这里原本是有人居住的,可能是知道最近要打仗,所以早一步逃走了,村落没有经受战火的璀璨,房屋都保存完好。
猴子,前锋,忍者,三人先一步进入村落侦查,其他人暂时原地待命,这片区域是叛军的控制区,处处都得小心谨慎,就怕着了道。
说来也怪,这一路下来没有再遇到陷阱雷区之类的防御手段,黑旗的佣兵似乎知道那种东西基本对我们无效,干脆就不用了。
三人在村落里侦查了一圈,确定安全后用无线电通知我们过去,此时天空的乌云越来越厚,空气也越发的潮湿闷热,浓重的云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看样子似乎是有一场大雨即将而至。
村子不大,根本装不下三千多人,除了一些军官之外,大部分士兵都在村中宿营。
我们的人找了间最大的房子,三十多人都在这里休息,其余的都让给政府军,队长进了村子后只大致的看了一眼,就带着前锋和猴子出去勘察地形,安插警戒哨。
天色越发的阴暗,才下午四点多,外面已经暗了下来,这鬼天气当真是乌云盖顶,看起来就像晚上七八点钟似的。
明星站在门口看着头顶翻滚的乌云,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奏啊,看来今晚来这是来对了,这种天气在丛林里行军很危险。”
“这么说,我们还是沾了刺客的光,你小子的伤感染的真是时候!”少爷抱着肩膀指着我笑道。
“要我说那些政府军士兵都该感谢你,否则一旦下起暴雨,就他们那点本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失踪呢!”女神坐在我旁边哼了一声。
她说的没错,丛林中下起暴风雨,能见度会变得极低,一旦掉队或出事那和死亡没什么区别,想救都找不到人,地面泥泞湿滑会多出许多看不见的沼泽,而且陷阱和雷区也会被泥水掩埋,再厉害的高手也分辨不出。
要是遇到山洪暴发,全军覆没的可能都有,当然这种概率很低,因为这附近没有像样的大山,那些海拔不到一百米的丘陵,很少能爆发洪水,但也不是不可能。
“听你们这么说,我还成了有功之人?”我靠在房间里的木板床上,听到这一大堆理由,心里顿时舒服多了,似乎老天爷都在帮忙安慰我这个从未掉过队的战士。
“你少得意,记住伤口不要碰水,挺过这两天再说吧!”兽医白了我一眼,这家伙总是喜欢给人泼冷水。
“皇子,你腿上的伤没问题吧?”兽医把他的医药箱放在桌子上,从里面翻出消炎针,准备给皇子和魔鬼都来一针,我的伤口感染给他提了个醒,再强悍的身体在这种环境下受伤,发炎的概率都比较大,虽然伤口都经过处理,但事实说明大意的后果难以承受。
“没问题,只是被穿了个窟窿而已,我可不像刺客那么柔弱,像个女人似的!”皇子鄙视的看着我,那意思明显在说“有种起来啊,不服单挑啊”
“我干,你当老子愿意啊?等我伤好了非在你肚子上开个口不可!”我抬起右手狠狠的竖起中指。
“女人怎么了?听你这意思看不起女人?”宝贝掰了掰手指发出一连串的脆响,迈着猫步走到皇子近前,一只手搭在左肩上,贴近他的脸阴笑着问道。
“误会,误会,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皇子连连摆手,一边往后缩一边解释。
“我越听越糊涂了,你是在说我们不是女人吗?”明星也贴近皇子,还故意拉开迷彩服的拉链,露出火爆的胸口来显示女人的特征。
“你们算是……女人吗?”皇子小心翼翼的问了句,然后就后悔了,看着两张美丽又阴森的脸,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前面的两头母狮子还没搞定,身后的舞娘拿起兽医刚刚清理出来的医药箱猛地扣在皇子的头上,然后三个女人抡起拳头一顿猛揍,拳脚横飞,揍得皇子哭爹喊娘,边上的猴子鲨鱼也趁机上去踹了两脚,其他人就在旁边嗷嗷起哄。
我趴在床上笑的前仰后合,大呼道:“报应啊报应!”
等一群美女停手的时候,皇子鼻青脸肿的挤到我旁边,苦笑道:“我现在是重伤员,我需要床!”苦逼的表情惹得我们一阵嘲笑。
“刺客最多是丢一条胳膊,你这样下去可能会死哦!”兽医笑着撕掉皇子腿上的纱布,换药之后为了预防感染又打了一针。
我们一群人闹得不可开交,尤迪丝独自站在窗口,看着外面越来越重的乌云怔怔出神,没有人注意她,她也没注意我们。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女神忽然走到她旁边,微笑着问道。
“当然,我们撤进丛林的时候从这里路过,那时候这个村子还有人居住。”尤迪丝淡淡的看了女神一眼,似乎在同情那些因为战争而被驱逐家园的难民。
“谢谢你,给我们找了这么好一个避难所!”女神笑了笑,这句感谢不知道算不算对尤迪丝的信任。
“刺客是你的男朋友吗?”尤迪丝好奇的问道。
女神扭头看了我一眼,没说是或者不是,只是轻声说了句:“我爱他,很爱!”
却在这时,窗外一声惊雷炸响,巨大的闪电横贯天空,片刻之后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场雨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大,雨幕之中,视线只能延伸到十米之内。
屋檐上的雨水像瀑布一样洒下,在窗前形成一道水帘,砸在地面激起大片的水花,飞溅的雨水落在窗沿,弹到尤迪丝的脸上,看上去竟似流泪,她伸手抹去,看着沾染雨水的指尖,眼中出现一阵莫名的犹豫,只是这一瞬间的不正常并没有人在意。
不远处的丛林在雨幕中模糊,最后只剩一个暗淡的影子,好在村中有天然的河道,从山坡冲下的雨水顺着河道绕过村子向下游滚滚而去,那传来的水声听上去真有点波涛汹涌的意思。
大雨一直持续的下了许久,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看着外面漆黑的雨夜,就像张开的血盆大口,隐隐间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兄弟们都挤在这个房间里,靠在一起休息,聊天,擦枪,队长站在门口,拿着夜视望远镜一直观察外面的情况,而我也因为伤口的剧痛而睡意全无,凝望外面深沉的夜色,又是一个不眠的风雨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