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顶上,我牵着女神的手,缓缓走到阿尔忒弥斯身旁,与她并肩而立,放眼远望,一片苍茫,美丽的北极圈,白色的冰雪世界,还有……身旁的美人。
“一个人看日出不觉得孤单吗?”我凝望着远处的地平线,淡淡的说道。
“我从出生就注定是个孤独的人,北欧的冰雪赋予了我神的权力,而我也只能与冰雪为伴!”阿尔忒弥斯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知道吗?在我们中国,只有帝王才配用“孤”这个字,而你,最多算是高手寂寞,真正让你觉得孤独的是你自己,何必要拒人千里之外呢!”我淡然一笑,轻声道。
“当你被人推上神坛,站在一个很高的位置,只能被人仰望的时候,就会发现,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阿尔忒弥斯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凝望着远处的冰雪,还有即将露头的红日。
“错,你已经站在了北欧的顶点,挥挥手就有无数人心甘情愿为你命,没有人可以阻止你的想法,你是神,你可以想怎样就怎样,一直以来阻止你的只是你自己!”我转头看了一眼那绝美的侧脸,觉得她这样禁锢自己,太可惜了。
“神可以那么自私吗?”她微微低下头,轻声呢喃道。
“神不可以,但是人可以,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了?”我向前走了一步,坐在山顶的一块石头上,看着远方邪笑道。
“是你说我是神的!”阿尔忒弥斯把头转向一旁,出乎意料的钻了个空子,虽然依旧冷若冰霜,但这种话怎么听都不像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我惊讶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远处,眼神里从没有别人的影子,不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天生冷漠。
我倒是没觉得怎样,边上的女神不干了,气鼓鼓的走到我旁边坐下,嘟着嘴道:“你是来陪我看日出的,还是陪她聊天的。”
“当然是来陪你看日出的,可太阳不是还没出来吗?”我左手霸道的把她揽在怀里,右手指着地平线说道。
女神哼了一声,没说话,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我另一侧的阿尔忒弥斯,微微眯了眯眼睛,没办法,女人的戒心永远都那么强。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是东方人的面孔,却长了一双西方人的眼睛?”我看着阿尔忒弥斯那双如天空般纯净湛蓝的眼睛,好奇的问道。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母亲是中国人。”她淡淡道,并没有刻意隐瞒,这些似乎也不是秘密。
怪不得她汉语说的这么好,原来有一半中国人的血统,我轻笑一声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也算半个中国人了?”
她轻叹一声,低低道:“算是吧!”
“那你母亲呢?”我随口问道。
听到这句话,阿尔忒弥斯瞬间变了脸色,那张原本就冷漠的脸变得更加冷酷,眼神也不再纯净,充满了浓重的杀气和仇恨,白皙的玉手紧紧握着拳头,整个人气势浑然一变,好像走火入魔了一样,愤怒和杀意交织在一起,让人战栗。
感受到冰凉的杀意,我连忙挡在女神前面,深深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像变了一个人的阿尔忒弥斯。
山顶一时安静下来,我知道是我的话触动了阿尔忒弥斯,准确的说是母亲这两个字触动了她,看来一切仇恨的根源都在这儿,我不知道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也不想了解别人的过往,我只想保护好身边的人。
许久之后,远方的地平线,终于露出了第一缕阳光,金色的光芒照耀在无垠的雪地上,闪烁着淡淡的金光,好像无数的宝石铺在地面,晃得眼睛发晕。
阳光照在阿尔忒弥斯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暖意,让她渐渐安静下来,看着她脸上的杀意退去,我长出一口气,旁边的女神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意过她,不知道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压根就没把阿尔忒弥斯看在眼里。
“你很想知道我的故事吗?”阿尔忒弥斯平静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再没有刚才的愤怒,甚至不觉得冷漠,像一块被阳光融化的冰,多了几分柔和。
“我没有打听别人**的习惯,当然,如果你想说的话,我愿意做一个聆听者!”我彻底放下心,微微笑道。
“等你帮我杀了将军,我会把我的故事全都告诉你,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的话!”阿尔忒弥斯说完,转过头用那蓝水晶一般的眼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聊了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把目光如此认真的放在我身上。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飘动的银发,我轻笑着摇摇头。
“李锋你看,雪地的日出,多美啊!”女神在旁边抱着我的手臂笑着说道。
我愣了一下,这貌似还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转头看着远方已经露出一半的太阳,目光缓缓落在女神的脸上。
“日出很美,可惜不是最美!”我轻声说道。
“那什么是最美的?”女神歪着头问我。
“当然是我的希娅,你就是我眼里最美的风景!”我看着她蓝宝石一样的眼睛,说了一句连我自己都觉得肉麻的情话。
女神当然不会像小女孩那样被一句话感动的稀里哗啦,她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就靠着我的手臂,看着远方渐渐升起的红日。
我们彼此享受着最后的宁静,当太阳全部升起的时候,我们将再一次踏入战场,而且面对的是称霸东南亚多年的大军阀,还有一支隐藏在暗中的神秘部队。
战场瞬息万变,不长眼睛,谁也不敢肯定的说,自己可以活着回来,每一次见面都可能是最后一面,所以佣兵的爱情没有结果,也从不期待结果,只享受过程,就像拥吻在一起的我和希娅。
回到古堡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准备完毕,阿尔忒弥斯给我们准备了专机,我们要先到伦敦接几个人,然后直接飞往越南,格林和他的狼族小队跟我们同行。
离开古堡的时候,阿尔忒弥斯没有出来相送,我转头看了看塔楼的窗口,没有看到那一袭白衣,但我还是挥了挥手,算作告别,等我们离开以后,阿尔忒弥斯出现在窗口,看着我们消失的方向,嘴角弯起一个绝美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