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没有与人传过消息,”一名宫人站在王承恩的面前说,“我们一直盯着她,不论她到哪,都有人盯着她。”
王承恩点了点头,“继续盯着她,武氏是张超送到陛下身边的,肯定是张超安排到陛下身边的眼线。陛下留着她,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只不过没料到这个武氏倒是很小心谨慎,这么久了也没有轻举妄动,不过咱家相信,她早晚会行动的。”
“记住,你们的任务是盯死她,但不要轻举妄动,咱家要的是知道她在宫里的接头人,发现越多越好。”
六扇门也曾辉煌过,可惜如今越来越不受皇帝待见,他王承恩的地位也直线下降。王承恩绝不相信武氏会是清白的,她肯定是张超安排的眼线。
可等了这么久,也不见武氏行动,王承恩的耐心都快完了。张超女儿还活着的消息,她都没传出去,皇帝让她代批奏章,那么多朝廷机密,她也没传出去,难道她真的不是张超安插的眼线?
不,绝不可能,他拒绝相信武氏是清白的。
最近六扇门太失职了。
张超的家眷已经全逃回了扬州,张超的二女儿甚至马上就要与承乾大婚。李记钱庄各个分行金库里失踪的金银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甚至派出去的刺客杀手,了无音讯。
种种迹像,让他越发的深信,在黑暗之中,果然有一个更加强大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规模庞大,存在时间很长,甚至自己的六扇门,都极可能早被他们渗透了。
而能拥有一支这样队伍,还一直隐藏的这么好的,绝对只有张超。既然张超之前都敢在南洋训练了五万大军,那张超秘密建立一支如同六扇门一样的组织,也丝毫不稀奇了。他只是惊奇,张超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
他现在也仅仅是感受到有这样一个神秘组织存在,却连它的名字都没查到。
王承恩满怀心事来到皇帝的御书房。
皇帝正站在一面巨大的玻璃镜前,数名内侍正在替皇帝穿铠甲。一套金光闪闪镀着黄金的全身板甲。
几名内侍累的满头大汗,结果发现铠甲有些不太合身。
皇帝有了肚楠,虽然脸瘦了许多,可肚子却大了起来。这套铠甲制造时,是按皇帝身材量身打造的,但现在却穿不上。
李世民也发现了这个尴尬,他恼怒的将一块板甲从内侍手里夺过来,扔到了一边。
“让军器监铠甲局再给朕打造一套!”
内侍连忙应声。
“都退下吧。”
李世民解除身上的板甲,走到一边台阶上直接坐下,他拔剑出鞘,横在膝上,看着如同一汪秋水的宝剑。
“王承恩,查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武氏一直没有动作。”
李世民拇指肚轻轻刮过剑刃,感觉着宝剑的锋利。
“耐心点,这个武氏别看年青,可绝对的聪明狡诈,那是一只狐狸,她肯定是张超最好的间谍,给朕盯死了。朕相信,她早晚会露出马脚的。另外,对宫里其它人也都盯紧一些,朕总感觉有人在窥视朕,这宫里肯定还有许多张超的眼线。”
“记住,别急着打草惊蛇,要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汉京,郊外。
柯庆听完手下的汇报,“看来我们被盯上了,这段时间加紧小心。”
柯青不解的问父亲,“为何不直接杀了皇帝?”
柯庆挥退手下。
“青儿,你说这话就太不经脑子了,为何要杀皇帝?”
“杀了皇帝,太子不就能登基,朝廷群龙无首,我们就能顺利攻入汉京啊。”柯青道。
柯庆摇头。
“你想问题太简单了,杀了皇帝,继位的是谁?是太子,太子是谁?是皇帝的儿子。哪怕他们父子如今关系不睦,但如果赵王杀了皇帝,那就是弑君。不但会让天下人唾骂,而且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把柄在太子手上,太子到时若想过河拆桥,这可就是好理由。”
“再说了,我们是清君侧,又不是讨伐昏君,怎么能暗杀皇帝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费尽心力要送一个炼丹和尚过去呢?”
“皇帝本来就服食丹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这根我们有何关系。”
“吃了丹药,也顶多是精神不振,产生些幻觉,并不是下毒。长生不老药是吃不死的,而白日飞升丹倒是能吃死人,可这采集药材再炼出丹来,不知道猴年马月。”
柯庆是张超的心腹,很明白张超的意思。
杀皇帝是不可能的,张超没有理由杀皇帝,杀了皇帝对他没有半点好处,还后患无穷。给皇帝送长生不老丹,也仅仅是让皇帝的脑子更糊涂一些而已。
“爹,听说武才人如今在宫里深得皇帝信任,甚至都已经让她代为批阅奏章了,能接触到许多机密要事,我们是不是应当派人去接触她,让她替我们通传消息?”
“不可!”
柯庆挥手。
“武氏只是赵王送进宫里的一个烟雾弹,是为了迷惑皇帝和六扇门的。别忘记当初武氏是怎么进宫的,你以为皇帝会没有防备?说不定早就张网以待,就等着我们去接头,然后好顺藤摸瓜,一网打尽。我们在宫里虽有眼线,可也是十分不容易的,不能轻易的暴露了。”
“武氏那里,不用管她,反正她也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就算皇帝没耐心审问她,也一样审不出东西,就让她在那里吸引注意力吧。”
顿了顿,柯庆问女儿,“查到夏花娘母子埋葬之地了吗?赵王的意思,要让我们把尸骨送回去。”
柯青摇头,“说来也是奇怪,我们查了许久,可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夏花母子埋葬之地,甚至连在哪处死的都没查到。之前得到的几个消息,根本对不上。我有些怀疑,也许夏花根本没死。”
柯庆皱眉,“不应当,如果皇帝没杀,他为何要那样说?”
“可如果真杀了,不可能查不到半点消息的。”
“要不秘密与武氏接下头,我估计她肯定知道情况。”
“与武氏接头,太危险了。”柯庆犹豫。
皇宫之中,确实有他们的眼线,但宫廷里行动极为不便,消息传递也困难,不是重要事情,柯庆都不启动他们,只是让他们潜伏。六扇门里也一样有暗影的人,但许多重要消息,他们也接触不到。
“这事情再查一查,若夏花确实有可能还活着,到时我们再找机会与武氏接头。这事情千万小心,武氏就是一个陷阱。”
“我明白。”
河北。
尉迟恭已经率军撤退,驻营之时,监军闯入尉迟恭的营帐。
“尉迟将军还请给某一个交待,卢龙塞马上就能攻破,为何不再坚持一下?”
尉迟恭刚解下盔甲,露出胸脯那厚厚的护胸毛,他拿起水囊,大口大口的喝水。
“尉迟恭!”
尉迟恭转身,“郭监军,论爵位,某是魏郡王。论职务,某是左军大都督,还是河北道行军大总管,试问,你有何资格如此直呼某之姓名?”
监军哼了一声,“尉迟总管,还请你给某一个回话,不然,某就要如实上奏陛下,说你通敌放贼!”
“哈哈哈!你尽管去写,随你怎么写,某只是奉旨行事。陛下旨意,让某接旨后立即南下防守淮北,某奉旨而行,有何不对之错吗?”
“明明马上就能攻下卢龙塞,你这个时候撤军,不是纵敌是什么?”
“你说马上能攻下,就是能攻下?老子带兵打仗这么多年,什么大仗没打过?卢龙关下打了几个月,死了多少将士,你没亲眼看到?多少次都攻上城头了,最后不也被打回来了?要是卢龙塞这么好打,老子还用你在这里啰嗦?”
监军被尉迟恭喷了一脸唾沫,却无法反驳,打仗这个东西,他确实是外行。但之前有人跟他说,要是不撤退,再攻一次,肯定就能打下。
“王校尉都说再攻一次就能拿下!”
尉迟恭黑着脸,“哦,是吗?这样,本帅就拔一万人马给郭监军和王校尉,本帅也不限你们是攻一次还是攻十次,你们去给某把卢龙塞拿下来。”
郭监军青着脸不说话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真让他上阵自然是不行的。
“怎么,郭监军不敢?”
“某只是监军,无权统兵。”
“那你说个卵子,滚!”尉迟恭也毫不给监军面子。
······
卢龙塞。
尉迟宝琳亲自率领一队骑兵出关查看,父亲尉迟恭确实已经率军撤离,空空的营地,走的很匆忙。
返回关内。
“确实已经撤退了。”
秦琼和张铁枪都不由的长叹一声,劫后余生。
“大帅,我父亲虽然撤了,奚军和契丹人也随着南下了,可北边的靺鞨和室韦人还在,数量还不少。”
秦琼哈哈大笑,“你爹走了就行,至于靺鞨骑兵和室韦骑兵,他们未必愿意来强攻我们这要塞。只不过我们现在也无力回去收拾他们了,让他们白占我们的领地了,这些胡虏!”
“早晚会收拾他们,夺回领地的。”张铁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