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洛为之无语。『言*情*首*发只听身后黄卓和曹伟业窃窃私语,曹伟业道:“我擦你大爷!你怎么把这女狼招来了?”
黄卓一脸郁闷,道:“你以为我想啊?我一听大堂经理说她来找我,立马就开溜,但是还是让她逮着了。”
曹伟业破罐子破摔,很泄气地道:“今个儿我们算惨了,你就等着她埋汰我们吧。”
黄卓想起这女子昔日彪悍的摸样,一脸黑线地道:“玩完了。”
恰在此时,胡舒文回过头,一双眉目仪态万方地看了他们俩一眼,这两个垂头丧气的家伙立马顿住脚步,脊梁微微一弯,谄媚地一笑,恰如男宠见了女皇。
不一会,众人又重新到酒会现场,舒缓的轻音乐重新奏起,大家开始彬彬有礼的聊天喝酒。
曹伟业一上楼就想溜走,却被胡舒文一把拎了过来,道:“往哪去?见我了还没说两句话就想走,妹妹我好想你的……”
曹伟业嘴里兀自强硬,道:“我一个爷们,见了你这个小学妹干嘛要溜走呢?我是看那边的……哎呀,怎么有一只老鼠跑过?”
夏小洛、黄卓、曹浩暄看着彪悍如曹伟业者见到胡舒文顾左右而言他,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不禁莞尔。而曹浩然则表示对此很是鄙视。
胡舒文风情万种地一笑,倾国倾城,却让曹伟业一阵恶寒,只听胡舒文道:“我说老曹,你也太不中用了?小岛国挑衅你,让一个小弟弟出头,你这一耳光可是挨得结结实实,以后你在四九城还咋混啊?”
曹伟业哀求道:“我说姑奶奶,你小声点行不?还怕别人听不到啊?话说哥也老了,三年前尿尿迎风三里,现在顺风砸脚,早晨老被媳妇骂尿不尽、尿滴沥,把马桶弄脏了。其实,女人们不明白,到了三十,不是我们不想尿进去马桶,而是实在是尿不进去啊。你说,就我这身体还敢和别人打架?”
胡舒文好悬没把口中的酒水喷了出来,道:“亏你还说得出!天天和那些小脏女明星混在一起,妈的,不得病把小**割掉,算是你走运了!我可警告你啊,那个什么小茉莉你甩了没?你要是不甩,我拿大耳光子抽死那个贱女人!嫂子多好的人啊!你还在外面花。”
曹伟业尴尬地看了一眼弟弟曹浩暄和黄卓等人,发现这帮孽畜一个个温文尔雅弟弟捏着酒杯极力压抑着笑容,心说,丢脸丢尽了。脸红得像秋日里鲜艳的小红苹果,嘴里嘟囔着,弱弱地说:“好歹人家也是掌握着亿万资产的国企老总,能不能给点面子啊?”
“切——”胡舒文捏着酒杯轻蔑地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啊。你们这帮京城权贵兔崽子不就是占了双轨制的便宜?啊——拿着批文从体制内拿着便宜货,然后在以市场价在自由竞争市场上高价出,傻逼也能赚钱,何况你还长一脑袋。人为设置的差价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获取巨大的利润,如同天上掉下的馅饼。另外一条就是靠着你们在通讯设备的垄断地位,你父亲掌握的华夏通讯集团所需要的通讯设备就都向你们几家设备供应商订货,你们从市场上以极低的价格进货,然后卖给你老子,你老子再问财政部要钱。你说,你们这些鸟人为了华夏经济做了一点什么贡献啊?”
胡舒文所说情况在当时的基本属实,当权力介入到商业运作中的时候,往往产生出令人目瞪口呆的结果,做生意不一定需要本钱,譬如你从某主管部门拿到一张两万吨平价化工原料的批文,你根本用不着费那个事,将原料购入再加价卖出,你只需在每吨原料的价格上加上你希望得到的利润,直接把批文卖掉就是了,举手之间几十万元利润便从天而降,这种生意和明抢差不多。
曹伟业臊眉搭眼地低着头,如同挨训的小学生,黄卓看着这位平时自己挺敬畏的大哥吃瘪,一瞬间心理阴暗起来,幸灾乐祸地一笑,然后又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
胡舒文斜眼看了他一眼,点着黄卓那张挺帅的脸的额头道:“你还好意思笑?你以为你做得多好是么?啊——你老爸千方百计地把你放到京城读书,忍受着骨肉分离的痛苦,就是为了让你多认识几个像我们这样的牛人?懂不?你可倒好!天天弄那个什么红楼十二金钗选美。选几个服务员。你二不二啊?”
黄卓倒很是乖巧,忙不迭地点头,道:“嗯嗯嗯,说得太对了。”弄得在曹浩然不停地撇嘴表示不是男人。
看黄卓如此低眉顺眼,胡舒文很满意地一笑,黄卓却抬起头来,战战兢兢地问道:“我说,舒文,我是感觉今天的经济形势特别冷,而且舆论形式对个体私营经济很不利。《当代思潮》杂志上上说,个体私营经济如果任其发展,就会冲击社会主义经济,凡是都要问姓资姓社。《求真》杂志社也发表观点,任何时候都要问一问姓资还是姓社……报纸就更不用说了,可以说,连篇累牍啊。这些文章虽然都是针对私营个体经济,但是我们这些外资更是忐忑不安啊,要说和平演变社会主义,我们外资才是真正的主力啊,哪天中央要调转枪口对准外资,我们跑都没得跑啊?我们哪儿敢投资?哪敢扩张?我只能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啊……”
看来一直对模特选秀很感兴趣的黄卓也不是吃干饭的,没事的时候也是下足了功夫研究政治经济的各种资料。
胡舒文原本嬉笑怒骂的脸上出现一丝忧色,她的秀眉微微一皱,肃然道:“这个确实是现实,党内现在左倾的思想占据了主导地位,确实有点风声鹤唳的感觉。此时应该说是经济的寒冬。别说是你们拿不准,就是我那当了十年核心党报主编的老爸现在也拿不住。不过,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党内对这种路线也存在着不同的声音,改革符合各方利益,这是大势。而且,商业本来就是风险和收益成正比的……”
夏小洛看胡舒文如此说,心中一阵激动,被这女子的智慧震撼,情不自禁地接口道:“我认为舒姐姐说得没错,其实,当所有人都看着前方是一条通途大路的时候,这已经成了狭窄的羊肠小道;当大家都觉得前方是羊肠小道,或者此路不通的时候,勇敢地走过去,或许发现前方竟然是一条通途大路。”
胡舒文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小洛,眼神闪过一丝异彩,心道,真是小人精呢,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样深刻的话。
黄卓嘴里若有所思,嘴里喃喃道:“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但是真理绝对会打败谬论,我们只有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践行真理,这样才可以获得最大的利益。”
夏小洛道:“从华夏上海和深圳建立了两个股票交易所这件事可以看出,党内却是也有一部门希望推行市场经济的势力,资本市场的建立是一个划时代的产物。”
胡舒文对夏小洛这番话更是惊异,看夏小洛的眼神,简直像看见了史前大恐龙出现在1990年代,心中感叹,真是妖孽一般的存在,竟然从股票交易所诞生推断到党内派系,但是脸上若无其事地冲曹伟业道:“这小弟弟你还没好好介绍呢?谁家的?他爸爸是不是国务院研究中心那帮老文棍里的一个?”
曹伟业感觉很是自豪,得意地一笑,道:“还记得前段时间我让你看的那篇文章么?上面有我叔叔曹致远批文的那篇?”
胡舒文微微一愣,一双凤目睁得溜圆,纤细的手指指着夏小洛,一脸的震惊,嘴里喃喃道:“难道……难道……那篇文章是他写的?”
曹伟业很害羞地一笑,点了点头,胡舒文重重地擂了他一拳,一脸惊喜之色,道:“我擦你大爷,我就说,你这个不务正业的禽兽怎么可能写出这么有深度的文章!”
曹伟业很邪恶地低声嘟囔,道:“我替我大爷谢谢你。”自然,那声音很憋屈地低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胡舒文在如此“高雅”的场合放声大笑,拳打脚踢,和周围男宾女宾们一个个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装逼态度大为不同,很本真,很奔放,很洒脱,很彪悍,简直就是一朵奇芭啊,一头妖孽啊,当然,在那些要将装逼贯彻到底的闷骚小资眼里,她就是粗野和没教养的代名词。
不过,天生丽质的胡舒文在那些阅女无数的大老爷们怪蜀黍眼里,绝对是极品尤物,非常火爆啊,不要看她人来疯一般,比男人还要彪悍,如果真能搞到床上,绝对是让男人欲死欲仙的东西。只不过她过于火爆的中性性格把这一切都掩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