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周卫国在世业洲已经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里,周卫国让方胜利对士兵们进行操练,连带着萧雅也一起。至少,要让萧雅学会开枪。而士兵们,精神也明显好了许多,也更加的自信了。
半个月来,路过这世业洲的轮转倒是挺多的,可谁也没有上到这么一个荒凉的小岛上来。
战争,似乎在远去。
可周卫国知道,这场战争,还有许多年。
周卫国的伤口已经结痂了,除了手的使用还不如以前之外,其他基本已经没有影响了,看着远处落霞的夕阳,周卫国喃喃自语,是时候该离开了。
1937年12月31日晚上9点
这是1937年的最后一日,也是日本人的新年。
而周卫国等人,也踏上了扬州的土地。
扬州,古称广陵、江都、维扬,建城史可上溯至公元前486年。这座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古城,一样毁在了日军铁蹄下。
12月14日,扬州沦陷,日军实行“三光”政策,疯狂屠杀扬州人民,烧毁民房,抢劫财物,强奸残害妇女,其残暴程度令人发指。尤其是在扬州地区制造了一些惨案,如“万福桥惨案”、“仙女庙惨案”、“天宁寺惨案“等。
“旅座,刚刚从老乡那儿打听到的,扬州也沦陷了,在12月14日的时候。”虎子过来道,“而且,小鬼子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周卫国沉默了一会儿,道,“绕过扬州,如今我们人太少。”
“是!”
于是,周卫国等人就没有进扬州城,而是从城外绕着走,虽然,这样会多花不少力气。
约莫走了一个小时,众人在一座小山脚下,暂停休整。
方胜利拉着周卫国走到了一旁,盯着他,道,“卫国,你到底想去哪儿?”
周卫国沉默,而后道,“胜利,你觉得,党国能打赢日本人吗?”
轮到方胜利沉默,接着,他就听周卫国道,“从九一八事变,到一二八事变,到卢沟桥事变,日军侵我领土,杀我百姓,你可曾看到,党国对日宣战?”
“委员长的《自卫抗战声明书》不算宣战吗?”
“中国为日本无止境之侵略所逼迫,兹已不得不实行自卫,抵抗暴力。你觉得,这算宣战?”周卫国冷笑,“你可知道,委员长对日本还报有幻想,对所谓的国际社会报有幻想,幻想英美等过来制裁日本。你看看淞沪会战,看看南京保卫战,是真正想防守吗?”
方胜利沉默了,不错,以国军的实力,如果真正想防守,不可能只守这么几天。
“胜利,你知道吗,我从淞沪战场下来,到南京的路上,遇到了我爹。”周卫国语气低沉,“我爹说,倭寇驱尽日,我儿还家时,今儿如今,苏州也已沦陷,我父亲,如今也生活在日军铁蹄之下。我想把鬼子赶出中国,胜利,我想回家。”
方胜利红了眼眶,他知道周卫国说的是事实,于是,道,“那你究竟作何打算?”
“胜利,我家是做生意的,与美国英国德国都有往来。”周卫国胡诌道,“我要在敌占区,找一个地方,训练部队,打鬼子。我再也不想像之前一样,守一个地方,然后又退,不断的退,看着国土全部沦陷,更何况,我们还是独立旅,还是在国军序列。”
方胜利叹气,随即点点头,道,“也是。”
……
“旅座,前面有一支日军小队!”徐虎回来道。
周卫国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日军,随即道,“胜利,虎子,你们带一连去左侧山坡上埋伏,其余人,跟我去右侧埋伏。”
“是!”
“萧雅,你跟着我。”周卫国拉住了萧雅的手,往右侧山坡走去。
……
待一小队日军50多人全部进入周卫国等人的射击范围,周卫国率先开枪,击毙了日军的小队长。
连萧雅,也拿着周卫国送她的勃朗宁,开枪射击。
不一会儿,小鬼子全部被歼灭。
周卫国道,“收拾战场,速度快。”
……
一连二十几天,周卫国等人已经到了宿迁。此时,宿迁还没有沦陷。
时间,已经是1938年1月26日
周卫国看着眼前的宿迁县城,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一路从扬州到宿迁,又是赶路又是坐车,321人的队伍现在还有299人,又有20多人在路上牺牲。
周卫国知道,再有2个月,徐州会战要开始了。而且,在这场会做中,有后世知名的台儿庄大捷。所以,这场战役,周卫国不会缺席。
周卫国等300人走进宿迁县城,背上还都背着枪,引得百姓频频侧目,以为来了土匪,然后飞快的跑走了,结果引来了宿迁当地的保安团。
此时,周卫国等人已经在宿迁县城的几个酒楼客栈里坐下喝茶了。
“终于能好好吃一顿饭了。”徐虎高兴道,“这快一个月了都没好好的吃过一顿。”
“萧雅,你累不累?”周卫国没有理会徐虎,而是温柔的问着萧雅,
萧雅脸上带着疲惫,但是却仍摇头,道,“阿土,我不累。”
周卫国眼里满是心疼,但无可奈何,随即道,“今天开始就不用这么费力的走路了。宿迁这边我家有生意,晚一点我去找一些车。”
周卫国话音刚落,客栈门口就来了数百保安团士兵。
“旅座,生意上门了。”徐虎笑道。
“就你话多。”周卫国白了徐虎一眼,道。
此时,楼下人喊话,道,“楼上的兄弟,哪条道上的,请出来面谈。”
周卫国打开窗,道,“请这位老哥上楼谈吧,咱们不动刀枪。”周卫国看着楼下说话的中年人,随即又坐回了原位。
过了一会儿,那保安团团长就带着几人上了酒楼。
“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不知哪条道上的,这快临近过年了,有什么,老哥能帮得上忙的吗?”那中年人作揖,道。
“兄台客气了。”周卫国也站起,对着那人作揖,笑道,“坐,一起喝酒。在下周卫国。”
“哦,原来是卫国老弟啊。老哥我叫周先,字安平,咱们还是本家啊。”周安平笑道,在这个年代,同一个姓氏,会拉近距离,“老弟,不是宿迁人吧。”
“不错,我是苏州人。”周卫国笑道,“这不,刚从那边过来,打扰到老哥了,还请老哥见谅啊。”
“哪儿的话。”周安平也坐下,和周卫国客气起来,打探着周卫国的底细,道,“看老弟的样子,莫非是国民革命军?”
“哟,老哥好眼力。”周卫国装作惊讶道。
“哈哈哈,”周安平大笑,道,“我这人,活了这么些年,就自认看人还是挺准的。”
周卫国内心有点无语,给你点阳光就给吹牛了,我这么大摇大摆的带了300人背着枪进来,不是国军难道还是土匪吗,嘴上却道,“老哥厉害了。”
“哈哈,客气,老弟客气了。”周安平红光满面道,“不知老弟今日到此,有何贵干呐?”
“来向老哥问个路,顺便,请老哥帮个忙。”周卫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