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坡,岳锋一直在监视鬼子的一举一动。
他用“龙8”看得清清楚楚,“老次”、“老土”射杀士兵。
恭喜诧异地问:“乐大哥,他们为什么枪杀士兵?”
岳锋道:“这个举动,包含两个信息,其一,士兵对上级的指挥不满,产生矛盾。其二,‘老次’、‘老土’要坚决进攻哈城,而且会加快速度。”
恭喜道:“这么多伤兵,足足有五百多人,速度快不起来。”
岳锋轻笑一声,道:“估计会留一个小兵看护,其他兵马轻装前进。我看呐,就连十五门野战炮、炮弹,也会留下。”
恭喜是聪明人,眼珠一转:“乐大哥,你暗示什么?”
岳锋故作愕然:“暗示,我为什么要暗示?”
恭喜轻哼一声:“鬼才相信,你一定有用意。”
岳锋不想浪费时间,让恭喜带队员快速返回哈城,提醒向定松、何站长及时撤退。
他要了一辆车与一挺轻机枪、一箱手雷、一箱子弹。
恭喜希望陪在他身边,岳锋拒绝,并要她告诉向定松,最艰苦的岁月就要来临,要做好持久战、游击战的准备。
万不得已的时候,退到苏国境内,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恭喜听出话意,乐大哥要离开了。
她万分不舍,怀着最大的敬意,鞠躬三次,再敬一个军礼。
岳锋也是心中不舍,严肃地敬军礼。
恭喜问:“乐大哥,如果我想去找你,到哪里去?”
岳锋想了想,道:“四川,有一座城市叫乐山。当你遇到极大困难之时,就到那里去,有人会助你一臂之力。”
恭喜呢喃道:“乐山山乐山山乐!”
岳锋答道:“丽江江丽江江丽!”
恭喜豁然开朗:“下联原来是这样的。”
岳锋大声说:“恭喜,兄弟们,请你们相信,抗战一定胜利。到哪个时候,每一座山,第一条江,每一个地方,都是那么快乐,那么美丽,那么幸福!”
恭喜、众兄弟眼中闪着精光,大声道:“乐山山乐山山乐,丽江江丽江江丽!”
岳锋道:“恭喜,兄弟们,后会有期!”
他跳上驾驶室,迅速启动,回头,挥手。
恭喜叫道:“乐山大哥,告诉我,你是不是‘爆头鬼王’?”
岳锋高声道:“每位抗战的儿女,都是‘爆头鬼王’!”
他开车疾奔,拐进小路。
恭喜跟着跑,叫道:“乐大哥,保重,保重!你是雄鹰,你是骏马,你是龙,一定要保重啊!”
直到军车消失在小路的拐弯处,恭喜才停一来。
她的心空荡荡的,很想放声大哭。
一位兄弟跑上来,问:“恭姐,回去通知营长吧。”
恭喜想了想,道:“通知营长,两个人一辆车就够。刚才,乐大哥说过,鬼子会留下伤兵,还有野战炮。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
兄弟羡慕地说:“我们要是有野战炮,就厉害了。”
恭喜眼睛一亮:“乐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攻击伤兵营,夺取野战炮。”
兄弟一惊,道:“我们只有一百人,对方五百多名伤兵,加上一个小队防卫,行吗?”
恭喜一挥手,下定了决心,道:“想想乐大哥的亮剑精神,想想乐大哥的战术……”
且说冈村宁次、土肥原贤二稳定军心之后,迅速商议一下,决定继续以坦克为前锋,不间断以火力扫射四周,进行最强火力侦察。
同时,组建“路边小队”,勘察有无地雷。
从此,日军有了新的兵种——“路边小队”,专职负责路边有无恐怖地雷。
这浪费了鬼子部分兵力,最主要的是拖慢行军速度。
因为“路边”其实不是路,在不是路的地方勘察,毫无疑问,严重影响速度。
在“路边小队”没发出放行通知时,大部队不敢通过。谁知道路边有没有恐怖的地雷,甚至有“魔粉”呢?
这导致大部队速度变慢。
小谷正雄被编入“路边小队”,被当成探路先锋,先行“探路边”。
冈村宁次给“路边小队”的要求是:快而安全。
小谷正雄拿着探雷器,与其他两名日兵组成三人小组,小心地走在路边,用探雷器搜索着。
每人负责五米,三人就是十五米,排成一字行。
小谷正雄极其谨慎,每一步都是轻轻放下,确定没有问题,这才踩实。
其他两名日兵则大胆得多,“嘎巴嘎巴”,靴子往雪地里踩,完全是帝国勇士英勇无畏的模样。
这么一来,小谷正雄很快落在后面,越落越远。
小人长一见,大怒,冲了上来,对着小谷正雄,连接扇耳光,怒吼:“八嘎,八嘎,胆小鬼,懦夫。将军说了,速度,一定要速度。你再这样慢吞吞,我杀了你。”
小谷正雄忍不住分辨道:“少尉阁下,不是我胆子小,而是‘爆头鬼王’太厉害。他埋的地雷,神出鬼没,不小心点,万一……”
小队长又连续打了几个耳光,喝道:“将军说了,速度,速度!看到没有,你的战友不怕,那么快,你倒是像乌龟一样。”
这时,前面两位“勇士”大叫一声:“地雷!”
说罢,两人就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小谷正雄随即扑倒,双手抱头。
小队长大惊,飞快扑倒在雪地上。
不料,他却是狂叫一声,脖子被雪花下的一根树枝刺中。
更悲剧的是,树枝十分锋利,将脖子刺穿,污血将雪地染得惨红。
小谷正雄暗爽:八嘎,刺得好,打我耳光,爽吧。
“少尉阁下,别怕,我来救你!”
他故意翻滚过去,一个不小心,压在小队长背上。
这下悲剧了,本来小队长伤势不是很重,脖子只穿三分之一。
小谷正雄“失滚”,一下压在他的背上、头颅上。
顿时,一声脆响,树枝将小队长的脖子全部刺穿。
小队长痛得全身抽搐,不断痉挛。
他绝望、嘶哑地说:“你……你故意的……”
小谷正雄狠狠地说:“看到没有,他们踩到地雷了。你打我耳光,逼我向前,那是要我的命。你死,比我死好!”
他说了这些话后,十分惊讶:我不是被洗脑了吗,不管如何都要尊重上官,为什么敢杀他呢?
小队长吐着血,哀求道:“放过我……放过我……”
这时,“踩雷”的二位勇士叫道:“八嘎,不是地雷,是鹅卵石!”
小队长一听,顿时气绝身亡,气的。
小谷正雄爬起来,惊恐地大叫:“不得了啦,少尉死了,少尉死了!”
他心中无比欢畅:八嘎,死得好,死得妙,以后,谁打我耳光,我弄死谁。八嘎,谁都是人,为什么我就得上前送死,任凭长官抽打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