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菁儿欣然接受贺兰燕,让高远心中既欣却愧,这一晚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服侍叶菁儿,一晚上的风花雪月,巫山**,让两人都是精疲力竭。
叶菁儿依偎在高远的身边,听着枕边人沉沉的鼻息,两眼却仍是炯炯有神,毫无睡意,她早已不是当初扶风县的那个毫无城府的小丫头,对于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也是早有心理准备,虽然初闻此事,心里仍是酸涩难当,但她也明白,这样的事情,迟早都会来的。
蒋家权说得清楚明白,为了征东府的大业,为了高远的大业,这桩婚事,迟早都会成行。
贺兰燕身份非同一般,别说高远对贺兰燕亦有情愫,即便是没有,他的麾下,恐怕也会使出浑身解数来成就此事,这根本不是自己能抗衡的。既然如此,何不顺手推舟,由自己出面来玉成此事,不但落得一个大度贤惠的名声,更让高远心中有愧,也让贺兰燕觉得欠了自己的情份呢?
想到这里,她不的得意的一笑,小手伸出,揪住高远的鼻子,使劲地摇了摇。跟着父亲一起生活了近五年,这五年之中,她学到了很多的东西,特别是随着高远的势力日益强大之后,父亲与她的交流也更多了,母亲更是耳提面命,教她如何作一个大家之妇,如何作一个女主人,当初她还不以为然,但时至今日,她不得不承认,父母当时所教给她的,讲给她听的,都是经验之谈。
高远在学着做一位雄霸之主,而自己,则要学着做好她的贤内助,女主人。贤内助好为,女主人则难当啊!
将高远裸露在外的粗壮的手臂拉进被子里。又掖紧了被角,静静地仰躺在床上,轻轻地摸裟着自己的小腹,早些有个孩子,最好是个儿子,那便是最好了。
贺兰燕入高府,将以平妻待之,但一正两平这是王君才有的规仪,其它任你权力再大,家世再渊源。也不可能僭越,否则便会被视会谋逆,但现在高远所统带的征东府以及所辖下的广大地区,已成事实上的割据,自然不在乎燕国朝廷上下怎么看,而且高远这样的做法,也是在隐诲地提醒着征东府上上下下所有的将领和官员们,高远的志向在哪里!也是在告诉这些人,他们的出路在哪里。
当然。蒋家权与贺兰雄也达成了协议,此事,暂时还不能公开,高远不能公开地向贺兰府下娉礼。亦不会大张旗鼓地宣传,只是将这一消息,通过一些渠道私下流传出去,以此。来试探下面军将和官员百姓的态度。
对于这一做法,贺兰雄虽然不满,但也知道这是稳妥的做法。只能同意,而贺兰燕只要能跟高远在一起,连名份都不在乎,哪里会在乎蒋家公等人怎么做,自是也毫无异议。
消息的传播异常迅速,数天之内,积石城上上下下,便通过各个不同的渠道知道了这件事情,便连最普通的百姓,在茶余饭后亦在讨论这件事情,而让蒋家权满意的是,无论是官员,将领还是普通的百姓,对于这件事情,都没有任何的反对浪潮,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将其当成了一件普通寻常的事情。
看来积石城上上下下,都明白了他们的首领将来要做些什么。
而接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息将会愈传愈远,而征东府只需坐看各地的反应,便能知道哪些地方在自己的绝对控制之下,而哪些地方还需要加强力度,增加影响力。
而在这几天中,贺兰府中,却是人头攒头,但凡在积石城的高官显贵们,无一不是遣人送来了重礼,上门以示祝贺,除了这些人,聚集在积石城周边的各匈奴部族首领们,亦是携了重礼,前来表示祝贺。
对于这些匈奴部族来说,他们依附于征东府而生存,如果贺兰燕成了高远的夫人,他们的权益自然能得到更大的保证。
几天下来,贺兰雄自感脸皮也笑得有些疼了,终于是有些不耐,决定提前离开积石城,前往牛栏山大营。他是东方野战集团的司令官,他的副手孟冲在参加完孙晓的婚礼便已离开,前往牛栏山主持大局。
早一些将东胡打下来,自家妹子便能早一日堂堂正正地嫁到高远家里去,他便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初八这一天天还没亮的时候,贺兰雄便带着亲卫,悄然离开了积石城,只是留下了贺兰敏在天亮之后,到征东府中,向两位议政和高远报备。
时不我待,只争朝夕,这便是贺兰雄心中的想法。
也就在这一天,积石城外,出现了一支车队。
张一站在车辕之上,看着雄奇矗立的积石城,心中感叹不已,数年之前,高远还只是扶风县的一个小小兵曹,而自己更只是高家的一个仆人,但现在,高远已经是堂堂的征东府的都督,麾下辖地千里,兵将无数,名震天下,而自己,也成了一个在燕国赫赫有名的大商人,大老板,当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了。
推开马车门,探出一个脑袋的翠花,亦是惊叹不已。
“好大一座城啊,便是比起蓟城,也不差了啊?真是难以想象,公子是怎么做到的?”翠儿以手掩口,便是在蓟城住了数年,也算得上见过大场面的人,她仍然惊讶不已。
张一看了一眼翠花,积石城即便宏伟,但比起蓟城,却仍是小了不少,蓟城乃是燕国都城,数百上千年的积累,岂是眼下的积石城能比的,不过他相信,随着高远的努力,终有一日,积石城会成为蓟城根本无法相比的一座耀眼的明珠。
“翠花,今后我们就要在这里定居了,你还满意否?”他笑道。
“自然满意!”翠花笑吟吟的道。“只是不知这里房价几何?当年我们初入蓟城的时候,可是连租房也租不起。”
张一大笑,用力拍了拍荷包,“便是如今,难道我的荷包就很鼓么?”
翠花不由苦了脸,这几脸,张一经手的财物也不知凡凡,但大都是给人做嫁衣裳,但凡手中若有余财,又全都散了出去,翠花虽不知张一拿着这些财物去做了什么,但自己家的男人,她还是了解的,但凡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自然便是与公子的大事有关的,而自家小事,却从不瞒她。是以只要张一不告诉她的事情,她也不会去问。
但现在家里资财匮乏,囊中羞涩,她却也是知道的。
“如果租不起房,那便只有住在公子家里去。”她嘟起了嘴巴,道:“哪怕公子撕了我们的身契,但我却仍当自己的公子家的仆人,去公子家住,哪自如同家里一般。”
张一笑了笑,没有作声,只是挥了挥手,道:“进城!”
马车刚刚启动,前方却是蹄声如雷,一行十数人骑着战马,如飞而来。
“可是张一张大哥?”当先一人,勒马而立,目光炯炯地看齹张一,大声问道。
“天赐兄弟!”张一看到来人,却是大笑道:“三年未见,别来无恙?”
三年之前,曹天赐只身入蓟城,便是去见张一夫妇,那时的他,尚不满十四,三年过去,如今的曹天赐却已长成了一个雄伟的青年。
“张大哥,院中事务繁忙,迎接来迟,莫怪莫怪!”曹天赐亦是大笑起来,抱拳向张一行了一礼,又转头看向翠花,“嫂子,一别经年,风采如昔。”
翠花格格的笑了起来,“曹兄弟,数年不见,你却是长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了,我可是怎么也无法将你与那个小乞儿对上号来。”
曹天赐笑着道:“奉都督之命,前来迎接贤夫妇二人,张大哥,嫂子,请吧!”将战马一勒,与马车并排而行。
“都督尚好?”张一问着身边的曹天赐。
“一切安好。”曹天赐点头微笑:“都督说,你远来辛苦,进城之后,先安顿下来,晚上,将军会置酒宴与你接风。所以现在倒不忙着去见都督了。”
“张一微末之人,哪里当得起都督置酒接风?”张一摇头道。
曹天赐一笑,“这些年来,兄长单枪匹马,置身狼窝,四周虎狼窥伺,却仍为征东府立下无数功劳,都督无日不牢记并惦念兄长,更何况此次兄长回来,那是要担当大任的,何来微末一说?”
张一眼睛一跳,“不知都督准备让我做些什么?”
曹天赐道:“张兄自进入辽西之后,便有我院兄弟接应,当也知道了不少内情。军法司改组为监察院一事,兄长可知晓了?”
张一点点头,“知晓,只是那些人语焉不详,曹兄弟驭下有方。”
“张兄过奖了,我先在担任着监察院长一职,哦,不对,算是代监察院长。”说到这里,曹天赐眼睛不由眯了起来,李云聪到现在还没有着落,而周渊一行人马上便要进入到征东府控制之下,留给他的时间却是不多了。
“这么说来,都督是准备让我到监察院任职?”张一问道。
“不错,仍然干你的老本行。这些年来,老兄安置了不少孤狼,都督的意思是,你在监察院担任副院长一职,专司负责这些放在外头的孤狼,并想办法安插更多的孤狼,并让这些孤狼在必要的时候,成为狼群。”曹天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