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宝出了房门,叫上李澄卉留下的侍卫李得志、安燕儿留下的侍卫白树宁,以及安燕儿给妙音坊派来的负责警卫的几名士兵,和泥鳅、大傻、李彪等妙音坊的护院,骑马或者乘车,杀奔泥鳅家里。
街头巡逻的巡防营的官兵,突然发现,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在街头狂奔。这队人马很奇怪,有军人还有百姓,明火执仗的。这些人至少违反了两条禁令:手持兵器和街头驰骋,很嚣张。
巡防营的官兵正想上前阻拦,领头的军官发现那伙人里面竟然有皇宫侍卫军官,还有安禄山的人马,这都不是他们这些人惹得起的。
说来也巧,这些人来的方向,正好和巡防营官兵巡逻的方向相对,眼看着就要照面了。管,巡防营的队正不敢。不管,他职责所在,眼看着这些人违反禁令不管,也怕担责任。
忽然,巡防营队正灵机一动,指着旁边的一条小巷子,大声喊道:“有贼,站住,哪里跑。”他拔出腰刀,带头冲进了巷子里面,巡防营的官兵也都跟着追了进去。
跑了一会儿,巡防营的队正停了下来。他手下的一名伍长问道:“队正,贼人在哪里?”
队正说道:“在你家里。”
“啊?”那个伍长一脸糟逼。
队正不理他,往巷子口瞅瞅,发现那些人已经过去了,就带着手下继续巡逻。
泥鳅家距离妙音坊只隔着两条街,泥鳅等人不久就赶到了。
泥鳅跑在前面,刚进院子,一个仆人说道:“少主人,老爷去世了。”
“什么?”泥鳅的眼泪刷的一下喷涌而出,他疯了一般地冲向老人的寝室。刚到窗外,就听见里面吵嚷着:“我是长子,凭什么和你们分得一样的多?”
“长子怎么了,磨坊一直都是我在经营,家里的收人有我一半。”
“就是,田里的事情是我们一直在管着,凭什么你要多占?”
那帮人正在分家产呢。
泥鳅一脚踢开了门,叫声:“义父。就往老人的床前扑去。
“吆喝,你还敢回来,找打呢,揍他。”老人的几个儿子上前就要打泥鳅。
“去你妈的。”李二宝从泥鳅身后闪出来,一巴掌打在老人的长子脸上,那个长子顿时飞了出去。李二宝忘了自己的力气大了,这一下用得劲儿有点大,直接把那个长子的牙全部打掉了。
大傻也冲了进来,拳打脚踢,将屋子里的人打得东倒西歪,就连女人也没有放过。他一边打一边骂道:“狗、狗东西,敢欺负泥、泥鳅,打不死你们。”
收拾了那些人后,泥鳅来到老人床前,看到老人已经去世了。他跪在老人的床前,放声大哭起来。
李二宝和大傻也跪在泥鳅身边,默默地陪着他。
李彪等人押着那些人前往官府。
长安东区府衙。
法曹王登贤办案向来以稳重著称。“拖”字诀,是他处理案件的法宝。
官府审案,和土匪绑票有异曲同工之妙,拖拖拉拉的,给涉案人员留下活动的余地,让他们拼命送礼,等到油水足够了,才判决定案。然后再吃下一家。
今天,法曹王登贤办案格外利落。
东宫侍卫李得志亮出太子府的腰牌,李彪又送上了一根5两的金条。王登贤立马升堂审案。
公堂上,一顿板子下去,那些人全都招认了,是他们为了争夺家产,逼死了老人,犯了忤逆不孝之罪。
法曹王登贤当堂宣判,将那些人关押一个月。老人的财产一半留给泥鳅,一半充公。
泥鳅的父亲死了,他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望着痛不欲生的泥鳅,李二宝说道:“泥鳅,别伤心了,你还有我们呢。送完你义父后,你就搬到妙音坊来吧。”
大傻也说道:“就、就是。还有我们呢。”
长安街头。
肆意蔓延的瘟疫,不断夺走百姓们的生命,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尸臭。有些人家,因为无人照看,还发生了火灾,长安城乌烟瘴气,死气沉沉。
第二天下午,皇宫。
长生殿,杨贵妃的寝殿。
经过了一天多时间的修养,杨贵妃的气色明显地好转了。
李隆基坐在她的床边,陪着她叙话。
李隆基说道:“玉环,这几天,你可把我吓坏了,看到你昏迷的样子,当时,我的心都要碎了。”
李隆基这几天被杨贵妃的病情,折腾得心力憔悴,原本就消瘦的脸庞,颧骨更加突出了,头发也显得更加灰白了。
杨贵妃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心疼地说道:“三郎,都是妾的身子不争气,让你操心了。”
李隆基气愤地说道:“不是你的身子不争气,而是有人要害你。”
杨贵妃诧异地问道:“是谁要害妾的?”
李隆基说道:“这次好险啊,玉环。真是想不到,那个平时那么老实的刘太医,竟然会如此歹毒。就是他在你的药里下的毒。”
杨贵妃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他为什么要害我呀?”
李隆基说道:“玉环,你就不要问了,我已经惩罚了他们。刘太医已经死了,那些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杨贵妃不傻,听到李隆基这样含糊的说辞,基本上猜出了是谁下的毒手。既然李隆基不愿意说,她也就不问了。
李隆基为什么如此喜欢杨贵妃,不仅仅是因为她绝色的容颜,更是因为她知性,情商高,善解人意。
李隆基欣赏地望着杨贵妃,笑道:“玉环,你中毒后,太医们束手无措。你可知道,是谁救了你吗?”
杨贵妃歪着脑袋想了想,笑道:“莫不是那个李二宝?”
李隆基笑道:“玉环就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其实,这并不难猜,这两天,给杨贵妃看病的,除了太医以外,就只有这个李二宝了。
杨贵妃说道:“这个小郎君,还真是个人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