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表情狰狞,宋将军怯怯的道一声:“起码一个个来吧……”
“呔,姓宋的”刘子进再不肉麻的叫什么‘宋叔叔,,而是一剑砍在他毛茸茸的两腿间,“你害得我好惨”
宋将军吓得忙手脚并用往后撤,差点没被骟了,忙叫起撞天屈道:“贤侄莫要冤枉好人,我为你掏心掏肺,何曾有半分害你之意?”
“还敢嘴硬”刘子进挥剑连斩,怒声道:“你从哪里找来的鬼圣女,竟伙同你身边那个……帅辉,把我们都放翻了”
“什么?”宋将军惊呆了,顾不上检查自己的小兄弟,从地上跳起来四处张望,果然没看见‘宋仙儿,和帅辉,,“他们现在哪里?”
“跑了,还重伤了我这么多兄弟”刘子进恨恨的一剑斩下来:“我杀了你这条老狗”宋将军武功不弱,生死之际,连滚带爬,堪堪躲开道:“大当家冤枉啊,那宋仙儿是我养女不假,但后来离开我几年,也不知这段时间,她又投靠了谁……”刘子进根本不听,刷刷几剑,封住他所有退路,最后就要一剑削下他的狗头
“我可以找到她,”宋将军忙大声道:“我可以找到她……”宝剑还是斩在他的肩头,鲜血长流,宋将军又怕又痛,竟然失禁了不过刘子进还是收手了,不然那一剑肯定砍掉他的脑袋。
“怎么找到她?”刘子进现在,恨不得把那臭女人碎尸万段,为兄弟报仇
“她是我自小养大的,为了让她生出体香,我自幼给她服用一种秘制的香丸,”宋将军忙献宝道。
‘怪不得她身上那么香……,刘子进和众兄弟都恍然,怪不得每次离这小妞近了,总有神魂颠倒的感觉呢。
“久而久之,她整个人也变成了一颗香丸,”宋将军道:“只要找一头猎犬,闻一闻香丸的气味,就能循着味找到她”
“这荒郊野地的,上哪去找猎犬?”刘子进恼怒道:“你消遣我还是怎着
“没有猎犬,在下也能凑合,”宋将军蜷着毛茸茸的身子,鼻涕老长道:“我们宋家有一套训练六识的法子,在下专攻嗅觉。”
“你就吹牛吧,那么厉害咋没闻出蒙汗药的味儿?”众人嘲笑道。
“那个靠的是味觉,练到极致确实可以分辨出,食物中最细微的味道,可那样还怎么吃饭?”宋将军苦笑道:“在下平生就好一口吃,没舍得把味觉练出来。”
“给他衣服。”刘子进冷声道:“让他带路去追”
手下这才把宋将军的棉裤皮袄丢给他,宋将军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还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我身上还有两件软甲,两把短铳,是不是大当家搜去了?”
“放屁,谁稀罕你的东西。”刘子进骂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几样物件相当不凡,我好像在赵王府见过。”宋将军使劲跺着脚,让冻僵的身体得到缓解。“也只有王府,才会有那样的宝贝,却让我在帅辉身上发现了”
“赵王府的东西,怎么会落在他手上?”刘子进眉头紧皱道。
“应该是韩天成给他的,”宋将军道:“韩天成是赵王派来的,临来赐他几件宝贝,也是理所应当。”
这一句话不要紧,刘子进听了面色巨变道:“那小子是韩天成的人?”
“是,他是韩天成找来的,说是那姓王的府上的长随,”宋将军点头不迭道:“我也是因为韩天成是赵王亲信,所以才没太怀疑他。”
“韩天成”刘子进盛怒之下,却仿佛被泼了盆冷水,紧皱着眉头寻思起来……他并不认识什么赵王,甚至连晋王都不认识,这一点不奇怪,因为像他这种江湖草莽,本来就跟金枝玉叶的亲王,是两条道上的人。但是他们间却有了联系,他在晋王的支持下,才有了今天的基业,是以他对晋王殿下感激不尽。而赵王又是晋王在朝中的奥援,如果韩天成真是赵王派来的,刺客又是韩天成派来的,那么说明什么?想想就让他不寒而栗
“大当家的,快回山吧。”众手下也都不傻,听了宋将军的话,纷纷着急道:“那韩天成分明想置大当家于死地啊还不知他和姓黄的,这会儿在于什么呢”
“回山?”刘子进惨然一笑道:“如果今天的刺客,真是韩天成派来的,他怎会给我们回山的机会?”心下不禁暗暗后悔,刘子进啊刘子进,你实在是太麻痹了,以为有晋王罩着,官军就不敢动你,竟如此轻易的离开老巢,主动把自己和兄弟们送入虎口
“那该怎么办?”手下互相看看,方才折了好几条兄弟,满打满算,刘子进这边还有十三人,就算加上宋将军的手下,也不过三十人而已。若真如宋将军所言,还不够给对方塞牙缝的呢
“先抓住那三个人。”刘子进能当上带头大哥,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之前是因为麻痹大意,加上精虫上脑,吃了这么个大亏,现在他已经清醒过来,自然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他们应该不是要来杀我的,否则,直接下毒药多好,一了百了,省得这些麻烦。”顿一下道:“还有,若是来杀我的,方才那马上人,怎会如老九所言,攻击五弟而不攻击我呢?”
“答案只有一个,对方想要活口”见众人都有些迷糊,刘子进也不卖关子,沉声解答道:“而韩天成也好,赵王晋王也罢,如果对我真起了杀意,一定不会留活口的”
“所以,他们是来抓大哥的?”手下吃惊道:“他们是什么人?”
“管他什么人,先抓住他们再说”刘子进也想不通,但他知道个很朴实的道理——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虽然他一点没有和对方做朋友的想法,但不妨碍他以此为突破口。
安排几个手下照料张五,刘子进便亲率其余人,在宋将军的带领下,追出庙门。
此时风雪稍停,视野好了不少,手下人又仔细观察了马匹坠崖的山坡,好一会儿禀报道:“大当家,他们确实下山了,但不是骑马,而是坐在木板上滑下去的。”说着用松明火把,一指马蹄印边不远处,三道长长的印记道:“我们也可以依葫芦画瓢”
“快,找木板去”刘子进忙下令道。他之所以要连夜追击,就是担心明曰下雪,把对方在雪地里留下的痕迹都掩盖了。
宋将军一点没猜错,王贤三个确实在庙门口弃马滑雪下去。吴为跟着王贤,为了救他出来,自然要做好准备,偷溜进去给战马屁眼抹药是第一步,如何从山上下去,则是第二步。看着平如镜面的白色山坡,吴为那跟王贤混在一起,越来越具有想象力的大脑,想到可以滑下去。不过吴为是南方人,也不会准备什么滑雪工具,只是找了几块木板,事先搁在庙门口。当他一马当先冲出来,纵身跳下马,抓起一片木板,便踩在上头往山下滑时,那动作要多帅有多帅
王贤却想爆粗口,擦,你以为是开冬奥会呢可追兵转眼就至,他也只好一咬牙,拉着顾小怜的小手,坐在雪坡上滑了下去却没有用吴为准备的木板。常识告诉他,用比不用更危险
两人的屁股一坐,坡面上的浮雪登时被压下去,哧溜一下,便急速滑下去……顾小怜尖叫一声,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好在王贤已经顾不上喘气了……这黑灯瞎火从雪坡上滑下去,只听风飕飕地在耳边擦过,人不禁菊花紧缩,感受着屁股与雪面的摩擦,实在是太他妈刺激了
王贤现在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不要碰上什么石头、树桩之类,不然非被撞成肉饼不可。他紧搂着顾小怜,瞪大两只眼睛,死死抬起脖子,盯着飞快靠近的雪面……其实一点用也没有,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就是发现了危险,也根本来不及调整。
好在这面山坡是个阴面,并没有什么树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杂草,雪下了一冬,早就全被盖在雪层下了。西北风一吹,坡面清洁溜溜,堪比标准滑雪场……是以两人有惊无险的滑到雪坡下部,顾小怜也不害怕了,又兴奋的大喊大叫起来。王贤却知道,真正的危险就要到了——这等风驰电掣,该当如何停下来啊?
亻祖保佑,佛祖保佑我还没儿子,千万别玩我,王贤心中狂念,一咬牙,将快要失去知觉的双脚,使劲张开下压,登时刨起漫天的雪花。这要是有个树桩石块啥的,正撞在他裆上,那可非得鸡飞蛋打不可
顾小怜还真跟他有点心意相同,登时明白了王贤的意思,也学着他的样子,两腿呈八字下压,企图把速度降下来
别说,两人死死抱在一起,用四只脚减速,速度果然明显降低,眼看就要安全着陆,王贤刚要松口气。突然看到脚下黑黢黢的一团,竟是一大块凸起的山石,来不及暗骂苍天捉弄,他使劲一推顾小怜,两人猛地左右分开,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那块山石。
然而这一下侧翻太猛,他在雪坡上猛打几个滚,竟贴着雪面打横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