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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册第七章(下)有朋自远方来

    远地传开在夜空回荡经久不消。回音壁的甲御力即使隔着厚厚的石壁对方也能听到我的声音。花田里一阵又一阵回响着:“以堂堂鸢尾大将军的气度难道连一个前来拜寿的人也害怕接见吗?”

    “大胆!竟敢对大将军不敬!”小武士纷纷怒喝。蒲公英吓白了脸一个劲对我摇手。海姬和甘真微微一怔不解地看着我显然猜不出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鼠公公贼溜溜的眼睛乱转开始观察地形准备逃跑。

    我负手而立毫不慌张。俗话说请将不如激将我这是冒险赌一赌运气。要是能有机会参加寿筵并和鸢尾大将军扯上关系结识花田里的实权人物我们营救鸠丹媚就多了一丝希望。记得师父在告诉我如何掌握命运的时候曾经教诲:“在适当的时候任何人都会对你有用。”

    场上的局势有点混乱花精们七嘴八舌几个性急的小武士已经冲了过来雪亮的宝剑纷纷扎向我的脚。

    “等一等!”在路的另一端一个统领模样的小武士一溜烟地跑过来举起一个蓝色菱形令牌拦住了其他小武士:“大将军有令请他们赴宴。”

    我松了一口气既然号称大将军当然该有与众不同的气度这一赌老子算是押对了!

    小武士纷纷闪开路迎着花精们震惊的目光我们一行人从容前行。我听到有花精问传令的小武士:“奇怪大将军不是最讨厌外人的吗?”

    “是小公主的意思。”传令的小武士答道。

    路的两侧肃立着几百个金盔金甲地小武士好奇地打量我们。拐过一个弯是豪华气派的花宫。墙柱的颜色十分鲜丽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是花瓣搭建出来的。五彩缤纷的花心弯连出一个圆弧的拱门来贺寿的花精在门前排成黑压压的一长串礼物堆成了山。守门的小武士正在清点贺礼依次放行。

    海姬小声道:“小无赖你到底打什么鬼主意?何必多生枝节和这些花精纠缠?”

    我沉吟道:“我只是按师父教诲的在做选择。”

    “站住。”一群小武士把我们堵在宫门口双手抱剑眼神睨睥。

    我平静地道:“是鸢尾大将军请我进去地。”

    一个小武士一扬手中宝剑。哼道:“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进去啊。”

    日他***这个鸢尾大将军显然是想刁难我们。我伸了个懒腰:“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身形一闪施展魅舞拳打脚踢轻松放倒了十多个小武士。拍拍手掌环顾纷纷色变的小武士。我懒洋洋地道:“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远远来的的人在哪里?”从花宫内传出一个威严响亮的声音只是结结巴巴。

    踏着一层层花阶我大笑而入:“远来的客人在这里。先祝大将军千秋万载寿与天齐!”

    亮晃晃地大殿里。几千双小眼睛聚集到我身上。我目不斜视尽量摆出傲然不群的气势。就像过去到洛阳的酒家吃霸王餐即使兜里没钱也得装成财大气粗。

    没有人回答我我也没看见鸢尾大将军。在正前方悬挂着一张绣朱描碧的巨大锦帐帐边躺着一条毛毛虫浑身布满蓝汪汪的尖刺懒洋洋地耸动。隔着锦帐。我只看见一只小手手指很短但特别粗这只手轻轻抚摸着毛毛虫一点也不怕被尖刺所伤。

    “外外乡人擅闯花花田你可知罪?”锦帐后结结巴巴的声音继续道。语气里多出了几分吓。

    “不知者不罪。”我目光掠过殿上地花精们反问道:“如果为大将军贺寿是罪。那么满殿都是有罪之人。大将军若是厚此薄彼又怎当得上是大将军?”

    锦帐后一阵沉默又听到一丝浅细的低笑声。过了片刻锦帐缓缓拉起露出了一张宽敞华丽地花榻。一个花精高卧在花榻上左手支头右手摸着毛毛虫半侧身体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我。

    殿两边肃立的小武士齐声喝道:“行礼!”

    “免免礼!”花精一摆手:“不不知者不罪。说得不不错。”他的脸膛是蓝色的络腮胡子是蓝黑色的气宇雄伟应该就是花精口中的鸢尾大将军了。

    “千秋万载寿与天齐。父亲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新奇的贺寿词呢。”鸢尾大将军身边还坐着一个花精声音又细又嫩见到我的目光小脸微微一红刚才的低笑声应该是她出地。

    我瞪大了眼睛此前见过的花精大都怪模怪样但这个花精太美了。肌肤半透明像淡蓝色的海水长也是水汪汪的淡蓝色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花冠身材婀娜多姿。如果把她放大几倍绝对不比海姬、甘柠真逊色。

    鸢尾大将军面色一沉:“外外乡人放肆!为何盯盯着我的女儿看?”

    我不慌不忙:“花田有佳人倾城复倾国。因为将军的女儿美貌过人林飞一时惊艳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包涵我的唐突。”海姬在后面狠狠拧了一下我的腰好痛!

    鸢尾大将军一愣脸色转缓:“我我的女儿

    很美。大家都都叫她她小公主。”

    “错啦根本不是小公主!”我大声道四周一片哗然小武士对我怒目而视不等鸢尾大将军作我笑嘻嘻地道:“应该是小仙女!这么美地人也只有小仙女才能形容。正所谓此女只有天上见人间哪得几回瞧?”

    小公主噗哧一笑湛蓝色的眼睛像弯弯地月牙又羞又喜:“你这人说话真有趣。”

    鸢尾大将军拍榻大笑:“果果然有趣。哈哈林。林飞你那句‘有朋朋朋自远方来不不不亦乐乎说得很好。我我喜欢。奏乐!”

    大殿南面站着几十个拿着小鼓、小笛、小琴、小喇叭的花精。一时吹拉弹唱弦乐靡靡。这个花宫大得惊人殿内摆着几千个圆桌坐满了花精。桌子是一整朵大花椅子则是花叶。碗碟杯筷其实也是各种形状的花苞殿顶垂下一根根蜷曲的花蕊亮如灯盏。闪烁着璀璨的光辉。

    这时席上有个肥胖地花精站起来对鸢尾大将军一拱手。中气十足:“大将军我们花田一向不欢迎外人。这几个外乡人想要参加我们的宴会总得拿出些本事才行。”

    日他***难怪鼠公公说花精是个排外的族群。吃顿饭还要再三刁难。我好整以暇地反问:“阁下想让我拿出什么本事呢?”

    肥胖的花精道:“我和你比唱歌!”

    日他***比唱歌?我顿时傻了眼。鸢尾大将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位是花田最最有名的歌手牵牛林飞你可敢和他比比吗?”

    我硬着头皮道:“怎么比?”

    “比谁的声音唱得高。”牵牛不等我答应清了清喉咙吊了几声嗓子突然放声高歌:“啦啦啦啦啦啦!”

    歌声又尖又高。简直像杀猪的声音听得我头皮麻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声音越窜越高像一根钢弦越绷越紧。“啪啪啪”桌上的杯碟纷纷碎裂紧接着殿顶地花灯一盏盏震碎熄灭。尖锐的歌声还在继续直到十多张圆桌随着歌声的尾音倒塌牵牛才停了下来。

    哇靠太恐怖了!这就是花田最佳男歌手?我瞠目结舌。四周的花精早在热烈鼓掌。

    “外乡人该你了。”牵牛得意洋洋地道。

    我沉吟片刻。想起一种名叫摄魂音的秘道术暗运心法猛地尖叫起来。暗施了秘法的声音犹如鬼哭狼嚎猿啼鲛泣听得花精们纷纷色变。一个、两个都捂起了耳朵面色惨白。我没有停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摧人心魄。据师父说这种秘道术练到极至可以听得对手心智错乱把人逼疯。

    等我停下时花精们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如牛面色十分难看。再一瞧牵牛已经晕倒在地。

    鸢尾大将军目瞪口呆过了半天才道:“客人真是好好嗓子请请入席。”

    “少爷你真行!”鼠公公满脸钦佩地道。我洋洋洒洒地在一张桌旁坐下椅子太小我只能席地而坐但心中悬着地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此时此刻我相信已经赢得了对方的好感。

    “大将军我有话要说!”邻桌霍然站起一个花精戴着红高帽正是先前摆了我一道的鸡冠!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哼起小调:“

    这个外乡人哦

    不是好东西。

    他根本就不是

    给大将军来拜寿!”

    鸢尾大将军面色微变也唱道:

    “鸡冠说话前

    需要细思量。

    为何怀疑他

    说个理由先。”

    哇靠鸢尾大将军哼起小调来倒是一点不结巴。只是一样难听像嘶哑的拉风箱声。鸡冠清清喉咙又唱道:

    “路上遇见他

    早把他摸透。

    他说来贺寿

    寿礼在哪里?

    想骗我鸡冠

    他还嫩一点!”

    霎时花精们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戒备之色。我微微一笑起身从怀中掏出血树蜈蚣的内丹掀开丝帕举过头顶漆黑地内丹立刻吸引了花精们的视线。

    “血树蜈蚣内丹

    清热又去火。

    献给大将军

    永远保健康!”入乡随俗我也哼起了小调。有个小武士上前取过血树蜈蚣内丹递给鸢尾大将军。

    鸢尾大将军仔细审视了几眼点点头满脸喜色:“确实是血血树蜈蚣地内内丹难得难得。鸡冠你你不不要胡言乱语快快给我老实点坐坐下!”

    鸡冠傻了眼海姬低笑一声:“你唱歌好难听。”甘柠真嘴角渗出一丝笑意:“真的很难听比他们唱得还差。”

    哇靠不会吧?我求助般地向鼠公公瞧去他一扭脖子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寿筵开开始!”饿扁了的肚子终于宣告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