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曜和雪苼的手碰在了一起,雪苼的本能反应是抽回,可赫连曜却抢先一步握住,竟然还言之凿凿的说:“这个鸡蛋不好剥皮,你不要难为皓轩。”
餐桌上除了皓轩,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他们俩个交握的手上,雪苼挣了挣没挣脱,她另一只手拿起叉子,直接扎在他手背上。
赫连曜皮糙肉厚,他咬牙竟然生生受下来。
雪苼樱唇一抿,一点也没有客气,叉子扎进手背,隐隐见了血。
赫连曜也跟她较劲了,大有你有能耐扎透了我的手,否则我不觉会松开。
场面越来越血腥,莫凭澜和长安好像没看到一样,反正赫连曜死不了,扎几下也是应该的,张昀铭想管不敢管,不是怕雪苼怎么样,是怕司令生气。
但是这餐桌前还有个小朋友,皓轩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平时他做错了事情妈妈都是拿筷子敲他的手背,他还觉得委屈的不行,现在看来妈妈对他还是太好了。
瞧瞧伯伯,都被叉子扎出血也不敢吭一声。
他伸手去拉赫连曜的手腕,“妈妈,我自己剥蛋皮,你不要扎伯伯。”
雪苼这才想起孩子还在场,她忙收回手,柔声对皓轩说:“我跟伯伯闹着玩。”
“闹着玩?”皓轩不信,“都出血了,伯伯你不疼吗?”
赫连曜当然不会把这点疼放在眼睛里,他现在跟受虐狂一样,只要雪苼肯动手,扎他打他砍他,什么都行。
他摸摸皓轩的头发,“伯伯一点都不疼,我们在和妈妈开玩笑呢,皓轩吃饭。”
“真不疼吗?”皓轩不信,他扔下筷子,肥肥的小短腿蹬蹬上了楼。过了一会儿拿着药和纱布下来了。
“伯伯你过来,我给你上药。”
赫连曜饶有深意的看了雪苼一眼,然后走到刚才长安插花的小桌边。
张昀铭也放下筷子,“我过去帮他们一下。”
雪苼瞪着皓轩小心给赫连曜消毒的样子,心里堵得很严重。
“雪苼。”长安低低的叫了她一声。
雪苼没搭话,低头一口口啃着面包。
皓轩低头做小护士的样子很认真,长长的睫毛落在嫩嫩的肌肤上,特别想让人啃上两口。
赫连曜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看着皓轩给自己清理包扎。
本来张昀铭是要帮忙的,最后也成了在一边看着,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美好了,他不忍心去破坏。
赫连曜的手被皓轩柔软的小手捏着,感觉心都要被融化了,孩子身上的奶香不时的飘进鼻孔里。都让他有一种要抱住孩子亲一亲的渴望。
莫凭澜那个鬼样子怎么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要是他的,就完美了。
“好了。”笨拙的给赫连曜包好,其实松垮的一动就要掉,但是赫连曜还是夸他,“皓轩真棒,都可以当个小医生了。”
“我才不要当医生,我要当个大将军。”挺起圆鼓鼓的小肚子,对自己的梦想他很骄傲。
赫连曜摸摸他的头,“我们的皓轩一定会很有出息。”
莫凭澜眼底闪了闪,在接触到雪苼的眼神后终于站起来,他把皓轩拉到自己怀里,不紧不慢的说:“赫连司令,我听说你家那位小夫人也怀孕了,想抱儿子回家抱你自己的去,抱我儿子算什么。”
赫连曜竟然无言以对,他捏着手指上光滑的触感,微微有些失望。
雪苼听到了莫凭澜的话,不仅笑着说:“原来您的玉儿夫人已有了身孕,恭喜呀。”
赫连曜黑了脸,这个莫凭澜是专业拆台的,这笔帐他是记下了,后面慢慢跟他算。
张昀铭此时当了赫连曜的贴心小棉裤,他对雪苼说:“夫人,这事儿很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但是司令心里只有您。”
赫连曜在心里跟他挑大拇指,昀铭呀。等到年底本司令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大大的。
雪苼笑笑并没有搭话,反正也是当了个笑话听的。
莫凭澜站起来,‘赫连司令,我今天应邀要去参观中央军的军舰,您有兴趣吗?’
赫连曜饭还没吃,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脾气,“白司令邀请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去了要是有什么体己话儿你们可不就没法子说了吗?”
莫凭澜戴上帽子,“那我走了,可别说没叫你。”
“莫司令”赫连曜忽然懒懒的说,“我听人说白长卿玩的很开,最近又搭上了戏子小蝶,你们可要好好玩儿。”
莫凭澜一皱眉,这个赫连曜果然是睚眦必报,不过说了他两句马上就给还回来。
忽然,一直低头不语的长安开口了,“莫司令,您那个身子要注意些,如果白司令有好的医院介绍还是去看看,这次玩坏了下次就没的玩了。”
赫连曜一挑眉,幸灾乐祸的看着莫凭澜的下三路,莫长安这话信息量很大,莫非这哥得了什么脏病不好意思看医生?
莫凭澜终于黑了脸,他一甩衣袖,冷冷的对赫连曜说:‘赫连司令还是去吃饭吧,至于余司令,我刚才没说完,人家白司令请的可是我们俩个人,走。’
莫长安翻脸拒绝,“我不去,明明就没有。”
莫凭澜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把人给拉住,“明明就是有,而且你让白司令帮了那么大的忙难道不该谢谢人家,走!”
赫连曜觉得莫凭澜人还是不错的,起码关键时候给他带走了一个电灯泡,雪苼看着长安走了皱皱眉,“赫连司令,您还是过来吃饭吧,吃完饭您也该回府,我们这里就剩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方便招呼。”
赫连曜却恬不知耻,他拍拍皓轩的小身板儿,“没事儿,这里不还有个男人吗?我们俩个呆着就好,你自便。”
雪苼眉心一蹙,到底什么也没说,她转身上楼,在上了三四个台阶后才转过身对皓轩说:“皓轩,别忘了你的任务,写大字,背书还有学算术。”
皓轩嘟嘟嘴,“妈妈,皓轩要陪着客人,难道你让客人陪着我做功课吗?”
赫连曜忙接口,“可以的,正好伯伯看你学的怎么样?”
“伯伯那你陪着我写字。”皓轩眼睛亮晶晶的,小孩子还是喜欢大人陪着的,虽然府里有好几个大人,但终归她和长安是女人,而莫凭澜……他和皓轩始终比不了亲父子,还隔着一层。
雪苼气的没话说,蹬蹬上了楼。
皓轩有些害怕,他双手捂着脸然后慢慢的露出俩只眼睛,“伯伯,你说妈妈是不是生气了?”
赫连曜把孩子的手拿掉,然后抓着放在自己的大手里揉了揉,“没有,你不是说妈妈是小兔子吗?小兔子都是温柔可爱的,不会生气。”
“可我妈妈是能吃了老虎的兔子。啊呜。”他手放在圆嘟嘟的小脸儿旁边扮成老虎的样子特别可爱。
赫连曜这一早上心都给他塞满了,在雪苼那里被伤到的也给他抚平了,他伸手抱起孩子,“走,我们去洗手,然后回来吃饭。”
皓轩很懂事,“伯伯我自己走,你的手有伤口。对了,你看看,这就是小兔子,她厉害吧,我都不敢惹火她,你下次也小心些。”
赫连曜煞有介事的点头,“这个我知道。我认识她好多年了。”
洗完手又做回到餐桌前,早有佣人把凉的饭菜加热又端上来,刚才张昀铭没吃饱,现在又坐下陪着吃,他压低声音对赫连曜说:“司令,孩子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他的话其实也是纠缠赫连曜很久的问题,他摇摇头,“雪苼他们自然都不告诉我。”
“我看着皓轩跟您长得挺像,要不您问问?”
这样偷偷摸摸赫连曜自己都觉得难为情,他一边帮着皓轩剥鸡蛋壳一边问:“皓轩,你几岁了?”
皓轩伸出四根手指,洋洋得意的说:“四岁了。”
张昀铭说:“四岁?看着不像呀。”
其实赫连曜也不知道四岁的孩子有多大,他皱起眉头,还是不甘心。“那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到时候我们去买一个奶油大蛋糕。”
小孩一听吃的都来劲,“好呀,不过我生日还早,要到秋天,吃桂花糕的时候。”
长安离开的时候刚好是秋天,这孩子是莫凭澜的,赫连曜很是失望。
“伯伯,你不高兴了?”小孩特别敏感,立刻觉察了。
赫连曜忙笑了笑,“没有,只是失望,也不知道等皓轩过生日的时候伯伯能不能还和你在一起。”
“那伯伯的家就在这里吗?”
赫连曜摇摇头,“当然不是。伯伯的家要做很久的火车才能到,那里有成片的大森林,大森林里有野鹿黑熊小松鼠还有狼和小兔子,还有终年积雪不化的雪山。”
皓轩心生向往,“那我让爸爸妈妈带我去玩呀,我们去抓大黑熊。”
“你小子胆子可不小,来,吃饭。”
吃完饭,张昀铭先回去,赫连曜就光明正大的留了下来。
张昀铭临走的时候小声对赫连曜说:“司令,我再去查查,我总觉得皓轩少爷和您很像。”
赫连曜摇摇头,“算了,当年那么凶险。雪苼能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孩子……肯定不在了,就别再翻开那些伤心事了。”
“是。”
张昀铭走后,皓轩带着赫连曜去书房,这孩子倒是省心,自己主动去写字。
三四岁的孩子别人家的都穿着开裆裤,这个却已经在描红练字,赫连曜有点心疼。
看着字帖,小皓轩竟然写的有模有样,一看就不是练了一天两天了。
赫连曜把他给抱在腿上,“告诉伯伯,练字有多久了?”
皓轩竖起一根手指,“一年了。”
“这么小就让你练字?你妈妈果然不是你亲生的。”
皓轩听不懂,不过他可逮到诉苦的了。“是呀,我要练字背诗还要学算数,这要是在我们家里,还要学弹钢琴。”
赫连曜气的拍了桌子,“你才多大,正是顽皮好动的时候,你这个妈妈要把你给累死吗?”
“是呀是呀,妈妈自己每天练字弹琴,她也让我练。”
把孩子的笔扔了,赫连曜说:“今天我们不练了,走,伯伯带你去玩。”
皓轩还担心,“可是妈妈……”
“不怕她,有什么事让她冲着我来。”
说完。赫连曜把孩子夹在腋下就带去了后花园。
早说了这余公馆的建造跟他的府邸一样,所以自然也有秋千,赫连曜把孩子放在秋千架上,对他说:“握牢固了,开车了。”
皓轩发现赫连曜今天没有拄拐杖,“伯伯,你的腿?”
“腿没事儿,我们开车。”
赫连曜把孩子推的很高,皓轩哪里试过这种刺激,又叫又喊,甚是热闹。
雪苼在房间里看书,听到这声音哪里还看得下去,她扔了书趴在窗户上,顿时吓了一跳。
开门下楼去后花园,她跑得气喘吁吁,“赫连曜,你停止,把皓轩抱下来。”
赫连曜慢慢的让秋千慢下来,却没有让皓轩下来,他喊了个佣人来看着皓轩,然后拉着雪苼往一边走。
“你放开我。”雪苼甩开他的手。
赫连曜皱起眉头,“你确定要当着孩子的面跟我吵架?还是你想再用什么扎我一回。”
雪苼咬咬牙,“你跟我进来。”
俩个人进入屋里,雪苼随便打开一间房子,然后对他说:“皓轩那么小,你摔到他怎么办?”
“我心里有数儿,不会伤到他。”
“你有数儿?”雪苼忽然嗤笑,“赫连曜,你对自己自信过头儿了吧?”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狠狠的插在了赫连曜的心里,还要左右一分生生剖开了尘封的往事。对,他是自信过头了,他以为雪苼不会有事,结果她和傅晏瑾一起在爆炸里坠入了棺材里,他以为,他以为,他以为的算个逑儿!
狠狠一拳捶在墙上,他伤到了刚才皓轩才刚给包裹好的手,“雪苼,对不起。”
“你没有必要说这个,身在乱世,我没有能力自保要生要死都是命,但是请你别来祸害我的儿子。现在,马上给我走。”
赫连曜果然开门就走,却又走到了花园里。
雪苼气的打跌,她还真是低估了这男人的厚脸皮。
花园里,赫连曜把皓轩抱下来,他对他说:“你妈妈觉得危险,不让我们玩这个,不如我们玩别的。”
皓轩正上瘾,被打断很不高兴,“我还是想玩。”
“以后再玩,不如我们就浇花吧。”
赫连曜其实也不会哄孩子,他除了骑马打仗也想不出什么好玩的,看到一根水管子,就提议浇花。
小孩子对水感兴趣,皓轩立刻拍手赞成,“好啊好啊。”
赫连曜拉了水管子接好,开始的时候是真的浇花,水流从细细的水管子里流淌出来,在阳光下发出七彩的耀眼光芒。
“来,伯伯教你做个彩虹。”
捏着水管,赫连曜往空中浇水,这次他们俩个聪明了,不敢大声喊叫,跟小贼一样偷偷摸摸的闹。
不一会儿,俩个人衣服鞋子和头发都湿了,毕竟天气还凉,赫连曜也不敢再玩下去,怕孩子着凉,便偷偷的把他带回房间去洗热水澡。
皓轩房间里有个超大的浴缸。一大一小泡在里面还很宽敞,皓轩好奇的捏捏赫连曜的胳膊腿露出很惊讶的表情,“伯伯,你的肉跟石头一样硬呀。”
说完,他小手还敲打了几下,表示自己的形容很到位。
赫连曜捏捏他肉乎乎的小肚子,他从来没有碰过小孩这种生物,就算傅雅珺的君旸跟着他那段时间他也就是摸摸头而已。而且君旸已经大了,皓轩好小的很,现在光溜溜白软软的坐在水里,还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赫连曜觉得心口暖暖的,真恨不得把他给抱住搂在胸口。
“伯伯,你这里是伤疤吗?”皓轩小手摸到的地方正是雪苼当年开枪的地方。
赫连曜体质挺好,这大大小小的战争本就受伤不多,有点小伤也很快就恢复了,伤疤都很少留下,但是雪苼给他的伤仿佛带毒,总是一次次的反复发炎,那块肉都差点烂掉,现在在肩膀上特别狰狞的一大块。
伸手抚过,他对雪苼给自己的,不管是伤还是痛都格外的眷恋,他微微笑着对皓轩说:“皓轩,这里是你妈妈留给伯伯最珍贵的记忆,每次想你妈妈的时候伯伯总要摸摸,就好像你妈妈在身边一样。”
皓轩小听不懂,要是上去十几岁一定会觉得他是个变态,但是现下他却听明白了一点,“伯伯,你喜欢我妈妈?”
赫连曜真是惊讶,这孩子才多大就能听懂自己深层的意思,小人精呀。
不过他倒是不隐瞒,反正长安和雪苼又不是真夫妻,“是呀,你妈妈以前是我的夫人。”
小孩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那你也是我的爹爹了?”
赫连曜很不要脸的点点头,“你能这么叫我很开心。”
“爹爹,我有多了一个爹爹,皓轩很开心。”
皓轩跳到赫连曜大腿上乱蹦,把水都给溅出去了。
赫连曜感觉到水凉了,便哗的从水里站起来,拿了浴巾把他给包了起来。
皓轩哇了一声,看着赫连曜的大腿间。
赫连曜一低头,“怎么了?”
“爹爹,你的小鸟跟莫爹爹的小鸟一样长头发呀,还那么大!”
赫连曜:……
皓轩玩了一上午又泡了个热水澡给泡乏了,赫连曜给他擦头发的时候他就睡着了,小嘴巴流着口水,还打起小呼噜。
赫连曜觉得好笑,伸手捏捏他的鼻子嘴巴,把他给抱到床上给盖好了被子。
做好这一切,他发现出了点问题。
他的衣服全湿透了,他现在没有衣服穿。
这个家里应该有莫凭澜的,但是他不想穿,莫凭澜没有他高,而且比他长得清瘦阴柔,跟个女人一样,他才不稀罕他的衣服。
反正不急着回家,正好这也是个借口,他去浴室把自己的衣服拿去阳台晾晒,身上只围着皓轩的浴巾。
小孩的浴巾对他来说太小了,勉强遮挡住重点部位,不过男人有什么讲究的,他大咧咧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他在卧室的时候忽然门响了一下,他听到了女人的高跟鞋声音。
他以为是家里的女佣,这样出去不太好,便躺上床跟皓轩盖一条被子。
却没有想到进来的是雪苼,她听到下人说赫连曜带着皓轩玩水,顿时气的要爆炸。皓轩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这才是几月他竟然就带着孩子玩水,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赫连曜,赫连曜,你给我出来。”她打开门,起居室里并没有。
推开卧室门,她要找的男人此时正躺在床上。
雪苼以为他对皓轩做了什么,扑上去要抱皓轩,“你对孩子做了什么?”
赫连曜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把人给拉到自己身上,“你小声点,皓轩睡着了。”
雪苼扒在赫连曜身上,她也不顾姿势的怪异暧昧,伸手摸了摸皓轩的额头,在确定他体温正常后才放下心来。
伸手滑到被子里摸了摸他的小胳膊然后又把被子拉好,她直起身体准备起来。
可是赫连曜却按住了她的腰,低沉的声音喷洒在她耳朵边,“在你心里我到底有多坏才会对个孩子下手?”
这样的姿势太过危险了,雪苼挣了好几次都没有起来,她不仅恼怒起来,“你放开,否则我喊人了。”
赫连曜不以为杵,“随便,看看他们的司令夫人躺在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怀里,你说这些下人会怎么说,他们可不全都是你们余州的人吧?”
雪苼这才看清他竟然是裸着肩膀的,顿时气的脸色发白,压低了声音她吼道:“赫连曜。既然知道你所做的都是在毁坏我名声,还不起来给我滚!”
“你让我起来滚?”他眯起深邃漆黑的眼睛,危险的光芒却迸射。
雪苼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里都是余公馆,她相信赫连曜不敢乱来,便点头,“对,滚出去。”
赫连曜松开她,却在她爬起来之前从被子下出来光脚踩在了地板上,那条小小的浴巾也随着他幅度过大的动作落在了地板上。
男人健美壮硕的身体出现在雪苼眼前,宽肩窄臀两条腿又长又直,从小腹开始往下性感延伸的两条线淹没在……。
雪苼迅速闭上了眼睛转身,“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雪苼结结巴巴。舌头就像给猫吞掉了,虽然这身体她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是今日忽然这样坦诚相见,她羞窘的厉害。
赫连曜往前几步,站在她的伸手,低声说:“因为我没有衣服可穿,我的衣服都湿了。”
雪苼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慌乱不对,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她越来越做不到平静坦然了,这三年的锻炼竟然在一个晚上就被瓦解?
想到这里,她淡定转身,眼睛平静的看着他的脖子以上的部位,“我让下人给你送几件过来。”
“别人的衣服我不穿。”
雪苼没有反驳他。知道越是那样他就越来劲,“我让下人去你的公馆取。”
说完,雪苼不再看他,甚至连方才的红晕也褪去了,一张脸孔雪白冷漠,就像上好的琉璃,美则美矣,没有感情。
赫连曜眉心一蹙,他特别看不了雪苼这个样子,她打他骂他掐他甚至杀他都行,但就是不能冷漠,因为她一旦这样,赫连曜就觉得真的失去了她。
“雪苼。”他喊她的名字。
雪苼没有任何的停留,“你稍微一等。衣服一会儿就送来。”
可话还没说完,腰间就一紧,赫连曜精壮的身躯已经贴了过来。
他身上没有任何布帛的阻碍,体温高热的不像话,隔着几层衣服透过来,仿佛要把雪苼给烧起来。
“赫连曜,你放开我。”
“雪苼,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准无视我,因为我这里……会疼。”
雪苼自然知道他所谓的疼是哪里,深吸了一口气,她语音平静,“赫连司令,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都过去了。请不要这么放不开。”
“我就是放不开,我一辈子都放不开。”他就像个孩子,在拼命的耍赖。
但是雪苼已经没有什么感觉,她微微勾起唇角,声音透着几分讽刺,“其实,那天舞会上的小姐更适合听你说这些话,而对我,才是真的不合适。”
“尹雪苼!”他低吼一声,双手抓着她的腰把她转了个身给抵到墙上,然后强势又霸道的吻住了她美好的樱唇。
“呜,呜呜。”雪苼去捶打他,却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怕吵醒孩子。
他一寸也不放松。就像野兽在抢占自己的地盘,一寸寸辗转缠绵,把她占为己有。
唇舌交缠间,雪苼又跟昨晚一样咬了上去,赫连曜这次早有防备,他轻而易举的躲过去,却把她的一只手举过头顶固定在她头顶,另一只大手把整个人牢牢抱住,以方便他的侵犯。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更何况这是空虚了三年的余火,赫连曜越吻越深,越吻越是不过瘾,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雪苼的脖子锁骨上,他不着衣衫的身躯更是危险的要把她给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