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的心一直悬着,景珊说出这句话,倒是心头一松,赶紧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她今晚会来。”
景珊嗤之以鼻:“你不是说这间屋子只有你跟我有门卡的吗?”
陆渐红苦着脸道:“她现在是明朗会所的老板。”
景珊又是一呆,沉默了半晌,忽然跳起来在陆渐红的肩膀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当然,掐只是一个动词,里面包含的细微动作却是多得很,详细说来,应该先是以拇指和食指钳住了陆渐红的一块*,然后以顺时针旋转360度,接着再以逆时针360度旋转回来,很有点类似于七十二路小擒拿。这可是真真切切地擒拿指,并非打情骂俏,陆渐红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却是由得景珊去发泄她心头的不满。景珊虽然深爱着自己,也非常理智,但是毕竟她是个直辖市的市长,共侍一夫的事情她非但没有做过,甚至于连想都没有想过,却是在这里失了身,那种屈辱感陆渐红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景珊不管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手指松开,看着肩膀上的嫣红,景珊忽然扑进陆渐红的怀里哭了起来,用力地捶着陆渐红的胸膛,陆渐红心下也觉歉然得很,看得出来,这一次的事情对景珊的刺激还是很大的,不由怪孟佳瞎胡闹,不过心里也有些责怪自己控制力不足,干出这种荒唐事情来,只是事情做也做了,只得尽力去哄景珊。
“你老实交待,还有多少"qing ren"。”景珊哭得稀里哗啦,陆渐红却是呆了一下,搞了半天,景珊心里抹不直的是这个事啊,当即道:“你是最后一个。”
景珊抬起头来,小脸上全是泪水,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却是忽然在陆渐红的胸膛咬了一口,恨声道:“我还没她早?”
陆渐红愕然,心头有些犹豫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底给兜出来。
“怪不得在康平的时候你就跟她眉来眼去的。”景珊越想越气,仿佛她现在是正宫娘娘一般。
陆渐红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说出来,自己这个情感世界简直是混乱不堪,当下捉住了景珊的手,柔声交待着孟佳的事情道:“景珊,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景珊静静地听着陆渐红述说着他们的相识过程和孟佳的生活经历,渐渐平静了下来,那种苦日子是她这个层次所不能够体会得到的,半晌才道:“她也算是熬出头了。”
景珊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我记得她有个孩子的,难不成是你的?”
陆渐红尴尬地挠了挠头,虽然没吱声,却无异于承认了。
景珊脸上的神情古怪得很,半晌才赌气似地道:“我决定了。”
陆渐红呆了一下,道:“你决定什么了?”
“辞职,给你也生个孩子。”
陆渐红吃了老大一惊,却听景珊恶狠狠地道:“吓死你,不过我警告你,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寻花问柳,这样的事情我是做得出来的,别忘了,我是个女人。女人就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这倒是确切得很。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陆渐红身心俱疲,一觉醒来,身边已经空了,景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离开。
陆渐红心头有些怅然,却是看到床头柜上的纸巾有一枚鲜红的唇印,心中微微一暖,将那纸巾叠好装入口袋,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才好。
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还早,不到七点,却是看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手机在吃饭的时候调成了静音,陆扬帆打来的电话自己是一个也没接到,不由跳了起来,这丫头打了这么多电话,想起说是有事要跟她说,竟是美色当前心猿意马全都给忘了。
悄悄地出了来,戴上墨镜,打了个车,赶回家中。
陆扬帆和段若水还没有起床,张甲正在院子里练拳,不过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也不会惊扰他人休息,在见到陆渐红回来的时候,微微呆了一下,迎上来正要说话,陆渐红摇了摇手,拉着张甲去了他房间,问他昨晚女儿的动静。
张甲挠着头说不知道,不过陆扬帆略有些气急败坏,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打电话给陆渐红没接还是其他的什么事。
这时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却是陆扬帆穿戴整齐地进了来,寒着脸看着陆渐红。
张甲不待陆渐红吩咐,悄然退出。
陆扬帆气乎乎地道:“爸,您还知道回来啊。”
陆渐红奇怪地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当然是你。”陆扬帆气生生地坐了下来,数落道,“打了你一夜电话都不接。我要向老妈告状。”
“瞎胡闹。”陆渐红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有点愧疚,道,“我昨晚喝多了,没听见。”
陆扬帆鼓着腮帮子道:“没有必要解释。”
陆渐红板着脸道:“好了,是我的错,说吧,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陆扬帆却是转过头,决绝地出了房间,颇有一些刘胡兰的架势。
陆渐红见状,心知不是什么急事,也没有去追问,拿起水瓶泡了杯茶,坐在床头去翻看那本资质通鉴。
拿起书,眼前不由浮现出一个人来,自然是与自己有露水姻缘的米玛,想到她,不免又想起了远在藏江的任克敌,这时心头微微一动,魏江留在京城,以后的日子恐怕不是太好过,任克敌要是过来倒是不错,不过陆渐红随即弃了这个念头,在京城,自己多少可以为魏江遮点风雨,如果离开了,恐怕更是力有不及。
一杯茶没喝完,窗外响过一道惊雷,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便砸了下来,接着便听到树叶上、玻璃上响起啪啪的雨声。
陆渐红捧着杯子,站在窗前,看着雨点落下,心头荡起了层层涟漪。他很少有时间能够静静地这么品味着雨境,现在看着雨点,脑中闪过诸多想法,也想起了很多人,一时之间竟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