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赛季已经结束了,本来是打算回国的,但是他在这边混得好,回去只不过是个小角色,也没家没口的,哪里有在这里寻花问柳自在,没想到摊到这档子事了。 让他郁闷的是,做笔录的干警似乎并不友好,不过由于语言上的障碍,他是一问三不知,所有的问话都由他的律师代为回答。那律师没少干这种事,见干警们那个态度,知道事情似乎不怎么好了,借口上厕所,赶紧打了电话跟衡永顺联系,表示这事可能还是要走走上层路线,否则可能不太好办。
衡永顺已经知道这回是冲撞了上嘉的大领导了,不过在他看来,这不是件什么大事,但是律师的电话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忄生”了,当官的都有些忌讳,如果这件事情不给出一个交代的话,搞不好会连累到俱乐部。
在心里痛骂巴蒂斯这个混球的同时,衡永顺开始考虑着该怎么办了,想了一阵子,衡永顺还是想起了一个人——足协主席柯震伟。
柯震伟正在酒吧跟一个刚认识的小美女拼酒,接到衡永顺的电话,非常不快,不过衡永顺混得不错,率领的球队位居三甲,今年如果不是私下里搭成协议,让球队一球小负的话,今年可能就是冠军球队了,另外盛大企业也在国内颇有名气,所以柯震伟也只得忍着,毕竟拿到的钱才是真金白银。
一边享受着小美女在桌子底下的服务,一边接着电话:“衡老板这么晚打电话,不会没妞陪吧?”
衡永顺跟他的关系不错,道:“柯哥,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了。”
“还有你搞不定的事情?”柯震伟将家伙向上挺了挺,小美女发出呜咽似的声音。
衡永顺便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柯震伟一听得罪的人是一省之长,吃了一惊,下身不由一抖,顿时一泄如注,灌了小美女一嘴。
“我拷,我没听错吧,衡永顺,你觉得我有这个能耐能搞得定一个正部级的领导?”柯震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柯主席,你跟商局的关系不错,请你帮个忙吧,好处不会少了你的。”衡永顺走的是曲线救国之路,他嘴里所说的商局名叫商少诚,是国家体育总局局长,是一个人缘非常不常的人,更重要的是,商少诚在任体育总局局长之前,曾在上嘉省任副省长,衡永顺也不是随便出的牌,而最近几年中超搞得有声有色,把国足这几年的低迷影响给转换了过来,所以在不少场合中,商少诚对柯震伟都是赞誉有加,毕竟柯震伟给他长了不少脸。
柯震伟有点吃不准,商少诚虽然颇有名气,与上级的关系也很融洽,但他毕竟只是在体育界混得不错,级别虽然与陆渐红一样都是正部级,可是含金量就差了很多,柯震伟不认为他能够吃得住陆渐红,况且他也没有充分的理由去出这个头啊。
见柯震伟沉吟着不说话,衡永顺道:“柯主席,咱们是老交情了,只要事情办成了,外围赌档的钱我可以分一半给你,那笔钱实在太烫手了。”
柯震伟的脸上立时显出一股怒容来。
衡永顺所说的那笔钱,指的是中超最后一轮的外围赌档。当时领先第二名三分的盛大队对排名倒数第三的青牛队,这场比赛是毫无悬念的,但是在比赛的最后两分钟里,盛大的后卫一个“疏忽”,把对方的前锋放了进来。那前锋自然不会放过单刀的机会,本来脚法很臭,那个时候就像马拉多纳附体了一样,超常发挥,一脚抽射,球打在了门框上。那守门员眼见脚没进,心急之下灵机一动,装作扑救不及,硬是用自己的后背将球挡进了球门,实现在零比一告负的愿望。这场比赛不仅让青牛队保级成功,也使第二名的申城队一举成为了中超冠军。不过虽然盛大输了球,但是外围的赌局却是大获全胜,几名前锋和那名后卫以及守门员私下里都得到了一笔上百万的奖金,而一手操作的柯震伟和衡永顺也成为了最大的赢家。这场比赛的失球有些诡异,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但是调查下去却是不了了之,毕竟前八十八分钟的球踢得都中规中矩,那一刻的失神造就了一个进球,谁也没办法控制,当然,表面的调查结束,暗里的调查还在继续,这也是衡永顺说“烫手”的主要原因。
柯震伟听得到衡永顺暗暗的威胁之意,其实他倒是错怪衡永顺了,衡永顺并不是在为他的外援考虑,足球嘛,本来就是玩玩的,他担心的是陆渐红对整个俱乐部乃至于对他本人的打击。在得到消息之后,他对陆渐红的情况进行了打听,虽然不是太详细,但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所以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衡总,我不是不想帮这个忙,是有难度。”柯震伟从裤兜里抽出一叠钱来扔到了桌上,向那小美女挥了挥手,示意她走人,这才接着道,“依我看,这件事可大可小。”
“怎么个可大可小?”
“如果你想硬扛下去,这事可能就大了。”柯震伟道,“如果要小的话,我看你还是把巴蒂斯那个混蛋抛出去,为了保帅,连车都可以丢,何况一个小卒呢?巴蒂斯这小子不服管,有几次差点都毁在他手里,这种外援不要也罢。”
衡永顺沉默了一下,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这小子的合同还没有到期,如果出了这档子事,对俱乐部会是个损失,所以如果能保得住还是先保一下。
“柯主席,你的建议我会考虑,不过我还是想请柯主席帮我这个忙。”衡永顺有一些固执。
“我试试看吧,不过我不敢保证有效果。”柯震伟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事要是摊上他身上,就直接把巴蒂斯这小子给交出去,省长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封疆大吏啊,一个商人还想在他那里偷鸡?
收起电话,柯震伟略微想了一想,便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