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就住在准安市洪山县的平桥村。”梁诗劲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对于这个姐姐,他虽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但毕竟是自己的姐姐,自己连起码的关心都没有做到。
激动缓缓地消逝,梁诗蕊道:“诗劲,你来不是只为了告诉我大姐的事吧?”
听梁诗蕊还是不称呼自己哥哥,梁诗劲苦笑道:“诗蕊,你是不是不认我这个哥哥了?”
“三十二年没叫,都不会叫了。”梁诗蕊对于当年家族里的事还是耿耿于怀的,尤其是在对梁月兰这个姐姐的事件上,所以淡淡地顶了一句。
梁诗劲叹息着道:“诗蕊,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梁家的人,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
梁诗蕊未置可否。
梁诗劲又道:“梁家现在的境地很艰难,你难道见死不救吗?”
梁诗蕊叹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有这样的能力吗?”
“你帮我劝劝大姐,只要她肯帮忙,就能。”梁诗劲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梁诗蕊不由愣了一下,道:“你说明白点。”
“明天,我们一起去找大姐,只要她肯帮忙,到时候我会说的。”梁诗劲卖了个关子,这倒不是故意使然,而是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明白的。
“我考虑一下。”梁诗蕊并没有立即答复。在此之前,在得知王朝集团的事时,她就缠着龙翔天看能不能帮上忙,当时龙翔天就有点怨她多管闲事,现在可不能再随便表态了。
见话并没有说死,梁诗劲也不缠着,便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跟翔天打招呼了,明天,我等你的电话。”
看着桌子上留下的名片,梁诗蕊半天没有动弹,一直到龙筱霜进了来,才回过神。
“妈,您在想什么?”龙筱霜摆弄着桌子上的名片,轻咦了一声,道,“舅舅原来是工信部部长啊,挺厉害嘛。”
梁诗蕊没有答话,却道:“筱霜,你爸回来了没有?”
“没呢。”看着梁诗蕊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龙筱霜担心地道,“妈,您是不是舒服?”
“没有,没有。”梁诗蕊将名片拿了过来,突然问道,“筱霜,你跟智杰现在有什么进展?”
龙筱霜微微一愣,道:“妈,您就这么急着把我推出去吗?”
“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然规律,你妈我也不能违背啊。”梁诗蕊笑道。
龙筱霜其实对许智杰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些日子的来往也都是迫于面子,虽然也在尝试着接受,可是曾红沧海难为水,心中已经有了陆渐红,这别人一时半会要把陆渐红的位置挤出去,还真得费一番功夫。正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才好,龙筱霜的电话及时响了起来。
“妈,我接个电话。”龙筱霜借机逃遁,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想起来看手机号码。
号码是刚刚留给梁恩东的,梁恩东的电话便打过来了,令龙筱霜哭笑不得的是,梁恩东居然是向她要黄蝉的手机号码的。
“这个……不好吧,你还是自己跟她要吧。”龙筱霜含蓄地拒绝了,梁恩东可是结了婚的,她可不能在这里面做什么小动作。
黄蝉就在龙筱霜的身边,一见她的神色和说话的语气,再结合梁恩东一直追随着她的目光,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道:“筱霜,这个电话我来接吧。”
接过电话,黄蝉直接了当地说:“梁恩东,你想泡我就直说,干嘛拐弯抹角的?”
梁恩东一听这话便笑了,还没有开口,黄蝉接着道:“我在筱霜家楼下等你,只要你能挨得住我一拳,什么都好商量。”
梁恩东放下电话就笑了,这丫头还真够有个性的,用这种方法示爱,还是头一回。
“爸,我有点事,出去一下。”梁恩东向梁诗劲打了个招呼,匆匆出了去。
对于这个儿子,梁诗劲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用这八个字来形容应该还是比较准确的。
或许在别的人眼中,不到四十岁就是处级干部,而且后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足以羡煞旁人了,可是梁诗劲知道,指望自己这个儿子,真的是不行了。眼看着老二老三那边红红火火,他也是心急得很。他知道,老太爷一直在考察他们弟兄三个。在梁诗劲看来,作为长子,将来是要执掌家族门户的。可是经过这几年的明争暗斗,自己也只是做上了工信部部长的位置,相比于老二梁诗华和老三梁诗栋来说,虽然这弟兄俩没有踏入政界,但是在商界却是做大做强了。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放出王朝集团,想依托于政治力量能实现强大自身的目的,怎奈他没有弄明白风向,所以王朝遇到了天大的麻烦。如果不能把这个麻烦给处理好,老太爷会怎么看他?
所以他必须求得帮助,只可惜自己这个儿子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以为自己是个市委副秘书长就沾沾自喜趾高气扬了。
梁恩东出了门来,走到酒店楼下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头发一丝不乱,很有点再世潘安的风范,心想,今晚弄不好还会是个激情之夜啊。
激情,果然***够激情。
到了楼下,黄蝉已经在路灯下了,只有她一个人。
有戏!梁恩东快步走了过去,笑着道:“等急了吧?”
“别动。”黄蝉挡开了梁恩东伸过来的手,道,“我刚刚在电话里怎么说来着?”
“挨你一拳嘛,快点吧,我都等不急了。”梁恩东色迷迷地等待着他想像中的柔绵之拳,道,“用你的小粉拳打我……啊!”
小肚子上挨了一拳,整个人已经像只虾米一般弓了下去,疼痛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逝,只听到黄蝉不屑地说:“真不是男人,连一拳都受不了。”
肚子上的疼痛比起这种轻蔑来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可是生理上决定了他现在正扶着路灯杆子狂吐,连半个字都说不上来,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