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坐下。”包龙先这时发话了,蒋慧珍的话把他也扯了进去,也很不给他面子。中午龙飞让他吃了老大一瘪,所以才找来大灰,想收拾一下龙飞,谁知道大灰没跟龙飞杠上,倒是跟个女人较起了真。不过考虑到做事情不能太着痕迹,所以他也要适当地表示一下姿态。
“我给你面子。”大灰倒是很给包龙先的面子,虽然气得脖子的筋都绽出来了,却还是坐了下来。
“别忘了这顿饭是谁请的,我同意你留下来了吗?”蒋慧珍很没有女人风度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战火本来是烧向陆渐红和龙飞的,却被蒋慧珍接了过去,看得出来,大灰确实是道上混的,不过蒋慧珍这么不给面子,看来来头也不小。陆渐红与龙飞对视了一眼,都感意外。
大灰真的被激怒了,喝道:“蒋慧珍,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你!”
蒋慧珍冷笑着昂起了头:“你试试。”
这时,高兰突然道:“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慢慢闹,我先走了,渐红,你送我吧。”
“女的走,男的留下!”大灰冷着脸喝了一声,一声口哨响过,从门外涌进来七八个光头大汉。
大家没想到一个同学聚会会搞成这个样子,包龙先也觉得大灰有些大条了,皱着眉头道:“大灰,你这是什么意思?”
“跟你没关系,你先走吧。”大灰寒着脸抓起桌子一个刚刚开了封的瓶子,走向了陆渐红和龙飞,“刚才不是很嚣张吗?不对味的人不喝,我就是你不对味的人吧?喝了这瓶酒,你就可以走!”
陆渐红看了一眼那酒瓶,却向蒋慧珍道:“麻烦你送高兰出去。”
“渐红,我……”高兰刚说出这三个字,已经被陆渐红拦了下来,道:“你先走,我不会有事的。”
高兰不由想起陆渐红在高河的时候,被一帮流氓追打的情形,摇着头道:“不,我不走。”
“听话。”陆渐红淡淡道,“无关的人都离开这儿吧。”
方秋萍经过的时候,扯了高兰一把,说:“男人的事,还是别管了。”
蒋慧珍的眼皮子跳了跳,向大灰竖了根大拇指,道:“你有种!”
见高兰惧怕,一副我见犹怜的神色,葛信一时冲动,跳了出来,道:“大灰,来的都是朋友,没必要搞成这样吧?”
大灰脸一寒,道:“葛信,你再多说一句话,你也别走了。”
葛信抖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叫他泡妞可以,但是叫他跟黑社会斗,层次还差了一点。
包龙先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道:“大灰,我警告你,别弄出事来。”
高兰被蒋慧珍和方秋萍硬是架了出去,谁也想不到刚还杯来盏去的,现在却弄成了这么一副局面。
大灰摆了摆手,几个大汉将门关上,守住了门,陆渐红看到这几个大汉腰里鼓鼓的,似乎还带着家伙,不知道是刀还是枪。
“喝掉!”大灰指了指酒瓶子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喝。考虑一下,谁先来?”
“我喝!”龙飞抓起了酒瓶子,猛地砸在了身边一光头的脑袋上,骂道,“我喝你妈个逼!”
龙飞既然动手了,陆渐红自然没有不动手的理由,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市委书记的身份,忘记了自己到京城是来考察学习的领导干部,他只知道,不能让龙飞吃亏。
包间里顿时乱成了一团,龙飞孔武有力,不过打架经验欠缺,下手也不敢太狠,操起椅子砸人的时候,不敢向脑袋招呼,而陆渐红拳击底子不错,加上这几年锻炼没有间断,又受过牛达的点拨,再又经历过一些要命的磨炼,所以出手比龙飞有效多了。
在肩膀胸口挨了几下之后,已经被他放倒了三个,不过龙飞那边就没啥好样子了,虽然也被他放倒两个,但是他的脸却已经青了。
见陆渐红和龙飞倒是个难啃的骨头,大灰的手摸向了后腰,抽出一把短刀来,剩下的三个光头也纷纷亮出了家伙,这样一来,此事的性质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从一般的冲突提升到斗殴的层次了。
陆渐红这个时候有点后悔没带上丁二毛了,如果有他在的话,这帮小子早躺下了,可是他也没想以吃顿饭会搞出这么大的事来。
龙飞也有点意外,看来今天没啥好果子吃了。如果对方没有刀,还能拼一下,可是手中有了刀,再加上人数上的优势,这回大条了!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来,十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个个头戴钢盔,手中提着橡胶棍子和盾牌,冲在最前面的一人大喝:“都给我住手!”
龙飞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陆渐红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跟京城的警方没接触过,不过警察这么快出警,而且还带着全套装备,这有些不合常理啊。难道京城的警察都是这样的?
“敢在这里打架,没有王法了不是?统统带走!”
陆渐红这个时候头皮有点小麻,进了公安局,势必要费一番口舌,这事闹到费伯渠那边,自己很难交差啊。
陆渐红和龙飞相视苦笑了一下,被带在了最前面,没想到刚走到楼下,又发生了让他们更加惊讶的一幕!
忽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大堆当兵的,好家伙,什么叫全副武装?这才叫。个个都手持冲锋枪,杀气腾腾地将这里都围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带队的警察虽然腿肚子有点抽筋,不过还是壮着胆子叫了一声。
这时,从队列里分出一条道来,一个穿着军装的高个子从中走出,一指陆渐红和龙飞,淡淡道:“这两个人现在交给我们处理了。”
看着来人肩上的两杠二星,那警察一个屁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陆渐红和龙飞被一群当兵的带走了。
一帮警察垂头丧气地回了去,车上,为首的那警察接到了一个电话,很是懊恼地说:“全放了,大灰放了,你要收拾的人也放了。”
“什么?怎么回事?”
“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呢?那两个人什么来头啊,连部队都出动了,领头的还是个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