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的后勤工作妥善处理好后,陆渐红告别准安,回到了郦山。
在去郦山之前,赵学鹏和陆渐红进行过一次深入的谈话,他说:“渐红,经过这一次的政治风暴,虽然给郦山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但同时,这也是一个机会,证明新一届的领导班子是正直的,经得起考验的,所以你要把不利化为有利,集中精力抓发展,实现经济突破、农业增效、百姓致富的宏大目标。”
陆渐红知道这一场政治风暴完全是自己一手发起的,外界有人传言,说他爱出风头,爱表现,是踩着别人的肩膀实现自己的政治目标的,不过这些闲言碎语他并不在意,更不在乎,只要一腔正气在胸间,问心无愧,又何惧众人污蔑?
陆渐红谦虚地说:“赵书记,对于郦山的**事件,我一直惴惴不安,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的太过了。”
赵学鹏正色道:“不,你的做法是值得称道的,更是值得学习的,**的毒瘤不彻底铲除,郦山就在一直在生病,又何来发展。如果说你做的太过,只有一点,那就是你一直在孤军战斗,没有和市委市政府取得联系。渐红,靠一已之力,排除**的钉子,你是好样的。”
陆渐红黯然道:“我不是孤军战斗,有财政局长段长江、公安局长铁忠诚,还有死去的许志高,以及郦山六十五人民。”
赵学鹏赞扬道:“渐红,你现在所站的高度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县委书记了,郦山的将来就交给你了,好好干,干出一番成绩来,我们拭目以待。”
陆渐红郑重地说道:“我不敢保证郦山在我的手中会发展到什么速度,但我可以向市委承诺,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来发展郦山!”
赵学鹏点了点头,不再谈工作,谈起了家庭,说:“现在全家都到准安了,你母亲的身体还好吧?你爱人刚接触宣传工作,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还有孩子,办理了入学手续没有?”
陆渐红看到了赵学鹏和蔼的一面,感动地说:“谢谢赵书记的关心,一切都还好。”
赵学鹏道:“对于我们的好干部,不能亏待,不仅仅要给他公平的待遇,还要为他解决后顾之忧,这样我们的干部才能有精力全心扑在事业上呀。”
陆渐红严肃地点头道:“赵书记,我会记住这一点的。”
赵学鹏很满意陆渐红的悟性,赵学鹏此言既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同时也是在启发陆渐红,一个人想发展,想登上更高的舞台没有错,但一定要体恤下属,显然,陆渐红也意识到同时也赞同这一点。
“渐红,现在一切都好了,家庭安定,政治稳定,你要心无旁骛,专心做你的事业,你的前景不错,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不冷静而断送了自己的前途。”赵学鹏沉默了一阵子,然后才缓缓说道,“唉,其实有很多的干部业务强,素质高,有执政一方的能力,就是因为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而耽误了自己,真是可惜呀。”
陆渐红的心里忽然一惊,赵学鹏的这番话说得很隐晦,并没有明确地说出什么,但是陆渐红的心却如遭受巨石重击一般,隐隐中,他似乎读懂了赵学鹏的意思。
赵学鹏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有些事我不说得太开,看你的悟性了。对了,你跟你爱人说,尽快熟悉业务,精益求精,高科长很快要调离了,太兵部长说,安然的素质不错,以前做过企业,又有在教育局的经历,既有实践又有理论,准备给她压一压担子,你有什么意见?”
“我没有意见,就怕安然她的能力不够呀。”陆渐红彻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赵学鹏对自己和高兰的关系应该有所察觉,所以高兰才会离开。想到高兰,他的心弦拨动了一下,但想起那一晚的痛楚,陆渐红的心马上便平静了。
赵学鹏笑着说:“渐红,你这一点我不欣赏,伟人说过,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安然还没有上任,你怎么就知道她不能胜任呢?”
陆渐红矜持地笑了笑,他本来想问问赵学鹏高兰要调到哪的,但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忽然想起了沈明海和他的那次对话,有一句话,他的印象很深,玩火者必**,此前的自己,绝对是在玩火,现在安然调到宣传部接替高兰的位置就如同一江之水,将这把火熄灭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天后,赵学鹏接待了省里的领导,高兰的父亲高副省长。他是来了解高兰近期的工作情况的,赵学鹏对此给予了高度评价,高副省长故意用不满地口吻说:“学鹏呀,你可别因为我的身份就偏袒小兰,这丫头工作毛躁我是知道的。”
赵学鹏笑着说:“任人唯贤不避亲,这一点我还是懂的,我也是根据实事求是的原则说这些的,可不是看在老领导的面子上故意恭维呀。高兰的表现确实很好,她对洪山县龙山森林公园的报道,不仅为洪山县,也为准安市打响了旅游品牌。老领导,说真话,要不是怕影响到高兰以后的发展,我还真舍不得放她走。”
高副省长避而不谈,说:“高兰一直推荐的那个小伙子表现怎么样?”
赵学鹏的心里隐隐有些作痛,陆渐红优秀,高兰也优秀,可是他们之间是没有可能了,这不能不说是个遗憾,可是世间的遗憾又何止这一个?有"qing ren"终成眷属,只不过是个美丽的愿望。
“他现在是郦山县的代县委书记。”赵学鹏并不想说太多。
高副省长在心里过滤了一下问:“郦山?就是死了县长,县委书记又**被判的那个郦山?”
“是呀。高省长,高兰什么时候走?”赵学鹏想岔开话题,可是高副省长对此很有兴趣,说:“那小伙子叫陆……什么来着?对,陆渐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