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还是找找吧!万一还有侥幸没死的呢!”唐欢喜说着,果然开始动手翻找了起来。
那七位女妖对唐欢喜可并没有太客气,单萱此时看唐欢喜翻那些焦黑的树杈,被烟灰呛得差点流眼泪,也是一阵感慨。
之前的她,虽然也觉得孔雀岭很好,但从没有想过要在孔雀岭待一辈子,如今孔雀岭突遭变故,就此消失,单萱又后悔她之前的嫌弃来了。
正这么想着,单萱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妖气,顺着妖气就找到了一处山洞。
洞里也是焦黑一片,石壁之上还有许多宝石,只是都被熏黑了,因此显得里面光线很暗,但单萱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方的亡垠。
亡垠仍然穿着华服,面色看不出来表情,但他显然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此时看见单萱和唐欢喜出现了,甚至还微微笑了笑,“来了啊?”
看亡垠的反应,应该是他故意外泄妖气,好让单萱和唐欢喜能找到这里吧!
单萱直觉亡垠有些奇怪,他花费了那么多精力所塑造的孔雀岭,那七只女妖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亡垠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
唐欢喜却比单萱要直爽多了,当即便说道:“这里好像被人蓄意放火了,得赶紧找找可还有活口。”
“当然!”亡垠沉声回道,站起了身,盯着唐欢喜看。
这眼神终于让唐欢喜察觉到异样了,之前只是看到亡垠笑,却没看出来他的笑没到达眼底。
此时被亡垠盯着看,唐欢喜才觉得惊慌了起来,然而唐欢喜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亡垠一挥手,唐欢喜便撞到了一边的墙壁之上了。
单萱当即出手阻拦,挡在了唐欢喜的面前,“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
亡垠不想理会单萱,他火速赶回妖王殿处理完事情,不放心唐欢喜在单萱的身边,又赶回了孔雀岭,看到了的就是这满目疮痍的焦黑一片,他还能想做什么?
唐欢喜撞到墙壁上,半边身子都麻了,幸好没有撞到脑袋,但这样也足够让他蜷缩起身体,痛到无法发出声音。
亡垠却在这个时候一步步靠近唐欢喜,“告诉我,火是谁放的?她们都去了哪里?”
对于亡垠而言,孔雀岭被烧了,他可以另寻一处好地方,但那七只女妖花费了他好几百年的工夫,是无可取代的。
听到亡垠问这些,唐欢喜顿时觉得身上不痛了,毕竟孔雀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扣在他的身上,他就算是完了。
“咳咳...”
唐欢喜本想开口说话,可一张嘴,却只能咳嗽。
倒是拦在唐欢喜面前的单萱说道:“孔雀岭的事情,跟唐欢喜无关,我一直跟他在一起,而且我们比你更晚到这里,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引我去钟山的,不正是他!”亡垠一伸手,唐欢喜便觉得喉咙被人掐住了,连喘气都喘不了,只得伸手去抓单萱的衣服。
单萱召出魔剑,她不能阻拦亡垠对唐欢喜施法,但是她可以打断亡垠。
或许她并不能打败亡垠,但是至少能给唐欢喜一个辩解的机会。
这么想着,魔剑脱手而出,亡垠果然不得不停下了施法。“你想杀我?”
若单萱只是想打断亡垠,魔剑也不该往亡垠的心脏攻去,可是听到亡垠这么说,单萱还是解释了一句,“我不攻你的致命处,你怎么可能罢手?”
“我当然不可能罢手,敢动孔雀岭,就要做好死的准备。”亡垠这么说着,竟是又要出手对付唐欢喜。
单萱没办法,只好举着魔剑说道:“孔雀岭变成了这样,我们都不想的,但是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刑讯唐欢喜,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我说了,是他引我去了钟山!”若不是在亡垠被困于钟山的时候,孔雀岭遭遇了灭顶之灾,亡垠怎么可能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我也说了,我一直跟他在一起!唐欢喜道行不够,根本不可能在你我跟烛龙纠缠的那么短的时间内,赶得回来对孔雀岭做这样的事情。”
尤其单萱进入口前,还将唐欢喜悬空束缚在了湖面之上。
若不是时间久了法术失效,依照唐欢喜的实力,他根本没有那么快挣脱开来单萱的禁锢法术,又怎么可能赶得回孔雀岭?
何况唐欢喜啊!根本不是七只女妖的对手,孔雀岭还有结界呢!这事怎么看都不是唐欢喜所为啊!
“别跟我说那些,你给我让开!”亡垠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等亡垠走近了,单萱才看到他的眼睛里全都是血丝。
他应该是难过的,那么悉心对待的七只女妖,如今突然就一个都不见了,而他一手打造的孔雀岭也变成了一片废墟。
可即便这样,单萱也不希望亡垠无端对唐欢喜施法,须不知,亡垠微动手指,唐欢喜可就没命了啊!
相处下来,单萱已经偏向了唐欢喜,而她对孔雀岭的女妖们远没有亡垠那样深厚的情感,单萱确实觉得恍然,但是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让唐欢喜付出生命的代价,她更不能接受。
“我不会让你动他…”单萱坚持拦住亡垠,“你不要中了别人的计谋!”
“中计?”亡垠早已急红了眼睛,没连同单萱一起收拾,就已经很给单萱面子了,“中计了又怎么样?杀了唐欢喜难道我还能后悔不成?”
唐欢喜一听,瞪大了眼睛,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是亡垠怀疑他放火烧了孔雀岭,而是亡垠就是要杀他,不管孔雀岭的事情到底是不是跟他有关。
“不…你不能杀我,不是我做的。”唐欢喜想逃了,不再相信单萱的庇护,他知道亡垠若坚持要杀他,不是单萱能拦得住的,他唯有逃。
明知逃也逃不掉,可唐欢喜情急之下,除了逃命再也想不到别的!
单萱无法容忍,一条人命在亡垠的眼里这么不值一提,当即举着剑就先攻了上去。
在单萱的眼中,亡垠比她厉害太多,而在亡垠的眼中,单萱早已今非昔比,而且亡垠并不想伤害单萱。
所以单萱拼尽全力的攻击,亡垠只能避让了。
这山洞本也宽敞,可两人一打斗,便觉得有些拥挤了,唐欢喜趁乱赶紧逃了出去。
亡垠愤然,“你才跟他认识多久,就帮着他说话?”
“我不是帮着他说话,而是不能看你乱杀无辜。”
单萱魔剑在手,拦住亡垠,一时半会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眼见着唐欢喜就要跑得没影了,亡垠虽然知道他在任何时候想抓住唐欢喜都不费吹灰之力,但总归是不想他现在逃了,万一他有同党呢!
就在亡垠准备大打出手,先制止住单萱的时候,单萱突然冷静的说道:“孔雀岭这么大的地方…想要放火烧尽,五天五夜都烧不完,你怀疑唐欢喜的时候,为什么不怀疑我?”
孔雀岭不是正常的失火,这么大的面积,如单萱所说,五天五夜都烧不完,而他们不过离开了三天不到的时间,孔雀岭不仅烧完了,连灰烬都已经完全冷却了。
这其中必有蹊跷!
亡垠闻言当即也就停手了,亡垠一停,单萱自然也就跟着停手了。
在单萱看来,她只是觉得亡垠现在很不冷静,若容亡垠在这种时候伤害了唐欢喜,对于唐欢喜也太不公平了。
强大的力量,不该用来恃强凌弱!
单萱比亡垠和唐欢喜更晚离开,并且唐欢喜没有实力对孔雀岭纵火,单萱有实力,唐欢喜无法让孔雀岭一天之内烧成一片废墟,单萱有办法。
“你以为我没怀疑你吗?如果你跟唐欢喜不出现在这里,我肯定会去找你们!”亡垠说完就纵身御风飞了出去,一出山洞,亡垠又召唤出了灵冰鸟,那速度,单萱望尘莫及。
所以等单萱跟上来的时候,唐欢喜已经在亡垠的手下连呼救都不能了。
“你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单萱大声喊道。
灵冰鸟悬于半空中,一声又一声凄厉地叫着。
亡垠这时候开始动上手了,站在灰烬之上,捏着唐欢喜脆弱的脖子。
唐欢喜双脚离地,根本不用亡垠做什么,只保持这个姿势再过一会儿,唐欢喜也就一命呜呼了。
听到单萱喊得这句话,亡垠看了看唐欢喜已经红成猪肝一样的脸色,他要的就是唐欢喜死。
即便唐欢喜不是纵火犯,至少是唐欢喜引他去了钟山,就在亡垠分身不暇的时候,孔雀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以唐欢喜是帮凶啊!
那七只女妖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让亡垠的一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
“谁说无济于事!杀了他,也让他身后的人知道,得罪我该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亡垠说完,手下便收紧了力道。
唐欢喜死命扣着亡垠的手,怎么用力也不能撼动亡垠分毫,双腿徒劳蹬了两下,渐渐也就无力了。
面色自然十分可怖,青筋暴起,双眼凸出,嘴巴张着,哈哈喘着破风箱似的声音。
“杀了他,线索就断了,你要怎么去找那些女妖?”单萱说着就冲了过来,这次她也没再用魔剑了,直接用左手抓住了亡垠的手腕,单萱的力气比唐欢喜大多了,亡垠终于松懈了一些。
单萱看唐欢喜缓和了点,猜测这么说或许对亡垠有用,然而亡垠不过是看了单萱一眼,说道:“我不需要他提供线索。”
就算不需要,单萱也不想亡垠杀掉唐欢喜。
不说唐欢喜曾是天仓山弟子,也不说这短暂几天的接触,单萱就是不想亡垠杀掉唐欢喜,毕竟,亡垠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杀害过任何人啊!
哪怕亡垠率领众妖攻去天仓山的那天,虽然他佯攻了单萱,却在那天都没有杀害过任何一个人啊!
眼看着唐欢喜就快不行了,单萱十分焦急,吼道:“你放开他!”
“你是不是一定不让我杀他?”亡垠问道。
单萱左手抓住亡垠的手腕越加用力,能看到亡垠的手背上有被唐欢喜抠破皮的地方,这种时候,谁会在意那些细小的伤痕啊!可单萱就是看到了!
“是的,我希望你至少也等弄清楚了真相,再处置唐欢喜。”
单萱的这句话刚落,亡垠就松开了唐欢喜。
唐欢喜摔倒在地上,因为大脑缺氧,他压根没听清楚亡垠都和单萱说什么,此时终于能呼吸到空气,还没吸两口,就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等唐欢喜缓了过来,亡垠和单萱仍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差点死在亡垠的手里,让唐欢喜也开始后怕了,可这后怕又隐约带了一些兴奋,莫名觉得他投靠妖族的抉择,果然是对的。
“我要带他回妖界!”亡垠道。
单萱点头,既然这里并没有那七只女妖的身影,亡垠也不可能在这废墟之上再多作耽误,回妖界是迟早的事情,“我跟你一起。”
听到单萱这么说,亡垠看着单萱冷笑了一声,可也并未反对。
亡垠驾驭灵冰鸟,带着单萱和唐欢喜往妖界入口飞去。
灵冰鸟的速度快到极致,不仅是唐欢喜就连单萱也有一些不适,可谁也不会说出来。
这次的入口,跟单萱知道的前两次入口并不是同一个,毕竟妖界跟魔界不同,魔界只有一个入口,妖界却有多个。
意料之外的,到了妖王殿,亡垠并没有大刑伺候,而是枷锁上身,只将唐欢喜暂时投入了水牢之中。
单萱猜想,虽然妖族和孔雀岭都归亡垠管,但妖族和孔雀岭又是互不相干的,此时孔雀岭横遭变故,亡垠不想让妖族参与其中,可能是有他的考量吧!
当然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亡垠暂时不处置唐欢喜,就等于有了缓和的时间,即便唐欢喜是被关押在水牢里,对于唐欢喜,也只会有利无害。
可单萱的存在就有些多余了,亡垠并不处置单萱,也不安置单萱。
亡垠坐在了妖王殿的王座之上,就从暗鸦手里接过很多书简,对于暗鸦疑惑的眼神,亡垠也只浑身阴郁,一句话都不多说。
单萱远远地看着,因为她是亡垠亲自带回来的,所以这大殿之上没有一个妖怪敢对她不敬,甚至有些记性好的,还记得这位就是曾在这里住过的医治好龙女妖尊灵透的凡人。
暗鸦多次将视线放到单萱的身上,单萱也是有所察觉的,然而单萱却倚靠在房梁柱子上,只漫不经心地看着亡垠。
孔雀岭的那一场大火,会是谁做的呢?
除了去唐欢喜那里找答案,还能自己随意猜测吗?
这大殿很快就引来了其他妖族,来汇报的,来露个面的,甚至还有纯粹过来溜一圈的。
妖王殿不同于人间的朝堂,这里根本就没有规定的‘上朝’时间。
偶尔妖王想起来什么事情了,将需要的妖怪叫过来,吩咐事情。
更多的时候,都是妖怪们自己过来领命,不然时日久了,只会被妖王淡忘。
这里毕竟是靠实力博出彩的地方,总不能在妖王面前好凶斗狠、无事生非吧!若是不被委以重任,也就很难有表现的机会,那么在妖界也怕就难有出头之日了。
单萱看着进进出出的妖族,尽管这妖王殿之上的妖怪远没有孔雀岭的那七位赏心悦目,单萱也自顾沉默着尽量让她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或许过了很久,也或许不过才一两个时辰,但单萱已经感觉她的双腿都快僵硬到不能打弯了。
亡垠看着那些厚重书简的同时,应付着来来往往的妖族,这时候的他身上没有一丝戾气,好似为了孔雀岭的事恨不得亲手剐了唐欢喜的并不是他。
“跟我过来!”
就在单萱的目光开始涣散的时候,亡垠将埋头放在书简之上的视线移走了,开口说得这句话,却不知道到底是对单萱说的,还是对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暗鸦说得。
亡垠站了起来,书简全都放在了王座之上,暗鸦也只是站得笔直。
看着单萱,亡垠又说了一句,“你跟我过来!”
说完这句话,亡垠也不等单萱反应,便先一步从王座之上走了下来,暗鸦紧随其后。
单萱等亡垠和暗鸦走远了,才终于动脚跟了过去。
跟着亡垠再一次到了这妖王殿,是出自单萱的本意。
唐欢喜不能就那么交在亡垠的手上,依照亡垠当时那个语气,即便孔雀岭的那七只女妖仍活着,唐欢喜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单萱跟七只女妖的交情应该远胜于跟唐欢喜的交情,若单萱都不能看着唐欢喜枉命,又怎么能在不知道女妖们死活的情况下撒手不管呢!
何况还有亡垠的那句‘你以为我没怀疑你吗’!
单萱跟在亡垠和暗鸦的身后,一直到了王的寝宫。
可能是在单萱刚刚没跟过来的那段时间,亡垠对暗鸦说了几句,等亡垠让暗鸦退下的时候,暗鸦再看单萱,眼神里竟然有类似‘拜托了’这样的情绪。
“进来!”亡垠靠在门框上,对单萱说道。
单萱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她还想着等亡垠冷静下来,好好替唐欢喜说几句公道话,怎么可能会怯场。
立即就踏进了房门,然而单萱前脚刚进去,亡垠后脚就将房门给关上了,甚至还将单萱抵在了门上。
“我很意外,你竟然会主动来这里!”亡垠的脸和单萱凑得很近。
虽然在钟山遇险的时候,亡垠揽着单萱的肩膀,两人的距离比这个时候近多了,但单萱那个时候不觉得,现在觉得了,可不等单萱将亡垠推开,亡垠一伸手就卡住了单萱的脖子。
想到亡垠差点将唐欢喜掐死的那股狠劲,单萱愣是在这个时候没敢再动了。
“其实,我来这里是为了…”
单萱接下来要说的话,被亡垠的一个吻给吞没了。
亡垠也不过是浅尝辄止,知道单萱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他想听到的,会这么做,只是想堵住她的嘴而已。
可单萱若不是被亡垠卡住了脖子,当时就蹦了起来。
这都是第几次了?哪有总这样占人便宜的!
这要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毁人清白,是要累人嫁不掉的!
“滚——”单萱用力拍开亡垠卡住她脖子的手,又很快擦了擦嘴。
亡垠看单萱在那气得跳脚,却只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对唐欢喜好,是因为他很像董捷尔!”
因为亡垠突然提到了董捷尔,单萱当即就将被亲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什么?你说董捷尔什么?”
亡垠很清楚,单萱听到了他的那句话,她之所以反问,大概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要突然提及董捷尔吧!
单萱看亡垠也不回话,转身往房间里面走去,只有跟上了亡垠,“我没有对唐欢喜好,只是我从小到大所认知的观念里,不能容忍一个人含冤不白的死掉。”
亡垠却不再理会单萱了,房间里明明也有桌椅,亡垠却只坐在床上,还踢掉鞋袜,坐姿懒散地靠在床头。
单萱看他这样慵懒的模样,又想起了刚刚被亲到的那次,连同前两次,和亡垠当面说的那句‘喜欢’,单萱忽然觉得她跟着亡垠进来房间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要休息了吗?”单萱虽然这么问了一句,却根本就没有给亡垠回话的机会,又快速地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等你!”
说完,单萱也不等亡垠同意,便调头准备出去。
她这时候,只迫不及待地想赶紧出去避嫌。
然而单萱还没有走两步,就感觉到有一阵吸力直将她向后拖去,好巧不巧得便倒在了床上。
亡垠一抬双腿,就将单萱的腰身给压住了,“你…”
单萱只觉得亡垠的腿虽然放在她的身上,却并没有给她重量,只在她想起身的时候,刻意不让她起而已。
“嘘!”察觉到单萱马上就要破口大骂了,亡垠突然嘘了一声。
且不管亡垠的这声‘嘘’是为什么,至少也糊得单萱安静了一时。
“我还以为你跟着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有觉悟了呢!”
“放屁!”饶是单萱,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说了句粗口。
现在孔雀岭的事情摆在面前,单萱是为了唐欢喜、七只女妖的安危,才愿意跟着亡垠到了妖界,又进了他的房间,到亡垠的嘴里,却变成了谈情说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