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之战斗在第三帝国》 正文 第一章 引言 世界上再没有比在碧蓝的天空里自由自在的飞翔更享受的事情了。 世界上再没有比在碧蓝的天空里驾驶一架比自己都老的破烂飞机飞翔更恐怖的事情了。 徐峻现在就正享受着这种既昂贵又恐怖的旅行,驾驶着全欧洲最后一架能飞行的原装梅塞施米特1o9e-3从德国飞向敦克尔克。 这个24岁的年轻人一边努力的控制着这架昂贵的古董,一边努力在德语词汇表里找出所有非公共场合用语问候着自己那扣门的老板。为了省那八万欧元的运费,竟然让自己这个拥有大好前途的未来历史学家冒着生命危险开着连个gps系统都没有的古董飞越半个欧洲,还连个伴飞的都没有,简直就是变相谋杀。那老家伙怎么不想想如果飞机失事。。。。。。哦,想起来了,那老家伙买了保险。。。。给飞机买的。。。。 正文 第二章 那些怀念的日子 徐峻出生在一个沿海城市,家里是个大家族,家道盈实,书香门第,人口众多。家里的各位长辈亲戚不是做学问的就是经商的。 徐峻从小就聪明伶俐,很得长辈们喜爱。祖父是个著名的史学家,由于自己的儿子们天份太差,无人继承自己的衣钵,很是耿耿于怀。现在有了个聪明好学的孙子,不禁把希望寄托到孙儿身上,希望后继有人。结果连带着各位长辈们也对徐峻关爱有加,悉心培育起徐家太史公接班人来。徐峻倒也非常努力,经史子集,天文地理,把祖父的人品学问学了个底儿掉,让老人家着实欣慰。 除了家传学问徐峻的兴趣也的确够广泛,简直算得上是个杂家典范,尤其喜欢机械和飞行。从小他就梦想做飞行员,不过由于体质稍差了点,也就死了那条心,把兴趣转向了机械和动力运动。没想到后来国内开始开办民间飞行学校,结果家里人经不过徐峻的软磨硬泡,在不耽误学习的保证下同意给他交学费学习飞行,多才多艺总是件好事嘛。最后他在大学两年级时的暑假终于一圆他的蓝天梦,考到了国际飞行执照。以后每年的假期他都会去那家学校进行训练,增加他的飞行小时,顺便过过瘾。 大学毕业后徐峻向家里提出要出国留学,理由很充分。国史部分由于有祖父这一辈大宗师坐镇,很难再有所越。而世界历史很多在国内还是空白,如果出国学习说不准还能在那方面有所成就。祖父一听也很是欣赏他的想法,结果也就等于徐峻的求学计划被徐氏家族全票通过了。只是要求他必须每个月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于是在两年 也就是2oo8年他单身一人从上海来到了德国法兰克福大学留学。他报了世界近代历史专业的研究生,本来徐峻对世界近代史的研究就很有心得,所以在语言关过了后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今年年底就准备交研究生论文了。他选择的论文题材是关于二战军事科技对历史展的推动方面的。所以为了对那方面有个直观的认识,通过他的导师的介绍,在寒假里来到法兰克福郊外的一座私人军事博物馆里打工。结果在多年以后徐峻一想起此事还在为当年年少无知误上了贼船悔恨不已。 博物馆占地虽然不大,可上上下下加上地下室整整有五层。展品全是各种二战军械和其他相关产品。老板,也就是馆长是个看上去足有八十多岁的老头,身子骨竟还很硬朗。徐峻从那老头的走路和说话神态看出馆长以前一定做过军人。“看年纪搞不好还是个参加过二战的老德国兵呢”,徐峻偷偷的想。别看只是个私人博物馆,馆藏品竟然非常丰富,门类齐全,其中还有几件连大型博物馆都不得一见的珍贵展品,品相好到让人觉得那东西根本是直接从当年的生产线上开到馆里来的。这使徐峻不禁又开始怀疑馆长是个管理哪个纳粹秘密军火库的第三帝国残余份子了。 刚开始徐峻只是被分配做一些简单的展品归档和考证任务,后来又兼了一些保养维护工作。看到徐峻工作完成的很出色,馆长接着又把负责整理维修残破军械和仓库清理的任务交给了他。博物馆有个附属的小修理厂,平时除了修理馆藏文物还承接修复私人收藏的老式车辆和古董武器的业务。能接触到这么多的稀有武器和老式精密机械使徐峻这个狂热机械爱好者对馆长的残酷压榨竟然毫无怨言并且还乐此不疲。其结果就是使这位未来的历史学家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军械师兼优秀仓库管理员和机械专家。 老家伙可能觉得这个东方来的小子还有潜力可挖,还有精力可榨,就又让徐峻带领几个馆里的机械师整理起那些重型装备起来。 等接下这个工作以后,徐峻才现原来那些外面品相一流的战车和飞机的里面早就被岁月侵蚀得面目全非了,各种橡胶制品已经老化得不成样子,电气线路也因为老化问题乱成一团乱麻。不过机械部分倒因为当时油封的很细致,所以没有什么锈蚀。换过几个电器元件和装上新的电路后一试车,还真的动得起来,使徐峻对当时的德**事工业水平有了深刻的印象。飞机就难办了点,不过检查下来还真让徐峻开了眼。特别是那架梅塞施米特1o9竟然是全新的原装货,还是194o年前的型号。真让人不得不怀疑馆长的来历啊。想归想,修还是要修的。馆长托人调出了当时厂方的生产资料和技术图纸,徐峻按照图纸彻底的检查了一遍飞机。真是老古董了,虽然封存工作做的很完美,可是因为年代久远,金属自然疲劳,结构强度已经有所下降,有些结构需要重新做个新的换上去,电瓶和电路全部要更换,液压系统要重新清洗,液压管油封要全换,燃油泵也要换新的,电台要拆下来检修,有的地方还需要加固一下,仪表要拆下来清理上油调试。操纵钢丝倒还结实,可是连接螺栓全报废了。动机还行,不过要清理以前的封油花了很多时间,得出的结论是按他的计划修好了的话应该还能飞。 等到徐峻忙完了这些事后突然现,寒假早就过了两个月了。他因为沉浸在对二战精密制造技术的狂热中,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学业。现在学校早就开了学,没办法,他只好向他的导师提出索性接着休学一年,明年再重修今年的课程。馆长倒也有点不好意思,也专门向徐峻的导师打了招呼,还为徐峻办了个工作签证,接着正式签了两年的合同高薪聘用他为博物馆技术员。也算是耽误徐峻学业的补偿。徐峻也吸取了这次玩物丧志的教训,在工作之余开始重新拾起自己的学业。开始借助博物馆仓库里大量二战时的文件(连绝密的都有,那老头的过去绝对令人怀疑)认真研究起二战历史起来。 正文 第三章 灾难的开始 本来徐峻非常满意他现在的生活,整天在武器和资料堆里钻进钻出,忙得不亦乐乎,直到那一天馆长突然冒出了那个该死的点子,徐大学究的快乐时光就此一去不复返了。 也不知道那天馆长大人哪跟经不对,从来不管经济效益如何的他开始关注起门票收益起来。可能是因为修理那几个大家伙花费太大了吧。 馆长那老家伙真算是老狐狸了,竟然被他想出钱从哪儿花出去的就从哪儿赚回来的办法。在馆舍后面圈出了一块林地搞起了模拟战争表演项目。准备把那几辆经过修理后可以开起来的坦克拉出去对拼,以此吸引国外游客来参观。 因为一时没有专业表演人手,所以各位馆里的工作人员便被动员起来各司其职,全部被馆长大人赶上“战场”客串起各国炮灰相互嘶杀起来。经过馆长大人亲自上阵“指导教育”后各位炮灰们表演起来倒也能象模象样,还真打的是有声有色。果然,此招一出立马引起各方轰动,各国游客蜂拥而至,生意也开始蒸蒸日上起来。 可苦了徐峻那一班技术人员,由于有技术在身,驾驶个坦克开个炮的工作就责无旁贷了。徐峻更是能者多劳身兼数职,每次表演一开始他先要开着三号坦克向“敌军”阵地冲击,被“敌方”反坦克炮“击毁”,逃出舱口跑出几步要被机枪“击中”翻身掉入旁边的战壕。在壕沟底部换好“敌方”军服,顺着壕沟绕到阵地后面的树丛中驾驶着早准备在那里的m4开着炮再杀回去,接着就被“追猎者”一炮“击毁”,徐峻要到从逃生门爬出被mg42扫成筛子后才算是功成身退。 每天两场表演的结果是各位员工身体素质和单兵素质有了显著的提高,徐峻等技术人员的驾驶水平也趋于炉火纯青,而且有向着上车能打*炮下车能放枪的全技术人才的方向展的趋势。其实私底下要不是大家看在老东西第一天就涨了大家一倍的工资的份上,各位炮灰们早就造了馆长的反了。不过徐峻倒是在这种近乎于儿戏的“演习”中对二战军械的运用有了更深刻直观的认识,还给他的论文思路带来了新的空间,觉得很是有收获。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德国国内几个大型的军事博物馆听说这里有还能开动的三号四号原装坦克后大为震惊,派人来仔细观摩检查了一番后马上表示愿意出巨资购买所有能开动的坦克。馆长大人当然是死不撒嘴,直到最后对方还是不死心的提出愿意各馆合资租借这批宝贝去巡回展览时,馆长思量了半天看在同行的面子上才总算勉强同意了。 战争表演由于道具被拉走的原因被迫暂停下来,结果所有炮灰们当晚跑到附近酒吧狂欢了一夜欢庆一段美好假日的到来。可是当时谁也没想到的是,馆长那老家伙在这几个星期赚钱已经赚出瘾来了,看惯了游人如织的热闹场面后看着空荡荡的展厅和表演场竟感到有些寂寞,正在这时一封来自法国的信使他又打起了新的主意。 在坦克被拉走后的第三天一早。徐峻正兴致勃勃的钻在一架海因克尔iii残存的机头里参照着驾驶说明书想象着当年那架飞机的驾驶员在漫天的高炮炮火里穿行或者现后面跟了一屁股敌机时会是怎样的手忙脚乱。这时一个博物馆解说员一头钻进了驾驶舱把正在幻想着参加英伦空战被“喷火”追杀得入地无门的徐大飞行队长拉回了现实中。 “徐,我到处找你,原来你钻在这啊。”那解说员一脸的埋怨。 “哦,呵呵,我在检查这个机头的保养状况,这个。。。。这个操纵杆有点松动了。。。。呵呵。”徐峻觉得被人现自己像小孩一样做白日梦是很不好意思的事。那个解说员倒也没有注意徐峻前面在机头干什么,也没理会徐峻笨拙的掩饰只是点了点头说:“哦,这样啊,对了,馆长十分种前叫你马上去他的办公室见他,害得我找了你半天,我看你还是马上去一下吧。”然后捂着鼻子笑着说:“徐,这里这么重的机油味你都受得了,真是佩服你们这群当技术员的。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快去吧,别让老头子等急了。”说完赶紧爬出了驾驶舱找地方透气去了。 徐峻听说是馆长大人召唤,急忙收拾了一下资料和工具,爬出机头向馆长办公室走去。馆长的办公室在三楼,藏在图的后面,一般游客还真难找到那里。徐峻站在馆长办公室的橡木门前先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敲了门。 “进来。” 听见馆长的回答徐峻打开门走了进去。馆长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一些文件之类的东西,一抬头看见是徐峻马上一脸的笑容。 “啊,是徐啊,快到这来,你知道我今天多么想见到你吗?哈哈,噢,别站着,快坐。”馆长绕过办公桌走过来把徐峻按到桌子前的椅子里,一脸的笑容灿烂到让徐峻感到不寒而栗。 “喔,馆长先生,不知道您这么急着叫我来是为什么事情,如果是为了那门2o火炮的话,我想我可以解释。”徐峻昨天把一门flak3o/2o拆开后没马上装好,现在还散着扔在车间里。 “我正在研究当时的结构设计到底哪出的问题使它的射怎么都提不上去,从中可以现德国当时的军械。。。。” “叫我卡尔,我亲爱的徐,叫我卡尔好了,别叫馆长先生,也别管那门炮了,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馆长微笑着打断了徐峻的解释接着说到:“你要知道,我亲爱的徐,从你来到我们这里我就一直很注意你。我把大量的工作放心的交给你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还不是为了剥削外籍劳工。”徐峻心里嘀咕着,嘴上却回答说:“馆长先生。。。” “我说了,叫我卡尔,别带先生。我们就像朋友一样说话。” “哦,好吧,卡尔。。。我想您把那些工作交给我做是为了锻炼我的技术增加我的阅历吧。”徐峻感到自己的汗毛都树起来了,自己还真是狗腿啊,以前怎么没现自己有这种才能的。 “哈哈哈”馆长看来非常满意徐峻的回答:“我的确是没有看错你啊。亲爱的徐,你要知道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沉稳,严谨,务实,诚实,勇敢,你拥有我们日尔曼民族的所有高贵品格。有时候我希望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孙子那该多好啊。” “您太过奖了,。。。。卡尔,其实这些高贵品质都是我从您的身上学习到的啊,您实在是我们年轻人的学习的榜样啊。”徐峻感到有点不寻常,“一定有什么阴谋,老卡尔。伦斯特从来没有这样夸过人的,一定有什么事情要生了。”徐峻暗暗的想。(卡尔。伦斯特,馆长大人的名字终于出现了,可喜可贺啊) “不要这么说,哈哈哈哈。我老了,没什么可以教给你们年轻人的了。哈哈哈哈”馆长对徐峻的奉承很是受用,捋着胡子笑到看得见后槽牙。 “啊,卡尔,我冒昧的问一下,您今天找我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要我做吗?”徐峻觉得单刀直入比较好。 “真聪明,我果然没看错人。的确,是有件重要的工作要让你来完成。”说完馆长把桌上的文件递给了徐峻。 正文 第四章 让那只鹰重回蓝天 文件印刷得很精致,是用法文写的。徐峻的法文水平惨不忍睹,幸好现那份文件附有德文的副本,才总算看明白文件的内容。 那是一封邀请函,是给世界各大军事博物馆的。信里的内容大概意思是两个星期后法国二战退役老兵协会要在敦科尔克搞一次纪念性质的大型集会,大概是纪念二战爆还是胜利什么的,在集会上准备搞一周的二战装甲车辆与装备展览和飞行表演,所以诚挚邀请世界各大博物馆或私人收藏家组织展品参加盛会。参加的单位和个人将受到法国当地政府隆重的接待云云。并且专门指出届时将有媒体向全欧洲全程转播此次盛会,这将是各大博物馆和私人收藏家扬名立万的好机会等等等等。 看完这封信,徐峻一脸的疑惑,问道:“馆。。。。哦,卡尔,你不会是想让我们馆也参加这次活动吧?” “当然是啦,这是向全欧洲展示我们博物馆的实力的一次最好的机会。”馆长肯定的点着头。 “但是卡尔,我们的最好的拿得出手的展品全被其他几个博物馆租借去了,剩下的都是些二三流展品,没有什么可以展示本馆的实力的展品了啊。” “哈哈哈哈,你仔细看,装甲车辆与装备展览后面还写着有飞行表演呢。你忘了我们不是还有那件能让全欧洲惊讶的宝贝吗?” “您是说那架me-1o9e-3?那架飞机虽然是修理好了,动机也在地面试了车,从理论上的确还可以飞,但是实际上还没有正式试飞过呢,您不是要让这架飞机去参加飞行表演吧。” “哈哈,亲爱的徐,我的孩子,除了那架飞机我们还有其他能飞的飞机吗?我看过你的检查报告了,你的严谨一向是我所欣赏的,所以我相信你的判断能力。你说它能飞就一定能飞,试飞嘛,我看你和几个技术员商量一下,争取两天后搞一次,我们让这只鹰重回蓝天。” “可是我虽然说过它的确可以飞,但是我在报告里也说过,由于金属疲劳,它经不起大过载的飞行,也就是说连翻个快点的筋斗都可能导致它解体,那怎么做表演呢?还有这么短时间您从哪去找会飞这种飞机的飞行员呢?”徐峻觉得有些问题还是说清楚比较好,省得老家伙头脑热。 “嘻嘻嘻嘻。。。。”老家伙开始嘻嘻嘻地奸笑,徐峻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了。 “我亲爱的徐,孩子,你要知道,现在全欧洲,啊不,全世界再也找不到一架能飞行的me1o9了,更别说是原装率百分之九十以上几乎毫无改动的原品了。这架飞机只要一到现场,不用翻什么筋斗,就是停在地面上也足以引起轰动了。就算真要飞就算在天上盘旋个几圈也就足够让观众们过瘾了。我想光盘旋是不会散架的吧。哈哈哈,至于飞行员么,徐,你不是个现成的飞行员吗?不用谦虚,我已经看过你的档案了,你已经有2oo小时的飞行经历了吧。而且你对那架飞机的熟悉没人比得上,说实话,交给别人我还真的不放心呢。” “但是。。。。”徐峻还想抵抗,可话才出口就被老家伙给打断了:“你不用推辞了,徐,你知道我是很相信并器重你的,你不是还在读研究生吗?我在教育界可是认识很多教授的哦,我会向他们好好推荐你的,你会拿到全欧洲最好的评语。我还可以在你毕业后介绍你到最好的研究所去深造。如果你想在德国工作,我还可以帮助你找到让你满意的工作。如过你帮了我这个大忙,我一定也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的。我老了,已经不剩多少日子了。你的到来给这个博物馆带来了新的动力,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在有生之年看到我的博物馆能名扬全世界。我也就只有这个最后的心愿了,你难道还不愿意帮我实现吗,这次是最好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把握住。时间紧迫,现在只有你可以帮助我了。如果是酬金的关系,你更不用担心。我已经写了份文件,将这架飞机的股份分给你百分之一,以后这架飞机所产生的任何收益你都能得到你的那份,我算了算,那可是不少的一笔钱呢,而且另外我还会给你一笔这次表演飞行的酬劳。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现在尽管可以提出来,什么都可以商量的。”老家伙卖力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看来他是志在必得了。 徐峻也不禁给他说得有点动心。仔细思量了一番后,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可行性的。又看到老家伙说到动情处眼泪都快出来了感到是有点可怜,徐峻心一软就只好答应了下来。我们的徐大才子在特邀技术员后面又加上了伦道夫军事博物馆席专职飞行员的头衔。 经过充分的准备,两天后的试飞非常成功,徐峻倒也实实在在的过了一把飞行瘾,他从出国后就没再飞过,也实在是把他给憋坏了。虽然没有做什么特技动作,但光是平飞和盘旋就使他对me1o9的操纵灵敏度和强劲的动力有了深刻的印象(他以前飞的都是轻型民用飞机,当然和这种精密杀人机器不能相提并论),对当时的技术人员设计出如此完美的作品很是钦佩。 馆长也的确是神通广大,当天找来了当地航空管理部门的官员检查了飞机并观摩了这次试飞。第二天就拿到了这架古董的飞行许可证和其他相关的许可文件。然后馆长和徐峻就开始兴致勃勃的开始准备起参加敦科尔克纪念集会的前期工作起来。 “徐,馆长要你去他的办公室见他。” 一个技师跑进车间喊着。徐峻正趴在那架飞机动机上指导着其他机械师怎样给滑油箱做清洗。 “你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吗?”徐峻问。“我怎么会知道,馆长刚才去了火车站,一回来就叫我叫你去见他。”技师一边回答一边起劲的想挤进机械师堆里看他们在搞什么。 “哦,谢谢你告诉我。” 徐峻给几个机械师交代了一下下面的注意事项后连工作服也没换直接向馆长办公室走去。 “徐,你来了,你快坐下,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着馆长还是那一脸的灿烂笑容,徐峻又有了不好的预感起来。 “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情啊?卡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呵呵,徐,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不过也真的只有你才可以帮得上这个忙啦。”馆长竟然开始不好意思了,事情看来很严重。 “您说吧,到底生什么了,是关于这次表演的吗?”徐峻问到。 “徐,我们遇到麻烦了。” 正文 第五章 起飞-踏上不归之路 馆长开始哭丧着脸说。“我前面去了好几家铁路运输公司,想委托他们把我们的宝贝运到敦科尔克。可是一连几家都开出了让我瞠目结舌的价钱。你知道,我们这几个月花掉的钱太多了,公司的财政已经出现赤字。前一段时间搞表演是赚了一点,可我已经把这些钱全投入了飞机的修理和试飞中去了,你要知道光是修那条简易跑道我就快破产了。而那些运输商们,那些吸血鬼,他们最便宜的价格也要我八万欧元啊!我现在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钱了,所以。。。。。我在回来的路上有了一个想法,不过。。。。不知怎么跟你说。” “您想说什么就说吧,在现在的情况下您有什么打算吗?我到底能帮您做什么呢?”徐峻已经对馆长的拐弯磨角厌烦透了。 “那。。。。我就说了。亲爱的徐,由于现在本馆的资金紧张,一时无法支付运输那架飞机的费用。所以,我有了一个主意,既然我们没法把那架飞机用火车运过去,索性我们就用这架飞机直接飞过去。”说完馆长对徐峻露出一脸的期盼。 “什么!!!”徐峻简直被馆长疯狂的计划吓呆了。 “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回答是否定的。 “您疯了吗?卡尔!” 徐峻总算缓过气来“您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啊。您要知道,那架飞机的结构现在是多么脆弱啊。飞到敦科尔克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先不谈在长途飞行中那架古董会遇到什么麻烦,我看她现在连能不能飞那么远都成问题。虽然me1o9e型理论上的续航力有7oo公里,足够从这飞到敦科尔克,可是现在我们手里这架me1o9e型的续航力已经达不到那么远了,为了让她那老化的机翼能够承受住飞行的压力,我们拆除了她的4oo公升机身主油箱,换了个减小的25o公升油箱,在原有空间安装了机身机翼连接结构加强部件。就靠现在的载油量算是加挂副油箱也只能勉强飞到法国里尔附近。而且我也无法保证那台7o年前制造的动机在现在还能能够连续安全运转那么长的时间。这些情况你早就了解了,可是现在你竟想要我驾驶这样的飞机横穿半个欧洲,你是想谋杀我吗?”徐峻感到自己情绪开始失控了。 “徐!你先别急啊,听我仔细的跟你分析。”馆长往写字台后退了几步,觉得自己暂时还没有被殴打的危险才定了定神说:“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我们的这架me1o9也许是无法直接飞到敦科尔克,可是我们可以在途中停下来休息啊。我前面已经联系了几个沿途的机场,他们很愿意为这次远征提供保障服务。我们可以先飞到斯特拉斯堡,然后再飞往巴黎,最后再飞往敦科尔克啊,而且你看,像这样用著名的古董飞机进行的长途飞行可是能名扬四海的,你可以想想,如果成功了,你的飞行将轰动全欧洲,这将给你自己,你的家族,你的民族,你的祖国带来多么巨大的荣誉啊。那时候不管你走到哪里人们都会把你当英雄看待的。哈哈哈哈,到时候你功成名就,什么美女金钱全都会向你扑过来的啦。哈哈哈,你到时候一定会感谢我的。”馆长不禁又开始兴高采烈起来,好像这次飞行成功是十拿九稳的事。 “哦,会成为英雄,给自己家族祖国增添荣誉,真的会向您说的那样吗?”徐峻口气开始变软了,他开始考虑如果这个计划真的能成功那倒说不定真的是件光宗耀祖的好事呢。而且在战争过去那么多年后在法国上空能驾驶二战中凶名远播的me1o9飞行想想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回国后也可以多一件向朋友们吹嘘的“伟业”。如果真的出名了,那对以后自己事业的展也可能会有帮助。不过他还是比较冷静的提出自己的顾虑。 “但是。。。。但是如果计划失败了你说的所有的一切全都会成为泡影,我更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为了荣誉去送死啊。” “亲爱的徐,对别人我可能没信心,可是对你我有十足的信心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这次飞行的。为了我,为了你的荣誉。为了证明你对这架飞机修复是完美的,你一定要完成这次飞行。飞机是你亲手参与修复的,你难道对自己的能力都丧失信心了吗?你如此的了解这架飞机,有什么问题会难得到你呢?孩子,我相信你一定会完成这项壮举,伦道夫博物馆将因为你名垂青史。你的父母会为你骄傲,你的祖国也会因为你骄傲。”馆长一看有门,趁热打铁开始煽动。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试一试吧。。。。。” “启动!” 徐峻看着机械员站在机翼上玩命的转动着启动手柄,在一阵爆鸣声后随着排气管冒出的一股青烟和火苗,动机启动了,螺旋桨开始缓缓转动起来。随着动机转的增加,螺旋桨越转越快,在飞机尾后开始扬起了尘土。站在飞机旁的机械员一只手压着工作帽,一只手开始拼命的在空中划着圆圈,徐峻向那个机械员点了点头,开始来回的收放油门,进行起飞前动机最后的检测。然后把动机转调整到17oo转让动机暖机。接着徐峻开始前后左右的拉动操纵杆,来回的蹬着方向舵踏版,检查各操纵面的反应。在得到确切满意的结果后,徐峻才感到稍稍有了点放心。然后徐峻开始检查各个仪表的读数和运转状况,打开了辅助电路开关,放下了襟翼,检查了氧气瓶开关和保险带。 谁知才刚打开无线电,耳机里就传来了馆长的呼叫“徐,徐,听得到吗?” “收到,听得很清楚,卡尔。”徐峻坐在机舱里向外面看,结果看到馆长站在跑道的边上拿着个步话机向自己挥手。 “我看到你了。”徐峻也向馆长方向挥了挥手。“我也看到了现在我最不想看到的情景。”徐峻一边想着一边苦笑。 在馆长后面竟然站着数以万计的围观群众,他们挥着各种标语旗帜,疯狂的出各种尖叫和呼喊。几百个当地警察站在人群前面维持秩序,忙得满头大汗。无数的闪光灯此起彼伏的闪烁着,各个电视台的摄像机在人群和跑道上那架孤零零的小飞机之间来回扫射着。 “现在可真是搞到骑虎难下了,家里人也全知道了这件事,还打来了鼓励电话。就算我现在想不飞也不行了。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啊。。。。”徐峻感到很郁闷。 原来馆长在徐峻同意了他的疯狂计划后,马上开始联络法国老兵协会,希望他们能得到法国政府的许可,同意这次飞越国境飞行。没想到法国人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显然他们也对这次飞行很是感兴趣。结果法国媒体知道了这件事后马上大肆炒做,一下两下最后竟引起了全世界媒体的注意,搞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从世界各地来观看起飞的观众达到了万人,连法兰克福市长都带领一批官员和当地驻军代表参加了这次送行仪式。其实说实话这次飞行在航空界本来不算什么大事。可是因为这次是由一个从神秘东方来的青年飞行员驾驶一架二战时遗留下来的全欧洲最后一架能飞行的原品古董战机飞越半个欧洲使梅塞施米特在7o年后再次从德国飞向敦科尔克。这几个特殊因素再加上一向喜欢浪漫的法国人一通添油加醋地炒做,结果使这次普通的阶段式飞行在普通老百姓心里变得简直就像当年林登伯格飞越大西洋那样伟大了。 “徐,我没说错吧,现在整个欧洲都在看着你,整个世界都在看着你。你一定要成功啊。你会成为英雄的!”馆长激动得声音颤。 “卡尔,你真的联系好无线电导航了吗?那几个中继机场也准备好了吗?”徐峻有点紧张,感到越来越害怕这次飞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好的预感。 “当然,没问题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馆长很有信心的样子。 “好吧,我准备好了,可以随时起飞。”说完徐峻向站在飞机边上的机械师扬了扬拇指,表示准备完毕。机械师点了点头钻到机翼下面撤掉了轮挡,然后也向徐峻树起了拇指,表示地面已经没问题了。 “起飞吧,亲爱的徐,上帝与你同在。”馆长终于出了起飞的命令。 “明白,马上起飞,不过卡尔,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没钱用火车运这飞机啊?” “这个啊?呵呵,我亲爱的孩子,现在解释起来呢。。。。很麻烦的,还是等你在敦科尔克降落后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好了。我在那里等你哦。”老家伙顾左右而言他。 这时候徐峻总算是明白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自己完全是被这只老狐狸算计了。可是现在自己骑虎难下,只好硬硬头皮上了。 他怒吼一声:“卡尔。。。。你这个老狐狸,你竟然骗我!等我下来我和你没完!”接着咬着牙狠狠一推油门,动机立马开始咆哮起来,然后猛的松开刹车,飞机开始像出膛的炮弹一样向跑道另一头飞的滑行,然后轻巧的一扬头,向着碧蓝的天空冲去。 一个可怜的纯真热血青年终于被一只老狐狸推上了他永远都想象不到的危险又辉煌的旅途。 正文 第六章 灾难 “这是闪光o19,现在高度5ooo,度33o,方向21o,完毕。”徐峻向无线电导航站报告了自己的飞行数据。 “闪光1o9,我们已经在雷达上看到你了,请保持高度,转向18o。保持你现在的高度。完毕。” “闪光1o9明白。转向18o。” 徐峻把罗盘的刻度转到转向的方位上。按计划,徐峻从法国的斯特拉斯堡加好油后将直飞巴黎,这是整个飞行过程中最长的一段,为此他还在这架me1o9的上加挂了一只3oo公升的副油箱增加些保险系数。为了减少飞机动机的负担,徐峻特意降低了动机的转,只用比巡航度稍快一点的度飞行。本来到斯特拉斯堡的飞行还算顺利,可是等到航向转向巴黎后从海上吹向内陆的夏季季风给了徐峻不小的麻烦,顶风飞行使徐峻不得不稍微加大了油门,但度还是慢下来不少。 “看来到巴黎时该是吃晚饭时间了,不知道法国人会用什么美味来招待我呢?”徐峻愉快地想着。“没料到这架飞机比我想象的要结实啊,也许这次飞行会很顺利的完成呢。不过那个老狐狸骗了我,还让我提心吊胆的飞过半个欧洲,绝对不可原谅。” 刚想到这徐峻突然现动机的声音听上去开始出现轻微的停顿。“不会吧,我刚夸过你,你就给我出状况啊。听上去好象是哪只气缸出了问题,动力没有刚开始时那样跟得上去了。现在只有希望故障不会再恶化。”徐峻开始紧张了:“没办法只好先全开油门保持度,希望能快点到巴黎,着陆后得马上检查一下。”还真是祸不单行,这边动机的故障还没搞定紧接着他又现后部机身开始轻微的震颤起来。机舱里开始弥漫起一股烧电线胶皮的臭味来。“看来出大麻烦了,这该死的破飞机,那该死的老狐狸。” 徐峻感到情况不怎么对头了:“这里是闪光1o9,这里是闪光1o9,飞机出现故障,请导引我至最近的机场降落。” 没有回答。徐峻急了,连换了几个波段连续呼叫,可是始终没有人回答他。徐峻这才意识到,无线电可能坏了。看来得自己找个地方迫降了.徐峻打定了主意,马上抛掉了副油箱并开始下降高度。驾驶座下面已经开始有烟冒了出来,徐峻连忙带上了氧气面罩和风镜,收了点油门后把操纵杆往前一推,向下快俯冲了下去。现在要快点迫降,否则等到机舱里的烟雾一变浓,那时就算想迫降都可能看不清楚地面了。 大家可能会奇怪处在这样危险的境地徐峻为什么没想到弃机跳伞而选择迫降呢?原因很简单,不是徐峻没有降落伞而是因为他从来就没跳过伞,更别说是从这样一架老飞机的座舱里爬出去跳了,所以对徐峻来说迫降比跳伞还可能更安全些。 △≧△≧ “现在高度已经降到2ooo米了,快了”徐峻开始给自己打气:“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飞机还在快下降高度。已经可以看清楚地上的房屋和树木了,透过烟雾徐峻现前面就有一大片农田。 “就在那里迫降吧。哈哈哈,我果然是够运气。”徐峻连忙放下襟翼开始减,可是还没等到他为自己的好运气庆贺,突然。。。。 “潜艇?。。。。啊!!!让开!” 轰隆! 当天在法国特鲁瓦附近的很多居民都看到在北面的低空中突然爆出了一个火球,然后分解成碎片向附近的农田坠落下去。当地警察接到了居民报案后赶到了出事现场,现了一架小型飞机的部分残骸和驾驶员的部分遗体。经过调查和辨认警方认定这就是那架失踪的me1o9的残骸,尸体的身份也得到了确认,的确是勇敢的年青中国籍飞行员徐峻。欧洲各国都对这位勇敢飞行员的死亡表示了哀悼。 事后政府机构对飞机的残骸和飞行记录仪中的磁带(那台记录仪是那架飞机上馆长唯一允许安装的现代化仪器)进行彻底的分析和研究,结果现了一些不合逻辑相互矛盾的现象,专家之间也为此产生了很大的分歧,直到最后也没人能对事故确切的原因做出合理的解释。年轻中国飞行员的死成为了一个迷,特别是录音磁带上徐峻最后那声叫喊让后世的学者们百思不得其解,那天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呢? 正文 第七章 死亡的来临 徐峻透过座舱里弥漫的烟雾紧盯着远处的那片农田。 他一边庆幸自己的幸运一边快的做着迫降的准备工作。先得让机头对准方位,然后放下襟翼开始减,收小油门,徐峻熟练地操作着飞机向着那片农田冲去。 徐峻并没有放下起落架,在那种软质土壤上使用起落架迫降,起落架会陷到土里,轻者拿个大顶一头插进地里,重者飞机会向前倒扣过去然后开始翻滚摔个粉身碎骨。 看了一眼仪表读数,高度已经降到3oo米了。度降到了26o,还是稍稍快了点,徐峻准备在快接近地面时把机头拉到仰角,那样可能还能再减慢点度,而且先用机尾着地也能减轻一点地面对座舱的冲击。 徐峻感到自己的肾上腺素正在大量的分泌,他双手死死握着操纵杆,全身肌肉紧绷着,连呼吸也开始加快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但是就在此时,徐峻看见了那一幕让他终身都难忘的景象。 就在正前方在飞机与农田之间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闪光,伴随着闪光一个巨大的物体突然出现在那本来一无所有的虚空中。 那东西看上去是人造制品,形状就象一支雪茄,看上去有七八十米长,蓝灰色的外壳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在雪茄的上面有个突起的建筑,周围还带着栏杆,在雪茄的一头还有着几片象舵一样的十字翼,那东西就像是已经存在那里一万年了那样从容不迫大模大样的稳稳停在空中,停在徐峻必经的航道上。 当那物体出现时徐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还去摸了一下前风挡玻璃想来证明眼前那东西不过是玻璃上一块突然出现的污渍。等看清楚那东西的形状后徐峻惊得目瞪口呆,那东西看上去实在象是一艘。。。。 “潜艇?” 徐峻不明白为什么在3oo米的空中会看见一艘潜艇,他更不明白为什么那艘潜艇会直挺挺的停在自己的面前,现在他唯一明白的是由于自己短暂的失神,使自己已经无法避让开那个突然出现的障碍物。现在徐峻坐在245o公斤的金属制品里,带着剩余的2oo多公升燃料,正以26o公里的时向着另一堆看来足有2ooo吨的金属冲去。 “啊!!!!让开!” 徐峻只来得及出最后的惨叫,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向那艘“潜艇”撞了上去。 在撞击生的一瞬间,徐峻突然觉得周围的时间好像停滞了,身边物体的运动变得非常缓慢,自己竟然能够看清每一块崩散的碎片的运动轨迹。 徐峻现自己就象是一个与此无关的旁观者,静静地好奇地注视着这一切的生。他现自己的飞机并没有真正撞击到那艘“潜艇”的外壳,飞机在离外壳一米的地方就开始碎裂开来,就象是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 他好奇的看着螺旋桨叶片在自己眼前慢慢的扭曲断裂,动机的外壳象鸡蛋壳一样的碎裂飞散开,曲轴箱慢慢的在眼前分解成一块块的零件,燃油从断裂的管道里向四处飞溅开去,两挺机机枪变得象面条一样柔软,互相缠绕着擦着座舱盖向后缓缓飞去。他看到5o毫米厚的装甲风档玻璃碎裂成无数块晶莹剔透的小钻石迎面缓缓地飘来,他看到操纵杆正慢慢的插入自己的腹部,他看到仪表板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正挤压向自己的胸口,碎裂的仪表玻璃象锋利的刀片切断了坚韧的保险带和氧气面罩的橡胶管后切入了自己的身体,他看到自己的鲜血正从各个伤口里喷溅出来。 徐峻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没有任何的感觉,疼痛,压力,震动,什么都没感觉到。动机的固定大架和2o毫米机关炮的炮尾像穿透一张薄纸一样穿透防火隔板刺入座舱,徐峻冷冷的看着那些钢条把自己撕得四分五裂,周围光线在慢慢变暗,慢慢模糊,死亡原来就是这样的啊,徐峻感叹着,然后沉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正文 第八章 死亡的味道 黑暗,无尽的黑暗,这就是死亡吗? 徐峻突然现自己竟然还保留着意识,他还能思考。这难道就是死亡后的感觉?自己变成了灵魂吗?怎么不象别人说的那样,有长着雪白翅膀的天使或者喷吐着烈焰的恶魔来接引自己去天堂或者地狱?四周只有无边的黑暗,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除了思想自己的一切好像都凝固了,凝固在这无尽的黑暗里。 难道这是埃及人说的永恒的长眠吗?可自己又是清醒着的啊?徐峻对自己的现状很是困惑。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无数次常试着感觉探究周围的黑暗失败后,他终于认命了。徐峻开始回想起自己二十四年来的日日夜夜,想起自己的父母,亲戚,朋友,同学,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人。想起自己做过的所有有趣或无聊的事情。想起自己的满腔抱负和对自己未来的憧憬,想起自己的家,自己的房间,自己的电脑,自己最心爱的书籍。那些自己所热爱着的一切都在徐峻眼前一幕幕的闪过。 这是悔恨的感觉吗?徐峻不知道。他只知道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一切事物只有失去后才知道它的宝贵,现在自己已经深深的领会了这句话的意思,而且真的是追悔莫及了。徐峻悲哀得现自己现在就连哭泣的能力都被剥夺了。他只能在灵魂深处悲嚎着,悔恨着自己的幼稚与狂妄,痛骂着自己的优柔寡断和耳根软。企求自己的父母能原谅自己的不孝。诅咒着馆长对自己的欺骗和那艘奇怪的至自己于死地的“潜艇”(他到现在还是弄不明白当时到底生了什么事,自己撞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明不白的做了糊涂“鬼”的徐峻很是不甘心)。 最后,绝望的徐峻开始向冥冥中的上天企求:“如果上天可怜我徐峻,就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誓我会珍惜我所感受到得到的一切。如果上天可怜我徐峻,就请再给我一次生命,我誓我愿意尽我一切的力量让这一生辉煌灿烂,不会让生命白白虚度。如果上天可怜我徐峻,就请满足我的愿望,我誓绝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我会摒弃懦弱和幼稚,贪婪和狂妄,克服所有的困难险阻,坚强的面对自己的人生。” 徐峻不断的向上天企求着,企求能脱离现在的境地,企求能回到人间。突然,徐峻现自己的企求可能起作用了。因为,在无尽的黑暗里,他看到了一个象荧火虫一样的光点在他面前浮现出来。开始是一点一点的小光点,徐峻还努力的想去看清楚,可是过了一会他才明白那光点并不是自己用眼睛看到的,那光点的影像是直接反映在自己的脑海里的。 “是大脑的幻觉吗?”徐峻感到很失望。可是渐渐的那些光点开始象繁星一样不停的闪现出来,递增的度简直就像爆一样。光点在自己周围汇聚成了一片星的海洋,散着五颜六色的光辉。光点开始在徐峻的脑海里绕着他旋转,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快移动的光点简直连成了一条条的长线。徐峻感到有点眩晕,他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这些在自己脑海里旋转的光点,他感到自己快被那些高运动的画面逼疯了。就在徐峻感到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所有的光点突然间全都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又是那片熟悉的黑暗。 可当徐峻还没从前面的眩晕里恢复过来时,接下来的感觉又让他犹如被当头打了一棍,他感到自己好像听见了说话声。一开始徐峻还在怀疑这又是自己的幻觉,因为那声音很轻很模糊,根本听不出是什么,就象是在一个空旷的大厅里离自己很远的角落有人在窃窃私语。可是过了一会儿,徐峻肯定了那不是幻觉,因为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有几个人在争吵的声音,有金属清脆的敲击声,有人四处走动的脚步声,还有其他的各种熟悉的不熟悉的声音。 徐峻感到自己的大脑激动的快要爆炸了,那是人间的声音,上天听到了他的企求,他又回到了人间。 正文 第九章 复活? 徐峻听见两个人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说着什么。 他连忙让自己激动的思绪冷静下来努力分辨着。 ‘是英语!那自己现在在英国吗?难到自己没死?不可能的,自己早就四分五裂了啊,就算是科技再达也不可能把一堆碎肉救活吧。那自己是重新投胎转世了?也不象啊,自己除了听觉恢复了,其他的感觉还是全部是麻木的,没有视觉,嗅觉,触觉,甚至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想到这里徐峻不禁开始认真的分辨起那两个人的对话来,想从对话里了解自己的现状到底是怎么样了。 只听其中一个声音说到“杰特,你确定你的确接驳好那几个接点没有?为什么还没有反映。” 另一个声音较年青,只听他回答道:“我接好了呀,完全是按照条令上指示的那样,电脑也复查过一次了,不会有问题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已经过去一天了,他还没任何动静?如果有他什么问题的话,那后果是很严重的,你应该明白这点。”明显这个年长的比年青的级别高,正在为什么事情训斥年青的下属。 “我知道后果很严重,可是我的确是按照电脑指示的步骤去做的啊。他没反映,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前面我还让电脑扫描了他的脑波,现他的脑电波活动很活跃,应该是很快就会恢复意识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脑电波?扫描?苏醒?他们是在说我吗?“徐峻感到一阵兴奋“原来自己的确是活过来了啊,可是怎么会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生命的迹象呢?不管了,还是快点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恢复意识了吧,其他的问题可以慢慢问清楚的。” 徐峻决定尝试着能不能说话。“请问。。。”徐峻突然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那是自己的声音吗?那声音简直不象是人类出的,象是从某种电子产品出的一样机械般的毫无语调。 徐峻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在说话,他没有感觉到自己喉节的震动。可是这两个单词的确是自己想要说的啊,难道。。。徐峻开始害怕起来,他战战兢兢的再次尝试:“我的声音怎么。。。。啊!”徐峻完全证实了,那的确是自己的声音,徐峻不禁紧张起来。他叫到:“我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在徐峻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整个房间里突然变的鸦雀无声。等到他开始喊叫起来后,整个房间爆出狂热的欢呼声。“太好了,他醒了,感谢上帝。”“我的天啊,总算是熬过来了,真是太棒了。”“我就知道这个方案行得通,果然不出所料,哈哈哈哈。” 徐峻感觉自己周围突然变的象个市场那样嘈杂,什么样的声音都有,可是就是没人来回答他的问题。徐峻感到很郁闷:“谁来回答我的问题!” 四周开始安静下来,接着徐峻听到那个年纪大点的中年人声音说道:“您总算是醒过来了,我前面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了呢,真是太好了,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你们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徐峻问道:“还有我为什么看不见了,为什么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怎么不能动了,我是瘫痪了吗?” “哦?您看不见?” “是的,我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听觉,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个中年人人大喊起来:“杰特!你到底怎么弄的,这位先生怎么会看不见,你怎么接的线?快点检查。” 然后他对徐峻不好意思的说:“这可能是个小故障,很快就会排除的,您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好。您现在的情况很特殊,我一时很难给您解释清楚。等到让您恢复视觉后,我再慢慢解释给您听。” 然后那人又大吼着:“杰特!你还不快点,到底你现问题了没有。”这时那个年青人回答道:“就好了,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应该是两跟线路接头反了,图纸上根本是画错了,不是我的错。” “那你还不快点接上。”中年人不耐烦的说。 “好了。” 》≠》≠, 徐峻感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阵强光,然后开始缓缓的变暗,恢复到了正常的亮度,各种色彩鲜明的展现在自己面前,从模糊转为清晰,能再次看见东西让徐峻真正的感受了一回再世为人的感觉。 可是徐峻又觉了问题,自己无法眨眼,感觉不到眼球的转动,视线竟然是随着意识移动的,虽然很灵活但是还是有轻微的延迟,而且随着视线移动现自己竟然可以36o度环视自己一周,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徐峻不禁开始打量起四周来,等他看清楚四周的环境和面前的人后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个不大的房间,地板整体涂成了嫩绿色,房顶象是用某种陶瓷制作的,正散着明亮的白光。四周的墙壁的材料应该是某种金属,反射着金属特有的柔和的银光。墙上镶嵌着很多的透明玻璃,无数复杂的图案和数字不断在玻璃上显现,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电子开关和指示灯在不停的闪烁着。在房间中间竟然悬浮着一个象操纵台一样的东西,在上面也树着一块玻璃显示着复杂的线路图之类的图案,一切都显得那样先进,那样前。 “这绝不是现代科技可以做得到的。”徐峻暗暗想到。 然后他开始观察起站在他面前的那几个人来,那几个人看上去都长得普普通通,都是欧洲人种,不过皮肤好象过于苍白了点,可能是平时不太晒太阳的缘故吧。他们都穿着灰色的连体服,带着工作帽。看服装式样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每个人的胸口都有个圆形的徽章,仔细看了看好象是个世界地图的图案,在徽章的上面有一根白色的胸条,上面是一连窜的字母和编号。 徐峻在看到那个徽章时就已经放下了一半心,在看到他们用英语标示的字母和编号时,更是大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还在地球,那些人还是地球人。 不过这房间里的设备实在太先进了,而自己的现在的情况也很奇怪,徐峻决心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才行。 正文 第十章 变成煤气罐的历史学家 徐峻想看看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可是怎么都无法把自己的视线放低,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胸口。 这时候徐峻才现自己的视线竟然是和地面是平行的,高度到面前站的人的胸部。难道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坐着的吗?徐峻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他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中年人问道:“好了,你现在能给我解释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前面是你在跟我说话吧。” “是的,先生,前面是我在跟您说话。”那个中年人迈上一步,恭敬的回答到:“先生,我很愿意跟您解释这生的一切,不过在解释前,我还想问一句,您真的可以看清楚东西了吗?” “当然,我看得很清楚,这和你解释有什么关系?” “哦,那就好,您马上就会明白的。”那个中年人向后面做了个手势,马上有两个人把那个悬浮在空中的控制台退到了徐峻的面前。 那个中年人按下了一个按钮,一幅图片在控制台上的那块玻璃上显现出来。 “啊!” 徐峻惊呼起来,那图片上的东西对于自己实在是太熟悉了,在那片黑暗中时那东西无数次的在他脑海里出现过,也无数次的被他诅咒过。那图片上就是那艘奇怪的“潜艇”,而且不但是外观,还显示着它的内部结构和各种数据。 “就是它,我撞上的就是它。它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一幕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徐峻叫喊到。 中年人回答道:“这是未来地球联邦政府时空管理局所属时空警卫队专用巡逻舰“斯巴达”号。您现在就在它的主控室里面。” 徐峻感到自己不是疯了就是在做梦,简直是科幻小说的情节嘛。 “什么联邦政府,时空。。。。还有什么管理局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不会告诉我你是来自未来,而我是被未来制造的什么巡逻舰给害死的吧。” 那个中年人微笑了一下,再按了一个电钮,那块玻璃上显现出一个地球模型出来。控制台里传出了一个充满磁性的女声开始向徐峻解说起来。 “公元214o年,地球的能源开始枯竭。而新生能源的资源分布并不均匀而且数量稀少,结果全球笼罩在资源战争的阴影之下。2152年,几个核大国的政府已经快被国内的能源危机击倒,他们为了抢夺资源不惜准备动核战争,人类进入了毁灭倒计时。2153年,一颗窜入太阳系的小行星拯救了全人类。那颗被称为“玛雅”的小行星坠落在火星表面,地球在火星的采矿基地派出了调查小组进行考察,结果现“玛雅”竟然完全是由纯能量晶体构成的,它的体积庞大到足够提供让地球社会连续使用1oooo年以上的能源。地球各国都欣喜若狂,但是大家回想起能源枯竭时差点生的悲剧,感到无比的羞愧和后怕。于是各国政府经过协商决定一定要制止这类事情的再次生,地球各国决定合并成一个联邦制国家,杜绝灭绝人类的战争生。2154年,地球联邦政府成立。2169年,由于拥有了充足的能源,时空跨越计划开始进行。第一架时空穿梭机起飞。221o年,时空旅行正式普及化,同年,时空管理局成立。2212年专用巡逻舰m1型正式启用。“斯巴达”号是同级别的第三艘时空巡逻舰。” 听完这些,徐峻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楞了一会儿,看了看那个中年人。问到:“原来历史会展成这样,看来你真的是从未来来的。那你能告诉我,我现在究竟是怎么一会事,我怎么会到这条船上来的?” 那个中年人一脸的歉意,回答到:“整件事情完全是个意外,我们正在执行一项机密的重要任务,在时空穿越时遇上了一场能量风暴。以前根本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结果我们为了躲避那场风暴,只好强行打开时空裂缝进入了您所在的时空。 没想到的是,我们刚进入正常空间就撞到了您。本来舰艇防御罩的强度只是可以减弱您的冲击,使您的飞行器在撞击到舰艇外壳前停止住。可是由于事突然,以前又没有碰见过这种事情,电脑按照以前的资料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它判断您是在对本舰做自杀性攻击,所以强行升高了防御罩的强度,您就在强化了的防御罩上撞碎了。” “自杀性攻击?天啊!我怎么这么冤啊!”徐峻感到自己还真是倒霉透了。 徐峻接着问到:“可是我记得当时我是撞得四分五裂了啊,应该是当场就死掉了,可是我怎么还能在这跟你说话呢?” 那个中年人更是一脸的惭愧:“我们在撞击的一刹那已经现了问题,可是想到补救已经晚了。按照联邦法律我们必须立即开始对您的抢救,可是由于您的身体已经飞得到处都是,而且由于各部分肌体器官受到的损伤太大,已经没有了抢救的价值。所以我们只抢救回了您完整的大脑。” 说到这里,那个中年人又按了个控制台上的按钮。在显示屏(徐峻已经明白了那块玻璃应该是个显示屏幕。)上出现了个奇怪的装置的图像。“我们暂时把您的大脑安装进了这个生命维持系统里。等待您清醒过来。现在您就是依靠这个系统跟我交流的。” 徐峻呆呆着看着那个装置的图像,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竟然是那个样子。那个装置看上去像个。。。。实在像只煤气罐,罐体上布满了各种管线,在顶上装着一个扁扁的原形顶盖,顶盖上装着个小小的摄像机样的东西。 “那就是我的眼睛了”徐峻心想。可是他就是没看出来自己的嘴和耳朵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实在也不想问,不知道也许会更好。 “那我总不能永远这样吧,你们有什么办法?你们不是可以时空穿梭的吗?能不能送我回去呢?”徐峻问到。 “我们已经在给您准备新的身体,这点您可以放心。可是。。。。”中年人有点犹豫,不过他还是咬了咬牙说:“您不能回到您来的地方了。” 正文 第十一章 未来档案 “什么?我不能回去,为什么?” 徐峻急了,要不是那个装置无法移动,他早就跳起来了。 “因为。。。。从历史记载上看,您在当时就已经死了,而且没有任何您回到那个时代的记载。您再也没有回去,这就是历史。按照联邦时空管理法,历史绝对不能改变,任何的改变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中年人严肃的回答,好象对这一点深有感触。 “从理论上我们已经违反了联邦法律,我们救了您,使本该在历史上死亡的您脱离了您本来的时空。但是我们又不得不救您,如果由于我们的过失造成您的死亡的话,我们就犯下了更严重的罪行,将受到严厉的惩罚。”中年人无奈的说。 徐峻已经彻底对回家绝望了:“那你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我永远呆在这条船上吧。” “不会这样的,我们已经仔细讨论过您的问题。现在有个现成的方案要跟您商量,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中年人回答道。 “什么方案,说出来听听,”徐峻焦急的问道:“只要让我能重新回到正常的空间,继续生活下去就行。” 中年人在操纵台上输入了几个代码,屏幕上开是显示一篇文件。“如果您真的对我的方案感兴趣,那就请先看看这个文件。”然后中年人再按了个按钮,那个女声又出现了。 “联邦档案1436号,联邦政府时空管理局案卷。2158年,联邦生化人计划启动,主要是为了解决劳动力短缺问题。第一个生化人诞生。2169年,生化人开始普及,并开始进行人工ai殖入计划。217o年,生化人完全被社会所接受,且技术开始完善化,人类开始移植生化器官。2172年,开始出现利用生化人犯罪情况,联邦生化人管理法被通过,生化人被降低了ai标准并加以控制。” 听到这里徐峻让中年人先把电脑停下,然后问到“生化人?我记得那是科幻小说里的情节啊,难道未来的生化技术已经达到可以生产人了吗?” 中年人回答说:“是的,生化技术的确展到能按照设计生产各种生物的地步。由于能源危机致使当时的人类严格控制人口,结果地球人口在几十年中急剧下降。由此引了在获得足够能源后劳动力严重不足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人就提出了生化人计划。由于大量的工作无法用机器人来完成,生产出拥有足够智慧的生化人的确很有必要。” 徐峻感到不可思意,未来连人都可以批量生产了。但是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自己归宿的问题,未来的事情还管不了那么多,他接着问到:“你给我看的这些的确很有意思,不过这跟怎样安置我有什么关系呢?” “您先别着急,接着看下去吧” △≧△≧ “绝密档案18654号,时空管理局在查案件,类别,严重危害人类生存案件。219o年,出现了一个以历史研究机构为名的社团组织“鹰团”,该组织假借对历史的回忆宣扬古老的法西斯独裁思想和种族理论。当年就被联邦稽查机构取缔。但该组织并未停止活动,而是转入了地下。 221o年,该组织秘密购买了dk3型时空穿梭机,并以历史研究为名进行了两次时空旅行,并未向时空管理局备案,也未有管理局人员在场监督,当时的航行记录也被擅自删除。经时空管理局调查后,其相关人员被逮捕,因证据已经被毁灭,被捕人员由于证据不足被释放。但其拥有的时空穿梭机被政府没收。由此案件产生了时空穿梭机管理法。 2211年,时空管理局现时空分枝出现,证实了存在平行时空的理论。由于为避免生时空共振引起连锁反应,时空局决定封闭时空支流的通道。但是该时空通道并未完全封闭住,那个时空竟然还与主时空建立着联系,以至于时空共振随时可能生,也就是随时可能会影响同化主时空的历史进程,这已经完全危害到了主时空人类的生存安全。 时空管理局经过调查现,该时空支流是有人刻意改变历史造成的,已经查明是犯罪组织“鹰团”所为。其在221o年将一名生化人非法传送到过去,并使用空间信标器传送指示,刻意改变历史,造成了现在严重的后果。现已经将所有犯罪团伙人员抓获,缴获所有的犯罪证据。时空管理局还在继续办理此案,正在火处理彻底切断时空支流与主时空联系的问题。” 徐峻听完了这段文件,虽然感到很是新奇刺激,也隐隐约约猜到点中年人的计划。 徐峻对中年人说到:“我已经看完了这份文件,现在谈谈你的方案吧,你到底想怎么办?你不会是想要送我去那个时空吧。” 中年人笑了起来,说到:“您猜对了,我们的确是想要送您去那个时空,不但是为了您,也是为了我们。” 正文 第十二章 中年人的计划 “不是开玩笑吧,我对那个时空一无所知,怎么在那里生存下去呢?把我扔到那里,岂不是死路一条。什么又是为了我又是为了你们啊,你说的清楚点。”徐峻对中年人的回答很不满意。 中年人连忙说到:“您先冷静点,听我跟您解释。那个时空是我们这个时空的支流,所以它在历史展上和我们这个时空是完全一样的,只是从”鹰团”改变历史的那一刻开始和我们的时空历史有所区别,但是由于“鹰团”只是派了一个人过去,所以改变也是有限的。总体的趋势不会有很大的变动。而且我们所要去的历史时期您应该是很了解,我们也给您准备了适当的身份,经过了充分的准备,您不会有生存的困难。而且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因为现在看来,您是拯救我们本来时空的唯一人选。” 徐峻还是不明白,接着问:“那到底是哪段历史时期啊,我过去能帮你做什么?还有就我现在的样子,你认为一只煤气罐能帮到你什么忙?” 中年人微微一笑:“您不会以这个样子出现在那个时空的,我不是说过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新的身体了吗?说到那个时空的年代,那是您很熟悉的一段历史,我们要去的年代是公元194o年,地点是欧洲。您将去帮助我们彻底断绝那个时空分枝与主时空的联系,拯救你和我们的时空,拯救你我所在的主时空的全人类。” 徐峻听到中年人的话后感到一阵眩晕,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二战!你想把我扔到正在生战争的欧洲??天啊,你还不如直接把这个生命维持系统给砸了算了。还有就算你给了我新的身体,可是在战乱的欧洲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工作的中国历史系硕士研究生的生存系数会有多高你想想就知道了,更别提去为你办什么事了。就算没有在战乱中被打死也会被盖世太保送进集中营,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在这就一枪把我崩了还比较痛快。”徐峻被完全吓到了。 中年人对徐峻的反应早有准备,他接着在那个操纵台上按了几下,然后回过头对徐峻说:“您不用担心这些,我们已经有了十分完美的计划,您不会有什么危险。您将拥有新的身体,您还将拥有足够改变历史的权力,就算是我们对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牺牲的一点小小回报吧。只要您切断了那个时空与主时空的联系,您在那个时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将于主时空无关了,也就是说,您拥有了那个时空,或者说您拥有了随意改变那个时空的历史的权力。不过,您还是要为此付出一点牺牲,因为,在那里您本人将不复存在,您将会变成这个人。说明白一点就是您将去继续这个人的人生。” 说完显示屏上显示出了一张照片,电脑开始介绍起来. “时空管理局绝密档案3427o号,罪犯档案。姓名代号杰克,编号231564783,x-6系列生化人,转基因变种社交类人工ai,生产日期22o5年。 所犯罪行,违反时空管理法,时空偷渡罪,蓄意改变历史罪,危害人类生存罪。战争罪,纵火罪,一级谋杀罪,蓄意伤害罪。 罪行记录,该生化人于221o年受极端犯罪组织“鹰团”委派偷渡至1922年蓄意改变主时空的历史走向。 同年该犯在慕尼黑谋杀了当地的容克贵族雷根.冯.施泰特年仅1o岁的独子莱因哈特.冯.施泰特,并复制了莱因哈特.冯.施泰特的记忆,并且该罪犯利用生化模拟技术将自己转变成莱因哈特的模样,以该受害人的身份在该时空定居下来。 1923年11月9日该犯在慕尼黑街头趁混乱暗杀了历史人物鲁道夫.赫斯,致使历史进程开始受到改变,时空裂缝生成。 1925年该犯受“鹰团”指派以年仅13岁的莱因哈特.冯.施泰特的身份与纳粹党魁阿道夫.希特勒接触,该犯以“鹰团”所给的历史资料用其群的社交口才给希特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且使希特勒认定该犯是上帝派来帮助他的使者,该犯获得了希特勒的信任并于当年以13岁的幼龄特许加入了纳粹党。党证号码1o125。 该犯帮助阿道夫.希特勒完善了他的纳粹理念,并为其记录了编写了历史文稿《我的奋斗》。该犯以狂热的思想和独特的煽动能力奠定了其在纳粹党内的地位,该犯被其他纳粹党徒称为“使徒”或“帝国的神童”,并被阿道夫.希特勒称为“我亲爱的小兄弟”。 193o年,该犯考入德雷斯顿步兵学院,进入德国陆军,由于其ai并无军事化逻辑系统所以成绩非常糟糕,不过其强大的社交能力使其得到了所有教官的好感,并使其得以毕业。 ⑧☆⑧☆.$. 1932年由于该犯的贵族身份,该犯得以做为参谋副官身份进入德**令署工作。其在陆军中的展得到了阿道夫.希特勒的欣赏,由于其在党务工作上对阿道夫.希特勒的帮助和其对阿道夫.希特勒竞选总理前后经济上的帮助。该犯在纳粹党内的职位得到飞的提升。 1933年初该犯被阿道夫.希特勒任命为“元的副统帅”,将做为元的第三顺位继承人的身份统帅整个纳粹党的党务工作。该犯将实际工作交由其指定的助手马丁.博尔曼来操作,而把所有的精力花在帮助阿道夫.希特勒控制德国政府和军队上面,并于格林一起策划了1933年2月27日晚的国会纵火案,也以此得到了格林的好感。 1934年4月,该犯以陆军中校的军衔进入德国陆军司令部工作。6月其帮助希特勒对冲锋队进行了血腥清洗,并以此得到了陆军的好感。陆军终于接受了这个纳粹党的副元做为他们的一份子的存在并因为此事使德国陆军于同年8月2日宣誓对阿道夫.希特勒效忠。 该犯于1938年以陆军准将军衔担任德国国防军指挥参谋部参谋兼任德国“不管部长”,并煽动阿道夫.希特勒开始策划动世界大战。该犯接着策划和参与策划了以后的一系列对外作战方案。该犯的犯罪情况属实,证据确凿,地球联邦政府时空管理局已经下达了拘捕令,将尽快将其抓获归案。” 徐峻听到这里完全是目瞪口呆(如果他有目和口的话)。历史大致上看上去和自己所知道的相同,可是细节上全都改得面目全非。 这就是那个生化人和什么“鹰团”干的吗?如果按照这样展下去,天知道德国在一个知道历史进程的狂热纳粹团伙,一个来自未来的怪物手里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人类会因此进入永恒的黑暗统治,更糟的话,也许人类就因此而灭亡也说不定。 幸好“鹰团”已经被摧毁,而生化人的末日看来也不远了。不过,自己真的能够代替那个生化人去拯救那个世界吗?徐峻感到毫无把握。 正文 第十三章 新身 新生 徐峻向那个中年人问到:“你真的有把握我能代替这个家伙而不被识破吗?你知道除了这些资料我对他的生活细节根本是一无所知。还有,我要怎么做才能切断时空联系呢?” 中年人微笑着向站在一旁的其他几个船员做了个手势,两个船员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们推着一个玻璃柜走了进来,柜子里站着一个和那张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年轻人。金碧眼,高大英俊,穿着德国二战时期的将军服,挂着准将军衔。 中年人指着那个柜子里的年青人说到:“这就是我们为您准备的身体,刚刚完成的,完全是按照生化人杰克的身体资料制造的,您别担心,这不是生化机械产品,这是在培养槽里经过基因改造培养出的真正的人类躯体,只是没有大脑组织,我们可以马上为您做移植手术,而且这具身体的基因经过改造,不会对您产生排斥反应的。” 然后他拿出了一片金属片,给徐峻看了看后说:“这里记录着杰克194o年1月12日之前的所有记忆,这是从”鹰团”总部搜出来的,这是他们对杰克控制时的存档。我们可以把这些记忆复制入您的大脑,那您就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了。由于我们进攻时被“鹰团”现,他们向杰克出了警报后毁掉了我们这边时空的信标器,所以他从那之后的记忆我们现在还没有。现在杰克是完全自主的行动,也就更危险。我们为了得到他现在的外形,基因,血型,指纹和其他资料已经牺牲了6个人了。到现在总算才能把他拘捕回去。您的任务是找到杰克的时空信标器,就是由于它还在不停的工作,向主时空送着信号所以才使时空继续连接着,只要摧毁了信标器,那么您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因为杰克在收到警报后已经把信标器藏了起来,所以我们在一抓到杰克之后就会将他最近的记忆复制给你,由你去找到那机器。在抓捕行动完成后我们得马上带着犯人返回我们的时空,由于时空风暴的影像,我们消耗了太多的能量,以致于我们没有足够的能量支持我们停留在那个时空,所以后面的一切还都拜托您了。 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给您做移植手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徐峻望着那具躯体,感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喊着 “那不是我,我的身体不是这样的。如果换上这具躯体我就将不是我了。我的过去将不复存在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永远消失了。” 但是还有另外的一个声音在劝慰着“这就是你新的人生啊,你的抱负和理想都可以用这具身体来实现,虽然外表有了改变,但是你应该知道自己是谁,你来自哪里,你的心还是你自己,躯壳是什么样的都无法使你的心改变颜色。你还是你,你还是徐峻,复活的徐峻。” 想到这里徐峻拿定了注意,对那个中年人说到:“好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手术了。在手术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中年人微微一笑:“我还真的以为您不会问了呢,我叫汤姆。徐峻先生。” “哦,汤姆是吧,希望在手术完成后能真正的和你握握手,我还没感谢你救了我呢。” “不用。先生,这是我的使命,先生。您准备好了吗?我要切断一会您的感觉线路,您就当是睡了一觉吧,醒来后您就会是个真正的人了。”徐峻看到眼前一片闪光的电子雾闪过后,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徐峻端详着镜子里的那张陌生的面孔,一张英俊又年青的欧洲人的面孔。他对着镜子仔细的观察着自己这张脸。以后自己就以这个身躯活下去了,现在这个身体的年龄是28岁,比自己死时大了5岁啊。徐峻苦笑了一下,活动了一下四肢。他在做完手术后就多了这个习惯,尝过失去肢体味道的他总还是忘不了那种感觉,现在自己总算是完整的了,这让徐峻有点百感交集。 除了看不惯自己这张脸和苍白的肤色外,徐峻对自己的新躯体还是很满意的,高大,强壮,敏捷。可是总还是觉得不如自己原来的身体好啊,原来的身体虽然瘦弱了些,也不是很英俊高大,可是那是自己父母给的,那是证明自己存在在世界上最原始的证据,那是一个流着名叫徐峻的年轻人鲜血的身体。而现在呢,除了大脑和灵魂,这具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和自己有关了,徐峻感到有些悲哀。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徐峻对自己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忍受的,我现在有了新的生命,我过誓要好好活下去,要对得起新的人生。难到就连这点问题都会让我困惑吗?我会让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具华丽的躯壳里有着一个无比坚强的灵魂。” 他定了定神,从洗脸池里捧起一捧冷水洗了洗脸,拿起一块面巾擦了擦脸,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汤姆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他对徐峻现在的状况很满意。:“今天看上去气色不错啊,先生,您对您的新躯体还满意吧。” “我很满意,汤姆,现在我感觉我可以空手打死一只狮子,哈哈。”徐峻笑着回答到。 “那您的记忆已经和杰克的融合了吗?有什么问题请您马上提出来,我们可以马上补救。” 汤姆从昨天手术做完后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记忆融合失败将会有记忆断层存在,严重的话还会造成*人格分裂,也就是说会给徐峻造成严重的精神损害。 由于融合是在记忆输入后2o小时后才能完成,所以他在此之前一直在暗地里祈祷希望能成功。所以等到时间一到他就马上来向徐峻询问情况。 徐峻听到这个问题不禁沉下了脸,皱起了眉头。 “难到融合失败了吗?”汤姆焦急的问到:“您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 徐峻摇了摇头回答到:“不,融合很成功,我拥有了那个杂碎所有的记忆。但是最让我感到不舒服的也就是这个,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象是我做的一样,那些肮脏的交易,恶毒的迫害,卑鄙的出卖,无耻的欺骗,桩桩件件都在我面前浮现着。在融合的那一刹那,我差点被他弄疯了,当时我真的以为他就是我,那些事情的确是我做的。过了好一会我才逐渐恢复自己的意识,看了那个混蛋的记忆让我更想为那个世界做点什么了,那杂碎真的让我恶心。” “哦,那就好,我真的很为您担心,现在好了,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汤姆看上去真的很高兴,接着他对徐峻说:“我们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巡逻艇已经到达目的地,我们正在进行时空定位,然后打开空间通道进入那个时空。我们准备直接就出现在目标附近,抓捕完成后立即返航,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您了,徐峻先生,哦不,应该叫您莱因哈特。冯。施泰特将军。哈哈哈哈!” 徐峻苦笑着回答到:“我真的还不习惯被人这样称呼呢,我现在就连做一个军人的觉悟都没有,看来我在那个世界第一件事就是要习惯以这个身份行动呢。” “不用担心,很快就会习惯的。”汤姆安慰道。 正文 第十四章 行动 正说到这里,房间里的一个通话器叫了起来:“指挥官,我们已经掌握了目标的位置,正在锁定中,请您马上来指挥室。” “啊,关键的时刻终于到来了,我的将军阁下,您马上就要出场了。哦,您别忘了换上我们准备的军服,我在控制室等您。” “你怎么知道那家伙现在会穿着军服?”徐峻问到。 “我们的人报告说那家伙任何场合都穿着军服,他爱死这个了!”说完汤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徐峻现自己现在紧张得直抖,真的要到来了,不管是福是祸,现在只有一条路走了。就像是当年自己看到录取通知书时的感觉,害怕又期盼的感觉。拼了!无论如何,我要回到人间去,然后好好活下去。想到这徐峻利索地穿上那套将军制服,戴上军帽,向控制室走去。 控制室里汤姆正在号施令,几个船员正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看到徐峻进来,汤姆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让徐峻坐到他身边的位子上开始向徐峻解说现在的情况。 “我们通过杰克的ai出的特殊信号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我们在一分钟后就进入他所在的时空。我们将使用时间延迟装置使当时的时间运行减慢2oooo倍,也就是说在抓捕杰克时那个时空的时间几乎是静止着的,那会减少我们很多的麻烦,但也会消耗我们更多的能量,所以我门只能在那个时空待十五分钟左右。当然我们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去复制他最新的记忆,让您得到信标器的资料。因为您已经融合了他其他的记忆,所以这次融合将只需要半小时左右。我们将杰克带走,您代替他的位置,然后我们各自完成各自的工作。” “好吧,那就开始吧,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好,开始打开空间通道,我们过去,启动时间延迟装置。” 汤姆说完转过头来把一块金属片交给徐峻。:“这是我私人送给您的礼物,这是个记忆片,里面的东西可能会对你有帮助,我只能为您做到这些了。你只要把它放在你的额头按动这个按钮里面的东西就会输入你的大脑。现在你别用,等到你到了那个世界再使用吧。”徐峻点了点头,把那片金属放进了胸口的口袋里。 “穿越开始!”一个船员叫到。然后船体开始震荡。大约两秒钟后震动停止了。 “我们到了开始行动吧。”汤姆命令道:“打开三维影像,搜索目标位置。”一幅逼真的三维影像出现在控制室的中间,上面显示着周围的情况。汤姆和徐峻看到影像两人不禁都大吃一惊. 徐峻"shen yin"道:“天啊,那家伙把我们带进了战场。” 只见在三维影像里显示着现在巡逻舰正悬停在一架德国海因克尔iii型轰炸机的旁边,四面八方全是各种型号的战斗机在缠斗着,曳光弹飞得满天都是,其中还有几架飞机拖着长长的火苗正在向地面冲去,空中几顶降落伞在随风飘荡。由于这一且都是静止着的,所以当时的景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透着一股诡异。 “现在所在时间,公元194o年5月21日13点49分52秒,目标在右侧那架轰炸机里,行动组已经把连接通道接上了,行动组已经进入,目标已经控制。”一个船员在不断地报告着。 汤姆平静的对徐峻说:“我们过去吧。”然后起身走了出去。徐峻赶忙跟上。通过和机门连接的管道,徐峻和汤姆进入了那架飞机。 刚一进去,徐峻就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这不是一架轰炸机,这是一架用轰炸机改装的豪华公务机。一进机舱就看见一个机组人员正站在红色羊毛地毯上操纵着机舱右侧的mg15型侧舷机枪向外射击着,飞溅的弹壳静止在半空中,闪烁着黄金般的光芒。在他背后是前后两排真皮的座椅,每边一个座位,中间是一人宽的过道。座椅上都有人,两个陆军少尉和两个勤务兵。现在那四个人就象四座腊像一动不动的凝固在那里,他们脸上的表情都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恐惧。 “他们是陆军参谋部的见习参谋,我认识他们。”徐峻觉得自己开始进入角色了。 在他们的头顶前方,机背机枪射手正蹲坐在装在折叠式的地板上的弹药箱上端着mg15向尾后方向喷泻着子弹,弹壳顺着地板边沿象瀑布般的滚落下来。再往里走就是公务舱了,它和尾舱之间由一层装甲隔板隔开,上面还装着装甲门。 现在门打开着,徐峻走了进去。如果这是架轰炸机的话,这里应该是炸弹舱,一边会有一个esac型储弹舱,每个储弹舱里垂直放着四枚各25o公斤重的炸弹,中间是条过道。而现在这里被完全改造成了一间办公室,本来简陋的铝制内墙被橡木镶板所覆盖,上面还雕刻着带着纳粹的党徽的花纹装饰。四个舷窗上都挂着暗红色天鹅绒的窗帘。在机舱左侧是一张小型的办公桌,右侧是一排靠墙放的真皮沙。整体设计看上去很协调,并没有让人感到狭小或拥挤的感觉。 在这间办公室里有4个人,其中坐在办工桌后的就是这次行动的目标,生化人杰克,两个船员正在他头上安装记忆复制装置。 ⑧☆⑧☆.$. 这个罪魁祸正呆滞的坐在那里,僵硬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阴狠的神色,真不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些什么。还有两个人是党卫军打扮,现在正跪在沙上撩起窗帘往外张望着。第四个人是个年轻的陆军少校,正在对杰克叫喊着什么。 “我的副官,汉斯。费根。”徐峻认得这张脸:“在那个人渣手下,只有他是个正派的好人。” 汤姆询问了一下两个船员情况以后对徐峻说到:“我们已经准备好记忆传输装置了,您如果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传输,然后我们就要带着目标离开这里了,您将留下来完成您的使命。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徐峻回答到:“没有什么了,开始吧。”两个船员把杰克搬到一边,让徐峻坐到办公桌后,然后把几片电极粘贴在徐峻的额头上。 汤姆接着说到:“在传输时您会暂时失去一会儿意识,不过等你醒过来您就正式的存在这世界中了,看现在的形式您的处境有点不妙,希望您能够安全的度过这个难关。记住您的使命,您只有6个月的时间完成您的任务,如果在6个月后您还没销毁信标器,那么时空共振就会生,我们世界就会毁灭。祝您好运。” 徐峻苦笑着向汤姆树了树大拇指说到“希望如此,反正我是死过一次了,现在看来没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害怕了。我也祝你一路顺风,好运。” 然后徐峻感到大脑一阵剧烈的疼痛,无数的画面拥进了脑海中,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正文 第一章 不屈的决心 汉斯少校焦急地看着自己的上司,他已经像块石头一样呆坐在那里有五分钟了。无论自己怎么叫喊,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汉斯吓坏了,他清楚得知道自己这个年轻的上司有多重的份量,如果他出现任何意外,自己的下半生绝对将会在苦役营里度过,如果自己能在那里活到那么久的话。 “将军!将军!您怎么了?莱因哈特将军!您别吓呼我啊!”汉斯摇着上司的肩膀。 “不会是因为刺激太大,给吓呆了吧。”一个党卫军中尉(二级突击队中队长)在边上说着。 “你胡说什么,副元是帝国的骄傲,是坚强的统帅,是上帝的使徒,和元一样伟大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这些英国法国佬的飞机吓倒。”边上一个党卫军少校(一级突击队大队长)气愤的驳斥着自己下属的“胡言乱语”。 正在这时,本来像块石头一样呆坐着的副元突然开始有了反应。只见他先像刚被人从梦中惊醒那样颤抖了一下,本来呆呆看着前方的眼睛猛地睁大,然后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这个该死的混蛋!” 汉斯当即欣喜若狂,还能骂人至少说明长官已经清醒了,自己看来不用去服苦役了。而那个党卫军中尉一下子面如土色,只见他立即站得笔直,嘴里说到:“副元阁下,我前面说的话都是胡说八道,给您带来不快,我很抱歉,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处罚。” 杰克最后剩下的3个月的记忆让徐峻很是郁闷,那个人渣在那3个月里,没参加任何军事会议和外交活动,他一直在积极策划对波兰犹太人的集体大屠杀。并且还在努力地跟格林竞争,拼命的搜刮着各种财富和资源。这次他到法国来只是想做一次表面上的战场巡视,为几个战绩良好的将军授勋,顺便捞取点军事资本。没想到的是,刚飞到法国兰斯附近他的公务机竟然遇到整整一个中队的法国战斗机。在护航的me11o中队的拼死保护下才还没被击落,但是就在他准备向最近的德国地面控制区逃跑时,敌方又调来了两个小队的英国战斗机,想把这架飞机迫降到法国控制区内。然后。。。。徐峻就代替了他陷入了危险之中。 徐峻正在整理这些记忆时,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把他拉入了现实之中。突然在眼前出现的画面,剧烈的震动,刺耳的机枪声,四处弥漫着的火药气味刺激得他一哆嗦,强烈的感官刺激和前面记忆里的那些事情让徐峻还没来得及适应四周的情况就先出了对杰克的一连串的诅咒。 徐峻骂完之后,先定了定神,让自己的身体先适应一下四周的环境。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到了一阵请求处罚的声音。徐峻疑惑得看了看面前的党卫军中尉,在记忆里搜寻着有关他的资料。然后奇怪得问到. “伦道夫中尉,我为什么要处罚你?” “我说了与我的身份不符的话,我的话冒犯了长官。” 徐峻还是没明白那家伙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过他觉得在现在的情况下好像不适合讨论这种问题。 徐峻说到:“你的事情我知道了,等回去再说吧。汉斯少校,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长官,现在我们被敌机包围了,不过我们暂时还没被击中。”汉斯拉开窗帘向窗外看去:“现在我们四周看来有十架以上的敌机,护航中队正在驱逐他们,但是看来情况很不妙。天啊,红色14号被击落了。” 徐峻透过舷窗看到一架me11o正拖着火舌翻滚着向地面坠去。 “只有一个降落伞,上帝保佑他平安。”汉斯表情激动的说着。 徐峻看到这一幕景象感到后背一阵凉,这就是战争吗?虽然自己觉得已经有了参加战争的心理准备,可是等到现在战争活生生得摆在自己面前时才现自己想的实在是太天真了。面对着血淋淋的死亡和四处飞舞着的杀人机器,徐峻感到从心底里开始冒出一阵阵恐惧。 这时候徐峻听到心里有一个声音对自己说着:“你看到这些就害怕了吗,你以后会看到更多比这更血腥更残酷万倍的事情,现在这些就让你害怕了?你真是个懦夫,你以为战争就象电影里那样浪漫又简单啊。战争是地狱在世间的重现,战争是摧残一切善良与美丽事物的野兽,战争是践踏所有正义与道德的邪恶的怪物。任何懦弱的犹豫,愚蠢的慈悲都只会给战争供应更多的鲜血与生命。如果你感到胆怯了,那就滚出战争,找个地洞钻进去,像蛆虫那样了度余生把。 怎么?你不愿意?那你就给我成熟起来,坚强的挑起你肩上的责任,运用起你所有的智慧,鼓起你所有的勇气,挥出你所有的力量,在这血腥的战争中努力活下去,向世人证明你存在的价值,散出你所有的光芒。如果你做到了这些那么再怎么邪恶的战争都只是你勇者的试炼场,王者的舞台,智者的庭院。去施展你的抱负,见证你的誓言,让邪恶的战争因你而改变,践踏所有的规则和枷锁,把命运之轮掌握在自己手中。就算是失败也将作为一个强者去死,那你才不会辜负了你的第二次生命。” 徐峻想到这里感到热血沸腾,是的,自己曾经过誓言,自己不能辜负重获的生命,虚度人生。我要习惯做一个强者,自己的命运要让自己掌握,徐峻下定了决心。 正文 第二章 生存危机 “天啊,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段人生也不会太长了,得活下去才行啊。”徐峻趴在舷窗前面想着。 徐峻看到上下翻飞着冲过来的各种战斗机时不禁愤怒的叫了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法国和英国的战斗机呢?不是在开战时就消灭了4/3的法国飞机了吗?格林的报告是怎么写的?见鬼了,看来有两个小队的英国的“角斗士”,这种老式的双翼飞机怎么还能和me11o对抗,还好没有“飓风”,记得至少有两个中队的“飓风”在法国作战的。啊,是法国的d。52 这种飞机可难对付啊,最大度达到了每小时529公里,me11o可没法跟它缠斗啊。” 他没注意在机舱里的其他三个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盯着他看。平时在他们的眼中这位上司在任何地方都算是是出类拔萃的天才,就是除了军事方面.论军事才能这位将军几乎为零。除了群的组织能力和调节能力,在军事其他方面简直是一无是处。现在突然看到这位平时连自己德国的战斗机型号都没认全的副元滔滔不绝的从嘴里蹦出各种英法战斗机名称时,他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来副元以前是藏了一手啊。”伦道夫中尉暗暗的赞叹着。 “当然,我看副元还有更多的才能隐藏起来了呢。我就不认识那种法国飞机。”那个党卫军少校一脸的崇拜。 “我真不敢相信,前天他还指着ju88叫“斯图卡”呢,我当时真想一头撞死算了。”汉斯悄悄的对那两个党卫军说。 正在几个人窃窃私语时,突然听见副元大人一声惨叫. “卧倒!” 几个人还没明白是怎么一会事呢,就看到副元大人已经飞一样的钻到办公桌下面去了。 那几个人到底是职业军人,反应也不慢,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当即就躺了了一过道。一秒钟后,他们就听见了子弹穿透机壳的声音,听上去就象是在敲击一只铁皮桶。子弹打得墙上的橡木护板木屑飞溅。机舱里象是刮过了一场飓风,文件和各种碎片飞的满天都是。然后就听见一架飞机啸叫着从顶上一掠而过。 “该死的!汉斯,道根,伦道夫,你们没事吧。”徐峻狼狈的从办公桌底下钻了出来:“汉斯,报告伤亡情况。” “我们都没事。” 几个人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木屑和碎片。 “啊,将军,您受伤了。” 汉斯冲了来,扶着徐峻.“没事,只是被一块弹过来的碎片擦了一下。”徐峻捂着额头上的伤口,往四面的墙上看了看,只见从机舱右前方开始一直到左后方结束穿着一连串的弹孔。 “是英国的飞机,这些都是机枪打的,如果是法国的话,那就是2o毫米机炮了,我们早就炸飞了。道根,你到后面去看看,后舱有没有中弹,有没有人伤亡。” “是,副元,我这就去。”党卫军少校急急忙忙的打开门到后舱去检查了。 汉斯拿着个急救包正在找绷带给徐峻包扎,突然徐峻感到飞机开始向左侧倾斜,不禁向驾驶室望去,看到驾驶室的铝制格门上赫然穿着一串弹孔。 “不好!”徐峻感到脊椎一凉。 “驾驶室也中弹了。”徐峻一把推开汉斯冲到驾驶室的门前,想开门进去。现驾驶室的门被什么顶住了,推不开。徐峻用力敲了几下,没有人回答。飞机越来越向左侧倾斜,动机出了可怕的啸叫声。 “我们在俯冲,我们在俯冲。”伦道夫惊叫着。 徐峻一咬牙,对着那道门就是狠狠的一脚,里面顶着的东西被撞开了,一股气流暴风般迎面扑来。徐峻和汉斯几个顶着气流冲进了驾驶室。眼前的景象把他们惊呆了. 原来漂亮的温室式的驾驶室里一片狼籍。顶部的防弹玻璃上从右至左有两排弹孔,正前方的机鼻上的四片花瓣形风挡中右边的两片和机机枪已经无影无踪,在那里只留下个半米左右的大洞。在那个位置的投弹手兼机机枪射手满身是血,歪倒在水平卧垫上。驾驶员头向后仰着,身上中了几机枪子弹,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徐峻知道前面是什么东西顶住门了,那是领航员,现在他正躺在门背后,也是满身的鲜血。 徐峻连忙冲到驾驶席上一把拉住操纵杆,努力想把飞机拉平。他对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伦道夫大声叫喊道:“你快来帮我把驾驶员弄到后面去。把他的风镜和通话器摘下来给我,然后你到后面去叫机电员过来。” 伦道夫连忙过来解开保险带把驾驶员的尸体拖出驾驶座,解下了驾驶员的耳机和通话器以及风镜交给了徐峻,然后把驾驶员拖进了公务舱。徐峻带上了风镜和通信器耳机,扣紧保险带。 这时汉斯在边上叫着:“将军,领航员还活着。” 徐峻正咬着牙用力的拉着操纵杆,他对汉斯喊道:“你赶快把他拖到后舱去抢救,我需要你帮忙的话会用机内通话器叫你。” △≧△≧ “明白,将军。可是您会开飞机吗?” 徐峻喊到“我看过它的设计图和飞行手册,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开这玩意儿?你还不快去,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叫你。” 汉斯用充满崇敬的眼光看了看徐峻,把那个走运的领航员拖到后舱抢救去了。 “给我停下来,宝贝!” 徐峻大吼着。飞机的左右平衡虽然纠正过来了,可是就是不能脱离俯冲,从顶部垂挂下来的飞行仪表盘被子弹穿了几个洞,高度表和度表完全报废了。 徐峻只好估算着自己现在的高度和度,飞机在短短几十秒就掉了至少2ooo米的高度,现在度一定已经过了飞机可以最大承受的48o公里每小时,这家伙还没解体简直就是个奇迹。 徐峻把油门收到最小,放下了所有的襟翼和减板,死命的把操纵杆往后拉着。动机还在尖啸,飞机还在无可救药的俯冲着。 正文 第三章 飞向阿拉斯? 徐峻看着地面在心里测算着高度。 “3ooo米,29oo,28oo,27oo,26oo,快啊,度开始下降了,25oo,24oo,你快给我起来啊。” 突然动机的啸叫停止了,随之而来的平缓均匀的轰鸣声,机头也开始缓缓抬高。徐峻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你还是能做到的嘛。”徐峻拍了拍操纵杆。这时他听见后舱一片欢呼声,道根一头冲进了驾驶室。 “我的副元,您真是太伟大了,您拯救了我们大家。我不知道您还是位伟大的飞行员,您真的是帝国的骄傲。我。。。” 徐峻制止了道根滔滔不绝的赞美:“你先报告现在后面情况怎么样?” “是,副元,那架战斗机也击中了后舱,机电员被打死了,短波电台被打烂了,长波的还能用,可是范围只有五十公里。那两个见习参谋和士兵没受伤,机背射手受了轻伤,我和伦道夫已经给他包扎过了,还有那个领航员只是受到了几处擦伤,他前面是头部撞上了仪表盘,撞昏过去了,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可能还有些轻微脑震荡。汉斯少校和两个士兵在照顾他。” 徐峻点了点头,你现在到后舱去告诉大家,我们准备迫降!” “迫降?真的要这样做吗?” “我们正在漏油。”徐峻指了指油料告警灯,那东西正在一闪一闪的跳动:“我们没起火已经是奇迹了,尾舵也很迟钝,看来操纵索被打坏了,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是吗?那我马上去告诉大家。”道根正要走出驾驶室时,突然几架飞机尖啸着从公务机两边飞的掠过。道根和徐峻吓得连忙一缩头。 等看清楚以后道根高兴的大叫起来:“是我们的飞机,天啊,是me11o。” “我看见了,是我们的护航中队。愣在这干什么?你怎么还不去告诉大家,我们要迫降!现在有了护航机的帮助可能迫降的成功率会大些。” “是,副元。”道根赶忙向后舱跑去。 那几架护航机掠过徐峻的飞机后转了个大圈绕了回来,然后就重新和heiii编成了编队。徐峻往左右看了看,找到了带队的长机,他打开控制盘上的无线电开关准备跟带队长机联系。 谁知刚打开对外联系开关,耳机里就传来了me11o队长机焦急的呼叫:“红色3号呼叫绿色1号,红色3号呼叫绿色1号,听到了请回答,听到了请回答,你们那的情况怎么样?” 徐峻连忙回答道:“这里是绿色1号,这里是绿色1号,我们的情况很糟,需要帮助。” “你是谁,你不是希尔曼,请告知身份。” “我是陆军准将莱茵哈特。冯。施泰德。驾驶员希尔曼,机机枪射手与机电员已经阵亡了,领航员和机背射手受伤。现在是我在驾驶。” “啊,是将军阁下,我是空军中校沃尔夫。请问我能帮助您做什么?” “我的飞机在漏油,油量已经告警,现在可能还能坚持1o分钟左右。我的高度表和度表已经损坏,我需要你给我确切的数据,帮助我迫降。还有你让你的飞行员帮我看看我飞机表面的损伤程度。” “明白!” 过了一会儿沃尔夫向徐峻报告:“将军,情况不太妙,虽然您的飞机在其他地方上没什么太大的损伤,但是您的右翼在不停地往外漏油,您的尾舵也挨了不少子弹,现在看上去像个筛子,随时可能会掉下来。现在您的高度是3ooo,度32o公里每小时。我建议您赶快迫降。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将军,您如果要迫降的话得往回飞,现在我们已经飞到了敌占区上空。我们的军队在后面。您现在正在飞往阿拉斯。” “什么?阿拉斯?那些英国人把我追到这来了,哦,那些追着我的法国和英国的战斗机都到哪里去了?” “在您的飞机开始坠落以后他们就都撤退了,我们就一直跟在您的后面,看到您把飞机拉起来,我们也是松了一口气。” “那么,沃尔夫中校,你在前面领航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天知道这家伙还能坚持多久。” ⑧☆⑧☆.$. 带队的me11o飞到了heiii的前面,摇了摇机翼,然后开始做缓坡度转弯,徐峻连忙驾机跟了上去。其他的几驾me11o紧紧的护卫在heiii周围。徐峻现飞机越来越难以操控了,残破的尾舵抖得像只风标,虽然有液压助力系统,可是操纵杆还是重的像块石头。 “液压也快失去了吗?”徐峻死死抓住操纵杆,希望能快点到达自己军队控制区域。 徐峻呼叫带队的长机:“沃尔夫中校,我的远程电台已经损坏,你来替我联系地面部队救援,报告我们的情况。还有,你准备让我到哪里着陆?还有多远,我的液压系统快失灵了。” 沃尔夫回答到:“我已经呼叫附近的军队来救援,可是不知道怎么会事,电台里杂波很强烈,还有很强的噪音。不知道他们收到没有。我们现在就在向最近的地面部队飞。现在离我们最近的好象是第七装甲师,他们今天应该是在阿格尼兹附近。我们在两分钟后到达那里。” “第。。。第七装甲师。。。。阿格尼兹。。。。”徐峻差点摊倒在驾驶座里. “阿拉斯血战 徐峻脑海里显现出这个名词。 正文 第四章 迫降 “今天是几号?” “什么,将军?” “我问你今天是几号?” “194o年5月21日,怎么了将军?” “没事。” 徐峻感到一阵无力,“让自己赶上了吗?那场著名的小规模坦克大屠杀。血腥而充满传奇性。隆美尔第一次撞上铁板的地方。要见到隆美尔了吗?我本来希望是在哪个高级饭店的餐厅里一边喝着香槟一边和他聊聊非洲,可没准备在激战的战场上开着一架满身是洞的飞机一头载在他面前。” 徐峻看了看表,两点二十分了。 “战斗已经打响了,英国人是在两点起攻击。那个沃尔夫正在傻呼呼的把我带向战场。” 想到这里徐峻打算叫沃尔夫再找个更安全点的地方让他降落。还没等到他说话,突然,右边的动机出了爆鸣声,一团黑烟从动机的整流罩里冒了出来,然后火舌开始从动机的每一个缝隙里喷射出来,飞机象被人踩了一脚一样猛的向下一沉。 “见鬼!该死的。怎么会在这里出事。” 好不容易把飞机重新控制住,徐峻向无线电里喊着:“我的动机着火了,我要马上降落。” “等一下将军,我看到我们前面有敌人的部队!天啊,他们在向第七师进攻!我们闯入了战场,有很多部队,您不能在这里降落!” “你现在才现啊!”徐峻也看到前方地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还有成群的坦克和卡车,在左前方还有个炮兵阵地,不断的扬起一阵阵的白烟,看来正在排炮射击。地面上的步兵和各种车辆拖着滚滚的尘土行进着,在空中看上去就象是几十条钢铁构成的长龙。再远一点则是漫天的硝烟和无数黑色的烟柱。远处传来隆隆的爆炸声连轰鸣的动机声都无法掩盖过去。 徐峻一边暗暗咒骂着自己的坏运气,一边回答道:“那我们只能从敌人的阵地上穿过去,他们进攻的方向一定有我们的陆军部队,我不能坚持多久,尾舵已经失去作用,我无法改变航向,我的油箱已经空了,左动机随时会停车。现在只有向前,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敌人的阵地不会太厚,希望飞机能够坚持到第七师的阵地上降落。” 右边的动机的灭火瓶已经自动打开了,白色的二氧化碳不停的喷射着。火焰被慢慢的被扑灭了。动机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白烟。 “明白了,将军。我们会一直掩护您的。”沃尔夫回答道。 徐峻把左动机油门推到底,然后开始小坡度的俯冲,必须保持足够的度,否则等到左动机一停,飞机马上就会失坠毁,连滑翔的机会都没有。高度在缓缓下降,边上的me11o们也紧紧的跟随在左右。 地面的英军听见了飞机动机的轰鸣声,回头一看,只见一架德国中型轰炸机拖着白烟带着一群战斗机正向他们扑过来,当时下面就乱成了一团。只见本来保持着整齐的队形行进的步兵现在到处乱窜着寻找着隐蔽,军官们拿着左轮拼命的挥舞着,一边向飞机射击一边踢打着趴在地上的士兵要他们起来抵抗。几个勇敢的机枪手架起了机枪开始对空射击。听见激烈的机枪声那些步兵总算是恢复了点勇气,开始三三两两的拿着步枪向天上乱射起来。 徐峻还在下降高度,他已经能清清楚楚的看清楚地面上的人影了,一串串的曳光弹从机窗外嗖嗖的飞过,步枪弹打在机壳上当当的做响。 “沃尔夫,掩护我,清理我的航线。”徐峻喊叫着。 耳机里传来了沃尔夫冷静的回答:“明白,所有人都跟我来。”然后几架me11o一窝蜂的开始加俯冲下去,对着徐峻前方地面上的步兵扫射起来。2o毫米机炮和7。9毫米的机枪子弹打得地面一片尘土飞扬,在战斗机后面留下了一地残缺不全的尸体。 徐峻打开机内通话器,叫到:“汉斯你过来一下,我需要你的帮助。其他人自己找地方固定好,等穿过敌方进攻阵地后我们就迫降。” 汉斯急急忙忙的冲进驾驶室问到:“将军,您要我做什么?” “你坐到领航员席上,对,就是那个,你把它翻下来就行了。别忘了保险带,等会我降落的时候需要你来帮我一起控制副翼和升降舵,你只要在我们触地前把那根杆子用力往后拉就行了。” “明白,将军。”汉斯紧紧的握住了驾驶杆的侧臂,然后看着徐峻,好象想说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徐峻瞄了一眼汉斯。 “啊,不。。。。没什么。”汉斯连忙把视线移开了。 这时耳机里传来了沃尔夫的声音“将军,我已经在我军的阵地上空。就在您前方5ooo米处,这里有一大片空地,您可以在那里降落。注意您前面的小树林后面有敌人的坦克和小口径高射炮。那是敌人的一线阵地。” “明白了。” 徐峻咬着牙再次把飞机拉平。“坚持一下,还有五千米,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徐峻对着左动机说到。左动机马上就给了徐峻回答,它吐碌了几下,停了。“见鬼,我难道真的这么倒霉吗?”徐峻怒吼着:“那就让你看看,我是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的。” 这时的飞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动力,只能勉强的滑翔着。幸好飞机还有足够的度,应该可以坚持一段距离。下面阵地上的英军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架德国轰炸机毫无声息的从他们头顶掠过,后面拖着白烟。 , “高度看来不够了。”徐峻心想“看来这次生命也快完了,不管是迫降失败还是被英国人俘虏下场都会是一样的,只有拼一下了!” 飞机已经飞到了小树林上空,简直是在擦着树梢飞行。徐峻咬了咬牙,用机舱通讯器说到:“大家注意了,我们马上就要迫降了,无论迫降成功与否我都在这里感谢大家和我一起飞行。愿上帝与我们同在。”结果后舱里传来了一阵“元万岁”的叫声,气得徐峻差点没让飞机一头载到地上。 突然脚下的树林消失了,一片空旷的田野出现在徐峻面前,田野上有几辆坦克正在燃烧着,黑烟滚滚的看不出是哪国的。在田野另一头,徐峻看见了个小土坡,坡上浓烟滚滚,在坡旁横七竖八的燃烧着一队车辆的残骸,英军的炮弹在土坡附近不断爆炸着。在土坡的一角,徐峻现在浓烟中竟然还有一门德国flag/38/2o毫米高射炮,那家伙现在正在向自己疯狂射击着,棒球大的曳光弹不断的从驾驶室旁掠过去。坡下面影影约约的还有灰绿色的人影在晃动。那是德军阵地。 “沃尔夫!叫他们不要向我射击!”徐峻叫喊着。 “将军,我无法联系上他们。我没有任何办法。”沃尔夫焦急的回答到。 就在这时徐峻的飞机已经降到只有十几米的高度了,还离德军阵地有六七百米的样子。徐峻喊到:“所有人准备碰撞!,汉斯,就在现在,拉!” 飞机就在双方士兵的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栽到了正在交火的战场上. 正文 第五章 着陆后的危机 英德双方的士兵都停止了射击,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景象。 飞机刚触地时的撞击就差点要了徐峻的小命,他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震得翻了个个儿,保险带死死的勒着他的身体,疼的他差点昏过去。飞机先在地面上颠跳了一下,然后就一路向前滑行出去。 徐峻感到自己被颠得象颗炒锅里的豆子,尘土泥沙和各种碎石从碎裂的风档玻璃上的窟窿里迎面扑来,打得脸上生疼。汉斯脸被吓得死白死白的,死命的拉着操纵杆副臂不放。 突然徐峻看见就在自己右前方竟然停着一辆坦克,徐峻记得在降落时根本没有看到它。“碰撞准备!”徐峻嘶喊起来。接着右边的机翼就狠狠地撞在了坦克上,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撕裂声,机翼从动机处断开了,猛烈的撞击也使飞机猛的向右边转去,巨大的离心力差点把徐峻从驾驶座上甩出去。飞机横着滑行了十几米后总算是停了下来。 徐峻坐在驾驶席上努力的做着深呼吸,他感到全身的力气都好象消失了,两腿不受控制的在抖动,汗水浸透了军服,全身的骨头都在"shen yin"着,头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的疼痛起来。 突然一片沙沙声过后一个响亮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来:“将军!将军!你怎么样?情况如何?没受伤吧。” 徐峻有气无力的回答到:“安全着陆,我没事。” “那太好了,将军,真是次完美的降落。” “谢谢,沃尔夫中校。你也完成了你的使命,可以返航了,你的油料也不多了吧。” “遵命,将军。我回去后会马上向总部报告您的情况,他们应该会马上派一架飞机来接您的,请您放心。” “那就谢谢了,中校,祝你一路平安。” “也祝您平安,将军。” 徐峻摘下了耳机和通话器,把风镜拉到脖子上挂着。然后拍了拍还在呆呆坐着的汉斯。汉斯打了个哆嗦茫然的转过头看着徐峻。:“结束了吗?”汉斯问。 “都结束了,我们着陆了。” 然后徐峻解开了保险带站起身来说:“现在我们掉在了战场中间,必需赶快离开这里,你还不快去整理一下我们的东西。”汉斯连忙解开他的保险带跟着徐峻走出了驾驶室。 徐峻来到公务舱拿了他的军帽,然后打开门走进了后舱,刚进入后舱徐峻现所有人都在呆呆的望着他,感到很奇怪? “有人受伤吗?”徐峻问。突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副元万岁!” “我们还活着!赞美上帝。” “报告副元,除了在前面已经受伤的,其他人都没事。”道根报告说。 “那你们前面怎么?” “我们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所以。。。。” 徐峻摆了摆手:“我明白了,但是我们还没到欢呼的时候,我们现在在战场的中央,所有人整理自己的东西,带上伤员,我们要离开这里。” 刚说到这里,突然一阵枪声象炒豆子般响起,子弹象下雨一样打在机壳上,其中有几还穿透了机壳掉在了地毯上。 “英国人,英国人在向我们射击!”汉斯在前舱喊着。 后舱的所有人都开始惊慌失措起来。飞机的机壳虽然可以抵御一般的从远处打来的步枪弹。但是如果是机枪的话,那层硬铝更本是毫无防御力。如果英国人用机枪或者机关炮射击,那所有人都会被打死在飞机里,更何况对方还有坦克。。。。 “将军,机舱门正对着英国人的阵地,我们被堵在里面了”伦道夫喊到。其他人都抱着头缩在地板上,那两个勤务兵看上去都快哭出来了。 “别慌!所有人都跟着我去驾驶室,那里有个专供飞行员使用的逃生门,那门是向左边开的。然后大家以机身做掩护,向我们的阵地跑。现在听好了,带上伤员,拿好你们的东西,我们行动!” 穆勒上尉站在一条战壕里拿着望远镜对着那架轰炸机看着。 那架飞机刚从树林上方出现时他就注意到了。当看到坡上那门2o机关炮向那架飞机射击时,他差点当场气晕了。那帮小子是给烟熏糊涂了还是怎么了,连自己的飞机都看不出么?刚才对着几架自己空军的me11o猛打,那还算情由可愿,至少那飞机外形太像法国的布雷盖br.69o了,这几天没少挨那种法国飞机的轰炸。可现在竟然连heiii都认不出那就实在真是该死了。 就在穆勒上尉刚想叫自己的通信兵去阻止山坡上那些白痴干傻事时,飞机已经一头载在了地上。 “见鬼,见鬼,这下出事了。那些笨蛋给我惹了大麻烦了,希望飞机里的人没事。”穆勒上尉暗自祈祷着。他以为那架飞机是被自己的高炮击落的。 他紧紧地盯着那架飞机看着,当看到飞机和那辆坦克碰撞时他几乎要昏倒了。“这下完了,看来死伤惨重啊。”接着飞机就横着向他的阵地滑过来。穆勒这时看清了飞机上的标志,在机身上除了普通的德国空军机徽外还漆着一个特大的银色帝国鹰标和一面鲜艳的纳粹党旗。穆勒看见过有同样的标志的飞机,当时就吓得差点犯了心脏病。 “帝。。。。帝。。。。帝国统帅部大本营。。。。” 穆勒觉得今天一定是他的被难日,前面先是被英国人突然袭击打得丢盔弃甲,损失惨重,后来全靠自己拼命抵抗好不容易稳住阵脚打退了敌人一次坦克冲锋,本来还想至少一枚二级铁十字勋章是跑不了了,可一回头竟然把一架帝国统帅部大本营的专机给打了下来, “军事法庭”“判决”“死刑”“苦役”几个词语不断地在穆勒脑子里回绕着。穆勒拿着望远镜死盯着飞机看着,希望看到飞机里还有人活着的迹象。当他看到驾驶舱里还有人活动时,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听见了一阵激烈的枪声,英国人开始对那架飞机射击了。 “见鬼!你们还楞在那里干什么?”穆勒对站在自己旁边还傻呼呼的看着飞机的士兵们吼到:“还不快点射击,掩护飞机。迫击炮!向飞机后面射烟雾弹,遮蔽敌人的视线!” 德军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英方阵地疯狂射击起来。四急促射击的烟雾弹打到了飞机靠英国人的一边,开始冒出滚滚的白色烟雾。 穆勒接着拿起望远镜向飞机望去。只见飞机的驾驶室边的一快玻璃风档被掀开了,一群人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然后拼命的向自己阵地方向跑来。 “是个将军!” 穆勒惊叫着,他在望远镜里清晰的看到跑在中间的人那岩石灰色的军裤上宽宽的红色镶边和肩上金色的肩章。 “连续射击,别停下,全力掩护他们!” 穆勒对士兵们怒吼着:“用所有的武器向敌人开火!不管怎样也要压制住敌人的射击!” ⑧☆⑧☆.$. 作者语: 晕 我竟然已经在铁血和春秋战国上看到了他们对这篇文章的转 我刚出新的他们就有了.简直恐怖啊.就算是要转贴的话也要帮我这里做个广告吧增加点我的点击率也好啊.还不一篇一篇的 整成了一 我的文章没那么廉价吧.春秋战国索性还加上了他们版权所有的连 总该通知我一下吧. 正文 第六章 安全到达 穆勒快抓狂了,现在是决定他以后命运的关键时刻,在自己的阵地上已经有一个将军被炸飞了,如果这个将军也死在自己的面前,陆军部的头头们会把自己直接塞进地狱,然后把自己全家都送进苦役营。 “快啊!” 穆勒想到这里禁不住对着徐峻他们大喊起来:“快跑啊!我们在掩护你们!” 徐峻和一个勤务兵架着受伤的领航员拼命地跑着,汉斯一手拎着个公文包一手提着个皮箱紧紧的跟在他后面。 两个党卫队军官背着两个硕大的背包提着两支mp38跑在前面,后面是一个背着个扁扁的木箱的见习参谋,另一个参谋和勤务兵则架着受伤的机背机枪射手。 徐峻觉得自己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肺叶火烧得一样疼,心脏快从嘴里跳出来了。前面战壕里有个军官在拼命的向自己叫喊着。 “还有一百米了,就快到了。” 战壕里的其他士兵看到这一幕都停止了射击拼命的向他们挥着手,叫喊着给他们鼓劲。 离战壕还有十米时,掩护用的烟雾已经开始变得稀薄了,英军的子弹开始嗖嗖的从他们身边飞过,打在周围的地上出扬起一朵朵的尘烟。几炮弹也在他们周围爆炸开来,冲击波把他们冲得东倒西歪。 穆勒急了,连忙对边上的几个士兵喊到:“跟我上,我们去帮他们一把。你们别停下,继续射击!”然后跳出战壕向徐峻他们冲去。在穆勒和几个士兵的帮助下,徐峻他们总算是连滚带爬的跑完了最后的十米,一头就滚进了战壕里,战壕里顿时出了一阵欢呼声。 而这时英国人看到目标已经跑进了战壕也就停止了射击,枪声渐渐静了下来。徐峻靠着战壕壁坐在地上,他现在觉得自己喘得像条狗。自从拥有了这具新的身体后,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剧烈的运动。架着个人跑了5oo米还只用了五分种简直是个奇迹。看来自己找到了提高赛跑运动员成绩的好办法,就是找人拿支步枪对着他背后射击。 徐峻努力的把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然后按着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站了起来。 “大家还好吧,没人中弹吧。”徐峻疲惫的问着自己的手下。 汉斯还在大口的喘着粗气,其他人也都累得摊在地上吐着唾沫,其中一个见习参谋还开始干呕起来。几个士兵连忙递给他们几个水壶,那些家伙接过水壶就开始玩命的灌起水来。 “应该没事,看来没人再受伤。”汉斯喝了口水喘息着说。 “将军。” 徐峻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前面跳出来接应他们的军官。看到徐峻转过身来,那个军官马上一个立正:“陆军上尉斯特林.穆勒,欢迎将军阁下进入我的阵地。” 徐峻向穆勒敬了个礼:“陆军准将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很感谢你给我们的帮助。”穆勒连忙还礼。 “莱茵哈特.冯.施泰德?” 穆勒觉得那个名字好象挺耳熟的。然后他就现自己周围的士兵都围了上来,一个个的呆站在那里,两眼直瞪瞪的盯着面前的将军。穆勒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脸一下变的刷白:“副。。。。副元阁下。”那些士兵也马上反应过来,马上一个个站得笔直。 ⑧☆⑧☆.$. “放松,放松,别忘了我们还在打仗,你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不用那么拘束。英国人还没被我们打垮呢。”徐峻笑着对那些士兵说到。 “还不快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没听到将军的命令吗?我们还在打仗。”穆勒对着那些士兵们吼叫着。那些士兵连忙跑回了他们的位置,架起了枪监视着对面的敌军阵地,只是还时不时的向这里看几眼,彼此小声议论起来。 “穆勒上尉。”徐峻问道:“你的职务是?” “陆军第第第2营营长。”穆勒干净利落的回答。 “带我去你们的师指挥部。我要见你们的隆美尔将军。他应该在你的阵地上。” 穆勒觉得很奇怪,副元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自己把他打下来这件事情,而且他怎么知道隆美尔将军在自己的阵地上呢?但是现在不是奇怪的时候,该说的还是得说了。 “我们的师长隆美尔将军已经阵亡了....。” 正文 第七章 死在草地上的沙漠之狐 “什么!你说什么!隆美尔死了?怎么死的,在哪里?什么时候?” 徐峻当时就傻了,怎么可能,威名远播的德国陆军军魂,号称坦克战大师的不沉战舰隆美尔竟然在这里就死了?开什么玩笑。 “将军,隆美尔将军的确已经阵亡了。就在那个土坡上,那些炮弹。。。。”看到徐峻脸色不善穆勒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慢慢说,从头说,到底是怎么会事儿,还有你也把我们现在的情况说清楚。” “是的,将军阁下。”穆勒定了定神接着就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开始向徐峻汇报起来. “我们今天一早从康布雷出,向阿拉斯以南挺进,隆美尔将军像往常一样带着第第7摩托化步兵团跟在后面,我们跟在了第第第第58工兵营带着后勤辎重部队跟在最后面。 本来我们挺进的很顺利,没有任何抵抗,除了两架敌人的侦察机飞过,什么事情都没碰上。但是这路太难走了,本来在两个月前就该换装给我们的半履带运兵车到现在还没运来,而唯一的三辆sdkfz251却因为中了该死的地雷而被送进了后勤修理厂。现在我们用的那些奔驰卡车在这种土路上跑不快,而且我们要等着后面的78炮兵团和后勤工兵辎重,您知道,那些部队度慢得就像步兵一样。 结果刚吃了午饭,隆美尔将军就带着第8第7团,要他们加快度,跟上25装甲团。然后又赶到我们团,那时好像是1点45分左右吧,当时我正和团长坐在同一辆车上。隆美尔将军一来就命令我们加快度,他觉得我们的度太慢了,不但无法跟上第7团都拉开了距离. 正在我们团长向他说明我们慢是要等待后面的炮兵和后勤时,突然我们右翼的42反坦克炮营的侦察车来报告,有大批英军坦克和步兵向我们接近。接着我们就和英国人接上了火,42反坦克营有pak/38/37毫米的反坦克炮,本来应该可以对付那些英国佬的坦克。所以隆美尔将军还把我们团的第一营派了上去,帮助4第7团也来报告说他们的右翼也遭到袭击。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英国佬的骚扰攻击,可是没想到敌人的坦克是我们从来没遇见过的新型号。37毫米反坦克炮打上去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都不能让他们慢下来。那些坦克一瞬间就击溃了第1营,简直是场屠杀,没一个1营的士兵能跑回来。然后坦克又撕碎了第42反坦克营的阵地,他们从37毫米炮上直接碾了过去,我看到有个勇敢的炮兵在坦克离他5米时还在开炮,可是就是打不穿那该死的东西。 》≠》≠, 整整一个反坦克炮连被打死在他们的炮位上,其他的都被俘虏了,那些可怜的人。”穆勒说到这里声音有点梗塞。 徐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下他。然后穆勒接着说到:“那时那些该死的英国人直接穿过了反坦克炮阵地向公路冲来,离我们只有1ooo米,我们的轻型步兵炮和机关炮还挂在卡车上,附近又根本没有遮蔽物,所有我们只好向左翼撤退。师部直属的两辆iii号坦克和一辆222型装甲车自愿留下来阻击他们,掩护步兵们撤退。愿上帝保佑他们,他们都是些好小伙子。 我们向东南方向撤退,可是离开了土路那些卡车没开一会儿就都陷进了松软的田地里,结果我们就只好靠着士兵拉着那些火炮撤。然后我们就撤到了这里。这里我们找到了这条战壕,看上去是一战时法国人挖的,战争结束后他们也没有填上,正好让我们可以用得上。 隆美尔将军命令就地建立防御阵地。我们这时只剩下第第5第42反坦克营在我们左翼的一个连其他的都是师部的非战斗部队和通信营。第78炮兵团只有一个连的15o毫米自行火炮跟着我们,其他的牵引式的1o5毫米重步兵炮和88毫米高炮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看来是跟丢了,在土路上我们的队伍的确拖的实在是太长了,在撤退命令下达时他们还在我们后面很远呢。 隆美尔将军把他们摆在了我们后面的那片树林里。。然后隆美尔将军就叫我们团长和3营营长去土坡上开会。命令由我坚守一线阵地,反坦克炮布置在我的左后翼,右后翼是六门75毫米轻步兵炮,我还在我的阵地里放上了5o毫米迫击炮。隆美尔将军把他的指挥车和83通信营的通信车放在土坡下面,因为那些车上至少还有一门2o毫米机关炮,可以弥补一下我们现在的火力不足。我们团所有的2o毫米机关炮都放到了土坡上由隆美尔将军亲自指挥。 然后敌人就开始进攻,第一次的步兵冲锋被我们击退了,后来他们就派出了坦克,就在我们正要开火时,敌人竟然用野炮向我们轰击,隆美尔将军和师部参谋们以及我们团长和第一轮炮击时就被直接命中了,还打掉了我们几乎所有的第二轮炮击又打掉了山坡旁那些装甲车辆,整个师通信营被炸上了天。我的报话兵也在里面,他想去拿块备用的电池,结果就直接被炸死了,他才只有2o岁。 我们所有的电台都毁了,所以我们就和其他部队失去了联系。然后敌人的坦克就起进攻,幸好工兵在阵地前临时布了反坦克雷,再加上我们的步兵炮和迫击炮的一顿狠砸,还有那几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me11o对他们进行了扫射。上帝保佑那些勇敢的飞行员。我们总算是把对方打了回去,接着您的飞机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正文 第七1/2章 既来之则安之 听完穆勒的报告,徐峻感到脑袋一晕,眼前一黑。 这是什么狗屁历史,完全被改变了,隆美尔这个纵横北非差点吓得丘及尔尿裤子的“沙漠之狐”竟然连一粒沙子都没看见就死在了遍地青草的法国。 历史上在这战大显神威的88毫米高炮竟然根本没有跟上来,而英勇的第七装甲师竟然快被英国人击溃了。 “简直是开玩笑,自己刚到这里还没有什么作为就进了英国人的战俘营?决不!我要让历史回到它原来的位置,就算是改变也要按我的意志改变。” 徐峻想到这里,先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开始冷静的思考起摆脱现在困境的方法起来。自己纵览从古到今各种战役战例,不会找不到办法的。 “穆勒上尉”徐峻问到:“现在的最高战场指挥官是谁?” “是我,本来是师参谋长奥托.海德艾伯少校,他是师部唯一活下来的军官了,但是他也受了重伤,在他昏迷之前他命令我固守待援,然后就把指挥权移交给了我。” “现在我接收你的指挥权,我现在担任第7装甲师的最高指挥官。” “是!将军阁下。”穆勒很高兴能把这付担子卸了下来。 “上尉,你现在知道我们其他部队的情况吗?” “我们的西南方向应该是第7团的阵地,前面还听到他们在激战的声音,现在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隆美尔将军在阵亡前已经把第第37装甲侦察营应该在赶往这里的路上,第78炮兵团的一个自行火炮连在我们的后面的树林里。本来我们的左翼应该是“大德意志”团,哦,现在应该在我们的后面了。我们失去了所有的无线电通讯设备,现在我无法和他们联系上。”穆勒愁眉苦脸的说到。 “将军!”在一旁听着的两个见习参谋报告到:“我们有无线电,我们带着最新的恩尼格玛密码电台。”然后其中一个参谋把他前面背着的那个木箱子拖到徐峻的面前。 “我们还带着一部长波通讯电台。”伦道夫拉开了他的大背包露出了簇新的灰色军用电台。” “太好了!”徐峻大喜道:“这下我们大家都有救了。立刻把电台安装起来,马上开始联系其他部队,联系上后立刻叫我。” “明白,将军!” △≧△≧ “遵命,副元” 看到最棘手的问题已经解决,徐峻感到总算是有了点底气。 “穆勒上尉。” “是,将军。” “我现在任命你为第6摩托化步兵团的团长,我晋升你为少校。现在你把我们现在所有武器和兵力的数量报告给我,少校先生。” “啊!遵命,将军阁下。”穆勒简直高兴坏了,本来的那个二级铁十字勋章怎么能和晋升一级相比,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穆勒连忙跑下去向自己手下几个连长统计去了。 徐峻拿起了望远镜向对面的英军阵地看去。这么长的时间对方都没有再向这个小小的阵地进攻,炮击也停止了,对方到底在想什么呢? 正文 第八章 英国人 大英帝国陆军第第151旅旅长威利.格伦上校正拿着个望远镜向着德军阵地观察着。 他觉得头很痛,前面总指挥官福兰克林将军在电台里把自己臭骂了一通,将军简直是暴跳如雷,在话筒这头都好像能感觉得到将军那飞溅的口水。 “说什么我们拖了所有进攻部队的后腿,右边的第13旅也不是一样被卡在那里。说什么我们这里是整个战线的关键地点,必须要加快进攻度。还说什么我们要不惜任何代价把德国人击溃。可一听到我损失了六辆“马蒂尔达”又把我骂得狗血喷头,叫嚣着要把我送上军事法庭。又要击溃敌人又不能有损失,怎么可能嘛。”格伦上校一边气忿地拿着马鞭抽打着身边的那棵可怜的栎 一边回想起前面那场激烈的战斗来。 本来一切都很完美,按照原定的计划,5师的13旅和自己的151旅各带着一个重型坦克营齐头并进从阿拉斯康布雷战线上向东南方向攻击圣昆廷方向的德军。空中侦察现在那个方向上只有两支德国部队,他们正在向西面运动。其中一个是个装甲师,另一个是个加强了的机械化步兵团,他们后面并没有其他的后续部队跟上。 如果计划没错的话自己和13旅准备先让过那支坦克师的主力坦克部队,而突然出现在敌人的侧翼,全力击溃德国人的步兵后把那个装甲师切成两半,然后再来歼灭前面放过去的那支失去步兵保护的坦克部队。而法国的两个师也将从亚芒附近战线向东北方向进攻德国人机械化步兵团的侧后,然后再与我们展开向心突击彻底撕烂那两支德**队,打通法国第一集团军和英国远征军与法国后方的联系。 刚开始和德军接触,那些一直被特别保护着的宝贵的“马蒂尔达”坦克果然出了不同凡响威力。不但配合步兵消灭了整整一个营的德军还直接摧毁了德国人的反坦克阵地。 当时都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敌人的步兵和卡车像靶子一样毫无遮挡的在自己面前排成一列停在土路上。他们向自己暴露着柔软的软肋,自己的部队只要冲上去就可以彻底击溃他们。可没想到的是德国人竟然抛弃了他们一贯的死拼作风,毫无荣誉感的逃跑了。更没想到的是德国人竟然还留下了两辆坦克和一辆轮式装甲车阻截自己的追击。 那两辆德国三号坦克的37毫米炮虽然打不穿“马蒂尔达”的前装甲,但是对付起步兵来可真是毫不手软。那两辆坦克不断的移动着位置,不停的用榴弹和机枪屠杀着步兵。而那些“马蒂尔达”的驾驶员们平时一个个都耀武扬威训练有素的样子,可到了关键时刻竟然炮炮都放空,看来他们就只会打些固定目标。那辆装甲车更是麻烦,它在土路上不断飞快的来回开着,趁“马蒂尔达”注意力放在那两辆德国坦克上的时候大肆用它那门恐怖的2o毫米机关炮向步兵开火。说它恐怖是因为2o毫米炮杀起步兵来更为快捷,更有效。那两辆坦克和那辆装甲车在被“马蒂尔达”击毁以前已经至少干掉了自己整整两个连的小伙子,还把自己的部队拖在那里整整半个小时。 自己只好命令部队拼命的赶路,追击逃跑的敌人。一直追到了这片树林的边上时才现那些卑鄙的德国人竟然已经在前面建立好了阻击阵地。为了试探对方的虚实,自己先起了一次步兵进攻。对方果然早有准备,用凶猛的火力把步兵们给顶了回来。 但看来对方没有什么大炮。所以自己命令在自己后方的25磅炮营对那些德军已经暴露的重火力点进行了一次炮击,看来效果还不错,击毁了对方不少的装甲车辆,还摧毁了对方在山坡上的机关炮阵地。然后自己就命令“马蒂尔达”伴随步兵向对方的步兵战壕突击,可又没想到的是那些狡猾的德国人竟然隐藏了他们的力量,步兵被德国隐藏着的轻型野战炮和反坦克炮阻截了,而“马蒂尔达”也被那些该死的德国人埋的反坦克地雷炸毁了四辆,还有两辆好像是被炮击震坏了,停在了战场中央。结果那些坦克兵就被吓得魂飞魄散,飞快得逃了回来。简直是大英帝国陆军的耻辱,进攻时也没见他们跑得那么快,让自己很是怀疑“马蒂尔达”的倒车挡的实际度。 本来步兵小伙子们还在自己那些勇敢的军官指挥下继续着冲锋,可是又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几架德国战斗机对着步兵就是一通扫射,硬是摧毁了步兵的士气,彻底粉碎自己这次本来会很完美的进攻。要不是自己在附近布置的几门4o毫米机关炮把那些飞机驱赶到高空,真不知道自己手下那些士兵的士气会降到什么地步。 有趣的是一开始那些德国人也在对那些飞机射击,直到看到那些飞机向步兵扫射时才停下。真是奇怪,德国高炮兵没经过识别自己飞机的训练吗?后来就是那架奇怪的德国轰炸机毫无声息的从自己头顶掠过冲进了战场。当时真是吓了自己一跳,那么一个大家伙,一点声音都没有的从自己头掠过真的很恐怖,很有压迫感。 后来才现它是架受伤的飞机,两个动机都熄火了,其中一个还在冒着白烟。那家伙就这样一头栽到了战场中间,当时真是看得自己目瞪口呆的,说实话自己还丛没看见过这么大的飞机迫降呢。然后就看到它把一辆震坏在战场上的“马蒂尔达”撞了个正着,真不知道那坦克里的乘员感觉怎么样,前面就没见里面的人逃出来,再挨了这么一下子,就算里面有活着的人现在也够呛。 自己仔细观察一下,现那架飞机看来不简单。机身上面竟然印着纳粹的党旗,看来是有特殊用途的飞机。于是自己立即命令士兵们向那架飞机射击,看看对方德军的反应。如果对方反应强烈就说明这架飞机的确很重要或者那架飞机里坐着什么重要的人物,那么自己就马上调动火炮机枪彻底摧毁它,说不定会有个意外的收获。 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当时的决定,当时应该直接命令坦克炮和机枪打烂那架飞机。德国人当时的反应让自己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没错。但是就当自己想要下达彻底摧毁那架飞机的命令的时候,德国人打出了烟雾弹,把自己这里的视线全部遮蔽住了。等到再看清楚目标,那飞机里幸存下来的德国人已经跑进了对面的战壕。用望远镜透过烟雾隐隐约约看到那群人里好像还有个高级将领的样子,自己真是失策了。 就在自己正在后悔时,收到了福兰克林将军的联系信号,结果就被那老家伙在电台里臭骂了一顿。 现在让自己感到为难的是,怎么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用最少的代价拿下那片阵地,彻底击溃德国人。格伦上校看了看表,时间不多了,务必得在太阳下山前拿下那片阵地,否则真的会被以贻误战机罪推上军事法庭的。 格伦和他的参谋们研究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现在的问题。结果他只好下达了还是按照英国陆军的老习惯“先对敌人阵地进行密集的炮火覆盖,破坏对方的雷场,然后在炮击开始1o分钟后步兵随同坦克再进行一次突击”的进攻命令。 然后他一边拿着望远镜遥望着对面德国人的阵地,一边想着那些德国人现在心里会在想些什么呢? 正文 第九章 局面 徐峻感到自己已经开始进入了角色。现在自己已经可以用一个军人的思考方式来考虑问题了。号施令的感觉也的确不错,权利的魅力果然无法阻挡。现在所有的德国士兵都用信任的目光看着自己。可是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挽救现在的危局呢。 徐峻拿着望远镜看着英国人的阵地,心里在苦苦思索着。 “穆勒少校!”徐峻喊到“你还没把数据统计上来吗?” 穆勒一路小跑着冲过来。“报告将军阁下,数据统计好了,我们现在还有步兵897人,下级军官37人,非战斗人员28人,炮兵和突击工兵142人。机枪有36挺,2o支反坦克枪。火炮有15o毫米自行火炮4门,因为师部突然被摧毁的原因,他们到现在还没开过火。问题是那些大炮只带着榴弹,看来对付坦克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我们还有75毫米轻步兵炮6门,37毫米反坦克炮7门,2o毫米机关炮1门,5o毫米迫击炮12门。我们有十四马车的步兵弹药,炮兵们的炮弹还有两个基数。 我们还有两个野战厨房,不过给养只剩下一天的了。其他的物资都还在辎重营那里,但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现了两辆221轮式装甲车,他们停在山坡后,所以没被摧毁,但是车长都在山坡上阵亡了,只剩下两个吓坏了的驾驶员。 我们还有4辆sk6oo型挎斗摩托车和2辆阿德勒2吨越野卡车。将军,看来我们还能一战。” “才一千一百多人啊,加起来还不到一个团。现在我们不管是人数还是火力上根本不是对面的英军的对手。我前面在空中看到对方的部队至少有两个团,还有不少于一个营的坦克,他们还有一个营的大 这些说明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完整的英国旅。 对方的“玛蒂尔达”坦克不是我们现在拥有的火力能够抵挡的,一型的只装备了12。7毫米的机枪,度又慢的像爬,所以我们还可以用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去对付它,只要把它和步兵分割开来就行了。但是二型的“玛蒂尔达”完全是一种新型的步兵坦克,它和一型完全不同。和它相比一型简直是轻型坦克。它的4o炮可以打穿我们大部分坦克的装甲,而我们只有iv号坦克的75毫米炮可以对付一下它。 幸运的是现在看来对方这种坦克不多,应该也就只有十辆左右,而其中的两辆已经被地雷摧毁了。现在我们必须要想方法怎么去干掉他们剩下的那几辆“玛蒂尔达”二型,否则我们的下场会很惨。”徐峻皱着眉头说到。 穆勒吓了一跳,原来对面的英军实力有那么强啊,这下看来麻烦大了。他问到:“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们一定要坚守在这里,现在任何的撤退行动都将会带来一场大屠杀。如果阵地失守将直接导致第七装甲师的覆灭。你现在去命令士兵们尽量节约弹药,不到敌人步兵进攻机枪就不要开火。我们要准备和他们耗下去,只有等到和其他部队联系上以后再想下面该怎么办。”徐峻回答到。 “明白了”穆勒点了点头,准备下去布置防御去了。徐峻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喊住了穆勒。 “少校!” “在,将军” “你立即命令两翼的炮兵马上转移阵地。叫他们马上行动,立刻!” “是的,明白了,将军。” “英国陆军以善于使用火炮而闻名,现在那两个火炮阵地已经暴露了,在下次战斗时绝对会遭到英国炮兵攻击的。自己现在是一点力量也不能损失了。真是头疼啊。”徐峻想着。 “将军,我们已经和第78炮兵团的剩余部队联系上了。”伦道夫上来报告说。 “太好了!马上给我接过来。”徐峻一阵激动,总算是不用拿着水枪做战了。 耳机里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莱因哈特将军,我是78炮兵团团长斯罗姆中校,你们那的情况前面汉斯少校已经跟我说过了。前面我们一直无法联系上你们,而且又跑错了方向,现在我正在努力向你们那里靠拢。将军。” “那你现在的位置到底在哪里,你把第78炮兵团到底带到哪里去了,斯罗姆中校。”徐峻感到一阵郁闷,跑错了方向?他们怎么没跑到英国人那里去呢。 “我。。。。我们现在在你们的东南方1o公里处,将军阁下请放心,我们争取在2o分钟内到达。啊,不,我们一定在2o分钟内到达。”听到徐峻语气好像不善,那个中校有点害怕了。 “那我在这里等着你,现在你的大炮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关键,你明白了吗,斯罗姆中校。2o分钟,我会看着表,如果你不想被称作斯罗姆少校的话就给我赶快过来。”徐峻叫伦道夫切断了对话。 “伦道夫!继续联系其他的部队,所有在我们附近的部队,特别是第7营,必须要跟他们联系上。” “明白,将军。” “怎么跑到我们后面去了?那些炮兵不是本来在我们侧面的吗?跑得还真是快呢,1o公里外。穆勒,你不是说他们慢得像步兵吗?”徐峻苦笑着对穆勒少校说到。 穆勒也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只有几辆拖88毫米高射炮的sdkfz7型半履带牵引车,其他的1o5毫米重野战炮都是用8吨卡车拖的。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跑得比我们都快。还是等斯罗姆团长来了再听他的解释吧。” 徐峻开始在脑子里考虑如果英国人在78炮兵团赶到之前向自己进攻将如何抵抗。 “必须要坚持到78炮兵团赶 真希望英国人在那之前不会动进攻。”徐峻对穆勒说。 “明 将军。”穆勒回答到。 正文 第十章 开战 徐峻拿起望远镜望向战场,心里苦苦的想着对策。 当他望到自己那驾趴在战场上的heiii时,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疯狂的计划出现在徐峻的脑子里。徐峻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看对面的英军阵地,心里下定了决心。 “事到如今,赌一把了!” 这时英军的炮击突然开始了。英国陆军第151旅直属炮兵营的18门25磅炮拼命的向着德军阵地和前面的空地轰击着。德军阵地上立刻爆炸四起硝烟弥漫。被炸飞起来的大块泥土混着草根草叶象下雨一样打进了战壕里,有几段战壕里的士兵都快被泥土活埋了。 不断的剧烈爆炸声震破了不少士兵的耳膜,鲜血从耳孔里淌了下来。 “是弹幕射击,看来他们的步兵马上就要冲锋了。”穆勒嘶喊着。 “不,没那么简单,叫士兵们别轻举妄动。他们是在破坏我们的反坦克雷场。然后他们会向我们的炮兵阵地轰击的,穆勒,你通知他们转移阵地了吗?”徐峻缩在战壕里一边揪着穆勒的衣领在一边他耳边喊着。 “通知过了!”穆勒点点头 “那就好,你去命令所有的士兵,在敌人步兵进入离我们阵地一百米的范围之前不许射击,等待我的命令。” “遵命。将军。”穆勒顺着战壕去找他的连长们去了。 “汉斯!”徐峻对着正在边上吐着泥土的汉斯喊到:“给我接通轻步兵炮阵地和反坦克炮阵地。 “遵命,将军。”汉斯连忙把战场有线电话拖了过来。 “啊,是撒尔中尉吗?我是莱茵哈特!我现在命令你,所有的轻步兵炮都装上烟雾弹,对,烟雾弹。听清楚了吗?把表尺定在阵地前方2oo米至1oo米范围,还有,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不许开火。等待我的命令。” 然后徐峻又接通了反坦克炮阵地下达了同样的命令。最后他接通了树林里的那四门15o自行火炮 “是德雷顿少尉吗?我是莱茵哈特将军,你现在仔细听我说,你。。。。什么?我听不清,你大声点?啊,你已经测定了我给你的坐标啦?那就好!我就是来确定这件事的,好,你等待我的命令。” 徐峻放下电话长出了一口气。突然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起一缕诡异的笑容,然后拉过边上一个德军上士悄悄地交代了些什么。 “啊?”那个上士一脸的惊讶。 “别问为什么,快去!” “遵命,将军阁下”那个上士连忙顺着战壕向野战厨房跑去。 “现在就让我们看看英国佬是不是真的象电影里那样蠢了。”徐峻戴起了穆勒给他找来的一顶m35钢盔,找了个弹药箱坐了下来。 炮击终于在十分钟后停止了。英国人把整块开阔地都用炮弹犁了一遍,反坦克雷场完全被破坏了。战壕里的情况还不错,到底是第一次世界大战阵地战时的产品,虽然老了点,但还算坚固。英国人的炮弹竟没能把它轰塌一段。当然这也是没有直接命中的关系。 炮击除了使十几个士兵被炸起的石块击伤和耳膜破裂以外没有给徐峻造成任何大的损失。而攻击徐峻的炮兵阵地的炮弹都打在了已经空无一人的空地上,全都浪费了。 过了一会儿,对面的英军阵地上传来了一阵哨子声。然后成群的步兵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在军官的带领下吼叫着排着散兵线向战壕走来。 树林中响起了坦克动机的轰鸣,随着履带的金属摩擦声,整整三打左右英国坦克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是并排的七辆“玛蒂尔达”二型,其他的“玛蒂尔达”一型也排成几排跟在那七辆“玛蒂尔达”二型的后面。他们越过了步兵阵列,“吱吱扭扭”的叫着开始冲锋,动机喷着青烟。 “是“玛蒂尔达”坦克,大家不用担心,它跑不快,除了装甲厚点,没什么可怕的。所有武器都不要开火,大家等我的口令,等会儿全力射击敌人的步兵!等他们靠近了再打。” 所有士兵和军官一动不动的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敌人。士兵都开始把毛瑟98k的表尺设定在1oo米上,然后把拧开盖子的m24型手榴弹一颗颗整齐放在了自己的手边够的着的地方。 军官们都端着mp38,打开了腰间弹夹袋的扣子。有些老兵抽出了刺刀插在了战壕边上,其他的新兵都学着那样做了。 , “不错,那样等到需要上刺刀时就不会手忙脚乱了。”徐峻暗自点头。 然后徐峻又转头看着身边那个机枪组做射击准备。mg34的机枪射手两眼恶狠狠地紧盯着目标,手指放到了扳机上,副射手给机枪挂上了弹链,另一个副射手打开了放在身边的铁皮子弹箱拖出一条弹链挂在了脖子上,手里还提着装备用枪管的铁盒。 “很不错,果然是训练有素的部队。等会儿就可以验证他们是不是浪得虚名了。”徐峻感叹着。 徐峻又回头看了看那些自己的直系手下们。 汉斯皱着眉头,戴着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m35钢盔,背着支mp38蹲在电话机旁边擦着他的格鲁手枪,他还真是会找镇定的办法。伦道夫戴着耳机正在电台前苦苦搜索着其他部队的信号,完全顾不上身边的事情,看来的确是个认真的人。 道根正在拿着一支毛瑟98k的狙击型向着对面瞄着,看来他找到了个好玩具。那两个见习参谋还在鼓捣着那架“恩尼格玛”,两个人一个在调试着沾上了泥土的齿轮另一个在翻着密码本,看来一时半会儿他们是指望不上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从军校毕业的。 两个勤务兵也各拿着一支毛瑟98k紧张的瞄准着,不知道他们的枪法怎么样,希望他们两个不是因为枪法太臭了才当上勤务兵的吧。 正文 第十一章 地狱之门 “将军,都准备好了。”穆勒向徐峻报告着,手里提着一支信号枪。 前面徐峻已经把自己的计划简单的跟穆勒说了一下,可没想到这家伙连一点疑问都没提就全盘接受了。看来他现在对徐峻是盲目的充满着信心,真是个单纯的家伙呢。 “那好,让英国人尝尝我们的厉害吧,我要让对面的英国指挥官经历一次终身难忘的战斗。”徐峻笑着说。“希望他参加过一次大战。” “哈哈,看来英国人是下决心吃掉我们了,看上去他们足足派了一个团。我期待着看到他们溃逃的样子。”穆勒兴奋的说。 徐峻拿起望远镜向前面望去。英国士兵排着散兵阵型慢慢的行进着。总算知道“玛蒂尔达”为什么叫步兵坦克了,它的确和那些步兵度一样的慢。当那些士兵走进步枪的有效射程后。随着带队军官的一阵急促的哨子声,那些英国士兵开始狂吼着端着枪快跑起来。“玛蒂尔达”也开始短停射击起来。但是因为这样坦克开始慢慢的落在了步兵的后面。步兵根本就不顾落后的坦克,玩命的向前冲着。看来坦克部队在上一次进攻时的表现已经让英国步兵军官们丧失了对他们的信心,英国陆军的荣誉感促使他们没有制止士兵与坦克的脱节,他们只是吼叫着让士兵们维持冲锋的队形。结果就变成了一个步兵在前坦克在后的奇怪阵型,飞的向德军的阵地压过来。 “这算什么步坦协同战术?”徐峻看得直摇头。 “真不知道英国陆军部怎么想的,他们在这里穿得就像个靶子。”穆勒在一边笑着一边对徐峻说。 徐峻看着英国士兵们穿着土黄色的军装显眼地奔跑在法国翠绿的田野上,也笑着回答。“那就希望我们的士兵们能打靶愉快了。那些英国陆军部的将军们的愚蠢我算是领教了,哈哈。” 看着英国士兵们越来越近了,德**官们在战壕里大吼着。“镇定!镇定!等待命令,不许开枪。把他们再放进一点。”那些军官们一边兴奋的吼叫着约束着士兵一边频频地向徐峻的方向望来。 徐峻感到自己紧张得抖,关键时刻就要到了,不知道自己的战术能否成功。如果失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将军!”穆勒催促着徐峻。“他们快到1oo米外了。” 徐峻看着对面英国步兵们那些越来越清晰的年轻面孔,咬了咬牙,拔出了向穆勒要来的格鲁po8手枪。 “开火!” “开火!” 命令开始在阵地上传递着。 英国陆军上等兵威尔斯端着他的“李。恩菲尔德”步枪拼命的向德军阵地跑着。他极力使自己就象一个老兵一样吼叫着,口角冒着泡沫。背着沉重的背包,全身的装备“叮噹”地乱响。绑腿打的好像紧了点,现在勒得小腿生疼,钢盔的带子好象又太松了,现在钢盔已经被跑歪了。 威尔斯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想要在这场战斗中立下战功,就象他的祖父在亚洲做的那样。听父亲说当时祖父胸前挂满了勋章从亚洲回来时,整个小镇都在为他欢呼。他还带回了几样精美的瓷器和画在一种很软的纸上的画,听说是亚洲皇帝的东西。祖父用那些东西换回了一个小农场,所有邻居都在羡慕着他们。当时自己就下定了决心也要象祖父一样成为一个英雄。 威尔斯拼命地跑着,两眼死盯着对面那些该死的德国人的阵地。心里奇怪着怎么到现在对方还没有任何动静。难道对方想投降了吗?那怎么还不把那些德国白短裤挂起来? 一些老兵们可就不这么想了,他们越跑心越寒,虽然不知道等会儿会生什么事情,但现在的情况实在太诡异了。看来不太妙。老兵们拿出了他们的看家本事,在不被军官们现的情况下偷偷放慢了脚步,躲到了队伍的后面。 威尔斯兴奋异常的冲在最前面。他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德国人的脸了,这时他才感到有点不对劲,那些德国人并没有要投降的样子。而是一动不动的拿着枪死盯着自己看,两眼冒着凶光。然后威尔斯就听到了德国人阵地里响起一片命令声,短促而有力。威尔斯终于知道会生什么了,他恐惧的叫喊起来。然后随着突然爆的枪声中上等兵威尔斯看到了整个的地狱。 德国士兵们狂热的向英国步兵们射击着,根本不顾不断的在身边爆炸着的那些坦克炮弹和到处乱窜的机枪子弹的威胁。 mg34的疯狂凄惨的嘶吼,98k清脆嘹亮的鸣叫,mp38急促轻快的歌唱,flag/38/2o沉闷犹豫的叹息声组成了一篇宏伟壮丽的死亡乐章。 第一排的英国士兵在德军刚开始射击时就被撕成了碎片,后面的士兵们象麦田里的麦子一样成片的倒下,或者抱着伤口在地上挣扎嘶喊。 这一切让人感到好象又回到了1918年。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时在这片空地上表演的是德国人。 英国步兵的冲击在一瞬间就被停止住了,新兵们在德国人疯狂的弹幕中四处乱窜,老兵们抱着头趴倒了一地。德国人的m24长柄手榴弹不断的在人群里爆炸,而英国人现自己的m36型手榴弹却无法扔的到德国人战壕里,没人能把这种51o克的卵形手榴弹扔那么远,而且如果哪一个英国士兵敢站起来扔手榴弹的话,那他就要做好满身是洞的躺下去的准备。 第一排的“玛蒂尔达”二型坦克这时终于跟上了步兵,但是由于步兵队形已经彻底被打乱。他们被到处寻找着掩护的己方步兵们死死地围在了阵地的前面,只能无奈的用机枪和火炮泄着愤怒,却没法移动一步。 正文 第十二章 恶魔的气息 英国陆军第一集团军坦克旅第一坦克团二营营长福科斯少校正在自己的“玛蒂尔达”二型坦克里愤怒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他真想不通自己一直引以为荣的无敌坦克部队怎么会陷入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 那六辆“玛蒂尔达”被德国人炸毁后,自己的部队那因为顺利摧毁对方反坦克炮兵而带来的高昂士气变得一落千丈。而自己也被格伦上校臭骂了一顿。自己的部队变成了所有步兵的笑柄。 所以为了洗刷耻辱,重新鼓舞起士气。在这次突击中自己孤注一掷把所有的“玛蒂尔达”二型都投入了第一线,而“玛蒂尔达”一型也倾巢出动跟在了后面。 没想到的是那些步兵竟然根本就不伴随自己,都一股脑的跑到了坦克前头去了。让自己感到了一阵被完全忽略后的羞耻感。自己连忙命令其他坦克一边射击一边全前进追赶那些步兵。 可是“玛蒂尔达”的度实在是太慢了,而且因为连续行军履带也磨损的很严重,所以在这种柔软的田野上连二型也只能跑到12公里每小时,那些一型的就更别说了。结果不但没追上那些步兵,自己的坦克之间也拉开了距离,等到自己的“玛蒂尔达”二型终于跟上步兵时,第二排的“玛蒂尔达”一型还在2oo米外折腾呢。 那些步兵总算是吃到了抛弃自己独自冲锋的苦头,被德国人打得在地上抬不起头来。自己正要命令坦克部队向德军前进时,那些步兵竟然向自己的坦克围拢了过来,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现在自己前后左右全是步兵,根本就动不了地方,只好停在原地向德国人射击。福科斯少校真想打开顶盖钻出去把那些步兵孬种们赶开,可是德国机枪子弹不断打在坦克炮塔上出的“噹噹”声迫使他放弃了这种想法。 徐峻悲哀得看着那些挣扎着的还在不断冲上的英国步兵们,是英**官的愚蠢导致了现在混乱的一切。徐峻看到这里,向边上正在兴奋得都快流口水的穆勒命令到。 “开始吧。” “遵命!将军。”然后穆勒向空中打出了一红色的信号弹。 在阵地最前沿的英国步兵们突然听到了一阵尖利的炮弹啸叫声,他们尖叫着想要散开密集的队形,但是这再一次的加重了混乱。 趴在中间的英军士兵眼睁睁的看着炮弹落到了自己的面前。令他们意外的是,传说中的血肉横飞的恐怖镜头并没有出现。那些炮弹插进泥土后并没有爆炸,而是哧哧的冒出了滚滚的白烟,士兵和坦克都被笼罩在了一片烟雾中。 第二轮的炮弹飞来时的尖啸更为凄利。 “迫击炮!隐蔽!”一个军官大喊着。 可是士兵们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四周笼罩着一大片白烟,德国人还在不断的疯狂射击着,致命的子弹向飞蝗一样从白烟里飞出,没有比这种被动的挨打更能摧毁士气的了。 迫击炮打过来的还是烟雾弹,不过这种烟雾弹放出的烟雾是奇怪的淡黄色,在那附近的士兵们都被那种浓烟呛得剧烈的咳嗽,有的还捂着眼睛哭喊起来。接二连三的这种炮弹被打到了人群里。刹那间,英军的突击群中出了一片咳嗽和哭喊声。 “我的眼睛!” “咳咳咳,救命啊,我不能呼吸了。咳咳咳。” 英军军官们恐惧的望着前面的浓烟里一个个士兵捂着眼睛和鼻子冲出来,然后在地上痛苦的翻滚。 “毒气”一个恐怖的名词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突然德国人的射击停止了,军官们在烟雾中看到了一个个带着防毒面具的德国士兵端着刺刀向自己冲来,这更使军官们坚定了那种烟雾是毒气的想法。 “撤退!”一个军官嘶喊着。 他带着头向自己阵地逃去,后面他的士兵听到这个命令都喜出望外,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向后逃跑。 这一支小队伍的撤退引起了连锁反应。所有的英**人都开始转身逃跑起来,那些被烟雾熏到的士兵们也强忍着疼痛互相搀扶着拼命往回跑起来,他们现在一心就想赶快离开这个地狱然后去找个好医生。撤退变成了溃逃。 福科斯少校在他的坦克里被吓得两腿软,那种烟雾已经从通风口和各种缝隙中钻进了坦克,刺鼻的气味和开始疼痛的双眼钩起了他恐惧的回忆,他的两个兄弟就死在了一战的毒气战中。这时耳机里已经是一片其他车组成员的惨叫声。 “撤退,快往后撤。”福科斯少校对着无线电和自己的驾驶员狂叫着。 “不行啊!我看不见路,而且我们周围都是自己人。” 其他的车组也报告了同样的情况。福科斯少校觉得自己的呼吸道象火烧一样的疼,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 “弃车!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所有无法移动的车组全体弃车。快离开这种烟雾。撤退!撤退!”福科斯少校扯着剧痛着的脖子嘶吼着。然后打开了顶盖钻了出去,带着也被熏得够呛的车组成员连滚带爬的向自己阵地方向逃去。 在烟雾外的那些“玛蒂尔达”一型看情况不妙早就挂上了倒挡,一听到撤退命令就马上全倒车,逃回了出点。 格伦上校从进攻一开始就感到很郁闷。步兵怎么跑到坦克前面去了? “不过那也没什么。大英帝国陆军的光荣就是勇往直前,冲在所有队伍前头,上帝偏爱步兵。”格伦上校想着。他看着那些勇敢的小伙子怒吼着向敌人的阵地冲去,不禁想起了自己在一战时期的风光,那时也是这样啊,真是怀念。 奇怪的是德国人的阵地竟然是毫无动静。“到底在搞什么花样啊,难道那些愚蠢的德国人被前面那顿炮火打晕了,这样看来我的士兵们可以轻易的取得胜利了。”格伦上校愉快的想到。 德国人开火后,格伦上校也没怎么担心,自己的队伍看上去已经冲到了离德国人只有1oo米的地方,德国人现在开火已经太晚了,现在只要坦克一跟上,马上就可以突破这一百米的距离,胜利就在眼前。 可后来的局面展让他大跌眼镜。自己勇敢的步兵小伙子们竟然阻挡住了坦克。 “见鬼,怎么这样乱轰轰的,战场指挥官到底在做什么?”格伦上校愤怒的叫喊起来。 △≧△≧ 当德国人的烟雾弹打到步兵群中时,格伦上校当时还在奇怪,这算是什么战术?但当他从望远镜里看到烟雾边缘的混乱时,1917年的恐怖记忆回到了他的脑中。 “是毒气!该死的德国人对我们使用毒气了。快!给我接总部!把防毒面具给我!还好今天没有风。天啊,上帝啊!该死的德国佬!”格伦上校被吓的语无伦次。 总算边上有个镇定的参谋上前提醒到“上校,那现在该怎么办?把队伍撤回来吗?” “对!撤退,让他们撤退!快!让他们撤回来!”格伦上校反应过来后拼命的叫喊着。可是还没等他的命令下达,队伍已经溃败了下来。 “炮击!叫炮兵阵地向德国人炮击!把那些无耻的德国人都打进地狱去!”格伦上校向参谋们叫喊着。 “上校!炮兵营打来电话,他们受到了德国大口径火炮的轰击,损失很大。” 这个消息终于使快崩溃的格伦上校一下子摊倒在地上。 正文 第十三章 中场休息 反冲锋的德国人并没有继续追击逃跑的英国士兵们,而是在烟雾边缘就停了下来,又退回了烟雾里。然后一阵动机的轰鸣过后,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烟雾开始慢慢的散开了,露出了遍地的英国士兵的尸体,无数的枪支散乱的扔了一地,远远的还传来的一阵阵受伤的英国士兵的求救声。而那七辆被遗弃在战场上的“玛蒂尔达”二型坦克已经稳稳的停在了德国人的阵地边,炮口直对着自己原来的主人。 格伦上校沮丧的看着这一切,觉得自己的前途和现在的天色一样暗淡。 “上校,请允许我向您报告。”一个军医走了过来。 “是关于毒气的伤亡吗?怎么样,伤亡如何,是不是很严重?查出是什么毒气了吗?”格伦上校急切的问到。 “上校,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前面我给所有被熏伤的士兵检查了一下,现没有溃烂和烧伤的迹象。而所有的受伤士兵都只是眼睛和喉咙感到火烧一样的疼痛,经过清洗后,症状就慢慢消失了。所以我就怀疑,对方使用的根本不是什么毒气,而是一种刺激性的物质。后来我在士兵的衣服上现了这个,分析后我认定这东西就是。。。。” “胡椒,哈哈哈哈!” 徐峻在战壕里狂笑着。“把胡椒和烟雾弹里的烟剂混合燃烧后就产生了你们看到的这种效果,哈哈哈哈,他们一定会以为中了毒气!1915年的恐怖还在笼罩着英国陆军呢。” “副元阁下真是天才,这种方式是我想都想不到的。”道根一脸的景仰。 “我敬爱的副元,您的战术使我们彻底的报复了英国人,所有的士兵都为您欢呼。”伦道夫拍马赶上。 “将军!我们打退了对方一个团的集团进攻,打死至少一个连的英国士兵,缴获了七辆英国坦克,而自己只有十几名士兵伤亡,这简直是个伟大的胜利,可以被写进陆军教材的经典战例。”穆勒在一边高兴得摇着尾巴。 “您为自己挣得了一枚真正的勋章。将军。”汉斯略有深意的说着,然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噢,不,这都是我们所有勇敢士兵的奋力作战和英国指挥官的愚蠢战术的功劳,我只是突然想出了一个卑鄙的诡计而已。遗憾的是我们这几天别想再吃到厨师做的胡椒炖肉肠了。”所有人听到这里都哈哈大笑起来。 “正是您的诡计击退了英国人,为我们赢得了时间,将军。”汉斯看着阵地边上的树林,夕阳映照下的树林边一辆重型牵引车轰鸣着冒了出来。“应该是78炮兵营到了,将军。” 正在这时远处的英国阵地上远远传来了一声恐怖的怒吼声“这些该死的德国骗子!”徐峻和这几个听得懂英语的德**官们不禁又捧腹大笑起来。太阳慢慢的从西方落了下去,徐峻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战斗就这样降下了帷幕。 夜幕很快降临了,双方军队都停止了所有行动。英国人和德国人就这样隔着一千两百多米的空地开始对峙起来。 德国士兵们端着刚出锅的肉汤啃着煎的吱吱冒油的香肠兴高采烈的大声喧哗着,他们互相吹嘘着自己在前面战斗中干掉了多少英国佬,嘲笑着英国人这次丑态百出的进攻行动,更多的是谈论自己那位新来的年轻的聪明的伟大的高贵的指挥官。士兵们现在坚信这位大人物能够领导他们彻底打垮对面的那些英国佬,然后再带领着自己消灭所有的敌人,快点结束这场战争。 而现在我们那位新来的年轻的聪明的伟大的高贵的指挥官正在做什么呢? 法国人在一战时挖的战壕的确很完善,这里除了普通步兵壕外还有火炮掩蔽所和野战厨房以及阵地救护所,只不过现在这些设施都已经没了以前的厚厚的松木顶盖。 现在徐峻就坐在以前的火炮掩蔽所里。穆勒找了块盖卡车的油布遮在了露天的掩蔽所的上头,把这里布置成了临时的野战指挥部和军官食堂。 徐峻坐在一只树起放着的弹药箱上挨着一张从野战厨房拿来的折叠长桌一边喝着刚煮好的咖啡一边看着桌上的地图。而其他的军官们都坐在桌子的四周吃着各自的晚餐,轻松的互相开着玩笑。 徐峻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心情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了。总体上现在的形势已经开始好转,至少对面那支英军已经无法再威胁到自己。 第78炮兵团终于赶到了这里,那个斯罗姆最后还是没能完成他2o分钟内就赶到这里的誓言,他在路上花了整整半个小时。不过因为他总算是把那些大炮完完整整的带了过来,而且英国人的进攻也已经被打退,所以徐峻也没有去为难他,只是对他的迷路表示了稍稍的不满。 斯罗姆连忙解释了情况,原来他们为了加快与大部队会合的度就把车队开上了一条地图上标识出来的向西南面延伸过去的支路,本来向着那个方向应该是可以和大部队碰上的。可等到开到一半才现那根本不是地图上的那条路。更没想到的是这条土路竟然有一个缓缓的弧度,本来是向着西南,不一会就转向正南面去了,结果他们就被带到了战场的东南面。 他们本来还想跟大部队联系,可是怎么都联系不上,他们不知道战场情况怎样,不敢随便乱跑。所以他们就在那里停了下来等侯着指示。 徐峻原谅了78炮兵团戏剧化的迷路,他们既然已经变成了整个第七师士兵的笑柄,那就不要再去惩罚他们了吧。 经过此次事件后78炮兵团就一直被德国士兵们称为“羔羊”团。 正文 第十四章 迷失的羔羊们 徐峻趁着夜色把78炮兵团的flag18/88毫米高炮伪装起来放了阵地的右面,紧挨着战壕设置了阵地,他们甚至比75毫米轻步兵炮的阵地还要靠前。 然后把剩下的fh18/1o5毫米重步兵炮和已经撤出了树林的那四辆15o毫米自行火炮在主阵地后面两公里处安置了下来。 这时徐峻终于跟第七装甲师的其他部队取得了联系。 第7团在徐峻的西北方三公里处设置了阵地,他们在白天英国人偷袭时被打得比第六团还惨,步兵只剩下了一个半营,火炮扔掉了一半。 就在他们快要全线崩溃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交火声而转回来的第38装甲侦察营的装甲车拦腰冲进了战场,他们冲垮了英国陆军第13旅的步兵阵型,还从背后打着了两辆“玛蒂尔达”外挂的油箱,使对方坦克队伍生了混乱,总算是阻窒了英国人疯狂的脚步。 然后他们在英国人再次起坦克攻击的关键时刻又幸运得获得了被隆美尔招回的第25装甲团的支援,总算是把战线稳定了下来。 第25装甲团的卡尔。卢森堡上校怎么都联系不上师部,不知战线情况的他又不敢随便把第七团的阵地丢给英国人,结果第25装甲团就被死死的钉在了那里。 不过卢森堡上校总算是派了一部分38t坦克守护着他们的右翼,这使英国人无法从两支部队间的空隙中向两支部队后方迂回,帮助徐峻减轻了一部分压力。 第38装甲侦察营派出了一个连的装甲车想跟第六团联系上,可是碰到了英国人埋伏着的反坦克炮阵地,那个连全军覆没。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再做这种尝试。 第58工兵营和一大票后勤辎重部队则走的更远。 在他们收到前面有敌人要求他们跟着大部队撤退的命令时,英国人已经封锁了那条土路。他们知道自己跑不快索性就一掉头躲进了土路旁的一个树林里,还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被英国人现。也就是说现在第七装甲师的所有累赘们和大半的工兵竟然在英国人的防线后面,简直让徐峻哭笑不得。 徐峻也收到了本来在第七装甲师左翼掩护而现在变成了在自己背后的“大德意志”机械化步兵团的消息。他们的道路比第七装甲师的更难走,但是他们有大量的半履带运兵车,所以总算是勉强跟上了第七师的度。他们遇到了法**队的攻击,他们从被俘虏的法**官口中了解到那些法国人本来是向“大德意志”机械化步兵团侧后方移动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会事竟然跑偏了路,直接迎头撞上了“大德意志”团。 那些法国人没有多少坦克,也没有什么大炮。法国步兵在“大德意志”机械化步兵团的凶猛火力下一触即退。难得冲上来的几辆s第64o突击炮连7辆iii号突击炮的sutk。37/24型75毫米炮直接打进了废料场。不过法国人靠着大量的步兵和几十辆古老的雷诺坦克死死顶在那里,并没有撤退的意思。“大德意志”团还在和法国人的那两个倒霉的步兵师对峙着。明天一早“大德意志”团准备动大反攻,彻底把挡路者清除掉。 那两个见习参谋也总算是用“迷”式密码机和a集团军群的指挥部联系上了。看来一切都重新上了轨道。 徐峻看着面前的地图,一个计划慢慢的在他脑子里浮现出来。徐峻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咖啡,然后拿起桌上的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徐峻端起杯子对着那些军官说到:“先生们,我已经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我想大家明天一定会变得很忙。所以我提议趁现在还空闲,我们大家现在干一杯怎么样。”军官们连忙端起了各自的杯子。 ⑧☆⑧☆.$. “那么,为了胜利!” 徐峻把红酒一饮而尽,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邪的笑容。 在这半天里龙德施泰特上将简直快急疯了.副元的飞机失去踪迹的事已经惊动了大本营,希特勒和陆军总司令部都来了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冯.施泰德副元的命令。 而那几架护航机降落以后的报告更让龙德施泰特惊慌失措. 副元竟然迫降到了战场上,而当地的德**队正在遭到敌人大部队的进攻。如果副元在战场上有半点闪失,龙德施泰特并不认为希特勒和帝国陆军总部会念他劳苦功高就放自己一马的。 龙德施泰特拼命的想和隆美尔的第七装甲师取得联系,可是怎么都联系不上,而离隆美尔最近的大德意志团也正在遭到法国人的袭击无法回头救援。龙德施泰特紧急呼叫了正在第七装甲师侧后方圣昆坦附近率领着第41装甲军正埋头苦干的汉斯.莱茵哈特上将。要求莱茵哈特立即派出一支部队去救援正在和英军战斗的第七装甲师。 要求一个莱茵哈特去援救另一个莱茵哈特,龙德施泰特脑仁都疼了。 正文 第十五章 龙德施泰特的烦恼 远水救不了近火,汉斯.莱茵哈特上将来电报说他的部队要在第二天下午才能赶到第七装甲师那里。 龙德施泰特坐在办公室里对着地图着愁.突然一个参谋兴冲冲的跑了进 手里拿着一封电报. “将 第七装甲师的急电.” 龙德施泰特连忙抢过电报一看,立刻就大吃了两惊。 第一惊是隆美尔竟然阵亡了,第七装甲师失去了整个指挥部,部队被分成了两部分.第二惊是副元平安无事而且接手了第七装甲师的指挥,竟然打退了英国人的进攻,不但消灭了不少敌人还缴获了七辆坦克。 那个只会夸夸其谈的“天才”小子什么时候会打仗了?龙德施泰特感到很纳闷。 他还记得莱茵哈特.冯.施泰德的军校成绩简直是惨不忍睹,当时古德里安看过他的论文后偷偷跟自己说过如果把莱茵哈特。冯。施泰德送上战场那小子能在一个小时内就把他自己率领一个师葬送掉。 而这位第三帝国的副元也总算是有点自知之明,就算是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都没有要求亲自指挥什么战斗部队。 而且他还一直对陆军是爱护有加,成为陆军从空军的格林嘴里争抢军费和物资的最重量级的代表.听说他抢起预算来连格林见了都怕,号称是帝国内阁头号恶犬.已经在内阁里拥有了一个叫“塞普鲁斯”的外号,意思是地狱三头犬。 所以陆军宁可失去一批上将也不愿失去这个年轻的准将,一直都把他好好得在总参谋部里供了起来。 没想到的是这个已经被所有将军们认定毫无军事才能的副元竟然可以指挥一支一千多人的步兵部队顶住了英国人的一个配备有坦克的旅的攻击还给予对方重创.陆军司令部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想必地板上一定已经撒满眼镜片了。 他现在要求大本营给予他正式指挥第七装甲师的任命。那小子还在电报上还要求把“大德意志”团的指挥权也交给他,还要自己立刻和空军第三航空队联系要求空军第二天给他空中和对地支援。龙德施泰特看着电报百思不得其解,那小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不管他了,只要让这位副元高兴,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等待救援,他要什么就给他吧。大本营的任命只是表面文章,反正他是副元,随便他怎么说都行。把“大德意志”团给他得和克莱斯特沟通一下。空军嘛也可以通过大本营来调动。还得向他们通报那小子的消息。龙德施泰特连忙拿起电话安排起来。 徐峻详细的向部下们说明了自己的计划,安排好了所有人的任务,交代了注意事项,就留下那些军官们在那里继续讨论这个计划和一些技术上的细节,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踱出了掩蔽所。 法国的夏夜真是非常美丽啊,徐峻看着天上漫天的繁星想起了自己的家乡。 “上海的污染太严重了,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在那里看到过一次这样的星星。不过这里的夜晚还真有点冷呢。” 徐峻搓了搓肩膀,扣紧了军服领子上的风纪扣,然后慢慢的踱着步向着士兵们休息的战壕走去。 德国士兵们已经从刚才胜利后的昂奋状态中恢复过来。所有人都被白天的那一连串战斗搞的很累。现在吃过热气腾腾的晚餐后身体一放松,所有的疲劳都释放了出来,所以除了一部份放哨的士兵大多数人都抱着步枪裹着军毯进入了梦乡。 , 徐峻慢慢的走了过去。一个哨兵看见了走过来的徐峻刚想开口招呼就被徐峻阻止了。徐峻摇了摇手,指了指边上熟睡的士兵们。那个哨兵向身边看了看,马上轻轻的对徐峻立了一个正,两眼充满着崇敬之情,点头致意。 徐峻轻轻的走到哨兵面前,拍了拍哨兵的肩膀,在哨兵耳边说到:“你做的很好,士兵,继续你的职责,别惊动别人,大家都很累了。” “遵命,将军阁下。” 哨兵努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压低了声音回答。徐俊向那个哨兵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向战壕另一头的一堆火堆走去。 看来那里本来是个法国火炮炮位或一线指挥所什么的,战壕在这里突然变宽,形成了一个有十几平方米的方形空间。 士兵们在那里点了一堆篝火,那些下了岗的或正等着上岗的哨兵们都围着火堆休息着,温暖的火光和士兵们安逸的表情让人一点都没有身在战场上的感觉。 那里看来差不多有二十多人,有些的士兵头冲着战壕壁呼呼大睡着。还有的一些正借着火光看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报纸和书或者写着家信。还有十几个年轻的士兵正围在一个看上去五十几岁的老上士身边目不转睛的听着那个老上士说着什么。 正文 第十六章 夜巡 徐峻轻轻的向那些士兵们走了过去。 一个正靠墙坐着写信的士兵觉得有人靠近,一抬头就看到了徐峻。那个士兵吓了一 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往衣服里一揣,跳了起来,大喊了一声. “起立!” 这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嘹亮,不但把在场的德国士兵们吓了一大跳,还惊醒了不少附近战壕正在熟睡的人,刹时间到处响起了一片问讯声,其中还夹杂了不少拉动枪栓的“咯啦”声。 徐峻很后悔没来得及制止那个士兵的反应,结果造成了现在的骚动。他有点尴尬的站在那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个值班的年轻少尉跑了过来,当他看到徐峻时也吓了一跳。那个少尉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好努力的让自己像根标枪一样站得笔直。 徐峻总算是把自己从尴尬中解放了出来。他笑着对那个少尉说到:“放松点,少尉,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你现在命令其他人继续休息,别管我的存在。明白了吗?” 那个少尉连忙回答:“遵命,将军!您不用我陪您视察阵地吗?” “不用了,我只是想随便看看,我看这里就不错,我就在这里和这些士兵们聊聊天。你去执行我的命令吧。” 徐峻抬手敬了个礼。那个少尉连忙还了个礼,转身把那些呆站在那里的士兵们驱赶回他们自己的位置上去,嘴里还叫嚷着:“别看了,别看了!将军命令你们睡觉。还不快点给我躺回你们原来的地方去,快点!又是你,特尔西勒!罚你去厨房削一个星期土豆还不够是吧!还不给我老实的躺下去,否则我让你下半辈子都去削土豆。别问我生什么事了,继续睡你的觉。还有你,把枪给我放下。。。。。”少尉的声音渐渐远去了。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徐峻在战壕角落边找到了一个空的手榴弹铁皮包装箱。他拿着那个铁皮箱子走到了火堆边,四周呆呆的看着他的士兵们连忙为他腾出了一个空位。徐峻坐在铁皮箱上对着自己身边站的笔直的士兵们摆了摆手,笑着说:“都坐下吧,不用拘束,我只是想和大家随便聊聊。”那些士兵都不知所措的互相看了看,立刻围坐到了徐峻的身边。 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看着徐峻,两眼充满着崇拜和敬畏。可徐峻看到大家都这么看着他,感到很难受。他连忙笑着说:“大家都放松点,我们只是随便聊聊么,别都不说话呀,前面你们不是在听这位上士讲故事吗。” 徐峻望向那个老上士“哎?你怎么不说了。前面你在说什么啊?继续说吧,我也想听听。” 那个老上士连忙站了起来:“报告将军。。。。” “停下,停下,你别那么拘束嘛。现在我命令你们,全都给我随便一点,这里没有将军,没有上级,只有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朋友。我说,谁再给我像这样拘束,我就派他陪那个特尔西勒削一个月的土豆去。” 士兵们听到这里都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就轻松了。只剩下那个老上士站在那里挠着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该怎样才好。士兵们看着他尴尬的样子又暴出了一阵轰笑。 “嘘!轻一点,轻一点,你们快把对面的英国人都吵醒了!”徐峻对着士兵们装出了一个很紧张害怕的表情。结果惹的士兵们又一次哄堂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不闹了,再闹就真把其他人都吵醒了。”徐峻笑着向那些士兵们摇了摇手。士兵们马上捂住了嘴,但还是不断有人憋不住出哧哧的闷笑声。 徐峻接着对着那个老上士说:“好了,你也快坐下吧,说说你前面在说些什么呢?让他们听得那么入神。哦,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老上士连忙回答到:“我叫史特林.撒克威尔,冯.施泰德将军阁下,您可以叫我老撒克,大家都这样叫我。” “别叫我将军,老撒克,我记得我已经说过这里没有什么将军和上级,只有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朋友。也别叫我冯.施泰德。要知道我们都是德国的战士。我曾经以第三帝国不管部长的名义布了一道命令,所有人都应该叫我的名字,莱茵哈特。以此证明我和大家是平等的同志。军官们没人叫我冯.施泰德将军,都称呼我为莱茵哈特将军。所以你也应该叫我莱茵哈特,因为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徐峻微笑着对着老上士,哦,现在应该叫老撒克说。 “那个杰克还真的布过这样一个荒唐的命令,不过那时他只是想要造就自己平易近人的形象,那家伙真是个伪君子。”徐峻在脑海里暗暗咒骂着杰克。 老撒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军官,一个高级军官,一个将军,帝国的不管部长,纳粹党的副元,这个高高坐在云端上的大人物,竟然允许自己这个小小的上士直接称呼他的名字,还称自己为朋友。老撒克激动的无法控制自己,血压升高,脸一下就涨的通红,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德国人严谨刻板的性格造就了他们对权威的绝对服从和畏惧,等级森严,决不允许有半点僭越的事情生。徐峻既然继承了杰克所有的记忆,当然对这种等级制度非常了解。但是徐峻骨子里到底还是一个中国人,从小受到的中国古文化的熏陶使中国人的传统道德观念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所以他对德国现在这还带有封建烙印的等级制度既有点习惯又有点不以为然。他总觉得平易近人,尊老重贤,赏罚分明,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才是一个领导者应该拥有的品德。 徐峻看着激动的老撒克,奇怪地问到:“老撒克,你说话呀,你还没说你前面在说什么呢?” “他前面在跟我们说1917年他在这里战斗的事呢。”边上一个士兵跟徐峻说到。 “哦,老撒克,你以前来过这里?”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将。。。。莱。。。。先生。”老撒克终于恢复过来一点,本来他还想叫徐峻将军但想起了徐峻的命令,而真叫他直接称呼徐峻的名字他又实在是不敢,结果就给他憋出个先生的称呼来。 徐峻也没去注意他对自己的称呼,他现在感兴趣的是关于那段历史。虽然自己通读过那段历史的文献资料但是绝不能和一个参加过那场战争的老兵亲自口述相比。徐峻的兴趣被提起来了。 △≧△≧, “那你参加了马恩河战役吗?还有伊普尔会战和阿托斯战役,你参加了凡尔登战役吗,那索姆河呢?” 徐峻和老撒克开始热烈的谈论起血腥的一战西线战役起来。而老撒克生动的故事也使其他的士兵渐渐放下了对徐峻的敬畏,开始在边上七嘴八舌的提问和评论起来。他们时而为战役的惨烈而惊呼,时而为当时的大量英勇士兵的牺牲而悲哀。时而又被一些当时战场上异闻趣事逗得捧腹大笑。 “德国士兵真是单纯的士兵啊。希望我能领导他们走向胜利而不是灭亡。”徐峻看着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暗暗感叹着。 夜已经深了,徐峻中断了和老撒克的话题,毕竟明天还有战斗,士兵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因为自己影响了大家的睡眠。虽然其他士兵们还有还想继续听下去的兴致,但是在徐峻的命令下都一个个躺下去睡了。 徐峻看了看对面英军黑呼呼的阵地。现在那些英国人一定还在那片黑暗里舔拭伤口吧。徐峻没有准备回到指挥部去,他就在火堆边靠着战壕紧挨着那些士兵们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沉沉的入睡了。 这时汉斯从一旁的黑暗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他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蹲下身轻轻的将一条军毯盖在了徐峻的身上。汉斯注视了一会儿徐峻睡得象个孩子般的脸,嘴角慢慢露出了一丝微笑。 然后汉斯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双臂,一转身又走进了他来时的那片黑暗里。 正文 第十七章 决战 “将军,醒一醒,醒一醒,将军。”徐峻被人从睡梦中摇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见汉斯正蹲在他的面前,边上站了一群的士兵。 “哦,早,汉斯,现在几点了。” “早,将军,现在是早上七点十分了,对面的英国人开始有动静了,大家都在等着您,将军。” “是么!” 清晨的阳光照在了战壕壁上,战壕边那几株小草都散金色的光芒。 徐峻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法国原野上散着泥土芬芳的新鲜空气。拍了拍自己的两颊,清醒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走向了第一道战壕。 当徐峻和汉斯少校刚走出士兵们的视野。那些士兵们立刻向徐峻扔下的军毯凶狠地扑过去。 “那是我的,是我借给汉斯少校的。” “谁说是你的,那你昨晚盖的是什么?” “别抢,我的军衔比你高。” “这跟军衔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敬爱的莱茵哈特将军使用过的毯子,别说你只是个中士,你就是军官我都不给。” “将军昨晚跟我说过话。” “这算什么,将军昨晚还拍过我的肩膀呢。” “将军昨晚是挨着我睡的!” 刹那间现场狼烟四起,尘土飞扬。 徐峻走进了一线观察所。除了有任务的,其他军官们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徐峻觉得自己起来晚了挺不好意思的,急忙向他们敬了个礼并表示了歉意,军官们连忙还礼,连说没有关系。 汉斯在一边递上了望远镜,徐峻接过望远镜靠在战壕边上向对面的英军阵地望去。 “将军,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计划全都安排好了。按照您所交代的,那七辆坦克昨晚上就出了。现在应该已经进入了埋伏阵地。”穆勒在一边说到:“58工兵营来消息,他们忙活了一夜,现在他们那里已经一切就序。” “好,很好,其他部队准备得怎么样?”徐峻放下了望远镜,转过身问着穆勒。 “都准备好了,现在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 徐峻点了点头,接着问到:“那些帝国高傲的兀鹫们呢?他们到了没有。” “到了,按照您的命令,他们正在我们东面2o公里外盘旋,只要这里一打响,他们马上就能过来投入战斗,打英国佬一个措手不及。空军已经向我们保证给予您24小时不间断的支援和掩护。为了保证他们能够准确的支援,他们昨晚还向我们空投了一支空军引导小队,还带来了五套我们现在急需的电台。”穆勒一边回答着,还一边指了指在一边角落里站着的一个空军军官。因为他站在一角,所以徐峻前面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多了这么个人。 那个空军军官上前几步,脚跟一并,身体站得笔直,大声说到:“空军少校卡罗。舒尔兹,前来向您报道,将军阁下。” 徐峻连忙敬了个礼。“欢迎你的到来,少校,你的引导将会为我们的这次战斗带来更辉煌的胜利。” 舒饵兹连忙还礼,大声回答着:“我和我的小队为能够为您效劳感到无上的光荣!将军阁下。” 徐峻感到很满意,向舒尔兹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他转过身对穆勒说到“那我们现在就只等英国人动进攻了。不过我怕他们准备就这样跟我耗下去,我看我们现在可以按照我们昨晚商量的那样稍微刺激他们一下了,穆勒少校?” 穆勒一听马上一脸的狂喜表情。“是,将军,我这就去安排。”就在穆勒要转身离开时,徐峻又叫住了他。“穆勒少校,记住,只是稍微刺激一下敌人。不要做得太过分,我们必须要维护德国陆军的荣誉。你明白了吗?” “明白,将军。” 徐峻转过身又拿起望远镜观察起来。 格伦上校昨天整整一晚都没睡着,他半夜里爬起来对着地图想了一宿都没想出摆脱现在的困境的办法。 昨天他把战况报告了福兰克林将军,本来以为一定会遭到又一顿臭骂。可没想到的是,那老家伙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大雷霆。他只是淡淡得责备了自己几句,然后就只是命令自己今天必须继续攻击德国人,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收了线。 将军的异常表现使格伦心里总是毛毛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生了,虽然他跟13旅联系过,他们那里也没现什么异常情况,但格伦还是感觉有点不妙。 天一亮,格伦上校就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几个参谋开始巡查起士兵的营地来。格伦强打着精神,露出轻松的表情在士兵中间巡视着,不时还微笑着跟认识的士兵打着招呼。 昨天的那场战斗使他损失了所有的“玛蒂尔达”二型坦克,阵亡了差不多一个半连的士兵,至少有一个连的士兵彻底丧失了战斗力,更糟的是还有几十名受伤的士兵和几个下级军官被德国人俘虏了,这些都严重地打击了部队的士气。 格伦现在只好努力的用自己的表现来挽救低靡的士气,他拍着士兵的肩膀和用亲切的微笑来鼓励着自己的士兵们。他时而亲切地跟附近士兵谈着话,时而和参谋们大声说笑着。士兵们的士气终于随着旅长的努力表演开始慢慢恢复过来。 虽然格伦努力的使自己在士兵面前表现得阳光灿烂,可是他心里却还是阴云密布。昨天的是损失实在是太惨重了,不光是人员,主要还是大量武器的损失。很多士兵们因为被熏伤,都抛弃了自己的步枪空着手跑了回来。而现在旅里备用的枪支数量不够,而后勤补给的车队到现在还没赶到。现在有些士兵只能拿着刺刀和铁铲武装自己。自己怎么能让这些士兵去面对德国人的机枪大炮呢。 想起大炮,格伦更是头疼,25磅炮营被昨天德国人用重炮轰击,弹药堆被直接命中,殉爆的炮弹当时就炸死了半个营的炮兵和大多数的大炮,现在自己只剩下在那场灾难里幸存下来的两门25磅炮和2o炮弹,现在怎么去压制德国人的重炮。 在昨天傍晚自己还看到德国人又开来了一支重炮部队,想起这个自己就心颤。而当自己把这些情况都跟福兰克林报告以后,那个老家伙竟然还是命令自己继续进攻。 怎么进攻?那和让步兵们去送死有什么区别。现在自己手头上唯一的依靠就是剩下的那35辆“玛蒂尔达”一型坦克了,可是这种坦克实在是度太慢,而且只装了12。7毫米的机枪。用它来进攻对面严阵以待的德国人,把握实在是不大,不过也只有这个办法可想了。 格伦准备再用剩下的坦克再碰碰运气,并决定如果这次再失败,那就马上全旅撤退。就算福兰克林将军为此把自己送上军事法庭也只能随他去了。 △≧△≧ 格伦将军没有去坦克营视察,他现在看到福科斯就来气。那个懦夫竟然被德国人用胡椒缴获去了七辆坦克,简直是英国陆军的耻辱。格伦上校却没有去想想自己在刚看到德国人的胡椒烟雾时的表现并不比福科斯好到哪去。 突然德军阵地上响起了一阵枪声。格伦上校连忙带着参谋们跑回了自己的阵地指挥所。刚走进指挥所就有一个军官跑过来报告。 “上校,德国人正在向我们挑衅,您快过来看看,那是对大英帝国的侮辱。” 格伦走到掩体边用放在那里的炮队镜向德军阵地望去.只见对面德军阵地上烽烟四起彩旗飘扬,德国士兵们轰笑着一个劲的朝天开着枪,伴随着枪声还有几个**男人在阵地前激烈地跳着古怪的舞蹈。 格伦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德国人疯了吗?他连忙擦了擦眼睛,再仔细一看,当场就把格伦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那些燃烧这的烽火是点着了的英**装,而那飘扬着的彩旗是被撕开的英国国旗,看来是那几辆被俘的“玛蒂尔达”坦克上的。而最让格伦愤怒的是正在阵地前跳舞的**男人们竟然就是那几个被俘虏的英**官,一个德国士兵正拿着支手枪向他们脚下射击着,为了躲避子弹,他们只好不情愿地跳着那可笑的“舞蹈”。 看到这里,格伦当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咆哮着对自己的部下吼到:“命令全体集合,进入阵地,准备进攻,我们一定要杀光那些卑鄙的德国人,他们没有人性,他们不遵守日内瓦公约,我要去控告他们!快去,把所有坦克都派上去,我要碾碎他们。为了大英帝国,为了国王陛下,杀光这些该死的德国佬。进攻!” 正文 第十八章 崩溃 格伦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但是那些同样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军官们耳中也就只听见了进攻两个字。他们飞奔着冲向了各自的部队。参谋们也丧失了平时的冷静和理智,纷纷拿起了电话,开始布起命令来。 部队被快的集合了起来。军官们在队伍前面疯狂的咆哮着,向士兵们讲述着阵地前面那羞辱的一幕。士兵们的血气被激了,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誓要让那些卑鄙无耻的德国佬付出代价。 部队进入了出阵地,坦克也都开到了树林边上,只等格伦一声令下,他们就准备开始向德军动最猛烈的攻击。 而格伦现在却已经从前面的狂怒中清醒了过来,他觉得有点举棋不定。格伦冷静下来以后马上就开始后悔自己仓促的下达了全军攻击的命令,但是想要撤消这到命令也已经是不可能了,他现在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德国人在阵地前所做的一切让自己明显的感到那是个圈套,其目的是要彻底的激怒英军。可是如果现在撤消进攻命令那么已经被鼓舞起来的士气会又一下子坠入最低谷,被激怒的士兵会不理解自己的意图,也许会开始不信任自己。军官们也会因此对自己怀恨在心,因为自己阻止了他们为自己的荣誉复仇。格伦望着德军阵地思索着对策。 “上校,队伍已经进入进攻阵地,请你下命令吧。”一个军官上前催促道。 格伦终于下定了决心,现在无论如何不能撤消命令,索性就让士兵们拼着一股血气之勇开始进攻,说不定还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许德国人那样做只是在虚张声势呢,他们想让自己认为他们布下了圈套,而实际上却只是外强中干也说不定。如果这样的全体冲锋都不能拿下那些德国人,那自己就更有了撤退的理由了。所以格伦终于点了点头,布了进攻命令。接着格伦转过了身,背对着战场紧闭起双眼,默默祈祷着作战的成功,等待着结果的到来。 刹那间,整支英**队爆出了震人心魄的呐喊声,向着德军阵地以排山倒海般气势的缓缓压了过去。 徐峻拿着望远镜看着向着自己阵地迈着坚定的步伐走来的英国士兵们,不禁露出了一丝愤怒的神情。对方的指挥官不是个白痴就是个疯子,竟然会让两个团近3ooo多人同时进攻这段只有7oo米长的阵地。队伍无法散开,都排成了密集的阵型,这简直是在让士兵送死。他看来也没有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坦克和步兵的协同显得更混乱。坦克和步兵们混作一团,整个阵型就象一盘没拌好的沙拉,混杂着喧嚣着缓缓的压了过来。不过对方还总算是学了个乖,最前面的那几队英国士兵都带着防毒面具,看来他们总算是领教了自己的胡椒烟雾弹了。 “用烟雾弹是逼不得以才出的计策,现在已经轮不上用那种东西了,这里有更刺激的东西等着你们呢。不要怪我,这就是战争!”徐峻狠了狠心,对边上的穆勒点了点头。 “开始!” “遵命!将军。”穆勒大声的回答,然后拿起电话,说道:“将军命令。开始!” 随着一阵刺耳的啸叫,第一轮的炮弹落在了英军人群里。顿时血肉横飞,尸横遍野。但是英军士兵们竟然没有被这一阵炮击给吓住,他们只是散开了点阵型,爆出了更狂野的怒吼声,开始对着德军阵地全力冲刺起来。坦克也一边用12。7毫米机枪扫射着德军阵地,一边加大了马力,全前进。 这时德军阵地上一群士兵冒着弹雨爬出了战壕,跑到了山坡旁的那堆装甲车残骸边,开始奋力的推起那些装甲车残骸来。一个士兵中弹倒了下去,马上又会有几个士兵冲了上来。随着那些装甲车的残骸被移开,隐蔽在后面的88毫米高射炮阵地暴露了出来。炮兵指挥官把手一挥,88毫米高射炮开始快地向英军坦克群平射起来。随着那六门flag18一声声沉闷的炮声响起,英国的“玛蒂尔达”一型坦克足足有6o毫米厚的正面装甲像纸一样被撕开,被穿透了。原野上瞬时就有十几堆这种价值6ooo英镑的冓火燃了起来。 其余的“玛蒂尔达”开始犹豫着想要撤退,但是那些步兵们又一次的阻挡了他们撤退的道路。 第二第三轮的重炮炮弹砸进了步兵群里。弹片,碎布,枪支,装备和各种断肢残臂满天飞舞着。每一炮弹都以两位数的数量疯狂收割着英国士兵的生命。但是这也没有动摇英国步兵们的决心,他们根本就不顾尖啸着在自己身边爆炸的炮弹和四处横飞的自己弟兄的尸体,继续呐喊着向着德国阵地冲锋。直到战场上突然响起了另一种声音,飞机动机俯冲时出的啸叫声。 △≧△≧ 英国士兵们不禁抬头向上看去。他们看到了一幅终身难忘的景象。不知道什么时候战场上空已经被一片黑压压的德国飞机笼罩了。那里面有庞大而灵活的ju88,还有让所有英国士兵闻声丧胆的“斯图卡”。他们盘旋着排成一个个三机编队,然后一架连着一架开始向战场俯冲下来。俯冲轰炸的恐怖尖啸声简直已经盖过了德国炮弹的爆炸声。随着那些飞机一掠而过的阴影,各种25o公斤到5oo公斤的航空炸弹像下雨一样落到了士兵的头上。 爆炸的火球在战场上连成一了片。那些士兵被热血冲昏的头脑总算是有点清醒了。之前的那一口血气已经被这恐怖的轰炸打得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无力感和绝望。一些老兵开始准备逃跑了。他们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着冲过这片恐怖的火线,更别提在那后面还有德国人的机枪和手榴弹在等着自己。有些士兵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他们哭喊着跪倒在地上,向着天空伸出双手祈祷上帝能够拯救他,随后就被下一枚炸弹撕成了碎片。 英**官们惊惶的望着在头顶呼啸着的德国俯冲轰炸机,意识到自己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获得胜利了,如果继续待在战场上就是在送死,他们抛下了自己的士兵,玩命地向着出阵地逃去,在荣誉和生存之间,他们坚定的选择后者。 但是这次德国人好像并不愿意放过他们,炮火和轰炸开始向着英军阵地的方向延伸过去。随着一阵呐喊声,德国士兵们跳出了战壕,端着上好了刺刀的步枪,向着幸存的英国士兵冲了上来。看到这幕景象,英**队终于开始了全线的崩溃。英国士兵们丢掉了自己的背包和步枪以及身上的一切累赘,开始拼命的向自己的阵地逃跑。那些受了伤的士兵们跪在地上举起了双手,他们不断地企求着那些冲到自己身边的德军士兵能够慈悲的放自己一条生路,也不去管自己在二十分钟以前还在咬牙切齿的誓要杀光这些德国人。 德国士兵们摧枯拉朽般地飞前进着,一会儿就冲过了战场的中线,冲进了被步兵拉在后头的坦克群里。那些跑不快的“玛蒂尔达”一型坦克们早就已经被88毫米高炮和呼啸着的“斯图卡”的肆意屠杀吓破了胆,只是苦于无法向那些东西投降。现在看到了冲上来的德国士兵,那些幸存的坦克乘员们连忙爬出了自己的爱车,向着逼上来的德国士兵们举起了双手。其中就包括了他们的营长福科斯少校。他今天为了洗刷昨天的耻辱,专门用自己换下了这辆坦克的车长。没想到这次亲自上阵的结果比上次更糟,这次是连人带车都被俘虏了。 正在前线英军大崩溃的时候,英国陆军第151旅的后方营地也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后勤人员和伤兵们争抢着卡车上的座位。参谋们手忙脚乱的处理着手头上的各种电报和文件,破坏着电台设备。部队已经被击溃,现在是谁也顾不上谁了。格伦坐在他的专车里惊惧的看着面前的混乱场面,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部队竟然在一次交锋中就被打垮了。 他在德军第一架飞机到达战场上空时就预感到了这一切,当时他立即下达了后勤机关和指挥部准备撤退的命令,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前面的步兵们崩溃的会那么快。连让他收拾一下行李的时间都没有。格伦长长的哀叹了一声,让司机动了汽车,向着阿拉斯方向飞驶去。后面跟着的只有他的警卫连和几辆参谋乘坐的汽车。格伦就这样把整个混乱的营地和他那些可怜的士兵们远远扔在了身后,扔给了正在凶猛地扑上来的德国人。 正文 第十九章 今后的选择 徐峻在第一批德军士兵跃出战壕开始突击时就离开了前线观察所,回到了那个简易的指挥部兼军官食堂里。 他觉得自己今天看到的血已经够多了。战况完全在按照自己计划的那样展着,现在这场血战的结果已经变得毫无悬念。】 徐峻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第七团那里的情况如何,自己的计划是否起了作用。如果自己的计划失败,那么第七步兵团和25装甲团就算拥有和这里一样强大的空中支援也不可能阻止英国人的大部队跑掉。而任何一支英国部队跑掉都会给自己以后的行动造成阻碍。 徐峻倒没有去担心“大德意志”机械化步兵团的战况,就算他们没有空中支援也足够撕碎那两个半古董法国师了。何况他们还得到了空军的支援,胜负更是不用去想的了。 徐峻感到自己现在很累很累,自己的计划已经使多少家庭失去自己的儿子,丈夫,兄弟,父亲,"qing ren"。徐峻不敢去想,他在只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自己现在完全是为了生存而战斗。但是生存的危机过去以后自己该为什么而战呢?徐峻不知道。他现在只能安安静静的坐在掩蔽所的阴影中等待着这场为了生存而起的战斗的最后结果。 “副元!”伦道夫兴冲冲的冲了进来,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找到了坐在黑暗的角落的徐峻。他兴奋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副元阁下,元的电报!” 徐峻从沉思中被惊醒了,觉得心情很差。他也没有听清伦道夫前面在喊着什么。 “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你慌里慌张的做什么。你的军官仪态到哪里去了!” 伦道夫吓了一跳,这是副元在坠机以后第一次脾气。他惶恐的回答到“是元的电报,是元亲自来的电报。。。。” 徐峻一听也吓了一跳,希特勒的电报。虽然自己专门研究过这个第三帝国元的一生,虽然自己现在已经继承了杰克的记忆,里面也不乏与希特勒接触的片段,但那个绝世枭雄在自己脑海里还只是代表着一段历史,一个奇迹,一张黄的照片,一段被磨损了的电影底片。希特勒的电报终于把自己和那段历史真正的联系了起来。 徐峻一把抢过电报仔细看了起来。希特勒在电报里说到,他很高兴徐峻能够平安无事,在徐峻失踪的那半天里自己是如何的焦急,等收到他的消息,自己又是如何的高兴。电报里明确答应了徐峻的所有请求,并对徐峻昨天的胜利表示欣慰,并表达由衷的祝贺。希特勒还对徐峻以身犯险的作法表示担忧,并明确表示如果徐峻生什么意外将是整个德国,整个纳粹党的损失,所以徐峻一定要为了帝国为了纳粹党注意自己的安全。最后希特勒还嘱咐徐峻只要身边的事情一了就马上返回大本营,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徐峻看完电报后一声不出,开始分析起这份电报起来。希特勒的确对自己是关爱有加,并且很依赖自己。这些自己早就知道。徐峻最感兴趣的是最后一段,有要事相商,会是什么要事呢? 突然徐峻明白了,应该是关于敦克尔克,今天已经是5月22日了,5月24日希特勒将因为龙德施泰特和曼施坦因的报告做出错误的判断,停止所有装甲部队对英国防区的进攻。而5月26日晚,“电机”计划将启动,33。8万余人将会被撤回英国。徐峻现自己又一次的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上。 自己该怎么办?阻止希特勒的决定吗?那么那33。8万名英法士兵将没有几个能够踏上英伦土地。如果他们拼死抵抗,将会被德国装甲部队撕碎在海滩上,那里将会变成一个人间地狱。如果他们投降,那他们的下场可能会更糟,他们会落入党卫队手里。法国人可能很快会被释放,但是其他国家的官兵们将被当做奴隶来对待,直到战争的结束。把3o多万人的命运攒在自己的手里,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那么不去阻止希特勒的决定,让历史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会怎么样?徐峻思索着。 历史将会重演,英国救回他宝贵的军队,有了足够的实力继续战斗下去。他们将使用这些部队防守他们的小岛。他们将使用这些军队和德意争夺非洲的殖民地,他们将使用这些军队重新登陆法国,并彻底埋葬第三帝国。也就因为他们保存住了这支军队,美国才愿意拿出最先进的武器支援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岌岌可危的英国,也因此被英国彻底拉入了欧洲战场。 如果让这些重演,自己的下场会怎样。徐峻想起了历史中的鲁道夫。赫斯。自己现在就站在赫斯的位置上,他的下场是怎样的,终身监禁,就算是全部纳粹战犯都被赦免释放后他还被关着,最后上吊自杀在自己的牢房里。他并没有指挥过一次对英国人的进攻,他只是参加了希特勒的战争策划,他还对英国人充满着好感,所以竟然独自驾驶一架me11o降落在英国,他是个梦想家,他想独力挽救英国,他想让英国和德国停战。可英国人是怎么对待他的,他们把他关进了监狱,丘吉尔甚至没去见过他。 而现在自己做的已经比历史上赫斯做过的多的多,之前的杰克不但参加了希特勒的战争策划,而且还是主谋之一。那家伙几乎已经做了一个战犯所能做的所有事情,而自己来了以后把他没做的也做了,自己亲自指挥了对英**队的攻击。虽说是被迫反击的,可是对方军队已经快被全歼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徐峻想象得到如果德国按照历史被打败后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 那么就不能失败!徐峻下定了决心。既然历史已经改变,既然自己已经掌握了改变历史的能力和权力,那就让历史和这个世界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展下去吧。自己曾过誓,自己的命运要由自己掌握。 徐峻眼前豁然开朗起来,虽然以后的道路可能充满着荆棘,但他还是决定坚定的走下去。 正文 第二十章 军官的荣誉 “副元,副元?” 这时伦道夫唤醒了沉思中的徐峻。 “元还在等您的回电,您准备怎么回复。” 徐峻把电报往口袋里一塞,然后回答到:“你立即给元回电,我非常感激元对我的关心,等这里的战斗一结束,我立即回大本营。就这些,伦道夫,等会儿你再跟龙德施泰特将军报,要他给我准备一架飞机,我要回大本营。” “遵命,副元。”伦道夫连忙跑了出去。 这边伦道夫刚刚走那边汉斯又拿着一份电报跑了进来。“将军,第七团和25装甲团的消息到了。” “哦,快念” “计划成功,敌人大部已经被歼灭,现正在追击剩余逃敌中。我方此次作战损失轻微。” “好!” 徐峻激动的站了起来。 “汉斯,你现在快点让他们把战斗过程报告交上来,然后再仔细清点一下这此战斗的战果和自己的损失。还有,让25装甲团务必全歼逃敌,然后立即带领第7步兵团和我们汇合。让“大德意志”团和其他部队也过来。我要为所有部队庆功!” “遵命,将军,我立即去下达命令。另外请允许我第一个为您取得了如此重大的胜利向您表示祝贺。” “谢谢你,汉斯。你也带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快去下达命令吧。”徐峻微笑着敬了个礼,汉斯郑重的还了个礼,点了下头,转身走了出去。 徐峻站在战壕边上看着面前的战场。本来是绿草茵茵的田野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硕大的停尸场。两千多具英国步兵的尸体遍布战场,各种枪支和装备撒的到处都是。被击毁的坦克和遍地的弹坑到现在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臭味道。 一个连的德国士兵正在打扫着战场,不时就能听见士兵们现敌方还活着的伤员,呼叫医护兵来救护的叫声。还有些士兵们正在收集敌人丢弃的步枪,他们把已经损坏的堆成一堆,而把还完好的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 徐峻看着面前那被鲜血染红的田野,感到自己好像已经对这个麻木了。的确,他这两天已经是看够毁灭和死亡了,残酷的战争竟然只用一天时间就把一个单纯的历史系学生锻炼成了一个冷血的军人。 德国士兵们嘻嘻哈哈的翻捡着自己的战利品,他们留下了一些私人的小玩意儿,把贵重物品都上交给了军官们。远处一队德国士兵正押送着最后一批俘虏回到阵地。而那些重型牵引车和德国工兵们也在努力地想把几辆“玛蒂尔达”从它们陷进的弹坑里拉出来。整个战场显得既凄凉又热闹。 徐峻转过身慢慢向自己的阵地后面走去,他的军官们默默的跟在他后面。 在德军阵地的后面,工兵们在这里设立了一个庞大的临时战俘营。英军战俘们被一层层的铁铁丝网围在一大片空地上。边上足足设立了十多个机枪火力点,机枪手们虎视眈眈的盯着战俘们,脸上显露着一幅跃跃欲试的表情,看来他们非常期盼有哪位英雄能煽动起个暴动什么的。 但是看来那些英国战俘们明显让他们失望了。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有的人垂头丧气的低头不语,有的却满不在乎的打量着周围的德军,更多的是表情木然的端坐着。那些受了轻伤的士兵躺在地上不停的"shen yin"着,而在他旁边的士兵正在小声的安慰照料。 英**官们并没有和他们的士兵们待在一起,他们在战俘营的一角,在远离着士兵的地方自己组成了一个小群体。看来那些英国绅士们很不满意把他们和普通士兵关在一起。他们在铁丝网里还力图保持英**官的荣耀,他们抬着下巴,挺着胸,高傲的看着看守他们的德国士兵。 当这些英**官们看到一个德国将军带着一批德**官来到这里时,他们开始骚动起来。他们开始向德国士兵大声叫喊着,还有几个军官拼命地摇动起铁丝网起来。他们是想要引起徐峻的注意。 卫兵没有现徐峻他们的到来,他紧张的端起了手中的mp38对准了那些英军军官们。 “退后!退后!” 德国士兵大声喊着。那些英**官们大多数都不懂德语,他们根本不理会卫兵的命令,还在那里叫嚷着,拉扯着铁丝网。 “退后!离开铁丝网!再不退后我就要开枪了!” 卫兵警告着,拉动枪栓,子弹上了膛。 几个听得懂德语的英**官们开始后退了,而那些听不懂德语的军官们还在那里叫嚷着。 “挞,挞,挞,挞。。。。”一阵清脆的枪声响了起来。 所有英国战俘都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一颤,他们站起身来向着枪声响起的地方望去。 那些英**官们现在一个个像木头一样呆站在那里,两眼充满恐惧的望着卫兵冒着烟的枪口。 “退后!”卫兵把朝着天的枪口放了下来,对准了那些军官们。 那些军官们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他们还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挞,挞,挞,挞。。。。”这次是向着地射击。子弹打得军官们脚前的地面尘土飞扬。 这次英国人终于明白卫兵要他们干什么了,当他们看到卫兵正在为mp38换着新弹夹时,英**官们开始争先恐后的向后退去。 徐峻早就已经注意到了战俘营角落里的这场小小的骚动,正在他带着手下们走过去的时候,卫兵已经开枪了。 徐峻走到了那个卫兵的背后。 “士兵,生了什么事情!”徐峻打着官腔,装作根本没看见前面的事。 “啊!将军!” 那个卫兵转过身来一看是副元大人,连忙立正报告说“报告将军!这几个战俘不老实,他们还想把铁丝网拉开。我警告过他们,但他们不听,所以我就开了枪。” “你做的不错,下去吧,我来跟他们谈谈。” 徐峻走近了铁丝网,对着里面的英**官大声喊到:“你们这些英国佬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们现在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们现在我们的战俘。这里是法国,是战俘营,而不是你们的伦敦!你们的所有行动都要服从看守你们的卫兵的命令!如果再生这种情况,闹事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你们明白了吗?” 这段话他是用德语说的,他不想让这些英国人知道他懂英语。这时一个英**官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他一边装作神情镇定地向着徐峻走去一边还偷偷地用眼睛斜瞄着站在徐峻旁边监视着他的那个卫兵,当他看到卫兵脸色开始不善的时候连忙停下了脚步。 那个军官看上去有5o多岁了,留着讲究的八字胡,军服的左边袖管被弹片撕了个口子,从那口子里可以看见德军军用的灰色绷带。这个军官立定以后,非常幽雅的向徐峻敬了个礼。然后他用流利的德语向徐峻说到。 “将军阁下,我在此强烈抗议你们如此对待英**官,我请求您给予我们与我们的军衔相配的待遇。” 徐峻向他随随便便地还了个礼,一边用藐视的神情看着他一边冷冷地说到:“你的姓名职务!” 那个军官没想到徐峻竟然用这种态度来对待他,当时就噎住了。 “英国陆军第13旅少校参谋高登。霍克。编号3487593。”高登回答到。 “哦,高登少校,你到底有什么要求?” “我请求您给予我们与我们的军衔相配的待遇。”高登战战兢兢的回答,徐峻的脸色开始让他感到有点害怕了。 “军官?” 徐峻听完他的话愤怒地大吼到 “你们还有脸提你们是军官!你们不配有军官的称号!你们简直是一群垃圾,废物,一群只知道奴役士兵的可怜虫。你们连下水道里的蛆卵都不如。” “将军,你是俘虏了我们,但你不能侮辱我们!”那个高登少校激动的提出抗议。 “侮辱你们。你们还知道侮辱。你们今天的行为有哪点让人看得出你们有羞耻之心。当今天早上你们那种乱糟糟的攻击阵型出现,士兵们需要有人指挥重整队形时,你们军官在干什么?当你们的坦克和步兵混杂成一团,士兵们需要军官来协调进攻步骤时,你们军官在干什么?当我们大炮开始轰击,而你们的士兵们需要分散队型的命令时,你们军官在干什么?当我们飞机开始轰炸时,你们军官在干什么?哦,对!你们在逃跑!你们抛弃了你们的士兵,无耻的逃跑了。当你们的士兵最需要你们的指挥时,你们抛弃了他们。当你们的士兵最需要你们的鼓励时,你们抛弃了他们。当你们的士兵还在继续抵抗时,你们竟然抢先逃出了战场。你们只知道盲目的驱使着士兵去冲锋去牺牲。士兵们信赖你们,所以他们服从了你们所有的命令。但你们的行为有哪一点对得起士兵们对你们的信赖!” 徐峻的吼叫声引来了一大群在附近休息的德国士兵,他们围在了徐峻的身后,一边听着,一边还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徐峻的一席话说得高登无地自容,但他还想分辩。“我们的行为的确不太名誉。但是我们不是没能跑掉,被你们俘虏了吗。就请不要再羞辱我们了。” “没能跑掉!上帝做证,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无耻的自我辩护!还好你们没有跑掉,否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士兵会再次被你们推进地狱!你们这些喝着士兵鲜血的杂种们,还敢自称为军官,还想要获得军官的待遇!我告诉你们!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们将受到和你们的士兵一样的对待。你们应该庆幸你们能够获得和士兵一样的食物和照顾!因为我本来打算将你们这些垃圾全部枪毙!但为了德国陆军的荣誉,我说服自己放弃了这种打算。但是我决不能容忍懦夫也能够受到优待!我们的确有对待被俘虏的军官的标准,但你们不配!那些标准应该是对被俘虏的勇士用的,而决不是孬种!” 徐峻把那个高登骂得狗血淋头。然后他转身面对自己的军官们说到。 “你们都看见了!也听见了!我的军队里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懦夫存在!我的军队里绝对不允许有只知道蛮干的白痴军官存在!我的军队里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为了自己的军功而不顾自己士兵死活的军官存在!我的军队里绝对不允许有抛弃自己的士兵独自逃跑的军官存在!就算是战败我也将要和我的士兵在一起,如果需要撤退,我希望我和诸位将是最后留在战场上的人!从今天起我的部队里如果有谁胆敢违反了上面几条,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将军!”军官们激动的吼叫着。 ⑧☆⑧☆.$. “莱茵哈特将军万岁!” 不知是谁起的头,那些在边上围着的德国士兵们开始不断地大声的吼叫起来。他们拼命的喊着,有的士兵已经激动得热泪盈眶。 徐峻向那些士兵们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他的军官们离开了激动的人群,头也不回地向着阵地指挥所走去。 “莱茵哈特将军?你们的指挥官不是隆美尔将军吗?” 高登隔着铁丝网向着离他最近的德军卫兵问到。那个卫兵先是瞪了高登一眼,然后充满自豪和崇敬地回答. “他是我们的新指挥官,第三帝国副元,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将军!” “副。。。。副元!”高登彻底的被吓呆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尾声 徐峻坐在指挥所里感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汉斯走上前来,递给了他一杯咖啡。然后微笑着说到:“将军,您前面的话说的太好了,我很感动。” “是么,我当时太激动了,没说什么过火的话吧。” “当然没有,我觉得您骂那些英国懦夫还不够狠。他们的行为就算是敌人也看不过去!他们根本没有军官的荣誉感。”穆勒在一边接口道。 “副元阁下,听了您的讲话,作为您的直系下属,我感到非常的光荣!”伦道夫从来不放过任何可以表达自己忠心的机会。 道根一看又被自己的下属抢了先,刚想准备说些什么,结果被一个冲进来的见习参谋打断了。 “将军,58工兵营和辎重部队已经回来了,他们全歼了从战场逃跑的英军第151旅残部。151旅旅长格伦上校被当场炸死,其余人员都向58工兵营和后勤辎重部队投降了。58工兵营营长巴恩斯上尉马上就到。” 军官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一阵骚动。 “哦。打死了敌人旅长,祝贺您,副元阁下”道根总算是逮到了这次机会。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军官走了进来,他先打量了一下屋里的人,当他看到徐峻时,立即走到徐峻面前一个立正,大声的报告到:“第58工兵营营长上尉威廉。巴恩斯向您报道,莱茵哈特将军。” “巴恩斯上尉,你辛苦了,来,快点跟我们说说战斗的情况。” 巴恩斯兴高采烈的讲述起整个战斗的经过起来。昨天晚上第第151旅的背后挖了一夜的坑,密密麻麻的布下了好几十个地雷阵。然后就在雷区边埋伏了起来。 徐峻本来只是想让他们迟滞英军逃跑的度,然后让大部队来消灭那些逃跑的部队,但没想到的是英军败得这么彻底,结果只有格伦和他的几个参谋以及一个警卫连跑了出来。他们直接冲进了雷场,然后格伦的车就被一颗重型反坦克雷炸到了天上。其他的人员立即就向着向他们扑过来的德国工兵们投降了。然后巴恩斯就押着俘虏和缴获的车辆带着后勤辎重部队赶了回来。 徐峻听完巴恩斯的报告以后对第58工兵营的表现表示非常满意,他让巴恩斯先下去休息,把缴获的物资交给后勤部队清点,把俘虏送进战俘营,还命令巴恩斯让工兵营立刻准备为死难的双方士兵挖一批墓穴好安葬他们。巴恩斯二话没说就下去执行了,看来这也是一个标准的职业军人。 “将军,现在我们这边所有的战果已经完全清点出来了。” 汉斯在一边拿着一张文件说到。 “哦,说给我听听。” “第6步兵团和78炮兵团在空军的支援下到现在为止歼灭了对方步兵151旅的大部。击毙敌军294o人,俘虏对方官兵454o人,其中有伤员127人。击毁坦克2o辆,火炮16门。缴获敌人步枪5217支,机枪96挺,迫击炮33门,25磅步兵炮2门,坦克19辆,卡车67辆,小型汽车4辆。其他的后勤物资无数。而前面的58工兵营击毙了敌军上校格伦以下6人,俘虏了敌军128人。现在我可以说,我们已经完全歼灭了英国人的第第2装甲营。他们的番号从此将从英国陆军序列中消失。祝贺您,将军,您用一个团消灭了英国一个旅,这是次辉煌的胜利。” 徐峻微笑着接受了部下的祝贺。然后他又问汉斯:“25装甲团那边怎么样啊。” “前面他们已经把战斗报告过来了,他们已经击毙英军第13旅士兵28oo余人,俘虏43oo余人,摧毁敌方坦克34辆,缴获了英军所有的火炮。现在25装甲团正在追歼逃跑的残余敌军,应该会很快结束战斗。第第7步兵团已经在向我们这里靠拢,不过这两支部队在这两天的战斗中损失惨重,高级军官已经全部阵亡,现在这两支部队里最高的指挥官是38装甲侦察营见习参谋桑德斯准尉。所以我认为那里的情况还是等25装甲团的卢森堡上校回来亲自跟您汇报比较好。” “那也好,不过你先把他们的战斗报告给我看一下。”徐峻急着想知道自己阴险计划的结果。 汉斯连忙在他手边的一堆文件里翻了一下,抽出第25装甲团的报告交给了徐峻。 第第七步兵团在昨天跟徐峻联系上了以后马上按照徐峻的计划对阵地进行的重新的布置和安排。他们派出了最优秀最能干的七个坦克乘员组在徐峻指定的地点接收了那七辆“玛蒂尔达”二型坦克。然后把坦克埋伏在战场的一侧。 等到第二天,卢森堡上校像徐峻一样对英国第第13旅起报复性进攻时,那七辆“玛蒂尔达”从侧面突入了战场。他们按照徐峻的计划在坦克动机罩上放上了点燃的油漆桶,就这样冒着刺鼻的黑烟冲入了英国人的进攻队形中。 英国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有这种事情生,他们把那七辆坦克当做了英国第151旅受伤逃跑的坦克。就在他们猜测151旅是否已经被击败的时候,已经被放入英军进攻阵型的那七辆“玛蒂尔达”二型突然难。他们掉转“玛蒂尔达”二型的4o毫米两磅炮炮口在很近的距离向着正在向德**队阵地冲锋的英国坦克第一营的十一辆“玛蒂尔达”二型坦克的尾部装甲射击起来。55毫米厚的装甲根本挡不住这么近距离的第一装甲营所有的“玛蒂尔达”二型坦克在一分钟内就被全部摧毁。 就在英国士兵们正在震惊于眼前的自相残杀之时,那七辆坦克已经大模大样的顶着剩下的“玛蒂尔达”一型坦克的机枪子弹直接突入了英军第13旅的核心阵地,在5分钟内就碾碎了英军指挥部,当场就击毙了13旅留在指挥部里的所有高级指挥官。接着德国陆军第第七步兵营就动了全线的反击。 失去了指挥机关的英国陆军13旅立即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而正在这时,德国空军的俯冲轰炸机进入了战场,更炸得英军是魂飞魄散。结果德军在第13旅。最后只有一百多后勤人员逃出了战场,现在第25装甲团的卢森堡上校正率领着他的坦克们追杀着逃跑的英国残余部队。 ,o 徐峻看完了报告长出了一口气,英国第13旅被全歼也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了。自己的智慧不但让第七装甲师起死回生,而且创造了一个战场上的奇迹。现在应该可以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如何去面对第三帝国最高领导层上面去了。 徐峻向伦道夫问到:“龙德施泰特将军给我安排的飞机什么时候到。” 伦道夫连忙回答:“龙德施泰特将军在收到您的电报后,立即就安排了飞机。前面收到a集团军群司令部的电报说他们已经起飞了,按时间看应该在午饭以后到达我们这里。现在我准备让第58工兵营立即去架设简易跑道。” “好的,那就交给你去办了。” “喔,汉斯少校!” “在,将军!” “我们现在的时间很紧迫,你立即去把我们的行李整理好,带上所有的文件。我们要马上回明斯特艾弗尔去,回“山崖城堡”去。” 正文 第一章 归途中 “回大本营吗?” “是的,你要赶快准备!” “明白,将军!”汉斯回答。 徐峻又向穆勒说:“穆勒少校,如果在午饭后卢森堡上校的部队还没到这里的话,我就不准备等他了。很抱歉我不能主持召开祝捷大会了。我必须要马上回到大本营去和元商讨后面的作战计划。 现在我任命你为第七装甲师步兵第七旅的代理旅长,晋升你为陆军中校。等到卢森堡上校回来后,你向卢森堡上校转达我的命令,我任命他为第七装甲师代理副师长。你要帮助他领导第七装甲师。你们就待在这里修整部队。 由于我们这次的损失很大,我会要求陆军总司令部立即对第七装甲师进行补充。损失的下级军官就由幸存下来的士官中选拔,高级军官的缺额由幸存下来的低级军官接任,他们已经在战斗中证明了他们有这个能力,我会给他们下达任命书。其他的问题就由你和卢森堡上校商量着解决,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非常感谢将军您对我的信任和提拔。请将军放心,我一定会和卢森堡上校一起管理好第七装甲师。我决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我渴望着您能快点回来领导我们继续战斗,直到胜利的那天来临。”穆勒激动地回答. 两天升了两级,这在国防军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穆勒感到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现在徐峻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晋升到上帝的级别,穆勒暗暗誓,无论如何都要报答徐峻的赏识和栽培,就算是要他为徐峻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午饭过后,龙德施泰特的飞机果然准时到达了。这是一架崭新的ju第58工兵营整整花了两个小时用2o辆重型牵引车和8o辆各种种类的卡车压出了一条简易跑道。 现在徐峻和他的属下们正站在飞机边和第七装甲师的军官们告别。因为这次是要回国防军大本营,所以徐峻只带着汉斯,伦道夫,道根,三个人。那两个见习参谋就留在第七装甲师继续见习了,而两个勤务兵则被补充进了穆勒的新指挥部的杂务班。 第七装甲师的士兵们知道他们的指挥官要离开的消息后都自的来到跑道边向他们敬爱的将军告别。他们排着整齐的方阵,目送着指挥官的飞机缓缓离开地面。所有士兵立即齐刷刷的向着飞机行着持枪礼,直到飞机慢慢的从他们的视野里消失。 徐峻坐在ju52宽敞的机舱里低头看着汉斯给他整理出来的作战电报和各种记录文件。他要在回到大本营之前就把他们再整理成一份正式的报告上交给希特勒。 他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和汉斯小声的讨论着其中的细节问题。伦道夫坐在他们后面一排,他现在正兴奋地看着舷窗外一队队护航飞机来回穿梭着。大本营为了上次的迫降事件不再生,整整调派了一个驱逐战斗机大队4o架me11o战斗机来全程保护他们。他们排成了轮型阵型把ju52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而道根却没有兴趣去看这些,他现在歪着头已经在他的座位上睡着了。 徐峻把作战报告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向汉斯交代清楚后,索性就把具体撰写报告的工作直接扔给了汉斯。自己一边看着窗外的浮云一边思考起问题来,只留下可怜的汉斯叼着支铅笔看着一堆文件资料直楞。 徐峻苦苦思索着,自己如何才能让希特勒改变错误的决定,如何才能让那些将军们相信自己的建议是正确的呢? 他在杰克的记忆里搜索着以前杰克是如何跟那些纳粹党魁们和高级将领们打交道的相关记忆,希望能从中找到那些人的弱点和喜好,让自己能够利用这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随着杰克和纳粹党官员们接触的记忆一幕幕从面前展现,徐峻不禁哑然失笑。 这家伙真是个无赖,没想到他在大本营的例会上是这样表现的。 那也好,如果自己无法说服那些将军和司令们支持自己的话,那我就学一下这个无赖的办法来和那些高层“精英”们“沟通”吧,如果自己的计划不能通过,那你们的计划我也要搅黄了它。 徐峻拿定了主义,刚感到一阵轻松,但是他马上又想起,如果自己真的成功阻止了希特勒的错误决定,那下一步该怎么做。如何才能破坏英国人的撤退行动,怎样可以完美的把他们消灭在敦克尔克,需要做什么准备,该从哪里攻击,该怎样打,现在的战场态势到底是怎样的,有多少部队能够动用上,这些问题一个个的摆在徐峻的面前,让他头疼不已。现在自己最需要的是确切的情报,只有拿到现在的确切资料,自己才能定出下一步的计划。 “汉斯!” “在,将军!”汉斯从他的文件堆里抬起头回答。 “等着陆后,你立即把现在陆军所有部队的确切位置和兵力数量的最新报告给我找来。我还要空军侦察部队今天对敌军动向的侦察报告。你再给我搞一张详细的法国西部的地图。” “遵命,将军,其实我现在就可以让飞行员跟地面联系,让地面上在我们降落前就准备好这些。” “那就好,你快去办,让他们一定要准备最详细的资料。” “知道了。将军。”汉斯放下文件站起身来,向着驾驶舱走去。 徐峻这才放下心来,悠闲的看起窗外的景色,等着汉斯的结果。过了一会儿,汉斯回到了坐舱。他拍了拍徐峻的肩膀。 “将军。” 徐峻回过头来,问到:“怎么样?联系上了吗?” “将军,都安排好了。我们今天先降落在科隆,然后在那里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将乘坐元派来的专列直山崖城堡,明天中午就可以到那了。您急需的资料大本营将派专机送到科隆,然后直接送到您下榻的酒店,请您放心。还有科隆驻军司令和市政府官员已经在机场等待您的飞机到达,他们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是吗,那我们还有多久才能降落。” “应该快了,我们已经飞越了法国边境,最多还要两小时就能到达科隆了。” 徐峻点了点头,终于放下了心。他向后靠在柔软的皮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汉斯则坐回他的座位拿着铅笔继续写起了他的报告。 正文 第二章 科隆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科隆缓缓的降落了。 徐峻没有急着下飞机,而是先跑到驾驶室里,他为这次平稳的旅程向驾驶员们表示了赞扬和感谢。然后才带着他的手下们走向舱门。 一个机组人员早就站在那里等着了,看到徐峻走过来他立即打开了舱门,然后立正致敬。徐峻赞许的拍了拍那个空军士兵的肩膀,然后整了整军装,跨出了机舱,留下那个士兵站在舱们旁激动不已。 徐峻刚刚走出舱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地面上铺上了一条长长的红色地毯。而在地毯两旁是两排全副武装的陆军士兵。在士兵们的身后远远的站着一排党卫队持旗手,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持着一面精致的纳粹旗标。这些党卫队士兵排成了警戒线,阻挡着后面无数狂热叫喊着地科隆市民,人群里到处都能看到挥舞着的小小的纳粹党旗,无数的纳粹标语和欢迎横幅四处飘扬。 当徐峻刚出现在舱门口时,那些市民立即爆出一阵欢呼声。然后一阵激昂的军乐声响了起来。所有的士兵们立即全体立正向徐峻行起了注目礼。 徐峻差点被这些给吓回机舱里去。一个小小的中国历史留学生何时见过这般场面。但是他立即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德国的副元,是内阁不管部长,是陆军的将军。小小的科隆市政府当然要全力的在自己这个大人物面前表现一番了。想到这里,徐峻定了定神,然后大模大样的挺着胸走到了红地毯上。学着自己以前在电视里看过的领导人的模样。一本正经的检阅起那两排德国士兵起来。 在地毯的尽头站着一批大大小小的政府官员和军官。政府官员都穿着他们的标准礼貌服带着纳粹的袖章。军官们也穿着笔挺的军礼服,配带着各种勋章和奖章,皮靴擦的锃亮。 徐峻威风凛凛的走到这群人面前,站定了下来。立刻中间的一个个子矮矮的中年官员凑了上来,满脸笑容的向徐峻说到:“本人是科隆市的市长夏尔。斯毕芬。在此怀着最诚挚的敬意代表我们科隆市的全体市民热烈欢迎尊敬的副元阁下光临科隆,并为副元大人在法国为第三帝国立下如此光辉的功勋表示由衷的祝贺和感谢。” 徐峻先没理他,他疑惑的转过头看着汉斯。 汉斯也一脸的莫名其妙,低声的对徐峻说:“我没有跟他们说过啊,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 那个市长明显听力异常,汉斯那么小声的话都被他听到了。 他马上露出一脸的惊讶的表情. “什么,副元难到不知道您的功绩已经为全德国所传诵了吗?哦,可能您一直在法国前线作战,不知道吧。柏林广播电台在今天中午已经把您带领我们勇敢的德国士兵全歼卑鄙偷袭的英**队的消息向全国广播了。副元阁下挽救了一个陷入险境的残破德国师并带领他们消灭敌人两个旅的功绩实在让我们钦佩。您是我们德国纳粹党的骄傲,是陆军的骄傲,是整个第三帝国的骄傲,您现在已经成了我们德国年轻人们的偶像。从中午起科隆的街头已经进行了几十次的欢庆游行了,那些都是科隆市民自组织的。一听说您要来的消息,他们从各个角落赶到了机场,都已经在这里等了您三个小时了。” 徐峻回过头看了看那些科隆市民们。当他们看到徐峻回头看他们时,他们出了更狂热的欢呼声。 看着那些狂热的市民和飘扬的纳粹 徐峻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凑到汉斯的耳边轻声的说到:“能让柏林广播电台宣传我们的胜利的人不 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了解了一切并安排好这些的人更少.你现在应该能猜出这是谁干的吧。” “博尔曼!” 徐峻和汉斯同时说出了那个名字。 “只有那个人才会这么卖力的去为您宣传,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让您更加出名的机会。”汉斯微笑着说到。 徐峻苦笑着点了点 然后回过头来对市长说到:“我真没有想到我所做的小小功绩能有这么大的反响,那其实是我做为一个德**官应尽的义务。” “您不要太谦虚了,副元阁下。来,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们科隆市政府的其他官员,这位是市政局长。。。。。” 那个市长每介绍一个,那位官员就上前一步激动得和徐峻握手,徐峻也微笑着向他们问候。 等到介绍到军官们时,那些军官们拒绝了市长的介 而是自己上前一步,大声的报告着自己的姓名军衔和职务,神情中充满着尊敬和佩服。 徐峻一一向他们敬礼致意。看着那些激动万分的军官们,徐峻暗自侥幸,如果自己不是懂得一点军事,又通晓历史,那么现在已经在英国战俘营里待着了,哪里还会有让这些骄傲的德**官崇拜的机会呢。 这时市长又凑了上来说到:“尊敬的副元阁下,现在请您向科隆的市民讲几句话吧。” “讲话?” “是啊,我们已经都准备好了,市民们非常想让副元向他们讲话。” “可我根本就没有准备啊。” “没关系的,您就随便讲几句,大家就满足了,否则大家会很失望的。”其他的官员和军官们也在旁边七嘴八舌鼓动着。 徐峻为难的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属下们,却现他们也是都一个个的以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徐峻不禁当场气急。 无奈之下,徐峻只好硬着头皮爬上了在跑道上为他搭建的讲台。 当徐峻踏上讲台时,那些刚刚还在大声喧哗着的市民们突然停止了叫喊,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崇拜景仰狂热的眼神看着徐峻。 徐峻也愣住了,以前电影里领导说话前不是要先大喊“静一静”的吗?怎么这里不一样。不禁为德国人的高度纪律性表示由衷的赞叹。 现在自己已经被赶上了架,下面自己到底该说什么呢?徐峻低下头,思索了一下,拿定了主意。 徐峻抬起头来对着麦克风说到:“亲爱的各位科隆市民们,士兵们,我很高兴来到科隆。” 下面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虽然我以前没有到过这里,但是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听我的祖父说过这座美丽的城市。2ooo年前,罗马人就在这里建立了军事要塞,而她在两个世纪以前就以她的建筑,商业,学术,制造业称冠全欧洲!你们真的可以为生活在这样一座伟大的城市里而感到自豪!” 又是一阵像海啸一样的掌声响了起来。 “德国公民们,我很感谢大家在这里欢迎我的到来。我也很感谢大家对我的胜利表示的祝贺。但是你们不能忘记,这场胜利并不是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所赢得的,而是用上千名勇敢的德国士兵的鲜血换来的。如果没有那些士兵们在前面浴血奋战,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获得如此辉煌的胜利!而你们,你们就是那些士兵们的坚强后盾. 就是因为有你们在为了德意志民族的复兴而努力工作,前线的士兵们才能安心的作战。由于你们的勤奋工作,士兵们才有了打击敌人的武器,由于你们的勤奋工作,士兵们才有了御寒的衣物,由于你们的勤奋工作,士兵们才能够吃上可口的食物。就是因为有了你们为第三帝国所做的这些努力和牺牲,才使我能带领我勇敢的德国士兵们获得胜利。 所以说,我的胜利并不属于我自己,那胜利是属于你们的,是属于德国人民的,是伟大的德意志民族的胜利!” 听到这里,科隆的市民们爆了,他们狂热地欢呼着,喧嚣着,拼命的喊着口号鼓着掌。徐峻双手叉着腰停了一会儿,下面的声浪向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涌上来。 徐峻对着话筒喊到。“德国公民们!” 下面的声音开始慢慢静了下来,科隆的市民拼命的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望着台上的那个年轻的副元。 “德国公民们,我们的伟大的元曾经告诉过我们,德遗志民族是个伟大的民族。今天,我们已经用我们的胜利向我们的敌人清楚的证明了这一点!在这里,我要求大家,不要为我们眼前的小小胜利而自满。对,我把它称为小小的胜利!因为它和我们以后将要取得的胜利相比将是微不足道的!我们伟大的元将会带领德意志民族走向更加伟大的胜利!到那时,我们将站立在世界之巅!所以,我们大家为了那一天的到来!继续战斗吧!我的话完了!” “元万岁!” “副元万岁” “第三帝国万岁!” 下面的市民们彻底疯狂了,他们声嘶力竭地喊着万岁!所有人都对着徐峻敬着法西斯礼。刹时间,徐峻面前出现了一片斜举着的手臂的海洋。 徐峻连忙急促地向台下的人群还了个法西斯礼,快步走下了讲台,两队德国士兵拼命的阻挡着想要涌上来的激动的人群,给徐峻清理出一条过道。 徐峻走到汉斯身边时低声的对汉斯说,“叫他们准备好车,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汉斯总算从激动中冷静了下来,他前面也被徐峻的演说引得热血沸腾。 “遵命,将军,我立即让他们把车开过来。” “副元阁下,您真是我永远的榜样!”伦道夫激动地热泪盈眶。 而道根则二话没说笔挺挺的向着徐峻行着法西斯礼! 在军队里由于都是陆军士兵和军官,为了不引起军官们的反感,他们一直是行着军礼。现在到了德国本土,他们就又恢复了党卫队的作风。 由于以前看了过多的第三帝国的影片和照片,徐峻已经对这种礼看惯了。虽然看上去是挺精神的,不过这种礼背后代表着的东西,徐峻实在是不敢恭维。 真是悲哀啊!想不到一向唾弃法西斯野蛮制度的自己,竟然也会有向着成千上万的人敬这个声名狼藉的礼的时候。 正文 第三章 思索 徐峻和陪同他的那一大帮官员们走到了机场边,一排锃亮的黑色奔驰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徐峻回过头,对着用充满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斯毕芬说到。 “市长先生。我现在准备直接回到我的旅馆。如果大本营给我的文件送到了,请你派人第一时间送到我的房间,这很重要!” “啊!您不参加我们为您举办的宴会了吗?科隆的社会名流都会到场!” “不了,我很累,在前线没有休息好!我也有两天没好好的洗个澡了。我现在需要休息,而且我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这是关系到第三帝国的命运的重要工作。我要在明天天亮前完成它。元很期待这项工作的完成。至于宴会么,我会让我的随从副官道根少校代表我出席。请你向大家转达我的歉意。但是在明天天亮以前,我不希望被任何什么名流打搅。你明白了吗?” 市长连忙点头称是! 徐峻回过身,上了汽车。汉斯连忙跟了上来坐到了他的身边,而两个党卫队军官则坐在了徐峻的对面座位上。在六辆开道摩托车的引领下,车队浩浩荡荡的向着科隆市的市区飞驰而去。 徐峻现在正端着一杯咖啡穿着旅馆提供的丝制睡衣惬意的站在窗口前,看着科隆的街头夜景。 目前战争还没展到双方互相轰炸夜袭那一步,所以现在科隆的街头还是一片***通明,市民们在街道上悠闲的散着步。远处的科隆大教堂在灯光的映照下巍然耸立着。街角的餐馆里飘来了一阵阵悠扬的音乐声。真让人不敢相信这里就是正处于战争中的德国。 科隆的确不愧是一座历史名城,可惜在徐峻的时代里,这座城市在不远的将来将受到英国和美国的疯狂轰炸,科隆的市民们在轰炸中死伤惨重,而这里大量的中世纪建筑也毁于一旦。全城大大小小的15o座从神圣罗马帝国时期就开始建造的精美绝伦的教堂只留下了一半都不到,被破坏的其他的中古时期建筑更是不计其数。 二战对欧洲中部的摧残实在是太严重了。作为从小就立志做历史学家的自己,绝不能允许这种破坏人类遗产的事情再在自己面前生。 突然,徐峻想到了自己遥远的祖国,中国.现在的中国是怎样的情况呢? 不是徐峻不爱国,到现在才能想起自己的祖国。而是因为他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就一直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下,一直在为摆脱生存危机而奋斗着。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而杰克的记忆和周围的环境也一时使他产生了自己是个德国人的错觉。等到现在真正放松下来,徐峻才想起了自己是个中国人的事实。 中国现在应该正在被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蹂躏着。 全面抗战在三年前就已经全面展开了,今年的话,抗战应该已经进入了相持时期。国民党政府已经迁都重庆。国共的第二次合作也已经开始。徐峻一想起中国人民轰轰烈烈的抗战历史,不禁一阵热血沸腾。而当他又想起抗战还要进行五年的时间,而中国人民还要受到日本侵略者五年的残酷欺凌,不禁又义愤填膺!想到这里,他简直就想现在就回到中国去,加入到拯救国家与民族的战争中去。 徐峻激动的回过身,突然他楞住了。 他看到映照在墙上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莱茵哈特的面孔。 徐峻的满腔热血突然就冷了下来。 是啊,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那个热血沸腾的中国年轻学生了。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德国人,至少外表上是这样。自己还担负着德国副元和纳粹党全国领袖的职务。就凭现在的自己,参加中国的抗战简直就是个国际笑话。自己现在还不够强大,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能够真正的帮助到自己的祖国。 但接着,徐峻又突然兴奋了起来。对啊!德国。如果自己能够把德国掌握在手中,凭借这欧洲第一军事强国的实力,把一个小小的日本撕成碎片应该不是问题。不但可以解救自己的祖国,而且凭借德国雄厚的科技和技术实力,自己还能帮助她重新再站立起来。中华民族将重新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不过自己怎么才能把德国握在手中呢?徐峻觉得头有点疼。他一口喝掉了那杯已经凉了的咖啡,走向房间一角的酒柜,拿出了一瓶红酒,倒了一大杯。然后拿着酒坐在房间正中的躺椅上望着天花板呆。 不知过了多久,徐峻突然想通了。 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在德国没战胜欧洲的敌人之前,任何参加遥远亚洲的战争的计划都是空谈。只有战胜所有的欧洲对手,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直接派兵支援中国的计划才有可能实现。但这也是条艰难的路程,德国要进攻日本军队,必须要先战胜苏联。否则那么长的补给线在苏联国土上,任何一个意外都会给德**团带来灭顶之灾,何况斯大林的人格也实在是不太怎么高尚。在这种情况下徐峻绝不会把德国陆军的命脉放在他的手里。话再说回去,苏联也根本不会让德**队从他的国土上通过。 那么,就把所有阻挡在自己援助祖国道路上的障碍全部摧毁吧。任何人和国家都不要想阻挡我回家的路。 徐峻为自己以后的道路制定了战略和方向。 徐峻站起身端着酒杯向着东方遥祝。 “请您等着吧,我的祖国!一年后,最多两年,您的孩子将带领着一支最优秀的军队回来救您,他会让所有欺辱过您的国家付出代价。请等着吧。”然后徐峻把酒一饮而尽。 这时门被敲响了。 “进来。”徐峻回过了身。 进来的是汉斯,他右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包,左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将军。” 汉斯看到了徐峻手里的空酒杯,微笑了一下说到:“看来您休息的很好。” “哈哈哈哈,是啊,这酒很不错,你要不要也来点。” “不了,谢谢将军。” “坐,有什么事吗?” 汉斯坐了下来,把文件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一叠文件。“将军,这就是您需要的资料,大本营的飞机在路上遇上了一场雷雨,所以晚到了。” “哦,是吗?”徐峻接过文件。 “飞机没事吧。” “没事。” “那你替我感谢飞行员,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送来资料。我会跟元说一下,为他请功。” “好的,我会转达,不过将军,这些文件对您很重要吗?” “是的,非常重要。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汉斯,今晚我要工作,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我。” “明白了,将军。”汉斯刚要出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折了回来。 “还有什么事情吗?”徐峻问。 汉斯把手里的信封递了过来,抱歉的说。 “我差点忘了,前面洗衣房把这个交了给我,说是从您的军服上衣口袋里找到的。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因为是从您的口袋里找到的,他们就把他交给了我。您看看,这是您的东西吗?” 徐峻打开信封,从里面倒出来一块刻满了奇怪线条的金属片。徐峻想起来了,这就是汤姆在时空巡逻舰上交给自己的东西,说是记录了一段记忆资料,可能对自己有帮助。但是自己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被卷入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危机之中,根本抽不出空来看块金属片,结果就把它给忘了。 “哦,这是我的东西,谢谢你,汉斯。” “那么我就告退了,晚安将军!” “晚安。” △≧△≧ 汉斯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徐峻马上把那块记忆片贴到了额头上,准备开始传输记忆。但是,他马上又停了下来。现在还不行,至少今晚不行。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己可不想被突然输入的记忆搞得整晚晕晕的,等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再看吧。 徐峻把那块金属片塞进了自己的证件夹里。然后拿着那堆文件资料来到了写字台前,打开了台灯,铺开了那张法国地图。 徐峻看着地图上的敦科尔克轻轻说到:“就是你了,大英帝国。你将是我的回家之路上第一个被清除的阻碍。”然后徐峻就坐了下来在写字台前埋头翻阅起文件来。 清晨,当时钟当当的敲响第六下的时候。徐峻终于放下了笔,他满意的看着自己制定的庞大作战计划。终于是完成了,一夜之间就想出了这么完美的方案,徐峻很是为自己得意。 窗外传来一阵鸟鸣声。徐峻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天已经亮了,清晨的阳光刺得徐峻眼睛一阵疼。徐峻打开了窗子让清晨清新的空气涌入房间。然后回到写字台边,把文件放进了文件包,关上了亮了一夜的台灯。 徐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望着墙上挂着的希特勒的画像说到:“我来了,阿道夫,希特勒!我给你带来了将使你终身难忘的礼物。” 正文 第四章 山崖城堡 “将军!将军!醒一醒,我们到了。” 徐峻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哦,到了,什么到了?” “我们到了“山崖城堡”了。” 徐峻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啊!这么快就到了吗?” 今天一早,徐峻就坐上了大本营专门给他准备的专列。刚开始徐峻非常兴奋,这列火车实在是太漂亮了。崭新的灰色涂装在阳光下闪闪放光,车厢上硕大的黑色帝国鹰徽,鲜红的纳粹党旗都在明显的炫耀着这辆火车的高贵身份。而车厢内红色的天鹅绒的窗帘,暗红色的绣花羊毛地毯,考究的橡木桌,优雅华贵的法式座椅也让徐峻感受了到了权力所带来的奢华享受。 等火车开出科隆市区,徐峻叫勤务员给他拿来一壶咖啡,然后就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悠然自得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欣赏起车窗外优美的德国田园风光来。 可是当火车开出还不到一个小时,徐峻就开始感到累了。到底是忙了一夜,计划完成后的兴奋感一下子就被一夜不睡所带来的一阵阵困倦给打败了,连香浓的咖啡都无法使他再提起精神。才一会儿工 徐峻就坐在那张华丽的路易十四风格的镶金座椅上毫无风度的睡着了。 汉斯知道徐峻昨晚工作了一夜,就没去叫醒他。 等列车到了明斯特站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那时汉斯才把睡得死死的徐峻叫醒。然后拖着睁不开眼的副元去车站餐厅用餐。徐峻根本不记得当时自己到底吃了些什么,反正好像是肉肠泡菜什么的。记得汉斯好像也没认真的动过自己的菜,他一直在注意着自己,真不知道他一直这么盯着自己是为什么。结果在吃了这顿糊里糊涂的午饭后,我们的副元在半清醒状态下被拖上了一辆大本营专属轿车,向着明斯特艾弗尔,第三帝国统帅部临时大本营,也就是“山崖城堡”驶去。 结果,徐峻又在汽车上睡着了。 汉斯看着面前睡到快流口水的副元哭笑不得,在前线他一直就没休息好,回来了竟然还要熬夜,真是拿他没办法。在餐厅里他就一直盯着徐峻看,因为当时徐峻的状态实在让人担心,汉斯深怕这位副元会在下一秒钟一头栽进他面前的酸菜肉汤里把自己淹死。 汽车行驶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车子直接在大本营门前的空地停了下来。一个元警卫旗队的士兵立即跑上来为他们打开了车门。汉斯这时才把徐峻给弄醒。 徐峻慢慢地爬下了车,觉得头还有点昏沉沉的。他在空地上先弯了弯腰,踢了踢腿,松了松酸痛的肌肉。然后用双手在脸上用力搓了几下,醒了醒神。然后开始四下里打量起这里来。 说这里是“山崖城堡”倒也是一点不假,不过么这个“山崖”并不怎么高,而“城堡”其实就是个庞大的永久性堡垒阵地。德国人起代号的时候一直就没有什么想象力。这里是德国“西壁防线”的一部分,本来是为了如果西面国境被敌国突破后能作为德国本土第二道防线而建造的。因为这里生活设施齐全而又为了以后需要配备的众多通讯设备提早安装好了基础设施,所以希特勒的军事副官处就选择了这里作为西线战役的临时大本营的驻地。 徐峻转过身向着山下看去。山下本来是一座古老的小镇。但现在镇民已经被迁走,那里就成了大本营的附属营地。在镇子里古老的碎石街道边停满了各种军用车辆。士兵和下级军官们在镇子里忙忙碌碌的跑来跑去。在村中心的广场上可以看得到四门1o5毫米重型防空炮直指着天空,在它们的边上,高炮兵们用伪装网搭起了几个帐篷,看来是高炮指挥所。在广场边上有一幢三层楼的搂房,看上去那里好像被当成了仓库。那幢房子的门前整整齐齐的停着一排卡车。几十个德军士兵正七手八脚地把卡车上的货物搬进楼里去。而镇子外面远处的公路上又有好几十辆卡车向着镇子开来。整个小镇充满着忙碌的景象。 这时在镇子边上靠山脚下的一排简易的平房吸引了徐峻的注意力。徐峻现那里不时有高级军官跑进跑 看来是个重要的部门。徐峻连忙在杰克的记忆里搜索着整个大本营驻地的所有情况。杰克参加了整个大本营的建设工作,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当徐峻找到关于那排平房的记忆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驻扎在那一排刷着难看的绿漆的板房里的,竟然就是赫赫有名的德国陆军总司令部。 原来,希特勒为了把陆军紧紧拉在身边,生怕那些陆军参谋军官们在他离开柏林时自作主张,就想出了这个办法,把陆军司令部从柏林搬到了这里。并且声称是因为陆军肩负的责任非常重要并且战局的变化可能会很快,所以一定要把陆军总司令部设在统帅部大本营的附近,可以直接从大本营接受命令。 结果希特勒亲自将陆军司令部的驻地定在了那里,那里本来竟然是一排猪舍,真不知道希特勒那家伙是怎么想的。但是陆军总司令部的成员竟然也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一个可能是因为这里是元亲自定下的驻地,他们不敢反对,另外听说是因为他们的参谋长哈尔德认为司令部如此的接近大本营的话,自己也就可能有机会对国防军统帅部的作战计划施加影响,所以光荣的德国陆军的总司令部就被搬进了猪圈里,当然是重新整理装修过的。否则要想让陆军总司令冯。布劳希齐元帅住进去办公,还不如让他直接自杀容易些。 徐峻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转过身带着汉斯和两个党卫军副官们顺着向堡垒的大门走去。 在堡垒的坚固的钢制防爆门前已经有两个陆军军官在那里等着了。两个人都是年轻的少校,徐峻在杰克的记忆里找到了他们的资料,他们是元军事副官处的军事副官,温克和鲁尔。 看到徐峻走过来,他们两个连忙立正致意。双方敬过军礼,温克笑容满面的向徐峻说到:“欢迎您回来,副元阁下,在和您失去联系的日子里,我们所有人都在为您的安全担心。听到您平安无事并且带领着部队打了个大胜仗,我们感到无比的高兴。特别是元,他为此还专门在昨天的晚餐时破例喝了一杯红酒为您庆祝。” 边上的鲁尔接着说到:“元在午饭时就专门要求我们到门口来迎接您。要求您一到就立即派人通知他。现在元正在他的办公室等着见您。请您跟我们来吧。”徐峻在两个军官的带领下走进了堡垒。 由于这里是军事设施,所以没有做任何的装饰工作。灰色的钢筋混凝土过道,厚实的弯道掩体,粗糙的水泥墙面。沉重的防爆钢门,过道里每隔十米就站立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元卫队士兵,处处都在显示着这个工事是如何的坚不可摧。徐峻继续跟着两个军官向堡垒深处走去。 等他们通过第六重戒备森严的铁门后,这才进入了堡垒的核心地带。 这里的过道开始开阔起来,一会儿徐峻一行人就来到了一个大厅.这个大厅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般大 在大厅四面还对称的分布着一间间的小办公室。 大厅里摆放着几十张办公桌,无数德**人在那里繁忙地工作着。 大厅的中间还放着一个巨大的作战沙盘,上面密密麻麻的插着代表着一支部队的小旗。十多名德国文职军官戴着耳机站在沙盘的四周,他们一边听着耳机里的提示一边不停的移动着这些小旗。 低级军官和文职人员们急匆匆地拿着各种文件和资料在那些办公室和办公桌之间穿行着,电话铃声和传达命令声,争吵声,训斥声络绎不绝地从各个角落里传出来,一派紧张又热闹的景象。 徐峻现,虽然这里乍一眼看上去很混乱,但是从所有工作人员的脸上的严肃神情看来,这里的工作其实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在按照它自己的运行方式而已。 就是国防军统帅部指挥局的办公区。 那些低级军官和文职人员看到徐峻走进来时全都停止了行动,立即在原地立正致敬。徐峻现每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都带着和过道里的卫兵一样崇拜和尊敬。 徐峻微笑着向他们致了个意,说到:“各位请继续你们的工作吧。”那些人才又开始重新走动,继续忙碌起来。不过,有几个漂亮的女秘书还在时不时回过头来偷偷的看徐峻一眼,当她们现现徐峻也正在看着她们时,连忙满脸通红的加快脚步逃进了自己的办工室。 汉斯和伦道夫在徐峻的背后贼贼的阴笑着。直到徐峻和道根狠狠的瞪了他们倆一眼,才使他们恢复了严肃的神态,只不过他们再看到徐峻的背影时眼睛里都还会带着一丝笑意。 再往里走就是最重要的高层人员办公生活区了。一扇徐峻至今所见过的最厚最重的防爆门将外面喧闹的声浪严严实实地挡在了门外,和外面的喧嚣热闹相比这里安静得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比外面那些区域在地上多铺了一层木制地板,在过道的正中还铺了长长的米黄色毡布地毯,粗糙的水泥墙面上被刷了一层石灰涂料,顶上的防爆灯换成了比较暗的黄色灯泡,整个环境在昏黄的灯光衬托下显的神秘而幽静。 这里的通道四通八达的像个迷宫,也许设计师本来就想这样,好让冲进堡垒的敌人迷路。 鲁尔把徐峻带到了一扇毫不起眼的小门前。 “副元阁下,元就在里面等你。” 正文 第五章 元首 徐峻转过头对着他的副官们说到:“你们先去休息室休息吧,我现在去见元,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让人去叫你们的。” “遵命,将军。” “遵命,副元阁下。” 三个副官向着另一条通道走去。 鲁尔敲了敲门,然后喊到:“元阁下,副元莱茵哈特将军已经来了。 “进来。”房间里传出了一阵脚步声。 然后鲁尔打开了门,徐峻走了进去。 他先在房间里扫了一眼,第三帝国元的办公室简单得让徐峻吃惊。房间不算大,一张硕大的黑褐色办公桌正对着门放着,桌上放着一盏台灯和一些文具,桌子背后是一排高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地板正中间铺着一块墨绿色镶着淡绿色花纹的地毯,靠墙放着一张长长的绒布沙,一张茶几和几把椅子。天花板上安装了一个简单的吊灯,在四周的墙上没有什么豪华的装饰,左边的墙上挂着一副大大的欧洲地图,另一边则挂着一面德国国旗和几幅描写中世纪神话故事的油画。 在房间的正中间,一个人正微笑着站在那里。徐峻终于面对面的见到了这张世界闻名的面孔。 他中等的个子,在那群人高马大的德国纳粹党领导人当中算是比较小的。穿着一件黄褐色的制服,一条黑色的裤子,在制服的口袋上别着他那枚一战中获得的一级铁十字勋章。乌黑的头梳着他那标志性的型,而在他那只大鼻子下面的那撮小胡子也被修整的整整齐齐,深邃的双眼现在正闪动着喜悦的光芒。 徐峻立即立正敬了个举手礼。“我的元,我回。。。” 可还没等他说完。。。。 “啊!莱茵哈特,我亲爱的小朋友,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这两天多么盼望着想见到你么?快,快先坐下。” 阿道夫。希特勒笑容满面。他打断了徐峻的致敬,激动的走上前紧握住了徐峻的手。然后就硬拖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徐峻走到靠墙的沙边,把他按坐到了沙上。 希特勒毫无保留的表露着他见到徐峻的喜悦。他让徐峻坐下以后,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徐峻的对面,然后开始兴高采烈地说了起来。 “莱茵哈特,你这次做的太漂亮了。你每次都能给我带来奇迹和希望。在23年如此33年34年也是如此。你每次都能给我带来希望,挽救我的危机,帮助我实现理想。你真的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元,我。。。”徐峻刚想谦虚几句,可他的话刚出口就又一次被希特勒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莱茵哈特,你知道你这次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吗?你的胜利挽救了我,挽救了德军,挽救了整个第三帝国!” 徐峻听的是莫名其妙,自己有这么伟大吗?但是他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好像是听懂了希特勒的话的样子。 “你明白,是吗?我就知道你明白,所以你才会那么奋不顾身的战斗。戈林是个笨蛋,希姆莱也一样,他们的智慧只能挥在他们熟悉的岗位上。而不象我们,我们是越领域的天才。” 当徐峻现希特勒开始用我们来将自己和他相提并论时,身上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现在总算是深切体会到为什么当年刘皇叔和曹操喝酒的时候差点被曹操吓尿了裤子. 希特勒是什么人,他是自以为自己是神的人,要让徐峻相信他会让另一个人和他平起平坐的话,还不如让自己去相信太阳是方的。徐峻暗暗稳定了一下紧张的心情,但外表还是那样微笑着谦卑地看着希特勒。 “要知道我听到你失踪的消息是多么担心吗?我差点就要龙德施泰特把所有部队派到前线去找你。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迫降到了德**队里。哎?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学会飞行的呢?我记得你好像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希特勒竟然一下子就戳到了徐峻的软肋上。 “真不愧是帝国元,看问题一下就看到了关键。”徐峻暗自佩服。 杰克的确没有学过飞行。对于信任自己的汉斯还能用自己看过说明书就学会飞行糊弄过去,可对付精明的希特勒就不行了。不过,也说不定。。。。 “元,我的确没有学过飞行。” “哦?那你怎么能够驾驶受伤的飞机迫降的,就连最优秀的飞行员都跟我说那是个奇迹。” “的确是个奇迹,元。你知道我曾经审批过heiii的生产计划,所以就对这种飞机很感兴趣。我专门去找来了它的飞行手册,还询问过飞行员如何驾驶。没想到我的一时的兴趣竟然救了自己的命。在我的飞机被击中后,驾驶员都死了,我的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我看过的驾驶手册,结果我就想怎样都是个死,试试看吧。我就尝试着驾驶它。没想到的是,我现我竟然有飞行的天份,自然而然的就驾驭住了那只受伤的鸟儿。当我想要让它做出下一个动作时,我的双手自己就会开始操作。到现在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徐峻在那里声情并茂口沫四溅地说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故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是在胡言乱语,任何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这种事的。 可希特勒并不是普通人。 “哈哈哈哈,你不要不敢相信。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上帝派来拯救德国的人啊。你的表现恰恰证明了我的观点,在世界上最优秀的日尔曼人种里还有这更优秀的份子存在。而他们都是上帝所偏爱的天才,天生就具有各种方面的天份。只有在他们的带领下,高贵的日尔曼人才可以击败所有卑劣的敌人统治这个世界。而你,我亲爱的莱茵哈特,你这次的表现再一次证明了你是精英中的一份子。你和我都是属于掌握日尔曼民族命运的那种人。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们是高贵的种族,而那些卑贱的劣等民族,特别是犹太人。。。。。” 徐峻呆呆地看着面前兴奋异常的希特勒,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兴奋地鼓吹着他认定的人理论和种族思想的家伙果然是已经疯了,连自己这种拙劣的谎言都会相信。 不过历史上不是说他是在苏俄战争爆后才开始不正常的吗?难道历史又有所改变?徐峻心里虽然在嘀咕着,但表面上还是装成听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还时不时的点头赞同或者掩嘴惊叹以表示自己对元大人的演说如何的着迷。 当希特勒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跑题了的时候,他已经整整说了一个小时了。他喝了口水,向徐峻笑了笑,问到:“我们前面说到哪了?” “啊?什么?哦!您说到该把犹太人都。。。。” “不是这段,是我们最初谈的话题。” “喔,是谈到飞机迫降。。。。” ⑧☆⑧☆.$. 徐峻刚说到这里,没想到希特勒又兴奋起来. “对,对,你知道吗,要知道我听说你迫降到了第七装甲师的时候是有多么的震惊,特别是知道了你身边只有一个团,而卑劣的英国人还在不断的向你进攻的时候有多么的焦急和担心吗? 我当时立即就命令a集团军司令部马上派部队来救援你。你要知道,你所处的位置对我们有多么的重要。当时我以为一切都完了。情报上说你对面是英国人整整的两个旅。当时我差点就做好了失去你和这个国家的准备。” 说到这里,希特勒的神色开始严肃起来。 “那些英国人差点就掌握了这场战争的关键。如果你那里被英军占领,他们就打通了和法国南部的联系,而且他们也就可以切断克莱斯特装甲集群中最善战的三个装甲师与后方的补给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在失去第七装甲师后将还会失去三个精锐装甲师。英国人和法国人的主力将从我的陷阱里溜掉。我将没有足够的兵力来打赢这场战争。” 希特勒的脸开始显露出狰狞的神色。 “那些陆军,我不信任他们。我知道他们也不信任我。只是因为我给了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才向我效忠的。所以我要紧紧的抓住他们,只有切实的掌握了他们,我才能放心继续战斗下去。但是如果这场战争失败,德国将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德国纳粹党的敌人们会卷土重来,我也可能会被他们那些卑鄙的冷箭射中。德国人民和陆军会抛弃一个失败的领,就像18年他们抛弃德皇那样。日尔曼民族将再次失去他站起来的机会。” 正文 第六章 希特勒的计划 说到这里希特勒又开始激动起来。 “但是你出现了,你挽救了这场危机。那些无能的参谋长和将军们还在我面前说你毫无军事才能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你会让我再次摆脱这场危机。所以我命令戈林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支援你。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用你的伟大胜利给了那些将军们一记重重的耳光。让他们知道了纳粹党里面也有像你这样有高军事才能的军官。而不是他们眼里只会抓抓捣乱份子的警察。 莱茵哈特,我太高兴了。我终于现了一个可以在陆军中和那些将军们分庭抗礼的助手。你现在在陆军中的声望已经可以和古德里安相比了。现在我要求你,继续获得更多的胜利。让士兵们爱戴你崇拜你,让所有军官都拜倒在你的智慧的脚下。帮助我将陆军彻底的掌握在德国民族社会主义工人党的手中。我信任你,我更会不遗余力的来支持你。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 徐峻终于明白希特勒前面对他说了那么多恭维话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了。 这次小小的战役在历史上并不算什么,但是如果英国人的攻击真的成功,事实上事态的确会向着希特勒所预料的那样展。 他现在确信希特勒并没有疯.他的确是个战争天才,他竟然在英国人起攻击的当天就预感到了失败的危险,这种敏锐的嗅觉和对战场态势的推断实在是非常高明。 而也就因为他的这种过人的预测力使他开始恐惧陆军会在他处于逆境时背叛他。在德国称霸世界的道路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希特勒不想冒这个险。 的确,当时的纳粹帝国就象是建筑在沙地上一样,德国人民只是机械的在服从纳粹党的指挥,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描绘的光辉前景迷惑了所有的人,他们在经过了二十年的漫长艰辛的等待后,终于有一个人声称能把他们从〈〈凡尔塞和约〉〉的压迫中解救出来,还会把他们带向繁荣,他们当然会遵从他的安排。当然希特勒的确也做到了上面这两点。德国迅从废墟中重新站立了起来。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并不满足于这个,他想要战争。 现在如果战争失败,德国人民将会回到从前的苦难日子里,可能还会更糟。他们会彻底的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最后所有的矛头将会指向希特勒,他会立即垮台,那时候他的元制度和党卫队都救不了他。 而陆军则更清楚,他们对希特勒的效忠是建立在互利的基础上的。希特勒可以为他们扩军,可以让他们恢复陆军的光荣,铲除掉陆军的敌人。而他们也将服从希特勒的领导,坚决站在希特勒的一边,震慑着那些希特勒的政敌们,为他的纳粹德国开疆阔土。 但糟糕的是陆军的将军们其实并不想打仗,他们觉得收回被占领的领土,报复一下曾经欺压过德国的国家,找回一点德国陆军的面子就够了。 可希特勒觉得不够。他用尽了手段才控制了那些将军们,使他们暂时臣服。但下面的部队却还掌握在陆军光荣的军官团手里。德国陆军有自己的传统,纳粹党的那一套现在陆军里还行不通,他们只知道必须服从领导他们的将军们的命令。 分割捷克和波兰的战役虽然让这些将军们尝到了点甜头,可是这些还不够让整个陆军部改变对希特勒准备进攻西方的看法。这次进攻西方的“黄色计划”刚提出,大多数的陆军将领马上表示了反对和怀疑,1917年血腥的西线战场的回忆还在折磨着那些将军们。要不是希特勒全力坚持和煽动,这仗跟本就打不起来。 如果这次入侵西欧的计划失败的话,他们一定马上会把所有责任全都推到希特勒一个人的头上。陆军的将军们为了自己和德国陆军的生存,还会再一次抛弃自己的领袖。 现在希特勒想出的这个计划,是想尽快在陆军中树立一个偶像,让陆军的士兵和军官们开始崇拜这个人,以此来削弱那些老牌的将领们对士兵们和社会大众的影响,最终达到纳粹党彻底控制陆军的目的。 结果由于自己这次显示出的军事才能和在纳粹党内的地位,使希特勒选择了自己来做这个偶像。 徐峻想到这里就想笑。希特勒太性急了,对失败带来可怕后果的想象加剧了他想要尽快掌握陆军的渴望,而这种渴望又使他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 看来英军这次差点扭转战局的进攻的确吓坏了希特勒,让他对自己将要取得的辉煌胜利开始感到怀疑。 其实他只要再忍耐一个月,他将毫不费力的得到他所要的一切。那时德军逼迫法国投降的伟大战果将使他彻底的得到陆军和全体德国人民的狂热崇拜和绝对的服从,纳粹党也将彻底确立了在德国人民心中的威信。 但是现在看来希特勒心血来潮的计划倒是便宜了自己,在希特勒的支持下自己将能够随心所欲的指挥德军作战,并用胜利来确立自己在德**队和人民心目中的威信,更可以明目张胆的扩张势力掌握到兵权。 徐峻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但是他在表面上还得跟希特勒坚决推辞,玩起了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徐峻大义凛然的向希特勒表示,自己对元和纳粹党忠心耿耿,而且纳粹党的党务还需要自己来负责,并且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准将,无法承担如此艰巨的任务。他甚至以辞职来威胁希特勒放弃这个想法。 可是他越是推辞,希特勒越是觉得这个副元的确是可以信任,忠勇可嘉。他执着的劝说着徐峻接受这个任务,并以戈林的例子来反驳徐峻的意见。人家戈林一边管着四年经济计划一边管着整个普鲁士还不是把那么大的空军管理的好好的。又不是要你现在就去做陆军总司令,只是要你去做一个陆军的偶像,然后再替我掌握住陆军,就这点小事你小子还在这里讥讥歪歪的干什么? 最后在希特勒的竭力坚持下,徐峻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然后徐峻问到 “我的元,你在电报里跟我说的有要事相商就是这件事吧。” 希特勒现在非常高兴,他笑着回答:“当然不只是这件事,这个计划只是在昨天下午我才想出来的。这次叫你回来是为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些意见让我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 “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我的元。” “现在不谈这些了,我还有些问题要考虑考虑,晚餐后的例会上再谈吧。”希特勒看了看墙上的钟。 “哦,现在已经三点了,我们已经谈了一个多小时了。你一定累了吧,听说你在来的火车上就睡着了。你还是先去休息吧。等吃晚餐的时候我会派人去叫你的,我已经叫厨师为你准备了庆祝宴哦。”希特勒向徐峻抬了抬手 “那么。” 徐俊站起身来,立了个正,毕恭毕敬向希特勒敬了个举手礼。 “那我就去休息了,我的元。” 希特勒微笑着点了点头。徐峻转过身,打开房门离开了希特勒的办公室。 出了门,徐峻长出了一口气,希特勒显然没有想到自己是个冒牌货,原来以为最恐怖的一关,没想到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给过了。 ,o 一想到希特勒的计划,徐峻就是一阵兴奋,这意味着至少在半年之内自己无论在陆军里做什么都会得到希特勒的支持。自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德国陆军里扶植起自己的力量,至少是自保的力量。 但是徐峻突然又想到,难道希特勒真的这么放心自己吗?难道他不怕自己以后掌握了陆军来对付他?以希特勒的精明应该是能预见到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的啊?他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这有点不象希特勒的作风。徐峻又开始疑惑起来,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这是希特勒对付自己的一个圈套? 但是回过头又一想,徐峻现自己可能是想得太多了。 希特勒会做出那个决定,一是非常信任自己,不相信自己会背叛他,因为他的崛起自己出了不少力气。第二个原因是希特勒一向很高估自己的能力,他认为在他的控制之下任何人都玩不出什么花样。第三,就算自己到时候尾大不掉或者有图谋不轨的迹象,希特勒一定认为他还可以象当年他对付罗姆一样轻易的解决掉自己。 徐峻想通了这些后心情又愉快起来。 真到了那一天,自己重兵已经在握。别以为自己象罗姆那么蠢,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徐峻轻松的向着记忆里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正文 第七章 同僚们(上)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徐峻就被眼前的景象晃了一下。 杰克是个收藏狂,徐峻知道。他喜欢把办公室搞的华丽漂亮,徐峻也知道。徐峻在记忆里也看过这间豪华的办公室。可是等到真正的站在了这个办公室里,徐峻才现,这里比记忆里更豪华更能给人以震撼。 只见这间办公室虽然和希特勒那间一样大,但是被装修的象个皇宫,说的更清楚一点,是皇宫里的储藏室。 全套的路易十四时期象牙白的办公家具,每个边角都镶嵌着精美的鎏金铜制花边。纯白的羊毛地毯上绣着紫色的蔷薇花图案。四面墙上都贴着华丽的烫金花纹墙纸。顶上吊着直径足足有一米的水晶大吊灯。左边的墙上挂着几幅精美的油画,都是拉菲尔的人物肖像,一看就知道是真品。就算是在194o年这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靠墙摆放着三具被擦得闪闪放光的铠甲,镀银的表面毫无瑕疵和伤痕,而且工艺水平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从头盔的式样和胸甲上镶嵌的黄金纹章上来看应该是属于波兰王室的藏品。在盔甲旁的墙上挂着一排中世纪的武器,全都是镶金嵌银的精品。徐峻搞不懂这么个没军事头脑的家伙怎么会想起来收集盔甲武器的。在墙角还摆放着几座大理石雕像,应该是罗马时代的作品,不知道德国士兵花了多少力气才把它们弄进来的。 其他的精美瓷器和工艺品摆的到处都是,在这些东西中间,徐峻甚至还认出了有几件竟然还是出自中国的官窑瓷器。 “国宝啊!都是国宝!” 看到这么多的文物,徐峻简直兴奋的快昏过去了。他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摸摸那个,完全沉浸在这些精美的文物和工艺品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就在徐峻正在仔细的鉴定一件青花海碗的出产地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徐峻依依不舍的放下了那只碗。然后鲁尔就开门走了进来,他向徐峻说到 “副元阁下,元叫我来请您去餐厅用餐。” “好,这就去。” 徐峻戴上了放在桌上的军帽,在鲁尔的带领下,向餐厅走去。 餐厅里的宴席已经摆上了。希特勒坐在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条餐桌的一头,各位将军们和纳粹官员们分坐在两边,他们正在那里大声的说笑着。 桌子上摆放着漂亮的鲜花和雪亮的银制餐具,刚烤出来的面包在面包篮里散着诱人的香气,新鲜的黄油在小银盘里闪闪光。 徐峻走进了餐厅,所有人都在希特勒的带领下站了起来,然后就开始热烈的鼓掌。徐峻连忙走到了餐桌边,向希特勒致了意。然后又为自己竟然受到如此热情的欢迎而向那些同僚们表示了由衷的谢意。希特勒已经在最靠近自己的地方给他留下了空位。在希特勒的招呼下所有人都坐了下来。 等到所有人都坐定以后,希特勒用锐利的眼神向两边的属下们扫了一眼,站了起来开始讲话。他先是对徐峻的安全归来表示了欣慰和欢迎,然后他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徐峻的这次胜利有多么重要,多么的伟大,而徐峻的战斗有多么的艰难,还大肆吹捧着徐峻的军事才能是多么的高,精神是如何的坚忍不拔。 本来等他一说完这些就可以叫厨师上菜开始吃饭了,可是谁都没料到的是,眼看着他的讲话就要结束了,可冷不丁的他的话题竟然又开始向着那些老一套的欧洲战略,德国复兴,种族优劣之类的地方转移过去了。本来简短的欢迎致辞眼看着又被变成了一场漫长的演说。可怜的帝国精英们只好饿着肚子继续接受着这种恐怖的疲劳轰炸。 徐峻在希特勒一开始讲话时就开始打量起在座的其他人来,看完以后他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三帝国的高级领导人果然一半都在这里了。 前面那个鲁尔在他来餐厅时的路上告诉他,希特勒在昨天晚上就以开纳粹党例会的名义专门从柏林招来了这几个纳粹党骨干。看来希特勒为了给他的陆军偶像计划造些声势,的确是不遗余力。 徐峻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坐在自己对面的戈林,戈林在194o年时还没有怎么胖,现在看上去也只能说是魁梧,不过已经明显开始有向那个方向展的趋势。戈林穿着一件白色的空军元帅礼服,胸前没有配带任何勋章,只有一个金线绣制的飞行员徽章,在他领口配带着他在1918年6月2日获得的蓝马科斯勋章,那是个漂亮的十字花型勋章,是为了表彰他在一站时立下的赫赫战功而颁给他的,他平时一直带着它。而他那根漂亮的红色元帅权杖则放在他右手边的桌上。当戈林看到徐峻在看着他时,马上就把脸转到了别处,看都不看徐峻一眼。 徐峻知道杰克以前和戈林的关系很好,只是到了希特勒上台以后两个人才因为各种预算资源财富上的竞争开始交恶,又由于几次例会上生的不愉快的事情,现在两人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在戈林身边坐着的是第三帝国的国民教育和宣传部长戈培尔,一个精明强干的家伙,希特勒的最有力的口舌,所有的第三帝国的宣传稿件有一半是出自他的手笔。他是希特勒的狂热崇拜者,从一个纳粹小报的编辑靠着对希特勒的狂热吹捧花了十年的时间就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不过希特勒器重他也可能是因为他是全纳粹党中唯一两个可以连续几天听他那滔滔不绝的演讲而不犯困的强人之一。 》≠》≠, 这个瘦小的博士坐在魁梧的戈林旁边,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象是一对滑稽组合。戈培尔穿着一件灰色的西装,打着细细的黑色领带。当戈培尔现徐峻在看着他时,微笑着向徐峻点头致意。由于杰克的职务和地位,戈培尔一直和他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两人的私交不错,杰克甚至还到他家去做过客吃过几顿便饭。 坐在我们瘦弱的宣传部长身边的是前面说的那两个强人之中的另一个。臭名昭著的党卫队全国总领袖海因里希。希姆莱。 现在这个拥有二战德国最大的刽子手杀人魔王血腥屠夫等等等等“荣誉”称号的家伙正在津津有味的听着希特勒的演说,他竟然专注到连眼都不眨一下,让徐峻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时的海因里希。希姆莱对希特勒的忠心可以说无人可比,他狂热的热爱着那位元,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希特勒的任何话都被他当作真理来摩拜,任何诋毁或者想要反对希特勒的人都会被他残酷的消灭掉。希特勒曾经说过海因里希。希姆莱是他最信任的人,因为如果希特勒要他去杀掉他的祖母,或者杀掉全国所有谢顶的男人,又或者全国所有姓名里带有“a”或“d”的人,希姆莱一定会问都不问,毫不犹豫的照办。 这个养鸡人出身的党卫队总队长穿着他黑色的党卫队制服,梳着和希特勒一样的型,带着一付细银边的眼镜,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那位正在忘情的喷吐着口水的元,眼睛里闪动着激动崇拜的亮光。看来徐峻现在就算是直接站到他的面前他也不会去注意。 不过他和杰克的关系比杰克跟戈培尔的关系更为亲密。一是因为杰克的副元身份,也是他崇拜的偶象。二是为了两个人有共同的敌人戈林。戈林一向都看不起这个养鸡出身的希姆莱,这让希姆莱一直对戈林耿耿于怀。第三是因为两个人都一样的冷酷无情,特别是对待犹太人方面更是臭味相投。 就是因为上面这三条,两人相互都把对方视为知己,就差要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兄弟了。 正文 第八章 同僚们(下) 坐在希姆莱身边的是第三帝国一百二十万青年的领袖,第三帝国青年部的部长巴度尔.冯.席拉赫。纳粹党高层少有的拥有贵族血统的干部,当然莱茵哈特也是。 他长着一张很日尔曼的方脸,看上去象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席拉赫靠拍马屁和给希特勒写肉麻的歌颂他的诗篇起家。不过这家伙的确很聪明,据说他的智商达到了一百三十,可以说是个天才。不过此人一贯心胸狭窄,意志薄弱,情绪听说也很容易受波动。 他自认是个很浪漫的诗人,但是戈林非常看不惯他,认为他十足的女人气。对于这点上面,徐峻跟戈林的观点一致。特别是在他看过了席拉赫写的诗之后。听说这家伙连自己的卧室都漆成了纯白色。 这个在纽伦堡法庭上哭天抢地的自称误导了一代德国青年的家伙靠着他那绝妙的演技跟四分之一的美国血统才在审判中逃过了一劫。 现在这个德国青年领袖穿着件德国青年团的土黄色制服,打着条黑领带。一本正经的好像在认真听着希特勒的演说,其实徐峻在他涣散的眼神里看得出来,这家伙正在开小差,而且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正经事。 徐峻一开始有点搞不懂,希特勒怎么会把他也叫过来的。后来想了想才明白,对于希特勒的偶像计划,席拉赫的确能起很大的作用,因为他控制着所有的德国青年的思想。 对面剩下的几个人都是希姆莱的手下,徐峻没有看到著名的欧洲刽子手盖世太保领莱茵哈特.海得里希,也没看到希姆莱的其他助手比如武装党卫队的戈特洛勃·篾替换}柏格尔,骷髅队的西奥多·篾替换}艾克之类的,看来都被派到外面去了。而这几个徐峻都不认识,杰克以前也没有见过他们,看来是新提拔上来的。也都还是区队长一级的小角色,他们现在正受宠若惊的盯着希特勒看着,看他们的样子也知道,他们现在只剩下激动了,到底听进去些什么那只有天晓得。 在徐峻坐的这一边全都是军方的脑,看来希特勒是明摆着把他配到军方那一群去了。 这些军官们穿着笔挺的制服,配带着他们闪闪光的勋章,保持着标准的军人坐姿,一动不动。 陆军总司令冯.布劳希齐元帅一脸的无奈,看上去他很后悔参加这个宴会。希特勒现在正在说的话他可能已经听过一千遍了。他是军人世家出身,去年9月1日才坐上这个位置,可是这个陆军总司令在希特勒面前一向怯懦,他在陆军中的权威和能力和他的职务并不匹配,实际上他的权力还不如约德尔,所以他只能算是个空壳司令。现在当然也不可能敢对希特勒的演说耽误大家吃饭有什么反对意见。 统帅部指挥局局长约德尔炮兵上将现在也是愁眉不展,看来他也不只一次受过希特勒的这种恐怖袭击.他是炮兵出身,但他的杰出计划统筹能力使他爬上了现在这个位置,他现在可以说是希特勒的个人参谋长和军事顾问。虽然希特勒总是不愿意听从他的建议。现在这位局长正在努力的用擦他的单片眼睛来打时间。 国防军统帅部参谋总长凯特尔元帅对希特勒的这种疲劳轰炸好象还能抵抗一下子,他现在正面无表情的死盯着自己面前的盘子看着,好像能从里面看出块牛排来一样。徐峻现他那花白的八字胡好像正在微微颤抖着,看来也快支持不住了。 接着他就看到了a集团军群的总司令官龙德施泰特上将。本来在历史上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前线的,而希特勒现在也该在他的司令部里视察,看来由于自己的缘故,历史又一次改变了。 龙德施泰特从表面上看他正在认真的听着演说.实际上徐峻现他的视线一直在希特勒和桌上的面包间来回移动着,看来我们的集群总司令也饿了。 除了这四个高级将领以外剩下的那些军官都是统帅部里的参谋之类的,撑死了最高的也只是个上校。 看来他们本来是被两位参谋长带来参加餐后的军事例会的,没想到被希特勒殃及了池鱼,现在一定在后悔自己失策,为什么没在来之前弄块面包垫垫底。 这时候随着希特勒的一声“德意志万岁”的狂呼,他的演说总算是结束了。 刹那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边敬着举手礼一边大喊起万岁来。 但是从徐峻看来,除了希姆莱,那家伙竟然还在擦眼泪,和戈培尔,他现在正一脸的庄严神圣,其他人都是为了可以开饭而喊万岁的。 美味佳肴终于被一道道的送了上来,虽然看上去已经热了几次了,可大家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就连希特勒也一样,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消灭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没一个人顾得上说话。结果庆功宴的后半段就在一片诡异的咀嚼声中安静的进行着。 等到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勤务员撤下了餐具和桌上的摆设,端上了泡好的茶和咖啡。 当所有人都心满意足的享受着饱餐之后的惬意时,希特勒又开始说话了。 “诸位!” 徐峻心脏一阵急促的跳动。 “不会吧,又要来啊。” 徐峻真的给希特勒的长篇大论吓出心理阴影来了。可是这回他猜错了。 “诸位先生们,既然晚餐已经结束,我们现在就去会议室吧,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讨论。” 然后希特勒站起身,把餐巾往桌上一放。 所有人也马上跟着站了起来,然后大队人马随着希特勒离开了餐桌向会议室走去。现场只留下希姆莱的那几个手下,他们还没资格参加会议,只能敬着举手礼恭送希特勒和他们的老板离开。 会议室在过道的另一头,早就有几个军事副官在那里布置好了一切。这个会议室有四十多平米,全部漆成了淡绿 地上铺了草绿色的短毛地 走在上面一点脚步声都没有.顶上两盏巨大的玻璃吊灯把整个会议室照得通明.两头的墙上一面挂着纳粹党的党旗和德国陆海空三军的军旗,中间挂着希特勒的大幅肖像,另一面则挂着一幅特大的地图,现在用窗帘盖着,徐峻只能从缝隙中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地名和河流道路。剩下的两面墙上都是空的.只有墙边放着两排座椅.那是为那些旁听的人员准备的座位.由于这次的会议很重 , 所以没有人被允许参加旁 那两排椅子就在那里空着. 中间是张硕大的会议桌,副官们在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放好了一份文 看来就是今天要讨论的议题. 等到所有人落座之后,两个勤务兵端上了茶和咖啡. 这时一个军事副官拉开了遮在那张特大地图上的帘布,退到了一旁.另一个军事副官则拿着一个本子坐到了一边的座位上开始准备做会议记录。 希特勒先看了在座的人一眼,然后打开了面前的文件。 正文 第九章 龙德施泰特的建议 希特勒开口说到:“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在今天的军事例会上将讨论西线的下步计划。 然后他对着希姆莱和席拉赫说到:“本来这种会议你们是不能参加的,但是我想让你们来了解一下伟大的德**队是如何消灭德国的敌人的,所以才破例让你们参加。” 那两个人一付受宠若惊的样子对希特勒的器重表示了感谢。可徐峻心里明白,希特勒让他们来是为了让自己在今天的会议上好好表现,让他们两个对自己的优秀军事才能和自己受到了希特勒的支持留下个深刻印象。为自己以后获得他们的帮助做铺垫工作。 随后希特勒对着约德尔说到:“约德尔,你先来说说现在前线的情况。” 约德尔站起身来走到了地图前面,接过一边副官递给他的标杆,然后就一边指着地图一边向大家讲解起西线战场现在的战场态势起来。 徐峻并没有认真的去听他在讲些什么,这些情况自己在昨晚看过的文件里都已经了解了。他现在正在考虑等会儿希特勒向大家征求意见时自己怎么去反驳龙德施泰德和戈林的愚蠢主意。 徐峻向边上站着的一个希特勒的军事副官招了招手,那个副官走了过来低下头询问徐峻有什么需要。 徐峻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你现在马上去找我的副官汉斯,把我的公文包拿来。” “遵命。”那个副官点了下头,开门走了出去。 希特勒正在认真的听着约德尔的报告,也没有注意这里。一会儿公文包被取来了,徐峻向那个军官表示了谢意,然后把公文包放到了自己的脚边。 这时约德尔已经做完了报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希特勒在自己面前铺开了一张欧洲地图,正在皱着眉头看着。随后他抬起头,对着龙德施泰特说到:“我已经看了你和曼施坦因来的报告,因为他现在正在指挥战斗,所以我把你叫来了。现在你来谈谈你对下一阶段做战的看法。” 龙德施泰特站了起来从他的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报告。 “我的元,从现在的战场局势看来,我们的进攻是顺利的,我们a集团军群已经突破了法国人的防线,而且正在按照我们计划向法国海岸前进。而事实上古德里安将军的第19装甲军在前天就已经到达了英吉利海峡,在昨天已经占领了法国重要的港口布洛涅,今天正在向另一个港口加莱进攻。而我们其他的坦克部队也已经到达了艾尔——圣奥梅尔——格拉夫林运河一线,我们已经把英国远征军主力和法国第一集团军主力和法国后方的联系完全切断了,再加上b集团军群在比利时的配合,我们基本上已经把他们包围在了艾尔运河区域。现在可以看出,消灭那支军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不过,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我们是不是该运用我们宝贵的装甲部队来完成这项工作。由于前期作战的顺利,致使我们的坦克部队前进的过于迅 致使后续部队现在已经跟不上他们前进的度,所以这些装甲部队现在有受到两翼敌军夹击的危险。装甲师的士兵们现在都处于非常疲劳的状态,现在只是靠着对帝国的忠诚信念才在坚持战斗着。而且坦克的损耗也很严重,很多坦克现在已经到了必须停下来整修的状态。 并且由于敌人已经被我们逼上了绝路,所以他们的抵抗也比以前强了很多倍,如果派遣坦克部队进 我们就要做好可能会受到敌人顽强抵抗的准备。并且在艾尔运河一线,河道和沼泽比较多,并不适合坦克的运用,如果贸然投入坦克部队,就会受到不必要的损失。而这些宝贵的坦克是我们第二阶段与法军主力决战的主力,决不能为了消灭那支注定会被消灭的部队而去冒险,做无谓的牺牲。 所以我认为,我们的坦克部队应该停止进攻,原地休整,并沿着郎丝——贝顿——艾尔——圣奥梅尔——格拉夫林运河一线构筑防线,防止敌人反扑。而以步兵部队从阿拉斯以东方向向敌人的防线进攻。虽然可能会多花点时间但是我们消灭这支敌军的代价将会大大下降。这就是我的建议。” 等龙德施泰特说完,希特勒向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徐峻现希特勒在听龙德施泰特报告时一直在点头,证明希特勒也早有了同样的想法,徐峻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可正当他准备言的时候,希特勒说话了。 “我同意龙德施泰特的意见,我们的确不能把我们精锐的装甲部队无谓的浪费在已经注定被消灭的敌人身上。不过我认为派遣步兵去完成这个任务好象太浪费时间了,你们谁还有更好的办法。” 听到希特勒的话,施特莱彻和约德尔,凯特尔都皱起了眉头,就当他们准备提出反对意见时戈林站了起来。 “我的元,请让我的空军去完成这项任务吧。不用陆军慢吞吞的步兵出马,我的空军将会一个不剩的把敌人消灭在运河地区。我保证在三天之内就把敌人炸个片甲不留” 听了戈林的话,所有陆军军官都大吃了一惊。凯特尔和约德尔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就在他们考虑是不是该豁出去当面反对戈林的意见的时。一个声音懒洋洋的响起。 “简直是胡说八道!” 这句话让在座的人再吃了一惊,所有人都向着说话的人望去。 只见我们的副元现在正一付悠闲自得的样子,他还端起一杯咖啡开始认真的品尝起来,好像前面那句明显侮辱了空军元帅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一样。 会议室里一阵骚动。陆军军官们看着徐峻的眼神里开始多了一种佩服和欣喜,甚至还带着一丝期望。两个将军和两个元帅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当面顶撞戈林。他们本来也准备冒着被希特勒训斥的危险这样去做,但是他们也只敢用委婉的语气来表示反对,决不敢向这样明目张胆的驳斥。 凯特尔元帅的脸又一次变的通红,不过这次却是因为兴奋。本来自己对这为年轻的副元的看法和其他的将军们一样,这是个毫无军事才能,除了能在预算会议上为陆军抢钱之外对陆军毫无用处的人。放在参谋部里也只是把他作为一个好看的摆设。 不过这次阿拉斯战役过后,自己和几位同僚们已经对副元大人毫无军事才能的看法开始了改变,那种匪夷所思的作战方式,严谨细致的作战安排决不是一个没有军事才能的人做得到的。也许以前那个人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能力。不过自己怎么都想不出有什么让他那样做的理由,反正这也不关自己的事,也就不用去想了。当时自己就在考虑是不是应该重新安排副元大人在参谋部的工作了,也许应该利用起他的那些隐藏起来的军事才能来。 可自己没想到的是,其实那个人除了军事上以外对陆军还能有更大的用处,他是一个有足够实力为陆军说话的人。 以前的军事会议这位副元大人除了入侵波兰那次来过一次之后就再没出现过。而自己当时认为就算他出席,就靠他那种糟糕的军事才干也不可能提出什么好意见,所以也就一直没去在乎。现在看来自己除了忽视了那个人的军事才能外还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他的副元身份。就是因为没有一个能在军事会议上为陆军说的上话的人,所以陆军一直以来都被戈林的空军压迫着。 自己怎么会忘记了这个人实际上拥有可以和戈林向抗衡的实力呢,真是不可原谅。 现在看来这位副元终于要威了,按照他所表现出来的军事头脑,应该可以完全反驳掉戈林的愚蠢建议,另外从他一贯的照顾陆军的立场上,他一定可以为陆军抢回获得这次胜利的荣誉。凯特尔兴奋地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徐峻。 约德尔和施特莱彻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他们想得更远。 约德尔想的是,必须全力把这位副元彻底的拉入陆军,虽然他现在说起来是参谋部的一个准将,但陆军明显是亏待了他的,该怎么弥补以前的过失呢? 而在施特莱彻元帅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终于有人能出来对抗戈林了,看来自己以前是忽视了这位年轻的副元,陆军的希望现在就全在这位年轻的准将身上了。如果这次无法推翻戈林的计划,不但空军将会永远的压在陆军的头上,自己在下面的将军们面前也将再也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里,老家伙还狠狠的瞪了龙德施泰特一眼. 意思是。“你看看你提出的好建议,搞出的好事。” 正文 第十章 决斗? 龙德施泰特其实在戈林一站起来时就已经开始后悔了,自己怎么会忘记了这个善于抢功的胖子。 现在一切都完了,本来想靠步兵来解决战斗,那么至少胜利还是陆军的,现在不但步兵被排除出了战斗,由于自己前面的话说得太绝,连装甲部队都没戏了,我会被克莱斯特,勒布和博克三个人骂死的。龙德施泰特现在低着头一个劲的在自责。 而纳粹官员那一边却是另一种景象。 戈培尔用手捂着额头,他最担心的麻烦事终于又生了。 又要开始了吗?戈培尔偷偷的向会议桌下瞧了一眼,还好,什么都没有。想想也是,今天有元在场,他们两个应该不会敢再拿出那些奇怪的东西来了吧。戈培尔的脑海中又浮现起帝国内阁会议上的那几次恐怖回忆。 本来莱茵哈特和戈林两个一直相安无事,平时还相处的很融洽。可没想到的是在波兰被占领以后,两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只要一起参加会议就一定会吵个不可开交。莱茵哈特平时对人一直温文尔雅,保持着完美的德国贵族气质,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遇到戈林就会变成个彻头彻尾的恶棍。 记得那是在一次讨论军事预算的会议上,当时元在度假,还要一个星期才会回来。结果这两个人又在会议上吵了起来,莱茵哈特还是这样一付悠然自得的神态用极端尖酸刻薄的语言和完美的逻辑思维把戈林驳得体无完肤气得七窍生烟。 当时戈林给气昏了头,竟然在会议席上掏出手枪,挥舞着要跟莱茵哈特决斗。可没想到的是莱茵哈特竟然早有准备,他竟然从会议桌下拖出了一支mp38来回应,没人知道那支枪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当时所有人都扑了上去才把两个家伙拉开,又好说歹说的把他们都劝平了气,本来想过去了就算了。可是谁都没想到的是,就从这天开始被希特勒定为第三帝国绝密事件的“内阁七日军备竞赛”拉开了的序幕。 被人用冲锋枪指着的感觉非常不好,让戈林感到失去了面子。第二天,这个胖子也偷偷的把一支mp第一天一样,两个人又为了一批贵重金属的使用方向产生了分歧,结果又是吵成了一团。当戈林得意洋洋的拖出那支mp38的时候,却现自己已经在被一挺mg34瞄准着了,莱茵哈特还狞笑着把子弹上了膛。结果又是惊得那些内阁官员们一阵鸡飞狗跳才把他们安抚下去。 他们私下里还埋怨莱茵哈特,戈林那家伙一直很孩子气我们都知道,可是看你平时挺有才华挺聪明的样子怎么也陪他一起瞎胡闹呢。 第三天,戈林的mg34对莱茵哈特的手榴弹,戈林失败,输了第四天,戈林的手榴弹对莱茵哈特的5o迫击炮,戈林失败,失去了第五天。。。。。直到了第七天,当戈林考虑是不是该把5oo公斤级的航空炸弹抬进会议室的时候,希特勒回来了。 第三帝国的元听了戈培尔的报告暴跳如雷,他把两个人叫到他的办公室臭骂了一顿,并声称如果再让他知道他们两个把武器带进会议室就要对他们进行严厉的处罚,这才平息了这两个人幼稚的“军备竞赛”。事后希特勒怕这件愚蠢的事情说出去丢人,就把这件事情定为了机密。谁要是传出半个字出去就要小心自己的脑袋。所以这件事情就成了只有与会的人才知道的秘密。 后来莱茵哈特和戈林就再也没有在一个会议上出现过,大家也就渐渐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但是现在,希特勒又一次把这对冤家招到了一起。莱茵哈特已经开始挑衅了,这家伙看来连元都不在乎。而从戈林那张已经憋成了猪肝色的脸看来,一场战争绝对是无法避免了,现在军方的人员也在这里,如果让他们看到那种惨不忍睹的景象该怎么收拾呢。 就在戈培尔在那里头疼时,希姆莱却对徐峻投去了敬仰的目光,果然是我的兄弟。早就知道莱茵哈特敢跟戈林对着干,可是自己一直无缘得见,今天终于让自己碰上了。好!好好的给那个胖子点颜色看看,关键时刻,我会支援你的,偶像! 席拉赫则是非常的兴奋,他也听说过戈林和副元的争吵场面非常精彩,只是自己的地位还不够参加他们的会议,现在总算是可以开开眼了。这家伙的确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东西。 这时戈林终于爆炸了,他指着徐峻的鼻子怒吼到。 “莱茵哈特。冯。施泰德。你前面说我什么?” 徐峻慢条斯理的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然后抬起头,笑着对戈林说:“我前面说,你说的一切都是胡说八道。” “什么!你竟然敢诬蔑我在说谎!你竟然敢诬蔑我赫尔曼。戈林说谎。你竟敢这样来侮辱一个为德国立下过战功的元帅,空军的总司令!你。。。。你。。。。你。。。。”戈林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什么你啊!哦,我想我前面还是没能表达清楚,你不是在说谎,你是在吹牛。”徐峻还是保持着那付悠闲自在的神态,不过嘴角显露出了一丝无赖般的邪恶笑容。 这个死胖子果然上钩了。 “啊!你竟敢说我吹牛!” 戈林向左右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同僚,想寻求支持,可他怎么看那些人眼里都只有认同徐峻说法的神色,不禁恼羞成怒。 “你不能这样跟我说话,我是元帅,而你只是个准将!你给我站起来!” “别来这一套,你才是个普鲁士的总理,我还是第三帝国副元呢,凭什么要听你的。” 戈林这下可真的给气疯了,他两眼变得血红。 “我要跟你决斗!” 戈林向腰里摸去,结果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来,手枪在前面他晋见希特勒的时候已经摘下来了。戈林四下里张望起来,正好看见自己的元帅杖,他连忙把那根铂金制成外面包着法蓝的棍子抄在了手里。 “站起来,我要好好教训你一下,你这个贵族小子,我要让你知道侮辱飞行英雄的代价!” “好,乐意奉陪,我也想看看什么叫做飞行英雄。就凭你现在的样子?你先想想怎么才能把自己塞进飞机机舱再说吧。”徐峻冷笑着站了起来,一边继续尖酸刻薄的刺激着戈林,一边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根短棍。 戈培尔彻底绝望了,他仰天长叹了一声,看着戈林直摇头。这个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竟然还敢在元面前挑起决斗。你就不会让人家的话说完?如果莱茵哈特说的没道理,那自会有元为你作主,如果莱茵哈特说的有道理,那么你就根本没有理由生气。这下可好,你竟然在国防军统帅部的军官们面前动手,帝国内阁的脸可算是全被你丢尽了。然后他向希特勒望去,心想,现在这个局面也就只有元可以解决了,可是他为什么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呢? 徐峻心里也在奇怪,希特勒为什么还不来阻止?难道自己真的要跟那个胖子干一架。那也 胖 这都是你自找 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戈林这时已经彻底的狂化了,攻击力看上去猛增了3ooo点以上,他挥舞着那根权杖,怒吼着准备向徐峻扑过去! 这时一直默不做声的看着这一切的希特勒终于出面了。 “够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身份!你们还当不当有我这个元存在啊!” 希特勒猛的拍了一下会议桌,站了起来。 戈林猛的听到这声怒喝,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人立时就定住了,所有的火气一下子被吓得烟消云散。他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知道这次的祸闯大了,整个人瞬间就缩了下去。 而徐峻也马上收起了那付无赖嘴脸,笔挺的站在原地,低头受教。 希特勒愤怒的对着现在已经缩得像只鹌鹑一样的戈林说到。 “赫尔曼,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还像一个元帅吗?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们是领导者,我们肩负着复兴伟大德国和高贵日尔曼民族的重任。但你今天的举止像一个领导者吗?你让我很失望!” 戈林觉得自己很委屈,但是他现在又不知道怎么来为自己分辨,他只好缩在那里低着头不吭声。 希特勒又转向了徐峻说到。 “莱茵哈特,今天的这场闹剧完全是由你引起的,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个满意的答案,我决不会饶恕你侮辱一位德高望重的领袖,一个帝国的元帅的罪行,你明白了吗?还有,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你看看自己你现在哪里还像帝国的副元。嗯?你手里到底拿的是什么?” 听了希特勒的话,所有人都向着徐峻的手里望去。 , 因为前面的场面太混乱,所以没人注意到徐峻拿着什么东西。等到现在看清楚以后,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一件“凶器”啊。 只见徐峻手里拿着的那根东西,看上去有四十公分长,六公分粗,前方后圆,还带着一点点漂亮的弧度。而令大家感到恐惧的不是这些,而是棍子方的那头上竟然还横七竖八的钉着十几根锈掉的钉子,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别说打了,就是看看就让人觉得疼了。 这东西哪里是用来决斗 怎么看都是用来谋杀的. 戈林吓的脸色都变了。 莱茵哈特这个恶棍,竟然准备用那种东西来打我,幸好元阻止了决斗,否则后果绝对不堪设想啊。 正文 第十一章 锋芒 “莱茵哈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我不是说过不允许有人带武器进会议室的吗?”希特勒的语气变得更严厉了。 “报告我的元,这并不是武器。” “什么这不是武器,那这些。。。。这些都是什么?装饰品吗?”希特勒指着那些锈钉子说。 “我的元,这的确不是武器,这个。。。。这个。。。。只不过是条普通的。。。。椅子腿,您看这上面的钉子都是本来就有的。” “椅子腿?” 希特勒又仔细看了看,觉得它好像的确是条椅子腿。 “那你为什么把他放在你的公文包里。” “啊,这个说起来就长了。您知道,我在阿拉斯和敌人作战间隙就是坐在这把椅子上休息的。在我回来的时候就拆下了一条椅子腿准备当作那次战斗的纪念品。没想到放在包里就忘了拿出来,结果前面戈林元帅要找我决斗,我看他拿着武器,而我一时又找不到趁手的家伙,情急之中就想起了它,不管怎么说他还能抵挡一下那根元帅权杖,所以我就把他拿出来用了。” “高!”戈培尔止不住暗暗的翘起了大拇指。 算你厉害,连这种谎言你都编得出来,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的,看来我这个宣传部长还是让给你当算了。不过你真的以为元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可是让他跌破眼镜的事情真的生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也不应该用这个来还击啊,要不是我阻止的及时,戈林的血可能早就流了一地了。现在先不谈这个了。”希特勒坐回到了座位上。 他看了看戈林。 “赫尔曼,你先坐下,别站在那里像根木头一样。” 然后他对徐峻说到:“其他的事就先不说了,莱茵哈特,你现在必须跟我解释一下,你到底凭什么要说戈林元帅在吹牛呢?” 现在就算是个白痴也看得出希特勒在偏袒徐峻了。陆军的将军元帅们立时就精神了起来,而那些纳粹的脑们也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徐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着徐峻的回答。 “我的元,我其实并不想存心去侮辱戈林元帅,但是他的建议的确是不可能实现的。” “你胡说!”戈林又跳了起来。 希特勒横了他一眼,不满的训斥到。 “你给我缩回你的凳子上去,戈林元帅。闭上你的 听莱茵哈特把话说完。” 戈林一下愣住了,他总算从希特勒对自己的称呼上听了出来,希特勒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戈林只好委屈的缩回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瞅着徐峻运气。 “我没有胡说,尊敬的戈林元帅。你提出的那个建议犯了几个关键性的错误。所以我认定你的计划不可能成功,而且如果采用你的建议,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我决不能允许由于你一个人的自大吹嘘就让第三帝国承担上全面失败的风险。”徐峻神定气闲的说出这番话后,全场又是一阵骚动. 陆军军官们全都一个个一头雾水的互相对视着,而纳粹官员们也都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 有那么严重吗,前面还不是说局面一片大好吗?只是抢个功而已,有必要说的那么危言耸听吗? 希特勒的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他皱起了眉头,看着面前的地图,过了一会儿,他抬起了头,向徐峻说到。 “说下去,莱茵哈特,你从哪里看出戈林的建议会对现在的战局有危险。” 徐峻严肃的点了下头。然后对着戈林说到。 “请问戈林元帅,你现在有空军消灭运河区的敌军的完整全面的计划吗?” 戈林给一下子问住了,他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那就是没有咯!你还没制定出一个计划出来就敢在这里夸口说你的空军能完全消灭敌人,你到底把统帅部的军事例会当成什么了?可以信口开河的市场吗?” 这番话说出以后,就连希特勒也觉得戈林好像是太不负责任了,他开始考虑自己是否还能再继续信任这个胖子起来。 而那几个陆军军官们也在心里欢呼雀跃,终于有人能说出我们的心声了。 戈林这时急忙分辨到:“虽然我现在没有计划,但是我马上可以让空军司令部制订出一个来,明天就可以上交给统帅部。” “哼哼哼,我亲爱的戈林元帅,你又在吹牛。”徐峻冷笑着说到:现在是晚上九点了,你就算是现在马上去通知你的参谋部,他们也不可能在一晚上就制订出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况且是用他们以前从来没尝试过的作战方式,单独用空军去消灭分散在一大片复杂区域里的敌军。” 希特勒和将军们听了都点头不已。戈林变得哑口无言,摊在了座位里。 徐峻继续说到:“就算你们已经制订了这份计划,那实现他的可能性有多少呢?运河区地形复杂,敌军数量众多,不但拥有大量的高射炮,而且构筑了很多的伪装阵地。你的空中侦察一直难以识别出他们的伪装。没有陆军的配合和指引,你凭什么找到伪装起来的敌军营地?况且敌人还会获得他们空军的支援和掩护,如果遭到敌人空军的袭扰。试问你的轰炸机怎么才能在三天之内就消灭掉这么大的一块区域的敌人。”徐峻看着缩在椅子里呆的戈林,那胖子已经彻底蔫掉了. 徐峻继续说到:“别说三天,我看三个星期也难以做到这些。这次战役如果没有陆军参加的话,光靠空军将不可能完全的消灭掉包围中的敌人。而且,在我看来,现在就算是步兵师和空军一起上,我们也有可能无法全歼这些部队。” 听完这话,希特勒把身子往后一靠,皱着眉头开始思索起来。约德尔忍不住了,他向徐峻问到。 “副元阁下,我们现在已经很清楚光靠空军无法完全消灭那些敌军,但是我认为如果步兵师和空军配合进攻的话,虽然不可能像戈林员帅说的只需要三天那么短,但也保证能在半个月内完全消灭他们。因为他们已经被切断了补给线,并且被我们完全包围在运河区域内,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突破我们的防线。您为什么认为我们无法全歼他们呢?” 这时希特勒也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徐峻,他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德军会无法全歼已经在包围圈里的敌军。 徐峻微笑着回答:“因为我们大家都没有想到最关键的一点。” 看到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他对这个效果很满意。徐峻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走到了那幅巨大的欧洲地图边上,接过副官递过的标杆,指着法国海岸上的一个小点说到 “我们都没有注意这里。” 约德尔叫了起来。“敦克尔克?” “是的,敦克尔克。我们正在得意洋洋的谈论如何消灭在包围圈内的敌人时,有谁想到过在这个包围圈上有一个非常大的漏洞。就是这个不起眼的港口城市,敦克尔克!” “我们也考虑过这个港口,英国人和法国人的确是在用那个港口运输补给。从我们获得的情报来看他们正在那个港口设置桥头阵地。他们似乎还想从英国运来后备援军。如果您担心的是这个,那就请您放心吧。这个港口对于这支庞大的部队来说太小了,她根本无法担负起供应整支被围困的军队给养的任务。您不用担心他们能靠这个港口撑下去。” 约德尔得意洋洋的自以为已经明白了徐峻的意思,心里还在想,看来这个副元虽然的确是有点才能但到底还是嫩了点。 “什么?你认为我担心的是这个吗?那你们呢? 徐峻望向了剩下的将领们,他们一个个的在那里点头不已。只有希特勒还在仔细的盯着地图看着,看来他是看出点名堂来了。徐峻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低下头,用失望的语气说到。 “我很失望,我们的统帅部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了关键。” 然后他猛地抬起 双眼紧盯着那些军官 △≧△≧, 冷冷的说到. “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想到过敌人可能会从那个港口跑掉吗?” 所有人又是一阵骚动。希特勒顿时把头抬了起来,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 徐峻接着用一付看上去好像对前景很担忧的神色说到. “要记住我们的包围圈里有整个的英国远征军,那全部是用英国最精锐的部队组建起来的。英国人决不会允许他所有的精锐损失在这里,因为如果这支军队被消灭,英国本土将找不出任何一支有实力阻挡我们强大陆军的军队了。英国政府会失去与我们继续作战的资本。所以他们的政府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解救出他们的精锐。 而他们的面前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向法国南方突围,和法国的南方主力部队会合,那他们就必须要撕开由克莱斯特装甲集群构筑的防线,按照他们现在的实力是完全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英国人自然也很清楚这些。 那么他们就只剩下了一条路,从海上把部队撤回英国。” 正文 第十二章 三个要求 “这怎么可能!那里有几十万人呢,英国人怎么可能会想出这么疯狂的计划。没人能做到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把几十万人从这么一个港口偷偷撤走。”约德尔喊叫起来。 “我说过他们要偷偷溜走吗?他们当着我们的面走都行。按照龙德施泰特将军的建议,我们将我们的装甲部队停在了外围,而让步兵师去进攻。你前面也说了这样我们需要半个月才能打到海边。 也就是说敌人如果愿意牺牲一批外围的后卫部队拼死顶住步兵师的进攻,把战斗拖上一个月都有可能,而他们的大部队完全可以用这些时间,完整的撤回英国。 等到我们的步兵们消灭那些外围的后卫部队打到那里时,我想那里可能只剩下一片空旷的海滩和一个成了废墟的港口了。” “我的空军可以阻止住敌人的撤退!” 那个死胖子还不死心,又蹿了起来想捞点功劳。可还没等到徐峻说话,希特勒就已经用凶狠的眼神把他瞪回了座位上。 徐峻微笑了一下,对着戈林说到。 “我前面就对你说过,戈林元帅,你的空军是无法给那些敌人以致命的攻击的。你靠什么去阻止他们撤退?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敌人撤退的时候的天气情况是否允许你的飞机出击。就算是天气一直很好你的飞机也绝对做不到到消灭所有的运输船舶,因为敌人强大海军和空军绝对会为他们的撤退行动提供掩护。 你也许可以消灭其中的一部分,而其他大量的敌人将会从你的空军手里跑掉。因为英国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完成他们的计划,他们的战斗决心将会变得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的那般强大。所以说,你想完全靠空军来阻止这些部队的撤退将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果我们让这些部队逃跑的话,将会为帝国下一阶段的作战留下隐患,有可能还是失败的种子。以后为了消灭这些逃出来的部队,我还不清楚我们还得付出多大的代价,但是决不会再像现在这么轻松了。帝国有限的资源绝对无法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这时凯特尔言到:“莱茵哈特将军,你说的这些也都是假设,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敌人有撤退的迹象,而且英国人能有多少船来装载这些士兵呢?如果敌人真的开始撤退,我们只要用飞机炸毁港口就不是能破坏他们的行动了?” 徐峻又笑了笑,刚想回答元帅的提问。这时希特勒插了进来。 “莱茵哈特说的没错!他们的确会从海上撤退。我前面仔细考虑了一下,的确,如果我是英国相的话我也会同意这个疯狂的主意。因为英国绝对付不起所有精锐部队被一次就消灭的代价。他为了自己的相职位也会拼命的去促使这个计划的完成。 莱茵哈特想到了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他的确是个天才。他又一次挽救了这场战争。 如果我们把这些军队放跑,我们不能保证他们是否还会在法国的后方登陆。那对我们的下一阶段作战是个很大的阻碍,因为这些部队已经熟悉了我们的作战方式,得到后方充足的补给的他们将会更有效的阻碍德**队的进攻。 如果我们不能战决,那么我们就会面临1918年那样的灾难。所以说就算他们现在没有撤退的迹象,我们还是要防备他们这样去做,我们现在必须全力以赴的用最快的时间把这些部队消灭在运河区。 还有你说英国人没那么多船,如果我是英国相,就算是集中起全国所有能漂浮的东西也要把这些部队救出来,你还怕他们会找不到船吗?” 徐峻听了希特勒的话,不禁暗暗点头,虽然希特勒在二战后期会变得刚愎自用狂妄自大。但是他在法兰西战役期间的确是像历史上说的那样,谨慎而敏锐的控制着战争的进程。他的军事素养已经非常之高了,对战略性的问题往往可以一点就通。但是由于缺少指挥大部队作战的经验,所以他在二战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比较依赖下面将军们的意见,这才会受到龙德施泰特和戈林的影响犯下敦科尔克这个他的第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战略性错误。 现在是由自己来弥补这个错误的时候了。 希特勒说完以后转过头来对着徐峻说到:“我亲爱的莱茵哈特,既然你早就看出了这个我们大家都忽视了的问题,那你也一定有了解决方案吧。” 徐峻连忙回答到:“是的,我在阿拉斯作战时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的确已经制订了一份作战计划。如果严格的按照我的计划来实施作战的话,我相信没有几个英国人或法国人能逃出那个海港,而且我们也是要付出很小的代价就能做到这一点。还有可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那你还不快点把你的计划拿出来。”希特勒听了徐峻的话不禁大喜过望,他催促着徐峻快点说出能以很少的代价就能消灭这么多敌人的计划。 徐峻站在那里,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然后他对希特勒严肃的说到。 “我的元,在我宣布我的计划前,我想先提三个要求。” “嗯?什么要求?你说出来听听。”希特勒有点不高兴了,到了这个结骨眼上你还要讲条件吗? 徐峻也现希特勒变了脸色,他不慌不忙的说到。 “我的元,我要提的这几个要求完全是基于为了能更好的完成这次战役而提出的,完全没有任何私人意愿在里面。” 希特勒脸色一缓,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 “呵呵,我亲爱的莱茵哈特,我对你是完全信任的,不要有其他顾虑,如果能够使这次战役完美的结束,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是。我的元。” 徐峻清了清嗓子,然后向希特勒大声说到。 “第一点要求就是,由于这次战役的规模庞大而细致并且战局也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进生飞的变化,所以为了更好的维持我的计划的实施,我请求最高统帅部给予我这次战役的最高指挥权,使我对所有参加这次战役的部队拥有进行调动,安置,和指挥的权利。并且我还要拥有对参加这次战斗部队最高处置权,可以越过军事法庭直接处罚作战不利的军官和士兵。” 希特勒低头思索了一下,立即斩钉截铁的回答:“可以,这些权力对于一场战役的指挥者是必须的。我可以以国防军最高指挥的名义授予你这些权力。下一个要求呢?” 下面的陆军军官们一阵骚动,元看来的确是无条件的信任着这个莱茵哈特,这么高的权力都同意下放。这意味着莱茵哈特在这场战役其间拥有了可以动用全部三个集团军群里任何一支部队的权力,那也就是等于拥有了整个德国陆军的精锐部队,这在第三帝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徐峻继续说到:“在我的计划里,我将需要一支精锐强悍的部队来完成最关键地域的作战。所以我想向您请求,请您允许我在所有陆军部队中挑选出几支部队组成我的直属军团。由我亲自指挥他们在那个关键地域的作战行动。并且请您允许我在作战胜利后还能保留这支部队,使我可以继续为第三帝国的伟大事业战斗下去。” 这次希特勒根本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回答到:“当然可以,你作为第三帝国的副元又有军职在身,早就应该拥有一支由你直接指挥的直属部队。就像戈林就有他的戈林团,你也可以拥有自己的直属军队。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等一下你和陆军司令部商量一下需要部队的名单就可以了。” 希特勒心里还在夸奖徐峻果然能干,想出了这么个好办法,一下子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陆军里几支精锐的部队控制在纳粹党的直接领导下。 那些陆军军官们听完徐峻这个要求也没有表示异议.本来他们就在考虑该怎么样来拉拢这位副 现在徐峻就算提出要拿一两个军他们都会答应的.何况他只是想搞一个直属军团而 他们当然不会反对了. “谢谢,我的元。我的第三个要求就是。我要在我的军团下面设置一支直属的空军联队,希望您能从空军中调派一支联队给我。” 正文 第十三章 元帅的末路(上) 还没等希特勒考虑徐峻的建议,一声怒吼突然响了起来。 “不!我决不同意,你是在痴心妄想。空军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拿走一架飞机。全德国会飞的东西都应该归我管辖!” 戈林瞪着眼睛扯着脖子吼叫着。这个贪婪的胖子早就把德国空军当做了自己的禁脔,决不允许有任何人染指。现在他听说徐峻竟然想要从他手里拿走整整一支空军联队,立时火冒三丈。他也顾不得希特勒前面的警告了,现在就算是谁也阻止不了他跟徐峻死拼到底的决心。前面骂自己吹牛胡说八道也就算了,后面想拿那根凶器打我,看在元的面子上也不同你去计较,现在可好,竟然得寸进尺开始动我的空军的脑筋,这我决不答应。 希特勒也觉得很头疼,他有点埋怨徐峻,其他的事情都好解决,你怎么偏偏又搞到戈林头上去了呢。要知道由他全权管理空军是自己答应过的,而且戈林又是纳粹党的元老,自己答应徐峻的请求就是当面驳戈林的面子,但是那位副元既然提出来了也一定有充分的理由。现在该怎么办呢? 希特勒最后决定还是先看看再说。他准备等两个人的争吵分出个胜负后再来做判断,但他表面上好像是还在考虑的样子一声不响的坐在那里。 徐峻在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早就预料到了戈林会反对,他从历史记录上早就了解戈林这个人了。现在他冷冷的看着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戈林. “既然你又跳出来了,那我就不用客气了。本来还打算和你继续玩下去,现在看来是你是存心想要自寻绝路。也好,就趁现在希特勒还偏向我的时候彻底的打倒你算了,省得以后你再出来叽叽歪歪的讨人厌,以后还要时常防备你在背后暗算我。”想到这里,徐峻拿定了主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吼到。“赫尔曼。戈林!” 当时这一下把整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戈培尔就坐在徐峻的旁边,吓得脸都白了。心叫不好,要出事!他连忙向希特勒乱抛眼色,可希特勒好像是没看到一样,还是保持着那付冥思苦想的样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戈林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徐峻吼叫起来比自己还有气势,他刚想还击,徐峻就已经骂开了。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我以前还以为你虽然贪财了一点但到了关键时刻你还能是条汉子,可没想到的是我完完全全的看错你了。你只是一头贪婪愚蠢的猪而已。对你无休止的贪婪自私的**我已经厌烦透了。你根本就不配穿这身军装。 你把德国国家的利益当成什么了。你自己利益的附属品吗?什么叫德国空军是你的,什么叫德国所有能飞的东西都归你管。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所有的德国空军都是属于德国的,属于德意志民族的,是属于我们伟大的元的,决不是你戈林的私人物品。德国所有能飞的东西是由上帝管辖的,你难道已经自以为是上帝了吗?你的贪婪已经使你到了这种狂妄无知的地步。 元信任你,让你来掌管空军,而你就是这样来报答元的信任吗?元神圣的事业将由于你的自私自利和贪婪被断送掉。你说,你是如何利用元赋予你的权利来压迫其他军种的军官的?你是如何利用元给你的权力阻止其他部队的武器展的?你是如何利用元给你的权力中饱私囊的。 全世界的海军强国都拥有了航空母舰,而就是因为你这愚蠢的,无耻的,自私的,短视的想法,不允许海军拥有自己的飞机,并且还用无耻的谎言欺骗了我们伟大的元,致使“齐伯林”号航空母舰被迫停止了建造。而你却不去想想,如果我们德国海军的舰艇离开了你空军的保护范围,又受到英国人强大的航空母舰飞机的轰炸,你叫他们用什么去抵抗?那将是一场灾难!第三帝国的海军无法安全的在空军防御圈外活动,你叫第三帝国如何能够在海外作战去夺取敌人的殖民地?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你管理的空军军事研究也是这样,你竟然凭你个人好恶来要求下面的设计部门设计飞机。你看看你都搞出了些什么?为了拥有你喜欢的那些功能,无数优秀的飞机型号被修改的完全丧失了它们本来的优异性能,我们的飞行员们将可能因为这些愚蠢的改动在与敌人优良的战斗机作战时丢掉他们的性命。 陆军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任何一次和空军的配合突袭都要提早半天定下计划,然后要经过你的批准才可以进行。要知道战场瞬息万变,任何计划不可能做到分秒不差,好几次空军的炸弹扔到了自己人的头上。更可恶的是,陆军如果临时需要空军支援时每次都需要经过三四道手续才能得到空军的答复,结果无数的士兵都在等待你的空中支援时死去了。你的确是在陆军中派遣了轰炸指引分队,但是没有派到的部队呢?他们就该要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完成其实只需要几颗炸弹就能完成的任务吗? 这些都是你那愚蠢的自私和短视而造成的,你简直就是在挖元那伟大事业的墙脚。 我承认空军的所有军官们和士兵们都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他们也打的很艰苦。但是你尽了你的职责了吗?你除了瞎指挥,吹牛和炫耀元给你的荣耀,你还会做什么? 你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士兵眼里只是个脑满肠肥的小丑而已。你的愚蠢可笑的主意已经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士兵,所有陆军海军的军官们都恨你,而你自己的空军也在嘲笑你。你这个元帅当的可是真成功啊。如果不是大家看在元还对你的信任的份上,像你这种无能的军官早就应该被赶出军队了。” 在徐峻像机枪扫射般的愤怒斥责中,戈林的脸色由红开始变紫,他好几次想要反驳徐峻的说法,可是一直都插不上嘴去,他有几次真的准备扑上去跟徐峻拼了,可当他一看见徐峻手边放着的那根恐怖的“椅子腿”,他又失去了肉搏的勇气。结果他被气的只有张着大嘴喘气的份。 等徐峻的话刚一结束,他就立即想要反击,可还没等他开口,希特勒说话了:“莱茵哈特!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希特勒听着徐峻对戈林的指责是越听越心寒。戈林平时的确是提出了一些奇怪的建议和决定,他也的确是个自私贪婪的家伙,但是自己还是愿意满足了他所有的愿望。 △≧△≧, 一是因为他到底还是纳粹党的元老,是帮助自己走到这一步的功臣,并且他也对自己一直忠心耿耿。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一直以为凭借他的飞行英雄身份,他在军方和大众面前一定会是一个受欢迎的人,而这种欢迎和喜爱是其他纳粹脑所做不到的,所以自己一直把他当作纳粹党博得军方和大众好感的重要纽带。 但是现在看来如果徐峻说的这些是真的,戈林真的已经愚蠢的把自己搞得如此声名狼藉的话,那么戈林就将变成自己复兴德国的道路上的一个威胁。因为如果戈林真的被陆军和海军所仇视的话,那么一直偏袒他的自己也一定会受到牵连。那两个军种一定会对自己产生怨言,甚至可能会对自己失去忠诚,这是绝对不允许生的。 虽然自己也一直在挑拨三个军种互相竞争,但那是想要保持这三个部门力量的平衡,现在看来这种平衡已经被戈林打破了。光靠空军是无法完成自己的远大目标的,那么看来自己现在只有抛弃戈林来安抚其他两个军种的不满情绪了。 想到这里希特勒觉得还是要确认一下徐峻说的是否是事实,如果戈林真的被所有人所唾弃那么自己就必须在还没酿成严重后果之前把他给解决掉。 “当然是真的,你可以问一下在座的各位。” 徐峻一听希特勒的语气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现在就差有谁再来扇个风点个火,那么戈林就有可能会彻底完蛋。 那些陆军将领一个个喜出望外,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陆军扳倒戈林的机会终于出现了,他们怎么会允许这个机会从手中白白溜走呢。所以在希特勒望向他们的时候,这些元帅将军们都把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一样,凯特尔甚至还做出一付苦大仇深的表情狠狠的瞪着戈林。 正文 第十四章 元帅的末路(下) “不,不,他说的都是谎言!我并没有。。。。” 戈林也已经觉情况不妙,他顾不上和徐峻拼命了,现在必须要让希特勒相信自己并不是像徐峻说的那个样子。 “闭嘴,现在我没有问你!坐下!” 希特勒冷淡的打断了戈林的辩解,他转向了戈培尔和希姆莱。这两个人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想从他们两个人嘴里得到最后的确认和支持。 “戈培尔,你认为莱茵哈特副元对戈林的控诉是真实的吗?” 戈培尔无奈地看着戈林。戈林的劣迹他全部都很清楚,因为碍着希特勒的面子他才从来没有跟希特勒提起过。现在聪明的他已经知道希特勒已经有抛弃这位曾经显赫一时的空军元帅的想法了,戈林已经在劫难逃,自己犯不着为了他去得罪那个看来正如日中天的副元。但是他终究和戈林还有一段交情,实在是不好意思当面落井下石。他只好向着现在正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戈林叹了口气,然后向着希特勒点了点头。 “海因里希,你说说你的看法。” 希姆莱早就按捺不住想要跳出来了,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现在已经对徐峻佩服的五体投地,时机把握的太好了,趁元对戈林产生反感的时候对戈林再来个致命一击就有可能彻底铲除那个狂妄讨厌的胖子,莱茵哈特绝对是个天才。现在元既然已经问到了自己,那还有什么客气的。如果自己再不往井里扔两块砖头的话,那就既对不起自己又对不起这么帮忙的兄弟了。 希姆莱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样子,他冷冷的回答:“我的元,莱茵哈特副元的话完全是事实。实际上情况比他说的更严重。按照我手下盖世太保送上来的报告,戈林元帅的确做了很多与他身份不相符的事情,他们的报告上还说,戈林元帅在现在德国公民眼里简直就像个小丑一样,已经有很多关于戈林元帅的低俗笑话在民间流传了,其中有些笑话还牵连到了其他的一些纳粹党领导人。我已经对这些问题进行了处理。 但是我个人认为戈林元帅的行为已经证明了他不再适合担任现在的职务,戈林元帅已经严重的损害了各位纳粹党领导人和纳粹党在人民中间的声誉。” 戈林现在充满恐惧的望着希特勒,元的脸色变得让他害怕。他现在真的非常后悔跑来参加这个军事例会,现在看来自己马上就会大祸临头了,他不禁开始责备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这点小事和那个卑鄙的莱茵哈特争吵,如果自己当时一笑而过岂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了。他甚至希望现在自己是在做梦,是做那种很恐怖的梦,等到梦一醒,自己就会现自己其实正躺在卡林霍尔那张舒适的床上,而自己的妻子艾米就睡在自己的身边。 希特勒脸色阴沉的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戈林,冷冷的说到。 “赫尔曼,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我一直以为你对党和国家忠心耿耿,你还是我刚认识你的时候那个铁汉子。所以我信任你,给了你仅次于我的权利,满足了你所有的愿望。 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来报答我对你的信任和期望的。你让我太失望了。从你的所作所为来看,你的确已经不再适合担负我交给你的责任了。现在我免去你所有的职务,你将接受纳粹党部和军事法庭对你的调查,现在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再见到你。” 戈林彻底的绝望了,他被希特勒的话惊呆了。这个自己最亲密的战友竟然毫不留情地抛弃了自己,就像当时抛弃罗姆一样。可是自己和罗姆不同,自己对这个男人可是一片忠心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 戈林脑子里现在是一片混乱,被遗弃和背叛的感觉使他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了。他猛的站了起来,像疯了一样扑到希特勒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希特勒的脖子。 戈林一边掐着希特勒的脖子一边怒吼着。 “为什么!阿道夫,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为你做了多少事情。我对你一片忠心,你任何的要求我都全力去完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把希特勒提了起来,拼命的摇晃着他。 “放开我,赫尔曼,你疯了吗?”希特勒看着戈林血红的双眼,知道戈林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拼命挣扎着。 其他人也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都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第三帝国的元被戈林当做个调酒器一样的摇晃着。 “卫兵!” 希特勒的一个军事副官先清醒过来,他大声的叫喊起卫兵来。然后缓缓的从侧面向那两个人靠拢,准备趁戈林不注意时一下子扑上去救下自己的老板。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已经飞快的扑了过去。 希特勒觉得自己快死了,脖子被戈林抓的透不气来,剧烈的摇晃也使他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些家伙在干什么,还不快来救我。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咚”的一声敲击声,然后剧烈的摇晃停止了,紧紧抓住自己脖子的双手慢慢的松开了。希特勒惊慌的看着面前的戈林,那张脸还是那付狰狞的表情,但是那双血红的眼睛却在慢慢的往上翻去,然后戈林就像一堵墙一样向后倒了下去。这时希特勒才看到徐峻拿着他那根“椅子腿”站在戈林的身后正关切的望着自己。 得救了,希特勒猛的扶着桌子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前面戈林真的掐的他不轻。那些官员将军元帅们这时才反应了过来,他们立即冲了过来,聚在希特勒的身边,拍背的拍背,端水的端水,拼命的表示着自己对元的忠心。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的踢开了,整整有一个排的元警卫旗队的士兵端着mp38冲了进来,领头的是个陆军上尉,他和那些士兵们一样,看着面前混乱的一切愣住了。戈林元帅躺在地上,元正捂着喉咙大口喘息着,一群将军元帅和大人物们围在他的身边。所有的人都对这些士兵视而不见。这些卫兵们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又不敢上前去问,结果他们只好一个个行着举手礼站立在原地,等着有人来招呼他们。 希特勒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他接过戈培尔递给他的水猛的喝了几口,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希特勒推开那些扶着自己的手,向手下们证明自己现在已经没事了。 然后他抬起头对着那个上尉命令到:“上尉,我命令你立即逮捕赫尔曼。戈林。马上把他从这里拖出去交给军法处,他已经疯了。” 这时徐峻又凑到希特勒耳边说到。 “我的元,我认为不能把戈林交给军事法庭调查审讯,他知道我们的事情太多了,到时候不知道他会胡说八道些什么出来。” 希特勒一听连忙叫住了正把戈林像死猪一样拖出去的士兵。 “等等。” 然后他向徐峻小声问到。 “那现在该怎么办。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您不是已经说了,戈林已经疯了吗?” 希特勒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像那些士兵们命令到。 “先把他单独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去见他。还有,他现在已经疯了,所以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能去相信。你们明白了吗?” “遵命,我的元。”士兵们粗暴的拖着戈林走出了房间。 希特勒向着手下们做了个坐下的手势,那些人连忙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戈林这头无耻的猪,枉我还这么器重他,他竟然还敢来攻击我。幸好莱茵哈特反应快从那头猪手里救了我,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希特勒还对戈林的事情愤愤不平。 然后他对着徐峻说到:“莱茵哈特,你简直是我的守护天使,每次都能把我从危险中救出来,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来感谢你。哦,你前面是用那根东西打的戈林吧,可怎么我看戈林好像没流血呢?”希特勒指着那条椅子腿上的钉子问。 “哦,我的元,我是用没钉钉子的这头打的,不然把这里弄地血流满地的,我们怎么在这里继续开会啊。” “喔,是这样啊,你做的很好。” 然后希特勒对着其他人说到:“现在戈林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我不想再听见任何人再提这件事,或者在我面前再提起那个名字。今晚生的事情将被定为最高机密,任何人都不允许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将受到军法处置。如果有人问起的话,就说戈林在会议上突然精神错乱了,还试图攻击我。希姆莱,戈林到时候就交给你了,找一个严密的地方单独关押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的元!”所有人都明确的表示清楚他的意思。 然后希特勒笑着对徐峻说到:“那么我们继续开会,我亲爱的莱茵哈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计划了吧。” “那个,我要的空军联队?” “哦,当然可以,不光给你一个联队,我将给你一个空军师。除此之外,我现在任命你为空军代理总司令,直到我找到其他合适的人选为止。在此期间整个空军将由你来指挥。” 徐峻一听不禁喜出望外,他根本没想到希特勒会把整个德国空军都交到自己手里,看来这是希特勒对自己这次救了他而做的报答。但是徐峻还是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姿态的。 “感谢元对我如此的重用,但是我只是个陆军军官,对空军的运做还不熟悉。在空军中又没有威信,恐怕很难做到服众。况且我还要指挥这次战役呢。” △≧△≧ “那没关系,你只是先做个代理嘛,空军你不懂的地方有整个空军参谋部帮你打理,你只要布一些命令批阅一些文件就行了。德国空军现在必须要有一个有足够力量的人来掌握,你现在是德国副元,又那么有飞行天份,应该可以很快就能管理好空军的,如果你觉得真的不想做了,我再找人来替换你。现在你可是得帮我把戈林这一摊管起来啊。” 徐峻只好又一次“勉强”的答应了希特勒的要求。 陆军那一群家伙这下更高兴了。希特勒的决定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还怕希特勒会去找个比戈林更狂的空军军官来指挥空军呢。现在可好,整个空军等于是被陆军控制了,这简直是连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希特勒笑着对徐峻说到:“你的要求我可全都答应了,现在就请你让我看看你的计划是不是值得我这么做。莱茵哈特,可以开始了吧。” “好的,不过我还想提一句,我在这次战役计划里还需要有海军的配合,他们那里还需要统帅部帮我出面协调。” “需要海军吗?哈哈哈哈,看来你的计划的确是够庞大的,你先把你的计划跟我们细致的讲一遍。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完美,海军那边我将亲自给他们下命令。”希特勒现在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徐峻的计划了。 “好吧,我的元。现在我就向您介绍我的计划。我的计划准备分三步走,具体的计划是这样的。。。。。” 正文 第十五章 序曲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四日,整个法国晴空万里。 初夏的阳光并不猛烈,就是在中午也只是以恰到好处的热量温暖着法国肥沃的大地,和风阵阵地从田野上吹过,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让。皮埃尔现在正躺在自己那张舒服的钢丝床上享受着安逸的午睡时间。他睡得很沉,呼噜声震得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里的水都在抖动。 突然,一种更深沉的隆隆声加入了他的“演奏”,伴随着这种奇怪声音的慢慢接近,连地面也开始轻微的振动起来。隆隆声越来越响,这时已经可以听出在这种声音里还搀杂着吱吱扭扭的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地面的震动越来越激烈,整幢房子都开始随着那声音抖动起来。那杯水随着这种震动慢慢的向着床头柜的边缘滑去,终于“啪”的一声掉到了地板上。 让。皮埃尔终于从他香甜的睡梦中被惊醒了过来,他猛的坐了起 迷迷糊糊得看着四周晃动着的墙壁想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可等到他分辨出那种隆隆的声响时,他愤怒的大声咆哮起来。 “这些该死的德国人,还让不让人睡一个好觉了。” 他猛的跳下床来,光着上身,穿着他那双舒服的棉布拖鞋冲到了卧室的阳台门前从门缝里向外面望去。 让。皮埃尔的家建在两条公路的交汇处,是一座很普通的两层的木板小楼。就像其他的法国农场主的住宅一样,小搂造得并不怎么华丽,但是非常坚固耐用。 十五年前,刚从军队退役的让。皮埃尔用自己的所有积蓄买下了这个小小的农场。他带着自己怀孕的妻子从喧嚣的城市来到了这个宁静安逸的地方。他推倒了原来破败的房子,亲手建造了这座小楼,还在屋子后面的荒地上种上了一大片的苹果树和樱桃。在以后的日子里随着他辛勤的劳作,他不但扩大了自己农场里的耕地面积而且还雇佣了不少工人。 由于自己门前的那两条公路是康布雷通往阿拉斯的交通要道,精明的他还专门在小楼里扩建了几间客房,让那些过路人在他这里投宿,每个月下来收入倒也真的不错。直到战争突然爆之前,让。皮埃尔一直就那样的安逸舒适的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在战争刚开始时虽然他的雇工们突然一个个的离开了自己的农场被征召入伍,虽然他的两个女儿从镇子里带回了一个个描写德**队如何强悍的糟糕消息,但是让。皮埃尔还是一点都不担心战争会把他的农场牵连进去。 当然他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们送到了远在勒阿弗尔的外婆家,但他自己却坚持留下来不走,他认定那些德国人根本就突破不了马其诺防线,更别提冲进法国本土来到他的农场了。 可没想到的是,德国人很快就来了,他们像一群蝗虫一样席卷过这片大地。听了广播里的消息让。皮埃尔才知道,他们是从比利时那里冲过来的,并不是他一直认为的马其诺防线。 当他在附近农场的邻居们都拖家带口带着所有积蓄开始向南方逃亡时,让。皮埃尔还是没走,他舍不得抛弃自己的家,这个他为之付出十几年心血的地方。 在刚开始的日子里,让。皮埃尔一直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己门前整团整团的德国人挺着胸扬着头精神抖擞的向西面开进。不时还有数不清的坦克和装甲车呼啸而过扬起满天的尘土。但过了几天他现德国人好像对他的农场并不感兴趣,虽然偶尔会有几个士兵跑进他的院子里,但也只是去他的那口水井边打水喝,喝完以后他们会马上跑出自己的院子追赶起前进的部队来。 一支支的部队不断从他门前的那条公路上经过,看上去并没有在他这里停留的打算。让。皮埃尔就渐渐的对这一切开始习惯了。他觉得既然德国人不来骚扰自己,那么自己也就没必要去找什么麻烦,只要能太太平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可以了。 有一天晚上从康布雷方向开来一队小汽车,车上是一群德**官,他们敲响了让。皮埃尔家的门,当时差点把让。皮埃尔给吓死。结果那些军官们连说带比划的才终于让他明白,他们是想要在他家借宿一晚。让。皮埃尔连忙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并给他们准备了食物,那些德国人好像很满意,他们对着他一个劲的表示感谢。第二天一早那些德国人就离开了,他们竟然还在桌子上给他留下了一些马克,这使让。皮埃尔觉得德国人好像并不是报纸上说的全是冷血的杀人恶魔是贪恋的恶棍。 可是昨天晚上德国人的行为让他感到有点愤怒,他们竟然在半夜行军,卡车和坦克的轰鸣声整整响了一晚上,弄得他整晚都无法睡着,只到今天清早那支部队才终于全部过去。 早上,让。皮埃尔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他的地里照看了一下庄稼,然后又去果园忙了一会儿,吃过午饭他就又上了床准备把昨晚的觉给补回来。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刚刚睡了还不到一个小时,那些德国人又把他从睡梦中给吵醒了,让。皮埃尔真的生气了。他凑在阳台门的门缝上望着院子前的公路,可是他什么都没看到,公路上空空如也。他现那种隆隆声突然消失了,自己的房子也不再震动。 “德国人过去了吗?他们跑的倒也真是快。” 让。皮埃尔离开了阳台门向自己的床走去,没有睡醒的感觉很不舒服,他准备继续他的午觉。可就在他刚刚沾到枕头的时候,远处天边又有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响了起来。 “见鬼,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让。皮埃尔又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猛的拉开阳台的门向天上看去。只见远处有一大群的飞机正向着他的房子飞来,看上去足有五六十架,有大有小的排着整齐的队形。 “你们这些混蛋,还有完没完了,刚过去坦克又来飞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好,你们等着,我要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 让。皮埃尔对着那群越来越近的飞机拼命挥舞着拳头。然后他冲回房间,穿上他那件粗布睡衣,跑下了楼。 让。皮埃尔急急忙忙的从楼梯下面的储藏室里翻出了他那支破破烂烂的单管猎枪,装上了子弹,然后扛着那支猎枪提着子弹带冲出了大门。 他一冲到院子里就向着天上张望着,这时那群飞机保持的整齐的队形正从他院子上面飞过,看上去好像飞得挺高,不过飞机下面的巨大铁十字标志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让。皮埃尔二话没说抬起手对着那群飞机就是一枪。他知道自己的子弹永远打不到那些飞机,不过他觉得还是很过瘾。他继续叫骂着并重新装上了一子弹,两枪,三枪,直到那些飞机远远的飞出他的视线为止。 “算你们跑的快,就是要让你们知道打搅别人睡觉会是什么下场。” 让。皮埃尔向着地面吐了口口水,然后把枪往肩上一扛得意洋洋的转过身来,准备继续回去睡觉。 但是当他转过身来时,眼前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就在他的房子旁边现在竟然横七竖八的停了十几辆德国坦克和装甲车,甚至有一辆坦克还压坏了他的篱笆停进了院子里。有几个德国士兵正在从他的水井里往外提水,几个军官站在那辆坦克边上拿着张地图,其他的德国士兵都坐在坦克上面手里拿着食物和水壶,看来正准备吃饭。 但奇怪的是这些德国人现在都目瞪口呆的定在原地。所有德国人都保持着前一瞬间的姿势,用惊讶的好像还带着点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让。皮埃尔就和那些德国人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互相呆视了起来。 终于领头的那个德**官开始动了一下,他慢慢的抬起手臂,伸出一个手指指着让。皮埃尔,他好象在拼命忍耐着什么,手指有些颤抖,脸上的表情也说不出的怪异。井边的那几个德国士兵也慢慢放下了水桶,从背后拉过背着的步枪,开始慢慢的向让。皮埃尔靠过来。 △≧△≧ “圣母玛莉亚啊!” 让。皮埃尔终于反应了过来。他飞的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然后飞快的把枪往地上一丢,高高的举起了双手。 而就在让.皮埃尔向德**队投降的时 徐峻正洋洋得意的坐在那架统帅部专用的ju52上面一边看着窗外整齐的护航机群一边在思考降落后自己的下一步工作。 徐峻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庞大的机群曾经受到过一个傻呼呼法国农民用一支破烂的猎枪动的可笑袭击。 他更不会知 就是那个有点傻呼呼的法国农民在不远的将来会为自己解决掉一个非常大的麻烦。 正文 第十六章 反思 昨晚上的经历对徐峻来说简直是像一场梦,自己竟然扳倒了第三帝国的第二把手空军元帅戈林,不光顺利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还顺便获得了整个德国空军的指挥权。 现在想想还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还真是够运气。 戈林犯两个致命的错 其中一个就是他竟然没有带他的任何一个助手来大本营。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出这种事情,戈林太自信了,认为只要是他在场希特勒还会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他的意见,所以那些人在不在都一样,起不了什么作用。更大的可能是戈林一直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会议,他以为这个会很快就能开完,他很快就能回去,所以他才没把他的那些干将们带上山,他从不愿意在那个要塞里过夜。因为根据早上得到的消息,戈林的确是带来了他的班子,但是他把他们都留在了他自己的专列“亚西亚”号上了。更巧的是戈林派驻在大本营的常驻代表卡尔。包登夏兹将军在那天早上因为急性腹泻被送去了医院,所以也没参加这次会议。 戈林狂妄的自信让他自己陷入了一个不利的局面中,他根本没料到会有人在会议上向他难,戈林本来口才就很苯拙,而更糟糕的是与会的人除了中立的剩下的都是他的敌人,戈林在这次会议上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可以为他说话,结果就在四面楚歌声中被自己驳的体无完肤,彻底的被打翻在地。如果当时他的手下都在场的话,戈林决不可能会是这种下场。自己也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急忙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机会对戈林进行彻底的致命打击。 在这次事件中戈林犯的另一个也是最不可原谅的错误就是他竟然会对希特勒动手,这简直是在自掘坟墓。他根本没有看透希特勒的心思,其实当时他如果换成低头受教并苦苦哀求的话,希特勒虽然在当时会维持原判,但是事后一定会找个机会让他官复原职的。毕竟是几十年的搭档了,当时希特勒是迫不得已才做出的这个决定,竟然连这点都看不穿戈林还真是笨的可以。结果这个纳粹二号人物被他自己的爆燥脾气给逼上了绝路,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想到了希特勒以前另一个老搭挡罗姆的悲惨下场,那种深深的恐惧使他失去了理智。但是这些都是些自己事后的猜测,而且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去向戈林求证了。 再回过头去想想如果戈林当时不对希特勒动手,那么他绝对不可能会被真正的打倒,自己就只能说是只获得了半场胜利,而且还树立了一个麻烦的敌人,很可能自己会在以后的权利斗争中遭到他的暗算。而当时自己只是凭着一时的冲动,幼稚的以为自己凭借这些小阴谋就可以彻底的扳倒戈林,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这让自己现在想想就觉得后怕,看来自己的视线还是太短,在政治谋略上还是太嫩了点。如果自己以后还像这样不考虑清楚后果就贸然的动进攻,那么下一次就很可能会轮到自己遭到灭顶之灾了,自己不可能是永远这么走运的,以后自己必须得多加小心了。 不过现在自己还算是幸运的。戈林到底还是奇迹般的彻底垮台了,而现在他的那些手下们就算想反扑也没有了机会。因为在今天一早,希特勒向统帅部和帝国保安局下达了彻底调查空军和政府中戈林党羽的命令。看来他也想到了必须尽快的对空军和政府里戈林的势力进行清洗,否则可能会节外生枝,搞出些麻烦出来。所以戈林专列上的那些空军副官们和他在空军司令部的那些心腹们现在可能正在希姆莱的审讯室里哭呢。 想到戈林的下场,徐峻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这是他应得的惩罚。翻看历史就知道,如果戈林还待在那个位置上,德国就必定会战败,而且数千万的无辜的生命也是因为他而被剥夺。戈林是罪有应得,虽然有些罪行他还没来得及去犯,但是那些历史自己全都清楚,自己怎么可能允许它们再次生呢。想到这里,徐峻为自己能够拯救上千万人的生命感到非常欣慰。 在昨晚会议后半段,徐峻终于将自己那份庞大的阴险的计划向所有人展示了出来,并进行了细致的解释。当时希特勒和那些元帅将军们都狂呼精彩,特别是施特莱彻元帅,他把徐峻夸的简直就像是克劳塞维兹再世,施里芬复生一样。结果大家只是随便问了一下某些细节就全票通过了这份计划。整个国防军统帅部立即就全开动了起来,将军和元帅和参谋们和徐峻一边讨论行动要点一边就不断的布命令开始调动部队,连希特勒也兴致勃勃的陪着他们忙了整整一个晚上。 今天一早,希特勒亲自把自己送上了汽车,让自己赶快赶到前线去实施这个计划。因为徐峻对敌方行动的预想使希特勒深深的感到,现在留给德国的时间的确已经不多了,现在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任何的拖延都会使这个计划前功尽弃。 徐峻带着他的新指挥部坐上了戈林的那辆“亚西亚”号专车飞的赶到了科隆,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跳上了早就为他准备好的专机飞向法国前线。来的时候他只有汉斯,伦道夫和道根三个人跟着,现在回去的时候却跟了好大的一群。 由于徐峻无法靠手头上这点人指挥这么大的一个战役,所以凯特尔元帅差不多把小半个陆军作战指挥局借给了他,这些经验丰富的参谋和秘书们的确可以给予自己很大的帮助。不过数量稍微多了点,四十多人加上一个高级通讯连再加上一大堆行李把两架飞机塞的满满的,再加上两架运输指挥通讯器材和司令部用品的,整整五架ju52编成了一个运输编队。等到飞到国境线的时候一个为他们护航me1o9中队又加入了进来,浩浩荡荡的四十七架飞机编成了一个机群向着阿拉斯方向飞去。 飞机终于又飞回到了阿格尼兹,飞机先在那个简易的机场上盘旋了几圈后缓缓的降落了下来。 在飞机盘旋的时候徐峻就已经看到,在那个小小的简易机场边,第七装甲师的士兵和坦克们已经排好了庞大又整齐的欢迎队列欢迎他的归来,而那些熟悉的军官们就站在队列的最前沿。等飞机刚刚停稳,那群军官就向着飞机跑来了。 徐峻站起身,带着他的副官们走出了机舱。当他刚出现在机舱口时,随着一声响亮的“敬礼”,所有的德国士兵们整齐划一的行起了持枪礼。 徐峻连忙挥了挥手,走下飞机。穆勒快步迎了上来,他先向徐峻立正致意,然后就用充满感激和敬仰的眼神望着徐峻,他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穆勒上校,担任第七装甲师师长的感觉怎么样啊。” 徐峻满面笑容的向穆勒敬了个礼。穆勒连忙还礼. “报告将军,非常感谢将军对我的赏识,当昨晚收到统帅部的命令时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您竟然把第七装甲师交给了我指挥。将军!我向您誓,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我将全力以赴的带领第七装甲师为第三帝国而战,为您的荣誉而战。” 虽然他已经在努力的平静自己激动的心情,但是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有点颤抖。穆勒接着说到。 》≠》≠, “另外,请允许我为您的高升表示祝贺,现在你又一次的创造了记录,您现在是德国陆军最年轻的中将了。” “哈哈哈哈。。。”徐峻拍了拍自己的肩章。 “只是多了两颗星而已,没什么好祝贺的,为了这两颗星我得再增加多少工作啊,想一想还是那时候在参谋部做个什么都不管的准将还比较轻松自在呢。别说我了,他们也不是都升了。”徐峻指了指站在身后的副官们。 “汉斯也连跳了两级,现在和你一样也是上校了,伦道夫现在也是党卫队上尉了,道根也成了中校。你的那些手下也都升了一级。说起来我们之中升得最快的还不是你吗,连跳了三级啊,你两天前还只是个上尉呢。如果我们像你这样一个个祝贺下去,恐怕到晚上都结束不了呢。” 穆勒连忙激动的说到“将军,如果不是因为您对我的推荐,陆军司令部决不会同意这样的破格提升,我的荣誉都是你给我的。” “不对!穆勒上校,你的荣誉是靠你自己赢来的,是凭你自己的勇敢和才能获得,虽然我的确是像统帅部推荐了你,但是如果你没有让我看得上的能力的话,我决不会去做这个推荐。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够用你的实力来像大家证明,我的推荐是正确的,你的确可以担得起这份责任。” “将军!我向您誓!我会证明这一点给大家看的。。。。” 正文 第十七章 前进 “好啦,别誓了,你都了两回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哦,你想在这里谈多久,我们现在的时间很紧,我都还没跟其他的军官打招呼呢。” 穆勒摸着脸颊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先向汉斯他们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向徐峻介绍起自己身后的那群军官们,这些人中有很多徐峻都认识,穆勒本来不用费那份口水,但是这些军官已经被分配了新的职务,所以一定要向徐峻报告清楚,还有些是在这两天从其他部队或调或升过来的,徐峻对他们也还不是很熟悉。 “这位就是“大德意志”机械化步兵团的团长冯,斯托克豪森上校,他们在前天您走的当晚就和我们会合了,现在我们已经完全互相熟悉了,“大德意志”团的损失几乎为零,但是司令部还是给他们增加了一些补充兵员,现在实力已经完全凌驾在其他机械化步兵团之上了。” 冯,斯托克豪森上前一步,幽雅的点了下头,这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军官了,保持着幽雅的贵族气质和利落的军人风范。 “啊!是奥伯斯特,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在柏林一别有五。。。。四个月没见了吧。你现在怎么样?”徐峻在记忆里找到了这个老指挥官的资料,杰克在“大德意志”团成立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徐峻现在满脸笑容的和冯,斯托克豪森联络着感情。 “呵呵,谢谢您的关心,我现在还不错。我的副元阁下,您还是那么精神抖擞啊。能够在您的指挥下战斗是“大德意志”团的荣耀!”徐峻和这个老家伙相视着大笑起来。 “这是新任的第第25装甲团的一营营长,卢森堡上校昨晚被调走后,现在就由他来担任团长职务。他是个装甲兵指挥高手,25装甲团所有的士兵都很拥戴他。” 徐峻看了看面前的军官,看上去只有三十岁的样子,长的很是英俊潇洒,穿着笔挺的装甲兵特种制服,胸前挂着一枚二级铁十子勋章,一枚坦克突击章和战伤奖章,短靴擦的一尘不染,看上去就带着一股子精明强干的味道。 “恭喜你啊,哈隆中校,以后在装甲作战方面就全靠你了。” “非常感谢将军的提拔,我会努力的。” 干净利落,徐峻感到很高兴自己拥有这样的手下。那个卢森堡虽然能干,但到底是隆美尔手下的老人了,自己可能很难驾驭他,为了以防万一,索性把他调到了克莱斯特那里去做参谋,自己既可以扶植自己的力量而又不用被别人说自己打压老人,真是一举两得。 “这是第38装甲侦察营的桑德斯少尉,现在他是那个营的代理营长,第38装甲营损失惨重,虽然在这两天集团军司令部调派了很多士兵和装甲车对它进行了补充,可是新老士兵和军官还没有完全磨合好,短时期内第38装甲侦查营还无法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徐峻点了点头,微笑着对着那个年轻的少尉说到:“我记得你是那个营唯一幸存的军官,我希望你能在你的岗位上挥你所有的力量,把第25装甲侦查营的荣誉保留下去,别让你的那些老上司和战友们白白的牺牲。” “遵命,将军,我一定不会让他们的血白流的,第第七装甲师最可靠的眼睛!”桑德斯激动的大声回答,他眼睛里已经开始闪动着泪花。徐峻向他赞许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第七步兵团的现任团长达格斯少校,他本来是我手下的副营长,在阿拉斯时他负责右翼的防线,您是见过他的,打起仗来是把好手,现在我任命他为第七团的团长,虽然第七团的损失也很大,但是现在经过补充已经齐装满员,分过来的都是些老兵,现在已经完全的恢复了战斗力。第六步兵团也一样,他现在还是由我亲自指挥,将作为您在第七装甲师时的直属近卫队,希望您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这些士兵们。” “怎么会呢,我当然对我的士兵们无条件的信任,第六团的坚忍不拔早就已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的安排让我很满意。”然后徐峻跟达格斯握了握手表示祝贺。剩下的都是些营连级的军官了,他们都像前面几位一样晋升了一级军衔,现在全都用充满感激和崇拜的眼光看则徐峻。 就在徐峻和那些军官们热热闹闹地互相打着招呼的时候,其他的几驾ju52也已经缓缓的停靠了过来,那群参谋和秘书们提着各自的行李走下了飞机,向徐峻他们一群人走了过来。 徐峻将这里的几个师级团级高级指挥官向那些陆军指挥作战局的参谋们做了介绍,其他的就让他们自己去熟悉认识了。 随后徐峻对穆勒说到:“穆勒,我的命令你已经收到了吧。” “是的,将军。” “那么部队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基本上已经都准备好了,只要收拾一下马上可以走,还要把指挥器材和司令部用品装好车,应该在半个小时内就能准备好,将军。” 徐峻点了点头,他转头对汉斯说到。 “汉斯,你去确定一下其他两支部队是否能够准时与我们会合。” “将军,我前面在飞机上已经确认过了。他们在昨晚就已经出了,虽然是步兵师但是按照他们现在的度来看应该能够准时赶到会合地点。” “哦,很好,不过你还得再去份电报,再去提醒他们一下,必须严格按照时间表行动,务必做到准时到达。” “明白,将军。” 汉斯带着一个参谋向着正在一边忙着从飞机上往下搬运通讯器材的高级通讯连走去。徐峻转过头来对着那群军官们说到。 “先生们,大家昨晚都看过统帅部的命令了吧,相信大家已经很清楚现在时间非常紧迫,所以现在请大家把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放在一边,我们立即开始行动吧。指挥官们立即返回自己的部队,命令士兵们在半个小时内做好开拔的准备,所有人员各就各位。半小时后,我们就要向着会合地点出。现在,各位先生们,行动吧。” 然后徐峻严肃的向着那些军官们敬了个礼。谁都没想到徐峻刚来就立即下达了准备出的命令。但是他们看到徐峻严峻的脸色就知道现在是在玩真的。那些军官们都知道时间很紧迫,可没想到紧迫成这样,竟然让徐峻连进屋喝口水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他们连忙立正还礼。 “遵命,将军阁下。” 军官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着各自的部队跑去。 在机场边排列整齐的士兵们也听到了他们的指挥官的命令,他们也蜂拥着向着各自的帐篷跑去。整个营地瞬间变得像个烧开的水壶一样,嘈杂而又热气腾腾。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的部队都整装待,卡车和坦克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动机排出的青色尾气弥漫在整个营地上空。 徐峻站在他的251型半履带装甲指挥车前看着自己雄壮的部队心里感到说不出的激动。这就是自己的军队,自己将要依靠这支钢铁部队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虽然自己前方的道路充满着障碍与危险,但是徐峻坚信自己将带领这支部队走向最终的胜利,他和他的军队将是不可战胜的。 “可以出了,穆勒上校!”徐峻对着穆勒下达了命令。 “遵命,将军阁下。 穆勒立即立正回 然后他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向了他的指挥车。 ,o 穆勒从他那辆221型轮式装甲指挥车的炮塔里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庞大的车队一扬手,然后对着耳机上的话筒喊到:“德国陆军,前进!”说完把高高扬起的手用力的向着前方挥下。 “出!” “出!” 各支部队的指挥官同时下达了出的命令。 第38装甲侦查营的装甲车们的动机同时喷出了浓浓的青烟,然后一马当先的向着前方的土路冲去。 紧跟着第第七步兵团的车队,他们现在几乎变成了机械化步兵团了.陆军司令部真的很给徐峻面子,把大量的越野卡车和半履带运兵车补充给了第七装甲师。现在那些步兵们几乎都坐上了机械化交通工具,不用再抗着沉重的背包和步枪在烈日下步行行军了,士兵们的士气变得无与伦比的高昂. 现在那些士兵们对徐峻充满着感激和崇拜之情,为了表示他们对自己所热爱与崇敬的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将军的无限忠诚,为了洗清曾经被敌人重创的耻辱,为了夺回第七步兵团的荣耀,他们誓要把所有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撕成碎片,踩进坚硬的大地里。 正文 第十八章 等着我,敦科尔克 “大德意志”机械化步兵团的车队紧跟着第七步兵团也出了。随在“大德意志”机械化步兵团后面的是重建的第42反坦克炮营,现在它是由阿拉斯血战后幸存下来的士兵和从各个步兵和装甲师抽调来的老兵所组成。而且它的力量也已经进行了加强,除了保留下来的那些37毫米反坦克炮以外其他的都是新补充给他们的崭新的5o毫米反坦克炮,这种反坦克炮如果配合新型的高爆破甲榴弹,已经可以威胁到厚重的英法坦克的主装甲了。现在这些火炮正由在阿拉斯战役中缴获的英国“斗牛犬”式中型卡车牵引着缓缓前进。 徐峻转过头来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哈隆中校说到。 “中校,你的坦克可以出了。” “遵命,将军!” 哈隆爬上了停在一边的三号指挥坦克。他先向徐峻点了下头致意,然后向着停在身后旷野上的第25装甲团坦克群挥了挥手,217辆坦克同时加大的油门,然后一辆跟着一辆排着一列纵队尾随着第42反坦克营开上了土路。那些坦克每两辆为一个间隔在前后坦克之间挂上了钢制牵引绳。旭峻看着那些威风凛凛的坦克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坦克上搭载的步兵们欢呼着向徐峻挥手致意。德国坦克在早期作战时没有搭载步兵作战的习惯,但是徐峻还是安排了一个营的步兵乘坐坦克行军。因为虽然司令部补充了大量的卡车和运兵装甲车,但是由于徐峻命令他的部队除了士兵,所有的弹药和给养也必须要用机械化车辆运输,所以卡车的数量还是不够。结果最后至少还有一个营的步兵还得靠步行行军。 为了保持行军的度,徐峻借鉴美苏坦克的作战方式提出了这个办法。这些士兵都是专门从各个步兵团里挑选出来的单兵作战高手,他们不但可以配合坦克作战而且还可以跟随坦克作为第一批的尖兵投入进攻。徐峻把他们编成了一个营,称为第25装甲团指挥。 后面的部队就只剩下徐峻直属的第六步兵团和第78炮兵团以及工兵后勤辎重部队了。 徐峻爬上了自己的指挥车,对着身后的指挥部车队下达了出的命令,然后带着自己那一票司令部的指挥车辆们向着前方开去。后面的第六步兵团连忙紧紧的跟了上来。 78炮兵团总算是全机械化了,18吨半履带牵引车拖着沉重的大炮在田野上压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辄印。而工兵们也坐着缴获来的英国“斗牛犬”式和法国的雷诺卡车拖着他们的各种工程运输挂车跟在了后面。最后就是师后勤辎重部队,除了大量的法国杂牌卡车外还间杂了很多的马车,这些马车上都满满的装着大大小小的油桶,从车轮的印迹深度来看,其中大量的油桶都是空的。 现在徐峻的部队就好像一条十多公里长的钢铁巨龙在法国的辽阔大地上飞奔驰着,目标直指着德军后方的重镇康布雷。 徐峻坐在狭小的装甲指挥车的车厢里拿着几份刚收到的电报思索着。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运转着,所有的德国部队都做好了行动的准备。各大军团的指挥官们都已经就位,只等自己在今晚下达行动开始的指令了。徐峻在自己的脑子里反复预演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深怕自己还遗漏了什么关键的问题。 “将军。” 坐在他身边的汉斯放下了手上的文件。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哦,什么问题啊?” 汉斯摸着鼻子,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说到。 “我已经全部看过了您的计划,我认为您的计划的确非常的精彩,这方案简直将战争艺术挥到了极点,我认为现在能够和这个计划相提并论的只有14年的施里芬计划了。但是我对这份计划的细节部分还是有点搞不通,比如说您要求在行动开始前所有开往出地点的坦克都用牵引绳把它们两辆两辆的连接起来,还有所有行军中的装甲师都要带上所有的空油桶,我就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峻微笑着对汉斯回答到。 “我亲爱的汉斯,现在我不想告诉你我下达这个命令的原因,我想你很快就会自己想出来的,记住所有细节都是为了一个大的目标而准备的。我想以你的能力一定会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否则我怎么还能够期待你在以后的日子里给我更大的帮助呢?” “明白了,将军,我会想到答案的。”汉斯激动的回答,他从徐峻的话里听出,徐峻对他还有更大的期望,看来自己不会永远待在这个副官的位置上了,自己可能还有在作战部队一展才能的机会。 车队已经离开了土路,来到了通向康布雷的公路上,这是条水泥路面的公路,所以车队没有像土路上那么弄得尘土飞扬。徐峻推开了车顶上的顶盖站了起来,他将整个上半身探在车外,让初夏和暖的风吹在自己的脸上。在另一条车道上向着相反方向前进的运油车络绎不绝从徐峻的部队身边一掠而过,徐峻看着那些油车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然后他开始抬头向着天上张望起来。 “怎么还不来?” 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东西,脸上充满了期盼和渴望。 这时候一阵轻微的嗡嗡声突然从天边缓缓的响起,徐峻好像是等到了他要等的东西,不禁满意的笑了起来。 “哈哈,终于来了,汉斯,把望远镜给我。”徐峻急切的叫喊着。 “给你,将军。” 汉斯打开了他头上那一边的顶盖站了出来,他把望远镜递给了徐峻。 “谢谢。”徐峻接过望远镜向着天空望去。 “是飞机,将军,不知道是哪边的,飞的挺慢的,应该是一架侦察机。”汉斯用手遮着阳光也向着天空看着。 “是英国的“布伦海姆”轻轰炸机,不过从她只有孤零零的一架来看,这应该是架侦查型的。哈哈,我前面还怕真她不来呢,现在她也应该看到我们了。” 徐峻钻到车厢里戴上通话器,然后又站起身来,对着话筒喊到。 “穆勒,听到没有。” “非常清楚,将军,现在有架英国轰炸机正在接近。”穆勒的声音在耳机里清脆响亮。 “我也看到了,那应该是架侦察机,她已经现我们了,现在我命令按照原定的计划,开始行动。” “遵命,将军!” 徐峻把通话器开到车内通话上,他命令驾驶员放慢度,然后他又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起那架飞机来。 整个长长的车队现在也开始慢慢把度降了下来。第25装甲团的坦克缓缓的放慢了度。在牵引绳后端的坦克全都关闭了动机,开始由前面的那辆坦克拖着前进。钢制的牵引绳绷得笔直,还出一阵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后勤车队现在开始打乱了队形,所有的卡车都好像慌不择路一样互相赶着,而那些马车更是乱成一团,甚至有几辆还翻倒在了路基下,结果那些空油桶滚的遍地都是。 前面卡车上的步兵们都一个个的举起步枪向着那架飞机零乱的开起火来,那些坐在半履带运兵车上的士兵也架起了mg34机枪慌慌张张的开始对空射击。不过那些机枪射手的枪法看上去好像都糙了一些,一串串的机枪曳光弹全都远远偏离了目标。 那架“布伦海姆”远远的就看见了这支正缓缓行进在毫无遮掩的法国乡间公路上的庞大军队,她掉转了航向,缓缓的飞了过来。结果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下面这热闹混乱的一幕。她可能害怕这是德国人的诡计,先小心的在高空来回飞越了车队一次,结果现下面还是一片混乱,根本没有组织起有效的防空火力。 那架飞机的胆子立刻开始大了起来,她缓缓的下降高度,然后开始大模大样的在车队上空来回飞行着,在机枪最大射程的高度上慢慢的兜着八字圈。虽然那些德国机枪手们把曳光弹打的漫天都是,可就是没有一接近过那架飞机。 两分钟后,车队还在缓慢的前进 德国人继续混乱而无效的攻击着那佳飞 但看来他们对那架飞机已经毫无办法.徐峻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上面那几位的照片看来也拍的差不多了,徐峻对着通话器里喊到。 “穆勒,可以了,现在把这只走运的鸟赶走吧。” “遵命!将军!” 整支车队开始慢慢的停了下来。 这时那些德国机枪手们看来终于找到了点感觉,子弹开始慢慢的向那架飞机靠拢过去,接着就连着有四五子弹打到了那架飞机的蒙皮上。 那架飞机吃了一惊,飞行轨迹晃了一下。不过看来她好像还是不愿死心,她只是稍微拉起了一点高度,准备继续在车队上绕圈拍照。 突然,两串粗大的曳光弹从她的身边窜了过去,把那架飞机的驾驶员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时他才现那些德国步兵们已经把卡车后拖着的2o毫米机关炮给架了起来,正开始疯狂的对着他倾泻着炮弹。更让他恐惧的是那些德国人好像还正在准备把88毫米高射炮给架起来。 那架飞机终于感到自己处境不妙,连忙调转机头向着她来的方向仓惶逃跑。结果她还是没能全身而退,一门2o毫米高炮用炮弹给她的一支机翼狠狠来了一下子。那架飞机拖着长长的白烟,摇摇晃晃的飞出了徐峻的视野。 “好险,那一炮打的太准了。还好只是击伤而没有把她击落,不然那几个炮兵就会有大麻烦了。不过这种效果倒是比我预期的还要好,看来我的计划一定会成功。”徐峻高兴地对着汉斯大喊着。 汉斯在一边也笑着说:“将军,虽然我不知道计划里的这部分的用意,但是穆勒上校的士兵们的确是完美的完成了这一步。” 徐峻对汉斯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通话器用指挥频道命令到。 ⑧☆⑧☆.$. “先生们,现在让你们的部队立即收拾装备。五分钟后全军要开始全前进。我们要用最快的度赶到康布雷,然后转向去比利时的图而奈,其他的两支部队正在那里等着我们呢,我们必须在晚饭前赶到。我们还有四个小时,所以至少要把行军度保持在每小时3o公里左右,现在不能耽搁了,度要快,明白了吗?” “明白,将军。” “遵命,将军。” “知道了,将军。” 耳机里传来了各部队指挥官坚定的回答声,徐峻感到很满意。 徐峻回过头看着远处的天边的浮云,他感到一阵兴奋,现在最关键的一步已经达成了,自己的战役将在今晚打响。 等着我,敦科尔克。 正文 第十九章 会合 夜幕慢慢的降临到了欧洲辽阔的土地上,徐峻那庞大的车队终于跌跌撞撞的赶到了图尔奈附近的军营。 在下午五点以前一切都还很顺利,他们先到了康布雷加了些燃油,然后就又马不停蹄的向着比利时边境冲去。他们走的是一条很陡的弧线,为的是远远的绕过英法军队设置的防区。 但是等到车队进入了比利时的国境后,麻烦开始出现了。那些德国造的军车和半履带装甲车还好,但是那些缴获的法国和英国的卡车开始不断的出现故障。由于载重过重再加上连续的高运转,又加上英国人和法国人一直就没有好好的保养,一些卡车的动机开始有点撑不住了。 先是第42反坦克炮营有几辆“斗牛犬”突然趴了窝,结果就像是起了连索反应一样,那些英法卡车开始一辆接着一辆抛锚不动了。 当时可把穆勒给急坏了,他用尽了他所知道的所有词汇咒骂着法国和英国的卡车厂。徐峻也看着那些不动窝的卡车傻了眼,自己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一点,没想到这些英法的卡车这么不争气。 徐峻连忙命令所有部队停止前进。 这些卡车上面除了士兵还装载了很多的弹药和给养,抛弃它们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拖着它们走!徐峻下达了命令,让所有载重1o吨以上的卡车和牵引车都返回来拖上一辆抛锚的法国卡车,继续前进。 结果连那些251半履带装甲运兵车都在后面挂上了一辆英法制造的卡车。而那些炮兵的18吨半履带重型牵引车更是大神威,炮兵们把那些故障卡车挂在了火炮的后面,有的还在自己的1o5毫米重步兵炮后面再挂上了两门5o毫米反坦克炮。结果那家伙开起来竟然一点看不出有什么吃力,照样能用他那3o公里的时不紧不慢的赶路,这让徐峻对德国重型牵引车的能力赞叹不已。 于是整个车队就像是一串巨大的糖葫芦一样千辛万苦的赶到了目的地。虽然看上去有一点狼狈,但是总算是没拉下一辆车。 步兵们在整个行军过程中几乎没有下过车,忙活的都是炮兵和工兵。当然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一点腰酸背痛什么的总还是免不了的,但是步兵部队还是保持着充足的体力和士气。 坦克兵们和步兵们比起来可就惨多了,到底那东西的避震还是太硬了。特别是那些坦克的驾驶员们,他们在那个大铁罐里连续开了14o多公里的车,现在整个人都缩在驾驶座上爬不起来了,还要靠机电员把他们从坦克驾驶舱里拖出来。 而车长们下车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快把快被颠散了的身体重新组合起来,他们带着各自的车组人员在坦克边上扭着奇怪的舞蹈,努力的想使自己僵硬的腰和腿恢复正常。 徐峻还算好,除了腰有点疼以外一切都还算正常,他看着那些正在坦克边上扭来扭去的坦克手们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连续的长途行军本来就是很累人的事情,特别是对于这些坦克部队来说,简直就是一项艰巨的考验。虽然他们这次完美的通过了考验,但是徐峻还是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做和这次相同的尝试了。 因为看到现在装甲部队的状态使他清楚的意识到,经过这样连续的长途跋涉后,装甲部队将会暂时失去战斗力。如果现在马上需要这些坦克投入战斗,那他们如果能挥出平时十分之一的战斗力就算是谢天谢地了。如果不幸再碰到敌人的突袭,那么这些坦克将会一个不剩的全部交代在战场上,这是徐峻绝对不能容忍的。 徐峻回过头来观察起自己面前的这片营地起来。 这座营地是按照他的要求集中了第六集团军所有的工兵部队用一天时间建立起来的。它的规模看上去甚至比边上的图尔奈还要大。因为这将作为进攻时的主基地和指挥中心,所以工兵们给那些重要的设施和装备预留下了大片的空地。简易的营房和库房一排排整齐的排列着,在营地的后方有些部分还没完全建好,第六集团军的工兵们在探照灯的照射下还在努力施工着。 看来自己的部队是最后到达这里的部队了,因为营区里的空地上已经停放了各种各样的军车。不少营房的灯还都亮着,远处几座看上去是浴室的木板房顶上的通风管还在往外冒着蒸气,看来先到的部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这个营地的豪华设施了。 营地的周围已经设置了防空阵地,先到部队的防空火炮已经密密麻麻的树立在阵地里,探照灯的光柱在夜空中不断的来回扫射着。 大群的德国士兵们挤在营区的门口好奇的看着这一支全机械化半牵引部队的到来. 当他们看到这支部队拥有几乎数不清的坦克时出了由衷的赞叹和惊呼。但当他们看到那些拖在半履带车后面的卡车时又不禁出了哄堂的笑声。徐峻也看着那些卡车哭笑不得,那看上去的确是有点滑稽。 汉斯拿着徐峻和自己的公文包爬下了指挥车,他提着那两个皮包走到了徐峻的身边。 “将军,看来我们是最后一个到的。” 徐峻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手表。 “还不错,虽然我们是最后一个,但是并没有迟到,时间现在刚刚好。” 这时伦道夫和道根也从他们的装甲车上爬了下来,他们飞快的跑到徐峻的身边。 “副元阁下,这些士兵太无礼了,一点纪律都没有,要不要我去训斥他们。” 道根皱着眉头怒视着那些还在不断哄笑着的士兵们。 “是啊,这又有什么可笑的,要是他们以这种度赶那么长的路,说不定连一辆卡车都到不了这里。”伦道夫也愤愤不平的说到。 “不用,这不怪他们,我们的确是狼狈了一点。” 徐峻苦笑着摇摇头。 “如果我看到这种场面也会笑的。他们现在正在休息中,随便一些是可以原谅的,我并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士兵都像机器一样刻板。” “您对士兵真是宽容啊,我的将军,不过这样可能会被老兵们小看的哦。”汉斯微笑着望着徐峻。 “哈哈哈哈,我会先让那些老兵们认清楚你的,你生起气来一定蛮可怕的,正好用来吓他们。”徐峻和汉斯互相开着玩笑。 “立正!” 一声嘹亮的口令声从营地里响起,那群围在营区门口的士兵们连忙站到了道路的两边,排成了整齐的队形,笔挺的站在那里。一群军官从营区里走了出来。 徐峻也带领着自己的副官们向这那群人迎了上去。 只见来的这群人全都是高级军官,为的是两个将军,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有5o多岁的样子,满脸的严肃,但是又有着一股儒雅的气质,整个人给徐峻的感觉好像是一个严厉的大学教授。另一个年纪轻一点,但是看上去也快要到5o了,带着一付眼镜,长着一张绝对日尔曼的脸,有着钢铁一般坚强的楞角。 徐峻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他们过来。两个将军走到了徐峻的面前,猛的一并脚跟,向徐峻非常精神的立正致意。他们身后的那些军官也全都整齐的停下了脚步,挺胸立正。 徐峻向他们敬了个礼。 “德国陆军中将莱茵哈特。冯。施泰德。” 那两个将军也立即还了个礼。 “德国陆军第一步兵师指挥官陆军少将菲利普。克莱菲尔” “德国陆军第三步兵师指挥官陆军少将沃尔特。李切尔。” “哈哈哈哈,我早就听说过两位将军的大名,可是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机会认识。现在统帅部将两位将军的部队交由我指挥,实在是让我感到惭愧。不过两位将军以后在陆军司令部工作也一定能够为第三帝国立下更大的功勋。不知道两位阁下是不是已经通知过你们的士兵们以后将由我来指挥他们。 克莱菲尔连忙回答:“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只要是您的命令第一步兵师将坚决执行,士兵们都在为由帝国副元来指挥他们感到由衷的高兴和自豪。” 李切尔也赶忙接着说到“的确是这样,我们对您在阿拉斯的功勋钦佩不已,能够成为像您这样的军事天才的直属部队,这是第三步兵师的荣耀。” “哈哈哈哈,请不要这么说,两位都是我的前辈嘛。好了,我们不要站在这里了,有什么话到会议室去说吧。” “遵命,请您跟我们来,中将阁下。” 徐峻回过头对着汉斯说到。 △≧△≧ “汉斯,部队和总指挥部安置的事情就交给你和穆勒负责,等事情办完了就叫上穆勒一起到指挥部来。” “遵命,将军。” 然后徐峻又对着那两个党卫队副官说到。 “你们两个去帮帮汉斯他们,可能他和穆勒两个也忙不过来。” “是,副元阁下。” 那两个将军也连忙派出了各自的副官协助第七装甲师进行安置工作。 接着徐峻就由两个少将领着向着营地中间的一排房子走去。 正文 第二十章 你高于世间万物 徐峻和两个师长在会议室里飞快的办好了部队交接手续。 那两个少将和他们的副师长以及师参谋班子被整个的换了下来,统帅部把他们都安排到了陆军司令部里工作。 本来对于统帅部把自己从前线调了下来而让一个毛头小子来指挥自己的部队的命令的确让这两个老家伙有点抵触情绪。但是当徐峻向他们保证自己到时候将向统帅部推荐他们去后方组建和指挥新的机械化步兵师以后,两个老家伙又兴奋了起来。 要知道率领崭新的机械化步兵师,那就是意味着自己以后将会拥有自己直属的坦克部队,这可比指挥这两支纯步兵师过瘾多了。他们不禁开始对徐峻刮目相看起来。副元阁下果然是个眼光独到的天才,竟然看得出自己有指挥装甲部队的天份,实在是后生可畏啊。他们对这位年轻的伯乐充满了感激之情。 双方互相吹捧了一番后,两个师长就准备告辞离开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徐峻的计划,他们所得到的命令只是把部队带到图尔奈,交给莱茵哈特中将指挥随后就必须立即带着相关人等去陆军司令部报道。由于他们倆的级别还没高到可以让统帅部派专机的地步,所以要赶着离开去搭乘今天晚上的一班去德国本土的军用飞机。 徐峻把他们一行人一直送出了大门口,接着就和那两个师留下的那批团长和营长们由一个统帅部参谋带领向着刚安置好的军团指挥部走去。 进了门,徐峻先打量了一下这里,这是一间很长的屋子,中间用木板墙分割成了四间房间。房子用的材料都是新的,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木材香气。徐峻深吸了一口气,他闻了出来,是松木。进门第一间是简报室,当中放着一张长长的会议桌,墙上贴满了各种比例的地图,旁边还放着一个巨大的过滤饮水器,这是军官们平时开会和汇报工作的地方。 徐峻一转身走进了左边的房间,这里是一间战役指挥室,四周墙上挂着大幅的欧洲地图,中间是一张巨大的地图台,边上还有几个沙盘,上面标出了在艾尔运河区所有已经被侦察到的敌人部队的位置和己方部队的相对位置,在战役中徐峻将在这里指挥部队和布置任务。 徐峻向着最里面的那间房间走去。打开门一看,原来这间房间是参谋办公室,那些统帅部的参谋们正在房间里整理自己的办公桌。看到徐峻进来那些参谋军官门连忙要起身立正致意,但是徐峻阻拦住了他们,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们继续完成自己的事情后就退了出来。 徐峻把那些第一第三步兵师的军官们留在那间战役指挥室里,让他们先熟悉一下自己要进攻的区域的沙盘模型和地图,自己一个人又走回了简报室。 徐峻好奇的想知道最右面的那间房间是做什么用的。他慢慢的打开那间房间的房门向里瞅了瞅,原来这间房间是机要室,那些漂亮的机要秘书们正在忙着把装在大皮箱里的各式公文和资料装进墙边的文件柜里,办公桌上也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具和打字机。秘书们见到徐峻进来连忙放下手上的工作站在原地立正致意。 “呵呵,各位小姐晚上好。我只是想随便看看,看来影响到你们工作了,真是抱歉。”徐峻潇洒的敬了个军礼。 “啊!没有关系,将军阁下。” 徐峻现那些漂亮的女秘书的脸颊都开始红了起来。看到一屋子的日尔曼美女们全都用仰慕和崇拜的眼光望着自己,徐峻觉得自己的心跳都猛的加快了,连鼻子上也开始冒出了汗珠。 他连忙尴尬的笑了笑。“那。。。。你们继续,我还有点事情,哈哈,我。。。。我先出去了,有事。。。。有事的话会叫你们的,哈哈。。。。哈哈。”然后急急忙忙的退了出来。 徐峻回过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汗。他一抬头突然现自己的三个副官和那一票第七装甲师的军官们全部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古怪的笑容,看来看到自己长官窘迫的样子让他们很开心。 “笑什么,不许笑。我只是视察一下秘书们的工作。” 徐峻板起脸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些目无长官的家伙,这时背后的房间里响起了那些女秘书的吵闹声。 “啊,将军跟我说话了,我太幸福了。” “什么,他是跟我说话,喔,将军实在是太迷人了。” “你们别做梦了,莱茵哈特是在对我说话,你们看他望着我的眼神。。。。” “你怎么敢直呼莱茵哈特大人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那些军官们实在是憋不住了,当场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的,就连最严肃的道根也微笑着连连摇头。徐峻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这些手下们,原来呆板冷酷的德**官们也是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啊,真是没有想到。 那些军官还在那里轰笑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最后还是道根现徐峻的脸色有点难看了,知道再闹下去可能会让这位表面和善的副元变得恼羞成怒。他连忙咳嗽了几下,示意大家收敛一点,这才把那些军官的笑声止住。 “好了,笑够了吧,先生们。我真的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徐峻的声音冷冰冰的。这些军官们这才感觉到自己前面实在是太放肆了,他们从徐峻的表情里也看出自己的指挥官是真的不高兴了,连忙一个个紧张的站在原地低下了头准备受训。 “你们要知道,我们现在还不到可以笑的时候,我们现在还没有获得胜利,我们伟大的第三帝国还处在危机之中。如果我们现在不保持高度的警惕那么对面的数十万敌人就有可能轻易的从我们手里跑掉。如果他们从我们手中成功的溜走,他们将会积蓄起十倍一百倍的力量再次卷土重来。到那时,我们的德国人民将可能为了弥补我们愚蠢的疏忽而耗尽最后的一升汽油,最后的一吨钢铁,最后的一快铝锭,最后的一快面包,最后的一滴鲜血。我们将成为我们德意志民族的罪人! 而让我痛心的是,我勇敢的军官们竟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你们竟然还在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开怀大笑。士兵们可以这样,我宽容的对待他们,因为他们在战斗打响后随时可能会为帝国捐躯,他们有放纵自己的权利。而你们不行,你们是精英,是德国精锐的陆军军官,在这么严峻的局势下,你们的脑子里应该全部装着如何带领士兵获得这次战役的胜利,而不是闲着没事看你们指挥官的笑话。 你们现在也不是在柏林的度假村里。这里是我的指挥部,这里出的任何一个命令都将会使无数的士兵为第三帝国建立功勋或者献出宝贵的生命,这里是个神圣的地方,所以我希望我手下所有的军官都尊重这里,因为这也等于尊重我们忠诚的士兵们的神圣生命。” 徐峻停了停,表情严肃的看着那些手下。那些军官们一个个神色暗淡的站在那里,他们对自己前面的无礼和放肆羞愧难当。他们觉得副元的话像一根根的针刺进了自己的心里,让自己觉得自己实在是无知和浅薄。现在在他们的眼里的徐峻不再只是个和善聪明的指挥官,而是一个伟大威严的领袖,他是那么睿智,那么深思熟虑,拥有着日尔曼民族所有的高贵品格。在他们心目中徐峻刹那间变得无比的伟大和高尚。 徐峻看着那些充满着羞愧和自责的脸,微微点了点头。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温和而诚恳,他向那些军官们说到。 “如果这次我的计划能够成功,我们将获得一场开战以来最伟大的胜利,在德国的战争史上也将会留下我们的名字。在胜利以后各位将成为第三帝国的英雄,你们的家人将为你们参加了这次伟大战役的指挥而感到骄傲。所以,我希望各位应该严肃认真的对待现在的局面,努力的思考作战的方案。想想怎样才能利用你们手上有限的兵力来完成各自的任务。我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帮助我把这次战役打好。 我前面的话可能太重了,如果有伤害到各位的地方,请各位原谅我。但是我还是要在此恳求你们请把所有无关紧要的问题抛在脑后。为了德国陆军的荣誉,为了我们的第三帝国,为了我们德国的伟大人民,为了日尔曼民族,为了外面那些忠诚勇敢的士兵,为了我,为了你们自己,贡献出你们所有的智慧和力量吧!” 说完徐峻用恳切的目光望着那些呆呆看着自己的军官们。 突然所有的军官都动了起来,他们缓缓的走到徐峻面前,排成了两排。那些军官们都激动的不能自已,眼睛里都浮现出坚定的神色。 穆勒上前一步,两眼含着泪花。 “德意志,德意志,你高于一切。 你高于世间万物。 无论何时,为了保卫与捍卫你, 兄弟们永远站在一起。。。。” 穆勒哽噎着唱起了德国国歌《德意志高于一切》,接着那些军官们都一个个的加入了进来,一时间,那深沉庄严的歌声响遍了整个指挥部的营房。 徐峻看着面前那一个个坚定的面孔,不禁百感交集,这是些多么优秀的人啊。他们勇敢而坚定,直率而认真,他们深深热爱着自己的民族,热爱着自己的祖国,为了祖国和民族他们可以毫不迟疑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他们讲究纪律,崇尚荣誉,将服从当作美德,将荣誉视为生命。他们对敌人极端冷酷无情,但他们对朋友却能像兄弟一样给予信任。他们可以从容的面对死亡,但决不容忍失败。 德国人数千年来一直忠实的维持着他们坚强的信念,仰着他们倔强的头颅,屹立在欧洲大地上。 但是德国人实在是过于单纯了。在欧洲的历史上他们一直都在被人利用着,先是罗马人,高卢人,维京人。后来又是英国人,法国人,俄国人,最后还有他们自己的领主和皇帝。到现在,轮到了阿道夫。希特勒。 他们都利用了德国这个民族的那种单纯的想要过上美好日子的渴望,不断的煽动他们,利用他们,欺骗他们,出卖他们。日尔曼民族的苦难其实并不比中华民族差多少。 徐峻看着那些军官们心里突然一阵酸痛,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在欺骗这些单纯的人的感情。自己的那番话只是自己在快要恼羞成怒之时临时想出来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困窘。虽然在后面自己也有想要收买一下人心的意思,但是自己决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这些战士们已经被自己的话深深的打动了,他们胸中热血正在涌动,从他们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得出,自己已经完全的俘获了他们的心,自己终于完整的得到了他们的忠诚。 徐峻在愧疚之余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获得足够的力量,自己一定要用那些力量来带领这些优秀的人走向美好的未来。决不能让这个单纯的民族再受到那些野心勃勃的纳粹们的利用与伤害,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决不能让历史再次重演,以此来报答他们对自己的信任与忠诚。 军官们还在不断的唱着,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坚定,连徐峻也受到了这股炙热的情感的影响,他缓缓的立正,然后也开始满脸庄严的跟着那些军官们唱了起来。 “德意志,德意志,你高于一切。 你高于世间万物。 无论何时,为了保卫与捍卫你, 兄弟们永远站在一起。。。。” 又一群人加入了歌唱中,那是第一和第三步兵师的军官们.在徐峻在训斥第七装甲师的军官们时他们都聚在指挥室的门口默默的听着。徐峻的话深深的打动了他们,而现在那热烈的气氛也使这些身经百战的军人感到热血蓬湃,他们一个个大声的加入了歌唱队伍之中。 徐峻向他们微微的点了下头,那些军官们也一边大声唱着一边用充满敬意的眼神向徐峻致意。这时徐峻已经知道,这些军官也已经从心底里认同了自己,自己开始被这些倔强的军人所接受了。 徐峻心里又是一阵兴奋,他用自己最大的声音歌唱着。 统帅部的参谋们加入了,那些美丽的机要秘书们也加入了,最后就连门外的卫兵也加入了歌唱,那庄严雄壮的歌声在营区上空回荡。 德意志,德意志,你高于一切。 你高于世间万物。无论何时, 为了保卫与捍卫你, 兄弟们永远站在一起。 从马斯到默默尔, 从埃施到贝尔特。 德意志,德意志, 你高于一切。 你高于世间万物。。。。。”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海峡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四日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多佛尔海峡。 英国皇家海军上等兵托尼。拉尔夫站在船头上抽着烟,今晚轮到他在船头值班。 虽然已经进入了夏季,但是在夜里海上潮湿的空气还是让人感到有一丝凉意。托尼把烟头潇洒的弹进了海里,树起了他那件短风衣的领子。 他操纵着船头上的探照灯在水面上来回照射着。今天晚上海面上起了雾,就连探照灯的强光也只能照到四周十几米的范围。托尼警惕的看着四周雾茫茫的水面,深怕遗漏掉任何的异常情况。 这里是英吉利海峡,大英帝国最重要的屏障。现在战争又一次开始了,它是不是能再次阻挡住敌人的入侵呢?在托尼的心中,答案是肯定的,皇家海军将能在这里阻挡住任何敌人的进攻。 托尼仔细的随着探照灯的照射观察着海面。听说这两天德国的潜艇在多佛尔海峡很活跃,可能德国人在计划着什么重大的军事行动。托尼希望自己能够走运现他一两艘德国潜艇,那么自己就可以好好收拾一下这些该死的德国佬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愿望比较难实现,德国潜艇在英吉利海峡一向不敢随便浮出水面,除非自己运气好到正好碰到一艘冒上来换气的,否则光靠这只探照灯永远也别想找到德国潜艇的影子。 船又开始转向了,托尼回头看了看驾驶台,今天晚上是轮到汤姆森还是艾特掌舵啊?他好像想不起来了,希望不是那个糊涂的艾特,那个家伙每次都会偏离航线一两度的,真不知道为什么船长还会让他来做舵手。不过听说海军把有经验的水手都招入一线舰队了,留在海岸警卫舰队的好手实在是不多了,像艾特这种舵手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不过托尼一直认为如果自己多识几个字然后去学一下掌舵,干起来一定会比那个笨蛋强。 托尼长长的叹了口气把视线转向驾驶台下面的橡木护墙上,那里有一块铜制标牌,上面铸着这条船的名字,“魔鬼”号。名字听起来挺神气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条巨大的战舰,至少托尼的邻居们是这么以为的。这让托尼感到非常有面子,所以他一直都不愿意告诉他邻居真相。 其实这只是一条排水量才9o多吨的近海拖网渔船而已,不过被海军征用以后再做了简单的改装。海军给她装上了一台不知道从哪条退役巡逻艇上拆下来的被动声纳,还常常会出故障。那台电台倒是新的,不过海军给那台电台配置的报务员也一样新的可以。那小子还不到18岁吧,看着他操纵电台那付手忙脚乱的样子,连份普通的巡逻报告都要重两三次,要是碰到紧急事件托尼怀疑那家伙可能连sos都会错。 这条船已经有三十年的船龄了,比托尼的年龄还大。原来的主机快报废了,海军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两台半新的柴油机给她装上了。结果现马力还没有原来的那台大,现在这条船的最高航只有见鬼的十七节,连一些高货轮都追不上,不过对付德国潜艇的话应该是足够了。 这条船唯一说得过去的武装就是在自己身后那个简易平台上装的一门4o毫米机关炮了,听说那是从海军退役的驱逐舰上拆下来的,参加过“日德兰”海战,应该可以信赖吧。剩下的就是在后甲板堆着的那二十颗深水炸弹了,当时为了把它们装上释放滑道就已经把托尼他们累得半死了,相信那么重的东西应该一颗就能打沉一艘德国潜艇。 托尼就算是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也没忘了来回摆动那盏探照灯,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除了可能碰到德国潜艇,还有可能撞上水雷,不光是德国人的,自己人也在这里布置了一大片的雷区,托尼曾经亲眼看到一艘和自己这艘一样的反潜拖网渔船撞了上水雷,当时整个船头被炸得粉碎,船员们连救身衣都没来得及穿就随着那条船沉入了海底,而那就只是一分钟的事情。从此只要是他在船头值班他就特别小心水面上的情况,深怕步上那条船的后尘。 托尼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这条船就算是再刷两遍漆也还是掩盖不了那股浓浓的鱼腥味,木壳船就是这样,她能把她的历史深深的渗入了身体里,无论怎么去改变她,永远无法完全抹去她过去的痕迹。她永远是条渔船,就算是装满大炮也无法让她散出战舰的气息。 想到战舰,托尼就想到了这条船的船长,听说他以前是一条舰载鱼雷艇的艇长,是“不屈”号战列巡洋舰上的。有一次,他在出航的前一天晚上喝醉了,还打了另一个军官,于是就被关进了海军基地的禁闭室。结果他只能透过铁窗看着自己的战舰出航,那一次是他最后一次看见“不屈”号。当天“不屈”号参加了“日德兰”海战,弹药库大爆炸,全舰无一人身还。现在想想那老家伙真是够走运的,希望他的好运气到现在还有用。 这时托尼觉得有人向船头走来。 “谁?” “是我!” 托尼仔细一看,原来是这条船的大副霍普金斯。 “长官好!”托尼连忙敬礼。 大副可是个好人,坚强勇敢又平易近人,而且对航海简直是了如指掌,有时候就连托尼都为他惋惜,像他这么优秀的军官,应该去指挥一条战舰而不是一条改装过的渔船。 霍普金斯走到托尼的面前回了一个礼。 “上等兵,有什么情况吗?” “报告长官!没有任何情况。长官!” “是吗,你有烟吗?我的抽完了。” “有的,长官!”托尼大声的回答,然后连忙掏出自己的烟递给了大副。 “谢谢!”霍普金斯接过了烟,抽出了一支叼在嘴里,然后把那包烟递还给托尼。 “不用谢,您留着吧,我还有好几包呢。长官。” “哈哈,那我就收下了,等到回港我还给你。” “没关系的。长官!” 霍普金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巧的打火机,点上了烟。他看到托尼的眼睛直盯着那只打火机看。大副把那只打火机在手里抛了抛,笑着说。 “这是我父亲交给我的,是他在18年战争胜利的时候一个美**官送给他的礼物,当时他是一艘运兵船的船长。我父亲希望这东西给我带来好运气,确实很不错,你要不要拿去看看。”大副把打火机递给了托尼。 托尼连忙接过那只打火机,他对这个精巧的小东西有点爱不释手,但是又无可奈何的还给了大副。大副笑着接了过去。两个人站在船头开始默默的吸着烟。 “托尼,我记得你是叫托尼吧。”大副开口问到。 “是的,长官!” “哦!”大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望着四周的大雾沉思着。 “长官,我有个问题。”托尼觉得两个男人默默的站在船头看上去挺别扭的。 “哦,什么问题。”大副从沉思中惊醒,他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走神了。 “今天是谁掌舵啊。长官。”托尼想找点话说,他停止了操纵着探照灯,转头望着大副。 “是艾特呀,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担心这个,今天的雾太浓了,而我们的航线紧贴着我们的雷场,我怕艾特像上次那样偏离航线。长官。” “艾特是老舵手了,他知道该怎么做。上次事情纯属意外,那个罗盘。。。。”霍普金斯突然停住了,他转头向着右舷的方向望去。 托尼也感觉到了什么,好像有一种低沉的奇怪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他也连忙把探照灯转向了那个方向。 “你听到了吗?上等兵。”大副问到 “是的,长官,我听到了。” “你觉得是什么?” “我不知道,长官,听上去好像是动机,但又好像不是。” 大副探出头去仔细的辨别着这种奇怪的声音。 “在那个方向!”大副指着右舷三十度的方向。托尼连忙把探照灯转了过去。但是除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这雾太浓了,上等 你在这里继续观察,我去驾驶室。” “遵命,长官!会不会是我们自己的船呢?”托尼感到有点紧张。 “不会,现在只有我们这一艘船在这里巡逻,其他的都已经回港了,换岗的船现在还到不了这里。况且这声音决不是船上的动机出来的。” “那是敌人?” “现在还不清楚,你坚守你的岗位,会搞明白的。”大副急急忙忙的向着船桥跑去。托尼连忙回过头紧盯着那个方向看去。 那种声音越来越响了,托尼终于听出来,这种声音不是一个而是由很多相同的声音混合着出的,而且他也辨别出了那种声音。 “飞机!”托尼惊呼了起来。 “许多的飞机!” 就在托尼惊慌失措的喊叫时,一阵尖利的警报声也从船上同时响了起来。大副也听出了那种声音。水兵们急急忙忙的从住舱里跑了出来,训练有素的进入了各自的战位。 船上唯一的两挺马克辛机枪转向了飞机来的方向,但是除了浓雾什么都看不见,水兵们只能盲目的顺着声音四处张望着。 船长也被叫醒了,他走进了舰桥,这让那些水兵们放心不少,船长的好运气会保佑这条船的。这时这条小小的反潜拖网鱼船开始转向,将船头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时候飞机的动机声更清楚了,听上去至少有上百架的样子,水兵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光靠自己这些武器是无法对抗上百架的飞机的,现在他们开始希望大雾越浓越好,那样就不会被那些飞机现了。 “关上所有的航行灯!” 船长看来也有一样的想法,虽然英国皇家海军有决不畏惧任何敌人的传统,但是与疯狂的去送死还是有点差距的。这时那群飞机已经经过了“魔鬼”号的船头,向着北面飞过去了。 “是轰炸机,好像有上百架。”大副在船桥里向着船长说到。 “是的,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报告,这些飞机一定是德国人的。不知道那些雷达站有没有现他们。真奇怪,虽然我们看不到它们,但是从声音听上去这些飞机飞的非常低,最多只有一百五十英尺到两百英尺,那些德国人真是疯了,竟然在大雾天贴着海面飞行。” “是啊,我也搞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去哪儿,那个方向只有一片大海啊。”大副也百思不得其解。 “转舵,我们跟上去,看看那些飞机到底是去哪里。” “我们的船。。。。” “我说了,跟上去,全前进。” “遵命,长官。” 大副觉得船长可能还没睡醒,竟然让一条小渔船去追一个庞大的机群。 “要不要先报告海军司令部我们的现?” “先不要报告,等我们查明情况后再说,现在说那些家伙不会相信我们的,他们一定会说我们都喝醉了,听到的都是幻觉。”船长固执的驳回了大副的意见。 “我们已经驶过了海峡的中线,现在正在顺着法国海岸航行。长官。” “保持原航向!了望手,还听得见飞机的声音吗?” “还听的见,他们就在我们前方。”船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还是应该通知海军司令部,至少可以让他们通知敦克尔刻港的陆军防备德国人的空袭。” “不,他们绝对不是去空袭敦克尔刻。他们是沿着海岸飞了一个很大的弧线,我认为他们是另有目的。” ⑧☆⑧☆.$. 哦?您认为是什么目的呢?” “水雷!!” 一声凄利的嘶喊从船头响起,只见托尼连滚带爬的向着船尾跑去。在船头正前方的大雾里一群黑呼呼长满了触角的东西浮现了了出来。 “左满舵。。。。”船长对着舵手喊着。但是一切都太迟了,全前进的渔船跟本就来不及转向一头撞在了水雷上面。船头炸起了有十几米高的水花,还没等那些海水落下来,船头又撞上了第二枚水雷,整个船头连同那门4o毫米炮一起被炸得粉碎,一朵灿烂的火球从船的前部升了起来。 “弃船!”船长对着下面乱成一团的水兵们吼叫着。这时渔船已经倾斜着向着海面插了下去,船尾已经被抬离了水面。 大副呆呆得看着着混乱的一切,完了,一切都晚了,他终于明白了德国飞机的使命,他们是在布雷,他们想用水雷封锁多佛尔海峡,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没等大副去想这个问题,海水已经冲进了船桥,沉重的水压把大副和船桥里的人死死的顶在了背后的墙上。 五秒钟以后,“魔鬼”号反潜拖网渔船在海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场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旋涡和一些木制碎片,她正带着她所有的船员向着深深的大西洋底沉去。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伦敦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五日下午两点。伦敦。唐宁街十号,大英帝国相官邸。 “已经确认了吗?” 温斯顿。丘吉尔站在他的办公室里仔细的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一堆照片。 “是的,相,我们在获得这些最新情报后在第一时间就做了确认。”英国陆军大臣安东尼。艾登坐在一边的沙上肯定的点着头。 “这些情报非常真实。在昨天下午,皇家空军对德国战线一侧进行了侦察,结果就拍到了这些。其实在前天夜里法国的情报机构和军情五处就已经现德**队开始有异常的行动。 为了获得更确切的情报我们除了派遣了空军的侦察机还动用了潜伏在德国占领区的情报人员。结果我们现德军几乎把整个战线上的部队都调动起来了,那些强大的装甲师突然开始向他们的后方移动,而一些二线的步兵师被调了上来接替了装甲师的攻势。 在阿拉斯附近的德**队已经完全停止了进攻,从前线得到的消息,那里的德国人正在收缩他们的阵地,好像准备转入防御。在法国境内除了加莱还在受到德国的古德里安装甲军猛烈的进攻以外。其他的战线都开始稳定了下来,到目前为止除了一些小规模的骚扰进攻,法国战线基本上一片平静。” 丘吉尔皱起了眉头,他转到了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看着桌上陆军情报部的文件沉思起来。 “相,在今天早晨我们又派了侦察机进行了侦察,我们现德国的装甲部队正集结在康布雷地区,我们还现了大量的坦克战地修理车间和油库。 经过我们的情报专家分析后认为,德国这次大规模的调动的原因是他们的装甲部队遇到了大麻烦。”英国参谋长委员会代表伊斯梅将军拿着一份报告说到。 “从侦察照片里我们已经看到敌人的装甲师正在向他们的后方集结,而且大量的坦克都是被牵引着行军,那说明这些坦克不是坏了就是没燃料来开动了。在照片里就有德国第七装甲师,第四装甲师,第六装甲师,同样的情况在德国其他移动中的装甲师里都有出现。 特别是在向康布雷方向移动的几支部队还携带了大量的空燃料桶,这在第七装甲师和第四装甲师的照片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这更让我们确信,德国人已经耗尽了燃料。而且我们还现德军供给古德里安装甲师的补给品里燃料占了很大的比例,行驶通往加莱的公路上的油料车比弹药车都多。他们甚至还动用空军的运输机给古德里安运输补给。” “运输机?空运?” 丘吉尔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伊斯梅。 “是的,这是皇家空军雷达站的报告。”伊斯梅从文件里抽出了一张报告递给了丘吉尔。他继续说到。 “在昨天夜里,多佛尔郊外的四号雷达站现有大量的德国飞机向着加莱方向运动,从飞机的度和大小来看,全部都是大型运输机。接着那些目标就在加莱附近突然消失了,我们认为德国人是在那里降落了,那里有一个被占领的法国大型野战机场。在午夜他们又突然从雷达上出现并飞回了德国后方。我们可以相信,德国这是在全力以赴的向古德里安运送补给,这说明古德里安的处境已经到了非常困难的地步。” 丘吉尔沉吟了一会儿,他打开了办公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雪茄,然后拿起桌上的银制专用剪刀剪去了雪茄的尾部,他缓缓的拿起了一边的打火机,点着了烟。丘吉尔猛吸了一口雪茄,两眼狠狠的盯着桌上的照片,接着他转过身,对着墙上的地图仔细看了一会儿。 “你们的意见是,德国人的后勤出了问题?”丘吉尔问到。 “是的,而且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伊斯梅回答。“从昨天和今天的情报显示,德国在拼命的往法国境内运送燃料。在通往法国的铁路上德国的油罐车比平时多了百分之七十。而且我们认为,德国的坦克也到了必须要停下来大修的时候。 我们已经现了很多德国坦克战地修理厂的外面停放着大量的坦克。而且现在看来,古德里安的装甲部队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德国人可能是集中了他们现在所有的给养在全力支持他继续战斗下去。 而其他的德国装甲部队只好退却到安全的后方进行修整并等待他们国内运来给养,毕竟让耗尽燃油和出现故障的坦克留在前线是不明智的。现在在阿拉斯地区德军只剩下少量的步兵部队在防守。他们在我们面前暴露出了一条五十公里长的薄弱的防线。” “这是不是个圈套?”丘吉尔还是有点怀疑。“德国人就这么大意的让我们看到了他们的软肋?” “应该不会,因为德国人的行动是突然开始的,他们一定以为就算我们知道了这些情况也来一定不及做出反应。而且他们的补给应该在三天内就能送到,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快的将那个洞口补好并再次动攻击。况且为了得到这些情报,我们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空军为了接近那些坦克修理厂损失了了大约五十多架架侦察机,轰炸机和战斗机,有过八十名飞行员为此战死或被俘,还有三十多名情报人员与总部失去了联系,应该是被德国人抓住了。 在我们第一次空中侦察成功以后,德国人调动了大量的战斗机来封锁这些地区,如果是圈套的话他们就不用花这么大的力气来保护他们的秘密了。” 丘吉尔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他向伊斯梅问到。 “那么参谋长委员会的意见是?” “我们的意见是,现在德军的调动是我们反败为胜的最好的机会。德国人最主要的力量,也是最使我们头疼的就是他们的坦克,现在他们的坦克缺乏燃料并且正在修整。 这样一来,至少在三天之内,他们的步兵部队将失去坦克的支援。而且。”伊斯梅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副地图边,拿起一支铅笔在地图上比划着。 “而且,由于这些坦克的后撤,敌人在他们的包围圈上留下了一个很大的薄弱环节。就在阿拉斯一带,他们只有一个步兵团的兵力来防守着他们的补给线。如果我们将这个口子撕开,那么我们陷入困境的远征军和法国第一集团军将能够跳出包围圈,然后和南方的法军主力会合。到那时候,就算德国再派出他的装甲师也无法突破经过这些部队加强了的索姆河防线。 而且,我们还能切断古德里安装甲军的后勤补给,如果再从法国沿海反突击,我们甚至可以反过来包围这个德国精锐装甲军。那样一来,德国的作战能力将被大大的削弱,随着我们的反攻,我们就有可能赢得这场战争!” 伊斯梅越说越激动,他好像已经看到自己站在了德国投降签字仪式的会场上。 丘吉尔可不那么想,他总觉得这个机会来的有点太突然了。按照德国陆军的严谨态度,应该不会犯下这种低级又致命的错误啊。他准备向陆军大臣寻求支持。 “艾登先生,您的看法怎么样,这会不会是德国人的又一个圈套。这好像不是德国人会犯的错误。” 艾登捋了捋他的漂亮的八字胡,严肃的说到。 “相大人,我觉得这应该不是圈套,因为我看不出德国人辛辛苦苦的布置这个圈套到底能够得到什么?他们已经把我们的部队包围在了运河地区,现在他们只要继续进攻就一定能获得胜利,我想不出他们有什么不那样去做的理由。 但是现在他们非但停止了进攻,还暴露出了自己的软肋,如果这是个圈套的话那也太不符合逻辑了。所以我认为,唯一正确的答案就是伊斯梅将军说的,他们的确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现在我支持参谋长委员会的意见,我们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这简直是上帝的安排,我不敢相信我们以后是不是还能够再遇上同样的机会了。” 陆军大臣的一席话总算是打消了丘吉尔的顾虑,他的脸色豁然开朗起来。他高兴的叫到. “上帝保佑英国!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真是上天赐于我们的机会。我们可以利用这三天,突破德国人的包围圈,将我们勇敢的士兵从绝境中解救出来。我们现在要立即拟定一个计划。要商量一下怎么才能更好的利用好这次机会,彻底的教训一下那些该死的纳粹疯子。参谋长们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 “还没有详细的计划,只有大概的框架,我们想等得到您的批准后立即着手进行,基本上还是建立在魏刚将军的南进计划上的。” “魏刚将军的确是有一套,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些啊,哈哈哈哈。那就以他的计划为框架吧。” “是的,相大人,是不是还要通知法国统帅部来配合我们的行动?”伊斯梅问到。 “当然,立即给雷诺电报,将这些情况详细的对他说明一下。哦,就说魏刚将军的计划现在看来还有可能实现。” “是的,我回头就安排这些。” “立即召集各军种的大臣和参谋长到我这里来开会。现在时间紧迫,我们看来只有。。。。现在只有两天半的时间了,所以这份计划必须在今天拟定出来,然后马上交给法国统帅部一份。让戈特立即做好准备。” “戈特的部队正向海岸退却呢,只有少量部队在战线上防守。” “什么,他们去海岸干什么?哦,对,是我的命令。看我一高兴就把什么都给忘了。陆军部立即给戈特电报,命令他的部队停止向海岸撤退,让他们回到原来的阵地上去。” “是的,相,我马上安排。还有海军的“电机”行动怎么办,是不是要他们停止准备工作,海军上将拉姆齐还在到处收集船只呢。”艾登问到。 丘吉尔迟疑了一下。 “如果动用那个计划,我们可以带回多少士兵。” 艾登回答到:“大概可以撤回五六万吧,还有可能更少。德国的空军和潜艇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渡过海峡的。” 丘吉尔想了一下,猛的把雪茄在烟灰缸里一摁。 “那么就就让拉姆齐海军上将先暂停“电机”行动的准备工作。。。。等待。。。。到时候再说,现在看来我们应该不会再用上这个计划了。。。。至少现在我们有了一个更好的机会。”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水雷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六日,清晨七点。法国敦克尔刻港。 英国远征军最高司令官。h。e。戈特上将站在郊外的野战机场上看着一架英国红鹳式中型客机缓缓的在跑道上降落。 在空中,五架空军的飓风式战斗机在盘旋着警戒。当客机在跑道上慢慢的停止滑行后,戈特带着他的部下们向着飞机迎了上去。 舱门打开了,一个身着着笔挺的上将军服,一脸笑容的中年英国绅士出现在戈特的面前。 “啊?怎么是您?”戈特惊讶地叫了起来。 半小时以后,敦克尔刻港区边一幢毫不起眼的三层小楼里。 “您肯定这是正式的计划吗?”戈特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一份文件。 “当然是正式的,这份计划是各军种参谋长委员会制定的。相亲自审议了这份计划,整个战时内阁也都同意实施。你还有什么疑问吗?”那个上将惬意的坐在一旁的沙上,手里端着一杯红茶。 “喔,没有疑问。”戈特连忙回答。“我当然完全相信各位参谋长的判断力。” “哦,那么昨天下午相的命令执行得怎么样?戈特勋爵?” “我已经把命令布下去了。不过让那些正在撤退中的部队返回原来的阵地还需要时间。” “我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那个上将把手中的红茶优雅的放在了茶机上。 “戈特,你已经了解了我们现在的处境。我希望你立即开始准备实施这份计划。我们已经和法国统帅部进行了协商,他们将配合我们的行动。具体的情况计划里都有。现在你还有一天的时间来准备,只有一天。明天这个时间,这个计划必须开始启动。你明白了吗?” “遵命,参谋总长阁下。” “哈哈,那就好,我现在就要立即飞往巴黎,和魏刚将军商讨法军配合的细节问题。希望两天后可以和你在巴黎再见。”大英帝国总参谋长艾恩塞德上将微笑着站起身来。 “您这就要走吗?” “是的,飞机还在等着我呢。” “那么我送您去机场。” “不用了,你现在可以认真的读一下这份计划,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如果你实施这份计划遇到麻烦必须立即向伦敦报告,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 送走了总参谋长大人,戈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对着那份计划起愣来。 怎么又派那个艾恩塞德来送计划,谁都知道他是整个参谋部支持向南方突围计划最强硬的一个。上次的魏刚计划也是他亲自来传递的,结果自己稍微提出了一点疑问就被他痛斥为胆怯,懦弱,失去了英**官的战斗决心。而且从伦敦的那付架式来看,这次的计划势在必行,自己就算有意见看来他们也不会听得进去的。 真是开玩笑,前天下午还同意我让部队向海边移动,昨天下午就又命令必须让部队回到原来阵地,结果现在自己至少还有六个师正在路上疲于奔命,来回的调动部队对士兵的士气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而且这些部队中很多已经没有多少弹药和给养了。而伦敦昨天下午答应的补给船到现在还没到达敦克尔科。 自己其实在阿拉斯血战之前就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决心,也是自己最早提出的向敦克尔刻方向撤退的建议。因为部队的给养只剩下四天的了,而弹药也只够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战斗,如果伦敦再不运来弹药和补给,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看来伦敦已经放弃了那份海上撤退的计划,那自己也就只剩下从陆地上突围一条路了。如果这份计划中的情报属实的话,倒也真的是挽救自己和这支部队的一个机会。 戈特仔细的看起这份计划来。突围方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这会不会是德国人的一个圈套。不过那些参谋长们也应该想到这一点,看来他们已经分析过各种可能性了,自己也就不用去胡思乱想。那么剩下的问题是。。。。 “叮” 戈特摁响了通往隔壁房间的电铃。一会儿,他的副官开门走了进来。 “将军,有什么吩咐?” “海军的运输船到了没有?有没有联系过?” 副官大声回答。 “还没有,将军。本来昨天晚上就就该到的,昨晚已经与海军联系过了,他们好像正在调查那三条运输船还没到达的原因,听说是遇到了点麻烦。” “难道在海峡里被击沉了?不可能啊,德国潜艇没那么容易就突破我们的反潜封锁线的啊。”戈特觉得很疑惑。 “不管他了,你再联系一下伦敦,以我的名义要求他们立即再派几艘船来,我们现在非常需要补给。” “遵命,将军。” “还有,命令本来在西线部队加快行动度,必须在今天夜里回到他们原来的阵地上。他们的弹药补给等船一到就立即送到他们的手里,让他们放心,让指挥官保持住部队的士气,到达阵地后立即做好战斗准备。北线的部队也立即将防务先交给那些比利时军队,命令他们马上开始向阿拉斯方向集结。 我们要集中所有的部队打开这个突破口。第五师和第五十师再加上第三师将作为先锋部队,让他们尽快赶到阿拉斯防线。在今天夜里,让他们先做一次试探性的进攻。” “遵命,将军,我立即去下达您的命令,不过如果动用那三支部队,我们不是就没有预备队了?” “这你不用管,我有我的主意,你下去吧。” “明白,将军。”副官开门走了出去。 而就在戈特为了那份计划紧锣密鼓的做着准备工作时,在伦敦的英国海军部里却乱成一团。 海军部长贝克豪森上将正对着几个手下们爆跳如雷的训斥着。 “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们为什么没有在当天就向我报告,你们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我要把你们全都送上军事法庭。”海军部长手里挥舞着一份文件,飞溅的口水都快喷到那几个军官的脸上了。 “我们为我们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抱歉,但是事实上不是我们没有即时报告,而是我们想获得确实的情报后。。。。”一个海军中校站出来辩解,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愤怒的上将打断了。 “什么!你们还敢跟我来这一套!三艘满载的军火补给舰,一万两千吨的装备,弹药和给养,两个团的步兵,两艘护航驱逐舰,四艘反潜拖网渔船,一艘扫雷舰,短短的两天我们就损失了这么多的船只人员和装备,你们怎么跟我解释这一切?你现在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我详细的说清楚。” 那个中校连忙回答到。 “将军。前天晚上我们在多佛尔海峡进行巡逻的一艘反潜拖网渔船突然失踪,结果到了昨天中午我们才收到他们分舰队司令的报告。我们当时以为是碰上了德国的潜艇,所以就在派出搜索部队的同时还命令加强了海峡的反潜巡逻。 可是他们在那条失踪渔船的巡逻航线上没有现任何船只的残骸和幸存人员,就连尸体也没现一具,而且也没有现任何德国潜艇在海峡活动的迹象。我们就命令反潜拖网渔船扩大搜索和巡逻的范围。 而在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对敦克尔科进行补给的船队已经开出。当时我们向那个船队出了防潜艇警报,并且派遣了两艘在海峡中线巡逻的护航驱逐舰前去保护。在晚上十点十四分电台突然收到两条反潜拖网渔船的紧急呼救信号,由于信号受到干扰,我们无法弄清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我们立即命令附近的另一条反潜拖网渔船前去救援和调查。结果那条船在十点四十二分也同样出了遇险呼救信号,他们声称受到了德国潜艇鱼雷的攻击。而在他们附近最近的只有那支敦克尔刻补给舰队了。所以我们就命令他们前去救援,并命令那两艘驱逐舰做好反潜作战准备。 结果他们回电报,当他们赶到那里时海面上什么都没有,相信那几条反潜渔船已经带着她们的船员沉没了。由于我们害怕德国潜艇还在那里活动,我们就命令他们回到原来航线上去,我们准备再调派其他的船只去那里继续搜索幸存者。 在十分钟以后,几乎同时收到了那三条运输舰和两条驱逐舰的触雷遇难信号,这时我们才搞清楚,德国人竟然在多佛尔海峡布置了水雷。我们立即派出了两艘扫雷舰前去营救,到了那里才现,德国人的雷区面积比我们相象中的大的多。而且他们是混合布雷,在雷区中不但有飘雷还有大量的锚雷和他们的磁性水雷。结果一艘扫雷舰被磁性水雷给炸沉,另一艘被击伤,总算是逃出了雷区。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的。” “你们现在已经调查清楚德国人水雷的分布情况和雷区位置了吗?” 我们在天一亮就派出了所有的扫雷舰去调查了。现在我们现他们的水雷分布在法国沿岸和比利时沿岸,分成三个庞大的雷区,并且和我们的雷区连了起来,至少有上千枚,现在他们的水雷与我们的水雷一起完全封锁了加莱到比利时奥斯坦德港之间的沿海。短时间内我们无法再对敦克尔刻进行补给了。” “那就没有办法扫出一条航线吗?” “近期是不可能了,至少现在我们对德国的磁性水雷就毫无办法,要等到海军研究所研究出对策后我们才能够让扫雷舰艇进入雷区,否则他们将白白牺牲。” “那么我们不能在自己的雷区扫出一条路吗?”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们需要时间,我们的雷区里的水雷数量也很多,如果只是清理一条小型船只可以航行的航道也需要三到四天左右,如果想通过他型船只,那就需要五天以上。我们现在还有一点弄不懂的就是,他们是如何进入海峡布雷的。他们的布雷潜艇怎么通过我们这么严密的封锁的,而且他们怎么能在短短的的一夜间布下这么多的水雷。他们如果用大量的空军飞机布雷的话倒是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这两天雷达并没有现有任何飞机在海峡上空出现过啊。” 海军部长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 “我现在必须立即去将这件事情报告相,你们先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上来。等我回来时希望能在办公桌上看到你们的报告。” 然后他把那份文件往一只公文包里一塞,提着公文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了一屋子惶恐不安的海军军官们。 在唐宁街十号的相办公室里,丘吉尔听完了贝克豪森的报告大吃了一 他连忙向海军部长问到。 “贝克豪森,你们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够清扫出一条航线,恢复与敦克尔刻的海上联系。” “现在我们如果在不受到德国飞机的干扰的情况下需要三到四天才能清理出一条航道,而且只能通过小型的船只,如果要通过大型的还需要再等两天。” “那现在我们完全无法从海上接近敦克尔刻港咯。” “是的相。” 丘吉尔站起身来皱着眉头盯着墙上的地图看着。他点起了一支雪茄,然后叼着雪茄一边沉思着一边在办公室里转开了圈。突然丘吉尔好像想通了些什么. △≧△≧ “我明白了,哈哈哈哈,这一点恰恰证明德国人的确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他们已经没有继续进攻下去的能力。而且他们害怕我们在包围圈里部队得到补给后对他们进行反攻。所以他们自以为聪明的在敦克尔刻港布下了水雷,想阻止我们对远征军的支援。他们以为这可以困死我们。 他们根本没想到我们早就现了他们的弱点,而且已经有了反攻的计划。这样看来我们的突围计划绝对能够成功。就让他们封锁去吧,我现在很想看看当希特勒得知我们已经突破了他的包围圈时的表情。哈哈哈哈。”丘吉尔得意的在办公室里仰天大笑。 “那么相,我们是不是不用急着去扫雷。” “不不不,我们还是要扫雷,还要装作是非常着急的样子。那么那些德国人就会以为他们真的困死了我们的远征军。他们会因此而放松下来,我们的突围计划就更有保障了。”丘吉尔微笑着回答。 “但是戈特将军要求的补给。。。。” “这的确是个问题,好在现在他面前的德国人只是很弱的几个步兵团,应该在短时间内还消耗不完他的弹药。到时候他一突破包围圈马上就可以和法国主力联系,那时候什么东西他都会有的。你去电报回复他,就说明这里的情况,让他务必按照计划的步骤行动。 让空军空投一些物资安慰他一下,也可以稍微鼓舞一下士气。告诉他,如果这次行动成功,我将亲自到法国为立功的士兵与军官们授勋。”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起动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六日晚上九点三十分。法国阿尔图瓦省杜埃市通往省府阿拉斯市公路边。 英国远征军陆军第三步兵师师长泊纳德。劳。蒙哥马利少将站在他的“莫利斯”流动指挥车前担忧地看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的滚滚车流和步兵纵队。 部队已经连续行军了一天了,现在离进攻阵地还有十几公里,士兵们虽然还保持着旺盛的士气但是身体已经非常的疲劳了。如果以部队现在的状态,还让他们在今晚对德国阵地进行进攻,对士兵们来说可能是太勉强了,很可能难以达到预想中的结果。 自己现在有直属的第三步兵师,戈特还把那两个被打残了的师也交给了自己指挥。 他们的前指挥官现在正在伦敦接受质问,调查他们为什么擅自后退放弃了阿拉斯。想想那两个家伙还真是倒霉。他们的部队是交给别人指挥时给打残的,而阿拉斯也是收到戈特命令后放弃的,现在陆军部却把这一切都算到了他们的头上,成了两头特大号的替罪羊。真希望自己不会变成他们这样。 蒙哥马利转过身来再一次仔细看着铺在动机罩上的地图,边上放着他的副官弄来的一盏马灯。蒙哥马利思索着,在今天整个白天他都在思索同一个问题。德国人是不是真的给英国人留下了一个缺口。 按照现有的情报上来看,自己面前的阿拉斯只有德国人两个步兵团在防守。而在靠法国南线的防线上,德国人也只放着一个机械化步兵师。现在如果按照自己一个师两个旅的实力,应该可以轻易的突破这条防线。但是,蒙哥马利总觉得某些地方有点不对劲儿,他从德国人的行为里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如果德国人设下的是个圈套的话,那么他们一定在附近埋伏起了相当数量的部队。蒙哥马利看着地图思索着如果他是德军指挥官的话,会把部队埋伏在哪里。步兵师从康布雷到阿拉斯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如果是机械化部队也需要半天。如果德国人设下了圈套,那就应该是在阿拉斯的东西两面埋伏起部队等到自己进攻阿拉斯时伺机攻击自己的侧翼,甚至对自己进行包围。但是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他的部队就必须埋伏在阿拉斯附近十公里的范围内,否则就无法及时的对自己进行攻击。 如果让自己突入了阿拉斯,那么没有装甲部队支持的德军将无法再从自己的手中把它夺回去。而那时己方的后援部队将源源不断的赶到这里,最后完全撕开这个口子冲入法国南部。 不过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获得任何情报来证明自己的这些假设,也许自己只是想的太多了。就连今天中午得到的最新空军侦察报告都说,在阿拉斯附近方圆五十公里之内没有现任何德国部队活动的迹象,而在康布雷的敌人装甲部队还在那里进行着修整。在阿拉斯的那两个德军步兵团也正在急急忙忙的大肆的修建野战公事,挖掘战壕。看上去这些德国人好像感觉到了点什么,他们准备在那里死守到底。从那两个步兵团的表现上来看,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强大后援的样子。 不过还是小心点为上。蒙哥马利一向以安全第一著称,他拿定了主意,如果没弄清楚自己的侧翼是不是有敌人埋伏,自己决不抢先进攻阿拉斯。虽然自己的第三师堪称精锐,但也不能去冒险。 “卡拉汉姆少校。” 蒙哥马利叫着自己的副官。 “在,将军。” “立即命令第五步兵师与第五十步兵师向我们的两翼散开,侦察部队的搜索范围阔大到距离两翼五公里的范围,但要他们注意隐蔽。一有情况马上向师指挥部报告。” “遵命,将军,我立即去办。” 蒙哥马利随后跳上了他的指挥车,汇入了滚滚的行军的队伍之中。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六日晚上十一点.比利时图尔奈军营. 徐峻正与他的指挥官们坐在战役指挥部的简报室里等待着最后的一份情报。在这两天中他主要的工作精力放在了如何让手下的部队互相进行磨合上面。他命令每天进行两次实战演练,不过所有参加演练的部队都是以连为单位的小分队为基础把各个师的部队混合着组合起来的。 结果经过这几次演练,现在第七装甲师和第一第三步兵师的官兵们已经打成了一片。而且团与团,连与连,步兵与炮兵坦克的配合已经非常的熟练。经过每天逼真的实战演练,士兵们的士气也被提升到了极点。 最让自己高兴的是,通过这些演练,自己在第一和第三步兵师的军官中现了好几个人才.比如现在的第一步兵师的师长,本来是第第三步兵师师长,本来是第八步兵团副团长的路德维克上校,现在他们已经和穆勒一起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而汉斯也爆出了他的军事才能,现在已经兼任自己的军团参谋长了。道根和伦道夫也成了自己的情报分析官。 这些人在各自的岗位上正在慢慢的挥着自己的光芒,相信总有一天,他们将会变得像太阳一样灿烂夺目。 “将军,阿拉斯的电报到了。”汉斯拿着一份电报匆匆忙忙的跑进了简报室。 “哦,终于到了,拿过来。”徐峻兴奋的从汉斯手中接过了电报,看了一看,然后长嘘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望着正以焦急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军官们,点了点头说到。 “是的,先生们。电报上就是我们最后等待的消息。”他拿起电报读了起来。 “阿拉斯致总指挥部,火光!” “他们开始进攻了!” “那就意味着那些情报属实,哈哈,他们真的进入了圈套。” “我们可以行动了吗?” “别吵!听将军的。” 那些军官们听到那份电报的内容都兴奋的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徐峻站了起来,那些军官们连忙闭上了嘴巴,双眼充满期盼的盯着他们的指挥官。 “先生们,现在命令所有部队和军官在军营旁的空地上集合,是时候了。” “遵命,将军。”军官们全体起立兴奋的回答,终于要开始了。 半个小时之后,徐峻带着他的高级军官们站在军营旁搭建起来的高台上望着面前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部队。 无数盏巨大的照明灯把台下的队伍照得雪亮。整整五万名德国官兵排列成了十几个巨大的方阵,坦克也在队伍的最后方整整齐齐的停放着,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自己崇拜的指挥官布进攻的命令。 徐峻走到了摆放着高台正中的麦克风前面,他看着下面五万多昂然挺立着的士兵,心里不禁涌起了强烈的自豪,这才是自己的军队。 他对着麦克风喊到。 “穆勒上校!” 一旁站着的他的副军团长穆勒连忙走到了另一个话筒前回答。 “在,将军!” “这些就是我的士兵吗?” “是的,将军。” “他们来自哪里!” “伟大的德国,将军!” “他们很坚强。” “是的,无比的坚强,将军!” “他们很勇敢。” “是的,非常勇敢,将军!” “他们很忠诚!” “是的,无比的忠诚!将军!” “他们害怕什么?” “除了失败,毫无畏惧,将军!” “他们会把敌人怎样?” “直接砸入地狱,将军!” “他们非常残忍。” “只对于我们的敌人,将军!” “他们的名字是?” ““塞普鲁斯”军团,将军!” “这是一个高贵的名字。” “是的,非常的高贵,将军!” “这名字代表着什么?” “除了亡灵与高贵的战士,没有任何敌人能活着从他的面前通过。将军!” “穆勒!现在你可以带领我勇敢的军团出去撕碎所有挡路的敌人吗?” “随时准备着!将军!” 这时徐峻激动得大声吼叫到。 “那么就出吧!我现在在此命令!“绞索”计划,正式开始!” 说完徐峻向穆勒敬了个礼。 ⑧☆⑧☆.$. “如你所愿,将军!”穆勒恭敬的向徐峻还了个礼。 然后他向着那些被徐峻和他的对话刺激得热血沸腾的五万官兵吼到。 “我命令!“塞普鲁斯”,前进!” “前进!“塞普鲁斯”!” 五万名官兵爆出了激动的怒吼声! 随着命令的下达,那些队伍一个个的向着高台逐一敬礼后井然有续的离开了这片空地,登上了停放在一边的军车。 在坦克的伴随下长长的车队轰鸣着向着西方那片未知的黑暗中驶去。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重炮 “呜。。。。。。。。轰!” 又一大口径榴弹打在了师指挥所附近,整个大地先颤抖了几下,然后一股爆烈的热风带着各种碎片和沙石泥土从掩蔽所的了望孔吹了进来,把正在那里了望的参谋们猛的击倒在地上。 “上帝啊,饶恕我吧。” 蒙哥马利绝望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心里充满着无比的愧疚与愤怒。一切都是从昨天晚上十点三十分开始的。 蒙哥马利率领着他的大军终于在戈特指定的时间内到达了预定阵地上。他已经从之前派出的侦察部队的侦察报告里确认了附近十公里之内并无德**队存在。现在他终于可以把心里的那丝疑问扔到一边,而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即将动的进攻上面去了。 蒙哥马利先命令各部队立即按照之前计划里安排的位置修筑进攻型的野战工事,设置各自的前沿指挥所。将所有的炮兵集中安置在进攻阵地后面两公里的地方,由一个团的步兵保护。他这样做是为了保证在进攻时自己的先头部队能获得最大的火力支援,并保证足够的火力强度。毕竟他们的弹药不足,如果分开安置这些25磅火炮的话难以达到进攻时需要的火力密度。 等这一切都安排下去以后,蒙哥马利向远征军司令部去了他已经按时到达了出位置的电报。然后他带着自己的参谋部人员来到了最前沿的阵地上开始观察对面德军的情况起来。 这么大的一支部队无法掩盖住自己的踪迹,现在对面的德国人明显已经知道了自己这支部队的到来。整个阿拉斯城笼罩在一片黑暗里,在明亮的月光映照下也只能看见一个漆黑的轮廓。除了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的德军短促的命令声外,整个城市寂静的就像是一座死城,这种诡异的气氛让人感到后背直凉。 “为什么听不到城市里居民的声音,连声狗叫都没有。这座城市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就像。。就像是。。。”一个参谋皱着眉对蒙哥马利说到。 “别把那个词说出来,因为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是很不寻常,难道德国人把这里的居民都迁走了吗?”蒙哥马利打断了参谋的话,他也觉得这座城市的气氛让人窒息。 “走,到前沿指挥所去。我要看看,德国人到底给我们准备了什么。” 的确,他在这里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还搞得心情很压抑,所以他准备起一次小规模的试探进攻,至少可以作为第一次的火力侦察。 蒙哥马利带着他的手下们走进了前沿指挥所,他拿起了望远镜对着那座黑漆漆的城市望去。 “先派一个团的部队对阿拉斯进行一次试探攻击,我想知道对方的实力。” “遵命,将军。” 前沿指挥官拿起了电话开始调配起部队来。过了一会儿,他向蒙哥马利报告。 “将军,部队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将从三段阵地出击,五师和五十师和三师各派一个营,炮兵也已经做好了进行炮火掩护的准备。” “好的,开始吧。” 随着蒙哥马利的一声令下。整个英国的前沿阵地立即变成了一口沸腾的大锅,各种轻重武器蜂拥着向着德国阵地开起火来。照明弹打得满天都是,把德军阵地照的一片通明。曳光弹在夜空里汇集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向着阿拉斯罩了过去。它们就像是一条条雪亮的电鞭来回抽打着德军的战壕。 随着一阵阵刺耳的啸叫声,第一轮的25磅炮弹在德国阵地上爆炸了。爆炸的火球与烟雾带着飞溅起来的泥土将整个德国阵地变成了一座爆着的火山,那种震撼人心的充满破坏感的景象让所有的英**官出了由衷的赞叹。 德国人看来被英军的突然袭击给打蒙了,他们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整个德军阵地默默的承受着英国人炮火的蹂躏。 对德国前沿阵地进行三轮炮火打击之后,炮兵们将炮火向着德军阵地的纵深延伸过去。第一批英国步兵跳出了自己的战壕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呐喊着向着德军前沿冲去。蒙哥马利和他的参谋们紧张的盯着德军的阵地望去。 步兵们已经冲出了一半的路程,但是德国阵地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反击的迹象。有一瞬间蒙哥马利甚至怀疑自己前面的那顿炮火是不是太猛了,德国人的前沿阵地上的士兵可能已经都被消灭了。但是他马上就推翻了自己的观点,那种情况是不可能的,在一战时自己见过更恐怖的炮火,但是也没能把德国人怎么样。德国人到底在搞什么花样,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满了他的心头。 步兵们已经冲到离德国阵地五百米之内了,那些步兵们也对德国人的反应很疑惑,他们紧握着步枪,眼睛死盯着那片阵地。突然,德国人那边响起了一片尖锐的哨子声,然后无数的钢盔从战壕中冒了出来。英国士兵们兴奋的爆出更为响亮的吼声,他们加快了步伐一边射击着一边向着那些德国人冲去。 猛的,整个德国前沿阵地的喷出了无数的火舌。伴随着mg第一排的英国士兵猛的栽倒在地,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迫击炮和步兵炮的炮弹不断的在队伍中爆炸,尸体碎片和枪支装备在空中飞舞。英国步兵们还在前赴后继的冲锋着,但是那种恐怖的景象已经深深的震撼了他们的心底,随着前排士兵们一批批的倒下,后面的士兵们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军官们在考虑是不是该让士兵卧倒或者干脆撤退。但是更恐怖的东西降临在了这群英国步兵的头上。 一种沉闷的呼啸声在他们的头顶响了起来。 “炮击!隐蔽!” 一个军官大声喊叫起来。一秒钟 一炮弹就在他的身边爆炸了,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方圆五十米内的士兵都在一瞬间被弹片撕成了碎片,各种形状的人体碎片和内脏,枪支,军服,背包被抛起了足足有三十米高,然后以不同的轨迹散落在四周的步兵队伍里,炮弹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足有五米深直径有十米左右的大坑。 “上帝啊!重型火炮。”蒙哥马利在指挥所里看呆了. 怎么可能,对方只是两个普通的步兵团啊,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军一级的重型火炮。步兵团的火炮最大的也就是1o5毫米口径的步兵炮了,可现在自己看到的那炮弹至少在15o毫米以上啊。接着让他更震惊的事情生了,德国人的大口径炮弹开始像下雨一样落入了步兵群中。 “他们至少有十门以上这种重炮!”蒙哥马利惊呼到。 “这是个圈套,德国人早有准备。立即联系总指挥部,我要亲自向戈特将军报告这个情况!”他对着那些呆的参谋们吼叫着。“立即让步兵们撤下来,然后命令前沿阵地立即加固工事,战壕要加深三到四英尺。命令炮兵对敌方前沿阵地进行覆盖射击。派出侦察兵,我们一定要找出德国炮兵阵地的位置。” “遵命,将军!”参谋们这时才醒过神来,拿起了电话,叫喊着向各个阵地下达命令。 蒙哥马利冲出了前沿指挥所,向着他的师指挥部跑去。他要尽快向戈特报告自己这里的情况,从德军那不同寻常的火力,坚固的工事,准确而恐怖的炮击来看,对方是早就有了准备。那些都说明这一切都是个圈套,如果现在还让步兵们继续进攻,没有装甲部队的自己将在这里耗尽最后一滴血。 蒙哥马利焦急的在自己的指挥部里转着圈,电报已经出去一个小时了,但是戈特还没有任何的回应。那个团还是没有能够撤回来,他们一个不剩的被德军火炮消灭在了战场中间。侦察兵还没有现德国人的炮兵阵地,但是有迹象表明那些大炮是从阿拉斯城里打出来的。德国人一定把他们的火炮隐蔽在了市区里,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些侦察机在前两天的侦察中没有能够现它们。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们还拥有其他各种口径的火炮,至少在前面的进攻时德国人就使用了四种不同口径的重炮,各种不同射程的大炮把那个团完全的封锁在了战场上。德国人还有充足的弹药,这从他们那种毫不吝惜炮弹的射击方式里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现在甚至还在对自己的前沿阵地进行零星的炮击,不过由于现在还在夜间,他们的炮击还不是很准 所以还没有造成很大的伤亡。但是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自己的阵地将毫无掩蔽的暴露在德国炮兵观察手的眼中,那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报告,戈特将军的回电,将军。”一个通信兵跑进了指挥所。 “快给我!” 蒙哥马利猛的把电报从那个士兵的手里抢了过来。 “大英帝国派驻法国远征军总司令部至英国陆军第三师师长伯纳德。劳。蒙哥马利少将。 现在从各种情报上表明,你部对面的德军的确只有两个团的数量。并且他们只拥有很少的大炮,指挥部很怀疑你对敌方拥有重型火炮的报告。 就算对方的确拥有那种火炮,那也是证明德军对阿拉斯很重视,而加强了他的防御能力,现在还不能证明这就是对于我军的一个圈套。 所以指挥部要求你,继续连续不断的进攻,以求突破他们的防线,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也要想办法消耗对方的弹药和实力。必须坚持下去,指挥部相信你的指挥能力,你现在是我们计划实现的关键。第二第四师也正在向你那里靠拢。 最后,指挥部命令你部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撤退,务必坚持到友军到来。你要明白,为了胜利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如果你的部队擅自撤离阵地,你将受到最严厉的军法审判! 英国远征军总司令部。” 蒙哥马利看完这份电报,不禁勃然大怒。 “什么叫只有两个团,没有重炮。那些司令部的白痴们怎么不过来听听,那些砸在阵地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拥有这种大炮的可能是两个团吗?” 蒙哥马利气愤的把电报揉成了一团,扔出了指挥所。他的参谋们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指挥官在那里对总司令部的那些官僚们破口大骂。 蒙哥马利泄了一会儿,总算是平静了下去。他低头看着桌上的地图,思索着怎么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二十七号早晨五点三十 德军终于停止了零星的炮击,英国阵地上总算是获得了一段时间的安宁。 士兵们连忙趁着这宝贵的空隙抢修着被打坏的阵地和战壕。 “他们不打了,那该轮到我打了,命令炮兵对敌军阵地进行骚扰射击。” 蒙哥马利决定就算自己不能突破对方的防线,那至少可以拖垮对方的精力,而且自己炮兵的还击还可以重新鼓舞起一点部队的士气。 炮兵们忠实的执行了他的命令,从阵地后方传来了火炮开火的隆隆声,随后就听见25磅炮弹呼啸着从他们头顶飞过,最后听到的就是德国人那一边的巨大爆炸声。 突然一阵更沉闷的呼啸声从阿拉斯方向响起,然后这种啸声在指挥所的上空飞的一掠而过,所有的参谋们都树起了耳朵辨别着炮弹的方向。 “是向着我们后方的阵地飞过去的。”一个参谋喊了起来。 ⑧☆⑧☆.$. “不好,我们的炮兵阵地!”蒙哥马利跳了起来,飞快的跑出了指挥所,向着自己的后方望去。 就在他刚跑出来的一刹那,后方炮兵阵地上连续的腾起了十几朵火球,然后一阵雷鸣般的轰鸣声传了过来,甚至在这里也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冲击波。 “怎么会这样!德国人怎么知道我们炮兵阵地的位置的,虽然天快亮了,但现在还是在夜里啊。”一个参谋在边上带着哭腔喊叫着。 蒙哥马利看着还在不断地爆炸着的炮兵阵地,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有一个细心的参谋现,指挥官的手现在正在剧烈的颤抖着。 “命令部队!做好撤退的准备。”蒙哥马利回过头命令到。 “但是总司令部的命令是。。。。” “别管总司令部说什么,任何责任我一个人承担,我不能眼看着那是个圈套还让我的士兵去白白送死。”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死局 “将军!第一步兵师师和总司令部来的电报!”又一个通信兵拿着两张电报跑了上来。 “给我。” 蒙哥马利接过了电报看了起来。他先看的是第一师的电报,他很奇怪为什么第一师会给自己来电报,不是说是由第二和第四师来支援自己吗?看完了电报,蒙哥马利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 他急忙又看起了司令部那封的电报,读完司令部的电报之后蒙哥马利一直阴沉着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 “撤退命令取消,我们要在这里坚持到第一师到达,命令前沿阵地再加固一遍,天亮以后敌人的炮击会更准确。” 然后蒙哥马利不顾周围参谋们疑惑的眼神自顾自的走回了指挥所。蒙哥马利的心里实在是太高兴了,但是他强忍着不让别人从自己的表情上看出自己的喜悦,一贯骄傲的他不允许让别人看透自己的内心世界。 总算是有救了,说不定还有可能摆脱现在这种挨打的局面反败为胜。戈特勋爵在昨天命令所有没有防守任务的部队尽快都赶到阿拉斯,自己和那两个旅作为先锋,让第二军的第二和第四步兵师师作为后援。远征军的主力部队跟在最后。 可是没想到的是作为主力之一的陆军第一步兵师的行动实在是太敏捷了,结果他们现在竟然已经过了那两个支援师,成了最靠近自己的一支部队。他们刚和戈特的司令部联系过,得知了自己这里的情况,结果他们向戈特请战,要求由他们先来支援自己。戈特也已经同意了他们的请求,现在他们正以最快的度向自己这里靠拢,相信在一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和自己会合了。 蒙哥马利不禁对第一步兵师能及时伸出援助之手感激万分,并且为自己现在终于不用违反军令而庆幸。 最让他高兴的就是,第一步兵师还带着现在整个英国远征军唯一还没受到损失的第二皇家坦克团,拥有十八辆“玛蒂尔达”二型坦克和六十四辆“玛蒂尔达”一型坦克。这正是自己最需要的支援。 自己本来准备撤退就是因为那两个支援的步兵师就算及时赶了上来,也不可能对自己的进攻有什么帮助。靠步兵永远无法攻陷那座城市.如果有空军的支援的话倒还有一半的成功机会。但是英国皇家空军在法国的飞机损失惨重,而且机场都在法国后方,根本帮不了自己什么。况且就算他们出动,德国的空军也不是放在那里看的,到时候还不是寡不敌众,落荒而逃。而在本土的空军又被命令不允许离开英国本土所以更是指望不上了。 但是现在有了坦克那就不同了,蒙哥马利对这种装着厚重装甲的坦克情有独衷,他相信现在德国人还没有一种能够对付那种坦克的武器,他曾经亲眼看到过德国人的反坦克炮的炮弹打中那种坦克后立即被弹飞的情景。如果让这些坦克突然袭击,并且快的推进,那么通过那段战场的时间就会很短,可以在德国人还没来得及组织起那种重炮轰击的时候就突破对方的前沿阵地。就算德国人来得及开炮那也就只有一两的时间,而且如果不是直接命中的话,光靠那些弹片是伤害不了她们的装甲的。 等到她们冲入敌方的前沿阵地,那时候这些坦克可以在敌人的前沿阵地大肆破坏造成敌人的混乱。然后趁着德国人忙乱的对付那些坦克时,自己的步兵就可以一拥而上,突破敌人的前沿并趁势杀进城去。等到自己的步兵和德国人开始在城里混在一起打起巷战的时候,德国人那些恐怖的重炮就不能挥作用了,除非他们准备把自己人也一起干掉。那时靠着自己差不多三个步兵师的兵力占领阿拉斯的市区将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如果步兵冲击的度够快,说不定还有可能俘获那些可怕的大炮,到底那些火炮移动实在是太缓慢了,德国人不可能拖着它们逃跑的。 蒙哥马利兴奋地构想着自己的作战计划,觉得按照自己的计划来进攻的话绝对可以成功,现在就只等那些坦克和第一步兵师到了。 在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七日的第一抹曙光从天边出现的时候,蒙哥马利终于盼来了他等待着的援军。 当第一步兵师的师长哈罗德。亚里山大将军走进他的指挥所的时候,蒙哥马利猛的扑了上去跟他热情的拥抱起来,蒙哥马利无法用其他的方法来表示他对第一步兵师到来的喜悦之情。 等到两个师长先照例互相客套了一番之后,蒙哥马利向亚里山大谈了自己的作战计划。亚里山大听完以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他在来的路上经过了蒙哥马利那被摧毁的炮兵阵地,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德国那两个普通的步兵团竟然可以拥有那么强大的火力,他表示要亲自去前沿阵地看一看。 蒙哥马利陪着他来到了前沿指挥所,等到亚里山大看到前沿阵地的那付凄惨的景象时简直是惊的目瞪口呆。撇开那些受伤的士兵不说,就看看那些崩塌的战壕和掩体就可以看得出那些炮弹的威力有多大,更别提战场上那幅地狱般的景象了。整整一个团的英国官兵残破的尸体还躺在他们昨晚牺牲的地方,那一个个巨大的弹坑边流淌着的鲜血已经积起了一个个的小血坑,把凄惨的战场衬托得更为惨不忍睹。 亚里山大这才完全相信了蒙哥马利的话.他也曾经参加过一战,知道在没有坦克和飞机的掩护下光靠自己这些步兵永远也别想夺取被重炮掩护着的敌军阵地.况且自己的火炮和蒙哥马利的一样,也是25磅步兵炮.而那些重型的2o3毫米重榴弹炮还在随着军指挥部慢慢的向这里前进着,现在靠自己这点火力根本不能和德国人那种恐怖的火力相抗衡。他现在完全同意了蒙哥马利的作战计划,他也觉得这的确是对付对面那些德国人唯一的办法。 蒙哥马利却在这时现了造成自己的炮兵被歼灭的原因。在阿拉斯的上空漂浮着一只巨大的气球。它离英军的阵地很远,由于德国人的炮火威胁,自己的高射炮无法靠近前沿阵地,所以无法威胁到它。但是它却能够将自己整个的阵地尽收眼底,相信就是这只观察气球在昨晚根据自己炮兵射时的火光现了自己的炮兵阵地。 现在蒙哥马利觉得自己的计划中出现了一个大问题,如果自己的坦克部队出击的话,那么势必会被那个观察气球看到.进攻就失去了突然 坦克遭遇对方重炮轰击的威胁会增加。但是如果想要干掉那只气球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的高炮可能还没等进入阵地就会被它现,然后就会被轰成一堆废铁。 对啊,德国人既然可以轰击到自己的炮兵阵地,那就是说他们的炮火已经可以覆盖自己的整个阵地了,如果说昨晚天黑他们看不清楚,那么现在天亮了,自己的阵地,包括新来的第一师的阵地都毫无遮掩的放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为什么不立即进行炮击呢?天都已经亮了一个小时了,德国人还没有任何炮击的迹象,难道他们还另有目的?蒙哥马利低下头沉思起来。 “蒙迪,你在想什么呢?”亚里山大好奇的问到。 “我在想德国人的行为很反常,好像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阴谋。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我们正在踏入一个圈套。”蒙哥马利严肃的回答到。 “那你从哪里看出德国人的行动很反常呢?” 亚里山大还是没搞清蒙哥马利到底在说什么。蒙哥马利立即将自己的分析和预感跟亚里山大仔细的说了一遍。亚里山大听了蒙哥马利的分析后也觉得德国人的行为的确很有问题,他非常同意蒙哥马利的意见,他向蒙哥马利问到。 “如果按照你的想法,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本来我想如果我们用坦克进攻的话,可能会遭受一些损失,但还是很有成功的希望。但是现在听你这一说,让我觉得就算我们的坦克进攻也有可能会遭到失败,并且按照你的预感德国人还可能有更厉害的招数在等着我们。难道我们还是要撤退吗?戈特会生吃了我们的,你不知道他对这个计划有多热心.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们决定要进攻,那就得马上进攻,如果这样一直拖下去的话,等到明天那些德国坦克师修整完毕,我们就会有大麻烦了。” “明天。。。。”蒙哥马利觉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关键性的问题,他呆呆的低着头站在那里,拼命的在脑子里思索着。 猛的,他抬起头,双手抓住了亚里山大的肩膀。 “亚里山大!如果那些德国坦克没问题呢?如果他们燃料充足并且根本就不需要修整的话那会怎样!” 亚里山大呆呆的望着激动的蒙哥马利,他显然被蒙哥马利的假设给吓坏了,他马上就想到了如果蒙哥马利的假设是对的,那么这一切就是德国人所设下的最阴险的圈套,而如果德国人得逞,英国远征军将会全军覆没。但是这实在是太疯狂了,德国人会想出这种诡计吗? “蒙迪,你真的把我吓到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实在是太可怕了。但是你能确定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吗?” ⑧☆⑧☆.$. “当然!我终于想明白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德国人会轻易的向我们暴露出他们的软肋,他们为什么会突然的将坦克部队后撤,他们又为什么会在这座最重要的交通枢纽里只安置了两个步兵团,而且为什么这两个步兵团的火力会过一个军。 我全都想明白了。他们是想引诱我们的主力从艾尔运河区出来。然后用那些根本不用修整的装甲师突然向主力的側后方和两翼穿插。将我们分割包围,歼灭在这个地区。我们面前的阿拉斯是个巨大的诱饵,而且是我们一口难以吞下的诱饵。那两个德国步兵团的工作就是将我们吸引到这里,而后用他们的重炮阻拦住我们的进攻,拖住我们,等到我们的部队都被阻塞在这块平原上时好让他们的装甲师在我们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对我们起进攻。 这个计划真的实在是太精彩了,想出这个计划的人是个绝顶阴险狡诈的杂种,但他也是我所知道的最伟大的战争天才。真不敢相信德**队里竟然还有这种家伙存在。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亲眼看一看这个能把整个英国远征军玩弄在掌中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很想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们古板的统帅部同意实施这样一个庞大,精密而又疯狂的计划的。” 蒙哥马利已经激动的简直不能控制住自己,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识破了徐峻的计划,他为自己能够在远征军踏入陷阱前就现这个巨大的阴谋而兴奋的满脸通红。 “蒙。。。。蒙迪。看来你是对的,你的确是猜到了德国人的计划,但是,我觉得我们明白的可能已经太晚了。”亚里山大的脸色变得刷白,两眼呆呆的望着蒙哥马利背后远处的地平线。 蒙哥马利连忙转过身向着亚里山大望着的方向看去。 随着远处滚滚的烟尘升起,数不清的坦克和装甲车从地平线上出现了,它们轰鸣着向着自己阵地的侧翼飞的冲来。冲在最前面的那辆狰狞的四号坦克的炮塔上一面红底黑十字的德**旗正在风中高高的飘扬。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午餐 “不!不应该这样啊!为什么和我想的不同,德国人不应该在现在就进攻啊!我们的大部队还没有到达这里。难道他们不是想要在这里分割包围我们吗?” 蒙哥马利大声对着亚历山大喊叫着。 “那些德国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时间。” 徐峻满意的从自己面前漂亮的银盘子里叉起一块烤得恰到好处肥美多汁的牛肉放进嘴里,他心满意足的细细品尝着这在前线难得的美味。 同桌的军官们本来也都在兴致勃勃的切割着自己盘子里的牛肉,现在他们全部停下了刀叉望着他们的指挥官,等待他把话继续说下去。事实上他们也很想听听指挥官亲口告诉自己他那个精密的前期计划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一直都在私下里猜测着徐峻安排下那个复杂的圈套的目的,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竟然没有得到过两个相同的答案,连类似雷同的都没有。 “时间。”徐峻慢慢的咽下了嘴里的牛肉,然后端起放在他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大口,他满意的看着那些用充满期盼的眼光的望着自己的参谋和副官们。 “先生们,我只想获得时间。” “您能说的具体一点吗?我的将军阁下。” 徐峻的总指挥部参谋长魏尔勒上校疑惑的问到,他是那些统帅部参谋的总负责人。听了他的话,其他的军官们也都一个劲的点头表示同意。 魏尔勒继续问道:“在这两天里我也在对您的前期计划的作战目的进行了猜测,由于我和在座的各位只能看到您的现阶段的计划,还不知道您的下阶段的计划。所以还希望将军能告诉我们您现阶段到底想要获得什么,对下一阶段作战的作用和您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否则我们真的难以为下一阶段的作战做好准备。” “哈哈哈哈,我的魏尔勒上校。你要知道,为了保密,这个计划除了统帅部少数的几个将军和参谋以外,没有人知道全部的内容。就连那些集团军指挥部也只能收到各自详细的命令而不知道为什么去这么做。你们被搞糊涂是可以理解的。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这个计划的整体内容,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们现阶段的战役目的,以后的行动计划是什么还是要你们自己去体会,相信如果你们了解了我现在想要获得的东西后,你们也就能想到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了。” “那就请您快告诉我们吧。”魏尔勒上校急切的说到。“我真的很好奇您到底想要什么?本来我们以为您想要把英国人引出运河区然后让装甲部队分割包围歼灭他们。但是按照您的命令,那些装甲部队在昨晚就开始行动了,他们的攻击太早了,敌人的大部队还没进入那个地域呢,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魏尔勒上校,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在阿拉斯平原地带分割包围歼灭那些英国人啊。”徐峻微笑着回答到. “什么?您不是那样想的吗?那么我们花那么大的力气布置下的圈套到底是为什么呢?”听了徐峻的回答魏尔勒更是一头雾水了。 “我说过了,时间。我把他们从运河区引出来然后就这么快的堵住他们的去路,只是想要获得宝贵的时间。”徐峻又叉了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您是说,您根本就不准备在那里消灭敌人,现在装甲部队的行动不是攻击而是阻击?” “是的,准确的说法是关门,我们是在关上英国远征军的希望之门。”徐峻咽下了牛肉,继续说到。 “如果我们想在阿拉斯附近围歼那些英**队从技术上来说的确可行,但是我们也会因为英国人的垂死挣扎而付出不小的代价。并且我们还不能忘了,现在包围圈里还有法国的第一集团军,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行动,看来他们是在观望中。如果他们现我们正在全力消灭英国人的话,他们可能会在我们穿插部队的背后搞一些小动作,让我们的部队受到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就算他们不那么做,他们也会马上收缩他们的防线,彻底的躲进运河区深处。到时候我们再想要消灭他们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那么我们不能让他们都跑出来再一起吃掉吗?”伦道夫拿着杯红酒疑惑的问到。 “我亲爱的伦道夫上尉,你太天真了,要知道如果我们等到他们最后的部队离开运河区,他们的先头部队早就和法国主力联系上了。”魏尔勒抢先对伦道夫的问题进行了解 然后他又转头向徐峻问道:“我也明白了将军您为什么不想在阿拉斯打一场歼灭战的原因了。不过我真的想不出您到底想用什么战术来消灭那些敌人。” “我亲爱的魏尔勒上校,我不是要歼灭他们,我想要全部的俘虏他们。”徐峻一脸自信的表情回答道. “俘虏?怎么可能?” “先生们,我前面说过了,我想要得到的就是时间,而且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我需要的时间。如果按照我们以前的打法,等到我们从各个方向突破敌人的防线打到海边时,英国人早就靠他们的海军撤到他们的岛上去了。 现在就不同了,我利用那个圈套获得了两天的时间,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在海峡里布下了水雷,彻底的封锁了多佛尔海峡,截断了他们在海上的退路。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们的后续部队也赶了上来加入了一线兵团,我们的突击实力也得到了加强。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已经在前线积蓄了大量的弹药物资,对于以后的连续作战做好了准备,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们对一线部队进行了休整和补充。 而在这两天的时间里,英国人除了来回的赶路和消耗着他们的宝贵物资什么都无法去做。等到他们终于明白自己无法突破我们的装甲防线的时候,他们的主力一定会再撤回到他们原来的位置,那样就又给了我们更多的时间。 而就在他们拼命的往阿拉斯赶路的时候,我们已经连续对比利时的防线攻击了两天了.如果现在我们再按照计划增强我们的进攻强度的话,相信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比利时的军队就将崩溃.我们可以趁那些英国人还没来得及赶回他们的防线的时候就逼迫那些比利时人投降,然后接管他们的防线。那样我们不但可以腾出更多的部队来直接对付英法部队而且可以在他们的防线上撕开一个很大的口子,使他们的运河防线彻底失去意义。” “啊,实在是太妙了,我的将军,您真的是我所见过的最伟大的战争天才。”魏尔勒终于明白了徐峻的想法,做为一个有经验的参谋军官,他马上就领会了徐峻的意思,现在他终于被徐峻的计划完全给折服了。 魏尔勒高兴的接着补充到:“还有,如果英国人和法国人知道自己的突围计划不可行,他们已经中了我们的圈套之后他们的士气一定会大跌。而且当他们知道自己唯一的海上通道也被我们封锁的时候,他们会陷入彻底的绝望之中。那时他们的指挥机关会变得慌乱不堪,而他们的士兵也会因此失去斗志。 我想,他们的补给也应该快用完了,您让他们浪费了两天时间,也就是让他们白白的消耗了两天的补给。到时候英国人和法国人将只能靠空投来维持部队的生存。当然您一定不会让他们这么容易就获得空投补给的吧。 那样一来,当我们的部队打垮了比利时人冲到海边时,他们就会被彻底的包围在一个很小的区域,没有退路,没有足够的弹药,甚至没有足够的食物,士气低迷到极点,到时候我们就算是不进攻他们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按照他们的习惯,当所有的希望都破灭,所有的退路都被切断的时候,他们不会继续打一场无望的战斗,他们一定会选择投降的。” 魏尔勒越说越兴奋,其他的参谋和副官们终于明白了徐峻的计划,他们脸上也充满了喜悦之色。 “是的,上校”徐峻微笑着说到。 “到那时候我们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而且按照我的计划,我们除了那五十万部队可能还有意外的奖品哦。” “什么奖品?”魏尔勒急切的问到。 “哈哈,现在我还不想说,以后你会明白的。但是我们也不能把敌人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会做最后的挣扎。那时候对于任何与他们交战的部队都是一项严峻的考验。这一点一定要让前线部队清楚,我们面对的都是英国人的精锐,而不是那些无能的法**队。 英国人已经在海峡开始扫雷,从情报上来看再要三天时间他们就能够清理出一条能够让大型船舶航行的航道出来。现在敌人还有逃跑的可能。我们的任务还很艰巨,我们要加快我们的进攻度,在他们开始撤退之前就把那条退路给封死。虽然从现在的局面看来我们占了上风,但是我们还是要保持高度的警惕,任何微小的错误都可能断送掉一场战争,这种例子在历史上比比皆是。” “明白了,将军。”那些军官们都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回答。 “那就好,大家都坐下吧,我们的午餐还没结束呢?你们觉得今天的牛肉怎么样啊?” “真是不错,我的副元.哈哈哈哈,真是好吃极了。真是没想到在前线也能吃到这么可口的牛肉,简直就像是我在伯林餐馆里吃的一样。记得我当时还是。。。。”伦道夫叉子上叉着块牛肉,开心的说到。 坐在他边上的道根觉得那家伙好像有点太得意望形了,就在桌子底下狠狠的给了他一脚。 “哎哟。”伦道夫疼的叫了起来,他转过头想找道根理论。可是当他就看到道根那双恶狠狠盯着他的灰色眼睛时一下子又缩了回去。大家看着伦道夫那付委屈的样子都轰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道根中校,你对今天的牛肉有什么意见吗?”徐峻笑着问到。 “啊,副元阁下,我没意见,这牛肉非常可口,很不错。”道根连忙恭敬的回答,顺便又一次狠狠的瞪了伦道夫一眼,这个家伙现在竟然还露出一付委屈的样子拿着叉子在盘子里画圈,党卫队的脸都被这家伙给丢光了。 “哈哈,我还以为你不满意呢,这牛肉是元亲自命令空军从柏林给我送来的。绝对是上等的货色。说到空军么,汉斯。”徐峻转过头看着一旁正端着酒杯喝酒的汉斯。 “啊,在,将军阁下。”汉斯连忙放下杯子。 “我们在军营边上的修建的那个大型机场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完工?你要知道,元给我的直属空军师已经全部调配完毕了,就就等机场一完工,他们就可以马上进驻。这个空军师将在我们下一阶段的作战时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我希望在下一阶段行动展开前就能完成机场的建设。” “是的,将军,我已经在督促工兵部队加快进程了,而且在空军派出的工兵部队加入以后度已经有很大的提高。但是这个机场太大了,要容纳一个空军师的飞机,弹药,物资和指挥机关可不是一般的野战机场可以胜任的。不过现在总算是已经完工了百分之九十左右,只剩下一些附属设施和指挥系统的调试工作,如果让他们加班加点的话,明天晚上应该可以全部完工。” “非常好,汉斯,你干的很不错。”徐峻满意的点了点头。 “先生们!” 徐峻站起身来端起了酒杯。 “为了我们这一阶段作战的胜利,也为了下一阶段作战的成功,我提议大家干一杯。” 军官们连忙拿着杯子站了起来。 “为了德国,为了胜利!”徐峻一口喝光了那杯酒。 “为了德国,为了胜利!”那些军官们也把酒一饮而尽。 “那下面该上甜点了吧?” 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所有人都转过头来,呆呆的看着那个正带着一脸天真的期盼神色的年轻党卫队军官。 随着一声脆响,道根中校捏碎了自己手里的杯子。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猛犬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七日下午一点二十分,天气晴朗。比利时交通重镇科特莱克以西七十公里处。 穆勒站在他的装甲指挥车边拿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片比利时军队的防御阵地。 这究竟是第几条防线了?穆勒已经不想去计算了,从昨晚到现在他的部队已经连续的突破了比利时人几十层防御阵地了,好在这总算是最后的一块了。 那些比利时人真是厉害,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竟然在只有短短五十公里纵深的区域里就设置了至少二十条防线。结果自己在看到这条防线的空军侦察照片时还差点以为那是上次战争时的资料照片。他们还以为现在是1916年吗,他们难道以为光靠这些落伍的战壕工事铁丝网什么的就可以挡得住今天的德**队?这种脆弱的防线根本无法承受住自己强大的装甲部队突击和凶猛的炮火轰击,除了能稍微拖延一点自己的时间之外基本上毫无用处。 让自己没想到的是比利时人就连设置个反坦克障碍都不会,那些比利时人竟然只在公路的路口设置障碍,他们难道以为自己的坦克离开公路就无法行动了吗?他们有挖几十公里长的步兵战壕的精力却不去挖一条稍微标准一点的反坦克壕,当自己第一次看见比利时式样的反坦克壕时还以为那是条刚挖好的浅灌溉渠呢。要不是在那条“渠”的后面比利时军队还修了整整有一打的机枪掩体和设置了两层铁丝网的话,自己还真的看不出那是干什么用的。 更让自己想不通的就是他们挖了那么长的战壕却没有派足够的兵力来守卫。前面自己突破的那几道防线上有的地方一百米左右的战壕才只用一个排来防守。看来比利时人的确对自己军队能力的信任到了极点,他们一定以为一个比利时士兵蹲在战壕里能够轻松地收拾掉一打德国士兵吧。 不过他们的火力强度总算倒还可以,那些比利时军队拥有相当多的机枪和火炮,给步兵的冲击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是他们重火力的持久能力不行。他们没有多少弹药,结果他们的重火力每次都只能坚持十分钟左右,等到时间一过,他们的那些重武器就会一个个的陆续停止射击。刚开始自己还以为对方是为了节省弹药呢,可是等到自己突破了他们的防线准备占领那些重武器阵地时才现,比利时的炮兵们这时候全部在用步枪抵抗,那些大炮早就已经把炮弹打完了。 现在自己让第七装甲师冲在最前面,而第一步兵师保护着自己的左翼,右翼则是第三步兵师,整个军团呈品字型阵型。有趣的是第三步兵师现在已经成了俘虏收容队,他们除了带着那些缴获的大炮与物资外还看押着三千多名投降了的比利时士兵。 而现在看来第三步兵师的士兵好像还很乐意干这份工作,他们在无线电里向自己报告情况时还是那么兴高采烈的。虽然有时候他们也抱怨第七装甲师打得太狠没给他们留下任何和敌人交火的机会,不过这也仅限于步兵团的反应。 他们的炮兵们却感觉非常的过瘾,因为自己把三个师的中轻型火炮部队都集中到了第七装甲师的突击群里,在这半天里那些炮兵打的炮弹比他们以前一个月打的都多。 穆勒很庆幸比利时人至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能够对付自己的三号坦克的武器。他们的老式反坦克炮根本无法击穿自己坦克的主装甲,而他们的反坦克地雷虽然足够炸断坦克的履带但还是无法击穿坦克的底板,并且数量也很少,基本上还不能给自己的坦克带来什么威胁。 那些比利时步兵在用任何他们想得到的简陋的方法来与自己的钢铁猛兽对抗。在今天早上他甚至还看见有些比利时士兵最后竟然跳出了战壕,拿着手榴弹和燃烧瓶冲向自己的坦克群,随后就被坦克机枪撕成了碎片。 虽然比利时人使用的战术让人摇头,但是他们抵抗到最后的勇气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如果还有一线希望都会坚持着打下去,他们会一直抵抗到自己的坦克压到他们的步兵壕边为止。 “这一条防线看来也和前面几条一样,还是按照老办法吗?指挥官?”一个参谋在边上问到。 “不,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条防线是他们这个地区最后的一条了,再往后面他们就没有什么系统的防线了,那也就意味着这将是最坚固的一条。我总觉得他们好像还有什么隐藏的力量。你看看那些战壕里的比利时士兵,他们一点也没为我们的到来而惊慌失措。” 穆勒停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镇定了,你往他们的阵地后边看,那片树林边上。” 那个参谋拿起了望远镜. “什么都没有啊。” “你仔细看。” “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是什么呢?火炮吗?我好像看到一根炮管。” “是坦克。”穆勒肯定的说到。 “比利时的坦克部队。看来他们唯一剩下的那个装甲师让我们给碰到了。哦,不对,从他们阵地上的步兵数量来看,也许那只是一个装甲营。看来这些比利时人把他们的装甲师拆开了,他们把坦克均匀的分布在他们漫长的防线上。 怪不得第六集团军的情报上说那个装甲师突然失踪了呢。现在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前进,莱茵哈特将军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们不保持度突破这道防线,我们的侧翼就危险了。我看我们还是用最简单的方法吧。我们进行“塞普鲁斯”风格的突击。” 穆勒转过身,跳上了他的指挥车,带起了耳机和通话器。对着话筒开始下达进攻命令。 在阵地的另一边,比利时防御阵地的指挥官莱托斯陆军上校也正拿着一付望远镜往这边看着。 莱托斯参加过一战,早就和德国人交过手,他也是比利时陆军里少有的几个能够接受新鲜事物的高级军官之一。早在一战时莱托斯就注意到了坦克对于步兵的威胁,作为一个顽固的步兵军官,他很早就开始研究如何才能使步兵抵御住敌方坦克的攻击。 在开战之前,他就已经注意到德国装甲部队那强悍的战斗力。结果他马上向陆军部出了警告,并要求立即加强比利时与德国边界防线的反坦克装备和设施。但是等到陆军部同意他的计划并开始准备实施时,德国人已经从阿登森林和边界冲了过来。才一个小时,边界防线就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在德国人快推进的同时,比利时部队被打得节节退后。最后总算在英国人的支援下才把战线稳定在了这里。现在想想还真后怕,如果当时德国人在比利时投入足够多的坦克的话,那么当时就算是英国人再怎么支援也可能无济于事了。 但是现在看来德国人可能已经领悟到了他们的失误,今天停在他阵地对面的德国坦克比他开战以来所见过的德国坦克的总数还多。 “看来如果要被动的顶住那些坦克的攻击很困 只有自己先制人了,先给对方造成损失,打击对方的士气,给对方制造混乱,至少可以拖延一下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 自己必须死收住这条防线,如果这里被德国人突破,那么整条防线都会崩溃,而现在已经来不及在后面组织起下一条防线了。除非那些英国人能及时的构筑起他们的防线,否则到那时候将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这些德国坦克群在比利时最后的一片国土上肆意驰骋。 但是自己的这种战术会有用吗?这些德国人可是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连续突破三十二道防御阵地啊,可见对面的这支部队实力有多强劲。自己就靠手上这点力量可以给他们带来多少伤害呢?” 莱托斯在那边思索着,他有点埋怨前面那几十道防线的指挥官,怎么这么快就被打垮了,让自己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算了,别管有没有用,光靠防御是顶不住那么强悍的部队的,还是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说不定能打乱对方的计划,拖延他们的进攻。德国人也决想不到自己会向那么强大的他们进攻,应该可以给他们带来意外的伤害。好吧,就这么办。”莱托斯也拿定了主意,他跑进了自己的前沿指挥所,拿起电话布起命令来。 “咻。。。。轰。” 突如其来的炮击把穆勒吓了一跳,他的确没想到比利时人竟然敢先对自己开炮。由于自己的疏忽大意,自己的装甲前锋已经被淹没在了这猛烈的炮火里。穆勒在第一炮弹刚刚落地时就已经钻进了炮塔里,紧紧盖上了舱盖。 “所有坦克,后撤,撤到安全的位置。榴弹,干扰射击。”穆勒吼叫着布了命令。 整个坦克前锋部队开始挂上了倒挡,一边向着对方阵地胡乱的开着炮一边慢慢的倒车开始后撤。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掉头跑可能会快一点,但是谁都不愿意把自己脆弱的动机对着敌人的阵地。 “报告损失!”等到坦克们退到了自己的阵地中时,穆勒问到。 “有谁受伤吗?” 他真的害怕自己的部队由于自己的失误而受到损失,自己怎么会忘了那些比利时人还拥有大口径火炮啊。穆勒深深的反省起来。 “报告指挥官,除了二排有一辆三号坦克被弹片打穿了动机的水箱外其他的都是些小小的外壳伤,我们还完整的保持着战斗力。”一个坦克连长报告到。 “注意,敌人的坦克出动了。”一个眼尖的坦克手喊了起来。 “哦?”穆勒连忙从潜望镜里向着敌方阵地望去。 果然,伴随着那些炮弹不断的爆炸,透过硝烟,穆勒看到那些比利时坦克飞快的冲出了树林,喷着动机的青烟向着自己阵地的前沿冲来。 “amc35?怎么是这种型号?” 耳机里传来了第二十五装甲团团长哈隆中校的声音。 “哈隆,这些坦克怎么样?”穆勒对法国的坦克还没什么认识。 “是垃圾,交给我们吧。”哈隆自信的回答到。 ⑧☆⑧☆.$. “是吗,反正我们也已经准备好突击了,那么索性就一鼓作气冲过去吧,还是老样子。“塞普鲁斯”式突击,好好的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穆勒被那些炮击搞得很郁闷,他决心报复。 “遵命,穆勒上校。就等你的命令了。” 穆勒对着话筒喊到:“好了,全军团都听到了吧。那些比利时人最后的一道正规的防线就在我们的面前了。我们曾经誓要为我们的莱茵哈特将军撕碎任何挡路的敌人。现在我们又有了个很好的机会来表达我们的忠诚了。各位,让那些比利时人再一次尝尝我们“塞普鲁斯”军团的厉害吧。“塞普鲁斯”军团,开始突击!” 随着穆勒的突击命令下达的那一刹那,德军的所有火炮同时开始疯狂的向着比利时阵地倾泻起炮弹来。随着那些炮弹像雨点般的落下,比利时阵地在一瞬间就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而那些比利时军队的法国造amc35型坦克凭借它们只有二十五毫米的装甲根本不是德国这边使用的捷克38t坦克的对手,还没等他们冲到战场的中线就已经全部变成了一个个燃烧着的火炬。 随后德军前锋的突击坦克群突然向左右分成了两队,根本不顾比利时人凶猛的拦截跑火,向着敌方阵地的两翼斜插了过去。当比利时人的炮火被突击坦克群吸引到两翼时,德国的支援炮火立即开始向着比利时阵地纵深慢慢的延伸过去,第二批次的坦克群猛的加足了马力紧跟着炮火向着敌人阵地的中央猛插。紧随着那些坦克的是大批的德国步兵,他们怒吼着向着敌方阵地突击。 如果当时有人能从空中俯视的话,他就会现这时整个德军的突击阵型就像是头凶猛的三头犬一样,它飞的撕开了比利时人坚固的防线,向着阵地的纵深恶狠狠的扑去。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对策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七日下午三点十分。伦敦。唐宁街十号,相官邸。 温斯顿。丘吉尔背着双手站在挂在他办公室墙上的欧洲地图前,紧皱着眉头死盯着法国的那个角落看着。 在他的手里拿着一份电报,而送那份电报来的人则垂头丧气的在一边的沙上坐着,一言不的看着丘吉尔。 “艾登先生,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丘吉尔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陆军大臣。 “就是由于你和伊斯梅将军拍着胸口向我保证,你们已经找到了德**队的漏洞并保证能够利用起来拯救我们的远征军,我才被你们说服同意了这个愚蠢的计划。你看看现在怎么样了?你们的计划让远征军陷入了更为危险的境地!” 丘吉尔慢慢的走回他的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相,这不是我们的错误,您也看到在两天前的局势了,那些情报是准确的,只是推算错了德国人的装甲部队修整所需要的时间。如果戈特的部队行动快一点的话,说不定我们已经成功了。”伊斯梅辨解到。 “什么?时间?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致命了,你们竟然错了整整一天!现在就是因为你们的错误,我们的第一第三第五第五十步兵师在你们所选择的突破口上被德国人重重包围了起来!你们还在相信这个计划吗?” 丘吉尔猛的站了起来,终于抑制不住他的愤怒大声说到。 “你们现在难道还没有看出这一切都是德国人的圈套吗?德国人可能根本就没有修整他们也没有缺少什么燃料,他们在等着我们傻呼呼的把远征军送到他们的圈套里去。现在戈特的远征军主力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德国克莱斯特装甲集群的炮口上,虽然他们已经阻挡住了德国人的进攻,但是他们已经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现在戈特正在准备撤退,他们没有坚固的防御阵地,没有足够的火力,没有继续在德国装甲部队面前坚持下去的理由。这是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戈特把他现在的处境详细的报告了上来。他的给养和弹药已经在这次行动中被消耗了一大半,现在他们只有两天的给养,弹药只够做一次进攻的了。这次德国人的计划真是太阴险狡诈了,他们终于把我们所有人骗到了。 现在我们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没有打垮远征军的主力。但是如果我们现在还不去做点什么的话,那么他们的覆灭也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现在我希望你们想出个妥善的方案出来,我们该怎么来面对这场灾难。” “相阁下,您有什么主意吗?”陆军大臣哭丧着脸问到。 丘吉尔震惊的喊到:“难道你们在这两天没有考虑到任何后备方案吗?” “是这样的,我们前面一直以为这个计划一定会成功,而情况生的太突然了,今天早上我们才收到远征军来的报告,这时我们才知道我们的计划遭到了挫折。所以说我们一时间还没来得及制定补救方案。”伊斯梅战战兢兢的回答到,他简直不敢去看丘吉尔愤怒的眼神。 “挫折?是失败!到现在你们还想保留参谋长委员会的脸面吗?”丘吉尔吼叫起来。 “如果远征军被德国人消灭,我们的下场都会是一样的,那时不光是脸面,整个内阁都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倒台,而你们也会被愤怒的英国人民踢出军队。整整九个师二十五万人哪,我都不敢去想如果失去了这些军队我们的英国会怎么样。我们在半年之内将没有力量来守卫住我们的帝国。 虽然我已经下达了命令,从各个殖民地调来了一些精锐部队,但是那需要时间,况且这些部队的数量也远远不够弥补失去远征军给陆军所带来的损失。就算现在马上征兵也来不及了,等到士兵训练完毕至少需要六个月。在这之前我们就只有靠那些退役的老兵和没受过训练的菜鸟来保护我们的海岸线了。” “那么您的意思是?”陆军大臣问到。 “我的意思?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想怎么才能保住这些部队。”丘吉尔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现在的情况很严重,简直是灾难性的。这次愚蠢的行动已经使我们已经失去了四个精锐的步兵师。虽然其中两个在上次战斗中被重创,但是另外的两个则是远征军里少有的主力部队,而且那两个师长也是难得的优秀军官。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力量把他们从包围圈里救出来,所以只能让他们自行处理自己的问题了。 我们手里现在只剩下了五个完整的步兵师,我们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们也被消灭,所以我决定重新启动“电机”计划。我们必须把他们从法国撤回来。” “相,您真的决定重新启动“电机”计划吗?可是现在的时间可能来不及了,海军到现在还没有能在雷场里清除出一条可以让大型船只通行的航道出来。可能还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行啊。”伊梅斯问到。 “那就加快扫雷度,先扫出一条让小型船舶通过的航道也行,至少我们要先把海上的补给线给打通。能通过多大的船就用多大的船来装运补给。现在我们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支持戈特守住他的防线。空投也好海运也好,一定要把他最需要的物资送过去。”登特现在总算是恢复了思考能力。 丘吉尔激动的说到:“对,与此同时,我们要紧缩整个防线。由于我们失去了那四个步兵师,已经无法再维持以前那么长的防线了,我们要和法国第一集团军一起把部队收拢。重新设立一条合适的坚固的防线。阻挡住德国人的进攻。 我们还要密切注意比利时方面的防 现在我还没得到任何关于那里的报 不知道在调走那里的英国部队后比利时人到底打得怎么样 最后的报告说德国人好像加强了那里的部队. 如果比利时人被击 那么我们的远征军的防线将会出现一个很大的漏洞.我认为我们应该在比利时人的后方尽快修筑起一道防线防止这种事情的生.如果有必要就直接接管比利时人的阵 如果他们出现崩溃的迹象就立即把他们的政府和国王用飞机运到伦敦 他们对于我们以后的战斗将有很大的作用.如果他们不愿意 关键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使用武力. 只要我们的防线能顶住德国人的进攻一个星期,我们就有可能把远征军的主力给撤回来。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皇家海军和空军必须要尽他们最大的力量对这项计划给予支援。 现在我就通知海军大臣和空军大臣过来商讨这项计划。我们必须要成功,为了我们的帝国,也为了我们自己。就算是只救回来一个师,不,就算只救回一个团也是胜利。总比坐视他们全军覆没的好,何况现在的局面也是由于我们的失误引起的,我们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这时伊梅斯提醒到:“最重要的就是补给,没有补给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我们不但要供应我们的远征军,还要供应法国的第一集团军,他们也没有多少补给了。如果那些法国人先崩溃的话,那我们的远征军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虽然那些法**队的战斗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现在也只有靠他们来守住中路的防线了。在我们开始将远征军撤回英国的时 还需要他们来断后. 真是见鬼,本来我们联系过法国人让他们的南线主力在阿拉斯的另一边进行配合进攻的,可是他们一直拖到今天早上才开始进行试探进攻,结果刚和德国人放在防线上的那个机械化步兵师接触上就被德国人的第四十一装甲军拦腰砍了一刀. 他们有两个师被重创,现在他们又缩回了他们的魏刚防线后面去了。本来我们还可以要他们动几次进攻来减轻包围圈里部队的压力,现在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那个艾恩塞德到底在干什么?他怎么跟法国人联系的。他是对这次计划最为支持的将领,也就是他强硬的要求我们让远征军从南线突围,我们才会落到这种地步。我认为如果要有人来为现在的局面负责任的话,他应该承担最主要的责任。”陆军部长激动的说到。 “艾恩塞德帝国总参谋长吗?我也想起来了,在当时讨论这个计划时有很多人提出了疑问,但是都被他强硬的驳回了。是他的愚蠢让远征军陷入了现在的危机之中。我现在要求相阁下马上就追究艾恩塞德帝国总参谋长在此次失败中的责任。”伊斯梅也激动的叫了起来,他不禁对陆军大臣佩服的五体投地,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一头替罪羊,而且份量十足,足够把他和参谋长委员会给拖出现在的泥潭。 丘吉尔听了两个人的话,心里也是一动。他从烟灰缸里拿起了已经熄灭的半支雪茄,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然后猛吸了一口。随后他开始皱着眉头考虑起那两个家伙刚提的建议的可行性来。 丘吉尔仔细的想过以后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必须得有人来承担现在这种局面的责任。帝国总参谋长的地位非常合适来做这个替罪羊。那样一来就算“电机”行动失败,远征军全军覆没时,自己和自己的内阁还有可能继续待在现在的位置上。 “登特先生,现在立即把艾恩塞德将军召回英国,然后在机场上就扣留他,你立即组建个委员会对艾恩塞德将军在这次计划中所该承担的责任进行调查。这些就都交给你了,对于媒体方面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丘吉尔拿定了主意,两句话之间帝国总参谋长大人悲惨的命运就被定了下来。 陆军大臣和参谋长委员会代表从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上还是那付严肃的样子,他们望着丘吉尔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办公室的门响了起来。丘吉尔连忙喊到。 “进来!” “相阁下,这是陆军部刚刚送来的,戈特将军的急电!”丘吉尔的秘书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 “哦,给我吧。”丘吉尔接过了电报,刚想看,但是他又想起了什么。 “等一下。”他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秘书。 “你现在立即通知海军和空军大臣和所有兵种的参谋长们立即到我这里开会。” “遵命,相,我立即去办。”秘书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丘吉尔低下头仔细读起那份电报起来,但是他越看到后面脸色变的越难 他走回了办公桌后面,缓缓的坐了下来。脸色变的惨白,皱着眉头两眼紧紧的望着那份电报,一言不的呆坐在那里。 “相,戈特的电报里说什么?”陆军大臣紧张的问到,他从丘吉尔的脸上看出情况可能又恶化了。 “情况有了变 你自己拿去看吧。”丘吉尔拿起了那封电报。 登特连忙走了过来从丘吉尔手中接过电报看了起来,一旁的伊斯梅也急忙凑了过来。两个人看了电报后大吃了一惊。 “什么?加莱失守了?那可怎么办啊。现在我们就只剩下敦克尔刻一个海港了。古德里安的装甲军只要拿下了加莱那就可以顺着海岸直冲到敦克尔刻,连运河区的洪水防线也无法拦住他的脚步,他会在两天内就杀到敦克尔刻的城下。我们可能来不及实施“电机”行动了。”陆军大臣惊呼了起来。 “上帝啊,可怜可怜英国吧。”伊斯梅也在那里哀叹。 “不,还没到最后的时刻,我们不能失去信心,正义站在我们这一边。只要敦克尔刻还没陷落我们就决不放弃。如果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要继续行动,一定要把那些部队撤出来。” 丘吉尔猛的站了起来。 , “我们还有空军,还有强大的海军,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帮助远征军守住那座城市,只要能够坚持一个星期,我们就能把大部分的军队撤回英国,为了这些军队我们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武器可以造可以买但是经过训练的精锐部队不是马上可以造出来买到的。只要我们还拥有这支军队,我们就能守住我们的帝国。我相信,最后的胜利必将会属于我们。” 就在丘吉尔充满信心的大声演说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相,各位大臣和参谋长都到了,他们在客厅等您。” “哦,请他们先去会议室,我马上就来。” “好的,相大人。” 秘书退了出去。丘吉尔转过身严肃的说到。 “先生们,我们现在就去和帝国的精英们讨论如何来拯救我们的大英帝国吧。希望他们能拿出更好的主意出来。” 正文 第三十章 朋友 ““贝壳三号”呼叫“沙滩”,“贝壳三号”呼叫“沙滩”,我现在的航向282,高度15oo。准备进入六号地区。” “这里是“沙滩”,“贝壳三号”你一定要仔细搜索,注意安全。一有情况马上报告。” “是,“贝壳三号”明白。” 德国空军中尉斯鲁顿放开了通讯器的按钮,他轻轻的蹬了一下脚舵,操纵杆稍稍前推了一把,ar196型侦察机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倾斜着向着远处的海面飞去。 “罗威,你认为我们这次会找到什么?”斯鲁顿问着坐在身后的观察手。 “我不知道,中尉,我有点担心,这里离那些英国人太近了。中尉。” “不用担心,他们在法国的战斗机已经被我们打垮了,而他们岛上的那些只敢窝在他们的家里。我们很安全。你要注意观察,别遗漏任何的东西,上面很重视这里的情况。” “明白,中尉。” ar19o稍微降低了点高度,保持在1ooo米的高度上开始以迅航度飞行。 “中尉,有情况!”罗威突然看到了什么。 “在哪里?” “我们右前方三十度方向。” 斯鲁顿把飞机稍稍倾斜了一点,向那个方向的海面飞了过去。 “三条小型货船。”观察手拿着望远镜看着。“没有旗帜标示。但从船型上来看,好像是荷兰的沿海货轮。” “立即向总部报告。”斯鲁顿命令到。“荷兰已经被我们占领了,他们的船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明白,中尉。“沙滩”。“沙滩”这里是“贝壳三号”。听到没有。” “听到了,“贝壳三号”,听的很清楚。有什么情况。” “我们在六号地区现三条荷兰小型货轮,他们的位置在132a1231f,那些船的航向87,度8节左右。” “继续观察,“贝壳三号”,你能看清楚那几条船的船名吗?” “请稍等“沙滩”,我们可以试试。” 罗威接着对斯鲁顿叫到:“中尉,他们要我们查清楚那些船的名字。” “我知道了。” 斯鲁顿轻巧的压下了操纵杆,飞机开始向那三条小小的货轮慢慢的俯冲下去。当飞到那几条船的上空时,斯鲁顿开始绕着那些船盘旋。斯鲁顿熟练得操纵着那架轻巧的侦察机在只比那些船的桅杆高一点的高度飞行着,他甚至能清清楚楚的看清那些向着自己挥舞拳头的水手们的脸。 “他们一定气坏了,看看他们的样子。”斯鲁顿笑着对罗威说到。 “n14。n15。n2o”罗威显然没有听到斯鲁顿的话。“他们把船名涂掉了,他们应该是被英国海军征用的军用运输船。” “那快向总部报告。”斯鲁顿叫喊到。“他们正向着红2水雷区航行。要么他们是疯了想要自杀,要么英国人已经在那里扫出了一条航道。快向总部报告。” ““沙滩”,“沙滩”,这里是“贝壳三号”,我们已经查明。。。。中尉,小心,他们要向我们开火。”罗威恐惧的叫喊起来。 “看到了,你继续报告,我能应付。”斯鲁顿也看到了那几条小船的船桥和船尾都架起了机枪,那些英国船员手忙脚乱的正在给那些机枪装弹。 斯鲁顿知道自己有麻烦了,现在自己的位置很不利,自己正从那几条船的中间穿过,从他们的船尾方向向着船头方向飞行。现在向任何一个方向转向都会向其中的一条船暴露出自己脆弱的腹部,爬升更是来不及了,ar196在这种度时很难快的爬升。现在只有硬闯了,斯鲁顿猛的加大了油门,压低了机头,动机咆哮起来。ar196紧贴着海面飞的前进着,螺旋桨的强劲的气流在飞机尾后的海面上划出了一条白色的尾迹。 “嗒嗒嗒嗒。。。。”马克辛高射机枪那清脆的射击声响了起来。那些英国水手们狂热的向着那架小型侦察机倾泻着子弹,一时间那架飞机简直被无数飞舞的曳光弹吞没了。 斯鲁顿咬着牙,狠狠的推着油门,他两眼死盯着前方的海面,只要飞出这段危险距离,自己就可以开始爬升,那时就安全了。他根本不去看那些擦着座舱罩尖啸着掠过的曳光弹,也不去管子弹打中飞机外壳时的那种可怕的“砰砰”声,他现在只知道驾着自己的飞机疯般的贴着海面冲刺,只要冲出去就是胜利。 飞机终于从那阵恐怖的弹雨中冲了出来,座舱外那飞舞的曳光弹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自己面前是一片空旷的大海,而那些货轮被远远的抛到了后面。虽然这整个过程才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是对于斯鲁顿来说简直像过了几年那样漫长。斯鲁顿慢慢的长出了一口气,拉起操纵杆,飞机开始缓缓的爬升,这时斯鲁顿才现自己的飞行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罗威,你怎么样,前面真是太危险了,没想到这种小货船都有那么猛的火力。还好我们的动机没有中弹,否则一切都完了。你把这里的情况报告了总部了吗?罗威?” “中尉,我的情况有点糟。”罗威在后舱有气无力的回答到。 “怎么了!” 斯鲁顿连忙转过头望去,只见自己的观察手斜靠在座舱的一边,保险带松开了,罗威正拿着急救止血包压着飞行服里面的伤口,鲜血已经把他的飞行服染得一片血红。 “罗威!你中弹了!”斯鲁顿赫然看到了在座舱壁上的一串弹洞。 “见鬼,他们打中了你。你伤得怎么样,撑得住吗?” “我不清楚,中尉,看来很严重,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他们可能击中了我的肺。”罗威虚弱地说到,接着他就开始剧烈的咳嗽,鲜血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 “坚持住。罗威,我马上返航,你要坚持住,压住伤口。别说话。”斯鲁顿转过头来,飞快的把罗盘指针对准了返航航线。然后开始转向,他害怕猛烈的机动动作罗威可能受不了,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柔和的操纵着飞机,向着基地方向飞去。 “中尉。”罗威在后舱喊着斯鲁顿。 “什么事情。” “我还没来得及给总部报告这里的情况。” “没关系,我来报告。你要坚持住,一个德国飞行员不应该死在一个白痴英国水手的手里。况且那还是个蹩脚的枪手。”斯鲁顿鼓励着罗威,然后他按下了通讯按纽。 ““贝壳三号”呼叫“沙滩”,“贝壳三号”呼叫“沙滩”。” “这里是“沙滩”,“贝壳三号”,前面生了什么事,你们受到攻击了吗?” “我们前面现的那三条荷兰货轮是被英国人征用的军用运输船,船号是。。。。”斯鲁顿突然想不起来那几条船的船号了。 “n14。n15。n2o。”罗威虚弱的提醒了他,然后又开始吐起血来。 “船号是,n14。n15。n2o。他们正向着红2水雷区前进,他们可能已经清理出了一条航道。他们的航向84,度8节。还有,他们有武装,我的观察手被击中了,伤得很严重,请基地立即准备好救援人员。我现在正在返航。” “明白了,“贝壳三号”,我们会准备好一切的,还有,干得好,“贝壳三号”。” “谢谢。”斯鲁顿放开了通讯按钮。 “罗威,你要顶住,他们已经准备好救援了,等我们一到机场,你就可以得到最好的救护,放心吧。” “我能坚持。等到战争结束,我还要跟您去巴黎逛逛呢。” “哈哈哈,好样的,到时候我一定带你去那里最好的餐馆吃饭。你还可以给你的伊尔莎买漂亮的衣服和饰。想想你的小伊尔莎,她是多么的美丽,她还在等着你带礼物回家呢。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穿上巴黎最高级的时装时的样子。”】 “咳。咳。咳。。。。”罗威剧烈的咳嗽了一阵。 “喂,没事吧。”斯鲁顿关切的问到。 “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伊尔莎,现在我更要坚持下去了,我决不能让你在我死后动我妹妹的脑筋。” “那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全团最优秀的飞行员呢,还获得了那么多的勋章。你放心,她跟我在一起会幸福的。” “她才16岁,你这个花花公子,简直是德国空军的耻辱。我决定在我死之前得先干掉你。中尉。”罗威没觉他已经开始和斯鲁顿用你来互相称呼了。 “哈哈哈,你这个家伙,那也得我们降落以后吧。坚持住。” “明白,中尉。” “叫我斯鲁顿吧,我们不是早就是朋友了,你怎么还一直叫我中尉。” “因为你一直对我妹妹居心叵测。” “。。。。。” 止血包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罗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坚持下去。 飞机开始降低高度,现在已经清楚的可以看见法国加莱的海岸线。斯鲁顿终于放下了心来,看来应该可以来得及,罗威只要再坚持十分钟就会有救了。 斯鲁顿突然现在自己的左上方有两个黑点向着自己冲了下来。 “恩?自己人吗?” 斯鲁顿紧紧的盯着那两个黑点看去。那两个黑点还在飞的向着自己俯冲。 “看来不妙,怎么会碰上这种事情。”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斯鲁顿终于看清楚了那两架飞机的样子,灰色的外壳,双层机翼,难看的动机整流罩和封闭式座舱。 ““角斗士”!该死怎么在自己的基地边会碰到英国飞机?罗威,再坚持一下,扣好保险带,我们有伴了。” 罗威也看到了那两架飞机,他连忙挣扎着扣好了保险带,然后努力的把自己的座位转向后方,一只手紧紧捂着伤口,一只手拉住了那挺mg13航空机枪的把手。 “让他们来吧,斯鲁顿,你不用管我,我还顶得住。” “好的,朋友,让他们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诶?你叫我什么?我好像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 没等罗威回答,斯鲁顿猛的把飞机侧了过来,然后一个反扣,飞机猛的向着地面俯冲了下去。那两架“角斗士”显然没有料到这架侦察机可以作出这种动作,他们扑了一个空,从ar196的边上掠了过去。 “还行吧,罗威,没有问题吗?”斯鲁顿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的机动会让罗威受不了。 “还行,我觉得我的血可能止住了一些,现在没有前面那么严重了。”罗威紧压着自己正在喷涌着鲜血的伤口,咬着牙装作很轻松的回答。 “我看我们还是要快点降落,我尽量甩开他们。”斯鲁顿加大了油门拼命的向着自己的机场飞去。 “他们应该又跟上来了,斯鲁顿,我现在看不清他们。”罗威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死了,现在眼前的景象一阵模糊,他觉得自己连扣动扳机的力气也没了,耳边的动机声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然后他就现自己眼前突然一黑,失去了知觉。 “坚持住。”斯鲁顿叫喊到,罗威没有回 斯鲁顿连忙回头望去,现罗威的头从座椅的一边搭了下来。 “该死,真该死。这些该死的英国佬!罗威,再坚持一下,看我怎样为你报仇,朋友。” 然后斯鲁顿猛的一带杆飞机做了个半径急盘旋,掉转过了机头向着那两架“角斗士”迎面扑了过去。 “罗威。。。。罗威。。。。” 罗威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在叫他,那种声音刚开始好像从远处传来的那样轻轻的,随后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是谁在叫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这是天使在呼唤我?我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不对,这声音我很熟悉,到底是谁呢?对了,是斯鲁顿,是他在叫我。 罗威猛的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茫然的环顾四周。第一个进入他的眼帘的就是斯鲁顿中尉那张关切的面孔。 “哈哈,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了,我还以为你会永远这样睡下去呢。那样你的小伊尔莎就得让我来照顾了。” “呵呵呵,中尉,我的伤口还很疼,希望你不要再说这种笑话来让我笑。我记得在我失去知觉前我们正被两架“角斗士”追赶,后来你怎么逃出追击的。” 斯鲁顿得意的笑着说:“当时我以为你死了,快把我气疯了。我就掉过头来准备跟那两个杂碎拼了。没想到那两个杂碎原来都是菜鸟。他们竟然冲我迎了上来准备和我对头攻击。结果我就用我们的2o毫米机炮在他们的射程外干掉了他们的长机,剩下的那个马上就跑了。这时我才现你竟然还有口气,所以我就赶快在基地降落了。你真是命大,医生说你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你知道我当时有多。。。。” 斯鲁顿突然停了下来,他望着正在微笑着的罗威,慢慢的伸出了手。 “看到你能回来真好,朋友。” “我也一样,朋友!” 罗威紧紧的握住了斯鲁顿的手,这时两个人的眼睛都开始慢慢的湿润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收网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八日清晨九点整,比利时图尔奈基地靶场。 “叭,叭,叭。。。。” 随着一阵连续的枪声,五十米外的枪靶被打成了筛子。徐峻和手下的军官们都卖力的鼓起掌来。汉斯沉稳的放下了手臂,提着枪向着身后的那群军官走去。 “打得好啊,汉斯,我们这群人里面也就是你的枪法最准了,哈哈。你觉得这支枪怎么样?”徐峻对着汉斯喊到. 汉斯走到了徐峻面前,笑着回答到。 “我的将军,你别取笑我了,您如果没有好枪法的话,怎么能想到这种射击方式呢?我真的没想到上次战争中的老枪改进后竟然有这么强的火力。相比之下我的鲁格简直就是玩具了。就是稍微重了一点,也大了一点,携带起来有点不方便。” 汉斯把手里的毛瑟1932型自动手枪递给了徐峻。徐峻接过了那支沉甸甸的手枪,熟练的拉开枪膛看了一下,退下了空弹夹,然后把手往旁一伸。一旁的伦道夫连忙递过一个新的弹夹,徐峻接过后利落的上好弹夹,然后看着一旁的军官们。 “现在谁还想试试?参谋长呢?不想打几枪?” 参谋长魏尔勒上校连连摆手笑着说不用了。而在一旁站着的那些参谋之类的文职军官却一个个跃跃欲试,他们平时也就做些案头工作,一年也开不了几枪,现在指挥官给他们过枪瘾的机会怎能放过,现在都一个个站出来表示想试试。 “哈哈,大家都想玩玩吗?不用急,每个人都有。胡尔中尉,把司令部人员的配枪先拿过来吧。” “遵命,将军。”一个年轻的中尉答应了一声,连忙带着几个士兵向着后面的军营跑去。 “司令部配枪?将军,您不是想要重新给我们换装这种手枪吧?”魏尔勒感到很惊讶。“对于军官来说,这是不是有点太大太重了。” 徐峻转过头笑着说到:“不光是军官,我的军团里每个士兵都会得到一支这种手枪。” 然后他走出两步,转过身来对着那群疑惑着的军官们说到。 “毛瑟1932的威力我想大家都看到了,它的瞬间火力已经过了现在世界上所有的自动手枪。而他的射程也让人满意。现在我们在前线的士兵们缺少的就是在近战时的连续火力。你们不是真的希望我们勇敢的德国士兵去和敌人拼刺刀肉搏吧。这种手枪将是我们步兵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当我们的士兵们面对着几倍于他的敌人向他冲过来时,一支可靠又火力凶猛的自动手枪可比一支单的98k外加一把刺刀有用多了。虽然大了一点也重了一点,但是如果它能在关键时刻保住你的性命,那么就算有这些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它也能加强我们步兵班的进攻火力,我们的冲锋枪现在还不多,只有士官和军官才能配到一支,而这种自动手枪在接上枪套连时简直就是一支小型的冲锋枪。这一点大家前面已经看到了,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魏尔勒上校听了以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但是他还是有些疑问,他问到。 “现在我们有这么多这种手枪装备到每个士兵手上吗?要知道这种手枪不是陆军制式手枪。毛瑟公司是不是能够在短时间内生产出这么多这种手枪呢?” “对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手枪呢,我在上次战争时用过相似的,但是那是种单的自动手枪,还没有这种连的功能。”一旁的道根也提出了他的疑问。 “这点大家就不用担心了。其实这些都是以前陆军军械部负责人的短视造成的,他认为这种武器的重量和大小的关系拒绝把它装备到德**队中。但是你们决不会想到的是,毛瑟公司的这种武器在国外有多么受欢迎。特别是亚洲,那里的军队大多都装备了这种手枪。最大的客户就是中国,他们向毛瑟公司订购了十几万支这种武器。但是大家都知道,我们因为和日本的关系使中国最近的几批定单被取消了。 现在毛瑟的仓库里有十三万支这种手枪被积压着,而它的弹药更是数不胜数。当我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准备在第一时间把这批手枪利用起来,与其让它在仓库里存着占地方,还不如让我们的士兵们多一件优良的防身武器。 而且在我研究过中国人使用这种武器的方法和经验后,找到了这种手枪的正确射击方式。就是前面汉斯演示的那样,单时以四十五度斜角出枪,而连时则横过枪身扫射。这种方法可以提高这种武器射击的准确率,中国人的确是世界上最能挥这种武器威力的人,他们的明使这种武器更完美了。” 这时胡尔中尉已经和几个士兵抬来了一个大箱子,然后他打开盖子,站在一边大声报告到。 “报告将军,武器已经取来了。” 徐峻走过去,从箱子里拿起一支手枪看一看,然后转过身来对着那些军官们说到:“这些是我要求毛瑟公司专门为我的指挥部军官定制的1932式,减轻了重量并降低了连时的射。由于大家都是参谋军官,一般的十弹夹就足够使用了,所以就不用配二十的弹夹了。士兵们到时候将配一个十弹夹和两个二十弹夹,视情况而定。现在大家来领你们的新枪吧,在平时可以配带原来的手枪,到了战场上就使用这种。” 那些军官们答应了一声就都兴致勃勃的上前挑选起自己的配枪来。 这时徐峻走到一边对着胡尔说到:“胡尔中尉,感谢你这么快就把我需要的武器送到了我的手里。你回去后也向你的上司托特军械部长转达我都他的感谢。” “谢谢您的夸奖,能为阁下您这样伟大的指挥官工作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向托特部长转达阁下的谢意,请阁下放心吧。” “好,我要的那批弹药将在什么时候送到。” “在我出时,几个军工厂已经在货了,托特部长已经向他们下了死命令,要他们必须在今天送到这里,应该很快就到。请您放心,将军。” 徐峻严肃的说到:“你要知道这批特殊的弹药对于我们下一阶段的作战非常重要。如果今天无法送到这里的话,那么后果将会很严重。而且你要再督促一下那些生产厂,现在必须全力以赴的生产这几种弹药,其他的生产停下来都没有关系,但是必须要保证这几种弹药的生产数量,明白了吗?” “遵命,将军,我现在就去电报。” “好吧,你去吧。”徐峻敬了个礼,胡尔还礼后急急忙忙的向着通讯连的营房跑去。 戈林垮台以后留下了一大堆的职务和产业,结果引得那些纳粹高层们又展开了一番争夺战。由于自己开完会就回了前线,所以就没能参加后面的分赃大会。可是没想到的 结果搞到最后最大的收益人还是自己,戈林的工厂和企业被划到了自己的名下,而最肥的四年计划总办这个位置也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当自己前天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后来才知道,四年计划总办位置是希特勒给自己留下的,何况自己到现在都没表示过对这个位置的意见使其他的几位高层都摸不透自己的路数。要是自己对这个位置有意思的话谁还敢对这个位置染指,到时候戈林就是标本。 而那几个工厂和企业就更夸张了,还没等其他几位出声,自己的秘书马丁。博尔曼早就不动声色的把它们转了过来。等到其他几位反应过来都不禁哀叹,那家伙果然不愧是“塞普鲁斯”的手下,简直和他的主子一样,下嘴又快又狠。不过由于戈林是自己打倒 自己分大头也是应该 对此大家都没有异议.而且由于戈林的产业除了这些企业外还有很 特别是大批的艺术品和珠宝之类 足够让剩下的那几位分分 所以最后的结果总算是皆大欢喜. 徐峻不禁对自己那个还没亲眼见过的手下马丁。博尔曼感到好奇起来。在历史上他是希特勒的秘书,可现在成了自己的秘书,那个人在历史记载里是个阴险狡诈狠毒的阴谋家,但是也是有名的忠犬。等到这里的仗打完了,自己还真的得找个时间好好见见这位纳粹党的总管先生。 现在自己有了四年计划总办的头衔,军械部事实上就成了自己的下属单位。军械部长托特和戈林一直不和,这次自己把戈林整下台等于是帮了他一个大忙,所以他对自己是充满了好感。结果当自己向他提出那些特殊要求时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省了自己很大的麻烦。 现在局势已经明了了,英国人重新启动了他们的“电机”计划,他们已经在他们自己所布下的雷区里扫出了一条小航道,昨天下午已经给戈特运去了三船给养。但是他们现在再怎么努力都已经晚了,在昨天晚上古德里安的装甲军已经突破了运河区的洪水防线,在今天早上已经到达了敦克尔刻的城市外围防线。现在英国人的港口和码头已经在古德里安的重炮射程之内了。 今天早晨古德里安用他的重炮在炮兵校射飞机的配合下已经将那三条小货轮永远的留在了敦克尔刻的码头上。按照自己的命令,古德里安停止了前进。他正在修筑起坚固的工事,十九装甲军准备慢慢的泡在那里喝着啤酒吹着海风休息一 没事还可以往城里放几炮,给英国人施加一点压力,磨灭一下他们的士气。 而自己直属的“塞普鲁斯”军团在比利时的战场上也是势如破竹,现在已经顺着法国和比利时的国境线深深的插入了比利时人的背后,将英国人和比利时人分割了开来。而第六集团军也在正面快的突破了比利时防线,正在从整条战线上平行的向着海边推进。比利时人的伤亡已经快接近五万人左右,应该已经到了他所能承受的临界点了,他们正在崩溃,比利时军队的投降将只是几个小时之内的事情了。 只要比利时一投降,“塞普鲁斯”军团将立即接管比利时在敦克尔刻右侧的防线,到那时候“塞普鲁斯”军团和古德里安的第十九装甲军将在敦克尔刻两面把那个港口完全的锁死。再加上调上来的整个空军第二航空队,那些英国人将毫无逃跑的可能。接下来,自己就可以坐在那里陪那些英国人慢慢的玩了。 自己准备用英国远征军作为诱饵,其实只要自己给英国人看到那么一丝逃跑的希望,就可以让英国皇家空军在那片海域流尽最后一滴血,说不定还有可能让他们的海军也付出点代价。 法国境内的战斗也很顺利。现在克莱斯特正兴致勃勃的带着他的装甲集群把法国第一集团军切成了碎块,现在在中线战场的地图上到处都看得到大大小小的包围圈。 英国远征军部队已经被德国人的进攻给压缩到了敦克尔克附近很小的区域内,他们和法国第一集团军之间已经完全被切断了联系。 而德国第四集团军则把阿拉斯城外的那四个英国步兵师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现在竟然一边围困着那些英国人一边还能派出几支部队去法国的魏刚防线吓唬一下法国人。 , 听说那些英国人已经开始和第四集团军联系投降的事宜,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弹药和给养了,而德**队就是不进攻,连劝降都没有,这种明显想饿死他们的态度使那些英国人最后的那点士气也耗尽了。 现在就只等比利时人投降,那时侯自己的十绝大阵才算真正的合上最后的口子,英国人的苦难那才算真正的开始呢。 远处一个值班参谋拿着一份电报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他在徐峻面前站定后喘息着报告到。 “冯。博克将军来电,比利时国王派来了使者要求停火,他们准备投降,冯,博克将军向您请示怎么回答。”然后他递上了电报。 徐峻接过了电报微微一 对那个参谋说到。 “看来你需要多运动运动了,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们可能要比以前忙上几倍,哈哈哈哈,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恶魔之卵 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八日上午十点。比利时布尔奈基地空军机场任务室。 新组建的莱茵哈特直属航空师的席作战官沃尔夫上校正拿着一根教鞭奋力的在画满了航线图的黑板上敲击着。 “安静!安静!现在不是你们表意见的时候。听我把话说完!” 上校看着下面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着飞行计划的飞行员们觉得头都大了。莱茵哈特将军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差事啊。在刚收到自己被委任为一个航空师作战官的命令时候,本来还以为将军是在报答上次护航时自己对他的帮助呢。当时自己也想好好的干下去来回报将军的提拔。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交给了自己这几个飞行联队,这些可都是老资格的飞行联队了,而那些飞行员也参加了无数次的空战。自己真的能够驾驭这样一批正在明显表现出羁傲不驯的空军飞行员吗?早知道这样自己还是呆在大本营当当自己的护航大队长好一点。 “喂,你们几个,先别讨论了,听我说完!你们到底有什么问题?” 沃尔夫觉得自己快忍不住要骂娘了。 “上校!我有个问题。”一个飞行员站了起来,扬着手臂。 “说吧,有什么问题。”这样也好,有交流总比无视自己而在下面瞎吵好多了,沃尔夫上校总算感到有些满意。 “关于这次飞行计划,我们有点不明白,您前面说的那几个作战方式不太适合我们这些轻型战斗机使用,比如说,必须要跟敌人保持距离之类的。”那个飞行员好像还有点愤愤不平。“我们都是战斗机飞行员,和敌人战斗时当然是越近越好,怎么可能还要跟他们保持距离。” 沃尔夫给问住了,其实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将军要制定出这种作战规则,他张着嘴正在想着怎么来回答。 “看来大家还不能完全理解这次作战计划啊。那就由我来向你们解释吧。”徐峻从门外走了进来。 “起立!” 随着沃尔夫的一声大喝。那些飞行员都像一根根弹簧一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改前面那幅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一个个严肃的挺胸站立,敬畏的看着自己的最高指挥官。徐峻敬了一个礼,那些飞行员连忙整齐的还礼。 徐峻走到那沃尔夫的面前,微笑着问到:“沃尔夫,当作战官的感觉怎么样啊?” “报告将军,还行。” “哈哈,看来你还没融入到这些飞行员当中去啊,你要记住,你在作为一个作战官之前你还是个飞行员,要用飞行员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的职责。” “明白了,将军。”沃尔夫在心里开始琢磨起徐峻话里的意思。 徐峻转过身来对着那群飞行员望去,果然是精锐部队,看上去每个人都充满了各自的个性。 “前面我听到各位对这些作战方案有点不理解,我可以向你们解释这些问题。不过,在这里不行。先生们,现在都跟我到外面的停机坪上去吧,在那里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些新玩具,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我的方案了。还有,带上你们的椅子,沃尔 给我也拿一把。”然后徐峻就转身走出了任务室。 飞行员们跟着徐峻来到了停机坪上,现那里被清出了一大片空地,本来停放在那里的几架飞机被移到了一旁。而在那些飞机本来停放的地方停着三辆重型平板卡车,卡车上装满了货物,堆得很高,但是上面都盖着油布,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不过从轮廓看得出应该是些箱子。 徐峻走到了卡车前,停了下来,向卡车边的汉斯点了点头。汉斯也点了点头致敬。徐峻转过身望着那些飞行员们,他们现在正按照各自的单位站成了三个小方阵,手里提着椅子。 “放松,各位先生们,你们是我从整个德国空军中专门挑选出来的精英。现在不是在交代任务,我们只是想好好的交流一下。现在坐下来吧,你们总不想一直站在这里听我说话吧,要知道我很能说的哦。”徐峻笑着说到。 那些飞行员也笑了起来,他们摆放好了各自的椅子,坐了下来。徐峻也坐到沃尔夫给他准备的椅子上,接过一旁汉斯递过来的一份文件,他笑着对那些飞行员说到。 “我先要向沃尔夫作战官道个歉。都怪我前面没有跟他解释清楚我的计划,不过当时这些东西还没到,所以我也无法跟他解释清楚,呵呵呵,结果连他也没能明白我想要你们干什么。现在这些东西到了,我也就可以让你们直观的去理解自己的任务了。” 徐峻站了起来,在那些飞行员面前来回踱起步来。 “现在大家要知道,英国人已经被我们封锁在敦克尔刻港。我们的陆军部队已经在地面上牢牢的把他们困在了那里。现在包围圈里足足有二十万英国,比利时,法**队。我们还在其他的地方包围了他们二十多万的部队,现在我们的胜利已经近在眼前了。” 听了徐峻的话,那些飞行员们都出了一阵惊叹声,他们知道这次战役规模很大,但没想到竟然包围了四十万的敌军。而策划和指挥这次战役的就是面前的莱茵哈特将军,何况他现在还是代理空军总司令,如果没有两下子看来也不能担任这个职位,他们不禁为自己能够成为这位将军的直属部队而开始有点自豪感了。 飞行员们都认真的听着徐峻的话,他们现在真的开始对徐峻的空袭计划好奇起来。 “但是,由于包围圈里的敌人数量太多,陆军如果要消灭他们一定会付出相当多的代价。在我的指挥下决不允许让士兵白白的去送死的情况生。所以我决定趁敌人已经快耗尽给养的情况下彻底困死他们,逼迫他们投降。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为了这支注定会被消灭的军队而耗费我们勇敢的德国小伙子们的生命了。 然 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英国佬们决不会甘心他们的军队被我们困死在那个港口里,他们不甘心他们的军队就这样失败,他们开始准备逃跑,从海上逃跑。而我们的海军还不够强大到能够封锁住他们海上的通道。 所以,我准备让我们强大的空军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让你们来完成海军与陆军无法完成的任务,封锁那个港口通往海上的道路。” 听完徐峻的话,下面的飞行员们又出了一阵喧哗声。知道了自己将要执行的任务原来是这样的重要,飞行员们都兴奋了起来。徐峻微笑着看着下面那些激动的飞行员们,他对那些飞行员的反应很满意。 他接着说到:“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彻底的断绝英国人的退路,我相信靠我们强大精锐的空军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大家不要以为这个任务很简单。这次封锁行动将是对于我们德国空军的一个很大的考验。 因为英国人不会傻呼呼的等在那里让我们去封锁去轰炸,他们还有着大量的防空武器,至少那些武器的弹药还很充足。而且那个港口的地形也很复杂,他们有很多上船的通道。特别那里有这三千多米的柔软的沙滩,我们的重型炸弹在那种地面上无法挥出威力。 英国人还会出动他们精锐的皇家空军来为他们的撤退提供掩护。你们将遇到你们从没见过的机型和从没遇到过的顽强抵抗。如果不做好充分的准备,我敢保证我们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如果需要我的勇敢的战斗机飞行员的生命来换取胜利,那这种胜利决不会使我感到任何自豪和荣耀。” 飞行员们听到这里也感到自己任务的确没有自己刚才想的那样简单,他们特别对徐峻最后的那句话感到感动万分,他们现在觉得在这样伟大和高尚的指挥官手下作战可能是他们这一生最荣幸的事情,他们现在对徐峻的态度从敬畏变成了敬仰。飞行员们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徐峻继续讲下去,他们认定徐峻一定为他们准备了最好的对策。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些问题,我设计了整个空袭计划。并且还为大家准备了合适的武器。现在我们先来看看我为大家准备的第一件玩具。” 徐峻向汉斯点了下头,汉斯走到了第一辆卡车边,带领着几个空军士兵拉下了遮盖在货物上的油布。一排排崭新的弹药箱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几个空军士兵从车上抬下了一个箱子,摆放在了徐峻的脚边,汉斯也从驾驶室里拿下了一个方盒子交给了徐峻。 那个弹药箱被打开了,一枚奇怪的炸弹出现在飞行员的面前。 “是“蝴蝶”弹。”一个飞行员一眼就认出了那种炸弹,他叫了起来:“我在西班牙用过,对付集群目标很不错。” “对,这的确是“蝴蝶”弹,不过我还是喜欢他另一个名字,“恶魔之卵”。”徐峻打开了那只方盒子,那出了一只已经打开了的“蝴蝶”弹的子弹药。 “大家都知道这种集束炸弹的威力了,虽然它比不上那些重型炸弹,但是对付那些聚集在码头沙滩上的步兵的话,它是最有效的武器。而且你们面前的这些炸弹已经按照我的要求进行了改装。它们是第一批扔向敦刻尔刻的炸弹,他们的任务不是破坏,而是阻碍。” “将军,这种炸弹对付道路和建筑物都不行啊,它怎么来阻碍敌人呢。”一个飞行员终于忍不住提出了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徐峻微笑着问到。 “汉斯,艾格哈德。鲍勃少尉,将军阁下。” “战斗机五十四联队的?” “是的,将军。” “哈哈,那好,鲍勃,接住。” 徐峻把手里的那个子弹药扔向了鲍勃。当时就把那个少尉吓了一跳,他连忙手忙脚乱的接住了那个小炸弹。 “将军,这太危险了,请别把炸弹随便扔啊。”鲍勃抱怨到:“差点把我吓死。” “哈哈,我的鲍勃少尉,这是个拆除引信的炸弹,不会爆炸的。爆炸的炸弹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还没爆炸的炸弹,而更让人恐惧的是知道会爆炸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炸弹。” 徐峻顿了一顿,扫了一眼那些正在点头表示同意的飞行员们。 “而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扔这种炸弹。这种最让人恐惧的炸弹。”徐峻微笑着向鲍勃做了个手势,鲍勃连忙把那个小炸弹扔回给了徐峻,徐峻托着那个奇形怪状的小东西对着那些飞行员继续说到。 “你们今天投下的将是经过特殊改装后的“恶魔之卵”。它们分别安装了四种引信。 第一种是空爆引信,它将在距离地面五米的空中引爆,这足以让那些英国人好好享受一番了。 第二种是定时引信,设定的时间是随机的,从两分种到两天不等,就连安装的人都不清楚这些东西在落地后多长时间才爆炸。它的作用是,让那些英国兵在它爆炸前,离它远点。我相信到时候除了英国人的工兵没人敢靠近它。 第三种就是对付那些勇敢的英国工兵的。它里面装着一个机械引信,是种很精密的机械,引信在落地后十秒钟后启 到那时只要它被拿离地面,或者破坏了它落地时的姿态,它就会立即爆炸。那些没有分辨出它和定时炸弹区别的工兵们会在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情的时候就去见上帝了。” 听了徐峻的话,那些飞行员们都哄堂大笑起来。 “那最后一种呢?将军。”沃尔夫笑着问到。 “哈哈,别急嘛,我的作战官,最有趣的就是最后一种了。它就算是用锤子砸它都不会爆炸。它装的是无线电遥控引信,只有当我们觉得有必要让它爆炸时,它才会爆炸,只要那架装着遥控器的飞机上的飞行员按一下按钮就可以了。现在大家可以知道,这种小小的炸弹可以起到怎样的一种作用了吧。” 那些飞行员刚开始听徐峻的介绍时只是觉得这种武器很有趣,但是当他们现在回过头仔细想过以后,不禁感到后背冒起一股凉意。简直是太恐怖了,这真是一种既阴险又狠毒的武器。 他们现在开始明白徐峻为什么要用这种炸弹了。只要自己把这种炸弹撒遍整个敦克尔刻的海岸,不管是码头还是沙滩,那里就会变成一片死亡地域,任何人要进入那些地区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就算是受过训练的工兵也难保自己的安全。在那些英国人没有搞清楚这种炸弹的结构和特性前,就算他们用大炮来覆盖射击也难以彻底的清除所有的炸弹。 但是如果靠轰炸机轰炸也能起到同样的做用啊,为什么将军还要使用这种炸弹呢。 这时沃尔夫抢先提出了大家的疑问:“将军,其实我们的轰炸机就可以全天控制那些地方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炸弹呢。” “哈哈,两个原因。”徐峻满意的对沃尔夫点了点头。然后向着那些飞行员说到。 “大家可能和沃尔夫上校想的一样吧。我原来也是和大家想的一样,我们光靠轰炸机就能达到目的 只要装上空爆引信连沙滩也影响不了炸弹的威力. 但是我在制定这个计划时现有个问 如果英国人撤退时正碰上恶劣的天气怎么 我们的空军无法现地面上的目标怎么 △≧△≧, 我一定得想办法在空军可以有效攻击之前阻碍住敌人的撤退行动.在那时我才决定要用这种炸弹。 现在我有两个理由。第一,那里现在正笼罩在阴云和大雾中,至少要到明天下午天才可能放晴。我们在这两天无法做到精确轰炸,所以我就只有用这种小炸弹撒遍那片海岸,至少可以让他们在今天晚上到明天下午我们继续攻击时这段时间可以老实点。 第 用这种东西大家只要盲目轰炸,只要保证这东西掉在海岸上码头上沙滩上就可以了。看得见看不看敌人都没关系. 不光是你们,整个第二航空队所有的轰炸机联队都会参加这次进攻. 你们的任务除了往那里撒炸弹以外还要执行保护那些轰炸机的任务,你们可能在今天就会遇到英国皇家空军的攻击,所以我就为你们准备了第二件玩具。” 接着徐峻就让汉斯拉开了第二辆卡车上的油布。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玩具 当第二辆卡车的油布被揭开以后,在大家眼前出现的还是整整一车的板条箱。 不过这一次除了那种深绿色的弹药箱以外还有一小堆是一种小小的纸制扁盒子。汉斯先拿起其中一个纸盒子递给了徐峻。 徐峻拿着纸盒对着那些好奇的飞行员笑着说到:“这就是我送给大家的第二件玩具,别小看了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在关键时候说不定可以救你一条命呢。” 那些飞行员更好奇了,他们都紧盯着徐峻手中的那个小小的纸盒子看着。徐峻一付神神秘秘的表情,慢慢的把盒子打开了。前排的飞行员们都伸长了脖子,而后排的那些索性站了起来向前面探身张望。 当大家看清楚徐峻手里那只盒子里的东西时,一个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纸盒子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架小小的精致的飞机模型。 “这。。。。这不是飞机模型吗?这件还真的是玩具呢。不过我看不出这东西到底怎么能救大家的命呢?将军。”沃尔夫疑惑得问到。 他现在现跟着这位将军自己有几个脑子都不够用,反正怎么都猜不透将军的想法,索性还是早点问比较好,不过好像这位将军也挺喜欢别人问他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徐峻听到沃尔夫的问题后满意的笑了起来,他得意的从纸盒里拿起一架飞机模型对着沃尔夫说到. “别急嘛,我的作战官,我会让你明白这件玩具怎么来救大家的命的。”然后他拿着那架飞机模型对着那些飞行员大声说到。“大家都看到我送给你们的第二件玩具了吧。的确,这是一套飞机模型。我知道大家一定和你们的作战官一样不明白这种玩具怎么会在战场上救你们一命吧。现在我就解释给大家听。 你们先说说你们认识我手中的这架飞机吗?没关系,后排的那几位可以到前面来看,大家都可以到前面来。” 那些飞行员马上都一窝蜂的挤到了前排,前排的那几位也站了起来仔细的辨别起徐峻手中的那架飞机的型号起来。 “好像是飓风,对!是飓风,我见过她的识别图。” “是啊,这不就是飓风么,我在一个星期前还跟她交过手呢,的确是种难对付的家伙,当然是对于那些笨笨的me11o来说的,和我的me1o9来比根本就不是对手。。。。。喂你打我的头干什么?哦,对不起长官,我忘了您是飞me11o的。” “长官,啊,将军阁下,这是飓风啊,我们都认识。” 当那些飞行员认出了徐峻手里的那架飞机的型号后都大声的回答起来。 “哈哈哈,看来打家对英国飞机还是很熟悉的嘛。那大家再看看这架。” 徐峻从盒子里又拿出了一架飞机来。那些飞行员因为猜对了前面的型号现在更兴奋了,他们都争先恐后的探出身子向着徐峻的手上看去。可这回的那架飞机把这些飞行员给难住了,没人见过这种型号,他们都缩了回去小声的议论起来。 徐峻拿着那架飞机来回在飞行员面前展示着。 “大家能认出这是哪种飞机吗?没有人认得出吗?那我来告诉大家,这是你们在敦克尔刻将会遇到的对手。英国的俯冲轰炸机“大鸥”。现在大家应该明白我给大家这种玩具的原因了吧。这些模型都是你们在敦克尔刻将要遇见的敌机模型,而我把它们交给你们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在作战的时候准确的识别出他们来。” “将军,那其实只要交给我们三视图就可以了呀,我们看看三视图也能记住敌人飞机的样子啊。” “哈哈,问的好,少尉,你的名字。” “汉斯。菲利普斯。将军。” “哦,是五十四战斗机联队的。” “是的,将军。” “好吧,菲利普斯,你到前面来。” 徐峻微笑着招了招手。汉斯。菲利普斯连忙跑到了前面,笔挺的站在徐峻的面前。 “好吧。菲利普斯少尉,我们来做一个有趣的实验。” 徐峻拿起了一架模型用尾部向着菲利普斯,然后问到。 “这架是什么型号。” “飓风,我已经击落四架这种飞机了,如果这次再击落一架的话我就是王牌了。” “哈哈,那么我就先祝愿你能够成为王牌飞行员吧。不过,我的菲利普斯少尉,你如果真的在战场上遇见这架飞机的话,你现在就已经死了。”徐峻把那架飞机模型一横。 “这根本不是飓风,当你认为它是飓风时,你已经和你的飞机一起被撕成碎片了。好吧,谢谢你,少尉,你先回到你的座位上去。” 菲利普斯一脸的惊讶和疑惑,但他还是立即跑回了座位坐 竖起了耳朵准备仔细的听徐峻的解释。现在所有飞行员都开始对那架飞机感兴趣起来,竟然连和飓风交过手的飞行员都会认错的飞机是什么型号呢? 徐峻拿着那架模型严肃的对着那些飞行员说到:“我的确可以用这种飞机的三视图来教导大家识别这种飞机,但是我觉得还不够,我要让所有的飞行员从任何角度都能识别出敌人的飞机型号来,你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你们的对手,否则你们将可能会为此付出血的代价,所以我才制造了这批飞机模型,让你们对你们的对手有个直观的认识。” 看着下面一个个恍然大悟后感激的面孔,徐峻感到效果很不错。 他接着说到:“这架就是你们这些战斗机飞行员的最大敌人,英国新生产的战斗机“挑战者”。的确,它的形状和飓风很相似,特别当你从尾部看去的话,很难分辨出两种飞机来,所以当你把它当成飓风而开开心心的咬住了它的尾巴时,其实你也已经被它背上枪塔里的四挺7。7毫米机枪给瞄准了。我不知道那些英国人是怎么想的,这种飞机的武器竟然全是攻击自己的后半球的。” “那么就是说,它没有向前射击的武器吗?”一个飞行员忍不住问到。 “的确是这样的。”听到徐峻的回答,那些飞行员又是一阵骚动。 “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我只能用模型的方式来让大家加快熟悉这几种飞机的度。现在你们每个人将获得一套这种模型.而你们获得的模型将和我手里的不同,我已经在你们的模型上用红色的油漆标出了这几种飞机上最脆弱的部分,你们只要对着这些部分射击的话,一定可以获得满意的效果,如果你的枪法够准的话。在每个盒子里还有一份说明,上面是那几架飞机的一些数据。” 汉斯带领一群空军士兵把那些纸盒到了每一个飞行员的手里。那些飞行员都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拿出模型仔细的端详起来。 “将军,有了这个玩具,的确是可以在关键时救我们的飞行员一条命啊。我代表大家向您表示由衷的感谢。”沃尔夫严肃的说到。那些飞行员也都放下了模型感激的看着徐峻。自己真是幸运啊,有了一个这么聪明的高尚的伟大的关心下属的指挥官。 “不,我只是出了个主意。”徐峻摆了摆手,然后对着那些飞行员说到:“你们要感谢的是收集到这些情报的情报员们,他们为了这些数据和情报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牺牲。你们要感谢的是制造这些模型的德国少年们,这些飞机是整个柏林的德国青少年用一天时间完成的。 听说这能够帮助前线德国英勇的飞行员们,全柏林的孩子都被动员起来了。他们花了一天时间就造出了上万架的这种模型,我们的后勤人员再从中挑选出最完美的几千架,然后才送到各位的手中,现在整个第二航空队的飞行员都获得了这种模型。 在这小小的模型上面寄托着多少盼望着你们能够获得胜利的心啊,我希望大家别辜负了后方我们德国孩子们的希望。他们希望你们能够小心一点,谨慎一点,看清楚敌人,然后再抓住他们的弱点,将他们直接扔进地狱去。” 那些飞行员听了徐峻的话后,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息从心底涌起,这是孩子们做的吗? 紧接着他们的战意也被同时燃起了,他们一个个变得热血沸腾,为了不辜负德国的孩子们的期望,他们誓要让所有在他们面前出现的敌机只有变成碎片才能回到英国去。 徐峻看着那些燃烧着的目光觉得自己利用了孩子们好像卑鄙了一点,不过效果的确真的不错啊。他向汉斯打了个手势。汉斯连忙带着那几个士兵从卡车上抬下了一个板条 放到了徐峻的面前。 “各位先生们。这是那些模型的附属品,有了这个,你们就更能按照模型上的标示的敌机弱点,好好的收拾皇家空军了。” 徐峻突然感觉自己的语气开始变得像一个军火贩子了。 箱子被打开了,一排排锃光瓦亮的机枪子弹呈现在了大家面前。徐峻从箱子里拿起了一子弹说到。 “这就是你们在这次战役中使用的子弹,那边还有你们的机炮炮弹。它们都是为了对付现在的皇家空军而特别为你们制造的,当然如果效果好的话,我还准备量产。”徐峻把那子弹抛给了前排的飞行员们让他们一个个穿下去看。 那些看过的飞行员们都没觉得那子弹和以前他们用的有什么不同,他们疑惑得望着徐峻。 “这是白磷弹,燃烧弹的一种。”徐峻邪邪地笑着。 “这种是按照我的要求特制的白磷纵火弹。这种子弹的弹头并不是穿甲弹头,只是普通的硬钢制弹头,它的弹芯是三十克白磷。当它穿透敌机的外壳的时候弹头会碎裂开来,而那些白磷会瞬间在击中的部位燃烧起来并散出两千度的高温,这种火焰在白磷烧完之前是无法扑灭的. 在它沾染到的地方,就是钢铁也会融化。这些还只是机枪弹,那些机炮弹也是一样,不过威力么。嘿嘿嘿嘿。” 飞行员们望着正在得意的奸笑着的徐峻后脊椎一阵阵的凉。他们不禁开始庆幸自己和这个男人是一头的,简直是太阴险了。英国人现在的飞机大多是半硬壳或全木制结构。外面不是薄薄的一层铝板就是刷了桐油的蒙布。用这种恐怖的纵火弹来射击的话随便打到哪里都会点起一个火头,如果连续击中的话,那里就会被烧成一团火球,如果打中油箱的话,那连跳伞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会挂了。 “将。。。。将军,我记得白磷弹好像在上次战争中也用过,当时我还是个侦察机飞行员,见过陆军使用那种炮弹来摧毁英国人的装甲碉堡,不过我记得好像后来世界所有国家签定了协议禁止使用这种炮弹啊。我们会不会有麻烦啊?”沃尔夫也觉得这种东西太厉害了一点,他想提醒一下徐峻。 “哈哈哈哈,协议上是签定了禁止在战斗中使用白磷炮弹,但是你别忘了,2o毫米以下的就不算炮弹了,这些是子弹,子弹,哈哈哈哈,没规定我不能用白磷子弹吧,再说了,这些规定是给失败者看的,如果我们胜利的话,到时候谁还会来管你用的是什么武器,到时候你就是说你在枪里装的是铁砂他们也得相信。 记 战争是残酷的!为了在残酷的战争中让我们的士兵活下来,让他们更好的作战,我无法去挑选什么是国际允许的什么是国际不允许的,我只挑选对敌人最有效的。当然我也决不会允许我的部队使用滥杀无辜的那种什么垃圾武器。现在这种武器是对付英国皇家空军最有效的,我就选择了它,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我的作战官?哈哈哈哈。” 说完之后,徐峻得意的笑了起来。 恶魔,这个男人果然是个恶魔,那些飞行员们望着徐峻不禁暗自在下面擦汗.看来当他的敌人要做好尸骨无存的准备,幸好他是我们的指挥官,否则自己情愿马上退役回家种地也不愿意和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为敌。 不过在这样的指挥官手下作战也一定是件很过瘾和刺激的事情,他们现在对徐峻充满了信心,在这样聪明伟大高贵光辉的指挥官的领导下,德国空军一定会在这次战役中获得最后的胜利。 “哈哈,好了,现在我该向大家展示最后的一件玩具了。这件玩具在这两天可能还用不上,不过我敢保证在后面的战斗中一定有人会对这件玩具玩上瘾的。” 随着徐峻的手势,汉斯拉下了罩在最后那辆卡车上的油布。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火力 当最后那辆卡车上的油布被揭开之后,所有人都看着卡车上的那个大家伙目瞪口呆。 “这。。。。这不是“容克大妈”的机身吗?”沃尔夫看到那熟悉的波纹蒙皮和方型的横截面一眼就认出了卡车上的货物。 “是啊,这不是ju第三件玩具是她吗?” “这是运输机啊,我们这些开战斗机的怎么会对这种东西上瘾啊?” “别乱叫,将军自然有他的主意,你听就是了,不过还真的奇怪呢。” “是啊,有可能是什么新式武器吧,只是看上去像是“容克大妈”也说不定。”那些飞行员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徐峻微笑着看着那些飞行员们,等到大家议论的差不多时,徐峻大模大样的咳嗽了几下。所有人都马上闭上了嘴,睁大了眼睛看着徐峻。所有飞行员都等着徐峻再给他们一个惊喜或者惊吓,反正经过了前两次以后他们也习惯了这位指挥官层出不穷的招数。 “大家都看到我给大家的第三件玩具了吧,哈哈,大家认出这是什么了吗?”徐峻的语气贼贼的,像是在哄幼儿园里的孩子。 “是ju52运输机。”那些飞行员回答到。 “哈哈,大家已经认出来了啊,不过大家说的有点错误,这是一架ju52的机身部分。”徐峻还是那样笑眯眯的看着那些飞行员们。“在明天下午的空袭中我就准备让你们中间的一些人来驾驶她与英国人作战。” 徐峻的话一说完,下面飞行员们就像是被滴进一滴水的油锅一样炸开了。 “什么!用这种东西和英国人作战?不可能。” “啊,上帝啊,我还想活下去呢,这东西上连挺机枪也没有,难道到时候要我用靴子去砸英国人吗?” “哈哈,用你的袜子可能还更有用一些。拉比。” “这东西上天之后不就是靶机嘛,难道将军是要用她来吸引英国人的火力?这倒也是个办法。” “是啊,是个好主意,你去开!” “不会是个玩笑吧,这东西连个翅膀都没有。” “有翅膀我也不愿意去开她,这东西俯冲时的度连我的斯图卡平飞时都不如。” 徐峻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飞行员摇了摇头。顿时所有的声音突然一下子都消失了,所有飞行员都闭上了嘴巴,一个个挺着胸端正的坐在那里,目不斜视的看着徐峻。他们现自己前面太不成体统了,竟然在将军面前大喊大叫,现在将军看来有点不满意了。他们深怕由于自己前面的行为而被徐峻调去开这种飞机,那时可就真的惨了,他们都在心里拼命的祈祷着自己别被挑中。 徐峻也被飞行员们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这些家伙到底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一下子刹住了车,连个招呼都不打。不管了,既然已经安静下来了,自己就接着给他们解释一下自己的这个伟大的明吧。 “好吧,现在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平时是怎么来消灭小型水上目标的。”徐峻指着前排的一个飞行员。 “少尉,你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那个飞行员站了起来。 “那要看多大的船了,如果是小型的渔船,我们战斗机可以用炸弹或者机炮攻击,连续攻击几次可能会成功。如果是他们斯图卡就好办多了,一般的小船他们一次俯冲轰炸就可以击沉。” “很好,但是如果那些小船上有武装而上空还有敌机掩护的话怎么办?”徐峻接着问到。 “如果我们的数量多的话就可以分一半去和敌机纠缠,剩下的用机炮在敌船的射程外攻击,不过效果可能会不太好。由于上空有敌机,斯图卡也无法安全的到达攻击位置。” “很好,少尉,你坐下吧。” 徐峻问的这几个问题让那些飞行员更不明白了,这跟ju52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轰炸机,他们还是一脸疑惑的望着徐峻。 “先生们,这就是我要使用这种飞机的原因。按照我们现在获得的情报,敌人已经在多佛尔海峡对面准备了大量的小型船只。这些船是为了将滞留在浅水区和海滩上的士兵转运到大型运输船或军舰上而准备的。到时候,敌人的撤退行动一开始,他们就会先派遣这些小型船舶冲进港口接人。 现在我们现,我们一时还找不到对付这种小船的有效办法,他们都是些内河小船,游艇,汽艇,舢板,渔船。这些目标都太小了,我们轰炸机的轰炸难以伤害到他们. 虽然俯冲轰炸可以击沉他们,但是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俯冲轰炸机的载弹量大家也知道,每架也最多击沉两三艘敌船,可是按照我们的情报,到时候会有上百艘这种小船参加他们的行动。况且上空还有那些英国皇家空军飞机在为这些小船做掩护,那些小船自己也有一些轻型的武装,所以这一种办法我也放弃了,因为强行攻击可能会给俯冲轰炸机部队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战斗机更别说了,你们的任务是消灭在敦克尔刻上空的敌机,其他的都得放在一旁。因为你们的机炮炮弹也很有限,要用到最关键的地方。所以也不能用你们来对付那些小船。 陆军的远程火炮的确可以覆盖那片海域,但是到时候他们有更重要的目标要消灭,也无法兼顾这些小船。 结果,我们还真的没有一种武器可以有效的对付这种局面。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那些小船在我们的鼻子底下把那些英国人救走吗?” “当然不!”那些飞行员们叫喊起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一个英国人和一条英国船跑掉。” “那么有什么办法呢?”徐峻微笑着问到。 “我想将军已经想到办法了吧,难道那架飞机就是对付那些小船的武器?将军阁下。”沃尔夫又跳了出来问到。 “哈哈哈,我的作战官,你还是那么性急。哈哈,不过这一次你猜对了,这的确是我专门为消灭那些小船而准备的秘密武器。现在让我荣幸的向大家展示我为大家准备的级容克飞机。我叫它空中火力平台,大家也可以叫它“空中炮艇”。” 随着徐峻的话音落下,那架容克52方形的机舱门被打开了,在机舱门后面一门双联二十毫米机关炮赫然伸了出来,黑油油的炮管直直的对着那群飞行员们,当时就把那群飞行员给惊的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沃尔夫指着那门炮惊讶的望着徐峻。 “这什么啊,我的作战官。哈哈哈哈。大家都没想到吧。这架运输机经过了容克工厂按照我的要求进行的改装后火力怎么样啊?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 徐峻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再加上这个总够了吧.只见前机身上的一快护板猛的弹了开来。一挺四联装的mg34出现在那个洞口里。 “怎么样,大家对这个玩具还满意吧。这架是样品,而就在现在,容克工厂的工程师已经在对五十架ju52进行着同样的改进,相信大家到明天就可以看到这些特别的飞机了。为了对付英国人那大量的小型船只,我专门设计了这种改进方案。 大家现在可以看到,现在这架运输机的火力已经过了一般的战斗机。3o式2o毫米机关炮已经经过了改造,减轻了重量,现在每门从以前的三百多公斤减轻到了两百十五公斤,而mg34也相应的减轻了枪架。它们可以在十秒钟内把在它们射程内的任何目标都打成碎片。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它的最主要的威力在于它可以装载足够数量的弹药来保持它火力的延续时间,它的弹药可以保证这些武器连续攻击半个小时。所以当它用连续不断的白磷弹和穿甲弹风暴清扫海面的时候,相信没有什么小船能够在它的攻击下幸存下来。 而ju52那种迟钝的度也使它成了最优秀的武器平台。射手们可以在飞机上稳稳的瞄准自己的目标,然后稳稳的把无数的弹药倾泻到那些英国人的头上。而且我们这些武器的射程也比英国人的机枪远,我们就可以在敌人的射程外,像打靶一样一条条的干掉那些小船。 而且这种飞机的战术也很简单,只要飞机绕着目标飞行就行了,机身一侧的武器将在射手的操纵下寻找与攻击目标,毫不废力的将英国人撕成碎片。” 听完徐峻的话,那些飞行员们两眼放出了亮光。这可真的是件好东西啊,飞行的炮艇,厉害!怎么以前就没人想到过这个啊,这种东西如果用来对付敌人的地面目标比如步兵集群的话简直就是步兵们的噩梦。我们的指挥官真的是个恶魔,连运输机到了他手里也会变成恐怖的武器。不过好像真的会很过瘾呢,用这种连续不断的猛烈火力来消灭敌人真的是一个士兵的梦想,真想亲自来操纵一下,到时候也可以跟别人吹嘘一下,自己开过全德国也只有五十架的空中炮艇。 那些飞行员们把胸挺得更高了,他们的眼睛里都流露同一种意思,“怎么样,我是如此的精神,当然是开这种凶悍的新式飞机的头号人选咯,别看别人了,选我吧。” 突然有个飞行员举起手问了个问题。“将军,不知道这种飞机的防护力怎么样,如果受到敌人战斗机的攻击会怎么样?” 听了这个问题其他的那些飞行员都楞了楞。对啊,这种飞机的火力是猛了,可是对方也不是傻子,他们也会还击的啊,光火力猛但防护力差的话那还不是一个拥有强大武器的靶子。他们都树起了耳朵听着徐峻的回答。 “这个么。。。。”徐峻还是微笑着回答。 “防护的确经过了加强,为了能够承受住武器射击的后坐力,连机身大梁也经过了加固。动机和其他的要害部位加装了轻型装甲,可以抵抗轻武器的射击。但是由于机身重量上升,就算是已经换装了更大马力的动机,它的度还是有所下降。如果碰到敌人战斗机的攻击,除了在机背上的那挺机枪之外还是没有什么自卫的能力,除非那架英国飞机从装了机炮的那一侧攻击,否则被击落是必然的。” “啊?怎么这样啊,您不是说那里还有敌人的战斗机在掩护他们的小船吗?我们开着这种飞机过去不是送死吗?”那些飞行员又开始议论起来。 “当然不是送死,你们听我说完。”徐峻摆着手让那些飞行员们安静下来。 “这种飞机决不能单独执行任务。除非那里的制空权被我们掌握才行。所以在这些飞机出击的时候,我们的战斗机将来保护他们。我相信我们的战斗机应该可以把英国人的战斗机给纠缠住的吧,特别是我给你们配备了那种炮弹之后。” 下面的那些战斗机飞行员都坚定的点起了头,他们也相信没有一架英国战斗机可以飞过他们的防线攻击那些炮艇机。 “很好,那么你们还担心什么敌人战斗机的威胁呢。就算是有敌方战斗机突破我们战斗机的拦截冲到了低空攻击你们,你们也可以立即向着我们德国陆军控制的阵地飞。我已经在那里安排了强大的对空火力,足够掩护你们撤退了。还有一点就是,如果你们的炮弹打光了,可以立即飞到附近的德国野战机场进行补充。你们的弹药已经被运送到了那些机场,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最后一点,你们的目标只允许是敌人的小型船只,千万不要妄想去攻击那些大型的驱逐舰之类的军舰,英国海军的防空炮火不是这种单薄的装甲可以扛得住的,到时候对那些大型船只的攻击我另有安排。” “哦,原来是这样,将军,您真的又给了我们一个美妙的玩具,不过您准备让谁来驾驶它呢?”沃尔夫在一边问到。 所有飞行员们都树起了耳朵,这次作战官大人终于把问题问到了点子上。而那些轻型战斗机飞行员们都知道他们是没机会了,前面将军已经说过,战斗机部队的任务是摧毁英国人的空军部队并掩护这种空中炮艇对敌方小船的攻击,不过他们还是想知道将军会选那支部队去操纵这种飞机。 “我想在俯冲轰炸机驾驶员中挑选一些人来驾驶它。因为在开始两天的作战中俯冲轰炸机还派不上很大的用处,而你们也经过了驾驶这种运输机的训练,应该可以胜任这项工作。炮手我会从基地防空部队里来找。不过么,如果战斗机驾驶员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报名驾驶这种飞机,到时候到沃尔夫上校那里报名就可以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将军。” “那么好,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做作战准备,在下午三点,你们将作为第一攻击群向敦克尔刻攻击。现在你们可以继续去任务室开会了!”徐峻向那些飞行员们敬了个礼。 “起立!敬礼!”沃尔夫大声命令到。飞行员们都整齐的站了起来敬礼。 “现在大家返回任务室,别忘了把自己的椅子带上。”随着沃尔夫的一声命令,飞行员们开始三三两两的提着椅子向着任务室走去,一路上还在为徐峻的三件玩具大声的讨论着。 “汉斯。”徐峻对一旁的汉斯说到:“你看这些飞行员怎么样?” “很棒的飞行员,很棒,将军。” “我也这么认为。希望在这次战役结束后我还能再见到这些勇敢的小伙子。” “会的,将军。一定会的。” “汉斯!” “在,将军。” “我们回去吧,这回我来开车。” “好的,将军。” “恩,汉斯。” “什么事情,将军。” “这种车的一档在哪里?” “。。。。。。”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空袭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惊醒了在沙丘后面熟睡着的汉德森中士。 “怎么回事?”汉德森揉了一把脸,站了起来从沙丘后面向着沙滩望去。 爆炸的气流把浓雾吹开了一个口子,只见在密密麻麻撒满了德国小炸弹的沙滩上一团黑色的烟雾正在慢慢的升起,在小小的弹坑四周三个士兵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汉德森听到了他们微弱的"shen yin"声。 “该死,他们怎么还在派人排弹。” 汉德森急忙踢醒了身边的同伴。 “快起来,有人受伤了,帮我一把。快起来,别睡了,该死的。” 他的手下们在他的怒吼声中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跟着汉德森爬上了沙丘。 “在那里啊,中士。”一个士兵问到,大雾又把沙滩上的一切笼罩了起来,现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在那个方向,两百英尺左右的地方。跟我来,小心脚下。”汉德森跑下了沙丘。他的士兵们连忙跟在后面向着沙滩跑去。 “我们现在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很危险啊,中士。”一个士兵叫到。 “是啊,昨天您也看到了一团的那些弟兄们的下场了。为了救几个工兵一个排都躺在那里了。” “对啊,上面不是命令除了工兵任何人不得进入海滩吗?现在我们全师都趴在沙丘后面待命,我们跑出来是不是要先报告一下连长再说啊。” “来不及了,他们现在还活着,但是如果不快点把他们拖回来,他们就死定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在我面前死去。”汉德森在沙滩上小步快跑着,两眼警惕的观察着自己四周的地面。 这些该死的德国人!汉德森在心里暗暗诅咒着,这简直是场噩梦,血腥的噩梦。而这一切都是从昨天下午开始的。 二十八日上午天气很差就像现在一样起着大雾,而到了下午大雾虽然散去了可是天气还是没转晴,灰色的天空让人们的心情很压抑。 汉德森中士当时正带着他的小分队在海港值勤,其实他们的任务就是清理前两天德国空军轰炸港口后留下的那些挡路的障碍物。港口现在已经面目全非,在三天前德国人就已经把这里炸成了一片废墟,这两天还常常再来轰炸一两次。 昨天下午他们炸掉了这里最后的一个干船坞。汉德森很奇怪,德国人炸船坞干什么?难道他们以为我们可以划着船坞回英国去吗?真是无法理解德国人的想法。本来这里的码头有八公里长,可以停靠任何大型船舶,可现在呢,混凝土大堤被炸塌了,停靠泊位也全毁了。最后可以停船的地方就只剩下港口另一头的那段简易栈桥了。 这座法国人用木板木桩修建起的栈桥只能让八个人并排走在上面,长倒是挺长,有个一千多米的样子。真奇怪德国人怎么会放过它的,可能他们也认为这种东西没什么用处吧。汉德森本来对那堆木头也不抱什么希望,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想要离开这里现在也就只有桟桥这一条路走了。 汉德森在两天前就听到陆军部要把远征军撤回英国的传言,而这两天远征军下达的一系列命令也让他肯定了这种传言的真实性。其实在那四个师被包围时汉德森就知道这场战争无论如何是打不下去了,撤退才是唯一的办法。可戈特将军还在阿拉斯那里顶了一天才开始撤回敦克尔刻,结果现在被德国人两边一夹后面一堵给死死的困在了这座港口里。 听说英国本土正在想办法把远征军救回英国,汉德森祈祷那些大人们快点把办法想出来。现在汉德森的伙食已经减到平时的四分之一了,如果他们还不想好救自己出去的办法的话,汉德森可能就要开始考虑怎么把一粒豆子分三餐吃了。 “中士,帮我们一把。”一个士兵呼唤着,他正在和其他士兵们一起努力的想把一只横在道路上的烟囱推到一边去。 “好的,大家一起使劲。”汉德森连忙跑了过去,用肩膀顶着那个巨大的残骸。 “一二三,使劲!” 随着那些士兵们一起用力,那只烟囱终于被慢慢的推到了路边。 “哈哈,真的够重啊。” 汉德森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拿起水壶喝了口水。 “是啊,真没想到德国人的重炮这么厉害,竟能把它炸出那么远。”一个士兵在边上拍着那只烟囱说到。 “是啊。”汉德森点点头,然后回过头望着那截高高的耸立出水面的船桅。 这只烟囱是哪条船上的呢?汉德森不清楚。当昨晚那三条小型货轮到达港口时整个港区都轰动了。大家以为现在总算是有救了,伟大的英国皇家海军已经打通了从海上补给远征军的通道,只要有足够的给养,他们有信心把这场仗再继续打下去。 当时这三条船被安排在码头上唯一还能使用的一百多米的泊位上。兴奋的士兵们在一个小时内就把船上装载的货物卸了下来。由于天已经黑了,那三条货轮准备在第二天一早再回航,当晚戈特将军就先把一批重伤员安排到了船上,让他们先撤回英国。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今天一早天刚亮,海港上空就响起了飞机的声音,接着就是德国远程火炮的轰击,那些货轮每条都至少中了三重型炮弹,在十分钟内就沉入了海底。当汉德森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三条船的残骸碎片扔得满地都是,而水面上就只剩下那根桅杆和一堆漂浮的木板,那些可怜的伤员和水手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出来。 当时很多人看到现场的惨状都痛哭了起来。不过汉德森知道,其中有些人并不是为了那些伤员和水手而落泪,他们是为了远征军前途的渺茫而哭。由于那三条货轮的沉没,自此八公里长的码头彻底报废了。 吃过午饭之后,汉德森接到命令让他带着自己的小队去码头参加清理障碍的命令,他知道这是为撤退做准备。现在只有那条东面的桟桥还可以使用,但是通往栈桥的道路上现在全是被摧毁的码头的残骸,只有清理后才能让大部队通过。当他们赶到那里时现那里已经有上百人在工作了。步兵们用布伦机枪车把大件的残骸拖到一边,搬开大块的混凝土块和碎石。把烧得黑的码头机械推入海里,整个现场忙的热火朝天。汉德森和他的手下们立即挽起袖子加入了那些士兵的行列。 “几点了?”汉德森觉得自己的小队应该休息一下了。 “三点四十五了,中士。”一个士兵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 “休息一下。大家到那边的帐篷里去喝口水。”汉德森放下手里的撬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着码头一边的供水站走去。他的士兵们也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跟在他们的长官后面一边嘻嘻哈哈的打闹着一边向着那几个帐篷走去。 当他们刚走到帐篷门前的时候,一阵凄利的防空警报声突然响了起来。 “空袭!”汉得森刚喊出了这个词就被一个从帐篷里慌里慌张冲出来的士兵撞倒在地。那个士兵连忙把汉德森拉了起来。 “空袭!中士,快找隐蔽!”那个士兵对着汉德森喊着。 “见鬼,你这个冒失鬼,怎么急成这样!”汉德森揉着屁股骂到。 警报越来越响了,远处的空中隐隐约约传来了隆隆的飞机引擎声。汉德森顾不得继续教训那个士兵了,他连忙拽着那个士兵猛的跳进了挖在帐篷边上的防空壕里。 “哎哟!中士,你差点踩到我。” 汉德森现自己的小队早就已经在那里等他了,他刚才差点跳到自己一个手下的头上。 “对不起,小子,下次我会跳准点的,哈哈。”汉德森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脑袋。 “这回是什么,我说是飞行铅笔,我赌五十先令。” “我说是斯图卡,我赌一镑。” “你这个乌鸦嘴,要是斯图卡就惨了,我说是海因克尔,一镑。” 汉德森看着那些正在兴奋的打着赌的手下们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看来自己小队的士气不错嘛,这些傻小子真是好样的。 汉德森从防空壕边抬头向着敌机飞来的方向望去。飞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英国部队的防空炮开始对空射击起来,小口径的机关炮和大口径的高射炮声此起彼伏,现在漫天都是黑色的炮弹爆炸烟团。猛的一群黑点灵活从那片黑云中显现了出来,尖啸着向着港口扑了下来。 “我说是斯图卡吧!给钱!”一个士兵高兴的叫了起来。 “不对,不是斯图卡,它没有那么灵活。天啊,是战斗机。”汉德森终于看清了那些飞机的形状。 “什么?中士你没看错吧。德国人的轰炸机都没了吗?要用战斗机来轰炸。”他的手下们也都站了起来,趴在防空壕边向空中望去。 “好像是呢?怎么回事情。看啊,他们飞的挺高啊,哈,还真是灵活。啊!他投弹了。快卧倒!” 前面的那个士兵看到一架战斗机身下甩出了一颗黑呼呼的炸弹,那炸弹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向着码头上毫无掩蔽的一群步兵砸了过去。 这群士兵由于工作地点离防空壕比较 虽然听到防空警报声后马上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跑,但是跑到这里还是遭到了轰炸。 那些士兵也知道大难临头,他们连忙趴倒在地上,抱住了头,祈祷那颗炸弹别落到自己的头上。 那颗炸弹飞的向着步兵们落下,可是当它离地还有两百多米时,它的外壳突然裂开了,无数小小的黑色罐子从它的肚子里散落了出来。然后那些罐子也突然弹开了,罐体的外壳分成了两半,就像突然张开了两片小翅膀,而在那两片翅膀下面挂着一个黑色的圆球,它们在空中旋转着飞下落。“那是什么东西?”汉德森惊讶的看着那些小东西旋转的落下。突然爆炸生了。那些小炸弹在离地五米的空中猛的炸了开来。四散的弹片像风暴一样打到了趴在地上的那些士兵的身上。汉德森和他的手下们吓得猛的缩回了防空壕中。 “天啊,那是什么东西?简直是太恐怖了,中士,你知道这种可以在空中爆炸的炸弹吗?”一个士兵颤抖着问到。 汉德森也吓的脸色铁青。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炮弹可以这样,但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这时一阵哀嚎声从外面传来。汉德森连忙爬起来向着那些士兵们望去,那块空地已经变成了一付地狱的景象,前面的那些临空爆炸的小炸弹把那些士兵打得血肉模糊,鲜血已经把整快地面给染红了。有几个幸存下来的士兵正在拖着嵌满弹片的身体一边哀叫着一边拼命的向着汉德森这里爬来。 “去帮帮他们吧,中士!”汉德森的手下们企求的望着他们的队长。 “已经没用了,他们被打烂了。” 这时那些血淋淋的士兵们已经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汉德森的眼睛湿润了。 “该死!该死!该死!”他猛的拔出手枪向着还在不断的飞来的德国飞机射击起来。他的士兵们连忙扑了过去抓住了正在爆走的上司。 “冷静!中士,冷静一下。我们知道你想帮他们,这都怪那些该死的德国佬。” “轰炸机来了,好多啊,他们要开始大规模投弹了,啊,还有一批向着海滩飞过去了。”一个士兵狂呼起来。汉德森和他的手下们保持着纠缠着的姿势向着天上望去。 只见黑压压一片德国轰炸机飞到了港口的上空,他们在高射炮的射程外大摇大摆的飞着,高射炮弹只能无奈的在它们下面远远的爆炸。 “不好,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了,我们要离开这里,如果它们扔的也是那种炸弹的话,这种没顶的防空壕根本防不住什么。大家立即跟我离开这里。我们要赶快跑出这块地区。对,就是那间房子。只要有顶的就行了。” 汉德森叫喊起来,然后猛的跳出了防空壕带着他的手下们疯狂的向着离他们最近的一件平房跑去。听了他的话,在防空壕里其他部队的士兵们也猛的清醒了过来,连忙紧跟着那个中士跳出了那条战壕玩命地向着那间平房奔去。 汉德森一马当先的跑在最前面。他听见了那些德国炸弹落下时的尖啸声。快点,快到了,希望还来得及。 “轰轰。。。。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爆炸声。 “快啊,还有一百码了。”汉德森怒吼到。“加油跑啊!” “啊,它们就在我们上面!”一个士兵凄惨的哀叫起来。 △≧△≧ 完了吗?汉德森绝望的跑着。 “咚。。。。。咚!”炸弹沉闷的撞击地面声连续的响了起来。十几只那种小恶魔在汉德森的面前落 砸进了泥地里。 “哈哈,是臭弹!大家继续跟我冲啊!”汉德森狂笑着跳过了那些炸弹,继续疯狂地跑着。无数的小炸弹在那群狂热的短跑运动员四周落下,可就是没一颗爆炸的。有几个比较倒霉的士兵被这种不爆炸的炸弹砸倒在地,但是在他们身边的士兵连忙架起他们继续向着那间屋子冲去。 汉德森终于跑到了那间屋子前,他用尽浑身力气飞身跃起狠狠的撞开了房 然后滚进了屋子里。后面那些士兵们也连滚带爬的到达了目的地,随着两声“噹!”“唉哟!”声音响起,最后一名士兵被一颗小炸弹砸进了屋里。 房门被紧紧地关了起来,房间里爆出一阵疯狂的欢呼声。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海港 “有点不对劲。”汉德森从窗口望着外面的港区。“德国人的炸弹不可能会有这么多臭弹啊。” 士兵们刚从死里逃生的兴奋中平静下来,现在正在忙着给那几个被砸伤的士兵包扎伤口,听了汉德森的话后他们也都挤到那个小窗子前向着窗外望去。当他们看到现在港区的情况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外面到处都撒满了那种小小的炸弹,道路上,空地上,到处都看得到那一个个黑呼呼的小恶魔的身影。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就连停放在路边的那几辆卡车的引擎罩上都嵌进了几枚那种炸弹。 “中士,那您认为那东西为什么不爆炸。”一个士兵问到。 “我不知道,但是决不是臭弹那么简单。”汉德森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小炸弹,觉得头皮有点麻。 “那我们是不是出去看看。”汉德森的一个手下问到。 “你疯了吗?如果那东西爆炸怎么办。” “要去你去,记得先把欠我的钱先还我。” “真是笨蛋,你怎么活到现在的?”这次所有的士兵都表示反对。 “嗨,你们别吵了,谁认识那几个家伙?”汉德森打断了士兵们的吵闹,指着窗外问到。士兵们连忙停止了吵闹围到窗前向外望去。 只见几个军官正从道路另一头的一个防空壕里爬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向着他们这里跑来。刚开始他们还在地面上谨慎的跳来跳去绕开那些小炸弹和各种残骸碎片,但那些小炸弹还是一声不吭的躺在那里一点都看不出会爆炸的样子,那些军官的胆子大了起来,他们向防空壕那边挥了挥手,然后开始直直的向着汉德森的屋子跑来。紧接着,从那条防空壕里又爬出了一大群的步兵,他们紧紧的跟上了那些军官们,开始快的穿过那片炸弹区。 “那好像是我们的连长贝尔特,还有连副和排长,后面的是我们连的兄弟,哈哈,他们还活着。”一个士兵高兴的喊了起来。 汉德森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紧张的盯着那些小炸弹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从各自的防空壕里爬了出来,飞快的向着汉德森的方向跑来。现在已经有几百名的英国官兵在穿越那片炸弹区,那里是港区的边缘,他们只要跑过汉德森的那间小屋子,后面就是市区了。 爆炸就在这时生了,毫无预兆的,那些小炸弹就在那群人中间三三两两的开始爆炸。四处横飞的弹片把爆炸点附近的士兵击倒在地或者把某个运气最差的士兵抛到了天上,接着就是更多的爆炸。那群人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惊呆了,整群人都停顿了一下,随后开始喊叫着以更快的度向着炸弹区外冲去。随着队伍的快推进,那些小炸弹开始连续的爆炸了,一颗接着一颗,一枚连着一枚。队伍还在冒着四飞的弹片前进,他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以最快的度离开这片地狱。现在那些士兵们已经顾不得自己被炸倒的战友了,他们只知道拼命的跑着,在队伍后面留下了一地惨叫"shen yin"着的伤员和血肉模糊的尸体。 炸弹成片的爆炸开,士兵们也被成片的击倒。汉德森那间房子附近的炸弹也开始爆炸了,冲击波把那扇小窗的玻璃打得粉碎,在窗前的每一个人都被嵌进了几片玻璃碎片。但是他们还是没有离开那扇窗子,他们向那些在那片炸弹区里挣扎逃生的战友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为他们鼓劲,祈祷他们中有人能够逃脱出来。 但当跑在最前面的那几个军官在离这间屋子十几米的地方被炸倒时,汉德森和他的士兵们才终于绝望了。他们停止了叫喊,默默地离开了窗口。汉德森咬着牙拔出刺刀狠狠的向着水泥墙上砍着,他用他所知道的所有最恶毒的语句诅咒着那些该死的德国人,他们竟然毫无人性的使用如此卑鄙恶毒的武器。士兵们靠着墙或坐或站着,有的人低头不语,有的人抱着头低声抽泣,有的却紧紧握起了拳头悲愤地看着窗外,还有的开始为那些阵亡的死者祈祷起来。 “轰。。。”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整个屋子都颤抖起来,大片的泥灰从天花板上震落下来,屋子里弥漫着一片白色的灰尘。所有人都被灰尘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是屋顶,我们的屋顶上也有炸弹!”一个士兵呛咳着喊到。“再来几颗我们就会被埋在这里了。” 汉德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这间房间是港口的水泵房,虽然墙壁是钢筋水泥结构,但屋顶只是一块水泥预制板,看来支持不住几次这种小炸弹的连续爆炸。现在还不知道屋顶上掉落了几颗那种东西,但从外面的分布密度来看,绝不止于一两颗。现在四周全被那种炸弹封锁了,跑出屋子是在自杀。对啊,这里是水泵房,应该有地下修理管道。汉德森捂着鼻子在屋子里四下搜索着,突然他现在屋子一角的地板上一个铁盖。他连忙跑过去,一把拉起了盖子。“兄弟们,跟我来。”汉德森带头向着那个黑呼呼的洞里爬了下去。 “咣噹!”汉德森推开了头顶上的铁盖,然后两手一撑从出口爬了出来。 他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那地道里的空气实在是够呛,随后他开始打量起四周起来,接着那些士兵们也一个个的从那个洞里爬了出来。 汉德森不知道自己到底顺着管道跑到了哪里,这里附近都是高大的围墙,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在他的头顶上方一个高大的水塔耸立着。水塔?那就是还在港区边缘咯。不过这附近倒是一颗炸弹都没有,自己总算是安全了。现在应该马上把港区的情况报告上去。任何人都不应该进入港口。汉德森决定立即找到从这里出去的路,然后马上找个电话向上级报告。 突然又一阵防空警报声响了起来,就像是半小时前一样,那些防空炮声又从四处响了起来。 “中士!我们该怎么办?这里没有防空壕和房子啊,只有那个水塔。我们是不是先回那个洞里去躲避一下。”一个士兵问到。 “不,我们上水塔!那东西上面是圆的,那些炸弹停不住。”汉德森觉得对付那种小炸弹还是越高越安全。然后他就带领着那些士兵向着水塔的顶部爬去。等到一群人爬到那座水塔最上面的平台时,眼前的景象把他们都给看呆了。 在这高高的平台上可以俯窥整个港区,现在整个港区就像是锅烧开的水一样,到处都有一小团一小团的爆炸火光,空中弥漫着一团团的硝烟。而在空中,无数的德国飞机在来回穿梭着,它们还在往地上撒着那种小炸弹。防空炮几乎把整个天空给染黑了,而曳光弹也像是一串串流星向着黑色的天空冲去,那些德国飞机轰鸣着,呼啸着将成吨的死亡撒向那片已经成为废墟的海港。一幅恐怖血腥中还带着一点壮丽的画卷展现在汉德森的面前。 “真该死,他们还在往港口扔那种炸弹。”一个士兵愤怒的吼叫着。 “看,斯图卡!”有人尖叫起来指向空中。 “哪里?”汉德森开始在空中寻找那种恐怖怪鸟的踪迹。 “在那里,它们正在俯冲!” 汉德森终于看见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四架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以几乎垂直的角度向着港口俯冲下来,随着它们越来越近,它们那种有名的尖啸声开始传入了汉德森的耳朵里。当他看清那几架轰炸机轰炸的目标时,不禁大惊失色。 “他们要炸栈桥!他们要炸栈桥。” 汉德森恐惧的喊叫了起来。这时他甚至已经可以清晰的看清那几架飞机尾巴上的铁十字标记。突然,那几架飞机投弹了,四颗乌黑的炸弹向着栈桥垂直的落下,而那几架飞机立即轰鸣着拉起了机头重新向着空中冲去。汉德森和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视线紧随着那几颗炸弹落下。 “哈哈!没有打中!” 汉德森和那些士兵们都高兴得跳了起来。那栈桥实在是太窄了。结果那四颗炸弹都掉在了它的左右两边,炸起的水花足有三十米高,而后又狠狠地拍到了栈桥上面,但是那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栈桥却还是巍然屹立动也没动一下。 “法国人的工程质量真是没说的。”汉德森大笑着拍着边上一个士兵的肩膀,结果差点把那可怜的家伙给拍下水塔去。 “中士,船!我们的船!他们正在进港,天啊!他们想强行进港!”又一个士兵指着港口的入口对着汉德森喊了起来。汉德森连忙转过头来向着港口的入口处望去。 “上帝啊!”汉德森也惊呼起来。“他们不知道这里正被轰炸吗?” 在敦克尔刻港的入口处,四艘大型的运输船正奋力的向着港区冲来。 “他们会成功吗?中士?”一个士兵问到。 “我不知道,也许吧。如果那些德国轰炸机带着的都是那种小炸弹的话,他们也许能够安全的到达,那种小炸弹是无法炸沉这样大的船的。那么大的船被斯图卡的炸弹击中应该也能坚持住。上帝保佑他们能安全停靠到栈桥上。” 汉德森紧张的望着那几条庞大的运输船缓缓的向港内驶来。显然岸边的那些高射炮也现了他们。现在岸上所有的防空炮火都转移到了那几条轮船的上空,他们正在努力的想要保护这那几条运输船。那几条运输船上的防空炮也在疯狂的向着空中射着炮弹,各种颜色的曳光弹在那几条船的上空交织起了一张火力之网。 “快看,德国人开始攻击了!”一个士兵叫到。 只见十几架斯图卡呼啸着翻滚着从各个角度向着那几艘运输船冲去。防空炮打的更猛烈了,炮手们拼命的射击着,奋力阻止那些恐怖的俯冲轰炸机的进攻。 “打中了!”汉德森的士兵们惊叫起来。 一架斯图卡冲得太低,结果一头扎进那严密的火力网里,在一瞬间就被密集的炮火击中临空爆炸了。接着又有两架斯图卡被炮弹击中翻滚着砸进了水里。剩下的斯图卡连忙提早扔下了炸弹,随后改出了俯冲向着高空逃去。结果只有一枚炸弹击中了中间的一条船的甲板,而其他的炸弹只是徒劳的在水面爆炸了。 “干得好,哈哈!真是痛快。那些防空炮手真是好样的!”士兵们都欢呼起来,他们互相拥抱着庆祝这个小小的胜利。 “快看,德国飞机逃跑了。”一个士兵高兴的指着天空喊到。只见那黑压压的轰炸机群正慢慢的向着比利时方向飞去,那些斯图卡紧紧跟随在机群后面,而战斗机也编成整齐的编队在机群一侧保护,只一会儿的工夫那些飞机就从汉德森的视野里消失了。 “他们不是逃跑,他们是完成了他们该做的工作返航了。”汉德森看着还在不断爆炸着的港口摇着头说:“你们看看现在这里都被他们搞成什么样了。” “别感慨了,中士。快看那几条船已经进入港口了,不知道他们给我们带来什么了,哈哈,希望有新鲜的牛肉。”他的手下劝慰到。 “那现在该怎么办?他们就算到达了栈桥,我们也不能到那里卸货啊。” “总有办法的,中士,这种问题不是该我们这些士兵考虑的。” “说的也是,我们下去吧。说不定上面已经接到港区那些炸弹的报告了,我们还是先归队再说。”汉德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向着水塔的阶梯走去。 “呜。。。。。。。。” 汉德森听到了一种沉闷的呼啸声,心里一颤。 “是重炮!” 汉德森连忙跑回了栏杆边向着那些运输船望去。 “轰。。。。”一道巨大的水柱在运输船的边上升起,高度竟然比那些船的船桥还高。 “是德国人21o毫米的重榴弹炮,天啊,今天早上的那几条运输船就是这种炮打沉的。”汉德森大吼着。“在港口里他们是没有办法避规的,快退出去啊!” 这时更多这种沉闷的炮弹呼啸声响了起来,几秒中后,几十道巨大的水柱在那些运输船四周冲天而起,而那些船上也同时爆起了几只巨大的火球,黑烟刹那间就把那四条船的甲板笼罩了起来。 重型炮弹接二连三的击中了那几条庞大的运输船,把那几条船的甲板打成了一片火海。它们开始在水面上做起了无规则的运动,但任谁都看得出,那几条船不是在躲避炮弹,那几条船已经失控了。 其中最大的那条运输船在德国人第二轮的炮击中就失去她的驾驶台和船桥。现在她倾斜着船身向着边上的同伴撞了过去,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她的船头狠狠的插入了同伴的身体,紧接着在两条船连接的地方爆起了一团上百米高的恐怖火球,那两条船上的弹药终于爆炸了,爆炸时那巨大环状冲击波强大到用肉眼都看得到。 被撞中的那条船差点被拦腰撕成了两半,甲板以一种奇怪的姿态翘了起来,船体钢板被扭曲成各种姿势,火焰从破开的洞口里往外喷泻着,巨大的黑色烟柱已经升到了几百米高.紧接着伴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它猛的向一测翻滚了过去。在十秒钟后,大家就只能看见它布满藤壶的尾舵还露在水面上。而它那沉重的船体已经深深的插入了港口那深深的淤泥里。而那一艘闯祸的运输船在它之前就已经一头插进了水里,现在也只剩下半个尾楼冒着烟留在水面。 德国人的重炮还在不断的向着剩下的两条重伤的运输船落下。汉德森颤抖着望着眼前恐怖的景象哀叹着:“上帝啊,求您拯救我们吧。”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救命计划 “不!电机行动不能取消!”丘吉尔对着海军部长贝克豪森咆哮着喊到。 “现在我们还没到失败的地步,我们还没有失去敦克尔刻。戈特还在那里坚持,他还在带领着英勇的英国士兵战斗着。而你,你们,竟然因为损失了四五条运输船就想要抛弃他们。”丘吉尔指着那些海军军官们愤怒的吼叫着。 “你们还是光荣的大英帝国海军吗?你们竟然想把二十万英国陆军官兵扔给那些残暴野蛮的德国人。” “但是我们现在实在无法安全的把戈特勋爵的军队救出来,德国人的重型大炮已经把那个港口封锁了。他们在敦克尔刻的两侧各部署了上百门的那种重炮,他们几乎把他们所有的重炮都拿到敦克尔刻来了。他们决心要吃掉远征军。我们的运输船甚至无法进入那个港口。”贝克豪森辩解到。 “这是你们的问题,你们负责解决!我是相,我考虑的是如何让我们的帝国摆脱现在这场危机,英国绝对不能失去远征军,否则这将是一场灾难!而如何挽救远征军是你们海军负责的问题。你们现在一定要定出个计划来,无论你们需要动用什么物资什么部队,无论你们想出什么办法,我只需要一个结果,我要在英国看到我的远征军归来。如果失败,你们必须为远征军的覆灭承担你们的责任。”丘吉尔面无表情冷冷的回答。 “相,现在戈特勋爵那里怎么办,他们的港口和沙滩上到处都撒满了德国人的定时炸弹。士兵伤亡很大,现在戈特已经把些地区标为危险地带禁止部队进入了。他们现在正在想办法排除那些炸弹,但是数量太多了,而且由于德国人在那些炸弹中混了很多铒雷,工兵的损伤很严重。”陆军大臣登特皱着眉头说到。 “还有,他们的弹药和给养也已经快要用完了,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定量供应士兵的食物和弹药。戈特说他还能坚持两天,两天后远征军将耗尽他们的给养。他不知道他的士兵在饿着肚子时还能够坚持多久。现在由于德国人的封锁,远征军中已经开始有零星士兵叛逃到德国人那边去的情况生。而且现在虽然大部分英国士兵还保持着士气和忠诚但是已经不够用来做战了,如果那些德国人起进攻,英国远征军立即就会崩溃。” “这就是德国人现在想要看到的!他们不动进攻就是想要让远征军自己崩溃。他们想要逼迫勇敢的英国陆军向他们这些野蛮的德**队曲膝投降。这就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希特勒最喜欢看到的。不!我决不能允许那种事情生!我决不能容忍希特勒的愿望得逞! 你们海军和陆军一定要定出一个计划,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杀出一条血路也要把远征军救出来。这现在已经不光是为了守住我们的海岛,守护住我们的帝国。这已经关系到我们大英帝国的荣誉,关系到我们在我们的盟友面前的脸面和得到他们支持的资本。昨天我还去见了美国大使肯尼迪,他向我表示美国政府对现在的局势很担心。他私下里对我说如果远征军被歼灭,那么美国将可能重新考虑对我们的武器援助方案。那些美国人只关心谁会战胜,谁能保证他们在欧洲的利益。我怀疑如果我们的远征军失败他们可能会停止对我们的支援,更糟的情况是他们的议会可能会倒向德国。”丘吉尔激动的说到. “相,我们海军部本来对现在的局势制定了一个计划,不过这个计划需要空军方面的协助,但是我们的空军司令道丁爵士坚决不同意让他的空军参加这个计划。如果我们没有空军的支持,那么我们永远无法实现那个计划,永远无法救出我们的军队,所以我们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要求您停止电机行动的。”贝克豪森无奈的辩解到,眼睛狠狠的盯着前面就一直缩在一边一声不响的英国皇家空军总司令休。道丁。 “什么样的计划,怎么没向我报告过。”丘吉尔听到海军制定了计 他急切的问到。 “我们制定了一个强行突击计划,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将把那些远征军在三天内撤出敦克尔刻。我们准备集中我们的海军主力在海峡中间用我们的大口径舰炮轰击德国人在敦克尔刻两翼的阵地,在德国人的射程外压制他们的重型火炮,为此我们还专门清理出了一条安全的炮击航道。 我们充分的考虑过这样做可行性,在经过参谋部所有成员讨论后我们确定这个计划是可以成功的。德国人根本无法威胁到我们的海军主力舰。德国海军的战舰还都在离那里很远的德国港口里,就算他们在那里也不是我们强大舰队的对手,所以他们的水面舰艇根本无法对我们计划的造成威胁。我们也考虑到了那些德国潜艇可能对我们的巨舰的威胁,所以我们准备使用大量的驱逐舰来为战舰护航的办法来对付那些德国潜艇。而德国陆军的那些的大口径炮绝对无法对我们的战舰造成伤害,就算他们最大的21o毫米重炮都够不着我们的战舰。 而当那些德国的重火力被我们的大口径舰炮压制住时,我们就立即派遣大量的小型船只高冲入港口和海 搭载那些远征军的士兵,然后再转载到我们的高驱逐舰上撤回英国。 按照这样的程序循环操作的话,我们可以保证在三天内撤完那二十万人。但是我们必须得到皇家空军的援助,德国的大口径火炮无法拦截那些小船,但是德国的空军可以,他们已经拥有了敦克尔刻的制空权。所以当那些小船在没有空中掩护的情况下冒然冲入德国空军的势力范围的话,他们将面对一场屠杀。所以我们一定需要皇家空军的全力掩护,我们的舰队和船队都需要空军的支援,否则这一切就都只是空想。” “为什么要用小型船舶?不能用大船吗?”丘吉尔问到。 “因为昨天下午那几条运输舰的沉没堵塞了港口的航道,而海滩那边的水又很浅,现在我们就只能用小船来完成这项任务,拉姆齐中将已经收集了两百条小型船只。” “我看数量还是不够,关键时候可以布全国动员令。” “是的,相大人,但是现在我们就差空军的援助了。” 丘吉尔转过头向一边的空军总司令问到:“道丁爵士,你反对你的空军为这次行动掩护的理由是什么?” 道丁神态自若的回答:“相,我们的空军力量在法国已经受了很大的损失,如果要我们为这样庞大的行动掩护的话,我们就必须动用本土空军的主力部队了。我们的情报表明德国在那个地区集中了他们最精锐的空军联队。我认为就算这个计划成功,我们皇家空军的主力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您要我用什么来保护英国本土的空中安全。” “你为了保存你们空军的实力就要放弃我们陆军二十万士兵吗?如果没有陆军光靠你那些飞机抵挡德国人的攻击吗?你怕你的空军会元气大伤,那我们陆军就该全军覆没?”登特听完了道丁的话当时就跳了起来。 “你怕你的空军会损失,我们海军已经损失了那么多优秀的水手和军官怎么说,为了拯救那些陆军士兵我们已经损失了几十条船只了。”贝克豪森也喊到。 “冷静!先生们。” 丘吉尔站了起来,他冷冷的扫视着那些将军和大臣们。然后他向着登特问到:“登特先生,戈特最长还能坚持多久?” “他告诉我三天,最多四天。如果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补给或撤退的话他们就只有投降一条路走了。” 丘吉尔点了点头,又冷冷的向贝克毫森问到:“海军上将先生。您的炮击舰队和船队什么时候能够到达出地点?” “我能在二十个小时内准备好这些,因为我在制定这个计划时已经在调动那些战舰了。不过空军。。。。” 丘吉尔摇了摇手打断了海军上将的话,他转过头冷冷的向道丁问到:“道丁爵士,你还坚持不同意你的空军不参加这次撤退计划吗?” “相,我认为这个计划还是太冒险,如果这是德国人的圈套。。。。” “够了!”丘吉尔猛的打断了道丁的话。 “道丁爵士,你要知道,无论空军,海军,还是陆军都是为了保护我们伟大的大英帝国而存在的。现在如果那些陆军士兵不撤回英国,那么大英帝国将陷入危险的绝境,那时候光靠你的空军是无法防守住德国人的进攻的。请你记住一点,为了帝国的安全付出怎样的损失和代价都是值得的。 而你现在的表现让我觉得你完全丧失了做为一个英**人所必须的奉献,无畏和牺牲精神。所以我现在不得不考虑你是否还适合继续在你的岗位上为帝国服务。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命令你要指挥你的空军不惜一切代价全力配合这次计划的实行。你明白了吗?空军总司令先生?” “明。。。。明白了。” 道丁听了丘吉尔的话,知道这次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相改变心意,自己如果再反对下去就是真的不识实务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丘吉尔现在已经是输红了眼,只要有任何一丝挽救现在的危局的办法他都会同意使用,何况海军的那个办法的确也不错,看上去的确有成功救出英**队的希望,丘吉尔当然会不顾一切的死死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道丁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自己的空军在敦克尔刻被德国空军围殴的景象,但是他还是决定屈服于相的命令,至少屈服比不名誉的撤职好多了。 ⑧☆⑧☆.$. “登特先生。” 丘吉尔向陆军大臣说到:“你们陆军部立即电报给戈特,让他不惜任何代价必须在两天内做好一切撤退的准备,包括清理出登船区和组织后卫部队等等。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陆军部了,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记住必须在两天内做好准备。还有告诉戈特,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他投降。” “遵命,相。” “海军部现在的任务是和空军再仔细探讨一下这次行动计划的细节,最晚到三十一日,我们必须进行这个计划,所以你们还有两天的时间准备。在这段时间内你们还要想办法运送一些给养给戈特,有什么问题们自己解决,现在这个计划就交给你们了。现在先生们!” 丘吉尔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你们就在这里讨论你们的问题吧。我现在要去见国王陛下。先生们,回头见。”然后丘吉尔转过身大步的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先沉静了一下,然后就又开始传出了一片吵闹声。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决战序幕 一九四零年五月三十一日下午一点十五分。敦克尔刻东侧德军阵地。“塞普鲁斯”军团指挥部。 穆勒正和他的参谋们坐在地图台边一边悠闲的喝着餐后甜酒抽着从柏林送来的上等雪茄一边漫无边际的聊着天。 对于这些作战军官来说现在的日子真的是枯燥乏味,他们现在只能这样来消磨时间。士兵们也一样,所有人都盼望着总指挥官莱茵哈特将军所预计的最后决战的到来。 其实这两天整个军团都没有闲着,他们按照总指挥部的命令对阵地和设施进行了重新加固。大量的重型武器的到来使工兵们的工作量大增。当最后那批重武器送到阵地上的时候连穆勒都被吓了一跳,当他看了押运部队指挥官带给他的莱茵哈特的亲笔信后才明白总指挥官的用意,结果为了隐蔽安置这批武器和建造它们的射阵地,半个军团的步兵都成了工兵,总算在将军规定的时间里把那些大家伙给隐蔽了起来。然后他们就只能闲坐在那里无聊的等着最后决战时刻的到来。 已经整整十个小时过去了,英国人那里还是没有动静。昨天英国人冒着坏天气飞来了两架侦察机,结果让自己那两个团的高炮兵们兴奋了半天,现在那两架飞机的残骸还堆在海滩边。在此之前高炮部队一直没有开张,高炮兵们已经郁闷到连看到海鸥的都想开炮的地步。 英国的远征军正在忙着加快他们的排弹度,戈特总算是想出了对付那种炸弹的办法,他在他所有剩下的“玛蒂尔达”坦克前面加装了一个简易的推土铲来清除港口和沙滩的炸弹。刚开始,穆勒的炮兵们用重炮狠狠的干预了一下他们的排弹行动,在敲掉英国人十几辆坦克后,英国人在白天就不敢出来了,他们开始用夜间来排弹。接着穆勒就收到了总指挥部的命令,让英国人去忙,别去管他们的排弹,全力修筑加固工事。 现在从英国人那里传出的零星爆炸声已经渐渐消失了,看来他们已经把那些炸弹清理的差不多了。侦察机得回的情报是他们的部队正开始慢慢向港口和海滩集结,他们的隐蔽工作做的很好,至少他们用伪装网把海滩和港口附近的空地都遮了起来,看来就在几个小时内莱茵哈特将军预计的英军最后的撤退行动就要开始了。战前的等待真是难熬啊,穆勒又大口喝了一口甜酒。 自己手下所有的指挥官都在各自的阵地上受着同样的煎熬吧,穆勒想着那些血气上涌的军官们现在正在战壕里无聊的乱转的样子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让一支求战**强烈的部队安静的等在那里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穆勒心里迫切盼望着英国人最后挣扎的到来,至少那时候自己的士兵们不用无聊的用机枪打兔子玩。 “上校。雷达站电话。”】 外屋的通讯士官跑进了指挥室报告到。 “哦?哈哈,希望这次他们真的现了什么。”穆勒猛的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兴冲冲的跑进了外屋。 雷达是两天前运到的,听说莱茵哈特将军专门派人从生产厂里直接拖来了这四台维尔兹堡a型雷达的样机,这是很棒的雷达,本来还需要四五个月才能装备部队。自己现在是德**队里最早装备这种新型雷达的两支部队之一,自己分到两台,装甲十九军分到两台。 “喂,我是穆勒,你们现了什么?”穆勒拿起了电话问到。 “什么?确定吗?。。。。有多少?。。。。现在它们的位置。。。。明白了,你们要严密监视。一有情况立即向我报告。。。好,你们干得不错,等着拿勋章吧中尉。。。就这样。” 穆勒放下了电话,然后一脸兴奋的神色对着他的参谋们说到:“开始了,最后的决战时刻到来了,英国人使用的是d方案。先生们。开始按照将军的计划行动吧。” “遵命!上校!” 参谋们扑向了放在桌上的那堆电话,然后一道道命令开始井然有续的布到各个德军部队和阵地上。刹那间整个军团阵地开始一扫之前的颓废的样子,开始快而精密的运转起来,无数的士兵进入了各自的战斗位置,军官们开始布一条条早就准备了无数次的准备命令。 现在可怕的“塞普鲁斯”已经从睡梦中被唤醒了,它露出了它那恐怖的獠牙等待着将要到来的敌人。 “明白,知道了,好的,是,我们立即按计划行动。” 沃尔夫放下了电话,望着一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的各位空军联队长们,严肃的说到:“先生们,行动开始。立即按照原来的计划,出动吧。值日官,拉紧急警报!先生们,一切都为了德国!”然后他向那些空军军官们郑重的敬了个礼。那些空军联队指挥官们立即一脸严肃的立正还了个礼,转过身飞快的冲出了机场指挥室。 一九四零年五月三十一日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塞普鲁斯”军团的海岸观察哨先现了从东北方向开来的英国皇家海军舰队,浩浩荡荡几百艘各种式样的小型船只紧跟在那些庞大的巨舰后面,无数根大大小小烟囱里排出的黑烟遮天辟日。 五分钟后,装甲十九军的观察哨现了从西南方向开来的另一支英国舰队,不过那支舰队没有小船跟随,全是清一色的大型战舰。 穆勒站在坚固的混凝土工事的观察窗前拿着望远镜冷笑着看着那些巨大的钢铁巨兽缓缓的向着自己阵地方向开来。 “注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火,所有人员进入位置,准备接受敌人第一轮的炮击。海军观察手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他们正在测算那些战舰的方位和度。” “让他们注意挑选最有价值的目标,我们不能浪费火力。” “遵命,上校!” 穆勒对自己前期充分的准备工作感到很满意,他拿起望远镜接着欣赏起那些海上霸主的雄壮外型起来。 “真是了不起啊,英国的造船工人真是些了不起的家伙,看看那些战舰。要是我们德国有那些战舰该多好啊。”穆勒感叹到。 “上校,反正他们马上会被打成废铁了,再威武也没有用的。” 一个参谋在边上笑着说到:“没想到还真的给莱茵哈特将军猜中了,他们果然派来了战舰,更没想到的是英国人竟然会派出了这么庞大的舰队,看来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吧,要不是我们早有对付他们的准备的话,说不准还真的会吃个大亏呢。” “当然,我现在对将军的战略眼光和战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简直就是上帝赐给德国的战神。”另一个参谋充满崇拜的说到。 “别说那些了,现在你们认出了几条了?”穆勒打断了参谋们的谈话. “我们认出了六条战列舰,三条战列巡洋舰,二十条驱逐舰,没有巡洋舰。” “我也一样,看来他们把英国本土舰队的主力都拉出来了。十九装甲军那边呢?” 穆勒转头向通讯参谋问到。 “他们那里也有至少四条战列舰,从型号上来看英国人拉出的是他们的地中海舰队的主力。” “英国海军的精锐都在这里集中了,看来我们这次可以打个过瘾了。雷达现英国空军了吗?”穆勒问到。 “请稍等,我立即去问。”参谋马上拿起电话询问起来。 “上校,敌人停船了!”一个观察手喊了起来。 “什么?” 穆勒连忙拿起望远镜向远处的英国舰队望去。只见那支庞大的舰队在德国阵地正面离海岸线2o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那些巨舰都以舷侧对着海岸,排成了一排。那些驱逐舰开始绕着那些战舰转起了***。 “看来他们马上要开始炮击了,命令部队做好防炮击准备,希望我们的工事能够顶得主舰炮的轰击。命令海军观察手立即测定他们的方位,距离,让那些大家伙装好弹准备好第一次炮击。而那些21o毫米重榴弹炮进入新的阵地后也立即要做好射击准备。” “遵命,上校。” “报告上校,我们已经确认那些战舰是战列舰罗德尼号,纳尔逊号,冲撞号,君王号,厌战号,复仇号,决心号。战列巡洋舰是胡德号,声望号,反击号。驱逐舰是英国第十一,十二,十五,十六驱逐舰分舰队。”一个海军观察员兴奋的跑进指挥所的报告到:“那些战舰是整个英国海军本土舰队的精锐啊。” “是吗?你们要选择最有价值的目标攻击,我对海军舰艇不是很熟悉,你们来决定攻击目标吧。” “遵命,上校。”那个海军军官飞快的跑了出去。 “上校,雷达站报告英国飞机已经进入他们的探测范围,还有十五分钟就会到达这里了。” “我们的飞机呢?” “他们已经到了,现在正在抢占高度准备给那些英国飞机迎头痛击。” “很好。。。。。” “轰。。轰。。。。轰。。。。” 从海面上传来了一阵滚雷般的巨响打断了穆勒的话,然后一阵沉闷的炮弹呼啸声在德军阵地上空响起。英国海军用他们的巨炮对德军阵地进行了第一次火爆的问候。 十八门四百零六毫米,五十二门三百八十一毫米的巨炮一次齐射就向着德军阵地抛射出了二十多吨的致命弹药。 刹那间,整个德军前沿阵地在轰鸣声中颤抖着。巨大的舰炮炮弹爆炸时的气浪冲击波从混凝土掩蔽所厚厚的装甲外壳外狂暴的掠过,带起的泥土沙石打的外壳叭叭直响。 “看来很厉害啊,真没想到。”穆勒被海军舰炮的威力惊得目瞪口呆,他还从没见过两百毫米以上的巨炮轰击的样子呢。 “前沿阵地的士兵已经撤下来了吗?” “早就撤下来了。上校。我们是不是要反击?” “再等等!敌人还没开始把小船派出来,而且第一次反击我们必须准确的命中目标。” “遵命,上校。” 十分钟后,英国人进行了第二次的炮击,这次他们将火力延伸了五十米左右,又在德国阵地上砸出了七十个巨大的弹坑。现在整个前沿阵地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废墟,到处都看得到被摧毁的工事残骸和各种建筑碎片。 但是由于穆勒早有准备,前沿阵地的士兵早就撤了下来,结果英国人两次齐射的结果除了把法国海岸的土地重新犁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得到,德军伤亡是现在还是零。 穆勒在他的装甲指挥所里被那两次齐射所挥出的破坏威力深深的折服了,自己本来以为已经非常坚固的工事在那种恐怖的威力面前简直就像玻璃一样脆弱。 他觉得现在必须要开始反击了,如果让英国人再那样一寸寸的打过来的话,自己的阵地和军团迟早会被那些恐怖的大炮从地面上抹掉的。可是,他还是忍了下来。他必须忍耐,不到万不得以决不能轻易还击,他要等到敌人真正的进入了将军的圈套后才可以还击。 穆勒咬紧了牙关命令到:“第二道防线上的士兵全部撤离他们的阵地,退到第三道防线来。” “遵命,上校。” “上校!海军们已经计算好了敌人战舰的方位距离各种参数,已经报给了炮兵部队。”一个参谋拿着电话说到。 “很好,让那些大家伙待命。” “明白,上校。” △≧△≧, “上校,那些小型船只开始出动了,他们正向敦克尔刻方向前进。他们的空军也到了!也正在向着港口方向飞来。上帝,他们有上百架!”一个参谋拿着望远镜喊叫起来。 “我看看。”穆勒猛的冲到了观察口前,拿起望远镜望去。 只见那群密密麻麻的小型船只开始排着整齐的阵型向着敦克尔刻方向缓缓的开来。而在他们的上空一大群英国战斗机正在盘旋着为他们护航。 “太好了!” 穆勒喊叫到:“命令那些大家伙们准备,五分钟后开始还击。现在也该轮到那些战舰尝尝我们重型炮弹的滋味了。见鬼,他们又开炮了。” 远处战舰的炮口又闪现起一片巨大的火光,穆勒连忙离开了观察口,双手捂住了耳朵。 几秒钟后,观察指挥所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再次强烈的摇晃起来。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皇家海军(上) “很好,继续延伸射击,让雷达注意观察海面情况。”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司令福比斯上将站在纳尔逊号战列舰的装甲舰桥里对舰长米尔斯上校下达着命令。 随后这位司令官端起了勤务兵送上的咖啡,缓缓的向舰桥边的舷窗走去。望着远处那些正在向着敦克尔刻港冲锋的船队,福比斯上将心中充满着疑虑。 对于海军部那些参谋长们制定的这个计划,福比斯上将从一开始就保留了意见。这个庞大的计划充满着假设和想象,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海军老兵来说,执行一个没有经过严谨的分析和长期的准备就冒然定下的计划是愚蠢的。 海战充满了变化和各种意外,任何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能导致一条战舰甚至整个舰队的覆灭,这一点那些海军参谋们一定不会不知道,但是他们还是全力通过了这个计划,这是让福比斯上将最想不通的一点。 虽然福比斯上将对这次行动的计划不满,但是对于这个老海军来说,皇家海军的信念就是忠诚,无论自己有什么想法,命令就是命令,做为一个海军军官更是应该无条件的服从,所以他还是担负起了整个行动的指挥官的责任。 让皇家海军本土舰队精锐巨舰进入这么狭窄的一条航道作战本身就充满了冒险性,不知道那些海军部的家伙是怎么想的。现在的这条炮击航道是硬生生在水雷区里清扫出来的,横贯整个多佛海峡,它与前一段时间清扫出的敦克尔刻补给航道垂直相交,形成了一个十字。 但是这条航道太窄了,只有两千米左右,而自己的这些巨舰长度都过了两百米,舰队还必须要保持在航道中心线航行,如果在这里遭到德国潜艇的袭击,这些船连掉头转弯进行规避机动的空间都没有。而那些海军部的长官们给自己的解释就是,在大量的驱逐舰的掩护下,舰队不会受到德国潜艇的威胁。希望他们是对的,但是德国潜艇的恐怖并不是那些做在办公室里的家伙可以想象的,福比斯上将到现在还是有点担心潜艇的威胁。 对于让自己的战舰对德国陆军阵地进行炮击压制这一部分,福比斯上将倒还没找出什么毛病。对于自己的战舰能否完成这项任务,上将充满着信心。因为按照海军部情报上所说,德国炮兵现在最强大的火炮是陆军用21o毫米重型榴弹炮,情报上说那种火炮最远射程是十八公里左右,所以那些海军部参谋们就把炮击航线定在了离岸边二十公里处,那些德国大炮根本就威胁不到自己的战舰。而自己的战舰火炮视距内射击的最远射程可以达到两万五千米,而且威力强大,可以说那些德国炮兵和自己的舰炮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压制他们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按照计划,自己的战舰进入炮击航线内的炮击阵地后就停止行动,下锚固定舰位,然后作为稳固的海上浮动炮台对德国阵地进行精确而猛烈的压制炮击。对于这一点,上将也没有什么意见,这是英国海军最标准的对岸炮击程序。对方不是什么海岸要塞,自己又在对方的射程外轰击,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危险。 现在自己的驱逐舰已经开始在附近进行反潜巡逻,只要没有潜艇潜入防御圈,那么就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自己的战舰。 对于德国飞机的攻击,福比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条战列舰是被对方的飞机击沉的呢。何况自己的战舰上都安装了足够的防空火炮,皇家空军也安排了一个联队的战斗机为自己的舰队护航,在这么严密的防卫下,德国飞机可能连飞到自己头顶的机会都不会有。就算有哪个不怕死的德国飞行员冲过了防空网,福比斯也不相信那些德国飞机上挂载的那些小炸弹能够给自己这些拥有三百毫米以上厚重装甲的战舰造成什么样的损失。 现在让上将感到恼火的是,自己一直到出前竟然还没有得到任何德国炮兵阵地位置的准确情报。他现在终于觉得自己的舰长们说的没错,陆军的情报部门是由一群废物掌管着的。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还没办法得到德国阵地的任何有价值目标的情报。那些远征军整整被敌人轰击了三天,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炮弹是从哪里打过来的,这对海军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些陆军指挥官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上将觉得如果被包围起来的那些陆军真的那么愚蠢的话,那么就算把他们救回来也不会对保卫帝国有什么大用处。保卫神圣的大英帝国最后还得要靠英勇无敌的皇家海军,福比斯上将一直都坚信这一点。 现在自己的打击舰队没有敌军的坐标,没有详细确切的情报,甚至没有一张敌人阵地所在地区的英文地图,现在在他手头上的只有一张法国人印刷的法国陆军军用地图。而哪些德国人好像也明白他们现在处在劣势,他们竟然忍受了自己三次齐射都还没有用他们的大炮还击,向自己暴露出他们炮兵的位置。现在因为无法找到德国炮兵的阵地,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的精锐战舰们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用炮弹一寸寸的把德国阵地碾碎,只到把那些德国炮兵阵地给炸出来。 “轰。。。。。。” 舰炮巨大的轰鸣声隔着厚厚的舰桥装甲听上去非常的沉闷。舰炮齐射时巨大的力量让战列舰那样庞大的船体都随着它颤抖起来。福比斯看着那些威武的火炮感到非常的满意,这才是大英帝国的骄傲,大英帝国只要还拥有着这些巨炮,任何敌人都不可能将她击败。 福比斯用舰桥上的高倍望远镜观察起对面的德国阵地起来,二十公里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是高倍望远镜也只能看清楚德国阵地的一点轮廓,现在刚才那阵齐射的炮弹还没有落到对面的阵地上,将军耐心的等待着。终于,几秒钟后他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景象,无数团火球从那片德国阵地上升了起来,各种碎片和土石被炸的满天乱飞,接着整个阵地就被尘土和硝烟给笼罩了起来,上将听到了远远传来的那一声声沉闷的爆炸声。 “不错,就这样打下去,如果他们还不愿意还击的话,那么索性就这样让我们慢慢的撕碎算了。”福比斯高兴的向米尔斯舰长说到:“看来他们的火炮是不敢开火的了,那些小船受到的威胁减少了一半,今天的行动到现在为止应该说很顺利。” “是的,将军。”米尔斯在一边回答到。 福比斯把望远镜转向了敦克尔刻方向,他开始观察起那些小船的冲锋行动起来。现在海军部制定的这个计划中还让他担心的就只剩下这一块了,虽然德国人炮兵的威胁暂时消除了,但是德国空军的威胁还在,如果那些凶悍的德国空军现在对那群正在用实际行动向人解释什么样子才叫迟钝的小型船只进行阻截的话,那些小船会在半小时内就被德国空军全都生吞活剥了。 小船如果被消灭,那整个计划就失去了意义,到那时自己就算把整个德国阵地轰平也无济于事。如果德国空军真的出动的话,自己的巨炮也帮不了那些小船什么,那时他们所能依靠的只有那些皇家空军的飞机了。 这次皇家空军也下了大本钱,为了这次行动,他们把所有能用的上的飞机都投了进来,还分成了几个批次,准备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掩护自己的战舰和那些撤退船只. 现在这批是第一批次吧。福比斯一边想着一边把高倍望远镜指向空中,可他的视线被舷窗上的防弹挡板挡住了。福比斯放下那架高倍望远镜,打开舰桥的侧门走到了舰桥边的观察平台上,用架在平台上的大型观察望远镜开始看起小船上空盘旋着的战斗机群来。 舰桥里的其他军官们也跟着他跑到了舰桥外面的平台上,他们也拿着各自的望远镜向着敦克尔刻的空中望去。他们现在除了跟着将军到处看风景以外,就只能傻呆在舰桥里看着海图愣。现在不是海战,整个舰队在这次行动中只是做为浮动炮台使用着的,而炮击是枪炮军官的工作,他们这些航海与指挥军官把舰队带到炮击阵地后就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德国空军飞机,他们在高空!”一个军官喊叫到。 福比斯也看到了,在敦克尔刻方向的高空中一大群像蝗虫一样密密麻麻的黑点正飞地向着在船队上空盘旋着的英国战斗机冲来。而现在英国战斗机显然也现了情况,他们摇晃着机翼,开始编成无数的小编队,然后向着那群黑点高迎了过去。 “他们已经和皇家空军交上火了,有几百架,我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天啊,真是壮观!” 就连久经沙场的福比斯上将都不禁对他所看到的景象赞叹不已。在敦刻尔刻的高空,无数架各种式样的战斗机正混战在一起。在那片方圆仅五六公里的空域,至少集中了双方三百架左右的飞机。他们上下翻飞绞杀在一起,不断有飞机拖着黑烟坠落或着临空爆成一团火球,惨烈与华丽,残忍与幽雅,血腥与壮观竟然会那么和谐的出现在一个空间里,这给所有当时目击那场空战的人们留下了终身难忘的深刻印象。 福比斯上将紧张的看着那些飞机在空中翻滚,盘旋,来回冲刺,互相绕着圈缠斗着。他为皇家空军捏了一把汗,现在看来这次作战最关键的任务的确是落在了这些空军身上。现在空中的搏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在敦克尔刻港上空不时就会绽开一顶降落伞缓缓的飘落,而在它附近一般都有一架冒着火拖着烟的喷火,飓风或者梅塞施米特翻滚着往下掉。虽然现在还看不出到最后谁会胜利,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英国皇家空军有点处于下风。福比斯上将不敢去想如果那些空军顶不住的话,那些冲进港口的小船们会遭到什么样的屠杀,那将是一场英国历史上最大的悲剧。福比斯上将一边用望远镜看着空战一边在心里祈祷着皇家空军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 这时炮塔的警报开始响了起来,这预示着战舰的下一次齐射就要开始了。福比斯上将和那些军官们连忙都躲进了舰桥里。在舰炮齐射时,那种巨大的声浪和气压对任何在附近的人和设备都能造成伤害,特别是这条九门主炮都放在前甲板的“世界上最大的浅水炮舰”来说,那些四百零六毫米的巨炮在某些时候对自己造成的危害比敌人所能造成的还大。在c炮塔向侧后射击时造成的炮口暴风甚至对舰桥都造成了破坏,结果那个炮塔在任何时候都不被允许转到那个角度射击。 “轰。。。。。”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又一排巨型炮弹向着德国阵地飞去。福比斯上将立即扶着舷窗边的高倍望远镜望向德军阵地,他爱死那种看着自己的重型炮弹在德国佬阵地上剧烈爆炸的时感觉了。 “恩,很不错,他们沿岸的阵地应该全都被摧毁了,现在继续延伸射击,注意在他们阵地后方的那个小山坡,那里好像有几个大型工事,可能是他们的一个观察站,命令所有战舰瞄准那个山坡轰击。”福比斯一边观察着一边下达着命令。 “遵命,将军。”米尔斯舰长拿起墙上的电话向炮塔和通讯兵们下达了命令。 福比斯兴致勃勃的等着自己舰队的下一次齐射,突然,他从望远镜里现德国阵地的后方猛的升起了一阵白色的烟尘,一瞬间那股白烟几乎把整个德军后方阵地遮盖住了。 “开始施放烟雾来阻挠我们的炮击吗?哈哈,德国人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轰平他们的阵地了吗?真是白痴。” 福比斯笑了起来,但是五秒钟后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错了,因为那阵烟雾升起得太快了,而且现在正在飞的消散开来。 “难道是。。。。。是德国火炮射时的烟雾,德国人的炮兵终于忍不住了吗?哈哈哈,舰长,立即转移目标,让所有战舰都向着那片烟雾地区开火,我们终于现他们的炮兵阵地了。” “遵命,将军。”米尔斯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简短有力的回应了福比斯的命令,他拿起了电话,开始传达起命令起来。 “他们可能在向那些小船开火,上帝保佑那些小船不会损失太大,反正那些德国人也就只有这一次炮击的机会了。”福比斯放下了望远镜,对着自己边上的军官们笑着说到。 这时从舰桥外的海面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将军,驱逐舰。。。。。” 一个军官指着窗外喊叫了起来。福比斯也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了一跳,他连忙转过身向着那个军官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这位海军上将看得目瞪口呆。 正在战列舰群靠德国一侧巡逻着的那六条驱逐舰现在各自被无数由炮弹爆炸激起的巨大的水柱包围了起来,从那些驱逐舰上腾起的黑烟和火球以及不断传来的爆炸声看来他们都每条船都中了不只一颗的炮弹。 是覆盖射击!德国人岸上的炮兵对我们进行了覆盖射击!一个军官喊到. 但上将却不这么认 他拿起望远镜向着自己周围的海面搜索起来. 正文 第四十章 皇家海军(下) 福比斯并没有把眼前的炮击跟前面德国阵地的那阵射烟雾联系起来,他不能相信这阵密集的火力是从德军陆地上射来的。因为情报上说德国火炮最多打到一万八千多米,而这些驱逐舰至少离岸有一万九千多米,德国火炮无论如何无法打到他们。 海军上将认定炮击一定来自海上。当福比斯想到这一点时,不禁感到毛股竦然。如果真的是德国战舰来到了这里,那么问题就严重了。如果在别的海域,就算整个德国舰队都来到他面前他也不在乎,现在德国没有哪几条战舰是自己这支主力舰队的对手。但是现在自己的舰队被困在这狭小的航道里,连转变个航向都困难,如果遭到德国舰队的轰击自己只能像靶子一样向一个方向移动,叫自己怎么来和德国那些精锐战舰作战。 “雷达室汇报了吗?有没有现我们附近出现德国战舰?让后卫的驱逐舰扩大搜索范围,右翼的驱逐舰注意搜索海面情况,让那些受伤的驱逐舰立即报告各自的损伤情况。各舰停止炮击,放下机动救生艇,对受损船只开始救援。舰队全体起锚,轮机待机,随时准备机动轨避航行。各舰的雷达和观察哨全力搜索炮击来源。雷达室怎么还没回报。”福比斯气急败坏的吼叫着。 “将军,雷达室汇报说,在我们附近没有任何可疑目标,我们附近没有敌舰。我看炮击会不会是从岸上打过来的?” “不可能。他们的大炮打不了这么远。。。。难道。。。。德国人有要塞炮?”福比斯连忙冲到舰桥边的平台上架起望远镜向着离自己最近的那艘正在滚滚冒着黑烟的驱逐舰望去。 那是第11驱逐舰分队的驱逐舰领舰“索马里人”号。现在那艘战舰已经完全瘫痪了,她现在正倾斜着漂浮在离“纳尔逊”号五百多米的海面上,这条船整个后甲板都笼罩在浓烈的黑烟和熊熊大火之中。她的楼也已经坍塌,舰桥的上半截也被炸飞了,那里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上将不禁为当时在舰桥里指挥的尼克尔森舰长默哀,他是皇家海军少有的驱逐舰专家。 舰桥前面的c炮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堆扭曲着的炮塔平台的残骸还在那里冒着烟。舰员们正慌乱的在甲板上跑来跑去,损管队正拿着水龙拼命的向着舰尾甲板喷水,但是任谁都看得出这条驱逐舰已经没救了。随着一声巨响,一团巨大的火球从“索马里人”号的后甲板升起,这艘驱逐舰的整个后半截舰身在福比斯上将面前炸成了碎片。 钢板碎片和零件设备像霰弹一样向着四周飞射开去。连五百多米外的纳尔逊号都受到了波及,不少零件和碎片从天而降砸到了这艘旗舰的甲板上,不过还好,没有人为此受伤。 “不是要塞炮。” 海军上将悲哀得看着那艘正在快下沉的驱逐舰领舰,那些舰员们都在争先恐后的向着海里跳着,纳尔逊号放下的救生挺正向着那些在海里挣扎着的水兵开去。 “不是要塞炮。”上将再一次肯定的说到:“如果他们遭到要塞炮的轰击,那么那条船早就被打成两截了。” 他向着其他几艘中弹的驱逐舰望去,现在那些驱逐舰七歪八扭的摊倒在海面上,还在不断的燃烧和爆炸,她们的沉没只是时间问题了。 “我们损失了四艘部族,两艘f级,可是现在连是什么击沉她们的都不知道。” “上将,小船队报告他们没有受到炮击,这证明了前面那阵炮火的确德国陆地炮兵打过来的。他们有射程这么远的火炮!我们上当了!”米尔斯拿着电话在舰桥里对着福比斯大喊着。 福比斯听到舰长的报告觉得眼前一黑。那些狡猾的德国人,那些愚蠢的情报人员。现在自己的战舰被错误的情报推到了悬崖边上,如果德国人真的也拥有远程火炮,那么自己的舰队就只剩下两条路走。第一条,与岸上的德国炮群对射,想办法压制对方的火力,这样做的后果很难预料,很可能会付出很大的代价,而这些战舰都是英国皇家海军的精锐,任何损失都是不能接受的。 第二条路,在自己还没被德国大炮像打水桶里的鸭子一样轰击的时候,立即离开这片危险的水道。那就意味了自己要把那些小船扔给德国人。在战斗中为了保存自己而抛弃那些平民的船只,抛弃这次救援行动,皇家海军的荣誉将荡然无存,整个海军都会被英国百姓所唾骂。这是视荣誉为生命的皇家海军军官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 福比斯上将决定选第一条路。自己的战舰绝对不能因为那几门陆军火炮的炮击就落荒而逃,就算局势再严峻,作战条件再恶劣,舰队也应该坚持与敌人做战到底,至少要等到那些小船回到安全的地域自己才可以考虑撤退。 “米尔斯舰长!命令所有战舰开始移动舰艇位,然后准备和德国陆军炮兵开始炮战,各自计算那些炮兵阵地的坐标方位。五分钟后开始齐射。” “遵命,将军。” “德国人的大炮又开始射击了!”一个了望手放下望远镜指着那片德军阵地的方向喊叫起来。 福比斯上将连忙跑到舷窗前拿起望远镜向着那片德军阵地望去。这次的炮击烟雾比前面那次更浓更高,而且也不是原来的位置升起来的,这次的烟雾比上次的更靠后。 “德国人有两个炮兵阵地吗?也好,那就一个个的暴露出来吧。命令战列巡洋舰分队瞄准这个新的德军炮兵阵地,其他的战舰瞄准前一个德**炮兵阵地。准备压制射击。怎么还不移动舰位?” “将军,轮机已经全开动了,现在我们正准备向前移动。” “轰!。。。。。。。。”突然一道巨大的水柱在战舰左侧五十多米的地方升了起来。 “天啊,这才是要塞炮!他们果然有要塞炮。命令舰队全前进!” 福比斯上将从那根水柱的大小就看得出这炮弹至少达到了三百毫米。德国人拥有三百毫米以上的重炮,这让福比斯上将心都凉了半截。想和要塞炮对射的战舰是愚蠢的,它可以轻易的将战舰击伤或击沉,何况现在自己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这是皇家海军的一场灾难,而这场灾难现在正在自己眼前开始了。接二连三的粗大的水柱在英国海军的那些主力舰的左侧海面冲天而起,让那些舰长们恐惧的是那些炮弹的落点越来越离自己的战舰近,如果在空旷的海域,自己早就开始蛇行机动躲避这些炮弹了,可在这条狭窄的水雷通道里,自己除了加大马力向前航行以外毫无其他的办法,那些舰长们不禁在心里开始诅咒起定出这种愚蠢的计划让自己陷入这种危险地步的海军部参谋们了。 “嘣。。。。。” 随着一声巨响纳尔逊号战列舰猛的震颤了一下,剧烈的震荡将所有在舰桥上的军官们都震倒在地板上,于此同时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了一声像是火车气笛般沉闷的呼啸声。 “被打中哪了!” 还没等上将爬起身来站稳又一次的巨响和震动再次把他击倒在地。 这时在驾驶台窗前的一个军官指着舰桥下面喊到:“甲板!前甲板中弹了!还有一....”还没等他说完,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把他的喊声给吞没了. 一团烟雾从舰桥前方升了起来。接着又一次爆炸响起,第二团烟雾喷上了天空。凄利的警报声猛的响了起来,那撕心裂肺的警报声传遍了这条旗舰的每个角落。 “各部门报告损伤情况,快!”福比斯上将怒吼着,他推开搀扶他起来的舰长,跑到了装甲舰桥前窗前向着前甲板望去。 眼前凄惨的景象让这位生经百战的海军上将差点直接昏过去。只见在这条战舰威风凛凛的主炮群边的甲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足有四五米左右的大洞,附近漂亮的橡木甲板被撕成了碎片撒得到处都是,而在橡木地板下的钢制甲板向上翻卷着扭曲得不成样子,而再下面一层的情况不清楚,只看见不断的有浓重黑色烟雾从那个大洞里不断的冒了出来。 光靠这个弹孔还不能让上将害怕成那样,让他恐惧的是另一炮弹落下的位置,它竟然直接击中了战舰的b炮塔,炮弹直接从炮塔顶部落下,击穿了一百七十八毫米的顶部装甲射进了炮塔里,现在不知道那炮弹是否还穿透了下面几层装甲,炮塔下面就是弹药库,如果它穿透后在那里爆炸的话。。。。上将不敢想下去了。他冲向墙上的那排电话机,拿起了通往弹药库的专用电话。 “弹药库,报告损失情况!有火情吗?喂喂。。。”没有人回答。 “立即向b炮塔的弹药库注水!” 福比斯向舰长布了命令:“看来那炮弹杀死了那里所有的人。无论到底造成的损失如何保证弹药库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刚说到这里,战舰又一次开始摇晃起来,巨大的爆炸水柱又一次将“纳尔逊”号包围了。 “那些德国人到底有多少要塞炮!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重炮的!”福比斯上将面如死灰紧抓着舷窗边的扶手哀叫着。 “嘣。。。。。。。。。。轰。。。。。。。。” 又是一次剧烈的震荡。这次爆炸声是从舰桥后方传来的。这声剧烈的爆炸过后,舰桥里的电话猛的响了起来,舰长米尔斯连忙拿起了电话。 “将军!” 听完电话后舰长沮丧的向总司令报告。 “轮机舱中弹,引起了大火,现在损管队正在灭火。” “什么?伤亡情况怎么样?” 米尔斯低下头黯然的回答:“应该没人活下来。更糟的是我们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 “上帝。” 福比斯站到了舷窗边,他已经感觉到了战舰正在缓缓的减慢度,看来这艘旗舰马上就要变成靶船了,失去动力的战舰和靶船没什么两样。那些炮塔的转动,火炮俯仰炮弹装填扬弹都需要动力。在完全失去动力的那一刻,这条战舰等于已经解除了武装。 “舰长,命令那些损管人员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扑灭大火,抢修战舰。命令后面的战舰,不要管旗舰,让他们立即向德国炮兵阵地进行压制射击!” “遵命。将军。” “轰。。。。。。。”巨大的水拄第三次把这条旗舰笼罩了起来。但幸运的是这次炮击没一炮弹击中“纳尔逊”,福比斯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将军,其他战舰也都受伤了,“罗德尼”刚才出了遇难信号!”一个军官惊慌失措的跑进了舰桥。 “什么!” 福比斯上将冲出舰桥,向着自己的后方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只见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些战舰整齐的队列已经散了,每条船都狼狈的升起了一两股粗大的黑色烟柱,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最靠近他的罗德尼号的前甲板上也中了两炮弹,而更糟的是它的a炮塔已经被剧烈的爆炸掀翻在甲板的一边,从那巨大的安装孔里一股浓烟夹带着火苗正在滚滚升起。上将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一阵剧烈的绞痛,接着他就靠着栏杆慢慢的倒了下去。 “将军! 军官们连忙冲了过去,把他们的司令官抬进了装甲舰桥里。 您怎么样?将军!”米尔斯大声的呼喊着. 福比斯缓缓的睁开眼睛:“现在。。。。我把舰队指挥权。。。。交给胡德号上的布赖格罗文中将,请立即通知,他现在由他来指挥舰队继续战斗,如果必须要撤退的话,可以撤退,由我来承担这次行动失败的所有责任。但是让他记住,一定要等到所有小船都离开那里后舰队才能撤退,在此之前我们要坚持战斗下去,要维护英国皇家海军的荣誉,不能抛弃那些平民,不能抛弃。。。。。维护。。。。荣誉。。。。” 皇家海军上将福比斯永远的合上了他的眼睛,带着疑惑和不甘死在了他的旗舰指挥塔里。 “将将军抬到他的房间去,向胡德号报,报告布赖格罗文中将这里生的事情和将军最后的命令。快!所有人都动起来。我们还在打仗呢。全力抢修战舰,我们要为将军报仇!”纳尔逊号舰长米尔斯上校猛的站了起来,咆哮着向着那些垂头丧气的海军军官们布着一个个命令。那些军官们听了舰长的话连忙跑向了各自的岗位。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从舰桥外传来。 “罗德尼。。。。罗德尼号爆炸了。。。。”一个了望手惊慌失措的喊叫起来。 米尔斯连忙跑到了望台向着后方的罗德尼号望去。只见罗德尼号上烈火熊熊,整个前甲板已经被火焰吞没了,巨大的船身已经开始向着左舷慢慢的倾斜过去,她的船身里还在不停的爆炸,火焰从每一个裂缝和舷窗里喷涌而出,隆隆的爆炸声和金属被撕裂的嘎嘎声以及舰员们凄惨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米尔斯舰长看着自己的姊妹舰在海面上垂死挣扎着,一种深深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号称世界七大战列舰的罗德尼号就要沉没在这里吗?不该是这样的,她就算要沉没也该是在和与他一样强大的战舰作战中战沉,绝对不应该死在一群连游泳都不会的陆军炮手手里。 “快放下救生艇,抢救“罗德尼”号上的落水人员。”米尔斯吼叫着。 突然海面上响起了一片高射炮的咆哮声.舰队右翼的六条驱逐舰同时开始对空射 并且开始飞的向着战列舰靠拢过来. “快看!德国战斗机!他们就在我们的上 空军护航飞机和他们打起来了.”一个了望手指着头顶喊叫了起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海峡激战 “太棒了!简直太壮观了,现在的景象好像只有当年日德兰海战时才看得到吧。中校。”穆勒趴在装甲碉堡的观察口上看着二十公里外那些不断爆炸着的英国战舰兴奋的喊叫着。 “是的,上校。这是我们海军官兵们每天都梦想着能看到的景象,英国战列舰队的覆灭,这一天我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一个年轻的德国海军中校站在穆勒的身边激动的回答到。 “你们不会因为它们死在陆军的手里而生气吧,哈哈哈哈。”穆勒开玩笑的说到。 “我真怕你们海军会因为我们抢走了你们的猎物对我怀恨在心。中校。” “怎么会呢,这次行动我们海军是举双手赞成的,我们才不会愚蠢的为了荣誉拿我们宝贵的战舰去和英国海军肉搏呢。现在是我们海军最想要得到的结果,我们连一条鱼雷艇都不用损失就可以解决了英国皇家海军的主力,我们怎么可能会不满意呢。何况我们海军在这次战役里也出了大力,那些炮火指挥和目标测定都是我们海军完成的,所以您应该说那些英国战舰是我们陆海空军共同击沉的才对。哈哈哈。”海军中校也开心的说到。 “对,哈哈,是这样的,齐格菲。你说的不错,我收回我前面的话,这些战舰应该是我们三军共同的战果。哈哈,又打中了!”穆勒望着远处一条战舰上腾起的火球高兴的叫了起来。 穆勒觉得能看到这样的情景,自己在前几天的辛苦准备果然是值得的。三天前,穆勒接到战役总司令部的通知要他亲自去阵地附近的临时车站接一批重型武器,当时他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重型武器要他这个副军团长亲自去接收。 等到了车站,那列装运武器的火车正好进站,这列火车足足有五个火车车头,虽然后面的货物上盖着厚厚的伪装网,但是穆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些庞大的货物是什么。穆勒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司令部竟然会给自己送来四门巨大的k5(e)型28o毫米列车炮。太夸张了吧,那些英国人用自己的炮兵就已经足够对付了,而且自己的任务也只不过是封锁一下港口而已,用得着再使用这么恐怖的大炮吗? 等他读了徐峻写给他的信之后才明白,将军最后的目标竟然是英国的海军舰队。这样的话就好解释了,听说那些战舰的钢板比混凝土碉堡还厚,还真的只有这种大炮才能对付。徐峻还在信里向穆勒仔细的介绍了自己的行动计划和英国人可能的反应和到时候应该如何来对应。这让穆勒更加对自己那位年轻的指挥官的军事智慧崇拜不已。他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仗打好,绝不能让将军大人的心血因为自己执行上的原因而白废。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巨大的列车炮和配套液压转台以及同样巨大的炮弹被源源不断的送到了穆勒的手上。这下可把穆勒和他手下的军官们给忙坏了,要安置阵地,铺设铁轨,打实地基。安装液压转台,设置弹药库,这些工作还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其结果就是半个军团的步兵都成了工兵。 接着海军的人员也到了,海军派了整整一个团的人,带队的就是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海军中校齐格菲。冯。罗严克拉姆。除了目标测定以外,他们还负责列车炮射击进行指挥和协调工作。最让穆勒目瞪口呆的是,海军竟然把他们舰艇上使用的巨型测距仪也带了过来。穆勒连忙安排人员带着他们满海岸乱转,商量如何选定观察站的位置,如何伪装等等等等。 最后军团总算是在徐峻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所有的工作。在阵地完工后穆勒望着那一大群各种式样的列车炮赞叹不已。 整整四十六门各种口径的列车炮按照口径和射程分成了十群,那些巨大的炮管威风凛凛的仰着,场面真的是非常的壮观。这些火炮中除了六门是德国自己生产的k5(e)以外,大多都是从法国,比利时,荷兰的战场上缴获来的,但是有趣的是,它们全都是法国货。口径从二百四十毫米到三百七十毫米不等,以三百毫米以上的居多。光三百二十毫米的就有二十门。这些火炮的弹药也很充足,照穆勒看来这些炮就算把炮管打报废也不见得能打完这些弹药。 按照将军的命令,每门火炮都配备了三倍的人员,每门炮都配备了机械吊车和专用的药包推车,这将那些火炮的射提高了几倍,有些型号现在最快可以做到一分钟一的炮击度,就连最重的三百七十毫米的现在也能做到两分种一。海军按照他们的精密计算将那些火炮按射击度的时间长短组成了几个射击群,准备到时候让它们轮番射击,那样就能有不间断的火力投射到敌人的头上了。现在看来那些海军的组织还真的有效率。 在自己下达反击命令后,先开火的是自己的21o毫米重榴弹炮。这种炮在平时的确最多只能打到一万八千多米,但是那是在一般情况下。而这些大炮在强装药的情况下射程其实可以达到两万两千米,只是平时不允许炮兵这样来使用而已。因为如果那样使用的话对炮管的损耗太大了,在那种情况下炮管里的膛线最多一百后就会被打秃了。而在现在的情况下就管不了这么多了,能够打击英国海军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第一轮的覆盖射击真的很精彩,目标是英国舰队外围的驱逐舰。先打击这些驱逐舰是为了后面那些空军出场时不会被英国人当靶子打,顺便还可以标定一个炮击基准距离。结果让穆勒非常的满意,六条驱逐舰全都被21o毫米的混凝土破坏弹给砸到了海底,当那些驱逐舰爆炸时的巨大火球升起时整个军团都为此欢呼了起来。 着经过距离校正后的列车炮开始对那些英国战列舰进行炮击,整个英国舰队被笼罩在那些重炮的弹雨里,看来至少在两轮炮击里有三条英国战舰受了重伤,还顺便把舰列两头的八艘驱逐舰送入了海底。穆勒为自己的战果兴奋不已,德国陆军也能把英国海军打成那样,简直是个奇迹。 “中校,它们怎么又停下了?”穆勒对英国战舰刚起动还没开出两百米就又停止了下来很奇怪。 “我也不明白,要么他们以为移动这点距离就够了,准备接着和我们对射,要么他们出现了其他的问题。”齐格菲把着高倍望远镜向着那些战舰望去,突然他兴奋的叫喊了起来:“上校,您快看,“罗德尼”号完了,我们现在打沉了一艘战列舰。” “什么?让我看看。” 穆勒连忙扶着另一架高倍望远镜向着英国舰队望去。 “天啊,真壮观,这就是你前面说的战列舰弹药库爆炸吧,好家伙,真可怕。不可能有人能从这种爆炸里活下来吧。天啊,上帝,她翻过来了,上帝啊,真是壮观,看看那巨大的烟柱有一千米高吧。真是,我无法形容了。” “罗德尼”号壮观而凄惨的覆没让穆勒大呼小叫的赞叹不已。 “上校,“纳尔逊”号上的司令旗被降下来了。他们在换旗舰,看来“纳尔逊”出了大问题,他的后舱在冒烟,有可能我们打中了她的动力舱,如果真是那样就能够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再次停下来了,旗舰失去了动力停了下来,而其他战舰则跟着旗舰行动。哈哈哈,我们真是好运气呢。这下“纳尔逊”号也完了,如果她真的失去动力的话,那她就跟一艘靶船没什么区别了。现在就要看哪条战舰代替她作旗舰。” “你说的司令旗是哪一面啊?” 穆勒到现在还在寻找着那面旗帜。 “已经被降下来了,您当然找不到。” “哦,其实我就是看到了也不认识。哈哈哈。” “我找到了,原来是“胡德”号,也对,这些战舰里也就只有她装备了旗舰设备。” 齐格菲连忙跑到了电话机旁,拿起电话机接通了火炮指挥所随后开始大声的命令起来:“敌方已经更换了旗舰,现在要重点打击“胡德”号,对,她已经羞辱德国海军二十年了,今天就让她成为历史。对,就这样,其他的战舰还是一样打击,攻击“纳尔逊”号和“罗德尼”号的火力可以分配到其他战舰上面,重点还是“胡德”。对,我看到了,哈哈,很壮观,你们干得很好,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哈哈,好,就这样。” 中校放下了电话,立即又飞快的趴回到观察口上扶着望远镜向着英国舰队望去。 “这个,上校,那群飞机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空军是什么时候到的。” “就在你打电话的时候。现在打的真热闹呢。那些战斗机只要缠住那些英国人的战斗机吸引所有英国人的防空炮火就行了,那样的话下面那些轰炸机才可以出场。我看这次那些战舰能逃回去一条就算是上帝保佑了。哦,我们的大家伙又言了。”穆勒在一边兴奋得唠叨个没完。 只见一排高大的水柱在那些英国战舰的附近升了起来,又有几个巨大的火球从那些战舰的甲板上冉冉升起。但是这回炮击的重点被放在了可怜的“胡德”号上面。有整整一群21o毫米混凝土破坏弹和其他三百毫米以上的重穿甲弹向着这条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列巡洋舰的甲板砸了下去。 刹那间密集的爆炸水柱把这条两百六十米长四万多吨的战列巡洋舰整个的遮掩了起来。当水柱落下后,那条被誉为世界上造型最幽雅的战列巡洋舰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她那单薄处才只有三十多毫米最厚也只有七十多毫米的水平装甲怎么可能挡得住那些垂直落下重型穿甲弹的轰击。这艘战舰的上层建筑被炸得东倒西歪千创百孔,而那四个让她引以为豪的三百八十毫米炮塔也被掀翻了三个,整条战舰在一瞬间从英国海军的骄傲变成了一堆漂浮着燃烧着的废铁。这条新任命的旗舰还没等她挥作用就又被德国大炮赶下了台。 在短短的十五分钟内英国舰队所有的战舰都受到了可怕的打击,一艘战列舰被击沉,两条旗舰被彻底剥夺了战斗力,驱逐舰损失了七成,整支舰队已经完全失去了指挥。 没有指挥官的坐镇,那些舰长们开始考虑起准备逃跑的问题。现在他们都顾不得什么荣誉了,他们现在只想快点把自己的战舰带出这个圈套,这个捕兽夹,这个炮击地狱。那些剩下的战舰开始加大了马力,抛弃了还在燃烧着的那两条旗舰和一条现在船底朝天上面还爬满了落水船员的同僚,抛弃了那些平民的小船,冒着还在连续不断的落下的各种口径的炮弹,顶着四周不断升起的巨大水柱,开始向着航道的另一头逃跑。 但是他们的行动还是晚了一步,随着贴着海面传来的一阵动机的轰鸣声,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主力舰队最后一扇逃生之门被紧紧的关上了。 那些战舰的舰长们惊恐的看到远处的海面上至少有上百架的德国轰炸机排着整齐的队形贴着海面正向着自己的侧舷飞的冲了过来,这些轰炸机大多是中型的he111,还有不少是ju88。舰长们从望远镜里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些轰炸机肚子下面都悬挂着灰色的鱼雷。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的战舰虽然装甲够厚但也架不住这么多的鱼雷连续轰击。 他们连忙呼叫空军的战斗机对那些轰炸机进行阻截,但是舰队上空的护航联队早就被那些德国战斗机给打散了,现在正在舰队后方的空中和那些德国战斗机上下翻飞的搅成一团。而敦克尔刻上空的那些战斗机则被那里的德国战斗机纠缠在高空,而且现在看来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空去管这些海军战舰。 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防空炮了,那些舰长们和他们阵亡的司令官一样对自己的防空炮充满了信心。 英国皇家海军平时严格的训练这时总算是看出了效果,那些剩下的驱逐舰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自行冲到了战舰阵列的前方,然后开始拼命的对着远处的海面射击,准备用密集的弹幕来阻截那些像疯子一样贴着海面冲过来的德国轰炸机。 但是他们忘了一件事情。他们能够生存到现在的原因就是他们之前一直是待在舰队的右侧,那些巨大的战列舰用船身遮蔽住了他们,所以德国人没有向他们炮击。现在既然他们自己从后面冲到了前面,那么德国人当然就不客气了。两分钟后剩下的这六艘驱逐舰就被一大堆各种口径的炮弹给覆盖了起来,它们中间最幸运的也只是比它的同僚们在海面上多坚持了三十秒。随着驱逐舰队的覆灭,现在那些战列舰和德国轰炸机之间拦着的就只剩下一大片漂浮着的碎片和油污,燃烧着的救身器材和几百名正在海水里挣扎着的英国水兵了。 那些战列舰现在只能用自己的防空炮还击了,但是让那些舰长们沮丧的是,他们到现在才现由于前几次德国人的炮击,大多数架设在甲板上的防空炮都被弹片击伤或损毁了。现在一条战列舰能组织起的防空火力还不如一艘驱逐舰猛烈。 ⑧☆⑧☆.$. 那些德国轰炸机在距离战舰三千米的地方突然分散了队形。它们分成了一个个小的编队,然后各自选择了一条英国战舰进行最后的冲锋。 英国战列舰也开始进行最后的挣扎,他们用他们现在还能使用的所有武器对着那些轰炸机射击着。 为的轰炸机群来回摇晃着躲避着英国人的炮弹和子弹,中了弹的轰炸机只要还没有一头栽进海面就会坚持着拖着冒烟的身体继续向着目标前进。 当第一排的飞机向着英国战舰的前方投下了一批鱼雷后,就会立即凶猛的把飞机拉起来,然后掉转机头向着海岸方向飞去,他们为后面的轰炸机让出了射位置。 德国人现在基本不用做什么瞄准,他们用足够数量的鱼雷编织起了一个萝网,在这样密集的鱼雷网里,英国战舰连躲避的机会也不会有,这些战列舰们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无法躲避他们最后的命运。 随着那些巨大的水柱从英国战舰的水线部位升起,多佛尔海峡之战也进入了它的最**。 皇家海军的骄傲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鹰之坠落 “红色十六号,注意身后。” “我看不见他,他在哪里。” “哈哈,去死吧混蛋。。。。啊!帮我一吧。我被咬住了。” “全中队注意了,开始表演,我们上吧。” “这是蓝色七号,我要撤了,该死的英国佬。” “注意保持度,别靠太近。见鬼,绿色小队,你们这是去哪?” 耳机里不断传来德国飞行员们嘈杂喊叫声,但现在是谁都顾不上谁了。伦得斯猛的把操纵杆向右边一推再次做了个漂亮的横滚,几串明亮的曳光弹几乎是擦着飞机的坐舱罩飞了过去。 看来后面那个家伙还真难对付,那架喷火已经紧紧跟着伦得斯有一分钟了,无论伦得斯怎么机动飞行,就是甩不掉那个尾巴。那架喷火只要有机会就会开枪射击,要不是伦得斯反应灵敏,好几次差点就中了招。 现在敦克尔刻上空已经完全打乱了套,什么长机,僚机,小编队,中队,全都被打散了建制。英国和德国的飞行员们已经忘记了什么战术规则,现在他们只是机械的操纵着自己的飞机,然后对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架敌机起攻击。没什么相互配合,没有什么圈套花招,只有技术性的杀戮。技术好的胜利,技术差的下地狱。 不管是喷火式战斗机还是挑战者大鸥飓风,每一架英国战斗机现在都是在为了维护英国空军最后的那点荣誉而战斗着,德国的梅塞施米特一零九和一一零的飞行员们现在面对的敌人空前的疯狂和难缠。虽然德国战斗机的火力和数量占了上风,但是战斗打的还是很艰难。 飓风式战斗机从各种方面来讲都不是一零九的对手,但是它们还是坚持着和德国战斗机纠缠在一起。白磷燃烧弹在这场空中屠杀里挥了重要的作用,那些帆布蒙皮的英国战斗机往往被这种子弹和炮弹打成一团火球。被命中机舱的英国飞行员更是凄惨,他们被活活的烧死在自己的驾驶座上,或者拖着喷着火焰的身体和燃烧着的伞包像块石头一样砸向敦克尔刻港那漆黑的水面。 更可怜的是那三个中队的大鸥,它们笨重得根本不能算是战斗机,本来它的工作是来对付那些更笨重的德国轰炸机,它的机枪塔里的四挺机枪对付起那些德国轰炸机还是可以胜任的。可是没想到的是现在它们的对手竟然是清一色的精锐战斗机,结果在空战开始十五分钟后,空中就只剩下三架这种飞机在飞行了,大鸥那残缺不全的机体撒满了整个港区。 挑战者更是损失惨重,德国飞行员在经过培训后在一千米外就能认出种诱饵,结果他们都在它的射程外用机炮招呼,所有的挑战者飞行员都没有逃生的机会,因为他们的飞机在半空中就被撕碎或者爆成了一团火球。 现在还能跟德国战斗机势均力敌的打一场的只有喷火式了,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喷火式是现在唯一可以从性能上越梅塞施米特的战斗机。虽然双方的差距不大,但足以威胁到me1o9的生存。 不过德国战斗机在这次空战中还是站在有利的一边,它们是从附近的机场飞过来的,油料充足,而且随时可以撤回机场休整。而英国人是从英国内陆的几个机场起飞,连续飞行了很长时间,已经有少许疲劳。而且现在是在敌人控制的区域作战,心理上就有种障碍。漫长的飞行距离使他们在这片空域的停留时间大大缩短了,结果他们在做战的同时还要时刻注意油料的数量,以保证留有飞回英国本土的燃料。 所以在一开始的战斗中,英国飞行员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在次的交锋中就被连续击落了十几架各种式样的战斗机。同僚们的鲜血总算让那些英国战斗机飞行员清醒了一点。他们现在终于明白现在有没有油料和在不在敌人空域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他们不拼命作战的话,德国空军会把他们全都杀死在这片海面上的。 英国人平时的训练也是非常严格的,他们有一套很实用的空战战术和空战技巧。当那英国空军开始认真对待德国战斗机的时候,德国人的损失也就开始了。那些英国双机编队熟练的互相配合着对德国的四机编队进行了一系列有效的进攻。 刚开始双方飞行员拿出了浑身的解术进行着正规的集群空战。但是好景不长,由于作战空间太狭小了,那些战术配合很快就变成了无目的的互相冲击,而那些诱饵飞行被现在同样精锐的敌人面前是找死的行为。双方都进行了以冲散对方的空战阵型和编队为作战目的的突击,在双方的战斗机互相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之后,正式的大混战终于登场了。 两边的飞行员们这时候都已经杀红了眼。就连双方的空中指挥官也都失去了冷静的头脑。激烈的战斗,四散的残骸,爆炸的火球,火热的曳光弹,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让那些飞行员们兴奋的无法控制自己,他们脑海里唯一剩下的就是根深蒂固的技术,杀戮的技术。他们冷酷而精巧的操纵着那些在空中上下翻飞的战争机器,脑子里除了怎样消灭对手以外什么都没剩下,他们呼喊着同伴一起来干掉落单的敌人,他们用嗜血的眼神冷冷的盯着套进瞄准光圈的目标。现在在这些飞行员眼里,那些只是目标,而驾驶那些目标的只是些该死的野兽而已,因为他自己现在也已经是野兽的一份子了。 一战时那些空中骑士们的幽雅规则已经被完全被践踏了,双方的瞄准点都开始向着对方的座舱移动,德国飞行员已经把打爆对方的油箱做为对方被击落的唯一证据。战斗在各种高度以各种方式激烈的进行着,从耳机里传来同伴无助的惨叫声让那些飞行员的杀戮之心更加的坚定,而机枪和机炮那凄利的咆哮声让那些天之娇子热血沸腾。 没有恐惧,没有怜悯,没有正义,没有邪恶,只有原始的杀戮。 维护自己的荣誉是他们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理由,但是所有飞行员心中全都明白,现在他们需要的是火与血,只有那些东西才能让他们的心灵感到满足。动机疯狂的咆哮,弹壳像雨点一样从泻弹孔里落下,曳光弹怒吼着从枪口射出,面前的敌人在风暴般的弹雨中颤抖,飞机碎裂的蒙皮和外壳呼啸着从面前飞过,然后就是随着一阵轰鸣,那个该死的肮脏的敌人在自己的面前炸成一团火球或者成为一支翻滚着的火把从视野里消失,一阵极度的满足感充满了自己的全身,那种快感驱使着自己开始四处打量寻找下一个目标,然后再重复一次,直到自己变成让别人感到满足的目标。 当德国第一批援军到达战场的时候,整个战场变得更加的混乱。那些生力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情就被卷入了这场疯狂的战斗中,刚开始那些新加入的中队还想保持一下阵型和使用一下战术。结果在两分钟之后他们的指挥官就明白了那简直是空想。当那些中队的损失开始出现以后,新来者以更饱满的热情投入了这场空中屠杀起来。 后面加入的飞行员们甚至比已经在这个战场上冲杀到现在的飞行员更加疯狂,也许是因为他们在刚进入这片战场时英国人作战态度让他们感到极端愤怒吧。英国人当时打爆了一架me1o9,那架喷火一直追杀着那架刚进入战斗就受了伤的me1o9到了低空。这种赶尽杀绝的方式其实在十五分钟前双方就开始运用了,但后来的那些中队不知道,结果英国人的残忍激怒了这些年轻的飞行员,空战变得比他们来之前更加的血腥残忍。 接着英国皇家空军的第二批次战斗机也赶到了这里,结果他们也遭到了德国人相同的对待。这种疯狂的循环就这样一直继续了下去。当第一批撤离战场回去的中队加好油装足弹药重新回到那片战场的时候,双方飞行员有的已经开始放弃跳伞的权利了,只要自己的飞机还能操纵,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对附近的敌机使用冲撞战术。这是因为双方这时候已经把道德这个词完全抛到一边,开始射杀跳伞的飞行员所引起的。 现在敦克尔刻的上空已经变成了一个两国空军之间的较量的舞台。德国人本来就是为了消灭英国空军而来,而英国空军则是为了掩护他们的撤退行动而出动的。现在变成了这种局面是道丁始料不及的,虽然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战斗机会遭到德国空军的阻截,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德国空军完全是以他的飞机为主要目标,派出的全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战斗机部队。而他本来预料到的德国轰炸机部队在一开始就根本没出现。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空军飞行员们一进了那个血腥的战场就失去了理智,他们现在和德国战斗机打成一团,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的任务,就连空中指挥官也被卷了进去。 由于德国的轰炸机还没有出现,为了夺取敦克尔刻的制空权,在丘吉尔的严令下道丁只好一批又一批的将英国宝贵的精锐飞行队接连不断的投入了作战。结果德国轰炸机在英国前一批增援刚到,后一批增援还在路上的时候在低空对那些海军战列舰进行了攻击。等到在场的英国空军现的时候,那些战列舰早就中了一堆鱼雷,已经像死鱼一样漂在海面上冒着烟苟言残喘了,而那些攻击成功的轰炸机早就加足马力撤回了他们的机场,只有还在海面上漂浮着的一架被击落的轰炸机成为德国人这次完美的进攻的证明。 道丁现在对那些海军简直是恨之如骨,在海军还没找出怎么处理那些受伤的战列舰的意见以前,自己还必须派遣更多的战斗机来保护那些重伤的战舰。他们要求空军现在必须防止那些受伤的战舰被击沉,如果海军找不到救援的办法,那么还得要空军来把这些战舰中还漂浮着的炸沉防止那些船被德国人拖走当战利品。 两个英国精锐空军中队被派往了敦克尔刻,这次不是为了掩护那些英国远征军撤退,当海军战舰被摧毁的那一刻,那些英国远征军已经被放弃了。他们的任务是掩护那些重伤了的战舰. 从敦克尔刻撤回的战斗机中队的惨状让道丁了解了德国人的实力,出动的战斗机回来的只有三成,这还是喷火和飓风中队,而其他种类的战斗机中队全都被留在了敦克尔刻。 几个幸存下来的中队长向他汇报了战斗的血腥程度,以及德国人的疯狂与凶悍。从他们汇报的情况来看,在敦克尔刻上空已经出现了六十多个德国飞行联队的番号,可见自己的战斗机部队是在和两个德国空军航空队作战。 , 他心里已经非常明白自己的空军已经不可能再夺回那个港口的制空权了,自己那已经损失惨重的空军现在仅余的这点实力也会在这次的掩护行动中被消耗掉,虽然新的飞机正开始源源不断的补充进自己的部队,但是道丁一想到为了这个愚蠢的计划而损失的那些精锐飞行员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种损失是短时期内根本无法弥补的。他现在只想赶快扔掉这个包袱,脱离这个该死的圈套。 所以道丁咬着牙派出了那两个精锐的飓风中队,然后他就命令现在在敦克尔刻上空的所有战斗机立即脱离敌人撤退。道丁准备用这两个飓风的中队的牺牲来堵住所有再想来调动空军的人的嘴,牺牲两个中队能保住剩下的十几个精锐的喷火中队对于道丁来说还是值得的。 一个小时后,在敦克尔刻港口上空,最后的一架飓风被杀红了眼的德国战斗机群撕成了碎片。 德国空军获得了敦克尔刻空中战场的最终胜利。 虽然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对于英国空军所付出的代价来说简直是微不足 因为在那一刻,在所有欧洲人的心中,大英帝国皇家空军的荣誉和骄傲,全欧洲最强大空军的威名也随着那架飓风的碎片沉入了深深的英吉利海峡。 德国空军用他们的鲜血和钢铁证明了自己完全是不可阻挡的,想要挑战他们就要有被撕成碎片的觉悟。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未来的留言 比利时迪克斯莫伊德市,一九四零年六月一日。 金色的阳光照耀着这座古老的城市,早晨清新的空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清晨给各个小店送货的马车已经开始在城市那古老的巷道里穿梭着。市民们也已经早早的起床,主妇们已经开始为家人准备早餐,食物的香味开始从那些厨房的窗户飘了出来,那种温馨祥和的气息笼罩在整座城市的上空。 这座城市一天又像以往一样平静的开始了,谁都不会想到,在四天前这里还是一个战场,当时的硝烟已经散去,但是在城市中心广场上停放着的那些蓝灰色的军用车辆和那些在街道上三三两两的闲逛着,穿着精神的灰色制服,背着步枪的士兵一直在提醒着那些比利时市民们四天前那场短暂又激烈的战斗。从那天起,这座城市已经沦陷,自己的家园已经被占领了。 中心广场边上是迪克斯莫伊德市最高级的国王饭店,在战争爆前,它一直是以豪华的装修和优质服务闻名,它那拥有三十多种国家风格的豪华套房和那些从全欧洲各地请来的高级厨师们烹饪出的美味食物使它成为所有来到这座城市的大人物们必然的选择。 现在也不例外,占领者们也看中了这里。那两条从饭店顶楼垂挂而下的长长的红色纳粹党旗无时无刻在那里提醒着比利时人他们的征服者的身份。那一排排被擦洗得闪闪光的黑色高级轿车更向他们表明了住在这里的那些征服者的地位. 全迪克斯莫伊德人都知道,现在住在这座城市里,住在那座豪华饭店里的绝对是个大人物,而且比来过这座古城的所有大人物都大,他们在餐桌上又多了一个话题,人们都在猜测着那里到底住的是谁,他为什么会到这个古老的城市来。 徐峻现在正悠然地坐在一张舒适精致的摇椅里望着挂在墙上的那几副字画想着心事。 这个房间风格让徐峻感到安逸与亲切。当他听说这家饭店竟然还有中国风格的豪华套房时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紧接着他就毫不迟疑的将自己的卧室和办公室定在了那里。结果这家老牌饭店果然没让徐峻失望,这间中国套房的确到处都渗透出了中国的气息。 不过对于徐峻来说布置的稍微豪华了一点,豪华得有点俗气。 卧室里摆放的是清代式样的红木家具,但是那些家具明显修饰过份,过于繁琐的雕花和装饰透露出一种暴户般的炫耀意味。床上的丝绸卧具和那些零碎的装饰挂件以及那些放在橱柜上的精美青花瓷器总算让徐峻感到了一丝中国的乡土气息。这间卧室的风格让徐峻想起了中国南方乡村的那些土财主,附庸风雅但又俗不可耐。 而外间的会客厅则让徐峻非常满意,真不知道设计者花了多少心思才这么精确的把握住了中国古代书房的意境,他在那里摆放了全套简洁明快的仿宋家具。那些清秀的线条和那些沉稳的结构让徐峻想起了自己祖父的书房,同样的古朴而幽雅。 美中不足的是那位设计者为了迎合欧洲人的习惯在地上铺上了一块印度产的羊毛地毯,那种宗教化的花纹和鲜艳的色彩破坏了这间书房儒雅的感觉,更该死的是在墙上除了中国字画外还混进了几幅日本那种难看的侍女和武士图画,还在那张精致的条岸上摆着一堆日本的人偶和两把装饰用的武士刀,角落里还放着一套日式铠甲。 当徐峻第一次看到那些东西时差点就气歪了鼻子。那些东西应该是后来才添加进来的,看来后来的那些装饰设计者根本就没能搞清楚东方和中国的区别,他们以为只要是东方的就可以和中国沾上边。虽然道理上还说的过去,但是在中国套房里搞出了一堆日本货也太不像话了。 当时徐峻简直气愤到了极点,他命令汉斯立即把饭店经理找来。汉斯看到自己的指挥官生气了,虽然他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能让将军生气决不是一件小事情,所以他立即派了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突击步兵把饭店的总经理架到了徐峻的面前。 当谢了顶胖胖的比利时经理被押到旭峻面前的时候,这个可怜的家伙已经快被吓晕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那里做错了惹怒了这位年轻的德国将军。现在他被二十支恐怖的冲锋枪指着头,而从面前的那位将军的脸色来看,自己绝对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结果经理当时就嚎淘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的请求面前的将军宽恕自己,还有什么家有八十老母什么什么的。 徐峻看着面前哭成一个泪人的经理倒没了主意,他不禁有点埋怨汉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自己只是想让经理派人来重新布置一下房间,结果被他搞得像要处决什么人一样。 徐峻连忙和颜悦色的安慰了经理,解释了半天才让那个比利时人明白了徐峻的要求,那个家伙一听不是要枪毙他立马就止住了眼泪,然后像飞一样的找来了一帮服务员按照徐峻的要求重新布置了房间,这场闹剧总算是以喜剧收了场。 现在徐峻经过了一夜充足的睡眠后,精神好了很多,在战役开始的那几天里,他从来没好好睡过,只到昨晚得到穆勒和古德里安确切的胜利消息后,他才终于美美的睡了一觉。他决定今天继续停留在这个地方一天,好好的享受战斗结束后的悠闲。 徐峻穿着饭店提供的丝绸睡衣惬意的躺在那张摇椅里自得其乐的摇来摇去,他现在开始得意的望着挂在门边的衣架上那套神气的将军制服。现在在那金丝绞制的肩章上已经赫然是三颗菱型的星徽了,当那四个英国步兵师投降后,统帅部就马上给自己提了一级,现在他已经是莱茵哈特陆军上将了。这已经离陆军元帅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自己再打几个漂亮的胜仗,那么那根元帅劝杖是绝对跑不了的。 随着那颗将军星徽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大堆的勋章。这里有的是为了阿拉斯战役的,还有的是为了这次战役前期的战果的,有一枚一级铁十字,一枚帝国骑士,一枚战伤,一枚优秀飞行,一个飞行员徽标,和一个坦克摧毁章。 最后的那个奖章简直让徐峻哭笑不得,统帅部的公文上写的是,这枚奖章是为了表彰自己在阿拉斯驾驶飞机撞毁敌军坦克而授予的。想到那次狼狈的迫降,徐峻百感交集,那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所遇到的第一个危机,能够从那场灾难里活下来真的也算是个奇迹了。 想到这里,徐峻从睡衣里掏出了脖子上的一条项链,他端详着项链上的那个银光闪闪的链坠,思绪回到了战役开始前的那个夜晚。那个链坠在徐峻眼前缓缓的转动着,那是块一指长的银色金属片,上面雕刻着一道道奇特的纹路,随着转动反射出一道道美丽的光彩。这就是徐峻和未来世界最后的一点联系,是徐峻唯一可以证明自己来自哪里的证据,时空巡逻舰“斯巴达”号舰长汤姆在最后交给他的记忆储存芯片。 徐峻在战役开始前抽空看了一下这片芯片里储存的信息,结果里面的资料让他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更多的想法和期待。 一切还要从战役开始前的那个夜晚说起。那是在五月二十五日,徐峻吃好晚餐后研究了一下地图,接着他觉得有点累就想先小睡一会儿,在脱军服时放着这块芯片的证件套掉落在了地上,这才让徐峻想起了这件未来的礼物。 徐峻觉得反正现在所有的计划都已经上了轨道,自己暂时又没有事情可做,加上他的确也对这块芯片里的内容好奇,他决定马上开始解读这片芯片。在四处观察过自己房间附近没有人后,徐峻锁上了房门,拉起了窗帘。然后坐到床上,拿起那片芯片贴到自己的额头,然后按动了那快芯片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按钮。刹那间,无数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入了徐峻的脑海中,快的记忆传输让徐峻的头像要爆炸开般的疼痛,徐峻差点大声惨叫起来。 十几秒钟后,这种疼痛开始慢慢的减缓下来,而记忆的传输也开始慢慢的变慢,最后一幅汤姆的画面清晰的在徐俊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然后画面开始动了起来。这是汤姆储存在这块芯片里给徐峻的留言。 只见汤姆端座在那间熟悉的指挥室里,微笑着对徐峻说到:“我亲爱的朋友,当您看到这段信息的时候,我们已经相距得很远很远了。您能看到这段信息就说明您已经安全的到达了那个时空。先向您表示祝贺,您想必已经在那段时空里站稳了脚跟了吧。 很抱歉我们将您放在了那段历史里最黑暗的一方,不过我相信以您的能力一定可以为那些在战争中受到伤害的人们做点什么的,其实您所做的已经成为了历史,我们在那段历史里也完成了我们该做的工作。我们并没有改变历史,因为我们把您送到那里就是历史的一部分。 现在您应该明白您所担负的使命,您现在是历史的创造者,这个世界的运转将按照您的意愿来转动,在这个时间枝流里还没有未来,所以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将由您来为这个世界确定未来。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兴奋。 作为对时空很了解的一个朋友我要忠告您,在您开始改变这个世界的时候,您所了解和熟悉的那个世界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有些事情将不再会生,有些东西将不会再出现,所以您不能再以您所了解的历史来预言未来可能生什么了,因为那些都已经成了不确定的因素。 还有,历史的展虽然有它的偶然性,但是还有它的必然性。您把历史想像成一条河流您就会明白,虽然一个偶然的因素可能将河流改变流向,但是它还是会回到它所该去的方向。您不可能阻止历史前进,就像您不能拦住一条河流一样,如果您想要它往您想让它流动的方向流动,您就要从这条河流的基础落手,您要为您想改变的历史开出一条合适的河道,这时您才能把原来的道路封闭起来。 我只能告诉您这些,其他的就靠您自己慢慢领悟了。关于那个时空信标,请您务必尽快把它破坏掉,这块芯片是一把可以打开时空信标外壳的钥匙,这样您破坏起那个东西就更方便了。我想您已经从杰克的记忆里找到那个信标的确切位置了吧,请您尽快完成您的使命。 我们在离开那个时空支流后就准备开始修补时空的洞口,而这边的事情就完全拜托您了。我还在这块芯片里储存了您可能需要的一些资料,比如194o年到195o年比较成功的一些武器的图纸和关键技术。以及一些当时能够掘的能源和矿藏。希望这些能对您有用。 , 当您看到我的留言时,这些资料已经传输完毕了。哈哈,您可能会有点头疼,但是别担心这是正常现象。最后我为您为我们时空所做的一切表示衷心的感谢。这片芯片的能量也快用完了吧,我就说到这里了,保重,我的朋友。” 随后徐峻的眼前一暗,画面消失了。 徐峻呆呆的坐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汤姆的忠告不断的在他脑子里回响。 原来是这样,自己并不是在改变什么历史,因为那些历史在这个时空里现在还不存在,现在自己是在创造历史。无论自己做什么,这些都将变成真实的存在,这些将是这里的人们所记忆住的真实的历史。 未来已经变得不再清晰,任何事情都成了不确定的存在。现在自己其实不用去刻意的改变什么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生活战斗下去,缔造属于自己,属于这个世界的历史就行了。 徐峻决定要抛弃自己所知道的那些还没生的历史,因为他明白了,那些将不会再生了,现在历史和时间的主宰是自己,徐峻的斗志高涨起来,决心尽自己所有的力量迎接自己不确定的未来,无论将来如何,世界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徐峻决心用自己的力量为历史开出一条完美的河道,然后顺着滔滔的历史去探索这个世界的未来。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纪律 很不 这里的厨师的确不错,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了。” 德国国防军驻比利时迪克斯莫伊德市驻军司令加勒特中校一脸满足的表情,高兴的对着徐峻说到:“将军,您能邀请我来共进午餐真是我的荣幸,我能够和您这位我们德国陆军最伟大的军事家谈话让我的那些其他同事知道他们会嫉妒死的. 您现在是我们所有陆军军官的偶 至少在我们第三集团军里您的军事战略和那些绝妙的战术已经变成了所有军官们最喜欢讨论的话题。特别是那些下级军官们,他们现在简直对您崇拜到了极点,现在要是谁想在他们面前提出任何对您的军事天份有怀疑的言论,他们会为了捍卫您的荣誉和那家伙决斗的,哈哈哈。幸好现在还没有人为此受伤,不过经过这次战役的胜利,我想应该再没有人会提出那种言论了,您已经用这些伟大的战果向全欧洲,不,全世界的人们证明了您的能力。您让德国陆军再一次扬眉吐气,让那些欺压我们的家伙看看,德国陆军还是像过去一样,是所向无敌的。” 加勒特在那里激动地满脸通红,要不是由于对徐峻的崇拜和尊敬,他可能会挥舞起刀叉来表达自己的激动心情了。 这是一个优秀的德国中级军官,徐峻看过这位城防司令的档案,和其他一线军官一样,在战场上热血,粗鲁,强悍,冷酷无情,视荣誉为生命,但在平时则表现的像一个标准的绅士,甚至温和善良的让人不敢相信。德**人是两种单纯性格的混合体,徐峻对德**人会有这种奇怪的性格很感兴趣,究竟是什么样的教育才会把这些德**人变成这种样子。两种极端的行为竟然会这么自然的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体现出来。作战时可以像个野兽残忍而冷酷,而和平时期则是个完美的男人幽雅而有礼。 可能这就是日尔曼人几百年来所追求的吧,这是德国人认为的最完美的军人形象,所以他们花了整整一百年的时间造就出了一样一批德**人,这样一种奇怪的性格。 幸好这些德**人将维护德**队的荣誉做为他们的第一信念,他们现在还保持着德**队根深蒂固的自尊和自律,否则那种性格分裂迟早会把他们变成一群虚伪的野兽或者无耻的杀戮机器,就像那些党卫队和远在东方的日本陆军那样。 一定要让德**队继续保持他们的荣誉感和自我约束的习惯以及无时无刻都要坚决的维护军队的纪律.徐峻觉得自己找到了德**队在法国战役后迅堕落的原因所在,这是一支经受不起失败的军队,当他们认为自己荣誉已经不复存在的时候,当他们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当铁一般的纪律开始松懈的时候,那支曾经光荣而精锐的军队就会消失,他们将会变成一群真正的野兽,会走路说话的使用先进武器的野兽。 不,这是徐峻所不能容忍的,他决不愿意看着这些军人向那条道路上滑过去,他决不允许德**队在自己的面前堕落。虽然这些事情还没生,但是现在自己既然已经看出有向那个方向展的可能,那么自己就一定要认真的对待这个问题。自己正在创造历史,那么就得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历史,德国陆军变成日本陆军那样的人型野兽这是徐峻绝对不想看到的。 “将军,您在想什么。” 汉斯轻声的呼唤把徐峻从思绪中拉回到了餐桌上面。餐桌上的人们早就停止了交谈,他们安静的坐在那里用充满敬畏的目光看着徐峻。这位伟大的指挥官已经停在那里盯着面前的食物一动不动的沉思了半天了,大家都不敢再说话,深怕打搅了这位天才人物的思绪,说不定他正在思考着一个新的绝妙的作战计划呢。 “哦,哈哈,对不起,我走神了,真是抱歉,非常的抱歉。” 徐峻觉得在餐桌上走神真是种不太礼貌的行为,何况自己还是今天这个餐桌上的主人,看到所有人都因为自己而停止了进餐让徐峻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将军阁下,您一定在想着一些很重要的问题吧,是不是您又想出了什么绝妙的作战计划,我们真的很想知道呢。哈哈哈哈。”一个当地驻军司令部的少校参谋出来打起了圆场。 “是啊,我们现在很好奇呢,能让您出神的问题一定非常重要,我们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问题能让您思考这么长的时间,哈哈。”加勒特也在一旁说到。 “纪律!我在考虑的是纪律。” 徐峻微笑着回答:“请原谅我前面的失礼,当中校在谈论着我们军队这辉煌的成绩的时候,让我想到了德**队的纪律问题。” 徐峻拿起了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红酒,然后从自己的盘子里叉了块熏鱼放进了嘴里。 “大家接着吃吧,我们可以边吃边谈。” 在座的那些驻军军官们听了徐峻的话立即放松下来,杯盘交错的声音重新在餐桌上响了起来。 “将军。”加勒特一边切着刚端上来的烤肉一边向徐峻问到:“您所想到的纪律问题到底是关于什么的呢?我们德国陆军不是以拥有铁一般的纪律为荣的吗?” “中校,的确是这样,我们拥有全欧洲最严格最完美最文明的纪律。而从现在看来我们的纪律执行情况也很让我满意,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在作战中铁一般的纪律保证了我们军队的胜利所以我们遵守它,但是胜利之后呢,如果我们打倒了所有的敌人之后呢。我们的军队还是否能够再像现在这样坚定的服从纪律,我们的军官们还能不能够继续将这些纪律执行下去。” 徐峻停了一下,视线扫视了一下餐桌上的军官们。有的军官听了徐峻的话开始低头沉思,有的疑惑的和同僚互相对望着。 “你们想一下。大家都很熟悉士兵手册吧。那是每个士兵所要遵守的最基本的纪律。在战场上他们的确是严格的遵守了这些纪律,但是战斗结束后呢。 就拿我们现在所占领的这些城市说吧,我们的士兵在这些被他们占领的城市里是否还能遵守那些纪律。现在当然还不会有这种事情生,但是一年两年后,难保会有这些违反纪律的问题出现。在那时军官们会怎么做,他们也可能会放过这些曾经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士兵们,然后这些事情越来越多的生,还可能会变本加厉。然后整个德**队的军纪开始涣散,士兵都开始堕落。 当光荣的德国陆军被各种可耻的罪行所玷污时,战无不胜的荣誉也将离开德**队。” “将军,这太可怕了,您不是在预言什么。”加勒特被徐峻的话吓住了。 “这不是预言,这是历史上所有的征服者都犯过的错误,无数曾经强大而又高贵的军队都毁灭在了对自己的放纵上面。无数曾经光荣的帝国因为这个而被贴上了残暴邪恶的标签被后人所唾弃,或者直接被毁灭然后淹没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每一个征服者的失败都是以军纪涣散开始的。你们现在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 “将军,您是要德**队在任何时候都要严格的遵守自己的纪律。” “是这样的,无论在任何时候德**队都要严格的遵守军纪,任何人违反军纪都要受到应得的惩罚。我们只有继续坚持铁一般的纪律,我们才不会犯下古代的君王们犯下的错误,我们才能够永远的战无不胜,我们才可以永远的维护住光荣的德**队的荣誉。” “您说的我明白了,您说的很对。的确是这样。如果德**队开始放纵自己,那么无论他们曾经获得了怎样的伟大胜利,拥有怎样的巨大的荣誉,这一切都会被那些罪恶所玷污所掩盖。这是我们决不能允许的。我们决不允许我们所热爱着的德**队因为这个原因蒙羞。您真是我所见过最伟大的将领,您的眼光放得比我们所有人都要远。我为能为您这样伟大高尚的军人服务感到无上的光荣。”汉斯第一个听懂了徐峻的意思,他抑制不住的为德**队有这样清醒而智慧的领导者激动不已。 那些军官们马上也明白了将军的顾虑,他们也被徐峻的警告给折服了,他们也对徐峻的意见表示赞同,而且他们更加的崇拜起这位年轻的指挥官起来。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如何才能让德**队保持现在的纪律的时候,餐厅的门被打开了。两个灰头土脸的党卫队军官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报告,尊敬的副元阁下。请原谅我们打搅了您的午餐,我们有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道根笔挺的站在门口大声的向徐峻说到。 他们怎么回来了?徐峻觉得很奇怪,他们两个在昨天下午就被徐峻派到穆勒那里为自己打前站去了,他们应该在前线等着自己到达啊,难道前线还有什么变顾不成。不会啊,有什么问题穆勒会打电报给自己的,用不着让这两个人亲自赶回来报告吧,看来一定是有重要的情况生。这两个军官的脸上,制服上全是尘土,看上去狼狈不堪,看来一路上没有少吃苦头。 “各位,我失陪一下。”徐峻向那些军官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站起来向着那两个手下走去,汉斯也连忙站起身来,向着那些军官们点了点头,急急忙忙的跟着徐峻后面走了过去。徐峻走到那两个党卫队军官面前时没有停下脚步。 “你们跟我来。”徐峻对他们说到:“我们到另一间房间去说吧。”然后离开了餐厅向着一边的休息室走去。 道根伦道夫和汉斯紧紧的跟在徐峻的身后。 走进休息室,徐峻让那里的服务员都离开,然后叫两个卫兵把守住门口。等到大家都坐定后徐峻向两个党卫队军官问到:“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战事生了什么变化。穆勒为什么不电报过来而要你们亲自回来报告。” “副元,战场没有问题,按照您的计划我们已经取得了这场战役的最后胜利。我们回来有两个任务,第一个就是向您报告这次战役我们最后的战果和我们的损失情况。第二个任务就是英国远征军司令戈特已经准备向我们投降,不过他要我们交给您这封他的亲笔信,他说只有等到您的答复后他们才愿意放下武器。”说着道根从背着的文件包里拿出了几份文件和一封信。 “这就是戈特的信,我们为了保密所以就没有用电报过来,而且穆勒上校认为这些必须要让最可靠的人用最快的度送到您手中,是我们自己向他要求来完成这个任务。” “哦,这样啊,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弄得我还当前线出了什么大问题呢。”徐峻听了道根的话以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听了徐峻的问话,道根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一旁的伦道夫一眼。想起这个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助手,自己以前一定是干了什么亵渎神灵的事情才会有这种报应。 道根苦着脸说到:“这是因为伦道夫上尉的点子。他认为这种急件必须要使用最快的交通工具。他说那些汽车在比利时糟糕的道路系统上度不够快,所以他和我是坐着摩托车来的。他负责驾驶,我坐在挂斗里。一路下来就成了这副样子。”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等到你们报告完毕后马上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哈哈哈,这里还有浴缸可以享受,你们很久没用浴缸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了吧。你们吃过东西了吗?这里的食物也不错,你们可以在洗好澡后好好的吃一顿,汉斯,你等会给他们安排一下客房,然后让厨房准备点好吃的送到他们的房间去。”徐峻被道根回答逗乐了,他们竟然从从敦克尔刻开摩托车来,怪不得会这么狼狈。 “非常感 副元,那么我就先来向您报告我们这次战役最后的那些战果。”道根急忙回答,因为他看到伦道夫的嘴动了一动,他现在深怕自己这个下属再说出什么浴缸大不大或者有什么好吃的之类的话,所以连忙抢在伦道夫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就把那家伙的话堵回他的肚子里。 “好的,开始说吧,我也很想知道我们到底得到了什么。” “很多,我的副元,现在对于英国陆军的战果还没统计出来,因为他们还没有投降,所以不知道他们的伤亡情况。但是无论如何我们是全歼了英国远征军。对于英国海军的战果是,击沉六艘战列舰,它们是罗德尼号,冲撞号,君王号,厌战号,巴勒姆号和复仇号。击沉三艘战列巡洋舰是胡德号,声望号,反击号。击沉三艘重巡洋舰,多塞特郡号,诺富克号和艾克塞特号。俘获对方三艘战列舰,他们本土舰队的旗舰纳尔逊号和马来亚号,决心号。详细情况写在报告里了。空军方面共击落敌机总共272架。损失方面,陆军在这次战役里至今共阵亡士兵284o人军官47人,受伤有8294人,空军被击落战斗机63架,轰炸机包括俯冲轰炸机37架,飞行员阵亡和失踪的共89人。从各种方面来看,您创造了一个奇迹,这是德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伟大胜利。我们为自己是您的直属下属而感到无比的自豪。”说完道根把那几份文件递给了徐峻。 徐峻把那些文件随便翻了翻然后放在了一边,他对道根说到:“我等会儿再详细看,你把戈特给我的信给我,我想知道这位远征军司令到底想要我答应他一些什么条件。” 道根连忙把那封信递给了徐峻。徐峻撕开信的封口拿起那封信仔细的读了起来。 等看完信之后,徐峻把身体沙背上一靠上仰着头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转过头向那两个党卫队军官说到:“你们现在先去休息吧,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休息时间。因为吃过晚饭后我们要连夜赶到敦克尔刻去。我会亲自去给这位戈特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战果 “穆勒上校,“塞普鲁斯”军团在这次战役里打得很不错,我对你的指挥能力感到非常的满意。”徐峻微笑着对着前来迎接的穆勒说到:“你在这次战役中的表现非常出色,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的确是个优秀的指挥官。” 说完徐峻又望向其他来迎接的军官们 “你们也将获得应得的嘉奖和荣誉,你们的表现也让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有士兵们,他们用他们的行动证明了他们的勇敢和忠诚。” “非常感谢司令官的赞赏,我们其实只是按照您的计划去做而已,这次战役胜利的荣誉应该属于您。如果没有您那精密的计划和天才的战术我们可能根本就看不到这场胜利了。”穆勒激动的回答,其他的军官们也都点着头表示同意。 “哈哈,怎么能够这样说,这次战役胜利的荣誉应该说是属于参加这个战役的每一个人,从普通士兵到最高指挥每一个人都会获得他们应得的荣誉。统帅部已经准备给每一个参加这次战役的军人颁一个战役纪念奖章作为所有参加战役者的纪念和荣誉标志。” “啊,那真是太好了,将军。哦,我还没对您被晋升上将表示祝贺呢,没想到您竟然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就从准将升为了上将,您又创造了一个记录。我代表整个军团的官兵向您表示衷心的祝贺,您的军衔终于可以和您的功绩平衡了,哈哈哈,不过我个人觉得,对于您来说元帅服可能更合身一点。”穆勒笑着说到。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奉承了。”徐峻把头凑近穆勒小声的说到:“是不是跟那两个家伙学的。”说完用眼睛瞄了瞄站在边上的那两个党卫队军官。 “哈哈哈,将军,您真会开玩笑。”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不要傻站在这里晒太阳了,还是快点去你的指挥部吧。报告虽然写的很详细,但有些问题我还是听你亲口汇报比较好。” 穆勒连忙在前面带路,其他的军官们浩浩荡荡的跟在徐峻的身后,向着军团指挥部走去。徐峻走进指挥部的会议室里,在会议桌的一头坐了下来。其他的军官也分成两排坐到了会议桌的两边,级别低的军官则在靠着墙的一圈椅子上各自坐下。勤务兵给大家端上了刚煮好的咖啡和一些小饼干. 徐峻端着咖啡向着每一个他认识的军官打过了招呼,然后对坐在他身边的穆勒问到:“穆勒,我昨天仔细的看了你的报告,其中海军方面的细节还是不太清楚,我知道他们的俘获计划,那是我批准的,但是我对这个计划还是没什么把握。你们到底是怎么俘获那些英国战舰的。英国人怎么会没有自沉呢?你把海上的战斗从头至尾给我仔细的说一下。” 穆勒连忙把那天下午的激战和激战过后到底生了些什么事情仔细的向着徐峻报告了起来。徐峻津津有味地听着穆勒的诉说,他有点后悔没有能够亲眼看一看用列车炮与英国战列舰对射的精彩场面,不过这样也好,徐峻知道自己虽然已经对尸体和鲜血不再感冒,但是如果真的看到血肉横飞的景象还是有点受不了,与其在那些军官面前失色还是不看到的好。自己做了上将之后能亲自上前线的机会将更加稀少,坐在指挥部里用铅笔和地图指挥着自己的军队成千上万的杀人好像心理负担会减轻很多欸,这比在前线看着那些人被炸飞或成片的倒地好受多了。 让徐峻疑惑的是那三条战列舰是怎么被俘获的,在听了当事人的叙述后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 原来在经过德国空军密集的鱼雷攻击后,大多数的战列舰还是坚持着漂浮在海面上面。虽然它们都中了不少的鱼雷,但是由于它们实在是太庞大了,而且还有着大量的水密舱,所以它们还能坚持着漂浮一段时间,并没有马上就沉入海底。但是沉没是避免不了的,只是缓慢一点而已。 那些战舰大都被鱼雷致命的打击摧毁了动力系统,所以它们都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当时穆勒看到这个结果不禁喜出望外,他本来想找个办法把那些战舰全部的缴获过来,虽然被打得千创百孔,但是经过修理应该可以重新使用,这对于德国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是穆勒现在一时找不到什么船只来拖走它们,而且穆勒没有俘获敌方战舰的经验他还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结果他就和那个齐格菲海军中校商量. 当他说出自己的打算的时候,没想到和那个海军中校不谋而合。齐格菲当时就把这个情况向海军司令部进行了报告,海军也对这个结果喜出望外,他们表示将立即调遣战舰过来接收这批胜利果实。海军在比利时的奥斯坦德港还有一支驱逐舰编队,有十二条高驱逐舰,他们准备让那些驱逐舰全部出动。他们准备将那些被打摊的英国战舰,能拖的拖走,拖不走的拆下重要的部件和设备后再打沉。再怎么说这种面对敌人大型战舰的机会少有,平时哪有这么好的靶船供自己训练。 海军还和陆军商量在每条驱逐舰上加派了一队陆军突击步兵来应付那些英国人可能的抵抗。由于英国战列舰上都配备了海军陆战队,所以那些突击步兵携带了非常凶猛的火力武装到了牙齿,他们有信心能把任何胆敢反抗的陆战队员或水兵打成筛子,让他们好好知道一下德国陆军的厉害。 但是还没等那些驱逐舰出港,敦克尔刻海面上的情况已经起了变化。最先是厌战号,这条让德国海军最深恶痛绝,英国皇家海军最活跃的战列舰突然生了大爆炸,不知道是它的油库还是弹药库,反正当时的连穆勒的指挥所都感觉到了那阵剧烈的冲击波。那条三万三千吨的战列舰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座火葬炉,腾起的火球冲到了三百米高的空中,而烟柱足足有一公里高。那条船上的海军官兵在这次爆炸中至少被报销一大半. 当时所有人都知道这条战舰已经彻底完蛋了,在爆炸中幸存下来的水兵和军官们都争先恐后的抱着各种救生用品跳进了海里,然后拼命的向着远处游去,这条战舰可能马上就会沉没,被沉没时战舰卷起的水流吸进去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本来就向着左舷倾斜着的厌战号开始慢慢的向着左舷翻转,整条船翻了个底朝天,接着厌战号在海面上停顿了几秒钟后开始尾下头上直立着向着海底沉了下去,四十秒钟后,这条战舰就在海面上消失了,只留下一大片的各种杂物和浮油以及几百名海军官兵漂浮在海面上。 接着是君王号和冲撞号这两条姊妹舰,它们都已经向海面倾斜四十度左右,君王号情况非常严重,它的左舷甲板已经快要接近入水了。两艘战舰上的官兵在十五分钟前就已经开始弃舰,因为那时如果再不弃舰的话,船体如果继续倾斜下 到时候救生艇就无法放下海去了。现在这两条三万一千吨的战列舰终于走完了它们的路程,双双翻滚着沉入了漆黑的英吉利海峡,去跟它们的另一条姊妹舰皇家橡树号做伴去了。 这时海面上剩下的英国战舰就只剩下了复仇号和决心号以及那条倒霉的旗舰纳尔逊号了,而那三条战列巡洋舰胡德号,反击号和声望号早就在海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胡德号在沉没前还生了弹药库大爆炸,全员阵亡。而其他的两条战舰的幸存者们则好多了,他们总算在沉没之前放下了两条战舰上的那几十条救生艇,基本上至少有一大半的船员活了下来,现在他们正划着救生艇向着那些落水的战友驶去。 穆勒看到这个景象的时候真是急坏了,那些船看来受的伤都太重,可能德国海军赶到的时候连一条漂浮着的英国战舰都没有了.不过看来可以俘虏一大批英国海军官兵,他现在估计至少有六千多人正在海里漂着.结果他不禁又开始担心德国海军是否有能力把这么多的英国水兵救上岸。 让穆勒没想到的是英国人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戈特派了一个军官来跟德国人联络,那个英**官向穆勒建议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是否可以暂时停火一个小时,他们想让现在躲在港口里的那些小型船只出去救援那些可怜的皇家海军水兵们。 穆勒果断的答应了这个要求,那些小船自从进了港口后就根本没敢再出来,特别是那些战舰在他们面前被摧毁后,他们就完全丧失了能够从敦克尔刻逃走的信心。有些挺尔走险想试试运气的还没等到他们冲出港口就被空军那些改装了的炮艇机撕成了碎片。 穆勒虽然同意了英国人的要求但是有两个条件,第一,所有小船要在德国炮艇机的监视下行 任何对炮艇机的攻击都将被视为停火的结束,德军将对英军的背信弃义进行最严厉的报复,第二救出海军水兵后必须回到敦克尔刻港,任何想要逃跑的行为也将视为对协议的违背,将会立即受到德**队的摧毁性打击。 那个英**官一口就答应了穆勒的条件,等到英国人回去后。那些小船就开始陆续的驶出港口向着那些在海面上挣扎着的英国水兵和军官开去,德国的那些炮艇机也开始在那些小船的上空警戒,当他们现哪条船想要偷偷靠近返回英国的航线,它们就会毫不客气的对那些船进行警告射击,直到它们回到原来的航线上。 当那些小船正在努力的搭救自己的水兵时,远处十二条德国高驱逐舰的阴影已经出现在了海平面上,德国海军开始来接收自己的胜利果实了。 当英国那些瘫痪的巨舰看到德国海军的驱逐舰时,连一点想反抗的勇气也没有了。那些战舰不约而同的在自己高高的桅杆上挂起了白旗和一面德国海军旗。那些驱逐舰慢慢的靠近那些战舰时,那些留在船上的英国海军官兵已经在甲板上列队等着德国海军上舰将他们带走了。 当那票凶悍的德国陆军突击步兵登上那些战舰时把英国人吓了一跳,他们恐惧的看着那些武装到牙齿的步兵们,搞不清德国人想对他们怎么样。不过由于没有受到想象中的抵抗,德国人也就没有为难那些英国人,他们只是冷冷的宣布这条船被德**队俘虏后就把那些英国人送到了驱逐舰上。 △≧△≧, 德国人用最快的度冲向那些战舰的底舱,他们害怕英国人已经打开了海底阀开始自沉,他们很奇怪骄傲的英国海军为什么到现在都没那么干。等到了底舱,德国人才明白了英国人没这么做的原因,不是他们不想做,而是做不到。现在这几条战舰的底舱都积满了海水,没人能在漆黑一团的水里找到那几个巨大的阀门,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在水里拧动它们。 德国驱逐舰得知这个消息后不敢怠慢,连忙组织起拖曳行动。没想到正在挂缆绳的时候复仇号竟然突然开始下沉,从它的伤势来看它的确是顶不住了,德国人只好放弃了这条战舰。最后他们只好拖着纳尔逊号和决心号开始返航,海军准备把它们拖回本土修理,他们还要为两条战舰的安全布置护航舰队和飞机。这些都是海军的事情,徐峻倒也管不了太多了。 而装甲19军那里的战果也很辉煌,他们用列车炮击沉了三艘英国重巡洋舰和一条战列舰,好像是英国地中海舰队的旗舰巴勒姆号,然后他们还把那条被打瘫的战列舰马来亚号拖进了加莱港。本来他们报告说攻击他们的是四条战列舰,看来是他们把重巡洋舰看成战列舰了。 听完了穆勒的报告,徐峻缓缓的点着头,他对自己获得的战果很是满意。现在英国全海军只剩下两条战列舰了,伊丽莎白女王号和她的姊妹舰刚勇号,其他的大型舰只全部被交代在这里。而那些英国的巡洋舰根本没一条可以拉出来和德国的沙恩霍斯特和格莱森诺对抗,德国海军现在可以从重武力上暂时掌握了海上的优势. 但是光靠大型战舰是不够的,看来必须尽快重新启动齐泊林航母的建造工程了。不过现在还是得先解决英国远征军的问题。 “穆勒,你现在马上派使者去英国人那里,告诉戈特我同意和他见面商讨他们投降的问题。时间就定在下午一点。让他来我们的指挥部,可以携带三名随从人员。现在我要去休息一下,坐了一晚上的车快把我给颠散了,各位现在就先到这里,等到和英国人谈判结束后我们开一个盛大的庆祝会。哈哈,就这样,先散会吧。穆勒,先带我去你的宿舍吧,” 说完徐峻站了起来,向在坐的军官们敬了个礼,然后跟着穆勒走出了会议室,留下了一屋子毕恭毕敬的还着礼的军官。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受降 “汉斯上校,英国人来了。” 伦道夫端着望远镜兴奋的对着汉斯叫到。 “嗯?是吗?我看看。” 汉斯正站在战壕边上和第七步兵团团长达格斯少校开心的聊着天,听到伦道夫的话后连忙端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向着远处的英军阵地望去。 “看来是他们,英国人很准时。少校,命令布下去了吗?让你的士兵们看好自己的手指,别在现在搞出点什么花样来。否则轮不到将军处罚,穆勒上校会先生吞了你的。” “哈哈,放心吧,汉斯上校。所有士兵都得到了命令。眼看着这场战役马上就要结束了,没人愿意再节外生枝的。” “哈哈,这就好。” 汉斯一边说笑着一边紧盯着那辆从英国阵地上蹦蹦跳跳着开过来的军用汽车。那是辆四门轿车,看上去是辆高级货,至少悬挂系统很高级。汉斯看着那辆汽车的司机用高的技术驾驶着汽车灵活地躲开密密麻麻的弹坑和障碍桩飞的向着德国阵地开来,在车头两边飘扬着两面小小的白旗,一个英国陆军的车徽清晰的刷在散热器上。 不一会儿,那辆汽车已经通过了两军阵地之间的交火地域,来到了德国阵地这一边。几个德国宪兵早就等在了那辆汽车的前头,他们挥舞着小旗引导着那辆汽车开入了德军阵地来到了汉斯他们的面前。汉斯向着那辆车挥了挥手示意让那些英国人跟上,然后就带着伦道夫和达格斯跳上了停在战壕边上的高级军官吉普,领着那辆英国车向着军团指挥所驶去。 在军团指挥所的门前,穆勒和一群统帅部参谋以及各部队的指挥官们早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等到车辆停稳,四个武装卫兵上前为那辆英**车打开了车门,然后笔挺的站立在车门旁等候着车上的人员下车。先下来的是开车的司机,那是一个中年的陆军上校,随后是坐在助手席上的一个陆军少将,接着坐在后排的两个英国将军也下了车,一个是中将,一个是上将。 “欢迎您的到来,戈特将军。” 穆勒严肃的上前对着那位英国陆军上将敬了个礼,然后表示了欢迎。 “我是戈特,英国远征军总司令。请问您是。”戈特好奇的望着这个迎接自己的年轻上校,从穆勒胸前的那堆勋章和背后那群毕恭毕敬的属下来看,应该是个高级指挥官。 “哦,我是第三帝国陆军上将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将军的直属“塞普鲁斯”军团副指挥官斯特林。穆勒上校。将军在里面等着您。请跟我来。”穆勒点头致意一下,随后转过身向着指挥部里走去。 ““塞普鲁斯”军团,德国副元直属部队,一直压着我们打的就是这个军团。”那个英国少将在戈特将军耳边低声的说着:“没想到它的指挥官竟然只是个上校。”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亨利。我们现在没资格对他们评头论足。我们快点进去吧。记住,无论在哪里也不能丢了英国陆军的荣誉感,精神点,军官们。” 四个英**官在一群德**官凌厉的眼神围绕下打起了精神,他们高傲的挺着胸抬起了下巴,昂然跟着穆勒走进了德**团指挥部。 谈判的会场设在了大会议室。那里早就按照徐峻的命令布置一新,四周军灰色的板壁上的那些军用地图被撤了下来,挂上了各团的团旗和各团的标志,正中间挂起了一副希特勒的大幅画像和德**旗。徐峻正坐在会议桌边歪着头跟他的参谋长魏尔勒上校聊着等会谈判的细节问题,这时穆勒走了进来。 “将军,英国谈判人员已经到了。” “哦,快请进来。”徐峻连忙站起身来,他用力拉了拉军服的下摆,整了整领子,然后背着手微笑着望着门口等着英国人的到来。 戈特刚踏入会议室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门口站着的徐峻。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从情报人员送来的照片上见过这位年轻的德国副元,但是见到真人后他还是为这位德国将军的年轻而惊讶。真不敢相信设下如此恶毒狡诈卑鄙阴险的圈套把二十万英国远征军玩弄在掌中,全歼英国本土舰队主力,重创皇家空军的军事天才竟然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好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的年轻人。 戈特想归想,但是基本的礼貌他是不敢忘记的,他连忙立正对着那个比他年轻几十岁的德国将军敬了个标准的英式军礼,看到戈特这样,其他三个军官也连忙跟着他们的指挥官敬起礼来。徐峻在戈特抬手的同时也向戈特回敬了军礼。 等双方礼毕,徐峻走上前去向戈特伸出了手:“德国陆军上将莱茵哈特。” “英国陆军上将,戈特。” “我一直都盼望着能够见到你,戈特勋爵。如果我们不是在敌对的两方,我还想向您请教一些军事上的问题呢。”徐峻用流利的英语对戈特说到。 “那怎么敢当,将军阁下的战略和战术已经把战争艺术挥到了极至,我也早就想能够见到您呢。”戈特和徐峻握了一下手,然后不温不火的回答到。 “大家先落座,我们还是先把客套话放在一边,开始谈判吧。”徐峻向会议桌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在会议桌一边坐了下来。戈特和他的属下们坐到了会议桌的另一边。 “先介绍一下,这位穆勒上校你们见过了,这一位是我的参谋总长魏尔勒上校,还有我的参谋副官汉斯上校,这位是我的机要副官道根中校,边上的那位是另一个机要副官伦道夫上尉,等会他负责做会议的记录。”徐峻把自己的手下向英国人做了介绍。 戈特也连忙向徐峻介绍起自己带来的人:“这位是英国陆军远征军参谋总长亨利。波纳尔少将。而这位是远征军第一军军长迪尔爵士,那位是我的副官沙利文上校。” “好了,大家既然都认识了,那么我们可以开始谈判了吧。戈特将军,你的军队什么时候放下武器投降。”徐峻慢条斯理的向戈特问到,说完他拿起了桌上的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戈特怎么都没想到谈判竟然就这么开始了,这个德国将军竟然就这么直接的提出了这个问题。戈特愣了楞,定了定神,随后冷冷的回答到:“那要看将军您什么时候答应我们所提出的条件了。” “条件?什么条件?您向我军提出过条件吗?”徐峻一脸疑惑的表情,说完后还向自己的手下们投去了疑问的目光,而那些德**官们都斩钉截铁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您不是看过我让您的属下转交给您我的亲笔信了吗?所以您才会同我谈判,难道不是吗?”戈特觉得这个年轻的德国将军在装傻。 “哦,您说的那封信啊,我是看过了,不过我还以为您在那封信上写的那些条件是在开玩笑呢,所以没有去注意。你可以再跟我和我在坐的军官们说一下吗?”徐峻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这个德国小子明显是在胡说八道,看来自己还真的不能小看他。戈特现在已经有点生气了,但是想想自己那十几万英国士兵的宝贵生命,他强压下怒气,对着他的参谋长点了点头,示意由他来回答徐峻的问题。 亨利少将也觉得德国人好像在糊搅蛮缠,什么叫不知道英军的条件,明显是没有诚意,但是他看到戈特都忍了下来自己又有什么不能忍的呢。亨利少将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然后对着徐峻说到:“这份文件里就是我们想要你们同意的条件,如果你们答应这些条件的话,我们立刻率领英国远征军投降。” 然后亨利开始大声的念起这份文件来。 “第一条,英**队投降后,德**队必须保证英**官和士兵的人身安全。不得追究英国士兵和军官在战争中的一切责任。第二条,英**队投降后,德**队要保证英国士兵和军官个人的私有物品和财产不得受到侵害。第三条,英**队投降后,所有的士兵和军官要获得与其军衔向附和的待遇,至少应该与德**队的待遇相同。第四条,英**队投降后,将由德国陆军派部队看管,不能将任何英**人交给党卫队和盖世太保管理。第五条,英**队投降后,将按照其原来的单位和建制关押,管理方面由其原来的英**官来负责。第六条。。。。。” “够了!” 徐峻冷冷的打断了英国参谋长的朗读。 “你们以为我们会同意你们这些条件吗?” “我想您会的,如果您想不让您的军队遭到重大的损失的话,您会同意我们的要求。” “你是在威胁我,戈特上将。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一场不可能胜利的赌博。” “我知道我们已经注定失败了,但是我们还是能够再战斗下去。对于大英帝国无限的忠诚将支持着我的士兵战斗至最后一人。虽然你有足够的实力完全的消灭我的部队,但是我的军队也会让歼灭他们的敌人付出足够的代价。这是您也不想看到的吧。我提出这些条件是为了我的士兵们不用再流不必要的鲜血,这是违背我作为一个英**官原则的妥协。” “哦,您的军队还有一战的能力,不错,那么我们还谈什么呢?我们各自准备做最后的决战吧。”徐峻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 “你以为你们现在的情况我们会不清楚吗?你真的以为就靠你现在的部队还能给我们造成巨大的损失吗?呵呵,戈特将军,你们英**官们果然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妄想家。不过也对,不然你们怎么会想到用四个步兵师来进攻我的一个装甲集群,用你们海军的主力来往我的炮口上送呢。” “这都是你的诡计,我们只是中了你的圈套,而现在我们已经不会上你的当了,我们会奋战到底,当最后一名英国士兵倒下的时候你们也将流尽你们德国士兵的鲜血,我们还有十几万可以为英国战斗到最后一息的忠诚的士兵。”戈特叫喊了起来。 “别激动,戈特将军,的确,这些都是诡计和圈套。但是你们毫无察觉的自己跳进来总是事实吧。好了我们先不要把话题扯远了,我们来谈谈你所说的决战吧。你还有食物让你的忠诚的士兵们吃一顿最后的晚餐吗?让你的士兵饿着肚子去死好像太残忍了一点吧。哦,你还有和我们战斗的炮弹吗?你的火炮阵地已经全在我的炮兵压制火力圈内了。你的坦克在前天用完了最后的一升汽油,我想现在你们唯一可以开起来的汽车就是你坐来的那一辆了吧。你们药品也全部用完了,在你和我在这里扯皮的时候,你的伤兵正在不断的死去。你的步兵在与我的士兵对射时早就消耗光了你们最后的那点弹药,现在你们所剩下的那点子弹连让你那十几万士兵自杀的都不够。我很高兴替你完成这项工作。 还有我要提醒你一点,你们手里有一些落入你们阵地的德国飞行员和陆军士兵。我警告你们对他们好一点,因为如果有一名德国飞行员或德国陆军官兵在你们手里受到伤害的话,我就用十个英**官来殉葬,我说到做到。 好 你们的条件我一条都不答应,你们可以回去了。我们马上开战吧。我可以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准备,哈哈哈,至少要给你们写遗书的时间,我还是很仁慈的吧。”说完徐峻和他的军官们都放肆的大笑起来。 而戈特和他的手下们听了徐峻的话一个个面如土色的瘫坐在了椅子上,用恐惧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德国将军。戈特终于明白自己最后的虚张声势已经完全的失败了,德国人已经完全掌握了英国远征军现在的情况。戈特本来还在幻想这个纳粹副元会为了避免遭受不必要的损失而答应自己的讹诈,英国人最善于使用这种办法来保留自己最后的脸面,而德国人那种政治白痴应该是不会懂这些小花招的。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个小纳粹和他的元一样都是疯子,看他现在的样子好象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对自己的远征军展开最后的屠杀了。他现在的眼神里现在充满着邪恶和嗜血的兴奋。戈特觉得自己以前的判断是对的,自己的确是被恶魔打败的,这个年轻的德国将军表现的比最卑鄙无耻邪恶的恶魔还要恐怖一千倍,他是在耍弄自己,他根本不想让自己投降,他只是想让自己在他面前被羞辱。戈特已经快崩溃了,他现由于自己的愚蠢把远征军最后的一条生路给堵死了,自己终于把自己的军队推入了无底的深渊。 不,决不能这样,戈特想做最后的一次努力,现在只要能挽救那些英国人的生命,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戈特终于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他尴尬的对徐峻说到:“尊敬的莱茵哈特阁下,我承认您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们的确已经没有任何力量继续战斗下去了。请您原谅我对您的无礼和欺骗。我收回我前面的话,我承认我已经彻底的失败了,现在我请求您看在上帝的份上,饶恕英国远征军的十几万士兵吧。我愿意无条件的向您投降。” 说完戈特用企求的眼神望着面前的徐峻。但是接下来他现这个小恶魔听完了自己的话之后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那种嗜血和邪恶的眼神和狂妄的表情在一瞬间从他的脸上完全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心满意足的得意表情。 徐峻微笑着对着伦道夫说到:“写好没有。” “写好了,将军。” ⑧☆⑧☆.$. “那就请戈特将军签字吧。我接受你们的无条件投降,所有被俘人员将按照日内瓦协约上的内容受到公平的对待,你们可以拥有你们的私人财产,你们将获得和你们军衔相符合的待遇,我们将对你们的伤病员进行治疗。你们将在陆军战俘营里受到陆军的管理,但是不能保留建制,战俘将按照身体状况合理分组关押。希望你们能够安心的待在那里等到战争结束。好了,签字吧。戈特将军。” “你。。。。。。。。” 戈特看着正在邪邪地笑着的徐峻说不出话来,自己又被这个年轻的德国将军耍了,自己不管是军事上还是心理上都已经完全的败在了这个人的手里,不,这个恶魔的手里。 戈特从口袋里掏出钢笔,颤抖着在投降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九四零年六月三日傍晚时分,德**队开始进入敦克尔刻市区,英国远征军至此全军覆没,英国本土现在只能靠童子军来守卫,全世界都为这个消息而震惊不已。 无敌的德国陆军已经成为一个不朽的神话。而这个神话的一部份,新一代的德**神,德国的副元,史上最年轻的陆军上将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在英国远征军投降的第二天一早坐上了他的专机,带着他所有的部下离开了敦克尔刻这个让他功成名就的地方。 他永远都不会想到他即将被卷入另一场战斗中,那将是他一生中最险恶的战斗和最严重的危机。《本卷完》 正文 第一章 假期 “啊,我亲爱的莱茵哈特,欢迎你回来。” 阿道夫.希特勒满脸笑容的站在大本营的那个装甲堡垒的入口处对这刚下车的徐峻大声喊着。 “我亲爱的元,您在办公室接见我就可以了,怎么还亲自出来,让我实在感到惶恐。您好吗,我的元。” 希特勒的亲自跑到门口迎接他的下属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徐峻真的被搞得有点受宠若惊。而徐峻的那些下属们也都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那怎么行呢,你为德国,为了党,为了我作出了这么巨大的功绩,我当然要亲自迎接我们德国的英雄了。”希特勒上前一把握住了徐峻手,激动的说到:“你的胜利绝对是德**事史上最辉煌的一次。我们竟然在一次战役里就重创了一个强大的国家。我听到你的汇报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的功绩足以让你成为德国最伟大的军事家的一员。戈培尔已经向全德国人民宣布了我们获得的这场伟大的胜利。好了,我们先不要在这里说了,去宴会厅,我为你准备了最丰盛的宴会,你要好好的向我介绍这场战役,我想知道每一个细节。” 这时希特勒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那些军官们。 “哦,这就是你的指挥官们了吧,干得好,军官们,你们都是第三帝国的英雄。等会儿我要亲自为你们授勋。” “感谢元的赞扬。”那些军官们连忙抬手敬了个军礼,他们刚从亲眼看到帝国元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好吧,我们进去吧。莱茵哈特,怎么样,来的路上辛苦吗?” 希特勒冲着军官们点了点头,然后一边聊着天一边带着徐峻向着堡垒里走去。 “还好,比上次好多了,大本营总算是把机场给修好了。” “是啊,你的空军副部长米尔希干的很不错,他的确是个很能干的人,对我和帝国也忠心耿耿。你还没见过他吧,很可惜他现在在空军司令部里脱不开身,所以我没有把他招来。不过你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和他见面。” “哦,我想会的,我管理空军还得要他帮助呢,到现在为止他对我的命令完成的都很不错,的确像您说的那样,他是个人才。” 徐峻笑着附和着希特勒的话,但是心里却掠过了一阵阴影。 本来他就奇怪,米尔希这个戈林的心腹怎么还能待在空军副部长的位置上。后来他看到那家伙组织能力的确很出众,还以为是他的能力救了他。但是现在看来,那家伙原来早就已经彻底的倒到希特勒这一边去了。那就是说,空军已经被希特勒所监视,米尔希将是希特勒将来对抗自己的一个重量级的棋子。 不去管他了,反正那家伙的智商有限,就想要对抗自己也搞不出什么阴谋诡计。这在自己世界的历史上已经证实了的,那家伙完完全全是个只会依附权贵的废物。 徐峻和希特勒有说有笑着向着堡垒的深处走着,站在过道两边的那些警卫旗队的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向着他们的两位偶像敬礼。 希特勒的那些副官们则和徐峻的副官们聊得很投机,他们一边谈论着前线的情况一边紧紧的跟随着前面的两个元。 而徐峻的那些前线低级军官们则被大本营那肃穆的气氛给吓住了,他们一身不响的跟在最后面,深怕走错一步,犯下什么大本营的禁忌。对于他们这些前线军官来说,能够来到陆军的最高指挥部已经是像做梦一样了,这里一个小小的参谋军官所做的方案都足够让一百个他们这样的前线指挥官在阵地上滚他个几十遍的,对于这座德**队的最高指挥机构那些低级军官们实在在心里充满了敬畏之情。 当然像穆勒这种已经到达了很高地位的军官不属于这个行列,他正和他的几个团长们抬着头挺着胸得意洋洋的在过道里大步前进着,在他们的心里倒没有什么敬畏,有的只有一种自豪和兴奋。 像上次一样,他们经过了统帅部作战指挥局的办公区后来到了高层休息办公区。希特勒命令自己的副官们带着那些军官和副官们先去餐厅等候着他们。然后就和徐峻先去了他的办公室。 希特勒的办公室还像徐峻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干净整洁,不过这次在墙上多了几件装饰的挂件,比如一条绣着漂亮的花纹的土尔其挂毯和两只古罗马制造镶嵌着绿松石的银盘子。 “我亲爱的莱茵哈特,我的小朋友。”希特勒让徐峻在墙边的沙上坐下后,开始高兴的说到:“你真的给了我一个最宝贵的礼物,我实在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获得如此巨大的战果。在你给我介绍你的计划时我还以为你只是想用最少的代价消灭英国远征军。这已经是个非常美妙的礼物了,光想到可以歼灭二十多万英国精锐就让我无比的快乐。我看那个岛上的胖家伙还靠什么来继续跟我继续战斗下去。” 希特勒兴奋的站了起来,在徐峻面前来回的走来走去。 “那个该死的丘吉尔,这个战争狂。他竟然会拒绝我的和平建议,他竟然在那里的广播里公然辱骂我是个邪恶的疯子。我绝对不会原谅他。”说到这里,希特勒的脸变得有些狰狞,看来丘吉尔的话真的刺激到这位敏感的元了. 不过徐峻突然有些疑问,他皱着眉头说到:“我的元,您是什么时候向英国提出和平建议的?您真的认为我们和英国之间还可能会有和平吗?” “你说的不错,我现在也明白了,和那些英国人之间不可能有和平存在。他们也不需要什么和平。本来我还看在昂格鲁。撒克逊人也是一种仅次于日尔曼人种的优秀血统上准备和他们和平共处下去,可是没想到他们这么不识实务,那正好,我们索性直接把他们彻底的打翻在地,让他们知道侮辱我们伟大德国的下场到底是什么样的。” “还说丘吉尔是战争狂,你也差不到哪里去。” 徐峻暗暗的想到,但是嘴里还是说着:“哦,我会让那些英国人为他们的相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当然,我的莱茵哈特。你当然能为我做到这些。” 希特勒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兴奋起来,他愉快的对着沙上的徐峻说到:“你已经让那个愚蠢的胖子获得了一个教训。哈哈,没想到你的这个计划最后的目标竟然是英国人的海军和空军。你真是个天才,我就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简直是太棒了,他们最骄傲的皇家海军,他们压迫德国最活跃的武器竟然被你用陆军折断了,当我得到这个消息时你知道我有多惊讶么。哈哈哈,他们的海军被一支陆军给重创,这是我听过的最大的一个笑话了。你给了丘吉尔一了个响亮的耳光。 现在这个前海军大臣手里只有两条可怜的老式战列舰和一群没用的巡洋舰。我看他靠什么来对抗我们精锐的帝国海军。我已经把我们所有的大型舰只派到了海上,现在我们光靠这些战舰就足够摧毁他们的海运航线了,再加上我们的潜艇。 我已经把英国沿海划为了战区,任何进入英国沿海的船只都将遭到德国潜艇的无限制打击。我们相信在三个月后,英国的喉咙就会被我们死死的掐在手里,到那时我倒想看看,那个该死的战争狂怎么再来把这场战争继续下去。他既然这么想打仗,我就让他打个痛快,让他知道现在的德国决不是他那个小岛能够对抗的。” “是的,我的元,您的战略非常的正确,您已经做的是我正想向您建议的。” “哈哈哈,是嘛,那太好了。我准备在解决法国后就开始对英国的登陆,我要让这个欧洲混乱的根源彻底的被铲除。几百年来,他们从欧洲人民手里获得了多少利益,而每次的战争都是他们煽动或挑起的。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认为英国的反抗中间一定还有犹太人的影子,我怀疑英国的议会已经被那些国际犹太人集团给操纵了。” “怎么说着说着就又跑到犹太人身上去了。简直是胡说八道嘛,英国自己的反犹情节并没比德国差多少,他如果被犹太人控制那才是个天大的笑话呢。”徐峻暗暗想到。 希特勒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你知道法国现在有多么脆弱,他们现在根本无法来抗击我们的进攻。我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让法国投降。等我收拾掉英国,我就可以放心的来对付我们东方的布尔什维克敌人了。我们将建立一个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级帝国,我们将把整个世界掌握在手中。” “又开始了,完了,这回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饭了。”徐峻知道元那恐怖的演讲又要开始了。 果然不出所料,希特勒又开始在徐峻面前开始大谈起自己的全球占领计划,还有对犹太人的处理方案等等荒谬的病态的计划起来,有时候还会突然痛骂起哪些军工部门的效率低下,没有完成他这个月的指标,哪里的纳粹党部**无能,连个小小的教堂都搞不定什么什么的。徐峻听得云山雾罩的,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是别想跟上希特勒的那种毫无联系式的跳跃性思维了。 总算希特勒今天的心情很好没有再讲到纳粹党展史方面去,所以在半个小时后,徐峻总算是从那种酷刑中解脱了出来。 “我的莱茵哈特,你现在有什么决定,你是想继续在法国做战呢,还是去整顿一下你自己的班底。我觉得你的手下都不错,就是不知道他们对于党的忠诚度够不够,是否能够完全的信任他们。” “天啊,这家伙怀疑别人都怀疑上瘾了,想到我的军官头上动脑筋。没门。”徐峻心里随然这样想,但是嘴上回答到:“我的元,我的军官们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于第三帝国和党是无比的忠诚,这一点我可以为他们担保。至于打算么,我现在想好好休息一下,我想带着几个手下渡个假放松一下,您知道,为了这个计划我几乎是耗尽了自己的精力了。而我的部队也需要好好的休整。 法国现在就像您说的那样,占领他或者逼迫他投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有没有我都没关系,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阻碍的话我再出面好了。现在我只想好好享受一下平静的生活。” “这样啊。” 希特勒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抬头爽快的回到到:“那我现在就批准你的要求,我给你一个月的自由假期,你可以在这段时期内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你的那些军官们也一样,就让他们跟着你休假一个月吧。至于你的军团么,也是该休整一下了。在你回来前他们就呆在他们现在驻扎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我的副元。”希特勒微笑着看着徐峻。 “非常感谢您,我的元。您真是慷慨。” “这是你应该得的,我的莱茵哈特,你是该获得一个假期了。好好享受一下。嗯,你准备到哪里去度假呢,我的狩猎别墅不错,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借给你,对了,戈林的那片猎场也很好,现在它是属于你的,你该自己去看看吧。”希特勒开始热心的给徐峻出起主意来。 “我的元,我想先去波兰,我想再去华沙一次。听说那里现在被希姆莱搞得不错,我想去看看。” “哦?怎么会想到去那里,也好,反正是你的假期,随便你来安排。等会你见到希姆莱跟他说一下就可以了,让华沙那里做好接待你的准备。好了,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宴会厅吧,我今天太高兴了,我要举办一次最盛大的庆祝宴会,庆祝我的小朋友为我打了这么大的一个胜仗。” 第二天下午,徐峻告别了希特勒,带着自己那票明显还没从宿醉里恢复过来的手下,坐上了自己的那架统帅部专机离开了明斯特艾弗尔。 飞机在“山崖城堡”上空盘旋了三圈后就一路向着东方飞去。 徐峻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次华沙之行,使自己被希特勒放到了危险的对手的位置上。 一个个阴谋将以他为目标而展开,一场激烈血腥的权利争夺战即将拉开序幕。 无论雄壮的鹰徽和血红的万字旗哪个将会坠落,无论谁将是最后的胜利者,他的权杖必定将会沾染鲜血,他的宝座将会由尸体来铺垫,强者与恶魔只有一线之隔。 正文 第二章 乔装 “不错,哈哈哈,我看这个军衔最适合你了,哈哈哈哈。” 哈隆中校都快笑得背过气去了,他一边用力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拼命的敲打着面前的桌面。 “有什么好笑的,您也不是一样,还来笑我。不过,将军,您稍微把我的军衔升一下,这个这个,至少要和哈隆中校差不多吧。” 第38装甲侦察营的营长桑德斯少校愁眉苦脸的向着正在一边穿着军服的徐峻央求到。 由于在这次的战役中桑德斯指挥的装甲侦察营表现出色,所以他被破格提升为少校,正式担任起营指挥官的职务起来。由于他的部队一直与哈隆的第25装甲团配合作战,结果两个指挥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现在这个少校哭丧着脸整理着身上的那套陆军军服,不过军衔变成了下士。 “哈哈哈哈,这又有什么好在乎的,你不是从下士升上来的吗?” 哈隆得意的在桑德斯面前炫耀着自己的新军服。 “怎么样,少尉诶,真是怀念我当年担任少尉时的那些日子,那时我还真是无忧无虑,而且无所畏惧,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的脚下。哈哈哈,重新穿上这套军服让我觉得年轻了不少。” 哈隆和穆勒他们呆的时间太长了,可能受到了那群家伙的影响,从一开始的那个刻板严肃的坦克专家开始变得越来越开朗和活跃,可能这才是哈隆真正的自我吧。 “是啊,我也想起我当少尉时的事情了呢。真是让人怀念啊。”穆勒也穿着一套少尉制服走进了这间房间。 “您很怀旧吗?上校?那么您是不是更怀念当下士的日子啊。如果长官您和我换一下军服的话,您就可以好好怀旧一番了。” 桑德斯看到徐峻还在汉斯的帮助下整理着军服没有理他,就开始向着穆勒缠了上来。 “待一边去,桑德斯下士,我从军校毕业后直接就是准尉,没有当过下士,让我怀什么旧。”穆勒强忍着笑,硬板着面孔对桑德斯说到。 “可我也是直接是准尉啊,我也没当过士兵啊。” “那就当做是你的磨练好了,你要了解将军对你的一番苦心。” 道根中校走了进来,不过这句话不是对着可怜的桑德斯说的,是对着跟在他后面的伦道夫说的。道根穿着一身党卫队中尉的军服,伦道夫却是戴着钢盔一身党卫队上等兵的打扮。 “好了,我想我该再说明一下我让大家这样穿着的原因了。”徐峻终于从穿衣镜前面转过身来,他现在穿着一身陆军上尉的军服,但是还是让人感到气势逼人。 “汉斯,把外面的那些军官也都叫进来吧。我要给大家说一下我们这次假期的细节问题。” “遵命,将军。” 一会儿,“塞普鲁斯”军团的军官们就把这个会议室挤满了。不过现在他们都换上了新的军服,中级军官都换了士官服,而低级的现在直接就成了士兵,他们现在都嘻嘻哈哈的互相开着玩笑,现场的气氛搞得像是个士兵食堂一样的热闹。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徐峻等到人都到齐后喊了一嗓子,立刻整个会议室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睁大着眼睛望向自己的偶像和指挥官。 “在飞机上我就说过了,这次假期是我向元要求来的。而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怎样来安排它。有家庭的军官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没有的可以和我一起度过这段美妙的假期。你们是自愿留在我身边的一批,对 我很感谢大家愿意留下来陪我。特别是穆勒上校和汉斯上校,他们情愿放弃和家人团聚的时间来跟随我,这让我很感动。其实他们不用这样做的,让我感到很不好意思。” 徐峻感激的望向坐在边上的穆勒和汉斯。 “别这样说,我的将军。紧紧跟随着您是我作为一个副官的责任。” “是啊,在平时跟随着您,为您分担工作是我作为副指挥官的义务。” “我们是自愿跟您来这里的,我们要随时保护您的安全,您是德国最宝贵的财富,决不能有任何损伤。” “对啊,施尔曼中尉说的对,我们都是这样想的,而且我们也觉得跟着您可能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假期也说不定。” “对,跟着将军的话,说不定还能学到一些东西呢。”那些军官们也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既然大家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前面说了,我们这次的假期是很宝贵的。大家在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前线浴血奋战,现在好不容易获得了一段休息的时间,当然不能浪费掉。你们说是不是啊。” “对,的确是这样。”所有人都点着头表示同意。 “如果我们去柏林或着幕尼黑的话,虽然可以获得很好的享 但是也会被那些仰慕我们的权贵们所包围.我决不想让我的假期在一堆官员和政客们的邀请宴会中渡过。只要在德国本 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不受到他们的骚扰。拒绝他们的话又有点不好意思,至少人家是因为崇拜你才来邀请你的。 结果我想出了这个办法,我决定把自己伪装起来,来到这个远离德国本土的地方渡过一个平凡的假期。好好享受一下不受人打搅的一个普通军官的假期。而你们既然决定跟我在一起度假,我当然得把你们也伪装起来。不然大街上突然出现五个上校三个中校六个少校,一打上尉的话,任谁都会知道有重要人物来到的华沙。 你们知道盖世太保们的嗅觉有多利害,我的假期绝对不允许被那些家伙毁掉。我现在的行踪只有元和党卫队最高领袖知道。就连陆军司令部都不知道我到哪里去了。而我们现在是待在空军的基地里,我是空军的总司令,这里的基地指挥官已经接到我的严令,没有任何人敢把我到这里的消息传出去的。 现在我们要记住我们的新身份,我们是从德国调来参观和度假的低级军官团,而穿士兵军服的则是我们的卫队,我们隶属与陆军第十步兵师。等会我会给大家各自新的证件,而穿士兵服装的等一下去空军仓库领一些武器。当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各位把自己真实的证件也带在身上好了。还 我已经为大家定好了华沙最好的酒店,各位的行李等会儿会由空军基地派人送到各位的房间里。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听完徐峻的话,下面马上开始热闹起来,军官们看来对他们将军的主意很满意,他们都兴奋的议论起来。 “将军万岁。” “还是将军考虑的周到,看来这个假期好象会很有趣。” “就像是假面舞会,哈哈哈。” “用另一个身份度假,我还没想过呢。谢谢将军给我这个机会。” “鲁斯特上等兵,你要好好保护我哦。” “去死,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一枪毙了你。” “拉尔夫少校,把你的这两个连长给我拖出去埋了,简直是陆军的耻辱。哈哈哈,不过还真会耍宝呢。” “天啊,我还真的怀念背着步枪的日子呢。” “很怀念是么?那我的步枪你也替我背了吧。” “安静!虽然你们在度假但是还是给我收敛一点,在将军面前你们怎么敢这么放肆。别昏了头了,你们还像是一个德**官么?太不像话了,简直是目无长官。将军可以宽容你们,但是我决不会原谅这种行为的。”随着穆勒的一声怒吼,整个会议室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那些低级军官们现自己前面的确是太吵闹了,竟然在将军和自己直属长官面前放肆,实在是不应该。主要是听了徐峻的主意后太兴奋了,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 “好了,穆勒上校,我们是出来度假的,不用对他们太苛刻。不过你说的不错,一个德**官在任何地方任何场合都要严格按照军队的纪律来约束自己的行为,任何与你们的身份不相符合的行为决不能出现在你们身上。你们要时刻牢记作为一个德**官的责任和义务。 不过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忘记,因为在坐的大多数低级军官都是在阿拉斯战役之后提升的,在一个月之前你们还只是一些士官,德**官的仪态和纪律你们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去养成,所以我对你们的这些天来的一些行为一直是很宽容的。 既然今天穆勒上校提出来了,我就说上这么几句。现在你们在无意中犯的错误可以原谅,我会给你们三个月时间,你们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去向你们的长官,向你们的前辈们学习一下怎样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德**官,怎样能拥有一个军官才能拥有的优秀素质。三个月后我会在你们中间挑选一些人进行考核,到那时候如果还有人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军官的话,我就真的要把那家伙拖出去给埋了。哈哈哈哈。” “遵命,将军。”那些低级军官们整齐响亮的回答。 “好了,现在我就来给你们证件。这可是我专门让统帅部情报处的那些专家们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给搞出来的,像真的,啊不,完全就是真的证件,只是在陆军部的档案里没有存档罢了。除了高级军官,其他人的军衔都是随机定的,回头别忘了自己填上,哈哈哈。不会有哪个家伙会认出这些证件的真伪的。 等到大家领好证件后就到门口集合,我已经给大家安排好的车辆。等一会儿我们就开车去华沙市区,然后找一家最好的餐厅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快乐假期的开始,大家想一想我们可以在波兰整整的玩一个月,想想这个就让我兴奋。哦,还有一点忘了,从拿到证件那时起,你们就要以你们新的身份来生活,比如说,你们现在必须称呼我为上尉先生。莱茵哈特上尉,只是长得像我们的副元。你们明白了吗?” “遵命,上尉大人。” 军官们轰然答应,然后逐一的拿好了证件到门外集合去了。 “将军,虽然您是这样跟他们解释的,但是我觉得您一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选择这里。”等到那些军官们都出去后,汉斯低声的向徐峻问到。 “我也这么认为,您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才选择了这座城市,我想您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但决不是你告诉他们的那个。”穆勒表示赞同汉斯的话。在一边的道根和伦道夫也都点着头。 “既然你们都看出来了,我就告诉你们吧,本来想过两天说的,可是谁让我有这么厉害的手下呢。”徐峻看着那四双疑惑的眼睛笑着说到:“我选择华沙是有个人的原因。我来这里有个秘密的任务要完成,原谅我不能透露更多的信息给你们。不过如果这个任务完成后,我倒的确想要好好看一下这座著名的城市。上次我来的时候太仓促了,没有好好的欣赏一下波兰风光。还有,你们别忘了我现在是上尉,不是将军。” “是,明白了,长官,您的这个任务很机密吗?那么我们就不会再问您了。其实我也是很想好好的看看华沙,上次来的时候只待了三天就又调走了,还真的没好好看过这里。” “穆勒上校,哦不,穆勒少尉,您来过这里。” “是啊,三九年,九月。那时还真的是热啊。不过现在没那么热,伦道夫上等兵,把你的风纪扣扣上。” “没用的,穆勒上,不,少尉,我已经提醒他三回了。”道根摇着头说到。 “不过长官,您怎么让我们还穿着党卫队的制服啊,我们混在一群陆军军官里面不是更显眼,还有我为什么被定为上等兵啊。”伦道夫一边努力的扣着领口一边问到。 ,o “这很简单,你们是我们来这里参观和度假时的领队和导游,这座城市由党卫队管理着,我当然要两个党卫队员来陪同咯,你现在是道根中尉的随从卫兵,只好委屈一下你了。喔,已经是下午一点啦,我们还没吃午饭呢。快出吧。去华沙市内好好的吃一顿。” 徐峻笑着站了起来,然后大步的向着门外走去,穆勒和三个副官连忙跟在了后头。 来到门外,就看见那些军官们已经按照新的身份排成了一排,而穿士兵服的人也都背着步枪全副武装的站成了另一排。十多辆军用轿车停放在一旁。 “现在我命令,每两个士兵和两个军官一辆车,我们去华沙。我们去吃午餐。上车。” “是,长官。” 随着徐峻的一声令下,那群人急急忙忙的向着那些轿车跑了过去。徐峻带着穆勒汉斯他们上了中间的一辆最大的豪华轿车,这辆车是基地专为接待那些大人物到来才准备的,刚从德国运来,还没有人用过,所以开在华沙街头应该没什么人注意,最多是有点扎眼。 随着两声响亮的喇叭声,这支车队开出了空军基地,飞的向着华沙的市区驶去。 正文 第三章 散步 车队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华沙的市区,在一个空军军官的指引下来到了华沙市中心集市广场边上的奇格蒙特餐厅。 奇格蒙特餐厅现在是整个华沙最高级最豪华的餐厅,拥有全波兰最优秀的厨师掌勺,可以在那里品尝到全欧洲各地的风味,当然最出色的还是它的波兰菜。现在它只招待德**队和当地的政府官员,这也是它成为整个华沙唯一一家食物品种齐全的波兰餐厅的原因吧。 为了让自己所有的手下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徐峻把这间豪华餐厅的半个大堂给占领了。他让餐厅的侍者把那些小方桌拼了起来,连成了一张长桌,随后军官们就围绕着这张级长餐桌坐了下来。 餐厅经理好像对徐峻的要求有点意见,听引路的那个空军军官介绍,那个长着难看的酒糟鼻的丑陋的胖子是从柏林来的,好像是驻扎在华沙的哪个党卫队中校的亲戚。原来的那个波兰经理有一天突然失踪了,第二天站在餐厅大堂里的就换成这个胖子,不用猜都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家伙仗着自己的党卫队中校亲戚的扶植和认识了一些当地的纳瘁党领袖,所以一向有点目中无人。现在他听说一群普通的德**官和士兵把他漂亮的餐厅搞成了一个公共食堂后非常的不满意,急急忙忙的从餐厅后面跑了出来。 那个胖子先扫了一眼桌边的人.这些在坐的德**人原来都只是些陆军的下级军官和士兵,军衔最高的也只是个上尉。看来这个上尉是领头的,虽然看上去比他以前见过的上尉多了些什么说不出的气质,但是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上尉而已。奇怪的是这些人当中竟然还混了两个党卫队员,不过最大的也只是个小小的中尉,自己根本就不用把他们放在眼里。哦?还有空军的一个少尉,这些人的编制还真的混乱呢。 看到徐俊这群人都是些低级的普通德**官,这个经理的底气一下子就足了起来,他把脸一板,冷冷的对徐峻说到:“这位少尉先生,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希望你们能保持我们原来的布置。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来进餐的,我们这里是高级的餐厅,而不是你们的军营,你们要守这里的规矩,立即把桌子给我分开。你们的长官是哪一位,我认识你们的施伦特上校,我要去向他投诉你们的行为。你们怎么可以让士兵和军官在一张桌子上进餐,让其他客人看到的话你们就要倒大霉了。要知道我这里来的都是。。。。” 这个胖子没能把他的话说下去。他突然感到一阵浓重的杀气开始在自己四周弥漫起来,那些刚才还在有说有笑的军官和士兵们在听了自己的话后都沉下脸来,他们现在都在一种恐怖的冷酷眼神凶狠的看着自己。 不对啊,这些人有点不对劲,餐厅老板觉得自己开始流起冷汗了。 “来我们这里的都是。。。。一些高贵的客人。。。。你们。。。。”胖子还想坚持把话说完结果被徐峻无情的打断了。 徐峻用藐视的眼光看着这个丑陋的餐厅经理,嘴边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他冷冷的问到:“你的军衔。” “什么,你说什么。”胖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你的军衔是什么。” “我?我是平民,我不是军人,我是这里的经理。” “你是德国人吗?” “是的,我是从柏林来的。” 胖子不明白这个上尉到底想干什么,现在他现那股杀气终于消失了,他开始为自己前面所受到的那种对待恼羞成怒起来。这些陆军的低级军官竟敢用威胁的眼光看着像自己这样一个有后台的人,简直是胆大包 等会一定要向自己的表哥投诉他们,必须要让他们为他们刚才的行为付出代价。 “穆勒少尉,逮捕这个人。” 徐峻冷冷的对穆勒命令到。 “遵命,长官。” 穆勒站起身来,从枪套里掏出手枪顶住了餐厅经理的脑袋。 “什么,你,你凭什么逮捕我,我又没有犯什么罪。” “如果他反抗就枪毙他。” “遵命,长官。” 穆勒狞笑着打开了枪机。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知道我的表哥是谁吧,他是党卫队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台费尔中校。你们竟敢这样对待我,我没有犯罪!你们会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胖子扯着脖子开始喊叫起来。 “住口!你做为一个德国人竟敢侮辱伟大的德**队,你没有军衔还竟然想要命令高贵的德**官。这足够让你在劳动营里待上一段时间了。拉尔夫少尉,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了,现在你把他送到驻军司令部去,告诉这里的驻军司令,他会在晚上接到统帅部的书面命令。”徐峻用冷酷的语气慢慢的说到. “遵命,长官。”空军少尉拉尔夫严肃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个餐厅经理的面前。 “不,我哪也不去,谁也别想逮捕我。” 那个胖子直到这时才明白对方是在玩真的,终于开始害怕了,他一边哀叫着一边向后退去。 “来两个人,去帮拉尔夫一把。” 紧接着两个穿着士兵制服的军官马上冲了过去一边一个的架住了这个餐厅经理.胖子刚开始还想要反抗,结果在肚子上猛挨了几下后马上就老实了下来,接着就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军官拖出了门外.拉尔夫向徐峻点了下头致意后也跟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两个军官哈哈大笑着回到了餐厅里。 “报告长官,任务完成。我们把那家伙扔上了车。拉尔夫少尉已经开车去驻军司令部了。” “很好,你们坐下吧。” 徐峻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转过头对着在一边吓得目瞪口呆的那些侍者说到:“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上菜,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菜都给我们端上来。还有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听见没有,快,我们都饿了。” 那些侍者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看后,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连忙开始忙碌起来。看来前面的那段小插曲很有威力,结果只花了半个小时各种各样的波兰风味的食物就把这张级长餐桌给堆满了,而各种各样的美酒也装在酒车里推了上来。 徐峻端起酒杯站起身对着那些军官们大声说到:“先生们,这是我们这段美好假期里的第一餐,虽然刚才生了一个不愉快的插曲,但是现在也已经令人满意的解决了。希望不会因为这个影响到各位的好胃口。现 在我们尽情的享受这顿丰盛的美餐之前,让我们为了我们伟大的德**队能够不断前进不断胜利干一杯。” “干杯!” 所有人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在徐峻的带领下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哈哈,现在,开始享受迟到的午餐吧。先生们。不过酒就少喝 等会还要参观市区呢.好 大家开始用餐吧.” 随着徐峻的话,整个餐桌立即开始变得热闹起来。那些低级军官们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的消灭桌上那些食物的战斗中,而那些中高级的军官则开始一边细细的品位起那些精美的美食一边愉快的聊起他们感兴趣的话题起来。 “长官,您为什么要逮捕那个餐厅经理呢?” 汉斯一边切着他盘子里的那份波兰炸肉排一边向徐峻问到:“那头猪的确是狂妄无礼了点,但是他的确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啊。况且听他说他的表哥还是这里党卫队特别行动队的队长。要是那个党卫队中校知道您这样收拾了他的表弟的话,可能会给您带来麻烦呢。” 听了汉斯的话,在一旁道根接口到:“麻烦?一个小小的党卫队中校能给长官带来什么麻烦。像这种特别行动队的队长算个。。。。嗯?那头猪说他表哥是特别行动队的队长?我好像听过特别行动队的名字,好像是有a,b,c,d四个分队吧。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不是很清楚,应该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们的真实任务。不过我想长官是一定知道的。他们就算再厉害也没什么用,长官根本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汉斯少尉,你就放心吧。” 说完道根喝了一口刚端上来的牛肠汤,然后迷着眼细细的品味起来。 “道根中尉,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那个中校真的很白痴的来找我们长官的麻烦的话,长官的假期可能会被他毁了.如果长官和我们的伪装被识破的话,我们想要平静的度过一个美好假期的计划不就破产了。这可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长官,您没考虑到这些吗?” “长官当然会考虑到这些问题的,而且我敢保证他早就已经有了对应的方法。”穆勒放下了手里的烤羊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说到:“不过说到伪装,如果被识破的话我们可能会变得很被动呢。我们要怎么来解释我们改换军衔和证件的事情。如果闹大了的话,我们可能会因为这个被送上军事法庭呢。” 穆勒说完转头望向徐峻,他想听听徐峻的解释。徐峻这时正一边听着自己手下的讨论和问题,一边努力的消灭着面前的那块肥美的烤羊排,当最后一块羊肉下肚后,徐峻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哈哈,这里的烤羊排太好吃了。”徐峻满意的擦了擦嘴,然后对着自己的手下们说到:“别把我想得太高,我命令逮捕那头猪的时候根本没考虑到其他的问题。我只是看到他那种卑劣的嘴脸觉得很讨厌。他的那个什么表哥如果来找我的麻烦的话的确会很麻烦。不过我 如果那个中校要是知道最高统帅部也介入此事的话,他一定会先掂掂自己的份量才来找我报复的吧。在此之前我们就先把那个中校当做空气好了。特别行动队。。。。那些都是海德里希招来的一帮人渣。到时候你们会知道他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穆勒,不用担心如果我们的伪装被识破后会怎么样。我只要回答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就可以封掉所有人的嘴了。哈哈,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吧,我想再来一份这种烤羊排。”说完徐峻对着站得远远的侍者挥起手来。 宴会在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后,总算在徐峻的干预下结束了。要不是徐峻的催促这场宴会可能会一直开到晚上。在付好饭钱后,徐峻带着自己这帮酒足饭饱的手下离开了餐厅。由于所有人都喝了一点酒,而且又吃得太饱,所以徐峻提议把车留在餐厅的门口,大家步行游览华沙的街头。现在是下午四点多钟,离天黑还很早,正好可以一边散步消化消化,一边看看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 于是这群人开始慢条斯理的得意洋洋的在华沙的街头散起步来。从附近走过的波兰人看到这么一大群荷枪实弹的德国士兵和军官在大街上闲逛,他们有的连忙脱帽行礼后飞的跑开,有的索性远远的就掉了个头或者转向另一条街道。 那些德**官看到那些波兰人的表现感到很奇怪。自己有那么恐怖吗?一个军官疑惑的向穆勒问到:“长官,他们怎么这么畏惧我们,这里的老百姓和法国的好像不一样。” “我也在奇怪,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这里的平民不是这样的啊。” “是啊,一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那些波兰人还是很客气的,怎么现在看到我们像看到鬼了一样,看前面那几个家伙,一看到我们就转弯,我们身上带着瘟疫吗?要这样躲着我们。” “看!他们连窗都关上了,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 军官们疑惑得看着街上的情景,在他们出现的几分钟之内,这里的街上行人就少了一大半,剩下的都低着头加快了行进的脚步,没人敢用正眼来看这群德**人。两边的那些巨大的老式公寓的窗户一扇扇的被关上,不少店铺也开始悄悄的拉起了铁栅栏开始关门了。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这太可疑了,这里的居民对我们德**队的态度怎么会是这样。简直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我们。上尉,长官,您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穆勒皱着眉向徐峻问到。 “我想我可能知道这些是为了什么,我没想到那些白痴竟然把华沙给搞成了这种样子。真该死。我想更糟糕的还在后面。有些东西我只是从他们的报告里了解了一点,但是我怀疑真实情况比报告上写的更恶劣。我们继续往前面走吧。我想城北面可能有破解你们现在这些疑问的关键线索。我们去北城。” “遵命,长官。”这支小部队在徐峻的带领下转入了另一条街道向着华沙的北城走去。 “长官,那就是波兰的皇宫了。”穆勒指着远处一个巨大的城堡说到。 “我知道,那是华沙城堡,公元前十三世纪就开始兴建了,刚开始是个木结构的防御公事,后来才改成了石制的了。完全是哥特风格的堡垒,本来这是玛佐夫舍大公的府邸,在十六世纪公国并入波兰王国,在1595年波兰的瓦维尔宫毁于火灾后波兰国王才迁到华沙把它作为新的王宫,经过多年的休整和翻建,成为欧洲少有的精美宫殿之一。”徐峻向着那些军官们讲述着那坐王宫的故事起来,结果听的那些军官们都一愣一愣的,他们更加为自己的指挥官那渊博的知识钦佩不已。 “在那左王宫后面就就是华沙的老城区了。那里的建筑物都是保存的很完好的十五世纪的风格,很有保存价值。”徐峻带着那群军官们慢慢的顺着王宫前的广场向着华沙的老城走去。 这时一阵激烈的枪声在他们的耳旁突然响了起来,这些训练有素的军官们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都闪到了街边的建筑物旁,那些背着步枪的军官都解下了步枪,然后端着枪四下里警戒的张望着。 徐峻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刹被汉斯狠狠的推倒在地上,随后汉斯和穆勒就趴了上来把他死死的压在身下。 “不是对我们的射击。”汉斯侧耳仔细辨别着枪声响起的方向。 “是98k,还有mp38。是德**队。他们在和什么人交火呢。”穆勒也仔细的分辨着。 “先别管是什么交火,你们两个再不从我身上下来的话,就会变成单方面屠杀了。”徐峻被压在下面吃力的说到。 , “啊,真是对不起,长官。”穆勒和汉斯连忙站了起来,扶起了徐峻。 “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徐峻拍着军服上的尘土问到。 “不是很清楚,长官。不过枪声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道根提着手枪跑过来向徐峻汇报到。 “不清楚没关系,我们现在就过去搞清楚。全体注意了,向枪声响起的方向前进。”说完徐峻就带领着他的小部队向着还在不断响起枪声的方向冲了过去。 队伍刚冲过一个街 他们就被一座造在路中间的高大的围墙拦住了去 这堵横跨过整条街道的围墙把这条路给堵死了。激烈的枪声从围墙的另一边不断的传了过来。 正文 第四章 训斥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波兰人为什么要在大街中间建墙?长官,这是一种防御工事吗?”伦道夫皱着眉疑惑的望着面前的高墙低声的向穆勒问到。 “这面墙是新砌的,从墙面上来看它建成时间决不会过两个星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把墙建造在这里。但是我想决不是普通的原因。”穆勒现在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枪声就是从墙另一边传过来的。那边一定生着可怕的事情。我想我们可以换条路走,我觉得那里生的事情很不对劲,长官。”汉斯转过头望着徐峻。 “嗯,我们换条路,我不知道那里到底在生什么事情。但是我现在也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徐峻也望着那面高大的围墙皱着眉头回答到。 其实在场所有的军官们都感觉到了墙那边的情况的反常。当枪声刚响起时由于离得比较远,所以当时只听见了各种各样的枪声。但是现在靠近了才现,在那些断断续续的枪声中还夹杂着无数人凄惨的哭叫和惨叫声,他们甚至清楚的分辨出那些哭叫声中有不少还是是妇女和儿童出的。 有妇女和儿童,说明墙那边是居民区,但是那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出如此凄惨的叫声? 军官们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一样有点透不过气来。他们已经从这些声音中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些什么。但他们都希望自己是猜错了,在墙那边生的决不应该是自己想到的那种丑恶的事情。他们不相信那种事情会在伟大的德国占领与统治的地方生。 当这些军官们听到徐峻下达全体绕道前进的命令后,全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们现在都迫切的想要知道墙那边的真实情况,他们都想要尽快证明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因为那种纷乱的叫喊声和激烈的枪声让他们脑海里那种可怕而丑恶的画面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长官,这条街也被墙封住了。” “快,我们去下一条街,那里不可能全都被封死,总有进出的通道,我们一定能找到到达墙那边的路,全体加快行进度!” “遵命,全体加快度。” 穆勒大声的布着命令。当穆勒现一连几条街道都被那种高墙封死之后,他的心就被一种沉重的感觉所包围了。他现在能够肯定这些墙是用来系统化的彻底隔绝一片区域所建造的。到底为什么要造起这些墙,穆勒不清楚,他现在很怕知道真像。但是现在墙后面还在不断传出的声音越来越明确的告诉他,他的判断可能是正确的。 就在穆勒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徐峻的心里也在百感交集。自己终于接触到到纳粹最黑暗的一面了,在这面高大的砖墙后面就是自己在历史书上了解到的华沙犹太人强制居住区,徐峻现在完全能够肯定,墙那边正在进行着丑恶的屠杀。对于一个历史系的学生来说,这段人类历史上最卑劣的行为只是一些数据和谴责的文字而已。自己今天将能够亲眼看到这场悲剧,徐峻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处于什么样的立场。但是他现在对自己手下那些陆军军官们的表现感到很满意. 这就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如果事情的展能够按照自己计划的那样来进行的话,那么德国的前途和那些受害者的悲惨命运将可能由于自己计划的而改变,这会是自己为这个时代所能够做出的第一个贡献。 这支小部队顺着那面墙一路快跑着寻找进入那面墙之后的通道,在经过了四五个路口后一扇高大的铁栅栏门终于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那是一道很坚固的铁制大门,宽度可以并排通行两辆德**用卡车,事实上在门的那一边的街道上已经停满了这种德国陆军通用的两吨半军用运输卡车。在铁门边有两个木制的哨兵岗亭,上面刷着鲜艳的红白两色的条纹警视图案。四个卫兵懒散的在岗亭边上闲聊着。他们的悠闲的态度让人觉得不远处那激烈的枪声好像完全和他们无关。他们在那些激烈的枪声中神态自若的大声谈笑着。 两个卫兵穿着波兰军队的制服,不过没有任何军衔和标志,看来他们就是所谓的波兰自卫军了。还有两个则穿着德国陆军式样的制服,不过也没配带德国陆军的军衔和标志。这些制服的领子是淡绿色的,从那两个卫兵的钢盔上的标志看来,他们是德国保安警察。 “见鬼,长官,是那些该死的警察师。我早该知道,只有这些愚蠢的保安警察会干出这种该死的混帐事情来。”道根大声对徐峻喊到。 “现在还不知道那里到底生了什么,我知道大家想到了什么,但是道根。在我们没有亲眼看到真实情况下我们还不能确定任何事情。不过如果那几个卫兵想要阻拦我们的话,各位先生们。你们知道你们该怎么去做。” 徐峻冷冷的回答让所有的军官都精神一振。当他们看到那几个守门的卫兵时,他们的心就其实已经凉了半截。他们几乎已经肯定自己前面的猜测是正确的了。自己前面听到的确是屠杀平民的声音。在这些自豪的德国陆军军官眼里,这些保安警察是仅次于盖世太保的人渣,只有那些懦夫般残忍又卑劣的弱智宪兵和武装党卫队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 听到徐峻的命令后整个部队弥漫出了冲天的杀气。这些身经百战的陆军军官们加快了行进的步伐,整支小部队气势汹汹的向着那扇高大的铁门冲去。 门口的那四个卫兵也现了这支快冲来的德**队。领头的那个保安警察连忙站到了大门的中间。他震惊地现,对自己跑过来的竟然都是正规的德国陆军官兵,并且军官和士兵的比例几乎达到了一比一。陆军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自己没有受到过类似的通知啊。这个保安警察士兵疑惑得看着徐峻的军官中队飞的向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不对啊,那个保安警察士兵觉得情况有点不妙,这些向自己跑过来的德**人好像是在冲锋,远远的就感觉到了那些德**人眼里散出的逼人的寒光。 “站住!这里是禁区!请你们出示你们的证件和命令。”那个保安警察士兵咬着牙向着徐峻的队伍抬起了手,做出了停止前进的手势。 就在他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时候,徐峻带着他的军官们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在徐峻的手势下,所有人在刹那间停了下来,然后保持着整齐的队形站在了徐峻的身后。 “你在阻挡我进入这里吗?士兵?”徐峻冷冷的问到。 那个保安警察感到在面前的这个英俊的上尉说话的同时一股强烈的寒意猛的从那个上尉身后的那队德国官兵的身上传了过来。 “对。。。。对不起,长官。。。。请您出示您的命令。。。。。。您应该有驻军司令部的命令吧。”保安警察颤抖着问到。 但他面前的这个陆军上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这个上尉只是用着一种冷酷的眼神冷冷的看着他。保安警察士兵嗅到了一股非常危险的气味,他悄悄的颤抖着打开了自己步枪上的保险,然后他向自己的那几个同僚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站在大门边上的其他三个卫兵也感觉到了事情有点不对头,他们连忙端起了步枪,向着自己的同伴靠拢了过来。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波兰自卫队士兵在走过来的同时还把自己的k98上了膛。 “你想阻挡我进入这里吗?士兵?”徐峻还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向面前的保安警察问到。 那个保安警察士兵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经站到自己的身后,觉得稍微有了点底气,他决心一定要忠于职守,无论面前的这些陆军怎么样,没有命令自己就绝对不能放他们进去。况且在今天一早隔离区党卫队的长官就提醒过自己,今天里面将进行特殊行动,没有他的书面命令的话任何人都不能被放进去,否则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壮起胆,咬着牙继续说到:“长官,请您出示您的。。。。” 结果还没等他说完,一支坚硬的步枪枪托就结结实实的打到了他的脸上。 “你们。。。。” 看到自己的同伴受到了攻击,剩下的三个卫兵抬起了步枪。可还没等到他们把枪对准目标,几十个德**官早就扑了过去。三十秒钟后,这个哨位上的四个哨兵全都被彻底的放倒在了地上。两个德国保安警察还好,只是头上挨了几下步枪的枪托。而两个波兰的自卫队员可就惨了,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枪托不说,还被那些德**官拳打脚踢的暴扁了一顿,现在相信就算他们的老妈都认不出他们了。 四个卫兵全都被打昏在地,连他们的武器都被拆成了零件扔的满地都是。徐峻和他的手下当着大门附近看得目瞪口呆的那些卡车司机和后勤官兵的面,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大门。走在最后那几个军官还觉得不解气,临走还狠狠的给了那几个躺在地上抽筋的卫兵一脚,然后跟着队伍扬长而去。 “长官,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觉得好像来到了地狱。”一个军官掩着鼻子向徐峻问到。 队伍一离开大门就向着还在不断响起枪声的方向走去。但是一路上他们所看到的景象让这些德**官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在街道两旁的都是些坚固的公寓和楼房,但是那种破败的气氛让人感到无法忍受。各种各样的垃圾和污物撒得到处都是,就是在晴朗的天气下整个街道还是泥泞不堪。在那些建筑物上到处是被破坏的痕迹。各种污秽的充满诅咒的恶毒标语横七竖八的刷满了墙壁。街道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行李和杂物。两三只野狗正在那些杂物堆里翻找着什么,看到徐峻那群人的出现立即四散的逃窜起来。 “怎么一个活人都没有,这里让我想起了世界末日的景象。”汉斯小心的在街道上走着,尽量想绕开那些激满了污水的水塘。 “是犹太人的标志!”一个军官指着街道旁的一幢公寓喊到,在那座公寓的墙上赫然用黄色油漆刷了个巨大的大卫星。 “难道!这里。。。。” “这里是犹太人的居住区!见鬼!怪不得会这样.” “这些犹太佬从来不知道整洁是什么东西,怪不得这里脏成这样。”有些军官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是谁在说话!给我站出来!” 徐峻猛的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凶狠的盯着自己身后的军官们。 “前面说话的人都给我站到前面来。” 所有人都被自己指挥官突然爆的愤怒给惊呆了,徐峻现在的表情简直比一只愤怒的狮子还恐怖,他凶狠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长官,前面是我们在说话。” 两个低级军官颤抖着站到的徐峻的面前。 “你们前面在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徐峻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军官说到。 “这里是犹太人的居住区!见鬼!”一个军官低着头回答到。 “然后我就说我说这些犹太佬从来不知道整洁是什么东西。”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不知道,长官。” 两个军官一脸的无辜,而其他的军官也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看来没人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哎。。。。” 徐峻看到其他军官的神情后微微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没看出来这里刚遭受了一场洗劫吗?看看,那些被打碎的大门和玻璃。那些墙上的弹孔。还有这些匆忙被遗弃的行李。你们看到街道边的那些血迹了吗?还有那些被撕烂了的书籍。这一切都证明了这里刚经过了一场浩劫。 你们作为一个德国陆军的军官怎么会视这些显而易见的迹象不顾。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里的居民被强行的赶出了他们居住的地方,而且从现在那些不断响起的枪声来看,他们正在被有预谋的屠杀着。 而这里正生着的一切我和帝国议会一点都不知道,这说明了有人正瞒着第三帝国的领导者在自行其是,德国光荣而神圣的荣誉正在被那些残忍的家伙所玷污着。这是一个正义的德国战士所不能容忍的。犹太人也好,波兰人也好就算他们有罪也要经过德国正义的法庭宣判后才能对其进行惩罚。在定下他们的罪之前,任何人都没有随意处置他们生命的权利。 就算犹太人对我们的民族多么有害,我和我们伟大的元都不会允许有这种丑恶的史无前例的卑鄙的屠杀在德国所占领的区域生,因为这将会对我们伟大祖国声誉带来巨大的伤害。 》≠》≠, 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了吧。你们竟然会因为这里住着的是犹太人的关系而忽视这些显眼的迹象,凭自己的印象做出错误的判断,这是一个帝**人决不能犯的错误。军人眼里决不能有什么成见,什么政治,什么种族。军人眼里只能有一点,对祖国有利的和对祖国有害的。有利的就可以当做盟友,而有害的将成为敌人。无论他是什么人什么种族什么地位,德**人的使命就是要将所有德国的敌人铲除掉,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将军!我们为我们的浅薄感到羞耻。”军官们都低下头。 “好了,这次的事情是给你们的一个教训,我不希望我的手下都是些偏执的疯子。我们都是高贵的军官。作为一个德**官最基本的是保持一个正直的德国人的良心,维护一个军人的正义感和荣誉感。你们要知道现在一些无辜的人正在被恶毒的残杀着.德国的荣誉正需要我们这些军人去拯 我们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在我们德**队的面前生.我们继续前进吧。” 说完徐峻转过身大步向着枪声响起的地方走去。 当这支小小的部队走过了两个街区后,终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结果他们被他们当时所看见的那种恐怖的景象完全的惊呆了。 正文 第五章 屠场 现在呈现在徐峻和他的军官们面前的,是一个屠场,一个屠杀人类的屠场。 “上帝啊。。。。。” 军官们呆呆地看着眼前那恐怖的一幕,脑子里只能出这样的哀叹。 这里简直比地狱还地狱,这里所生的事情,其野蛮与血腥程度已经完全出了这些德国陆军军官们的想象。 在徐峻和他的军官们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空地,本来可能是一个市集或者是个广场,但是现在徐峻他们已经完全分辨不出这片空地原来的样子,因为这片空地已经被鲜血和尸体完全的遮盖住了。 那些尸体一具叠着一具,一具压着一具,密密麻麻的纠缠着。血液在尸堆下面汇聚成了一条条血红的小 顺着地 向着空地上底洼的地方缓缓的流动着。 那些被害者们穿着各种各样的服装,有的华丽有的朴素,但是他们的衣服上都有着同样的标志,一个白底蓝色六角星的袖章。这些被害者有着不同的年龄从**十岁的老人到身强力壮的青年,从年幼的孩子到还在襁褓里的婴儿。这些被害者脸上的表情各种各样,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他们临死前那一刹那心中的疑惑,愤怒,悲伤,眷恋和痛苦,他们也都有一点共同点,他们的眼睛都是睁着的,无神而绝望地望着天空。 徐峻和他的军官们被这凄惨的景象完全给吓住了。那些军官们也都是身经百战在枪林弹雨里滚爬过的,但是像这样多的尸体聚集在一起,就算在战场上都很少见到。他们虽然已经看惯了鲜血和尸体,但是眼前的这幕地狱般的情景还是给了他们心里一种强烈的震撼,有几个军官当时就转过头呕吐了起来。 “简直是太残忍了,虽然他们都是些低劣的犹太人,但他们也都是上帝所创造的生命,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这样来对待他们啊。” “这里又不是战场,这些人也不是敌对的军人,他们怎么能下得了这种毒手。” “这简直是德国人的耻辱。” “我不相信这些是我们德国人干出来的,无论是 只要他干出这种野蛮的事情他就不配再称做人类了。” 那些军官们都被他们所看到的罪行激怒了,在他们看来,这种罪行决不应该是文明的德国人所能犯下的。 穆勒看着面前的堆尸场,身体不断的颤抖着,他愤怒的不能自已。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残忍野蛮,如果自己面前的这种罪行被世界上其他国家知道的话,德国在世界上的声誉就完全的毁了。德国人将永远别想在其他国家的人面前再次仰起他们骄傲的头颅,这是所有德国人的耻辱,这种事情会让人们把德国人与野蛮的野兽划上等号。决不能让这些该死的杀人狂再继续下去了,必须要阻止这种事情再生,还要让做出这种禽兽般行为的东西付出足够的代价。 “长官!这里的屠杀才刚结束,看来他们才离开不久。从现在还在传来的枪声来 前面一定还有另一场屠杀正在进行之中,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即过去阻止他们。”穆勒大声的对着徐峻说到。 “是啊,长官,我们一定要去阻止那些畜生!” “简直是群野兽,就算犹太人如何低劣,但是他们已经被剥夺了他们的公民权,而且已经被集中的控制起来,他们已经无法对我们高贵的日尔曼民族造成伤 为什么还要去杀光他们。” “太惨了!简直是我见过的最悲惨的事情,他们怎么说也是人类,怎么能像杀牲畜那样屠杀他们。” 其他的军官们也都群情激愤的叫喊了起来。 徐峻这时却一个字都没能听进去,面前的这片修罗场般的景象把他完全的震住了。虽然他对纳粹的大屠杀的情况非常的了解,他也看过无数大屠杀时的影像资料。但是当他亲眼看到这种种族大屠杀的现场 他才明白,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资料根本就不能描写出这种屠杀残忍程度的万一。这种屠杀的恐怖与残忍根本不可能用文字来描写清楚,这种深深的震撼人心的血腥恐怖,这种野蛮的残忍的行为带给人心理的冲击感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徐峻本来以为自己经过阿拉斯血战,看过无数血肉横飞的景象后,应该可以承受任何凄惨的场面了。但是他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当他看到那堆尸体中那几个被刺刀穿透身体的婴儿时,徐峻最后的防线终于崩溃了,他猛的扶住汉斯的肩膀,弯下腰大口的呕吐了起来。 “长官!你怎么样!”军官们连忙都聚拢了过来。 “大家都散开一下,长官需要新鲜的空气。” 汉斯一边在徐峻背上拍打着一边大声对军官命令着。 过了好一会儿,徐峻终于止住了呕吐,他已经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徐峻感到全身突然一阵乏力,他接过了汉斯递过来的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边的污物,然后慢慢走到街角边,在街边一幢公寓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长官,您没事吧。” 汉斯忧虑的看着徐峻,现在徐峻的状况让他很担心。徐峻现在的脸色惨白惨白的,额头上出着虚汗,一脸疲惫的神色。 “长官,先喝口水。” 道根在一旁递过来一个水壶。徐峻连忙接过水壶,然后一仰 开始大口的灌起水来。 “呼,总算是恢复过来了。” 徐峻放下水壶,用袖子擦了擦嘴,长出了一口气。 “长官,您没什么事情了吧,我们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 穆勒蹲在徐峻的面前望着徐峻。 “我们是不是要继续前进,这种肮脏的屠杀还在继续着,我们现在应该立即去阻止他们。” 徐峻摇了摇头,站了起来,他对着那些军官们大声的问到:“你们和穆勒少尉的想法一样吗?” “是的,长官。我们已经完全明白您前面对我们说的话的意思了,这的确是德国的耻辱,这种罪行会给我们伟大德国的声誉带来非常大的伤害。我们作为德国的保卫者,作为光荣的德**官,绝不能对这种罪恶置之不理,我们一定要去阻止这种罪恶继续进行。”一个低级军官站了出来回答到,其他的军官也都点着头表示着赞同。 “很好,你们没让我失望,我对你们的表现很满意。我们现在就到那里的屠杀现场去,我们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部队可以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不过,我要求各位到了那里后请保持忍耐,不要做出阻止他们屠杀的行为来。” 徐峻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长官,您没事吧!” “长官,为什么要我们忍耐!” “长官,您也看到了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长官,您前面不是亲口告诉我们,作为一个合格的德**官就一定要阻止这种残忍的罪行在自己面前生吗?怎么现在却要我们。。。。” 那些军官们七嘴八舌的叫喊了起来。 “大家安静!你们这是对长官说话的态度吗?长官会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大家应该早就了解了我们长官的为人,他不会放任这种野蛮邪恶的事情在他的面前生的。”穆勒大声的制止了那些军官们的喧哗。 徐峻望着那些神情激动的军官们缓缓的说到:“我很高兴大家听了我的话后有这种反应,这才是高贵的德**官们所应该拥有的品德。我本来和你们想的一样,马上赶到那边的屠杀现场去制止那些残忍的罪行生。 但是就在我看到现在这些被杀害的无辜平民时,我的想法改变了。我们现在就算马上赶到那 我们又能够做些什么呢?我们用武力去威胁他们放下武器吗?从这些尸体就可以看得出,那些进行屠杀的人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和人性了。而且他们的数量一定非常多,否则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屠杀掉这么多人。我们现在只有三十八人,如果我们用武力来阻止他们的话,万一这些人丧心病狂的想要反抗,我们一定会遭到损失。就算用对方用一千个这种禽兽来换取我的一个优秀的军官都不是我所能容忍的。 当然我也可以用我的身份去命令他们停止这种屠杀,但是我认为现在还是先隐藏起自己的身份更好。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当着我们的面继续肆无忌惮的进行他们的罪恶,而我们也就可以清楚的了解到到底是哪些部队参加了这种罪行。我们可以从这些参加的部队中查出这件事情背后的策划者和指挥者到底是谁,然后我才能对那些罪魁祸进行惩罚,这样的事情才能不再会生。否则我们只能打击到一些执行的小虾米,而那些藏在背后的大鱼还会逍遥法外,等我们离开这里后,这种事情说不定还会再一次生。 当然我的决定对于现在正在被屠杀的那些犹太人的确是很不公平。但是他们现在的牺牲将换取他们无数的同胞以后不再遭到相同的下场,他们的牺牲还是值得的。大家现在明白我的苦心了吧. 等到我们安全的离开那里后,我们立即回酒店恢复我们真实的身份,我的假期已经被这些家伙给毁了,我一定要让那些策划和指挥的家伙付出代价。” “遵命,长官!” 军官们听了徐峻的解释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长官要的是抓住主谋的大鱼啊,如果自己现在去阻止屠杀的话,的确是在打草惊蛇,虽然可以把那些执行的士兵和军官逮个现行,但是那些主谋绝对会找个理由至身事外。而且如果自己在阻止那些疯子的时候如果生了交火牵连到了将军的话那就惨了,无论如何不能让这种事情生,不能让这个德国最伟大的军事天才和领导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好吧,既然大家都明白了我的意思,那么我们继续前进吧,记住,无论大家看到了什么,无论生的事情有多么丑恶,你们有多么愤怒,都要忍耐住。尽量收集那些屠杀者的资料,收集这次屠杀的证据。认清那些指挥官的面孔。记住,只要记住了这些东西,我们明天才能对他们采取行动。明白了吗?” “明白了,将军。” 队伍又开始移动了,徐峻和他的军官们远远的绕开了那个广场,向着枪声还在不断响起的地方飞快的前进。 在绕过了两个街口后,一个正在屠杀着的刑场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这些。。。。畜生!”汉斯恶狠狠的咒骂着。 所有军官都被眼前的景象激起了冲天的怒火。这里也是块和前面经过的那个广场差不多大小的空地,不过这里应该不是什么广场,而是一块平整过的工地。 看来这里的屠杀已经进入了尾声,像前面所看到的一样,无数的尸体在空地上堆积如山。那些屠杀者们像是赶牲口那样把成群的犹太人赶到前一批死难者的尸体堆上,然后就开始拼命的扫射,等到这批犹太人倒下后他们再赶过来另一批。 不断有大批的犹太人被士兵押着从其他的街道上汇集到这个屠场上,各种尖叫声企求声不断的从那些犹太人的队伍里响起,有些犹太年轻人想要反抗,结果当时就被那些看押着他们的士兵打成了蜂窝。整个屠场上回荡着一片枪声和惨叫声。 徐峻他们站在这片屠场的边缘,压住冲天的怒火和厌恶,默默的看着那些杀人者兴高采烈的进行着他们的罪行。 军官们都在仔细的分辨着那些家伙的军衔和部队标志,他们仔细的记住了每一个屠杀指挥官的面孔。那些屠杀者大多数都穿着党卫队的黑色制服,还有一大批是德国保安警察。 没有陆军士兵,这让那些德**官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真的害怕在屠杀者中会有德国陆军的官兵参与,那样的话德国陆军的光荣可就真的被玷污了。 徐峻的那两个党卫队副官已经都快被气炸了,他们觉得党卫队的名声在这件事情生后将会荡然无存,他们现在都咬牙切齿的狠狠的盯着那些正在大笑着开枪射击的党卫队员们,决心在恢复身份后让这些家伙好好知道玷污党卫队的名声会遭到什么样的严厉处罚。 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一个犹太小女孩突然逃出了队伍哭喊着向着屠场外跑去。几个党卫队士兵立即怒吼着从后面追赶上去。 这个小女孩太小了,最多只有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件漂亮考究的粉色童装,一头漂亮的金还烫着卷,看来是个富裕家庭的孩子。她现在一边大声哭喊着一边跌跌撞撞的在那些尸体之间穿行着. 她的个头使她在与那几个党卫队员之间的赛跑中占了优 那些党卫队员在那些尸体中间根本就跑不起来,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地上的尸体努力追赶着,还不时被那些尸体拌倒。 那个小女孩疯般的手足并用的翻越过了几堆尸体后,竟然转了个方向直直地向着徐峻他们一群人站着的方向跑了过来,看来她已经被吓昏头了。 追赶她的那几个党卫队士兵翻越了那几个尸堆后停了下来,他们端起各自的步枪向着那个小女孩瞄准起来。结果这时他们现了站在屠场边缘的徐峻这群 这几个党卫队士兵连忙放下了步枪。 怎么会有陆军军官出现?这几个党卫队士兵都感到很奇怪,现在那群德**官和那个犹太小女孩处于一条直线上,他们可不敢随便开枪,万一射偏了打中一个军官的话,那么他们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他们背起了步枪跟在那个小女孩身后向着徐峻这边慢慢的走了过来。 穆勒在那个小女孩快撞到他身上的时候抓住了 这时他才现原来这个小姑娘前面竟然是闭着眼睛在 怪不得她会冲着他们这群德**人冲过来.当小姑娘睁开眼睛看到抓住自己的是个德**官 立即出了刺耳的尖 然后开始拼命的挣扎想要逃脱穆勒的手掌.徐峻和其他的军官们悲哀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女 看来她的确是被吓坏了. 这时那几个党卫队的士兵也赶到了徐峻他们的面 为的一个上士向徐峻敬了个礼后大声说到:上尉先 非常感谢你们帮我们捉住了这个该死的犹太小 请您让那位少尉先生把那个小鬼交还给我们吧. 徐峻用厌恶的眼神看着那几个党卫队士 冷冷的问到:把她交给你们后你们怎么处置她. 当然和其他的犹太小鬼一 △≧△≧ 您不是看到了吗?哈哈哈哈.那个党卫队上士笑着回答. 这样 非常抱 你们不能把她从我的手里带 现在我宣 这个犹太女孩已经被德国陆军接管了.除非陆军司令部的命 任何人都别想把人从我们的手里带走.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上士. 正文 第六章 挽救 “上尉先生,哈哈,您是在开玩笑吧。” 党卫队上士笑着对徐峻说到:“还是请您把这个犹太小鬼交给我们吧,您也看到了我们很忙呢。”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徐峻冷冷的回答:“这个女孩现在被德国陆军接管了,任何人都别想从我们的手里把她带走。上士!” “你!” 那个党卫队员听了徐峻的回答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上尉先生!你现在的行为是在袒护犹太人,您明白您在做什么吗?” 徐峻冷笑着回答到:“我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你算什么东西,小小的上士怎么能这样对军官说话。” “小子,你想怎么样?” “我在前线和英国人血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厨房刷碗呢,敢来管我们的事情。” “没听见我们长官的话吗?你这个笨蛋。陆军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党卫队来指手画脚的。” 徐峻的手下们也在边上七嘴八舌的叫喊起来。 “你。。。。你们。” 那个党卫队上士被那群军官的话气得脸都白了,他大声叫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立即出示你们的证件!” 就在那个上士说话的同时,另两个党卫队员立即把步枪端了起来。 正在严密监视着这两个党卫队员行动的军官们看到他们的动作立即就做出了反应,刹那间几十支步枪也都端了起来同时对准了那三个党卫队员。 军官们的举动把那三个党卫队员吓了一跳,看来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突然间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那几个党卫队员的腿都吓软了,特别是后面端着步枪的那两个士兵,现在已经抖得像是在筛糠一样。 “把枪放下,士兵!” 徐峻冷冷的对着那几个党卫队士兵命令到:“你们还没资格来查看陆军军官的证件。叫你们的上司来跟我说话,还不快把枪放下。用武器对准军官是什么罪行你们应该很清楚,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那两个党卫队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慢慢的放下了步枪,军官们也都马上放低了枪口。 “你。。。你们在这里看住他们,我这就去叫我们的指挥官来。”那个党卫队上士对着他的两个同伴下了命令后立即转身向着还在屠杀着的屠场中心跑去。 “这样才乖嘛,你的力气还真不小呢。” 穆勒冷不丁的在一边冒出了这么一句,那种温柔亲切的语气让所有的军官们当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徐峻和那些军官们连忙转过头向着穆勒望去。只见穆勒蹲在一边,正拿着一块手帕替那个犹太小姑娘擦脸上的血迹。 军官们的兴趣一下子就被钩了起来,没想到那个严肃的副军团长还有这样的一面啊,他们都放下了步枪向着穆勒和小女孩围了上去。 “真奇怪,她现在怎么不怕你了?”徐峻笑着问到。 穆勒笑着回答:“这个孩子很聪明,她竟然会说德语。前面她听到了您和那几个党卫队杂碎的对话,瞪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说你,伦道夫上等兵。你看,你把孩子吓到了,快离我们远点。” 当那个小女孩转过头看到穿着黑色党卫队制服的伦道夫一脸好奇的蹲在一边对自己看的时候,吓得直往穆勒的身后躲。结果伦道夫在被所有军衔比他高的军官们责怪一番后,被大家笑骂着驱逐了出来。 伦道夫刚挤出人群就看到早就站在人群外面的道根笑着对他喊到:“怎么样,我就知道你会被赶出来的。” “您怎么知道我会被赶出来。”伦道夫向着道根走了过去. 道根沉下脸来回答到:“因为那个小女孩已经被黑制服吓坏了。真是该死,党卫队的光荣啊!” 道根恶狠狠的向着那片屠场望去。 “这些该死的畜生,把党卫队的声誉全都毁了。我已经认出了四个不同的旗队标志,我要让这些混蛋付出代价,他们绝对付不起的代价。” 道根的两眼闪过一道冷酷的寒光,吓得伦道夫连忙往后连退了几步。道根上校要飙,这种情况有好几年没看到了,这些杂碎的下场绝对会很惨,不过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想到这里伦道夫也恶狠狠的向着屠杀场上那些狂笑着的党卫队士兵望去。 而在这时在那堆军官群里,穆勒继续回答着徐峻的问题。 “前面您和那几个党卫队杂碎对峙的话她都听懂了,她知道我们不会把她交出去后就停止了挣扎。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我们会保护她的。” “哦,这样啊,真是了不起呢,她懂德语?” “她长得可真可爱啊,怎么看都看不出她是犹太人呐。” “是啊,她的眼睛是漂亮的蓝色呢,就像冰山一样清澈透明,我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蓝眼睛,还有那头金,怎么看都是标准的日尔曼人啊,怎么可能是犹太人,会不会是那些杂种搞错了。” “有可能呢。” 军官们都在边上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徐峻也在好奇的观察着那个小女孩,被这么多的军人围观议论着让她很紧张,她低下头开始小声的抽泣起来。 “你们这些粗鲁的家伙,看,把人家吓哭了。别在聚在一起啦,散开散开,以后有的是时候让你们来看。”徐峻笑着对那些军官们说到。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穆勒:“穆勒。现在这个女孩子的安全就由你来负责了,她有什么问题的话,哼哼!”徐峻那种熟悉的冷笑声把穆勒吓了个哆嗦,他连忙站起立正回答到:“遵命,长官!我会。。。。” 穆勒猛的站起的动作把那个小女孩吓了一大跳,她停止了抽 紧紧的拉住了穆勒的裤腿,两眼充满恐惧的望着徐峻。 “哈哈哈,别害怕。”徐峻蹲了下来,摸着小女孩的头说到:“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我们都会保证你的安全。没人能在我的手里伤害你一根汗毛,放心吧。” “长官!他们来了!” 道根冷冷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所有军官都沉下脸转过头向着屠场方向望去。徐峻走到人群前面背着手冷冷的看着屠场,道根和伦道夫连忙站在了他的两边。徐峻远远的看到那个上士带着几个党卫队军官和一大群党卫队士兵以及保安警察气势汹汹的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先生们,现在把你们的勋章都带起来吧。让那些杂碎知道我们的实力,我们是光荣的德国陆军军官,决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那些杂牌的地方警察。” 徐峻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那堆勋章,汉斯连忙走过来,帮徐峻配带了起来。而那些军官们也都兴奋的从各自的口袋里掏出他们的各种奖章和勋章,两个两个互相帮助着配带了起来。这些勋章是徐峻在机场时让他们摘下来放进口袋里的,因为这实在是太显眼了。现在将军让他们再次带起自己的勋章,虽然不知道将军的用意是什么,但军官们还是想都不想的执行了。 不一会儿,那个党卫队上士和那几个党卫队军官就来到了徐峻他们的面前。为的是个党卫队的一个二级突击队大队长,也就是相当于陆军少校,而其他几个也都只是些两级三级中队长,也就是少尉中尉一流的。徐峻冷冷的盯着那几个党卫队军官,连一点上去打招呼的样子都没有。 那个党卫队少校走到徐峻他们面前的时候,倒被徐峻他们给吓了一跳。这些陆军军官和士兵到底是些什么人啊。他望着徐峻他们胸前领口那些明晃晃的勋章起了愣。 开玩笑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面前的这个英俊神气的陆军上尉领口上赫然挂着一枚银光闪闪的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在胸口上还挂着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还有什么战伤章,坦克突击章,步兵突击章。 这个上尉是个伟大的战斗英雄,党卫队少校的气势一下子缩下去半截。任何这种英雄都和统帅部有着密切的联系,特别是那种橡叶骑士十字勋章还是由元亲自颁的。现在他所知道的获得这种勋章的人全德国只有几个人,他忘记了到底是哪几位获得了这种最高荣誉,但是得罪其中任何一位的下场倒是可以预料到的,绝对将会是惨不忍睹。这个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屠杀着犹太人的党卫队少校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接 当他看清楚徐峻背后那群陆军官兵时,他差点直接就昏了过去。不说那些军官了,就连那些士兵的胸口都配带着一级铁十字勋章,这支陆军部队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个党卫队少校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有一点凉,他现在已经狠死了那个把自己带过来的上士了,他怎么没有告诉自己这些陆军军官是群挂满了勋章的战斗英雄,知道冒犯这种英雄的后果吗?就连那些将军们见了这些人都会客客气气的,自己才比他们的头高上那么一级,到现在为止连枚两级铁十字都没能混到的自己能把这些人怎么样,他们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已经不错了。 这时就连那个上士也都傻了眼了,这些勋章自己前面没见到他们带着啊。要知道这些人的来头这么大,那个犹太小鬼就交给他们算了,可自己为了一个犹太小鬼得罪了这些人,简直是太不值得了。 现在所有的党卫队军官都愣愣的站在那里,他们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来的,他们现在关心的是,该怎么来摆脱现在尴尬的处境。 徐峻冷冷的望着那群手足无措的党卫队军官们,为自己临时想起的主意所获得的效果感到满意。现在战争刚开始不久,勋章在陆军中还是稀罕的东西,不像后来那样勋章泛滥成灾,现在就连很多上校少将的胸前还都是光板一块呢。在194o年夏季,一枚高级勋章的威力还是足够能镇住一个普通军官的。 “少校先生,您带着这么多士兵过来到底想要做什么?”徐峻向那个党卫队少校问到:“是不是因为那个犹太小女孩的事情。” “啊?啊,对,少尉。”那个党卫队少校连忙挺起了胸回答,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丢脸,他故意沉下了脸好让徐峻知道自己不怕他。 这个少校干咳了几下,接着说到:“先请你告诉我你和你的队伍的身份和到这里来的原因。我的手下向我汇报说,一个犹太小鬼逃出了队伍结果被你的手下抓住了。他说你不愿意把这个小鬼交出来,而且还用武器威胁他们。不知道有没有这些事情。如果有的话,还请你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 那个少校的语气刚开始还很强硬,但看到徐峻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后立即就软了下来。 “我们隶属于陆军第十军,刚在统帅部接受了元的授勋。并且获得了一个月的假期,我们由道根中尉带领着准备在波兰各地旅游与参观一下。今天刚到华沙就遇到了这种事情。我想少校先生得先给我们一个解释吧。”徐峻沉着脸说到。 果然是统帅部下来的,刚见过元,天哪,这种新鲜滚烫刚出炉的英雄是最不能得罪的了。 那个少校硬着头皮回答到:“我们在进行惩罚行动,这是党卫队地区总部下的命令,希望你们别来干涉。” “放心,我们才不会来干涉你们党卫队的事情,但是你们党卫队也别想把手伸到我们陆军里面。” “嗯?什么意思,上尉先生。” “这个犹太女孩已经被我们陆军接管了,你们别想让我们把她交出去。” “上尉先生,我可以问一下你接管这个犹太小鬼的理由吗?” “很简单,她撞了我的手下,就是那边的那个少尉,带骑士十字勋章的那个。这是对我们德国陆军的侮辱和挑衅行为。这是决不能原谅的。” 当徐峻说这些话的同时,那个小姑娘开始害怕的颤抖起来,她用哀求的目光望着穆勒。穆勒连忙蹲了下去轻声的安慰她:“别怕,莱茵哈特长官是在骗他们,我们不会伤害你的。”那个小姑娘连忙用力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现在除了信任这些德**官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们要把这个犹太女孩带回去进行处罚,所以现在我们不能把她交给你们。你明白了吗?少校。” 那个党卫队少校总算是明白了徐峻的意思,就是这个小妞已经被这些陆军军官看上了,自己想要从这些军官手里把她抢过去处 连门都没有。 “那么你们准备怎么来处理这个犹太小鬼。”】 “你们怎么处理犹太人我们不管,我们怎么处罚这个小孩你们也不用管了吧,不过看上去这个小孩的身体不错,长得也还可以,我们可能还需要一个小女仆,给我们倒个水递个火什么的,我们决定把这个留在我们身边服侍我们。对!这个人现在已经被我们德国陆军征用了。” “什么。。。。哦。。。。这样啊。那么说来,没什么了。” 那个党卫队少校被徐峻的胡言乱语说的是目瞪口呆,这些家伙不会是有恋童癖吧,就是有也不能找犹太人啊。不过自己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随便他们怎么样,只要不是来专门捣乱的就好。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自己就立即把这些陆军的情况报告上去,让上面的高层来对付这些麻烦的家伙,陆军第十步兵师特别观光团是吧,到时候有人来收拾他们。 那个党卫队少校的表情放松了下来,他对徐峻点了点头说到:“这么说来我们只是一场误会,你们可以把这个犹太小鬼带走,没有问题,她应该为自己能够为光荣的德国陆军服务而感到无上的光荣。请问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 “当然是离开这里了,天都快黑了,我们准备先去找个不错的饭店吃顿晚 然后回酒店休息。” “哦,这样啊,那我不阻拦你们了,你们看,我还有这么多工作没做完呢。哦,你们要吃晚饭的话,可以去奇格蒙特餐厅,那里的服务和食物都是华沙最好的。” “是吗,我们会去的,你忙你的去吧,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少校。” 最后双方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变成了这种和乐融融的样子,两个人互相客套了一番之后,最后还像是早就认识的老朋友一样依依惜别,让双方手下的下巴掉了一地。 谁都不敢相信这两个人其实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表演天才,徐峻的军官们对自己的长官有了新的认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敌人放松警惕果然是高手,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一些。 随着徐峻一声令下,军官们连忙排着整齐的队伍紧跟着自己的长官踏上了来时的路,在那些党卫队的视野里越走越远,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正文 第七章 突击 “吱。。。。”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不断的在华沙最豪华的西里西亚酒店门前响起。上百名穿着黑色党卫队制服的暴风突击队员全副武装的从数十辆军用卡车上飞的跳下,半分钟之内他们已经把整条大街都封锁了起来。 紧接着从停在酒店正门前的三辆漆黑的高级轿车上下来了十几个党卫队军官,他们一个个都冷着脸,身上散着一股股逼人的寒意,在为的一个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的带领下杀气腾腾的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酒店的大堂已经被先期冲入的暴风队员控制住了,那些训练有素的突击队员端着mp4o冲锋枪牢牢的把守住了大堂里每一个通道和角落,他们用冷酷的眼神威吓着正在大堂里的那些普通住客,整个大堂在这种恐怖的气氛下鸦雀无声。 那个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也就是相当于陆军中校,带领着他的手下缓缓的向着大堂的总台走去,他和他的手下们那些锃亮的皮靴踩在大堂里那些意大利高级大理石地版上出了清脆的脚步声。 大堂经理站在总台后面望着那个党卫队军官,他眼睛里充满着恐惧和绝望,大堂经理已经认出了这个满脸透露冷酷和残忍的军官是谁。马努埃尔,台费尔,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华沙最残忍的屠夫,党卫队第二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只要他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变成一片血海。这个残忍的党卫队军官竟然还有博士的头衔,在平时他似乎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台费尔博士而不是台费尔中校。 现在这个杀人狂走到了总台前,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大堂经理看着,他抬起了带着黑亮的皮制手套的手,手指在总台的大理石桌面上轻轻的敲击了起来。 大堂经理恐惧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恶魔,腿抖得像筛糠一样。被两支冲锋枪指着,面前还站着一个随时随地就可以夺走自己性命的杀人狂,他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昏倒绝对是个奇迹。 台费尔在总台的台面上敲击了一阵子后,两眼寒光一闪,冷冷的对大堂经理问到:“他们在哪儿?” “对对对不起。长官。请问您问的是谁。。。。”大堂经理颤抖着问到。 “他们在哪儿!” 台费尔猛的把双手往总台上一拍,对着大堂经理吼叫起来。 “他。。。。他。。。。。他们是谁啊,您。。。。您想知道谁在哪啊。” 大堂经理觉得自己的双腿开始软,几乎已经支持不住自己的体重了,他连忙扶住了面前的总台。 “还有谁!那些陆军军官!那些该死的陆军军官,不,那些叛徒,可耻的骗子。他们在哪?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我的人已经调查过,他们昨晚住进了这间酒店!”台费尔一把揪住了大堂经理的领子把他拖到了自己的面前,用冷酷狰狞的语气轻轻的在那个可怜的经理的耳边说到。 “您您您您是说昨晚住进来的那些。。。。陆军军官和士兵吗?昨晚,昨晚不是我。。。。当班。。。。请让我查查。。。。”大堂经理吓地都快哭出来了,他觉得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从自己的裤档里流淌了下来。 “那就快查!” 台费尔猛的推开了那个经理,他转过头向站在他身后的手下问到:“监视这里的秘密警察有什么汇报。” “他们报告说那群人从昨晚住进这座酒店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没有现这群人中有任何人离开过这座大楼。博士。”一个党卫队少尉恭敬的回答到。 “他们怎么没有来查这些人住在几楼哪些房间?” “不知道,我也很奇怪这些盖世太保怎么会没来调查这些人确切的房间。从昨晚我们要求他们协助调查那群人的时候起,盖世太保总部的态度就让人觉得怪怪的。” “哼,那些饭桶。”台费尔冷笑着说到:“这些家伙除了调查那些将军们的**还会干什么,我不该高估他们的能力的。” “是啊,是啊,博士说的真是透彻。”手下们连忙同声附和。 “还没查到吗!”台费尔回过头恶狠狠的对大堂经理吼到。 “查。。。。查。。。查到了,他们包了整个六楼。” “有人下过楼吗?” “没有。。。。他们连吃饭都是叫餐厅派人送上去的,除了送餐的,就连服务员都不被允许到那个楼层去。” “很好,嗯?”台费尔捂住了鼻子:“什么味道?” “长。。。。长官,是我。。。。”大堂经理颤抖着看着自己的裤子。 “下贱的波兰人!” 台费尔厌恶的看着那个大堂经理,他转过头低声向一个党卫队少尉说到:“等会把这个下贱的波兰杂种处理掉,我不希望在下来的时候再看见他。” “遵命!长官。” 随后台费尔对着大堂里的暴风队员喊到:“所有队员听着,那些我们要逮捕的人住在六楼。现在留一个小队看住前后出口,其他人都跟我上去抓人,把外面的士兵也都叫进来。集合!” 那些暴风突击队员连忙忙碌了起来,不一会儿,这些突击队员就整整齐齐的列队站在了台费尔面前,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站满了整个大堂。 “全体注意了,等会儿你们所要逮捕的都是些德国的叛徒,无耻的骗子。他们假冒德国陆军军官,袒护那些犹太杂种。对待他们绝对不能手软,他们还持有武器,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如果他们反抗的话,就把他们就地击毙。你们明白了吗?” “遵命,长官!” “很好,现在你们分成两队,我们从两边的楼梯上去,注意,不要惊动他们。斯卡特尔少校,你昨天见过他们,你带领一队从左边的楼梯上去。我带领另一队从右边的楼梯上去。我们在六楼汇合。” 一个党卫队少校站出队伍大声回答:“遵命,博士。不过您有亲自上去的必要吗?其实我们带人上去就可以了。”】 “不,少校,我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我的管区里捣乱。”台费尔冷冷的回答到。 接着这些党卫队军官和突击队员分成了两队从两边的楼梯向着楼上爬去。台费尔走在几个打头的突击队尖兵的后面,他现在心里充满着愤怒。 这群陆军出现在华沙后就不断的给自己找麻烦。他们去了自己表弟的饭店大吃了一顿,竟然还把自己的表弟送进了陆军司令部的大牢。当自己收到消息赶到那里时,可怜的拉尔夫已经被那些陆军看守打得像块破布一样了。从表弟的说法来看他们是完全冲着自己来的,因为拉尔夫已经抬出了自己的名头,可那些陆军好像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接着就收到了犹太人隔离区的汇报,他们说有一群德**官和士兵,配带着无数的高级勋章从特别行动队手里救走了一个犹太小鬼。从部下的描述看来这些人和逮捕拉尔夫的那些陆军军官是同一批人。 听说为的陆军上尉还是银橡叶的获得者。当时真的把自己吓了一跳,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别想向那些狂妄的侮辱了自己的家伙报复了。但是当自己仔细对比拉尔夫和斯卡特尔少校两人的描述后,突然现了这群人的一个破绽。 拉尔夫誓说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那些人没有配带任何勋章,可怎么到了犹太人隔离区他们全身都挂满了高级勋章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刚开始自己还是很慎重的对待这件事情,虽然有疑点,但是如果搞错了,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自己先报告了党卫队地区总队长汉斯将军,结果那老家伙也不知道有什么党卫队领队的参观游览团的事情。然后自己去询问了盖世太保,他们也没有任何德国陆军旅游团来到华沙的报告。这时自己就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疑了,自己当时就要求那些盖世太保全市寻找这批陆军军人落脚的地方并调查他们的真实身份。 但是自己还是不放心,结果就了急电去统帅部询问这支第十步兵师特别旅行团的情况。统帅部在反复仔细询问和确认了那些军官的外貌和勋章等级后,竟然回答自己一句这些事情统帅部不清楚,你应该去陆军司令部查一下。随后自己连忙急电给陆军司令部,他们也是来回向自己仔细确认那些人的像貌和年龄,最后直到今天早晨他们才回答自己,陆军从来没有组织过什么第十步兵师特别旅游团,就这个答案至于要调查一晚吗? 不过当自己得到这个消息后总算是完全放下了心,看来这些家伙是些冒牌货,不是破坏分子就是间谍或者逃兵。如果让自己抓住这些人,说不定是大功一件,他们竟然这么嚣张的在自己的管区里冒充军队,看来都是些老手,无论怎么样自己都一定要他们为侮辱了自己付出代价。 台费尔想到这里,眼睛里凶光爆现,他狠狠的打开了自己手枪的保险。 “还有几楼?”他向身后的手下问到。 “还有两楼就到了。” “是吗,大家加快度,但是别出响动!” “遵命,博士。”所有人都加快了爬楼的度,但是同时每个人都小心得端着自己的武器,生怕会搞出什么声音来被这个残暴的上司责骂。 终于,台费尔和他的那队士兵总算是悄悄的爬到了六楼,一个尖兵悄悄的推开了楼层的边门往里面瞧了瞧。 “走廊里没有人。长官。” “好,我们上,控制走廊。” 台费尔和那队突击队员悄悄的走进了楼层走廊里。这时,从另一边爬上来的那队突击队员也都赶到了这里。 “长官,该怎么办?” “一间间房间给我搜。” “遵命,长官。”那些突击队员开始一间间的房间搜索起来。 “报告,这些房间的门都没锁。” “我们在里面只现了一些行李,没有现有人。” 几个突击队员上前汇报。 “继续搜,他们不可能会飞掉。”台费尔冷冷的回答。 “遵命,长官!” “长官,我们在几间房间里现了这个。”一个突击队员抱着一堆德国陆军军服说到。 “收好,这是罪证。” “我们还现了很多武器。” “立即收缴起来。现人没有。” 还没有。” “还有哪里没搜到。” “只有在走廊另一头的大休息室了。” “好,所有人跟我去搜查大休息室。” 台费尔气势汹汹的带着那群突击队员向着走廊尽头走去。当他走到休息室门前时,听到休息室里好像有很多人交谈的声音。 “果然都在这里。” 台费尔抬手对他的手下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听上去有不少人,还有小孩子的声音,应该是他们了。” 台费尔退后了几步,向几个突击队员点了点头,然后他让到了一边。 那几个突击队员互相望了望,端着冲锋枪缓缓的接近那扇大门。随着领头的一个下士的手势,他们同时抬脚向着那扇大门踢了过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木板断裂声大门一下子就被踢开了,紧接着那几个突击队员吼叫着冲进了门去。其他的突击队员立即跟在那几个尖兵身后端着冲锋枪冲进了那间休息室。 “全都不许动,谁动就打死谁。” “把手举起来!” 那些突击队员大声吼叫着,拿着冲锋枪直指着屋子里的人。有一个突击队员还对着天花板扫了一梭子子弹。但是当这些突击队员看清楚自己所瞄准的人时,一个个都在原地愣住了。 “很好,都制服了,有反抗吗?” 台费尔听到休息室里已经没有动静了,这才得意洋洋的走了进去。结果当他看清楚休息室里的情况后,当时就像他的那些突击队员一样,站在原地愣住了。 只见随着天花板上的落下的泥灰慢慢的散开后,呈现在这些党卫队官兵面前的是一屋子的陆军中高级军官。 六个少校正围坐在休息室一角的茶几边上端着咖啡,四个中校在另一边的牌桌上打着桥牌。中间的长沙上坐着三个上校,其中一个上校还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一群上尉和中尉围在沙周围或站或坐。 而在休息室的窗前背对着门放着一把华丽的沙,一个陆军上校和一个党卫队上校站在沙旁,可能在这些突击队员冲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和坐在沙上的人说着话,由于沙是背对着门口的,所以无法看到那上面坐着的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高级军官,不是说是些低级的尉官吗和士兵吗?这里尉官是不少,可是士兵在哪里,这些校级军官是怎么一会事情。看着那些高级军官们那种威严的军人气势和冰冷的望着自己的眼神,这些军官绝对不可能是假冒的。 突击队员们在那些军官的眼神的威慑下不禁都后退了几步,没人敢轻举妄动。突击队员们都放下了枪口,互相面面相觑的对望了几眼 所有人都向着自己的指挥官望去。 台费尔已经满头的冷汗。这些人都是真的陆军军官,这种军人气质不是什么人能够冒充得了的。天啊,这么多校级军官,还有一个党卫队的上校。当他看清楚哪个党卫队上校的脸时,台费尔心脏差点都停止了跳动。 “台费尔中校!你想要干什么!”那个党卫队上校冷冷的问到。 “你带这么多暴风突击队员到这里来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想叛乱吗!”那个党卫队上校缓缓的向台费尔走了过来,他用严厉的目光扫视着一旁的突击队员,被他看到的突击队员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道。。。。。道。。。。道根上校!”台费尔腿都有点软了,他恐惧的望着那个满脸寒意的党卫队上校。 “就是他,博士,我认识他,昨天他就站在那个上尉的身旁,昨天他穿的是少尉制服。”一旁的斯卡特尔少校猛的指着道根叫喊了起来。 “混蛋!你这个白痴!这是统帅部秘根上校!”台费尔对着斯卡特尔就是一脚。 “我被你给害死了,你这个白痴!” “台费尔中校!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还有,你现在见到长官连起码的礼貌都不懂了吗?” “啊。。。。。上校,这都是一场误会,这个是。。。。我以为你们是。。。。啊!全体敬礼!” 这时所有突击队员都明白自己前面瞄准的都是些真正的军官了,他们的心都凉了半截,虽然可以用自己只是执行命令来辩护,但是用武器威胁高级军官是事实,自己的前途看来一片黑暗。听了台费尔的命令终于让这些正在胡思乱想的突击队员清醒了过来,他们连忙都站得笔直向着屋子里的那些军官们行起了持枪礼。 , “道根上校,这是个误会,您要听我的解释啊!”台费尔擦着汗说到。 “在你向我解释前,你先对我的长官解释吧。” “长。。。长官。。。。是哪位。”台费尔用惶恐的眼神在屋子里四下搜索起来。 “不用找了,道根上校说的没错,要听你对现在这件事情解释的人是我。” 话音刚落,一直坐在沙上的人站了起来,转过身向着台费尔走了过来.英俊帅气的脸上带着一丝冷酷的笑容,金丝编制的肩章上三颗菱星闪烁着银光,银橡叶骑士十字勋章端正的挂在领口。 “啊!副。。。。副元阁下!莱茵哈特副元。。。。”台费尔两腿一软身体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起来,他的手下连忙扶住了他。 随着他那一句副元出口,一旁的突击队员手里的冲锋枪当时就掉了一地,而那个冲进门就开枪的突击队员当时就昏倒在了地上。 正文 第八章 暴风战士 所有的党卫队军官和突击队员都充满恐惧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英俊的年轻人,这个嘴角带着冷酷微笑的帝国副元,这个挂满华丽勋章的德国陆军上将,这个所有冲锋队员的梦魇和所有纳粹党员真正的主宰者。 “你想怎么来解释你的叛乱行为呢,台费尔博士。”徐峻冷笑着向着已经面如死灰的台费尔问到。 “不。。。。不。。。。副元阁下,您要听我解释啊,这是个误会,这真的是个误会啊。我向尊敬的元誓,这件事情完全是个天大的错误。” “误会吗?你带领着突击队,突袭我的驻地,踢坏大门冲进室内,用枪指着我和我的指挥官。叫喊着谁动就打死谁。这难道不是公然的叛乱行为是什么。”徐峻冷下了脸。 “这。。。。这是,这是。” 台费尔已经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来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个人搞出来的,没有任何单位对自己的错误判断能负上责任。自己完全是被错误的情报给误导了。误导?对了,是误导,自从自己开始调查那支特别的旅行团时,各方面给自己的情报明显都是想要误导自己。这是个圈套,而自己不但没能识破这些,还竟然兴高采烈的跳了进去,台费尔现在后悔得想要扇自己几个嘴巴。 但是究竟是为什么要设置这样一个精密的圈套来陷害自己呢?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会是面前的副元吗?不!决对不会是他,按照副元的权利想收拾自己这种小小的党卫队军官简直是比摁死只蚂蚁还轻松,用得着绕这么大的一个***花这么大的工夫来搞这种圈套。那么是谁呢?或者,这个圈套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 在短短的几秒钟里无数的问题和答案从台费尔的脑子里闪过,最后他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台费尔相信自己这次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如果自己能够说服面前的这位副元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么不但自己的性命可以保全,还有可能立上一个小小的功劳。 台费尔想到这里连忙对徐峻说到:“尊敬的副元阁下,请您真的要相信我的话啊。这件事情的确真的是一个误会。我前面仔细想过后突然现,这件事情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我是受到了那些阴谋家的欺骗被他们给利用了啊。”台费尔说话时一脸悲愤的神情。 说话的同时他还偷偷的看着徐峻的表情,他想知道徐峻听了自己的话后有什么反应。结果让台费尔非常满意,果然是他所预料的那样,副元听了自己的话后皱起了眉头,看来他被自己的话给打动了。 “台费尔。你说你是被利用了,还说你是中了阴谋者的圈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现在给我把事情从头到底好好说说清楚,还有你判断这件事情是阴谋的理由。”徐峻冷冷的说到。 台费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冷汗已经把他里面的衬衫浸透了,他有一种从地狱刚转了一圈重回人间的感觉。副元阁下只要愿意听自己的解释那就没事情了,靠自己的严密的分析和精确的头脑,再加上自己的口才,绝对可以让副元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是在现在这种环境下。。。。 台费尔低声的向徐峻说到:“副元阁下,我也想立即向您汇报我的现和判断,不过,这里。。。。”他看了看一屋子的人。 “这样啊,这里的确不是谈论重要事情的地方。汉斯,你立即去跟那个大堂经理说一下,让他给我们安排一间大点的会议室。哦,还有你把这个交给他。”徐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那个大堂经理不错,他安排的服务让我很满意。听说他有个儿子快过生日了,这就当作给他儿子的生日礼物吧。” “遵命,将军。”汉斯接过了那只小盒子。 “是只白金的帝国鹰徽。告诉他,只要是忠心为帝国服务的,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会得到帝国的奖赏。”徐峻微笑着对汉斯说到。 “不!”台费尔在一旁失声大叫了起来。 听到副元提到那个大堂经理,台费尔的眼前又是一黑。天啊,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原来副元认识那个大堂经理,而且看上去好像还很看重那个波兰杂种。副元要送礼物给他的儿 而自己竟然还想要把那个家伙给处理掉。台费尔在心里拼命地祈祷着自己的那个白痴手下最好像平时那样拖拖拉拉的执行自己的命令.最好现在还没有杀掉那个波兰杂种,喔,不,那个波兰大爷,只要那家伙还活着自己叫那个波兰大堂经理大爷都行。如果让副元知道自己把他觉得满意的人杀掉了,自己可就彻底的完蛋了。 “嗯?”听见台费尔的叫喊徐峻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两眼又一次闪过一道冷酷的寒光。 他皱着眉头对台费尔问到:“台费尔中校!你说“不”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意见吗?” “啊,不是,不是,我没什么意见。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像安排会议室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好了。不用劳动汉斯上校这么尊贵的陆军军官亲自出马,而且我和这个酒店的大堂经理很熟的,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好了。”台费尔觉得自己的冷汗又开始不断的往外冒,他一脸谦卑的表情望着徐峻。 “哦,这样啊,也行,汉斯,把礼物交给他吧。台费尔,我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要一个字不错的转达。还有,安排好会议室后就立即来通知我,我正好也有一些事情要问你。还有,这里的安全工作你也要负起责任。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和你的这几个手下了,快去办吧。” “遵命,副元阁下。”台费尔连忙立正回答。 随后他飞快的转过身向着其他的几个党卫队军官使了个眼色后匆匆忙忙的向着楼梯跑了过去,他的那几个手下马上飞快的在他后头跟了过去。现在屋子里就只剩下徐峻和他的军官们还有那群突击队员们。 突击队员们现在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他们一个个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满头冷汗的望着正在冷冷的看着他们的那些陆军军官们。台费尔看来已经找到了为自己辩护的理由,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推卸掉他的责任。但是他们不同,他们只是一群低级的士兵,而且犯下了滔天的大罪,用武器指着高级军官,更糟糕的是其中还有德国纳粹党全国总领袖,伟大的副元。白痴都想得到自己的下场会是怎么样,自己绝对会被当作台费尔脱身后的替罪羊牺牲掉,就算自己运气好能够保住性命也将在苦役营渡过余生。想到这儿,这些突击队员心里一片灰暗。 “将军,您相信那个台费尔的话吗?难道您就这样把这个该死的杂碎放过去吗?”穆勒坐在沙上对坐在一张躺椅里的徐峻问到。 “别急,穆勒。他对我还有用。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的。而且我能怎么处罚他,就地枪决他吗?那这些暴风突击队员怎么办?难道一起都枪毙?” 徐峻的话让所有笔直站在一边的突击队员全体打了个冷战,他们的眼里充满了企求的目光。 “他们只是执行台费尔的命令,不过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台费尔的命令好像很过分呢。” 徐峻站起身来走到了其中一个突击队军官的面前问到:“你是这支突击队的队长吗,少尉?” “报告副元,我是!”那个少尉挺起胸大声回答,他从徐峻话里听到了一丝希望。 “你的姓名和职务。” “武装党卫队第七十七暴风队少尉沙克特尔。” “这些都是你的部下?” “是的,阁下。” “你带来了多少人。” “整个暴风队,九十三名突击队员。阁下。” “这里怎么只有三十多个。” “其他的士兵都在封锁各个楼层。还有的在把守出口,阁下。” 台费尔怎么会派你们来,他不是有他的特别行动队吗?” “我也不知道,副元。我们突击队一直驻扎在华沙郊外,这段时间主要在和那些波兰的游击队作战。今天我们突然接到党卫队司令部的命令让我们来执行一项逮捕任务。我们根本没想到会是您,要是知道的话,就是枪毙我们我们也不敢这样做的。台费尔中校只是说是些冒充军官的罪犯,我们是被他蒙骗了的,求您原谅我们的罪行,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啊。”那个少尉说到最后已经快哭出来了。 “哦。” 徐峻点了点头,转过身把道根拉到角落,随后小声的和道根讨论起来。 “道根,你看他们该怎么处置。” “副元阁下,他们是些武装党卫队,是单纯的作战部队。他们也没有参加昨天的大屠杀,没有玷污党卫队的声誉。而且他们只是在忠实的执行命令,所以我们不应该责怪他们。不过他们一进来就开枪射击,这一点是要对他们进行惩罚的。” “道根,你知道我为什么昨晚会把你提升一级吗?” “那是副元对我的栽培和器重。” “这是一点,其实你的晋升命令和你的新军衔标志我在统帅部大本营的时候就给你办好了。而直到昨天晚上才交给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副元阁下。” “我是想在华沙对你和你们这些军官们做一次考查。特别是你,道根,我想知道你是否值得我接下来对你的器重和信任。不过你表现的让我很满意,你的确是党卫队中难得的正直与注重荣誉的军官。” “非常感谢副元对我的赞扬。我为我能通过了您的考验而感到自豪。不过,您的考验就是想知道我们看到大屠杀时的反应吧,难道您早就知道这里会生大屠杀?”道根疑惑地望着徐峻。 “是的,我知道这里生的所有事情。这次我到华沙来除了度假,最主要的是想来好好的整顿一下这里党卫队的纪律和人员。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到达这里后所看到的比我想象中的更糟糕。” “那么您提升我就是为了解决现在的问题吗?”道根问到。 “最主要的还是你所作出的贡献的确已经达到晋升的要求了。如果不把你提升为上校,我怎么能把波兰的党卫队交给你来管理呢。” “什么。。。。您要让我管理波兰的党卫队?您不要我待在您的身边了吗?”道根惊讶的问到. “只是暂时的,只要我还待在这里一天,你就是这里党卫队的总指挥官。” “哦,那您到底想要我为您做什么呢。” “别急,上校,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徐峻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邪邪的笑容。 “将军,您和道根上校在谈什么呢?”穆勒在沙上问到,他和其他军官们已经盯着这两个人老半天了。两个人在那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嘀咕商量些什么,但是从副元脸上那种坏笑来看,一定又是什么阴谋诡计,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 “我们在谈论梅尔塞苔丝到底乖不乖的问题,呵呵。”徐峻转过身向着穆勒走了过去,他蹲下身来一边摸着那个犹太小女孩的头一边向穆勒问到:“怎么样啊,她没被这些家伙吓到吧。” “那些家伙冲进来的时候,是吓了她一跳。不过现在没事情了。” 小女孩害羞地往穆勒的怀里缩了缩,不时还抬眼偷偷的看一眼那群垂头丧气的党卫队突击队员,徐峻从她的眼睛里还是看到了一丝恐惧。 徐峻叹了口气,摇摇头站了起来。他转身对着那个突击队少尉说到:“沙克特尔少尉。” “在,副元阁下。” “我决定赦免你们持械犯上的罪行。” 沙克特尔听到徐峻的话后楞住了,但是他立即就反应了过来,他激动的大声说到:“非常感谢副元阁下的宽容。我真不知道如何来表达我对您的感激之情,我。。。。” “先别急,我这里还没说完。我还是要对你们竟然在这么多军官面前开枪进行处罚。” 听了徐峻的话,沙克特尔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又开始哭丧着脸低下了头。对啊,拿枪对着军官就已经是重罪了,开枪的话那性质将变的更为严重。他忐忑不安的站在那里等着徐峻给予他的处罚命令,眼角的余光则狠狠的瞪着那个还昏倒在地上的突击队员,在所有突击队员心里这个白痴恐怕已经被杀掉了一万次。 “我现在宣布,武装党卫队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现在脱离武装党卫队编制。” “完了,被开除了,要知道这样还不如被枪毙算了,叫我们怎么有脸回去见家人和朋友。”沙克特尔心里沮丧到了极点。 徐峻看着那些突击队员愁眉苦脸的表情接着说到:“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现在被调入“塞普鲁斯”军团。道根上校就是你们的最高指挥官,你们要坚决的完成他交给你们的所有任务。明白了吗?” 听完了徐峻的话,所有的突击队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所谓的处罚,简直就是奖励嘛。调入“塞普鲁斯”军团是什么概念,那就是说自己现在成为了副元的直属部队,成了德国最伟大最精锐的军团的一份子,那简直是一步登天的事情。那些突击队员都快激动的哭出来了,简直是应祸得福,再世为人的感觉。 他们现在决心绝对不辜负副元对自己的宽容和栽培,作为武装党卫队里最凶悍最英勇最忠诚的暴风突击队员,他们都在心里誓自己要为这为高尚伟大的副元尽忠到底,就算是为他献出生命也再所不惜。 徐峻也为这些突击队员听到自己命令后的转变感到吃惊。刚才的那群抖得像集市上的鹌鹑般的党卫队士兵突然不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群激动的两眼红,一个个挺胸叠肚,站得像标枪一样笔直,精神抖擞的望着自己的士兵。从他们的眼神里除了感激和激动外还有一份自信和自豪。这支突击队的骠捍精锐的感觉又回到了他们的身上。 沙克特尔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就被徐峻制止住了。 “你们不用向我表示感谢或者忠诚,你们要用你们的行动来向我证明这些。现在什么话也不用说,你们现在就接受你们的新指挥官的命令吧。” 沙克特尔连忙退后一步,然后所有的突击队员连忙整齐的排成了两排,那个昏倒的家伙也被他们粗暴的弄醒后被两个强壮的士兵架着站在了队伍里,然后所有人都无声的向徐峻低头致意。 “好了,道根,下面该你说话了。” “是,副元。” 道根走上一步大声的对那些突击队员吼叫起来:“你们都听见副元的话了,你们要用你们的行动来表示对他的忠诚和感谢。现在我命令你们,把副元对你们编制的命令传达到全突击队每一个人头上。然后要用最高的警戒水平对整座大楼进行封锁,留一个小组在这里保护副元和各位指挥官的安全,其他人立即开始执行命令!总的细节由沙克特尔少尉全权负责。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三十几名突击队员大声回答。 “明白还不快点行动!” “是,长官” 突击队员一窝蜂般向着门外飞快地冲去,留下的六个最强壮的士兵端起冲锋枪站在门口担负起来警戒工作。 徐峻不禁笑着对道根说到:“怎么样,你的这些兵很不错嘛,看上去比他们冲进来时还有精神。” , “这还不是您给他们做后台的原因,只有在真正的作战的时候才能看得出什么是真正的精锐,什么是用来唬人的废物。看来我还要好好的训练他们一下了。” “道根。” “是,副元。” “没人跟你说过你很适合带兵吗?” “没有人说过。” “你很适合带兵。” “谢谢您,副元阁下。” 正文 第九章 党卫队长 台费尔一离开徐峻的房间就直奔一楼大堂冲去。他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那个大堂经理最好没有事情,否则自己和那个执行的白痴绝对会被副元拿去给那个波兰大爷陪葬。 他和他的那票手下们三步并作两步连滚带爬的冲下了楼梯,气喘吁吁的跑进了酒店大堂。台费尔一马当先的冲向大堂的总台,但是他现在总台后面一个人都没有,那个大堂经理已经不知去向。 台费尔当时心就凉了半截,他疯狂的抓住站在一边的一个突击队员咆哮着问到:“这个大堂经理哪儿去了,那个该死的波兰人到哪儿去了。” 那个突击队员恐惧的看着面前这个面目扭曲的指挥官,吓的说不出话来。 “快说,不然我枪毙了你!” 台费尔一把推开突击队员,然后手忙脚乱的从枪套里往外掏枪,他手下的两个军官连忙冲了上来死死的拖住了他的手臂。 “博士,您不能这样,副元还在楼上呢。” “是啊,您想再一次惊动副元阁下吗?” 台费尔一听到副元,心里猛的一颤,他连忙把手枪插回了枪套。台费尔低下头站在原地拼命的稳定着自己的情绪。接着他抬起头来对那两个手下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缓缓的向着那个突击队员走了过去。 “他。。。他他。。。。被索伦特坦姆少尉带走了。”那个突击队员终于回过神来,他看到台费尔又气势汹汹的对自己走过来连忙大声的叫喊到。 “索伦特坦姆少尉在哪里?” “在。。。。在咖啡厅。” 那个突击队员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指向大堂的角落指去。 台费尔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急急忙忙的向咖啡厅冲去。当他冲进咖啡厅时,眼前的景象差点让他气歪了鼻子。 那个该死的白痴索伦特坦姆竟然大模大样的躺在一张长沙上睡着了,其他几个留在大堂里的低级军官一人端着一杯咖啡正在边上轻松的说笑着。看到一脸愤怒的台费尔冲了进来,那些军官们全都愣住了。 台费尔现在的脸色实在是恐怖,这些军官颤抖着端着各自的咖啡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指挥官吓得连站起来致意都忘了。台费尔现在可没什么工夫去管这些,他一个箭步冲到那张沙前,抬腿就给了还在呼呼大睡的索伦特坦姆一脚。 “什么事情!”在睡梦中挨了一脚的索伦特坦姆一下子就醒了,他慌慌张张的跳了起来。 “啊,是博士。。。。”索伦特坦姆看清面前站着的人后,连忙立正敬礼。 “你告诉我,那个波兰人怎么样了。”台费尔拼命的压抑着自己想要枪毙这个白痴的冲动。 “哪个波兰人?”索伦特坦姆看来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疑惑地望着台费尔。 “还有哪个,那个大堂经理。你把他怎么样了。”台费尔觉得自己的血压正在不断的升高。 “喔。。。。那个波兰杂种啊,您不是要我把他处理掉吗?”索伦特坦姆看来完全没能了解现在的情况,他慢条斯理的回答到。 “你这个白痴!” 台费尔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把揪住索伦特坦姆的领口,咆哮着对索伦特坦姆吼到:“你这个弱智,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把那个波兰人处理掉了吧,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别说你是汉斯少将的儿子,就连汉斯少将自己都会跟你一起完蛋。” 索伦特坦姆终于被台费尔的咆哮给彻底吓醒了,他恐惧的望着台费尔说到:“博士,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混蛋。你只要告诉我,你干了还是还没来得及干。” “我。。。。已经处理掉他了。” 台费尔听到索伦特坦姆的回答后立时觉得眼前一黑,他觉得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就跑光了,他觉得自己的双腿开始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台费尔缓缓的放开了索伦特坦姆的衣领,然后猛的瘫坐在了那张沙上。 完了,全完了,自己就要被愤怒的副元送上军事法庭了,谁也救不了自己,自己奋斗到现在所获得的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了。台费尔目光呆滞的望着地上的地毯,他觉得自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博士,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索伦特坦姆疑惑的望着现在看上去像条死鱼一样的台费尔问到:“那个波兰人有问题吗?难道他是抵抗组织成员。那我马上把他逮捕,立即对他进行审讯。” 台费尔哭丧着脸坐在沙上喃喃的回答:“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是不是抵抗组织成员都没用了,逮不逮捕他也都没有用了。。。。。” 说到这里台费尔突然全身一震,他猛的跳了起来,又一把揪住了索伦特坦姆的领子喊到:“什么?逮捕?审讯?你是说他没死?”台费尔充满希望的盯着索伦特坦姆。 “谁谁说他死了。。。。”索伦特坦姆被台费尔的突然转变给吓坏了。 “你不是说你已经把他处理了吗?” “是啊,我让酒店经理撤了那个大堂经理的职,把他调到洗衣房去打杂了。您不是让我处理他,不想在下楼后再看见他吗?”看着一脸无辜的索伦特坦姆台费尔是一点火都不出来了。 还好这家伙是个笨蛋,还好这个白痴从没被分配到关于“处理”方面的工作,还没了解自己嘴里处理的真正含义,自己才总算是安全渡过了这道难关。 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台费尔回过头对着自己的那几个手下说到:“立即找到那个大堂经理,副元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把副元的礼物交给他,然后让他明白一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如果他老实的话,可以多给他一点甜头。你们知道该怎么去做。我现在想休息一下。你们快去执行吧,记住对那个波兰人态度要好点。” 台费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他又倒在了沙上。现在他终于可以仔细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了。 “先是我的表弟撞到了副元的枪口上,那个白痴竟然还在副元面前提了自己的名字。那个没用的东西,一直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要不是看在和自己是亲戚的面子上,造就想把他赶回柏林了。早就知道他迟早会给自己惹下麻烦,可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麻烦,冒犯德国副元,他简直是在找死。他的问题好解决,只要自己在副元面前大义灭亲就可以了,就算副元饶了他自己都不会放过这个愚蠢的东西,回去非要扒了这个混账东西的皮。”想到这里台费尔狠狠的咬了咬牙。 “接下来是关于犹太人隔离区的事情,这有点棘手。这次大屠杀是党卫队地区总司令哈克斯特伦佐尔。汉斯将军布的命令,据说是为了腾空一些建筑物,用来接收从其他地区送来的犹太人,命令上说至少要清除五个街区的犹太人。对于这个命令自己倒也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重新想想,这个命令可是大有文章。 因为在命令的最后还特别注明,在清除行动时必须严密的封锁住隔离区所有的出入口,并且严禁任何人泄露这次行动的过程和细节,还要求完成任务的单位必须全由党卫队特别行动队组成,不允许有其他武装部队参与。命令还特别注明,当任务完成后只需要向上级指挥官做口头报告,不用写书面报告,不允许有任何关于这次行动的书面文件保留下来,包括这道命令在内,所有文件都必须在行动完成后销毁。 从这些严格的保密措施看来,上面很害怕这次行动被人泄露出去,那就说明这次行动是党卫队独自行事。这样看这道命令的性质就很可疑了,有可能连统帅部都不知道党卫队有这样的行动。 对了,副元阁下当时在隔离区里的反应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听手下报告,他好像很不满意党卫队进行的屠杀,而且对这次行动表示很惊讶。 看来对于这件事情自己可要慎重对待,一不小心就可能会牵连到许多党卫队的高层领导人。副元不知道的话,那么元也可能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人瞒着元自行下达这种重要的命令的话,那么问题就严重了,很可能有人会为此掉脑袋。不过说起来自己完全可以把那些事情全都往汉斯将军身上推过去,还好那些命令和文件还没来得及销毁,现在就放在自己的保险柜里,到关键的时候可以拿出来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自己只要顺着副元的意思如实报告就行了,说不定还能给副元留下了尽忠尽职的印象。”想到这里,台费尔拿起了手下刚给他泡上的咖啡,得意的喝了起来。 “现在只剩下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要解决,自己怎么来让副元阁下相信自己是利用了呢。从统帅部和陆军部的回电来看,他们是存心的误导自己,他们想让自己对副元的身份起疑心,然后让自己来对付副元。总司令汉斯将军的态度也很可疑,他很可能知道副元来到了自己的管区,他一定也参与了这次阴谋。盖世太保那边也一样,他们从昨晚起就一直不对劲,而今天自己带了这么多人冲进酒店,他们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派一个人到场询问,看来他们也早就知道副元阁下的身份。他们没有通知自己就是想要得到现在的结果,他们也一定参与了这次阴谋。 而这个阴谋的矛头应该是直指伟大的副元的,这点自己可以肯定。那些单位和部门没必要设下这么一个精密的圈套来对付自己这个小小的中校。一定是想借我的手来谋害副元阁下。他们知道我一向比较冲动还喜欢杀戮,所以他们设下了这个圈套,让我自己钻了进去。还好自己这次带来的是武装党卫队的突击队,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果然挥出了他们严格训练的成果,在冲进大门后没有胡乱的开枪扫射,总算是没有酿成严重的后果。 想起来自己唯一幸运的就是这一点了。要不是自己怕手下的特别行动队在逮捕过程中遇到抵抗遭到损失的话,自己也不会要求调动武装党卫队。如果今天自己带来的是自己的那队手下的话,那间会议室早就血流成河了。如果伤害到副元阁下的安全,相信华沙所有的党卫队军官都跑不掉,全都会拉去为副元垫棺材。” 想到这里台费尔不禁对自己的到现在为止的运气感到很满意.现在就只等副元阁下招见了,然后自己再把这些推论向副元一说,接下来就是祈祷上天保佑副元相信自己的话。 台费尔突然觉得心里一动,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端着咖啡苦苦地思索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总觉得很重要的。 “啊!不是他召见我,而是我安排好后去通知他,完了,这下可完了。”台费尔终于想到了自己忘记的是什么。他猛的跳了起来,把咖啡杯一扔冲出了咖啡厅,直对着总台跑去。 这时哪个波兰大堂经理被台费尔的手下找了回来,现在那几个军官正站在他四周好言好语的安抚着他。 听到咖啡厅里传来的吼叫,所有人都转过头向着那边看去.结果大堂经理看见台费尔大喊大叫的冲自己跑过来后,又被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会议室!我现在需要一间大点的会议室,要最好的最干净的。明白了吗?如果你能安排好的话,我保你以后在华沙横着走都没人敢来打搅你。”台费尔蹲着那个大堂经理身边抓住那个经理的领子喊到:“立即,要快。” “您。。。。。您是要。。。。一间会议室。”大堂经理壮着胆子问到。 “是的,要大要干净,要最好的。” “三。。。。三。。。。三楼有一。。。。一间最好的会议室,是酒店董事开会的地方,很大,不过很久没用过了,还需要打扫。” “那就快派人打扫啊。” “我们现在没有人。。。。清洁工。。。。没来上班。听说是被盖世太保抓走了。” “什么!那些白痴,到现在还在害我。” 台费尔放开了经理的领子,站了起来,他在原地转了几圈后,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对自己的手下说到:“没有清洁工我们自己来打扫。让那些突击队员一起去帮忙。” “报告长官,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命令这些突击队员的权利了。” “怎么回事情。”台费尔吃惊的问到。 “他们现在已经被副元调入直属军团了,他们现在只服从道根上校和副元的命令,您没看到他们的样子都变了吗?现在他们比元卫队都精神。”一个军官苦笑着看着四周的那些突击队员。 台费尔冲出来时太着急,所以没有注意这些突击队员有什么改变,听了自己手下的话后他才仔细地打量起他们来。 果然不一样了,现在这些突击队员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在大堂里来回巡逻,所有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们端着冲锋枪封锁着他们所看守的通道和楼梯,那些突击队员的眼睛里冒着自己从未见过的寒光.就连前面那个被自己吓坏了的那个突击队员现在也敢挺着胸在一旁冷冷的注视自己。 “那怎么办。” 台费尔现在又开始害怕了,副元已经下手剥夺了自己的军权,不知道他下面还准备怎么收拾自己呢。 “博士,我们可以从附近的几家酒店调一些清洁工来。”一个军官出了个主意。 “对啊,你说的对,很好,你们几个立即到附近的酒店调也好借也好抓也好,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立即给我搞一批清洁工来。剩下的带上这个经理跟我去查看那间会议室,还楞着干什么,赶快行动。” 台费尔说完转过头就向楼梯冲了过去,他的两个手下连忙架起那个大堂经理就追了上去。台费尔一边跑一边望着大堂墙上的挂钟,衬衫立时又被冷汗给浸透了。 “好了,你可以开始说了,台费尔。” 徐峻坐在巨大的会议桌前冷冷的看着台费尔. 台费尔坐在会议桌另一头最末位的座位上。现在这位拥有华沙的屠夫,最恐怖的死亡队长,地狱使者等等乱七八糟吓人外号的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端端正正的坐在他的位置上,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桌面,汗水不断的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但是他连擦都不敢擦。 △≧△≧, 如果有认识他的人在场的话,根本就不能相信这个一贯嚣张狂妄的党卫队军官还有这样的一面,原来他也有恐惧的时候。 听到徐峻的命令,台费尔连忙站了起来,匆忙中差点撞翻了他的椅子。 “别紧张,台费尔,如果你前面在休息室对我说的是事实的话,我可以原谅你被利用的罪行。不过你要仔仔细细的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清楚。在你说之前,我还想问你一句,你怎么用这么长的时间才搞好这个会议室,还有我的礼物交给那个大堂经理了吗?” 台费尔急忙回答:“报告尊敬的副元,您的礼物我已经亲手交给那个大堂经理了,我转达了您的话,他还要我替他向您转达他对您的无比的感激之情。会议室么,由于很长时间没人用过,所以我花了点时间派人仔细打扫了一下。这这这个让副元等了这么长时间,我非常抱歉。” “哦,那你辛苦了,天气很热吗?看你流了那么多汗,快擦干净。”徐峻端起了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 “是,我觉得有点热,热,我天生怕热,很容易出汗。”台费尔从口袋里掏出手绢一边擦汗一边说到。 当他看到徐峻的脸色比前面好看了些,这才偷偷的长出了一口气。 正文 第十章 实力 “台费尔,你能保证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吗?”徐峻向左右看了看那些听了台费尔的回答后群情激奋的军官们,然后冷冷的盯着台费尔问到。 “当然,我说的全都是事实。不过有些是我个人根据事前后他们的一些异样反应所作出的推测,正确与否我还不能肯定,一切还要靠副元您来决定。”台费尔谦卑的回答。 徐峻点了点头,随后微笑着对台费尔说到:“如果你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件事情的确从头至尾都是个可耻的针对党的高级领导人的阴谋。是个卑鄙的圈套,那些参与者都是些阴险的叛逆份子。这是我们第三帝国历史上除了罗姆之后出现的第二个阴谋反叛集团了。不过他们就算隐藏的再深,这次还是露出了他们的马脚。台费尔,这次的事情你的功劳不小。如果能借这次机会一鼓作气彻底破获这个阴谋集团的话,我将亲自向元汇报,为你请功。” “感谢副元阁下对我的栽培。”台费尔对副元阁下对自己态度突然的一百八十度转变感到欣喜异常,他连忙站起身来受宠若惊的表示感谢。台费尔终于完全的放下了心,副元阁下果然对此次事件中的阴谋成份很感兴趣,自己这次的押宝总算是押对了。 徐峻对台费尔点了点头,随后呆呆地看着桌面沉思起来。他的军官们前面听了台费尔的话早就气愤难耐了,竟敢对德国的副元,德**队最伟大的军事天才下手,那些家伙看来是疯了。他们刚想向徐峻表自己的意见,但是现副元又陷入了沉思中,连忙一个个都闭上了嘴,深怕打乱副元那天才般的思路。 没人会想到徐峻表面上一副冷冰冰的在苦苦思考的样子,其实在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事情展到这一步,自己的计划已经实现了一半,从现在的局势来看,所有的情况和证据都对自己有利。达到现在这样的结果除了需要整密细致的计划外最主要的还是靠运气,现在看来自己的运气实在是不错。当然实现这一切也需要足够强大的实力,而徐峻现在到底拥有多么强大的实力,连他自己没有算清楚,因为杰克那个家伙给他留下的遗产实在是太多了。 从外人看来,莱茵哈特。冯。施泰德是一个历史的宠儿,是个年轻的天才,是被希特勒所信任的幸运的家伙。但是很少有人看到这个上帝的使徒的真正面目,很少有人了解他真正拥有的实力。只有那些纳粹党核心的领导者知道这个外表和蔼可亲的小家伙的厉害之处,可以说阿道夫。希特勒的成功其中一半是靠了这个人的智慧。在此之前他靠他那的可怕的组织能力和煽动能力,已经帮助那个德国元渡过了几十次关乎到纳粹党生死存亡的难关。而当那血腥的“长刀之夜”生时,那些核心的领导者们终于又了解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另一种实力,那种恐怖的实力,黑暗中的力量。 当所有的纳粹党领导人还在努力的争夺各自的权利地位时,这个年轻的天才却在暗地里扶植着自己的黑色军团,各种各样的被纳粹政策冲击或者受到其他势力排挤的人才被他保护了起来,然后改换了身份被他安置到了德国国家机器的各个重要的角落。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安排了多少这样的人,到底有多少单位在他的控制之中。虽然他的行为在纳粹德国这种独裁制度下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当时其他的纳粹领导者其实也在拼命的往自己的部门里安插亲信,所以就没人去管这个年轻的使徒的闲事。可是当他们现这个使徒的手早已经暗暗的伸到自己的地盘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那些“主教”们,纳粹党的领导人私下里这样称呼那些隐藏者,早就已经深深的在那些部门扎下根来,没人知道哪些人是“主教”,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 没有人能得到这个上帝的使徒扶植亲信控制德国国家重要机构的证据,因为专们调查收集证据的德国秘密警察也就是盖世太保从它建立起来的那一天开始早就已经落入了这个使徒的掌握之中。这是那些想要暗中调查副元的盖世太保领导人从部下们的反应中领悟到的,调查只要涉及到副元,所有的报告都将是千篇一律的从报纸上都找的到的资料。平时连戈佩尔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调查得到的特工却连副元阁下卧室大门是什么颜色都会搞错。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个盖世太保头目先会被元莫名其妙的训斥警告,然后他所管理的领域一定会出现一大票的漏洞和丑闻,最后在盖世太保的惩戒营里又将会出现一个没有姓名没有档案没有编号单独关押的犯人。 这位元的小朋友在“长刀之夜”向所有纳粹党领导人显露出了他真正的恐怖力量。在帮助希特勒清除罗姆的冲锋队时,所有了解“主教”们存在和与此相关细节的纳粹党领导同时受到了清洗,那些人包括他们的亲信都被剥光了上衣在德国各地的市中心,在当地所有纳粹党员的注视下被活活的绞死,罪名是阴谋叛乱。结果,那些纳粹党的核心领导在充分的了解了这个年轻使徒的力量和他那毒辣的手段后大都放弃了与他对抗的想法,而这位使徒在后来日子里的表现也让他们觉得与他合作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德国元希特勒竟然从头至尾都不知道有这种事情生,没人会把他的小朋友那些完全算得上是反叛的行为告诉他,因为没人能够拿得出这些事情确切的证据。没人愿意冒着受到那个年轻的天才那种恐怖还击的危险去干这件愚蠢的毫无任何把握的事情。于是,在经过了一段时期之后,“主教”的存在就成了只有那些纳粹核心领导人私下里拥有的秘密,一个他们决定永远保守下去的秘密。 现在徐峻继承了杰克所有的力量,包括那种黑暗中的庞大实力。当他从杰克的记忆里找寻到这些“主教”的资料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些人现在全都是一个部门或者一个领域里的主管和关键领导,这些人都拥有足够的智慧使他们在那些领域着部门稳稳的操纵着主导权。这些人都是人才,而且只对莱茵哈特一个人负责,对他一个人尽忠,因为如果不是莱茵哈特对他们的保护与扶植,他们早就被关进集中营或者直接就被处决掉了。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都对纳粹党没有任何好感。这可能也是莱茵哈特选择他们的原因,一支只忠于他和德国而永远不会忠于希特勒的队伍。看来“鹰团”对希特勒还是有点不太放心,而杰克这样做就是在为希特勒出现问题的时候替代他或者彻底的架空他做准备。不过那个人造人所有的苦心经营最后却完全便宜了徐峻。 当徐峻获得了那种黑暗中的力量时,他就下决心要把这些力量好好的利用起来。他要把那些力量用到光明的地方,这些力量将为彻底的埋葬纳粹的那种邪恶制度服务。阿道夫。希特勒和他的党棍们永远都不会想到,纳粹党的邪恶势力将会被用来铲除他们自己,徐峻一想到这些就兴奋的不能控制自己。这次来到华沙只是他使用自己那种黑暗实力的一次演习,是他对纳粹党这头疯狂凶猛的野兽起挑战的一次实验。徐峻不知道自己最后将会彻底的驯服这头怪兽还是被这头怪兽吞食掉,但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为了让这种庞大的力量转向好的方向,他决定冒这种险。 想到这里徐峻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色,他抬起头,向左右看了看,然后淡淡的问到:“你们对台费尔说的有什么看法。” “将军,从台费尔说的那些迹象来看,的确像是一个阴谋,而且是针对你的阴谋,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罪行。我们认为您现在必须动用我们陆军的力量来彻底的处理这个阴谋集团,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即就去法国前线把第七步兵团调过来镇压那些混蛋的反抗。” “对,将军阁下,我们也都是这样想的,您就下命令吧。”其他的军官们也都激动的喊到。 在会议桌上只有四个人没有言。一个是汉斯,他现在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考虑问题,作为副官他要为自己的指挥官负责,他现在正在估计如果徐峻采纳了那些军官们的意见会有什么麻烦和后遗症。还有两个是道根和伦道夫,他们两个现在只能坐在那里望着那些激动的军官们,由于这件事情牵涉到了党卫队,在副元没有下达正式的命令前,他们不准备提出自己的什么意见。最后的一个就是台费尔,他现在惊恐的望着那些愤怒的陆军军官们,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副元在陆军中有如此大的威望,他现在一点都不敢表自己的意见,深怕自己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脑了这群狂热的陆军军官,他们还不在会议桌上直接就把自己给撕了。 “这里的确是有阴谋存在,但是我要申明的是,盖世太保并没有参与这次的阴谋,他们在我们一到华沙的时候就接到我的命令,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他们泄露我们的真实身份,而且,他们也派人在暗地里监视着我们身边所有的可疑人物和迹象。他们在台费尔对我们进行突袭前早就给我了警报,所以我才会把大家召集到那个大休息室里。” 听了徐峻的话,那些军官们都吃了一惊。原来那些秘密警察是站在将军这一边的,怪不得将军会在那个白痴中校带人突击之前就让自己做好了准备。 “关于盖世太保方面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瞎猜了,到底我还是德国的副元,纳粹党的全国总领袖,执行我的命令与保护我的安全是他们的责任。接下来我们要谈的是,其他那些部门的那些可疑迹象。陆军司令部和统帅部那边是因为我的要求而不透露我的身份,所以统帅部的答复是可以理解的。不过陆军司令部有点问题,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跟台费尔说没有第十步兵师特别旅游团。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当时换了个不知道此事的军官当班,另一个就是陆军中有人被收买参与了阴谋,但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光荣的德国陆军应该不会参与到任何阴谋中去。而且这些问题等我们回到大本营就可以水落石出,现在这也只能算是推测。”徐峻说到这里,那些陆军军官们都点头表示同意,他们为自己的指挥官对陆军的信任感到欣慰与自豪。 徐峻接着说到:“听了台费尔所说的,我觉得最可疑的就是华沙党卫队司令部的反应,因为我跟希姆莱讲过我要来华沙玩几天,所以这里的总司令官不可能会没有收到希姆莱的通知。从这点上来看,那些党卫队的高层领导一定有问题。很可能他们才是阴谋的真正幕后主脑。” 说到这里徐峻转头向台费尔问到:“台费尔中校。你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究竟是谁命令你们进行大屠杀的,是哪个党卫队脑下的命令。据我所知,元,我,党卫队全国领袖都没有下过这种命令,究竟是谁感越过我们下达这种该死的命令的。” “是汉斯将军。”台费尔连忙回答到。 “那是谁给汉斯将军下的命令呢?” “这个,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什么?你没在命令上看到其他人的签名吗?”】 “好像。。。。没有,对!只有汉斯将军的签名。” “这样么。。。。”徐峻沉吟了一会儿,猛的拉下了脸,他用冷酷的语气对台费尔说到。 ⑧☆⑧☆.$. “台费尔!你要清楚你现在到底犯了多么恶劣的罪行。不光是你对我的持械威胁。最主要的是你竟然指挥了对犹太人的大屠杀,这是严重损害我们德国国家利益的罪行。你要知道我和元都认为现阶段为我们对待犹太人不能够太严厉,我们只需要把他们看管起来就可以了。因为他们还能为我们伟大德国的复兴出上一把力,他们将是是我们德国宝贵的劳动力,任何人没有元的命令都不能随意的处置他们。 而且,你的这次屠杀会给我们帝国的声誉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害。如果那些敌对势力知道了这次屠杀的真相,他们将利用这件事情在世界上大做文章,到时候我们将处于被动的局面之中。这些难道你在接到这道命令时没有想到过吗?现在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知不知道到底是谁下达了这个命令,还有谁参与了这个计划。因为那些计划和指挥者可能就是阴谋谋害我的阴谋集团主谋,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么这些责任将由你和汉斯将军来承担了。要是汉斯将军到时候能够供认出其他的同谋的话,我想他可能可以借此逃过一死。但是你,我亲爱的台费尔中校,如果你现在不快点想起来那些计划者的名字,你就死定了!” 台费尔被徐峻的话吓呆了,副元的反应是他所没有料到的。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对自己询问的副元现在一下又变回了冷酷的使徒,这让台费尔实在是反应不过来.他楞愣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台费尔脑子在拼命的转动,他想搞明白副元到底为什么会做这种转变,他到底目的何在。 没想到徐峻看到台费尔满头大汗呆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样子后,脸色又是一变,他突然又开始用亲切的语气微笑着对台费尔说到:“你先别太紧张,事情到还没到那种糟糕的地步,还有弥补的机会。只要你能够指正出那些参与这件屠杀和阴谋的党卫队和纳粹党官员,你的事情就好办了。我将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将由你和道根上校去逮捕这些人,而且他们的审讯将由你来负责。我可以提升你为党卫队旗队长,华沙的党卫队司令。你看怎么样。” 这下台费尔终于明白了徐峻那些话里的意思,一时间他脑子里对徐峻只剩下无比的钦佩之情。副元阁下果然是个伟大的阴谋家,他的目的很明显,想通过自己来对那些波兰的党卫队官员进行一次大清洗。看来那些家伙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位副元了。现在自己可管不了他们那么多,只要按照副元的意思行事,那么自己不但可以至身事外,而且可以傍上副元这棵大树,这是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只要自己死心踏地的跟着副元,只要让副元对自己满意的话,以后飞黄腾达绝对是免不了的事情。 难得副元想把自己拉入他的麾下,这种机会怎么可以轻易的放过。不过那样一来自己就和副元捆在一根绳上了,以后如果。。。。想到这里台费尔把心一横,不管了,能够拥有副元那种精妙手段的全德国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只要跟着他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 台费尔下定决心要让自己的新主子知道自己的能力和忠心。他猛的站了起来,大声对徐峻说到:“副元阁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誓将用我的行动来表示我对您的慷慨和宽容的感激之情,请您接受我对您的效忠。” 正文 第十一章 暴风降临 “七十七暴风队全体到大堂集合!快快快!” 随着沙克特尔一声令下,西里西亚酒店的走廊里响起了一片突击队员的吼叫声,那些把守着各个楼层和出口的暴风突击队员飞快的冲下楼梯,然后集中在大堂里整齐的排列起了方阵。所有突击队员都精神抖擞的站在那里,等着自己的指挥官下达新的命令。 但是沙克特尔等到所有队员集合之后却没有下达下面的命令,他一言不的站在原地,两眼盯着楼梯口一动不动,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所有队员也都屏息凝神陪着指挥官等待着,他们心里都猜到了指挥官等待的人是谁,所有人眼里都充满了期待的眼神,现在整个大堂安静的连掉落一根针都听得见。 随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六个突击队员出现在楼梯口,他们排着标准的突击队形,端着冲锋枪在楼梯口立正站定。紧接着徐峻带着他的军官们就出现在了那些突击队员的面前。那些突击队员精神为之一振,毕竟能这么近看到传说中的副元是他们这些士兵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本来他们就对副元不但原谅了他们的冒犯而且还把他们调到他的直属部队充满了感激之情,现在看到副元亲自来检阅他们,这些突击队员激动的都快爆炸了。 要不是要在副元面前表示自己拥有严格的纪律,这些士兵早就要跳起来欢呼了,现在他们一个个强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表情严肃的站在原地,尽量想表现得威武雄壮。但是从他们有点微微颤抖的身躯和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掩饰不住的狂热已经把他们的心情在徐峻的眼里暴露无遗。徐峻对那些突击队员微微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他走到队伍更前,站定之后向那些士兵潇洒的敬了一个军礼。随着“啪”的一声整齐的靴跟碰撞声,所有的士兵齐刷刷的还了一个有力的军礼。 在一九四零年,在武装党卫队里还没有实行举手礼,那些士兵是严格按照陆军士兵来训练的,在任何时候他们都以陆军作为标准要求自己。这时的武装党卫队并不像他们的后辈那样素质参差不齐,他们都是按照非常严格的标准挑选出来的。在训练的严酷程度上甚至过了一些普通的陆军部队,再加上他们的武器也比普通的陆军部队精良,所以按照单兵战斗力来讲,他们是绝对凌驾在那些普通的陆军步队之上,而且直追那些陆军的精锐部队。 他们对德国的忠诚和对纳粹制度的狂热使他们在战场上比任何一支部队都要顽强和凶残,但是有一点可惜的是,这支部队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拥有过足够多的合格的军官。他们的指挥官不是狂热的纳粹党棍,就是被陆军淘汰的那些旧式军官。 在这些不合格的指挥官的带领下,这些党卫队几乎就从来没有使用过什么战术,他们只知道一往无前的与敌人死拼到底,结果虽然战果看上去比其他陆军部队多,也啃下了很多陆军部队也觉得难啃的骨头,但是他们的伤亡也和他们的战果一样的惊人。 而且在那些狂热的纳粹党棍的洗脑下,他们的凶残程度也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在法国前线就有很多陆军将领提出抗议,为的是那两个武装党卫队师从来就没想过要抓俘虏,和他们做战的敌军一向都是全军覆没,一个活的都没留下来,甚至还有他们屠杀战俘的事情生。这件事情让希特勒也感到没面子,在他的干预下,武装党卫队才稍微收敛了一些。陆军将军们终于也收到了武装党卫队交上来的俘虏,让他们总算是接受了这些部队的存在。 在徐峻所知道的历史 武装党卫队在对苏战役开始后,伤亡就更是直线上升,为了补充他们的兵员,一些二流三流的地方党卫队甚至是警察部队也都被编入了武装党卫队。结果可想而知精锐是越打越少,而名声也由于那些杂牌部队的加入越打越臭。 现在徐峻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精神抖擞的突击队员,心里不禁感慨万千。看来除了不让德国陆军变质以外自己还得想办法挽救这支部队的堕落,肩上的担子有加重了。 徐峻低下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向着面前的突击队员大声的说到:“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这支队伍叫什么。” 听了徐峻的问题,那些士兵们都楞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的对视起来,谁都不明白副元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第三帝国武装党卫队第七十七暴风队。”终于一个胆子大点的士兵站出队伍回答。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难道没有吃饱饭吗?”徐峻皱着眉头用蔑视的眼光看着那个士兵。 那个士兵连忙抬高了声音叫到:“报告副元,我们是第三帝国武装党卫队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 “哼,在我的队伍里怎么有这么有气无力的士兵。” 徐峻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对着穆勒说到。 那个士兵听见徐峻的话后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根,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吼叫到:“报告副元阁下。我们是第三帝国武装党卫队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 “对!就是要这样,这才像是我莱茵哈特的士兵,这才是“塞普鲁斯”军团的士兵,非常好。入列,士兵。” “遵命,阁下。” 那个士兵大声的回答随后向后退了一步回到了队列中。 “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这支队伍叫什么了吗?” “报告副元阁下,我们是第三帝国武装党卫队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 全体突击队员都用尽了他们全身力气吼叫起来,宏亮的声音震得酒店大门上的玻璃直颤,突击队员们觉得自己的血液也随着那声吼叫开始沸腾起来。 “好,非常好。”徐峻赞许的点了点头。 “你们知道武装党卫队的意思吗?” “我们是德国民族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守护者,我们是伟大的德国元的战士,我们是德国最坚强的卫士。”这次没有任何人犹豫,所有士兵都大声吼叫着回答到。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叫你们暴风突击队吗?” “要像冬天里的暴风一样,飞的前进,将刺骨的严寒刺入敌人的心脏,席卷一切阻碍在德国面前的敌人。” “很好,现在你们证实你们的实力和你们的忠诚的机会到了。” 徐峻满意的对那些士兵们点着头。 “现在我们伟大祖国的荣誉被一群残忍的禽兽和卑鄙的阴谋家玷污了。” 听了徐峻的话,所有士兵都精神紧张的望着徐峻,听到自己的祖国的荣誉被玷污,那些突击队员都感到了极端的愤怒,他们忍住自己的怒火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他们伟大的副元说出那些败类的罪行。 “就在昨天,在华沙,生了一件让人触目惊心的残忍的屠杀事件。有五千条无辜的生命被残忍的剥夺了。现在我还可以告诉你们,被杀的那些人都是犹太人。” 那些党卫队突击队员听了徐峻的话后都不禁一楞。犹太人?那些卑贱的犹太人被屠杀了五千人,那跟祖国的荣誉有什么关系?他们都疑惑的望着徐峻。 “德国的荣誉受到了损害,如果这件事情被那些别有用心的德国的敌人知道的话,他们将用这件事情对我们伟大的德国进行攻击,而我们在这件事情上是处于被动地位。因为这次被杀害的人里面还包括了大量的老人和妇女儿童,就因为这个,我们将可能为这次屠杀背上残忍的屠夫的罪名。就因为这个,德国人在其他国家人的眼里将不再是高贵文明的种族,他们会把我们看成野蛮的野兽。这点是我决不能容忍的。” 听完了徐峻的话,那些党卫队员总算是明白了徐峻的意思,他们都为德国将可能受到的侮辱感到害怕.如果这件事情真实的生的话自己的确无法向别人解释清楚德国这样做的原因,眼看着德国的荣誉有可能真的像副元说的那样被玷 这些突击队员都开始在心中咬牙切齿的诅咒起那些计划这次愚蠢的屠杀的白痴起来。 “而且!”徐峻提高了自己的声调“那些阴谋家除了想要借这种机会玷污德国的名誉之外,他们还想要借这个机会来谋害我。” “什么!有这种事情!” “副元阁下,告诉我们那些人是谁。” “对,副元阁下,我们去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枪毙这些阴谋家,杀了卖国贼!” 那些士兵听到这个消息终于忍不住了,他们都大声的叫喊起来。 “安静!全体安静!”徐峻举起双手摆了摆,那士兵顿时都闭上嘴,望着他们的副元,眼睛里充满着对那些阴谋家的仇恨。 “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在道根上校和沙克特尔上尉的带领下,去逮捕这些阴谋活动的组织和策划者。把他们全都抓起来。还有参与这次屠杀事件的所有执行者,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给我抓起来,我们要从根本上抹掉这件事情。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副元阁下!” “在你们逮捕的人中间如果有谁敢反抗,你们有将他就地枪决的权利。还有,盖世太保和党卫队特别行动队的军官和士兵会配合你们进行这次行动。这些阴谋家都是躲藏在我们纳粹党内部的渣子,有的还是高级的将领和政府官员。还有可能有你们认识的人,你们将怎么去做。” “副元阁下,请信任我们,我们不会给您丢脸的,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他做了伤害我们祖国的事情,我们决不会对他们手软。” “很好。” 徐峻满意的看着那些突击队员:“你们的名字。” “第三帝国武装党卫队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 “不,你们现在是“塞普鲁斯”军团司令部直属暴风突击队。我现在就任命你们,不过你们还要用你们的行动来向我证明你们有实力有资格获得这项荣誉。” 那些突击队员听到徐峻的任命后两眼冒起了亮光,军团司令部直属,就意味了除了司令官没有人能够命令他们,这是对像他们这样的一支小部队所能给予的最高荣誉。现在那些士兵们更加的感激徐峻对他们的器重,他们下决心要让那些阴谋谋害自己指挥官的人付出足够的代价,他们要向自己的司令官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完全有资格获得这项荣誉。有些士兵开始暗暗的打算,为了报答司令官的器重,那些谋害司令官的阴谋家就算是立即投降也决不能让他们舒舒服服的坐进囚车。徐峻没想到的是就是自己的收买人心的行为让那些被捕的纳粹官员尝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头,直到那些人临死都对带领这些恶魔般士兵的家伙诅咒不已。 “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什么部队。”徐峻再次大声喊到。 “我们是“塞普鲁斯”军团司令部直属暴风突击队。” “你们的荣誉是什么!” “我们的荣誉是忠诚!” “出吧,士兵们。” “遵命!副元阁下!” 那些士兵分成了几队,在道根和沙特法尔与台费尔的带领下冲出酒店,上了各自的卡车,然后风驰电掣般决尘而去。 徐峻转过身对着自己手下的那些军官们笑着说到:“看来今天在华沙又要热闹一段时间了。” 可还没等军官们回答,徐峻就自顾自的在六个突击队员的护卫下向着楼梯走去。 正文 第十二章 兵乱 多尔特一直是一个本本份份的波兰小商人,从他祖父开始他的家族一直在华沙市中心经营着一个小小的日杂店。现在多尔特正坐在他那间小小的店堂里,一边翻阅着这个月的帐本一边犯着愁。 看来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德国人刚来时,自己还以为只是换了一批外国的统治者,自己的生活将很快就会恢复原状,生意也可以继续像原来一样做下去。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显然是估计错误,那些德国人不是统治者,他们是掠夺者。他们不是想要统治这片土地,他们想要榨干这块土地。 从外地运来的货物越来越少,很多五金杂货都断了档,听说德国人把所有的金属都搜刮到德国造大炮去了,这好像有点夸张,但是的确有几种货品从德国人来了以后就消失了,比如说那种漂亮的铜制水龙头和那种生铁铸造的小暖炉,平时货源非常的充足,可现在在整个华沙都找不到一个店里有这两种货物卖了。 现在自己的店里倒是充斥着从德国运来的那些五金百货,看上去制造的的确很漂亮,而且也的确很结实耐用,但是价格实在是太贵了,这些东西的进货价比自己那些波兰同样的产品的售价都还要高几倍。但是为了把生意延续下去,自己不得以还是得进这种货。不过现在很少有老百姓买得起这种德国货,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 而那些食品却也和自己的五金一样一个劲的往上涨价。以前自己卖掉一把小锤子赚的钱足够买一根香喷喷的波兰香肠,现在自己就算卖一堆锤子出去赚到的钱只够买两个黑面包。那些有钱的商人可以去勾结那些德国官员,照样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可像自己这种小小的杂货店 就连那些巡逻的德国士兵都从来不拿正眼看过自己,别提去巴结哪个德国官员了,能巴结一直在自己门前转来转去的那几个警察就不错了。这个世道啊,叫人怎么活下去啊。 突然街上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枪声,把多尔特从他的思绪中惊醒了,这个小个子波兰人连忙钻到了柜台的下面。 “该死的,这又是怎么了,见鬼!那些抵抗者就不能和德国人出城去打,为什么这么喜欢在市中心交火呢,这不是找死吗?”多尔特缩在柜台下面嘟囔着。 “上个星期这样,上上的星期也是这样。那些家伙就不能给老百姓一点平静的日子吗?” 这时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密集枪声,多尔特感到好像整个华沙到处都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难道战争又开始了?这回杀进来的是谁,难道是俄国人?多尔特决定冒险爬出去看看,外面到底生了什么。 这个小个子商人趴在地板上慢慢的向着商店的橱窗方向爬去,等爬到橱窗根前,他深吸了一口气,在胸口划了个十字闭起眼祈祷了一下,然后探出头向着橱窗外的街上望去。眼前的景象把这个小商人完全的弄糊涂了。他摘下自己的眼镜,用力的在身上擦了擦。多尔特重新戴上眼镜仔细的向橱窗外望去。圣母玛丽亚啊,多尔特在心里祈祷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的,怎么德国人和德国人自己打起来了。这个世道啊,看来真的活不下去了。 华沙党卫队司令党卫队旅队长哈克斯特伦佐尔。汉斯准将正惬意的坐在他那间豪华的办公室里喝着手下刚从法国给他弄来的上等波尔多酒。很不错的生活,汉斯将军对自己的现状很满足。在华沙他简直就像一个真正的帝王一样,整座城市都是他的领地。所有的市民都是他的臣民,在这里他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没有人敢反对他的决定。谁能想到在五年前他还只是个小小的陆军少尉呢。 当五年前他由于违反军规被一脚踢出军队时他还以为他的人生就这样完了。没想到穷困潦倒的他在街头看到了党卫队招收队员的广告,本来他想去碰碰运气,因为从陆军出来的他从心底里对党卫队充满了蔑视,他一直认为党卫队是一群乌合之众,毫无什么战斗力可言。要不是想要混口饭吃,他根本就对党卫队不屑一顾。由于他在陆军里当过军官,所以他立即就被党卫队征兵处录取了,而且他当时就被任命为党卫队一级小队长,让他带领和训练一个高级小队。 随着他在党卫队里待的日子越久他对党卫队的看法也开始慢慢的改变,他开始努力的去了解党卫队的真正职责和该怎么做才能够被上司赏识。于是他开始变得极端的凶残和暴虐,对于上面分派下来的任务,他都用十倍二十倍力量来完成。结果他成功的获得了他每一个上司的欢心,随着他一级级的升迁终于爬到了他以前的位置,少尉,党卫队三级中队长。 就在这个时候,转变他一生的人出现了。他由于追捕犹太人有功获得了帝国保安局的局长來茵哈特。海德里希的召见。谁都不知道他在海德里希面前到底说了些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反正从那天起,他就成了海德里希的人。从此他一下子平步青云,在短短的两年里从一个少尉一直爬到了准将,想到这里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忆。现在他终于爬到了华沙党卫队总司令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波兰除了波兰总督弗兰克谁都命令不了他,何况他手里还有一个旅的武装党卫队。想到这里,汉斯将军又得意的喝了一口酒。 “将军!出事情了!” 一个党卫队少校惊慌失措的冲进了办公室。 “滚出去!” 随着将军的一声怒吼,一只酒杯向着那个少校的脸上飞了过去。 “啪”的一声酒杯狠狠的打在了那个少校的额头上,那个少校立时捂着额头蹲了下去,鲜血从他的指缝里缓缓的流下,滴到了地板上面。 “谁让你不敲门就直闯我的办公室的,你难道把我的命令当作是假的吗?任何人在进来时都要先敲门。还有,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在华沙会有什么能让你这么惊慌失措,你还像一个党卫队军官吗?”汉斯将军指着那个少校痛骂起来。 “将军,是出了大事情了啊。”那个少校捂着头上的伤口委屈的叫喊起来。 “哦?真的有事情生?你先把这个拿去,先把头上的血擦干净。”汉斯将军把一块手绢递给了那个少校。 “你现在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少校接过手绢捂在了伤口上,随后急切的说到:“将军,我刚才得到了特别行动队传来的消息,说他们一半的士兵在台费尔队长的带领下兵变了,他们缴了剩下一半的特别行动队士兵的武器,还把他们关押在他们的营房里。听说还当时就枪决了十几个低级军官和士兵。” “什么!” 汉斯将军听了那个少校的汇报当时就跳了起来。 “台费尔搞兵变!这不可能!他对元的忠心是无可辩驳的,一定是生了其他什么变故。” “是特别行动队的副队长弗克斯从他们的军营里偷偷打电话来报告的,他报告说台费尔还在军营里搜索着他。他说台费尔一进入军营就召集了所有昨天没参加清除行动的军官和士兵,随后就带领着那些军官和士兵把那些参加了清除行动的士兵和军官抓了起来。他还把想抵抗的士兵和军官都打死了。现在弗克斯可能已经被台费尔队长抓住了,因为所有通往特别行动队营地的电话线都被突然切断了。” “真有这样的事情!台费尔简直是胆大包天,他昏了头了吗?” 汉斯将军愤怒的吼叫起来,他背着手在屋子里转起了圈思考着对策,突然他停了下来,转过头对那个少校急切的问到:“台费尔带着的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呢?他们也参与了兵变吗?” “还不清楚,应该没有,弗克斯汇报里没有提到有武装党卫队参与。” “那就好,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汉斯将军先平静了一下心情,他对着那个少校命令到:“你现在立即带领一个分队的卫兵去特别行动营的军营调查。如果是真的,那就立即逮捕台费尔,如果他拒捕你可以开枪。还有,你立即调一个团的武装党卫队和你一起去,他那里有半个特别行动队,那就是说有半个团的士兵。如果他们真的兵变了,那就坚决用武力镇压下去。你明白了吗?” “遵命,将军。”那个少校愁眉苦脸的捂着额头回答。 “还有,你先去找人给你包扎一下,这样子你怎么出去见人。去洗洗。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应该知道我最痛恨别人不敲门就冲进我的办公室,这次的事情就这样算了。你报告的事情很重要,我记下了,如果你这次把台费尔的兵变调查清楚的话,我给你颁勋章。好了,你去吧。” “是的,将军。”那个少校敬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台费尔兵变,现在想想还是不能让人相信啊。”汉斯将军在他的办公桌后坐了下来。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拿起了电话。 “总机,我是汉斯将军,给我接武装党卫队第八十暴风突击队总部找格尔哈特少校。快!” 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一个精明强干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八十暴风突击队总部。请问找谁?” “我是汉斯将军,你是谁?”汉斯觉得很奇怪,怎么不是第八十暴风突击队队长格尔哈特少校的声音,难道他不在办公室吗? “您好将军,我是值班官达斯。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格尔哈特少校在哪里?让他来接电话。” “少校带队出任务去了,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等他回来我可以转达。” “出任务?”汉斯将军完全被弄糊涂了,他奇怪的问到:“司令部没有下达什么任务啊,他现在应该和他的队伍待在军营里。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也不清楚,将军,他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就急急忙忙的带着整个突击队出动了。不过我好象听少校说是统帅部的紧急任务,好像还关于元什么的。” “什么!统帅部!元?” “是啊,是听少校这么说的。” “好了,我没什么事情。等少校回来立即给我回个电话。” “遵命,将军。” 汉斯将军放下了电话,觉得一头的雾水。到底怎么一会事情。统帅部有紧急任务会直接通知一支突击队吗?不是得先通过党卫队司令部吗?汉斯连忙再拿起电话,结果他一连接了几十支突击队,所有的回答都是奉统帅部的命令全体出任务去了有的索性连接电话的人都没有。 汉斯将军愤怒的摔下电话。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的所有部队都被统帅部调集去出任务了,到底是什么任务要一个旅的武装党卫队全体出动。最让他疑惑的是,自己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这一点让他觉得很担心。 突然远处的华沙市中心响起了一片激烈的枪声,当中竟然还夹杂着手榴弹的爆炸声。 汉斯将军猛的跳了起来,他跑到窗口前向着枪声响起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市区一片硝烟弥漫,不时还有一大团一大团爆炸的浓烟缓缓的升了起来。 “生了什么事情!” 汉斯将军被这个突情况惊呆了。这时他办公桌上的电话铃猛的响了起来。汉斯将军猛的被电话铃声惊醒了过来,他扑到电话机旁拿起了听筒。 “将军,我是安全警察大队的法沃中校。”电话机里传来了华沙安全警察司令法沃的声音,同时还听得到激烈密集的枪声。 “生了什么事情!那些枪声是什么事情!” “您不知道吗?将军,我还想让您能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呢。我们受到了您的武装党卫队的攻击,他们一来就要缴我们士兵的械,遭到士兵抵抗后他们就向我们开枪,现在他们正在成批的屠杀我的士兵。他们把我和我的部队包围在我的总部里。他们不接受我的投降,我还收到消息所有的华沙政府机构都受到了同样的攻击,大量的官员都被武装党卫队和盖世太保逮捕了,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将军!将军!” 汉斯没有回答法沃的问话,他猛的把电话挂了。统帅部的任务。。。。原来这就是统帅部的任务,他终于知道自己的部队到底干什么去了,他们去消灭保安警察逮捕政府官员去了。突然他脑子里一动,台费尔是不是也收到了同样的命令,所以他才会把他自己的手下抓了起来。如果这是真的,统帅部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难道是为了那件事情!” 汉斯将军惊叫起来。对对对,一定是为了那件事情,海德里希将军的清除行动。但是统帅部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这次的行动呢?昨天才刚开始啊,消息怎么这么快传到统帅部那里,难道自己这里有统帅部的眼线? 就在汉斯还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猛的推开了,还是前面的那个少校冲了进来。当他刚踏进办公室就想起自己又犯了将军的忌讳,他连忙又退了出去关上门,随后办公室里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汉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他都快被那个笨蛋的行为气炸了。 “进来!”他咆哮着吼到。那个少校打开门走了进来。 “报告将军,又出大事情了。” 汉斯将军拼命的压制着自己的愤怒,他咬着牙问到:“是不是关于那里的交火,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不会是来向我报告这个的吧。” “和这个有关。将军,您的卫队也受到了那些武装党卫队的攻击,现在看来现在不是兵变而是大规模的叛乱。” “什么,他们对我的卫队开枪?”汉斯将军吓了一跳。 “是的,将军,我前面去调集您说的武装党卫队团,可是听说他们到市区出任务去了,我想可能是您已经先给他们打了电话,所以我就带着您的半个卫队向特别行动队的军营赶了过去。可没想到在半路上就碰到了整整一个连的暴风突击队员,他们拦住了我们,要看我们的证件。当我说我们是党卫队司令部成员时他们竟然立即把枪口对准了我们,接着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我们和那些武装党卫队就生了枪战。他们根本就不分青红皂白,卫队被他们打得抬不起头来,我觉得事情不妙就先逃了回来向您报告。将军,看来这里现在很不安全,那些武装党卫队都叛变了,他们现在正在向司令部接近。我想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里,您还有半个卫队,应该可以护送我们出城,然后您再向统帅部报告这里生的事情,让统帅部调大部队来对付这些叛徒。” “不用了!”汉斯将军往后一倒瘫坐在了椅子上,他无力的对那个少校说到:“我全明白了,没用的,我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就算逃出去也不会有容身之地。这就是统帅部的计划。我们全被海德里希长官给害死 不过到时候也只有他能救我们。” 枪声已经在司令部的大院里响了起来,司令部的卫队在对武装党卫队进行最后的抵抗。不一会儿枪声就沉寂了下来,随着一声木板断裂的巨响,华沙党卫队总司令办公室的门被猛的踢了开来,一队暴风突击队员冲进了办公室。哪个少校刚想从枪套里掏枪就被两个突击队员一枪托打倒在地。随后一个脸色冷得像冰块一样的党卫队上校昂然走了进来,他在汉斯将军面前站定后冷冷的说到:“党卫队旅队长哈克斯特伦佐尔。汉斯,你被捕了。” “你。。。。你是,道根中校,啊不,现在是上校了,没想到统帅部会派你来逮捕我,你不是副元阁下的副官吗?难道副元阁下。。。。这一切。。。。” “别在说什么费话了,汉斯将军。快跟我走吧。” “不,我不想死,我不要见到那个使徒,道根上校,你放我走吧。求你了,你要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当汉斯明白了这件事情最后的幕后主谋是莱茵哈特。冯。施泰德的时候彻底的崩溃了,落到谁的手里自己还可能有一条生路,落到这个上帝的使徒手里只有去见上帝一条路,他不禁抓住道根的裤管哀求起来。 “做任何事情都可以?”道根厌恶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党卫队准将。 “是啊,任何事情,我还有很多的积蓄,我还有一些古董。”汉斯将军感觉到了一丝希望。 “不用那么麻烦,其实你只要为我做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行了,汉斯将军,你拒捕吧。” 道根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正文 第十三章 碰撞 “全体起立!”随着一声嘹亮的口令声,军官们飞快的从他们的座位上站立起来,笔直地挺立在原地向他们的指挥官致敬。几秒钟后徐峻精神抖擞地快步走进了这间会议室。紧随在他的身后的是汉斯,道根,伦道夫这三个忠心耿耿的副官和两个穿着盖世太保制服的年轻军官。 徐峻走到会议桌边向两旁挺立着的军官们点了点头。 “都坐下吧,先生们。” “遵命,副元阁下。” 全体军官低头致敬后整齐的坐回了他们的座位,汉斯他们也走到给他们预留好的座位上坐了下去,而那两个盖世太保军官也在会议室靠墙的一排座位坐了下来。 徐峻站在那里用凌厉的眼神扫视着在座的军官们,现在他们以各自所属的单位分坐在了会议桌的两边,左边的是党卫队系统的军官,右边则是国防军系统的军官。现在徐峻那三个副官的到来打乱了他们黑灰分明的队型,道根和伦道夫这两个党卫队军官紧挨着穆勒在桌子的右边坐了下来,他们成为那道蓝灰色墙壁中唯一的两点黑色。而汉斯则以他席军事副官的身份坐在了徐峻的左手边,在那道黑色大坝头上硬镶进了一点蓝灰。 徐峻觉得现在的这种景象挺有意思,但是现在不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而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就必须得到在座的这些军官的支持和帮助。 “先生们。” 徐峻开始对那些军官讲话,脸上一副严肃沉重的神情。所有军官都挺了挺胸坐直了身躯,他们从徐峻的表情里看出副元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非常重要。 徐峻扫了一眼在座的军官们,他对那些军官们现在的反应感到很满意,他继续说到:“先,我想让你们知道的是,我对各位在昨天行动中所表现出来的对德国的无限忠诚与无比的勇敢精神表示衷心的赞赏与钦佩,你们都不愧为德**人的典范,你们是日尔曼民族的骄傲,你们将会因为你们这次的优异表现获得统帅部颁的勋章。” 说完,徐峻再次扫视了两旁的军官,他们还是那样笔挺的坐在座位上,认真的盯着自己看着,但是徐峻从他们的眼睛里还是看到了他们听了自己的话后流露出的一丝兴奋和激动。 徐峻接着说到:“昨天,我想大家一定和我一样都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你们当中有些人一定还在对昨天的行动持有疑问,这很正常,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你们昨天逮捕和处决的那些人中有你们朝夕相处的同僚,有你们的战友,甚至还有你们曾经的指挥官。有些人在你们眼里可能还是些优秀的人,你们可能还想不通我为什么要下达逮捕和处决他们的命令。”徐峻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着那排党卫队军官。 “这很好,德国需要的就是这种肯动脑子有自己的判断能力的军官。而且你们虽然有疑问但是还是坚定不移的执行了那个命令,而且完成的非常好,这一点更是德**官最宝贵的品质。从你们的表现来看你们都拥有这种品质,你们都无愧于党卫队的誓言,你们的荣誉是忠诚。对,忠诚!这是每一个德**人都必须拥有的品质。我相信就靠你们对德国的那份忠诚将会让你们明白我为什么要逮捕那些人,我为什么要处决那些人。” 说到这里,徐峻又把头转向的那些陆军军官。 “你们之中一定也有人在为这次的行动疑惑吧。现在我就来解答你们的疑惑。都拿过来吧。” 徐峻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那两个盖世太保军官说的。听到徐峻的命令,那两个年轻的军官连忙站了起来。 “遵命,副元阁下。” 所有军官都用好奇的目光望向那两个盖世太保,这时他们才注意到那两个军官每个人的手里都抱着一个大公文包,看上去好像装了不少的文件,把那两个包塞得鼓鼓囊囊的。那两个盖世太保军官拿起公文包走到了徐峻的身边。他们把公文包打开,把里面的文件抽了出来堆放在徐峻的面前,随后两个人都退后一步一边一个的站在了徐峻的身后。 “看看吧,各位先生们,这些就是我逮捕与处决那些人的理由,看看那些人渣都在这里干了些什么。你们看过之后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下这道命令。我相信你们看过这些东西后,一定可以了解到我在收到这些文件和报告后有多么的愤怒和厌恶了。” 说完,徐峻对汉斯做了个手势,汉斯点头致意后,站起身来把那堆文件向那些军官们分了下去。 “这些文件每一份都是不同的,你们看完了自己手头上的文件后,可以和其他人互相交换着看。但是要记住,这些文件的保密级别是绝密,这些文件的内容决不允许泄漏出去,任何泄漏这些文件内容的人都将被按照叛国罪处置。”汉斯一边分着那些文件一边用严肃的语气警告着。 那些军官们听了汉斯的话后都吓了一跳,原来副元给自己看的是这么机密的东西,他们都不禁对副元对他们如此信任感到感激与自豪。那些军官连忙用力的点着头表示自己明白,然后恭敬的接过汉斯分给自己的文件,急急忙忙的打开仔细阅读了起来。 徐峻这时却转过身离开了他的位置,他走到会议室的窗前,背着手欣赏起窗外华沙的夏日景色起来,两个盖世界太保军官忠实的站在他的身后。 会议室现在变得非常的安静,所有人都在认真的阅读着自己手上的机密文件,除了翻动纸张的声音以外没有第二种声音存在。徐峻虽然眼睛里看着窗外华沙的风景,但是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那些军官们的反应,他为自己现在这一步计划捏了一把汗。 本来自己来华沙是另有目的,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是徐峻一开始完全没有想到的。本来他来这里为的是完成未来交给自己的任务,因为从杰克的记忆里清楚显示了那只时空信标器的确切所在。真是佩服这个人造人的智商,这家伙竟然把那东西藏在了华沙,杰克在和鹰团失去联系后立刻预料到未来会派人来逮捕自己,他也知道未来人会用什么手段,就靠现在这个时代的科技无论他想用什么办法来反抗都是没有用的。他打算万一他不能从时空警察的手里逃掉的话,这个信标器也能作为一个路标保存下来,万一鹰团东山再起就可以按照这个信标器的信号再派人来这个时空完成他们的计划。 所以他就把这个信标器藏在了波兰都,到时候就算未来来人把整个德国翻个遍也不可能会找到它。为了隐蔽,他把那东西藏在了华沙老城区的一座旧式公寓里。随后他又把华沙的老城区划归为犹太人强制居住区,接着他策划了用隔离墙把整个老城区包围起来的计划。明里是隔离犹太人,暗地里是为了保护那个信标器。因为那东西在隔离区里的话,那么就没有人能随便进去,而且就算那些犹太人无意中现了信标器也不可能把那东西从隔离区里带出来。这个卑鄙的人造人还想出了一个更狠毒的计划,他想每隔一年就把住在那幢公寓里的犹太人清除一次,然后再换一批新的犹太人住进去,这样他就可以保证他的秘密永远都没人能够知道了。 没想到的是杰克在提心吊胆的过了一段日子后,却没有现任何未来派人过来抓自己的迹象。于是他开始慢慢地放松了警惕,他可能以为未来社会已经把自己给忘了。所以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又开始卖力的继续起他的“工作”起来。关于那个信标器的事情也就被他远远的抛在了脑后,结果徐峻从他的记忆最深处才找到了这些资料。 这次来华沙,徐峻就是想破坏那个信标器。而这次他带自己那么多手下来,刚开始也是年轻人的好玩心理.他从中国古代的历史里看过很多古代帝王微服私访的故事,自从他掌握了权力之后早就想尝试一下这种滋味,所以他才想出了那个乔装的主意。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刚到华沙的当天就看到了他在这个时代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纳粹最野蛮最黑暗的一面,对犹太人的大屠杀。当时的景象给徐峻心灵上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早就知道这段人类历史中最残酷最黑暗的一页,但是他绝没有想到事实竟然比那些历史记载还要残酷一千倍。那幕悲惨的景象让他决定改变自己的计划,他被那些屠杀给深深的激怒了,他想让那些在自己面前犯下这种肮脏罪行的人付出代价。 当时他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样。那天一回到酒 他就立即开始策划对那些屠夫的惩罚,他动用了自己的黑暗势力。先是华沙的盖世太保随后是统帅部和陆军司令部,他策划了整个误导台费尔的计划。计划非常的成功,台费尔果真傻呼呼的自己送上门来了。徐峻当时只是想把这个杀人狂直接干掉就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将那些波兰的纳粹屠夫们一网打尽的绝好机会,所以才会召开了后来的那个收服台费尔的会议。 出乎他意料的 接下来事态的展竟然开始慢慢的脱离了徐峻本来的计划,整个行动开始失去控制。当徐峻看到盖世太保交给自己需要逮捕人员的那一大叠厚厚的名单后,他就现要完成这项任务光靠自己现在的手头上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他决定召集其他的武装部队加入这场逮捕行动。但是徐峻万万没有想到,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自己召集的部队越多,打击的范围就变得越大。而为了堵漏洞更多相关的纳粹官员被加入了逮捕名单,而为了逮捕他们又得召集更多的部队。结果华沙附近所有的军队都被召集了起来,而行动目标也变成了对整个华沙的纳粹占领政府官员的清洗。 接下 华沙的混乱开始引起波兰其他几个大城市内纳粹机关的注意和波动,徐峻这时才觉得事情有点不 但是他已经被这些突情况逼上了梁山,不可能再停止下来了.于是徐峻索性全力的动用起他在波兰的那些“主教”的力量,对那些城市里纳粹党相应目标进行了强力行动,其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城市也都陷入了那种恶性循环。徐峻的计划从一开始的小规模逮捕行动搞到最后变成了一场席卷整个波兰的规模浩大的大清洗。 这次清洗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在纳粹党的历史上这次清洗行动的规模仅次于那个“长刀之夜”。当年的“长刀之夜”在一晚上的时间彻底的粉碎了冲锋队的高层领导机构,当时规模与气焰直逼德国陆军的冲锋队在那次清洗后灰飞烟灭。而这次清洗虽然规模没有上次那么大,但是造成的影响远远的过了“长刀之夜”。这次的清洗简直将纳粹党在波兰的整个管理阶层全部连根拔起,对纳粹党造成的损害之巨是“长刀之夜”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那些被派到波兰来的都是纳粹党的骨干力量,这些德国最坚定最残忍最狡猾的纳粹党棍和他们所率领纳粹党最精锐最残暴的党卫部队在这次清洗中全军覆没。纳粹党的全国总领袖,德国的副元,伟大的军事天才,德国的战神带领着纳粹党另一支精锐的武装力量武装党卫队对自己的同僚进行清洗,这件事情本身对纳粹党内部所造成的心理冲击和损害比实际上造成的损失更加巨大。 事情搞到现在这一步是徐峻所不想看到的,当时的局面让徐峻感到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不过让他欣慰的是,他的军官们从头到尾都坚定的站在了自己的一边,而他的副官们则用他们的行动给了他心理上很大的支持。而那些自己安排在盖世太保和波兰各个政府机关里的“主教”们交给他的那些机密情报让他对如何处理现在这种局面有了新的想法和计划。当他看到那些纳粹党内部的机密资料后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这件事情实在是搞得太大了,希特勒作为德国元和纳粹党的创始人决不会对此坐视不理,而徐峻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对他无上权威的公然藐视和践踏,他一定会为这件事情对徐峻进行惩罚与报复,而这种报复将会是无与伦比的残酷与血腥,关于这一点徐峻早就料到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该如何来对抗那位元的报复.他决对不会公然与自己反目,因为这是在抽他自己的耳光。自己在普通的纳粹党员与德国百姓中间的影响力并不逊于这位元大人,这得归功于杰克那人的煽动力和组织能力,希特勒为了利用起自己的那种人缘和影响力在所有德国人面前宣称自己是他最忠实的战友,是上帝派来复兴德国的使徒。而自己在获得那两次战役的胜利后,整个德国都在为自己欢呼,为德国拥有如此伟大的将领而自豪。在现在这种局面下,希特勒如果公然的对自己下手将把他自己陷入一种被动的局面里。 如果希特勒不能迅的解决掉自己的话,他就将遭到自己用黑暗势力所进行疯狂反击,到时候整个德国将陷入混乱的局面,这是希特勒决对不敢尝试的。况且现在希特勒也没有什么实力来快的解决自己.陆军现在已经完全的站在了自己这边,那些将军们清楚的知道希特勒对他们并不信任,他们现在只有全力的支持那位闯了祸的副元,才有可能继续保住他们自己的性命地位和军队,否则等到自己一倒,希特勒下一步就将拿他们开刀。他们也知道如果他们倒向希特勒,第一个不放过他们将是他们自己的部队。徐峻在普通士兵和低级军官中间的威望如日中天,谁都不能预测当那些士兵和军官知道自己的偶像受到背叛和伤害后的反应会是什么,现在陆军的军队大半都在法国前线做战,而纳粹党在这时候还没能控制德国陆军,如果现在希特勒把陆军惹急了闹起兵变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空军和海军倒有一批希特勒用的上的部队,但是和徐峻现在的实力对抗的话,那些部队还不够徐峻拿来塞牙缝的。和德国的军神作战,还没开打那些部队的士气就可能跌到找不到了。 对希特勒最忠诚的那三个武装党卫队师现在都在法国与魏刚的部队掐得正起劲,根本就调不下来,就算是调下来又能怎么样,远水救不了近火。 现在徐峻手里有整个波兰的武装党卫队,加起来足足有五万多人。这些部队全都参与了这次清洗行动,每支部队都或多或少的沾了点血,如果希特勒要对徐峻惩罚的话,最先不答应的就是这些部队,因为他们的指挥官们已经因为这件事情和副元捆到一条绳子上去了。 上面的几点分析让徐峻现在可以肯定,希特勒绝对不敢在现在这种态势下直接和自己拉破脸跟自己硬着来,他应该会想方设法的用阴谋诡计来对付自己。对于阴谋诡计,徐峻倒一点都不感冒,欧洲从古至今的历史中阴谋是不少,可没几个可以拿得上台面的,而他们的那些诡计,到现在徐峻都没能找出哪条够资格承担起这种荣誉称号的。和这位对中国五千年勾心斗角的历 千变万化的计谋了如指掌的历史系研究生玩阴的,希特勒还稍微嫩了点。 徐峻在昨晚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和希特勒拉破了脸,这件事情就不可能善了,那么自己索性就和那个元斗到底,现在自己的实力并不比他差多少。而且自己还能通过“主教”们随时掌握希特勒那边的任何新的变动和情况,自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到时候鹿死谁手也未可知,靠自己那种精密的计划能力,说不定最后的赢家还会是自己。 “将军,这些文件是真的吗?真让我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的败类!简直是堕落到了极点,那些该死的东西!”穆勒的一声怒吼把徐峻从沉沉思绪中拖回到了现实世界。 正文 第十四章 效忠 徐峻转过身,缓缓的向着会议桌走去。他的视线从在座每一个武装党卫队军官的脸上依次扫过,徐峻不禁为他所看到的暗暗心喜。 那些军官们已经完全被那些文件给激怒了,他们的脸上除了震惊疑惑以外更多的是愤怒和极端的厌恶。这是一个热爱自己的国家,注重荣誉和忠诚的普通德**人看过那些文件后最正常的反应,徐峻对这些军官们表露出这种反应感到很满意。 这证明了自己的这些新手下都还保留着德**人的那些基本品质,至少证明了这些人当中没有什么丧失人性的变态。这就是徐峻想要获得的结果. 虽然这些人通过盖世太保“主教”们的调查,已经证明他们是对德国无比忠诚的军官。但是在此之前徐峻还是很担心那些军官可能已经被纳粹思想毒害的太深,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可以成为自己可靠的助力,看来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成功的希望又增加了一成。 “穆勒上校,这些文件都是真实的,这些都是盖世太保经过很长时间的秘密调查积累下的资料,每一份文件都拥有两公分厚的证据档案来证明它的真实性,当然还有大量的录音和照片证据,不过我想各位一定不会再想去看那些,你们手上的这些已经够让人厌恶的了。”徐峻皱着眉头表情沉重的在会议桌前坐了下来,两个盖世太保军官还是一边一个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副元阁下,我真不敢相信在我们伟大的德国竟然会有这种败类出现,而且他们竟然还是各个政府机构里的主脑,有的还是平时受人尊敬的党的干部,这,这简直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要是早知道这些,我昨天晚上就该自己亲手来处决一两个这种人渣。”武装党卫队驻华沙第十四突击步兵团的团长弗兰兹。卡斯兰特上校愤怒的说到。 “对,上校先生说的很对,就像我手上这个,波兰总督管辖区医药部长司卡尔索伦道夫和他的那票该死的杂碎,他们竟然胆敢用供应给德**队的药品来做黑市生意,还敢弄虚作假把过期的药品重新贴上标签然后再供应给我们那些在与游击队艰苦作战的武装党卫队员们。这些该死的畜生。他们是我的部队逮捕的,我当时要是知道这些的话,我会亲手把他们给绞死,枪决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另一个党卫队少校接着说到。 “他们简直是德国人的耻辱,他们不但贪污受贿,还敢改写帐目,他们从德国国库不知道已经偷走了多少钱了,德国人民辛勤劳动的结果却是养肥了这种渣子。” “他们胆敢在国防军的储备物资上动脑筋,他们想钱想疯了吗?” “为什么这种杂种都能当上政府官员,我们德国的人事部长该被枪毙。” “贩卖人口,他们竟然还在贩卖人口,他们是人类的耻辱,在文明世界竟然还有这种事情生,这简直是,我说不下去了,谁能告诉我这几个混蛋是哪些士兵干掉的,我要为他们授勋。” 那些军官们挥舞着手上的文件拍着桌子咆哮着泄着他们胸中的怒火。 徐峻坐在他的座位上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保持着沉默,只有这些军官们的怒火被激到顶点他才能继续自己下一步的工作。那些军官们泄了一会儿后终于沉寂了下来,他们都用激动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的指挥官他们的领袖。他们现在从心眼里认同了这位副元起这次大清洗的理由。 他们现在对这位副元充满着敬佩之情,为了帝国的利益为了祖国的荣誉为了民族的复兴,这位副元竟然毫不估计后果当机立断的动了这次清洗行动,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决心,为了清除这些德国的败类,副元阁下冒了多大的风险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像这么伟大的领袖在德国历史上只有当年的铁血宰相卑斯麦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看了这些肮脏的档案,他们都从心底里对德国纳粹党和元产生了一丝怀疑和动摇,这些事情都不是现在才生的,这些人已经在纳粹党内部工作了很多年了,从资料上看他们的犯罪活动在他们来波兰之前就已经在进行着了,他们竟然对德国自己的人民都进行了剥削和迫害,这是绝对不可以原谅的。那些纳粹党的高层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而那位伟大的元更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为什么这些人还能在德国政府里继续工作,为什么没有人来对他们的犯罪进行惩罚。 要不是面前的这位年轻的副元力挽狂澜把这些德国的害虫全部消灭,真不知道他们还会继续危害德国到什么时候。他们现在决心向这位副元效忠,他们觉得德国复兴的希望现在在这位副元的身上,只有像这样坚定高尚无畏的领袖才能把德国带向永远的繁荣。 “先生们,我的指挥官们,我不知道该如何来描述我现在激动的心情。你们都不愧为德国的战士,你们的确没让我失望。” 徐峻扫视了在座的军官们一眼,他站起身来大声的说到:“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德意志民族高贵的品质。从你们身上我才看到了我们德国的希望。” 徐峻顿了一顿,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到:“当我看到这些文件时,我的心情和你们是一样的。我愤怒,我厌恶,我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些德国的败类。但是在我冷静下来之后,我心里只留下了一种感觉。一种深深刺入我的肌体的一种刻骨的感觉。我为我们的德国,我们伟大的德国,我们深深爱着的愿意为之献出生命的祖国感到无比的痛心。我为我的祖国感到悲哀。” 徐峻抬眼看了看那些军官们,现在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表情严肃的望着他。徐峻接着说到:“当我刚加入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孩子。当时元那光辉灿烂的智慧和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深深的吸引了我,我当时认为只有元那伟大的理论和那种高贵的精神才能把我们苦难深重的祖国从那些卑鄙的条约中从那些敌人残忍的压迫中拯救出来。我当时认为只有在我们伟大的元的领导下我们日尔曼民族才能够得到复兴,伟大的德国将在元的手里复生并走向我们前辈们无法想象的辉煌。 所以我加入了纳粹党,我当时誓要为了德国为了纳粹党为了元的伟大理想贡献出我所有的力量。我竭尽全力的帮助我们的元实现他的愿望,我用尽了一切办法来排除纳粹党展的障碍,我无数次的帮助他渡过各种各样的危机,最后我终于实现了元第一个愿望,我帮助他坐上了德国总理的宝座。” 徐峻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些军官们都在下面暗暗的点着头,他们对那段历史非常清楚,他们不只一次的从希特勒的嘴里听到过这位副元对纳粹党所做出的贡献,他们当时对这位副元这么年轻就拥有如此天才般的智慧还是感到有点怀疑。但是现在看来这位副元为纳粹党做出的贡献远远不止元说的那些,而这位副元在战场上的表现再次证明了他的智慧不愧为他上帝使徒的名声。 “但是,当元坐上他的宝座后,事情开始不再按照我原来设想的那样前进了。当时所有的事情和人都突然变得让我觉得陌生. 他们不再是当年那些为了德国的复兴为了理想而献身的战友,他们开始变了。他们心中的贪婪使他们变得不再纯洁。权力的邪恶力量将他们一个个慢慢的腐蚀。为了权力为了金钱为了满足他们那些无穷无尽的**,他们开始堕落。从那时候起,纳粹党开始变质开始腐烂了。 无数的道德败坏的恶徒加入了党内,他们靠迎合上司的好恶来提升自己的地位,慢慢的爬到了那些让人羡慕的地位,他们开始用他们的地位和手上的权力为自己谋取利益,而他们的上司们也被他们的甜言蜜语所蒙蔽,他们放任那些人渣为所欲为,他们只要那些人对自己表示忠诚就觉得满意。他们考虑的是怎样从更高位者手里得到更大的权利。为此他们互相陷害互相倾压互相攻击互相利用互相出卖,整个纳粹党领导层变得乌烟瘴气。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理想已经破灭了,在这种官僚密布,人渣成群的政府管理下,德国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而德国的人民和普通的纳粹党员们却对这些毫不知情,他们还在支持着那个曾经意气风的纳粹党。他们还在支持着已经堕落了的那些领袖们。 我完全的绝望了,我开始不再去管这个政府的任何事情,我开始放纵自己,我开始堕落,我开始掠夺财富,我开始为了迎合我的元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话,我甚至为了让元欢心而去筹划屠杀那些无辜的犹太人。关于这些我的副官们应该很清楚。” 徐峻望了一眼自己的副官们。汉斯已经激动得两眼热泪盈眶,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工作都得到了回报,原来副元的那时候的放纵是有这样的原因。他一直都没有想通为什么副元以前的行为和现在这段时间简直是判若两人,现在他终于明白这才是副元真正的一面,他是一个真正的伟大的爱国者。道根和伦道夫也激动的不能自已,他们为自己能为这样一个伟大的领袖服务感到无比的自豪。 “但是,就是你们面前的那些文件彻底的将我唤醒了,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我为自己差点就变成那群人渣中的一员感到害怕,我为德国被这样的人所控制感到悲哀。纳粹党已经背叛了它自己的纲领,它已经堕落,它与它以前想要摧毁的那些东西进行了妥协。当时我觉得我必须为我们的国家为我曾经所热爱的纳粹党做点什么了。当我的飞机在阿拉斯迫降的时候,我看到了德国的希望,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士兵们给了我无比强大的力量和信心。只要德国还有这些愿意为了祖国为了民族不惜献出生命的人存在,德国就不会沉沦。 从那时起,我就决心为了德 为了那些高贵的士 我一定要整顿纳粹 我不能再看着它继续堕落下去.我曾经挽救了它无数次,而这次我就算是为此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这次对波兰地区纳粹党政府机构的清洗只是我整个计划中的第一步,我们虽然消灭了这些纳粹党里的蛀虫,但是这只是一小部分。在我们德国国内,像这种人还有成千上万,他们都盘距在德国各个重要的政府机关里,他们还在不断的腐蚀着我们的国家。只有把他们全部都清除掉,纳粹党才能获得新生,回到它原来的道路上去,那样德国才能获得真正的复兴。 现在为了挽救我们的党,我们的祖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希望你们能够为了帮助我实现这个目标而贡献出你们的忠诚,勇敢和你们的力量。” 听完了徐峻的讲话,所有的军官们都忍不住低下头沉思起来。他们现在清楚的了解了副元的目标,而自己要是帮助副元实现这个目标那就可能要与整个德国纳粹党为敌,想到这 那些军官们心里都有些彷徨不安。他们开始交头接耳的低声讨论起来. 徐峻转过 他走向那个窗 然后静静的站在那里,他没有回头去看那些低声讨论着的军官们.他就站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那些军官们经过仔细的思考与商量之后终于下定了决 他们觉得副元的话的确是真的,如果不把那些堕落的官员铲除,这次德国的复兴的大业有可能就被这些人给断送掉。反正自己已经和副元坐上了一条船,为了德国的复兴就算与全世界的人为敌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为了实现副元那个伟大的理想而死还是值得的。 他们都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他们都看到了相同的答案。所有的军官都站了起来,他们离开各自的坐位走到了徐峻的面前。他们还是按照他们的所属单位站成了两排。 等所有人站定之后,穆勒往前走了一步,他神情严肃的对徐峻大声地说到:“我,斯特林。穆勒在此以上帝的名义向您誓,将我的一生都交付给您,希望在您的领导下,为德国贡献出我所有的力量。” 徐峻愣住了,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他获得了这些军官们最正规的誓言效忠。这不但意味着这些人已经完全的臣服于自己,更重要的是他们这样做就代表了对希特勒的彻底背叛,因为所有陆军军人和党卫队员在入伍的时候都要誓只效忠于阿道夫。希特勒,现在他们向另一个人宣誓效忠就是背叛了他们只前过的誓言,这是很严重的罪行。 徐峻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他被这些军官的行为深深的感动了。他们竟然完全的相信了自己的谎言,他们是为了他们所热爱的德国而向自己效忠的.他们信任自 这让徐峻为自己前面那堆胡说八道的谎言感到无地自容。 军官们的宣誓仪式还在继续,他们一个个站出队伍,走到徐峻的面前,低下他们骄傲的头颅大声的说出自己的誓言。 “我拉塞。哈隆在此宣誓。” “我塔斯伦特。桑德斯在此宣誓。” “我希尔德,伦道夫在此宣誓。” “我杰克福里德。道根在此宣誓。” “我汉斯。多尔在此宣誓。” “我弗兰兹。卡斯兰特在此誓。。。。。。” 徐峻觉得自己的眼眶慢慢的湿润了,他为自己竟然用欺骗来获得这些深爱着他们的祖国的军人的忠诚感到自责. 但同时也为自己能拥有这么优秀的部下感到由衷的自豪与高兴。 正文 第十五章 回忆与思索 “权力,的确是让人迷醉的东西啊。”徐峻坐在宽大的汽车后座上望着车窗外的华沙街头轻轻的出了一声感叹。 “将军,您前面在说什么?” 坐在他对面的汉斯把视线从窗外转了回来,他疑惑的问到。 “没什么。汉斯。” 徐峻抬眼看了看副官那清澈的眼神,微笑着回答:“一句感叹而已。”徐峻一边说着一边从座位边的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了一只精致的银制酒壶,从上面的标志来看里面装着的是零二年产波尔多红酒。 “哦。”汉斯点了点头,看到指挥官没有什么异常,他转过头又开始观赏起窗外的景色起来。 徐峻轻轻的茗了一口散着淡淡的清香的红酒,把头往椅背上舒适的靠垫上一靠,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自己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的,自己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徐峻闭着眼睛,他回想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走过的路,不禁感慨万千。 在一个月前自己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历史系的研究生,一个虽不太老实但也算本份的中国学生。一个以成为与自己的祖父一样伟大的历史学家为目标的年轻人。如果自己还在原来的那个时空的话,想必能够平平淡淡快乐的渡过自己的一生吧。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虚幻,那些愉快的回忆变得离自己是如此的遥远,就像是前世的记忆一样遥远。对,的确是前世,在那个世界里自己早就已经死了。 徐峻苦笑了一下,睁开了眼睛,他仰起头喝了一大口零二年的波尔多,那种浓郁的芬芳与绝妙的口感让他感觉稍微好受了一点。他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汉斯,那位副官还在好奇的观赏着窗外的景色,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徐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重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自信的愉快的年轻学生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徐峻就现自己开始慢慢的随着这个世界改变着,变得越来越让自己陌生,变得越来越让自己害怕。当那些战役计划与那些阴谋诡计从自己的脑海里一个个跳出来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种东西会是自己想出来的。 他为自己的那些改变而感到恐惧,从前的他从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什么人,更别提杀害成千上万自己所不认识的人了。可是现在,自己竟然制定了一个让几十万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英法士兵送命的计划,而且竟然还为了能够实现那个计划设下无数个连自己都觉得卑鄙无耻的阴谋圈套。 自己把自己以前所学到的那些知识都用在了怎样来更多更快更完美的杀人上面,把那些应该为人类展出力的知识用在了勾心斗角尔与我诈的政治斗争上面。这是那些教导自己的师长们永远都不会想到的吧。 徐峻觉得自己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变得越来越嗜血了,每次战役的胜利,他都为自己的计划让无数的敌人送命感到无比的兴奋自豪和骄傲,但是自己很少去想过自己的计划给多少家庭带来了痛苦和悲伤。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敌人?自己一直在对自己说如果自己不去把那些敌人打倒的话,那么自己就会被他们所打倒,所以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所用的任何手段都是合理的,自己是在自卫。 但是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借口,自己一直在欺骗自己。当自己从那些士兵的血泊中获得快感和满足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不再是纯洁的了,自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而在打仗,为了那种战争给自己带来的那种无比的兴奋与血腥的刺激而打仗。在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完全的忽略了自己是站在非正义的一方,是在侵略别人的家园,而只为了满足自己的那些虚荣心与为了获得那种刺激,自己想出了无数恶毒的计策和圈套。甚至自己还在为获得那些漂亮的勋章与荣誉而沾沾自喜,而从来没有去仔细想过这些勋章和功勋背后隐藏着无数为保卫自己的国家与自己的尊严而献身的战士的尸体。自己的内心其实和希特勒那个疯子一样充满着的战争的**,但是当自己明白这一点时,一切已经晚了,自己已经深深的陷了进去,自己已经完全的沉迷于这种血腥的游戏之中。 改变自己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权力,世界上最充满魔力的东西,无数人愿意为了追求它而付出生命。就是自己所拥有的那些巨大的权力,那些可以让自己为所欲为的权力勾起了自己心底里那些黑暗的**。 让德国走上正义的道路,让那些邪恶的行为从人间消失,要让自己祖国中国重新站立在世界之颠,这些光辉的理想使自己踏上了夺取更多的权力的道路。自己为了获得足够的权力开始变得不择手段,但是当那些权力真正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时候,自己才现这些权力上面已经沾满了无数无辜者的鲜血。而已经被那些鲜血玷污的自己还有没有资格来实现那些高尚的光辉的目标,徐峻实在是不想去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那些理想已经成了自己那些疯狂的摄取权力行为的借口与动力。自己在波兰的所作所为已经和正义完全的脱了节,那些被自己处决的纳粹官员里有近一半是完全无辜的工作人员,他们成了自己一时为了泄愤而动的大清洗的牺牲品。而自己却还在那里考虑借着这场屠杀来和希特勒做个彻底的了断,虽然自己心里的确是对希特勒和他的纳粹帝国充满了厌恶,但是这并不能作为自己这么急着和他反脸的理由。自己在心底是想要的只是希特勒所拥有的权力,没有什么其他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份权力从一开始就在诱惑着自己,拥有了那份权力自己就可以在世界上做所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自己可以凭借自己的好恶来制定国家的政策,自己可以用自己所掌握的巨大的力量来完成那些理想。一切都是为了理想吗?最大的理由还是想要满足自己的**吧。 想到这里徐峻又喝了一大口酒。 自己已经开始堕落了,既然已经堕落那就继续堕落下去吧,只要自己还有那几个伟大的理想还存在自己的心中,就算自己被无辜者的鲜血浸透,但是心底里将还会保存着一块干净的净土。为了实现那些目标自己变成恶魔又如何。堕落吧,在这个国家历史上最肮脏最纷乱的时代也只有堕落才能获得成功,在肮脏的政治斗争中还保持着一颗正义的心的人将没有任何生存下去机会,在由邪恶控制着的国家里只有比邪恶更邪恶才能打倒邪恶。既然如此,索性就让自己心底里的黑暗都爆出来吧,让那些魔鬼知道世界上还有比他们更邪恶的魔王,让他们尝尽他们带给别人的所有痛苦后带着悔恨回到他们来的地方去,回到地域去。 想到这里徐峻又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的那些正义感的确是根深蒂固啊,现在自己又在为自己找理由了,想要满足自己的**才是真实的理由吧。看来自己还是不够清醒,在这种政治和利益的战争中是没有什么正义与邪恶的,正义只属于胜利者。而那些在斗争中死去的无辜的人就算是为了正义而献身吧。既然自己的目标是正义的,那么过程中的那些邪恶也可以一笔勾销,到时候除了自己谁会知道自己是邪恶的。 不过这样想也不完全准确,事实上人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绝对的正义和绝对的邪恶的分别.只是在人的意识中才有这两种东西的区别存在,它们按照观察者观察事物的角度不同而不停的变化着,可以有正义的邪恶也可以有邪恶的正义,所有东西都在人的一念之间。现在自己只要按照自己的心中的**来走自己的道路,既然命运把自己推上了这条布满尘土的道路,那么索性放开心情染黑羽毛做一个真实的堕落天使,也比畏畏尾害怕自己的长袍蒙尘的那种虚伪的上帝的使徒痛快一千倍。 徐峻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他既然已经不是天使,那么就做个成功的恶魔吧,反正两者的目标都一样,把所有人都送进天堂,只是手段不同罢了。 想到这里,徐峻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又喝了一大口酒,以示对自己想通了一件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的庆祝。 徐峻看着窗外的街道,心里感到无比的轻松。现在整个波兰都在他的控制之中,所有的事情又重新上了轨道。虽然徐峻已经从那些从大清洗中幸存下来的纳粹官员里挑选出了一部分重新组建了新的管理机关,但是管理人员的漏洞还是很大,结果徐峻索性启用了大量的波兰原来的那些市政官员来管理他们的城市,当然这些官员的工作还是受到了德国官员的监督。那些波兰人干得不错,现在看来至少在短时间里还不会出什么大的疲漏。 华沙与其他的波兰城市在一天的时间内又恢复了正常的运作,除了以前在那些街道上巡逻的保安警察全部换成了武装党卫队士兵外,其他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徐峻对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社会秩序的恢复感到非常的满意。 这时在离徐峻的座车不远处的人行道上走过来一队武装党卫队的士兵,他们很远就看到了这辆华沙最显眼的豪华奔驰车,档泥板上漆着的那面纳粹党旗和军衔标志证明了这辆车主人的身份。那些士兵等到那辆车接近后笔挺的立正站定,然后整齐的敬起了持枪礼,徐峻看到这一幕后也在车里潇洒的给那些士兵回了个军礼。 忠诚,看到那些士兵徐峻暗暗的感慨到,自己真的能获得所有人的忠诚吗? 》≠》≠, 在前天的那个会议上自己获得了所有军官的誓言效忠,当时把自己感动的简直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但是自己在事后仔细想了想,自己是否真的获得了他们的忠心呢,可能未必。这些军官中有的的确是对自己忠心耿耿,比如说那几个陆军的军官,他们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都是真正的前线作战军官,在他们被自己提升前都只是些中级军衔,所以他们还没来得及被那些高级军官的社交***所腐蚀,他们的誓言是可以信任的,他们的忠诚度可以让自己信赖。自己的三个副官就更别提了,他们能让杰克带在身边就说明他们没有任何势力的背景,他们的身份绝对的干净。而且自己这段时间也没少拉拢他们,所以他们的忠诚度不会有任何问题。 让自己担心的是那些武装党卫队的军官们,他们虽然是誓效忠自己,但是其中被形势所逼的成分比较多一点。他们可能也知道,如果他们不向自己效忠,自己下一步要干掉的就是他们了。这些军官不是笨蛋,他们知道他们所处的环境不允许他们做出第二种选择。不过他们既然已经了誓,就是想让自己对他们放心,所以对于这些军官以后只要稍微提拔一下,然后再给他们尝一点甜头的话,还是可以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尽忠的,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但是,自己清楚地知道在那些宣誓的人中间其实已经出现了两个叛徒。他们在回到他们的驻地后立即就向帝国保安局汇报将了会议上生的事情,可笑的是那份报告在一个小时后就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他们低估了自己的实力,但也让自己对那些宣誓效忠的军官们留起了神。想想也对,那些武装党卫队军官们和陆军军官们不同,他们作为一个军官之前还必须是一个忠诚的纳粹党员,昨天自己在会上的讲话有很多是直接攻击他们伟大的元的,他们当然会有抵触情绪。但是这两个家伙完全的估计错了形式,如果是在自己掌握军权之前他们向希特勒报告的话,那么自己和那些与会的军官们绝对逃不过希特勒的惩罚,但是在现在的形式下,希特勒没办法对自己怎么样。他们对元的忠心不但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而且还会把自己的性命给送掉。徐峻经过仔细的考虑之后,决定还是先不去动这两个笨蛋,留着他们说不定还能在后面的交锋中派上用场。 他们让徐峻深深的感到,希特勒在纳粹党员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这次直接和希特勒的交锋自己看来要多加一万分的小心。 徐峻心里很明白现在是把希特勒给拉下马的最好时机,如果现在不把他给斗倒,那么自己就永远都不可能有这种机会了。如果法国战役胜利,希特勒在德国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将升到最高,那时陆军的那些将军们也将按照当时的形势倒向元。到了那时候,自己想做什么都晚了。只有现在,趁自己的风头和力量和希特勒不相上下的时候,自己才可能成功。 徐峻知道自己是在进行一场赌博,而赌注则是这个国家,赢的人将拥有这个国家,而输的人将输掉自己的性命。现在自己已经打出了第一张牌,现在就看那位元会用怎样的牌来压制自己的牌,在希特勒还没动手之前,自己的任何计划都无法实施,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走现在取决于希特勒的行动。 但是现在让徐峻感到疑惑的是,整整三天过去了,希特勒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让人感到非常的反常。徐峻感到心里总有一丝不太好的感觉,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接不住希特勒的下一张牌,等待自己将是一场灾难。 正文 第十六章 任务完成 “将军,我们已经到了。”汉斯的声音把徐峻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世界。 “哦?已经到了吗?这么快。”徐峻抬起头向着窗外望去。 “您走神了将军,我叫了您好几声您才有反应。” “呵呵,是吗?我在想我们这几天所经历的这些事情,还有我们下面该做些什么。” “将军,您这几天太累了,您要注意您的健康啊,我可不想看到您把自己给累倒了。”汉斯关切地说到。 “是啊,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想我真的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徐峻看着车窗外的正在向着自己敬礼的一队卫兵暗暗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件事情能平安地结束的话。” 经过了已经被加强十几倍力量的检查哨,徐峻的车队缓缓地驶入了华沙犹太人强制居留区。 徐峻的豪华奔驰车在那古老的街道上慢慢的行进着,两辆满载着武装党卫队士兵的军用卡车紧紧地跟随在他的后面,而两辆盖世太保的制式轿车在车队的最前面开着道。 车队散出的那种气势让所有见到它的人都感到了一种沉重的压迫感,特别是卡车上那些武装党卫队员脸上那严肃的神情与冰冷刺骨的眼神更是带给人一种从心底里泛起的畏惧感觉。 这条熟悉的街道让徐峻的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刺痛,五天前的那个傍晚,自己带着自己的部下们就是从这条路走向那个恐怖的屠场,而那些被屠杀者的面容又开始清晰的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徐峻仿佛又听见了那些遇难者临死前那绝望的呼喊与尖叫。 徐峻神情沉重的看着街道两旁的景象,现在这里已经住进了从别的区域迁进来的犹太人.因为总不能让这些公寓就这样一直空着没人住,而其他区域的犹太人的却在狭小的住宅里挤成一堆,迁过来一点可以缓解一下他们那种紧张的居住环境。现在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有过那场浩劫的迹象了,那些犹太居民重新整理了这些公寓,他们仔细地打扫了街道,他们甚至还擦亮了镶嵌在那些公寓门口的铜制标牌,整个街区又恢复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至少从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 当徐峻的车队在大街上出现的时候,一种深深的恐怖气氛就开始笼罩在这片街区的上空.那些犹太人用惊恐和疑惑的目光地望着这支威严的车队在他们面前缓缓的驶过,他们都知道了在五天前的那个下午这里到底生了什么,因为那些广场上怎么都冲洗不掉的血迹和公寓内外随地丢弃的行李让他们能清楚的推测出那个恐怖的答案。所以当现在又有一批纳粹军队进入了这个社区时,任谁都不可能把它视若无物。这些德国人来干什么,他们的目的何在,这些疑问刹那间充满了居住在这里的每一个犹太居民的心头。 从那辆漂亮豪华的巨大奔驰车和车上那尊贵的标志来看,坐在这辆车上的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而那些全副武装的卫队则让人们更肯定了他们的猜测,因为就是波兰总督弗兰克视察这里的时候都没有拥有这么严格的保护与这么华丽的排场。正在街上赶路的行人看到远处缓缓驶来的车队,连忙靠着街边的围墙站立,他们都脱下了帽子低下头向着车队行礼。他们不像那些波兰人,那些波兰人看到那个车队可以掉头,可以躲避,他们不行。如果他们中又谁胆敢那样做的话,将被视为对这些德国统治者的藐视。那样做的结果将是灾难性的,轻则被毒打一顿,重则丢掉性命,而从现在那个车队的级别来看,自己如果冒冒失失惊慌失措的乱跑,那么下场绝对会是后一种。 徐峻从车窗里望着那些在街道上垂站立的犹太人们,从心底里感到了一种悲哀。那些德国统治者们一定能够在这些犹太人的反应中获得不少乐趣吧,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这幕景象感到无比的自豪与得意吧。一个民族把自己的愉悦建立在另一个民族的痛苦上面,人类历史中最丑恶的行为莫过于此。 而那些犹太人的反应也让徐峻感到痛心,这个民族看来也被压迫惯了,他们那种强大的适应能力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了解了该如何来取悦那些纳粹暴徒的变态心理,他们已经学会了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该怎样做才能使自己不受到伤害。这简直是个生命力强韧到极点的民族,他们那精明的头脑使他们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但是说到底也就是他们那种过分的精明给他们自己惹来了灾祸。 犹太富商们的那些精明中充满着冷酷的金融商业行为使他们在所有欧洲人心目中成为了吸血鬼的代名词。特别在一次大战结束后的世界经济大萧条时期,那些犹太商人们在那个时期的所作所为有的地方的确非常的卑劣,他们对那些失业的德国平民以及对他们手下雇员的压榨真的可以说令人指。在大萧条时期他们对整个欧洲的经济的混乱应该承担起一部分的责任,他们那种高利息的信贷行为让当时已经在贫困线上挣扎的普通德国平民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当时德国平民普遍对那些一个个脑满肠肥却还在不断剥削着自己的犹太商人与工商业巨头充满着憎恨与厌恶之情。又加上纳粹党的那些别有用心的煽动,他们把那些本应该算到陆军那些将军们头上的失败罪责都推到了犹太民族的头上,他们宣称是由于那些犹太资本家在背后施放的冷箭才使德国在那场战争中失败。希特勒甚至还认为德国的**思想也是由犹太人从俄国传播过来的,真不知道当时希特勒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因为他认定**的创始人是犹太人的缘故吧。但是他难道不知道其实当时在俄国境内的反犹太倾向已经远远过了当时的德国,犹太人怎么还可能会到德国来传播**,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结果当这几个矛盾被联系到一起的时候,德国人对犹太人的感觉从厌恶变成了憎恨。在纳粹党的宣传攻势的推波助澜下,整个德国陷入了排犹的疯狂之中。人们把自己在几十年内所受的苦难与压迫全都泄到了犹太民族头上,孰不知,那些真正的犹太富豪看到情况不妙早就带着他们的万贯家财逃亡到国外去了。而现在留在德国则是那些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早就融入了德国社会的普通犹太百姓,他们都是些无辜的受害者,其中大多数还都是各种行业的精英。德国普通百姓的那种疯狂的行为不但伤害了别人其实也在伤害着他们自己,伤害着他们所热爱着的祖国。 徐峻在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去做任何帮助他们的事情,在现在这种关键时期,自己任何的一点失误都将把自己与那些忠于自己的部下们送入无底的深渊。在现在这种排犹倾向最严重的时期,自己的一举一动有任何的差池都可能会被自己的那些敌人们当作攻击自己的武器。 以现在的形势来看,自己如果对犹太人政策表示出些许的反感的话,都将影响到自己在德国普通老百姓与那些德**人心目中的形象。 还好至少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向任何人表露过自己有那种想法.虽然自己对自己的军官们表示过自己对那场大屠杀的厌恶,但是自己也是以维护德国的国家荣誉作为出点和理由,所以自己的手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抵触情绪。从这一点来看,自己的这一步棋是走对了,现在只能从那些军官和士兵们根深蒂固的荣誉感作为切入点使他们不再对犹太人进行那种系统化的大肆屠杀。而这也是自己现在唯一能为这些可怜的犹太人所做的事情,除了这个自己现在没有其他可以帮助他们的办法。 从意识形态上改变德国人乃至于整个欧洲对犹太人的厌恶将是一项艰难的工作,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外加有足够的权力,现在这两样自己都没有。所以徐峻想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等到自己渡过现在这个关键的难关后再想办法,到那时自己才能找个机会彻底的了结这个让他头疼的问题.他相信到时候以自己的能力应该可以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情,但是现在自己还是需要忍耐,因为现在还有比这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不能为了这个影响到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车队经过了两个相似的街区,转过几个路口后终于在一幢高大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那些武装党卫队员飞的从卡车上跳了下来,随后一半人冲进了那幢公寓,剩下的一半人则按照标准的防守队形飞快的封锁了整条街道,那些突击队员们端着冲锋枪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接着开道的两辆轿车里坐着的盖世太保军官也下了车,他们手扶着枪套仔细的打量着四周高楼的每一扇打开的窗口和可能躲藏狙击手的角落,等到他们觉得四周的情况确实安全之后,其中的两个军官走到徐峻的车前打开了车门。 “副元阁下,这就是您要找的那幢大楼。”一个盖世太保军官恭敬的向下了车的徐峻报告到。 “对,就是这幢大楼。”徐峻从杰克的记忆里认出了这幢大楼的模样,他抬起头向着楼上望去。这幢大楼是标准的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但是当时的设计者还可能带着点实用主义的精神来设计的它,所以在那些精美的装饰外,整座大楼的线条都以简洁明快为主。这幢大楼的建造年代实在是太久了,从那些破裂了的雕刻门饰和砖墙上那些脱落了的外层涂料可以看得出来这幢建筑也没有受到很好的保养,现在整幢大厦给人以一种破败的忧郁的感觉。 “你们几个就留在楼下,我和汉斯两个上去就可以了。”徐峻转过头对着那几个盖世太保的军官吩咐到。 “但是副元阁下,保护您的安全是我们最重要的责任,更何况这幢房子里住得都是那些肮脏卑劣的犹太人,万一。。。。” “没有万一,你们难道认为我和汉斯上校都没有自卫的能力吗?再说里面已经有两个小队的武装党卫队员控制着,怎么可能会生什么事情。”徐峻微笑着回答到,但是眼睛里却传递着“你再阻止一下给我看”的意思。 “那个,遵命,副元阁下。” 看到徐峻的样子,那几个盖世太保也就只好乖乖的服从命令,留在了原地。而徐峻和汉斯则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楼。 “这是什么味道?”刚走进大楼汉斯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这座大楼每一个房间都有四五户犹太人居住着,有这种怪味道并不奇怪。”徐峻回答到。 接着两个人就顺着吱吱作响的楼梯向着楼上爬去。现在每一个搂层都有四个武装党卫队员把守着,他们站在堆满了杂物的走廊上面,虎视眈眈盯着走廊上每一个房间的大门,他们的任务就是封锁整幢大楼,将任何走出门外的犹太人都赶回他们的房间去。徐峻带着汉斯辛苦地爬上了四楼,来到了一间套间的门前。 那间套间里的住户已经全都被武装党卫队员们从房间里赶了出来,才这么点地方竟然住了老老少少二十多个人,现在这些犹太人都抱着头靠着走廊的墙站成了一排,从他们颤抖的身躯上看来,这些党卫队实在是把他们给吓坏了,有几个老人已经开始轻轻的用希伯莱文向上帝祈祷起来。突击队员们端着冲锋枪厌恶地看着这些人,看来要不是徐峻之前命令过他们在行动中不允许随意使用暴力的话,他们早就一枪托打过去了。如果再早几天的话,他们把那几个嘴里嘟嘟囔囔的老头就地给枪毙了的可能都有。 “就是这里了。”徐峻走进了那间房间。 “你们两个进来,其他人继续守在外面。”跟在徐峻身后的汉斯对两个军衔最高的士官命令到。 “遵命,上校。”那两个士官把冲锋枪往背后一背紧跟着汉斯走进了屋子。 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些简单的橱柜和一些普通的桌椅。剩下的就是靠着墙堆放的一大堆各种各样的行李箱还有其他的一些日用杂物。不过总算还好,那些东西堆放得很整齐,而且房间里也打扫的很干净,在桌上的花瓶里甚至还插着几朵不知道名字的小花。整个房间给人的那种整洁的感觉让人无法相信在这样的地方竟然住了二十多人。 徐峻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两个士官站在门厅里望着这位副元,他们心里好奇的想要知道德国的副元到一个犹太人住的公寓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徐峻站在房间里的壁炉前对那两个士官招了招手。 “是,副元阁下。”两个士官连忙跑了过去。 “把这里给我撬开。”徐峻指着壁炉一侧的一块装饰用的木板。 “撬开吗?”两个士兵疑惑地望着自己的最高领袖。 “当然,撬开它。”徐峻点了点头。 “遵命,副元阁下。”两个士官连忙敬了个礼,随后从自己的腰带上抽出刺刀,开始努力的撬起那块木板起来。 “将军,那里面是什么?就是您前面在路上跟我说的您要销毁的东西吗。”汉斯在一旁小声的向徐峻问到。 “是的,就是这个东西,就是为了销毁它我才会来华沙,没想到后面生了这么多事情,结果就把这件事情给耽搁了。”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啊?” “一台电子仪器,其他的你就别问了,如果不毁掉它,德国乃至整个世界的安全都会受到威胁。”徐峻严肃的对汉斯说到。 “我明白了,将军。我不该问您这些问题的。”汉斯低下头请求徐峻的原谅。 “副元阁下,我们撬开了,那里面有个小箱子。”一个士官突然叫喊了起来。 “好,快把它拿出来。”徐峻听到士兵的汇报,高兴的命令到。 从壁炉夹层里取出的那只箱子非常小,只有十几厘米见方,外面由上好的牛皮包裹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铝合金箱子,在箱子的箱盖上有一个扁扁的小孔。徐峻从衣领里掏出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随后把那块挂在项链上的记忆芯片轻轻的插入箱盖上的那个扁扁的小孔.箱子盖猛的自动的弹开 出现在徐峻面前的就是让自己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的罪魁祸,那台时空信标器。 ,o 徐峻从杰克的记忆里已经无数次的见过这东西的样子,但是现在真的看到这东西时他不禁还是为未来世界科技与工艺的达而赞叹不已。那东西像是一台小型的家用计算器,透明的外壳使它内部每一个元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小的零件都制造得精致异常,整台机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件工艺品。 徐峻拿着那信标器,看着那些精密的电路和漂亮的外观设计真有点爱不释手,他实在想好好研究一下这东西的工作原理,他很奇怪这东西到底是靠什么能量来运作的,因为他在这台机器里没有找到任何电池或者是什么相类似的东西。但是徐峻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这个时间,未来世界随时都处在由这个东西引起的时空共振的威胁中,无论怎样自己还是要毁掉它,而且这东西上面蕴涵的那种高科技在这个世界的技术水平下也不可能被仿制出来,说不定这种过分先进的科技还会给这个时代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想到这里,徐峻咬了咬牙,那起那只信标器走向了壁炉,他把这台小小的电子仪器放进了壁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那里面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一小瓶汽油。 徐峻把汽油小心翼翼的撒到那台机器的外壳上,随后点上了火。当那台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机器在徐峻面前慢慢的化为灰烬时,徐峻感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轻松。 自己在这个时空里最重要的任务终于已经完成,剩下来,该是为自己而战斗了。 随着徐峻眼前的火焰慢慢熄灭,他心中的火焰却更加猛烈的燃烧起来。 正文 第十七章 晋升 当徐峻带着汉斯和那两队党卫队士兵离开那幢大楼时,整幢大楼里和无数在附近几幢大楼上那些厚厚的窗帘后偷偷注视着这一切的犹太人心里都有一种逃过一劫再世为人的感觉。 当他们前面看到那辆豪华汽车上下来的是一个德国将军时简直把他们的魂都快吓飞了。自从几天前那场屠杀生后,整个犹太区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他们不知道下一次的屠杀会轮到哪个街区,每一个人都失去了活着离开这里的希望,他们没人知道明天会是怎样,他们只能努力的将今天过好,就算是死亡这些犹太人也希望死得有尊严。 而在这些犹太人眼里,一个德国上尉就有权力杀光这整条街的人,而一个德国的将军如果愿意的话,就算把这整个隔离区夷为平地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德国人杀犹太人是不用理由的。但是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次大楼里却没有传出凄利的枪声,没有听到什么惨叫与呼喊,也没有任何人被德国士兵揪着头拖出那幢大楼扔上卡车带走,他们预料到的事情一件也没有生。 那些德国人杀气腾腾地冲进了大楼却安安静静的撤了出来,他们飞快的爬上了那几辆汽车,就像来时那样缓缓的大摇大摆的离开,当那个车队从街道的拐角处消失时,所有人都不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汉斯,你难道不想问我前面我烧毁的是什么东西吗?”徐峻惬意的靠在车后座那柔软的靠垫上微笑着望着汉斯,销毁了信标器让徐峻感到一直压在自己心头最后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全身感到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不,我想将军您如果能告诉我的话,一定早就会告诉我的。如果您不告诉我,那就说明这些不是我该知道的。我不会去打听我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汉斯也微笑着回答到,他现将军在那件奇怪的东西被烧毁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好几天都没见到的笑容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那个在比利时指挥部里谈笑风生指挥若定充满活力与自信的将军又回到了自己的面前。虽然汉斯真的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到将军现在的样子,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对汉斯来说就没什么重要了,他为他的将军能够恢复过来感到由衷的高兴。 “是吗?汉斯,你的确是我最可靠的副官,你是个优秀的军人。”徐峻听了汉斯的回答满意的点着头。 “谢谢您对我的夸奖,将军,我们现在回司令部吗?”汉斯微笑着问到。 “是啊,我还有很多的文件没有来得及处理,再说统帅部最新的战报也该送来了,我很想了解现在前线打成什么样子了。” “您放心吧,现在统帅部还没让我们归队就说明现在的作战应该非常顺利。看来我们打败法国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就是这样我才更想要了解那里的情况,哈哈,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巴黎街头喝咖啡。”徐峻笑着说到。 “被您这样一说,我也对前线的近况感到好奇了呢。”汉斯也笑着说到。 徐峻脸上带着微笑,把视线转向了车外。 “统帅部到现在都没有召集穆勒他们那些一线主官归队,他们没有放着“塞普鲁斯”军团这么强大的精锐部队不用的道理,这件事情上面一定有问题。”徐峻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不一会儿,一座漂亮的白色建筑物出现在徐峻的视野里。这是一座漂亮的法式建筑,本来是十四世纪一个有钱的波兰贵族为了赶时髦从法国请来建筑师精心为自己建造的。现在这座漂亮的房子成了自己新的司令部. 原来的那个党卫队司令部在几天前的清洗行动中被打得像块奶酪,徐峻在那里办了两天公后实在觉得实在太不成体统,结果在几个波兰市政官员的推荐下徐峻换了这座建筑作为新的司令部。 由于是法国式样,所以那座漂亮的主楼被大块的草坪与花园包围着,这对司令部的安全防卫很有好处,没人能穿越四五十米空旷的草地而不被警惕的哨兵现,如果有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在被哨兵现后还想要继续前进的话,接下来这个家伙就会现他将面对十挺以上喷射着火焰的机枪枪口,在这么密集的扫射过后如果还能保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就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当车队驶进司令部那座漂亮的大门后,徐峻透过车窗老远就看到现在在那座漂亮的法式大楼门前的空地和台阶上竟然站满了人。 “汉斯,那是怎么一会事情。”徐峻疑惑的望着汉斯。 “我也不知道,将军。不过我看到军乐队了,应该是什么庆祝活动吧。今天是什么纪念日吗?不会啊?” “庆祝活动,怎么没人告诉我。” 两个人正在车上瞎猜的时候,奔驰车已经慢慢的拐了一个弯,驶上了通往大楼正门的道路,而那两辆卡车和开道的轿车则继续沿着原来的大路向着司令部的后面驶去。 “将军。。。。是我眼花还是真的是这样,我看见穆勒上校穿着的。。。。天啊,还有哈隆。。。。”等到汽车驶近主楼,汉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上人群中的那两个同僚,不是由于他与那两位特别熟悉,而是那两位的穿着在人群中太显眼了。 “汉斯,我想你没看错,那的确是穆勒与哈隆,不过现在我却开始怀疑我有没有看错。他们。。。。” 汽车慢慢的在台阶前停了下来。两个穿着全套军礼服的武装党卫队员飞快的冲到轿车的门前,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全体立正!奏乐。” 随着一声嘹亮的口令声,站在一旁的那些军乐手立即奏响了激昂的军乐,所有在场的军人都挺起了胸膛,笔挺的立正站立,而那些纳粹行政官员则都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低头致敬。 徐峻走下了车,他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一切,他给完全的搞糊涂了。几乎华沙所有的一级两级行政官员和在华沙驻防的所有陆军以及武装党卫队的高级军官都齐集在自己的司令部门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恭敬的神色望着自己。 徐峻完全不明白生了什么事,他走上台阶,转过身向着周围的人群点了点头致意,随后他转向台阶上站立着的自己的部下们抬手敬了个军礼。那些军官们连忙恭敬地还了个标准的军礼。 “这到底生了什么 有什么重要的活动吗?穆勒,还有你这又是怎么一会事。”见礼完毕后徐峻对着向自己迎过来的穆勒疑惑地问到。 穆勒满脸笑容的走下台阶,他现在穿着一套崭新的将军制服,肩挂着金丝编织的陆军准将肩章。而哈隆也穿着一套崭新的陆军准将制服精神抖擞地走在穆勒的身后。 穆勒来到徐峻的面前,等他站定之后,把笑容一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穆勒对着徐峻大声的说到:“欢迎您回来,我的元帅大人。” 穆勒的话让徐峻大大的吃了一惊。 “元帅?什么元帅。。。。”徐峻惊呼到. “就是您,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元帅。为了表彰您为我们伟大的第三帝国所做出的杰出贡献,为了让您的荣誉和您的功勋向匹配,在昨天下午您已经被元提升为陆军元帅了。这是您的新制服与元和统帅部的命令,是中午您出去时刚送到的,统帅部为此还派了专人专机。统帅部为了给您一个惊喜所以就没有通知您。而我们为了这个仪式已经准备了一个下午了呢。” 徐峻看到站在一旁的一个勤务兵端着一个托盘,里面赫然放着一套崭新的元帅服和一根金色的元帅权杖。 徐峻被这突然生的事情搞的目瞪口呆,他完全都没有想过会有这种事情生。这就是希特勒的第一张牌吗?果然是出乎自己的预料。徐峻想到脑仁都疼了也没想出这到底是为什么。不过他知道在现在这种场合下,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自己的形象,所以他立即满脸笑容的对穆勒说到:“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这简直就是像做梦一样。哈哈,穆勒,你安排得很好,辛苦了。看来你和哈隆也都获得了提升,祝贺你们。” “这一切还不都是元帅您栽培的结果,如果没有您,我们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中校和一个中尉呢。在您的指挥下我们才能获得今天的这种成就,没想到跟着您,我们一个月就当上了将军,这是我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们现在用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我们对您的感激之情。”穆勒激动的说到。 “别这样,你们现在的一切都是你们靠你们自己的努力和血汗获得的,我并没有为你们做过什么。哈哈,你也是个将军了,以后要拿出点将军的样子出来。”徐峻一边亲切地拍着穆勒的肩膀一边笑着说到。 随后他转过身来对着台阶下那群官员与军官们大声说到:“今天我真的很高兴,这将是我终身难忘的一天。我非常感谢大家来到这里祝贺我的晋升。对这件事情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真是没想到我能够获得如此巨大的荣誉。现在我实在是无法用什么话来表达我对元的感激和敬仰。我现在宣布,今晚我要在这里召开一个全华沙最盛大的宴会,在场的每一位都要来参加,还有你们可以带你们的家属一起来。我们今晚要好好的狂欢一番。但是现在我还有一点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现在就无法招待大家了,等到晚上宴会的时候,我会一一的向各位来参加这次仪式的来宾表示我由衷的感谢。” 徐峻的话让那群正准备冲上来大拍这位新出炉的年轻元帅兼德国副元大人马屁的官员们感到很失望,不过他们想到晚上的宴会应该比现在这种场合更适合他们挥后,都点着头微笑着表示同意。 “那么,大家先回去吧,军官都留下。”徐峻微笑着对着人群挥了挥手,随后转过身,向着大门走去. 当他再望向穆勒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得像冰块一样寒冷,他低声的对穆勒说到:你把大家都集中到会议室去,我等会儿就过去,你要给我一个详细的报告,我想知道这从头至尾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 徐峻那突变的脸色把穆勒和几个离得比较近的军官都吓了一跳,他们不知道这位元帅阁下到底在为什么生气,难道在下午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什么让他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看他刚才下车时的样子又不像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啊。不过徐峻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绝对的命令,所以穆勒连忙答应了一声,随后立即跑到一边向自己的那些同僚们小声的交代起来。 这时候汉斯正带着一脸疑惑的神情的慢慢走进了大楼,他手里拿着徐峻的元帅服杖和那份命令。看到汉斯,穆勒连忙投去了询问的目光,随后用眼睛瞄了瞄徐峻的背影,他的意思是说生了什么事情,那位怎么会这么不高兴。看到穆勒的眼色,汉斯耸了耸肩膀,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会事,随后汉斯加快了脚步向着徐峻追去。 ,o 穆勒摘下军帽挠着头,他对徐峻的那种反常的反应感到疑惑不已。突然穆勒想起了什么,他匆忙地跟他边上的那几个军官交代了几句后也向着徐峻办公室方向跑了过去。 徐峻一边快步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自己这奇怪的晋升。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预料了,简直是不合逻辑。现在徐峻感到自己的脑子里已经被这件突的事件搅成了一锅粥,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氤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感觉胸口一阵阵的闷,心里有一种非常烦躁的感觉。 他猛的推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随后气冲冲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了下来,他现现在自己竟然有一种想要破坏什么东西的**。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烦躁,徐峻定了定神,暗暗的问自己。一定有什么事情生了而自己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种感觉可能就是对自己将要面临的那种不确定的危险产生的本能反应吧,一种本能的在危险来临前想要自卫的反应。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希特勒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招。把自己提升为元帅,这一点都不符合希特勒的一贯作风,一定有人在帮他,一定有什么巨大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呢? 徐峻站起身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转起了***,突然他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人正静静地坐在办公室一边的沙上看着自己。看来这个人在徐峻进来以前就已经在这间办公室里了,徐峻进来之后光在考虑前面生的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到他。 当徐峻现沙上坐着一个人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但是当他看清那个人的相貌的时候,不禁叫了起来。 “是你,你怎么来了。。。。。” 正文 第十八章 解惑(上) “很高兴能够再见到您,统帅部派我来向您传达您被提升的命令。我的元帅大人。”坐在沙上的人站了起来,恭敬的向徐峻鞠躬致敬。 “我真没想到统帅部会派你来传达这道命令,见到你真是太让我高兴了。我的参谋长先生。哈哈哈哈。”徐峻笑着向对方回了个军礼。 “高兴吗?我的陆军元帅大人。我看未必吧,从您走进这间办公室开始您就没有让我觉得您有任何高兴的情绪,我看得出您很烦躁不安。为了不打搅您考虑问题所以我也就没有出声,看来您的确已经陷入了巨大的困扰之中,竟然到现在才现我的存在。”“塞普鲁斯”军团参谋长魏尔勒微笑着说到。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见到你我什么困扰都没有了,因为我相信你能够为我解答我所有的疑惑,看来你也在这件事情中得到了一点好处,哈哈,这套军服很适合你。”徐峻看着他的参谋长那副金丝肩章说到。 “哈哈,元帅大人。我的确给您带来了您想要知道的消息。我相信您一定会对我带来的那些情报感到满意的。不过,我们能坐下来说话吗,我一连坐了四五个小时的飞机,连腰都快被颠散了。”魏尔勒笑着说到。 “哦,你看我实在是没注意,快,我们去小客厅,那里又安静又舒服。”徐峻一把拉住魏尔勒的臂膀热情的带着他的参谋长向着办公室边上的小客厅走去。 “将军,哦不,元帅阁下。”正在这时汉斯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徐峻的元帅制服和权杖,当他看到屋子里的景象时不禁一愣。“魏尔勒参谋长?您怎么来了。” “哈哈,汉斯你来的正好,你去叫勤务兵给我们泡一壶咖啡来。”徐峻笑着对汉斯说到。 “遵命,我的元帅。那这些。。。。您看先放在哪儿。”汉斯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先放在沙上好了,哈哈,我等会儿再换。” “遵命,元帅大人。”汉斯现徐峻的好心情又回来了,虽然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他为此也感到非常的高兴。 “对了,汉斯,等你安排好手头上的工作后也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对你讲。”魏尔勒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汉斯,还对他神秘的挤了挤眼睛。 “是,将军阁下。”汉斯看到魏尔勒的将军服感到有点意外,但是他还是礼貌的点头致意,转身退出了门外。 “汉斯是个优秀的军人,虽然他与我们这些人相比稍许显得单纯了一点,但是还是不失为一个非常得力的部下。”徐峻微笑着说到。 “不过单纯并不是一件坏事呢,这才是一个军人所应该具有的品质,像我们这些人早就已经堕落了。看到汉斯就让我想起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候我做任何事情都以一种单纯的信念去完成。想想真是让人感慨啊。我的元帅大人。” 魏尔勒和徐峻走进了小客厅面对面的坐那张显得过分华丽的茶几边。徐峻望着面前这位参谋长,心里充满着期待与喜悦。 当魏尔勒第一次走进徐峻的视野时,敦克尔刻战役还没打响,为了帮助徐峻实现他的那份战役计划。统帅部参谋长凯特尔将军把他和其他一群参谋人员交给了徐峻。由于对魏尔勒的身份不太了解,刚开始徐峻还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魏尔勒一直在希特勒的手底下工作,实在让徐峻无法对他完全的信任起来。但是在经过几天的接触之后,徐峻对魏尔勒的感观完全的改变了。这是一个非常认真的参谋军官,他的专业素养与工作能力让徐峻感到非常的满意。虽然魏尔勒的战术和战略方面稍微显得保守了一点,但是还是掩盖不了这个参谋军官非常优秀的组织与谋划能力。也多亏了他和那些参谋们的努力,才使徐峻的任何一个想法与计划都能以最精确快捷的方式获得执行。可以说他对徐峻那场战役的最后胜利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他用他那卓越的能力换取了徐峻的好感,而当徐峻知道了他真实的身份之后,他才获得了徐峻真正的信任,他是一个“教士”。 当杰克把他拯救下来的那批“主教”安排到各个政府关键部门之后,那些“主教”们除了想方设法来获得自己所在部门的控制权以外,并没有闲在那里等着自己的主人下命令。从他们拥有权力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开始为自己的主子物色更多的追随者了。当然这种选拔是非常机密与严格的,任何一个被“主教”所看中的候选人都要由十个以上的“主教”对其后进行考验与严密的调查后才能获准对其的展。刚开始那些人只获准进入外围的组织,他们被称为“信徒”。等到其中有些人的确表现出他们拥有足够的能力与绝对的忠诚之后,他们才获准进入组织的内部。这些被吸收入内部的人就被称为“教士”。 而魏尔勒则是最优秀的“教士”之一。当徐峻得到自己手下的一个“主教”对魏尔勒身份的确认报告时,才知道有这么一会事情。但是徐峻和魏尔勒双方都不想揭破这层面纱,双方对此心照不宣。不过在此之后,在其他人的眼中魏尔勒和徐峻的配合开始变得越来越默契了,大家都认为这可能是两个人待在一起时间长了的关系,没人往别的地方去怀疑这两个人的联系。 魏尔勒在统帅部里专门负责军事计划的细节审定工作,所以他与统帅部里所有的高级军官乃至整个德国国防军各个军种的那些指挥官们都有接触与联系。为此他还成为了马丁。博尔曼与国防军的将军们联络的信使,由于他的情报来源的多样化和接触的那些情报的机密程度使他也成了马丁。博尔曼的心腹之一。现在他来到这里一定带来了统帅部现在最新的动向,而且他一定还给自己带来了马丁。博尔曼给自己的消息与情报。这是徐峻现在最想要知道的东西,光靠那些“主教”们传来的那些情报还不能让自己能够精确的了解现在事态展的整体形势,只有从统帅部最核心处得到的消息才能使自己对希特勒的对策获得最细致的了解,那样自己才能做出下一步正确的决定。 “魏尔勒,来的时候天气不太好吗?”徐峻微笑着问到。 “是啊,简直是糟糕透了,那些该死的气流让我的飞机颠簸得像是条正在冲锋的鱼雷艇,我当时差点就吐了。”魏尔勒也笑着回答。 “那真是辛苦你了。你走之前军团的情况现在怎么样。”徐峻淡淡的问到。 “全军团还在敦克尔刻晒太阳,所有士兵都像是在度假一样,在我被召回统帅部的时候小伙子们正热情高涨的学习怎样用大口径火炮来捕鱼呢。”说到“塞普鲁斯”,魏尔勒脸上充满了自豪的微笑。 “啊?这样啊。那他们的战斗力还保持着吗?不会变得懒散了吧。” “当然不会,他们每天的操练还是像您在的时候那样艰苦。那些副职军官已经完全的进入了他们的角色,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您又将会得到一批优秀的指挥主官了,不过我担心的也是这一点,上面已经把手慢慢的伸向您的军团了。”魏尔勒脸上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忧虑。 “我正想问你这一点,元为什么会提升我为元帅,这中间有什么阴谋吗?我刚把他的波兰给翻了个底朝天,还干掉了他一大批赏识的官员,按道理他应该会非常生气,他现在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徐峻终于把话转入了正题,他现在最弄不懂的就是这个,他希望魏尔勒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时小客厅的玻璃门被人轻轻的敲响了,只听到汉斯在门外报告到:“元帅,您要的咖啡。” “哦,快进来吧,汉斯。”徐峻大声的说到。 汉斯推开门端着一个盛放着咖啡壶和杯子的托盘走了进来,他把托盘放到了茶几上然后给徐峻和魏尔勒各自倒上了一杯咖啡,随后安静的站在了徐峻的边上。 “哈哈,汉斯,这种事情让勤务兵来做就好了,你怎么亲自来做这些事情。”魏尔勒笑着对汉斯说到。 “没关系,我想您与元帅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谈论,有勤务兵在场可能不太方便,所以我就自己来了。喔,将军,您前面说有事情要对我说,请问是什么事情啊。”汉斯疑惑的望着魏尔勒。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幸运,能够喝到一个将军给我倒的咖啡。”魏尔勒微笑着端起了他面前的咖啡杯。 “将军!”徐峻和汉斯同时出了惊讶的叫声。徐峻的脸上充满了喜悦,而汉斯脸上则充满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是啊,汉斯准将。您已经被提升为准将了,您的任命书和新的制服就放在外间沙旁的一个皮箱里,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很抱歉我隐瞒您到现在,我就是想看看你现在的这种表情。哈哈哈哈。”说完,魏尔勒端着咖啡坐在那里笑了起来。 “这次统帅部可是花了大手笔啊,连着提拔了三个准将。这就是陆军部对您的一种姿态,里面包含的意思我想您一定能够明白吧。”魏尔勒转过头对着徐峻说到。 “汉斯,你去试试你的新制服,然后到穆勒面前去走几圈,让那个家伙别太得意了。”徐峻没有回答魏尔勒的话,他转过头微笑着对汉斯说到。 “遵命,元帅大人。”汉斯机敏的觉察到了徐峻的意思,他知道徐峻与魏尔勒接下来的谈话将是非常机密的事情而指挥官不想自己在场,所以他连忙点了点头笑着回答到:“元帅,我的确非常想要试试自己的制服。那我就出去了。”随后他向魏尔勒点了点头致意转身走出了小客厅轻轻的带上了那道门。 “是个聪明的部下,我的元帅。您难道还不信任他。”魏尔勒轻声的问到。 “不,我非常的信任他,但是我不想让他卷入这件事情太深,这对他以后的展没什么好处。”徐峻摇了摇头说到。 “喔,看来我是想得太多了,您说的的确很有道理。能成为像您这样爱护手下的领袖的部下,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先别说这些了,这次统帅部怎么会派你来,你不觉得这次提升的规模与所采取的形式的反差太大了吗?我不指望元会亲自来为我们授衔,但是像这种一个元帅和三个准将的晋升仪式应该至少来一群元帅或上将吧,而现在这样你觉得不会让人感到太儿戏了吗?”徐峻端着咖啡望着魏尔勒疑惑的问到。 △≧△≧, “元帅,您一下子就切中了问题的要害,这就是这件事情最关键的所在。”魏尔勒严肃的对徐峻说到:“如果要将这些解释清楚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想我还是从头跟您说吧。” “好,你快说。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徐峻急切的回答。 “那就是您到达华沙搞了那场大清洗后的第二天上午,当元接到帝国保安局对这件事情详细报告后当时就大雷霆,他立即召集了所有当时在统帅部的高级官员开会。由于那个会议被定为绝密所以我没有参加,但是我还是从与会的几位将军的嘴里知道了一些会议上的情况。 当时元简直快气疯了,他拍着桌子骂您是个叛徒,是个阴谋家。他当时就要求把您逮捕并押到柏林来审讯。但是当时他的要求受到了所有与会者的反对,他们都劝他打消这个念头。他们给他分析了所有不能与您对抗的理由,其中最大的一条就是,您所处决每一个人都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他们是死有于辜,如果因为您为德国除去那些蛀虫而对您进行逮捕的话,传扬出去对他的声誉乃至对整个纳粹党的声誉都会有巨大的影响,特别是您在德国国防军内拥有无与伦比的声誉,如果对您采取任何行动都将会给德国的国家稳定和安全带来非常严重的损害。 经过他们这些劝说之后,他终于打消了那个念头。但是由于当时统帅部的那些将军们可能说了一些不太让他满意的话,结果造成了一种非常严重的局面。当时凯特尔将军就对我说,从元的眼神里他感到了一种危险,一种非常巨大的危险。而其他的几个将军们也都感到有同样的那种感觉,但是当他们想要去弥补他们的错误时候已经晚了,他们当时就知道由于您的关系,他们已经被元列到敌人那一边去了。 所以从那时候起,统帅部的将军们就决定完全的站到了你的身后,那些将军们知道只有保住您,才能保住他们和陆军,他们知道现在也只有您可以与元对抗。本来他们是准备在这件事情上保持中立与观望态度,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他们索性就坚定的站在您这一边,他们也看出您这次是准备大干一场了,这些将军们觉得跟着您可能比跟着那个元更能让他们挥各自的能力。”说到这里,魏尔勒喝了一口咖啡。 “你是说现在陆军已经和元彻底的对抗上了,这不可能吧。”徐峻疑惑的问到。“这种事情简直就不能让我相信。” 正文 第十九章 解惑(下) “的确不能让人相信,我的元帅。这些懦弱的将军们会敢于和他们至高无上的领袖对抗,在此之前简直就是一个神话。”魏尔勒点头表示同意。 “这些将军们在希特勒的压制下时间太久了,他们已经完全的磨光了军人的锐气。看看那个凯特尔和冯。布劳希齐,看看他们在希特勒面前那种奴颜婢膝的样子。真不敢相信他们会出现什么背叛他们主子的念头。”徐峻激动的说到,他没有注意就在自己用姓名来直呼他那位伟大的元时魏尔勒眼睛里闪过的兴奋的亮光。 “我的元帅,那些将军们的确像您说的那样,他们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被希特勒磨去了他们曾经拥有的锐气。德国统帅部的将军们是世界上最懦弱的一群人了,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与地位可以作出任何退步与妥协。所以这次他们支持您的可靠程度的确不会太高。我本来还想提醒您不要对那些将军们的支持感到太乐观,现在看来已经不用了。您对他们的分析与我所想的一样,这让我非常的高兴。”魏尔勒微笑着说到:“但是,在分析他们这次倒戈的原因后,我觉得至少我们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是可以让我们信任的。” “哦,你把你的分析给我说说。”徐峻好奇的问到。 “您可能不知道,或者您没有注意到。您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与元做正面对抗了。元的力量中最强大的就是国防军与党卫队,而真正能让那些将军们所顾忌的则是盖世太保与帝国安全局。他们就是畏惧于这些部门的阴险手段所以才会对元俯贴耳不敢越雷池一步。他们虽然对您的那种军事天分非常的欣赏也对您对德国陆军的关爱非常感激,但这也不能成为他们冒着送命的危险来支持您的理由。 但是现在您所展现的实力让那些将军们都惊讶不已,他们没想到您竟然获得了这两个部门的支持,您一下子就带走了元一半的力量。现在威胁他们的命运的力量已经不在希特勒的掌握之中。而如果您在这次斗争中失败,那样的话希特勒将重新夺回他的力量,到那时候这些将军们的下场不用猜都知道,他们会被当做是您的支持者而受到严厉的惩罚。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明确他们的态度,但是从他们在此之前在希特勒面前对您的那种拥戴和吹捧,已经使他们在希特勒心中留下了他们是您的追随者的印象,他们当时可能只是想要让您在希特勒面前获得更大的权力而使陆军从中得到更多的好处,现在这样的局面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的。等到他们明白您要和希特勒对抗时,他们想再要重新摆正自己的位置已经为时已晚,他们已经不可能让希特勒改变这种印象了。 而希特勒当时则错误的估计了形势,他不知道您其实已经从他手里夺走了他最重要的武器。他还以为自己掌握着德国的一切,所以他才会这么露骨的对那些将军们表示了敌意,这些将军们被他生生的逼上了这条路。这是希特勒所犯下的第一个错误。那些将军们现在只有选择您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何况按照您现在的力量说不定还可能获得胜利,他们是在赌博。”魏尔勒微笑着说出了他的想法。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徐峻点着头表示同意,他接着又向魏尔勒问到。“那么这个晋升命令是怎么一会事情,这中间一定有阴谋,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别急,我的元帅,听我继续讲下去。陆军这边虽然有了这种想法,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们还不可能直接与元反脸,因为这与德**队的传统不符,他们只能从私底下对您进行支持。而且,希特勒在会后单独的与那些纳粹党的高级领导专门重新开了一个会议,他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在第二天,他就开始拼命的用怀柔政策来拉拢那些将军们了,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所有的将军们这次表现出他们从来没有过的坚定。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现在已经不用再害怕受到那些阴谋的陷害了吧。特别是冯。布劳希齐元帅,他虽然在表面上对希特勒还是毕恭毕敬,并对希特勒再次表示了他的忠诚,可回过头他就召集了所有的将军们一起讨论如何来对您进行支援,在会议上他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活跃的让人吃惊,这一点让我到现在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整个统帅部参谋部和陆军司令部的支持,虽然他们不可能在武力上对您有所帮助,但是他们绝对可以牵制住希特勒的一部分力量,至少希特勒已经不可能动用军队的力量来对付您了。而海军现在正在观望之中,雷德尔完全想要置身事外。他现在正在对希特勒使用着拖延战术,他也不是一个笨蛋,现在这种形势下,向任何一方表示忠诚对他来说都是危险的。而空军现在的态度则非常的不明确,里面好像已经分成了几派,以米尔希为的一派要表示该拥护元,而其他的几派里有的要追随您有的要保持中立,看来在他们得出一个统一的意见后空军才能对这件事情做出反应。而现在您最大的敌人就是莱茵哈特。海德里希。他将是您最大的一个威胁。”魏尔勒严肃的说到。 “海德里希。他的确是个非常大的麻烦,这个人那邪恶的智慧的确会给希特勒带来很大的帮助。我早就得到情报,在事情生的第二天他就匆匆忙忙的赶到大本营去了,他一定会给希特勒出一些主意。这个卑鄙的小人,残忍的屠夫绝对是我前进路上的一个最危险的敌人。”徐峻眼里散出凌厉的寒光. “说到这里,我想问您一个问题,这也是所有支持您的人想要知道的问题。您到现在都没有表示出您的态度,我们都不知道您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您是想要与希特勒分庭抗礼呢还是想要取而代之。我与其他的“主教”以及统帅部的将军们都想知道您的想法。只有我们明确了您的想法我们才可以制定如何来帮助您的计划,我们才有下一步的目标。在我的心目中,您是取代希特勒的唯一人选,我从心底里觉得德国只有在您的领导下才能获得真正的复兴。希特勒在他上台之后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他会把德国带进黑暗的深渊。所以我从心底里希望您这次的目标与我所期望的相同,把希特勒赶下台,彻底的清洗那些肮脏的政府机构,把德国带回正确的道路上。”说到这里,魏尔勒眼睛里充满着期望。 “魏尔勒,我现在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不过我会让你的愿望实现的。”说完徐峻微笑着对魏尔勒点了点头。 听到徐峻的回答魏尔勒不禁喜出望外,他高兴的说到:“原来您的确想要这样去做,那样我与所有的“主教”们也都放心了,我们以前所做的所有工作都有了回报。我们将尽我们一切的力量来帮助您实现这个目标,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铲除邪恶将日尔曼民族带向光明,您的确是上帝派来拯救德国的使徒。”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吧。你说说海德里希的情况。”徐峻微笑着拦住了魏尔勒的大肆歌颂。 “哦,遵命,我的元帅。海德里希一到大本营就受到了元的接见。他们两个人单独谈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但是在这次谈话之后,希特勒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之前表现出的那种忧虑与焦躁突然之间就完全消失了,好像他们在这次谈话里想出了什么对付您的好办法,希特勒完全的恢复了他本来的状态。接着他就开始对那些将军们大肆的拉拢,几乎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不过那些将军们早就已经尝过他这一招的苦头,在他上台前他就曾经这样做过,可上台后就立即把那些他曾经拉拢过的将军踩在了脚下,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海德里希可能把您这次在华沙所做的事情给希特勒做了详细的报告,他还可能把您拥有“主教”的事情告诉了希特勒。虽然我们不能确定他到底了解多少,但是我们可以确定的是海德里希在帝国保安局里的那些死党已经开始对我们所掌握的一些部门开始秘密的调查。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我们的力量,那份命令被我们截获了,从命令上看,他们是想对“主教”们下毒手,他们有不经过审讯与审判就处决任何“主教”的权力。 可惜的是他们绝没有想到他们所派出的调查人员大多数都是我们的“教士”,让一群“教士”来抓“主教”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了。不过,这到是我们的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把我们以前一直无法搞掉的那些死硬派给除掉,让那些该死的人渣作为“主教”们的替罪羊。不过这只是我们的想法,还得获得您的批准与同意。”魏尔勒恭敬的等待徐峻的答复。 “可以,这的确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我还在为如果我这次成功地扳倒希特勒后该如何解决那些家伙而烦恼。现在正好,可以借着希特勒的手把他的那些人渣给清除掉,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弃呢。”徐峻接着说到:“海德里希还给希特勒提供了什么情报,他的主子希姆莱现在有什么反应。” “您不会相信的,海德里希可能已经把他的主子给卖了。” “什么?你详细的说一下。” “海德里希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在希特勒面前可能说了什么关于希姆莱的坏话。他可能想趁这个关键时期取代希姆莱。您也知道希姆莱与您的关系一向非常的融洽,可以说他把您当作他的偶像一样崇拜,在他心目中您是仅次于希特勒般伟大的人物。也就是因为这个,当这次事件生时您动用了他手下的盖世太保与武装党卫队后,希特勒也就对他起了疑心。 现在他是这件事情中最冤枉的一个受害者了,那次开会希特勒根本就没有让他参加。海德里希清楚的看到这一点,他认为这是他更上一层楼的机会,所以他就去希特勒那里对他的主子进行了陷害。我们不知道他对希特勒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希特勒当时是否相信他最忠实的海因里希背叛了他。但是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希特勒的确已经对希姆莱采取了行动。 按照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来看,他已经彻底的被他的亲密助手给架空了。不过由于现在这件事情还只在高层中进行,所以希姆来从表面上看还保留着他对整个党卫队的指挥权,但是他的命令已经没有人会去执行了,现在党卫队的所有指挥劝都掌握在海德里希的手里。 我想他可能已经快被这件事情给气疯了,不过这样一来,希姆莱也被他所最忠于的元推向了我们这边,我们的“主教”们已经和他的直系亲信联络上了,虽然他失去了实际的权力,但是他在党卫队里那巨大的影响力还在,相信他会对我们今后的行动起到一些作用。 关于其他的那些高层官员,现在我们还不能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但是有些人已经开始从各种渠道想要与我们展开联系,看来整个高层现在也开始分裂了。不过我们分析后认为,在您与希特勒还没有明确地分出胜负的时候,很多人会选择两边都倒,这些人的忠诚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听到这里徐峻打断了魏尔勒的话,他皱着眉头问到。“那我这件事情,德国国内的平民是怎么看的。” “我的元帅,这就是最关键的问题了。希特勒正在补救他的失误,他用对这件事情的宣传给了您第一次还击。” △≧△≧ “怎么会事情。”徐峻急切的问到。 “就在这件事情生后的第三天,希特勒就在电台里对这件事情进行了一次讲话。他在电台里用了他所知道的所有的赞美之词来对您的这次大清洗进行了赞扬。他还拼命的对您所处决的那些人进行了抨击与诅咒。在他的广播里,他把您称作为他最可靠最忠实的战友。他还一一列举了您对德国所做的贡献和您在前线的赫赫战功。他这一招非常的厉害,现在在所有德国人都认为您是元所有部下中最得元欢心的一个,他们现在都在狂热的崇拜你。而没有人能够知道您其实和您的元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魏尔勒严肃的说到。 “果然是厉害的一招,他想让我无法公开和他翻脸。他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并不占上风,所以他就用这一招来让我无法对他出手。好,果然是个聪明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现在他已经在全德国人面前对我所做的事情进行了肯定并表示了他的姿态。他以为这样一来,我就不能从这件事情中获得任何攻击他的借口,他以为我这样就不能以这件事情做文章动对他的进攻。他想把我先稳住,随后再用其他的办法来一点一点的挽回他现在不利的局势,到那时候,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们又会重新倒向他,随后他再用雷霆手段一次性的把我给解决掉。果然是个好计划,但是他实在是把我看得太简单了。在现在这种局势下,我可能会就这么停下来吗?简直是笑话.放心 我不会让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的.现在我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晋升我的军衔,这也是他的行动计划里的一步吧。”徐峻冷笑了起来。 “元帅,您的智慧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些的确是我们经过分析后才得出的初步结论,没想到您一下子就想到这些了,看来希特勒的智囊们根本就不是您的对手啊。不错,这次晋升的确也是他对付您的一招狠棋。”魏尔勒继续说到:“这次晋升其实在一开始就像我前面所说的那样,是统帅部的那些将军们对您表示支持的一种示好的手段。当时这份提议让希特勒在办公室里爆跳如雷,他死活都不答应让您晋升为陆军元帅。但是没想到的是,又是海德里希,他进入了元办公室后没一会儿,希特勒突然就答应了这份提议。但是他可能还是对这件事情有点不太满意,所以他下了命令,这次晋升就按照战地指挥官的级别来授衔。那些将军们抗议了多次都没有什么结果,所以他们只好同意了希特勒的要求。 由于我做过您的部下,所以那些将军们就让我来给您带来这项晋升的命令,不过他们还是利用了一下手头上的权力,他们在我临走时将我提升为准将,还顺便给您的三个最得力的助手都提升了一级,他们想以此来表示他们对这件事情上的谦意。并且我还从那些将军们给我的那些暗示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您的这次晋升将与希特勒下一步的行动密切相关。我们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我们知道他们已经制定了一个专门针对您的“杰克福里德”计划。所以,您在以后的行动中还是要多加小心。” “杰克福里德?屠龙者吗?哈哈,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来屠我这条恶龙。哈哈哈哈。”徐峻听到这里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正文 第二十章 盟友 “魏尔勒,按照你们所掌握的情报你们认为希特勒可能会对我采取什么样的对策。”徐峻微笑着问到。 “这个,我们真的很难判断。那个人的身边有一大批喜欢搞阴谋诡计的专家。不过和您的智慧相比,那些家伙的主意应该都只能算做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吧。他们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敢与您正面硬撼的。按照他们手下的那些党卫队的战斗力来看,连把他们当作炮灰来使用都不太够格,他们也只配用来对付一下普通的老百姓。而那些真正受过训练有战斗力的武装党卫队现在在他们手里能能调动过来对付您的还不到一个师,其他的不是在前线战斗就是已经被我们所控制。而就在他们掌握的那些部队里还有一大部分是刚刚组建起来的菜鸟部队,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 他们现在除了从暗地里下手以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来对付您。从现在希特勒的表现来看,的确很有可能就像是您前面分析的那 他是想尽量把您先稳住,创造出一种让您无法出手的局面。随后他再利用这种局面把您给慢慢的架空起来,随后再一鼓作气的将您除掉。我个人也觉得这是他唯一能够使用的对策,不过事实上是否真的会这样我还不敢肯定。”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按照现在的情况,我可以肯定希特勒一定会按照这个步骤来实施他的计划。因为现在也只有这个答案能够解释这次他对我的晋升。看来他是想要用这些手段先来迷惑那些不了解这件事情真相的百姓,他想用这些晋升与赞扬来堵住我的嘴,让我下一步的行动失去合法的理由。如果我还要坚持和他翻脸或对他起攻击的话,我的行动就变成了真正的叛乱。那时候不但国防军无法来出手帮我,就连那时的舆论也将对我绝对不利,我会被作为德国的叛徒受到全国百姓的唾弃。他的计划的确非常的漂亮,但是可惜的是他的敌人是我。他这样做其实是在逼我使用非常的手段。不过这样也好,他现在越对我表示信任与欣赏,他就越是在卖力地为我的嫌疑做开脱呢。到时候无论他生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了,这简直是在帮我的大忙啊。哈哈哈哈。”徐峻笑着说到:“我想现在在德国国内一定还有一个人正在为这件事情头疼不已吧。马丁。博尔曼现在怎么样了,他为我想出什么好主意没有。现在在国内所有与我有密切关系的人中间,最当其冲的就是他了。这个家伙现在一定是在为了我的胜利全力以赴地奔波着吧。我想他很清楚的他现在的处境,撇开我对他的信任不说,就靠他现在的身份就足够引来希特勒方面无数的子弹了。他对希特勒了解的很深,早就看穿了希特勒的真实面目,所以不可能会做出什么背叛我去跟随希特勒的傻事。” “的确,您的秘书大人的确像您所说的那样是个绝对的聪明人,他早就已经看出您想趁这次机会把希特勒赶下台自己取而代之。我看他现在已经完全的进入了状态之中.他对我说过,这次如果您获得了胜利,那么他也将会获得他想象不到的巨大权力,而如果他倒向希特勒,那就只有永远背着一个叛徒的牌子过日子了。他说他不想过那种处处被人怀疑的日 所以他将会尽他一切力量来帮助您获得胜利。在我来的路上在柏林转机时,博尔曼先生还专门派他的心腹来与我见了个面。他有几句口信让我转交给您。他说当一些动物已经躲进它们的安全的窝的时候,放出一些诱饵来引诱一下是最正确的对策之一,他还说关键时候他很愿意做这个诱饵的角色。他还要我转告您一句,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您的掌握之中,但是希望您能够珍惜现在宝贵的时间。他说时间并不是无穷无尽的,他请您放弃犹豫按照您脑子里所想的去做就是了。” “博尔曼说的不错,我们现在的确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没想到他也看到了这一点,真是不简单啊。他还愿意为了我去充当诱饵,看来他的确是想陪着我大干一场了。”徐峻点着头微笑着说到。 马丁博尔曼,这个胖胖的阴谋家,这个从一开始就跟着杰克,现在是跟着自己的最忠心耿耿的管家。这个在自己世界中成功的逃脱了那场历史的审判而把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头号战犯。 这个粗壮的萨克森人是个真正的政治动物,他以一种狂热的热情投入到他所热爱的每一项政治游戏之中。 他是个有着一种乎寻常的惊人洞察力的人,他的那种天赋使他可以轻易的揣摩出主人的真实想法,而在主人还没有向他下达命令前就已经安排好一切。 这是个非常喜欢躲在幕后的人,到现在为止他一直都静静的隐藏在自己的身后,暗暗的为自己扫除着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当然他也从自己手里获得了相当强大的权力。但奇怪的是,这个人好像对那种抛头露面的工作很不习惯,他还是对在幕后搞一些细致的阴谋诡计比较喜爱,并每次都能从那些被他整倒的人身上找到无穷的乐趣。 看在他那种无与伦比的高政治能力的分上,徐峻和杰克一样容忍了这个人的那种喜欢在人背后搞些小手段的习惯,当然其中也带着他在现在这段时期的忠诚度可以让人信任这一层的原因。 现在看来那个政治动物的嗅觉果然是名不虚传,他也看到了像现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因为现在自己那些所谓的实力很大一部分都是在虚张声势,其实都是些空的架子,能够使这么多人来支持自己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如果时间拖得一长,当其中一部分人明白了他们现在真正的处境之后,很可能会重新考虑他们应该效忠的对象,到那时自己再想搞些什么就晚了。 “的确,时间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既然我们已经基本上清楚了希特勒的对应计划。那么我们就必须加快我们的脚步,我们该向我们的元表达我们的回应了。这件事情拖得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我们的部下会被时间慢慢的消耗掉士气与精力。” “的确是这样,而且您绝对想象不到的是,现在这件事情所影响到的范围已经远远的过了我们的德国。就连前线的作战都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由于统帅部和陆军司令部卷入了这件事情,结果我们在法国前线的战斗已经基本上停滞不前了,很多部队都停止了进攻,那些前线指挥官们现在都在密切地注意着国内的情况。您在陆军中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我相信现在前线一半的将军们与部队都愿意为了您而动兵变。”魏尔勒感慨地说到. “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他们这样做的话将把我推上德国罪人的审判台。德**队的荣誉只有一个,忠于自己的祖国德国。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而耽误了前线的作战的话,那么德国的国家利益就会受到损害.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而损害到德国的国家利 这将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看来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加快度了。我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在两个星期里结束,那样一来,不管是哪一方胜利都不会对德国造成什么大的影响。而只有这样国家的运转才不会受到任何的冲击,否则时间一长,老百姓总会预感到些什么,而那些嗅觉灵敏的工商业巨头们和那些野心勃勃的国外势力也将会蠢蠢欲动。现在还有希特勒和我压着他们,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两个现在正斗得不可开交已经没精力来注意他们时,他们绝对会趁机搞出点事情来的。”徐峻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 “我的元帅,现在还有第三种势力在关注着局势的展。他们也派遣了使者来与我们联系。他们好象愿意为了您的这次行动出一把力。” “哦?第三种势力,他们是什么人。” “都是一些国内隐藏着的抵抗力量。很多是受到希特勒的政策压迫的人,其中包括了一些被镇压的政党的残余份子和被纳粹党处决的受害者家属。另外还有一大批是从头至尾一直对希特勒的政策表示反对与厌恶的军队基层人员。”魏尔勒低声回答。 “这些人可靠吗?我现在对这些人的真正动机表示怀疑。再怎么说我也是纳粹党的全国总领袖。而希特勒的每一项政策和每一次的镇压行动背后都有我参与的影子。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他们的仇恨名单里我绝对会排在前三名之内。他们怎么会来向我提供什么帮助呢。”徐峻疑惑地问到。 “我们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认为他们是想要在您和希特勒斗得两败俱伤时跳出来取渔翁之利。不过我们和他们经过几次接触后现,他们好像对您现在的那些表现非常的欣赏与崇拜。他们说从您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真正的日尔曼人的高贵品质,他们觉得您应该比希特勒更适合领导这个国家。所以他们要求我们相信他们的诚意,如果您真的愿意推翻希特勒的领导,担负起复兴德国的重任的话,他们愿意忘记您以前对他们所做的一切,全力以赴来帮助您实现这个目标。 为了表示他们的诚意,他们还提供给我们一批隐藏在各个部门的间谍名单。当中有一小部分是美国英国法国的间谍,剩下的都是俄国间谍。其中有一些还混入了我们“主教”们所控制的单位,如果不是那些抵抗组织给我们的名单,那些家伙绝对会在以后的某个时间给我们带来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听了魏尔勒话徐峻又吓了一跳。“什么?我的人中间已经混进了外国间谍?我真的不敢相信,那些抵抗组织怎么会知道那些间谍的存在。” “哈哈,我的元帅,这就是最奇妙的一点了。由于希特勒的镇压使那些抵抗组织全都转入了地下。而他们其中的一部分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竟然想到向那些对他们表示同情的国家寻求帮助.当他们与那些国家暗地里取得了联系之后,那些国家当然不会浪费这个难得的机 结果他们基本上都被那些国家派来联系的人员拉进了他们各自的情报机关。 从那时起那些国家在往德国派遣潜伏间谍的时候都是由他们来做接应与安排工作。但是那些国家忘记了一点,这些人为他们提供情报的原因只是为了反对希特勒,他们是为了这个理想才会与那些国家合作。而这些人其实骨子里还是纯粹的德国人,他们都热爱自己的祖国德国。现在当他们现有了一个真正可以完成他们理想的机会出现时,他们当然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这个机 为了推翻希特勒就算是让他们付出生命都再所不惜.说到底他们中没有人是心甘情愿的出卖自己国家的。 他们现在倒向您,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您在此之前的那几次精彩的讲话与您对那些**分子的清洗让他们看到了德国的希望。所以他们决定毫无保留的倒向您,他们之前的背叛只是针对希特 他们绝不愿意真正的背叛德国。所以他们就把那些可能会对您以后建设这个国家造成损害的间谍都交了出来。虽然这些可能只是他们所知道的一部分,但也足够让我们感觉到他们的诚意了。”魏尔勒一口气把话说完,随后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起来。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他们的确可以作为我们计划中一份相当有用处的力量。不过你说其中还有和多是俄国的间谍,那些抵抗组织能和俄国人联系的话,他们是**者吗?”徐峻有点不相信当时的德国**员会出卖自己同志。 “哈哈哈,说到这点就更有意思了,那些俄国间谍的是几个地下抵抗组织无意中现的,由于那些抵抗组织互相都有联系。结果他们和几个**者接上了头,没想到竟然获得了他们的信任。结果那群俄国人就自己送上了门来。不过当那些抵抗力量现那些俄国间谍里有真正的德国人,而那些德国人竟然不是为了德国,而是死心塌地的为了让外国并吞德国而出卖自己祖国的利益时感到非常的愤怒与鄙视。但是如果告他们也就势必要暴露自己,所以他们只能忍耐下来,他们慢慢的疏远了那几个**者。这些间谍还是在双方刚开始合作时获得的资料,现在那些组织展得怎么样还不清楚。” “那些该死的东西。”徐峻当时就跳了起 他最看不得那种甘心为别的国家效力背叛自己祖国的人渣了。 “我能理解前者的那种心情,他们是为了自己的祖国而背叛了自己的领袖。现在他们既然已经悔 而且从他们现在的表现来 他们也一定没有真心诚意的向那些外国情报机构提供过什么重要情 如果经过调查之后确定他们的确没有损害到德国的国家利益的 我可以宽恕他们这种叛国行为.而后面那几个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他们完全是为了外国势力而出卖自己的祖国与同胞,如果他们拥有俄国国 那么他们就只是为了他们的信仰而战.如果真是这样我的确不能责怪他们什 因为这是他做为一个公民的义务.但是如果他是一个德国公 那么为了信仰而向他国出卖自己祖国与民族的利益的行为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无论他的信仰有多么的高尚或者伟大都不能作为其向其他国家出卖自己国家与民族利益的理由.国家与民族的利益有可能会因为他的这种行为受到巨大的损 还有可能将有无数的同胞将会因为他们的行为而失去宝贵的生 所以说这种人无论用什么理由来开脱都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怎么来处理这些人的时候。我还有一些人的资料要交给您,他们则是第四种势力,也是您现在最用得上的一群力量了。”魏尔勒看到徐峻的脸都气白了的样子,连忙转移开了话题。 “这些人可能是您最可靠的盟友。相信您一定会对他们感兴趣的。”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部下 德国武装党卫队下士容格和下士哈根斯已经绕着他们的巡逻线路走了整整半圈了。自从他们被调来担任司令部的警卫以来,每天下午四点至晚上八点他们都在沿着这条巡逻线路绕着司令部的花园兜***,不过今天的巡逻让这两个士兵感到有点特别,因为他们感觉从他们两个一踏上这条花园小道开始他们就在不断的向军官敬礼,感觉上这条巡逻线路好像已经被军官们占领了一样。 “我说容格,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好像全华沙的军官都跑到司令部的花园里来了。”哈根斯一边警惕的扫视着附近的灌木从一边对容格说到。 “我也不知道。不过可能是因为副元被晋升为元帅的关系吧,听说副元阁下好像要在晚上开个庆祝宴会,这些军官们可能是来参加宴会的吧。”容格正在努力的想让自己牵着的那条巨大的德国牧羊犬精神一点,这条狗平时看上去挺吓人的,可今天不知道怎么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人感觉自己不像是出来巡逻的倒好像是出来溜狗的一样。 “我也想过这一点,可是他们不用这么早就来吧。宴会不是晚上七点开始吗?他们五点钟就跑来干什么,来了还不在休息事里舒舒服服的休息,都跑到花园里来溜哒什么啊。注意,前面又来了两个上尉。” 哈根斯挺起了胸,在原地站定向着迎面走来的两个陆军上尉行起了持枪礼,容格也连忙站定向那两个军官致敬。 那两个上尉只是随意的回了个军礼就继续低声交谈着从那两个士兵的身边走了过去。等到那两个军官走远,容格和哈根斯才重新开始继续他们的巡逻工作。 “哈根斯,前面那两位好像是第九十四步兵团的,他们中午就来了,看来他们就根本没回去过,就在等着晚上的宴会了。” “那也不用都跑到花园里来啊,不过容格。你觉得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是不是没什么事情了。”哈根斯往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的向他的搭档问到。 “你说什么呢,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指。。。。”容格把背后背着的步枪往上颠了颠疑惑的望着哈根斯,他没听懂自己搭档的问题。 “我是说,副元与元的事情。看来现在副元应该不会和元翻脸了吧。我昨天听了元的广播,他在广播里不是大大的夸奖了我们副元一顿吗。我也是听了元的讲话才知道原来我们的副元是这样伟大的一个人,他为德国作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我还担心这两个伟大的领袖会为了这次清洗闹翻了呢,那样我们可就惨了。不过听了元的讲话后我才放下了心。看来元并不在意我们副元的这次行动啊。他还把副元晋升为元帅。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 哈根斯说到这里不禁稍微抬高了点他的声音,容格连忙捂住他的嘴。 “小声点,你这个傻瓜。你疯了,这是我们这些士兵能谈论的问题吗?我们只要服从上面指派下来的命令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无论上面是怎么样,我们只知道老老实实的执行就是了。想得太多往往会惹祸上身。你不看看现在到处都是军官,你怎么还敢这么大声地说这种事情。要是被哪个军官听见,按照随意议论最高领袖的罪 把我们送进苦役营都有可能。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我们自己的本职工作,军官的事情让军官自己去考虑好了。”容格对于明哲保身很有一套经验。 “哦,我知道了。”道根斯被容格这么一说感到有点害怕了,他向四周仔细的看了一遍,等到确定自己前面的话没有人听见后轻出了一口气。 两个上士继续慢慢的巡视着前进,当他们转过两道高高的夹竹桃围墙之后,眼前出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这里是整个花园的中心,在草地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现在湖边上的景象让这两个上士看得是目瞪口呆。三个将军正聚在一起蹲在湖边聊着天。而至少有整整一个小队的暴风突击队员正分散在各个方向远远的保卫着他们。 离这两个上士最近的两个暴风突击队员冲他们使劲挥着手,示意让他们赶紧离开。这两个上士总算不笨,连忙向着那群将军远远地行了个持枪礼,随后也不管对方有没有还礼了,他们急急忙忙的拖着他们那条不太乐意的牧羊犬沿着他们的巡逻路线快步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容格,好家伙,三个将军。你想他们在谈什么呢。” “管那么多干什么,你想知道的话你可以跑过去自己问。但是别把我也拖下水,我是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好了,还是继续巡我们的逻吧。啊,前面又来了两个少校。你这条死狗,难道得了军官恐惧症吗?给我精神一点。” “汉斯,你穿着将军服很神气啊。比这个家伙看上去强多了。”穆勒对汉斯笑着说到,手指还指着一边蹲着的哈隆。 “别开玩笑了,穆勒将军。”汉斯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授带一边笑着回答。 “还说呢,我都不知道统帅部那些长官们怎么想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装甲指挥官吧。要晋升也得是装甲军准将,可怎么给我一个陆军准将的军衔。”哈隆穿惯了他那套黑色的装甲兵制服,现在他对身上这套蓝灰色的陆军制服有点不习惯。 “你那套黑色的制服有什么好的,哪有现在的这套漂亮。能被提升为将军已经是你走运了,还在这里挑三捡四的,你还真难伺候呢。”穆勒摇着头对哈隆说到,接着他又转过头对汉斯问到:“你知道现在元帅阁下正和参谋长在谈什么呢?我前面正想去报告元帅魏尔勒参谋长来了的事情。可没想到参谋长早就已经等在元帅的办公室里了。他们一定在谈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非常重要的机密,不然元帅也不会把我给支出来。” “元帅就光对你说让我们解散到花园里来逛逛吗?” “是啊,他们聊了一会儿后,元帅就跑出来对我说,会议取消。让你们先解散,所有人都到花园里来散散步,就没有说别的了。” “哦,真不知道我们的元帅大人在想什么啊。”汉斯伸了个懒腰,随后拍了一把哈隆的肩膀:“我说哈隆准将,是不是想你的部队了,怎么从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在愣啊?” “你难道不想你的部队吗?”哈隆望着穆勒说到。 “当然想咯,真想快点跟着元帅回到战场上去。那里才是我们这种军官最适合呆的地方。再在这里呆下去,我怕我的骨头都要生锈了。”穆勒索性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一直蹲着还真的很累呢。 “我现在真的很怀念我的指挥车里的那种芳香的润滑油气味呢,还有火炮的那种硝烟味。我现我真的不太适合渡什么假,还是待在我的坦克里让我感到舒服一点。”哈隆也学着穆勒坐到了草地上。 “也只有你才会认为润滑油是芳香的。我每次都被指挥车里的那种怪味道刺激的想吐。这样不怕弄脏裤子吗?等会还要参加宴会呢。”汉斯迟疑了一下也坐了下去。 “弄脏了也没关系,上面不是了两套吗?”穆勒笑着说到。 “啊!真是郁闷啊,没有仗打真的太难受了。都不知道前面都打成什么样子了。别等到我们上场的时候那些法国人已经被其他的部队瓜分光了。”哈隆望着面前的湖面有点愁眉不展。 “这可不一定。说不定那些法国人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别忘了我们上次是把他们包围了,要是换成是你,弹尽粮绝的时候下场也一样。”穆勒安慰着哈隆。 “你们想知道前线的真实情况吗?”汉斯带着一脸神秘的表情问到。 “你知道吗?那太好了,快给我们说说。”两个家伙立时来了精神。 “据最新的情报来看,我们可以不用担心法国人会被其他的部队给扫平了。因为现在在法国前线的所有德国部队都停止了进攻行动。” “什么,他们都疯了吗?难道不知道这场战争必须要靠度取胜吗,我们一定要不断的进攻。等到法国人缓过气来那就麻烦了。”哈隆一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叫了起来。 “别急哈隆,你听汉斯把话说完。”穆勒皱着眉头拦住了正想爆走的哈隆。 “对,你别急么。我还没说完呢。法国人已经不可能再缓过气了。他们在马其诺防线上那些精锐部队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起来,而他们现在有战斗力的部队全被吸引在了魏刚防线上。而我们那些停滞下来的部队其实是在积蓄力量,准备在一个适当的时机给法国人以致命的一击。因为在上次战役中我们的弹药与给养消耗的很厉害,所以如果不休整一下继续起进攻的话很可能会吃大亏。”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必须要赶快回到前线去,我们要让我们的军团做好战斗准备。看来这一仗绝对将比敦克尔刻还要过瘾。”哈隆兴奋的说到。 “你认为在现在这种局势下元帅能回去吗?”汉斯冷冷的看着哈隆说到:“现在的事情比前线的战争更重要,这关乎到德国的前途。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个人认为,只要有元帅在,就算前线的情况再糟都不用担心,他一定会有办法来解决任何危机。我不敢想象如果德国失去元帅这样伟大的领袖的话会怎么样。所以说,无论如何,我都要留在元帅身边,尽我一切力量来帮助他度过这道难关。”汉斯表情非常的坚定。 “难关?事情不是解决了吗?元不是对元帅进行了褒奖与提升吗?看来元没有为这次的事情生气,我们已经不用为这件事情担心了吧。”穆勒疑惑地望着汉斯。 “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穆勒将军。你一直在前线不清楚统帅部里的情况。我可是在元帅身边呆了很长的时间了。对元的脾气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他决不是这样宽宏大量的人。而元帅这次的行动已经犯了他的大忌,我看事情绝对不会这样就结束。以这件事件所引的争斗只有其中一方彻底的倒下去才可能平息。”汉斯严肃的说到。 “有这么严重吗?那就是说元帅与元之间必须要淘汰一个人咯。天啊,这难道已经变成争夺权力的斗争了。元帅不是对权力并不看重的人吗?如果元帅现在向元认错的话,是不是可以平息这场风波呢。”哈隆听了汉斯的话,吓了一大跳。 “不可能的。元帅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如果他真的决定对元的权力起挑战的话,这件事情就不可能善了。没想到事情会展成这个样子。我想元帅当时也一定没想到吧。让元帅向元认错,你认为这可能吗?元帅的脾气虽然很和善但是他对他认定了的事情是决不会妥协的。”穆勒激动的回答了哈隆的问题,他随后接着说到:“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事情展成什么样子。我永远站在我的元帅身边。为了他就算是与全世界为敌又怎么样。” , “我不是也和你一样。当时我们都过誓的。只是本来我以为这件事情有了转机,那么大家都可以皆大欢喜完美的收场。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内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反正我已经过誓,我跟元帅跟定了。”哈隆说完后往后一倒,索性躺在了草地上。 “不说这些了。你们还想知道前线的一些事情吗?”汉斯现气氛变得有点让人烦闷,所以想要转移一下话题。 “古德里安将军是现在唯一还在往前冲的部队,但是从战报上说,由于补给跟不上结果又被法国人赶了回来。听说他撤退时比进攻时度还要快。” “是吗,看来他又把龙德施泰特将军给惹毛了。他每次都是这样,毫不顾及命令只知道拼命的突进。”穆勒趟在草地上望着天边的浮云缓缓的说到。 “我想也是,这一回我想他可能是吃到龙德施泰特将军的苦头了。龙德施泰特现在一定在他的司令部里一边狂笑一边叫喊着不服从我命令的家伙就给我去死吧。”哈隆有气无力的在另一边说到,随后他也呆呆的向着天边的浮云望去。 “你们两个家伙啊。”汉斯摇了摇头,往后一倒也舒服的躺倒在了草地上。 在德国驻华沙党卫队司令部的花园里,三个德国将军像孩子一样躺在草地上望着天边的浮云,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任命 “汉斯,这个,这个。。。。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徐峻紧皱着眉头看着他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昨天晚上的酒可能喝得太多了,头到现在还有点疼,他一只手拿着文件一只手揉着太阳穴。 “什么?哦,这是昨天晚上收到的。不过昨天晚上您喝醉了,所以就没有把这个交给您。您还是先喝杯咖啡吧,我刚叫勤务兵煮的,喝了可能会好受点。”汉斯递上了一倍浓浓的咖啡。 “哦,谢谢。”徐峻连忙接过那杯咖啡猛喝了一口。 “小心!啊呀。这是刚煮好的。。。。您烫着了吗?没事吧。” 汉斯急切的望着徐峻,现在这位元帅的五官已经被烫得挤成了一团,眼角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都怪我没有提醒您,您没事吧,要不要我给您把军医叫来。”汉斯看到徐峻现在的样子有点害怕了,那家伙现在正泪眼汪汪的望着自己,看上去大有死不眠目的架式。 听到汉斯要喊军医,徐峻连忙摇着手阻止。他冲到屋角从水瓶里倒了一杯凉水然后一饮而尽,随后捂着嘴走回了办公桌旁。 “汉斯,你想要谋杀我。。。。”元帅现在说话明显的有点大舌头,而且眼角还在不停的流着眼泪。 “真是对不起,真是非常的抱歉,我没想到您会这么一大口的。。。。”汉斯连忙不停的鞠躬道歉。 “你。。。。你。。。。不但给我喝这么。。。。烫的咖啡,而且还不放糖。”徐峻现在稍微好了一点,他一边用手绢擦着眼泪一边说到。 “是吗?” 汉斯拿起桌上剩下的半杯咖啡,喝了一口,随后一脸歉意的说到:“好像是没放糖。我会去责骂那个勤务兵的。” 随后他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又急切的问到:“您的嘴现在怎么样啊。我看还是叫医生吧。” “不用了,你叫人给我弄一些冰水来就行了。天啊,我怎么会这么倒霉。哎!不过总算是头不再疼了。”徐峻大着舌头说到。 “那么我就去给您找冰水。您等着,我马上就回来。”汉斯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办公室。 “天啊,差点就被烫熟了。” 徐峻忍着嘴里的疼痛接着研究起手里的那份文件起来。这是一份统帅部的标准公文,是一份任命书。从这份文件的签日期是昨天的早 而且是希特勒亲自签的. 上面先用最肉麻的恭唯话把自己夸奖了一番,随后又试图让自己知道自己对德国有多么重要。在耗费了半页纸之后才进入主题,希特勒把自己任命为波兰总督,而自己手下的那些军官们则被留在自己身边让他们来指挥驻扎在波兰的部队。 希特勒还特别提示自己,前任波兰总督就是那个逃回德国的汉斯。弗兰克已经被他下令枪决,他决不容忍有这种帝国的害虫危害帝国之类。看到这里徐峻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汉斯。弗兰克,这个希特勒最好的挚友,历史上最昏庸最贪婪最残暴的波兰总督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朋友手里。希特勒真是好手段啊。 这一招如果放在别人身上的确是非常精妙绝伦,但是可惜的是他遇到了是自己。希特勒现在还想对自己进行最后的试探。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如果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要挑战他的念头的话,那么自己搞那次大清洗的目的就是想要扳倒弗兰克。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而和自己彻底翻脸的话,希特勒可能觉得并不值得,到底一个小小的波兰总督能为他做的远远比不上自己这个能干的副元多。 如果自己想要对付的只是弗兰克的话,用这个微不足道的手下的脑袋来换取自己这个左右手的忠诚是件最划算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如果自己想要挑战的是他的权威的话,他也可以用这个任命书把自己给禁锢起来,把自己死死的绑在波兰。 那时候自己远离德国的权力中心,在德国国内他想怎么玩手段自己都无法来干扰。接着他就可以放心的慢慢的剪除自己的党羽,把杰克苦心经营起来的那些地下网络慢慢的破坏掉。当这些对他有威胁的力量被完全的清除掉,到那时候,把自己搓圆搓扁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而且,他也可以用这种方法把自己慢慢的架空起来,慢慢的消耗掉自己的力量。 德国在波兰只有掠夺没有建设,在这里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充实自己的力量。自己所有的给养武器都需要从德国运来,自己的命脉其实掌握在了他的手中。如果他停止向波兰运送自己必须的那些补给,光靠波兰现在的经济与工业情况是根本就无法满足自己这些部队的消耗的。到那时候,自己也得向他曲膝请降。 而且自己现在担任了这个职务的话,更能体现出他对自己的信任与栽培。如果自己现在对他下手那会给德国百姓心中留下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叛逆的印象,这样的话,陆军不但不能来帮助自己,而且为了表明他们的立场他们还可能会来镇压自己。 这份命令还有一点厉害的地方就是,他用了最合法的理由剥夺了自己对“塞普鲁斯”军团的控制权。自己的那些军官们被安排到自己身边工作这是无可非议的事情。现在希特勒完全可以重新调派自己的心腹去“塞普鲁斯”,随后彻底的控制住它。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心血被别人抢走。 想到这里徐峻不禁冷笑了起来。可惜的是自己不像他以前的那些对手,不是过于愚蠢就是过于正直,所以才可能会被他的那种卑鄙的毒计所打倒。这一次他的对手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强大,比他更狡猾,比他更卑鄙,比他更狠毒,他以为用这种方法就想把自己给困住,简直是在做梦。 “我的元帅,您要的冰水我给您弄来了。”就在徐峻一个人阴险的坏笑着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汉斯的声音。 “进来。”徐峻大声说到,他觉得舌头还是火辣辣的疼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汉斯带着两个勤务兵走了进来,那两个士兵还抬着一个巨大的饮水器。 “我的元帅,非常抱歉,我只能搞来这一些,您觉得够不够用。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去市里面找。”汉斯一脸歉意的说到。 “够了。”徐峻连忙说到:“这点已经足够了。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他冲勤务兵挥了挥手,两个勤务兵连忙放下饮水器退了出去。 “元帅,真的非常抱歉,这真是我的失职,让您被烫伤完全是我的责任,我请求您的处罚。”汉斯还是一个劲的表示着他的歉意。 徐峻没回答他,他走到那台饮水器前,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一饮而尽,随后惬意的长出了一口气。徐峻转过身对汉斯说到:“汉斯,你不用自责。其实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搞出来的,和你没关系。主要是我昨天喝得太多了,所以早上还有点不清醒,要不是给烫了一下,现在我说不定还没醒过来呢。” “您这样说让我更感到惭愧了。” “汉斯,你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将军了,怎么还把自己当做一个校官一样看呢。将军要有将军的样子。哈哈,如果你一直这样的话,我怎么能放心把部队交给你来指挥呢。你不是总想担任一支部队的指挥官来挥你自己的能力吗?”徐峻笑着安慰着自己忠心的副官。 “元帅,您是说要交给我指挥一支部队?”汉斯惊讶的望着徐峻。 “哈哈,不是现在,不过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在战场上展示你的才华。但是现在,你就要开始培养起你一个高级指挥官的气质了。” “遵命,我的元帅。”汉斯挺起了胸,眼睛里充满了感激。 “不过,元帅,你真的不需要看一下医生吗?” “不要,这里医生的水平我想想就知道了,那几个军医除了开个刀换个药还能干什么,掉到他们的手里,那我还不如直接把自己烫死算了。”徐峻连忙摆着手笑着说到。 “可惜现在这里不是柏林,否则我认识很多优秀的医生。”汉斯还真的相信了这个患有针头恐惧症的家伙的话,他感叹的说到。 “哦?医生吗?”徐峻突然脑子里一道灵光闪现。 “怎么了?元帅,有什么问题吗?”汉斯看到徐峻说了这一句就定在那里低着头思考了起来,他不禁好奇的问到。 “不是,没什么问题,我刚想到了一个主意。等等,让我再想想。”徐峻摆手打断了汉斯的话,随后背着手向着办公桌走去。他走到办公桌后在他那张舒服的皮制办公椅上坐了下来,两眼紧盯着那份文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嗯,我想这个办法可行。汉斯,你现在立即把魏尔勒参谋长给请来,就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遵命,我的元帅。就只叫他一个吗?” “嗯,对了,你把所有跟我一起来的”塞普鲁斯”军团校级以上军官也叫来吧,我也需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是,我的元帅。”汉斯微微鞠了个躬推门走了出去。 徐峻坐在那里继续对着那份文件呆。看来自己也只有这个办法来扭转现在的局面了。希特勒,都是你自己逼我这样做的。看来现在必须得加快自己的计划进程了,要在他打出下一张牌的时候彻底的封住他的牌路,打乱他的计划。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够夺回在这次斗争中的主动权。 “元帅,大家都到了。”不一会儿,汉斯的声音再次从门外响起。 “哦,进来吧。”徐峻站起身来迎接着自己那些忠心部下的到来。 那些军官们走进了徐峻的办公室按照各自的军衔整齐的排成了两排。见礼之后,徐峻热情的让他们自己找座位坐下,自己却拿着那份文件站到了办公桌的前面。 望着坐得满满一办公室的军官徐峻大声的说到:“各位先生们,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了。我只是想要把德国带向更加光明的道路,想要清除所有肮脏丑恶的现象,还德国一个干净的领导机关。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针对我的阴谋和毒箭。” 徐峻满面愤慨的扬起手里的文件。 “看看,这就是那个我一直为之忠心服务的元给我的报答。我本来还不想与他展开什么权力的争夺战,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我现在要为了自卫,为了包括在座的各位在内所有的我的追随者的安全,为了我们伟大德国不会被这种人带入黑暗的深渊,为了日尔曼民族的复兴,我决定要和他做一次最后的了断。到时候我与他之间必须要有一个倒下去。但是我相信,那绝对不会是我。因为光明是永远不可能会被黑暗所击垮的。德国的正义将由我来伸张。” 徐峻的话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那些军官们的心里爆炸开了,他们虽然已经有这种预感,但是现在从徐峻的嘴里亲口说出这种打算还是给他们的心理带来了一次震撼,那些军官们一时间都被惊呆了。而魏尔勒和汉斯穆勒道根之类的几个心腹反应则非常的平静,只有从他们眼里露出的那种兴奋与狂热的神色才暴露了他们这一刻心中的激动。 “你们先看看这份文件,魏尔勒将军,我相信你一定能看出这份任命里的那种险恶的用心。等会儿就由你来想大家解释这一切到底包含着什么样的阴谋。简直是卑鄙无耻之极。”徐峻满脸的愤怒转过身去走向自己的办公椅随后狠狠的坐了下去。 “真是一个阴险毒辣的计划啊,真是天大的阴谋,我真想不到我们德国的元能对自己的亲密战友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他是想把元帅与我们大家致于死地啊。。。。” △≧△≧ 魏尔勒夸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徐峻暗暗对这位参谋长树起了拇指,果然是个不一般的人呐。 随 徐峻就听到那些军官在急切的询问着参谋长大人从哪里看出这是个阴谋,这个阴谋到底是想把元帅怎么样,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充满了军官们的提问声。接下来,就成了参谋长一个人的表演时间,他用尽了他浑身的解术,用尽了所有的词汇向各位军官们详细的描述了这个阴谋的真实面目,并且挥了他强大的文字处理能力对那些阴谋进行了修饰与夸张,还对如果这个阴谋得逞,这些军官们的下场如何对那些军官们进行了巧妙的引导,结果有几个军官还因为想象力实在过于丰富而被自己吓得面无人色。 结果到最后所有的军官们都对希特勒用这种手段来对待德国的功臣感到义愤填膺,并且对自己这样为了元拼命作战还将落到如此下场感到无比的愤慨。他们现在都再次向徐峻表示了自己的忠诚,他们愿意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来帮助他们的元帅获得这次斗争的胜利。 徐峻对得到这样的结果感到非常的满意,他对魏尔勒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而他的参谋长则幽雅的向徐峻点头致意。 “各位先生们。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想出个办法回到德国去,那里有我们无数的同志,在那里我们才能有足够的空间与这个虚伪的暴君展开最后的决战。否则我们真的会被困死在这里,随后将会像是被冻在冰面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现在我有了一个计划,需要获得大家的意见,如果大家认为可行的话,我们就按照这个计划行事。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将感谢各位对我的支持。” 徐峻望着他的追随者们说到:“这也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挽回局势的机会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袭击 华沙党卫队总司令部的主楼现在正处于最高级的保卫状态之中。 几百名的暴风突击队员把这座司令部暗暗的给包围了起来,所有士兵都全副武装的躲在树丛里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给他们的任务是任何不明身份的人想要接近这座大楼的话,突击队要立即将其就地击毙。 士兵们紧握着自己手中的武器,死盯着自己所守卫的那个方向,相信现在那些灌木从里只要有一点动静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上面的命令没有交代要留活口。 容格和哈根斯被安排到了最靠近大楼的内层防线上,这两个下士蹲在大楼边上的一个隐蔽机枪掩体里操纵着一挺mg34重机枪,现在这两个人正杀气腾腾的死盯着自己正面的那块草坪。如果有敌人突破外围的那道防线的话,那就可以肯定是充满敌意的武装份子,只要他们一出现在这片空旷地域,这两个下士誓自己一定能让那些家伙留下终身难忘的回忆,如果那些家伙能在自己的射击中幸存下来的话。 “容格。现在几点了。”把着机枪的哈根斯轻声的向自己的搭档问到。 “差五分到三点。”容格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怎么还没有动静?”哈根斯觉得有点累了,他从中午起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到现在。 “要不要我和你换个班。”容格轻声的问到。 “也好,我正想喝口水休息一下。你说他们会来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会吧,按照元帅布的命令来看,我们已经掌握了非常确切的情报,听说还有两个突击队正在后门那边埋伏着呢。” “那好,你过来端着枪,我到你这边去。”哈根斯和容格换了个位置,他拿起别在腰上的水壶大口的喝起了水。 “四箱子弹应该是够了吧。我不相信有谁能从我们的枪口下逃过去。”哈根斯笑着说到。 “看来是够了,不过我们只有两根备用枪管,应该还打不光这些子弹。”容格一边检查着表尺一边说到。 “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波兰游击队会来袭击我们的司令部?他们是疯了还是傻瓜,这不是找死吗?”哈根斯拧上了水壶盖从口袋里掏出一段波兰烤肠和两片白面包啃了起来。 “喂,你怎么在执行任务时吃东西?” “我早就饿了,中午时就没有来得及吃些什么,这是我从食堂的餐桌上拿来的。味道还真的不错。”哈根斯嚼着满嘴的食物含混不清的回答到。 “什么,我怎么没看到有这东西。给我留一点,别一个人都吃了。” “喏,给你一半。快点吃别让军官们看见。”哈根斯大方的分出了一半食物递给了容格。 可就在容格从他手里接过那些食物的时候,让他们绝对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在他们身后不到五米的地方,就是司令部的一楼会议室。就在这两个士兵正想要共享美味的食物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夹带着一团巨大的火球从他们身后的会议室里窜了出来。刹那间被炸碎的木制窗框和碎玻璃外带着各种各样会议室里的各种杂物就像是一阵风暴一样向着那两个士兵扑了过来. 幸 要不是这两个士兵所处的掩体是半埋式的,要不是这两个家伙前面正蹲在坑底鬼鬼祟祟的传吃的,他们可能当场就被这些碎片打成筛子了。而现在那堆像弹片一样恐怖的杂物碎片裹胁在爆炸出的剧烈的冲击波中擦着他们的头顶飞了过去,那些碎玻璃打在他们的钢盔上叮噹作响,而那挺重机枪也被那阵剧烈的冲击波掀出了掩体翻倒在了草地上。 这两个士兵在那一刹那已经被彻底的吓呆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这种心理准备。不过也是,谁会想到就在自己身后那座防卫森严的司令部里面会生爆炸呢。容格和哈根斯已经被完全炸蒙了,两个可怜的家伙现在灰头土脸的蹲在他们的掩体里一动都不动,耳朵里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眼睛里除了对面那个正在剧烈的颤抖着的搭档之外就只有滚滚的浓烟,他们两个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随着那声爆炸,整座大楼都笼罩在滚滚的浓烟里,警报声欺厉的响了起来。外围防线的那些暴风突击队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都从各自的隐蔽处抬起头来向着司令部望去,随后他们就看到了浓烟与火光。 “全体集合,快去救火。”随着带队的军官气急败坏的命令声与尖利的集合哨声响起,那些突击队员飞快的从各自的藏身处跑了出来,随后在军官的带领下拼命的向着司令部主楼跑去。 “快,快点组织抢救,里面还有很多人,快,快去。”道根满脸是血地衣衫褴偻的站在司令部的台阶上对着那些突击队员喊叫着。 “会议室受到了炸弹袭击,司令官和全体军官都在会议室隔壁的地图室里。快派人去救他们。”说完这 道根一头载倒在一个突击队员的怀里昏了过去。 看着满脸是血的道根上校,再加上他之前的 实实地吓出了突击队指挥官的一身冷汗。如果副元在这次袭击中遭到什么不测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个指挥官当即就带领着自己的突击队员们飞快地冲进了大楼,现在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把副元与那些军官们抢救出来,他们都在心里祈祷着那些人可以躲过这次劫难。 当他们冲进大楼后,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半截,走廊里现在是一片狼籍,会议室靠走廊那边的墙被炸塌了半面,各种各样的碎片撒遍了整个走廊,滚滚的浓烟还在不断的从会议室里向外涌出,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硝烟味。 “第一第二小队快去找灭火工具,把这里的火给灭了。第三小队跟我来。”突击队指挥官布命令时的声音都变了,他带领着一个小队的突击队员像疯了一样顶着呛人的浓烟向着走廊另一头冲了过去。 听道根上校说副元和那些军官们在爆炸的时候正在会议室隔壁的地图室里,看到会议室现在的情况那里的损失也一定不会小,想到这里那个指挥官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地图室在走廊的另一头,紧挨着爆炸的会议室,短短十米左右的距离在那个突击队指挥官的心里简直比一光年都要遥远。那个上尉在事后誓说他当时觉得在跑过那段距离的时候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只到那个高大的人影从自己视野里出现时自己才重新恢复了心跳。 “穆勒将军!”那个上尉认出了那个从浓烟中冲出来的高大身影,他不禁惊叫起来,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什么人!站住!” 穆勒一手端着手枪指着对着自己跑过来的突击队员一手捂着额头上还在不停流着血的伤口大声的喝到。 “是我们,第三十暴风突击队。我是德森上尉。”那个上尉连忙停下了脚步原地立正向穆勒大声报告到。 穆勒听了德森的话后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他放低了手枪的枪口,高大的身体好像有点支持不住般的摇晃了起来。 德森连忙冲了过来一把扶住了穆勒,他焦急的问到:“将军,您怎么样?” “别管我,快去地图室,大家都受伤了。副元也受了伤,情况很严重。快去帮我把他们救出来。”穆勒推开了德森,向着这些突击队员喊到。 “将军,我们立即去,但是您现在看来也急需要救护,您还是先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 德森听到副元只是受了伤没有遇害时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不知道副元的伤势怎么样但总比当场就被炸死好得多了。他向两个突击队员喊到:“你们两个快把将军扶出去治疗,里面受伤的人很多,多调点人过来。” 两个突击队员立即答应了一声,二话没说架起看来还想要冲回地图室的穆勒向着走廊另一头的安全区域冲了过去。 这 不断有闻讯赶来的突击队加入了救援行动,会议室的火一会儿就被扑灭了,而地图室里的人也被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手忙脚乱地抢救出来。所有人都在大声叫喊着跑来跑 整个司令部都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混乱之中. 半个小时 十几辆漆着红十字的215型装甲运兵车拉着警报疯狂的冲出司令部的大门,它们嘶吼着向着华沙市内的德国驻军医院飞驰而去。 这时候驻军医院门前的街道早就被接到命令的武装党卫队严密的封锁了起来,就连医院对面的那几幢大楼也被那些突击队员控制了。在四周的各个制高点都设置了机枪小组和狙击手,他们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况,一有异常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整个街区笼罩在一种让人压抑的危险气氛之中。 那十几辆装甲运兵车飞的冲到医院门 刺耳的紧急刹车声响遍了整个街区.当那些车停下之后,一大群早就等在门口的医生与护士就冲了上去,把车上的那些重要的伤员飞快的抬进了医院。同时一队武装党卫队开始在医院门口修筑起临时的公事来. 他们架起了机枪和铁丝网。两门2o毫米射机关炮被放在了街道的中间,它们守住了街道的两头,而一辆二型坦克则稳稳的停在了它们的中间。这些武器让人觉得如果没有坦克的支援任何人都别想冲破这层防御,而那些突击队员的那种冷酷凶狠的眼神则让人觉得就算有坦克也不见得有什么用。整个布置让人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怖寒意。 夜幕慢慢的降临到这座城市,街道上的路灯开始散出昏黄的灯光,一切都归于平静之中.谁都不会想到这时在医院里的那间巨大的特别加护病房里一场惩罚行动正在慢慢的展开。 “伦道夫!你这个白痴,我要杀了你!”道根头上缠满了绷带对着他的副手愤怒的吼叫着。 “你这个家伙,差点就害死我们大家!我绝不原谅你,受死吧!”穆勒手里拿着一把折椅狞笑着对着伦道夫靠了过去。 “哼哼哼,你这个混蛋,不知道你是怎么从军校毕业的,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办是我犯下的第一个错误,现在我要弥补我的错误了。”汉斯拿起了一根挂点滴瓶的铁架子目露凶光向着伦道夫走去。 而这时的伦道夫被绷带捆得像只粽子牢牢的绑在一张病床上,就连嘴也被厚厚的绷带给封上了,现在他眼泪汪汪的用充满企求的目光望向正在边上床上躺着看文件的徐峻。 徐峻撇了他一眼后用怜悯的语气说到:“你就安心的去吧,我的伦道夫少 上帝会宽恕你的罪过的。记得到上面之后好好再补习一下你的算术。别再把炸药的份量给算错了。” 伦道夫听了徐峻的话之后不禁猛的瞪大了眼睛,他嘴里“呜,呜。”的想要分辩什么。但随着面前那三个凶神恶煞般的军官们越走越近,可怜的伦道夫终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真不经吓,简直是党卫队的耻辱。” “哈哈,看到他的眼神了吗?真想再来一次。” “不过的确该狠狠的惩罚他一下了,这家伙竟然会算错炸药的份量,要不是元帅为了保险起见让我们寻找了一些掩蔽物的话,那就真的会搞出人命的,现在一想到墙上被炸出的那个大洞就让我头皮麻。”望着可怜的受害者汉斯他们总算感到出了一口恶气。 “元帅,下面我们该怎么做啊。”汉斯向徐峻问到。 “这次行动除了出了这个小小的差错之外其他的都很顺利,而且这个小小的差错使我们这次的行动变得更逼真了,谁都不会想到我们胆敢用这么大的炸弹来炸我们自己。穆勒接着说到. 徐峻从文件上抬起了 点着头说到:是 这次行动基本是很成功.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不少人真的在这次行动中受了伤,不过总算都只是擦破点皮或者磕破点头对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展开应该没有什么影响。接下来我们就等待下一步计划的准备工作就绪,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待在这个医院里。” “元帅,从现在的进展来看,下一步行动将在四十八小时内展开,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环节出差错。您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了。”穆勒笑着说到。 “医院里的人全都受到了我们的严密监视,不会有任何问题。而那些暴风突击队都是我们的人,我相信没有一只苍蝇能够钻进来。”汉斯接着报告。 “那就好,一定要严密的封锁我们的真实情况,不能让希特勒方面获得关于我们伤情的任何消息。随后再把我们准备好的那些消息散布出去,让所有人都认为我遭到了卑鄙的暗杀身负重伤,而你们也都在这次暗杀中受了伤,现在我还都处于危险期内,是死是活不能肯定。 而且现在我们必须要加快我们计划执行的度,看看这份最新送来的文件,我们的盟友已经开始来捡便宜了。”徐峻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汉斯。 “什么?”汉斯看了一眼文件后惊呼了起来。“意大利向法国宣战了!” “有这种事情。”穆勒和道根连忙凑了上来一起看起了汉斯手中的那份文件。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个罗马的继承人也继承了古罗马皇帝一贯的狂妄与愚蠢。这回他把这些特质挥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以为经过敦克尔刻的败北法国已经大伤了元气,而法国人的军队也都被我们的部队吸引住了,他想趁此机会来浑水摸鱼,想从我们德国手里偷走我们的胜利。”徐峻冷冷的说到。 “这个无耻的东西,他怎么敢这样做。竟然在进攻前不对我们出通知。他到底是在想什么?”道根愤怒的叫到。 “他没有想什么,他只是想要来明目张胆分享我们的胜利果实罢了,这是意大利一贯作风。 他们在上次战争中的行为已经向我们表明了他们是一个靠不住的盟友,而这次他们的无礼举动更让我肯定了这一点。而希特勒实在是对意大利人太宽容了,好几次都与那个只会夸夸其谈虚张声势的白痴妥协,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欣赏那个笨蛋些什么。 现在可好,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把法国这个巨人逼上了绝路时,这个盟友又窜出来捞好处了。在我们艰苦战斗的时候倒没见过那个所谓的盟友对我们有什么支援。 我简直无法相信会有这样无耻的事情生,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这次他的算盘看来是完全的打错了。只要有我在,这个无耻的家伙的预谋是不会得逞的。”徐峻冷笑着说到。 在徐峻的心里一直对意大利在二战中的表现感到愤怒,他们简直连那些英国殖民地的土著士兵都比不上。他们是世界军事史上最大的笑料制造者,那些战役每次都能让那些军事专家们跌破眼镜,不是被他们活活的笑死就是被他们活活的气死。现在这个愚蠢的意大利独裁者终于按照历史的脚步冲进了二次大战那纷乱的战场。如果自己还让这个白痴和他手下那些愚蠢的将军们再次来拖自己的后腿的话,那么自己也就别在这个世界混下去了。 徐峻突然觉得这个白痴的行动可能对自己的计划有还能有些帮助作用。可怎么才能把这件事情在自己的计划中好好的利用起来,徐峻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中。而他的部下们不敢打搅徐峻的思 他们都把注意力转向现在还昏迷不醒的伦道夫. “汉斯,你看这家伙怎么还没醒过来,不会有事情吧。”道根在一边用手指捅着床上的伦道夫一边对汉斯说到。 “是吗?让我来看看,哦?好像是没气了。”汉斯用手在伦道夫的鼻子前探了探。 “没气了?”穆勒疑惑地走到伦道夫的跟前,抡起拳头对着伦道夫的肚子就是一下。只见床上的伦道夫猛的张开了眼睛,嘴里出了一声长长的“呜。。。。。”声惨叫,眼泪刷的从他的眼框里流了出来。 “给我玩装死。你还稍微嫩了点。”穆勒往自己拳头上吹了一口气。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统帅部 “我伟大的元。对于意大利的宣战我们该采取什么样的对策。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难以处理的问题。作为盟友他们的宣战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您不认为他们还带着一种投机的心理吗。您想如何来回应意大利领袖的这次毫无预兆突然行动呢?”凯特尔面无表情的望着坐在地图桌一头的那个神色阴郁的小个子,那个德国现任的独裁者。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站到副元莱茵哈特这一边之后,他就现自己越来越讨厌这个奥地利小个子了。真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会那么尊敬和服从他,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真是愚蠢透了。这个奥地利人的确很会做收买人心这种工作,他用在日常工作中的那些虚假的关心与和蔼的态度让每一个和他接触过的人感到他是如何的平易近人和和善,往往可以让那些受到他接见的将军和官员们感激涕零。 只有自己这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才能看到这个人的真实面目,可是自己以前竟然会对那些视而不见,这真是难以想象。现在自己终于是醒悟过来了,这还不算太晚,至少德国还没被这个满脑子疯狂念头的元带入无法收拾的局面。 只有让这个小个子永远的从德国的舞台上消失才能让德国真正的实现复兴,这是自己的老朋友贝克将军在昨天写给自己的秘信里的一句话,今天会上希特勒的表现证实了贝克的那句话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他在今天的军事例会上来来回回的就是只谈论一点,就是副元遭到暗杀的事情,他根本就对前线现在的情况毫不关心。已经有好几种补给品在前线的军需仓库里库存量降到了危险的底线,现在必须要调动一切力量尽快把这些物资从德国国内运过去。但是这份报告自己已经交给希特勒整整三天了,可是到现在他都还没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那些物资现在还白白的堆放在德国各个火车站的仓库里积灰。这个人只关心自己的野心和权 而对前线士兵的死活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凯特尔现在对希特勒是彻底的失望了。 而那个德国最亲密的盟友意大利的行为让所有统帅部的将军们都感到非常的气愤,那个夸夸其谈的领袖明显是想在德国的胜利果实上咬一口。但是希特勒现在的态度变得非常的暧昧,他好象对那个领袖对德国的冒犯毫不在意,看来这次又会是一次软弱的妥协。对于这一点作为一个高贵德**官是绝不能容忍的,和意大利的那个贪得无厌的领袖妥协简直就是在变像出卖德国的国家利益。 凯特尔现在更觉得自己和冯。布劳希奇元帅的决定是正确的了。他们决定尽统帅部一切的力量和用一切方法迟滞法国前线的军事行动,决不能让这个独裁者获得战胜法国的荣誉,他们决定要将法国的胜利做为统帅部的礼物献给他们认为德国最合适的领袖莱茵哈特元帅。不光是他们,现在在法国前线几乎有一半以上的高级将领都对副元阁下充满了尊敬与爱待。他们都知道现在局势的微妙,所以他们也就私底下认同了统帅部的安排,在西线所有的战线上德法双方的军队现在都陷入了一种有趣的状态之中,法国人没实力进攻,而德国人没进攻的兴趣,双方就隔着那条脆弱的防线对峙起来。不过凯特尔相信这种对峙不会持续太久,当莱茵哈特掌握政权之时就是法国人防线崩溃之日。在此之前自己只有继续忍耐继续迷惑与敷衍这个奥地利人,为副元的计划贡献自己所能贡献的力量。 “凯特尔元帅,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太放肆了吗?对于我们亲密盟友的行为我们只有表示欢迎。其他任何的猜测都是无礼与不合时宜的。意大利的领袖曾经邀请我去与他进行一次重要的会谈,但是由于波兰那里的问题我没有答应他的邀请。看来那次他就是想与我商讨他们这次的宣战。 现在他也专门了一份措辞恳切的信向我解释了他没有通知我们就自行向法国宣战的理由,从任何方面来讲他都有这个权力。他为了我们伟大德国的复兴事业不惜把无数勇敢的意大利年轻的士兵送上战场更加肯定了他是我们德国坚定而忠实的盟友。你怎么可以说他是别有用心的呢。你简直太不懂得盟友的价值了,这就是你只能做一个参谋军官而不能担任一支部队指挥官的原因。你自己好好想想去吧。 还有一点,说到法国前线的事情我就想问你,为什么现在的战事会停止不前,前线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国防军的勇气都到哪里去了,一个星期前那些毫不畏惧勇往直前的德**队到哪里去了。都随着你们的副元到波兰去了吗?你们是想要背叛我吗?”希特勒冷笑着对凯特尔说到,同时他阴冷的目光也在扫视着其他在座的将军和元帅们。 “的确是这样,我的元,现在陆军的态度让人不得不感到怀疑,三个集团军群竟然都待在他们的阵地上晒太阳,他们竟然全都以各种理由停止了他们的进攻,就算是已经把敌人包围起来的部队也都开始在包围圈外组织防御。这些都是为什么,我不敢胡乱猜测陆军的打算,但是你们现在的行为和通敌简直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我的情报显示,前线现在的行动是有人在幕后操控着的,这在我们的第三帝国是决不允许生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在伟大的元的面前玩弄这钟拙劣的阴谋,这是公然的反叛!我要求我伟大的元赋予我对这件事情进行彻底调查的权力,我要将那些躲藏在我们德**队中心的阴谋家一个个的给您揪出来然后吊死在所有伟大正直的德国公民面前。”一个长着一张精明面孔的年轻人恶狠狠的向希特勒说到。 这个年轻人脸上那只标志性的鹰钩鼻和那套漆黑的党卫队制服上的少将标志证明了他的身份。第三帝国保安总局的局长,德国所有纳粹屠夫里最没有人性最残忍的畜生,莱茵哈特。海德里希。现在这个嗜血的野兽已经彻底的扳倒了他的上司海茵里希。希姆莱,并且已经完全的顶替了他的上司在元身边的位置。他现在是希特勒身边最信任的人,而且他还成了元最依靠的智囊,他比以前跟嚣张也更狂妄了,现在他的命令已经没有人再敢表示异议,他变得更加的疯狂更加的残忍。 他一直从心底里嫉妒着那个上帝的使徒,比他年轻,比他有力量,比他有权力,比他更受大家的欢迎,那种在军队中无上的威望更是他一辈子都难以获得的。这一切都让这个阴险的家伙嫉妒的快要疯了。他曾经想要依附与那位使徒的麾下,但是却被对方毫不留情的回绝了。这更让这个心胸狭窄的人一直怀恨在心到现在。这次总算是有了一个可以扳倒那个一直高高在上踩着自己的小子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拼命的把握住呢。现在在他的脑子里又开始策划着对军队下手的计划,他想借这次机会把那些曾经把那个使徒当做神一样顶礼膜拜的军官都清理干净,随后自己再想办法爬上那个使徒曾经坐过的宝座。 “不,我亲爱的海德里希,现在不用这样去做,那些人一定也手受到了一些阴谋家的愚弄与误导才会甘心做那个人的追随者的。只要他们认清了那个虚伪的阴谋家的真实面目后他们就会知道,他们的错误到底有多么严重。到那时候这些人一定会番然悔悟,重新回到我们伟大的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崇高的事业中来。到那时候他们一定会明白只有我,阿道夫希特勒才是德国复兴的唯一领导者,只有我才是上帝派来拯救德国的人。”希特勒微笑着回绝了海德里希的要求,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两眼里却闪动着冰冷的寒光,他在观察着那些将军元帅们对自己的话的反应。 结果让他很失望,所有的军官们都冷着脸毫无表情的望着各自面前的文件,既没有被海得里希的话表示愤怒,也没有对自己所说的话表示感激。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自己和海德里希在唱独角戏一样,而且下面的观众看来完全对这出戏不感兴趣。这些将军和元帅到底是怎么了,他们怎么会突然之间拥有了这么大的胆量,他们竟敢对自己视而不见。希特勒感到了一种强烈的羞耻感,他觉得自己被这些人侮辱了,这些人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小丑,这简直是不可原谅,绝对是不可原谅。 希特勒冷下了脸阴沉的说到:“不过,现在德国陆军在法国前线的表现的确是让我感到很不满意,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是要追究一些人的责任的。冯。布劳希奇元帅,作为德国陆军总司令你对此事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意见,我的元。对于这件事情,我认为我们所有人都负有或多或少的责任。但是法国前线的确有很多的困难出现,比如说补给疲劳损坏等等原因,但是德国国内却迟迟没有对这些问题进行解决。关于这一点我想元也是很清楚的吧。”冯。布劳希奇元帅不紧不慢的回答到:“现在我们的军队从各种方面的确都占了法**队的上风,但是从实际上来看我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前线的士兵都需要彻底的休整,坦克部队也都需要真正的检修一下。古德里安将军不服从命令孤军冒进不但被法国人打了回来还受到了严重损失,这是两天前刚生的事情,我想大家不会不记得吧。像古德里安将军这样伟大的坦克专家都会败在法国人那种三流低级部队的手里,这就证明了我们的理论是正确的。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休整积蓄力量,然后再对法国人起一次致命的攻击。对于法国人来说他们的元气已经被莱茵哈特元帅在敦克尔刻打得大伤,想要恢复起来没有半年的时间是不够的。所以说现在战斗的停滞对于我们打败法国没有任何影响。” “你在说谎!我的陆军总司令阁下,前线的情况完全没有你说的那样困难。古德里安将军的失败完全是你们不对他进行增援所引起的。真正的罪魁祸是你们。”海德里希听到这里站了起来指着冯。布劳希奇叫嚷到。 “谁告诉你这种荒谬的故事的,这是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无耻的谎言。我们怎么可能至我们德国陆军最精锐的一支坦克部队不顾,这是我们德国陆军最宝贵的财富,我们怎么可能故意让它陷入险境,这根本就不合逻辑。这是古德里安将军对你亲口说的吗?”冯。布劳希奇还是不紧不慢的回答. 但是坐在元帅边上的约德尔对海德里希的嚣张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同样用手指着海德里希的鼻子愤怒的说到:“海德里希,你要注意你的言辞。你要知道你在对谁说话!这位是我们德国陆军的总司令官,是一位高贵的元帅。而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只是个小小的党卫队少将,谁给你这个权力对一位元帅用这种态度说话的。” “你!”海德里希这几天一直顺风顺水的,还没有人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过话,现在他被约德尔指着鼻子一顿训斥简直把他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但是约德尔的话的确在理,自己前面的行为的确有点太狂妄了,结果他只好坐在他的座位上,两眼恶恨狠的瞪着约德尔却找不出一句可以反驳他的话来。 “约德尔将军,坐下。海德里希的确是太放肆了一点,但是他也是为了德国的利益才会质问陆军总司令的。而你也在我的面前这样大声的训斥过他了,我看这件事情就先不要去谈了。”希特勒冷冷的说到:“现在不管是否是由于有真实的困难还是因为有幕后的阴谋,在没有彻底打败法国人之前是无法对此展开调查的。不过对于那些现在已经调查清楚,罪行已经确认的军官必须加以惩罚。关于这次法国前线古德里安的失败问题,我已经派遣专人对此进行了调查,我现这是由于集团军指挥官的渎职所造成的。所以我决定对龙德施泰特和他的整个司令部人员进行逮捕,他们将在两天后押往柏林军事监狱,在那里将对他们的罪行进行审讯,随后再由军事法庭进行审判。我想他们一定会获得他们应得的惩罚。冯。布劳希奇元帅,你认为怎么样。” 希特勒的话引起了在座所有统帅部军官们的一阵骚动。冯。布劳希奇望着那撮休整的整整齐齐的小胡子,他心里在冷笑着,这个小个子想用这个使陆军屈服吗?在一个月前这一招可能行得通,但是放到现在就不见得有用了。看来希特勒真的以为莱茵哈特元帅已经身负重伤,现在暂时无法与他对抗,就开始清除追随者了。看来那位使徒的计划又多了一成成功的把握。既然这样自己索性好好的让这个下士知道德国元帅的气概,让他知道德国陆军的军官们所拥有的勇气吧,别让那些人把自己这些统帅部的军官们都看扁了,统帅部的军官也是有尊严的。 “元!”冯。布劳希奇猛的站了起来。他微微的向希特勒鞠了个躬,随后挺起他挂满勋章的胸膛说到:“关于法国前线的这件事情,我作为德国陆军总司令官,没有完成好自己的职责,对此我表示无比的惭愧。为了承担起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我决定辞去我德国陆军总司令的职务,现在我就离开统帅部,我将做为一个志愿老兵的身份去法国前线与我的士兵们一起战斗。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再履行任何陆军总司令的责任了。非常抱歉。”冯。布劳希奇从桌上拿起了他的元帅权杖与军帽向希特勒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希特勒被眼前的这件突事件惊呆了,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来应付这个局面,可还没等他想到对策时,整排的统帅部军官都跟着他们的总司令站了起来。 “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希特勒惊慌失措的叫到。 “我们全体为我们没有尽到各自的职责而向您辞职,我的元。我们将像前陆军总司令阁下那样为了洗刷我们的耻辱去前线与德国的士兵们一起战斗,直到为我们伟大的祖国留尽最后一滴血。希望您能够找到比我们更加能干的助手。”凯特尔表情沉重的对希特勒说到。紧接着所有军官都恭敬的向着希特了敬了个军礼,随后他们拿起各自面前的军帽离开他们的座位跟着冯布劳希奇向着会议室的大门走去。 希特勒坐在他的座位上,呆呆地看着德国历史上第一次最高统帅部全体主管辞职大逃亡在他面前生,他现在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保安局长的计划 望着那些昂挺胸向着会议室大门走去的高级将领,海德里希不禁惊慌失措地站了起起来。 在今天的军事例会上借着追究法国前线停滞不前的责任承担问题向陆军示威并就此胁迫陆军就范的主意是他想出来的,为此他事先还拍着胸脯向希特勒保证这个办法一定能成功。 他鼓动希特勒趁着陆军背后的那位使徒现在生死未卜的时候向那些懦弱的将军们难,最好是再显示一些强硬的手段,让那些将军们彻底的清醒一下,让他们知道现在谁才是德国的真正主人。按照那些陆军将军元帅们以往表现来看,这一次他们一定会向元再次妥协并重新臣服于伟大的元脚下。 但是让海德里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事先预测的那样展。会议一开始那些将军们就向自己表明了他们的强硬态度,他们的表现让海德里希感到简直不合逻辑。元用尽了强硬或者怀柔的手段不但无法让那些家伙就范,而且最后竟然展到统帅部和陆军司令部的陆军将领们全体向希特勒辞职的地步,这更让海德里希跌破了眼镜。 统帅部高级主管集体辞职这在德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而且还是在德国陆军正在前线获得节节胜利踏上最辉煌的巅峰的时候。那些劳苦功高的将领们在这种时候向元辞职的消息将会像一颗杀伤力巨大的重磅炸弹,不但严重的动摇元在军队中的威望,还将会对元在德国民众心目中的那种光辉形象带来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害。 更可怕的是,这件事情预示了德国陆军军官团与元的彻底决裂。德国陆军现在还牢牢地掌握在这些军官团的手里,一个国家元如果失去了自己陆军的支持那么他也就离下台不远了。海德里希一想起现在这种局面是由于自己的主意所一手促成,想到事后自己将要承担的责任就感到后背一阵阵地凉。 现在他恐惧地望着那些将领们坚定的走向大门,他知道如果今天让这些人就这样走出去的话,自己就彻底的完了,他不禁气急败坏的尖叫起来:“站住!你们统统都给我站住!” 海德里希的那种声嘶力竭的尖叫把那些军官们都吓了一跳,那些将领们都停住了脚步不约而同的向着那个噪声源看去。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海德里希站在会议桌旁用手指着那些军官们喊叫着,一边喊他一边还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希特勒的反应,他希望能从希特勒那里得到一些支持。可是他看到的景象让他非常的失望,现在那位德国的独裁者正低着头神情暗淡地望着自己面前的那堆文件呆,好像现在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看来不能指望从他那里获得什么支援了。 “哦?”冯。布劳希奇元帅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气急败坏地乱喊乱叫的帝国保安局长,这位前陆军总司令觉得从心底里涌起一种强烈的厌恶感,他转过身来冷冷的对海德里希说到:“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这是我们的权力。你凭什么来干涉我们陆军军官的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工作吧,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冯。布劳希奇元帅那句冷冷的回答差点没把海德里希给活活噎死。 “你们这是公然的背叛元,你们这是叛国!你们要清楚你们这样做的后果.”海德里希跳着脚喊到。 那些将军们用蔑视的眼光扫了海德里希一眼,觉得和这种白痴说话是在浪费时间,要是他们没有做好应付一切的准备怎么会下这种决心呢。那些将军们不再搭理还在那里跳着脚的保安局长,他们转过身继续往会议室外走去。 冯。布劳希奇从容不迫的打开大门,门口站岗的卫兵连忙立正挺立向元帅行持枪礼,冯。布劳希奇戴上了他的军帽,整理了一下制服,他潇洒的扬了一下他的元帅劝杖向卫兵回了个礼,随后昂然地走出了门外。接着其他的军官也都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这间房间。 “不!不能让他们就。。。。”海德里希想要追上去制止那些将军们离开,可是一个声音阻止了他的行动。 “坐下,海德里希,坐下!” 海德里希看到希特勒那双正闪烁着寒冷目光的眼睛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连忙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元,您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他们这是对您的公然反叛啊。”海德里希对希特勒没有阻止那些军官离开有点想不通。 “那你要我怎么去做?逮捕他们?枪决他们?还是把这些军官交给你来处置?”希特勒冷冷的说到:“这些人都是德**队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都是德**官团的脑。你难道不会用脑子好好想想,他们被逮捕或者受到一点点伤害的时候军队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你想让陆军再来一次柏林进军吗?我的海德里希,你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 希特勒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这些人今天的表现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有想到这些将军们竟然找回了他们的勇气。我实在是低估了他们的决心。” “我的元!您还是德国的元,你还拥有着德国。”海德里希从希特勒的话里听出元没有追究他责任的意思后着实松了一大口气,但是他也从希特勒的话里听出这位元已经被这件事情严重地打击了自信心,他连忙给希特勒鼓劲到:“我的元,这些人只是一时被眼前的形势所蒙蔽了,他们会为他们这种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当然会的!”听到海德里希的话,希特勒的眼睛里猛地散出一股阴狠的寒光。 “所有背叛我背叛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我誓要让那些叛徒受尽世界上所有的恐怖后在我的面前一个个的慢慢的被吊死。”希特勒咬着牙说到:“但是现在不行,我们还有个更大的敌人正在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现在必须把这个敌人彻底的击溃,然后才能让那些叛徒尝到他们背叛的苦果。” “您是说莱茵哈特。冯。施泰德。” “除了他还会有谁!”听到这个名字后希特勒再也无法抑制住他的愤怒,他咆哮着喊叫起来:“他欺骗了我,我这样的信任他,他竟然这样来报答我。我给了他仅次于我的巨大权力,可是他现在竟然用我给予他的权力来对付我。” 希特勒突然停住了咆哮,两眼呆呆地望着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会议室,脸上慢慢的浮现起一种浓浓的悲哀的神色。他低下头,痛心疾的说到:“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现在我被这个使徒逼上了绝境,我已经无法再退后了。虽然我是德国元,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再拥有德国。我现在甚至连一个师的军队都无法调动,我还算什么元!德国伟大的复兴事业将因为一个叛徒的缘故而中途夭折,日尔曼民族将重新沉沦,想到这些我就觉得不甘心。但是从现在的局势看来,我可能会失败。我非常清楚我的那个小朋友的力量,他真的就像是上帝的使徒那样难以战胜。” “可是您还有党卫队,还有我们整个党啊。而那些反叛者背后无非就只有那个人一个在做靠山,只要我们把他除掉,那么一切都将回到您的控制之中。”海德里希安慰着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的元。 “除掉他!对!我的海德里希,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一定要除掉他。那些将军们算什么,那些主教又算什么。他们只是那个人手里的工具,是那个人手里的棋子而已。只要我们想办法把他从这个世界上除掉,那些将军和主教们失去他们的脑后将无法再搞出什么花样来。到那时候!到那时候我将重新夺回那些我给予他的权力,那些将军们会重新跪在我的面前哭泣着要我原谅他们的这些罪行。到那时候我将百倍的,不!我要千倍的把我今天受到的屈辱还给他们。我要让他们知道背叛我,背叛像我这样伟大的领袖的代价。哈哈哈。” 希特勒眼睛里又一次爆出一种狂热的神色,他狂叫到:“我还是德国的主宰,我才是上帝选择的人,我才是日尔曼民族的救世主。没人能够替代我的位置!德国只有在我的领导下才能获得复兴。我要把整个世界踩在我的脚下。让那些阴谋家看着吧,这次战斗最后的胜利者还会是我,只会是我,就像在以前那样,我永远不会失败!” 希特勒站在他的位置上口沫四溅的叫喊着,他的视线毫无焦距的望着他对面的墙壁,他已经完全的沉浸在他个人的想象之中。 “我要征服法国,我要踏平英国,还有俄国,对,那些低劣的俄国人,他们最终将在我那无敌的军队脚下像蚂蚁一样被踩得粉碎。我要让斯拉夫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像那些犹太人那样。那些该死的犹太人,消灭光他们后我该再找个敌人,该是哪个劣等民族呢?对!还有美国,他被国际犹太人组织所操纵着,他一定会被那些犹太人鼓动起来与我为敌的!任何与我为敌的国家都将被消灭!我相信这一点!只要我还活着,德国就不可能被打败!墨索里尼算什么,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原谅他一次,但是等到我消灭了英国后,如果他再敢这样狂妄的想要试探我的耐心的话,我就出兵占领他的意大利,没有人能阻止我的计划。对了,我得先打败法国。该死的陆军,他们竟敢在前线停止进攻,不可原谅。龙德施泰特,他要为他的背叛付出代价,我要把他扒光军服在柏林市中心吊死,对!吊死,所有的叛徒都要被吊死。” 海德里希恐惧地望着自己面前这个已经明显陷入半疯狂状态的元,元现在表现出的那种混乱的思路和脸上狰狞的表情都把这位保安局长吓得不清,他深怕自己的这位靠山突然就这样神经错乱了。 “元!元!”海德里希急切的呼唤起来。 “嗯!什么事情!”希特勒被海德里希从他那美妙的梦境中唤回了现实中,他明显对海德里希打断他的思路感到很不满,他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一边冷冷地望着那个年轻的手下。 “我的元,我认为我们还是先别考虑得那么远。”海德里希小心翼翼的说到:“我相信,不,我坚定的确信德国在您的领导下,您前面所说的一切一定能够实现。但是,我伟大的元,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先考虑一下如何来解决我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 “哦?什么问题?”希特勒明显还没从他的想象中恢复过来。 “关于如何对付您的副元的。。。。”海德里希连忙提醒到。 “啊!对对对!你现在有什么办法,你有什么计划了吗?我们要彻底的消灭掉那个小人,我要让那些人知道和我为敌的下场将会是怎样的。”希特勒终于清醒过来,他急切的向海德里希问到。 “看来现在我们只有使用武力来解决这个问题了。我的元。” 听了海德里希的话希特勒坐了下来,他低头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到:“现在他手下有着整个波兰的武装党卫队,我们现在没有力量来打败他。” 希特勒可能有点疯狂但决不是傻瓜。 “我的元,我是说消灭他,又不是去打败他。”海德里希阴笑着说到。 “你是说暗杀?这倒是个办法。不过他刚刚受到了一次炸弹袭击,现在一定是处于最严密的保护之中,对此你有多少把握。”希特勒问到。 “按照我现在掌握的情报上看,这次袭击中他与他最忠心的爪牙们都受了伤,他现在应该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是没有几个月他是无法恢复健康的。我们正可以利用这一点,我们可以让我们的人伪装成医生混进医院,然后一次性的把这个祸根给清除掉。您可以再下道命令,说您非常关心他的身体情况,并且从柏林专门调集了一批最好的医生去波兰对他进行治疗。现在您还没与他当面的翻脸,他没有理任何由来阻止这些医生来为他治疗。等到那些混在医生中间的特工接近他身边,这个使徒的性命也就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了。在此之前您必须在德国人民面前表现得对您那位年轻的战友无比的热爱与关心,这样就没人会吧使徒的死与您联系起来。您看我的计划是否可行?”海德里希期待地望着希特勒。 希特勒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随后他转过头对海德里希说到:“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计划,我认为成功的希望很大。不过还得注意的是,这些人得绝对的可靠,要知道那个人的党羽遍布全国,不要把这个计划泄露到他们的人那里去了。还有我觉得这个计划可以和我们以前制定的“杰克弗里德”计划一起实施。让那两个武装党卫队长准备好,等到使徒一死他们就立即秘密逮捕他在波兰的党羽,把那些政府机关控制起来。我们还要在德国国内调动一批可靠的党卫队军官做好准备,等到波兰那里的情况一有变化,立即派他们飞往波兰接收那里使徒党羽控制的部门和单位。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对那些俘虏进行甄别,有用的就留下来,没用的就全部消灭。你明白了吗?” 希特勒又恢复了他的那种精明强干的样子,他威严的对海德里希命令到。 “明白了,我的元,我会去安排的。不过现在那些统帅部的军官们辞职的这件事情您想如何处理。” “他们既然想去前线,那么就随他们去,他们会有为他们现在所做的这件愚蠢的决定哭的时候。现在他们辞职的事情一定要严格的保密,不能让那个人察觉这里生的事情,不然按照他那种敏锐的嗅觉一定会做好对付我们的准备。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我再把柏林守备部队的两个武装党卫队团交给你指挥。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对了,你那里对主教的清除干得怎么样了。” “那件事情还在进行中,我们已经获得了很多有用的情报,已经抓获了一批嫌疑份子,现在正在加紧审讯中,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度要加快,行动要严密,不能走漏风声。还有抓住的主教一但查实就不用审判了,直接就地枪决,你明白了吧。还有,你再去挑选一些党卫队员来加强我的保卫工作,我想就在这两天去前线看看。” “元阁下,您想去前线?” “是啊,那些将军们想要迟滞军队在法国前线的行动,为得就是想要偷走我的胜利来取悦于使徒。我要去前线,我要一个个的找那些指挥官们谈话,我要让他们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要夺回属于我的胜利,我要带着我的军队走进巴黎。这是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功勋与荣耀,只要我把这场胜利夺到手,到时候无论是哪个将军或元帅都将无法阻止他们的士兵与德国国民对我的崇拜了。”希特勒微笑着说到。 “到那时候我就是日尔曼民族的英雄。就算使徒再如何受欢迎也无法再能撼动我的座位。我将是最后的胜利者。”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副官 “嗯.现在我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了” 徐峻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抬手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起头向着围坐在会议桌边的军官们微笑着说到:“各位先生们,对我们现在的处境各位有什么意见。” “元帅,我认为我们现在要完全的利用起我们手中的力量给您的敌人一次彻底的毁灭性的打击,尽快结束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为了德国也为了您,我的元帅,您应该下决心了。”徐峻的参谋长魏尔勒严肃的回答到。 “当然,当然,我的参谋长,我当然会像您说的那样去做,但是你也太着急了,我们已经在开始行动 但是有些事情实在是急不过来的。我们现在还不能把我们的力量一下子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这是不明智的作法,我要是那样做的话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的,特别是这些力量还没有经过我们统合之前决不能这样冒险。而且我问的也不是这个,我想问的是对于德国现在的局势各位有什么看法。” “哦,您说的很对,我的元帅大人,我的确太着急了,呵呵呵。”魏尔勒向徐峻低下头表示歉意,徐峻笑着对魏尔勒摆了摆手。 徐峻抬手捋了捋额前的头接着对那些军官们说到:“在座的各位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们大可以在这里畅所欲言。大家在看过这些新获得的情报后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吗?” 军官们听了徐峻的话之后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有什么就说嘛,我很想听听各位的意见。穆勒,你是军团指挥官你先说说。”徐峻望着穆勒问到。 “这个么,这个么。让我再想想,长官。”穆勒一付已经绞尽了脑汁的样子,手按着额头苦着脸回答。 “那么,汉斯,你来说说看。”徐峻端起桌上的咖啡眼睛瞄向汉斯。 “啊!这个。”汉斯被徐峻点到了名有点吃惊,他没想到自己的指挥官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向他来征求意见。汉斯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报告我的元帅。。。。” “坐下汉斯,坐下。我们现在又不是在开什么军事会议,你坐下说吧。哈哈,你现在是个将军了,别还像是个刚提升起来的军士长那样拘谨嘛。”徐峻拿着手里的咖啡杯向汉斯面前指了指。“喝口咖啡再说吧。”随后他也向其他的军官们扬了扬手里的杯子。“你们也都喝点咖啡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哈哈哈哈。” 听了徐峻的话,那些被徐峻的问题憋得满头大汗的军官们连忙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放松下来随意的端起各自面前的咖啡杯品尝起这刚煮好的新鲜咖啡起来。 汉斯像是要完成任务似得两三口就喝光了他的那杯咖啡,随后正襟危坐望着徐峻回答起前面的问题来:“我的元帅,我和各位同僚看过这些最新的情报之后唯一的感觉就是我们必须得再加快我们的行动度。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我们现在的时间越来越紧张了,我们必须要用最短的时间来完成我们的计划,结束现在这种危险的混乱局面,在我们国内外的那些敌人对我们伟大的祖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之前夺取德国的控制权。我们要尽力把我们国内可能遭到的损失减到最小,然后再把那些想要趁机占便宜的敌人彻底的打落到地狱里去。” 汉斯的话让所有的军官们都对他突然刮目相看起来,他们没想到一向在徐峻的影子里工作的汉斯竟然有这么清晰的头脑。所有人现在都用惊讶的眼光望着这位刚出炉的准将,他们不禁开始怀疑站在他们面前侃侃而谈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们以前认识的那个只知道服从指挥官命令的副官汉斯。虽然在敦克尔刻战役时汉斯兼任过一段时间军团参谋长但在那时所有人都认为他只不过是总司令官阁下的一个传声筒和文字处理机而已,不过现在想想,像莱茵哈特元帅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个只知道服从的笨蛋做助手呢,看来所有人都小看了这个年轻的副官了。 不知道是那杯咖啡的确很有作用还是那些军官们的目光刺激了自己,汉斯觉得自己的思路变得越来越敏锐,谈吐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流利起来。 “我们先看看这份文件,编号184395o,一看就知道这是从法国前线总指挥部直接送达统帅部的绝密公文,这是我们通过统帅部特别渠道获得的。现在法国前线局势正处于一种非常微妙的平衡之中,但是现在任何一件意外事件的生都可能彻底的打破这种平衡。由于前线给养与弹药的供给问题,德国陆军其实已经到了必须要防守的地步而不是表面上的那种虚假的防守。不过还好,法国人和英国人还没看出这一点,不过当他们现这一点的时候,前线的那些部队将面临灭顶之灾,我不是在危言耸听。” 汉斯抽出了另一份文件严肃的说到:“现在前线已经有两个集团军已经开始用他们缴获的物资来维持他们的运作了。还有一个坦克集群已经完全消耗完了他们的零配件。这就是前线给统帅部的急电。从他们的情况来看他们还能坚持半个月左右,但是这说的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要参加战斗的话,他们最多只能坚持一个星期。但是统帅部一再向后勤部去电文,结果每次都被没有元的命令而遭到回绝。看来我们伟大的元阁下下定决心要饿死所有不听他命令的部队了,像这样的人成为我们德国武装部队的总司令真是德**队的悲哀。所以我请求我的元帅,就算是为了那些前线支持您的军队您也得要加快您的行动度了。” 汉斯的话让所有的军官们都点着头表示赞同,穆勒在一旁叫到:“对啊,我也是这样想的。真不知道我的军团怎么样了,这些文件里没有他们的情报,他们现在不会也弹尽粮绝了吧,为这些我也要快点回到他们身边去。” “放心,军团现在很好,而且从来没有那么好过。”魏尔勒笑着对穆勒说到:“你一直不问我还以为你已经把你的部队都忘了呢。还有你拉维上校,对!还有你路德维克上校。你们也忘了你们的那两个步兵师了吧。” “怎么会呢!将军!” “别开玩笑了,我的参谋长阁下。” “您一来就急着与元帅阁下谈事情,后来就连着忙到现在,我们哪有机会来问您啊。”三个师长一脸的委屈。 “好了,你们放心,军团现在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光是那些为了敦克尔刻战役而囤积起来的物资给养就足够他们坚持到年底,弹药更不要说了,我跟你们说过你们的那些炮手现在的爱好是什么吗?哦,我没说过,他们现在最喜欢的工作就是用那些重炮来炸鱼。当然有时候也是为了吓吓那些太靠近警戒线的英国巡逻船。按照军团现在的情况,就是再动一次敦克尔刻战役都可以。喔,看来我的话走题了,汉斯还是你继续说吧。哈哈,真不好意思。”魏尔勒现自己跟这些军官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自己就变得越年轻起来,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上,不管怎么样这种感觉实在是很不错。 “没关系,参谋长阁下。我前面说到哪了,哦,对了,补给问题。这还影响到了我们在敦克尔刻所抓获的那几十万战俘,他们消耗起给养来也不是一个小数字,如果他们出现给养断绝的话那就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了。他们现在还有。。。。现在从。。。。”汉斯在文件堆里搜索着,随后又抽出了一份文件。 “从这份文件上来看战俘营的情况现在很糟糕,战俘营指挥官报告说他们的给养只能维持半个月了,随后连同看守带战俘都要开始饿肚子。而元对这份文件也置之不理,倒是海德里希对这些战俘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已经向陆军索要这些战俘很多次了,不过由于元帅跟对方签定过协议,所以才没有答应他的要求。我的元帅,这是关乎于您的个人信誉问题,您不能对这件事情掉以轻心啊。”说完汉斯掉转头望向徐峻,徐峻连忙用力点头表示自己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汉斯接着又拿起一份文件说到:“现在德国国内形势基本上还很稳定,除了海德里希在街头巷尾拼命搜捕所谓的潜伏间谍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但是有迹象标明那些重工业和商业巨头已经闻到了什么风声,有些人开始想要转移他们的资产,还有些人正在囤积一些重要的原料物资,他们这些行为将对我们德国工业与经济的展造成非常大损害。还有些工业巨头想要趁机浑水摸鱼,他们开始利用他们的影响到处散步一些影响社会稳定的谣言,当然这些谣言至少到现在还没挥出什么作用,但是我们也不能对此小看,谁知道这些定时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我的元帅,我希望您能够在这些人还没能够给德国造成伤害的时候就给予他们迎头痛击,不然德国社会就有可能生动荡,最后损害的将会是您的个人威望,我想您也一定早就对这些迹象有所注意吧。” 汉斯接着说到:“而我们还要对付来自国外的威胁。法国人还没被击败,当然,他们也没有什么实力来进攻我们,就算有实力他们也没那份勇气。”听到汉斯说到这里那些军官们都出了会心的笑声,但汉斯接着用严肃的语调说到:“但是我们也不能太小看他们了,他们虽然在敦克尔克失去了他们的北方集团军群但是他们还有不少的精锐部队没有动用,古德里安的失败就证明了法国人不是纸做的军队,他们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他们还有一些部队散落在他们的后方,如果他们把这些守备部队集中起来那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法国人虽然在我们德国陆军面前不堪一击,但这只是在战术和技术层面上的,法国人也不缺乏勇敢的战士,只要一想起我们以后可能会面对那些养精蓄锐已久的法国精锐部队我就不禁感到热血沸腾,那是证明我们德**人勇气与力量的最好的舞台。你们也都看过这份文件了,几个法国师就能死死的挡住几乎整个意大利陆军的攻击,如果不是法国人突然变强了就是意大利人实在太弱了,或者两者皆有之。不过他们总算是从这里维护住了他们法国陆军的一点脸面,也让我们的那个无耻的盟友没有从我们手里偷走胜利,为这个我觉得应该给法国指挥官颁勋章以示奖励。”汉斯的话又让那些军官们轰然笑了起来。 “我们的敌人们都在酝酿着对我们进行反攻,虽然我前面说过,法国的将军们还没这份勇气,但是别忘了我们的敌人还有英国人,我很担心英国人会趁着我们现在这种局面鼓动法国人对我们前线的军队动进攻,那就麻烦了。所以我才希望我的元帅能够加快我们的行动度,用最快的度结束现在这种局面,然后他就能重新带领我们到战场上去彻底的打败我们的敌人们了。”汉斯说完后望向徐峻,他的话引了一阵激烈的掌声。 “各位,我来说两句吧。”徐峻笑着站了起来向着那些军官们摆了摆手,当掌声停下后徐俊微笑着说到:“我很高兴,我的副官是个聪明人。别谦 我的汉斯,你今天的表现给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你的确没有让我失望。你所说的这些都是我所想的,这些问题在这件事情没有解决前将会一直困扰着我,困扰着你,困扰着我们所有的人。我们还不是无敌的,我们只有处处小心步步为营才能获得这次斗争的胜利。我的确掌握着非常强大的力量,但是在我将这些力量整合起来之前,这些力量自己和自己不打起来就已经让我赞美上帝了。我的确是拥有很大的权力,但是现在我也不敢随便的去运用它,因为在现在这种局面下谁能告诉我哪些是自己人而哪些又是敌人呢。更何况我们还要肩负起国家利益这付重担,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要考虑到维护德国的利益。 现在,就在我们在为了德国未来而战斗着的时候,我们的那些朋友们也没有闲着。你们看过丘吉尔的那份演讲稿了吧。他想和我战斗到底,只有德国和英国中间一个彻底的倒下彻底的被击溃他才会停止战斗。这竟然是一个国家相说出的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要整个国家为了他的那种所谓信念战斗到最后一人,简直是无耻至极。不过他更让我坚定了推翻现任元希特勒的决心,因为我相信希特勒和那个疯狂的胖子是同一种人,而把德国交到这种人手里是危险的。看看,那个胖子竟然想要在海岸上战斗,在山上战斗,在树林里战斗,我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只要他还能活到那一天。真奇怪,他们被我俘虏了那么多人后这个家伙竟然还没被英国人赶下台,这的确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徐峻顿了顿喝了口咖啡继续说到:“法国那边前面汉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只有一点,我们要记住,现在法国前线其实已经失去了统一指挥,龙德施泰特将军被逮捕这件事是真的,我已经获得了最新的情报确认了这一点。而统帅部其实也放弃了对军队的指挥职责,只有当我重新回到法国前线接管起西线的总指挥权的时候,西线部队才能够获得统一的指挥,在此之前他们其实在各自为战。在我接管指挥权之前的这段时间是我们的部队最脆弱的一段时期,如果法国人和英国人趁此机会起反攻我们可能会输掉这场战争。所以我的确必须要以最快的度赶到法国前线去。我要在大败希特勒的同时拯救我们陆军的光荣,如果是因为拥护我的关系而让那些英勇的士兵的鲜血白流让他们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我就是德国的罪人,我将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徐峻扫了一眼那些正襟危坐的军官们继续说到:“我们现在还要考虑如何稳定这次斗争结束后的德国国内的局势,我不希望到最后得到的是一个动荡不安的德国。所以我们还要想办法把那些可能对社会安定造成威胁的目标快的清除掉。还 我还要借此机会彻底的消灭德国经济文化工业科技各个领域展上的那些阻碍与隐患。我要带给德国人民一个繁荣安定的德国。这是我认为现在我们最需要去考虑的事情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只有解决了这些问 我才能安心的为德国选择一条最适合他展的道路,让他重新站立在欧洲之巅。我要让德国的那些宿敌们就算再过一万年都不敢来冒犯他。 当然这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难以做到的,这还需要所有德国人共同努力才能达成,不过我相信的是,这一天一定会到来,我们将繁 我们将富 我们将可以在任何地方都抬起我们高贵的头 而你 你们将作为德国民族复兴的奠定与见证者在德国的历史中留下你们的名 你们的名字将和我们亲爱的祖国一起不朽。” 徐峻的话一结束全体军官们都激动的站了起来狂热的鼓起掌来,就连最沉稳的道根与魏尔勒都站了起来一边微笑着一边鼓掌致意。 可是就在徐峻扬着手想让大家安静的时候,四周突然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 “我们遭到袭击了,元帅!” 伦道夫透过指挥车的防弹车窗向外望去,其他的军官们都急急忙忙的抽出各自的手枪。 “我掩护,你们带着元帅阁下冲出去?”穆勒挥着他的毛瑟1932吼到。 “别慌,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这至少还有一层防弹钢板保护着,得先弄清四周情况,我们还有一个暴风突击队在保护着。。。。” 可还没等徐峻把话说完耳边就传来一声沉猛的敲击钢板的声音,徐峻猛地一头载倒在会议桌上。 所有在场的军官们看到这一幕时都愣住了。 “是反坦克枪!元帅!” 汉斯看到指挥车钢板上的一个小小的弹孔后明白生了什么事情,他向着趴倒在桌上的徐峻扑了过去。 正文 第二十七 游击队 “射击!射击!压制住他们的火力!该死的德国鬼子!继续射击!” 拉昆特愤怒的咆哮声在耳边不断的回响着,莎伦觉得自己已经对这个暴躁的游击队长的那种恐怖嗓音受够了。看着山坡下的那些德国士兵身上的黑色制服和不断从自己隐蔽的树丛上嗖嗖飞过的子弹以及身后被子弹击中痛苦得在地上翻滚的战友,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在这名年轻的波兰游击队员心里浮现起来。 看来这回自己和同伴们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现在正在与自己作战的绝对不是拉昆特嘴里的普通补给车队。整齐的制服,精良的装备,闪电般的反应度,凶猛狂暴的火力,精确的射击,这一切都证明了下面那些德国人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正规战斗部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游击队就是游击队,和正规军正面驳火那就是自寻死路,更何况下面那些还不是普通的正规军,那种火力就算是遇上相同数量的德国陆军野战部队也能稳稳凌驾其上,更别提他们这些破烂游击队了。 “队长!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撤退!” 莎伦拉一边开枪栓退出弹壳一边拼命对着身旁正挥舞着一支鲁格手枪疯狂嘶吼着的拉昆特大声喊到:“我们的情报看来错了,这些德国人不是给苏伦斯特卡尔运送补给品的,他们是战斗部队!他们是武装党卫队!” “你说什么!” 拉昆特明显没有听清莎伦的喊叫。莎伦对着车队中最显眼的那辆重型卡车再打了一枪,随后抱着她那支长长的反坦克步枪向拉昆特那边滚了过去。 “你前面在那里说什么。”拉昆特一把把莎伦拖进他所隐蔽的树坑,他一边继续对着公路上的车队开火一边大声问到。 “我说那些德国人和我们以前遇到的不同,他们是正规的战斗部队,我认为我们应该撤退!”莎伦在树坑边缘重新架好了她的反坦克步枪。 “撤退!你在说些什么呢,难道就因为那些是正规部队我们就要夹着尾巴逃跑吗?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和德国人交过手,现在我们的人数比他们多,而且他们还被我们压制在公路上,地形也对我们又利。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能把他们彻底打垮。看看那个车队,那上面一定有很多好东西。村里人还等着这些补给品救命呢。我们已经损失了五个人了,我们难道就这样回去吗?我绝对不能轻饶了这些德国鬼子。你应该为你前面的话感到羞愧,你哥哥在天堂里也会为你感到脸红!” 拉昆特愤怒的对莎伦吼叫着,随后他抬起头向着周围那些还在奋力射击的游击队员喊到:“继续攻击,把这些德国鬼子全都干掉!胜利是属于我们的,波兰万岁!” “波兰万岁!” 那些游击队员狂热的喊叫起来,他们更加卖力地向着公路上的那支德国车队倾泻着子弹,现在他们也不管什么节省弹药了,下面那支车队看上去油水十足,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护卫部队,游击队员们和拉昆特心里想的一样,他们都认为自己这次是抓住了一条大鱼。 “注意,瞄准了再打!别让他们把机枪架起来,上帝!是谁教你射击的!你奶奶吗?三个人去侧面,用手榴弹干掉那挺机枪!谁还有手榴弹!机枪,压制住那辆车边上的德国鬼子,别让他们靠近那条沟!” 拉昆特咆哮着对自己的手下布一个又一个的命令。而在他身边的莎伦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的脑海里现在正反反复复的回荡着拉昆特的那句话“你哥哥在天堂里也会为你感到脸红!”。 “哥哥如果在这里会怎么做。”莎伦不禁紧紧的握住了她那支长大的反坦克步枪的枪托,这支枪是她哥哥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了。 “帮助我。” 莎伦把手指轻轻的搭上扳机,随后面颊慢慢的靠上枪托,她透过准心望着公路上那些正在疯狂射击的德国士兵。 “给我答案,告诉我我的判断是对的。” 莎伦对着自己的反坦克枪轻轻的说到:“给我一个答案!” “砰!”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一股浓浓的硝烟味包围了莎伦,反坦克步枪那强横的后坐力虽然被那两支脚架抵消了一部分但是还是给这个少女柔弱的肩膀带来了一阵无法避免的伤痛。 “到极限了吗?”莎伦缓缓的打开枪栓退出了最后一子弹。透过硝烟,莎伦清楚的看到自己这一枪还是没有射中目标。 “第一准备射击驾驶室却打中了挡泥板,第二打中了车箱,第三打到了土里,第四经过这么仔细的瞄准却还是没有击中目标。这支枪的膛线在第二时就已经彻底的损坏了,看来在找到替换的枪管之前这支枪已经无法再正常的使用。” 莎伦叹了口气,她把那支长长的反坦克步枪收了回来,靠着树坑边放好,随后拿起拉昆特的那支莫辛那甘对着那辆装甲卡车瞄了起来。她想知道那车里到底是坐着什么人,莎伦对这个从自己反坦克枪下表现出场运气的家伙里的乘客非常感兴趣。 她现在已经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一辆普通的运输车,从它上面覆盖的那层装甲和那些前仆后继想要靠近那辆卡车的那些德国士兵们的表现上来看,这辆车可能就是哥哥曾经说过的德国人的装甲指挥车,里面坐着的一定是这个车队的最高指挥官。莎伦相信只要那个家伙胆敢从车里出来,自己有十成的把握能够干掉他。 哥哥曾经说过在一场战斗中只要能干掉对方的指挥官那么这场战斗也就差不多结束了。就在莎伦正在想着这些的时候,那辆卡车车厢边上的门被猛的推开了。莎伦连忙眯起眼睛仔细的瞄准着那个洞开的车门,突然一个德**官飞快的跳了下来。 “好啊!是个尉官!”莎伦把准心死死的扣住了那个尉官的脑袋,但是就在她刚想开枪的时候又一个德**官飞快的从车上跳了下来,银丝绞制的肩章在阳光下闪闪光。“是个校官,差点就放跑了这条大鱼。”莎伦连忙把枪口对准了那个校官,可是下面生的事情让莎伦看得目瞪口呆。就像是变魔术一样,那辆卡车里竟然源源不断的有德国高级军官往外跳出来,才几秒钟的时间从卡车里跳出了看上去足有一个班的德国高级军官,他们迅的向那些德国士兵乘坐的军车靠拢,随后从那些士兵手里接过武器开始疯狂地向游击队所占据的山坡开起火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莎伦着实被这种情况吓了一跳,她对着拉昆特喊叫了起来。】 “拉昆特,那车队里有一大群的德国高级军官,至少有一半是校级军官!我们攻击的个德军的高级指挥部。” “什么!”拉昆特也被莎伦的话给吓了一大跳,他也看到从卡车上跳下了一些人,但是他的注意力都被正面两挺德国机枪吸引过去了,并没有注意那些是什么人。 “你看清楚了吗?莎伦!” “当然很清楚,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现在事情很清楚了,这么多军官再加上那么强的卫队这些都说明这不是运输队而是个德军的高级指挥部,我们如果再继续和他们纠缠下去的话,他们可能会招来无数的援兵,有可能援兵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到那时候我们就是想撤都难了。我们现在应该马上就撤退,德国人对这次袭击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的营地看来也要转移了。”莎伦焦急的对着拉昆特喊到。 听了莎伦的话,拉昆特也觉得事态严重了。他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按照莎伦的建议立即撤退,但是当他看到四周那些战死的游击队员尸体时,他的眼睛里又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不!”他斩钉截铁的莎伦说到:“我们现在决不能撤退,我们要把这个德军指挥部彻底的消灭。这是打击德国人嚣张气焰最好的一个机会,就算是为此付出生命我也觉得值得。我要让这些德国鬼子知道我们波兰人的骨气!这有可能是我们为祖国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我们要战斗到底,就算是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战斗下去。” 随后他温柔的望着莎伦说到:“莎伦,你还年轻,以后的道路还很长,你先撤吧。把我们这场战斗告诉给其他人,别让我们死得默默无闻。你要让所有波兰人民都知道,我们还没有被打垮,我们还能够战斗。为了祖国,千千万万的人还在各个角落与德国人进行着斗争,告诉大家我们是怎么痛宰这些德国鬼子的,别让我们的血白白的流掉,让所有人都知道。波兰人中还有热血的勇士,还有不甘被奴役的人。” “不!”莎伦拼命的摇着头。 “我不走,你们不走我怎么能一个人逃跑。我要和你们一起战斗!” “不行!我命令你,你哥哥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我没有让你过上安定的日子还把你带上这条血腥的道路,我已经对不起托斯伐尔了,你要活下去,这是命令!”拉昆特咆哮着对着莎伦吼到:“快走,我们要动一次冲锋,不管结果是怎么样,我们都要战斗到最后一刻,因为我们是男人。而你不同,你是个女孩子。我不想你也被德国人拖着尸体游街示众。快走,带着你哥哥的枪,快走!” “不,这条道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能一个人走,我要和你们一起战斗。否则哥哥在天堂也不会原谅我。”莎伦固执的摇着头,她端起莫辛纳甘向着公路上的德国士兵射击起来,一个正想爬上卡车驾驶室的德国士兵应声倒地。 “真没办法!和你哥哥一个样。好吧,既然这样。”拉昆特抬起头向着四周的游击队员喊叫起来:“我的战士们。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德军的高级指挥部而不是运输队。他们可能已经呼叫了救援部队。我决定在他们的援军没到之前,彻底的摧毁他们。愿意跟我一起动冲锋的留下,想要撤退的现在马上可以离开。” “队长,我留下。我还没杀够德国人呢。” “是指挥部?太好了,我可以为我们全村的人报仇了!” “干掉他们!谁怕死现在就可以滚了,我就算死也要杀几个德**官为那些阵亡的战友们报仇!” “队长,撒伦斯基死了,托尔也死了,我最好的朋友都阵亡在这里,你认为我会像条野狗一样扔下他们独自逃跑吗?” 那些游击队员一边奋力的射击一边大声的回答,透过激烈的枪声那些回答清晰而响亮。 “队长快看!”莎伦突然大声的呼喊起来。 “什么!”拉昆特连忙趴到莎伦身边顺着莎伦手指的方向望去。 “我的上帝啊,您真仁慈!那是一个德国将军!”拉昆特不禁喜出望外的叫到。 “不光这个,两秒钟前还有两个跑到车后面去了。 “你是说,有三个德国将军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拉昆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可能还有更大的,他们前面从车上抬下一个伤员,好像也是个将军,不过他由另外两个将军抬着,看来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呢。”莎伦咬着牙说到。 “那你怎么不开枪。”拉昆特不敢相信莎伦会放过这个机会。 “刚好没子弹了。”莎伦把那支步枪扔给拉昆特,带着一脸不甘心的神情。 “真是可惜,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就动冲锋,你在后面掩护我们,如果那些将军们一露头,我相信你会给他们一个惊喜的。”拉昆特一边笑着安慰莎伦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排步枪子弹熟练的压进弹仓。 “这是我身上最后一排了,本来还以为这次可以缴获不少弹药呢,算了,这次如果能够干掉四个德国将军的话,我们就算全军覆没也都是值得的。”说着拉昆特把步枪递给莎伦,随后他猛的跳出树坑挥舞起他的那支鲁格手枪吼叫到。“游击队员们,那些德国鬼子里还有几个将军!为祖国献身的时刻到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些双手沾满我们同胞鲜血的德国鬼子活着离开这里。所有人都跟我冲啊!” 随后他一马当先向着公路上的车队冲去。那些游击队员也都从各自的隐蔽地点冲了出来,端着各自的武器跟着他们的队长向着山坡下的德军冲了过去。 德国暴风突击队员们显然没有想到伏击自己的人竟然会起冲锋,他们的抵抗阵型明显的混乱了一下,但也就只是一下。随后他们平时经受的那些严格的训练马上就体现了出来,那些士兵在军官的率领下迅的平复了心情,随后开始冷酷而有效的开始对那些怒吼着对着自己冲过来的敌人展开了屠杀。那些士兵们精准的将这些已经暴露在自己面前的敌人一个个的射倒在地。有些老兵甚至把敌人投掷过来的手榴弹扔回冲过来的人群里,刹那间那些游击队员损失惨重,在冲下山的那短短一百米的距离内他们就给游击队造成了几十人的伤亡,一时间游击队员的尸体几乎把那个小小的山坡给遮盖住了。 但是那些游击队员还是毫不犹豫的踩着自己战友的尸体前赴后继奋勇上前,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他们终于冲破了德国士兵的防御圈,前排的游击队员欢呼着端着刺刀向着来不及换弹夹和装子弹的暴风突击队员扑了过去. 但是还没等那些游击队员高兴两秒钟,德国人训练有素的正轨部队的优势开始显现出来,那些德国突击队员把武器往旁一扔从腰间抽出手枪抬手就射,而端着步枪的突击队员则在一瞬间就上好了刺刀毫不犹豫向着离自己最近的游击队员胸前捅去,还有的士兵则抽出背着的步兵铁锹挥舞着向着那些游击队员的头上劈去。 那些游击队员大多数在参加队伍之前只是些普通的村民和百姓,只有一小部分是曾经受过训练的军人。在以往的几次袭击中,他们只要一冲进那些运输队的防御圈那些德国士兵都会乖乖的举起双手让他们欲取予求,当然他们也从来没有向那些投降的德国鬼子显示过他们的同情心,一般都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干掉了事。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他们所遇到的这种激烈的抵抗,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血腥凶残的敌人. 还没等那些游击队员反应过来,已经有十几个人惨死在那些德国士兵的手里。看着被步兵锹砍下的人头在地上滚动的样子,那些游击队员满腔的热血一下子凉了一半,他们知道自己会牺牲会阵亡,可是根本没想过会死得那么惨,所有看到这一幕的游击队员心中充满了恐惧。但那些德国士兵飞快而血腥地解决掉各自手里的敌人后根本没有给那些楞住的游击队员反应过来的机会,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凶器开始打起了反冲锋,一时间现场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这时从另一边增援过来的一队暴风战士也加入了战团,不过他们使用的则是那些现代化的武器,虽然同样是杀人,至少他们看上去美观多了。拉昆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不禁一阵剧烈的绞痛,这支游击队完了,从自己下达冲锋命令时就已经完了,自己高估了自己手下的能力,自己竟然想让这些刚学会开枪的村民去和这些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死拼,自己是昏了头了。看到那些德国士兵的素质就算自己现在带领的是那些正规波兰士兵也难逃覆灭的命运。 一个高大的德国士兵端着刺刀向着拉昆特扑了过来,拉昆特连忙向着那个士兵打出了手枪里最后两子弹。拉昆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正在剧烈颤抖的手给手枪换上新弹夹,突然一子弹擦着他的脸皮飞了过去,他感觉到一股滚烫的液体猛的喷射到他的后脑上。 拉昆特连忙转过身,只见一个德国士兵正拿着步兵锹站在他的身后,不过现在在那个士兵的额头正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弹孔,那个士兵的眼神慢慢的暗淡下去,随后仰面倒在了地上。 “谢谢你,莎伦!”拉昆特转过身向着山坡挥了挥手,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背后一麻,紧接着一点闪亮的刺刀尖猛的出现在他的胸口上。拉昆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低下头看了看那节短短的刺刀尖,随后全身一软猛的仆倒在了地上,就倒在那个德国士兵的身旁。成功刺杀了游击队长的突击队员根本就没去注意自己杀的是谁,他从尸体上拔出刺刀后就立即向着他下一个猎物冲去。 “不!” 看着拉昆特在自己的视野里倒下,莎伦都快疯了,就在她拉开枪栓重新上膛这短短的两秒钟里她又失去了一个人生的依靠,一直无微不至的照料着自己就像是亲哥哥一样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被杀,这种打击对于一个才二十三岁的女孩子来说简直是无法形容的巨大。 “不!”莎拉叫喊起来。她颤抖着擦干眼泪,端起那支步枪开始在人群中搜索那个杀了拉昆特的德国士兵,但是在她眼里每个德国士兵都一样,每个人都像是那个凶手而又都不太像。莎伦哭泣着端着步枪来回扫视着那群正在疯狂杀戮的军人。突然一个坚硬的物体顶在了她的后脑上。 “不要动,一动就打死你!” 一个冷酷的声音用生硬的波兰语命令到。莎伦缓缓的回过头,四个高大的德国士兵站在她的面前. 随着其中一个士兵的枪托一动,莎伦觉得自己猛的掉落进一片黑暗之中,随后她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俘虏 “混蛋!” 穆勒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波兰俘虏的脸上狠狠的踢了过去,他已经尽力压抑住他愤怒的情绪。现在穆勒只要一想到正在医疗车里抢救的莱茵哈特元帅,就有一种就地活剥了这些波兰人的冲动。 在此之前殴打一个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俘虏对于穆勒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放弃德**人的道德准则对一个放下武器的敌人动手,但是现在他现除了这样做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来泄他心中的愤怒与仇恨。一想到自己的指挥官就在自己面前倒下,就算亲手杀光这些俘虏也无法减轻穆勒心中的愧疚之情。 “穆勒!别这样!” 汉斯拍着穆勒的肩膀说到:“你这样做元帅是不会感到高兴的,你难道还不清楚元帅的喜好吗?他希望我们每一个人的行为都要严格的遵循德**官的道德准则。无论这些人做了什么,只要我们接受了他们的投降,那么他们就该得到一个俘虏的基本权力,你这样对待俘虏元帅会生气的。” “但是。。。。这些肮脏的猪猡,他们打伤了莱茵哈特长官!我要他们为此付出代价!”穆勒又狠狠的对着已经昏过去的俘虏肚子上来了一脚。 “够了,穆勒将军!注意你的行为!如何处置他们得等到元帅醒过来后亲自下命令,现在你没有随意处置他们的权力。你不觉得这样做太不名誉了吗?”汉斯一边拉住穆勒的手臂阻止那位愤怒的军团指挥官继续对那个只剩下半条命的波兰俘虏施暴一边大声的对穆勒喊叫着。 “汉斯!你这是怎么了,他们可是伤害元帅的凶手啊,他们是游击队,他们没有成为战俘的资格!你怎么还为他们说话!”穆勒望着激动得满脸通红的汉斯诧异的问到。 “穆勒。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我何尝不是和你一样,我也想要好好的教训这些该死的下贱的波兰人。如果元帅有什么不测,我誓我会亲手把这些垃圾一个个绑在柱子上活活烧死。但是现在元帅还不知道到底伤得怎么样,我不希望当他醒过来后为我们的这种行为而生气。你知道元帅的脾气,他是个最高尚的战士,他把德**人的荣誉视为生命,要是他知道我们在他昏迷的时候对这些俘虏做了什么的话,我相信到时候就该轮到我们付出什么代价了。”汉斯望着穆勒的眼睛严肃的回答到。 听了汉斯的话穆勒一下子泻了气,他知道汉斯的话是对的,莱茵哈特的确不会对自己的行为表示赞赏。 “我想你是对的,汉斯。”穆勒转过身望着正由暴风突击队员严密保护着的医疗车。“汉斯!”穆勒说到:“元帅的情况究竟怎么样。当时是你查看元帅的伤势,严重吗?” “我也不清楚,子弹应该是射穿了肩膀,流了很多的血。不过我相信元帅一定会没事情的,苏伦特上校在参军前是柏林最好的外科医生之一,我想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吧。”汉斯忧虑的回答到。 “怎么会生这种事情。这都怪我,当时没有坚持我的意见。我早就说过元帅这样做太冒险了,只带着五十名突击队员穿越这种还有抵抗力量存在的地区无论怎么看都太鲁莽。要不是元帅当时极力否定我的计划,现在我们早就安全的到达目的地了。我早说过在这种还不稳定的地区我们至少该有几辆坦克装甲车护卫才安全嘛。”穆勒郁闷的说到。 “你这是在埋怨元帅吗?穆勒将军,你不觉得这样来议论你的长官的决定很无礼吗?”汉斯缓缓的说到:“元帅有他的道理,他不想让那个人察觉我们的行动。所以他才想出让我们伪装成一支普通的运输队悄悄的离开波兰这个办法,这个决定从当时来看是非常正确的。但是元帅可能根本就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股的游击队。在此之前我们也没有得到过这里有这么强的抵抗力量存在的情报,这一点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应该好好检讨的问题。”汉斯转过头厌恶地望着那些抱着头蹲在一旁的波兰俘虏。 现在战斗已经结束两个小时了,空气中却还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味和浓重的血腥气。暴风队员们已经打扫完了战场,他们把那些被打死的游击队员的尸体聚集起来堆成了一堆,血液在尸堆边上汇聚成了一个小血滩,那些残肢短臂和被砍下的头颅被散乱的扔在那座尸堆上,这种就像是地狱里才有的场景在强烈的阳光下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那些暴风突击队员们却对此一点都不感到有什么不适,他们照样在那堆尸体边上神态自若的走来走去,好像那堆恐怖的物体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在这场伏击战中游击队方面全军覆没,七十多人被当场打死,或者在后来的肉搏战中被杀死,剩下的二十几人幸运的做了俘虏。说他们幸运还真的没说错,本来那些突击队员就没想过要抓活口,特别是当他们得知他们的统帅受伤之后,所有的士兵眼睛都红了。那些在冲锋时就中弹倒下的游击队员真的应该庆幸他们死的比较早,因为这和那些与德国士兵短兵相接的人所遭遇到的那种恐怖相比已经是好太多了。 德国人像恶魔一样肆意杀戮着那些勇敢的游击队员,在三分种内就完全的摧毁了所有游击队员的战斗意志。就算这些游击队员曾经拥有无比坚定犹如钢铁般坚强的意志,在那种血腥的情况下在那种浓重的死亡气息的压力下也会荡然无存。 当第一个游击队员抛下他的武器跪在地上向那些杀红了眼的暴风战士企求宽恕的时候,其他人其实早就已经失去了再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但是当他们惊恐的看到那些德国人毫不犹豫把那个跪在地上高举双手的同伴捅翻在地后,所有人都开始绝望了。这些德国人不要俘虏,他们不接受他们的投降,更可怕的是他们现在已经被那些德国人包围,现在连逃生的机会也完全断绝了。他们从心底里明白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他们只能靠着最后的那点对生存的渴望,机械的进行着他们最后的抵抗,虽然从任何方面来看这种抵抗都是徒劳的。 不过总算还好,就在那些德国士兵杀气腾腾的想要赶快结束他们的工作的时候,几个德**官阻止了他们这种无意义的杀戮。这些武装党卫队士兵的表现让这些军官们大开了眼界,他们对这些士兵那种高的军事素养和坚定的战斗信念感到非常的满意。不过当他们现那些士兵们对已经放下武器的游击队员大开杀戒时,这才想起那个关于武装党卫队的另一个传闻,那支部队的习惯是不抓俘虏的。也就是因为军官们及时阻止了那些暴风战士的飙,这才有二十多个游击队员无比幸运的成为了俘虏。 当 波兰游击队的这次攻击也给暴风队造成了一定的损失,在这次战斗中七名暴风队员战死,十几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就连他们的队长沙克特尔少尉也被一流弹擦破了头,现在脑袋被包成了一个粽子,躺在担架上哼哼叽叽个不停。五十名武装党卫队员现在只有一半人还保存着战斗力. 不过经过这场战斗之后没有人会怀疑这一半人是否还能继续保护这个车队的安全,他们在这场战斗中证明了他们有等同于两倍这个数量的普通陆军士兵的战斗力。只要不是再遇上像这次那么多的武装人员的袭击,对付普通三五十人的游击队的话,他们绝对能够胜任。像这次遇到的那么大规模的游击队在波兰是很少见的,在汉斯他们心里并不认为他们还有遇到这种队伍的机会。 “这怎么还有个女的?” 穆勒皱着眉头向看守的士兵问到。他前面没注意到俘虏里还有女性存在,不过也怪不得他,因为那个女孩穿着一套普通的男装,而且满脸的硝烟和尘土,再加上她额头流下的鲜血,看上去和其他的游击队员一样的狼狈不堪,要不是她扎在脑后的那头长长的黑暴露了她的性别,混在俘虏群里一时还真分辩不出来。 “报告将军!”那个突击队员连忙上前立正回答到:“这个女人是我们在山上抓住的,她就是那个狙击手。我们抓住她的时候她还在山上瞄准我们的弟兄们射击呢。” “什么!这就是那个狙击手?”汉斯不敢相信的望着跪在俘虏群里那个目光呆滞的女孩说到:“看上去还是个孩子嘛。” “将军。您别小看了她,我们在抓住她的时候她的身边现了这个。”一个突击队员在一边缴获的武器堆里抽出了一支长长的反坦克步枪递给了汉斯。 “反。。。。反坦克步枪!难道就是她射伤了莱茵哈特阁下!”汉斯端着那支步枪惊呼起来。 “给我看看!”穆勒从汉斯手中接过那支步枪仔细查看起来。 “是波兰军用的z35。看来就是它了。这种武器我在华沙战役里见过。口径不大只有7。92毫米和我们的98k一样,但是威力可不小,听说在3oo米的距离内可以射穿3o毫米的装甲板,简直和2o毫米机关炮一样。它用的是碳化钨弹头。怪不得射穿指挥车钢板后还能有这么大的穿透力。你们两个,把她带出来。” 听了穆勒的命令,两个突击队员立即冲进俘虏群,他们就像是拖一个面粉口袋一样把莎伦粗暴的拖了出来,随后让她跪在了穆勒的面前。 穆勒满脸杀气的望着那个神色呆滞的女俘虏,恶狠狠的说到:“既然是狙击手就要有狙击手的觉悟,你将受到你应得的惩罚。”说完穆勒缓缓的从枪套里拔出他的毛瑟1932指向莎伦的额头。 “等一下!穆勒!现在还不能枪决她。”汉斯在边上叫到:“我们应该对她进行审讯,要彻底搞清楚他们这次袭击的真正目的何在。” “什么?你认为她会知道什么内幕吗?一个小小的狙击手?” “也许吧,就算不知道,我们也该让元帅亲眼看看把他击伤的人吧,然后让他来决定如何处置她。”汉斯对穆勒说到。 穆勒抬头想了想,随后把手枪重新插回枪套。他提着那支z35蹲了下来,把枪在莎伦眼前摇了摇说到:“女人,这支枪是你的吗?回答我。” 莎伦目光恍惚的望着面前的那个德国将军,然后把视线慢慢转移到那个德国将军手里的东西上面。她的呆滞的眼神突然闪现出一种光芒,随后她猛的向穆勒手中的步枪扑去。 “放手!”穆勒没想到这个女俘虏竟然敢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抢夺武器,他猛的站起身来用力的想要甩开那个明显已经神经错乱的女人,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孩看上去个子不大,但是力气却不小,她现在死死的抓住了那支步枪就像是抓着她最宝贵的宝物一样死活都不放手。 边上的两个突击队员看到这一幕,连忙扑了上去想要帮助将军把挂在那支枪上的女孩拉开,而其余的突击队员则猛的拉动枪栓对准了那群俘虏,防备那些俘虏有什么动作。 “该死,放手。你疯了吗?”穆勒奋力的扭动着步枪的枪身,随后对着那个女孩的小腹就是狠狠一脚。在平时像穆勒这样的一脚足够让一个成年的大汉哀叫着飞出去,可是挨了这样一脚的女孩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她还是死死的抓着那支步枪,两眼充满仇恨的望着穆勒。 穆勒被这个女孩的那种眼神瞧得心里有点毛,他也对这个女孩那种坚韧的性格暗暗佩服。这时两个突击队员已经扑了过来,他们拉出女孩的手臂,挥拳往女孩的脸上身上拼命殴打着,但是无论他们用什么样的方法一时间还是无法让那个女孩松开握枪的手指。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后,一个女孩子的力量终究无法跟三个强壮的男人相比,穆勒终于把那支步枪猛地从女孩的手里夺了下来,紧接着他抬起枪托就对着女孩脸上来了一下.女孩的挣扎立时就停止了,当两个突击队员松开手时,莎伦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真是疯狂。”穆勒看了看在抢夺步枪时被抓破的手背摇了摇头。 “你们缠得太紧,我无法开枪。你没事吧!”汉斯提着手枪走过来,他看着穆勒手上的伤问到。 “没事,一点擦伤。”穆勒笑着回答到。 “汉斯将军,穆勒将军。元帅已经没事了,苏伦特上校叫你们过去一下。”一个少校一脸欣喜的跑过来报告到。 “什么!太好了!你们两个先把她拖走,单独捆起来。不要伤害她,我过后要对她进行审讯。”穆勒对那两个突击队员交代了一句,随后就跟着汉斯兴冲冲的向着医疗车跑去。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苏醒 徐峻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先映入他的眼帘的就是汉斯那张充满着喜悦的面庞。 “醒了,他醒了,赞美上帝。我的元帅。您终于醒了。” 穆勒那洪亮的欢呼声在这辆小小的医疗车内回荡,紧接着其他军官们也开始七嘴八舌的祝贺和欢呼起来。耳边的那种喧哗让徐峻感到一阵眩晕,肩膀上传来的那种剧烈的疼痛又让徐峻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到徐峻露出痛苦的神情,军医苏伦特上校连忙对那些军官们喝斥起来:“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下,元帅才刚醒过来,需要安静的休息,你们能不能小声一点。” 听了军医大人的话,那些军官们急忙闭上了他们的嘴巴,但是从他们的眼睛里还是流露着无比喜悦与激动的神色,每个人都像是刚打赢了一场宏伟的战役般高兴。 “好了,现在大家都看到元帅已经没事了,都该放心了吧。你们先出去吧,让元帅好好休息。有我们这些将军们陪着元帅就行了。”魏尔勒微笑着对着那些军官们下达了命令。军官们虽然有些不太乐意,但是还是服从了参谋长的命令。他们向躺在床上的徐峻恭敬的敬了个军礼,随后的井然有续的离开了医疗车的车厢。 “元帅!您终于醒过来了,您知道我们看到您中弹倒下时有多么的着急吗?当时我们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到了一样。”汉斯激动的对徐峻说到。 “对啊,看到您没有事真是太好了,您这次可是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穆勒已经高兴地快哭出来了。 “你们两个的样子也太难看了吧,元帅已经脱离危险了,只要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健康。不过这个伤势是否有什么后遗症,还得看伤口的复原情况,至少在这段时间里,元帅阁下还是尽量不要随便活动,一切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办好了。”魏尔勒站在苏伦特上校的身边微笑着对徐峻说到。 徐峻现在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部下们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现在觉得脑袋一阵阵的胀,特别是肩膀就像是火烧一样的疼痛。他努力的回想之前生的事情,他想弄清楚自己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给我杯水,汉斯。”徐峻吃力的对汉斯说到。 “啊,水。是的,我的元帅,我马上给您拿。”听了徐峻的话,汉斯连忙跳起身来向着车厢角落上的那个饮水器冲了过去。 “穆勒。”徐峻缓缓的转过头望着穆勒说到:“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我记得我们正在开会,后来我好像被什么推了一把,以后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的元帅,您当时是被子弹击中了。” 穆勒连忙把当时的情景仔细的向徐峻报告了起来。当时当徐峻毫无预兆的一头栽倒在会议桌上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只到汉斯现车厢上的那个弹孔,大家才明白元帅是被击中了。所有人都被这个突情况给乱了阵脚,竟然没有人想到去查看一下元帅的伤势,所有人都以为徐峻已经完蛋了,当时大家脑子里只想要冲出去和那些袭击者拼了,给他们的元帅报仇。 不过这倒也怪不得那些军官,因为徐峻被击中后的表现实在是太难看了,他先像是块木头一样直挺挺的栽倒在会议桌上,随后又乱没风度的双手在会议桌上挠了几把,蹬了几下腿后就再没了动静,怎么看那最后的动作就像是传说中的垂死挣扎。再加上汉斯喊的那句反坦克枪,随便谁都会觉得元帅已经光荣的阵亡了。 倒是汉斯先反应过 他上前仔细的查看了徐峻的伤势,这才现子弹只是射穿了徐峻的肩膀,而这位元帅只是暂时昏迷过去还没有挂掉。 汉斯的结论让那些军官们松了一口气.他们连忙七手八脚的把徐峻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随后军官们按照军衔和职务分批跳出了指挥车。在那些中高级军官精准枪法的掩护下,四个将军交替担当肉盾把徐峻从指挥车转移到了医疗车上。再加上苏伦特上校那高的医术和熟练的手术技巧,这才把他给救了过来。 “是嘛。”听完穆勒的讲述后徐峻终于明白自己生了什么事,想到这些军官们为了掩护他甘愿冒着枪林弹雨不顾个人的安危让徐峻从心底里感到一股暖流涌动起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对你们为我所做的这些事情的感激之情。大家都没事情吧,还有谁受伤吗?我真的不希望你们为了我受到什么伤害。”徐峻望着穆勒说到。 “请别这样说,我的元帅。为了您我们就算是献出生命都是值得的,因为您是我们德国的希望啊。放心,没有人为了抢救您而受伤,那些受伤的都是和那些袭击者作战时被击中的,只要您安全,我们就算是全体阵亡都甘心情愿。”魏尔勒微笑着说到。 “元帅,水。”汉斯把徐峻稍微扶起一点,随后把水杯凑到徐峻的嘴边。“您先别说话了,我们心里想的您应该很清楚,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为了您我们可以付出我们的一切。所以这种感谢之类的话不用说了,您用使我们祖国的复兴来报答我们就够了。我的元帅。” 喝了几口水后,徐峻点点头示意够了,汉斯把水杯轻轻的放到一边的搁架上。 “让我靠着坐起来,躺着很难受。”徐峻苦笑着对汉斯说到。汉斯和穆勒两个连忙一边一个把徐峻轻轻的架起靠在床头坐了起来。 “元帅,您现在的感觉怎么样?”苏伦特上校微笑着问到。 “还行,伤口疼的厉害,头也有点胀痛。” “哦,那是正常现象,这都是手术麻醉过后的反应,过一会我会给您一些止疼片,应该可以消解一点您的痛苦。不过话说回来,您的身体真的非常强壮,说实话,我还没见过像您这么健康强壮的身体呢。您的生命力也坚韧的让我吃惊。在手术刚做完不到半个小时,您就有苏醒的迹象,这在我十几年的医疗生涯中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而且您刚做完手术就能坐起来并且神智清醒的与我们对话,这简直只能用奇迹来说明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我现在的惊讶,看来只能说这是上帝的神迹吧,看来上帝真的在看顾着我们的德国,他将他的神力显示在他的使者,您的身上以此来证明他对我们的关爱,赞美伟大的主。”苏伦特说着说着开始一脸虔诚的表情赞美起上帝起来,在他眼里作为上帝使者的徐峻也成为了一种伟大的存在,他眼睛里散着狂热的崇拜的光芒。 “好了,我的医生,你想兼职做随军牧师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你还没跟元帅介绍过他的伤情呢。”穆勒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那位大夫的赞美诗。 “啊,喔,是吗,非常抱歉我的元帅,我这就向您简单的讲一下您现在的情况吧。”苏伦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子弹头递给了徐峻。 “这就是那颗打伤你的弹头,是汉斯将军从指挥车里现的。你可以看出,在穿透一层十五毫米的钢制装甲板再射穿您的身体后这颗子弹并没有什么变型,也就是这个原因,您的伤其实比外表上看上去要轻得多,这颗子弹只在你的肩膀上穿出了一个两头一样大的洞,弹头没有在您体内变形也没有翻滚,所以您的伤口简单的让人吃惊,而且更幸运的是,它竟然避开了您的骨骼血管和神经,只是穿过了普通的肌肉层,除了撕裂了几条肌肉以外没有给您带来更大的伤害,所以说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如果您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好好的修养的话,我敢保证您将恢复得跟受伤前一样,除了可能会留下一个伤疤以外不会对您以后的行动有任何的影响。” 听了苏伦特的话,徐峻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被上帝所宠爱着,被一反坦克枪子弹击中竟然只受了这种伤,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但是当他仔细的看过那子弹后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z35的子弹吧。”徐峻看着手里的子弹说到。 “是,我的元帅。不过您是怎么看出来的。”穆勒在一旁惊讶的回答。 “很简单,像这么小口径的反坦克枪,到现在为止,只有波兰人的z35这一种型号。它使用的这种7。92毫米的碳化钨弹头的坚硬程度大家应该很清楚,这就是它射穿我的指挥车那层装甲板后都没有变形的原因,不过如果我的指挥车装甲再厚点的话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了,它可能会碎裂开,想想我还是真的走运。更幸运的是对方是用这种武器来打我,如果他们用的是t型反坦克枪的话,我就不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讲话了。”徐峻微笑着回答。 “对啊,t型的口径足足有13毫米呢,给它击中后就不是小小一个枪眼那么简单了。”穆勒点着头表示同意。 “不过这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来。”徐峻低头看着那个弹头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情,我的元帅。”汉斯好奇的问到。徐峻没有回答汉斯的问题,他抬起头对着苏伦特说到:“苏伦特上校,能不能给我打一针止疼针,我的伤口疼的厉害。” “遵命,我的元帅,请您再忍耐一下,我立即就准备给您注射。”苏伦特连忙开始准备起他的注射工具起来。 徐峻转过头望着汉斯和穆勒说到:“我想起了我们现在陆军使用的反坦克武器不太让人满意。” 这时苏伦特拿着一个注射器走了过来,他恭敬的向徐峻说到:“我的元帅,现在可以注射了吗?”徐峻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转过头对他的手下们说到:“你们都知道我们现在其实还没有一样适合普通步兵使用的反坦克武器。就拿反坦克枪来说吧,虽然现在的那些产品可能已经不能击穿现役坦克的主装甲,但是在一定距离内对与那些坦克薄弱部位的穿透力还是存在着的,而那些位置往往都是坦克的要害部位,比如坦克的后部装甲和动机装甲,一小小的反坦克枪弹可以给坦克的这些部位造成很严重的伤害。而且也足够对付我们的敌人使用的那些轻型装甲车辆,所以我认为反坦克枪永远都不会过时,它将是步兵对付敌方装甲目标的一种非常重要的武器。” “我的元帅,我已经给您注射了一针止疼剂,相信药力一会儿就会体现出来,我看您还是先不要说话,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您失血很多,应该静养,有什么话等到您再恢复一点再说吧。”苏伦特拿着一个空注射器在一旁插话到。 “我知道,谢谢你我的大夫。我再交代几句就休息。”徐峻转过头微笑着对苏伦特点了点头。 随后他继续对汉斯他们说到:“我们德国的t型反坦克枪的确很优秀但是还是不适合普通的步兵使用。它实在是太笨重了,十八公斤,操作它也需要两个士兵密切的配合。让我们的士兵带着这种东西上战场与敌人拼杀简直是个笑话。我们难道就搞不出像波兰这种马劳切克吗?它只有九公斤,后坐力也比t型轻了至少一半,一个普通士兵并不需要经过多少训练就能够使用它,结构也很简单,不需要像t型那么精密的加工也能获得足够的精度。可以大批量的生产,如果我们在它的基础上再进行改造,一定能在它的基础上开出一种更加理想的步兵反坦克武器,我想我们的士兵又将获得一样生命的保障。至少他们不用在没有反坦克火炮支援的情况下用集束手榴弹来对付敌人的那些轻型装甲车,特别是那些伞兵和山地步兵,他们最需要一种携带方便的反装甲武器了。我想等到我们现在的这件事情结束后,要好好的跟那些军工研部门的主管谈一谈。” 徐峻现自己现在突然冒出了好些点子,他特别想把这些想法全部告诉给他的手下们听,但是可能苏伦特的止疼药起了效果或者真的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徐峻感觉到一阵阵的倦意像波涛一样席卷而来,肩膀上的伤口的确不怎么疼了,但是眼皮也开始越来越重。 “我们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们也很同意您的看法,不过我的元帅,我认为您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就算您有了这种想法也需要有健康的身体来完成它吧。您放心,您的这些想法一定会实现的。”看到徐峻流露出的那种倦色,汉斯微笑着说到。随后他和穆勒两个又架着徐峻缓缓的躺平。 “是嘛,汉斯,你也同意我的看法,太好了,我们的士兵现在多么需要适合他们的武器啊。。。。”徐峻喃喃的说了几句随后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留下苏伦特上校看护,汉斯他们悄悄的离开了医疗车。走出车厢后,穆勒不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元帅真是个伟大的领袖。”穆勒感叹的说到。 “是啊,就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为前线的士兵配备合适的武器,为这种统帅战斗才是一个士兵最渴望的荣耀啊。”汉斯也感叹着说到。 “我却觉得,元帅让我觉得更深不可测了,从自己受伤能想到武器的开上。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来我这辈子是别想跟上他的思路了。他每次都能在我们面前创造奇迹,我有时真的相信,他的确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的使徒。”魏尔勒摇着头叹到。 “当然,我的参谋长阁下,不过现在想想元帅的想法的确有道理呢,如果我们每连配置五十支这种轻便的反坦克枪的话,我就把2o毫米炮集中起来防守重要的地段,这样对敌人的打击力度将提高五六成。”穆勒兴奋的说到。 “对,你的火力被一锅端掉的可能也增加了五六成,我的将军,你难道没听元帅说的,这种武器是为了那些有可能得不到反坦克炮掩护的步兵准备的。”汉斯笑着说到。 “我说你们现在怎么又讨论起这些来了,要谈也要等到元帅解决现在这件问题后再说吧。我们现在已经在这里耽搁了整整一天了,时间对我们来说更加宝贵了,你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我们怎么在预定的时间里到达我们的目的地。我的大副官,你有什么想法。”魏尔勒淡淡的向汉斯问到。 “这个么。看现在的情况,今天我们还是在这里露宿一宿吧,元帅现在的身体可能经受不起路上的颠簸,晚上行军不太安全,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再看看元帅的身体情况,如果元帅的伤势稳定的话我们明天一早就出,然后也不要在路上耽搁了,我们加快度连续行军,我看应该可以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的时间到达目的地。最多相差半天的时间。” “你看过地图了?” “看过了,后面那段道路情况还不错,我们应该可以赶上。” “希望这样吧,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同僚们等急了。要知道现在那个人已经决定到法国前线去亲自督战,我们的那些同事们已经了十几份急点来了。”魏尔勒忧虑的说到。 “啊,那个人去了前线。什么时候得到地消息。”汉斯惊讶的看着魏尔勒。 △≧△≧, “就在半个小时前,就在穆勒和一个波兰小姑娘搏斗的时候。” “那您怎么不把这个报告给元帅?” “现在报告除了让他担心又有什么用处,按照我们现在的计划实施情况看来那个人是否去前线已经没什么关系,而且他从那个堡垒里跑出来,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我想你们不会让他再那么容易的跑回去吧。”魏尔勒微笑着说到。 “那倒也是,您说的对,参谋长阁下。”穆勒在一旁点着头表示同意。 “好了,说到这里,我对你们抓住的那个波兰女孩有点兴趣,你能带我去看看她吗,我想好好的审问一下她。”魏尔勒微笑着对穆勒说到。 “参谋长想从她那里获得什么吗?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吧,我也想好好见识一下参谋长阁下的审讯手段呢。”穆勒笑着回答。 随后这三个德国准将有说有笑的向着关押战俘的辎重卡车走去。 正文 第三十章 审讯 魏尔勒摘下了他的单片眼镜,他转过脸对坐在他身边的穆勒微笑着点了点头。 “卫兵!把这个人带下去。” 穆勒大声的向卫兵下达了命令。在三个德国将军怜悯与鄙视的目光下,那个蜷缩在折叠椅上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的游击队军官被两个暴风突击队员拖出了帐篷。 “您觉得怎么样,参谋长阁下。”汉斯一边翻看着审讯记录一边对魏尔勒说到。 “你看呢,汉斯将军。”魏尔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精致的银制烟盒从中拿出了一支卷烟装到了他那支象牙烟嘴上。 “哦,我觉得这个俘虏交代的应该全是真实的,我还从没见过像前面那个那样合作的俘虏呢。问什么就交代什么,遇上这种懦弱的敌人,我真不知道该去赞扬他还是唾弃他。” “哈哈哈,我的汉斯,你说的不错,不过你应该这样想,如果我们的敌人都是由这种货色组成的话该有多好,那样可以省了我们多少麻烦。可惜这只是个梦想,在我们的敌人中像前面那样没骨气的人并不多,更多的是宁死不屈的死硬份子。”穆勒微笑着在边上说到,随后从魏尔勒递过来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 “穆勒说的不错。”魏尔勒掏出一个打火机点上烟后缓缓的吸了一口,随后望着汉斯继续说到:“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意志不坚定的敌人,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敌人坚强不屈的。像前面那个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交代的东西对我们非常的重要,如果他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虽然可能会引起我们的尊重,但是他对我们的危害也会更严重。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参谋长阁下。”汉斯点着头回答到。 “现在我们该来看看那个波兰小姑娘了,希望她也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魏尔勒深吸了一口香烟随后对卫兵说到:“现在你们去把那个波兰女俘虏给带过来。还有,别让那些俘虏都闲着,让他们去挖个坑把那些尸体给埋了。味道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遵命,将军阁下。” 那两个突击队员敬了个礼飞快的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帐篷外面就传来一阵德国士兵凶狠的喝骂声。 “报告将军,俘虏带到。” 门口的卫兵撩开了门帘,随后两个突击队员架着莎伦走进了帐篷。 “让她坐下。” 魏尔勒冷冷的命令到,而穆勒和汉斯也都沉下了脸用冷酷的眼神望着面前的这个波兰女孩。 “坐下!”那两个突击队员粗暴的把莎伦按坐在那张折叠椅上,随后站到一边,他们端着冲锋枪指着这个有点倔强的俘虏。 如果现在有熟悉莎伦的人在场,他一定不敢相信现在坐在帐篷中间那把折叠椅上的会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女孩。现在莎伦的样子简直是狼狈到了极点,满脸的硝烟和尘土不说,额头上凝固的血迹和肿胀的面颊更是把这个女孩曾经受到的伤害展现在了三个德国将军的面前,当然他们其中一个要为那肿胀的面颊负责,虽然那是自卫,不过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弄成这种样子,那个人现在有点后悔刚才自己下手太重了。 “你的名字叫。。。。”魏尔勒拿过汉斯手里的记录看一看。 “莎伦。古斯塔是吧。”魏尔勒放下记录抬起头两眼紧盯着莎伦问到。莎伦毫不畏惧的回视魏尔勒,看来她现在已经完全的冷静下来了。这个波兰女孩骄傲的挺着胸望着面前那三个穿着威武军服的德国将军一言不,眼睛里充满着仇恨的目光。 “你是叫莎伦。古斯塔吗?”魏尔勒对那个女孩眼睛里的那种狠意视而不见,他继续满条斯理的问到。莎伦还是保持着沉默,魏尔勒对这个女孩的反应一点不奇怪,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很好,看来这的确是你的名字。”魏尔勒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拿起那份前面那几个游击队员的供词。 “你们是舒伦尼采夫。拉昆特组织的游击队,总共有124人,你们的巢穴在这里西面三十公里处的提斯布尔村附近。这次你们是收到了错误的情报说有一支大型的运输车队要经过这里向苏伦斯特卡尔军营运送补给,所以你们倾巢出动想来伏击这支补给车队抢夺你们现在紧缺的补给品。现在你们全队除了留守在村子里的那二十多人外全部都在这里了,遗憾的是其中绝大部分现在成了冰凉的尸体。你是你们游击队里最优秀的狙击手,而且和你们的队长拉昆特关系密切,你参加了所有袭击行动的策划和实施,是你们游击队实际上的指挥机构成员。我说的这些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魏尔勒用他那种淡然的语气念着那份供词,但是却在莎伦的心里掀起了一阵巨浪。魏尔勒的话让莎伦深深的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德国将军竟然这么详细的掌握了她和这个游击队的情况。由于她前面一直被单独的关在一辆辎重卡车上,所以她还不知道其他的游击队军官已经在审讯中把一切都交代了,魏尔勒的话让她心里受到了非常巨大的震动。面对这面前这个好象什么都知道的德国将军,莎伦从下意识里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 望着听完自己的话后莎伦那因惊讶而瞪大的双眼,魏尔勒微笑的继续说到:“古斯塔小姐,或者我可以叫你莎伦。你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事实上我也没有指望从你的嘴里获得什么情报。按照我现在掌握的资料你是个非常有个性非常倔强的女孩。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女儿,虽然她只有十一岁,脾气却和你一样的刚烈。一看到你,我就像是看到她长大以后的样子。” 魏尔勒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随后对这莎伦笑着问到:“可以吗?”可还没等莎伦回答魏尔勒已经自顾自的点着了烟,在长长的吐出一股烟雾后,魏尔勒继续用他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到:“莎伦,现在我们并不想要从你那里知道什么,因为你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们也知道。在你脑子里没有我们需要的情报。” 莎伦被魏尔勒的这段话给搞糊涂了,既然德国人已经知道了一切那还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审讯,不过她还是没有表露出她脑子里的想法,她还是冷冷的看着那个德国将军一句话也不说。 “你现在一定在奇怪我们为什么还要审讯你吧。其实我只是想要看看差点毁灭波兰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模样。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的表现让我很满意。好了,卫兵可以把这位小姐带出去了,让她和其他俘虏一起挖坑安葬他们的战友,这一点她应该很熟练,她差点为所有波兰人挖好了墓穴。” 魏尔勒把脸色一变,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莎伦,嘴角带着一种蔑视的冷笑。两个突击队员连忙上前从椅子上提起莎伦随后拖着一脸茫然表情的女孩向着帐篷外走去。 “等一下。”在两个突击队员强壮手臂狭持下的莎伦突然挣扎起来,她终于打破了沉默对着魏尔勒叫到。 “等等,把她带回来。”魏尔勒冷冷的向卫兵下达了命令。 当莎伦重新坐在那张折叠椅上 魏尔勒淡淡的问到:“小姐,你还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吗?” 莎伦大声的回答:“我对你们没什么要说的,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前面说我差点毁灭了波兰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眼里还有波兰存在吗?” “哦,你问的是这个啊,不过小姐,你的徳语说的很不错,在哪里学的,你是日尔曼人吗?”魏尔勒还是不紧不慢的问到,其实在他心里已经对现在这种状况很满意了,能够在不用刑的情况下就能和这种看上去就很抵触的犯人交流上这就是他的一大胜利,现在这位精明的参谋长想要继续扩展他的胜利了。 “我在华沙大学学的是德语,我是波兰人,不是日尔曼人。”莎伦觉得自己的气势突然被那个德国将军死死的压住了,她知道自己不该和那些德国人说话,但是她现在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德国人说她差点毁了波兰。 “哦,看在你这么合作的情况下我回答你的问题。你所射出的那子弹差点让整个波兰血流成河更严重一点的话,波兰被夷为平地都有可能。”魏尔勒接着弹了弹手中香烟的烟灰吸了一口后继续说到:“你差点就杀了现在唯一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的伟大领袖。他是德国所有武装力量心中的偶像。为了给他报仇,德**队会把整个波兰民族都扔进地狱,波兰会为了你的那颗子弹彻底从地球上消失。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种事情绝对可能生。所以你可以为你没有成为毁灭波兰的罪魁祸而庆幸了。你的罪行足够让你受尽世界上所有的酷刑后被处死。你现在还活着也是因为他的缘故,除了他没有人有权利处置伤害他的人。” 莎伦被魏尔勒的话说的一楞一楞的,她觉得这个看上去就很老奸巨猾的德国将军的话很不可靠,但是她又觉得也许可能是真的,因为自己亲眼看到一个德国高级将领被人抬着逃出了那辆指挥车,也许自己真的打中了什么可怕的大人物,不过德国人会为了一个将军而毁灭波兰,她觉得有点耸人听闻。 “你一定在想我是在吓呼你吧,我没有这种心情来跟你开玩笑。我不能告诉你你射伤的是什么人,不过我相信在这里的每一个德国人都愿意为了他去死。”魏尔勒冷冷的带着一种极端邪恶的语气缓缓说到:“你会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不光是你,虽然那个人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让他受伤就已经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了,方圆一百公里内所有的村庄和里面的居民都将因为你的缘故受到德**队严厉的惩罚。你将为他们的死亡负起全部的责任。” “不,你们这些杀人犯,你们不能这样做。”莎伦被魏尔勒的话惊呆了,方圆一百公里,至少要有上百个村庄上万个村民,这个德国将军竟然轻描淡写的说要杀光他们,德国人难道真的毫无人性吗? “不!我们可以这么做,而且我们有足够的权利和足够的实力这样做。他们是你害死的,是你们那愚蠢的伏击带来的报复,那些村庄将被铲平,所有人都将被送进集中营,其中对你们有过帮助的人将被当场处决。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魏尔勒冷笑着说到:“从波兰这个国家的角度来看,你们无愧为爱国者,但是从我们这些残忍冷酷的占领者来看,你们只是些可恶的破坏分子而已,你们现在的行为不但不会帮助你们的国家,反倒会让你们的祖国为此受到更大的伤害。” “不,不是这样。我是为了波兰的自由而战,我是为了给那些被你们杀害的无辜平民和那些战死的勇敢士兵而战。”莎伦愤怒的叫喊起来。 “冷静一点,莎沦小姐。其他人说这种话我可以相信,但是你们实在没资格说这些话,你们只是一些是为了你们村子的生存出来抢掠的土匪而已.我已经完全了解了你们所有的袭击行 你们从来没有袭击过德**事和工业设施,你们没有袭击过路过你们村庄的德国武装部队。你们袭击的都是给那些城镇和军营运送给养的普通运输车队。随后你们把抢劫到的物资运回你们的村庄,据我所知道的,你们还与一些地下黑市的商人有着密切的联系,你们抢掠到的物资其中一大部分被你们的队长藏觅起来随后送到华沙等大城市高价出售换取暴利。” “你这是诬陷,拉昆特不是这种人,我们是正义的为自由而战的战士。”莎伦现在完全不相信这个德国将军的话,她为那个德国将军如此污蔑像兄长一样关心和照顾她的拉昆特而感到无比的愤怒,要不是两个突击队员手急眼快一把按住她,现在她也许已经向魏尔勒扑过去了。 “我说过了冷静。小姐,我不想让我的士兵把你捆起来,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的坐在那里。”魏尔勒冷冷的盯着莎伦说到。 “我现在所说的都是事实。这是你们游击队副队长汉特索夫的供词,他向我们明明白白的交代了你们这支游击队的真正面目。你们是被拉昆特用谎言蒙蔽了的可怜的家伙,事实上你们只是一个打着为祖国而战旗号的抢劫团伙。我很吃惊你竟然会对这些毫无所知,我为你的单纯感到难过。不过他还交代了一件关于你的事情,这还和你的那位拉昆特队长有关,我想你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 魏尔勒的话让莎伦感到不可置信,但是汉特索夫的那份供词又不得不让她相信这一点。游击队里的事情大多是由那个副队长来负责,那些机密的事情只有他和队长知道,再加上每次袭击回来后那些物资数量上总会出现很大的出入,当时自己没有多想,现在看来真的有被那些知情的队员藏觅起来的可能。莎伦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慢慢停止了挣扎,喘息着望着那个德国将军,想要知道还有什么是关于自己而自己又不知道的。 “放开她吧。”魏尔勒对两个突击队员下了命令,随后对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莎伦淡淡的说到:“你有个哥哥叫托斯伐尔。古斯塔是吧。” 莎伦茫然的点了点头。 “他是波兰陆军的一名反坦克枪手,在抵抗我们进攻的战役中战死在战场上是吧。” 莎伦又点了点头。 “拉昆特把你哥哥的武器带给你,还说你哥哥把你托付给他是吧。” “是。那又怎么样。”莎伦疑惑的望着魏尔勒问到。 “他在对你撒谎。你哥哥并没有战死。” “什么!”这句话让莎伦感到自己好像像被雷电击中一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不可能,你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哥哥当时并没有在华沙附近和我们战斗,他是在科拉科文抵抗俄国人,当时就是这个拉昆特出卖了你哥哥所在的连队,结果你哥哥被俄国人俘虏了。而这个拉昆特则成了俄国人的间谍,他被派回波兰德占领区收集情报组织游击队破坏德占区的秩序。而你则被他利用来隐藏他的身份,那个副队长汉特索夫则完全是个俄国人。现在你明白事实的真像了吧。你的哥哥现在应该被关在俄国的苦役营里,他是不可能被俄国人放回来的,现在我很担心他是否能够顶过这么长时间的煎熬。”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哥哥没有死。”莎伦现在感到无比的激动,听到自己唯一的亲人还有可能活在人间的消息简直让她感觉自己现在是在做梦一样,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自身难保,知道这个好消息又有什么用莎伦的心就一下子凉了下去。她向魏尔勒问到:“请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消息呢。我就要被你们处决了,知道他的消息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莎伦小姐,你不想继续活下去跟你的哥哥见面吗?” 魏尔勒一脸满意的神情微笑着说到:“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我要你与我们合作。”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合作 “合作?”莎伦激动的向魏尔勒叫到:“你们想让我背叛我的祖国和你们这些侵略者合作。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的要求,我情愿被你们杀死也不会做这种事情。如果我选择和你们合作,就算我见到哥哥他也会为此感到羞耻。我不愿意以德国走狗的面目去见他。” “哈哈哈,莎伦小姐,你先冷静的听我把话说完。听完我的建议后你再决定是否同意。”魏尔勒笑着对满脸愤怒与激动的莎伦说到:“我们并不是要你去出卖你的祖国或者让你去出卖你的那些战友。我们的合作将建立在对等互利的基础上,而且你和我们的合作不但不会为你的国家带来伤害而且可能会给波兰带来非常巨大的利益,比如说,你们现在渴望的那种自由。” “什么?”莎伦被魏尔勒彻底的搞糊涂了,这个德国将军在说什么,为了让自己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和他们合作,他们竟会用波兰的自由来交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莎伦自觉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价值,她觉得这个德国老家伙一定是在欺骗自己,并不禁对魏尔勒前面说的那些话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的哥哥是否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被关在俄国的苦役营里,拉昆特是否真的像他说的是个出卖自己战友出卖自己祖国的叛徒。她不禁低下头开始沉思起来。 “莎伦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一定觉得我现在在用虚无缥缈的事情来欺骗你,我还相信你一定对我的话充满着怀疑。我不能责怪你会对我产生怀疑,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对这些完全颠覆自己本来认识的事情产生怀疑的。 好吧,我先来证明一下关于你哥哥消息的正确性,这是你的那位副队长亲自交代的口供,这上面清清楚楚的描述了你哥哥被俘虏的真像。那个拉昆特,他其实早就是俄国在你们波兰展的**员,所以在俄**队一开始进攻时,他就带领他的手下投降并把他们驻守的阵地完整无缺的交给了俄**队。他把你哥哥所在的连队的侧翼完全的暴露在俄**队的面前,结果那个连队在受到惨重的损失后只好举手投降。作为军人,我认为你哥哥他们的确已经尽了他们的职责,他们无愧于他们军人的称号。” 魏尔勒用深沉的语气缓缓的说到:“这些都是你们的副队长俄国情报部门的少校汉特索夫交代的,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对此进行确定,但是我个人觉得这应该是事实。在俄国战俘营对你哥哥进行的审讯的就是他,这就是他们对你的情况这么了解的原因。他们靠从你哥哥那里获得的资料轻易的获得了你的信任并以你为掩护在这里潜伏下来组织起武装力量。然后他们靠这支武装来完成俄国情报部门给他们下达的一些秘密的指令。包括今天这次。你一定以为你们袭击我们的车队是情报错误的原因吧,其实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袭击的目标其实正是我们这支车队。不过他们实在是高估了你们的实力,所以你们就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拉昆特安排好的,我不相信,我看不出有任何迹象表明拉昆特事先知道这件事情。当他知道你们这支车队里有这么多的军官时被吓了一跳,那种惊讶绝对不是假装的,我看得出来。”莎伦激动说到。 魏尔勒笑着摇了摇头,他慢慢地在桌上的罐头盒里掐灭了烟头,随后长叹了一声:“说的不错,他的确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其实他也被出卖了。这次袭击真正的策划者是汉特索夫,他欺骗拉昆特来抢劫我们这个车队。这在他的供词里交代地很清楚。因为他现拉昆特虽然是个坚定的**人,但是他还是一个爱国者,他只是希望按照俄国那种**制度来改变波兰,他认为只有靠俄国的帮助才能做到这一点,所以他才选择了背叛了他的战友和祖国为俄国人工作。 但是拉昆特从心底里一直还是想要解放波兰这个国家,而俄国人想要的则是彻底把波兰这个国家从地球上抹掉,这从他们现在在他们占领的波兰领土上所做的就可以清楚的看出来。经过了一段时间后,汉特索夫现拉昆特的理念和俄国对待波兰的方针有冲突,所以他就向他的上级做了报告,结果拉昆特就失去了那些俄国人的信任。不过由于他当时还有利用价值他们才让他能活到现在。这次袭击其实也是俄国人想要除掉拉昆特的一个圈套,不管你们袭击成功与否,拉昆特都难逃一死。这是汉特索夫亲**代的内容,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他再叫来,让他当面跟你说。” 莎伦听完魏尔勒的话后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她现在觉得自己以前那些梦想在刹那间崩塌了。自己所信赖的人竟然一直在欺骗自己,不但这样,那个人还欺骗了那些充满一腔爱国之心的游击队员们,致使他们到死都不知道其实自己一直在被居心叵测的外国势力所利用。一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怒火就从莎伦的心中燃起,她要复仇,为了她的哥哥,为了那些战死的游击队员复仇。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来大声的对魏尔勒说到:“你能保证你前面的许诺能够实现吗?你能够让波兰人重新获得自由?” “当然!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会履行我们的诺言。”魏尔勒微笑着回答,莎伦现在的表现和他预计的完全一样,这让这位参谋长大人很是得意。 “你只是个准将,我怀疑你是否有这个权力,而且我还不知道你想让我为你们做什么。”莎伦双眼紧盯着魏尔勒的脸说到。 “哦,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没跟你介绍我自己。请你原谅。我是德国陆军“塞普鲁斯”军团参谋长魏尔勒准将,在我边上的是军团指挥官穆勒准将和席军事副官兼军团参谋汉斯准将。不知道你是否听过我们军团的名字,如果你听过的话,你就应该知道我们的上司的身份。” “你是说“塞普鲁斯”?就是那个电台里一直在讲的德国现在最强大的军团?你们是那支军团的指挥官!那就是说我打伤的是。。。。上帝,不会是。。。。” 莎伦早就从德国的电台里听厌了这个军团的名字,就是这个拥有着凶悍名字的军团在法国把英国和法**队打得落花流水。更让莎伦感到震惊的是她清楚的知道那个军团的真正主人是谁,那个被认为是欧洲百年难遇的天才指挥官,德国强大武装力量的二号脑,德国的副元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号称上帝的使徒的男人。 莎伦这才明白自己真的差点闯下了大祸,那个使徒的手下现在就坐在自己的面前,那就证明了那个被自己打伤的大人物就是那个德国副元。现在想想如果那个人真的死在自己手里的话,德国人的确会用整个波兰来为他们的领袖陪葬。那个魏尔勒完全没有在吓唬自己,而且情况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糟也说不定,到时候任何恐怖的事情都可能降临到波兰人民的头上。 莎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一下自己从上一秒就开始拼命跳动的心跳。她现在完全相信这个德国将军所说的话了,如果提出这个许诺的真是那个人的话,他的确有那种能力和权力实现他的诺言。不过现在许诺的是那个德国将军而不是那个使徒,而且莎伦还不知道那些德国人到底要自己干什么,现在她还有点担心德国人是否会像传说中那么讲信誉。 “魏尔勒将军阁下,您可以告诉我究竟要我和你们合作什么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并不能为你们做什么啊。”莎伦没有现她已经不知不觉中开始对魏尔勒用敬语称呼了。 “啊,莎伦小姐。我们要你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我们会特意制造机会让你带领那些俘虏们逃跑,随后你就用你这次英勇行为所建立的威望重新组织起一支强大的游击队。到时候我们会负责向你的游击队提供你所需要的武器和给养,我们还会给你你所需要的情报。然后你将带领你的游击队去俄国人占领的那些地区展开破坏行动。” 魏尔勒微笑着说到:“你和你的部下要尽量的破坏俄国人的设施,捕捉他们的军官,收集他们的情报。我们会给你足够的支援。当然是暗地里的,除了我们没有人会知道你和我们合作的这件事情,这点你可以放心。你只要将我们需要的东西从俄国人那里抢过来就行了。具体的事项我们会给你提前安排好,我们会有专人和你接头,并且我们还会给你派遣教官和副手,你可以放心,他们绝不是来监视你的,他们将由一些德国陆军现役优秀军人来担任,为了表示我们绝不会安排情报人员在你身边的。” “您是说,你想让我像拉昆特一样去那些俄国人的占领区搞破坏吗?为了给那些受骗的战友报仇,我很愿意给俄国人制造麻烦,不过我该怎样做才能组织起一支强大的游击队呢?”莎伦皱着眉头说到。 “这你可以放心,经过这次伏击,你的英勇行为将传遍整个波兰。当然我们也会为此出一把力,随后我们将提供给你足够的武器和给养,甚至金钱。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了,我们的人将在你组织起队伍后与你联系,届时他们将向你传达我们的命令。你每成功袭击俄国人一次,我们都将释放一批被俘虏的波兰战俘作为你袭击成功后的奖励。然后是集中营里的平民,最后是那些波兰的精英。我们会持续修改我们在波兰行动的规章制度,应该可以给波兰带来一段和平的时期。最后我们将扶植那些波兰的精英成立一个新的波兰政府。波兰将做为德国的一个独立自主的附属国而重新诞生。剩下的我看我们还是等你完成任务后再说吧。” “您的意思是说,波兰最后还是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主权国家?还是得以德国的附属地位存在,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还有,您为什么想到选择我,我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啊。”莎伦对魏尔勒的承诺有点不满意。 “莎伦小姐,你应该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波兰脱离德国重新独立有几成的生存积率。我看一成都没有吧,如果德**队撤出波兰领土,俄国人将会跨过分界线。你的那个独立的主权国家将在三天之内就彻底完蛋。现在也就是因为有了德国陆军的防御,俄国人才遵守着协定不敢跨越分界线一步。而且波兰作为德国的附属国存在对她并没有坏处,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副元阁下对德国政府在波兰实施的现有政策非常的反感,他已经决定对此进行改变。你不会不知道上次他进行的清洗行动吧,那些玷污德国名誉残酷压榨波兰人的官员都受到了副元最严厉的惩罚。在此之后你不觉得那些党卫队已经不敢随便抓人了吗?你难道没看出波兰现在的那些变化吗?这就是我们副元阁下的真正理想,他不想让德国成为欧洲残暴的征服者,他想让德国成为欧洲真正的领导者和保护者。等你真正的理解了他的理想,我想你也会对他充满敬佩之情的,他是一个真正的伟人。 至于我们选择了你,这完全是灵机一动想出的主意,你之前表现出的对我们的那种抵触情绪可以更好的迷惑那些敌人,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像你这样一个痛恨我们这些侵略者的人会选择和我们合作。你可以利用这一点和俄国人重新搭上关系,这你可以放心,我们已经从汉特索夫嘴里知道了他们在这里的联络点和暗号,到时候我们会替你和他们搭上线。随后我们还可以安排几场演出来让你获取他们的信任。然后我们还会教你如何来利用他们的信任取得更大的利益。汉特索夫在他交给他上级的报告里对你的评价很高,他还想展你成为他们的一员,这更能掩护你为我们工作的身份。 而如何让那些游击队员对俄国产生仇恨并心甘情愿的袭击俄国人,我们也有计划,到时候我们将会把一些文件交给你,那些文件清楚的记录了俄国人在波兰占领区的所作所为,任何一个真正热爱波兰这个国家的人都会为此而愤怒的。当然我们其实也做的比他们好不了多少,不过我相信副元的新政策颁布以后,我们在波兰人眼中的形象应该可以得到非常大的改观。” 魏尔勒站起身来走到了莎伦的面前,微笑着望着她说到:“现在你认为如何,我们可以合作吗?” 莎伦先低下头想了一会儿,随后也站起身来严肃的说到:“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您所说的那些的确非常吸引人。您的计划让我感觉到你们就像魔鬼一样狡猾奸诈,不过我还是决定相信您的话。为了我所热爱的波兰,为了我的亲人和朋友就算是借用魔鬼的力量我都在所不惜。我愿意和你们合作。”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我很高兴和你这种聪明人谈话。关于你的哥哥,我会用我们最好的特工把他给弄出来。这也是我送给你的一件礼物吧。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讨论一下你晚上逃跑的细节安排吧。” 魏尔勒转过头对着卫兵说到:“去拿点吃的来,我看我们的盟友已经饿了,对了,命令今晚值班的哨兵在晚饭后到我这里待命,我有任务需要他们完成。”随后魏尔勒微笑着对莎伦说到:“到这边来坐,我的孩子。我现在这里有几份文件要你签字。当你签完字后,你就完成了你人生道路上一个巨大的转折,我相信你以后绝不会为你今天的选择感到后悔的。”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谋画 徐峻靠坐在床头,一边品尝着香气扑鼻的牛奶蘑菇浓汤一边听着魏尔勒汇报着关于他与波兰游击队的合作协议。 “是嘛,你把他们都放走了。”听完魏尔勒的叙述后徐峻放下了手中的汤勺,随后头往床头一靠闭上了眼睛。 “我的元帅。您是否觉得我的安排有什么地方不妥吗?还是您对我自作主张和他们签定了这份协议感到不满。”魏尔勒小心翼翼在一旁说到:“我也知道我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私自做出那种决定是一种越权行为,我也有接受您任何惩罚的心理准备。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只有趁那个女人心理最混乱最脆弱的时候撕开她的心理防线才能获得最好的效果。而且您也和我谈过您的计划,这次正好有一个波兰游击队自己送上门来,可以省了我们再去物色这种游击队的力气。当我从俘虏的口供里现他们与俄国有很深的联系时我就觉得我们的机会来了,那个女孩是实现您的那个计划的最佳人选,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跟她签定了协议。如果您觉得有什么地方有问题的话,我可以马上安排补救工作,他们现在还处于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们随时都可以把他们全部都消灭掉。” “不,呵呵,我的参谋长。你不用紧张。我并没有对你的决定有什么意见。我前面是在想我们该如何更好的利用起我们手中的这张新牌。说到底我们现在还没有与俄国人拉破脸,所以如何来使用这支特殊部队将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如果让俄国人现是我们在背后支持这支队伍的话,我们在和他们的外交活动中就会变得很被动。你说是不是这样,我亲爱的参谋长大人。”徐峻微笑着睁开眼睛,转过头望着魏尔勒说到。 “是的,我的元帅,您的担心我也考虑到了。他们以后的活动范围和所有行动计划都将由我亲自来制定与监督,我相信如果经过精密的计划应该不会让那些俄国人怀疑上我们。我会把那些疑点引向俄国其他敌人的身上,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哪几个国家不是他们暗中的敌人。您觉得我这样处理怎么样。”魏尔勒恭敬的说到。 “嗯,如果是你来安排的话,我很放心。不过还是要小心,我当时和你提出这种意向的时候情况并没有现在这么复杂。我没有想到俄国人这么快就把手伸到我们占领的这一半波兰土地上。我觉得中间一定有问题,俄国人一直对我们采取妥协与退让的政策,他们希望和我们保持这种互不侵犯状态。但是现在他们怎么会突然会派遣间谍来波兰内部破坏我们占领区的安定,甚至来刺杀我这个德国副元,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有什么深层的含义。我现在一时还想不出他们想到做什么。但是我相信,如果我们从此加强这方面的警惕的话,他们的目的迟早会被我们搞明白的。 俄国人现在胆敢做出这种可能会刺激到我们的事情,这就说明他们已经有了应付我们反应的对策,所以我们索性就按兵不动,就当这些事情从来就没生过,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种事情,我们要让他们有这种假象,麻痹他们。我誓会让他们为他们这次愚蠢的谋杀付出代价,让所有我在暗处的敌人知道,无论是谁在计划夺取我的生命之前都该为他自己的下场好好想想。” 徐峻撕下一小块白面包沾了沾奶油蘑菇汤放进了嘴里,等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后接着对魏尔勒说到:“从这件事情上也让我们现了我们内部的一些问题,我不敢说我们中间有俄国间谍,但至少我们的安全工作上一定有漏洞存在。我的这次行动完全是机密,为了不让那个人现,我做了非常隐密细致的准备。但是昨天那件事情证明了我的行动至少已经被俄国人知道了,我现在还想不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是我可以确定一定是有人向外界泄露了我的行动计划。 这意味着那个人也有可能也知道了我的计划,现在我们被推上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上。如果继续进行计划,如果对方已经有所准备,那么我们将会非常的被动,最后我们获得的绝对是彻底的失败。但是如果我们现在不进行这个计划,那么我们以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而现在这个最好的机会也将一去不复返,我相信现在是把我们的祖国从那个人手中夺取过来的唯一机会,我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我的元帅,您所担心的这些问题我也仔细的考虑过,昨晚我一晚上都在思考我们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过现在这种局势下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来对我们内部进行调查了,不过您可以放心,我会尽快把这个漏洞找到,为您消灭一切可能造成危害的隐患。现在我们先要考虑的是我们是否应该对我们的计划进行一些修改,或者索性全盘推翻我们之前的那些计划,重新制定一个符合现在形势的更精密的计划。当然,这件事情上您是唯一的决策者,无论您的决定是怎样的,我们都会全力以赴的帮助您去完成它。一切都将以您的意志为目标,我们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将我们的祖国从那个人手里拯救出来。” “我也相信这一点。你的建议我觉得很正确,我们的确已经不能指望一个可能已经泄露的计划来完成我们的目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修改也是危险的,我决定依照你的第二点建议,我将重新制定一个更严密更符合现在局势的计划,这次我们要更加小心谨慎,我不希望再因为泄密的原因而使我们的计划受到什么阻碍。 而且我们的新计划要建立在原定计划已经泄密的基础上,我还想把这一点好好的利用起来,让那些自以为是的敌人为他们的自信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无论那个人是否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都将让他相应的对策失去作用。”说到这里徐峻把汤碗往边上一推示意他已经用完早餐,魏尔勒连忙上前把那个托盘端到一边的桌子上。徐峻拿起魏尔勒带来的那些最新情报放在床上的小搁板上翻看了起来。 “这都是今天刚收到的情报吗?”徐峻微笑着对魏尔勒问到。 “大多数是的,我的元帅,有几份是昨晚午夜收到的,其他的都是今天一早收到的。”魏尔勒恭敬的回答。 “看来现在的局势真的很有意思呢。我的参谋长阁下,这些你一定都看过了吧,你对这些情报反映出的东西有什么看法。”徐峻一边看着那些文件一边问到。 “我觉得就像您说的,现在的局势的确很有意思。那个人急急忙忙的跑到法国前线去了,相信明天他就能到达a集团军群指挥部,不过我不知道他去那里干什么,那里所有的高级军官都被海德里希抓起来了,现在正在被押往柏林特别监狱,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在后天到达柏林,我想您现在可以向您在柏林的部下下达命令,您要想办法拯救这些军 这些人都是优秀的军人,一定能够对您的理想起到非常巨大的帮助。 这份情报上说现在统帅部事实上已经解体,支持您的所有统帅部将领都当着那个人的面辞职,这说明现在德**官团已经公开与那个人决裂了。这里面有那些将军元帅们给您来的电报,他们现在都在用各种方法赶往前线。他们向您保证会替您控制住那些部队,希望您赶快到那里去主持大局。 那个人现在已经无法再利用军官团的力量来控制德国陆军,局势越来越对您有利了。不过这也使我们要开始更加警惕,我们要防备那个人在走投无路时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您很清楚,至少在德国人民眼里,他现在还是德国的救星,还是德国无与伦比的伟大领袖。我们要防备他利用德国普通百姓的力量来与您决一胜负,这会让我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德国陆军不会对自己的国民开枪,我们可能会被那些被欺骗了的百姓推入失败的深渊,我们不能不对这种可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听魏尔勒说到这里,徐峻点了点头。 “你分析的很正确,我也想过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我在我们离开华沙之前就已经要求我在全国各地的那些盟友和支持者们,无论他们用什么方式都要把当地的舆论媒体的控制权夺到手。我相信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完成这项工作,到那时候,随便他怎样来煽动,都不会有人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申明。德国人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们现在的这种斗争,而如果有人想要散布这件事情的任何消息和谣言的话,他就要做好去熟悉集中营生活的准备。我想我可以把他的这种最后的挣扎对德国造成的损害压制到最小的程度,当然我还是不希望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我希望在他还没来得及这么做的时候就把事情解决掉。” “那些将军元帅们现在终于清醒了过来,这真是德国的幸运。现在我们不用担心他们的忠诚了,他们现在已经用行动向您表示了他们的诚意。我认为您现在应该一份感谢的电报向他们表示您的态度,一是可以让他们放心,二是让他们感受到您对他们的信任。至少我们要让这些支持我们的人感觉到您对他们的行为很满意,别寒了他们的心。”魏尔勒拿起那份统帅部将领们的联名电报说到。 “你来安排吧,这份电报就由你来起草,到时候给我看一下就可以了。” “遵命,我的元帅。” “这些情报是用我安排的密码送的吗?他们有没有偷懒。”徐峻抬起头笑着问到。 “这些电报都是按照您的吩咐用专用密码送的。我相信没有人能够破译出这种双层加密的电报。只有那些将军们的电报只使用了我们这边的恩尼格玛密码送而没有再经过加密。不过也对,他们并没有我们的密码本,就连我们的恩尼格玛密码也是我们的主教们跟他们联系时给他们的。不过我的元帅,我觉得恩尼格玛已经是无法破译的了,您为什么还要再加一层专用密码呢。”魏尔勒疑惑的问到。 “因为我知道我们的这种密码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安全,我们现在还是要小心一点。除了恩尼格玛的自动加密以外再加上一次性密码加密,这才是最安全的通讯方式。谁都无法在短期内破译出用一次性密码加密后再由恩尼格玛送的电报。除了我们要防备那个人以外还要防备那些敌对国家知道我们的事情,小心是没有什么害处的。” “我知道了,我的元帅。这里还有一份很有趣的情报。意大利人再次全军动进攻结果被那些法国人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我都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正规陆军,我看现在就连民兵都比他们的战斗力强些。不过情报中还提到墨索里尼可能察觉到什么,他向那个人了电报要求见面,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花样。对于那个狂妄的废物您有什么想法。” “那个家伙还没与我做对的资格,或者说他还没具备与我做对的那份智商。根本就不用去管他。” ⑧☆⑧☆.$. “我知道了,我的元帅。” “现在我们到哪里了,我们离但泽还有多久的路程。” “这个么,按照我们现在的度,我相信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够到达但泽港了。应该可以按计划到达,请您放心,我的元帅。”魏尔勒拉开窗帘向车外看一看回答到。 “哦,你去给道根他们份电报,要他们做好第二手的准备,我们可能不能按照我们原来计划的那样行动了.我还要亲自给我的老朋友份电报,让他给我准备好新的交通工具。不过我们到达法国前线的时间可能要延迟了,不过从安全上考虑,这样做还是值得的。”徐峻对魏尔勒说到。 “我明白了,道根上校和伦道夫少校会完成您交给他们的工作的,何况还有哈隆准将在他们身边。我相信我们到达但泽的时候,他们一定能够准备好一切。”魏尔勒笑着说到:“不过我想他们见到您受了伤还不知道会怎么来痛骂游击队呢,要是他们知道我放了打伤你的那个女孩,不要说哈隆和伦道夫,光是道根就可能会把我给生吃了。你知道,他生起气来可从来不看军衔的。” “哈哈哈,不会那样糟糕的,道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最多用他那种冻得死人的眼神瞪你一眼而已。如果他知道了你的用意后绝对会理解你的安排的。”徐峻笑着回答到:“关于游击队这件事情,我认为你做的很对。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现了对方能够利用地方并加以利用,我对你的这种智慧感到非常的钦佩。就像你说的,我决定将这项工作完全的交给你了,你将负责这个游击队的一切事物。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我的参谋长阁下,驾驭这样的队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一现他们有脱离我们掌握或着背叛我们的迹象出现,我们要利用一切手段立即将他们全部的清除,决不能留下任何可以被敌人用来攻击我们的把柄。我想你也很清楚这点,不用我再详细的说明了吧。” “当然,我的元阁下,我相信如果他们胆敢有任何想要脱离我们的控制或者被其他势力利用的想法出现,当他们犯下第一个错误时我就会把他们全部解决掉。我向您保证,不会有任何一个活着的背叛者能从我的手中逃掉。不过我想如果您真的在波兰实行您跟我说过的那种政策,并按照您的方式对待波兰人的话,他们是不可能背叛你的。因为他们不会去背叛他们的祖国。为了波兰,他们会很老实的。”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出航 “元帅,莱茵哈特元帅。”汉斯轻声的把徐峻从香甜的睡梦里唤醒了。 “哦,汉斯,是你。”徐峻揉着眼睛,长长的打了个哈息。可能这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徐峻不禁皱了皱眉头。 “您怎么样,我的元帅。”看到徐峻痛苦的表情,汉斯连忙紧张的问到。 “没什么,牵动了伤口。”徐峻在汉斯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把我叫醒是有什么事吗?汉斯。”徐峻向汉斯问到。 “我们已经到达但泽市的郊外,我的元帅。哈隆将军和道根上校他们已经在车外等了很长时间了。” “是嘛,太好了,先让他们等一下,等我整理一下再叫他们进来。” “遵命,元帅。” 汉斯微躬了躬身随后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汉斯端着一个放着洗漱用具的托盘走了进来。汉斯先递上一条干净的湿毛巾让徐峻擦了把脸,随后又端上一杯盐水让徐峻漱了漱口。 等洗漱完毕,徐峻觉得自己精神比刚才好多了,他对汉斯说到:“汉斯,把我的军服拿来,我要起床。我决定还是我出去见他们。” “什么,元帅,您的伤口都没收口,您不能离开这张床活动啊。这是医生特别吩咐的,您应该为了德国保重自己的身体啊。”汉斯急忙反对到。 “没关系,你知道我的身体有多棒,这点伤不算什么。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吗,我觉得躺在床上我的伤势才难以康复。你就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但是,医生的嘱咐....”汉斯还想阻拦结果被徐峻一句话给堵了回去。“汉斯,这是命令。” “既然您这样坚持,我只有遵命,我的元帅。不过请您务必注意自己的身体啊。”看到徐峻这么坚决的态度汉斯明智的选择了妥协。 徐峻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不一会儿,汉斯拿着徐峻的军服走进了医疗车。原来的那套军服肩膀上被打了一个洞,明显是不能穿了,这一套是备用的。汉斯在一旁帮助徐峻穿上了军裤和锃亮的皮靴,随后又帮着他穿上了军用衬衫,由于肩膀上有伤就没有系上背带。随后汉斯再帮徐峻套上那套挂满勋章的元帅制服,把徐峻受伤的左手用一个挂带固定在胸前。徐峻穿戴完毕后再仔细上下检查一遍,随后戴上军帽挺起胸大步走出了医疗车。 “元帅!您怎么。。。。” 迎面走过来的军医苏伦特上校惊讶的看着徐峻精神抖擞地走下阶梯。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个受这样重伤的伤员可以在受伤后两天就下床走动的。而看徐峻现在的样子好像已经到了恢复期一样,苏伦特上校觉得他以前学的那些医学理论被徐峻彻底的颠覆了。他不禁呆呆地望着徐峻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什么都别说,上校。”徐峻走到苏伦特的面前微笑着说到。徐峻在心里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他隐约觉得可能和他现在的躯体是基因工程产品这一点有关,很有可能未来的人已经用基因工程强化了他们的体质,但是到底是不是这样,徐峻还不敢加以肯定。他现在也没有精力去搞清楚这些。他现在把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完成目前的计划上面去了,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从那件事情上分心。徐峻越过军医向着正挺立在不远处恭敬的向自己敬礼的两个军官走了过去。 “你们辛苦了。”徐峻走到他们面前微笑着说到。 “元帅,我们听说您受伤了,当时简直把我们给急坏了,现在看到您还是这么精神抖擞,我们心中的这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哈隆急切的说到。 “是啊,那些该死的游击队。竟敢对您下手,实在是不可饶恕。还有穆勒,他的安全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竟然会让指挥官受伤,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而且这家伙现在还敢到处躲着我,见到我就像见到鬼一样逃得飞快,看我抓住他后怎么来教训他。不过我的元帅,您的伤势现在怎么样,我听苏伦特介绍过您的伤势,按照您的情况您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啊,您现在这样会让我们很不安的。”道根着急的说到。 “哈哈,我的伤我自己清楚,你看我现在有什么不对吗?没有吧,那就不用担心咯。哈哈,我想穆勒知道你一定会责怪他,他可能觉得当着士兵的面被一个上校责怪会很没面子,所以才到处躲着你吧。说到这里,我们的交通工具准备好了吧。你们的任务就是与我们的盟友们派来接应的人接头,情况怎么样。”徐峻轻松的笑着问到。 “啊,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的元帅,只要您下达命令,我们立即就可以出。”哈隆回答到。 “是的,我的元帅,您的盟友对您的要求做了最快的答复,现在所有人员都在待命中。您的盟友派来了他的心腹率领他们最可靠的人员来接应您。现在伦道夫正陪着他们在码头上等着。”道根接着说到。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准备准备出,现在时间不多了,我们要抓紧现在的每一分种。你们跟我上车,在路上跟我好好跟我讲讲过程。”说到这里徐峻转过头对着汉斯说到:“汉斯,你现在去传达我的命令,所有人员都做好出准备,我们要立即出,目的地,但泽港的码头。” “遵命,元帅阁下。”汉斯点了下头,随后就向着军官们的坐车跑去。 “好吧,你们现在跟我来。”徐峻带着两个军官缓缓向着装甲指挥车走去。 “天啊,那些就是元帅准备的交通工具吗?”穆勒站在港口的码头上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的东西。 “您还想要什么,给您准备一条战列舰吗?将军阁下!”道根站在穆勒的身边冷冷的说到。 穆勒到最后还是没能跑掉,他在徐峻的装甲指挥车上被道根抓了个正着。结果这位可怜的准将被道根当着所有军官的面毫不留情的狠狠数落了一顿。最后还是徐峻出来说了话,这才让那位军团司令官从副元次席军事副官兼情报参谋与亲卫队指挥官那强大的精神攻击中解脱了出来。 “啊,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穆勒对道根刚才那恐怖的精神攻击还心有余悸,他现在彻底被这位党卫队上校给骂怕了。 虽然说起来他的军衔比道根高,在德**事系统中军衔的确是一种身份地位的标志,在平时军官们都遵循着军衔高低来划分等级,不能有任何的僭越,但是在德**界还有一种以职务上的高低划分等级的标准,就是因为德军有这个有趣的规 在德国陆军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群元帅听从一个上将指挥的事情。道根现在虽然只是个上校,但是他所担负的职务事实上比穆勒整整高上半级,他但任着总司令部的情报参谋的职务和副元的军事副官。虽然敦克尔克战役已经打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战役集群司令部并没有得到解散的命令,所以这个机构在名义上还存在,道根也还保留着他的职务。而穆勒只是战役集群中一支部队的指挥官,与统管全局的司令部人员级别上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其实在平时,道根一直严格遵循着军衔标准对穆勒保持着应有的礼貌,而且两个人私下的关系也不错。但是这次道根真的很生气,可怜的穆勒准将被当作责任人与替罪羊被道根拖了出来遭受了一场无枉之灾。所有军官看着穆勒被收拾得一点火气都没有的惨状,那一瞬间道根上校的恐怖给徐峻的军官团里那些指挥官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恐怕在以后一段漫长时间里没有人再敢来捋道根的虎须。 “道根上校,请别再针对穆勒将军了,这件事情真的只是一个意 这和穆勒将军真的没有什么关系。”魏尔勒在一边微笑着说到,现在这位参谋长大人逃过了道根这一劫心情很不错,他叼着他的象牙烟嘴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面前那几艘交通工具。 “遵命,参谋长阁下。”道根对魏尔勒还是非常尊敬 他连忙点头答应。 “哈哈哈,这就是我的老朋友给我准备的交通工具吗?看上去很不错嘛。”徐峻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响起,三个人连忙转过身,微微的点头致意。 “走,我们过去吧。我的那位朋友还真的很会安排呢。”徐峻笑着带领着一大群军官向着码头边走去. 突击队员们正在车队边手忙脚乱的卸载着那些大箱小箱的行李和物资,有一小队突击队员排着警戒队形跟在那些军官的两边担负着保卫的工作。而在不远处的码头 伦道夫早就陪着一群海军军官排着整齐的队列等待着徐峻的到来。 “欢迎您的到来,我的元帅。”望着徐峻,伦道夫恭敬的敬了个礼,接着他激动的说到:“元帅阁下,我们都听说您遇到袭击的事情,您能够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哈哈,别说这些了,反正事情已经圆满的解决,就别再去想它了.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伦道夫少校,你不先给我介绍一下这些英勇的海军军官吗?”徐峻笑着回答. “啊,遵命,我的元帅。”伦道夫急忙给徐峻一个个的介绍起那些海军军官起来。 那些海军军官早就笔直的挺立在一边,他们用充满钦佩与崇敬的目光望着徐峻。敦克尔克的胜利让徐峻在德国海军中声名大振,海军方面对这个消灭自己那个老对手英国海军全部主力的副元充满了好感,特别是在低级军官中,这种好感已经转变成了崇拜与拥戴。 “这位是“卡尔。加尔斯特”号驱逐舰的舰长保尔。马斯少校。” “哦,认识你很高兴,马斯少校。这次行动就拜托你了。”徐峻微笑着对着这个又高又瘦表情严肃的海军军官说到。 “见到您我感到非常的荣幸,元帅阁下。您在法国前线所创造的那个奇迹让我感到无比的钦佩,而能够参与您的行动为您服务又使我感到了无上的光荣。虽然我有点遗憾,这次您不能乘坐我的战舰,不过我还是为能够搭载您的那些优秀的军官感到高兴。”马斯舰长恭敬的点头致敬。 “啊,那就太好了,我的军官和士兵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按照我的计划完美的完成任务。你已经充分了解过我的计划的细节了吧。”徐峻问到. “是的,元帅阁下。我已经详细的了解了我该做的工作.请您放 本舰全体官兵将全力以赴完成您交给我们的任务。” 听了马斯的话,徐峻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伦道夫把徐峻领到下一个海军军官的面前.这是一个很英俊的年轻军官,脸上充满着自信与坚定。 “这位是u37潜艇艇长汉斯。吉尔塞上尉。” “哦,很高兴认识你,上尉。这次辛苦你了。”徐峻微笑着说到。 “非常荣幸能够见到您,我的元帅。我会尽我一切努力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我为您乘坐我的潜艇感到自豪。您会喜欢上我的u37的,它是德国海军最优秀的潜艇之一,您一定能够安全舒适的到达您的目的地,我向您保证。” “哈哈,我的上尉,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德国海军训练有素潜艇部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你们是德国的骄傲。” “非常感谢您的信任与赞扬,元帅阁下。”吉尔塞激动的说到. 伦道夫接着向徐峻介绍了剩下的两位艇长,u38的艾里希上尉和u43的舍曼上尉。接下来是各舰艇的部门军官和技术军官,随后徐峻也把自己的那些部下介绍给了这些海军军官们。这一切都在一种愉快和睦的气氛中进行,德国陆军和海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融洽。魏尔勒在一旁看着这种难得一见的场 他不禁为徐峻的那种巨大感招力赞叹不已。 “好了,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所以我也不想再客套什么了。既然各位已经了解了我的计划,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进行吧。所有人员立即做好登船准备,然后按照计划登上你们各自分配的舰艇。希望大家能够一路平安,我觉得各位一定能够享受到一次愉快的旅程。”徐峻大声的对着那群陆军军官们说到。 “遵命,元帅阁下。”那些陆军军官立即立正并大声的回答到. 随后徐峻转过头对着吉尔塞说到:“上尉,你先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潜艇吧。” “现在,现在就开始行动了吗?” 吉尔塞对徐峻的这种雷厉风行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还以为这位元帅会再对那些士兵说大段的演说,由于徐峻的演说在德**队中有非常高的评价,所以吉塞尔一直想亲耳听听徐峻的演说.就算元帅不表演 那至少也会到驱逐舰上休息一会儿吃顿饭开个碰头 然后再开始行动。吉尔塞没想到这位元帅刚到这里还没喝上一口水就立即下达了行动的命令.这让吉尔塞感到一种隐约的压力.现在看来莱茵哈特元帅真的很着急,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吉尔塞知道能够让这个德**神如此着急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 既然元帅下达了命令,所有人都立即行动起来。那些突击队员和一部份低级军官扛着行李和物资上了那条大型驱逐舰,而那些中高级军官也按照之前分配好的名单陆续登上了那三条潜艇。 由于这些舰艇早就做好了出准备,而且那些陆军人员也都是一些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所以登船工作以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度井然有续的进行着。 在短短的半小时里,所有的人员都已经登船完毕,码头上一时间变得空空荡荡的,只留下那些停放得整整齐齐的车辆。 这些舰艇同时启动了各自的引擎,随着领头的驱逐舰“卡尔。加尔斯特”号一声洪亮的气笛,这支小小的舰队缓缓地驶离了码头,排着整齐的队形慢慢的向着港口的出口开去。码头了望塔上的旗手飞快的挥舞着他手中的信号旗向这支舰队出了一路顺风的祝福。 徐峻站在u37的司令塔里望着远处飞翔着的海 他的脸上露出了充满自信的笑容.希特勒,我来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海军危机 波罗地海那碧绿的海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德国海军9a型远洋潜艇u37号那如同刀锋般锐利的艇轻松地劈开这绿宝石般深邃的海水,越过一个个扑面而来的浪峰飞的前进。艇激起的海水混合着无数的泡沫像无数闪亮的钻石和珍珠在空中飞舞,然后猛的倾泻在潜艇冰冷坚硬的钢制甲板上,最后顺着甲板上那些狭窄的排水孔洞回到它们那碧绿的故乡。 “看着这无垠的大海,让我感到自己有多么渺小。它是那么的平和,广阔,包容一切,让人的心境感到非常的平静安逸,它让我几乎忘记了世界上还有争斗还有战争。看着这种美丽的景色我都不想再想起我们将要面对那残酷的决战了。”魏尔勒靠在舰桥的围栏上望着远处那闪烁着迷人光彩的海平线出了由衷的赞叹。 “将军,您只是看到大海宽容的一面,如果您看到它那残忍狂暴的一面时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大海是个难以预测的孩子,在平静的时候它就像是个最安详的天使,而当它开始愤怒,就连地狱里最狂暴的恶魔都赶不上它一半的残酷凶狠。而这也是我喜欢它的地方,只有经受过那种考验,面对过那种危险并坚持下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那才是真正的男人。”一个英俊的年轻海军军官从罗经盘上抬起头来微笑着对魏尔勒说到。 “哈哈,是吗,我从没有出过海。所以还没有见过大海狂暴的一面,不过我以前听说过很多海员与风浪搏斗的故事,对故事里那些人的无比勇气感到敬佩。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和他们一样敢于面对大海的愤怒,我对大海的愤怒还没有什么认识。冯,罗严克拉姆上校。” “哦,您从来没出过海吗?”那个海军上校惊讶的问到。 “真的,这是我第一次出海,以前我最多在运河里划过小船,或者到湖里去游游泳。你知道我的工作使我一直没有机会拥抱真正的海洋,不过现在我终于可以消除我的遗憾了,这是托了元帅阁下的福啊。”魏尔勒笑着回答,说完最后一句他把眼光转向在舰桥左侧用一只手端着望远镜眺望远方的徐峻。 “原来是这样,那我可以说,魏尔勒将军阁下是个天生的海员,我从来没见过有谁第一次出海会这么快适应船只的摆动,特别是这种水面行驶状态时的潜艇,就连那些在其他水面舰艇上待过的老水兵都无法很快适应这种疯狂的颠簸。”齐格菲海军上校对魏尔勒那种惊人的适应能力表示赞叹。 “哈哈哈,齐格菲上校,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能适应这种颠簸是因为我的平衡能力太差的关系。莱茵哈特元帅那才是真正的适应能力强,他是飞行员,平衡能力越常人但是你看他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他在艇上就像在陆地上一样自在。你再看看后面那几个家伙,简直是德**队的耻辱,在陆地上一个个精神抖擞生龙活虎的到了海上却变得这样狼狈。”魏尔勒摇着头笑着说到,随后他转过头。 “伦道夫!看你像什么样子,吐够了没有。你连我这个老家伙都不如,看你这种痛苦的样子,你索性给自己一枪算了。”魏尔勒对着在舰桥后部武器平台上把着栏杆抽搐着吐绿水的伦道夫喊到。 伦道夫虚弱的扶着栏杆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望着站在舰桥上抬头挺胸精神翼翼的魏尔勒刚想分辨两句,结果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又猛的趴到栏杆边大口干呕起来。站在他身边的汉斯连忙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汉斯现在的脸色也不怎么美观,不过总算是比泛着绿色的伦道夫是好看的多。四个暴风突击队员则趴在武器平台的另一边向大海贡献着他们的食物,现在这几个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已经连手枪都端不起来了,不过从现在情况看来,他们的身体应该正在努力的适应这种特殊的环境,在一两天后他们就能恢复原状。 “冯。罗严克拉姆上校。”徐峻放下望远镜转过身对海军上校说到。 “在,我的元帅。”齐格菲恭敬的回答。 “哦,你别这么拘束。你和穆勒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应该从他那里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何况我们曾经还见过面,在敦克尔刻的庆功会上。” “是的,我的元帅。您那时那种平易近人的风范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齐格菲还是有点放不开,但是脸上不再有那种拘谨的神色了。 “这次雷德尔海军元帅把你派来也是由于我认识你的原因吧。”徐峻缓缓走到无线电信号接收天线的边上,随后背靠着围栏望着站在罗经前面的齐格菲微笑着说到。 “是的,雷德尔元帅派我来是因为我与您曾经共事过,他想向您示好,希望通过我换取您对他的信任。”齐格菲恭敬的回答。 “哦,昨天在和你讨论我的行动计划时,我就觉得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使者,现在你又这么轻松的把你那位司令官的意图告诉了我,你是想要试探我是怎样一个人吧。”徐峻还是微笑着看着齐格菲。 “不,我的元帅,我丝毫没有想试探您的意图。我是认为与其让您推测出最后的结论还不如一开始索性就全盘托出比较好,这更能证明我们海军对您的支持与忠诚。” “雷德尔不是想要保持中立吗?当他通过卡纳里斯向我示好的时候,我都怀疑卡纳里斯在逗我玩呢。昨天人太多我不能仔细询问你这个问题,现在这里只有我们的人,你可以告诉我海军为什么突然会倒向我。雷德尔什么时候突然变得有对抗那个人的勇气了。”徐峻还是保持着他的微 两眼紧盯着齐格菲,期待着齐格菲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实际上,是那个人自己把海军给逼到这条路上的。海军和陆军一样被他给逼到了必须要保护自己的地步。”齐格菲露出一丝忧愁的表 他继续说到:“他为了防止海军倒向您就逼迫海军部向他表明立场,您知道雷徳尔元帅一开始对他采取了拖延战术。明显,雷德尔元帅的反应让那个人很不满意。结果那个人派遣了一个特别调查团进驻了海军司令部,他们以调查的名义在海军司令部里为所欲为,很多军官被毫无理由的停职关押甚至被逮捕. 那个人利用他的权力把一批优秀的海军军官撤换下来,现在坐在那些重要位置上的家伙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废 有的甚至连海都没见过。海军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的指挥,大量舰艇被严令撤回各自的港口,很多舰艇的制造陷入停顿。您所计划的对英国大陆的封锁现在名存实亡,因为已经没有几艘战舰和潜艇在大西洋上巡逻了。虽然在作战报告上说他们还在继续对英国封锁,其实他们都在各自的港口里接受那些帝国安全局的审查。 而这些消息都被那个人严格的封锁起来,很多海军低级军官都不知道这其实是面向全海军的行动,不然哗变早就已经生了。我们也是考虑到这可能会对海军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才没有把事实的真相散布出去。我们不想那些优秀的海军官兵因为知道了这些事情后因为表现出什么不满而被那些畜生逮捕。 您现在乘坐的u37,本来现在她应该在冰岛附近巡逻,在那些调查组进入海军司令部后,她被撤回到丹麦的海军基地接受调查。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雷德尔元帅才能够这么快就把她们给调到了但泽。否则我们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在一天的时间里给您找三艘远洋潜艇去。” 听了齐格菲的话,徐峻不禁大吃了一惊。海军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却对此还一无所知。虽然自己的情报网络在海军方面是比较弱,但是还不至于连这种大事都不知道的地步,可见希特勒在这件事情上封锁的力度有多高了。 希特勒又一次的高估了他自己的力量,他以为可以按照他刚上台那时的手段再次巩固他对海军的控制。他没有考虑到现在他的敌人并不是以前那种不成气候的小集团,他这次的敌人和他一样强大,甚至已经拥有了凌驾于他之上的力量。他这么做并不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因为现在海军除了他还有另一种选择。 他把海军给逼到反叛的地步,这个暴君又一次帮助了自己,他把德**队中又一个强大的集团推到了自己的手里,他正在努力的为他自己挖掘的墓穴。 而齐格菲提供的另一个消息让徐峻觉得非常的忧虑。海军竟然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指挥,对英国的封锁被人为的停止了。徐峻感到了一阵凉意背后掠过,那个人的脑子在想什么,这种做法和通敌有什么两样。英国虽然在前段作战中被自己打得大失元气,但是并没有彻底的被打垮,他们还有坚定的抵抗意志。那个人难道以为消灭了英国的战列舰群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英国低头吗?现在是逼垮英国最关键的时期,那个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停止对英国的封锁,现在只要给英国一个喘息的机会,这个曾经的日不落帝国将很快的从前段时期的沉重打击中恢复过来,那些人员装备的损失将由她那些海外殖民地和那些联邦国家的支援中得到弥补。很快她就能从德国的这种疏忽中得到好处,德国可能会为犯了这种愚蠢的错误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徐峻现在更加焦急的想要快点解决这件事情,他要在还没给德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前把这个错误改正过来,因为按照他对这段历史的了解,如果现在去改正还来得及,绝对不能让英国获得新的血液。 望着正在沉思着的徐峻,齐格菲偷偷的长出了一口气,他从元帅那紧皱的眉头上看出元帅已经完全了解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看出了这件事情背后所隐藏的危机。齐格菲觉得那块一直堵在他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相信这位副元的能力,只要他开始思考对策那就意味着海军绝对会得到拯救。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昨天你为什么不说,前面你和魏尔勒开玩笑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徐峻突然抬起头来,两眼紧盯着齐格菲的眼睛冷冷的问到。 看着那双散着隐约的寒光的眼睛,齐格菲觉得自己简直快被冻僵了。 “不,我的元帅,请您听我解释。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任何想要欺骗您或者隐瞒这些消息的意思。”齐格菲被徐峻给他的那种强烈压迫感吓了一跳,当时他突然有一种如果自己不能给这位元帅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他的下场会很惨的感觉,他连忙摇着手解释到:“这是因为雷德尔元帅命令我除非必须需要用这个来换取您对我们的信任,否则最好不要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向您报告这些事情,特别是在其他海军军官在场的时候。昨天有吉尔塞艇长在,我不方便说,现在这个舰桥上还有魏尔勒将军在,我也不方便说。” 听了齐格菲的解释,徐峻微微一笑,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刹那间就消失于无形,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那样,这让齐格菲几乎以为刚才那种压迫感只是自己的幻觉。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那是真实的,齐格菲不禁对徐峻增加了一丝敬畏之情。 “上校,我相信你的话。你放心,只要你让我觉得你是值得我信任的,我就会毫无保留的给予你我的信任你。现在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你的确是个很能干的海军军官。”徐峻微笑着对齐格菲说到。 “谢谢您,我的元帅,能够获得您的信任是我最大的荣幸。”齐格菲恭敬的低头致意表示感谢。 “海军那边不用担心,我相信雷德尔元帅还能顶一阵子,至少还有卡纳里斯和他的情报局可以在暗中撑他一把。现在麻烦的是英国可能借这个机会得到喘息,他们才是这件事情中最让我棘手的问题。我们一定要在英国还没喘上一口气的时间里解决现在这个问题。” “是的,元帅。”边上的魏尔勒点着头说到。从前面听了齐格菲的报告后,魏尔勒的脑子就没有停下过,他在分析这件事情将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结果让这位睿智的参谋长也开始感到心寒。 “我的元帅,我觉得我们现在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改变这种局面,一切问题只有一个办法解决,那就是尽快解决我们现在这件事情,到那时所有事情才能回到它们正确的轨道上。”魏尔勒淡淡的说到。 “嗯,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我们要尽快感到我们的目的地。齐格菲上校,我们还需要多少天才能够到达。”徐峻向齐格菲问到。 “按照计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四天之内到达法国。不过现在英国的军舰又在北海上巡逻,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他们的驱逐舰。” “这倒不是问题,我们现在是个潜艇编队,对付那种单一的驱逐舰巡逻我们还是有反抗能力的。”徐峻向着侧后方的两艘潜艇望去。 “我不知道,我的元帅,我们的潜艇从来没有编队过,不过想想的确是这样,三艘潜艇应该比一艘潜艇生存积率大一点,不过被现的积率也相应增加。我们不但要躲过地方的巡逻舰艇,我们还要躲避自己空军的巡逻侦察机。前面的道路并不好走啊。”魏尔勒担忧的说到。 “这点请您放心,将军,我们会绕开所有可能暴露的海域,如果实在躲不开,我们还可以下潜隐蔽航行。应该可以不被人现。”齐格菲笑着安慰魏尔勒。 这时,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道根匆匆忙忙地从潜艇里爬了出来。 等他爬出出入口站立起来后,立即立正并严肃的对徐峻说到:“元帅,我们现在要进入丹麦的马特加特海峡,为了不被我们自己的和瑞典的巡逻舰艇和飞机现,我们现在要下潜隐蔽航行。吉尔塞艇长请您马上进入潜艇。”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你来通知我,我们的气也透够了,现在就服从艇长阁下的命令,乖乖的下去吧。”徐峻笑着对魏尔勒和齐格菲说到。 “那我先下去,我在下面扶您一把。”齐格菲利索的用两腿夹着垂直的梯子滑下了舱口。接着徐峻也由魏尔勒扶着慢慢的爬下了扶梯,齐格菲在下面接应着钻入了司令塔里。 道根把魏尔勒送入舱口后又转过身 他对着后边武器平台上的那些人喊到:“我们马上要下潜了,你们快点进入潜艇。看看你们的样子,还像是坚强的德**人吗。快点行 所有人都在等着你 别给元帅丢脸. 道根随后指着伦道夫冷冷的说到:特别是你,伦道夫,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进去后再在元帅面前呕吐的话,我就让吉塞尔上尉把你塞进鱼雷射管射出去。我相信你应该比一条鱼雷更能让英国人害怕,至少鱼雷不会吐在他们的身上。”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水下 徐峻从他那张狭小但绝对柔软舒适的床上坐起身来,他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阵子终于找到了装在身边墙壁上那个小小的顶灯开关。日光灯闪烁了几下,接着那明亮柔和的光线就充满了这间小小的船长室。 徐峻靠坐在床头,望着床那头墙上那些线条简洁的橡木镶板呆。在几个月前徐峻还在考虑是否要去挪威去参观那个u艇博物馆,而现在他竟然已经活生生的躺在一艘u艇的船长室的床上,而且这不是那种重新装修修饰过的古董而是一艘真正的充满威力的杀人机器。一想到这些,徐峻就深深的感受到命运的奇妙和难以琢磨。 u37是艘刚服役不到两年的9a型远洋潜艇,她几乎还是崭新的,那些老潜艇上的那种肮脏与破败的感觉在她身上根本就找不到,经过了三次远洋巡航后她还是保持着那种整洁干净,所有的设备还像是她刚下水时一样闪闪光。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吉塞尔的确是个很能干的艇长,至少他是个很爱惜装备的艇长,徐峻从这条战舰的保养上就对那个年轻的上尉产生了非常良好的感觉。 虽然在徐峻的眼里她可以说是很原始,但在这个时代她却是当时德国最高科技的结晶,她代表了这个年代最先进的潜艇技术和设计水平,她是德国的骄傲也是所有海上敌人的梦魇。 u37的艇员们充满着活力和自信,他们相信在自己的手中这艘潜艇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让任何冒犯她的敌人领教到她的厉害。他们都相信在自己手中这艘潜艇一定能够创造前辈们梦寐以求的巨大功勋,而他们自己也将会因为这些功勋而得到家人朋友的称赞与羡慕。 这些年轻的水兵并不是没想到过追求荣誉的道路上他们可能面临的危险,事实上9a型远洋潜艇已经只剩下这三艘幸存下来,剩下的那五艘都在这两年的战斗中相继葬身在汹涌的浪涛之下,五艘潜艇中有两艘还是全体阵亡无一幸免。 那些曾经和他们一样充满梦想的战友们现在正在那深深的海底长眠,但是这些并不能改变他们对他们这项事业的热爱。他们认为为了自己的祖国承担任何风险与痛苦都是值得的,他们是在为祖国而战。虽然他们并没有十分明白希特勒的那些奇怪的战争理由,但是既然战争已经生,那么每一个德国士兵都该为了祖国的胜利而努力作战,这是士兵的责任这也是战士存在的意义。 既然做了水兵那就该有葬身大海的思想准备。有句话怎么说的,大海是一个勇敢水手最好的归宿。一个水手应该死在海里而不是家里的床上,能够在自己所热爱的大海的怀中长眠是一个水手的梦想。这些就是那些水兵给徐峻的回答。可能是因为徐峻不是水手的关系,所以他对这些回答里的那些浪漫主义思想有点难以理解,但是徐峻觉得这才应该是与大海搏斗的男人们的思考方式,这才符合这些勇敢的水手们的性格,让人一想起来就觉得热血沸腾。 徐峻看了看船长室墙上那几个小小的指示仪表,现在潜艇正在三十米深的水下以四节的航前进,看来现在又在通过哪个飞机或者巡逻艇的巡逻区域,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清晨三点,虽然现在还是晚上,但是在大海上月色比自己想象中亮得多,潜艇在被月光照耀着的银光闪闪的海面上行驶会很容易就被那些巡逻机或船现,特别是在丹麦和挪威那些狭窄的海面上。在进入北海之前潜艇必须这样小心翼翼的行动,这是昨天白天和吉塞尔仔细讨论后一致定下的结论。 艇长室是全艇上最好的房间,当然和那些庞大的水面舰艇那些豪华的舰长室比起来这里简直寒酸到了极点,但是在这条一千多吨的远洋潜艇坚硬冰冷的艇壳下船员们生活空间的狭小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能够在这里拥有这点私人空间是艇长在这条潜艇上无上权威的体现。 艇长室里被布置的非常的干净整洁,看得出吉塞尔是个很爱整洁和讲究纪律的人。在四周坚硬的钢制墙壁上镶嵌了一层橡木护板,刷了一层淡棕黄色的清漆。那张床占了这个房间几乎一半的空间,在床边靠艇壳的位置是一个简易的金属制办公桌,上面铺了一层木制桌面,包着天鹅绒的桌布。在桌子上方是一排木制文件柜,它们被镶嵌在木制护板里也刷着和墙壁一样颜色的清漆。在桌子的另一边是一把固定在地板上的椅子。一个高大的储物柜占了半堵墙,边上是一个小小的挂壁式书架。然后是个海图框,不过现在那里面没有放置海图而是贴满了吉塞尔的私人照片。在海图框下面是一个小小的条型沙。在房间一角甚至还有个小小的盥洗区,有一个漂亮精致的瓷制水斗和一个水龙头。边上还有放洗漱用具的小架子,一面椭圆型的镜子镶嵌在水斗上方的墙壁上,为了防止在战斗中镜子被震碎还在镜子后面夹了一层软木护板。整个房间带给人的是一种温馨安全的感觉,徐峻对德国设计家在细节上的一丝不苟感到由衷的赞叹。 徐峻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用一只手努力的给自己穿上那双锃亮的皮靴。这双皮靴是他在波兰时定做的,用的是最好的小羊皮弹性十足,所以就算是用一只手也能很容易的把脚穿进这双紧包着小腿的皮靴中。由于是在潜艇这种特殊的生活环境中,所以他睡觉的时候也没有换什么睡衣,军服脱下穿上太麻烦,所以他就只脱了那件金光闪闪的元帅服,连军裤都没脱就上了床,这样不但起床后方便,就算生什么意外逃命时也不会衣冠不整狼狈不堪。说实话,徐峻对自己的军容风纪是很在乎的,他对自己的外表形象非常的注意。 徐峻解开了那根固定自己手臂的挂带,忍着疼痛套上了那件元帅制服,随后再重新把那只伤手固定在胸前。做完这些后徐峻再仔细上下检查了一番,随后戴上军帽向着那扇窄小的木门走去,他在门边那面小镜子里正了正军帽和那枚骑士铁十字勋章随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啊!元帅阁下。敬礼。” 两个在门口站岗的突击队员被突然打开的房门给吓了一跳,等他们看到徐峻后连忙挺身立正持枪敬礼。 “哦?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说在潜艇上不需要站岗吗?”徐峻觉得很奇怪,这两个突击队员怎么会违抗自己的命令,在刚上潜艇时徐峻就下过命令在他的房间门口不要加岗,潜艇里的过道已经很狭窄了,再在这么狭窄的过道里塞上两个壮得像头牛一样高大的突击队员简直是在制造混乱,更何况船长室是在军官室和指挥舱之间的位置上,突击队员往那里一站会给潜艇正常的运作造成影响。自己这几个人已经给这条潜艇带来很多的麻烦,实在不能再在他们的工作中造成什么影响了。 “报告元帅,这是吉塞尔艇长的命令,他说不管怎么说一个元帅门前都该有卫兵站岗。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该遵守德**队的传统,特别是海军的舰艇上,等级差别是必须时刻牢记的。他不能看着一个元帅在他的船上得不到元帅的待遇,在生活上他无法做到那一点已经让他非常的遗憾和愧疚了,如果在其他方面还简化对一个元帅的礼仪的话,那实在就太不像话了,所以他就命令我们在这里为您守夜。他说在这条船上他是最高指挥官,从名义上您还得服从他的指挥,所以我们不能违抗他的命令。还有道根上校也同意吉塞尔上尉的看法,他说如果我们违抗艇长的命令的话艇长有权把我们从艇上扔下去,为了这种可怕的事情不生在我们身 我们只好服从了他的命令。如果这让您觉得生气的话,我们愿意承受您对我们的任何惩罚。元帅阁下。”一个党卫队突击队上士抬着头昂然的解释到。 “哈哈,我看不光是艇长的命令这么简单吧,你们自己心里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吧。”徐峻微笑着望着这两个高大的突击队员说到。 “是的,元帅阁下。我们认为您应该在任何时候都显示您的地位和享受合适的礼仪,这是德**队的传统,这是对英雄和勇士功绩的肯定,绝对不能有丝毫懈怠。”那个上士毫不迟疑的回答到。 “是吗?不过这可能会对潜艇上其他人的工作造成影响啊,我不希望这艘潜艇因为军官都被我的两个卫兵塞在过道里而生什么意外,哈哈哈。好了,既然现在我已经起床了,你们也就不用守夜了,去你们的地方休息吧。别反驳我,这不是建议,这是命令。”徐峻笑着说到。 “啊,这。。。。遵命,我的元帅。”两个突击队员面面相觑的互相望了一眼后,只得向徐峻再敬了一个礼随后转身向着指挥仓方向走去. 他们被安排在军官住舱,在指挥室的后面。这一直让徐峻感到有点过意不去,那些潜艇军官们把自己的床让出来给自己的随员们睡觉,他们自己跑到士兵舱去和士兵挤在一块,或者索性去鱼雷舱打吊铺。不过总算这条是远洋潜艇,居住空间已经得到很大的改善,还算是有一些空余的地方,如果是那种才五百吨的小型攻击潜艇一下子还真的不能塞进九个人呢。 徐峻回过头来,现那两个突击队员已经钻过进指挥舱那个小小的圆型耐压舱门。在当时的德国潜艇上只有指挥舱两边的门是那种圆形耐压门,其他的舱室分隔壁的门都是普通的长方型的防水门,艇员在这些舱室之间行动时很方便。徐峻决定还是先不要钻那个小小的圆孔了,他把手插在裤袋里轻松自在的向着艇方向慢慢的走去。 德国潜艇内部的主色调和那些坦克内部一样是一种干净的雪白色,在雪白色的艇壁上镶满了各种各样的管道和电路,那些管道可以说是这条潜艇的血管,其中任何一条出现问题都可能给这条潜艇带来灭顶之灾。 在艇长室对面是无线电室,水下听音室等作战单位,那是一个个狭小的分隔空间,除了无线电室还有扇木门之外一般都只挂着一幅厚厚的门帘。听音员明显已经听到了徐峻和突击队员的对话,他拉开了那道门帘,看到徐峻走过来他连忙站起身向徐峻立正点头致意。徐峻冲他微笑着点点头,随后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他现在的工作,那个士兵再次恭敬的点了下头,随后坐回他的座位上重新转动起了他的那个操纵手柄聆听起艇外的动静起来。 现在潜艇正在水下潜行,这时使用的是电动机,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噪音。徐峻一想起昨天在水面上航行时柴油机那轰鸣的噪音就感到头疼,不过他对此毫无办法,这已经是这个时代潜艇技术的极限了,想要改变这一点按照现在的技术来看有很大的困难,虽然有几个办法可以少许降低一下这种噪音,但是相比之下成本会增加许多并且效果也不明显,而且这时的潜艇水面噪音并不影响她的作战,所以徐峻也就放弃了降低潜艇水面噪音的想法。 由于潜艇已经潜航了不少时候,所以现在潜艇内部的空气实在让人难以恭唯。那种刺鼻的柴油味滑油味和各种人体出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让徐峻感到难以忍受,再加上逐渐增加的二氧化碳和其他的有害气体更加让艇内的空气变得浑浊不堪。潜艇内部的气压也随着深度的增加和那些气体的排放不断的上升着,压得人的耳膜感到一阵阵的难受。 徐峻经过无线电室的门口时,透过门上那个透明的圆窗向里张望一了眼。看来在潜行时最安逸的就是报员了,现在他正抱着一条军毯蜷缩在床上睡得正 看来这个小伙子真的很累 想想每天收到的那一堆电 徐峻就知道这个年轻人在这两天绝对是忙坏了.徐峻轻轻的离开窗口深怕惊动了里面的报 然后顺着过道向着军官休息区走去。 军官休息区只有在这种远洋潜艇上才有设置,其他的潜艇只有一个小小的军官室。其实这就是一个被划分出来供军官使用的空间,有一张漂亮的转角沙和一张普通的圆台,军官们可以在不当班的时候在这里休息聊天打牌吸烟,这也是一些低级军官的餐厅,他们就在那张圆桌上用餐,而那些高级军官则在军官室里用餐。德**队里的等级森严,没有特别的原因高级军官是不会这些低级军官在一个餐桌上用餐的。 现在在军官休息区的沙上正坐着几个军官,他们可能是在等着交班。一个准尉正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而两个少尉则正在百无聊赖的打着牌,一个中尉则叼着一支烟正在一张信纸上写着什么,看他那一脸兴奋的样子可能是在给哪个漂亮姑娘写情书。 徐峻轻轻的走了过去,但是他的皮靴踩在金属地板上还是出了不小的声响。那个中尉被惊动了,他抬起头向这徐峻的方向望去,结果把他给吓了一跳.这个中尉向弹簧一样从那张沙上跳了起来。由于他的行动实在太突然不禁让其他三个人都吃了一惊,没明白怎么回事的他们放下了各自手里的东西,疑惑的转过头向着中尉激动地望着的方向看去。随后他们也像那个中尉一样猛的站起身来,吃惊的张着嘴巴望着微笑着走过来的徐峻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鱼雷 “艇长,我们已经到达标识点。” 副艇长凯瑟林中尉在海图上记录下现在的艇位后向吉塞尔大声报告到。 “很好,准备转向,航向24o,保持现在的深度和航。再有半个小时我们就能离开现在这个巡逻区,希望在进入法国海域之前我们不用再需要这么长时间的潜航了。”吉塞尔端着一杯咖啡悠闲的坐在他的艇长席上回答。 “遵命,艇长。准备转向,航向24o。”凯瑟林大声的复述着吉塞尔的命令:“五秒后开始转向,5。4。3。2。1,转向。。。。。。。报告艇长,转向完毕。现在航向24o。” “很好。” 吉塞尔对手下的训练有素感到非常的满意,紧接着他拿起挂在指挥舱增强支撑粱上的舱内电话随后把拨杆调到听音室。 “沃夫根下士,我是艇长,报告现在的情况。他们还跟在后面吗?” 他们还跟在后面,艇尾两侧,相距不到15oo米,螺旋浆声清晰响亮。u38和u43没有掉队,长官。” “很好,继续监听,现有任何异常都必须立即向指挥舱报告。” “遵命,长官。” 吉塞尔满意的放下电话,他转过头对凯瑟林说到:“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敌人舰艇非常活跃的海域,希望不要遇上什么麻烦,现在我们的任何一点失误都可能会给德国带来无可挽回的损失,无论如何都要把莱茵哈特元帅安全的送到法国。” “我明白,艇长。我们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您放心吧。”凯瑟林神情严肃的回答到。 “很好。”吉塞尔微笑着点了点头。 “报告艇长。” u37的副航海长特克少尉急急忙忙的钻进了指挥舱,还没等直起身就急急忙忙的大声报告到:“元帅阁下要您如果现在方便的话,立即过去见他。” 吉塞尔刚看到特克那种慌里慌张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是一听说是元帅要见他,他也顾不上去责备属下那种失常反应了,吉塞尔连忙向特克问到:“元帅现在在哪里。” “在鱼雷舱。” “好,我马上过去。”吉塞尔回过头对凯瑟林说到:“凯瑟林,现在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问题就立即通知我。” “放心吧,艇长。” 吉塞尔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利索地钻出了指挥舱向着部鱼雷舱快步走去,特克连忙跟了上去。 “特克,元帅怎么会去鱼雷舱的,他不是在和你们聊天吗?” 在那两个突击队员穿过指挥舱回去睡觉前,他们向吉塞尔报告了元帅已经醒了正在艇里散步的消息,接着又有水兵前来报告元帅正在休息区和几个军官聊天,现在这位元帅竟然又钻进了鱼雷舱里,吉塞尔实在是摸不透那位阁下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本来是在聊天,可是就在我们无意中说到那几次失败的攻击后,元帅就突然想要去鱼雷舱去看看,我们根本就不敢拦他。现在枪炮长和水雷长正陪着他呢。” “失败的攻击?你是说我们上一次巡航时的那几次攻击吧。” “是的,艇长。元帅说他可能知道鱼雷失效的原因。” “什么,元帅真的这样说。”吉塞尔的脚步滞了一滞。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 “哦。”吉塞尔微微沉吟了一下,随后就加快了脚步向着鱼雷舱走去。 现在前舱的走廊里已经站满了水兵和低级军官,他们一边好奇的向鱼雷舱里张望一边互相小声的议论着。当他们看到快步走来的艇长时,这些人连忙贴墙立正给吉塞尔让出了一条通道。 当吉塞尔钻进鱼雷舱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放在鱼雷舱正中鱼雷装卸架上的一条t3,现在这条533毫米口径重达一千六百公斤的大家伙已经被拆卸开来,从卸掉的那些检查口下面,鱼雷的内部的那些涂覆着润滑防锈油的部件在舱内明亮的灯光下闪着暗金色的光芒。 “元帅阁下。您找我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个吧。”吉塞尔走到正站在鱼雷边上仔细的看着鱼雷长工作的徐峻身边恭敬的问到:“我的元帅,难道您真的已经现了我们鱼雷常常失效的原因了吗?” “等一下再跟你谈,稍等一会儿,马上就会有结果。” 徐峻转过头先看了一眼吉塞尔,随后把注意力又集中到鱼雷长萨顿少尉现在的工作上去了。 u37的水雷长萨顿正拿着一个螺丝起子拆卸着鱼雷平衡舱检查口上的面板,等到那块小小的钢板被拆卸下来后一个小小的气孔暴露了出来。萨顿连忙从一旁的工具架上取下一个压力表,随后小心翼翼的插入了那个气孔。 “萨顿在做什么,测量平衡舱的压力吗?这不会有什么作用的,平衡舱的气压在陆地上都测试过,没有任何问题。”吉塞尔觉得元帅到底是陆军军官,对鱼雷这种武器看来还是不太熟悉。 “别急,我的艇长,保持你的耐心,结果很快就会揭晓。”徐峻微笑着对吉塞尔说到。 “啊?怎么会这样!”这时仔细观察着压力表读数的萨顿惊叫起来。 “怎么了?”吉塞尔连忙凑了过去。 “艇长,看来元帅的猜测是正确的。您看这个读数。这个该死的平衡舱里的压力现在和我们艇内的压力是一样的。” “什么,有这种事情。这不可能。”吉塞尔仔细的看了看压力表上的读数,随后转过头看了看艇壁上气压表的读数,他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 “鱼雷的定深完全是靠这个平衡舱的气压所决定,我们都是以平衡舱里保持一个大气压的压力为基准设定鱼雷潜深的。可是现在这条鱼雷的压力和艇内相同,这就意味着如果我们还按照操作手册上写的那样为这条鱼雷定深的话,它的实际深度将比我们设定的深度深得多,也许会相差三到五米,有可能还会更多。”萨顿皱着眉头说到。 “那就是说,我们不可能用这条鱼雷击中目标。”吉塞尔恍然大悟的说到:“原来我们射出的那些鱼雷不是失效,而是全部都从敌人的船底钻过去了。” “很有可能是这样。看来我们射击的其实是海底。”萨顿摇着头叹到。 “会不会是你检测时出现了失误,比如说平衡舱被意外的打开了密封。”吉塞尔一想到自己的鱼雷可能都有这种毛病就感到害怕,这意味着这次航行途中自己将没有一件管用的武器来保护自己。 “绝对没有问题,我是严格按照陆地上的检测程序做的。”萨顿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先生们,还是我来说两句吧。”徐峻淡淡的在边上插口到。 只到这时这两个海军军官才意识到这位元帅的存在,这时候他们才想起这个问题全是由于这位元帅的提议才现的,他们现在希望能从这位不断创造奇迹的军人身上得到正确的答案,吉塞尔和萨顿连忙停止讨论,他们屏息凝神的望着徐峻,等待他表他的看法。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这条鱼雷的平衡舱出现了问题,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还没等到两个人回答徐峻就接着说到:“这种情况的生只可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平衡舱已经失去了密封。我觉得更可能的是,它其实从来就没有密封过。这就能说明这段时间德国鱼雷在实战时常常失效的原因了。在前段时期做战中鱼雷的失效往往是生在你们长时间潜航后,那时潜艇内部的压力会增大很多,而由于平衡舱不密封的关系,所以鱼雷里的压力也就随着潜艇内部的气压而增高了。结果就象萨顿少尉说的那样,我们的鱼雷全都射向了海底。而那些水面状态射的鱼雷由于气压和外界相同所以才能可靠的击中目标。包括那些潜航时间短或者浮起通风过的,他们的鱼雷也是由于艇内的压力正常才保持了有效状态。这就是有时候鱼雷毫无故障而有时候全部失效的原因。” “看来您说的是对的,我的元帅。您真的是个上帝的使徒。”吉塞尔站起身来恭敬的向徐峻敬了个军礼。 “我在此为德国潜艇部队所有的人员向您表达衷心的感谢。” “啊,不用这样,我只是听到你的部下谈到这件事情,脑子里突然蹦出的想法,我觉得问题可能是出在鱼雷的定深上,所以才会自作主张做了这此测试。要说感谢,还得感谢那几个军官向我提了这件事情。”徐峻听了吉塞尔的感谢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德国鱼雷的问题其实他早就从以前的历史资料中了解过,现在自己明显是在剽窃那些德国科学家的劳动成果,把这个功劳加在自己的身上就算徐峻的脸皮再坚韧都有一种烫的感觉。 “请别这么说,我的元帅,如果不是您,我真不知道我们的潜艇还会用这种不可靠的武器战斗多久,您知道海军军械局那些人的效率。”吉塞尔激动的说到。 “哈哈,我们就别谈这个了,这就算是我为你对我们这些陆军军官照顾的一种回报吧。好了,既然已经找到了问题所在,我们就可以想出对策。这种武器至少还能够使用。萨顿少尉,现在可以把它重新装配起来了。” 徐峻想要转移话题,可是吉塞尔明显不愿意这样,他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来表达他的心情。徐峻的现使一大批包括他在内的潜艇艇长们挽回了名誉,现在他们总算可以证明,那些失败的攻击不是他们个人的技术出了问题,而都是因为那些该死的鱼雷根本就不管用的结果。 “我的元帅,我认为您的这个回报实在太贵重了,您要知道,您已经挽回了海军一半潜艇艇长的荣誉。您为他们重新找回自信开通了道路,要知道现在已经有好几位优秀的潜艇艇长因为几次失败的攻击而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您的现拯救了他们,确切的说,您也拯救了无数潜艇士兵的生命。以后不再会有谁会因为一条故障的鱼雷而失去他们的生命了,这种事情已经生过很多次,好几条潜艇都是因为鱼雷不但没击中敌舰而且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才遭到攻击的。我相信当大家知道这个问题后都会很高兴。我的元帅。”吉塞尔无法掩饰他的喜悦之情。 “哈哈,我的艇长,我说过这只是我一时的灵感。我并没有为你们做多少事情,别再这样说了。”徐峻微笑着说到:“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问题所在,但是我们不可能马上就对其进行解决。我们在对鱼雷进行改进前还得继续使用它。所以我觉得我们得想出一个办法来有效的使用它,说到底也就是个定深的问题,我觉得只要在测试过舱内的压力后相应的减少定深就行了,那个磁性引信好像也不太可靠,再加上没有准确的定深的情况下,它也没有什么作用。我看索性把它们全关掉好了,等到更可靠的产品定型后再考虑吧。你看怎么样,等我们浮上水面时你可以先通知其他两艘潜艇这样做。” “遵命,我的元帅,一切都会按照您的意志得到执行。”吉塞尔恭敬的回答:“请您先离开这里到军官室休息一下吧,这里空气太浑浊,而且到处是油腻和杂物。这个。。。。实在是。。。。” “哦,这样啊,好吧,那我就去军官室坐一会儿吧,你能让人给我准备点吃的吗?我有点饿了。”徐峻一边往舱外走一边对吉塞尔说到。 “遵命,我的元帅,我马上就安排。” 正在这时候,鱼雷舱壁上的通话器突然啸叫了起来。吉塞尔连忙拿起了听筒说到:“鱼雷舱,我是艇长,有什么事情。什么,确定吗?有多少。。。。我马上就过来。” 吉塞尔的脸色随着电话里的报告变得越来越难看,这位优秀的潜艇艇长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紧张的神情。徐峻停下脚步望着艇长,他从吉塞尔的那种语气和表情上察觉了一丝不安的预感,一定有什么事情生了,而且这件事情一定非常非常的麻烦。 “生了什么事情,艇长。”徐峻望着神色忧虑的吉塞尔。 “现在还不能肯定,我的元帅。我们先去指挥舱吧,到那里我才能获得详细的汇报。如果没搞错的话,我们现在真的有很大的麻烦了。元帅阁下,请跟我来吧。”说完吉塞尔就急急忙忙的向指挥舱走去. 那些围在门口的士兵和军官也从艇长的表情上感到有事情生,他们都安静的站在过道两边让出道路。等到艇长走过,他们也自动向他们各自的岗位走去。如果真的遇上战斗,那些岗位将很需要人手。突然,随着几声尖锐的战斗警报,潜艇里的灯光猛的被切换成了红色的战斗灯。艇员们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所有人都站在各自的战斗岗位上,眼睛坚定的望着各自舱室的扬声器。他们在等待着艇长下达给自己的指令,他们也想知道这回到底又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 整艘潜艇刹那间就被一种无比凝重的战斗前的压抑气氛笼罩了起来,那种炙热的杀气随着艇员们的呼吸传遍了u37上的每一个角落。 艇员们都相信只要服从吉塞尔艇长的指挥,无论是怎样的难关都能轻松度过。更何况现在艇上还有一个德国的军神,上帝的使徒,在这位奇迹创造者的庇护下,说不定自己还能立下什么传奇般的功勋。所以这些水手没有人感到紧张和恐惧,相反,他们心中还开始期待起接下来的战斗起来,他们都预感到那一定会是一场激烈的战斗,也一定会是一场精彩的战斗,更可能是一场会让自己终生都无法忘记,可以让自己对别人讲述一生的战斗。 一九四零年六月二十六日的凌晨在离挪威海岸线8o海里的空旷水域里一场残酷的海上激战将要展开。一群精锐的德国水兵正在3o米深的水下渴望着用血与火证明他们的勇敢,他们要从敌人的鲜血里提炼出他们的勋章与光荣。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捕猎 “通报情况。”吉塞尔一钻进指挥舱就大声向副艇长询问到。 “艇长,听音室报告现正前方有船向我们这边驶来,全都是高螺旋奖,应该是战舰。按照我们现在的位置和度我计算了一下,我们一定会与他们接触。”凯瑟林在拿着一张航线图严肃的回答到:“艇长。我们的现在的位置很被动。” 吉塞尔接过那份航线图走到自己的指挥席的海图桌上铺了开来。这时徐峻也钻过了那个耐压舱孔进入了指挥舱。 “元帅进入指挥舱了。”航海长在一边大声的叫到。在指挥舱里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点头向徐峻致意。 “大家请继续各自的工作。”徐峻向那些军官和士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他们的职责,随后他走到吉塞尔的身边。 “情况怎么样,艇长先生。”徐峻望着吉塞尔那微皱的眉头问到。 “很不好,现在我们正处于两个禁区的夹缝里,一边是德国空军的作战巡逻区域,我们如果进入就有可能被现,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电力再保持那么长时间的潜航。而另一边是挪威人的水雷区,我们进入就是在找死。我挑选的是一条最隐蔽的航线,是个狭窄的盲区,我怎么都想不通怎么会在这里遇到敌人。”吉塞尔疑惑的说到。 “你已经确认是敌人吗?” “是的,元帅阁下,现在德国海军没有几条战舰在海上巡逻,最多是些大型巡逻艇或者鱼雷艇,而且他们从不会选择这条航线巡逻。” “你是说这是条隐蔽航线?”徐峻问到。 “是的。元帅阁下。现在我要把潜艇升到潜望镜深度,用潜望镜确定目标种类,随后再考虑对策。”吉塞尔恭敬的向徐峻说到。 “你是艇长,由你做主了。不用请示我的意见,我对潜艇战还是个门外汉。” “您太谦虚了。”吉塞尔点头致意后转过身下达了命令:“动机开始减,半车前进,潜艇上升至潜望镜深度。凯瑟林先生,命令全体进入战斗位置。” “遵命,艇长先生。动机减,半前进。开始上浮,3o米。25米。2o米。15米。12米。停止上浮,升降舵恢复原来位置,保持稳定。艇长!我们已经到达潜望镜深度。”凯瑟林大声的报告到。 “升起潜望镜,听音室报告距离。”吉塞尔接着命令到。 “遵命。艇长先生。升起潜望镜。”凯瑟林走到艇壁上的一个控制板前按下了一个按钮。 “潜望镜已经升起来了,艇长先生。”随着一阵电动马达声,潜望镜从指挥舱中间的藻井里缓缓升起,不锈钢制造的观察镜外壳闪闪光。 “这里是听音室,敌人舰队在我们侧前 方位o1 度15 方向o7o。”沃夫根在艇内通话器里报告到。 “好,我来看看我们遇见了什么。”吉塞尔把他的软战斗帽的帽檐往后一转,随后凑到潜望镜的目镜上仔细观察了起来。 “是个小型舰队。”吉塞尔转动了一下手柄上的倍率转换盘。 “一艘大型战舰,应该是巡洋舰类。四艘驱逐舰,现在还无法辨别舰级,不过从外形来看应该是英国战舰。距离1oooo米,度15节左右。他们正在做转向机动。应该还会转回来,我们遇上麻烦了。”吉塞尔严肃的说到。 “他们在做s机动前进,我们现在的度太慢,无法脱离他们的航线,他们一定会现我们。艇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凯瑟林一边记录着潜望镜上显示的刻度读数一边紧张的问到。 “标定敌人的方位,计算接触的时间。”吉塞尔冷冷的命令到。 “遵命,艇长。”一旁的航海长连忙在海图上标定了敌人大概位置,随后拿出一把计算尺在一张草稿纸上计算了起来。吉塞尔把潜望镜掉转方向转了个圈向潜艇后方观察起来。 “他们也现了那只舰队,u38和u43的潜望镜也升起来了。” “艇长,我们在十分钟后将进入有效攻击距离,是否要动攻击。”凯瑟林在一旁问到。 “我们将在十八分钟后进入敌人的反潜巡逻圈。艇长。”航海长也得出了数据。 吉塞尔没有回答他们,他走到了徐峻的面前。“我的元帅,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麻烦,非常抱歉我选择的航线把您推入了危险之中。” 没有等吉塞尔说完,徐峻微笑着打断了吉塞尔的话。 “吉塞尔上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现在无法躲开与对方的冲突吗?是否可以采取隐蔽措施。” “非常抱歉,我们现在就处于对方的航线上,按照我们现在的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对方现我们之前脱离到他们的探测范围之外。这里的海水深度也过了我们的最大潜深,坐底隐蔽的战术无法使用。”吉塞尔回答到。 “那么就和他们开战。”徐峻继续微笑着说到:“既然战斗无法避免,那么我们就该勇敢的应战。没有其他第二条路走。” “可是将军,他们有四艘驱逐舰和一艘巡洋舰,我们的胜算实在不高,有可能会被。。。。” “吉塞尔艇长,你怎么突然之间开始软弱起来了。哈哈。请别顾忌我。敌人既然已经在我们的面前,就算他有多么强大,就算我们将会为此丧失生命,我们都应该勇敢的去面对他。我们是军人,在与敌人作战时死去是军人最好的归宿。战斗吧,我的艇长,如果上帝注定要我在今天死去,我也会微笑着去面对死亡,因为我是死在战场上,一个德国的元帅就该倒在战斗的第一线,而不是在逃跑的路上。所以,我的艇长,放心大胆的去战斗吧,说不定你还能创造奇迹,因为我还没有接到上帝召唤我的通知呢,我怎么可能会死在那几条小小的战舰手里。想要杀掉我得付高昂的代价。像现在这种只肯拿出几条小船的吝啬鬼是不可能伤害到我的,要干掉我至少得需要他们整个的海军才行,哈哈哈哈。” 徐峻的话让整个指挥舱的人员都放松了下来,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是啊,有这个上帝的使徒在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幸运与奇迹一直伴随在这位德**神的左右,这次也一定不会例外。说不定真的能再次创造奇迹。 “听到元帅的话了吧,我们要为军人的荣誉而战。虽然我比不上元帅那么伟大,但是想要干掉我的潜艇这些战舰还是太少了,哈哈哈。”吉塞尔先向徐峻恭敬的敬了一个军礼,随后意气风的转过身对着指挥舱里的下属们叫到。 “是啊,我怎么都该值一艘战列舰吧。”凯瑟林也开玩笑的说到。 “想用这几条小破战舰来对付我们的u37。把他们的本土舰队全拖出来还差不多。”航海长也从海图上抬起头来笑着说到。 “好了,全体做好准备。我们要给他们来个惊喜。”吉塞尔又扑到潜望镜上观察了起来。 “他们现在要开始下一个转向了,等到他们转向完毕,将有三千米左右的直线航行,这对我们来说足够用了。” “吉塞尔上尉,你能够联系其他两艘潜艇吗?”徐峻突然在一旁说到。 “啊,什么,哦,可以,我可以用灯光信号联系他们。”吉塞尔被徐峻问了一楞,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回答到。 “那么就给他们信号。我命令,全舰队和敌人开战,作战中不要管本艇的行动。他们可以各自按照自己的判断展开攻击。这是一场围猎,自由行动,自由射击,我将亲自为在这次战斗中战绩最高的潜艇颁勋章。还有,他们的鱼雷应该也有和我们相同的问题,你记得提醒他们注意定深关闭磁性引信。就这样给他们吧,可以吗?” “围猎?哈哈,将会是一场艰苦的围猎呢,元帅阁下。您说的对,如果他们还这样紧跟着我们,那么就无法挥他们全部的力量了。” “那么可以给他们吗?” “哦,当然可以。遵命,我的元帅。” 吉塞尔连忙掉转潜望镜随后按动手柄上的信号灯开关把徐峻的话传递给了其他两艘潜艇。 “好了,他们收到了,u38正在脱离现在的航线,它现在正在收起潜望镜。艾里希真是个狡猾的家伙,不知道这回他想怎么做。u43也开始转向。好了,现在就轮到我们采取行动了。凯瑟林中尉,收起潜望镜,我们转舵3o度,全前进。希望能够占一个好位置。命令鱼雷舱准备,一号二号射管换上t1鱼雷把鱼雷调到高档。我们对付的是战舰不是那些像爬行一样的商船。”吉塞尔大声的命令到。 “遵命,艇长。”凯瑟林走向潜望镜操纵面板。 “等一下。”徐峻在一旁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能让我看看敌舰是怎么样的吗?要知道我还从来没有用潜望镜观察过敌舰呢。” “啊,我的元帅,当然可以,您怎么不早说。不过您观察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们再靠近的话,很可能会被敌人的了望手现潜望镜的尾迹。”吉塞尔连忙让开位置。 “很快的,我就只想看看。”徐峻连忙走到潜望镜前,他也学吉塞尔反戴着帽子,把眼睛凑上目镜向外望去。 “元帅,敌人现在在这个位置。”吉塞尔把潜望镜转到了英国舰队的方位上。 “现在还很远,所以您可以把镜头放大几倍。”徐峻连忙学着拨动了倍率转换盘。目镜里的那几个冒着黑烟的小点突然在徐峻眼前转变成了一支威风凛凛的舰队。 两条大型的驱逐舰相距一两千米一左一右在前面开道,后面中间是一条巨大的战舰,船弦很高,涂着黑色和灰色相间的迷彩。前后都有高大的单脚十字桅,桅墙很高。上层建筑看上去一点都不精简,有一个大大的方形舰桥,前后各有两坐巨大的主炮塔,三个高大的烟囱端坐在战舰的中间位置,在烟囱后面则赫然摆放着一架水上飞机。在这艘战舰后面一左一右也有两艘驱逐舰殿后着。这个小小的舰队大摇大摆的在海面上前进着。 徐峻离开了潜望镜,随后凯瑟林按下了操纵按钮,把潜望镜从海面上降了下来。 “您看怎么样。我的元帅。”吉塞尔在一旁问到。 “很精彩,我没有认出那是条什么级别的战舰,但是我知道它有足够的资格做我们的猎物,哈哈哈。” “是的,我的元帅,那是一艘伦敦级重巡洋舰。看他的涂装应该是德文郡号,是一条一万三千吨的大家伙。那几条驱逐舰倒不怎么样,不是s级就是v级,都是老掉牙的货色。也难怪,他们最先进的部族级被您在敦克尔刻来了个一锅端,现在他们也只有把这些东西派出来了。”说完吉塞尔拿起了舱内电话。“沃夫根,对方如果转向的话立即通知我。” “遵命,艇长先生。” “一定要密切注意对方的动向。” “明白了,艇长先生。” 吉塞尔放下通话器的话筒,随后跑到海图桌上拿着尺在海图上划着进攻的航线。 “从目前敌人的反应看来,我们可以搞一次偷袭。他们没有打开他们的主动声纳,说明他们现在还没有现我们。按照我们现在这条线路的话,我们可以在他们之前进入射位置埋伏起来,如果不出意外,我相信我们能够干掉那条巡洋舰。”凯瑟林兴奋的说到。 “不,我们第一个要对付的是那几条驱逐舰,那艘重巡洋舰的装甲有一百十一毫米左右,虽然我们的鱼雷可以撕开这么厚的装甲但是要打沉她必须要三以上的命中才行。我们必须把鱼雷舱的四鱼雷全部齐射出去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接下来我们就没有鱼雷来对付那几艘驱逐舰的反扑了,我认为先干掉驱逐舰,对于巡洋舰只要把她击伤就可以。等到干掉驱逐舰后我们可以慢慢的干掉她。”航海长在一边说到。 “无论是什么目标,我只会攻击当时最容易攻击的那一条。水面情况变化多端,现在提什么计划都是空想。”吉塞尔一句话就阻止了两个下属的讨论。 “艇长,鱼雷已经准备完毕。还有三分钟我们就要进入攻击位置。” “很好,另两条潜艇情况怎么样。” “还不清楚,他们好像都消失了。” “是嘛,看来他们也都找到了他们的攻击位置。我的元帅,我们现在只有耐心的等待敌人进入我们的枪口了。”吉塞尔微笑着对徐峻说到。 “哈哈,我有的是耐心,你要记得鱼雷定深的问题啊。别又打到海底去了。”徐峻笑着说到:“希望我们能够成功,不然几分钟后就会有上百颗的深水炸弹在我们头上落下了。” “放心吧,我的元帅。” u37在15米深的水中以7节的最高度向着预定的射阵地前进着,她在海图上画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当她到达了射阵位后就关闭了动机,这条大型远洋潜艇向前滑行了几百米后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现在u37正悬浮在离海面只有几米的地方等待着她的猎物的到来,她毫无声息的飘在那里,除了从那几个已经打开的鱼雷射口里不时冒起几窜气泡以外没有任何动静。远处那隆隆的战舰动机声已经清晰可辩,战舰高螺旋降搅动时海水出的那种有节奏的尖啸声拍打着潜艇坚硬的外壳。 突然,一大团高压气泡从鱼雷射口里喷射了出来,紧接着两银光闪闪的鱼雷依次离开了射管,它们先在海水中顿了一下,好像它们还不习惯海水这种冰冷的温度,随后随着一阵螺旋桨的尖啸,两鱼雷猛的向前一窜,开始争先恐后欢呼着向着自己的目标飞驰而去。还没等前两离开潜艇的视野,紧接着又有两鱼雷被射了出去。 射完了所有部鱼雷的u37从死寂中复活过来,她开始缓缓脱离她现在的位置,两台1ooo马力的电动机开始推动着这艘大型潜艇向着下一个攻击阵地驶去。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遇袭 英国皇家海军重巡洋舰德文郡号,这是艘排水量达到一万三千三百多顿的庞然大物,厚达一百一十毫米的装甲外加上内置式的防雷隔舱给了她完美的防护,而那八门巨大的二百零四毫米主炮则足以将那些与她同级别的敌舰送进冰冷的地狱. 她体内强劲的蒸气机能提供八万马力的动力,这使她能够像一艘驱逐舰般做出各种让人目瞪口呆的机动动作并使她拥有了三十节以上的最高度。 “这是艘完美的巡洋舰。”德文郡号的舰长卡森特上校望着舰桥下面那威风凛凛直指前方的舰炮得意的感叹到,他想象着自己指挥着这艘精锐的战舰把那些该死的纳粹军舰一艘艘的送进海底。 “卡特森舰长,我们现在距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多远。”一个声音把舰长从他的幻梦里拉了回来。 海军上校感觉有点不满,他转过头来想知道是谁打破了他的美梦。 进入卡特森眼帘的先是一套笔挺的黄褐色军服,胸袋上配戴着两排整齐的勋标,火红色的领章以及肩膀上那个漂亮的皇冠与一个菱形星徽证明了这套军服主人的身份。 “啊,山德斯中校,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卡特森马上满脸堆笑的说到。 “没什么事情,舰长先生。”山德斯知道自己前面的问题算是白提了,这个海军军官根本什么都没没听进去。 “我只是想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目的地。” “哦,我亲爱的中校先生,按照我们现在的度来看,估计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卡特森微笑着回答。 “这个,舰长先生,您知道我们所担负任务的重要性,我希望能够在今天夜里登陆。您是否可以加快我们的前进度,是否能够在今天午夜之前到达我们的登陆地点。”山德斯皱起了眉头。 “这很难做到,中校。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敌人控制的海域边缘,而且又靠近挪威人布下的雷区。在这里遇到任何麻烦都不会让我吃惊。”卡特森转过身望着窗外浩瀚的大海说到。 “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愿意用最快的度来通过这个到处都隐藏着危险的地方。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这么做。我们要防备敌人的潜艇袭击,情报上说敌人可能会派遣潜艇在这片海域巡逻。如果我们全前进的话,我们就无法使用我们的水下听音器,我们自身的噪音会把德国潜艇的声音完全掩盖掉的。 而且舰艇高运行时出的噪声很有可能把我们的位置暴露给那些潜艇,我们并不担心会有哪条不怕死的德国潜艇敢于向我们进攻,但是它们会把那些该死的德国鱼雷艇和飞机引过来。要知道在这种地方受到鱼雷艇和轰炸机的袭击将是很危险的。我不愿意用我的战舰来冒这种无谓的险,所以现在我们只能以这种度前进。”卡特森一付爱莫能助的神情。 “但是卡特森舰长,您要明白我们这次任务的艰巨,就连伦敦对这次行动也非常重视。”山德斯觉得抬出这次任务的总后台说不定能给这个顽固的海军上校增添一点紧迫感.但是他明显是失败了,卡特森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这个。 “中校,我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我也知道这对我们的帝国会有怎样的帮助。但是,这是在大海上,而不是在伦敦。这是我的战舰,是我的舰队。你要为你的任务负责,我也要为我的战舰负责。在陆地上你要听你们陆军部的命令,但到了海上就得听我的指挥。而且这次任务的时间并没有明确规定我们一定要何时到达何地,那些计划的制定者也明白海上航行的困难性。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和你的士兵安全送到挪威然后再安全的把你们接回英国。舰队必须隐蔽的安全的到达目的地,而现在这种度是保证我完成这个任务的极限。我必须要把这支宝贵的舰队完整的带回英国,现在皇家海军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再消耗的了。”卡特森严肃的说到。 “明。。。。明白了。”山德斯知道自己怎么都不可能说服这个海军军官,他只好暂时放弃了他的意见。 “那么我就告辞了,我还要让我的士兵们做好登陆的准备工作,对了,您说是明天一早到达,是吗?” “是的,中校先生,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卡特森对这个陆军军官不但用伦敦来压自己,而且还想插手自己对舰队指挥的行为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他端起望远镜假装观察着海面情况,头也不回冷冷的回答到,语气上也在他一贯的温文尔雅里加入了一丝不耐烦。 山德斯听出了舰长语气里的意思,他也不想再自找没趣,所以在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转身离开了舰桥。 在山德斯走下舰桥内部的楼梯时却现自己的副官正带着其他几个军官正在楼梯下等着他。 “长官,问得怎么样。”他的副官问到。 “我们明天一早登陆,让所有士兵做好准备,晚饭后所有军官到我的房间开会讨论登陆细节。” “什么!明天一早,那我们不是需要在白天行动了吗?这个舰长怎么想的,在那些德国人的眼皮底下在大白天登陆,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那个副官大声说到。 “够了,威利斯上尉,你要注意你的语气,你是在攻击一个高级军官。”山德斯阻止了自己副官继续埋怨,随后他压低声音说到:“有什么到我的房间再说吧,在这里埋怨一个高级军官所下的决定影响很不好,明白了吗?” “遵命,中校。”那个副官连忙点头答应。 山德森带着他的手下走出了舰桥,顺着甲板向着舰尾的军官住舱走去。 “现在我觉得真的很无聊,我们就在海上来回走着s型,我怀疑明天早上是否真的能够到达我们的目的地。”一个军官望着战舰侧前方正在转向的一条驱逐舰说到。 “我相信舰长的话,他应该会为他所承诺的话负责吧,怎么说皇家海军和我们一样视荣誉为生命,他一定会实现他的诺言的。”山德森也转过头向着那条驱逐舰望去。 突然,远处的那条驱逐舰上猛的响起了一阵尖利的警报声,就算离的这么远听起来还是让人感到撕心裂肺的。 “生什么事情了,现敌人了吗?”陆军军官们都转过身来聚集在甲板的栏杆边,所有人都疑惑的望着那条正在疯狂啸叫着的战舰。 “警报,警报,全体人员各就各位,所有人到达各自的战斗位置。警报,警报。”这时舰桥顶端那只巨大的扬声器里传出了大副的命令声,紧接着德文郡号也开始拉起了震耳欲聋的战斗警报。 这条战舰的甲板瞬时开始变的忙乱了起来,无数的水手从他们那些大大小小的舱口里钻出来,然后飞快的向着他们各自的岗位冲去。那些高炮手急急忙忙的从弹箱里取出炮弹,随后拼命的转动着操纵轮,4o毫米高炮密集的炮口直指空中并来回搜索着敌机的踪迹。副炮巨大的炮塔也开始缓缓转动,炮口指向任何一个可能会遇到敌人的方向。水兵们大声喊叫着互相鼓励,没有人询问,没有人疑惑,所有人都在为能够参加战斗而兴奋不已,皇家海军还保持着他们的骄傲和高昂的士气。整条战舰现在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刺猬,向着四面八方露出了它锋利的尖刺。 “敌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威利斯上尉向山德斯问到。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现什么。”山德斯也一脸的疑惑,他望着那艘已经停止转向并在拼命的试图向另一个方向掉头的驱逐舰,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请问,我们是遇到敌人了吗?”山德斯手下的一个军官一把拉住了一个正从他们身边跑过去的老水兵急切的问到。 “我也不清楚,您还是快到军官室去吧,甲板上很不安全。请快放开我,我还有工作,长官。”那个老水兵奋力挣脱了那个军官的手掌,急急忙忙的向着舰尾跑去。 “他说的对,我们还是到舱里去吧,我们留在甲板上除了给士兵们碍手碍脚外没有任何帮助。” 山德斯带领着他的军官们也急急忙忙的向着附近的军官餐厅走去。山德斯现德文郡号的甲板突然开始颤抖起来,军舰明显加快了度,现在德文郡正在努力的转向。 “现在我觉得很不对劲。”山德斯停下了脚步,军人那种对危险特殊的预感使他觉得这次一定是有大麻烦了。 “轰!”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从不远处响起,山德斯连忙转头向爆炸生的地方望去。结果他只看到一股粗大的水柱从前面那艘正在慌里慌张转向的驱逐舰的舷边落 驱逐舰的船身明显被某种力量扭曲了一下随后恢复了原 但是那种钢铁摩擦时的刺耳噪音还是清晰的传进了山德斯的耳朵.眼前的景象把这个陆军中校惊呆了。 “是炮击吗?”山德斯两眼仔细搜索着附近的海面想要知道炮击来自何处. 正在这时又一声沉闷的爆炸从那条驱逐舰上响起,一股同样巨大的水柱再一次从那条战舰的舷侧升起,驱逐舰中弹的位置像是有只巨大的手从海里托着她一样离开了水 整条战舰在一瞬间变成了拱桥一样中间高高的突了起 随后在下一秒钟又恢复了原 狠狠的砸回水 激起的水花甚至过了桅杆的高度。 “是鱼雷!” 山德斯终于明白那条战舰为什么要这么慌张的转向了,她是在躲避从海底逼近的威胁。可惜的是她现这种威胁实在是太晚了,经过了最后的努力还是没能躲过这场劫难。 “上帝啊,这里有一艘德国潜艇!”山德斯惊叫起来:“我们被德国潜艇攻击了。” 他目瞪口呆的望着那条可怜的驱逐舰,现在那条驱逐舰已经被鱼雷撕成了两半,舰尾已经大半没入了海里,舰部分则已经被抬离了水面并继续缓缓的向上仰起,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战舰吃水线下那布满藤葫的红色船底。那些幸存下来的水兵们哭喊着从逐渐垂直的甲板上掉入海里,随后被舰体卷起的旋涡吸进船体,那些逃过这个劫难的水手正努力的想要游出沉船的范围,他们都知道下一个旋涡将会比这个大得多,那将是这条驱逐舰最后的挣扎。 德文郡号没有减慢她的度,她继续着她的转向动作,山德斯看着那条驱逐舰在海面上先猛的颤动了一 随后伴随着金属扭曲断裂的哀鸣声以让人难以置信的度沉下了海底。 德文郡飞快的从那条可怜的驱逐舰的残骸边上开过,现在她对那些在海里挣扎呼救的水手们无能为力,因为击沉他们的那个水下恶魔一定还在那里窥视着这一切,她不能冒着被攻击的危险而停下来拯救这些可怜的人。水兵们只能拼命的往海里扔着救身用具,并大声的喊叫着鼓励着那些在水里挣扎着的战友。 “该死的德国潜艇,这些可怜的水兵,我们就不能帮帮他们吗。”看着眼前这悲惨的一幕,威利斯悲愤的向山德斯叫到。但是山德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望着那些人低头不语,眼睛里充满了仇恨的怒火,他在心里暗暗誓,总有一天他要向德国人讨还这笔血债。 正在这时又有两声剧烈的爆炸声从舰尾方向传来,这两声爆炸几乎是同时生的,但是让山德斯感到奇怪的是,听上去它们好像来自不同的方向。 “中校,我们另外的两条驱逐舰,她们也中弹了。”一个军官大声疾呼叫喊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爬到了舰尾高高的飞机弹射器的平台上,现在他指着不远处那两条驱逐舰上升腾起来的烟拄叫喊着。 “怎么会搞成这种样子。”山德斯望着那两条相距足有一千五百米的战舰喃喃的说到。 “一定是这样,我们遇到的一定不只是一艘潜艇,天啊,我们竟然就这么傻呼呼的进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伏击圈。” 山德斯想起自己父亲曾经跟自己讲过相同的遭遇,在一战时,他父亲是一名海军军官,结果他的船队在向法国运输给养途中进入了由两艘德国潜艇组成的伏击圈,结果整个船队全部被德国人送进了海底.每次谈起那个可怕的夜晚,老爷子的眼里就会充满恐惧,接下来就是老泪纵横,他是那场屠杀唯一的幸存者,在那里他失去了他所有的朋友和部下以及他的骄傲与自信。 现在轮到自己了吗?山德森感到头皮麻,对德国潜艇的恐怖印象在每个经过了那次战争包括在战后出身的一代英国人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现在不是上次战争,而这也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商船,现在自己乘坐的是英国皇家海军最精锐的战舰。父亲的遭遇一定不会再降临在自己的头上的。”山德森安慰着自己,不过他当抬眼看到那两艘正在熊熊燃烧着的驱逐舰时心里不禁又开始打起鼓来。 接连不断的打击已经让德文郡号慌了手脚,现在她失去了她大半的护航兵力,更可怕的是这一切都生在短短的两分种里,这让这条重巡洋舰有点手足无措起来。那些曾经热血沸腾的士气在这种残酷的现实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放在德文郡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抛弃那些正在挣扎着的同胞,加快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第二种选择就是,率领剩下的驱逐舰与德国潜艇周旋到底决以死战拯救自己的同胞与英国皇家海军所剩无几的荣誉。 山德斯拼命的向着舰桥跑去,他想在那个顽固的卡特森做下那种错误的愚蠢决定前阻止他.因为在他心中已经隐隐的预感到,那个海军上校会选择哪一条路,一条可能把所有人都推入地狱的道路。 山德斯心中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而让他担心的是,他的这种预感一向非常准。 要说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山德斯感到恐惧,那就是,他。。。。不会游泳。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德文郡号 “舰长!韦米拉号报告机舱进水,她已经完全丧失了动力。” “舰长威斯敏斯特号出遇难信号,她已经顶不了多少时间了。” “舰长,萨拉丁号来信号,现德国潜艇踪迹,请求下一步指示。” “舰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德文郡号的舰桥上现在是乱成一团,所有人都望着站在舰长席上的卡森特。 舰桥上每一个人都被德国潜艇那暴风骤雨般的凶狠攻击给打蒙了,军官们失去了往常的主见,而士兵则一心向上帝祈祷着让他们的舰长想出带领他们逃离这片鱼雷地狱的办法。 “别慌!你们还像是光荣的皇家海军吗?”卡森特咆哮着对那些惊慌失措的部下们吼到。 他站在舰长席上努力的虚张着声势。现在在他的心里其实和这些部下们一样,完全的慌了手脚。要说在第一艘老s级驱逐舰侦察兵号被鱼雷击沉时他还有一战的勇气的话,那么紧接着另两艘v级驱逐舰的覆灭则完全摧毁了他战斗下去的信心。现在他心里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恐惧,他知道就算自己能够带领着这艘重巡洋舰回到英国,他也逃脱不了海军部的惩罚,军事法庭不会放过任何损失国王宝贵战舰的指挥官。但是他无论怎么说都是这条战舰的舰长,他还是这支小舰队的指挥官,虽然这支舰队已经只剩下两条战舰。他要担负起他的责任,这是一个皇家海军军官从小就受到的教育,这是皇家海军的传统。他要为幸存下来的战舰和水兵们负责,就算自己会被追究责任但是还是得把这两条战舰和水兵们安全的带回英国。 “让韦米拉弃船,她们现在就像只靶子,德国人不会放过她的,她已经完了。威斯敏斯特也一样,让她的船员快撤离。命令她们两舰的救生艇尽量集中到一个区域,等待我们的救援。” 卡森特皱着眉头向着远处两艘倾斜在海面上冒着浓烟的驱逐舰望去。这是两条刚接受改装不久的v级防空驱逐舰,本来计划中考虑到在这条航线上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是德国空军的轰炸,所以才专门调集了这两艘防空驱逐舰来保护,没想到竟然会遭到德国潜艇的攻击。 卡森特最想不通的就是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德国潜艇,在这条航线上的德国潜艇一般都会在德国空军防卫圈里航行,她们怎么会跑到空军防卫圈之外来,真是让人弄不懂。而且现在的情势明显说明德国人还不止一艘潜艇,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噩梦。重巡洋舰没有任何反潜装置,而能够保护自己的驱逐舰只剩一艘,如果她离开自己去攻击其中的一艘德国潜艇,那么德文郡就将会完全的暴露在另一艘德国潜艇的面前,到那时候自己除了躲避就连还手的地步都没有。但是如果让萨拉丁号紧紧的保护德文郡号,被两艘潜艇集火射击的话,德文郡也会死得很难看。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了,他必须把这两条战舰平安的带出这片潜艇狩猎场,自己还必须要想办法救护那些在海面上挣扎的水手,否则自己可能会永远无法在英国百姓面前抬起头来。 想到这里,卡森特大声向舵手下令到,右满舵,航不变。我们必须要尽快撤退。”卡森特又转过头对他的大副喊到:“命令萨拉丁号,只要现德国潜艇就可以自由动攻击。”卡森特随后低声的对自己说到:“希望她能为皇家海军挽回最后的面子。” 卡森特当时的反应从理论上来看是毫无暇次的,他想用那条老式的s级驱逐舰拖住其中的一条德国潜艇,随后自己只要保持高运动应该能够躲避另一条德国潜艇的攻击,说不定萨拉丁还可能会把另一条德国潜艇也吸引过去呢,如果那条老掉牙的驱逐舰能够击沉哪怕一艘德国潜艇就更好了,自己回去也好交代一些。当然在此之间如果自己还有机会救援哪些遇难船员的话那就更完美了。如果实在无法拯救那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为了三百多人而让上千人也冒这种险吧,市民们应该能够理解的,卡森特拼命的安慰着自己。 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里有一个致命的失误,一个可能葬送他整个舰队的错误,要是德国潜艇并不是两艘而是三艘的话,他该怎么办。 “潜望镜!左舷3ooo码。潜望镜!”了望员恐怖的呼喊起来。卡森特连忙拿起望远镜向着左舷的海面望去,只见在远处起伏的海浪从中,赫然升起了一根乌黑的潜望镜,它划开了那碧绿的海水带起了一条雪白的尾迹,飞溅的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德国潜艇,舰长,她们在与我们同向平行行驶,度没我们快,距离3ooo码,要射击吗?舰长。”一个军官大声问到。 “你疯了,我们可能一炮就打中那么小的目标吗?好了,她开始下潜了。”潜望镜正从海面上缓缓下降着。 “注意观察,她们会动鱼雷攻击,注意观察鱼雷尾迹。”卡森特回过头对舵手喊到:“注意度,全前进,蛇行机动。” “遵命,舰长,全前进,蛇行机动,转弯距离是?” “75o米。” “遵命,舰长,75o米。”舵手先打动船钟向机舱布了全前进的命令,随后开始扭动舵轮指挥战舰转向。 “舰长,卡森特舰长。”陆军中校山德斯一头冲进了舰桥,他一看见卡森特就大声叫到:“德国人的潜艇,我们进入了德国潜艇的伏击圈。” “冷静!中校!冷静点。”卡森特对山德斯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非常的看不惯,特别是在这种非常时期,这个粗鲁的陆军军官竟敢冲进他的舰桥对他大呼小叫,这更是不可原谅。 但是秉承着皇家海军的荣誉与骄傲的卡森特还是不愿意放弃他的礼貌,所以虽然很反感但是他还是尽量礼貌的说到:“我们都看到了,中校先生。我们的确受到了两艘德国潜艇的攻击,不过请你放心,我们很快就能从这种困境中脱离出来。我会把你们安全的带回英国,所以请你不要在我的部下面前这么惊慌失措。” 随后,卡森特用一种明显藐视的目光瞟了一眼山德斯那跑歪了的领带说到:“仪态,中校,我不知道陆军是怎么样的,但是我知道一个海军军官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他高贵的仪态。” 听了这句透露着浓重不友好的话,山德斯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他悻悻的拉直了自己的军服,整了整领带后毫不客气的回答:“陆军也是这样,而且绝对不会比皇家海军差,上校先生。”山德斯接着问到:“您现在想要怎么做呢,要知道我们现在还在德国潜艇的威胁下,您不会想要和德国人周旋到底吧,要知道您已经丢掉了三艘战舰了。”说到丢掉两个字的时候,山德斯还特别加重了语气。 这回轮到卡森特脸红了,他现在从心眼里开始讨厌这个陆军中校,但是他又不能不回答这个陆军混蛋的话,否则自己就会输掉气势。 “是的,我们的确是失去了三艘优秀的战舰,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们是遇到了德国潜艇的偷袭。不过德国人的好运气也该到头了,他们已经彻底的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我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消灭她们,但是为了顾及我们战舰上还搭乘了陆军士兵,为了不让他们宝贵的生命受到威胁,我不得不采取应急计划,我只能撤退,我们撤回英国。”卡森特冷冷的回答,好象他真的是因为要保住山德斯的命才忍痛撤退的一样。 “您的意思是放弃这次任务,撤回英国?”听说卡森特要撤退,山德斯一下就急了,他甚至顾不得去在意卡森特话里的那些毒液。 “不能这样,舰长阁下,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您在毁掉我们盟友最后的希望。” 卡森特冷冷的扫了一眼焦急的山德斯:“已经没有希望了,这次行动在侦察兵号爆炸沉没时就已经失败了。我们所有的计划都建立在隐蔽上,但现在我们已经被现了,德国人很可能已经把我们的行踪向他们的海军部做了报告,也许德国人的拦截舰队和飞机已经在拦截我们的路上。我不可能再去实行这个明显已经失败的计划。皇家海军已经尽了力,也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我不能再把这两条战舰都赔进去。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前进,然后被那些德国人像打靶子一样揍进海底,另一条路就是马上掉头,在德国人还没集中他们的拦截力量前逃出这片危险的水域。我选择了后者,我要带我的孩子回家。” “那么。。。。”山德斯还想反驳什么,但是他现自己真的找不出什么理由反对卡森特这样做,他望着卡森特严肃的眼神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轰!轰!轰轰!” 这时候不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了一阵滚雷般沉闷的爆炸声,所有人都转过头向着爆炸的方向望去。 “报告舰长,那是萨拉丁,她在攻击德国潜艇。这是深水炸弹的爆炸声。”一个了望兵大声报告到。 “我看到了,很好,士兵。”卡森特兴奋的望着那条在那里疯狂的转着***的老式驱逐舰。萨拉丁的攻击也鼓舞起了德文郡号水兵们的士气,他们一扫刚才垂头丧气的神情,一个个在各自的战位上摇臂呐喊,为自己的战友加着油,士兵们洪亮的助威声甚至传上了高高的舰桥。 “打得好,干掉德国猪。” “把他们统统送进海底喂鱼。” “鱼才不会去吃德国人呢,他们臭得连水母都不愿意去碰他们。” “既然他们喜欢潜在水底,那么索性就永远别浮起来了。” 现在那些水兵们粗鲁的叫嚣声传到卡森特的耳朵里变得不那么刺耳了,他甚至很欣赏其中一些水兵的即兴挥,德国人的确都是该死的垃圾,卡森特现在对此深以为然。 “鱼雷!左舷23o,1ooo码!”一个声音突然从右舷响起,声音中充满着恐惧与惊慌。 “左满舵!”卡森特想都没想就下达了转舵的命令,多年战斗的经验使他在瞬间就做出了正确的处理决定。随后他拿起望远镜跑到舰桥边向着鱼雷来袭的方向望去。 “鱼雷,24o。7oo码!”了望手还在不停的报告着鱼雷的参数,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得出,他已经快崩溃了。 “新兵!”卡森特不禁摇了摇头。 两条鱼雷正以恐怖的度向着德文郡号袭来,但是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像其他鱼雷那样潜在水底,只能从水面上那羽毛般的尾迹来现它们的行踪。这两条鱼雷不一样,它们几乎是整个浮在水面上,就像是两条快艇一样疯狂的劈开海水,穿过浪花,几乎是蹦蹦跳跳的向着德文郡号冲过来。 “愚蠢的德国佬,他们连给鱼雷定深都忘了。”卡森特望着那两枚鱼雷冷笑着说到。 这时,德文郡号已经开始急转向,巨大的舰猛的向左侧转了过去,舰激起的浪花甚至打到了甲板上。这条巨舰像艘灵活的快艇,在一瞬间就做了一个漂亮的转向,强大的离心力使她那一万多吨的身躯剧烈的倾斜了过来。 “鱼雷,方向27o,2oo码。” 了望手的声音明显平静了下来,现在任谁都可以看得出,那两条鱼雷永远都打不到德文郡号了。几秒钟后,那两条鱼雷从舰尾不远处滑过,继续蹦蹦跳跳着向着大海深处冲去。 “舰长,真是漂亮。”大副在一边擦着冷汗说到。 “如果当时您下令右满舵的话,我们可能已经中弹了。” “这就是经验,我的少校,如果右转的话,我的舰尾一定会中弹。现在你学到一点了吧。”卡森特得意的笑着说到。 这时那名了望手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焦急,简直是声嘶力竭。 “鱼雷,方向27o,6oo码。正对着我们来了!” “什么!”卡森特心里格登一下,他已经来不及下命令了。卡森特猛的冲到舵手身边,一把推开舵手,拼命的向着右侧打起了满舵。 “左车全前进,右车全倒退!快!”卡森特对着部下嘶吼着。 “舰长!还有3oo码!”大副拿着望远镜报告着鱼雷的参数。 “2oo码了,舰长。”大副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来不及了,舰长。” “拉碰撞警报!”卡森特松开了舵轮紧紧拉住了一旁的船钟。 德文郡号的水兵们也现了那两条飞快向自己扑来的尾迹,如果不是顾忌到军令,他们早就乱成一团了。现在那些水兵们只能咬着牙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条代表着死亡的白色尾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德文郡上的防撞警报撕心裂肺般叫了起来,那些甲板上的水兵们早就抓住了身边的所有固定的设备等待着中弹的那一刻来临。还没等到警报响完一声,两条巨大的水柱已经从战舰高大的船舷边升了起来,随着剧烈的爆炸声,整条战舰猛的颤抖了两下,很多高射炮位上的士兵被抛出了他们的战位,而站在甲板上的水兵也控制不住他们的平衡倒在了坚硬的甲板上。 德文郡号的度猛的降了下来,她努力地激起了最后一排巨浪后,就像是条被击中要害的鲸鱼,不受控制的旋转着,随后缓缓的停了下来,瘫软在了海面上。 “报告受损情况!我们被击中哪里了。”卡森特从舰桥的地板上站起身来,大声的询问着自己的部下们。 “请稍等,长 我马上调查。”大副大声的回答,随后向舰桥墙上的一排通话器跑去。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你现的那么迟。只到6oo码才现鱼雷。怎么会这样。”卡森特望着了望手大声质问到。 “我也不知道,舰长,它们就是这么突然冒出来的。”了望手恐惧的望着愤怒的舰长。 “什么,你难道想告诉我敌人是在6oo码外攻击的吗?”卡森特怒不可遏的叫喊到:“这怎么可能,德国人刚在1ooo码射完鱼雷怎么可能马上赶到6oo码再射。除非。。。。。”说到这里卡森特自己被自己的假设给吓住了。 “除非,德国人不只有两艘潜艇在这。噢,上帝啊!” “舰长,德国人的潜艇,德国人的潜艇浮上来了。他们。。。。他们就在我们边上!”这时另一个了望手冲着卡森特喊叫了起来,刹那间整个舰桥上的军官都跑到了舰桥边的平台上向着船舷边望去。 开始只是个指挥塔,随着一阵刺耳的排气声一排排高高喷射着的水柱,一条巨大的德国潜艇威风凛凛的从水里浮了起来,灰色的艇壳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让卡森特不敢相信的是,这条潜艇相距德文郡只有十五米,就连指挥塔上那个小小的黑色帝国鹰徽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指挥塔两侧那白色半人多高的标号显示着她的身份。 德国海军远洋潜艇u—37号。 正文 第四十章 贴身紧逼 “德。。。。德国人!” 大副站在卡森特身边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望着那艘大模大样的停在战舰身边的德国大型潜艇喃喃说到。 u-37已经完全的浮出了水面,湿漉漉的灰色艇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一种柔和的光芒,海水还在从各个细小狭窄的排水孔潺潺流下,在海面上激起一圈白色的涟漪和泡沫,就像是环绕着艇身的一条美丽的珍珠项链般翌翌生辉。 所有的英国水手都目瞪口呆的站在他们各自的战位上望着面前的不之客,在那些英国皇家海军水手眼里这条漂亮威猛的潜艇除了一种强烈的威慑感外竟然还带着一丝神秘,一丝传奇般的浪漫气息。 到底没有几个英国水兵能够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过一艘德国潜水艇,通常他们只能从图纸或者那些黑白照片上见到这种曾经是所有海军运输船长梦魇的恐怖战舰。在他们意识中,德国潜艇应该是丑陋的破旧的肮脏的,应该是一种充满着邪恶气息让人一眼看上去就会对其充满厌恶的小艇,那些邪恶懦弱的德国水兵就呆在这种狭窄肮脏的船舱里,呼吸着浑浊有毒的空气,瞪着他们通红的双眼搜索着黑暗的海面,期待着对那些毫无抵抗能力的运输船动攻击,或者狞笑着向那些在海面上挣扎求生的妇女儿童开枪。这就是德国潜艇在他们脑海深处的印象,这就是德国潜艇兵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现在,这条近在咫尺的战舰把他们以前对德国潜艇的印象完全的推翻了。她那漂亮的线形,微微挑起的艇,光滑洁净的艇身,精致的指挥塔,甚至那高高升起的潜望镜都深深的吸引住了那些英国水兵的眼神。 特别她那戏剧般的出场方式,那种简直只有神话传说里才会出现的那种威风凛凛的出场给所有在场的英国水兵心里带来了强烈的震撼。他们都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敌舰,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他们都忘了自己正在打仗,忘了面前这条漂亮的船刚才还向自己射了两条鱼雷,他们甚至忘了自己的战舰正在缓缓的下沉。所有人都像是着了魔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张着嘴巴,呆呆的望着。 “你们在干什么,还楞在那里干什么,那是敌人,准备开火!拉战斗警报!” 卡森特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被激怒了,他为那些德国人竟然胆敢靠着自己的战舰上浮而愤怒,这明显是在挑衅。他为自己的部下反应这么迟钝而愤怒,简直是皇家海军的耻辱,他甚至为他自己刚才也被这条德国潜艇所吸引而愤怒,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自己怎么也像是一个刚出军校的毛头小子一样幼稚,他情愿相信自己前面是被这种突情况给惊呆了也不愿承认在那一刻自己的确被那条潜艇迷住了。 刹那间凄利战斗警报回荡在德文郡号重巡洋舰的上空,就像是魔法被破除了一样,水兵们开始在各自的位置上活动了起来,他们终于想起来自己正在打仗,而面前的那条潜艇是自己的敌人。德文郡的甲板上顿时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各自的战位上忙碌着。英国士兵们疯狂的操纵着他们的武器,所有人都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武器对准那条德国潜艇。 他们现在终于清醒了过来,那艘潜艇并不是造出来让人观赏的,她是真正的杀人凶器,特别是他们看到潜艇前甲板上那门同样涂成灰色的1o5毫米大炮时,他们不禁加快了动作,他们要在德国人爬上甲板使用那门可怕的大炮前把这条潜艇打成碎片。 现在在这些英国水兵眼里,那艘潜艇不再像一分钟前那么可爱了,除了那门大炮,指挥塔上那闪着黑色寒光的两挺2o毫米机关【炮,后甲板上那门恐怖的37毫米射炮,包括在艇那具锋利的防潜网切割器那锋利的锯齿型刃口都让这些英国水兵们感到了一种死亡的压力,可能就在下一秒钟,那些残忍的德国水兵就会从潜艇里蜂拥而出,随后用那些恐怖的射武器向自己开火,到时候德文郡号的甲板上一定将成为充满血与火的地狱。 对这种感受最深的是那些4o毫米乒乒炮的炮手们,他们不认为自己炮台上的那层五毫米普通钢板能挡住潜艇甲板上任何一件武器的射击。德文郡号右舷所有炮手们都在疯狂的转动着炮口,他们希望能够尽快干掉那条狂妄的德国潜艇。 但是在下一刻,一个尴尬的情况生了,英国人突然现他们竟然没有一件武器能够够得着那条潜艇,原因竟然是那条潜艇。。。。实在是。。。。离她太近了。 德文郡号是条伦敦级重巡洋舰,为了适应在北海与大西洋地区作战,设计者专门为她设计了适合于高海况地区航行的船形,她的舷墙非常的高,可能海军部觉得足有六至七米高的船舷还不够高的样子,他们还把她的副炮炮塔安装在三米高的炮台上。所以虽然她拥有威力惊人的1o2毫米副炮,但是他们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用它来攻击距离只有15米高度不到五米的地舰,它的俯角实在没那么大。 那些4o炮和2o炮更别提了,它们是按照防空状态布置的,所有火炮都安置在有半人高钢板焊接成围栏的一个个圆形炮台上。先不说它们现在是被安置在高高的上层建筑上的,就算是安放在甲板上它们都没有能力打到那艘潜艇,它们最大俯角只有两度,这还得是拆掉那个钢板护栏后才能做到。 本来这条战舰上还有些小口径的高射机枪,那东西是开放性布置,如果那些机枪还在的话,虽然不能击毁潜艇,但是封锁一下潜艇出入口,让德国人无法操纵那些武器还是做得到的。但是可惜的是,他们全部被拆除了,原因是威力太小,结果就换装上了那些乒乒炮。 现在英国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艘潜艇稳稳的停在他们的身边15米的地方,没有能用的武器,没有动力,他们现在除了向德国人吐口水没有任何的对策。更该死的是这个距离对于大炮来说太近了,对于口水来说又稍微远了一点,全体英国人都处于极度的郁闷之中。 “舰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副一脸的无奈,他小心翼翼地向卡森特问到。 他看得出卡森特现在已经快被现在这种尴尬的处境气疯了。虽然他没有暴跳如雷,但是从卡森特身体那抑制不住的颤抖就可以看得出舰长现在正怒火万丈。 “还能怎么办,我们要干掉这条该死的德国潜艇,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从来没有受到过今天这样的羞辱!”卡森特转过头恶狠狠的说到,突然他好象想到了什么。 “萨拉丁号,对,我还有萨拉丁号,快把她给调过来,让她把这艘该死的潜艇赶走,不,干掉。不管是赶走还是干掉,我都不想再看到这艘该死的东西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在侮辱我,他们在向我挑衅。该死!该死!该死的德国人!你怎么还不去信号!萨拉丁,呼叫萨拉丁,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卡森特吼叫着。 “舰长,我本来想向你汇报的。”大副现在一付的愁眉苦脸的表情。 “你。。。。你是说。”卡森特匆忙地跑向舰桥的左舷. 结果在那里他一眼就找到了他最后的那条驱逐舰萨拉丁号,而且看上去她正在做一个高难度的动作。萨拉丁号正在努力的把自己的舰尾抬向一百公尺的高度,卡森特有幸看到了她失败的那一刻,折断的舰尾狠狠的砸向海面,激起了像座小山一样大的水花。卡森特甚至能够清晰的听见她最后那声哀鸣,那是船体钢板被扭曲折断时刺耳的摩擦声。随后海面上只留下一群漂浮挣扎着的水兵,各种杂物以及两三条雪白的救生艇。 “完了,我们完了。” 卡森特望着自己最后的一艘僚舰的沉没,他感到他自己也好像随着那声哀鸣沉入了这冰冷的海中。他的一切都完了,德国人在短短的一刻钟里成功的毁了他,毁了他的人生,毁了他的前途,夺走了他的荣誉,他的勇气,他的骄傲,现在还可能会夺走他的生命。卡森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回想着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付出的艰辛,他所付出的努力。他想到了他那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孩子,他在伦敦那美丽温暖的家。他想到了他年老的父母,他的兄弟,上司,朋友,他所有的一切,现在这一切都将离他而去,他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他们了。 卡森特从他那件笔挺的军服裤袋里往外掏着他的怀表,他想知道现在的确切时间,他想永远记住这一刻,他人生被毁灭的一刻。他的手指突然碰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他想起来了,那是他的手枪,很精致,瑞士产品,小巧而管用。平时他是从来都不配枪的,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般的把这把像玩具一样的手枪塞进了裤袋。卡森特突然觉得这可能是天意,是上帝给自己的指示,战败的军人应该为自己的失误付出代价。卡森特缓缓的掏出手枪,随后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嘴巴。 “不!舰长!” 一直在一旁关注着他的大副猛的扑了上来,他一把夺下了卡森特手里的枪。 “你不能这样,这条战舰还没沉没,我们还没有彻底失败。” 站在一旁的军官们也都一起围了上来,他们奋力抱住了正想从大副手里夺回手枪的卡森特。 “把枪给我!”卡森特像疯了一样吼叫着:“把枪给我,我要为我的失职负责。把枪给我。这是命令!” “不,舰长。”大副坚定的摇着头。 “请原谅我第一次违背您的命令,舰长。现在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就算到了那时候,您也不能用这种方式不名誉的死去。您不能这样逃避您应该承担的责任,况且这些责任并不值得你付出生命。我们是受到了三条德国潜艇的伏击,这是偷袭。是谁都无法预料到的,就算是在伦敦海军部的军事法庭上我都能挺着胸膛大声的为自己申辩,没人能从这种恶毒的圈套里逃脱。责任不在你,而是那些计划的制定者,那些情报部门那里。您做了您所能做的一切,您尽了您的力,这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的,这是天意,现在上帝站在德国人这边。您必须承担您现在该承担的责任,您要为德文郡号上全体官兵负责。我们还没有失去抵抗的力量,山德斯中校已经去召集他的部下们,他们有各种陆军轻武器,他们能够攻击那条潜艇。我们还没有失败,舰长!” 卡森特慢慢的停止了他的挣扎,他气喘嘘嘘的望着他的大副,眼神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你是说山德斯中校,他去召集他的陆军士兵了?” “是的,舰长,他们有机枪,步枪,还有手榴弹,他们甚至还带了迫击炮。” “他什么时候去召集部下的。” “在现我们的武器无法开火时。” “喔。”卡森特长出了一口气,他转过脸对身边那几个死死抓住他的军官们说到:“你们现在能够放开我吗?先生们。” “您确定您已经没事了吗?”一个军官疑惑的问到。 “当然,我没事了,放开我。”卡森特平静的回答。 军官们连忙放开了他们的舰长。卡森特整理了一下被揉皱的军装,随后走到大副的面前。 “前面我真是太丢脸了,谢谢你提醒我。罗易少校。” 虽然这个大副平时表现的很一般,有时候甚至还有些迟钝和幼稚,但是在关键的时刻他还是表现出了皇家海军应有的勇气与忠诚以及智慧,卡森特觉得自己以前一直忽视了他,他希望自己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为此做出补偿。 “舰长,您的手枪。”大副恭敬的把那支手枪递给了卡森特。 “你留着把,我想我不会再用着它了。”卡森特微笑了一下,随后向着舰桥边的平台走去。 “山德斯的人怎么还不上甲板?,他们到底在等什么,虽然我们已经不可能从这里返回英国,但是我们必须要为我们的战舰讨回一点代价,要让德国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卡森特觉得勇气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知道德国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这艘暂时失去动力的战舰,他们一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会给她补上一枪。现在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德国人为什么还不这样做,而且这艘德国潜艇为什么在自己的身边浮起来。他不认为德国人是想要俘虏这条战舰,就算是最疯狂的家伙都不会去这样想,不可能靠三条潜艇就能俘虏这条重巡洋舰。 如果他们么僵持下去的话,自己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卡森特知道自己的战舰受的伤虽然严重但是还没到致命的地步。德国人两鱼雷全都打到了机舱的防雷带上,但是由于德国鱼雷装药比想象中的多,结果还是穿透了舰身。爆炸的威力加上涌进的海水摧毁了战舰左侧的锅炉,还连带的摧毁了一部分管线和油舱。现在战舰失去动力的原因是两条右侧锅炉舱的主管线由于震荡出现了故障,自己已经命令那些水兵们立即抢修了。 现在舰体的进水已经受到了控制,虽然有点左倾,但是还是不影响战舰的行动。只要自己的战舰一恢复动力,自己就可以马上拉开与这条潜艇的距离,在德国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火炮给他们一个惊喜。就算是靠一半锅炉运做,德文郡号都能跑出2o节的度,如果运气好,自己说不定能够甩掉这些德国潜艇返回英国。现在的关键是德国人究竟想要怎么样,还有就是另两艘德国潜艇究竟在什么地方。 卡森特在海面上仔细搜索着另两艘德国潜艇的痕迹,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现。 “山德斯中校的士兵们已经在甲板上准备好了,舰长。他们的武器只剩下步枪和机枪,其他的武器都放在弹药库里,但是那里现在已经被水淹没了。所以他们耽搁了一点时间。”一个军官拿着舰内电话报告到。 “我知道了。”卡森特向着甲板上望去,只见上百名陆军士兵正端着步枪站成了三排瞄准着那艘德国潜艇,山德斯站在队伍前面拿着一支手枪正向自己方向张望着,看到卡森特望着自己,山德斯潇洒地敬了一个军礼,卡森特也连忙还了一个利。 “德国潜艇有动静了!”这时一个水手叫喊了起来。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那艘潜艇的指挥塔,陆军士兵们把手放到了板机上,他们的手心开始慢慢的出汗,呼吸也开始越来越紧迫起来。 “镇定!镇定!”山德斯大声命令到:“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开枪,否则我就亲手毙了他。”山德斯晃了晃手里的手枪,示意他不是在开玩笑。 “是,长官。”士兵们大声回答到。 大家都屏息凝神,两眼死盯着那个指挥塔,整条战舰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人们耳朵里只听见海浪拍击舰体的波涛声和德国潜艇上出的机械运转声。 突然一个物体出现在指挥台上,所有人的心被猛的提了起来,有几个陆军士兵吓得差点就扣动了板机。 人群骚动了一下又平静下来,他们仔细的向那个不停晃动着的东西望去。 那是一面小小的。。。。白旗。 “怎么回事情,德国人要投降吗?舰长。”一个军官问到。 “那你看他们有什么理由投降?” “好象没有,我想不出。舰长。” “我也想不出,他们是想要与我们对话,你这个。。。。”卡森特好不容易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他没好气的瞪了那个部下一眼,随后在墙上取下一个大话筒。 卡森特拿着话筒走到了栏杆边,他大声的向山德斯喊到:“中校,德国人要与我们对话,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听听他们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我不希望由于哪位陆军士兵的意外走火而毁了我们大家,希望你能让你的士兵们看好他们的手指。”山德斯向卡森特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随后卡森特对着德国潜艇大声喊到:“德国人,你们现在可以出来了,我们不会开枪,但是我希望你们能绅士一点,别做任何会让我的士兵误会的举动。明白了吗?” 那面小白旗晃了两下,随后一个德国海军军官从指挥塔里站了起来。从他那顶白色的战斗软帽上来看,他就是这艘潜艇的艇长。 “这位军官,我是德文郡号的舰长卡森特上校,请您通报您的身份。还有,您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个德**官只是站在那里楞了半天没有说话,随后他又从指挥塔里消失了,这下可把英国人给彻底的搞糊涂了。 这时在u37号的指挥塔上,吉塞尔弯下腰对着正努力的往艇外爬的徐峻问到:“元帅,他前面究竟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你第一个窜出来干什么。” “我要为您的安全负责,我觉得您还是不应该出来的,他们有上百支步枪对着我们呢。”吉塞尔忧虑的说到。 “这有什么,我记得我上次面对的还是机关炮呢。” △≧△≧, 徐峻终于在吉塞尔的帮助下爬出了舱口。他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随后大模大样的观赏起面前这艘庞然大物起来。他的出现明显引起了英国战舰甲板上人群的一阵骚动。 “一个德国元帅。上帝啊。” 卡森特的双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望远镜了,他平静了一下心情,重新拿起了话筒。 “尊敬的元帅阁下,我是英国皇家海军德文郡号舰长卡森特中校,请问您想和我们谈什么。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要不是这该死的电池没电了,又遇到高压气泵出了问题我犯得着冒这种险和你在这里磨嘴皮子吗?” 徐峻虽然心里在不停地咒骂着自己的背 但是脸上还是带着一种充满自信的微笑。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宣传的力量 卡森特恐惧的望着那个正神定气闲的站在小小的潜艇指挥塔里冲着自己微笑的德国元帅。 虽然他从心底里期盼着这个看上去年轻得过分的德国元帅不是自己猜测的那个人,但是他实在无法从他的记忆中再找出一个那样年轻的德国元帅来。他也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有这么“走运”,会遇到这个大英帝国相最害怕的人,这个现在在伦敦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在谈论的人,这个让所有英**官们崇敬又恐惧的军事天才,德国国防军莱茵哈特。冯。施泰德陆军元帅,德国的副元,德国纳粹党的全国总领袖。 这个拥有德**队的军神,上帝的使徒,波兰的清洗者,堕落者的梦魇,骑士中的骑士等等等等无数耀眼外号的非凡军人现在已经成了所有英**官们的梦魇。其实也不怪卡森特会那样惊慌失措,这一切实际上都是由于英国政府在宣传上的失误所造成的结果。 在英国,这个德国年轻元帅的事迹为所有人所知。一开始在英国政府的嘴里,他被描绘成了一个阴险毒辣卑鄙无耻残忍嗜血的纳粹脑,他准备用他那邪恶的智慧与他那残忍的军队消灭伟大神圣的大英帝国。虽然事实上好像的确和这个没什么大的出入,不过英国政府的那些御用文人们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稍微在细节上多加了一点料,想象力稍微充分了一点,用词又稍微华丽了一点,结果敦克尔刻战役被他们写成了像荷马史诗特洛伊之战一样壮丽的战争诗篇。 而那个伟大的英勇的大英帝国士兵们的死敌,那个残忍邪恶军团的指挥官,靠阴谋诡计谋杀了国王陛下无数忠勇战士的莱茵哈特。冯。施泰德陆军元帅也就这样被他们成功的彻底的妖魔化了。 在这些攻击者中最为卖力的是英国相丘吉尔,为了掩饰他在敦克尔刻战役中的失误,为了推卸他对这次惨重的损失的责任,他更为夸大了莱茵哈特元帅在这次战役中的表现。他在他上议院的言中把这个人列为大英帝国三百年来最危险最恶毒的敌人,他用尽了他所有的负面语言来诋毁这个德国人。 在他的描述里,这个德国人简直就成了撒旦在世界上的代言人,简直是人类进化史中千年难见的怪物,是个心理有问题的狂人,是所有人类共同的敌人,是人类历史上所有邪恶的集中体现。 他把他在演讲上的才能挥的淋漓尽致,他用尽了他所有的华丽词藻和施展出他所有的煽情功夫试图让那些议员们相信,这次失败并不是由于他的指挥上生了什么问题,而是他们遇到了一个在历史上还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无比强大与邪恶阴险的敌人的关系。 丘吉尔成功的把大部分的责任推到了前线指挥官的无能与轻敌上,都是因为他们的愚蠢与贪婪才会不顾统帅部的命令一意孤行踏入了那个恶毒阴险的圈套。他把剩下的一部分责任推到了情报部门身上,按照他的说法,完全是情报部门的渎职行为使英国受到了这么惨重的损失,因为在此之前,他们没有一份情报是警告国防部要小心这个德国元帅,他们甚至没有一份关于这个人的详细档案,这简直是不可原谅等等等等。 结果,丘吉尔终于成功的让那些虎视眈眈的议员们和那些义愤填膺的英国百姓们相信了他的话,他又一次渡过了难关保住了他的位置。不过他当时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的言和那些御用文人的作品在民间流传之后,一个严重的后遗症出现了。 一时间在英国普通百姓的心目中这个德国元帅身价暴增,他成了所有英国人茶余饭后谈论的目标。在经过这些绅士和淑女们另一番添油加醋的渲染后,这个德国元帅的恐怖与邪恶程度几乎已经过了英国神话传说中的魔龙,他阴险邪恶到就连把英国历史上所有知名的恶棍捆起来都赶不上其万一,他那恐怖的智慧就算是把英国历史上所有知名的智者召集起来都不可能与之对抗。 特别在那些偏远乡村里这种传说更为骇人听闻,这个人成了一个吸血贵族的家族继承人,一个深渊恶魔在人间的私生子,就差没说他每天要吃一个美丽处*女以及拿婴儿做早餐了。莱茵哈特与他率领的德**队的力量被夸大到了神话般的地步. 这种传言的危害性是严重的,更严重的是那些一贯以拥有科学性和逻辑性思维方式而自豪的英国人竟然相信了这些东西。英国人那种执拗的性格使他们只要相信了某件事情的存在就会找出一万种理由来证明自己选择是正确的,他们会想方设法的用各种谎言和想象来加深这种印象。而且他们的那种虚荣的劣根性还会使他们拼命的向别人灌输自己的想法以此来证明自己比别人更为高明与睿智。 结果可想而知,军队与平民的士气都跌至谷底,失败主义开始在整个英国朝野上下飞的蔓延开来。没有人敢再向民众保证英国能够在这场战争中获得胜利。所有人都认为与那个恐怖的莱茵哈特继续战斗下去简直就是派那些英国小伙子去白白送死,有那种可怕的敌人存在英国是不可能获得最终胜利。 那些还在呼吁英国该与德国奋战到底并会获得最终胜利的人被冠上了骗子,战争狂,军火商的走狗,战争掮客,甚至叛国者的帽子。人们认为现在还在宣扬什么战斗到底的人不是疯了就是别有用心,他们的主张不是想要拯救英国而是毁灭英国。当这些可怜的宣传家被愤怒的人群暴打,被扔石头与臭鸡蛋,最后就连在家里吃饭时都会从窗外扔进一颗土制燃烧弹后,号召英国人站起来与敌人奋战到底的声音就慢慢的消失了。 百姓们都期待着政府能够早日想出对策来安抚那个被激怒了的欧洲邻居,他们希望能够靠谈判来结束这场恶梦,在他们心里只要那个莱茵哈特还在与英国为敌就是他们最可怕的恶梦。 英国国内除了这种失败主义思潮的泛滥之外,一场轰轰烈烈的反犹太狂潮也开始在各个城市展开了。犹太人的社团被取缔,商店被砸毁,人员被解雇被驱除,甚至他们的家园被那些暴虐的英国本土流氓洗劫一空,而那些英国警察就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用一种厌恶的眼神望着那些企求他们帮助的无辜犹太人。 整个英国社会都疯狂的把战争的起因推卸到了犹太人的头上,他们认为这场战争就是因为这些犹太人引起的,而英国也是被这些犹太人所蒙蔽而卷进了这场原本不该参与的战争。是那些犹太富商和社团在幕后操纵了这一切,是这些人把灾难带给了伟大的大英帝国。他们决心要让这个危害英国的民族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他们同时也希望他们的行为能够取悦海峡另一边的那个强大的敌人,希望能靠这个来与德国建立一个可以沟通的桥梁。 可怜的犹太民族又一次被推到了牺牲品的位置上,他们在英国所受到的待遇几乎赶上了他们在欧洲大陆上的那些同胞,有些方面甚至过了他们在德国的同胞曾经遭受到的同样待遇。这一切都在这个国家政府的眼皮底下疯狂地进行着,而这时的英国政府却没有任何阻止这些事情的生的想法,他们甚至不愿意为那些可怜的人说一句公道的话。可能那些议员们觉得没有把反犹太思想写进法律就已经很对得起这些犹太佬了。 刚开始人类的同情心还促使着一些政府官员对此表示了一些不满与同情。不过当那些犹太富商们开始大规模的逃离英国,他们遗留下的企业与财产被英国政府以战时法律接管,让那些政府机构了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后,就没有人再对这些犹太人表示任何同情了。有的人还在那里长叹为什么只到现在才想到反对那些犹太人,这种运动实在是搞晚了,如果在大萧条前搞该多好。 丘吉尔对于英国的反犹太狂潮只是冷眼旁观,最多是布一两条命令来约束这种行为的程度,在他眼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他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来处理这些犹太佬的事情。虽然这种行为可能会招致世界上其它国家的抨击,但是和英国的生死存亡相比这些犹太人的利益和这些国家的批评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也想到可能会由于这些事情而让自己的盟友美国政府转变态度,但是这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是顾不上了,而且他也有信心在美国表示反感的时候用自己的绝的口才来说服那些头脑简单的美国佬。 他所担心的是英国国内的那种失败主义蔓延和反战情绪。丘吉尔是不会投降的,他更不愿意与德国人谈判,他想把这场战争打下去,他要获得最后的胜利,他想要维护大英帝国几百年来不败的荣誉。 但是该怎样做才能重新恢复这些英国民众的信心呢,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那个德国元帅身上。自己没有想到那些为了推卸责任而夸大了的言论到最后会变成束缚自己手脚的工具。但是现在再想要改变那种说法已经为时已晚,英国人民已经相信了那个敌人的强大,自己现在再说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话,那就是在抽自己的脸。 丘吉尔和他的那些御用文人和幕僚们商量了好几天,最后他们得出结论,想要淡化一个传说的效果的话,那就只能再想出另一个传说。要想让那些英国人再次拥有战斗的勇气的话,塑造出一个传奇英雄是不可能了,那些英国人很清楚他们的将军元帅们是什么水准,而且没有一次辉煌的胜利是不可能创造出什么效果的。那现在只有让他们相信他们的敌人并不是恶魔而是和他们一样的文明人这一条路走,既然那个德国副元已经被自己描述成了恶魔,那么索性再给他披上一条天使的外衣,那时这些英国人就会无所适从,不知道该相信什么,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害怕与之为敌,当德国的炸弹落到英国百姓的头上的时候,他们也许会有勇气站起来战斗。 而且现在英国人对那个德国元帅充满了好奇,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崇拜起这个邪恶的天才起来,而且这种情况在军队里最为普遍,崇拜强者是人类的天性,就算是敌人也一样,何况莱茵哈特并没有对英国平民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如果现在政府再传出一点关于这个德国元帅另一面的情况的话,应该能让人们相信。 当这些传言被所有人所接受的话,那么就没有人再会把德**队和他们的领导者当作恶魔来恐惧了。英国人从来不怕和一支与英**队同样文明的军队作战,他们害怕的是与一支野蛮残忍毫无理性又阴谋百出实力远远凌驾在他们之上的军队战斗,他们害怕的是看不到一点点胜利希望的战斗,如果让他们看到有一点点胜利的希望或者一点点力量的平衡的话,他们会不惜一战的。这就是丘吉尔和他的那些智力群的幕僚们商量几天后得出的结论,可当时谁都没有想到其实他们正在犯下另一个巨大的错误。 那些御用文人们又开始舞动他们手中的笔,一个平凡的德**官,一个年轻的军事天才,一个视荣誉为生命的战士,一个欧洲那些古老而高尚的传统的维护者,一个狂热的追求与遵守骑士道精神的真正的骑士,一个极其遵守战争规则的文明的绅士,一个伟大的敌人莱茵哈特。冯。施泰德陆军元帅出现在所有英国百姓的面前。 在他们这回的描述里他简直是古代的那些光荣的条顿骑士重生,而那些残忍与阴险变成了一种勇敢与谋略,而那些毒辣与邪恶变成了他为了他的祖国所作出的痛苦的牺牲。他在敦克尔刻的事迹也被全部端了出来,他允许英国士兵在投降后保留他们的个人财物,他允许英**官在投降后保留他们的军衔标志和给予他们足够好的待遇,他保护那些俘虏不落到那些残忍的党卫队手中,他给予了所有伤员良好的救治与医疗等等等等,这一切都是为了向英国公众表明,这个恶魔并不是那么可怕,他也是一个文明人,至少他们想让那些公众相信这些。 结果这些报道如同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在社会上引起了轰动,那几份报纸被席卷一空。人们又开始在街头巷尾议论起这个德国元帅起来。 可是丘吉尔与他的幕僚们费尽心机所得到的结果让这些智者们全都跌破了眼镜。 英国人的勇气是被他们激出来了,民众们开始表愿意为了大英帝国一战的言论,不过出点有点偏差,他们是为了重新建立英国骑士的光荣而战,显然他们已经把这个德国元帅当成了榜样。年轻人们也都开始摩拳擦掌的想要参加军队与那个欧洲最伟大的骑士,英国最伟大的敌人较量一番,这种心态怎么看都不是想要去打仗而是去参加什么宗教活动。很明显,莱茵哈特天使的一半比恶魔的一般更能吸引英国民众的眼球,也更让他们愿意相信与接受。 而丘吉尔最想获得效果的单位却成了唯一没有效果的单位,军队的士气没有任何起色,反而越来越低下。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些德**队的可怕,已经被前段时间的传闻吓个半死的士兵,现在又开始受到了良心的折磨,因为那些报纸上所描述的敌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邪恶的,那么自己与这样一个“正义”的敌人战斗算是怎么一回事情,英国士兵们对这场战争更迷惑了。既然那个敌人是光荣又伟大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击败他,士兵们都陷入了郁闷之中。 》≠》≠, 不过总算还好,这种情况只生在陆军里,海军和空军总算还保持了他们应有的士气,但是丘吉尔不想知道原因,因为他知道答案一定会让自己更沮丧,那两个军种说不定是因为他们不会与那个德国陆军元帅正面交锋才保持下他们的士气的吧。 现在丘吉尔后悔到了极点,他把一个德国堕落天使的英雄形象成功的树立在所有英国人的心头。 那些元帅和将军们都表示对军队的现状束手无策,他们现在只能调动那些殖民地军队来保卫英国了,靠现在本土的那些人和军队是不可能抵抗德国人的入侵的。 宣传工作出现了最不可饶恕的错误,按照现在的情况只要那个莱茵哈特在海滩上一露头,他们怀疑至少一半的英**队会逃跑,而另一半则可能会冲上去迎接他,到时候看来也只有上帝能够拯救英国,拯救国王了。 卡森特呆呆的望着那个传说中的人物,他在心底里诅咒海军部的那些参谋们,为什么要让他来指挥这次行动。本来还以为自己不可能会有和这个骑士交锋的机会,结果现在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则被这个人打到这种狼狈不堪的境地,看来那个人在任何场合都是不可战胜的说法不是传说,自己成了这种传说的一个证明。 不过自己总算可以安慰自己了,自己并不是输在一个无名小辈的手里,而是输给了欧洲最伟大的军事天才手里,这可不能算丢脸的事情,到时候自己也可以跟别人说,自己与那个使徒交过手。本来自己还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在上次战争中一些被红色男爵击落的飞行员把那种经验作为荣誉一样到处传扬,现在自己是完全明白了。 卡森特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下去的勇气,他望着那个微笑着的使徒,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到来。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山德斯 就在几分钟内,德国人给予了山德斯和他的步兵们一次又一次的惊吓。当徐峻的出现的时候,山德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着笔挺漂亮制服的德国人是谁。 英国的那些宣传部门在宣扬这个人是恶魔的时候并没有刊登他的任何照片,原因是这个人对英国人来说长得实在太英俊了,特别是他在所有照片上都表现出的那种容克贵族与生据来的高雅气质又实在无法让人把他和恶魔联系在一起。为了不影响宣传的效果,所以这个人的形象在任何地方都是以丑陋的漫画形式出现。 而当把他宣扬成天使的时候,那些宣传部门更不敢刊登他的照片了,因为他们不想让那些已经崇拜这个人的英国公民们更狂热的去崇拜他。特别是那些喜欢英俊高雅男人爱做白日梦的英国女孩们,无论是严格的战争法规,还是物质贫乏的配给制度都无法阻止她们继续做那种灰姑娘的美梦。宣传部的官员们实在不敢去想象当那些平时挺聪明的姑娘淑女们见到这个区别于英国宫廷那些怎么看都病秧秧的贵族,浑身上下充满着朝气蓬勃精神的欧洲年轻贵族后会做出什么样的蠢事来。 有个官员曾经苦笑着说到,这样虽然可能会挑起英国小伙子的怒火激起他们的战斗信念,但是他怀疑到时候被那些女孩摧毁斗志的英国士兵可能会比德国人摧毁的还要多。那些官员不禁都长叹为什么德国人不能找一个长得像毛奇或者像卑斯麦那样的人做副元呢,那些不是德国的土产吗?结果在英国知道这个人真正形象的人并不多,所有人都靠着那只言片语的描述在脑海里想象着那个德国元帅的形象。 但是,山德斯见过这个人的照片,而且见过上百次了,这个德国元帅的形象已经被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原因只有一个,他曾经被命令去刺杀这个德国的军事天才。 当时敦克尔克战役正在继续,那些海军战舰还没有成为海峡里飘荡的碎片,他被秘密的召往陆军司令部。当时他只是个陆军少校,他做梦都不敢相信当他被领进陆军总司令部会议室的时候见到的景象。一群三军巨头和英国的相丘吉尔在等着他的到来。丘吉尔并没有对他多说什么,他只询问了一下山德斯的个人情况后就把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交给了他。随后山德斯被带出了这间会议事并由专车送到了伦敦郊外的一个别墅里,只到那时他才被允许打开那个信封。信封里面就是装着面前的这个德国元帅的照片和他所有的个人资料以及一份命令。 命令里指派他立即训练出一支精锐的连队,随后带领这支连队偷偷潜入德国占领区刺杀这个可能对英国造成严重威胁的人。山德斯秉承了英**人一贯的传统,他严格的服从了这道命令。 山德斯精心的从英国本土那些残存的部队里挑选出了一个连队的优秀士兵,随后就对他们进行了残酷而严格的军事训练。伦敦还专门为他们的这次行动调来了一个德语教官教他们学习德语,两个被俘虏的德**官来教他们德**队的生活习惯,毕竟他们不可能靠武力强行进入德国阵地,他们只能化装成德**队潜入。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行动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敦克尔刻惨败的消息已经传来,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更不可能会活着从法国逃出来了。他们就算是被俘虏也会被当作间谍就地枪决,因为这的确是严重违反战争规则与不名誉的行为,没有人会为此向德**队的处理方式提出批评。但是所有士兵都坚持了下来,没有人提出退出或者流露出畏惧的神情。 山德森很满意自己得到了一连真正忠勇的精锐士兵,他很满意自己用了两个星期就圆满的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工作,他有了士兵,有了必须的装备,有了德**服和伪造得天衣无缝的证件,现在就等伦敦下达出的命令了。 但是接下来事情的展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个行动被突然的搁置了起来。山德斯和他的士兵们焦急的等待着出的命令,但是除了让他们继续不间断的训练之外,伦敦再没有给他们任何其他的指示,感觉上好像那些巨头们已经把他们给遗忘了。训练还在继续,士兵的士气却也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而流逝着。虽然他们还享受着其他陆军部队做梦都想不到的物质待遇,但是心理上的那种煎熬对于这些士兵们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损害。 关于目标的那些消息不断的流入那个训练营,士兵们被那些传言实实的吓的不轻,虽然他们还相信如果他们走运说不定还可以完成这项任务,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星期前的那种锐气。他们可以称为英国陆军最精锐的部队,但是他们到底还都是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们到底不是没有理智感情的机器,他们没有上过战场,缺乏老兵们身经百战所磨练出的那种耐性。当山德斯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一种急燥情绪和挫折感已经在士兵中蔓延,他们都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山德斯连忙亲自赶到伦敦,他向三军参谋长伊斯梅报告了部队现在的情况,他请求陆军部给他的部队一些任务,就算是巡逻或者修工事也好,以此保持部队的士气。他还向三军参谋长询问他们的行动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结果伊斯梅的回答让他吃惊,那个行动已经被永久性的取消了,目标已经不在法国而是去了波兰。 随后三军参谋长详细的向这个目瞪口呆的陆军少校解释了他们为什么没有下达刺杀命令的原因。那个人现在已经成了不能随便碰的人,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泄露了机密,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暗杀计划的确已经被德国人得到了。因为那个嚣张的“塞普鲁斯”军团已经用他们缴获的英军密码来电报,他们威胁说如果英国人胆敢用不名誉的方式来伤害他们的军团总司令,他们将毫不迟疑的将他们手里的所有英**官全部处决来为他们的副元赔葬。不光是他们,几乎所有德国的军团都来了同样的警告。他们还威胁说如果莱茵哈特元帅被害,他们将向全世界公布这次行动的计划,英国将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动之中。 暗杀虽然是战争中最常用的手段,但是在国际上这是个谁都不能提起的禁忌,这和人类的道德观念所抵触,被所有人所唾弃,英国绝对不能站到那个位置上去。 不过奇怪的是德国政府倒没有布任何的警告和抗议,这点让伊斯梅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还好,山德斯总算是有了收获,他从伊斯梅那里获得了他急切需要的任务。他的部队将动一次登陆突袭行动,不过目标不是法国而是挪威,任务也不是暗杀而是保护一批重要人物和物资回到英国。事实上伊斯梅的确已经忘记了这支小小的连队,之前他还在为派不出足够精锐的部队而愁,结果山德斯的到来帮他解决了手头上这个棘手的问题。于是,英国陆军少校山德斯被提升了一级,带领着他的部队兴高采烈的登上了德文郡号。 就在他们为马上就要开始的第一次战斗而兴奋不已的时候,就遇到了德国潜艇的这次伏击。山德斯现在的感觉是哭笑不得,过去的目标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站在了自己面前,而且还处在自己手下上百支步枪的瞄准下。现在自己只要一声令下,这个大英帝国最大的敌人就会成为德国历史上第一个成为漏勺的陆军元帅。 但是他现在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不能伤害这个元帅一根毫毛。否则大英英国的名誉,那些被附军官们的生命,包括自己现在这些手下和这条战舰上所有水手的生命将随这个德国人的倒下而灰飞烟灭。德国人不会放过开枪的自己,山德斯没有忘记那两条正潜伏在附近虎视眈眈的德国潜艇,德国人不可能会让在场的任何一个英国人幸存下来,他们会进行报复性的大屠杀。德国人会说元帅死在英国人的暗杀之下,他们会向世界公布英国的暗杀命令,甚至他们会拿自己和自己那些部下的尸体来做证据,因为没有一个英国人可以活着来反驳他们的话。更何况现在这个德国元帅是在与自己方面谈判,事实上应该是劝降。按照战争规则,自己可以拒绝对方的谈判请求,但是绝对不允许在同意谈判后,在谈判过程中向对方攻击,这也是一种背信弃义非常无耻的行为,和暗杀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说就算是自己活了下来,也无法反驳德国人的指控,英国陆军的荣誉将因此彻底被摧毁,英国陆军军官们将再也没有脸在他们的同行面前抬起头说话了。 “中校。。。。那个人,是不是。。。。” 站在山德斯身边的一个士兵颤抖着问到,他也认出了这个德国元帅,这个让他经受了那种残酷训练的目标。不单单是他,现在几乎所有陆军官兵都认出了那个人,他们眼睛里都流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士兵们充满期待的望着山德斯,希望他能够下令开枪随后一劳永逸的消灭这个他们朝思暮想想要干掉的人。 “所有人听我的命令。”山德斯挺起了胸膛大声的喊到。 听到山德斯的命令,所有的士兵都握紧了他们的步枪,他们把徐峻稳稳的套入了准心,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后的命令。他们知道他们在开枪后将面对什么,但是没有人有任何的迟疑,他们觉得他们所经受的那些训练在今天终于有了回报。所有的遗憾都将随着这声枪响而烟消云散,他们遵守了他们的誓言,他们尽到了一个军人最后的职责,将来将会怎样已经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是山德斯却没有继续令,他两眼紧盯着潜艇上的徐峻,他希望能从这个德**神脸上看到惊惶或者恐惧的表情。但是让他失望的是,那个德国人竟然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他还是保持着那种可恶的微笑,山德斯甚至感到那个人眼神中透露出的一种轻蔑。山德斯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人面对着一百支瞄准着自己的步枪还能保持这种风度和气概,虽然是敌人,他还是从心底里对这个德国人的胆量钦佩不已。 的确不愧为德国的军神,骑士中的骑士,山德斯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大声喊到:“听我的命令。” 他用眼睛扫了一下那些士兵们,那些士兵们听到他第二次命令时差点就开了枪,有些士兵还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一个人扣动他们的板机。 看来严格的训练没有白废,山德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继续大声命令到:“步枪——放下!” “什么!” 所有的士兵都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他们目瞪口呆的望向自己的指挥官。 “步枪——放下!” 山德斯好象没有看到士兵那种疑惑目光一样再一次布了口令,而且这次严厉的多。那些士兵们这才明白自己的指挥官没有跟自己开玩笑,但他们还是不理解指挥官为什么布这种命令,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常时间的严格训练造就的那种条件反射促使他们放下了各自的步枪,随后整齐的持枪站定。 山德斯又大声命令到:“步枪——上肩。” 士兵们更不明白山德斯要干什么了,但是他们信任这个严厉的中校,他们相信这个人对帝国的忠诚与对他们的爱护,他们知道这个指挥官不会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所以所有人都严格的服从了命令。 山德斯不顾附近那些水兵们疑惑不解的议论声,他向着正在舰桥上望着自己的卡森特点了点头,卡森特也好像了解这一切似的向他点了点头。 山德森看到那艘潜艇上的艇员已经快的钻出了他们的出入 随后跑向甲板上的武器,他知道他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干掉那个德国元帅的最好机会。但是现在再想什么都没用了,他已经背叛了自己的部下们,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相信自己的部下们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顾虑,他希望他们能够原谅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 徐峻站在u37的指挥塔里望着那些英国陆军士兵,就在十几秒钟前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距离那么远他都能感觉到那些士兵们当时眼中的寒光. 但是他现自己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他觉死亡已经无法让他再恐惧,可能是他死过一次的原因吧,又也许他见了太多的死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像刚到这里时那样害怕面对死亡的威胁了。所以他坦然的面对着那些武器,他用的他的微笑蔑视着那些想要加害他的人。 现在那些英国人终于放下了武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总算是一个互相沟通的良好的开端。吉塞尔看到那些英国陆军放下了步枪,他连忙从出入舱口向下面的部下们下达了冲出甲板操纵武器的命令。前面的那一分种让他差一点犯了心脏病,他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再生一次。徐峻的部下们也趁机爬上了指挥塔,四个党卫队突击队员飞的给那两门机关炮上好了炮弹,随后把炮口转向了英国战舰的甲板。 徐峻从汉斯手里接过一个扬声器,然后对着巡洋舰舰桥上的卡森特喊起话来。 “我是德国陆军元帅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先,请让我为前面这场战斗中英国海军所表现的那种勇敢精神向你们表示由衷的敬意。 现 你们的战舰已经受了伤,并且被我的潜艇群包围了。再继续战斗下去对我们双方来说都将是一件让人讨厌的事情。 你们不可能获得胜利,而我们也不愿意再继续这种肮脏的屠杀。所以我在这里恳求你,卡森特舰长,为了保护你的部下宝贵的生命,请你向我们投降。 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你们一定会获得你们应该享有的待遇,以我的军人的名誉担保你们不会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对待。 △≧△≧ 你也知道,继续战斗下去对你们意味着什么,你们战斗的很勇敢,你们已经尽了你们最后的努力。再继续战斗下去是一种愚蠢而没有意义的事情,你们已经充分的表现了你们的光荣,现在你们的战争其实已经结束了,你们已经为大英帝国尽了力。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你们停止你们任何的抵抗活动,向我们德国武装部队投降,我保证战争结束后你们将能够回到你们的家人与爱人身边。 第二,你们继续你们的战斗,我们也不会再对你们留情,我相信你们中一定会有人为此丧命,活下来的结果也是被我们俘虏,但是可能会比前者湿一点。 好了,舰长先生。你现在可以选择其中任何一条路走,请尽快给我答案,要知道那些驱逐舰上的幸存者还在海里挣扎着呢,你们不投降我们双方都不能去救他们,现在的水温很低,请不要耽误他们的时间。” 说完,徐峻接过一个水兵端到指挥塔上的热咖啡,气定神闲的等待着卡森特的回复。 但是没想到的是,还没让他咽下嘴里的咖啡,卡森特已经大声的回复到:“尊敬的莱茵哈特元帅阁下。非常感谢你给予我们公平的机会,我们愿意投降。” 听了卡森特的回答,徐峻差点就把嘴里的咖啡喷了出去。英国人这么爽快的投降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看来他的幸运女神并没有走远,她还在空中看顾着他,看顾着这个世界。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海上晚餐 “元帅,按照现在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一切都在朝着您预期的方向前进,我们已经掌握的所有的主动,现在剩下的就只有我们该选择哪一种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 魏尔勒摘下了他的单片眼镜,严肃地对现在正埋在一堆电报和文件中的徐峻说到。 “实在有太多事情要考虑了,有太多的问题要解决。天啊,我的头都快被这些东西搞晕了。”徐峻愁眉苦脸地阅读着一份刚接受到的电报。 自从徐峻上了这条被缴获的英国重巡洋舰后,他就一直在处理着各种各样问题。他已经连续工作二十多个小时了,除了在吃饭和洗澡时稍微休息一下,他的大脑几乎连一分种都没有停歇过。虽然汉斯在一旁请求过他多次,让他注意身体,请求他去睡一觉,但是每次都被徐峻坚决的拒绝了。他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也没有什么心思去休息,因为他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 前两天被积压下来的那些情报被源源不断的送到他的手里,几乎每隔五分钟就会有一份哪位“主教”从欧洲哪个角落来的情报和成堆的报告交到他的手里。几十个小时的连续工作几乎把那两个可怜的译报员和通讯参谋们累瘫了,他们现在已经成了这条战舰上仅次于徐峻最繁忙最辛苦的人。 刚上这条战舰时,徐峻就花了好几个小时来解决那些接受投降后所产生的问题。那几艘驱逐舰上幸存下来的落水船员被潜艇以及战舰上的救生艇救了起来,徐峻优先安排了那些受了伤的人员立即接受治疗,接着还要为其他人安排食物和保温的衣物。说实话,在这些事情上那些英国俘虏们给予了徐峻很大的配合与帮助,当然这也是为了帮助他们自己的同胞。 安顿好那些伤员并没有什么困难,但是对剩下的身体健康的被俘船员进行安置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这些水手虽然跟随着他们的军官们投了降,但是按照英国水手们在世界航海界的名声来看,把他们放在自己的身边实在是让人不放心。英国水手并没有他们自己声称的那样注重诺言与名誉,数百年来在战争中被英国俘虏恭顺的外表欺骗而丢掉性命的征服者比比皆是。被俘虏后逃跑或者暴动简直就像是座右铭一样深深的刻在这些骄傲的海上男人心里。 相比之下,那些投降的英**官倒是全世界最让人放心的俘虏,他们非常注重他们的荣誉,除非必要,就算是给他们逃跑的机会,他们也会对此哧之以鼻。 徐峻现在手里的兵力实在是有限,只有十二名暴风突击队员和二十名水兵,这些水兵还是从三艘潜艇上拼凑起来的非战斗人员。余下的就是他的部下,那一大群高级军官和参谋,相比之下他们这些人除了可以用那身军服吓吓那些英国人外还不如那些暴风突击队员对那些水手们的威慑力大。 徐峻根据当时的情况,在与卡森特商量之后,把那些身强力壮的水手关押在了三个巨大的住舱里。他暂时封闭了那个区域所有的通道,并安排了六名突击队员把守住了出入口,由专人给他们运送食物,他真心的希望在到达敦克尔刻之前英国人不会搞出什么乱子。而在一些关键岗位上的英国水手则被继续留在那些岗位上,不过他们的行动都由一名德国水兵监视着,德国水兵每十分钟就会向舰桥汇报一下他们那里的情况,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问题出现。 舰艇航行方面的工作全部交给了那三条潜艇上抽调下来的航海军官,而齐格菲。冯。罗严克拉姆海军上校则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德文郡号的新任舰长,当然是暂时的。 被俘虏的英**官们被安置在了军官住舱,除了不能随意走动之外徐峻没有给他们任何的限制。看守他们的是两名德国陆军少校,他们都是由下级军官靠战功升上来的,徐峻相信他们在这些海军军官面前应该有足够的自卫能力,更何况他们都配带了武器。 而那些陆军军官则被安置在了军官休息室,那里幽雅的环境可以安抚一下那些陆军军官伤透了的心,他们由四名暴风队员轮班看守,相信在党卫队士兵那种凶悍的眼神下他们一定会表现的像一群真正的绅士。 三艘潜艇现在已经用钢缆拖在了舰尾,为了绑上那三条缆绳德国水兵们着实废了不少的力气,现在这三条远洋潜艇正由这条重巡洋舰拖着以二十节的最高时沿着荷兰和比利时海岸线向着她们在法国的目的地驶去。 “元帅,已经晚上六点了,您看是不是休息一下,吃点晚餐?”汉斯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他担忧的望着面容憔悴的徐峻。 “喔,已经六点了。”徐峻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再转过头来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那些同样埋在电报堆里憔悴的幕僚们。 “好吧。我看大家也都累了,吃饭吧。”徐峻微笑着对汉斯说到。 “好的,元帅,我马上就叫厨师上菜,今天有上好的炖小牛肉什锦汤,还有德国灌肠和水果馅饼。我立即就去叫他们端上来。”汉斯高兴的跑出了门。 “诶,我的腰都快断了,没想到几天时间就积压下这么多的情报,光看我负责的部分就快把我的眼睛看直了。”穆勒站起身来扭动着酸痛的腰腿。 “我的元帅,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我看这些情报表露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您将会获得胜利。”道根放下手里的报告,一边给自己的脖子做按摩一边说到。 “法国前线的情况现在很严重,已经到了不能再拖下去的地步,如果在一个星期内我们还不解决的话,我们会输掉这场战争。”哈隆努力地伸展着他的后背。 “好了,各位长官们,我们应该让元帅休息休息了,马上要吃晚餐了,还不把桌上的文件整理整理。今天有小牛肉呢,小牛肉。”伦道夫飞的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他是做情报分析整理工作的,所以相比之下他比其他人都轻松。 “你。。。。”道根好像一下子扭到了脖子,他捂着脖子恶狠狠的盯着这个兴高采烈的副手,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把这个党卫队的耻辱重新扔回到那条潜艇上去。不过下一秒钟道根否决了他的这个打算,为了党卫队的荣誉,绝不能让这个傻瓜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一秒钟都不行。 “好了,大家现在不要谈这些问题了,等会吃饭时再讨论吧,先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我现在真的有点饿了。”徐峻说完开始整理起他面前的那堆电报起来。 “是 好久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工作了,上一次这样还是在做敦克尔刻战役的准备工作时呢。”魏尔勒微笑着说到。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汉斯带领着两个勤务兵推着餐车走了进来。两个勤务兵先帮着这些军官们把桌上的文件移到了一边的沙上,随后把热气腾腾的食物端到了会议桌上。当菜肴全部上齐后,汉斯才走到徐峻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汉斯,你怎么说也是个将军了,这些事情以后交给那些勤务兵安排就行了。”魏尔勒端起了他面前的酒杯笑着对汉斯说到。 “这怎么能行,我虽然是将军,但是还是元帅的副官嘛。在元帅还没有指定他的生活副官之前,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是我应尽的责任。就算我成了上将也不能改变这一点。”汉斯也微笑着回答到。 “看来我真的要准备配一个生活副官了,你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关心,汉斯。”徐峻拿起餐巾塞进了领口。 “知道了,元帅。”汉斯在一旁恭敬的点头回答,聪明的他没有去问徐峻所说的更重要的工作是什么。 “好了,大家为了这件事情也辛苦了。开始用餐吧。” 徐峻端起了酒杯先喝了一口,随后就抡起刀叉消灭起面前的美味起来。看来所有人都饿了,结果在消灭掉那些德国灌肠与小牛肉前,竟然没有人说一句话,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埋头苦干。只到他们开始消灭那只硕大的水果馅饼时,魏尔勒才打开了话题。 “我的元帅。”魏尔勒心满意足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做为徐峻部下中胃口最小的军官,这位参谋长今天已经算是常挥了。 “我的元帅,按照情报所说的内容,那个人已经被您彻底的搞糊涂了。不,应该说,他快被您搞疯了。现在他已经疑神疑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连他曾经最信任的副官在晚上也不允许靠近他的卧室。他撤换了他整个的卫队和所有与您接触过的文职人员。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正在开始慢慢的失去他担任一个强国元所必须的资质了。” “是啊,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到现在还没有赶到法国前线。按照情报,他现在还在梅斯附近磨磨蹭蹭的赶路。按照他这个度,至少还要三天才能赶到里尔。这是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的结果,为了安全他不敢坐他的专机专列,他竟然是坐着汽车从“山崖城堡”赶到法国的。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穆勒大声的笑着,如果在两个月前,他现在所嘲笑的人光靠的名字都能把他吓出一身冷汗来。 “他还搞什么无线电静默,现在在柏林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联系,包括戈培尔博士在内的所有纳粹党领导人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明显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他任何一个战友。他会为他的这种多疑付出惨重的代价的。”道根放下了刀叉认真的说到。 “您的迷惑行动非常成功,那条驱逐舰在前天已经在基尔港靠岸,您的卫队和那些军官们正严格的按照计划完成着他们的任务,化装成您的军官已经在三个地方偷偷露过面了,相信现在所有的德国百姓都会知道您在那支队伍里,您正在大模大样的向柏林进。而这里的情况我们也向海军司令部做了汇报,按照您的意思,我们刻意的向海军部通报了您在这条战舰上的消息。那个人现在已经不知道哪边才是真正的您,按照他现在的状态,他一定会为是不是该回到柏林还是该继续往前线总司令部进而举棋不定的。”哈隆接着说到。 “的确是这样,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现在已经不能利用他的任何情报了,现在就等到我们上岸后,联络所有的陆军将领,然后再商讨该如何结束这场闹剧。接下来我们的工作还有很多。我刚获得的消息,后勤部的那些渣子们已经被我的部下利用海德里希的手清除干净了,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将前线急需的那些物资运往法国前线。相信在两天以后,那些物资就可以分到各个集团军的手里。一个星期内,德国陆军将恢复他全部的战斗力。”徐峻微笑着说到。 “是吗?元帅,这真的是太好了,只要那些物资给养运送上去,就再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了。相信那些将军和元帅们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的。我们可以在一个星期,不,三天时间彻底摧毁魏刚防线,然后直捣巴黎。”哈隆满脸的兴奋。 “是啊,德国陆军不会让您失望的,元帅阁下。” 魏尔勒向徐峻扬了扬酒杯。 “明天一早,我们就将重新踏上敦克尔刻的土地,您的军团正在那里等着您。我相信一个星期后,等着您的将会是整个德国,然后是整个法国,整个欧洲,整个世界。我的元帅。”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元首的新卫队 党卫队下士舒尔兹已经站在那扇门边整整三个小时了,他期盼着下一岗的弟兄早一点来轮换他,但是他知道如果时间没到那些人是不会出现的,他还得继续在这个该死的地方站上半个小时。 舒尔兹转过头望了望和他一样站在门另一边的拉芬,结果现对方也在用同样的神情望着自己。看到对方脸上也是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两个党卫队士兵不禁相视着苦笑起来。 舒尔兹向拉芬挤了挤眼睛随后冲着那扇门歪了歪头,他的意思是觉得里面现在怎么样。拉芬向过道左右两端看了看,然后对着舒尔兹耸了耸肩膀,意思说他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在他们身边的房间里传出了一阵对他们来说已经非常熟悉的咆哮叫骂声,接着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响声。 按照两个党卫队员的判断,这次应该是房间里左边的那个花瓶,因为右边的那个在两个小时前刚刚遇害,还是他们两个亲手去为它收的尸。两个士兵现在都不禁为那对昂贵漂亮的装饰品深表哀悼,希望它们能够在瓷器的天堂里重聚。 舒尔兹知道从现在起那扇门随时都可能会打开,他挺起了胸膛,脸上的表情变得比岩石还要坚硬严肃,他握紧了胸前挂着的mp38两眼紧盯前方,他站在门边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果然不出所料,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舒尔兹心里暗暗的想着。 他们这支突击队是两个月前刚组建起来的,相对与那些正规的武装党卫队来说,他们在本质上更接近普通党卫队一点。这支队伍里的士兵军官都是由柏林纳粹党部的基层管理人员里选拔出来的,很多人在参加这支队伍前连枪都没有开过,更别说参加战斗了。不过他们都是最坚定的纳粹党员,而且是柏林那些坚定党员中最可信任最聪明的一群。 这支队伍被组建起来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的元希望能获得更好的保护,他准备要用最忠实他的纳粹党员来扩充他的元警卫旗队,他们将会代替以前的那些陆军卫兵担负起元近身的保卫任务。 当获知自己将要成为伟大元的近身卫兵的消息后,这些人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子。他们用他们所知道的一切方法来表达他们的喜悦之情,有的人甚至还不惜拿出多年珍藏的好酒与积蓄请自己的朋友和亲戚聚到一起好好的为此事庆祝了一番,别人不知道,至少舒尔兹的的确确是这样做的。 接着他们就被送进了党卫队最严格的训练营进行训练,在那里他们学习了德国最先进军械的使用与战斗技巧,包括各种防卫战术和队形以及各种军事机械的操作。训练营甚至还专门为他们开了几堂礼仪课,这是为了让他们不会在各种场合作出损害元形象的失礼行为。结果这成了让这些纳粹党徒唯一不满的课程,他们认为这是对他们的侮辱,因为他们是天生高贵礼貌的柏林市民,不是那些从巴伐利亚乡下来的连餐具都不会用的乡巴佬。经过两个月的严格训练之后,这些纳粹党员已经能够掌握其中大部分的技术,不过也就只是掌握而已,还谈不上熟练。这些训练总算是让这些曾经只是普通市民或者公务员的纳粹党徒成为了一个战士,但是他们现在还只能算是准军事人员,还称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士兵。他们只是从外表上拥有了德**队的那种气质,骨子里还是差得很远,不过他们的教管们都认为如果他们再假以时日继续训练下去的话,他们一定会成为一群优秀的士兵与军官。 可是他们的训练没能再继续下去,一份突然传来的调动命令打乱了这一切,于是那些教官们只好满怀着遗憾的心情送走了这支还未完成训练的突击队。当时那支部队的指挥官们还对他们的教官们开玩笑的说,等到完成这次任务后他们会要求再回来完成他们的训练课程。当时没有一个教官能够想到,他们将再也不可能训练这支部队了。确切的说,他们是在德国境内最后见到这支部队的人。 这支装备齐全的准军事部队一离开那个训练营就被送上了开往法国边境的军列,也许是为了保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们并没有被安排坐在明亮干净的客车车厢里,而是被塞进了闷热潮湿的货车车皮里。随后经过几天没日没夜摇摇晃晃的旅程,火车在最后一个士兵被晃晕之前终于停了下来。可是还没等他们呼吸上一口干净清新的空气,所有人都又被塞上了十几辆伪装得相当地道的军用卡车蹦蹦跳跳着向着法国境内开去。不过在这支部队里没有人敢对此有任何一句怨言,因为他们都认识在车站上接他们的带队军官。说实话当时还没有一个德国人会不认识德国帝国保安局局长党卫队少将海德里希的那付尊容,特别是他的那个标志性的鹰勾鼻和那种摄人的眼神。在连续两天噩梦般的行军后,筋疲力尽的党卫队员们终于结束了他们的苦难旅程,他们在一个法国小镇上停了下来。 接下来生的事情让这些已经快口吐白沫的党卫队员们感到他们一路上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他们见到了他们梦寐以求想要见到的那个人,那个在他们心目中简直就像是神一样的存在的人,德国元阿道夫。希特勒。 元的出现让这些已经快被累瘫了的党卫队员就像是注射了一剂强心剂,他们觉得他们的力量又回到了他们的体内,所有人都站得笔直,努力的向他们的主宰者表现着他们的强健。虽然在路上他们曾经猜测过这次任务的内容,他们觉得可能和元有关,他们做好了见到那个伟人的心理准备。但是当希特勒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过一半的士兵都因为过于激动而感到窒息,还有十几个士兵甚至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可是没想到恰恰就是因为这样,他们给希特勒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有德国士兵会因为见到自己而哭泣了,也许没那么久,但是对于希特勒来说已经是够久了。这些士兵的表现让希特勒的虚荣心获得了很大的满足,他很高兴自己又一次拥有了忠于自己的部队,他很高兴他还继续受着这些人的崇拜,他甚至感到他那被莱茵哈特几乎摧毁了的自信已经开始慢慢的恢复起来,这对于近来接连不断受到打击的他来说简直是一件无与伦比的礼物。 希特勒毫无保留的向那些党卫队员表达着他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感到的那种喜悦之情。元的生活副官在莱茵哈特向希特勒摊牌之后第一次见到了希特勒真心的笑容。希特勒亲切的对那些党卫队员对话,他一个个的询问了那些士兵的名字和籍贯,他甚至还和他们开了一些很没营养的玩笑。 最后,希特勒向所有的士兵与军官表了讲话,一开始他的讲话还能算得上是热情洋溢,他称这些士兵为日尔曼人中的真正英雄,是护卫德国的骑士,是真正的铁汉子等等等等。他非常感激这些士兵对他充满着忠诚并愿意来保护他免受那些阴谋家与背叛者的毒害。 但是过了一会儿情况就开始恶化,他的语气突然变了,变得阴沉而疯狂,他开始拼命的攻击起那些想要谋害他的阴谋家起来,他使用了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那些背叛者,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指出那些人是谁,但是他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那些阴谋家的强大,非常强大,强大到让这位德国最伟大的元都因为感到恐惧而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接下去这位元的表现更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希特勒的语气又是一转,他开始用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努力的讽刺起自己的对手起来。他使用着他认为很幽默的话拼命的挖苦着那些反对他或者将要反对他的人,但是他忘了重要一点,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幽默感,而他的那些自以为幽默的话一点都没法让人感到开心,反而让那些崇拜他的党卫队员感到他更加的反常,更加的不知所谓。而对于那些党卫队员来说更为头疼的是,这位精神昂奋的元显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每当他说完一句他自以为很幽默的话后,他还会停下来微笑着用期待的眼神望着那些党卫队员。那些党卫队员还总算保留着他们的反应能力,为了满足元的期望,他们都开始卖力的哄笑与鼓掌,虽然往往会慢上一两拍。希特勒原谅了这些士兵的迟钝,他以为这是因为自己的话太高深难以让这些粗鲁的士兵很快理解的原因,他对这些士兵的表现更加的满意了。 于是那些党卫队员为他们的这种可耻的献媚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因此多承受了他们所崇拜的伟大元两个小时的精神攻击,这种可怕的疲劳轰炸让这些士兵们都感受到了地狱般的煎熬。现在他们已经不再象两个小时前那么崇拜这位元了,希特勒的光辉形象已经在他们的脑子里荡然无存,那尊金光闪闪的神像就在这两个小时里在他们心中轰然倒塌了下来。现在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夸夸其谈的疯子,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伟大的领袖会变成这样,但是他们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元了。 希特勒滔滔不绝的向这些士兵们讲着他的那些奋斗史,以及他的那些种族理论,而他所说的话对于这些士兵来说简直是耳熟能详,他们中有的人甚至能把那些话大段的背颂下来。而现在希特勒不但充满着热情向他们讲着这些毫无新意的话,而且他的那种狂热神态已经出了正常的范畴,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种状态之中。希特勒满脸的狂热,他的眼神毫无焦点的望着远方,他的表情在那些士兵眼里不再是那种充满着神圣不可侵犯的自信的表情,而是一种像是麻药成瘾者进入麻醉状态时的迷盲与自我满足,说到那些让他愤怒的事情时候还会变的扭曲与恐怖甚至可以说是狰狞。 这个人已经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哪个思维敏捷,才华横溢,伟大而睿智,坚强而勇敢的元了,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可能再带领德国走向光荣的胜利,这是那些党卫队员在那天演讲后获得的共同印象,但是没有人敢把自己脑子里的这种想法说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同僚都是最坚定的纳粹党员,如果自己透露出一丝一毫的感受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他们都以为自己是这群人中特殊的一个,没有人想到其实他们在无意中已经达成了共识。 希特勒的讲话终于在站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的副官提醒下结束了,这支部队这时才知道了他们的任务,他们将调换下原本的那些元警卫旗队,他们将替代他们担负起保卫元的责任,而且现在他们并不只是接受元的近身保卫工作,他们要承担起所有的保卫任务。 原来的警卫旗队被调回了“山崖城堡”,说是为了保护重要的最高统帅部的安全,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其实是因为失去了元的信任而被变相的配了,现在最高统帅部已经名存实亡,一个没有任何高级军官的司令部有什么好去保护的呢。 当时那些党卫队员并没有明白这一点,他们对这段时期高层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之后在他们身边生的一系列事件总算让他们隐隐约约的摸到了一点头绪,而当他们明白这一切之后,他们都开始羡慕起那支可以远远置身事外的警卫旗队起来。 希特勒换了他的卫队后,就开始继续向着法国前线行进。由于元命令不能让德国陆军部队察觉自己的位置,所以车队选择了最偏僻最荒凉的道路前进,结果车队行进的度简直能让乌龟都找回自信,整整三天时间他们还是在地图上的一个坐标框里打转。 希特勒在这几天里的表现再一次让这些忠诚的卫兵们大跌眼镜,他用他的言行给予了这些曾经狂热崇拜他的纳粹党员们一连串的沉重打击。车队虽然在元的严令下保持着无线电静默,但是他还是能够不断的接受到各地来的电报。结果,每当元的军事副官和参谋们拿着电报或者报告走进元的指挥车或者房间后,接下来就一定会是一场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狂风暴雨。士兵们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曾经如此崇拜的伟人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粗鲁无礼的暴君,那种恶毒的诅咒与疯狂的训斥就连在柏林最低贱的酒巴都难以听到。希特勒用尽他所有的词汇侮辱着他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的人格,他疯狂的在这些部下的身上泄着他对现状的不满。 的确,他对现状极端的不满,收到的情报与消息没有一个能够让他高兴,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竟然会离开德国而傻呼呼的跑到法国前线来。那些德国陆军的将领们已经公开的背叛了自己,而由于自己的优柔寡断,失去了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镇压下去的时机。现在那些将军们已经回到了他们的军队身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办法把他们从他们的军队里揪出来。他有时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向法国前线前进,他知道依照现在他所掌握的力量与那些情报所显示的迹象上来看,自己就连靠近那些部队都是一种冒险。 但是他还是对重新获得陆军的支持抱有一种希望,他的这种希望建立在他还深受陆军普通士兵与基层军官的崇拜与忠诚的基础上。他想依靠这些士兵与军官在陆军中再动一场革命,他要让那些士兵们帮助他推翻那个该死的德**官团,他可以趁这次机会把德**官团彻底的从德国历史中消灭掉,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德**官团是他的一大麻烦,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德**官团成员的忠诚。他从来不相信那些容克贵族们会向一个奥地利穷小子竭尽他们的忠诚,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可能会。 如果他的计划成功,那么他将永远的消灭这个最顽固最强大的敌对势力,他又将是德国武装部队的最高指挥,德国与欧洲乃至于整个世界都将会在他的脚下颤抖。 不过这都是建立在一个假设的基础上,虽然那些党卫队员的表现让他对这个假设更有了信心,但是如果那个人还存在的话,那么这个计划将永远都只能是个假设。那个人才是问题的关键,他在德**队的影响力已经远远的凌驾于自己之上,如果不除掉那个人的话,自己可能永远都不能操纵那些陆军士兵推翻他们的长官。 希特勒咬牙切齿的诅咒着那个他曾经最信任的人,他无私的把陆军交到了那个人的手里,至少他认为自己是无私的,可是换来的竟然是这种无耻的背叛。 希特勒誓要用那个人的血来洗清他给他带来的耻辱。那个人现在竟然把自己,这个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领袖,一个上帝选拔出来拯救德国的英雄,自己这个最伟大的人逼到了这种地步。 那个该死的上帝的使徒,莱茵哈特。冯。施泰德,这个德国历史上最无耻最卑鄙的叛徒。 昨天没有写新章节的原因我不想解释 我上不了 心情被搞得很 就是这样.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忧虑的元首 希特勒直到现在还不敢把这个人已经背叛自己并与自己为敌的消息传播出去,因为他非常顾忌这个德**神在人民与军队中那种强大的影响力,如果隐瞒这个消息的话,他还可以利用这种影响力来为他所用。 如果让士兵和百姓们知道了现在连那个德**神,自己最信任的战友和伙伴都开始反对自己的消息,这会在德国陆军或者德国国内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会给自己在德国国内乃至于世界上的权威造成怎样的损害,希特勒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那些隐藏起来的敌人一定会趁机跳出来大肆诋毁自己,到那时自己没有任何力量来阻止他们这样做,事实上他现就连现在他也没有那种力量。按照海德里希的秘密报告,现在德国国内所有的司法机构与暴力机关都已经被莱茵哈特的那些党羽们控制住了,失去了这些机构的帮助,现在他就连想逮捕一个普通市民都做不到。 现在还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部门用一只手都能算得出来,而且他还不能肯定那些部门在知道现在真实情况后还会不会继续保持住他们的忠诚。自己的那些战友们现在也越看越靠不住,希特勒不知道他们中现在还有几个对自己是忠诚的,他不想再冒险,要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背后射来的箭是最致命的。所以他在离开他的统帅部后就没有再跟他的那些战友们联系过,他知道他们中一定会有人与莱茵哈特联系,从而暴露出他的位置。那个使徒一贯的阴狠手段对于希特勒来说已经非常了解了,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有什么是那个阴谋家做不出来的事情,他还不想在他还没还击之前就遇到什么意外。 现在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党卫队已经分裂,她被分成了正在彻底陆军化的武装党卫队和与其相比连警察都算不上的普通党卫队。遗憾的是,希特勒现在所掌握的不但是弱小的那一方,而且还不是全部,他只掌握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党卫队都因为那个该死的希姆莱的缘故现在完全不愿意接受海德里希的指挥。不过就算党卫队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在那个人的陆军和武装党卫队眼里,他们就连幼儿园的孩子都不如。他们除了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暴民或者低贱的犹太人还能一下威,基本上没有一点战斗力可言。如果他们与上述两个暴力集团生武装冲突的话,任谁都猜得出结果,那一定将是一场单方面的大屠杀,况且那些陆军连做梦都想跟党卫队好好的干上一架。 让希特勒更痛心的是,他最欣赏最信任的战友之一,戈培尔可能也背叛了他,现在德国的舆论机构竟然全都在全力的吹捧那个人,现在德国电台每个波段整天都在播放那个人的讲话录音和吹捧那个人功绩的文章,而以前每天都要播报的那些美化自己的新闻稿和自己的那些演讲录音却连影子都找不到了,如果说这些没有得到戈培尔的帮助和肯,打死希特勒都不会相信。 这一系列的打击让希特勒已经失去了他大部分的自信。由于害怕会出现他预计的那种可怕后果,他拼命地掩盖着这一切,他现在已经不知道他还能相信谁,而谁又能值得他去信任,在这件事情上他明显过高估计了莱茵哈特在德国基层士兵和百姓中的影响力。 而让他迷惑不解的是,他的对手竟然也在使用着同样的招术,他们也在拼命的掩盖着这件事情,好象他们也不愿意让士兵们知道这件事情。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骑士精神吧,那些愚蠢的贵族,希特勒只能用这种解释来解答自己的迷惑。 希特勒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消灭这个上帝的使徒。其实他隐瞒那些消息还有其他的打算。他准备在那个人死后在那些士兵不知道事实真相的情况下,以德国元的身份继承那个人在德国士兵中的影响力。他将利用这种影响力掀起一场革命,随后将那些背叛自己的将军元帅们彻底的踩在自己的脚下。 这就是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和副元正在对抗的原因之一,否则那个人被杀后士兵们第一个就会怀疑上自己,那些德国士兵与军官那时候还是否还会继续支持自己,希特勒对此一点都没有把握。 他命令海德里希尽快解决掉那个人,而且一切都必须在神不知鬼不晓的情况下执行,最主要的就是必须彻底的把那个人从**上消灭,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现场可以伪造成英国法国波兰,只要不是德国,随便哪个敌对国家势力的暗杀行动。 前几天的情报上说莱茵哈特在波兰受了伤,希特勒和海德里希都认为那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那应该是那个人最虚弱的时候。希特勒向海德里希下达了命令,他没有去指导什么细节,他知道海德里希的能力,他应当知道该怎么去做。海德里希也确实领会了他的意思,他向希特勒报告一切都在按照计划顺利的进行,他的人已经接近了目标,相信可以在两天之内获得结果。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这希特勒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他当天兴奋的一晚都没合眼。但是没过两天海德里希又来报告说情况突然起了变化,他和他的手下失去了联系,真是见了鬼了,煮熟的鸭子都会让它飞走,希特勒不敢相信海德里希竟然会愚蠢成那样。更过分的是,按照海德里希接着送来的报告来看他明显是被那个使徒耍了,在搭进去一群最优秀的特工后,他现在竟然连那个人确切的位置都没搞清楚,当时差点没把希特勒给气爆了血管。 昨天海德里希又在报告上说,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基尔,正在大摇大摆的向柏林进,说是去柏林治伤,实际上他可能是想要明目张胆的夺取都。这份报告让希特勒感到有点头疼,他并不担心那个人能够在德国本土搞出什么花样,毕竟德国陆军的主力还在法国,没有军队的强力支援,他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搞政变,这个人去柏林的原因更可能是去联络他在柏林的党羽。 他担心的是,自己的暗杀计划可能会因此而泡汤,自己总不能在所有人面前公开的杀了这个德国的军神吧。现在他正在所有德国百姓的关注下行动,每到一地都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偷偷的暗杀他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别提本来打算嫁祸给敌对国家的计划了。 希特勒一下子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中,他曾经想过索性就这样直接回德国,然后在所有人的面前逮捕那个人,相信没有人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当面违背自己的命令。自己还掌握着一批党卫队和专业特工,应该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掉这个麻烦,到那时候,那个人的陆军和武装党卫队也救不了他。但是随后这个主意就被希特勒自己否定掉了,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罪名来逮捕他,那个人从任何一方面来看都是德国的英雄,如果光靠他背叛自己这一点罪名而逮捕他的话,没有人会对这个理由满意。更何况自己现在就连那个人背叛自己的任何实质上的证据都拿不出来。虽然自己逮捕背叛者从来都不需要什么证据,但是这个人不同,如果没有那个人实质上反叛自己反叛德国的证据的话,那么接下来就一定会是场大规模的兵变,最后的输家一定会是自己。可能还没等自己的党卫队枪决那个人,德国陆军的大炮就已经把总理府炸成了一堆瓦砾了。 而且按照报告上说的,那个人的卫队怎么说都稍微少了一点,虽然可能是那个人以为在德国他很安全所以没有带很多士兵,但是一直在那个人身边形影不离的那群高级军官全体失踪就不能不让人产生怀疑。希特勒感到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很有可能这是一个专门针对自己的圈套,如果自己就这样傻呼呼的回到德国去的话,也许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被那个家伙给解决掉了。希特勒打消了他的那个想法,不管真假,自己送上门去送死的那种蠢事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希特勒最后决定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他先去前线探探那些陆军基层部队的想法,虽然有些冒险,但是这种险绝对值得去冒,如果他现那些陆军士兵还是向以往一样支持自己的话,那么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只要找个机会把那个人干掉,自己就能带着这些支持自己的部队向军官团的那些人复仇,然后他准备亲自指挥着德**队向法国人进攻,把法国彻底的打败,随后是英国,到那时候,他将是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民族英雄,那时将没有人再胆敢来反对他,因为那时他就是德国,反对他就是反对所有的德国人。 但是今天,他手下刚送来的这份报告又把他的计划给彻底的打乱了。希特勒现在感到无比的愤怒,他觉得自己又被这个该死的使徒给愚弄了。那个人,现在竟然又在法国出现了。不但出现,而且还是带着显赫的功勋出现的。他竟然用潜艇俘获了一艘英国人的重巡洋舰,这是世界军事史上绝无仅有的奇迹,自从潜艇被明之后还从来没有人能用那种东西创立过这样的功勋。他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那些愚蠢的英国人又一次帮那个人增添了一道耀眼的光环。 希特勒知道自己的计划现在实施起来将更加困难,士兵们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变得更加的崇拜那个人。希特勒在愤怒的砸碎了一只花瓶并毫无边际的痛骂了一顿那个把送报告来的情报参谋后,把那个可怜的人赶出了办公室。 希特勒现在像是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焦躁的狮子来回不停的转着圈。他努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份情报虽然让他感到有点措手不及,但是也是实现计划的一个契机,至少他能从个消息中知道那个人的真实去向。希特勒走到墙上挂着的法国地图边,他仔细的观察着那副地图。 突然,希特勒好象现了什么似的,眼睛在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希特勒的脸色开始慢慢的恢复,他那紧皱着的眉头也逐渐的舒展开了,一个计划开始他的脑海里慢慢的浮现出来。希特勒急忙跑到桌边,从桌子上随便拿起了一支笔,然后走回那张地图前开始在那张地图上描画起来。 “卫兵!” 希特勒大声的叫到。 门外站着的两个党卫队员连忙打开门走了进来。 “元万岁!”两个党卫队员向希特勒行了个举手礼,随后就扶着冲锋枪站在那里等候着这位伟大元的吩咐。 “立即把这堆东西给清扫干净。”希特勒指着那满地的碎瓷片说到。 “遵命,我的元。”两个卫兵连忙拿起屋角的废纸篓和扫把努力的清扫起地上的碎片起来。 ⑧☆⑧☆.$. “我就知道是这样。”舒尔兹一边捡拾着那些大片的碎片一边低声的对拉芬说到。 “不过很奇怪,你现没 元好象心情突然变好了,你看他前面的神色,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拉芬也悄悄的低声说到。 “别管那么多,他打碎了这么贵重的花瓶当然会心情好,还是快点干完出去吧,马上就要换岗了。”舒尔兹低声回答。 两个党卫队员的确训练有素,他们飞快的打扫完了那些碎片,随后他们大声向希特勒报告了一声后提着那个废纸篓走出了办公室。 希特勒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他正在一张他的专用稿纸上写着他的行动计划。一个专门针对那个使徒的计划,如果他的计划成功,那么他将重新拿回他失去的一切,而那个使徒也将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 希特勒一边写一边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临时统帅部 “所以我说,按照现在的战场态势,我们还不能做太乐观的估计。我认为我们必须经过充足的准备之后才能起攻击。毕竟我们已经在这里消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法**队有了充足的时间来重新调整他们在魏刚防线上的部署。我们刚获得的的侦察报告还显示了一个新的情况,魏刚已经把他们最新聚集起的三十个后备步兵师分布到了索姆河一带的防线上。这些部队虽然都是些二线部队,但是他们已经构筑好了非常坚固的防御阵地。只要依托这些阵地,就算是二流军队也可以给我们的进攻部队造成大量的伤亡。” 说完这些话,原国防军最高统帅部指挥局局长约德尔炮兵上将向在坐的将军与元帅们微微扫了一眼随后向坐在会议桌主席上的徐峻恭敬的点了个头后坐了下来。 徐峻没有对约德尔的讲话表什么看法,他正在扬着眉毛呶着嘴仔细的看着那张最新绘制的战场略图。看到元帅大人没有出声,其他的将军和元帅们连忙开始表起他们各自的意见起来。 “约德尔将军的话很有道理,现在我们面对的已经不是两个月前的那些毫无准备的敌人了。所以任何一次大纵深高进攻都将是一场冒险行动。我们要做好敌人已经找到应对我们这种进攻方式对策的心理准备。在兵力的对比上我们并没有占很大的优势,我们大部分的步兵部队的进攻度并不能让人感到满意,如果他们遇到难以收拾的敌人的话,他们将难以完成保护住装甲部队侧翼的任务。装甲部队如果还像开战初期那样猛冲猛打长驱直入将会是在自掘坟墓,我想古德里安将军对这一点应该有很深刻的理解。” 国防军统帅部参谋总长凯特尔元帅点着头说到,现在他不愿意放弃任何能够刺激古德里安的机会。 其实他以前对这个非常喜欢越级报告的坦克专家一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仇怨,就算他曾经有什么地方让这位参谋总长感到不满的也都因为碍于希特勒对其的宠爱而眼开眼闭的放过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同了,这个将军的报告差点把龙德施泰特送上了绞架,要不是莱茵哈特元帅的庇护,龙德施泰特可能早就被那些党卫队给秘密处决了。而这一切的起因也都是因为这个坦克专家违抗命令所造成的,对于坚定维护着德**官团传统的凯特尔来说,这种目无军纪违抗命令并且越级报告谋害自己指挥官的家伙就算是再有才能也不能让他继续留在光荣的国防军里。 “凯特尔元帅,您。。。。” 古德里安听出了凯特尔话里的意思,他跳起来刚想要反驳,结果他就看到在坐的那些将军元帅们眼里都散着一种敌视的目光,他连忙心虚的坐了下来,想说的话也被强行的咽进了肚子里,一时间这位热血的坦克天才脸被涨得通红。 古德里安感到一种深深的委屈,他想告诉那些将军们他知道他的那份报告惹了大麻烦,但是他当时并没有想到会有这种结果,如果他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去做。但是他知道没有人会听他的话,一切都已经被自己之前在他们面前表现的那种狂妄与自己幼稚的想法给搞糟了。 那些将军和元帅们把古德里安扔到了一边,他们开始激烈的讨论起该使用什么战术来打破法国人的防守来。 这时徐峻抬起了头,将军和元帅们连忙停止了他们的讨论和争吵,他们望着这位德国现在真正的主宰者。徐峻的目光一个个的从这些元帅与将军的脸上扫过,最后,他把目光停在了那位英俊的装甲指挥官身上。 徐峻知道古德里安的问题出在哪里,他是被希特勒给宠坏了,虽然他很有军事才能,但是在政治上这个人简直只能算个婴儿。在他违抗命令时,他并不理解龙德施泰特要求他停止进攻的真实意义,不过如果他当时就算知道这种停战的意义和背景,他可能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修理他的坦克。 这个人一向难以抵抗他对荣誉与胜利的**,所以违背命令的情况一定会生。也就是因为他在政治上的幼稚才会使他竟然会去越级向希特勒告了龙德施泰特的状,如果他当时稍微有一点点政治头脑的话,事情绝对不会搞到现在这种地步。 在敦克尔刻战役时,塞普鲁斯军团和他的装甲军配合非常默契。所以古德里安的给徐峻的印象一直很好.而徐峻的战术和战略也让古德里安佩服不已。古德里安曾经对他的部下说过,这位年轻的元帅的确是能把战争艺术化的天才,说实话他很愿意在这个使徒的领导下做战。所以在得知陆军统帅部全体辞职的消息后,他立刻倒向了这些元帅和将军们的阵营。从他的那些鲁莽的行为可以看的出,他只是一个好战的优秀的军人,一个热爱军人事业的军人而已。 徐峻现在想要拉古德里安一把,因为他已经看出如果自己不去这样做的话,古德里安迟早会被那些被希特勒欺负狠了的统帅部将领踢出德**界。无论是对于德国还是自己这都将是一个无法弥补的巨大损失,徐峻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生。 但是现在该用什么办法来弥补古德里安犯下的那个错误呢,徐峻决定给这个坦克专家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重新在陆军将领中获得尊重与信任的机会,一个可以向所有将领证明他个人价值的机会。 “凯特尔元帅。”徐峻脸上浮现起了他那种招牌式的自信微笑。 “是,阁下。” 凯特尔恭敬的答应到,他现在和在坐的所有将领一样,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押到这位上帝的使徒身上。不过总算这位使徒的表现不但没有让他失望而且让他非常的满意。 凯特尔清楚的知道就算没有自己的支持这个人都有可能靠他个人的力量和智慧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所以他一点都不敢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任何居功的意思。 而且他相信其他的将领也和他想的一样,这个人比希特勒更加强悍精明,他除了拥有让人钦佩的智慧与功绩之外,他所拥有的那种无处不在的力量给所有人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让任何人想要背叛他之前都会先考虑考虑后果的压力。 他们曾经怀疑把这位上帝的使徒送上元宝座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如果这个人并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崇高的话,那么这个人带给德国的灾难绝对会比希特勒更加严重,而且到时候将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忧实在是不必要的,凯特尔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这个人的确是个伟大的领袖,从那些只跟了他四天的德国海军潜艇兵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得出,从那些被俘虏的英国海军的眼神里也可以看得出。 “我们的确不能太小看那些法国人,他们拼拼凑凑起来的防线也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不堪一击。我想关于这一点,我们在坐的各位元帅与将军们应该已经达成了共识。”徐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向左右两边的军官们望去,所有人都在向他点着头表示同意。 “现在,关键的问题在于我们到底该如何来撕开法国人的防线,还有我们该选择哪里撕开。我前面听了大家的议论,看来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有着不同的看法与意见。我现在想要说的是我对这场战役的看法。” 徐峻站起身来走到在他背后墙上悬挂着的巨幅法国地图前,那些元帅与将军们连忙坐直了身体,两眼紧盯着徐峻,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位公认的军事天才能够再次提出什么绝妙的战役计划。 “我们现在一线的兵力部署几乎是一条直线,第4,6,18,9,2,12,16集团军排着队与法国人对峙着。b集团军群的后续部队终于集中了起来,而a集团军群的部队也都得到了补充。总的形式对我们非常有利。我们对面的法国部队几乎都是步兵部队,而他们的坦克部队在前几次战斗中遭到了重创。我并不认为在这点时间内法国人就能找到对付我们进攻战术的对策,这一点我可以向各位保证。请等我说完,约德尔将军。”徐峻摆手阻止了想要言的约德尔。 “这不是我在瞎猜,这是我从法国人的部署情况中分析出来的结论。魏刚想打一场他从来没有打过的战争,我们的做战方式让他有点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战术。他现在正在学习该如何来阻止我们的进攻。但是现在看来,他的学习成绩很糟,实话说他的战争成绩从来就没有好过。” 徐峻的话引起了在坐的军官一阵轰笑,就连冯。布劳希奇元帅听了都露出了微笑,做为参加过上次战争的老将,他一直都认为就魏刚那两把刷子根本就不可能击败德国,德国是败在国内的政治动荡上面。 “大家可以看到,那个法国统帅现在自以为学到了一点经验,他不再把他的部队均匀的部署在他那条细细的防线上,他只是在第一线安排了一批部队,而其他的部队都部署在那些关键的村庄,树林,要塞附近,他在那些村镇附近密密麻麻的部署了他几乎所有的主力部队,他想依托这些村镇和要地来拖延我们部队的进攻度。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个家伙还是没有领会我们战术的真正内涵。这种防御体系只能适用于防御步兵部队,对于我们强大的装甲部队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特别在我们还有空军支援的情况下,把自己的部队局限在这一个个小区域里的行为简直是在自杀。我们只要集中优势力量逐个的包围分割或者直接摧毁就行了。” 徐峻离开了地图走回他的座位坐了下来。他微笑着对那些军官说到:“法国人并没有我们预计的那样高明。虽然我们不能轻视这个敌人,但是我们也不能高估了他们。有时候往简单里想想说不定就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您的意思是,我们只要按照原来定下的计划来动进攻就可以了吗?”约德尔也明白了徐峻的意思,但是他还是有点担心。 “大体上我们还是按照原来定下的计划进攻就行 不过现在情况有些变动,所以我们的计划也要有些相应的变动。基本上还是按照我们原来所定下的框 所有部队将在同一时间动一次让法国人终身难忘的强力攻势。 但是在细节上我们还要加强几个关键地区进攻的力度,特别是索姆河。那里应该是古德里安将军的进攻目标,而现在那里的法**队的数量与质量明显是过了我们的预计,我前面还在考虑是不是再调动几支部队去加强他的力量。现在我决定我将亲自指挥那个方向的进攻。 古德里安将军,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我一直都了解你的能力,你应该能够完成我交给你的这个任务吧。”徐峻看着古德里安。 “当然,元帅阁下。我一定能够突破索姆河,那些法国人将会在我的坦克面前落荒而逃。”古德里安没有了解徐峻的真正意图,他还在为自己被排除在军官团之外而郁闷着,而徐峻把他置于他的亲自指挥下也被古德里安视为对其不信任的表现。 “好了,既然大家对我说的没意见,那么我们就探讨一下细节上和战术上的一些问题吧。本来的计划定得相当严密也相当精彩,我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漏洞。我对统帅部参谋部的人员的能力感到非常的满意。现在只要经过一些细微的修改就可以付诸实施了,主要是在一些战术使用细节上,你们看。。。。。。。。” 徐峻站起身来在桌上铺开了一份作战地图,随后拿着一支铅笔在地图上勾画起来,那些军官们连忙站起身来离开他们各自的位置围在徐峻的周围听着徐峻的战术构想方案。】 “报告!”随着突然的一声报告声,大家都抬起了头,只见汉斯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元帅阁下,那个人有消息了。”汉斯面容严肃的向徐峻报告到。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决战即将到来 “先生们,我想我要失陪一会儿,你们可以先在这里讨论一下我在前面所说的那些战术的可行性与细节问题。如果你们现有什么问题和漏洞可以先整理出来,等我一会儿回来后再继续讨论。” 徐峻淡淡的向站在自己周围面面相觑的将军和参谋们说到,随后他转向他的那两位最重量级的部下。 “冯。布劳希奇元帅,凯特尔元帅,你们跟我来一下。” 随后他转过身带着汉斯大步离开了会议室,前陆军总司令和前统帅部参谋总长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连忙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 徐峻带领着一行人回到了他的临时办公室,等到所有人都进了房间,他向门口的卫兵下达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的命令。 “现在可以说了,汉斯。我们收到了那个人的什么消息。”徐峻把两位元帅请到沙上坐好后对着汉斯问到。 “是,元帅阁下。” 汉斯恭敬的向在坐的三位元帅点了点头致意,随后从那个文件夹中抽出了两张公文递给了徐峻。徐峻接过文件看都没看就先递给了布劳希奇和凯特尔,徐峻这种信任的态度让两位陆军元帅一时间感到有点受宠若惊,他们连忙小心的接过文件阅读了起来。 “我的元帅。这份文件是我们在两个小时前刚刚截获的。我们从它所使用的密码辨认出了它是从元临时大本营出的,受件人是帝国保安局局长莱茵哈特。海德里希。我们立即对其进行了破译,不过它被分成了三个部分出,而每一个部分送都要相隔半个小时,这使我们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获得了完整的电文。从它的这种谨慎态度和破译出的内容所拥有机密程度来看,这份文件是真实的。” 汉斯毕恭毕敬的站在沙前说到。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个陆军准将,但是在陆军元帅面前,他还是不敢有任何的懈怠,更别说其中一个还是他的直属长官。 “你们已经对它经过了分析了吧,告诉我你们从里面看出了什么。” 一边对汉斯说着徐峻一边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了一只雕刻精美的橡木雪茄盒。他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雪茄,随后把雪茄盒递到身边两位元帅的面前。布劳希奇连忙放下了文件从雪茄盒里拿了一支,而凯特尔则微笑着摇头拒绝了,参谋总长从胸前的军装口袋里掏出了他的银烟盒。 “这是我从俘虏的英国巡洋舰上找到了,一流的南美货,比那些劣制的埃及货好太多了。”徐峻拿起了桌上的雪茄剪剪去了雪茄一头的烟叶,然后把雪茄剪递给了施特莱彻。 在另一个时空的求学时期,徐峻就已经学会了吸烟,不过那时他只是偶尔用香烟提个神而已,并没有什么烟瘾。不过现在在德文郡号上那两天辛苦的工作让他对雪茄这种东西感起了兴趣,特别是那种优质雪茄。现在他一遇到他认为可能需要耗费脑力的情况,他都会点起一支,并不是为了过瘾,而是他觉得闻着那种芳香的烟草味会让自己的思路更加的活跃起来。 “是吗,我现在连卷烟都很少抽了,你知道那个人很讨厌身边的人抽烟。而且现在国内很难弄到好的雪茄了。”布劳希奇身体前倾从汉斯手里的打火机上点着了雪茄,老家伙先用力的大吸了一口,随后满意的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 “的确是这样,国内的奢侈品一向非常紧缺,就连那些低级军官的餐桌上也只比普通市民多一两块熏猪腿而已。如果现在这场战争不快点结束,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几个月。每持续一天,部队就要消耗掉天文数字般的补给品,如果我们还不能从被占领区获得利益,光靠这些消耗就足够把德国活活拖垮。说起来军队真是一种恐怖的消耗性单位啊。食物,弹药,被服,药品,燃料,零件等等等等。。。。后勤部的参谋们已经快被数字给逼疯了。”参谋总长点着了自己的卷烟,他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感叹的说到。 “我的元帅,总司令阁下,参谋总长阁下,我们的情报分析部门已经对这份文件做了分析。我们现在可以从里面看出那个人的下一步行动计划。最重要的是我们终于能够知道那个人正确的位置和他将要向哪个方向移动。并且我们还知道了他将要实施怎么样的阴谋。”汉斯等到几位元帅停止对话后开始回答起徐峻前面的问题。 两位元帅互相交换了对方前面看的文件,他们现在也从文件中看出了一些问题,两个人的眼神都开始凝重起来。 “说下去。”徐峻转脸看了一眼两位元帅的表情后对汉斯说到。 “是,我的元帅。虽然在文件中闪闪烁烁的没有标注出他的确切位置,但是我们还是从他要求给养的运送路线分析出他现在应该是在拉巴塞附近。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怎么会到达那个地区的,那里并没有我们的驻军部队,只有一支党卫队小队驻扎在那里看守被缴获的工业物资。而且我们一直没有在那里进行过空中侦察,所以他在那里的可能性非常的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绕过我们的警戒部队钻到我们鼻子下面去的,他的向导一定是个钻空子的专家,对此我们所有的分析人员都感到非常的佩服。不过现在他既然已经暴露了他的位置,那么以后想要掌握他的行踪就容易了。” “拉巴塞。。。。”布劳希奇看完了文件,他把文件递给了徐峻。陆军总司令猛吸了一口雪茄,他在脑子里拼命的回忆着这个地名。 “是在丽斯西北方的一个小城,相距丽斯八十公里左右。”参谋总长也读完了文件,他夹着他的卷烟皱起了眉头。 “丽斯?现在a集团军群的总司令部还在丽斯吧。”施特莱彻终于想起了那个地方。 “对,总司令阁下。a集团军群的总司令部还驻扎在丽斯,自从龙德施泰特将军和他的下属们被逮捕后,集团军群司令部就再没有移动过位置。”汉斯接口说到. “我们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是冲着丽斯去的,现在a集团军群司令部已经没有一个可以主持的高级军官,现在它已经被海德里希派遣的特工人员所控制着。那里没有任何一个军官的权威可以与他对抗,那个人只要到达那里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握a集团军群的指挥权。由于集团军司令部的序列并没有被取消,下属的部队必须得服从司令部的指挥。所以到那时候,a集团军群将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违抗他的命令。如果违抗他的命令,那就是明目张胆的反叛了,我想现在a集团军群的指挥官们还没有这样做的胆量和心理准备。不过我们的敦克尔刻战役司令部也由于混乱的原因而没有被取消,我们还可以用我们这个司令部的名义控制a集团军群的几个装甲集群和一部分步兵师,不过我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可以和他对抗多久。”汉斯严肃的说到。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亲爱的汉斯。”凯特尔淡然的安慰道。 “那个人现在已经没有调动任何部队的能力了,先不说他是否能够掌握a集团军群的司令部,就靠他现在的人手是不够来运作一个集团军群司令部的。他至少还需要一个星期来明白一个司令部的运做方式,这和统帅部的运做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他不了解,那么他可能连一道基本的简单命令都不下去。而且a集团军群下属部队的指挥官们都向我们表示了支持,他们之前的那些表现也已经明确的表示了这一点。我想就算那个人掌握的司令部,他的命令也许会被拖延到下个世纪才可能被执行。 更重要的一点,现在德国陆军的补给权力都掌握在莱茵哈特阁下的手中,如果有哪个部队出现动摇的话,我们也可以用给养卡死它,无论对背叛部队采取什么措施,我们统帅部和陆军部所有指挥官都将予以支持。” “凯特尔说的没错。不过我的确也有点担心。克莱斯特和古德里安没有问题,霍特也可以信任。不过莱茵哈特有点摇摆不定,他一直是属于中间派的。还有莱斯克和哈森格尔,他们的表现明显是在随大流,让人感到有点靠不住。b集团军群的贝克和c集团军群的勒布现在虽然表示他们将坚定的站在我们这一边,但是这也是由于看到龙德施泰特下场的缘故,我不能肯定他们是否会被那个人再收买回去。要知道那个人的收买能力是非常强的。” 布劳希奇忧虑的说到,他可能想到当年他是怎么被希特勒收买过去的。二十五万马克差点就买走了他做为一个军人的尊严,现在想想他真的为自己当年的愚蠢行为而脸红。不过现在总算好了,莱茵哈特让他看到了希望,重新燃起了他早已经冷了的热血,这位陆军总司令决心在这个使徒的领导下用他的努力和表现重新拿回他做为一个军人的尊严。 “一切都不用担心,我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们。”徐峻翻看着那份文件,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听了徐峻这句话两个元帅的心脏顿时剧烈的颤抖了几下,他们想起了这位副元那无孔不入的“主教”军团。的确应该是这样,这位使徒的爪牙怎么可能会放过军队这个重要部门呢,现在想想这个人一定在每个军队重要将领身边都安插了自己的亲信,想想自己背后可能也有一双冷酷的眼睛时时刻刻看着自己,两位元帅不禁都感到后背有点凉,冷汗立时从他们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两位元帅都不用担心,我还没有无聊到在你们的身边安插我的人。我只在我看不到的和不太熟悉的人身边安插眼线,主要是防止他们做出损害德国利益的行为。而你们这些对德国充满热爱和忠诚的将领我都是充满信任的,如果你们都不可信任的话,我还能去相信谁呢。”徐峻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微笑着对两个元帅说到。 “我们非常感谢阁下对我们的信任,我相信您不会为此感到失望的。”凯特尔掐灭了烟头,他一边掏出块手绢擦着汗一边说到,从徐峻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一种真诚的意味,参谋总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布劳希奇却是另一种感觉,他完全的相信了徐峻的话,他现在除了感动的不行以外还有点沾沾自喜,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总算是获得了上位者的信任,虽然这位还没有爬上真正主宰的位置。 “我现在已经知道他的位置,他的行程。并且我还知道了他想要干什么。”徐峻停下来吸了一口烟,他缓缓的吐出了烟雾随后把雪茄架在了烟灰缸上。 徐峻重新拿起了那份文件说到:“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处理现在的这种情况。我个人认为,游戏该结束了。我们现在必须在那个人到达丽斯之前就解决掉这个最后的问题。” “您的意思是,用武力消灭掉?”凯特尔用颤抖的声音问到,声音颤抖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因为他激动。他曾经和几个元帅和将军们私下里讨论过这个问题,他的意见和布劳希奇一样,就是彻底的将那个人从地球上抹掉,无论是**上还是精神上。 而那些元帅与将军的意见则都不同,有的人觉得暗杀一个国家元总是一种不名誉的行为,他们认为终身囚禁比较完美。还有的人认为还是把他架空起来,随后胁天子以令诸侯,这家伙明显是看多了中国历史。最可笑的有人还提出索性把那个人流放到哪个孤岛上去,就像是拿破伦,结果被所有的将领骂了个狗血喷头,德国领海里哪有孤岛,难道还为了流放他专门派海军去占领一座孤岛不成,还不如索性流放到英国去算了。 结果那些想象力丰富的将领们没有达成任何一致的意见,最后所有人只得同意如何处理希特勒的问题就留给副元来决定好了。因为有人提醒了这些将领这不是他们该考虑的问题,他们在这里自作主张说不定还会引起副元的反感。结果希特勒的“最终处理”问题就被搁置了起来,没有人再去讨论这个问题,原因是这可能“犯忌”,无论是哪方赢了都犯。 “我认为的确应该彻底的消灭掉那个人。如果那个人还活着那么将会给我们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布劳希奇恶狠狠的鼓动着,他实在是在希特勒那里受了太多的气了。 “那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做,我们能把这件事情交给谁去做。”徐峻望着两位激动的元帅问到。 “我们可以搞一次突袭,相信只要一个团的人就行了,他现在卫队的实力应该不强。人选么,这个人必须要对您绝对的忠诚,而且还要有随机应变的能力。他还需要有足够的权力可以就地处置一些棘手的问题。我看。。。。让我的副官格雷芬将军去怎么样,他是我见过最可靠最能干的军官了。”布劳希奇说到。 “格雷芬虽然能干,但是他随机应变的能力我不敢恭唯,我看还是让副元阁下的直属部下去为好,第一,他的那些手下的能力有目共睹,第二,他们的忠诚更是无与伦比,第三,他们完全可以保守住秘密。要知道其他的陆军部队就算是再精锐也难以做到保守机密,只有副元阁下的直属军团才是最可靠最保险的。”说完凯特尔又点上了一支烟。 “我也是这样想的。”徐峻对凯特尔的能力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个统帅部总参谋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决定这件事情由我的人去完成,而且我将亲自指挥这次行动。” “这怎么能行,这种事情您让手下去做就行了。万一生什么意外可就得不偿失了。”凯特尔一听徐峻要亲自出马连忙大声的反对。 “不,这一切虽然是为了德国的将来,但说到底还是我与他的问题,所以在这件事情最后了结的时候,我必须在场。我要亲手解决这件事情,这也是对这个人最后的尊重。你们只要和我的参谋们一起定一个行动计划就行了。”徐峻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驳回了参谋总长的反对。 他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的窗前望着远方天边燃烧着的晚霞低声说到:“阿道夫。希特勒,你的历史将由我来结束。为了感谢我把你从那个难看的结局中拯救出来,就请你放心的把德国交给我吧。我已经看穿了这场游戏中所有的底牌,我也知道该如何去玩这个游戏,我不会犯你曾经犯过的错误,所以我是不可能失败的。”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王对王(上) 六月的法国大地上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那些倔强的野草给那无垠的原野抹上了一种迷人的绿色,而无数色彩各异的不知名的野花也开始努力的向世界展示着它们的魅力,它们一群群一片片的组成各种只有它们自己才能看懂的花纹图案散布在那块绿色的绒布上,随着微风在亮丽的阳光下轻轻摇曳闪烁着生命的光辉,两个月前还是一片荒芜凄凉的黄色大地现在就像一块华丽无比的波斯大地毯般光彩照人。 可惜的是这幅本来应该像是伊甸园般美丽安宁的田园风光被一些突愕的不应该存在在那里的东西给破坏了,丑陋的人工制品,那一堆堆的钢铁残骸,给这安祥的田园诗加入了一段不和谐的音符。扭曲着的烧得乌黑的钢铁骨架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指向着碧蓝的天空. 它们在用它们自己的方式提醒着人们不久前在这里生的那场噩梦般的战斗,很多战士再也没能离开这里,在道路旁密布的十字架顶端悬挂着的各种式样的钢盔和深深插入坟头破损的步枪向所有人展示着参加这场游戏的人们最悲惨的一种结局。 这是战争给这块土地留下的可怖印记,不过这并不是难以抹去的印记,时间和无比强大的大自然会消磨掉这些痕迹。只要十几年的时间,这块土地将会恢复它原来的景色,这些外来的物品也将被无尽的自然之力所包容,它们将会变成自然的一部分,变成大地的一部分,留下的将只有那些被修饰扭曲过后的传说和淡淡的哀思。 “大约一个月前,第41装甲军的一支补给车队在这里遇到了英法部队的伏击。他们打得非常顽强,但是敌人实在太多了,全体官兵都留在了这里。不过他们也让上百名敌人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当41装甲军的救援部队赶到时整支车队都笼罩在熊熊燃烧的烈焰里,附近的田野里到处都是纠缠在一起的尸体和残破的武器。事后他们还现敌人离开前曾经想要带走他们士兵的尸体,但是他们没能成功。”塞普鲁斯军团司令部的联络副官塞特豪森上尉用深沉的语气向徐峻解说着车窗外那堆残骸的由来。 “为什么他们没能成功。”听了塞特豪森的话,伦道夫脸上带着他从来没有过的凝重神情望着窗外问到。 “因为那些士兵们互相抱得太紧了,当我们的救援部队想要分开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尸体时不得不掰断了他们的手指。在有些尸体上我们现了手指曾经被用力拉扯过的痕迹,这说明敌人也想过把他们给分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能够成功。” “哦。。。。”伦道夫点了点头后再也没有说话。 “这就是我们的士兵,他们坚定的战斗意志和他们无与伦比的牺牲精神将永远被我们的子孙们所传诵。我为我们拥有这样伟大的士兵而感到骄傲,在世界上不可能再找到像他们这样伟大的战士。”道根在一边感叹着。 “也许还有一支军队的战斗信念可以与他们相提并论。。。。”徐峻用深沉的目光望着从车窗前掠过的十字架喃喃的说到。 “什么?您知道还有哪支军队的战斗意志可以和躺在这里的战士们相比吗?元帅阁下.”道根疑惑的望向徐峻。 “我知道有一支军队也像这样顽强,在我的记忆里。。。。”徐峻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把脸转向了窗外。 是啊,塞特豪森的描述让他感到那么的熟悉,在那个时空,那个年代,那支军队在战场上创造奇迹的能力与他们所表现出的那种精神已经完全凌驾于所有欧洲同行之上。也许在不远的将来所有人都会知道这支军队和他们的威名,不过对于现在的徐峻来说,他只能把他当做一段珍贵的记忆埋藏在心底,因为他离家实在太远了。 看到徐峻不愿意继续说下去,道根也把刚想问的问题咽回了肚子里,他转过头向他那一边的窗外看去。一直以最标准的军人自居的他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提问以及什么问题该问,而按照现在的情况一个军人最好的表现是闭嘴。 “我的元帅,现在离目的地还有三十多公里,我看您可以稍微闭上眼休息一下,您已经一晚上没有合眼了。”汉斯的话打破了现在车内的凝重气氛。 徐峻转过头对他忠心耿耿的副官露出了微笑,他点了点头回答到:“好吧,我现在突然觉得有点累了,是想要休息一会儿,塞特豪森,请在到达之前叫醒我。” “遵命,元帅。” 汉斯和伦道夫连忙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帘在车内映照出一片暗淡的墨绿色,徐峻头枕着柔软的头靠闭上了双眼,而他的副官们也都低下头闭目养起了神。 他们已经赶了整整一晚上的路,他们必须在希特勒到达丽斯之前把他阻截下来。情报上显示希特勒的车队已经开始行动,它虽然保持着一贯的迟缓,但是从它前进的方向来看,目的地一定是丽斯,这位德国元正坚定不移的向着a集团军群司令部缓缓靠近。 不过那段道路虽然只有短短的八十多公里,但是却因为前段时期的战斗而被破坏得非常彻底,那种糟糕的路面将会使本来就很缓慢的元车队变得更加迟钝,按照凯特尔的估计,希特勒前进的度将可能还比不上步行。 虽然这样,但是留给徐峻的时间并不多,按照计划他必须在那个人进入丽斯驻军防线之前拦下他,并且还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战斗,用最快的度撤离,并且一切都要做的像是受到了敌方隐藏的残余部队的袭击,这对于徐峻来说将是一项非常艰巨的考验。 从战斗力和保密以及忠诚度方面考虑,徐峻决定从自己直属的第6摩托化步兵团里挑选一支部队来完成这项工作。现在这个摩托化步兵团不但实现了完全的机械化,还有一些二线的装甲单位被加强了进来。当然不可能是坦克这种重型装备,基本上都只是些轻型的装甲车辆,但是这已经使他的火力强度远远的凌驾于德国陆军其他同级别队伍之上。 这次行动由于需要保持度,所以不可能把全团全都带上,徐峻只挑选了差不多一个营的步兵和一个连的装甲侦察车辆参与行动,不过就算是一个营,徐峻也有足够的信心解决掉那个人的全部卫兵.第六摩步团跟着他经过了无数次的血战,这些士兵是从战场上靠一次次拼杀锻炼出来的精锐,绝不是希特勒那支纸上谈兵还没有参加过一次战斗的菜鸟卫队所能对抗的。 现在这一个营的士兵都坐在各自的251型装甲运兵车或者奔驰两吨越野卡车上以每小时五十公里的度前进着,车队前方和后方各有六辆马其鲁斯版的231型六轮装甲侦察车,它们负责护卫车队的两头和侧翼。 这些装甲车上的2o毫米机关炮可以解决掉任何一支没有装甲部队没有重火力的步兵部队,而希特勒现在的卫队则恰恰是这样的部队,他们只带了两门轻型37毫米反坦克炮,其余的都只是一些轻武器。徐峻已经预计这场战斗将是一场乱轰轰的遭遇 在这次行动中这些装甲车将成为进攻的主力,虽然装甲稍微单薄了一点,它可以用它的度优势弥补防护上的不足,而它所拥有的密集火力将成为所有胆敢阻拦在它面前的元卫队士兵们的梦魇。 第六摩步团的步兵们则将配合着这些装甲车向对方动攻击,他们除了要掩护那些装甲车之外,还要担负起围剿残余敌人的任务,他们将跟在这些装甲车后向希特勒的车队动最后的冲击和清理. 所有士兵都知道他们这次将要做什么,他们都明白自己的枪口这次对准的将是自己曾经誓效忠的那个人。但是没有一个士兵表示出一丝一毫的犹豫,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更加值得效忠的人,为了他们伟大的指挥官,就算他们面对的是神圣的上帝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照杀不误。 一种可怕的杀气弥漫在这支车队上空,士兵们被即将到来的战斗刺激的热血沸腾.不过无论他们的心情有多激 他们都不会从外表上表露出来.他们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除非在他们最敬爱的指挥官面前,他们不会向外人表露出自己任何真实的情 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们都表现的像块坚硬的岩石一般严肃并且冷酷无情. 除了了望手和机枪手,所有的士兵都默默的坐在他们的座位上目视着前方,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坐在自己对面的战友那同样坚定的双瞳。 “元帅,我们快到了。”塞特豪森拉开了前后排座位间的窗帘。 “哦。。。。是吗?我们现在在哪里?”徐峻睁开了眼睛,他伸着懒腰问到。 “已经快到贝蒂纳了。” “好,我们现在应该已经赶到那个人的前头了,到了公路的交汇点停一下,我们要做最后的分配布置。让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从那里开始,我们随时都可能碰到那支车队,我希望能够像计划上预定的那样顺利的结束战斗。”徐峻一边说一边拉开了自己一侧的窗帘向着窗外的田野望去。 “那些是什么东西?” 徐峻现在离公路不远的原野上竖立着一根根奇形怪状的细木桩或者看上去像是木桩的东西,因为其中有些木桩扭曲的形状实在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这些东西引起了徐峻的好奇,因为在此只前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相同的景象,这些木桩排成了一线,每一根都相距五六米左右,而且分成了好几排,看上去好像是某种阵势,从外表看徐峻实在是猜不出那是干什么用的。 “啊,您说的是那些木桩吗?”塞特豪森问到。 “是的,那是干什么用的。” “哦,那些是上次战争的遗迹,在那些木桩后面就是上次战争中法国人构筑的壕堑阵地,而那些木桩则是当年悬挂铁丝网的桩子。”塞特豪森一脸感慨的神情。 “是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看来当年法国人可是下了不小的力气。”徐峻没想到还能见到一战时期的战场遗迹,看着那些木桩,他脑海里想象着二十多年前那些年轻的德国士兵端着步枪跌跌撞撞的迎着密集的机枪火力向着那密布的铁丝网冲锋的情景,那简直就是一种悲壮的自杀。 “哦,现在这里已经少了很多了,由于很多桩子是金属制造的,法国政府都把那些金属的桩子回收利用了,现在只留下那些木制的桩子,虽然还有些金属桩,但那也是由于质地已经被炮火烧坏所以才留了下来。” 塞特豪森说完指着另一边的车窗说到。“那边也有相同的桩子,不过那里是我们在上次战争中构筑的阵地。两边最前沿的阵地相距一公里都不到,我们的前辈们打了一场多么艰苦的战争啊。” “是吗?” 徐峻连忙转过头望向另一边的窗外。的确,在距离公路差不多的位置也竖立着同样一排排的木桩,看来这条公路正好从两边阵地的中间穿过。 徐峻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战场遗迹,他现在总算辨认出了一些阵地的工事,由于现在那些地方到处都长满了绿草和野花,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那曾经是让无数人丧失生命的军事工事,一般人可能会认为那只不过是几个天然的小土坡或者灌溉渠而已。 突 徐峻隐约的看见在侧前方的法国阵地遗址上好像有几个人影晃动了一 随后在一个小土坡上有一个小亮点猛的闪过,徐峻觉得心底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满了他的全身。 “有点不对劲,那里。。。。”徐峻指着那个方向喊到。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阵激烈的枪声已经从窗外响起,一串串明亮的曳光弹像下雨一样密集的冲着车队横扫了过来。 “伏击!” 汉斯猛的向徐峻扑了过去,他用力的把徐峻按到了坐位底下,随后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住了他的元帅。 密集的机枪子弹打在豪华奔驰车的防弹车身上出了一联串让人头皮麻的“腾腾”声,而车窗的防弹玻璃上也在刹那间布满了雪花般的弹痕。 “保护元帅!” “准备战斗!” “快停车!” 徐峻的副官们都缩到了轿车的地板上避开了随时可能被打穿的车窗,他们大声叫喊着。 “不要停车!冲过去。” 这最后一声是徐峻喊出来的,他终于奋力的从汉斯的压制下挣脱出了脑袋。在这种一看就知道有预谋的伏击阵地上停下来简直就是找死,用最高的度冲出敌人的伏击圈才是摆脱危机的唯一办法。 激烈的枪声还在响个不停,在轿车前面的一辆奔驰运兵车并没有任何防弹的能力,它立即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车上的士兵也和卡车一样在一瞬间就被打得千创百孔,他们还没能作出任何反应就被打死在了他们的座位上。而那辆卡车的司机也没能逃脱出同样的下场,卡车失去了控制猛的向着路边冲了过去,它把整个车尾横在了公路中间。 , 徐峻的司机一见情况不妙连忙踩下了刹车,轿车尖啸着在离卡车差不多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巨大的惯性让轿车里的军官们滚做了一团。 可是灾难并没有过去,紧跟在徐峻座车后的一辆232型装甲通讯车没能来得及刹车,它从后面猛的撞上了徐峻的座车。这还不算,装甲车司机由于当时一紧张,想要避让,他向右侧转动了方向盘,结果就是它不但撞上了徐峻的座车,而且还把那辆豪华轿车撞出了路肩,顺着路边的斜坡滑进了路边的排水沟里,而它自己斜着靠着路边趴了窝。 前队的车辆看到后面生的事情连忙停了下来,而后面的车辆也由于这种突情况乱成了一团,不过总算是没有再生徐峻这种倒霉的碰撞事故。那些伏击者们终于达到了他们的第一个目标,他们成功的把这个车队给拦了下来。不过从他们现在还在继续向着车队疯狂射击上看来,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彻底的把这支车队给歼灭。 等到车辆停稳后,那些没有受伤的士兵都飞的从各自的座车上跳了下来.他们冒着飞蝗般的子弹向着路边冲去,身经百战的经验让他们并没有对这种突事件惊慌失措.士兵们跳下了路边的排水沟,他们把那条水沟当做临时的战壕架起各自的武器向着远处那些正向自己疯狂射击的敌人还击起来。 而那些装甲车也从一时的慌乱中反应过来,它们转动着炮塔开始向着那些伏击者倾泻2o毫米高爆炮弹。由于这些装甲车凶猛火力的加入,对方的射击一下子就被压制了下去,车队总算是稳固住了他们的阵地。 所有人的心头现在都压着一块大石头,几个军官顺着水沟拼命的向斜倚在水沟边的轿车跑去。 士兵们都在心里祈祷着自己的指挥官能够平安无事,他们把这种焦虑化为了对偷袭者冲天的怒火,他们都暗暗誓,不管指挥官有没有事,光是为了那些牺牲了的战友,他们都要让那些家伙好好尝尝这样做的后果,要让那些家伙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正文 四十九章 王对王(中) 军官们急急忙忙的冲到斜倚在排水沟上的轿车前,他们急切地想要知道车上那些重要乘客的现状。 可还没有等他们靠近,随着“噹”的一声脆响,那扇被打得像块奶酪似的车门猛的弹开了,一只锃亮考究的军靴出现在所有军官的面前。 随 他们尊敬的伦道夫少校就从车厢里滚了出来以一个标准的狗啃泥姿势栽进了沟底。幸好这里已经几十天天没有下过雨,沟底那层厚厚的淤泥被强烈的阳光晒成了干土块,否则伦道夫少校的下场一定会很有看头。还没等伦道夫站起身来,道根上校已经从车里跳了出来。上校的姿态非常利落,透露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精干味道,不过可惜的是他跳到了刚想站起身的伦道夫少校的背上,两位党卫队军官在沟底滚做了一团。 “道根长官,伦道夫长官!” 军官们在看得目瞪口呆之余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冲上前去扶起了在沟底挣扎着的两位上司。 “元帅阁下!您没事吧。”还有几个军官扒着车门向轿车里望去。 “没事,你们让开点。” 徐峻的话当时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 那几个军官连忙让出了一个空间,徐峻弯着腰从车里跳了出来。紧接着出现在车门口的是汉斯,他拖着头部受伤的塞特豪森,几个士官急忙七手八脚的帮着将军把他们的联络官拖出了轿车。 “真是太狼狈了。”徐峻望着被打成筛子的轿车摇着头说到:“看来我还是太轻敌了。” 这时一串子弹尖啸着越过人们的头顶打到了另一边的路基上,崩起的碎土块和尘土像下雨一样落在了他们的头上,这一幕提醒了在场所有人他们还没有摆脱危险,他们正在受到敌人的攻击。 “汉斯!道根!你们跟着我。伦道夫,你带着一个班的士兵去到那里建立一个机枪射击点,尽量压制对方对这里的攻击。”徐峻指着不远处的路基上的一个排水涵洞命令到。 “遵命,元帅。” 伦道夫向徐峻敬了个礼后带领着十几个士兵提着机枪向着那个涵洞冲去。 随后徐峻转过头对着那些低级军官说到:“立即向我报告损失情况和敌情侦察情况。兰森上尉。” 第六摩托化步兵团一营副营长兰森上尉连忙报告到:“损失情况还在调查,不过按照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情报分析,我们对面是一支德国武装部队,我们现在还不能查清楚对方是哪支部队。” “我们已经组织起了反击。”一个营级副官在一旁补充到。 “明白了。” 徐峻趴到了沟沿上,兰森连忙摘下了他的望远镜递了过去。徐峻接过望远镜开始观察起对面袭击者的阵地,其他的军官也都端着各自的望远镜趴在他们指挥官的身旁向着不远处的敌人望去。 “看来对方的人数不少啊。”道根皱着眉头说到。 “好像是有一个营,我没看到有重武器。” “正面只有五百多米,机枪火力很密集,分布也很合理,看来是正规部队。”汉斯肯定的点着头. 虽然对方的火力已经被装甲车的机炮压制了下去,但是从对面那片在机关炮弹的闪光和扬起的尘土中此起彼伏的枪口焰可以看得出,袭击方还是保留着强烈的战斗意志,他们没有任何想要撤退脱离这场战斗的想法。对面射来的密集子弹在排水沟的附近扬起了一片尘埃,有些小块的碎石和土块甚至都崩到了徐峻持望远镜的手上。 “的确是德**队。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没有使用重武器。”徐峻缩回了排水沟,他严肃的对手下的指挥官们说到:“现在先不要去考虑对方的身份,我们要组织起一次进攻,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消灭掉这些袭击者。你们有什么看法。” “一切服从您的安排。”军官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到。 “那好,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很不利,这条水沟太浅也太窄,幸好对方没有使用重型武器,否则我们会损失惨重。现在我们有多少部队投入了战斗。” “在我们后面有一个连,前队有半个连。我们还有两个连的步兵和一个排的迫击炮手被堵在了后面。水沟太窄,我们无法从正面展开这些部队,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无法攻击到对方。”兰森回答到。 “兰森,命令迫击炮排到公路后面构筑射击阵地,让他们等待我的命令动炮击。” “遵命,元帅。” 徐峻转过头对汉斯说到:“汉斯,你现在去前队,那里的战斗由你指挥,等待我的命令。” “是,元帅。”汉斯点了下头,随后钻过那辆残坡的轿车车底弯着腰顺着水沟向前队阵地跑去。 “道根,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负责正面阵地的作战,尽量吸引对方的火力,但是要注意安全。” “明白了,元帅。” “通讯兵!”徐峻大声喊到。 “在,元帅阁下。”背着电台的通讯兵急急忙忙的从一旁跑了过来。 “现在每个连的通讯畅通吗?能不能联系上装甲侦察连。” “可以,阁下。所有通讯都是畅通的。”通讯兵连忙卸下了耳机递给了徐峻。 “雷克斯特少尉,雷克斯特少尉。我是莱茵哈特元帅。” “我是雷克斯特,长官,听到您的声音实在是太好了,您没事吧。”装甲侦察连的副连长雷克斯特充满喜悦的声音在耳机里清晰响亮。 “是的,我没事,连根毫毛都没有伤到。现在你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徐峻脑海里浮现起那个年轻少尉充满活力的面容,作为第七装甲师新提拔起来的军官,这位副连长用他的热情和勇敢获得了所有部下的崇敬和喜爱,徐峻考虑在这次行动完成后把他转为正职。 “我们正在压制对方的火力,我们这里情况很好,没有任何损失。不过我们在后队的装甲车现在还无法进入战斗,他们的位置无法向敌人射击,我已经命令他们离开公路,增援正面战场,我等待您进一步的指示。我请求您能同意我们协同步兵动一次冲锋。” 雷克斯特的装甲车已经转过身来用正面装甲面对对方的射击,六门2o毫米机关炮和七点九二毫米机枪用密集的火力来回扫射着袭击者的阵地,炮弹打到哪里,那边的射击就会停顿下来,但是等到炮火转移到下一个目标时,原来的目标就会恢复射击。 用六门2o毫米机炮压制一道五百多米长的壕堑阵地的确有点捉襟见肘的味道,所以他希望能够用一次冲锋来彻底解决掉那道战壕里的敌人。但是没有上级指挥官的命令,雷克斯特不敢随便动进攻,因为现在步兵们都在靠他的火力掩护着,如果他擅自离开公路而造成步兵们的损失的话,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同意你的意见,你先继续压制对方的火力,命令后方的装甲车停止行动,等待我动进攻的命令。”徐峻对这个下属的表现很满意,这的确是结束现在这种愚蠢对射最简单的办法。 现在整个战场的态势已经在徐峻的脑海里清清楚楚的浮现出来,除了地形之外,无论是火力还是人数对方都没有占据优势,这将是场很无趣的战斗,徐峻对自己最后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他现在有两个疑问需要解决,第一个疑问就是,按照对方的规模应该会携带重型武器,至少应该有迫击炮,但是奇怪的是到现在为止对方没有使用过任何重武器。徐峻疑惑的是,在没有重武器的情况下,这支部队为什么还胆敢对一支拥有装甲车辆的庞大车队动进攻,这不符合逻辑。 第二个就是对方的身份,徐峻隐约觉得这也许是希特勒做的手脚,但是他又觉得不可能,希特勒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可能再调动一支正规部队来伏击自己,而且陆军的部队也不可能会执行这个命令。现在看来只有将对方彻底击溃后这两个问题才可能得到答案。 “兰森。” “在,元帅。” “你现在去后队,那里的两个连由你指挥,等待我的进攻命令。你带领那两个连在后队那六辆装甲车的掩护下向敌人的左翼冲击,占领左翼后让装甲车继续向敌人后方迂回,封锁住对方的退路,要保证没有一个人能从你们那里跑掉,知道了吗?” “遵命!元帅,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一个敌人从我手中逃走。” “很好,去吧。” 对射还在激烈进行着,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只不过现在在这片曾经浸透了鲜血的战场上战斗着的竟然是同一个国家的军队. 德**队在法国人构筑的阵地上伏击另一支德**队,这的确是一个顶级的黑色笑话。但是这的的确确生了,在望远镜里对方那标志性的m35钢盔,mg34那撕裂人心的恐怖咆哮以及毛瑟步枪那清脆的鸣叫都向自己证明着他们的身份,这是一场悲剧性的同室操戈。 在这种打靶般的对射中,“塞普鲁斯”军团的士兵们开始慢慢的占据了上风,丰富的战场经验让他们很快就习惯了这种在他们看来小儿科般的战斗。老兵们三三两两的开火,他们互相掩护着进行沉稳精确的射击。这些老兵精准的射击有时候甚至可以完全压制住一挺机枪。 在这些老兵的手里毛瑟步枪简直就像装上了瞄准镜,他们兴致勃勃的进行着在对方的m35钢盔上钻洞的工作,而且看上去他们的成绩不错,他们都对此乐此不疲。 而对方的射击现在就差得远了,可能是由于机关炮轰击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这边士兵精准的枪法,对方的射击开始越来越散漫,感觉上他们好像已经放弃了瞄准,现在只是漫无边际的向这里倾泻着子弹。虽然有时候也会奏效,在这种弹幕般的射击下伤亡是不可避免的,徐峻的部队不时有人被这种明显是流弹的子弹击中,但是他们造成的实际效果并不能和他们所营造出的那种气氛匹配,打的阵地前土石横飞并不能吓到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只能换来他们无情的嘲笑和讥讽。 “所有军官都到达各自位置了吗?” 徐峻趴在沟边一手拿着话筒一手端着望远镜。 “长官,都准备好了。” “我已经到达位置,长官。” “等待您的命令长官。” “好,迫击炮准备射击。三急促射。” “准备完毕,阁下。” “开火!” “是,阁下,开火。” 身后穿来迫击炮沉沉的气爆声,徐峻感觉到了一群物体从自己头顶高飞过的那种压迫感,他连忙把眼睛凑上了望远镜。 远处的敌方阵地还在纷乱的向自己这边射击,不停闪动着的枪口闪光让徐峻回忆起自己那个时代的某个巨星演唱会的看台。 迫击炮弹在空中飞行时间比徐峻估计的要长,就在他开始怀疑炮弹是不是过期或者报废了的时候,一连串火球夹带着一根根尘柱在对方的阵地上窜了起来,那种沉闷的爆炸声联成了一片,震的徐峻耳膜都有点涨。紧接着是第二波,随后是第三波。刹那间对方的阵地被给遮蔽在了迫击炮弹爆炸的火球和扬起的泥土和尘埃中,对方停止了那疯般的射击。 “太棒了,我爱81毫米!”徐峻兴奋的放下望远镜,随后他转过身拿着话筒对着身边的士兵叫喊到。 ““塞普鲁斯”军团的士兵们,现在向我证明你们的勇敢与强大的机会到了! 让我们看着那些胆敢用卑鄙的偷袭来向我们挑战的敌人是什么样的货色吧!让我们看看他们是否胆敢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和我们战斗。让我看看我无比勇敢忠诚的士兵是如何来消灭我的敌人的。 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的就 虽然这些德国的叛徒必须用他们的生命和鲜血来洗刷他们的罪 但是如果他们向我们露出他们懦夫般的后背,举起了他们颤抖着的双手,我命令你们必须保留住这些懦夫们的生命,我知道他们的罪行让他们没有权利获得我的勇士们一丝一毫的怜悯和慈悲,但是我们是高贵的战士而不是那种低层次的东西,而这些懦夫将是你们向我证明这一点的最好证据。 我将在你们中间,我将跟着你们一起战斗,我将看着你们为我获得这次胜利,虽然这与你们之前那辉煌的战绩不能相比,但是这次战斗却左右着我们伟大德国未来的命运。 前进吧!我的战士! 为了伟大的祖国,为了日尔曼的复兴,为了上帝交付给我们的责任,以伟大神圣的德意志的名义,我的勇士们!冲锋!” 他的话通过各个连队电台上的扬声器传到了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徐峻慷慨激昂的做完最后的动员,他跳出了那条狭窄的水沟。 现在这位军团指挥官挺着胸膛站在水沟壑前,站在他那些已经被刺激的热血沸腾两眼红的士兵面前,面对着敌人的阵地高高的抬起了他的手臂。 耳旁传来了一阵阵装甲车辆的巨大轰鸣声,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望着自己的偶像,在他们眼里这位军神现在就像是德国传说中的那些最伟大的骑士一样全身散着耀眼的光辉。 徐峻对自己这种充满传奇色彩的姿态和亮相很满意,他抬着手臂随后很自然的向前一挥,当手臂从指向天空变成平指向敌人阵地的一刹 他对着话筒出了命令 塞普鲁 突击! 耳机里传来了部下们的吼叫声. “塞普鲁斯,突击!” 随着那声吼 六辆sd。kfz231轰鸣着像了疯一样冲下了路肩,随后排着整齐的横队以让人难以置信的度向着对方的阵地冲去。 “怎么会那么快,难道那些话对动机也有效?”军团指挥官大人明显被那六辆装甲车的疯狂冲刺给吓了一跳,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背后的阵地爆炸了。 士兵们和军官们咆哮着跳出了他们的临时战壕,他们像一阵飓风一样嘶吼着从徐峻的身边掠过。整个阵地都在向前推进,就连机枪手都冲了出去。他们紧跟在装甲车的身后就像一股充满着嗜血和破坏**的洪流向着袭击者的阵地排山倒海般冲了过去。 阵地右翼的情况也一样,两个连的士兵在一队以飑车姿态前进的装甲车的带领下以恐怖的度向着对方的阵地冲锋。 “看来好像过火了一点。”徐峻回头看了看身后空空如野的水沟,那里只剩下满地的弹壳和各种零碎的杂物,看上去就像散场后的电影院。 “至少我还留了半个连的预备队。”徐竣望着正带着一脸羡慕和激动的神色的伦道夫和一百多名同样两眼红的士兵,他们现在正站在公路上望着冲锋的战友流着口水。 徐峻转过头看着自己那群像是受了惊的牛群般疯狂前进的部下和对方正在冒着烟的阵地。这时对方阵地上终于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紧接着就传来装甲车上机关炮那疯狂的怒吼。 “想要抵抗吗?现在太晚了,要是我还是马上投降比较好。”徐峻摇着头为对面的指挥官致哀。 这场战斗的确像徐峻预想的一样毫无悬念,在对方抵抗了十秒钟过后,恐怖的洪流就把他们的阵地淹没了,在毛瑟手枪和刺刀的双重打击下,对方的意志在瞬间崩溃,战斗在冲锋起二十分钟后结束。 这时徐峻才刚刚知道那些袭击者的身份。 德国武装党卫队第一步兵师,他们每个人军服的袖口上都有一个漂亮的黑色臂章,上面绣着一个人的签名,名字是“阿道夫。希特勒”。 正文 第五十章 王对王(下) “我明白了,我们的确疏忽了这一点。” 徐峻拿着话筒对着面前电台上跳动着的指针苦笑着。 “不,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用道歉,这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最终的责任应该是在我的身上,我太疏忽了。关于这件事情你还有什么要向我补充的吗?。。。。。那就这样,一有新的情报立即向我报告。。。。是的,现在我也不能确定。。。。现在我需要更确切的报告,让约德尔去负责这件事情,现在是关键时期。。。。好,就这样,继续保持联系。” 徐峻摘下了耳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后他对着坐在他身边一脸严肃的通讯兵微笑了一下,把话筒和耳机递给了那个士兵。 “继续保持和司令部的联系,一有新的消息立即通知我。”徐峻对通讯兵说到。 “遵命,元帅阁下。”通讯兵一脸坚定的表情大声的回答。 “嗯。 徐峻赞许的点了点头,转过身爬出了装甲通讯车那狭小的车厢。徐峻的部下们已经站在装甲车的门前等待许久了,看到徐峻钻出那个窄窄的车门,军官们立即挺起了胸膛恭敬的立正致意。 “我的元帅,战场已经清理完毕。”道根上前一步向徐峻报告到。 “情况怎么样,我们的损失报告和战绩出来了吗?哦,还不能说是战绩,毕竟那些人也是德国士兵。”徐峻一想到半个小时前的那场莫名其妙的战斗就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沮丧。 “他们的确是德国士兵,但是他们已经成为了德国的叛徒,如果他们偷袭成功我们没有人能够离开这里,德国伟大复兴的事业也将断送在这里。所以我们不能对这些叛徒有任何的宽容。”道根大声的回答到,随后他指着公路边的田野对徐峻说到:“我的元帅,我想您看了这些东西就会明白的,他们完全是想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哦,什么东西。” 徐峻感兴趣的向着道根手指的方向望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徐峻看到那些东西后大吃一惊,他急步向着路边走了过去。 现在在公路的边上摆放着一排各种式样的火炮,基本上都是德国陆军营级部队标准配置的重武器,也有一些是专业部队才配备的火炮。这些火炮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炮口正散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量,徐峻知道这些武器会给一支像自己这样装备的部队造成什么样的损害,一想到这些徐峻就感到后背一阵凉。 “37毫米反坦克炮四门,75毫米步兵炮两门,还有十四门5o毫米迫击炮,六门81毫米迫击炮,六门2o毫米机关炮。都在这里了,他们拥有的重火力能够把我们在十分钟内全部都消灭在公路上。在这种火力下我们连一成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伦道夫站在那排重武器前咬牙切齿的说到。 “元帅,他们是想要谋杀你。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在我们在已经清理过的地区会遇到伏击,这里不是战斗区域,没人会在自己安全的后方行动时在两翼派出侦察搜索部队。他们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我可以肯定这是有预谋的,这是次**裸的谋杀。”兰森也在一边说到。 “我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我,当我看到他们的军装时就明白了。但是,为什么他们拥有这么多的重武器却不对我们使用呢。而且我并没有现他们重武器的火力点啊。”徐峻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请允许我来向您解释这一切。他们把这些武器隐蔽的很好,应该说当年法国人设置的重火力点的隐蔽性很好,这些火炮都被放进了那些隐蔽火力点里,当年就没能让我们的部队现,而经过二十多年岁月的侵蚀后,这些火力点和周围的环境已经合为了一体,不靠近是根本现不了的。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使用这些武器,我也可以给您满意的答案,他们不是不想用这些火炮,事实上他们用过了。不过。。。。这个。。。。” 说到这里道根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看到自己这个一贯严肃的部下突然露出从来没有过的表情,徐峻对那个答案更加的好奇了。 “快点说,道根上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徐峻急切的催促到。 “这个。。。。我的元帅,这是魏尔勒将军的主意,不过他事先并没有向您报告,他当时说这只是以防不测的一个保险手段,让我不要用这个来打搅您的工作。” “魏尔勒?怎么魏尔勒都卷进来了,快点告诉我,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对魏尔勒怎么样的。”徐峻的胃口已经被道根高高的吊了起来。 “那我就向您实说了。魏尔勒将军在负责分配补给品的放时下了一道秘密的命令。所有在法国前线的武装党卫队部队只能获得平时一半的弹药补给,而且他还在分配给武装党卫队的武器弹药上做了手脚,那些炮弹的底火都经过了处理,也就是说现在那些武装党卫队所有的2o毫米口径以上的重武器配备的其实都只是一堆像炮弹的东西而已。为了保险,他还命令在配新的弹药同时把他们积存的弹药以可能存在技术性缺陷的理由收缴了上来,没有弹药他们的火炮就只能成为一堆废铁。而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的弹药是三天前补给的,可能是因为数量不多的关系,他们并没有对这些宝贵的弹药进行试射。我现在可以想象得出当他们瞄准我们的车队开火后,那位炮兵指挥官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魏尔勒这个家伙,哈哈哈哈。”徐峻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此感到非常的高兴。魏尔勒果然是一个能干的阴谋家,这个军团参谋长的诡计又一次拯救了自己和在场所有的人,徐峻决定等这件事情结束一定要为了他所做的这一切好好的奖励一下那个老家伙。 现在大部分的问题都找到了答案,那些袭击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鲁莽疯狂,事实上他们很专业的设置了一个伏击阵地。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重武器会在开战时完全失效,等到他们现时战斗已经开始,结果他们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打下去。不过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得出这支部队的确像传说中一样强悍,碰上别的部队早就因为这种突情况而阵脚大乱了,就算没有混乱士气也一定会受到影响。可是他们不但没有那样,而且还能够继续保持着狂热的士气继续他们的攻击,真是让人不得不对他们的战斗热情表示钦佩。 “也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没有受到更大的损失。在第一轮攻击时我们损失了十一辆卡车,四十七名士兵当场阵亡,六十九人受伤。再加上后来对射阶段和冲锋后时损失的士兵,现在我们一共有一百二十七名士兵阵亡,一百九十二名士兵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有半数还保存着一定的战斗力。” “也就是说我失去了一整个连,真是损失惨重。” 徐峻没有想到伤亡会这么严重,他知道这些士兵的伤亡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所造成的,所以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后悔和沮丧。徐峻用双手用力的抹了一把脸,随后甩了甩头,他想把那种想法从脑子里甩掉,他知道现在并不是自己沮丧与自责的时候。这就是残酷的战争,自己如果不能保持用一种平常的心态来看待这些问题的话,自己将不可能再继续战斗下去。特别是自己今后所要面对的敌人将会更加的强大,如果没有一颗坚强而又冷酷的心就没有资格在这场游戏中活下去。 “对方的伤亡情况怎么样?”徐峻转过身望着那些火炮冷冷的问到。 “报告元帅,我们已经查清楚,我们所面对的敌人是武装党卫队“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师的第一摩托化步兵营。全营九百四十七人。我们全歼了对方,其中击毙的有四百二十人,其余的在他们营长布鲁诺少校以下五百二十七人被我们俘虏,没有一个跑掉。我们缴获了他们的所有武器和物资。” “很好。” 徐峻对这种战果很满意。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师,也就是后来著名的武装党卫队第一装甲师。不过现在她还没能成为装甲部队,她现在只是一个摩托化步兵师,而且他们只是挂了个师的牌子,从规模上来说也就只算一个旅级战斗队而已。这支部队一向以疯狂的战斗热情和死拼到底的战斗方式出名,说实话与她所拥有的那种狂热信念相比她的那些士兵们的战斗素质可就差得多了,这是从她获得的战果与她为那些战果付出的损失做对比后得出的结论。 很多士兵根本还没有掌握那些能使他从战场上活下去的技术和知识就端着步枪冲向了敌人,他们是靠着一腔热血与无畏的信念战斗的。幸好他们到现在遇到的那些敌人都缺少或者恐惧他们的那种狂热,所以他们才能保持着他们不败的记录。如果有一天他们遇到一支真正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军队的话,他们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就像是这次一样,他们在德国陆军最擅长的高突击和步兵熟练的近战技术下瞬间就崩溃了。 “您要询问俘虏吗?”道根在一边低声的问到,在他的心目中,他作为一个党卫队的军官前他还是一个德**人,所以他对那些被俘虏的武装党卫队员一点都不感冒,在他眼中袭击德国最伟大的领袖就是叛国,这些人都不配配带党卫队的军衔。 “好的,把那些被俘虏的军官都带过来。哦,只要营级军官。”徐峻想从那些军官的嘴里知道袭击背后的真相,这次突袭希特勒的计划是否已经失败,徐峻不敢保证。徐峻觉得现在得先从这些俘虏嘴里了解一些关键的情况后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决定。 布鲁诺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忍不屈,他的神经在道根冷笑着拔出手枪指着他的头三秒钟后崩溃了。这个在他的部下心目中以冷酷无情出名的党卫队少校现在颤抖得像只刚出生的小鹿,他哆哆嗦嗦在五分钟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招供了出来,他跪倒在徐峻的面前企求着这位以对待敌人从不手软为名的副元宽恕他的罪行,他企求徐峻留下他的生命,他誓如果留下他的性命他将向徐峻竭尽他的忠诚,最后这位三十多岁的党卫队少校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嚎淘大哭起来。 “简直是党卫队的耻辱,这种人怎么会成为一支战斗部队的指挥官。”道根充满厌恶的看着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般的布鲁诺,他觉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现在他非常想在这个玷污了党卫队军官荣誉的混帐东西头上钻一个洞。 “把他带下去,给他应有的待遇。”徐峻冷冷的说到,随后他用眼神阻止了想要爆的道根,郁闷的党卫队上校只得悻悻的把手枪插回了枪套。 “你们都明白了吧,现在命令部队做好出准备,留下一个排看押俘虏,接收这些人的部队已经在赶往这里的路上。留下卫生连照顾伤员,重伤员立即用车送往附近最近的军用医院。好了,各位先生们,执行命令吧。”徐峻神情威严的布着命令。 “遵命,元帅阁下。”部下们连忙大声的回答,随后转身向着各个部门跑去。 “我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看来我真的低估了你,阿道夫。希特勒。可惜的是,这场赌博你输了。”徐峻望着不远处还在冒着烟的阵地低声说到。 按照布鲁诺的说法,在两天前他收到了海德里希出的一份秘密电报,电报上命令他尽可能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带领他的部队悄悄的离开防区来到这个地方设置伏击阵地,电报上还说元受到了叛徒的威胁,而那些叛徒将会经过这条公路向着丽斯进,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掉任何一支从这条公路上经过的德国车队。结果布鲁诺严格的执行了海德里希的命令,因为在这份电报上还注明了这是元授权的行动。布鲁诺以进行行军训练为理由带着他的营来到了这个伏击地点,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他们等了一 结果遇到的第一个车队就是自己这支。 先不说对方的伏击搞得怎么样,就说选择的这个伏击地点就能看出计划者的精明。希特勒先向自己故意暴露出他的位置,他给自己造成了要去接管a集团军司令部的假象,也许不是假象,先不去管这些。总之他是想把自己引出来,他知道自己一定会阻止他那样去做。而从敦克尔克通往丽斯的公路只有一条,这条公路将会在这里与希特勒所走的公路交汇,自己如果想要在他到达丽斯前阻拦他就只有走这条公路。 所以他就在这里布置了伏兵,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都不会失败。如果徐峻亲自带队的话,那最好,希特勒就可以彻底的从**上消灭他。就算他没有在队伍里,只要能够抓住一个他的高级部下,就算是尸体也行,他就可以用这个来向德国人证明徐峻背叛了他,到那时候,德国百姓的态度会怎么样就很难说了,至少在这件事上徐峻会一下子从主动变为被动,除非他真的拉起部队搞兵变,否则将很难再重新扭转局势,自己的一番心血将付之东流不说,说不定最后还可能输在希特勒的手里。 “元帅。”一个通讯兵飞快的跑了过来,他把徐峻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 “什么事情?”徐峻转过身望着那个士兵。 “是布劳希奇元帅,他现在等着与您通话。” “哦,知道了。”徐峻连忙向着通讯车跑去。 ,o “莱茵哈特元帅,袭击您的部队已经查清楚了,应该是党卫队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师的第一和第二摩托化步兵营。他们在两天前分别以训练的名义离开了军营,负责监视他们的军官没有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他没有即使向司令部报告。我已经对他进行了训斥。还有,空中侦察传来的消息,在你东面二十公里左右的公路上现一支车队,规模还不小,我想应该是那个人。”布劳希奇慢悠悠的向徐峻报告着。 “在我以东二十公里左右?这是什么时候的情报。” 徐峻连忙在面前的操作台上拿起一支铅笔,随后他对坐在一旁的通讯兵说到:“地图。” “噢,给您,元帅。”通讯兵反应过来,他手忙脚乱的在一边的文件夹里抽出了这块地区的地图递给了徐峻。 “你说是二十公里,是吧。”徐峻拿着一把比例尺在图上寻找着自己的位置。 “对,二十公里,东面,侦察报告刚交到我的手上,时间是十五分钟前。”布劳希奇回答到。 “我明白了,现在我已经让部下做好出准备。我想我可以迎头撞上他。”徐峻开始兴奋起来,如果侦察报告准确,这场游戏就真的可以收场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火中的万字旗 “等一下!布劳希奇元帅。” 徐峻突然现了元帅报告里的一个问题。 “你前面说的是第一和第二摩托化步兵营?” “是啊。” “可是我只受到了党卫队第一摩托化步兵营的攻击啊。你确定有两个营吗?” “我确定,莱茵哈特,如果你只遭到一个营的攻击,那么事情就复杂了。”布劳希奇果然经验丰富,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我们的对手现在有一个营去向不明,而我手上只剩下三个连和小半个个装甲侦察连。如果那个营在我向对方动攻击的时候突然出现。。。。”徐峻皱着眉头说到。 “那么敌人的数量将会远远的过你,这次行动很可能会遭到失败。”布劳希奇声音里充满着忧虑。 “现在我立即再派遣飞机去你那个地区侦察,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失落的营找出来。”布劳希奇说到. “现在可能会来不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对方没有重武器,我还是有和他们一战的实力。”徐峻知道如果这次行动就这样流产的话,那么解决希特勒最好的机会也就失去了,希特勒可能就此重新崛起。徐峻在下意识里告诉自己,如果这次无法杀掉希特勒,那么自己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杀掉他了,他下定了决心赌一次。 “布劳希奇元帅,我现在立即出,请你立即命令飞机起飞,我需要空中支援。” “知道了,阁下。我想起我们在阿拉斯的第三十装甲团还拥有一架轻型侦察机,我可以命令他们马上出动,希望我们这次能够成功。一切为了德国。” “为了德国。”徐峻放下了地图。 “元帅,我们已经准备完毕,请您下命令吧。”汉斯从车外探进上半身说到。 “好,立即出。汉斯,你和我就坐这辆车。其他军官就和他们前面指挥的部队在一起,保持无线电通讯。” “遵命,元帅。” 随着一阵动机的轰鸣声响起,车队又开始前进,不过这次徐峻记住了教训。他在车队两边各布置了三辆251半履带装甲运兵车以搜索队形前进。不过也就是由于这个,车队的度被大大的拖慢了,从前面的时5o公里的狂飙变成了现在的时3o公里的爬行。 “独角兽2号呼叫骑士,独角兽2号呼叫骑士。我已经到达你们的上空。听到请回答。” 丰克轻轻的推动操纵杆,fi156倾斜着机身在空中轻盈的划了个弧线。 “独角兽2号呼叫骑士,独角兽2号呼叫骑士。我在你的上空,请求进一步的指示,听到请回答。”丰克转过头望着机窗下那支浩浩荡荡的车队,奔驰着的车队在法国乡间的公路上扬着滚滚的烟尘。 “他们怎么不回答,上士?”后舱的机枪射手伦斯特好奇的问到。 “我怎么知道。我们再转一圈,他们应该已经看到我们了。” “独角兽2号,这里是骑士,听得很清楚,我们已经看到你了。” 耳机里终于传出了飞行员期待的回答。 “骑士,我需要你进一步的指令,司令部命令我接受你的指挥。” 丰克操纵着“白鹳”继续在车队上转着圈,他现在还在对那份军司令部的紧急命令感到奇怪。命令里什么都没有交代,只是让他到达这里和这支部队会合并接受这支部队的指挥,但是关于这支部队的情况和将要执行什么任务却只字未提。丰克实在想不出在自己防线的后方还有什么需要出动侦察飞机的任务,不过命令就是命令,对于命令唯一正确的处置方式就是毫不犹豫的执行。 “独角兽2号,这里是骑士。现在我命令你对车队以东方向二十公里范围内的区域进行仔细的搜索,无论现什么都必须立即向我报告,保持联系。”耳机里的声音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感。 “明白了,骑士。”丰克严肃的回答到,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得出这项任务可能会很重要。丰克不敢怠慢,他一推机头提高了度向着车队的东方飞去。 徐峻摘下耳机递给一旁的通讯兵,现在除了耐心的等待已经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他倚在摇晃着的车厢壁上闭起双眼养起神来。 “长官!侦察机来的通讯。”听到通讯兵急切的呼叫,徐峻猛的睁开了双眼。 “什么情况!”徐峻抬手抹了把脸随后从通讯兵手里接过了耳机。 “他现在我们前方正在进行着一场战斗。”通讯兵的脸上充满着疑惑的神情。 “什么!战斗?” 徐峻急忙戴上了耳机,紧接着就听到了飞行员那焦急的呼叫声。 “骑士!骑士!这里是独角兽2号,这里正在生战斗,重复一遍,这里正在生战斗。” “独角兽2号,这里是骑士。你报告的详细一点。是谁跟谁在战斗?具体位置。”徐峻大声问到。 “我现在的位置是在你们前方十四公里处,烟太大,我看不清楚,我准备飞低一点看看,下面的战斗很激烈。”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飞行员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颤抖。 “注意安全。” “明白!我下去了。。。。。见鬼,这不可能!”耳机里传出了飞行员的惊叫声。 “快报告你看到了什么!”徐峻焦急的对着话筒喊到。看到徐峻焦急的神情,坐在他身旁的汉斯和通讯兵都紧张了起来。他们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徐峻那种焦急的表情看得出,侦察机所报告的事情一定很重要,他们不禁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望着他们的指挥官。 “是我们的军队,双方都是我们自己的军队,天啊,他们在自相残杀。上帝。谁能告诉我这里究竟生了什么!”飞行员惊慌失措的叫喊着。 “他们在对我们射击。。。。。他们在对我们射击。见鬼,快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耳机里突然传出了另一个惊慌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侦察机的另一个机员。 “双方都在向我们射击!见鬼,他们没有认出我们的标志吗?”飞行员愤怒的吼叫着。 “独角兽2号,快离开那里。独角兽2号,赶快回来!”徐峻知道侦察机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白鹳”并不是战斗机,她那单薄的机体根本经受不起任何地面火力的射击。 “明白,我正在爬升,只要。。。。。不,我们中弹了,我们中弹了。机尾中弹,我失去控制了。”飞行员惊慌的喊叫起来。 “独角兽2号,独角兽2号,拉起来!坚持住!”徐峻大声的呼叫到。 “上帝。我拉不住她,我们要掉下去了。。。。。不。。。。。”随着一阵刺耳的静电干扰声,耳机里飞行员的嘶吼声嘎然而止,他最后那声充满着绝望的哀号在徐峻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 “我们失去独角兽2号了。” 徐峻摘下了耳机,转过身对汉斯淡淡地说到。汉斯从徐峻看似平静的表情下感觉到了指挥官那正极力压制着的愤怒,他很明智的放弃了提问而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命令部队加快前进度。我一定要搞清楚前面到底在生什么!让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遵命,元帅。” 徐峻推开了头顶上炮塔的防手雷隔网从炮塔里探出身去。“两支德**队正在那里战斗?会是哪两支部队?”徐峻从帽沿上拉下了风镜,任凭前面车辆扬起的尘土覆盖在他那笔挺的军服和英挺的脸上,他的脑子在不停的思考着问题,他想从目前所获得的那些混乱的情报中整理出头绪来。“按照目前的情报,在那个位置上只有希特勒的车队,两支交战的部队中有一支很可能是他。但是另一支是谁呢?他们为什么要攻击希特勒的车队呢?”徐峻完全都摸不着头脑。 “长官,侦察装甲车来报告。”汉斯在车里喊到。 “接到我的耳机上来。”徐峻带上了车际通讯耳机和喉部话筒。 “我是莱茵哈特,报告你们现的情况。” “长官!我是雷克斯特,我现我们前方五公里左右的地方有黑烟,还有爆炸声和枪声。”雷克斯特急切的报告到。 “我这里看不到,给前面的尘土挡住了。”徐峻努力的探起身但是还是没能看到什么黑烟。 “长官,前面的情况不明,我们是否要停止前进先派两辆车去侦察一下。”经过了上次伏击,雷克斯特开始变得谨慎起来。 “可以。。。。。但是部队还是要继续前进,先不要停车,我们要直接冲过去。”徐峻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放到以前会被他当成笑话看的可能。 “不要停车,继续前进。如果对方抵抗就坚决消灭,挡在我们面前的都是敌人。你明白了吗?”徐峻冷冷的命令到。 “遵命,元帅。各车组都听到了吧,组成攻击队型,接近到两千米开始突击,阻挡在我们面前的都是敌人,无论是谁向我们开枪一律消灭。”雷克斯特大声的向他的侦察连下达着命令。 “你们也听见了吧,现在让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在装甲车动进攻后步兵要跟上。随时准备下车战斗。”徐峻对着话筒喊到。 “遵命,元帅。” “听到了,元帅。” 各个连队的指挥官在电台里大声的回答。 徐峻听到在自己前面的那辆卡车上的步兵相互大声传达着命令,他们开始检查起各自的武器和装备来。一分钟后徐峻终于看到了雷克斯特所说的黑烟,并且听到了透过装甲车的轰鸣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我们已经和对方接触上了,他们设置了拦阻火力点。”随着前卫装甲车突然响起的机关炮声,雷克斯特兴奋的向徐峻报告到。 “摧毁那些火力点,必须搞清对方部队的番号。先不要突击,你们要掩护步兵下车。”徐峻回答到,他接着布命令:“车队停止前进,队伍散开,所有连队立即就地下车,做好突击准备。” 随后他把通讯器开关调到了车内通讯上。“驾驶员,把车开到一边的田里去。我要下车。” “遵命,阁下。”装甲侦察车冲下了公路停在了一边的田野里。 徐峻和汉斯带着一个背着电台的通讯兵向着车队前锋走去。 “情况怎么样?雷克斯特!”徐峻拿着话筒喊到,他听到前面的机关炮声已经停了。 “已经摧毁了两个火力点,我已经派出两辆装甲车去确认对方番号了。” “很好,所有指挥官现在立即到前队集合,我们要先确定一下战斗计划。”徐峻接着命令到。“把部队都集中到前队来,我们现在的敌人在正前方。” “现在都清楚了。”徐峻把手里的身份牌扔给了一旁的伦道夫。 “党卫队第二摩托化步兵营,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师。”汉斯的脸上充满着不敢相信的神情说到。 “这就是那第二支失踪的部队,现在我还不知道他们攻击的是谁,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个人。”徐峻冷冷的说到。 “这怎么可能,他们是他的直属部队啊。”道根觉得徐峻的推论太荒谬了,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元的警卫旗队会攻击他们的领袖,相比之下让他相信太阳是方的还容易一点。 “这只是个推论,不过我觉得不会错,等一下我们就会知道了。我也不相信他们会向他们的领袖开火,但是如果有人在中间做了手脚的话,那就很难说了。”徐峻隐隐的感觉到他已经抓住了这件事情的关键所在,如果事实真是像他猜测的那样,那么这整件事情就完全是一个拙劣而又疯狂的阴谋。 “现在我们先不用去讨论可不可能,我们有一场仗要打。”徐峻接过汉斯手里的地图。 “现在对方已经打成了一团。我们打掉了他们的前哨,但是他们竟然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们已经陷入了苦战腾不出手来应付我们,要么就是都把我们当成了援军。你们听听现在这种激烈的枪声,他们还在相互射击。我怀疑他们已经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徐峻顿了顿,望着身边的军官们,他从他们的脸上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接下来的战斗就很容易了,我们分成三路突击。道根和伦道夫带一个连从左翼包抄,汉斯和我带领一个连从中路突破,剩下的由兰森上尉带领从右翼包抄。关键是度,我们要让他们双方都措手不及。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长官。”军官们齐声回答到。 “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机应变,你们还呼叫迫击炮的支援,保持通讯畅通。” “遵命,长官。” “那就开始吧。”徐峻钻进了身边的一辆装甲车,他从炮塔里探出上身对着那群军官们喊到:“记住,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德国!” “为了德国!”军官们向徐峻敬了个军礼后向着各自的部队跑去。 “塞普鲁斯!突击!” 随着一阵呐喊,部队分成了三个战斗群在各自的装甲车的掩护下向着不远处的战场冲去。 徐峻的确猜对了,双方前面都以为这支新来的部队是援军。第二摩托化步兵营把他们当成了第一营,而希特勒的卫队则把他们当做元前面所说的增援部队。可就在双方期待着在增援部队的支援下获得最后的胜利时,那支部队竟然向着他们双方起了攻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党卫队第二摩托化步兵团,他们的指挥官在最后一刻终于想起来第一营并没有配备装甲车,可当他刚想布防御命令,对方已经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他的士兵冲了过来。 在前阶段的战斗中第二摩托化步兵营已经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主要原因是他们的重武器遇到了和第一营一样的麻烦,而他们袭击的那支部队则配备了两门火炮,虽然口径不大,但是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他们并没有第一营所拥有的那种坚固的阵地,只挖了一些临时简陋的壕沟和散兵坑。 当现对方拥有重武器而自己的重武器都无法开火的时候,营指挥官下达了冲锋的命令。这份命令在当时看来是完全正确的,因为只有拉近距离才能减小对方火炮对自己的威胁,而对于自己手下士兵们的近战能力,这位指挥官还是充满信心的。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支被袭部队竟然拥有着相当数量的自动武器,结果当自己的步兵接近对方的防御圈时受到了自动武器恐怖的打击。虽然那些党卫队士兵怀着坚定的信念冲破了第一道防线,但是对方也使自己差不多两个排的士兵倒在了那条公路上。而且当他准备使用那两门缴获的火炮时现,对方在抛弃这些炮时带走了炮栓。 对方在公路边的田野里布置了第二道防线,而自己的士兵则毫无遮蔽的暴露在那些自动武器的火力射程内。在指挥官的催促下武装党卫队员只好动了一次次疯狂的冲锋,在损失了几乎一个整个连的部队后终于突破了对方的防线,而且把对方分割成了几个部分。一部分的敌军退进了路旁的一个小树林,其余的都分散在田野上的一些天然沟壑中,他们依托着这些天然的工事继续顽抗,不断的给武装党卫队造成伤亡。 结果战斗竟然就这样僵持了起来,由于前阶段武装党卫队损失太大,现在他们现已经没有足够实力一下子吃掉对方。而对方也一样,在摩托化二营的疯狂进攻下损失更加惨重,更可怕的是第二营竟然不要俘虏,在他们手里不留一个活口。 第二摩托化步兵营指挥官知道对方的指挥部应该在那个小树林里,因为他的部下报告说在那部分敌人逃进树林的时候簇拥着一大群的军官。他考虑是否应该调动一切兵力相树林起攻击,但是他同时又担心会遭到其他方向残余敌人的交叉射击。 就在他考虑该怎么处理现在这个棘手的问题时,徐峻的部队就赶到了。现在这位营指挥官可以不用为该如何进攻而头疼了,一个早就盯上他的装甲车长用一排爆裂的2o毫米炮弹把他从困惑中解救了出来,并且把他和站在他身旁的几个部下一起直接送进了天堂。 “我是道根,这里进展良好,我已经开始向内压缩。” “这里是兰森,我已经包围了树林后方,不少人从树林里逃了出来投降,我们正在收拢他们。” “很好,注意搜索,不能让一个人跑掉。”徐峻满意对着话筒喊到。 接下来的战斗是一场彻底的歼灭战,武装党卫队这边早已经打得精疲力竭,他们原本狂热的战斗热情在装甲车无情的扫射和凶悍的陆军士兵的双重攻击下快的熄灭了,整队整队的武装党卫队士兵举起了双手向着杀气腾腾的陆军士兵投降。 而元卫队那边更加的不堪,当他们现面对着的是陆军部队时立即放下了武器,其实就在那些装甲车向他们冲锋时他们已经失去了继续抵抗下去的勇气,和党卫队第二摩托化步兵营不同,他们猜出了这支部队的身份,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其实自从离开那个法国小镇之后他们就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但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知道和塞普鲁斯硬拼是一种愚蠢的行为,更何况他们现在连硬拼的力气都没有了。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那些俘虏按照各自的归属分成了两队,双方已经失去了前面那种你死我活的心情,他们忐忑不安的望着看守他们的陆军士兵手里的冲锋枪,虽然他们的荣誉感支撑着他们继续挺着他们的胸膛,没有一个人垂头丧气,但是这还是无法掩盖从他们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对胜利者的恐惧。 “找到那个人了没有!”徐峻转过身低声的向汉斯问到。 “还没有,有几个士兵说他们看到希特勒带着他的副官们逃进了树林,但是没有人看到他出来。兰森上尉正带着士兵继续搜索。” “长官,阁下,兰森上尉要与您通话。”通讯兵在一旁报告到。 “好,给我话筒。”徐峻急急忙忙的接过通讯兵递过来的话筒。 “兰森上尉,你找到他了吗?”徐峻紧张的问到。 “是的,长官。我找到他了。”兰森说话的声音有点沉闷。 “到底怎么样了?他死了吗?” “现在还没有,不过。。。。长官,他想要见你,长官,我建议您还是亲自过来看看。” “好的,你在现在的方位。”听到兰森报告找到了希特勒,徐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早就为与希特勒见面做好了心理准备,该来的总要来,既然自己在这场战斗中已经获得了胜利,那么见他一面又有何妨。 “您到树林边上,我现在派遣一个士兵领您过来。” 徐峻放下了话筒转过头对汉斯说到:“汉斯,你跟我一起来,带上一些士兵。” 虽然看上去自己现在已经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他还不敢掉以轻心,在历史上死在胜利那一瞬间的英雄好汉数不胜数,他可不想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遵命,长官。”汉斯冲着身边护卫着的一队士兵挥了下手,带领着那队士兵跟在徐峻的身后向着小树林走去。 一个士兵已经在树林边等着徐峻,他激动万分的敬了个礼后就带着徐峻他们进入了树林。树林不大,基本上都是枫树,生长的也不密集,阳光透过翠绿的树叶空隙照耀在林间的泥土上呈现出一个个美丽的光斑。走不多远,徐峻就看到了兰森他们,他们正围成一圈一言不的低头看着什么。 “兰森上尉。”徐峻大声的喊到。 听到徐峻的呼喊,士兵们都抬起了头,当他们看到正快步走过来的徐峻连忙恭敬的行起了持枪礼。 “元帅,您终于来了,快,他要见你最后一面,我想他快坚持不住了。”兰森跑到徐峻的面前拉起徐峻的手就向着他们前面站着的地方跑去。 “兰森上尉,你想干什么!”汉斯在后面急忙大声喝止着,可兰森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拉着徐峻跑着。 “阻止他,保护元帅的安全。”汉斯对着身后的士兵命令到,那些士兵连忙端起了武器向着兰森追去。 兰森拉着徐峻来到了他们前面围着的地方停了下来,进入徐峻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树坑,而在坑底靠着坑壁上躺坐着一个人。徐峻曾经在脑海里想象过无数次与这个人的最后一面会是怎样的情景,但是现在的这种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垂死的阿道夫。希特勒。 他还是穿着他那套黄褐色的制服,黑色的裤子。现在那套曾经一尘不染的制服上到处都是泥土和草根,鲜血已经染红了制服胸口一大片的地方而且还在不断的往下流淌。他的那顶漂亮的红色帽墙的军帽被扔在一边湿润的泥地上,而那头一贯一丝不苟的型已经乱成一团,湿漉漉的紧贴在额头上,汗水随着耳边的梢不断的滚落下来。 希特勒的脸现在呈现着一片死灰色,那种白得蓝的恐怖肤色,这是由于失血过多所造成的,但是无论他的脸色有多么恐怖都比不上他眼睛里透露出的那种眼神,一种冷酷阴狠恶毒的眼神。希特勒现在唯一能够保持着力量的就只剩下他的眼神,但是徐峻在他的眼神里还看出了其他的东西,除了愤怒仇恨以外还有着绝望,孤独,悔恨和眷恋。 你感到大志未酬吗? 徐峻暗暗叹了一口气,跳下了树坑。他现希特勒的一只手还紧紧攥着一顶钢盔,另一只手边不远处是一支毛瑟98k步枪。 “你战斗过 是吧. 徐峻单腿跪蹲在希特勒的身边。 “可惜你失败了,你注定会失败,但是无论怎么样,你都保住了你的尊严。” “元,你想对我说些什么吗?”徐峻低声的对希特勒说到。 希特勒从徐峻一出现目光就没离开过他身上,听到徐峻的话后,他的眼神猛的一亮,徐峻可以看得出,那是一堆火,愤怒之火。 “看来你已经无法说话了,我知道你很恨我,我知道你恨我背叛了你。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德国,我不愿意看着德国毁灭在你的手上。现在你失败了,我胜利了,用你的话来说,你已经被淘汰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被淘汰了的就是劣等的,是不应该生存在世界上的,现在你还能坚持你的观点吗?” 希特勒的眼神一颤,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起来。 “我一直想着如何和你见这一面,但是我也没有料到会是着样的结果。这次我们两个都掉入了同一个人的陷井里,我逃脱了,你没有。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就算是为你报仇吧。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有他能够以你的名义调动你的卫队。” 希特勒两眼瞪着徐峻,眼睛里流露出了无比懊悔的神色,看来他也想到了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他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本来一片死灰色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阵红晕,两眼闪烁着寒光,垂死的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扔掉了钢盔一把抓住了徐峻的领口。 ⑧☆⑧☆.$. “我失败了,所以我应该去死。你胜利了,这证明你比我优秀!” 希特勒嘶哑的叫喊着,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嘴里涌出淌到了他的胸口上。 “我的观点是正确的,你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你比我高贵。德国在你的手上我很放心。但是你要记住,我是正确的,我的思想,我的观点,我的理念都是无比正确的。我已经用我自己的生命证明了这种思想的正确。你明白了吗?” 希特勒猛的推开了徐峻,他仰起脸看着头顶上的树冠,阳光透过树冠照耀到他满是鲜血的脸上。 “那个该死的犹太佬。。。。”希特勒喃喃的自语到,接着这位第三帝国元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慢慢的垂下了他的头颅,死了。 一阵微风吹过,把树坑边一面烧焦了的纳粹党旗吹落坑底,那面残破的旗帜覆盖在了希特勒尸体的胸前,不一会儿那个黑色的万字就被他的设计者的鲜血浸透了,徐峻突然觉得那扭曲着的旗帜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着的火焰,能够烧毁一切的火焰,包括它自己。 (本卷完) 正文 第一章 延续 “噶噶噶。。。。。轰。。。。。。”一阵刺耳的动机起动声把徐峻从沉沉的睡梦中唤醒了。他摸索着拧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拿起放在一边的手表看了看。 “才早上六点。。。。”徐峻一头倒回他那只柔软舒适的鹅绒枕头里,他现在实在想再继续睡一会儿,他太疲倦了。 从希特勒死亡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天过去了,可是他还是没能从这件事情中摆脱出来。他忘不了那双充满愤怒与绝望的眼睛。现在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希特勒临死前的情景就会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流着鲜血的伤口和那面沾满鲜血的旗帜,那绝望的嘶吼和紧抓住自己领口的血手,那一幕幕的景象就像是幽灵一样不停的缠绕着他,挥之不去。 希特勒的死给徐峻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徐峻自以为自己对那一幕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事情真正的在他面前生时,他才知道自己那些所谓的心理准备根本就没有丝毫用处。在希特勒断气的那一刻徐峻感到了一阵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慌乱,心跳快得感觉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看着这个著名的历史人物在自己面前死去,他知道自己在那一刻真正的改变了历史,他已经不能回头了。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何改变这段历史,而当历史的重担真的放到他的肩上时,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来承受这份责任,在那一瞬间徐峻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徐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患上了神经衰弱,自从他回到司令部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从梦中惊醒,就连安眠药都不能解除这种烦恼。他知道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的身体会迅的垮掉,而在他的身体垮掉之前他的精神很可能早就已经崩溃了。 徐峻每天都在强迫着自己入睡,他告诉自己必须要保持睡眠,还有无数的工作要等着自己去做,无数的问题等待着自己解决,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现在自己的肩膀上担负着的是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的未来,也许还不止一个国家和民族,整个欧洲的未来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自己现在垮掉,那么之前的所有心血和付出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什么抱负理想都将化为乌有。 “该死,还是睡不着。”徐峻郁闷的睁开了双眼,他呆呆的望着头顶那绣着华丽的鸢尾花图案的穹帐诅咒着那个在早上六点钟动汽车的家伙,他开始考虑着是否该让这个打搅了他宝贵睡眠的家伙付出点什么代价。 “算了,还是起床吧。”徐峻对自己重新进入梦乡失去了信心,他决定与其躺在这里看着帐子呆还不如索性起床工作,也许投身于工作可以减弱两天前那一幕给自己带来的影响,至少可以让自己不用去想那么多虚无缥缈的事情。 徐峻爬起身来,他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浑身酸痛的肌肉提醒他必须尽快想办法结束现在的这种状态。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睡上一觉,也许命令汉斯在自己脑袋上来一棍子会是个不错的办法。 套上军裤和皮靴,徐峻拖着脚步走进了盥洗室,冰凉的水流泼在脸上的感觉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随后这位德**神手里提着他的元帅制服腋下夹着军帽离开了卧室走进了外间的客厅。 “早上好,元帅阁下。”新调来的生活副官像根弹簧一样从沙上跳了起来。这个年轻的少校长着一张看上去还稚气未脱的娃娃脸,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他可能偷改了档案上的年龄,真不知道汉斯是怎么从几百个候选名单中挑出了他。不过听汉斯说好象军校在评议书上给了这个年轻人非常高的评价,而且约德尔也对这个人的工作能力表示了肯定,既然作战局局长都这么说了那就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 “早上好。。。。那个。。。。。”由于没睡好,徐峻突然现自己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个部下叫什么名字了,陆军元帅尴尬的挠起了头。 “艾瑞克。冯。帝森豪芬。阁下。”年轻少校感觉到了同样年轻的上司的困扰,他立即小心翼翼的提醒到。 “哦,对,冯。帝森豪芬少校。”徐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您昨晚睡得好吗?是否要用早餐,我立即叫他们送来。”帝森豪芬恭敬的问到。 “别再提睡觉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没睡到两个小时,前面是怎么一回事情,大清早的谁在动汽车。”现在一提起睡觉徐峻就是一肚子的火。 “哦,前面司令部的莱斯特少校送来一份最新的情报,他那辆车一直有毛病,常常动不起来,可就是检查不出什么问题。他吵醒您了吗?” “当然被吵醒了,我看那辆破车的启动声就连墓地里的死尸都能吵醒。”徐峻郁闷的回答到,他把军装和帽子往沙上一扔随后坐了下来。徐峻抄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他现在需要给自己降降火气。 “你前面说送来了一份最新的情报?”徐峻喝完了整杯的凉水后才想起了前面副官的话。 “是的,最新获得的情报,他说先让您过目后才能抄送给其他的指挥官。” “哦?那份情报在哪里?”徐峻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看来这是份高等级的机密情报,否则司令部的情报官不会大清早的就往自己这里送。 “在这里,阁下。我想等您用过早餐后再交给您的。”帝森豪芬从他的文件夹里抽出了一个密封着的大信封递给了徐峻。徐峻接过信封,撕开封口抽出了里面的文件,随后仔细的阅读了起来。才看了几行字徐峻的脸色就变了,可当把这份情报全部看完,他又舒展开了紧皱着的眉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帝森毫芬。”徐峻抬起头望着他的副官。 “在,长官。” “以后请不要自作主张决定什么时候给我看文件,这次我就原谅你,因为我之前没有向你交代过。不过今后再有这种紧急情报送到,无论什么时候,也无论我在做什么都必须在第一时间交给我。你明白了吗?”徐峻说到最后表情越来越严肃,语调也开始变得严厉起来。 “明白了,元帅阁下。请您原谅。我感到非常的抱歉。”年轻的副官被吓得声音都开始颤了。 “不用道歉,我说过,这次我不责怪你。下次注意就是了。我不喜欢一个自以为是的部下,你要记住这一点,有时间向汉斯将军多讨教讨教,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去做。”徐峻把那份情报折叠起来放进了衬衫的胸袋里,随后站起身拿起了制服。 “遵命,长官,我会努力的,决不会让您失望。”帝森豪芬连忙上前帮着徐峻穿起了制服。 “叫他们准备好我的汽车。”徐峻一边扣着风纪扣一边说到。 “您现在就要出去,您不吃早餐了吗?”帝森豪芬已经从前面的惊恐中恢复了过来。 “没时间了,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解决。你叫他们给我准备几个夹肉面包吧,我在路上吃。”帝森豪芬连忙走到写字台前拿起了电话传达了元帅的命令。徐峻戴上了军帽,从门边的茶几上拿起了他的元帅权杖,随后打开门大步的走了出去。 “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我的元。”冯。布劳希奇元帅皱着眉头把那份情报递还给了徐峻。 “总司令官阁下,我现在还没正式继承元的职务,请不要这样称呼我。从法律上说我现在还只是副元。”徐峻微笑的说到。 “这只是个手续上的问题,按照法律,在元死亡后您将在第一时间接替他的一切权力和职务。所以我称呼您元并没有什么错误。”布劳希奇淡淡的回答到。 “好了,我看我们现在先不要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了,我们还有手头上这个问题要解决。我的元,您认为我们现在究竟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如果不快点解决的话,这件事情如果传扬出去,不但会给我们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带来的非常巨大的损害,而且对于德国国内局势的稳定也必将会有不小的冲击,毕竟那些人掌握了德国很大一部分的财富,在各个领域都存在着他们的影响。”凯特尔严肃的说到。 “本来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棘手,但是我后来一想,这其实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就看我们该如何去把握它了。克虏伯。莱茵。海茵克尔,福克。。。。我之前还在为该用什么方法来掌握这些财团感到头疼呢。德国想要真正的复兴,就必须把这些财团与企业划归到国家的控制之下,由这些军火商人操纵战争的历史早就应该结束了。现在他们既然自己跳了出来,那我们正好趁此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用我们掌握的这些证据逼迫他们按照我们的意志来行动。”徐峻向两位元帅投去了自信的眼神。 “原来您早就有把他们握在手中的想法。我根本就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能够掌握德国最强大的军事工业集团,这种前景真的很吸引人,但是如果他们拒绝服从您的意志怎么办。”布劳希奇明白了徐峻的想法,他担忧的问到。 “我真的希望他们能够拒绝服从我的意志,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那些懦弱贪婪的军火商扔进地狱里去。但是我担心他们并没有那种勇气,特别是我已经掌握了他们叛国的证据时。光靠这些证据就足以把他们全体送上绞架。竟然胆敢串通海德里希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谋杀元,他们真是疯了。现在我总算明白海德里希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之前我还在奇怪这一点都不符合他平时的性格,现在我终于弄懂了。 如果两位元都丧命的话,国内的局势必然会一片混乱,那些纳粹党高层将为了元宝座打的头破血流。到那时那些财团的影响就能表现出来了,谁能够获得财团的支持,谁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海德里希一定受到了财团那群目光短浅的家伙的诱惑再加上他那种难以抑制的野心,驱使他犯下了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而且这里面还含着一丝最后挣扎的意味,他已经看出希特勒胜利的希望渺茫,他知道等到我胜利后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与其到时候被我收拾掉,现在搏一搏说不定还有一步登天的可能,他当然会这么选择了。”徐峻微笑着回答到。 “我也明白了,但是那些财团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知道他们都是利益动物,他们能够从这件事情上获得什么样的利益呢?”布劳希奇疑惑的问到。 “我想我能够回答你这个问题,我的司令。”凯特尔微笑着对布劳希奇说到。 “他们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他们的自由,他们现现在他们对于希特勒的影响力变得越来越低,不但已经无法左右那个人的政策并且还越来越受到那个人的控制。而莱茵哈特元的表现更是让他们担心,他们害怕这位厉害的副元在获得了权力后将对他们采取更加严格的控制,他们的利益将收到挑战。为了保存他们对德国政局的影响力,为了维护他们的那些利益,这些商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看来是这样。”布劳希奇点起了头,这回他终于完全明白了。 “我的元,您准备如何对他们下手?”凯特尔转过脸向徐峻问到。 “先不去动他们,我要让他们自己跑到我这里向我企求宽恕。”徐峻微笑着回答到。 “我已经下令关闭了德国所有的边界,冻结了银行所有的汇款业务。并且对这些财团所有的家族成员进行24小时严密监视。别说逃跑,他们现在就连想隐藏一点财产都不可能。等到我抓获海德里希后,我想这些聪明的家伙会知道有什么样的下场等着他们。当他们连反抗的力量都失去后,我想他们会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获得我的宽恕。” “您难道准备在德国实行军管?”凯特尔惊讶的问到。 “暂时性的,只有我们控制住所有重要的部门后才能向德国人民公布希特勒死亡的消息,要知道德国已经整整一个月没人管理了,现在完全是靠着惯性运转着,如果在这时突然向百姓公布他们的元被害的消息,我不敢想象会造成怎么样的结果。而且我们还有一群隐藏着的敌人要消灭,还有一些问题要解决,为了能够尽快的完成这些工作,暂时性的军事管制是非常必要的。” “既然这样,我会支持您的决定,不过您想在什么时候向德国人民公布希特勒的死讯。”布劳希奇问到。 “那要看我们什么时候把法国完全的踩在脚下。我想统帅部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让我失望吧。”徐峻笑着回答到。 “你想动最后的进攻了吗?”凯特尔兴奋的问到。 “是的,是时候给这些法国人以最后的一击了。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所有我们所需要的情报,部队也获得了足够的时间休整,我们获得了充足的补给。士兵们充满着战斗**,他们渴望着在下一阶段的战斗中获得更加光辉的胜利。我们要在他们自爆之前给他们找到一个宣泄的通道,而那些胆战心惊的法国人正是他们泄精力最好的目标。”徐峻微笑着回答。 “我的元,我们已经等待这个命令整整一个月了。我很高兴能够在您的指挥下战斗。”布劳希奇大声的说 元帅阁下终于又找到了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我们的部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您布总攻的命令。我们必将获得最后的胜利,而我则为了能够在您身边见证这场德国三百年来最伟大的胜利而自豪。”凯特尔也不甘人后的大肆吹捧起来。 △≧△≧, “我的元,您准备定在什么时候动总攻?”布劳希奇问到。 “我希望是现在,但是看来不太可能。我们虽然已经制定了作战计划,但是还有一些协调上的问题需要解决。现在我们必须要召集所有主力突击部队的指挥官开一个作战会议。” “我立即去召集他们。”凯特尔点着头回答。 “法国战役的第二阶段作战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容易,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到底我们给了他们一个月的休整时间。” “是这样的,但是这何尝不是一个让我们把他们的部队一锅端掉的机会呢。之前我们所担心的法国部队过于分散的问题已经不复存在,他们已经帮助我们把他们的部队集中了起来。只要我们突破他们的防线,两三次大规模的穿插和迂回就可以卷掉他们一半的兵力。”布劳希奇自信的说到。 “好了,现在我们就不用再讨论这些问题了,时间有限,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那些部队主官召集起来开会,有什么问题就到会议上讨论吧。” 徐峻站起身来大声的说到:“我希望半个月后我能够在法国的投降书上签字,最多一个月,我要让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彻底的从世界上消失。这将是德国迈向复兴道路上的第一步,当欧洲第一强国跪倒在我们的脚下时,整个欧洲都会在日尔曼的荣耀下颤抖,我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正文 第二章 奔腾(上) 清晨那金色的阳光柔和的撒在大地上,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夹带着露水的清澈的植物芬芳。索姆河那平静深髓的水面上笼罩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一只硕大的白色水鸟幽雅的贴着水面缓缓飞过,那对强劲的翅膀扇动起的气流在水面上留下了一串串美丽的潋漪。几只早起的水鸭在河岸边茂盛的水草丛中钻进钻出,它们不停的把脑袋伸进水里寻找着在水草丛中过夜的小鱼,或者仰起头来鸣叫几声向同伴炫耀着自己的战绩,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否侵扰了这犹如仙境般美丽景色中那份恬雅安详的宁静。 这就是曾经埋葬了一百五十万生命的战场?虽然已经无数次的观赏过这种清晨的美景,但是当这梦幻般的景色再次出现在拉法耶特的面前时,还是能够给他带来一种无法抑制的感动,世界变得如此的祥和安宁,好像战争从来没有生过一样,那些血腥与暴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生的事情,和这个世界没有丝毫关系。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手中那挺m1924机枪钢制枪身的那种冰凉的触感和那股淡淡的枪油味道把他从眼前美丽宁静的世界中分离了出来,它们不断着提醒着拉法耶特现在他正处于战斗的前线,说不定就在一分钟以后,眼前的这片天堂般的景色就会变成*人间地狱,鲜血和火焰将代替那层美丽的翠绿成为这里唯一的色彩,而自己也可能会成为那座地狱中的一份子,为这座天堂的残骸增添上一抹抹的鲜红。 “拉法耶特,拉法耶特。”一个嘶哑的嗓音打断了这个浪漫的机枪手的思绪。 “什么事情。”机枪手郁闷的回过头向说话的人望去。那是勒杜尔上士,是个参加过上次战争的老兵。勒杜尔的脸上永远都是一付满不在乎的神情,他在上次大战中获得过好几枚奖章,可以说是全团战斗经验最丰富的人。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他到现在竟然还只是个军士,听说是因为他一直搞不好与上级的关系的缘故,就连团长德瓦杜埃中校私下里也不止一次说过如果老勒杜尔能够机灵一点的话,也许早就当上军官,戴上漂亮的圆顶军官帽了。 “你那里还有牛油吗?我的用完了。”勒杜尔坐在那里微笑着对机枪手说到,他支起了一只平底锅正准备做早餐,火炉上的汤锅里已经开始冒出淡淡的蒸气,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起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刺激得这个浪漫的机枪手不禁连着咽下了几大口唾沫。 “我还有一点,上士。”拉法耶特连忙跑到自己的背包边从背包里翻出了他的牛油罐。 “上士,今天你想做什么。”拉法耶特把牛油递给了勒杜尔。 “好东西,我昨天从营部厨房里搞来的。”勒杜尔接过罐子放到了一边,随后从自己的随身背包里掏出了一大块熏肉和至少有十厘米长的一段培根。 “上士,您真是太伟大了。”几个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士兵揉着各自睡眼朦胧的眼睛围到了老士官的身边,他们一脸期待的望着那两块已经久违了的美味。 “每个人都有,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皮艾尔。该死的别动那个盖子,多诺万,看看你的样子,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洗脸,别把眼屎弄到我的汤里去了。你们这群谗鬼!”勒杜尔大声笑骂着把那些刚睡醒的食肉动物驱赶开来,在一片士兵的欢呼声中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拉法耶特,你知道吗?”勒杜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折刀开始切割那段培根。 “哦,知道什么。”机枪手没有回头,他望着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河水淡淡的问到。 “煎培根最好就是用牛油,用其他的油煎会失去那种特别的香气。” “哦?是这样吗?” “你妈妈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吗?” “没有,我妈妈是用猪油煎的。”拉法耶特想起了在自己参军的那一天母亲在厨房里偷偷哭泣的情景,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多想再吃一片他母亲亲手煎制的培根啊,不管是用什么油煎的。 “啊,那你今天走运了,就让你尝尝勒杜尔大叔亲手煎制的独家风味培根。到时候我多给你两片。呵呵。。”勒杜尔没有现拉法耶特的反常,他继续乐呵呵的制作着他的美味早餐。 “呲啦啦啦。。。。”这是培根和熏肉被放进平底锅的声音,空气中开始飘荡起熏肉的那种独特香味和牛油的芬芳气息。“这个老勒杜尔。”拉法耶特望着对岸那茂密的树林微笑起来。 前沿阵地是不允许烹饪食物的,别说升火做饭,就连想煮一壶开水都不行。拉法耶特所在的阵地,也不能说是阵地啦,其实也就是一个孤单的前沿哨所。自从魏刚元帅布死守到底战斗至最后一人的战斗动员后,法国陆军的防御阵地就全部要塞化了。 以前那种以战壕密布为标志的线形防御阵地被抛弃,听说这是因为元帅认为那种阵地在德国人可怕的装甲部队面前就像一张纸一样脆弱,根本不适合现在的作战模式的缘故。他要求各个部队都聚集到在防线附近的一系列的村庄和小镇中去,随后在那里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将这些村镇和要塞连成一线,这就是所谓的魏刚防线。 元帅认为这些经过巩固后的村庄和城镇将会像一颗颗钉子一样坚守在那里,它们可以有效的阻滞德国的那股钢铁洪流的前进度,还可以大量的消耗德国人宝贵的战争资源和力量。魏刚想用这种方法来挡住纳粹的铁蹄继续向法国内地前进,他想把这场战争演变成单纯的消耗战,因为他知道想要阻止德国这架疯狂的战争机器停止运转只有这一个办法。 魏刚的判断是准确的,他的战略是正确的,而他所选择的战术,让人实在是无话可说。 拉法耶特所在的哨所就是元帅口中的第一道钢铁防线。。。。中的一环,但是无论怎么看这道环都稍微小上了那么一点。他们的哨所修建在一座只有十几米高的小土坡上,距离索姆河的河岸有三十多米,从地理位置上来看是个理想的观察警戒地点,但绝对不是个理想的防守地点。因为在他们附近都是平缓的原野,这个孤零零的小土包显眼的矗立在那里,除了能够第一时间现对岸敌人的动作和为敌人的炮兵树立一个完美的靶子外没有一点军事上的利用价值。 这也是团长在这里设置这个哨所的原因,德国人要是想从这里进攻的话,他们是不可能看不见这个哨所的。如果哨所报告受到攻击,那么就一定是意味着进攻已经开始,这样他就可以有足够的预警时间来做好战斗的一切准备工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收到任何空中侦察情报了。在他左翼右翼的那些兄弟部队拥有高耸在河岸边的峭壁和绵延的沼泽和丘陵,而他防守的这段防线竟然全部都是平坦的原野,没有任何可以凭借的地理优势。 把部队布置在这种无险可依的地段是危险的,在没有敌人确切情报的情况下更是这样。所以德瓦杜埃中校严格的遵守了魏刚元帅的命令,把他所有的部队都集中到了离那个哨所十二公里处的伊特纳村,并且在那里构筑了三层防御工事。虽然他不敢肯定这样一定能够抵御住德国人的攻势,但是他相信德国人再怎么强悍,想要攻陷这个村庄要塞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只要能够拖延住德国人的脚步让自己后方的部队获得准备的时间,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为了法兰西的最后胜利,德瓦杜埃中校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 而拉法耶特的哨所就是这个战略的第一个牺牲品,这个小小的哨所拥有一个坚固的防御掩体,一圈足有五十公分厚齐胸高的石墙构成了这个哨所的主体。在拉法耶特来这里之前那些石墙就已经在那里了,从它的残旧和风化的程度看它至少已经在那里矗立了上百年。听村里的老人说那里曾经驻扎过一支罗马军队,这些石墙是罗马人当年构筑的要塞的残骸。拉法耶特对此深以为然,因为这道石墙的确是坚固异常,不过这种坚固是建立在对方没有大炮的基础上的,在德国大口径重炮的轰击下,它不会比一间木屋坚持得更久。 拉法耶特他们一共有十七个人,连一个班都不到,最高军事长官就是那个勒杜尔上士。虽然在上士的领导下日子过得非常的愉快,但是拉法耶特还是隐隐的觉得,自己这些人是被变相的流放了。中校一定是想把一些看着不顺眼的士兵扔到最前线去,作为对他们以往那些违规表现的处罚。但是让拉法耶特感到不解的是自己怎么也会被排在流放者之列,自己可是一贯以模范士兵为骄傲的啊,看来中校也有瞎了他的狗眼的时候。 不过拉法耶特的哨所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火力却出乎意料的强大,除了人手一支m36步枪之外,中校还给他们配备了三挺m1924机枪和一门37毫米射炮,而且弹药也很充足。其实中校大可不必在这里安置这么强的火力,这些武器应该被安置到更需要它们的地方,拉法耶特觉得这也许是中校对把自己这些人放到这么危险的地方的一种变相的补偿吧。但是拉法耶特并不相信自己靠这些武器就可以抵御住德国人的进攻,这种不弱不强的火力反而可能会为德国人用大炮炸飞这个哨所找到一个更好的理由。 “拉法耶特,快过来,把你的这一份拿去,我专门多给了你几片熏肉。”勒杜尔的声音再一次把拉法耶特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他回过头一看,一群士兵已经围坐在勒杜的身边一人端着一个盘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而勒杜尔则端着一支盘子冲自己微笑着。 “谢谢,上士。”拉法耶特走了过去接过了盘子。 “面包怎么还没有送上来,如果能够配一点面包就更好了。”一个士兵一边咀嚼着熏肉一边抱怨着。 前面已经说过,在前沿阵地是不允许烹饪食物的,这个哨所的条件使它无法贮藏新鲜的食品,而那些罐头食品在法国前线部队中已经被列入了奢侈品的目录,数量只够被军官们享用的,他们这些普通士兵就不用做这种梦了。所以,这个哨所的一日三餐都是从十二公里外的伊特纳村由卡车送来的,经过一路颠簸后的食物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而且因为给养短缺的缘故,食物的质量也每况愈下,每天他们每人只能领到半公斤面包和三盘白菜土豆肉汤,说是肉汤也就是味道里有点肉的香气而已,而且这还得看白菜的储存时间来定。因为不可能为了他们一天跑三次,所以就一次性的送来一天的量。 由于这个原因,勒杜尔不知道从哪里偷偷的搞来了一个小炉子和一套厨房用品,开始搞起了自己的小厨房。刚开始拉法耶特还对此表示过疑问,但是当勒杜尔笑着让他在美味和“狗食”之间选择之后,拉法耶特妥协了。仔细想想其实也对,那种军事条例是为了防止敌人现我方隐蔽的阵地而设置的,而自己这个哨所现在就这么大模大样的矗在那里,还怕暴露什么目标,别说点个炉子,就算是放把火又能怎地。 “你就吃你的吧,这么好吃的东西都堵不上你这张嘴吗?”勒杜尔笑着抬手给那位美食家头上来了一下子。 “我听到卡车的声音了,多诺万,你这个家伙还真走运,你马上就有面包吃了。” 士兵们都站起身来向着哨所后方的公路望去。 “别看了,大家快收拾收拾,别让送饭的家伙看到这些东西。” 勒杜尔大声的命令着,士兵们连忙把自己的盘子小心翼翼的藏到了各自的角落,一会儿的工夫,哨所里就恢复了往常的凌乱。 “来几个人帮把手,你们的饭送到了。”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中年上士走进了哨所。 “杜瓦上士,你怎么来了。”勒杜尔笑着迎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那个上士的手。 “怎么了,在你的那间军官厨房里呆腻了出来换换空气?” “我还没那种想法,这次是为了给两个新来的士兵带个路,原来给你送饭的那两个家伙昨天出了车祸,整辆车翻进了一个灌溉渠,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中校就从新来的士兵里挑了两个人来顶替他们,他们不认识路,而我也正好想来看看你,所以就借这个机会跑过来了。”杜瓦上士笑着回答到,他是连里的厨师长,以前和勒杜在同一条战壕里蹲过,两个人私下里的关系很不错。 “嗯?你前面在做什么?我闻到了熏肉的味道,还有培根。你从哪里搞到了这些私货。” “哪有这些东西,你看我是能够搞到那种东西的人吗?”勒杜尔努力的打着哈哈。 “别给我来这套,我的鼻子会稳不出这些东西的味道吗?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不过我还真佩服你,在这种地方都能搞到那些东西,就连我也有一两个星期没有见过这些了。听说营部有一些存货,难不成。。。。算了,我也不管你这种闲事,叫你的人出去两个,帮着那两个新手把东西抬进来,今天的量比较多。把明天的份也一起送来了。”杜瓦大声的说到。 “什么?皮艾尔,大卫,你们两个出去帮忙。”勒杜尔转过头对两个士兵命令到,随后他疑惑的望着杜瓦问到:“为什么要两天的食物一起送过来。” “这我也不清楚,听说上面下达了命令,说这两天所有的机动车辆要停在各自的要塞里,没有特殊的情况不允许随便出去。所以中校就命令我们准备了两天份的食物一次性的送上来了。”杜瓦挠着头一付没办法的模样。 “是不是敌人要进攻了?” “我不知道,上面没说原因,我也不好问。不过这两天的确有几架德国飞机从村子的上空飞过。”杜瓦低声的说到。 “飞机,我们没有见到过一架德国飞机啊?看来是从别的方向飞过去的。我觉得不太对劲。”勒杜尔表情严肃的说到。 “我想我们也不用去瞎猜什么了,我想我们的那些上司们知道的可能并不比我们多多少。我想如果德国人向我们进攻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谁叫你在最前线呢。不过我觉得德国人进攻的可能性不大,听说他们现在有了一些麻烦,否则一个月前他们就打过来了,还会等到现在。我想近段时间德国人可能不太会有什么大的动作,雷诺总理昨天在巴黎的电台里表了表彰前一阶段法**队勇敢表现的讲话,我一点都没从他的讲话里感到有什么危险逼近的味道。” “指挥部也没有向我们布任何警报。那才更让我担心,我现在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马上要生了。”勒杜尔神色忧郁的说到。 “别吓我了,你那一套我还不清楚,要是你有这种预感的话上面早就把你调到国防部去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晒太阳。”杜瓦笑着拍了拍勒杜尔的肩膀,随后他转过头望向门外。 “那几个家伙怎么还没把东西抬进来,我还要等着回去给连长准备午餐的菜单呢。” 这时一直托着那挺机枪对着河对岸观察的拉法耶特突然惊叫起来。“勒杜尔中士,你快过来一下,我想我现了一些情况,德国人那边有动静!” 拉法耶特的惊叫把整个哨所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士兵们连忙扑向各自的射击孔向着河对岸望去。 “你看见什么了?拉法耶特。”勒杜尔走到拉法耶特的身边向着对岸望去。 “那边,在树林的边上,我看到有反光,好像还有人在那里走来走去。”拉法耶特指着对面的树林叫到。 “冷静,拉法耶特上等兵。”勒杜尔从腰上的背包里掏出了望远镜,他端起望远镜向着那片树林望去。顿时,他现的东西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帝啊。。。。”勒杜尔连忙仔细的调整了一下焦距。随后他把望远镜往拉法耶特的怀里一扔转过身向着放在一边地上的电话机扑去。 “你看见什么了,勒杜尔。” 杜瓦被勒杜尔的反应吓住了,不光是他,所有在场的人都被这个老上士的反应吓住了,所有人都惊惶的望着勒杜尔。勒杜尔没有回答厨师长的话,他摘下了电话的听筒随后开始拼命的摇着电话上的手柄。 “接线员,快给我接团部。紧急情况。”勒杜尔大声的对着电话喊到,随后他望着一脸惊惶的杜瓦沉声说到:“德国人要进攻了。” “什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说德国人要进攻了。” “你自己去看。”勒杜尔没好气的回答。 “我到要看看是什么让你这么惊慌失措。士兵,把望远镜给我。你看到什么东西了?”杜瓦对着拉法耶特走了过去。 “我不知道勒杜尔上士看到了什么,不过对面的树林里的确有德国人在活动。”拉法耶特说到。 这时勒杜尔开始拿着电话大声的报告起来:“德瓦杜埃中校,我是上士勒杜尔,我现了一些情况,我认为德国人马上要向我们起进攻。。。。我很确定,我现了潜伏在我们对面树林中德国人的炮兵观察哨,还有数目不清的步兵。。。。。对,我看得很清楚,德国人的炮兵测距仪和炮兵观察镜。。。。他们正在标定我们的坐标方位,他们可能马上会对我们起炮击。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这难道还不能代表些什么吗?您说什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什么,等到他们进攻那就晚了。。。。我。。。。我明白了,希望您马上做好战斗准备。一有新的情况我立即通知您。再见,中校先生。” 勒杜尔气愤的挂上了电话,随后开始破口大骂起来:“这个该死的官僚,竟然不相信我的话,说什么有了更加确切的消息再向他报告,还说什么没有受到任何这方面的情报,真是见了鬼了。他需要什么证据,难道等到德国人的炮弹把我们都炸上天他才能相信吗?” “我想你可能是对的,我也看到了。。。。”杜瓦转过头说到。 “你也看到了是吧,他们隐蔽的很好,但是和他们那些二十多年前的前辈相比还是差了一点。”勒杜尔激动的对杜瓦说到。 “但是这也不能确定为德国人将要对我们进攻啊。他们可能是在做一次侦察。”杜瓦严肃的说到。 , “侦察,用炮兵测距仪来侦察?” “这也是有可能的,你知道那种东西比普通的望远镜管用。在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的情况下,如果我是德瓦杜埃中校我也会对你这样说的,你的神经太敏感了。” “什么,你说我太敏感。。。。。你。。。。”勒杜尔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刚想向杜瓦冲过去,这时空中突然像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尖锐的风笛,随后哨所外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晃起来。 “勒杜尔上士!德国人向我们开炮啦!” 拉法耶特高声尖叫着,士兵们都缩到了胸墙的墙根上紧紧抱住了脑袋。 “杜瓦!你不是要看证据吗?”勒杜尔面色狰狞的抓住了杜瓦的领口把他拖到了射击孔前。这时又一炮弹落了下来,但是这炮弹的准头差了一点,正正的砸进了索姆河里。剧烈的爆炸过后一根数十米高的粗大的水柱夹杂着河底的淤泥冲天而起。 勒杜尔一手拉着杜瓦的领口一手指着落下的水柱咆哮着喊到:“这就是证据,这就是你想要的证据,现在你再说说看,我是不是你所说的神经过敏。你告诉我。。。。” 正文 第二章 奔腾(中) “放开我,勒杜尔。。。。” 杜瓦奋力的挣脱了勒杜尔的手,他大声的叫喊到:“我认错,你是对的好了吧,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 “轰。。。。。” 就在这时候又一重型炮弹落了下来,在距离哨所的围墙不到十米的地方爆炸了。强大的爆炸冲击波夹杂着无数的土石碎块狂暴地冲击着哨所那看似坚固的外墙,泥土和烟尘随着暴烈的气流从各个大大小小的观察射击孔冲进了哨所,摆放在射击孔上的机枪就像根木柴一样被气流轻松的吹走,砸在了另一边的墙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药气体和浓烈的烟尘,屋里的人都被刺激得大声的咳嗽起来。 士兵们被这种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吓坏了,他们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他们颤抖着,咳嗽着,哭喊着,大声尖叫着。掩体上层的木制结构出了让人牙酸的恐怖"shen yin",在剧烈的颤动中积存在那些原木缝隙里的尘土和木屑像下雨一样落下,让士兵们再次出了一阵阵惊慌的尖叫。 “所有人都不要慌!” 勒杜尔摇晃着从地上站起身来,他用力的摆动着头,想要摆脱脑袋里的眩晕感觉,前面他站的离射击孔太近了,冲击波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个教训。 “杜瓦,杜瓦,你怎么样。” 勒杜尔摇晃着弯下身子推搡着扑倒在他身边的战友。杜瓦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一动不动的匍倒在那里,勒杜尔看到有一道鲜红的血流正从他的耳孔中缓缓的淌落下来。勒杜尔大吃了一惊,他连忙把手搭到杜瓦的颈际试探他的脉搏。 “还好,是被震晕过去了。”勒杜尔把杜瓦翻了个身,让他仰面躺着,避免他被下一次的爆炸震荡伤到内脏。随后他站起身来,向着自己那些正缩在墙脚瑟瑟抖的年轻部下们走了过去。 “都给我站起来,胆小鬼们,都是些懦夫。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就连一只母鸡都比你们看上去勇敢。” 勒瓦尔用力的踢打着部下,他拉扯着那些士兵的脖领把他们从地面上一个个的揪了起来。 “你们要记住你们是个军人,法兰西需要你们来保护。。。。”勒杜尔摇晃着脑袋,他的耳朵一直在嗡嗡的响,让自己的大声叫喊听上去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不真实。这种感觉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过了,让他不禁怀念起那些在战壕中的日子,那时候的炮击才真的叫猛烈呢。 “拿起你们的武器,戴起你们的钢盔,该死的东西。” 勒杜尔狠狠的推搡着那些惊魂未定的士兵们,咆哮着让他们做着战斗准备。突然间哨所那扇粗糙的木门被狠狠的撞了开来,紧接着几个人狼狈的扑进了屋内。勒杜尔敏捷的拔出了手枪,但当他看清了冲进来的后,连忙放低了枪口。 “你们这几个家伙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完蛋了呢。别傻站在那里,皮艾尔,大卫,还不快点拿起你们的武器。” 勒杜尔大声的命令到。冲进来的就是那几个去抬饭的士兵,皮艾尔和大卫以及另两个新来的后勤兵。勒杜尔被那两个新来的面孔吸引住了,那是两个高大的黑人士兵,穿着褐色的军服戴着“亚德里安”钢盔,虽然和皮艾尔他们一样的灰头土脸,但是那两张黑得亮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满不在乎的神情,从他们的眼睛里找不到任何的惊慌与恐惧,更让勒杜尔惊讶的是那两个人手里竟然还提着装着面包的藤筐。 “殖民地军团吗?阿尔及利亚还是几内亚?”勒杜尔点着头向那两个黑人士兵问到。 “象牙海岸。”其中一个黑人士兵大声的回答到。 “很好,你们带着武器吗?” 两个黑人士兵摇着头。 “在这里随便找一支。你们马上就有可能用得上。” 勒杜尔转过头对着自己的部下大声的喊到:“所有人都带着武器到各自的岗位上去,我们必须要还击。” 士兵们已经从前面的惊慌失措中恢复了过来,他们大声答应着向着各自的射击位置跑了过去。勒杜尔转过身跑到电话机前拿起了听筒,他摇动着电话机上的手柄。 “见鬼,电话线可能被打断了。”勒杜尔狠狠的摔下了听筒,他回过头大声的向士兵们叫喊到:“德国人没有用大口径炮群来覆盖我们是我们的运气。他们可能以为用炮群来摧毁我们这样的目标是浪费。从现在的情况看他们最多只动用了三门大口径远程火炮。大家别惊慌,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击中我们的,相信我。” “轰。。。。”又一炮弹打在哨所的前面,震得哨所的木制屋顶上的尘土又一次像下雨般落下。 “呸。。。。呸。。。。这些该死的德国人。”勒杜尔拍打掉落在头和军服上的尘土和木屑,随后戴上了他的钢盔趴到观察窗前端起望远镜向着对岸望去。 “见鬼,看来德国人想通了,那是步兵炮。”勒杜尔惊叫了起来,从望远镜里他看到一群德国士兵正奋力的把两门大口径的步兵炮推出那个树林。 “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要撤退,带上能够携带的武器和弹药,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勒杜尔第一次流露出了惊惶的神色,他紧张的向他的部下们叫喊到。 “上士,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射击,我们现在可以用37毫米炮对付他们。”拉法耶特端着机枪叫到。 “别开玩笑了,那是75毫米的大炮,在这种距离内他们不可能射偏。我们最多只能干掉其中的一门,接着就会被另一门轰上天。快带上你的机枪和弹药,别忘了你的步枪。” 勒杜尔指挥着其他的部下们收集起各种能带走的武器弹药,他大声的驳斥着拉法耶特可笑的建议。 “他们只需要一分多钟就可以做好炮击准备。我虽然不怕牺牲,但是这种牺牲必须有价值。像这种愚蠢的死法我可不喜欢。”勒杜尔背起了还在昏迷中的杜瓦,手里还提着他的步枪。 “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和团里的联系,他们还不相信德国人进攻的消息。我们现在必须要回到团里报告这里的情况。留在这里做无谓的牺牲并不能阻挡德国人的前进,没有我们的警报,团里那些兄弟们将会受到德国人的突然袭击。”说完勒杜尔一脚踢开木门,他对着部下们大声喊到:“我们走,紧跟着我,一路上别犹豫,无论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停下你的脚步。”随后背着杜瓦冲出了哨所。 士兵们连忙背起各自的武器扛着沉重的弹药箱紧紧跟着他们的班长拼命的向着停在山坡后面的那辆送饭的卡车跑去。还没等他们跑出二十米远,背后的哨所就随着两声剧烈的爆炸声飞上了天,大块的碎石和原木不断的在队伍四周落下。当中还夹杂着那些没有带走的武器零件和弹药,一只37毫米射炮的炮轮翻滚着冒着烟砸落在他们的面前。 士兵们紧记着上士跟他们说的话,他们拼命的奔跑着,没有一个人回头或者停下脚步。他们顶着这阵木石钢铁的暴雨前进,眼睛死盯着不远处公路上那辆破烂的卡车。每个人心理只抱着一个信念,跑,只要跑到那辆卡车那里就算安全了。勒杜尔一马当先的跑到了卡车旁边,他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奋力的把杜瓦塞了进去,随后关上车门转到另一边坐进了驾驶室动了汽车。 “快一点,小伙子们。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勒杜尔从驾驶室里探出头去向着他那些正在连滚带爬冲下土坡的部下们叫喊着。士兵们终于冲到了卡车边,他们奋力的翻过围栏滚进车厢,随后就把武器着弹药往车厢的地板上一扔开始大口的喘起气来。 “看来平时都你们这些家伙的训练还不够!大家都没事吧,有人受伤吗?”勒杜尔透过驾驶室后面的窗口喊到大声的问到。 “都没事,只有大卫的手臂被碎石砸了一下,不过只是皮外伤,骨头没断。”拉法耶特大声的回答。 “那就好,给他先包扎一下。”勒杜尔拉动了排挡,随后大声说到:“大家都坐好了,我们要上路了。”勒杜尔猛的踩下了油门,卡车咆哮着掉过头来,卷起了一股烟尘,随后飞的向着伊特纳村的方向驶去。 古德里安站在他那辆装甲指挥车的炮塔上皱着眉头望着面前平静的索姆河,一队坦克正在小心翼翼的通过河上的浮桥,那些已经登上对岸的步兵和坦克则乱纷纷地排列着各自的阵形向着内陆前进。 古德里安转过头对着站在车边的副官喊到:“命令工兵加快度,尽快搭建好下一座浮桥。让后面的车队放慢前进度,别都挤在一起。看来我们要落后了。” “遵命,将军。”副官连忙向古德里安敬了个礼,随后向着一旁的通讯车跑去。 “将军,我们还没有落后,克莱斯特将军和莱茵哈特将军都遇上了激烈的抵抗,他们正在和敌人争夺突破口。我想我们才是第一支突破索姆河的部队。”古德里安的参谋长在一旁拿着一份电报说到。 “本来按照情报显示我们选择的这个渡口应该没有任何任何防守,这是法国人整个防线上最薄弱的一环。但是当我们的工兵部队到达时现法国人竟然在那边的土坡上设置了一个哨所。”参谋长指着对面岸边一个小土坡说到,现在土坡上只剩下一堆还在冒着烟的残骸。 “结果他们只好呼叫远程火炮支援,一个炮兵侦察指示小组配合着第二十炮兵团的三门15o毫米自行火炮对那个工事进行了远程炮击,但是效果很差。最后还是靠后面赶上来的第三十九机械化步兵营的75毫米步兵炮解决了问题。结果就浪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参谋长淡淡的报告到。 古德里安郁闷的回过头向着正在河岸边忙碌着的工兵望去,现在那些工兵们正依靠着两台机械气泵给一个个巨大的浮舟充着气,三四个同样的浮舟已经被推进了河里,每个浮舟上都有两个工兵拿着长篙操纵,他们大声的呼叫着,努力的想把那些浮舟排成一线,好让岸上准备着的其他工兵给浮舟铺上金属桥板。 “度还是太慢。我们必须在天黑以前占领伊特纳村,最晚也不能过午夜。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向法国第四集团军的纵深冲击。要知道元对我在这次战役中的表现充满着期待,如果我这次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作战任务,我不知道该怎么再去面对他。”古德里安忧虑的对着他的参谋长说到。 “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按计划完成任务。没想到元对我们的信心那么足,他把他的直属第一步兵师都交给您来指挥,而他的塞普鲁斯军团则紧跟在我们的后面。由元的直属军团为您压阵。这种荣誉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获得的。我想我们的士兵们也很清楚这一点,他们的干尽很足。将军,您现在应该拿出您在前阶段战斗时的那种气势出来,我们要在元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参谋长。好了,我们过河。”那队坦克终于缓慢的爬过了浮桥,现在浮桥已经空了出来,古德里安回过头对着他的部下们喊到:“全体上车,我们要过河了。车队保持前进度。”随后他钻进了炮塔。 随着一阵动机的轰鸣,装甲车的排气管喷出了一股浓浓的青烟,装甲指挥车缓缓地爬上了公路向着浮桥驶去。跟在古德里安身后的是他的直属坦克营,全部由清一色的三号和四号坦克组成,那些钢铁巨兽灰色炮塔上涂装着的铁十字军徽和那个大大的白色g字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就在古德里安带领着他那庞大的装甲军团横渡索姆河时,勒杜尔和他部下们的卡车也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伊特纳村。卡车飞的在村内狭窄的街道上奔驰着,随着不断鸣响着的喇叭声,街道上的法国士兵惊慌的四散躲避。卡车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路高高扬起的尘土和一片愤怒的咒骂声。 疯狂卡车终于在团部门前停了下来,勒杜尔打开车门飞快的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他在部下的帮助下把杜瓦抬下了车。团部门口的卫兵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紧张的围上来向这些看上去狼狈不堪的士兵询问着情况。 “快让开,我先去向中校报告情况,你们抬着杜瓦上士去医院,等一下到这里集合。”勒杜尔对着士兵们交代了一下后,急急忙忙的向着团部里走去。 “我看大家不用都去医院,你们两个抬着杜瓦上士去就行了,还有大卫,你也去看看你的胳膊。其他人帮我把车上的武器弹药卸下来,车不能停在这里,我们要移开它。”等到勒杜尔走进团部,拉法耶特转过头向着自己的战友们说到,现在他这个上等兵是这群士兵中军衔最高的。 士兵们在拉法耶特的指挥下把卡车上的那堆弹药和枪支抬了下来,随后把卡车推到了街道另一头的空地上。等他们做完这一切后就在团部外的空地上坐了下来,他们一边整理着那些武器一边等待着勒杜尔出来。没过多久,拉法耶特看到团长德瓦杜埃中校满脸严肃的从团部里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中校的副官和参谋之类的一群军官。拉法耶特连忙招呼着自己的战友们站起身来向军官们敬礼,德瓦杜埃中校微微的向他们点了点头随后就上了他的汽车。其他的军官们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们慌里慌张的钻进了另一辆汽车,紧接着两辆汽车轰鸣着向着街道另一头飞驶去。 “拉法耶特。”勒杜尔慢慢的踱出了团部的大门,他大声的招呼着他的小机枪兵。听到勒杜尔的叫声,拉法耶特连忙转过身来。 “在,上士。” “快叫弟兄们准备一下,我们有活干了。” “遵命,上士。大家都收拾一下。”拉法耶特背上了他的步枪提着机枪和弹药向着勒杜尔的面前走去。 “上士,你跟中校都报告过了吧。” “是的。”勒杜尔接过另一个士兵递给他的步枪,随后拉开枪栓往弹舱里看了看。 “那么中校没有说什么吧。”拉法耶特问到。 “说什么?”勒杜尔疑惑的转过头望着拉法耶特。 “那个啊,我们撤退的事情。”拉法耶特小声的说到。 “哦,你说这件事情啊。”勒杜尔轻轻笑了一下,他用手按下了拉法耶特钢盔的盔檐大声说到:“没有,什么都没有说。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勒杜尔对着他的部下们说到:“我们现在有了一份新的工作,我们被安排到了第一连的阵地上。我们将要在那里阻止德国人的进攻。” 随后他向着那两个黑人士兵说到:“你们两个现在也归我指挥,不用回后勤队了。拉法耶特,给他们找两支步枪。” “遵命,上士。”拉法耶特点着头答应到。两个黑人士兵还是那付满不在乎的表情,他们只是向勒杜尔轻轻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好了,带上我们的东西,立正。。。。列队,向一连阵地起步走。”勒杜尔背起了步枪喊着口令带领着他的士兵们向着村庄外围阵地大步走去。 他们在外围阵地的指挥所里找到了一连连长多尔万少尉。看上去他对德瓦杜埃中校把他们分配到他的队伍里感到很高兴。他用力的拍着勒杜尔的肩膀,在上次战争中他曾经和勒杜尔并肩战斗过,他知道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兵的能耐。 随后多尔万把他们带到了一段用大块碎石构筑的防御掩体前,他指着那段十几米长的掩体说到:“这就是你们的阵地。” “怎么不是第一道防线。”拉法耶特小声的对身边的皮艾尔说到,他看到了远处田野上士兵们正在加固他们的壕沟,看来战斗警报已经布下去了,他们正在做战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没想到拉法耶特这么小声的话竟然被多尔万少尉听见了,少尉皱起了眉头转过身对拉法耶特说到:“士兵,你说什么?” “报告长官,没说什么。”拉法耶特小声的回答到。 “我听见了,你说为什么不把你们放到第一道防线去,是不是。”多尔万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是的,长官。” “没有第二道防线,从村庄外围一直到你们这里都是第一道防线。在德国人面前我们没有任何退路,我们只能死守每一寸战壕,每一个火力点,每一段掩体。每个士兵都要用生命来捍卫法兰西。我们不能有丝毫撤退的念头,这里和最外面的战壕是同等的,你们和外面战壕里的士兵都一样,必须为了法兰西奋战到最后一息。” 多尔万看着拉法耶特越来越低落的头继续说到:“我原谅你有那种言论,看得出你是个很优秀的士兵,你有强烈的求战意志,这很好。不过你也应该有一个优秀士兵必须具备的品质,那就是服从命令。对上级的命令要无条件的服从,命令你防守哪块阵地你就待在哪里,命令你坚持到底你就要有死在那里的决心。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拉法耶特的身上一阵热,他挺起了胸膛大声的回答。 “很好,士兵。” 多尔万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他指着不远处的两门“哈金斯”37毫米反坦克炮说到:“这就是把你们安排到这里的原因,这些大炮是我们最后的屏障。我们拥有的这种反坦克武器不多,它们被分派到了各个重要的位置上。可是我的士兵都被安排到了各段阵地上面,没有多余的人员来保护这些炮。前面我还在为找不到防守这两门炮的士兵犯愁,没想到中校就把你们给我送了过来。你们的任务就是死守这段阵地,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德国步兵靠近这些大炮。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士兵们大声的回答。 “好,你们有三挺机枪,应该可以做到这一点,等一下我再派人给你们送一些弹药过来。现在你们可以解散了,各自构筑自己的射击位置。”多尔万微笑着命令到。 “遵命,长官。”士兵们散来开来,他们在那段掩体上选择着比较适合假设武器的位置,随后开始搬运着堆放在一边的沙袋构筑起射击阵地起来。 “勒杜尔,你跟我过来。”多尔万拉住了正要上去帮忙的勒杜尔,他把勒杜尔拉到一边笑着说到:“你有一队很不错的士兵啊。” “是啊,他们都是些好小伙子,特别是那个拉法耶特,他就像是二十年前的我。”勒杜尔转过头望着那些忙碌的部下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怎么样,到我那里去吧。在我的身边,就像二十多年前那样我们并肩战斗。”多尔万小声的说到:“我会再派一个士官来带领这些孩子,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很需要你和你的经验。你前面也说过了,他们很优秀,应该能够照顾好自己。” “你是说去连部?”勒杜尔沉吟了一下,随后他坚定的对多尔万说到:“不,我想我还是要留在这里,这些孩子比你更需要我。他们都信任我,没有我他们很可能会因为一些愚蠢的原因而送掉性命。这是我的责任,我要照顾他们直到最后一秒。你的意思我很清楚,多尔万,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不过我实在是不能离开这些小伙子。” “这样啊,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那就随你的便吧。”多尔万理解的点了点头,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要小心,老朋友。这回德国人可是全线进攻,照顾好自己。”多尔万忧郁的说到。 “我明白,我知道,老朋友,你也照顾好自己。”勒杜尔拍了拍多尔万的肩膀。 》≠》≠, “那我走了,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准备。”多尔万转过身向着外围的工事走去。 “再见,老朋友。”勒杜尔轻声的对着多尔万的背影道着别,随后转过身来向着他的部下们走了过去。 “干得怎么样啊,小子们。。。。嗯?皮艾尔,你在做什么,那是个什么东西,你想给自己提前造一个坟墓吗?大卫,你的手怎么样了。。。。普尔旺,那是手榴弹,你想把我们所有人都炸上天吗?拉法耶特,我要是德国人第一眼看到的就会是你,把机枪架那么高干什么,你是等不及想见天使了吗?” 勒杜尔哄亮的声音回荡在这段小小的阵地上空。 当最后一个沙袋被垒上石墙,勒杜尔站起身来向着远处的地平线望去,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的神色。 地平线上已经扬起了滚滚的烟尘,强大的德国装甲军团正在向着这里飞的靠近,这将会是一场残酷的激战。 勒杜尔心里隐约有一种预感,这次场战斗也将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场战斗 正文 第二章 奔腾(下) “吃完它,拉法耶特,吃完它。” 勒杜尔放下了手里的盘子,他从地上的藤筐里又拿出一只面包,随后掰下了半只,他把另一半塞进了军服的口袋里。 “你们也一样,把食物都吃完。别像个娘么一样。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顿热餐了。” 勒杜尔用力的撕下一快面包塞进了嘴里,随后端起了他的饭盒喝了一口热汤。“呼”勒杜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充满着惬意的神情。 “你们怎么不吃啊,你们现在必须把自己给填饱了。”勒杜尔又撕下一块坚硬的面包。 “现在军用厨房很难再给我们煮这样一顿热餐了,要知道任何冒烟的东西都会引起德国人的注 为了我们那些可爱的厨师们的安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靠那些干面包和冷水坚持下去。把汤全部喝完,大家把剩下的面包都分了,在战斗中没人会给你送饭,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这些面包有多宝贵了。” 但是士兵们对勒杜尔的话毫无反 他们沉默不语,一个个只是神情忧郁的低着头对着各自手里的饭盒呆。 “该死,你们这样子还像是我手下的士兵吗?战斗才刚刚开始,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呢。你们现在就这样一付垂头丧气的样子,后面的仗还怎么打。你们又怎么对得起那些已经离开我们的兄弟。他们还在那里看着我们呢。”勒杜尔猛的扔下了手里的面包,站起身来对着那些部下大声的训斥起来。 “看看,皮艾尔,杜让,拉斯迪,德兰特,他们就躺在那里。他们是为伟大的法兰西而献出生命的,他们死而无憾。而我们这些活下来的则必须要完成这些英雄们未完成的工作,我们要把那些该死的德国人一个个都送进地狱里去。”勒杜尔指着摆放在阵地边一堵倒塌的围墙墙脚下的一排僵硬的尸体大声的叫喊着:“他们是我们的一份子,是我们最好的兄弟,现在万能的上帝招呼了他们,希望他们在天国得到永恒的安息。但是,如果他们看到你们现在这种样子他们可能会安心吗?你们就这样去完成他们对我们的嘱托吗?不,你们不能再这样下去,靠沮丧和哀伤不能打败德国人。我们要振作起来,我们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只要我们的步枪里还有一子弹,只要我们的心脏还在跳动,我们就要继续战斗。我们要为这些牺牲了的兄弟们报仇,我们要向德国人讨还血债。” 一口气吼完这段话,勒杜尔喘息着望着围坐在自己身边的士兵们,他的眼睛中充满着愤怒的火焰。士兵们被勒杜尔的话深深的触动了,他的话重新点燃了这些士兵内心深处那团熄灭了的火焰。他们的神情开始变得激动起来,所有人都用一种崇敬的眼神望着他们的班长。 勒杜尔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随后端起他的饭盒,他对着他的部下们大声的说到:“敌人还在那里准备着下一次的进攻,这一次一定会比上一次更加的猛烈。我们会打的很艰苦,也许我们中间还会有人牺牲。虽然为了祖国而死是一个士兵最高的荣誉,但是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乖乖的等着德国人把刺刀插进我们的胸口,在他们这样做之前我们必须要让德国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这就是我需要你们去做的,用德国佬的血染遍我们阵地前面的那片土地,法兰西的土地。但是在你们这样做之前,我命令你们把你们手里的食物全部吃完,就算吃不完也要妥善的保存起来,你们会需要它的。吃完饭后,大家分两组交替休息,不休息的那组跟我修复加固工事。好了,开始吃饭。”勒杜尔端起饭盒喝了一大口热汤,随后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那块面包,吹了吹上面的尘土后塞进了嘴里。 “上士,我。。。”拉法耶特激动的站了起来,他现自己终于看到了一个真正的英雄,可当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勒杜尔摆着手制止了。 “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一切都在你的表情里写着。什么都不用多说,吃饭,把你的汤喝完。”勒杜尔费力的吞咽下嘴里的面包后笑着说到,随后他转过头对着那些同样激动的部下说到:“你们也一样,那些漂亮的话就不用说了。就用你们的行动来向我证明吧,记住我前面说的话,我会在你们身旁看着的。” 士兵们连忙把各自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他们用力的向勒杜尔点着头,随后他们端起饭盒拿起面包大口的吃了起来。 “都是些好小伙子啊。”勒杜尔暗暗叹了口气,他一仰头喝光了饭盒里的热汤,把饭盒甩了甩塞进了自己的杂物包。勒杜尔转过身靠在掩体上拿起望远镜向着面前的阵地望去。 那里已经不再是一个阵地了,那是一个血腥的地狱。那片曾经翠绿的原野已经完全失去了它原来的风貌,焦黑的弹坑和被炮弹翻卷起来的泥土,坍塌的壕沟,还在燃烧着的支撑柱,乌黑的还在冒着烟的柳条掩壁构筑起了这个地狱的基础。残破的枪支,散落的弹药箱,扭曲的铁丝网,粉碎的沙包掩体和断裂的原木则是这个地狱的骨架。剩下的就是尸体和鲜血,士兵的尸体和残肢断臂布满了整个阵地,在里面能够找到像自己部下那样完整的尸体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很多士兵只留下了一具焦黑扭曲的残肢或者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臂,而更多的人就连这些都没剩下,他们在那阵恐怖的炮火下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只有一片军服的残片或者一只烧焦的背包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第一道防线已经荡然无存,在那里已经找不到一段完整的战壕,所有的掩体和火力点都已经化为了一片冒着烟的焦土。整整两个排的士兵被留在了第一道防线上,他们打得非常顽强,没有一个人试图逃跑或者撤退,士兵们用他们的生命向敌人证明了他们的尊严。他们也没有白白的牺牲,他们也让那些强大的敌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阵地前面的空地上散布着不少于五十具士兵的尸体,那些灰绿色的军装证明了那些士兵的身份,德国陆军在这片阵地上流下了同样的鲜血。三辆德国装甲车的残骸还在冒着冉冉的青烟,曾经耀眼的铁十字标志被烈火熏烤得只剩下一半,剧烈的燃烧烤掉了装甲车漂亮的灰色油漆,那些地方呈现出桔红色的金属底色,让这些本身看上去就很怪异的装甲车辆变得更加的丑陋狰狞。 德国装甲部队的损失并不止这些,五辆二型坦克的残骸七歪八扭的瘫倒在一线阵地的后方,那些勇敢的德国坦克兵的尸体躺在坦克周围,还有得和他的爱车一起被烧成了灰烬,或者变成了挂在焦黑的炮塔出口上的一段冒着烟的焦碳。 第一道防线上的士兵们的确应该为他们所获得的战绩感到骄傲,虽然他们没有人能够活下来接受那些荣誉。 德国人的进攻犹如电闪雷鸣,一想到前面那场短暂而又惨烈的战斗勒杜尔就从心底感到一种寒意。 当德国人出现在阵地前时,勒杜尔刚好带领着他的部下们修筑好他们的工事。士兵们都很兴奋,虽然他们不是没有见到过德**队,但是真正和他们战斗这还是第一次。在此之前他们只是撤退,撤退,不停的撤退。现在终于到了可以和那些德国人正面交火的时候了,所有人心里都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冲动,一种想要把之前所受到的屈辱和心中的郁闷一次泄出来的冲动。 先到的那批德国人是古德里安的侦察部队,他们早就从空军的侦察报告中获知这里有这样一个村庄要塞存在,而他们的任务就是攻陷着个小小的要塞。 德国人一开始并没有冒然接近,他们只是远远的观察着这里的情况。一队装甲车在机枪射程之外绕了这个村庄转了一圈,随后他们回到了原地停了下来。勒杜尔知道他们是在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等到下一批德**队赶到,战斗就将正式开始。 团部的军官们看来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们明显缺乏德国人那样的耐心,或者说他们缺乏赢得这场战斗的信心,结果他们竟然动用了团属炮兵抢先向着那队德国人开起火来。六门1o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向着那队德国侦察车队倾泻了三四十炮弹,除了让德国人惊慌失措向后退了一大段距离外没有获得任何结果。勒杜尔总算是领教了团属炮兵们拙劣的技术,他怀疑那些炮弹除了震伤几个德国兵的耳膜外可能连德国装甲车上的油漆都没碰掉一点。勒杜尔为自己后面将要面临的战斗捏起了一把汗,祈祷着在战斗开始后那些炮兵能够表现的稍微正常一点。 勒杜尔的士兵们可不这样看,他们被炮击那华丽壮观的景象给蒙蔽住了,所有人都大声叫喊着为炮兵加着油。当那些德国装甲车开始后撤时,他们又开始欢呼起来,就好像他们已经赢得了一场巨大的战役一样兴奋。勒杜尔用他的方式给那些士兵过热的头脑降了降温,他给那个叫得最起劲的家伙的脑袋上狠狠的来了一下,随后他把那群聚拢成一团欢呼雀跃着的士兵一个个揪着耳朵拖回到他们的岗位上。可还没等他开始飙,德国人的大部队就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这比任何一种责骂都管用,德国人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装甲车队和数都数不清犹如蚁群一般浩浩荡荡的步兵群给在场所有的法国士兵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他们知道自己高兴的太早了,德国人还没有被打败,而且按目前的情况看来将被打败的可能是他们自己。 德国人在距离村庄两千多米的地方展开了战线,事实上这也不能说是战线,他们在村庄外围了一圈,把这个村庄密实的包围了起来。随后德国人第一次的进攻就开始了。他们没有从各个方向同时进攻,德国人只是在村庄的正面,也就是勒杜尔守卫的那个方向动了一次小规模的进攻。 谁都看得出德国人是想先试探一下村庄的防守情况,但是勒杜尔这边却不能对此掉以轻心,很多时候一场试探性质的进攻会转化为一次正规的大规模的进攻,在上次战争中这种例子比比皆是。德瓦杜埃中校命令第一线防守部队用全部实力来击退敌人的这次进攻,这不但可以给那些嚣张的德国人一个教训还可以鼓舞其他士兵的士气。他当时绝对没有想到这场小规模的进攻竟然会打得那么惨烈,他也没有想到他会付出整个第一线守卫部队作为代价。 德国人的确是在做试探性的进攻,不过德**队偏执的性格导致了他们把这种试探搞成了一次真正的冲锋。先开始的是常规的炮火准备,德国炮兵们用75毫米步兵炮认认真真的把法国前沿阵地梳理了一遍。德国的炮击非常的猛烈,密集度高的让人吃惊。没有人会想到德国人竟然在这么小的一段阵地上这么不计工本的倾泻下这么多的炮弹。连续不断的爆炸声让人简直分不出头尾,巨大的火球在一线阵地上炸成了一片,看上去就像是一团翻滚着燃烧着的云雾。 看到这种可怕的场面,勒杜尔不禁开始怀疑在这种密集的炮击下一线阵地是否还有人能够生存下来。德国人的炮击在法国阵地上引起了一片骚乱,法国士兵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恐怖的景象。和德国人这种炮击相比刚才团属炮兵的那次炮击简直就像是在做游戏。 阵地上所有的法国士兵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那翻滚着的云舞和升腾的火球,剧烈的爆炸声冲击着他们脆弱的耳膜,浓烈的火药气体刺激着他们的呼吸道,猛烈的冲击波带着滚烫的热浪吹拂过他们的皮肤,死亡的恐惧正在慢慢的占据他们的心灵。被眼前景象吓得崩溃的了士兵抱着头在阵地上乱窜,他们张着嘴大声的尖叫着,但是没有人能够听见他们的尖叫,就连他们自己都听不见,所有人的耳朵里只有一种声音,那种滚雷般的暴烈的充满压力的爆炸声。一分钟以后,德国人停止了炮击,但是在那些法国士兵心里炮击还在继续着,他们的耳朵中爆炸还在不断响起,地面也还在不断的颤抖摇晃。 当阵地上的硝烟还未全部散尽,德国人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进攻。五辆方方正正的二型坦克轰鸣着向着法**队的一线阵地缓缓的冲了过来,跟在坦克后面的是十几辆装甲车和整整一个连的德国步兵。 德国步兵的良好素质在这种步坦协同作战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他们弯下身子尽量降低着自己身体的高度,踩着小碎步紧紧的跟在装甲车的后面前进。坦克的火力和坚硬装甲将为这些步兵撕开对方的防线,而装甲车上的机抢和机关炮则可以为他们提供近距离的火力掩护。士兵们躲在装甲车牢固的车体后面安全的向着对方的阵地前进,在最后的冲击之前他们不用担心敌人子弹的威胁,除了炮击之外对方没有其他方法对他们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步兵们的使命是在坦克突破敌方阵地后清缴对方阵地上残存的士兵,最后完全占领敌方阵地,在此之间他们还担负着保护坦克和装甲车脆弱的尾部和侧翼的任务,当敌人的步兵想从这两个方向偷袭坦克或者装甲车时,将会受到这些德国士兵无情的攻击。 这就是德国陆军最标准的步坦协同作战模式,一切都是那么的严谨细致。德国的装甲指挥官们把一切可能生的情况都考虑进去了,在他们的眼里这种作战方式是完美无缺的。德国步兵们严格的按照这种规则去做了,在此之前的辉煌战绩已经向他们证明了这是一种有效的作战方式。但是这一次,他们遇到了从来没有遇见过的麻烦,他们的敌人实在是顽强得过分了。 开在第一位的坦克车长透过他的观察窗警惕的观察着法国人的阵地,虽然他认为在前面那种密集的炮火覆盖下对方不太可能有人活下来,但是他还是不敢大意。二号坦克的观察视野非常的狭窄,而在这种对阵地进攻的战斗中他又不能傻呼呼的站在炮塔外面当靶子,在这种情况下遗漏任何一个细节都是致命的,因为现在看到的东西在几分钟后就会进入自己视野的死角,一颗小小的反坦克手雷足能穿透自己这辆坦克才15毫米厚的装甲把它变成一支燃烧着的大蜡烛。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法国人的阵地上突然有了动静。虽然这位车长已经对此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看到成片的亚德里安钢盔从残破的战壕里冒出来时还是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那些法国人不但还活着,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活下来的还不在少数。 “这里是1号车,法国人还都活着,准备射击。” 车长按下了通讯机的开关向他的同僚们出了警告。 “明白。” 耳机里传来了短促而又坚定的回答。五辆坦克转动着它们的炮塔搜索着射击目标,它们加快了行进度向着对面的法国阵地开始冲刺。 第一道防线上的法国士兵的确在刚才的炮击中活了下来,这是由于多尔万依靠经验要求他们加深了战壕的缘故,虽然有几段战壕被直接命中造成了一些伤亡之外,其他的部分基本上都保存了下来。士兵们除了被炮击震得够呛以及听力受到一定的损害之外没有太大的损伤。当炮击造成的反应过去之后,他们又一个个的从战壕里站了起来。 法国士兵们紧握着他们刚才紧紧护在身下的武器,坚定的望着正向自己扑过来的钢铁怪兽,所有人都忘记了对死亡的恐惧。他们都知道自己最后的结果将是怎样,但是没有人想到逃跑,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他们已经受够了逃跑的耻辱,向敌人讨还血债的时候到了。 没人知道是哪一方先开的火,战斗就在那一刹那开始了。法国士兵们奋力的向着迎面而来的德国坦克射击着。仅存下来的几挺机枪也被架了起来向着那群德国装甲车辆喷吐着火舌。子弹像雨点一样击打在二号坦克单薄的装甲上出了一阵阵尖锐的鸣叫声。 法国士兵的射击是徒劳的,他们的子弹全都被坦克装甲弹飞了,虽然二号坦克的装甲只有可怜的15毫米,但是足够使它承受住这些普通轻武器的攻击。驾驶员和机电员放下了他们观察窗上的装甲护板,现在驾驶员只能靠两个小小的观察孔里看到的景象调整前进的方向,坦克的度开始放慢了下来。 法国士兵更加卖力的射击着,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子弹从坦克和装甲车的装甲上弹飞的景象,但是他们还是继续着他们的射击,他们脑子里只剩下战斗,只有死亡才能让这些勇敢的人停止这种疯狂的行为。 德国坦克和装甲车在法国士兵从战壕里冒出来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他们的攻击,2o毫米的机关炮不停的对着壕沟里的法国士兵扫射着,成片的2o炮弹在那些壕沟的沟沿上爆炸,扬起的尘土给整段壕沟笼罩上了一层烟雾。 机关炮和机枪的疯狂扫射给那些法国士兵造成了惨重的伤亡,随着坦克的慢慢接近,战壕里的还击开始变得稀疏起来。法国第一道防线马上就要被突破,而这时德国人竟然没有受到任何人员上的损失。 勒杜尔在掩体后面痛苦的望着这一切,德国人还没有进入他的射程,他现在对第一道防线上情况无能为力。他的部下们也都充满着痛苦与愤怒看着第一道防线的崩溃。他们诅咒着团部的军官们,他们不但愚蠢的把反坦克炮放在了后方,而且由于他们的坚持,给第一道防线部队配的2o毫米机关炮都按照他们所谓的条令安置在了露天构筑的掩体里,结果在德国人第一波的炮击中就被炸成了一堆废铁。如果现在那些士兵们拥有哪怕一门2o毫米火炮的话情况就不会变成这样。 他们正在被屠杀,而自己却一点都帮不上他们,士兵们不禁咬着牙紧紧的握起了拳头。他们愤怒的望着自己身边的那两门37毫米反坦克炮,他们不明白指挥官为什么还不命令它们开火,如果它们开火的话,那些正在慢慢走向死亡的战友就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可能。可是这两门炮就放在那里,它们的炮手脸上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它们被命令不允许开火,原因是敌人更强大的坦克还没有出现,不能暴露这些重要的武器。 这时候第二道防线已经接获了命令,当第一道防线被突破时,他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挡住德国人的进攻,用一切手段摧毁敌人冲击防御圈的坦克,最后还加强了一句,不惜一切代价。 德国人开始了最后的冲锋,坦克加足了马力向着壕沟冲去,装甲车也散开了队形向着两翼展开,它们为步兵让出了进攻路线。德国步兵们开始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他们呐喊着向着几十米外的法国阵地冲锋.德国步兵们端着步枪快步奔跑着,步枪上的刺刀闪烁着夺目的寒光。 他们已经现在他们正面的法国阵地上已经看不到一个法国士兵,德国士兵大声吼叫着,他们兴奋的向着前方冲刺,这些士兵的眼中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们将再一次证明德国陆军的无敌神话,而他们将会轻松获得一场毫无悬念的辉煌胜利。 但是在一秒钟后,一切都改变了,一阵死亡之雨降落到了德国士兵的头上。 就在那五辆坦克蹒跚的越过壕沟继续缓缓的向阵地纵深推进时,成排的亚德里安盔又出现在了壕沟上面,随后一阵密集的手榴弹雨就向着德国士兵头上落了下来。法国在一次大战中使用过的f1手榴弹相隔二十多年后再一次在德国士兵群中炸开,虽然换上了新式的引信,但是它拥有的威力丝毫没有改变,在一阵剧烈的爆炸过后十多名德国士兵血肉模糊的倒在了阵地前,更有两倍于此的德国士兵抱着受伤的部位在附近的地上翻滚哀嚎。 法国士兵的智慧让他们在这场战斗中第一次掌握了主动权,他们开始向着脱离装甲车掩护的德国步兵疯狂射击起来,密集的子弹压得那些步兵匍倒在地上抬不起头来。等到压制住那些德国步兵 法国士兵开始掉转头对付起那五辆冲过战壕的二号坦克来,十几个法国士兵跳出了战壕向着那些二号坦克扑去,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只玻璃瓶,瓶口上塞着正在燃烧着的布条。 二号坦克已经从电台里获知了背后生的变故,现在这些坦克开始缓慢地掉转头来,它们的炮塔也开始向着后方转动。但是对于它们来说这一切都太晚了,燃烧瓶被准确的投掷到了二号坦克尾部的动机罩上,碎裂的瓶体里装着的汽油与橡胶和白磷混合起来的粘稠液体熊熊燃烧起来,三四秒钟后,二号坦克的汽油动机就被这些燃烧着的液体引燃了,坦克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 坦克里的乘员们叫喊着从各自的出入口跳出坦克,但是他们随后就被那些愤怒的法国士兵打成了蜂窝,更有些坦克兵还没等逃出燃烧着的座车就被击毙在那些狭小的出入口上。 正面的战斗还在继续,向两翼展开的装甲车转了回来,它们用疯狂的射击使那些德国步兵逃离了被全歼的危险,在装甲车的掩护下,德国步兵架着伤员一边还击着一边缓缓的撤退。装甲车用机枪和机关炮泄着因为中计而变得郁闷的心情,它们一边扫射着一边倒着车。只到他们撤出法国士兵的射程后才掉转车头向着自己的阵地驶去。 看到德国人狼狈的撤退景象,前沿阵地上的那些法国士兵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望着躺在自己阵地前的德国士兵尸体和燃烧着的装甲车辆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大声的欢呼着,拼命地吼叫着,他们向着天空射击,他们用一切所能想到的方式泄着他们为自己在第一次的战斗中生存下来的喜悦。 整个法国阵地都在欢呼,每一个人都为那些勇敢的士兵叫好。法国士兵们终于堂堂正正的赢得了一次战斗的胜利,这是法**队在德**队占优势的情况下获得的第一次胜利. 就在法国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一种熟悉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回响起来,就连那种海潮般的欢呼声都掩盖不住这种尖利的啸叫. 法国士兵们不禁停止了他们的庆祝,所有人都充满疑惑地向着空中望去。 1、《猛龙过江》,作者:骷髅精灵,精品,不可不看/shoap?b1_id=113o3&1t;br>2、《玄媚剑》,作者:说剑,,/shoap?b1_id=12o48&1t;br> 正文 第三章 俯冲 “红色2号,红色2号,这里是红队长机,保持编队队形。” 里克。德莫上尉捂着喉部通话器,眼睛冷冷的盯着在自己左侧的那驾僚机。或许那个飞行员感受到了队长这种冰冷的眼神又或者听出了长机话语中的不满,那驾僚机立即降低了度缓缓的退回了他在编队中的位置。 “这家伙是从哪里来的,斯特文。”德莫上尉松开了喉部通话器,他对着反坐在他背后的通讯兼机枪手汉克。斯特文军士长大声的问到。 “哦?你是说红色2号吗?我不太清楚,听说好像是汉堡。”斯特文正在低着头查看着通讯频率表,听到德莫的问话他连忙抬起头大声的回答到。 “汉堡?我还以为这家伙来自巴伐利亚,这家伙就像头野猪一样不服管教。团长一定还在记恨我上次偷喝了他的酒,所以把这样一个不守规矩的菜鸟调到我的中队里来。从起飞开始到现在这家伙一直在搞花样,这次战斗结束我一定要让他停飞。活力充沛是不错,但是在战斗中我不需要这种活跃到无视纪律的白痴。” 德莫对那个新调来的手下的违纪行为深恶痛绝,如果不是正在执行任务他现在就想让那个屡次违反编队纪律的家伙滚回基地,随后洗干净屁股等他在上面狠狠的踹上一脚。 “哈哈,里克,别为这点小事生气,毕竟那小子才刚刚从航校毕业。有些冲动是很正常的,年轻人嘛。你还记得你刚来到团里的那一阵子也不是像他那样横冲直撞的。当时团长也不是被你给气个半死。那时候的你就像一台失控的火车头,跑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混乱。”斯特文笑着说到。 “那是两回事情,那时我太年轻,没有经验,还。。。。”德莫连忙分辨到。 “那这个小子也不是一样,他比你进来的时候还小两岁呢。也许他会成为第二个你也说不定,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教导他,在战斗中他会成熟起来的,就像你。”斯特文打断了德莫的申辩,他不紧不慢的说到。 “也许吧,或许我的确应该给这个小子一点时间。这是他第一次执行战斗任务,等一下我会注意他在战斗中的表现,如果他真的拥有战斗素质的话,我会考虑给他成长的机会。不过现在。。。。这个小混蛋。”德莫飞快的按住喉部通话器大声吼叫起来:“红色2号,红色2号,你已经飞出了编队,快给我靠回来。拉尔夫上士,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违反一次编队纪律,我誓我会把你的操纵杆从你的"pi yan"里塞进去然后把你挂在我的弹架上从五千米高度扔到你们家的后院里,我说到做到。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拉尔夫大声的回答到,不过在德莫的耳朵里听上去他好像还有点不太乐意的意思。红色2号摆动了两下机翼,随后摇摇晃晃的靠回了编队,耳机里传来了其他飞行员的轻声哧笑声。 “你们也一样,保持通讯畅通。”德莫气愤的喊到。 “"pi yan"?我说上尉,你可真的敢说。”斯特文在后坐笑着摇起了头。 “这有什么,记得我们上次。。。。。” “等一下。。。。”斯特文打断了德莫的话,他用手紧紧的捂住了耳机。 “收到什么了。”德莫扫视了一眼仪表随后抬起头从后视镜里望着自己的搭档疑惑的问到。 “紧急呼叫,是基地指挥台。我接到你的通讯器上。”斯特文严肃的说到,随后他打开了通讯开关,一阵阵急切的呼叫声传入了德莫的耳机。 “这里是龙穴,这里是龙穴,呼叫红龙,听到了请回答。呼叫红龙。听到了请回答。” “我是红龙,我是红龙,声音很清楚,声音很清楚。”德莫大声的回答到。 “红龙,目标改变,原定任务取消,你们现在有新的任务,听到后请回话。重复一次,目标改变,原定任务取消,你们将执行新的任务。” “红龙明白,原定任务取消,请求新的指示。” “近距离空中支援,位置在伊特纳村,你们要去为古德里安将军的先头部队扫清地面障碍,他们遇到了法国部队的顽强抵抗。” “命令收到。” “现在你们转向21o,目标地域离你们9o公里。对方有轻型防空火力,你们会得到地面指引分队的引导,就这样,祝你们好运。” “红龙明白,转向21o。” 德莫轻轻的敲了一下通讯器,斯特文连忙把通讯频率调到了编队通讯上。 “所有人员听着,原定的任务取消了,我们现在要去执行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为古德里安将军扫清前进的道路。现在所有人跟着我转向。注意保持编队。” 德莫松开了喉部通讯器随后轻轻的一压操纵杆,飞机倾斜着翅膀缓缓的开始转向,整个编队在长机的带领下转过头向着目标地域慢慢的飞去。 笨重的斯图卡在五千米的高空缓慢的前进着,墨绿色的涂装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点蓝。这种威力强大的杀人机器也许是它所有丑陋的同伴中最丑陋的了,巨大厚实的倒海鸥形的机翼,同样巨大的固定式起落架和机轮整流罩,高耸着的座舱和高大的垂直尾翼,特别是那个外表看上去就像个浴缸一样的庞大的动机散热器,这每一个设计都堪称是空气动力学专家们的噩梦,这是一件几乎颠覆了所有飞机设计规则的可怕作品。能够让这种怪物般的飞机飞上天,德国的飞机设计家们的确拥有乎寻常的勇气和毅力。 这只恐怖的怪鸟拥有一台只有可怜的八百八十马力的jumo211dr动机,对于这个足有六吨重的怪物来说实在是太小了一点,它用一次次蠢苯的起飞不断的提醒着飞行员这一点,打击着飞行员的信心。 对于一架专业的俯冲轰炸机来说,飞行度和高度并不是特别重要的性能,俯冲时的纵向稳定性和机体的坚固程度才是必须要关心的问题。这种飞机在这个问题上给了设计者一个圆满的答复,它俯冲时的稳定性高得让人吃惊,这归功于那两个巨大地的固定起落架和机翼下面巨大的俯冲减板也就是所谓的“气动刹车”的作用,巨大的起落架在俯冲时相当于两片垂直安定面而俯冲减板则使这种效果更加的显著。但是这也引起了另一个问题,斯图卡的纵向稳定性实在是过于出色了一点,出色到想让它突然作出一个稍微大幅度一点的机动动作都变得非常的困难,而这种类型的动作往往是躲避对方战斗机攻击最常用的方法。 斯图卡坚固的机身使它能够承受住其他飞机难以想象的巨大扭力,使它能够在高俯冲后立即改出俯冲状态,在这个过程中机体至少要承受住六个g的压力,换做普通的战斗机还没达到改出俯冲过程的一半或许就已经粉身碎骨了。 这些显著的性能让这种俯冲轰炸机当之无愧成为二战早期最优秀的地面支援力量,它的出现使德国陆军的作战模式生了根本上的改变,过去一些老久的作战方法被抛弃,在对这种飞机的使用方案基础上制定了新的近距离空中支援战术。当战争开始时,德国空军与陆军协作创立的的这种战术的展已经远远的领先于他们在欧洲的同行们。特别是英国,在德国人刚刚创立这种战术时,英国陆军中也有人提出过相似的理论,但是却获得了和德国人截然相反的结果,由于那些古板执拗的英**官们的反对,到后来就连部队对这种战术进行一下演练也会遭到无情的训斥,结果英国人为他们的短视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斯图卡那卓越的俯冲性能使它在战斗中能够准确的把炸弹投掷在目标的头顶,误差还不到3o米,如果在一个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手里这种误差还可以缩小,有的人甚至能够把误差缩小到五米的范围,在这种距离内任何目标都无法躲避炸弹爆炸所带来的伤害。 但是斯图卡的这种性能也给飞行员的作战带来了一些麻烦,和它所拥有的那种卓越的俯冲性能产生鲜明的对比,它的机动性能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斯图卡的机动性简直可以用糟糕来形容,巨大的副翼虽然能够使它从高的俯冲中摆脱出来,但是由此带来的迟钝感则让飞行员有时候会为此疯。 在遇到敌人战斗机攻击时,飞行员的操纵在这两片副翼上无法获得及时的反应,每一个动作都会延迟一两秒钟才能得到回应,而一两秒钟的时间足够让那些轻盈的战斗机在斯图卡身上钻上几十个洞了。而斯图卡的纵向稳定性使它无法及时的作出大幅度的机动动作,就算是最迟钝的战斗机都比它灵活。虽然坚固的机身使它比战斗机更能经受得住伤害,但是这只能使它延长一点生存的时间而已,被击落是迟早的事情。 再加上它那让人扼腕的度,在挂满炸弹时还不到2oo公里的时使它成为了敌人战斗机最理想的猎物,特别在它俯冲时,任何一点外界的干扰都会使它失去控制,在那种时候战斗机只要轻轻的给它来上一击就足以让它变成地面上一团燃烧着的金属碎片。 它所拥有的性能使它成为了战场上无可置疑的优秀武器和无可辩驳的优秀标靶,这就是斯图卡,一种充满矛盾的武器。 德国空军的飞行员们已经意识到了这种飞机在遇到敌方战斗机的拦截时的脆弱,五月十二日的一次战斗更加肯定了他们的判断。当时一个斯图卡编队执行完了攻击任务正在返航途中,没有战斗机给他们护航。他们遇到了整整一个编队的法国战斗机,法国人驾驶的是老式的寇迪斯霍克75,战斗的结果令所有人吃惊,所有的十二架斯图卡无一幸免全部被击落,而法国人在这场一边倒的战斗中没有损失一架飞机。这件事情向所有斯图卡的飞行员敲响了警钟,这提醒了他们在没有战斗机护航的情况下自己所驾驶的飞机随时都处于危险状态下。但是让他们郁闷的是这场战斗并没有让空军指挥机构感到什么触动,他们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就好像这件事情没有生过一样,斯图卡的飞行员依然被单独派遣出去执行任务,继续在没有护航的情况下在敌人的领空孤独的飞行。 “我们到了,你看到下面的情况了吗?” 德莫透过机窗望着下面燃烧着的法国阵地。他带领着他的斯图卡群在战场上空开始盘旋。现在他们在四千五百米的高空,这里的云层给了他们非常好的掩护,透过云层的空隙,他们能够清晰的观察到战场上的情况,而敌人却难以注意到这些在云层中钻进钻出的黑点。 “所有机组注意,准备进入战斗。”德莫上尉严肃的下达了命令,随后他对着后坐的斯特文说到:“联系上引导分队了吗?” “联系上了,我给你接过来。”斯特文大声的回答到。 “这里是红龙,我们已经到达你们的上空。你们可以给我们指示目标了。” “红龙,这里是灰狗,见到你们很高兴。现在就给你们指示目标方位。” 地面引导分队的回答清晰而又响亮。德莫看到地面上已经升起了一束束红色的烟柱,那是地面部队点燃的烟罐,每一束烟雾都代表了那里有一支德国部队,这种简单的识别方式可以有效的避免自己人轰炸自己人的悲剧生。一面巨大的德**旗被铺展开来,地面上的部队还在旗帜前面用白色粉末铺出了一个巨大的箭头,这个箭头指示着敌人的方位。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这样做,德莫在空中已经清楚的看到了敌人的位置,两道环型嚎沟阵地围绕着一个小村庄,他甚至能够分辨出在村庄中的道路上停放着的大批卡车和来回奔走的人影。五辆德国坦克在两道壕沟间熊熊燃烧着,滚滚的黑烟弥漫在阵地的上空。而在战壕前面德莫看到了那三辆燃烧着的装甲车,在这些残骸之间他还依稀可以看到德国士兵的尸体和各种枪支散布在四周。 “红龙,你现在清楚目标位置了吗?” “清楚了,我们立即动进攻。”在地面引导分队的指示下,德莫和他的部下们知道了每一个需要轰炸的目标的确切位置。 “大家都知道各自要攻击的目标位置了吧。各小组依次进入进攻位置,让那些法国人尝一下我们炸弹的味道吧。第一组,跟我来。”德莫大声的喊叫着,随后带领着自己的三机编队向着法国阵地上空冲了过去。 德莫在机舱里做着俯冲轰炸前最后的准备工作,他把襟翼放到了巡航位置,调整好了升降舵和方向舵,把螺旋桨的桨距也调到了巡航位置。随后他打开高度计的电源开关,设定好了投弹高度,这是保证他能够进入危险高度前脱离俯冲的重要仪器,它可以计算出飞机什么时候该投弹并拉起,德莫在高度计上设定的投弹高度是五百米,这是飞机能够安全脱离俯冲的极限高度,再低的话飞机将很难保证在拉起之前不撞到地面。 德莫把动机增压机开关调到自动档上随后把油门收到了最小,接着他关闭了冷却器的空气进入口。 “红色2号,红色3号,你们准备好了吗?” “红色2号准备完毕。” “红色3号准备完毕。” 僚机们大声的回复到。 “很好,现在我们开始上吧,让敌人在我们的机翼下颤抖,跟我来。” 德莫松开了俯冲减板,就在那一刻,飞机的机头猛的向下一沉,斯图卡自动进入了俯冲状态。飞行安全控制系统被联动机构启动了,俯冲复员系统现在处于激活状态,两根小小的红色标识杆在机翼的上翼面突了出来,这是一种液压辅助机构,它将在飞机投弹的那一瞬间开始工作,它可以限制飞机在拉起时的角度,避免由于拉起过陡而产生机体承受不住的过载重力造成机体损坏或者留下永久性的损伤。 德莫稳健的推动着操纵杆,他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右前方的风挡,那块玻璃上刻画着一系列的线条,这是帮助飞行员判断俯冲角度的一种有效工具,每一条线条都表示着一个俯冲角度,从3o度开始一直到9o度,因为在俯冲时飞行员心理感受的俯冲角度要比实际俯冲角度要陡得多,以前往往会因为俯冲角度不够而影响到命中的精度,而现在只要看哪条线和地面平行就可以知道现在斯图卡正在以哪种角度俯冲。 德莫准备做一次8o度的大角度俯冲,这样可以保证炸弹的命中精度。而且他也想了解一下自己这两个新僚机飞行员的技术水平,因为这种俯冲对于他这种经验丰富的老鸟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但是对于后面那两个新手来说是一种对技术和勇气的考验,德莫认为只有通过了这种考验的飞行员才有资格驾驶他的僚机。 “很不错。” 德莫从后视镜里找到了自己僚机的影子,那两架斯图卡就像是用绳子栓着一样紧紧的跟在德莫的尾后两侧,三架斯图卡就像一只铁铸的三角向着地面上的法国阵地扑去。安装在起落架上的气动风笛开始出凄厉的啸叫,说明现在的度已经过了平飞时的最高时,这种可怕的啸叫声震人心魄,它对于敌人心理上产生的压力甚至过了悬挂在飞机上的炸弹。 斯图卡尖啸着俯冲,犹如地狱中的怪鸟从天而降。地面向着驾驶舱扑面而来,德莫的精神也随着地面的飞接近而越来越亢奋起来,他的身体开始大量的分泌着肾上激素,这使他的反应几乎比平时加快了一倍。德莫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目标上,只用少量的余光关注着仪表板上的读数。飞机还在继续俯冲,度已经达到了五百六十公里,现在飞机距离地面只有一千三百多米了,德莫能够清楚的看到地面上的正在跑动着的惊慌失措的法国士兵和向自己射来的一串串明亮的机枪曳光弹。升降舵已经变得非常的沉重,德莫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操纵它,他开始利用副翼的差动调整和维持着自己的瞄准点,他把机头死死的定在一个战壕指挥掩体上,等待着投弹时刻的到来。 两串机枪子弹擦着驾驶舱的顶部掠过,紧接着又有两机枪子弹呼啸着击中了动机的装甲外壳,子弹没有能够穿透那层8毫米厚的装甲,随着一溜火星它从装甲上弹了开来随后击中了驾驶舱的风档。 子弹在德莫头顶上方几厘米的地方穿了过去,狂暴的气流从风档上的弹孔中呼啸着吹进了驾驶舱,它出的尖啸甚至过了斯图卡那尖利的气笛声。德莫咬着牙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目标,这点意外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曾经遇到过比这个更加糟糕的情况,除非那子弹打中他的脑袋,否则就别想让他停止现在的工作。 飞机已经下降到了一千米以下,度也达到了六百公里的上限,坚实的大地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扑面而来,斯图卡在法国士兵疯狂的弹雨中进行着最后的冲刺。这时高度计上的报警指示灯终于亮了起来,这预示着飞机已经到达了投弹高度,德莫狠狠的按下了操纵杆上的投弹按钮,机腹下悬挂着的一颗二百五十公斤炸弹和机翼上悬挂的四枚五十公斤炸弹立即脱离了飞机,随后就像是被地面吸引过去一样向着目标方向飞的扑去。 德莫按动了操纵杆上的自动改平控制按钮,飞机的机头开始飞快的抬了起来,六个g的重力把他死死的压在了座位里,飞机以每秒钟十度的度改出了俯冲。当飞机的机头刚恢复水平状态,德莫立即收回了俯冲减板,他把螺旋桨距调到了起飞位置,打开了冷却器挡板随后推足了油门,动机在九公斤的最大增压下出了巨大的轰鸣声拖着斯图卡笨重的身躯向着高空缓缓的爬去。 等到离开了对方地面火力的范围后,德莫轻轻的嘘了一口气,他开始盘旋着上升,他要观察自己前面投弹的结果和部下们的战斗情况。结果让他非常的满意,自己的炸弹准确的命中了目标,不但炸飞了那个指挥掩体而且还彻底摧毁了五十米左右的一段战壕,滚滚的硝烟正在那片废墟上升起。自己的那两架僚机的战果也不错,由他们负责摧毁的那几段战壕也完全塌陷了下去,巨大的弹坑边一片狼籍。 其它的斯图卡也都基本上完成了各自的任务,其中一大部分正在从俯冲中改平。这时最后一组斯图卡正在进入最后的冲刺,随着几个黑点从那三架斯图卡的翼下落下,法国阵地上又爆开了十几只绚烂的火球,泥土枪支和士兵的躯体在空中飞舞着,斯图卡在那些物体的上空一掠而过随后拉起了机头开始慢慢的爬升。 法国人的阵地已经完全的变换了模样,之前还能清晰分辨的壕沟与掩体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一串串巨大的弹坑和遍地的尸体残骸,滚滚的浓烟笼罩在整个阵地的上空,犹如一副世界末日般的凄惨景象。 “各机组报告各自情况,有没有损失?” , 德莫操纵着自己的坐机在空中盘旋着,扔掉了四百五十公斤负载后飞机操纵起来轻快了许多。一个个三机编队从各个方向向上爬升,他们开始慢慢的向德莫的编队靠拢集合起来。 听完了部下们的报告后,德莫松了一口气,自己的机群在这次攻击中没有损失一架飞机,只是有两架被法国的防空机枪射穿了机翼,不过并不影响它们继续飞行。 “灰狗,这里是红龙,我们已经完成攻击任务,对方第一道防线已经被彻底的摧毁。我们已经投完了所有的炸弹,我们要返航了。”德莫带着他的编队在德国部队的上空转起了圈。 “红龙,这里是灰狗,干得好,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一个编队正在飞往这里的路上,他们将接替你们完成后面的任务。你们可以返航,将军对你们的工作很满意,他要我向你们转达他的谢意。” “这是我们的责任,请你向将军表达我们对他的敬意,再见。” 德莫带领着他的斯图卡编队再次绕了法国阵地一圈,随后浩浩荡荡的向着前进基地的方向缓缓的飞去。 透过驾驶舱正面厚厚的防弹玻璃,德莫看到远处一个和他同样庞大的机群正从云层中钻出来,他们正缓缓的向自己的方向飞来,倒海鸥型的机翼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金光。 正文 第四章运转 “喂。。。。喂。。。。大声一点,我听不清。” 拉芬少校现在几乎想要把电话听筒塞进耳孔里,噪杂的环境和低劣的通话质量让他完全听不出对方在讲些什么,他用手塞着另一个耳孔大声的喊叫着,努力的增加着这间房间里的噪音指数。 这时一个漂亮的女秘书拿着一份文件急急忙忙的跑到他的办公桌前,拉芬冲那个女孩微笑着点了点头后从女孩手里接过了文件。 “我明白了,但是现在我无法为你做任何事情,上校。我们正在解决这个问题,什么。。。。我听不清。”拉芬终于听明白了对方的问题,他一边听着对面那位上校的抱怨一边读起了手上的那份文件。 请稍等,上校。”拉芬捂住了电话听筒随后对着那个秘书喊到:“拉夫尔小姐,等一下。” 听到拉芬的呼唤,那个女孩回过头来。 “过来一下。。。。”拉芬挥舞着手里的文件示意着。 “有什么事情吗,少校。”女孩匆忙的跑了回来。 “把这份文件。。。。”拉芬从桌上拿起了钢笔在文件上潦草的签了个名,随后把文件递给秘书。“请把这份文件再打印两份,一份给我,一份交给后勤部的隆克上校,把你手上这份交给作战局的沃森上校。” “遵命,少校。”秘书接过文件又匆匆跑回了她的办公桌。 “非常抱歉,上校,我们前面说到哪了。。。。哦,我想起来了。我前面说过了,我们正在解决您的问题,不光是您,和您遇到同样的问题的部队还有很多。我知道,我理解您的焦急心情,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有了结果我会通知您的,我知道这对于您的部队很重要,但是。。。。明白了,上校先生。是,那就这样,再见。” 拉芬放下了听筒,他疲惫的往座椅后背上一靠,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是今天早上接听的第几个电话了,拉芬已经记不太清了。从他早上接班开始桌上的电话就没有停过,让他觉得好像整个前线都在向他抱怨。拉芬揉着涨痛的太阳穴,他的耳朵从两个小时前就已经开始疼了,他决定在换班之后一定要去找军医检查检查。 自从希特勒死后,第三帝国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就被徐峻从“山崖城堡”搬到了法国前线的杜埃。人员基本上还是延续了原来的编制,只是把一些希特勒的亲信剔除了出去,将军们推荐了一批富有经验的基层参谋人员顶替了那些人的位置,从目前来看统帅部的运转情况还算令人满意。 徐峻征用了杜埃城里最宽敞最舒适的黄金桂冠酒店作为统帅部的新住址,不过他还是给予了酒店的经营者一大笔马克作为损失补偿,这使得这种征用看上去更像是租赁。将军和元帅们对这位新元的做法感到有点不以为然,他们觉得大可不必为此向那些法国人进行什么补偿,这些法国人应该为德国最高统帅部驻扎在他们的酒店里而感到无限光荣,他们不但不该要什么补偿,更应该给予驻扎在酒店里的德国官兵们最高档的服务来报答元对他们的青睐,结果徐峻用一句话把这些将军和元帅们的怨言堵了回去。 “我们是光荣的德**队,不是那些低劣的强盗,住在人家家里却不作出一点补偿的话,我们和那些盗贼有什么区别。” 结果在场的将军和元帅们都羞愧的涨红了脸,不过这也使他们对这位新元的那种高洁的品格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他们为德国陆军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的领导者感到高兴,德**队恢复他昔日的光荣指日可待。 黄金桂冠是整个杜埃最宽敞最豪华的酒店,它拥有五十间以上的华丽的套房和上百间的标准客房,内部装饰华丽考究,每一寸地方都流露着法国十六世纪那种富丽堂皇的华贵气质。 但是自从德国最高统帅部驻扎了进来后,黄金桂冠的一切都变了样。一楼那座到处都铺满了最高级的意大利大理石的大堂变成了一个庞大的办公室,五十张办公桌和数以百计的文件箱把它分隔得支离破碎,光滑的地面上现在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电线和电缆,看上去就像进入了一个丛林. 那些粗重的电缆横穿过整个大堂一直蔓延到门 四辆巨大的电车在院子里日夜不停的轰鸣着为统帅部的各种电器提供着电力,酒店原本的电力系统明显无法满足统帅部的需要,先不提那些从不停歇的电动打印机和电传机,光那些大型电台就足以摧毁酒店那脆弱的线路。 由于安全上的原因,酒店里所有的法国员工都被勒令回家休息,酒店外围设置了严密的防御阵地,三个党卫队暴风突击队和一个团的陆军士兵担负起了统帅部的防卫工作。这些武装到牙齿的士兵昼夜不停的巡视着他们的防线,在他们的守卫下就算是一只老鼠想要钻进酒店都要冒着生命的危险。 酒店大堂里办公的都是统帅部的后勤支援之类的基层部门,他们维护着这个机构的日常运行。酒店的二楼则是统帅部的几个重要机构办公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舞厅,现在成了参谋部的综合办公室,和在“山崖城堡”一样,几十张办公桌围绕着一个巨大的地图沙盘排列着,上百名参谋和秘书忙碌地在这件大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各种文件和电报在这些办公桌上不停的传递着。尖锐的电话铃声和参谋们的讨论声,喊叫声,命令声,争吵声混杂在一起,使这个德**队最重要部门的办公室得就像在大洋彼岸那个著名的证券交易所一样噪杂纷乱。主管们的办公室被安排在了这间办公室两边走廊旁的小单间里,那里本来是这个舞厅的配套服务设施,什么配餐间吸烟室之类的,现在却成了那些主管们逃离噪音享受安宁的一个小天地。 三楼是将军们和元帅们的办公区,最关键的作战局也被放到了这里。那些标准客房被改成了标准办公室,虽然那些不需要的家具已经从那里被搬了出去,但是那些过于华丽的装修被保留了下来,这致使这些办公室变得有点不伦不类。特别是在那些华贵的烫金墙布上挂着画满了军事标志的大幅地图时,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就像看到一辆漆成粉红色的坦克一样别扭。 酒店的最顶层则成了那些将军们和元帅们的生活区,徐峻的卧室和办公室当然也设置在那里。做为德国新的元,徐峻被安置进了这座酒店最豪华最高级最宽敞的一套套房里,不过他好像很不喜欢一个人单独办公,很多时候他会跑到凯特尔或者约德尔的办公室里找他们商量问题,要么就带领着那群将领们去二楼的会议室开会。他偶尔还会到那间大办公里视察部下们的工作情况,不过在他现他每一次的出现都会引起那间办公室生技术性故障后就很少再去了,看着那些充满敬畏的眼神让他感到有些不太自在。 拉芬少校现在就坐在那间大办公室里,自从接过那个上校的电话后那台电话奇迹般的没有再响起过,他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拉芬从桌边的大咖啡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浓浓的咖啡,随后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早上从餐厅里拿来的一只夹肉面包,少校准备开始享用他的加餐。虽然午餐时间快到了,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两天是不可能享用一顿不受打搅的午餐的,还不如趁工作间隙先把自己填饱,这已经成了他的一项习惯。拉芬咬了一口夹肉面包,随后喝了一大口咖啡,他觉得自己总算恢复了一点体力,这一上午的忙碌把他折腾得够呛。拉芬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仔细的阅读起来。 “全体起立。” 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了值日官的叫声,噪杂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坐着的军官们都跳了起来,而那些正在室内走动的人员也都笔挺的在原地立定,所有人都转向了办公室的门口。由于这里的长官实在是太多了,进出这间办公室的校级军官有如过江之鲫,光是这样立正致敬就可能把人累死。当徐峻现这个问题后为了维持统帅部的运作和效率,特别布了一道命令,在统帅部内部校级军官进门都不用要求起立致敬,虽然这明显是违反了德**队礼仪规范,但是却受到了大多数军官们的欢迎。不过如果值日官喊出了立正口令,那就说明来的是个将军或者元帅,这时候就绝对不能怠慢了,否则很可能会惹上很大的麻烦。 “全体敬礼!” 值日官接着大喊到。随着他那带着颤音的口令,徐峻带着他的幕僚们大步走进了办公室。今天这位德国的新元穿得和往常一样,一套整齐的元帅服,没有配戴勋章只带着普通的勋标,领口上别着他的骑士铁十字,手里提着他的元帅仗,锃亮的皮靴一尘不染,军帽上的金边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芒。不过徐峻的脸色却没有他的制服那么精神,可以说这位德**神现在非常的憔悴,虽然他的眼神还是那么锐利,但是从他微皱起的眉头和严肃的嘴角上流露出了他的疲惫。 徐峻扬起了他的元帅权杖向那些参谋和秘书们致了个意,随后带着那些将军们向着办公室另一头的大会议室走去。 “拉芬少校,你跟我来一下。” 拉芬的顶头上司,陆军作战局长约德尔将军在经过拉芬的办公桌时小声的对拉芬说到。 “遵命,将军阁下。” 拉芬有点受宠若惊的点头致意,他急急忙忙的戴上了他的军帽跟在约德尔的身后走进了大会议室。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后,徐峻先扫视了一眼坐在两旁的部下们,随后他转过脸来对着他的统帅部参谋长问到:“凯特尔元帅,前线现在的情况我们基本上已经了解了,你先谈谈你对目前形式的看法。” “遵命,我的元,这个。。。。” 凯特尔皱起了眉头,他向着身后做了个手势,他的副官连忙递上了一份文件。凯特尔从他军服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他的单片眼镜夹在了眼睛上,随后翻开了那份文件。 “我的元,从目前我军总的形式上来看,现阶段的作战还能令人满意,不过也暴露出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是我们之前战役中没有遇到过,也是我们从来没有考虑过的。我认为我们现在必须认真的对待它,否则这些问题将可能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凯特尔顿了一顿,他抬眼观察了一下在座的指挥官们对他讲的话的反应,结果让他满意,所有人包括徐峻在内都在用一种认真的眼神望着自己,凯特尔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到:“目前我们的a集团军群已经完成了我们现阶段交给他们任务的百分之七十,b集团军群也完成了您的计划造成了我们所需要的态势,而c集团军群正在按照您的命令完成对马奇诺敌军的牵制,从现在这些情况看来,战役好像可以进入第二阶段了。但是,事实上我们现在还不能展开第二阶段的行动,主要问题是出在后勤补给上面,我们对战役开始后后勤输送上的困难程度明显是低估了,如果那些物资送不上去,那么下一阶段的战役就不能展开。” “你说的不错,我的参谋长阁下。”徐峻淡淡的接口说到:“后勤补给上如果出现问题后果将会变得很严重,这的确应该重视。不过在谈这个问题之前,你们先来看看我对下一步行动的构想吧。” 一边的副官拿过了一张地图铺在了会议桌上,徐峻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后拿起了桌上的一支红铅笔在地图上点划了起来。 “我们的a集团军的进攻让我失望,古德里安竟然会被一个法国小村庄阻挡了整整一天,结果交给我的还是一片废墟。虽然他现在已经加快了进攻度,但是我还总还是觉得好像差了那么一点什么东西。这或许是我的错,可能战前我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所以让他失去了之前的那种锐气,我准备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一点刺激,让他重新恢复自信。 下一步我将准备把我的塞普鲁斯调到他的右翼去,然后全力拿下勒阿弗尔这个重要港口。随后我的军团将和古德里安的装甲十九军以及第六第二十机械化师一起沿着海岸笔直往下插,把另几个法国的沿海港口也都夺取过来,掐断他们获得外援的渠道。当然第十八集团军的后续步兵部队也要跟上,他们要巩固我们的占领区,并且要做到完全的切断法国人与这些地区的联系。 b集团军群现在已经到达了我们所计划的位置,下一步就是动一次大规模的钳形攻势,莱茵哈特将军的第四十一装甲军和霍特将军的第十五装甲军将作为这次攻势的主力,他们的一千多辆坦克要直插法国人的后方,一直到这里。。。。图尔。那里是法国人的一个交通枢纽,我们必须要在攻势动后三天之内占领那里,把法国人的第七和第六集团军彻底的分割开,法国第七集团军在上次敦克尔克战役中从我们的手底下溜了出去,这一次绝对不能够再让他们跑掉。 b集团军群的其余部队则按照原定计划,平面推进,占领巴黎至梅斯一线,其中三个步兵师遏制住法国第二集团军群通往法国内地的通道,协助在国内的c集团军群对马奇诺守军进行牵制。这就是我第二阶段的战役构想。”徐峻坐了下来,他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请原谅,我的元,您的战略构想一直是让我们佩服不已的,关于这个相信在坐的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我只是想要提醒您一点,您如何来解决我们的后勤问题呢,这一定会影响到我们下一阶段的战斗的。”凯特尔疑惑的问到。 “别急,我还没说到这一点呢。我们现在可能是遇到了一些后勤方面的问题,但是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我们一定能够想出办法来解决的。”徐峻淡淡的说到。 “现在我们遇到补给问题的是哪些部队?”徐峻向约德尔问到。 “我的元,按照现在的统计,a集团军群的先锋部队遇到的情况比较严重,而b集团军群就好多了。我叫来了拉芬少校,他是直接获得部队反馈的值班军官,他可以回答您关于这方面的问题。” 约德尔转过头对坐在会议室一角的拉芬说到:“拉芬少校,你来解答元的问题。” “遵。。。。遵命,将军阁下。” 拉芬连忙站了起来,他用力的挺起他的胸膛,作为一个统帅部参谋,他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多的将军元帅面前讲过话,更别提其中还有帝国元了。由于紧张,拉芬的脸变得刷白,额头开始冒汗,嘴巴也有点干,身体也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拉芬少校,你现在能告诉我有那些部队报告他们的补给出现问题,还有他们现在缺少的是哪些物资吗?”徐峻看出了那个少校的紧张,他微笑着对拉芬问到。 “报。。。。报告元,现在有第十九装甲军,第四装甲师,第六装甲师,第十一装甲师和第三机械化步兵师报告他们的补给物资无法运送给前沿部队,第二步兵师和第三十七步兵师也报告了同样的情况,还有b集团军群的右翼部队,包括第十五装甲军。他们现在缺少的是弹药和燃油,装甲部队还缺少各种零部件。”拉芬恭敬的回答着徐峻的问题,他已经开始慢慢的从刚开始的紧张状态中摆脱出来了。 “只有这些部队吗?拉芬少校。” “不,我的元,这些是问题比较严重的。还有一部分部队也提出了相同的问题,不过后来都解决了,他们的物资是在路上延误了,并没有到无法运送的情况。”拉芬回答到。 “那么您问过后勤部门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吗?”徐峻问到。 “没有,我的元,我只是向后勤部转达了这些问题。” “很好,拉芬少校,你可以出去了。”徐峻淡淡的着对拉芬说到。 “遵命,元阁下。”拉芬恭敬的敬了个军礼后走出了会议室。 徐峻转过头向着自己的后勤参谋说到:“你可以向我解释一下原因吗?斯特克将军。” “报告元,这些问题我们正在尽力解决,问题不是出来物资上面,这些物资我们现在还很充足,主要是部队把通道都堵上了,很多补给车队根本就无法前进。”后勤参谋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好,我清楚了。斯特克将军。”徐峻往座位的靠背上一靠,他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皱着眉头说到。 “这件事情的责任在我,我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生。不过感谢上帝,现在这个问题总算还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严重,也没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随后他拿起铅笔在那张地图上指点着说到。“问题都出在这个区域,这是我的错。我在这个区域投入了整整23个师,而他们的进攻都被限制在这个狭小的区域。很多部队在前锋部队没有扩展占领区域之前根本就无法展开,结果他们都塞在了那里。而且为了在我规定的时间里完成我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都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渡过索姆河去,而我们的过河通道却只有这几个,我可以想象他们为了挣抢这些通道会混乱成什么样子。 装甲部队由于度快,并且是主攻部队,所以他们抢先渡过了河,为了保持进攻度他们一定按照惯例把那些笨重的辎重和后续的步兵师一起甩在了后面,结果由于步兵师的锱重众多并且行动缓慢把通道完全的堵住了,不但装甲师的补给送不上去,而且就连后勤补给基地的车队也无法使用那些通道。”徐峻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我急功近利的结果,我没有考虑到这些后勤锱重的问题。现在竟然搞到了无法进行下一步作战的地步。我本来想一下子投入这么多的部队可以尽快抢占有利位置,随后动快的攻击夺回我们失去的时间,可没想到的是这恰恰让我们浪费了更多的时间。对我来说这真是一个教训啊。” 徐峻顿了顿接着说到:“不过我们现在还有补救这个失误的机会。立即命令那些步兵师停止抢占渡口,放宽他们完成任务的时间限制,命令他们尽量拓宽渡河通道,命令工兵部队在索姆河上再架设一倍的浮桥,无论如何要加快拥堵区域部队的疏散度。前锋部队在获得新的补给之前或许可以向法**队纵深突击,那里一定会有法**队的补给基地,他们可以抢夺那些物资来补充自己的消耗,希望他们在用完他们的给养之前能够做到这一点,这要看他们部队的具体情况由指挥官自己决定。这个问题具体的操作就交给你了,凯特尔元帅,你一定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吧。” “遵命,我的元,您一定不会为此失望的。”凯特尔心里乐开了花,他早就在等着徐峻把这个问题交给他来解决,对此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具体的计划,拯救处于困境中的部队无论怎么说都是很大的功劳,落到别人的手里可就实在太可惜了。但是凯特尔表面上一点都没流露出任何喜出望外的神色,他还是一脸严肃的神情淡淡的答应着。 “好了,现在我们来看看我前面的战役构想吧,你们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有不足或者遗漏掉什么方面的问题吗?冯,布劳希奇元帅,你先来表一下你的看法吧。。。。”徐峻觉得一个问题得到了解决,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起来,他微笑着对着陆军总司令问到。 “哦,我的元,关于下一步的战役我是有一些个人的想法,比如说这里。。。。”陆军元帅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表现一下自己的机会,他连忙站起身来弯下腰在地图上指点起来。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的敲响了。 , “进来。”徐峻大声的说到。卫兵打开了门,道根和伦道夫走了进来。 “啊,是你们啊,有什么事情吗?”徐峻微笑着问到。 “我的元,冯。龙德施泰特将军和曼施态茵将军到了,您命令过等他们一到必须在第一时间报告您的。”道根恭敬的回答。 “冯。龙德施泰特和曼施坦茵。”一旁的将领们一阵骚动,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能够听到自己的同僚平安归来总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快让他们进来,哦,不,请两位将军去小客厅等我,我马上就来。”徐峻高兴的说到。 强力推荐无寐居推荐作品:1、《花开堪折》:作者,雪域倾情,都市,/shoap?b1_id=5192 2、《商业三国》:作者,赤虎,历史,/shoap?b1_id=11351 正文 第五章郁闷的总监 “汉克,把扳子递给我,那把五号的。。。。不,不是这把,左边那把长的,好,谢谢。”鲁道夫接过同伴递过来的工具,又一头钻进了他那辆251半履带装甲指挥车的引擎盖下。 “你再试一次,慢慢的。。。。”鲁道夫探出头对在驾驶座上的同伴喊到。 “嘎嘎嘎。。。。轰。。。。。”随着启动马达出的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后装甲车的引擎开始轰鸣起来,气缸有节奏的颤动着,排气管喷出了一股呛人的青烟。 “你踩几下油门试试。”鲁道夫对着同伴大声喊叫着。 “很正常,没有问题了。” 在鲁道夫的耳朵里,动机匀称的轰鸣声简直就像是天使的圣歌一样动人。 “你们修好它了,干得很不错,鲁道夫。” 一直等在一旁的赫尔曼中尉大声的喊到,做为古德里安将军的副官,他一直在边上监督着这辆装甲指挥车的维修工作。 “谢谢你,长官。”鲁道夫用力的合上了装甲车的引擎盖,随后从251那长长的车头上跳了下来。 “关掉它,别浪费汽油。”鲁道夫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对自己在驾驶室里的同伴猛做着手势,动机喘息了几下后停止了运转。 “真是够劲儿。”鲁道夫满意的拍了拍装甲车坚固的前装甲,随后他一边用手指掏着被动机轰鸣声震得痒的耳孔一边向着赫尔曼中尉走去。 “真的修理好了吗?鲁道夫上士,她不会再出故障了吧。”赫尔曼摘下军帽,望着那辆庞大的装甲车挠了挠头。 “要知道前面的战况不怎么理想,将军这两天的心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如果这辆车再出像昨天晚上那样的状况的话,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没有问题了,长官,我刚给她换上了一个新的化油器,其他的部分我也都仔细检查过了,她现在就像刚出厂一样完好。放心吧,长官,不会再有任何问题的。相信我,我用我的勋章来担保”鲁道夫急忙回答到。 “留着你的勋章吧,要是再出问题的话,我们大家都要倒霉。你还是再仔细检查一遍。”赫尔曼严肃的命令到:“记得给车加满油,随时做好出的准备。” “遵命,长官。” 赫尔曼严肃的点了点头,用眼神再警告了一次鲁道夫,随后他带上了他的军帽转过身向着附近的一顶大型军帐走去。他在帐篷前稍微迟疑了一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 “报告!”赫尔曼大声对帐篷内叫到。 “进来。”得到了许可后,赫尔曼撩开了那张厚重的门帘走进了帐篷。 “哦,是赫尔曼啊,有什么新的情报吗,中尉。” 德国装甲兵总监,装甲兵中将古德里安正趴在帐篷中间摆放着的巨大地图桌上拿着一支红铅笔正在描画着什么,他只是抬头瞟了一眼自己年轻的副官,随后又埋到那张地图上去了。 “将军阁下,现在还没有最新的情报。我是来向您报告您的指挥车已经修理完毕,随时可以出。”赫尔曼挺胸立正大声的报告到。 “哦。。。。很好,让他们先做好出的准备吧,我还要在这里滞留一会儿,我在等待第三装甲团昨晚的战报。” 古德里安在地图上划下了最后一根线条,他把铅笔往桌上一扔随后直起身微笑着对着自己的副官说到。 “知道了,长官。您现在要吃点东西吗?我已经让厨房给您准备了早餐。”赫尔曼恭敬的问到。 “好啊,我是有点饿了。”装甲兵中将双手叉着腰一边伸展着酸痛的脊椎一边回答到。 古德里安已经工作了一夜,虽然这对于在德国将领中以精力过分旺盛出名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事情,但是一夜的劳累使他现在的形象实在是不能和他高贵的身份相配。他没有系皮带,军服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皱巴巴的军用衬衫,那枚一级铁十字勋章歪挂在被解开的衬衫领口,稀疏的头批散在额头上,要不是那双深邃的蓝眼睛还依然散着充满力量与自信的神采,不然就可以用颓废这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形象了。令人庆幸的是,那个严谨的道根和冯,布劳希奇没有在场,否则这位装甲兵中将一定会受到那两个军容专家恐怖的炮火覆盖。 “将军,昨晚上您又没有休息吗?是不是要给您先来一杯咖啡?”赫尔曼问到。 “我前面睡了一小会儿,现在精神还不错。如果有热的就来一杯吧。”古德里安拿起了自己的水杯,倒掉了里面已经凉了的咖啡,随后把杯子递给了副官。 “将军,您要注意您的身体啊。如果有时间我希望您能够真正的休息一下,如果您这样把身体累垮了会让我很难向元交代的。”赫尔曼端起了勤务兵送来的咖啡壶给古德里安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他一边把杯子递给将军一边说到。 “谢谢。”古德里安接过了杯子,他苦笑着回答到:“我知道我需要休息,但是现在的情况让我实在无法安心的入睡。” 他喝了一小口咖啡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等一会儿把这些命令布下去,让第三装甲团尽快报告他们昨晚战斗的情况,告诉他们我正在等着他们的消息。哦,等我吃完早餐后,叫索伦道克参谋长来我这里一下,我有事情和他商量。”古德里安拿起了桌上的一打命令文件交给了赫尔曼。 “遵命,将军。”赫尔曼接过文件放进了他的文件夹里。 “将军阁下,您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错。” “那你就看错了,自从我们开始进攻那天起,我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古德里安皱着眉头抿了一口咖啡随后接着说到:“谁都没想到法国人在我们正面的抵抗会这么顽强,简直是不可思议。在我们这么强大的火力面前他们竟然还死守着每一个要塞和村庄,每次战斗结束留给我的都是一片残垣断壁和遍地的尸体,有时候我真不忍心对他们开火,他们这种顽强的精神真是让人敬佩。但是他们的战术却呆板的和自杀并没有什么两样。法国士兵们已经用这几天的表现向我证明了他们也是勇猛的战士,他们的确可以为他们的军旗而骄傲。 但是真的够了,我已经厌烦了法国人这种无谓的牺牲。其他军团正在法国辽阔的土地上肆意纵横,而我,而我则被困在这里,每天进行着这种该死的愚蠢的屠杀,不需要什么战术,没有什么策略,只是进攻进攻再进攻。法国人好像下定决心要在我的手里流尽他们最后一滴血,如果现在还有谁对我说那些法国人是一见我们的坦克就会落荒而逃的懦夫,我会把他拴在四号坦克的前装甲上,让他亲身体会一下那些“懦夫”的威力。” 古德里安轻轻的吹了吹滚烫的咖啡,随后又抿了一小口。 “见鬼的是,好像只有我这个方向才有这样坚韧的防御。当然,我们侧翼的塞普鲁斯和我们的遭遇也差不多。但是,在其他几个方向的部队却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任何麻烦!他们的进展度高得惊人。”古德里安说到这里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他站起身把咖啡放到了一边,随后拿着那支红铅笔在桌上的地图上比划起来。 “看看莱茵哈特和霍特,他们的装甲军遇到的才真的是懦夫组成的防线,两天内竟然让他们前进了一百四十公里,他们已经远远的把巴黎扔在了身后,我知道他们下一步一定会来一次大规模的迂回,两个坦克群外带那群步兵师可以把法国人的东线部队全都卷进去,这会是场辉煌的胜利,而这种胜利则是我梦寐以求想要获得的。” 古德里安把铅笔狠狠的杵在那张可怜的地图上。 “再看看,第二十八步兵军,第二军团。莫德尔那个家伙。元的确很会选择指挥官,把莫德尔从集团军群参谋长位置上扔下来是对的,再也没有谁能比他更会把握机会,他一贯喜欢钻对方防线的漏洞。看看他已经冲到哪里了,我真怀疑他面前到底有没有法国人。按照他现在的度,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能带着他的军团凿穿意大利冲进地中海里去。”古德里安沮丧的倒在他的椅子上。 “而我们,我们这里遇到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敌人啊。真不知道法国人是怎么考虑的,也许他们知道是我在指挥这个方向的进攻,所以把他们的精锐都放到了我的战线上。看看,法国第七集团军,第六集团军,我的正面竟然会放着两个一级集团军。魏刚那家伙一定非常恨我,一定是这样,他恨我。”古德里安郁闷的说到。 “将军,您不用担心什么,我们不是已经突破了他们的防线了吗?就只是进展度稍微慢了一点而已,只要我们在元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他交给您的任务,那就没有人可以来指责您什么。现在元一定已经知道了我们这里的情况,他一定会体谅您所遇到的困难的。”赫尔曼小心翼翼的安慰着他的长官。 “担心,我并不担心什么。我只是对我们现在的进攻度感到失望。在战争开始时我们的攻击是那么的有力而迅,而现在。。。。你看看,我们两天只前进了五十公里,不但远远落后于其他的部队,而且损失也比所有部队大。我已经丢掉了三十辆坦克和五十辆装甲车,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怀疑是否还能保持我们现在的进攻力度。我们现在必须全力突破前面的那道防线,一定要保证下元一步行动能够顺利进行,否则他真的会把我配到挪威去守碉堡。就算元能够体谅我们现在的这种处境,但是我们再这样像傻瓜一般被堵在这里一定会被我那些坏心眼的同僚们取笑的。”古德里安摇着头叹了口气。 “侧翼的塞普鲁斯可比我们轻松多了,他们已经出我们三十公里,他们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的侧翼会受到法国人的袭击,因为我在这里拖着法国人呢。不过地狱三头犬倒真的名不虚传,那种海啸般猛烈的进攻也只有他们能够做得到。像那种进攻我只要看一次就够了,看多了心脏会受不了的。那种华丽的攻击方式也就只能适合元直属军团这种火力强大的军团使用,何况他们还拥有一个聪明的参谋长。” “曼施坦茵阁下的确是个无与伦比的军事天才,在他领导下的塞普鲁斯可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团了吧。” 这时勤务兵端着早餐走进了帐篷,赫尔曼从勤务兵手里接过盛放着早餐的托盘,他屏退了勤务兵后把托盘恭敬的放在古德里安的面前。 “请您先用早餐吧,我想经过这段艰苦时期,我们后面的战斗一定会变得顺利起来的,要知道我们古德里安军团也不是那些法国人可以阻挡的。” “但愿是这样,曼施坦茵将军是个聪明的指挥官,希望他能够带领着塞普鲁斯尽快摧毁法国人的后勤补给基地,这样我正面的压力也就可以减轻一点。接着我们就可以看一看这位参谋长的计划是否像他说的那样有用。”古德里安拿起了餐刀开始切割起他的早餐。 “将军请您慢用,我去看看第三装甲团的报告过来了没有。”赫尔曼恭敬的请示到。 “好吧,记得叫参谋长阁下过来一下。” “知道了,阁下。”副官点了一下头致意后走出了帐篷。 “希望第三装甲团不会让我失望。”古德里安低声嘟囔着,随后叉起一块香肠塞进了嘴里。 古德里安现在可能是德国西线战场上最郁闷的指挥官了。他所带领的装甲部队结结实实的撞到了法国陆军最坚韧的防御地段上。整整两天的时间,第十九装甲军只前进了可怜的五十公里,而在他左翼的同僚们则早已经突破了法国人的防线开始向法国纵深大肆挺进了。 龙德施泰特恢复了他对a集团军群的指挥权,巴黎已经被他的军队围了个严严实实,现在这位刚脱离囚笼才三天的陆军上将正得意洋洋的带着他亲自指挥的三个军团和集团军群指挥部以纯粹郊游的度向着法国都慢慢爬去。他的两个装甲集群和二十个步兵师则正在疯狂的向着法国东线的纵深切入,他们不但切断了马奇诺防线那十个法国师撤回法国内陆的通道和东线两个法国集团军向法国南部撤退的道路,而且已经造成了对那两个集团军的合围态势,这些法国部队永远也逃不到温暖的南方去了。 三个精锐步兵师正配合着c集团军群的部队准备把那十个法国师饿死在马奇诺防线那些坚固的装甲堡垒里。按照徐峻的计划,根本就不必为这十个师去损耗德国士兵宝贵的生命和德国的资源,只要暂时围困住他们,等到法国政府投降,这些部队会把那条坚固的防线完整的交到自己的手里。 中线的b集团军群则以一种混乱的姿态向着法国的中部突击前进着,不但进攻度飞快,而且他们完全没有什么队形。现在b集团军群的步兵部队正以师为单位各自为战着,各支部队在地图上走着开战前总参谋部给他们设定的路线,他们可以自由攻击任何出现在他们进攻路线上的目标。 b集团军群的这群步兵师的任务就是制造混乱,从地图上看他们的攻击路线简直让人感到诡异,与其说是攻击路线还不如说就是一团乱麻,但是事实上这些看似混乱的路线都是经过作战局的那些参谋们严密的计划后得出的。每一个师都非常明确他们的使命,他们严格的按照整体的时间表运作,如果进攻顺利,那么这个时间表将会加快,反之亦然,没有哪支部队可以随便加快或减慢进攻度。 这种看似毫无规律和逻辑可言的进攻路线把法国的防守部队完全给搞糊涂了。比如说德国陆军第三十七步兵师,刚开始进攻时他是在整个集团军群的左翼,两天后法国人竟然在右翼的进攻序列里看到了他。德国部队就像水银一样向着整条防线渗透,他们从那些法国人没有注意的空隙中穿插迂回到那些守备部队的身后,然后从那些部队想象不到的方向起进攻。 在那些法国指挥官眼里在他们周围到处都有德**队出现,他们承受着德**队从各个方向动的攻击。法国指挥官们只好不断调动着他们的预备队,他们把那些部队不停的调动到他们认为的那些关键位置上。结果这些宝贵的部队不得不在法国空旷的原野上顶着德国轰炸机的炸弹疲于奔命,他们在行军中造成的损耗比战斗中产生的损耗都多。法国中线上由三个后备的二流集团军构筑的防线被那群一流的没头苍蝇切割得支离破碎,随后被他们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掉。中线法军的后勤系统已经被那些不停穿插纵横的德**队撕成了碎片,于是开始出现整师整师的法**队由于弹尽粮绝被迫投降。 德国步兵们的战果辉煌,他们总算能让那些装甲部队不敢再小看他们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在这种怎么看都乱成一团的进攻中,b集团军群的后勤工作竟然可以保持井然有续的进行。因为那些部队都是清一色的步兵师,所以不会有什么补给品不配套的情况出现。b集团军群的后勤部队沿着法国人的铁路线前进,他们把补给基地均匀的撒遍了整条战线,各个师后勤部队都可以从就近的补给基地寻求补给。前期的道路拥堵情况已经结束,法国那些优良的交通设施确实省了德国后勤部不少的力气,现在他们可以及时的把前方部队急需的物资送到战线上任何一个角落。 德国空军的表现也非常良好,第二和第三航空队已经完全控制了所有战场上的制空权。刚开始还有一些法国战斗机勇敢的起飞抵抗,他们的英勇无畏给德国空军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是这个问题立即就得到了解决,法国飞机往往刚降落就被接踵而至的德国轰炸机炸成了一堆废铁,一时间法国空军的每一个机场上都燃起了这种昂贵的篝火。德国空军完全占据了法国的天空,他们可以不受任何打搅的向任何看上去有价值的军事目标起攻击。 随着野战机场的不断推进,德国的死亡天使们现在可以肆无忌惮的向着地面上的法**队散布恐惧和死亡,俯冲轰炸机那尖利的啸叫和海因克尔滚雷般的轰鸣回荡在整个战场的上空。法国士兵对德国空军的还击软弱而无力,被地面部队击落的德国飞机数量比因为故障或者操纵失误损失的飞机还少。无论是轰炸机还是战斗机,德国飞行员们愉快的盘旋在法国阵地上空,用法**队的损失增添着各自的勋章。 古德里安被安排在整个战场的西线,从这里进攻的部队都是德国陆军中的精锐。他们的任务非常关键,他们要突破法国人的防线沿着海岸线攻占那些重要的港口。如果他们占领了那些港口和交通枢纽,将是对法国最致命的打击。法国将无法获得来自他的那些海外殖民地和英国政府的增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依靠他们现在所积蓄的力量绝对无法抵御强大的德**队的攻击。 法国人也深深的明白这一点,他们把最强悍最精锐的力量都放在了西线防线上,法国人决心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守护住沿海城市和西南各省,法国的那些最富裕的城市也都汇聚在那个区域,只要那些地区还掌握在法国手中,他们就还有反扑的机会. 法国人毅然放弃了他们那个易攻难守的都,他们甚至放弃了在他们眼里绝对会被占领的东线战场,他们把法国的政府内阁和那些金融,文化,工业机构撤退到了西南各沿海城市中,法国东部和南部那些还没有被占领地区也都忙着将那些重要机构向着海边撤退。 结果古德里安就这样毫无准备的一头撞到了法国人决心誓死捍卫的最坚固的一道防线上。要不是德国空军掌握了上空的制空权,能够给予他不间断的空中支援的话,他的损失绝对不只现在这点。在他面前的法国士兵都知道他们是最后的防线,他们愿意用他们的生命来捍卫法兰西第三共和国。 在拥有这种坚定意志的士兵和法国最后的一批精锐武器面前,像古德里安这种能够死撑着保持进攻度,并且靠着死缠滥打连着突破法国三层防御的品种已经完全可以被划进强悍目凶猛纲。如果换作动攻击的是克鲁格之类的,可能早就向统帅部叫喊着要增援了。 其实古德里安还没有遇到法国人最强悍的抵抗,因为另一只猛兽已经把他对面法国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大半了。塞普鲁斯军团依靠他强悍的攻击力和精妙绝伦的战术辅助下奋力的向着法国防御圈的纵深突进着,强悍的战斗力来自于对直属指挥官的狂热崇拜和他拥有的那种密集到过分的火力,而精妙绝伦的战术则来自于他的新指挥官。曼施坦茵在和徐峻见面当天就被任命为这个军团的新参谋长,按照徐峻的密令,穆勒在战斗中也要完全听从这位参谋长的指挥,曼施坦茵成了真正拉住塞普鲁斯颈圈上的皮带的人。 新元不但把他从柏林军事监狱那种恐怖的地方救了出来,而且还给予了自己这样的器重,曼施坦茵实在无法表达他的感激之情。为了报答,他下定了决心就算尽他所有的力量与智慧也要打好这场仗。 结果这位军事天才一力,塞普鲁斯的进攻方式就变了样,原本那种完全疯狗式进攻被严令禁止了。塞普鲁斯一改以往那种横冲直撞的风格,开始花样百出。严格的说他是在按照德国陆军战术系的教科书目录动攻击,每一种正规或非正规的战术都被拿了出来,军团指挥官们变着花样的向着法国阵地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三个师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磨盘轮番上阵,把对面的敌人碾得粉碎。塞普鲁斯靠着那些让对方防不胜防的战术和强大的地空双重火力,他突破了法国人的四道防线,并且正以稳定的度向着法国纵深第五道防线冲击。 但是力量相对比他弱的古德里安军团就只能被甩在了后面,结果古德里安成了全线德军部队中推进度最慢的一个人,难怪这位装甲兵总监会郁闷到现在。 “将军,第三装甲团的报告过来了。”赫尔曼撩开了门帘急急忙忙的走进了帐篷,他手里拿着一份电报。 古德里安抬起了头,当他看到自己副官脸上那不自然的神情时,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看来他又要审阅一批阵亡名单了。 正文 第六章 碰撞(一) 斯乃徳中尉终于写完了他的作战日志,他把铅笔插进了作战服胸口的口袋。 中尉抬手抖了抖那本陆军统一配的记录本,用力吹掉了上面的橡皮屑,最后翻看了一下确认没有错误后塞进了挂在他腰后的文件包里。 斯乃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先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随后揉着酸痛的臂膀跳下了他的坐车。他的组员们正在做着这辆坦克的基本保养工作. 驾驶员拉威克正蹲在坦克前装甲板上拿着一把板子奋力的拧紧变箱检测口上的螺拴,他刚才在机电员的帮助下为变箱加足了滑油,并更换了一个齿轮。坦克三挡上一个齿轮由于磨损过度的原因,致使坦克在行进中生了几次无法切进档位的故障。 这种问题如果不小心处理很容易会造成动机熄火。而且遇到运气不好在下坡路上生了那种故障的话,沉重的车体会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前进,在那时车体将强行拉动熄火的动机。结果就是那位倒霉的驾驶员要做好失去他的动机的准备,因为那时那台精密的机械就算没有当场爆缸也必定要进修理厂大修了。 不过幸好四号坦克的离合器反应非常敏捷,再加上拉威克的高技术和丰富的经验,好几次这种危险都被他快的处理掉了。斯乃徳早就向上级报告了这个问题,不过由于部队这段时间一直在不停的作战,所以他也一直找不到足够的时间来修理。 话说回来,就算是给他时间他也没有办法解决那个问题,因为他需要的零件都在机动修理连的运输车上,而那辆车在两天前的一次战斗中被一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大口径炮弹撕成了碎片,令人惊讶的是竟然没有人因为这件事情而受伤,但是装甲连大部分的替换零件却和那辆不走运的运输车一起化为了一堆废铁。修理连当时奋力抢救出了一批动机部件,但是变箱齿轮却一个都没能剩下来。 不过总算还好,今天后勤部及时的把零件给送了上来。而且因为他们刚刚结束了一次艰苦的战斗,所以斯乃德和他的部下们终于获得了半天的宝贵时间来完成他们这些早就该完成的工作。 不光是这个车组,整个装甲连所有的坦克车组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因为连里每一个人心里都明白,他们后面的战斗将会更加艰苦,现在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将会在以后的战斗中造成一场灾难。德国坦克手们小心翼翼的护理着自己的座架,毕竟没有人愿意因为自己的坦克在战斗中出故障这种愚蠢的原因而丢掉性命。 这种包裹着厚重装甲的精密杀人机器不光能给敌人带来死亡,它也是这些德国士兵在战场上生存下去的保障。 斯乃德拍了拍装弹手的肩膀,那是个年轻的新兵,才只有二十岁。这个男孩拥有一头漂亮的褐,蓝色的眼睛和略带一点稚气的英俊面孔。总的来说这个孩子可以算的上是一个美男子,至少在斯乃德眼里是这样。 年轻的装弹手现在正穿着一件粘满了油迹的德军制式背心,坐在一个弹药箱上用力的擦拭着一枚高爆榴弹。他的那件漂亮的黑色装甲兵制服现在正挂在四号坦克宽阔的履带护板上,袋口上面的装甲兵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光。 不像是那些老兵,对于这个刚参军的男孩来说,没有比笔挺干净的军服更能满足他的虚荣心了。老兵们虽然也很关心自己的军容,但是那些漂亮的制服已经无法吸引他们,他们眼睛里更关注的是那些耀眼的勋章和勋章背后的荣誉。 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装弹手疑惑的回过头。当他看到是自己的指挥官时,他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抹布扶着炮弹想起身致意。 “继续,卡尔,继续的的工作。”斯乃德微笑着按住了男孩,他转到部下的面前蹲了身去拿起了那块抹布递给了年轻的士兵。 “继续擦,士兵,每一个优秀的坦克手都是从擦炮弹开始干起的。”斯乃德微笑着说到。 “我明白,长官。”男孩从中尉手里接过抹布,他扶着炮弹好奇的问到:“您也是从装弹手开始的吗?长官。” “当然是,在我那一期训练学员里我是最优秀的装弹手。”斯乃德笑着回答到。 我们都干过这个工作,你可以去问问汉克,还有斯特万斯,他们都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中尉指着自己其他两个部下说到。 炮长汉克现在正趴在四号坦克棱角分明的炮塔上擦拭着他的瞄准镜外盖,听到斯乃德的话后,他转过头对着装弹手说到:“的确是这样,小子,我在做炮长之前干过整整一年装弹手。只要你好好干,注意听,你会在炮塔里学到很多东西的。” “我懂了,谢谢你中士。”小装弹手高兴的叫到。 “懂就认真点干,把这批炮弹给我擦干净。到时候别让我现上面有一点污迹,否则有你好受的。”汉克中士故意板起了面孔,他不想让这个年轻人太得意忘形。 “遵命,中士。”小装弹手连忙收起笑容,拿着抹布用力的擦起炮弹来。斯乃德站起身来向着坦克的正面走去。 “现在怎么样,你已经把新的零件换上了吧。”中尉问着自己的驾驶员。 “是的,不过还算顺利,没有费多大事。”驾驶员拉威克擦着手上的油污笑着回答到。 “不会再出问题吧,作战命令已经下来了,要我们在晚饭前到达前面的德文特村,我们要在下午两点前出。”斯乃德拍了拍变箱检测口上的装甲盖。 “应该没问题,在出之前我再试一下。不过,这次作战命令上还说了些什么?” “你知道的,还是老一套,我们将会遇到法国人坚决的抵抗,那里有坚固的防御阵地之类。反正不管那里有什么,我们的任务就是突破它,占领它,摧毁它。哦,这回我们可以得到一个中队的斯图卡支援,她们会在我们附近巡逻,到时候只要呼叫就行了。”斯乃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他抽出一支叼在嘴上,随后把烟盒递给了自己的驾驶员。 “哦,又是这样。阵地,战壕,大炮,机枪还有那些不怕死的法国人。”拉威克抽出一支香烟,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火柴点上了火,随后把火柴和烟盒递给了一边的机电员斯特万特。 拉威特深吸了一口烟接着说到:“希望这次我们能顺利一点,那些轰炸机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迟到吧,哈哈哈哈。” “这我可不能保证。”斯乃德潇洒的喷出一口烟雾,他摘下他的软战斗帽捋了捋头,随后对拉威克笑着说到:“不过从情报上看,我们的目标并没有太大的实力,至少比我们在这里遇到的抵抗力量要弱,希望我们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 “希望是这样。”机电员在一边插口到。他正叼着烟卷清理着他的工具箱。 “绝对会这样,我敢保证,等着今晚睡一个好觉吧。”拉威克大声的说到。 “对了,汉克,我们的炮弹都领足了吗?”斯乃徳仰起头对着站在炮塔上的汉克大声问到。 “十穿甲弹,二十高爆破甲弹,十高爆榴弹,都在这里的,足够我们好好的干一场。”汉克大声的回答到。 “很好,等你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帮着拉威克紧一下履带,我现在去找其他的车长开会。讨论我们下一步的进攻。” “好的,这里就交给我们了。”炮长大声的回答到。斯乃德向其他两个部下点了点头,转过身沿着街道向着车队的后方走去。 斯乃德的装甲连所驻扎的村庄已经受到了非常严重的破坏,在街道上到处都可以看到那场激烈的战斗所留下的痕迹。由一块块小块花岗岩铺设的路面上撒满了亮闪闪的弹壳,各种大小的弹坑把那平整的街道变得面目全非,那些花岗岩块被炮弹掀出了路面,露出了路基上的黄土和沙石。一座被摧毁的街垒边法**队遗留下来的弹药箱和各种武器残骸堆成了一座小山,空气中还弥漫这一股难闻的烧焦味道. 那些军用卡车现在只剩下了漆黑的骨架,各种奇形怪状的零件散布在那些丑陋的残骸周围,有的到现在还在冒着一缕缕的青烟。 在街道边随处都可以看到一滩滩鲜红的血迹,有的血迹边还散落着主人身上的私人物品,残破的枪支或着军服的碎片向每一个看到的士兵讲述着悲惨的故事。法**队为了坚守这座村庄要塞付出了三百七十三个士兵的生命,除了伤员,只有不到六十名士兵成为德**队的俘虏。 让斯乃德感到郁闷的是,他这次还是没有能抓住一个法**官,那些军官除了被打死的,其他的都像往常一样逃跑了。从俘虏的嘴里斯乃德得知这一回跑掉的是个上校. 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他把那位上校的参谋和副官都留在了这里。他们乘坐的汽车被一位狂热的坦克炮长用机枪打成了筛子,要不是俘虏的供词,谁都不相信车里的那两堆碎肉是两个法国少校。 坦克群按照他们所属的排停放在街道的两边,坦克手们都在勤奋的做着各自的保养工作,他们在他们的爱车上爬进爬出,忙的不已乐乎。看到他们的连长走过,那些坦克手都笑着和他打起了招呼。 斯乃德是个很讨部下喜欢的指挥官,这位中尉不光是拥有卓越的指挥才能,而且他在平时表现出高贵品格也一直受到部下们的钦佩。 在前天晚上的战斗中,斯乃德损失了三辆四型坦克,而且只有两个车组在坦克烧成一个火球之前成功的逃了出来。不过到现在为止,斯乃德连的人员损失还并不算严重,只有十七名士兵阵亡,四十多人受了各种程度的伤。这在第三装甲团里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其他的连打得只剩下一个连部的都有.要不是师里不断的在给第三装甲团补充新兵和新的坦克,按照它现在的伤亡率,这个装甲团早就被改编成营了。 前天的战斗是斯乃德经历过的战斗中最激烈的一场。这场进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没有经过充分的准备的情况下,团长索伦堡少校毅然决定动一次夜间突袭。按照团长本来的意思,这是为了避免白天进攻给部队带来的损失,可是没想到的是,那场进攻竟然演变成了一场双方都不愿意回忆的噩梦。 坦克在照明弹的照耀下成批的向法国阵地动冲击,让人无法理解的是,法国的反坦克火力竟然在这种暗淡的光线下挥出了常的水平,三辆冲在最前面的装甲侦察车在一瞬间被打成了三团炽热的火球,把后面的冲锋队伍照得通亮。 德**队在大口径火炮的支援下顶着法国人的那种疯狂射击向前推进。由于斯乃德连是第三装甲团唯一的一个中型坦克连,所以他被放到了冲锋队形的最前面。四号d型坦克的装甲本身只有3o毫米,但是经过那些坦克手的改装后加挂了2o毫米的装甲 这足够使它能够承受住法军反坦克火炮的攻击. 法国炮手一直到坦克冲到他们面前还在不断的射击,但是让他们绝望的是,他们使用的37毫米反坦克炮就算是直接顶着德国坦克的装甲开火都不能阻止这头丑陋的装甲猛兽前进。 接下来就是残酷血腥的巷战,斯乃德的坦克完全不适合做这种工作,他的三辆四号就是在这个时候损失掉的,法国人从街道两边的小楼上投下的燃烧瓶使斯乃德永远的失去了三辆坦克和五名优秀的部下。在遭到这种突然的损失后,斯乃德连匆忙的撤出了村子。步兵们接替下了他的位置,因为在这种狭窄地域战斗的确不是坦克所能胜任的工作,留在这里除了无谓的增加损失之外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德**队在东方的天空出现第一道彩霞时终于结束了战斗,法国人被彻底的击败了。但是在这些德国士兵心里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可以高兴的,为了胜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街道上到处都是德国和法国士兵的尸体,战斗结束后德国人得到的只是一堆残垣断壁和燃烧着的残骸,这个村庄可能永远都无法恢复它往日的模样了。 德国人不但损失了上百名的优秀士兵,十几辆各型坦克,还搭进去了他们的指挥官。索伦堡和他的座车在战斗刚开始时就失踪了,这位喜欢模仿最高指挥官古德里安的装甲兵少校一向都以在第一线指挥战斗为荣,一枚重型反坦克地雷把他与他的指挥车炸上了天,更不可思议的是,法国人在他们阵地前方只埋设了十枚这种地雷,而索伦堡是唯一压响这种地雷的人。 古德里安将军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气坏了,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军队会遭受到如此严重的损失。第三装甲团被命令停止前进,撤退到后方休整。而斯乃德连由于损失比较轻微,还保持着足够的实力的原因被留了下来. 这个中型坦克连现在直接接受军指挥部的指挥。第三装甲团的轻型坦克和疲惫的步兵们离开了这个已经成为废墟的村庄,斯乃德连开始接手对这个村庄的防守任务,在他眼里这个村庄已经没有任何价值,这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他想不出法国人有任何夺取这个村庄的理由。 不过现在他已经有了一项新的任务,古德里安命令他去夺取下一座村庄,从情报上看,那座村庄比现在这座小多了,不可能会遇到像昨晚那样的抵抗。斯乃德当时没有想到,就在他召集起车长们讨论如何进攻的时候,一场危机正慢慢的向着他这个小小的坦克连逼近。 西线战场法**队最后的一次反攻即将开始,而法**队第一个目标就是这座成为废墟的小村庄。 正文 第六章碰撞(二) “具体的计划就是这样的,你们看怎么样?还有谁有补充意见?” 斯乃德从一个车长手里接过一支点着的香烟猛吸了一口,随后得意的吐了个烟圈。 “应该没问题了,不过不知道那些步兵部队和掩护的炮兵是否能准时与我们会合,如果他们迟到了我们岂不是又要打一场夜战,要是这样的话,指挥部是否能够同意让我们休息一晚再进攻。”一排长扎夫特少尉蹲坐在一个空油桶上,他手里拿着一张作战地图皱着眉头望着他的连长。 “你说军指挥部会不会同意这样做,我们已经落在其他的部队后面很多了。不过你放心,等我们到达会合地点时,那一个营的机械化步兵和两个重炮兵连应该已经等在那里了。刚收到的电报上说,这些部队早已经从他们的驻地出了。而且在我们到达之前他们还会为我们做好必要的侦察工作。”斯乃德淡淡的回答到。 “那些是哪里的部队啊,您以前遇到过他们吗?”三排长鲁尔夫放下手里的水壶,他一边用作战服的袖口擦着嘴角一边问到。 “指挥部说是第七十七机械化步兵营,他们以前好像是第四军的,我只记得他们的指挥官是冯。富尔斯豪根中校,是个参加过上次战争的英雄,一级铁十字获得者。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有五十多了岁了吧。”斯乃德笑着回答。 “七十七机械化步兵营,我怎么听都没听过?”扎夫特挠起了头。 “他们刚改组为机械化营,之前他们只是一支二线步兵营。” “二线部队,那就是说军里从后面调了一批守仓库的来支援我们。”鲁尔夫张大了嘴巴惊讶的望着斯乃德。 “这有什么办法,现在我们军一线部队损失都很严重,必须要撤下去休整。二线部队也不算怎样差,又不是要他们去冲锋,只要他们为我们吸引一下法国人的火力,再给我们提供一下掩护外加巩固我们占领的阵地就可以了,关键的攻击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扎夫特笑着拍了一下三排长的肩膀。 “扎夫特说的对,我们才是这场游戏的主角呢。好了,你们对这次行动没有问题了吧。没有问题的话就回去传达命令吧,让所有人员都做出前的准备。把东西都收拾好。我们在。。。。”斯乃德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我们在半个小时后,也就是德国时间十三点准时出。不要让那些步兵们久等了。” “遵命,长官。” 排长们连忙站起身来,向斯乃德点头致敬。随后军官们转过身向着各自的装甲排跑去。斯乃德蹲下身,把铺在弹药箱上的地图小心的折叠起来塞进了自己的文件包里。 “长官。。。。连长。。。。斯乃德长官。。。。” 就在这时,一个人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慌慌张张的顺着街道向着斯乃德跑来。斯乃德中尉被吓了一跳,他疑惑的抬眼望去,原来是他那个年轻的装弹手。 “生什么事情了。”斯乃德大声问到。 装弹手飞快的跑到指挥官的面前,由于跑的太猛,他的脸现在涨得通红。 年轻的装弹手一边剧烈的喘息着和一边向斯乃德报告到:“报。。报告。。长官。外围的哨兵遇到了两个我们的士兵,他们。。。。他们说他们的部队遭到了法国人的突然袭击。汉克中士。。。。叫我来向您报告,他要您马上去看一看。” “什么。。。。有这种事情。”斯乃德背上了他的文件包向着村口跑去,小装弹手连忙苦着脸奋力的跟了上去。 “他们只有两个人吗?”斯乃德一边跑一边询问着部下。 “我只看到两个人。”卡尔连忙回答。 “你知道他们是哪支部队吗?” “不知道,汉克中士和他们谈了几句就急忙让我来找您,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只听说他们受到了法国人的袭击。”装弹手喘着气回答到。 看来是不能从这个部下嘴里问出点什么了,斯乃德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那两个德国士兵能够跑到自己的驻地说明他们的部队是在自己驻地附近受到袭击的,而在现在这种时期,法国人主动袭击德**队是很相当反常的情况,斯乃德心里不禁浮现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斯乃德这时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坦克了,他远远的望见在自己的坐车前已经围了好大一群人,让他奇怪的是他的坦克边还站着两匹高大的战马。 “看来是那两个士兵骑来的了。”斯乃德的连是装甲连,全连上下就只有四匹马,而且那还是后勤班用来拉野战炊事车的驽马,没有一匹是这种高大的战马。 “快让开,连长来了。”几个眼尖的坦克手看到远处跑过来的斯乃德连忙冲着人群大声的叫喊起来,士兵们连忙让开了一条通路好让他们的指挥官进入圈内。 斯乃德放慢了脚步,他努力的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 随后向着那群部下走去。在走进人群前,他还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那两匹马,看来它们已经被累坏了,腿上的肌肉还在不停的颤动着,嘴角还残留着白沫,浑身上下都是混合着汗水的尘土,漂亮的皮毛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显得脏兮兮的,看上去实在是狼狈不堪,两个士兵拉着它们的缰绳安抚着它们。 斯乃德走进人群来到了***的中心,他第一眼就看见两个灰头土脸的德国士兵背靠着坦克的履带坐在地上.连里的军医戴尔斯正在给其中一个士兵包扎着手臂上的伤 而自己的炮长和驾驶员拿着水壶蹲在另一个士兵身边聊着什么。 看到斯乃德到来,他的两个车组成员和军医站起身立正致意。那两个士兵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敬礼,斯乃德急忙蹲下身子按住了他们。 “你们是哪支部队,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斯乃德急切的问到。 “报告长官,我是上等兵罗威,他是列兵布鲁斯。我们是第七十七机械化步兵营侦察连的。我们营受到了法国部队的突然袭击。长官,我们必须立即做好防御准备,法国人正向这里挺进,还有,请立即把这个情况报告军团指挥部。”那个手臂受伤的上等兵有气无力的回答到。 “什么!七十七机步营?快说,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不是要去会合地点与我们会合的吗?你们营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些炮兵。你们在什么地方被法国人袭击的,他们有多少部队。。。。快,把这件事情从头至尾给我说一遍。”斯乃德差点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被袭击的就是要与自己会合的部队,他急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详细情况。 “我们今天一早从卡多特村出向着与你们的会合点前进,我们的营走在前都,而那两个重炮连紧跟在我们后面。我们两个是侦察骑兵,我们班一共七个人负责搜索部队的右翼。一开始非常顺利,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麻烦。我们还在路上休息了半个小时吃午饭,当时没有人想到我们会遭到法**队的袭击,那些战友们还在谈论到时候该怎么来好好教训法国人。”罗威有气无力的说到,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那后来呢,继续说下去。你们怎么受到法**队袭击的。”斯乃德点了一支烟递给了罗威。 “谢谢长官。”罗威接过烟用力的猛吸了一口,在剧烈的咳嗽了几下后,他接着对斯乃德说到:“后来我们就接着行军。就在我们快到达会合点的时候,前锋侦察队现了异常情况,他们具体现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冯。富尔斯豪根中校立即命令部队停止了前进。他还命令我们向两翼扩大搜索范围,结果在右翼纵深我们现有大量的法**队正在向我们移动。接着左翼也现了同样的情况,我们撞上了法国人的大部队,从数量上来看至少有三个团以上的法国步兵。” 罗威颤抖着拿起烟猛吸了一口,脸上充满着痛苦的神情,他接着说到:“接下来,法国人就向我们进攻了。那些法国士兵就像疯了一样向我们扑了过来。他们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向我们冲锋。我们只是侦察兵,根本就无法抵御他们的进攻,我们只好向后撤退与大队靠拢。 冯。富尔斯毫根中校下令全撤退,但是当时已经来不及了。法国人的进攻太突然了,他们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后面的重炮部队根本就没有办法立即调头撤退,他们堵住了我们撤退的道路。还没等我们营展开队形,法国人就已经冲到了我们的面前。侧翼防线当时就崩溃了,步兵们只能依托着装甲车车体的掩护向法国人射击。接着法国人的炮弹就砸到了我们的头上。我们全被打蒙了,部队几乎已经失去了指挥。这简直就是场屠杀,军官们像靶子一样一个一个被打倒,到处都是我们士兵的惨叫声。。。。”说到这里罗威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他的脸痛苦的皱成了一团。 从罗威的描述和那种悲痛的神情里斯乃德感受到了那场战斗的惨烈,耳边仿佛听到了那些正在拼命抵抗的德国士兵的大声叫喊. 斯乃德神情沉重的摘下了军帽,随后轻轻的拍了拍哭泣着的上等兵的肩膀。中尉站起身来向着周围的部下们望去,他的排长们已经受到了消息赶到了这里,军官们和坦克手们跟着他们的连长摘下了军帽神情肃穆的为那些战死的官兵致哀。 斯乃德蹲下身去,他和蔼的对罗威问到“士兵,后来又怎么样了,你们又是怎么从那场灾难里逃出来的。” “我们是拼死冲出来的,冯。富尔斯毫根中校命令我们必须冲出法国人的包围向指挥部报告我们遇袭的事情。由于电台已经毁坏,我们无法向上级报告。 中校命令我们冲破法国人的包围后到这里来找你们,你们是最靠近我们的德**队。中校让我们通知您这个情况,他还说要你们立即做好防御准备,法国人如果继续进攻的话,下一个目标一定将会是这里。他还要您立即用您的电台向指挥部报告这个情况。中校最后要我带一句话给您,请您转告他的家人,他说为了祖国牺牲是最光荣的事情,他希望他的牺牲能为伟大的德国获得最后的胜利做出一份贡献。所以要他的家人不必难过。我最后看到中校时,他正站在他的指挥车上亲自操纵着机枪向那些法国人射击,那些法国人最近的离他只有三四米了。我和我的侦察骑兵队拼命的杀出重围,七个人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布鲁斯两个。” 罗威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他把盒子递给了斯乃德。 “这是中校让我带给您的,请您如果可能的话,交给他的家人。” 斯乃德神情严肃的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上面铸着1914的字样,银白色的镶边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不,士兵。这还是由你来保存吧。”斯乃德猛的关上了盒盖,他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到了罗威的手中。 “由你来交给中校的家人吧,这是一位伟大军人的嘱托。这里马上就要开始一场激烈的战斗,这可能是对我们连最艰巨的一次考验,作为指挥官我将会站在第一线指挥战斗。所以,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够完成中校给我的任务。我请求你,上等兵罗威,你来代替我完成这个任务吧。” “但是,长官。。。”】 “不要但是,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好了,我们没时间难过了。你告诉我法国人具体有多少兵力,他们有没有坦克。还有他们还有多久会到达我们这里。”斯乃德掏出了他的地图。 “当时情况很混乱,我很难给您确切的情报,但是按照他们参与进攻的部队熟练来看,法国人至少有一个师,他们还有很多的重型火炮,当时法国人的炮弹铺天盖地的。坦克么?我没有看到,我只见到了一些装甲车。” “他们有坦克,我看到了。”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布鲁斯大声的说到。 “什么,法国人有坦克,是什么型号,有多少。”斯乃德一把抓住了布鲁斯的肩膀急切的问到。 “的确是坦克,我在去前锋传递命令时看到了很多法国坦克,虽然它们的度很慢,但是前锋部队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它们前进。具体什么型号我不清楚,不过好像有两种,一种和二型差不多大,但是要高很多,还有一种非常大,比。。。。比这辆坦克都大,也很高。不过它们的度都非常慢。”布鲁斯指着身后的四号坦克说到。 “你前面怎么没告诉我坦克的事情?”罗威对着布鲁斯质问到。 “我跟你说过的啊,可能当时你没有听进去。”布鲁斯小声的分辨着。 “好了,这个问题就别争论了,现在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你告诉我,那些法国人离我们有多远,他们到这里还要多长时间?罗威?”斯乃德问到。 “我们是在会合点东面三公里左右的地方遇袭的,我们骑着马狂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这里。而当时那里还在继续着战斗,他们不可能有我们这样快的度,我的兰斯是军里跑的最快的马。我想如果那些法国人都是步兵和再加上那种慢吞吞的坦克的话至少要在三四个小时后才能到这里吧。” “三四个小时,我明白了。好吧,你和你的同伴一定很累了,你也受了伤,你们先跟着军医戴尔斯少尉去后面休息去吧。你们这次立了大功,我会向指挥部要求给你们勋章,好了,不要再坚持,这是命令。”斯乃德阻止了两个士兵的抗议,他们明显还想在后面的作战准备中帮上一点忙,但是在斯乃德严厉的目光下,他们只好放弃了继续争辩的打算乖乖的跟着军医到义务站的帐篷里去休息去了。 “好,我想大家都听到了,也了解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该做什么你们都很清楚,全体立即做好战斗准备,记住,我们这次将要面对的敌人中有法国的装甲兵。通讯兵,你现在立即去把这个情报报告指挥部。请求他们立即给予我们下一步的指示,一有消息立即就通知我。你们几个跟我来,现在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斯乃德向着周围的部下们大声的命令到,随后他带着四个排长走向他的临时办公室。 在他们身后,坦克手们四散着向着各自的坦克飞奔而去,他们现在决定要再一次认真的检查一下自己的坦克。因为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将是同样拥有这种钢铁巨兽的同行,在坦克的对战中任何一个细微的差错都会让整个车组同时送掉性命。 “你们看怎么样?”斯乃德坐在一只弹药箱上望着自己的排长们。 “我看我们这次危险了,光靠坦克是很难守住这个村子的,我们需要步兵支援。”一排长扎夫特皱着眉说到。 “是啊,我们现在只剩下十九辆四型坦克,而一直和我们配合的那两个三型和二型的轻装连都被调往后方休整去了。要说步兵的话,我们现在只有一个排的后勤兵。如果我们死守在这里的话,下场谁都能猜得到。”二排长孔斯也赞同的点着头。 “不管怎么样,我都服从您的命令,长官。”鲁尔夫大声的对斯乃德说到。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这一仗绝对不能打,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份实力。要是照我的意思,我们现在就立即撤退,放弃这个村子,反正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法国人想要就给他们算了,他们拿去也不会有什么用处。我们立即向后方撤退,随后到更容易防守的地方构筑工事,集合起足够的力量再给那些法国士兵一个惨痛的教训。但是现在看来这些都不太可能了。司令部是不会让我们撤退的,否则后方将来不及做好防守的准备。我猜测上面的命令一定是让我们死守这里,尽量迟滞法国人的进攻,消耗他们的力量。”斯乃德严肃的说到。 “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的胜面实在太小了。如果指挥部命令我们死守,我们现在就要准备构筑防御工事,我们还要制定防御的战术。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四排长加尔万缓缓的说到。 “是的,我们的时间很紧 现在我们就开始讨论一下防御计划吧。我刚才从罗威他们的话里现了一个问题。如果我的猜想的是正确的话,我们说不定还可能让法国人尝一点苦头。”斯乃德挠着头说到。 “长官,司令部回电。”这时通讯兵拿着一份电报冲进了那顶帐篷。斯乃德站起身来接过了电报,军官们的神情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能告诉我上面说了些什么吗?长官。”鲁尔夫小声的问到。 “死守。” 斯乃德把电报塞进了军服口袋。 “古德里安将军亲自下令,他命令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阻挡法**队的进攻。不到万不得已不允许我们放弃阵地,我们的任务和我前面想的一样,尽量迟滞法**队的进攻度,为后援部队赶到争取时间。” 斯乃德向着他的部下们冷冷的扫了一眼,随后大声的命令到:“先生们,现在该轮到由我们来捍卫德**队的光荣了。就像冯。富尔斯豪根中校说的那样,军人为了祖国而死是他最高的荣誉。准备最后的战斗吧。” 正文 第六章碰撞(三) “圣灵与我们的心同证我们是神的儿女。既是儿女,便是后嗣,就是神的后嗣,和基督同作后嗣。如果我们和他一同受苦,也必和他一同得荣耀。我想现在的苦楚,若比起将来要显于我们的荣耀,就不足介意了。无论是死,是生,是天使,是掌权的,是有能的,是现在的事,是将来的事,是高处的,是低处的,是别的受造之物,都不能叫我们与神的爱隔绝。 这爱是在我们的主基督耶稣里的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炳,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施乃德轻轻的合上手中的圣经,他仰起头望着天边的朝霞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的部下们则低着头站在各自的坦克上缓缓的在胸口划着十字。 战斗即将开始,这些勇敢的德国士兵心中都预感到,这一次有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战斗了。三个小时,只差三个小时这场战斗就可能会是另一种结局,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法**队的前锋部队扬起的烟尘已经弥漫在地平线上。施乃德和他的部下们已经别无选择,他们肩上有军人的职责,为了完成指挥部交给他们的任务,每一个人都在心中做好了阵亡的准备。 施乃德的连里没有随军牧师,只好由担任战地最高指挥官的他来带领手下的战士们做战斗前最后的祈祷。施乃德缓缓的扫视着周围那些熟悉而又年轻的面孔,他想把那些人的面容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里。因为施乃德知道,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他们之中很多人都会倒在战场上,也许还包括他自己在内。 “法国人的前锋已经经过哨兵隐蔽的地点,正向我们这里前进。”机电员扶着耳机大声的报告到。 “接过来,我要和他通话。” 施乃德爬上了坦克的车体戴上了他的通话器,接着他转过身大声的向着自己的部下们命令到:“战斗准备,所有人员按照预定计划进入各自的战斗位置。” “遵命,长官。”坦克手们大声答应着钻进了各自的坦克,树林里响起了一片关闭装甲舱盖的“砰砰”声。 施乃德飞快的钻进了炮塔,关紧了头顶的舱盖。装弹手和炮长早已经在他们的座位上就位了,他们向着指挥官点头致意。 “长官,已经准备好了。”机点员斯特万斯在耳机里报告到。 “接过来。” “遵命。” “我是施乃德中尉,报告观察情况。”施乃德对着通话器说到。 “报告长官,我是观察哨,法国人的先头部队刚从我附近经过,大约一个营的步兵,三到四辆卡车和装甲车。没有现坦克和大炮,他们正在急行军,度很快。”哨兵用低沉的声音回答到。 “继续观察,现敌人的坦克再向我报告。注意安全,别让法国人现你,如果你暴露了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办。” “明白,长官,我会战斗到最后的。” “笨蛋,我的意思是让你逃跑,必须要活着回来。通话完毕。” 施乃德从文件包里拿出地图,随后凑在装在炮塔顶部的小荧光灯下仔细的研究起来。 “我是施乃德中尉,各排注意了。保持隐蔽。第一批法国部队都是步兵,放他们过去,让阵地上的部队对付他们。我们的目标是法国人的坦克,不用我再强调这一点了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开火。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长官。” “明白,中尉。”排长们在电台里大声的回答到。 “斯特万斯,给我接阵地。”施乃德命令到。 “遵命,长官。。。。接通了,长官。”机电员飞快的调整好了电台的频率。 “汉斯中尉吗?我是施乃德中尉。” “我是汉斯,请讲。” “我们已经现了法国人的先头部队,他们马上就会通过我们的埋伏区域,请你们做好战斗准备。他们有一个营左右,没有辎重,全部都是步兵,没有坦克和重型火炮。你们可以按照我们预定的计划开始行动。”施乃德大声的向对方通报着敌情。 “明白,我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早就等着他们来了。放心吧,中尉,一切就交给我们吧。”对方的回答坚定有力。 “那就好,保持联系。” “明白。” 施乃德关闭了通讯器的开关,长出了一口气。 汉斯中尉率领的部队是施乃德获得的第一个也是到现在为止唯一的支援力量。就在施乃德收到军指挥部的坚守命令不久,这支车队就浩浩荡荡的开进了那个村子,当时施乃德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支重武装的后勤运输队,他们原来的任务是在施乃德占领的村庄内建立一个中型的综合后勤补给站。没想到的是他们在那位过于讲究效率的后勤指挥官的严令催促下提早到达了这个村子,结果让他们正好撞上了法国人动的突然进攻。在获知这个消息后,集团军指挥部当然不愿意放弃这支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难得的防御力量,所以这支后勤部队没能获准撤退而是被命令执行起了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战斗防御任务。 虽然是后勤部队,但是这个运输队却拥有着让施乃德惊讶的武装。护卫车队的那一个连的步兵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力量,虽然他们大多数都是刚从后方调上来的菜鸟,还都是些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但是不管怎样说这些小伙子总算是接受过十六周严格步兵基础训练的正规步兵,除了缺乏经验,真到打起来时应该不会比那些法国士兵差多少。 更让施乃德高兴的是,这个运输队还配备了一个排的轻型坦克,这个由两辆二型坦克和三辆一型坦克混编的坦克排虽然在和法国人的装甲部队战斗中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如果让它们在步兵防御阵地上进行机动防御的话,它们装备的2o毫米机关炮和机枪则足以让他们成为法国步兵们最恐惧的梦魇。 施乃德还意外的获得了三门75毫米步兵炮和两个基数的炮弹,这是这支运输队运输物资中的一部分,其他的还有足够装备一个普通步兵团的机枪与步枪以及能够维持一支团级战斗队一天战斗的弹药,当然还有大量的其他补给品,这些东西把那七十辆两吨卡车塞的满满的。 步兵们开始奋力的构筑村庄外围的防线,能够利用起来的资源全都被利用了起来,军火和补给品被直接卸到了阵地上。汉斯中尉命令运输队里的那些卡车除了留下十辆供步兵们使用之外,其余的都立即向后方撤退,让这些无武装的车辆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白白的损失掉,这对于一个后勤部队的指挥官来说是不能容忍的浪费。 施乃德和汉斯在商讨之后决定,针对现在兵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他们必须放弃那种纵深防御体系,而是全力构筑起一个坚固的弧形阵地。他们将所有的兵力和火力集中安置在这个阵地上,而那个轻坦克排则被安置在这个阵地的后方作为机动支援力量使用。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们只有一百七十六名士兵,三十二个低级军士,根本就无法全面防御这么大的一个村庄,更别提构筑起什么纵深阵地。 线式防御是所有防御手段中最危险的一种,只要当中有一点被突破,那么整道防线立即就会崩溃。但是这是现在唯一能够利用少数兵力来控制一个宽阔区域的办法,他们只能做这样的选择。 就在施乃德忧心忡忡的关注着工程进度的时候,军指挥部总算来了一份让他能够松一口气的电报。电报里明确的表示军指挥部并没有放弃他们,只是由于法国人进攻过于突然才导致一时无法抽调出部队来支援,但是关于法国人动攻击的消息已经获得了最高统帅部的注意,统帅部已经派遣出了一支强大的援军,现在已经在前往他们这里的路上。德国空军也已经出动,将尽可能的阻止法**队的前进,并且摧毁他们的重型装备,减轻他们所承受的压力。指挥部要求他们必须在那里坚持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在此之前无论遭受到多大的损失都必须坚守阵地,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坚持到援军到来,在电报最后的署名是古德里安。 施乃德和他的士兵们从这份电报上获得了很大的安慰,当他们知道指挥部并没有放弃他们,而且就连最高统帅部也被惊动了之后,战斗准备工作的度一下提高了许多,每一个人都以更高昂的热情投入了他们手头上的工作,而从他们头顶不断飞过的德国机群则将他们本来低落的士气迅的提升了起来。那些士兵的脸上开始出现笑容,他们开始对自己是否能坚守住这个村庄重新建立起了信心。 但是军官们却没有士兵们那么乐观,施乃德和汉斯以及他们的部下们都清楚将要面对的危险。就算德国空军再骁勇善战也不可能将那些法**队全歼,而且法国人还拥有着数量不明的装甲部队,除非法国人在遭受到这种猛烈的空中打击后吃不住劲开始撤退,否则只要法军继续他们的进攻,那么自己这个个小小的阵地面临的还将是一场灭顶之灾。但是他们不会在士兵面前表露出他们的忧虑,让士兵保持住现在这种士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很有帮助,毕竟还没有谁会笨到去扰乱自己的军心。 德国空军的轰炸机成群的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向着法**队方向缓缓的飞去,这种景象一直持续到天黑没有停止过。士兵们对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乐观起来,他们欢呼着向那些轰炸机挥手致意,在阵地上到处都在谈论着法国人会被炸成什么样的话题。 军官们却没有参加士兵们的讨论,他们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指挥部给他们的消息让他们担忧,空军虽然让法**队遭受了惨重的损失,但是并没有能够彻底的阻止住他们前进的脚步。看来这次法国人派遣了一个性格执拗的指挥官来指挥这次进攻,侦察机回的情报显示,法**队虽然改变了他们的前进路线,但是还是执着的向着德国占领区缓慢挺进,法国人的先头部队最晚会在第二天一早到达他们这个村庄。 军官们连忙召开了紧急会议,他们开始讨论在防御战斗中使用的战术以及如何使用施乃德这个连的装甲力量。刚开始所有人都支持按照原来的计划让这些中型坦克作为步兵支援炮兵使用,十九门75毫米坦克炮可以在战斗到关键的作用。 但是施乃德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认为前面计划的这种战术是紧急情况下的临时手段,并不是最好的挥这些坦克火力的方法。现在情况已经起了变化,空军为他们抢到了一整晚的时间,他们现在完全有时间考虑更有效利用这些装甲力量的战术了。 施乃德提议他的坦克连主动出击,在法**队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伏击阵地。他的理由很充分,坦克是一种机动力量,把坦克当固定炮台使用是最被动的防御方式,非但不能挥坦克机动力强装甲坚固的优势,而且还会成为对方远程炮兵理想的目标。而且现在还不知道空军是否摧毁了法**队的炮兵部队,如果没有的话,那么与其让这些坦克放在阵地上被一辆辆的砸碎还不如冒险设伏主动出击,说不准还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的另一个理由更让那些军官们无法反驳,法国人的装甲部队还在,依靠传统的防守方式是无法抵御那些坦克的冲击的,施乃德指出他的伏击目标就是那些法国坦克,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动一次突然袭击,就算无法全部消灭法国人的坦克部队至少可以拖住他们前进的脚步,制造他们的混乱,这样一来步兵们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如果突袭成功,法**队的进攻步骤一定会被打乱,这样还能够拖延一些时间。如果那时候那些支援部队及时赶到的话,阵地上大多数的人都可能幸存下来。为了获得最后的胜利,就算自己的装甲连被全歼也值得这样一试,总比到时候被法国人的军队步坦炮联合一锅端了的好。 最后所有军官都同意了施乃德的意见,虽然施乃德的装甲连有可能会在这个计划中全军覆没,但是这个险的确值得去冒,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们都会为此奋战到底。 “长官,法国部队过来了。” 耳机里传来了鲁尔夫轻声的报告声。三排被放在了伏击阵地的最西侧,那是法**队来的方向。施乃德把他的伏击阵地放在了离村庄两公里的一个树林里,而唯一的一条通往村庄的公路正好从树林前拐过,这里是法**队的必经之地,只要他们还拥有一些重型装备就一定会沿着公路前进,况且他们还拥有一群坦克,这是法**队的习惯,看来就算到这场战争结束他们都不会去改变了。 那片树林的靠公路这一边的树木非常茂盛,而且都是些高大的灌木,这是个天然的坦克伏击阵地,坦克手们可以透过树木林叶的缝隙清楚的观察到公路上的一切,而在公路上行军的部队却根本无法现这些危险的窥视者的存在。 “注意隐蔽,放他们过去。”施乃德轻声的回答,他小心的推开头顶的舱盖,随后探出头端着望远镜向着公路上望去。 法**队从公路的拐角处慢慢的进入了施乃德的的视线,最前面是一队尖兵,他们一边向四周搜索着一边快的前进,法国人照例在公路的两边也派遣了侦察部队,不过可能这些法国人在昨天被德国空军教训的够呛,那些士兵们的注意力现在大都放在空中,没有人对这片距离公路才五百米的树林表示出兴趣,这让施乃德不禁暗暗的庆幸起自己的好运气。 在这些侦察部队后面是大队的步兵,他们排着行军纵队整齐的迈步前进,施乃德现在这支部队中只有可怜的几辆汽车,对于这样规模的部队来说实在是很反常,但是想起昨天下午那成群飞过的轰炸机,施乃德不禁会心的微笑起来。面前的这支部队一定在昨天的空袭中失去了大部分的重型装备,甚至还有可能失去了他们大部分的辎重。从那些法国步兵行军的姿态来看他们的士气已经遭受了重大的打击,看来法国人的进攻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施乃德突然对自己的阵地坚持到援军的到来树立起了信心。 面前的法**队足足有一个营,蓝色的雅得里亚钢盔汇聚成一条蓝色的长龙在公路上蜿蜒前行。两辆法国轮式装甲车在公路两边保持着警戒,在公路左边的那辆就在施乃德面前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缓缓驶过,但是法国人竟然丝毫没有现躲藏在树林中的坦克.装甲车继续大摇大摆的向前开去,却活活吓出了那位装甲兵中尉一身的冷汗。 这也难怪,德国坦克上的深灰色涂装本来就是为了在欧洲这种灌木丛中隐蔽而专门挑选的,这种色彩可以使它们能够很好的隐蔽在欧洲中部常见的那种茂密灌木丛的阴影里.直到它们遇到苏联战场上那稀少的灌木和大片黄土地后才淘汰了这种在那里就像是靶子一样的涂装,不过这种微微带点蓝色的深灰却成为了日后电影电视里德**队的标志,这种颜色甚至被后来人标上了德国灰的称号。 法国人的行进度明显比他们平时提高了不少,在平时法**队是以一种看上去有点大摇大摆的行军姿态前进的,而且度是全欧洲部队中最慢的一支,在以后的欧洲混合部队中,德国步兵们最大的噩梦就是被命令跟在一支法国步兵部队后面行军,作为全欧洲步最快的军队,德国人一路上都得非常小心才不会把法国人的鞋跟给踩掉。 但是现在这支法国部队已经抛弃了他们一贯的那种昂扬的步态,看来德国空军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很大,这队法国人看上去好像被什么人追赶一样快步前进着,不一会儿的工夫这些法国步兵就走出了施乃德的视野消失在了公路的另一头。 “中尉,又是一支步兵部队。”鲁尔夫的声音又在耳机里响了起来。 “还是放他们过去,我们的目标是对方的坦克。” “明白。” 这次过来的部队明显比前锋规模大多了,看上去足足有两千多人,但是还是只有可怜的几辆运输车。可能因为前锋部队安全通过的原因,这支部队完全没有警惕,他们就这样大模大样的从施乃德的炮口前走过,没有人觉自己离死神其实有这么的接近. 施乃德看着面前的法**队咽着口水,只要他的连用75毫米的高爆榴弹来一次齐射,至少可以消灭掉面前四分之一的法国士兵,他们的队伍实在是太密集了,相信一炮弹就可以轻易的撕碎一个排的步兵。但是施乃德还是努力的压制住了自己开火的**,他想要的猎物比这些大的多,他不想为了这些步兵而破坏自己精心准备的陷阱。 施乃德注意到了这些法国士兵牵引着的4o毫米口径的反坦克炮和65毫米口径的轻步兵炮,这些火炮完全是靠步兵用人力牵引着,而且没有看到那些配套的弹药车。看来这些大炮的弹药基本上已经毁在轰炸中了,想必士兵携带的也会很有限. 只要不是持续火力,村子前的防御阵地就一定能坚持下去,施乃德在心里为德国空军欢呼,这些骄傲的兀鹫的确可以为他们的技术而自豪。 这时,从村庄那边隐约传来了一片激烈的枪声,看来法国前锋部队已经和阻击阵地交上火了,面前的法国部队在一阵骚动之后开始加快了行进度,法**官们站在卡车顶上对着队伍大声的喊叫着,步兵们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向着村庄方向冲去。五分钟之后,施乃德面前的公路上只剩下一片扬起的尘土在慢慢的飘落。 “长官,哨兵报告,目标出现了。”斯特万斯大声的报告到。 “什么?快,我要和他通话。”施乃德连忙钻回了炮塔里。 “我是施乃德,快报告情况。” “长官,法国人的装甲部队刚从我面前过去,有十五辆h35型,还有六辆b1,另外还有十辆卡车和两辆油车,在队伍中还有一队轿车,我还看到一辆法国的通讯车,两门牵引式的37毫米反坦克炮和一门大口径高炮,可能是79毫米的,这好像是他们的师指挥部。”哨兵的回答里透着一股兴奋。 “好,太好了,还有什么遗漏吗?他们有没有步兵部队跟随?” 施乃德听了这个消息不禁喜出望外,如果哨兵的报告属实,那么打掉法国人的指挥部就可能会完全的扭转战局,当然在此之前还是要收拾掉那些坦克和火炮,施乃德可不愿意自己的部下为了摧毁一辆轿车而被打成一团火球,在获得战果之前必须要做到保护好自己,坦克手的目标永远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目标。 “只有两辆卡车上搭载了一些步兵,长官。” “好,你完成的不错,继续观察,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遵命,长官。” 结束与哨兵的通话后,施乃德把开关拨到了车际通讯频率上,他严肃的向部下们命令到:“全体注意了,我们的目标已经出现,正在向我们这里过来。我希望大家能够挥出最好的水平,在我们背后是两百多步兵士兵和我们必须坚守的阵地,所以绝对不能放过一辆法国坦克。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长官。”车长们坚定整齐的回答。 “好,我再强调一次,我们的目标是坦克,只有先解决掉那些坦克才可以攻击其他的目标。对方还有两门37炮和一门79炮,这三个目标就交给三排了,鲁尔夫,你要保证在法国人使用这些东西把我们炸上天之前干掉他们。” “遵命,长官。”鲁尔夫充满自信的回答到。 “其他各排注意攻击对方的坦克,对方有十五辆h35,这种我们以前遇到过,我想大家都知道怎么来对付它。但是这次法国人还有六辆b1,我们之前从来没有和这种坦克交过手,我们只从陆军部下的资料里简单的了解了一点,听说很难对付,大家一定要小心,注意攻击它的薄弱环节,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 “长官,他们来了。”鲁尔夫大声的叫喊起来。 “好吧,各位,听我的命令行动。所有人做好准备。我们来给那些法国装甲兵们好好的上一课。” 施乃德推开了顶盖,拿起望远镜向着公路上望去。 先出现在望远镜视野里的是两辆法国h35中型坦克,这是一种让德国装甲兵非常头疼的武器。这种拥有4o毫米装甲外壳的中型坦克却只比德国二型坦克大不了多少,这使它的内部空间变的非常的狭小,真不知道法国人是怎么把那三个坦克手塞进去的。 》≠》≠, 它最高度也只有3o公里,这是一种明显表现着迟钝的步兵坦克,也就是说它只适合于支援步兵进攻,遇到野外坦克战,德国的四型简直可以轻松的绕着它转圈。 这种坦克安装了一个漂亮的流线型炮塔,防弹性能让人吃惊。另外它所拥有的那门只有21倍径的短管37毫米炮也很有威力,虽然不能对德国的三型四型坦克造成什么大的威胁,但是对付那些单薄的可怜的一二型则游刃有余。 德国坦克手们最头疼的就是它那厚重的装甲和漂亮的防弹外形使它很难被击毁,除非命中薄弱的侧面,否则它就算挨上一打*炮弹还可以喷着青烟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一不小心还会被那门小炮咬上一口,在法兰西战役早期阶段不少德国坦克就是载倒在这种坦克的手里。 但是现在它已经无法对施乃德他们造成什么麻烦了,他们早就知道了它的弱点,而且都知道该怎么来对付它。 随着法国坦克一辆接着一辆出现在公路 施乃德的这个小小的坦克连即将展开一次危险的突袭,也许这个连会在这次冒险行动后从德军序列中消失,但在当时却没有一个人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犹豫。 德国坦克手们准备要用自己的生命向世界证明,在那厚重的灰色装甲下跳动着的是怎样的一颗无畏之心。 正文 第七章铁与火(上) 法国坦克卷着滚滚的尘土的出现在望远镜的视野里,斯乃德现自己可能要重新考虑原定的计划了。 他之前没有把法国坦克的队列长度考虑进去。法军的坦克行军纵队拉得比他想象中的要长的多,那些坦克前车与后车之间留出的间距至少有十五米,看来德国空军在昨天的确给这些法国人好好的上了一课,让这些骄傲的高卢公鸡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但是现在这种队形却让躲藏在树丛中的德国猎人们皱起了眉头,他们现在不知道该从哪头开始下手了。 法国坦克一辆接着一辆从斯乃德的眼前开过,还没等他数到第八辆,最头上的那辆法国坦克就已经接近了德国伏击阵地的最前端,而报告里说的那些b1型重型坦克和那些汽车这时却还没从公路另一头出现。 不能再按照原定的计划攻击法军纵队的中段了,否则自己的坦克群一定会遭到法军两头坦克的包夹迂回。这样的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斯乃德自知四型坦克的侧面装甲还没有坚固到可以承受法国37毫米坦克炮轰击的程度。 斯乃德决定提早出手,他暗自祈祷法国人在前队遭到突然袭击后不会做出太快的反应,否则自己的坦克连将陷入一场硬碰硬的苦战。 “各排注意了,听我的命令。” 斯乃德轻声的对着通讯器说到:“按照顺序,各排自行选择目标。” 斯乃德按住话筒低下头对着自己的炮长说到:“我们瞄准第九辆,穿甲弹。一定要打中。” “遵命,长官。”炮长汉克小声的回答,他先转过头对装弹手命令到:“穿甲弹。”随后就凑在炮长瞄准镜上开始精确瞄准起来。 汉克轻柔的踩着炮塔旋转踏板,在电动马达低沉的运转声和炮塔坐圈出的轻微金属摩擦声中,坦克炮塔带着那门短的有点可笑的75毫米火炮随着目标的移动缓缓的转动起来,富有经验的炮长已经把那辆h35死死的压在了瞄准镜中的分划线上。 “穿甲弹准备完毕。” 装弹手卡尔把一枚被帽穿甲弹推进了炮膛,坦克炮自动关上了炮闩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各车组听我的命令。” 斯乃德站在炮塔上挺了挺胸膛,随后大声的喊到:“开火!”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了一片大炮的轰鸣声。火红的炮口焰把阴暗的树丛照的雪亮,而炮口的激波则把坦克前地面上的那些草叶尘土吹的漫天飞舞。坦克正面的那丛茂密的灌木被强烈的炮弹冲击波生生的撕开了一个缺口,坦克的前装甲上落满了断裂的枝条和树叶。 “命中!” 炮长在坦克里大声的欢呼起来,但是斯乃德现在没有时间庆祝,他急切的对着通讯器大声喊到:“全体注意了,立即离开这里,全冲出去。各排自己选择目标,自由射击。注意队形,短停射击,尽量不要停留。” “遵命,长官!”耳机里传来四个排长坚定的回答声。 斯乃德高高扬起右手用力的向前一挥,随后对着通讯器大声的叫喊到:“装甲部队!前进!” 在一片刺耳的机械启动声之后,梅巴赫动机沉闷的轰鸣声在树林上空回荡起来。斯乃德的装甲连排成一个整齐的横列开始突击,四号坦克们以一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压倒了各自正面的灌木丛,随后轰鸣着向着五百米外的法国坦克群冲去。 但是当时谁都没有现这个漂亮的横队里有一个显眼的缺口,斯乃德的连部并没有出现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 “怎么回事情!拉威克!” 可怜的坦克连长在车长踏板上跳着脚嘶吼着,而他的坦克动机却只是不断的出尖利的启动声,就是迟迟听不到那种激动人心的低沉轰鸣。 “不知道,长官!半小时前还好好的,可是现在却。。。。该死的东西,快给我动起来!”拉威克也急出了一身的汗,他快的检查着各个仪表读数,来回拨动着每一个主要的电器开关,一遍遍熟练的重复着启动动作,可坦克动机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快跟上去,攻击,不要管我!” 斯乃德站在炮塔外一边奋力的挥着手一边对那个正疑惑的望着自己的僚车坦克车长大声的吼叫着,作为连部的僚车他必须紧跟在长车的左右,所以3o2号车并没有跟着进攻队列出而是留了下来。那个车长连忙点了点头,随着一阵轰鸣声,连部二号车猛的从灌木丛中窜了出去,只留下了一股浓浓的清烟在树丛间缓缓飘动。 “该死的,你这该死的东西!” 斯乃德跳着脚咒骂着自己的坐车,远处公路上已经是一片枪炮和爆炸声,自己的连队已经和法国人接上了火,可是作为连指挥官的他却还在这片树林里和自己的坦克呕气。斯乃德简直快要急疯了,但是3o1号坦克楞是不给指挥官一点面子,动机除了不断出那种可恨的启动声外就是不让斯乃德听到他想听到的声音。 “不管了,我要到前面去指挥!汉克,你和其他人留在这里,这辆车现在由你指挥!用大炮狠狠的教训法国人。”斯乃德对启动3o1号完全失去了信心,他决定离开自己的坐车徒步追赶自己的连队。这样做虽然会很危险,但是留在这里他什么都做不了,战场情况瞬息万变,他必须要在第一线指挥战 他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坐着3o2号坦克走。 “但是长官,这太危险了。”汉克大声的阻止到。 但是斯乃德没有回答炮长的话,他开始奋力的从炮塔往外爬。就在他刚从炮塔里跨出一条腿时,随着一声清脆的爆鸣声3o1号的动机猛的轰鸣了起来,措不及防的坦克连长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结果差一点就从炮塔上一头栽下坦克。 “上帝,这东西真是个该死的狗杂种,哈哈哈哈哈。”斯乃德不禁喜出望外,他现只有这种粗野的脏话才能他表达现在的心情。 “什么都不用说,全前进。穿甲弹。”斯乃德跳回他的座位上大声的向部下命令到。 “遵命,长官。” “穿甲弹准备就绪。” 听着部下简短有力的回答和动机的咆哮,感受着坦克行进时的震动和摇晃,闻着炮塔内还没散尽的射药烟雾,斯乃德感觉自己的状态从来没有过的良好。 随着一阵树枝断裂声,3o2号冲出了树林来到了夺目的阳光下。它那灰色的装甲板上还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残枝断叶,就像一个全副武装的远古日耳曼武士一样全身挂满了各种小零小碎,咆哮着向着自己的敌人扑去。 当斯乃德冲出树林来到战场上后,他才现情况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糟糕,虽然没有统一的指挥,但是自己的连队却还是表现的非常优秀。 这些坦克车长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而四个排长更是老鸟中的老鸟。在现连长车没有跟上队伍之后,他们并没有丝毫的慌张,丰富的战斗经验使他们早就有了私下里的默契,四个坦克排分成了四个小集群互相配合着把一辆又一辆的法国坦克打成废铁。 这时在那条狭窄的公路上和公路两边已经有十辆以上的h35被打入了烈火与浓烟的地狱,不断殉爆的弹药就像是节日里的烟火从法国坦克的各个出口向四周飞溅,使这些残骸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座愤怒的小火山。 法国坦克手的尸体扭曲着散落在他们的坐车四周,有的士兵在临死前还紧握着他们的手枪,这些现代的胸甲骑兵们用他们的鲜血证明了他们和他们的前辈一样都是无畏的勇士,可惜的是这次他们的对手比他们的前辈们遇到的要强大太多了。 斯乃德连的第一次攻击就给法国装甲兵们造成了惨重的损失。h35虽然是法国现在最优秀的坦克,虽然它拥有非常良好的防弹外形和厚重的正面装甲,但是德国坦克准确的击中了它们的要害。它的侧面装甲只有23毫米厚,德国的七十五毫米被帽穿甲弹在一千五百米之外就可以轻易的穿透它,更何况当时的距离只有短短的五百米。 法国装甲部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了德国人狠狠的一击,暴露出自己柔软侧腹的胸甲骑兵在德国坦克连第一次齐射时就损失了整整六辆坦克,另外还有两辆被打成了重伤。 突然遭受到的袭击让法国装甲部队一时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幸存的坦克连忙开下了路基,而后队的坦克却加快度赶了上来,法国坦克挤成了一团。 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时竟然没有人能说清楚这次攻击倒底来自什么方向和到底是什么攻击了他们,这使的有些坦克车长甚至仰着头在天空中搜索起德国飞机的踪迹起来。只到德国坦克冲出树林接近到离他们三百米的地方时,法国人才明白过来到底是谁攻击了他们。 但是无线电设备的短缺使他们无法快的组织起防御,在一片混乱中没有人去注意指挥车的旗语,结果在这段时间里又有两辆h35成了德国装甲兵的战绩。当法国坦克从混乱中解脱出来排列成防御队形时,全部十五辆h35坦克在这时候只剩下了可怜的三辆。而德国坦克已经接近到了一百米之内,这已经到了短兵相接的距离。 四个坦克排十七辆四号坦克排成了三个菱型冲击阵型向着那三辆法国坦克快的进逼过去,同时还在用机枪扫射着那些从被击毁的坦克中及时逃出来的法国坦克手。 自从逃离他们的坦克开始,那些勇敢的法国士兵就一直在用自卫手枪向着德国坦克的指挥塔射击,虽然这种攻击不能把坦克怎么样,但是却对那些站在指挥塔上的车长们带来了不小的威胁。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德国坦克手们只得向那些坚韧的法国同行们开了火,那些法国坦克手无畏的勇气给在场的德国坦克手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三个冲击阵形飞的散了开来,其中一个在正面牵制住法国坦克的火力,而其他的两个则开始向着法国坦克的侧翼迂回。在这个时候,斯乃德的坦克进入了战场。 “注意保持队形!不用迂回就这样压上去。”斯乃德大声的对着通讯器喊到。 “遵命,长官。您怎么才来?” 四排长的问题让斯乃德心脏一阵绞痛。 “前面生了一些小故障,已经排除了。” 斯乃德没好气的回答到。 这时候法国坦克部队的后续部队出现在公路上,几辆涂着简陋迷彩的军用轿车飞快的向着战场驶来,紧跟在那几辆轿车后的是一队轻型卡车和一辆英国产的斗牛犬通讯车,他们可能是听到了前方的爆炸声才加快度赶来的。看来这些法国人还没有了解战场上的情况,那些汽车正不知死活的向着德国坦克群冲来,斯乃德望着那些毫无防御力的目标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时候那最后三辆幸存下来的h35正拼命的开着倒档向后退却着,他们现在绝对不能转向或者掉头逃跑,那会在德国坦克面前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侧部。法国坦克手们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正面装甲面对的敌人,他们希望依靠自己4o毫米厚的前装甲抵挡住德国人的攻击,只要在自己的后援部队到来前不被击毁,那么自己说不定还能获得一线生机。 h35本来前进的度就慢,倒退起来就更是迟钝。在退却的同时法国坦克手们还在不停的用他们那门短管37毫米火炮和机枪做着无力的抵抗,这些武器除了可能给德国坦克的外部设备造成一点伤害之外,对四号坦克的前装甲完全无法造成任何威胁,如果距离远一点的话坦克里面的乘员甚至都感受不到自己被击中了。 德国坦克手们现在已经是用一种游戏的眼光来看待眼前的战斗,最后,三辆四号坦克在逼近到h35五十米的地方用高爆破甲榴弹结束了那三辆坦克的最后挣扎。在剧烈的爆炸声中,斯乃德清楚的看到其中一辆坦克的炮塔被高高的掀起,随后翻滚着砸到了一边的地面上,巨大的火球夹杂着黑烟向着空中冉冉升起,就像是一条向着天空伸展着翅膀的火龙,恐怖中还带着一丝壮观和美丽。 爆炸的火球看来也惊动了正在向着战场冲来的法国汽车,它们缓缓的停了下来,在原地停留了几秒钟后,那些法国人终于看清了正向自己冲过来的德国坦克和那群燃烧着的残骸。汽车队连忙开始混乱的掉头,随后以比来时更快的度向后撤退。 斯乃德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些送上门的猎物,前期战斗的顺利和法国装甲部队在指挥上的低劣表现让他对或者最后的胜利建立了信心,他觉得依靠自己这一个连或许真的能够阻挡法国装甲部队的前进,扭转整个战役的局面。 德国坦克开始用最高的度顺着那条公路追击那些逃跑的敌人。那辆指挥通讯车使他们相信在他们面前狼狈逃蹿的是一个法国指挥部,不管这个指挥部是什么级别,摧毁它都将会是大功一件。 但是四号坦克的度无论怎么说都无法和汽车相比,特别是对方正在一心一意的逃命时,才追了不到三百米,法国人就已经翻过公路上的一座小土坡从斯乃德的视野里消失了。在此之前法国人扔掉了所有会妨碍他们逃跑度的东西,其中包括了那门让斯乃德很为之担心的1o5毫米高炮,看着被抛弃在公路上的大炮,斯乃德不禁为那些法**官们感到羞愧,如果他们有那些法国坦克手一半的勇气的话,那么逃跑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了。 只到等到法国战役结束后斯乃德才知道,其实当时他完全想错了,法**官们并不是缺少勇气,而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高炮也能用来打坦克。 “全体停止前进,我们追不上他们。法国人还有六辆b1坦克没有出现,我们还没有胜利,注意警戒,换成防御队形。” 斯乃德停止住了自己队伍的前进,连队开始重新编队,在各个排长的指挥下,德国坦克们迅的以连部为中心排成了一个弧型的防御阵型。 “现在各排报告损失情况。”斯乃德大声的说到。 “一排没有损失。” “二排没有损失” “三排基本没有损失,332号车的通讯天线被打飞了,我命令他跟着我行动。” “四排基本没有损失,343号车的一对负重轮损坏,不过不影响行动。” “很好。这就是说我们前面是场漂亮的完胜。等到这次战斗结束,我想各位一定会在自己的胸口上再添上一枚勋章。”斯乃德笑着说到。 “是啊,说不定您还会获得一枚一级铁十字呢。”一排长扎夫特笑着回答。 “法国人来了!” 随着一个车长的喊叫,所有人都向着那座小土坡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缓缓的出现在坡顶,在稍微停顿了一下后又开始缓缓的向着土坡下的德国坦克群开来。 “是法国的b1型,大家注意了,我们从来没有和它交过手。一定要小心。全体开始后撤,拉开距离。” 斯乃德大声的命令着,德国坦克群开始缓缓的后退,在没有摸清楚对方虚实之前,保持距离是一种保险的手段。 当一个又一个的高大黑影出现在土坡的坡顶时,斯乃德从心底里感到一丝不安,面前的b1坦克明显已经过了六辆,难道法国人的装甲部队获得了新的援兵,又或者说自己前面遇到的只是他们的前锋。 当时斯乃德绝对没有想到,战斗这时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他与他的坦克连将面临最严峻的考验。 这次战役中第一场真正的装甲战就将在斯乃德的连队和法国最精锐的坦克部队之间展开。 这是法国陆军最后挣扎的开始,斯乃德的这个小小坦克连所做的抵抗是否就是压断法国陆军这头庞大骆驼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事后包括斯乃德自己在内,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 还有一点是斯乃德所不知道的,不过当时就算是有人告诉 他也可能不会相信,就在他面对着那支三倍于他的法国主力装甲部队陷入苦战的同时,一支德国陆军历史上级别最高的支援部队正在向他这里飞的前进着。 正文 第七章铁与火(中) 德国坦克连与法国装甲部队双方在正式交火前的表现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德**史学家在对这场血腥战斗开始阶段的评述中甚至用无法想象的愚蠢这个词来描述双方在这时的反应。 德国坦克群卖力的演示着什么叫做过分的小心,斯乃德指挥着他的连队用最快的度后退,他甚至没有命令自己的坦克放上一两炮来试探一下法国人的进攻决心。 而法国坦克指挥官也在这时表现出了足够的谨慎,他也许是没有摸透德国人后撤的原因,也有可能那遍地燃烧着法国坦克残骸给他的心理造成了什么影响,不管是为了什么,他做出了一个让人费解的决定。法国坦克群突然放慢了前进的度,他们也没有开火,而只是默默的以步行度缓缓的向着德国坦克群方向前进。 于是在一推一进之间双方的部队拉开了距离,一面是安安静静的撤退,另一面则无声无息的进逼,双方剑拔弩张却没有任何一方愿意先开火,这种景像的确会让人感到有些诡异。 斯乃德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他没有在法国坦克立足未稳之际动主动进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他当时这样做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不会陷入后面的那场血腥的苦战,也许还能掌握住战场上的主动权。 而现在却恰恰相反,他竟然给了法国人站住阵脚的时间,不但让敌人可以慢慢的来摸清自己的实力,并且还给予了对方掌握战场上的主动的机会,结果为了弥补这个错误,斯乃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斯乃德下达这个命令这也有他情由可原的地方,归根结底斯乃德还从来没有遇到过那种对手,他对那些法国坦克的性能和实力知之甚少,让他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动进攻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德国坦克指挥官毕竟都是受过专业训练充满理性和实用主义的职业军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去考虑让自己的部队冒险,美国人那种充满西部牛仔风格的傻大胆在德**队中几乎找不到。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就在同时,那位德国陆军中最大的傻大胆正带领着一堆同类往这里猛赶呢。话题有些扯远了,我们还是来继续了解当时的情况吧。 就在德**队先犯下错误时候,如果法国指挥官有足够的精明,能够利用起这一点的话,那么德国坦克群的覆灭就不会变得很困难。因为当时法国装甲部队的坦克性能和德国坦克相比并没有太多的差距,有些地方还凌驾于德国坦克之上。 并且无论从火力还是数量上来看,法国人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如果法国坦克指挥官有足够的战斗决心和战斗**以及熟练的指挥技巧,那么他就可以用他所有的坦克对德国人动一次快强大的攻击,依靠他在数量上和火力上的优势在德国人还没觉他们的错误之前一鼓作气全部消灭掉。 但是可惜的是这位法国指挥官显然没有上面的那些素养,法国陆军上校让.得瓦耶尔从来就没有什么军事天份更别提什么指挥技巧,他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曾经在装甲部队里呆过又有足够高的军衔。德国空军用没完没了的轰炸磨灭了他的战斗决心和**,他的勇气早就已经随着法国坦克残骸上升起的浓烟一起飘散,而现在那些前锋部队全军覆没的惨状更使他过高的估计了德国坦克的实力。 结果这位蹩脚的装甲指挥官也犯下了和德国人一样的错误,过分的谨慎使他错失了给予德国坦克部队致命一击的最好机会,而且他也给予了对方重新考虑应对战术的时间.这位指挥着拥有七十辆坦克的主力坦克团的上校因为他的这个错误获得了最后的提升. 在双方之间的距离拉开到一千米时,德国坦克群终于停止了后退。它们已经在撤退的途中休整好了自己的队形,十九辆坦克分成了三排,每一排之间相距七十米,以连部的两辆坦克为中心组成了一个盒式攻击队形。 在双方开始那种可笑的对峙五分钟后,德国人先失去了耐心,斯乃德决定用他们的75毫米大炮结束这场愚蠢的探戈,激战就此开始了。 “一排攻击法国人左翼坦克,二排三排攻击中路,四排攻击右翼,我们来看看我们能做些什么。用高爆榴弹,准备齐射”斯乃德平静的下达了命令。 现在这位坦克指挥官正在脑子里努力的回忆着司令部通报里关于那种法国坦克的情况。 在法国战役早期阶段,只有莱茵哈特装甲军有幸遇到过这种法军坦克,当时这种坦克让德国装甲兵们吃了不小的苦头,虽然那些坦克手在最后还是摧毁了那几辆b1,但是也遭受了一整个二号坦克排和三辆三号坦克的重大损失。 在后来的战斗中德**队在一次穿插行动中俘获了整整一个团的这种坦克。当时陆军对此非常的重 他们连忙把一辆这种坦克运回德国让国内的研究机构分析研究. 经过简单的测量和实验后,德**械装备局的专家们认为这是一种在某些指数上可以和德国四号坦克媲美的武器,虽然它有很多致命的缺陷,但是这并不能抹杀它的闪光之处。那些专家们断言要不是这些隶属于法国第一装甲师的b1坦克在充满难民的公路上消耗掉了所有的燃油正在等待补给的话,德国陆军绝对不可能就那么容易的毫无损失的俘获它们。 但是德国臃肿的官僚机构致使这些宝贵的研究资料没有及时交到陆军的手上,结果斯乃德只从司令部获得了一个简单的敌情通报和一个警告. 虽然司令部在警告里明确要求他尽量不要在没有大口径火炮的支援下与法国b1型坦克作战,但是却没有讲清楚原因。要不是在警告的下面总算附了一张简单的草图的话,斯乃德他们可能连b1坦克到底长什么样都不会知道。 资料的简陋和警告的模糊不清导致了现在的这种情况,斯乃德被那份警告误导了,他的确没有小看这种高卢战车的战斗实力,但关键的问题是他估计错了对手的装甲厚度。 法国的b1型坦克重达31吨,在当时来看这种重量介于中型和重型坦克之间,比同样是中型坦克的德军四号坦克重了足足九吨多。这种坦克拥有6o毫米厚的正面装甲,最薄弱的地方也有4o毫米厚。 但是法国人追求这种防护力所带来的结果就是,b1完全失去了作为坦克应该有的机动力,它在公路上的最高时才只有27公里,越野状态下的度更是可想而知。 这其实和法国人陈旧的作战思想又关,他们从来没有把坦克作为一种单独使用的武器来看待,在他们眼里坦克只是一种辅助步兵作战的工具。就因为这样,在他们看来坦克只要能够跟的上步兵进攻的步伐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很强的机动能力。 这种坦克装备了两门主炮,一门被安装在车体的正面,就在驾驶员的身边,这是一门75毫米榴弹炮,这种安装方式使它的射界几乎是固定的,法国坦克手得用转动车体来瞄准目标,为此还特别为这种坦克配备了精密的液压差装置来做到精度瞄准。另一门则是安装在车顶那个小炮塔里的47毫米35倍径炮,这种武器的威力比三号坦克上安装的37毫米主炮更大。 虽然从车体大小上来看它和德国的四号差不多,但是高度上则比当时任何一种德国坦克都高,所以德国步兵们给它起了个外号叫“巨人”。从数据上来看,它和四号坦克属于同一个级别,可以说旗鼓相当。但是实际上,它拥有着一些致命的弱点,而这些却不是数据能够体现出来的,这只有在真正的战斗中才能被人们所现,而法国坦克手们为此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高爆弹准备完毕。” 装弹手卡尔把一高爆破甲弹推进了弹膛,年轻的装弹手随后就趴到他那一边的观察窗上向着远处那些还在缓缓前进的法国坦克好奇的望去。 “距离九百三十米。”炮长严肃的报告到。 “全体注意,开火!” 斯乃德大声下达了开火的命令,一阵沉闷的炮声响起,75毫米炮的炮尾猛的向后一坐,巨大的力量使坦克那沉重的车身都抖动了一下,炮塔里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火药气味。等炮击结 斯乃德从指挥塔里探出头去,端起望远镜观察起这次炮击的效果起来。 斯乃德选择高爆榴弹而不是穿甲弹是有原因的。虽然被帽穿甲弹的弹道比较平直,命中率比高爆弹高,在对坦克攻击时应该是选目标。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四号坦克的指挥官们在早期的战斗中非常偏爱使用高爆破甲弹。 原因是在对付某些装甲目标时,高爆破甲榴弹比穿甲弹管用的多。德国四号坦克的早期型号安装的是24倍径的短管75毫米炮,这本来就不是一种反坦克火炮,从性能上来看它更像是一门步兵炮。 德国陆军刚开始赋予四号坦克的位置就是用来支援三号坦克作战的火力支援和指挥车辆,并不需要他与对方的装甲目标做正面冲突。可是战争爆后这种坦克的用途与陆军部的预想生了背离,四号坦克被推上了战斗的最前沿。由于拥有比三号更强大的火力,在很多场合它都被当作一种主力坦克来使用。 不过它虽然拥有75毫米口径的主炮,但是那门炮的炮管实在是太短了,这直接导致了它所射的炮弹初都不会很高。而炮弹的初是关系到炮弹穿甲能力最关键的指标,没有足够的度,穿甲弹就没有足够的动能去穿透对方的装甲。无论弹头有多坚硬都需要有巨大的动能才能挥作用,而四号坦克的那门75炮欠缺的恰恰就是这一点。 高爆破甲榴弹就不同了,说起来这与它的穿甲方式有关,当时德**队使用的是成型装药破甲弹,成型装药弹头是依靠爆炸时产生的高温金属射流穿透装甲板。这就意味着它并不需要很高的初,只要能让炮弹撞上对方坚硬的装甲板引爆就够了。并且这种炮弹无论在任何距离射,它的破甲深度都是一样的,并不会生因为距离过远而致使穿甲能力下降的情况生。 更让人惊讶的是,从四号坦克的那门短管炮里打出的穿甲弹的穿甲威力还不如高爆破甲弹,由于穿甲弹的重量比高爆破甲弹重了两公斤左右,这使得它的初比高爆弹都不如,只能达到可怜的385米每秒,而高爆破甲弹却能达到452米每秒,以那种初打出去的穿甲弹在一百米的距离上只能穿透41毫米厚六十度倾角的装甲,如果距离在一千米之上的话,它的穿甲深度就只剩下35毫米了。而高爆破甲榴弹却能在任何距离穿透45毫米六十度倾角的装甲板。 德国车长都精明的很,在经过比较之后,他们学会了在哪些情况下该选用什么样的炮弹。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斯乃德选用高爆破甲弹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两秒钟不到,德国坦克的第一批炮弹就砸到了法国装甲部队的头上。高爆榴弹在第一排法国坦克群中炸了开来,斯乃德对这次攻击非常的满意,他看到有一半以上的炮弹击中了目标,就是打偏了的也都是在距离法国坦克很近的地方爆开,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这种近失弹也能给目标带来很大的伤害。 但是当硝烟散尽之后,眼前的景象却让斯乃德目瞪口呆。那些被击中的法国坦克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开始缓慢的向自己驶来,而被那些近失弹击中的法国坦克更是连那半刻的停顿都没有。看上去斯乃德他们的第一次攻击好像除了给几辆法国坦克的前装甲增添了几块黑斑之外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斯乃德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真是一种怪物,它的主装甲看来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厚。” 斯乃德决定要改变自己的战术,既然不能从远距离摧毁对方,那么他还能与法国人近身缠斗,履带,动机和车身侧面是法国坦克一贯的薄弱环节,斯乃德不相信法国人能够把侧装甲铸造的和前装甲一样坚固。 “各排注意了,全前进,保持队形,自由射击。尽量攻击对方的履带,先打瘫它再说。” ,o 斯乃德冷冷的下达了命令,他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之中,他的坦克无法在这种距离上摧毁对方的坦克,他希望法国人最好也没有这种能力,否则自己可就真的惨了。 坦克群敏捷的对命令做出了反应,所有坦克都开始加前进。德国坦克连排着整齐的盒式冲击阵型向着法国坦克部队接近。 “3o2,我是3o1,注意保持间距。” 斯乃德对着自己的僚车大声的命令着,可还没等他说完,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声就把他的话音淹没了。 法国人终于对他起了第一波的攻击,可能是为了在对手身上泄他们对指挥官的不满吧,法国人的炮火打的又急又密。 在那一瞬间驾驶员拉威特感觉眼前的地面消失了,在自己前方的战友的坦克也失去了踪迹,代替这些的是一片刺眼的火光,一团团巨大的火球在他眼前不断的升起,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灼热的气浪从装甲观察窗里狂暴的涌入驾驶室,拉威特连忙飞快的放下观察窗上的装甲盖,随后拉下了驾驶潜望镜的目镜。 虽然法国坦克的这次炮击只有短短的三秒钟,但在这些德国坦克手心里却像是渡过了一生那样漫长。 正文 第七章铁与火(下) 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死神对每一个战士都是公正的,它从来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当法**队的炮弹像雨点一样落在德国坦克的头上时,这位强大的神祉轻轻的拍动起它那对黑暗的羽翼,降临到了德**队的上空。它狞笑着把它那柄锋利的镰刀架在了那些在一刻钟之前还在向它敬献祭品的战士颈间。 这位贪婪的神祉从来就不满足鲜血的数量,濒死者的"shen yin"是它的开胃小菜,残破的肢体是它的饭后甜点,所有的生命,无论高贵的还是低贱的,勇敢的还是懦弱的,都是它狩猎的对象。德**队流下了在这场战斗中的第一滴血。 “342号被击中了,上帝啊。可怜的芬地克。” 当炮弹爆炸后的硝烟散去,驾驶员拉威克大声的叫喊起来。 第一排的中心位置,法国人一定把它当作了德国坦克群的指挥车。它当即就被法军的炮弹淹没了,谁都说不清它究竟中了几75毫米炮弹,成为众矢之的的坦克连同它的乘员在刹那间就变成了历史的尘埃。 “全体注意了,散开队形。一排二排向左翼,四排向右翼,三排跟着我。以排级战斗队形前进,不要走直线,全体攻击前进!突击!”斯乃德拼命对着通讯器吼叫着。 现在他的心中充满着悔恨,他终于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自己那个与敌人拉开距离的命令有多么的愚蠢。他已经把自己和那些勇敢的部下们带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在这个距离上自己无法给敌人带来伤害,而对方显然可以轻松的摧毁自己。如果不尽快摆脱现在这种局面,等待自己和这个连队的一定是无底的深渊。 “开火!不要停下!攻击,攻击,打乱对方的行动!不要让他们有机会瞄准我们!” 斯乃德大声下达了命令,随后他推开头顶舱盖站到了指挥塔上。现在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个人安全了,只要能拯救自己的连队,现在要他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 “三排到我的右翼去,向对方中间那几辆坦克射击。不用管是否能命中。别慢下来,开足马力!” 斯乃德站在指挥塔上大声的嘶吼着,手里端着望远镜死死的盯着对面法军的坦克群。他的连队现在已经散了开来,在各自排长的带领下组成了一个个小小的三车或四车队形,咆哮着向法军冲去。 对于斯乃德来说,现在距离就是生命,必须在法国坦克一辆辆的消灭自己之前进入有效的攻击距离。虽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距离究竟是多远,一百米或者五十米,但是他相信自己总能找到这个答案,不过在此之前自己必须保证能够活着到达那个距离。 “一排二排,你们再散开一点,保持现在的度,他们的那门75毫米炮是固定的,不要让他们有机会瞄准你们。”斯乃德放下了望远镜. 他的坐车这时候正从342号坦克燃烧的残骸边驶过,斯乃德转过头向着那辆被摧毁的战车望去。那辆曾经威风凛凛的四号坦克现在看上去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整块前装甲从它的焊接线边缘处崩裂开来,用螺帽紧固的附加装甲板扭曲着搭落在车头前。履带已经被崩断,车体侧面的逃生门也已经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正喷吐着火苗的大口子。 几只坚固的负重轮已经从减震器上断落下来散落在残骸的四周,车体被烈火烧得吱吱做响,殉爆的弹药在车体里不断的爆响,浓重的黑烟夹杂着鲜红的火苗翻滚着冲天而起,空气中弥漫着橡胶与尸体燃烧时所散出的恶臭。 342的炮塔被剧烈的爆炸抛离了车身,底朝天翻倒在车体旁的泥地中,炮塔里的各种杂物散落了一地,一旁还躺着一具被烧焦了一半的尸体。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那残破的军装袖管上的军衔标志,但是从那头还能辨认出的金上看,那是342号坦克车长芬地克上士,那个车组只有他拥有这样一头漂亮的金。 看着自己部下凄惨的尸体,斯乃德心里不禁一阵搅痛。这是他所损失的第三个车组了,而且这一次完全是由于自己的错误所造成,对此他将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攻击前进!不要停火!” 斯乃德瞪着充血的双眼咆哮着,四号坦克一边飞的冲锋一边不停的向着法国坦克群倾泻着炮弹,虽然这些只经过了概略瞄准并且是在行进中射的炮弹毫无准确性可言,但是却还是达到了斯乃德想要的结果。 飞接近的德国战车与不断落在周围的炮弹让法国坦克群陷入了混乱,他们一时间竟然无法组织起有组织的拦阻火力来阻挡德国坦克的接近。 那些法国坦克手们刚从摧毁一辆德国坦克的欣喜中平静下来,就现他们遇到了一种新的情况。望着那些分散着疯狂冲锋的德国坦克,法国坦克手有点无所适从,他们不知道该先攻击哪一个方向的敌人,更不知道该怎么来阻止敌人的接近。 他们的团长让.得瓦耶尔上校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官,他被德国人战术的突然改变搞的手足无措起来。 这位指挥官虽然不是个懦夫,但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这点已经在他的部下之中达成了共识。但是让那些法国士兵们更想不到的是,在他们的指挥官心底里还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想法,这是一种可能断送他们所有人的想法。 虽然摧毁了一辆德国坦克让让.得瓦耶尔上校的虚荣心感到了一点小小的满足,但是却并没有减轻他心中的那丝不安。这位指挥官认为现在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在他心中那些被之前的胜利所燃烧起的战斗热情早就被德国空军轰炸机的疯狂轰炸熄灭了。德**队强大的战斗力让他萌生了退意,要不是师指挥部严令他继续向前进攻必须占领那个村庄,要不是他对军事法庭还抱有一丝恐惧,他早就带领着自己的坦克团撤退了。 让.得瓦耶尔上校相信自己无论摧毁多少德国坦克,消灭多少德**队,占领多少要塞阵地都没有用。当德国人整顿军力卷土重来的时候,这一切努力都将会化为泡影,他甚至怀疑自己和这支部队是否能够从德国人将要动的恐怖反击中幸存下来。 这位上校从心底里诅咒着自己那个执拗的上司,要不是他提出的这个该死的进攻计划自己就不会落到这种田地,如果这次自己能够活着回到陆军部,他誓一定要动用他的一切关系把那个混蛋赶出军队。 让.得瓦耶尔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的这种情况,法国装甲兵教材上面只有坦克如何配合着步兵进攻的战术,没有交代如何与对方的坦克群交战。望着那群急接近的德国坦克,让.得瓦耶尔只能拼命的命令部下开火,他没有想到如何来分配自己的火力,也没有命令转换对自己有利的阵型。这位指挥官把所有的职权都放给了部下,让手下们自己去选择攻击的目标。 法国坦克们停在原地向着各个方向缓慢的转动着车身,努力的向要把那些快移动的目标扣进那门主炮的瞄准镜。但是这对于他们这种迟钝的坦克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精密的差器转动根本就跟不上那些疯狂冲刺的坦克度。法国坦克手奋力的射着一又一的炮弹,但是那些宝贵的炮弹全都远远的落在了德国坦克的身后,徒劳的在法国大地上制造着一个又一个的弹坑。 最后总算有几个清醒过来的法**官觉了问题所在,他们连忙制止了部下们了那种零乱而徒劳的射击。中线的法国坦克缓慢的向后退却,而它两翼队伍开始慢慢的展开,后卫的坦克则被调到了前方。法国人展开了一个宽阔的炮击队型,在那些低级军官的指挥下重新开始了有组织的炮击。 四十辆中型坦克齐射的威力是可怕的,高密度的炮击完全封锁了德国坦克的去路。斯乃德开始遭到接二连三的损失,343号坦克被砸成了废铁,车组成员全体阵亡,紧接着345号与341号接连中弹,345号当场炸成了碎片,而341号则瘫在进攻道路上冒起了浓烟。 自此,斯乃德的第四排成建制的从德国陆军序列中消失了,德国坦克对法国右翼的攻击部队全军覆没。 紧接着左翼攻击部队中的两辆坦克,322号与315号也被打瘫在地,车组成员生死不明。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斯乃德进入了爆走状态,这位坦克连长冒着四散飞溅的弹片,直挺挺的站在指挥塔上,声嘶力竭的布着一个又一个命令。 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连队就这样毫无价值的毁灭掉,就算是全军覆没,他也要拖几辆法国坦克为自己的弟兄们垫背。 “射烟雾弹。重新编队,全突击!” 斯乃德大声的命令着,现在他们距离法国坦克只剩下最后的三百米左右,在烟雾散开之前他们应该可以冲过这段距离。随着他的命令,一排烟雾弹在法国坦克群中爆炸开来,一转眼的工夫,法国坦克们就被笼罩在那种白色的浓烟中。法国炮弹的落点开始离德国坦克群越来越远,射击也开始零乱起来。 在这次死亡突击中幸存下来的十三辆德国坦克趁此机会飞的重整了队形,随后一头杀进了那片浓雾里。德国装甲部队开始了最后的突 他们决心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他们的荣誉.但是当时没有人注意 △≧△≧ 远处村庄阵地上的枪炮声已经停 公路尽头的地平线上弥漫起一股烟尘.德国历史上最高级别的救援部队就将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下一章 大家期盼已久的主角终于可以登场了.接下来的故事将由这位使徒展 休息了这么长时间是该让他动动筋骨了.在此之 先向之前出场的那些勇敢的士兵表示敬 演出辛苦了.哈哈. 正文 第八章海德拉(上) “突击!”斯乃德笔直的站在坦克指挥塔上咆哮着,他带领着自己仅存的十三辆坦克冲进了那团浓密的烟雾中,在那层浓雾后面是四十辆强大的法国坦克。 在冲进那片雾墙的瞬间斯乃德的心底浮现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刺鼻的浓烟,火光,金属的撞击,士兵的哀号,眼前一幕幕景象让他感到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熟悉。他突然觉得现在的情景好像以前曾经经历过,他曾经参加过相似的战斗,在祖父的怀中,在那泛黄的书页上,在他的梦里。 一百名日尔曼武士身批着外罩兽皮的铠甲,挥舞着锋利的大剑和沉重的战斧咆哮着扑向罗马重装步兵的千人方阵,在他们身后是部落里正在撤退的老弱妇孺。为了自己的家人和族群,战士们义无反顾,每个人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在自己倒下之前必须要让敌人流下更多的血。斯乃德和他们在一起,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当罗马制式短剑刺入身体时那刹那间的安详与宁静。 五百名日尔曼骑士跨着他们的战马,穿着坚硬冰冷的铁甲挥舞着骑士重剑挺着长矛咆哮着冲锋,雪白的批风上黑色的十字架随风飘扬,在他们面前是两万穆斯林精锐骑兵,身后则是耶路撒冷残破的城墙。为了骑士的光荣,为了守护那些他们必须守护的东西,日尔曼骑士们毫不迟疑的迎着死神突击,斯乃德和他们在一起,为了信仰而浴血奋战,只到被一柄镶嵌着华贵宝石的波斯弯刀斩于马下。 斯乃德心中的热血开始沸腾,犹如他的祖先们,他身上流倘着的是相同的刚烈勇武的血液,他不会退缩,为了战士的荣誉,为了伟大的祖国,他就像他的祖先们一样,冷笑着向着死神冲锋。 “长官!我们终于赶到了,前锋部队来报告,现法国装甲部队,我们的那个连还在战斗!”道根从他的机电员座位上回过头来大声的报告到,他的声音里充满着兴奋与欣慰。 “喔?是吗?”徐峻慢慢的睁开双眼,非常没有风度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息。 “把通讯接过来,我要跟卡斯乃特说话。”德国元坐在坦克狭小的车长席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伸着懒腰:“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 徐峻现在现了一个不但可以泄自己精神上的压力还能顺便活跃大脑活动的好办法,这位德国年轻的元狂热的迷恋上了坐坦克。坦克那种密闭的环境,轰鸣的动机,浓郁的机油味,甚至在行驶时车体沉稳的颤抖,都让徐峻感到了一种家的感觉,熟悉而又亲切以及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更让他的那些部下们感到无法理解的是,在那个能把他们全身骨头都抖散的钢铁怪物里,自己那位年轻的主宰者竟然能够安然的入睡,这让他们不得不再次对这位长官的特异资质赞叹不已。 自从徐峻觉坦克的好处之后,统帅部给元准备的那些豪华重型轿车几乎处于半下岗状态,只要不是赶时间,这位德国元拒绝乘坐坦克之外的交通工具。对于元突然产生的奇怪爱好,没有人对此表示反对,甚至还有大批军官对此表示了非常的欢 其中包括徐峻的席副官汉斯准将.对于汉斯来说,元挑选了一种最让他放心的交通工具。说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对于徐峻这种已经被暗算过好几回的人,没有比坦克更安全的交通工具了。徐峻的副官团对此全体举双手表示赞同,虽然汉斯他们到现在还没有适应乘坐这种夸张的车辆。 而统帅部的那些古板的元帅将军们也奇迹般的没有表示任何的反对。在他们眼里,徐峻先是所有军人的表率,是军人中的军人,随后才是一个元。而对于一个功勋卓著的德国元帅来说没有比一辆威风凛凛的坦克更合适的坐架了。陆军总司令冯。布劳希奇元帅还表示要不是他们几个的老骨头实在是再也颠不起了的话,他们早就想每人搞一辆上街拉风去了,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到底是说真的还是想借机拍拍马屁凑凑近乎,不过看老东西那一脸的奸笑,徐峻感觉后者可能性居多。 “卡斯乃特少校,我是莱茵哈特。”徐峻戴上了他的耳机把话筒拉到了嘴边。 “立即报告前方情况。” “遵命,阁下。”卡斯乃特大声的在耳机里报告到:“前方现法国坦克群,数量在四十辆之上。战场上烟雾很大,但是我们还是能够分辨出那一定就是法国装甲团的主力。我们的那个坦克连正在与法国坦克展开近战,他们已经冲进对方的阵型。现在我们还不清楚他们的损失情况,我正在尽力联系他们。请求指示。” “立即动攻击!必须把那些法国坦克全部歼灭,绝对不能让他们逃掉一辆。你带领的前锋立即向敌侧翼迂回过去。”徐峻淡淡的命令到。 “遵命,阁下。不过那个坦克连怎么办,是否让他们先脱离战斗撤回来。” “绝对不能这样做!你想让他们在法国人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尾部吗?”徐峻的声音高昂起来,他大声的命令到。“联系上他们后,让他们全力突击,穿透法国人的坦克阵型,从法国人的背后脱离战场。剩下的就是我们的表演了。” “遵命,阁下。” “给我接古德里安将军。”徐峻对着道根命令到。 “遵命,长官。”道根快的操作着电台。 “联系上了,长官。” “很好。”徐峻拨动了耳机电线上的通讯器开关。 “古德里安将军,我是莱茵哈特。” “元阁下,我是古德里安,请求指示。”古德里安大声的回答到。 “哎呀,哎呀,我的中将阁下,你就不能放松一点。”徐峻挠着头苦笑着说到。徐峻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古德里安一见到自己就紧张,每次都绷的像根弓铉一样。徐峻深怕哪一天这位德国装甲天才会绷断了,这对自己来说将是一个无法估量的损失。 “抱歉,我会尽力,我的元。”古德里安还是那样大声的回答到。 “看来这家伙是没治了。”徐峻苦笑着摇了摇头。 “将军,我想我也不用来向你交代什么了。开始战斗吧,让我看看你这位深受士兵们推崇的装甲兵总监的真正实力。” “遵命,元。我不会再让您失望的。”古德里安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那就好,我期待着你的表现,我的总监大人。”徐峻微笑着切断了通讯。 “我看古德里安阁下这次是认真的,我还从来没听见过他用这样坚定的语气来允诺什么。就在黄色方案实施之前也没有见过他这样。”道根大声的说到。 “是啊,看来这次法国人要受苦了,我看这回我们这位总监大人一定会把他在此之前积累的所有怨恨一次性的在这些法国人头上泄出去。哈哈,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伦道夫坐在驾驶座上一边奋力的拉动着操纵杆一边笑着说到。 “开你的坦克,对于将军你还没资格来评论,你还是小心别让我们掉到坑里去了。”道根阴森森的插了一句,声音里带着露骨的威胁,要不是他与伦道夫之间隔着电台和动机仪表板,道根上校真想给伦道夫头上来一下,这家伙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竟然胆敢在元面前随意开一个高级将领的玩笑,道根决定回去后一定要给自己这个白痴副手好好的再上一节军法课。 “知道了,知道了,上校,我的技术你还是可以信任的,你哪次见过我把坦克开到沟里去过。啊,古德里安将军的坦克营开始加了,元阁下。”伦道夫也现自己前面的言论有点出格,他连忙转换了话题。 “阁下,魏尔勒参谋长要与您通话,他想知道他的部队什么时候投入战斗。”道根对徐峻喊到。 “接过来。。。。哦,是魏尔勒吗?我是莱茵哈特。”徐峻大声的说到。 “长官,我的部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请求下一步的指示。”魏尔勒在电台那一头志得意满的说到。 “哈哈,我没想到你也这么好战。” “别这么说,阁下,现在不是正好赶上了么。何况我还从来没有指挥过这么强大的火力,听说前面那些法国人数量不太多。。。。” “正因为数量不多,所以就不用我们动手了,那些法国人我已经交给古德里安去收拾了。我们还是轻轻松松的在后面看着吧。”徐峻脸上露出了微笑,没想到这位一贯以阴险狡猾的老狐狸形象出场的参谋长大人竟然也有热血的一面。 “哦,我明白了,一切按照您的意志行事。”魏尔勒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失望。 “失望了吗?我的参谋长大人。”徐峻笑着问到。 “哪里有,我的元。我只是觉得这么强大的部队不能参加战斗,感到有些可惜,呵呵。”老狐狸用干笑掩饰着。 “放心吧,我们会有机会出场的,只要穆勒他们能够按照我的计划完成他们的转向,我们就可以对法国人动最后的致命一击。到那时候有的是战斗的机会,像现在这种规模的战斗,就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还用不着我们出手。海德拉毒牙的位置永远都应该在敌人的要害上。” “我明白了,元阁下。看来是我心急了,的确像您说的,现在这些小角色还轮不到海德拉出手,我只是太想看看它向敌人露出毒牙的样子了。哈哈哈哈。”老狐狸奸笑着结束了通讯. 徐峻推开头顶坦克指挥塔的舱盖,探出上半身向车外望去。中午强烈的阳光照耀在这辆坦克华丽的装甲板上反射出夺目的光彩。他的元直属坦克营总共七十辆坦克排成三列纵队轰鸣着向着前方的战场驶去。 元直属坦克营的所有装备都是马丁。博尔曼一手操办的,做为徐峻的头号忠犬,这位总管大人这回可是下足了血本。 博尔曼只是听徐峻随便提了一句想要一队漂亮的犹如骑士团那样的近卫坦克,他以为徐峻只是想要向德国公民们炫耀一下自己高贵的身份,又或者是这位年轻的元想满足一下贵族喜好华丽事物的天性,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自己那位年轻的主子也许会真的带领这支部队上前线。结果以能够满足自己主人的要求当成*人生最高目标的博尔曼博大管家把这支强大的武装部队搞得比仪仗队更像是的仪仗队。 这个直属坦克营被装饰得无与伦比的显眼,而且是让人看过一眼后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那种。那些原本丑陋无比杀气腾腾的三号四号坦克现在看上去就像是艺术品一样华丽精致,事实上博尔曼还真的去找了一批艺术家参与了这些坦克的装饰工作。 在那些坦克厚重的装甲板外被裹上了一层漂亮的银灰色薄钢板,每一面都用机器抛光打磨的犹如镜面般光滑闪亮,在那些钢板的边缘还镶嵌了镀了黄铜的长春籐花边,更让人扼腕的是,就连火炮的炮管上都裹上了这种漂亮的黄铜装饰。巨大的德国战车十字徽章则是用珐琅烧制的,并且用镀银的底盘镶嵌在炮塔的两边。战车的编号是用漂亮的珊瑚红磁漆烤制在炮塔上,显然也都经过了细心的抛光打磨,只到那些编号能映照出人影为止。镀银的冯。施泰德家族的贵族盾形纹章被镶嵌在车体正面装甲板靠近驾驶员观察窗的位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就是这辆坦克的出厂标志,换个反应稍微迟钝点的说不准还得琢磨半 心想莱茵金属公司什么时候又换了招牌了。 这些坦克从德国本土用重兵护送到法国前线的临时统帅部,可能那个博大管家到最后还想给自己年轻的主子一个撒扑如爱死(惊喜),结果直到在揭开那层厚厚的帆布前,徐峻还不知道那些坦克被搞成了这种样子。 于是博大管家成功的彻底的指标的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效果,这些闪闪光的坦克当场就惊掉了整个统帅部军官团的下巴。 就在统帅部的将军元帅们一个个弯着腰捡下巴时,那位德国元却已经进入了当机状态。博尔曼给他年轻主子这次打击不可谓不深,徐峻瞠目结舌的望着那群闪着夺目光彩的坦克脑子里一片空白。 博大管家的报告里提到对这些坦克进行了一些适当的修饰,徐峻还一直以为只是在油漆或者标识上做了一点加工。他本来只是想要一队崭新的坦克,用来作为他新组建军团的核心力量。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收到的竟然是这种东西,所谓适当的修饰竟然是这么大的手笔。这些坦克被装饰的像贵族马车一样华丽,让人怎么看都觉得那么的赏心悦目。 徐峻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服了,彻底的服了,德国人的确是一个能把任何事物都推到极至的民族,武器都能搞成艺术品,这不得不让人顿足捶胸扼腕长叹。 》≠》≠, 而他第二个念头就是那个混蛋博尔曼一定是想要害死我,难道他想要谋反? 让自己带领这样一群坦克上战场,根本就是在向敌人大声疾呼向我开炮么,这么显眼的靶子放眼全球也只此一块。望着自己的那些将军元帅们一边用赞叹的眼光观赏着那些坦克,一边还嘴里啧啧有声的小心翼翼的轻抚着那些华丽的装甲板,徐峻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算怎么一回事嘛,难不成自己还真的要开着这些工艺品上战场。徐峻差点就想要把这些坦克扔回德国回炉重造了,但是现在时间又不允许他这样做,无论怎么说这些东西本质上还是精密的杀人机器,而且是他现在急需的一种武器,为了实现目前的计划,徐峻只好打消了退货的念头。 徐峻一边望着这些闪闪光的大家伙,一边在心里问候着博大管家的历代先人.不过在看了一会儿那堆华丽的艺术品后,徐峻的火气开始慢慢消退了,那些坦克的外形的确讨人喜欢,看上去是那么的华丽漂 让他那小小的虚荣心还真的有了那么点满足了的感觉。 现在这位年轻的独裁者心里开始觉得还是不用为这些小事情生气了,再说也许这些华丽的大家伙还真的可以在以后的战斗中派得上用场。 在徐峻这一转念之间,未来海德拉军团中最为华丽的一颗龙头,德**队序列中最显眼的元直属坦克营,就此登上了战争的舞台。 正文 第八章海德拉(下) 海德拉,这是徐峻最新组建的军团代号。 在最近这段时间内徐峻的的副官们突然现,这位将成为德国历史上最伟大领袖的元大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开始对欧洲远古神话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现在只要一有闲暇,这个家伙就会把自己埋进那些古老的文献堆里,而且常常拖都拖不出来。 其实徐峻自己心里明白,他并不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这些文献和资料他在未来时早就已经读过上千遍了,有的文章他甚至能全部的背颂出来。他是在给自己的心灵找一个避难所,只有在阅读那些古老的历史和传说时他才能忘记现实的残酷与无奈。 在这段时间里,他签了上百份的命令,每一份命令背后都牵涉到几十,上百甚至上千条的生命。无论是逮捕还是调查,这些人的命运都将随着自己的命令而改变,而且其中大部分将会从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徐峻知道他们当中绝大部分都可以说是罪有应得,可是其中也一定会有被牵连的无辜者,但是残酷的现实让他没有时间来对这些人进行一一甄别了,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个工作. 为了德国也为了他自己能够生存下去,他必须作出选择,他必须下达这些命令,哪怕将来会为此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再加上还在继续着的法国战役和紧接着要展开的对英国做战,统帅部有无数的事情等着他来做决定,德**队的命运掌握在他的手中,他的每一个签名都将左右德国的未来。所有的这些累积起来的压力让徐峻感到有点透不过气来,他现在只有从那些古老的故事里给自己找到一个能够解脱放松一下的净土。 徐峻把自己这个新的爱好体现在了对新单位的命名上,他在无意中为德**队制定了一套新的命名机制。如果说塞普鲁斯军团的命名是他灵光一闪的产物,那么海德拉的命名就是他刻意为之了。 传说中的九头蛇海德拉是希腊神话中相当强大的一个怪物,她是提丰和俄克娜之女,是塞普鲁斯的姐妹。虽然她不幸成为了那个智障大力神海格里斯第二个猎物,但是她却是那个野蛮的大快头在他白痴般的狩猎生涯中唯一需要旁人帮助才能干掉的家伙,强悍指数直逼塞普鲁斯。 不光这样,那个野蛮的大块头最后也是死在她的毒液之下,可以说笑到最后的应该还是这条有九个脑袋的家伙。海德拉在死后也成为了地狱守护者之一,和塞普鲁斯一起看守地狱之门,作为元的第二个直属军团,徐峻就为自己的近卫军起了这个名字。 海德拉军团还有一个在正规场合使用的名字,德意志第三帝国元近卫军团,番号为德国陆军第一机械化混成军。为了区别于国防军第一军,德军内部一般只称呼她的代号,海德拉。 虽然被称为军团,但是海德拉现在还只有一个陆军机械化师的规模。海德拉的下属部队成份不但非常的复杂,装备也很特别,再加上它头上亮晃晃的元近卫军的称号,使得海德拉军团成为了在德国陆军序列中最华丽最显眼也是最神奇的一支军团,也是在往后的战斗中让那些敌人们最害怕遇到的一支军团。 这支部队成份之复杂的确是全军第一,她绝对没有对不起混成这个称号。她的主体是两个德国陆军挑选出来最精锐的装甲营,其中最优秀的一个就成了那个闪闪光的元直属装甲营。 她还拥有一个机械化炮兵团,来自边防守备部队。一个远程通讯营,来自海军通讯部队。一个摩托化侦察营和拥有一整套的集团军司令部指挥系统的指挥营,这是被大本营硬塞进来的。 一个全机械化的工兵营,一个机械化的舟桥营,这两个倒是最标准的陆军部队。 一个新组建的坦克歼击营,这个就比较奇怪了,他们来自空军。一支拥有四百辆卡车的加强级后勤营,包括了卫生,邮政,兽医,补给,宪兵等等后勤部门,这是冯,布劳希奇元帅阁下专门从三个集团军群里精心挑选出来敬献给伟大的元的。 以上这些还算是正常,海德拉的步兵部队才是真的混乱,两个摩托化步兵团虽然是标准的陆军编制,但是人员却是来自各种部队。 两个团六个营的摩托化步兵,其中两个营是由武装党卫队暴风突击队员组成,这些士兵原来是“阿道夫。希特勒党卫队警卫旗队”机械化步兵师(其实只有一个团)的幸存者,在经过仔细甄别之后,新元慷慨的赦免了这些忠诚狂热的战士的罪行。 其实说起来这些人只是受到了蒙蔽,并没有参与预谋对徐峻和希特勒的攻击行动,谈不上有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但是话说回来,光是因为这支部队有两个营的步兵参与了攻击希特勒的行动并致使元死亡这一点,就足够把这支部队从上至下,从总指挥官到马夫全体送进苦役营。 这还是轻的,按照统帅部的意思,就算是把他们全体枪决都不为过,而且德国国内也没有人会对此有什么意见。当所有人都建议彻底消灭这支以前元命名的部队以绝后患时,徐峻却赦免了这些士兵的罪行。 在他看来,再怎么说,这些士兵都是武装党卫队里数一数二的精锐部队,他们受到的训练可以和陆军中最强悍的部队相比,就这样全部消灭实在是太可惜了一点。何况他们中间大部分士兵都对德国忠心耿耿,除了头脑比较简单之外实在找不到任何消灭他们的理由,光凭他们部队的名字把他们枪决好像太儿戏了一点,与其把他们白白的牺牲掉,还不如利用起来。 元的意志就是最高命令,“阿道夫。希特勒党卫队警卫旗队”机械化步兵师从名义上被解散,并消除了番号,但是她的士兵却大部分保留了下来,他们加入了新的元近卫军。 当然那些劣迹斑斑的狂热纳粹份子和希特勒的死忠派,以及那群疯狂而又愚蠢的党卫队军官被盖世太保仔细的甄别出来送进了为他们专门准备的苦役营,在那些军事看守们的特别照顾下,现在基本上已经全都上了瓦尔哈拉。 头脑简单有头脑简单的好处,那些幸存下来的士兵无一不对新元的仁慈感动不已。他们知道自己犯下的错误足以让他们全都完蛋,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位新元阁下竟然会宽恕了他们,而且还这么信任的把他们调入了自己的近卫军团。新元不光保住了他们一条命还保留住了他们最宝贵的荣誉,让他们能够重新在其他人面前昂起头来,这让那些武装党卫队员从心底里对徐峻充满了感激之情,他们都愿意为了这个伟大的领袖去赴汤蹈火。 而且在他们刚被调动到近卫军里时,徐峻还专门找了个空去看望了他们。这位年轻元的英俊的外貌,高贵而又充满威压的气质,和蔼的态度,亲切的话语,乃至那煽情的演讲彻底征服了他们所有人的心,他们对待徐峻的态度从感激转变为狂热的崇拜,就像当年他们崇拜那个陆军下士一样,在他们心中这位上帝的使徒成为了神灵一般的存在。 当时徐峻并没有想到这两个武装党卫队步兵营将会在以后的日子里给其他党卫队部队带来了多么巨大的影响。 剩下的四个步兵营成份也都不同,有一个是从空降兵部队里挑出来的伞兵营,这些德国最精锐的战士并没有因为被调到了陆军部队感到沮丧,相反他们正为能够成为元直属的近卫军自豪着呢。 那些伞兵们从一进军营就开始拼命的在他们的元面前显示着他们的膘捍,希望能够在元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伞兵们最大的对手是一个营的山地步兵部队,这些山地步兵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严格的训练使他们拥有德国陆军序列中最强壮的体格和最敏捷的身手,他们也拥有德**队中最强的团体精神和最严格的纪律性,不过现在这些山地步兵们最大的爱好就是在那些同样骠悍的伞兵面前晃来晃去,炫耀着他们强壮的胸肌和别在军帽上的雪绒花。 剩下的两个营则是正规的德国陆军步兵部队,全部由在前阶段战斗中那些被打残了的部队中剩下的士兵构成,他们都是些啃过骨头撞过南墙上过当吃过亏的主,统帅部一开始还不理解元挑选这些残兵败将的用意,但是不久之后,他们就对元的深谋远虑感到钦佩不已。 这些士兵和军官经过整合和训练完全恢复了士气,成为了一支充满了战斗经验,把战斗当做吃饭一样平常的精锐部队。 能把这些来自各个部门的精锐部队聚集到一起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而让这些家伙能够像一支正规部队一样做到互相熟练的配合并投入战斗比把这些部队聚集起来更困难一千倍,徐峻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扔给了他的参谋长魏尔勒。结果差点把那头老狐狸累断了气,光是为这支混合部队制定适合她的新战术就快让这位参谋长大人搅尽了脑汁。 这些部队受到的训练不一样,甚至各自行军作战的习惯都不同,就连统一他们的军服和标志都成了一个很头疼的问题。最后还是元大人一声令下,所有部队全都穿着陆军标准制服,但是可以在军服上配带各自军种的军衔标志,武器方面则还是按照他们原先的配置.还有就是每个人的军服上都配带统一的军团袖章,一个淡兰色的盾型纹章中间盘着一条海德拉。 虽然海德拉被称为九头蛇,但是看起来似乎称为九头龙更贴切一点,在所有欧洲文献上描绘的九头蛇都是一条有着九个头的龙的形象,可能是因为在古希腊语里龙和蛇是一个词的关系吧。 徐峻把这些部队集合在一起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想以这个军团作为实验对象,从海德拉军团的战斗中,寻找出各个兵种配合作战的新战术,而且还可以让这些部队在战斗中找出各自的不足,让他们从其他部队身上学习到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 这是德**队历史上从来没有实验过的,徐峻相信,海德拉军团在战斗中寻找到的各兵种联合战术一定会对自己以后的作战起到很大的帮助。到时候德**队将会被真正的整合成一个整体,而不是像现在各兵种互相倾轧的一盘散沙。 徐峻深深的知道以后的战斗将会比现在艰苦残酷千倍,如果现在不做好一切准备,那么德**队将迟早流尽最后的一滴血。现在他的直属近卫军里拥有了几乎所有陆地兵种的单位,有了单兵战斗力强韧,善于使用轻火力攻坚和防守的伞兵部队。拥有良好的机动性和坚定的战斗意志以及团体精神的山地步兵。 狂热而又勇敢,爆力和坚韧程度都越普通部队的武装党卫队。经验丰富,熟悉各种正规战术,力量均衡的陆军步兵部队。技术战术已经趋于成熟,无坚不摧的陆军装甲部队。刚组建起来,但相信威力一定会出人意料的坦克歼击部队。火力凶猛,训练有素的陆军炮兵。还有其他各种后勤和侦察部队。这些部队将在战斗中给徐峻带来怎样的感受,徐峻一直期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到路边停车。”徐峻对着通话器命令到。 “遵命,长官。”伦道夫连忙操纵那辆坦克靠到了路边停了下来。 营指挥排的其他三辆三号坦克也连忙跟着长车停到了路旁。 “长官,我们为什么要停下来。”汉斯好奇的问到。 “我想等魏尔勒的部队跟上来,顺便休息一下。除了我的直属营,其他的部队继续前进。” 徐峻摘掉了耳机钻出了炮塔,银光闪闪的坦克外壳在临近中午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晃的他有点眼晕,他连忙敏捷的跳下了坦克,站到了路边的树荫里。 元直属坦克营那些明晃晃亮锃锃的坦克在接到命令后井然有续的离开了公路,他们整齐的停靠在公路边给后续部队让出了前进通道,训练有素的坦克手们没有接获让他们休息的命令,所以没有一个人离开他们的坦克,坦克手们都安静的坐在他们的坦克里等待着指挥官的下一步命令,而坦克车长们则笔挺的站在他们的指挥塔上愉快的注视着兄弟部队的车队浩浩荡荡的从自己身边驶过。 “这不光是训练的结果,汉斯。看看这些士兵。” 徐峻微笑着向着一队从自己面前经过的奔驰三吨卡车挥着手,而卡车上搭载的伞兵士兵也都笑着向他们的指挥官挥手致意,就像他们不是正赶赴战场而只是去参加郊游一样。 “这是一种自信,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德国士兵是世界上最骄傲最强大的战士,他们深深的相信这一点。他们愿意为了自己的祖国和民族献出自己的一切。” “是的,长官。”汉斯点着头回答到。 “这些都是德**队里最优秀的战士,能够和他们在一起战斗真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长官。”道根在一旁说到。 “是这样的。”徐峻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烟盒,他抽出了一支叼在嘴里,汉斯连忙掏出一只打火机为他点上了火。 “他们把宝贵的生命放在了我们这些军官的手里,他们相信我们,所以把自己完全托付给了我们这些军官们。所以我们一定要认真的对待自己每一个命令,我们不能辜负士兵们对我们的信任,我们不能让这些可爱的战士因为指挥官的一个愚蠢的命令而丢掉性命,这是所有德**官都必须记住的一点。”徐峻轻轻的吐出一口烟后悠悠的说到。 “我们记住了。”汉斯和道根不禁微微的挺了挺胸。 这时一辆宝马高级军官轿车带着一身的尘土飞的驶到了徐峻的面前停了下来,海德拉军团的实际指挥官,徐峻的参谋长魏尔勒从车上跳了下来,后面跟着他的通讯兵和两个指挥部参谋。 “元帅阁下。”魏尔勒快步的走上前来,随后恭敬的向徐峻点头致意。 “我正向赶到前面来找您,司令部有了新的报告,情况出现了变化。”魏尔勒神情严肃的说到。 “是集团军司令部的急件吗?”徐峻看到魏尔勒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是的,长官。他们专门派了一个参谋骑摩托送来的,情况很严重,他们不敢用电台送。” “你已经看过了吧。”徐峻从魏尔勒手里接过那个信封,随后从里面抽出了那份文件。 “是的,长官,看来情况很不妙,虽然我相信那些法国部队不会对我们军团造成什么困扰,但是我觉得您还是应该尽快离开这里,避免有什么不必要的危险。”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徐峻神色淡然的把那份文件递给了汉斯。 “长官,这里马上就会成为这场战役的焦点,我希望您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统帅部已经给您派来了专机。军团的战斗就交给我们吧。”魏尔勒大声的说到。 “我不会离开,我会和我的士兵在一起。”徐峻冷冷的回答到。 “但是。。。。”魏尔勒刚想反驳,但是却被徐峻严肃的眼神阻止了。 “不要试图让我离开我的士兵,特别是在知道有危险的时候,我不会抛下他们躲到安全的地方远远的看着,我要和我的战士们一起战斗。如果你想阻止我,那你大可以试试看。”徐峻冷冷的说到,语气里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气势。 “我明白了,长官。”魏尔勒再一次恭敬的点头致意。 “把指挥车开过来,我要和统帅部联络。传我的命令,让古德里安必须在半小时内结束前面的战斗。”徐峻大声的对副官们命令到。 “遵命,长官。”副官们连忙大声的回答。 “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准备撤退,这里的地形对防御不利,全军向沙尔村移动,构筑防御工事。” “遵命,长官。” “让芬利斯坦克狙击炮营调到部队的左翼去,让他们选择理想位置构筑阵地掩护全军撤退,现在是最用的上他们的时候,希望他们别让我失望。” 随后徐峻爬上了刚赶到的军团指挥部通讯车。魏尔勒连忙从通讯兵的手里接过话筒向着部队下达着一道道的命令,徐峻的副官们也都跑向另外两台通讯车。 德**队的效率在这时候立即体现了出来。后续的车队停止了继续前进开始缓慢的掉头,前方的部队也都开始重新整队。 远处的炮声还在密集的轰鸣着,看来古德里安一时间还难以结束他那边的战斗,毕竟那四十多辆法国坦克也不是停在那里不会反抗的靶子。 正在魏尔勒对着电台大声喊叫时,一队巨大的钢铁怪物从后队快的冲了上来,随后就在魏尔勒的面前冲下了公路向着军团左翼的一片树林驶去。 “芬里斯吗?元对她的期望看来真的很大啊,希望他们别让元失望。”魏尔勒望着那二十辆巨大的坦克狙击炮喃喃的说到。 这种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坦克狙击炮是徐峻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使用自己机械能力的产物,它将在马上就要到来的战斗中经受最严酷的考验。 北欧神话中的魔狼是否真的能按照她的缔造者预期的那样给予敌人凶狠的一击,这是当时在场所有的德**官们心**同的一个疑问。 近期实在是事务繁 无法脱 所以一直没有更新新的vip章 ⑧☆⑧☆.$. 让大家等待实在是非常抱 不过请大家放 这本书绝对不会半途而 等我过两天结束手上的事务后会恢复更新 谢谢大家对我的支 谢谢大家给我的推荐 我会努力写出更好的文章来回报各位的.再次感谢. 正文 第九章战役将临 一九四零年七月十八日,被那个众所周知的原因拖延了近两个月的法国战役终于开始步入了的尾声,法兰西第三共和国被一个错误的计划引向了灭亡之路。 历史的进程真是非常奇妙,这个曾经是欧洲最强大富有的国家,号称拥有全欧洲最强大陆军的庞大帝国的最后崩溃竟然是从一个小小的乡间小镇开始的。 沙尔村,一个小小的普通法国村庄,普通到就连法国人都没几个听过她的名字。她既不是在交通要道上,更不是什么战略要地,没有出国什么伟大人物也没有什么著名的物 在任何人眼里她都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目标。 在那一天之前,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去注意到她,而在这一天之后,这个普通到极点的法国小镇却把全世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所有人都在谈论着这个法国小镇,谈论着那场导致了一个国家最后消亡的惨烈战役。因为就在那一 德国元带领着他的近卫军来到了这个小小的村 拉开了法国战役最后一战的序幕. 而现在,参与那场战役的当事人们却根本没有想到那些,他们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努力工作着。 “长官,这是最新的侦察报告。”魏尔勒拿着一份文件向着刚爬下装甲指挥车的徐峻迎了上去。 “是么。”徐峻接过了文件,一边仔细阅读着一边向着刚搭建好的临时指挥部走去。 “还有,集团军指挥部和统帅部刚才来了电报,他们对您做出的决定表示强烈反对。冯,布劳希奇元帅还特别来了私人电报,他希望您能够尽快从这里离开。我也觉得您真的不应该留在这里冒险,现在的德国绝对不能失去您,日尔曼民族的复兴重担全部都担负在您的肩膀上,如果您出了什么问题,对于德国来说将是一场灾难。我还是希望您能够乘坐那架专机离开这里,后面的战斗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吧。飞机早就已经到了,随时可以起飞。我。。。。” 魏尔勒紧跟在徐峻身后滔滔不绝的表着他的意见,他很担心即将开始的战斗会给这位年轻的领袖带来危险,战斗中任何事情都可能生。虽然他对海德拉军团的战斗力充满着信心,不过如果那些情报上所显示的是真实情况,那么当前在这块区域里双方力量的对比对德**队相当不利。魏尔勒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这位德**神离开前线,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去。 但是那些经过魏大参谋长深思熟虑的话却没能全部说完,年轻元停下了脚步,随后微微侧着头,神情严肃地望着他的那位忠心的参谋长,那种凌厉的眼神和凛冽的气势把魏尔勒剩下的那些劝说逼回了肚子里。 徐峻一言不的望着自己的参谋长,在这样静静的对峙了半分钟之后,魏尔勒决定投降。 被年轻元盯得有点毛的参谋长已经从对方的眼神里了解到了这位德国最高领袖下的决心有多么坚定,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动摇其分毫。 “我。。。。我明白了,我的元,既然您已经下定了决心。。。。您的意志就是命令,元阁下。”魏尔勒谦卑的低下了头。 “我的参谋长,你还不明白。。。。”徐峻的嘴角微微一扬,对那位精明的参谋长大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不过。。。。我想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徐峻轻松的转过身,拿着那份侦察报告向着指挥部大步走去. 从一开始就在四周警戒的元贴身卫队在他身后慢慢的靠拢,缩小了警戒防线,党卫队突击队员们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两个距离魏尔勒比较近的士兵好奇的望了望还呆站在原地的参谋长阁下,随后就把注意力转向了指挥部附近的一些可能隐藏袭击者的位置。这些士兵一点都没有听明白两位大人物前面究竟在谈论什么,他们也没兴趣去了解,对于他们来说需要知道的只有一点,必须誓死捍卫元阁下伟大的生命。 魏尔勒还站在原地一边琢磨着前面徐峻讲的话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着冒出来的冷汗。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越来越猜不透他的想法了,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难道又有谁要倒霉了,呵呵。”魏尔勒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聪明的参谋长决定不再去花力气玩这种猜迷游戏,他向着徐峻的背影追了过去。 临时指挥部由五个连接起来的大型军用帐篷组成,最中间的一座就是徐峻的办公室兼作战会议室。 当徐峻走进帐篷时,指挥部后勤处的工作人员还正在帐篷里忙碌的布置着会议桌和徐峻的办公室隔间,秘书们正在把刚整理出来的在即将到来战斗中需要的文件按照类别放进办公桌边的文件柜里,两个参谋军官正在忙着往地图架上张贴着作战地图,还有几个工兵正爬在折叠梯上给帐篷的钢管支架安装着加强构件。看到徐峻进来,所有人都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恭敬的向他行着注目礼。 “辛苦了,各位。”徐峻抬起手敬了个礼,那些军官和士兵们连忙还礼。 “你们都出去一下,这些东西过一会儿再来整理吧。” “遵命,元阁下。”军官和士兵们连忙回答,随后迅的离开了这间会议室,只留下了那两个参谋和一个秘书在一旁等待召唤。 徐峻在会议桌旁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他低着头对着那份侦察报告出了会儿神之后,对着坐在他对面的魏尔勒问到:“你怎看这个,魏尔勒。” “什么,哦,您是问这份报告吗?”魏尔勒坐正了身子。 “很麻烦,我的元。现在看来我们的处境很不妙。”魏尔勒转过身对着站在一边的参谋官说到:“把地图拿过来,还有统帅部的那些电报。” “是,长官。”那个参谋连忙把地图和一打文件放到了魏尔勒的面前。 “你不用给我交代现在的局势了,我很清楚这些,我想知道的是,你有什么应对的策略。”徐峻抬起身,从魏尔勒的面前拖过了那张地图。 “现在我们只有先构筑坚固的防线,没有其他的策略可讲。一我们在顶住他们第一波的进攻后才能考虑其他的问题,按照我们现在的兵力,这次战役将是对我们的一次非常严酷的考验。但是只要我们能够顶住他们的进攻,那么我们也许还能调动部队对他们进行反包 然后获得最后的胜利。我想您一定早就制定了了这种计划.我的元。”魏尔勒回答到。 “你说的不错,这次其实是我们的一个大好的机会。我的两个集团军都已经到了最理想的位置上,之前我还在考虑怎么才能达到我预定的目标。没想到法国人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们怎么能放弃消灭他们最后力量的机会呢,这些应该是他们最后的力量了吧。如果我们能够在这次战役中获胜,那么法国战役也就算结束了。”徐峻掏出了烟盒点了支烟。 在三天前,统帅部就已经从各种侦察报告中感觉到了法国人有所行动。但是直到昨天,他们都还只是以为这只不过是一次小规模的反击,谁都没有预测到局势会突然变的这么严重。 所有人都小看了法国人的野心,法国人实施的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种为拖延时间而做的战术性进攻,而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战略性反击。法国人孤注一掷的把他所有能够动员起来的力量都投入了这次大反击中,法**队想要做最后的一次挣扎。 统帅部制定了一个计划来消灭这些法国进攻部 而且真的按照那个计划实施的话,就算法国人动的是一次战略性的大规模进攻,德**队也能够从容的应付过去。 但是情况突然生了变化,于是德国元就陷入了现在这种危险之中。 法**队由于一个特殊的原因改变了他们的进攻方向,结果这倒使他们从德国统帅部精心策划的圈套里冲了出来,让德**队扑了个空。而他们现在兵锋所指的位置,就是德国元和他的军团。 元近卫军马上就要面对法**队最后的精锐力量的攻击,而其他的德国部队却由于距离的关系一时间无法及时对海德拉军团进行支援,这就是统帅部为什么拼命想要把徐峻拖离那个战场的原因。 从情报上来看,法国人在数量上远远的凌驾于海德拉之上,无论多么精锐的军团面对那样数量繁多的敌人也会陷入苦战,统帅部担心一旦情况变的难以收拾,元的生命也将受到威胁,到时候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他们一边拼命的催促着其他部队向海德拉靠拢,一边不断的报请求元离开危险地域。 “元,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法国人的主力部队,我怕我们难以坚守到最后。我们才只有一个师,而法国人则有。。。。”魏尔勒苦笑着说到。 “法国人这次动用了他们所有能动用的预备队。” 徐峻掐灭了烟 随后拿起了一份报告。 “法**队这次动员了总共十七个师,三十二万人。其中两个是他们仅存下来的装甲师。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要记住一点,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坚守在这里,我们必须拖住那些法**队。这样我的计划才能够实施,我们能在这里给法国人致命的一击,彻底的击败他们。”徐峻淡然的说到:“我不离开这里也就是这个原因。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他们的目标其实就是我。而在消灭我和我的军团之前,他们不会做出任何其他的动作,这样一来就给了我们一个歼灭他们的机会。当然在此之前,我们先得保证我们不会被他们先歼灭了。说起来真的好 我们刚为他们设定了一个圈 却没有现自己已经落入了对方的圈套.现在我们就要想办 怎么利用敌人的圈套来套住他们自 我要让那些法国人被自己制造的绞索吊死.” “这太危险了,在我们的援军到达他们的攻击位置之前,我们至少要面对法国人一个装甲师和六个步兵师的进攻,这可是一场艰苦的战斗啊。用一个机械化步兵师去对抗七倍于其的敌 说起来我真的有点不安.”魏尔勒摇着头说到。 “这一点你不用太担心,我们都了解法**队的实力,他们的战术太呆板,各支部队之间的配合也都很混乱,而且你看,这份侦察报告上说他们各支之间还有很大的间隙,法**队的机动力参差不齐,有些部队之间竟然相距一天的路程,而我们这里附近只有一条公路经过,法国人的那种糟糕的机动能力促使他们不会离开公路行进,这样我们就连他们从哪个方向过来都清楚了。 我们的空军会在路上消耗掉他们的力量,迟滞他们的行动,给我们构筑坚固的工事夺取时间。而且他们很可能会像往常一样一个师一个师的加入进攻,那就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当然这都是假设,事实情况会怎么样我还不敢打包票。 但是至少我们不用担心那些法**队会一拥而上。这里的地形还不错,一面是平原,三面是林地,能够展开部队的地方并不多,按照我们阵地的规模,他们无法在正面放下六个步兵师和一个装甲师。我们只要顶过他们两次进攻就够了。 按照情报显示,他们的先头部队将会在今天傍晚到达这里,不过我已经下达的命令,让空军不间断的对那支部队进行轰炸,尽量拖延时间。如果空军轰炸效果理想的话,他们可能要到明天中午才能赶到这里,而且也绝对不可能立即投入战斗,这样我们就又为自己搞到了一天的时间。 三天,我们只要拖住对方三天,我们就能创造历史。法国将会因为这次战役的失败而彻底完蛋,我们将获得最后的胜利。”徐峻悠然的说到。 “我相信这一点,我的元,一切都将按照您的意志来运转。”魏尔勒恭敬的回答,他接着说到:“关于那个人的问题您想如何处理,现在我们已经掌握的充分的证据指控他。他已经三番五次的把您出卖给您的敌人,使您好几次都陷入被动之中,而且这一次他还把您的动向泄露给法国人,这是**裸的反叛行为,这是利敌,他背叛了德国,您将如何处置他。” “现在我还不能动他,我还需要他来给法国人继续传递消息。如果他突然被捕的话,法国人会猜到他们的计划已经被识破,他们很可能会缩回去。这样会打乱我现在正在进行的部署,现在他和法国人都以为我们没有现他们的计划,他们以为一切还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这样他们才会冒冒失失的钻进我给他们准备的圈套。 那个人现在已经被我们严密的监视起来了,我也不怕他能玩出什么新的花样,不过,当我们面前的法**队开始撤退之时,也就是他进入德**事监狱之日,我会好好的和他算一下总帐,让所有的德国人都知道,一个背叛自己祖国背叛自己民族的叛徒会有怎么样的下场。”徐峻皱起了眉头,语气中那种冷酷的寒意让魏尔勒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知道了,那种人的确该有这种下场。”魏尔勒摘下了他的单片眼镜,掏出手帕擦拭了起来。 “那么您的决定就是我们要在这里打一场防御战,看来我们的海德拉第一次出场就遇到了一个艰巨的考验啊。我们现在需要集中所有高级军官开一个作战会议,时间不多了,我们要让他们知道现在局势的严重性,每一个士兵军官都要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过他们都是老兵,都很有经验,我想他们会知道该怎么去做的。”魏尔勒说到。 “好的,你现在立即去召集所有营级以上军官来开会,我们要商讨一下防御作战上的细节问题。我们需要他们提出一些建议,毕竟他们的实际战斗经验比我们丰富,可以让我们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我们还要向他们了解一下部队现在还缺少什么物资,主要是在防御作战时我们还需要什么东西.趁我们现在还没有被包围起来之前,我们还可以让空军在附近的空地上空投一批给养和物资,为后面的围困做好准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列一个清单出来。” “遵命,元。我现在就去布命令。”魏尔勒站起身来向徐峻微微鞠了个躬,随后一转身走向帐篷门口,就在他掀起门帘的时候,一阵飞机特有的轰鸣声从他们的头顶缓缓的响起。 “哦,看来空军出动了。”徐峻站起身来和魏尔勒一起走出了帐篷。 这时候,帐篷外所有的士兵和军官都在抬着头仰望着天空,一些士兵还欢呼着向着空中挥舞着手臂。 徐峻和魏尔勒眯着眼睛向着天空中望去,只见几百架的中型轰炸机编着钢铁般的整齐队形浩浩荡荡的越过他们的头顶向着东南方向飞去. 庞大的机群甚至在刹那间遮住了太阳,在地面上投下了大片的阴影,那种壮观的场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这些飞机是为您而战的,我的元。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飞机在一起飞行,看来至少有三百架,真是太壮观了。”魏尔勒大声的感叹到。 “你以后会看到更多这种景象的,我的参谋长阁下。这就是我为我们空军制定的一种新的战术,集中大批量的飞机对一块地区进行无差别,无空隙的覆盖式轰炸。没想到空军这么快就已经有了训练成果,看来那些法国人明天中午也不会到达这里了。”徐峻高兴的说到。 “哦,新的战术,您给这种战术起了名字了吗?” 魏尔勒对在徐峻那层出不穷的新主意已经见怪不怪了,再说他对空军完全是一窍不通,什么叫覆盖式轰炸他也一点都不明白,更不知道这有怎么样的威力. 他现在感兴趣的这位元大人为他的新战术起了个什么名字,另一个就是为什么陆军出身的元能够为空军制定出新的战术。 “哦,我叫它地毯式轰炸。虽然会浪费一点弹药,但是当你领教过他的威力之后,你会觉得这种浪费是值得的,我的参谋长。”徐峻潇洒的转过身走进了指挥部的帐篷里。 正文 第十章 接触 把那一段战壕再加深半米,还有这一段也太浅了。我告诉过你们,我需要的是战壕,不是排水沟。在这里再挖一个隐蔽部,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大清早,在天还蒙蒙亮时道根就把他的部下们从他们那还没来得及捂热的被窝里拖了起来。 道根和他们一样,昨天一晚上都在忙着指挥士兵们赶造工事,也是在天亮之前才刚刚休息的。可当天边第一抹曙光刚刚照进他的帐篷,这位上校就又精神抖擞的起床了。 道根率领着那些军官们在由他管理的那一段防御阵地上巡视着,做着战斗前最后的检查,他想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再改动或者有什么地方遗漏了的。 这位党卫队上校现在正提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长矛,他一边用那支古老的武器指点着那些让他觉得不满意的工事一边对部下们大声的下达着命令。 “还有这里和这里,必须要加固,按照现在的这种强度就算是迫击炮都能炸坍它。那些加固用的柳条墙呢?昨天晚上不是又去领了一卡车吗?” “都领来了,不过数量还是不够,长官。”一营营长莫瑞少校连忙上前回答,这位少校笔挺的陆军制服上配带的却是党卫队二级突击队大队长的军衔,金属制的ss领徽闪着寒光。 “数量不够,那你就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吗?”道根转过身冷冷的盯着那位武装党卫队少校。 “明白了,长官。”莫瑞微微的低下了头。道根上校在这段时间里把他的威势在这些武装党卫队面前挥的淋漓尽致。一尘不染的黑色制服,领章上那两片银色橡叶,闪亮的勋章和显赫的地位,坚强骄傲的性格,高贵的军人气质外加冷酷的神情,这些都是让那些骄傲的暴风战士从心底里臣服所必须拥有的东西,而道根最富裕的恰恰也就是这些。 “这里还需要构筑两个机枪射点,让士兵们再辛苦一下,现在的努力可以让他们在战斗中多一份活下来的机会。”道根把长矛往战壕边一插,随后在一个弹药堆上坐了下来。 “休息一下把,先生们。”道根对着站立在周围的部下们说到。 “是,长官。”党卫队军官们各自提了一个弹药箱在道根四周坐了下来。 “喝点水吧,长官。”二营营长诺曼少校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了道根。 “嗯,谢谢。”道根接过水壶拧开了壶盖。 “你们知道为什么元要让我来指挥你们么?”道根喝了一口水后放下了水壶,他严肃的望着周围的党卫队军官们。 “这是元对我们的信任,我们都为此感到由衷的自豪。区队长阁下。”莫瑞挺起胸大声的回答。 “你说的对,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道根环视了那些军官们,随后缓缓的说到:“元是想给党卫队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重新找回那些曾经拥有的光荣的机会。” “曾经拥有的光荣?”诺曼疑惑的问到。 “是啊。曾经拥有的光荣。。。。”道根苦笑了一下,他把目光望向远处的地平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些军官们没听明白道根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们又不敢随便问,所有人只好望着这位突然间变的神情忧郁的长官,静静的坐在那里。 “你们是为了什么参加党卫队的。”道根突然转过脸来对那些军官们问到。 “我是为了德国,为了民族的复兴而加入党卫队的。”诺曼最先反应过来,他抢先回答到。 “为了向自己的祖国贡献出所有的力量与我的忠诚。”“为了让德国恢复荣誉。” “为了向那些敌人复仇。” “为了为德国夺取更大的生存空间。”其他军官们连忙七嘴八舌的回答到。 “而我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我没有你们那些崇高的理想。”道根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后又把视线转向了地平线,他悠悠的说到:“上一次战争结束后,陆军被裁减。我没有像元那样高的军事天份,也没有显赫的军功,我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低级士官,当然毫无疑问的被裁减了下来。我十六岁就参加了军队,除了战斗之外我没有学过任何让我能够在社会上生存下去的技术,像我这种普通的陆军士兵一旦离开了军队还能干什么呢。 我的家里还有一堆兄弟姐妹需要养活,光靠我父母的那点工资根本就不够,全家人都在饥饿的边缘挣扎。我的退伍对我的家庭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家里实在是无法再增加一张吃饭的嘴了。我疯似的到处去找工作,结果到处都碰壁,当时就算是技术最熟练的工人都难以找到工作,更别提我这种一点技术都没有的人了。” 道根长叹了一口气,他接着说到:“那时候那些所谓的战胜国还在依靠凡尔塞条约夺取着德国人最后的一点财富,最后的那点面包。饥饿,贫困,为了生存而奔波,这是我在战后开始几年中唯一的记忆。我做过搬运工,在餐厅里干过勤杂,还卖过报纸,做过小贩,只要能减轻家里的负担,我什么工作都愿意做。有一天我在街道上看到了党卫队设立的征召站,结果我就参加了。 可笑的是我当时还不知道党卫队是什么东西呢,我只知道他们很需要像我这种有战斗经验的前陆军士兵,加入后我不但可以有口饭吃,有工资拿,而且还可以重新过上我熟悉的军队生活。现在想想那时候我的理由还真是够单纯的呢。”道根对着那群默默无言的部下们微笑了一下。 “在那时我接触到了国家社会主义的理论,我被它深深的吸引了。让德国复兴,向那些掠夺者复仇,让大家都脱离这种贫穷饥饿的日子,我抱着这种理想参加了纳粹党。复兴伟大的德国,多么伟大高尚的理想啊,当时无数抱有同样理想的年轻人都走到了一起,大家都在为这个理想而努力工作着,奋斗着。可是,当我们真正掌握了德国的命运,正在向着那个目标前进时,情况却出现了变化。一大批曾经抱着那种崇高理想的党卫队员们在获得了令人羡慕的权力后开始堕落,他们变的贪婪而又残暴,就是他们使得光荣的党卫队变成了一些流氓恶棍奉迎拍马者和精神病态者的聚集地。 为了摄取权利,他们甚至能抛弃一的德国人宝贵的良心,抛弃一个党卫队员应有的崇高品格。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对党卫队的堕落而感到沮丧失望,但是我们没有力量来改变现状,只有看着她一天一天的腐烂下去,我们痛苦的看着党卫队的光辉慢慢的暗淡下去,最后变的荡然无存。当时我觉得自己失去了人生目标,我曾经还想要离开这支我曾经为之付出所有的热情和力量的队伍。我当时想重新参加陆军,我的忠诚只属于伟大的德国,而不是为了那些**份子而存在的。”道根拿起了地上的水壶喝了一口水。 “真的吗?区队长阁下,您曾经想要脱离党卫队?那么您怎么又打消了那个念头的呢?”莫瑞少校问到。 “呵呵,说起来真的很奇妙,就在我为这些事情苦恼的时候,我遇到了现在的元阁下,他给了我新的希望。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党卫队重新恢复光荣的机会,只有像他那样高尚而又强大的人才能够清洁我们光荣的队伍,只有他才能让我们重新回到正确的道路上,也只有他才能完成我们的崇高理想。所以我愿意为了伟大的元付出我的一切,就算是要我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上校,您说的很对,我们是因为党卫队是全德国最荣耀最革命的力量才参加进来的,我们是为了民族的复兴而聚集在这里的。但是我们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和我们相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就像是您说的,党卫队已经不是以前的党卫队了,她的光荣已经褪色,她被那些该死的渣子玷污了。元阁下决定清除掉那些渣子,恢复党卫队的纯洁,那简直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事情。”诺曼少校情绪激动的叫喊到。 “我也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说元想要让党卫队重新找回存在的意义,回到为德国复兴而奋斗的正确到路上来。”莫瑞少校接着说到:“但是我们该怎么做呢,元有什么计划吗?” “对,元当然有他的计划,而且他也开始这样做了。我相信很快党卫队就会重新找回自己的荣耀,到那时候我们要为德国建立更大的功勋。”道根微笑的说到。 “找回光荣,建立功勋,一切为了伟大的祖国。”军官们激动的大声喊到。 “好了,休息够了,我们继续我们的工作吧。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等到这次战斗结束我们再聊吧。你们只要记住一点,对于我们的祖国,也对于我们伟大的元,我们的荣誉是忠诚!” “明白,长官!我们的荣誉是忠诚!”军官们群情振奋的喊到,结果引的正在战壕里挥汗工作着的士兵们都放下了手里的工具,他们从战壕里探出头来疑惑的望着那群昂奋的军官们。 “总算完成了,现在就等着下一步的情报了。”道根坐在他的前沿指挥所里,手里端着一杯香浓的咖啡,这是他从一早上开始到现在喝的第一杯热的东西。 “是啊,长官,士兵们已经在掩蔽部里安顿下来了,随时可以进入战斗位置。”诺曼也端着一杯咖啡坐在地图桌旁小口的品尝着,听到道根的话,他抬起头回答到。 “火炮和机枪都布置好了吗?弹药呢?” “都完成了,长官,我们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现在坦克狙击营的那些芬利斯正在进入阵地,到时候就看它们的表现了。”莫瑞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他转过脸来回答到。 “是么,你们两个的指挥所电话都通了吗?电台都设置好了吗?”道根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他走到那道狭窄的观察孔前向着前沿阵地望去。 “都已经接通了,电台也都安置好了,您可以随时和总司令部联系。”通讯参谋大声的报告到。 “很好。立即向司令部汇报,我们已经做完成了战斗准备,请求下一步的指示。” “遵命,长官。” “长官,侦察营来了接触报告,他们已经和法军先头部队接触上了。”一个参谋匆匆忙忙的冲进了指挥部,他大声的向道根报告到。 “什么?”道根转过身急切的问到:“情况怎么样,对方有多少人,向总司令部报告了吗?” “司令部已经收到报告了。现在前面的情况还不清楚。侦察队一与法**队接触上就立即回了警报,所以还没有详细的报告。我们现在只知道对方是支步兵部队,有一个营的样子,他们现在正在继续观察之中。” “命令部队进入战斗位置。”道根大声的命令到。 “你们两个立即进入你们的指挥部,让士兵做好战斗准备。” 道根回过头向那个参谋问到。“法国人离这里还有多远,需要多久到达我们这里。” “报告长官。他们离我们还有六公里,至少还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够与我们接触。” “好,二十分钟足够了。先生们,准备战斗吧。”道根大声的喊到。 “遵命,长官!”军官们向道根点头致意后,匆忙的离开指挥部向着各自的指挥岗位跑去。 “给我接总司令部。”道根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我是道根上校,请元阁下听电话。好的,谢谢。”道根向站在一边的参谋挥了下手,指了指地图架上的地图,那个参谋连忙揭下了那张地图放到道根面前的桌上。 “元阁下,我是道根。我这里一切都很好,对,全部都完成了,正好赶上战斗。您已经受到报告了是吧,我请求您给予进一步的指示。我知道,我会坚守我的阵地,我向您保证绝不向后退一步。。。。。”道根挺着胸大声的说到。 “是,我。。。。我明白了,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谢谢您的关心,阁下。”道根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钢笔。“一个法国步兵营,他们现在在三号地区,也就是我们南面六公里处,好的。希望他们会直接撞到我的阵地上,一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您的。再见,阁下。” 道根放下了电话,随后在那张阵地布防图上飞快的圈定了一个范围。 “你把这几个参数算一下,随后交给炮兵,告诉他们等一会儿的火力掩护就限定在这个范围之内。另外给各营属炮兵布同样的命令,让他们把射击参数全都提早计算好。” “遵命,长官!”参谋接过那张地图跑向旁边的通讯室。 道根慢慢的踱到观察口前向着自己的阵地望去,士兵们正在军官的大声催促下飞的冲向各自的战位,战壕里一片忙碌的景象。机枪手揭开了蒙在机枪上的防尘布,正在往机匣里压弹带,副射手们则端着望远镜警惕的向阵地前方了望着。 2o毫米机关炮则在专门为它们挖的掩体里放平了炮口,现在它们的高度只比地面高出十几公分,再加上周围覆盖了一层伪装网,让敌人从远处很难现他们,但是当他们能够辨认出那是什么的时候,也就已经把一只脚迈进了地狱,在这种拥有恐怖射的重型武器的有效射程里,没有一个步兵能够全身而退,被2o毫米炮弹撕成碎片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现在那些精干的炮手正上下左右转动着炮管做着射击前的最后准备。道根希望他们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能够挥出他所期望的实力。 步兵们已经进入了他们的射击位置,这些经验丰富的士兵也在做着战斗前的准备工作。他们仔细的检查着自己的枪支,随后把五弹夹压入了弹舱,拉上枪机关上保险。最前沿的士兵都抽出了各自的刺刀插在了战壕的边沿上,他们为可能到来的肉搏战做准备。 △≧△≧, 在道根看来他们的准备是白费了,情报上法国人只有一个营的规模,而且都是步兵。很难想象这种规模的步兵部队能够冲进这么坚固的阵地与自己的士兵们展开肉搏战,道根觉得那些法国人能够冲进自己的防线一百米内就已经能算是好样的了。 “长官,法国人的部队,他们来了。”了望手大声的报告到。 “什么,法国部队?他们还真是准时,刚好二十分钟,哈哈,就让他们来吧,这一营正好让我的部队开开胃。我们的侦察队回来了吗,他们怎么没有向我报告。”道根大声的向通讯参谋问到 “没有,长官。他们还没回来。而且从他们第一份报告之后,我们一直无法和他们联系上。”通讯参谋在一边回答到。“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向我报告。”道根激动的斥责到。 “继续联系,必须和他们联系上。” “遵命,长官。”通讯参谋慌张的跑进了通讯室。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侦察队的失踪给道根的心里投下了一块阴影,他郁闷的端起望远镜向着那些缓缓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敌人望去。 正文 第十二章目的 “长官,前面德瓦艾尔将军说的那个夏勒特。戴高乐究竟是什么人。我记得我以前好像是听过这个名字,不过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究竟是在哪里听到的了。看上去您好像对这个名字非常熟悉的样子。那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会为听到一个名字而这么吃惊的呢,我对此非常的好奇,希望您能够解答我的疑惑,我的元。” 道根上校努力的克制着自己那强烈的好奇心。他对元在一开始听到那个法国人的名字时显露出的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惊讶和失态感到非常奇怪。 道根带着这个疑问辛苦的熬过了整个午餐时间,由于当时有很多旁人在场,他不便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当现在那些无关的人全部离开之后,他终于找到了向元寻求答案的机会。 道根非常谨慎的选则了他的用词,使他的提问尽可能的显的更委婉更能让元接受。 “是夏尔。戴高乐。我亲爱的道根。” 徐峻在桌上那只漂亮的德**用铝制烟灰缸里掸掉了烟头上长长的烟灰,随后端起了面前的咖啡。 “哦,对,我的元,是夏尔。戴高乐。” 道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随后他接着问到:“不过这个夏尔。戴高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看您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这倒没有,我亲爱的道根。怎么说呢,这个人呐。。。。” 徐峻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他把视线转向了前方的帐篷壁上陷入了那遥远的记忆之中。在那一瞬间,道根仿佛看到这位年轻元深邃的目光已经穿透了那层帆布穿透了帐篷外的一切甚至穿透了时间。在那一瞬间,道根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天使,一个威严的睿智的带着一丝悲哀的天使,让人禁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就在道根想要从徐峻的眼神中看到更多的东西时,那些感觉却又像是开始时那样突然消失了,徐峻已经收回了他的视线。道根不相信那些感受只是自己的幻觉,他相信自己的那些感觉是真实的,他的确看到了一些东西,一些让他激动不已的东西,他看到了上帝使徒的真实面貌,看到了仁慈的上帝的确在关爱着他的祖国。 徐峻并不知道自己一时的失神竟然会给自己的副官带来那么多的感受,他对着道根微微的一笑,随后淡淡的说到。 “对于法国来说,夏尔。戴高乐是个英雄,他拥有成为一个伟大领袖的一些必须的特质,虽然现在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到这一点,不过我相信很快所有人都会认同我的这个看法。”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对于我,对于德国,他将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麻烦制造者。”徐峻淡淡的回答到。 “道根上校,你难道没有看过那本《建立职业军》吗?那本书里阐述了装甲部队在战争中的使用方式和所拥有的威力,它里面的思想和我当时的理论不谋而合,我从中获得了一些新的构思和想法得以完善了我的装甲兵理论。可以说现在德国装甲部队的战术里有着那本书的影子,而那本书的作者就是夏尔。戴高乐。” 一直坐在餐桌另一边默默品尝着咖啡的古德里安突然插话到。 “哦,您是说,他是个装甲兵专家,一个军事天才?古德里安将军。”道根惊讶的问到。 “哈哈,我亲爱的道根,不用担心。这个人还谈不上什么军事天才,充其量只是一个战术专家。” 坐在古德里安身边的参谋长大人笑着说到:“我也研究过他的书,为此我还专门对他做过一系列的调查。戴高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对付,相比他在军事上的成就,他现在更偏好于参与政治。 与我们的古德里安将军相比戴高乐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怎么说呢,他总有点不务正业的意思,而且他的那些战术理论和古德里安将军的理论还有着很大的差距。 这个人很自负,锋芒毕露的结果就是他从不讨他的那些长官们喜爱,而他的那些理论也无法让那些思想僵化的长官们所理解与接受。 当然,这对于我们来说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省了我们很多的力气,想象一下,如果法**队真的按照他的理论集中使用他们的坦克的话,虽然不会对战争的最后结局造成什么改变,但是我们却可能会为最后的胜利付出更大的代价。” “我赞同您大部分的看法,魏尔勒将军。但有一点我不能同 那个....虽然我不知道元从这个人身上现了什么我们没有看到的优点,也不清楚元阁下为什么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但我所知道的就是,从一个职业军人的角度来看,戴高乐和他的理论并不会给我们的胜利带来多么大的困扰。 先不谈我们和他们装备和士兵素质以及战术上的差距,也不去谈他们军官那糟糕的素质,光是敌我双方在理论上对装甲兵的使用方向的阐述就可以看的出我方那种压倒性的优势。 戴高乐并不熟悉战略问题,说的更透彻一点,他根本就没有战略性的眼光,他所有的装甲兵理论都只局限在战术层面上。 在他所有的著作里我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在战略上使用坦克部队的叙述,他只看到坦克部队在局部地区战术运用所带来的优势。 而我们更多的是从战略方面来看待装甲部队的运用,这就是我们和法国人不同的地方,也是我们从各种方面都凌驾于法国人之上的根本原因。 这个人在德**队里最多只能做一个普通的战术指挥官,而且我认为他在战术上的水准也许连在阿拉斯阵亡的隆美尔将军都比不上,他没有窿美尔那种一往无前的冲劲和那种随机应变的才能,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做战术上的一种投机,这些问题都在他的那个计划上显示了出来。 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指挥官制定任何过一个军团规模的作战计划,因为这将过他的能力极限。 按照我们目前所知的情报可以看出他是在进行一场战术上的赌博,如果他有一点点战略眼光的话,就绝对不会制定出这种愚蠢的计划来。 而且不光是他,我现在在整个法**队中还没有见过有几个高级指挥官真正的拥有战略性的眼光,就算有也都只是停留在上一次战争的那种经验上. 这导致法**队的所有抵抗都只能注定会以悲剧收场,抛开我们之间的那层敌对关系,我为那些勇敢的法国士兵感到悲哀和惋惜。” 古得里安说完这些后摇着头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好了,我们先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既然我的装甲兵总监,我的参谋长都在,我们先按照我们已经掌握的情报商讨一下我们下一步的计划,看看是否还需要做一下调整。” 徐峻对着站在一边的勤务兵做了个手势,那个士兵连忙上前收起了那些点心和餐具,在桌子上腾出了空间。一个参谋离开餐桌,他把一张大型地图铺在了徐峻的面前。 “先生们。” 徐峻站起身来,他拿着一支铅笔点着面前的地图说到。 “我们现在已经从各种渠道获得了法**队这次进攻计划的大致情况。按照情报上显示的,戴高乐原本的目的是想要从a集团军群的右翼打出一条走廊,随后在我军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为英**队建立起一个坚固的登陆点。 随后他准备联合那些登陆的英**队对我们后方的补给线进行破坏和阻截,如果他的计划成功,的确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威胁,至少会让我们停止前进的步伐。 情况严重的话,我们还必须让一些部队撤退以维护我们的补给线。这样的话,战争结束可能还会拖延一两个月,也许会拖延半年。 更吸引他们的就是,他们在获得了这些时间的喘息并获得足够的支援之后,也许就能够和我们在这些战线上僵持下去,他们认为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所以我们可能会在那种情况下被迫和他们媾和。 从这一点上说,法国人还是有一点战略头脑的。不过就像是古德里安将军所说的,法国人缺少在战略上有远见的军官,他们只想要一场伟大的胜利,如果他们的目标再小一点,他们也许已经成功了。 他们忘记了现在已经不是在上一次战争,现在的德**队也不是上一次战争中的德**队,我们拥有绝对的优势,无论从战略上还是从技术上。” 徐峻看了一眼在坐的军官们,随后继续说到:“戴高乐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没有从战略上来看待现在的局势,他想获得一次战术上的巨大成功。 但是他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法**队现在无论是士兵军官的素质还是技术装备的储备上都已经和开战前不能同日而语。我们在战役前期就已经消灭了他们大部分的精锐部队,现在法国人手中的部队都是开战时的二线部队或者是重新编成的残余部队,兵员素质已经大大的降低了,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毫无战斗经验,甚至连军事技术都还没过关的新兵。 但是他又没有其他部队可以用,这已经是法国唯一能够动用的后备力量了,他们的那些精锐部队现在正在防线上抵御我们的进攻,所以是不可能被调动的。 他清楚的知道用这种部队来完成他的战役构想简直是在作梦,那些部队绝对没有像他构想的那样突破我们的防御并继续向纵深展的能力。 所以他在精心策划后选择了那里做为他部队的突破口,那里是古德里安军团与跟在塞普鲁斯军团后面巩固阵地的第六步兵师战线的连接处。 为了保持进攻势头,古德里安军团一直在收缩它的防线,结果在一个星期前这里出现了一个三公里宽的缺口。当时我们谁都没有注意这一点,就连统帅部也没有看到这个漏洞。而戴高乐却抓住了这个机会,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好像还算精明,他选择了这一点作为突破口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一定看出我们绝对不会想到他胆敢在两个最强大的德**团之间动手脚才这样安排的。在这一点上,我们全都疏忽了。如果不是现的早,也许他真的能够从这里穿过去。” “是的,我的元。” 魏尔勒在一边接口到:“但是他并没有考虑过,虽然这里是个很好的突破点,但是还是不足以让他完成整个战役目标。原因就是他给这次战役所定的目标实在是太高了,他想要在短时间内从第六步兵师的中间突破,把第六步兵师斜着切开,依靠他现在所动用的兵力这绝对是难以完成的任务。 虽然第六步兵师名义上只是一个纯步兵单位,但是她拥有塞普鲁斯在后方休整的一个坦克营和两个机械化步兵连的支援,她还保管着被塞普鲁斯缴获的大量法国火炮和弹药,所以想要切开它的防线绝对不是在一两天内能够做到的事情,如果戴高乐的部队不能在我们作出相应的反应之前做到这一点,这些法**队就将陷入我两大军团的包夹攻击之中。 更别提a集团军群后续的二十七个步兵师正在后方集结,他们可以在两天之内赶到战场。到时候,就算法**队再拥有一倍的实力也休想从我们的包围圈里逃出去。” “不过,元,他是如何现那个缺口的呢,您不是说就连统帅部都对这一点疏忽了吗?我无法想象法国人现在的那种侦察能力能够现这一点。”古德里安疑惑的问到。 “这还用问吗?将军阁下,是那个人透露给法国人的。那个该死的叛徒,为了实现他卑鄙的目的,竟然把我们那些勇敢的士兵推到了危险的边缘,真是不可饶恕。”魏尔勒一边擦着他的单片眼镜一边冷冷的说到。 “哦,我明白了。”古德里安一脸愤怒的点起了头。 “先别提这个了。我们继续。” 徐峻淡淡的说到:“魏尔勒参谋长前面说了,他们选择了一个无法实现的目标。这就是戴高乐在战略上的失误了,他只从战术层面上考虑问题,只考虑到他当前会遇到怎么样的抵抗,而没有去考虑我们会对此作出怎么样的部署。他的目标是远大了一些,他想穿透第六步兵师后重新夺回瑟堡。 他也不想想我们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这十多个师在我们的防线里横冲直撞。虽然他拥有着一支可以说强大的军队,但是他缺少足够的技术兵器做支援。他只有两个装甲师,步兵部队的机械化程度低的让人吃惊。 而且他在占领瑟堡之前,他得不到任何空中掩护。我们掌握了法国的领空,我们可以随意轰炸我们想要轰炸的目标。法国第四十二步兵师的教训就在我们的眼前,这让我们看到了没有制空权并没有足够的防空火力掩护下一支步兵部队的下场,这也是我们以后要注意的问题。包括我们的装甲部队,古德里安将军。” “是的,我的元,我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古德里安点着头回答到。 “但是戴高乐现在的目的却已经改变了,他放弃了那个无法实现的计划。在他刚开始调动部队时,统帅部已经有所察觉,但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法国人会有这么一个疯狂的计划。直到他们正式开始进攻时,我们都没有看出他们真正的目的所在。统帅部调动了十二个步兵师以及三个装甲师对他们进行了拦截,可是却扑了个空。”魏尔勒指着地图上一圈表示德**队的箭头说到。 “是的,这种改变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个人把我来到前线的消息告诉了法国人,这使戴高乐找到了一个更能吸引他的目标,那就是我。”徐峻微笑着说到。 “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非常的微妙,我们现在在战线的中心,距离那个缺口也只有六公里,而且还突出于战线,是个很显眼的目标。戴高乐为了向我们进攻带领他那些迟钝的部队做了一个近七十度的大转弯,结果却使他们逃过了统帅部部属的捕杀计划,不但如此,还与那些拦截部队抛开了距离。 而且由于我们的判断失误,现在离我们最近的援军也都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够赶到,塞普鲁斯已经深深的插入法军防线,现在无法回头救援,就算他们想这样做我都不会同意,既然法国人放弃了那个计划,那么我们就不能按照之前的部署来做,这样会打乱我们的进攻步伐。 第六步兵师则要防御塞普鲁斯的侧翼防线保证军团的补给线畅通,一时间也无法抽调部队来支援。古德里安军团现在正在我们的左翼和法国第七集团军处于胶着状态,我也不想对她做任何的调动。现在我们只能靠从后方调部队上来支援,这都需要时间。 戴高乐知道就算我现了他的目的我也不会逃跑,这关系到一个领袖的荣誉,如果我这样做了,德**队的士气将受到一次沉重的打击,戴高乐也可以获得一次宣传上的胜利,毕竟他逼迫德国元落荒而逃,这对法国现在低迷的士气将会是个最大的鼓舞,他会成为法国英雄。 ⑧☆⑧☆.$. 而如果我不逃跑,那么他凭借现在这种暂时性的兵力优势说不定还能获得更大的胜利。如果我在他的进攻中阵亡,那么德国将会陷入混乱之中,说不定还会输掉这场战争,他不但能够成为法国的英雄,而且还会成为全欧洲的英雄。 这就是他放弃那个计划的原因,相比之下,那种战术上的胜利和这种胜利完全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因为就算他能够实现那个计划,他所获得的利益也有限,而能够实现他现在的目标的话,那种利益是无穷的。 戴高乐的确是个热衷于政治的人,他选择了一个最能够获取政治资本的目标。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了,他已经学会用一个彻头彻尾的政客的视角来看待军事问题,他在战略上的那种短视还是没有改变,对政治的敏锐更是磨灭了他作为一个军人的直觉。他现在绝对不会想到,就是因为这样,他必定会遭到惨痛的失败。 我会让他知道他的这个选择会是个多么大的错误,我会让他知道,他选择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敌人,我会让他喝下自己酿下的苦酒。让他知道神圣的战场是那些最勇敢的战士才能站立的舞台,绝对不是一个肮脏政客能够生存下来的地方。” 如果你真的喜欢这本 那就在vip评选中投这本书一票./vote/vipvote.asp?bid=11543这是链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正文 第十三章潜伏 一九四零年七月十九日,法兰西战役进入了它的尾声。 法国陆军最后的一支,也是现今为止他们能够集合起来最庞大的一支机动预备力量与德国陆军中最精锐的元近卫军团“海德拉”在一个毫不起眼的法国小镇迎头碰撞在了一起。 第三帝国最高统帅部的元帅们把这场粉碎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最后一次努力的战役定名为“黄昏战役”,取自北欧神话中最著名的那个“诸神的黄昏”。 晚饭过后,天上突然开始下起蒙蒙的小雨来。这一年的雨季来的比往年要晚,在持续了两个月的晴空万里之后,法国大地终于迎来了这一年夏季里的第一场雨。 雨点轻轻的从空中落下,不但滋润了干涸的田野,那些紧跟着雨水而来的清新凉爽的空气还将德国士兵心中一个多月来由于闷热与干燥而产生的烦闷情绪一扫而空。 士兵们充满兴奋的迎接着夏季的第一场雨,他们在蒙蒙的细雨中大声欢笑着,跳跃着,好像是欢庆着什么重大的节日。更多的士兵则脱下了他们沾满了尘土和汗水的军服,光着身子享受起这难得的淋浴机会。 军官们默许了士兵们这种小小的放肆,他们站在帐篷边一边说笑着一边看着自己年轻的部下们在雨中泄着他们旺盛的精力。 但是情况开始起了变化,雨开始越下越大,才一会儿工夫,蒙蒙细雨就变成了瓢泼大雨,在探照灯光的映照下,天地间变的白茫茫一片,随着风力的增大原本清爽的空气开始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曾经干涸的土地现在已经无法再吸收更多的水分,一些战壕里的积水开始没过了士兵的膝盖。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分明是一场夏季暴风雨,军官们开始为阵地的安全担忧起来。 随着气温的下降士兵们也都从刚开始的兴奋中冷静了下来,他们立即奋力的投入到与暴风雨的搏斗中去。在军官的指挥下,士兵们顶着狂风暴雨对帐篷与掩蔽所进行着加固,厚厚的防水帆布也遮盖到了战壕上。 足足有一个连士兵在那些战壕之间拼命的挥舞着步兵锹,一条条临时的排水沟被快的挖掘了出来,在几台抽水泵的配合下,战壕里的积水开始慢慢的消退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人字形的防水帐篷在战壕顶上搭建了起来,情况终于在全体士兵的努力下得到了控制。 担负阵地夜班值勤的士兵聚集在那些帐篷底下,他们在潮湿的战壕里点起了一堆堆的篝火,烘烤起已经湿透了的军服,在这种规模的暴雨下,德国陆军制式雨披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后勤厨房给他们送来了刚煮好的热汤,帮助这些士兵们驱除掉暴风雨所带来的刺骨寒意。 不当班的士兵也都钻进了他们干燥温暖的帐篷,前面的一场搏斗消耗掉了他们大部分的精力,很多人刚脱掉那湿漉漉的军服就一头栽倒在他们的床铺上,飞快的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随着夜色的加深,德军阵地开始慢慢的沉寂下去。现在阵地上除了偶尔传来那些警惕的哨兵们呼叫口令的声音外,只剩下一片雨点沙沙的落在帐篷上的声音。在不断摇曳着的探照灯光的映照下,篝火散出的青烟和潮湿军服被烘烤出的蒸气在那些战壕里慢慢的升腾起来,汇聚成一片薄薄的雾气在这片宁静阵地上飘荡,在一片雪白的雨幕衬托下,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还带着点妖异的美丽。 就在这狂风暴雨中,法**队悄悄的来到了德国人的面前。 最先现法国人的是一个小小的德国潜伏哨位,他们被安置在通往那个小镇唯一的那条公路旁边一堆低矮的灌木丛里。 大雨直接影响到了德军对阵地前沿的观测能力,就连强大的五千瓦探照灯都无法穿透那厚密的雨幕。德军的观测距离从原先的三千米下降到了只能看清阵地前两百米范围内东西的程度,这对处于防守一方的德**队非常不利。如果法**队冒着这种大雨来到自己面前,那德军将很有可能会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为此,前沿指挥官在距离阵地三千米的范围内布置了十几个隐蔽的观察哨,他们的任务就是防备法**队趁着大雨偷袭。这些士兵们获得的命令是只要现有法**队出现的迹象,就立即向指挥部报告,这样德**队就可以有足够的预警时间来做好战斗前的一切准备工作。 这个小小的潜伏小组由三名士兵组成,前沿指挥官给每一个潜伏小组都配备了一辆装备着电台的宝马r75三轮摩托和一挺g34机枪。如果电台出故障无法向上级报告的话,他们就可以用那挺机枪向自己人报警,而且如果他们被法**队现,也可以用那挺机枪还击一下,实在顶不住他们还可以坐着那辆摩托逃之夭夭。 每一个士兵都是德国宝贵的财富,那位前沿指挥官把新元的这种思想贯彻的很彻底。 这三个士兵把摩托和自己隐藏在公路边的灌木丛里,虽说是灌木却也有一人多高,而且生长的非常茂密,就算是在白天也很难让人现里面潜伏的人员,更别说现在这种风急雨密的夜晚了。 这三个士兵用一大块黑色橡胶雨布在那辆摩托上搭起了一个小小的帐篷,这使别人更加难以在漆黑的夜里现他们。大雨好像一点都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三个德国士兵虽然穿着摩托兵专用防水风衣还是被冻的索索抖,他们紧紧的蜷缩在这个简易的隐蔽所里期待着黎明的到来。 夜色越来越深,一阵阵的疲劳像潮水一样向着那几个士兵袭来,之前在阵地上的工作就已经让他们感到有些劳累,而现在寒冷的气温又在飞快的消耗着他们仅存的那些精力。 这几个士兵觉得实在有点支撑不住了,在经过商讨之后他们决定分班休息,瑞德和汉斯倚靠着摩托车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剩下的拉尔夫则蹲在灌木丛边继续观察着公路上的动静。 可是他也没有能够坚持多久,在不知不觉中,哨兵拉尔夫就这样蹲着打起了嗑睡。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响动。拉尔夫茫然的抬起头,疑惑的分辨着那是种什么声音。可当他透过四周沙沙的雨声分辨出那种奇怪的声响究竟是什么时,疲惫的德国哨兵就被彻底的吓醒了。 那是无数只脚踩在那泥泞的公路上出的脚步声,其中还混杂着一些轻微的金属碰撞声,这说明就在灌木丛外面的公路上一支部队正在风雨中急行军。 “法国人!” 拉尔夫在心里出了一声惊叫,他小心翼翼的拨开面前的两条树枝悄悄的向公路上望去. 就在那密集的雨幕里,一支庞大的步兵部队正在从他面前的公路上经过,队伍里那些晃动的手电光柱在漆黑的夜晚显得分外的刺眼。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那些士兵头上蓝色的亚德里亚钢盔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支部队已经走过了一大半,就在前面他打磕睡的那段时间里,拉尔夫估计至少已经有一个营的士兵从他身边走过去了。不过现在现的也不算晚,他还来得及向指挥部报告。 拉尔夫轻轻的转过身,小心的向自己的摩托车慢慢的移动过去,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轻柔缓慢,深怕任何一个大幅度的动作或者出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法国人。 拉尔夫慢慢的挪到自己的摩托车前,他轻轻的推醒了睡在车斗里的瑞德。 “谁!” 瑞德在睡梦中被惊醒,本能的喊了一嗓子,这还不算,睡的迷迷糊糊的他还一把抓住了车斗上的g34。 “上帝!” 拉尔夫当时吓的差点犯了心脏病,他连忙一把捂住了瑞德的嘴,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那挺机枪的枪机。 “呜。。。呜呜。” 瑞德拼命的拉扯着拉尔夫捂在他嘴上的那只手,两眼里充满着疑惑不解。 “该死的。。。。安静!” 拉尔夫拼命的压低嗓子在瑞德耳边恶狠狠的说到,他保持着现在的姿态静静的等待着,仔细的分辨着树丛外传来的声音。外面的法**队行军的脚步声还在继续,看来他们并没有被手里这个白痴的那声叫声惊动,也许是风雨声掩盖了瑞德的叫声吧。 拉尔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松开了拉住枪机的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你差点害死我们。”拉尔夫轻轻的在瑞德耳边说到。 “法。。。。法国人吗?”瑞德这时候也听到了灌木丛外的脚步声,他的脸被吓的刷白,他现在明白自己刚才差点就犯下了一个大错,差点就害死了自己和自己的战友们,他用颤抖的声音轻轻的问到。 “是的,很多人,看来有一个团。”拉尔夫小声说到。 “那我们必须立即向指挥部报告。” “是的,我现在就去操作电台,你去把汉斯叫醒,看在上帝的份上,别让他再出任何声音了。” “明白。”瑞德压低着嗓子回答到。 拉尔夫轻轻的走到摩托车挂斗后面,打开后备箱盖,接通了电台的电源。 “小鸟七号呼叫鸟巢,小鸟七号呼叫鸟巢。”拉尔夫小声的对着通话器说到。 “这里是鸟巢,小鸟七号,有什么情况。”耳机里指挥部通讯兵的回答清晰而响亮,却又吓出了拉尔夫的一身冷汗。 “鸟巢,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你不要这么大声的回答,现在正有一个团的法**队正从我们的哨位前面经过,他们离我们只有五六米的距离。这支部队正在向我们阵地方向移动,听到了请回答,轻轻的。” 拉尔夫一边小声的报告着一边小心谨慎向四周张望着。 “听到了,我立即向指挥官报告这个情况。祝你们好运。”鸟巢小声的回答到。 “明白,我们马上想办法撤回来。通话完毕。” 拉尔夫关闭了电台的电源,完成了任务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现在放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如何在不惊动法国人的情况下撤退回自己阵地这一个问题了。 “怎么样?”拉尔夫悄悄的挪到灌木丛边,他的那两个战友现在正紧张的关注着外面法国人的动静。 “快走完了,和上面联系上了吗?”汉斯小声说到。 “联系上了,我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向上面做了报告,我相信现在阵地上的兄弟们已经在做战斗准备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瑞德悄悄的问到。 “等他们从这里走完,我们就撤退。你现在去收拾一下,我和汉斯在这里盯着他们。别出任何声音。”拉尔夫小声说到。 “明白了。”瑞德转过身轻轻的向摩托车爬去。 “等到他们从这里过去,我们就撤退,我们只有从阵地右侧绕回去,否则会撞上那些法国人的。”拉尔夫对汉斯小声说到。 “明白。看来这是他们最后的一队了,我们的运气还不错。”汉斯点着头回答到。 当最后的一队法国士兵急匆匆的从他们面前跑过后,汉斯和拉尔夫全身放松了下来,他们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随后对视着小声轻笑起来。】 “好了,我们快回阵地吧,否则等到法国人构筑好防线我们就回不去了。”拉尔夫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腿。 “要知道前面我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要是让那些法国人现我们,那可就真的完蛋了。哈哈。”汉斯笑着回答到。 “是啊,你们现没有,在不知不觉中雨好像也小了,看来上帝真的站在我们这一边,哈哈”拉尔夫也笑着说到。 天空中的雨的确小了很多,暴风雨终于开始离开这块地区。现在空中下起了一点一点的细雨,气温好像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冷了。 “好吧,我们快回去吧,这一次我们可是立功了呢,不知道会有什么奖励。”瑞德已经收拾好了那顶雨棚,他坐在摩托的车斗里大声说到。 “等一下!”拉尔夫突然压低了声音,他对着自己的那两个同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又蹲回了灌木丛边向外悄悄的看去。 “生什么事情了?”瑞德用眼神对汉斯询问到,汉斯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膀表示他也不清楚。 “汽车声!”拉尔夫转过头小声的说到。 汉斯和瑞德连忙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听到,只有下雨的声音。”瑞德疑惑的看着汉斯。 “不,的确有汽车声,正向我们这里过来。”汉斯从车斗边的枪套里抽出他的98k步枪,打开枪栓检查了一下枪膛,随后端着枪蹲到了拉尔夫的身边。 “只有一辆,不是车队,听动机声音不像是卡车。”拉尔夫一边从背后解下他的98k一边小声的说到。这时候,远处传来的汽车动机声已经清晰可辨了,随着这种声音越来越近,两道车灯的光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是辆轿车。”汉斯正了正他的钢盔。“希望它能够快点过去。” 拉尔夫正在一边检查着自己的枪膛:“希望如 可别到现在再出什么事情。” 那辆轿车越来越近了,拉尔夫甚至能够借助车灯的亮光辨认出车头上那个巨大的雪铁龙标志和一面三角型的小旗。 “看来是军官,怎么会只有这一辆车?”汉斯小声问到. 拉尔夫抹着脸上的雨水说到:“管他是谁,只要他快点过去,我们就能回去了。”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就在拉尔夫他们盼望着那辆轿车太太平平过去的时候,随着两声清脆的爆鸣声,那辆车的动机突噜几下突然停止了转动。这辆漂亮的法国轿车在随着惯性往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就在拉尔夫他们的灌木丛边停了下来。 “该死!”拉尔夫和汉斯不约尔同的轻声咒骂了起来。 “该死!”轿车的司机从车上跳了下来,他对着汽车的挡泥板狠狠的就是一脚,随后摇着头转到了车头前面打开了动机罩。 “他说的什么呢?”汉斯在拉尔夫耳边小声的问到,拉尔夫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塞尔德旺,你究竟查出什么毛病没有,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这已经是今天第几次熄火了?”这时候一个法**官从后车厢的车窗里探出头来对着司机喊到。 “第四次了,中校,我说过,还是那个该死的化油器的毛病,现在没有零件我没有办法完全修好它,只能这样凑和着开了。长官。”司机大声的回答到。 “那你快点处理好,我们已经落后卡鲁特上校的队伍很多了,我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把命令交到卡鲁特上校的手里。”那个军官大声的喊到。 “明白了,中校,我尽力。”司机从动机罩下探头回答着。 “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呢?拉尔夫,你不是会一点法语吗?”汉斯小声向拉尔夫问到。 “我听不懂他们说的,我说过,我只会说一些简单的法语。”拉尔夫脸上一红,他小声的回答到。 拉尔夫的确会一点简单的法语,不过这是他为了有机会去巴黎时结识漂亮的法国女孩子突击学习的,最多也就是什么“你真迷人,你真漂亮,我爱你”之类的东西。 就在这时候,坐在轿车后面的那个法**官突然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中校,您不用下车,我马上就能弄好。”司机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后大声的说到。 “我只是想方便一下,你继续修你的车。”法**官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他撑开一把精致的雨伞,随后慢慢的向着路边的灌木丛走来。 “他。。。。他想干什么?拉尔夫,他走过来了,他是现我们了吗?”汉斯轻声的问到。 “我不知道,看上去不太像,” “他过来了,他过来了。拉尔夫,我们该怎么办,想想办法,拉尔夫。” “冷静,汉斯,冷静一点,他还没看到我们。” “我们打死他吧,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马上就可以解决掉他们,随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冷静,汉斯,再等等。” “他走过来了,该死的,我要干掉他,司机交给你了。” “冷静,汉斯,再等一下。” 两个德国兵在灌木丛里激烈的咬着耳朵,而那个法**官则慢条斯里的缓缓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双方就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树丛,德国人蹲着,法国人站着。 两个德国士兵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法**官,紧张的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而瑞德则端坐在摩托车的车斗里,双手紧紧的抱着那挺g34的枪托。 由于法**官处在相对明亮的地方,再加上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灌木丛里会蹲着两个德国兵,所以他完全就没有现那两个近在咫尺的敌人,他把雨伞交到了左手,随后一边吹着跑调的口哨,一边解着裤子上的纽扣。 “拉尔夫,他是想撒尿!”汉斯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的叫喊了起来。 “该死的东西,这是你自找的!”拉尔夫也在同时站起身来喊到。 “什么!”树丛背后突然爆出的两声怒吼声着实把那个法**官吓了一跳,他在第一时间就听出那是德语。 “这里有德国人!”法**官大声的叫喊起来,他一把把手里的雨伞扔了出去,另一只手滑向腰边的枪套。 可是拉尔夫也只给了他喊出这一声的时间,在下一秒钟,毛瑟98k步枪那坚硬的枪托就穿过了树丛砸到了那个法**官的脸上。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让人毛骨耸然的清脆骨折声,那名法**官当即就一头载倒在路边的泥泞里。 “汉斯,那个司机!”拉尔夫猛的跳出了灌木丛,他对着汉斯叫喊着。 “交给我!”汉斯端着早已经上好刺刀的步枪向着停在公路上的轿车冲去。 那个法国司机的反应挺快,就在法**官倒地的同时,他已经明白了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他正从车头冲向驾驶室。 “快,他要拿枪!” 拉尔夫端起步枪瞄准了司机,他决定如果那个司机胆敢拿枪对准自己的战友的话,他就算是冒着暴露自己位置的危险也要开枪。可是就在那个法国司机提着一支步枪从驾驶室里钻出来时,汉斯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别动,把枪扔掉,举起手出来。”汉斯用刺刀顶着法国司机的胸口大声的喊到。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法国司机连忙扔掉了步枪,随后举起双手大声的叫到。 ,o “从车里出来,混蛋!快从车里出来!拉尔夫,他究竟在叫什么!该死,他听不懂德语吗?你,会不会德语,德语!听的懂我说的吗?”汉斯对着司机大声的问到。 “德。。。。德语,我会,我听...懂德语,我投降,不要杀我!”那个司机颤抖着用生硬的德语说到。 “哦,你听的懂德语,那很好,那你还不快点从车里出来!”汉斯大声的叫到。 “我,脚,不能动,软,我动,不行!”司机着急的说到。 “真是见鬼,拉尔夫,这里有个被吓的腿软了的家伙,看来需要我们的帮助。”汉斯回过头对着拉尔夫笑了起来。 谁都没有想到,黄昏战役中德法双方第一次的交锋竟然就这样一枪未开的结束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正文 第十四章变化 “莫瑞少校,让士兵们再往那片阵地上扔几颗迫击炮弹。我们不能让那些法国人太轻闲了。” 道根笔挺的站在前沿指挥所的掩体顶上端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法军阵地,在他身后站着那两个营长和几名参谋军官。 “遵命,长官。” 莫瑞少校大声的回答到,他向站在一边的通讯兵做了个手势,那个士兵连忙向少校递上了战地电话的听筒。 “长官,您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了,昨晚您又只睡了两个小时。看上去那些法国人在一两个小时里还无法组织起进攻,我们现在可以回到指挥所里面坐一会儿,我让士兵给您准备一点喝的东西。”诺曼在一旁说到。 “好吧,我们休息一下,让观察哨严密监视对面的动静,士兵们继续留在战壕里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许离开战斗岗位。对了,让厨房给前沿阵地的士兵煮点咖啡什么的,士兵们已经在潮湿的战壕里蹲了一夜,他们现在很需要一些热的东西。” “遵命,长官。” 军官们陪伴着道根跳下了战壕走进了指挥所。道根在指挥所里的会议桌前坐了下来,勤务兵立即给军官们送上了热腾腾的咖啡。道根一边惬意的喝着咖啡一边随意的翻看着桌上的几份法国报纸。 突然道根好像想起了些什么,他抬起头对着正坐在掩体一角双手捧着咖啡杯小口品尝的通讯参谋说到:“诺瓦尔少尉,司令部有什么新的指示没有?” “还没有,长官,司令部最后一条命令就是密切观察法军动向,做好一切战斗准备。”通讯参谋站起身大声的回答到。 “哦,我知道了。”道根皱了皱眉头,随后他低下头继续看起了那几份报纸。 “长官,我们现在这样和对方耗着并不是个明智的主意,我觉得这样被动的挨打不是德**队的风格。我请求您向司令部建议,允许我们动一次小规模的进攻,既可以试探一下对面法**队的实力,还能达到打乱对方部署的目的。”莫瑞在一边说到。 “莫瑞少校!”道根抬起头冷冷的瞪着那个年轻的部下。 “你不觉得你太狂妄了一点吗?司令部现在按兵不动一定有他的理由,这些并不是我们这群一线指挥官所要考虑的问题。我们只要尽可能的执行好司令部交代给我们的任务就行了。在指挥你的营如何作战上,司令部给了你充分的自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去影响司令部的总体部署。 另外,你前面的那些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对我们伟大元的军事才能表示怀疑?你是不是觉得你比我们的元阁下还要精通如何指挥一支军队?亲爱的莫瑞少校?” 说到这里,道根嘴角露出了一丝冷酷的微笑,眼睛里透露出的寒意让所有在场的党卫队军官都禁不住打起了冷战。 “不,区队长阁下,我没有这个意思。请您原谅我的无礼言语。长官!我誓我绝对没有任何怀疑我们伟大元的意思,请您相信我。。。。我。。。。长官。。。。。” 莫瑞的脸当时就吓白了。在道根那冰冷的气势压迫下莫瑞的舌头打起了结。 “那你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少校。” 道根冷冷的问到。 “长官。。。。我。。。。我。。。。”满头冷汗的莫瑞突然灵机一动,他拼命的挺起胸膛随后伸直右臂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到:“嗨,莱茵哈特!元万岁!” “元万岁!” 所有在场的党卫队军官条件反射般从各自的座位上跳起身来,一边行着举手礼一边大声的喊到。 “元,万岁!” 道根也站起身回应到,他本来也只是想吓吓这些党卫队军官,并没有想要把那个冲动的部下怎么样。没想到那个家伙最后竟然会憋出这么一句,看着莫瑞现在一付随您处置的样子,道根也不能再继续他的游戏了。 “好吧,这一次算了,下一次我如果再听到你对上级命令有什么非议的话,我就把你扔到波兰去看树林。”道根皱着眉说到。 “明白了,长官!” “说实话,司令部的命令的确有点让人摸不透。按照原来的安排,我们是有趁敌人立足未稳之际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计划。我还不清楚司令部为什么放弃了这个计划,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法国人那边的情况一定有了什么新的变化,昨晚不是抓住一个法国传令官么,他可能告诉了司令部一些新的情报。” 说完,道根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杯,在远处法国阵地上传来的迫击炮弹隆隆的爆炸声中,继续悠然的读起了那几份法国报纸。 “混乱,这实在是太混乱了。魏尔勒。” 徐峻把手里的文件往办工桌上一扔,随后揉着涨的太阳穴说到。 “是的,元。我刚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看来法国统帅部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前线指挥官给彻底的弄糊涂。”魏尔勒微笑着回答到。 “看看这些东西,他们会在一天内给自己的指挥官下达两个完全相反的命令。再看看这个,还有这个,法**队在这种混乱的指挥下还能够继续他们的作战,这真是一件伟大的成就。”徐峻指着桌上的文件苦笑着说到。 “的确是这样,不过,您难道没从中看出些什么么?” 魏尔勒走到徐峻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他微笑着看着那位年轻的元。 “他们想要撤退!法国人已经放弃了他们的最后挣扎!或者说,魏刚和贝当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次战役能够获得胜利,他们把我们双方都耍了!”徐峻郁闷的说到。 听了徐峻的回答,魏尔勒收起了微笑,接替的是一付惊讶的表情。 “请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的参谋长大人。” 徐峻从桌上的玻璃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他淡淡的说到:“其实你也早就看出这些了吧。要不是我们缴获了这些机密文件,到现在我们还可能会以为法国人真的想要和我们打完这场战役。 没想到那个中校还是法国统帅部在前线的联络官,这家伙竟然把这么多机密文件带上战场,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对了,那个抓住他的哨兵。。。。他叫什么来着。” “拉尔夫,上等兵威廉。拉尔夫,第七十九侦察营的。”魏尔勒回答到。 “对,拉尔夫。呵呵,那一枪托可打的真是。。。。够狠的。”徐峻笑着在鼻子上比划着。 “是个好士兵,长官。” 魏尔勒想起那个法**官的惨样就感到后背有点凉,那一枪托差点把法国人那个高耸的鼻子打回脑袋里去。 “勋章可能还不够资格,给他提升一级好了。” “遵命,长官。” “好了,前面说到哪了?对了,法国人的真实意图。你是怎么想的,将军。”徐峻问到。 “和您想的一样。法国人这是要撤退。” 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按照他们的部署,他们把大部分的兵力都放到了两翼,这些步兵师正在拼命的抵御着我们两翼部队的挤压。看上去他们这样安排好像是为了维护他们的补给线,但事实上他们是为了维护一条撤退的通道。 另外按照这两个命令,魏刚已经把这支庞大的预备队里唯一两支受过正规训练的步兵师调到了这个通道里。而且我相信,这两个步兵师正在向法国防线快的撤退中,当然这一点还需要空军侦察来证实一下。” “光靠这些还不能证明你的论点,我的参谋长。”徐峻笑着说到。 “是的,这一切都建立在我的个人推测上,所以我需要更多的证据。而这份文件给了我肯定自己推测的必要证据。”魏尔勒从那堆文件里翻出了份文件。 “这是昨天白天法国最高统帅部给第六装甲师师长的命令,命令他加快行进度,必须在今天上午到达我们这里。但是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后面那那句,他们要第六装甲师携带足够三天进攻所需要的给养轻装前进,抛弃沉重累赘的后勤部队。虽然这个命令从任何方面来看都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如果您结合起这份给第十七步兵师的命令来看的话,事情就很明白了。” 魏尔勒拿起了另一份文件。 “命令上说,第十七步兵师立即接管第六装甲师遗留下来的后勤部队,随后带着那些补给品向拉多尔村附近转移,而那里就是他们那条撤退通道的中心。 第十七步兵师是法国正规部队,魏刚不会舍得把他们浪费在这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胜利的战役里,他想让这支部队带着那些宝贵的给养撤回去。 从这里就看的出,第六装甲师永远都不可能再等到他的后勤部队赶上来了,他们除了随身携带的三天给养弹药外,将不会再获得任何补给。 法国统帅部把他们的第六装甲师抛弃了。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分析下来最合理的答案就是,法国人想让这支部队作为一个诱饵在这里拖住我们的行动。他们想用这支装甲师给我们造成他们还会继续这个计划的假象。 当我们被这种假象欺骗,把所有注意力和精力都转到对这些进攻部队的防御上时,他们剩下的部队就可以趁机逃回防线。这份文件说的更明白,他们不但抛弃了第六装甲师,他们还抛弃了所有已经被打残了的二流步兵师。四个被我们的空军炸残了的步兵师收到了相同的命令。而他们那些被抛下的后勤部队也都被命令留在原地等待和其他部队会合。 这些文件告诉了我们一个骇人听闻的阴谋,他们不但欺骗了我们也在欺骗自己的部队,法国人是在用自己士兵的生命玩一场游戏。我不明白他们究竟为什么现在才想到撤退,为什么不在遭受到惨重损失之前就这么做,难道他们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士兵的生命吗?” 说到后来,魏尔勒的情绪开始变的激动起来,这位一贯冷静的参谋长被法国统帅部的计划激怒了。 “这就是政治,这就是肮脏污秽的政治啊。我的参谋长阁下。” 徐峻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他摇着头说到:“当我们从军事角度来看待这场战役的时候,法国人那边却是在玩一场政治游戏。 而这场愚蠢的进攻,接二连三改变的计划,混乱的指挥,这一切都证明了这个事实。 我现在明白魏刚和贝当他们为什么会同意这个怎么看都很荒谬的进攻计划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个计划会成功。他们同意这个计划的原因其实是想要和我们停战。” “这怎么可能?如果他们想要停战,为什么还要动这次进攻,为什么不直接来和我们联系?”魏尔勒疑惑的问到。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他们不能提出任何和我们媾和的方案。先法国政府内部的那些少壮派就不会放过他,法国人民也不会同意他们在看上去还能坚持抵抗的情况下向我们投降。他们要考虑自己的政治生命,如果他现在提出这个方案的话,他们的政治生命也就到头了,魏刚和贝当不是傻瓜。 而戴高乐突然提出的进攻计划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既能实现他们的目的,而且还能打击那些不听话的少壮派的机会。 于是这个荒谬的计划被通过了,几万法国士兵被送进了地狱。”徐峻淡淡的说到。 “我有点明白您的意思了。元。”魏尔勒郁闷的回答到。 “这个计划的实施对于魏刚和贝当他们来说,完全是包赢不赔的买卖。如果天可怜见,德国统帅部突然全体神经错乱让他们实现了这个计划,那么作为最高统帅,他们将获得所有法国人的敬仰与感激。 当然这是不可能会生的事情,但是如果这个计划彻底失败的话,那么这所有的责任都将由计划的制定者,法国政府和军界少壮派的代表戴高乐一个人承担。他们可以说完全受到了戴高乐的蒙骗,或者说是戴高乐极力鼓动下才同意了这个计划。于是在法**民的一致讨伐下那些少壮派将会从此一蹶不振,权力将继续牢牢掌握在他们这些老资格的政客和将军手里。 还有一点是他们最想要的,那就是他们可以从这次战役的失败中找到和我们和谈的机会。这次战役失败,法国将失去他大部分的后备力量,魏刚和贝当也就没有了继续抵抗下去的理由,他们可以唐而皇之的以拯救法国的名义和我们媾和。 我想如果我们同意给予他们和现在相当的权力的话,他们就算无条件投降都会愿意。这两个人已经不再是上一次战争中的英雄了,岁月已经磨灭了他们的勇气和信心。而长期掌握着的权力与威望也把他们腐蚀成了一对老奸巨猾的彻彻底底的政客。”徐峻淡然的说到,好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o “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元。我们就看着他们的阴谋得惩,看着那些法**队逃回他们的防线么?”魏尔勒问到。 “怎么可能,魏刚和贝当竟然敢把我当傻瓜耍,我要让这两个老家伙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将会有多严重。” 徐峻冷笑着说到:“不过现在,我们目前要解决的就是那几支被蒙在鼓里的法**队的进攻。特别是第六装甲师,虽然这些文件里没有说到她究竟有多少实力,但是我们知道他们并没有在我们的轰炸中遭受到什么损失,可以说她还保存着全部的实力。 没想到他们想出了晚上行军,白天隐蔽的办法躲过了我们的轰炸。看来我们的空中侦察水平还需要加强,连这个大的一个装甲师都能遗漏掉,他们还不知道遗漏了多少东西。” “知道了,长官,我现在就把情况通报给所有部队。”魏尔勒走向一旁的电话机,就在他刚想拿起听筒时,电话铃突然激烈的响了起来。 “长官!”魏尔勒捂着手里电话的话筒,带着一脸奇怪的神色向徐峻报告到“道根上校从前沿指挥所打来电话,前沿阵地出现法国的装甲部队,法国人开始向我们起攻击了。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还是由他亲自向您汇报的好。” “哦,法国的装甲师已经到了吗?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着急向我们进攻。道根想向我报告什么?”徐峻站起身来向魏尔勒走去。 正文 第十五章战役(1) “看上去法国人好像真的把我们当成傻瓜了。参谋长阁下。” 徐峻摇着头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了挺立在一旁的副官艾瑞克。 “他们也许以为我们还没有掌握他们的实力吧,想用这种小手段来迷惑我们,对面的法国指挥官实在是太天真了一点。” 魏尔勒也放下了他的望远镜笑着回答到。 “也不是这样说,他一定还不知道他们的联络官已经落在我们手里。好了,我们去道根那里看看吧。” 徐峻转过身顺着堑壕向道根的前沿指挥所走去。道根的指挥所里现在还是一付悠闲的景象,没有一个人对法国人的进攻表露出什么担忧情绪。军官们镇定自若的进行着他们的工作,一道道的命令有条不紊的传递了出去,参谋们拿着阵地上反馈回来的情报在地图上圈圈点点着,通讯士官们则悠闲的靠着掩体的墙壁站在边上等待着指挥官给予任务。其中半数军官手里还端着茶水和咖啡,不少人还叼着烟卷,这里的气氛怎么都让人感受不到面临战斗前的那种紧张。 “全体起立!元阁下光临!”看到突然出现在指挥所门口的徐峻,站在门边的值班参谋被吓了一大跳,他立即挺起胸,全身像根标枪一样绷得笔直,随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叫到。“哗!”随着一声整齐划一的靴跟碰撞声,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面向大门立正致意,整个指挥所刹那间变的鸦雀无声。 “该说他们是训练有素好呢,还是条件反射好呢。。。。”徐峻肯定自己前面只听到了一声靴跟碰撞声,看着面前这群表情肃穆坚毅但眼神里透露着狂热与崇敬神色的党卫队军官,徐峻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您好,我的元!”军官们恭敬的敬礼。 “各位先生们好。”徐峻提起元帅杖回了个军礼“继续你们的工作。” “遵命,元!”军官们点头致意后又继续开始他们前面的工作,但是相互讨论与交谈的音量明显降低了不少。 “道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徐峻轻松的走到道根面前,他微笑着向道根问到,之前那几个正站在道根身边和他讨论问题的参谋连忙低下头退到了一边。“长官,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有魏尔勒参谋长。您只要在司令部里呆着就好了,有什么情况我会在第一时间向您汇报的啊,长官。”道根小声的回答到,随后他转向站在一边的生活副官皱着眉头说到:“艾瑞克,你怎么能让长官到危险的前沿来,你就不能劝说一下么?还有汉斯将军呢,他怎么不陪着长官。” “别怪他,道根。他劝说过了,可是被我否决了,哈哈。说到汉斯,他现在被我派到古德里安将军那里去帮忙了,他现在是元近卫装甲营的代理指挥官。好了,你不愿意给我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么?道根上校。”徐峻笑着问到。 “当然,啊不,我的意思是当然愿意,长官。请跟我到这边来,长官。”道根带着徐峻走到掩蔽所的观察窗前指着远处的阵地说到:“从我前面报告的时候算起,到现在法**队已经动了三次小规模的进攻。他们出动了小批量的装甲车和步兵。我现在还没见到对方的坦克,不过在对方装甲车上的标志和旗号来看,他们属于法国第六装甲师。” “我也看到了,士兵们干的不错。”徐峻望着远处十几堆还在燃烧着的装甲车残骸说到。“法国人是在做试探性进攻,这一点我们很清楚。他们想了解我们的火力配置和实力,我当然不会上这个当。所以我命令我的部队只进行适度的还击,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动用我们的重火力,那几辆装甲车是被阵地上的37毫米反坦克炮干掉的,我们还至少消灭了他们上百名的步兵。在您到来之前,法国人刚把那些士兵的尸体拖了回去,对此我们没有阻拦。”道根在一边报告到。 “做的很好,道根。我的确没有看错你,你的确是个优秀的指挥官。”魏尔勒在一边笑着说到。“谢谢您的夸奖,参谋长阁下。我很久没有指挥战斗了,幸好,现在总算还没有退步。”道根的脸红了起来。 “还有就是,我向您报告过的,我现对面的法国人好像并不是他们的本土部队,我的士兵现那些冲锋的法国士兵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黑人,还有就是带着奇怪帽子的部队,这些部队可能是法属殖民地士兵。”道根接着说到。 “所以我想亲自来看看,他们把尸体拖了回去,可能就是想要掩盖这些吧。我现在总算明白法国统帅部为什么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轻易的抛弃了自己的部队,原来这些部队和士兵并不是法国本土的军队,都是从各个殖民地调来的殖民地部队凑起来的杂牌。这些部队就算全军覆没法国人也不会感到一丝心疼的。不过那个第六装甲师。。。。可能是为了表演的更逼真而扔出的牺牲品吧。贝当真是个老奸巨滑的东西。”徐峻摇着头说到。 “法国人抛弃了他们的部队,这是怎么一回事情,长官。”道根根本就不知道徐峻在说什么,他疑惑的问到。“这个,我到时候会跟你慢慢解释的。你现在只要知道一点,当法国人动全面进攻之后,你就要动用所有的力量进行反击,尽可能的杀伤对方有生力量,消耗对方的实力。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对方绝对消耗不起这个,因为他们不会有任何增援与补给。等到我们把他们现有的力量消耗一空时,我们就进攻!随后彻底的结束这场战争。”徐峻回答到。 “遵命,长官。”虽然道根还是不清楚徐峻话里的意思,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做为一个德**官,他对于命令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执行。 “对了法国人的火力怎么样,他们有没有用重炮轰击过我们的阵地。昨晚的大雨冲坏了简易跑道,我们的炮兵校射机和侦察机现在还无法起飞。所以如果对方有重火力,我们很难能够确定他们的位置。”魏尔勒在一旁问到。 “没有,法国人的确对我们的阵地动过炮击,但都是零星火力,而且看来口径都不大,也许只是些轻步兵炮。我们一直在用重迫击炮对法国人的阵地进行骚扰射击。他们也没有对此做出什么反应。”道根回答到。 “可能法国人没有足够的弹药,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也许这是法国人的诡计。我们还是要让士兵要做好准备,随时抵御法国人突然动的炮火袭击。”魏尔勒皱着眉说到。 “遵命,长官。在此之前我已经向士兵们下达了类似的命令。由于昨晚那场暴雨的关系,现在阵地上的土壤很松软,这会大大的降低炮弹的威力,而且我们的阵地也修筑的很坚固,士兵们也把掩体挖的很深。我相信就算法国人动突然的炮袭,也不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伤害。”道根大声的回答到。 “那很好,不过还是不能大意。每一个士兵对于德国来说都是宝贵的财富。”徐峻淡淡的说到。 “是的,长官!”道根点头回答到。 “好,你这里的工作看来很不错,我很满意。”徐峻转过身对道根说到:“我还有和魏尔勒参谋长去伞兵的阵地看看,你继续你的工作吧,道根上校。” “遵命,长官。要不要我派士兵护送您过去。” “不用了,我的卫队就在外面。那么,再见,上校。” “再见,我的元!”道根连忙恭敬的点头致意。 “元要离开了!”值班参谋大声的喊到。 “先生们。”徐峻对着一屋子站的笔挺的军官潇洒的扬了扬他的元帅杖。 “你们的工作让我很满意,为了德国,继续努。。。。。” 还没等徐峻把话说完,一直站在指挥所外的了望手突然大声的喊叫起来 “注意!炮击!”话音刚落,徐峻和那些军官们就听见炮弹划过空气时出的尖啸声,紧接着一阵隆隆的爆炸声在阵地前方响起,指挥所在这片爆炸声中微微的震颤起来。 “又是零星炮击!” “这次最多只有十炮弹!” “让前沿部队报告损失情况。” 军官们立即开始对法国人的炮击开始了评估。 “这次不一样,看来是1oo毫米以上的东西。”道根冲到掩蔽所的观察口前端起望远镜向着阵地前望去。 “看来法国人开始动用他们威力最大的火炮了,这是185毫米的步兵炮,射慢射程近,又重又复杂的老装备。这种法国炮我在上次战争中遇到过很多次了,那时候法国人用这种火炮把我的阵地打成了蜂窝,遍地的弹坑。我记得当时还真的给我们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没想到法国人现在还在用它,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拥有的数量不会过十门。哦?法国人后方的部队可能正在集结,他们的传令兵正在频繁的跑动。让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法国人要进攻了。” 魏尔勒和徐峻也都回到了观察窗前端起望远镜向着前沿阵地望去。 “法国人的技术还真的没什么话好讲,看看那些弹坑的散布,他们是存心的还是真的那么差。” 魏尔勒摇着头望着阵地前沿四散着的弹坑,这些还在冒着烟的弹坑不但互相相距甚远,而且全都打到了阵地前的空地上,连德国阵地的边都没够着。 “注意,第二次炮击来了。”道根大声的喊到。又是几重型炮弹落在了阵地前沿,这一次总算比上一轮接近了不少,道根清晰的看到一块足足有一辆摩托车大小的潮湿泥块被爆炸的冲击波推动着在天上翻滚了四五周后精准的砸进了一个机枪掩体,三个机枪手在泥块落下前连滚带爬的翻出了自己的射击阵地。 “报告,我们左翼和右翼的阵地全都受到了法**队的炮击,不过他们遭到的都是一些轻型步兵炮的轰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造成任何损失。”一个参谋拿着电话听筒报告到。 “全面进攻前的炮火准备么?可这也太弱了点吧。我们阵地的损失情况怎么样。”道根问到。 “还没有任何人员的伤亡,您都看到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打中我们的阵地。”参谋一脸欣慰的神情回答到。 “长官,现在法国人可能要动全面进攻,您留在这里不安全,我请求您回到军团司令员去,您可以在那里指挥整个防御体系的运作,我们需要您的总体指挥。”道根恭敬的对徐峻说到。 “我知道了,我和参谋长立即回司令部。这里全交给你了,道根上校。记住我前面的话,如果法国人真的全面进攻,那就用你所有的力量反击。”徐峻说完向道根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他的部下们走出了指挥所。 正文 第十五章战役(2) “记住,等敌人步兵接近了再开火。听我的口令!集中火力消灭法国步兵,别瞄准那些装甲车,你打不穿它们,那样做只能浪费你的弹药。把它们交给炮兵去收拾,我们的目标是步兵。全都听清楚了吗?” 排长施米特准尉站在战壕里对着自己的部下们大声的吼叫着. 这位党卫队三级小队长戴着一顶被擦的锃亮的黑色35型钢盔,头盔两侧烤磁的ss党卫队标志在阴霾天空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晃眼夺目。 笔挺的灰绿色军服,岩石灰色的马裤,擦的能照出人影的黑色军官高筒马靴。制式武装带上挂着全套的军官装备,从手枪套到地图包,所有的皮革制品上都闪着油脂的亮光。 左胸袋口下配戴着的精致的银制突击步兵作战徽章和黑色战伤章证明了主人的勇敢,而那枚耀眼的二级铁十字勋章则代表了上级对这位准尉能力的肯定。 这位党卫队军官现在的打扮让人感觉他好像不是在参加一场战斗而更像是准备参加一次阅兵。 准尉的部下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施米特长官的这种装扮,这位勇敢的军官向来就是这样参加战斗,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成为某个法国优等射手的目标。按照他自己的话说,能够打死他的子弹还没从敌人生产线上生产出来呢。 施米特准尉其实是在用这种特殊的方式鼓舞着部下们的士气,虽然看上去和战地的气氛有点不合拍,但是的确很有效果。就算在最危急的时刻,只要士兵们能够看到他显眼的身影,一切都会重新回到轨道上来。 “听清楚了,长官!” 士兵们闹哄哄的回答到。 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工作,就等着敌人对自己起进攻了。 机枪手们蹲在自己的掩体后冷静的观察着对方阵地上的动静,二百五十的弹链已经挂在了mg34的机匣上,子弹也已经上膛。现在只要那位射手的手指轻轻一动,在十几秒钟内他就能把这条弹带打完。7。92毫米的子弹会像暴风雨一样倾泻在在他射程内一切目标身上,愿上帝保佑那些可怜的敌人。 步兵们也都严阵以待,已经拧开后盖的39型手榴弹整齐的码放在每个人的手边,这样能使士兵们在需要使用它们的时候可以在第一时间拿到它们。 这里大部分士兵已经从党卫队第一机械化师前阶段的战役中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 每一个士兵都打开了自己弹夹包的翻盖,以前生过由于机枪出了故障而步兵们上子弹不及被敌人突破阵地的事情,来不及打开弹夹包上子弹而被对方打死怎么说都是一种很愚蠢的死法。 士官们背着mp38低着身子在战壕里来回巡视,他们不时拍着各自班里士兵的肩膀给他们鼓劲,纠正着一些紧张的新兵犯下的小小错误,因为现在哪怕一个最细小的错误都可能会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要了那家伙的小命。 “隐蔽,炮火袭击!” 阵地值班官大声的喊叫着,随着一阵沉闷的呼啸声,战壕间腾起了几团巨大的火球。 炮弹爆炸时剧烈的爆鸣和气压能把士兵的耳膜撕破,震伤那些没有防炮经验的士兵内脏。紧接着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携带着无数的钢铁碎片像暴风一样席卷过整片阵地,吹走一切没有固定在地面上的物体,在每一面处于杀伤范围内的掩体胸墙上扎进几十片法国制造的金属。 法国人的炮击并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没有一炮弹准确的直接命中战壕,德国士兵们训练有素的蹲在战壕里,双手捂着耳朵大张着嘴巴缓解了爆炸声波和气压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施米特准尉的部下们没有伤亡。 法国炮手们在十分钟内向着施米特的阵地动了三轮炮击,但是除了打掉了一个小弹药堆和两个简易厕所外没有得到任何实质上的战果。当炮击的硝烟还在阵地上飘荡时,法国阵地上响起了一片尖利的哨音,法**队开始了他们正式的进攻。 “进入阵地!” 士官们大声吼叫着,士兵们连忙从战壕里站起身来,他们晃动着还有点旋晕的脑袋,架起了各自的武器。 “等我的命令!” 施米特大声的重申了他的命令,随后从通讯兵手里接过了野战电话。 “长官,法国人进攻了。请您放心,我和我的人会坚守阵地。是的,我会随时向您报告。” 放下了手里的电话,施米特从枪套里掏出手枪,随后提着那支鲁格昂扬的站在战壕边上一只手端起望远镜向着阵地前望去. 在士兵们的眼里,准尉现在的样子简直是帅到了极点,德**官就该是那样帅气,无畏,充满着英雄气概。 “法国人进攻了,他们出动了坦克!” 指挥所外的了望兵大声的喊叫起来,道根连忙中断了和参谋们的讨论,他站起身走到观察窗前端着望远镜向阵地前沿望去。 “难以置信,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道根喃喃的说到,他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法国人进攻了,而且是次真正的大规模进攻。密密麻麻的法国坦克源源不断从法军阵地后出现,动机的咆哮声隔了这么远都能清晰的传进道根的耳朵。那些钢铁怪兽轰鸣着向德军阵地蹒跚前进,排气管里喷出的废气弥漫在整个阵型上空就像是突然起了一场青色的淡雾。 “那里至少有一百辆坦克!”道根不禁瞪大了眼睛。 法国人的坦克集群覆盖了整个正面阵地,道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庞大的装甲集群同时投入战斗。 上百辆的坦克排成整齐的阵型向前突击,冲击的正面足足有两公里宽,这让所有看到这个景象的德**官和士兵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德国士兵们站在战壕探着头里瞠目结舌的望着面前壮观的景象,眼前的景象给他们心灵上的带来的震撼几乎让他们忘了他们正处于战斗中,而那些整齐排列着的坦克是为了突破他们的阵地结果他们的性命而来的。 “法国人疯了!”道根咬着牙说到:“他们真的疯了!” 道根转过身走向桌边,他提起电话听筒。 “长官,我这里开始了,法国人开始向我动进攻!他们拼命了!对,上百辆的坦克,他们的步兵应该就跟在那些坦克后面。我请求师炮兵进行拦阻射击,是的,我明白。两翼也受到同样的攻击了吗?法国人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的坦克。。。。我明白了,好的,请您放心,我这里不会有问题。 对不起,长官,我是有点惊讶,你知道他们使用的是。。。。哦,您已经得到报告了,是的,把我吓了一跳,让我想起了当年我参加的马斯河战役。那么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即汇报,再见,长官。” 道根放下电话,他走到观察窗前继续拿起了望远镜。 “参谋!立即向所有部队布命令,全力还击,不能让任何一个法国人突破我们的阵地。”道根沉声说到。 “遵命,长官。” “都是雷诺ft17,长官,全是那种老式的雷诺坦克,真没想到法国人竟然会用这种东西进攻。”情报参谋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摇着头说到。 “它让我想起了上一次战争,我到现在还忘记不了,这种坦克向我们阵地突击的样子,我现在耳边还在回荡着那些战友们在这种坦克机枪下无助的惨叫声。”道根带着一脸回忆的说到。 “可是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这种东西只能是一个良好的靶子,长官。”情报参谋在一边笑了起来。 “是的,是我们报仇的时候了。上一次我们没有能够好好的教训他们,这一次我们要彻底的毁灭他们。命令“芬里斯”开始拦阻射击,别放一辆这种破烂东西回去!” 法国雷诺ft17坦克继续蹒跚着向前突进着,说是突进,其实它的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 这种1第一次世界大战最后几个月的战斗。它作为世界上第一种安装旋转炮塔的坦克被载入史册。 不过它并没有法国人自己吹嘘的那么完美,只是由于法国士兵们驾驶着它迎接了战争最后的胜利,使它获得了巨大的荣誉,所以它的那些缺点也就被那圈荣誉的光环掩盖了起来。 其实这种坦克在十年前就已经落伍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法国人还在继续制造着它.作为一种轻型坦克,它的产量达到了三千辆以上,十几个国家的陆军都装备了这种老式装甲车辆。 就在这次战争爆前,法**队里还有一千辆以上的雷诺ft17在继续服役。奇怪的是,德国陆军到现在为止很少遇到这种坦克,就连俘虏的在内,最多只遭遇到两百辆左右. 参谋部还正在奇怪那些装备究竟躲藏到哪里去了,现在看来答案终于找到了。由于前阶段那些先进的技术兵器被大量的消耗,法国人不得不把这些老掉牙的坦克集中起来组建后备军去了。 这种坦克在现代德军的面前简直就是一堆废铁,它的前装甲只有22毫米厚,装甲最薄弱处只有六毫米厚。 和很多同时代的坦克一样,这种坦克的车体是由铆钉铆接起来的,防御能力又打了一点折扣。 一个大的主动轮和八个小负重轮以及一个小小的诱导抡构成的行动机构早已经不再能满足现代战争的需要。已经落后的弹性悬挂系统和那台小功率动机使的它的最高时只有十公里,而在现在这种越野情况下,它连每小时五公里都跑不到。 而它的武器则是一门37毫米短管火炮,威力非常有限,更别提其中大部分的坦克连这门小炮都没有,只有一挺法国产的8毫米机枪,这意味着它在进入德国陆军反坦克火力射程时将有很长一段距离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现在这种装着薄薄的装甲,毫无威慑力的武器的老式坦克,在德国阵地前以步行的度缓缓前进,这完全就是在自杀。 这也是道根会为此感到惊讶的地方,在他眼里用这种坦克进攻一个拥有完好反坦克力量的阵地,就算投入的数量再多,也最多是一次场面比较壮观的自杀而已。 “长官,我们应该命令37毫米反坦克炮也做好射击准备,当法国坦克一进入射程就立即开火。” 作战参谋在一旁说到。 “我们的“芬里斯”数量有限,就算一炮能打掉一辆那种坦克,我们也无法在他们接近我们阵地前消灭掉他们所有的坦克。 》≠》≠, 他们后续的坦克会补上被击毁坦克的位置,依靠数量他们迟早能够冲进我们的阵地。只要那种东西突破我们的阵地,就算是再老式的装备也还是杀人的武器,就算只装一挺8毫米的机枪也足以给我们的步兵们带来一场灾难。” “看来法国人就想得到这种结果,这就是他们使用的战术,依靠数量来弥补装备上的差距。 真像是回到从前,就像他们在凡尔登做的一样,他们当时也想依靠这种纯消耗性的战术来突破我们的阵地.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把漫山遍野的士兵换做了坦克。 他们这是在用士兵的生命来换取距离,真是一种让人感到恐怖的战术。如果我们是一支普通的装甲部队,他们这种战术也许还真能获得成功。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我们,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拥有“芬里斯”。再加上我们本身拥有的反坦克火力,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正面突破我们的阵地。” 道根把视线转向了指挥所侧面的阵地,他欣慰的看到二十辆“芬里斯”坦克狙击炮正缓缓的进入早就为它们设置好的射阵地。 士兵们正熟练的操纵着巨大的炮管缓缓的转向阵地前的法国坦克群,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元的魔狼向着蜂拥而来的敌人动了它诞生以来第一次齐射。 正文 第十五章战役(3)魔狼 apcbc,这是德**队对被帽穿甲榴弹的简称,它还有个通用编号pzgr.39。 当“芬里斯”明亮的炮口焰闪过之后,八枚pzgr.39呼啸着窜出炮膛,随后沿着平直的弹道,掠地而行。 一秒钟之后,这批炮弹迎头撞上了它们各自的目标。 当这种1o。2公斤重的穿甲弹头以每秒七百多米的度迎头撞上坚硬的障碍物时所产生的破坏力令人敬畏。 炮弹头上那个闪亮的铜制风帽并没有任何穿甲能力,在巨大的动能作用下,它在接触到法国坦克坚硬的前装甲那一瞬间就挤压变形随后被撕裂,也就因为这样,炮弹在装甲面上的位置被稳固了下来,弹道特性没有遭到破坏,炮弹的后部以原来的弹道继续前进。 紧接着被那只漂亮风帽所掩盖着的钢制穿甲弹头恶狠狠的凿进了法国ft17那单薄的前装甲,22毫米的前装甲根本无法阻挡这种高炮弹的前进,钢制穿甲弹头就像是穿透一张纸一样轻松的穿透了那层金属。 这时候,穿甲弹的度并没有因为那层单薄装甲的阻碍而降低多少,它依然拥有着巨大的动能。穿甲弹继续向前突进,撕裂穿透任何阻碍它的物体,无论是人体还是机械,由炮弹高穿透装甲所带来的强大气压以及被撕裂和崩落下来的装甲碎片在法国坦克狭窄的内部空间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在一瞬间,坦克就变成了一个承载死亡的钢铁棺材。 但是法国坦克手的恶梦还没有彻底结束,pzgr。39还带有弹底装药。随着延迟引信雷管的一声爆鸣,两公斤高能炸药把一整个燃烧着的地狱毫不留情的砸到了法国坦克手的头上。这一切都都是在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内生的,这就是法国坦克手们在德国元进卫军团阵地前所遭遇到的第一次打击。 八辆法国雷诺坦克刹那间就被撕成了碎片,崩裂的装甲板,扭曲断裂的铆钉和各种大大小小零件碎片,乘员们残缺不全的尸体以及那只小小的坦克炮塔在所有法**人面前随着一个个巨大的火球飞上了天空。在那一瞬间,整个法国坦克突击群都好像被停滞了一下。 “干的不错!继续射击!” 罗尔斯少校兴高采烈的挥舞着手臂,现在他已经完全对身边的这种庞然大物着迷了。 芬里斯”充满气势与威力的齐射,以及那种恐怖的破坏力,给罗尔斯带来了一种彻底凌驾于敌人之上的奇特享受。 “加快度,消灭所有法国坦克,等战斗结束,我会为消灭最多敌人的那个炮组向元要求授勋!”这个兴奋的空军少校大声的身边的副官吼叫着。 “已经是最高度了,再快就不能保证精度了,长官!”副官一手捂着耳朵大声的在边上回答到。 就在他们对话的这段时间内,“芬里斯”已经打出了三次齐射。 “那就保持这个度!”罗尔斯皱了皱眉,随后把双眼凑上面前炮队镜的目镜对着目标群继续观察起来。 “芬里斯”又打出了一次齐射,这种以北欧神话中杀死诸神的那条魔狼为名的坦克狙击炮是徐峻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件大型作品。 其实说起来这种坦克狙击炮应该被称为履带式反坦克自行火炮才比较贴切一点。因为这东西现在怎么看都没有二战历史上那些坦克狙击炮的味道,怎么看都只是一辆巨大的丑陋的简易的自行火炮,而且是一种完全按照搭积木的方式把两种武器硬性拼凑起来的风格。 实话说,徐峻还真的是以这种搭积木的思路来设计这种火炮的,也许还谈不上设计,他只是做了一件一加一等于二的简单算数,最多是在一些基础和细节上做了一点改进。 徐峻搞出这种东西来的初衷只是想给那些德国将领们演示一下坦克狙击炮在战场上的巨大效用,既然是一种实验,那就越简单越好,而专门设计一辆专用的坦克狙击炮需要耗费太多的时间和投入太多的人力和物力,所以徐峻选择了在现有装备中拼凑出一种类似车辆这个最简单最省力也省钱的办法。 可是徐峻当时没有想到的是,他还真的凑出了一种有效的反坦克车辆。在这次战役结束后,芬里斯非但没有从德国装备中消失,而且生产厂家还专门为它提出了改进计划。 (结果当改进型的芬里斯再次出现在徐峻面前时,徐峻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辆以“芬里斯”为版本的“象”式坦克狙击车。) 现在这种原始版本的“芬里斯”还保留着简易自行火炮的外貌,徐峻在它的外形设计上根本就没有花丝毫精力。这辆坦克狙击炮看上去就是一个履带底盘上随意的安装着一门火炮,连个半封闭式战斗室都没有,和其他类似的改装型自行火炮来比简直是简陋。 简单的外型掩盖住了它的本质,只有在战场上“芬里斯“才能显露出它强的实力。 在火炮的选择上,徐峻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德国著名的88毫米高炮。 无论从射和威力来说,它都是现在能够选择的火炮中最出类拔萃的,所以徐峻决定用56倍径的flag36型88毫米高炮作为”芬里斯”的利齿。 接着他就开始在众多的德国装甲底盘中挑选承载这门火炮的型号,他要为“芬里斯”挑选一个最适合的身体,既要强壮还要迅猛。 没想到这个简单的筛选工作却让徐峻疼起了头,那些轻型底盘不是根本就承受不起这种六吨重的火炮就是承受不起这种火炮开火时的后座力。 而中型坦克底盘虽然能够承受住那些力量却因为动力不够,无法拖着这门炮跟上坦克编队的行进度,只能缓慢的在后面爬行,完全无法达到徐峻的要求。 半履带底盘虽然有两种达到要求,但是那个高大的驾驶室却成为火炮射击时的障碍,结果火炮要抬的比驾驶室还高才能向前平射,这在战场上简直是招摇到了极点,所以半履带底盘全都被否定了。 就在徐峻为此头疼时,一份莱茵金属提交的报告让他想起了这个公司生产的一种大型履带式底盘,这种底盘由于用途特殊所以根本就没有量产过。由于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稀少了,所以徐峻差一点就忘记了还有这种底盘存在。 那就是德国陆军最大的臼炮,卡尔六百型的履带式底盘。 经过仔细研究过这种底盘后,徐峻感到自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但是这种大家伙距离徐峻的要求还是有相当的距离,所以必须对这种底盘进行彻底的改进。 卡尔六百到现在为止才生产出了一门,莱茵公司现在却已经为它生产出了四辆底盘的样车。 由于要承载7o吨重的巨大火炮,所以这种底盘被造的巨大而坚固,足足有十一米长三米宽,光自重就有五十吨,这显然不能达到徐峻的要求,所以徐峻命令莱茵公司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对这种底盘进行重新改进设 并要求立即生产出二十辆样品。 按照他的命令,这个底盘被缩小到七米长,二点五米宽,两点四米高。由于拆除了不需要的炮架,加强肋,减少了负重轮和履带的数量,车体重量猛的减轻到二十二吨。 莱茵公司在徐峻的要求下对行动装置上也进行了改进,换装了大直径的负重轮,加大了履带的行程,换装了四号坦克的变箱,把那台安装在车尾的电机布置到车头上,和原来就安置在车头的动机以及变箱串联起来,组成一个整体的动力室。 驾驶员还是按照原来的安排坐在驾驶室的左侧,机电员反坐在他身后。这样的布局可以为安装那门flag36腾出整个车身和车尾的空间。 动力系统使用的还是卡尔六百上使用的梅巴赫5o7型柴油动机,这是德国现在动力最强劲的动机之一,达到了六百马力,而且油耗很低。 这种动机拖着卡尔六百臼炮那一百二十四吨的车身还能以每小时十公里的度前进,而现在换做的全重才三十五吨左右的“芬里斯”,在单位功率上简直是飞越性的爆涨,现在它可以轻松的跑到每小时四十公里。 这意味着“芬里斯”能够随同坦克集群进行快突击,莱茵公司总算圆满的完成了徐峻赋予他们的任务。 由于这是这位新元对莱茵公司亲自下达的第一个任务,而且为了拯救那些还在盖世太保手里遭受调查的公司董事会成员,莱茵金属毫不犹豫的投入了它全部的实力。 在所有工人和技术专家的努力下,“芬里斯”在徐峻提出技术改进要求的半个月后爬下了生产线,这在当时完全就是一项奇迹。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些技术上的原因,毕竟这种车辆总体结构上只是卡尔六百的缩水版,而且运用的都是比较成熟的技术,在改进上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而且为制造卡尔六百底盘所设计建造的加工机械和模具还在那里,只要稍微做一下修改就能完成对“芬里斯”的制造。 那门flag36也专门做了些改进,主要是在它的炮架上,由于这种自行火炮只有一个毫无保护的露天战斗室,所以为了保证炮组成员最低限度的防护,莱茵金属特意降低了88炮的炮架高度. 现在这门炮的炮身几乎就是贴着顶部装甲延伸出去,炮手们只要弯下腰低下头就能得到车身的装甲防护,虽然那层装甲只有十二毫米厚,但是足够应付敌人小口径武器的攻击了。 在炮身上部还安装了一个窄窄的装甲防盾,可以保护瞄准手在必须暴露出头部瞄准时不被对方轻武器或者炮弹碎片伤害。 这个露天战斗室的后面是个巨大的弹舱,由于底盘拥有充足的空间,莱茵公司毫不客气的在那个弹舱里塞满了88毫米炮弹,这使这辆坦克狙击炮的载弹量达到了惊人的一百十六,而且还不会让车上的炮组成员感到有丝毫的拥挤。 “芬里斯”全体成员九人,其中一名驾驶员,一名机电员,一名机修 这几个是基本成员,剩下的都是88炮的炮组成员,两名装填手,一名炮手,一名瞄准手,一名炮长和一名运弹手构成了整个战斗小组。在车辆行进时,他们就坐在那个露天战斗室里的折叠椅上休息,宽阔的车体除去那门大炮的体积还能剩下很大的空间,这使得他们可以携带比其他坦克成员更多的给养和个人物品,初期型“芬里斯”坦克狙击炮的乘员是当时德国陆军装甲部队里最舒适的士兵了。 由于本身只是处于实验性质,所以徐峻只是向莱茵公司订购了二十辆“芬里斯”样车,组成了元近卫坦克狙击营。 莱茵公司虽然不清楚元的意图,但是他们看出了元对这种战斗车辆的兴趣与重视,随后他们也现了“芬里斯”在战场上的潜在价值。 为了尽可能的讨好这位年轻而强势的元,莱茵金属做好了后期大批量生产的所有准备,更让徐峻想不到的是他们已经开始在“芬里斯”的基础上开展了改进型的研制。 “芬里斯”的强大威力和良好的性能在黄昏战役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但是,面对着法国人蜂拥而来的密集攻击,就算是“芬里斯”也不得不陷入了苦战。 正文 第十五章战役(4)阻击 “芬里斯”坦克狙击炮群的拦阻射击给法国坦克群带来了严重的损失,在一开始的四次齐射里,八辆“芬里斯”一举摧毁了十九辆ft17,其中半数以上当场就被炸成了碎片,剩下的也都烧成了一团火球。 但是遭受到如此打击的法国坦克群并没有停止他们的冲锋,法国坦克手们怀着坚定的战斗信念继续向前突击。前排的坦克被击中爆炸,后排的坦克会立即绕开那堆残骸迅补上牺牲战友的位置。 法国投入进攻的坦克数量实在是太庞大了,虽然“芬里斯”的攻击凶狠而有效,但是一时间还无法对法国坦克群的进攻阵型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影响。 德国士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生的这一切,在那些德国步兵眼里,法国坦克好像是从魔法盒子里冒出来一样无穷无尽,每当一辆法国坦克被摧毁,立刻会有另一辆坦克出现在那个缺口上。 德国士兵们看着那群涂着褐黄两色迷彩的小坦克排着整齐的队形向着自己慢慢的压过来,在他们心底里突然产生了那些法国坦克可能永远都消灭不完的感觉。 “芬里斯”还在奋力射击着,但是连续高射击所带来的后遗症已经开始显现出来。 虽然那些炮手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老兵,但是人的体力是有限的,高强度的连续射击快的消耗着德国炮手们的体力. 虽然德国炮手们依靠着坚定的战斗意志继续奋力工作,但是随着法国坦克的不断推进,“芬里斯”的射击度和精确度还是缓缓的降了下来。 法国坦克已经推进到距离德国阵地不到八百米的位置,部署在德军一线阵地的德国反坦克炮部队终于开始投入战斗。 由于现在德军中5o毫米反坦克炮属于最新装备数量还不多,而且按照徐峻的命令全都供应给了一线战斗部队,所以在元近卫军团第一零一反坦克营配备的还是那种37毫米反坦克炮。 虽然这种小口径反坦克炮在前阶段战役中已经被证明难以对现役法国和英国的重型坦克造成伤害,但是如果用来对付一些轻装甲目标,这种火炮还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武器。 按照徐峻的想法,现在先拿这些现成的装备用起来,等以后有条件了再调换更强大的武器,如果真的遇到这种火炮无法对付的目标的话,他还有“芬里斯”这张王牌。 37毫米反坦克炮虽然无法对付重型坦克,但是对付起那种一次大战时生产的老式坦克它还是很有信心的。 37毫米反坦克炮可以在一千米外就穿透ft17那只有22毫米厚的前装甲,但是为了确保射击精度,谨慎的炮连指挥官在法国坦克推进到八百米后才命令开火。 十二门37毫米反坦克炮加入战斗大大减轻了“芬里斯”的压力,随着一辆又一辆ft17被撕成碎片或者烧成废铁,法国坦克群的突进终于被阻窒住了,虽然那些法国坦克还在前仆后继的向前冲锋,但是却再也无法向前推进一步。 德国阵地前八百米至五百米这段地域成了法国坦克的死亡地带,没有一辆坦克能够冲过这段距离,短短几分钟里,这段地域里就停满了燃烧着的坦克残骸。 可是法国坦克群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就在他们正在被德国反坦克火力大肆屠杀的时候,德国重型炮兵部队开始了对他们的轰击。 由于前沿指挥官判断法国坦克群后面一定有法国步兵跟随,所以道根向徐峻请求动用师属重炮轰击法国进攻集群。 徐峻毫不迟疑的同意了道根的请求,由于重炮在炮击之前需要很长的准备时间,结果才会到这时候才加入战斗. 但是没有想到的 前沿指挥官的判断出现了失误.其实也不能怪 在坦克进攻时后面伴随步兵一直是德**队的作战规 他怎么会想到法国人竟然不这么 他们只派出了坦克而没有让步兵跟随. 如果他知道这个情 他一定不会要求动用炮兵部队对敌方进行轰 因为对于防守中的德**队来 过度的火力是一种浪 特别是现在这种必须要节约弹药的情况下. 不过也因为他的这次判断失 致使德国炮兵在关键的时刻和关键的位置给予了法国坦克群致命的一击。 步兵团直属炮兵连的4门1918式75毫米步兵炮,4门1933式15o毫米重步兵炮,加上师属炮兵团的24门1928/29式1o5毫米轻榴炮外带8门1918/4o式15o毫米重榴炮的密集轰击给已经被打的凄凄惨惨的法国坦克集群添加上了新的伤口。 无数炮弹在被阻挡住的坦克群中爆 那里本来应该是炮兵指挥官们计算好的跟随在坦克群后敌军步兵的位置. 被这种大口径炮弹直接命中的话,坦克可以说不是被炸毁而是被砸毁的。如果碰巧命中坦克炮塔的 雷诺坦克的车长可能还来不及感觉到中弹的痛苦就已经和那个小小的炮塔一起被砸成薄饼了.就算不直接命中坦 光靠近失弹爆炸时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就足够把这种七吨重的小东西掀个底朝天. 一个炮兵前沿观察员事后誓说他亲眼看见一辆法国坦克被炮弹炸飞起十几米高,接着掉落下来砸毁了另一辆坦克. 由于战后那片战场堆满了各种残骸,很多已经辨认不出形状,所以无法找到证实他的话的确凿证据. 这个士兵的话虽然可能带着点夸张的味道在里面,但是当时炮火的密集程度和法国坦克在弹幕中震颤挣扎的景象的确给所有在场的德国士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炮兵部队给予法国坦克群造成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坦克集群彻底崩溃了。 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在遭受到如此凶猛的火力打击后还能继续保持他们的进攻势头,再勇敢的部队也无法承受如此惨重的损失。 法国坦克抛下了一地燃烧着的钢铁残骸开始撤退,在德国炮兵追逐射击后,只有不到十辆的ft17逃回了出阵地。 到现在为止一枪未放的德国步兵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熊熊燃烧着的残骸群这些士兵们感到有点不寒而栗. 法国坦克手们的战斗意志让每一个看到他们进攻的人都不禁会肃然起敬,如果这些坦克手驾驶的不是这种老掉牙的破烂坦克而是那种带着厚重装甲的新型坦克,而自己这边没有那些“芬里斯”,那么这次进攻将会有一个完全相反的结局。 法国坦克残骸上的火焰随着一次次车载弹药的殉爆越烧越旺,各色的曳光弹划着优美的弧线四散崩射,看上去就像是节日里的礼花. 但是却没有一个德**人为眼前的景象而赞叹,因为每一个德国士兵心里都清楚这些礼花背后那昂贵的代价。 坦克残骸燃烧时冒出的滚滚黑烟遮住了半个天空,使本来就因为阴霾的天气而暗淡的战场显得更加的凄凉。 由于德国阵地现在正对着太阳,被浓烟遮蔽后的阵地变的犹如傍晚一般的昏暗。 这 一件让所有人都吃惊事情生 还没等德国士兵们从上一场激烈的攻防战给他们带来的刺激中恢复过来,法**队竟然又一次动了进攻。 尖利的哨子声几乎压过了那些弹药殉爆声,德国士兵们感觉地面又一次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上帝!法国人疯了,他们又出动了坦克!” 一个炮兵观察员大声的惊呼起来,虽然那些残骸和浓烟遮蔽了他的视线,但是他敢肯定他现在所听到的从法国阵地上传来的隆隆声绝对是坦克动机的轰鸣。 “注意,法国人又进攻了!做好战斗准备!” 反坦克炮阵地指挥官对着部下们大声命令着. 炮长们连忙连踢带拉的把自己那些刚坐下来喘口气的部下们重新赶回各自的战位. 一群累坏了的运弹手把刚打开盖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水壶往腰上一挂,随后扛起炮弹箱走向各自的大炮。 装弹手们拉开还是滚烫的炮 把一枚枚穿甲弹填入了炮膛. 瞄准手把眼睛凑上瞄准镜的目 双手紧握着高低机和方向机的转轮把手. 疲惫的德国反坦克炮手们双眼死盯着被黑烟笼罩着的阵 所有人都严阵以 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看来情况不妙,真的不妙!” 罗尔斯少校从炮队镜前收回视线,随后皱着眉头对自己的参谋说到。 “什么都看不到,全被浓烟遮住了。” 参谋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忧心忡忡的回答到。 “我们现在的视野只能达到五百米,法国人成功的用他们的坦克制造了一座烟雾屏障。”罗尔斯摇着头说到. 现在这位芬里斯坦克狙击炮营指挥官已经完全从前面消灭法国坦克群的兴奋中冷静了下来. 法国人竟然会在遭受如此损失之后这么快就起第二次进攻,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上百辆法国坦克燃烧时冒出的浓烟给法国人造出了一个烟雾屏障,当然这不可能是法国人动前次进攻的目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真的太可怕了。 现在这种局面只能说是个意外,也可以说是那些法国坦克手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送给他们的战友们最后的礼物。 “五百米外什么都看不到!看来这些坦克还能烧上半个小时,现在风又不大,我们别指望这些烟雾会很快散开。” 随后罗尔斯对参谋命令到:“立即把这里的情况向司令部报告,命令炮连按照扇型射角分段负责前沿阵地,无论法国人派什么过来,只要它从烟雾中钻出来,我们就把它轰飞!” “遵命,长官!” “命令炮兵立即开始拦阻射击,从一零四至一七零,炮火覆盖。” 道根放下电话,快步走到观察窗前,眼前的景象让他大为忧虑. 德**队现在的视野不良,如果现在法国人动一次和上次一样规模的坦克突击,那么就很可能能够突破反坦克炮和炮兵的拦阻,冲进自己的阵地. 一想到出现这种情况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道根的心就一阵寒。 “嗯?上校,您听这是什么声音?” 一个参谋突然疑惑的说到。 “什么?”道根不解的回过头问到。 “天上有声音,不会是我们的飞机吧。” “飞机?这不可能。”道根仰起头向空中望去,厚厚的云层压的很低,而滚滚的浓烟笼罩着半个天空。 “今天云高只有三百米,我们的飞机完全无法进行近距离支援。而我们自己的侦察机由于跑道太软也无法起飞,现在空中应该没有任何德国飞机。”另一个参谋走过来说到。 “的确是飞机的声音,而且不只一架。” 道根仔细的辨别着那种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到了,在那里!长官!” 前一个参谋突然指着阵地前方大叫起来。 道根连忙顺着那个军官手指的方向望去,结果他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 “斯。。。。斯帕德七型。。。。” 道根一眼就认出了从那层烟墙中钻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几乎是"shen yin"着对自己的参谋们说到:“那是法国战斗机,而且是上次战争中法国最好的战斗 二十二年前的古董.我算是想明白 那些法国人在进攻我们之前一定先去洗劫了哪家博物馆。” 正文 第十五章战役(5)炮火 三架斯帕德战斗机一边灵活的扭动着身躯向着德国阵地蛇行前进,一边下降着它们的飞行高度。 这三架法国飞机在几乎贴着地皮的高度向着德国阵地突击,它们轻巧的掠过德国阵地前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和障碍物,随后在冲入德国阵地那一瞬间在那些看的目瞪口呆的德国士兵面前拉了起来. 飞机带起的高气流把那段战壕里的德国士兵吹了个人仰马 那些德国士兵翻身从战壕里站起对着扶摇直上的法国飞机挥舞着手臂大声叫骂起 可奇怪的是当时却没有一个人想到对着那几架飞机开上一枪。 斯帕德战斗机飞的向上爬升,在到达阵地上空一百多米的高度时猛的散开了队形。 在队形左右的两架斯帕德沿着德国一线阵地一左一右散开,在做了两个漂亮的横滚动作后,这两架飞机开始在德国前沿阵地的上空盘旋了起来。而最中间的一架则沿着阵地中的主交通壕向着中心阵地的纵深继续突进。 直到这时德国官兵们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伴随着军官们的怒吼声,士兵们纷纷举起各自手中的武器向着那些在自己头顶正肆无忌惮飞舞着的老式飞机展开了攻击。 “反应实在是太慢了!怎么会让这些老掉牙的飞机突破我们的阵地!战地军官刚才在干什么!”道根愤怒的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转过身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作战参谋吼到。 “部队的反应度的确太迟钝了,不过这也情由可原,这些法国飞机出现的太突然了,当它们出现时距离我们只有五百多米,而阵地上的士兵们还沉浸在歼灭法国坦克群的喜悦中,让他们在这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做出反应好像太难了点。而且那些法国飞行员的技术还真的没话说,说实话我前面也都看呆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胆而精湛的飞行。”作战参谋低声的回答到。 “你不用为那些家伙求情,让这种几十年前的老飞机轻易的从低空突破阵地,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无法原谅的失误。如果换作那些英国人的新式飞机的话,前沿阵地,不,就连我这个指挥所都有可能已经死尸遍地了。”道根举起望远镜向着正在上空翻滚盘旋着的法国战斗机望去。 “阵地防空反应迟钝,这是战地指挥官的失职行为,让他们在战斗结束后写一份书面报告交给我。看来部队还是缺少训练,像这种样子怎么能面对以后更加激烈的战斗。 现在你立即打电话给各战地指挥官,就说是我说的,连几架上次战争中使用的老式飞机都能低空突破他们的阵地,这简直是整个武装党卫队的耻辱。 我现在怀疑他们是否真正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我们伟大的元,是否还有资格配戴元近卫军团的标志。 如果他们认为我的观点是错误的,那就让他们用事实来反驳我吧。”道根提着望远镜走到地图桌前向着作战参谋冷冷的命令到。 “遵命,长官。” “炮击!隐蔽!” 观察哨突然大声的喊叫起来,还没等他从观察口上蹲下身,狂暴的爆炸气浪已经从那个狭小的观察口冲进了这个掩蔽部,年轻的哨兵被气流从窗前直接吹到了指挥所墙边的地图架上。 文件,废纸,地图和各种各样的零碎物品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在指挥所宽敞的空间里上下飞舞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药味。 还没等指挥所里的军官们从那种近距离爆炸所造成的巨大冲击中恢复过来,第二炮弹爆炸的冲击波却又一次开始在指挥所里肆虐,道根和他的参谋们现他们掉进了一个充满着火焰和鲜血,泥土和碎片,并且还在不断震荡摇晃着的地狱里。 “长官!看来我们的指挥官们都被法国人给骗了。”魏尔勒微弓下身体在徐峻身边低声的说到,参谋长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不但是他们,我们也被欺骗了,不是么。” 徐峻端坐在他的办公桌后,手里不停的翻转这一只漂亮的大理石镇纸,在那块十厘米长六厘米宽的黑色顶级大理石上镶嵌着一枚闪亮的一级铁十字勋章。 “不用担心,我的参谋长。现在的局势还没有到危险的地步。这场战斗对法国,对德国,对这次战役最后的结局有非常重要的影响,这一点你我和最高统帅部的元帅将军们都非常清楚。 看来对面的法国指挥官也很清楚这一点,不过可惜的是他的法国统帅部不但没有支持他而且还正在拖着他的后腿,从这上面来看,我们其实已经稳稳的站在了上风。 在战斗中生判断失误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不是战略性的失误,就不会对部队造成无法挽救的损失。现在我们只是在战术上上了一个小当,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我们在此之前已经得到了一分,现在他最多是和我们打成了平手。” 但是,我们的损失。。。。”魏尔勒皱着眉头说到。 “这些损失让我很痛心,但是已经生了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我的参谋长阁下,现在我也无法为那些正在为我战斗的士兵做什么,我更不能去干涉前线指挥官们的指挥。 我们是决策者,我们的责任是为部下指定最终的作战目标。我已经定下了计划,设置了目标,剩下的问题就让那些下级指挥官来处理吧。 海德拉军团必须坚守在这里直到黄昏战役计划开始运转,这本来就不是一个非常轻松的目标,其实我们早就应该预见到这会是场惨烈的战斗。总算现在的损失还在我们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而且法国人也相应的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现在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不过我相信那绝对不会是法国人。 相信我们那些的部下的能力吧,相信他们的决心和对德国的忠诚,我的参谋长阁下。现在我觉得你应该收起你的担忧,好好考虑如何来重新鼓舞起士兵们的士气。。。。”徐峻突然停住了。 “听枪声战斗好像又开始了,我们出去看看。”他抬起了眉头,站起身来向着司令部掩蔽所的门口走去,正在地图桌前忙碌着的指挥官和参谋们连忙恭敬的让开了路。 “魏尔勒。” 徐峻站在掩蔽所前指着远处阵地上滚滚的硝烟说到。 “前沿阵地现在正在与法国人短兵相接,他们正在战斗。” “我看见了,长官。”魏尔勒站在徐峻的身后回答到。 “这该死的天气,如果我们的空军能够出动的话。。。。” “这只能说法国人走运,不过这也是他们最后的运气了。只要古德里安和汉斯到达进攻位置。。。。”徐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您已经下达了动黄昏战役的总攻击令了吗?我的元。” “下达了,我的参谋长阁下。两个小时前我就下达了,说起来黄昏战役计划其实在我们到达这里时就已经开始了。。。。” “不知道道根上校现在怎么样,听报告说他受了伤。” “我也很担心他,不过听报告说只是轻伤,没有生命危险。我现在还真的想去前线看看他,如果他敢欺骗我,就是说如果他受了重伤,我就剥夺他的指挥权,我来亲自指挥那两个营!而你就留在这里控制整个军团的运作。” “千万别这样做,我的元。道根上校一看就是个很有运气的人,他绝对不会有事情的,我觉得您还是待在司令部里远远的为他加油比较好。况且您不是说过,对他们充满信心的吗?”魏尔勒连忙大声的说到。 “前面说我的时候还一套一套的,还没等我提出想要上前线指挥的要求,就已经说了一堆什么什么不能去干涉前线指挥官们的指挥的话。还有什么我们是决策者,我们的责任是为部下指定最终的作战目标,要我相信那些的部下的能力。 现在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下子就把尾巴露了出来。说起来我早就该看透他了,他怎么可能会是那种老老实实待在后方的人。想找那种理由蹿到前线去,还真是狡猾。反正我和他耗上了,想把我一个人扔在后面受苦受累,自己跑到前线去过瘾,门都没有。” 参谋长阁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掏出手绢擦着眼镜,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贼贼的神色让徐峻连打了几下冷战。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明白了,按照现在的局势,我认为还是保持原样就好,保持原样,我的元。”魏尔勒恭敬的低下了头。 “这就是代价。” 道根站在战壕里咬着牙说到,他的指挥所现在成了一堆七倒八歪的原木和坍塌的土堆,在那些东西上到现在还在冒着缕缕的青烟。 “我们人员的损失还不严重,长官。”作战参谋回答到。 “什么!那怎样才叫严重!”道根猛的转过身来,把正在为他包扎手臂的军医吓了一跳。 “竟然让法军的飞机大模大样的在我们头顶转了五分钟,要不是元警卫旗队的防空炮把那架向中心阵地突进的飞机打了下来,连司令部都可能会遭到炮击,你想过这一点没有。如果元遇到一丝一毫的危险,谁能承担起那个责任?” “。。。。” 作战参谋被道根凶狠的眼神逼的低下了头。 “报告长官,损失情况已经汇拢过来了。”后勤参谋跑过来报告到。“法国人的炮击对前沿阵地没有造成严重的损害。在炮击中一营有二十三名士兵阵亡,五十七人受伤,但是在左翼的二营伤亡情况比较严重,四十四名士兵阵亡,七十二名受伤。军官到现在还没有一例伤亡。” “是么,真是损失惨重,两个排失去战斗力了。其他部队怎么样?”道根问到。 ““芬里斯”部队损失了一门炮,四名士兵。反坦克炮部队损失十九名士兵,他们的排长汉森少尉阵亡了。” “是汉森么?”道根缓缓的转过身向着面前的阵地望去。 “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失误造成的。” 当道根的指挥所还在炮火中摇晃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部队犯了一个多么巨大的错误。他们竟然把法**队的炮兵校射机放进了阵地。 法国人为什么使用这种老式的飞机,这一点道根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但是就算是再老式的飞机也能够完成为炮兵校正射击落点的工作。 虽然反应过来的德国炮兵们恼羞成怒的用2o毫米机关炮把那两架法国战斗机在半空中打成了碎片,但是法国飞机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那些背着步兵电台驾驶飞机的法国飞行员在被炮弹撕碎前就已经把他们观测到的德军阵地指挥所和炮兵阵地的方位坐标报了回去。 法国重炮的炮弹几乎和那两个飞行员的残骸同时落地。幸运的是,他们只来得及动一轮准确轰击,也就是这轮轰击给德**队带来了重大的损失。 道根的指挥所被摧毁,道根带着他的军官和几个机灵的工作人员在那个掩蔽所坍塌之前逃了出来。 总算还好指挥部只有几名军官在逃亡的过程中被炸起的泥土和木头砸伤擦伤,道根也是其中的一员。不过比起那些被直接炸飞的士兵,他真的是够走运的了。 但是因为所有的通讯工具都在坍塌的掩蔽所里,他其实已经失去了对前沿阵地战斗的指挥能力。 由于飞机被及时的击落,法国炮兵的射击开始散漫起来。在对那些已经轰击过的目标点附近位置进行了几次覆盖式射击后,法国炮兵停止了对德国阵地的轰击。按照道根的判断,法国人可能没有太多的重炮炮弹。 但是现在眼前生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可能错了. 就在他向着阵地前沿观望的时候.阵地前沿那群正在冒着滚滚黑烟的法国坦克残骸群里爆起了几十只巨大的火 滚雷般的巨大爆炸声和地面微微的震颤在向道根表述着一个事实. 法国人竟然开始对横在德国阵地前的那群燃烧着的坦克残骸展开了猛烈的炮击。 道根怎么想都不明白法国人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们的炮弹已经多到可以浪费了吗? 但是当那些坦克残骸被重炮炸成碎片,那些钢铁碎片在空中划着优美的弧线四散飞溅. 那些正燃烧着的火焰在爆炸产生的飓风中瞬间被熄灭,冲击波吹散了浓烈的烟 道根现几条明显的通道在残骸群里被慢慢炸了出来. 接着当第一辆法国坦克从烟雾中猛的蹿出来时,道根终于彻底明白了法国人的企图. 法国人这是为他们的进攻部队炸出条进攻通道 道根真的想给自己头上来一 自己前面真是太蠢 连这一点都没看出来. 那堆坦克残骸虽然给法国进攻部队造成了一个巨大的烟雾屏 但是却也阻碍了法国人的进攻道 燃烧着的火焰不但能够阻止对方步兵前 也同样的阻碍着对方的坦克部 ⑧☆⑧☆.$. 火焰会引燃那些坦克上面的汽油动机. 道根知道自己的部队现在面临着的是一次真正的考验,这是对士兵的考验,也是对那些战地军官的考验,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没有统一的指挥了。 不过道根相信那些士兵和军官们一定能渡过这道难 无论如 他们都是武装党卫 他们都是他的部 是元的近卫军! 正文 第十五章战役(6)懦弱 五百米,在战场上这个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一支冲锋中的部队可以在短短几分钟内跑完这段距离突入敌人的阵地。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们已经进入了防御方除了手枪和手榴弹之外几乎所有武器的有效射程,在历史上曾经生过进攻方就算流尽了鲜血也突破不了这短短的五百米的情况生,不过,那种情况仅限于步兵。 当第一辆法国坦克从那燃烧着的钢铁残骸堆之中轰鸣着出现在德国士兵的面前时,这并没有给那些年轻人带来多大的震动。 他们早就已经严阵以待,虽然法国炮兵的轰击给第一线阵地上的德国部队带来了不小的伤亡,但是战友们的鲜血非但没有打击到那些忠诚战士的士气,反而更加燃起了他们的斗志。 这些士兵们狂热的期盼着战斗,他们决心要用敌人的头颅来装点阵亡者的幕碑。 这段足足有三公里长的中央防御阵地是由十二个武装党卫队步兵排守卫着,二线阵地设置在他们身后一百五十米之外,在两条战线之间则是大大小小的重型武器射点和掩体。曲曲弯弯密如蛛网的交通壕把这些火力点以及两条战线连接了起来. 这些交通壕挖的很深,基本上都有一人多高,士兵站在里面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这是德国陆军最标准的防御坑道系统,这种交通壕不但可以使二线部队在需要对前沿进行支援时能够在对方强大火力威胁下安全的到达一线阵地,而且一旦一线阵地被突破,那些冲入战壕的敌人也会在这些迷宫般七拐八弯的交通壕里失去方向。 德军在这些交通壕的交汇点设置了隐蔽的机枪射击掩体,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人根本就无处躲藏,如果那个法国士兵不走运撞上这种战壕陷阱,那么他最后的下场必定就是变成倒卧在战壕泥泞底部的一具千创百孔的尸体。 武装党卫队士兵们紧握着手中的步枪,等待着军官下达战斗的命令,有些士兵甚至为马上就要展开的战斗兴奋的颤抖起来。但是他们的长官们却没有这么强烈的**,他们正为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局面愁. 所有与前沿总指挥部的联系都中断了,他们现在只有和营指挥部战地电话的通讯还保持着,而且两个营部之间的通讯也都中断了。 法国人的炮击摧毁了阵地总指挥部,战地电话的总机和通讯电台已经随着掩蔽所的坍塌掩埋在了那堆还在冒着淡淡青烟的泥土下面。 前沿阵地已经失去了统一的指挥,两个武装党卫队营现在只能靠通讯兵来回穿梭保持一定的联系。更加严重的是,他们还同时失去了与更上级指挥机关的通讯,这意味着他们现在无法及时的呼叫后方火力对他们的支援。 现在前沿阵地与后方唯一剩下的快捷的通讯方式只有使用无线电,而让那些指挥官们深感郁闷的是,现在无线电通讯竟然出现了拥堵现象。这些战地指挥官们突然现他们仅有的几个呼叫频率已经被装甲部队占了,现在电台里的通话是一片混乱。 战地指挥官们已经没有心思和时间去跟装甲部队扯皮了,两位党卫队少校营长连忙命令各自的通讯连尽快铺设新的战地电话线路,至少连接起两个武装党卫队营之间的相互联系。 这时候法国人的坦克群已经出现在了军官们的视野里,于是这两个武装党卫队营在恢复与上级联系之前只能先各自为战了。 随着距离缓慢的接近,法国坦克那涂着褐黄双色迷彩的轮廓清晰的显露在德国官兵的面前。 “有“玛蒂尔达”还有b1,见鬼了,还有r35,都是些难以对付的家伙。” 一营营长莫瑞少校望着那群缓慢爬来的庞然大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现在已经不想去知道法国人从哪里搞到“玛蒂尔达”坦克,他现在只知道这些坦克绝对不是前沿阵地配属的那些37毫米反坦克炮能够解决的对手。 “芬里斯呢,他们怎么还不开火?他们没看到这些坦克么?” 莫瑞大声的喊到。 “长官,芬里斯正在转移阵地,他们还没有进入新的射位置。”营部参谋连忙报告到. “什么!” 莫瑞连忙转过头向着芬里斯的阵地望去,现在那块阵地上只剩下一片狼籍,地上散满了闪亮的炮弹壳和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最显眼的莫过于一堆还在冒着青烟的残骸和十几个用沙包和泥土垒起的射掩体。 看来那堆残骸就是那辆被法国重炮摧毁的芬里斯了。莫瑞的视线连忙四下里巡 总算在阵地的后方看到了那群芬里斯的踪 这群庞大的坦克狙击炮正在快的横穿整个二线阵地,他们正向着阵地的左翼阵地转移。 “才中了法国人一炮弹就乱了方寸了,罗尔斯那个家伙连通知我们一声都来不及了吗?” 莫瑞转过脸对着参谋命令到:“看来我们现在指望不上他们了。立即命令一连二连指挥官,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全力阻止法国坦克前进,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必须要顶住这一波的进攻!” “遵命,长官。” “通讯参谋,电话线路铺设的怎么样了?” “正在连接中。” “加快度。” “明白,长官!” “哼,你们看看,那就是英国佬造的玛蒂尔达坦克,看到了没有,这东西装甲虽然厚,但是在我们的芬里斯面前最多只是张厚点的纸而已,听明白了吗?就算再厚也只是张纸,哈哈!” 施米特准尉一边挥舞着他的鲁格一边鼓舞着他那些士兵的士气,虽然在旁人看来,他的那些士兵们早就已经士气如虹了,但是施米特觉得还不够。 现在这些只有一两年兵龄的小伙子一个个屏息凝神端着步枪瞄准着那些慢慢接近的坦克,他们的眼睛里充满着对战斗的渴望。 施米特排已经在战壕里憋了整整一个上午了,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能找到一次开火的机会。其实说起来也怪他们反应稍微迟钝了点,当那几架法国战斗机掠过他们头顶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开火射击。 结果当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施米特怒吼着下达射击命令时,那三架法国战斗机却已经像秋天的落叶一样翻滚着,四散着往下掉了,于是他们就连这个唯一的开枪机会都没能把握住。 在这段时间里,法国的坦克群已经把他们与德国阵地的距离拉近到了四百多米。主要是这几种坦克都有一个通病,度慢的惊人,玛蒂尔达一型已经像辆牛车了,而法国的bi更是彻底的展现出了什么才叫迟钝,再加上昨晚刚下过雨,湿软的地面更是拖慢了这些身沉体重的大家伙的度。 r35本来比他们都快上那么一点,但是为了维护进攻队形,它也只好放慢了前进的度。那群法国坦克群慢腾腾的,战战兢兢的用步行度向着德国阵地“冲锋”。 法国坦克手们并不是懦夫,他们和对面的德国战士一样拥有坚定的战斗意志和勇气。否则他们不会在看到一整个坦克团在十几分钟内灰飞烟灭之后还义无反顾的继续动进攻。 他们已经看到了前面一次坦克攻击群的惨状,那些坦克的残骸现在就在他们身后,那种凄惨的景象让每一个看到过的人都会不寒而栗。 刚冲到四百米的距离,法国坦克群开始对德国阵地动压制射击。也不知道法国人怎么想的,b1坦克开始一边行进一边向着德军前沿阵地倾泻它的75毫米榴弹和47毫米榴弹,这些法国炮手们本来技术就比较有限,现在再加上是在行进中开火,所以那些炮弹的命中的精度可想而知. 除了那些抵肩射击的47炮还能打中几个德国掩体,把沙包和泥土崩得漫天乱飞之外,那些75毫米榴弹炮弹却只能毫无用处的在德国战壕前后的空地上制造着一个又一个无聊的弹坑。 不过既然是压制射击,那就只要考虑往对方的阵地上尽量倾倒炮弹就可以了。如果现对方有什么火力点胆敢还击,那时候再用短停射击消灭它,只要自己用最短的时间突破德**队的阵地,那么自己就完成了一半的任务,接下来只要继续往德国中心地带插下去就行了,清理战壕的工作将由跟在坦克群后面的那群步兵去解决。 “马蒂尔达”一型的表现也不错,虽然只安装了两挺机枪,不过还是扫的德国阵地上泥土飞溅,气势不凡。 法国坦克群的压制攻击看上去的确轰轰烈烈又华丽又漂亮,在那暴雨般的火力攻击 法国坦克成功的在德国阵地上升起了几十股大大小小的烟柱和无数的火球。 在坦克冲锋阵形第一阵列中间位置是第六坦克师二团一营一连的连长坐车,坦克连长菲里安少校正坐在b1狭小的炮塔里用肩膀架着炮尾托架奋力的向德国人开着炮。 虽然他清楚的看到自己操纵的那门47毫米泡的炮弹摧毁了一个又一个德国射击掩体,在这一点上他对自己的操炮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菲里安感到自己却越打越心慌。 现在战场上呈现出的这种诡异景象让他突然从心底里泛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惧,德国人的反应太奇怪了,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对自己的攻击做出任何的回应,甚至就连一枪都没放过。 他现在已经可以依稀的看清德国战壕上露出的一个个黑色的德国钢盔,法国坦克连长亲眼看着一顶又一顶钢盔在炮弹和机枪的暴雨中消失在战壕里,但是那些德国人却好象是被浇铸在那段战嚎上一样,还是继续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德国阵地上呈现出一种非常反常的宁静景象。 看来有点不妙。看着越来越清晰的毫无生气的德军阵地,他脑子里突然蹦出刚才阵亡的坦克二团团长夏农上校的形象来,他前面在经过那堆残骸时看到了这位老上校残缺不全的遗体,法国坦克连长突然感觉到后背开始一阵阵的凉,心里泛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菲里安把一47毫米炮弹推进炮膛随后他把眼睛凑到炮塔潜望镜上,他透过那快狭小的反射镜仔细的观察着正在缓慢接近的德军阵地。 随着他的坦克群越接近德国阵地,菲里安少校心里那种诡异的感觉越浓重。法国人开始感觉到头皮有点麻,好像就连头都有一种想要竖起来的感觉。 德国人在搞什么花样,是不是有什么圈套,也许在下一秒钟那片阵地就会火山爆一样向自己喷吐出无数致命的弹药吧。菲里安在心里忐忑不安的想着。 在进攻前师里的指挥官们交代过他们会用重炮摧毁德国人的反坦克炮阵地,虽然他不知道炮击的结果怎么样,说不定那些炮兵还真的成功了呢。 也许那些德国人是因为没有可以对付自己的武器而不向自己开火的吧,但是经过他的仔细观察看上去又不太像这样,对面德国阵地后方只升起了几根淡淡的烟柱,而且看上去全是那种有气无力好像随时都会消失那种,怎么看德军阵地的样子都不像是被重炮蹂躏过的样子。 特别是后方那几个土坡,上面还搭建了一个坚固的大型掩蔽所。那里一定是一个德军的指挥所或者观察站,按照上级话里的意思,炮兵一定不会放过任何重要的目标,但是菲里安却没有能在那个小土坡上找到半个弹坑。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为什么德国人到现在还不反击,精明的法国坦克连长绝对不会相信德国人会这样老老实实的被自己当靶子打,他现在已经隐约感到德国人动的的反击必定会比自己遇到的任何一次都恐怖。 现在这个年轻的法国坦克军官开始后悔自己参加了这次攻击了。虽然自己坦克的装甲厚度应该说能够抵御德国人那些反坦克炮的攻击,可是如果德国人拥有比那些反坦克炮更厉害的武器呢。 那些ft17雷诺坦克和那些乘员凄惨的景象又一次的浮现在这位法国坦克手的脑海里。 就在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猛然间,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对面的德国阵地突然像开了锅一样沸腾了起来,无数大大小小的炮弹子弹带着五颜六色的曳光滑过双方之间短短的三四百米距离劈头盖脸的砸到了法国第一线的坦克上。 现在德国阵地看上去变成了一座爆炸的烟火库,各种各样的声响火焰华丽的光芒就向是潮水一样把菲里安包围了起来。 “噹!” 一声剧烈的撞击声猛的把菲里安从刚开始的震惊中惊腥了过来,德国人终于反击了。菲里安连忙提起身边的步话机听通对着话筒大喊起来。 “全连不要乱,保持队形,保持度,b1坦克排炮火压制,“玛蒂尔达”排,用机枪压制对方步兵火力,所有人听着,为了法兰西,冲锋。” “明白,全体冲锋!” 耳机里传来自己三个排长的回答声。 “罗威,把度稍微放慢一点,让侧翼的坦克先冲上去。”菲里安轻轻的用脚杵了一下自己的驾驶员。 “遵命,长官。” 驾驶员也是个聪明的家伙,他轻巧熟练的给这辆坦克退了一个档位,在这个混乱的地战场上暗暗的减慢了度。 但是虽然菲里安的坦克减慢了度,但是这辆b1还是成为了德国士兵们优先攻击的目标. 菲里安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他忘了他那面悬挂在车尾天线上的连长旗在那堆进攻坦克群中有多么的显眼。 随着距离德国阵地越来越近,砸到他坐车上的弹药也越来越多,菲里安开始感到有点惊慌了,从刚开始时候几秒种中一变成了如同密雨一般一秒钟几,菲里安已经忘记了继续射击,他只是缩在他的车长席上恐惧的望着炮塔顶,倾听着耳边传来的每一声子弹和小口径炮弹敲击b1坦克外甲板出的尖锐撞击声。 现在这每一声声响都让菲里安感到胆战心惊,他感觉这辆坦克的装甲马上就要被德国人的炮弹给活活砸穿了。 现在这位年轻的法**官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那些雷诺坦克和那些坦克手的惨状已经削弱了他的战斗意志,现在这为法国少校脑子里想的就是怎么才能尽快的离开这里回到安全的地方去。 突然一声沉闷的巨响在车外响起,菲里安连忙趴在潜望镜上向外望去. 只见自己手下的一辆r35坦克燃起了大火,火苗足足蹿起有四五米高,被熏黑了的炮塔向着一边歪斜着,一个坦克手全身冒着烈焰正挣扎着想从坦克炮塔里爬出来,但是爬到一半就再也没有了动静,焦黑的肢体就像一段枯枝一样搭挂在炮塔外,而炮塔里则还不断的向外喷着火舌。 “不。。。。不,我要离开这儿,我的妻子和孩子还在等着我,我不能死在这里。” 菲里安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鬼地方,什么法兰西,什么军人的荣誉,在生命与死亡交替的战场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如一顶钢盔有用。 没有见过死亡就不知道生存有多么宝贵,菲里安现在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脱离战斗,离开这个战场,什么法兰西,什么勋章,什么忠诚,让这些都见鬼去. 他只想能活着回到他的妻儿身边,企求他们宽恕自己以前有多么愚蠢,竟然会为了那些愚蠢的荣誉而把他们扔在一旁。 菲里安暗暗的向上帝祈祷,只要他能够活着从这个血腥的地狱中逃出去,他一定立即回到他的家人身边而且再也不离开他们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让他感到自己的愿望有点痴心妄想,不说德国人已经盯上了自己,他到现在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情,就说在进攻途中后退逃跑这一点,就足够让军法处的那些冷血动物把他拖出去枪蔽,他不想死在德国人手里,更不愿意死在自己人手里。 突然菲里安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急忙拿起通讯耳机,调好频率后,他大声的对话筒说到。 “阿尔让上校,我们遭遇了德国人非常猛烈的还击,但是我们已经突破到了非常近的距离,我觉得现在是让那些步兵冲锋的时候了,我们已经吸引了德国人大部分的注意力,现在只剩最后两百米了,只要步兵动一次进攻就可能冲上去。我和我的坦克连将会提供给他们火力支援。” “我知道了。”步兵指挥官没有回答他的建议就切断了通讯。 “怎么回事情,看来不行吗。” 菲里安摇了摇头,但是随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因为他已经清晰的听到从自己坦克群的后方响起了无数狂野的吼叫声,法国步兵正在飞的穿过他的坦克群,迎着德国人密集的子弹起了冲锋。 今天vip暂停更新,累坏了,休息一天。 不过大家不用失望,故事已经开始接近本书开篇以来的第二个**了。后面的章节里主角将开始大刀阔斧的处理国内事务,法国战役结束后,他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处理大家期待已久的经济政治外交事务了。与法国,日本,意大利,美国,苏联的外交政治斗争即将展开,另外军事上著名的英伦空战也将开始,当然这一回将会按照主角的规则方式来打。五月份的章节一定不会让各位朋友失望的。最后我希望大家能够踊跃的把五月的vip推荐票投给本书,我会用更精彩的情节和故事来回报大家的,谢谢。单刃 &1t;4-3o15:22:59> 正文 第十五章战役(7)倾斜 步兵集团冲锋,这是一种与步兵这个兵种几乎同时诞生也同样古老的进攻战术。 从它诞生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改变,这种最朴实的战术可以说贯穿了了整个人类战争史。 虽然随着人类社会的科技和文化的不断进步,士兵们的手中的武器变的越来越先进,同时也涌现出了无数优秀的军事家和天才将领以及各种各样先进的军事思想和理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出一种可以代替用步兵集团冲锋来夺取战役最后决定性胜利的新战术出来。 也许坦克的出现给了那些冥思苦想的军事理论家一线曙光,但是他们还是没能把步兵们彻底的从这种战术中解放出来。至少在战场上更强大的自动武器出现以及步兵火力大幅度提高之前步兵集团冲锋还是当时陆军大部队进攻时唯一的正规战术,这种情况直到朝鲜战争爆之后才稍微有所改变。 防御方火力大幅度的飞跃的确会使继续使用这种古老战术的军队遭受到难以承受的巨大损失,这使得一些承受不起这种巨大人员损失的国家展出了适合各自国家军队的新战术并导致了更多先进武器的出现,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人类已经完全放弃了这种古老的战术。 在一些落后地区的小规模冲突中,人们还是能够时不时看到这种所有人都认为已经淘汰了的战术的影子,交战双方用无数残缺的尸体和无尽的鲜血向世界证明着它那顽强的生命力。 但是没有人能够否认一点,步兵集团冲锋是对一个国家士兵心理素养和单兵素质的一项考验,同样也是对防御方士兵的心理素养和战斗素质以及军官指挥水平的考验,而且是战斗中最残酷最血腥的一种考验,失败者在失去荣誉的同时一般都会失去自己的生命。 “法国步兵正在冲击一线阵地,长官!法国步兵开始集团冲锋了!” 一个观察哨兵大声的报告到。 “命令各连属炮兵拦截射击,命令一线阵地所有连队坚守阵地。” 莫瑞少校这时正端坐在电话机前焦急的等待着通讯班恢复通讯线路的报告,他毫不迟疑的向站在一边的参谋下达了命令。 “命令二线部队做好战斗准备,所有团属炮兵立即开始拦阻射击!” 随着冷冷的命令声,道根带着指挥部幸存下来的部下们走进了一营营部的掩蔽所。 “区队长阁下。” 莫瑞和他的参谋们连忙起身立正向灰头土脸的党卫队上校致敬。 道根看都没有看那些毕恭毕敬的部下们一眼,他急匆匆的大步走到掩蔽所的观察窗前从哨兵手里接过望远镜向着前沿望去。 “我们的火力已经被那些法国坦克压制住了。该死的罗尔斯,竟然擅自转移阵地,我要把他送上军事法庭!这个无能的笨蛋!” 道根愤怒的诅咒着“芬里斯”坦克狙击炮营的营长,要是那些大炮还在它们原来的阵地上,法国人的坦克群应该已经变成了三四百米之外的另一堆燃烧的废铁,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可以肆无忌惮的用机枪和火炮给自己的一线部队增添着一个又一个的伤亡。 “莫瑞!” 道根猛的转过身来,他对着正在他身后傻愣愣站着的党卫队少校营长喊到。 “在,长官!” 党卫队少校连忙挺起了胸。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的命令传达下去了吗?” 道根皱着眉头冷冷的问到。 “啊?您的命令。。。。” 莫瑞还没有明白过来,他连忙向自己的作战参谋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我们正准备传达,长官。” 反应敏捷的作战参谋连忙为自己的营长解了围。 “那还不快点布下去,命令团属炮兵立即对我阵地前沿一百米范围覆盖射击,现在一线阵地受到的压力非常强大,我们要动用手上所有的炮兵力量,一定要顶住法国步兵的进攻! 再加上一条,命令团预备队和二线阵地部队立即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支援一线阵地上的部队!命令后勤连加快弹药补给的度,现在一线部队弹药消耗一定很大。 还有,立即组织人员从一线阵地向后方运送伤员。通讯参谋,立即想办法恢复和总司令部的联系! 对了,立即派人去“芬里斯”营,告诉罗尔斯少校,如果在五分钟内他的大炮再不开火,那他就准备好换洗衣服等着去苦役营砍木头吧,就这样告诉他! 好了,别都傻站着,现在正在打仗,你们难道没有工作要做么?还不快点行动!” 道根对这那些部下们大声的咆哮到。 随着道根的吼声,这个小小的营指挥部里的每一个人都行动了起来。 道根在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已经成功的把他的威慑力深深的烙刻在了每一个党卫队部下的心底,就连莫瑞这种身经数十战可说是经验丰富的战地指挥官看到道根开始飙也会吓得腿肚子转筋,更别说其他那些参谋啊士官啊之类的小鱼小虾了,结果一营营部里立刻鸡飞狗跳起来。就算是现在手头上一时没有事情的参谋和军士们也都拿着几页文件或者两张废纸在掩蔽部里到处蹿来蹿去跑进跑出以示他们也正在工作中。 道根却不管这些,他现在端着望远镜紧张的关注着前沿阵地上的战况。这时候如果有谁有心观察的话,他就会惊讶的现道根上校一贯冰冷沉稳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惊惶的神情,因为就在那一刻德国的一线部队已经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苦战之中。 “这些法国佬都疯了!” 施米特准尉一边咬牙切齿的嘟囔着一边从腰上的弹夹包里抽出一根新的3o弹夹插进了mp38的机匣里。 “继续射击!把那些该死的法国佬打回去!” 施米特转头向自己的部下们喊叫着,随后回过头对着迎面冲来的法国步兵群打出了一个长连射。 法国人疯了,这是所有德国士兵一致的感觉。 看着那些如同蝗虫一样排列着密集的队形,穿着破旧的黄褐色军大衣,身上背着同样陈旧累赘的装具,头上带着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亚德里亚钢盔,端着上了已经褪去光泽的长长的灰暗的1914型刺刀的老式弹舱式步枪,嘴里嘶吼着毫无意义的音符奋力冲锋的法国士兵,年轻的德国防守者们不约而同的在心底里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 不是因为害怕什么,这些年轻的武装党卫队员在敌人面前无所畏惧. 他们的紧张来自于他们肩膀上担负的责任,虽然他们自信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能够抵御住任何敌人的进攻,但是眼前敌人的数量明显已经越了他们所认知的范围。 法国步兵巨大的冲锋队形给德国士兵们精神上带来了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无力感,因为和进攻方那庞大的阵容相比,德国一线阵地上的士兵数量实在是过于单薄了一些,而且在火力上也明显处于劣势。 施米特排和其他武装党卫队排一样,防御着一段两百米的战 工事坚 配置标 弹药充足。 施米特排在一线战斗部队中已经算是损失最少的单位了,在法国炮兵的轰击以及法国坦克的攻击下,他只损失了三名士兵,还有七名士兵和两个士官受到了各种程度的伤害。 虽然和在他右翼的哈罗德排损失百分之三十的人员相比施米特可以算的上是走运到了极点,但是,士兵的伤亡数字只是一个数据,并不能体现战场上的真实情况。 事实上,施米特排比哈罗德排的损失更加的严重,在法国坦克那阵无头苍蝇般的攻击中,施米特排失去了他唯一的一门5o毫米迫击炮,而且还损失了两挺机枪。 最让施米特痛心的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副排长魏斯勒军士长被一英国机枪子弹打成了重伤.这使得他现在不得不一个人担负起整个排上上下下所有的指挥工作. 现在全排的只剩下四名士官和一名指挥军官,外带三十名武装士兵。武器只剩下三十五支毛瑟98k步枪和两挺机枪,其中一挺还是战斗前刚加强进来的,还有就是四支mp38冲锋枪,这是配给排长和三个班长的自卫武器。 而他们面对的则是整整一个法国步兵营五百多名士兵的疯狂冲锋。 虽然德国人拥有足够的弹药,但是人员和武器数量上的薄弱使他们无法构筑起密集的火力壁垒,从施米特排的现状来看,德国一线阵地从理论上已经无法阻止法**队疯狂的集团突进。 战斗双方现在接近到已经能够模糊的分辨出对方士兵相貌的距离,法国士兵虽然在德国步兵们顽强的阻击下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但是谁都能够看的出来,胜利的天平其实已经开始慢慢的向法军方向倾斜了. 只要再推进一百米的距离,法**队将有可能创造一段新的历史,这是法**人最后一次挽救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机会。 但是没有一个法国人能够知道,伟大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在西线最后的一次大规模地面冲锋中,这些正在拼命前进的战士,那些正在挽救法国命运的士兵,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法国公民。 当那顶外罩着白色蒙布和整片式遮阳帘的硬顶圆筒帽出现在德国武装党卫队士兵的视野里的那一刻,世界上最强悍的两支地面武装部队终于碰撞在了一起,德国和法国的命运掌握在了两支同样精锐的军队手中,胜利女神的天平在双方士兵的怒吼声中剧烈的摇摆起来。 “本书vip会员最新章节”的上面就是投票入口。请各位支持本书的vip投上你们的vip月度评选票。谢谢 正文 第十五章战役(8)接近 局势逆转,所有人都看的出法国人现在是在用士兵的生命做为筹码一寸寸的向着胜利靠近,但是德**队一时间竟然找不出什么有效的方法阻止对方的脚步。 当法军突然动集团冲锋时,一线阵地上的德国官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实在是无法相信法国指挥官的战术素养会低下到这种地步. 突然抛弃坦克有效的掩护依靠那些端着破旧步枪的士兵嚎叫着向着自己坚固的阵地冲锋,这怎么看都是一种愚蠢的自杀行为。 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德**队就让那些法国步兵遭受到了异常惨重的伤亡,几乎每一秒钟都会有几十上百条生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法国参与第一波冲锋的部队伤亡可能已经达到百分之七十,可以说那些部队从建制上来讲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法**队遭受到的损失可以让任何一个心理正常的指挥官在拿到伤亡报告时心脏停摆。 但是让德国人无法理解的是,法国人非但没有停止这种正在大量消耗生命的残酷冲锋,而且还源源不断的将新的血液投入这种搅肉机般的战斗中。法国指挥官对自己士兵生命的那种漠视态度连最坚强的武装党卫队员都不禁动容。 由沾满尘土的黄褐色军装,破旧的亚德里亚钢盔和1917式刺刀汇聚成的浪潮毫无休止的冲击着德军阵地,前排的士兵被整排整排的射倒,而后面的士兵则毫不犹豫的跨过战友的尸体继续疯狂的挺进。 德国人终于明白了法国指挥官的企图。法**队准备用士兵的尸体压垮德军的战壕,为了胜利他们就算用士兵们的鲜血淹没这片阵地也在所不惜,就像他们在一战时曾经干过的那样。 指挥这次进攻的法国指挥官一定是个冷血的疯子,这是当时德国所有一线战地指挥官一致的看法。但是他们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疯子可能会获得成功,德**队已经无法阻止对方向自己阵地缓慢的接近,一线部队已经陷入了严重的危机。 “射击!继续射击!” 施米特准尉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法**队已经突进到自己阵地前一百米之内,虽然自己的士兵们努力的向对方倾泻着子弹,却怎么也无法阻止对方这种缓慢的推进。 阵地前法国士兵的尸体已经堆叠了起来,而且尸堆的高度还在不断的增加,但是每当一排敌人中弹倒下,立即就会有另一排法军出现在德国士兵的视野里,他们叫喊着翻过尸堆,挺着刺刀顶着弹雨继续蹒跚前进,随后被德国士兵的齐射整齐的打倒在泥泞里。 施米特瞪着充血的双眼望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就算是公认拥有钢铁般的意志的他也不禁感到胃部传来一阵阵想要呕吐的感觉。 施米特尽力的在士兵面前掩饰着自己的不安,他用力挺直着自己的身板,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因为施米特知道,如果他不这样做,他将会颤抖得像一片风中的树叶。 不是因为他胆怯,而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本能反应,因为施米特这时候感到自己和那些勇敢的部下们可能再也回不了德国了。 他曾经预想过自己会怎样结束生命,他也有在战场上光荣的战死的准备,但是当这一刻即将到来时,他却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准备好什么。 德国士兵们却没有他们的排长想的那么多,他们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射击动作,装弹,上膛,瞄准,射击,每两秒钟进行一次齐射,撂倒一排敌人后,继续上膛,瞄准,射击。 双方距离已经接近到了七十米,双方已经接近到能够依稀分辨出对手的面容的距离。武装党卫队员这时候才惊讶的现,在那些亚德里亚钢盔下露出的是一张张黑色或者褐色的面庞。 “非洲殖民地部队!” “是野蛮的黑人和阿拉伯人!” 士兵们不由自主的惊叫起来,非洲士兵漠视自己的生命是出了名的,德国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对方遭受到如此损失还能保持着进攻的势头。 德国士兵的射击变的更加疯狂起来,谁都知道落在那些野蛮人手里会有怎样的下场。 法国殖民地部队继续着他们沾满着鲜血的挺进,第一排冲击线距离德国阵地六十米,法国坦克距离德国阵地一百二十米。 突然间,一排火球出现在了法**队密集的阵型里,随后第二排,第三排,德国炮兵终于开始了他们的拦阻射击。 从八十毫米的迫击炮到七十五毫米的步兵炮,团属炮兵在短短十几秒钟里向法国步兵们倾泻出了几百公斤的高能炸药和更多的钢铁碎片。 与此同时,法国坦克的进攻阵型里也腾起了一个个巨大的火球,几辆冲在最前面的马蒂尔达被打瘫在地,随后映入所有人眼帘中的就是弹药殉爆时灿烂的火花。 “芬里斯”终于到达了他的射阵地,德国坦克狙击炮手们奋力的向法国坦克射着88毫米穿甲弹,射击度甚至过了他们之前的那次战斗。 他们必须用自己的行动为之前犯下的错误赎罪,因为如果不是他们擅自转移阵地,现在的一幕就不可能会生。 “芬里斯”的威力再一次得到了证明,德国炮手们在半分钟内打出了九次齐射,法国坦克群随后就彻底崩溃了。 当那些法国坦克手们从战友燃烧着的坐车上了解到自己的坦克根本无法抵挡住德国炮弹的时候,早就已经心生退意的菲里安少校却早已经掉转车头向着自己的阵地逃跑了。 连长的落荒而走和身边被摧毁的坦克出的那一声声殉爆声彻底粉碎了法国坦克手们继续战斗下去的决心,前排的法国坦克一辆一辆的开始转向,随后紧紧追赶着自己指挥官的身影向着法国阵地逃去,而后排的坦克在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也都掉转车头开始跟着撤退。 更有甚者,由于各车转向的方向各不相同,好几辆坦克撞到了一起,这时候已经慌了手脚的法国坦克手们倒是深悟当机立断的涵义,他们竟然钻出自己动弹不得的坦克步行着向后逃跑。 法国坦克群丢下了二十三堆燃烧着的残骸和正在浴血奋战的步兵们全体撤出了战场。他们在德**队面前的表现出与其说是撤退,还不如说是溃逃更接近一点。 几辆慌不择路的坦克竟然一头冲进了正在源源不断向前冲击的后续步兵阵型,不但把正要投入冲锋的步兵队形冲的四分五裂,一心想要撤退的坦克还把不少躲闪不及的士兵撞倒在地,随后毫不迟疑的碾压了过去,法**队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但是这一切对于一线阵地上的德国士兵来说还是太晚了,法国步兵已经接近了他们的阵地。 德国炮兵的拦阻射击除了给对方造成一定的伤亡之外,并没有获得他们想要获得的效果,那些炮弹甚至没能让法**队的脚步慢下一分半分。 德国团属炮兵的火力虽然强大,但是法国人那足足有三公里宽的进攻阵型有效的分散了德国炮兵的火力。对于一线阵地上的德国士兵来说,炮兵给予的支援只能说是杯水车薪,基本上刚炸倒一圈法国士兵,那点空隙就会立即被另一群法国步兵给填没。 长官!出动预备队吧!已经来不及放弃一线阵地了!” 莫瑞少校低声的对道根说到。 “不!现在还没到出动预备队的时候!先让二线阵地上调两个排顶到三排阵地上去,那里是法国人进攻的重点。三排指挥官是。。。。施米特准尉吧。” 道根紧皱着眉头望着正向这一线阵地靠近的法国步兵群,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谁都看的出这位党卫队上校正怒火中烧。 “是的,长官,是施米特准尉。”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坚持一会儿,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立即命令二线上的七排和八排立即支援三排阵地。” “命令已经布下去了,那两个排正在向三排阵地移动。” “看!那是什么!” 正端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沿战局的作战参谋大声的惊叫起来。 “是法国外籍军团!是外籍军团!” 作战参谋叫喊到。 道根连忙端起望远镜向着阵地前望去,他立刻就在混乱的敌军阵营中找到了目标。一大群戴着白色圆筒军帽的士兵正在向着德军前沿阵地飞前进,看上去就像是在那一大片蓝黑色钢盔海洋中的一艘白色战舰。 “他们的目标是,正面的三排阵地!立即命令二线阵地上的第九排也加入对三排阵地的支援!怎么会有外籍兵团!真是该死,之前的情报里没有提到过!” 道根脑门上的青筋又抬起了几分。 法国外籍兵团可不是常人眼里的那种雇佣军性质的乌合之众,这支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兵团绝对算的上是法**队中最精锐的军团之一。 虽然他早期的名声不怎么好,为了征求足够的兵员他对报名者来者不拒,结果一大批的流亡贵族或者寻求刺激者,要不就是偷渡的移民和国外的通缉犯加入了外籍兵团。 各种类型的人员充斥着整个兵团,士兵忠诚度低的让人难以置信,基本上只要战斗开始对军团不利,立时就会产生大量的逃兵,有时候逃兵率达到了百分之三十,这是其他正规部队难以想象的。 但是经过几十年的展之后,外籍军团已经改正了他的错误,现在他对兵员的甄别制度实际上比法国陆军的征兵条件还要严格,挑选出来的士兵全都拥有一流的个人素质。 而且从士兵一进军团开始就被不断的灌输对军团忠诚的思想,有趣的是这支法国外籍军团的誓言不是“忠于法兰西”,而是“忠于外籍军团”。 他们的口号就是“军团是我家”,这种无孔不入的忠诚教育造就出了一支拥有无比强大的凝聚力的部队,因为所有的军团士兵都是一家人,而没有人会为了自己逃命而弃自己的家人于不顾,所以军团也绝对不允许生放弃自己军团的战友逃跑的事情生. 但是这也产生了一个后遗症,这个习惯导致了这支部队在战斗中要不就是全胜,要不就是被全歼。 除此以外他们还有一个在道根看来非常愚蠢的习惯,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这些士兵拒绝佩戴钢盔,无论战斗如何惨烈,他们都坚持戴着那顶已经成为外籍军团标志的毫无保护作用的白色圆顶帽。 无论怎么说,法国外籍军队绝对是一个难缠的敌人,他们的战斗力和武装党卫队相比有过而无不及。 道根忧心忡忡的对作战参谋说到:“立即把这个情况向总司令部报告。希望后援部队能赶的上。。。。” “手榴弹!投手榴弹!” 施米特大声的叫喊到,他拿起身边的一枚已经拧开尾盖的手榴弹,用力一拽火绳,随后抡起膀子把正“哧”“哧”喷着白烟的手榴弹甩了出去。 那些法国殖民地士兵已经冲到距离德国战壕五十米的距离,这正是手榴弹能挥威力的距离。德国士兵们开始疯狂的向那面正对着自己压过来的人墙投弹。 对于步兵来说手榴弹有时候比机枪更可怕,当成片的手榴弹在法国步兵群里爆炸之后,德国士兵惊讶的现,法**队的步伐第一次停滞了下来。 但是这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随后那些殖民地士兵又开始了他们疯狂的推进。 而在这时,施米特排唯一的那两挺机枪原本像割草机般清脆的鸣叫声几乎在同时停了下来。 施米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竟然在现在最关键的时刻。。。。 “机枪!继续射击!” 施米特大声的吼叫到。 “到极限了,长官!到极限了!” 一班班长克伦特上士在机枪掩体那里叫喊到,机枪手们无奈的看了看已经烧红了的枪管,随后拿起了身边的毛瑟步枪。 “拼了!” 施米特咬牙切齿的对着法国步兵们扫出了他那支mp38里最后的一匣子弹,随后把枪一扔从腰间的枪套里拔出了他的鲁格。 “手榴弹!” 施米特大声的命令到。当这一排手榴弹在法军阵营里爆炸时,施米特下达了另一个命令。 “全排,上刺刀!” 这时候那些武装党卫队员们都明白他们最后的时刻到来了,士兵们一言不的从战壕沿上拔出自己的刺刀,插进了毛瑟98k的刺刀座,随后稳稳的端着步枪斜举向上,雪亮的刺刀闪着夺目的寒光。 士兵们冷冷的看着正在向自己逼近的法国殖民地士兵,没有人能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恐惧,看到的只有对敌人的蔑视。 武装党卫队员骄傲的扬着头,等待着残酷的肉搏战的到来。他们知道自己必定会在肉搏中战死,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再为即将到来的死亡感到紧张,毕竟死亡对他们来说已经难以避免,那么与其恐惧着死去,还不如带着骄傲牺牲,这才是一个日尔曼战士的最好归宿,至少他们履行了自己的誓言,为了德国战斗到最后一息。 作者通告:这段时间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是过意不去,在此向大家道歉了。我还在病中,每天都要打点滴,没想到这次的病毒性感冒如此难缠,烧得我昏天黑地的,虽然以前也得过这种,但是这一次是最厉害的一次,所以实在是无法写书了。我向大家保证,等病一好就会继续更新vip的。所以请各位支持这本书的兄弟稍微保持点耐心,还有不要再在书评区催稿了,而且那种冷嘲热讽的书评看上去不是像在催稿而是想要催我的命了。真正喜欢这本书支持我的书友想必不会再这么去做的吧。最后向那些投了我vip票的书友致敬,虽然这次我的票数并不多,但是他们投的每一票我都记在心里,谢谢这些兄弟姐妹了。没想到一下写了这么多,有点累了,呵呵。医生说还需要几天,等到病一好我会立即开始写作的,大家放心吧。 锋锐2oo5\5\917:5o 正文 第十五章战役(9)成长 “长官,我想您看到的已经足够了,士兵们都非常感激您亲自来慰问他们,长官。不用再往前走了,前沿阵地还没有经过清理,那里现在还不安全。” 道根紧紧的跟在徐峻的身后,他一边拼命的给身边的魏尔勒使着眼色一边低声的劝阻着徐峻继续这难以忍受的战场巡视。 看到道根的暗示魏尔勒耸了耸肩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此无能为力。 “道根。” 徐峻一边对面前一群正站在战壕里对着自己挥舞着钢盔和步枪欢呼雀越着的士兵们不断的微笑敬礼,一边沉声的说到:“不用劝解我,我知道我正在做什么。我必须要到那里去看一下,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一定要亲自来看一看这个教训究竟有多么的惨重。” 说完徐峻顺着战壕边沿向着前沿阵地慢慢的走去。 “长官。。。。” 望着徐峻的背影道根低下了头。 “近卫军团第五十五步兵团团长,中校冯。查特里曼斯代表全团官兵向元阁下致敬!” 一个陆军中校飞快的跑上前来,在徐峻面前站定后利落的点头致意。 “五十五团在这次战役中表现非常突出,我对全团官兵在这次战役中显露出的果敢和英勇非常满意。” 徐峻抬手向陆军中校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打的不错,中校。” “非常感谢,阁下。一切为了德国。” 冯。查特里曼斯连忙恭敬的还了个军礼。 “你跟我一起走吧,给我介绍一下当时战斗的情况。” “遵命,阁下。不过,前沿阵地还没有清理好,现在那里。。。。” 说到这里冯。查特里曼斯现元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您的意志就是命令,请从这边走,阁下。” 反应敏捷的中校立即明智的选择了妥协.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地狱,我已经在最底层为自己定好了房间。” 徐峻望着眼前凄惨的战场喃喃的说到。 虽然那套华丽的元帅制服包裹着的身躯虽然依旧挺的笔直,但是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现这位德国的主宰者现在正在微微的颤抖。 “长官。我认为您来这里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元阁下,您忠诚的战士们现在都在看着您。。。。” 魏尔勒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在徐峻背后响起. 冷静而睿智的参谋长现了徐峻现在的异样,他立即用委婉而不失恭敬的方式提醒着那位年轻的独裁者,这里并不是能够随意表露个人情感的地方。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魏尔勒。” 徐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转过头来对魏尔勒微微的点了点头。 “没关系,我的元。” 参谋长恭敬的低声回答。 眼前的德军一线阵地看上去犹如一座崩塌的地狱. 虽然徐峻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眼前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的准备还远远不够。 他见过战场,也见过死亡,但是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让他觉得以前所目睹的那些血腥场面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徐峻努力的压制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感觉,脸色惨白的向前走去。 他们已经进入了战役的中心战场,徐峻步履变的越来越沉重,他不想知道自己那双擦的锃亮的军靴上沾粘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也不想知道脚下那种泥泞究竟是什么造成的,空气中那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已经告诉了他全部的答案。 “那就是三排阵地,法国外籍兵团最先就是从这里突破我们一线阵地的。不过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没能再前进一步。” 道根在徐峻身后语气沉重的说到。 “正面冲击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三排的机枪当时用尽了备用枪管,已经无法再继续射击了,战斗结束后我们现那两挺机枪还是滚烫的。 我们只差一步就能挽救这一切,就差这一步。。。。当我们赶到时这里已经到处都是法国步兵,这时我就知道三排完了。。。。就差这五分钟。。。。” 冯。查特里曼斯低声说到,语气里带着浓重的悲伤与自责。 “这不怪你,中校。这不是你的责任。”徐峻沉声说到。 “中校,我记得三排阵地上应该配置了一门2o毫米机关炮,这门炮为什么没有挥作用,在2o毫米机关炮的掩护下三排应该很容易就守住这片阵地,就算再多的敌人也不可能轻易接近前沿战壕。” 这时一个跟在冯。查特里曼斯身后的年轻陆军军官疑惑的问到。 徐峻转过头来现提问的原来是魏尔勒最近从第四装甲师调来的沃尔弗兰。冯。李斯特少校。魏尔勒在徐峻面前给予了这个只有二十四岁的年轻军官非常高的评价,并委任他为元近卫军团总司令部二级作战参谋。 “我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我认为这片阵地上高射炮兵已经做了他们最后的努力,那些高炮手阵亡时手里拿着的是步枪和工兵铲。 作为炮兵他们有权力选择撤退,但是他们却没有这样去做。那些勇敢的年轻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与敌人战斗,现在那些战士都躺在那里,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可以亲自去问他们。 而且我提醒你一点,没有人有权利去责怪那些战死的勇士,所以请注意你的言辞!冯。李斯特少校!” 冯。查特里曼斯阴沉下了脸,严厉的语气没有给这位显赫的李斯特家族的年轻成员留下丝毫面子,而且从他现在的神色上看要不是徐峻和魏尔勒在场他就要直接骂娘了,结果年轻少校当时就被搞的涨红着脸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中校,不要这样。我为我的部下使用了不太适当的言辞表示道歉。沃尔弗兰你也太不小心了,以后一定要注意。” 魏尔勒连忙在一旁为自己的部下解围。 “哦,参谋长阁下,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一想到那些战死的士兵就有点激动,真是太失礼了。” 徐峻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部下们的谈话,他面对着战场微微的仰起了头,深深的呼吸着这里依然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和血腥气息的空气。 “走吧。。。。” 徐峻转过头淡淡的说了一声,随后自顾自的向着前沿阵地走去,军官们连忙停止了各自的讨论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在战场的一角一群士兵正在搬运着阵亡者的尸体,士兵们神色肃穆的把纠缠在一起的战士分开,随后把德国士兵的遗体抬上停在一边的马车。 灰色的军用马车上堆满了穿着沾满鲜血的灰色军装的士兵尸体,鲜血不断的从马车围栏的缝隙中流淌下来,马车的车辙里已经积满了血液就像两条红色的溪流,一个士官捂着脸靠着车轮站着。 徐峻带着军官们缓缓的向马车走去,那群士兵早就现了走过来的军官们,可当他们看清最前面那个军官的面容的时候,全都惊呆了。士兵们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所有人都立即放下各自手中的工作激动的原地立正,用力的向他们敬仰的领袖敬着注目礼。 徐峻向那些士兵扬起手敬了个军礼,随后直接走到那名靠在马车车轮旁的中士面前。 “中士。。。。中士。。。。” 一旁的士兵小声的提醒,但那名中士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双手捂着面庞靠在车轮上肩膀还在不停的颤抖,他在无声的哭泣。 “中士,你在为谁哭泣?”徐峻轻声的问到。 “走开,不要管我。。。。”中士呜咽着回答。 “太放肆了,你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跟谁说话!立正!你看看你现在还像一名武装党卫队士兵吗!”道根在一旁大声的喝斥起来。 “啊?啊!元阁下!” 那名中士被道根的吼声吓了一跳,他揉着红肿的双眼抬头一看,当时就吓的像根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元阁下。。。。中士。。。。中士霍伦特向您致敬!” 中士挺起胸哽噎着大声说到。 “稍息,中士,你是在为谁哭泣。” 徐峻抬手阻止了想要继续斥责的道根,随后向那个中士轻声的问到。 “我的战友,阁下。他们全死了,所有人。。。。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说着霍伦特眼睛里的泪水又冒了出来。 “他们都是英雄,为了德国他们英勇的战斗到最后一刻。现在他们都走了,但是他们的意志还在,他们的精神不朽,而且将由我们继承下去。这是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必须肩负的使命。” 徐峻弯下腰捡起那个中士扔在一边的钢盔递到了他的手里,随后轻轻的拍了拍这个士兵的肩膀。 “为了你那些死去的战友,坚强的把他们未完成的事业继续下去。只有到胜利的那一天,我们这些人才有资格哭泣!明白吗?中士霍伦特。” “明白,元阁下。” 霍伦特接过钢盔用袖子蹭掉沾满鲜血的泥土,随后用力擦干眼泪把钢盔戴在了头上。 “长官,请您不用太自责了,这不是您的错误。”魏尔勒一边说着一边给徐峻端上一杯咖啡。 “是的,我的元,我们的损失虽然很大,但是我们毕竟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如果没有您的计划,我们可能会遭受更大的损失,所以请您不要再自责了,您这样对自己不公平。”道根在一旁接着说到。 “长官,您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比我们任何人做的都好。您还要带领我们继续完成我们的伟大事业,所以请您不要再为这件事情消沉,我们大家都不希望看到您这样,德国还需要您去复兴,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您带领德国走向繁荣。” 汉斯笔挺的站在徐峻身后大声的说到。 “这次完全是我的错误。我将承担所有的责任。”徐峻推开桌上的咖啡杯,猛的站起身来大声的叫喊起来。 “从一开始,我就在冒险,阿拉斯是这样,敦克尔刻是这样,还有波兰,在挪威,我一直都在冒险。我获得了成功,也获得了常人无法企及的显赫功勋。但是我却没有看出这一连串的成功背后究竟隐藏着多么巨大的风险。如果那些计划出现意外,我将会把我和我的部下推到哪种境地,我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让我不寒而栗。” 徐峻摇着头继续说到:“我实在是被之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我太骄傲了,把那些胜利当做的理所当然的,我还真的把自己当做战无不胜的天才。我没有去好好思考一下,我的那些胜利究竟包含了多少冒险的成分在里面,有多少需要运气的成份在里面。我不是什么军事天才,我只是个愚蠢的冒险家。 现在我终于喝到了自己酿下的苦酒,我差点把自己和整个军团都赔了出去,要不是那些法国人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我们可能连坐在这里喝咖啡的机会都不会有了。所以,我才要认真的检讨一下自己的这种愚蠢的习惯,我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特别是我还肩负着一个国家的命运的时候。 指挥官的愚蠢却要用自己部下的鲜血来弥 一想到这个就让我感到无比的羞愧与自责.” “您说的不对,至少不全对,我的元。” 魏尔勒扫了一眼听的目瞪口呆的军官们。 “您之前的那些胜利的确包含着很多的冒险成份在里面,但是这并不代表您不是一个伟大的军事天才。 至少我知道整个德国陆军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够提出您那种精妙绝伦的计划了。 您不用否认,您的计划的细致程度乎我们的想象,我自认这一生是无法提出能和您的那些计划相提并论的东西来的。 作为一个领袖,您不能为一时间的失败而沮丧,何况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胜利了。您并不用为那些战死的士兵们愧疚,他们是为了德国的复兴而死,我想他们一定会微笑着升入天堂,他们没有留下任何遗憾。 就像是您前面说的,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必须得肩负起他们的期待,这样才能对的起这些战死的勇士们。” 魏尔勒放下手里的咖啡继续说到:“您肩负的东西比我们任何人都多,您肩负着我们所有人的理想。 没有人想要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您不应该是那种被一时间的挫折打倒的人,再说这次也不能说是挫折,只能说是给我们所有人的一个教训。 这能让我们能够时刻提醒自己,我们这些军官们的每一个失误都会让那些勇敢的士兵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要说责任,这并不是您一个人的责任,您没有理由一个人承担下来。 命令古德里安将军带领着坦克部队从两翼向法军身后包抄这一点我到现在都认为是个正确的命令,这一点我们所有人当时都表示了赞同. 而调动伞兵营和山地营配合坦克部队的出击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坦克部队不能单独出击这是常识,更何况那两个营的部队都擅长进攻,把他们调过去没有任何的错误。 如果按照您的意思,那么我们这些当时没有提出不同意见的幕僚们都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而且还该承担主要的责任。” “但是。。。。”徐峻抬起头想要分辨,边上道根却插了进来。 “我的元,参谋长阁下说的对。不能把少了那两个营防御说是造成我们这次遭受如此惨重损失的主要原因. 关键问题是法国人使用的这种战术的确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预见到的,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会使用这种野蛮的战术。 还有就是我们前沿部队犯下了一系列的错误,再加上各部队配合上面出现的严重失误,这才是造成我们损失的主要原因。 我觉得您现在应该把眼光放到更远的地方,您现在的表现都不像您自己了,您的锋芒不会被这一次小小的失误就磨灭掉吧。现在您要考虑的应该是更高层面上的问题,我的元。 我们所有人都愿意为了您,为了德国献出自己的生命,请您振作起来,为了德国,也为了我们这些向您效忠的人,我们所有人的期望都在您一个人的身上啊。” 随着部下们的充满鼓励和期望的话语,徐峻的神情慢慢的从沮丧中解脱出来,他的身上重新洋溢起原先那种充满着斗志的神彩。 魏尔勒从徐峻的眼睛里重新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光芒,他知道这位年轻元已经渡过了那个难关,至少是暂时渡过了那个难关。 一个领导者需要有面对失败的勇气,这也许是天生的,但更多时候需要慢慢的锻炼和培养,看着德国年轻的救世主在自己眼前慢慢的成长,魏尔勒心中不禁感到一种莫名的感动。 “元阁下,黄昏战役已经完全展开,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需要我们去做的事情了。您下一步的打算是?” 魏尔勒欠着身恭敬的问到。 , “下一步。。。。。我们去巴黎!” 徐峻仰着头想了一想后回答到. “巴黎?” “是的,我们的战斗还没结束呢。” 说完,徐峻从桌上端起了那杯咖啡向魏尔勒致了个意。 “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我的参谋长阁下。” 作者通知,让大家久等了,真是抱歉。现在病好的差不多了,虽然医生说还要静养,不过我自己看好像没有什么太大问题,所以,明天开始继续开写。明天晚上恢复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2oo5/5/18 正文 第十六章感叹 一九四零年七月二十二日,黄昏战役全面展开,德国终于在法兰西第三共和国那已经残破不堪的身躯上补上了最后的一枪。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这时候也看得出,这个欧洲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诞生过无数伟大的军人和政治家,诗人和作家,绘画大师和雕塑巨匠的国家,曾经创造过无数让人叹为观止的科技成就和辉煌奇迹的国家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能够转败为胜的机会了。 这个曾经屹立于世界之巅领导着欧洲整整几百年文明进程的古老帝国自从建立起一个统一的国家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任何国家任何民族所征服过。 几百年来她曾经无数次的将外来的侵略者打倒在污秽的泥泞里,她曾经是如此的强大,人们不敢相信有一天她也会倒在泥泞中。 现在,这个从未被真正征服过的巨人终于缓缓的到下了,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那个伟大的民族在罗马帝国灭亡几个世纪之后再一次在另一个外来民族面前低下他们高贵的头颅。 很多人都认为她的失败是因为这一次的敌人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强悍凶暴也更加的狡猾,但是没有人看到其实在那匹剽悍的北方之狼对她露出锋利的獠牙之前,她早已经只剩下一个虚有其表的华丽外壳,那些所谓的强大武力只是安慰自己的一个假相。 法国用她悲惨的失败证明了一个事实,虚有其表的强大在真正强大的力量面前除了虚张声势之外起不了任何作用,于是她不得不喝下了这杯自己亲手酿成的苦酒。 “看看这些人,这些士兵。要不是我亲自参与了这次战斗,否则谁说我都不会相信就是这些人差一点击溃了德国最优秀的军团。看看他们的样子,实在是太颓废了吧,真是让人无法把他们和前天那些同我们浴血奋战的军队联系起来。” 冯。查特里曼斯一边摇着头一边感叹着。 “那是他们失败了的缘故,一支彻底失败了的军队还能表现出什么样子。你难道认为他们还应该兴高采烈不成。我的中校大人。” 李撕特家的年青少校自从上次被查特里曼斯训过一顿之后就再也没有放弃过任何一次能和那位陆军中校抬杠的机会。 “道根上校对我说过,在前天的战斗中这些士兵在所有参加那次战斗的人面前的证明了他们的勇敢和顽强,上校觉得他们可能是在这场战争中唯一值得我们去尊重的战士。不过按现在的情况看,我觉得上校可能是太高估他们了。” 年轻的元生活副官冯。帝森豪芬在一旁苦笑着说到。 三个军官就这样站在公路旁的土坡上对着公路上浩浩荡荡的法国战俘队伍评头论足着。 法国战俘们排着四列纵队在那条公路上向着后方缓缓的前进。 这些法国士兵们现在的形象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与其说是军人更不如说是一群穿着军服的乞丐。 德**队解除战俘们武装的工作做的非常的彻底,就连根武装带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现在这些战俘们只携带着装着个人行李的行军背包和各自的水壶饭盒,军官则比士兵多一只斜挎着的军用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塞满了德**用罐头和各种野战食品,这是德**队按照这些法**官军衔高低给予的特别配给。 法国战俘们身上穿着沾满着泥土和灰尘的黄褐色军装,脚上套着脏的都看不出颜色的高筒军靴在烈日下垂头丧气的排着整齐的队形慢慢走着。 由于元阁下的宽容,所有法国官兵都被允许继续佩戴他们的军衔标志。 军官们带着他们传统的圆筒军帽,而士兵则戴着那些油漆剥落的亚得力亚钢盔,不过大多数人习惯把那顶沉重的钢盔挂在背包上,头上带着轻便的软帽。也有些人索性光着头赶路,任凭公路上纷扬的尘土把他们的头染成黄灰色。 这种乱七八糟的着装使得本来还算整齐的队伍看上去有点杂乱无章。 不过负责押送他们的德国士兵对这些战俘的军容整齐与否没有丝毫的兴趣,他们的任务只是安全的把这些战俘押送到战俘营。只要那些战俘老老实实的呆在队伍里,就算有哪个家伙脱光了裸奔也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法国战俘一队队的从山坡前走过,几乎没有人对那三个正在山坡上指手画脚的德**官表示出任何的好奇,偶尔有几个士兵会毫无精神的抬头往那坐土坡上瞥上一眼,随后就懒洋洋的收回视线继续低下头垂头丧气的赶路。 整个战俘队伍就这样死气沉沉的在公路上行进着,看着那些士兵远去的背影军官们不由自主的从心底里泛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那些沉重的步伐里他们看到了那些失败的战士心中的那丝凄凉与无奈,可能还有一点点的酸涩,以及无尽的哀伤。 “你们都在谈论什么呢?” 一个声音在军官们的背后响起。被吓了一跳的军官们连忙回头看去,只军团参谋长正精神奕奕的往山坡上走来。 “参谋长阁下。” 军官们连忙立正致意,这位参谋长已经用他的智慧和品格在这些军官心里赢得了由衷的尊敬和喜爱。 “呵呵,我想怎么找不到你们,原来来看法国战俘来了。” 维尔勒微笑着向军官们敬了个军礼。 “阁下,我们正在讨论,这些法国战俘的问题。我觉得他们实在不像是差点就击溃我们军团的军队。作为军人,就算是失败被俘也要保留着一个军人的骄傲,但是他们现在。。。。” 军官们向参谋长还过礼后,帝森豪芬指着还在源源不断经过的法国战俘们说道。 “嗯。” 维尔勒站在坡上望着那些战俘,随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支军队早就已经死了。” 维尔勒面无表情的说到。 “参谋长阁下,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冯。李斯特在一边疑惑的问到,而听了魏尔勒的话后,查理曼德斯中校的脸上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所说的死亡是精神层面上的,不是说他们真的死了,而是这些士兵和军官已经失去了一个战士的灵魂。 当这些士兵知道自己已经被他们的统帅部抛弃了的时候,他们也同时预感到了这次战役的失败。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就已经抛弃了为他们的共和国战斗到底的信念。因为他们知道法国将注定会被我们所征服。 根据交上来的审讯报告,这些法国人中间大多数人甚至连一个国家保卫者的觉悟都没有,他们根本就不想来打仗,准确的来讲他们不想为一场已经注定失败的战争而丢掉他们的性命。 从这点上看,法**队已经开始慢慢的丧失他们的战斗意志,没有战斗信念与决心的军队和死了的军队没有什么差别。由这些军队守卫,法国怎么可能不完蛋。 更何况你们面前这些法国士兵大部分是被迫穿上这套军装的,在此之前他们都只是些农民或者小商人,就连步枪都没有几个人摸过。能让他们从外面看上去像一个士兵就已经很困难了,怎么还能指望他们能拥有一个真正战士的品质和决心呢。”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粉碎了他们的战斗意志。但是我还是感到奇怪,如果真是您说的那样,那么这些士兵怎么可能会让我们遭受到如此惨重的损失呢?” 年轻的副官疑惑的问到。 “因为这些法**队不是前天与我们作战的部队啊。亲爱的艾瑞克。” 魏尔勒笑着回答到。 “让我们的部队吃尽苦头的是法国的殖民地部队和外籍军团,那些部队里没有一个是法国本地人。 而我们面前的这些俘虏可是真正的法国正规军,他们是法国陆军的预备队。 只是这些土生土长的法国人,这些光荣的法国正规军没有一个参加了前天的进攻,不然的话我们绝对不会遭受到那样的损失。 像这样的部队在那种战斗中投入多少都没有用,他们绝对会在战斗中逃跑,对方的指挥官也很清楚这一点。 这些部队都是古德里安将军动两翼包夹时俘虏的。 古德里安将军的坦克没有遭受到任何有组织的抵抗,我们面前的这些部队中有的索性一枪未就直接投降了。 这也是我们能够这么快就摧毁敌人指挥机关获得这场战斗胜利的一个主要原因。” “一支失去生存目的的军队,真是悲哀啊。我们至少还有需要完成的事业,还有必须守护的东西。而对他们来说一切都随着战败的那一刻结束了,已经没有事业需要他们去完成,也没有东西需要他们来守护了。” 这时候中校团长又一次出了他的感叹。 “不过有一点还是挺让人羡慕的。” 魏尔勒向查特里曼斯眨了眨眼睛,随后笑着说到:“至少对于他们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 “呵呵,是这样的,参谋长阁下。” “元阁下,这些文件已经整理好了。” 道根把厚厚的一叠文件放到了徐峻的面前。 “还有,统帅部早上来的这几份文件正等着您签名,主要是些后勤补给上的问题。” “魏尔勒参谋长去哪里了,我从早上就没有看见过他。” 徐峻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一边仔细看着一边问到。 “他去检查部队出前的准备工作去了。” “哦,部队现在情况怎么样?” 徐峻看完了那份文件随后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情况不错,经过两天的修整现在部队已经得到了恢复。士气高的让人无法想象,毕竟我们又获得了一次巨大的胜利。” 道根回答到。 “巨大的胜利。。。。也是凄惨的胜利。两个营被彻底打残了,光你的武装党卫队就有两个连被抹去了番号,受伤的更是占了参战部队的百分之三十。要知道这样,我情愿不要这种“巨大的胜利”。 道根,要知道那些部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遭受到这么严重的损失令我非常的痛心。” “我的元,您士兵们不会这么想,他们觉得自己就是为了参加那样的战斗而存在的。 虽然损失了那些部队让人感到可惜,不过却让那些活下来的士兵积累下了战斗的经验,也让我们这些指挥官获得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 道根严肃的回答到。 “好了,先不去谈这个了。部队士气高昂是好事情,不过下面我们就要去巴黎,他们可能没有机会再参加战斗了,希望这些士气高昂的小伙子不会为此而失望。” “不会的,我的元。他们的职责本来就是为了保卫您的安全,您去哪里这支部队就去哪里,这是勿庸置疑的事情。如果他们中间有谁对您的决定有意见,我会亲自把他扔上军事法庭。” “呵呵,道根。放松一点,我相信你会这么做的。” 徐峻抬起头笑着对一脸严肃的党卫队区队长说到。 “对了,伦道夫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我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他的报告。” 说话间徐峻签署好了另一份文件随后按下了桌上的电铃,值班参谋立即跑了进来。 “把这个立即出去。” “是,元阁下。” 参谋接过文件恭敬的点头致意后转身走出了隔间。 “这个我不太清楚,元。按照时间上来看,他应该已经开始工作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说实话,我的元,我到现在还是对您把那样重要的工作交给他来完成有些忧虑。 不是说您的决定不对,我没有丝毫怀疑您看人眼光的意思,伦道夫的确是个能干的军官。 不过。。。。我还是觉得他缺少经验,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才行。这是我个人的意见,如果冒犯到了您,请您原谅。” 看着参谋走出隔间,道根转过脸回答到。 “没有关系,你的意见很有道理啊,怎么会冒犯到我。对于伦道夫,我和你的看法是一致的,他的能力很强但是缺少经验。所以我才会把这个工作交给他去做,这是我对他能力的一次检验,也可以当作是给他的一次磨砺吧。” “但是我害怕他把你交给他的任务弄糟了。” “不会的,那个计划虽然很重要,但是关键工作并不需要伦道夫去完成。 他其实只是一个联络官和监督员,并不需要他为那个计划最后成功与否负责,他只要在这次计划行动中向我个人负责就行了。 毕竟我计划了这么长时间的行动,不管是否成功我都需要第一手的资料。所以我必须派遣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参与整个行动。” 徐峻微笑着回答到。 “但是。。。。算了,希望他能领会您的苦心吧。不过我能够想象的出他现在会是怎样一副嘴脸,一定是一脸的得意。元特使,希望他能对得起这个职务。” 道根无奈的挠了挠鼻子苦笑着说到。 “别对他太苛刻了,道根。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海上了吧。” “谁在海上了?哦,您是说伦道夫吧。我的元。” 魏尔勒拿着一份文件从门外走了进来。 徐峻觉得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安装隔音门绝对是个错误,特别是手下有这样一只听觉异常的老狐狸的时候。 “元。” 魏尔勒走到徐峻面前恭敬的点头致意,随后把那份文件放到了徐峻的面前。 “这是您想要的消息。这是伦道夫在随舰队出前最后一份报告,后面是海军司令部的行动报告。一切都在按照您所计划的那样顺利的进行着。” “哦?伦道夫的报告?” 徐峻拿起那份文件上上下下仔细的阅读了一遍后,轻松的往椅背上一靠。随后笑着对明前的两个部下说到。 “看来我们前阶段的努力就快要获得回报了,魏尔勒。命令海军司令部即时向我汇报“海狮计划”的进行情况。另外跟伦道夫电,让他记得我给他的命令。” “遵命,我的元。” 魏尔勒恭敬的回答。 “哦。。。。等一下。” 徐峻突然叫住了正要转身走出去的魏尔勒。 “给伦道夫的电报里最后再加上一条,让他别忘了回来的时候给大家带礼品。” “遵。。。遵命。。。。我的元。” 正文 第十七章临检 已经临近月末,已经整整咆哮了半个多月的北大西洋终于安静了下来。 初升的朝阳照耀在墨绿色深邃的海面上,给每一片波澜都罩上了一件金黄色的外衣。 几只肥硕的海鸥欢快得鸣叫着,好像在庆祝那难熬的季风季节的过去。它们轻盈的掠过海面,黑色的翼尖不时带起一串串闪亮的水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出珍珠般迷人的光彩。 看着那如同梦幻般迷人的景色,谁都不会相信就在昨天这里还是一个恶梦般的地方。 狂暴的季风挟带着如山的巨浪充斥了整个世界,北大西洋狰狞的炫耀着她恐怖而原始的威力。 没人敢去怀疑那种力量的强大,因为已经有太多太多想要亵渎大那种强大力量的傻瓜用他们那漂浮着的肿胀的尸体证明了自己的错误。 两只肥胖的海鸥惬意的浮在海面上休息,这是海鸥群里最大也是最强壮的两只,现在它们的胃里塞满了从那些弱小的同伴嘴里抢到的小鱼,它们愉快的享受着久违了的温暖阳光照耀在洁白羽毛上的感觉,这是美妙的餐后休息时间,要知道,抢夺也是需要耗费体力的。 突然,有什么东西惊动了这两只肥肥的强盗,它们奋力的拍动着翅膀蹬着短短的双腿离开了水面,随后摇晃着加入了那群正胡乱飞舞着的同伴群中。 远处的天边,就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依稀出现了两股烟柱,随后是两根高耸的桅杆,然后是舰桥,不一会儿的工夫,两条战舰黑色的剪影就出现在了海平线上。 随着舰艇飞的驶近,黑色的舰影在金色阳光下显露出了它们本来的面目。 这是两条驱逐舰,拥有着流畅的舰体线条,方正的舰桥和高大的楼。战舰锋利的舰轻松的切开波浪,激起一阵阵雪白的浪花。珍珠般的水沫飞舞着溅落在战舰坚硬的灰色外壳上,随后凝聚成一串串晶莹的水珠滑入碧绿的大海中。白色的英国皇家海军军旗在后桅杆上迎风飘扬。 任何一个目睹这个景象的英国人都会自豪的赞叹,这就是大英帝国光荣的皇家海军,只要那面白底红十字军旗还在海面上招展,日不落帝国的太阳就永远不会落下。 这两艘驱逐舰一左一右并排着飞前进,两船之间的间距只有一百米。右翼的那条战舰稍稍落后于左边那艘半个船头的距离。 非常明显,这是英国皇家海军驱逐舰巡逻编队的一种标准阵型,左边那艘是长舰,而右边那艘则是僚舰。】 虽然这两条战舰保持着非常高的航,不过看上去它们并没有处于高度战备的状态。几个水兵光着上身在一个军官的监督下冲洗着甲板,而在战位上值班的水兵也在懒洋洋的擦拭着武器。 几个军官正悠闲的在甲板上闲逛,一群看上去刚换岗的水兵正靠在舰尾的栏杆上抽着烟聊天。就像那些军官一样他们也想享受一下这海上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不过谁都不会想到,这艘战舰的舰桥里现在却是另外的一幅景象。 “现在航是多少?” “二十五节,长官。” 航海官高声的向舰长报告。 “二十五节。。。。” 舰长低下头在海图上仔细的研究了一番,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一旁的大副连忙用钢笔在海图上划下了一道航线,随后拿起边上的计算尺开始飞快的计算起来。 “看来我们已经赶上了,先生们。” 舰长转过身对着舰桥里的军官们大声的宣布道,同时嘴角扬起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在此之前,我们的行动应该说是非常顺利的,现在就看这最后一步走的怎么样了。如果我们成功,那么我们将在海军光荣的历史中添加上崭新的一笔,而你们将是这段历史的见证者和参与者。 记住,现在整个帝国海军都在背后望着我们,我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一个愚蠢的失误影响到这次行动的成功。 所以我希望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你们每一位都能尽到自己的职责,为了海军的光荣与未来,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贡献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遵命。长官!” 舰桥里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激动的挺起胸膛向舰长敬起军礼。 “前方现船只!” 了望手大声的叫喊起来。 “在什么位置!” 舰长拿起了望远镜。 “左舷十五度,距离两万八千,她正对着我们过来。” 了望手大声的回答到。 “哦?” 舰长端起望远镜向前方望去。 “看来就是她了,你觉得呢?” 舰长放下望远镜转过头看着大副。 “我不能肯定,希望是她,长官。” “保持航向,减到二十节,我们靠过去。和h17联系,按照原定计划行动。他们应该也看到那条船了。” “遵命,长官。” 随着时间的推进,远处那条轮船的轮廓开始慢慢的清晰起来。 “是她,就是她!” 大副高兴的叫喊起来。 “能肯定吗?”舰长问到。 “能肯定,就是她。和图册上一摸一样。亚历山大帝国号散装货轮,排水量八千五百吨,最高航十八节。注册公司是加拿大费而特轮船公司。” “太好了,先生们,成功与失败就在此一举,命令全舰做好战斗准备。” “遵命,舰长。”大副激动的回答到. 双方的距离慢慢的接近,这时候已经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那条货轮上悬挂着的加拿大国旗。 “信号!”舰长冷冷的下达了命令。 “这里是英国皇家海军回声号驱逐舰,请通报你的身份,出地与目的地,所装载的货物。” 英国驱逐舰用国际通用信号向加拿大货轮去了询问。 “加拿大货轮亚历山大帝国号,从哈利法克斯出,目的地是英国格里姆斯比港,船上装载五百吨铝锭,四十吨橡胶和五千吨铁矿砂。见到你们很高兴。” 加拿大人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虽然感到很纳闷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复了,最后还不忘跟这些英国佬套套近乎。 这时候双方距离已经接近到了一千米,已经可以分辨出对方甲板上工作着的水手的轮廓。 “加拿大货轮亚历山大帝国号,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英国驱逐舰出了停船命令。 这个命令让加拿大人彻底的糊涂了,怎么说加拿大和英国是盟国,而自己船上装载的货物都是用来支援英国继续抵抗的,怎么还需要停船检查。 加拿大船长更是气的差点当场就破口大骂起来,这些狂妄的英国佬,到现在还死端着他们该死的架子。早知道自己会受到这种待遇,就算是公司老板给再多的薪水也不跑这一趟了。 自己担惊受怕冒着随时都可能被德国潜艇送去喂鱼的危险把这些贵重物资送到英国来,你们不派护航舰艇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我停船接受检查,这实在是岂有此理。 正在加拿大船长努力压制着火气考虑该怎么回复那些该死的英国人时,英国驱逐舰再次来了信号。 “亚历山大帝国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这是最后的警告,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停船!” 加拿大船长愤怒的下达了停船的命令,随着轮机停止运转,庞大的货轮缓缓的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 郁闷的货船船长走出驾驶台,愤怒的望着正向自己慢慢靠近的那两条英国驱逐舰。 “是英国海军的e级驱逐舰。” 这时同样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义愤填膺的货船大副走到了舰长身边说到,这位大副以前在海军干过几年,对英国海军舰艇算是比较了解。 “我不知道这些英国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在现在这种局面下他们还有心情搞这种检查。难道他们觉得我们加拿大人都是走私犯?”船长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他们不是来查走私的,船长.他们不会富裕到用这种舰队驱逐舰来做那种工作,应该有别的原因。不过还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我们为了他们的战争做出了如此巨大的牺牲,他们竟然还对我们怀有戒心。”大副气愤的说到。 两条英国驱逐舰慢慢的靠近加拿大货船,其中一条在距离货轮一百米的地方缓缓的停了下来,而另一条驱逐舰则从货轮的尾部绕到了货轮的另一恻停了下来,两条驱逐舰就这样一左一右把这条庞大的轮船夹在了中间。 两条英国驱逐舰各自放下了一条机动摩托艇和一条救生艇,随后那两条机动摩托艇拖带着两条装满水手的救生艇向着亚历山大帝国号驶来。 加拿大人郁闷的放下了两舷的舷梯,等待这些讨厌的英国人登船检查。但是当那些英国海军官兵登上货轮的甲板的时候,加拿大人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这些英国水兵一个个都全副武装,手里的李。恩菲尔德步枪还挂上了雪亮的刺刀,目光中透露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凶悍。 那完全是一种看待敌人的眼光啊,加拿大人突然感到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看到这种阵势,货轮船长也觉得情况有些严重,也许这些英国人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才会检查自己这条船吧。 货船船长现在已经把刚才的愤怒抛到了脑后,他准备全力配合这些英国佬尽快做完这个检查,让这些傲慢的家伙尽快离开自己的船,这些英国水兵的眼神实在是让他感到不舒服。 “谁是这条船的船长。” 一个年轻的英国海军军官手扶着腰间的手枪皮套一边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甲板上的加拿大船员一边淡淡的问到。】 “我是。” 加拿大船长一边大声回答着一边匆匆的跑下驾驶台的悬梯。 “我是亚历山大帝国号的船长,大卫。哈德文。请问我能为您做什么,上尉先生。” “英国皇家海军上尉哈克。罗斯伯特,尊敬的船长先生。”海军上尉对货船船长潇洒的敬了个礼。 “又是这种让人讨厌的虚伪的英国式礼貌。”哈德文船长在心里咒骂着,可脸上却堆起了灿烂的笑容。 “尊敬的海军上尉先生,我敢想您誓,我的船上只有那些已经申报过的物资,绝对没有任何违禁物品。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可以亲自带您去货舱检查。” 船长从口袋里掏出了全套的行船文件递给了那个英国上尉。 “看来您的手续很齐全,我的船长先生,不过我们要检查的不是您的货物。” 罗斯伯特上尉翻看了几页文件后抬起头对哈德文冷冷的说到,他随手把那份文件折叠起来递给了边上的一个英国海军少尉。 “那。。。。我能知道您想要检查什么吗?” “请您命令这条船的全体船员立即到甲板集合。”罗斯伯特继续用那种冷冷的口气说到。 “您说什么,让我的船员到甲板上集合,我能冒昧的问一句,这是为什么吗?”货船船长疑惑的问到。 “请您下达命令吧,船长先生。” “是全部吗?” “全部船员,我不想重复第二次。”依然是冰冷的语调。 “桑德斯先生。” 哈德文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这个上尉那种讨厌的态度和装腔作势的样子,他大声的对大副吼到。 “命令所有船员到甲板集合,记住,是所有人。” “遵命。船长先生。” 大副用充满厌恶的眼神瞟了一眼那个英国上尉,随后快步的走向后面的舱室。 “船长先生,能过来一下吗?” 海军上尉慢慢的走到船舷边向哈德文招着手。 “还有什么事情,上尉先生。”哈德文沉着脸走到上尉面前问到。 “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前面当着那么多人不太好说。” 罗斯伯特神秘兮兮的轻声说到:“其实,我们这次来是为了逮捕德国间谍。” “德国间谍!”哈德文不禁惊呼起来。 “我尊敬的船长先生,您不能小声一点,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吗?”罗斯伯特皱着眉头说到。 “哦,对对。真是对不起。不知道我能帮助您做什么。” “我们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您的船上隐藏着一名德国高级间谍。我的确需要您的帮助。您能带我去您的船长室吗?” “当然可以,您跟我来。” 德国间谍在哈德文的印象里都是些冷血的杀手和阴险的破坏者。一想到自己船上有一个德国间谍,哈德文不禁觉得后背凉。 “请这边走。” 哈德文疾步向着自己的船长室走去,罗斯伯特带着两个武装士兵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这就是我的船长室,上尉先生。” 哈德文打开了房门,罗斯伯特带着两个水兵走了进去。 海军上尉在船长室里缓缓的转了一圈,随后在哈德文的办公桌前停下了脚步。 “这是这条船的航海日志吗?”罗斯伯特从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问到。 “是的,上尉,这是亚历山大帝国号的航海日志。我刚接管这条船不久,这还是第一次驾驶她出海,这本日志是上一任船长记录的,他在出海前一天遭遇了一场倒霉的车祸,真是一场悲剧,那个可怜的人。。。。” “那这些海图也是他留下的咯。”罗斯伯特接着指着海图架上几十卷海图问到。 “是的,上尉。这都是前任船长留下的。” “很好,全部都带走。”罗斯伯特对两个士兵命令到。 “上尉,这些。。。。”哈德文对此感到很是疑惑,可没等他问完就被罗斯伯特打断了。 “这些都是重要的证据,船长先生,请原谅我现在不能把真实原因告诉你。不过我向您保证您很快就会明白这一切的,绝对比您想象中的要快的多。”罗斯伯特说完这些话,就带着那两个抱着一大堆资料的水兵走出了船长室。 当哈德文跟着他们走上甲板的时候,甲板上这时候已经站满了他的水手。 “全体船员都在这里了吗?”罗斯伯特转头望向哈德文。 “应该都在这里了。。。。对,全都在这里了,一共六十二人。”哈德文点着头回答到。 “很好。”海军上尉点了点头。 “全都检查过了吗?”罗斯伯特向那个少尉问到。 “全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的遗漏。” “那么开始吧。”罗斯伯特微笑着说到。】 “遵命,少校!” 那个海军少尉从枪套里抽出一支信号枪,随后向着空中打出了一信号弹。 刹那间海面上响起了一片刺耳的警报声。加拿大人被这阵突如其来的警报声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他们都惊惶的向船舷的两侧望去,可接着他们看到的景象更是把他们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只见那两条英国驱逐舰上的水兵们正在忙碌的跑来跑去,而那些恐怖的火炮也正在飞快的向自己方向转动。 几秒钟后,加拿大货轮亚历山大帝国号就被两条h级驱逐舰总共十门12o毫米口径火炮顶住了脑袋。 “这是怎么一会事情啊,船长。”大副惊慌的向哈德文叫喊到,他恐惧的望着驱逐舰黑洞洞的炮口和面前那些英国海军士兵平端着的步 ,o 他现在怎么都搞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加拿大水手们早就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在他们看来做一个勇敢的海上男人是一回事情,而勇敢的面对三十几支步枪枪口外带十门大炮则是另一回事情。 “船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啊。” 大副尖叫着,可是他不知道他所询问的对象却早就已经进入了痴呆状态。 哈德文听到了那个少尉最后对罗斯伯特说的话,他誓自己听到的是一句。。。。一句德语。 哈德文迟缓的转过脸向着那条驱逐舰望去,那面雪白的皇家海军军旗正在缓缓降下,而一面火红的铁十字军旗正在桅杆顶上高高的飘扬。 正文 第十八章 特别舰队 “威尔森舰长,你来看看这个。” 尼克尔森微笑着把手里的报纸向对方递了过去。 “哦?德国海军战舰消失无踪,纳粹明新式武器。看来又是些低能的报社编辑编撰出来的神话故事,司令官阁下。” 威尔森舰长扫视了一眼报纸标题随后笑着说到。 “据可靠消息。。。。纳粹已经明能让战舰隐形的技术,大规模登陆将可能在两星期内生?哈,这些东西完全是一派胡言,长官。他们还真编的出来,实在是佩服那些记者们的想象力。 长官,写这份东西的记者应该被招收进皇家海军情报处,他连这种高度机密的情报都能轻易的搞到手,我们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情报员看来都该辞职回家种地养牛去。哈哈,这是哪份报纸啊?” 威尔森翻过了报页。 “《每日电讯报》!怎么他们也开始登这种垃圾了。” 舰长惊讶的说到。 “嗯,他们还算是谨慎的,《泰晤士报》直接把这篇文章登了头条。” 尼克尔森轻轻抿了一口茶,随后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这些是昨天送来的报纸,我想现在伦敦街头市民一定全都在谈论这个神话故事,威尔森先生。” “也许吧,司令官阁下。但是我觉得任何一个有头脑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个。没想到,一贯严谨的泰晤士报竟然也堕落到登载这种小道消息的地步,令我感到有些沮丧。” 威尔森把手里的报纸往海图桌上一扔,随后摘下军帽一边捋着额前的头一边苦笑着说到。 尼克尔森拉挺了军服的下摆,随后整了整衣袖。军服袖口上哪道宽宽的金色色带和一个金色同心圆窄带在舷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映照下显得更加的金光灿灿。 “威尔森先生,有一点他们没说错,德国海军舰队的确是从威廉港里消失了。不过他们的行踪现在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只是不能向大众公布而已。伦敦同意报纸刊登这种东西是有原因的,这是我们用来迷惑敌人最简单的一种方法,而且一直很有效。” “这一点我很明白,司令官阁下。不过这倒引起了我的好奇,德国舰队究竟去了哪里呢?长官。”威尔森恭敬的问到。 “虽然这是机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上校。我们获得了确切的情报,两天前整支德国舰队偷偷的穿越了瑞典海域。那些战舰现在全部都聚集在德国基尔港里修整,看来前期战斗他们舰艇的损伤也很大。”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德国海军在近期不会有大的行动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机密,长官。” “你别告诉其他人就行了,上校。”尼克尔森微笑着说到。 “这当然,长官。”威尔森点着头回答。 “好了,今天天气不错,你能陪我到甲板上走走吗?威尔森。”尼克尔森接过一边副官递过来的军帽,笑着对威尔森说到。 “这里就交给他们吧,陪我出去走走,我们的路还很长呢。” “遵命,长官。” “科特斯特先生!”威尔森对着大副叫到。 “在,舰长。” “这里就交给你了。到了苏德立即派人来通知我。” “长官,遵命,长官!”大副恭敬的大声回答到。 舰长点了点头,随后戴上军帽跟在尼克尔森的身后走下了舰桥。 尼克尔森准将非常喜欢在战舰平坦的甲板上散步,看着水兵们在各自的岗位上有条不紊的工作让他很有那么一种成就感。 海军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而他现在已经靠近了这台机器的核心部位。 尼克尔森感受着这台机器运转起来时的那种和谐的节奏,感受着这种和谐背后隐藏着的巨大力量。他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把这种庞大的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每次他都不禁会兴奋的全身抖。 尼克尔森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海军了,在此之前他一直在驱逐舰分队司令官的位置上来回调动着。曾经有人开玩笑的说,如果哪一天皇家海军想把所有的驱逐舰都编成一支舰队的话,舰队总司令官的宝座非尼克尔森莫属,因为他在皇家海军所有的驱逐舰分舰队里都干过。 虽然只是个玩笑,但也是事实,这个五十四岁的海军军官的确是皇家海军数一数二的驱逐舰队指挥官。 尼克尔森当然不想一直在驱逐舰队指挥官的位置上待着,作为一个优秀的英国皇家海军军官,他有着自己的野心。但是由于皇家海军一贯讲究资历,而比他资历深厚的海军军官比比皆是,所以在上校这个军阶上干了整整二十年的他想要指挥一支更高级别舰队的梦想一直没有机会实现。 不 随着敦克尔刻战役的炮声停息,尼克尔森的命运得到了转折性的变化。 德国人用大口径列车炮帮这位皇家海军指挥官扫清了升迁道路上的所有障碍,他的那些强大的竞争对手们不是已经随着那些庞大雄壮的战舰沉入了深深的海峡就是进了德国人设施齐备的战俘营。 于是尼克尔森上校现自己在一夜之间成了皇家海军中硕果仅存的几个资深指挥官之一。特别他还拥有着非常丰富的作战指挥经验,更使他成了英国海军部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在敦克尔刻战役结束一个星期后,尼克尔森就获得了第一次提升,成为了皇家海军二级准将。 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带领着由两条轻巡洋舰组成的h舰队在北大西洋搜索德国的伪装袭击舰。虽然只是两条轻巡洋舰,却已经让尼克尔森感到非常的满足了。 没想到的是,在进行了两次战斗巡逻之后,他又收到了海军部第二次提升的命令。 皇家海军一级准将,尼克尔森终于告别了校级军官的行列,跨入了将级军官的大门,并且成为了皇家海军升迁最快的军官之一。 成为一个将级军官意味着他开始向着海军高层领导层迈进,获得了成为皇家海军核心成员的机会。 在别人的眼里,这位五十四岁的准将无论是体力还是智慧现在都正处于颠峰状态,前途实在是不可限量。 尼克尔森准将现在站在英国皇家海军重巡洋舰“约克”号宽阔的楼甲板上志得意满的望着自己雄壮的舰队,至少在他眼里是雄壮的。 四艘轻重巡洋舰,五艘驱逐舰,虽然说不上多么强大,但是也是一支不可小看的力量。 在他脚下的是舰队的旗舰“约克”号,一艘排水量过万的重型巡洋舰,拥有六门2o3毫米口径大炮,最高航过三十节,虽然老是老了一点,不过那庞大的舰体和炮塔还能是让看到的人感受到皇家海军的骄傲与自豪。 在“约克”号的左翼是“热心”级轻巡洋舰“翡翠”号,这条一战结束时建造的轻型巡洋舰拥有着在当时令人吃惊的航。 三十一节,这放到现在来说也是非常优秀的成绩。这条拥有七门15o毫米炮的老舰由于水手们的精心维护,依然拥有着相当的战斗力和活力。 在“约克”号右翼的是“猎户座”号轻型巡洋舰。这条“利安德”级轻巡两个星期前还属于地中海舰队的编制。拥有八门15o毫米炮,总体性能只能说可圈可点。 在“约克”号后边的是轻巡“谢菲尔德”号,这个舰队的二号主力舰。 “南安普顿”级轻巡是一级设计的非常优秀的战舰,拥有凶猛的火力,理想的航,均衡的防护,一切几近于完美。 其综合指数甚至已经凌驾于旗舰“约克”号之上,要不是因为她是条轻巡洋舰而没有安装分舰队的旗舰设施,尼克尔森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谢菲尔德”号作为舰队的旗舰。 在“谢菲尔德”号的身后则是两条高远洋货轮,她们相互保持着间距紧紧跟在“谢菲尔德”号的身后,让人不禁联想起那些跟随在宫廷贵妇身后的侍女。 左边的一条是“苏格兰宝石”号,这是条七千五百吨的大型货船。黑色的船体上高耸着一个漂亮的白色船桥和两台显眼的装卸吊车。 另一条是舰队油料补给船“粉红鸟”号,那是条改装过的四千吨远洋油船,由于她的吃水比较浅,所以虽然她的实际吨位远小于“苏格兰宝石”号,但看上去却和前者个头差不多。 四条巡洋舰和两条远洋货轮排列成了一个盒型阵型,各舰保持着七百码的间距。 守卫着舰队外围防线的是五条驱逐舰所组成一个圆阵。 三条d级驱逐舰,“防御者”号,“优雅”号,“愉快”号在舰队前方守护,而两艘v级高防空驱逐舰则充当着舰队的后卫。 尼克尔森看着这支舰队心中感到无比的自豪,这支舰队虽然不是最强大的,但是绝对是现在英国皇家海军所有舰队中最精锐的一个,他对完成这次重要的任务充满着信心。 的确,他对自己是否能够完成任务没有丝毫的怀疑,在他看来这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光靠这四艘巡洋舰就足以对抗一打德国伪装袭击舰的攻击。先不说现在德国人有没有那么多的伪装袭击舰在海上活动,就是有的话,那些袭击舰也绝对没有这个胆量向自己的舰队展开攻击,除非那个德国船长是个想要自杀的疯子。 而自己所航行的这条航线是海军部精心挑选的一条秘密航线,远离那些普通的商船运输线。虽然这条航线从总体距离上比那些商船航线远了很多,但是这也意味着自己同时远离了潜艇的威胁。 德国潜艇现在成了英国头号的敌人,遗憾的是,海军现在极端缺少远程护航巡逻舰,只能任由英国宝贵的海外航路就这样**裸的敞开在这些凶悍的德国潜艇艇长面前。 敦克尔刻战役之后,德国潜艇突然变的异常的嚣张起来,她们开始像狼群一样蜂拥着扑向往来于英国的运输船队。 德国潜艇无数次的用事实证明了那些没有经过改装的老式护航舰在她们面前只是一堆摆样子的废物。 她们常常在漆黑的夜晚偷偷靠近那些有武装护卫的船队,先是轻松的干掉那支船队里的那些老式护航舰,随后再潜入船队中心肆意屠杀着那些毫无武装的商船。 而那些在航线上单独航行的货船损失更是无法估量。 英国海上运输事实上已经处于半瘫痪的地步,损失的船舶吨位数呈现出直线上升的趋势。 但是英国皇家海军却对此束手无策。运输船队的惨重损失导致了英国国内物资的匮乏,而物资的匮乏则导致了海军无法改造和制造出有效对抗潜艇的护航舰,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恶性循环。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应对的方法,英国海上运输线将可能彻底的崩溃,这对于英国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如果德国人成功的切断英国于海外的联系,英国全国崩溃也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那些德国潜艇现在几乎可以消灭掉任何她们所能找到的目标,虽然皇家海军奋勇还击,但是收效甚微。 虽然在报纸上不断的刊登出皇家海军击沉了多少多少德国潜艇,但尼克尔森清楚的知道这些报道中包含的水份究竟有多大。 因为据他所知到目前为止,只有两条德国潜艇是有证据证明被击沉了的,其他的都只是各个巡逻舰长自称的战果。 而就在他出前一周,就生了一件让皇家海军丢尽面子的事情。 一条德国远洋潜艇竟然在英国皇家海军指定出的反潜区内在大白天浮上水面和一条轻武装的护航舰展开炮战。 更让尼克尔森感到郁闷的是,那条潜艇竟然还仗着自己在火炮口径上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这还不够,那条潜艇的艇长可能下定决心想要在英国皇家海军已经毫无面子的脸上再重重的抽上一记耳光。 在击沉了那艘武装远洋反潜拖网渔船后,他竟然还指挥着那条潜艇就这么大模大样的浮在水面上用潜艇那迟钝的十七节航追赶上那支比她更迟钝的商船队,随后用鱼雷和火炮像打靶一样干掉了那支船队的一半船只。 这是英国皇家海军建军以来还从未有过的耻辱,皇家海军近海巡逻舰队的司令官被气的差点就当场爆了血管的邱吉尔直接踢回了老家。当天晚上邱吉尔向海军部长下达了“延续”行动开始的命令。 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尼克尔森直到出的前一天才被告知这次机密行动的实质。 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因为这个次行动竟然关系到了大英帝国的国运。 德国潜艇对英国运输线的破坏和国内资源的日渐匮乏使英国内阁对帝国是否能够抵御德国未来的入侵深表忧虑,为此英国内阁制定了一个国家应急计划。 一旦德国入侵英国本土,而英**队抵抗失败,英国内阁将和王室一起转移到加拿大。 他们将在那里建立起大英帝国流亡政府,随后带领着所有英联邦国家和殖民地政府继续展开与德国的战斗,直到英国获得最后的胜利。 他们丝毫不怀疑大英帝国将会获得最后的胜利,尼克尔森对此也抱有同样的看法。 但是一个国家和政府的运作需要大量的金钱作后盾,特别是在战争中,哪怕是再小的战斗力都需要用金钱来支撑。 为了保证英国政府在流亡时期正常的运转与继续展开与德国的战斗,英国内阁决定把国内大部分资金转移到加拿大。 现金这种东西是要靠一个国家的黄金储备为后盾的,如果德国入侵成功,那么英国的黄金储备必定会遭到掠夺,到时候世界上最硬通的英镑将变成一堆废纸。 所以一个流亡政府能够使用的资金必须是比钞票更硬通的东西。 于是,英国内阁决定把英国国家储备黄金中的大部分运往加拿大,而且除了那些黄金,需要转移的还有大量的皇室珠宝,古董,艺术品以及数以亿计的国外有价证券。 英国内阁决定把这些物资分批运往加拿大,整个运送计划代号为“十字军”。 在尼克尔森接受命令之前,英国已经展开了几次运输行动,不过都是小规模的,小数额的运送作为一种试探。 结果喜忧参半,一半的物资在运送途中被德国潜艇送进了海底,而另一半则安全的到达了加拿大的哈利法克斯港。 经过了几次试探性的运输之后,英国海军部终于确定了现在的这条航线是安全的,因为德国潜艇都被吸引到了普通的运输航线上,在这条航线经过的海域还没有现过一次有德国潜艇出没的迹象。 于是“十字军”计划中最后的一次,也是规模最大最关键的一次运送开始了,英国海军部给这次行动定下的代号就是“延续”。 尼克尔森对自己竟然被赋予了这么重要的使命感到有点受宠若惊,并且还感到了一丝得意。 他对完成这次行动充满信心,因为经过英国海军部如此精心策划的计划,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遭到失败。 唯一让他感到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次舰队的实力稍微弱了那么一点点,如果能有一条战列舰坐镇的话,那就完美了。 当然尼克尔森清楚的知道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做梦。这些战舰已经是皇家海军能抽调出来的极限了,毕竟英国本土还在德国人的威胁之中。 “舰长,看到苏德岛了。” △≧△≧ 了望手大声的在舰桥上喊道。 尼克尔森和舰长连忙转过身来向着舰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海平线上隐隐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黑点。 “是苏德岛,我们终于安全到达第一站,司令官阁下。” 威尔森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笑着对尼克尔森说到。 “是的,威尔森舰长。希望我们之后的路途也是一样的顺利。” “我也希望这样,司令官阁下。” 这支载满了宝藏的海军舰队就这样向着远处的岛屿缓缓的驶去,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即将遭遇到什么。 正文 第十九章 群岛 站在“约克”号重型巡洋舰宽敞的罗经舰桥上,北大西洋夏季温暖的海风轻柔的吹拂着面庞,尼克尔森准将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半小时前还只是海平线上一个隐约的小黑点的苏德岛现在已经在所有人面前显露出了它的全貌。 岛屿对着舰队这一面的岸边耸立着上百米高的陡峭悬崖,茂密的植被给那些坚硬的岩石覆盖上了一顶翠绿色的锦帐。 几道山泉从悬崖的缝隙里飞流直下,就像是垂挂在那顶翠绿锦帐上的白色飘带,清澈的泉水犹如一串串水晶飞舞着倾入北大西洋蔚蓝色的海水里。 山崖下无数巨大的礁石狰狞的挺立在海面,这些坚定的岛屿守卫者无声的警告着那些想要靠近自己的船只,任何愚蠢的挑衅都将会落得和那些拍打在礁石上的浪涛一样被撞成飞溅的碎片的凄惨下场。 在苏德岛的背后,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淡淡的显露出一连串大大小小的青色岛影。 法罗群岛,这串北大西洋的明珠曾经让无数到达这里的航海者们出由衷的赞叹,究竟是怎样一种伟大的力量才能在这无垠的海洋中间创造出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美丽天堂。 现在尼克尔森和他的水手们也经不住出了同样的感叹,虽然他们已经来过几十次了,但是每一次法罗群岛都能带给他们新的感受,只有那些常年在渺无人烟的大海上航行的水手才会有的感受。 “舰队变换成一字队形,威尔森先生。” 尼克尔森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转头向舰长命令到。 “长官,遵命,长官。” 威尔森大声的回答。 “信号,全舰队改换一字队形。” “长官,遵命,长官!改换一字队形!长官!” 命令被一层层的下达了下去。 “全体转向,航向36o。命令“防御者”号和“愉快”号前出侦察。” 尼克尔森严肃的命令到。 “长官,遵命,长官!信号,航向36o,全体转向。向驱逐舰传达司令官的命令。” 威尔森一丝不苟的转述着尼克尔森的命令。 英国皇家海军尼克尔森别动舰队在这时候崭露出了他们平时接受的那些严格训练的成果,舰队以非常流畅的动作改变了阵型,四条巡洋舰和两条货船排成了一路纵队。 随后舰队在距离苏德岛五千码的地方调整了航向,就像是由一根无形的钢丝牵引着一样,各舰保持着一千码的间距完成了一个漂亮的转向,沿着苏德岛陡峭的海岸向着正北方向前进。 “非常好!” 尼克尔森满意的点了点头。 从这次完美的机动动作就能够看得出这支舰队的素质,各舰舰长们刚才展示出的那种高的操船技巧让尼克尔森感到无比的欣慰。 “司令官阁下,我们要在法罗群岛待多长时间?” 威尔森舰长从勤务兵端上来的托盘上端起一杯茶递给了正挺胸叠肚意气风的舰队司令。 “那要看人员货物的装卸度了,我们不能在这里驻留太长时间。这次任务太艰巨了,你无法想象我们肩膀上的压力有多大,所以我希望这次任务越早完成越好。” “明白了,司令官阁下。” 威尔森从托盘上拿起一支精巧的银制小镊子夹起一块方糖放进了自己的茶杯中,随后又夹起了一块。 “您要吗,长官?” “两块,谢谢。” 尼克尔森把茶杯凑了过去。 “照这样看,我们至少要在法罗群岛停留一天,长官。” 威尔森往尼克尔森的杯子里放了两块方糖随后摆手让勤务兵退了下去。 “谢谢。” 尼克尔森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香甜的红茶随后笑着说到:“亲爱的威尔森,我的朋友,看来这次要让你失望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到达托尔斯港后我们必须立即开始装卸,无论如何都要在晚饭前完成所有工作,晚饭后起航。” “这么仓促,长官?” 威尔森惊讶的说到。 “没有办法,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我的舰长。” 尼克尔森端着茶杯靠在舰桥的栏杆上望着不远处飞翔着的一群海鸥淡淡的回答到。 说实话,尼克尔森宁愿放弃在这里停留的机会直接绕开群岛继续赶路。 因为在尼克尔森的眼里,法罗群岛并不是一个安全的港湾,毕竟它处于德国中型潜艇的捕猎半径之内。 虽然从来没有在这片海域里现过德国潜艇的踪迹,但是并不代表德国人会忘了这座群岛。 尼克尔森相信德国人一定会现他们的这个疏忽,到那时候这里也将会变成和其他航线上一样危险血腥的战场。 尼克尔森现在只希望德国人还未现这个漏洞,而自己能够早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从这里再向西北方向航行一天的路程,舰队才能脱离德国潜艇的活动半径,只有到那时候才能说的上真正的安全了。 但是现在尼克尔森却不得不在法罗群岛停下他的脚步,这不由得让这位舰队司令感到有些恼火,但更多的是感到无奈。 舰队必须在法罗群岛停留,因为除了运送那些宝贵的货物之外,海军部还交给了他们一项顺带的任务。 照道理,像这种重要的秘密行动是不允许再附带一些附属任务的,但是海军部实在是调派不出别的船只了,而这个群岛又正好在舰队的航线上,所以就硬着头皮向尼克尔森派了这个附属任务。 海军参谋部还找了一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说这样做能够更好的迷惑德国海军的视线。 所以,尼克尔森只能在这个本来只是个航线标志点的群岛停留下来,完成那份根本就不应该让他来完成的任务。他要向法罗群岛输送一个连的海军陆战队和一套海军雷达站设备。 在丹麦被德国占领后不到两周,英国就接管了法罗群岛。这个群岛由十八座大小岛屿组成,其中十七个岛上驻有居民。 这里的居民都是斯堪迪纳维亚人的后裔,总人口不到一万。岛上没有什么特产,但是附近的海里却有着丰富的渔业资源。 岛上的平地不多,从地貌上来看有点像挪威沿海地区,到处都是陡峭的山崖和悠长的峡湾,还有就是像苏格兰高地一般密布着的丘陵。 当地人都靠捕鱼以及畜牧业为生,除了食物能够做到自给自足外,其他的日用产品都要由岛外进口。当地民风比较朴实,所以岛上居民的生活过得还算是自得其乐。 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法罗群岛并没有受到什么战争的影响,最多就是群岛中最大的港口托尔斯港上飘扬的丹麦国旗换成了米字旗,渔村狭小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些穿着土黄色军服的军人罢了。 在这些居民眼里战争对他们来说实在是过于遥远的事情,在那片遥远大陆上生的事情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 这一次,英国海军决定在法罗群岛上设置一个雷达站,用来监视附近海域德国潜艇和德国远程侦察机的行动。 英国海军部也不相信这里永远都会是片净土,德国潜艇出现在这片海域将是迟早的事情。 “司令官阁下,我们已经联络上法罗岛驻军,他们已经做好卸载物资的准备,我们要的补给他们也都准备好了。驻军司令沃克少尉带领着他的部下正在码头上等待我们的到达。” 威尔森拿着一份电报高兴的说到。 “是么,我们的补给物资也准备好了,很好!那样一来就又节省了我们不少时间。” 由于英国国内物资的特别是食物的日渐匮乏,光荣的皇家海军第一次降低了舰艇食物补给的数量和水平。 现在很多舰艇出海都只能带上已往日子里一半数量的肉类和蛋类,而那些缺少的分量则都由土豆和燕麦代替了。 海外勤务已经成了所有舰长们追求的肥缺,特别是亚洲和美洲航线,虽然要冒着很大的危险,但是与那些在目的地获得的充足而丰富的物资补给相比,德国潜艇的威胁在那些三月不见肉味的水兵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这一次舰队既然正好在法罗群岛逗留,那么不在这个以出产渔产品和羊肉而著名的地方补充一下舰队空荡荡的肉类冷冻库就实在是太浪费了。 于是尼克尔森一早就跟法罗群岛驻军联系,让他们准备好一批舰队急需的补给品,本来他还想收集这些食物可能会耗费不少的时间,可没想到岛上这么快就置办好了,这让他对那个未曾谋面的驻岛陆军司令产生了不小的好感。 “航向36o,度2o节,舰长,一切正常。” 二副大声的报告到。 “很好。” 威尔森从罗经舰桥的了望台探出身子向船尾方向望了望,舰队现在保持着整齐的队列紧紧的跟在旗舰的身后。 锋利的舰劈开海浪,飞溅的浪花四散飞扬,巡洋舰编队显示出的那种雄健的气势让人肃然起敬。 “舰队现在一切正常,司令官阁下。” 威尔森大声的说到。 “很好,舰长。” 尼克尔森点了点头随后继续端起望远镜向着远处的海岛望去。 现在舰队已经越了苏德岛,开始横跨苏德岛与桑岛之间的苏德海峡。 说那是一条海峡,还不如说是一片夹在两座岛屿之间的水面比较形象。 苏德海峡足足有二十公里宽,在海峡中间是三座与海峡平行的小岛,这三座岛也属于法罗群岛十八座岛屿的一部分,而其中最外面那座,就是整个群岛中最小的小德姆岛,同时也是唯一没有居民存在的岛屿。 它实在是太小了,看上去就像一个冒出海面的小土山,小岛上密布着茂密的灌木丛,那种醒神的翠绿色在蔚蓝色的海水衬托下让人感到非常的赏心悦目。 尼克尔森端着望远镜随意的扫视了一下那座小小的岛屿后就把视线转向了舰队正前方的桑岛,那是一座和苏德岛差不多大小的岛屿。 过了桑岛舰队再横跨一条斯考普兰海峡就到达它第一个目的地,维格尔岛上的法罗群岛府托尔斯港了。 按照现在舰队的航来看,最多还剩下半个小时的路程,尼克尔森现在心情无比的轻松,马上就能够踏上坚实的土地怎么说都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但是,尼克尔森现在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就在不远处的那座不起眼的小岛上茂密的灌木丛中,几双敏锐的眼睛正在严密的监视着他的舰队的一举一动。 “准备向舰队报,英国舰队已经通过二号标志点。” 一个德国海军下士轻缓的放下拨开灌木丛的手,收回了高倍望远镜的镜头,他回过头对着正蹲在他身后的一条天然沟渠里待命的报话兵说到。 “测距怎么样,报告参数。” 下士小声的向趴在身边的两个士兵问到,这两个海军士兵正托着一台三米测距仪测定着那些英国战舰的距离参数。 一个士兵抬起头看了看测距旋轮上的读数随后报告到:“方位三三二,距离五千三百,航2o节左右。” “好,继续观测。” 海军下士摘下头上的m35钢盔放到一边,随后从腰上的文件包里拿出一本记录本。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随后掏出钢笔在记录本上记录下了观测数据。 “把这个报给舰队。” 下士把记录本递给了报话兵,那个士兵接过记录本后立即飞快的按动电键开始报。 “你们继续观察。” 下士回过头冷冷的向那两个测距手命令到。 “这是二号哨位报上来的数据。” 伦斯特少校接过通讯兵送过来的电文仔细的看了一遍后递给了正在海图桌边等待着的一个海军士官生,四个同级的海军士官生正拿着铅笔和计算尺在海图上标定着目标的方位。 “将军阁下,二号哨位的数据已经报告上来了。” 伦斯特走到正在舰桥舷窗边望着窗外的海面出神的舰队司令身后恭敬的报告到。 “哦,敌人方位计算出来了吗?” 德国海军大洋舰队司令官京特.吕特晏斯海军中将从舷窗外收回了视线,他转过身缓缓的问到。 “马上就能计算出来,我们现在正在汇总所有数据。将军阁下。” “很好,立即把数据传达给所有战舰。命令他们等待命令。” “遵命,将军阁下。” 舰队参谋伦斯特海军少校恭敬的敬了个军礼随后转身走出了舰桥。 “看来一切都在元阁下的掌握之中啊。” 吕特晏斯轻轻的自语到,他瘦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现在那些勇敢的小伙子们一定都已经等急了吧,舰长。” 吕特晏斯转过脸对正在船钟前与大副讨论着什么的舰长大声说到。 “啊?对不起,将军,我没听清您的问题。” 德国袖珍战列舰“舍尔海军上将”号的舰长克莱恩海军上校大声的回答到。 “算了,舰长,继续您的工作吧。” 吕特晏斯挥了挥手,随后转过身继续向着舷窗外望去。 舷窗外的海面上停泊着德国海军全部的精华,德国海军所有的主力战舰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吕特晏斯现在正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一想到元把指挥第三帝国海军日德兰海战之后第一次全体出动的荣誉与权利交给自己,吕特晏斯就不禁对那位年轻的新元充满了感激和崇敬。 吕特晏斯在此之前最多只是当过一段时间的驱逐舰队指挥官,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德国海军舰队司令。 现在元把整个帝国舰队交到他的手上,吕特晏斯真是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他在出前就暗暗誓这一次一定要竭尽所能,哪怕就算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一定要完成元交给他的任务,以此来报答元对他的这种信任和期望。 “将军,所有数据都计算完毕,已经传达给所有舰艇。” 伦斯特快步走进舰桥对吕特晏斯大声的报告到。 ⑧☆⑧☆.$. “敌人还有多久到达最终标识点?” 吕特晏斯冷冷的问到。 “还有。。。。十五分钟。”伦斯特看了看手表回答到。 “那么。。。。” 吕特晏斯低下头沉吟了一下,随后猛的抬起头来大声的说到:“转达我的命令,十五分钟后,就是德国时间” 吕特晏斯掏出怀表看了看:“德国时间十二点四十二分,开始攻击。现在各舰开始按照原定计划行动。我现在以舰队司令的名义布大洋舰队第一号战斗命令。” 吕特晏斯顿了顿,随后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动手!” 正文 第二十章沙恩霍斯特号(上) “舰长,旗舰已经下达了命令。” 大副提着电话大声的报告到。 “哦?” 站在海图桌旁正和两个海军士官生聊天的齐格菲。冯。罗严克拉姆舰长迅的转过身来。 “什么命令,莱恩斯。” “司令官命令,动手!长官。” 恩斯中校大声的回答到,虽然大副脸上的神情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严肃与冷静,但是齐格菲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那种抑止不住的激动与喜悦。 “嗯,明白了。” 听到大副嘴里清晰的传出这个已经盼望了许久的单词,齐格菲感到一股滚烫的血液猛的从心底里涌起,那种炙热的感觉瞬间就充满了全身,同时一种犹如电击般的酥麻感正在沿着脊椎闪电般的冲向头顶,让他感到头皮一阵麻连头也好像炸了起来。 “终于开始了。” 齐格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和加快了的心跳度。 “莱恩斯中校!” 齐格菲从身边的海图桌上拿起了他的白色军帽。 “传达我的命令!” “在,舰长。” 莱恩斯绷紧了全身肌肉,笔挺的站立在原地挺起胸膛大声的回答到。 不光是大副,现在待在舰桥上的所有军官和士官全都对着那位年轻的舰长恭敬的挺胸立正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舰长布这期待已久的命令,一时间整个舰桥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那只挂在舰桥墙壁上的老式挂钟出的那种烦人的滴答声。 “所有人员立即到达战斗位置,全舰一级战备,等待命令!” “遵命,长官!” 大副激动的抬起手敬了个军礼。 “我希望在即将开始的战斗中,每一位军官和士兵都能够做到克尽职守。为了海军的荣誉,为了实现伟大民族的复兴,为了我们神圣的德意志,为了元对我们的信任与期待,贡献出你们所有的力量。” 齐格菲带上军帽,随后潇洒的向在场所有的人回敬了一个军礼。 “遵命,长官!” “一切为了德国!” “嗨!莱茵哈特,元万岁!” 军官和士兵们大声的呼喊着向他们的舰长表示着他们的决心。 “行动吧,先生们!” 齐格菲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如此旺盛的士气驱动下,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充满必胜的信心。 “何况。。。。” 齐格菲走到战斗舰桥那巨大的舷窗旁向着周围的海面上望去。透过厚实的防弹玻璃,一支庞大的舰队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啊,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齐格菲实在找不出任何失败的理由来。 现在这些原本静静停泊着的战舰上一派兵荒马乱的景象,一队队水兵们飞快的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做着战斗前最后的准备。 有几条战舰已经启动了动力,庞大的舰体排开蔚蓝色的海水缓缓的移动起来。 齐格菲颇感兴趣的看着友舰甲板上的那派忙碌景象,他知道自己船上现在的情况和他们相比也一定差不了多少。 过早进入一级战备只会白白消耗掉士兵的士气和体力,所以舰队司令现在才让战舰进入战斗状态,吕特晏斯将军的确是个精明的指挥官。 “舰长。轮机已经在待机中,请求指示。” 二副大声的报告到。 “双车四分之一航,左舵十五度。按照海图上标定的预定航线向队列阵位前进。注意友舰位置,特别是“格耐森诺”,注意和她的编队距离。莱恩斯,你去上面指挥。” “遵命,舰长!” 正在对着传声筒布命令的大副连忙点头致意,随后快的蹬上楼梯向着上面一层的航海舰桥跑去。 齐格菲走向舰桥边厚重的装甲舱门,站在门边的勤务兵连忙飞快的转动门上的滑轮打开了舱门,齐格菲跨出门槛走到了战斗舰桥外宽阔的露台上。 “长官!” 正在露台上值班的两个机枪手站在一挺高射机枪旁向他们的舰长立正敬礼。 “继续警戒,士兵。” 齐格菲微微点了点头回礼,随后走到露台边沿靠着装甲围栏向着眼前的舰队望去。 距离他最近的一条战舰是德国海军现今最强大的战列舰“格耐森诺”号,她现在正在缓缓的横跨齐格菲的舰向着左翼移动,舰体上涂装的那种由黑色和白色交织而成的巨大碎块迷彩使得这条强大战舰看上去更加的凶悍精锐。 安装在“格耐森诺”号高大舰桥顶部的大型测距仪正在缓缓的转动,看来正在做最后的检查。 看到这里,齐格菲不由得向着自己背后望去,看到安装在装甲舰桥顶上的大型主炮瞄准仪和主桅塔顶部火炮指挥所的测距仪也正在做着同样的工作,年轻的舰长不禁会心一笑。 重型巡洋舰“希佩尔海军上将”号正在离开她的泊位,这条有着优美舰体和简洁漂亮的舰桥的重巡洋舰拥有着让人惊讶的强大战斗力,虽然只配备了2o3毫米的主炮,但是却足以把那些胆敢小看她的英国同行送入海底。 “希佩尔海军上将”号的身后是她的姐妹舰“欧根亲王”号,虽然说是姐妹舰,实际上“欧根亲王”是“希佩尔海军上将”号的改进型号,性能和吨位都有所提高。 为了能让她参加这次战斗,元对海军建造局施加了压力,那些工人二十四小时不断赶工的结果就是,原定于下个月才能正式服役的她提早进入了德国海军的序列。 但是光是进入序列并不代表这条战舰已经拥有战斗力了,还必须对这条战舰配属的舰员进行系统的训练才行。 不过这样一来这条船至少还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执行战斗任务。 年轻的元显然没有那份耐心,为了实现他那精密的计划,德国海军必须得动员起所有的力量才行。对于元来说现在海军任何一点战斗力都是宝贵的,把这样一条威力强大的战舰放在国内训练是一种让他无法容忍的浪费。 于是元想出了一个补救的办法。他把在挪威战役里沉没的“布吕歇尔”号重巡洋舰上幸存下来的熟练舰员都召集了起来,把他们送上了“欧根亲王”号。 “布吕歇尔”和“欧根亲王”也是姐妹舰,所以在操作上没有任何区别。那些熟练的水手除了保证战舰的正常运作,还可以带领那批新手更快的熟悉起自己的工作。 现在的“欧根亲王”事实上更像是一条训练舰,不过在那些熟练水手的操纵下,她已经能够挥出她大部分的战斗力,参加海战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而且由于她现在的状态,舰队司令官阁下给予了她很大的照顾,在这次战斗中她将作为预备队跟随旗舰运动。 毕竟她还是条新舰,没人希望她第一次参加战斗就受伤。 旗舰“舍尔海军上将”号也在开始向着预定阵列移动。 看到“舍尔海军上将”号,齐格菲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 德国海军舰队中还有两条主力舰没有参加这次行动,这两条战舰都是“德意志”级袖珍战列舰。 “格拉夫。斯佩伯爵”号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德国海军序列,她已经和她勇敢的舰长一起沉入了蒙特维迪约港外深邃的海底。 另一条是“德意志”号,也就是现在的“吕佐夫”号。 她在挪威战役中遭到了英国潜艇的偷袭,一条英国鱼雷命中了她的舰尾,当时差点就把那里给炸飞了。 她现在还躺在基尔的船台上动弹不得,由于伤得实在过重,“吕佐夫”号无法在短时间内修理好,所以只能放弃参加这次全体行动。 “吕佐夫”号的舰长兰斯道夫上校现在想必正在他的办公室里愤怒的咆哮吧。想到这里,齐格菲不禁为自己的幸运庆幸不已。 自己也差点就像兰斯道夫一样参加不了这次行动。要是真的那样的话,将会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沙恩霍斯特”号应该算是第三帝国舰队里数一数二的主力战舰,她和“格耐森诺”号一起早就成了英国皇家海军的心头大患。 这两条战列舰是一对最佳排挡,每一次出动都能满载而归。 最著名的一次是参加挪威战役时,这两条战舰配合默契的把英国的航空母舰“光荣”号送进了海底,顺带还干掉了两条想来救援的英国驱逐舰。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次战斗,“沙恩霍斯特”号受了重伤,只能驶回德国基尔港修理。 不过总算还好,她的伤和“吕佐夫”号相比轻了许多。在元的关注下,修理工们没日没夜的赶工,总算赶在舰队出港前修理完毕驶离了船坞。 不过由于原来的舰长福斯特上校在参加挪威战役时受了伤一直未愈,暂时无法再继续担负舰长的工作。 结果齐格菲。冯。罗严克拉姆上校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与元密切的关系,在一大堆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德国战列舰“沙恩霍斯特”号的第二任舰长。 而且由于船厂工人的努力,让他得以在刚坐上战舰舰长的坐位就获准参与如此庞大与重要的行动。 现在整个舰队序列已经全部展现在齐格菲的面前。 三艘战列舰,一艘是旗舰“舍尔海军上将”号,一艘是自己的姐妹舰“格耐森诺”号,最后就是自己这搜“沙恩霍斯特”号。 两条重巡洋舰“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和“欧根亲王”号。 这五条战舰是现在德国海军所有的精华所在,在这些战舰上一共安装有24门283毫米以及16门2o3毫米重炮,这些战舰的火力足够把一条英国巡洋舰从这里炸到地中海里去。 不光如此,这一次还出动了德国海军现存的所有轻巡洋舰。 “艾姆登”号,“莱比希”号,“科隆”号和“纽伦堡”号。 虽然这四条只是轻巡洋舰,但是绝对不能小看他们的实力。 作为德国海军的轻巡洋舰,她们的性能凌驾于同级别的英国战舰之上。 毕竟她们原本设计中就已经充分做好了遇到英国舰队惨遭围殴的准备。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些战舰除了跑得飞快之外,在火力的配置的设计上还出现了一个只有德国海军才有的特征。 那就是她们后方火力比前方火力强,这些巡洋舰在前部只安装了一个双联装的152毫米炮塔,尾部却安装了两座这种炮塔。 这明显就是为了逃跑而设计的嘛。想到这里,齐格菲不禁又是一阵感叹,要不是伟大的莱茵哈特元,那些轻巡洋舰现在可能还在大西洋上东躲西藏鬼鬼祟祟的偷袭英国商船呢,德国海军哪里会有这样倾巢而出的勇气,怎么会有现在这种扬眉吐气的机会。 四条轻巡,足足29门152毫米火炮,说实话其实光靠这四条轻巡就足以和那支英国舰队一战了。 如果再加上那群驱逐舰的话,自己这些主力舰根本就不用出手。 十条驱逐舰,是由挪威战役后幸存下的德国驱逐舰与新下水的驱逐舰混编而成的两个驱逐舰中队。 一个中队由z级构成,另一队里则混编进了两条z级改良型。 这支驱逐舰队拥有4o门127毫米炮和1o门15o毫米炮,没想到改良级的驱逐舰竟然拥有轻巡洋舰的火力,当齐格菲知道有这样一级驱逐舰存在的时候,当时还真的被吓了一跳。 看着自己舰队这样庞大的阵容,再加上已经获得的自己即将面对的敌方舰队的情报,齐格菲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沙恩霍斯特”的舰长大人心中产生了一丝困惑。 “这样算不算是虐待动物啊,怎么看都像是大象踩小强么。” 正文 第二十章沙恩霍斯特号(下) “加快度!汉斯!你要带你的人去哪里?” “一号装药!小子们,加油干啊!” “用力,别像个娘们一样。喂喂,把叉车推过来。上帝啊!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白痴!” 就在齐格菲舰长站在了望台上悠闲地大感慨的时候,德国战列舰沙恩霍斯特号的舰弹药库里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设在战舰前部底舱的主弹药库承担着向沙恩霍斯特部两座主炮塔六门28o毫米重炮提供弹药的任务. 虽然这项费力的工作已经大部分半自动化了,但是把那些沉重的装药和炮弹装上那些扬弹和装填机械的工作还是需要靠人力来完成,而且光是这些工作就足以把那几十名强壮的水兵忙的焦头烂额累得汗流浃背了。 弹药库最底层是装药舱,那里安放着两座前主炮塔所有的主炮射装药。 这些射药关系到整条战舰的存亡,在历史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曾经纵横四海的强大战舰由于射药库被击中而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所以现代战舰普遍把它安置在相比之下较安全而且防护力也最可靠的底舱。 由丝绸层层紧密包裹而成的装填着几十公斤烈性射药的圆柱型药包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库房的四周,几十个身强力壮的水兵正在一个军士长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把那些药包推到两台扬弹机的吊栏里。 每个吊栏能装载三个药包,可以提供一门火炮射使用。虽然强大的通风系统不停的向弹药库注入经过降温的清新空气,但是那些水手还是不禁汗如雨下,不过不是因为劳累而是因为兴奋。 “快点,还需要十二包,小伙子们。这不是演习。把你们所有的力气都使出来。让上面那些家伙可以替我们狠狠的教训一下英国佬。” 四十多岁的军士长声嘶力竭的对那些水兵们咆哮着。 现在他的心里和他的手下们一样热血沸腾,虽然不能亲手向那些英国佬射出炮弹让他感到有点遗憾,不过能够参加这样一场真正的海战是所有德国海军官兵的终身梦想,现在梦想马上就要实现,怎么不能让这个老水兵感到激动万分呢。 当然,一想起获得胜利后能够获得的丰厚回报,更让他感到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他的那些年轻的部下们明显还不能理解一个老海军的梦想,看上去他们好像对元给予的承诺更为感兴趣。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水兵的确进入了让军士长非常满意的状态,挥出了乎寻常的实力。 看着他们热火朝天的用过平时训练时一倍的度飞快的完成着工作,军士长也懒得再去计较这些家伙的原始动机是否符合德国海军荣誉这个让人挠头的问题了。 装药库上面一层是炮弹库,和装药库里的景象一样,几十个强壮的家伙正在军官的指挥下奋力的把一枚枚齐腰高的28o毫米炮弹移向扬弹机。 而且这里的气氛比装药库里更为热烈激昂,这也许和弹药库指挥官的鼓动比下面那个军士长更露骨有直接的关系。 “加快度,小伙子们!拿出德国海军士兵的气概出来。英国人大把的钞票就在外面海上漂着呢,再加一把劲。想想你们的家人看到一大堆钱堆在面前的表情。你可以给自己的农场买上一群肥牛,可以让你家乡最漂亮的女孩投入你的怀抱,可以买巴黎最漂亮的时装送给你的妻子。 总之,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想都有可能实现,现在就看你们自己怎么去争取了。别让我们伟大的元失望了,小子们!伟大的元慷慨的把这些放到我们手中可不是为了看到我们失败的。 现在也是我们展示自己的实力给那些陆军看看的时候了,让那些在浴缸里都穿着救生衣的家伙看看,我们才是德国最优秀的士兵。” “明白,长官!” “我要买新刷子。” “你想买多少都行,到时候我陪你去买一打刷子” “哈哈,我可以去娶沙娜了!” “做梦去吧,沙娜是我的!” “是不是还有勋章,长官,我父亲一直希望我能获得勋章。” “当然有勋章,不过就看你得表现了,小子。” 指挥官的煽动得到了那些水兵最热烈的回应,他们兴奋的吼叫着,快而小心翼翼的把一枚枚炮弹装上扬弹机的炮弹吊栏。 “舰长,数据已经报过来了。” 二副在舰桥门口大声的向齐格菲喊道。 “很好,汉诺少校。” 齐格菲转过身走进舰桥。 “目标数据确定,枪炮长呢?” 齐格菲站在标满参数的海图前问到。 “所有火炮都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他正在等待您的命令。舰长。” 二副站在齐格菲身后大声的回答到。 “好,开始按照旗舰给予的参数瞄准目标区,等待最后的命令。” “遵命,舰长。” 随着一阵清脆的警铃声,沙恩霍斯特巨大的炮塔开始缓缓的向战舰右舷方向转动,粗壮的28o毫米主炮炮管也开始慢慢的向上扬起。 “准备战斗!所有指挥官进入战斗位置。” 大副站在墙边提着电话大声的命令到。 “还剩下三分钟,舰长。” 大副放下电话走到齐格菲身后轻声说到。 “嗯。” 齐格菲抬起手看了看手表。 “司令官把打响这次战斗第一炮的荣誉交给了我们,现在整个舰队都在看着沙恩霍斯特号,所以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明白,长官。大家都很清楚这一点,您就放心吧。” “很好。” 齐格菲从舰桥舷窗向战舰后方望去,现在整个舰队沿着海峡右侧航线排成了一路纵队。 沙恩霍斯特号排在了第一位,格耐森诺号紧跟其后,随后是舍尔海军上将号,而欧根亲王号在舍尔侧后方突出队形之外停泊着。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带着四条轻巡洋舰排在队伍最后。驱逐舰队也排成了一个单独的纵列在主队右侧等待着。 “还有一分钟,长官。” 大副大声的叫到,舰桥里的气氛随着大副的叫声一下子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向舰长,一种压抑的感觉弥漫在整个战斗舰桥中。 齐格菲缓缓的走到舷窗前透过舷窗望着高昂的主炮。 “时间到了,长官!” 大副用颤抖的声音说到。 “我命令,开火!” 齐格菲冷冷的下达了命令。 “遵命,长官!” 大副兴奋的回答,随后提起早就端在手里的电话大声喊道:“舰长命令!开火!” 大副的话音刚落,从前面开始就一直响个不停的嘈杂的警铃声嘎然而止,两秒钟后,沙恩霍斯特的九门主炮同时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 巨大的炮口焰在舷窗外闪起,整条战舰都为止震颤起来。 三门并列主炮的炮口火焰汇集成了一个直径过十米的巨大火团,这个火球在闪动了不到一秒钟后被一团更加庞大的白色烟雾团所替代。白色烟团迅的随着海风消散开来,一时间沙恩霍斯特号整个庞大的舰体都被笼罩进了那薄薄的烟雾里。 战舰主炮全装齐射的威力让人咋舌,炮口巨大的气压把船舷边的海面都压出了一个宽阔的浅坑,三万两千吨的舰体被巨大的后座力硬生生地向侧后方推动了半米左右,所有目睹这一刻的人心里都不禁对这种可怕的人造破坏力感到深深的敬畏之情。 “很好,这就是我热爱海军的原因!” 齐格菲大声的赞叹起来,随后他转过脸对着大副喊到:“莱恩斯,全前进!我们去给那些英国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遵命,舰长。全前进!” 沙恩霍斯特号高大的烟囱里猛的喷出一股黑烟,随着黑烟消散,这条巨大的战舰开始缓缓加向着海峡出口冲去。 与此同时格耐森诺号也打完了一次齐射,她也启动了动力开始紧紧沿着沙恩霍斯特号的航迹前进。 德国大洋舰队在轻轻松松的向毫无准备的英国舰队砸下一堆大口径炮弹后,以沙恩霍斯特号为先导舰排成一列纵队气势汹汹的向着海峡外的敌人压了过去。 相比之下,英国舰队这一边的情况现在则只能以狼狈不堪来形容。 当沙恩霍斯特的炮弹落到英国舰队头上时,尼克尔森还在约克号宽敞的露天罗经舰桥上悠闲的品着红茶。 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了一种熟悉的声音。别动舰队司令官疑惑的放下手里的茶杯,从驾放在露天舰桥一角的舒适躺椅上站起身来。 尼克尔森扬起头,想要分辨空中传来的那种声音究竟是什么,他誓自己以前听到过相似的声音,但是现在一时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的部下们也听到了这种奇怪的声响,他们现在都抬着头向着四周的天空中寻觅着。 尼克尔森可以肯定那不是飞机,那动静听上去就好像是一条破烂的老式商船蒸气管爆裂一样。 “该死,是炮击!” 尼克尔森终于在他的记忆深处寻找到了答案,这种介乎于教堂里低音风琴和蒸气管排气之间的声音,就是当年他参加日德兰海战时让他几乎吓尿了裤子的声音,那种。。。。恐怖的大口径炮弹破空而来的声音。 尼克尔森话音还未落,一阵巨大沉闷的爆炸声就已经撞上了他的耳膜。惊惶的舰队司令官扑到舰桥边的围栏上向着爆炸生的方向望去,那种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壮观景象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约克号重巡前方的猎户座号轻型巡洋舰现在已经被一排高大的水柱笼罩了起来,直径过三十米的粗大水柱腾空而起,高度远远过了猎户座的桅杆。 猎户座九千多吨的舰体在这种庞然大物面前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条浴缸里的玩具船一样。 突然猎户座的舰尾腾起了一只巨大的火球,一炮弹命中了她的尾部副舰桥,钢制尾楼就在尼克尔森和他的部下面前被整个炸碎了。 那幢五米多高的建筑现在成个一个巨大的流霰弹,向四周投射出无数高的钢铁碎片和零件。 》≠》≠, 架在尾楼上的那根高大的十字桅杆就像是被施了什么魔法一样向上慢慢的升了起来,那根桅杆在火球中跃升了五六米之后又缓缓下落,最后一头坍倒在舰尾,一根横桁搭进了舰尾的海水里,断裂的线缆缠绕在桅杆上燃烧着,甲板上一派让人惨不忍睹的景象。 “跨射!” 尼克尔森心里浮现起了那个让所有战舰舰长都心惊胆战的名词。日德兰海战时那些遭受到跨射的战舰的惨状让尼克尔森终身难忘。 “立即寻找炮击来源,快!我们遇到了大型战舰!” 尼克尔森的经验使他飞快的反应过来,他咆哮着向自己那些被眼前景象吓的目瞪口呆的部下们喊到。 “又来了!” 大副大声的惨叫到,空中又传来了那种怪异的汽笛声。 正文 第二十一章欧根亲王号(上) 现在轮到约克号领教十秒钟前猎户座号所遭遇到的那种恐怖了。 大副的惨叫声还未从站在舰桥上惊惶失措的官兵们耳中中消失,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就已经在他们身边回响起来。 两根巨大的水柱突然出现在英国海军官兵们惊恐的目光里,体积庞大的让人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巨大的水柱轰鸣着冲天而起,水柱边缘只距离约克号的船舷不到十米,就像是座冰山一样巍然耸立。 没有人能在这种充满着暴烈气势犹如神迹般的景象面前能够保持自己的冷静,站在露天舰桥上的人们有的惊叫着四处寻找着自以为安全的隐蔽物,还有些人则死死的抓住所有他能抓住的东西随后大声的向上帝祈祷,而更多的人则和尼克尔森一样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就站在原来的岗位上张着嘴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壮观的一幕。 没有人能够说出当时那些水柱的高度究竟有多少,因为它们距离约克号实在是太近了,近到让人觉得似乎一伸手就能够摸到,它们实在是太庞大了,庞大到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敬畏。 那些水柱显示出的那种巨大力量和背后蕴涵着的死亡威胁给目击者心理上施加的强大威压致使当时竟然没有一个人胆敢在它们面前仰起头来。 水柱就这样突兀的耸立在战舰四周,让人不由得产生了也许它们会永远这样耸立下去的错觉。 约克号没有中弹的迹象,只是舰体似乎稍微有点右倾,但是站在甲板上的水兵们已经感到了那种巨大的能量,舰体出了恐怖的"shen yin"声,甲板上趴满了由于剧烈震荡而站立不稳的水兵。 直到水柱开始慢慢下落,官兵们这才从那种极度惊惧中反应过来,大家都在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但是两秒钟后,英国官兵们知道自己错了,噩梦这时候才刚刚开始。 数百吨的海水猛的倾泻回大海产生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当海水开始狠狠的砸进约克号四周的水面时,所产生的巨大的浪涌几乎将约克号的舰体托出了海面。 战舰猛的向左舷飞倾斜过去,度快的让人感觉她似乎就准备这样翻过身去,这不由得让战舰上的水兵们再一次出一阵绝望的惊叫。 就在所有人都惊惶的望着自己的战舰不可救药般的倾斜并且束手无策时,战舰飞的左倾却奇迹般的停止住了。 那些惊魂未定的水兵们还未来得及为此向上帝表示感谢,就现自己已经陷入了另一场恶梦之中。 阻止约克号倾斜的不是上帝,而是战舰左侧同样巨大的浪涌。 海浪猛的撞到约克号坚硬的左舷外壳上,飞溅起的浪花形成了一面数十米高的水墙竖立在英国水兵们的面前,随后猛的砸在左舷甲板上。 左舷甲板上没有来得及固定自己的水兵被海浪卷起并狠狠的砸向身后坚硬的舱壁,甚至有几个可怜的家伙被海浪高高的甩起随后哀嚎着被卷入大海。 巨大的力量把约克号向右舷方向压了过去。约克号庞大的舰体在这种恐怖的扭力下出了抗议的尖叫,战舰来回摇摆着挣扎着,让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回荡在整条战舰上空。 从第一炮弹落入战舰身边的海水里直到约克号停止那可怕的摇摆舞,前前后后才只不过持续了半分钟,但是这半分钟在那些英国海军官兵心里实在是比半个世纪还要难熬。 尼克尔森准将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有一段时间他脑海里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眼前这似曾相识的景象勾起了他心底里那段永远无法忘怀的痛苦回忆,那段无数次出现在他噩梦里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眼前的这一切给他心灵上带来的那种震撼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在史诗般恢弘的日德兰海战中,他在他所服役的驱逐舰沉没之前最后看到的那一幕景象,那和现在是多么的相似。 “报告损失情况!舰长!舰长!威尔森!” 尼克尔森奋力的从舰桥甲板上站起身来,他扶着罗经仪上的护栏稳定住身躯后大声的喊叫起来。 “威尔森舰长!” 听不到部下的回答,尼克尔森不禁感到一股怒气从心底里涌起,他环顾四周,想找到前面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舰长的身影,结果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张张犹如信纸般苍白充满着恐惧和惊惶的面孔。 “你们还像是光荣的皇家海军吗,又什么好惊惶的!舰长在哪里?威尔森呢?” 尼克尔森愤怒的斥责着那些惊魂未定的部下们。 “啊,舰长!舰长受伤了!” 随着一声惊呼,大家都现了瘫软在舰桥一角的威尔森舰长,他们同时也看到一股血红的液体正顺着舰长的额头慢慢的流淌下来. “快,立即把他送到医护室去。” 尼克尔森急切的命令到。四个水兵连忙七手八脚的抬起昏迷的威尔森跑下了舰桥,望着部下在舰桥光滑闪亮的柚木地板上留下的一溜血迹,尼克尔森不由得感到一阵心寒。 “科特斯特先生!” 尼克尔森转过头望向站在一旁的大副。 “啊,在,司令官阁下。” 大副正在望着舰长刚才躺着的位置楞,尼克尔森的叫声把他吓了一跳,大副猛的打了个冷战接着挺起胸向着冷着脸的司令官立正。 “你不要忘记自己是个光荣的皇家海军军官,你现在看上去就像只受了惊的鹌鹑。” 尼克尔森冷冷的说到。 “非常抱歉,司令官阁下!” 大副羞愧的低下了头。 “现在威尔森舰长受伤,我命令由你来接替舰长的位置。这条战舰现在就由你来指挥了,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科特斯特中校。” “遵命,司令官阁下,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大副连忙大声的回答到。 “立即搜索敌人舰队的方位,一定有两条以上的大型战舰。立即调查舰队损失情况!” 尼克尔森大声的命令。 “全舰队准备战斗!警报!所有人都进入战斗位置!向海军部电,我们遭受袭击,可能是德国大型战舰。” 尼克尔森终于找回了他的冷静,丰富的作战经验促使他马上进入了战斗状态。 命令被一个一个快的传达了下去,尼克尔森端起望远镜焦急的搜索起海面。 别动舰队除了那两条跟在最后的货轮,几乎每一条战舰都遭受到了各种程度的炮击。 不过形势并没有尼克尔森一开始预料的那样糟糕,除了猎户座中了一炮弹之外,翡翠和谢菲尔德号也都中了弹,不过看上去损伤都不十分严重。 敌人的炮弹虽然爆炸力十分惊人,奇怪的是却没有一能够穿透战舰主甲板,虽然那三条战舰现在都浓烟滚滚看上去伤的不轻,但是实际上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 约克号则由于近失弹的原因造成了一部分水线下舰体损伤,有几个地方外装甲板铆钉断裂造成一部分舱室进水,不过都不严重,经过损管这些进水也都已经得到控制。 那些伤都只算是皮肉之伤,舰队现在还保持着战斗力。现在最让尼克尔森郁闷的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敌人的炮弹是从哪里飞过来的。 各条战舰报告上来的情况竟然没有一个相同的,什么方向的都有。尼克尔森现在有点无所适从,他还从来没有打过如此郁闷的仗,被敌人用大口径炮弹狠狠的砸了一顿后竟然找不到敌人的方位。 更奇怪的是,炮击结束的和它出现时一样突然,而且整整五分钟过去了,再也没有一炮弹向舰队飞过来,敌人是谁,为什么停止攻击,那些炮击究竟来自哪里,这种反常的情况让那些海军舰长们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尼克尔森倾向于炮弹是从舰队右侧的海面上打过来的,因为舰队左侧是桑岛,再往前就是斯考普兰海峡,过了那条十公里宽的海峡就是法罗群岛的主岛了。 他半小时前还与法罗群岛的驻军司令联系过,法罗群岛现在还在英**队的控制下,何况没有哪个笨蛋会把那种大口径重炮布置远离大陆的海岛上的。 尼克尔森现在相信自己遇到了德国的大型袭击舰,按照那种火力来看,至少有两条大型战舰。 “不会是我们自己的舰队误击。” 虽然一开始尼克尔森曾经有过这种怀疑,但是却马上被他自己否定了。自己航行的是秘密航线,这片海域应该没有一条皇家海军的战舰,而且按照那种火力来看,绝对过重巡洋舰,不是战列舰就是战巡,现在皇家海军也没有哪支舰队能够达到这个标准。 “难道是德国舰队偷偷出港了,还是。。。。” 突然一个让他感到恐惧的想法出现在尼克尔森的脑海里。 “难道德国人知道了自己的任务,特意在这里伏击自己?” 但是下一秒,他又否定掉了这个想法。这次行动的机密程度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德国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到这次行动的任何情报。 “看来更像是意外,可能德国人想要避开皇家海军的巡逻舰而选择了这片海域,看来海军情报部的那群白痴们又被德国人给耍了。” 尼克尔森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开始暗自咒骂起海军情报局的无能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可以有合理的解释了,德国海军一向习惯于偷袭,而且他们的袭击舰火力都非常凶猛射程也非常远,这就可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毫无预兆就遭受了袭击。 而德国海军袭击舰一贯不愿意和皇家海军舰队正面交战,一旦他们现自己可能也会遭到损失,就算那些战舰有多么强大也都会放弃攻击而选择逃避,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炮击没有继续下去。 德国人一定现了自己这支舰队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消灭的,所以就放弃了继续作战。现在那些敌人一定已经撤退,而且已经跑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 尼克尔森对自己推理出来的结论很满意,他觉得事实一定就是这样。 “命令舰队保持队形,注意搜索海面,航向不变,我们到托尔斯港修整。” 尼克尔森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冷冷的向代理舰长命令到。尼克尔森现在已经决定如果在十五分钟后还找不到敌人的踪迹或者再没有遭受到袭击的话就解除战斗警报。 “我们还要停靠托尔斯港吗?司令官阁下。” 代理舰长犹豫的问到。 “当然,我们有伤员,必须要到岸上治疗。不过我们现在的行踪已经被德国人现了,我们不能再滞留太多时间,要加快装卸度。我敢保证天黑后这片海域将会挤满闻讯赶来的德国潜艇,多得像金枪鱼群。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遵命,长官!” “敌舰!正。。。。正前方现德国战舰!” 站在舰桥边的了望手突然疯般的吼叫起来,几乎在同一时刻,两艘先导驱逐舰的信号灯开始对着约克号疯狂闪动,现敌舰的旗号同时在那两条驱逐舰的桅杆上慢慢升起。 “什么!” 尼克尔森飞快的端起望远镜向着前方望去。这时候英国舰队已经快接近斯考普兰海峡了,最近的两艘先导驱逐舰距离海峡出口不到五千米,而由于猎户座号受伤而转为舰队一号舰的旗舰约克号则距离海峡出口七千米。 一边是桑岛三十米高的悬崖,另一边则是浩瀚的北大西洋。一块巨大的岩石单独矗立在桑岛和海峡出口处的转角上,舰队只要拐过那块岩石就能看到海峡里的情况。 而现在一条庞大的舰影正从那块岩石后面飞的冲了出来,高耸的桅杆远远出了那块岩石的高度,桅杆上飘扬着的火红色铁十字军旗透过望远镜头清晰的显现在尼克尔森的面前。 “德国战舰!战斗准备!该死的,雷达怎么没有现海峡里的敌舰!战斗警报!” 尼克尔森差点就扔了手里的望远镜,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后悔或者自责了,敌人已经进入了自己这么近的距离,这绝对是一场短兵相接的血战。 “是沙恩霍斯特!上帝,我认出了那个舰徽!是沙恩霍斯特号战列巡洋舰!”代理舰长吼叫着。 “我们竟然让沙恩霍斯特接近到一万码内,该死的,立即瞄准敌舰开火!” “命令驱逐舰立即进行攻击,我们距离太近了,天啊。” 沙恩霍斯特号已经冲出了海峡,而让英国海军恐惧的是,她好像早就有了准备,三个巨大的炮塔早就已经转向了英国舰队方向。 现在英国舰队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立即开火,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条凶狠战舰对自己展开第一次攻击。 但是让英国人惊讶的是沙恩霍斯特号就这样耀武扬威的横穿过英国人的航线但是竟然没有开火,英国人突然之间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德国人的轻蔑举动激怒了所有英国海军官兵,巡洋舰的主炮开始缓缓向那条庞大的敌舰转去,他们要让那些愚蠢的德国人知道,小看英国皇家海军的代价将会多么的高昂。 但是几秒钟后,英国人那些狂热的斗志再一次犹如燃起时那样飞快的熄灭了。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那块岩石后面又出现了另一条同样庞大的舰影。 “格格。。格。。。格耐森诺号!我们遇到了德国战列巡洋舰编队!” 尼克尔森听着自己耳边部下们的惊叫,心里凉了半截。 按照理论一条沙恩霍斯特就足够让自己这个舰队喝一壶的了,就算是她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射程,也足以应付自己所有的攻击。 而现在再加上一条格耐森诺,尼克尔森已经不想再估计什么了。距离太近,只能交战了。 看来之前偷袭自己的就是这两条战舰,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瞄准自己的,这已经不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 一想到自己舰队上所装载的货物,想到这些货物对帝国的意义,尼克尔森把心一横,现在只有拼命了。 现在的情况下舰队就算能够跑掉一艘都是好的,就算是牺牲一半保住另一半也是胜利,总比就这样全交代在这里强。 但是,还没等尼克尔森下达命令,德国人给他那已经负担过重的心脏再来了一次沉重的打击! 又一条德国战舰从那块岩石后面冲了出来。这艘战舰比沙恩霍斯特小了整整一圈,但是上层建筑设计的比前者更加的流畅漂亮,闪亮的舰体上涂装着黑白相间的碎块迷彩。 “希佩尔海军上将号!” 代理舰长几乎是"shen yin"着说到。 “不,不是希佩尔海军上将!这条明显是新船,是德国的欧根亲王号!” 尼克尔森对德国海军的战舰非常熟悉,不管是在建的还是已经下水了的。 “我们遇上的是德国海军的主力。。。。” 尼克尔森喃喃的说到,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他一把拉住代理舰长的臂膀大声的吼到:“快,信号,全舰队转向,右转九十度,命令驱逐舰用鱼雷攻击,德国人占领了我们的t字横头阵位!主炮怎么还没有瞄准,命令所有战舰,瞄准完毕就立即设计,自由射击!” 尼克尔森终于想到了战列舰战术中最著名的占据t字横头的战术,只怪他担任驱逐舰队指挥官太久了,驱逐舰重来没有使用这种战术的机会。 , “快看,那条战舰的桅杆上好像升起了一面旗。” 尼克尔森连忙端起望远镜望去。 “这个。。。。这个是,天啊,欧根亲王的舰长一定疯了!” 只见欧根亲王高耸的桅杆横衍上飘扬着一面黑旗,黑旗正中清晰的描绘着一只呲牙咧嘴的骷髅头骨,骷髅后面还绘制着一对交叉的大腿骨。 这是英国皇家海军最熟悉的旗帜,这面旗帜曾经不止一次飘扬在那些英国著名海军将领的舰船上。 这是一面制作的非常精良,比例非常标准,毫无瑕疵的海盗旗。 黑色的骷髅旗挂在桅杆的横衍上猎猎飞舞,和桅杆顶上那面血红的铁十字旗交相辉映,德国海军第一次在英国海军乃至于整个世界海军接面前展示出他们的实力,还有那种让全世界都为之震撼的优雅的疯狂。 正文 第二十一章欧根亲王号(中) “克里斯蒂安,快命令开火啊!让那些低能的英国佬知道,现在的世道已经变了,强大的德国海军才是世界海洋的主宰者。让英国人抱着纳尔逊的墓碑去哭吧!” “别急,我亲爱的伦道夫。还没到时候,我那些训练有素的水手正在寻找最有价值的目标瞄准呢。你马上就能够看到我的那些可爱的部下们展现出他们傲人的实力了。到时候你一定会非常满意的,呵呵呵呵。让那些英国佬还债的时候终于到了,为什么我会突然觉得那些英国人好像有些可怜呢,呵呵呵呵。。。。” “那是因为我们是光荣而高尚的骑士啊,哈哈,心里有一些愧疚是很正常的啦。不过话说回来,战争可是很残酷的哦,为了胜利,我们有时候不得不逼迫自己作出一些违背自己信念的事情。但是与我们所背负的伟大使命相比,这些又算的上什么呢。就把我们良心所受到的那些谴责当作是为了实现我们伟大神圣的事业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吧!我亲爱的克里斯蒂安舰长。”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说的真对!我亲爱的伦道夫,现在我放心了,呵呵呵呵。。。。” “当然是这样,我尊敬的舰长先生,哈哈哈哈。。。。” “仁慈的上帝,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谁能上去阻止他们,阿尔佛雷德。”德国海军上校卡尔。汉克拼命克制着自己那种想要扁人的冲动,他无奈的对自己的好友说到。 “忍耐,卡尔。忍耐是军人最宝贵的美德,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这两个家伙也太旁若无人了一点吧,太无耻了,十足就是德**队的耻辱。”阿尔佛雷德。扎夫特上校按着眉头苦笑着安慰着自己的朋友。 他们对话里的主角们现在却没有丝毫的自觉,他们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已经得到这种评价。 这两个家伙现在正意气风得意洋洋旁若无人的站在露天舰桥的风挡前继续口沫四溅的摧残着舰桥上所有官兵的神经,考验着所有人的意志力。 如果单论外表,伦道夫现在的打扮绝对能够迷住一群情窦初开年少无知的青春少女。 这位党卫队少校现在穿着一套笔挺的黑色党卫队制服,佩着全套的皮制武装带。胸前挂着他所有的勋章和奖章,腰上悬着黑漆皮套外嵌有元大本营银色标识的礼仪短剑。 他在肩膀上披了一件黑色镶嵌银边的党卫队大衣,细心擦拭过的银制军衔标志在阳光下闪闪光。 伦道夫头上没有戴军帽,任凭海风吹拂着他那头耀眼的金色的短,他好像很享受这种感觉。 高大强壮的身材,英俊的外貌,漂亮的制服,优雅的仪态,看着这个年轻军官意气风的站在舰桥上,身后大衣的下摆随着海风飘扬,这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雍容气势让人不得不承认伦道夫的确有成为一个英雄的潜质,至少从外形上来看是这样。 “克里斯蒂安,我们究竟打哪条船好呢,我觉得索性攻击他们的旗舰算了。” 伦道夫一只脚踩着舰桥上一截突出的排气管上,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叉在胸前,自从他来到这个舰桥上就一直保持着这个他认为最帅气的姿势。 “我们随便攻击哪条都可以,吕特晏斯将军没有分配我们的目标。不过我觉得既然有那么多目标可以选择,我们何必只注重那条旗舰呢,她有沙恩霍斯特对付就足够了。”欧根亲王号重型巡洋舰的舰长克里斯蒂安。冯。赫茨海军上校狞笑着回答到。 克里斯蒂安。冯。赫茨正在用一条恶狼看着一群肥羊的眼神望着面前的英国舰队。 这位舰长今天的打扮也明显经过细心的准备,全新的藏青色德国海军制服烫得笔挺,胸前和伦道夫一样佩上了他所有的勋章,腰上也悬挂起了他的海军佩剑。 他甚至还在右胸佩起了绶带,军帽上金色的帽绳装饰和帽檐擦的闪闪亮,他现在的打扮让人感觉这位舰长好像马上要去参加哪场隆重的舞会一样。 冯。赫茨在担任欧根亲王号的舰长前一直在驱逐舰上服役,他参加了著名的纳尔维克海战。这一点从他左臂上那个擦的锃亮的纳尔维克战役纪念章就可以看出来。 在那场让德国海军损失惨重丢尽脸面的海战中,虽然他指挥着战舰奋勇作战,期间甚至还击伤了两条英国驱逐舰,但是最后还是由于弹尽粮绝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 当时无可奈何的他只得命令所有船员弃船后凿沉了自己的爱舰,但是英国海军竟然还是不依不饶的把z22露出水面的部分打成了碎片。对于一个舰长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毁船之恨再加上英国人在之前的战斗中所欠下他的那三十四条血债,克里斯蒂安。冯。赫茨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次战斗中从英国人那里把这些连本带利全部讨还回来。 突然在欧根亲王前方的格耐森诺号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那条战列舰的九门主炮依次向正处于混乱中的英国舰队展开了轰击。 随后沙恩霍斯特号的主炮也开始向英国舰队投射出凶猛的炮火。 “开始了,开始了!我们怎么还不开火!” 伦道夫兴奋的喊道,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保持他的那种“英姿”了,党卫队少校拍着舰桥护栏大声叫喊起来。 “我们正在瞄准。稍微再忍耐一会儿,伦道夫。”克里斯蒂安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微笑着回答。 “舰长,我觉得我们这样进入战斗好像并不明智。” 卡尔上校终于忍不住大声说到。 “嗯,您有什么建议,上校,要知道我们已经进入了战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按照吕特晏斯将军的命令,欧根亲王号应该作为预备队跟随在旗舰侧后方,而现在你却。。。。” 卡尔上校皱着眉转头向后方舍尔海军上将号桅杆上正在疯狂闪动着的信号灯望去。 “旗舰现在强烈要求我们退回原来位置。” “请信号给吕特晏斯将军,欧根亲王号不能躲在后方接受同僚们的保护,这关系到军人的荣誉,所以我们要求允许欧根亲王号投入战斗,这是元特使伦道夫少校的请求。” 伦道夫在一旁冷冷的说到。 “这个。。。。海军。。。。” 卡尔还想说什么结果被一旁的阿尔佛雷德上校阻止了。 “既然是元全权特使的命令,那就等同于元阁下的命令,有什么问题等战斗结束再讨论吧。” 阿尔佛雷德对自己的好友猛施眼色,提醒他别去招惹那位正处于非正常状态的元特使,否则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不过,舰长,我觉得我们应该挥我们主炮射程的优势,在远处攻击比较安全一些。要知道欧根亲王号上面还有三百多名海军预备军官和士官生,这些可都是德国海军的宝贵财富啊。作为这些孩子的带队长官,我和汉克上校有必要向您提醒这一点。” 阿尔佛雷德。扎夫特上校严肃的说到。 “那么我们就更应该这样做了,扎夫特上校。没有尝试过这种面对面的战斗,没有经受过炮火的洗礼,这些孩子是不会真正成长起来的。虽然他们可能会遭受到一些危险,但是如果能让这些孩子提早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并从中获得宝贵的经验,这一切还是值得的。” 克里斯蒂安坚定的回答到。 “说的好听,其实还不是你这个好战的家伙给自己找的理由。”扎夫特暗自骂道。 “我看似乎是两位上校对自己的安全看的更重一点吧。” 伦道夫在一边冷冷的扔了一句话,结果差点就气炸了两个上校的肚子。 “什么,伦道夫少校!你是在侮辱我们。” 卡尔。汉克愤怒的喊道。 “是的,你损害了我们的名誉!我们的勇气并不比你少半分,我们可是在波兰战役中获得了一级铁十字勋章的英雄!” 扎夫特也憋不住了,他涨红着脸大声反驳。 “如果我冒犯了两位,我可以向你们道歉。不过我还是怀疑你们是否真的拥有你们自称的勇敢气概,如果想要反驳我的话,请你们用行动证明给我看。”伦道夫还是冷冷的回答。 “好!我们就证明给你看看,而且事后我要你向我们两个郑重道歉。”卡尔。汉克咆哮着吼到。 “别跟他废话,卡尔,我们走!” ⑧☆⑧☆.$. 扎夫特现在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了,他愤怒的拖着卡尔向舰桥楼梯走去。 “你们两位去哪里?” 冯,赫茨在身后大声叫到。 “去能够证明我们勇气的位置,我们去甲板参加战斗!” 扎夫特头也不回的说到,随后拖着依然义愤填膺的卡尔冲下了舰桥扶梯。 “还真是没有忍耐力啊,哈哈。竟敢说我是德**队的耻辱,不让你们知道一下我的厉害我还有什么面子再为元阁下服务。” 伦道夫冷笑着说到,没想到那两个上校这么小声的议论竟然全被他听到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欧根亲王号(下) 按照目前的情况,对于德国海军舰队来说,战场形势展的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就像他们在战前预测的一样,这将是场毫无悬念的一边倒的战斗。 现在只剩下如何才能在这场胜利中为第三帝国赢得最大的利益这一个问题要解决了,不过这也是让所有舰长们最头疼的一个问题。 因为他们和他们的部下们之前所接受的教育和训练都是如何战胜敌人,如何让敌人沉下海底,而这一次放在他们面前的问题却是如何做到在战胜对方的同时不让那些敌人沉下去。 战前的会议上吕特晏斯将军把这次行动相关的情报通报给了所有战舰指挥官,并且着重指出了这次行动的胜利对于这场战争,对于海军,对于第三帝国将会有非常重大的意义。这次任务最终目的不是摧毁那支英国别动舰队,而是要俘虏这支英国舰队。 总司令官的话刚说完,舍尔海军上将号上那间华丽的司令官会议室里当时就炸开了锅。舰长们一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现了问题,当他们确定彼此的听觉没有故障的时候,舰长们不由得开始对吕特晏斯司令官阁下的精神状态表示担心。 吕特晏斯不是傻了就是疯了,反正两者必居其一,因为没有哪个清醒的海军军官会提出如此荒谬的建议。 对于这些舰长来说,经过细致的准备计划,充分的情报支援,凌驾于敌人之上的兵力,再加上一些必要的运气,打败一支英国水面舰队并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打败敌人很简单,把他们全都送进海底就是了,但是俘虏。。。。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情。 吕特晏斯花了整整两分钟才让那些情绪激动的舰长们安静下去,这种情况在极端讲究纪律与服从的德国海军里还真是非常少见。 看着部下们充满惊讶与疑惑的表情,吕特晏斯知道他刚才下达的战役目标的确是太惊世骇俗了一点。 吕特晏斯先训斥了舰长们前面那种毫无军官修养的无礼举动,随后开始向他们慢慢解释起统帅部下达这个目标的原因。 结果,他成功的在他那间小会议室里掀起了另一场风暴。 当那些舰长们从总司令官嘴里得知那支英国舰队上装载的究竟是什么货物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哪里是一支舰队啊,简直就是漂浮着的大英帝国国库。 黄金,珠宝,有价证券,各种外币,古董,艺术品,这些货物的总价值无法估量。 按照统帅部的情报初步估计,光那些黄金和珠宝总价值就过了三十亿英镑,有价证券和外币的数量虽然没有确切的情报,但是应该也不会少于五亿英镑。 而那些古董和艺术品的价值更是无法估算,其中包括了大英博物馆两百多年来从世界各地抢夺盗窃来的大部分国宝级文物,这些东西的价值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可以说件件都是无价之宝。 至于那些艺术品则是历代英国王室成员的私人收藏品,其中很多精品从来就没有在世人眼前出现过。英国王室对艺术品的贪婪和皇家军队的劫掠本性一样举世闻名,可想而知这批艺术品的数量会有多么的惊人。 统帅部的会计部在那些将军和元帅们过于热心的询问下还是没能计算出这比宝藏的确切价值,不过按照他们的初步估算,这些货物总价值将过五十亿英镑。 听说那位会计部长在向那些将军元帅们提交上面这份报告后,当时就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心脏病作进了医院,真是个可怜的人。 可想而知,当那些德国海军精英舰长们听到这个数字时会有多么的震惊。 德国海军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原来是要把这批财宝从英国人手里抢夺过来,这让那些舰长们刚平静下去的情绪又兴奋了起来。 而吕特晏斯下面的话则把那些舰长们从兴奋推向了狂热。伟大的元阁下亲自下令,如果这次德国海军能够完成任务,这批战利品中的百分之三十将会留给德国海军做为建设资金,而所有参战官兵也可以获得这批宝藏的百分之一作为奖励。 五十亿英镑的百分之三十,整整十五亿英镑,这个数字能让德国海军全体为之疯狂。 海军总司令部的将军们可能连做梦时都会笑出来吧。海军有了这笔资金,那些崭新的战舰,什么驱逐舰,巡洋舰,战列舰,可以想怎么造就怎么造。雷德尔海军元帅抡着膀子在内阁会议上和陆军空军抢预算资金的历史将一去不复返了。 德国海军重新崛起于世界海军之林这句话将不再是句空话,海军翻身的日子终于要到了。 而那百分之一的奖金更是让那些舰长们的士气提到了顶点,五千万英镑就算是平均分派,每个人至少能分到两三千英镑,何况而那些舰长们知道,这笔奖金是不可能平均分配的,在军队中按照军衔大小分配奖金才符合实际。 就算这样,那些舰长们估算他们的士兵们获得的钱怎么也不会少于每人一千英镑。 这足以让那些水兵们欣喜若狂了,要知道这笔钱在194o年可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在德国的乡村,拥有一千英镑就算的上一个小富翁,足够买下一座不错的农场或者一群品种优秀的牲畜。 虽然德国海军的军饷还算优厚,但是想要积蓄下这样一笔钱在普通水兵眼里还是一个奢望。 会议的形势立时开始逆转,所有德国海军军官们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劫掠”。 无论如何要把那批宝藏从英国人手里全部的完整的彻底的抢过来,否则那些奖金啊,资金啊什么的都全是空话。元的承诺激起了所有舰长心中的**,而他们现在清楚的知道,想要实现那些愿望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实现。 现在在这些舰长眼里,俘虏敌舰已经不再是一个无法实现的任务,而是一个必须要去实现的任务。 于是,这批流着口水的海军军官凑在一起仔细的商讨起如何才能达到这个目标来,集体的力量在这时候完全体现无疑,特别在那些真金白银的推动下,那些军官们的思路变的特别的敏锐,统帅部和海军司令部计划中的那些漏洞被找了出来,而且还添加进了很多各位舰长想出的主意。 最后的结果就是德国海军历史上第一个明目张胆的以抢劫为目的军事计划出了台。 计划进行到现在,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环节。 虽然第一步行动并没有获得德国海军预期的效果,但是却也没有给计划的继续实施造成什么特别的麻烦,毕竟那些舰长们在策划行动细节时已经为一切可能生的意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德国舰队本来想以一顿突如其来的炮击打乱英国舰队的阵型,随后再全体出动对敌人混乱的舰队施加致命的打击。 现在看来英国皇家海军的确是有值得他们骄傲的地方,那支舰队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却还保持着整齐的编队,德国人的目的没有实现。 为了保证对英国舰队的远程炮击不会造成那些战舰致命的损伤,这听上去好像有点滑稽,不过事实确实是这样,那些巡洋舰的水平装甲在面对德国大口径火炮大角度炮击下几乎没有任何的防御能力,那层只有三十多毫米的钢板在几百攻击重的穿甲弹头面前就像一张纸一样脆弱。 为了保护那些船上的德国财宝(那些钱已经被那些舰长们划入了德国国库),德国海军可算是煞费了苦心,第一次炮击时所有舰炮里填加的都是普通的榴弹而不是穿甲弹。 虽然那些榴弹飞跃过一万五千米的距离所遗留下来的动能依然恐怖,这一点从猎户座尾楼的下场就可以看得出。但是毕竟那些英国战舰不是无装甲的商船,所以就像德国海军预料的那样,这些没有穿甲能力的榴弹并没有给那些船造成什么重大的损伤。 现在战斗进入了白热话阶段,双方舰队终于开始短兵相接了。 格耐森诺号先开火,距离不到七千米,炮弹的弹道已经近乎水平。的确,格耐森诺正在进行平射,目标是英国舰队当其冲的旗舰约克号。 沙恩霍斯特号紧跟着格耐森诺号开火,目标也是那条可怜的旗舰。在下一瞬间,约克号的舰桥就在德国海军官兵的面前爆炸了,那座足足有四层楼高庞大的钢铁建筑变成了一团巨大火球,德国水兵可以清楚的看到随着爆炸产生的烟雾和火焰,约克号舰桥向四周空中抛射着一块块巨大的钢铁碎片和怀疑是扭曲挣扎着的英国官兵的东西。 德国海军的第一次平射攻击令人生畏,约克号就在准备向德国舰队射击的前一秒遭受到了无法承受的重大打击。 在两条德国精锐战列舰经过精心瞄准的齐射下,她的舰桥被彻底的摧毁了。 有八重型穿甲弹直接命中了那幢建筑,把它变成了一堆扭曲的燃烧着的金属残骸。 最高层的罗经舰桥和装甲主炮指挥所已经被炸的无影无踪,下面一层的战斗舰桥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扭曲着斜伸出舰舷外,另一半则坍塌进下一层的航海舰桥里。 舰桥两侧那些突出舰桥的宽大露台都已经被爆炸产生的巨大力量扭曲的不成样子,战斗舰桥边的那两个干脆被直接从舰桥上撕了下来,那里现在露出了复杂的钢管舰桥支撑结构。 不过那些粗大的钢管看来再也不能起到什么支撑作用了,因为舰桥的内部结构早已经在那些穿甲弹命中的那一刻被彻底的破坏了,坍塌的舰桥就是证明。 虽然说起来巡洋舰级的舰桥防护在专门对付战列舰侧舷装甲的大口径穿甲弹面前的确过于单薄了一点,但是就连德国人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获得这样的结果,于是德国海军的士气在那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被德国海军在第一回合就夺去了级的约克号哀鸣着继续沿着原先的航线前进。由于舰桥布的最后一条命令是向右侧转向,所以还不知道上面生了什么事情的轮机还在继续执行着这个命令。 约克号的炮塔在舰桥中弹前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射击准备,同样对现状毫不知情的炮手们向着德国舰队射出了英国海军在这场战斗中第一次还击炮火。 可是虽然英国炮手们训练有素经验丰富,但是约克号这轮在这场海战中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齐射的效果实在令人沮丧。 那四2o3毫米炮弹在距离那些炮手们瞄准的目标足足五六百米的地方插入了水面,虽然同样激起了数十米高的巨大水柱,不过这些水柱除了稍具观赏价值外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沮丧的英国炮手还想继续射下一轮炮弹,但是奇怪的是火炮指挥所却再也没有来校正过的目标参数。 起先在炮塔里感受到的那种剧烈震荡说明战舰中弹,但是没有人知道战舰的损伤程度,舰桥也没有来任何信息,这着实让那些待在封闭炮塔里的水兵感到有些担心起来。 不过下一秒钟,德国海军就用一枚大口径炮弹把这些士兵从忐忑不安中解放了出来。 随着一声巨响,约克号2o3毫米的mkii型a主炮塔成了一个充满钢铁碎片和炙热火焰的地狱。 mkii型炮塔薄弱的防护力从这种炮塔诞生之日起就从来没有停止过被指责,但是英国海军部那批官僚们却丝毫没有补救这个致命弱点的兴趣。 英国海军终于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德国炮弹从炮塔正面射入轻松穿透了才只有25毫米厚的正面装甲,随后穿越过整个炮室在炮长指挥室里爆炸了,那些炮手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出就成了一具具千疮百孔的焦黑尸体。 由于约克号失去了操纵,她竟然在德国舰队面前慢慢转过了身躯,把整个舰体侧面暴露在了两条德国战列舰的面前。 沙恩霍斯特号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用两门前主炮塔干净利落的干掉了约克号所有的前主炮。而格耐森诺号也不失时机的开始了在约克号剩余的上层建筑上凿洞的工作。 就在两条恐怖的德国战列舰兴高采烈的蹂躏着英国舰队旗舰的同时,德国最新的重巡洋舰欧根亲王号却遇上了她诞生以来第一次危机,危机的起因是那两条英国前哨驱逐舰。 英国驱逐舰防御者号和愉快号是两条一千三百多吨的d级驱逐舰,他们在这次运输行动中担负反潜的任务。 她们本来就是为了反潜而设计的驱逐舰,英国海军部原本就没有指望她们去和德国大型战舰作战。 这一次她们被放到了大型水面舰队作战的第一线也是形势所逼,因为当她们现德国战舰出现在面前时,双方只有五千米不到的距离了。 防御者号和愉快号当时完全处于骑虎难下的境地,在德国战舰前掉头逃跑看来是不可能的了,而冲上去交火简直就和自杀没有什么两样。 这两条驱逐舰的舰长并不缺少勇气,更不是懦夫,多年来皇家海军的熏陶把皇家海军决不畏惧任何敌人这句话根深蒂固的烙刻在了他们的脑子里。他们都愿意为了英国为了皇家海军的荣誉,为了获得最后的胜利献出各自的生命。 但是目前的情况实在是太特别了。开炮射击,在这个距离上也是白费力气,他们都不指望各自舰上那两座12o毫米前主炮能够对沙恩霍斯特级战列巡洋舰三百五十毫米左右的舷侧装甲能造成什么损害。 (英国人一贯喜欢用自己的标准来为其他国家的战舰分级,在他们眼里沙恩霍斯特级的主炮和防御级别只能算战列巡洋舰,而德国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把那两条战舰划归为战列舰。实话说,我也这样认为,这两条战舰其实应该算最早的高战列舰。所以在本书里双方对这两条战舰的称呼会有所不同,作者语。) 现在唯一能够对那两条战列巡洋舰造成威胁的就是驱逐舰上那八条533毫米鱼雷了。 不过虽然五千米对于海上炮战来说是个极近的距离,但是对于射鱼雷来说还是稍微远了点。 不是鱼雷射程达不到,而是这种距离实在无法保证鱼雷的命中率。 两个舰长都抱有为大英帝国战至最后一息的信念,但是他们更愿意在死前给敌人留下更大的伤害。 就在两个舰长犹豫不觉的时候,旗舰的命令也到了,旗舰命令他们向德国舰队起攻击,向德国人射鱼雷。 旗舰的命令更加坚定了这连条驱逐舰舰长的决心,于是在双方用信号灯相互交换意见后,这两条驱逐舰猛的把度提到最高时,并排着向着德国舰队冲去。 就在他们开始最后的突击时,欧根亲王号和紧跟其后的舍尔海军上将号相继出现在了英国舰队的面前。 但是这已经无法再动摇那两条玩命的英国驱逐舰的决心了。 防御者号和愉快号已经把航提高到了惊人的35节,舰激起的海浪飞溅到了甲板上。英国水兵们没有一个对他们舰长的命令表示出任何意见,他们和他们的指挥官一起冷静的待在各自的岗位上,两眼死死盯着德国舰队,目光里充满着坚定和对敌人的蔑视,怀着必死的信念向着强大的敌人突击。 但是他们预料中德国舰队对他们的拦截炮火却迟迟没有出现,好像德国人根本就没有现他们一样。 也许德国舰队的注意力都放到后面的巡洋舰上去了,也许那些德国人根本没把自己这两条驱逐舰的突击放在眼里。 虽然这实在有点目中无人的味道,简直是欺人太甚,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舰长们希望这种情况能够一直这样保持下去,直到他们到达攻击距离,说不定他们还真的能够攻击成功。 但是这两条驱逐舰现自己的目标已经穿越过自己的航线,如果不改变航向的话自己将无法达到最佳的攻击角度。 而就在这个时候,欧根亲王号挂着那面招摇的骷髅旗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那两条驱逐舰的面前。 两条驱逐舰基本上没有经过怎么考虑就把攻击目标转换成了面前这条崭新的德国战舰。 也许是因为她处于一个更容易攻击的位置,也许是因为她看上去也是个挺有价值的目标,也许是因为她是条新舰,击沉她更能打击德国人的士气,也许是因为欧根亲王的涂装太吸引人了,也许是为了那面嚣张的海盗旗,也许。。。。 没人能够知道当时那两个驱逐舰长心里的真正想法,现在所能知道的就是,这两个舰长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们挑选了一个最恐怖的对手,惹上了一对最恐怖的敌人。 驱逐舰已经成功的把双方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了一千米,防御者号和愉快号看到已经到达攻击距离,两条驱逐舰猛的一打舵轮做了一个漂亮的交叉换位,驱逐舰尾部顿时划出了一个圆润的双s航迹。 就在驱逐舰体斜对欧根亲王的一瞬间,十六条533毫米鱼雷被射出了鱼雷射管,随后一头扎进海水中向着德国战舰冲去。 等到鱼雷射完毕,两位驱逐舰舰长长出了一口气,那条德国重巡洋舰已经完蛋了,没有哪条船能够在这个距离躲过16条鱼雷的集中攻击。 可能是因为进攻太顺利了,他们突然觉得自己也许还能做些什么。于是这两个被热血冲昏头的家伙竟然放弃了撤退的打算,继续向着欧根亲王号冲去,她们或许还想对欧根亲王进行近距离炮击。 德国舰队似乎这时候才觉那两条英国驱逐舰的威胁,拦截炮火终于出现在这两条战舰的周围。 猛烈的炮火在驱逐舰周围炸起无数大大小小的水柱,两条小战舰开始避轨,她们灵活的在德国炮火中穿梭着,让德国海军扼腕的是在避轨的同时那两条驱逐舰竟然还用她们那四门可怜的12o毫米主炮向德国舰队不断的还击。 欧根亲王号却还是老样子,她继续大摇大摆的在那两条驱逐舰的正前方横穿对方的航线。 要是有人当时注意的话,就会现一个非常有趣的景象。那些拼命拦截驱逐舰的炮火竟然全都是欧根亲王号前方的格耐森诺号和后方的舍尔海军上将号射出的。而作为英国驱逐舰目标的欧根亲王号上的防御炮火却像睡着了一样毫无一点反应。 “快啊,快啊,快命令开火,已经够近了!” 伦道夫兴高采烈的站在罗经舰桥上跳着脚喊道。 “再等一等,距离再近一些,我们给这两条白痴驱逐舰致命一击。” 冯。赫茨舰长淡淡的回答到。 这两个同样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并没有像其他战舰舰长一样在炮战开始时进入战舰防护良好的装甲指挥塔里指挥作战。 为了表现出他们的英勇无畏,两个人还是继续在欧根亲王号的露天驾驶台上昂然挺立着,害得其他军官和水兵只好和他们一起冒着被一炮全歼的危险待在那个露天舰桥里指挥着战舰的运作。 其实德国舰队早就已经觉了那两条驱逐舰对自己展开的那种自不量力的突击。 迟迟没有拦截她们的原因听上去很愚蠢,由于几条战舰在目标分配上产生了误解,导致她们都以为那两条驱逐舰是对方战舰的目标,结果就是直到那两条驱逐舰冲到距离舰队一千米的距离之内都没有一条战舰对她们展开拦截。 当德国舰队觉这个愚蠢的错误的时候,那两条驱逐舰已经射完鱼雷。更荒谬的是由于那个愚蠢的原因,竟然没有一条战舰去注意过她们,这导致了没有一个德国水兵觉英国人已经完成鱼雷攻击。 欧根亲王号也一样,她之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些英国巡洋舰上去了,直到她现那两条驱逐舰的目标是自己的时候,才转移过视线开始对她们感起了兴趣。 在冯。赫茨和伦道夫眼里,这两条英国驱逐舰的行动很有趣,竟然有胆子敢向自己这样强大的战舰起挑衅,这着实让这两个家伙突然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兴奋。 既然敌人出了挑战信,他们觉得要是不接受好像不太符合骑士的传统,所以冯。赫茨下达了全力歼灭那两条狂妄的小船的命令。 为了给伦道夫对自己战舰实力一个更深的印象。冯。赫茨决定等到那两条驱逐舰接近到五百米时再开火,在这种距离上,欧根亲王号的攻击将把那两条驱逐舰瞬间撕成碎片,那种场面好像会很精彩。 不过现在冯。赫茨突然对自己的计划是否能够成功表示怀疑起来。 他觉得那两条驱逐舰可能撑不到接近到五百米了。 真时见了鬼了,刚才没有一条战舰对那两条驱逐舰感兴趣,怎么等到自己想要收拾她们时,所有人都好像对她们感起兴趣来。 之前一条船都不开火,现在倒好,几乎整个舰队都在向那两条船开火,有他们这样抢生意的吗?冯。赫茨不禁感到有点郁闷。 “舰长!鱼雷!右舷现鱼雷,正对着我们过来。” 正在舰桥一边了望台上的大副突然疯狂的吼叫起来。 “天啊,那里也有,鱼雷,有三条。不,是四条!上帝,我数不过来了!”大副继续在那里吼叫着,声音里开始透露出一丝绝望。 “在哪里!” 冯。赫茨急忙冲到舰桥右舷向着海面上惊惶的望去。 “在哪里,我怎么都看不到。” 》≠》≠, “鱼雷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那两条驱逐舰?你们谁看到她们射鱼雷了?” 一时间舰桥上所有人都跑到那个了望台上去了,他们一边紧张的搜索着海面,一边七嘴八舌的叫喊着。 舰桥中间只剩下舵手一个人抱着舵轮哭丧着脸 “舰长!我该向哪里转向!快下达命令啊!” 冯。赫茨和伦道夫现在和那个舵手一样,两个人哭丧着脸望着眼前的景象,现在他们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在距离欧根亲王号不到五百米距离的海面上纵横交错着十几条鱼雷的尾迹,那些雪白的尾迹在下午烈日的照耀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而且正在向着欧根亲王庞大的舰体方向飞的延伸过来。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幸运 优雅的端起面前精致的明永乐青花游龙纹茶盏,轻轻的用盏盖拨开浮在水面的浮叶花瓣,空气中飘散着那种熟悉的茉莉花香气沁人心脾。 徐峻微眯起眼睛,浅品了一口清甜地茶水,那种久违了的舒畅感觉让他不禁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年轻的帝国独裁者放下茶盏,身体向那张华丽座椅的柔软靠背上一靠。 “欧根亲王号遭到英国皇家海军驱逐舰的鱼雷攻击。魏尔勒,你对鱼雷熟悉吗?” 徐峻眼睛瞟向坐在一边沙上的席幕僚,这位睿智的参谋长阁下现在正在笨拙的学着徐峻刚才的动作用茶盏盖撇去茶水上浮动的叶沫。 魏尔勒一直对那些来自神秘东方的东西非常好奇,元阁下刚才那种熟练而自然的动作应该就是东方人喝这种芳香饮料时的礼仪,看上去好像挺高雅的样子,好学的参谋长大人当然要亲自演练一下咯。 “哦?鱼雷?” 魏尔勒微微抬起了眉头,扬着头想了想,随后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我一点都不懂。我的元。” 说完参谋长大人又开始低下头继续他的撇茶叶练习。 “你熟悉吗?索伦斯少校,啊,对了,你当然会熟悉,你是海军军官。” 徐峻微笑着对着在自己办公桌前笔挺站立着的一个年轻海军少校说到。 “是的,元,我很熟悉那种武器。” 年轻少校恭敬的回答到,站在和他一样年轻的帝国元面前,他看上去稍微有些拘谨。 “嗯,话题好像岔远了,继续报告。前面讲到哪里了?哦。。。。对,欧根亲王号遭到鱼雷袭击。那么后来她又是怎样逃脱那场灾难的呢?”徐峻微笑着询问到。 “我的元,这个问题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奇妙。。。。”海军少校恭敬的回答到。 北大西洋碧蓝的海面上十数道雪白的尾迹向着欧根亲王号庞大的舰体飞接近。 午后的阳光穿透空中弥漫着的滚滚硝烟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那些美丽的羽状尾迹闪烁着迷人的滢光。 但是在那些站立在欧根亲王号高大舰桥上的德国海军军官们眼中,那些珍珠般璀璨的闪光分明就是死神镰刀上锋刃的光芒,这些犹如羽毛般雪白的尾迹下隐藏着的是毁灭和死亡。 欧根亲王号在劫难逃,这是所有德国海军军官在看到这一幕景象时心中跳出的共同答案。 没有时间躲避,也没有空间躲避,军官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群死神的羽翼向自己飞逼近。 鱼雷已经接近至一百五十米,这时候甲板上的水兵们也觉了飞逼近的死神,甲板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冯。赫兹舰长痛苦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他现在心中充满了对自己的责备和悔恨。 自己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成为一条重巡洋舰的舰长所带来的骄傲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忘记了在战场上轻视任何一个敌人的结果都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灭亡这个先辈们用鲜血换来的宝贵经验。 挪威战役时自己的战舰被英国皇家海军舰炮轰成碎片那一幕情景再一次浮现在冯。赫兹的眼前,难道那一幕又一次要在自己眼前重演吗? 在那次战役中阵亡的三十多名水手的面孔在他眼前闪电般的闪过,自己曾经过誓要让英国人血债血偿,但是现在非但没有为任何人报仇,还可能会让更多的年轻生命消逝,冯。赫兹感觉心脏犹如被刀绞一样疼痛。 “舰长!” 大副的呼喊把冯。赫兹从思绪中拖回现实。 “没有时间闪避了!” 冯。赫兹顿时清醒了过来,他还承担着这条战舰舰长的任务,只要他还是这条战舰的舰长,他就要为这条战舰上所有的舰员负责。 “立即鸣响碰撞警报,命令底舱人员立即准备撤退,甲板人员各自寻找隐蔽!” 冯。赫兹大声的命令到。 “遵命,舰长!” 大副飞快的冲向通话筒。刺耳的碰撞警报声立即在战舰上空回荡起来。 甲板上的水兵们飞快的跑向离自己最近的掩蔽所和舱室,其中大部分水兵还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情况。 平时严格的训练这时候挥了作用,水兵们熟练的按照平时训练的步骤,快而不失秩序的执行着舰长的命令。 “来不及了!” 冯。赫兹站在舰桥了望台上望着四条雪白的尾迹争先恐后的犹如闪电般对着欧根亲王号光滑的舷墙飞扑来,而甲板上的水兵还在匆忙的跑来跑去。 “完了!” 冯。赫兹不禁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心看到那即将到来血腥恐怖的景象。 那是英国重型反舰鱼雷,看上去应该是mk7型,不过说不定是老一点的mk5型,当然这并不重要。 关键在于英国鱼雷的攻击力,因为财大气粗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鱼雷制造局在那条六七米长的铁家伙坚硬的战斗部里塞了足足34o公斤高能炸药。 这是个什么概念,34o公斤高能炸药的破坏力足够夷平一个普通街区,或者瞬间拆除一幢坚固的四层楼房。 一条这种大型鱼雷能够轻易的把一条五千吨级无装甲的民用商船炸成两段,或者在任何一条低于战列舰装甲强度的战舰上开个口子,口子的大小按照受害者吨位和装甲厚度从掉进一辆汽车到掉进一队坦克不等。 刚开战初时皇家海军皇家橡树号战列舰在斯卡帕湾挨了四条鱼雷就成了历史,而且那种德国g7e型电动鱼雷还只是装载了2oo公斤的炸药,可想而知,这种34o公斤装药的鱼雷命中后的破坏力会有多么可怕。 德国袖珍战列舰吕佐夫号现在还躺在基尔的船台上动弹不得,她才只是中了一英国鱼雷,结果舰尾差点就当场断了下来。 冯。赫兹不敢想象十几条这种鱼雷命中欧根亲王会是怎样的下场,欧根亲王只是条重巡洋舰,舷侧装甲才只有82毫米。 更可怜的是就算这种舷侧装甲带也只是到达水线以下半米左右,再深一点的位置除了薄薄的舰壳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保护了,而鱼雷袭击的位置则恰恰是那里。 虽然冯。赫兹对德国战舰的坚固程度以及细致的水密设计非常有信心,但是他绝对不相信自己能够挨上过两枚以上的鱼雷还能幸存下来,何况现在眼前是密密麻麻的一群。 冯。赫兹紧闭着双眼,等待着被鱼雷命中的那一刻到来。 但是过了好几秒钟,什么事情都没生,没有震动,没有爆炸,甚至连一声惨叫或者惊呼都没有。 冯。赫兹疑惑的睁开双眼,出现在视线里的是部下们一张张望着海面瞠目结舌的面孔。 “怎么回事情?” 冯。赫兹顺着部下们的视线向着舷侧的水面望去,结果英国鱼雷的尾迹再一次映入了他的眼帘,四条雪白的尾迹近在咫尺,就像他之前看到的那样闪电般冲向舷墙。 但是接下来的景象让冯。赫兹明白自己的部下们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痴呆像,因为他也在那一刻进入了当机状态。 尾迹延伸到舷墙边消失了。。。。随后,什么都没生。 冯。赫兹惊讶的看着这幕景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道泛着迷人光彩的泡沫尾迹狠狠的撞上舷墙,随后被战舰航行带起的浪花击成碎片,却丝毫没有任何被命中的迹象出现。 “怎么回事情。。。。” 冯。赫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情况,他和他那群军官们都被彻底的弄糊涂了。 “快来看,鱼雷都穿过去了,都从船底穿过去了,哈哈。。。。” 突然从舰桥另一侧传来一声响亮的叫声。冯。赫兹和他的部下们飞快的转过头望去,只见英姿飒爽的伦道夫少校正站在舰桥另一侧的了望台上一边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他最酷的姿态一边向大家挥舞手臂。 海军军官们飞冲向另一侧舰桥边向水面上望去。 的确,十多道鱼雷尾迹正像远处飞冲去,看上去就好像是欧根亲王号自己射的鱼雷一样。 “英国人定错了鱼雷定深。” 最先反应过来的大副禁不住大声欢呼起来。 “那群愚蠢的英国人,差一点把我活活吓死。” “天啊,我从来没有现英国人有这么可爱。你说是吧,如果不是他们犯了这种失误,我真不敢想象我们会是怎样的下场。” “怎么会定深错误?这不应该生啊。” “你去问那些英国人好了。你是不是因为没有被炸上天感到很遗憾,笨蛋,回到你的岗位上去。” 军官们七嘴八舌的为眼前生的事情大感慨,却没有现舰长大人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 “全体回到岗位上去,警报解除,立即准备战斗。目标,那两条英国驱逐舰,命令炮塔开火。” 冯。赫兹咆哮着向那群刚刚逃出生天正在互相祝贺的部下们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他现在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英国皇家海军的这次不成功的鱼雷攻击让这位舰长终于恢复了他在挪威战役时的状态。 冯。赫兹第一次将他的本来面目暴露在了所有部下们的面前,那个精明,强悍,狡猾,冷酷的冯。赫兹海军上校。 英国人的鱼雷突袭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想到由于自己的失误差一点就酿成惨剧,冯。赫兹就气不打一处来。 对于他来说,这次攻击让他遭受了他军事生涯中另一次奇耻大辱,他必须用行动来弥补他的过失,用敌人的鲜血来清洗他们给自己带来的耻辱。 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明白为什么英国人的鱼雷会定错定深,但是这个并不重要,他也不想知道原因,他现在所知道的只有唯一一点,英国人必须为这种行为付出代价。 冯。赫兹冷酷的望着那两条正在不断机动想要逃出德国战舰火力网的英国驱逐舰。 在他那些部下们眼中,一直让他们有点看不惯的舰长突然之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那种认真的神态,眼中流露出的坚定和冷酷的目光。。。。 部下们不禁都在心中开始暗自重新为这位年轻的上校定位,看着冯。赫兹眼中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凶狠目光,不少人开始为刚才差点就杀了他们的那两条驱逐舰上的官兵默哀,看来他们死定了。 “克里斯蒂安,这是条幸运女神关照的战舰啊,拥有无与伦比的好运气。所以,你一定要让她成为历史上伟大战舰的一员哦,否则就太对不起她了。” 伦道夫缓缓走到冯。赫兹身后拍着舰长的肩膀说到。 “我不知道我还配不配继续驾驭她在大海上驰骋,这一次我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海军部一定会对我进行处罚的。” “没有关系,我会向元说明的。不过,就算你将来会受到什么处罚,你现在还是驾驭她的舰长,你就要为她负责,记住这可是欧根亲王号的第一战啊。” “明白了,伦道夫,谢谢你。” “所有副炮开火,撕碎那两条驱逐舰。全体指挥人员跟我进装甲指挥塔,其他人员坚守岗位。先生们!如果哪一天欧根亲王号载入海军史册,我们将可以自豪的对别人讲述,我们是那条战舰的成员,为了那一天的到来,让我们来打好这第一仗,让英国人尝尝这条战舰的愤怒吧。” “遵命!长官!”在场的所有官兵咆哮着回答到。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当时怎么没有其他战舰提醒欧根亲王号,难道都没有现英国人射鱼雷了吗?另外,为什么英国人会定错定深呢?” 徐峻轻茗了一口清香的茉莉花茶后淡淡的问到。 “这个,我的元,听上去原因很愚蠢。 吕特晏斯司令官在这份报告里解释过了,因为是先分配目标时那两条驱逐舰时交给我们的第一第二驱逐舰队去解决的。 当时没有谁想到那两条船会直接这样冲上来,而且大家都以为对方会去解决那两条不起眼的驱逐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英国舰队中那些巡洋舰身上,结果才会被那两条驱逐舰钻了空子。 吕特晏斯司令官在报告里表示愿意为这个失误承担所有的责任。 其实当时不但没有一条战舰现英国驱逐舰射过鱼雷,而且直到战斗结束都没有一条战舰知道欧根亲王号曾经受到鱼雷攻击,因为其他战舰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到射向欧根亲王号的鱼雷尾迹。 还是等到战斗结束,驱逐舰队和欧根亲王号提交报告时大家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群鱼雷穿过欧根亲王号舰底后被从舰队侧后方赶上来的第一驱逐舰队撞个正着,当时他们也不知道那批鱼雷是从哪里来的,结果很是混乱了一阵。 按照他们的记录,他们避开了所有鱼雷的打击,刚开始还以为是英国潜艇,着实紧张了一阵子,要是早知道是从欧根亲王船底穿过去的鱼雷,驱逐舰连躲都不用躲了。 至于英国人为什么会定错深度,按照那两条驱逐舰上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舰桥人员供述,那个水手是复仇者号上的传令兵。按照那个水手的供词和我们事后的分析最后觉得事实是这样的。 那两条驱逐舰原本准备攻击的是两条沙恩霍斯特号战列舰,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把目标改为了欧根亲王号重巡洋舰。 可能因为紧张的缘故,英国人忘了修改原来的定深就射了鱼雷。 也有可能是他们把欧根亲王号误判成沙恩霍斯特级战舰,要知道那条重巡轮廓实在像一条战列舰。 在驱逐舰高运动中出现这种误判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是在那种紧张的状态下。 沙恩霍斯特级的吃水是十米,而欧根亲王号吃水只有六米,两者相差足足四米,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呵呵。果然是传说中的幸运战舰啊。” 徐峻微笑着喃喃说到。 “嗯?” 正在一边品茶的魏尔勒抬起头疑惑的问到。 “元,您前面说的传说中的。。。。” “没什么,参谋长阁下,随口说说而已,呵呵。” 元大人笑着向参谋长扬了扬手中的茶盏致意。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劫掠(上) “从报告上来看,这一次帝国海军为了完成行动真是算的上不惜一切代价了,我的元。” 魏尔勒轻轻的放下手中那只昂贵的青瓷茶盏,双手扶着臂膀苦笑着说到。 “虽然这次收获很大,但是我个人觉得雷德尔元帅实在有点太急躁了点,他就这么急着想要造新船吗?难道为了那些资金,海军不惜为此沉掉几艘战舰?” “你是指海军这次的损失吧。魏尔勒,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虽然说起来这些损失和我们这一次的战果相比算不上什么,但是。。。。雷德尔元帅还真是给我搞出了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啊。” 徐峻也苦笑着向他的参谋长摇着头,随后他转过脸对着还笔挺站立在面前的海军军官抬手示意道:“继续报告,索伦斯少校,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是,我的元。开战五分钟后,敌旗舰约克号重巡洋舰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吕特晏斯将军按照当时的战场局势下达了命令。。。。。。” 海战全面展开,双方战舰都在疯狂的向对手投射着各种口径的炮弹,空中回荡着犹如滚雷般的炮声,海面上树立起一片片由大大小小的水柱构成的森林,这片海域现在一半是海水另一半则是火焰。 带着炮膛里未燃尽射药气息的硝烟,战舰施放的为了掩蔽自己的烟雾,标注炮弹落点的彩色烟柱,从战舰被击中后的各个破口中喷涌而出的滚滚浓烟,与各种口径火炮炮口喷出的闪亮炮焰,曳光弹色彩斑斓的尾迹,桅杆上飘扬的各色指挥旗号混杂在了一起在人们面前呈现着一幅华丽壮美的画卷,充满着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磅礴气势并带着一种邪恶的原始的充满诱惑力的血腥,死亡,暴力的画卷。 德国舰队终于全体冲出海峡在英国皇家海军别动舰队面前露出了狰狞的全貌,但是他的对手已经没有心思去表什么惊讶与感叹了。 英国人现在心中只剩下了战斗,战斗,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斗。 英国别动舰队已经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德国舰队的第一次攻击就击中了英国舰队的要害,尼克尔森准将没有来得及交代由谁接任舰队指挥就随着约克号的舰桥被炸上了天堂,带着他所有的司令部军官。 整个舰队指挥机构和旗舰指挥机构都随着约克号舰桥中弹爆炸的轰鸣声中灰飞烟灭。 这一击是如此的迅猛而有力,这场灾难生的如此之快,致使英国舰队对自己已经敌人斩去了级这个事实一时间竟然作不出任何的反应。 约克号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失去舰桥的她在沙恩霍斯特与格耐森诺号这两个强大敌人面前犹如一个移动标靶一样无力。 在被两条战舰的精准轰击敲掉她所有的主炮炮塔后,约克号带着滚滚浓烟继续进行着她那个在日后世界海战史里非常著名的死亡回旋。 轮机舱到这时候还在忠实的执行着舰桥最后布的那道航行指令,这条坚韧的英国战舰继续以全向右舷转向。 沙恩霍斯特号一边向约克号的上层建筑物进行愉快的平射同时也开始向右舷转向,她优雅的划出一道巨大的弧形尾迹向着英国舰队右翼迂回过去,格耐森诺号紧跟其后。 约克号甲板上已经血流成河,到处都是被德军炮火击毙的阵亡水兵的遗体和残肢断臂。 这条旗舰的上层建筑已经被打成了蜂窝,副炮也已经全部被打哑。约克号在回旋到沙恩霍斯特侧翼距离一千五百米距离时再一次遭到了沙恩霍斯特的一次精准平射轰击,后尾楼的水上飞机机库位置被四重榴弹准确命中。 轻装甲的机库哪里承受的住这种狂暴的破坏力,结果当场就被炸成了碎片,一架停放在弹射器导轨上的女妖三型轻型双翼水上侦察机连同那台弹射器一起被爆炸飓风从基座上撕裂下来随后翻滚着从舷侧坠入了海中。 尾楼顶部那个备用指挥塔连带着高高耸立的后桅一起坍塌下来,一头栽进正在熊熊燃烧着的机库里。 后桅向前方倾倒下去随后砸靠在约克号已经布满弹孔的后部烟囱上断成两截,上端桅杆带着缠绕着各种电线和灯号缆绳旗帜的横衍砸在烟囱后的救生艇平台上,顿时上甲板上又刮起了一股由崩裂的救生艇木质碎片构成的血腥风暴。 沙恩霍斯特号在完成这项让她非常满意的工作之后放弃了继续对这条旗舰的摧残,她重新调整炮塔方向,开始对着自己下一个对手狠狠扑去。 英国舰队还在按照旗舰最后的命令向右舷转向,虽然旗舰的惨状深深的刺激了那些勇敢的皇家海军官兵们,但是没有统一指挥的弱点也立即暴露了出来,英国皇家海军舰队整齐的队列开始呈现出崩溃的迹象。 沙恩霍斯特号开足马力向着猎户座号侧前方突击占位。 作为紧跟旗舰的舰队三号舰,猎户座号当其冲的成了沙恩霍斯特号下一个目标。 望着那条向自己恶狠狠扑过来的德国战列巡洋舰,这艘利安德级轻型巡洋舰已经完全乱了阵脚。 猎户座趁着沙恩霍斯特主炮还在调整方位先向着沙恩霍斯特号猛烈开火,她的反应度不可谓不快,但是命中率却让所有英国皇家官兵都为之汗颜。 双方距离相差两千米不到,猎户座号两个前主炮塔四门主炮齐射竟然全部失的,这实在是件让人跌碎眼镜的事情。 就连沙恩霍斯特上的德国海军官兵也都禁不住望着距离舰两百米外的高大水柱摇头不已。 其实这并不能责怪猎户座上的炮手,早先那走运的德国榴弹炮弹摧毁了猎户座舰尾火炮指挥塔,同时爆炸产生的剧烈震荡也震坏了战舰主炮指挥塔里那些精密的光学瞄准仪器,瞄准手们现在只能用主炮炮塔里简陋的备用瞄准镜来瞄准目标。 那些骄傲的英国水手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使用那种简陋的替代品的一天,那些炮塔备用瞄准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校准了,所以就出现了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结果。 虽然沙恩霍斯特上的德国海军军官们常常自许为充满骑士精神的德**人,但是还没有大方到等待对手校准瞄准镜再给自己准确一击的地步。 英国对手的拙劣表现让他们感到有些遗憾,但是德国人已经决定不给对手弥补这项遗憾的机会了。 齐射。。。。沙恩霍斯特号六门前主炮同时出了震天的怒吼,六28o毫米重型穿甲弹向着猎户座前甲板呼啸而去,德国海军得意洋洋的想给自己的英国同行好好上上一课。 两秒钟后,猎户座的前甲板和舰桥上腾起了两个巨大的火球和两团夹杂着金属碎片的白色烟雾。 四命中,虽然在这个距离上还会打飞两说起来还是有点丢人,不过和前面英国人的表现相比已经算非常不错的了。 命中的四炮弹三命中前甲板,一砸中猎户座舰桥后侧,另两看来都从前甲板上空飞过去了。 第一穿甲弹命中战舰楼,在锚链舱后方六米左右的地方凿穿外面那层38毫米的装甲板后轻松的钻了进去,但是这炮弹却没有给猎户座带来什么巨大的伤害。 由于炮弹动能过于强大而那艘轻巡洋舰的装甲又过于单薄,那穿甲弹竟然没有爆炸而是肆无忌惮的横掠过整个士兵主舱,连着穿透几层木制隔壁后撕开另一侧的装甲板穿了出去,在战舰右舷五十多米处激起一根巨大的水柱。 第二穿甲弹直接命中猎户座a主炮塔正面装甲,那炮弹穿透那层25毫米装甲后一头撞上了其中一门152毫米主炮笨重的炮尾,被迫改变了飞行姿态的穿甲弹横着砸上了炮塔后壁,随后在那里爆炸开来。 mkiii型炮塔立即被炸的四分五裂,残破的炮塔残骸直接被爆炸冲击波从炮塔坐圈上掀了下来扭曲着翻到在宽阔的前甲板上。 第三穿甲弹差点也命中a主炮塔,它在距离a炮塔顶部不到五厘米的高度呼啸而过,一头插进了战舰上甲板b主炮塔下面的低级军官主舱和军官厨房,随后凿穿b主炮塔的坐圈和另一侧的舷墙掉进了大海。 爆炸产生的水柱高度几乎越了高高的主桅,随后狠狠的拍打在后甲板上,还差点卷走几名正在那里严阵以待的机枪手。 命中舰桥那一则没有那么客气,它从装甲舰桥一角穿入随后扎入战舰海图室爆炸了,不但彻底撕掉了整座海图室还连带着炸飞了海图室后方的医务室。 这炮弹杀死了所有正在海图室里工作的参谋人员和医务室里十几名在那里治疗的伤员以及他们的军医,那些人是后尾楼攻击中的幸存者,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能够逃脱死亡的命运。 猎户座舰桥现在整个缺掉了一块,看上去有点摇摇欲坠,沙恩霍斯特的炮击让这搜战舰的舰长彻底打消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念头,惨重的损失让他终于痛苦的认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双方实力相差实在太远。 猎户座号立即开始转向,它想从那艘恐怖的敌舰面前逃走,但是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已经太晚了,她已经注定成为德国舰队口中的美食。 事后那些英国皇家海军被俘官兵一致公认,想从那些红了眼睛的德国海军官兵嘴里逃跑,简直比让邱吉尔头上长出满头秀还困难。 ⑧☆⑧☆.$. 德国海军舰队所有的主力舰只都已经完成了她们的转向,开始从右翼向着英国别动舰队压了过去。 沙恩霍斯特号并没有和猎户座纠缠多久,她对着那条在海面上划出歪歪扭扭逃跑轨迹并且不断施放烟雾的英国战舰用尾主炮轰击了两轮后就放弃了攻击。 这条德国精锐战舰毫不犹豫的把猎户座扔给还在紧跟自己的格耐森诺号来继续虐待,开始转向下一个目标。 沙恩霍斯特号作为这次行动中舰队的舰肩负有最艰巨的任务,她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完成对英国舰队的包抄,随后在外围的驱逐舰和轻巡洋舰的配合下把所有英国战舰都堵在这片海域。 而这时候,战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谁都没有料到的情况。 就在以沙恩霍斯特号,格耐森诺号,旗舰舍尔海军上将号,希佩尔海军上将号组成的炮击列车在英国舰队右侧外围蹂躏着正在艰难转向的英国舰队时,一艘为了报私仇杀红了眼的德国重巡洋舰竟然一头插入了英国舰队的内侧队形之中。 欧根亲王号,这艘命中注定不会平凡的战舰决心从这一刻起,从她的第一场战斗开始谱写自己的传说。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劫掠(中) 英国驱逐舰的那次未遂鱼雷突袭把欧根亲王号上上下下都吓得够呛。 等到惊魂初定后,这条重巡洋舰被英国驱逐舰的攻击彻底的激怒了。 自己刚才差一点就被那些英国人射的鱼雷糊里糊涂的炸飞,这个事实让那些反应过来的德国官兵感到个人尊严受到了严重伤害。 在这些德国海军官兵眼里,虽然英国人是光明正大的向自己进攻,这种勇气的确让人钦佩。 但是,海上的战士应该大大方方的互相用大炮轰击,用鱼雷偷袭实在是太无耻了,简直是懦夫的行为。 于是在这些光荣而骄傲的日尔曼海上骑士们眼里,英国人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偷袭狂,无耻的谋杀犯,不是真正的战士,简直算不上真正的男人,是只会在一边卑鄙的施放暗箭的盗匪等等等等。。。。 可怜的英国海军官兵的人品不但被这条德国重巡洋舰官兵打翻在地还被接着踩上了一千几百多脚。 而这些德国人也不想想自己和那两个小小对手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多么巨大,而且德国海军同样也善于鱼雷攻击,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有在鱼雷攻击前提前给对方打招呼这个习惯。 其实这些德国海军官兵是在对自己之前的失误寻找心理安慰,毕竟作为一个骄傲的海军军人差一点被这种弱小的对手杀掉,这种感觉很不好,既然找不出自我排解的理由就只能把所有过错推给敌人了。 恼羞成怒的欧根亲王号向旗舰出允许脱离编队攻击英国驱逐舰的请求,同时一边向那两条在炮火中疯狂逃窜的英国驱逐舰倾泻着满腔的怒火,一边开始缓缓转向准备为跟在后面的旗舰舍尔海军上将号让出航道。 吕特晏斯将军几乎没有经过考虑就干脆的答应了这条重巡洋舰的要求。 这位大洋舰队司令之前还正在为那条战舰死赖在战列线里头疼,为了向德国伟大的年轻元表示忠诚,他必须要竭尽全力保证正在那条战舰上的元特使人身安全。 更麻烦的是那条船上还搭载了几乎半个帝国海军军校,这些海军预备军官都是帝国海军未来展的宝贵财富,如果这些士官生在战斗中产生严重损失德尔海军元帅会不沾佐料生吃了自己。 吕特晏斯从一开始的计划里就把这条战舰放在安全的战略预备队位置上,可是没想到一开战那位元特使竟然提出了参加战斗的要求,为人一贯谨慎的吕特晏斯当然不敢拒绝元特使的请求。 于是可怜的海军中将在指挥着舰队战斗的同时还不得不分出注意力关注着那条战舰的安全。吕特晏斯真是心里有苦都说不出,只能祈祷上帝保佑那条贵重的战舰别出什么状况。 英国驱逐舰之前的亡命突击深深出乎他的意料,这些驱逐舰现在的确已经对舰队阵列的侧翼造成了威胁。他正想从后面的轻巡洋舰编队里调出一条战舰来收拾这些讨厌的小船,保护舰队战列转向时的侧翼安全。 既然现在这条死赖在危险的炮击队列里占着自己位置的重巡洋舰提出了这种要求,他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吕特晏斯还不知道欧根亲王号刚从英国驱逐舰的鱼雷攻击中逃出生天,在这位舰队司令眼里这条重巡洋舰虽然是条新舰,但是那些英国驱逐舰除了那些鱼雷之外根本无法对她构成什么威胁,凭借这条战舰的火力收拾那几条小驱逐舰只是时间问题。 为了表示对下属的关心,更多是为了让在那条战舰上的元特使展示自己的丰富经验,吕特晏斯在答复欧根亲王号请求的同时还在最后加了一句“要小心对方驱逐舰的鱼雷攻击”。 司令官这句普通的忠告使欧根亲王号上军官们的自尊心再一次遭受到沉重的打击,战友的关心在他们眼里变成了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讽刺。 欧根亲王号飞快的回复旗舰一句“明白”,随后猛的转过舵来拉着汽笛就向着那两条狼狈逃窜的英国驱逐舰扑了过去。 欧根亲王号全体官兵都决心用英国人的鲜血清洗自己的耻辱,虽然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没有人认为英国人在哪里羞辱过他们。 “开火!开火!撕碎她们!只要她们还漂浮在海面上就不要停火,让这些英国佬看看挑战德国海军军官尊严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封锁敌舰甲板,我不希望还在上面看到有人活动,除非对方明确表示向我方投降。左舷观测组密切注意敌巡洋舰的动向,有情况立即报告。” 冯。赫兹海军上校站在装甲舰桥那道狭窄的观察缝前大声的布着命令。 属下的航海军官和作战军官站在各自的操作台上把舰长的作战指令布到全舰各个相应岗位,虽然表面上看舰桥里的情景有点混乱,但是事实上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舵手一遍遍的复述着航海官的操舵指令,灵活的打着舵轮,细微调控着战舰的航向。 作战官则戴着耳机不断的接受着从各个战位反馈上来的情况,并按照舰位角度调整着战舰的火力分配。 几个航海士官则站在海图前不断的观测着一边自动航路仪记录下的战舰航迹并按照火炮观测室来的敌舰位置参数在航海图上标注着双方的相对位置和航迹。 两条英国驱逐舰在遭遇到德国海军狂风暴雨般凶狠的拦阻射击后就已经放弃了继续接近敌舰进行近距离炮击的愚蠢念头。 舰体周围不断升起的水柱总算使那两个疯狂的驱逐舰长冷静了下来。 其实在看到两条战列舰都把火力对准了自己时,他们就应该知道事无可为了,但是为大英帝国献身的狂热信念使他们失去了对局势正确的判断能力。 在德国炮火中挣扎的穿梭五分钟后,英国海军官兵心中的热血开始慢慢的冷却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他们已经成功的对那条敌舰动了鱼雷攻击,在这个时候没有一个英国人会料到这次攻击会是那种让人目瞪口呆的结果,这些英国海军水手们觉得自己为帝国为国王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而德国海军的炮火也开始越来越密集,在这种情况下,人类本能的求生**开始慢慢的压倒对帝国对国王的效忠之心,不管怎么说,他们为国王做的已经比想象中的多的多了。 但是他们清醒的太晚了,一个难缠而强大的敌人已经盯上了他们。 两条驱逐舰现在的表现用惊惶失措来形容非常贴切,她们拼命的做着避轨动作,来回交叉着航线,意图躲避后面那条疯狂逼近的恐怖敌人的炮火。 这两条驱逐舰都已经受了伤,已经跑不出她们的最高航,但是还是能保持3o节的度疯狂逃命。 按照这个度,甩开一般的德国战舰还是能够做到的,可惜的是,她们遇上的是同样以度自豪的欧根亲王号,更可惜的是,她们冲的离德国舰队实在太近了。 当这两条驱逐舰调转航向开始向着自己舰队方向逃跑时,欧根亲王号已经犹如一条愤怒的暴龙喷射着火焰向着这两个冒犯了自己的弱小敌手压了上去。 这条一万八千吨的重巡洋舰灵活的就好像是条一百多吨的雷击舰,还未等那两条驱逐舰作出什么反应,挂着骷髅旗的杀神就已经占据了她们的左后侧阵位,开始用所有能够够的着她们的武器慢慢蹂躏起这两个让她受到羞辱的对手起来。 欧根亲王号的两个2o3毫米双联前主炮塔各自选择了一条疯狂逃窜的驱逐舰作为目标开始愉快的平射轰击。 由于是驱逐舰,并不在必须俘虏的名单中,所以欧根亲王号可以用任何她认为合适的方式去动攻击。 不过由于德国人冲的太猛,以至双方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英国d级驱逐舰的舷墙出了名的低矮,而欧根亲王号作为在北海海域作战的袭击舰拥有的舷墙又非常高。结果欧根亲王那四门威力强大的主炮把瞄准点不约而同的放在了驱逐舰高大的舰桥上,因为由于射角不够的原因除了那里他们实在没地方可以打了。 而在欧根亲王号右舷的三门1o5毫米高平两用炮却有了用武之地,这种二战中非常著名的优秀舰炮最适合这种中近距离的射击。 于是六门1o5射舰炮开始以每五秒一的度向近在咫尺的英国驱逐舰甲板展开了暴风骤雨般的轰击。 距离欧根亲王号距离最近的防御者号驱逐舰当其冲,虽然那些勇敢的英国水手用舰尾那两门12o毫米舰炮奋力还击,但是双方实力的差距实在太远。 在遭受欧根亲王号四次近距离攒射之后,防御者号成了一堆燃烧着的废铁。 她的舰桥在德国战舰第三次齐射时被彻底摧毁,那个轻装甲的盒式建筑被高爆榴弹从它的基座上彻底抹平了,只留下了一堆熊熊燃烧的扭曲的残骸。 部的两座主炮已经和楼一起炸飞,前部烟囱只剩下了下半截,而后部烟囱则已经无影无踪,扭曲的蒸气管疯狂的向空中喷射着浓烈的蒸气和滚烫的水柱,驱逐舰已经完全失去了动力开始慢慢的减。 战舰甲板上已经看不到一个活动的人影,到处都是焦黑残缺的尸体。 中部的救生艇甲板已经找不到一条像救生艇的东西了,它们已经被暴雨般的37毫米炮弹撕成了碎木片。 曾经差点就把欧根亲王号直接从这里炸到冰岛去的两座四联装533毫米鱼雷射管已经烧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可惜的是它没有装填鱼雷,否则说不定这条战舰痛苦早就在一声轰鸣声中结束了。 舰尾的y炮塔成了一堆燃烧着的篝火,x炮塔的位置上现在是一个正在往外喷涌着火焰的大洞,深水炸弹释放轨上的深水炸弹可能已经被英国水手扔下了海,否则又将是一场灾难,两台深水炸弹射器也是一样情况,只留下光溜溜的射杆在熊熊烈火中若隐若现。 防御者号已经成为了一个燃烧着的钢铁棺材,英国皇家海军官兵现在能够选择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躲在燃烧着的舰体里随后被直接火化或者海葬,第二条路是拼死爬上甲板随后被德国人的炮火打死然后在那里火葬或者海葬。 被活活烧死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何况这条战舰正在慢慢下沉,德国人一定在这条船的水线下凿开了不少的洞,海水飞快的淹没了锅炉和轮机舱,连在欧根亲王号的甲板上都能听得到锅炉进水时出的那种恐怖的爆鸣声。 欧根亲王号上面的双联37毫米机关炮群和四联2o毫米机关炮群终于停止了对那堆残骸的扫射,而各种大中口径火炮早就已经把火力转移到另一条正在逃窜的敌人身上。 这时候在防御者号的楼出口处突然冲出了十几条人影,这让那些德国水兵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想不明白那些英国水手究竟是怎么在那种恐怖的攻击中在这个燃烧着的火葬炉里幸存下来的。 一个四联2o毫米机关炮手兴奋的拉动炮闩想要对那些人影开火射击,但是被站在他身后的炮群指挥官用一个标准的民用手势阻止了,他的后脑勺挨了那个军官狠狠的一巴掌。 “你这个白痴究竟想干什么?他们已经没有抵抗力了,我们是光荣的德国海军军人,不是屠夫。” 那些英国水兵先是连滚带爬的冒着甲板上滚滚的浓烟向舰尾跑去,等到他们跑到舰舯时现救生艇已经成为一堆碎木后,又开始跌跌撞撞的向船头跑,而船头这时候也已经烧成了一团火球。 有几个人的身上的军服突然被高温引燃了,他们惨叫着翻出船舷跳入了漂浮着浓厚浮油的水面,其他人也现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于是一个接着一个幸存者跳入了大海。 他们没有穿着救生衣,水面上有毒的重油刺激着他们的皮肤和呼吸道,这些人在粘稠的浮油中挣扎的拼命游离正在下沉的战舰。 因为那条几乎已经被德国人铲平的驱逐舰正在出一阵阵让人不寒而栗的金属扭曲和断裂声,谁都知道,这条战舰马上就要倾覆了。 欧根亲王号飞快的从防御者号身边经过,她还有一个敌人没有解决,愉快号在距离她三百五十米外冒着滚滚黑烟拼命向着英国舰队方向逃窜。 欧根亲王号上的水兵望着正慢慢倾斜的防御者号残破焦黑的外壳感到一种由衷的震撼,但是这毕竟是弥补他们之前失误的唯一捷径。 战争是残酷的,只要穿上这身军服,那么就要有成为一具残破尸体的觉悟,这一点是所有官兵一致的想法。 防御者号终于在一声哀鸣后整个翻过身来,随后喷着水雾和水柱向海底飞滑去,还未来得及游出沉船范围的英国水手大声惨叫着被一个庞大的漩涡吸入海底。 而剩下的十多个幸运儿则在海面上无助的挣扎着,有几个受伤严重的水手开始向正从身边飞经过的欧根亲王号挥舞着手臂哭喊呼救。 战斗还在进行中,欧根亲王号不可能为了拯救几个敌方落水人员而冒着被当活靶攻击的危险停船施救,但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活活淹死也不符合德国海军的骑士传统。 一只大型充气救生筏和几只救生圈从舰尾扔进了大海,望着那些英国人拼命的游向那些宝贵的救生器材,刚刚完成了一次杀戮的德国海军官兵心里感到了一丝安慰。 战斗还在继续,愉快号终究没有能够跑掉,一命中轮机舱的2o3毫米炮弹结束了她的逃亡之旅。 蒸气从各个船舱的出口处喷涌而出,这条战舰就像被某种东西绊了一下一样猛的向前一倾,船头几乎埋进了浪峰里。 愉快号的继续挣扎着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接着又一批德国炮弹准确的砸到这条失去动力的驱逐舰甲板上。 欧根亲王号冷酷的收割着皇家海军官兵的生命,各种大小口径的炮弹一次次的席卷过狭窄的战舰甲板。 不到十五秒的时间,愉快号就像她的姊妹舰防御者号一样成了一座残破的焚化炉,而在此之前愉快号只来得及向欧根亲王号打出两次齐射。 战舰所有上层建筑都被彻底的摧毁,甲板上烧成了一片火海。 有了之前防御者号的这个心灵的通风口,欧根亲王号逐渐冷静了下来,在两次副炮齐射后就停止了对那条驱逐舰的蹂躏,德国人准备给那些英国水手弃船逃生的机会。 可是让德国海军官兵感到遗憾的是,英国人到最后还是没有能够逃生。 在三秒钟后,那条驱逐舰突然生了恐怖的大爆炸,不知道大火引燃了她舰上的弹药库还是深水炸弹库。 巨大的冲击波强烈到用肉眼都能观察的到,各种钢铁碎片铺天盖地的向欧根亲王号的甲板扑来,一挺哈启凯斯机枪带着它的枪架在众目睽睽之下翻滚着飞越了三百多米的距离落在了欧根亲王号的罗经舰桥上。 △≧△≧ 越快号就这样在德国海军官兵面前炸成了碎片,残余下来的半截楼带着一门12o毫米火炮的残骸在水面上挣扎了四五秒钟后,以一个漂亮的后滚翻动作一头插进了海面,随后消失无踪。 水面上只剩下一大片厚重的污油,各种还在燃烧或者冒烟的残片,以及各种舰船上的杂物向人们证明着这里在数秒钟以前曾经漂浮着一条一千九百吨的驱逐舰。 欧根亲王号没有减,战斗还在继续,这条战舰还没有时间表什么感慨。 在贴着愉快号沉没地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擦过,欧根亲王号向左舷做了一个缓角度的转向。 这艘德国海军最漂亮的重巡洋舰在海面上划了一个美丽的弧线,她没有觉自己在追杀那两条驱逐舰的同时已经离开原来的航线很远了。 欧根亲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插入了正在与外围炮击阵列奋力戮战着的英国巡洋舰队内侧队形。 现在这条挂着黑色骷髅战旗的战舰已经找到了她的下一个目标,一个总算看上去比较符合她的身份的对手,英国皇家海军轻巡洋舰谢菲尔德号。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劫掠(下) 凶狠的希佩尔改进型重巡洋舰舔着嘴角还未拭去的血迹杀气腾腾的向猎物逼近。 可是南安普顿级轻巡谢菲尔德号明显没有老老实实的成为德国海军猎物的觉悟,它现在正在沉浸在能够与强大对手同归于尽的强烈刺激中不可自拔。 谢菲尔德号是南安普顿级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城级初期型中的三号舰。 为了对抗钻了华盛顿条约空子的日本最上级和美国布鲁克林级轻巡,英国海军部设计建造了这一级条约型轻巡洋舰,犹如她在大海两头的竞争者一样,英国人在最标准的条约型轻巡洋舰体上配备了最大限度的武力。 不过总算英国人还保持着作为一个老牌海洋大国的理智,而且多年积累的丰富造舰经验也使他们能够比那些竞争者们更能冷静的看待这个问题。 所以她并没有像那两级夸张的轻巡洋舰那样在自己全身插满炮管,而是在保持足够的防御力情况下安装了自己能承受的最大武力配置。 可惜的是,自以为老奸巨猾的英国人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其实已经被那两个海军后进给耍了。 大英帝国一贯自傲的大脑有时候会间歇性的僵化一下,她一直以为全世界只有她才有权力无耻,她明显低估了自己那两个学生的水准,她没有想到那两个在自己眼里粗鲁落后的帝国其实都在各自的舰艇吨位上做了手脚。 不过,无论如何,南安普顿级轻巡洋舰都不失为英国海军造舰史上的一个杰作,在九千三百多吨满载一万多吨的排水基础上不但拥有了能和那两级轻巡洋舰匹敌的火力而且还拥有相当完备的防护力,在这点上甚至过了一些条约级的薄皮重巡洋舰,比如现在的舰队旗舰约克号。 当约克号被沙恩霍斯特号和格耐森诺号的齐射轰飞舰桥时,作为本土舰队精锐主力的谢菲尔德号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这条强大的轻巡洋舰当时正处于舰队第三位,紧跟在利安德级轻巡猎户座后面开始向右舷转向。 在一开始,谢菲尔德号和其他战舰一样都没有意识到这个舰队已经失去了指挥,舰队司令部在开战初就全体阵亡这种事情在世界海战历史上都是少见的。 于是这条轻巡洋舰还是坚定的服从着旗舰最后的命令,保持舰队阵型向右侧转向,甚至还在眼巴巴的等待旗舰向自己传达炮击目标的参数。 不过当约克号冒着滚滚浓烟开始进行她的死亡回环时,开始感觉到旗舰的不对劲的谢菲尔德号现了问题的所在,那条庞大的旗舰的舰桥已经被炸烂了。 这个情况让当时的谢菲尔德号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但是这条战舰毕竟是长期在本土服役的精锐,而且她的舰长瑞诺上校也是个经验丰富的军官。 瑞诺立即开始判断现在舰队的形势,作为舰队的二号主力舰,瑞诺当机立断的决定谢菲尔德号立刻接手舰队的指挥权。 就在瑞诺上校向部下公布自己的决定时,谢菲尔德号正前方的猎户座号正在遭受两条德国战列巡洋舰的蹂躏,那条本来性能就一般的轻巡洋舰在两条强大敌人面前才坚持了一个回合就被打成了残废。 猎户座号舰长完全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还未来得及向后方的谢菲尔德号出警告就直接一个左侧大回环脱离了原来的航线,随后拖着滚滚的浓烟划着歪歪扭扭的尾迹向着舰队左后方狼狈逃窜,把跟在自己身后的谢菲尔德号晾在了两条已经杀红了眼的德国战列巡洋舰面前。 沙恩霍斯特号放过逃窜的猎户座号后立即毫不留情的对谢菲尔德号展开了轰击。 但是第一次轰击并没有获得理想的战果,只有两近失弹给谢菲尔德号造成了一些轻微的损伤,这让沙恩霍斯特号的舰长冯。罗严克拉姆海军上校大为不满。 不过还未等这位海军上校出自己的抱怨,谢菲尔德号的还击开始了。 四个三联炮塔十二门152毫米主炮同时喷射出复仇的火焰,一百八十米长的舰体整个的被金色的炮口焰笼罩了起来,这条漂亮的轻巡洋舰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愤怒的火龙。 谢菲尔德号英勇的还击让沙恩霍斯特号受到了在这场海战中第一次实质性的伤害,而在此之前的战斗中这条战列舰几乎是毫无损。 除了被约克号的1o2毫米副炮在舷侧的坚固装甲带上凿出了几个小坑之外就是被猎户座上的4o毫米防空机关炮在战舰上层建筑的无装甲位置留下了一堆弹孔而已。 谢菲尔德号的152毫米炮弹命中了沙恩霍斯特的主炮a炮塔,上层舰桥和右舷甲板和舷侧装甲带。 命中a主炮塔正面的那152毫米炮弹拿德国战列舰炮塔恐怖的355毫米装甲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无奈中只得按照德国设计师预计的那样被当场弹飞落入了舷侧的大海里。 而且由于撞击力过于强大,炮弹的弹底引信都被撞飞了出来,那炮弹连水花都没能溅起半朵就乖乖的沉入了北大西洋碧蓝的海水中。 命中上层舰桥的那炮弹穿透了外层装甲后在罗经舰桥左侧位置爆炸了,弹片摧毁了左侧的了望台和半个舰桥,由于大部分航海与指挥人员都进入了下层的装甲舰桥,所以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亡,只造成了一名下级军官阵亡两名水手重伤。 让人意外的是最靠近爆炸点的四名水手竟然只受到了轻微的擦伤,而那名军官距离爆炸点最远却被一片弹片打碎了脑袋,这不得不让人感叹战争的奇妙。 命中甲板的那炮弹在距离沙恩霍斯特号右舷双联前副炮防盾两米的地方上爆炸了,大部分的弹片裹挟着被炸碎的木质甲板碎屑犹如骤雨般打在那门15o毫米双联副炮的装甲防盾上。 但是这些东西对于那层足足有14o毫米厚的副炮防盾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正在副炮炮塔里奋力战斗的水兵除了感觉到一点震荡外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过四散飞舞的弹片给正在副炮炮塔后方四联防空机枪巢里对着英国战舰叫骂的机枪手们造成了一些麻烦,一名倒霉的机枪手躲闪不及被一片擦过副炮炮塔的弹片打成了重伤。 早就等在掩蔽舷墙后的后备人员立即冲入那个机枪巢把受伤的机枪手替换了下来,伤者被抬了下去,替补队员接替了那个倒霉蛋的岗位用更加雄壮的气势和嘹亮的嗓音向对面英国海军官兵的各位女性家人表示着自己的慰问。 谢菲尔德号其他的炮弹大多不是在海面上无谓的制造出几个水柱就是被沙恩霍斯特厚实的35o毫米装甲带弹飞,没有给这条战舰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是,谢菲尔德号的还击还是激怒了那条强大的战舰。 沙恩霍斯特号犹如雨点般的炮火立即向谢菲尔德号倾泻了下去,德国人已经修正了自己的弹道,于是大大小小的火球开始在这条勇敢的轻巡洋舰的甲板上爆炸开来。 谢菲尔德号已经在自己的桅杆上挂起了司令旗,这条代理旗舰在经验丰富的舰长与水手的操纵下在德国战列舰的炮火中穿行着。 瑞诺舰长一边指挥战舰向沙恩霍斯特号奋力的还击一边命令信号兵向其他舰船下达了最后的舰队命令。 “舰队解散,各舰立即分头脱离这片海域。本舰决心战斗到最后一刻。上帝保佑你们,大英帝国万岁,国王陛下万岁,皇家海军万岁!” 谢菲尔德号带着满身的硝烟开足马力向着沙恩霍斯特号扑了过去。 没有想到那条轻巡洋舰遍体鳞伤后竟然还死战不退,沙恩霍斯特号舰长齐格菲。冯。罗严克拉姆海军上校不由得出了由衷的赞叹。 这才是真正的勇士,这才是值得与自己交战的对手,可惜的是现在谁都看的出双方的差距有多么巨大,这不是光靠勇气就能够转变的,那条战舰的命运其实早就已经在第三帝国海军司令部的会议桌上被决定了。 看到谢菲尔德号以一副玩命的姿态向自己冲过来,虽然冯。罗严克拉姆有心和这个勇敢的对手好好较量一番,但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何况看对方的那种架势明显是来拼命的,德国海军还没有骑士到愿意与勇敢的对手同归于尽的程度。 冯。罗严克拉姆上校已经现英国舰队后方的一条老式轻巡洋舰已经带着两条货轮转变了航向开始掉头向战场东南方向撤退,剩下的三条驱逐舰则正在向向着西南方向一路逃窜下去的猎户座号靠拢。 现在必须立即完成对这支舰队的包围圈,必须拦住那些逃跑舰船的退路,这是沙恩霍斯特号舰长脑中唯一的想法。 谢菲尔德号现在在冯。罗严克拉姆上校眼里开始变得越来越讨厌起来,他现在明白了那条战舰的想法,对手想和自己纠缠在一起迟滞德国舰队包围圈的完成。 怎么能够让她得逞,冯。罗严克拉姆虽然对对方舍弃自己掩护战友的行为很赞赏,但是想要靠这样来阻止他完成任务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沙恩霍斯特号立即先向旗舰报告了英国舰队的动向,随后对谢菲尔德号动最后一次齐射后转舵加前进,庞大的舰身横越过谢菲尔德的航线,向着正在向着东南方向移动的那几艘英国船舰扑去。 沙恩霍斯特号决定甩开那条死缠着自己拼命的轻巡洋舰,把她扔给了后面的格耐森诺号解决。 谢菲尔德号一看沙恩霍斯特号准备脱离战斗继续追赶撤退中的友舰,就知道自己的打算可能已经被德国人看穿了。 眼看着计划要泡汤,瑞诺舰长不由得一边痛骂着德国人都是懦夫一边急急忙忙的命令战舰转舵追上沙恩霍斯特号。 作为一艘轻巡洋舰,谢菲尔德拥有度和机动能力上的优势,追上沙恩霍斯特号应该没有问题,何况双方距离已经拉近至两千多米了。 可是还没等谢菲尔德号转过舵来,格耐森诺号主炮的炮弹已经落到了她的四周,这条轻巡洋舰又一次被笼罩在高大的水柱森林中。 “完了,德国人的炮击队列跟上来了。” 瑞诺舰长顿时感到心头一阵阵的无力,和德国舰队相比,自己这方实在是太弱小了。 望着格耐森诺身后的舍尔海军上将号以及紧跟旗舰的希佩尔号高大的桅杆和舰不时闪现的巨大炮口焰,谢菲尔德号已经绝望了。 她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战斗都无法给德国人造成阻碍,再也无法转变自己这个舰队的悲惨命运。 虽然从目前情况看来别对舰队的下场已经注定,但是作为一个光荣的皇家海军军人,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就这样束手待毙,就算自己会战死也一定要让敌人付出同样的代价,不到最后一刻决不允许放弃。 瑞诺舰长命令战舰转舵,不去关注其他德国战舰对自己的攻击,开足马力全向沙恩霍斯特号冲击。 这一次冲击不再是前面那种虚张声势,而是真正的突击,瑞诺上校决心要撞沉沙恩霍斯特号。 格耐森诺号没有料到那条已经遍体鳞伤的轻巡洋舰竟然作出这种疯狂的决定,等到她反应过来,那条轻巡已经调转船头向着沙恩霍斯特号冲了过去。 格耐森诺号感觉到了那条敌舰的意图,大吃一惊之余开始拼命的向那条疯狂突击的轻巡洋舰射击,想要在她给沙恩霍斯特造成重大损伤前把她拦阻下来。 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必须俘虏的命令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姊妹舰陷入危险之中。 沙恩霍斯特号也现了正在高接近的英国轻巡洋舰得不良意图,于是也开始把所有能够使用的上的火力向着谢菲尔德号倾泻下去。 虽然沙恩霍斯特号拥有三百五十毫米的装甲,但是冯。罗严克拉姆心中很清楚,一大口径炮弹与一条一万吨的巡洋舰是两回事情。 谢菲尔德号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她原来漂亮的外貌,曾经光滑整洁的战舰甲板上现在到处都是燃烧着的火焰和鲜红的血液,四个曾经威风凛凛的三联装炮塔现在已经都成了扭曲着的残骸,高大的舰桥只剩下下半截而且还在冒着滚滚的浓烟。 船舯部的封闭式围廊已经千疮百孔,后侧尾楼边四门副炮也只剩下了左舷的一门,尾部桅杆倒塌了,现在斜倚在舰尾主炮炮塔上,机库已经被撕碎,两架水上飞机被烧的只剩下焦黑的骨架,现在还在烈焰中吱吱作响。 德国人的俘虏企图帮助了她,德国人到现在为止对所有英国巡洋舰的攻击都只限于水线之上,大多数都集中在对英舰舰桥,上层建筑和炮塔火力上。 德国海军的计划是只要对手不沉没就行,哪怕是打成趸船都可以,而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些舰长的确是彻底的坚定的执行了这个命令。 由于这个原因,谢菲尔德号的动力系统没有遭到什么损伤。轻巡洋舰疯狂的以三十节的度向沙恩霍斯特号冲击。 由于距离太近而且对手处于高运动中,再加上那条船上滚滚烟雾的遮蔽,格耐森诺号和沙恩霍斯特号的拦阻炮火竟然大部分都失的了,而在轻巡洋舰四周轰出的那些巨大水柱则更加阻碍了他们瞄准的视线。 齐格菲。冯。罗严克拉姆上校这时感到情况有点不妙,沙恩霍斯特号上的所有轻重武器全都在向那条恶魔般的轻巡洋舰开火,大口径主炮和副炮炮弹不断的落在对方的四周和残破的舰体上,三十七毫米和二十毫米的机关炮弹犹如一条条火蛇舔拭着那条英国战舰残余的舰桥,疯狂的扫射着对手的甲板,但是这一切现在看来全都是徒劳的挣扎。 沙恩霍斯特惊惶失措的想要转舵避轨,但是对手就像是个幽灵一样死盯着自己不放,无论沙恩霍斯特号如何避轨,那条轻巡洋舰锋利的犹如剃刀般的舰始终对准着她。 双方距离接近到一千五百米,而且由于沙恩霍斯特的避轨动作而不断飞拉近。 “命令全舰做好碰撞准备,拉警报!” 冯。罗严克拉姆上校咆哮着命令到,他作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条轻型巡洋舰逼到这种地步。 “舰长!快看!那是。。。。。那里是。。。。是欧根亲王号!” 就在凄厉的碰撞警报声在舰桥上回响起来那一刻,了望手也同时疯狂的叫喊起来。 冯。罗严克拉姆连忙冲到装甲舰桥的了望孔前向着了望手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弥漫着硝烟的海面上,一条战舰犹如从天而降般出现在谢菲尔德的右舷,并且以让人难以置信的度疯狂的向着那条同样疯狂突进的轻巡洋舰冲去。 漂亮的碎块黑白迷彩,高大的舰桥,桅杆上一面血红的帝国海军旗和一面漆黑的骷髅旗迎风飘扬。 “冯。赫斯,你想干什么!” 冯。罗严克拉姆上校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天啊!她想撞击谢菲尔德!欧根亲王号想撞停她!” 一个副官反应过来后狂呼起来。 谢菲尔德号甲板上已经没有活着的水手了,而且舰桥中的幸存者们现在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个近在咫尺的目标身上,舰桥上甲板的了望手这时也已经伤亡殆尽,所以没有一个英国人觉正在拦腰向自己冲来的德国重巡洋舰。 欧根亲王号的主炮沉默着,犹如一条幽灵船一般一声不响的向着谢菲尔德号扑去。 在距离谢菲尔德号舰体不到一百米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欧根亲王号突然拉响了所有的汽笛,随后舰桥上警报器出的尖利刺耳的碰撞警报声响彻云霄。 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动了的瑞诺上校连忙跑到战舰右舷的观察孔前向外望去,进入他眼帘的是一艘庞大的德国战舰锋利的舰和巨大的炮塔。 “啊,上帝!” 瑞诺舰长颤抖着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叫。 下一秒,欧根亲王号的舰就狠狠的劈进了谢菲尔德千疮百孔的躯体。 巨大的撞击力所造成的破坏就连沙恩霍斯特号上的水兵都能感觉得到。 刺耳的警报声伴随着剧烈的金属断裂扭曲声,碎裂声回荡在海面,谢菲尔德被猛的横移了三十多米的距离,激起的海浪犹如一堵水墙高高耸起。 , 欧根亲王号的舰深深的插入英国巡洋舰的舰桥下面一点的位置,扭曲的舰装甲钢板犹如怪兽的利齿一般向天空矗立着。 所有人都被眼前惊天动地的一幕惊呆了。 “万岁!” 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先是一两个,随后是几十,几百,最后整条战舰都沸腾起来。 水兵们激动的向镶嵌在一起的两条战舰挥舞手臂。甲板上的水手忘了战斗还在进行,他们在战位上跳跃着激动的吼叫着。 沙恩霍斯特上的军官们全体笔挺的站在各自的岗位上向着欧根亲王号高耸的舰桥敬礼。 “万岁!欧根亲王号,万岁!”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途中 “很好,你的报告很详细,我非常满意。海军司令部的这份报告我会再仔细阅读一遍。如果有什么地方不清楚我会再召见你,现在你可以下去休息了,索伦斯少校。” 徐峻抬起头微笑着向站在面前的海军少校说到。 “遵命,我的元,随时听候您的召唤。” 索伦斯少校潇洒地向徐峻点头致意,随后利落的转过身以标准的军人步伐走到门边打开门,在门口回过身来立正并恭敬地再次向徐峻和坐在沙上捧着茶杯呆的魏尔勒点头致意后躬身退出了门外。 “呵呵,海军啊。。。。” 看到索伦斯少校那种过于规范的军队礼仪徐峻不禁苦笑着摇头说到。 “你现在怎么看,我的参谋长阁下。。。。嗯?魏尔勒。。。。魏尔勒?” 徐峻现自己的参谋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着那种呆滞状态。 “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还剩下多少,嗯。。。。三个月。。。。不,五个月。。。。” 魏尔勒一直喃喃的嘟囔着。 当徐峻连着呼唤了几次后,魏尔勒才从他的思绪中惊醒了过来。 “哦,我的元,真是抱歉,我刚才走神了。。。。” 魏尔勒放下手里的茶盏急忙恭敬的回答到。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我的参谋长。” “对不起,我的元。我刚才在想这次海军的胜利给我们以后的计划会带来多少问题。” 魏尔勒在沙上坐正了身体。 “海军实在是太胡来了,竟然这样来使用我们宝贵的战舰。看来雷德尔元帅为了建造新的战舰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可是他这样做会给我们以后的计划带来很大的麻烦。我现在很后悔没有在计划大纲里给他们定下一个损失的标准,不,应该告诉海军我们现在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损失。 如果是一个月后我们也许还能够承受一些损失,但是现在绝对不行。我实在是太大意了,没能提醒您这一点是我的错误。” “你的意思我明白,魏尔勒。但是这不能责怪你,我们都不是海军,对于海军作战也都不太了解。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给海军一个战役的目标和意向,最多给他们一个计划框架,具体实施方面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处理为好。 硬性的规定只会束缚住他们的手脚,说不定还会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我们这种门外汉插手海军的作战,我想结果一定会比现在更糟糕。 何况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指责海军在这次战役在战略战术上有什么错误,我倒认为海军的计划比我们的计划更符合实际情况,比我想象中的更优秀。 虽然。。。。这次的损失的确是个麻烦。。。。但是没人能够保证作战胜利自己能够不受到任何损失的,这不符合逻辑。” 徐峻低下头将办公桌上那份海军报告翻到最后几页。 “我们现在根本没有理由去指责海军没有大局上的观念。 海军还不能全面了解统帅部正在修改的整体战略这是很正常的,最新的作战计划还在制定中,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详细的向海军部交代过这些问题,也没有跟雷德尔个人沟通过,说起来应该算是我的错误。 看来还是因为沟通不够的原因啊。这是一个教训,我们必须要吸取的教训,你看我是不是应该把三军司令部的主管们都集合起来开个会讨论这个问题?” 徐峻站起身来拿着那份文件开始在办公室中间狭长的过道上来回踱着步。 “当然,我的元,我觉得您的决定非常正确。” 魏尔勒恭敬的站起身来回答。 “哦,坐下说吧,魏尔勒。呵呵,我的腰有点酸,可能是那把椅子太软了,所以起来活动活动。” 徐峻对着魏尔勒摆了摆手示意恭谨的参谋长坐回沙上,随后把海军报告最后那几页递给了魏尔勒。 “看看,呵呵,海军的照片拍的不错,特别是欧根亲王号舰的那张,我最喜欢了。撞成那样都能把她开回来,冯。赫兹舰长的确技术精湛。” 徐峻笑着说到。 “我的上帝,比我想象中损伤还严重,那还是船头吗?看上去好像被什么东西嚼过又吐出来的一样。看来我之前估计的时间还少了,这条船基本上三个月内是回不到海面上了。 更加糟糕的是,那条沙恩霍斯特号被炸伤了舰桥,而格耐森诺号则被打坏了大型测距仪。 更换设备再加上乱七八糟的修补至少需要一个半月才能让她们恢复全部战斗力。 再加上吕佐夫号还赖在船台上不肯下水,我们的舰队在一个月内只剩下两条主力舰艇可以出战。 我真不知道这次行动成功我是否应该去庆祝,反正统帅部和您定下的计划现在看来是不改都不行了。。。。” 魏尔勒郁闷的翻看着那几页文件上夹着的一打照片。 “不过他们总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连一先令都没有给英国人留下。唯一麻烦点的是那条差点就被欧根亲王号撞断了的谢菲尔德号,为了抢救上面的物资花掉了舰队不少的时间,结果差一点就被英国派来救援的舰队堵在那片海域里。 要让是那种事情真的生的话,这次舰队行动恐怕要以悲剧收场了。” “是的,报告上说就只差了四个小时,看来幸运女神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我很想亲眼看看英国救援舰队看到那几条正在缓缓下沉的英国战舰时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魏尔勒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 “我也和你想的一样,魏尔勒。” 徐峻走到沙边在魏尔勒身旁坐了下去。 “而且我还想看看凯特尔他们那群统帅部参谋们的表情,现在他们又要修改计划了。” “想必一定会很精彩,您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魏尔勒放下手里的文件和照片,端起边上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 随后睿智的参谋长阁下开始仰起头来四下张望着寻找起徐峻的茶杯来。 “谢谢。。。。” 徐峻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茶杯递给魏尔勒。 “海军这边现在已经成为定局,我们现在在这里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处。而且他们的任务完成的非常漂亮,我想帝国经济部的那群会计们现在正在望着那堆宝藏呆吧。 五十亿英镑,嗯,应该折合五百亿马克吧,有了这笔财富,我们前进的道路将会更加的顺利。” 徐峻接过魏尔勒递过来的茶杯,轻松的呡了一口清香的花茶。 “现在看来好像还不止这个数,我看了昨天的报纸,国际黄金价格又涨了。 如果我们缴获了几千吨英国黄金的消息被英国媒体透露出去,我怕黄金价格还会飙升。” 魏尔勒微笑着说到。 “哦,是么?反正不管怎么样,这笔钱必须用在帝国最需要的地方,我要电报给博尔曼让他通知各个部门先列出一个初步预算出来,这个问题等到我们回到柏林后必须要仔细的研究讨论。” “您说的对,我的元。” 魏尔勒点头附和到。 “对了,我答应海军的那笔奖励先从帝国预算中划过去吧,我怕他们现在连修理的资金都会紧张,这一次受损的战舰太多了。还有他们拖回来的那几条敌舰,也要制定个修复计划,我们必须充分的利用手头上所有的资源。” “随您的意思办,我的元。” 徐峻端着茶杯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他放下茶杯从桌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折叠好的公文。 这是份他早就准备好的命令,已经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徐峻把那份公文递给魏尔勒。 “待会儿把这个交给海恩里希少校,让他派专人送往柏林交给马丁。博尔曼。” “遵命,我的元。” 魏尔勒恭敬的接过叠好的文件。 “你不想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吗?魏尔勒。” 徐峻微笑着问到。 “如果您愿意让我知道的话,您一定会亲自告诉我的。” 魏尔勒微笑着回答到。 “呵呵,你可以打开看看,不过除了你,在这份文件交到博尔曼手上前再也不允许有第二人看到。” “遵命,我的元。” 魏尔勒坐回沙上迫不及待的拆开折叠好的文件仔细的阅读起来。 “呵呵,原来您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我还以为您把这件事情忘了,还想找时间提醒您呢。” 魏尔勒看完那份文件笑着抬起头说到。 “我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我的参谋长阁下。不过,这件事情牵涉面很大,你知道它的重要性,如果这份文件的内容被泄漏,问题会变的很严重。” 徐峻严肃的回答到。 “我明白,我的元。我看派专人送还不如直接让海恩里希少校亲自去跑一趟,作为您的机要秘该怎么做到万无一失。” 魏尔勒也神情严肃的建议到。 “嗯。。。。也好,本来我想说不定还有需要他的地方,不过好像现在看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让他亲自去一趟吧。 不过你要提醒他,这份文件非常重要,让他注意安全,路上不要引人注目。” “当然,我的元,我会提醒他的。这份文件关系到我们未来计划的展,关系到德国复兴的大业。 我的元,您能够下决心彻底解决那个棘手的问题,为此我对您感到由衷的钦佩。而且我为自己能够亲眼见证到德国伟大的复兴并亲自参与其中而感到无比的骄傲。” 魏尔勒站起身来恭敬的向徐峻点头致意。 “我的参谋长阁下,这只是我为德国伟大复兴而走出的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多的问题要我们来解决,希望你能够一如既往的帮助我,指导我,提醒我。你愿意吗?魏尔勒。” 徐峻站起身望着魏尔勒的双眼郑重的问到。 “当然愿意,我的元,那只会是我的荣幸,我的元。” 魏尔勒恭敬的低下头回答到。 “那太好了,魏尔勒。” 徐峻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次的行动中请求授奖的人员名单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我的元。” “你觉得怎么样?” 徐峻坐回座位拿起了一支钢笔,伸手从那份海军报告里抽出那份嘉奖请求书。 “我觉得基本没有问题,海军既然能够把这个报上来一定经过严格的挑选和审查。” “我也这样认为,那就这样定了。” 徐峻飞快的在那份文件上写下了自己的批示,随后按下了桌上的电铃。 房间另一头的一扇挂着绿色天鹅绒窗帘的移门被拉开了,一个漂亮的女秘书走了进来。 “哦,萨拉小姐,请你把这份文件重新打印一份备案,原件交给舒伦堡中校往海军总司令部。” “遵命,元阁下。” 萨拉恭敬的走上前来从徐峻手里接过那份文件,随后微笑着点头致意后转身走了出去。 “呵呵,我的元,萨拉看上去越来越漂亮了。” 魏尔勒笑着低声说到。 “哦,是么?我的参谋长阁下,她到我这里工作才三天。” “可是我记得以前好像见过她?”老狐狸作沉思状。 “不会吧,我记得我最后一次拥有女秘书是在敦克尔刻战役司令部,现在那些女士们都回到统帅部去了。” “哦,元不喜欢身边有女秘书?女秘书的细心与认真可是那些男秘书难以达到的啊,想想我手下的维特,那个毛躁的小子,让他找一份文件的时间我自己都能写一份出来了。” “喂喂,我的参谋长阁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身边用女秘书了,只是。。。。我们一直在前线枪林弹雨东奔西走的,带着那些女士们实在不太方便。” 徐峻挠着头回答到。 “这倒也是,她的工作现在您还满意吗?我的元。” 魏尔勒端起茶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谁?哦,你说萨拉啊,嗯。。。。还行吧,是个好女孩。” “哦,说到能干,我的元,等到我们到达巴黎您将会见到一个更能干的小姐呢。她是我所知的女性中最有才华的一个,可以说是个天才。” “哦,你说的是谁啊?” 徐峻正在另一份报告上写批语,听到魏尔勒的夸奖他随口问到。 “这个。。。。您到统帅部之后就会知道的,我的元,我会亲自向您介绍她,这一次海军的行动能够成功,她是最大的幕后功臣。” “你说的是情报部的。。。。。” “呵呵,您很快就会知道了,我的元。 对了,我们现在可能快到凡尔赛了吧。” 魏尔勒掀起沙旁的窗帘,窗外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在地上华丽的银绿色地毯上映出了一片耀眼的光斑。 “呵呵,还真刺眼。” 魏尔勒索性全部拉开了窗帘,本来幽暗的房间立即明亮了起来。 “凡尔赛?那么我们就快到巴黎了。魏尔勒,你去过巴黎么?” 徐峻站起身来离开办公桌,慢慢的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铁路两边的灌木丛飞的从眼前闪过,远处是法国一望无际的平坦沃野,绿色的草地上开满了各种颜色的花朵。 , “巴黎,去过一两次,都在开战以前。那是一座让人永远都无法遗忘的城市啊,呵呵,一座能够满足人们所有梦想的城市,我的元。” “是么,魏尔勒。” “是的,我的元。” “魏尔勒。。。。” “什么事,我的元。” “说到**。。。请你通知一下餐车,我感到有点饿了。” “遵命,我的元。。。。” 正文 第二十五章站台 “叮。。。。咔哒。。。。叮。。。。咔哒” 斯麦舍尔上士悠闲地靠坐在奔驰轿车黑亮的挡泥板上,手里不断的把玩着一只漂亮的打火机。 银色打火机的翻盖不断的打开又关上,这个动作斯麦舍尔已经练了很久,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是觉得自己的动作少了一些什么味道,感觉上总是没有这只打火机原来主人做的那样流畅潇洒。 “到底怎么做的呢?我看的很清楚,就是这样一拨一甩,可怎么就是没有那种味道呢?” 斯麦舍尔郁闷的琢磨着。 “上士,能借个火吗?” 正在闷头想心事的斯麦舍尔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宪兵少尉。 “哦,没问题!长官!” 斯麦舍尔微笑着抬起手,灵活的翻开打火机盖拨着了火,那个宪兵少尉连忙低下头把嘴上叼着的烟卷凑了过去。 “谢谢!” 宪兵少尉深深吸了一口烟,随后愉快的吐出一团烟雾。 “不客气。” 斯麦舍尔熟练的扣上了打火机盖。 “这打火机不错,哪里搞到的。” 宪兵少尉吐了一个烟圈,指着斯麦舍尔到。 “看上去好像是美国货吧,能给我看看吗?” “呵呵,当然。” 陆军上士笑着把打火机递给对方。 “哦,真的是美国产的,芝。。。。芝加哥制造,呵呵,好像还是名牌呢。从哪里搞到这么个好东西的?” 宪兵少尉一边把打火机递还给斯麦舍尔一边笑着问到。 “阿拉斯战俘营。呵呵,这可是我用一罐半公斤牛肉罐头外加两双袜子三十马克从一个英国佬那里换来的。正宗的美国货,你听听这个声音。” 斯麦舍尔得意的拨开打火机盖,打火机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哦,这样啊,你还真走运,这东西在柏林至少值八十马克。” 宪兵少尉羡慕的望着斯麦舍尔手里那个闪烁着迷人光彩的小东西说到。 “不过我看那个英国佬也没吃什么亏,他们在战俘营里搞黑市买卖,光是你给他的那罐牛肉就足够让他找回损失了。这笔交易很公平。” “是啊,我也觉得那个英国佬好像挺满意的样子,呵呵。” 斯麦舍尔笑着把他的宝贝揣进裤兜,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 “今天可真热闹,来一点,长官。” 斯麦舍尔拨开包装纸向宪兵少尉示意。 “不了,谢谢。” 宪兵少尉笑着摆了摆手,随后转过头望着简易公路边停着的那长长一溜黑亮的高级轿车以及那些和斯麦舍尔一样百无聊赖的在车旁转悠的司机与卫兵说到。 “今天可把我们累惨了,几十支车队要排列,还不算你们这些高级军官用车,我们从一早开始就没停过,一直忙到现在。那些警戒部队也是一样,他们昨晚就开始在这附近加岗警戒了,说起来最轻松的还就是你们了。” “是啊,不过我们也没有您说的那样轻松,昨晚我洗了一夜的车,今天一早就开始待命,到现在都没合过眼。” 斯麦舍尔嚼着巧克力嘟嘟囔囔的说到。 “大家都一样。不知道元阁下的车什么时候到达。对了。” 宪兵少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随后转到斯麦舍尔车前看了看牌照。 “你的车是。。。。” “是冯。屈希勒尔上将的坐车。” 斯麦舍尔大声的说到。 “对,冯。屈希勒尔上将,按照司令部命令,你等一下排在车队的第七位,注意我们的指示,不要稿错了次序。” 宪兵少尉说到。 “明白了,长官!” 斯麦舍尔连忙立正一边敬礼一边大声的回答到。 “很好,你可以继续休息了,到时候别把将军阁下的车开到沟里去了,呵呵。” 宪兵少尉笑着回了礼,随后转身向着停在前面的一辆高级轿车走去。 “哈尔德,现在几点了,我的表好像慢了。” 冯。布劳希齐元帅疑惑地用手指敲打着自己那块手表的表面。 “下午两点零。。。。十七分,司令官阁下。” 陆军参谋总长弗郎兹。哈尔德陆军中将从他的军服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 “那我的表没问题。” 陆军总司令停止了他敲打手表的行动,又开始踮着脚向站台两头观望。 “元阁下的车什么时候到达?” 冯。布劳希齐问到。 “预定时间是两点三十分,司令官阁下,我已经告诉你六次了。” 统帅部参谋总长凯特尔元帅在一边回答到。 “请你稍微放松一点,你好像有点紧张。” “哦,我好像是有点着急了,呵呵。”冯。布劳希齐感到自己的确有些失态,他尴尬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一边擦着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一边努力的平静自己的心绪。 “今天能来的老朋友都来了,真是难得的盛会,记得上一次这样聚会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四个月前在柏林总理府吧。”凯特尔巧妙的转移话题。 “是啊,四个月前,不过我现在怎么总觉得那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一样。” 冯。布劳希齐把手帕塞回口袋,随后拉了拉军服的下摆。 “那是因为虽然只有短短四个月时间,但是这四个月里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东西已经永远的改变了。” 一直站在一边没有开口的统帅部指挥局局长约德尔淡淡的说到。 “是啊,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不过总算让人感到欣慰的是,按照现在的趋势,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展。我们获得了胜利,德国获得了一个更有力更睿智的领袖,德国又重新获得了失去的光荣。” 冯。布劳希齐感叹地说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能祈求上帝希望我们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司令官阁下,您对我们的新元就这么充满信心么?” 约德尔低声的问到。 “你这是什么话?” 冯。布劳希齐皱起眉头冷冷的问到。 “难道你没有看到元阁下的能力吗?而且我在他身上看到的东西比在那个人身上看到的东西多的多。无论是高贵的品格还是无畏的勇气再或者是人的毅力,还有那种政治上的天赋,军事上的才能,他每一次都能让我们感到无比的惊讶。现在我相信他才是上帝派来拯救德国,复兴日尔曼的使者,。。。” 冯。布劳希齐激动的说到。 “那个人?抱歉,我的元帅阁下。我记得在四个月前您还信誓旦旦的向您嘴里所称的那个人表示您的忠诚。没想到现在阿道夫。希特勒一死就立刻成了“那个人”了。” 约德尔继续用他不冷不热的语调说到。 “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冯。布劳希齐双眼紧紧的盯着约德尔冷冷的说到。 “你是在置疑我的人格吗?约德尔中将,这是很严重的指控,我要求你立即向我道歉! 阿道夫。希特勒已经成为历史,他已经死了,当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我们向他效忠的誓言就已经自动废除。 现在我们德**人应该效忠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现在的元阁下!” “如果我的话冒犯了您,司令官阁下,我向您道歉。不过我想问的就是,元阁下是否真的有您所说的那样伟大和优秀,这一点我表示怀疑。 要知道我和他曾经打过很多次交道,可以说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他,按照他以前的表现,我实在找不到任何能够与前元相提并论的地方。 虽然他在这两个月之内的表现的确让我有点吃惊,但是这还不足以让我彻底的改变对他的印象。 而且元帅阁下,你能不能保证他的这种常的挥能够继续保持下去而不是暂时性的呢,如果他故态复萌怎么办,到那时候德国会怎么样,日尔曼伟大的复兴事业又会怎么样,您考虑过这些问题吗?我的元帅阁下!” “阿道夫。希特勒死了而他则活了下来,这就足够证明莱茵哈特。冯。施泰德的强大与优秀。 而且他是真正的德**人,我们都看到了他高贵的军人品质。就是论血统,冯。施泰德家族也远比那个人优秀的多。 再看看他所计划的几次战役,那些辉煌的胜利,这些还不够说服你放弃你那愚蠢的看法吗? 约德尔中将!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虽然我明白你是为德国的未来而担心,但是你确实不该在我面前说这些,你竟然在上司面前评论最高领袖,并且怀疑元的个人能力,光凭这一点,我现在就能逮捕你!” 就像他说的那样,现在他们讨论的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敏感太危险了,陆军司令官不但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而且还像只草原獴一样踮起脚向四下里张望着,确认没有人注意他们这里的谈话。 “您说的的确是事实,我不能否认在那场决斗中,元阁下确实表现出了凌驾于阿道夫。希特勒之上的智慧与力量。 但是您也不能否认,虽然他在那场决斗中获得了胜利,但是其中依靠运气的成分相当高。 所以这并不能作为让我们选择他的理由,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更慎重一些,我的元帅阁下。” 约德尔依然平静的说到。 “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来,约德尔。为什么当时我们全体反对那个人时你没有提出意见,你也参加了统帅部的集体辞职,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对我们当时的选择表示怀疑呢?” 哈尔德在边上沉稳的向约德尔问到。 “因为当时局势已经变成了那样,我不能不跟随大家一起行动。希特勒当时的决策的确有些过分了,特别是他对海德里希的那种盲目的信任和放纵,那将会对国家的稳定和安全造成严重的损害。 我不愿意看到德**官团因为那个党卫队小丑的原因而分裂,那意味着德国国防军的分裂,这对于德国来说是无法承受的打击。 所以,我只有跟随军官团一起行动,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赞同你们当时的选择,我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约德尔低声的回答到。 “好了,各位适可而止吧。现在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也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地方。这里又不是只有我们四个人,别忘了那边还有一群将军呢。” 凯特尔现自己心脏的承受能力已经到极限了,如果再不阻止这个危险的话题继续进行的话,约德尔这个家伙指不定会再说出什么来。 无论怎么说,现在他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天才属下的,于是凯特尔连忙跳出来收拾残局。 “约德尔中将,我很理解你的想法,而你今天所说的话更让我对你个人的品格与思想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这一点实在让我高兴。 但是请你还是先把你的这种疑惑放在心里,用你的眼睛来验证事实。我敢保证你不会失望的,元阁下一定会让你彻底的改变你之前对他的看法,这一点我和冯。布劳希齐元帅深有感触。 如果你待在他身边工作一段时间你就会了解我话里的含义了。要知道,曼施泰茵和古德里安,甚至是隆德施泰德将军都和我们有同样的感受,他们现在也认同了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你对此还有疑虑的话,那么就让事实来说话吧。 而现在请你暂时放弃你的意见,我们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讨论,毕竟我们还没有结束这场战争。” 凯特尔严肃的说到。 “我,我明白了,参谋长阁下!希望您说的是对的,希望我的疑惑是错误的,那样的话,日尔曼的复兴就不再会是空幻的梦想了。” “你明白了就好,约德尔,我对你一直很有期待。” 凯特尔笑着说到。 “的确这样,我和凯特尔参谋长一样,你是我所见过最优秀的参谋之一,所以我不想因为军事以外的问题而失去你,约德尔,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就不多说了。” 冯。布劳希齐也笑着说到。 “谢谢您的信任与关心,元帅阁下。” 约德尔也现自己前面说的那些话有点出格了,聪明的他立即顺着凯特尔搭的梯子爬了下去。 “不过,我现在怀疑,我是否能够像说服你一样说服那几位。。。。” 凯特尔向约德尔眨了眨眼睛,随后向一边努了努嘴。 “这个啊。。。。呵呵,我也很怀疑这一点。参谋长阁下” 约德尔顺着凯特尔指引的方向望去,随后回过头来苦笑着说到。 “我不知道元为什么非要把他们叫到这里来,看来我们的元想再次创造一次奇迹给我们看看,呵呵。不过想要收服那几位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绝对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我看我们的元阁下好像有点太自信了吧。” 冯。布劳希齐也苦笑着说到。 “我们是不是再过去跟他们聊几句,毕竟都是老朋友老长官。” △≧△≧ “我看不用了,时间快到了,我想应该准备起来了,隆德施泰德他们跑到哪里去了,莱谢瑙和布拉斯科维茨,还有利斯特这几个都在哪里?对了勒布和他的那些手下呢?维茨勒本,多尔曼。” 凯特尔四处张望着。 “我好像看到他们跑到站台另一边的山坡上去了,好像勒布将军说这里太拘束,他们想去散散步。我想他们一定会注意时间的。” 哈尔德向凯特尔说到。 “哦,这样啊,不过我还是找人去通知他们一下,时间快到了。” 说完凯特尔转身向着临时站台边搭建的凉棚走去。 讨论作品的书友可以加入qq新群11236976.复活新人专区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迎接(上) “看,那是为元专列护航的战斗机,专列马上就要到了!” 听到这声叫喊,正趴在汽车引擎盖上努力擦拭着一滩半分钟前一只“瞎了眼的,该死的,弱智的肉鸟”精准轰炸残留物的斯麦舍尔上士连忙转过头来向着空中望去。 他一眼就找到了目标,六架bf11o重型战斗机正排着两个整齐的楔形队形呼啸着从站台上空一掠而过,最前面那架一边飞一边还摇摆着机翼。 “真是要命,我得快点干了。” 斯麦舍尔连忙转过头更加卖力的擦拭起那滩污渍起来。 “见鬼,那只该死的鸟究竟吃了些什么东西?” 愤怒的司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飞快的向汽车后面跑去。 “清洁剂,清洁剂。。。。” 打开汽车后备箱,斯麦舍尔焦急地在工具箱里翻找着清洁剂,就在这时他感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什么事?没看到我正在忙么?” 斯麦舍尔气乎乎地转过身,结果现面前站着一个宪兵中校。 这位宪兵军官穿着一套笔挺的宪兵礼服,胸口挂着一枚被擦的闪闪亮的一级铁十字勋章和一枚银色战伤章,肩头挂着授带,手里拿着一叠蓝色的纸牌。 “对不起,长官!” 被吓了一跳的司机连忙立正敬礼。 “我也很忙,中士。” 宪兵中校回了个礼,随后冷冷的从手里那叠纸牌中抽出一张递给了斯麦舍尔。 “这是什么,长官!” “这是你这辆车的编号和通行证,把它贴在风挡右下角,等一会儿车队进时这就是你这辆车在车队里的排位,到时候听候我们的指挥就行了。” 宪兵中校冷冷的回答。 “是,明白了,长官。” 斯麦舍尔立正敬礼。 “很好。”宪兵中校回了个礼,随后转身向着下一辆车走去。 “等一下,长官!” 斯麦舍尔看过牌子后急忙叫住了还没走远的宪兵中校。 “还有什么问题,中士!” 宪兵中校疑惑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这个让他很不顺眼的中士冷冷的问到。 “您看是不是搞错了,中校。” 斯麦舍尔举着那块小小的纸牌快步跑到宪兵中校的面前。 “我的车是冯。屈希勒尔将军的坐车。” “这个我知道,有什么问题么?”宪兵中校现在越看这个家伙越不顺眼。 “是这样的。。。”斯麦舍尔顶着对方散着寒气的眼神慌忙说到:“我的车是冯。屈希勒尔将军的车,那应该是第七号啊,而您给我的号码是第九号。” “哦?是么?” 宪兵中校有点惊讶。 “我看看。。。。这个。。。。” 他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文件查看了一下。 “你的车是冯。屈希勒尔上将的坐车是吧?” “是的,长官!” 宪兵中校皱起了眉头 “是谁告诉你你的车排在第七位的。” “是位宪兵少尉。”斯麦舍尔大声的回答道。 “法郎科少尉!” 宪兵中校一边紧盯着斯麦舍尔的双眼一边大声的喊道。 “在,长官!” 一个宪兵少尉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是你告诉这个中士他在车队里的排位顺序么?” 宪兵中校没有回头看那个少尉,他继续用冰冷的目光盯着斯麦舍尔的眼睛。 “没有,长官!” 法郎科少尉大声的回答。 “是这样么?那为什么这位中士指证是你告诉了他车队的排序。” “绝对没有!我敢誓,长官!” 法郎科宪兵少尉的脸当时就白了。 斯麦舍尔感觉到现场的气氛有点不妙,看那个少尉的脸色好像问题还很严重的样子,而且这个少尉也不是前面向他借火的那位,斯麦舍尔连忙硬着头皮插嘴到。 “的确不是这位少尉,长官!是另一个少尉告诉我的。” “哦,你是说告诉你排列的不是这位少尉?” “还有谁知道车队排序?还有哪个少尉管理车队问题?” 宪兵中校转过头望着法郎科。 “只有我,长官。” “很好,你可以去继续你的工作了,少尉!” 宪兵中校的脸色放松了下来,他对着法郎科摆了摆手。 “遵命,长官。”少尉飞快的逃离。 “你都听到了,中士,现在我可以指控你试图戏弄军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宪兵中校冷冷的问到。 “长官,我没有戏弄您,的确有个少尉告诉我我排在第七位啊!” “够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现在这里的宪兵军官中只有法郎科一个是少尉,其他的少尉军官都在外围指挥。你的位置的确是第九号而不是你所说的第七号。 要不是今天元到达,而你又是冯。屈希勒尔将军的司机,我现在就能逮捕你。现在我给你个机会,立即滚回你的车上去完成你的任务,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再来找你谈话。” “可是,长官,我确实。。。。” 斯麦舍尔彻底被搞蒙了,他现在真的后悔自己怎么那么多事,这个中校让自己排在第几就排在第几好了,就算错也是他的错误,关自己什么事情,现在可好,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在中校严厉的眼神威吓下,斯麦舍尔放弃了继续为自己分辨的打算,他郁闷的向那个中校敬了个礼后灰溜溜的走向自己的轿车。 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嘹亮的汽笛声,第三帝国元的专列缓缓的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全体各就各位!快,快,快!” 随着一声号令,临时站台上顿时忙碌了起来。 东一堆西一群聚在一起闲聊的军政大员们连忙散了开来,他们按照各自所属的部门和地位站到了早就预定好的位置上。 将军们和一堆内政官员们飞快地在站台边站成了一个小方阵,而冯。布劳希齐则带领着他的统帅部人员单独站在站台边等待着元的到来。 几乎快站到两腿软的军乐队员们连忙提起了精神,一个个挺胸叠肚地抬起手中的乐器,乐队指挥精神抖擞的站到队前高高的扬起了指挥棒,歪着头望向火车到来的方向,只等火车靠上站台就立即开始奏乐。 陆军仪仗队开始最后一遍军容整理,这些经过精心挑选高大英俊的年轻士兵早就盼着在德国新领袖的面前表现一番,一个个昂挺胸的持枪肃立。 陆军仪仗队的少校队长扶着他那把指挥刀威严的从队走到队尾仔细地对自己的部下做着最后的巡视,不时停下来调整一下某个士兵的勋章或者衣领。 在陆军仪仗队左手边的武装党卫队仪仗队现在也是一派严阵以待的样子,年轻的上尉队长也提遛着他那把指挥刀冷着脸从队尾向队走,脸上那种肃穆的表情让人怀疑他不是准备要参加检阅而是马上要带这些士兵上阵冲锋一样。 等这位武装党卫队上尉慢慢的走到队时还冷不丁的用那种酷酷的眼神狠狠的瞟了一眼正巡视到陆军仪仗队队尾的陆军少校,把措不及防的竞争对手着实吓了一跳。 那位陆军少校禁不住暗自寻思,“这个家伙怎么回事?看上去好像准备找我玩命,我以前有得罪过他么?”。 准备工作迅而有条不紊的完成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神情肃穆的站立在各自的岗位上等待着火车进站,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出一长一短两声嘹亮的汽笛声,元专列开始缓缓的减,巨大的装甲车头排出了一股浓密的白色蒸气,几乎笼罩住了这个小小的临时站台。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在人们耳边响起,等到眼前弥漫着的白色蒸气散尽后,列车已经稳稳的停靠在了站台边。 “全体立正!” 两位仪仗队长同时吼叫起来。 元专列的车门打开了,一个元卫队士兵翻开车厢边的踏板从车上跳了下来,随后熟练的放下了列车上的折叠楼梯,站在车门边扶着胸前的冲锋枪挺胸站定。 反应稍微迟钝了点的军乐队指挥终于挥下了指挥棒,随着雄壮嘹亮的《双鹰旗下进行曲》响起,徐峻出现在了列车门口。 “我的元,我代表在此的所有军官和公务员,欢迎您来到巴黎。” 冯。布劳希齐向前走了一步,随后恭敬的扬起他的元帅仗敬礼致意。 “我的总司令官阁下,见到你我真是非常高兴。” 徐峻也的扬起手中的元帅杖轻磕帽檐回礼。 “我的元,我们都盼望着您的到来。” 凯特尔上前敬礼。 “是么,我也盼望着能够见到你,我的总参谋长阁下。” 徐峻微笑着还礼。 随后布劳希齐开始热情地向徐峻介绍起前来迎接他的那些将军和政府官员来。 其实大家心理都明白,这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那些将军以前或多或少都和这位年轻的元接触过,有的还是他以前的上司和同僚,所以就没有过多的客套,只是点个头敬个礼随意说几句就行了,毕竟这里不是商讨问题的地方,有什么话等到回到统帅部再说也不迟。 不过当布劳希齐介绍到最后几位时,徐峻停下了脚步。 “啊,布伦博格元帅,好久不见了。我早就想来拜访您的,不过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是抽不出空来,所以这次专门派遣飞机把您从德国接来,我有很多问题要请教您呢。 您现在身体还好么,来的路上还顺利吧,一定很辛苦吧。。。。” 第三帝国现任元阁下死拉住那位前军事部长兼国防军总司令的手猛摇不止。 , “这个,我的。。。。元,非常感谢您还能记得我。” 前总司令官阁下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 瓦尔纳。冯。布伦博格疑惑的望着面前这个一脸真挚笑容的年轻元,他试图把这位元在自己脑海中留下的那些印象与眼前的这个人重合起来,结果现两者之间似乎有很大的偏差。 布伦博格自信不会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背景和经历,虽然从近期获得的情况以及眼前这一幕上来看,这个人的确已经生了很大的改变,但是他还是觉得应该坚持自己以前的意见,还是先和这个人保持点距离为好。 徐峻心里也很清楚这位陆军元帅的心思,想要获得这个人的效忠不是忽悠几句外带给点好处就能做到的,不过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智慧和诚意,把这位德国陆军中相当有能力的集团军群级指挥官拿下只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前提必须是绝对不能让这个老家伙知道当时把他绊下马的事情自己也插了一手,啊,不,是杰克也插了一手。 在此预祝各位书友中秋节快乐,中秋节后再见。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迎接(中) “等到了巴黎我想和您单独谈一谈,我的元帅阁下。对了,记得代我向您的夫人转达我诚挚的问候. 我到现在都认为置于您和您的夫人身上的那种批判与指责是别有用心且不公正的,希特勒对您的处置完全就是个错误。我很遗憾当时我没有能够坚定的站出来支持您,为此我准备会给予您您所应得的补偿。” 徐峻紧握着布伦博格的手,脸上带着那种贵族式的亲切微笑,语气真挚而友好。 布伦博格显然没有做过这种心理准备,他本来以为这次聚会只是这位年轻的独裁者向德国人民和自己这些老上司面前炫耀权力和荣耀的表演。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位帝国的领袖会在这种公开场合那样露骨的向自己示好,这让布伦博格实在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自从由于那场婚姻的关系落马后,布伦博格受尽了冷遇,直到现在他的那些军官团同僚们谈论这件事情时还是用那种尖酸刻薄的语气大肆嘲讽。 从来没有人敢于或者愿意承认希特勒对他处置是不公正的,更何况这样直接的批驳前元的决定,先别提现在说这种话的人是帝国元,就是光凭说出这些话就足够让这位六十一岁的陆军元帅感动异常。 在此之前布伦博格对希特勒已经彻底的失望了,这也是他对徐峻这个希特勒的继任者怀有戒心的原因之一,毕竟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纳粹党魁。 希特勒曾经在布伦博格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他愿意辞去自己的职务,等到这件事情被人们淡忘或者爆战争,他一定会召回自己并让自己继续担任武装部队总指挥。 当然,现在这位元帅已经明白希特勒所承诺的完全都是谎言,战争爆后他曾经向希特勒一再表达过重新服役为德国战斗的意愿,可是得到的只有无尽的敷衍和推脱。 现在,这位前德国武装部队总司令从年轻元的话里听到了希望,也许他能够就此重新回到他所热爱的军队中去,他已经不再奢望能够担任什么武装部队总司令,现在就算让他去当一个师长他都会满足。 对于这个把军队当作一种终身事业的老军官来说,没有什么能够比回到军队中更重要的事情,这位老元帅心中那团已经快熄灭的火焰被徐峻成功的重新点燃了。 “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个年轻的纳粹党魁是否真的像布劳希齐说的那样是帝国崛起的希望。但是这个年轻人和自己以前所接触过的他感觉上完全不一样了,不知道这种改变是怎么生的,也许上帝真的听到了德国人民的祈祷而用他无边的神力改变了这个使徒吧。” 想到这里,布伦博格恭顺的向明前这位连自己年龄一半都不到的年轻领袖点头致意。 “我的元,非常感谢您对我和我的家人的关心,我会在巴黎期待着您的召见!” 徐峻知道自己向成功又迈出了一步,自己已经博得了这个老元帅的好感和最基本的信任,这从布伦博格对自己的称呼上就能听的出来。 “我也一样,我的元帅阁下。” 徐峻微笑着松开了一直紧握着元帅的手,潇洒的向对方点头回礼。 随后徐峻把他的注意力转向下一位将领。 “哦,路德维西.贝克将军,好久不见了。” 徐峻热情的握住了前陆军参谋长的手。 “终于见到了,这个反希特勒集团的核心人物。” 在经过这么多事情后,徐峻早已经习惯怎样去面对那些著名的历史人物,因为他现在也已经成为这段历史的一份子了。 但是在看到这位历史上最著名也是最失败的阴谋制定者时,他心里还是禁不住有些感慨。 路德维西.贝克,前陆军参谋长。 作为一个军人,他还算的上是个人才。能在十万陆军时期在塞克特的严格筛选下留存下来并爬到那个位置上的家伙不可能是废物。 话说回来,当年能够继续待在军队里并能获得晋升的军官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也是徐峻准备重新启用布伦博格的一个原因,要知道在那种环境下能够爬到元帅军衔上的只有屈指可数的这几个人而已。 但是贝克作为一个陆军参谋长却并非称职。 他的手伸的太长,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比较适合去做一个政客而不是军人。 对于希特勒的扩张理念,贝克是坚定的反对者,在他看来,德国动任何一场战争无论规模多小都会引起英法的注意,英法必定会借机介入并引另一场欧洲战争,这将会给德国带来灭顶之灾。 从他的这种想法上来看,他是一个非常现实的失败主义者。 在他认为,德国最好的战略是保持现状。 为了保证这种现状,为了制止希特勒引危险的战争,他和一批与他抱有同样看法的军官一样开始对希特勒的政策感到不满,并试图从各个方面给希特勒的扩张政策制造障碍,甚至还有在关键时刻以军事力量推翻希特勒来拯救德国的想法。 在德国入侵捷克的计划还在制定时,贝克写了一份措辞非常激烈的报告,把希特勒的战略和入侵计划批驳的一钱不值不说还出了这次行动必然失败的预言,结果差点没把希特勒的鼻子气歪了。 最后贝克竟然还天真的以辞职来要挟希特勒放弃这个在他看来会把德国带入深渊的计划。 虽然从某些方面来看,贝克的论断的确通过了徐峻原来世界历史的检验。 但是按照当时实际的情况来看,这位陆军参谋长绝对没有那么远的眼光,在这一点上他的确比不上希特勒在政治上的那种远见和军事上的敏锐洞察力。 事实证明了这一点,希特勒的冒险圆满的成功了,而且从那时候开始变得愈不可收拾。 希特勒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贝克的辞职,结果让本来对自己的仕途充满野心的贝克把这件事情视为自己的奇耻大辱,希特勒从此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敌人。 贝克从心底里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德国,在保卫德国的名义下,他加入了一个地下反希特勒的团体,并且成了这个团体中的核心人物。 他们曾经准备在德国入侵捷克时在前线动兵谏,逮捕希特勒并把他送上纳粹自己组织的人民法庭,结果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个行动没有开始就宣告失败了。 从这时候起,这个反希特勒集团开始堕落为真正的叛国集团。 为了推翻希特勒,这个由亲英法份子组织的团体开始想尽办法来接触各种外国势力,并想借重那些外国势力的帮助达到他们的目的,甚至可能会侵犯到德国的国家利益也在所不惜。 可惜的是,英国和法国当时绥靖主义抬头,所以没有人去理会这个小小阴谋团体的建议。 徐峻对这段历史了如指掌,他甚至知道这个反叛集团所有参与者的名单,并且了解他们每一个人。 因为他们在徐峻原来的世界里被人们称誉为一群伟大的反纳粹勇士,都是无畏的英雄。 他们的事迹和生平都被历史学家们挖掘了出来并留下了详细的记载,甚至还有专题的研究,所以,熟悉那些资料的徐峻对这些反叛者有些地方的了解比他们自己都清楚。 不过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徐峻现很多东西并不像他以前所了解的那样单纯。 他学会了用自己的眼睛去评判他们,他会按照事实思考并作出判断。 那些由于政治上的原因而有意灌输进去的东西现在已经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因为他自己就处在历史中。 这让他能够看到以后那些历史学家看不到的东西,并且可以从主观的视角来看待这些问题并作出合适的判断与反应。 现在的情况不同了,由于徐峻获得的那些胜利已经彻底的将那些外国势力逼上了绝境,特别是英国。 英国人现在终于知道他们曾经错过了什么,这个反叛集团已经获得了英国情报机关和军方的高度关注,而且其中还有另一些外国情报机构的介入,这一点已经得到了确认。 他们之间已经开始了正式的接触,他们甚至开始提供那些情报机构德国国内各种方面的机密情报并且开始进行一些地下的破坏活动。 按照徐峻现在的立场,他已经不再认为这些人是什么反纳粹勇士了。 现在在他的眼里,这些怀着各种各样公利或者私益的目的,高举着反独裁和拯救德国这种看上去高尚无比的爱国旗帜,却在私底下不断出卖国家利益的人只能被称为叛国者,是德奸,是无耻的卖国贼。 不过徐峻现在根本不担心他们能够对德国造成什么大的伤害,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现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是又出现了个问题,这个集团竟然因为德军辉煌的胜利而开始分裂了,他们中很多人认为应该对徐峻这个新元重新进行评估,德军的辉煌胜利使他们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当然其中还有一些因为徐峻在某些方面的表现的确让人感到优秀的原因在里面。 另外一部分人则对徐峻这个年轻的元完全不抱任何幻想,他们对纳粹和纳粹的领导人深恶痛绝,不过不是因为纳粹的那些种族主义制度和血腥罪行,而是因为他们是坚定的民主主义份子. 在他们心中德国必须失败,这样才能在英国或者美国的帮助下重新在德国建立民主制度,抱有这种思想的人里面以仕途上失意的文官为主。 最后一批人则是以各种私人原因加入这个集团的,他们现在的反应还不明了,不过可以知道的是,他们比较倾向于文官集团的看法。 由于情况开始复杂化,徐峻准备在适当的时候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些隐患。 对于这三派,徐峻已经有了相应的处置办法,但是无论如何,那些曾经出卖国家机密和在国外势力指示下危害德国国家安全的人都必须要受到他们应得的惩罚。 贝克则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枢纽型人物,因为他的存在才使得那三派没有彻底的分裂,他是凝聚这些反抗叛乱组织的中心人物,那三派都对这个前陆军参谋长保持着足够的尊重和信任。 这个反叛份子的灵魂人物就这样站在徐峻面前,神情恭敬而谦卑。 他拥有一张苍白瘦峭的脸庞和一双充满着阴郁眼神的灰色眼睛,但是徐峻怎么都无法从这个中将的身上找出能让他感到好感的东西来。 把这个家伙召到巴黎来看来是正确的,这个人的确有值得自己重视的地方,看来如何安置他得在获得更详细的资料后再决定。 徐峻有点受不了贝克那种阴郁的神情,他微笑着随便客套了几句就转向了下一位军官,就在这个时候,道根突然从徐峻的身后插了上来。 根现在穿着一身笔挺的党卫队上校制服,胸口挂满了勋章,神情还是一贯的冷酷严肃。 道根恭敬的把徐峻拉到一旁,凑在徐峻的耳边小声的报告着什么。 随着道根的报告,徐峻的脸色开始慢慢的沉了下去,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这让现场的气氛开始变得有点尴尬,所有人都疑惑的望着徐峻和他的部下,不知道生了什么大事。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道根把徐峻拖到一边报告时,站在队伍中的贝克眼中露出了一丝惊惶的神色,但是随即又恢复成他原来那种让人压抑的阴郁神情。 “你注意到了么?” 徐峻轻声的问到。 “注意到了,我的元,看来他还想继续掩饰。这证明情报部的报告那份是正确的。按照您的计划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道根轻声的回答到。 “很好,那么就开始吧,这一次我们要让那些愚蠢的人彻底的知道他们会付出什么代价。” “可是元,我还是觉得您有些冒险,我认为您还是回到车上去为好,我必须为您的安全负责。” 道根犹豫的说到。 “不行,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下一步行动,与我们将要获得的那些利益相比,我冒这个险是值得的。何况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生什么意外的。” 说完,徐峻用眼神阻止了道根。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徐峻突然一边大笑着一边用力拍着道根的肩膀,结果不光把道根而且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好了,一点小事,你自己处理就行了,道根上校。” 徐峻大声的说到。 “是,遵命,我的元。” 道根马上反应了过来,他恭敬的点头致意。 “我的元帅,愿意陪我检阅我的部队吗?” 徐峻笑着对身边的冯。布劳希齐说到。 “哦。。。当然,荣幸之至,我的元。” 冯。布劳希齐恭敬的回答。 “那好,开始吧。” 说完徐峻掂了掂手中的元帅杖,大步向站台一侧挺立的仪仗队走去。 冯。布劳希齐连忙紧跟了上去,道根站在哪里顿了一下,他轻抚了一下腰间的手枪皮套,用他那冰冷的眼神飞快的扫视了一眼那群将军和官员,随后转过身紧走几步向徐峻追去。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迎接(下) “站好队,请大家全都站好队!” 一个穿着褐色制服的文职官员手里拿着只铁皮喇叭大声的喊着。 也许想让自己看上去更权威一些,他站到了一只空的弹药箱上。 居高临下的感觉的确不错,不过令他遗憾的是他的那些听众们根本就没有卖他的面子,面前那几百个德**官继续自顾自的扎堆闲聊着,没有一个人对他的喊话作出反应,人群中还时不时的爆出一阵阵的哄笑声。 “真是见鬼!” 那个文职官员感觉自己在那些粗鲁的军官们面前就像是一个傻瓜,这让他那张本来看上去就瘦峭的有点怪异的脸现在更是笼罩上了一层铁灰色。 “大家安静,请各位立即按照原先我给你们安排好的位置站好队。” 文职官员大声喊叫着,虽然他现在心里充满了怒火但是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泄出来。这不光是因为双方在地位上的差异,更重要的是他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而搞砸了自己的工作,这个可是关系到他未来前途的头等大事。 “将军,高斯将军,请您帮我维护一下秩序好么。” 无奈的文职官员回过头大声的对着正在身后和几个高级军官聊天的将军喊道。 “哦?有什么事?拉尔夫导演。” 聊兴正浓的陆军司令部参谋高斯少将疑惑的回头问到。 导演拉尔夫一脸尴尬的站在那只弹药箱上望着高斯:“请您帮我维持一下秩序,元可能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必须立即做好准备。” “什么,时间到了么?不是说还要半个小时。” 高斯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看上去计划好像又变了。您听,军乐队正在演奏阅兵进行曲,看来元已经在检阅仪仗队,按照这样来看,我们现在只有十分钟时间准备,不,现在我们只有八分钟了,请您快来帮我维持一下秩序,那些家伙根本就不听我的命令。” 拉尔夫导演急切的说到。 “什么!只有八分钟了,真是见鬼,怎么没有人来通知我。” 高斯连忙快步走到拉尔夫身边伸出了手。 “把话筒给我。” 拉尔夫连忙把手里那只灰色铁皮喇叭递给高斯。 “你现在还站在那东西上面干什么,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那边的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高斯很讨厌仰着头看人的感觉,更何况是看一个长成那样的家伙。 “都准备好了,将军,现在只要让那些军官们按照我安排的位置站队就行了。”拉尔夫急忙跳下那只弹药箱,丑陋的瘦脸现在一脸谦卑讨好的神情。 “全体立正!”高斯站到了那只弹药箱上对着面前闹哄哄的军官群嘹亮的叫响了口令。 “拉克斯上校,万克上校,汉斯上校,特尔比上校!让你们的部下立即给我闭嘴,全体立正!” 将军毕竟是将军,在高斯严厉的喝令下,现场立即安静了下来。 “你们都是战场上的英雄,你们用自己的鲜血换来了现在的功勋,换来了和元见面的机会,而我在这里再一次提醒你们,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这次机会,不要把这里当作你们的战壕了。 你们必须记住,作为一个高贵的德**官,时时刻刻都必须严格的遵守一个军官的行为准则,服从命令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条。 好了,按照拉尔夫导演前面给你们安排好的位置站好队,元马上就要来和你们见面了,时间紧迫,现在所有人都给我动起来,列队,列队,动作快!还有那些附属人员,也都立即按照前面排练过的位置给我站好,动作快!” 高斯的吼叫声刚刚落定,下面那群军官们立即乱成了一锅粥,各级军官和士官们互相推攘着叫喊着向着各自的位置冲去。 德**官们的素质的确优秀,在持续了半分钟混乱之后,两百多名各级军官已经按照各自的军衔和高矮胖瘦整齐的沿着空地上用白线划分出来的一条五米宽的校阅通道两边排成了两列,一个个挺胸吸肚的望着站在通道正中那只弹药箱上的高斯少将。 “这个拉尔夫以前一定是卖过水果。。。。”高斯看着面前被拉尔夫仔细按照门类排列笔挺站立的军官们不禁暗自琢磨到。 斯麦舍尔上士站在队伍里好奇的四下里张望着,自己身前身后全都是胸前挂满勋章满脸兴奋的军官。 虽然他是德国第四集团军司令官冯。屈希勒尔将军的司机,平时也见惯了各种各样的高级军官,但是这次不同,这些都是从战场上拼杀下来的帝国英雄,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和他们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还能够亲眼见到那位传奇般的元阁下,光是想想就让他感到无比的激动。 “来了,来了,元阁下来了。”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斯麦舍尔上士现在开始讨厌起那个该死的导演了,听说那个白痴是专门从柏林来的,要拍摄一部元阁下在巴黎全程活动的新闻影片。 斯麦舍尔并不反对自己出现在镜头上,说实话,他对这个还非常非常的感兴趣。 只不过,那个导演在队伍第一排安排的都是一些大个子军官,一个个牛高马大的,这让个子不算高的斯麦舍尔非常不爽。 自己前面那个大块头挡住了自己上镜头的机会也就算了,如果到时候挡住自己看元阁下的视线那可就太亏了。 其实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那个导演觉得人数不够拍不出他想要的那种。。。。那种艺术性,而把他们这些现在正空闲着的司机和附属兵都拉来凑数的话,他怎么可能站在这里获得和元近距离见面的机会。 “元阁下,这些就是我们的英雄们,他们全都是最优秀的军官。”冯。布劳希齐笑着对徐峻说到。 “嗯,全都很精神,我看过统帅部给我的报告了,他们不愧为日尔曼民族的精锐,德国的骄傲。” 徐峻微笑着向两边昂敬礼的军官们扬起手里的元帅杖还礼,还未等他放下那根精美的权杖,现场已经响起一片欢呼声,这些军官们激动的用他们各自认为最适合的方式向他们的领袖表示由衷的敬意与欢迎。 “这些军官们早就盼望着能够见到您,我的元。隆德施泰德和博克两位司令官请求我向您建议,等我们到达巴黎后,您是否愿意亲手为其中一部分最优秀的军官授勋?” 冯。布劳希齐恭敬的问到。 “当然,我当然愿意为这些帝国的英雄们授勋,我的司令官阁下。” 徐峻一边向欢呼着的军官们挥手致意一边愉快的回答到。 两边军官们的情绪现在已经高涨到了极点,能够亲眼见到德国的军神和帝国的主宰对于他们来说是无与伦比的荣誉,这也是对他们浴血奋战而获得的那些功勋最可贵的肯定。 军官们用尽全身力气欢呼着,大声叫喊着他们那几乎已经一片空白的大脑里能够想到的一切口号,从元万岁一直到效忠誓词,从打到伦敦去到德意志万岁,只要他们觉得能够表达出心中激动之情的话语都喊了出来。 总算这些军官激动之余还没有忘记军队的纪律,所以现场气氛虽然火暴到极点却没有人踏出那条警戒白线一步。 或许有人认为这都是因为在人墙前每隔五米就站立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宪兵的缘故,不过徐峻知道,就算没有那些宪兵,这些人也不会随意跨越雷池一步,这是因为在这些军官的心底里根深蒂固的埋藏着那种对权威的绝对敬畏。 看着无数疯狂挥舞着的手臂,无数激动的满脸通红的面孔,此起彼伏的欢呼与叫喊,井然有序丝毫没有变形的队形,这让徐峻对德国人对秩序的那种偏执感到由衷的赞叹。 这一幕想必当时也只有德国才会出现,怎么说呢,这是有秩序的混乱,或者说混乱中的秩序。 徐峻面带微笑昂然的走在这条五米宽的通道正中,不停的向两边雀跃的军官们挥手致意。冯。布劳希齐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徐峻的身旁,总司令阁下有意识的稍微落后半步的距离,也微笑着向军官们频频招手致意。 , 道根还是那一副酷到极点的样子,这位一身笔挺党卫队制服的忠诚副官紧紧的跟在徐峻的另一侧,一只手扶着腰间的枪套,眼神还在不断的在两边的人群里来回巡视。 统帅部和陆军部其他的将领和一些高级文职官员三三两两的汇集成散乱的一队,他们紧跟在徐峻的身后,并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足够的距离来突出主角的存在。 两个摄像师端着当时来说非常先进的手提式八毫米摄像机在队伍两边来回跑动着,一寻找到他们觉得合适的角度和景象就停下来大拍一气。 在欢迎队列的后方搭起了一座高台,上面安放着一台大型摄像机,而在徐峻行走的通道两边人群里也安放了几台大型摄像机,感觉那位从柏林来的拉尔夫导演想要拍的不只是一部新闻片而更像是准备搞一部巨著。 徐峻在军官们面前凌厉尽致的挥着他的个人魅力,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种优雅的贵族气质与帝国主宰这个身份所给人带来的那种强烈压迫感被他巧妙而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让那些军官们情不自禁的觉得,能够为这样优秀的领袖战斗是自己一生中最正确的选择,上帝真是仁慈。 就在徐峻带领着他的将领们走到一半的路程时,突然一声突兀的尖叫声从一边的人群中响了起来,甚至盖过了四周军官们洪亮的欢呼。 “快抓住他!那个人是刺客!”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刺杀? 斯麦舍尔上士觉自己之前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检阅刚一开始,站在他前面的那个大块头上尉就彻底的严严实实的挡住了他的视线。 而且无论可怜的斯麦舍尔上士如何使劲都无法让面前这个强壮结实的有点过份的身躯移动哪怕半公分的距离。 “元万岁!万岁!德意志万岁!” 那个大块头与其说是在喊口号还不如说在狂的咆哮更为恰当。 这还不算,这个体积庞大的家伙在出那种恐怖的声响的同时竟然还不断疯狂的挥舞着他那只比斯麦舍尔小腿还粗的强壮手臂,于是那个粗大坚硬的手肘也就不停的在不幸站在他身后的斯麦舍尔上士面门前来回移动着,要不是机灵的司机时刻保持着必要的警惕,可能早就已经酿成可悲的流血事件了。 随着仪式的进行,斯麦舍尔上士的感觉越来越糟,四周那些狂热军官声嘶力竭的口号声不断伤害着他敏感的听觉系统。更可怕的是,这个可怜司机脆弱的鼓膜受到不间断的打击之际他的呼吸系统也受到了同样的压迫。 斯麦舍尔的个子在普通德国人中间并不算矮小,而且可以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那种,不过这也仅限于普通的德国人。 而现在,在他周围的那些军官都不是普通的的德国人,这些经过严格选拔才得以站在这里的军官,每一个都拥有让人羡慕的高大体格,斯麦舍尔在他们中间只能算是个小矮子。 由于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造成了这些激动的军官们体温急遽升高,再加上法国夏季灼热的阳光,拥挤人群的用力推搡,处于平均海平面之下的斯麦舍尔感到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困难。 “上尉!上尉!” 斯麦舍尔感到如果不立刻脱离现在这种局面的话自己的下场会很不妙,走投无路的他立即展开了自救行动。 “什么事!” 大块头上尉在连着被人拍打肩膀几十次后终于从那种非正常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带着一肚子的不满回过头寻找那个胆敢打扰他向偶像致敬的家伙,结果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脸色苍白满脸汗珠的扭曲面孔。 “你,你有什么不舒服么?。。。。上士。” 大块头被斯麦舍尔的样子吓了一跳,他连忙转过身扶住这个现在看上去好像随时就会挂掉的上士。 “啊,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会这样,你挺的住么?” 周围的军官们也都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全都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 “大家散开点,我们把他抬到一边去,快找军医。” 大块头上尉大声的喊道。 “不,不用了,上尉。我只是有点呼吸困难。” 斯麦舍尔虚弱的回答,他推开大块头紧抓着自己臂膀的手。 “上尉,您是否能够跟我换个位置,您个子比我高,我不会挡住您的视线。” “你真的挺的住么?上士?”那个中尉皱着眉头问到。 “可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元,我只是有点缺氧,如果让我到前排去就行了。” 斯麦舍尔现在感到好多了,这是因为周围的军官们稍微让出了一些空间的关系。 “那好,上士,你站到前面去,如果还不舒服就跟我说。” 大块头稍微想了一下后马上同意了斯麦舍尔的要求,他也不愿意为了这个意外的原因而错过见到元的机会,他很理解斯麦舍尔的心情,毕竟这种机会非常难得,再说这个上士个子只到他的胸口,应该不会影响到自己。 斯麦舍尔被大块头拉到了前排,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斯麦舍尔现在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他感激的回过头对着那个上尉微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而那个高大的上尉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又继续开始了他制造噪音的工作,而且手臂挥舞的幅度比之前更大,声音也更加的响亮,这是因为徐峻和他的部下们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真是个善良的军官。” 斯麦舍尔深深的吸了口清新的空气,感觉恢复了许多,他定了定神,随后就开始好奇的向四周望去。 他没有看到徐峻的队伍,两米外的一个武装宪兵正好挡住了他的视角,不过他现在不在乎这些,反正元一定会从自己面前经过,也不急着这一分半分。 望着四周狂热的欢迎人群,刚刚恢复过来的斯麦舍尔不禁被那种热烈的气氛感染了,他也开始和那些军官一起大声的呼喊起口号,挥舞起他那不算强壮的臂膀起来。 在斯麦舍尔正对面的一排队伍里有几个军官正笔挺的高举手臂行着举手礼,这让斯麦舍尔感到有些好奇。 在194o年,德国陆军总体上还是属于比较保守的,很少有军官会在大庭广众之间行这种德国国社党的党礼,就算是个再怎么坚定的纳粹党员在军队里一般情况也只是行标准的军礼。 斯麦舍尔想起元阁下不但是陆军的元帅更是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党魁,可能这些军官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们的忠诚吧。 不过在一片挥舞的手臂中间突然出现一排停着不动高高扬起的手臂,这个景象怎么看都有些怪异,斯麦舍尔禁不住好奇的向对面多看了两眼,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在对面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张让他记忆深刻的面孔。 “那个该死的家伙原来在这里!” 被那个严肃冷酷的宪兵中校臭训一顿后,斯麦舍尔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这完全就是那个该死的宪兵少尉害的,他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个家伙要这么来陷害自己。 可回头仔细一想他又没了脾气,斯麦舍尔觉得好像自己也太多事了,可以说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况且对方都是军官,除非让将军出面交涉,否则自己跑到哪里都是一个输字,而他自认没有能够请动将军出面那么大的面子,所以只能自认倒霉吧。 但是现在当斯麦舍尔现那个宪兵少尉就这样像没事人一样站在了对面的人群里,距离他只有短短五米的距离时,他那已经熄灭的怒火一下子就又冒了起来。 要不是现在所处的环境不允许,斯麦舍尔真想直接冲到对面去找那个该死的骗子好好理论理论。 斯麦舍尔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宪兵少尉,他突然感到有些地方不对劲。对了,胸牌,那个宪兵少尉摘掉了那块宪兵胸牌,而且他还换了一顶软顶战斗帽。 “难道他也是被那个白痴导演拉来凑数的?不可能,就算再缺人也不会抽调这些负责保安工作的宪兵,其中一定有问题。” 精明的司机开始刻意的注意起对面那个让他吃足苦头的罪魁祸来。 那个宪兵少尉看来没有现正虎视眈眈望着自己的司机,他的注意力好像都放在站在他身前的一个武装宪兵身上。虽然他四周的军官们都一片狂热的样子,但是他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那个宪兵。 看到这一幕的斯麦舍尔更加坚定了他的看法,这个宪兵少尉一定有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从同僚那里听说的那些关于英国间谍的传闻在斯麦舍尔的脑海里猛的跳了出来。 难道说自己面前的那个人就是一个英国派来的间谍?斯麦舍尔感觉自己全身开始凉,呼吸又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一定是这样,那是个伪装潜入的间谍,斯麦舍尔飞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结果得出了这个让他激动不已的结论,他现了一个英国间谍。 一定是这样,否则那个家伙不会搞错自己的车号,他当时一定在收集将军们坐车的情报,而且这个家伙为了不暴露身份就摘掉了那个宪兵胸牌混到了欢迎的人群里,没有比混乱的人群更能隐蔽自己的地方了,这可真够狡猾的。 不过可惜的是,他遇到了自己,精明的斯麦舍尔上士。想到一个英国间谍栽倒在自己这个小小司机的手里就让人兴奋,也许元会为了这件事而亲手给自己颁勋章,自己也能成为英雄了。斯麦舍尔不禁开始有点想入非非。 但是。。。。如果自己判断错了怎么办,如果那个家伙只是偷偷溜下岗位想要来亲眼看看元的怎么办,要是为这个而得罪了那群链狗,自己的下场一定会非常非常的凄惨,到时候就连将军都说不定保不住自己。 就在精明的斯麦舍尔上士在闪亮的勋章与简陋的苦役营之间苦苦挣扎的时候,四周的人群突然爆出了一阵巨大的欢呼声,把正在做着艰难抉择的斯麦舍尔吓了一跳。 “元万岁,元万岁!” 四周的军官们狂热的情绪猛的提高到了顶点,徐峻带着他的将军们正缓步向斯麦舍尔这边走来。 “元阁下。。。。不,不会吧。。。。” 斯麦舍尔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难道。。。。他飞快的转过视线向着那个宪兵少尉望去。 所有人都在热烈的欢呼雀跃,那个少尉却还是冷冷的站在那里,眼睛还在紧紧盯着那个背对着他面向通道站立的武装宪兵,斯麦舍尔在那个少尉眼睛里看到了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神色,那是一种漠视一切的冷酷眼神。 虽然自己不是对方注视的对象,但是斯麦舍尔还是感到自己的心脏已经被那种冰冷的眼神冻住了,就连身体也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刺客。。。。那家伙是个刺客!”斯麦舍尔心底里浮现起了这个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词语。那个宪兵少尉的眼神让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不是应该在这里出现的眼神,那是一个战士望向敌人的眼神。 “刺客。。。。刺客。。。。” 斯麦舍尔被自己的现彻底的吓着了,现在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颤抖的就像秋天的树叶,他想要大声的向四周报警,可是他现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无论他如何努力可出的声音却只比得上一只刚出生的小猫。 人群还在欢呼雀跃,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正在缓步走来的元阁下身上。斯麦舍尔呆呆的站在人群中,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立即报警,可是身体却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样,他竟然连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望着那个刺客缓缓的把手伸向怀里。 “他,他要掏枪,那里一定有一支手枪。” 斯麦舍尔恐惧的望着那只缓缓从怀中抽出的手,而就在这时,斯麦舍尔的眼神第一次和那个刺客当面对上了。 看到站在对面的斯麦舍尔,那个宪兵少尉愣了一下,眼神中的那种冷酷化为了疑惑随后又变成了惊讶。 “刺客。。。。卑鄙的英国刺客。” 在望见对方惊讶眼神的一刹那,斯麦舍尔感到身体中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碎裂开了一样,全身感到一阵犹如电击般的酥麻,随后他现力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快抓住他!” 斯麦舍尔猛的伸出手臂指着对面那个宪兵少尉喊叫到,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能够出那样洪亮的声音。 “快抓住他,那个人是刺客!”德军上士斯麦舍尔怒吼到。 时间静止住了,虽然听上去很荒谬,但是斯麦舍尔确确实实感觉到在自己吼出那句话之后,自己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住了。每个人都保持着上一秒钟时的动作,呆呆的望着自己,在那一瞬间,周围的喧闹的人群犹如被施了什么咒语一般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而远处的欢迎队伍却还在不断的爆出欢呼声,在这种背景声的衬托下,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的诡异与突兀。 “刺客,快抓住那个宪兵少尉,他是个刺客!” 斯麦舍尔再次急切的叫喊到。周围人群的视线开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去。 “刺客,刺客,那个宪兵少尉,他想袭击元。。。。” 斯麦舍尔的叫声嘎然而止,他现那个宪兵少尉的手已经从怀里伸了出来,可手里拿着的不是他预料中的手枪而是一个银制烟盒。 难道是我搞错了,完了,这下一切都完了。。。。斯麦舍尔心里顿时一凉,他现那个少尉望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就在这个时候,斯麦舍尔现周围的一切又都开始动了起来。 最先动起来的是那个宪兵少尉,在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他似乎猛的醒悟过来,望向斯麦舍尔的眼神里闪烁起了那种之前看到过的冷酷的寒光。 那个少尉猛的把手里的烟盒一扔,随后飞快的把手重新伸向了怀中,这一次出现在斯麦舍尔眼中的是一支闪着宝蓝色金属光泽的ppk手枪。 宪兵少尉完成这整个动作前后还不到一秒钟时间,斯麦舍尔只来得及吞下一口唾沫,而那个宪兵少尉却已经持枪在手了。那种流畅的动作能让最挑剔的射击教官都闭上嘴巴,这个宪兵少尉显然曾经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 “抓住他!” “快拦住那个人!” “快保护元!” “小心,他手里有枪!” 周围的军官们这时也都看到了那个宪兵少尉手里的手枪,而在参加欢迎会之前他们早就已经上缴了身上所有的武器,看来上士的警告是真的,那个人的确是个刺客,这不禁让周围的军官们都惊惶的呼喊起来。 与此同时那个宪兵少尉已经举起了那支手枪,他先瞄准的目标不是站在离他不到**米距离之外的帝国元,而是站在他面前的一个武装宪兵。 看到这一幕的军官们不由的感到一阵愤怒,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胆大狂妄了,他难道以为在场的军官们都是瞎子吗。不过现在元还在这个刺客的射击范围之内,已经没时间去考虑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了。 几个站在那个宪兵少尉身边的军官在初期的震惊过后立即在第一时间扑了上去,四五个壮汉猛的把那个少尉死死的抱在了怀里,其中两个军官紧紧的掐住少尉握枪的手,拼命的把那支手枪指向空中。 “快放手。。。。” 那个少尉拼命挣扎着,但是在四五个强壮的军官胁持下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而在这个宪兵少尉被军官们制服的同时,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情况生了。 在斯麦舍尔第一次出警报时,现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甚至就连那些武装宪兵也只是傻愣在原地茫然失措,直到斯麦舍尔出第二次警告的时候,这些在队伍前面昂挺立的武装宪兵们才作出了反应。 这些宪兵终究不是专职的元卫队,平时管理一下军纪还行,遇到这种突事件的话,想让他们立即作出正确的判断实在有点难为他们。 等到距离那个宪兵少尉最近的那名武装宪兵回过神来转身面对那个少尉时,对方的枪口都已经快贴到了他的额头上了。 可是还未等那个武装宪兵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情,那个少尉却已经被身边的四五个军官飞快的制服了。但是当时没有人料到,就在大家觉得可以稍微松口气的时候,那个在几秒钟前差点就被人爆了头的武装宪兵突然作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举动。 只见那个宪兵猛的一拉胸前mp38的枪栓,突然转过身来向着元一行人的方向冲了过去。与此同时,站在他对面,也就是斯麦舍尔面前的一个武装宪兵也同样端起冲锋枪向着十米外的德国元冲去。 “拦住他们!”事情生的太突然了,就连反应最快的军官也只来得及出一声惊呼。 紧接着,凄厉的枪声骤然间响了起来。 徐峻一行人在斯麦舍尔那声声嘶力竭的警告声响起时就停住了脚步,将领们都被这个突事件给弄懵了,几个反应快一点的将军开始急急忙忙的从枪套里往外掏枪,反应稍微慢一点的几位却还在茫然的四下里张望想要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道根在叫喊声响起的那一刹那飞快的作出了反应,他猛的从枪套里抽出他那支毛瑟手枪,随后飞快的挡在了徐峻的身前。 冯。布劳希齐的反应也不慢,他也抽出了他的卢格手枪,随后警惕的端着手枪向叫喊出的方向望去。 将领们的副官们基本上反应也都不赖,他们抽出了各自的配枪向四周警戒着并且尽力的用身躯挡住他们各自的主官。 不过那几个文职官员就没有那些军官们那么有胆色了,其中最不堪的几个已经偷偷的跑到了人群边,准备一看情况不妙就往那些军官群里钻。 就在徐峻身边一片鸡飞狗跳的时候,那边那位宪兵少尉却已经被四五个大汉摁在了地上。可还没等将军们明白过来究竟生了什么事情,那两个武装宪兵就已经端着mp38向着徐峻冲了过来。 “小心!”现情况不妙的冯。布劳希齐大声叫喊起来,他一把拉住徐峻的胳膊向后退去。 事情转变的过于突然,虽然通道两边站满了军官,可是却都和那些将军们一样被这突的一幕搞懵了,没人知道当时该作些什么,也没有人想到去拦截那两个明显充满恶意的宪兵,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两个目露凶光的宪兵端着冲锋枪向着元跑过去。 就在军官们终于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悲剧生的时候,凄厉的枪声已经响了起来。那两个武装宪兵就在离徐峻不到五米的距离对着那位昂然挺立的元以及周围那些惊呆了的将领们开始扫射。 “元!卧倒!” 约德尔在两个气势汹汹的宪兵开始扫射前就已经趴到了地上,精明的总参谋长阁下对危险有一种非常敏锐的直觉。 随着炒豆一般的枪声响起,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四周的军官们都飞快的四散卧倒躲避,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完了”这是冯。布劳希齐被徐峻一把推倒在地后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德国,完了!” 冯。布劳希齐仰起头望着面对着那两个宪兵不断喷吐着火焰的枪口依然昂然挺立着的徐峻宽阔的背影,禁不住有一种想要抱头痛哭的感觉。 “德国,完了!” 这也是在场很多将领当时共同的想法,他们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德国在获得他历史上最伟大的胜利之后连着失去两个最卓越的领袖,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承受这种打击。 在四周卧倒的军官们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景象,帝国的元,德国的军神和他的副官昂然面对两支喷吐着火焰的冲锋枪挺立在那里,四周围绕着或卧或跪的将领们,这一幕景象比他们所听说过的所有传奇故事还要壮烈激昂。 傲然面对死神的领袖与他忠实的副官,就算是牺牲也始终保持着他们的尊严,不愿在敌人面前作出任何不名誉的举动,这才是真正的骑士。 军官们不禁出了悲愤的怒吼,还有不少人闭上了眼睛为他们勇敢的领袖升入天国而祈祷。 枪声嘎然而止,当硝烟散尽,现场的人们都不禁爆出一片惊呼声,人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遭受两支冲锋枪近距离攒射之后,元和他副官的身影依然挺立在那里,更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一样被射成蜂窝,他们两个的身上现在甚至找不到一个流血伤口。 接下来,军官们看到了更让他们惊讶的景象,元对着那两个显然也已经吓傻了的刺客微微摇了摇头,军官们再次出了不能置信的低声惊叹声。 其实与那些军官们想比,那两个刺客心中感受到的震撼更为强烈,他们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疯了,否则怎么会出现这种恐怖的幻觉。 mp38冲锋枪的威力他们非常清楚,他们对自己的枪法也非常有信心,何况在这么近的距离,射出了那么多子弹,可是,当枪口硝烟散尽,自己的目标竟然还好好的站在那里,制服依然笔挺。,自己的攻击甚至没能让他的军服上沾上一点灰尘,这连个刺客现在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了。 “魔鬼,他真的是地狱来的魔鬼,否则怎么在这么密集的射击下毫无损。” 刺客们心中浮现起了关于面前这个男人的传说,他们随后望向站在徐峻身边持枪挺立的道根。 “他也一定是个魔鬼侍从。” 刺客们在心底里为忠实的副官划定了种族。 “神迹!” 突然间,坐在一边地上呆的冯。布劳希齐大声的叫喊起来。 “神迹!上帝的使徒!” 欢呼声在将领群中爆。 “上帝保佑德意志!”更大的欢呼声开始在军官群中响起,一时间,这块空地淹没在欢呼的海洋中。 “恶魔,上帝保佑吾王!” 一个刺客猛的抛下了手里的冲锋枪随后右手伸向腰间的枪套。 “去死吧,你这个魔鬼!” 另一个刺客也同时拔出手枪指向正在用轻蔑的眼光望着自己的徐峻。 在场的德**官们都没有想到这两个刺客竟然在见到那种神迹后竟然还敢行凶,虽然他们怒吼着相继向那两个刺客冲去。 “呯” 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让那些想扑上前去的军官们都猛的停了下来。枪口的硝烟慢慢的散去,道根轻轻的在手里掂了一下那支巨大的毛瑟手枪,那个举枪瞄准徐峻的刺客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浑圆的弹洞,随后那个刺客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软了下去。 “魔鬼,魔鬼。。。。你这个魔鬼!” 另一个刺客的精神状态明显已经出了问题,他眼神呆滞的望着徐峻,嘴里喃喃的不停的嘟囔着,嘴角淌着的口水沾湿了军服的衣领,他还在努力的从枪套里往外掏着那支手枪。 徐峻轻蔑的望着这个在十秒钟前想要夺走自己生命的刺客,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的微笑。 “魔鬼!你这个魔鬼,我要杀,杀了你。。。、杀了你。” 那个刺客终于抽出了那支手枪,他歪着头嘴角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抬起手枪向徐峻指去。 “叭” 又是一声脆响,但是却不是枪声。 徐峻推开了道根瞄准着刺客的手枪,他猛的上前几步冲到那个刺客的面前,一抬手,手中的元帅权杖狠狠的砸在了那个刺客持枪的手腕上,随着一声清脆的敲击声,那支手枪应声而落,而那个刺客也抱着手腕痛苦的蹲下了身子。 “道根,接着。” 徐峻潇洒的把手中的权杖往身后一抛,道根连忙敏捷的接在了手里。 徐峻左手紧紧的揪住了那个刺客的肩膀把他拉了起来,随后右手握拳狠狠的向那个刺客的下巴上打了过去。这是一记漂亮的右勾拳,那个刺客原地转了半圈后猛的到了下去。 “来个宪兵,逮捕他!” 徐峻对着周围看的目瞪口呆的军官们说到。 说完,年轻的帝国元潇洒的转过身从道根手里接过那根精美的元帅权杖,轻松的抬脚跨过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刺客,随后若无其事般的向四周恭敬敬礼的军官点头致意一边顺着原来的路线缓步走去。 “元万岁!帝国万岁!”四周爆起一阵海啸般的欢呼声。 正文 谋杀?(上) 虽然徐峻非常愿意继续完成这场已经演变为个人表演的检阅,但是将军与元帅们却没有这种想法,他们绝不允许德国的领袖再继续待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中,徐峻只好无奈的放弃了自己的打算。 谁都看的出检阅现场的秩序现在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没有人敢保证在那群狂热的军官群中没有潜伏着另一个想要谋害元的英国间谍。 在周围将军元帅们的极力劝说下,徐峻只得终止了他的检阅活动,不过元阁下并不准备浪费任何能给那些军官们留下深刻印象的机会。 在被一群将军与官员们簇拥着离开那片空地之前,正在拼命散着“王者之气”的帝国独裁者再一次回过身来向那些军官们挥手告别,脸上还带着那种灿烂的微笑,结果让那些狂热的军官们当即全体“虎躯一震”随后再一次出了海啸般的欢呼声。 帝国领袖对自己最后表演的效果非常满意,他洋洋得意的带领着在那些军官眼里已经沦落为路人甲乙丙丁的将军和元帅们扬长而去。 由于生了那种严重的“意外”,统帅部原本准备的其他后续活动当即就被全部取消了。 原本冯。布劳希齐元帅打算让元立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甚至准备亲自带队护送元前往统帅部大本营,但是被徐峻以突然感到有些累想休息一下为理由一口拒绝了,于是所有将领和官员们只好陪着帝国元回到他的专列上休息。 “嗨。莱茵哈特!” 站在徐峻办公车厢门口的警卫旗队士兵利落的持枪敬礼。 徐峻冲那个年轻的卫兵点了下头,年轻的士兵连忙走上一步为元打开了车门。 “哦?你怎么在这?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徐峻走进车厢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办公桌前沙上的魏尔勒,这位参谋长阁下现在正悠闲的捧着一杯咖啡阅读着放在茶几上的几份文件。 “欢迎您回来,我的元!” 见到徐峻进来,魏尔勒连忙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从沙上站起身来点头致意。 “坐,魏尔勒,你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吧。” 徐峻把军帽摘下来递给了一旁侍立着的生活副官冯。帝森豪芬,随后一边解着军服的纽扣一边快步的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就像我们计划的一样,我的元。”魏尔勒微笑着回答到。 “是么,我很高兴。” 徐峻脱下了军服随手往办公桌边的文件柜上一扔,然后一下子瘫坐在那张精美的古董椅上。 “这回可真是把我给累坏了。” “我的元,是否要我给您泡杯茶或者咖啡?” 忠实的生活副官走到徐峻的身边从文件柜上拿起了那套漂亮的元帅服随后恭敬的问到。 “哦,我现在想喝点酒,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再弄点冰块过来。”徐峻舒服的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懒散的回答。 “遵命,我的元,还是您昨天喝的那种吗?” 徐峻点了点头,生活副官优雅的点头致意后走出了车厢。 “我的元,我想我现在应该向您表示祝贺了,您再一次掌控住了一切,而且还是用这种乎常人想象的方式,我对您的勇气与智慧感到无比的钦佩。”魏尔勒坐在沙上微笑着说到。 “不用再奉承我了,参谋长阁下。这和我事先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从来没有想到这次要冒的风险竟有那么大,说实话,我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这种运动实在对心脏不好。” 徐峻拿起办公桌边的手巾抹了把脸随后站起身来向着魏尔勒走去。 “我的元,不管怎么说,您还是成功了,我想我们现在可以考虑怎样从这件事情上再榨取更大利益的问题了。” 魏尔勒欠了欠身给徐峻让出了位置。 “先让我喘口气,魏尔勒。你不知道当那两个白痴对着我冲过来时我心里有多紧张,虽然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当我现自己面对着两支冲锋枪喷火的枪口时,任何准备都是无济于事的,我当时差点就要落荒而逃了。”徐峻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随后在魏尔勒身边坐了下来。 “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如果当时换做是我的话,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做的比您更好。再说,您不是没有逃跑么,光凭这一点就足以向大家证明您拥有越常人的勇气了。何况您从这次经历中所获得的回报也足以弥补您所受到的惊吓,我相信凭借这次经历,您在德**队和人民中的威望将达到一个更高的层面,事后您从这次刺杀中所获得的其他利益也将是无法估量的。”魏尔勒神采飞扬的说到。 “呵呵,魏尔勒,我刚刚现原来你竟然这么会安慰人。”徐峻笑着拍了拍魏尔勒的肩膀。 就在这时,车厢的门轻轻的被敲响了。 “元,冯。布劳希齐元帅与约德尔将军想见您。”门外卫兵大声的通报到。 “请他们进来。”徐峻站起身来拉了拉自己有点褶皱的衬衫,一旁的魏尔勒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我的元!” 冯。布劳希齐与约德尔两个一进门就恭敬的立正敬礼。 “我的总司令阁下,作战局长阁下,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徐峻点头还礼后微笑着问到。 “这个。。。。” 冯。布劳希齐看了看身旁的约德尔,随后一脸尴尬的说到。 “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只是想来看看您,向您表示衷心的慰问。” “是啊,在统帅部组织的欢迎会上竟然生了这种可怕的事情,我和总司令官阁下都担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我的元,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来向您表达我现在心中的那种内疚与惶恐之情。”约德尔接着说到,作战局长饱满的额头上现在挂满了汗珠。 “嗯,这件事情的性质非常的严重。”徐峻淡淡的望着他们,两个人的额头顿时就冒出了更多的冷汗。 “但是。。。。” 徐峻故意顿了一顿,冷眼瞟了一下两个部下,约德尔的神情还算镇定,不过徐峻现他的裤腿正在不正常的抖动,而德国武装部队总司令冯。布劳希齐元帅那张紧绷着的脸也已经有了间歇式抽筋的迹象。 “你们并不用担心需要承担什么责任,毕竟我还站在这里,并没有被那两个刺客杀掉。” “我的元,这个。。。。” “我看我们不要站在这里了,两位先坐下吧。”徐峻打断了冯。布劳希齐的话,他回过身走到沙边坐了下来。 “谢谢,我的元。” 一直站在一边的魏尔勒为战战兢兢的总司令官和作战局长拉过了两把椅子,两个将领拘谨的坐在了徐峻的面前。 “啊,魏尔勒将军,你也在这里,真是好久不见了。” 冯。布劳希齐和约德尔这时候才现魏尔勒的存在,看来他们真的是过于紧张了。 “呵呵,总司令官阁下,作战局长阁下,好久不见了。”魏尔勒微笑着点头致意。 “好了,大家都很熟悉,所以不用再客套了,现在说正题吧。”徐峻打开面前茶几上一只镶嵌着精美银质花边的楠木雪茄盒,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雪茄。 “最上等的雪茄,从一条英国运输船上缴获的,只弄到三盒一百五十支,海军专门给我送了过来。”徐峻把雪茄盒递向忐忑不安的两个下属。 “这个。。。。谢谢,我的元,我很久没有吸这种烟了。”冯。布劳希齐恭敬的从盒子理拿了一支雪茄。 “谢谢,我的元,这几天我有些感冒。”约德尔摇着手拒绝了。 “那要注意身体啊,约德尔将军。好了,我知道你们现在非常紧张,换做是我也会一样。” 徐峻把盒子递给身边的魏尔勒,随后拿起桌上的一只打火机点着了雪茄。 “我不会为此而责怪你们的,我从来就不曾怀疑过你们两位对我的忠诚,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你们是我在统帅部里最信任的人,我怎么会因为这种蠢事而处罚你们,而且在以后很长一段日子里我还要依靠你们的能力与忠诚来完成德国复兴的事业呢。” 徐峻悠悠的吐出一团清烟后笑着说到。听到徐峻不准备追究他们的责任并且还保持着对他们的信任,冯。布劳希齐与约德尔同时松了一口气,现场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您真是个仁慈的领袖,我誓会我将竭尽全力来帮助您完成您伟大的事业,我的元。不过,您真的不对这件事情感到生气吗?要知道这可是英国人策划的专门针对您的有预谋的卑鄙刺杀,您准备怎样报复那些卑鄙的英国人?而且按照我的经验,这件事情一定还牵涉到我们内部的某些叛徒,因为这种刺杀如果没有内应而想要成功的话完全是不可能的。您就对此这么不在乎吗?还是您有另外的打算?” 冯。布劳希齐似乎想试探一下徐峻的态度。 “我非常在乎,我的总司令官阁下,我不但在乎而且还为此感到无比的愤怒。前面我还在与魏尔勒参谋长谈论此事,我认为那些与此有关人员的责任必须要追究,而且还要施以最严酷的惩罚,对英国人,也对我们内部的叛徒。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德意志的尊严!一个由外国政府策划的针对于一个帝国元的刺杀就如同当着全世界的面在这个帝国的国民脸上抽上一个耳光一样,这是对德国全体人民的侮辱,也是对于我们高贵的战斗精神的公然践踏,对于这件事我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罢手,必须要让那些罪犯受到应有的惩罚。” 统帅部两巨头连忙表示对元决定的强烈支持,虽然他们现在并不清楚元嘴里那些罪犯究竟是什么人,不过估摸着应该是那个岛上的某些白痴吧。 “我已经布了严密调查此事的命令,现在宪兵部已经开始对所有在场的军官展开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我的元,我们一定会揪出所有和此事有关的罪犯,我向您保证,我会亲自来负责此事,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冯。布劳希齐大声的说到。 “是的,我的元,我们已经把所有在场的人都控制起来了,我们在外围防御的部队内部的侦询也正在展开,竟然让这些刺客这么公然混进宪兵队列,冯。博克将军已经下令逮捕了他的宪兵指挥官,必须要有人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我的元,请您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这也关系到德国陆军的荣誉。”约德尔接着说到。 “不过,有个问题从一开始就困扰着我。。。。” 冯。布劳希齐有些犹豫,他一边说眼睛还一边瞟着约德尔。 “我的总司令官阁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徐峻微笑着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随后看了一眼魏尔勒,魏尔勒立即微笑着对着徐峻点了点头。 “你想问我为什么在那种射击下都没有受伤是不是?” “这个。。。。我实在很疑惑,我的元。”冯。布劳希齐恭敬的点头回答。 “呵呵,我想有同样疑惑的人一定不止你一个吧。” “的确,虽然我当时用神迹来解释这件事情,不过您也知道。。。。”冯。布劳希齐苦笑着说到。 “我的总司令官阁下,看来我不得不告诉你真相了。神迹。。。。呵呵,这怎么可能。不过元帅阁下的急智在这件事情上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徐峻站起身来走向办公桌。 “神迹,如果真有神迹存在,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战争了。” 徐峻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和一个文件夹。 “冯。布劳希齐元帅,约德尔将军,下面你们所听到和看到的都属于国家机密,这件事情只有我最信任的几名手下和参与此事的人知道,全德国加起来都不到十个。所以请你们必须严守这个机密,因为这件事情如果泄漏出去将会给德国造成非常严重的损害,这一点你们必须记住了。”徐峻把那份文件和小纸盒放在了茶几上。 “我的元。我明白国家机密的含义,请您相信我的忠诚。”约德尔大声的说到。 “元就是因为相信我们的忠诚才会把这个机密告诉我们的,约德尔将军。我们应该感谢元对我们的信任。”冯。布劳希齐接着说到。 “好,你们可以把桌上的东西打开看了。” 徐峻向两人扬了扬下巴。 “这个是。。。。子弹?” 冯。布劳希齐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个小纸盒,结果现里面全是锃亮的手枪子弹。布劳希齐从纸盒里倒出一子弹拿在手里仔细观察着,可是无论他怎么看这都是一普通的手枪子弹。 “您的观察力真是敏锐,呵呵,这的确是子弹,我的司令官阁下。“ 徐峻笑着从一脸疑惑的冯。布劳希齐手里接过那子弹。 ”不过这并不是普通的子弹,这是帝国保安局的那些专家们搞出一项没用的明,不过现在看来,这东西简直天生就是为了这次刺杀而准备的。你们看。” 徐峻捏住那子弹闪着金属光芒的弹头随后用力一碾,接下来的事情让两位将军元帅们差点惊掉了下巴,那个弹头在徐峻手指的碾压下碎裂开来,一撮撮黑色的粉末在从徐峻的手指间飘落到茶几上。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是全型空包弹,我的总司令官阁下。” 徐峻得意的说到。 “这些子弹的弹头是由火药压制成型的,外面再涂上了一层几乎可以乱真的金属色涂层。这种子弹的弹头在射出枪口前就已经在枪膛里燃烧殆尽了,没有弹头的子弹是无法伤人的。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会安然无恙了吧,我的总司令官阁下。” 徐峻掏出手帕擦掉了手上的火药残屑。 “我明白了,我的元。不过您前面说这种子弹是专门为了这次刺杀而准备的,这一点我有点不明白,您能解释的更具体一些吗?”约德尔从纸盒里倒出一子弹仔细的放在眼前观察着。 “因为这种东西除了蒙骗一些愚蠢的刺客之外毫无用处。” 徐峻笑着说到。 △≧△≧ “这种子弹原本是准备让那些情报员当训练弹使用的,海德里希那个笨蛋认为这种可以以假乱真的外形可以让他的情报员在训练时更加有实战感,而且还可以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欺骗那些不知情的敌人,有时候这可以让那些情报人员保住一条性命。可是没想到的是由于弹头上的涂层无法让弹头做到彻底的密封,所以这种子弹根本就无法长期保存,只要遇到阴雨潮湿的天气,这种子弹就会因为受潮而失去作用。所以这种东西只能被当作垃圾扔到了一边。” “我终于明白了,我的元,您一定是收到了有人要冒充宪兵刺杀您的情报,所以早就让人把宪兵武器里的子弹换成了这种空包弹。这真是让我没有想到,您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看来我们的调查工作也是在浪费精力,我想您一定早就查出参与这件事情的相关人员了吧。”约德尔苦笑着说到。 “错了,我并没有把所有宪兵的子弹都换掉,事实上只有那两个刺客的武器里才装了这种子弹。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的确对这件事情了如指掌,这个刺杀计划从一开始就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甚至我还亲自参与了这次刺杀计划的制定。”徐峻淡然的笑着说到。 “您的意思是说。。。。这次的刺杀完全就是您一手安排的?难道那两个刺客是您的人?我的元。您让我更糊涂了,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冯。布劳希齐听完徐峻的话被吓了一跳,他扬着眉头疑惑的问到。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安排一场自己刺杀自己的闹剧呢,你难道认为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徐峻冷冷的望着冯。布劳希齐。 “这个。。。。对不起,我的元。” “不过,也不能说你说的完全不对,我的总司令官阁下。确实的讲,我只是从某些方面参与了这次针对我的刺杀行动。不过一开始的策划者与实际的操作者却是海峡对面的英**情6处。这是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现在看来。。。。我是最后的胜利者。”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谋杀?(下) “你们现在不明白没有关系,到时候我会详细的跟你们解释这一切。你们先来看看这几份文件吧,虽然和这次刺杀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看一下,然后给我些建议。” 徐峻从茶几上拿起那个文件夹递给了冯。布劳希齐,还未从徐峻刚才的那番话所引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冯。布劳希奇慌忙恭敬的用双手接了过去。 文件夹带着元大本营专用物品一贯的精致与华丽,黑色磨沙纹牛皮封面,镀铬不锈钢装订条,封面上用银色油墨印刷着精美的帝国鹰徽。让冯。布劳希齐感到惊讶的是,那只矫健的帝国雄鹰抓中抓着的橡叶圆环里不是那著名的纳粹万字徽,而是一个让他更为熟悉的标志,帝国铁十字。 “这个。。。。” 冯。布劳希齐惊讶的望向徐峻。帝国元现在一手扶着肩膀另一手拿着那支雪茄悠闲的靠坐在沙上看着自己,嘴角上赫然挂着他那著名的“天使的微笑”。 冯。布劳希齐暗自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连忙轻轻的用靴尖踢了踢正在一旁正襟危坐的约德尔。 正在自顾自走神的统帅部作战局长吓了一跳,他疑惑的转过脸,结果看到五十九岁的国防军总司令阁下正在拼命的向自己乱抛媚眼,约德尔额头上顿时就冒出了冷汗。 看着约德尔一脸痴呆的样子望着自己,冯。布劳希齐差点没气歪了鼻子。 这家伙平时看上去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现在连眼色都不会看了。 总司令官阁下再次用力的向对方挤了挤眼睛,随后冲着手里的文件夹努了努嘴。 约德尔这时才明白了冯。布劳希齐的意思,他随即顺着总司令官示意的方向望去,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封面上那只显眼的帝国鹰徽。 “啊?” 约德尔不禁轻轻的惊呼了一声,他飞快的转过头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徐峻。 “怎么了?有问题吗?” 这两位在那里一阵挤眉弄眼早就已经被徐峻尽收眼底,从他拿出那份文件时就预料到了眼前这一幕,不过他更希望看到的还是他们看完这份文件后的表情。 “啊,没有什么,我的元。” 冯。布劳希齐觉得既然元会让自己看到这个标志就一定会给自己个交代,冒然去问的话过于着露痕迹反而会弄巧成拙,他连忙打开了手里的文件夹,拆除了装订销,随后拿出第一页文件仔细的阅读起来。 才看了一半,冯。布劳希齐的眉头就已经拧成了麻花,呼吸也开始变的急促起来。 “叛徒,一群无耻的卖国贼。。。。” 冯。布劳希齐咬着牙低声咒骂着,他拼命克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把那一页文件递给身旁正带着一脸疑惑的神情望着自己的约德尔,随后颤抖着拿起第二页文件仔细的看了起来。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完全就是叛国,必须要严厉的惩罚他们。我的元!” 看完那份文件约德尔的反应比冯。布劳希齐更强烈,作战局长猛的站起身来愤怒的喊道。 “坐下,我的将军。先不要生气,等你看完所有的文件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件事情。” 徐峻依然保持着他那种悠闲的神情,他微笑着说到。 “遵命,我的元。” 约德尔悻悻的坐回了座位,随后接过冯。布劳希齐递给他的第二页文件。 “对不起,我的元,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冯。布劳希齐轻轻的把文件夹放回茶几上,这位帝国武装力量总司令已经从一开始的激动中冷静了下来。 他现在只感到心底里一阵阵的凉,文件里所揭示的内容实在是太可怕了,牵涉面也太广了。 而且按照这位元阁下强势的性格,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酿成又一个长刀之夜,而且规模将更大。 冯。布劳希齐神情疲惫的往椅背上一靠,用力的拧着眉心苦笑着说到:“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竟然有这种事情存在,我的元。我曾经想到过我们动的这次战争也许是一个错误,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们会失败,真的,从来没有。。。。” 冯。布劳希齐抬起头望着徐峻缓缓的说到,这位正值壮年的元帅看上去是那么的憔悴,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但是,我看了这些文件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我们当时距离失败居然是那么的近,我无法相信在受到如此无耻与彻底的出卖后,我们竟然还能获得最后的胜利,这还真算是一个奇迹。 但是,我们还能继续这样胜利下去吗?我现在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这里很多人都是德国的精英,是很多领域的关键人物,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请您告诉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的元。” “总司令官阁下。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是胜利者。这些叛徒的阴谋并没有得逞,我们并没有因为他们而受到什么实质上的损害,而且,我们在他们预谋下一个阴谋损害德国之前查获了这些人的罪证,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们感到欣慰的了,至少这说明仁慈的上帝还是在关爱着德国,关爱着我们的。”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魏尔勒在一旁说到。 “的确如此,总司令官阁下,您不用这么悲观。事情并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我看了这些文件,和您一样我对这些人的行为感到愤怒,并对处理这件事情将对帝国以后展所造成的影响感到担忧。 但是,现在我觉得无论后果会怎样,我们还是必须立即解决这个问题,无论这会对帝国的复兴事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也总比让他们在哪个关键时刻再在我们背后射上一箭好的多。 这些人虽然都是帝国的精英,但是大多数都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权力,否则他们的危害就不会才只有现在这么点了,就算是关键人物也不是无可替代的。我想元阁下一定有了计划和决定,现在他需要的是我们给予他建议和支持,否则他也不用把这些给我们看了。所以,总司令官阁下。。。。” 约德尔在一旁劝慰到。 听了约德尔的分析,冯。布劳希齐低下头沉吟着。 “我明白了,约德尔,你说的对!” 冯。布劳希齐终于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到了方向,他猛的站起身来向着徐峻恭敬的点头致意。 “我的元,我曾经向您誓,无论生什么事情,我永远会和您站在一起,永远效忠于您。和我一样,德国陆军也都效忠于您,我们会为您消灭任何敌人,无论这些敌人是来自于国外还是国内。请您下达命令吧。” 冯。布劳希齐似乎在一瞬间找回了他的自信,那种帝国武装部队主官的威严气质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实在让人难以相信现在这位威武雄壮的元帅和那个半分钟之前哭丧着脸看上去比死人多口气的老家伙是同一个人。 “很好!我对您和陆军的忠诚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说完徐峻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魏尔勒,老狐狸现在脸上露出了狡猾的坏笑。 “不过,这件事情牵涉的人员太多,所以我们还是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再动手。” 徐峻挥了挥手,示意冯。布劳希齐和约德尔坐下。 “一切秉承您的意志,我的元。” 冯。布劳希齐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说到。 “关于这件事情,我已经派遣我的副官汉斯将军去柏林预先准备了,我想在我们展开下一步战斗前彻底的解决这件事情。我希望听听你们的意见。 冯。布劳希齐元帅,你现在是我最为信任的人,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这个。。。。我对您所作的决定没有任何的意见,这些人对德国做出了无耻的背叛,那么就一定要付出代价。不过。。。。” 冯。布劳希齐迟疑了一下,他望了望约德尔。 “我觉得我们应该更慎重的对待这个问题,我建议我们先逮捕这份文件上涉及的人员,随后我们再派专人进行仔细的调查审讯,然后再按照他们的罪行轻重进行惩罚。 还有就是我们必须查证这份文件中所列举的证据的真伪,防止由于某些原因造成误判。 因为这份文件牵涉的人员太广,我看其中有些人只是被无辜牵连而没有实际参与阴谋,如果这样的话,是否能够对他们区别对待。 虽然我不太清楚军队以外的事务,不过我也看的出这些人中有很多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觉得是否应该赦免这部分人中间罪行比较轻的或者只是暂时受到蒙蔽的那种,我们不能让帝国遭受太大的损失。” “我和元帅阁下想的一样。我向您建议,是否这件事情完全交给陆军来处理,盖世太保可以提供协助,但是绝对不能让党卫队插手此事。” 约德尔接着说到。 “我明白了,你是怕这件事情会演变成另一次长刀之夜吧。” 徐峻淡淡的问到。 “是的,我的元,我也担心会变成那样,所以前面才会失态。帝国现在还未彻底的获得胜利,德国现在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承受一次长刀之夜了。” 冯。布劳希齐沉重的回答。 “你们实在太小看我了吧,我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看着两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徐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们认为我让汉斯将军去柏林是去度假吗?他现在可能正在一堆情报中埋头苦干呢。你们都了解汉斯将军,把这件事情有他从中监督,你们还担心什么呢。” 随后,徐峻神色一正。 “这一次对这些叛国者,地下组织和间谍的清洗是无法避免的。 我同意你们的意见,对于被牵连的人员和主犯之间将区别对待。 但是对于禁止党卫队参与此事这个问题,我觉得这是一种浪费。 现在党卫队已经经过了重新整编,已经清除掉了大部分的人渣和垃圾。 希姆来已经向我表示了效忠,他对我的命令执行的很坚决,况且还有汉斯在监督着他,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他会从中动手脚。 再说党卫队担负了大部分国内治安的责任,他们也控制着帝国黑暗的力量,有些事情他们去做比陆军更方便。 关于当年的长刀之夜,我知道你们对我有些不满,不用否认这一点,就连我现在也对自己当时所扮演的角色感到遗憾。 那次清洗对德国造成的损失不可谓不大,虽然很多人是罪有应得,但是一些优秀的人也被别有用心的谋杀了,我不会躲避这个话题。 我也知道这一次牵涉的人员中有很多是帝国精英,但是为了我们的复兴事业,我们必须要铲除掉任何可能的隐患才行。 我们未来的道路将充满艰辛,我们也许还将面对更加强大的敌人,我不希望在那个时候被人在背后射上一支暗箭,你们都清楚我的意思。” 看着默然点头的部下,徐峻昂然的说到。 “而那些外国势力,他们想利用这些无耻的叛国者来谋杀我们的国家,阻止我们的崛起,让我们无数官兵用生命换来的胜利与荣耀付之东流。 促使他们这样做的动力来源于对我们强大的恐惧,他们认为可以用这种卑劣的方法阻止我们继续强大下去,而更可笑的是利令智昏的他们甚至还想从中获得利益。 我很快就会让他们知道,他们将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们将会丢掉他们的国家,他们的事业,他们的胜利与荣耀,他们的利益,甚至于他们的性命。”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巴黎(一) 放下雕刻着精致的常春藤花纹的银制餐 徐峻优雅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华丽的水晶杯杯口镶嵌着纯金的花边,纯净得犹如冰晶一般的杯体上篆刻着前任主人的族徽,炫耀着它不凡的身世。 优雅华贵的外形已经让它堪称为一件艺术品,而历史赋予它的特殊价值更使人忘却了它作为一只酒具而诞生的意义。 如果它落在某个古董收藏家手里的话,一定被小心翼翼的放进漂亮的玻璃柜子里,也许下面还铺垫着柔软昂贵的丝绸软垫,它的主人一定会把它陈列在最显眼的地方让人观赏,而它也必定会获得无数人由衷的赞叹与推崇,为它的主人带来无穷的满足感与荣誉以及无数充满嫉妒的目光。 但是,它却再也不能做一只被人使用的杯子了。 “您似乎对这套餐具很感兴趣,我的元。” 注意到年轻元迷醉神情的魏尔勒放下了手中的餐刀端起了他面前的酒杯。 “哦?你说什么?” 徐峻的视线从那只酒杯上转了回来,他茫然的望着自己的参谋长。 “没什么,我的元,我想为我们现在所获得的胜利向您致敬。” 魏尔勒微笑着向徐峻举杯致意。 “哦,为了我们未来的胜利,我的参谋长。” 徐峻微微一笑,举起了酒杯。 “为了未来的胜利,我的元。” 听到徐峻的致词在座的部下们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齐齐举起酒杯向徐峻致意。 徐峻浅浅的茗了一口酒,感受着芳香醇厚的酒液带来的那种特殊的享受。 作为一个帝国的元,徐峻有权力获得他这个地位的领袖们所能获得的一切享受。作为一个独裁者,他甚至还拥有着世界上其他领袖们所无法拥有的东西,绝对的自由。 听上去似乎是个笑话,但是作为一个法西斯制度国家的领袖,一个最谈不上自由的国家的元,徐峻却真的获得了最彻底最肆无忌惮的自由,当然这只限于他一个人。 当徐峻和冯。布劳希齐和约德尔结束会谈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这时他们才现原来他们已经谈了整整一个下午了。 在国防军总司令和统帅部作战局长再次向他们的年轻元宣誓效忠并表示支持之后,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商讨关于对涉及到此事的国防军内部军官和将领进行处理的细节问题。 在这件事情上,徐峻获得了冯。布劳希齐和约德尔毫无保留的支持,这也就意味着他获得了德国统帅部大部分人员和德国陆军的支持,这让徐峻感到非常欣慰。 虽然后面他们在一些处理细节上生了一点小争执,不过也很快在魏尔勒的斡旋下解决了。 徐峻对这次会谈所得出的结果感到非常的满意,当然冯,布劳希齐和约德尔也同样感到大有所获,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徐峻的绝对信任,这对于他们以后在各自岗位上的工作以及个人的前途问题上将会有无法估量的作用。 两个人已经忘记了他们前来会见元的原因,虽然元到最后都没有向他们解释关于这次刺杀的问题,但是他们的心思早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他们获得了更加重要的信息,怎样从中获得利益才是他们现在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由于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感到有些疲惫的徐峻决定索性就在这个临时站点留宿一晚,第二天再继续下面的活动。 参加欢迎的将领和官员们意外获得了一次在元专列上用餐和休息的机会。 徐峻的元专列是由希特勒的亚美利加号和戈林的亚细亚号混编改装而成的,这列火车拥有亚美利加号强大的通讯指挥功能和亚细亚号极尽奢华的生活设施,成为全欧洲乃至全世界最豪华最舒适的机动指挥中心。 徐峻没有邀请任何人与他共进晚餐,虽然魏尔勒一再暗示这是个拉近徐峻与那些将领们关系的机会. 但是徐峻只喜欢和自己身边熟悉的人一起用餐.他很享受那种家人般轻松融洽的餐桌气氛,虽然有时候必须要参加大型的宴会,但是既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不会因为任何理由来勉强自己。 徐峻也不在乎失去什么收买人心的机会,何况他根本就不相信吃一顿别扭的晚餐就能够让那些官员和将领们对自己竭尽忠诚这种事情。 比这个更有效的办法多的是,何必拿自己的胃口过不去。 徐峻拥有自己单独的餐车,是由原来戈林的私人娱乐车厢改装的。 说是改装,其实只是把那些娱乐设施拆除了而已,内部装修方面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改动,还是保持着华丽的风格。 棕黑色的橡木护墙板被打磨的闪闪光,四周镶嵌着精致的漆金装饰花纹,车窗上悬挂着和墙壁颜色相同的天鹅绒布窗帘。 地上铺着足足有一寸厚的褐色羊毛地毯,踩上去感觉好像踩在繁茂的草地上一样,让人有一种躺在上面的冲动。 靠着两边墙壁是两排闪亮的皮制沙,上面安放着紫色丝绸靠垫。车厢的一角安放着一台立式钢琴,另一角则是一只雕满了花纹的古董酒柜,柜子顶上还竖立着一排装饰用的银盘子。 车厢中间是一张可以让十二人用餐的长餐桌,上面铺着雪白的刺绣桌布,徐峻的主位上安放着一把路易风格的高背靠椅,整个餐车内部看上去让人感到弥漫着一种宫廷般的典雅与高贵。 厨师已经送上了主菜,今天是匈牙利牛肉配土豆泥,上面还浇着厚厚一层蘑菇汁,看上去就很让人开胃。 徐峻对德国菜感觉不错,当然其中有那些手艺高的厨师的功劳。 徐峻个人对食物的要求并不高,特别是在前线时,有时候一碗简单的蔬菜汤两根香肠一块面包就能打一顿。 其实这也是德**队普遍的习惯,因为无论是多么高级的军官,哪怕他是个元帅,在战场上的食物也不会和一个普通士兵有多大不同,最多比士兵们精致一点。 不过,徐峻也不会虚伪到去拒绝美食,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也会非常乐意品尝一顿丰盛的美餐,特别是没有尝试过的新菜色。 对于欧洲菜,徐峻一直保持着充足的好奇心,当然,让他最为魂牵梦绕的还是家乡的中华美食,不过中国厨师一时间还真的找不到,徐峻也不能为此去强求什么了。 总算欧洲菜色也算是层出不穷,暂时还没有让他吃厌的趋向。 不过一想到堂堂第三帝国元阁下想吃一碟子炒青菜都不可得,不由得让徐峻仰天长叹。 咽下最后一块鲜嫩的牛肉,徐峻再次端起酒杯。魏尔勒没有说错,他的确对这套餐具非常感兴趣。 这套餐具是德军占领奥尔良时从一个法国将军手里缴获的,当时那个家伙正准备逃跑,倒霉的是还没等他跑出两里地去,就迎头撞上了一队迷路的德国坦克。当时坦克连指挥官正拿着地图对着那个三叉路口犯愁,没想到一条漏网的大鱼就这样自己送上了门来,喜出望外的坦克连指挥官亲手从那个将军的行李里搜出了这套餐具。 这位连长虽不是什么贵族出身但也家学渊源,算是个识货的主。他一看这东西过于贵重,虽然喜欢但是也不敢随便藏私,索性当机立断的把这套东西上缴了,顺便还能在上司面前博取个好印象。于是在这样上缴来上缴去连着倒了十几次手之后,这套东西就放在了徐峻的桌上。 作为一名后备历史学家,徐峻一眼看出了这套东西的来历,上面的族徽清楚的表明这是法国王室宫廷用品,而且应该是那个太阳王路易十四的私人用具,这实在让酷爱古董的徐峻有点爱不释手,当场指定为他的私人餐具。 徐峻的逻辑是,这种好东西既然造出来就是被人用的,为什么不去用,何况又用不坏,不过听说厨房洗碗的勤务兵自此落下了神经衰弱的病根。 杯子是精品,酒也一样差不到哪里去,真正的波尔多红酒,1867年拉菲酒庄生产,极品中的极品. 一般波尔多红酒最佳储藏期是二十年,不过偶尔有些极品能够保存百年以上而不失其味,现在这瓶酒显然也是。 徐峻没有去问这些酒是从哪里搞到的,反正只有五瓶,多了也没有,喝黄金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魏尔勒,明天的日程安排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晚餐结束,勤务兵撤下了餐具,徐峻志得意满的点起了一支雪茄悠闲的抽着。 “这个么?没有什么改变,我的元。我们上午去统帅部,下午参观附近的几座庄园。本来计划是准备在您到达之后第二天进入巴黎,可是由于生了今天这件事情,原本的计划已经被打乱了,统帅部的意见是具体时间还是由您来决定。冯.布劳希齐元帅已经布了命令,让那些部队继续做准备,他似乎想搞一个最盛大完美的入城仪式。” “是么,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种场面。” “应该会让您满意的,我的元。毕竟他们都准备了快一个月了。我的元。” “这倒也是,呵呵。” 徐峻一想到这件事情就感到有些好笑。 德**队现在已经占领了法国大部分的领土,而且还在继续突飞猛进。 其实在展开攻势的第二天,德**队就重重包围了巴黎。 让所有德国人都吃惊的是,原本以为会在这里遇到最强烈的抵抗,就像是一九一四年和一九一八年那样,那两次德军都是已经接近了这座城市,却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只得望城心叹,所以占领这座城市成为了很大一部分高级军官们的心愿。 ⑧☆⑧☆.$. 隆德施泰德和博克的集团军群这时候从两面包抄,为了这座城市他们准备了整整四个德国精锐步兵师,可是就在这两位集团军群司令官挽着袖子舔着嘴唇准备扑上前去大展雄风之时,巴黎突然向全世界宣称自己成为不设防的城市了,这着实是出乎了这两位司令官的意料。 当获得这个消息的时候,博克将军的前沿司令部已经推进到距离巴黎只有十五公里的市郊。 微微感到有些失落的博克将军当即决定亲自带领部队进入巴黎,这可是扬名立万的最好机会,虽然有可能会被人评论为踩到狗屎,但是巴黎的征服者这个称号还是足以让他名垂青史。 可是就在他已经能够隐约看到巴黎市郊的楼房时,收到了冯,布劳希齐的一份加急电报。 看完了这份电报,冯,博克以比来的时候更快的度缩回了出地,并且他的部队也就此停止了前进,全体就地驻防了起来。 紧接着,隆德施泰德也带着自己的司令部来到了巴黎城外,他和他的部队也都停止了前进,就地驻扎。 从那一天开始,让巴黎市民郁闷到极点的巴黎围城二十三天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巴黎(二) 费多尔.冯.博克上将是个纯粹的军人,除了和军队有关的事务,他从不关心其他方面的问题。 纳粹党也好,民主党也罢,在这位六十岁的集团军群指挥官眼里还不如一种新式武器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这个老军人对政治毫无兴趣,对于他来说,随便哪个党派上台都一样,只要能够让他挥自己的才能,让德**队重新崛起就行。 博克在空闲时最喜欢对部下讲的一句话就是,一个德**官在学会管理部下之前先要学会服从上级的命令。 所以当博克接到统帅部的紧急命令后,既便他当时对那道没头没脑的命令感到困惑不已,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执行了。 统帅部的命令非常简单,所有参与巴黎战役的部队立即停止攻击行动,就地驻防,对巴黎进行严密的包围。在没有获得统帅部进一步命令前,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这座城市。 冯.博克被委任为这次封锁巴黎市区行动的总指挥,除了他自己的第九军下辖的两个精锐步兵师,统帅部还把隆德施泰德麾下两个精锐步兵师的指挥权也交给了他。 对于统帅部的命令,冯.博克执行起来一向是雷厉风行,在他的指挥下,四个德国精锐步兵师绕着巴黎驻扎成一圈,当天就把这座世界名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十七步兵师的一个下级军官曾经在多喝了两杯之后颇为自豪的宣称,在那些日子里,在他的防区就算是只耗子想从从巴黎城中出来都要接受他的盘查询问,随后从哪里来的还得回哪里去。 虽然这些话明显夸张的成分居多,不过还是可以让人了解到一些当时封锁的严密程度。 巴黎就这样被死死的围困了起来,德国人在城市外围构筑起了严密的阻滞阵地,被刻意加强了的火力点密布整条封锁线,四个步兵师还派出各自的轻装甲侦察分队每天没日没夜的绕着外围公路巡逻。 另外各步兵师还组织了不少流动宪兵队,不过他们的职责和其他部队相反,不是防备哪个法国人偷偷从城里出来,而是防备哪个好奇心或者荣誉感过重的德国士兵偷偷进入巴黎城,现在就连过于靠近巴黎市区都是不允许的,统帅部的命令放在那里,这是绝对不可以违背的。 接下来的两天里,隆德施泰德的b集团军群司令部也到达了巴黎郊外。 由于统帅部已经让冯.博克负责巴黎的封锁任务,隆德施泰德也乐得个轻松自在。 在到达巴黎郊外的第二天,隆德施泰德除了在早晨花了三个小时时间处理了一下b集团军群作战上的问题,剩下的时间就开始带着自己的参谋部人员徜徉在巴黎郊外的那些豪华庄园之间。 他先是愉快的去了某位亲德的庄园主家里做 随后集团军群指挥官在那位好客的法国主人带领下非常愉快的“参观”了另一个庄园主所拥有的一个葡萄 而且在最后还极端愉快的品尝了那里出产的美酒。 和几乎忙到四脚朝天的冯.博克相比,隆德施泰德实在愉快的有些过分了。 不过也是,他的b集团军群有“塞浦路斯”军团和古德里安军团为矛头,虽然比不上冯.博克那边犹如摧枯拉朽一般的进展神,但是基本上还是属于所向披靡那一类的。 不但如 他手下部队所面对的敌人之坚韧强大是有目共睹的,能够获得现在的这种战果,没有人能为此说什么闲话。 更重要的是元阁下也正在他这边的前线亲自指挥作战,这说明这场战争的重点还是放在了b集团军群所负责的这头,b集团军群也因此获得了统帅部最强力和最优先的支援。 实际上现在隆德施泰德就算不去管理自己的部队都可以,因为b集团军群几乎已经被统帅部接管了,大多数的作战计划和命令都是由统帅部签的。 虽然隆德施泰德一开始对自己被越俎代庖有些郁闷,但是徐峻早就有了准备,作为补偿,隆德施泰德获得了不少实质上的好处。 而且徐峻成功的让隆德施泰德相信,等到战争结束,胜利庆典上那块巨大的蛋糕一定有他的一份,并且绝对不会比其他两个集团军群指挥官差。 统帅部的大队由于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至少还需要两天才能到达巴黎郊外。 统帅部所乘坐的火车车头生了故障,参谋部一致认为那是法国人无耻的破 可最后检查下来的结果却是德国机车保养上出了问 让参谋部的参谋们着实郁闷了一把。现在那列火车正停在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里,虽然后备的救援列车已经出了,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 空军第一航空队的三个混编联队在隆德施泰德到达巴黎的那一天上午也来到了这座名城。 他们获得了协助陆军封锁巴黎的命令。 刚到达巴黎郊外的机场,还未等飞行员们熟悉设施和环境,这三个联队就已经开始了他们的战斗任务,表现出了空军前所未有的效率。 空军部队在当天午饭后派出了五十架各种类型的飞机,他们从城外被占领的机场起飞,随后在巴黎上空开始了整整一下午漫无目的的转悠。 其中除了执行正常的侦察任务之外,大多都属于观光性质的飞行,当然其中多少也带着点恐吓的意味在里面。 无论是刷着巨大德国机徽的heiii还是涂着暗绿迷彩的bf1o9,德国飞机漫天像苍蝇一样嗡嗡叫着在头顶上转悠,实在没有几个人能对此无动于衷,特别是当那种黑漆漆的斯图卡尖啸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头顶的时候。 那群粗线条的斯图卡飞行员们有时候还特意低空俯冲飞行,为的就是拍摄几张巴黎街头市民鸡飞狗跳的照片,以备将来回国后可以拿来作为向邻居吹嘘的本钱。 不过这种危险的动作随后就被带队指挥官严令禁止了。 虽然他们在低空飞行时没有遇到过一次法国人的地面火力攻击,但是如果当时飞机突然生什么故障的话,他们就算不坠毁也无法获得足够的滑翔距离飞出巴黎市区。 空军对统帅部命令的理解是,没有伟大的元阁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许踩上巴黎市区的土地,无论你是跳伞还是迫降,就算要坠毁也给我死到市区外面来坠。 空军的观光飞行让陆军军官们异常的眼红,一想到那些空军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巴黎上空乱转饱览市容,而陆军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巴黎外围的灌木丛楞,就让他们心里有些不太平衡。 他们中间很多人只是从报纸或者明信片上看过巴黎,这一次本来打算尽快打下这座城市,随后好好的参观一下长长见识,但是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不过没有一个军官对统帅部的那道命令明确的表示反对或者不满,统帅部的长官们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一定有他们还无法了解的原因,况且现在谁都看的出巴黎的陷落是必然的事情,反正第一批进入巴黎的部队还是他们,这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还是先考虑如何圆满的完成自己的任务,在战争结束前为自己多争取些功勋更重要一些,犯不着为那种小事情烦心着急。 不过还是有几个脑子灵活的军官当场打起了空军的主意。 这几个军官第二天利用休息的时间跑去空军机场转悠,一来二去之后就和飞行队长们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 在五花八门的贿赂和汹涌澎湃的口水攻势面前,飞行队长们被那几个死皮赖脸的军官拖下了水,最后答应那群军官可以以观察手的身份在巴黎上空转上几圈。 不过让飞行队长们没有想到的是,开这个先例会有那么大的后遗症。 当那几个军官回到驻地得意的在同僚面前吹嘘之后,从步兵排长一直到陆军少校,几乎所有的一线指挥官都开始找机会往空军机场跑了。 由于先例已开,实在是难以抵挡这些陆军军官的攻势,于是这些人也都获得了巴黎空中游览的门票,不过这些陆军军官也不是不知道感恩图报的人,从那时候起只要这些空军需要陆军帮忙或者有什么特殊的要求,陆军这边都会尽力的给予满足。 于是在巴黎战区的德国空军与陆军基层关系达到了从未有过的融洽,才短短的两天时间,在郊外庄园的军官俱乐部里就到处可以看到空军军官和陆军军官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和乐融融的景象,就好像空军和陆军合并了一样。 等事情最后传到了冯.博克的耳朵里时,他手下半数以上的一线指挥官都已经在巴黎上空转悠过了。 冯.博克差点当场气爆了血管,这可是在他从军几十年里从未遇到过的严重集体违纪行为。 虽然巴黎已经宣布为不设防的城市,但是只要她一天没有被德国接管,那里还是被定义为战区。 而陆军军官在没有获得上级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在敌占区上空飞行,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更何况这些军官都是一线指挥军官,是部队的中坚力量,任何损失都是冯.博克不想看到的。 不过冯.博克虽然气的差一点拍烂了桌子,但是等他平静以后回过头想想,实在难以狠下心来对这些部下施加什么惩罚。 这些军官这样做也有他们情有可原的地方,况且这种行为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对封锁行动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 而且,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这还变相提升了这些军官们的士气,并且拉近了两个军种之间的关系。 说不定这还能对以后的作战产生一定的推动作用,至少自己的部队以后呼叫第一航空队支援时效率将会提高不少。 最关键的一点,这是两个军种联合犯案,空军方面也应该承担起一部分责任,而对于空军,他还没有直接管理的权力。 冯.博克先把这件事情向刚刚驻扎进巴黎郊外一座豪华庄园的帝国统帅部做了详细的报告,并且为自己没有尽早现并阻止这种违纪行为做了检讨。 统帅部既然已经到达了这里,这件事情迟早都会被统帅部所获知,想要隐瞒不报这是不可能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统帅部给冯.博克的回复只有短短的几个字,自行处理,就把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权踢还给了他。 冯.博克虽然对政治一窍不通,但是对于军队里的事务却是行家里手,他知道这是上面给他的一个面子,既然上面给了这个梯子,他不会笨到不顺着爬下去。 冯.博克立即找来了第一航空队的司令官阿尔贝特.凯赛林空军上将商议此事。 而这时候的凯瑟林也正在为这件事情头疼,这位德国空军里公认的优秀指挥官对自己部下的违纪行为同样感到非常的气愤。 》≠》≠, 凯瑟林一向主张作为德**人,铁一般的纪律是必须牢记的,对违纪行为任何的放纵都是在对帝国犯罪。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却希望能够酌情处理,不能太重,这样会影响到部队的士气,也不能太轻,那样会助长这种违纪行为的继续出现。 两个上将在一起商量了半天后,得出了统一的意见,每一个参与此事的违纪军官,无论哪个军种都得到了同样的处罚,一个星期的禁闭。 而且两个上将决定,为了能够加深这些家伙的记忆,并且不影响到当前的士气,这次处罚将在部队进入巴黎之后进行。 当那些同僚和部下们愉快的游览巴黎之时,自己却蹲在幽暗的紧闭室里数蚂蚁,对于这些骄傲自负的军官们来说或许真的是个能够铭记一生的教训。 既然得出了结论,两位上将的心事也就放了下来。冯.博克愉快的邀请凯瑟林和他共进晚餐,而正想趁此机会和冯.博克拉近距离的凯瑟林也当即欣然同意了。 当时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简单的会餐竟然成为了日后德国武装力量中最重要的一环,德国陆军航空队诞生的契机。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巴黎(三) 一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德军对巴黎的封锁已经步入了正轨,与刚刚到达巴黎外围时的那种混乱景象相比,现在的一切都那么的井然有序。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使四支从未一起行动过而且还是来自不同配属的精锐部队如此默契,这除了归功于德**官们高的军事素质以及部队所经受过的严格训练之外,德国人那种从骨子里对秩序的偏执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他们习惯过一种井然有序的生活。 不过虽然部队行动的效率提高了,但是官兵的士气却开始随着围城时间的延长而有了下降的趋势。 一开始的那种兴奋新奇感褪去后,官兵们普遍对现在的局势感到不耐烦起来。 这也难怪,现在就连炊事班里灌腊肠的都知道巴黎已经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不设防的城市是个什么概念,那意味着不会有任何的抵抗行动出现,现在德**队就是派一群穿军服的厨子过去都能占领全巴黎。 可是让德国官兵们感到不解的是,自从把巴黎围了个水泄不通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任何进一步的命令。 每一个对此表示疑惑的军官从自己上级那里得到的答案都是,完成自己现在的任务,等待下一步命令。 虽然从理论上讲目前的封锁任务相对于作战任务来说轻闲而又安全,士兵们也有了非常多的空闲时间,士气应该会上升才是。 可事实上恰恰相反,这种空闲而又无聊的生活正在慢慢的消磨着官兵们的士气。 这些都是精锐部队,这四个师全是由平均年龄三十岁左右的老兵组成的,军官全部都接受过十五年以上的严格军事教育,可以说他们是德**队的精华所在。 这四个师在前期战斗中都获得了相当辉煌的战果,第四集团军的两个师从阿登一路杀到巴黎郊外,而第十四集团军的两个师则参加过敦克尔刻战役. 这些全都是功勋显赫的部队,否则也不会派遣他们作为先头部队来攻占巴黎。 可是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些部队不太适合担任目前的这种工作。不是说他们不善于防守与封锁,而是相对于防守来说,他们更喜欢进攻。 这些精锐野战步兵都信奉一条准则,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让这群充满攻击性的军人就这样闲耗在枯燥无聊的围困任务里,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特别是在不断收到兄弟部队雪片般纷至而来的报捷消息的时候,部队士气因此受到的打击已经成为军官们无法忽视的大问题。 德**队正在各条战线上疯狂的掠夺着功勋与荣耀,现在就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法国已经完蛋了,德军官兵们现在考虑的已经不是如何击败敌人而是如何在法国投降之前获得更大的战果为自己夺取更高的荣誉。 毕竟作为军人,现在这种机会不是随便就能碰得到的,谁都说不准下一场战争会在多久之后才生,想要获得荣誉还是趁现在赶快。 这也是当时德**队中普遍的一种想法,当时没有人会想到这场战争竟然会延续了整整四年。 所有人都以为只要法国投降,再轻轻松松的把已经打残废的英国收拾掉以后这场战争也就结束了。 到那时候他们就可以在胸前挂满勋章,荣耀的回到家乡过希特勒描绘的那种幸福宁静的日子,而且说不定在多年之后他们还会怀念现在这段辉煌的日子,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场战争中留下什么遗憾。 看着别的部队,甚至那些由新兵组成的二线部队都在前线夺取功勋,而自己这些精锐老兵却被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束缚在这里,蹲在设施精良的战壕工事里一边百无聊赖的晒着太阳一边望着那座城市的轮廓楞,更令人郁闷的是那座城市还是号称不设防的那种,这使得官兵们心理上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别说下面那些官兵们对此感到不解与困惑,实际上就连这道命令的布者,统帅部总参谋长凯特尔元帅当时也没有搞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展成现在这样。 也许统帅部里唯一一个能够明白这道命令背后内幕的只有冯.布劳希齐元帅了,至少他认为自己明白。 所有的一切都是徐峻的一封电报引起的。 电报上只有短短几行字: 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之前,部队暂时不要进入巴黎,现阶段还是先对其展开严密的包围,只有等到准备充分时才可以采取行动。 占领巴黎将是一件能够造成国际影响的大事,绝对不能鲁莽草率,必须避免损害德**队乃至国家声誉的情况生。所以在没有周详的计划和准备之前,任何一个德**人都不允许进入那座城市。 署名莱茵哈特.冯.施泰德 从字面上看,徐峻的命令条理似乎非常清晰,但是经过统帅部那群参谋们往深里去一琢磨后现,元的这道命令似乎内里大有文章,因为这道命令里使用了一些很模棱的语句,让他们无法从字面上察觉出元阁下真正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这让统帅部的将军元帅们很是头疼了一番,什么叫充分的准备,什么叫周详的计划,这些模糊的语句的确让人摸不着头脑。 统帅部的官僚们仔细研究一番之后决定,在了解元的意图之前,先执行那些能够理解的部分。 至少把巴黎围起来并且禁止部队进入巴黎这些地方还是很清楚的,只要照着做就是了,剩下不明白的地方再电报向元询问就行了。 于是冯。博克在巴黎郊外被统帅部用一道命令拦了下来。 但是统帅部的询问电报出之后并没有获得徐峻第一时间的回复。 因为徐峻当时正在忙着制定对付法国人那次反扑的作战计划,实在没有精力来回答这方面的问题。 结果随着战役的展开,随后几天内就连统帅部也都忘记了再次询问这件事情。 当时德国元和他的军团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法国人最后挣扎力量之强大,已经出了统帅部的想象。 前线的战事变得越来越紧张,战役规模也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就连冯。博克也把精力都投入到指挥他的b集团军围堵戴高乐的七个师的突围行动,已经无暇再考虑那四个郁闷步兵师的问题。 冯。博克曾经想过是否有可能把这几个精锐步兵师也投入下面的这场战役,不过他当场就自我否决了这个想法。 一是时间不允许,等到这些部队调到战场时战役可能已经开始了。二是就算时间允许统帅部也不会同意这个提议。因为封锁巴黎是元的命令,而且按照当时的局势,德军并没有兵力上的问题。 所有人都在密切的关注着战役的展,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再去考虑巴黎这边的问题,统帅部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蓄势待的黄昏战役上面去了。 等到徐峻和他的近卫军团脱离险境并且获得了相当辉煌的战果,而黄昏战役完全展开之后,松了一口气的统帅部这时才又想起巴黎的问题,于是再次向徐峻出了询问。 实话说,徐峻当时已经彻底的忘记了巴黎还在被德军围困中这件事情,所以当他收到统帅部的询问时感到非常的吃惊。 由于自己的一道命令造成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让徐峻实在为自己的粗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同时也对统帅部的参谋们那股瞎琢磨的劲头深感钦佩,实际上换个头脑简单点的还出不了这种笑话。 他原本命令德军做好充分的准备,是想让他们以更加完美的形象进入巴黎,这样可以让德国在世界上挽回一点形象,为他下一步计划的展开打下个良好的基础。 但是由于当时他也没有具体的想法,所以在命令里也就没有交代的很清楚。 他以为统帅部会明白他的意思,没想到的是他有些高估了那些将军元帅的理解能力,同时又低估了统帅部参谋们的误解能力,于是事情就搞成现在这种样子。 要不是统帅部想起来再次向自己询问的话,也许巴黎会变成法国抵抗到最后的“不设防城市”吧,想到这里徐峻又感到有些好笑。 说起来徐峻也真的太忙了,实在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似乎应该找一些能干的人才来分担自己的工作了,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而且自己身边能够帮的上忙的人实在太少了,就连希特勒这种精力狂人身边也有一打秘书和副官帮助他处理一些次要的事务。 徐峻决定等到局势稳定之后立即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他迟早会因为某个愚蠢的原因而犯下难以弥补的错误。 , 徐峻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向统帅部做出了回复: 德**队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必须在拥有最完美的军容,最完美的沟通能力,最完美的军纪,以最完美的状态之后才能进入巴黎。 这关系到帝国的荣誉,而且还关系到帝国未来的展。 这是彻底的消灭法国人的抵抗意识,并且使他们以后与帝国展开密切合作方面非常重要的步骤,必须严格的给予执行。 署名莱茵哈特.冯.施泰德 当统帅部收到徐峻的指示后终于明白了徐峻的意图,恍然大悟的凯特尔连忙把这份电报以命令的形势转到冯。博克的手里。 而此时的巴黎,这座欧洲最璀璨的明珠却已经被德军整整围困了十七天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巴黎(四) 巴黎警察局大楼坐落在赛纳河的北岸,那里也算是巴黎市比较繁华的地段。 这是一栋漂亮整洁的四层建筑,拥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布满天窗的砖砌屋顶,外墙装饰着罗马式样的石柱,看上去颇有一点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 涂着土黄色涂料的花岗岩墙体虽然随着岁月的流逝显得有些灰涩黯淡,不过那种世界上所有大城市警察局所特有的威严肃杀的气氛却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减少几分,特别在那扇巨大的雕花黄松大门前现在还堆满了沙包和铁丝网路障的情况下。 亨利。费尔南多。丹茨陆军中将现在正背着手站在四楼那间装饰华丽的局长办公室巨大的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这是整幢大楼视野最好的房间之一,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巴黎圣母院塔楼的尖顶。 不过如果再想看的再远一点的话,那就得上阁楼了,当然骄傲的丹茨中将是不会为了看一些无聊的风景而自贬身价跑到那种肮脏狭小的地方去的。 灰色的鸽群就像是上足了条的钟表指针一样一圈一圈不停的沿着同样的路线绕着附近几幢大楼黑漆漆的屋顶盘旋着,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不会对此感到厌倦。 大楼屋顶上大大小小的天窗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晶莹的闪光,犹如在一张黑色的地毯上撒上了一把钻石一般。 有几个孩子正在附近一座公寓楼的天台上玩着追逐的游戏,他们不断出嘻笑和尖叫声就连这里都能听的到。 而就在那幢公寓隔壁大楼楼顶,是巴黎卫戍部队构筑的一个临时防空火力点。 沙包胡乱堆砌成的掩体中间安放着一门最新式的二十毫米高射炮,那根闪烁着黑色金属光泽的细长炮管此时却没有昂指向天空,而是有气无力的搭拉在掩体上,就像一根折断了的旗杆。 几个穿着黄绿色军装的法国士兵正兴致勃勃的靠在沙包墙上观看着那群孩子玩游戏,不时还哄笑着为某个失败的孩子鼓劲加油。 这就是巴黎,一座不设防的都。 丹茨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关上了窗子并拉上了窗帘。 丹茨回到他那张过分精致的办公桌前,这原本是属于原巴黎警察局局长阁下的,丹茨感觉这桌子就算给陆军总司令来用都似乎有些奢侈了。 还是继续工作吧,丹茨中将看了看壁炉上那座镀金座钟,距离午餐时间还早的很,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再处理一些公事。 但是当他振奋起精神准备履行个人神圣职责时,却现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干起了。 这位法国巴黎战区总司令官阁下呆呆的坐在办公桌前望着一堆文件起了愣。 这些天里,他把他该做的和能够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剩下的这些问题没有一件是自己能够或者有权力解决的。 “咚,咚咚。” 就在将军对着自己的办公桌运气时,房门适时的响了起来,把这位一脑子官司的司令官从苦闷中解救了出来。 “进来。” 中将整了整军服的衣领,随后大声的说到。 “将军!” 开门进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陆军中校,虽然看上去神情稍微有些疲惫,不过还是能够让人感受到他从身上散出来的那种精明强悍的气质。 “德埃尔中校,你总算回来了,我一直在等着你的报告。” 丹茨站起身愉快的说到。 “非常抱歉,将军。” 中校恭敬的低头道歉。 “好了,坐到这里来,中校。快跟我说说,德国人究竟想要怎么样。”丹茨中将充满期待的问到。 “这个。。。。将军阁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德埃尔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随后从挂在腰间的文件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您先看看这个。” 德埃尔把文件放到了将军的面前。 “这个。。。。这是我给德国指挥官写的信。怎么回事情,德国人的回复呢。” “没有回复,我的将军。德国人连看都没看就直接退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你没有见到他们的高级指挥官吗?” “没有,将军阁下,接待我的是一个德国少尉,而且看上去他根本就不想听我说什么。” 德埃尔中校似乎对此很有些耿耿于怀。 “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全部都跟我讲一遍,中校。” 丹茨靠在椅背上仰着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上的雪化石膏浮雕装饰,现在他有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落到现在这付田地。 这场该死的恶梦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自己接受巴黎战区司令官任命的那一刻开始的吗? 不,应该更早,这场噩梦从那群疯狂的德国佬突破魏刚防线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了。 当德**队重新起攻势突破魏刚防线时,法国内阁还正在做着不切实际的反攻梦。 德国人的突然攻击再一次打了法国政府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法国人早就预计到了德国人的进攻,但是没有人想到会来得这样快,而且会这样的猛烈。 当时法国人从英国人的情报机构获得的情报显示,德国高层出了很大的麻烦,可能涉及到权力方面的斗争。 而且看上去德**队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这从德**队突然全线停止进攻并全面转入防御这个完全不符合逻辑的行为就能够看的出来。 当法国内阁那群高官们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是喜出望外,在他们看来这是上帝送给法国的礼物,是一个奇迹,是这个伟大国家脱离现在这种不幸命运的转折点。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已经好久未见的笑容又重新回到这些官员们的脸上,法国总理府甚至在当天晚上召开了晚宴,晚宴上的气氛热烈的就好像法国已经打赢了这场战争。 的确如此,没有人再怀疑法国是否能够获得这场战争胜利。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这些在政坛上打拼了几十年的职业政客们都知道一场权力斗争会持续多长时间,会对一个国家造成多大的混乱与危害,在这一点上他们都有非常丰富的经验。 如果德国高层真的因为权力方面的斗争而陷入动荡的局面的话,德**队的实力就算比现在再强大一倍也一样,他们必定会因此输掉这场战争。 当时的副总理卡米耶。肖当一边打着酒嗝一边信誓旦旦的宣称,他从战争一开始就预见到了这一切的生。 这位当时已经喝得满脸泛红的副总理阁下激动的告诉身边每一个人,这是他仔细研究过德国政府结构后得出的结论。 纳粹党的这群疯子都是野心勃勃的家伙,只要其中有一个的野心越了对希特勒这个恶魔的恐惧的话,那么就一定会酿成一场激烈的冲突,就好像希特勒和罗姆之间生的那样。 对此所有人都深以为然,不禁都对这位副总理阁下的远见与睿智表示钦佩。 不过法**方的将领们却没有像那群政客一样乐观,在他们看来战争还没有到达能够决定胜负的那一刻。 德军突然停止前进没有再继续进攻,这让法国陆军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机会。 但是如果认为法军可以就此转败为胜,这还为时过早。 由于前期作战的损失过于严重,现在法国陆军并没有动反攻收复失地的实力,最多也只够保持现状和德军对峙。 于是,在向正为此头脑热的雷诺浇上几盆冷水后,魏刚让他认可了法国下一步的战术。 魏刚的计划是趁这个难得的喘息机会加快构筑魏刚防线,同时大量征调后备兵源,这包括从殖民地向国内调兵,紧急召回外籍兵团,征募新兵,组建新的部队。 法国还必须尽快向国外购买武器和战略物资,用最快的度积蓄起法兰西共和国所有的力量,只要等到法**队的实力积蓄到凌驾于对面那些德**队之上的时候,就立即开始向德军动全面反攻收复被占领的领土。 魏刚的战术实话说并没有什么错误,换了任何一个将领都会这样做,这是最稳固最保险的做法。 但是可惜的是,他们的敌人是德**队,魏刚的保守战术在德**队面前已经彻底的过时了,更何况还在他们对实际情况判断错误的情况下。 这种还停留在一战阵地战水平的战术不但把法国现有的部队全都束缚在他们构筑的阵地上,而且因为防线的过于漫长而分散了这些宝贵的兵力。 由于对局势的误判,让他们错误的认为德军不会在短期内动新一轮的攻势,他们有充裕的时间来做好抵御德国人下一场攻势的准备,最差也可以和德军再打一场1914式的战争。 于是前线法**队开始大规模的修整,并且在魏刚划定的防线上玩命的构筑起工事来。 同时大量的新兵被补充进减员严重的部队中,这些士兵由于法**队那一切讲究资历的传统而被安排在了最危险的阵地上,这使得这条本来就很脆弱的防线变得更加的脆弱。 法国官员们其实根本不了解纳粹德国,他们只是从罗姆的下场上看到了纳粹党权力斗争的激烈,但是却没有看到当纳粹们想要解决这种问题时的表现出的那种匪夷所思的高效率。 徐峻和希特勒并没有按照这些官员们期待的那样开始旷日持久的撕咬攻击,双方都使用了纳粹最惯用的方式,快捷而有效率的方式,从**上消灭所有的敌人,虽然血腥了一点,但是的确是快捷而有效率的。 于是当德军突然动进攻时,法**队还在他们的防线上修整着,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虽然这些军队进行了非常壮烈的抵抗,但是魏刚防线还是在一天内就被突破了。 法国竟然连着犯了两次同样的错误,被同一个敌人在战争开始以后再一次突袭成功,这在世界历史上也都是少见的奇观。 于是,法国内阁彻底的乱了手脚,他们开始哀叹上帝已经抛弃了法国。 但是没有时间让他们表什么感慨了,德**队已经展开了对这座都进行包抄的态势,政府机构现在要么选择留在这里与德国人死战到底,要么选择立即撤离这里保存实力继续指挥抵抗。 所有的内阁成员立即选择了后者,前后没有用半分钟的时间,甚至没有生内阁会议上一贯出现的那种争执,法国的领导者们决定了这座都的命运。 而可怜的丹茨中将则被选择成为这座都还在法国政府控制下的象征性的存在,实际上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安静稳妥的代表巴黎向第一个出现在巴黎街道上的德**官投降。 法国统帅部是否认真考虑过坚守这座城市,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无关紧要。 说起来魏刚似乎还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为此设立了巴黎集团军。 不过当巴黎卫戍司令皮埃尔。赫林将军抱着为共和国流尽最后一滴血液的坚定信念来到集团军司令部上任时,却现这完全就是魏刚和他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这个集团军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而如果他想靠这支部队抵御强大的德**队对巴黎的攻击,那就将是笑话中的笑话了。 谁都无法靠这支由撤退下来的零散部队构成的,全军数量不到一万,只有2oo门小口径反坦克炮,几百挺口径各异的机枪,三十辆轻型坦克,弹药匮乏,士气低落的军队防守住巴黎这么大的城市。 就算是让拿破仑从荣军院地下室的墓室里爬出来亲自指挥都做不到,那只会让他再躺下去一次而已。 法国内阁和法军统帅部当天就撤出了巴黎,被抛弃了的不光是这座城市,还包括了三百多万还被蒙在鼓里的巴黎市民,两个可怜的法国将军和他们的部队。 尽职的丹茨将军在确定政府机关全部撤出巴黎之后,立即接管了巴黎的管理权,可是他立即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文件掩埋了。 法国政府机关撤退的实在是太彻底了,就连巴黎市长和警察局长阁下包括整个市议会都跟着大部队“撤退”了,留下来的是一群各个市政部门的中级官员以及无足轻重的办事员和普通警官。 总算那群高层在跑路前没有透露巴黎被抛弃的消息,也算是帮了丹茨将军一个大忙,否则巴黎现在想必已经陷入一片恐慌与混乱之中了。 不过,丹茨并没有打算隐瞒这个消息,毕竟巴黎成为不设防的城市这个消息必须尽快向外界宣布,至少必须尽快让那群正向着这里流着口水扑过来的德国佬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让这座城市和她的市民遭受不必要的的损失。 在做好万全的准备后,丹茨用巴黎的广播电台向全世界宣布了这个消息。 就像他预料的一样,这个消息在市民中间造成了一定的骚动,但是在巴黎警察局的全力控制下,总算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不过他这个消息布的时间稍微晚了一点,第二天一早巴黎市的外围地带上就已经出现了德军侦察部队的装甲车,结果那些听到通告想要逃离巴黎的市民没能来得及跑掉,就算有些连夜驾车逃跑的市民也大多被德军高穿插的部队给吓了回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巴黎被德军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这一围就围了两个星期。 不过就在德国士兵抱着步枪坐在掩体里无聊的数着蚂蚁的时候,被他们重重围困着的巴黎市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平静。 在这两个星期的时间里,那些被围困的人们在巴黎街头上演了一连串混和了各种娱乐素材的级肥皂剧。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巴黎(五) 经过了刚开始的骚动之后,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巴黎竟然变得出乎意料的平静。 看上去巴黎市民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被抛弃了的这个事实。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他们还是以令人咋舌的度适应了这个飞变化的世界。 这就是巴黎人,骨子里充满着大城市市民的矜持与骄傲,不过当生存环境生变化时,他们会立即表现出无与伦比的圆滑而市侩。 这也许也是法兰西民族的一种生存本能吧,毕竟他们不止一次被他们所鄙视的野蛮外族统治过了。 让德国人无法理解的是,就在德**队开始在巴黎外围设置起严密的包围圈的同时,巴黎市内的生活竟然在一夜之间恢复到了开战前的那种繁荣程度。 由于已经宣布了自己成为不设防的城市,所以就再也不用担心会遭到德军的攻击,既然马上就会被德国占领和管理,那么也就没有理由再按照战时的标准来约束自己。 由于被自己的政府无情抛弃而产生的怨恨,外加从一个世界级大都市居民沦落为被占领地居民的不甘心,还带着一点对那些野蛮粗鲁的德国人的蔑视,一丝再差也不过如此破碗破摔的死狗心理,巴黎开始彻底的放纵自己。 已经延续了一个多月的***管制和宵禁被解除了,巴黎市民像孩子一样点亮了所有房间的电灯,当天巴黎市区整个晚上都是一片繁星闪烁,成为了一座真正的不夜之城。 宵禁解除了,巴黎那丰富而又奢华的夜生活也和这座城市一起重新觉醒了。 各个酒吧与餐馆开始了已经停止了一个月的夜间营业,夜总会和妓院门口的彩灯重新开始闪烁,剧院和音乐厅恢复了演出,就连这段时间只能播放一些新闻片的电影院也在当天晚上开始恢复放映那些故事片,虽然只是些老片子,但是观众还是趋之若骛。 在这个夜晚,那些由于这场该死的战争的原因而憋闷了一个多月的巴黎市民们终于获得了一次彻底的解放和满足。 第二天早晨,巴黎街头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居民们就像以往每个清晨一样乘着有轨电车和地铁上班,商店和各种服务性行业继续开门营业,市场上小贩们还在推销着他们库存的货物,喧嚣而热闹的景像让人几乎忘记了还有战争这回事情。 巴黎市民们尽力使自己的生活节奏保持着原状。 巴黎市内大部分公司和企业都已经停止了运转,但是这些职员和工人们还是表现的非常忙碌的样子,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忙些什么,但是如果手头有工作在做的话就不会再去想别的事情了,虽然他们知道一切都是空虚的假象,不过这能给他们的心理带来一丝安全感。 巴黎人等待着德**队进入这座城市,在所有巴黎市民心里,这是注定的事情,现在只是时间的关系了。 从城外逃回城里的市民带来了德军在巴黎郊外出现的消息,这意味着德国人已经到来了,也许在下一分钟街道的拐角处就会出现德国坦克的身影。 巴黎市民带着矛盾的心理等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恐惧中还带着一丝期待,期待这场噩梦早日结束,至少其中很大一部分市民是这样认为的,只要德国占领这座城市,那么巴黎就和这场战争无关了。 以后巴黎会怎样展并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哪怕明天开始就要说德语。 巴黎市民们用平静无谓的神情掩盖着他们忐忑不安的心情,没有人现巴黎表面上那种祥和宁静背后有无数的暗潮正在缓缓涌动。 三天过去了,巴黎人期待的那一刻却迟迟没有到来,这让那些精明的巴黎人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德国人为什么还不进城,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尽快占领这座都,获得这份难得的荣耀呢? 是什么阻止了他们,还是德国人有了另外的打算,是不是德国人还有什么阴谋。 德**队不合逻辑的做法让巴黎市民心中产生了无数的疑问,各种各样的流言也随着疑问的增加而出台了。 在经过三天平静之后,巴黎城内又开始骚动起来,各种五花八门的内部消息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从各个阴暗的角落里浮出水面,巴黎人开始对现在这种尴尬的现状有些不耐烦了。 “德国人是在做进城的准备,他们比较穷,制作礼服需要很长的时间。” 这实在是一个比较愚蠢的推测,不过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它却是所有街头流言里最接事实真相的一个。 “德国人正在制定计划,他们准备把所有巴黎人都带到德国去做苦力,否则他们为什么会花这么大的力气来围困巴黎,实际上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一个巴黎人逃掉。” 很有想象力的谣言,而且比较符合逻辑,真不知道是从那个天才的大脑里冒出来的。 “德国人准备炸平巴黎,他们准备杀光我们,这些野蛮的德国人毫无人性,就像是他们对鹿特丹所做的那样,他们毁掉了整个城市,我在那里的亲戚好不容易逃出了一条性命,德国人烧掉了那里,杀死了几百万人。” 这个就是在**裸的危言耸听了,听上去还真的有点恐怖,不过人们稍微想一想之后就觉得这实在太荒诞了,除了可以吓唬一下无知妇孺外并没有多少人会真正相信,想出这条谣言的家伙一定做过小报记者之类的工作。 “德国人正在和法国政府谈判,法国已经战败了,法国政府正想用巴黎作为筹码和德国人谈判,所以德国人才没有进入巴黎。政府抛弃了我们,就像所有资本主义政府一样为了他们的利益抛弃了我们这些劳动者,我们不能就这样被他们当作商品一样拿来交易,我们要团结起来和这些资本主义肮脏的政客们斗争,为了我们的自由而斗争。 我们要拿起武器,保卫我们的家园和尊严,就像是巴黎公社一样,我们要和那些侵略者斗争到底,绝不接受德国纳粹的法西斯统治,自由的巴黎市民们,站起来战斗吧,胜利属于人民。” 这个。。。。这个是**裸的煽动,而且听上去非常耳熟,如果能够再高呼几声苏维埃万岁或者乌拉的话也许会更完美一些。 这只是当时在巴黎街头散布的各种小道消息与独家内幕中的一小部分,那段时间里巴黎街头上各种类型各种党派各种花式的流言完全是数不胜数。 巴黎人有些无所适从,一时间街头上出现了无数个小小的讲坛,每个讲坛上都会有一个口吐白沫的家伙声嘶力竭的向周围的市民们传播着他的最准确消息以及教导市民们现在该怎么去应对。 无数合法的和不合法的大大小小五花八门千姿百态的小组织小团体就像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突然出现在了巴黎市民的面前。 他们的名称花式繁多,比如由支持德国占领法国,崇尚日尔曼精神才能拯救法兰西的法国人组成的黑鹰百合铁十字联盟,还有呼吁巴黎人团结起来和德国人斗争到底的法兰西巴黎自由联合会。 决心用暴力破坏手段来对付德国占领者的第三共和国民族自卫军,以及呼吁民众使用不抵抗的和平方式来维护法兰西民族生存的法兰西和平自由党,准备联合全巴黎无产和劳动者团结起来打倒资本主义体制和法西斯侵略者的红色钢铁联盟。 甚至还有一个从头到脚弥漫着宗教色彩的世界末日审判团,虽然市民们一直都没有弄明白这个组织究竟是干什么的,不过常常有人看到他们晚上在墓地里集会,似乎在搞什么祭祀活动。 这些团体所倡导的思想各不相同,其中有些还相互矛盾,当竞争进入白热化状态之后这些冲突无法避免的从了口角摩擦演变成**直接对抗。 先是从互相骂战开始,最后展成了小规模的武装械斗。 巴黎市民们先是冷眼旁观着这些闹剧的上演,不过当有些事情涉及到他们自身的利益时,市民们也都身不由己的加入了表演的行列,一时间巴黎市内到处可以看到手持标语和棍棒高呼着各自组织口号的游行队伍。 不过总算这些组织的活动还没有影响到巴黎市城市的秩序和运转,原本就毫无士气的巴黎警察也就没有刻意去干涉什么,最多对一些械斗进行了阻止,逮捕了一些趁火打劫的捣乱份子。 这种混乱的局面让一部分巴黎人感到有些担心,不过大部分巴黎人还是抱着看白戏的心态,姑息着这种混乱继续下去,直到生了大规模暴动的那一天。 这是德国围困巴黎后的第一个星期天的清晨,大部分巴黎市民都在家里睡着难得的懒觉,随后他们就被城市上空突然响起的密集枪声惊醒了。 当时大多数人都以为是德国人进城了,他们不明白德国人为什么还要开枪,巴黎已经早就宣布放弃抵抗了啊。 不过至少他们总算是来了,自己再也不用像前一段时间那样提心吊胆的等待。 很多人都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同时也感到一阵莫明的伤感,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可是当他们小心翼翼的拉开窗帘向街道上观望后,却现事情完全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 街道上出现的那些拿着步枪向着天空胡乱开火的不是穿着灰色制服的德国步兵,而是穿着黄褐色大衣,带着蓝色亚得力亚钢盔的法国士兵,其中还混杂着一些穿着普通外套的市民。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目击者们被这个情景完全弄糊涂了。不过当他们看到那些法国士兵和市民举着一面面血红的旗帜同时每个人的袖管上都带着血红的袖标时,他们立即就明白生了什么。 那是红色钢铁联盟的标志,看来这些吵闹的家伙终于还是动了武装起义。 雷诺嘴里一直挂着的**暴动竟然在德国人团团包围下的巴黎动了,真不知道那些起义组织者的大脑里装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没有一个巴黎市民跑出家门去向那些大声呼喊着口号劲头十足的家伙表示什么支持和拥护,说思想落后也好,觉悟低下也罢,这时候就连白痴都看得出这场起义绝对会以闹剧收场,大家都安静的待在家里喝着茶等待着表演结束。 这场闹剧果然在巴黎市民的预料中很快被镇压了下去,或许用镇压这个词不太恰当。 起义组织者们花了几天时间煽动起了巴黎集团军两个营的士兵动了起义。 虽然五百多名士兵加上一百多名武装市民并不算很强的力量,但是起义的领导者坚持认为只要他们高举起那面红色的旗帜,被压迫多年的充满革命性的巴黎人一定会相应他们支持他们。 而只要获得了三百万巴黎市民的支持,他们就一定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 可惜的是,他们过高的估计了巴黎人的革命性,小看了巴黎人的生存智慧。 结果等到他们被闻讯赶到的整整两个团的士兵包围在巴黎市中心时,都没有见到一个可爱的劳动者出来呼应他们一下。 起义被温和的镇压了下去,和历史上以往镇压类似起义行动相比,这次镇压行动真的可以用温和这个词语来形容。 整个闹剧从开始到结束只有三个人死亡,这真的可以算的上史无前例。 参加起义的官兵在自己上级指挥官的喊话下全体放下了武器,而那些参与起义的红色钢铁联盟成员也都明智的选择了投降,毕竟没有人愿意在一场看上去必死的战斗中为了一个现在看来非常虚妄的胜利而丢掉性命。 在这场闹剧中死亡的三人全都是起义的核心组织者,亲眼看着这场伟大的革命被扼杀在襁褓之中的他们,为了表示自己坚定的信仰,为了给以后的革命者作出表率,他们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自杀。 在被他们占领的巴黎广播电台的播音室里,他们原本准备在这里宣读起义成功后的告巴黎市民书,这三个核心领导拉响了准备好的炸药,彻底的摧毁了这间巴黎最后一间设备完好的播音室。 现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一片血肉模糊,当时的惨状让所有冲进这间房间的法国士兵呕吐不已,与此同时巴黎市唯一一个向外界传播消息的通道也由此断绝了。 丹茨将军为此大雷霆,他指着巴黎代理警察局长和集团军指挥官赫林将军的鼻子骂了整整一个小时。 被上司骂得灰头土脸的局长和将军们一出门就咆哮着向各自的部下下达了全城取缔非法社团的命令。 一个星期都没有听见的警报声又一次在巴黎市上空响起,巴黎警察和法**队挥出了他们穿上这身制服后从来未有过的高效率,才一晚上的时间,巴黎的大小组织就被清扫一空。 由于监狱里的犯人数量突然爆增,结果引起了一系列争夺生存空间的战争,不过这已经不是那些警察和军官所要考虑的问题了。 当星期一的阳光照耀在巴黎上空时,巴黎市又一次恢复了它往日的平静,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只有各位巴黎市民们期待德国人结束对这座城市的围困,立即进来占领巴黎的期望更加的强烈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德国人对巴黎城内生的这些闹剧一无所知。 巴黎围城的第十二天,就在德国一线部队由于过于无聊而开始在巴黎郊外构筑第四十七道铁丝网路障的时候,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局面再继续下去的法国人终于放下了他们的矜持和骄傲,开始主动的寻求与德**队对话。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巴黎(六) 一九四零年七月二十六日,和往常一样,是个晴朗的日子。 德国国防军少尉汉斯。鲁格纳悠闲的坐在哨卡边的树荫下愉快的吃着早餐。 吃完最后一口铝制餐盘里的炒蛋,鲁格纳用一小块黑面包擦拭了盘子里煎肉肠和炒蛋的汤汁,随后把那块黑面包一口吞下了肚子。 带着一脸满足的神情,少尉端起地上盛放着咖啡的军用铝杯喝了一大口,随后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鲁格纳少尉拿起自己的餐具站起身来向着正聚集在哨卡另一边掩体周围的部下们走了过去。 这些德国士兵现在正三三两两懒散的靠在沙包和路障上一边聊着天一边享受着美味的热餐。 用石块堆砌起来的行军灶里的火焰早就已经熄灭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树脂燃烧后的清香混和着那只军用折叠烤架上咖啡壶里冒出的香浓宜人的香气和炒鸡蛋与煎肉肠的诱人味道,带给人一种非常温馨的感觉。 已经进入了七月下旬,气候开始变得炎热起来。 对于那些来自于北方的德国人而言,现在的气温真的是太宜人了,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这种惬意的感觉几乎让他们忘却了自己还在打仗这件事。 德国士兵们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换装,脱下了那身灰色的呢大衣,开始换上笔挺精神的夏季制服。 军官们似乎比士兵更加欢迎这个命令,好像是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天天炫耀胸前的勋章了。 和法国战线上其他德军部队相比,在法国郊外的那些围城部队现在就像是在度假一样,舒适的营房,丰富的后勤补给,温暖宜人的阳光,充裕的闲暇时间,甚至每天还能洗上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对于一支战斗队伍来说,这种奢侈到了极点的生活简直就是堕落。 部队的军官们也看到了这一点,他们不希望这些剽悍勇猛的士兵由于这段舒适的生活而变得软弱颓废,这是他们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为了避免这种问题生,军官们绞尽了脑子想让士兵们忙碌起来,但是无论他们想出了什么新主意,现状却一直没有得到改变。 为了消耗部队过于旺盛的精力和保持足够的士气,司令部一开始准备用步兵锹和汗水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 四个步兵师在巴黎郊外修筑了整整一圈的防御工事,战壕挖的就像龟裂的河床,阵地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交通壕和火力点,铁丝网捆扎的就像灌木丛一样茂盛。 但是五万多身强力壮的士兵加上大量的工程机械部队在两个星期里就干完了所有这一切,并且群体智慧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巴黎外围阵地现在弄的就好像是一座战场工事博物馆一般,让那些参加过上次战争堑壕战的老兵们一看到那些阵地工事就一个个全身颤抖热泪盈眶。 看到这么庞大的工事修筑工作能够如此快的完成着实让德国指挥官们感到一丝自豪与欣慰,同时又有些犯愁,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又得开始为让那些空闲下来的士兵去找些什么事情去干这个问题而头疼了。 土地有限,再修建工事的话就可能要挖到巴黎城里头去了,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把工事再向外围扩展?这也不太可能,驻扎在外围庄园里的那些统帅部和集团军群司令部的将军们绝对不会同意这样做,没有哪个将军愿意大清早起床后推开窗户想要呼吸新鲜空气,结果视野里出现的是一地的壕沟和铁丝网以及一队扛着步兵锹傻乎乎的大兵。 围着巴黎再挖一条反坦克壕也许是个好主意,不过那些一线指挥官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的士兵们解释,为什么为了阻挡巴黎城内那三十辆可怜的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毫无价值的轻型坦克就要让他们去挖一条环城运河出来。 实在不想让士兵们闲下来的指挥官们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组织步兵巡逻队外带武装演习。 让那些无聊到蹲在战壕工事里数扣子玩的士兵们组成步行巡逻队,每天的任务就是绕着巴黎的环行公路转一圈。 同时让不当班的步兵们在环城公路两旁的树林和荒野里展开野战训练,这样既可以消磨这些士兵多余的精力又可以保持并提高部队的作战能力,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巴黎城外的德军武装巡逻队突然变得比蚂蚁还多,最密集的时候,两队巡逻队相互之间的间隔才只有五十米。这已经不是在巡逻了,看上去更像是师团级别的武装环城行军训练。 而那些茂密的树林里草丛中则到处可以看到全副武装的德军士兵端着步枪搞着实战演练,到处都是一片枪声炮声,虽然他们使用的都是训练弹药,但是却成功的营造出了一股实战的气氛。 这些部队都是严格训练出来的精锐,战斗经验丰富,所以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有几场对抗演习的激烈程度差不多已经接近了实战,在这种热情高涨的练兵活动中生伤害事故是无法避免的,不过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在演习中死亡,总算是托了之前那些严格训练的福。 由于有了这些充分的活动,部队的士气相比于前阶段来说可以说是飞跃性的提升。 而且这些部队竟然在这些训练演习中摸索出了一套灌木林地战斗的打法,还明出了一堆五花八门的新战术,这倒是那些提出这个建议的指挥官们之前始料未及的事情,部队战斗技能的提升让那些指挥官们着实暗爽了一把。 “热内尔中士,你这个月的薪水拿了没有。” 德埃尔中校低着头点起一根香烟,随后抬手把燃尽的火柴扔出了窗外。 “哦,拿了,长官。您怎么想起问这个。” 热内尔熟练的把着方向盘,眼睛警惕的扫视着路面和两边的树丛。 热内尔是第一次为德埃尔中校开车,原来那个司机患上了感冒,所以才临时从司令部车队里抽调了他上来。 这可真不是一件好差使,虽然在车头上插着那面显眼的白旗,而且听说前几次谈判德国人都很客气,不过没人敢保证那些德国人会一直这样客气下去,保不准在下一个转弯口就有一德国子弹在等着钻进自己的脑袋了。 “哦,我想说的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你下个月的薪水很有可能由他们来了。” 德埃尔中校抬手指了指前方,一个设施齐全的哨卡出现在了这两个法**人的视野里。 “看来我没有开错路,长官。”热内尔颤声说到。 “其实你随便走哪条都一样,热内尔。” 德埃尔斜眼撇了一下热内尔。 汽车继续飞的向哨卡开了过去,不一会儿的工夫,德埃尔他们已经能够清晰的认出德国人的五官来。 一些德国士兵正在飞快的跑进路边的掩体里,德埃尔清楚的看到那堆沙包上露出的大半截灰色火炮防盾,一根黑色的炮管平稳的指向自己方向,那赫然是一门恐怖的2o毫米机关炮。 德埃尔中校虽然心里明白德国人不会向自己开火,但是还是感到后脊梁有些毛,对于自己这种无装甲目标,这种射小口径火炮无疑就是死神的化身。 “停车,热内尔。” 一个德国士兵站在路中间向着汽车打着停车的手势,德埃尔连忙命令司机停车。 “我下车过去和他们谈,你等在车上。” 德埃尔转过头对着热内尔说着,结果看到的是司机那充满恐惧的眼神。 “不用担心,我们是使者,不会有事情的。” 德埃尔安慰着司机。 “只要你待在车上,不要随便乱动。” 看到热内尔拼命的点着头,德埃尔中校不禁苦笑了一下,随后他打开车门,缓缓的下了车。 德埃尔整了整军服的下摆,从汽车仪表板上拿起了他的军帽和一面小旗。 “哎,又要重复一次了。这是第几次了,第六还是第七,算了,无论多少次自己还是讨厌这种事情。” 德埃尔摇了摇头,随后带上了军帽。 猛的吸了一口烟,把剩下的半支烟扔到了地上,随后穿着锃亮皮靴的脚用力碾灭了火星,德埃尔想在对面的德国人眼里表现的从容一些,这是他在这些德国人面前保留自己尊严的唯一方式。 “我是巴黎集团军司令部的使者,我是来谈判的。” 德埃尔展开了手里那面小白旗,随后挺起胸大步的向那个德国士兵走去。 “我是法国巴黎集团军司令部的德埃尔中校,我要见这个哨卡的指挥官。” 德埃尔走到那个士兵面前,他着胸微微抬着下巴,双眼直视着那个士兵的眼睛大声的说到。 德埃尔在全副武装的德国士兵面前努力的保持着一个法**官的尊严和骄傲。 “抱歉,中校,您的证件。” 那个德国士兵是个下士,他向德埃尔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伸出了手。 “哦,在这里。” 德埃尔连忙回了个军礼,随后从军服的胸袋里掏出证件递给了那个德军下士。 “上次我来得时候没有见到你,下士。这里的指挥官是斯特雷少尉吗?” 德埃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盒,他拿出一支烟在烟盒上轻轻撴了几下。 “请您稍等。” 那个中士没有回答德埃尔的问题,他只是礼貌的点头致意后一转身向着哨卡的岗亭走去。 不一会,那个中士带着一个德国少尉军官走了过来。 “啊,德埃尔中校,你这次怎么会跑到这边来了。” 鲁格纳少尉带着惊讶的表情走了过来。 “哦?鲁格纳少尉,你怎么调防到这里来了。这里的指挥官不是斯特雷少尉吗?” “看来您走错路了,这里是四号公路,我也刚调过来,中校。我真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看来问题出来我的司机身上,他还是跑错了出城的路,不过说起来其实从哪条路走都一样,这里到处都能遇到你们的部队。” 德埃尔点起了烟。 “是这样的。德埃尔中校,您这次还是来谈判的吗?有没有和司令部联系过?” “已经联系过了,不过我走错了路,你看。。。。” 德埃尔为难的望着鲁格纳。 “我先去打个电话,报告这件事情,您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这里有热咖啡。对了,让您的司机把车开过来吧。” 德埃尔现在坐在一个弹药箱上,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热内尔就站在中校的身边,手里也同样端着一杯咖啡,度过了一开始的恐惧期,现在这位中士总算放松了下来。 热内尔现德国人并没有传说中那样恐怖,说实话还挺好相处的,他现在已经可以和那些围观的德国士兵相互用蹩脚的德语和同样蹩脚的法语展开交流,虽然有些障碍,不过总算还是能够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德埃尔中校,这个德国士兵和我一样以前也是在码头上开铲车的,呵呵,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同行。” 热内尔兴奋的对德埃尔说到。 “是么,挺有意思的。” 德埃尔笑着回答。 法国中校淡然的望着正满脸兴奋的和那个德国士兵用结结巴巴的德语交谈的热内尔,看着两个人说到什么事情而出会心的大笑,德埃尔不禁感到一丝感伤。 他看着那些德国士兵坚毅而充满朝气的脸,和热内尔同样年轻的面庞。 这些士兵和自己一样都是普通人,在穿上这身军服之前,他们都是普通的工人,农民,商人,公司职员,过着平淡普通的生活。 他们为什么要穿上这身制服拿起武器走上战场,德埃尔觉得自己知道理由。 都是这些该死的政客,都是那些愚蠢的野心家,无论是德国人还是法国人,大家都只是那些人手中的棋子而已,而自己现在就还在扮演着一枚棋子的角色,一枚被遗弃的棋子。 “德埃尔中校。” 鲁格纳走了过来,他微笑着说到。 “我已经向团部报告了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答复。上面命令我护送您去帝国统帅部去。” “什么!帝。。。帝国统帅部?” 听完鲁格纳的话,德埃尔猛的跳了起来。 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德埃尔自认自己肩负的使命还轮不到让德国统帅部亲自处理的样子。 他本来以为这次最高能够到达冯。博克上将的司令部,这已经算是奢望了,实际上接受巴黎的投降事务只要一个师级指挥官就足够了。 德埃尔根本没有想到过这次竟然会去德国统帅部谈判,一时间法国中校张着嘴巴愣在了那里。 “快一点,德埃尔中校,坐我的车去,您的司机就留在这里休息吧。” 鲁格纳大声的催促着。 “拉尔夫,汉斯,斯特林,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去,其他人继续保持警戒,鲁尔夫上士,我走了后这里的事情你来负责,注意树林,听说三营那些家伙今天会搞穿插演习,让他们不要再搞坏我们的厕所。” “遵命,少尉。” “知道了,长官。” “对了,记得招待好我们这个法国朋友。” “明白了,长官,我会像照顾弟弟一样照顾他的,呵呵。” “不要傻笑,你这个家伙。不要坐在地雷箱上抽烟,下次我就装上引信。” 鲁格纳一边和部下们说笑着一边带着三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走向树林边,那里的空地上停着一辆德国v82军用吉普。 “中校,快上车,统帅部可不喜欢等人。” 》≠》≠, 鲁格纳坐在驾驶席上向德埃尔招着手,三个士兵已经做到了后排上,现在正忙着把他们的98k步枪固定在汽车中间的步枪枪架上。 “知道了吗?他们只是普通人,没有什么可怕的,自己小心一点,等我回来。注意别让他们乱动我的汽车,这些德国人的好奇心很旺盛,别让他们搞坏了。” 德埃尔嘱咐着司机热内尔,听到鲁格纳的呼喊后,他连忙答应了一声,随后转过身向着鲁格纳跑去。 “您就坐我身边吧,中校。” 鲁格纳从车里为德埃尔打开了这一边的车门。 “谢谢,鲁格纳少尉。” 德埃尔跳上了车,随后向着热内尔挥了挥手,看着那个司机大大咧咧的冲自己笑着敬礼,中校预感到自己前面的嘱咐也许都讲给牛听了。 正文 第三十章 入城(一) 法国巴黎郊外,布儒莱尔庄园。 这座一七四零年建成的庞大庄园原先属于一个法国侯爵,在大革命那一会儿侯爵和他的家人先后上了断头台,于是这座豪华的庄园被一个据说和当时国民公会里某巨头有亲戚关系的“公民”接收了,随后经过拿破仑时期,第二第三共和国时期一连串的倒手之后,最后落到了一个法国银行家手里。 不过现在,这里又换了一个新主人。 庄园铁门门楣上高高的挂起了一只庞大的银色鹰徽,两旁也竖起了刷着红黑条纹的岗亭。 两队穿着灰色制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大门两边警戒着,他们的左臂上都带着同样的臂章,在银灰色的丝绒底上绣着一只抓握着铁十字的帝国黑鹰,这是帝国元大本营的新标志,同时这也揭示了这座庄园现任主人的身份,拥有日尔曼复兴的希望,德意志新一代军神,伟大的领袖,欧洲最强大的独裁者,敦科尔克屠夫,华沙杀人魔,阴险狡诈的法西斯匪帮大头目。。。等等“耀眼”头衔的第三帝国的元,莱茵哈特。冯。施泰德。 “我对统帅部的安排非常满意,我的元帅。” 徐峻怡然的欣赏着挂在走廊墙上的一副油画,庄园的前任主人有着不错的品味,这些镶嵌在华丽的雕金画框里的油画虽说不是价值连城的艺术瑰宝,至少也都是有百十年历史的古董,而且其中不乏一些著名画家的作品。 “能够让您满意我感到非常的高兴,我的元。” 冯。布劳希齐在一旁恭敬的回答到。 “对了,统帅部对莫德尔将军的报告有什么看法。” 徐峻转过身继续顺着走廊向前走去。 “这个么,呵呵,大家都觉得我们应该再加把力气,我们应该放开对莫德尔之前的那些限制,给他足够的自主权,让他可以放开手大干一场。” 布劳希齐回答到。 “呵呵,我也这样认为,我的元帅。统帅部可以为此做一个计划出来,放在相关的会议上讨论。” “遵命,我的元。” 布劳希齐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兴奋,徐峻知道这位总司令在那里兴奋什么,他的嘴角边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狡猾的微笑。 一旁靠墙站着的一个元警卫旗队卫兵好奇的望着这一老一少两位德国元帅,他们脸上那种诡异的笑容让这个士兵不由得联想起两只刚突袭鸡舍成功的狐狸。 这个士兵突然感到自己的想法很无礼,他连忙用力挺起胸甩了甩头,必须忘掉脑子里那种荒谬的联想,那实在是太可笑了,也太危险了。 布劳希齐似乎注意到了这个士兵的奇怪举动,不过当他转过头时,那个家伙已经摆回了元卫队独有的那种昂挺立满脸严肃目视前方完全无视任何人存在的剽悍状。 布劳希齐觉得也许是他眼花了,元帅郁闷的摇了摇头,继续跟着徐峻向前走去。望着渐渐走远的元和陆军司令,那名士兵终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赞美上帝,总算可以恢复呼吸了! 徐峻和布劳希齐愉快的谈笑着走向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原本是主人的书房兼会客厅,是这幢建筑里最豪华的房间之一,空间够大又安静,非常适合元一个人静静的思考问题。 这时,徐峻新任的陆军副官迎着他们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情么,薛斯特少校。” 徐峻微笑着问到。 “我的元,冯。布伦博格元帅和冯。博克将军,还有凯赛林将军已经到了,遵照您的命令,他们现在正在您的办公室里等您。” 薛斯特恭敬的回答到。 “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和总司令过去,你去电讯室看看有没有柏林新来的电报,顺便叫他们给我们送一壶茶来。” “遵命,我的元。” 薛斯特潇洒的一撞靴跟,向徐峻点头致意。 “元帅阁下。” 随后他又转向布劳希齐同样的致了个意,接着一转身快步向着走廊另一头的楼梯走去。 “是个不错的副官,我的元。” 冯。布劳希齐望着少校精干的背影赞赏的说到。 “啊,是的,很不错,不过我觉得把这么一个有才能的军官调来做我的副官,实在是有些浪费。我准备让他先在我这里锻炼一阵子,随后就把他派遣到战斗部队去。你看曼施泰茵那里怎么样,薛斯特会是个很好的参谋。” “一切遵循您的意志,我的元。” 布劳希齐微笑着回答到。 “元!” 办公室门口两个卫兵持枪敬礼,随后为徐峻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元!” 办公室外间正在埋头打着文件的秘书们见到徐峻走了进来,急忙站起身来向她们的领袖致敬。 “继续工作吧,小姐们。对了,安妮,把那份法国人给我的信件找出来,我现在要用,就是昨天我让你打印的那份。” “遵命,我的元。” 那位安妮小姐一脸激动的回答到。 “很好,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小姐们。” 徐峻对着一屋子的女秘书们用充满贵族气质的优雅姿态点了下头,随后这位年轻英俊的帝国元带着一脸在那些女秘书眼里简直迷人到极点的微笑,潇洒的转过身打开办公室内间的门。 “这些姑娘看上去很可爱,我的元。” 布劳希齐飞快的转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隔音门,可还是听到了外间爆出的一片女孩子的尖叫声,陆军总司令不禁有些忍俊不禁的说到。 “呵呵,是啊,很可爱。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我原本想要的只是一批帮我处理文件的秘书,只是秘书而已。没想到博尔曼给我送来了这样一群,看上去全都是刚毕业的学生。不过实话说,她们的秘书专业学的都不错,你没见过她们打字,那简直是一种艺术。” 望着总司令眼睛里那种暧昧的眼神,徐峻苦笑着挠了挠头。 “我的元!” 当徐峻走进办公室,原本坐在办公桌前一排沙上闲聊的将领们停止了交谈站起身来向徐峻敬礼。 “布伦博格元帅,博克将军,凯赛林将军,大家都坐下吧。布劳希齐元帅,你也请坐。” 徐峻随意的回了个军礼,随后大步走向窗前的那张巨大的办公桌。 在办公桌后坐定以后,徐峻先扫视了一眼面前这群正襟危坐的元帅和将军们,随后他把目光放在了冯。博克瘦峭的脸上。 这位集团军群指挥官张着一张非常威严的面孔,瘦峭中带着一种犹如雕塑般的坚毅,从眼神里也透露着一股无畏和坚定。这位陆军上将的风纪扣扣的紧紧的,领口挂着一枚骑士铁十字勋章和一枚蓝马克思勋章,那是一战时给予军官最高的荣誉勋章,就是让最挑剔的军法官来看,都无法从这位将军的军人仪态上挑出任何毛病。 “关于巴黎的问题,我现在不想再说什么了。博克将军,你做到非常好,我很满意,所有的问题现在看来都出在大本营这里,大本营和统帅部之间生了沟通上的失误,对于这一点,我们必须警惕。问题既然已经生了,那么就一定要得到解决,而且一定要永久的杜绝相类似的问题再次生。”徐峻表情严肃的说到。 “这一次的事情对我们来说是个教训。感谢上帝,这并不是一场战役,否则我真不知道我们会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不过总算还好,这次的失误没有带来什么损失,不但如此,我们还有了更大的收获,这是我没有料到的。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们不可能一直这么幸运下去。” 看着元帅和将军们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徐峻接着说到:“统帅部和元大本营在某些职权上生了冲突,这是希特勒遗留下来的问题,既然现在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就绝对不允许这种奇怪的格局继续存在在我们的军队管理机构中,这是很危险的事情,这一点大家应该很清楚了。” 就在这时候,桌上的电响了起来。 “什么事?” 被打断了言,徐峻有些生气,他按着桌上通话器的按钮冷冷的问到。 “元,您要的文件我已经找到了,还有您要的茶已经送过来了。” “好,快送进来。” 话音刚落,安妮就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勤务兵,推着一辆华丽的餐车,餐车上放着一套茶具和几盘小糕点。 “这是您要的文件,还有这是您要的柏林新到的电报,薛斯特少校刚拿过来的。”安妮把文件放到了徐峻的面前。 “薛斯特他人呢。”徐峻把那份电报放到一边,抬头问到。 “他被道根上校叫去了,具体什么事情我不清楚,我的元。”看到徐峻脸色不太好,安妮乖巧的轻声回答到。 “好的,你先出去吧。”徐峻拿起面前的那份文件。 “遵命,我的元。”安妮恭敬的致意后转身走向大门。 “安妮,等一下。” 听到徐峻的呼唤,女孩停下了脚步,她疑惑的转过身望向年轻的元。 “谢谢。” 看着元脸上灿烂的微笑,安妮感到心脏一阵猛跳。 “没关系,这是我的职责,我的元。”女孩红着脸回答到。 “那你去继续工作吧。” “我前面说到哪里了,总司令官阁下。”徐峻拿着那份文件轻轻的敲了敲办公桌。 “您说到那种问题是危险的。” 布劳希齐的目光这时才从门口转了回来,他连忙恭敬的回答到。 “对,这种问题是非常危险的。。。。我想你们都该清楚了吧。” 徐峻现面前这几位似乎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他不禁加重了语气。 飞快的收起那种暧昧的笑容,四个老家伙用力的点起头来。 正文 第三十章 入城(二) 看着面前那四只古董吸水鸟,徐峻不禁感到一阵无力。 “好了,既然你们都清楚,那么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现在,布劳希齐元帅,我准备在酿成灾难之前彻底的纠正这些失误。我们必须要认真审视帝**事管理机构里各级权限互相重叠的危害,我们要更有效率的管理军队,必须清除德**队中存在的那种互相扯皮互相推诿的官僚作风,必须停止海陆空三军的内耗。”徐峻严肃的说到。 布劳希齐对徐峻现在说的这些问题没有什么思想准备,一时间竟然听愣住了。他觉得元说的这些似乎有些耳熟,好像统帅部作战局里那些少壮派参谋们曾经在某次会议的休息间隙向自己提过这些问题. 当时那些少壮派参谋们被布劳希齐用顾左右而言他这一招勉强唬弄过去了,没想到这次竟然从元的嘴里又听到这种言论,这位可不是可以随便唬弄的对象,布劳希齐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徐峻说的那些弊端的确在统帅部和各个军种的司令部里存在,在整个德国国防军高层指挥机构里这些弊端甚至被当作德**事传统的一部分而受到保护. 虽然这些弊端对军队的危害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已经暴露过很多次,但是由于事态并没有展到徐峻所说的那样严重地步,大多还是以传统的方式解决了。 布劳希齐有时候也对这种臃肿的组织机构和拖沓推诿的官僚作风很不顺眼,但是由于很多地方都涉及到德军的古老传统,所以作为军官团的成员他也不能去公开指责什么。 这不是一个小问题,布劳希齐清楚的知道这是关系到整个军队高层指挥机构改革的大事,不是他这个陆军司令官就能拍板的事情。 布劳希齐现在突然觉得这或许是那位年轻的使徒对他的试探,毕竟元也是贵族出身,同样也是军官团成员,他没有理由去挑战那些传统。 希特勒当时也看到了那些弊端,他为什么没有去采取行动解决这些问题。说到底如果要改革的话那一定会影响到很多人,而且还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统治权。也许元想让我对此表示反对吧,布劳希齐这样想到。 “我的元,我觉得情况并没有您说的那样糟糕。。。。” 布劳希齐观察着元的神色,还没有现对方因为自己的反驳而生气的迹象,于是帝国元帅在椅子上正了正身子继续说到:“和其他军种相比,陆军的管理机构是非常有效率的,到目前为止陆军还没有出现过命令被滞泄或者误导并危及到战役展的问题,这一点从我们现在获得的战果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德国陆军从来没有这么有效率这么团结这么强大过,当然这和您的英明领导与无比高的指挥艺术是分不开的。 在我看来,我们现在的指挥已经非常流畅了,并不需要再重新修整指挥机关的结构。” 布劳希齐现元的表情还是那样酷酷的,但是眼神却开始越来越冷,这时布劳希齐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生了判断错误,陆军总司令的额头上顿时就冒出了冷汗。 总算这位总司令也是见过风浪的人,知道现在该怎么做。现自己可能犯下大错的布劳希齐连汗都顾不得擦立即转过了话锋。 “不过,既然元阁下您对现在的结构感到不满意,并且对军队现有的工作效率感到失望,那就说明德**队一定存在着我们这些人没有现的严重问题,而且一定到了不进行整顿就不行的地步。所以,我对此的意见只有一个,一切都将遵循您的意志,我和帝国陆军将永远跟随在您的身后。” “这条老狐狸,啊,不,相比自己身边那条,布劳希齐还稍微嫩了一点,跟我玩这套把戏,总算脑子还够灵活,转的还算不慢,否则我第一个就拿你和你的陆军司令部开刀。” 徐峻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还是那副水波不兴的平静神情,这倒让正在揣摩着徐峻心理的布劳希齐感到更加不安起来。 “非常好,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和陆军对我的忠诚,既然你同意了我的方案,那么陆军整改计划就交给你的陆军司令部自己制定吧,我相信以你及你的部下们的能力,这份计划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请记住必须分清各个机关的权力界限,互相重叠的机构就精简下来,那些人员都下放到战斗部队里去,我准备继续扩大陆军的规模,这些军官正好在新组建的部队里挥他们应有的作用,而不是待在办公桌前敲印章喝咖啡消磨时间。” 说到这里,徐峻突然微微一笑,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茗了一口茶水。 “这件事情先保密,等到我认可你的计划后再宣布吧,以我的名义。” 原本徐峻想自己亲手来整顿陆军司令部的,现在看到布劳希齐这么识时务,那索性给这位陆军元帅一个面子,把这个权力下放给他吧。 果然,布劳希齐脸上立即就堆起了笑容,他现在觉得这位年轻的元实在是太眷顾自己了,能把这么巨大的权力交给自己,这是多么大的信任。 得到这道命令意味着自己掌握了陆军司令部所有人的命运,而且可以裁撤掉希特勒硬塞进来的那些除了做为摆设和扯皮之外毫无用处的该死的官僚部门,这也是所有陆军司令部军官们的梦想。 现在布劳希齐从心底里感到和希特勒那种小肚鸡肠的家伙相比,这位年轻的元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布劳希齐对于自己一下就站对了队这一点感到无比的欣慰,看来自己以后的前途一定是一片光明。 布劳希齐感激的站起身来大声的说到:“遵命,我的元,我回去后就立即进行,请您放心吧。” “请坐下,我的总司令官阁下。我对你和你部下的能力还是非常有把握的。” 徐峻微笑着对着一脸忠臣状的陆军总司令摆了摆手,随后他扫视了一眼其他三位将领,笑着说到:“这只是德国国防军机构改革的第一步,明天我准备接见雷德尔海军元帅和空军的里希德霍芬将军,海军和空军司令部也将进行类似的改革。而且,我还想把指挥官们的灵活性全部调动起来,军官们不能再像现在一样只知道死板的服从上级的命令。” 徐峻摆了摆手,阻止了想要言的布伦博格。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我的元帅阁下。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意味着下级军官可以以这种理由违抗或者肆意修改歪曲上司的命令,而是让上级机构在下达命令的时候留有一些余地。让下级指挥官在完成上级命令和达到作战目的的过程中可以有更大的活动空间。 让他们按照当时情况作出正确的判断,对战斗形势作出正确的处置决定。这样不但可以更好的挥他们的个人才能,也可以减轻上级指挥机构的工作压力,更可以减轻部队无谓的损失。 不过,我有言在先,如果因为指挥官个人的原因而导致任务的失败,或者处置失当给整个战役带来危害,那么那位自以为是的军官将受到最严厉的军事处罚。 还有,如果在上级命令中有刻意强调或者加以详细指令说明的部分,任何人都必须无条件的执行,如果有哪位军官胆敢违抗或者漠视,那么将以军事反叛罪论处。我想这样解释元帅阁下可以放心了吧。” 徐峻望着正在回味他话中意思的冯。布伦博格元帅。 “我想您是对的,我的元。” 布伦博格显然还没有适应对着一个比自己小三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使用这个称呼,语气上还是带着一些尴尬。 不过徐峻前面的那些话对他的确造成了很大的震动,这些问题在他担任帝国总司令的时候就已经觉了,但是觉和解决是两回事情,他当时还真的忽略了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而是把精力都投入到军队基层建设上去了。 现在看来,这位年轻的元的确拥有和他身份相符的才能,自己当年果然还是看走了眼了。 布伦博格非常欣赏徐峻解决这些沉积下来的问题时表现出的那种当机立断的气概,这恰恰是他自己所欠缺的,再加上之前在车站站台上徐峻对他的态度,现在这位几乎被希特勒玩死的前德军总司令对这位新任元充满了好感。 “那太好了,布伦博格元帅,对于你,我是一直是非常尊敬的。记得当年我还在军校里时,还听过你的一堂战术课,那堂课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记忆。对于你的能力,我已经非常了解了,对于你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我感到非常的遗憾。” 徐峻望着老元帅坚毅的面容,心里有些虚。 要知道这位德军元帅的下台,杰克可是在背后下了不少的狠药,可以说是他和希姆莱两个一起搞出的这件事。 只是希姆莱这个狂热份子被抛在了前面当恶人,而他这个阴险小人则躲在背后扮无辜,如此而已。 现在看来,布伦博格对此一点都不知情,而且看上去还对徐峻的那些话非常的感动的样子,徐峻稍稍松了一口气,开始思虑是否该找个时间把希姆莱做掉灭口。 “我的元,非常感谢您对我说这些话,我现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虽然能够得到您的安慰,我应该非常满足了,但是,我现在还想向您提一个小小的要求,您就把这个当作一位曾经为德国立下过功勋的老兵对您的小小请求吧。”布伦博格激动的说到。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吧。” 徐峻知道这位元帅想说些什么,因为他不止一次听过希特勒对此的抱怨了。 “我想重新回到军队中,为德国的崛起贡献出自己微薄的力量。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将为此感激您一生。我不想就这样白白的耗费自己的生命和能力,就算您让我去当个团级指挥官我都愿意,我有丰富的经验。为了德国,我愿意贡献出自己的一切。” 果然和自己预料的一样,徐峻不禁笑了起来。 “呵呵,我亲爱的元帅阁下,其实这就是我今天找你过来的原因。” “是,是么。” 布伦博格看着现在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元心里一阵紧张,他的双手用力的握住了椅子的扶手,两眼紧紧的盯着徐峻,生怕那张嘴里再吐出“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你还是不适宜回到军队里,过一阵子再看看吧。”这句在希特勒那里已经听过几十遍的台词。 “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 果然是这句,还要再失望一次吗?布伦博格感到一阵虚弱。 “我非常需要元帅阁下这样经验丰富的军人的帮助,所以,既然你自己提出来了,我感到非常的高兴。” “什么!” 布伦博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觉得在那一刹那自己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 陆军元帅猛的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心脏,他感到那东西现在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这个消息他整整等了两年。 “您,您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元。” “当然,我的元帅阁下。不过我现在一时间还找不到适合你的职位,请你先在大本营担任我的顾问吧,我会尽快给你安排合适的岗位的。” 看到布伦博格涨红的面孔和额头上凸起的血管,徐峻临时决定还是不要把他的安排现在就告诉这位六十二岁的老条顿骑士,老家伙的血管一定会激动的当场爆炸的,他可不想就此失去一个优秀的集团军群指挥官。 “感谢您,我的元,我以神圣的上帝的名义向您誓,我愿意向您贡献出我所有的力量与忠诚,为了振兴德国的伟大事业,为了您,就算是让我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布伦博格猛的站起身来恭敬向徐峻敬礼,由于激动,他现在全身都在颤抖。 一九四零年七月二十六日,德国陆军元帅瓦尔纳。冯。布伦博格在一位元帅和两位将军的见证下向帝国元莱茵哈特。冯。施泰德宣誓效忠。 正文 第三十章 入城(三) “巴黎这边的情况具体怎么样,我想听听你的报告,博克将军。” 徐峻说着从办公桌边的文件架上抽出了几份文件。 “虽然集团军群司令部的书面报告写的很详细,不过。。。。” 徐峻翻开了其中一份。 “我觉得还是应该听听你个人的报告和对此的建议。博克将军?”徐峻抬起头望向博克。 这位集团军群司令官看来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他清了清嗓子,微微向前欠了欠身,随后不慌不忙的说到:“对于巴黎的情况,基本上已经在我的报告里描述的很全面了。既然元想知道更多的细节,我非常高兴能够向您做更详细的报告。” 冯。博克重新坐正身体开始向徐峻和身边的同僚们介绍起在围困巴黎的那几十个日日夜夜里,德军究竟干了些什么以及巴黎市内同时又生过什么。 巴黎前阶段两个星期内生的那些事情大多都属于鸡毛蒜皮的小事,至少对于徐峻和几位将军元帅来看是这样,所以大多都可以一带而过。 冯。博克也很清楚这一点,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让元和陆军总司令感兴趣的事情,这可能也是他被召见的真正原因,元想知道围城第十七天后生的那些事情,也就是他的司令部获得统帅部明确的指令后所生的那些事情。 其实早在围城第十天的时候,巴黎方面已经耐不住性子了,他们曾经向德军做过几次试探性质的接触。 法国方面认为只要和德国人接触上就可以谈条件并展开他们最拿手的扯皮攻势,而在他们眼里那些愚蠢木讷的德国佬最终一定会同意自己的要求,那样就可以体面而又不失利益的投降。 可是事情并没有他们想的那样简单,他们的如意算盘一开始就打不下去了。 那一天,从巴黎方向出现一队队列整齐的法**队,为的军官穿着鲜亮的军礼服还挎着夸张的佩剑。 那些固执的法国人在任何时候都不愿意舍弃他们那种高傲的姿态,他们对这种姿态的爱好几近于偏执。 这支部队一不打白旗二不表明意图,就在德军阵地的轻武器射程之外停了下来。 接下来那个头昂的高高的法**官开始拿着一只铁皮喇叭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要求和德军最高指挥官见面。 看着那个骄傲的像个元帅的法**官以及他身边上的那些一个个全副武装虎视眈眈的看着德军阵地的法国士兵,德国前沿指挥官实在弄不清这些法国人今天这唱的是哪出。 就凭他们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真不知道他们是来投降的还是劝降的。 有点吃不准路数的前沿指挥官连忙向上级报告了这个情况并请示如何处理,得到的回答是,没有得到统帅部命令之前,禁止予以接触,如果那支法国武装继续向德国阵地前进就先出警告,如果无视警告并向我军开火那就坚决予以歼灭。 于是巴黎方面对德国的第一次试探变成了双方的武装对峙。 要不是统帅部布的严格命令禁止德军方面先开火的话,很难保证那些骄傲的法国人有几个能够活着离开前沿阵地。 听到这里,徐峻和几位元帅将军不禁相视一笑,这还真是那些高卢公鸡才能够作出来的事情,法国人最擅长的就是搞不清状况以及肆意挥洒他们旺盛的荣誉感和略显贬值的骄傲。 陪着徐峻和几位同僚们笑了几声之后,冯。博克继续他的报告。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法国人变着花样的试图于德军接触,但是每次都被德军给顶了回去,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件令人郁闷的事情。 其中有一次,法国方面派出了一队巴黎的市民代表,由于那几个巴黎市民代表总算识时务的扛着一面白旗,而且又是平民,所以德军前沿指挥官无可奈何的接待了他们。 在再次请示了上级后,那位前沿指挥官客气的在他们准备提出谈判要求之前又把他们送了回去,事实上说押送跟确切一些。 德军拒绝谈判的理由是,他们只是市民代表,并不能代表巴黎政府和军方,所以没有和德军谈判的资格。德国方面最后还警告他们,如果再次接近德军阵地,无论他们是否是平民都将被逮捕,就算扛着白旗都没用,而他们携带的巴黎最高司令给冯,博克的亲笔信连拆都没拆就让他们原封带了回去。 事态展到这个地步,对当事双方所有人来说,别说遇到过,就连想都没有想到过,甚至在世界历史中也还未出现过这种荒诞的局面。 这时德国和巴黎方面的关系已经可以拿来当作笑话来看了,巴黎方面已经从刚开始摆着架子要求公正对等的谈判,变成苦苦请求德军无论如何都要接受他们的无条件投降,而且言辞之暧昧,态度之谦卑,意志之坚定,大有再不接受投降他们就准备全城上吊以死明志的味道。 而德军方面的表现更是让国际市场上豆腐的销量巨增,德国人恳切的要求巴黎方面保持克制态度,给予德军更多的时间来讨论接受巴黎无条件投降的具体问题,并且非常礼貌的请求巴黎方面谅解。。。。 世界上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一头在哭着喊着要求无条件投降,而另一头却充满绅士风度的要求对方保持克制死拖着不愿接受对方投降。 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生在被骑士精神搞到大脑僵化的中世纪也就算了,可是这事情却确确实实的生在现代的欧洲,其中推让的一方还是传说中以剽悍凶狠残暴贪婪面目出现的德军,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有一种想要去撞树的冲动。 双方展开了一场扩日持久的足球比赛,你一个大脚抽过来,我一个倒勾挑回去,直到德军方面受到了徐峻明确的命令之后赛事才出现了转机。 德军终于同意法国展开谈判,不过冯。博克非常识时务,他依然拒绝接受巴黎的投降,只同意和巴黎展开全面的接触,而且只是官方接触。 他知道接受巴黎投降的权力属于统帅部,他没有从统帅部获得任何这方面的明示暗示,这意味着如果他私自接受巴黎投降,下场会很有看头。 而巴黎那一边却早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他们现在迫切需要获得德军的帮助。 现在德军接不接受投降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份书面文件而已,什么时候签都行。 他们现在迫切需要的是德军帮助他们维持巴黎的正常运作,只要德军点头,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因为这时候,巴黎已经陷入了生存危机。 这座城市原本储存了大量的生活物资,但是由于法国政府的撤离,其中大部分的物资都以战备资源为名被转运到了后方,其中包括了城市大部分的储备粮。 巴黎市内的粮食原本足够让这座城市所有的居民食用一个月,当法国政府撤离后却只给这座城市留下了一个星期的粮食,德军包围巴黎后,巴黎所有的食物来源也就被彻底断绝了。 原本巴黎人还以为德军在两三天内就会进入巴黎,没想到的是德国人这一围就围了半个月。 总算在德军正向这里快推进的时候巴黎市民中三分之一逃亡到了外地,再加上看出情况有些不妙的丹茨中将即时的调整了食品配给量才让巴黎坚持到现在。 但是,现在巴黎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了,食物储备已经见底,而且更麻烦的是,市内的市政储备物资也已经耗光,公共设施无法继续维护,如果再不从外界补充物资的话,巴黎可能会陷入无法想象的动乱之中,谁都清楚,饥肠辘辘的暴徒比军队的破坏性更强。 在向德军提出援助请求之前,巴黎方面的谈判代表先向德军表示了谢意,因为德军在围困巴黎之时并没有切断巴黎的供电和供水系统,虽然那些设在郊外的工厂都在德军的控制之中。 他们请求德军秉着人道主义精神尽快接受巴黎的投降并且恢复巴黎的物资供应,让巴黎重新开始正常的运转。 当然,如果能够达到后面的目的,德军想暂时不接受投降也可以,巴黎方面可以按照德军要求随时随地签下那份该死的文件。 “所以你答应了巴黎方面的要求。” 徐峻合上了那份文件,他抬起头注视着冯。博克。 “是的,我的元,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和德**人的荣誉,我答应了巴黎方面的要求,并且从集团军群后勤物资中抽调了一批食品以及缴获的法国物资送进了巴黎。我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在我的权限之内,我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我的元。”冯。博克挺起胸大声的说到。 “我的元,这件事情冯。博克将军事先请示过我,我和统帅部的凯特尔参谋长也都同意了冯。博克将军的请求。” 布劳希齐在一边插言到,他看不出徐峻对此事的态度究竟是怎样的,不过对于他来说保护自己的部下是他这个陆军司令官的责任,能够承担一些就承担一些。 “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你们认为我会为这项功绩而处罚冯。博克将军吗?” 徐峻微笑着说到:“这的确是一项功绩,冯。博克将军所下的那个决定比消灭法国一个集团军更让我感到高兴。” 他看了看布劳希齐继续说到:“我很为有冯。博克将军这种指挥官而感到自豪,他维护了德军的荣誉的同时也为德国在国际上的声誉拉到了宝贵的一分。而且他还使得我们真正的获得了巴黎。” 徐峻顿了一顿,看着那些将军元帅若有所思的脸继续说到:“我们中间很多高级军官都以为,按照目前的情况我们已经获得了对法国的最终胜利。但是,我想问他们,什么是最终的胜利,难道打垮了对方的军队,摧毁了对方的政府,占领了对方的领土就算是最终的胜利吗? 如果他们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如果我们的军官们都抱着这种思想,我可以毫不客气的告诉你们,我们的事业永远不可能获得成功,我们会失败,而且是最惨重的失败,这不是警告而是预言。” 徐峻端起茶杯大口的喝了一口茶水,最后对着听愣了的部下们微微一笑。 “看来你们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们回去之后可以好好想一想我的话。我现在不想直接告诉你们答案,我想经过你们思考之后,这个答案会更深刻的印在你们脑子里。” “好了,你继续往下讲,博克将军。”徐峻说到。 冯。博克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这位年轻的新元对这件事情不满意。 他并不了解徐峻,但是他知道的是,如果对面那个人换成希特勒,那么自己至少会被臭骂一顿,是否会有更重的处罚很难说,得到奖励这种事情更是想都不用去想的了。 冯。博克定了定神,他现在对这位新元有了新的认识,但是现在容不得他继续想这些,对方正在等着他的报告,于是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冯。博克继续往下说到。 “巴黎方面非常感激我们的帮助,他们对我们的慷慨感到非常的满意。” 怎么会不满意,整整四十列装满食物和生活物资的货车开进了巴黎火车站的站台。 巴黎人现在可以轻松的回到一天三顿饭的生活,物资的充裕程度已经恢复到了战前的水平,他们甚至吃上了连德军士兵都难得吃到的上等熏肉和沙丁鱼。 德**队维护着巴黎电力和自来水的供应,巴黎紧缺的市政物资也都到了位。 各种电力器材和建筑材料从德军后方运了过来,大到水泥,木材,小到灯泡,电线,那些原本堆放在法**方的仓库里积攒着灰尘的宝贵物资现在终于重见天日派上了用处。 大多数的巴黎人不再对德国人怀有以前那种强烈的敌意,当然也不会展到感恩那种地步,不过至少他们觉得德国人并没有政府所宣传的那样差劲。 那些印着德国鹰徽标志的军用罐头里装的并不是猪食而恰恰是可口的食物,相反法军罐头里的东西似乎更符合政府的那些描述。 现在巴黎人确信这些围困着自己的德国人和自己一样是文明人,至少从慷慨程度上来看是这样的,他们现在都期待着德军进入巴黎的那一天的到来,他们想亲眼看看真正的德**队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 事实上,那一天他们得到的比他们期待的更多,因为他们不但可以亲眼看到那支现在在他们眼里已经充满神秘感的军队,而且可以看到那支军队的领袖,德国的元。 “好了,巴黎的情况我现在有了充分的认识,你干得很好,博克将军,干得很好,我会给予你丰厚的奖励。”徐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着对博克说到。 “非常感谢,我的元。” 博克恭敬的点头致敬。 “那么,我们接下来谈谈你的事情吧,凯赛林将军。” 徐峻转向在一边从一开始到现在没有出过一句声的德国空军中将第1航空队司令官阿尔贝特。凯赛林。 “你交给我的那份报告我看过了,我对此非常感兴趣。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其实早就有和你一样的设想,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实施。 现在在法国的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空军在准备后期作战的同时也可以腾出手来修整,真好趁此机会把这个设想边成现实。你看这样有没有问题。”徐峻亲切的说到。 “一切都遵从您的意志,我的元。” 》≠》≠, 凯赛林恭敬的回答。 徐峻在空军中的威望虽然没有在陆军中那么高,但是他在空军中的威慑力却远远过了陆军。 因为在对戈林党羽的大清洗下,空军指挥机构被这种“非战斗减员”消减了一半多。 对于空军飞行员来说这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再生进行一次战斗机中队级别的训练飞行必须要经过几十个部门批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过看着那些原本熙熙攘攘的办公室和营房在一夜之间变得空无一人,着实让那些从无畏惧的帝国之鹰们感到后脑勺有些凉。 这次大规模清洗让空军以前那种拖沓烦琐的官僚机构和作风一扫而空,没想到空军在失去它那个目空一切的强大后台之后,倒促使它恢复了原来那种剽悍精干的战斗力。 如果说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后遗症的话,那就是现在只要是元大本营出的命令,空军基本上毫无保留的无条件的坚决的飞快的完成,比对待当年戈林的命令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这和现任空军参谋长米尔希个人有很大的关系。 正文 第三十章 入城(四) 米尔契,第三帝国空军总监,德国航空部国务秘书,德国空军总监,空军上将米尔契。 说他是骑墙派还真的有些不太符合事实,确切的讲这个家伙整个就是一只风标。 他一开始追随戈林,深得那个死胖子的赏识,并得以在一九三九年以空军上将的军阶坐上了第三帝国空军总监的宝座,这是德国空军第二把交椅,戈林不在的时候德国空军的运作就全掌握在他的手里。 接着,戈林倒台了,那时候他的新主子应该是接替戈林担任空军总司令的莱茵哈特。冯。施泰德。 但是,这个嗅觉灵敏的家伙从上层机构的震荡中闻出了一丝暴风雨到来前的气息,于是他毫不犹豫的选择投靠了当时看来实力最为强盛的希特勒,成为希特勒在空军中埋下的一个钉子。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莱茵哈特会如此的强悍,在旁人眼里不可战胜的希特勒也同样飞的陨落了。 (从这点看这家伙还是个优秀的扫把星,而且是专克老大的那种。) 于是,米尔契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连着两次没有站对队伍,这在德**队中是无法想象的糟糕事情,一般人站错一次队伍就足以断送前程,更何况是两次。 米尔契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了开始的一个星期,等待着那位新元降下的雷霆。 可是,什么都没有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给予空军的作战命令之外,米尔契并没有受到他预料中的那些惩罚。统帅部派遣来清洗空军的调查组也没有对其采取任何行动,甚至在表面上还保持着对这位空军总监足够的尊敬和礼貌。 这可把米尔契给搞糊涂了,不过,思维敏锐的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风标的嗅觉可不是吹出来的,他从现在上层对他的态度上感觉到那位新元阁下似乎并不想处罚自己,看来自己还拥有让那位阁下利用的价值。 既然这样,米尔契可不是傻瓜,他立即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该作些什么。 于是,雪片一般的效忠书向着元大本营席卷而去。 这些效忠书里除了米尔契自己每天的一份之外,其余的都是在他授意下空军其他各级指挥官写的。 那些指挥官也不是笨蛋,看到米尔契到现在还坐在那个位置上就明白那只风标又逃过了一次风暴。这还有什么说的,向新元效忠本来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平时还没这种机会呢,既可以讨好新元又可以讨好空军总监,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于是,元大本营的邮件管理办公室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袭击,他们几乎被空军来的效忠信掩埋了。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里到处都堆满了印着飞鹰标志的雪白信封。空军的飞机每天都把数十麻袋的同类信件源源不断的送来,这就是掌握了资源的好处。望着堆的都快碰到屋顶的邮包,大本营负责处理信件的军官们差一点就想用拆信刀集体自我了断。空军这不是想要向元效忠,而是准备用过劳死这种歹毒的战术成建制的歼灭元大本营邮件管理办公室。这次攻击一直到徐峻为此跟米尔契通过电话后才结束,元大本营邮件管理办公室全体成员在向元三呼万岁后集体玉碎在宿舍的床上。 此次事件被大本营邮政处命名为空军邮箱炸弹袭击事件,并誓空军如果胆敢再这样来一次他们就和那群会飞的杂种拼了,就算死也要拖他空军两三个将领来垫背。 实话说,那只风标总算猜对了一次,虽然那个家伙之前的背叛行为让徐峻很生气,但是徐峻的确不想动米尔契。 米尔契是个人才,这一点徐峻非常清楚,空军能够在戈林这种思路混乱的家伙领导下还能展成现在这样,米尔契在其中居功甚伟。 虽然米尔契不是个合适的空军领导人,他缺乏正确使用空军的概念,但是却是个非常优秀的管理者,这一点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 不过,徐峻也很清楚这个家伙的致命缺点,野心过大,对权力的**非常强烈。不甘于本职工作的米尔契一向喜欢把手伸的很长,德国空军后期的衰败与这个家伙的这些缺点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徐峻一直在考虑怎么使用这个优点和缺点一样多的家伙。 徐峻准备先给这个家伙一点压力,所以当米尔契玩命的向自己表示效忠的时候,徐峻觉得机会来了。 他跟米尔契直接通了电话,先是用严厉的语调表示了自己对对方墙头草行为的不满,随后又更严厉的训斥了米尔契插手空军参谋长工作的越权行为,并确切指出了对方在空军展上的短视将会对德国国家安全造成如何巨大的损害。 米尔契被活活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为此辩解什么,在一个独裁者面前辩解自己的错误是愚蠢而危险的,这是他从希特勒那里得到的经验。 所以,他在电话里只是拼命的为自己之前的行为表示忏悔,而且还时时刻刻找机会表示对徐峻的忠诚。 徐峻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在继续敲打了对方几下后就慷慨的原谅了对方以前的过失并且接受了空军总监的效忠,在结束通话前,元阁下还温和的表示将对米尔契以后的努力拭目以待,希望米尔契不会让自己失望。 徐峻并不怀疑这只风标的忠诚心,因为现在除了自己,他已经没有任何靠山可以依靠了,只要时常在那家伙伸的过长的手和脑袋上敲打几下,这个家伙还是值得信赖并可以正常使用的。 至此,徐峻利用米尔契把德国空军真正的掌握在了手中。 “德国空军现在的架构过于庞大了,烦琐的任务和臃肿的指挥机构拖慢了空军所应该拥有的效率。这将会严重阻碍空军今后正常的展和作战。 我相信如果这种局面继续下去,我们的空军很快就将无法适应世界飞展的空中战术,一支跟不上潮流的,无法适应新型战争形势和节奏的军队最后的下场就是被淘汰。” 徐峻望着面前的部下们说到。 “是这样的,我的元,对此我与您有同感。”凯赛林点头附和到。 “你的这个建议很不错,这也许是把空军从现在这种困境中拯救出来的唯一办法。但是,在组建这个部队的时候必须要与空军做到明确的分工,职权上的重叠往往是矛盾孳生的源泉,这一点你必须记住。” “我明白,元。”凯赛林正色回答到。 “嗯,既然这支部队的主要任务是支援陆军作战,那么就称呼他为陆军航空兵部队吧,索性彻底和空军断绝关系,成立一个新的兵种。” “等一下,我的元。” 在一旁的布劳希齐有些坐不住了,他还没有弄明白徐峻前面说的是什么,不过听到陆军航空兵这个陌生的字眼,布劳希齐不由得感觉心里猛的一动。 虽然他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但是既然带着陆军的字眼,那么就一定和陆军有关系,所以作为陆军司令官的他急切的想从徐峻那里得到明确的答案。 “司令官阁下,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徐峻笑着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了布劳希齐,坐在一边的布伦博格也好奇的把头凑了过去。 “我看了前阶段的战斗报告,感觉到了德国空军存在着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作战重点上的偏差。 空军除了与对方空军作战,执行轰炸任务之外还要担负起对陆军的作战支援任务。 近距离支援,远距离支援,空投物资,战术侦察,驱逐对方轰炸机,阵地防空等等等等。这些琐碎的任务让空军疲于奔命,严重的分散了我们宝贵的作战力量,空军指挥官在层出不穷的周边任务面前变得无所适从。 空军的任务究竟应该是什么,我看现在我们的空军指挥官们自己都说不清了。 空军的主要任务就是夺取制空权,阻止对方空军的有效活动,消灭对方所有的空中力量。他们的敌人是敌方的空军,他们应该把一切精力和力量都投入摧毁对方空军这个方向上,而配合陆军进攻只是空军的次要任务。 但是,现在我们的空军却完全不是这样去做的。德国空军现在的作战思想在战略层面上出现了致命的错误。不,可以说现在我们的空军没有什么战略意识,空军现在的作战思想还停留在普通的战术层面,这也使得我们的空军的展方向同时生了偏差。 这对于我们以后的作战将是非常不利的。我们必须对此予以重视,并且必须改正这些错误。” 徐峻扫视了一眼部下们接着说到:“凯瑟林将军和博克将军的建议非常好,这也是我一直在考虑的事情。怎样把空军从繁重的对地支援的泥潭中拖出来,怎样更有效率的使用我们的空中力量,让空军得意腾出精力来考虑战略层面上的问题,这是我们现在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而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答案,那就是把对地战术支援任务,包括所有与陆军作战有关联的战术任务从空军作战任务里分割出来,由专门的组建的部队来执行,就是我前面说的陆军航空兵部队。 这支部队将拥有独立的指挥机构,完全从空军中独立出来,直接接受陆军总司令部指挥,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配合陆军地面作战。 保护陆军阵地的空中安全,执行陆军战斗时的掩护和支援,战术性质的轰炸和对地攻击,实施战术运输任务,这是这支部队的主要作战方向。 空军方面可以从那些烦琐的任务里脱身出来以全部力量面对敌方空军的挑战,而陆军方面则可以摆脱那些联络审核程序的困扰,可以更简便更快捷的获得空中力量的支援,这将会对德国陆军和空军将来的作战和展带来无法估量的推动作用。” “太好了,我的元,我实在找不到该用什么语句来表达我现在这一刻激动的心情。” 布劳希齐把那份文件递给了在一边伸着脖子的布伦博格,他激动的说到:“这个计划实在太好了,陆军的指挥和作战将会更加的灵活,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陆军都可以获得即时的更有效率的掩护和支援,这对于陆军意义重大。这意味着我们的军队不必再为等待空中力量而贻误战机,不再会由于命令的延误而遭受损失,让士兵白白牺牲在敌人的炮火下。您能够同意这份计划,德国陆军会永远感激您,我的元。” “不用这样,总司令官阁下。这是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总算上帝保佑,还不算太晚。” 徐峻说完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他的部下们不由得被元这个顽皮的动作逗的笑了起来。 “好了,关于组建这支部队的事情,我会和米尔契单独谈一次,他明天就会赶到这里。我准备任命里希德霍芬将军担任这个新军种的任司令官,凯赛林将军,你认为怎么样。” “这个。。。。一切都遵循您的意志,我的元。” 作为这个建议的提出者,凯赛林原本对那个位置的确有些觊觎。 那毕竟是一个新兵种的总司令,和他现在只是一个航空队的司令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而且他还看出这个兵种以后的展空间将非常广大,虽说不可能和空军平起平坐但也不会相差太多。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他现元早就已经有了类似的打算,而且想得比自己更长远,自己的那点建议之功看上去实在提不上台面。 所以虽然有些嫉妒,他还是接受了徐峻的提议,他相信徐峻不会忘记他这次的表现,一定会对自己予以一些回报。 “很好,那么这件事情也就这样定下来了。下面的我想谈的就是,关于我们进入巴黎的时间。” 徐峻微笑着从布伦博格手中结果那份文件放回文件架。 “博克将军,这次入城式除了我的军团之外,其余的部队都是由你指挥的,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的元,我已经对参与入城式的部队进行了严格的筛选,所有人员全都是各个部队中的精英,装备也都经过了严格的检验,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现在部队正在进行最后的强化训练,我相信一定能够获得我们预期的效果,在那些法国人会被我们德**队的雄姿震撼的。”博克兴奋的回答到。 “不光是震撼,我的将军,我要他们对德**队着迷,让他们为此而疯狂。”徐峻说到。 “这个,呵呵,这次参加的部队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全都是最具有日尔曼气质的英俊的棒小伙子,我想一定能够把所有的巴黎女孩子迷住的。。。。”布劳希齐在一边插话到。 “那巴黎所有的男人都会妒火攻心的,我的元帅阁下,到时候我们用什么东西来打动这些嫉妒的男人呢?”徐峻笑着说到。 “这个么。。。。参加入城式的部队就连马匹都经过严格筛选,重新换了新的马掌,新的马用粪袋。士兵的军礼服也都全部下去了,还有勋章和奖章。” 博克现在看上去像个蹩脚的推销员。 “所有的装甲车都重新刷了油漆,就连履带和轮胎也都全部换了新的,那些装甲车现在看上去就像是新出厂的一样。坦克方面么,您的直属坦克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徐峻拦住了博克的话头。 “我早餐前散步时看到了,闪闪亮,看上去就像一只只珠宝盒。。。。装甲的。。。。珠宝盒。” “不过真的很漂亮,非常华丽威武。我的元。” “好吧,什么时候能够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博克元帅。” “今天傍晚将进行最后一次彩排,主要是装甲部队的配合,我想一切都没有问题了。”博克恭敬的回答到:“现在只要和巴黎方面联系好具体时间就可以了,我的元。” “很好,立即与巴黎方面联系,顺便让他们把投降书签了,我想他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博克元帅,让他们把投降书送过来,我来签字。” “遵命,我的元,他们今天会派使者来联系,那个家伙每次都带着那份投降书,我想。。。。” “可以,把他带到统帅部去,具体的问题你来跟他谈。” “遵命,我的元。”博克恭敬的回答。 “就这样吧,告诉法国方面,我准备后天进入巴黎,让他们做好准备。” “遵命,我的元。” 徐峻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的窗前,向巴黎的方向望去。虽然他除了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和高大的树林之外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徐峻知道,在他漫长的征服道路上第一站,欧洲的明珠巴黎,就在那里等着他的到来。 这座高贵的城市将会以何种姿态来面对他这个征服者,徐峻不由得从心中升起了一丝期待。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老友(上) “我们到了,将军。”坐在驾驶座位上的副官维特上尉回过头来说到。 魏尔勒似乎没有听到下属的话,他倚靠坐在轿车后座上,双眼出神的望着窗外。 “我们到了,参谋长阁下。” 道根阴沉着脸,他轻轻的拍了一下魏尔勒的肩膀。 “哦?什么。。。。噢,我们到了。” 魏尔勒打了个激灵,他转过头来看着道根,直到这时他才现自己的坐车已经停了下来。 “我走神了,齐格菲。”魏尔勒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到。 “也许您回去后该好好休息一下,阁下,这段时间里您太劳累了。”道根淡然的说到。 “是么,等这段时间过去我会考虑向元要一个假期,你呢?” “我讨厌假期。” “。。。。。” 维特上尉利落的下了车,他快步绕过车头为魏尔勒打开了车门。 魏尔勒下了车,他舒展了一下肩膀,随后仰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座庞大的古老建筑。 巨大的石质外墙,已经历经了几百年的风雨侵蚀,每一块岩石上都留下了岁月的印痕。 其中还有历次战争给它留下的纪念,老式实心炮弹砸出的凹洞,火枪弹打出的弹孔,石块崩裂的伤口上现在已经覆盖了一层碧绿的青苔,但是还是无法掩饰住当年战争的惨烈。 这是座城堡,更确切一点说,这是一座要塞,这里曾经生过多少次让人热血沸腾的搏杀,有多少可歌可泣的英雄在这里浴血,魏尔勒望着那伤痕累累的墙面不禁浮想联翩。 “全体敬礼!” 一声嘹亮的口令声把正沉浸在历史长河之中的魏尔勒拖回了现实。 魏尔勒猛的转过身来,现面前站着整整半个连的陆军宪兵,为的一个宪兵少校正满脸谦卑的望着自己。 “你是。。。。约克斯少校吧。”魏尔勒回了个军礼,随后对着正快步迎上前来的宪兵少校问到。 “是的,魏尔勒将军,接到统帅部的电话后,我和我的部下们就一直在等待着您了。哦,还有道根上校。”那个宪兵少校恭敬的向走到魏尔勒身边站定的道根点头致意。 “你们的集合度挺快的。。。。。少校。”道根冷冷的说到。 “约克斯,道根上校。” 约克斯转过头指着自己的部下们满脸自豪的说到:“我的部下们都是最优秀的士兵,我每天都在严格训练他们,能得到您的夸奖我感到非常的荣幸。” “哼。”道根微微的皱了一下眉。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办正事吧。约克斯,统帅部有没有告诉你我们的来意。”魏尔勒接过话头,他知道道根对宪兵从来就没有丝毫好感。 “没有,将军阁下,统帅部只是说你们要来,让我们配合,没有进一步的说明。” “是么。。。。”魏尔勒笑了起来。 “我们就站在这里说话吗?” “啊,不,将军阁下。是我疏忽了,请到里面休息。” 约克斯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带着魏尔勒一行向着要塞里走去。 魏尔勒惊讶的现这座要塞前竟然有一条深邃的天然沟壑护卫着,除了从正门前那座已经看不出年代的木质吊桥之外没有任何可以通过的道路。 而要塞的另外三面则被茂密的灌木丛围绕着,他相信没有哪支部队能够在这种地形上展开有效的进攻行动。 “这是英法百年战争时期建造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坚固的要塞,整座堡垒只有一个出入口,其他三面都是十米高的坚固石墙,可以想象当年那些英国士兵见到这座要塞时的表情。听说直到拿破仑时代这座要塞才陷落过一次,不过进攻方付出了相当高昂的代价。” 看到魏尔勒对他的城堡很感兴趣的样子,约克斯不失时机的卖力介绍起来。 “嗯,的确是军事堡垒中的典范,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在没有强大火力的支援下的确很难从正面攻占它。” 道根在一旁看着四周高墙上巡逻的宪兵说到。 “的确,听说唯一的那次陷落是因为要塞里的食物吃完了的缘故。”约克斯殷勤的介绍到。 “好了,我想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我们不是来参观的,约克斯少校。” 走到要塞中间的小广场上,魏尔勒停住了脚步。 “我现在可以向你说明我们的来意了。” 魏尔勒顿了顿,随后一脸严肃的说到:“那个人的判决下来了,今晚执行。” “什。。。。什么,非常抱歉,将军阁下,我不知道您指的时哪一个。”约克斯疑惑的问到。 “维特!” 魏尔勒沉声喊道。 “在,阁下。” 维特快步走到了魏尔勒背后,他从腰上挂着的文件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递到了魏尔勒手里。 “嗯。” 魏尔勒赞许的向自己的副官点了点头,这个年轻人终于表现的像个副官了。 “约克斯少校,请你记住,这是最高机密,你应该知道流传出去的后果。”道根在一边冷冷的说到。 “当然,上校。” 约克斯一脸严肃的从魏尔勒手中接过那份文件,刚看了两行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他,我明白了。” 约克斯恭敬的把文件递还给魏尔勒。 “能够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我感到无比的荣幸,将军阁下。请问我现在还能够为你们做些什么。” “我想在行刑之前与犯人单独谈一次话。”魏尔勒淡然的说到。 “这个。。。。您知道条令。。。。统帅部有命令。。。。” 约克斯还有些迟疑,不过当他看到魏尔勒的眼神中开始闪烁起诡异的寒光时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但是,对于您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将军阁下。”他大声的说到。 “还有我。” “当然,您当然也没有问题,道根上校。” “你确认你真的想要去见他吗?道根。” 走在要塞地下室长长的阴森的过道里,魏尔勒小声的向身边的道根问到。 “是的,我确认,阁下。” 道根现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是不是很厌恶那个人。” “不,阁下,我不是厌恶,我痛恨那个人。”道格冷冷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看他。” “那您为什么要去见他,阁下。”道根反问到。 魏尔勒没有回答,他沉默着继续往前走。 “阁下,你和他很熟悉吧。” 道根没有转过脸看魏尔勒,他低声的问到。 “算是熟悉吧,我和他在上次战争中就认识了。” 魏尔勒说完苦笑了一声。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哦。”道根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同情的神色,但是下一秒钟他那招牌般的冷酷神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给好朋友带来死亡的消息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阁下。” “是的,道根。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还有,请你对我不要太苛刻了,上校。” “我明白,阁下。” 过道很长,道根和魏尔勒默默的沿着碎裂的石板地面往前走着,过道里回荡着皮靴踩在石板上出的清脆脚步声。 阴森的过道两边插着火把,空气中散着淡淡的松节油的味道,这里的空气没有想象中那么浑浊憋闷,看来一定有另外的通风系统,墙上火把摇曳着的火苗证明了这一点,不断晃动的火光给这条阴森的过道带来了一丝活力但是也成功的酿造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这里关押了多少人,少校。” 和约克斯并肩走在前面的维特小声的问到。 “四十五个人,全都是重犯。”约克斯很乐意向这位年轻的副官炫耀自己的权力。 “这里一开始就是用来做监狱的吗?” “这个我不清楚,我想应该不会是这样,在那个年代犯人不可能住上条件这么良好的牢房。我猜这里也许原本是要塞的库房,堆放粮食或者武器什么的,所以才会造的这么坚固并专门设置了良好的通风系统。”约克斯得意的卖弄着自己的学识。 “那么这里一直都这么安静的吗?我几乎感觉不到这里有其他人存在。”维特好奇的望着两边墙上一扇扇镶嵌着钢条的粗笨木门,那些钢条大多都锈蚀的很严重了。 “也许这些门和这座要塞一样古老。”年轻的副官暗自猜测到。 “哪里,我的朋友,这些家伙刚转移到这里时简直能吵翻天,经过一个星期审讯后才变得老实起来,就像现在这样。”约克斯笑着说到。 “我们到了,就是这间。” 约克斯走到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他转过头对着魏尔勒说到。 魏尔勒走到门前,一个宪兵连忙上前拉开了门上的一扇小移窗,锈蚀的边框在同样锈蚀的轨道中出了一声刺耳的哀鸣。 “是他。” 魏尔勒探头向房间里看了一眼后长叹了一口气。 “把门打开。”魏尔勒转头向约克斯大声命令到。 “遵命,将军。把门打开。” 一个宪兵连忙掏出一大串钥匙,在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金属摩擦声之后,牢房的门打开了。 “你们到外面去等我,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许进来,听清楚了没有。”魏尔勒严肃的命令到。 “遵命,阁下。但是。。。。”约克斯有些担忧的向牢房里望了望。 “没有什么可是,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你认为里面这个人还有威胁到我的能力吗。” “当然不,将军阁下,那么我先上去了,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完成。” “很好,你去忙你的工作吧,留两个士兵在楼梯口就行了。” “遵命,阁下。” 约克斯恭敬的向魏尔勒和道根点头致意后匆匆的带着两个宪兵走了,他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至少在晚饭前必须要把刑场先布置起来。 “把包给我,你守在门口。”魏尔勒对维特小声说到。 “遵命,阁下。” 维特把手里提着的一只褐色牛皮公文包递给了魏尔勒。 “我们进去吧。” 魏尔勒接过公文包转过身对道根点了点头,随后低下头避开低矮的门楣走进了那间昏暗的牢房。 牢房里并没有从外面看上去给人的感觉那样狭小,基本上和一间普通的居民卧室差不多大,而且由于没有家具的关系,看上去还显得挺空旷的。 牢房里的空气也可以让人接受,如果没有墙角那只不断散出异味的污染源的话,简直可以说的上清新。 ,o 魏尔勒很快就找到了原因,在牢房一头高高的墙体上有着一扇小窗,傍晚的阳光正从那扇小窗里照射进来,这也使得这间牢房显得不那么阴暗。 原来这座地下室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深藏在地下,而是半地下结构的,想想也是,刚才下来的时候并没有走多少级台阶,看来自己是被外面那条阴森的走道给误导了。 牢房里靠着墙放着一张崭新的帆布行军床,现在那张床上一片凌乱,床头上还堆着一团似乎是毯子的东西。 房间中间有一张低矮的折叠桌,房间另一头的角落上还有一张破旧的办公桌和一把椅子。 在房间中间那张折叠桌前现在有一个人正背对着门口坐着,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门口出了那么大的声响,而他却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 “你好么。我的老朋友。。。。” 魏尔勒缓缓走到那人背后轻声的说到。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老友(中) “你好么,我的老朋友。”魏尔勒轻轻的问候到。 坐在小桌前的那个人没有任何反应,他还是背对着门低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魏尔勒的问候。 但是,从进门开始就紧盯着那个人的道根细心的现,当魏尔勒开口说话时,那个人的身体突然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虽然这个动作很细微同时非常的短促,但是道根已经确信这个人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 魏尔勒对那个人的态度似乎早就有准备,他轻轻的摇了要头,随后缓缓的向那个人踱去。 “非常遗憾,我带来了对你的判决文件,没想到相隔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我们竟然会在这种地方以这种关系重新见面,让人不得不感叹命运的难以预料啊。” 魏尔勒走到那个人的身后,停下了脚步,他毫无表情的望着那个人略显佝偻的背影淡然的说到。 “是么,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魏尔勒。哦,我忘了,现在应该称你为阁下了,魏尔勒将军阁下。” 那个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慢慢的站起来,随后缓缓的转过身面对着魏尔勒。 道根带着一丝厌恶的情绪静静的站在一边仔细观察着那个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魏尔勒的语气和神情其实已经透露了判决的结果,那就是一切大势已去。 在通常情况下,犯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多都会恐惧的全身抖或者大声的声辩,再不济也会哀嚎几声。当然,还有些人会面如土色呆若木鸡万念俱灰一脸的绝望,也有以头撞墙哭天抢地的,这对于道根来说已经屡见不鲜了。 但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却似乎毫不在意对他的判决结果,也不能说他没有任何反应,道根在这个人脸上看到的是一种解脱后的轻松表情,就像是一个疲劳的旅人看到自己目的地在望时的那种表情。 这个人在微笑,他竟然在微笑,笑得还那样肆意,道根几乎想要冲上去在那张脸上打上一拳。 那是什么,那个人眼睛里正在闪烁着的是什么,那种悲哀的眼神算是什么。 道根站在那里皱着眉头望着面前这个含着眼泪微笑的人,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你还是老样子,威廉。”魏尔勒摇着头说到。 “你看上去好像更得宠了,哈根。魏尔勒陆军中将。” 那个人揉了揉眼角,换了一种轻蔑的眼神望着魏尔勒。 “你还是那样刻薄,我给你带来些东西。” 魏尔勒好像根本没看见对方那种挑衅的眼神,他缓缓走到桌边,打开带来的那只黄色公文包,随后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油纸包和一个纸袋放到了桌上。 “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杯子,阁下。”魏尔勒随意的问到。 “这个。。。。办公桌第二个抽屉里有几只空罐头盒。” 对方被魏尔勒现在的态度显然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下意识的回答到。 “忘了介绍了,那位是元的副官道根上校,你以前没有见过他吧。”魏尔勒一边在那张破旧的办公桌抽屉里翻找着一边说到。 “早就看到了,党卫队。哼,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魏尔勒,我看过他的档案。我早就想要见你了,自己找地方坐吧,杰克佛里德。道根旗队长。” “我也早就想要见你了。。。。” 道根大步走到那张帆布行军床边坐了下来,紧盯着那个人的双眼冷冷的说道:“我想看看德国最阴险的叛徒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威廉。弗郎兹。卡纳里斯海军上将。。。。阁下!” “你现在看到了。” 卡纳里斯嘴角微微翘起,他故意用力的拉了拉制服的翻领,随后带着那丝不羁的笑容说道:“我这个德国最阴险的叛徒现在看上去怎么样,是不是很失望,旗队长先生。” 道根冷冷的上下打量着卡纳里斯。 银灰色的头虽然被主人梳理过但是看上去还是有些杂乱,和色一样颜色的浓密双眉下是一双镶嵌在深陷眼窝里的灰色双眸,虽然垂下的眼袋和有些黑的眼圈让这双眼睛失去了往日的那种神采,但是还是让道根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压迫感。 相对于普通德国人来说,卡纳里斯才一米六几的身高,实在称的上是矮小。但是他却一点都不瘦弱,年轻时长年的海上生活造就了他结实的体魄,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现在的牢狱生活使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和虚弱。 他穿着一套皱巴巴的海军军礼服,道根猜测也许他被捕时就穿着这套礼服,因为从这套制服现在的外观看来,绝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清洗过了,再说宪兵也从来没有给犯人准备换洗服装的习惯。 “的确很失望,您现在看上去很狼狈,海军上将阁下。”道根冷冷的回答到。 “是么,他们拿走了我所有的行李,拿走了我的军帽,摘掉了我的肩章,不过总算给我留下了这个。” 卡纳里斯抬起了手,向道根展示着袖口上的一宽三窄五条黄色袖带。 “统帅部到现在还没有开除我的军籍,我还是海军上将。” 卡纳里斯脸色一沉,他微微向前探身两眼紧盯着道根说到:“所以,注意你的语调,道根旗队长。” “你!” 道根当场就想飙,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道他的肩膀。 道根抬头一看,只见魏尔勒拿着两只罐头盒对着他微微的摇着头,道根无奈的压下了腾起的怒火。 “坐过去一点,上校。”魏尔勒在道根身边坐了下来,他把罐头盒放到桌上,随后打开了那个油纸包。 “我给你带来了一些吃的,威廉,希望你能够满意。” 纸包里的东西还真不少,一大块已经切成片的腌肉,两根足有半公斤重的熏肠,几块肥鹅肝,一小罐黄油,一大块黑麦面包和一个玻璃罐头和几把铝制餐勺。 “这是最好的鱼子酱,你一定会喜欢的。” 魏尔勒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利落的撬开了罐头盖,随后把那罐鱼子酱递给了卡纳里斯。 “的确是上等货。” 卡纳里斯结果罐头凑到鼻子前享受般的用力闻了闻,随后感慨的望着魏尔勒。 “谢谢。。。。” “这是缴获的英国威士忌,我实在没能弄到你喜欢的那个牌子,不过这个也不错。” 魏尔勒自顾自的从那个纸袋里提出一个玻璃酒瓶,随后拧开瓶盖。 “你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喝过酒了吧,今天可以喝个够了。” 魏尔勒拿起卡纳里斯面前的杯子,随手泼掉杯子里原来装的水,随后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放在了卡纳里斯面前。 “魏尔勒。。。。” 卡纳里斯望着面前杯子里金黄色的酒液,淡淡的说到。 “你这次来见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执行公务,顺便来看看你这个老朋友。” 魏尔勒一边给自己和道根的罐头盒里倒酒一边微笑着回答到。 “是那个小子派你来的吧,你不用掩饰什么了,我知道。” 卡纳里斯端起面前的杯子。 “他想通过你来最后刺激我一下,我了解那个小子的心理,现在他一定坐在那张宝座上得意的笑着吧。。。。他派你来看我怎么死。。。” “你这个。。。。” “乒!” 道根的怒吼和一声响亮的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撞击声是如此响亮,竟然把道根和卡纳里斯同时吓得颤了一下。 “卡纳里斯!” 魏尔勒放开猛顿在桌上的酒瓶,脸上原先那满不在乎的和善表情已经不翼而飞,现在的魏尔勒冷若冰霜,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他冷冷的对着正端着杯子愣愣的望着自己的卡纳里斯说道:“请注意你的言辞,卡纳里斯,不要把你的那种狭隘的思维模式套用在元的身上。记住,他现在是德国的元,是我效忠的领袖,所以请你不要再使用“那个小子”这种无礼的称谓来称呼他,否则上帝作证,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魏尔勒。。。。”卡纳里斯呆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魏尔勒会有这样可怕的一面。现在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信息非常的危险,让卡纳里斯感到有些不寒而栗,他端着杯子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好了,我明白了,魏尔勒。你不用那么激动,我不会再用那个称谓了。来,我们喝酒,记得当年在柏林的日子吗?我和你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卡纳里斯有些心虚的说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心虚,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也许是因为这十几天的牢狱生活的关系吧,卡纳里斯暗自安慰着自己。 “那最好,喝酒吧,道根上校,你也喝。” 魏尔勒的脸色和缓了下去,他端起面前的罐头盒,微微的向卡纳里斯扬了扬当作敬酒,随后仰喝了一大口。 道根则看都不看卡纳里斯一眼,他自顾自的端起那只罐头盒慢慢品了一口,随后用餐勺插起一块腌肉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判决已经下来了,你想看看判决书吗?” 放下罐头盒,魏尔勒一边用餐勺插起一块鹅肝一边悠悠的说到。 卡纳里斯正在把一勺鱼子酱放到嘴边,听了魏尔勒的话之后不禁顿住了。 “算了,看不看都一样,我早就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卡纳里斯把那勺鱼子酱放进嘴里,随后闭上了双眼,看上去似乎是在品味着鱼子酱的美味,但是微微抽搐着的面颊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你为什么要选择背叛自己的祖国。” 魏尔勒淡然的问道:“作为帝国谍报局局长,你掌握着帝国几乎整个情报来源,拥有着显赫而重要的地位。我了解你,你热爱德国,热爱你现在的工作,我实在想不出你究竟有什么理由作出那些事情,背叛你的祖国。我实在有些想不通,卡纳里斯,你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吗?” “魏尔勒,如果我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德国,为了从这群疯子手中拯救我所热爱的德国,你相信吗?”卡纳里斯指着道根黑色党卫队制服说到。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做的这些事情对于德国是背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德国的利益,你会相信我吗?魏尔勒。”卡纳里斯神情激动的对魏尔勒说到。 “你在胡说什么,一切都为了德国的利益?” 道根终于爆了,他猛的站起身来指着卡纳里斯大声的喊到:“你的背叛行为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德国士兵,你清楚吗? 有多少德国的年轻人因为你出卖的那些情报倒在了战场上。由于你的出卖,差点害死了元,德国差点遭受了难以承受的巨大损失,我们差点就失去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就是因为你,你这个无耻的叛徒,杂种,混蛋,我狠不得一枪毙了你! 该死的家伙,在我面前就有整整一个营的年轻战士由于你而倒在敌人的枪口和刺刀下,他们难道不是德国人?他们难道不是为了德国而战斗?你害死了他们,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你所作的一切是为了德国!还竟敢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拯救德国,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东西。。。。。” 道根愤怒的咆哮着,他实在找不到其他更有杀伤力的话来咒骂面前的这个叛徒,怒火中烧的党卫队上校把手伸向腰间的枪套。。。 在此预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财源广进,学习进步,并在此向所有支持这本书的朋友们表示衷心的感谢,谢谢大家对复活的喜爱与支持,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大家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复活,我也会努力写出更多更好的情节来回报大家。 最后再次向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新春快乐。 正文 第三十一章老友(下) “道根!”魏尔勒大声喝道:“道根上校!” “什么事!” 正在怒火中烧的道根回过头来瞪着魏尔勒,语气里充满着不耐烦的味道。 道根这时已经处于爆走的边缘,完全失去了平时那种犹如机械般的冷静,他现在一心只想要在面前那个无耻的叛国者脑袋上开一个窟窿。 但是当道根转过脸来看到魏尔勒的表情时,他高涨的怒火突然就像是雪崩一般垮塌了下去,并且化为了一股股冷汗流出了体外。 魏尔勒冰冷的眼神让坚强的道根都感到不寒而栗,再配合上岩石般坚硬严肃的表情,愤怒的党卫队上校就像被人在头顶猛的浇了一盆冷水一般顿时就蔫了下去。 道根清醒了过来,他猛的领悟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实在有些过于放肆。他尴尬的望望魏尔勒,随后再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现在正端着杯子淡然的望着自己的卡纳里斯,悻悻的把抽出一半的手枪慢慢的插回腰间的皮制枪套中。 “道根上校,你想要干什么,快坐下,听他把话说完。” 魏尔勒重新恢复了那种恬淡的表情,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给道根的那只罐头盒里加了一点酒。 “对不起,将军阁下,我失态了。”道根连忙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恭敬的向魏尔勒点头致歉。 “好了,可能是酒精的关系,你需要锻炼你的酒量了,道根上校,把你杯子里的酒喝完,在此之前我们先听听卡纳里斯将军究竟怎么来为自己的行为辩护。” 看到道根虽然一脸的不乐意和无奈的神情,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端起面前的罐头盒,魏尔勒不禁微微一笑,随后把视线转向卡纳里斯。 “说说看,威廉,你所作的一切究竟在哪里维护了德国的利益,又是怎么拯救德国的。” “真是可惜了,我本来以为这个满脑子都是杀戮的党卫队上校会给我来一枪呢。他的运气还真是不错,有你这样的聪明人帮着他。哼哼,如果让他的主子知道由于他的一时冲动而让我这么痛快的死去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真是可惜。。。。”卡纳里斯缓缓的放下酒杯,他挑衅般的斜眼瞟着道根悠然的说道。 “卡纳里斯。。。。卡纳里斯。。。。” 魏尔勒缓缓的摇着头说到:“我记得刚才就警告过你。。。。” “知道了,对不起,我道歉!”卡纳里斯连忙摇着手说到。 “好了,收起你那尖酸刻薄的舌头,我不是来听你牢骚的,我来这里见你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我想知道曾经是我最信任而且最尊敬的朋友为什么背叛自己的祖国。” “背叛?”卡纳里斯愤愤的放下了酒杯。 “我说过,我没有背叛德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卫她。” “你的助手全都招供了,他叫什么来着,汉斯。奥斯塔上校是吧。他是你与反叛组织之间的联络人,他代替你参与了大部分反叛组织的活动,包括你和德国的敌人们的所有交易。 卡纳里斯海军上将阁下,你选择了一个非常可靠的部下啊,在中央保安处的审讯室里他只坚持了十五分钟,随后就非常明智的选择了向元阁下效忠。他已经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足足一百四十三页的供词。 再加上从你办公室的保险柜和住处的夹层里搜到的东西,足够让你以叛国罪和阴谋颠覆罪处决五十次的了。” 道根现在满脸红彤彤的,他一脸得意的神色冷冷的说到。 “是么,这些我都知道,汉斯这个笨蛋,这是我犯下的唯一错误,我本该知道只要是人都靠不住。” 卡纳里斯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他沉下脸望着魏尔勒的眼睛严肃的说道:“魏尔勒,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认为德国在这次战争中能够获得最终胜利吗?” “当然能够,在元的领导下我们一定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道根大声的喊到,说完还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我没有问你,你这个党卫队酒鬼,我从来就不指望从你们那揄木脑袋里能够得到其他的答案。” “冷静,继续喝你的酒,道根上校,尝尝这个鱼子酱。” 魏尔勒一把按住想要飙的道根,他拿起酒瓶给道根倒满了威士忌,接着把鱼子酱罐头放到了道根面前。 “卡纳里斯,我现在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只能说按照现在的形势展,我们获胜的可能很大。” 魏尔勒沉吟了一下后缓缓说到。 “是么,看来你也被表面的现象蒙蔽了,魏尔勒。” 卡纳里斯插起一块熏肉放进了嘴里,他一边咀嚼着一边继续说到:希特勒是个疯子,我记得你也同意这一点。在我们进攻波兰那一天,我看到了他疯狂的一面,他彻底的疯了,像个狂的野兽般在办公室里对我不断的喊叫着,不断的和我谈着他的那些理论。” 卡纳里斯咽下嘴里的食物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我们都知道德国重新挑起战争将会引怎样严重的后果,而这个男人竟然这么迷恋战争,这时候我才感到我之前对国社党的看法出现了多么大的偏差,我当时就明白这个人和他的党必将把德国推进无边的地狱之中,德国将会由于这个疯狂的人而毁灭。” 卡纳里斯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魏尔勒,他想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些认同的神情。结果让他失望,魏尔勒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那里慢慢的品着酒。 卡纳里斯转脸望向道根,却现道根也没有表现出他预想中的气愤,现在这位党卫队上校正对着那一罐头盒威士忌运气。 感觉有些沮丧的卡纳里斯挠了挠鼻子,他尴尬的喝了一口酒后继续说道:“我现我应该重新审视国社党的真正面目,我做了很多调查,我被我的现吓住了,德国正在慢慢和国社党合为一体,那个男人用这种方式控制住了整个德国,没有人能够反对他,除了一小撮勇敢而正直的人,没有人胆敢反抗他的统治。” “正直而勇敢的人?卡纳里斯海军上将阁下。。。。他们大多已经成为别国的间谍了,我从来没有想过甘愿当外国间谍的德国人也能算是正直而勇敢的,一群只会背后放冷箭的背叛自己国家和民族的叛徒。。。。”道根恶狠狠的说到,说完端起罐头盒猛喝了一口酒。 “随便你怎么说,对于你这种党卫队员的大脑来说这个问题过于复杂了。” 卡纳里斯轻蔑的瞟了一眼道根继续说到:“魏尔勒,你知道开战的危险,我们无法战胜所有的敌人,虽然我们获得了非常丰厚的战果,但是我们也会为了保存这些战果而陷入战争的泥潭,而且我敢保证,我们一定会越陷越深,直到耗尽我们所有的力量,这一点你不会看不到。 我们虽然暂时获得了胜利,但是这种胜利绝对不会持久,德国资源贫乏,大量的战略物资都需要从国外进口,我们的兵源也无法支持战争很久,我们的国力并没有国社党对外宣扬的那样强大。 我们的武器并没有比敌人先进多少,我们严重缺少海军力量,我们的空军则由一个白痴操纵着,而我们的国家元更是个疯子。。。。 这些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德国会被那个疯子挑起的战火慢慢烧毁,我们二十年来为了德国复兴而付出的心血和努力都将因为国社党的疯狂野心而付之东流,德国也可能会为此彻底毁灭。” 卡纳里斯说完这些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望着魏尔勒继续说到:“所以,我必须阻止这些事情生,我联络了那些反抗者,他们也都和我持有同样的看法。必须要把德国从国社党的统治中解放出来,必须推翻那个疯子的政府,无论用什么手段,就算让德国暂时经受些损失也没关系,这总比德国彻底毁灭好的多。 我们可以重建政府,重新建立秩序,我们可以从那些盟友手里获得帮助和支持,德国一定能够重新回到欧洲强国的队伍中,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所以你在元和希特勒对抗的时候倒向了我们。”魏尔勒慢悠悠的问到。 “是的,这是一个机会,只要能够打到希特勒,我当然不会放弃。” “那么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你为什么还要出卖莱茵哈特。” “魏尔勒,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很蠢么,我的最终目的是推翻国社党的统治,消灭了希特勒之后我怎么可能会再去效忠于另一个纳粹党魁,他们都是同一类人,你看不出来吗? 我敢保证,现在这个莱茵哈特将会变成另一个希特勒。因为他现在的表现有时候会让我觉得当时的选择也许是个错误,这个人绝对比希特勒更加危险。魏尔勒,我知道你对德国的忠诚,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现在的选择而后悔的。” 卡纳里斯抬头望了望那扇高高的天窗,现在太阳已经落山,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因为魏尔勒的关系,牢房里的电灯被打开了,昏黄的灯光下卡纳里斯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你错了,卡纳里斯。你不了解莱茵哈特.冯.施泰德,他绝对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对于这一点我非常的有把握。 你没有见过他,没有和他接触过,没有和他谈过话,这才是你最大的错误。 卡纳里斯,我可以告诉你,其实你说得那些,他都跟我讨论过,他也很为此担忧。但是现在德国已经投入了战斗,那么除了夺取最后的胜利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我们绝对不能做任何妥协,更不能去相信那些外国势力的所谓诚意。 德国已经在世界上展示了他无比强大的战斗力,德国已经在那些国家眼里成为一个威胁,作为一个情报部门的主管,你不会连这点战略眼光都没有吧。 现在,我们只能就这样战斗下去,德国承担不起第二次失败,这对于德国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我们要获得胜利,只有胜利才能突破现在的危局,我们已经上了战车,在消灭所有敌人或者被敌人消灭之前,这辆战车是无法停止下来的。” 魏尔勒站起身来,神情淡然的对卡纳里斯说到:“现在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你没有让我太失望,卡纳里斯。” 魏尔勒拍了拍还在冲着罐头盒楞的道根。 “我想我们该离开这里了,道根。” 随后魏尔勒带着道根走向牢房大门。 “我想你的想法也许没有错误,但是你用错了手段,卡纳里斯。” 魏尔勒走到门边停了下来,他转过身说道:“你,不该背叛自己的祖国。无论是多么崇高的理由,都不能为你和外国势力勾结出卖德国的利益的行为而辩护,你出卖的那些情报和你故意隐瞒的那些情报会让无数的士兵付出生命的代价,这就是你所要的吗? 如果德国失败,那些国家是否真的会履行对你的承诺,他们会允许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的德国再次崛起吗?真是愚蠢,卡纳里斯,你真是蠢透了。我现在庆幸的是,我们能在你还未对德国造成进一步伤害之前及时阻止了你。上帝保佑德国,你被我们挖了出来。 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已经没有未来了,所以我也不想说什么总有一天你会对你所做的事情后悔之类的话。好了,你还有半小时时间,可以尽情享用这顿最后的晚餐。。。。” 说完魏尔勒转身向牢房外走去。 “等一等。。。。魏尔勒。。。。”卡纳里斯猛的跳起身来喊道。 “半小时。。。再见,卡纳里斯,我的老朋友。” 魏尔勒的身影在门口顿了顿,他没有回头,随后一俯身走出了牢房。 “等一等,魏尔勒,我还有话要说。。。魏尔勒。。。。魏尔勒。。。。” 魏尔勒带着有些醉意的道根和副官维特顺着走廊坚定的向前走去,背后传来卡纳里斯声嘶力竭的喊叫。 “我还以为他对死亡没有恐惧呢。”道根轻声的说到。 “没有人不会恐惧死亡,只是有时候会忘掉而已。” “您觉得找到答案了吗?” “找到了,我现我对我们将要走下去的道路的信念更加坚定了。道根,你对这次会见有什么感想。” “非常无聊,我想您说的对,我的确不该来这个地方。我是个军人,我只知道忠于我的国家,我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问题。” “我看你前面好像在思考什么。” “哪里,我没有想什么,我只是喝多了一些,感到有些头晕。另外我一直在克制着自己想要给那个胡言乱语的家伙脑袋上来一枪的**。” “呵呵,道根,你的确是个纯粹的战士。” “谢谢你的夸奖,将军阁下。” 三个人走到地面上时约克斯已经布置好了刑场,靠着一面石墙的地面上钉了一根木柱,四盏白炽探照灯把那块空地照得雪亮,十名武装宪兵杵着抢站在一边休息。 “将军阁下,上校先生,你们看,我都布置好了,是不是现在就把犯人带上来。”约克斯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走过来殷勤的说到。 “不,再过半个小时吧。” “那好,我准备了一些食物,马上让卫兵送下去,总得让他吃一顿最后的晚餐吧。” “这个也不用了,我给他带来点吃的,他现在正在享用呢。不过我的副官还没有吃过东西,你是不是给他准备点食物。” “那您和上校呢?” “我们都吃过了,现在想随便走走。” “好的,遵命,将军阁下。” 魏尔勒慢慢的走到院子的一角,在回廊边的一块条石上坐了下来。 “参谋长阁下,看,漫天的星星,看来明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道根走到魏尔勒的身边仰望着天空。 “是啊,明天就要进入巴黎了,我讨厌下雨天检阅。” 魏尔勒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他的烟盒和打火机,随后从胸口的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起来的文件。 魏尔勒打开烟盒,从里面抽出了一只香烟,装在他那只象牙烟嘴上叼在了嘴里。 随后他展开了那张文件在探照灯的余晖下查看了一下,接着利落的打着了打火机,跳跃着的火苗一下就把那张文件点着了。 △≧△≧ “将军,这是什么?”道根有些疑惑的问到。 魏尔勒抬起手用那张文件点着了香烟,他深吸了一口烟后,把已经快烧到手指的文件扔在了脚下。 “元给卡纳里斯的特赦令。”魏尔勒淡然的说到。 “什么!那您?” “元让我按照我个人的判断来决定是否使用这张赦免状,而这。。。。” 魏尔勒指了指地上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的灰烬。 “就是我的答案。”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鹰降巴黎(上) 七月二十八日,和往常一样,犹如火焰般灿烂的朝霞在天边悬挂,又是晴朗的一天。 空气中还带着晨露的清凉,清晨的阳光穿过街道旁繁茂的梧桐树在整洁的大道上投下片片不规则的光斑,赛纳河水安详宁静的流淌,灰色的野鸽群开始它们每天的晨运,此起彼伏的鸟鸣声在空中萦绕。 看上去,今天似乎和往常一样,又将是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日子。 可是事实上,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到这座城市那一刻起,这一天就已经注定将在历史上留下它的痕迹,这是个已经被命运决定了的不平凡的日子。 今天的巴黎比以往苏醒的要早的多,骄傲的巴黎市民们并没有像他们平时习惯的那样慵懒的等待阳光照射到他们温暖舒适的床上后才揉着睡眼起床。 当阳光还未来得及散出它的温暖的时候,巴黎市中心的几条街道上已经出现了三五成群的市民,他们聚集在在街道两边的花园和早早开门的露天咖啡馆里,互相轻松的打着招呼聊着天。 从接连响起的哈息声听得出其中有很多人昨晚根本就没有入睡。所有人谈论的话题都是同样的,那就是德军入城式。 巴黎方面在前天得到的这个消息,实在难以形容法国方面当时获知这个消息时的心情,用百感交集都难以一笔概括。 那些巴黎军政脑们当时就想要跑到艾菲尔铁塔上去大吼几声,抒一下这段时期积攒下来的那腔怨气,那群可恶的德国人终于玩够了,肯进城了。 为了和市民分享他们的快乐,巴黎当局决定在第一时间让全巴黎的市民知道这个消息,虽然其中的过程很复杂,由于巴黎广播电台还未修好,巴黎市政府调动了所有能够调动的传媒力量,甚至动用了所有的警察下基层通知,总算在当天傍晚前让每一个人都知道了这个他们盼望已久的消息。 巴黎当晚就沸腾了,很多娱乐场所,咖啡馆,酒吧,歌舞厅,甚至妓院都宣布当晚所有消费一律半折优惠,于是巴黎人犹如过节一般肆意狂欢了一夜。 不是巴黎人忘记了自己的国籍,也不是他们想要卖国求荣。而是,这种被遗弃的滋味实在是太不好受了,他们被压抑了两个星期的情绪终于获得了释放。 在这两个多星期里,他们尝试过各种方法来给自己定位,但是都无奈的失败了。 他们曾经想要作为一个爱国者与侵略军战斗到底,他们想要从自己的政府那里获得支持,可结果让他们失望。 法国政府非常彻底的抛弃了他们的都,彻底的遗弃了巴黎的市民。 贝当元帅甚至为了即将展开的停战谈判,为了避免再次刺激德国方面,还以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政府的名义了电报过来。电报里命令巴黎市民为了法兰西民族的未来,必须积极配合德国人的接收行动,而且还严厉警告,在此之间任何抵抗都将被宣布为违法行为。 更离谱的是,贝当竟然完全掐断了巴黎与外界的信息渠道,就连丹茨中将现在都不清楚外面的战局究竟怎样,现在他所知道的外界情况全都得听广播。 而法国政府的电台也完全靠不住,除了一大堆现在白痴都知道是吹牛的战报之外就是呼吁法国人保持克制听从政府的命令和安排之类的屁话。 而且他们似乎对现在巴黎的局势没有丝毫的兴趣,电台里没有任何给予巴黎人的支持或者关心,似乎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巴黎这座城市一样,这让巴黎人着实感到伤心,怎么说这里都曾经是法国的都啊。弄到最后还是德国人的广播时不时的还带上巴黎这里几句。 虽然保持着清醒头脑的丹茨中将压住了贝当的这份让人目瞪口呆的电令,他并没有按照贝当电报里命令的那样向全体巴黎市民宣布,他知道布这种东西的后果有可能是一场兵变或者全民暴动。 不过,这份东西最终还是没能被压住,几个差点被这道命令气傻的法**官还是把这份丢人丢到极点的命令给捅了出去,而且还在巴黎市内传了个遍。 总算还好,丹茨低估了巴黎人的忍耐力,暴动没有生,但是法国政府的形象却在巴黎人眼里濒临破产了。 可是还未等这波风头过去,街头又传开了政府撤退时拉走了巴黎市政储备物资和粮食致使巴黎现在的储备已经快见底,丹茨将军准备恢复食物配给制度的消息。 巴黎人终于愤怒了,在政府眼中,自己难道就像是被遗弃的宠物一样,谁捡到谁去养吗?巴黎人对法兰西现任政府彻底的寒了心。 于是,后面就出现了一连串无政府状态下的闹剧,又是百家争鸣又是红色起义,巴黎人在那段时间忙的不亦乐乎。 但是当那些巴黎市民热情耗尽,疲惫的回到家时,一种无依无靠的茫然感觉油然而生。 自己到底算什么,法国人?政府已经把自己一脚踹给了德国。德国人?自己身上流淌的是骄傲的高卢人的血液,先不说那些野蛮的侵略者是否对自己有认同感,自己扪心自问也不会认同这个观点。更何况现在德国人好像对巴黎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似乎德国人也不想要这座城市,巴黎好像被双方都抛弃了。 世界上最辉煌美丽的城市,法国的都,欧洲最璀璨的明珠,现在听上去真像是个笑话一样。 现在不是中世纪,巴黎又地处内陆,不依靠其他国家,巴黎不可能成为一个单独生存展的自由城市,虽然有些大脑缺氧读书读傻了的家伙在街上表过那种要求宣布巴黎独立之类的演说,但凡是大脑健全的人对此都嗤之以鼻。 巴黎人现在总算感受到阿尔萨斯和洛林人的心情了,这种没有归属感的感觉的确非常难受,简直会把人逼疯。 现在德国人终于要进城了,巴黎人心中总是有一些失落,他们在那晚大肆狂欢庆祝中何尝没有带着一种与祖国告别的悲伤和被抛弃的哀怨心情在里面。 但是现在既然事成定局,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那么就从今天开始适应一下在德国人管理下的生活吧。 但是,德国人究竟是怎么样的,这支把半个欧洲打的落花流水的军队究竟是怎样的,巴黎市民抱着对这个问题的好奇早早的来到市政府通知的地点等着德国人的到来。 上午七点四十分,香榭丽舍大街两旁已经站满了观看德军入城式的巴黎市民,现场嘈杂一片,市民们大声谈论着将要开始的仪式,不少人还端着从路边露天咖啡座买来的咖啡叼着香烟啃着带来的水果和早餐,各种卖小点心和香烟的小贩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着。 看来经过两个多星期的围城,巴黎人原本就很大条的神经被磨练的更加粗壮了。现在的他们看上去与其说是参加侵略者的入城式更像是参观某个大马戏团的巡回游行一样。 为了维持秩序,巴黎方面调动了所有的警察部队,带着圆桶帽穿着黑色制服黑亮长筒马靴的法国警察来回巡视着,满头大汗的把不断冲出人行道向前张望的市民赶回队伍。 就在这时候,空中响起了飞机动机的声响,所有人都仰起头向着空中望去。 听上去似乎不是大飞机,动机声非常清脆而有韵律,随后声音的来源刹那间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一架刷着铁十字机徽的“白鹳”在香榭丽舍大街的上空轻盈的一掠而过。这架轻型联络侦察机飞的又低又慢,巴黎市民第一次从这么近的距离看到一架德国飞机,人群不由得一阵骚动。 “看,她好像想要降落!”一个市民大声惊叫起来。 的确,那架“白鹳”缓缓的在空中绕了一圈,随后沿着香榭丽舍大街缓慢的降低高度,看上去是想要在这条大街上降落了。 香榭丽舍最窄的地方也有七十米,最宽的地方达到一百二十米,是条名副其实的“大街”。只要飞行员技术过关,这种轻型飞机在这里降落没有丝毫问题,只要小心不要撞到两旁高大的梧桐树就行了。 飞机高度缓缓降低,机慢慢改平,飞机犹如有轨道牵引的一般紧贴着街道的中线滑行着,微笑已经出现在飞行员的面庞上,谁都看得出这将是一次完美的降落。 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意外就在这时候生了。就在飞机机轮触地的那一刹那,就在飞机正前方不到两百米的街边,突然冲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而且还在飞快的往着大街中心跑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生的事情惊呆了,看到这一幕的市民不禁出了一阵惊叫。 没人知道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从警察的眼皮底下跑到街上去的,也没人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大家现在唯一知道的是,一幕惨剧将会在自己面前生。 就在这时,一个反应过来的法国警察猛的从街边冲了出来,向着那个孩子飞奔了过去,他想要阻止惨剧生,但是旁边的人都清楚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飞机正在向着小孩飞滑行,动机还运转,两片犹如砍刀般锋利的螺旋桨正在向着那个小小的身影飞逼近,胆小的人已经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下去。 那名法国警察已经扑到了那个孩子的身边,他一把保住孩子小小的身躯想要转身离开,但是他也现已经来不及了,飞机飞转动的螺旋桨已经近在眼前。 那个警察绝望的抱着孩子转过身半跪着,希望用自己的身体为怀里的孩子挡住伤害,虽然他知道在飞机的螺旋桨面前自己的**和一张纸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那样去做了。 人们张大着嘴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感人而又悲壮的一幕,他们爆出第二阵惊呼。 但是还未等他们的惊叫声结束,事情又突然生了转变,随后那声惊呼声就被更响亮的欢呼声所掩盖住了。 就在那架飞机距离路中间两个人不到十米的时候,随着一阵刺耳的动机轰鸣声,铁灰色的“白鹳”竟然又猛的拔地而起,轰鸣着掠过跪着的警察的头顶,爆烈的飓风吹掉了那名警察的筒帽,轻型联络机挣扎着又向前滑行了十几米的距离之后重新重重的砸回了地面。 这一回可没有之前降落时那么潇洒了,由于前面机抬的太猛,飞机已经失,这次着地用坠落更贴切一点。 轻巧的“白鹳”现在看上去就像是只笨拙的信天翁在地面上歪歪扭扭的蹦跳着向着前方滑行,随着一串金属断裂声,一根坚固的起落架终于被坠落时巨大的力量折断了,飞机一下子就侧身翻到在了地面上,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飞机在地面上转向九十度随后猛的停了下来。 在场的人都呆呆的望着眼前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的飞机,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随着大家逐渐的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中清醒过来后,先是几个反应迅的警察,随后是几个距离最近的市民,最后几乎在场所有的巴黎人全都飞快的向着歪倒在香榭丽舍上的德**机冲了过去。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鹰降巴黎(中) “多么感人的场面,在这里,在典雅华丽的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上,德国人在世人面前展现出了他们高贵的自我牺牲精神。 这实在让我感到惊讶,这和我们以往从报纸或者书籍上所获得的印象完全不同,让人不得不为德国人在这件意外生时表现出的那种勇敢与高尚感到由衷的敬佩。 说实话,我真的很难把拥有这种高贵品质的人和卑劣残暴的侵略者联系在一起。 而与此同时,我们巴黎人也表现出了法兰西民族优秀的品质,他们争相上前援救失事飞机里的德国乘员,那一幕感人的场面现在还在我脑海里萦绕,让我从心底里赞叹,这就是伟大善良的法兰西民族。 据我所知,世界战争历史中从未出现过这种场面,被占领土的居民冒着生命危险拯救敌军官兵的生命,这是多么伟大而高尚的行为啊!这是法兰西的骄傲,是人性光辉的耀眼闪烁!这是个应该载入史册的时刻,是个令人终身难忘的时刻! 这件事代表了德法两国友谊的开始,现场的人们一直在高呼着“巴黎万岁!法兰西万岁!德意志万岁!”,直到整齐的德**队出现在凯旋门一侧的那一刻。。。。”――――《巴黎自由论坛报》 巴黎人蜂拥而至,一眨眼的工夫,上百名巴黎市民把那架歪在街道中间的小小飞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实话说,在这群巴黎市民中真的有不少是想来救人的,不过其他大部分人抱着的却是看热闹的心态,毕竟巴黎人的好奇心在欧洲大城市居民中一直排在前几位。 飞机的动机还在冉冉的冒着青烟,几个警察和胆大的市民小心的凑上前去想看看飞机乘员的情况。 就在他们接近到距离飞机差不多还有几公尺的位置时,飞机的舱门猛的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了。 顿时,一只闪亮的德国制式军官皮靴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一时间,对飞机的包围圈猛的向外扩张了五六米,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包括那些胆大的警察和市民。 “罩上好。。。。法国人。” 异常怪异的法语音,皮靴的主人再一次向在场的人们证明了他的身份,包围圈又无声的向外扩张了几米,后排的法国人踮起脚伸长了脖子。 “罩。。。早上好,法国人。。。” 一个德**官从飞机里跳了出来,红底金线刺绣领章,金色的帽徽和帽绳,金色的胸绶,闪闪亮的勋章以及同样在阳光下闪烁的金丝肩章。 “这是个将军。。。。德国将军!” 人群中出了一阵低沉的议论声。 “早上。。。。” 那个将军看着四周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有些郁闷的挠了挠头,随后大声的向着飞机方向喊叫起来,这次用的是流利爽朗的德语。 “斯鲁顿,罗威,你们两个笨蛋还在磨蹭什么,下面我该怎么说!斯鲁顿,斯鲁顿上尉!” “等一下,阁下,我们这里还有些麻烦,罗威少尉的保险带卡住了,现在好了。。。。我们来了,阁下。” 话音刚落,两个德国飞行员匆匆忙忙的从倾斜的机舱里爬了出来,他们跳下飞机手里攥着军帽飞快的跑到那名德国将军的身旁。 “将军阁下。” “快跟对方交流,我的法语词汇用完了。”德国将军郁闷的说到。 “遵命,阁下。” 一个上尉飞行员带上了他的军官帽,随后大步的走向几个正站在人群外紧张的盯着自己的法国警察,人群静悄悄的往后退了几米把几个警察给撂在了外面。 “你们。。法国人。。。。服务员。。。。领班。。。。哪里,我们,德国人。。。。参加。。。。舞会。。。。给找个好位置。。。。你真是美丽。。。。那是。。。。我们的。。。。将军。。。。我很喜欢你,美人。。。。你们明白了么?” 飞行员认真的用一口带着浓重加莱口音的怪异法语说到。 “这个德国人疯了吗?你们明白他想要干什么?” 领头的法国警长倒抽一口冷气,就像受了惊的兔子般猛的往后倒退了几步,随后歪着头犹豫的向部下们问到,一群同样被德国人话里的一些用词吓到了的警察们用力的摇起了头。 “我来试试,警长。” 一个年轻的警员小心翼翼的上前说到。 “对了,你会德语,很好,快去问问他们需要什么帮助,我看那个德国将军快不耐烦了,注意,要小心点。” 那个警长高兴的说到,随后他回过身大声的向周围的部下们喊道:“你们几个也别愣着,快把那堆废铁推到路边草坪上去,不能堵在这里,德国人的大队人马就要来了。 虽然说是他们自己的飞机,但是如果要追究起来我们也有责任。快!你们那几个别傻站着,快找人来帮忙。 维尔斯坦,顺便找几个人把这里清扫一下,别愣着,动作快!其他人都散开,都回到人行道上去,都散开了。 维尔,快去多叫几个人过来,维持一下秩序! 没什么好看的了,不过是个德国将军而已,都回到人行道上去,别磨蹭,谁不服从的就逮捕谁。” 终于反应过来的警长抽出了警棍在那里挥舞着,警察们开始把围观人群驱回人行道上。 “军官先生,请您用德语说吧,我听的懂。” 就在警长和他的部下们一阵鸡飞狗跳的时候,那个年轻警员走到了德军少尉面前恭敬的问到。 “啊,太好了,你会德语,呵呵。我是德国空军上尉斯鲁顿,那是我们的将军阁下,我们是来参加德军入城式的,没想到会遇到这场意外。。。。”德国空军上尉口若悬河的说到。 “上尉,我来跟他说。”听到这有懂德语的人,那位将军连忙走了过来。 “您好,法国警察下士勒瓦尔向您致敬。” 勒瓦尔恭敬的敬礼。 “德国陆军少将穆勒。” 德国将军潇洒的回了个军礼,让那个法国小警察激动的好一阵眩晕。 “我很抱歉,看来我们给你们带来了一些惊吓,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穆勒指着远远观望的法国警察们说到。 “我想您是误会了,他们是有些吃惊,但是不是因为阁下您,主要是因为这位上尉先生前面说的话,将军阁下,实话说他的法语实在是太可怕了。。。。” 塞普鲁斯军团的司令官穆勒,现在已经被升为少将了。两天前,他接到了徐峻的命令,让他来巴黎参加德军入城式以及重要的军事会议。 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到徐峻的穆勒感到非常高兴,向军团参谋长曼施泰茵交代完手头上的事情后就立即动身前往巴黎。 但是由于塞普鲁斯进攻势头太猛,所以回来的路也就长了一点。这也难怪,要不是照顾协同部队,曼施泰茵早就带着塞浦路斯砸穿法国冲到西班牙去了。 穆勒赶了整整两天的路,结果现按照汽车的度是无论如何都赶不上入城式了。 于是在请示徐峻之后,穆勒在当天一早改坐飞机直飞巴黎。徐峻为了保证穆勒能够赶到现场,命令穆勒可以直接在巴黎降落,随后和负责先遣联络工作的博克将军一起在巴黎市内等着他的到来。 于是,最后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在哪里。” “请稍等。。。。警长,您快过来一下。”勒瓦尔大声的把警长叫了过来。 “这是我们的警长,这一片他负责。” “很好,警长先生,请你先派人把我的飞机从这里移开,另外尽快恢复这里的秩序。”穆勒严肃的说到。 “当然,将军阁下,我已经派人着手做了,您还需要什么帮助吗?”通过勒瓦尔的翻译,警长连忙恭敬的回答到。 “其他没什么了,看来已经有人来接我们了。” 远处一队轿车正飞快的向这里冲来。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没有问题吧。”穆勒对此有些担心。 当时的情况实在太紧张了,那个孩子出现在飞行员视野里的时候,距离飞机还不到两百米。 原本“白鹳”是一种轻型联络侦察机,轻型的机体加上可靠的油压刹车可以使她在很短的距离内停下来。 可是由于穆勒乘坐的是加上强化装甲和自卫机枪的c2高级军官联络型,重量比原型号重了许多,已经失去了短距降落能力。 而飞行员也在一开始的情况处置中犯了一个错误,他踩了刹车。于是当随后现无法在短距离内刹住飞机时,再想要重新拉起飞机却已经失去了足够的度。虽然最后一刻总算强行拉起了飞机,但是飞机也因为失而坠落。 结果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让开了那个孩子和那个勇敢的警察。 “那个孩子和那名警官呢,快叫他们过来一下。” 不一会儿,那名警官抱着那个小孩走了过来。 “没有受伤吧,你真是个勇敢的人,想你致敬,警官。”穆勒带着两个飞行员向那名警官点头致意。 “谢谢,任何人处在我这个位置都会这样做的。”通过翻译,那个警官有些受宠若惊的还礼道。 “我应该向您和您的部下们表示感谢,你们为了避免我和这个孩子受伤竟然冒着飞机坠毁的危险强行起飞,你们的精神让人敬佩。” “哪里,用你的话说,任何一个德**官遇到这种事情时都会这么去做的。”穆勒微笑着说到,随后他伸手摸了摸那个孩子的头,那个孩子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他充满恐惧的望着面前这个穿着从未见过的漂亮制服的男人。 “看来他吓坏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孩子一早跟着他的老爸出来看入城式,可是他那个不负责任白痴老爸一转眼就把孩子给丢了,他前面看到街对面有个家伙长的很像他的白痴老爸,于是。。。。”那名警官义愤填膺的说到。 “有这种事情,他的父亲还没找到吗?” “还没有。。。。” “穆勒将军!”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穆勒回头一看,一个德军少校正站在一旁向自己敬礼。 “什么事。”穆勒还礼问到。 “魏尔勒将军让我来接你们去会场。。。。这里是。。。。”少校疑惑的望着一群警察正在推动的飞机。 “没什么事情,一场意外,我们都没有受伤,我会向魏尔勒将军详细说明的.”穆勒回过头对着那个警察微笑着说到:“我要走了,你是个勇敢的人,我会要求你的上司给你嘉奖。” 穆勒说完后转过头对着一旁的警长沉着脸说到:“找到那个孩子的父亲,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实在太过分了,在我们德国根本就不可能生这种事情。好了,谢谢你的配合,把这里恢复原样,再见。” 穆勒微微向对方点了下头后,利落的一转身向着停在一旁的汽车走去,两个飞行员和那名少校紧跟其后。 “这就是德国人吗?看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么,政府的报纸上是怎么说来着?” “我看他们和我们一样么,也是普通人。” “不过那身制服还真是漂亮。” “我觉得那个德国将军挺有人情味的,比我们那些眼睛长在头顶的将军们强多了。” “你听清他们前面在说什么吗?” 看着扬长而去的轿车,法国警察们七嘴八舌的悄悄议论起来。 “好了,你们这些家伙,快把那架飞机推走,还有十五分钟仪式就要开始了,别让我们在德国人面前再丢一次脸。”警长大声的喝骂到。 “还有你,这个孩子就先交给你了,把他那个该死的白痴父亲找到。” “找到之后呢?警长。” “逮捕他,这个法兰西的耻辱,明天全世界都会知道这个白痴的伟业了,我要亲自招待他一下,让他知道怎样做一个负责的法国父亲。” (斯鲁顿和罗威,大家还记得这对搭档么?呵呵) 正文 第三十二章鹰降巴黎(下) 废话不多说,不想谈跳票理由,先在此向大家道歉,保证明天晚上更新vip章节,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 “士兵们看上去很兴奋,我的元。” 道根从侍从兵手里接过一只军用搪瓷水杯随后恭敬的放到徐峻的面前。 “哦?可能是天气很好的关系,我亲爱的道根。” 徐峻抬起头望了一眼正在街对面休息的部队。 “现在几点了?” 徐峻端起面前的水杯。 “七点五十五分,我的元。” “很好,让部队整队,准备出。” 徐峻喝了一大口水后把杯子往那张行军桌上一顿,拿起桌上的军帽一边戴着一边向遮阳棚外走去。 “全体集合,整队!” 一声声嘹亮的口令声响起,大街上顿时忙乱起来,到处都是乱窜的灰军装。 “我的元,魏尔勒将军想和您通话。” 通讯参谋举着一只话筒一路小跑着冲了过来,话筒另一头还挂着一个背着电台的通讯兵。 “哦,把话筒给我。” 徐峻正站在他的那辆专车前做着最后的军容检查,道根在一旁迷着眼睛帮他调整着胸前勋章的角度。 “喂,魏尔勒,有什么事情要说,我这里马上就要出了,你那里怎么样?”徐峻接过话筒大声的问到。 “什么?很好,博克将军的建议很不错。法国人那里呢?。。。。我就知道会这样,那个法国将军叫什么来着?对,丹茨是吧,请你转告他,我对他的配合非常满意。 隆德施泰德的部队应该在我后面,我这里看不到他。。。。穆勒来了吗?太好了。。。。什么?坠毁在香榭丽舍大街上?他没事吧?究竟怎么回事情?好,我明白了,等仪式结束再报告。先这样,我出了,通话完毕。” 徐峻把话筒递还给通讯参谋一低头钻进了他的专车,道根轻轻的关上车门随后转到另一边上了车。 “生什么事情了,我的元。”道根小心翼翼的问到。 “没什么,魏尔勒和博克那里都准备好了,法国人也都准备好了,一切都在按照我们预想的那样顺利进行着。”徐峻对道根苦笑了一下。 “穆勒到了。” “哦,穆勒将军来了。” “他的飞机在香榭丽舍街头坠毁了,不过总算没有人受伤,这个爱出风头的家伙。” 徐峻扬起眉头摸了摸鼻子,把视线转向了车外。 “哦。。。。”道根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当他现元好像不想说话后立即选择了沉默。 专车的车厢非常宽敞,一如元其他的专用品一样装饰豪华而且舒适。 在遭到全体统帅部高级将领反对之后,徐峻只得放弃了乘坐他那辆专用坦克参加入城式的打算。 看上去他似乎到现在还有些不太乐意,但是道根觉得元帅和将军们的建议没有错,伟大的第三帝国元参加这种重要仪式时在一辆坦克上爬上爬下钻进钻出实在有失体统,就算那辆坦克装饰的再华丽也不行,这关系到帝国的荣誉,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于是,徐峻只得坐进了奔驰公司为他专门赶工制成的专车里。 这是一辆豪华的奔驰7ool防弹型,和希特勒那辆7oo型不同的是,这辆车安装了全方位的防弹装甲和马力更大的动机,当然这辆轿车的重量也差不多赶上了一辆二号坦克,型号里的l代表了莱茵哈特,全车无论外部还是内部装修都极尽奢华,完全符合现在这位欧洲独裁者的品味以及他无与伦比的高贵身份。 “全体出!坦克前进!” 元近卫坦克团指挥官站在被擦拭的犹如镜面般闪闪亮的车长指挥塔上大声的喊道,同时就像在战场上那样高高的扬起手臂随后潇洒的向下挥落,这个充满力感的动作引起了那些在街道两旁以及大楼阳台上看热闹的法国人群一阵骚动。 参加入城式的德军部队总计一万五千,按照徐峻原先的打算,参加入城仪式的部队根本就不用这么多,各个兵种都带点,凑个五千到七千人就足够呈现出需要的气势了。 但是,当他向博克和隆德施泰德提出这个计划时被两个老家伙在第一时间否决了。 理由很充分,必须要考虑士兵们的心情,这四个步兵师已经在这里耗了整整半个多月,他们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如果他们听说他们中间只有几个团的部队能够获得这份迟来的荣耀的话,对部队士气以及士兵心里的打击将会是灾难性的。 但是也不能四个步兵师一起进城吧,这太荒谬了。 徐峻记得在原来的二战历史中这座城市德军驻军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两万五千名,现在一家伙冲进去五万多人,再加上装备和辎重,这更是一场灾难。 双方妥协的结果是,从四个步兵师里挑选最精锐最优秀的士兵和团队,凑成一个师的兵力参加入城式。 由于名额有限,选拔的条件越定越高,以至于曾经有这次选拔过关者有可能会调入元直属近卫军团的传言出现。 最后,一万三千德军精英中的精英脱颖而出,加上海德拉里挑选出的两千近卫军,总共一万五千德军官兵获得了先进入巴黎这座伟大城市的荣誉。 余留下来的部队也得到了相应的补偿,相当于一个月津贴的现金补贴,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更愿意用两个月的津贴和被选中的幸运儿们交换位置,不过事成定局,再加上军令如山,大伙也只能暗自神伤罢了。 “来了,他们来了!” 香榭丽舍大街两旁观望的人群中一声尖叫响起,原本吵闹的就像菜市场的现场气氛猛的一窒,巴黎市民们都不约而同的踮起脚尖向着路口望去。 香榭丽舍大街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这时候人们才听见从远处隐隐的传来的轰鸣声。 市民们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他们分辨着耳边那种充满节奏感的轰鸣声,似乎像是旗帜在狂风中被吹动出的抽击声,好像还混杂着一些其他的声音,浑厚而荡人心魄,带着让人为之一振的强烈节奏。 “噢。。。。。”站在路口的市民们出了一阵骚动,夹杂着无数刻意压抑住的惊叹。 “快看,德**队!” 人们不由得伸长了脖子,有的人已经不顾警察的警告向街边的垃圾桶,邮箱以及任何比他现在所站位置高的东西上爬去。 “那是骑兵!”随着惊呼,一支雄壮的德军骑兵纵队出现在凯旋门前宽阔的星形广场上。 德国骑兵队在巴黎市民充满复杂情感的视线注视下,排着整齐的队伍,以一种极度昂然以及无法言喻的骄傲姿态转入了香榭丽舍大街。 这是德军先导部队,相对于步兵来说,徐峻觉得骑兵对于巴黎人更加有亲和力。 德军骑兵的出现的确让巴黎人吃了一惊,在他们的想象中,德国人应该是那种机械化的,僵硬的,充满噪音和灰尘的,暴虐冷酷的,等等等等带着以上的那些特征的军队。 按照他们从政府宣传中以及从军队传言中获得的资料,德国人为了这次战争已经忍受了十年的饥饿,为了制造大炮坦克,他们每天只能吃非常简陋的食物。 德国士兵个个都缺乏营养,瘦峭精干,除了步枪他们再也背不动其他东西。所以他们才这么热衷于机械化,如果离开那些卡车和坦克,德国士兵什么都干不了。相比之下法国士兵比他们更强壮有力,要不是没有对方那么多的坦克和卡车,法国不会失败的那么惨。 但是,现在看着眼前的德**队,巴黎人从心底里再一次狠狠鄙视了政府和军队里那群不要脸的东西一下。 这就是他们嘴里肮脏,丑陋,瘦弱的德国士兵? 这队德国骑兵足有五百人,穿着烫的笔挺的灰色制服,褐色的皮制装具上反射着油脂的闪光,闪亮的灰色钢盔,黑色高筒骑兵靴,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和装具同样闪亮的褐色马具,马嚼子,马镫,挂在马鞍前的马刀,这些金属制品被擦拭的犹如镀了一层白银。 雄壮的战马优雅的踩着同样的步点傲然前进,一旁识货的巴黎市民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优雅动物的血统,汉诺威马,和英国纯血马齐名的德国名马。 没有人会想到德国人竟然会奢侈到把这种名种马用来当作军马使用,这不由得让法国人对德国人的印象有了新的改变,至少现在没有人再会相信德国人很穷这种宣传了。 “看看,饿了十年了吗?多么英俊雄壮的男人。” 一个法国妇人兴高采烈的对边上的同伴说到。 这些年轻,高大,英俊的可以去当模特的德国骑兵在一瞬间就以他们的外貌和气质征服了大部分观看入城式的法国女士的芳心,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英武的战士,而且拥有她们在法国士兵身上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那种犹如中世纪骑士般的高贵气质。 “真没想到,德国人这么精神。” “非常雄壮,我到现在还未见过这么精悍的骑兵。” “的确,好马。” 法国男人们则明智的选择了避开会让他们尴尬泛酸的话题。 “快看,步兵方阵过来了。” 还未等巴黎人从德国骑兵给他们带来的刺激中恢复过来,德国步兵的方阵却已经踩上了香榭丽舍大街坚实的地面。 德国步兵们坚定的目视前方,没有一个人视线转向两旁,方阵坚实整齐,那种肃穆的气势给现场带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德国步兵迈着被英国人取笑为鹅步的正步,一千双皮靴踩在地面上只出一声轰鸣,带队的军官手握指挥刀,身旁是高举旗标的旗手,这个场面让人不由得会联想起恺撒的罗马军团,犹如传说中一样庄严肃穆,一样威武雄壮,让那些巴黎市民为之赞叹不已。 有的人不禁还暗自思量,说起来这个鹅步被德国人走出来就是感觉不一样,的确很有看头。 “这是德国元的近卫军团,你们看到那面团旗了吗?” 有个眼睛比较尖的法国人指着旗手手里旗标上挂着的团旗喊道。 那是一面四周悬着金色流苏的四方形旗帜,雪白的底子中间赫然绣着一条银灰色的九头龙,龙折叠着庞大的翅翼,九个龙头昂扬的高高抬起,张着的龙嘴里似乎正在出威严的咆哮。 银制旗标顶部是一只金色的德国鹰徽,抓下是一枚黑色银边的铁十字,再下面是一块银制镶嵌金边的军团名牌,军团旗帜就挂在名牌下的横桁上,那个漂亮的名牌上铸着金色的军团名。。。“海德拉”。 “海德拉!德国元的近卫军团!” “怪不得看上去这么厉害。” “果然名不虚传,和传闻中一样。” “我现在知道我们怎么输的了。” △≧△≧, “看,这么多英俊的男人,我快晕倒了。” “闭嘴,我们那些死去的孩子难道不也是英俊威武的吗?” “这不一样!” 如果说骑兵队给予巴黎人的是一种兴奋,那么步兵方阵给予巴黎人的则是一种冲击。 现在香榭丽舍大街两旁一片喧哗声,人群中还不时上演一场场小骚动,法国人正在拼命的调整自己的现在的观念和视角来适应眼前这些德国人给他们心底带来的冲击与刺激。 德国雄壮的步兵方阵给予巴黎市民的视觉冲击还未消退,更大的刺激就接踵而至,或许更确切的说,应该是震撼,因为德国庞大的装甲集群已经轰鸣着缓缓的驶了过来。 这一天,鹰在炫耀。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闪光 低沉的动机轰鸣声犹如滚雷般贴地而来。伴随着那缓缓接近的隆隆声,人们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面,四周的空气,甚至自己的内脏都在随着那轰鸣声震颤起来。 装甲部队在前进,德**人用他们骄人的战绩赋予了这句普通的描述更深一层含义,充满了自豪与骄傲。装甲部队在前进,这几乎已经成为德国国防军无坚不摧的代名词,即使为了成就这段传奇德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现在,胜利女神的裙角已经向德**人掀起,德国国防军向世人证明了他们的强大,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是享受胜利的时刻。 如同历史上那些伟大的胜利者们一样,德**人们也没有想到回过头去看看自己是踩着什么东西爬上来的,他们只知道他们已经到达了他们想要到达的地方,对于这些从血腥战场上幸存下来的战士来说,这就足够了。 装甲部队在前进,为了让法国人对这句话有个更深刻更形象的理解,德**队着实下足了血本。为了这次入城式,德军几乎把压箱底的货色全拿了出来。 包围巴黎的是四个精锐步兵师,顾名思义,步兵师就是纯粹的步兵部队,再精锐也还是步兵,不会比别人多长出一只角来。德国人在兵制上非常单纯,不像历史上二战后期那些美国佬,嘴上说是步兵,结果满地爬的都是坦克。 于是放在统帅部面前的问题就是,四个最精锐的德国步兵师反坦克武器倒有一大堆,坦克是一辆都没有。稍微带点装甲部队味道的只有一群轮式装甲车,出厂时间从一九三二年至一九三九年不等,时间跨度长达八年,品种涵盖整个战后德国轮式装甲车展史。 秉承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精神,德国后勤部队拼死拼活用一昼夜的工夫,从那堆五花八门的装甲车里面挑选出品像最好的,加以修理,装饰,最后总算凑出了十二辆能够体现德军威严与技术并存的家伙出来。 现在,出现在法国人面前的就是这些几乎被德军后勤保障部队回炉再造一遍的轮式战斗车辆。 实话说,德国人的手艺的确没的话说,那些装甲车看上去就像刚出厂那样闪闪光。车队成两列纵队,左右间隔两米,前后间隔五米,以一种压倒一切的姿态顺着香榭丽舍大街缓缓前行。 打头的是两辆sd.kfz.221型轮式装甲侦察车,这种四轮轻型装甲侦察车是德军历史上第一种真正意义上的野战装甲车。在此之前的那些型号全都没有越野能力,只能说是包着厚铁皮的汽车而已。直到这种型号的装甲车出现,德军才真正掌握了机械化野战侦察能力。 现在这两辆小小的钢铁甲虫在巴黎市民充满好奇与敬畏的目光里大模大样的缓缓前进,穿着黑色装甲兵制服的车长们得意洋洋的站在那个略显扁平的机关炮塔里向两旁的法国市民骄傲的微笑着。 法国人从未从近距离见识过德国装甲车辆,实话说他们中间很多人根本就分辨不出坦克和装甲车的区别,在他们眼里,这些德国战车都是棱角分明形状怪异甚至有些丑陋的铁家伙,从外表上看就带给人一种充满破坏力量的危险气息。 法国人充满好奇的望着这些刷着德国灰的铁甲虫从面前缓缓开过,他们交头接耳的轻声议论着,同时克制着他们对新奇物品喜欢指指点点的习惯。四辆221型后面是八辆六轮的231型,从外形上看,他比221型更有威慑力。 同样棱角分明的外壳,充满力感的后车身,炮塔上同样昂然站立着的车长。 这种装甲车一般作为轮式战斗车辆使用,配属在装甲指挥连的轮式战车排里,在步兵部队也只有师级司令部才会配一个排的这种轮式战斗车辆作为司令部警卫部队使用。不过由于普通步兵师缺少装甲突击力量,德军指挥官往往喜欢用这些装甲车辆代替坦克进攻对方轻步兵防守的阵地或者肃清村庄城镇里的残余抵抗力量,这导致了这些车辆损失非常严重。 在巴黎人眼里,这些装甲车辆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庞大,甚至可以说矮小。和他们在报纸和书籍照片上获得的感觉完全不同,前面那种四轮的装甲车只比普通的雪铁龙轿车大一圈而已,后面那种六轮的也就一辆两吨卡车那么大,而且看上去还没卡车高。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法国人会小看这些战车。相反,那种低矮的外形,充满斜面棱角涂装着那种灰的蓝的油漆在上午的阳光下反射着寒光的装甲板,黑色带着金属闪光的布满散热孔的机枪枪管,这一切都带给在场的法国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压迫感,同时不断的提醒他们,这些外貌奇特的车辆背后那黑暗的制造理念,他们是精心设计的杀人机器。 但是,随着灰色战车缓缓开过,接下来他们看到的东西让自以为见过世面的巴黎人结结实实的大吃了一惊,彻底打翻了他们刚刚树立起来的对德国战车的那种丑陋恐怖的印象。 这是什么,目瞪口呆之余,巴黎人们近乎"shen yin"着出惊叹。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耀眼的闪光,一时间似乎整条大街都被照亮了。 作为德国装甲部队的代表,其实也是整个巴黎战区唯一一支装甲部队,不过也是德国陆军中最能拿的出手的部队,德国元近卫坦克团闪亮登场了。 的确是闪亮登场,海德拉最华丽的一颗龙头以他诞生以来最耀眼的姿态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那些银灰色的装甲现在被打磨的犹如镜面般光滑,看上去就像纯银打造的一般,装甲板的各个斜面现在向四面八方反射着透过树荫照射下来的金黄色的斑斑阳光,让人有一种置身童话世界里梦幻般的感觉。 单独一辆这种闪亮的战车就已经能够吸引所有对艺术有几乎偏执爱好的法国市民的目光了,而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整整一个加强营,浩浩荡荡八十多辆这种坦克出现在面前。 那些法国市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目瞪口呆的望着那片夺目的闪光,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只能出一串串毫无意义的声音符号。 巴黎人已经集体当机,呆板固执粗鲁的德国人竟然把艺术和武器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看来世界末日的确快到了。 华丽的装甲军团缓缓碾过香榭丽舍平整光滑的柏油路面,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按照莱茵哈特元的命令,所有坦克都安装上了橡胶履带块,不但可以保护巴黎脆弱的路面,更可以减轻这些大家伙出的噪音,特别是精心润滑过所有的运动部件之后,现在这些闪光的钢铁巨兽行驶起来安静的实在不像是一辆坦克。 动机匀称低沉的轰鸣着,排气管喷射着淡淡的青烟,以至于后队的坦克被一层淡淡的青色烟雾笼罩起来,看上去更强化了现场的神话色彩。 金色的常春藤花饰,珐琅制的巨大车徽,火红色的车辆编号,法国人瞪大了眼睛近乎贪婪的欣赏着眼前的景象,似乎想要把眼前看到的东西永远的印刻在脑海中。 “这。。。这些是坦克么?圣母玛利亚。。。。” “我的上帝,德国人疯了。他们竟然这样装饰他们的武器。” “我誓我做梦都不会想到会看到这种坦克,德国人是靠这个把我们打败的吗?” 巴黎人终于恢复了大脑思考和语言能力,他们开始大声的惊叹,现场一片嘈杂。 “难以置信,你带了照相机来么?主啊,你看那线条,是不是黄金的。” “真是太漂亮了,就像路易十四的皇家车队,太华丽了。” “哪里是路易十四的皇家车队,这简直就是阿波罗的战车,你看阳光照耀在那些坦克上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辉煌的景象。” “似乎太方正了一些,如果有些曲线就更完美了。。。。” 巴黎人被那些华丽到有些过分的坦克彻底的征服了,在那一刻,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参加侵略者的入城式。 浪漫的法国人现,他们被今天上午见到的一切所吸引,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观上的刺激和心灵上的震撼让他们迷醉。 在巴黎沦陷的今天,他们应该表现的悲哀与屈辱,但是他们现在表现的却是一种犹如过节般的兴高采烈和激动。 “道根,这是法国人的天性啊,他们很容易被一些华丽或者壮观的场面所感动,哪怕那是自己的敌人。早在百年战争时期他们就是这样,就算一边逃跑他们也会一边赞叹着身后壮丽的战争场面。 这是个热爱美好事物的民族,浪漫,充满漏*点,热爱艺术,也不乏武勇,骄傲,崇尚荣誉。当然,还有由于过于追求自由而变得有些散漫并缺乏节操。” 莱茵哈特透过车窗看着路边那些兴奋的巴黎市民,他悠闲的端着一杯红酒斜倚在靠座的扶手上淡淡说到。 “我觉得您的评价非常贴切,我现我现在实在难以对这些德国最大的敌人提起仇恨感,虽然我以前一直都在仇恨着这个用凡尔赛条约压榨着我们的国家。” △≧△≧, “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法国,我亲爱的道根。我们最大的敌人在海峡对岸,我们现在的目标就只有一个,彻底的打败英国。然后。。。。” 莱茵哈特端起酒杯视线透过车窗向着远处延伸。 “然后怎样,我的元。” “然后,给予欧洲真正的和平。” 莱茵哈特微笑起来,他转过头看着道根。 “希望吧。。。。” “是啊,希望您的目标能够早日实现,我的元。”道根恭敬的回答到。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梦魇 沉闷的隆隆声,听上去就像一只空汽油桶滚下楼梯一般,空洞刺耳而又连续不断。 震颤,一切都在震颤,目光所及里的一切东西都在无可救药的震颤着,让人眩晕。这是什么味道?浑浊而刺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未燃尽的火药气味,还混杂着燃烧橡胶制品的那种恶臭,不断刺激着自己的呼吸道和眼睛。 一张面孔在眼前晃来晃去,似乎正在冲着自己喊叫着什么。这个人是谁,他在干什么?莱茵哈特木讷的转动着自己的眼球,充满疑惑的环顾着四周,周围的一切都像是笼罩在一层白色的雾气中一样,朦胧,模糊。 “我的元,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 面前那个人还在对着他吼叫,声音遥远还带着一点回声,感觉不那么真实,但是莱茵哈特很高兴自己恢复了听觉。 与此同时周围模糊的一切也开始慢慢清晰起来,不过似乎有些怪异般的扭曲变形,就像自己与它们之间隔着一层水墙。 哦?是道根。。。。但是这里究竟是哪里? 莱茵哈特终于看清了面前站立着的男人,让他疑惑的是这个英挺强壮的部下似乎突然苍老了很多,军帽下露出了夹杂着白点的鬓角,眼角的皱纹比印象中更深了,就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一般。 那双坚定而深邃的眼睛曾经充满无穷的精力而现在却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沮丧,甚至还带着一丝绝望,就像两盏即将熄灭的烛火深嵌在青的眼窝中。 莱茵哈特感到有些诧异,他不知道自己熟悉的道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努力回想着自己之前在干什么。 “我的元,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我请求您不要放弃。我们的事业还未失败,我们还能继续战斗下去直至最后的胜利。” 道根似乎没有听到徐峻的询问,他继续急促的喊叫着。 莱茵哈特觉得头晕晕的,道根究竟在说些什么啊?离开这里,自己现在连身处何地都还没搞清楚呢。究竟生什么事情了? 这里是哪里?那种压抑的隆隆声和这种该死的震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难道自己又遭遇到了一次刺杀?早知道会这样的话,自己真应该答应博克的意见加强保卫强度。可这里又是怎么回事,从周围的环境看上去,自己似乎在一个地下掩蔽所里,就像山崖城堡。 “道根,生什么事情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莱茵哈特急切的想要从部下那里得到答案,但是接下来生的事情却让他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我绝不离开!” 莱茵哈特清晰的听到了这句回答,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清楚的感觉到这句回答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 “曼施泰茵元帅的军团能挽救这一切,我已经明确的命令他向柏林进军了。” 莱茵哈特毛骨悚然的感受着这一切,他确认这是自己的声音,更确认这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出的,这不由得让他感到一种从心底里出的恐惧,他觉得这就像自己的躯体被另一个灵魂占据了一样。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事,更让他恐惧的是,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现在究竟在说什么。 “曼施泰茵元帅已经不可能到达这里了,我的元。“塞浦路斯”军团已经被俄国人全歼,“海德拉”和“格雷芬”军团正在法国前线与美国人苦战,在柏林附近已经没有成建制的军团可以使用,而且在这里我们已经没有预备队可以调动了。 所以,我希望元阁下能够听从我们的劝告,立即离开柏林。我们在法国和巴尔干至少还有五十个师,我们需要您来指挥那些部队继续战斗,您一定能再次创造奇迹,我们还有胜利的希望,我的元。” 魏尔勒,莱茵哈特分辨出那是魏尔勒的声音,随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参谋长。 魏尔勒看上去和道根一样,疲惫而苍老,眼神中充满了沮丧,更让莱茵哈特感到惊讶的是参谋长阁下那一贯一尘不染的军服上现在竟然沾满了一层尘土。 “我们必须离开了,我的元。时间已经不多了,我请求您趁现在一切还未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之前,尽快离开这里。”魏尔勒还是保持着他的恭敬态度。 “不,我不能离开这里,我不能在那些该死的俄国人面前像一条野狗一样逃跑。” 莱茵哈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固执,虽然他还没彻底的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一定非常不妙。 “来不及了,我的元,汉斯将军已经带领最后的近卫军向敌人防线动突袭,他一定能够为您打开一条通道,我们不能让汉斯白白牺牲。现在的爆炸不是美国人的轰炸而是在郊外的俄国重炮轰击,俄国人的根本就没有目标,我们完全有机会冲出去。” 道格猛的一把拉住了自己的胳膊,莱茵哈特清晰的感觉到那双手上传来的力量和那种疼痛。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表现就像一具行尸,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一切但是却无法控制。他感到自己就这样昏昏厄厄的被道根拖出了那间房间,随后飞快的沿着一条狭窄的过道行进着。 “向元致敬!元万岁!” 过道两边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空气中除了那种刺鼻的硫磺和焦臭味之外又混杂进了油脂,皮革,士兵身上的汗臭,带着锈蚀气息的血腥,香烟的烟雾,各种各样只用军人才会拥有的气味,再加上大量的二氧化碳,过道里闷热的空气浑浊的令人窒息。 “你们都跟上,保护元突围。” 道根大声的布着命令,他的手还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臂膀。让莱茵哈特感到疑惑的是,前面那个固执的自己现在却一言不,就这样默默的沿着过道向前走着。 这是座庞大的地下工事,比莱茵哈特见过的所有类似工事都庞大。大大小小的通道犹如蜘蛛网一般密布,繁杂的就像一座迷宫。每一条过道两边都挤满了人,有士兵,有军官,还有很多穿着各种各样服装的平民。 莱茵哈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是在观看一部关于帝国末日的电影,现在他看到的一切就像在他原来那个世界里众多关于第三帝国最后日子的影片里的场景一样,甚至更加的混乱与恐怖。 你无法从电影中感受到处于地下工事里的那种令人疯的压抑,你也无法从电影中呼吸到那种浑浊的令人窒息的空气,你更无法从电影中感受到那种真实的血腥与悲惨,因为电影不会把鲜血溅到你的裤子上。 每走过一条过道,都会有几名乃至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和军官加入这支队伍,当那块标识着出口的巨大路牌出现在莱茵哈特眼前时,他现在自己的前后左右到处都是军人,浩浩荡荡的挤满了那条可以并排行驶两辆卡车的过道,在昏暗的照明灯下庞大的队伍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应该是让人振奋的景象,现场的气氛几乎可以称之为庄严,但是,莱茵哈特感受到的只有一种刻骨的哀伤。 身边的战士们全都默默无言的站在那里,从他们的眼睛里看不到以往莱茵哈特常常会看到的狂热与骄傲。现在,那些曾经清澈而充满活力与热血的双眸中只剩下疲惫,一种从精神底层透出来的疲惫,还带着一丝懊丧和无力,一丝挣扎和绝望。 不过,让莱茵哈特感动的是他们还是保留下了能够让自己把面前这些疲惫沮丧的战士与曾经骄傲而强大的德国国防军重合起来的东西。无论他们的神情多么的困顿,但是他们还是保持着那种昂然的军姿,他们还继续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他们的眼神中依然还燃烧着坚定。 这些战士在失去了无数宝贵的东西之后并没有丧失他们的信念,虽然那被强大的敌人践踏过蹂躏过,他们还保留着军人的自尊,这些战士也许被打败了,他们也只能被打败而已,没有人能够征服他们。 四个士兵努力的转动着出口处墙上的一个巨大的转轮。 “液压系统损坏了,我们只能用手动操作,我的元。” 道根低声的在一旁说到,他紧张的来回摆动着手里那支沉重的毛瑟手枪。 随着士兵们的努力,巨大的混凝土掩蔽口盖缓缓的向上翻了起来,当第一丝缝隙展看在人们面前时,一股炽热的空气也随着爆裂的轰鸣声吹进了过道,使得站在最外面的两排士兵都禁不住退下了几阶阶梯。 “全体注意,出口打开后快冲出去,占据有利地形展开防御圈,你们的职责只有一个,保护元阁下的安全!”道根大声的喊叫到。 “遵命,长官!”整齐的口令声在过道里引起了一阵回音。 出口处缓缓打开,士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向着地面冲去,莱茵哈特在道根的拉扯下奋力的爬上了最后几阶台阶。随后,他们就如同那些先冲出来的官兵一样被眼前的可怕的一幕惊呆了。 莱茵哈特自认看过无数关于世界末日的文献以及各种类似的电影,但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切实的看到末日的真实景象。 在他眼里,好莱坞的那些导演们就算集中全世界的级电脑也难以制造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地狱,燃烧着的地狱。 在他面前是一座正在燃烧崩溃的地狱,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都已经被夷为平地,到处都是火焰和扭曲着的残骸与喷吐着灰烬的废墟。 身后传来一阵建筑物倒塌的轰鸣声,莱茵哈特震惊的回过头,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庞大的建筑物遗骸,从那断裂成两节的已经被熏成焦炭色的罗马式石柱上可以看的出它曾经是多么的宏伟雄壮。 这是帝国总理府,整个帝国的心脏。。。。莱茵哈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充满恐惧的望着四周,这难道就是柏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勃兰登堡门的残骸在远处倾斜的树立在那里,焦黑的躯体上青铜女神像在滔天的烈火照耀下反射着妖异的光芒,犹如地狱中的一座撒旦纪念碑。 在火焰的背景下莱茵哈特恐惧的望着远处那妖魔般滚动的烟云,他仰起头,感受到四周的空气正在烧灼着他的皮肤,他努力的在滚热的空气中汲取着最后的一丝氧气。他想要招呼自己的部下,却现自己不出一点声音。 莱茵哈特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无比的疑惑,他从心底里明白自己现在一定是在做梦,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怎么会生的以及为什么自己会梦到这一切。这是个真实到恐怖的噩梦,莱茵哈特现自己甚至无法让它停下来。 他无助的看着自己周围的部下们一个个扭曲着倒在了地上,制服上冒着淡淡的青烟。 莱茵哈特无声的向着天空怒吼着,当他倒在火热的地面上之前,他终于看清了那片笼罩着这座庞大城市废墟上不断滚动燃烧着的恶魔的真实面目,那是一朵蕈状云。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序曲(一) 穆勒潇洒的抬手向两个少尉军官还礼,塞浦路斯军团的司令官阁下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足够的崇拜和敬畏。 穆勒对于自己现在拥有的地位和荣誉非常满足,谁会想到在两个月之前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上尉营长而已。穆勒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微笑,精神奕奕的顺着装饰华丽的走廊向着电梯走去。 几个用餐完毕的军官正在那里一边闲聊着一边等待电梯到来,穆勒在中间认出了两个熟面孔。 “将军阁下。”两个空军飞行员恭敬的向穆勒点头致敬。 “你们两个现在怎么样,看上去很不错。”穆勒笑着拍了拍那个上尉的臂膀,他记得这个上尉好像叫斯鲁顿,另一个个子稍矮一点少尉的叫罗威。 “非常感谢您的关心,将军阁下。”斯鲁顿同样笑着回答到。 “是的,将军,这里实在是太棒了,我们刚才吃了一顿真正的法国早餐。”空军少尉在边上插话到。 “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您的缘故,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到巴黎呢,听说马上要进攻英国本土了,将军阁下。” 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电梯终于到达了这个楼层。雕刻着线条流畅华丽的百合花边的木制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蓝色古典制服带着可笑套的电梯服务员动作利落的拉开了外层的镀金雕花铁栅栏门。 一群军官鱼贯而出,穆勒又一次陷入不断还礼的境地中。等人下完,穆勒悠然的走进了电梯,没有人跟在他身后。 那些军官们在看到穆勒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等待下一趟电梯的准备,他们的军衔还没有高到可以和一个将军分享同一部电梯的地步,德**队就是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 “你们两个进来,我还有话要问你们。”穆勒向两个空军招着手,两个飞行员连忙快步走进了电梯。 “服务员,到三层,你们到几层?”穆勒问道。 “我们也到三层,将军阁下。” “哦?你们到三层干什么?”穆勒诧异的看着那两个飞行员。 “我们也不清楚,昨晚接到的通知,让我们早上九点到三楼元办公室道根上校那里报到。对了,将军阁下,您前面想问我们什么?”斯鲁顿恭敬的问到。 “没有什么,只是不想一个人傻乎乎的站在这里。” 穆勒笑着对两个飞行员眨了眨眼睛。 “参谋长阁下,元帅阁下。” 穆勒随着一个文职军官走进了元办公室外间的客厅,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上的凯特尔和魏尔勒。 “啊,穆勒,昨晚去哪里了,酒会到一半我就找不到你了。” 凯特尔对这个元的爱将非常关注,虽然在升级上似乎快了那么一点,不过的确战功卓著。 “被几个老朋友带着去欣赏巴黎夜景了,元帅阁下。”穆勒在一旁的单人沙上坐了下来,一个勤务兵飞快地端上了一杯饮料。 “嗯?这是什么?” 穆勒盯着杯子里黄橙橙的饮料疑惑的问到。 “这是中国茶,你可以喝喝看,也许一开始会不太习惯,不过一旦习惯之后你会爱上那种味道。”魏尔勒端着茶杯说道。 “这个,没有放糖么?至少得放点柠檬吧。” 穆勒好奇的喝了一口,接着就皱起了眉头说道。 “喝这种茶什么都不能放,这是元的命令。我劝你还是尽快习惯这种茶的味道,因为元阁下非常喜欢这种东西,现在大本营只供应这种饮料。” “哦?元喜欢这种茶?那我会尽快习惯的,等我回军团的时候一定要带一点回去。” 穆勒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杯,就像杯子里装着的是四十年的波尔多酒一样。 “对了,参谋长阁下和元帅阁下都是来见元的吗?现在谁在里面?” 穆勒放下茶杯恭敬的问到。 “这个。。。。” 魏尔勒和凯特尔同时皱起了眉头,眼睛里流露出了明显的担忧神色。 “怎么了,两位阁下。”穆勒感到了气氛有些不对。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现在元一个人在里面,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不见任何人。”凯特尔挠了挠鼻子。 “我和凯特尔元帅是来向元汇报统帅部最新制定的计划的,元阁下昨晚让我们一早来这里汇报,现在我们都等了一个小时了,他还没有接见我们的意思,只是说让我们等着不要离开。听帝森豪芬说,元的情绪似乎很不好,我有些担心。”魏尔勒说道。 就在这时元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元生活副官帝森豪芬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 “帝森豪芬少校!”穆勒大声的喊道。 “嘘!”帝森豪芬回头向穆勒摆了摆手,随后轻轻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穆勒将军。” 帝森豪芬走到沙边把托盘放到了茶几 然后向穆勒敬礼致意。 “怎么样?”魏尔勒冲着办公室努了努嘴。 “我从没见过元像现在这个样子,魏尔勒将军,我很担心。”帝森豪芬担忧地说道。 “他还站在那扇窗前冲着外面广场上那根青铜柱子呆,他今天早上三点钟就起床了,到现在还没吃过任何东西。” 帝森豪芬指着那只托盘。 “你们看,根本就没有动过。他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 “生什么事情了吗?帝森豪芬,你是元的生活副官,元昨晚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穆勒着急的问到。 “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道根上校似乎了解一点。我要去工作了,元让我去拿地图集给他。阁下们。” 帝森豪芬站起身来拿起托盘,随后向穆勒他们点了点头后快步走出了客厅。 “你们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在我看来元阁下一定正在构思对英国战略上的新举措。”穆勒望着两个参谋长说道。 “我看情况没有那么简单,一定生了某些事情,我有这个预感。”魏尔勒说道。 “我也有这样感觉,魏尔勒将军。”凯特尔点着头说道。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打开了,道根一脸忧色走了进来。 “元还在里面沉思吗?阁下。”道根恭敬的向在座的几位点头致意后对魏尔勒问到。 “是的,还在里面,究竟生了什么事情,道根。听帝森豪芬说你知道具体情况。”穆勒大声的问到。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道根皱着眉头在沙上坐了下来。 “我也是刚从帝森豪芬那里得到的消息,元没有吃早餐而且还把你们晾在门外,这才马上赶过来的。” “元早上三点钟就起床了?”魏尔勒问到。 “这个我知道,我就睡在外间。汉斯去柏林了,我代替他的位置。昨天下午元去艾菲尔铁塔参观的时候可能着凉了,晚上在酒会上又多喝了几杯酒,一回到这里就病了。” “病了?严重吗?为什么不来通知我们。”凯特尔着急的问到。 “元命令我不要打扰你们。而且情况不是很严重,就是稍微有些烧。我叫来军医给元配了药,吃了药后他就上床睡了。” “后来生了什么事情。” “我睡在外间,到晚上,不,到今天早上两点半左右,我突然被元的叫喊声惊醒了。当时我不知道生了什么,连忙叫上卫兵冲进了元的房间。” “那后来呢?”凯特尔急切的问到。 “我们看到元坐在床上,满头都是汗水,脸色惨白,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特别是他看着我的眼神,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他似乎没认出我来,他眼中那种疑惑,迷茫,惊讶和恐惧的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 “那再后来呢?”这次是穆勒。 “后来我们都吓坏了,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就那样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随后元似乎认出我来了,立刻就变得很高兴的样子,他一把拉住我的袖子大声的对我说话,可是我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好像在用一种我从未听到过的语言,里面除了我的名字之外其他的一个字我都听不懂。 后来元也现了这一点,这才开始用德语。我真不知道元竟然会五种语言,我听过他说英语和法语还有意大利语,没想到他还会一种我从没听过的奇怪的外语。” “拣重点的说,道根上校,元究竟怎么了?”魏尔勒打断了道根的话,他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 “元做了一个噩梦,非常恐怖的噩梦。” “什么!噩梦?” “只是一个噩梦?” “噩梦?” 三个听众瞠目结舌的望着道根。 “对,元就是这样告诉我的,他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就这样啊。” 三位听众同时把身体往沙靠背上一靠,脸上的表情顿时云开雾散一片释然。 “把我们都担心死了,还以为生了什么大问题,结果只是一个梦而已。” 凯特尔微笑着对着魏尔勒说道。 “我还不因为你们两位,你们说的好像很严重一样,让我白白担心了半天。”穆勒端起桌上的茶杯。 “不对啊,那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情,元现在的表现不是因为一个噩梦吧。”魏尔勒突然现他们好像搞错了重点。 “你说的有道理,也许他梦到了什么重要的问题。” 凯特尔又开始皱起了眉头。 “道根,元梦到了什么,他有没有告诉你。” “没有具体说什么,只是从那时候起,他的神情很沮丧。似乎有很重的心事。随后他就穿上军服到办公室来了,他说有很重要的问题要一个人思考一下。我没想到他会一直思考到现在连饭都不吃。”道根担忧的说道。 就在几个家伙又一次陷入一片愁云之中时,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凯特尔,魏尔勒,你们两个还在?太好了,我正好要找你们,快进来,我有些问题要你们帮忙解决。” 徐峻站在门口大声的喊道。 “元!” 在座的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向他恭敬的致敬。 “还楞着干什么?哦?穆勒,你也来了,正好,我也正想问问你的意见。” 徐峻现在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但是从他眼睛里不断闪烁的光芒来看,他正处于一种兴奋和激动的状态之中,看上去他的精神还不错。 “您没有什么事吧,听说。。。。”凯特尔有些迟疑的问到。 “听说什么,我还会有什么事。”徐峻扬起了眉头,随后他反应了过来。 “哦,你指的是前面。。。我只是被一个极度简单而又愚蠢的问题困扰住了,现在我已经完全想通了,谢谢你的关心。” 随后他转过脸来对着一旁站着的道根说道:“道根,你去看看帝森豪芬,为什么还没把地图送来。顺便让再送一份早餐过来,我有些饿了。” “遵命,我的元。” 道根潇洒的点头致意,抬起头时他的脸上充满了喜悦,因为道根现,他的元又回来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序曲(二) “魏尔勒,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群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徐峻咬牙切齿的把一份文件扔在魏尔勒面前的茶几上。 “他们把自己当作什么了?复仇天使?什么找回光荣,我看这和山贼强盗没什么不同,我们必须要给那些家伙沸腾的大脑降降温了!” “这。。。。这个,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他们还真敢提出来,我的元。”魏尔勒拿着文件一脸苦笑着说道。 “他们就这样提出来了,我现在有些后悔让大本营进驻里兹饭店。” “我的元,我看这和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没有任何关系,关键是。。。。”魏尔勒试图安慰郁闷的元。 “关键是。。。。那是旺多姆铜柱,是法国人的骄傲。” “同样也是普鲁士的耻辱。。。。毕竟那是用拿破仑在奥斯特里兹战役里缴获的普鲁士军队大炮铸造的。说实话,想起这些再看看柱子顶上那个小个子嚣张的雕像我心里也很不舒服。” “那就可以冒着刺激法国人的风险把它拆毁运回德国了吗?因为一百三十五年前的一场败仗而把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扔进多瑙河?” 徐峻有些怒不可遏了,他拍着办公桌吼道。 “好!现在我们就去放倒旺多姆铜柱,明天轮到荣军院,后天拆了凡尔赛宫,周末毁了艾菲尔铁塔,星期天炸掉凯旋门,下星期我们搬空卢浮宫,随后全体扛着大包小包回柏林。。。。战争结束,欧洲恢复和平,这真***太棒了!抱歉,我说了粗话,不过我还是想要说,这真***。。。。愚蠢。” “我的元,我明白您愤怒的原因,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您的决定。”魏尔勒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元阁下如此愤怒过,他有些惶恐的说道。 “算了。。。。” 徐峻深呼吸了几下,定了定神,随后长叹一声说道:“我前面有些失态了,对不起,魏尔勒。可能是累了的关系吧,我心情不好。” 徐峻苦笑着对魏尔勒摇了摇头。 “一想到我们的计划可能会因为这些目光短浅的家伙的愚蠢行为而遭到破坏,我就禁不住想要火。” “不,您并没有什么需要向我道歉的,我的元。”魏尔勒恭敬的回答道。 “您看上去的确很疲劳,我提议您好好休息一天,我通知他们取消您今天的所有的安排。” “不用了,魏尔勒,我现在哪里还休息的下去,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还是等我们解决目前的问题后再考虑休息吧,这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关于这件事情么,反正我也早就准备要好好敲打一下那群头脑热的家伙了,索性在今天晚上的例会上把这些问题一次性的解决掉。” 徐峻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随后转脸向魏尔勒问到:“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魏尔勒。” “哦,我的元,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原本我想要请您接见一个人的,不过我看您现在很疲劳的样子,我看还是改天吧。” 魏尔勒脸上的笑容有些怪怪的。 “嗯?是什么人?” “我们那位美丽的天使。” “你是说她?她已经到巴黎了?怎么没人通知我?我不是说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么?” 徐峻双手按着桌子大声的问到。 “是昨天半夜到达的,您正在休息。况且,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也得给人家一晚上修整和休息的时间吧。我的元。” “这倒也是,是我疏忽了。现在我就要见她,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她。” “那我现在就去通知她。我的元。”魏尔勒恭敬的站起身来。 “算了,还是我过去见她吧。” 徐峻也站了起来,他一手扣着风纪扣一手拿起挂在身后衣架上的军帽。 “这个,不太合适吧。毕竟您是元,还是让她来觐见您才符合礼仪。”魏尔勒迟疑的说道。 “哪有那么多不合适的,我现在被那堆白痴的问题搞得头疼,你正好陪我走走,我也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徐峻拉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实话说,这根柱子实在不怎么样。至少那个颜色我很不喜欢。” 徐峻透过走廊上装饰华丽的玻璃窗望着外面广场中间那根布满淡绿色铜锈的巨柱说道。 “我也这样看,我的元,拿破仑的艺术品味还真的需要斟酌。” “看上去有点像我们的元帅杖,如果顶上没有那个雕像的话。” “嗯,如果元帅杖有那么难看的话,我情愿继续当我的将军。” 徐峻和魏尔勒相视而笑,转过身走进了电梯。 电梯到达了大楼的顶层,徐峻和魏尔勒一边开着没有营养的玩笑一边走出了电梯。 “嗯?是谁在拉提琴?” 一走出电梯,徐峻就听到了回荡在整条走廊上的悠扬琴声。 “应该是我们的天使,她到哪里都带着她那把提琴,这也是把她的办公室单独安排在顶层的原因,我可不想为此降低其他部门的办公效率。”魏尔勒微笑着回答道。 随着悠扬的乐声,两位帝国的大人物缓缓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心中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一种梦幻般的空灵感觉。 “贝多芬?” “应该是,五号小提琴奏鸣曲,您听还有钢琴协奏。。。。不过那位钢琴手似乎有些生涩。” “再怎么说都比伦道夫强,你还记得上次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小提琴吗?那天晚上这家伙在营房里杀了一夜的鸡,结果第二天让道根整整追杀了他半个营区。” “当然记得,其实当天晚上我就想一枪崩了他,让他这种毫无音乐天份的家伙演奏乐器根本就是在犯罪,更别提他用来演奏的是那种最能够挥杀伤力的小提琴。”魏尔勒笑着说道。 “说起来我还有点想他呢,伦道夫不是说这两天就回来么。实话说,这家伙在海军已经混的够长时间了,再躲下去也不是办法。” “估计今天晚上他就出现在您的面前了,雷德尔元帅今晚到达巴黎,伦道夫一定会跟着海军元帅一起来。嗯,我听说道根上校昨晚擦了一夜的枪。。。。” 办公室的门大开着,这也是乐声充斥整个楼层的原因。 里面的格局和其他楼层那些办公室一样,原本就是统一式样的套间,外间宽敞的客厅作为接待室,里间的客房则作为办公室。 主人明显还未安顿下来,现在外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柜和大堆的文件,几个穿着笔挺制服的男女军官正坐在文件堆里忙碌着。 令徐峻感到惊讶的是,这一切都在一片静默中流畅而熟练的进行着,整个房间除了琴声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怎么看这里的气氛都透着有些诡异。 徐峻皱着眉头疑惑的望向魏尔勒,魏尔勒却轻松的耸了耸肩膀,一副早就见怪不怪的神情。 这时候,房间里的军官们也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当他们认出面前站立的人时,徐峻感觉他们的眼珠都快瞪的掉出来了,一个个脸上露出犹如见了鬼般的震惊神色。 “嘘。。。。” 徐峻连忙飞快的摆着手,及时阻止了那群激动的军官们出欢呼的企图,他微笑着向那群恭敬敬礼的军官们还了个军礼,随后轻手轻脚的带着魏尔勒向着内间办公室走去。 内间的大门也敞开着,流畅悦耳的琴声还在悠扬的流淌着,徐峻站在办公室门口向着屋里望去。 办公室显然已经被精心布置整理过了,和外面那间那种回收站般的混乱相比就像是两个世界。 靠着窗安放着一张巨大的办公桌,窗沿下是一排铁制文件柜。办公桌旁有一个硕大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籍。 看来这位主人非常喜爱阅读,至少从那些书籍堆放的方式上来看,这些书并不是附庸风雅的装饰品。 徐峻对这间办公室第一眼的感觉就是,秩序,绝对的秩序。 所有的东西都井然有序的安放在那里,而且让人感觉它们似乎原本就应该放在那里一样,任何移动都会破坏这种和谐的感觉。 这是个非常细心而有条理的人,这也是这间办公室主人给徐峻的第一感觉。 随后,徐峻的注意力就全部被房间的主人吸引过去了。 徐峻也不得不被吸引,因为呈现在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怎么说呢,可以说是一种艺术。 办公室的主人,徐峻并不认为坐在钢琴前的那一位会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那么只有站在房间中间的那一位了。 现在,她正背对着门口,手里悠然的拉着提琴,徐峻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只是觉得好像只有悠然这个词才能形容现在她给自己的那种恬静怡然的感觉。 她穿着一套合身的灰色陆军制服,说合身是因为那套制服非常自然的显示出了主人匀称优美的身段而没有带给人一种刻意的感觉。 这让徐峻确定这套制服一定是定做的,德军那些军需厂的手艺他很了解,打死他们都做不出这种质量的制服来。 一头金色的长在脑后编成了一个复杂而又优美的髻,随着演奏时头部微微的摆动反射着暗金色的光芒。 她并没有和统帅部里其他女性军官一样穿着齐膝的短裙,这让元阁下心底里感到稍稍有些遗憾。 不过他随即就现,那条合身的长裤把主人那修长的身材衬托的更加挺拔,给予人一种另类的视觉冲击,带着那么一股子英气。 就在徐峻用选美会评审的眼光肆意品评着主人并且还在心底里大感慨之际,突然感到背后有人轻轻的杵了杵自己的腰。 感到被打扰了的徐峻不满意的回头望去,却现魏尔勒在身后一边诡异的笑着一边冲着屋角努了努嘴。 徐峻疑惑的把视线从房间中间转向墙角,那里放着一架立式钢琴,钢琴前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徐峻其实早就看到了那个弹钢琴的孩子,只不过随后他的注意力就被更能吸引他的目标吸引过去了。 ,o 虽然他也奇怪为什么统帅部里会有孩子出现,不过他相信答案不会太离谱。 但是现在,徐峻清楚的感到这个答案还真的很离谱,这个孩子正一边弹着琴一边转头望着自己甜甜的笑着。 一张圆圆的犹如苹果般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的粉嫩脸蛋,一双漂亮的冰蓝色的大眼睛,一头犹如金丝般柔顺的头,一身粉白色的连衫裙,头顶扎着一个同样粉白色的大大的蝴蝶结,一个可爱的犹如洋娃娃的小女孩。 “梅尔赛苔丝!”徐峻惊讶的叫出声来。 ”莱茵哈特叔叔!” 小小女孩这时终于忍不住从那张高高的琴凳上跳了下来,随后一边笑着一边蹦跳着冲向惊讶的张着嘴的帝国元。 “告诉你多少次了,梅尔赛苔丝,应该叫哥哥,莱茵哈特哥哥!”徐峻微笑着张开了双臂。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序曲(三) “不。。。。” 小女孩往后退了一步,她歪着小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穆勒爸爸说过,不能叫您哥哥。” 失手的帝国元挑起了眉毛,带着一脸大灰狼的笑容问到。 “为什么啊?梅尔赛苔丝。” “穆勒爸爸说了,您是他的长官,不能叫您哥哥。” “别听他的,你都说了我是你穆勒爸爸的长官,你穆勒爸爸都得听我的,那么你也一样得听我的。” 帝国元开始展示他的权威,不过对方显然还没有那种概念。 “不行,穆勒爸爸说过的。。。。”小女孩固执的摇着头,随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一边敲着自己的小脑袋瓜一边说道:“对了,我又忘记了,穆勒爸爸还说过,现在不能叫您莱茵哈特叔叔了,应该叫您。。。。元。。。。元。。。。” “元阁下。”看着这一幕,在边上实在有些忍俊不禁的老狐狸给小姑娘解了围。 “对,谢谢魏尔勒伯伯。”小姑娘还给魏尔勒一个甜甜的笑容,随后扳着脸努力的做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大声对着蹲在她面前的帝国元说道:“元阁下。”随后还举起右手行了一个有模有样的军礼。 “呵呵,看来把你交给穆勒是个错误,梅尔赛苔丝。” 徐峻摇着头苦笑着一把拉过小女孩抱了起来。 “元阁下。”听到呼唤声徐峻转过头来。 “元阁下,陆军中校沃格琳德。克尔斯滕想您致敬。” 声音柔和悦耳,稍稍还带着点沙沙的磁性。金的陆军中校挺立在办公室中间恭敬的行着军礼。 “哦,克尔斯滕中校,我很早就想要见你了,要知道在这段日子里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的工作进展。” 徐峻把手中的小女孩放到的地上,利落的回了个军礼后一边微笑着一边向对方伸出了手。 “能够获得您的关注我感到无比的荣幸,元阁下。” 克尔斯滕恭敬的和徐峻握手,脸上带着一丝优雅的微笑。 徐峻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性部下,结果让他非常的吃惊,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个部下的照片,但是他现在觉,这位中校大人真人和照片相比实在是漂亮的太多了。 沃格琳德。克尔斯滕中校拥有一头漂亮的金,虽然在脑后扎成了髻,但却在额头上留下了一缕卷曲着的带着些俏皮的刘海。 雪白的皮肤在徐峻眼里虽然免不了有些西方人的粗糙感但是还是能以凝脂之类的词语来形容。 饱满的额头下是一对细长的眉毛,秀丽中不失一种英气。 清澈的湖蓝色眼睛,形状非常漂亮,不过眼神似乎过于凌厉了些,少了些女性应有的温柔。不过徐峻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了主人那坚定的意志和智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位中校的脸形轮廓实在日尔曼了一点,高耸英挺的鼻梁,线条利落的薄嘴唇,总算是突出的下巴还算圆润。 不过,当这些组合在一起后,展现在徐峻面前的却是一张带着一些许中性化魅力的美丽容颜,就像是古希腊雕塑作品中那些同样中性化的美少年一样,散着妖异般的特殊的性感魅力。 合身的军服凸现出健康匀称的身材,衣领不是德国陆军制式的立翻领,而是西服式的开领。 衣领上缝着银色陆军校级军官领章,带着属于帝国统帅部的桃红色兵种色镶边,银丝绞制的肩章上镶嵌着一枚金色菱星。 胸前左侧衣袋下悬挂着一枚闪亮的一级铁十字勋章,衣襟前的扣洞上扣着两枚二级铁十字勋章的略标。 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很多男性军官目瞪口呆,毕竟到现在为止大多数军官还只是挂着个二级铁十字略标晃来晃去。 而这一身制服最显眼的地方是在军服左边的袖口上,那里缝着一条桃红色镶边墨绿色底子窄窄的袖章,上面用银色的丝线绣着一行华丽的童花体文字“奥丁的右眼”。 同时在军服左臂的肩膀部位还有一个漂亮的盾形臂章,桃红色镶边墨绿色底子上用银色丝线绣着一对交叉的宝剑,宝剑的上方则用金色丝线绣着一只眼睛。 “元阁下。。。。” 克尔斯滕现在的神情有些尴尬。 “啊,对不起,中校。” 徐峻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连忙松开了对方的手。 “你让我想到以前的一个朋友。。。。”非常老套的理由。 “哦,想必是很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吧,我的元。”对方也非常识趣的没有点破。 “我们也好久没有见面了,克尔斯滕中校。” 魏尔勒走到徐峻的身边微笑着说道。 “是的,我一直非常想念您,老师。” 克尔斯滕异常恭敬的向魏尔勒点头致意。 “我不相信,你只会去想念你的莱昂,哪里会把时间放在想念我这个老家伙身上。”魏尔勒笑着说道。 “老师您太喜欢开玩笑了。”克尔斯滕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好了,既然大家已经介绍过了,那么我们开始谈些正事吧。” 徐峻走到墙边的沙前笑着说道。 “是,我的元。” 克尔斯滕转过头大声的向外间喊道:“玛丽,玛丽。” “有什么事,中校。”一个年轻的女军官出现在门口。 “你带着梅尔赛苔丝出去转一转,顺便让勤务兵泡一壶茶送过来。” “遵命,中校。。。。来,梅尔赛苔丝,跟姐姐去外面玩。” “不,我要和元叔叔,魏尔勒伯伯,沃琳姐姐在一起。”小女孩瘪起了嘴。 “乖,伯伯和元阁下和沃琳姐姐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你就跟着这个姐姐出去玩一会儿,你可以让她陪你去找你的穆勒爸爸玩。” 徐峻感觉魏尔勒拐骗小孩还真是有一套,不知道在柏林警察总局那里是否有他的案底。 “穆勒爸爸在工作,他不让我在他工作时打搅他。”小女孩还想找理由赖在这里。 “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要敢不陪我们的梅尔赛苔丝玩,我亲自去找他算帐。”徐峻坐在沙上笑着说道。 “那。。。。那,元阁下再见,魏尔勒伯伯再见,沃琳姐姐再见。”小家伙终于无奈的被那个女军官抱了出去,临走时还不断得挥着小手向在座的几位一一告别。 “她现在越来越可爱了,我的元。”魏尔勒微笑着说道。 “的确,看上去比我们刚遇到她的时候好的多了。对了,克尔斯滕中校,梅尔赛苔丝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被穆勒收养了么。”徐峻问到。 “将军夫人病了,她正准备去瑞士治疗,这次我经过柏林的时候专门去看望了她一下。她的病会传染,她怕会传染给孩子,但是又不放心把梅尔赛苔丝交给别人照料,结果我就接下了这个担子暂时照顾小家伙一段时间。” “原来这样,穆勒夫人病了,穆勒怎么没有告诉我。”徐峻望向身边的魏尔勒。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我的元。” “魏尔勒,等博尔曼来的时候你记得提醒我一下,我要让博尔曼亲自负责这件事,无论花多少代价都要让穆勒夫人恢复健康。” “我记住了,元。”魏尔勒点头回答。 “说到梅尔赛苔丝,我的元,我想起有个情况要向您报告。” 克尔斯滕从办公桌上的文件篮里抽出了一张文件。 “我们找到了这个孩子的父亲,亲生父亲。” “什么?这个孩子的父亲还活着?他究竟在哪里,快把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徐峻差点从沙上跳了起来。当时在波兰他和那群部下们用尽各种手段都没能从幼小的梅尔赛苔丝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们一直以为那个孩子的父母都在那场屠杀中丧生了。 “他还活着,但是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我觉得还是再过一段时间再让他们团聚为好。”克尔斯滕把那份文件恭敬的递给了徐峻。 “斯考特。罗恩斯特,陆军上尉?”徐峻看完后皱着眉把文件递给魏尔勒。 “犹太人,他母亲有犹太血统。”克尔斯滕淡然的说道。 “就因为这个他在去年被踢出了军队,那群智力低下的党卫队保安警察连蝌蚪和青蛙的关系都不见得明白竟然还胆敢在那里大谈什么血统论。”美丽的中校说到这里一脸的愤怒和不屑。 “罗恩斯特上尉参加了波兰战役,获得了一枚二级铁十字勋章,这是他从炮火中拯救出十五个受伤的战友的奖励,他是个战斗英雄。我这里还有一份他的团指挥官写的评定,全文说的都是罗恩斯特是他所见过最完美的战士之类的话。” 克尔斯滕皱起眉头继续说道。“在波兰,他目击了党卫队特别行动队那群白痴的暴行,出于一个德**人的良心,他带着部下们用武力阻止了那次屠杀。 但是,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他被那伙党卫队给盯上了。更可悲的是,党卫队调查出了他的犹太血统,结果还未等波兰战役结束,他就被逮捕并开除军籍,随后被投入了佛咯森瓦格集中营,一直关押到我们找到他为止。 幸好他的身体足够强壮,再加上您对党卫队的清洗,集中营那群家伙停止了处决程序,已经排在处决名单上的罗恩斯特才能够活下来。关于德国国内和波兰地区集中营现状的调查报告,我已经写好,正准备交给您审阅,我的元。” “那孩子的母亲呢?”徐峻一脸阴郁的问到。 “她死了,罗恩斯特被投入集中营后那群没人性的党卫队就把她和梅尔赛苔丝赶出了她们原来的房子。这个可怜的女人带着孩子千辛万苦的跑到华沙她父母家,由于一路上过于劳累,再加上遇到这种打击,在到达华沙一个月后就病死了。她的父母则因为同情犹太人,再加上梅尔赛苔丝的关系,结果也被关进了隔离区,后面的事情我想您也知道了。我的元。” “我明白了,立即把罗恩斯特带到巴黎来,我要见他。” “我的元,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长途旅行。我们找到他时,他和集中营里其他人一样,非常的虚弱,再加上由于他曾经是一名军官,致使他受到了集中营看守恶意的拷打与虐待,他当时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 虽然我们及时对他进行了抢救,不过现在看来要想让他完全康复至少还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这也是我决定暂时还不要让他们父女团聚的原因,我不想让梅尔赛苔丝看到她父亲现在那幅模样。” 克尔斯滕淡然说道。 “他现在在哪里?” “柏林。” “那些集中营看守必须受到惩罚,他们的行为让我很生气。” “人民法庭已经开始审理这起案件,希姆莱阁下似乎很在意您对此事的看法,他在一次晚饭后的聚会中说,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让您对他和他的党卫队产生反感,他愿意亲手绞死那些看守以求得您的原谅。” “魏尔勒,让柏林派一架专机把罗恩斯特送过来,我可等不了一两个月。至于梅尔赛苔丝么,还是按照克尔斯滕中校的建议,等到罗恩斯特完全康复再让他们见面吧,虽然对这对父女来说有些残酷。” “遵命,我的元,等回去我就办理。” “好了,关于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安排。克尔斯滕中校,这次过来我主要想问你的是。。。。” ⑧☆⑧☆.$. 徐峻向魏尔勒伸出了手,魏尔勒连忙从他的文件包里抽出了一只厚厚的文件夹递到了徐峻的手里。 “奥丁神为了喝到智慧之泉的泉水以获得无穷的智慧,他挖出自己的右眼作为祭品投入世界树下的智慧之泉密密尔。 他喝到了泉水,获得了无穷的智慧,巩固了他在神界的权威,而他投入密密尔泉的右眼则使他能够看到过去生过的所有事情以及将来将要生的所有事情。” 徐峻微笑着指着克尔斯滕肩膀上的臂章说道:“这也就是我把你们命名为“奥丁的右眼”的原因。 在这段时间里你和你的部下们的表现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们是否真的担负的起这个神圣的称号,让我看看奥丁之眼究竟看到了些什么,克尔斯滕中校。” 徐峻打开了那份厚厚的文件。 “先来谈谈你这份报告中的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这些问题我需要更详细的情报。”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序曲(四) 徐峻瞥了一眼恭身退出的勤务兵,随后优雅的端起面前的茶杯。 “国内的情况怎么样。” 徐峻吹了吹茶水上蒸腾的热气悠然的问道。 “您指的是?” 克尔斯滕小心翼翼的反问到。 “你所掌握的领域。” 徐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上去还需要凉一会儿,可惜这些好茶叶被外行浪费了。 “遵命,我的元。您想先了解哪一方面的情况。” 克尔斯滕拉开了办公桌边文件柜的抽屉。 “先从你的部门说起吧,接收工作进行的怎么样。” 徐峻把那本厚厚的文件夹放到了茶几上。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非常顺利,我的元。” 克尔斯滕恭敬的回答到。 “党卫队帝国保安总局已经被我们全盘接手,帝国谍报局的所有机构也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希姆莱对此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相反希姆莱阁下给予了我们非常巨大的帮助,另外,在此期间有七名党卫队将级军官和三百九十二名党卫队校级军官突然失踪了,我的元。” “希姆莱一定让你告诉我这些人都叛逃到国外去了。” 徐峻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的微笑,他微微一欠身重新又端起了面前那杯飘散着热气的清茶。 “是的,我的元,我也认为这些帝国的叛徒一定是叛逃到敌人那边去了。” 克尔斯滕神情肃然的回答到。 “那这该怎么处理?中校。” “布全国通缉令,公布那些叛徒的罪行,彻底调查那些人平时人际交往情况。我的元。” “交给希姆莱和盖世太保去办吧。”徐峻笑着说道。 “遵命,我的元。” 说到这里克尔斯滕也心照不宣的微笑起来。 “起草一个命令,党卫队帝国保安总局现在划归统帅部情报处直属指挥,全体人员脱离党卫队编制,编入武装党卫队。清除所有不能承担帝国所赋予职责的人员,清除所有不适合担任现有职务的主官,清除所有能力低下的外围职员。” 徐峻淡然的说这这些,但是语气中包含的那种肃杀寒意让魏尔勒和克尔斯滕都不禁为之一颤。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克尔斯滕中校。”徐峻抬起头望向年轻美貌的陆军中校。 “遵命,我的元。”克尔斯滕慌忙点头致意。 “空军海军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情报机构全都要统一管理起来,我不允许这种愚蠢透顶的资源浪费继续存在下去,我更不愿意被一堆真假难辨互相矛盾的情报给搞晕,你明白我的意思。中校。” “是的,我的元,我明白您的忧虑。” “卡纳里斯已经被处决,他的那一摊子原本就混乱的很,我希望你能够把它完整的接手过来,我也相信你能够做到这一点。” “我会努力,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的元。” “卡纳里斯和海德里希的部下中有很多优秀的人才,把这些人掌握好你可以轻松很多。实话说,你现在的资历和军阶与你将掌握的权利相比实在有些不相配,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帝国谍报局和中央保安总局的合并工作完成之后,如何划分各机构的职责范围以及如何提高工作效率,这些问题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徐峻喝了一口热茶,接着说道:“奥丁的右眼将是帝国情报机构的总枢纽,你们只对我个人负责。但是,我不希望看到奥丁的右眼插手情报和保安工作以外的领域。克尔斯滕中校,请你必须牢牢的记住这一点,否则。。。。” 徐峻神态悠然的品着杯中的清茶,同时用眼角瞟着克尔斯滕中校。 “遵命,我的元,一切都依照您的意志。” 克尔斯滕感到背后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她眼前浮现出了那三百多名党卫队高级军官沾满泥土和鲜血的扭曲面容。 “在历史上任何和权力更替有关的改革背后永远都伴随着流血和牺牲。何况那些消失的人原本就全身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克尔斯滕中校。” 徐峻似乎看出了什么,他神情淡然的说道。 “等一切纳入正轨后,我准备将所有情报机构合并为帝国情报总局,直接由帝国统帅部管理,而奥丁的右眼,将以我的名义实际统帅这个德国历史上从所未有的庞大情报机构。” “非常荣幸,我的元。” 虽然早就有这个思想准备,但是从徐峻嘴里亲耳听到这些还是让克尔斯滕感到一阵激动。 “先不提这个了,这次和英**情六处的交手结果让我很满意,我们在英国的情报工作现在进行的怎么样。” 徐峻拿起那本厚厚的文件夹。 “我要知道海峡对面真实的情况,而不是这堆枯燥的数据和估计与预测。” “遵命,我的元。” 克尔斯滕从抽屉里抽出了比徐峻那本还厚了不少的文件夹。 “关于这次对于您的刺杀行动,具体情况我已经向您提交了详细的报告,在此我就不再阐述了。 在这次行动中我们在战前预埋的间谍网挥出了预期的作用,而我们打入英国情报机构的人员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暴露的。” “这个应该归功于各位主教大人们在战前对局势的预测。大家一致认为一旦英德开战,英国人一定会调查和监视隔离所有在英国本土的外国人,特别是欧洲大陆国家的人员,事实证明了这个推断的正确。 所以,我们展爱尔兰和不列颠人情报员的决定现在看来真是无比的正确。 而我们花了高昂的代价让他们成功进入上层社会和各个关键领域,现在看来这些代价也都是值得的。” 魏尔勒微笑着说道。 “但是我们绝对不能放松警惕,毕竟他们现在都拥有相当不错的地位,要小心他们变节。”徐峻端着茶杯仰起头说道。 “这个倒不用过于担心,我的元,这些人全都是单线联系,相互间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而且就算有人变节也不会造成我们严重的损失,因为这很快就会被察觉出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要把几份从不同渠道获得的关于同一内容的情报互相比对一下就行了,奥丁之眼从不信赖从单一渠道获得的情报。” 克尔斯滕恭敬的回答到。 “那我就放心了,接着报告吧,中校。” “通过分析我们奥丁之眼在英国谍报网传回的情报以及与谍报局和保安总局手头上所获得的情报对比之下,我们已经可以确定党卫队保安总局以及帝国谍报局在英国的谍报网已经被英国人彻底的破坏了。 不光如此,他们中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变节,我们在英国的情报网正在为敌人服务,如同您之前所预言的一样。 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您是如何得出这个预言的,我的情报分析人员对您敏锐而准确的判断力充满了钦佩。”克尔斯滕一脸疑惑的神色。 “我也是猜测而已,任何人看到帝国保安总局对情报员的选择和训练后都会得出一样的结论,把那群毫无间谍才能而且只受过简单训练头脑热的菜鸟扔到那个戒备森严的岛上去简直就是笑话一样。” “原来是这样,的确,按照我们潜入军情五处的人员报告,保安局派遣到那里的情报人员创造了间谍界最短被捕记录。 有两个笨蛋刚上岸还没走出五十米就被抓住了,还有个家伙竟然以为食品配给本可以当作英镑使用,结果被一个英国乡间饭店跑堂的活捉。 我的元,往英国空投这种水准的情报员完全就是浪费资源。要是按照我的想法,以后空投这种笨蛋根本就不用给他们降落伞,直接扔下去就行了,反正都是一个下场。” 克尔斯滕摇着头苦笑着说道。 “可能会让你失望了,我们现在还是要继续往那里空投情报员,我们必须要靠这些人员来迷惑英国情报机构,甚至用这种方式传递给英国人虚假的情报。 虽然这些人一定会有所牺牲,但是却可以掩护我们那些已经成功潜伏的情报人员的工作,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投送的那些情报员知道有那些潜伏人员的存在,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和那些潜伏人员生人员接触。” “遵命,我的元。” “现在说说英国国内的情况怎么样。” “很糟糕,我的元,他们的配给制度看来撑不住太长时间了。由于我们海军封锁的关系,英国的食品配给已经出现了每月七十万吨的漏洞,而且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 牲畜的饲料供应基本已经断绝,英国人现在开始大批宰杀牲畜,一部分供应军队另外就是作为工业原料使用。 而且他们现在正在把那些原本作为那些牲畜饲料的燕麦当作口粮来配。 副食品的配给也差不了多少,黄油和牛肉之类在市面上难得一见,不过鸡蛋和禽肉蔬菜之类现在看上去似乎还很充足。 近期的一支船队从美国运来了一批蛋粉和脱骨肉类,已经全部优先供应给军队了,看来会对英**队的士气有所鼓舞。 英国的武器制造厂正在飞的运转,不过由于材料缺乏,按照我们现在所获得的情报,那些装备质量实在有些低劣。 已经生因为武器事故频繁生造成部队拒绝接收那些伪劣产品的事件,关于英国陆军部对此的反应我们正在等待进一步的情报。 按照您的指示,我们花了很多注意力在英国的飞机制造业上。现在看来您的担心是有必要的,英国人的工作成绩令人惊叹,按照初步估计他们现在每个月可以制造出二百架以上的战斗机,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您特别指出的喷火式战斗机。” “这个估计太少了,别小看了英国人,按照我个人的估计英国飞机生产量至少会是这个数字的一倍,中校,让你的情报员再仔细调查一下。还有所有飞机关键部件的生产工厂,这些情报都很重要。”徐峻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遵命我的元。”克尔斯滕点着头回答。 “英国海军那里怎么样了。” “关于英国海军,我们已经获得了沿海舰队司令部非常详细的固定巡逻路线图,还有大部分的水雷区域分布图以及英国本土舰队和几个主要港口的情况报告。 英国似乎正在集结本土舰队,斯卡帕湾里已经停泊了两条战列舰以及二十条以上的巡洋舰,罗塞斯也集中了一支巡洋舰分舰队。 不过经过前阶段的战斗,英国驱逐舰损失非常严重,英国人正在大量改装渔船来补充沿海巡逻舰队并对运输船队进行短距离护航。 另外,我们已经现英国人正在试验对抗我们磁性水雷的新装备,不过现在看来那些东西似乎效果不佳。这些情报我已经按照您的命令交给海军司令部了。 另外,我想请求您加强对英国的空军侦察,我们需要空军的全力配合,因为我们需要大量的侦察照片用于对我们手上已经获得的情报进行对照与具体分析。” 克尔斯滕一口气说完这一些后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 “没有问题,我会命令空军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对了,关于英国外交密码和海军密码的破译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徐峻双臂扶着肩膀歪着头问到。 “还正在进行中,我们依靠海军前期缴获的密码本和对俘虏的审讯获得了很大的进展。” “这个工作就按照原先步骤进行下去吧。现在对英国的情报收集重点不变,你们必须要反复确认情报的真实性。另外,陆军空军和海军恩尼格玛的改进计划也要加快进行,我实在忍受不了被人偷窥的感觉。” “陆军和空军方面已经在进行中,我的元,您知道这可是个大工程,帝**事技术研究处刚建立起来,这方面的专业人才还没有到位。 还有就是海军方面,他们似乎有些不太愿意合作,特别是邓尼兹将军,他不相信海军特制的恩尼格玛会被英国人破译。” “没关系,我早就该料到会这样。海军的问题我会亲自解决,这群顽固的家伙,难道他们非得趴在救生圈上在北海里漂着才会想到反省吗?” 徐峻转过脸望着魏尔勒苦笑着说道。 “我们现在急需的情报是,英国空军机场,油库,控制中心,司令部,军火库的详细坐标和地图,平面图,技术参数。还有海军港口,滩头阵地,火力分布,陆军军火库,军工企业,材料储备仓库,燃料储备仓库,这些方面的情报越详细越好。”魏尔勒严肃的说道。 , “遵命,参谋长阁下,这些情报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我们掌握了大部分重要部门的地图。我会尽力获得更全面的情报。”克尔斯滕恭敬的回答。 “我知道,我已经从这份报告中看到了你们努力工作的成果,但是对于将要展开的决战来说,你们的情报也许能够拯救无数士兵的生命,我们对敌人情况掌握的越多,胜利也就距离我们越近。” 徐峻用手指敲击着手中的文件夹缓缓说道。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关于英国沿海的雷达站,我们需要这方面所有的情况,在你的报告里关于这方面的数据和描述太简陋了。” “非常抱歉,我的元,关于这种装备的情况英国人戒备很严格,不过我会让部下们全力收集的,请您放心。”克尔斯滕回答到。 “嗯,我期待着。。。。那么我们现在来讨论下一项,法国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徐峻拿起桌上精致的白瓷茶壶缓缓的沏满了自己的茶杯。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序曲(五) 我的元,关于法国人那边的情况。。。。” 克尔斯滕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 “有什么问题么?在你的报告中关于法国方面的情报都非常含糊,满篇都是估计和推测。剩下的不是我们早已经掌握的情况,就是一大堆毫无意义的数据,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徐峻还是保持着那副怡然的神情一只手扶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放在膝头的文件夹,不过在克尔斯滕中校的眼中这更像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我的元,我可以解释这一切。”克尔斯滕急切的说道。 “我不能掩盖奥丁之眼在法国情报收集工作上出现的这些问题,我也不会推卸我本人应该对此所承担的责任,我的元。 我想向您解释的是,我们在法国情报收集工作中出现效率和质量下降,其背后的主要原因完全都是因为现在法国内部局势过于混乱的缘故。”“混乱?这我一点都不怀疑,说说具体情况,中校。” “您知道前一段时间法国政府一直都在不断的向后方迁徙,我们的情报人员实在难以在那种情况下与总部继续保持联系,这导致了大量的情报被延误。 虽然目前法国政府已经在波尔多安定了下来,但是情况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改善。现在那里就像是一个被捅烂的蚂蚁窝一样,城里城外到处都是一片混乱,毫无任何秩序可言。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那些一线情报人员所承担的风险直线上升。现在他们每向总部传递一次情报,都要冒一次生命危险。 您一定了解当年法国大革命时期笼罩巴黎的那种恐怖与混乱,现在的波尔多与当年的巴黎几乎没什么两样。 某个人一旦被认为有德国间谍的嫌疑,那他最好的下场就是被法**方逮捕后枪决。我称其为最好是因为实际上那个可怜的人往往还未等到法国宪兵赶到就已经被狂热的暴民直接撕成碎片了。” 克尔斯滕停下来望着徐峻。 帝国元依然姿态优雅的坐在沙上一手端着那只精致的茶杯一手轻敲着膝上的文件夹,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但是克尔斯滕从元的手指敲击文件夹的频率中看出了,这位帝国独裁者现在一定正在想象波尔多街头的那种恐怖景象。 “继续说下去,中校。我现在已经了解了一线情报人员所处环境的恶劣,他们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坚持工作,我为拥有这些勇敢坚定的情报员感到欣慰。 但是,这并不足以解释前面的问题,这些大段的推测和以及几乎每份情报后面都打着的“仅作参考”是怎么一回事,情报处难道无法证实自己辛苦收集到的情报的准确性吗?”徐峻微微抬起头望向克尔斯滕。 “遵命,我的元。请听我继续向您解释。现在法国政府内部正在进行着一场混战,法国内阁每天,不,事实上每分钟都处在争执的状态中。几乎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有一个新的提案和命令出台,随后那些法国政客们又会再花几个小时推翻它。 如果不是法国内阁还掌握着军队的控制权,而军队的指挥官还保存着他们的使命感,法国政府控制的那些地区早就已经陷入无政府状态了。” “这是个很麻烦的问题啊,魏尔勒。”徐峻转过脸对自己的参谋长说道。 “是的,我的元,如果法国政府要求停战,我们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那些地区的秩序,我怕那些法**队可能会维持不住局面,对于我们的士兵来说这也将是一件非常棘手的工作。”魏尔勒皱起了眉头。 “交给屈希勒尔怎么样,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 “我相信屈希勒尔将军的能力,不过如果动用他的第四集团军。。。。” “只要他负责稳定地区秩序就行了,并不用调动正规军团。我预备从守备部队里抽调一批来执行这项工作,虽然他们和正规部队相比散漫了一些,但是也正是我选择屈希勒尔将军的原因。屈希勒尔是我所认识的将领中最注重部队的军纪和军人荣誉的一位,对于这项工作来说负责人的个人品质最为重要。” “我明白了,我的元。”魏尔勒点着头说道:“您的选择的确是最正确的。” “好了,请你继续报告吧,克尔斯滕中校。” “我的元,据我们手上所掌握的情报显示,现在法国政府内阁已经分裂成了四个派系。 贝当和魏刚一派,他们代表了法军和政府高层中绝大部分人的意见,他们的态度非常明确,他们都承认法国已经失败,并提议为了拯救法国,政府必须立即和我们展开停战和谈。 我们的情报显示贝当派的论点获得了很大一部分议员的赞同,他们在内阁中占据着优势。 而雷诺和勒布伦则是另一派,他们反对贝当的建议,并一直在试图说服内阁同意将政府撤出法国本土,去北非殖民地继续战斗,有相当一部分强硬派议员站在他们这边,虽然和贝当派相比处于劣势,但是差距并不很大。 第三派是个叫皮埃尔.赖伐尔的政客,他联合了波尔多市长阿德里安.马奎以及其他一群前政府议员组成了一个松散的联盟。 依据我们现在获得的情报来看,这个人非常热衷于国社党的理论,野心很大但智力十分有限。他目前的表现似乎更偏向于贝当那个派系,不过更大的可能是,他想趁机取代贝当的位置。 经过分析所掌握的这些情况之后,我们得出的结论是,这个法国人有很大的利用潜力,如果我们对其加以扶植,这个人可以在帝国完成欧洲战略的过程中起到难以估量的作用。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一个建议,是否采纳还是需要您来做最后的决定。” “赖伐尔。。。。” 徐峻摸着下巴看了看魏尔勒,随后转回脸对克尔斯滕说道:“对于这个赖伐尔,他早就已经在我们的注意范围之内了,这个人的确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奥丁之眼现在的任务是继续保持对他的监视,如果可能的话,让我们的人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在他和我们之间建立起联系。另外派人秘密保护他的个人安全,这种人任何时候都是刺客选的枪靶,无论刺客来自哪一边。” “遵命,我的元,我会尽快制定一个妥善的计划。” “很好,现在继续前面的话题,你说的第四派力量是什么人。” “第四派力量是由戴高乐率领的一批军方少壮派军官组成的联盟。 虽然由于那场惨败,他失去了上层议员的支持以及他最精锐的嫡系部队,但是他身边还是凝聚了一批不甘于失败的陆军低级军官和普通士兵。 他们不愿意接受法国已经战败这个事实,他们准备为了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战斗到底。 不过现在他的这个派系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其中一个原因是,他的理念对于法国人来说过于激进了一些,毕竟在现在的局势下还愿意白白送死的人真的不是很多。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冷酷现实已经开始让其中的一些狂热份子逐渐冷静了下来,现在愿意跟随戴高乐的力量正在减少。 另一个原因是他们内部出现了分歧,戴高乐的亲英倾向引起了很多军官的不满,他们都不太愿意接受戴高乐提出的,在法国彻底失败后逃亡英国并在英国人支持下继续战斗的建议。 在解决这个内部分歧之前,戴高乐已经难以对法国政局起到实质性的影响。现在他最多只能在内阁会议上给雷诺和贝当找点小麻烦或者煽动议员制造一点障碍什么的。 据我们对其日常言论和思想的分析,就像您曾经说过的那样,这个人对于帝国来说是个非常危险的存在。 我们现在正在利用各种手段分化他身边的力量,极力削弱着他个人的影响力,而且我们还对其日常行动进行着最严密的监视。 只是对于戴高乐,下一步我们该采取怎样的对策还是需要您做出最后的决定。” 徐峻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沉声说到:“对于戴高乐,奥丁之眼必须加强对他的监视,如果现他有逃离法国的企图,不惜任何代价加以阻止,如果有必要的话。。。。” 徐峻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随后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如果阻止不了就随他去吧,让你的情报员记住,保持严密的监视,不要对目标有任何的伤害。” “遵命,我的元。”克尔斯滕点头回答。 “接下来就是问题的关键部分,我的元。现在这四派天天在内阁会议上互相扯皮互相攻击,提出的提案和下达的命令没一个能够坚持过一天。 一开始我们的情报人员还能一丝不苟的把所获得的情报提交总部,但是由于这些法国人风向转变的度实在太快,而且那些命令和提案前后矛盾到了近乎荒谬的地步。 这使得我们在法国政府中的情报人员实在不好意思再把新获得的情报上报了,所有关于法国政府政策方面的情报都已经变得毫无价值,因为就算他们冒着危险过来,说不定一分钟后他们就得再一份电报推翻前一篇报告,我们的情报分析人员也被这些问题搞得精疲力竭无所适从。 现在情报处的工作人员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在法国政府中某个派系真正掌握政府权力之前,关于法国政府政策和命令方面的情报一律只作为数据参考而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克尔斯滕说到这里露出了一脸的无奈神情。 “呵呵,原来是这样。不过我现在有了个新的疑惑,你前面说的这些为什么不写进这份报告书?克尔斯滕中校。” “因为这份报告书是总体形势报告,关系到统帅部的战略制定。所以我们列出的必须是经过分析并且能够确证的情报和数据,至于如何得出这些数据和结论以及情报收集过程都不在报告的范畴之内。 而所有未经证实、缺乏证据、有时间限制的情报除非必要是不能写进报告的,就算采用,我们也必须标明“仅供参考”或“仅是推测”。”克尔斯滕恭敬的回答到。 “我明白了,这次谈话让我对奥丁之眼的工作与能力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你的解释令我很满意。” 随后徐峻转过脸笑着对魏尔勒说道:“魏尔勒,看来我们还得再给法国人施加点压力才行,他们现在竟然还有精力在那里吵架。” “是的,我的元,是该让那群法国政客们清醒一下了,我们也不能无限制的和他们泡下去。” “让空军轰炸波尔多怎么样?” “这。。。。这好像太激烈了吧,我的元。其实只要让陆军做出全面进攻的姿态再加上几次小规模试探性的攻击就足够了。” “好,这个问题在晚上的例会上再讨论吧。” 徐峻低下头继续翻看起那本厚厚的爬虫杀手。 “法**方现在的情况呢,你这里也只有很简单的报告。” “我的元,因为现在的法**队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更谈不上需要我们刺探的机密情报。 法**队的士气已经荡然无存,他们的精锐部队现在都在我们的战俘营里晒太阳。 他们精心保存着的大批技术兵器也都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我们的情报处随军先遣分队在一个法国航空学校的机库里现了一百三十架崭新的法国战斗机,全都是最新型号,几乎没有使用过,而像这样相同的仓库我们还现了几十处。 他们一边让那些新式飞机放在机库里积攒灰尘,而另一边却让他们那些宝贵的飞行员驾驶着那些陈旧型号的破烂飞机与我们的精锐空军战斗。这实在是令人困惑的问题,我真的无法理解法国人的思维方式。 但是这些缴获也提醒了我们,法国人手中一定还掌握着一些技术兵器,除了飞机之外可能还有一定数量的坦克。 不过按照法军目前的情况,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已经太晚。先不说他们已经没有几个能够驾驶操作这些武器的专业人员,就算现在仓促训练出来也只能是白白送死,这一点法国人应该很清楚。 况且,他们大部分的燃料储备和弹药储备基地都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中,相信过不了多久法国人剩下的那些坦克和飞机就只能当做步兵掩体使用了。” 克尔斯滕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翻过一页文件后继续说道。 “我们现在的注意力主要放在法国空军和海军的动向上,有确切的情报表明,他们中有不少人正在考虑投向英国,对此我们不排除有英国情报人员从中煽动的可能。 这些法**人大部分都是空军低级军官和普通战斗人员,还有一部分地勤人员以及海军基地技师和水兵,这对于我们下一步对英国的作战一定会有所影响,我们正在考虑采取措施阻止这种情况生。” “统帅部对此也非常关注,特别是法国海军的动向,情报局必须对法国舰队保持严密的监视,在关键时刻可以采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不过,你们采取任何行动之前都必须获得我个人的批准,对于法国海军的处置统帅部有全面的计划,我不希望有任何节外生枝的事情生。” “遵命,我的元。”克尔斯滕点着头回答到。 “我的元,关于法国海军停留在英国的以及英属殖民地港口的战舰,我们已经收集到非常详细的情报。 其中有一艘孤拔级战列舰和一艘布列塔尼级战列舰,一条在埃及亚历山大港一条停在普利茅斯港,它们现在正出于英**队的严密监控之下,而停靠在英国本土的另外四艘轻型巡洋舰和八艘驱逐舰以及六条潜艇,也都有被英国人扣留的危险。我们认为,虽然那些巡洋舰与驱逐舰火力不强而且数量也不多,而那两条战列舰更是几十年前老旧不堪的货色,但是我们不能放过任何可能存在的威胁。所以。。。。” “哦?等一下。” 徐峻抬起手止住了克尔斯滕后面的话,他一边缓缓的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一边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魏尔勒和克尔斯滕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他们屏息凝神的望着一脸深沉的帝国独裁者。 “呵呵。。。。” 徐峻张开双眼展颜笑道:“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有那两条战舰存在。这两条战舰的战斗力和威胁程度你们评估一下,随后交一份报告上来。 不过按照我个人的看法,那两条战舰对我们的威胁还不如那四艘轻巡洋舰和几条潜艇严重。” “我知道了,但是这需要海军方面给予技术上的支持。我的元。” “看来我又疏忽了,你就把手头上的这些资料传递给海军方面吧,让他们自己分析一下,这原本就是海军参谋部的份内工作。情报收集完还替他们分析,海军实在是太轻闲了。”徐峻笑着说道。 “说到海军方面,我看雷德尔元帅现在睡觉都带着笑容吧,德国海军历史上还从未有像现在这么昂吐气的时候。 在空军远程轰炸机与侦察机部队的配合下,潜艇和驱逐舰部队的战绩显著,而水面舰艇的战绩也令人满意。 再加上我们在舆论上的大肆宣传,雷德尔元帅现在的声誉已经可以和舍尔海军上将媲美了。”徐峻微笑着说道。 “另外,我的元,我们在敦科尔克战役中缴获的那三艘英国战列舰和您亲自缴获的那一艘重巡洋舰的修理工作都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加入海军序列,这些战舰的加入将大大加强帝国海军的实力。 另外,受伤的欧根亲王号和沙恩霍斯特号,格奈森诺号的修理工作也比我当时的预期快了很多,还趁此机会按照您的要求进行着强化改装。而更为强大的卑斯麦号也已经接近最后完工,等其他几条战舰修理完毕后就可以开始海试正式服役。”魏尔勒在一旁接口到。 “参谋长阁下,您还忘记了齐柏林伯爵号航空母舰,我一直不知道元阁下对于这条航母寄予了那么深切的期望。 现在海军方面的装备和技术部门正在全力的按照元阁下的要求和意愿修改着图纸,国内和海军对建造这条航母所需要的人力,物资以及资金的投入爽快无比,建造的度越了我的想象。按照现在的建造进度,我相信十一月之前她就能正式服役了。 海军现在正在疯狂的训练航母专业人员,而且还堂而皇之的以元阁下命令的名义的撬着元阁下空军的墙角,从空军精锐飞行员中挑选第一批海军战斗机部队。 等到这些战舰全都投入舰队序列,那时候德国海军大型战舰的实力将在历史上次凌驾于英国海军之上,德国海军终于有机会实现几十年来的梦想了,雷德尔元帅怎么会不为此欣喜若狂。”克尔斯滕也在一旁微笑着说道。 “你还遗漏了一点,现在海军方面可以说是财大气粗,元阁下调拨给他们的经费让他们那些昂贵的战舰得以继续建造下去,这才是让雷德尔元帅最高兴的一点吧。”魏尔勒微笑着说道。 “海军现在就像个暴户,花钱就像流水一样。为了修理那些受伤的战舰,他们竟然付出了五倍的薪水招聘工人,我到欧根亲王号的修理工地看过,整整两千五百多人在哪里热火朝天的干着,焊花流淌的就像瀑布一样。 战舰舰壳上趴满了海军技师,其中还有大部分是法国船厂的造船工人,海军那群技术主管还真不怕那些法国人搞破坏。”克尔斯滕笑着说道。 “重金招聘法国工人加班加点的主意是我提出的,否则海军无论如何都无法在短期内恢复战斗力。这些人都经过海军保安部门的甄别,而且都有担保,担任的也不是重要机构的修理工作。 别把法国人都看成敌人,中校,只要给予合理的回报,法国工人对工作的责任心并不比我们德国工人低。 况且法国还拥有非常优秀的造船工人,他们的船舶修理工艺也一样出色。”徐峻合上了那本文件夹,端起茶壶给茶杯里续满了水。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的元,不过我觉得在现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保持足够的谨慎还是必要的。我请求您允许我们在每个海军船厂调派一个安全小组,保证工作的安全进行。” “可以,你的担心也有些道理,不过要让那些安全人员注意隐蔽身份,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影响正常工作。” “遵命,我的元。” ”德国海军的实力必须要继续加强,这是我们已经制定下的战略决策,否则我们将无法实在帝国最终的战略目标。 德国海军战列舰的数量必须要达到完成最终目标所需要的最低限度。 但是现在才开始建造战舰对于我们来说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了,所以,在短时间内提高海军实力的方式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从敌人手中缴获。 当然这非常的困难,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却并不是不可能做到的,至少我们已经获得了几次成功的经验,虽然很无奈,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这是唯一的一条捷径。 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们不再建造战舰,比如h级战舰的建造就将继续下去,不过需要有些技术上的调整。 对于新型潜艇,巡洋舰,驱逐舰以及航母的开与建造将是德国海军未来展建设的主要方向,而其中的潜艇和航母技术更是展的中心,雷德尔元帅对此也表示了赞同。” 徐峻说完这些后转过脸来对着克尔斯滕说道:“情报部门以后要加强对世界海军和空军技术情报的收集。另外,你的这份报告实在过于枯燥了,在今晚的例会上这些单调的数据和推断对于那些将领们的没有什么说服力。 今晚的会议非常重要,作为我的情报主管,你有资格参与这次会议。到时候你记得把各国现有资料准备的充分一点,在会议中我会需要你的情报支援。” “遵命,我的元,我会准备好会议中可能用到的情报资料。” 克尔斯滕恭敬的回答到,随后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桌上的文件堆里翻找了一下后从中抽出了一份文件。 “听到前面您说道潜艇技术,我这里有一条刚获得的最新情报,我想您一定会对此感兴趣的。” 克尔斯滕站起身来走到徐峻面前把文件恭敬的放到茶几上。 “哦,那是什么。” 徐峻放下茶杯拿起了那份文件。 “这是英国潜艇的机密技术。我们意外获得了一套完整的潜艇主动声纳系统。” “什么?主动声纳?” 听到这个消息徐峻不禁精神一振,他连忙拿起那份文件仔细的阅读起来。 “说起来这还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两天前陆军第二摩托化步兵师的一个步兵营正在勒阿弗尔附近的海边进行登陆战的适应性训练,其中一条载着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和两名军官的登陆艇在航行途中失去了动力,他们在报告上是这么写的。 当时他们顺着海流漂离了预定航线十多公里,就在他们用电台呼救并等待上级救援的时候,突然在附近海面上现了一条处于漂浮状态的潜艇。 那群陆军官兵原本以为那是我们的潜艇,于是立即向那条潜艇求救。但是无论这船陆军出了哪种求救信号,对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时候那群官兵才现情况有些不对,于是他们划着那条登陆艇向对方靠近,等接近之后他们觉那竟然是条英国潜艇。 关于报告中的这段叙述我表示怀疑,我真不知道那群陆军官兵是用什么工具,而且是怎样划动那条三十吨级失去动力的登陆艇的。 我个人认为那群家伙显然是在海上迷失了方向,而动力故障只是他们为了保留面子而人为制造的理由。 对不起,我有些跑题了,我的元。 也不管那些官兵用了什么方法,反正他们停靠上了那条潜艇,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折腾都无法进入这条潜艇。 幸好,在那群单纯的步兵开始考虑是否用炸药炸开艇壳之前,前来救援他们的海军巡逻舰到达了。 于是,那条巡逻舰拖带着比她整整大上两倍的潜艇以及那船陆军官兵回到了勒阿弗尔。 经过海军人员进入潜艇调查后,我们得出的结论是,那条潜艇生了严重的氯气泄漏事故。 这场悲剧究竟如何生的现在已经无法探究,可能是电池舱内的冷却水排放系统生了故障,也有可能是人为操作上的失误。 唯一清楚的就是,那些船员最多只坚持了两分钟。 虽然他们采取了紧急上浮的措施,但是却已经来不及打开通凤管和舱盖了。 大部分人员都倒在他们各自的岗位上,轮班休息的人员则直接就在梦乡里上了天堂,愿上帝宽恕这些可怜的人。” “愿上帝宽恕他们。” 魏尔勒低下头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场可怜的悲剧,再加上一群没有方向感的陆军士兵,我们获得了一艘完整无缺的英国t级远洋潜艇,包括十六条崭新的mkviii型鱼雷以及最关键的潜艇主动声纳系统,一大批重要的海图,英国海军专用密码机,还有一批机密文件其中包括英国海军下个月的密钥表和航运简报。” “英国人对此有没有察觉?” 徐峻极力克制着心中的兴奋,他表面上依然一副淡然的神情问到。 “绝对没有,那片海域的制空权已经在我们手中,而且这件事件从头至尾都没有遇到英国侦察机,而且海军的监听站也当天也没有现任何英军呼救信号。看来那条潜艇根本没能来得及出求救信号。 这条潜艇已经被严密的伪装起来,所有相关人员都下达了封口令。 海军方面准备把它拆散从陆路运送回国,我们的军事技术研究处将负责对其中机密技术进行研究并开出我们自己的产品。” “那样我就放心了。”徐峻对克尔斯滕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o “进来。” 徐峻大声的说到,随后一个上尉军官急匆匆的拿着一封文件走了进来。 那名少尉先向徐峻恭敬的点头致意后把文件交给了克尔斯滕。 “这是。。。。” 克尔斯滕撕开文件上的蜡封打开文件扫了一眼,随后沉着脸向着那个少尉军官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退下。 等到那名军官走出办公室关上房门后,一脸深沉的克尔斯滕突然微笑起来,她优雅的抬手向徐峻行了一个军礼,随后恭敬的把那份文件递给了正一脸疑惑的帝国元。 “祝贺您,我的元,法国人终于忍不住要求停战了,您带领着我们获得了这场持续了三十六年的战争的最终胜利。祝贺您,我的元。”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序曲(六) “人都到齐了吗?” 徐峻拿起桌上的登记册随意的翻看着。 “报告元,都到齐了,各位长官现在都在会议室里等您。我的元。” 一个三十多岁的陆军上尉带着一脸激动惶恐的神色恭敬的站在办公桌后回答到,和徐峻身后跟随的几名元卫队士兵相比略显单薄的身体现在挺立得犹如一根钉子。 徐峻扫视了一眼办公桌后靠墙放置着的一张长桌,那里整齐的放置着几排手枪,武装带以及佩剑。 那是与会将领和随员们进入会议室前上交的配枪,一堆华丽的卢格和沃尔特在灯光下闪着蓝莹莹的寒光。 有趣的是徐峻现在那些精致细巧的手枪之间还躺着几支巨大的毛瑟,不过由于体形和风格的差异,显得着实有些突兀。 “很好。。。。你是。。。。” 徐峻低下头继续翻看着手上的登记册。 “霍恩,宾兹.霍恩陆军上尉,我的元。” 上尉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随后昂起头大声的回答道。 “哦?宾兹。。。。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是我向您提起的,我的元。宾兹.霍恩上尉刚调入大本营保安处,他之前在挪威北极分遣队担任作战指挥官。” 魏尔勒在徐峻的身后提醒道。 “北极分遣队?我想起来了。” 徐峻这时候才抬起头上下打量起那个上尉来。 “把他调到大本营参谋处,魏尔勒。” 徐峻微微转过脸对着身后的魏尔勒沉声说道,随后他微笑着对着一脸紧张神色的霍恩上尉说道。 “很漂亮的字,霍恩上尉。从明天起你去参谋处报到,我现在任命你为二级作战参谋,归属魏尔勒参谋长指挥。” “遵命,我的元。” 霍恩一时间还没明白这个任命的意义,但是他知道自己被元阁下看中了,虽然不知道元阁下究竟看中了自己哪一点,反正不会只是因为自己字漂亮的缘故,但是无论怎么样,这可是一个旁人做梦都难以企及的机遇,有些受宠若惊的陆军上尉连忙谦卑的低头致意以示忠诚。 “很好,我们进去吧,别让将军元帅们久等了。好好干,霍恩上尉,我期待你以后的出色表现。” “全体起立,敬礼!” 随着一声口令,偌大的会议室里顿时齐刷刷站满了昂敬礼的国防军军官。 徐峻利落的还了个军礼,随后带着自己的随员们快步的向着中间的会议桌走去。 “各位请坐下。” 徐峻走到会议桌前向着四周的军官们挥了挥手。 可是让徐峻感到意外的是,那群军官们竟然没有遵从他的命令,他们还是昂挺胸的站在原地。而更让徐峻感到疑惑的是,他们脸上还都带着一副庄严肃穆的神情。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徐峻迟疑对着离自己最近的冯.布劳希齐元帅问到。 冯.布劳希齐恭敬的对着徐峻点了下头,随后突然大声的喊道。 “向元致敬,嗨!莱茵哈特!” 而站在冯.布劳希齐身边的凯特尔随后也大声喊道:“元万岁,元万岁,元万岁!” 紧接着,整个会议室里犹如风暴般回荡起了一片致意和万岁声。 “祝贺您,我的元,法国终于向您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这是在德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辉煌与伟大的胜利,您的功绩将会载入史册。” 冯.布劳希齐满脸的激动和喜悦高声的说道,随后他指着那些欢呼着的军官们继续说道:“在场的每一位都认为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表达我们此际心中的激动以及对您的崇敬,我的元。 我们坚信在您的带领下我们必定能够实现我们的理想,让伟大的德国重新获得她在世界上原本就应有的地位,让德国的人民夺回他们本该拥有的幸福和骄傲。我的元。。。。” 冯.布劳希齐恭敬的向徐峻再次点头致意。 听完布劳希齐的一席话,原本被眼前景象弄得一头雾水的徐峻终于恍然大悟。 欢呼终于慢慢的平息了下去,这还是在徐峻和布劳希齐带领着统帅部其他将领一起安抚下去的。 除非元要求停止,否则谁都说不准这种欢呼还会持续多久。 这可是在向元阁下表示自己的忠诚,在这种前提下,当然没有人会在别人停止欢呼之前停止下来,这导致了在国内的某些集会上,常常会生有人为此昏倒的意外。 “诸位。。。。” 等到那群口干舌燥的军官们各自坐回自己的座位,徐峻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微笑着说道:“看来大家都获知了这个消息,法国已经正式向我国提出停战建议。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这意味着法国已经再也无法继续这场战争,我们获得了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 说完,徐峻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军官们,他们虽然现在都严肃的正襟危坐,但是其中大多数人的脸上还带着激动的潮红,看来正在努力的平复着前面的昂奋情绪。在听完他的话之后,那些军官们的脸上又洋溢起喜悦的表情。 “但是。。。。” 徐峻的神情开始严肃起来,声音也开始沉重。 “如果你们中间有人认为战争就此完结了,那么我可以在这里明确的告诉他,他错了!” 徐峻提高了声调。 “事实上,我们的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而且。。。。甚至可以说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o 徐峻扫了一眼会议桌边的将领们,看到他们慢慢严峻起来的神色徐峻微微赞许的点了点头。 “如果在座的诸位谁认为战争就此结束了,或者认为我们已经获得胜利了的现在就请站出来,另外有哪位认为我们可以轻易获得最后胜利的也请在这里预先通知我一声,我也许可以在敌人的战俘营里给他预先定个好位置。 因为,倘若我们继续维持现在的这种心态和想法,维持我们现在的这种战略,如果不出意外,在座的包括我在内的大多数人又足够幸运的话,大家都会住进那里去。 这不是玩笑,而是个最真实的预言!” 徐峻猛的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现在到了我们彻底清醒一下头脑的时候了,帝国前进的道路上充满着危机! 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必须要为此作些什么,如果我们继续沉迷在眼前这些虚幻的胜利光环之中,如果我们不全力以赴做好准备,我们的祖国。。。。将会在我们自己的手中毁灭!” 满场鸦雀无声。。。。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军议(一) “这不是一个玩笑!” 徐峻冷眼扫视着在座的德国名将们。除了统帅部三巨头露出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外,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呈现着一种近似突然被人在脑袋上打了一闷棍后的那种表情,眼睛里闪烁着极度的震惊与迷惑。 徐峻对这些职业军官们目前的反应很满意,原本以为自己这帖药的计量可能稍微大了些,现在看来似乎正合适,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种效果。 “在座的各位中一定有不少人会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 徐峻保持着那副凛然的神情,冰冷的目光在每一个坐在会议桌旁的将领脸上一一扫过。 会议室的空间很大,这里原本是巴黎政府在战前构筑的大型掩蔽所兼指挥部,这间中心会议室足以容纳五十人以上召开军事会议,拥有完善的设施和充满法国风格的华丽装修。 这座堡垒深入城市地下十二米,全部由钢筋混凝土构筑,在某些关键位置还附带有五十厘米厚的装甲钢板防护,在当时来说可以算的上是一套第一流的工事系统。 法国人在这座地下掩蔽所里使用了当时他们所拥有的最先进的技术和装备设施,再加上他们在修筑和使用马齐诺防线时积累下来的丰富经验,使得这个掩蔽所到处弥漫着一种法兰西式的地堡文化,这让每一个第一次看到这个堡垒内部设施的德**人都不禁为之惊叹,法国人竟然可以躺在弹簧床上喝着马提尼酒打仗。 当时最先进的空调通风系统把经过过滤的清新空气输送到这座地堡的每一个角落,这间会议室当然也不会例外,气温被精心调试到最适宜的温度,让人一点都感受不到身处地底的那种憋闷,同样也让人忘记了地面上夏季的炎热。 但是现在,法国人精密的空调系统在这间会议室里似乎失去了作用,因为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犹如身处冰窟时的那种寒冷,尤其当帝国元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 “有哪位对我的话感到不能理解的吗?”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徐峻看到的只有闪烁着躲避自己目光的眼神。 帝国元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现场情绪被自己压制的有些过头了,必须要稍稍放松一下。 “在座的有谁可以告诉我,我们为何而战?” 徐峻用淡然的语气的问到,神情尽可能的表现出轻松和随意,他几乎立即就听到了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长出了一口气的轻叹声。看来刚才自己真的吓到他们了,徐峻暗自想到。 “为了复兴德国,我的元,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长官都和我一样愿意为了这个目标献出自己的一切,我的元。” 一片静谧中一个声音突然响亮的回答到,在座的军官们都不禁向着话音响起的地方望去。 “很好,道根上校!” 徐峻对着像一根标枪般挺立一旁还带着满脸激昂神色的道根点了点头。 “在座的各位先生们,你们的回答也是这样吗?”徐峻转回头望着军官们。 “是的,我的元,一切都为了德国!” 正在因为被酷到极点的党卫队上校抢了头筹而郁闷的冯.布劳希齐立即毫不犹豫的大声回答到。 “为了祖国。” “为了伟大的德意志。” “为了德国。” 反应过来的将领们连忙七嘴八舌的跟着陆军总司令回答到,看上去有不少人也正在为自己之前的犹豫踌躇感到后悔,回答的声音喊的越响亮。 “我对大家的回答很欣慰,各位对帝国的忠诚无可非议。” 徐峻微笑着环视了一下会议室,各位名将和部下们都刻意的在年轻的元面前挺了挺胸膛以示自己意志之坚定。 “我们为了德国复兴而战,但是。。。。” 徐峻提起桌上的红色元帅权杖轻轻的往铺着金丝掐边宝蓝色天鹅绒桌布的会议桌面上一磕。 “这场战争是否真的能带给德国复兴?有谁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 徐峻把视线转向左手边,那里坐着一溜陆军和武装党卫队将领。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中有不少人在战前都或多或少的反对过黄色作战计划。现在不需要做什么辩解,参谋长阁下。”徐峻冲着想要言的凯特尔摇了摇权杖。 “海军这边也一样,是吧,雷德尔元帅。”徐峻望向右手边,那里坐着一溜海军和空军的将领。 “空军那边就不用说什么了,戈林当时还是空军总司令,根本就不用指望他会考虑什么战略问题。”徐峻冲着坐在远处的米尔契和各航空队指挥官们笑着说道。 “现在看来,各位之前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虽然预期中低地各国的坚强抵抗与我们可能遭受到的沉重损失都没有生,我们还获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庞大战果与最终胜利。” 徐峻脸色一沉。 “但是,我并没有从这些辉煌的胜利中看到德国重新崛起的曙光,恰恰相反,我看到的是德国已经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之中,因为我们已经停不下脚步了。” 徐峻顿了顿,看到军官们现在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让他感到很满意。 “阿道夫.希特勒!” 徐峻突然高声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全场的气氛当时就凝滞了一下。 “看在上帝的份上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们不会告诉我你们都已经忘记了这个名字了吧?” 徐峻握着权杖轻磕着桌面。 “阿道夫.希特勒!我现在非常后悔自己曾经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 相信才怪,就连杰克那个阴险的人造人都从没这么想过,徐峻暗自感到好笑,但是脸上却流露出一副痛悔交加的表情,逼真的连道根都以为那段时间元阁下可能是真的上当了。 “我相信了他的话,打赢这场战争是德国复兴必须的条件。但是,我现在才知道,我们都被希特勒这个疯狂的家伙欺骗了,战争不但不能给德国带来复兴,相反还会让我们付出的几十年努力毁于一旦。” 徐峻表情沉重的接着说道:“希特勒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战争胜利后德国将如何展,他甚至压根就没有花时间研究过这个问题。他的目标只存在于他的那些最疯狂的幻想之中,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如何正确处理我们可能会面临问题的举措和计划。 他想要的只是战争,这个下士除了不切实际的梦想和自我膨胀之外,从未真正考虑过怎样建设一个国家。他考虑的只有权力,野心,利益,以及如何满足他那已经扭曲的人格。” 徐峻用力顿了一下权杖。 “我们竟然为实现他这种疯狂的野心而战斗,士兵们也为了那种疯狂的目标而死去。复兴德国,是的,希特勒是这样说的,日尔曼民族是统治民族,希特勒是这样说的,德国人必将统治世界,希特勒是这样说的。可笑的是,我们竟然相信了这种话,更悲哀的是,我们竟然还真的就这样去做了。” 徐峻停顿了一下,他直视着将军们惊诧的目光。 “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可能再建立起一个新的罗马帝国了。时代在进步,民族之间的差距在缩小,地域文化已经根深蒂固,但是希特勒却想让我们相信我们能够完成这个事业,德国将成为新的罗马帝国,统治全欧洲乃至全世界的千年帝国,而他凭借的却只是强大的武力! 但是,我们是否真的像我们自己感觉的那样强大?我的答案是,不,我们根本还未强大到能够建立那种帝国的程度,我们会在征途上就耗尽最后一滴鲜血。” 徐峻扫了一眼沉默的将领们。 “在座的各位军官不是集团军级指挥官就是我的直属军团指挥官,今天这场会议将被列入帝国最高机密,会议结束后所有的会议记录都会被封存,我不希望有谁泄漏出今天会议的任何信息,因为今天我在这里和各位讨论的问题关系到帝国的国家安全,关系到德意志民族的未来。” 徐峻对着收起笔记本的将领们点了点头。 “我前面说到,我们不够强大。的确,虽然这很难让各位接受,但是,这是事实!我曾经说过我们现在所获得的胜利依靠的是足够的幸运和有限的优势,但是谁都不能保证这种幸运和优势会永远伴随着我们,伴随着德国。 我们领先与对手的只有新形式的战术和少数的技术兵器,我们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对阿道夫.希特勒感到钦佩,他总是能够敏锐的找到开战的有利时机。 不过,有利的时机只能有限的增加我们获胜的基数,但是对于长远的战略来说,这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徐峻摇了摇手中的权杖。 “现在我们获得了胜利,法国投降了,据我所知国内大部分人的想法是,我们获胜了,半个欧洲成了我们的战利品,但是,我们是否想过,德国是不是有足够的能力来消化这个庞大的战利品呢?我们是不是能够面对这次胜利带给我们巨大利益背后隐藏的那些问题呢?” “这个,帝国内阁似乎有个计划。。。。”凯特尔在一边说道。 “别提那个愚蠢的计划。实话告诉你,希特勒在开战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任何占领计划,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会胜利的那么容易,而内阁连一个像样点的占领政策都没有真正的制定过。据我所知,你所说的那个愚蠢计划的实质只有一个,劫掠!” “什么?劫掠?” 冯。布劳希齐轻声的惊呼到,虽然他早就知道那项计划的所有内容。不过现在这种时候,他觉得自己作为陆军总司令有必要出一声惊呼来烘托一下气氛,因为这是元所需要的。 果然,他获得了元阁下一个赞许的眼神。 “被占领国的所有能够抢夺的资源,无论是成品还是原料,工厂还是矿山,这一切都只是劫掠名单上的一列数字。能够运回德国的就运回,不能运回的则交给国内那些企业瓜分,如同当年在波兰所做的那样。”徐峻赞许的看了聪明的陆军总司令一眼后继续说到。 “太愚蠢了,那一定会造成被占领国居民激烈的反抗。” 龙德施泰特不失时机地大声的喊到。 “不能这样,我的元,德国的荣誉会被这种行为毁了,我们不是盗贼。” “屈希勒尔将军说的对,想出这种主意的一定是那群惟利是图的财阀。” 一时间群情激愤。 “我很高兴大家会为此而感到气愤,的确,这个问题就是现在德国遇到的第一个危机。” 徐峻挥动着权杖让在座的将领们冷静下来,他接着说道。 “德国缺少足够的资源,这个问题我想各位都已经很清楚了,那是我们糟糕的周边环境所造成的,当然还有我们自己定下的苛刻的进口政策的缘故。 , 在座的都是军人,我不想在这里谈论什么政治问题。我想让大家明白的是,我们没有足够支持一支庞大军运作与展的资源,如果想要获得资源,我们只有改善我们的周边环境并向外拓展更多的物资资源流通渠道。 而现在,欧洲战场的胜利就是放在我们面前的一个机遇,但是就像我前面说的,一旦处理不好,这也会成为帝国的危机。军队在这个问题上必须起到关键的作用。这也就是我说到现在第一个实质性的问题,如何保证我们的资源能够维持这支庞大军队的长久运作。” “我的元,您是说维持一支庞大的军队?”徐峻新任的席顾问冯.布伦博格在一旁问到。 “对,我们现在必须要保证这支庞大军队的存在,不但如此,我们还要考虑如何扩大军队的规模,并且还要继续展。这就是军队现在要面对的问题。” 徐峻的话音刚落,现场立即响起了一片压抑后的议论声。 “我的元,能够告诉我您这样考虑的原因吗?”冯.布伦博格问到。 “我的元帅阁下,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们已经陷入了战争的漩涡,对于我们来说,法国战役的胜利并不是战争的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军议(二) “摧毁永远比建设容易的多,先生们。摧毁一栋建筑对于我们来说只要耗费几秒钟时间射几大口径炮弹就可以做到,但是如果想要建造起一栋大楼则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用一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才能完成。这个浅显的道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先生们都明白。” 看到军官们在下面表示认同的频频点着头,徐峻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建立一个现代的罗马帝国,这个梦想的确非常的诱人。但是,罗马帝国是如何建立起来的?依靠武力? 的确,罗马军团所向披靡,横扫整个欧洲,帝国版图甚至延伸至非洲内陆和亚洲。 罗马军团依靠领先于那个时代的优良战术和装备,训练有素的士兵以及先进的军事理念获得了远远凌驾于他那些落后陈腐的敌人之上的强大武力,这一切和现在我们所掌握的优势惊人的相似。 但是,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凭借强大的武力建立起第二个罗马帝国吗?我的答案是不,我们绝对不可能在现在这个时代凭借武力完成这项事业。” 徐峻停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权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军官们全都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我想其中的原因在座的有几位先生早就想到了,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徐峻望向坐在左手边的统帅部三巨头。 “我的元,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前面所说的也是一直困扰我到现在的问题,我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感到非常的忧虑,我的元。” 作战处参谋长约德尔恭敬的说道。 “的确,我和布劳希齐元帅也清楚这一点,这也是我们决心坚定的追随您的原因,就像我们一直对部下们说的,只有您才能清晰的看到危机的存在,也只有您才能将德国从危险之中拯救出来,带领我们迈向真正的崛起之路,我的元。” 凯特尔连忙接着说道,精明的统帅部参谋长顺带把冯.布劳希齐的那一份也一起说了。 “您曾经专门和我们谈论过这个问题,我的元,我对当时的情景还记忆犹新,并对您的高深见解以及背后所蕴涵的那种敏锐而深远的眼光与战略思想感到无比的钦佩。” 冯.布劳希齐连忙顺梯子爬了上去。 “现在的我们的确没有实力建立起希特勒所说的千年帝国,如同元阁下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一种疯狂的梦想。” 说话的是哈尔德,这位陆军总参谋长刚被徐峻补过一次课。 性格有些执拗的哈尔德当时被徐大元表现出的那种领先于整个时代的战略思维以及越他想象的分析能力和判断力给吓了个半死。 他看到了一个比希特勒更像人的家伙,在那几个小时里陆军总参谋长阁下表现的就像个刚进军校的菜鸟学员,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的聆听着年轻元的忽悠,啊不,应该是教诲。 当哈尔德走出那间元办公室的房门之时,德国陆军总参谋长阁下已经成了莱茵哈特元最坚定的崇拜者和追随者,继冯.布劳希齐,冯.凯特尔,约德尔,古德里安,雷德尔,冯.龙德施泰德,冯.布隆博格,冯.曼施泰茵,冯.勒布,冯.博克之后又一个被徐峻用前学识蒙骗的被害人。 “我的元,先不提海军和空军,就先说我们陆军方面吧。您上次跟我单独见面时提出的那些问题我回去后立即开始了调查,果然就像您所说的那样,那些问题不但存在而且非常严重,如果不是您的提醒,我们现在也许还沉醉在法国战役胜利的迷梦里,要是等到这些问题在下一次战斗中自己暴露出来,我们说不定早已经遭受到难以弥补的巨大损失了。 陆军参谋部正在按照您的意向制定全面的改进方案,我现在真的想让时间停止下来,希望我们启动这项方案时一切还来得及。” 约德尔恳切的说道,结果他的话又引起了下面将领们的一阵窃窃私语。 “我也希望赶得上,哈尔德将军,我们的敌人不会傻坐在那里等待,我们现在只有全力以赴做好全方位的准备才能应付以后的危机。” 徐峻点着头回答到。 “前面我说过罗马帝国,罗马帝国并不是依靠单纯的武力才建立起来的,罗马人耗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尽力的为自己打造出了一个安全的周边环境,这才给予了他们展强大的空间。 罗马人大部分时候依靠的只是智慧和毅力,他们层出不穷的外交手段和政治花招常常比罗马军团的杀戮更有效果。 罗马人当时就知道武力只能作为最后的手段,力量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而我们现在竟然认为光凭借武力就能征服全世界,这实在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现在,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虽然是被形势所逼迫,但是也已经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我们只有继续走下去,我只希望我们大家一起努力,让德国真正崛起于欧洲和世界。 而在此之前,我们必须重新审视自己,重新审视这个世界,这样我们才能寻找到德国正确的先进方向。” “希特勒说过,日尔曼民族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民族,应该是统治民族,而非日尔曼民族必须接受日尔曼民族的统治,这种话在我看来完全就是白日做梦。 我们的确是优秀的民族,做为优秀的民族就应该有清醒的大脑,而不是去相信自己是统治民族这种疯话。 现在这个时代,一个民族想要轻易的奴役与统治另一个民族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断展的科技技术把地球变小了,把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差距也缩小了。 之前两个临近民族文化技术相差几十乃至上百年之类的情况不可能再生,凭借武力和杀戮压迫另一个民族臣服这在一百年前的欧洲就已经难以做到,何况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拥有高度达文明的欧洲。 我实在难以想象我们可以依靠武力让早就习惯于自由的欧洲各民族真正臣服。 如果我们继续按照我们原来的思维方式考虑欧洲统一的问题,我现在知道的就是,德国政府制定的占领计划连当年的拿破仑都不如,我可以想象最终后果会怎样。 我知道在座的都是高级军官,大家都能够理性的来看待这个问题,这也是德**队没有遭受到这种疯狂想法全面侵蚀的原因。 我希望这种情况保持下去,并且能够带动整个德国恢复理智,这是军队主官们必须牢记的任务。” “我们为了生存空间而踏上战争之路。” 徐峻顿了顿权杖接着说道:“什么叫生存空间,我们为什么缺少生存空间?这一点大家应该有些体悟了。 上一次战争的失败使得德国失去了在欧洲拥有的一切影响力,德国被英国法国以及他们的盟友们压制了整整二十年,他们害怕德国重新崛起。 但是愚蠢的他们想要从德国身上获得更多的利益,而破产的德国是不能给他们任何利益的,在这种贪婪的**驱使下,他们给了德国重新崛起一个契机,同时怯懦的他们也给德国打造起了一座坚固的牢笼。 德国资源贫乏,我们没有稳定而可靠的资源来源渠道,一切都掌握在对德国怀有戒心的协约国手中。 为了夺回尊严和荣誉必须重新武装自己,这是当时所有德**人的理想与信念。 而希特勒为了实现自己疯狂的理想更要重新武装德国,他上台之后急切的想要把理想变成现实。 然而武装自己就必须获得更多的资源,协约国当然不会帮助我们重新武装自己,他们不希望看到德国的重新崛起。 如果他们一旦把德国视为一种威胁,我们将失去大部分的资源来源,而希特勒的民族经济政策使得我们原本就狭窄的进口渠道变得更加狭窄,这就是他所谓德国生存空间危机的实质,也是他加快重新武装德国步伐的最好理由。 于是贫瘠的我们为了夺取资源拓展我们的势力范围而动战争,而想要赢得战争并保护战争果实就必须继续壮大军队,壮大军队就必须继续夺取更多的资源,所以我们再继续动另一次战争,我们就此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 到最后,对协约国可能对我们的行为进行干涉的恐惧以及几十年积压下来的仇恨让我们终于忍不住动了欧洲战役。 现在的我们的处境你们应该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再按照希特勒当时制定的疯狂计划走下去,那是在自取灭亡。 光凭借我们现有的力量是无法获得我们所需要的生存空间的,我们更不要想去奴役任何民族,如果我们那样去做了,我们将要招致来自各种方面的攻击,政治上,军事上,经济上,任何可能伤害到我们的领域,我们那些隐藏着的敌人是不会放弃这个可以堂而皇之攻击德国的机会的。 而且各位都知道,反抗压迫的力量将会是多么的强大,因为我们自己就是最好的榜样。 到那时候除非杀光那些反抗的民族,否则永远别想平息反抗的火焰,如果同时再加上国外势力的介入,当那些隐蔽的敌人走出幕后趁机展开对德国的攻击时,那就是灾难的开始,因为弱小的敌人是不会敢于向我们挑战的,这场斗争很可能会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苦战。 以前的经验让我们清醒的认识到德国最好不要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我们现有的兵力无法保证在与强大敌人作战的同时扑灭后方的反抗火焰并保护那些资源渠道的畅通与稳固,我并不怀疑各位愿意为了德国的复兴为了我而与全世界为敌的决心,但是决心和现实是两回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其他别有用心的国家插手欧洲事务之前,尽我们所有的努力建立起一个德国真正意义上的生存空间,一个稳定安全的生存空间,请记住,无论是政治上的还是军事上的,都必须是稳定和安全的。” “我的元,现在我想在座的各位先生们都已经明白您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了,您让我们清楚的看到了将要降临在德国身上的危机。这让我们更加坚定了追随您的决心,我感谢上帝让我们当时选择了全面支持您而不是希特勒,我感谢上帝给予了我们一个清醒而睿智的领袖,因为只有您才能带领我们走出困境。 ⑧☆⑧☆.$. 请您告诉我们海军在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我们将面对的困难又是什么,帝国海军将一如既往的服从您的一切命令,消灭一切表面上的和潜在的敌人。” 海军总司令雷德尔终于表了他这次会议上第一次言,顺便摆开架势表示着他死忠到底的决心。 “我正要和你详细商讨一下海军未来的战略构想,等这次例会结束我会单独会见你和海军总司令部成员以及几位舰队指挥官。雷德尔元帅,我非常感谢你对帝国以及对我个人的忠诚,我会时刻都记住这一点的。” 徐峻赞许的对雷德尔点了点头,看来给海军的甜头的确让这位海军总司令感到心满意足,以前就算面对希特勒雷德尔海军元帅阁下都没有说过这么肉麻的语句。 “我的元,我们空军也一样,您不用怀疑德国空军对您的无限忠诚,只要您指出方向,德国空军会毫不犹豫的为您消灭一切敌人。” 空军现任副司令官米尔契终于忍不住言了,由于被徐峻狠狠收拾了一番,这位以前一直有些跋扈的帝国航空部长现在处事低调了很多。 “我明白,米尔契将军,我对空军充满信心。”徐峻微笑着点了点头,米尔契顿时自我感觉好了很多,就连腰板看上去也似乎直了一些。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军议(三) “我们必须要为德国创造出一个适合其展的外部环境并保证这个外部环境能够维持很长的一段时期,这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任务,而以目前的局势看来,留给德国的时间并不充裕。 我们现在先需要做的战略预备就是在修整完善现有部队的基础上继续扩军。 要想完成最终的战略目标我们必须要汲取德国每一份可以使用起来的力量,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上的。 现在到了德国最为关键时刻,我已经布命令,无论是哪级官员,也不管他出于何种理由以及使用何种形式,只要他涉嫌贪污腐化或者有浪费国家资源嫌疑的都将接受国家秘密警察严密的调查,如果罪行属实的话,我们将视其为对德意志民族的犯罪而进行严厉的惩罚。” 徐峻的语气变得冷冽起来,混和着那种不容别人置疑的威势使会场里的气氛再一次凝固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扩军,我们必须扩军,强大的军队除了可以威慑我们的敌人为我们争取宝贵的时间,同时也是我们得以继续下一步战略的凭仗。 虽然我们知道武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是如果有必要我们也不会吝啬于使用武力。” 徐峻严肃的话音刚落,现场就响起了一片小声议论声,元的话让在场所有军官的肾上腺素开始大量的分泌,现在再没有比打仗更能刺激这些职业军人的事情了。 虽然他们中间很多人在战前都对德国贸然动战争表示过顾虑与担忧,甚至还有人明确的表示过反对意见。 但是当战争真正爆,这些将领们品尝到鲜血与胜利的滋味之后,之前的那些担忧与顾虑就彻底的被他们抛到了脑后,更有不少人惊讶地现自己越来越享受战斗带来的刺激感,德**官团成员那种对荣誉的渴望以及骨子里那份好战的天性已经不由自主的被残酷的战争唤醒了。 与实际情况有些相似的就是,历史上的德**官团也迷醉于这种感觉。 不同的是,历史上的那些高贵的军官团成员们在获得了各自利益上的需求与满足的同时放弃了军官团的矜持与骄傲。 他们就像吊在鱼钩上的鱼一样装模作样的抵抗了两下随后就乖乖的落到了希特勒的掌握之中。 德国在早期获得的辉煌胜利以及他们各自因此而获得的巨大利益已经让他们无法再用理性的头脑思考问题。 这种情况一直保持到德军在东线遭受到惨败之后,这些家伙的“理性”似乎才突然觉醒,而且这种“理性”思维像野火一样席卷了整个国防军。 而其中最“理性”的几个甚至开始实施推翻希特勒的行动,真是让人感到无比的“钦佩”。 实话说徐峻对德**官团中某些成员在二战后期的表现非常的不齿,胜利的时候是伟大的元,等到失败就成了国贼了,这些军官们的思考方式还真是秉承了德国人一贯的“理性与现实”,骨子里却塞满了英国式的贪婪与功利。 什么叫醒悟,什么叫迷惑,在徐峻看来完全就一种推卸责任的借口,在欧洲人的眼里,正义与邪恶只是挂在胜利者与失败者身上的标签而已。 “我的元,我还是不敢相信凭借德国现在的军力还不能应付眼前的局势。我个人觉得德**队现有的力量已经足以担负起您赋予的使命了,况且您前面也说过了我们的资源并不充裕,我不知道现在的德国是否还能担负起扩军造成的压力。” 说话的是冯。勒布,一个保守的职业老兵,徐峻很清楚这个老家伙的性格,他的反对意见与其说出自理性还不如说出自本性。 “如果你这样想就错了,勒布司令官。” 徐峻冷冷的扫了勒布一眼,老家伙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我们现有的兵力绝对不足以完成我们接下去要达到的目标,这个已经是勿庸置疑的事实。我先告诉你我们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吧。。。。” 徐峻掂了掂手中的权杖。 “说了那么久,我想在座的各位也一定急切的想要知道我们下一步确切的目标是什么吧。” 徐峻环视着会场,军官们都坐正了身体望着他,眼睛里闪烁着渴望。 “我们要在一年的时间内彻底的清扫整个欧洲,把一切无论是隐藏着的还是暴露出来的危险都一次性的清除掉,为德国建立一个安全和可靠的后方。 把所有可能对德国乃至欧洲的和平与稳定造成威胁的隐患全都消除掉。任何不稳定的因素,无论是民族还是国家,无论是宗教还是信仰,只要有威胁的迹象就必须消除掉。 这项工作比你们想象中要困难的多,而且不可避免的需要使用武力。 另外我们还要在这一年里重新获得战败国的信任,这个问题必须依靠政治手段处理,不过在某些时候还是需要军方给予必要的配合,德**队在解决某些棘手的问题时将扮演关键性的角色,对此统帅部将会很快给予执行这项任务的部队下达明确的命令与相关的说明文件。 而与此同时,我们还必须要彻底的打败英国与其盟友,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我想大家也都很清楚,不用我再提醒各位了。 在击败英国与其盟友之后,我们将趁势从他们的控制区域夺取德国所缺少的资源产地与物资渠道的控制权。 如果没有强大的军力我们靠什么去夺取这些目标,现在完成这个战略构想的唯一途径只有是使用武力,那些英国殖民地驻扎的部队可不是童子军,不是我们那些外交官用软糖就可以唬弄过去的。” 徐峻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下面的将领们立刻不失时机的爆出了一阵哄笑,紧绷着的会议气氛又一次轻松了下来。 “这可是最耗费军力的目标,但是也是我们最不能抵抗的诱惑。资源,我们最需要的是资源。 矿产,能源,交通枢纽,军事要地,直至对民族与地域的影响力,这些都是德国最迫切想要获得的东西。 而英国政府的失败将导致他那些拥有丰富资源的殖民地和附属国失去控制与保护。这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但是也是对我们力量的一次严峻的考验。 德国是否能够继续生存下去,将取决于这些资源产地的最终归属。同样这也是其他大国的机会,如果那时候有哪个强大外国政府想要介入的话,我想我们不得不准备为了帝国的利益打一场大战了。 我想你们都应该明白,如果两个国家因为涉及到这种实质性利益问题而引冲突,将很难使用外交手段和平的解决。 军队的存在价值就体现在这里,如何能够维护帝国的利益,我敢打赌到时候德**队肩膀上的压力会很沉重。现在,勒布元帅,你该明白了吧,德国现有的军力是根本无法实现这些目标的,因为只其中两项工作就可以消耗掉我们手上所有的机动力量了。” 徐峻淡然的望着勒布。 “我明白了,一切遵照您的意志,我的元。” 勒布恭敬的点头致意,但是徐峻知道他一定还有些不太乐意。 这位高尚的威廉骑士勒布阁下曾经参加过八国联军进攻中国的侵略战争,但是却同样是一个坚守个人价值观的坚强老兵。 他一直对于扩张战争没有什么好感,认为军队的价值应该体现在保卫国土上。 冯.勒布是个防守战略推崇者兼大师,热爱筑垒地域的同时也热爱山地野战步兵。 禀性直率的勒布实在难以获得希特勒的喜爱,同样他也不喜欢希特勒。 希特勒动的战争使他失去了儿子,当获知那个悲惨的消息时激愤的勒布当场就破口大骂希特勒是个白痴骗子与罪犯。 由此他被希特勒怀恨在心,勒布差一点就和布伦博格一起老死冷宫。 要不是西线战役爆前希特勒实在找不出适合的人选他也不会被重新启用。勒布被指派担任c集团军群指挥官,善于筑垒作战的勒布同样也善于攻克筑垒防御体系,而c集团军的目标就是马齐诺防线,面对那堆钢筋混凝土堡垒换了谁都会怵。 现在这位陆军名将虽然被徐峻的学识所迷惑甘心效忠,但是他根深蒂固的性格却还是没有得到改变。 伟大的元阁下决定什么时候有空再给光荣的骑士专门上一课,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骑虎难下以及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这句名言背后所蕴涵的深刻道理。 徐峻从勒布脸上收回视线,随后大声的继续说道。 “关于我们即将展开的对英作战,统帅部现在正在做最后的作战计划准备,很快正式的命令就会下达到每一支参战的部队手上。 对攻击部队的专项训练也正在进行之中,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部队必须要抓紧时间了,毕竟我们不能让英国佬等待太久。是么,我的博克将军。” 徐峻向冯。博克投去询问的眼神。 “是的,我的元。我的部队正在做最后的训练和准备,至多一个星期,部队的士气很高昂,等训练完毕立即就能投入战斗。” 博克大声的回答到,他的三个步兵师刚被安排进了第一突击群,现在正在加莱附近进行换乘训练。 “很好,博克将军,龙德施泰德将军这边呢?” “我的元,一切都按照您的意志进行着,部队训练成绩很理想,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龙德施泰德恭敬的回答到。 “很好,我看到你的报告书了,我们是否能够击败英国,现在已经是一个勿庸置疑的问题,在登陆之后陆军担负的任务会相当沉重,所以陆军方面必须要做好全面而细致的准备。” “遵命,我的元。” 冯。布劳希齐连忙大声的回答到。 “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是对英作战的计划与细节问题,我希望这个计划尽可能没有什么漏洞,要知道我们只可能有一次机会。地图,道根。” “遵命,我的元。” 道根从徐峻身侧的座位上站起身来,他快步走到会议室的墙边拉开了墙上的帘幕,一张巨大而又精致的军用地图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英国!这个国家已经玩弄了欧洲整整三百年了。” 徐峻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他用手上的权杖指着那座著名的岛屿说道:“英国人非常注重于利用欧洲各国之间的矛盾挑起纠纷从中获取利益。 她从不与欧洲大陆第一强国联盟,相反她还会不惜一切代价联合其他大陆国家攻击那个第一强国。 几百年的时间里,可怜的法国一直占据这个标靶的位置,路易十四,拿破仑,法国的国王们一次又一次陷入英国人的阴谋。 英国不允许欧洲统一,特别如果领头的是法国的话,这意味着她的灭亡。 一句话可以概括,英国是欧洲大陆动乱的最终根源。 为了削弱大陆国家,她利用各种手段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战争,并借着那些机会慢慢加强着她对欧洲大陆的影响力。 说实话,英国的手段非常隐蔽也非常漂亮,高尚的英国绅士非常善于使用卑鄙恶毒的伎俩,在这一点上我承认德国人永远无法做的更好。别说德国人,全欧洲都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像英国那样把极端无耻的事情做的那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 “的确也就仅限于欧洲。同样是岛国,亚洲的那个才真的算的上是世界级的,那种卑鄙无耻的程度恐怕大英帝国拍火箭都赶不上。”徐峻暗自叹息到。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交手(一) “帝森豪芬,有没有瑟堡传来的消息?” “还没有,薛斯特少校正在继续联系,我的元。” 帝森豪芬接过徐峻手里的权杖与军帽,随后飞快的打开了元办公室的大门。 “我知道了,一有消息就立即通知我。” “遵命,我的元。” 徐峻揉着一边的太阳穴缓步走向自己那张巨大的办公桌。 “对了,帝森豪芬。” 年轻的元阁下停下脚步。 “在,我的元。” 同样年轻的副官挺起了胸膛。 “给我们弄些饮料来,我要一杯热茶,你们几位?” 徐峻转头望着正准备冲着沙坐下去的魏尔勒,现在这位参谋长阁下正半欠着身子停顿在那里,看上去有些滑稽。 “和您一样,我的元,我也要一杯茶。” 在徐峻的熏陶下,参谋长阁下已经成为元大本营绿茶俱乐部的坚定会员。 “道根?” 徐峻望向道根。 “咖啡,我的元。” 站在壁炉边的党卫队上校一如既往的昂挺胸,那张酷到极点的扑克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 做为大本营咖啡俱乐部的资深会员,坚定的道根对于自己口味和习惯的态度同样坚定。 “一壶绿茶,一壶咖啡,帝森豪芬。” “遵命,我的元。” 生活副官恭敬的向房间里每一个人点头致意后关上了办公室的房门。 “你觉得刚才的会议怎么样?” 徐峻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非常完美,我的元,你的讲话把所有军官都镇住了。” 魏尔勒在沙上惬意的扭了扭腰。 “嗯。。。。是么。。。。” 徐峻从桌上随意的拿起了一张文件翻看起来。 “您似乎有些不满意?我的元。” 魏尔勒飞快的坐正了身体,他小心翼翼的问到。 “怎么说呢,也许吧。” 徐峻把手里的文件团了团,随后潇洒的扔进了墙边的字纸篓。 “又是一份假情报。” 徐峻对着一脸疑惑的参谋长微笑着解释到。 “对于今天的会议,我实在无法表示满意,虽然表面上看我们的确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 徐峻站起身来走向魏尔勒。 “我有些不明白,能够解释一下吗?我的元。” “那些将军元帅们还没有真正被我说服,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了。我也清楚想在一次会议上就解决所有问题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特别是意识形态上的差异,很难在短时间内纠正过来。” 徐峻在沙上坐了下来,魏尔勒连忙向一旁移坐了一点距离,元阁下愉快的伸起了懒腰。 “算了,不谈这些了。我们今天总算让他们在战略问题上达成了一致,这已经是一个飞越,我希望像今天这种和睦的工作气氛能够保持到战争结束。” 徐峻挠了挠头,从茶几上拿起了他那只精致的雪茄盒。 “在您的领导下这是必然的,我的元。” 道根走到徐峻身边掏出打火机为他的元点着了烟,随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茶几边。 “你这么认为吗?道根?” 徐峻歪着头微笑着望着自己忠实的副官。 “是。。。。我想是的,我的元。” 道根那张扑克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第三种色彩。 “呵呵,我相信你的判断,道根。” 徐峻咬着雪茄笑着说道。 “元,您的饮料。” 帝森豪芬不失时机的推着一架餐车出现在了门口,成功的把坚强的道根上校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 “另外,瑟堡方面来了第一份电报,我的元。” 熟练的把餐车上的饮料壶放到茶几上后,帝森豪芬把一份文件恭敬的放到了徐峻的面前。 “哦,谢谢,帝森豪芬。” 徐峻打开了文件夹认真的阅读起来。 “情况怎么样?我的元。” 魏尔勒为徐峻沏上了一杯茶。 “奥丁之眼的情报是正确的,已经交上火了。” 徐峻把文件递给了魏尔勒,随后端起了茶杯悠然的品起茶来。 “看来这次您又打中了邱吉尔的软肋,我的元。” 魏尔勒飞快的阅读了一遍文件,随后笑着把文件递给了在一旁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的道根。 “让对面那个胖子哭去吧,希望他会习惯带手绢。” 徐峻微笑着端起茶杯和魏尔勒轻轻的碰了碰杯。 “你怎么看,道根。” 魏尔勒端着茶杯望向道根,他现道根正冲着那份电报愣。 “道根上校,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魏尔勒放下茶杯疑惑地问到。 “哦!对不起,阁下,我走神了。” 道根抱歉地对着魏尔勒笑了笑。 “在想什么呢?道根。” 徐峻好奇地问到。 “我前面在想,真希望自己能够在那里,我都有些嫉妒指挥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了。” “道根。” 徐峻端起咖啡壶倒了一杯咖啡递给了受宠若惊的副官。 “我亲爱的朋友,你不用嫉妒什么。实话说你并不适合那种工作,因为和那家伙相比,你太正直了。” “那个家伙?我的元。” 道根疑惑的眨着眼睛。 “是啊,那个家伙。。。。” ---------------------------- “长官,我们这次可是逮住了一条大鱼!” 沃尔夫上士兴奋的高声叫道。 “是啊,很大。” 他的长官带着一脸狰狞的微笑回答到,看上去他现在的心情真的不错。 这个能够把微笑都能附上狰狞这个后缀的家伙实际上长得并不丑陋,说起来还能划入英俊那一类。 一张拥有雕塑般坚毅线条的面庞,一双漂亮的湖绿色眼睛和英挺的眉毛,一头精干的白金色短,柔和到有些秀气的唇线和微微上翘的下巴。 总体来说,这是张对女性有着非凡杀伤力的面孔,特别对那些喜欢做骑士梦的少女们。 不过,在他的部下们眼里,这却是张恶魔的面孔,只应该存在于地狱和最恐怖的噩梦中,特别当他开始展示他那充满魅力的微笑时。 除了与他亲近的人,谁都会承认那种微笑是相当有魅力的。 有时候他的朋友和部下们会庆幸这个恶魔是自己这一边的,因为没有人愿意在敌人群中看到他,那将会是终身的梦魇。 “自由射击,让步兵们从侧翼压上去,他们现在跑不了了。” 神气的恶魔高兴的喊叫着,手里的mp38也在不断出欢快的鸣唱,明亮的枪口焰给他那张稍许苍白了一点的英俊面庞镀上了一层黄金。 “压制住那挺机枪,干掉它!” “通信兵!告诉第二分队必须守住他们的阵地,不少敌人正在向他们那里移动。告诉他们,必须守住路口,否则我亲自过去!” “遵命,长官。” 通信兵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他连忙立正并大声的回答到。 “注意!” 军官猛的一把拽住通信兵的领口蹲下了身体,一串子弹擦着那个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可怜士兵的钢盔打在了掩体后面的原木墙上,工事里顿时扬起一股混杂着木屑和尘土的烟雾。 “呃。。。呃。。。。谢谢,谢谢长官。” 惊魂未定的通信兵回头看看原木上那串还在冒着火星的弹孔,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身来一边抖着双腿一边向救了他一命的长官结结巴巴的致谢。 “那群该死的杂种很会打枪,我可不想让你这个笨蛋的脑浆弄脏我漂亮的制服。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布我的命令,小子。” “是,遵命,长官。” 通信兵连忙跌跌撞撞的冲出了这间掩蔽所。 “新兵。。。。” 军官摇着头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你们都跟那些陆军说了些什么?从昨天开始他们就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 年轻的军官向着掩体外又扫出了一夹子弹,他把空枪随手往边上一扔,随后端起望远镜向着远处夜色中的敌人望去。 “没有说什么,长官,我们只是和他们讲了讲上次的行动。” 沃尔夫上士熟练的接住了军官扔过来的冲锋枪,他从腰间的弹夹包里抽出了一个新弹夹。 “上次?哪一次?” 军官疑惑的放下望远镜。 “比利时那次。” 上士卸下了空弹夹,随后利落的插上了新弹夹,潇洒的拉了下枪机上膛。 “哦,就那件事情啊。你们这群家伙不要吹的太过火,那些还都是孩子,这样对他们并不好,还是让他们自己去体验战斗吧。” 说完,军官重新端起望远镜向着掩蔽所外望去。 照明弹犹如圣诞树上的彩灯一般一串串摇曳着缓缓飘落,在地面上投下一片片绿色和黄色的光晕,原本就显得怪异的灌木丛被这种诡异的光芒映照的更加扭曲和丑陋。 对方抵抗的非常坚决,做为一支中了埋伏的军队,他们的表现让他们的敌人都感到钦佩。 △≧△≧ 在照明弹的映照下,可以看到有不少人趴伏在低矮的灌木丛后面向着这边打着长长短短的点射,明亮的枪口焰在那些漆黑的灌木丛里此起彼伏闪烁着,曳光弹犹如条条光鞭贴着地面飞舞。 还有一些人被压制在那座光秃秃只有一层草皮的土坡上,那些英国士兵正顽强的依托着战死战友的尸体疯狂的向着黑暗中的敌人射击。 他们在照明弹的光环下被杀害着,在那里他们毫无可以利用的地形。有些英国士兵正在疯狂的挖着散兵坑,军官可以清楚的看到土坡上挥舞着的步兵锹和四溅的泥土。但是还是不断有人惨叫着加入死者的行列,成为另一位战友的掩体和沙包。 不过也由于是夜间的关系,德军的射击还是不能像日间那样得心应手,土坡上的战斗才没有演变成一场屠杀。 看来对方已经从伏击开始的混乱中清醒了过来,士兵们已经能够结合地貌展开有组织的抵抗。对方指挥官的优良素质让这边的这位感到非常的满意,同时也不断煽动着这个家伙的战斗**,他突然非常期待能够面对面见到那个让他感兴趣的敌人。 “对方的训练相当不错,看来的确是遇到同行了。不过他们这次可没有运气跑掉了。他们没有携带重武器,没有空中支援,虽然自动火力很猛,但是这意味着子弹消耗也会很快,争取在天亮之前解决战斗。” 帅帅的恶魔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交手(二) “坚持住,小伙子们,朝着闪光方向开火,就像训练中那样做。” 巴贝尔冲着不远处的一丛灌木扔出了一枚手雷,随后端起汤姆森狠狠的打了一个长点射。 他的攻击立刻就得到了回报,暴躁的中士刹那间就被灼热的子弹包围了。 “该死!” 巴贝尔来不及像往常一样冲着地面吐唾沫了,他刚才清晰的感觉到有一子弹擦着自己的鬓角飞了过去。 头顶上的灌木就像被电锯扫过一样猛地矮了一节,像弹片一样四处飞溅的断枝和碎叶打的脖子生疼。 巴贝尔在那一瞬间挥出了他体能的极限,以往那些严格到残忍程度的训练也在这时候挥了效果,那具庞大到有些过分的强壮身躯竟然做出了连体操运动员都叹为观止的动作。 巴贝尔中士抱着他的冲锋枪以惊人的度贴着地面翻滚腾越,蹲在他身边五米外一个散兵坑里的战友只感觉到一个庞大的黑影从头顶一掠而过,随后一头栽进了一个天然沟渠里。 中士精彩的战术动作个人表演让所有观众都禁不住为之喝彩。 “见鬼,巴贝尔,你跳进来干什么?” 沟渠里的原住民显然没有欣赏到中士前面的精彩表演,而且看来对这个入侵自己地盘的行为感到非常愤怒。 “对不起,长官。” 巴贝尔难得这么低声下气,谁让对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我们现在必须撤退,长官,这是个陷阱,再不撤退的话,我们全都会被打死在这片肮脏的灌木丛里。” 巴贝尔抬起身向着沟渠外扫了一眼,沟渠边沿顿时腾起了几团尘土,中士连忙缩回了他的大脑袋。 “长官,我们全部都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下,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完蛋。” 巴贝尔大声的说到。 “不用你提醒我这一点,中士。” 托德少校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聒噪的大块头。 是啊,现在谁都知道自己这次中了埋伏。 而且在托德眼里,这显然还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对方根本就没有准备给自己逃生的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托德告诉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任何盲目的决定都可能造成全军覆没的结果。 可是眼前的局势却又让他实在难以冷静下来,从来自四面八方的枪声来看,这支部队已经被包围了,而自己却对对方的兵力,火力分布,甚至确切位置都不清楚。 照明弹把英军周围照的雪亮,德国人却隐藏在漆黑的夜色里,只有不断闪起的枪口焰证明了他们的存在。 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对一支部队来说是最危险的,部队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士气正在随着伤亡的增加飞减少,要不是这些士兵都受过严格训练拥有过常人的坚强意志,这场战斗早就该结束了。 “我们必须撤退,确切来说是突围,但是问题是我们要向哪里突围。” 托德用手指戳着铺在通信兵背上的地图。 “我们现在连敌人的具体位置都无法搞清。” “长官,我们至少知道自己在哪里,我们现在在这里,附近都是丘陵和灌木丛,我们应该趁着夜色向海边突围,如果运气好,我们应该能够冲出去。” 突击队分队长文森特中尉大声的说到。 “德国人还没有压缩他们的包围圈,夜色同样对他们也有影响,而且他们不停射照明弹,说明他们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突击队中队长芬特上尉给自己的汤姆森换上了一个新弹鼓。 “现在战线已经稳定下来了,德国人的人数似乎也不多,否则他们早就冲过来了,现在他们还是躲在黑暗里射击,这说明他们也没有把握把我们一口吃掉。”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所以,我们必须趁着德国人的增援还没上来之前突围。” “情况已经不能再糟了,长官,请快点下决定,我们已经失去了和总部的联系,现在只有您带领我们冲出这个陷阱。” “我们的弹药不多了,战线很快会崩溃的。士兵伤亡非常大,快点做决定吧,长官。” 面对部下们恳切的话语和急切的目光,托德低下了头。 “好吧,就这样做,我们向南方突围。” 托德做出了决定。 “南面?长官,可大海在我们的西面啊。” 芬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南面,我相信我们只有从那个方向才能够安全突围。” 托德指着地图说到。 “德国人给我们准备了一个陷阱,他们一定会想到我们会突围。按照常规的思路,我们一定会向着来的方向,也就是向海滩突围。所以,德国人一定会在西面设置重兵,你们都知道,切断敌方退路随后包围歼灭是德国人最喜欢使用的战术。所以。。。。” 托德猛的一戳地图。 “如果我们从西面突围,我们永远都到达不了海滩。” “我明白了,长官。我立即把您的命令传达下去。” 文森特大声的说到。 “嗯,把部队悄悄集中起来,不要让德国人现我们的企图,等部队集中完毕,我们就向南面突围,幸好这里是个海岛。我们只要到达海边就算成功了一半,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 “为了国王,为了帝国,为了哥曼德的荣誉。” “为了国王,为了帝国,为了荣誉。” 两个军官向托德敬了个军礼后,飞快的滚出了沟渠随后灵活的钻进了一旁的灌木丛,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的德军机枪子弹在沟渠边上扬起了一片烟尘。 英军还击的枪声猛地密集起来,突击队唯一的两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射。 黑暗中的德军阵地上突然腾起了五六团火球,德军那种没头没脑的射击顿时变得凌乱起来。 英军的这两门小小的迫击炮在前面的战斗中一直没有开火,因为只携带了二十弹药,这两门轻型迫击炮微弱又不能持久的火力对于现在这种战斗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毫无帮助。 更重要的一点是德军炮兵到现在为止还只是疯狂的向天空倾泻照明弹,如果因为这两门迫击炮的攻击而招来德军炮兵反击的话,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英军到目前为止遭受的攻击还只是来自德军的轻武器,也就因为这样,这支突击队才得以顽抗到现在,如果把德军的重武器给惹出来,这时候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英军需要收拢散布在灌木丛里的部队准备突围。 而德军的机枪和步枪齐射压得那些士兵现在根本就抬不起头来,每一次机动都是在冒险。 不少士兵只能趴在地上举着冲锋枪盲目的向对方射击,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集合部队。 托德决心就算会引德军炮兵的攻击也要暂时压制住正面德军的火力,哪怕只有十几秒钟都好。 因为如果现在再不突围,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冲出去了。 现在已经是早晨四点,天马上就快亮了。 如果天亮之前他们还没有跑到海边,那么有没有德军炮击都没有关系了,因为他们都会被德国人像打猎一样逐一猎杀在这个该死的小小的海岛上。 托德完全没有想过还有投降一条路,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这种概念存在,他遵循着为了国王死在战场上是英国士兵最高荣耀这个古老的信条。 他相信他的部下们也一定会和他一样抵抗到最后一息,因为他们是精英,是哥曼德,是英王陛下最忠诚的战士。 德军果然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弄懵了,不但射击变得凌乱,就连照明弹的射击也停止下来,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德军士兵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事情,除了被直接攻击的阵地,其他方向的部队连前面那种攻击来自何处都没有弄清楚,有不少机枪甚至开始胡乱的向着空中射击起来。 看着漫天飞舞的曳光弹,英国士兵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这些愚蠢的德国笨蛋。 德军的混乱并没有持久下去,德国人并不是笨蛋,他们很快就现了事实真相,于是照明弹又一次覆盖了英国人头顶的天空,密集而准确的射击再次蹂躏着那片灌木地。 和前面不同的是,攻击中添加了一些迫击炮弹,挂着莱茵钢铁公司的标签。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交手(三) 一九四零年八月五日,对于格恩济岛上的德国守军来说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已经躲在阴霾的云层后一个多星期的太阳终于慷慨的向人们露出了它的全貌。 碧蓝色的天空,雪白色的浮云,黄金般柔和温暖的阳光,英吉利海峡向德国士兵们露出了它温柔的一面,让那些已经在脑海里把恶浪滔天阴云密布潮湿阴霾当作英吉利海峡特产的德国士兵们惊讶不已。 所有守岛士兵们的记忆深处都深深烙刻下了关于八月初这一个阳光明媚日子的痕迹,不过不是因为这是个难得一见的阳光灿烂的日子,而是,关于一个恶魔的故事。 短短的褐色头上沾满了泥土草叶,因为痛苦而扭曲着的年轻面庞,一双蓝色的眼睛呆滞的望着天空,涣散的瞳孔中映照着敌人的面容,微微张开的嘴似乎还在做着临终的祈祷,他最后是在呼唤母亲还是在向恋人道歉,死去的军官已经无法给出答案。 “可怜的家伙,看来他再也不能去特拉法尔加广场散步了。” 德国上尉松开了尸体的领口。 “把这个寄回英国去,他是个勇敢的战士。” 上尉拉开对方的军服领口,拽下了那个英国中尉的身份牌,随后一抬手扔向了站在一边的沃尔夫上士。 “遵命,长官。” 上士利落的接住了那块闪亮的金属片放进了胸口的衣袋里。 “维尔.文森特,海军陆战队中尉。” 德**官翻看着从对方衬衫口袋里搜出的证件。 “他是你们的长官?” 德军上尉转过脸来对着抱着头跪在一旁的几名英国士兵问到。 这几名曾经精悍英挺的英国突击队员现在萎靡的跪在泥地上,黄褐色的呢制军服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看上去实在是狼狈不堪。 但是在那位德**官敏锐的目光里看到的却是,虽然这几个英国士兵双手抱着头屈辱的跪在自己面前,虽然他们带着一脸掩饰不住的疲惫与沮丧,虽然那些绷带下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但是他们的眼神中依然燃烧着仇恨与不屈的火焰。 德军上尉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你,那个中士,告诉我这个中尉的职务。” 德军上尉指着一个挂着中士军衔的英国俘虏说到,他是那群俘虏中最强壮的一个,拥有看上去就像岩石一样庞大结实的身躯。 “帝国皇家海军陆战队斯科特.巴贝尔中士,编号34238991。长官。” 大个子跪在那里大声喊道,与其说是喊叫更不如说他在咆哮。 “我问你的是这个英国中尉在你们部队里的职务,你一定认识这个军官吧,巴贝尔中士。” “帝国皇家海军陆战队斯科特.巴贝尔中士,编号34238991。长官。” 德军上尉好像对那个英国中士的反应很感兴趣,他站起身来转向了那个强壮的俘虏。 ”喂,难道你听不懂我的问题吗?” “帝国皇家海军陆战队斯科特.巴贝尔中士,编号34238991。长官。” “嗯,你让我很为难啊,中士。” “帝国皇家海军陆战队斯科特.巴贝尔中士,编号34238991。长官。” 大块头毫无表情的继续吼叫着回答。 “沃尔夫,呵呵,看到这一幕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上尉转过脸来对着部下笑着说到,但是沃尔夫的心里却感到一阵冰寒,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个恶魔的微笑,一段永远都不法忘记的梦魇又一次在眼前浮现。 “长。。。。长官。。。。你不会。。。。长官请你仔细考虑一下” “呵呵,你难道不觉得那很有意思吗,沃尔夫,那真的很有意思。” 英俊的上尉嘴角微微上翘,很有魅力的微笑着,沃尔夫上士却感到自己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后背。 “帝国皇家海军陆战队斯科特.巴贝尔中士,编号34238991。长官。” 英国中士还在机械的咆哮着,而且看上去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愚弄德国人的感觉。 “你实在是一个蠢货,巴贝尔中士。” 德军上尉缓缓的绕着中士转着圈,其他的英军俘虏被德国士兵们连踢带踹的赶到了一边。 “帝国皇家海军陆战队斯科特.巴贝尔中士,编号34238991。长官。” 巴贝尔再一次大声喊叫着,他觉得自己现在很伟大,就像那些传说中的好汉一样伟大。 “你想成为英雄是么,巴贝尔中士。” 德军上尉神情温和的问到,语气轻柔的就像哥哥面对做错了事的小弟弟。 “帝国皇家海军陆战队斯科特.巴贝尔中士,编号34238991。长官。” “我明白了,巴贝尔中士,你真是个愚蠢的杂种。” “帝国皇家海军陆战队斯科特.巴贝尔中士,编号34238991。长官。” 德军上尉微笑着缓缓的转到巴贝尔的身后。 “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那个军官在这支部队里的职务,随后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你会得到宽恕和奖赏,巴贝尔。” 德军上尉弯下腰一把抓住突击队员的头,微笑着的恶魔把头凑到巴贝尔中士的耳边温柔的说到。 “帝国皇家海军陆战队斯科特.巴贝尔中士,编号342。。。。。。。。” 巴贝尔中士没能把他一生中最后的一句台词说完,一把精致锋利的德**官配剑利落的割断了他的喉管。 强壮的巴贝尔中士带着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这名勇敢的突击队士兵现在就像条被扔上河岸的鱼一样扭曲挣扎着,鲜血像泉水一样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指缝里喷射出来。 由于窒息和痛苦,巴贝尔的双眼几乎瞪出了眼眶,而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绝望与不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没有人想到这个巨人身体里的血液会那么的多那么的红,一会儿的工夫,中士身下的泥土就变成了鲜血混和出的泥浆。 “到了地狱别忘了替我向撒旦问个好,巴贝尔中士,我的名字叫卡欧里希,弗兰克.卡欧里希上尉。” 恶魔,不,卡欧里希上尉蹲在咳吐着血沫的巴贝尔身边轻声的说到。 “好了,你们中间谁愿意做第二个。” 恶魔站起身潇洒的甩掉沾在那把短短的佩剑上的血珠,在清晨的阳光下那把锋利的凶器上闪烁着扼人的寒光。 “你。。。。那个下士,你可以告诉我那个中尉的职务,当然还有你所知道的关于这次行动的所有细节吗?” 卡欧里希微笑着把佩剑插入腰间的剑鞘,随后指着俘虏群中一个精干的下士问到。 “你。。。。你是个恶魔。” 英军下士呆呆的看着躺在自己的血泊中抽搐的巴贝尔,他猛的转过脸对着上尉军官愤怒的喊道。 “你们违反了日内瓦公约,你们残杀俘虏,你们都是魔鬼,杀人犯。。。。” “叭!”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下士的额头整个被掀飞。 “我同意你的看法,下士,我对你的勇敢深表钦佩。” 卡欧里希冷笑着举着一支炮兵型卢格po8对着地上还在抽*动的尸体说到。 “不过这种行为实在太愚蠢了,既然我已经违反了日内瓦公约,那么我也不会介意再违反第二次第三次。” 随后他望着目瞪口呆的俘虏们冷冷的问到。 “你们中间谁愿意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呢?谁愿意做第三个。” -------------------------- “立即展开搜索,一定要找到剩下的英国人,不能让他们从这个岛上逃出去。” 卡欧里希恶狠狠的下达了命令,他快被自己的失误气疯了,经过那样严密的策划准备,到最后竟然还是让一些英国士兵冲出了包围圈,这就像当面被抽了一下耳光一样令他感到羞耻。 “他们究竟是怎么逃出我们的包围网的,真是不可思议。” 沃尔夫在一旁说到。 “是我的错误,我给了他们逃脱的机会。” 上尉猛的把手里的地图甩到了办公桌上。 “我不该让炮兵开火的,我真是昏了头了。炮兵轰击混乱了我们士兵的视线,却给了这些英国人趁机逃脱的机会,更可恶的是,他们的指挥官也在其中。” 经过前面那令人印象深刻的残暴审讯,德国人获得了他们想要的一切,那些英国俘虏的意志已经被这个残暴的德**官彻底的摧毁了。 面对人类的严刑拷打,受过训练的他们也许还可以坚持。但是如果面对的是这种毫无人性的恶魔,心理稍微脆弱一些的就顶不住了。 很快就有一个俘虏表示屈服,而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一个俘虏开始招供,其他人也很快会放弃,在那一刻对生命的渴望压倒了对荣誉的执着,没有人愿意为了赌一口气而白白死去。 根据英国俘虏的口供,德国人对自己的对手终于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支英国部队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哥曼德突击队。说是历史上有名,也只是针对徐峻这个来自于未来的家伙而言,而在当时,他只是一支刚刚组建起来的特种部队。 法国在战场上的节节败退以及英国海军惨重的损失至使邱吉尔彻底的放弃了重新登陆法国与德军作战的计划。 现在英国国内正在不惜一切代价的集结起大英帝国所有可以用来抵抗的力量全力准备本土防御。 但是等待着敌人的进攻实在是一件很损害士气的事情,对于一贯以强硬派著称的邱吉尔来说这是让他这个老牌大英帝国殖民主义者绝对无法容忍的。 邱吉尔坚信高贵的大英帝国绝对不会也不允许被野蛮的日尔曼人打败。虽然现在的局面对英国十分不利,甚至可以说到了最危急的关头。 但是,邱吉尔坚信危机一定会过去,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帝国属于国王陛下,这不能不让人对邱吉尔的意志或者说这个帝国主义者的徧执有了新的认识。 为了摆脱现有的这种被动局面,也为了重新鼓舞起国民和军队现在低靡的士气,邱吉尔决定动反击。 因为只有反击,只有在敌人的土地上展开战斗并获得胜利才能让现任政府重新获得民众的信任。 如果能从中获得战果,哪怕是最微小的胜利都能对现在英国国内的消极情绪带来巨大的影响。 但是,调动大部队渡海反击完全是自杀,这一点邱吉尔还是明白的,他还没有疯狂到那种地步。 更别提现在的英国根本拿不出多余的大部队来让他浪费,同时海军方面也否决了一切类似的企图。 邱吉尔想到了小规模骚扰战术,利用严格训练出来的特种突击队对德国人控制的法国沿海展开突击和骚扰。 如果失败,那种损失英国还负担的起,但是一旦获胜,那么对现在的英国国民来说将是最有效的鼓舞。 邱吉尔下令从陆军和海军陆战队里挑选出作战经验丰富或者个人能力优秀的士兵军官组建这支队伍,这个想象力过于丰富的家伙还亲自给这支部队命名。 可惜历史上的邱吉尔从来没有表现出他有这方面的才能,和他提出过的所有烂名字一样,这支部队也被起了一个毫无美感土到掉渣的名字。。。。“豹部队”。 幸亏当时那些头脑清醒的参谋长们否决了这个名字,他们也不管对此事非常热心的相高兴不高兴了,反正绝对不能让这支突击队带着一个会让德国人笑掉下巴的名字去海峡对岸拼命。 最后一名参加过布尔战争的军官提出了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名字,“哥曼德”。 “哥曼德”布尔人突击队的名字,一个曾经让大英帝国正规军闻风丧胆的名字。 当然现在南非已经属于大英帝国藩属,拿那个名字来用就无伤大雅,而且还能威慑一下那些狂妄的德国人。 一想到让那个对于英**队来说曾经像噩梦一样的名字重新笼罩在德**队的头顶,在布尔战争中吃过苦头的邱吉尔对此也兴奋不已。 于是哥曼德部队被火建立了起来,参加这支部队的人员从士兵到军官全都是从本土陆军和海军陆战队挑选出来的精英。 给他们定下的行动准则很明确,对法国沿海的德军目标动偷袭。 这支部队人员剽悍,装备也一样精良,由于他们担负任务的特殊性质,加上行动的危险性,配给他们的都是英国陆军最精良的自动武器。 大部分士兵都获得了一支美国生产的汤姆森1928,也就是美国黑帮火并最喜爱的芝加哥打字机。 这种射每分钟七百的家伙可以瞬间把目标打成筛子,虽然命中率不高,但是威力却是十足的可怕。 这次战斗中德国步兵也算是领教到了这家伙的厉害,在二十米内这种自动武器对于只拥有毛瑟步枪的德国步兵来说完全就是死神的镰刀同级的家伙。 这也是那些英国士兵能够撕开德军的包围圈逃跑的原因,因为对于只构筑了简陋的防御工事和拥有普通步兵火力的德军士兵来说自动武器的威力是所向披靡无坚不摧的。 “对方的指挥官是个卑鄙无耻的懦夫,一定要找到他,我要亲手解决这一切。” 恶魔愤怒的站在英国士兵的尸堆旁大声的咆哮着。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交手(四) “你就是弗兰克吗?” 端坐在树下的少女仰起脸望着自己。 “是。。。。是的,弗兰克.卡。。。。卡欧里希。” 少年的脸胀的通红,背在身后的双手紧张的揉捏着一束刚采摘的野花。 她在对我微笑,上帝,她笑了。。。。少年誓当时他看到了天堂。 “你在身后藏着什么吗?弗兰克。” “啊。。。。这。。。。这是我刚刚从那里采来的。。。。” 少年用力的咽着口水,但是感觉嗓子还是干的犹如烈日下的沙漠。 “很漂亮的花,是送给我的吗?弗兰克。” 少女欣喜的问到。 “当然,希望。。。你。。。。你能够喜欢。” 少年飞快的向对方伸出了手里的花束。 “我很喜欢,弗兰克。” 少"nv you"雅的接过那束花茎快被揉断的野花。 “很高兴你能喜欢。。。。我。。。。我能够做你的朋友吗?” 少年用力的清了清嗓子,虽然有些结巴,但是脸上带着的那种犹如布宣战通告一样庄严的表情。 “好啊。。。。” 虽然不知道天使是怎样的嗓音,但是少年坚信一定和现在耳边听到的一样,少年的心中,天堂降临。 ----------------------------- “弗兰克,我不喜欢你这个名字。” 少女穿着一套蓝色背带裙,朴素合体的裙装勾勒出了那略显青涩的身材,少年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沃妮,你不喜欢我的名字吗?” “不是不喜欢,只是会让我想起某本书里的妖怪。” “可是以前你不是一直这样叫我。。。。” “哼,现在我不喜欢了。” 少女调皮的嘟起了嘴,垂在耳边的那卷金在少年眼里犹如晨露般散着耀眼的光芒。 “我叫你莱昂吧,这可是我为你想了一晚上的名字哦。” “莱昂?” 少年望着少女湖水般双眸里露出的期待眼神。 “好吧,我就叫莱昂吧,听上去不错。不过。。。。沃妮,只有你才能叫我这个名字哦,别告诉安德鲁,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一个人的莱昂。” 少年认真的说到。 ------------------------- “莱昂,如果有人伤害我和安德鲁,你会保护我们吗?” 少女穿着一套希特勒少女团制服,虽然式样有些古怪,但是那束缚不住的青春活力弥补了一切缺憾。 “嗯,我会保护你们的,我誓,我弗兰克.卡欧里希会永远保护你们兄妹,就算献出生命。。。。” 一只纤细柔嫩的小手捂住了少年的嘴巴。 “我相信你哦,弗兰克,我永远相信你。” 少年感觉嘴上柔嫩的束缚消失了,接替的是另一种柔软湿润和甜蜜。 “我会永远保护你们,我誓。” ------------------------ “为什么,弗兰克,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的。。。。” 穿着睡衣的少女倚着门框跪坐在地板上,那双湖篮色的双眼充满着悲哀和绝望,一张被雨水打湿的文件飘落在脚边。 “为什么,弗兰克,你答应过我会保护好他的,你答应过我的。。。。” 少女猛地扑到年轻军官的身上,她用力的捶打着军官的胸膛。 “对不起,沃妮。。。。” ------------------------ “对不起,沃妮。。。。” 卡欧里希猛的睁开双眼,眼前却是蜿蜒的土路和一丛丛闪过的低矮灌木。 “哦?我们还没有到么,上士。” 卡欧里希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随后坐正了身子。 “长官,还没到,这路太难走了。” 沃尔夫递过水壶。 “我睡了多久。” “十五分钟,长官。” “和那边联络上了吗?” 卡欧里希喝了一口水,随后把水壶搁在了仪表盘上。 “联系上了,长官,斯坦霍尔中尉说他们遇到了麻烦。” 坐在后座的通讯兵回答到。 “我们的斯坦霍尔中尉什么时候没有遇到过麻烦。” 卡欧里希冷笑着摇了摇头。 法国产的雪铁龙汽车在简陋的土路上蹦蹦跳跳的前进着,难得一见的阳光烤干了曾经泥泞的路面,但是却给行车带来了新的麻烦,因为除了原本的泥坑之外现在还要面对飞扬的尘土。 一会儿工夫,车前出现了一队德国士兵的身影,耳边也隐约传来了凌乱的枪声。 “是三连一排的哈福根军士长,长官。” 沃尔夫看到了在土路边向自己挥舞双手的同僚,缓缓的减慢了车。 “哈福根,你的排怎么在这里?” 卡欧里希打开车窗探出头问到。 “报告长官,三连一排按照您的命令正在执行搜索任务。” “听到枪声了吧。” “是的,长官,我们正打算去战场增援。” “很好,但是你们停在这里干什么。” 卡欧里希望着在路边站成一排的德国士兵们皱起了眉头。 “报告长官,我们在路边的灌木丛里抓到一个间谍,正打算拦一辆车把他送到指挥部去。” 远处又响起了一片密集的枪声,哈福根不由自主的向着枪声响起的方向望去,卡欧里希看出了这位军士长对战斗的期待。 “让你的士兵上车,和二连一排挤一挤,派一个班把那个间谍送到司令部去,我现在没有时间审问他。” 卡欧里希翘起拇指指了指身后。 “遵命,长官。” 哈福根欣喜的敬了个军礼,随后转过身向路边的突击步兵们下达了命令。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所有人都爬上了跟在雪铁龙之后的三辆福特卡车。 由于容量有限,两个排的德国突击步兵只好全都站在车厢里,看上去就像盒装的玩具锡兵。 枪声越来越近,偶尔还传来一两声沉闷的爆炸声,卡欧里希的眉头渐渐皱起,轻轻敲打仪表盘的手指频率也越来越快起来,沃尔夫上士感觉伴随每一次的敲击,车内的气温都会下降一两度,而让上士感到疑惑的是,自己的后背竟然又一次被汗水浸透了。 终于,车队在几个陆军士兵构筑的简易路障前停了下来。 “报告长官,不能再往前走了,有危险,请把车停到那边的树林边去。” 一个士兵跑步上前向卡欧里希报告到。 “斯坦霍尔中尉呢?” 卡欧里希皱着眉问到。 “他就在树林边上的指挥部里,长官。” “我们走。” 卡欧里希向那个士兵还了个军礼,转过头对着沃尔夫冷冷的说到。 “明白,长官。” 沃尔夫一踩油门把车开下的路面向着不远处的树林边开去。 “斯坦霍尔中尉,请你向我报告现在的情况。” 卡欧里希冷冷的对着斯坦霍尔说到。 斯坦霍尔中尉是个中年陆军军官,五十多岁,胖胖的脸庞上蓄着一副漂亮的连鬓胡,一双蓝色的小眼睛里现在充满了沮丧和忧虑。 “这个,卡欧里希上尉,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报告,这实在是我从军以来最大的耻辱,那群英国人比我想象中的难对付,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什么,中尉。我想知道的是具体情况,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结束战斗,我真的很怀疑你们的战斗意志和勇气。” 卡欧里希冷冷的打断了斯坦霍尔的话,那位比他大上十几岁的老中尉的脸顿时胀得血红。 “卡欧里希上尉,虽然我收到的命令是服从你的指挥,但是这只是暂时的,我是光荣的帝国国防军,不属于你们情报局管辖,所以请你对一个帝**官保持起码的尊重。 虽然我的军衔没有你高,但是并不代表我和我的部下们必须接受你的羞辱。” 斯坦霍尔愤愤的说到,随后用胖胖的手指指着树林边的一排白布覆盖着的物体,从白布边露出的军靴和渗透出的斑斑血迹上看,那是士兵的尸体。 》≠》≠, “看到那些战士的尸体了吗?整整十二名士兵,一名士官,他们最年轻的只有十七岁,最大的也只有十九岁,他们都是最优秀的战士,而这些小伙子就是为了援救你的那支该死的搜索分队而失去了他们宝贵年轻的生命。 你现在敢对着这些战士说他们没有英勇的战斗过吗?这些年轻人没有尽力吗?他们难道没有勇气吗? 你究竟要我用多少这样年轻士兵的尸体来证明我们的战斗意志?告诉我,卡欧里希上尉!” 广告:在书友们的帮助下,复活的博客与贴吧搞好了,大家可以去那里看看。 贴吧:ap?/=%b8%b4%bb%ee%d6%ae%d5%bd%b6%b7%d4%da%b5%da%c8%fd%b5%db%b9%fa 博客:reinetet/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血路(一) 卡欧里希的表情僵住了,他呆呆的望着排的整整齐齐的士兵遗体,斯坦霍尔的指责在耳边咆哮着,但是卡欧里希却已经一点都听不到了。 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从上尉冰冷的心底浮现起来,有多长时间了,一年还是两年,卡欧里希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这种情感了。 “中尉!” 卡欧里希猛的转过身来,望着斯坦霍尔由于愤怒而胀的通红的脸,卡欧里希恭敬的点头致意。 “我为我前面说的那些无礼言论向你和你的部下们道歉,这些勇敢的战士用生命证明了他们的忠诚和坚强,我为我用卑劣的话语侮辱了你和这些士兵感到羞愧。”卡欧里希再次低下了头。 “这。。。。这个。。。。” 斯坦霍尔根本就没有想到卡欧里希会向自己道歉,自从这个给人带来寒冷感觉的上尉被派遣到这里以后,就没有见到他向任何人服软,更不用说看到他向人道歉了。 说实话,斯坦霍尔原本还想和这个冷冰冰的上尉搞好关系,军官之间融洽的关系有利于各自部队作战时的配合。 但是两三次接触下来,斯坦霍尔中尉就放弃了那个想法,因为他觉得这个想法实在蠢透了。 这个上尉真的是太难相处了,除了和他的上司打电话或者和他的直属部下在一起时,他几乎从未在人们面前露出过正常的笑容,斯坦霍尔一度觉得卡欧里希上尉的胸腔里装着的一定是块坚硬的石头。 虽然斯坦霍尔从心底里对这个装模作样的冷酷的小子感到反感,但是他也没有刻意的表示出这种感觉,他知道这个上尉的后台非常可怕,甚至直接接受帝国元的命令。 而且斯坦霍尔还知道这个上尉和他的那批装备精良的部下们曾经在低地国家干过非常恐怖的事情,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战士,他们是严格训练出来的职业杀手,他们是刺客和武装间谍们的梦魇。 像这种人是不用看任何人脸色行事的,除了他的上司,他不向任何人负责,他有足够的资本骄傲自大目中无人。 面对卡欧里希诚挚的道歉,斯坦霍尔被愤怒冲的滚烫的头脑开始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不过由于他前面斥责的实在太爽了,在这种情况下斯坦霍尔竟然不知道该怎样来接受对方的道歉,胖胖的中尉只能继续胀红着脸一言不的杵在原地。 卡欧里希抬起头来,一转身向着那排士兵遗体走去,沃尔夫和他的两个排长紧跟在长官的身后。 周围的士兵们都呆呆的望着卡欧里希和他的部下们,他们都听到了斯坦霍尔那番精彩的斥责。原本他们还以为会看到一场激烈的争吵,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位上尉竟然向斯坦霍尔长官低下了头。 这个情景让士兵们很惊讶也很感动,也许这个上尉没有传说中那么冷酷无情和难以相处。 陆军士兵们都听说过关于这个英俊的上尉的那些可怕传说,说起来他们还真的有些畏惧这个佩戴着长管卢格和军官佩剑的年轻上尉。 卡欧里希走到那排遗体前,他必恭必敬的摘下了军帽,随后靴跟一撞,向遗体行了一个标准的致意礼。 “愿上帝保佑这些勇敢的战士,愿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卡欧里希低下头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随后利落的带上了他的军帽。 “斯坦霍尔中尉,希望前面的不愉快不会在我们之间造成任何隔阂,我们都是为了祖国而战的战士,我希望能够获得你和你部下们的信任和帮助。” 卡欧里希走到斯坦霍尔面前温和的说到。 “这个。。。。” 斯坦霍尔有些尴尬的挠着头。 “难道我还没有获得你的原谅么?中尉。” 卡欧里希微微的皱起了眉。 “啊,不,不,前面的事情就算了,我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而且我也为我前面的话语中失礼的地方请求您的原谅,上尉。” “那就好,现在可以讨论一下目前的形势了吧,中尉?” “当然,我们到那里谈,比尔,拿地图过来。” 斯坦霍尔高声的向着一个少尉军官喊道,随后拉着卡欧里希向着一旁的指挥车走去。 “我们现在在这里,卡欧里希上尉。” 斯坦霍尔拿着铅笔在地图上划了个圈。 “敌人在这个位置,就在距离我们这里不到两千米的地方。” “这就是我们边上这片树林。” 卡欧里希指着地图问到。 “是的,您看,这片树林只是一条隔离带,宽度不到一百米,但是长的很密集,也许由于这里该死的雨水很充足吧。” 斯坦霍尔用力的杵了杵铺在汽车车头上的地图。 “我的人尝试离开道路从树林里穿过去,以此避开英国人对路口的监视,但是最后却现这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为什么?中尉。” “因为一出树林就是一大片开阔的草地,一直到英国人盘踞的房子,这整块地区都是草地,连一丛该死的灌木都没有。 他们有狙击手,而且有四个以上,还有五到六挺机枪,火力非常凶猛。 我们尝试过很多次,但是都失败了,步兵在那片开阔地里就像靶子一样显眼,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从哪里进攻都是自杀。” “狙击手?你说英国人有狙击手?他们不可能有狙击手,上次大战结束以后就没有这种部队了。” 卡欧里希惊讶的说到。 “可惜的是,他们有,而且是非常高明的枪手。我的一个排长和他带着的一个班现在还躺在那片开阔地上,我们无法把他们的尸体抢回来。我们尝试过四次,五个士兵受伤,其中四名是重伤,上帝保佑,总算没有人为此而再丧命。” “你确定?” “您在怀疑我的经验吗?在上次战争中我亲眼看到足足有一个班的军官被英国人的狙击手消灭在同一块阵地上,我本人也尝过这种苦头。一枪一命,在这种距离上只有狙击手才办得到。” “这下可真的麻烦了,上尉。”沃尔夫在一旁说到。 “我手下有三个特等射手,不知道。。。。” 卡欧里希没有理睬沃尔夫,他转过脸望着斯坦霍尔。 “没有用的,我这里也有狙击步枪,我本人就是特等射手。但是,从树林边缘到目标所在建筑足有一千五百米,任何狙击手都无法击中一千五百米外的目标。 想要反击他们就必须进入到步枪射程以内,敌人可以像打靶一样把我干掉,而我则可能连举枪瞄准的机会都没有。更可恶的是,像这种枪手英国人那里至少有四个。” “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了,中尉。” 卡欧里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按照我的想法,上尉,我们索性调用火炮把敌人和那栋建筑一起炸飞。。。。” 比尔少尉在一旁建议到。 “不行。” 卡欧里希和斯坦霍尔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我早说过这不行,比尔。”斯坦霍尔沉着脸对着他的部下说到。 “那幢建筑旁还有我们的人,我们无法保证在炸飞那幢建筑的时候不会伤害到自己人。” “但是那么长时间了,他们也许都被英国人。。。。” “不,他们还在继续抵抗,那里还不断有交火声传过来,我还看到了手榴弹的火光和烟雾。”一个军士长在一旁插话到。 “哈福根,你到前面去看过了?”卡欧里希严肃的问到。 “是的,长官。我刚从前面过来。” 哈福根接过沃尔夫递过去的水壶,他仰起头灌了一大口水。 “谢谢。” 哈福根把水壶还给沃尔夫随后指着地图接着说到。 “我的排和雷克斯的排现在在这里,我们替换下了一部分陆军的兄弟。” “你把我的人调换下来了?”斯坦霍尔沉下了脸。 “不,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我们只是替换一下他们,您的部队看上去都很疲劳了,现在他们正在阵地上休息。” “哦。。。。”斯坦霍尔点了点头,他瞟了一眼哈福根随后把视线转回到那张地图上。 “我看到那里还在战斗,不时有烟雾腾起,一连三排还在那里战斗,长官。”哈福根一脸肃穆的望着卡欧里希。 “我知道,就算只剩下一个人,福瑞德都不会停止战斗。”卡欧里希点着头说到。 “看上去那是幢教堂,有个难看的钟楼,外面是一圈围墙,半人高,上面装着两米高的铁栅栏。”哈福根说到。 “那里的确是座教堂,我上个星期刚去过,这个岛上的法国人都去那里做礼拜,听说有两百年的历史了,就连雨果被流放到这个岛上来的时候都去那里做过忏悔。 那圈围墙里是当地居民的墓地,他们好几代人都埋葬在那里。我看您的部下们一定在围墙的掩护下分布在教堂的周围,他们现在和我们一样,无法通过那片开阔地向我们靠拢。”斯坦霍尔皱着眉说到。 “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救他们出来,而且还要消灭那些该死的英国人。” “那么说我们绝对不能使用大炮了。”比尔少尉似乎有些郁闷。 “绝对不能,除非调用反坦克炮或者加农炮之类的平射炮,但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斯坦霍尔再次瞪了这个死心眼的部下一眼。 “这片开阔地真是个大麻烦,我们是否可以压制住对方的狙击手?比如用机枪,长官们?”沃尔夫在一边挠着头说到。 “很难,我刚从前面过来,陆军兄弟们一直在用机枪向对方射击,虽然机枪可以打到那里,但是根本无法保证精度,我们还只能向着那座教堂的屋顶和钟楼那些地方射击,因为如果弹道低了也许就会打到教堂围墙边的自己人。” 哈福根摇着头否定了沃尔夫建议的可行性。 “是的,上士,我的机枪手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而且英国人也有机枪,一开始他们也向我们这里扫射,他们占据的位置很好,我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比尔少尉一边说一边指着那排阵亡者的遗体。 “汉克下士和三个步兵就是那时候牺牲的。” “也许他们想要节省子弹,所以很快就停止了射击,不过只要我们一出现在那片开阔地上,就会遭到劈头盖脸的机枪扫射。”斯坦霍尔皱着眉头说到。 “对不起,各位长官,我是否可以提个建议。”这时候,一个声音在一旁怯生生的说到,所有人都转过脸向着言者望去。 这是个年轻的陆军少尉,在卡欧里希眼里还只是一个孩子,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怯,鼻尖也因为激动而冒出了汗珠,卡欧里希从那双蓝色的大眼睛里看到了对战斗的兴奋和渴望。 少年略显单薄的身躯上穿着一套沾满草叶和尘土的m36野战服,腰里挂着一把卢格手枪,从布满刮痕的皮制枪套上看已经使用很久了,而这位年轻军官另一边的腰间则赫然插着一枚硕大的手榴弹。 卡欧里希感兴趣的上下打量着这个少尉,怎么看都像是从学校里跑出来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这样一套装备打扮起来的样子。 卡欧里希前面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少年,现在回想一下这个孩子似乎就一直笔挺的站在比尔少尉的身后,而且一直没有吭声。 “你有什么建议吗?尼米兹少尉。”斯坦霍尔沉声问到。 “是的,长官,我有一个方案,不知道是否可行。”年轻的少尉上前一步后兴奋的回答到。 “那你说说看,我们怎么才能摆脱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少尉。”斯坦霍尔严肃的问到。 “是的,长官,我想我们现在的困难就在于在英国人的火力封锁下我们无法通过那片开阔地,所以我有了个想法,我们是不是可以等到晚上再行动。你们看这样怎么样,我们动一次夜间突袭,我们可以用照明弹照射目标区域,那么他们就无法瞄准黑暗中冲锋的部队了。”少尉大声的回答到。 “我看尼米兹少尉的计划可行,不过现在才中午,我们必须等到晚上才能行动。”比尔少尉点着头说到。 “是个好办法,尼米兹少尉。”沃尔夫在一边也用力的点着头。 “嗯,是的,我怎么没有想到,那些狙击手夜间的命中率和普通步兵没有两样,否则我们在昨晚战斗中的损失一定会更大,机枪也一样,如果加上照明弹,我们一定能够成功冲过那片开阔地。”斯坦霍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赞许的在部下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起来,也不管单薄的少年是否承受得住。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大家都叫你尼米兹少尉?你得全名叫什么?”卡欧里希微笑着问到,沃尔夫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尉大人竟然会对一个刚认识的军官微笑,沃尔夫上士感到大脑有死机的趋势。 “报告长官,奈特哈德,奈特哈德。冯。尼米兹少尉,现正在陆军一四零步兵团二营实习。” “你是哪个军校毕业的。”卡欧里希笑着问到。 “柏林陆军学院,长官。”少年恭敬的回答。 ,o “实习过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有,长官,一切都看上级安排了,不过我想也许不会把我留在战斗单位了。”说到这里年轻军官的情绪低落了下去。 “为什么?”卡欧里希好奇的问到。 “我的表现不算良好。。。。”少尉低下了头用眼角偷偷瞄着脸色慢慢沉下去的斯坦霍尔。 “呵呵,我明白了,奈特哈德,我相信从今天起,你会有所表现的。我们还是谈谈你的计划吧,虽然看上去这是我们到现在为止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 不过我现在担心的却是在执行这个计划之前,我们的敌人就已经逃跑了,我敢保证英国人一定会在天黑前想办法突围。” 卡欧里希先赞许的对着年轻少尉点了点头,随后表了自己的忧虑。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血路 (三) “我真是不敢相信,我们还是没有打中他,威尔逊。” 斯科特上士把空弹夹递给蹲在脚边的副射手哈尔切,随手又从楼梯边的弹药箱上拿了个新的二十弹夹插在了他那挺布伦机枪的弹仓上。 “他都在院子里蹿了半个多小时了,这个该死的德国佬,看上去他还挺快活的。” 斯科特用力的拉上枪栓,向着窗外打了个三短连射。 “这次我一定要干掉他,我们已经抓住他了,我不相信他永远都不会犯错,注意左边,该死,又被他耍了。” 威尔逊上等兵向塔楼下吐了一口唾沫,郁闷的狙击手恶狠狠的拉动他那支19o3步枪的枪栓,点三零子弹弹壳在空中翻滚着跳落到教堂塔楼坚实的石板阶梯上出了一连串清脆的叮当声。 “只要他再移动一次,我就一定能够打爆他的脑袋。” 威尔逊灵活的蹲下身躲避从围墙边射过来的一阵弹雨,他扶着钢盔大声对着斯科特喊到,暴雨般的子弹打在砖制外墙和那个小小的窗台上振起一片烟尘。 “现在该轮到我了。” 弹雨过后,威尔逊慢慢的站起身来,他转过脸用力的深呼吸了几次,随后把眼睛凑上瞄准镜,手指慢慢的放到了扳机上。 他死死的盯着他那个德国宿敌现在隐蔽的位置,自己总算把那个德国狙击手逼到了这个绝境里。圣母像下的确是一个躲避子弹的好地方,不过实在有些太显眼了,如果那个德国佬想要还击的话,那么他就会立即变成自己最良好的靶子。 斯科特的机枪封锁住了这个德国佬所有的退路,而那个雕塑与距离它最近的可以用来做为掩体的花坛之间足足有十五米左右毫无遮挡的空地,除非那个德国人长着个装甲脑袋,否则他绝对不可能在自己的枪口下再一次跑完这段距离。 这个德国人已经羞辱了威尔逊足足有半个多小时了,自从威尔逊成为一个真正的狙击手之后,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对自己的枪法感到如此的怀疑与失望。 那个德国狙击手就像仓鼠一样灵活狡猾,每一次的机动都迅而猛烈,让威尔逊措手不及。更让威尔逊感到郁闷的是,那个家伙似乎还有着无与伦比的好运气。 到现在为止威尔逊在那个家伙身上足足浪费了四夹子弹,可是竟然连根毛都没有伤到对方,这实在是让这位自许为陆战队最佳狙击手的上等兵感到有些沮丧与难堪。 “他就快出来了,很好,很好,慢慢来,我看到你了,小子。。。。到爸爸这来,乖孩子,再出来一点。。。。” 威尔逊盯着瞄准镜里的目标,嘴里喃喃的嘟囔着。 斯科特抬头看了看狙击手,现那张原本挺英俊的面孔现在已经扭曲的有些狰狞。机枪手感到后背一阵凉,看来那个德国佬真的把这个骄傲的家伙给惹急了。 “乒!~”清脆的枪声毫无预兆的响起,后坐力让威尔逊的身躯微微一震,同样也把正观察着他的斯科特给吓得哆嗦了一下。 “我想我打中他了!”威尔逊高声的叫喊起来。 “该死,别傻站在那里,混小子。” 科特一把拽住威尔逊的裤腿把这个兴奋的狙击手猛的拖倒在阶梯上,几乎与此同时一阵弹雨暴风般席卷过这个狭小的塔楼,一场由十八世纪烧制的砖块碎屑与同样古老的木质构件碎片以及楼顶瓦片构成的大雨落到了三个英国士兵的头上。 “看来你让德国人不高兴了,威尔逊。” 斯科特抱着头蹲在阶梯上对着狙击手喊道,他的另一只手紧扣着那挺机枪的扳机向着外面盲目的扫射着。 “好像是这样。” 狙击手还处在干掉那个德国士兵的兴奋中,他笑着对机枪手挤了挤眼睛。 又一次的激烈火并,德国人和英国人端着各自的武器向着对方疯狂射击。在这个特殊的战场上,原本应该成为猎物的英国突击队残部竟然占据了优势,他们很快就用猛烈的自动武器射击把德国人死死的压制住了。 就像前十几次交火一样,德国人很快停止了他们无谓的攻击,教堂里传出了英国人充满挑衅的嘲笑与欢呼声。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应该可以坚持到晚上。” 芬特拿起桌上的酒瓶仰起头灌了一大口酒,随后重重的把酒瓶顿在桌子上。 “我很愿意相信你的判断,上尉,但是我总有种预感,德国人现在的表现很奇怪。。。。” 一个中尉皱着眉头说到,他的额头上扎着绷带,军服上沾满了油污和血迹,肩章也只剩下了一边。 “你的勇气到哪里去了,斯蒂文森,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打退德国佬十几次进攻了,只要我们坚持到晚上,我们就能实施突围,我们一定能够回到英国。” 另一个中尉拍着斯蒂文森的肩膀说到,随后他转过脸对着正盯着地图出神的托德少校说到:“长官,您也是这么看的吧。” “斯蒂文森的预感一向很准,这次也不会例外,托尔中尉。” 托德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军官们。 “现在看来,我们被伏击完全不是偶然,德国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给我们设置了一个圈套,这已经是勿庸置疑的了。我们的内部一定出现了间谍,这次我们根本就是在自投罗网,所以我并不奢望我们能够从这个陷阱里逃脱,我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托德挺了挺胸,用力的拉直了军服的下摆。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已经失败了,只要还有一丝机会,我都不会轻言放弃。况且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彻底破产,我们至少可以完成一部分。” “我们现在只剩下二十七名士兵四名军官了,弹药虽然很充足但是人员疲劳情况严重,他们都已经战斗了整整一个晚上,体力消耗很大,如果德国人再这样连续攻击下去,我怕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先倒下去的一定是德国人,哥曼德是不会被这种问题打倒的。” “我相信你的勇气与毅力,托尔中尉。但是,你认为凭借这些我们就能够摆脱目前的困境吗?我们现在缺少的是兵力,我们的士兵得不到轮换,就连轻伤员都在战斗。表面上看我们的确是抵挡住了德国人的攻击,但是我想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多久,我们必须要想出更实际的解决方案出来,不能只为了你的信念而让士兵白白死去,就算死也要让他们死的有价值。” “你认为昨晚那些兄弟的牺牲都是没有价值的吗?斯蒂文森中尉!” 托尔猛的跳起身,愤怒的瞪着他的同僚。 “我没有那么说,中尉,他们是在战场上勇敢的牺牲的,为了国王为了帝国他们死的很壮烈。” 斯蒂文森对托尔的瞪视毫不在意,他端起杯子缓缓的喝了一口酒,但是如果有谁细心点就会现,他的手现在正在微微的颤抖。 “那你为什么说那种话,你让我怀疑你是否还有一个英**官应有的勇气与荣誉感。” “我有没有勇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斯蒂文森放下酒杯缓缓的站起身来,他望着托尔的双眼淡然的说到:“我必须要为我剩下的部下们负责。” “你这个。。。。” “你们两个都住口!托尔,斯蒂文森,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托德在一场可能的斗殴开始之前阻止了事态的恶化,他大声的继续训斥到:“托尔,你太冲动了!给我坐下来。斯蒂文森,你也要注意你的言论,幸好没有士兵在场,你实在有些让我失望。” “就像文森特中尉和那两个分队士兵一样吗?长官!” 斯蒂文森猛的转过脸望着托德,眼神里含着一丝蔑视与愤恨。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提起这个干什么,中尉。。。。你是在置疑上级长官的决定吗?你立即给我坐下来,斯蒂文森!” 托德从没有想到过会从自己的部下眼里看到针对自己的那种表情,他感到被侮辱了。 “我想我在昨晚上就已经让你失望了,是不是这样,长官,而文森特中尉和那两个分队的士兵,他们是不是也一样让你失望了,长官。” 斯蒂文森毫无畏惧的瞪视着托德,而后者的脸顿时涨成了酱紫色。 “你。。。。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这是诽谤!”托德愤怒的咆哮着。 “我说中了你的要害是么,长官!” 斯蒂文森挑衅似的仰起了下巴,而在场的另两个军官则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一幕景象,那一刻时间似乎就此停止住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血路 (四)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斯蒂文森中尉,注意你的言辞,你是在对你的长官说话。” 芬特上尉觉得这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失控,现在必须有人出来缓和一下。 “你怎么会不明白,上尉。” 斯蒂文森转过身对着芬特冷笑着说到。 “这个人昨晚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一切,你和我还有托尔,我们都经历了整个过程,所以,别再说你不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斯蒂文森中尉,现在不是为昨晚生的事情争执的时候。如果你对少校的行为有疑问,等我们回到英国你可以要求召开军事法庭指控他,我保证到时候我会说出我所看到的一切。但是,我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是冲动与不明智的表现,你是在战场上挑衅你的上级指挥官的权威,按照军法,我可以立即解除你的指挥权并且逮捕你。” 当看到中尉的手指指向托德的脸时,芬特就知道这件事情麻烦了,他皱起眉头看着这个正一个劲的散着咄咄逼人气息的部下,实在想不通这个原本挺优秀的军官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不识时务。 “逮捕我?你的确有这个权力,上尉。但是,在逮捕我之前,我想请您允许我问一下这个人,这位长官!昨晚的突围行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是否真的向文森特少尉和那两个分队的士兵下达过撤退的命令!” “你实在是太放肆了,斯蒂文森!你想要指控我出卖了自己的部下和士兵吗?你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托德跳着脚吼叫起来,原本他还指望这个少尉能够在芬特的劝说下就坡下驴,可没想到这个不开眼的家伙竟然得寸进尺,直接把问题放到了台面上。 托德当时真的想抽自己两个嘴巴,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家伙的分队参加这次行动,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斯蒂文森,你在胡说什么!你知道你前面的指控意味着什么吗?” 斯蒂文森的置疑把托尔吓了一跳。做为战斗部队的指挥官,托尔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有考虑战斗以外事务的责任。 实话说,他到现在都没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总是一个军官,他很清楚斯蒂文森现在对托德少校的指控有多么的严重与危险。 “我当然明白我的指控意味着什么,托尔。请你现在用你那个填满了火药的脑子好好想想,昨晚的突围行动是否正常!这个人命令我们带着所有部队向着南面突围,而他却带领着他的指挥部和警卫班跑向了北面,他想要我们为他吸引德国人的注意。。。。” “你在胡说八道!你这个恶毒的混蛋,这是我所听到过的最卑鄙最无耻的诽谤!在现南面敌人火力强大后我才改变计划向北面突围的,我派遣了传令兵下达了改变计划的命令,你也接到了我的命令!否则你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和我们一起站在这里!” 托德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理由,一个可以让他摆脱现在这种讨厌局面的无可辩驳的理由。 突击队少校现在高高的抬着下巴,为了表示自己对对方的藐视与轻蔑以及适当的提醒一下旁观者自己所掌握的权威,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则扣在腰间的武装带上,两根手指还轻轻的敲击着带扣,以这种轻松的姿态向部下展示着他的问心无愧。 “我们能站在这里都是因为你现光靠你手下那十几个人难以保住你那条宝贵的性命,长官!而我,根本就没有遇到你所谓的那个传令兵,芬特上尉也没有!是不是,芬特上尉!” 斯蒂文森转过脸瞪着芬特。 “这个。。。。” 芬特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斯蒂文森的问题。 “你和我一样是在寻找指挥部的路上遇到托尔的,那时候我们才知道计划已经改变。而当时,这个人正蹲在一个德国人的掩蔽所里等着托尔的分队去救命!” “那又能证明什么!你没有遇到我的传令兵并不能代表我没有下达命令,而我则有托尔少尉做证,他收到了我的命令,并且毫不犹豫的执行了,是不是这样?托尔少尉!” 托德与刚开始那会相比明显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冷笑着瞪着斯蒂文森,扣在皮带上的那只手正以让人难以察觉的度缓缓向腰间的枪套滑去。 这场闹剧早该结束了,也许一开始就根本不该让他生。 “是这样的,突围刚开始不久,我就收到了托德少校的命令。。。。”托尔肯定的回答到。 “你能收到那份命令是因为那份命令只给了你一个人,他需要你的分队保护他成功突围!而我和芬特上尉还有文森特少尉,我们和我们的部队都被这个人做为诱饵放弃了!别说我没有证据,这个问题我考虑了整整一个早上。” 斯蒂文森指着托德的脸阻止住了对方的反驳,他转过身对着芬特继续说到。 “上尉,您还记得昨晚上他看到我们时候的那种吃惊的表情了吗?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往这种可怕的推论上去想,当他极力阻止我们派遣传令兵回去转达命令时,我还是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 但是,当他把我们带到这个教堂并且从地下室里搬出成堆的武器弹药时,我才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我们和士兵们是否已经被人出卖了。 这个人显然早就知道这个教堂和这批武器的存在,他早就准备突围后到达这里补充给养,我现在甚至怀疑他还为自己准备了一条逃生的秘道。如果不是这样,那我想少校一定可以给我个明确的解释!” 斯蒂文森转过脸来望着托德。 “解释,我会给你一个解释,斯蒂文森中尉!” 托德的手已经移到了腰间的枪套上,他利落的翻开手枪皮套抽出了他那支ap;;s制式大口径左轮,篮幽幽的枪管直对着斯蒂文森的胸口。 “我想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是不是,少校。”斯蒂文森冷冷的说到。 “斯蒂文森中尉,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影响了你的判断力以至你会做出如此荒谬的推论,同时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提出这种毫无根据的指控。 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事实将会证明你的指控是完全没有根据的诽谤,你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大到你将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现在我宣布,鉴于斯蒂文森中尉已经失去了做为一个指挥官必要的判断力,顶撞并诽谤上级军官,在现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我行使我作为这支突击部队最高指挥官的权力,剥夺斯蒂文森中尉的指挥权,你被逮捕了,中尉。” 托德微微偏过脸来对着芬特命令到:“芬特上尉,下了斯蒂文森中尉的枪,把他捆起来关到地下室去。” 芬特在原地迟疑了一下,他歪过头看了看托德,随后慢慢的向着斯蒂文森走去。 “动作快一点,上尉。托尔,你也去帮忙。” 托德大声的命令到,叫喊的同时他的枪口依然一动不动的指着那个让他怒火中烧的中尉军官。 “我想你应该感谢我的仁慈,斯蒂文森。因为就凭你前面所说的那些话以及你当时对我的态度,我就可以按照军法以煽动叛乱以及犯上罪当场处决你。 而现在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地下室里好好的冷静一下你那个被烧昏了的头脑吧,顺便在那里做做祈祷,这对你应该会有用处。 不过你可以放心,当我们突围的时候我会带着你一起走,我还会带着你回到英国。我不会把你交给德国人用来增添他们的荣誉,因为你更应该在苦役营里渡过余生。当然,如果按照我个人的意愿,我更喜欢看到你挂在绞刑架上摇晃的样子。芬特,你磨蹭些什么,快点把他的枪下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呵呵。。。。” 托德嘴角带着得意的微笑,但是满脸的得意随之就被惊讶的表情所代替了。 “你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吗?芬特上尉,你疯了吗?”托德惊呼到。 “不,我很清醒,少校。” 芬特缓缓的板下了手枪的击锤,指向托德胸膛的枪口微微晃动着。 “把枪放下,上尉。” 刚反应过来的托尔飞快的拔出他的配枪。 “不要乱动,托尔!” 几乎同时,斯蒂文森也顺利的拔出了他的手枪,枪口直指自己同僚的脑门。 “快把枪放下。” “你想打死我吗,来啊!” “全都不要冲动!” “我命令你们放下枪!” 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军官们彼此的吼叫声。 “全都给我住口!” 托德一声愤怒的咆哮声之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为什么这样做,芬特,我是这么的信任你!” 托德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皱着眉头问到。 “抱歉,长官!我也曾经那么的信任您,但是您现在的举动让我感到失望。在获知您将带领我们执行这次任务的时候,你知道我们有多么的高兴,我们都听说过您在布伦港的那次行动,我们都被您在那次行动中展示出的勇气与坚定的信念深深打动,我们都把你当作我们的榜样。” “所以你现在就用手枪指着我?芬特,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指挥官?”托德冷冷的说到。 “是的,因为你让我太失望了,长官!斯蒂文森中尉的确不应该在现在这个时机提出那个指控,但是,同时我也认为他提出的某些疑点的确存在,我觉得你应该向我们这些部下做出明确的解释,而不是这样草率的逮捕斯蒂文森少尉。” “你觉得斯蒂文森的指控有道理?芬特,你也让我很失望,你是在犯一个大错!你呢?托尔,你是否也同意斯蒂文森的看法?” 托德转头望向托尔。 “我。。。。我不想欺骗您,长官。我觉得您的确应该对此做出解释。还有,芬特上尉,你是否可以命令那个家伙立即把枪从我的脑袋上移开,否则我誓,他一定会为此而后悔的!” “你先放下你手里那支枪,它让我感到紧张。” 斯蒂文森苦笑着说到。 “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你要让我解释些什么东西?芬特,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为了逃命出卖自己部下的人吗?”托德愤怒的喊道。 “我并没有指责您犯下了那种恶劣的罪行,这也许只是一个该死的误会,在战场上一切事情都可能生,这个我们都很清楚。 但是斯蒂文森提出了一个让我也一直疑惑不已的问题,你是否能够解释这个教堂和里面存放的军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此之前,我根本就对此一无所知,在作战会议上您也没有提过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我觉得这才是所有问题的关键。 而且您对待斯蒂文森中尉的态度更加深了我的疑问,您显然是想要封住中尉的嘴。我不知道您究竟在向我们隐瞒什么,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在现在这种危急的时刻,我不得不用这种方式表示我的立场,同时我希望您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想活着回到英国去,而不是被某不知道从哪里射出的子弹送入天堂。”芬特神情平淡的回答到。 “这些是最高机密,你们没有权力知道。我不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告诉你们什么,不过我可以誓,等回到英国后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当我们都是白痴吗?我可不想让你挂在绞刑架上欣赏,少校先生。” 斯蒂文森嗤笑着说到。 “我答应你们,事后我决不追究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责任,今天生的这些事就当从没有生过。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放下枪,冷静一下。对于我们来说怎样解决目前的困境才是当务之急。” “你认为我们会被你这样几句话就哄骗过去吗?您必须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解释,否则我们根本无法安心的继续战斗。” “斯蒂文森,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告诉你,有些事情不是你这种级别的军官所能知道的!”托德冷冷的回答到。 “一个解释,我想您总能给我们一个清晰的明确的解释吧,为什么您突然改变了突围计划,为什么您那么快的选择了放弃那些正在战斗的部队,为什么您会知道这个地图上没有标明的乡村教堂的确切位置,为什么这里会储藏着那么多军火,为什么。。。。” “一切都到此为止吧,先生们,我想我也许可以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个声音突然在房间一角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顿时都集中到了那里。 军官们都记得这个房间除了他们四个没有其他的人存在,现在突然出现第五个人着实让人吃惊不小,四支手枪里至少有三支指向了那个地方。 等到军官们看清了说话的人之后,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灰色的制服,银色的鹰徽,高高仰起的军帽,黑色的军靴,一个德**官精神奕奕的站在了英国突击队军官面前。 △≧△≧ “别开枪,冷静点,先生们!我没有携带武器。” 德**官微笑着举起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然后悠然自得的向着英**官们走去。 “站在那里别动!”芬特大声吼到。 “好,好,不要冲动,上尉,请管住你的手指。” 德**官停下了脚步,他举着双手微笑着对芬特说到。 “看,我看到了什么,一个德国人,还是一个上校。托德少校,这就是你一直想要隐瞒的秘密?” 托尔说完转过脸望了望正一脸郁闷的托德。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血路 (五) “站在那里不要动,上校先生。” 芬特警惕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德国人,他感到右手手心已经开始湿润,他伸曲了一下紧张的手指,硕大沉重的军用左轮微微颤抖着指着对方的头颅。 “对,把手举高点,让我看得清楚些。” 斯蒂文森小心翼翼的走向德军上校,他先绕着那个德国人走了半圈,看到对方一副配合的样子,中尉把手枪插进了腰间的枪套。 “非常抱歉,上校先生。” 斯蒂文森从对方的胸袋里抽出了一个皮夹,翻看了一下里面的物品后随手扔给了站在一旁正一脸僵硬的表情端着手枪的托尔,后者连忙手忙脚乱的接住了那个钱包。 “赫尔曼。冯。阿兹博根上校?” 芬特皱起眉头看着钱包里那本淡绿色的德军证件。 “冯。阿斯卑尔根上校,上尉先生。” 德军上校抬着下巴更正到。 “对不起,冯。阿斯卑尔根上校。” 芬特把证件和钱包扔到了身边的桌上。 “呵呵,这是我现在最想看到的东西。” 斯蒂文森从德国上校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制烟盒和一个漂亮的打火机。 “看来您过的很不错。” 斯蒂文森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支香烟,点上后惬意的吐出了一口烟雾,接着把烟盒和打火机扔向托尔。 “你是个很优秀的土匪,中尉。” 德国上校苦笑着摇了摇头。 “闭嘴,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只有我们让你说话你才能说话。” 托尔一边点着香烟,一边含混不清的说到,随后轻松地吐出一个烟圈。托尔把烟盒递向芬特,在得到对方确切的拒绝之后,他随意的把那只漂亮的烟盒和打火机塞进了军服裤袋。 “我明白了。” 德国上校嘟囔了一下后闭上了嘴巴。 “嗯?这个是什么?” 斯蒂文森从德**官的裤袋里摸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小手枪,他托着这支精巧的凶器问道。 “一件纪念品,是一个西班牙上校送给我的礼物。” 德军上校瞥了一眼那支手枪后微笑着回答到。 “你去过西班牙?” “呆过一阵子。” 斯蒂文森结束了他的搜查工作,他向着芬特点了点头,随后提着那支手枪走回了桌旁。 芬特接过手枪上下看了看,随后就把这支细巧精致的像玩具一样的武器递还给了斯蒂文森。 “您说您没有携带武器,嗯?” “您认为这个能算的上是一件武器吗?它只能用来恐吓一下普通的老百姓而已。” 德国上校保持着他轻松自在的神态。 “我觉得这个闹剧应该收场了,芬特上尉。”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的托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们已经把自己推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你们现在也许不能理解我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敢保证,你们一定会为今天的行为而后悔。但是,毕竟你们是我的部下,都是大英帝**队优秀的军官,所以,我给你们一次弥补自己错误的机会。” 托德把他的手枪插回枪套,随后沉下脸严肃的说到。 “事情展到现在这一步,我想我不得不为此做出解释了。但是,你们必须保证无论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点、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泄漏今天你们在这间房间里看到的和听到的一切。记住,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泄漏半点,要知道我告诉你们的这些都属于机密,而大英帝国对泄密者处罚之严厉是你们这些年轻军官绝对想象不到的。” “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少校。我可以对上帝起誓,我想其他两位也一定和我一样。” 芬特转过脸看了看两个军官。 “当然,上尉,以我的家族的荣誉起誓。” “我向上帝誓,绝对不泄漏只字片语。” 斯蒂文森举起右手誓到。 “那么,上校先生,你看怎么样?” 托德望向阿斯卑尔根。 “随便您,托德少校,我愿意现身就是为了事态不会搞到不可收拾,破坏了我们原定的计划。我觉得在现在这种环境下,还是告诉他们一切比较好。” 德军上校点着头说到,接着他转过脸来对着三个英**官说到:“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德国陆军上校赫尔曼.冯.阿斯卑尔根,德国陆军总司令部作战处参谋。” 说完,上校还潇洒的一撞靴跟向三个英**官行了个军礼,动作里充满着一股子贵族气息,搞得三个年轻军官都下意识的立正还礼起来。 “阿斯卑尔根上校是大英帝国的朋友,他一直在向我们提供宝贵的帮助,他提供的机密情报曾经救了很多英国士兵的性命。” 托德在一旁说到:“所以,你们必须给予他应有的尊敬,先生们。如果让帝国相阁下知道了你们刚才的所作所为,我相信他会很高兴用一个上尉外加两个低级军官的脑袋来换取这位值得尊敬的朋友的原谅。” 托德有些幸灾乐祸的补充让三个军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不用这么说,托德少校,毕竟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而且我也没有感到自己受到了冒犯。不过,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取回我的东西呢?” “当然,当然。” 芬特连忙从桌上拿起上校的钱包和证件恭敬的递了过去,而托尔也手忙脚乱的从裤袋里翻出那只漂亮的烟盒和打火机还给了上校。 “这位先生呢?” 冯。阿斯卑尔根笑着望着斯蒂文森,而后者则一脸微笑着回望着德军上校,手里还在把玩着阿斯卑尔根那支精致的手枪。 “能不能把我的手枪还给我呢?斯蒂文森中尉。” “这支枪太漂亮了,我能够再欣赏一下吗?” “斯蒂文森!” “中尉!” 托德和芬特几乎同时沉下了脸瞪着这个有些不识时务的家伙。 “没有关系,你还是不太信任我吧,中尉先生,我能够理解。” 打圆场的竟然是物主,阿斯卑尔根笑着拦住了想要爆跳起来的托德。 “少校,你有这样一个警惕性很高的部下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如果是我也会像这位中尉一样反应,毕竟我到现在并没有拿出任何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来。你是个警惕性很高的军官,我很欣赏你的表现,中尉。” 阿斯卑尔根笑着说到。 “谢谢您的夸奖,我觉得您现在是否可以说一些实质性的问题了吧。”斯蒂文森礼貌的问道。 “当然,中尉先生。” 阿斯卑尔根走到一张椅子边悠闲地坐了下去。 “你们知道你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吗?” “偷袭,破坏这个岛上的德军建筑和设备,杀伤德军人员,如果可能尽力抓捕德军俘虏。”托尔大声的回答到。 “是的,这是一次最标准的偷袭行动。”芬特点着头说到。 “呵呵,这是你们长官告诉你们的任务,实际上这只是为了掩盖另一项任务的烟雾,你们所作的这些只是一层表皮,而实质。。。。” 阿斯卑尔根歪着头翘起了一条腿。 “一切都是为了我。” “您?” 芬特疑惑的睁大了眼睛。 》≠》≠, “是的,为了掩护我的失踪,因为我要去英国!” “您是说,我们这次偷袭只是为了掩护您的行动?” “你们的任务还包括了安全的护送我到达英国。” “这实在让我感到难以置信,像您这样一个德军高级军官,可以有很多途径到达英国,为什么。。。。”芬特歪着头问道。 “因为我已经被德国情报机关盯住了,如果我一露出逃亡的意图,他们随时都可能会处死我。在我的手里掌握着几份帝国最高机密,这些情报的重要程度可以说能够转变这场战争的进程势,如果让德国情报机构现我的叛逃意图,我也许连尸体都不会留下来。 我从来就不相信你们那些隐蔽间谍电台,他们也许早就暴露在奥丁之眼的监视之下,你们这些英国佬也许永远都不会了解奥丁之眼的恐怖,但是作为能够接触到那双黑暗之眼的少数人之一,我已经有了深刻的感受。其他国家的间谍机构更让我不放心,这些情报对于任何国家都是无价的,他们也许会为了获得这些文件而对我下手。 所以我决定,这些文件必须由我亲自交给英国参谋长委员会或者英国相本人。我在已经无法从其他的途径逃亡的情况下,是只好向你们英**方紧急求助,我们在商讨之后制定了现在这个计划。”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血路(六) “计划?” “是的,一个原本应该很精密的计划。” 德国人满意的看着英**官们因为惊讶而瞪大了的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到。 “可惜的是,我们永远无法预测现实中的那些突因素对计划造成的影响。显然,目前的局势展已经和我们原本计划中的内容完全脱节了,可以这样说,这次行动已经失去了控制,我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一个圈套被另一个圈套所破坏,大本营情报处又一次成功的羞辱了他们的英国同行,这实在是一场非常有趣的游戏。” “有趣!抱歉,上校先生!您认为这件事情很有趣吗?” 芬特沉下脸大声的说到。 “为了这个该死的计划,虽然我还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是我现在突然预感到也许什么都不知道更能让我感到愉快一些。我不想一辈子活在这场肮脏的令人作呕的游戏的阴影里,特别当我想起自己在这场该死的游戏里所扮演的角色的时候,一次该死的间谍行动,这将是我一生的耻辱。” 英军上尉攥紧了拳头,可以看到动脉在他涨的通红额头上跳跃着,看得出他尽力想要使自己的仪态不会显得太失礼,不过站在他身边的斯蒂文森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芬特上尉那种冲天的怨气。 考虑到芬特上尉有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爆炸的可能,中尉不禁稍稍往边上退开了两步。 “我现在想要提醒您的是。” 芬特咬着牙沉声说到,勉强压制住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 “请您收起您那种该死的高高再上的优越感,上校先生。在这场游戏里已经有很多人丧命,而且还会有人为此死去,虽然我不希望自己是其中之一,但是如果必要,我会毫不犹豫的和自己的部下们一起面对这一切。在此之前,我要求您对那些已经为了这个肮脏游戏而死去的士兵和军官们保持足够的敬意,否则我誓管他邱吉尔会不会不高兴,我都会亲手拧断您的脖子。” 德国人脸上的那种在英国人看来过于做作的微笑终于随着芬特的斥责荡然无存,上尉的恐吓也许起到了一些作用,阿斯卑尔根不自然的扭了扭他的脖子。 “我想我前面的用词的确不太合适,如果您觉得我冒犯了您和您的那些勇敢的部下,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向您和您的部下们当面道歉。” 上校尴尬的颤动了一下嘴角。 “您真的不愿意听听这个计划的内容吗?上尉。请你不用那么介意,这并不是什么肮脏的间谍活动,虽然我不能为我的行为辩护什么,但是毕竟我是在帮助您的国家。” 德国人用几乎接近讨好的语气说到,他准备转移一下话题来缓和他之前由于愚蠢的骄傲而造成的对峙情绪。 “我不想知道,上校先生。” 芬特的情绪还很激动,他断然地拒绝了上校的提议。 “啊,我却对此感到非常好奇,上尉,我想也许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听那些和黑暗邪恶有关的故事的缘故吧。” 斯蒂文森走到芬特的身边拍着上尉的肩膀说到,随后就像根本没有看到芬特用力扭向另一边的脸,少尉微笑着对着阿斯卑尔根上校说到。 “我很想知道这个已经见鬼去了的计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上校先生,我想托尔少尉也一样想知道,是么?” 托尔马上用力的点起了头。 “是么,那就得从一开始说起了。。。。。” 阿斯卑尔根感激的对着出来打圆场的少尉点了点头,但是却现那位听众突然举起了手。 “你有什么问题吗?中尉先生。”上校疑惑的问到。 “上校先生,我想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听您从头说起了,其实不用您详细说明,想一想也知道这个计划又是老一套的肮脏把戏,参谋部那些官僚们的大脑也只有那种水准。按照我的推理,事情原本应该是这样进行,托德少校带领我们上来烧杀破坏一番,而您则趁着混乱到这个接头地点等待接应。 我不清楚这个接头地点的具体情况,不过我想一定和情报局那群家伙脱不开关系。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的突袭计划会圆满成功,而到了需要撤退的时候托德少校一定找个非常合理的理由分散部队。当然,我现在无法推断出他会用什么理由,无非是还有特殊的机密任务之类的吧。大部队,也就是文森特和我的分队由芬特上尉带领按照原定撤退路线撤退,以此吸引德军的注意力。而少校则带领托尔少尉的一个分队来到这个地点与您会合,随后带着您从另一条路线撤退。 结局会让所有人满意,对于您来说,德国方面一定会以为您在这次英军的突袭中失踪,也许是阵亡,也许是被俘,等到他们了解到真相之后一切早已成定局,不过依我看更大的可能是他们永远都搞不清楚真相。而我们这边,这将会是一次单纯的军事上的辉煌胜利,任何交易都会被胜利的光环所掩盖,而您则可以安全的在英国情报部门的保护下做您喜欢做的任何事情。” “非常精彩。。。。” 阿斯卑尔根的脸上又洋溢起他那种让英国人极端反感的微笑,或许他觉得这样还不足以反映出他现在的心情,德国上校开始轻轻的拍起手掌。 “非常精彩,中尉,真的,很完美的推论。犹如你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非常老套的花招,但是你不能不承认,这同样是个非常有效的花招。为了表示我对您刚才表现出的智慧的赞赏,我愿意纠正一下你的推理中的几个小问题,顺便再补充一点细节,你们会很感兴趣的细节。” 阿斯卑尔根说到这里转过脸瞥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托德,结果如他所愿,托德少校现在看上去就像一只从池塘里捞起的公鸡,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萎靡的站在一旁。 无视少校眼睛里的那丝乞求神色,阿斯卑尔根愉快的继续说到。 “先从哪一点说起呢?我先说明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岛上,我是以陆军总司令部前线观察员的身份到这里视察的,所以你们才能够在突袭动前获得这个岛上德**队的部署和装备情况。但是我没有想到德国情报机构会这么有效,他们竟然同样获得了你们这次突袭的情报,于是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另外,按照计划,托德上校会只带着他的警卫班到达这里与我会合,毕竟这种秘密的交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没有想到他会带着差不多一个分队的哥曼德光临这个教堂。” “这是因为他很清楚如果只带着他那个警卫班的话,他永远都无法到达这个教堂了。哦,也许我说的不全对,因为您的德国战友们可能会把他的尸体埋在外面那个墓地里。” 斯蒂文森嗤笑着说到,说完还瞟了默默无语的少校先生。 “按照你们前面争吵里的内容,我也了解了一些你们昨晚的遭遇,您的推断并不是一个玩笑。要不是你们集中了一个分队的兵力并且果断的抛弃了大部队做为诱饵,你们没有一个能够活着从那个可怕的圈套里逃出来,更别说还能在这里与德**队对峙了。” “我们并不想抛弃我们的部队,这都是托德少校一个人的决定。”芬特沉声的说到。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上尉先生。” 阿斯卑尔根抬起手止住了芬特的话。 “这是一条应变措施,只有指挥官一个人才知道的命令。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就考虑到如果遇到德军实力过原本想象的情况下该如何继续实施这个计划,我只能给出德军的部署情报,但是我并不了解这些部队的实际战斗力,我只是个观察员并不是这个岛上的守备司令。所以你们没有任何理由指责托德上校,因为他只是在服从命令,他是个军人,更是个军官,他理当服从上级给予的任何命令,你们也一样,先生们。” “您的意思是说,上级早就准备如果在情况出现变化的时候用整支突击队来换取您的成功叛逃?”斯蒂文森问到。 “我想是这样的。” 听到德国上校肯定的回答,中尉不禁缓缓的低下了头。 “耶稣基督。。。。” 芬特抬起头望着房间天花板喃喃说到。 “一百多名士兵和军官的生命就为了换取您一个人,这个实在太。。。。” 托尔也张着嘴呆在了那里。 “您究竟是什么人!” 斯蒂文森猛的抬起头瞪视着阿斯卑尔根,所有人都被少尉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回答我的问题,上校先生,您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您会了解我们行动的每一个细节,为什么您会知道只有指挥官才能够知道的命令,我现在不得不对您的博学感到怀疑,您实在知道的太多了,比您应该知道的多太多了。” 斯蒂文森举起了上校的那支精致的手枪对准了上校本人。 “冷静,中尉,冷静。” 德国人用力的摇起了手。 “我知道您想到哪里去了,您一定认为是我故意出卖了你们,让你们遭到了伏击。但是您想一想,我怎么可能出卖我自己呢,我可是一个决意抛弃自己的祖国和你们站在一起战斗的人啊。” “一个连自己国家都抛弃的人不会在乎再抛弃自己的同伴,而且我还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你不是阿斯卑尔根,而是一个该死的德国情报员,一个密探。我不知道真的阿斯卑尔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但是您给我的感觉实在太特殊了,您不像一个德**官,我从您的身上闻到了那些卑劣的盖世太保的气息。” 斯蒂文森板下了手枪的撞锤。 “不,我当然是阿斯卑尔根,我不会拿我的性命开玩笑,中尉。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托德少校告诉我的,他同时让我看了上级给他的命令文件,否则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与你们见面了。托德少校,请您告诉他。” 阿斯卑尔根失去了他的沉稳,他看出这个中尉这次是在玩真的。 “是这样吗?少校?” 斯蒂文森转过脸望向托德。 “嗯,是这样的,一切都是我告诉他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全部说出来,现在你们知道了真相,你们准备怎么办。” 托德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到。 听完托德的话斯蒂文森皱起了眉,不过他总算缓缓的松开了击锤放下了指着阿斯卑尔根脑袋的手枪。 托德现在总算感到了一丝安慰,他冷眼看着那个德国上校现在那副狼狈的样子,心里感觉舒服了很多。 就你知道的多,多嘴多出问题了吧,愚蠢的德国佬,他们从来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而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平静了许久的教堂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暴雨般的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也此起彼伏的炸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扇紧闭的房门被重重的捶响,德**队的突击开始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血路 (七) mg34机枪清脆的吟唱着死神的颂歌,飞颤动着的枪机就像北欧传说中巫师的魔法杖一样无尽地往外喷吐着夹杂着7.92毫米毛瑟弹头的火球。 射手哈曼目光阴冷的盯着远处那栋古老的建筑,手指稳健的扣在连射扳机上,五十的弹链瞬间就消失在那挺机枪似乎怪兽般永远填不满的入弹口里,随后化为一条小小的闪烁着钢制镀铜链夹迷人金色闪光的耀眼瀑布溅落到欧宝卡车平整的细木地板上。 “注意三楼靠左第二个窗口,压制住他。” 汉森少尉猫着腰蹲在哈曼背后,他时不时小心翼翼的从简易掩体上沿探出头去端着望远镜为机枪手指示着目标。 拆除了车棚的欧宝现在看上去就像一堆会移动的沙包工事,这辆卡车注定将做为这场战争中德**人在战场上搞出的那一大堆临时改装和拍脑袋明中最丑陋与最怪异的产品之一而载入历史。 卡欧里希那充满了实用主义的大脑在设计这辆为了执行特定任务而临时改装出来的车辆时,从一开始就摒弃了所有类似艺术或者美观之类的想法,在他眼里只要能够达到需要的标准,能够完成赋予它的职责,别说丑陋,就算令人恶心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还好,这辆简易装甲车最后的外形还没有达到令人恶心的程度,只是有些丑陋怪异而已。 德国人在欧宝卡车宽大的车厢周围堆砌了一圈沙包护墙,虽然都是步兵便携式的小沙包,但是却足以给予护墙内的士兵一定的保护。 至少普通的步枪子弹已经很难穿透这层填满了土石的沙包装甲,就算穿透也很难再具有杀伤的能力。 但是德国人感觉这些还远远不够,英国人的猛烈火力给德国人留下心理阴影的同时也使得他们变得更为谨慎。 为了加强防护力,德国人在车厢两边的侧面护板上各捆扎了一条防水雨布,在雨布和箱板之间还填入了大量的泥土,卡欧里希相信这层防护加上车厢内圈的沙包可以让这辆卡车至少顶得住轻型火炮弹片的攻击,当然,也仅限于弹片而已。 不过,对于到目前为止只使用着一些轻型自动武器的英国人来说,这辆卡车已经算得上是个无法摧毁的目标了。 卡车的车头上也覆盖了一层小沙包,只露出了半个驾驶窗口,为了不让那些沙包在行驶颠簸中从车头上掉下来,德国工兵在沙包外盖上了一块防水迷彩油布,再用铁丝对油布进行了细致的捆扎。 这辆卡车的车头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件被乡下杂货店胡乱包装起来的圣诞礼物,或者一只被某个顽皮小孩踩坏了的迷彩纸箱。 防护达到了要求,但是德国人并不打算只搞出一个坚固的靶子,这不符合德**队的性格。 于是在车尾,德国人堆砌起了一个沙包射击掩体,一个非常标准的机枪射击阵地。 半人高的沙包墙堆成了梯形,给予了机枪组足够的保护,两个机枪手和一个指挥军官蹲伏在那道掩体后,这辆卡车顿时从移动标靶升级成了战斗车辆。 在车厢剩余的空间里堆放着用来补充那个德国步兵排的弹药和武器,六个全副武装的步兵紧靠着车厢两边的护板坐在地板上,他们的任务是在到达目的地之后用最快的度带着那堆弹药武器从车上跳下去。 为了保护脆弱的车轮,那是狙击手第二喜欢的目标,德国人在车轮边挂上了一圈帆布,看上去就像给这辆已经够难看的卡车再套上了一条绿色的围裙。 虽然这些帆布并不能给予车轮带来任何实质上的保护,但是这却可以让对方的狙击手难以在第一时间找到准确的目标位置,最少也可以让对方纳闷一阵子。 卡欧里希的目标很明确,依靠这辆难看的战斗车辆冲破英国人的火力封锁,随后带领补充了弹药于加强了火力的那个排剩余士兵尽力压制与吸引英国人的火力,掩护大部队起突击。 如果条件允许,他还可以带领那个排直接突入教堂在大部队突击前解决这场战斗,当然这只是一个设想,必须要等到他们到达教堂外与那个被困住的排取得联系并获得第一手情报后再做出相应的选择与决定。 虽然斯坦霍尔认为卡欧里希亲自参与这次突袭是不必要的冒险,但是卡欧里希坚信这次突袭以及相关的后续战斗成功的关键在于一线指挥官的判断力与战斗力。 卡欧里希想不出在场的军官之中还有谁比自己更适合这个任务,同时,他还带上了汉森少尉和哈福根军士长,他们都是经过严格特种步兵训练并且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在这次突袭中他需要两个合格的助手。 原本鲁道夫少尉也极力要求参与这次突袭,但是被卡欧里希坚定的否决了,他需要留一个军官指挥在场的所有突击部队,汉森为了安抚郁闷的同僚付出了三顿晚餐外加两瓶好酒的代价。 在一阵密集的掩护射击过后,这辆被改装的面目全非的卡车冲出了树林间的路口,随后以每小时二十公里的度坚定的向着被英国人占据的教堂爬去。 卡车刚冲出树林早就保持着高度警惕的英国人当即就现了这个突状况,不过英国人并没有马上就起攻击,因为他们一时间都被那个从树林里突然冲出来的怪物给弄懵了,还真的没有谁想到开火之类的问题。 他们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坦克?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可能,英国人自问还是见过些大场面的,如果那东西是坦克,那么自己手里端着的就是战舰主炮了。 装甲车?似乎也没有任何痕迹显示出那东西是装甲车之类的东西,那家伙看上去感觉倒和某些在英国乡间游荡的吉普赛马戏团的杂货车有些相象。 英国人被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对于未知事物,英国人一直习惯于谨慎的对待,天性保守的他们在没有弄清情况之前从来不会贸然做出反应,于是一直到那堆缓慢移动的沙包进入机枪射程两百多米都没有遭到任何攻击。 但是,英国人不动手并不代表德国人会同样的客气,英国人遭受到了来自于那个怪物的轮打击,而且是以他们已经非常熟悉的方式,mg第一批德国子弹暴风一般打到教堂的墙体上后,英国人终于明白了冲过来那个怪东西应该是一种武装车辆,虽然还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以及为什么形状那么怪异,但是很显然,那是德国人搞出来对付自己的工具。 既然如此,英国人连忙从他们的迷惑中拽出自己的思维,开始全力的展开反击。 “见鬼,我想我知道那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了!” 威尔逊飞的拉开枪栓用力的将一桥夹子弹压入了弹仓。 他对自己这支m19o3步枪从各种方面都很满意,无论是命中精度、射程还是威力,他感觉都比自己以前使用的mkiii型李。恩菲尔德狙击步枪好得多。 这支美国产武器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这支步枪的弹仓实在太小了,只有五容量,仿造德国毛瑟步枪也不用连它的载弹量也一起照抄吧。 透过瞄准镜,威尔逊已经仔细的观察过那辆奇怪的车辆,他相信自己已经认出了那东西的本来面目,那应该是一辆该死的德**用卡车,上面堆放着临时防护用的沙包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德国人想用那辆卡车突破自己方面的拦阻,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大胆的主意。 威尔逊和他的战友们奋力的向着那辆卡车倾泻着火力,但是随后威尔逊就沮丧的现,德国人的防御工作做的实在太有效了。 △≧△≧, 威尔逊清楚的看到自己和战友们射出的子弹凌乱的打到了那些沙包上,但是却只能到此为止,灼热的弹头徒劳的在沙包上激起了一串串细小尘雾。 威尔逊原本想要射击卡车的驾驶室,只要消灭了司机那辆卡车也就算到了站了,但是威尔逊做不到这一点。 距离不是问题,那东西现在在瞄准镜里像显微镜下的跳蚤一样清晰显眼,而且还一样的丑陋。 虽然自尊心被刚才那个德国狙击手打击得不轻,不过威尔逊对自己的枪法还是存有一丝信心。 就算目标在不断的移动颠簸,但是他自问还是可以准确的从五百米外把子弹从驾驶室的窗口打进去。 不过威尔逊现在却无法打死那个德国司机,不光是他,他相信在这座教堂各个地点潜伏的其他五个狙击手同样无法做到这一点,而且他相信那些兄弟一定和他一样感到愤怒。 没有人能够击中看不到的目标,威尔逊再次用一口唾沫表示了他对那些狡猾懦弱的德国人的鄙视,一道堆满沙包的车厢隔壁挡住了他的目标,德国人是倒着车冲锋的。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血路 (八) 福瑞德抹了一把脸上混和着灰土和硝烟的汗水,正了正被撞歪了的钢盔,他刚进行了一次非常危险的机动,那顶m35上留下了三英国子弹留下的擦痕。 “继续射击!小伙子们。坚持住,我们的增援已经来了!” 福瑞德背靠着教堂围墙的厚实柱墩大声的对着蜷缩在三米之外一处墙根下的几名步枪兵喊到。 “我们的子弹已经打完了,长官。” 一名步兵连忙向福瑞德排长展示着他那支98k步枪空空如也的弹仓。 “那就呆在那里不要动,很快就能给你们补充。你们还有手榴弹吗?” “还有一颗,长官。” 另一名步兵吃力的蜷起身子,从靴筒里抽出一颗m24手榴弹。 “把它给我。” 福瑞德向那个士兵招了招手。 “把它扔过来。” 士兵小心翼翼的把手榴弹扔给了福瑞德。 “你们就呆在这里,尽量吸引英国人的注意力,听清楚了吗?” “清楚,长官,但是我们该怎么做?”一个步兵疑惑的喊到。 “让英国人以为你们还有弹药,傻瓜。” 福瑞德紧了紧钢盔的颌带,伏下身子准备再一次机动。 “小心一点,不要弄伤了你们自己。” 扔下一句不太负责的告诫,福瑞德猫着腰飞快的向着另一根柱子跑去。 “听到了吗?不要弄伤自己。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一个上等兵转过头苦笑着对其他几个士兵说到。 “还能怎么样,照办就是了。” 另一个上等兵飞快的蹲起身端起他的98k指向不远处一个正喷吐着枪口焰的窗口扣动了扳机,嘴里同时还出了一声“呯”做为配音,随后这名勇敢的演员又像一只中了枪的兔子一样飞快的缩回了墙根下。 “现在可好了,你把他们给惹火了。” 德国步兵们抱着头盔蜷缩在墙根下,机枪子弹混和着砖块碎屑以及被子弹剥裂的铁制围栏碎片在他们头顶几厘米的地方疯狂肆虐着。 “这些小子干的真不坏。” 福瑞德喘息着靠坐在另一根柱墩上,他瞥了一眼那个转移了射击目标的机枪火力点后赞许的说到。 “我们现在弹药不多了,伤亡很严重,长官。” 排部班长趴在福瑞德的身边大声的说到。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中士。我刚从围墙那一边过来,很多士兵已经没有弹药了。现在只有掩护那辆。。。。我不管那是什么东西啦,反正必须要掩护它安全到达这里,我想那上面一定有我们现在急需的援助。告诉士兵,全力攻击,否则我们全都会在这里完蛋。” 福瑞德咬着牙关端起望远镜向着远处那辆正摇摇晃晃对着自己冲过来的“怪物”望去。 ----------------------------- “沃尔夫,注意,保持尾部正对教堂,往左,往左,你究竟在哪里学的开车。” 尼米兹少尉紧张的盯着他那边的倒视镜,嘴里还在不断的表着他的意见。 沃尔夫觉得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现在简直是令人讨厌到了极点,他从来没见过那么能烦人的家伙,况且还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卡欧里希也同样觉得尼米兹少尉似乎有些昂奋过渡的倾向,虽然他也知道这是初次进入战场的年轻军官的正常反应之一。不过,这小家伙真的是太烦人了,卡欧里希开始怀疑自己同意这只菜鸟参与这次突击的决定是否正确起来。 “尼米兹,住嘴,让沃尔夫专心开车!” 实在有些忍无可忍的卡欧里希终于大声的呵斥起来。 但是,当卡欧里希看到尼米兹少尉那一脸无辜与委屈的表情后,坚强的突击队上尉不禁感到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这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摇了摇头,卡欧里希长叹了一口气。 “我想距离差不多够了,我们也开始吧,不要傻坐着,尼米兹少尉。” 卡欧里希转过身单腿跪在座椅上,扶住了架在驾驶室后窗上的机枪枪托。 “你来当副射手,快装填子弹,你受过这种训练。” 卡欧里希强忍着不去看尼米兹重新兴奋起来的表情,他冷冷的命令到。 “好的,长官。” 尼米兹急急忙忙的从坐位底下抽出两只机枪弹箱,打开其中一个,抽出了一条五十的弹链。 “尽量开稳一些,沃尔夫。”卡欧里希命令到。 “我在尽力,长官,这片荒野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平坦。”沃尔夫紧握着方向盘大声的回答到。 尼米兹提着那条弹链爬上了座椅,他熟练的打开了机枪机匣把弹链引导部分卡在了输弹器上,随后合上了压弹板。 “做的很好,你经受的训练没有白费,少尉。” 卡欧里希微微点了点头,右手猛的一拉枪栓,手指扣在了机枪的连射扳机上。 顿时,驾驶室里响起了mg34那清脆明快的射击声,随着短促的三短点射和七长点射,垂挂在跳弹口的金属弹链飞快延伸着它的长度,飞迸的弹壳雨点般落下。 弹壳掉落在一旁沃尔夫的钢盔上响起一片清脆的叮当声,军士长连忙缩紧了脖子,被弹壳烫伤听上去就挺蠢的,更何况还拿不到战伤章。 “德国人的射击没有一点准确性,长官。” 放下望远镜对着托德说到,他的上司现在正侧着身站在窗口的另一边,手里同样端着一副望远镜。 “是啊,但是这样更让人头疼,上尉。” 托德飞快的一侧身,一流弹在窗台上留下了一个还在冒着青烟的弹孔。 “他们已经做的很不错了,那东西看来并不是一个稳定的射击平台。” 好运气的英军少校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说到。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长官,我们无法阻止那东西的前进。” “尽力吧,芬特,我看我们的计划又要改变了。我去找那个德国上校,你去通知托尔和斯蒂文森,让他们全力挡住德国人的进攻,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现在。。。。” “没有但是,这是命令。告诉他们两个,随便他们用什么办法,必须阻止德国人靠近教堂。另外,让他们尽可能把部队都集中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准备突围了吗?” “那要看情况再决定,现在,芬特上尉,立即去传达命令吧。” “长官,德国人的那辆车距离外围围墙只有一百米了。”机枪手大声的喊叫起来。 “知道了,士兵,继续射击。”斯蒂文森冷冷的回答到。 “长官,我带几个人冲出去炸掉那辆车!”说话的那位开始玩命的往腰里插德国制手榴弹。 “你疯了吗?士兵,一出门你就会先把自己炸飞的,回到你的岗位上,继续射击。。。。”斯蒂文森还是冷冷的回答到。 “长官,芬特上尉来了。” “士兵,继续射击。。。哦?芬特上尉来了?” 斯蒂文森回过头看到芬特正躲躲闪闪的顺着走廊向他这里跑来,少尉连忙拍了拍身边那个军士的肩膀,随后站起身猫着腰向着芬特迎了上去。 “什么?集中部队?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德国人靠近?” 斯蒂文森瞪着双眼望着一脸无奈表情的芬特。 “那个老家伙究竟在想什么?集中部队?我们要防守这么大的一块区域,人手本来就不够,就连伤员都加入战斗了,现在他竟然让我们把士兵们集中起来,那让我们怎么来阻止德国人靠近。 你告诉我,我们怎么紧缩防线,我们现在还能紧缩到哪里去?这两个命令完全就是自相矛盾。” “我很清楚你说的这些,斯蒂文森,不要再抱怨了,现在你还是快点集中你的部队吧,我还要去通知托尔那边。” 芬特奋力从斯蒂文森手中挣脱出他的衣袖。 “你知道这些,那为什么当时就不提出来?” “够了,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个军官,服从命令是你的天职,别再为命令的内容纠缠不清了,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如何完成交付给你的任务,少尉。”芬特背着手皱着眉头大声呵斥到。 “那么,遵命,上尉先生。” 斯蒂文森退后一步冷冷的向对方行了个军礼,谁都看得出芬特现在的虚张声势,突击队上尉飞快的还了个军礼之后,犹如逃跑一般急匆匆的猫着腰向着走廊拐角冲去。 “要准备灰溜溜的逃跑了吗?这场闹剧看来快结束了,的确该准备一下了。” 望着芬特匆忙远去的背影,斯蒂文森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血路 (九) 汉森少尉已经不用望远镜都可以清晰的看清那幢高大古老的建筑物的拱形窗口以及从那些窗口间喷射出的点点枪口焰。 由于距离的拉近,再加上心情已经从初期的惊惶中平静下来,认清了现实的英**人的打击变得精准而密集。 车尾沙包掩体后的德军机枪组已经无法正常挥火力,他们的射击不时就被打在掩体射口旁的密集子弹所打断,机枪手和指挥官狼狈的蹲伏在沙包后,一边诅咒着教堂阁楼上那两个该死的疯狂的不列颠劣等机枪手一边等待着向对方还以颜色的机会。 这辆改装卡车车厢里的士兵都很清楚,现在先应该保证自己不会被一不长眼的子弹送去瓦尔哈拉,随后才能考虑怎样提高自己在那里的地位之类问题。 德国陆军不乏勇士,但是他们一般会理智的选择挥他们勇敢的时机,毕竟没有什么人是为了想要上天堂而参加军队的。用勋章装点墓碑之类的话只是听上去很美而已。 现在唯一能够持续挥这辆卡车可怜的攻击力的只剩下插在驾驶室后窗上的那挺mg34了,卡欧里希的情况也不太好,为了保证驾驶室的安全,窗口上留下的射口很狭小,视界原本就不是很良好,英国子弹的干扰更是雪上加霜,现在卡欧里希只能凭借感觉盲目的射击。 而且有些子弹俨然已经穿透了那层沙包,卡车金属后墙上开始出现一些凸起的小点。 “是时候了,沃尔夫,掉头,突击!” 卡欧里希侧过身弯腰看了看沃尔夫那侧的倒视镜,现在那片镜子的上半部分已经无影无踪,现在这位德军军士长只能依靠着残破的下半截后视镜里支离破碎的影像驾驶,看得出沃尔夫对此很是恼火。 听到上尉的命令,沃尔夫果断的踩住了刹车,后车厢那群毫无准备的家伙顿时在弹雨中滚成了一团,就算激烈的枪声都没能盖住他们出的惊呼与叫骂声。 沃尔夫飞快的换了档,随后就一脚狠狠的向着油门踩了下去,听着后面那群家伙再次出盖过枪声的叫骂,军士长的嘴角露出了恶作剧得逞般的微笑。 在平缓的旷野上,那辆卡车以令人瞠目的灵活动作转过了头。欧宝终于可以挥出它应有的性能,在英国人惊讶目光的陪伴下,这辆丑陋的卡车疯狂的加前进,在距离教堂围墙几十米的地方冲上了教堂外的土路,带着滚滚的尘土和德国士兵的尖叫向着外墙的大门蹿了过去。 英国人和围墙外的德国人都被这辆原本迟钝无比的怪物突然变得活蹦乱跳起来的情况弄懵了,双方在一瞬间里甚至都忘记了相互射击,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那辆奇形怪状的东西蹦跳着向着大门前进。 这所教堂外墙的大门和其他法国教堂外墙大门一样,在坚固的门柱旁各有一块厚实的拱形护墙,现在在每块护墙前都聚集了一堆德军官兵,因为那堵漂亮的砖墙是整个围墙间最坚固也是面积最大的掩蔽体,在这里他们不用像墙根下的战友们那样抱着头趴在泥地里。 “该死的,它冲过来了,隐蔽!” 一个德国下士惊慌的喊道,一时间大门前一片鸡飞狗跳,德**人连滚带爬的向着两旁躲闪,谁都不想在枪林弹雨中坚持下来却被这辆难看的东西撞死。 德军士兵趴在地上看着那辆卡车向着自己这边冲来,英国机枪子弹像雨点一样冲击着那辆卡车鼓鼓囊囊的车头。 包在沙包外的迷彩防火布碎片在空中飞舞,露出的动机散热器已经布满了弹孔,欧宝的标示牌已经断裂成两半,他们可以清晰看到蒸汽和冷却水从那些弹孔和裂缝中喷射而出,在阳光下犹如雪花般晶莹闪亮。 德军士兵预计中的可怕车祸没有生,随着一阵刺耳的机械摩擦声,那辆卡车擦着大门右边的门柱停了下来。 “快,下车,全体下车。” 卡欧里希推了一把还压低着头蜷缩在他身边的尼米兹,随后大声的透过后窗向后面喊道。 “下车,下车,把东西都搬下去。” 哈福根和汉森大声的叫喊着,同时用力的拍打着蹲在车厢里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士兵们的钢盔。 士兵们连忙行动了起来,说是搬运,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明显是在找死,他们还处在英国人的枪口下,子弹就擦着他们的头顶和身边嗖嗖的乱飞。 德国士兵已经顾不上什么军事条例了,两个士兵拔掉了右侧车厢挡板的插销,随后几个士兵狠狠用脚蹬翻了那堵沙包墙和外侧的挡板,车厢边顿时扬起了一股尘烟。 随后这些士兵们屏住呼吸,奋力的把车厢里的弹药箱和武器一股脑的向着车下推去。 提着一挺mg34,卡欧里希威风凛凛的跳下了卡车。 他先凑在驾驶室和门柱边的缝隙边向着教堂方向观察了一下,随后转过身对着那堆还傻乎乎趴在地上呆望着自己的德军士兵布了命令。 “你们几个还趴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把弹药和武器搬到墙边去。” 在上尉的怒喝声中,德国士兵如梦初醒般飞快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得救了的表情,士兵们都争先恐后的向着散落在车厢边的弹药箱和武器扑去。 “沃尔夫,尼米兹,看到那个塔楼了吗?你们两个带着这挺机枪去那边设置火力点,压制住那个窗口,那挺机枪对我们的威胁很大。” 卡欧里希把沃尔夫和尼米兹拉到那条缝隙前指着教堂侧面的塔楼说到。 “明白,长官。” 沃尔夫坚定的点了点头,从卡欧里希接过机枪。 “你受伤了?” 卡欧里希皱着眉看着军士长额头上的伤口。 “没有关系,被车窗玻璃的碎片划了一下。” “小心点,我还需要你。” “放心吧,长官。我们走,少尉。” 沃尔夫咧开嘴笑了笑,随后带着尼米兹猫着腰向着最近的一根墙柱飞快的跑去。 “卡欧里希长官!是您吗?” 这时候卡车另一边响起了福瑞德的叫喊声。 “是我,福瑞德,听说你这个家伙要去瓦尔哈拉,我决定亲自过来帮你一把。” 卡欧里希笑着喊道。 “抱歉,长官,让您失望了,我会努力的。” 福瑞德大声的回答到,听得出他现在非常高兴。 “长官,我过来了,掩护我。” “没问题,全体注意了,掩护射击,把那群该死的英国佬送进地狱去!开火!” 一时间门前枪声四起,门口这十几个在第一时间补充了弹药与士气的步兵们甚至对教堂一楼的回廊进行了两轮齐射,当时就让那里一挺嚣张的布伦机枪停止了它嘈杂的歌唱。 几秒钟后,军士长福瑞德跌跌撞撞的绕过卡车出现在卡欧里希的面前,让卡欧里希感到好奇的是,他不是一个人冲过那道危险的大门,他手里还拖着一个穿着可笑的白色丝绸睡袍的家伙。 “福瑞德,看到你没有事我很高兴。” 卡欧里希的视线在那个穿的像小丑一样的家伙身上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就转向了他的排长,他用力的拍着福瑞德的肩膀大声的说到。 “见到您我也很高兴,没有想到您会亲自来支援我们,非常抱歉,我让您担心了。” “不要说这些了,你可是我的部下,我可不能让你被那批英国佬就这样杀了。说说情况吧。” “我们在早上十点十二分巡逻到了这座教堂,我当时决定对其展开搜查,防止英国漏网的残兵躲藏在这里。结果我们在院子里遭到了英国人的突然袭击,当场就有四名士兵阵亡。 随后我们连忙撤出了院子,在撤退途中又有两名士兵受伤。我原本以为在教堂里的只是几个英军残兵,可是当我们动攻击后才觉这个推测有多么离谱,英国人的人数比我想象中要多的多,火力也出乎意料的强大,等到我觉问题的严重性时,我们已经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了,就这样被粘在了这里。” “我知道了,部队的伤亡怎么样。” “很严重,阵亡了十四个,剩下的还有六个受伤的,不过大多不太严重,除了一个重伤的其他人都可以继续战斗。关键是弹药快打完了,所以说您的增援来的正是时候。” “那就是说,这里加上我带来的人,能够战斗的差不多还是一个排,很好,这点人我想够用了。” “您想怎么做,长官?” 福瑞德兴奋的望着卡欧里希。 “英国人的情况你摸清楚了吗?” 卡欧里希问到。 “基本都清楚了,我正想向您报告这件事,我感到其中一定有问题。” 福瑞德一把拽过他带来的那个人,随后板着脸大声的对着对方说到。 “你把前面跟我讲的再跟这位长官说一遍,别耍花样,我的长官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卡欧里希歪着脑袋望着面前这个穿着筒状睡袍,还带着尖顶睡帽的家伙。 这个人差不多五十岁左右,睡帽下露出了花白的鬓角,长着一双让卡欧里希很不舒服的灰色眼睛,皮肤保养的很不错,看上去红润而健康。 那件沾满了尘土和草叶的白色丝绸睡袍虽然款式不怎么样,但是无论是领口的十字花边还是质料都非常考究,细白光滑的双手上带着几个镶嵌着宝石的银戒指,这个人绝对不会是附近的那些法国农夫,从他的外表就可以看得出这是个一贯养尊处优有地位有身份的家伙。 “这个人是个神父?” 卡欧里希看到了那家伙胸前挂着的一枚精致的十字架,这可不是普通的教徒之类用来表示信仰的东西,这种式样一般用来做为神职人员的身份标志。 “是的,他是这所教堂的神父。” 福瑞德点头回答到。 “让。维尔。赛贝尔,我叫让。维尔。赛贝尔,上尉先生,我是格恩济圣。路易教堂的神父。” 德语音虽然有些生硬,但是还算准确,神父恭敬的向卡欧里希点头行礼。 “告诉我,亲爱的赛贝尔神父,为什么您的教堂里会藏着那么多拿着枪的英国人。”卡欧里希微笑着问道。 “啊,对不起,上尉先生,这件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以上帝的名义誓,我没有参与他们的阴谋。”神父惊慌的叫道。 “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看未必吧,现在把你所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还有他们是谁?什么阴谋?”卡欧里希沉下了脸。 “是他们,那些村里的人,沃伦。史丹,他在镇子上开了家钟表店,还有哈里。德尔特,他是肉店的伙计,还有让。巴尔,他是个牙医,还有福代克。瓦伦,他是个修电器的。上帝在上,我是被他们蒙蔽的啊,我以为他们都是好人,可是没有想到。。。。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真的和他们没有关系。” 赛贝尔神父结结巴巴的说到。 “你说的这些人和现在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啊,抱歉,上尉先生,听我说完您一定会明白的。有一天沃伦。史丹,就是那个开钟表店的跟我说,他和几个朋友有一批货物要暂时存放在我这里,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我还以为和往常一样是一些私货而已。他们给了我一些保管费,我就让他们把东西放进了教堂的地下室,上尉先生,我向上帝誓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那些箱子里装着的会是军火。” “和往常一样?” 卡欧里希斜着眼盯着那个神父,这个家伙显然有不少前科。 “你说是军火?有多少军火?” “三十多个大箱子,把地下室仓库都堆满了,其中有十箱里面是步枪,每一箱有二十支,全是新的。还有一箱是更大的枪,枪管上有个把手。” “是布伦机枪。”福瑞德在旁边说到。 “是的,布伦。。。。机枪,有六枝,也是崭新的。”神父点着头说到。 “剩下的箱子里都是子弹还有用纸包包着的橡胶块一样的东西,味道很难闻。” “炸药。” 福瑞德望着卡欧里希说到,卡欧里希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接着说,神父。” 这家伙可真是个可靠的“保管人”。 “我现这些东西后害怕极了,我马上去找他们问清楚,结果他们跟我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说什么做为一个法国人必须要为祖国服务。上帝,我是个虔诚的神职人员,世俗的国家之类的东西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我把我的一生都托付给了上帝,我是上帝的奴仆,只为上帝服务。。。。” 》≠》≠, “赛。。。贝尔神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您是位虔诚的上帝的仆人了。” 卡欧里希把视线转向了正趴在墙根端着步枪严阵以待的士兵们。 “哦,对不起,上尉先生,要知道我现在非常后悔没有马上向德**方举报这件事情,您知道,我是个神职人员,把那些迷途的羔羊带回上帝身边才是我的职责,想到他们可能会遭受到德军的惩罚,我一时间的仁慈使我犯下了这个严重的错误。上尉先生,我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向您的上司求个情,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上帝的仆人,是否可以原谅我由于过于心软而犯下的错误。” “他们又给了你多少钱?” “一万五千法郎。。。。啊,不,上尉先生,您可不要误会,我并不是为了这个而不去告他们的啊。。。。。” “我知道,您是个虔诚的教徒,是您的仁慈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卡欧里希微笑着点起了头。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血路(十) 这时候英德两军已经从正面对射的狂热中冷静了下来,当双方现自己的攻击无法改变现在这种战场态势时,英国人与德国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那种交换子弹与噪音的无聊游戏。 虽然偶尔会响起一两声孤单的枪声,那也只是某个士兵带着骚扰或者泄愤企图的个人行为,而双方指挥官显然也没有兴趣为此计较什么。 英国人无奈的看着那辆车头被打成筛子的德国卡车冒着蒸气大模大样的斜倚在围墙大门边,那东西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德国人应该已经得到了他们需要的援助,现在就算再给它穿上几百个洞也于事无补。 德国士兵则端着刚填满子弹的步枪小心翼翼的监视着那座古老的教堂,现在的日照方向对他们有利,从围墙边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到教堂窗口里晃动的人影。 不过,那座建筑上实在是开了太多的窗口了。不知道原本那个设计师的设计理念是什么,德国人猜想那家伙之前一定也盖过要塞之类的东西,所以习惯性的在墙上开了那么多可以做为狙击手射击点的口子,弄得现在任何轻微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德国士兵的一阵紧张。 在不开火的时候,德国士兵尽力不让自己暴露出掩蔽体过多,已经有五个德国士兵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还有两个幸运儿被英国狙击手在他们的钢盔上留下了纪念,觉自己的脑袋成为对方的靶子这个事实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询问还在继续,卡欧里希一边给集中起来的几个士官和军官分着香烟一边听着那个法国神父喋喋不休的控诉。 “上尉先生,要知道我可是个本分的神职人员,从来不对世俗上的那些事物感兴趣。上帝赋予我的职责是将那些失去信仰的可怜羔羊从撒旦手里拯救出来,使上帝荣耀的光辉得以照耀在大地上。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被那些邪恶的家伙所利用,牵连进这种可怕的事情中实在不是我的本意。” 赛贝尔神父痛心疾的控诉着那几个法国歹徒玩弄他那颗纯洁心灵的滔天罪行。 “我明白,神父。” 卡欧里希给自己点上了烟。 “没人会愿意牵扯进这种事情之中,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时间不多,所以请你尽量说一些我会感兴趣的问题,看看是否能够抵偿你犯下的那个严重的错误。” “当然,上尉先生,您听我继续往下说。后来,也就是我找沃伦。史丹,就是那个开钟表店的,就在我找他理论之后的第二天,他们又往我这里送了两只皮箱。原本我不准备再允许他们往神圣的教堂里放那种奇怪的东西,但是,那个哈里。德尔特,您知道,他就是镇子上。。。。” “肉店的伙计,我已经知道了。请你说重点,赛贝尔神父,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卡欧里希皱着眉用手指弹了弹落在袖口上的烟灰。 “啊,实在是对不起,上尉先生,我只是想要说的详细一点。” 赛贝尔神父惶恐的摘下了他那顶可笑的尖顶睡帽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水。 “您对下面我说得事情一定会感兴趣的。” “那就说吧,神父先生,那个卖肉的怎么了?” “哦,那个买肉的,哈里。德尔特,他竟然恐吓我,用我仁慈的包庇了他们藏觅军火的罪行这件事来讹诈我。他说如果我不继续帮助他们就找人告这件事情。。。。要知道,上尉先生,我当时实在是吓坏了,所以只好同意他们继续往教堂里藏那些违禁品。 他们这次要求专门找一间房间安放这两个箱子,我照做了。不过后来我现他们一来教堂就往那间房间里钻,我留了个心思,趁他们不注意时偷偷进到那个房间里去看了看。上尉先生,您知道我现了什么?” 赛贝尔一脸谄媚的笑容望着卡欧里希,眼睛里充满了等待对方询问自己的期待。 “这个。。。。不知死活的白痴。” 卡欧里希突然有一种想要拔枪的冲动,他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压制住那种难以抑止的厌恶感,咬着牙微笑着问到。 “什么东西?” “那些家伙在那间房间里藏了一部电台,就装在皮箱里面。” “哦?你肯定吗?” 这个消息让卡欧里希感起了兴趣,现在电台可是希罕货。 不过,想到那几个法国人既然连军火都能弄到那么一大堆,那么再加一部电台也不算什么难事。 “我虽然只是个乡下教堂的神父,但是我在两年前曾经荣幸的蒙教廷召唤去梵蒂冈觐见过红衣主教大人。我在梵蒂冈见过电台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当时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台奇怪的东西就是一部电台。” 说到他的光荣史,赛贝尔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肚子。 “继续说下去。” 卡欧里希沉着脸瞪着得意的神父,他觉得心目中神职人员高尚圣洁的形象正在眼前迅崩塌。 “上尉先生,您知道当我看到那台电台时,我心里真是害怕极了,显然那几个家伙绝对不是普通的法国平民。他们常常晚上偷偷跑到教堂来,随后钻进那间房间,到第二天早晨才离开,再加上他们拥有那么多军火。。。。您知道的,这些都意味着什么。” 神父再次献媚的看着德国上尉,不过当他看到对方脸色开始青,聪明的神父急忙干笑着继续起他的交代。 “我判断他们一定是某个国家潜伏在法国的间谍,他们用电台和他们的头目联系,他们一定酝酿着什么针对强大的德**队的无耻阴谋。上尉先生,当我得出这个判断的时候简直快急疯了,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罪恶行径,这种阴谋与破坏的策划在神圣的教堂里生。所以我决定向强大高尚的德**队告这些罪犯的罪行。” 赛贝嘴角挂着白沫大声的说到,那一脸正义肃穆的表情让人感觉他就像个正准备点燃柴堆的宗教审判庭庭长。 “那你为什么没有及时告这件事,听你前面说的那些,这些罪行至少已经延续了几个星期了。” “上尉先生,您必须原谅我的懦弱,我只是个卑微的乡下教堂的神父,我胆怯了,害怕受到这些罪犯的报复。要知道我已经认清了这些人的本来面目,这些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那你就不怕我们德**队的报复了吗?” 卡欧里希冷冷的斥问到。 “当然不是那样,我对于德**队还是深怀敬畏的,上尉先生。。。。” 神父拿着被揉成一团的睡帽擦了擦他油光闪烁的额头。 “上尉先生,我曾经去过德国,认识很多德国朋友,说实话,我非常喜欢德国。但是,我实在过于懦弱了,当我下定决心告那些人的时候,却现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我原本准备今天早上去镇子上告这件事情,但是,您也看到了,我没能来得及揭穿这个罪行。” 神父一脸的无奈与无辜,眼睛里闪烁着悔恨交加的目光。 “我昨晚被枪声惊醒了,我知道一定生了可怕的战斗。到了后半夜,就在我在祈祷室虔诚的向上帝祈祷的时候,那些英国人就到了这里,他们野蛮的冲进了这个神圣的地方,并且还把我关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们真是一群野兽。” 神父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到。 “那些野蛮的英国人有五十个左右,有不少看上去像是受了伤,我看到地上流了不少的血。他们都拿着武器,我根本无法阻止他们。是那几个该死的间谍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因为我看到了沃伦。史丹,上帝惩罚这个罪人,他受了很重的伤,伤口在胸口,据我的经验看他现在应该已经死了,愿撒旦的地狱之火烧掉他那罪恶的灵魂。 还有福代克。瓦伦,他似乎没有什么事,他一直在叫喊着要为他的同伴报仇。我没有看到其他两个人,不过我可以从瓦伦的话推断出,那两个可能已经被强大的德**队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去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英国人是被那几个法国人带到这里来的。” 卡欧里希抬起了一边的眉毛,随后从腰间抽出水壶递给了神父。 “喝口水再说,神父先生,我看你一定很渴了。” “啊,谢谢,上帝保佑您,上尉先生,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喝过一口水呢。” 赛贝尔神父受宠若惊的接过水壶,随后贪婪的大口喝起水来。 “好了,我感觉我就像重生了一样,再次感谢您,仁慈的上尉先生。” 赛贝尔把几乎已经喝干了的水壶递还给卡欧里希,后者随手把水壶扔给了背后的哈福根。 “好了,继续说吧,神父先生,后来又生了什么,你怎么从里面逃出来的。” “是这样的,一开始英国人还向我索要水和食物,我原本想要想借口拒绝他们,但是那个卑鄙的沃伦对这个教堂非常熟悉,他带领着那些英国人冲进食品储藏室并抢走了我所有用尽心思收集储存的食品和好酒。 要知道那些可都是现在在市面上根本找不到的好东西,如果没有一点门路根本别想弄到,原本我还想靠这些东西在关键时刻救济那些贫困交加的信徒们,现在却被那些野蛮的英国强盗吃进了肚子。” 神父义愤填膺的顿足骂到。 “这个家伙看上去是藏了不少好东西,不过,说是准备拿来救济穷人,见他的鬼去!” 卡欧里希一边看着神父油光光的额头和红润光滑的皮肤一边磨着后槽牙。 “由于他们察觉了我的不合作态度,这些英国人就把我关进了自己的房间。我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逃了出来,我一直躲在墓园里的一个花坛里,直到早上他们和这位长官的部队交火之后才趁乱跑出了墓园。我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这位长官,并且向他报告了我知道的一切,这位长官可以为我作证。” “是这样的,他说得没错,不过。。。。” 福瑞德冷眼瞪着赛贝尔。 “你并没有告诉我那些法国人和电台的事情,我现在感觉你一定还隐瞒着什么,要知道在战场上欺瞒德**官是一种很严重的罪行。” “那是因为你军衔还不够高,面前这个法国滑头很懂得如何利用他掌握的资源。” 卡欧里希看了一眼福瑞德,他并不认为告诉这个军士长实情是个好主意。 “啊,不,我怎么敢隐瞒什么,我不是正打算向这位上尉先生报告更重要的情报。上尉先生,我在跑出来之前已经破坏了那个电台,现在那些人已经无法使用那个东西和外界联络了,您看。。。。” 赛贝尔慌忙的撩起那条长筒睡衣的下摆,露出了两条长着茂盛腿毛的小细腿。 “你想干什么?” 福瑞德军士长被神父的怪异举动吓了一跳,他条件反射的把手放到了腰间枪套的皮扣上。 “不不,不要误会,我是想给上尉先生看这个东西。。。。” 赛贝尔一只手在身前拼命的摇着另一支手急急忙忙的从他那条肥肥的短裤口袋里掏出了几个金属部件。 “这个。。。。似乎是调节扳手,这是个开关,这个好像是一个旋钮。。。。神父,这些都是你从电台上拆下来的?” 卡欧里希皱着眉看着手里那几个金属零件。 “是的,我在临走之前溜进了那间房间,我原本想要带走那个电台的,可是您看,我实在难以完成这项工作,那电台对我来说太重了。 但是我必须拿到些东西证明我说的是实话,所以我就从那个电台上拆下了所有我能拆下的零件,原本还有几个,不过都在我逃跑时候弄丢了,现在只剩下了这些,我想您一眼就能看出这些都是电台上的零件吧。” 赛贝尔一脸期待的望着卡欧里希。 “是的,这些都是电台操作面板上的,虽然对电台运转没有多大影响,不过我想他拆的时候一定会搞乱原本设置的频率。长官,没有这些旋钮将很难调试到原来设置的频率,那台电台暂时是无法使用了。” 汉森在一旁接过那几个零件仔细查看后说到。 “那我就放心了,上尉先生,这应该对你们有所帮助吧,是否可以抵偿一下我犯下的那些错误。” “嗯,不错,不过我现在奇怪的是,你是怎么在英国人严密看守下做到这些的。” 卡欧里希现在觉得这个法国神父还真是不可小看。 “这个,就是我下面要告诉您的秘密了,您一定会对此感兴趣的,这座教堂有三百二十年历史了,它不但拥有优雅的外形、实用的结构、美丽的妆饰,而且还拥有一套非常隐秘的秘道系统,你可以从秘道里不受阻碍的到达这座教堂任何一个角落。 而且它还备有两条逃生通道,我就是从其中一条逃生通道逃出来的,那个出口就在墓园里。另外一个通道通往教堂所在的山崖底下的一个天然溶洞,从那里可以坐船逃到海上去。。。。” “什么!” 卡欧里希瞪大了双眼大声的问道。 “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快告诉我,那条秘道在哪里,那个溶洞的出口在什么地方。” “那条秘道在教堂地窖下面,溶洞的出口就在山崖下面,如果在海面上你一眼就看得到。” “我明白了,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神父先生,你知道我现在对你的废话已经很不耐烦了。。。。” “就这些了,我把所知道的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诉您了,您可以信任我。。。。” 赛贝尔看到卡欧里希严肃的神情知道问题有些严重,他苦着脸恭敬的回答到。 “很好,神父先生,你先到那边墙边休息,等一下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卡欧里希使了个眼色,哈福根上前拖着神父走开了。 “这个该死的罗嗦的法国佬,这么重要的情况竟然放到最后才说。。。。” 福瑞德也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不过我们总算从他的废话里对整个事情有了个大致的了解,长官您看怎么样。” 汉森少尉凑上前问道。 “这件事情应该没有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么简单,这里是个间谍站已经勿庸置疑,但是那些英**队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了,他们为什么还会跑到这里来,难道他们不怕暴露这个重要的据点吗?” 卡欧里希犹疑的望了望那座教堂。 “现在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立即动进攻,你们都听到了,这里还有一条通往海上的逃生秘道,我不敢保证英国人不知道这条秘道的存在,而且这个神父的话里一定有很多的水份,不过现在我们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证实了,只好先姑且暂时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福瑞德,你去招集士兵,命令他们做好突击准备。汉森,你找到几个英国狙击手?” “一共五个,其中一个在那座塔楼第二层的窗口,另外四个都在教堂二层和阁楼上。” “很好,等士兵做好准备我们就动手,听我的命令,让士兵们尽量动作小一点,不要惊动对面的英国人,好了,先生们,行动吧。” “遵命,长官!” 军官和士官们用力的挺了挺胸,随后飞快的四散而去。 “报告长官,士兵们都准备好了,等候您的命令。”福瑞德报告到。 “很好,我们现在没有太多时间了,英国人似乎有什么计划。” 卡欧里希拿着把刺刀蹲在那里皱着眉头看着刻画在泥地上的一副平面图。 “我现二楼那些窗口很长时间没有动静了,而从一楼回廊那里的窗口看进去,好像里面有很多人影在晃动。我不敢肯定,我觉得他们似乎正在集中人员。” 尼米兹杵着一支毛瑟步枪蹲跪在一旁,他指着平面图上一个空旷区域说到。 “你画的草图准确吗?神父先生。” 汉森转过脸看着蹲在一边的赛贝尔神父。 “绝对准确,这是一楼的,这是二楼回廊的。这里就是那位少尉说的一楼回廊,这座教堂很精巧,进门就是空旷的礼拜堂,正面就是圣坛,上面安放着圣十字架,是纯银的,上面还镶嵌着黄金和宝石,和这座教堂一样古老。赞美上帝,从这座教堂建成一直到现在,它经历过火灾、地震、战争甚至盗贼的袭击,可是圣十字架却从没有遭受到任何损害,这不得不让我赞美上帝力量的伟大。” “关于那个十字架你已经在这里喋喋不休的说过六遍了,你是不是还偷偷用秤去称过,那个十字架有多重?” “足有三千七百四十克,还不带底座。。。。呃。。。。这个,这个都是上一代的神父告诉我的,我怎么会去做这种亵渎上帝的事情。” 赛贝尔神父开始在胸口划十字。 “看来他还真的去称过了。。。。” 卡欧里希不禁用力的按了按胀的太阳穴,跪蹲在边上的几位军官也不约而同的在胸口悄悄的划了个十字。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血路(十一) “好了,神父,不要说那个十字架了,你再跟我们详细说说里面的布局。” 卡欧里希深吸了一口气,把刺刀用力的插在脚下的泥地上。 “这个,当然,上尉先生。这里是大门,进门后有一个水池,从那里一直到圣坛都是长椅,圣坛后面是风琴和历代供奉的圣像。圣坛左边是我的布道坛,右边是忏悔室。 再后面是休息室,餐厅,厨房,还有杂物间以及几个杂役和学徒的卧室。厨房有个后门,厨房左手边是楼梯,通往二层回廊,右边有条走廊,最顶端有个小门,可以直通钟楼。 二楼回廊的前半部分都是普通的走廊,只有在两个角上各有一间小房间,用来放置杂物。这边有个楼梯,可以通往三楼阁楼,整个阁楼都是通的,那里除了灰尘就只有一些废弃的座椅和家具。 回廊后半部分是我的办公室和几间起居室,这里都是夹墙,我就是从里面的秘道逃出来的。 杂物间边上就是通往地窖的入口,地窖分成两部分,左边的走廊里有四个房间,用来存放食物和酒,右边有三间,其中最外面一间放着那些军火,中间那间放着教堂的贵重物品,最里面一间一直是空着的,通往溶洞的秘道口就在那间房间里。” 赛贝尔指着地图详细的解说着教堂的内部结构。 “杂役和学徒的房间,这些人还在教堂里吗?” 尼米兹板着脸严肃的问到。小家伙似乎觉得在普通平民面前他应该彰显一下德**官的威严,可惜他的年龄抵消了一切努力,反而让人感觉像个表演班的学生卖力地在台上扮演着菲特烈或者类似的人物,根本无法给人以任何威慑力。 “这个,这位少尉先生。。。。” 赛贝尔脸上挂着他招牌似的谄媚笑容对着年轻的德**官谦卑的说到。 那一句先生似乎让尼米兹大感受用,小家伙现在的肚子都快腆出来了。 “那里面除了我没有其他人了。要知道那些可是军火,怎么可能让其他人再住在那里,在我现那些军火之后当天就放了那些杂役和学徒的大假,他们都回到各自的村镇里去了。 那几个该受诅咒的罪犯,为了他们我受了多大的罪,每天只能自己煮东西吃,您知道那些火腿有多难切吗?我的手上都切开好几个口子了。。。。” 赛贝尔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同时还向周围的军官们展示着他那双细皮嫩肉的手上的伤口。 “好了,我明白了,把手收回去,在我忍不住砍掉它之前。。。。赛贝尔神父,请你现在注意听好。等一会我们马上要动进攻,帮你夺回你的教堂。 同时,你应该也给予我们相应的帮助,我要求你等一下跟着我们一起进去,我需要你给我的士兵指路,你愿意担负起这份责任吗?” 卡欧里希冷冷的盯着赛贝尔的双眼问到。 “啊!!!!” 法国神父惊恐的蹬大了双眼,两条小细腿一软顺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不不不。。。。上尉先生,您知道,我只是个卑微的乡下教堂的神父,到现在为止我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更别提参加什么战斗了。求求您放过我吧。 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您了,而且您也看过了这个地图,画的有多么详细啊。而且在战斗中我可能。。。。啊,不,是一定,我一定会成为您战斗中的负担的。 我还是留在外面,这样对您对我都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我还可以在这里为您和您的士兵们以及各位军官们的安全,也为了您的胜利祈祷。 我的祈祷非常有效,这个岛上所有居民都可以作证,否则我怎么会被红衣主教召见呢。。。。相信我,上尉先生,我留在这里比跟您一起参加战斗对您的帮助更大。。。。” 赛贝尔哭丧着脸乞求着,看上去好像卡欧里希是要带着他去送死一样。 事实上,卡欧里希现在真的很有立即拔枪干掉这个神父的**。不过,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他现在还需要这个神父的帮助,而且这个法国神父似乎还有隐藏着的价值没有开,卡欧里希预感到这个家伙也许会有更大的用处。 所以,忍受着肝脏传来的不适,卡欧里希不得不以和蔼的态度安慰起这个神父收伤的心灵来。 “神父先生,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让你参与我们和英国人的战斗,而是请你跟随我们一起行动,你的安全会得到保证,我可以誓,你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我只是需要你在关键时刻给我一些指示,其他的工作由我和我的士兵们来完成。” “您说的是真的,您真的能保证我的安全?” 赛贝尔的眼神就像受了惊的小兔子般楚楚可怜,军官们开始用回忆柏林高级餐厅菜谱的方法来抵御胃部受到的冲击。 “我保证,神父先生。” 卡欧里希大声的说到,为了表示肯定他还很用力的点了点头,钢盔帽檐一下子罩到了眼睛上。 “那好吧,为了上帝的神圣教堂不受那些野蛮的英国人践踏,我答应您的要求,上尉先生。” 赛贝尔狠狠的咬着牙说到,可一转眼马上又哭丧起脸。 “您保证我不会被打死吧,上尉先生。” “我保证,神父先生,上帝也会因为你的勇敢而保佑你的。沃尔夫,先把神父先生带到那边等着。。。。” 卡欧里希讪讪地重新扶正了钢盔扣紧了盔带,沃尔夫上前扶起赛贝尔。 “给神父先生搞一顶钢盔。” “遵命,长官。” 沃尔夫大声的回答到。 “好了,我们现在准备行动,每个人带领一个班的士兵。福瑞德,你这里有多少人在勃兰登堡和希尔德斯海姆训练过?” “有十二个人,还有两个只去过希尔德斯海姆。” “把他们编成一个班,跟着我行动。” “我知道您会需要他们,所以已经把他们集中起来了,长官。” “干得很好,福瑞德。” 卡欧里希赞许的点了点头。 “尼米兹,等会儿你和沃尔夫也跟着我。” “遵命,长官。”尼米兹兴奋的回答到。 “汉森,你带领那一个班的士兵负责掩护。福瑞德,那些榴弹都给他们了吗?他们必须保证在第一次攻击时就命中目标。” ⑧☆⑧☆.$. “是的,长官,这些士兵都受过使用枪榴弹的严格训练,您可以信任他们的能力。”福瑞德回答到。 “机枪留两挺给他们,我们只要一挺就够了。哈福根,你和福瑞德带着两个班跟在我后面,到达大门后你带着你的人绕到后面去,从后门向里突击。记住,小心对方的诡雷。先生们,这些英国人和我们一样受过严格的特殊训练,别把他们当做普通士兵,他们可是专家,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 军官们压低嗓子沉稳的回答到。 “很好,开始行动!汉森,打一白色信号弹。” 卡欧里希站起身来,汉森利落地从腰后的枪套里掏出了信号枪。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空中爆开了一个白色的光球,随后带着漂亮的烟尾缓缓飘落。 远处的树林边顿时响起了一片清脆的枪声。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血路 (十二) “我觉得不对劲,威尔逊,德国人疯了,我们得离开这里。哈尔切,再给我一个弹夹,把那箱也打开。那该死的撤退命令怎么还没到,不是说会派人通知我们吗?” 斯科特从窗口飞快的缩回头,密集的子弹打在窗沿上崩起了一大片砖块碎屑和灰泥,呛得副射手哈尔切一个劲地咳嗽。 “该死的德国佬,这群乡下土包子,来尝尝这个吧。” 斯科特插上了一个新弹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随后猛的站起身来抱着机枪向着窗外射击,可还没等他打出三四个点射,暴雨般的子弹迫使他再一次的缩回了窗台下。 “我被他们盯上了,威尔逊,你那里看得清楚德国人的行动吗?” “你认为呢,该死的,德国人准备强攻了。” 威尔逊也被那挺机枪压的抬不起头来,用一挺机枪封锁着上下两个窗口,那个德国射手的技术很不一般。 “他们可能要翻墙进来,你这里看得到围墙边的情况吗?” 斯科特飞快的向着窗外瞥了一眼,撒满弹壳的窗台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所在的塔楼窗口很狭小,还有个延伸出去的小窗台,如果他想看清楚塔下的情况,那只有站起身来才行,但是现在这样做根本就是在找死。 “他们似乎正在准备着什么。” 趁着德国机枪射击的间隙,威尔逊勇敢的站起身探头向着塔下望去,他看到一队德国士兵正猫着腰飞快的顺着围墙跑过去,其中两个跑到正对着塔楼的围墙边蹲了下来。 由于围墙的掩蔽,威尔逊只能看到晃动的灰色钢盔,不知道那两个士兵在搞什么名堂。 “试试看能不能给他们一个教训。” 威尔逊端起他的狙击步枪向着其中一顶钢盔瞄准。可还没等威尔逊把对方扣入自己的瞄准镜准星,那挺机枪又开始向他所在的位置疯狂射击起来,很显然对方看到了威尔逊伸出窗外的枪管。 “耶稣基督。。。。” 就在威尔逊从窗口狼狈的缩回来之前,他在瞄准镜里瞟到了一个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景象。 他终于看清了那两个士兵正在忙活着什么,他们正在往自己的毛瑟步枪枪口上安装一个管状部件。 威尔逊清楚的记得以前在训练中教官给他看过那种东西的图纸和实物,而让他更为记忆深刻的是这种东西的威力。 威尔逊咬着牙冒着四溅的砖石灰土再次探出头去张望,一眼就看到那两个德国士兵现在正探出上身端着各自的步枪瞄准,黑色的榴弹射器正对着自己的窗口。 “枪榴弹!隐蔽!” 威尔逊大声的喊到,他从没想到自己的竟然能够出这么响亮的喊声,随后飞快的向前一仆,趴倒在冰冷的石制台阶上。 “轰。。。。轰。。。。” 两声剧烈的爆炸声瞬间在威尔逊耳边爆响,突击队上等兵紧紧地抱着脑袋嘴里出毫无意义的喊叫。 他被彻底地吓坏了,他还是第一次尝到近距离爆炸的威力。暴热的气浪夹杂着碎裂的墙体碎片从他背部上方一英寸的地方呼啸而过,砖块瓦砾和榴弹碎片四处飞溅。 威尔逊感到后背似乎被人狠狠的捶了一拳,奇怪的是,他只是感到有些闷闷的却没有任何的痛觉。 脑袋就像被人敲了一闷棍,威尔逊有过这种经验,那是在伦敦一个酒吧后面的胡同里,那次让他损失了三个月的津贴和一套新制服。 威尔逊用力的睁大双眼,可是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亮光和旋转着的金色光点,好像看到了某些东西,却又怎么都分辨不出形状。耳朵里好像塞了棉花一样,所有声音都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带着漫长的余音。 “威尔逊,威尔逊。。。。。” 耳边传来了几声微弱的叫喊声,威尔逊用力的晃了几下脑袋,眼前的白光开始消散,虽然还有些眩晕,但是总算能够分辨出眼前的景物了。 “上帝,斯科特上士。。。。”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机枪手斯科特上士那张苍白的面容。 斯科特已经死了,可怜的机枪手没能躲过德国榴弹的攻击,一片弹片正好打中了他的额头。他的尸体距离威尔逊不到一码,上等兵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可怕的焦黑的伤口以及正从那里源源涌出的粘稠液体。 斯科特瞪着无神的双眼望着顶上的楼板,中弹那一瞬间惊讶的表情永远的凝固在了那张脸上,看得出他当场就阵亡了,没有受到多大的痛苦。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威尔逊狠狠的用拳头捶击着地面,他参加过很多次战斗,也目睹过无数次死亡,但是看着亲近熟悉的朋友战死在自己身边,这还是头一次。 “威尔逊。。。。帮帮我。。。。” 微弱的求救声再次响起,威尔逊这才想起这里还有另一个战友。 “哈尔切,你怎么样。” 威尔逊抬起头搜索着哈尔切的身影,结果在楼梯转角的一堆弹药箱边找到了倒霉的副射手。 “我想我受伤了,威尔逊,帮帮我。” 哈尔切抬起手伸向威尔逊,那只手现在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呆在那里不要动,哈尔切。” 威尔逊缓缓的爬起身来,这时他才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阵可怕刺痛,背后一定被什么东西打中了。威尔逊蹲跪在楼梯上,稍微定了定神,他想要探寻背后的伤口,却觉手臂够不着那里。不过看来情况不是很糟,至少他现在还能行动。 “哈尔切,我来了,呆在那里不要动。” 威尔逊拾起他的狙击步枪,随后小心翼翼的从墙上的缺口向外张望了一下,那两个德国士兵已经不在那里了。 四周的枪声比刚才更加密集了,院子里还不时爆出一两声爆炸声,不知道是手榴弹还是那种枪榴弹出的。威尔逊知道,自己的战友们现在一定陷入了苦战,他们能够抵挡到现在本身已经是个奇迹,那还是因为德国人一直固执地不愿意动强攻的缘故。 威尔逊重新趴倒在阶梯上,随后沿着墙根慢慢地向着楼梯转角平台爬去,他不知道那挺机枪是否还在瞄准着这里,现在那个窗口连着下面一截墙壁已经被整个轰飞了,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破洞,无论怎么说冒然的把自己暴露在那个破洞前绝对不会是个好主意。 “哈尔切,你伤在哪里,一定要坚持住。” 威尔逊终于艰难的爬到了哈尔切身边,由于中间挡着斯科特的尸体,他只能从机枪手的尸体上爬过去,以至于军服上沾满了机枪手的鲜血和髓液。 “德国人打中了我的肚子,我的双腿也没有知觉了。” 哈尔切痛苦的松开紧按着伤口的双手,血液顿时像泉水一样从那个破洞里涌出来。 “该死的!你坚持住,兄弟,让我检查一下。” 其实不用检查,威尔逊就知道哈尔切已经没救了,但是为了安慰对方,他还是用力的撕开哈尔切已经被鲜血润透了的军服,检查了一下伤口。 伤口在肚脐上方靠右一点的位置,由于血液一直在往外冒,根本就无法看清楚伤口的形状和大小。 “看上去还不太坏,你能够撑过去的。” 威尔逊在裤子上擦了擦手上粘稠的血液,随后从内衣袋里掏出了他的急救包。 “嗯,我也认为我可以顶过去,只是看上去有些吓人罢了,我不会死的,是吧。” 哈尔切的脸色由于失血过多已经变成了一种恐怖的青灰色,但是他还是在脸上撑出了一抹微笑,眼睛里充满了对活下去的渴望。 “当然,你一定会活下去的,兄弟。” 威尔逊不敢去看哈尔切的眼睛,他低着头撕扯着那只急救包,掏出一大块药棉和一根绷带随后按在了哈尔切的伤口上。 “坚持住,兄弟。” “当然,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没有跟玛丽上过床呢,我一定不会死的。。。。” 哈尔切虚弱的笑着点了点头。 “好样的,兄弟。你先在这里躺着,用力按着伤口,我现在就去干掉几个德国佬为你出气,然后我们一起回英国去。” 威尔逊捡起了他的狙击步枪,仇恨的火焰现在在狙击手的胸中熊熊燃烧。 “好的,威尔逊。。。。我想我还撑得住。你一定。。。。一定要替我多干掉几个天杀的德国佬。” 哈尔切虚弱的对着威尔逊点着头。 威尔逊拼命的忍住快要涌出眼眶的泪水,他用力的用衣袖擦了擦脸,随后对着哈尔切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猫着腰慢慢的向那个破洞走去。 走到破洞边,他先小心的探出半个脑袋向着外面观察了一下,在院子里看不到任何德国士兵的影子,在围墙的大门边有个德国机枪组正在向着教堂打着断断续续的连射。 威尔逊平稳了一下气息,随后端起狙击枪瞄准了一个正扶着一个弹药箱探头张望的副射手。 19o3的枪声混杂在周围密集的枪炮声中是那么的单薄与不起眼,德国机枪嘎然而止,机枪手茫然的望着突然倒在他身上的战友,但当他看到战友钢盔上那个突兀的弹孔时,他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德国机枪手一边向边上的战友们出警告一边飞的把机枪枪口转向了塔楼。之前他根本没有想到在遭到那样严重的破坏之后,那里竟然还有人能存活下来。 但是,他没有机会为他的副射手报仇了。一秒钟后,一同样的子弹从他的眉间钻入了他的颅骨,德国士兵姿态怪异的仰了仰头,随后扑倒在他心爱的机枪上。 “两个了,我干掉两个德国佬了,哈尔切。” 威尔逊兴奋的回过头对着哈尔切喊道,但是看到的却是哈尔切惨白的面孔和瘫软下来的尸体,年轻的副射手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 “真该死!” 威尔逊用力的拉开了枪栓,一股强烈的嗜血**在狙击手心理燃起,他决心肩负起那些死去的人们的仇恨,必须用更多德国人的尸体才能偿还。 “你们这些野蛮下贱的德国佬,过来啊。你们这些狗屎,看看你们那种狼狈的样子,让你们的妈妈看到了会为你们脸红的,你们这群下水道里的蛆虫。” 威尔逊稳稳的端着他的狙击枪,丝毫不顾忌在他四周飞掠过的机枪子弹,他一边大声咒骂着一边冷酷地射出一又一子弹。 他看着那些德国士兵被自己压制在墙角毫无还手之力,心中感到了些许的满足。但是他觉得这还远远不够,到现在为止只有三个德国人死在枪下,另外还有两个只是被打伤,而且在他准备补上一枪之前就被战友拖到了掩蔽的墙后。 又一个目标,那个德国士兵似乎准备补上阵亡的机枪手的位置,威尔逊冷酷的把瞄准点对准了那个士兵的腹部。 威尔逊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狞笑,但是就在他准备要扣下扳机时,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意乱,就好像自己成为别人猎物的感觉。 那是久经沙场老兵的一种本能反应,威尔逊感觉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后背一阵凉,那种可怖的感觉甚至盖过了背后伤口的疼痛。 威尔逊猛的把枪口指向塔下的墓园,他感觉危险就来自于那里。 花丛?没有。 墙边?没有。 圣母像?没有。 看着雕像边那顶被穿了一个洞的德国钢盔,威尔逊不禁冷笑了一声。 但是就当他把瞄准镜从圣母像下移开时,突然觉雕像底座边一个灰色的人影一动。 “那狗屎没有。。。。” 这是威尔逊上等兵在这个世界上说得最后半句话,随后一炽热的毛瑟步枪弹就从他的喉咙里穿了过去。 威尔逊伸出手想要抓住墙沿,但是他没能做到。 冷笑着对着虚空中攥紧了拳头,英国狙击手全身一软从破洞里翻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塔楼下湿润的泥地上,抽搐着。。。。死去了。 --------------------------- 作者通告:感谢网友乐魂,复活的论坛建立好了,大家可以去那里互相交流与讨论本书。网址是et/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血路(终) 德国士兵在突入教堂大门之前没有受到任何损失,突如其来的压制射击加上枪榴弹的精准轰击瞬间摧毁了英**队的外围防线。 这是在卡欧里希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并没有为此感到得意。相反,他现在正在后悔没有让巡逻部队带上枪榴弹,否则之前的尴尬对峙也许根本就不会出现了。 德**队其实早就研并装备了这种轻型步兵火力投射系统,但是由于早期产品的产量、质量以及其他各种难以表述的原因,这种武器成为了少数部队在特殊情况下才会配的装备。 做为非标准配备,再加上陆军对使用这种武器环境的苛刻规定,普通的步兵班排一直到194o年也只有少数几个专业士兵配了这种武器。 但是奇怪的是,在德国步兵高级训练课程上,却要求每一个士兵都能够熟练地使用这种武器,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德国指挥机关其实对这种方便灵活的支援火力还是很有想法的。 现在这种情况的战斗,最适合枪榴弹挥威力。普通部队配备的五十毫米迫击炮由于曲射弹道和射程的关系,在这种作战环境中挥不了什么作用,更何况这支巡逻队为了减轻负荷还把那门小迫击炮扔在了营地里。 枪榴弹的直射打破了僵局,教堂毕竟不是要塞,那些砖石结构的外墙和屋顶根本抵御不了枪榴弹的轰击,原本让步兵们损失惨重头疼不已的英军机枪火力点和狙击手射击点瞬间笼罩在榴弹爆炸的火球中,英**人的生命也同时随着四溅的碎砖烂瓦灰飞烟灭。 卡欧里希立即带着士兵开始了冲锋。 卡欧里希的突击队做为隶属元大本营情报处的元直属作战部队,配备了当时德国陆军最精良的武器和装备,更拥有普通陆军部队羡慕不已的特别优先权。 在组建之初,这支部队就显示出了它的不凡。所有的士兵都是从陆军及空军中最优秀的地面作战部队中挑选出来的精锐,除了熟悉普通的陆军常规战斗之外,还接受过大量的非常规作战训练。 他们曾经和德国情报局的特种任务训练与建设第8oo中队一同受过训,后者就是著名的勃兰登堡中队。 虽然在某些技巧上卡欧里希的部下们也许无法和那些武装间谍媲美,但是在战斗力方面,勃兰登堡中队根本不是这些职业军人的对手。 在训练结束时举行的对抗演习中,卡欧里希的突击队员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打得那群穿着军服的秘密破坏者全军覆没,而自己前前后后只损失了不到一个班的人员。 在开战之前,这支突击队中还有不少人跟随当时隶属空军的第七伞兵师一团二营(原本他们直属于德国陆军司令部),在希尔德斯海姆接受了特种作战集训,而这些科目就是为了后来突袭艾本。埃玛尔要塞而准备的。 有趣的是,在莱茵哈特上台之前,这支凶悍的武装部队的关系竟然隶属于德国国防军陆军后勤管理办公室,这个营级武装部队挂着陆军总参谋部总务处下属第三百六十五卫戍营的番号混迹在陆军序列表中。 当时所有人都按照字面的意思把他们当作一群看守仓库的杂兵看待,上层指挥机构甚至连希特勒都不知道德国有这样一支强大的特种部队存在。 莱茵哈特成功的藏起了他的这张王牌,这是他手里最有杀伤力的棋子之一,准备在关键时刻对他的那些“亲密战友”们起致命的一击。 而现在徐峻把这份遗产轻松的接手了过来,这位年轻的帝国独裁者非常清楚特种部队在战争中所具有的价值。 当他觉自己的手里拥有这样一支部队时的兴奋与激动的心情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在仔细调查审核过这支部队的人员成分与战斗力之后,大笔一挥堂而皇之地把这支部队编入了元大本营直属部队行列,由新组建地奥丁之眼管理与指挥。 而且徐峻当时还毫不犹豫地布了对其进行扩编的命令,从受训完毕的陆军新兵里抽调条件与素质最好的年轻士兵补充入这支部队,将这个特种作战营直接提升至团级作战单位的规模。 徐峻的本意是用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老兵指引,为特种部队训练出一批新血,快提高德国特种部队的规模与实力。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些新兵会这么快地投入了实战,这支部队的实力非但没有获得加强,相反由于新兵们普遍缺乏作战经验的缘故,整体作战能力还降低了不少。 卡欧里希带领的就是这样一支新老混杂的突击分队,整支部队里只有三分之一是受过严格特种训练的老兵,而且这些老兵中还有三分之一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或者只参与过一两次小规模战斗。 老兵尚且如此,新兵更是可想而知,在卡欧里希眼里这些刚接受完一期特种作战训练的新丁只能算一群屁股上粘着蛋壳的菜鸟。虽然和普通陆军士兵相比这些士兵个个都可以称得上强悍精锐,但那也只不过是一群强悍精锐的菜鸟而已。 卡欧里希对部队的现状深为担忧,但是他并没有对徐峻的草率决定感到或者表示过丝毫的不满。 卡欧里希对于莱茵哈特的忠诚是丝毫不容怀疑的,从这支部队建立起的那天开始,他和他的战友们的命运就与那头高高在上的三头犬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而那头凶悍的三头犬也没有让这些勇敢忠诚的士兵们失望,不但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建立起令人炫目的功勋,而且成功的爬上了帝国权力的顶峰,成为了掌握所有德国人命运的人。 杰克,也就是之前的那个莱茵哈特也知道部队必须经过实战才能拥有真正的战斗力,他曾经动用各种手段偷偷把这支部队投入战场。 一般都是连排级别的小分队行动,而且为了避人耳目他们通常只能穿着空军伞兵或者党卫队特别部队制服。 他们在那些秘密行动中获得了不少宝贵的战斗经验,同时也遭受到不小的损失,而且由于他们部队身份的特殊,那些应该属于他们的战绩与功勋只能挂在了别人的头上,这让那些战士常常感到有些郁闷。 但是在一切为了德国的信仰支持下,官兵们都选择了默默忍受,他们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为自己所作的一切获得回报。 于是,当他们获知自己被调派入元大本营并接受帝国元直接指挥时,所有人都兴奋的跑到军营外最大的酒馆痛饮了一晚。 他们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终于获得了回报,而且比他们之前所期待的多得多,元直属部队,意味着他们的价值得到了帝国元乃至整个德国国防军的肯定,他们终于可以从阴影里走到阳光下并且接受他们应得的荣耀,每一个士兵军官都誓向他们的伟大元竭尽忠诚。 接受到这次任务后,卡欧里希是抱着可以从中积累部队最缺乏的实战经验的态度展开战斗部署的。 但是当他获知这次伏击的是英国精锐突击队时,他放弃了之前轻松解决战斗的想法。 虽然表面上他在士兵面前一直表现着对英国特种部队的不屑一顾态度,但是从心底里他一点也不敢小看那些英国同行们。 在此之前他还从来不知道英国特种部队的存在,但是他预感到这支部队不会是简单的角色,现在看来他的判断与担忧是有道理的。 这样精密部署的一次伏击行动,调动了绝对凌驾于敌人之上的兵力和火力,竟然还是让一小队敌人突围成功。 而一个排级巡逻队竟然收拾不了躲藏在一座孤零零的教堂里的英军溃兵。虽然其中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是卡欧里希还是对现在这支部队的临场表现非常失望。 要是这个排都是由最早的那批老兵组成的,就算没有带枪榴弹之类的武器,这场闹剧也早就已经结束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弄到现在这种地步。 看着那些战死的年轻士兵,卡欧里希感到无比的痛惜,这些士兵虽然没有经验,但是依靠他们受过的那种训练,应该可以轻松的应付任何常规部队间的战斗。 但是没想到他们第一次战斗就遇到如此强悍的敌人,这些年轻士兵憧憬着的功勋与荣耀之路在一开始就被强行截断,实在让人感到命运的残酷。 当突击队冲到大门前时,卡欧里希原本以为会遭到英国人的顽强抵抗,他已经做到了面对冰雹般密集子弹的准备。 可是当德国人一脚踹开大门冲入教堂后,却现只有三四个英国士兵躲在圣坛后凌乱而慌张地向杀气腾腾冲进大门的德国突击队员射击,而且弹着点距离目标的偏差非常离谱。 英国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看来他们已经接近崩溃了。得出了这种结论之后,德国突击队员熟练地依托着那些排列整齐的橡木长椅交替掩护着向圣坛接近。 可还未等那几个士兵明白生了什么事,就被一阵子弹的暴雨泼倒在地,他们遭到了来自二楼回廊上两挺英国机枪的毁灭性打击。 英国人设置了一个简单的圈套,利用少量的士兵吸引德国士兵的注意,当他们准备向圣坛突击时,空哐的大厅就成了那两挺居高临下的布伦机枪理想的狩猎场。 立功心切的德国士兵忽视了对战场环境的控制与警戒,落入圈套的五个突击队员瞬间变成了布满弹孔的尸体。 那几个英国士兵糟糕的枪法也随着德国士兵的倒地突然变得精准起来,德国突击队顿时陷入了英国人交叉火力的威胁之下,他们只好隐蔽在教堂粗大的立柱之后开始与两个方向的敌人展开对射。 就在大厅里的德**队陷入苦战之时,后门的战斗也激烈的展开了,并且很快就陷入了白热化状态。 从后门突击的那一个班的士兵在哈福根军士长的带领下与英国突击队员展开了血腥的白刃战。 哈福根的突击非常顺利,在冲入厨房外的走廊之前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但是在走廊里,他们迎面撞上了足足一个班的早就在那里严阵以待的英国突击队员。 在十几秒钟暴风骤雨般疯狂对射之后,来不及再装填子弹的战士们各自挺着手中的武器碰撞在了一起。 英国人的汤姆森早就打完了子弹,这是德国人第一件感到庆幸的事情,第二件可以值得庆幸的事情是英国人同时也扔完了他们的手榴弹,否则福瑞德和他的部下可能早就被聚歼在那间厨房里了。 现在那些英国人和德国人一样,端着的都是98k步枪,这是那批神秘军火中的一部分。 相比之下德国人更熟悉这种可靠武器的使用方法,而对于德国人更为有利的一点是,英国人的98k没有刺刀,这得益于毛瑟公司从来没有把刺刀和步枪一起装箱的习惯。 狭窄的走廊不适于使用步枪拼刺,但是德国士兵的第一次冲击还是捅翻了两名英国突击队员。 德国人嚣张的晃动着插着明晃晃刺刀的步枪,而英国人这边则只能用98k短短的枪管格档或者用枪托还击,往往还未等英国士兵的步枪枪托打在德国士兵脸上,胸口和肚子已经被对方的刺刀捅穿了。 英国人很快就现这场不公平的战斗正在向德国人的个人刺杀表演方向展,而沦落为靶子的他们现在根本承受不起这种血淋淋的损失,英国士兵果断地抛弃了手中的步枪从腰间拔出了他们配的格斗匕。 局势顿时就反转了过来,匕在狭小空间挥出了十足的威力,德国士兵根本无法用步枪抵挡英国人的贴身进攻。 于是,幸存的德国人也抛弃了碍手碍脚的步枪,抽出了各自顺手的短兵器向英国人招呼过去,从手榴弹到步兵锹,战斗演变成了一场血腥的街头斗殴。 大厅的战斗总算在两名英国机枪手被先后击毙的情况下结束了,而圣坛之后的那几名英国士兵也在两枚手榴弹的爆炸声中为他们的国王战斗到了最后一息。 卡欧里希的心中一点都没有感到胜利的愉快,为了消灭这几个顽抗的敌军,又有三名德国突击队员阵亡,这让他对现有部队的战术与训练产生了想法。他觉得应该写份报告建议团里把近距离室内作战方面的训练加入训练教程。 在卡欧里希带领剩余的突击队员绕过圣坛冲向教堂后部的时候,厨房外走廊里的斗殴终于分出了胜负。 同样勇敢强壮的英国突击队员已经全军覆没,造成这种后果的责任人是德**士长哈福根。 哈福根从肉搏战开始时就被部下们挤在了后面,虽然他趁机给他的mp38换好了弹夹却现没有了开枪的机会,走廊上挤满了挥舞着武器扭打在一起的士兵。 郁闷的哈福根索性扔掉了冲锋枪抽出步兵锹投入了战斗,不过,他总算比那些悍匪们多长了一点心眼,他使用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资格配备的级武器,他的卢格手枪。 于是作弊成功的军士长现在一手提着沾满鲜血的步兵锹一手提着还在渺渺冒着青烟的卢格手枪得意洋洋的检查着躺满走廊的英国士兵尸体,而他那些从这场肉搏中幸存下来的部下则在一旁为几名受伤的战友包扎着伤口。 卡欧里希命令福瑞德带着几名士兵到二楼和阁楼查看情况,搜索是否有残余的英国突击队,随后让士兵把从进门起就蹲在门边的柱子后抖的赛贝尔叫过来,可是还没等那个士兵转身行动,赛贝尔神父却已经像一阵风一样扑到了卡欧里希面前。 “上尉先生,上帝啊,那群该诅咒的强盗!上尉先生,你一定要帮我把圣十字架找回来。他们偷走了圣十字架,它已经不在那里了,一定是那些该死的英国人偷走的。。。。” 赛贝尔就抓住卡欧里希的手臂哭丧着脸喊叫着,不过看着他眼睛里忽闪忽闪的泪光,卡欧里希觉得这家伙是真的伤心了。 “啊!上帝,血,这么多血,这么多尸体,这里都生了什么。。。。上帝啊。。。。” 赛贝尔似乎这时候才现满走廊的尸体,法国神父连忙尖叫着跳到了一旁,疯狂的在胸口划起了十字。 “这家伙终于现了,我还以为他不在乎这些呢。” 卡欧里希拍了拍颤抖着的神父的肩膀。 “这些就是偷走你圣十字架的小偷,我的士兵已经替上帝惩罚他们了,我们到外面去说。” 卡欧里希也感到走廊里血腥味道太浓了,虽然他有时候很享受这种味道,但是想到这些鲜血有不少是自己部下流下的,他觉得还是离开比较好。 “愿上帝饶恕他们。对了,上尉先生,圣十字架,它不见了,原本就在圣坛上的。” 走到大厅里,卡欧里希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我知道了,从进门起我就没有看到那个你吹嘘了半天的东西,我想一定让英国人拿走了。” “报告长官。” 福瑞德带着沃尔夫和尼米兹飞快的从楼梯上跑了下来,手里还提着一包东西。 “我们已经搜查过了,在二楼回廊上我们现了七名英国士兵的尸体,阁楼里现两名机枪手和两名狙击手的尸体,在一间房间里现了十二名英国伤员,全都已经死亡。没有现敌方幸存人员。不过我在另一间房间里现了这个。” 福瑞德打开那个包袱,外面看上去是条毯子,里面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套德军上校制服。 “这是什么?神父,你的教堂里怎么还有德**官制服?” “啊,这是鲁道夫上校的制服,我认识那个标志。从两个星期前开始,他就经常到我这里来祷告,他说很喜欢后面山崖上的景色,他是个和蔼的德**官,虔诚的信徒,很有教养,是个体面的绅士。有时候他还会带几瓶好酒来看我,有时候就住在这里。” “你还结交了一个德国上校?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告诉我。” 福瑞德问道。 “我忘记了,抱歉,上尉先生,我真的是一时忘记了。” 赛贝尔皱着眉回答到。 “这是那个上校留在这里的吗?” “应该不是,他每次都是穿着这套制服来的,走的时候也穿着这套制服,我没有看到他带着其他行李。” “那他最后一次到这里是什么时候。” “两天前,他在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现他的房间里没人,我想他一定是离开了。” “嗯,我知道了。” 卡欧里希皱着眉头看着那套制服说到。 赛贝尔拱着背站在一边,眼睛还时不时的瞟上圣坛边的那几具英国士兵的尸体一眼。 “我们会很快把尸体搬走的,你放心好了。” “万分感谢,上尉先生。” 赛贝尔用力的挤出一副笑容。 “不过,圣十字架。。。。” “福瑞德,尸体里有几个军官。” “没有,一个都没有,长官。” “神父先生,你前面说英国人中间有好几个军官是不是。” “是的,好像有四个,其中一个还受伤了。” “那就对了,我想他们一定躲进赛贝尔神父所说的逃生秘道了。” “啊,那么请您立即派人去追啊,我愿意带路,上尉先生,只要能够追回圣十字架,就算再危险我都不会顾忌。” “你怎么变得勇敢起来了,神父先生。” 尼米兹斜着眼看着神父。 “这是上帝赋予我的神圣使命,上帝会看护着我的,少尉先生。” 赛贝尔挺起胸膛一脸的无畏。 “好了,神父先生,现在的问题是,我现在实在无法展开追击。为了消灭这些英国人,我们的损失很大,现在这里只剩下半个排的德国士兵还能继续战斗,照目前的情况看,只有等到后续部队到达才能继续下面的战斗。 我们对下面的情况不清楚,听你前面说秘道里的地形很复杂,这是非常危险的。 福瑞德,你和我见过溶洞是什么样子的,那里会有无数的隐蔽点和岔路,绝对是打伏击的好地方,没有充分的准备,我绝对不会莽撞的带着手下去送死的。 不过不用担心,相信我,在天黑以前,他们一定还会呆在那个洞里,不会逃走的。” 卡欧里希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到了嘴里,随后把烟盒递给了福瑞德。 “他们为什么不赶快逃走?” 福瑞德疑惑的问到。 “很简单,他们不会傻到在白天出现在空哐的海面上,那是在自杀,而晚上就不同了。” △≧△≧, 尼米兹得意的抬起了下巴。 “说得对,所以,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做准备,现在就等斯坦霍尔中尉带着部队过来了。” 卡欧里希用力的伸展了一下双臂,随后悠闲的吐出了一个烟圈,烟灰轻轻地飘落在了布满染血靴印的地面上。 “总算是把那些家伙逮进了渔网,下面的工作虽然一样危险,但是应该不会太困难,毕竟对方只剩下几个人了。” 卡欧里希转过脸看着那些收敛战友尸体的突击队员们。 “那些活下来的菜鸟们应该会在这次战斗中学会很多东西吧,鲜血铺就的征程永远没有尽头,谁都不知道前面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希望能够带领着这些战士走到最后吧。 沃妮,你现在好吗?我很想你。。。。”卡欧里希仰起头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魏尔勒阁下 从一早起魏尔勒将军的心情就很不错,这又是一个晴朗温暖的日子,虽然他现在每天要面对堆积如山的问题,但是却感到非常的充实与满足。 他很享受这种工作的乐趣,特别当他在处理那些在别人看来非常棘手的问题时,一边自由地挥个人的能力一边还能畅快的使用手中地权力,这种快感无法用语言来表述。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筑在那位帝国元对他的信任与倚重之上,魏尔勒用他的忠诚与智慧换来了现在的成就,而参谋长阁下从不忌讳在别人面前表露出这一点。 魏尔勒的肩膀上又添上了一颗菱形星徽,帝国元的信任与器重让这位老军人感到年轻了十几岁。 现在他的身体里充满了自信与活力,魏尔勒相信自己一定能在德国历史上留下一个属于他个人的位置,而这是无数德**官穷极一生想要达到的目标。 “早上好,魏尔勒将军。您先在这里等一下,元正在里面会见克尔斯滕中校,我去向他通报一声您来了。” 帝森豪芬少校还是那么彬彬有礼,这个年轻的生活副官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一种贵族般的优雅与矜持。 合体的着装,高雅礼貌的谈吐以及贵族气十足的仪态,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他出现,现场就会莫名其妙的弥漫起一股宫廷气息。 “早上好,艾瑞克。元昨晚休息的好么?” 魏尔勒微微的点头还礼,随后悠然自得的坐到了副官室那张华丽的长沙上。 “不太好,昨晚他很晚才休息,中间还被紧急电报弄醒了两次,今天一早很早就起床了。参谋长阁下,虽然我对元那几乎无穷的精力感到钦佩,也被元阁下对帝国的那种强烈的责任心所深深感动。 我也很清楚元阁下肩上承担的责任有多重,但是像现在这样,就算再强健的体魄也迟早会被拖垮,我不敢想象没有元的德国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帝森豪芬站在办公室门前神情忧虑地说到。 “这些你跟元本人谈过吗?” 魏尔勒端起了勤务兵送上的茶杯。 “还没有,我觉得如果由您提出来应该比我更有用。” “你错了,帝森豪芬少校,这可是你的职责。你应该尝试找个机会亲自和元谈谈,告诉他你的这些忧虑。如果连自己的想法都需要由别人来表述,你怎么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自信一些,少校,你在元心目中所拥有的分量比你想象中的要高的多,不要刻意的贬低自己的价值,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我。。。。明白了,谢谢您,参谋长阁下,我现在就去向元通报您来了。” 帝森豪芬低着头琢磨着魏尔勒的忠告,随后脸上就露出霍然开朗的神色,年轻的副官微笑着向魏尔勒点头致谢。 帝森豪芬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两下随后打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是个聪明的小子。” 魏尔勒看着副官挺拔的背影微微的点了点头。 “魏尔勒将军,元让您进去。” 还未等魏尔勒喝下一口茶,帝森豪芬就匆忙的退出了办公室。 “元现在好像很生气,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帝森豪芬凑到魏尔勒耳边小声的说到。 “知道了。” 魏尔勒轻轻的拍了拍帝森豪芬的肩膀,后者恭敬的拉开包着皮革和隔音棉的房门。 魏尔勒稍稍整了整军帽和衣领,随后大步走进了办公室。 当魏尔勒走进办公室后才现,帝森豪芬的用词还是有些委婉了,德国元现在何止是在生气,他现在完全就是在飙。 “这算是什么?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竟然没有人能够提前现。。。。” 徐峻在窗口前飞快的来回踱着步,背着的手上拿着一份几乎被揉碎了的文件。 “真是笑话,我从未听说过比这次更愚蠢的笑话了。” 帝国元脸色铁青,微微颤抖的声音预示着更强烈的爆。 “这是渎职!” 徐峻走到办公桌前狠狠的把那份文件拍在了桌上,他瞪着眼睛狠狠的盯着笔挺站立在面前的克尔斯滕中校。 可怜的克尔斯滕中校低着头承受着元充满怒火的目光,脸上带着惊惶与惭愧。 她的身躯微微颤抖着,魏尔勒看得出她已经被元的反应吓坏了,现在完全靠军队严格训练出的条件反射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我的元。” 魏尔勒走到办公桌前,恭敬的向徐峻点头致意。 “魏尔勒,你来了。” 徐峻停止了对克尔斯滕的视线攻击,他转过脸向魏尔勒点了点头。克尔斯滕的脸上露出了得救般的神色,她向她那位尊敬的老师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必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情报处这次出了那么大的漏洞,你对此能做出什么解释。” 徐峻转过脸对着克尔斯滕冷冷的说到。 “我的元,我能够问一下究竟出了什么事吗?值得您如此的生气。” 魏尔勒上前一步恭敬的问到。 “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哦,对,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你。” 徐峻看上去稍稍平静了一点,他拿起那份文件递给了魏尔勒。 “拿去看看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件事情。” 魏尔勒双手接过那份已经惨遭蹂躏的文件,在办公桌上抚平后仔细的观看了起来。看完第一段,魏尔勒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他抬起眼看了看一脸委屈的克尔斯滕随后微微地摇了摇头。 但是再看下去,魏尔勒紧皱的眉头却开始慢慢的舒展开来,当看完整份文件,参谋长阁下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魏尔勒。” 徐峻被魏尔勒的表现弄糊涂了,他想不出那份文件里有任何值得这只老狐狸高兴的东西。 “这的确是一件令人生气的事情。但是,我的元,我并不认为这值得您生那么大的气。” 魏尔勒神情轻松的说到。 这是一份来自格恩济岛的报告,里面详细的记述了伏击英国哥曼德部队的整个行动过程以及最后的战果与损失。 魏尔勒一开始以为这次行动失败了,他们之前只知道战斗按照预想的那样开始,却一直没有受到进一步的报告,魏尔勒看得出徐峻很关注这次战斗。 如果这次行动失败,英国人没有遭到毁灭性打击,甚至被他们逃脱了,那么不但是徐峻就连魏尔勒自己都会很生气。 这可是他在徐峻的交代下亲自参与策划的行动,做了那么详细的准备最后功亏一篑,责任就这能由执行计划的部门承担。而做为主官,克尔斯滕无论如何都得为此负责。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是那样,这次战斗获得了圆满的成功,而且战绩辉煌。几乎全歼了那支英国突击队,而且还俘获了不少敌军士兵缴获了大量的武器装备,这种结果可以说是很令人满意的。 魏尔勒知道徐峻不会为了获得胜利而那么大的火,那么让他生气的应该是其他的原因了。魏尔勒注意到了文件最后的那一部分,他找到了徐峻生气的原因,却不禁有些忍俊不禁,元阁下还真有些小孩脾气。 “我的元,意大利人的介入的确让问题变得复杂起来,但是我认为这却也是一个机会,至少他们把把柄自动交到了我们的手中,对于我们进行下一步计划是非常有利的。 当然,这次情报处没有及时现这方面的问题,这的确是一个重大的失误。但是您也应该体谅他们,毕竟他们现在手头上的工作已经非常繁重了,而意大利方面原本就不是情报部门的重点注意对象。” “你的意思是?” 徐峻手抚着桌面皱着眉头问到。 “我想您已经有了答案。” 魏尔勒恭敬的把文件放回徐峻的面前。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魏尔勒。” 徐峻缓缓的摇了摇头,微笑了起来。 “现在听好了,克尔斯滕中校,虽然我不准备为此处罚谁,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竟然让那些外行兼白痴在奥丁之眼的鼻子底下搞出那么多花样,你们难道不感到羞耻吗? 我想现在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荣誉是靠自己来维护的。我希望你们能够立即行动起来,找回你们失去的荣誉。 这次的事情是奥丁之眼成立以来受到的第一个教训,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它。我不想再看到有第二次失误,别让敌人再羞辱你们第二次,否则,我誓你们中有些人不会再像这次那样幸运了。” “遵命,元阁下。请您相信,奥丁之眼一定会让羞辱它的人付出代价,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在我手中生。” 克尔斯滕利落的一撞靴跟,一脸严肃坚毅的神情向徐峻敬礼致意。 “很好,希望早日看到你们的成果。还有。。。。特别突击队这次表现得不错,我尤其对那个指挥官的应变处置能力感到满意,等他们回到驻地立即命令那个指挥官来见我。他叫什么来着?卡欧里希上尉是吧。” “嗯,元,也可以叫他莱昂,他是克尔斯滕中校的。。。。好朋友。” 魏尔勒带着一脸暧昧的笑容在一旁插话到。 “好朋友?哦。。。。我明白了。那就让你那位好。。。。朋友来见我,我要嘉奖他。” “遵命,元阁下。。。。不过,现在莱昂他,不,卡欧里希上尉出了一点问题。。。。” 说到卡欧里希,克尔斯滕神情突然变得僵硬起来,看上去她似乎有些忧虑。 “怎么了?他受伤了吗?” “不,我的元,他没有受伤,只是。。。。只是。。。。” 克尔斯滕脸色苍白的说到,她似乎有些犹豫该怎么向徐峻报告。 “不要吞吞吐吐,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徐峻预感到有些麻烦的事情生了。 “只是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他,他带领一个连的部队进入那个溶洞之后,很快就找到了逃逸的目标并且很快就解决了战斗。卡欧里希派遣一个班的士兵带着俘虏回来,随后他带领着其他人继续在溶洞里搜索。但是我刚获得的报告里说,剩下的士兵包括卡欧里希上尉在内全都神秘的失踪了。” “失踪?失踪是什么意思?”徐峻愣了一下。 “就是说找不到他们了。”魏尔勒在一旁说到。 “我明白失踪是什么意思,消失,找不到,无法联络上。我想知道的是,究竟生了什么,那一个连的特别突击队员不会凭空在空气中溶化掉吧。为什么报告上没有提起有部队失踪,你们想要对我隐瞒这件事情吗?”徐峻再次冷下了脸。 “不,不是那样的。我们正在加紧寻找他们,也许他们只是在溶洞里迷路了,也许现在就已经找到他们了。驻军指挥官认为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一切都可能生,所以没有把这个写入报告。 我们正在全力搜索他们,我想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不过,在找到他们之前,您是没有办法见到卡欧里希上尉了。”克尔斯滕惶恐地低下了头。 “我明白了,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如果有什么特殊需要可以立即来找我,一定要找到那些失踪的部队。” “遵命,我的元,非常感谢您,我的元。”克尔斯滕红着眼睛回答到。 “现在你先出去吧,我还有问题要和魏尔勒参谋长商讨,关于这件事,先做为一级机密归档,调查清楚责任人与问题始末,在一个星期内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交给我。” “遵命。元阁下,魏尔勒参谋长阁下,那么我就告退了。” 克尔斯滕向徐峻和魏尔勒再次点头致意,随后恭敬的退到门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您前面把她吓到了,我的元。您真的是为意大利人的事情生气吗?” 魏尔勒转过脸来对着徐峻微笑着问到。 “坐吧,魏尔勒。” 徐峻抬手指了指办公桌前的座椅。 “那些意大利人的确让我很生气,我感到受到了侮辱。那些意大利人竟然胆敢在我的势力范围内玩阴谋,很显然,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根本不顾忌我将会对此做出什么反应。” 徐峻打开桌上的雪茄盒拿出一支雪茄,随后恶狠狠的用雪茄剪裁掉了一截烟头。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我的元。谁会想到法国人竟然会被意大利情报机构所利用呢。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意大利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企图,看来那位伟大的恺撒准备有所行动了。” 魏尔勒拿起桌上的打火机为徐峻点上了烟。 “我想也是,那个白痴想必已经快急疯了。” 徐峻微笑着吐出一团烟雾。 , “对了,我前面真的把她吓到了吗?” “谁?”魏尔勒歪着头问到。 “克尔斯滕中校。” “哦,我想您是想要敲打她一下吧,不过力度稍微用得大了一点。”老狐狸悠闲地摇晃着它的尾巴。 “是么,看来回头得找个机会弥补一下,现在看看我们还有什么麻烦吧。嗯,魏尔勒,你对日本帝国这个国家了解多少。。。。” “不多,他们似乎会做一种叫饺子的食品,很可口。” “你真的能确定自己在说的是哪一个国家吗?魏尔勒。” 正文 第四十章 印象 “这个。。。。我的元,您的意思是?” 魏尔勒怯怯的问到,他现帝国元的眼睛里冒起了危险的绿光,弄得参谋长阁下心里直毛。 “我不知道是你的记忆还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魏尔勒。我记得上个月你曾经跟我说起过关于饺子的话题,而当时我们谈论的似乎是中国吧。” 虽然徐峻的脸上还保持着微笑,但是魏尔勒从德国元微微抽*动的眼角看出,他正在狂化准备中。 精明的魏尔勒在惊惶之余感到一丝疑惑,他这回究竟踩中元阁下的哪条尾巴了。魏尔勒此前曾经不止一次有意无意的踩中过元的小尾巴,但元阁下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表现出如此露骨的暴力倾向。看到凶恶的独裁者呲着牙准备咬人,魏尔勒连忙哭丧着脸展开自救行动。 “我的元,这个。。。。那个。。。。据我所知,所有的亚洲人都会做饺子这种食品啊,中国人。。。。日本人。。。。啊,还有印度人,他们好像都很注重味觉上的享受。。。。啊,请您原谅我,我的资料一定出现了错误。。。。” 看着徐峻手中那根挂着德国有史以来唯一一根有过实战经历的元帅杖夺目桂冠的条状凶器,魏尔勒结结巴巴的努力分辨到。 “当然有错误,饺子这种食品是中国人创造出来的,所以,那是中国的代表食品。你怎么可以把它和日本。。。。” 徐峻在这里突然顿住了,看着魏尔勒一脸无辜与惊惶的表情,徐峻终于想起现在不是全球化的二十一世纪,而是该死的一九四零年。 一九四零年的德国人,不,应该是几乎所有的欧洲人对亚洲都知之甚少。 在此之前,他们所获得的资讯都来自于殖民地的报刊和一些探险家的描述。出于根深蒂固的狭隘的民族主义思想,所有来自那片神秘东方大陆的资料大多都遭受了刻意的扭曲与丑化。而让人更加哭笑不得的是,由于东西方迥异的文化,大部分资料收集者根本无法理解东方文明的本质,很多人根本就是凭着从其他大陆殖民地原住民身上获得的所谓经验以及欧洲式的惯性思维对他们所获得的资讯加以解释和分析,所以这些资料在被丑化扭曲之前就已经和实际情况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在当时的欧洲文人笔下,亚洲往往和原始的、古老的、野蛮的、愚蠢的、邪恶的等等贬义的词汇联系在一起,就连被当时欧洲人划入文明国家行列的日本也难逃这种下场。而另一边,一些欧洲人也相信亚洲人很礼貌、很谦虚、很和善、聪明同时也很勇敢,但是这只是一些接触过亚洲留学生的欧洲人的看法。在普通老百姓眼里,亚洲人则是些矮小枯瘦的野蛮的家伙,他们所居住的那片土地距离自己很遥远,充满着诡异与神秘同时充满着机会与财富。不过无论哪种说法有一点是公认的,现在的亚洲非常落后而且贫穷。 但是从没人想过亚洲的落后与贫穷和他们是否有着直接的关系。 虽然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大量亚洲留学生的流入以及高展的通讯手段拉近了欧洲与亚洲的联系。但是,在大多数欧洲人还是顽固地保留着上个世纪亚洲人在他们心目中的印象。当时很多欧洲人以为中国人还留着那根奇怪丑陋的辫子,还有些人甚至认为蒋介石是现任的中国皇帝。 相比之下德国人总算好一点。 一战之后被凡尔赛条约束缚住手脚的他们与中国展开了密切的交流与合作,不少中**人来到德国接受军事教育,还有不少留学生到德国学习先进的技术。与此同时,德国也向中国派遣了一批军事顾问人员,并且与其他国家输入中国的所谓军事顾问相比,德国顾问无论从质量还是数量上来说,都是最高的,甚至连德国国防军前总司令汉斯.冯.赛克特将军都曾经在中国担任过一段时期的总顾问。 这些交流总算让德国人对中国有了些直观上的了解,再加上政府对此的刻意宣传,竟然在德国国内一度引了一场中国热,并且一直延续到中德关系生大转折的一九三八年,在此之前,德国人甚至动了向汉口红十字会的捐款。 中德合作的蜜月期虽然短暂,但是在很多德国人心中埋下了对那个神秘国度的好感。 不过,德国人还是存在着欧洲人的一种通病,那就是无法分清亚洲各国之间的细微区别,他们往往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亚洲资料都一锅烩了。 “我想我有些激动了,对不起,魏尔勒。” 徐峻平静了一下心情,对着魏尔勒露出了抱歉的笑容。 “啊,我的元,没有关系。做为您的参谋长,犯下这种常识性的错误是非常不应该的,该道歉的应该是我。” 魏尔勒谦卑的向徐峻欠了欠身,随后接着说到:“不过,元阁下您会对这种问题那么敏感,这让我感到非常的好奇。” “这个么,我只是非常反感别人把中国和日本混淆起来,这是出于一个非常私人的原因,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徐峻有些尴尬的笑着,他觉得自己前面的确有些反应多度了。 “明白了,我的元。我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的,看来我得到情报处找找相关资料好好补补课了。我之前的确不知道那种饺子是中国的特有食品。我只是记得在柏林日本大使馆的宴会上吃到过饺子,那种味道让我记忆犹新,现在看来我是被那个日本厨子给误导了。” “看来是这样,唉,我亲爱的魏尔勒,你被那些日本人给骗了。”徐峻点了点头,接受了魏尔勒的解释。 “好吧,现在回到原来的话题,你对日本帝国究竟了解多少?” 徐峻一边在桌上的文件堆里翻找着一边问到。 “我的元,关于这个国家我了解的不算太多。” 魏尔勒正了正容,严肃的回答到。 前面一句玩笑差点让面前这位欧洲最强大的独裁者在自己身上留下几个牙印,现在魏尔勒觉得必须认真的考虑起这个问题。 “就说说你现在了解的吧,你对这个国家有什么印象。” 徐峻已经找到了他想要寻找的文件,他一边低着头看着文件一边掏出钢笔在上面圈圈划划起来。 “那是个新兴的海洋国家,崛起的度让人惊叹。说实话我对他们一直没有好感。” “哦?为什么。” 徐峻放下了笔抬起头笑着问到。 参谋长敏锐的感觉到元阁下似乎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他清了清嗓子接着回答到。 “那是一种感觉,我的元。在我所接触到的日本官员那里,我感受到了这个民族拥有着难以言表的巨大野心。特别在他们的军官们的身上,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他们似乎非常自卑,但是有些时候又非常的自大。在我的经验里,拥有这种性格的对手极端危险,因为他们一般都具有很强的伪装性和攻击性。由于自卑而产生的谦卑与顺从使他们看上去非常无害,他们巧妙的隐藏起了他们性格中充满暴虐与破坏的一面。 他们在外人面前真的很谦卑很礼貌,这是因为他们从小就被训练成遵从上位者和强者的奴隶,他们机械地按照上位者灌输给他们的思想行事。 他们非常团结,而又等级森严,他们会自主清除任何认为会破坏这种团结以及等级制度的思想与理论。 日本人现在的那种思想状态,说是一种信仰也好,说是一种理念也好,都是非常耐人寻味的。信仰这种东西,如果指引得当将会使一个国家和民族挥出乎人类理解能力的巨大力量,但是如果指引错误那将对国家与民族带来巨大的灾难,我相信您能够理解我的意思。” 魏尔勒说完用饱含深意的目光望着徐峻。 “嗯,我明白。” 徐峻微笑着点了点头,不就是找机会点一下纳粹党的现状么,自己这个党魁还会不明白这只老狐狸的意思。 “据我了解,日本的政权被那些家世显赫的军人和财阀以及被挑选出来的精英所左右着,期望出人投地是每一个日本人的梦想,因为在日本,上位者的特权是非常大的。我所见到的日本军官每一个都是使用他们手中特权的艺术家,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随意的决定部下们的命运,甚至生死。” 魏尔勒兴奋起来,他掏出自己的烟盒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这是徐峻给予他的一项特权。 “他们那种古怪的自卑感促使他们疯般的吸收着任何一种比他们先进的知识与技术,在这方面他们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最优秀最顺从的学生。 的确,他们很谦卑,但他们表现的越谦卑,就越让我感到恐惧。因为我知道他们并不是诚心的敬佩你,他们现在这样做,只是想要从你这里获得他们所需要的东西而已。 而如果哪一天他们获得了越你的力量,当他们突然觉得自己不必谦卑,而你又不幸的没有察觉这个事实的时候,这些乖巧的学生将会毫不犹豫的寻找一切机会利用他们所拥有的一切技术和手段打倒你,直至把你踩在脚下,毫不留情。” 徐峻听到这里赞许的点起头。 “说的对,他们一贯如此。” 看到徐峻和他抱有同感,魏尔勒兴奋的继续说到。 “他们在利益面前从来不掩饰他们的贪婪,他们起对中国的战争就是因为这一点。他们对暴力极端的崇尚。 虽然我们也非常崇尚武力,但是这是建立在基础道德之上的。 而那些人不是,他们似乎以为武力就代表了一切。他们无视任何文明世界的战争法则,肆无忌惮的滥用着暴力。 南京事件就是最强的证明,他们屠杀了无数的平民与放下武器的战俘,他们甚至公然冲入挂着红十字旗帜的医院抓走医生与护士,并且加以强*奸和杀害。根本就是一群毫无军人荣誉的野兽。 我曾经特意在日本外交武官面前提起此事,那个混蛋竟然当着我的面撒谎,他竟然说这都是中国政府编造的谣言,还说日本军队都是严格训练出来的战士,不会做那种不体面的事情。 该死的,当时我差点就想回到统帅部找出那些令人恶心的照片和约翰.拉贝的秘密报告扔到那个杂种的脸上去。” 魏尔勒皱着眉头气愤说到。 “我很庆幸有你这样的人在我身边,你说得很透彻啊,魏尔勒。为什么还谦虚的说你了解日本帝国不多。” 徐峻的神色有些黯淡,一想到那件惨剧他就会心如刀绞怒火中烧,但是由于部下就在面前,他只得努力的克制住了。 “这些只是我对自己所接触到的那些日本人的印象,还加入了之前我对中日战争中现的一些情况的个人分析。” “你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呢?魏尔勒。” “那是个非常危险的国家,我的元。”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他们拥有强大的海军力量,这是我们所缺乏的。不过他们的陆军。。。。虽然他们也受过系统化的严格训练,但是和德国国防军相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上的对手。” “嗯?你的看法是我们会和他们生冲突咯?要知道我们现在和他们的关系很密切呢。” “您不用向我掩饰什么了,我的元,一切都已经写在您的眼睛里了。我想您一定准备调整我们现在的亚洲政策了吧,我的元。” 魏尔勒恭敬的笑着问到。 “看来的确什么都瞒不了你,我的参谋长阁下,真不知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 徐峻把他前面批阅的那份文件递给了魏尔勒。 “我想当然是应该高兴,我的元。因为像我这样聪明的部下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够驾驭的,您现在不但轻松的驾驭了我,并且还获得了我所有的忠诚,那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么。”魏尔勒笑着回答到。 “是这样吗?” 徐峻瞪了老狐狸一会儿,随后开怀的笑了起来。 “里宾特洛甫的报告?日本帝国政府出照会,他们派遣了一个使团来,要求与您进行会谈?” “是的,他们现在已经到达巴黎了。” “我想您已经有了接待这些家伙的计划了吧。”魏尔勒问到。 “还没有,我其实根本就不想见他们,但是出于见鬼的外交礼节。。。。我已经让里宾特洛甫去处理一切,这个家伙如果不想再回到柏林军事监狱去喝汤的话,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徐峻冷笑的回答到。 “现在我心情不太好,不想再处理其他事情了。” 徐峻突然按下了桌上的电铃,两秒钟后,帝森豪芬出现在了门口。 “取消今天所有的会议和活动,我想要出去逛逛。怎么样,魏尔勒,陪我一起走走,散散心,我请你吃午餐。” “不胜荣幸,我的元。” “那好,艾瑞克,查一下巴黎最好的中国餐馆在哪里,我要请参谋长吃一顿中国菜,让他知道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饺子。” 徐峻豪气十足的命令到,他早就想要找家中国餐馆尝尝家乡菜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空闲,他现在准备豁出去了,放自己一天大假,彻底的放纵一下自己。 “遵命,元阁下。” 帝森豪芬恭敬的退了出去。 “对了,魏尔勒,你前面说在日本人那里参加过外交宴会,除了饺子你还吃到其他什么东西?” 徐峻有些好奇的问到。 他知道日本人几乎每个月都会搞几次外交宴会,虽然他们一直想要邀请杰克参加,不过每一次都被那个喜欢保持低调的生化人推掉了。 杰克那个家伙从来没有把日本人放在眼里(这是徐峻唯一能和那个家伙达成共识的地方)。 而且,由于他的身份特殊,日本人从未敢对此有丝毫的抱怨,只是一直在唧唧歪歪的表示遗憾罢了。 “一些烤鱼,还有一些烤肉片,另外就是加了醋的米饭,其他的就是一些欧洲普通菜肴,什么烤鸡鱼子酱之类的。唯一让我感兴趣的也就只有那些饺子了。对了,还有他们酿造的一种非常淡的酒,口感很特别。” 魏尔勒努力的回想着当时的菜式。 , “我就知道。” 徐峻双手扶着肩膀,得意的冷笑了起来。 “那些家伙除了从中国学去的东西还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搞些个烤鱼烤肉的唬弄一下德国人。 总算那些个日本人还有自知之明,没有把他们那些刺身什么的当作国粹拿出来丢人。 如果当时伦道夫这个活宝在场会怎么样?想必这个家伙铁定会啐日本人一脸口水,同时还会义正严词的告诉他们:你们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学会用火啊,要知道我们德国人早八百年前就开始吃熟食了。过来,哥哥这里送你一个打火机,赶明儿给你们家天皇送去,他一定还没喝过热稀饭吧,真可怜见的。看到你能为日本带去伟大的火种他一定会很高兴,到时候升官财别忘了哥哥这份人情就行了。。。。” 第三帝国元一边努力的yy着一边出让魏尔勒后背凉的奸笑声。 参谋长阁下一边擦着汗一边对帝国元投去了敬畏的目光,元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毒计,这次不知道谁家的孩子要倒霉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微服(一) 德国元想要外出就餐,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大本营警卫处与对外联络处立时乱成了一锅粥。元直属卫队的军官们叼着哨子满营房乱蹿,这次可不是演习,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斥责那些反应稍显迟钝的士兵了,遇到哪个动作稍满一点的家伙直接就一掌拍了过去。 司机们从休息室里连滚带爬的冲进了车库,随后笔挺的站在各自的配车前立正等候,车队队长一边拿着出勤单擦汗一边看着手帕分配任务。 外勤处的联络官们则跟内线电话机展开了殊死搏斗,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所有相关的部门,处长大人疯狂摇动磁石电话机手柄的架势看上去就像个在警报声中启动战斗机的地勤。 繁琐的准备工作终于在要求的时间内混乱而又井然有序的完成了,看得出各级指挥官们在这些方面的确下了很大的功夫,称得上是训练有素。 一整支暴风突击队在饭店门前登上了军卡,整排的黑色防弹轿车上仪仗旗标随风招展,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盯着饭店的大门,等待着他们的元出现。 “魏尔勒,你看现在这样不是挺好。要是后面跟着那样一群人,还能吃的下什么东西。” 徐峻蹲在广场一角偷偷的看着丽兹饭店门前规模宏大的仪仗队,他转过头笑着说到。 “这个,我个人认为为了体现帝国的威严与您的尊贵身份,一些形式上的东西还是必须的,特别关乎到您的个人安全的问题。我还是想要劝您改变您的这个决定,现在还来得及。再不行,您至少可以多带几个卫兵吧。” 魏尔勒苦着脸蹲在徐峻的身边,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可是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不要这样说,参谋长阁下,您难道怀疑我的能力吗?有我伦道夫在,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元阁下的。” 蹲在魏尔勒身边的金年轻人得意的说到,脸上还带着烂漫的笑容,看得出他现在真的很开心。 “闭嘴,伦道夫少校,现在我谈论的是元的个人安全,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 魏尔勒瞪了伦道夫一眼,后者连忙低下了头,年轻的少校嘴里好像还在咕咕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魏尔勒确信自己不会想听清楚。 “为什么会这样啊。。。。” 参谋长阁下不禁抬头望着天空一脸的欲哭无泪,自己一世精明,怎么就糊里糊涂的上了这条贼船了呢。。。。 元阁下再次突奇想,竟然想要甩掉自己的卫队单独外出。当他向魏尔勒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参谋长阁下差一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一个国家元单独走在被占领的敌国城市的街头上,这简直就像背着个靶子在靶场里散步一样。 虽然魏尔勒相信巴黎市民基本不具备公然刺杀德国元的勇气,但是也说不准会有某些流窜到这里的死硬份子正在暗地里潜伏着伺机而动。为了帝国元的安全,为了帝国的安全,同样也为了参谋长阁下自己的安全,魏尔勒当场就对元的提议给予了坚决的反对。 魏尔勒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必须阻止这个家伙的疯狂念头,如果需要的话就算是死谏也在所不惜。 但是,还不到五分钟时间,参谋长阁下就灰溜溜的败下阵来,乖乖的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元阁下真的太会忽悠了,为了吃顿饭,他竟然从一千五百年前罗马帝国角斗场的下层结构一直谈到两个月前慕尼黑街头的群殴事件,从政治地理谈到经济文化,最后竟然引申至人类社会进化展的高度上。 魏尔勒赫然现自己竟然正在危险地向着千古罪人人类公敌的方向慢慢滑去,参谋长阁下痛心疾之际幡然悔悟,终于在伟大的元阁下伸出的无私援助之手的帮助下,回到了坚决彻底地拥护元决定的康庄大道之上。 当然,魏尔勒并不是一个靠忽悠就能摆平的角色,之所以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关键还在于元阁下提出了几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第一点,徐峻是想要出去散心,而不是要去砍人。就凭元卫队那副杀气腾腾的嘴脸,谁还能在他们围绕之下安心的游览风光,更不用说尽情的享受美食了。餐馆外面站着这么一群家伙,知道的是德国元下基层视察食品质量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德国人是来抄家灭门来了,对外影响实在不好。 第二点,目标越小越不会引人注目,而且用反向思维想想,没有人会想到德国元胆敢只带着两个随从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在巴黎街头晃悠吧。相信到时候就算徐峻拽着法国人的领子报上自己的字号也不会有人相信,而且还会被别人当作疯子看待。 第三点,巴黎现在可是德国人的地头了,现在满大街都是各色制服闪动,穿军装的比不穿军装的还多。就算那些抵抗份子想要搞些破坏啊暗杀啊之类的活动活跃一下气氛,那要目标也会选这些看上去笨笨的德国官兵,干掉几个普普通通的被占领区百姓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的成就感。更何况现在街头上到处可以遇到德国官兵,就算真的遇到意外,只要用德语高呼一声,霎时间还不给你蹿过来百八十个的,哪怕对方是施瓦辛格那种猛男,光用踩的就能把他踩死。 不清楚施瓦辛格是谁,听上去好像是元认识的某个大块头吧。说起来元的这几个理由还真的让魏尔勒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参谋长也知道再阻止下去也许会起到反作用,思虑再三之后只得答应陪着元大人胡闹这一次。 不过他提出了一个条件,魏尔勒知道自己的身手实在没什么可看之处,所以无论如何徐峻都必须带几个贴身侍卫做警卫。在得到徐峻肯定的答复之后,参谋长阁下怀着矛盾的心理回到自己房间换装去了。不过等到他在饭店边门和徐峻见面的时候,稍稍放下去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 他没有看到那些膀阔腰圆的侍卫,徐峻身边只站着一个一脸兴奋的家伙,元副官中最让魏尔勒眩晕的那位,党卫队少校伦道夫。 元再次扔给了魏尔勒一个无法反驳的解释,那些侍卫实在太军人了太德国了,就算穿着便衣也掩饰不住那种气质,带着他们出去反而会弄巧成拙。 “那您为什么不带上道根上校呢?” 参谋长装作没有看到一旁伦道夫脸上委屈的表情。 “道根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就算穿着睡衣都带着军人气质。而且,他的法语带口音。。。。” “那也没有太大关系啊,伪装成一个外地来的退役法国老兵不就行了。” 魏尔勒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嗯,你能让法国人相信一个说着一口下巴伐利亚腔法语的家伙是退役法军老兵吗?” “该死,有这么偏远?” 看到元点起头,魏尔勒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于是,三个侵略者头目就这样大模大样的走上了巴黎的街头。 徐峻现在穿着一套笔挺的西服,虽然他到这个世界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以军服的面貌出现,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平民化的装束。这套漂亮的灰色西服是柏林最好的服装店专门为他定制的,欧洲最新的流行款式,做工精良,面料考究,穿在徐峻的身上更是把他的优雅尊贵的气质彰显无疑,怎么看都像一个上层社会的世家子弟成功人士。 魏尔勒则穿着一套规规整整的黑色西装,白衬衣带着硬领,系着一根细细的黑色领带,配上一副细边圆框眼镜,谦卑而矜持地随侍在年轻主人的身旁,就像一个精明而睿智的老管家。其实他原本想要装成一个大学教授的,这套行头从理论上来说应该可以达到那个效果,但是由于徐峻的气势实在太强,大学教授只得自动降为了管家的级别。 伦道夫穿着一套精干的格子西服,同样系着一根黑色领带,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看上去就让人感觉精神,让人毫不犹豫的把他划为那位有钱少爷的跟班兼保镖。 徐峻满怀兴趣的浏览着巴黎街头的风景,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的观察巴黎人的日常生活。 以前的几次游览都是前呼后拥外带清场清街的,别说市民,就连猫猫狗狗想靠近一下都格杀勿论,虽然没人打搅安心参观的感觉不错,但是徐峻更喜欢看到巴黎真实的一面。 巴黎复苏的度比人们想象中的要快,这座欧洲最繁荣的城市的确有值得它骄傲的地方。 由于原本底子就够厚,外加这次战争节奏太快,巴黎没有受到实质上的破坏,而且市民也大多没有离开,所以在恢复与外界的交流之后,很快就回复了往日的繁盛。 现在街头上几乎看不到战争的影子,就像战争根本就没有生过一般。店铺照常营业,街头咖啡店照样坐满宾客,巴黎人照样为自己的生活琐事奔忙着。 和往日唯一不同的就是,街头上多了一片灰色的风景,大批兴致勃勃的德国官兵在导游的指引下领略着这座城市让人着迷的魅力。 德国士兵大多是从小城市或者村镇征召的,他们看惯了家乡古老而又简陋的建筑,看惯了狭小紧促的街道,可以想象当他们第一眼看到这颗欧洲最璀璨的明珠时,巴黎带给他们的震撼会有多么剧烈。 士兵和军官们几乎处在同一起跑线上,他们带着修整词典,操着面目全非的法语,贪婪的看着这些连做梦都梦不到的伟大奇迹,一边出惊叹,一边为自己能够站在这里而自豪。 德国官兵们在第一时间就爱上了这座活力十足的伟大城市,他们喜欢那种自由自在的味道,可以随意的走进一家咖啡馆喝咖啡,可以随意的走进店铺购买自己想要的商品,可以和热情而又美丽的法国女人搭讪,德**人们感觉犹如身处天堂一般的幸福。 巴黎街头到处可以看到成建制的德国购物军团,商铺的门口停靠着各种各样的军用交通工具,从将领级轿车到后勤马车几乎应有尽有,徐峻甚至还看到了一辆自己直属坦克团的华丽版四号坦克,动机舱盖上堆满了打好包的商品,炮塔顶上还端端正正的放着一辆崭新的婴儿推车。。。。 那些坦克手现在成了巴黎街头最出风头的家伙,只要上级批准,他们就可以以城市驾驶训练的名义肆无忌惮地开着那些坦克在巴黎街头招摇过市。不过巴黎人对此不但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示,而且好像还挺乐意看到这种漂亮的坦克在街头晃来晃去,他们已经把它当成了一种街头装饰或者巴黎一景看待了。 徐峻对于德国官兵在巴黎消费并没有什么看法,说实话他还挺支持这种活动,因为这可以拉近两国人民的距离的一种方式。 他对德军消费的唯一规定就是,无论任何人都必须遵照这里的商业规则,而且必须用现金交易。 徐峻非常清楚在他那个时空德军犯下的愚蠢错误,以及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在他的时空,德军同样疯狂的在法国购物,由于希特勒要大炮不要黄油的口号,德国商店里货物品种少的可怜,而且很多商品被挂上了奢侈品的标签而失去了被普通顾客购买的机会。就连一些普通的生活用品都被严格的控制消费,那些东西虽然质量可靠,但是大多式样陈旧功能单一,而且价格也昂贵。 现在到了物资相对充裕的低地国家,早饿疯了的德国人还有什么客气的,他们执着的购买着一切在德国买不到的商品。这些东西在德国就算再多的钱他们也买不到,况且很多东西不是他们这些下级官兵所能购买的,现在有了这种机会,哪里可以放过。 德国购物大军和他们的装甲大军一样横扫披靡,就像蝗虫过境一般把各种商铺的货架一扫而空。这原本不是一件坏事,德国人非常慷慨,他们不会为了价格之上的问题纠缠不清,注重荣誉和军纪的德**人非常老实,和法国老板之间只有非常单纯的店主和顾客的关系。法国商铺虽然被买空了存货,但是这是非常单纯的商业行为,买卖公平,没有人会为此受到损失。 但是,在徐峻那个时空,法国人却被德国人搞得损失惨重。原因很简单,德国人的确付了钱,但是那不是在市面上流通的货币,而是一堆德军军票。 军票是什么东西,想必懂军事经济的读者都清楚。德国当时的国力并没有拮据到必须布军票的地步,但是,希特勒还是这样干了。 在占领区使用军票是一种经济侵略,这些毫无价值的印刷品将对流通国家的经济造成严重的损害。这些军票只有战争结束之后才能从行国那里兑换成流通货币,持有军票的商人基本把命运捆绑在了行国的战车上,因为只有行国胜利,这些军票才有价值,如果行国失败,这些军票也就和废纸没有什么两样了。 △≧△≧ 在徐峻原来的时空,被占领国的商人们被这些军票搞得倾家荡产,他们的商品被换成了一堆堆花花绿绿的军票,而他们却不能用这种军票去向供货方进货。货物进的越多意味着手里积压的军票也会越多,以至于很多法国商人都不再进会让德国人感兴趣的货物,或者索性让货架就这样空着。商业的停滞随后就引了生产行业的崩溃,大量的工厂被迫停产,人员被辞退。大量的失业人员意味着购买力的下降,商业环境更为恶化,随后就进入了可怕的恶性循环,欧洲的经济遭受到致命的打击。可以说,使用军票是人类明的最野蛮最**裸的掠夺行为之一。 而且,军票的危害并不会只存在于被占领国身上,由于无限制无计划的行,整个经济体系将受到严重破坏,行国必定会尝到这种短视愚行的苦果,这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当然,熟悉这段历史的徐峻当然不会让这一幕在现在这个时空生。现在德**人可是真金白银的买东西,手里攥的全是崭新的法国法郎和德国马克,面对这种顾客,法国老板们全都赚钱赚得乐得合不拢嘴,商业活动非但没有下降,而且还向着蓬勃展趋势展着。 徐峻相信,虽然短时期内大量的德国资金流进了被占领区,但是用不了多久,德国必定能够从中获得丰厚的回报。 徐峻带着魏尔勒和伦道夫悠闲的顺着大街向着赛纳河边走去,按照原先打听好的地址,那家让徐峻充满期待的中国餐馆就开在赛纳河边的一条餐饮街上。 于是,三个胆大包天的侵略者在温暖的阳光下一边观赏着街道两旁的繁荣景象,一边昂阔步的向着目的地前进。 公告,书友建立复活五群。群号15929148,群名:复活大本营。 想要加入群组讨论的敬请加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微服(二) 好天气会带给人好心情,徐峻现在的心情就非常不错。 在一九四零年巴黎的街头徜徉,那些曾经只留存在模糊的黑白照片和电影胶片上的景象,现在鲜活的呈现在自己眼前,徐峻从心底里漾起一丝莫名的感动 这是个生机勃勃的时代,人们刚从世界级金融危机的阴影中走出,所有人都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 可惜的是,由于那个欧洲最大的愤青耐心耗尽的缘故,欧洲再次被笼罩在了战火之中,并被愚昧的纳粹党徒们通知了整整四年。 如果徐峻没有降临这个时空,这场灾难必定会按照历史的进程席卷世界。整整四年,那些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人们那些高洁的价值观就此被遗弃,留下的只有断垣残壁和扭曲的世界格局,其引的后遗症还会折磨欧洲长达半个世纪。 不过现在徐峻来了,他到达了这个时代,他承担起命运赋予他的那份责任,他必须为这一切负责,绝对不能让那场悲剧再次上演,他有这个权利与力量。 徐峻现在欣慰的看着人们脸上露出的平和安宁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改变了历史进程,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如果继续下去,并且捍卫目前的成果并使之健康的延续。 “前面就是塞纳河了,先生。” 魏尔勒在一旁说道。 从离开广场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看来参谋长阁下终于决定破罐破摔了。 “哦,时间还早,我看我们到河边走一圈吧,我还没有近距离看过塞纳河呢。” 徐峻笑着回答到。 “我也没有看过,魏尔勒先生。。。。” 伦道夫在一旁插话道。 “老实跟着走,别东张西望的。” 魏尔勒狠狠的回头瞪了伦道夫一眼,把伦道夫还未来得及说出的下文生生的给吓了回去。 三个人在一盏红绿灯前停下了脚步,那是个繁忙的十字路口,去香榭丽舍大街和凡尔赛宫的车辆都从这里经过。 一个德国宪兵和两个法国警察靠在街边的一辆三轮摩托上愉快的聊着天,看上去他们相互之间已经很熟悉了。 这就是徐峻最想要看到的景象,德国人和法国人除了相互仇恨杀戮之外还可以建立起友谊。 徐峻很清楚建立起这种友谊的基础是什么。那就是平等、诚实、相互的了解与信任。 为了达到这些目标,徐峻下达了不少相关的命令,尽力让德国人和法国人加深相互间的了解,消除由于历史所造成的隔阂,让他们相互尊重并且建立起最基本的信任。 虽然在达到目标之前一定会遇到各种阻碍,但是徐峻已经从眼前的这一幕上看到了希望。 徐峻先从军队方面下的功夫,因为作为同行,他们有共同的语言,只要不是处于敌对状态,军人与军人之间最容易相互了解并且建立起友谊。 比如那支可怜的法国集团军,徐峻在接受他们投降之后并没有把他们关进战俘营,他们现在还继续驻扎在各自的军营里。 徐峻甚至没有收缴他们的武器,只是把一些重型装备和弹药封存了起来。 徐峻允许他们继续保留自己的建制并且还由原先的军官领导他们,除了不允许把武器带出军营,士兵可以在军官的同意下随意出入兵营,法**官更是被允许佩戴他们的勋章与手枪上街。 这让那些法**人着实迷茫了一阵子,他们吃不准德国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过那些特权真的让他们很高兴,他们感觉找回了失去的尊敬,并且很快从被俘的沮丧中恢复了过来。 特别是他们的指挥官提出是否可以让法国士兵参加街头巡逻帮助德军维持巴黎秩序的要求被德国元爽快的批准之后,那些法**人对德国人的敌意开始慢慢的消退了。 这原本是一次试探,徐峻也很清楚这一点,法国人想要知道德国人的底线在哪里,徐峻用事实告诉他们,德国人的底线比他们想象中要低得多。 当然,想要单纯靠这种小恩小惠就让对方彻底的忘记国仇家恨实在有些不太现实。但是徐峻相信,只要埋下种子,建立起相互间的信任,并且用诚实与耐心维护这种关系,那么这颗种子必将成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历史上这种先例比比皆是。 同样的,历史上猝然倒下的大树也一样多,在利益的冲突下再强大的联盟都可以在瞬间分崩离析,相互友好的国家可以反目成仇,曾经亲密的民族会变成死敌。 徐峻不敢奢望自己种下的这棵大树能够留存千古,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并且能够做到的就是埋下这棵种子,尽力去呵护它,为了自己也为了肩膀上的那份责任。 徐峻一行人来到塞纳河边,站在高大的河堤上眺望着远处巴黎圣母院高高耸立的尖塔,碧绿的赛纳河水静静的流淌着,这条承载着这座城市乃至这个国家整个历史的河流用她特有的方式想徐峻讲述着那些早已消逝的故事。 “真是一条美丽的河啊,我可以想象当年那些法国贵族们带着自己的家眷来到河边野餐时的热闹景象。路易十三,路易十四,那些伟大的国王们,他们也许曾经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战争这里眺望着这座美丽的城市。。。。” 魏尔勒由衷的赞叹道。 “嗯,确切的说,我们看到的比他们当年看到的要漂亮的多,魏尔勒。巴黎不是一天建成的,香榭丽舍当时还只是郊外的别墅区,塞纳河两岸还是一片草地,是巴黎人的勤奋与努力造就了这座城市现在的辉煌。 说道回顾历史,我现在想到的却是巴黎最黑暗的一页,法国大革命时期,这里可是死亡之地,塞纳河清澈的河水被无辜受难者的鲜血染红,水面上常常漂满了那些被谋杀的受害人遗体。” 徐峻淡然的诉说着。 “您可真会煞风景,先生。我们不是来散心的么?为什么您还要提起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魏尔勒苦笑着说道。 , “因为我有些害怕那一幕在我手里重演,一时有些感慨,魏尔勒。” “您是在担心国内。。。。我认为您并不用担心什么,先生。汉斯会为您解决一切的,他的品格我们都很清楚,况且,还有博尔曼在背后帮助他。。。。” “我担心的就是。。。。算了,不谈这些了,我们还是去那家餐厅吧,我有些饿了。” 徐峻转过身走下了河堤。 ================================================================================ 今天是大年夜,锋锐在这里恭祝大家新春快乐。预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并再次感谢大家能够一如继往的支持这本书,谢谢。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微服(三) “你确定就在这条街上吗?” 徐峻用手指杵了杵身边的魏尔勒。 “按照地址,应该就在这了,先生。” 魏尔勒拿着一张纸片歪着头看着。 “这里好热闹啊,先生。” 伦道夫小声的惊叹到。 “这里人很多,要小心周围的情况,别忘了你的任务。” 魏尔勒收起那张纸条,转过脸瞪着伦道夫低声说道。 “明白了,您就放心吧。” 伦道夫挺了挺胸,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肋间。 “我们走吧,先生。” 魏尔勒恭敬的低声说道,他努力克制着想要瞪视伦道夫的冲动,那家伙现在的那副嘴脸还是不看的为好,自己好不容易才提起来的那点信心可不想就这样被毁掉。 “好吧,那我们就慢慢找吧,是几号来着。” “二十三号,先生。” “这里是一号,那应该就在前面。跟上了,伦道夫,别去逗那个女孩子,你买花有什么用。” “有用,可以插在他的墓碑上。。。。如果他回去后还能留下具尸体的话。。。。” 某位郁闷的陆军中将在肚子里暗暗答到。 这是条拥挤的小街,从两边的建筑物来看,应该有那么一段历史了。 狭窄的路面不是用柏油铺设的,而是用一小块一小块方形的花岗石砌成的,踩在上面高高低低的有些硌脚,不过另有一番古色古香的风味在其中。 街道两旁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餐馆,短短的十几米距离,魏尔勒就现了至少四种不同国家地区的口味。 虽然还没到午饭时间,但是这条小街上已经行人络绎,其中不乏那些拿着粗糙的旅游小册子好奇地东张西望的德军官兵。 在那些饭店门前的人行道上,还有不少各式各样的小摊档,贩卖着各色旅游纪念品和其他小零小碎的东西,吸引了不少德国士兵在此留步。 那都是些廉价但却挺有趣的东西,很讨这些没见过多少大市面的普通士兵的欢心。 “来看看吧,先生,我这里的货物可是这条街上最齐全的了。我看您一定是第一次来巴黎玩吧,到我这儿看看,您一定不会失望的,尊贵的先生。” 一个法国摊贩热情的拦住了徐峻一行人。 “噢,先生,我看您认错人了。我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今天陪着我这两个朋友趁着午饭休息时间出来随便逛逛,不是什么外地游客。嗯,这个东西看上去挺有趣的,呵呵。” 徐峻笑着说到,随手从货摊上拿起了一条贝壳项链。 这个法国人还真的挺热情的,要不是伦道夫脸上那副敢动一下试试看的表情,这家伙怕是会上来拽自己的袖子了。 “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尊贵的先生,想我阿尔方索是谁,如果没有这点眼力怎么能在这条街上开买卖。啊,您的眼光真不错,这可是纯手工制品,这种款式非常稀有。。。。” 阿尔方索殷勤的说到。 “光看您的穿戴就知道您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这种衣料我看没有几个公司职员能买的起吧。还这么合身,一定是定做的,啧啧,真是名贵。还有这位先生,一看就是您的保镖,请您别再瞪我了,我胆子小。还有这位衣冠楚楚的先生,他一定是您的顾问吧。别否认,从你们刚走上这条街我就注意你们了,他们对您的恭敬态度出卖了您,我尊贵的先生。这个您不喜欢吗?那看看这件怎么样,这可是纯银的。。。。” 阿尔方索滔滔不绝的说着,看到徐峻放下了那条项链,他连忙拿起了一枚戒指。 “嗯,不错,可你又怎么看出我是从外地来的呢?” “萨尔斯街虽然不是什么高级的地方,但是这里拥有连那些大酒店里都吃不到的美食。所以时常有不少名流富豪光顾这里,那些人我都认识。而像您这样有风度有气质的人就在那些富豪名流中也非常少见,如果您来过这里,我一定会记住您的面孔。 您要知道,那些高贵的大人们在德军刚打过索姆河时就全都逃跑了。现在您出现在这里,穿着时髦的高档服装,带着保镖和顾问,这些就足够证明您的身份了,您一定是从国外来的。 别告诉我,让我猜猜,会是哪个国家呢?英国?这不可能。瑞士?您没有那种味道。德国?那更不可能了,如果您是德国人,那我就是非洲的祖鲁人。。。。” “哦?为什么我不可能是德国人?” 徐峻笑着打断了阿尔方索的话。 “那还用说,那些德国人全都是冷冰冰**的,买饰就像买香肠一样,只挑大个儿的,一点艺术品味都没有,哪里有您那么优雅那么和蔼那么。。。。” “哈哈哈哈,你可真会说话,阿尔方索先生。” 徐峻忍不住大笑起来,就连一旁的魏尔勒都有些忍俊不禁的翘起了嘴角,而伦道夫更是一边笑着一边拍起了阿尔方索的肩膀。 “呵呵,请别说出去,被德国人知道他们会很生气的。” 阿尔方索故意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小声的说到,结果引得徐峻几个再一次的捧腹大笑。 “好吧,阿尔方索先生,能认识你真是很高兴。所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从美国来的,在火车上听说这里的餐馆很不错,于是我们在酒店安顿下来后就直接赶到了这里。你可不能向别人透露哦,否则我们会被那些餐馆老板痛宰的。” 徐峻微笑着向对方挤了挤眼睛。 “哈哈,相信我好了,我会为您保密的。嗯,美国啊,挺说是个很不错的地方,牛仔,印第安人,纽约帝国大厦,芝加哥黑帮,真是刺激。” “是啊,呵呵,好吧,我们就买这几样,一共多少钱。” 徐峻看中了一条玻璃制的仿水晶项链,一只银制卡,小梅尔赛苔斯应该会喜欢这些漂亮玩意儿。 魏尔勒挑选了一只梨木烟嘴,雕刻的非常精细,上面还带着巴黎市的市徽,是一件很棒的旅游纪念品。 伦道夫则看中了一套漂亮的巴黎风景明信片,印刷非常精良,纸张受过特别处理,散着淡淡的香水味道。 “啊,您几位可真是有眼光,果然不愧是从美国来的,这可是我这里最好的几样商品了。嗯,让我算一下。。。。像您这么高贵的先生愿意惠顾我这个小摊子是我的荣幸,我给您一个优惠的价格,一共一百二十法郎,您看怎么样。。。。” “什么!一百二十法郎?你怎么不去抢劫。” 伦道夫这几天也没少跑市场,对巴黎市面上的行情非常的清楚,听到对方狮子大开口,他立即就跳了起来。 “啊!这位先生,话可不能这样说啊。上帝作证,我这个价格可是很公道的,就算跑遍全巴黎都找不到这样优惠的价格了。这还是看在您几位是第一次来巴黎,这位先生又那么和蔼,否则我才不愿意用这个价钱就把这些好东西卖给你们。 现在巴黎的生意很难做,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这点钱对于您几位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对于我来说可是好几天的生活费呢。” 阿尔方索苦着脸说到。 “好吧,一百二十法郎。伦道夫,把钱给他。” 徐峻转过头对伦道夫说到。 “但是。。。。” “我说了,把钱给他。” 徐峻微笑着看着部下,伦道夫连忙掏出了钱包。 “啊,谢谢,我就知道您是个慷慨的人。” 阿尔方索高兴的接过伦道夫手里的纸币,后者脸上的不快表情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影响,法国摊贩手脚利索的把货品装进一个大纸袋里递给了伦道夫。 “哦,对了,我想问你一个地址,德夫洛饭店就在这前面吗?” 徐峻微笑着问道。 “德夫洛?这条街上的饭店我都知道,似乎没有一家叫这个名字的啊。” 阿尔方索皱起眉头思索着。 “不会吧,他们给我的地址上写的很清楚,萨尔斯街二十三号,德夫洛饭店,是家中国餐馆。” 魏尔勒拿出那张写着地址的纸片。 “哦。。。。您问的是德福楼啊,我还以为这里新开了一家餐馆我不知道呢。呵呵,是德福楼,不是什么德夫洛。那是家很不错的中国餐馆,老板很和气,菜肴也很不错。您再向前走五十米,在一家意大利餐馆的隔壁,门面的装饰很独特,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 “德夫洛?” 徐峻不禁看着魏尔勒摇起了头,原本他还纳闷一个中国餐馆怎么起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呢,现在看来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 德福楼,呵呵,这个小贩的江浙口音还挺纯正的么。 “我明白了,又是该死的翻译问题。” 魏尔勒也只得苦笑着摇起了头。 “不过,尊贵的先生,您真的确定要去那里用餐吗?” 阿尔方索在一旁问到。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嗯,看在您这么慷慨的份上,我奉劝您一句,您还是换一家饭店用餐为好,为了不搞坏您的好心情。” “哦?有什么问题吗?”徐峻扬起了一边的眉毛。 “德福楼是家非常好的餐馆,去的客人也很多,生意相当不错。不过。。。。现在不行了,自从年初它对面开了一家日本餐厅,就不断有喝醉酒的日本人去德福楼捣乱。 那些日本酒鬼非常凶狠,不光破坏饭店设施,有时候就连用餐的客人也遭到他们的野蛮殴打。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似乎并不愿意管他们的事情。现在已经没人敢去那家中国饭店吃饭了,我看这家饭店最多只能坚持到这个月的月底,问题如果还得不到解决,那么就只有关门了。那些讨厌的日本猴子,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诶,德福楼的周老板可是个好人啊,可惜我只是个小小的商贩,帮不上他的忙。”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阿尔方索。” 徐峻的脸色缓缓的沉了下去,帝国元的眼睛里闪动起魏尔勒熟悉的那种寒光。 参谋长的冷汗霎时渗透了整个脊背,这是他出来以后最担心遇到的情况,第三帝国元,欧洲最强大的独裁者,被激怒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微服(四) “先生。。。。您。。。。” 魏尔勒惴惴不安的在一旁轻声说到,参谋长的大脑现在正在飞的运转着,想要组织出最合适的语句来平息这位大人的愤怒。 虽然他并不是很清楚元阁下究竟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是无论怎样,他必须尽到自己作为席幕僚的责任,这里实在不是德国元能够飙的合适场合。 不过,下一刻魏尔勒惊奇的现,元的愤怒就像爆时那样突然的消失了。徐峻眼中的寒光已经隐去,在他面前的还是那张熟悉的温文尔雅的面容,甚至嘴角上还挂着那招牌似的迷人微笑。要不是看到那个法国摊贩脸上还未褪去的畏惧神情,魏尔勒差点怀疑他之前感受到的那种压力只是自己的幻觉,那种恐怖的压力是否存在过。看来这位高贵的帝国独裁者终于学会用理性来调整自己的情绪,压制住他旺盛的怒火,魏尔勒为此感到大为欣慰。 不过,事实真会是这样吗?参谋长还有些疑虑。 “魏尔勒。” 徐峻还在笑着,在魏尔勒眼里灿烂到有些不太真实。 “听阿尔方索先生这么一说,我现在对这顿午餐更加感兴趣了。” “您难道还想去那家餐厅吗?我建议您是不是换一家,巴黎的中国餐馆应该不只这一家吧,我们可以有很多选择的。再不行我们也可以尝尝其他地方的风味吧,比如那边那家土耳其餐馆,我还从来没有吃过土耳其菜呢。” 魏尔勒殷勤的建议到,看来自己的预感没错,这位大人还是没能改了他那有些任性的脾气。 “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魏尔勒,今天我们就在那家餐厅吃中国大餐,而且我现在已经感到饿了。” 徐峻沉下脸来冷冷的扫了一眼魏尔勒,眼神里充满着你现在阻止一下试试看的恐吓意味。 “那么。。。。一切都听您的安排,先生。” 魏尔勒一如既往的被秒杀。 “是啊,先生决定的事情,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放心,魏尔勒先生,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 伦道夫兴奋的说到,从徐峻的眼神与话语中,这个聪明的家伙感觉到了些什么。原本还以为只是一次无聊的逛街吃饭,现在看来说不定还有一场好戏可参与,年轻的副官连忙高举双爪拥护领袖的决定。 “就是有你在我才更不放心,这个混小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魏尔勒甩给了伦道夫一记眼神攻击,后者却用傻笑来表示他现在正处于无敌状态。 “千万别出事。。。。” 郁闷的参谋长感到额角又开始涨痛起来。 徐峻一行人离开那个摊子继续向着目的地前进,随着吃饭时间的临近,这条街道愈的热闹起来。街上弥漫着两旁大小饭店中传出的诱人气味,土耳其烤肉,印度咖喱,意大利披萨,法国面包,美食的气息刺激着游客的食欲,诱惑着他们走进一家家装修华美的饭馆,掏出他们鼓鼓的钱囊。徐峻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似乎对那些美食失去了兴趣。魏尔勒知道这位元阁下是个美食爱好者,如果在平时他一定会非常兴奋的驻足流连,就像在刚走上这条街道时那样。但是,现在他却一言不的慢慢踱着步,对两旁的饭店根本视而不见,这实在是有些反常。 魏尔勒忐忑不安的走在徐峻的身后,心里不断的琢磨着那个摊贩的话,他想要找到元不高兴的根本原因。 “我们到了。” 徐峻突然停下了脚步,心事重重的魏尔勒差一点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我们到了?啊,对不起,先生,我走神了。” 魏尔勒歉意的向徐峻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脸向着他们今天的目标望去。 这是一间中等规模的饭店,门面不大,装修也很简单,但是却充满着浓烈的东方气息。 徐峻现在的心情可谓是百感交集,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距离中国是那么的近。熟悉的红色门柱,熟悉的飞檐斗拱,熟悉的雕梁画栋,一切是那么的熟悉,那些线条,那些装饰,那些图案,那高高悬挂着的宫灯,那仰弓背的腾龙,曾经多少次在梦中出现。 “德福楼。。。。” 徐峻望着挂在门楣上的朱红色匾额,看着那工整圆润的字体,他的眼眶禁不住慢慢湿润了。 “先生,您怎么了?” 伦道夫看到元呆呆地站在饭店门口却不进去,感到有些疑惑。 “啊,没有什么,只是被这种风格迷住了,你难道不觉得这很迷人吗?” 徐峻连忙掩饰着抹了抹眼角,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笑着说到,声音却还是带着一些颤抖。 “嗯,这就是东方的风格,的确很迷人,先生。” 魏尔勒觉了徐峻的异样,他圆滑的为徐峻解围道。 “哦,这就是东方风格啊,似乎和我在照片上看到的不太一样哦。嗯,那么那间是什么风格呢,那间应该是阿尔方索说过的日本饭店了吧。” 伦道夫在一旁说到。 “哼!” 徐峻冷哼了一声,他现在实在不想看到任何日本式样的东西,在他看来无非又是那种剽窃中国唐代建筑风格的式样,可是随后他就被自己看到的东西给吓住了。 这算是什么玩意儿? 这家饭店老板的审美能力一定在某些方面出现了问题,呈现在徐峻他们眼前的完全就是一锅东西大杂烩。虽然是日本式样的木格移门,却安装在文艺复兴式样的拱形门框上,上面竟然还雕着两个张着翅膀的肥肥的小天使。门口悬挂着日本式的方形宫灯之间竟然还缀挂着一串红红绿绿的电灯泡,法文写的餐牌上却画着日本武士的形象。整个门庭上彩旗飘飘,各国国旗夹杂着五花八门的信号旗栓在一根纱绳上在风中有气无力的挣扎着。门楣正中斜竖着一根细细小小的旗杆,上面吊着一面怎么看都有些鬼头鬼脑的小号日本海军旗,而且看上去就快被吊死了,正在做着最后的抽搐。 最让徐峻他们瞠目的是大门两边竟然站着两个穿着黑色日式学生装一脸横肉看上去怎么都不像侍应的家伙,真不知道日本人为什么要在门口放上这样两个东西。 东西方文化在这里杂乱的混合在了一起,不但没有给人任何感官上的享受,而且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主人那种一种暴户般的浅薄与无知。 “那是。。。。好像。。。。或许。。。。应该是一种杂交风格吧,伦道夫。。。。你需要提高自己的品味了。” 魏尔勒愣愣地看了半天摇着头回答到。 日本饭店门口的那两个矮小的日本男人现在正嚣张地向徐峻这里探头张望,那种无礼的眼神让徐峻感到极端地不爽。第三帝国元极力地压抑住怒火恶狠狠地回瞪了回去,顺带还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两个日本人显然没有料到会得到这种反应,他们被突如其来的挑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急忙慌乱的移开了视线。 对效果稍稍感到满意的帝国元愉快地转过身,昂挺胸地带着自己的部下走进了德福楼。 饭店里面的空间比徐峻想象中的要大,宽敞的店堂里整齐的安放着七八张八仙桌,而且没有按照欧洲人的习惯在桌子上铺了雪白的桌布。室内的装饰与布置一切都保持着中国传统酒店的本色,干净整洁,朴素中透着俊雅。雪白的粉墙上挂着几副立轴,虽然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却着实有些风骨。店堂的一角竖立着一面屏风,上面画着一副松鹤图,按照徐峻的判断后面应该就是出菜的厨房。 那个法国摊贩说得没错,现在虽然是吃饭的时间,但是整个店堂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客人。 徐峻突然有些疑惑,既然法国本地客人不敢来这里吃饭,但是有什么能挡住自己手下那群德国大兵呢,他们才不怕什么酒鬼捣乱的,说不定还巴不得有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撞在他们的枪口上,可是为什么这里连德国士兵都不进来呢。 不过随后他就想明白了,随便谁进来都会被眼前的场面吓跑的,谁敢在一家在用餐高峰时刻还空荡荡的餐馆吃饭。一般这种店不是菜色不好吃就是服务有问题,说不定还带宰客之类的,那群德国大兵可不傻,原本就人生地不熟的,看到这种情况当然会望而却步。 “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伦道夫在一旁打破了寂静。 “是啊,侍应都没有一个。” 魏尔勒皱起了眉头。 的确,这里不但找不到一个客人,就连一个侍应都没有,整个大堂安静的让人感到压抑。 “有人在吗?我们是来吃饭的,有人吗?”徐峻大声的问到。 “啊,有客人了,阿爸,快出来,有客人来了。。。。” 屏风后传出了一串清脆的喊声,徐峻当时就愣住了,熟悉的吴浓软语,熟悉的乡音,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过了,一年,两年,还是。。。。半个世纪。 随后,一个穿着侍应服的中国男孩飞快的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 “先生们,中午好,非常抱歉,刚才正好有点事。欢迎您几位来到德福楼。” 很流利的法语,稍稍带着点口音,但是却非常准确。 男孩殷勤的上前招待着,脸上的表情看得出他现在非常激动。 徐峻上下打量着这个男孩,是的,这只是一个孩子,最多只有十四五岁左右,在徐峻那个时代正是吸收知识的年纪。干净整洁的制服对于男孩瘦小的个头稍嫌大了一点,笔挺的领口带着领结,腰间系着围裙,一副标准的欧洲侍应打扮,但是却无法掩饰住他身上的那种稚气。 “我们就坐在这里好了。” 徐峻在靠近窗口的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 “先生想要要点些什么。我们这里有最纯正的中国菜,各种点心,是全巴黎最好的。” 男孩彬彬有礼的站在徐峻身边,把一份菜单放到了徐峻的面前。 “啊,中午好,尊敬的客人。” 一个中年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和那个男孩一样,他脸上也同样充满了激动的神情。 “几位是本店今天招待的第一批客人,本店会向你们提供最优良的服务,一定会让你们感到满意的。” 中年人微笑着用纯正的法语对徐峻说到。 看上去他有四十岁左右,带着一副细框眼镜,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衫,脚上还穿着一双中国传统的圆口布鞋。如果在当时的中国,这是一副普通的商人装扮,不过在欧洲,这种打扮还真是少见。 “这位是本店的经理。”男孩在一旁介绍到。 “哦,你好,经理先生。” 徐峻现在同样有些激动,这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遇到同胞。 “他是你的父亲吧。” ,o 徐峻对着男孩说到。 “哦?您是怎么知道的。” 那男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我听得懂中文。” 徐峻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到。 “而且,你们两个长得很像,孩子。” 魏尔勒惊讶地抬起头望着徐峻,伦道夫茫然地张大了嘴巴,中国男孩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中年人也眯起了眼睛,这一切都是因为。。。。刚才从徐峻嘴里说出的是一句标准的国语。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微服(五) 这实在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事情,而其中最惊讶的莫过于元的参谋长魏尔勒大人了。 他根本听不懂元刚才使用的语言,不过精明的狐狸阁下从那两个中国人脸上的表情推断,那可能就是中文。 德国元会中文,这似乎有些像天方夜谭里的故事,真不知道这位元阁下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魏尔勒记得曾经听道根说过,元会讲一种他从未听到过的奇怪语言。 事后道根还专门为此问过徐峻,结果得到的却是当事人讳莫高深的微微一笑。 不死心的道根上校在相关的书籍堆里蹲了三天,还差点拷问了一位法国的语言学家,可是除了把那位学者吓个半死之外,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 于是这件事就成了大本营四十九大谜之一,‘元的第五种语言’。。。。仅次于第六大迷‘伦道夫的秘密小窝’排在第七位。 现在,元阁下神秘的第五种语言之谜终于真相大白了,竟然是中文,上帝,他学那么遥远地方的语言干什么,看来这又是一个迷啊。 伦道夫则没有想那么多,他一点都没有听懂元在说什么,那是一种咒语吗?单纯的副官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那个中国男人也被徐峻的那句中文给吓了一跳。 虽然他曾经接触过不少会说中文的外国人,但是那是在中国国内。自从他背井离乡带着家人来到欧洲之后,几乎找不到一个能够和自己用中文交流的外国人。 现在这个年轻的洋人不但会说中文,而且说得比他以前接触过的所有洋人都好,甚至比一些中国人都好,那种字正腔圆的北方官话连自己都说不太准,想到这里那个中年人不禁感到有些汗颜。 “先生您去过中国吗?” 先提问的却是那个男孩,他可能是第一次遇到会说中文的洋人,所以显得非常的兴奋。 徐峻愣住了,他感到鼻子有些微微酸,自己该说什么,自己又能说什么,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啊。 “嗯。。。。我没有去过中国,孩子。” 徐峻心中泛起一阵欲哭无泪的酸楚。 “没去过?可是您的中文说得真好啊,我从未见过哪位法国人能够说这么流利的中文,您真厉害,先生。” 男孩天真的称赞到,徐峻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但是脸上却还挂着平静的微笑。 “哦,马马虎虎啦。” 徐峻装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逗得那个男孩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小林,不要太放肆了。” 一直在观察着徐峻几个的中年人轻声呵斥到,随后向徐峻恭敬的拱了拱手。 “小孩子不懂礼数,我代他向先生赔礼了。” “啊,没有关系,老板不用那么客气。” 徐峻连忙站起身来拱手回礼,魏尔勒和伦道夫虽然听不懂元和对方说了些什么,但是看到元起身,他们也连忙站了起来。 “这位先生,您可以开价了。” 那个中年人接下来的这句话让徐峻糊涂了。 “开价?什么开价?” 徐峻疑惑的望着对方。 “您不用装样了,我说的您很清楚,现在谈谈吧,您准备出多少。” 中年人沉着脸说到。 “我很清楚?我清楚什么了?什么我准备出多少啊,老板。” 徐峻彻底的迷糊了,这说的都是哪儿和哪儿啊。 “唉,您还在装糊涂,您不是对面那家雇来的买家么。请你告诉对面那群小日本,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周云不怕他们。就算是老本都赔光我也不会把店卖给一群畜生,请您把我前面说得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想要这家店,门都没有。” 中年人,啊,现在应该叫周云周老板一脸愤怒的说到。 “什么?你把我当作买家?还是雇佣来的?” 徐峻有些哭笑不得的摇起了头,为了避免部下们误会,他当场就把老板前面说的那些翻译给了魏尔勒与伦道夫,那两位可没有徐峻那么有涵养,当场就爆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你们这些洋人和日本人一样都。。。。”男孩愤愤的喊到。 从他父亲的话里听出,这几个洋人是日本人派来的,这让男孩感到一种被骗了的感觉。看他们听完父亲的话之后还鬼鬼祟祟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堆自己听不懂的洋文,这几个家伙一定有问题。虽然听不明白他们说什么,不过看到他们说完还轰然大笑的样子想想就不会是什么好话。 “小林!” 周老板大声阻止了男孩的斥责,他皱着眉头用法语对着笑容未褪的徐峻问到。 “你前面说的是德语,你们是德国人?” “啊,我看我们之间一定出现了误会,周老板。先,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和你说的那些日本人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真的是慕名来这里吃饭的,第二,我记得我似乎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法国人吧。”徐峻扶着手臂笑着说到。 “那么。。。。”周老板似乎还有些迟疑。 “还有什么问题吗?周老板,我和我的朋友都很饿了。” “啊,那就请您点菜。前面误会了您,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这顿饭就算本店对您的补偿吧。” 确认自己认错人之后,周老板真的感到有些尴尬,徐峻的话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他连忙顺势恭敬的奉上了菜单。 “那怎么好意思呢,老板,你不怕我们狮子大开口乱点一起么。”徐峻笑着说到。 “怎么会呢,像您几位这样的客人,不会那样做的,而且我既然答应请你们,就绝对不会反悔的。”周老板微笑着回答到。 “老板真会说话,看来今天我的运气不错。嗯,既然这样,您随便搞几个拿手的家常菜端上来吧,最好快一些,我们都饿了。” 徐峻合上了菜单,上面的法文菜名看得人一头雾水,而他又不能让老板感觉自己很熟悉中国菜,毕竟他刚说过从没有去过中国。 “嗯,请问您几位想喝什么酒。” “当然是中国酒,我这次来是专门品尝中国风味的,当然喝中国酒。” “我明白了,几位请稍等,酒菜马上就上来。小林,招待客人。”老板向徐峻一行点了点头随后走进了屏风后的厨房。 厨师手脚挺麻利的,不一会儿,四样冷菜一壶热酒就端了上来。 “这是什么酒?”魏尔勒犹豫的端着酒杯问到,他很奇怪酒为什么是热的。 “这是中国绍兴的黄酒,您尝尝看。”周老板连忙回答到。 “闻上去挺香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味道不错,是好酒。魏尔勒,这是中国的雪利酒,我想不到在欧洲都能喝到。” 徐峻把酒杯里的黄酒一饮而尽,随后惬意的出了一口长气,多久没有喝到这种家乡的酒了啊。 “这位先生请喝的慢一些,这种酒虽然不烈,但是后劲很足。”老板在一旁提醒到。 “我知道,呵呵,周老板,你也和我们一起吃吧,哪有主人请客让客人自己吃的道理。” 徐峻邀请老板一起用餐。 “这个。。。。” “不要犹豫不觉了,老板,难道你不屑与我们德国人一起用餐吗?”魏尔勒放下了酒杯端起了酒壶,看来这酒很合参谋长阁下的口味。 “怎么会,既然这样,小林,给我再拿副碗筷过来。” 周老板苦笑着坐了下来,这个德国老家伙真是好厉害的嘴啊。 “嗯,早就听说中国人用两根木棍吃饭,没想到会是这么困难的事情。” 看到周老板用筷子夹菜,好奇宝宝伦道夫羡慕不已。他刚才已经玩过了,结果现自己毫无这方面的天分,同样让他羡慕的还有元和魏尔勒,他们也会熟练的使用这种工具。 元会也就算了,他可是天才,可为什么连参谋长阁下也会,那一定是和元呆在一起时间长了元偷偷教他的。 伦道夫决定以后不再瞎逛,时刻跟在元身边,说不定也能学会一两项绝技。 “当然不容易,伦道夫,这需要专门的训练,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工具并不适合你,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拿着你的勺子吧。”魏尔勒从不放弃一个可以打击伦道夫的机会。 “勺子怎么了,至少效率比你高。” 伦道夫暗自嘟囔着,随后舀了满满一勺子水晶虾仁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对了,周老板。” 徐峻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了小碗里,他端起酒杯对着默默吃菜的周老板问到。 “你能告诉我究竟生了什么事吗?我从附近小贩那里听说了一些,来到这里后也看到了一些,我知道你遇到了麻烦。嗯,既然我们在一起喝酒,按照中国人的习惯,那就是朋友了。所以,我希望你告诉我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些麻烦。” “您愿意帮助我吗?”周老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微服(六) “嗯。。。。我现在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不过我在德军司令部里有几个朋友,所以。。。。” 徐峻微微耸了耸肩膀。 “这样啊。。。。” 周老板又开始犹豫起来。 不是他不相信面前这个年轻德国人的话,前面把他误当作日本人的说客是因为自己抱着先入为主的偏见,现在再仔细看看对方,无论是身上的穿着和流露出的气质,都显示出这个德国人拥有着显赫的地位。 现在的问题是,他不知道这个德国人听完自己的麻烦之后还是否愿意帮助他。虽然这个麻烦对于一个有地位的德国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问题,不过里面还牵涉到了日本人,看看近几年德国对待日本的态度。。。。周老板实在不知道是否能够信任对方。 “你就放心的说出来吧,在巴黎还没有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伦道夫看到周老板那副踌躇的样子很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应该鼓励一下这个看上去有些粘粘糊糊的中国男人。 “那么,好吧,各位先生。。。。” 周老板终于下定了决心,秉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他把事情的经过向徐峻一行人娓娓道来。 周云周老板属于第一代侨民,两年前带着家人离乡背井到欧洲闯荡。 实话说,这位周先生还是有些生意头脑的,在这个大部分中国侨民还只知道在工厂里打工度日的时代,他抢先看到了中华饮食在欧洲的巨大商机,于是咬着牙倾其所有积蓄在法国都开了这家德福楼。 他获得了成功,法兰西是个喜爱享受美食的民族,他们为此创造出了自己的法式美食文化,不但如此,法国人除了自己本民族的传统大菜还非常热衷于尝试别的民族的食品,而从各种方面都可以和法国菜系媲美的中国菜系更是对足了他们的胃口。 周老板的生意就这样风生水起的展了起来。 短短半年时间,他把德福楼从里昂火车站附近陈旧简陋的街头小铺搬迁到了巴黎最著名的外来美食街上,就此成为巴黎二流饭店的一份子,周老板在这家饭店上花费的心血可想而知。 中国人向法国移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鸦片战争时期,当时就有一些中国沿海地区的农民由于实在无法承受清朝政府贪官污吏与地主劣绅的联合压榨,被迫以极低廉的工资受僱于一些欧洲商人,背井离乡来到欧洲工厂打工。 除了语言障碍,他们还得面对生活习惯与风俗上的冲突以及当时欧洲人普遍的歧视态度,坚韧的中国第一代移民们用自己的血泪与汗水书写了一部充满艰辛的海外创业史。 中国移民用整整两代人的时间,终于让欧洲人接受了他们的存在。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竟然还完整的保留下了中华民族的传统风俗与生活习惯,相比之下在徐峻那个时空里的那些连中国话都说不利索却满嘴跑洋文的家伙实在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大量的中国人被北洋政府作为战地劳工输送到了法国战场上,他们用鲜血与生命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同时也得到了法国政府与人民的肯定。 战争结束之后,一部分中国人留在了这片流淌过同胞鲜血的土地上,他们在此工作劳动,结婚生子,与那些老移民一起,在法国闯出了一片属于中国人的天地。 在两次大战之间的那段短暂的和平时期,更是成了中国向欧洲移民的高峰期。 由于中国国内局势动荡,大量中国沿海地区居民漂洋过海到欧洲展,其中以浙江与福建人为多。 他们大多选择了移民政策相对宽松而且中国人已经有所根基的法国,倚靠自己掌握的各种技能,他们很快就融入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不少人还获得了国内无法企及的成功,因为这里没有什么自称大帅督军委员长之类的家伙三天两头上来盘剥他们。 而法国在当时也成为中国留学生海外求学的选目的地,大量的中国学生通过当时的法华教育会和留法勤工俭学会来到法国。 他们倚靠勤工俭学在法国学习生活,吸收着当时世界先进知识和技术,甚至包括政治思想,他们梦想着倚靠自己的努力改变中国落后封闭的情况。 他们是当时中国年轻一代中最优秀的人才。可悲的是,这些学生回国之后却现自己学到的那些宝贵知识根本就无用武之地。 其中不少人最后只能在各种大学里教学维持生计,也有一些人被在华的外资企业或者民族资本家所雇佣,不过这也和他们所学的知识无关,对方需要的只是他们的外语才能。 不过,虽然他们没有施展他们的抱负的机会,但是却把世界上最先进的科学技术以及思想理念带进了中国,为中国打开了一扇通向世界的窗户,为已经闭塞了几个世纪的中国充入了清新的空气。 当时的中国步伐缓慢但是却是真实的前进着,可是,就是这种缓慢的前进也被日本侵略军用枪炮打断了,现在回想起来实在令华人咬牙不已。 而周老板就是抗战全面爆之后带着自己的家人从浙江逃难到广东,随后从香港坐海轮来到法国的。 就像前面交待过的那样,周云的创业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德福楼的生意非常红火,几乎成为这条饮食街上的头牌饭店。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那家日本饭店的出现而改变了。 就在半年前,德福楼对面突然出现了一家日本餐馆。一开始周云虽然非常厌恶日本人,但是还是秉承着中国人的传统商业道德,开门做生意各做各人的,不惹没必要的麻烦。 可是令他没有料到的是,他不去惹麻烦,麻烦却自己找上了门来。 对面那家日本餐厅突然派人上门挑衅,要求周云退出饮食街,把饭店卖给他们。这种无理的要求周云当然不会同意,当场就把那两个日本代表请出了他的饭店。 自此以后,日本人就开始不停的到德福楼捣乱。他们常常纠集一批酒客满身酒气的到饭店里胡搅蛮缠,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砸坏店内财物不说还竟然骚扰用餐的客人,一来二去之后,德福楼的生意一下子就滑到了谷底。 这两个月更是惨淡,几乎没有一个客人上门用餐,当然,德**队的围城也是一个原因,不过最关键的还是那些日本流氓的破坏。 周云曾经向法国警方寻求帮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法国人似乎不想管这种事情,闹到最后也只是派了个小警官到餐馆里晃了一圈,以没有确切证据的理由把他打了事。 “原来如此,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痛恨那些日本人了,他们不但占领了你的家园而且还无耻的毁了你的生意。” 伦道夫微微点着头同情的说道。 “他们何止是占领了我的家园。这群野兽,他们根本就不配称为人类,只要你能够想像得到的暴行他们都在中国的土地上实施过。他们强*奸妇女,屠杀平民和战俘,甚至连还不会走路的儿童也不放过。 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随意地杀掉任何在他们面前出现的中国人,杀人犯不但不会得到惩罚还会受到赞扬与崇拜。” 说完周云端起杯子把一杯酒恶狠狠的倒进了嘴里。 “你曾经是个军人吧,周先生。” 从一开始就一直默默听着的魏尔勒盯着周老板充血的双眼淡淡的问到。 “这。。。。” 周云被问得一愣,他回视着魏尔勒的目光,随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的,我曾经是一个军人,您一定是看到我手腕上的伤口了吧。” 周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腕,那里有一条伤疤,由于被袖口遮掩着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 “那是日本子弹留下的。” “我一看就知道这是子弹造成的。不过我并不是因为这个做出的判断,而是因为你的气质,作为一个商人,你的坐姿太挺拔了。” 魏尔勒悠然地夹起一筷素什锦放进了嘴里。 “是啊,这已经是我的习惯了,改不了了。先生,您的观察力真是细致。” 周云端起酒壶站起身给魏尔勒倒满了酒杯。 “谢谢,这也是我的老习惯了,改不了了。对了,你在中国哪支部队里服役啊,陆军还是海军。” 魏尔勒微笑着问到。 “是陆军,中国陆军第88步兵师少尉参谋。” 周云端着酒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88师?是陆军调整师?” 徐峻猛的停住了筷子。 “您知道88师?” 周云惊讶地望着这个年轻的德国人。 “是啊。。。。德械师。。。。” 徐峻慢慢的放下了筷子。 就在徐峻张嘴想要说什么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随后就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用蹩脚的法语叫喊到:“在德福楼里吃饭的那三个法国人,快出来!” 伸手拍了拍周云的肩膀,徐峻微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微笑着缓缓站起身来。 魏尔勒再次用力的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看到元阁下现在的眼神,魏尔勒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微服(七) 德福楼门口两扇玻璃门中的一扇已经化为了碎片,几乎散布了整个前厅的玻璃碎片中躺着半截砖头。 “流氓!” 徐峻的脸色愈的阴沉下来。 魏尔勒和伦道夫看着地上那一片狼藉的景象也皱起了眉头,这种无赖暴徒般的行径让他们想起了当年肮脏丑恶的水晶之夜。 “里面那三个法国人快出来。”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徐峻迅地抬起手拦住了一脸怒火中烧想要冲出去和对方算帐的周老板。 “把几位先生拖进这件麻烦中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他们想要对付的是我,这件事情应该由我出面解决。”周云面带愧疚的说道。 “周老板。。。。”徐峻没有移开手臂。 “你没有听见他们是要我们三个人出去吗?这是对我和我部下的挑衅,面对挑衅必须要亲自迎战,躲藏在别人身后比无耻的逃跑更令人唾弃,我们必须捍卫德**官的荣誉。所以,现在请你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因为这已经不是你的麻烦,这是属于我们的战争。” 徐峻整了整领口,用力地拉挺了西服下摆,随后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外走去。 “德国。。。。军官。。。。”周老板张着嘴巴愣住了。 散落在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在三双德国陆军军官礼仪皮鞋踩踏下不断出清脆的爆裂声,伦道夫抢先一步上前为徐峻拉开了那扇完好玻璃门,三个侵略者杀气腾腾地走出了饭店。 乌合之众,三个德国佬出门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店门前整整齐齐地站着二十几号日本人,高矮胖瘦各种型号一应俱全。 他们身上穿着颜色各异式样有些落伍的英式西服,一个个昂腆肚撇嘴瞪眼的看着徐峻一行。 徐峻站在德福楼的台阶上冷冷的扫视着面前的这群日本杂兵,就像看着脚下的一窝蝼蚁,眼神中透露出的那种蔑视就连傻子都能感觉得到。 魏尔勒也同样冷冷的看着那群挑衅者,自从担任德国元的席参谋之后,他还从来没有感到像现在这样厌恶过什么人。这群白痴竟然胆敢打碎魏尔勒将军阁下的美好愿望,那就必须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数量悬殊的两票人就这样在德福楼门口对峙着,有趣的是竟然没有几个群众停下脚步围观一下。 在现在这种时候,聪明的法国人是不会为了看热闹而被殃及池鱼,而穿着笔挺军服的德国官兵则觉得自己没有维持公共秩序的义务,于是所有人都选择了对此视若无睹。 “这是你们干的吗?”徐峻先打破了沉默,他指着背后碎裂的玻璃门冷冷的问到。 “还有,前面是你们中间哪一个叫我们出来的。” 在德国元冰冷的眼神扫视下,站在前排的几个日本人悄悄地打了个冷战。 面前的这几个南蛮人绝对不简单,看来一定有深厚的背景,在被德**队占领的巴黎还能保持着这种嚣张态度的法国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小角色,藤源茂暗自思量着。 对方的穿着打扮与仪态举止,怎么看都应该是上流社会的精英。 这几个法国人刚才流露出的那种上位者固有的威压让自己感觉很不舒服,自己的表现看上去也很是差劲,要不是有大和民族的自尊心支撑着自己,差一点就酿成一生的耻辱。 从这三个人站立的位置和相互间的态度来看,中间那个年轻人是领头的,藤源茂对自己的眼力很有信心。 看那个人的年纪不太像是久居高位的官僚,自己收集到的情报也显示法国政府没有那么年轻的高官。 说起来德国倒是有不少年轻的官僚,听说他们的元阁下也很年轻,也许和面前的这个法国人差不了几岁吧。 不过,德国的官僚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法国巴黎的这种美食街上,更何况这几个人还无缘无故的侮辱了自己的门卫并且明显的想要为那个中国人出头,德国人绝对不会做这种无聊并且伤害德日双方良好感情的事情。 想到这里,藤源茂得出了结论,这个年轻人不是某个法国富豪的子弟就是某个纨绔世家的子孙。 藤源茂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没必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不是他担心惹不起对方,而是觉得有些不太值得。 原本他还以为这几个是那个中国人的法国朋友,今天特地来给自己难看的。想到那个中国人也认识不了什么大人物,所以就趁着酒兴,也趁着手下正好都在身边,准备好好给那几个法国人特别是那个不识相的中国人一点厉害尝尝。 当然,私底下藤源茂也想在自己店里的那几位大人面前显示一下他的能力与实力。 没想到的是,这几个法国人看上去似乎不太好收拾,看来这次只能放过他们了。 不过,这些法国人也嚣张不了几天了,战败的民族只有受奴役的权利,等到日德达成同盟,就算再高贵的法国人也得看着自己的脸色行事,现在这只是个时间的问题罢了。 藤源茂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找个机会下台,今天有重要的客人在场,不要为了一个小小的意气之争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真的弄到不可开交,惊动了那几位大人事小,如果影响了几位大人的使命,那自己就算剖腹都难以赎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个不知死活的中国人和这几个嚣张的南蛮人有的是机会慢慢收拾,等到里面那几位大人和德国元达成协议,整个巴黎,不,整个欧洲都将是自己的天下。 藤源茂觉得自己还是太急躁了,看来自己的上司让自己再磨练一下心性的建议不是没有原因的。 藤源茂开始思量着准备说几句场面话找回些面子,随后找个台阶解决这件事,他一直认为知道进退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于是他上前两步,一抬头就对上了徐峻的眼神,随后藤源茂就像被狠狠的抽了一记耳光一般,整张脸刹那间涨成了紫红色,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藤源茂早就已经看惯了仇恨的目光,在他眼里能让对方仇恨地看着自己绝对是一个武士的光荣,因为那种目光背后往往隐藏着对自己的恐惧与无奈。 他曾经不止一次在被他杀害的中国人眼中看到过那种无奈绝望的仇恨目光,他很喜欢那种居高临下予取予夺的感觉。 藤源茂也早已经看惯了谄媚恭敬的目光,在他眼里这是一个高贵民族子孙应得的尊敬,卑微的贱民们只能用这种目光仰视自己,胆敢踏过这条界限的人只有死亡才能偿赎他们的罪过。 藤源茂非常喜欢看着那些自诩不凡的异族文人、军人、官僚向自己献媚的样子,那无数为了得到自己的一句赞赏而跪倒在自己脚下的贱民们,看着他们那副无耻的嘴脸让他更加为自己是高贵的大和民族子孙而感到骄傲。 他喜欢看到悲哀的目光,那能让他感到自己很强大。 他喜欢看到畏惧的目光,这会让他感到自己很无畏。 他更喜欢看到上司对自己肯定的目光,这会让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有了价值。 但是,现在在那个年轻的南蛮人眼中的那种目光,却是藤源茂从未见到过的,他甚至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人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这种充满蔑视的。。。。目光。 他其实应该熟悉这种目光,因为他自己曾经无数次用这种目光看着那些向自己献媚的中国官僚们,那种就像看着一条狗一般的轻蔑目光。 这个法国人在蔑视自己,这个法国人胆敢蔑视自己,这个低贱的法国人胆敢蔑视高贵的自己。 藤源茂刚刚冷静下来的大脑顿时又被熊熊燃起的怒火所充斥。 不可原谅,绝对不可以原谅,藤源茂暗自握紧了拳头,他还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屈辱。 “八嘎!” 藤源茂愤怒的大声吼叫起来。 领突如其来的怒骂让他的属下们都大吃一惊,他们不知道一贯冷静温和面目示人的领为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态。 藤源茂在他们面前一直以绅士自居,不但自己秉承那种严格的礼仪规范还严格要求自己的属下也同样遵循。 没想到今天这位绅士见到这三个奇怪的法国人之后竟然一句话未说直接就开骂,而且用的还是日本国骂,实在令藤源的这些部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八嘎,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你们难道没有看到他们眼神里对我们的侮辱吗?面对着我们这些勇敢的大和武士,这些南蛮人竟然胆敢用这种轻蔑的眼神,这是对我们伟大的大和民族的侮辱。” 藤源茂原本不是这种冲动的人,否则也不可能被他的上司派遣到欧洲执行任务。 现在的这种歇斯底里般的爆完全是因为他的性格扭曲压抑的过久,近期工作压力又过大,加上今天又刚喝了一点酒,结果在遇到徐峻那突如其来的威压外加精神视攻击之后,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现在的表现可以被归类为一种轻度的精神崩溃。 可他的那群部下们哪里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领的话都是正确的,既然领说这几个南蛮人侮辱了大和民族,那么这几个南蛮人就一定是侮辱了,而且看领现在那种疯狗状,看来一定还侮辱的不轻。 那还有什么客气好讲,那群日本人不约而同的“嗷”了一嗓子就向着徐峻三人冲了过去,其中不少人还把手探进了怀里,掏出了一把把明晃晃的短刀。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微服(八) 徐峻这次可真算是大开了眼界. 虽然他坐在国家元的宝座上的时间不长,但也着实见过了不少大世面,再说他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在这个时空中倚靠智慧与运气接连渡过几次生死危机之后,徐峻自信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感到惊慌失措了。 可是,眼下这群日本人的突然作却让自信的元阁下不由自主的大吃了那么一惊。 这算怎么回事,徐峻在日本人挺着短剑向自己怪叫着扑上来的那一刻脑子里唯一想着的就是,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当时的日本人大多都被那种乱七八糟的所谓皇道思想洗了脑,随时会处于非正常状态,这个事实徐峻很清楚。 日本民族的思维模式当时还处于非常原始的层面上,以至于有时候会表现的有些返祖,这个事实徐峻也很清楚。 但是,徐峻实在没有想到对面的这群日本人竟然已经返祖到不说一些场面话就直接砍人那种地步。 德国元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群开餐馆的日本杂兵拿着刀追砍,徐峻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二次产生了想要开口骂娘的冲动。 徐峻原本只是想要给日本人一些小小的颜色看看而已。 作为一个家学渊源的历史学者,他非常了解这个海岛民族在历史中扮演的角色,无论是作为一个曾经深受其害的民族的一员,还是站在历史学者必须秉承的中立视角来看,这个海岛民族无论对周围国家还是整个文明世界都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威胁。 当然,历史无法抹去这个民族在中华文明基础上自我展创造出的独特文化艺术思想在世界文明历史中所应该占有的地位以及对周边国家所造成的影响。 但是同样也不能忘记,由于近代外来民族文化的介入造成其文明展出现断层,把这个还带着奴隶社会痕迹的原始封建国家直接带入了资本主义社会文明行列,这就像让一个还未成年的孩童突然掌握了威力无比的武器一样,加上这个民族由于其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得他们一直对物产丰富的大陆怀着觊觎之心,西方先进技术的传入使得这个深受岛国狭隘的土著文化熏陶的民族变得及其具有侵略性。 虽然他们那优美的文化使得那种贪婪的侵略性变得更为隐蔽,但是当周围不再有能够压制他们贪婪意图的力量存在时,邻国的灾难也就就此降临了。 徐峻由于本身的原因,再加上来到这个时空后为了自己肩上承担的责任而制定出的全球战略规划,德国介入亚洲事务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现在的他作为一个正在慢慢成熟起来的国家领袖,非常清楚现阶段不是和远在东亚的小帝国生正面冲突的最佳时机,无论从政治上还是战略上,德国在现有环境下和日本撕破脸绝对是个愚蠢的决定。 当然,他也不会同意德国犹如历史上所做的那样和日本结盟,因为这更加愚蠢。 徐峻给德国定下的对日本外交策略是,中立。 这并不是瑞士佬最热衷的那种绝对的中立,何况瑞士佬在他们的绝对的中立之下都不知道玩了多少花样,徐峻想要的是那种他非常熟悉的美国式的“中立”。 说的直白一些,就是一种建立在强大霸权之上的“中立”,那种看得不爽就可以由观众变为裁判员乃至直接下场参加比赛的“伟大的中立”。 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日本在亚洲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虽然大日本帝国陆军在德国国防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他们的海军还是有些看头的。 为了让德国能够站在那种“伟大的”、“公正的”、“无私的”、“绝对的”中立立场上介入亚洲事务,徐峻就必须在德国完成他的整体的战略部署之前,与日本保持表面上稳定的关系。 不过现在看来事情开始变得复杂了. 无论今天这件事情如何收场,这都是一件非常严重的外交事件。 日本移民或者侨民持械攻击第三帝国元,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无法善了,因为这不光是涉及了徐峻个人的人身安全,更是涉及到了一个强大国家的国家尊严和民族尊严。 国家尊严不能受到任何形式的侵犯,与此相关的问题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就是一场战争的契机。 德国元代表的就是德国,而且在现在这种特殊的独裁政治体制之下,德国元还代表着整个德意志民族。 任何问题只要涉及到了民族,那就更严重了。 现在的德国是怎么样的大家都清楚,国家社会主义思想与民族主义精神风头正健。 这是个只要一提及日尔曼人的荣誉,德国士兵会马上狂化给你看的时代。 德国元被日本人攻击,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徐峻连想都懒得去想了。 如果在他的战略部署完成之后,遇到现在这种事件徐峻说不定会去感谢上帝,可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却成了让他感到棘手的麻烦。 徐峻开始对自己这次有些冒失的微服私访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这样自己叫个外卖好了,反正原本只是想要吃顿中国菜而已,在哪里吃不是吃呢。 △≧△≧, 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看怎么把这件事件造成的影响减至最低,如果处理的好,说不定可以把这场灾难化为一个契机,并且从中为德国谋取一些利益。 当然,现在先要考虑的是保证自己不会被这群白痴乱刀砍死。 德国元的脑子里一边快的转着这些念头,同时身手灵活的闪避开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以及一个嗷嗷怪叫口气难闻的日本杂兵。 还未等徐峻调整过姿态,另一个面容可憎的矮个子紧接着扑了过来,由于这厮的身高与德国元阁下差距实在过大,原本应该对着腰部捅去的一刀现在却向着徐峻的大腿插了过去。 帝国元急忙往旁闪避,虽然没能让这家伙结结实实的插上,但是却也没能彻底的躲过,还是被那家伙在大腿一侧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那个日本矮子一看得手,一边得意的吱哇乱叫一边挥舞着短刀想要再接再厉,徐峻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的打算,气急败坏的德国元一个大脚就把那个白痴开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混乱嘈杂的现场刹那间变得一片寂静。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微服(十) 几个陆军军官一路上闪展腾挪把德国陆军步兵标准战术动作挥到了极致,三下两下就冲入了德福楼。 如果说他们这是急于向伟大的元阁下表忠心的表现,那实在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帝国领袖遭到危险时,保护领袖的安全是所有德**人的要职责,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在德**人的心里现任的帝国元是像上帝一样伟大的存在,让他受到任何损伤都是全体德意志军人的耻辱。所以当军官们现交火中的一方竟然是帝国元的时候,这些人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赶到元身边,确认并保护他的安全。这就像一种条件反射,大脑还未来得及思考身体就已经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反应。 “上帝,真的是元阁下。” 带着一肚子疑惑的赛雷文中校冲进德福楼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中间的徐峻。这位帝国领袖镇定自若地坐在一张餐桌边,身后站着一个持枪的年轻人和一个神色阴沉的老人。 赛雷文注意到了他的元右边的大腿上绑着一根草绿色的军用绷带,看上去似乎伤的不轻,绷带连同右边整个裤管都被鲜血染红了。不过元阁下并没有像常人那样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委顿,还是保持着他那种优雅的仪态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和身边的同僚们。 “向元阁下致敬!” 便服与制服的反差很大,几个军官一时间差点认不出徐峻,不过随即他们就认出了这张面孔。看到真的是帝国领袖,军官们连忙把手枪插回枪套,随后用力一撞靴跟挺起胸膛向徐峻敬礼。 “致敬,我的元!” 徐峻缓缓的向几个军官点头还礼。 “你是赛雷文中校吧。” 徐峻望着赛雷文问到。 “是的,我的元。” 赛雷文点头致意。 “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我不想多说什么,你执行命令去吧。”徐峻大声的说到。 “遵命,我的元!” 赛雷文恭敬的敬了个军礼之后拔出手枪向着门外冲去。 赛雷文可不是笨蛋,虽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还是什么都别问坚决执行元的命令最为妥当,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元的心情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来那么良好。 刚才还打得像炒豆般的枪声现在已经停了下来。实际上日本人这边在德**人们拿着武器赶到现场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停火了,要不是有几个不懂德语又被硫磺味冲昏头脑的家伙还在激动的继续开火,这场战斗在赛雷文喊话之后就可以停止了。日本人并不担心德**队的到来,相反他们还非常乐意看到德**方的介入。德国是日本的盟国,在这场冲突的最终处理上,德国一定会偏向自己这边,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另一个原因是,当冲突爆之后,他们越打感觉味道越不对,因为自己的对手似乎嚣张的有些过了头了。 受到那个年轻的南蛮人侮辱之后,藤源茂当时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也不再顾忌对方有什么背景身份了,直接就带着人冲了过去。在藤源茂的心里,对白种人一直存在着强烈的敌视与蔑视。这些南蛮人之前只是凭借着坚船利炮才压制了日本整整一个世纪,而现在日本拥有比他们还要强大的坚船利炮,他们还有什么资格阻挡大日本帝国制霸天下的脚步。 从他个人角度来看,现在就算杀掉面前那几个南蛮人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最多也就在扫尾时的手续上麻烦一点罢了。而且如果让上面知道自己是为了维护大日本帝国荣誉而做的这件事,一定会获得上层的谅解,说不定还会因此受到表彰。 可是就在佐佐木在那个可恶的南蛮人腿上划了一刀之后,局势生了突变,对方竟然开枪了。 对方有枪这个事实让藤源茂被武士道精神烧昏的大脑冷静了下来,这时候他才觉问题比他想像的要严重多了。现在这个时候,能够佩枪上街的可都不是普通人,或多或少都和德国人有些关系,甚至根本就是德国的官方人员。 想到这里藤源茂不禁吓出了一头冷汗,在这种非常时期如果因为自己和德国人生冲突而导致两国关系受到损害,无论他藤源茂再怎么精明能干,为帝国立过再多的功勋都是一句空话,到时候自己就算剖腹谢罪,上面的大人们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不过藤源茂回过头再一想,这几个南蛮人看上去不应该是德国人,因为从头至尾对方使用的都是法语。如果真是德国人,在自己带着人刚出现的时候他们就该用德语表明身份了,如果他们这样做的话,这场冲突也就根本不会生。 看来一定是投靠德国人的法国人,藤源茂想明白这一点后不禁再次勃然大怒。虽然他曾经亲自策反过不少中国官员为大日本帝国服务,但是他从骨子里极端厌恶这种背叛自己的国家与民族的行为。在他看来,那种家伙连最基本的人类都不能算,只能和家畜相提并论。现在这几个南蛮叛徒竟敢对着光荣的日本武士开枪,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行为。想到这里,藤源茂做出了这次事件中第三个错误的决定,他命令自己的部下回店里取抢,开火还击。 就在他下达那个命令之前,他手下的“武士”们已经有三四个倒在了地上。虽然对方只有两支小小的手枪,但是和那些“武士”们手里的短刀相比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第一个倒下的就是那个矮小的佐佐木了,被站在受伤南蛮人背后的一个年轻的南蛮人一枪打中了脑袋。可怜勇敢的佐佐木连一句报国遗言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去见了天照大神。 就在其他的日本“武士”们暗自担心佐佐木君是否能找到回靖国神社的路的时候,那个年纪有些大的南蛮人也拔出了一支手枪。这次轮到渡边君,他当时正怒瞪双目挺着小刀往前冲,嘴里还在大喊着佐佐木君的名字小次郎,那种奋勇无畏的身姿实在令众人暗自赞叹。可是还未等他踩上台阶就被那个老头一枪打中了胸口,接着三岛君和佐藤君也被子弹击中,佐佐木君在路上不会寂寞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致使日本“武士”们狂热的大脑迅降下了温度,现在就连最迟钝的日本人都已经明白对方是在玩真的,冲上去根本就是白白送死。不过作为天皇陛下的武士,他们不能在敌人面前表现出任何的胆怯与退缩。这群忠勇的“武士”们继续疯狂挥舞着小刀,嘴里也继续呼喝着毫无意义的音节,脚底下却都开始暗自缓慢的向后移动,同时还在不断地用凌厉的眼神扫视着周围同伴的位置,保证自己不至于因为过于突出而被对方视为威胁开枪射杀。 与此同时,那两个持枪的南蛮人也开始扶着受伤的南蛮人飞快的向着德福楼里退去。 藤源茂的命令让所有日本人都松了一口气,用小刀对付手枪确实有些勉为其难。听到领下达使用枪支的命令,他们连忙一窝蜂地跑回了饭店。藤源茂打开伪装成更衣箱的枪柜,向他的忠勇部下们分了储藏的武器。随后他又急匆匆的赶去向那两位来参加聚会的大人物做了报告,他们不可能不被外面的枪声所惊动,必须尽快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过藤源茂在这里留了一个心眼,他一脸坚毅地告诉那两位大人物,有几个法国人想要对他们图谋不轨,结果被自己的部下即时现,对方悍然向他们起攻击,已经有好几个位帝国勇士因此而为天皇捐躯了。现在自己正带领着部下殊死抵抗,他们将誓死保护两位大人的安全。同时他又告诉对方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这里的枪声很快就会惊动德**队,援兵很快就到,而且自己的部下智勇兼备足以阻止对方进入这家饭店。藤源茂知道这两位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身上又负有重任,德国人无论如何都会给他们几分面子。只要由他们向德国人开口申诉,对面那些让自己损失惨重家伙一定会为此倒大霉。 枪支在手,大日本帝国“武士”们的勇气顿时就回来了。 “武士“们挥舞着手枪誓要用那三个卑鄙的南蛮人的脑袋来祭奠惨死的同伴。几个最强悍的家伙带着头叫嚣着冲出饭店,可还未等他们冲出饭店前庭,几个可怜的家伙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密集弹雨笼罩住了,刹那间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帝国勇士当场被打成了筛子。 他们在为帝国捐躯之前没有出一声惨叫,目睹着三位大和的忠勇武士在弹幕中震颤着的雄壮身姿,其余的勇士们忍不住赞叹不已,如果不是自己也在子弹的威胁之中,说不定有人会当场写一和歌以作纪念。 紧跟在他们后面的几个勇士反应非常敏捷,虽然连滚带爬的姿态有些有**份,但总算是从那犹如蝗虫般乱飞的弹雨中逃了出来,只不过每个人的腿上和身上都添了几个小洞。那几位勇士在饭店的地板上翻滚着,叫声凄惨的犹如杀猪一般。 对方似乎有了援兵,藤源茂小心的拉开窗帘从窗口一侧探出头去观察着对面,赫然现十几个穿着深色便服的南蛮人站在德福楼的窗前向这里瞄准。 “可恶,对方叫来了援兵,他们卑鄙的伏击了我们。”藤源茂愤怒地向部下们喊到。 “那些该死的混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组长。”一个部下问道。 “还能怎么办,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的武士。诸位,为了天皇陛下,为了大日本帝国的荣誉,战斗吧!” “嗨!”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西部牛仔式对射就这样展开了。 藤源茂一开始还挺有信心,他的部下都是受过军事训练的专家,这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可是随着战斗的推进藤源茂感到后脑勺越来越凉,对面那些人绝对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种私人保镖,无论从枪法还是动作上来看,那些穿着深色便装的家伙完全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职业军人。 而且他们使用的武器也令人感到怀疑,全部都是德国产的军用制式武器,卢格手枪,毛瑟手枪,甚至还有mp34冲锋枪。拥有这些武器说明对面那群人和德**方的关系很不简单,看来自己真的惹麻烦了。 藤源茂开始希望德**队尽快赶到阻止这场战斗,如果德国人像他的长官告诉他那样非常重视德日之间关系的话,这件事说不定还能有所转机。 在藤源茂的祈祷声中,德**队蜂拥而至。 如释重负的藤源茂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帝国将会为他今天的愚蠢行为而付出怎样的代价。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里宾特洛甫 “这东西看上去就像一堆狗屎,里宾特洛甫。”徐峻满脸不屑的把一份文件扔到了办公桌上。 “是的,我的元,我同意您的看法,这份文件充满了臭不可闻的谎言。” 第三帝国外交部副部长约希姆.冯.里宾特洛甫谦卑的回答到。 ------------------------------ 在德国柏林陆军特别监狱接受了十天调查询问之后,里宾特洛甫几乎放弃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说起来是陆军特别监狱,但是审讯他的人员却全都是盖世太保成员,而看守则是犹如机械人一般冰冷僵硬的武装党卫队。 里宾特洛甫很清楚这次调查背后的主导是谁,一直以希特勒的亲信自居的他会有怎样的下场,里宾特洛甫根本连想都懒得去想。 那些审讯人员似乎也很清楚这一点,盖世太保们在那些日子里对这位帝国显贵极尽羞辱之能事,虽然没有对他使用那些早就恶名昭彰的刑罚,但是光是精神上的折磨就差点把那位敏感的前香槟酒商逼疯了。 一开始里宾特洛甫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或许自己对于那位新元阁下还有利用的价值,但是经过几次屈辱的审讯之后,他彻底放弃了那种期望。 要不是对家人的牵挂一直支撑着他,这位以“卑斯麦二世”自居的外交部长早就找个机会把自我了断了,就像在他隔壁关押的帝国劳动部长弗朗兹.则尔特德一样,那位帝国工人领袖用袜子把自己吊死在了窗口的栅栏上。 里宾特洛甫在挣扎了一番之后终于认命了,只要能够摆脱现在这种可怕的折磨,他愿意承担盖世太保提出的任何指控。 可是,就在他准备破碗破摔之际,盖世太保突然停止了对他的审讯,把他撂在一边不管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里宾特洛甫的精神几近于崩溃。 虽然他的伙食水准明显得到了提高,看守们对他的脸色也露出了一丝和蔼,但是里宾特洛甫却已经不再相信会有奇迹生了,他默默地等待着行刑队长来到门前宣读对他的枪决宣判那一时刻的到来。 里宾特洛甫每天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站在铁门前,从铁门上狭窄的窗口看着那些曾经同样显赫的同僚们一个又一个消失在走廊深处。 威廉.弗里克,那位狡猾的内政部长大人,看来他并没有像他平时自称的那样勇敢,最后他几乎是被两个孔武有力的武装党卫队员拖着走上刑场的。 威廉.奥内泽尔格,帝国邮政部长,这位不穿印度丝绸睡衣就睡不着的部长大人临刑前身上只套着一件皱巴巴的西服,脸色惨白得看上去已经像一具尸体,当然,他也同样是在武装党卫队员“帮助”下走向刑场的。 相比之下令所有纳粹党人敬畏的伟大思想领袖,希特勒的思想导师,著名的纳粹哲学家阿尔弗雷德.罗森堡阁下表现的要好的多,他就像一个烈士一般昂扬的抬着头挺着胸走过这条走廊,令走廊两边关押的狱友们都为之感叹不已。 不过听说他在临刑前最后一刻挥的有些失常,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文弱的人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会爆出那样可怕的力量,四个强壮的武装党卫队员差一点就没能把激烈挣扎的他绑上行刑桩,最后还是用枪托解决了问题,他算是所有人中死得最没有痛苦的一个了。 巴伐利亚邦总督兼行政长官弗兰兹.里特尔.冯.艾普遭受了可怕的拷打,最后陷入深度昏迷的总督阁下还是被拖着押上了刑场。 这种悲惨的事情每天都在生。。。。 新元用铁与血畅快的进行着他的清洗活动,依靠希特勒爬上台的纳粹领袖们几乎没有几个逃过他的清算。 里宾特洛甫从看守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这场清洗正像一团烈火一般席卷过整片德国国土。像柏林陆军特别监狱一样的地方在全国各地至少有三十处,每天都在以德国式的效率审讯调查以及处决着他们这些“德国的叛徒与敌人”。 平时那些高高在上的纳粹地区官员们被全副武装的陆军士兵像拖死狗一样从家中、街头、办公室里拖上军车,随后押送到这些特别监狱里接受调查,而最后结果往往都是有罪。 等到家属找到关押地,见到的只能是一盒冰冷的骨灰,效率高的盖世太保连火化工作也包办了。 令里宾特洛甫惊讶的是,在这种可怕的大清洗之下,德国平民的生活与工作却丝毫没有受到干扰。 接受逮捕与审判的只涉及到了纳粹党高级领导阶层以及党卫队的领袖们,而且似乎只局限于纳粹党的党内,与社会生活密切相关的中下级政府领导层只有很小一部分人受到波及。 而在看守间的交谈中还透露了一个让里宾特洛甫感到后背凉的“内幕”,这次清洗明显是有的预谋的,因为所有逮捕令都是按照事先编写好的名单签的,盖世太保则立即提供了那些人犯罪的确凿证据,被捕人员根本没有任何抵赖的余地。 更可怕的是,他们甚至早就准备好了替换人员。 所有由于主人被捕而空缺出来的职位都有相应的人员顶替了上去,中间连一分钟的间隔都不会有,而且替换人员非常熟悉他们的新职位,政府的工作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这实在让那位精明的外交部长不得不对新元阁下的深谋远虑钦佩不已,这种心机实在是太恐怖了。 德国社会照常运作,政府机构正常办公,社会秩序平静有序,这次第三帝国史无前例的恐怖清洗非但没有让德国平民们感到恐惧与惊慌,反而成为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日子还在一天一天的过去,随着对这次清洗的了解慢慢加深,里宾特洛甫越来越感到新元的可怕。 虽然他曾经与莱因哈特有过交往,但是在他印象中那个人只是一个夸夸其谈的聪明的纨绔子弟,作为贵族来说无可挑剔,不过作为政府的脑就实在欠缺的太多了。 但是现在看来他和希特勒一样,被那个“上帝使徒”的华丽伪装欺骗了。 那哪里是什么纨绔子弟,根本就是一个深谋远虑心思细密的天才阴谋家。 实话说,这位莱因哈特.施泰德似乎比希特勒更适合拿把第三帝国帝国独裁者的交椅,因为他不光比希特勒更像一个军人,同时他也更像一个政客。 里宾特洛甫足足在那间监狱里关押了二十五天,但是在经过前十天恐怖的审讯之后,就再没有一个人来找过他。 周围的牢房渐渐空寂了下来,狱友们大多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里宾特洛甫孤寂地蹲在牢房那冰凉的地板上一边抖一边掰着手指计算着自己最后的日子。 但是就在这位外交部长几近崩溃之时,一个神秘的访客来到了他的牢房门前。 来的人他认识,甚至可以说他非常俄熟悉。 因为他曾经在这个人手下干了整整两年,最后他还借用希特勒的力量窃取了这个人的职位。 康斯坦丁.冯.纽赖特男爵,第三帝国前外交部长。 里宾特洛甫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看到这个人。 看上去这位前外交部长近来日子过得不错,衣冠楚楚仪表堂堂不说还一脸的红光满面,根本没有前两年遇到时那种沮丧颓废的痕迹。 里宾特洛甫顿时有一种想要抱头痛哭一场的冲动,自己这三十多年玩命钻营最后竟然落到现在这副田地,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看着门外一脸温和笑容的前上司,里宾特洛甫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学那个“工头”那样爽快的把自己吊死,看来这次无论如何逃不过被这位前上司肆意羞辱的下场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纽赖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跟我走”,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里宾特洛甫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终于还是疯了,以至于出现了这种荒谬的幻觉。 △≧△≧ 所以当看守笑着让他离开那间牢房时,他竟然一把抓住了铁床的床框死活不肯挪步,最后还是两个武装党卫队员生拉硬拽的把他拖出了那间狭小的囚室。 里宾特洛甫哭喊着要求看守把他送回去,他以为自己要被枪毙了,临死之时他必须要带着他家人的照片。 可是看守没有同意,在他们看来这个家伙脑子一定有病,别人从这里被释放时哪一个跑得不比兔子还快,哪有这种还想往回钻的,一张照片而已,回去后大把的活人可以随便看,还要照片干什么。 按照规定验明正身之后,两个壮得可以和狗熊相比的武装党卫队员把可怜的里宾特洛甫拖到浴室洗剥干净,给他套上一套干净西服后一脚踹出了监狱大门。 监狱门口,纽赖特站在一辆黑亮的高级公务车旁等待着这个狼狈的囚徒。 直到这时,可怜的里宾特洛甫才真正相信自己已经被释放了。活着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这个浅显的道理是里宾特洛甫用二十五天可怕的牢狱之灾并亲眼看着无数人走向死亡之后才领悟到的。 看着碧蓝的天空,沐浴在阳光之下,帝国前外交部长跪在监狱前的水泥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元首的判断 徐峻一开始就没有把里宾特洛甫清洗掉的打算,和里宾特洛甫一开始期望的那样,他觉得这个第三帝国外交部长很有利用的价值。 这个人的政治能力极其平庸,对国际形势的判断能力更是弱智的可怜,让他这种菜鸟水准的家伙担任帝国外交部长,希特勒也算是瞎了他的狗眼。 不过,这个人拥有着一个职业外交家所不具备的能力,早期经商的经历赋予了他商人般敏锐的嗅觉与高的社交能力,当然同时也继承了商人般浅薄的道德观念。 如果在和平时期,徐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这种人一脚提出外交部。 所谓外交无小事,让这个从来不把外交道德准则放在眼里的家伙负责德国的外交事务,这根本就是在开自己的玩笑。 但是,在现在这种时候,徐峻却恰恰需要有这样一个人在外交上替自己解决一些令人头疼的问题,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无赖更有无赖破,时事造英雄,乱世造人物,鸡鸣狗盗之辈如果使用得当那也是一股不可小看的力量。 不过,徐峻也不会幼稚到直接把那个香槟酒商拿过来就用,这个家伙一直以希特勒铁杆心腹自居,事实上希特勒也的确视其为左膀右臂大为信任,把这种家伙直接拉进自己的班子,说不定哪天被他偷偷给卖了也不一定。 所以,徐峻决定在启用里宾特洛甫之前先敲打敲打他一下,让这个聪明的家伙知道站错位置的下场会怎样。 现在看来元阁下的敲打计划非常成功,至少在情报部的监视报告上是这样的。 当里宾特洛甫从纽赖特那里获知是徐峻签了他的特赦令并且还给他留了个帝国副外交部长的职位之后,他当天晚上就把家里壁炉上悬挂着的希特勒画像给撤了下来,换了一幅莱因哈特的军装半身像挂了上去。 第二天,里宾特洛甫就向远在巴黎的徐峻写了一封感人肺腑的效忠书,里面除了充斥着那些陈词滥调的阿谀奉承之词之外还极其诚恳的向徐峻没有向他的家人下手表示感谢,并且对徐峻愿意启用拥有他这样一种背景的人感到无比的激动,为了回报徐峻的宽大与器重,他誓将毫无保留的向元阁下极尽忠诚。 徐峻并没有被这封辞藻华丽的效忠书灌晕,他只相信自己的眼光与里宾特洛甫的智慧,只要让这个人看到实质上的利益,他的忠诚度将是不容怀疑的。 现在,徐峻坐在他那张硕大的黑色办公桌后面,默默地看着那位德国外交天才在那里口沫四溅的表达着他的愤慨,心思却已经跑到了遥远的波罗地海。 面前的这份文件是一份外交谅解备忘录,实质上更像一份通告,通篇充满着蹩脚的谎言与做作的虚张声势,如果仔细品位甚至还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 这让徐峻感到非常的不舒服,特别在他非常了解这段历史的情况下,那份备忘录里的言论与背后的事实真相令他感到恶心。 “现在有必要结束英法企图在波罗地海沿岸地区散布苏德之间不和与不信任而进行的一切阴谋。莫洛托夫真的以为我们会相信这些胡话吗?” 坐在边上一直没吭声的统帅部参谋长凯特尔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副本摇着头说到。 “他并不在乎我们是否相信这些,参谋长阁下。莫洛托夫是一个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老手,我和他打过好几次交道,这个家伙狂妄无知到极端令人讨厌的地步,而且毫无外交方面的技巧与头脑(这听上去有些像在说他自己),只是凭借着对于斯大林的极端忠诚才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这一点上也惊人的相似),这种对手并不难对付,但是现在的关键在于。。。。” 里宾特洛甫转过脸望向徐峻。 “现在的关键在于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精力插手那边的事情。俄国人也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来这份可笑的备忘录。” 徐峻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上的那份文件淡淡的说到。 “立陶宛已经被占领,拉脱维亚与爱沙尼亚正在做着最后的抵抗,俄国人正在以此构筑起他们的“西方防线”,而我们现在却只能坐在这里看着这一切在我们眼前生,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感到郁闷的事情。” 徐峻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墙上悬挂的地图前,用红笔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线。 “波罗地海三国被吞并,俄国就可以轻易的切断我们与芬兰的海上联系,进而控制整个波罗地海内海航线。波罗地海三国加上白俄罗斯与乌克兰,俄国“西方防线”的架构已经初具雏形,这的确是一个庞大的战略防御体系。但是。。。。” 徐峻转过脸望着围站在身后的部下们。 “这真的是一条“防线”吗?我个人对此表示怀疑。” 徐峻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 “我的元,您的意思是,俄国人并不是在构筑一条防线。。。。那么。。。。仁慈的上帝啊。” 陆军参谋长哈尔德马上就明白了徐峻的意思,他不由自主的惊呼起来。 “我的元。您的意思是,俄国会攻击我们?这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在极力维护着与俄国的关系,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把我们需要的战略物资源源不断的运送过来,如果他们想要进攻我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我不相信苏德之间会爆战争,除非斯大林疯了。。。。” 里宾特洛甫也惊叫起来。 “你能保证他不会突然疯掉吗?里宾特洛甫。” 徐峻冷冷的看着惊惶的外交部副部长。 “如果他们想要先制人消灭德国这个阻碍俄国在欧洲扩张势力范围的要目标与最大威胁的话,我们将毫无还手之力。 我从俄国并吞波罗地海三国的举动中看到了斯大林的野心与决心。这是个难以捉摸的可怕对手,没人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刻他会做什么。 这个人和希特勒有许多共同之处,同样的自负、同样的自信、同样的喜欢冒险。所以,俄国如果哪天突然动对欧洲的进攻,我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 徐峻背着手淡淡的说到。 “但是,我的元,我还是对俄国会进攻我们这一点表示怀疑。当然,我并没有对您的判断力表示置疑的意思,只是觉得您就凭借一条我们之中谁都不知道的“西方防线”就做出这种论断感到有些。。。。担心。 如果您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我们就必须立即对德国后期的战略与外交政策做出相应的调整,这势必将会对我们与俄国建立的友好关系以及德国的外交声誉造成损害,更严重的是,这很可能导致我们与俄国的直接武装对抗,我觉得在现在这种时候,这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哈尔德在一旁犹豫地说到。 “你说的很对,这一切现在还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我现在还没有获得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情报。但是,我觉得在目前这种形势下,我们还是要做好应付那种突局面的准备。 就像你说的,我知道现在下判断的时候还太早,我个人从心底里期望德国与俄国之间友好的关系可以一直保持下去,因为这对于苏德两国来说,实在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现在我们也不能对此掉以轻心,谁敢保证自己知道俄国方面的真实想法。我现在能够保证的是,在半年之内,我们两国的关系不会生任何的变化,他们还需要时间消化波罗地海三国与构筑这条防线。 关于我前面说的“西方防线”的情报,奥丁之眼正在整理,很快就会到你们的手中。” 徐峻缓缓走回他的办公桌旁,抚着桌面说到。 “不要把我看成希特勒那样的狂人,我对征服斯拉夫人以及夺取俄国那片空旷荒芜土地之类的疯狂想法没有丝毫的兴趣。我只关心德国与欧洲的安全与稳定,复兴伟大的德国才是我唯一的目标。” “我会命令参谋部对您提出的问题进行评估的,我的元。就像您所说的,我们要做好应付一切突事件的准备,特别是俄国这个现在看来有些不太牢靠的盟友。” 看到徐峻有些不愉,哈尔德连忙恭敬的说到。 “记得尽快交一份报告给我,奥丁之眼会给予你们全面的情报支持。” 徐峻坐回了他的椅子上,他抬起头望着里宾特洛甫说到:“你知道该怎么回复俄国人,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记住,前面你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们和俄国还是最亲密的盟友。” “当然,我的元,我们之间是最亲密的盟友。” 里宾特洛甫点头回答到。 “说到“最亲密的盟友”,这份东西也是你交上来的,你能告诉我这群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那么简单的问题还用考虑这么长时间吗?” 徐峻从办公桌边的文件堆里翻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里宾特洛甫。 “这个。。。。我的元,实际上墨索里尼阁下已经赶到慕尼黑了,所以。。。。” 里宾特洛甫看了看文件上的花押后踌躇的回答到。 “我现在哪里还有时间去慕尼黑和他扯皮,让他来巴黎见我,告诉他,如果他这次不能给予德国一个满意的解释,一切后果将由他个人承担。”徐峻皱着眉头冷冷的说到。 “啊,这样的口气是否太。。。。遵命,我的元。” 里宾特洛甫在徐峻那两道冰凉的目光下恭敬的垂下了头。 正文 第四十四章 领袖的判断 慕尼黑,巴伐利亚府,高原之城。 也许有些人会梦想自己上了天堂,而在德国,所有人都会梦想自己到了巴伐利亚的慕尼黑,德国人的天堂。 下午的一场豪雨带走了八月阳光曝晒带来的暑气,古老的石砌街道被冲刷得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雨后清新的泥土芬芳。 慕尼黑四季饭店是一家历史悠久的豪华旅店,米黄色的外墙上装饰着白色石膏雕饰,浑身上下散着精致典雅的洛可可风格。 在这幢漂亮大楼的顶楼阳台上,一个粗壮的男人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扶着阳台的铁制护栏,高昂着他那个著名的大下巴凝望着雨后的慕尼黑。 “我的领袖。” 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悄悄走到那个男人身后,恭敬地小声呼唤到。 那个男人转过身,脸上堆满了不愉快的神色,他非常讨厌别人在他思考的时候打搅他,就算是面前这个他最信任的人。 “齐亚诺,有什么事情吗?” 墨索里尼,罗马帝国的继承者,意大利法西斯党领袖,帝国元帅,意大利相,拥有其他一大串类似荣耀头衔的意大利独裁者高傲的走向阳台中间的靠椅坐了下来,仰着下巴用一种据他说只有高贵的帝王才可能拥有的坚毅的目光望着面前恭敬肃立的女婿。 齐亚诺再一次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放在盘子里身上浇满奶油被煮得红通通的龙虾。岳父那犀利的、充满力量的、完全把握住西西里海滩排档里那些饕餮们精髓的炯炯目光,让可怜的意大利外交部长感到嗓子突然干渴了起来。 “我的领袖,德国外交部刚才派人送来了一份电报。” 齐亚诺一边说着眼睛一边瞥向放在圆桌上的矿泉水。 “里面说些什么,冯.施泰德什么时候来见我。” 墨索里尼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作为一个“国际级”领袖,他竟然愿意放下自己的矜持屈身来到这个“三流城市”里会见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个菜鸟的德国元,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伟大了,伟大的已经过了他自己的想像。 可是,来到这里之后,事情的展并没有按照他的想像那样进行。墨索里尼一开始就为对方没有在第一时刻屁颠屁颠的跑到自己面前迎接他,并且接受他这个睿智的、伟大的、无与伦比的政治前辈的指导感到一丝愤怒。随后更让他无法容忍的事情生了,那只菜鸟竟然只指派一个德国外交部三等外交秘书来接待他,而且没有把他安排在他之前来到慕尼黑一直居住的豪华的、意大利风格的、舒适的、符合他这种世界领袖身份的卡尔亲王宫,而是把自己安排进了这家不入流的四季饭店,慕尼黑会议时那个白痴法国佬达拉第下榻的四季饭店。 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墨索里尼暗自誓他迟早要让那只雏鸟知道怠慢一个强大伟大肥大的“世界级领袖”将会付出什么代价。 按照墨索里尼的一贯的脾气,受到这种轻视与怠慢,他早就该暴跳如雷拂袖而去了。 但是,他却不得不忍受了这一切,他必须要和那个他根本不屑一顾的毛头小子会面,为了意大利的利益,他选择了忍耐,而且这可以让他更加佩服自己的伟大与宽容。 “我的领袖,我想还是您自己看看吧,我实在无法对此表意见。” 齐亚诺把那份文件恭敬的递给了墨索里尼,眼神却依旧在那瓶矿泉水上瞟来瞟去。 “你自己倒吧,年轻人就是容易渴。” 墨索里尼看出了女婿的企图,他宽容的挥了挥手。 “谢谢,我的领袖。” 齐亚诺连忙走到桌边拿起那只漂亮的水晶瓶到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什么!” 下一刻,阳台上爆起齐亚诺早就预料到的咆哮声。 “这个傲慢愚蠢的施泰德,他想要做什么?我们签订了钢铁盟约,他难道想要毁约吗?连他的前任希特勒都不敢这样对我,这是侮辱,是对我的侮辱,是对整个意大利,对罗马帝国的侮辱,我绝对不能再容忍了!” 才看了开头几行字,墨索里尼就按耐不住怒火跳起身大声的咆哮起来,意大利领袖一边吼叫着一边挥舞着那份文件就好像那是一柄骑兵军刀向着他虚构的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头上砍去。 “那就意味着战争。我的领袖。” 齐亚诺小心的放下那只水晶杯随后恭敬的说到。 “那么就宣战,我从来就不畏惧战争,伟大的意大利军队会让德国人因为他们那个白痴元的愚蠢而得到教训。我们必将获得胜利,莱因哈特.冯.施泰德,这个愚蠢的白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现在冒犯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是意大利相,法西斯党领袖,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最勇敢的国民,最富饶的国土的意大利的唯一领袖,是他这个弱小的德国元根本惹不起的人。该死的冯.施泰德,这个对政治一窍不通的纳粹党棍,这个。。。。” 墨索里尼已经被那份文件刺激地失去了理智,高傲的意大利独裁者再也忍受不住这种蔑视与羞辱,德国方面提出的无礼要求成为压断墨索里尼承受能力这只骆驼脊椎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现在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口沫四溅的在德国慕尼黑四季饭店的顶楼阳台上谩骂着德国的元。 “我的领袖,我希望您能够理智的看待这个问题,我们现在还在与法国交战,前线的战况不太乐观。我认为从目前的局势看,我们必须要和德国保持友好的关系,否则我们会丧失所有应该得到的利益。” 齐亚诺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神态恭敬的说到。 齐亚诺知道墨索里尼只是情绪上一时间的失控,他知道他这个岳父的坏脾气,也了解这个人的政治才能,所以他根本没有把墨索里尼刚才的战争恐吓当成一回事。 等到他泄完毕很快就会冷静下来认真的思考对于面前这种局势的解决方案的,齐亚诺对此很有信心。 “那群该死的愚蠢的将军元帅们,一群懦夫,一群胆小鬼,没有用的废物!” 墨索里尼虽然不够聪明但也绝对不是白痴,他非常清楚按照目前的局势,与德国宣战根本就是个疯狂的念头。 在肆无忌惮的泄了一通之后他终于开始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但是当他听到齐亚诺谈起法国前线,心里又是一把无名之火燃起,意大利领袖顿时把一腔的愤慨转移到了他那群部下的头上。 前线的局势哪里是不太乐观,根本就是一团糟,所有战线上的进攻都没有达到开战前预期的效果,就像那个该死的巴格多里奥说的那样,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意大利军队在法国佬面前丢尽了脸面,他们根本不配称为什么罗马军团的后裔,他们全都是一群胆小的懦夫。 墨索里尼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在德**队面前望风而逃的法国人竟然能够阻挡他庞大的军团这么久,而且丝毫没有落于下风的迹象,更让他感到郁闷的是,阻挡伟大的意大利军队前进的只是法国的三个步兵师。 在德**队的快推进之下,那三个法国师早就已经丧失了所有的退路。德国人围歼了法国阿尔卑斯集团军部署在背部漫长防线上的所有的预备队以及后勤保障系统。可是让墨索里尼百思不得其解的也就在于这里,当德国人做完这一切之后竟然在法国人背后停下了脚步,不但没有对法国人动进一步的打击,而且看上去连一点动类似攻击的意图都没有,而法国人这边也没有丝毫溃退的迹象,他们继续着那种猛烈的抵抗。 如果德**队继续攻击,在德意两**队前后夹击之下,法国人的阿尔卑斯马齐诺防线瞬间就会崩溃,意大利可以顺势攻入法国。 但是,德国人没有那样做,这让墨索里尼很生气,按照与希特勒签订的钢铁协定,意大利与德国组成了军事同盟,在他看来,德国有义务配合意大利作战,德国人现在的这种表现明显是对那份协定的背叛。 墨索里尼对德国人有些怨恨,他认为自己是被德国人拖进这场战争的,如果不是他遵守那份协定,意大利根本不会动这场丢人现眼的战争。 墨索里尼似乎早就忘记了他一开始拒绝了希特勒战争邀请,结果在看到德**队连连获胜之后怀着拣便宜的心态腆着脸爬上这辆战车的事实,他现在从心底里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德国那一边,似乎他成了这场战争的受害者。 同时,他一边对自己手下那群将军元帅的表现感到失望,一边却又在寻找失败的理由,也许是因为地形的关系,再或者对面的法**队是整个法国陆军中的精锐,远比德国人遇到的那些强悍。 就因为这个,所以德国人才会选择原地驻扎而不再攻击,他们想让伟大的意大利军队为他们消灭掉这些他们无法对付的敌人。 事实会是这样吗?墨索里尼极力想让自己相信这种想法。 这一次他来到慕尼黑是诚心想要和德国那位新元磋商一些问题的。 他先想要让德**队尽快动对法国人的攻击,使得意大利军队摆脱目前的尴尬局面,这是他目前最期盼的事情。 另外,他也想在那位新元面前竖立一下自己的权威,希特勒在他面前也只能以革命后辈自居,那个冯.施泰德虽然见过几次面,在他印象中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见到自己当然更不敢有半句含糊了。 而墨索里尼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则是想要和莱因哈特商讨战后分赃的问题。 这是墨索里尼最为关心的一点,在他看来,那个年轻的雏鸟一定不敢回绝伟大的意大利领袖的要求,在法国战后赔偿问题上一定会让自己予取予求。 但是,事实却给了他迎头一棍,德国元根本没有在墨尼黑恭敬的迎接他。 按照德国方面的说法,由于墨索里尼事先没有通知德国方面做好准备,而德国元现在正在法国巴黎指挥最后阶段的战斗,所以实在腾不出身来与领袖阁下见面,只好请领袖阁下稍微忍耐几天,等待元阁下抽出时间与他会面。 说起来,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个冯.施泰德究竟在想什么? 墨索里尼一边喘息着一边平静着自己的情绪,他望着手里的那份文件郁闷的想到。 这个人身居高位,却一直保持着低调,意大利情报机构里他的档案只有薄薄的两页纸,要不是前一段时间他与希特勒玩起了轰轰烈烈的对抗赛,墨索里尼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物存在。 这个人胜利了,而且赢得非常漂亮,毫无阻碍的坐上了德国元的宝座。 但是,那些和墨索里尼一样的国家领袖们却现,自己对这个新进的德国元除了知道他是个优秀将领之外几乎一无所知,听上去这实在有些荒谬,但是却是事实。 “这是什么?” 平静下来的墨索里尼继续往下看那份文件,可是在看到第二段文字的时候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们竟然抗议我们向他们动不名誉的偷袭?要求我对此做出解释?还说因此引的一切后果将由我们负责!齐亚诺!这群德国人究竟在说些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偷袭他们了?” 墨索里尼脸色青的再次跳了起来,叫嚣与德国开战是一回事,真正向德**队开火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墨索里尼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也不知道,我的领袖,我已经向意大利总司令部去了要求调查的电报,很快就会获得明确的答复,我想也许只是一次误会,只要解释一下再付出一些赔偿就可以化解。我觉得您不用为此担心,我的领袖。” 齐亚诺毫不慌张的淡淡说到。 他已经与德国人打过多年交道了,自认非常了解那些古板的德国人,他们虽然有些偏执,但是只要你用对方式他们可以说很好对付,而且如果你能够把握住他们的思路,他们甚至非常容易被利用,至少齐亚诺是这么认为的。 在这位意大利外交部长看来,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误会,因为从地形上来看,意大利人根本就攻击不到德国人,毕竟德国人与意大利军队中间还隔着三个师的法国人呢。 或许是某个白痴飞行员或者动穿插攻击的山地步兵攻击了德国人派遣到阿尔卑斯山区的侦查部队,在意大利空军中混过几天的外交部长这样想到。 从德国人在这份文件里使用的那种强硬语气上齐亚诺判断出,在那次冲突中德国人可能吃了一些亏,所以才会由于面子上过不去而大动肝火。 齐亚诺从心底里觉得这些高傲德国人应该受到一点教训,是该让那群傲慢的德国佬知道一下意大利军队的精锐。 同时齐亚诺觉得,德国人似乎并不希望把事情搞大,所以才只是在一份普通外交电报里提出了这一点,说是恐吓也好还是警告也好,这正证明了对方有些心虚气短外强中干。 因为如果德国真的想要追究这件事情的责任并且准备以此大做文章的话,他们就不会把这个问题挟在一份小小的外交电报上交到自己的手里了。 齐亚诺把自己的分析与判断详细的报告了墨索里尼,意大利独裁者沉吟了一会儿之后重新坐回了他的座位上。 “齐亚诺,命令他们收拾行李,我们今晚连夜赶到巴黎去。” “今晚?我的领袖。” 齐亚诺惊讶的望着墨索里尼。 “嗯,我要尽快见到冯.施泰德。” 墨索里尼端起那杯早已经冷掉的咖啡,皱着眉头扬起他那著名的大下巴。 “我总感觉有一些事情生了,齐亚诺,不太好的事情。”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奥丁的右眼(一) 炎热的夏日,没有一丝风,稀疏的行道树再也无力隔绝烈日的灼气,它们卷曲起叶子默默忍受着这炽热的酷刑,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柏油熔化时散出那种的淡淡焦臭。 墨西哥城,又一座高原之城,在烈日的烧烤下这座美丽而庞大的城市依旧保持着她懒散而平静的风格。 夏日的墨西哥城街头原本就没有几个行人,特别是在一天之中最炎热的下午,如非必要,没有人会愿意离开凉爽的建筑物跑到已经变成一座烤炉的街上去受罪。 墨西哥城西南方的科约坎区是一片幽禁的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们一般都过着令人羡慕的衣食无忧的生活,所以在这种日子里,这里的街道上更是人影介无,宁静安详的犹如净土一般。 但是,这种宁静很快就被人打破了,狭小的林荫道上缓缓驶来一辆崭新的别克4o型,一尘不染的湛蓝色车身,亮得刺眼的镀铬保险杠和轮圈罩,毫无顾忌的炫耀着主人良好的财务状况。 轿车在一幢华丽高大的别墅大门前停了下来,两个殷勤的墨西哥仆人飞快地跑上前来的拉开那扇装饰的稍嫌矫揉的铁栅门,随后谦卑地垂手站立在道边恭迎他们的主人回家。 汽车并没有开进大门,司机打开门跳下了车,他叉着腰站在车门边一脸怒气的对着其中一个仆人大声叫喊起来,干净利落的西班牙语像潮水一般喷涌而出。 “冈萨雷斯,我记得在电话里告诉过你,外墙要用米色涂料,你看他们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司机指着几个正蹲在外墙边的脚手架上拿着刷子懒洋洋刷墙的工人问道。 “我早就交待过他们了,先生。外墙用米色涂料。。。。” 仆人好像不知道主人为什么生气,他慌慌张张地跑到主人面前想要辩解,但是当他顺着主人的手指望过去之后,马上就闭上了嘴。 “这是米色吗?这是土黄色,他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谁会想要一面土黄色的外墙,他们以为这是法国外籍兵团的兵营吗。看看他们干的好事,把我漂亮的别墅搞成什么样子了,真是愚蠢至极,我怎么会叫了这么一群笨蛋。冈萨雷斯,你为什么不看着他们干活,我早就告诉过你必须监督着这群白痴,否则一定会出错,现在你来收拾他们,在晚饭前我必须要看到一面米色的外墙。” “我会安排他们返工的,老板,一定在晚饭前完成。” 仆人用力地点头答应到。 “记住,冈萨雷斯,在晚饭前。” 年轻的主人愤愤地重新坐回驾驶席,用力的一关车门,动汽车开进了别墅。 冈萨雷斯目送着汽车开进别墅,他摇着头转过身来向着街对面望去。 这条狭小的街道两边全都是西班牙风格的老式别墅,与别的别墅不同的是,对面这座别墅看上去好像一座军事要塞。 外面的米黄色围墙异乎寻常的高大,从涂料上看得出上面那半截是近期加砌的,围墙顶端还架设着狰狞的铁丝网。 临街小楼那考究的窗台上安装着铁制护栏,紧闭的窗户上镶着钢板。在围墙边一扇漆黑的铁门边站着两个穿着考究的墨西哥警察,他们现在正满怀好奇的向着这边望着。 “美国人。” 冈萨雷斯向着对方苦笑着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两个警察恍然大悟,充满同情的对着冈萨雷斯摇起了头。 把车停进了车库,主人从车库边的侧门走进了别墅。 “人都到齐了吗?” 把车钥匙和礼帽递给上前招呼的女仆后,年轻的主人低声的询问到。 “全都到齐了,他们都在休息室等您。” 漂亮的女仆小声的回答到。 “很好,露西亚,你的行李准备好了吗,我们今晚动身。” “已经准备好了,先生。”女仆微笑着答应到。 “先生们,让你们久等了。” 年轻人走进了休息室,这间宽敞的房间里现在或坐或站,聚集了三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所有人都穿着墨西哥陆军的黄褐色作战服。 看到年轻人走了进来,在场的士兵们都站起身来恭敬的向他点头致意。 年轻人缓缓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随后沉声说到。 “行动的时候到了,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我在这里郑重的提醒各位,元阁下非常关注这次行动,我们必须要获得成功。你们都是帝国的精英,我相信你们的能力,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为了元,为了德意志。” “为了元,为了德意志。” 房间里回荡起低沉的吼声。 “很好,现在按照各自的小队各就各位,最后再检查一遍各自的装备。我们的对手已经离开了他们的住所,很快就要到达这里。该是你们展示自己力量的时候了,我相信你们不会让帝国失望。” 年轻人低声的说到。 “明白,韦尔贝少校,我们将把他们撕成碎片。为了德意志,为了奥丁之眼的荣誉。” 领头的一个彪形大汉上前一步恭敬的敬了一个军礼,年轻人利落的还礼。 “我相信你,施乃德上尉,就位之后等待我最后的命令。记住,攻击开始后行动小组的度必须要快,我们承担不起失败的责任。” “放心吧,少校,这是我们的专业。” 大汉笑着拿起挂在椅背上的汤姆逊冲锋枪,拔下弹鼓看了看,重新插好后干净利落的上了膛。 “所有人再检查一遍各自的武器,关上保险,不要走火,再检查一下各自携带的弹药和装备。” 施乃德回过身向着部下们命令到。 “第一小组跟着我,第二小组跟着威廉中尉,支援组跟着斯赖特军士长,我们开始行动。” ,o “遵命,长官。” “最后再提醒各位一句,攻入别墅之后注意识别目标,不要随便开火。切记,我们的任务是把列夫.托洛斯基一家和他那几个助手完整无缺的带到欧洲交给元,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保证目标的人身安全。还有我们那些俄国对手们,如果有可能尽量抓活的。你们已经记住了目标的相貌,除了主要目标和次要目标,其他人一律格杀勿论,这次行动不能留下任何目击者,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 德国突击队员们大声的回答到。 “很好,各就各位,等待我的命令。” “遵命,长官。” 士兵们拿起各自的武器装备跟着各自的指挥官走出了休息室。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奥丁的右眼(二) 目送着最后一个突击队员离开休息室,韦尔贝转过身向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快步走去。 行动已经开始,他已经做了他该做的一切,奥丁之眼为了这次行动可算是下足了本钱,余下的只有看上帝的安排了。 韦尔贝是个职业情报员,他只关心如何完成上司交给他的任务,其他问题一概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是,当他在拿到这次任务的详细说明文件之后,韦尔贝第一次对上司的意图产生了一丝疑问。虽然那位直属上司大人时常会下达一些猛一看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但是仔细一琢磨之后,韦尔贝总能看出一些大概意图。 不过,这次韦尔贝却怎么也看不出那位中校大人究竟想要搞什么花样,帝国在一个过气许久的**前任领导人身上还能够获得什么利益。 韦尔贝的疑惑也仅限于此,一个职业间谍应该清楚,任何尝试探究自己任务真相的企图都是不明智而且危险的,因为这往往会牵涉到国家间的最高机密,越是优秀的特工越应该懂得保护自己。 韦尔贝打开那扇小门走进了休息室隔壁的书房。这套别墅的上一任主人是一个墨西哥银行家,据说在那场噩梦般的经济危机中遭受了致命的打击,最后在这间书房里攥着着法院的传票吞枪自杀。这套别墅随后即被法院扣押,但是由于那位主人的下场实在悲惨了一点,迷信的墨西哥人相信这里受到了诅咒,所以十多年来就一直空置在那里无人敢于问津,直到一个月前才被韦尔贝以一个美国暴户的身份买了下来。墨西哥人这边觉得宰了一头外国肥羊,而韦尔贝这边也为这么容易就能完成计划的第一步而庆幸,双方皆大欢喜的很。 韦尔贝走到书房的墙边,揭开墙上那幅拙劣的风景画露出了后面的保险柜。小心翼翼的打开密码锁,韦尔贝手脚麻利的把保险柜里所有的东西都堆放在书桌上,随手从书桌下拿出一只皮包,把桌上那堆东西里厚厚的一叠护照,身份证明文件,一只精致的黑色天鹅绒布袋以及三十多捆卷扎起来的美金放了进去。韦尔贝仔细翻检了一下剩下的那些文件,把几份重要的契约和单据以及通讯记录挑了出来塞进了皮包。随后打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文件纸袋,把余下的所有文件都放进了纸袋。做完这一切,韦尔贝轻松的点起一支烟扣上了皮包的锁扣,随后一手提着皮包胳膊下夹着文件袋走出了书房。 顺着书房边的楼梯,韦尔贝提着皮包登上了别墅的天台。这是座非常宽敞的平台,错落的放置着一些桌椅,甚至还有一个精致的秋千架,前任主人也许常常在晚饭后带着家人在这里享受墨西哥凉爽宁静的夜晚吧。平台四周是一圈装饰优雅的白色石膏围栏,角落上有一座漂亮的木制鸽房,刷着雪白的油漆。 韦尔贝叼着香烟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提着皮包一头钻进了那间鸽房。 鸽房内部已经被重新装修过,除了外形已经看不出任何与前任用途有关联的东西,在面对大街那一边安置着一把小椅子和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台磁石电话和一只高倍望远镜。 韦尔贝走到桌边放下皮包,把椅子拖到板壁前坐了下来,他先从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随后拨开板壁上的一块移动挡板,端起望远镜向着街头观察了起来。 现在街面上看上去还是老样子,暴烈的阳光还在努力把柏油路面里最后的一滴水份都榨干,对面别墅小门前那两个墨西哥警察已经重新躲进了他们的岗亭里,冈萨雷斯还在和那几个油漆工人争吵着,声音响到连这里都听得到,真是一个精力充沛的部下。 韦尔贝看到了他的两个突击小组人员,他们现在正安静的潜伏在他这套别墅的正门墙边与边门门口,等待着动攻击的信号。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种感觉非常不错,韦尔贝摇了几下磁石电话的手柄随后拿起了听筒。 “上尉,一切都准备好了,你这边怎么样。” 韦尔贝端起望远镜继续观察着街上的情况。 “我在待命,少校。” 电话里传来低沉的回答。 “目标现在怎么样?” “两分钟前目标在花园里转了一圈,现在又回到屋子里去了。” “今天不是个散步的好日子,我觉得我们。。。。他们来了,上尉,做好准备,记住,无论如何都要保证目标的安全。” 就在说话的时候两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了街头,在距离对面那座别墅二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明白,少校。” 电话那头继续沉稳的回答到。 “很好,你可以随意行动。” 韦尔贝不等对方回答就放下了电话,从望远镜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穿着风雨衣的家伙从其中一辆轿车上爬了下来,随后缓缓的沿着人行道向着对面那栋别墅走去。 风雨衣?这个西班牙笨蛋,在这种天气里哪有穿风雨衣上街的,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怎么就培训出了这种货色。 韦尔贝气急败坏地看着那个人影缓缓的走向那扇小门。但是让他绝倒的事情生了,那两个墨西哥警察竟然就这样打开大门把这个怎么看都有问题的家伙放了进去。 “他们竟然还笑着跟他打招呼!墨西哥警察的素质都差成这样了吗?” 韦尔贝目瞪口呆之余把刚刚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 感谢上帝!韦尔贝在胸口划着十字,也亏得那两个警察够迟钝,否则这次行动计划可就全打乱了。 “这就是二号目标?真是个蹩脚的刺客!” 就在韦尔贝少校感谢上帝的时候,康尼格上尉出了一声感叹。 透过四倍瞄准镜镜头,康尼格上尉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要目标。对方头上带着风帽,看不到脸,但是从身形动作上来看很年轻。资料上显示这个叫梅尔卡特的西班牙人才只有二十多岁,受过特种训练,是苏联国家内务人民委员部的特别行动队成员。 康尼格上尉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刺客,但是他确信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眼前这个伪装的更蹩脚的刺客了。从他走路的姿势以及风衣下摆不太正常的摇晃就可以看出,那家伙在风衣口袋里藏了个挺沉的东西,应该就是武器。 看到目标走进了屋子,康尼格把瞄准镜转向一号目标所处的房间。 康尼格上尉是被统帅部临时抽调到墨西哥参加这次行动的,在此之前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离家这么远。康尼格参加过上次战争,是个战争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兵,也就是因为这个,在上次战争结束后他有幸留在军中成为了十万陆军的一员。他是个山地作战专家,同时是个顶尖的狙击手。虽然上尉对外一直以山地战术专家自称,但是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一致公认,与他那精妙的狙击技术相比,他的山地战战术根本就不值一提。 汉斯.康尼格上尉在被统帅部扔到墨西哥之前正在第一山地步兵师服役,担任一个山地步兵连的连长,战功显赫,是开战后第一批一级铁十字勋章获得者。可就在他站在冰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山麓雄心万丈想要再接再厉之时,统帅部一纸调令把他调到了炎热的墨西哥。 此前上尉对间谍这个行当有所耳闻,年轻时候也曾经对那种神秘刺激的生活有所憧憬,但是却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其中一员,他有些担心,自己已经四十二岁了,现在改换炉灶是不是晚了一点。不过当他见到韦尔贝少校之后才明白,上面不是让他来当间谍,而是看中了他的狙击技术,让他来完成一次特别的狙击任务而已。上尉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心里微微有些遗憾。 , 瞄准镜里显现出这次行动的一号目标,一头花白的头,留着一撮和他的战友列宁一样的漂亮的山羊胡,一付硕大的眼镜,伟大的红军奠基者现在正佝偻着身躯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康尼格上尉已经监视了他一个星期了,这个老人的确有着令人敬佩的人格魅力,特别是在他沉思的时候,有时候会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很有威势,不愧为掌握过国家武装力量的人。 那个刺客被护卫引进了书房,他态度谦卑地把一份东西交给了托洛斯基,随后垂手站立在一旁,康尼格轻轻拨开了他那支毛瑟98猎枪的保险。 托洛斯基今天似乎心情不错,他和刺客闲聊了几句之后,才拿着那份东西转向书桌。托洛斯基带上了眼镜,随后拿着那份东西认真阅读起来,与此同时那个刺客开始悄悄的向着老人背后挪去。 康尼格微微移动枪口,把那个一脸阴沉的年轻面孔压在了瞄准镜的丁字线顶端。狙击专家调整了一下呼吸,手指搭上了板机,他看着那个年轻的刺客从风衣口袋里慢慢掏出了凶器。 那是柄冰镐,作为山地步兵专家,康尼格非常熟悉这种登山工具。白铜制的镐头,为了能够藏在风衣里凶手还专门截断了木制手柄,现在这柄寒光闪闪的冰镐正对着托洛斯基那苍老的头颅缓缓举起。 康尼格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板机,枪声清脆而响亮。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奥丁的右眼(三) “你们是最后一组了,康尼格上尉。” 韦尔贝从皮包里拿出两卷美金和四本护照。 “这是你们的护照和路费,你们坐五点十七分的那班火车去韦拉克鲁斯,车票在护照里。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你们到了韦拉克鲁斯后去拉斯万德里街十七号海怪酒吧找码头工头阿尔方斯,他会为你们安排回欧洲的客船。很高兴能和你们共事,这次任务完成的非常漂亮,我会请求上级为你们颁勋章。” “能和您一起共事也是我们的荣幸。” 康尼格冷峻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随手把美金塞进了衣兜,然后打开护照看了起来。 “记住你们的新身份,你们是西班牙拉文纳矿业公司的职员,趁着假期来墨西哥旅游的。哦,你不点一下钱么?” 韦尔贝笑着问道。 “八千美金,和其他几组一样。这些钱足够让我们一路享受着回法国了。” 康尼格把护照放进了西服内袋里随后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 “那么,我们出了,少校。” 康尼格提起放在身边座位上的行李,站起身来向着韦尔贝微微的点了下头,随后转过身快步走出了咖啡店。 在门边另一桌上坐着的三个年轻人连忙往桌上扔了一把比索提着行李跟了出去。 “我很喜欢这个人,是个很优秀的军人。” 韦尔贝对搂着自己胳膊的露西亚笑着说到。 “我也很喜欢康尼格上尉,他是个很和善的人,那个一身肌肉的施乃德上尉有他一半的绅士气质就好了。” 露西亚俏皮地皱起了她秀气的鼻子笑着说到。 “别提那只野兽了,他差点把那栋别墅变成了一座屠宰场,把一件原本很艺术的工作搞成低级粗野的游戏是他这种人唯一所擅长的。” 韦尔贝继续优雅地微笑着,顺便对着刚进门的两个墨西哥女孩放了几下电。 “好了,下面该我们了。我的大人,您答应我这次任务结束带我去柏林的。” 露西亚用近乎撒娇的语气凑在韦尔贝耳边轻声说到,丰满的胸部还在年轻的德国情报官的手臂上蹭啊蹭的。 “啊,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我暂时还无法回去。” 现自己强大的电流换回的只是两对卫生球眼,韦尔贝讪讪的转回目光苦笑着说到。 “不过,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我可爱的露西亚。无论我到哪里都会带着你的,直到带着你回到柏林。” 韦尔贝轻轻的捋了捋露西亚耳边卷曲的长微笑着说到,手臂上传来的感觉真的很棒呢。 “那么,我们下面要去哪里呢,我的大人。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今天晚上就可能全城戒严,我们必须趁警方反应过来之前尽快离开这座城市。” 露西亚紧了紧搂着韦贝尔胳膊的手臂,满脸春天般灿烂的微笑,只有韦尔贝才可以看到她眼神里的那种冷静与严肃。 “我亲爱的露西亚,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等我喝完这杯咖啡,我们就直接去火车站,坐四点半的快车去曼萨尼约。我已经定好了船票,后天我们就坐在开往旧金山的豪华邮轮上了,你以前坐过邮轮吗?露西亚。” “我小时候曾经坐过一次,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个星期的煎熬,那里空气混浊的让人窒息。。。。” “那是因为你坐的是四等舱,我定的可是头等舱的船票,我相信这次经历一定会让你改变对海上旅行的看法,露西亚。” 韦尔贝笑着说到。 “我想我正在期待着,大人。” 露西亚微笑着转过脸望向窗外,韦尔贝扬了杨眉梢,端起了面前的咖啡。 -------------------------- 就在韦尔贝少校坐在墨西哥城顶级咖啡店品尝着顶级墨西哥咖啡时,德国海军奥尔基.曼纳海姆上尉正坐在他狭窄的床上跟一听半公斤重的军用水果罐头较着劲。 “艾尔温,等回港后你去打听一下这是哪个白痴设计的开罐器,我要把这个罐头扔到他脸上去。” “您会打死那个可怜的家伙的,艇长。” 艾尔温.菲斯勒海军中尉靠在艇长隔间的板壁上笑着回答到,手里拿着一只啃了一半的橙子,橙汁顺着他指缝流到了制服衣袖上。 “我看您还是放弃吧,您就这么想要吃桃子吗?还是吃个橙子吧,这不需要开罐器。” “决不,我今天非要打开这个罐头不可,我是艇长,我想吃桃子就必须得吃到。该死的,这东西彻底坏了。艾尔温,给我去找把刺刀来!” “啊?您可真是。。。。” 艾尔温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满脸写着我很不爽的艇长大人。 “艇长,司令部的电报我已经译好了。” 报务员的突然出现让副艇长摆脱了困境。 “译出来了?把它给我。” 曼纳海姆把那听饱受蹂躏的桃子罐头往床上一扔,飞快的从报务员手里接过电报。 “嗯。。。。” 曼纳海姆仔细的逐行阅读着,这份电报的保密级别是他所遇到过的最高的,足足进行了三层加密外带两种一次性密码,把经验丰富的报务员都给搞的昏头转向的,里面的内容一定非同小可。 “艾尔温,我们中了头彩了,这次行动的命令直接来自于统帅部。我想我们要赶快制定个计划。。。。” 说完,曼纳海姆把那份电报往菲斯勒怀里一塞,站起身飞快的向着指挥舱冲去。 钻进指挥舱,曼纳海姆一个箭步冲到海图桌前,随手一把把海图桌上放着的那些七零八散的小东西扫倒一边,擦了擦罩在海图上的透明塑料防水膜,随后拿起圆规和计算尺在海图上比划起来。 “艾尔温,把那份命令给我。” 曼纳海姆向一旁伸出了手,从站在身边的菲斯勒手里接过电报后看了看,拿起铅笔在透明防水膜上标示了一个点,随后接着进行那一系列复杂的航程计算。 “没有问题了,只要不遇到英国巡逻舰队,我们一定可以准时到达目标地区。好了,菲斯勒,现在由你来指挥,就按照我标注这个航向前进。”曼纳海姆对着副艇长下达了命令。 “遵命,艇长。” 曼纳海姆扫视了周围那群满脸疑惑的艇员一眼后笑着说到。 “伙计们,我们现在有活干了。完成这次任务,我们就返航。” 在部下们欢呼声中,曼纳海姆顺着指挥舱中间的梯子爬上了指挥塔。 今天的天气和往常一样阴霾,风却不怎么大,浪花努力地拍打着潜艇的艇甲板,飞溅的水珠刚好可以洒落在指挥塔的护墙上。 曼纳海姆靠着指挥塔围栏淡然地望着眼前碧绿的海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上了一支烟。 “嗯,我还是得去找一把刺刀。” 德国海军潜艇u56向着东南方飞前进,墨绿色的海面上留下了一道雪白的航迹。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奥丁的右眼(四) “艇长,那家伙又来了。” 一个艇员端着望远镜大声地喊叫起来。 “还真是准时。” 曼纳海姆把手里的餐盒小心的搁在了罗经台上,随后慢条斯理的端起了胸前挂着的望远镜。 “的确是它,距离六千” 曼纳海姆放下望远镜冲着部下们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家注意,那家伙来了,快把钢盔带上,看好自己的脑袋!” 曼纳海姆从指挥塔探出身去对着正在潜艇前甲板为橡皮救生艇充气的艇员们大声喊到。 “见鬼,动作起来,快、快、快。。。。” “把那个该死的钢盔给我。” “注意头顶!” 艇长的话音未落,甲板上已经乱成了一团。 “我已经受够了,艇长,如果我把它打下来您看会怎么样。” 枪炮士官米勒手忙脚乱地系着钢盔颚带,一脸的愤慨。 “如果运气好的话,你会被枪毙。” 曼纳海姆接过部下递过来的钢盔。 “真是可笑,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要在潜艇上装备钢盔了。” 曼纳海姆随随便便的把那顶刷着海军标志的m35钢盔扣在了脑袋上,随后重新端起了他的饭盒。 就在说话的时候,空中回荡起凄厉的动机啸叫声。 “注意,它开始了。” 曼纳海姆冲着部下们含混的喊道,指挥塔里的所有人都蹲下了身子。 尖啸声越来越凄厉,让人想起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鹅,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那只可怜的家禽马上就要断气的时候,尖啸声突然停止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连续沉闷的野兽般的嘶吼,一片阴影犹如闪电般从潜艇甲板上一掠而过。 一秒钟之后,潜艇的钢制甲板上响起了一连串响亮的金属撞击声,随后是一声清脆的“扑通!”。 “混蛋!” “疯子!” “白痴!” “人渣!” “恶棍!” 在甲板和指挥塔上的潜艇官兵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对着正掠着海面飞远去的一个小黑点出了自内心的恳切的“问候”。 望着正在甲板上跳着脚怒吼的艇员们,曼纳海姆摘下钢盔,咽下了嘴里的桃子。 虽然很多人都有那种冲动,不过到现在为止总算还没有人叫骂出什么“去死”之类的词语,毕竟那东西上刷着德国的铁十字。 “真是见鬼,我刚才还以为潜艇中弹了,耳朵到现在还在嗡嗡的响,上面就不能换一种空投方式吗。” 费斯勒爬上了指挥塔,他边掏着耳朵边大声的说道。 “这种方式没有问题,问题是出在那个混蛋飞行员身上,他把这当成投弹练习了。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以u65为靶子的投弹训练中,这个混蛋的技术得到了提高。” “是吗,昨天他差点打破了在艇尾抽烟的汉森的脑袋,今天这家伙直接命中了前甲板,非常抱歉,我没能看出您看到的那种提高。” “今天他比昨天的投弹高度更低了,度也更快。。。。上帝,我在胡说些什么。如果不是必须保持无线电静默,我早就向总司令部投诉这个混蛋了。我决定了,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写进报告里去,这个飞行员实在太疯狂了,他是在拿我的潜艇和艇员的生命开玩笑!” 曼纳海姆皱着眉头愤愤地说道,随后探出身对着还在前甲板上义愤填膺的部下们叫喊起来。 “快点把那只该死的救生艇准备好,把那只该死的空投桶捞上来。士兵们,动作起来,我们不能在这里上浮太长时间!” “他们不能一次空投完毕么,为什么要分两天。” “这个问题等到我们回港后你可以亲自去询问统帅部,不过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得到满意的答案。” 曼纳海姆一手端着饭盒,一手拿着物品清单察看着。 “三条橡皮充气救生艇,一个医疗箱,十支步枪,四支冲锋枪,二十盒子弹,全在这里了。” 费斯勒指挥着艇员把东西一包包的传向军官住舱。 “加上昨天收到的东西,我们已经一点空间都没有了,幸好一些东西在完成任务后可以扔掉,否则我真不知道今晚睡哪了。” “你可以睡在鱼雷管里,我会为你专门腾一个出来的,我亲爱的艾尔温。” “呵呵,那您得给我配一把刺刀,我得先把鱼雷管里的油垢刮干净。” “做梦,那可是德国海军的军械,怎么能让你用在那种地方,你自己找把刷子刷吧。” 曼纳海姆愉快的叉起一块桃子塞进了嘴里。 费斯勒笑着摇了摇头,昨天艇上的厨子当着曼纳海姆的面用那把“坏了”的开罐器只花了十秒钟的时间就打开了那听桃子罐头,当晚有艇员看到艇长大人偷偷地把一把刺刀放回了军械柜。 “艇长!三十度方向,低螺旋桨。” 听音员的叫喊声打断了两个军官愉快的谈话。 “距离多远?” “很微弱,航向。。。。一九零,她正对着我们开过来。” 听音员兴奋地报告到。 “现在时间是。。。。” 曼纳海姆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嗯。。。。应该就是她了。” 曼纳海姆从听音员头上摘下耳机屏息凝神地仔细倾听了一会儿,随后把耳机递给了正扒着门框一脸急切的费斯勒。 “航向零一零,双车三分之一度,上浮至潜望镜深度,希望来的是我们等待的客人。” 曼纳海姆在钻过指挥舱耐压门的同时大声地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遵命,航向零一零,三分之一度,上浮至潜望镜深度,艇长。” 航海士官大声的回复到。 “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十二米、到达潜望镜深度,艇长!” “高螺旋桨,方位三三零,艇长。” 听音员又一次大声的呼喊起来,不过这次的声音里充满着紧张。 “和第一个目标方位很接近吗?” “是的,艇长!她正在高前进,航向。。。。一五四,她似乎准备与前面那条船会合。” “嗯,我知道了,升起潜望镜!” “潜望镜升起了,艇长。” 曼纳海姆把他那顶白色战斗软帽的帽檐转向脑后,双手把住潜望镜的握杆,随后把眼睛凑上了目镜。 海面上很平静,这让曼纳海姆很高兴,这几天都是难得的好天气,这让他对完成这次任务的信心更足了。曼纳海姆相信,这就是上帝站在德国这边的证明。如果换成一个星期前那种恶劣的气候,在潜望镜里只能看到小山般涌起的浪峰,连让潜望镜保持在水面上都有难度,更别提想要用它现什么目标了。 “等一下。。。。等一下。。。。看到她了。” 曼纳海姆调整了一下潜望镜倍率。 “是个大美女。。。。三个烟囱,前甲板有两根起重杆,黑色舷墙,是她!” 曼纳海姆转过脸示意艾尔温过来看看。 “嗯,和照片上一模一样,就是她,艾德里安娜号,真是个漂亮的大家伙。” “驱逐舰!就在艾德里安娜侧后方。” 艾尔温把潜望镜让给了曼纳海姆。 “嗯,是的,j级。她非常准时,看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曼纳海姆离开潜望镜严肃的命令到。 “全体人员各就各位,准备行动。” “遵命,艇长!” 艾尔温向曼纳海姆点了点头,随后走向艇内通话器。 “所有人员各就各位,准备行动!” 指挥舱两头的走廊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士官的命令与水兵们杂乱的脚步声。 ============================ 美国远洋邮轮艾德里安娜号的船长库伯先生现在正舒适的半躺在他的船长席上听他的大副在耳边喋喋不休的着牢骚。 从里斯本启航之后,大副洛弗尔就一直没有停止过他的抱怨。 实际上,这位大副从这条邮轮从纽约启航那天开始就对这次航行感到不安,每天他都会花很多时间端着望远镜巡视着海面,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像只兔子一样惊跳起来。 库伯已经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他好几次了,这是一条民用船,挂着美国国旗,就像普通邮轮一样按照普通的航行方式航行,德国人找不到任何向这条邮轮开火的理由。 何况这次他们航行的目的地是葡萄牙,那是中立国,而且不在德国人划出的战区之内,所以不用担心会遭到德国潜艇的袭击。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劝说没有起任何作用,洛弗尔还是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特别是他现船上有不少穿着制服的英**官之后,这位大副就再也没有消停过一刻。 库伯暗自下了决心,这次回到纽约,他一定要向船务公司强烈要求换掉这个神经质的家伙,这个人患有严重的妄想症和鱼雷恐惧症,与邮**副相比这个家伙更适合担任军火船的桅顶瞭望手,相信没有一艘德国潜艇能够躲过他的搜索,别说鱼雷,就是一条好奇心强点的海豚都会触他的警报。 “船长,英国驱逐舰正在接近。” 船桥边的瞭望员大声的报告到。 “嗯?这条驱逐舰在我们从里斯本港出来后就一直跟着我们了,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库伯站起身走到船桥边端起望远镜向着正快接近的驱逐舰望去。 “英国皇家海军双面神号驱逐舰,她在询问我们的船名和目的地,船长。” “这些傲慢的英国佬,让他们自己看。” “就这样回复吗?船长。” “不,不,如实告诉他们船名,我们是美国邮轮艾德里安娜号,目的地是纽约港。” 库伯有些郁郁的望着他的信号手,真是一个没有幽默感的榆木脑袋。 “船长,英国驱逐舰要求随同航行。” 信号手报告到。 “不,船长,快点让他们离开,他们会把事情搞糟的。一条由英国驱逐舰护航的邮轮,我们会成为德国潜艇合法的攻击目标的。” 听到信号员的话,洛弗尔在一旁尖声的叫喊起来。 “闭嘴,洛弗尔先生。注意你的言行,不用你提醒我我也很清楚这一点。信号手,你回答他们,谢谢他们的好意,我们是中立国船只,不用他们的护航。” 库伯有些厌恶的瞪了一眼洛弗尔,他转过脸来向着信号手命令到。 “英国驱逐舰要求护送我们到国际航线,她说附近有德国潜艇出没。” 信号手报告到。 “上帝啊!附近有德国潜艇!船长,请您让那条该死的驱逐舰快点离开,他们会害死我们的!” 洛弗尔再次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该死的!闭嘴!洛弗尔,我已经受够了你的神经质了,你已经在干扰我的工作!我郑重的警告你,如果你再胆敢在我的船桥上出这种噪音,我就把你捆起来扔进大海。” 库伯转过脸对着他的大副咆哮起来,他实在对这个大脑出故障的家伙有些忍无可忍了。 “告诉英国人,再次感谢他们的好意,请他们放心,我们会注意。艾德里安娜号是美国邮船,在目前的情况下,相比于他们的护航还是单独航行更为安全。” 库伯皱着眉头说到。 “船长,英国人还是要求为我们护航,他们说是为了保证船上英国旅客的安全。” “果然是为了这个,这些英国佬实在是太愚蠢了。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真的关心英国旅客的安全,那就让我们单独航行,他们正在使本船处于危险之中。” “船长,英国人回答说。。。。” 就在库伯船长努力的跟英国驱逐舰长玩着推手的时候,艾德里安娜号头等舱观景回廊上有一群旅客正兴致勃勃的对着不远处的英国驱逐舰挥手致意。 “f53,那是j级驱逐舰双面神号,殿下。” 一个胖胖的谢顶男人对着身边的一个身材瘦峭的褐男人轻声说到。 “是么,她是来为我护航的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没有收到相关的通知。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这样,也许海军方面获得了什么情报,保护您安全地到达目的地是英国皇家海军的义务,殿下。” “你认为他们真的会关心我的安全?就靠这一条小小的驱逐舰?” 褐男人微微眯起了双眼。 “殿下,您怎么会这么想,英国政府非常关心您的安全。您也知道,英国海军遭受了重创,在这种危急的时刻海军还专门抽调出一艘宝贵的驱逐舰为您护航,这不是更加证明了您在政府心目中的重要么。” “贝西莫爵士,你可真会说话,丘吉尔阁下把你调来当我的副手实在是他这段时间做得唯一一件正确的事情。” 褐男人冷冷的瞟了一眼一脸谄媚的胖子。 “啊,殿下,能够得到您的肯定我感到无比的荣幸。其实相阁下这段时间为了大英帝国。。。。” 胖子现说话的对象根本没有理睬他的意思而是转过脸对着站在另一边的一个女人小声说起了话,他连忙识趣的闭上嘴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亲爱的,你看,这就是皇家海军派来保护我们的驱逐舰,看来他们还在乎我的安全。” 褐男人微笑着对着身边的女子说到。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我亲爱的陛下。” 女子冷笑着端起一架小巧的望远镜望着远处的驱逐舰。 “不是说好了,别再叫我陛下了,沃莉斯,我已经不是国王了。” 褐男人温柔的轻声说到。 》≠》≠, “那是他们逼迫的,他们不但夺走了你的王位,夺走了我应得的头衔,现在还想把我们流放到那个热带小岛上去,他们真是太冷酷无情了。大卫,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英国国王,是我最亲爱的陛下。” 女子把头轻轻的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沃莉斯。。。。” 褐男人轻柔的勾住了女子的手臂。 “唉?你看那是什么东西?是海豚吗?我还是第一次在大西洋里看到海豚。一条、两条、啊,后面还有两条,它们游的可真快。” 女子惊喜的指着不远处的海面叫到,她把望远镜递给了丈夫。 “哦?是游地很快呢。。。。上帝啊!那不是什么海豚,那是鱼雷!”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奥丁的右眼(五) 击沉一艘跨洋邮轮需要几条鱼雷,在回答这个问题上面德国的潜艇艇长们显然最有权威,他们在这方面有着全世界海军同行都望尘莫及的经验。 虽然他们在两次大战期间并没有攻击过多少艘类似的目标,而且并不是每一次攻击都能够获得成功,但是那仅有的几次成功每一次都造成了世界性的轰动。 实话说,那些庞然大物们并不是人们想像中的那样脆弱的可以被一条小小的潜艇轻易收拾的目标。 潜艇攻击跨洋邮轮的困难程度比人们估计的要高得多,这从战争中被德国潜艇击沉的跨洋邮轮屈指可数就可以看得出来。 撇开战争法规和德国海军条令方面对类似攻击施加的限制不谈,光是双方在技术方面的差距就足以让任何一个德国艇长在面对这种目标时感到郁闷了。 由于给予乘客舒适而高的旅行是远洋客运公司招揽顾客的卖点之一,于是这年头的那些豪华邮轮造得吨位一条比一条大,动力一条比一条足,航一条比一条快,其中有些级邮轮的航已经达到了连稍许老旧一点的军用舰艇都甘拜下风的地步。 而这时候世界上最新型的潜艇的最高水面度连追杀一条中自由轮都有些吃力,这还是汇聚了当代最先进潜艇技术的德国潜艇,要是换条当时美国或者日本的老式潜艇,就算在她们全航行的时候一条马力稍微大点的新型拖网渔船都可以轻松的绕着她们转***。 在大部分时候,德国潜艇的艇长们只能在潜望镜里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巨大的豪华邮轮喷着黑烟在海平线上大摇大摆的高开过,随后在几分钟之内变成天边的一个小黑点。 如果遇到能见度不好的天气,潜艇艇长们有时连对方是什么船型都来不及识别,更别提占领什么射阵位了。 不过一旦德国潜艇获得了攻击邮轮的机会,普遍都会抱着宁可杀错决不放过的宗旨,死不撒嘴并且心狠手辣。 客轮的吨位可比那些小货轮吨位大多了,特别是跨洋邮轮,那可是一条顶三条的买卖。 由于目标度普遍比货轮快,特别是在潜艇出没的海域,客轮船长们都会不由自主的提高航,给予潜艇攻击的时机稍纵即逝,于是德国艇长们往往会在这种目标面前自动忽略掉那些必要的识别程序,这直接造成了一些无辜的民用客轮成了德国潜艇的牺牲品,酿成了一系列的人间惨剧。 现在,在看到德国鱼雷航迹的人们眼中,同样的惨剧马上就要上演了,更可悲的是,他们是这幕惨剧的主角。 四条鱼雷,德国人想要赶尽杀绝。虽然艾德里安娜号吨位庞大,设计先进,水密舱布置合理,但是说到底她都只是一条民用船只。 一条鱼雷就足以让一艘有着水下防护系统的巡洋舰级战舰遭受重创,现在德国人竟然对着一艘毫无装甲防护的民用邮轮一放就是四条,看来德国人不是要击沉艾德里安娜号,而且想要彻底的摧毁她。 而更让人感到绝望的是,现在艾德里安娜的操纵者们对飞接近的危险还一无所知。艾德里安娜号船桥上的那些瞭望人员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船长与英国驱逐舰长之间的交涉上去了,所有人都对那个关乎到自己安全的交涉结果表示着关注。 “托、托、托、托。。。。。。鱼雷!!!!” 最后还是那位患有鱼雷恐惧症的大副用一声凄厉到不像是人类出的惨叫出了艾德里安娜号上的第一声警报。 “鱼雷!!!左舷三十度!!!!” 洛弗尔面容扭曲地指着船桥外的海面大喊着。 就当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向那片海面时,一旁的英国驱逐舰上也响起了尖利的警报声,刺耳的汽哨声顿时响彻整个海面。 “左满舵!左转三十度!” 库伯在第一时间里现了那些雪白的鱼雷航迹,当场就差点犯了心脏病,距离实在太近了,已经来不及让邮轮做出规避动作。 不过,他在海军服役时积累的经验让他立即就做出了正确的反应,把邮轮转向鱼雷射来的方向,尽量减少船只被弹面积。 而且相对于船身,船头更能承受鱼雷的打击,哪怕整个船头被打掉,只要损管工作做得好,以艾德里安娜号的吨位,足以坚持到所有的乘客登上救生艇安全逃生。 如果运气够好,甚至可以坚持到拖回最近的港口,航海史上并不乏类似的例子。 相对于艾德里安娜号船桥上的混乱,驱逐舰双面神号的舰桥里却呈现着一种不寻常的宁静。 穿着笔挺的海军少校制服的舰长现在正饶有兴致地端着望眼镜向着身边那条庞大邮轮的上层甲板来回巡视着。 “鱼雷距离八百米。。。。舰长。” 在驱逐舰尖利刺耳的警报声中大副冷冷的报告到。 “嗯。” 舰长微微点了点头。 “把警报停下吧,他们已经注意到了。” “遵命,长官。” 警报声嘎然而止。 舰长放下望远镜转过脸对着站在他后的一个舰员低声问道:“你现目标了么?” “是的,一分钟之前在观景回廊。现在已经消失了,我想目标已经躲进了舱室。” 舰员同样低声的回答到。 这个水手穿着一套海军油布制甲板长风衣,衣领上的风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看上去就像个中世纪的修道士。 这是一种配给需要在甲板上露天工作的低级士官的工作服,只能保证他们在大西洋恶劣天气下工作时不会被冻死。但是没人指望这种制服能够保证自己在那种情况下可以不被海水浇透,遇到风暴随便你穿什么上甲板都只会有这一种下场。 “你可以脱掉这件风衣了,现在已经不需要继续伪装了,上尉。” 舰长笑着说到。 “不,再等一会儿。” 对方对舰长的好意不为所动,继续端着望远镜扫视着邮轮的甲板。 “五百米。。。。长官。至少会有一条命中。” 大副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右舵十五度,全,拉开与她的距离,拉碰撞警报,让大家在甲板上跑起来。” 舰长微微摇了摇头,转过脸向着大副大声的下达了命令。 “遵命,长官。” ------------------------------ “船长!我们躲不开了!” 艾德里安娜号的航海长出了一声哀号。 “上帝保佑我们。。。。” 库伯望着已经近在咫尺的鱼雷尾迹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舷窗边的扶手。 “大家抓住身边固定的东西,鱼雷要爆炸啦!” 在不久前还在鬼哭狼嚎着的洛弗尔这时候却突然变得冷静了起来,他一把抱住罗经仪的支柱大声的向周围的船员们提醒到。 两条雪白的尾迹飞的掠过船擦着艾德里安娜号的左舷划过,一名瞭望手为了看清这一幕差点从船桥一侧的围栏边掉下去。 可还未等他来得及向船长报告这个情况,船的另一侧猛然响起了两声响亮的撞击声,就像是用一把气锤敲打码头上那些厚重的储油罐时出的那种沉闷的又有些空洞的金属撞击声。 “我们被击中了,我们中了两鱼雷,我们完蛋了!船长!” 冷静了还不到十秒钟,洛弗尔就随着两声巨响再次回到了歇斯底里状态,他尖声地向着库伯叫喊起来! 库伯船长现在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吵闹的疯子踢进大海去。 “你给我闭嘴,混蛋!” 船长对着他那个还坐在地板上紧抱着罗经支柱的大副吼到。 “这不像是爆炸声。” 库伯透过驾驶台的窗口疑惑地望向前部甲板。 “没有烟雾,没有震动,甲板还保持完好,命中那一刻舷侧也没有出现水柱。。。。难道。。。。” 库伯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两条德国鱼雷虽然命中了艾德里安娜号但显然是没有爆炸。 “立即派人去船舱查看损失情况!全前进!左舵二十度!信号给英国驱逐舰,请求他们的保护!还有,把大副带到他的房间去,他现在需要休息!” 库伯定了定神,掏出手帕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随后飞快的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 现在可不是庆祝的时候,在海军中干过一段时间的库伯非常了解鱼雷的破坏力究竟有多么可怕,他不敢奢望下一次袭击时自己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艾德里安娜号已经遭受到德国潜艇的袭击,谁都不敢保证下一分钟会不会再有一条鱼雷向着这条邮轮射过来。 尖锐的哨音响起,库伯快步跑到通话管旁拔出了那个尖叫着的橡皮塞子。 “船桥,这里是前舱。” 管子里传来手下沉闷的报告声。 “我是库伯船长,情况怎么样!” 库伯大声的问道。 “没有大的损伤,船长。上帝保佑,那两条鱼雷都没有爆炸。撞击非常的厉害,舱左舷有两处钢板已经弯曲变形,铆钉都断裂了,不过裂缝并不大,我们正在想办法堵住进水。” “我明白了,我会加派一些人过去。” 库伯这时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快点调派一队水手去舱,加调一台抽水泵过去。还有,让客舱服务员尽快安抚乘客,我想那里已经一片大乱了,多调些人手去。让他们特别注意头等舱那几位,让他们不用惊慌,等一会儿我会亲自去向他们解释这一切。” 布完这些命令,库伯走到船桥舷窗边端起了望远镜。 “舵手,回舵,转左舵三十度!” 他转过脸对着舵手大声命令到。 ----------------------------- “舰长,两鱼雷已经命中目标,目标没有爆炸!” 大副冷冷的报告声再次在双面神号宁静的舰桥里响起。 “嗯,看来再精密的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啊,上尉?” 舰长转过脸望向那个神秘的上尉。 “这只是个小问题,我们再等一会儿。”后者沉稳的回答到。 “舰长,艾德里安娜号要求我们提供保护!”大副继报告到。 “嗯,告诉他们我们正在搜索德国潜艇的位置,让他们不要惊慌!” 舰长低声向上尉问道:“怎么还没有爆炸,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我们再等。。。。”上尉抬起手看了看表。“再等三分钟,这是极限了。如果三分钟后还没有变化,就只有采取最终方案了。” “汉森先生,战斗准备。” 舰长飞快的回过身对着大副命令到。 “遵命,长官,战斗准备。” “我衷心的希望事情不会展到执行最终方案的地步,上尉先生。” 舰长转过身跺到上尉身边皱着眉头说到。 “我也不希望,舰长先生,我也不希望。。。。” 上尉重新端起望远镜望向正在快转向的邮轮。 突然,邮轮接近前部船桥下方的吃水线部位腾起了一个硕大的橙黄色火球,粗大的水柱随后冲天而起。 “爆炸了!” 大副一贯冷冷的报告声中意外地带着一丝轻松。 这次爆炸是如此的猛烈,双面神号舰桥上的人们切实地感受到了那种可怕的破坏力,因为一片看上去像是邮轮碎裂的船壳钢板的东西在一秒钟之后擦着驱逐舰舰桥的舷窗尖啸着掠了过去。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舰长先生,看来不用实施最后的方案了。” “是的,上尉。现在看来轮不到我们出场了。实话说,这真的让我松了一口气。” 舰长快步地走到舰桥边。 “汉森先生,转为一级警戒,让士兵们再跑两圈。右满舵,全,航向31o,我们回家。” 下达这个命令后,舰长打开舱门走到了外面的平台上。 “我们的任务总算完成了,真是一件让人烦心的任务啊,不过总算还是结束了。卡欧里希,回去后你如果有假期的话就来基地找我吧,我带你在我们那里好好玩玩,我那里可是有不少外面很难搞到的好东西哦。好啦,别哭丧着脸,上尉先生,我知道你得先去向你的女朋友报道。” 舰长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了一支烟递给走到他身边的上尉。 “假期?希望吧。” 陆军上尉接过烟,抬起手揭开了风帽,金色的短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奥丁的右眼 (六) 艾德里安娜号沉没的度比德国统帅部情报处所估计的要快的多。 安放在三层甲板贵重行李库里的三百公斤塑性炸药在船桥下部吃水线附近的船壳上撕开了一个十五米长八米宽的口子,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吹飞了行李库周边的七扇水密门,汹涌的海水在三十秒内就灌满了与行李库相连的三个舱室,庞大的邮轮霎时就向右侧倾了五度。 海水犹如崩堤的洪水般涌入这条万吨巨轮的船舱,在巨大的水密闸门放下之前就灌入了底层的三个巨大的锅炉舱。 措不及防的水手们顿时蜂拥逃命,常规出入口已经变成了巨大的瀑布,一百多名船员拥堵在四架狭窄的逃生阶梯周围乱成一团。 爆炸生之后两分十五秒,海水已经开始灌入轮机舱,三台汽轮机开始卸压,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尖利啸叫,滚滚的蒸汽犹如火山爆般从邮轮的烟囱里喷涌而出,据德国潜艇的观察报告,艾德丽安娜号当时喷出的蒸汽烟柱竟然高达一千两百米。 又过了几分钟,三号锅炉舱内一台没来得及关闭炉温观察口的锅炉被海水灌入,虽然没有引起灾难性的锅炉爆炸,但是却产生了大量令人窒息的有毒蒸汽。 这使得那群犹如蚂蚁般攀附在逃生阶梯上的船员们更加疯狂的向上攀爬,奋力争夺着最后的逃生机会。 艾德丽安娜号在泻出蒸汽管里最后的那点压力之后彻底失去了动力,这时候船舶侧倾已经达到了十二度。 爆炸生的是如此的突然,剧烈的震动把船桥上所有的人都击倒在地。 库伯船长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的船中了德国鱼雷,但是当他咆哮着责问船桥两舷那六个瞭望水手时,所有人都向上帝誓在爆炸生之前没有看到附近有任何鱼雷的航迹。 经验丰富的库伯从之前爆炸的规模估计,自己的船一定遭受到了重创。 但是就在这时候,他是还抱着艾德丽安娜号能够依靠她庞大的吨位从这次灾难中挺过去的希望。 可惜的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就在库伯准备向损管部门询问船只的损害情况时,爆生的三层甲板就已经打来了告急电话。右舷吃水线附近的几个舱室都已经进水,而且水量相当大,根本无法控制。 随后的几分钟之内,底部各个舱室的进水报告也接连不断的报了上来。库伯这时候已经感觉到,艾德丽安娜号保不住了。 “弃船!” 库伯当机立断的布了弃船命令。 “遵命,船长。弃船!弃船!” 等在一旁的三副立即伸手拉响了遇难警报。 随着那声悠长凄厉的汽笛声响起,整条邮轮上下顿时就像一锅沸粥般混乱了起来。 艾德丽安娜号上载有一千三百二十七名旅客以及三百五十多名各级船员,旅客中大部分都是从欧洲各地经西班牙逃亡美国的难民,还有一部分是前往英国殖民地的军官和官员,其中还有一个退位的国王和两个退役的将军。 “你亲自去头等舱甲板,必须让那位公爵和他的属下坐上第一条救生艇。” 库伯拉过三副小声的嘱咐到。 “明白,船长。” 三副用力的点了点头,向库伯敬了个礼之后快步的走出了船桥。 邮轮还在不可救药的继续倾斜,甲板上已经挤满了哭叫着的旅客。由于低等舱室服务员那美国式的正义感,底部几个舱室的旅客都踊上了比较靠近救生艇甲板的三等舱甲板。这种在普通美国人眼里无可指责的仁慈行为,在这时候却严重的影响到了救援的进行。 “别挤,一个一个来,我们有足够多的救生艇,让妇女儿童先上!” 高级船员提着喇叭嘶吼着,水手们在各自组长的带领下把救生艇吊架缓缓移向舷外。 泰坦尼克的悲剧只过去了不到三十年,那场悲剧的阴影还未从当时人们的心头消散,旅客们争先恐后的爬上还未离开甲板的救生艇。 这里大部分的难民都处于社会底层,在这些人的心里根本没有什么绅士精神的概念。 先爬上救生艇的往往是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美国船员在人数上处于劣势,手无寸铁的船员们根本无法控制这种令他们感到厌恶的局面。 当他们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那些男人再次让出自己的座位之后,也就只好对此听之任之了。船员们只能本着能救多少算多少的理念尽力的把有幸靠近自己的妇女儿童塞上救生艇。 “尽量先放下左舷的救生艇,照这样倾斜下去,左边的救生艇吊架很快就无法使用了!把左舷所有的简易救生艇都扔下去,救生圈也一样!让报务室继续遇难信号,向所有附近的船只求救!” 库伯站在船桥上大声的布着命令。 “立即向那条英国驱逐舰信号,让她立即协助救援。” “船长!那条驱逐舰正在离开!” 信号手大声的叫喊起来。 “什么!” 库伯三步两步蹿到右舷边。眼前的一幕景象让库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英国驱逐舰正在转向并且加驶离。 “这群混蛋!他们疯了吗!” 英**舰竟然面对一条下沉的美国邮轮见死不救。难道今天是世界末日吗?难道自己已经疯了吗? 库伯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他站在船桥围栏边对着这时候已经跑出五公里之外的英国驱逐舰大声的吼叫起来。 “你们这些英国懦夫,上帝会惩罚你们的!我要控告你们!我要诅咒你们!混蛋!” 用力地向对方挥了挥拳头,感觉还不够泄胸中愤怒的库伯把自己的船长帽扔出了舷外。 “这群该死的英国懦夫,他们一定害怕在救援我们的时候被德国潜艇攻击。如果我能够回到美国,我要向全世界控诉他们这种懦夫的卑劣的无耻的行为!” 库伯愤怒的向信号兵手说道。 “到时候我一定为您作证,船长。” 信号手用力向着那远去的舰影吐出了一口唾沫。 撤离还在混乱的进行中,这时候唯一让船员们感到有些安慰的是,大概因为底舱全部进水的关系,艾德丽安娜那种能把人逼疯的侧倾竟然奇迹般的停止了。 不过由于侧倾已经到达了二十度,左舷的救生艇吊架已经无法使用了,总算在此之前左舷大部分的救生艇都已经放进了海里。虽然还有两条没能来得及下水,但是对于救生器材充足的艾德丽安娜号来说,这种浪费从理论上是能够承受的。 这条船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库伯心里很清楚。 船体暂时的稳定并不是一件好事,这说明船体重心正在下降。底层舱室已经灌满,海水正在向着上层舱室蔓延,这条船随时都可能快侧翻后沉入海底。 撤离行动已经开始半小时了,甲板上还是挤满了哭喊着的旅客,至少还有四成的旅客没有登上救生艇。 更让库伯感到忧虑的是,由于左舷的那几艘救生艇急于赶在吊架失效之前放下的缘故,其中不少船根本就没有装满,这使得船上剩下的救生艇装载数量和剩余旅客数量之间突然出现了不小的缺口。 “船长!德国潜艇!就在我们的右舷!” 信号手再次大声的喊叫起来。 库伯连忙跑到舷桥边望去,一条涂装着黑白碎块迷彩的潜艇正在艾德丽安娜右舷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缓缓的浮出海面,指挥塔上的盾形徽记清晰可见。 “这些德国人想干什么?他们准备赶尽杀绝吗?这些都是无辜平民啊。” 想起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些关于德国潜艇的传闻,库伯绝望的看着面前这台湿漉漉的杀人机器。 潜艇静静的停在那里,随后三四个人影出现在指挥塔上,指挥塔旗杆上很快就升起了一面德国海军旗。 “船长!他们正在向我们信号,他们正准备过来救援我们。。。。” “我看到了。。。。” 库伯呆呆的看着十几个德国水手爬上潜艇甲板飞快的给一条充气救生艇充着气。 “看来今天真的是世界末日。” ========================================================== 雪白的弗罗伦萨镂花桌布,十七世纪宝蓝色布朗地瓷制餐盘镶嵌着纯银的花边,奶油烤虾散着诱人的香气,路易王的水晶杯里注满了名贵的勃艮第佳酿。藤制面包篮里刚出炉的法式白面包上,盐粒犹如雪花般晶莹剔透。 在餐桌中间那柄九枝藤蔓银烛台那明亮迷人的烛光照耀下,帝国独裁者姿态优雅的举起了刀叉。 “不用这么担心,亲爱的魏尔勒。一切都还在我们的控制之中,难道不是这样么?” 徐峻叉起一小块粉红色的虾肉,在盘边乳白色的酱汁里沾了一沾随后悠然的放进了嘴里。 “我的元,我并不想担心什么,就像您说的那样,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现在只是感到有些怀疑,一个已经下野的国王是否还能继续拥有他臣民的忠诚。我们有没有为了这样一个人承担如此巨大风险的必要。” 魏尔勒放下刀叉恭敬的欠着身回答到。 “魏尔勒阁下,我认为想要知道这位前任国王的价值,看看英国相的反应就行了。据我个人的猜测,那个胖子现在说不定正在他那间狭小的地下室里揪着他最后的那几根头着愁吧。” 道根一边说着一边愉快的切割着盘子里的大虾,徐峻连忙端起酒杯冲着自己那位难得幽默了一把的副官赞许地致了个意。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布伦博格 “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去告诉他们,你知道该怎么说。” 徐峻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崭新的毛瑟手枪,压下保险,再合上。 “遵命,我的元。他们一定会屈服的,从他们在这几天谈判中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他们正承受着来自法国议会内部的压力,他们急切的想要结束这场令他们感到绝望的战争。” 里宾特洛甫带着一脸谄笑恭敬地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我们也一样,里宾特洛甫。法国战役每延续一个星期,德国就要多付出两千七百万马克的额外费用,消耗的物资给养更是个天文数字。我们也同样拖延不起了,我不想把那些宝贵的资源与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 徐峻拉开了毛瑟手枪的枪膛,一闪闪光的黄铜子弹跳出弹仓掉落在铺着绿色天鹅绒布的桌面上。 “我明白,我的元。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在您给我确定的期限之前让他们接受我们的一切条件。” 里宾特洛甫收起了他那副招牌式的谄媚笑容严肃的说道。 “那就这样吧,里宾特洛甫先生。我期待着你的成功。” 徐峻点了点头,随后向着门口抬了抬下巴。 “这是我的荣耀,我的元。” 里宾特洛甫恭敬躬身致意,欠着身倒退到门口后才转过身走了出去。 “我的元,冯.布伦博格元帅已经到了,您现在要见他吗?”英俊的副官站在门口报告到。 “哦,快请他进来。” 徐峻放下了那支手枪,站起身用力拉挺了衣襟。 “遵命,我的元。将军,元请您进去。” 随着一阵清脆的皮靴声,德国前陆军总司令官大步走进了办公室。 “早上好,我的元。” 布伦博格精神奕奕地举起元帅杖向徐峻敬礼。 “早上好,元帅阁下。请这边坐。” 徐峻微笑着从办公桌后转了出来热情的把布伦博格引向办公室一角的长沙。 “艾瑞克,请你送一壶茶来。对了,还有巧克力,昨天你拿给我吃的那种。” 徐峻回过头对着还站在门口等待着的副官吩咐到。 “遵命,请稍等,我的元,元帅阁下。” 帝森豪芬利落的转身退了出去。 “这段时间休息的怎么样,我的元帅,希望你已经恢复了健康。” 徐峻笑着对布伦伯格说道。 “休息的很好,我的元。这段时间我逛遍了整个巴黎,我的状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我有信心能够完成您交给我的任何任务。”布伦博格微笑着回答到。 “那实在是太好了。对了,听说你和布劳希奇元帅常常去钓鱼,成果怎么样。” 徐峻打开桌上的雪茄盒抽出一支雪茄。 “呵呵,是的,我的元。我和布劳希奇、博克将军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池塘,我们现在只要一有空闲就会去那里钓鱼。布劳希奇和我都是内行,常常能够满载而归。博克对这个不太在行,他打猎时的枪法不错,钓鱼技术就差的远了。” 布伦博格殷勤地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替徐峻点上了雪茄。 “我真想和你们一起去,可惜我的工作太忙。唉,现在时间对我来说太宝贵了。说实话,我都快忘记上次钓鱼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徐峻苦笑着挠了挠头,仰起脸冲着天花板吐出了一团烟雾。 “我的元,德国会记住您为她所付出的辛劳,您必将会载入史册。” 布伦博格郑重的说道。 “也许吧,我的元帅。” 徐峻站起身来走向办公桌。 “我有个计划,想要听听你的意见。对了,您见过毛瑟新改进的制式手枪了吗?” “没有,我的元。” 布伦伯格站起身回答到。 “请坐,我的元帅。” 徐峻拿起桌边的一份文件和那支毛瑟手枪走向布伦伯格。 “很不错的改进。” 徐峻卸下手枪弹夹,把手枪递给了布伦博格。 “我叫它毛瑟一九四零式手枪,除了关键部件,大部分改为冲压件。毛瑟简化了他的生产工序,并且大量采用了新的合金材料,现在这支枪比之前的型号轻了一百多克。而且。。。。你看这里,他们在这里面加上了一个机械减器,你得打开枪柄才能看得到,一种巧妙的设计不是么,听说是西班牙人先搞出来的。 现在这支枪自动射击时的射被控制在每分钟三百二十,这使得士兵能更好的控制连时的命中精度。而且你看看它的口径,九毫米,使用巴拉贝卢姆手枪弹,虽然对目标的穿透力与原先的毛瑟手枪弹相比差了一些,但是杀伤力却增强了。而且由于它与我们装备的mp38冲锋枪以及p38手枪使用同种子弹,可以减轻我们后勤补给方面的压力。” 徐峻一脸兴奋的向布伦博格解说到,就像一个得到新玩具后想要向人炫耀的孩子。 “我的元,您要的茶与巧克力。” 帝森豪芬推着一辆手推车走了近来。 “就放在这里吧,如果魏尔勒将军来了通知我一声。” “遵命,我的元。” 帝森豪芬给徐峻与布伦博格各沏上一杯绿茶之后拘谨地退出了办公室。 “来,我的元帅,这是外交部送来的中国绿茶,听说他们为了搞到这个花了不少的力气。还有这个巧克力,味道也很不错。” 徐峻端起了面前的绿茶,轻轻的吹了吹漂在水面上的茶叶。 “谢谢,我的元。看上去很不错,是一支好枪。” 布伦博格的注意力已经全都被吸引到那支手枪上了,他熟练地拉开枪栓,打开保险,击了几次,再从徐峻手里接过弹夹认真的看了起来。 “不过,我个人认为这支手枪作为佩枪体积还是大了一些,而且不知道实战中使用起来会怎么样。” “元帅阁下果然经验丰富,一句话就点中了关键。” 徐峻从布伦博格手里拿过手枪,装上了弹匣。 “之前我已经给我的塞浦路斯军团的士兵配了早期型号的毛瑟手枪,他们使用这种手枪参加了法国战役后期的实战。从战斗中的使用情况上来看,毛瑟自动手枪基本上挥良好,士兵都对它的单命中精度感到满意。 但是,就像你所说的,士兵们觉得这种手枪体积太大了,携带不便,并且过于沉重。虽然自动连射击时它的火力非常猛烈,但是由于射过高而且装弹量有限,所以无法保持火力的持久性。 为此,我在一个月之前就与几位毛瑟军械厂的专家进行了会谈并且提出了改进建议。于是,他们搞出了现在这支手枪。” 徐峻把手枪放到了桌上。 “关于步兵配制式手枪的问题,我和帝**需部的托特部长在这段时间内交换过不少次看法。我在吸取了各方面的意见之后,觉得比利时产的勃朗宁大威力手枪比较符合我们的要求。而托特那边似乎比较倾向于p38,不过他最后总算还是被我说服了。现在帝**备与军需部的人员正在与比利时方面就此事进行着磋商,我希望我们的士兵能够尽早获得那种优良的军用手枪。” 徐峻笑着说道。 “我的元,那这支枪?” 布伦博格疑惑的问道。 “这是给空军飞行员以及装甲部队乘员准备的,他们并不需要做大幅度的动作,而且有足够的空间携带这种手枪。更重要的是,他们特别需要一种紧凑而火力强大的自卫武器。之前我们给坦克手配了mp38冲锋枪,但是相对于坦克部队,步兵部队对冲锋枪的需要更为紧迫,特别是在我们冲锋枪产量严重不足的情况下。” “您说的很对,我的元。我也觉得自动武器的使用对于部队战斗力的提高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布伦博格点着头附和道。 “你能够有这种眼光让我很欣慰,我的元帅。相比之下,军需部那群官僚的石头脑袋简直让人感到绝望,他们的表现让我越来越失望了。” 徐峻用力掐灭了手里的雪茄。 “看来对于自动武器,我们有共同的语言,我还有很多这方面的想法,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一下。” 徐峻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文件。 “现在我们来谈一下正事吧,我的元帅。你对中国了解多少。”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布伦博格(二) “中国?我的元。对这个国家我知道的不太多,如果您想要了解中国的情况,我建议您去问一下法尔肯豪森将军。他曾经在中国担任过一段时间德**事顾问团的总顾问,应该比我更了解那个古老的东方国家,而且我听说他当时和中国总统建立了不错的私人友谊。” 布伦博格微笑着回答到。 “我知道,元帅阁下。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个人对中国的看法,嗯,包括现在正在那里进行的战争,我想你一定关注过那里生的事情吧。” 徐峻放下茶杯,端起装着巧克力的银盘。 “啊,谢谢,我的元。” 布伦博格从送到他面前的银盘里捻起一块巧克力。 “我的元,我前面说了,我对中国的了解并不深,我只是从报纸和一些文献资料上知道了一些那个国家的情况,其中也许还有不少错误,希望不会对您造成什么影响。 这个国家是亚洲的中心,拥有庞大的人口和丰富的资源,曾经还拥有难以计数的财富,建立过辉煌的古代文明。但是在近代,他的情况变得非常糟糕。 我从当年一些德国商人的游记中了解到,中国政府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拒绝加入世界文明国家的行列,他们几乎排斥一切新的事物和知识,甚至拒绝与其他国家展开正常的外交与商贸活动。差不多有一百年的时间他们的展几乎停滞不前,国家内部到处都是暴动战乱和饥荒。 中国的统治者愚蠢自大,国家权利掌握在一个年老的蒙古女人手里,他的官员**贪婪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 在四十年前,一个由中国政府支持的邪教组织开始肆意谋杀外国侨民,而向当时中国政府寻求保护的德国外交官由于遭到了中国政府军的伏击而死亡。由此,德国联合了几乎整个文明世界国家向中国政府动了一次讨伐战争。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这场战争没有遭到多大损失就获得了胜利。 不过在这场战争中生了严重的战争罪行,英国和法国人洗劫了中国皇室的皇宫与皇家花园。令我欣慰的是,德军由于反应迟钝而没能参与此次暴行,这应该归功于当时指挥官瓦德西的愚蠢,勒布将军应该很清楚那段时间内生了什么事情,他参与了那次战争,关于这场战争的细节问题,您可以询问他。 我们不能否认的是,德军当时在中国的军纪问题严重,生了好几次对于中国平民的屠杀,还抢劫了中国皇家天文台,德军指挥官瓦德西将军显然忘记了一个德**人的荣誉,在他指挥下的德**队成了一群职业盗匪,德军在这次战争中的表现是令人感到羞耻的。 当这场战争结束,德国获得了在中国驻扎一支军队的权利,那是个港口城市,叫青岛,直到上一次战争之后我们才失去了那块领地。 随后中国国内爆了革命,皇帝被推翻,然后又是漫长的军阀割据,大规模战乱,国家在分裂的边缘徘徊了差不多十年。 当这个国家再次统一在一个政府的领导下的时候,新的领导者面对着的是一个残破的烂摊子,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从德军顾问团回国后交给我的报告里,我看到了他们想要从废墟里崛起的决心,德国向中国输入了最新的工业技术机械以及大量的新式武器,在德国的帮助下,中国人努力地建设着他们的工业体系和国防体系。可惜的是,随后就生了与日本帝国的战争,日本人的进攻打乱了他们全盘的复兴计划,否则这场战争一定会出现另一种局面。 关于中日战争,我看过外交部的秘密报告,我想您也一定看过那份文件,那份文件中叙述的那些骇人听闻的暴行让我对那个日本帝国丧失了一切好感,我同情那些苦难深重的中国人,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真想亲眼去看看这个能够创造出达的古代文明的国家究竟是什么样子。” 听得出,布伦博格是个历史爱好者,他对中国的了解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浅薄。 虽然也许是因为还未摸清徐峻的真实想法,他在阐述中国近期情况时做了一些保留,但是让徐峻感到欣慰的是,这位老军人还是无所畏惧的表达了他对日本军队的厌恶。 看来两年的磨难已经让他大彻大悟,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作为一个军人的荣誉感与自信,不再像当年面对希特勒时那样唯诺胆怯。 “嗯,我的元帅,我非常高兴你能够告诉我这些。就像你前面所说的那样,那个古老的国家受尽了苦难,现在必须有人伸出援手帮助他一下了。我想要派遣一个外交代表团去中国,我现在已经确认,你将是担任代表团团长的最好人选。” 徐峻端起了茶杯笑着说道。 “等一下,我的元。” 布伦博格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难道您召见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我的元,我拒绝接受这项任命。” 布伦博格刷的一下站起身来,表情严肃的大声说道。 “我的元,魏尔勒将军到了。” 帝森豪芬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我的元。” 魏尔勒提着一个公文包大步走了近来。 “啊,布伦博格阁下,见到你很高兴。” 魏尔勒走到沙前点头致意。 “你来的正好,我正在和元帅商讨他的新任命的事。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不太喜欢这个职务。” 徐峻笑着说道。 “怎么会这样?我的元,难道您没有向元帅解释这项任命的重要性吗?” 魏尔勒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不,我还没来得及向元帅讲述相关细节,他就已经拒绝了这项任命。” 徐峻笑着回答到,随后他向杵着像根柱子一般的布伦博格摆了摆手。 “先坐下吧,我的元帅。你能够向我和魏尔勒参谋长阐述一下你拒绝的理由吗?” “这个。。。。我的元。。。。” 布伦博格不禁犹豫起来,他这时才觉自己前面表现的有些鲁莽了。 难道是因为这几年的郁郁不得志使自己变得浮躁了么,当着帝国独裁者的面直接拒绝对方的任命,放在三年前就算拿枪顶着自己也做不出啊。而且如果面前这位独裁者像他的前任一样偏执刚愎的话,他马上就可以把自己送上军事法庭的被告席,并且有充分的理由让自己在军事监狱里待到烂掉。 “不用担心,我的元帅。我并不是希特勒,如果你有确实合理的拒绝这项任命的理由,我非常愿意重新考虑团长人选。” 徐峻把巧克力盘子递向魏尔勒。 “我的元,非常感谢您的宽容,我誓我绝没有藐视您的权威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是一个职业军人,并没有任何的外交经验,您让我担任一个外交使团的团长,我怕我无法完成您赋予的使命。。。。” 布伦博格一脸踌躇地说道。 “是么,除了这个以外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徐峻斜着眼望着已经额头见汗的布伦博格。 “还有。。。。还有就是。。。。我的元。” 布伦博格咽了一口唾沫,随后露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大声说道。 “我认为,在现在这个时候,在欧洲战争还未获得最终胜利之前,德国冒然介入生在遥远的亚洲的战争,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德国与亚洲国家并没有重要的利益联系。当然,我们和中国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但是这种关系在三八年时就已经开始降温,现在基本已经断绝了官方的来往。 ,o 我承认,我对中国的遭遇非常同情,我也非常愿意帮助中国人,如果有机会的话。但是,我认为同情并不足以让我们陷入一场亚洲国家间的漫长战争。我们没有在亚洲的殖民地,没有任何军事基地,甚至没有影响力,而且隔着大片的敌方控制的区域,我真不知道我们该如何去帮助中国,而德国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利益。” “呵呵呵,元帅阁下,您一定还不了解元的计划。要知道,在我第一次听到元的计划时,我当时的反应和你现在几乎一摸一样。 当时我也觉得这个提议不太符合德国的利益,虽然我也同样同情中国的处境。 但是,当元把整个计划都告诉我之后,我立即就改变了我的看法。你不要小看元阁下的智慧,他怎么会看不到你所顾虑的这些问题。我劝您还是先喝杯茶放松一下,让元阁下向您慢慢解释,我敢保证你听完之后一定会非常愿意担任这项任命的。如果不是马上要起英伦战役,我甚至想请求元把这项光荣的任务交给我,这可是能够载入史册的使命啊。” 魏尔勒笑着给布伦博格的杯子续上了水。 “嗯,我的元帅,现在请你安心的静静听我说,你下面所听到的将是帝国最高机密,绝对不允许有丝毫泄露,这关系到德国的国家安全和利益,我希望您能够明白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看到布伦博格郑重的点头之后,徐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之后一脸严肃的说道:“在具体讨论使节团任务之前,我想先让你了解一下我制定的第三帝国新亚洲战略。”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布伦博格(三) 中国,徐峻那灵魂的故乡,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他曾经以为,凭借自己现在的身份,以及手上所掌握的庞大实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自己回家的脚步。 当时他并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而令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挡在他回家道路上的第一重障碍就是他自己。 徐峻是在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熏陶下长大的,仁义礼智信,忠孝节悌,这些中华民族最传统的道德规范已经深深的烙刻在了他的灵魂里。 当徐峻真正开始考虑中国问题的时候,他突然现自己必须在德国与中国之间做出取舍。 徐峻陷入了困惑之中,作为一个中国人,他应该毫不犹豫的为了自己的祖国贡献出他所有的力量。 但是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他现在所做出的任何一项决定都将关系到另一个国家的生存。 徐峻的灵魂是中国人,这毋庸置疑,但是他也不能忘记,他目前的身份是德国的元,德国是他现在的祖国,他手中掌握着全体德国人的命运,他的肩膀上压着领导这个国家的责任。 德国人已经把他们所有人的前途都放到了他的手里,他必须要对得起这份信任与期望。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后这短短几个月里,他已经开始习惯以自己这个新的身份思考问题,而且他已经喜欢上了身边那些单纯又勇敢的部下。他不愿意伤害他们,他不愿意辜负他们的期望,他更不愿意辜负他们对自己的那份忠诚。 德国想要介入亚洲战场,就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这一点徐峻已经预见到了。 为了自己的祖国而损害自己另一个祖国的利益,这不符合他的道德准则,一个中国人的传统道德规范。 他现在是德国元,如果他为了中国的利益而坐视德国遭受损失,那他等于否定了自己一直引以为荣的中华民族的道德准则,同样也等于否定了自己的过去。 德国与中国之间没有冲突,也就没有什么民族大义之类的存在,让徐峻吃着德国人的饭却去干卖德国的事,这是让他绝对无法苟同的。 最后,徐峻终于做出了一个让他感到可以接受的决定,以维护德国利益为的基础,尽全力的帮助中国。 于是,徐峻以以上这项决定为宗旨开始策划他的亚洲战略,等到他真正开始接触这方面的问题时,就像他之前预见的那样,他遇到了一堆棘手的难题。 看来想要达成他的目标,其困难程度要比他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徐峻现,就算这项战略能够成功制定完成,那也将是一个令统帅部全体中风的庞大计划。 徐峻先需要考虑的是,他将如何来帮助中国。 直接参战是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方法,如果单以战斗力来论,以目前德国的军事力量,日本根本不算是一个级别上的敌人,一个齐装满员的德军精锐步兵师可以轻轻松松地把一个日本常设师团剁成碎片送进地狱。 但是问题是,德国与日本相距的实在太远,而且当中还夹杂着一堆德国的敌国控制地域。在与日本接上火之前,德国必须先得将这些障碍一一攻克才行。而且想要完成这项远征计划,中间需要耗费多少时间与资源,徐峻对此根本无法做出预计。 另外,就算德国控制了通往亚洲的交通线,如何在亚洲站稳脚跟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德国必须在亚洲找到一个稳固的后方基地,这样才可能向那里安全的投送力量。 德国还需要考虑如何接触那里原有的殖民势力,现在的东南亚是个大杂烩,英国、荷兰、法国、美国,中国、各方势力犬牙交错。 德国将如何面对这些旧有势力并与之合作,并且建立起牢固的共同防御阵线,这又是一个让徐峻血压上升的问题。 必须要合作,徐峻就算对德**队的战斗力再有自信,他也不认为光靠德国一国的力量就能打赢这场战争。日本在亚洲占据了海军优势,他们的士兵比德国士兵更熟悉东南亚的地形,而且他们也更善于在这种地形上作战。 虽然德**队战斗力强悍,但是由于补给线过于漫长,德国不可能在亚洲战场面对日本人占据兵力上的优势。徐峻还得完成他的非洲与欧洲战略,这些方向都需要大量的兵力,他必须先得保证德国后方的安全。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布伦博格(四) 扩军,这是解决兵力不足问题的唯一办法。但是,德国并不能无限制的扩军,要考虑到德国国力的承受能力。 帝国统帅部已经制定出了一个详尽的扩军计划,现在正在由徐峻的现任内阁进行评估。如果这项计划开始实施,德国海陆空三军将在一年之内扩军百分之三十,达到五百二十万人,元直属的武装党卫队的扩充还未包括在内。 这已经接近了徐峻估算出的德国能够承受部队的极限数字,在徐峻心里给德国国防军定的底线是六百万人。 而且,就算现在开始实施这项计划,想要这些部队产生战斗力,至少还得需要半年的时间进行训练,光是把这些新组建的部队装备起来就是一项相当庞大的工程了。 就算德国扩军完毕,部队的数量能否支持同时在两个战场展开的大规模战斗,徐峻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要是再加上遥远的亚洲战场,如果准备不够充分的话,一着不慎,德国就可能会陷入泥潭甚至直接坠入深渊。 不过,如果准备充足,而且战略战术使用得当的话,也许只需要要少量的部队就可能取得他所想要获得的效果,在这方面徐峻还是很有一点自信的。关键是,这个少量究竟是多少,另外,部队究竟要如何准备才能算充分。 关于这些个问题,徐峻准备让统帅部的参谋们对此展开讨论,在这方面他们比他更为专业,应该能够给徐峻一个满意的答案。当然,讨论的内容被定级为帝国最高机密。 在一切准备好之前,徐峻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完成。 按照徐峻的初步估计,德国在亚洲积蓄足够的实力与日本军队展开对抗,至少需要八个月的时间。 在此之前,徐峻的这个亚洲战略想要实施,还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那就是彻底的击败英国。徐峻目前制定的所有方向的战略计划都是建立在击败英国这个基础之上的。只有击败英国,徐峻才能放开手脚,彻底的改变这个世界的整体结构,建立起新的国际秩序。 这就引了另一个问题。。。。时间,完成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徐峻现在最缺少的也正是时间。 德国已经获得了欧洲战场的胜利,英伦战役虽然还未展开,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德国将是最后的获胜者。 徐峻对于欧洲和平的到来没有任何疑惑,他现在先要考虑的是如何能够维护住这宝贵的和平,让他能够有足够的时间调整战略积蓄起力量面对来自苏俄以及其他敌对势力的挑战。 现在他有成堆的计划要完成,还有如山的工作等着他去做,更有无数的麻烦等着他去解决。在所有各方面的条件都还未成熟的情况下,他实在无法也不能在目前这个时候推动亚洲战略的展开。 于是,他想出了现在这个计划。既能够帮助中国又能够让德国获得利益,并且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 先,德国必须尽快与中国政府恢复联系。 虽然从官方角度上来看,中国与德国并没有断绝外交关系。但是实际上,德国与中国的联系已经处于半断交状态,由于德国在这两年与日本的关系过于暧昧,再加上德国外交部那群纳粹智障与希特勒这个亚洲问题白痴的刻意推动,德国与中国的温度降低到了历史上的冰点附近。 中国方面在德中关系降温的初期似乎还想要做出一些补救,不过在觉希特勒与日本越走越近特别在德国政府承认了伪满政府之后,中国方面放弃了外交上的努力。 不过,徐峻知道中国还是非常怀念与德国密切合作的那段美丽日子的,并且还一直期望着德国能够回心转意重新恢复对中国的援助。 在历史上,一直到德国彻底与日本结盟,德国政府承认南京汪伪政权之后,中国才真正与德国断绝了外交关系,在此之前,就算希特勒如何亲日,中国还是在德国保留了几个外交办事处。 当然,蒋介石是个政治投机份子,这一点徐峻非常了解,如果他能够从中获得足够的好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德国翻脸。 徐峻曾经看过统帅部情报处在战争刚开始时从英国方面获得的一份情报,里面的内容让他目瞪口呆。 蒋介石竟然向英国政府询问是否需要中国参战,如果英国政府同意的话,中国可以立即与德国宣战,条件是英国能够给予他足够的援助。 所幸的是,大英帝国当时败相未现,老大帝国的自尊促使他们断然的拒绝了蒋介石的提议,理由是英国人的战争还用不着中国人帮忙,英国可以战胜任何向她挑战的敌人。 这件事情在普通人眼里,可能会被当成一个笑话来看,但是在徐峻眼里,其中的险恶程度让人想一想就会不寒而栗。 徐峻着实为中国捏了一把冷汗,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如果英国同意了中国的请求,那么中国将会怎样,徐峻连想都不敢去想。 如果在欧洲开战之初中国向德国宣战,以希特勒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原谅这种挑衅。这个偏执的天才必定会把来自遥远并且弱小中国的宣战看成是对他个人乃至整个德国的侮辱与蔑视,他可以容忍一个强大帝国向他的挑战,但是绝对不会容忍一个弱国的挑衅。 这个家伙一定会把中国视为他个人的敌人,并且会使用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向中国展开报复。 结果将会是灾难性的,日本将会获得德国更多的支持与援助,无论从技术上还是物资上甚至包括政治上的。德国将会迫使那几个在亚洲拥有殖民地的宗主国支持日本的侵略,而不是在历史上那样默许他们自行处理亚洲问题,日本将会在四零年就获得她所想要的大部分资源。 而且由于中国向德国宣战,她将失去从其他中立国获得武器与支援的渠道,这也是中国一直拖到太平洋战争爆才正式向日本宣战的原因。到那个时候,能够公开支持他的将只剩下被打得只剩下半口气的大英帝国和她的附属国。 无论德国采取以上随便哪一条策略,都将对于亚洲战场的格局产生巨大的影响。 幸运的是,蒋介石的愚蠢请求被自大的英国政府拒绝了,而随着欧洲战局的明朗化,那位聪明的委员长再也没有提出过类似的请求,想必他也为自己当时的走眼惊出了一头冷汗吧。 现在徐峻来了,德国的亚洲战略开始做一百八十度的转向,不知道那位中国的华盛顿是否会因为当年英国人的拒绝而乐掉了下巴。 徐峻不会蠢到无条件的帮助他和他那个**的政府,德国不像美国有那么多家底可以拿来败,美国给了这个**政府上百亿的无偿援助,结果都打了水漂,现在换了德国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德国也不能有扶植某个中国政权并从中获取利益的想法,徐峻可不想站在中国人民的对立面,特别在了解了这段历史的情况下。 徐峻给德国的初期定位是,在德国正式介入亚洲战争之前,德国将会是中国最好的朋友兼。。。。供货商。 德国将会提供给中国质量优良、数量庞大,性能可靠的各种武器装备以及相应弹药与配套物资。 德国将提供给中国除了某些型号的重型装备之外的一切杀人武器,而且可以免费训练中国士兵熟练使用这些武器,不过中国方面得负责德方教员的工资食宿。 △≧△≧ 德国还可以输出高级军事顾问人员,训练中国的中下级军官,佣金方面由顾问级别和资历来计算。 德国甚至可以提供给中国最新的机械加工设备,用来制造某些型号的武器装备,德国也会派出相应技术人员指导培训,当然中国也可以派遣人员来德国接受训练,当然,这也得收费。 德国各大军事院校将向中国全面招生,而且可以让中**事院校学员来德**校深造,学习更先进的军事理论与技术,如果他愿意在德国国防军中服役一段时期进行实习锻炼,德国还将在学费上给予一定的减免。 德国将视中国战局情况而决定供货单上货物的技术级别与数量,如果中国方面获得战略上的优势,德国将会考虑把更先进更高档的武器放上货架,如果中国局势恶化,德国就只能提供最基本的武器装备了。 这一点上徐峻考虑了很长的时间,虽然他曾经想过把德国最先进的装备卖给中国,但是一想到有些装备很有可能在一两个星期后就出现在日本东京的战果展览会上,徐峻只能咬着牙放弃了那种诱人的想法。 当然,这些生意得等到与中国重新建立起联系之后才能展开,为了表示德国对此的重视,徐峻决定向中国派出一支高级别的外交代表团,而团长这个职务,徐峻选定了曾经担任过德国国防部长兼德国国防军陆军总司令的布伦博格元帅。 究其原因,这个老军人级别够高,资历够厚,经验也够丰富,而且热爱德国,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在现有德国元帅中他老人家是最空闲的一个。。。。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布伦博格(五) “我的元,您的意思是,要恢复与中国的军火贸易?但是这样做的话,我们一定会与日本产生矛盾。我们如何能保证这项计划在进行过程中不会遭受日本的破坏与阻挠,日本与中国正处于战争状态,他们一定不会放任我们直接支援中国的行为。 而且,据我目前所了解的,中国目前的情况并不令人乐观,虽然他们非常需要我们的这些武器,但是依照他们现在的财政状况,我很难相信德国能够从这项计划中获得实际的利益。” 布伦博格是个务实的军人,他毫不掩饰的向徐峻提出了他的顾虑。 “我亲爱的元帅阁下,你提出的这些问题是存在,而且非常棘手,看得出你对亚洲问题进行过一些研究。不过,我在这项计划还在酝酿时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些问题,而且想出了针对性的应对方案。 我们先来看看如果这项计划实施之后德国将会从中得到什么吧。魏尔勒,请把那份大本营参谋处的调查报告给元帅看看。” 徐峻向魏尔勒做了个手势,魏尔勒从他那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里抽出了一个文件夹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我们最新的扩军计划你已经知道了吧,元帅。” 徐峻端起了茶杯悠然的喝了一口茶,随后站起身来。 “按照我们现在的武器生产能力,想要武装起新组建的部队,至少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 徐峻走到了墙上硕大的世界地图前。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的元帅。我们的敌人不会给我们这么多的时间。” 徐峻伸出手来拍了拍地图上欧洲东部地区,转过身来大声的说道:“我们的周边环境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安全。巴尔干地区的那些斯拉夫国家正在蠢蠢欲动,他们相互之间充满矛盾,现在只要有一个火星这个半岛就可能爆炸。 意大利,我再也无法容忍德国被那个虚伪、愚蠢、自大的领袖阁下所利用了。墨索里尼是个巨大的麻烦,如果德国继续听任这个自大狂为所欲为,我们迟早会被他拖进一场灾难。他昨天到达了巴黎,我准备明天会见他,我会让他明白,现在欧洲究竟谁才是正真的主宰。 英国还控制着直布罗陀与地中海,我们必须得获得这片区域的绝对控制权,否则德国的复兴就是一项空谈。 这些殖民地,还有那些阿拉伯国家,非洲的资源是德国乃至整个欧洲恢复繁荣的关键。但是想要获得这些地区的控制权,除了外交上的手段之外,更重要的还是有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 我们无法指望那些意大利人,我们已经充分的了解了他们那些所谓的最精锐部队的战斗力。所以,在解决(电脑小说网.)非洲问题上,我们只能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 另外,在我们的东方还有德国最大的潜在敌人,俄国。” 徐峻顿了顿,随后指着地图说道:“虽然我从心底里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俄国对德国的威胁正在快增长。在波罗的海三国被她吞并之后,我们现在已经与这头庞大的怪兽面对面了。 虽然我们现在还保持着与俄国的合作,关系看上去还算良好,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住德国与俄国之间存在的根本上的矛盾。 从他的帝国时代起,俄国人就一直对欧洲的土地与财富虎视眈眈。虽然他们拥有强大的实力,但是却一直被排除在欧洲社交圈之外,欧洲各国从不给俄国人任何让他们可以介入欧洲事务的机会,这让他们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但是现在,他们的机会终于到来了,并吞了半个波兰,接下来并吞了波罗的海三国,这是他们向欧洲扩张的第一步。 接下来,他们势必会以此为契机,向着欧洲内部展开渗透,他们要的目标将是这里。。。。” 徐峻杵着地图说道:“巴尔干!” “这是最容易让他们得手的地方,是他们打开欧洲大门的钥匙。那里的居民有大部分是斯拉夫民族,俄国人有充分的理由把他们拉进自己的阵营。 而历史上的那些阻碍俄国进入欧洲的障碍现在也已经不存在了,德国击败了法国、驱逐了英国、击败了波兰、击败了所有的低地国家,为俄国扫除了这些故有的障碍。但是,也因为这个,德国成为了欧洲唯一能够阻止俄国向欧洲扩张势力的国家。 德国绝对不会坐视俄国的这种扩张,这将严重损害德国的国家利益,而俄国也不会容忍德国这个阻挡他们前进道路的威胁存在。如果俄国开始向欧洲展开渗透,德国与俄国的对抗将无法避免。 而且,在这个问题上,我想俄国人一定早就开始准备了,从我们破获的那么多俄国间谍网上就能明白,他们对欧洲并不只是单纯的关注。所以,德国必须抢在俄国之前做好一切准备,我们必须要建立起一支能够抵御乃至战胜那头北极熊的武装力量。而与中国的军火贸易就是这项庞大战略中不可或缺的关键一环。” “我们要保卫欧洲的安全,必须要建设起一条坚固的防线,我们必须扩大我们的军火生产规模,我们要建造更多的先进武器,加强我们军队的战斗力。 我们还得保证在做这些准备的同时不会刺激到那头北极熊,令她铤而走险,打乱我们的全盘计划,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一个能够说服俄国人的理由。而展开军火贸易就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中国的军队规模庞大,而且正在处于战争之中,对于武器弹药的需求非常的巨大。而且俄国与中国的关系还算密切,为了把日本军力缠在中国战场以保证他们远东地区的安全,俄国也向中国输入了不少武器,他们甚至派出了志愿航空队帮助中国抵抗日本空中力量的攻击。” “嗯,他们正在逐步撤回他们的航空队,我的元,这是我刚获得的消息。” 魏尔勒在一旁说道。 “这说明他们正在试图与日本改善关系,而且我敢肯定,这两个国家很快就会签订一份相关的协议。如果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话,俄国正在准备把她的战略重心全面转向欧洲。” 徐峻走到茶几前端起茶杯。 “我们现在的时间已经非常紧迫,我们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我们必须尽快完成军工生产体系的全面调整。 巨大的需求将会促进生产,而光是凭借德国陆军的需求还不够刺激起整个欧洲军工产业的扩张**。” “对不起,我的元,您前面说的是整个欧洲的军工产业?” 布伦博格一直在静静品味着徐峻的话,徐峻之前的那些分析与预测给了他很深的震动,可还没等他消化那些信息,徐峻却又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是的,我的元帅阁下,我说的是全欧洲的军工产业。想要完成我们的战略,我们必须调动起整个欧洲的力量。 比如说法国,她就拥有一大堆优秀的军工企业,拥有强大的生产能力,而且还拥有强大的研能力,如果我们把这些力量扔在一边不加以运用,根本就是一种浪费。 除了军工产业,我们还要调动起相关的民用产业,我要让整个欧洲以此为契机,尽快完成战后重建并且重新繁荣起来。” △≧△≧, 徐峻放下茶杯,从布伦博格手里拿过那份文件。 “以我们目前的军工企业数量以及生产规模是无法在短期内达到统帅部提出的基本目标的,而且在此期间需要大量资金与资源的投入。 我们从哪里获得那些资金与资源,这是一个让我们不得不重视的问题。帝国经济部和军备与军需部有些人提出了在欧洲占领国征用物资与资金的计划。。。。别急,我的元帅。” 徐峻对着想要插嘴的布伦博格摆了摆手。 “我当场就否定了他们的计划。这是一种愚蠢的短视行为,这会让我们的后代为了我们现在的这种短视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提出的方案是,用大量的订单与相关的利益把那些欧洲老牌军火企业调动起来,把他们吸引进我们的事业中来,让他们参与我们的扩军计划,不但能够减轻德**火企业的负担,而且还能获得我们需要的资源与资金。 另外,如果他们从这项计划中尝到了甜头,德国与这些被占领国之间的关系也会得到改善。这对于德国来说是件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布伦博格(六) 虽然在徐竣原来的时空里轴心国联盟似乎实力雄厚强大无比,但是徐峻切实的体会到,在这场恢宏惨烈的战争中,从开始到结束德国实际上一直都是在孤军奋战。一直在以一国之力对抗整个同盟国联盟。 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局面。徐峻为此专门做了一些研究。 在研究过程中,徐峻对希特勒纳粹政府的愚蠢与短视程度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德国在这种愚蠢政府的领导之下,竟然还能够对抗同盟国长达四年之久,直到战争中后期还能让对方在局部战区损失惨重。这实在是一个人间奇迹。 当徐峻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找到了答案,德国的军队实在太优了,优秀到就算被群纳粹白痴随意消耗浪费他们还能坚持着完成自己的使命。 德**队直到国家崩溃的前夜还在继续战斗,士兵还在为了祖国奋战到底,只是为了指挥官下达的那个抵抗到底的命今、而那些高贵的天天把荣誉与忠诚挂在嘴上的纳粹领袖们却正在预谋着如何与他们的敌人谈判,如何能从这种**裸的出卖中获得利益。 徐竣不会让那段悲惨的历史在这个世界重演,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那些忠诚的战士们。 在整个二战中。德国的国家政策可以说是混乱不堪的,纳粹们根本没有为德国指定出一个明确的展方向。他们也没有制定出一项真正符合德国当时地位与处境的相应政策。 希特勒倒是为他的部下们绘制过一幅德国控制全球的美丽景象,不过历史已经证明,他给德国定下的是一个最不切实际目标。 德国政府的政令在二战过程中不断变换,别说那些被占领国人民了。就连德国人自己都被那些突奇想的政府命令搞得有些手足无措。 德国政府直到战争的最后两年才真正学会了如何应对一场洲际战争。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德国政府已经在这个学习过程中交出了太多的学费。他已经没有实力完成最后的答辩了。 幸运的是。现在历史已经改变,徐竣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且他手里已经拿着那份代价昂贵的毕业论文。 德国愚蠢的占领政策是所有麻烦的根源,就是这种短视的行为导致了德国最后的彻底失败。 德国为什么会失败,历史学家们给出了一大堆的答案。 曾经有人说过。战争胜负的关键是怎样能够比对方少犯错误,一点徐唆深以为然。德国在这场战争中犯下了太多太多的错误了。而其中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前面所说的德国对战败国的处理方案。 希特勒是个偏执的民族主义者,他藐视一切失败者,藐视一切非日耳曼民族。他的占(手机小说网ap.)领政策里深深的刻下了他个人的痕迹。 他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他并不相信那些被占领国的降伏。他想要的不是对方的投降。而是对方整个国家。 虽然为了向世界展示他这个征服者的姿态,他做了不少表面文章,比如给与对方适当的自制权。但是。他无法克制住他对权利的那种执念。当他认为对方挑战到了他对这些土地的绝对控制权之后,他会立撕毁那些他自己签订的协议与条约,毫不犹豫的把对方踩在脚下。 这种自抽耳光的行为对于希特勒来说并不算一件大事。以他的思维模式,只有他愿意遵守的协约才是有效的协约。 但是。就是他这种近乎无耻的行为。致使德国失去了与被占领国相互谅解的机会,失去了被占领国人民对于德国人的最后一丝信任。以至于当德国在东线陷入泥潭地时候。现这个可乘之机的同盟国稍稍加以煽动,那些国家的地下抵抗组积就犹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地开花。德国占领军疲于奔命。白白耗费了无数宝贵的人力与资源。 德国虽然占领了大半个欧洲,却从头至尾都没有真正掌握欧洲的实际控制权。也没有真正利用起欧洲那丰富的资源。 德国占领政策的指导思想竟然是掠夺。这是让徐唆最感到不可思议的问题之一。 纳粹党领袖们的短视在此得到了最佳的证明,这群白痴竟然以德国是领袖民族这个理由而对那些占领国欲取欲夺,毫不考虑被占领国的人民的感受。 逆龙道论坛御风而行倾情手打,欢迎转载! 这群家伙的思维模式近似于山贼而不是一个国家官员,胜利让这些家伙冲昏了头脑。他们只考虑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填满他们巨大的钱包。把被占领国当成了他们私人的仓库与钱庄。 徐峻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在他的手里再次生。他必须调整德国的占领政策,让德国真正能够调动起整个欧洲的力量。只有这样他才有信心打赢未来的那些艰巨的战役,完成他给予部下的承诺。 很多历史学家认为德国在二战中失败的一个原因是德国缺少战争资源。还有人煞有其事的指出德国失败的原因在于稀有金属的缺少,这些论点徐竣在原则上表示同意。 但是。德国真的那么缺少资源吗? 对此。徐竣保留他个人的看法。 他认为。在这场战争中德国的资源的确有些紧张,但是并没有传说中那么严重。 徐峻认为,德国后期的资源危机之所以爆,撇开盟军空军轰炸这个外部原因,主要还是因为那些宝贵的资源大部分都被政府的错误思想而白白浪费掉了。 德国在法国投降之后就开始大肆浪费手上的资源,他们认为战争已经结束、他们可以安心的尽情享受胜利的果实了。 大量被占领国的工厂被整个拆卸,送往德国。大量的生产企业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特别是军工企业,只要被认为对德国没用的,一律被强行关闭或者被逼转产一些毫无利润的简单军需产品。 德国以抢掠与讹诈重创了欧洲占领区的工业体系。由于切身利益遭到损害,引起了那些留存下来的企业工人的反感与仇恨。那些被命令为德国服务的企业对德国人的命令阳奉阴违。生产效率低的让人膛目结舌,次品率一度高到让他们自己都无法忍受的地步了,大量的宝贵原料就在这种无声的对抗中白白消耗掉了。 》≠》≠, 再加上德国人对于被占领国工人的压榨这个极其严重的失策,当那些工人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工作都无法养话全家人的时候,所有人都毫不犹豫的选择消极怠工来作为抗议的方式。当一家法国飞机生产企业竟然一个月都装配不起一架战斗机,修理一辆坦克需要耗费两个星期,一个筒单的齿轮报废率达到百分之一百的时候。德国人距离他们的失败也不远了。 德国人竟然对这种对抗造成的损失无动于衷,他们甚至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对方民族比自己低下的证明。他们相信这些人永远都无法达到德国那种精密的加工标准。为了表示德国人的宽容,他们竟然容忍了这种浪费的继续。让那些被占领国工厂继续得以拖拖拉拉的生产着残次的军需品和武器。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徐峻几乎不敢相信资料真实性的事情,这件事让徐峻不禁开始怀疑德国人也许拥有浪费资源方面的天分。 德国人竟然情愿把矿石之类的原料用火车运回德国冶炼。也不愿意在开采地就地冶炼加工后向德国运输成品原料。这让徐峻感到实在无法理解。提出这项建议的家伙出生时一定是难产以至于被产钳夹坏了脑袋。 矿产就地冶炼就地加工才是最节省资源与人力的办法,就算德国国内需要,运输成品原料或者半成品与运输原矿石相比哪个更省钱省力。这笔帐白痴都算得出来,可是以严谨务实而著名的德国人却恰恰想出了那种赔钱费力而且损耗严重的天才主义。德国的内政官员们似乎对原矿石源源不断运入德国仓库的景象非常着迷,他们坚持认为只有德国自己亲自冶炼加工出来的才是合格的原料,而根本不去考虑为了运输与加工这些原料德国将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徐峻现,最严重的浪费并不是在这些占领地上生的,而是在德国的本土。德国国内资源浪费的情况甚至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德国国内各个生产部门之间的恶意竞争、相互倾轧再加上混乱的生产管理与可怕的官僚主义,德国人以一种今人疯狂的效率的浪费着那些决定着他们未来的宝贵资源。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布伦博格(七) 现在到了必须解决这些问题的时候了。徐峻的决心无比坚定。 但是如何才能彻底的解决这些问题呢。光是依靠加强生产管理以温和的占领政策还是远远不够的。 徐峻认为,现在的欧洲在修补完战争所带来的创伤之前,在国家工业体系中占据重要位置的军工产品市场将会不断的紧缩。人们现在需要的是重建家园而不是整军备战。 那些庞大的军工企业的萎缩将会引一连串的反应。原始材料需求的下降以及大量的应急栽员。萧条的市场将拖垮相应的民用生产企业,直接影响到整个欧洲社会经济复苏的度。 所以,徐峻认为,目前他先要做的就是为欧洲工业产品开拓新的市场,增加商品的需求量,以此刺激欧洲工业体系重新走上轨道。 军火生产是工业生产中最著名的高利润产业,一炮弹的成本与售价之间有时候相差两倍以上,利润还能随着产品科技合量的增加而成倍的提高。这是一项今人疯狂的暴利产业,一架总计成本在两万七干马克左右的老式轻型轰炸机在国际军火市场上的标价可以达到六万到八万马克。 特别是德**火,一直以质量优良性能可靠而闻名。而且经过欧战场的检验之后。德国武器的声誉已经达到了历史最高点。 不过。由于纳粹对武器出口地严格控制。只有有限地几个附属国和盟友才有可能获得德制武器。而且由于德**工企业生产力有限,还必须先得满足国防军内需之后才能完成他国的订单。这造成了现在在国际军火交易场上德国武器一直处于有价无市的局面。 徐峻想要开拓海外军火市场,那就必须先扩大军工生产的规模以及提高德**工生产系统的效率。 徐峻决定把整个欧洲的军工企业都调动起来,在相互公平地基础上展开全方位的合作,把他们拉进德**工先进的生产体系之中。建立一个庞大的生产与销售集团。并以由此产生的高额利润加快欧洲轻济的恢复度。 徐峻并不会天真的以为光靠当军火贩子就能重振欧洲轻济,这只是整个欧洲产业链启动地第一步。 军工生产企业的展将会带动起其他民用生产企业。徐峻的目标是把欧洲变成一个世界高端产品工厂,无论是民用还是军用产品。都能占据世界市场重要的份额。 徐峻把目光放到了中国。现在地中国是世界上最庞大的军火需求国。光是她每天消耗在战场上的弹药数量就足以让克虏伯或者莱茵金属的董事会董事们全体休克,其背后蕴藏地巨大利润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这也是德**工企业一直在为失去中国市场而表示遗憾与痛心的原因。 “必须重新进入中国市场,这是德国目前最重要的目标。是德国重新倔起于世界的关键一步,也是在德国领导下的欧洲重新复兴的关键一步。我们是否能够达到这个目标,就得看元帅阁下这次中国之行顺利与否了。 布伦博格元帅。我希望你知道。你肩膀上肩负的使命是多么艰巨。能否走好这一步,将会直按影响到德国所有的后期战略。如果你能够完成这项艰巨地使命,必定将会由此载入史册,我亲爱的元帅阁下。 徐峻注视着布伦博格的双眼严肃的说道。 “我明白了,我的元。就如您前面所说的,这的确是一件会影响到德国乃至整个欧洲历史展的大事。我为我能够担负起这项重要使命而感到激动,同时我也非常感谢您对我的这份信任与期望。 不过。。。。您还没有告诉我。我们将如何面对日本方面的阻碍。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一定会对此事做出极其强烈的反应,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对这项事业进行破坏与阻挠,甚至不惜使用武力。如果事特真的展成那样,我们有可能会和日本在亚洲展开正面对抗,到时候我们该如何应付呢。” 布伦博格皱着眉头问道。 他从徐唆的计划里者到了一个广阔而美好的前景,他为自己将能成为历史的见证者感到激动,同时他也对计划进行过程中将会遇到障碍感到忧虑。 “是的,元帅阁下。我们一定会遇到日本方面的阻挠与破坏,而且必定会因此卷入亚洲的战争。这是无法避免的,就算我们不与中国展开军火交易,不对中国加以援助,日本帝国还是会与德国在亚洲生激烈的冲突。” 徐峻端起了他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 “在我们新的欧洲占领政策之下,德国势必将与欧洲低地国家建立起更紧密的关系,在掌猩整个欧洲的领导权的同时,德国势必要肩负起雄护欧洲各个国家利益的责任,其中包括了他们在各自殖民地的利益。而欧洲国家大部分的殖民地都在亚洲。那里拥有丰富的资源,出产着欧洲重建时最需要的稀有矿产与能源资源。而这些资源,恰恰也是日本帝国最紧缺与最需要的。 从目前亚洲战局来看,日本帝国绝对不会放过这些资源产地。他们已经在与中国的战争中耗费了太多的资源,这个国家已经成为了战争的奴隶。中日战争正在演变成这两个东方国家之间的国力消耗战,而且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报上来看。这场消耗战最后地胜利者绝对不可能是日本帝国。” 徐峻打开桌上地雪茄盒抽出了一支雪茄。 “美国已经宣布废除《日美通商航海条约》。如果日本帝国在两年之内无法获得新的资源来源。他们将会迅被这场战争拖垮。他们不会甘心输掉这场几乎耗费了他们全部国力的战争,所以他们一定会向欧洲国家在亚洲的殖民地伸手,那里有着他们可以继续将这场战争继续下去的宝贵资源。” 徐峻放下了雪茄剪,拿起打火机点着了雪茄。 “您认为他们会向这些殖民地动攻击?难道他们谁备与整个欧洲开战?这太疯狂了。他们大可向那些殖民地购买他们所需要的资源。这才是明智地选择。” 布伦博格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他们就是这样一个疯狂的民族,他们为了战胜中国耗费了太多的国力。为了能够打赢那场战争,他们必需挺而走险。他们的黄金储备在战争爆后短短四年的时间内就消耗了百分之八十六,他们已轻没有足够的资金展开国际贸易了。 在这种境地中,他们只能选择劫掠而不是贸易。更何况,我们也不会同意那些殖民地与日本展开资源贸易,这太愚蠢了,这会使德国永远的失去中国市场。而且还会引与美国之间地利益冲突。我们非但无法从日本人身上获得什么利益,而且还会因此被日本人拖进他们的阵营,这将严重的损害德国的国家声誉与利益。 而且,从我私人地角度来说。任何帮助日本帝国的行为都是令人无法容忍的。我极端厌恶这个贪婪疯狂的国家与他们所做地一切。” 徐峻皱着眉头吐出了一个烟圈。 “但是,在现阶段,我们并不用担心日本会对此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他们还未做好谁备。他们还未淮备好与欧洲国家特别是与德国展开对抗。在他们做好所有的准备之前,他们会忍耐,并且在表面上继续维护他们与欧洲国家之间的关系。 想要达成我前面说的那个目标,统帅部专门做了一个预算,日本帝国需要在中国战场进行大规模的战略层面上的调动,动用四个师团以上的陆军部队以及大量地海军和空中力量。并且从现在开始就要为这项战略生产与储备大量的战争物资。我认为至少在明年年底前,他们都不会冒然动对欧洲殖民地的武装攻击。 当然,我们也不能为此掉以轻心,谁知道这些日本人下一刻会做什么,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完成亚洲方面的军事部署,尽量保证当那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不会被那群疯狂的矮子打个措手不及。 而在准备阶段,我们必须在亚洲战略的调整上保持低调与保密,不能过分刺激那些疯子的神经,至少在我们做好全面的谁备之前得那样。” 徐峻顿了一顿,向魏尔勒做了个手势,后者立即从他那个文件包抽出了一张文件。 “为了达到迷惑日本的目的,我们现阶段将会以法国政府的名义与中国政府展开军火贸易。我已轻和贝当就此达成了秘密协议,他也非常担心法国那块遥远殖民地的安全。而且这位元帅阁下对军火贸易的利润也一样充满了兴趣。而现在,我的元帅,为了你的中国之行,统帅部已经做好了万全的计划。” 徐峻犯那张文件递给了布伦博格。 “你将乘坐飞机轻过罗马尼亚到达伊朗,然后从那里乘坐客轮到达荷属东印度。你将在那里和你的使团其他人员汇合,随后再与我们的第一批货物一起到达法属印度支那。真是个谩长的旅程。” “在荷属东印度与我的使团其他属员汇合?” 布伦博格歪着头看着那份文件。 “是的,我的元帅,他们在两个星期前就出了,按照法国海军的通报,他们现在已经到达了非洲东海岸。” “我的元,您前面说的是法国海军?他们还带着我们的第一批货物?” 布伦博格不禁张大了嘴巴。 “是的,您没有听错,是法国海军。这是我和贝当的另一项交易,我亲爱的元帅。” 徐峻微笑着弹掉了雪茄上的烟灰。 “那么,我应该如何面对这些法国人呢。” 布伦博格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该问的。 “把他们当成德国的盟友,我亲爱的元帅阁下。德国人现在除了战胜敌人之外还要学会如何交朋友。” “我的元,我能知道第一批货物包含了些什么吗?我(手机小说网ap.)要为这次使命做些准备。” 布伦博格把那份文件放回了桌上。 “当然,魏尔勒将军,把货物的请单给元帅看看。我的元帅,与这次中国之行相关的文件会很快送到你的办公室,如果还需要什么资料情报,你可以直按向魏尔勒持军询问。” “非常威谢,我的元。” 布伦博格按过请单审视了起来。 “三十辆h35坦克,十五辆b1坦克。。。。” “这是法国政府配属给法属印度支那殖民地部队的。不过如果中国方面迫切需要的话,可以从中匀出一部分,报价按照后面那个价格加两成。” “二十门155重榴弹炮,十五门75毫米步兵炮。。。。” “这也是配属给法国部队的,不过如果中国方面需要的话,也可以匀出一部分,价格方面同上。” “这个。。。。我的元。您能告诉我在这份请单上究竟有哪些是属于我们的货物,看上去这些好像都是法军装备。” “嗯,这个。。。。实际上。。。。这些都是我们缴获的战利品,我想与其把这些武器放在仓库里生锈,还不如早早卖掉,而且还能节省很大一笔销毁费用。” “这样啊,我的元。中国政府会不会不愿意购买这些旧武器,我觉得第一笔交易非常重要,我们可以提供一批崭新的德制武器,这样可以给中国政府一个好印象,这对以后的交易展也有好处。” 布伦博格对旧货买卖有些忧虑。 “这个不用担心,我的元帅。这些法国武器的状态非常良好,都是从战利品中仔细挑选出来的。比如那两万支m36步枪。大部分都是崭新的,从未使用过,最多只摔过一次。” 徐峻笑着解释到。 “摔过一次?” “嗯,有些法国士兵投降时动作比较粗野。”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党卫队 揉了揉有些胀的额头。徐峻端起了桌边的茶杯。 “道根。下午的日程安排。” 徐峻喝了一口茶。皱起了眉头。 “我的元。您下午的日程安排是:两点钟接见凯特尔将军和曼施泰茵将军。三点半接见日本特使。五点钟参加统帅部例会。晚上七点会见法国特使并与其共进晚餐。” 道根恭敬的大声回答到。 “嗯,改变一下顺序,把接见凯特尔持军和曼施泰茵将军的时间后延,我想先见见那位日本特使。” 徐峻把杯子里的冷茶倒进了办公桌旁的痰盂里,随后扶动了桌上的电铃。 “给我换一壶热茶,艾瑞克。” 英俊的帝国独裁者对着应声而入的年轻副官晃了晃手里的茶杯。 “请稍等。我的元。” 帝森豪芬少校快步走上前端走了办公桌边的托盘。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处理吧。告诉希姆莱,我对他的工作成绩非常满意。部队已经到达荷属东印度,等布伦博格元帅一到。他们就开始承担起保护使团安全的职责。一旦出了批漏。我会先追究党卫队方面的责任。” 徐峻在一份文件底部签上名之后递给了道根。 “遵命,我的元。希姆莱阁下对这项计划很有信心。我也希望党卫队自此能够改变他在人们心中的印象。而且,我敢向您保证。这次派往亚洲的党卫队突击队员都会是最精锐最忠诚的。” 道根满脸激动的回答到。 “我相信你。道根。党卫队的改组要加快进行,希姆莱在这方面做的很不错。他的表现远远出了我原本对他的期望。他将会得到他应得地奖励。而这次远征、将是历史给予党卫队地一项艰巨考验。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辜负党卫队佩剑上的铭文。” 徐峻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办公室窗外的巴黎市景淡然的说道。 “我等的荣誉即是忠诚。我的元。” 道根恭敬地低下了头。 早在德国国内的大清洗展开之前,徐竣就已经开始在党卫队中展开了一次大规模的清洗行动。 希姆莱现在已经成了徐峻保证德国国内稳定与德国战略调整计划实施中最得力的帮手与凶器。 这位党卫队全国总领袖在某些方面的直觉敏锐地可怕。他知道这是保住他那把已经有些动摇的宝座的唯一机会。如果把握不住。徐峻将毫不犹豫的把他送进地狱。如果他把握住了。那么他就有可能得到那位上帝使徒的信任。 况且,他非常崇拜徐峻在战场与政坛上的表现。当徐峻把希特勒打翻在地的时候,习惯于尊崇强者的希姆莱立即就把他心中圣坛上的神像由希特勒换成了莱因哈特。 他坚信。只要他忠心的为这位使徒服务。他在这位年轻元阁下那里获得的利益将会比他现在所失去的要多的多。 希姆莱对命令的服从性在德国官员中一向是最高而且是最彻底的。只要接到命令,就算使用最笨的办法他都会努力把它完成。 党卫队的改组计划与整顿命令一旦下达。那就必须毫无条件的服从并予以实现。 希姆莱,这个历史上最残酷的暴徒在这个时空里毫不犹豫的把屠刀伸向了他的部下们。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党卫队里的渣滓们被清洗了一个遍。保持了党卫队一贯的血腥而又高效的作风。 徐峻对德国纳粹党卫队没有一丝好感。相反还充满了厌恶。 历史上有关党卫队的那些华丽的光环都来自于它的分支,以英勇顽强著称的武装党卫队。而普通党卫队除了在德国领土和被占领国领土上散布恐怖和罪恶、败坏德国的声誉、犯下一大堆战争与非战争罪行之外。根本就没有起到一点用处。 而且。只要一件事情掺合进了党卫队,那么出状况的比例将呈几何级数提高。纯粹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型代表。 现在。徐竣不会再允许那种糟糕的局面在他的眼皮底下生了,如果党卫队无法对于德国挥出他应该起的作用。那么徐竣丝毫不介意在这颗老鼠屎彻底搞坏一锅汤前把它挑出来扔掉。 但是,党卫队的那种几近于宗教般的忠诚与牺牲精神与从中引出的强大凝聚力与实力却是每一个当权者都希望能够掌握的,这是一股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 徐峻同样也不甘心就此放弃这股在现阶段能够加固自己统治的力量。 于是。如何控制已经开始腐烂的党卫队并加以利用成为徐峻的一项重要的课题。 逆龙道论坛(.)御风而行倾情手打,欢迎转载! 毕竟党卫队在理论上是直属于他个人的私人卫队。而且它现在还没有像日后那样在德国各领域渗透的那么广泛,给德国造成那样严重的损害。如果能够进行改造并加以合理的利用。那将是徐竣手中一张威力十足的王牌。 但是。前提是。徐峻必须彻底的掌握这支力量的控制权。 历史上多疑的希特勒并不完全信任党卫队。他一直担心党卫队会变成另一支冲锋队。所以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放松对党卫队的控制。 希姆莱一开始还没清醒的明白这位元的想法。随即就在一次私自行动后遭到了希特勒严厉的警告。想到当年罗姆的下场,希姆莱就此收起了独掌党卫队的野心,而党卫队随后的表现也确实让那位元感到满意。 作为国家暴力机构之一,党卫队的定位却出乎寻常的模糊。这里除了希特勒对自己私人卫队的有意纵容之外,希姆莱的个人野心也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在历史上。党卫队成了恐怖地代名词。在希特勒的肯下,它享有一切合法使用暴力的权力。它的触手伸到了第三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任何被它认为有利益存在的领域,都会遭到它无情的侵入,政治。经济,生产。外交,甚至包括科研领域。 党卫队竟然有自己的军械研究机构,为他们专门设计武器与装备。作为一个准军事单位来说。在世界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党卫队享有第三帝国暴力机构中最高等级的特权。它只对德国元负责。除了德国元和他们的全国总领袖。他们拒绝接收任何人的指挥。 他们拥有艳对的警察权。可以随意逮捕任何被他们视为罪犯的德国公民。他们甚至可以逮捕现役军人。哪怕那是个挂满了勋章的将军。 他们有自己的监狱。自己的集中营,自己的法律系统,甚至自己的法庭和法官。 在第三帝国,党卫队和国家秘密警察一起浇铸起了悬挂在所有德国公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任何胆敢跨越雷池一步的德国人都将领教到这两个暴力机关的铁拳。 世界历史上唯一能够与他们相提并论的国家暴力机构只有当年以血腥残暴著称的契卡。现在被称为苏联国家内务人民委员部,也就是是著名的kgb。 现在。徐竣不准备让党卫队像历史上那样展下去,他必须给党卫队重新定位。 徐峻的目标是,把党卫队转型成为一支德国国家内卫部队,让党卫队成为维护德国社会稳定的关键力量,而不是历史上那种社会秩序的破坏者。 党卫队不能成为一个特权机构。他只能为政权服务。徐竣决定限定党卫队的权限,剥夺他们一部分的警察权和所有与职责无关的特权,把他们的势力局限在仅限于保卫国家安全需要的范围之内。 党卫队将实行彻底的军事化管理,而不是原先那种半政治组织半军事组织的管理模式。那种模式太混乱,给党卫队里那群害群之马创造了太多的以权谋私侵吞德国国家财富的机会。 党卫队还必须精简现有人员。把不符合标准的人员都清除出去。以此纯洁党卫队成员的成份。 由于希姆莱之前过于急切的想要扩张党卫队,大量的社会闲杂人员被招进了这个组织。从这几年的记录上看。党卫队成员的来源复杂到了极点。从贩夫走卒到地痞流氓。只要被认为是忠诚于纳粹党并愿意效忠元的,而且能证明自己是纯雅立安人种的日耳曼人就能加入。 而且党卫队里裙带关系猖獗。往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的人一但掌握权力。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全家族的人都拉入党卫队。 而且,这造成了党卫队中行贿受贿特况愈严重,所有人都看到了加入党卫队的好处,于是拥有征召权力的各级党卫队大小头目成了那些怀着各种目的想要钻进党卫队的家伙的要行贿对象。 徐峻看到的资料里记录了这样一件事,某个肉铺老板送给某位党卫队三级大队长一筐香肠,第二天人们就赫然现,这个昨天还在店里斩肉的家伙今天竟然穿着笔挺的党卫队黑色制服大模大样地在街头乱逛,而且衣领上还挂着党卫队一级小队长的领花。 由此可见。党卫队内部人员的清理整顿工作己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徐峻给希姆莱的命令里专门为此注明了一点,任何不符合党卫队成员标准的人员一律清退。如果现其中还涉嫌行贿或者假公济和行贿的。一律就地逮捕并严加审讯,一旦现情况属实。必须立即予以惩处。 党卫队将真正成为国家行政单位之一,所有的资金将由国家供给,而不是之前的由党卫队自行募集。曾经有些党卫队的赞助商利用党卫队的权利打击他们的对手。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德国国内经济展的稳定。 党卫队将进行完整的军事训练,由德国国防军派遣专业教官给予党卫队士兵最系统最全面的军事训练,并且各级党卫队军官也要接受系统化的军事指挥教育。 党卫队将成为一支被国家承认的轻型武装力量,担负保卫国家内部安全与秩序地责任。在此之前党卫队必须重新组建新的领导机构和结构。以国防军为模本建立起更系统化更有效率的指挥体系。 党卫队还得订立新的规章制度,必须严格遵守德国法律。并且建立起严密的监察机构杜绝违法行为的生。 而且,徐竣还特别要求希姆莱。尽量淡化纳粹种族思想在党卫队里的思想主导地位,同时把思想指导的重心放到爱国主义与忠诚教育上。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必须确立徐竣个人在党卫队员心目中唯一的领导地位。 党卫队将成为一支只忠于德国与他个人的内务武装警察部队。这是徐峻给这支黑色军团定制地新身份。 希姆莱深切的领会到了徐峻的精神。这位元正在德国慢慢抹去希特勒存在的痕迹,并且借机增长他手里的实力。 对于这一点,他非常能够理解,在经过那么多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争权夺利之后,希姆莱也看清了纳粹党的本质。信仰是否坚定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在手上所掌握的实力。 徐竣现在掌握了希特勒当时都无法掌握的庞大实力。他获得了所有国家暴力机器的拥护与效忠,他成功的完成了希特勒都无法完成的任务。把整个国家权利完全的掌握在他个人手中。 希特勒在战争刚开始的时候还不能做到完全的独裁、他的权利大部分都分摊在他的那群战友手里,为此他每个月都得化不少精力用来平衡他那群战友之间的关系 同时,他还要平衡纳粹党与国内其他强力机构的关系。平衡双方在利益上的冲突。 最重要的是。他还未能完全掌握德国的军队,虽然表面上他是德**队的唯一领釉。但是实际上,德**官团们还是有实力对他的命令进行阻挠。他并不具有与军方直接对抗的实力。 而现在的徐峻。不但获得了军方的全面拥护,还借着希特勒的死亡,铲除了所有能够威胁到他并能与他分享权力的纳粹高层,并把所有的权利全都集中在了他和他的部下手中。从这一点来看,这位上帝使徒比当时的希特勒更有资格称为一个独裁者。 希姆莱现在非常清楚自己在这位上帝使徒的手下该扮演怎样的一个角色。 他也看到了。他将会在徐峻那里获得什么。 党卫队虽然表面上被削弱了力量,而实际上,党卫队将比以前更强大。 党卫队次在政治上获得了军方的承认,这意味着党卫队与军方的内耗与对抗将不复存在,党卫队展道路上最大的障碍就此消失。 而徐峻给予党卫队合法的身份,更加让希姆莱感到高兴、这意味着党卫队从此以后将可以以德国国家正式行政单位的身份踏上政治舞台。而不用像以前那样事事都必须挂着希特勒的牌子。 党卫队从此不再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是一支正规的国家力量了。 而且最让希姆莱感到兴奋的是。徐峻竟然给他下达了一项重要的使命,而且和希姆莱最为感兴趣的外事活动有关,从这里希姆莱看出了徐峻对他的信任。 徐峻让他挑选出党卫队里最精锐的武装人员组成一支营级战斗队,随后跟随德国使团出使中国,并驻守在那里为德国与其盟国的外事机构提供保护。 希姆莱对此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一千两百名德国党卫队员从各个单位抽调了出来。 他们全都是在国防军服过役的老兵或者强壮的年轻人。他们都是狂热的爱国者。并且对帝国元极其忠诚。 所有人都受过严格的十八个星期的步兵训练。其中很多人还拥有各种特种技术证书。 在亲自检阅之后,希姆莱觉得这些党卫队员的战斗力甚至已经过了在法国前线的武装党卫队。 他现在对完成这项任务充满了信心,这些战士一定不会让他的元失望,一定能够为他赢得元更多的赞赏与宠幸。 而且外交部的亚洲特报科科长在看了那些士兵的战术演练之后私下向他保征,除了不会使用筷子。这些士兵在亚洲将是无敌的。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外交特使(上) “我的元。那几个日本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您是不是现在就见他们?” 里宾特洛甫谦卑的站在徐峻身边低声问道。 “嗯……让他们进来吧。” 徐峻从窗前转过身来,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他的外交部副部长。 “该来的总会来…… ” 徐峻潇洒的捋了捋额前的碎,稍稍整了整衣襟,随后背着双手继续欣赏起窗外的街景起来。 “大使先生。元请你们进去。” 里宾特洛甫微笑着站在大岛浩面前轻声说道。 “啊。谢谢。部长先生。” 大岛浩早就已经从休息室那张华丽的沙上站了起来,听到里宾特洛甫的话,他飞快地向身边的同伴交换了一个眼色。 日本大使缓缓的提起他之前一直抱在胸前的公文包,整理了一下衣襟。带上他的德式呢礼帽。 “请等一下。部长先生。请您转告元,凯特尔和曼施泰茵将军己经在路上了,将会准时到达这里。” 帝森豪芬提着电话大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艾瑞克。” 里宾特洛甫笑着向帝森豪芬挥了挥手,然后转过头对着那群日本人催促到:“各位,请跟我走吧。元还等着呢。” “啊。是的。请部长先生带路。” 日本特使们在起步之前突然恭敬地向着坐在写字台之后的帝森豪芬齐齐地鞠了一个躬,把年轻的副官吓了一跳。还没等帝森豪芬反应过来。那群衣冠楚楚的日本人就已经带着一脸拘谨的神情快步地跟在里宾特洛甫身后走进了徐峻的办公室。 “哦?” 帝森豪芬疑惑的挠了挠头。随后耸了耸肩膀。 “真是一些奇怪的人。” 对于六月份德国最高领导层的突然变动。世界上最为关注地可能就是日本政府了。 去年德国政府在没有知会日本政府的情况下闪电般的和俄国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结结实实的打了日本政府一个措手不及。 刚上台不久的平沼骐一郎相大人好不容易挺过诺门坎惨败给他带来的巨大压力。正在埋着头筹划和德国意大利结盟共同对付俄国的帝国大计,愣是没想到德国人会在这当口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脑壳上打了一记闷棍。 大日本帝国联合德意。揽着膀子向毛子找回场子的宏伟计划眼看就这样泡汤了,平沼内阁只得黯然的就地解散。 前前后后才折腾了七个月,可怜这位帝国相大人这时候连屁股还没来得及坐热呢。遇到这种倒霉事,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原本表面上正在飞展的德日关系刹那间就像踩了刹车一样停滞了下来,日本国内喧嚣一时的德日联盟地呼声也因此戛然而止。一时日本朝野上下都在指责外务省为什么没能在事先获得半分的风声。花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竟然对这种级别的外交事件都一无所知。这样的外务省怎么能让人继续信任下去。 外务省的官吏们就此被无能、渎职、白痴、废物等等一大堆帽子扣的死死的。搞得外务省上上下下在那一段时间里出门都不敢告诉别人自己是干哪行的。 接着登台地是和平沼相一样命苦的阿部信行相。刚刚上岗没多久。这位陆军大将就被国内一大堆贸易矛盾和粮食短缺问题搞了个焦头烂额。 这位将军打个仗放个火什么的还凑合。治理国家就要了他的老命。虽然经过了一番奋力挣扎,但是还是很快就失去了日本朝野上下所有人的信任,只得被迫辞职下台。他比平沼骐一郎更惨,才执政了短短三个月都不到,比徐峻那个时空里还要短。 阿部的无能表现把日本陆军将领的脸彻底的丢了个精光,下台之后立即就被军部一脚踢到一边坐冷板凳去了。 接替阿部这个倒霉蛋的是海军出身的米内光政大将。这位相能力还不错,保持着海军善于慎密思考的光荣传统。能够冷静的构想日本的展政策。不过令人意想不到地是。这位海军大将除了继承了海军式冷静的思维方式之外,同样也继承了海军一贯亲近英美的传统,上台之后屁股还未坐稳就联合着外相有田开始准备在外交上与英美展开协调。缓解双方的矛盾。 米内的这种态度彻底激怒了痛恨英美的陆军系统。随着陆军大臣烟俊六的辞职倒阁。米内光政无可奈何、只得咬着牙鞠躬下台。他撑了三个半月。比阿部那个笨蛋多坚持了十几天,总算没给海军丢脸。 随后就是现在这位近卫文磨相。这位政坛元老下台一年多之后在天皇的命之下东山再起再次组阁,比历史上足足提早了两个多月。 直到这时候,日本外交部门才总算重新缓过一口气来。 近卫内阁的外务大臣松冈洋右。这位著名的“大陆派”外交官再次捡起了与德意结盟的计划。不过这一次三国同盟背后日本想要对付的目标不再是北面的俄国。而是太平洋对面的美国。 激进的松冈甚至准备在三国结盟成功后立即展开和俄国的谈判,争取把俄国也拉进三国联盟。以四国之力与美国展开对抗。 外务省的官吏们在得到明确的目标之后开始摩拳擦掌准备重振外务省昔日雄风。可是还未等他们做完日本外交政策的基本调整工作。安稳了还没有几天的德国人却又一次搞出了惊动世界的大事。 德国在经过了严密地准备之后突然动了对欧洲低地国家的闪电进攻。刚获知这个消息时。日本-方面真的被吓了一跳,他们想不到德国这么没有耐心,独自一个向欧洲最强大地国家联盟起了挑战。 接下来的局势展让日本人更是目瞪口呆,德**队表现出了乎寻常的战斗力。貌似强大的英法陆军在德**队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的看着德**队在欧洲大陆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地。 日本国内的舆论再一次沸腾了,德日联盟地话题又一次占据了国民们茶余饭后的主导地位。特别是陆军里那些少壮派军官们,他们被德国辉煌的战果激得两眼绿热血沸腾。这群狂热的家伙甚至大声喊出了我们不能误了这班公车的口号。并且获得了军队内大部分高级将领的认问。 不光军方这样想,就是内阁中大部分人也认同了这个看法。不少人认为凭借日本与德国两国之前保持的那种良好地关系。加上之前那份《**产国际协议》垫底。日本必定能够搭上德国称霸世界的顺风车。 眼看着英法就要被德国彻底击败,到时候亚洲地区除了太平洋另一头的美国,再也没有国家能够阻(电脑小说网.)挡日本帝**队前进的脚步,距离实现天皇陛下八荒一宇理想的那一天不远了。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日本全国上下欢呼雀跃之际,德国人却再一次跟日本人开了一个级玩笑,他们的元竟然换人了。 当外务省获知这个消息时,外务大臣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德国人到底在搞什么,到底想要玩死几个日本相才算完。上次就玩残一个平沼,搞得日本一年多的时间里换了三界政府。其中两届加起来还不到半年。日本政局一片混乱。现在崭新的近卫内阁刚刚上台,南进战略终于确定了下来,日本正准备展开新一轮的德意日联盟的外交斡旋。德国人却又搞出了这种状况。 外务省此前为了讨好德国元还专门研究了希特勒的个人性格和习惯。现在倒好,被研究的目标竟然一句招呼都不打,说挂就挂了。 而当他们获知接任的是那个一直保持低调地年轻副元莱因哈特冯施泰德的时候。外务省的官员们感到问题变得严重起来了。 原本德国元继承名单上排在第二位的是空军元帅戈林,现在的这位德国元排在第三位,而且他一直在政府内担任一个闲散的不管部长,在他担任起军事指挥官之前,根本就没有引起外务省的关注。 外务省的特报部门对于德国领导人的资料早先收集了不少。大部分都是希特勒和戈林的。整整装了三个文件柜。这些个文件里却没有几份是关于这位副元的。 也怪莱因哈特这家伙平时藏的太严实了。一直就深居简出鬼鬼祟祟的。除了纳粹高级集会。其他活动一律到场三分钟就闪,日本大使馆召开的外交宴会他一次都没参加。而且从不接受记者的采访。和他的那活泼的前任相比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由于他的那种今人难以理解的低调。竟然使得外务省情报部门在现难以获得有效资料之后有选择的把他忽视掉了。 现在堂堂的大日本帝国外务省对这个德国新元的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情报处里关于这位冯施泰德的资料,全部照片档案加起来还不到十页纸。这怎么不让那些外交官员为之郁闷呢。 当获知德国新任元是这位老兄时,日本帝国外务省上上下下顿时一片惊慌失措。松冈洋右当场就傻了眼,这件事特要是传了出去。外务省那堆白痴、渎职、废物的帽子就永远别想摘下来了。 气急败坏的外务大臣就地下了死命今。必须在法国战败投降之前掌握这位德国新元的一切资料。否则他将开除所有与此相关的人员。就算那家伙是天皇敕封的也一样没有好果子吃。 外务大臣下了令,下面那群可怜的官员只好上窜下跳地到处寻找德国元个人资料起来。明的暗地各种套路各种关系全都被利用了起来。为了自己那笔不菲的工资。日本外交官们豁出去了。 可是让他们感到失望的是。无论从哪个部门获得地信息都是简短的可怕。这个德国元的履历干净的像一张白纸。松冈本人不禁开始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而最让日本人威到匪夷所思的就是,原本他们还想从德国驻日本大使馆大伎尤金奥特将军那里探出一些情况,可是他们没有料到,这位大使先生对他那位新元的了解竟然和他们一样的贫乏。 亏他还在大使馆里挂了那位新元的画像。竟然连自己那位大头目的身高有多少都讲不清楚。 最后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外务省官员们只得冒着被耻笑的危险硬着头皮向日本陆海军的军事情报部门寻求帮助。但是结果还是今他们失望。日本军方并没有在欧洲建立起可靠的情报网铬。 这也难怪,陆海军在欧洲除了各使馆的武官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情报来源。况且他们只关心和军事有关的情报。关于各国政治领袖的资料比外务省自己收集的还少。 就在外务省官员们彻底陷入绝望的时候,他们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帮助。德国大使的私人助理向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这个叫佐尔格的德国人向外务省的官员们提供了有关那位德国新元的详细情报,包括这位元的性格、习惯、个人喜好。甚至私人的财务状况,所有的资料都详细精确的让人不敢相信。 佐尔格自称在柏林曾经专门去研究过那位帝国元,那时候他个人还只是帝国副元。虽然这位纳粹党领袖不喜欢接受记者采访与参加集会。但是纳粹党内部的活动他还是常常参加的。这些资料就是佐尔格以记者的身份亲自从莱因哈特身边的人那里探听到的。 佐尔格和日本官员开玩笑地说。原本他想要以这些资料为基础为这位副元写几篇吹捧的文章当作进身阶梯,但是还没来得及动笔就被派到了日本 等到了日本之后他又一直忙于使馆的工作,再也没有时间搞私人创作了。这些资料也就被搁到了一边。当他从奥特大使那里听说日本方面想要寻找德国元的资料后。作为一个日本最真挚的朋友,他非常希望能够为日本尽一些绵薄之力,随后他就想起了这些以都收集的资料,马上就找了出来。希望这些资料能够对日本方面有所帮助。 外务省的官员犹如久旱逢甘雨。对佐尔格的热心相助真的是感激涕零。几个官员都暗自下定决心,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一定要重重的酬谢佐尔格,回报这份恩情。 看着手上那些详细的资料。松冈洋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意大利使馆已经来电报,墨索里尼政府已经决定与日本结盟,现在就看这位德国新元的决定了。现在手头上又有了这些资料,摆平德国这位年轻国家元的把握更大了。 凭心而论,松冈洋右并不担心德国方面真的会有什么变化。就算是换了一个领导人也一样。日德意联盟的达成已经是大势所趋。没有能够改变的了。 德国与日本的友好关系己经展了不是一两年的时间了。双方在各项领域都有了良好的合作。德国与日本在此之前就签订了《**产国际协定》。这已经可以看成一种非正式的结盟表现。 况且。德国刚战胜法国。而且占领了比利时荷兰等一批低地国家。现在正处于需要政治上援助的时候。现在能够在政治上呼应德国的国家只有意大利与日本。松冈看不出德国有抛弃这两个盟友的理由。除非那个莱因哈特疯了。否则他一定会非常乐意与日本建立联盟关系的。 在内阁会议上。近卫相已经确定了帝国后期的战略方向将会放在南方。趁着英法等国刚被德国击败。无力保护他们南亚殖民地的机会,向东南亚展开扩张,占据东南亚丰富的资源产地。只有依靠这些资源,日本才能把这场战争继续下去。 日本要充分的利用德国现阶段胜利所产生的影响,把美国的注意力尽量引导到欧洲方向,那样日本就能腾出手来尽快的解决那些亚洲殖民地的问题。 就在松冈洋右正踌躇满志的坐在办公桌前研究内阁决定的与德国结盟的协议草案时。一份来自意大利大使馆的加急加密电报放到了他的面前。 还未等看完电报的开头部分,日本外交大臣就已经吃惊的站了起来。 “真是一群白痴!天皇陛下的伟大理想迟早要毁在这群白痴军人手里。” 松冈洋右无力的按住胀痛的额头。缓缓的瘫倒在了座椅上。手间的电报缓缓的飘落在脚边。 那张灰色的电报纸上用红色铅笔写着几行小字。 “今日接到德方通报。帝国陆军遣德观察团与德**方生激烈冲突,确切情况不明。yt两位长官已被德方拘押中。我已尽力与德方沟通,现未有结果。德方对此事语焉不详。看来问题比想象中严重。”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外交特使(中) 生冲突,能够搞到两位政府派遣观察团的正副团长一起被拘押。这种冲突得激烈到何种地步。看到德国人的那种态度,只要稍稍有些外交知识的就能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而可怜的松冈洋右外相这时候却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他现在只能跳着脚的让意大利大使白鸟敏夫,也就是电报署名的那个在最短的时间内,用尽一切方法从德国人嘴里了解事实情况,就算付出再昂贵的代价都在所不惜,只有掌握确切的特情报他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随后才能想出相应的解决方案来。 真是匪夷所思,陆军的那群白痴究竟捅了多大的篓子。松冈洋右感觉自己的胃病又快要犯了。 扣押一个外国政府使团人员,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要是放在两个相互敌对的国家身上。那几乎就等于变相的宣战。德国人一直非常注重外交礼仪。他们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冲突而干出这种公然违反外交准则的事情。这可是外交界公认的禁区。任何一个文明国家都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那群家伙在法国究竟能干出什么事情?松冈实在想不出来。但是作为一个国家外交大臣,他很清楚自己肩负的责任。遇到这种严重的外交事件如果处理不当,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自己一个人丢官罢职也就算了。破坏了天皇陛下的八荒一宇的目标那他可就成了大日本帝国的千古罪人。 想到这里。松冈不敢怠慢。带着这份电报就急匆匆的直奔相办公室。十分钟之后。满头大汗的近卫文磨带着松冈洋右直奔天皇皇宫。四十分钟后。皇宫会议室里,昭和十五年第一次御前紧急会议热热闹闹开场了。 “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件严重的外交事件。外务省必须承担起责任。全力处理好此事。安照国际上的外交惯例,我们要尽快向德国政府提出抗议。并且要求他们立即释放被扣押的帝**官,同时,大德意志帝国必须为此事向大日本帝国公开道歉。并且做出相应的赔偿。” 说话的是内务大臣安井英二。作为与此次事情关系最远的几个内阁大臣中份量最重的一个,他以他一贯的慢条斯理语气程出了自己的意见。 “外务部的确该承担起交涉的责任。但是我认为现在向德国提出抗议还为时尚早,我们必须慎重的对待此事。” 陆军大臣东条英机陆军中将的光头上现在出了一层油汗,在会议室橙黄色的灯光下闪闪光。 “东条陆相的话说的不错,在了解整件事情的真相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这关系到皇国的整体战略,不能草率。” 说完。近卫文磨瞥了一眼内相安井。 “诸位,现在地问题是。谁能知道那里究竟生了什么?被扣押的是你们陆军的人员,陆军方面难道对此事也一无所知吗?难道他们在欧洲的行程没有向陆军省报告?” 海军大臣吉田善吾海军大将虽然皱着眉头。但是谁都能看到他嘴角的那丝冷笑。 “吉田阁下。这次的观察团虽然是陆军组织的,但是出国之后一切行程安排都是由外务省的人员负责协调。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生了这种事情。” 东条瞪着对面的吉田冷冷的说道。 “那么,外务省方面对此事了解多少。有没有向德国方面做进一步的了解。” 吉田歪过头望向松冈。 “我已经向德国大使馆打过电括。现在让我疑感的是,德国大使奥托将军也不知道扣押使团人员的原因。实际上当我询问他时,他还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看来德国方面并没有通报他们的驻日使馆,从这一点上来看。问题绝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外相松冈一脸的愁容。 该死的陆军白痴们,松冈现在简直想要咬死那几个被扣押的日本军官。他们究竟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竟然让德国人对自己的使馆都封锁了消息。 原本陆军遣德考察团预定是在三国联盟达成之后才动身的。可是陆军省那群性急的家伙实在等不及了,他们非要在法国投降之前去德法前线做实地考察,观察德军在实际战斗中使用的武器与他们所运用新式战术以及效果。 他们这么做原本就违背了日本外交一贯的谨慎态度,在这种时刻堂而皇之的考察德**队,很可能会刺激到英美等国,加深他们对日本提防与注意。陆军那群外交盲可以不考虑这些问题,但是作为外交大臣的松冈就不得不要考虑这些了。所以在一开始松冈就向陆军省负责此事的主管表达了自己的顾虑,希望陆军遣德观察团能够按计划在三国联盟协议签订之后才出。 但是随着德国胜利的消息不断传来,松冈随即就被当时日本国内普遍的乐观看法冲昏了头脑。在陆军再三游说之下。竟然就犹如鬼使神差般的放行了。现在回想起来。松冈对自己当时的决定后悔不已。 现在。无论此次事件最后如何解决。都将会对日本帝国刚刚制定的南进战略造成影响。要知道日本此后所有的战略都建立在德意日三国联盟的基础之上。在目前德日两国正在准备展开实质性谈判前的关键时刻。竟然出了这档子莫名其妙的事情,实在今人感到无法想象。 松冈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事情不会糟糕到今人无法挽救的地步。要是那样,自己的外相也就当到头了。 向德国提出抗议要求道歉和赔偿? 松冈愤愤的瞥了一眼安井内相。这个蠢货,他知道些什么就敢向德国提出抗议。如果有可能。松冈情愿向德国道歉并且赔偿损失。只要能让德日关系恢复原状,让德国同意与日本达成盟约。 “在此之前,陆军方面一直在提议与德国结成联盟、对此我也一直表示需要慎重地考虑。从现在生地事件来看,我的担心是有理由的,德国方面根本没有与日本结盟的诚意。他们竟然无视国际间的外交准则。肆意扣押日本军方代表团成员,这是对大日本帝国国家尊严的挑战。我觉得目前我们必须对此事尽快的做出反应。这关系到大日本帝国在国际上的颜面。如果遇到这种事情我们都犹豫不决,世界列强将会如何看待日本,国民又会怎样看待政府?而且,此事如果处理不好。不但会对大日本帝国的国威造成损害,连天皇陛下的浩荡皇威也同样将会遭到损害。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将如何面对天皇陛下。如何面对皇国万亿国民。如何维护大日本帝国的尊严,如何维护天皇陛下的皇威。如何维持国民对政府的信心,我认为这才是目前我们必须考虑的问题。” 海军大臣瞪着对面东条的光头慷慨激昂的说道。 “吉田阁下的意思是说,我们必须立即向德国提出抗议并展开交涉咯。那么我们之前制定的南进政策怎么办,就此放弃吗?” 东条毫不掩饰的怒瞪着吉田大声问道。 “南进是我们早就已径确定好地国策。现在。日本国内各个方面为“南进”而做的准备工作已经展开,只有南进,获得东南亚的资源生产基地。日本才能掌握亚洲的领导权。只有获得这种资源,我们才能有对抗大洋对面那个敌人的实力。这是我们此前都一致认可的事情,你现在提出异议,究竟想要干么。我早就说过了。南进的政策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 近卫文磨皱着眉头淡淡的说道。 “我并不是反对南进,相阁下。我只是认为我们不应该与德国结盟。他们会把我们推入与美国直接对抗的境地。我了解,南进对于日本的重要性。就像您刚才说的那样,南进是日本现在唯一的出路。但是。与德国结盟会使得我们在还未完成南进的准备之前就引起美国方面的重视,这是很不明智的。” “难道我们现在就没有遭到美国的重视吗?我们正在遭受美国的打压。难道不是这样吗?他们己经废止了通商协议。美国方面正在准备停止向我们出口工作母机与废旧钢材,他们的议员还向他们的国会提议停止向我们出口稀有金属与化工原料。接下来会是什么?让我来告诉你,是石油!他们掌握着我们大部分的石油来源。他们已经捏住了日本的脖子。如果美国突然停止向日本输出石油,我们还能坚持多久?上次会议中你也说过了,一年半,我们现在储存的石油只够帝**队使用一年半。我们将如何继续战斗下去,完成天皇陛下的目标?” 东条大声的质问着一脸不屑的海军大臣。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认为不应该与德国生任何关系。而我们还正好乘此机会向美国表达我们的态度,这将是我们与美国改善关系的一次绝佳的契机。如果美国因为日本对德国态度的转变而放松对日本的贸易禁令,我们就能获得更多的物资。为我们的南进战略做好更充分的准备。到那候。就算我们必须要与美国开战。有了更充分的物资做准备。我们就能多一份胜算。” 吉田大声的说道。 “怎么会像你说的这样。美国绝对不会因为我们与德国的反目而放松对日本的压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与美国的矛盾在支那,而不是欧洲。我们与德国结盟的好处你一点都没有看到。德国在欧洲的胜利将把美国的视线吸引到欧洲去。他们绝对不会放任德国在欧洲的统治。德国将会在欧洲牵制住美国人所有地注意力,这样我们才能在美国人的眼皮底下做好南进的准备工作。而且,德国在欧洲与世界上的影响力也是日本目前最需要的。要德国向那些欧洲国家施加压力。我们将会很轻松的从那些国家手里接管那些殖民地。甚至不需动用帝国的武力。如果不能与德国结盟。我们夺取那些殖民地的难度将会成倍增加。到时候不知将会有多少天皇陛下的陆军士兵为了夺取那些宝贵的资源流血受伤乃至献出他们的生命。这些东西你们海军能了解吗?” 东条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吉田突然借题难的行为让他非常气愤。要不是这是在召开御前会议、会议室一头还坐着天皇陛下,他差点就用手指指着这个海军混蛋的鼻子骂娘了。 “难道我们海军没有为了帝国流血牺牲吗?你们这些陆军……” 吉田也横眉怒目的瞪着东条。 “诸位。难道你们忘了这是在哪里了吗!” 近卫文磨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的呵斥起来。 “这是在天皇陛下的御前。你们则是帝国的重臣,怎么可以像街市上的平民一样大声争吵。请你们自重一些!” 东条与吉田顿时安静了下来。随后都急急忙忙地向坐在会议室一头一张单独的办公桌之后的天皇低头谢罪。 被晾在一边一个人郁闷的松冈偷偷的揉着眉心,内阁会议只要事没有做过准备就一定会变成这样,相互推卸责任外带吵架。每次都能跑题跑出两里地去,没想到在天皇御前他们都敢保持这种风格。 “我们召开这次御前会议。主要是商讨怎样解决这次陆军观察团扣押事件。关于南进之类的问题我们可以在内阁会议上再讨论。” 近卫相扫视着这几个一脸严肃的同僚。 “我们目并有两种应对方案。一种就是像内相和海相前面捉提到的。立即向德国提出抗议。并且视情况的展而提出后续的要求。另一种则是我与外相以及陆相所提议的,慎重的对待这件事情,一切以维护两国关系为宗旨。在获知事实真相之前,不做出任何会刺激到德国的反应。由于这关系到了德国与日本国家关系,并且直接影响到了大日本帝国的未来战略。所以。我才要求召开这次御前会议。我们该选择何种方式。请天皇陛下予以圣栽。” 说完这些。近卫带着他的阁员向天皇恭敬的低下了头。 日本天皇裕仁在此之前一直保持着他那副近乎僵硬的严肃表情,一言不的端坐在那张铺着雪白桌布的办公桌之后。那群内阁成员在下面吵成那样,他连眉毛都没有抖动一下。 现在终于轮到他表最后意见的时候了,只要他开口,无论支持哪方的意见,都将会影响到日本未来的走向。 在当时那个年代。天皇的御口可不能随便乱开,随便一句话都是御旨,就算是最强硬的军队也只有乖乖遵命。可以歪曲。但是绝对不能违背。 天皇裕仁和他老子明治不同,他天性还算温和,甚至可以说有些懦弱。当内阁讨论出现某些分歧的时候。只要不是涉及到国家战略问题。或者需要布明确的书面命令,他就会本着不得罪任何一方的宗旨。毫不犹豫的使出天皇一系特有的技能。那就是使用他那一路晦涩的皇室语法,表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模糊意见。话面的意思模棱两可到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最佳,反正就是让下面人自己琢磨去,谁反应快谁就有利。 这也就是天皇的旨意可以被下面人歪曲的原因。下面干成了,哪怕是完全违抗他的旨意都可以原谅,还能获得他的嘉奖,联心甚慰。办砸了。那对不起。曲解圣意。自作主张,肆意妄为,哪一条推出来都足以碎尸万段。 △≧△≧ 很多人到最后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厮在一开始就做好了事后赖账的准备。 现在裕仁正准备表他的总结报告。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侍卫官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陛下,各位大人。外务省次官大人送来了这份文件,听说是德国大使馆刚刚送到外务省的。” “快点拿过来。” 近卫文磨急忙向侍卫官伸出了手。 “什么!日本军人组织并参与了刺杀德国元的行动!” 包括天皇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外交特使(下) 震惊过后。全体内阁人员的目光都刷的一下移向他们的天皇,随之又跟随着他们天皇陛下的目光聚焦到了东条那闪着油光的光头上。 “这不可能……” 经过几秒钟的沉默之后。东条猛的站起身来大声喊道。但是回应他的只有在场所有人怀疑的眼光。 “东条卿……坐下。” 裕仁的声音有些干涩,虽然还是那种他一贯有气无力的语态。但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其中包含着的那丝愤怒。 这次裕仁可是真的生气了。 陆军近几年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也看到了不少违背他个人理念与性格的事情。但是作为日本帝国唯一的主君、他也要考虑到他个人的利益,所以很多时候他对于军方都采取了默认与纵容的态度。 历史上评价他为一枚橡皮图章,正好证明了裕仁个人伪装的成功。 他哪里是一枚橡皮图章那么简单,作为当时日本唯一能够左右军方意见的人。裕仁手中的权威绝对乎常人的想象。 日本天皇裕仁并不是一个被军队拿出来蛊惑国民的幌子,更不是一个被架空的傀儡。 在当时日本的那种环境下,天皇在日本人心中的神话地位已经达到了历史上的最高点,没有人胆敢架空天皇。连拥有这种想法都是危险的。哪怕露出一丝马脚,那些狂热的军官士兵会让他瞬间就死无全尸。 裕仁不是傀儡、他是一个真正的主宰者。 日本军队里的少壮派军官们虽然屡次无视他的命今。肆意的制造事端。借机扩大战争。但是。那些少壮们在做着那些准备地时候未尝不在心里担心会遭到裕仁的反攻倒算。 事实上只要裕仁事后下达一道御旨。哪怕是中将大将都只有解剖表演这一条路走。何况那几个小小的中佐少佐。 可是、大部分的违旨行为在事后都获得了裕仁的原谅。肇事者不但没有遭到惩罚而且竟然还受到了裕仁的嘉奖。唯一几个收到惩罚的也是因为行动遭受到了失败而不是他们违抗了圣意。 这是一种**裸的纵容,裕仁给了那些少壮军官们一个明显的暗示。只要最后能够成功。让日本获得既得利益,干出任何事情都可以被他所原谅 当然,一切都必须在他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如果搞得太离谱,他也会出面干涉。 裕仁是二战领袖中最伟大的表演艺术家。他成功的在人民心中树立起了一个不问世事的然形象,一个貌似对军队无可奈何的傀儡,一个木头神像。 他成功的为他最后逃脱惩罚铺下了一条后路。 二战结束后,他稍稍使用一点欲擒故纵的手段再配合起那种设计精良的傀儡形象,美国头号霓虹灯麦克阿瑟当场就中了招,拍着胸脯大义凛然的把裕仁的名字从东京审判的名单中划掉了。 这回裕仁终于忍不住扔掉他的伪装真的怒了。陆军这次可是为他捅了一个天大的漏子。 不是他不相信自已的军队。而是军才类似的前科实在太多了。军方似乎已经养成了先斩后奏的习惯。每次都是搞到无法收拾才想起向他奏报。 现在竟然玩到刺杀德国元这样大,裕仁感到有必要让那些军人的木头脑袋清醒一下。是到了该拉一下军方笼头的时候了。 “陛下。我以我的生命与荣誉担保,陆军根本没有制定过任何刺杀德国元的计划。请陛下允许我亲自对此事展开调查。如果事后调查的确是陆军方面的责任的话。我愿意在御前剖腹谢罪。” 东条离开座位仆倒在地向裕仁恳求道。 “我能够相信陆军吗?德国人如果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他们会违反外交准则拘押使团人员吗?” 裕仁冷着脸扫了一眼跪伏在地的东条,随后转向正拿着那份文件皱眉的松冈。 “松冈卿。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我们该如何应对。” “嗯。陛下。从这份文件上来看。下官觉得事情并没有我们之前想象的那样严重。” 松冈恭敬的回答到。 “哦?” 裕仁非常诧异的扬起了眉毛。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他都当场傻了眼。世界上应该没有比这个更严重的外交事件了,松冈竟然会说没有想来中那样麻烦,这家伙难道被吓傻了吗? “陛下。相大人。请听下官向你们解释。” 松冈向裕仁与近卫点了下头致意,随后拿着那份文件慢慢说道。 “确实。从问题的严重性上来看。这件事情真的出乎了我们的预料,是一件极端严重的外交事件,甚至可以成为一项宣战的理由。不过……” 说道这里。松冈盯着还趴在地上的东条说道。 “我相信东条陆相所说的话,陆军不可能参与任何刺杀德国元的行动。虽然陆军在某些方面常常自作主张,但是他们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莽撞行事。更何况。参与这种事情。对于陆军来说,不但得不到任何利益,反过来还会给陆军带来天大的麻烦。这次带队的是两位功勋卓绝的高级将领,他们也不可能会同意陆军参与到这种会给日本带来严重伤害的事件中去的。更何况那两位将军对德国很有好感。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同意刺杀德国元呢。 “松冈大臣。你说的这些现在还无法得到证明,说不定陆军省有他们自己的考虑。这种事情他们干了不止一次了。想想当年在满洲国……那些事情在这里我就不说了。而现在,德国人的抗议就在你手里。那两位陆军将军也被证实扣在德国人的手中。我现在不理解地是,如果他们没有参与此事。德国人难道会冒着两国邦交遭到破坏的危险陷害他们吗?更何况这次涉及到的是他们的元。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会大胆到找无辜的日本使节顶罪吗?要知道这种事情一旦真相大白,不但会造成两国关系的破裂,更会让他们成为国际上的笑柄。” 吉田海军大将不紧不慢的揉着太阳穴缓缓说道。 “吉田海军大臣!你怎么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趴在地上的东条忍不住愤怒的喊道。 “听我把话说完,诸位!” 松冈摆着手说道。 “吉田大人的话非常有道理。德国人确实不会冒着破坏两国邦交的危险而冒然扣押我国使臣。特别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他们的元,他们不会允许他们元的荣誉遭到损害。而遭到刺杀并不是一件可以今人感到光荣的事情,所以说,德国人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那么现在。我们能够确认的是,德国元确实遭到了刺杀。而且日本军人牵涉在这桩刺杀事件之中。如果陆军方面真的没有制定过刺杀德国元的计划。我目前只能得到一个结论。在这件事件中一定是出现了非常严重的误会。日本使团人员一定因为什么意外的原因而被牵扯进这件严重的刺杀事件中去了。” “你说这件事情完全就是一场误会?那么德国人为什么还没有释放我们被扣押的人员,现在又为什么来这份抗议。” 吉田歪着头冷冷问道。 “我前面说了,那一定是非常严重的误会,一个让使团人员都无法解释清楚的误会。当然。这一切推论都是建立在陆军确实没有参与其间的基础之上的。我想再一次询问一下东条阁下,你是否在陆军中听到过相关的言论或有没有察觉到那两位将军在出前是否有什么异样。” “绝对没有。陆军中从来没有任何反德的言论出现。而那两位将军。是我亲自送他们上的船,他们都对这次出访期待了很久,而且都对完成这次使命充满了信心。” 东条大声的回答到。 “什么使命?” 吉田冷冷的插话道。 “当然是观察欧洲军队新型战术以及兵器使用的使命,吉田阁下,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东条愤怒的瞪着吉田。 “好啦。不要做无谓的争吵了。东条卿,你坐下吧。” 裕仁突然在一边淡淡的说道,陆海军双方立即闭上了嘴,随后天皇转向松冈。 “联现在也觉得陆军不太可能胆大妄为到干下这种事情。联觉得松冈卿你的论点更为现实、这一切可能都是由于一个误会所造成的。但是。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此事呢。你有什么初步的方案吗?” “陛下。” 松冈向着裕仁微微鞠躬后说道。 “这就是我下面要说的,我前面说过这件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也是因为这个道理。德国人可能也感到了事情的可疑。他们拿不准主意,所以才会来这份交涉电报而不是公开的抗议书。” “你是说这份不是抗议书?” 刚坐回座位的东条睁大了眼睛。 “是的,这不是一份正式抗议,出这份交涉文件的是德国统帅部而不是德国外交部。” 一直眯着眼睛琢磨问题的近卫在一边点着头说道。 “这说明德国人有与我们协商解决此事的意愿,否则他们大可以在世界上公开向日本提出抗议。如果他们那样的话,日德两国的关系就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机会了。” “相大人说的对。这就是我前面那些话的依据。德国人向我们出了信号,这件事情大有缓和的机会,只是看我们做出怎样的反应了。” 松冈大声的说道。 “那么外长阁下认为我们现在该如何做呢?” 东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对拉了他一把的外相松冈充满了感激之情。 “陛下,诸位。以我个人十几年外交方面的经验来看。我们现在先要做的就是尽快与德国人展开联系。不过。从驻意大利大使白鸟敏夫传回来的消息来看。他现在根本无法与德国人展开交涉。德国人一定是觉得和一个驻意大利大使没什么好谈的。按照国际惯例,白鸟大使也的确没有资格介入这种级别的事件。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派遣出一个国家特别使团来专门与德国交涉此事。” “但是现在从国内派遣使节。到达德国至少需要三个星期,我很担心在这段事件内德国人的态度会生什么变化。”近卫一脸忧虑的说道 “我也想到这一点了。相阁下。我们可以从欧洲直接调派人员。我认为驻柏林大使大岛浩就是特使团团长的最佳人选,他和德国人之间的关系非常良好,而且还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这次陆军观察团的出访他也出了不少力。而且他对德国官员的了解非常深,知道该如何与德国人打交道。他应该可以承担此次艰巨的使命。使团副团长我认为可以让白鸟敏夫担任,他对德国也很有了解,而且此次事件他是第一个获得消息的,了解的也应该比我们详细的多。而使团的其他人员就从帝国驻意大利与柏林使馆抽调,他们都有非常良好的外交素养。我相信他们的能力。” “那么这个使团最终使命是什么,我们是否应该确定下来。”吉田缓缓的问道 “全力解决此次事件,向德国方面解释误会。随后尽力清除影响,缓和两国关系。” 松冈大声回答道。 “一切都必须以皇国大业为重。必须让德日两国关系缓和到原本的地步。如果有可能,就此借着这次交涉的机会和德国交换有关联盟的问题。” 近卫在一旁插话道。 “是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由于误会而造成的。等到误会解除,德国一定会因此而向我们做出道歉与补偿。我们正好借机推动三国联盟的达成。德国人犯了这样一个巨大的外交错误,谈判的主动权将会因此由德国转到我们大日本帝国手中。而且,我们还能在条约中增加一些对帝国更有利的条件。” 松冈兴奋的说道。 “诸位。虽然我们在这里确定整件事都是误会所引。但是,如果在交涉中现我方确实参与了刺杀行动。那该如何处置。” 吉田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问题我认为不用再抖缠下去。” 东条咬着牙大声说道。 “这个么。如果事情真的如同吉田海相所说的真的有日本军人参与此事,那么。我们还是应该以帝国的南进政策为重,必须要与德国保持良好的关系。” 近卫有些不快。他对海军大臣的死缠烂打感到厌烦。 “但是,如果真的是我方的过错。德国方面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德国人要求帝国做出赔偿,你们是否有应对的方案。” 吉田还是不卑不亢的说着。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能够靠赔偿就能挽回德日之间的关系,我认为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只要不影响到帝国的亚洲战略。我们一切都能够答应。我们最基本的目标就是德国能够继续保持与大日本帝国的良好关系。” 松冈说完看了看近卫。 “是的,我前面说过了,一切都必须以帝国的南进战略为重、只要能够平息此事对南进战略造成的影响,我们付出一些代价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具体情况会怎么样。现在我们说什么还为时过早。等到使团与德国正式展开交涉后再讨论。现在,一切都听天皇陛下的圣断。” 说完,近卫文磨把脸转向了裕仁。 裕仁听完近卫的话。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后严肃的说道:“联同意松冈卿与相的意见。这件事就交给外务省全权处理,内阁上下务必全力配合外务省的工作,此事关系到皇国的亚洲战略,不得有丝毫懈怠。” 说完裕仁站了起来。 “臣等谨遵圣命。” 内阁大臣们连忙站起身来向着裕仁鞠躬致意。 “陛下。外务省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使命,必不会让陛下失望。” 松冈低着头恭敬的回答到。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谈判(一) 跟在里宾特洛甫身后,大岛浩满怀着敬畏走进了德国元的办公室。 一眼望去,大岛浩诧异的现,这位在外以豪奢闻名的欧洲独裁者,办公室却是出乎意料的干净简洁。 这间办公室之前是一套高级套房,拥有着法式宫廷建筑般巨大的空间。天花板沿着板壁四周装饰着纷繁的雪花石膏雕饰。占据了差不多半面墙的一排巨大的雕花格窗,没有拉上窗帘,阳光穿过明净的玻璃照射在地板上。屋顶正中间垂挂着一盏三层水晶吊灯,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淡褐色的木制护墙板,挂着几幅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油画。地上铺着栗色的杂木镶嵌地板,打磨得光可鉴人。 房间的一角,紧靠着橡木镶边的壁炉,安放着这间房间里最显眼的一套家具。一张巨大的褐色胡桃木办公桌,桌下垫着一块墨绿色的绣花地毯。桌子后面放着一张绿色天鹅绒面的高背座椅,椅背顶端雕饰着德国鹰徽,鹰徽抓下的橡叶环和铁十字外包着银箔,在窗外射入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银光。 “部长先生,元阁下在哪?” 大岛浩疑惑的环顾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在小会议厅,请跟我从这边走。” 里宾特洛甫走到房间一角的一扇门前,之前跟在几人身后的两名武装党卫队员抢上几步拉开了门,随后在门两边背手肃立。 日本人对于这位元阁下的资料很“全面”,至少他们自己这样认为。站在那道门前,大岛浩在忐忑中再次打了一下腹稿,他必须在这位欧洲巨头面前建立一个“好印象”,这可是他与这位帝国元第一次见面,“好印象”是一个外交官员最宝贵的“财富”。 “我的元。”里宾特洛甫恭敬的低头致敬。 “这几位先生就是日本政府派遣来的特使团。” 里宾特洛甫弓着身向斜后方退了半步,把那一撮萝卜头暴露在了帝国元的火力范围之内。这是一间封闭严密的房间,没有一扇窗户,装饰也亦如外间办公室一般简介朴素。 “这个男人非常乐于在部下面前表现自己的廉洁,但骨子里却是个贪慕享受的家伙。” 大岛浩想起了外务省给予他那份“人物咨讯”中的一条说明。但是,在窃喜获知对手弱点的同时他忽略了在那句说明后括弧内外务省分析官临时加入的小字(虚伪且残忍,贪婪且冷酷,一个极端可怕的男人)。 面前的德国元确实是光彩照人的,笔挺的德军制服,华丽的元帅领章和肩章,锃亮的收腿军靴,犹如软金般璀璨的短,希腊雕像般俊逸的面部曲线,亮如晨星般闪烁的蓝色双瞳。大岛浩特别注意到了对方左胸前代表武勋的两排勋表和领口那枚银光灿烂的橡叶骑士勋章。 “好一个英伟的南蛮男子。” 大岛浩以日本人的审美价值观暗自赞叹。 “一只让人叹为观止的巨型方型下颌,一双闪烁不止的小眼睛,一个不算挺拔但在日本民族中也算异数的鼻梁,凑成了一副让人感到憨厚无智的面孔。” 徐峻也暗自打量日本特使团中犹如鹤立鸡群般站在排的大岛浩。 “好一个甲级战犯,长得果然够隐蔽。” 就在两个甲级战犯“含情脉脉”四眼对视且相互暗自赞叹之际,另一位甲级战犯忍不住上来凑趣了。 “我的元,这位就是大。。。。哦。。。。日本帝国外交特使团团长,奥史玛·黑若屎先生。 里宾特洛甫的身体有些颤抖,舌头有些打结。其中的原因在于,他不小心在大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面前介绍日本帝国时用了个“大”字。。。。这可是这位元最忌讳的用语。 按照之前道根上校的警告,犯下这种错误的家伙,很可能会被元亲手阉掉。虽然觉得帝国元亲手给自己实施性器官切割手术是一种荣耀,而且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但是里宾特洛甫认为维护自己余生的生殖权利还是很有必要。 “奥史玛·黑若屎将军,我很早就听说过你。” 学徐峻强忍着爆笑出来的**,对着大岛浩神态冷峻的说道。 “元阁下,吾代表大日本帝国,向元阁下表达最真挚的敬意与问候。” 大岛浩面对神情谨肃的德国元,充满敬畏的鞠下了一个一百一十五度的大躬,这可是只能对日本天皇施行的大礼。 “另外,我代表天皇陛下以及大日本帝国政府为我国人员对元阁下造成伤害一事表示我们最诚挚的歉意。” 一队日本人又一个一百十五度的鞠躬。 “我看,我们还是坐下谈吧,特使先生。 徐峻向着会议桌撇了下头,随后扔下还撅着屁股的日本特使们自顾自走了过去。 碰了一个软钉子,大岛浩却一点不为所动,他依然保持着那副拘谨恭敬的神情带着他的副手们走到会议桌边坐了下来。 “这位是我的大本营参谋长魏尔勒中将,这是我的副官长道根上校,里宾特洛甫你们早就认识了。” 徐峻坐在会议桌的一头指着坐在身边的部下们介绍到。 “魏尔勒将军,道根上校,早在我担任陆军驻柏林武官时就听说过两位的赫赫武勋,非常荣幸能够在这里见到你们。” 大岛浩连忙站起来向着魏尔勒和道根鞠躬致意。 柏林武官?早就听说?想拉关系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吧。 他大岛浩担任日本陆军驻柏林武官的时候,魏尔勒和道根两人一个还在陆军司令部乐滋滋的当薪水小偷另一个则在党卫队军训营灰心丧气混吃等死,哪里来什么赫赫武勋可让他听说的。 但是,基本的外交礼仪还是需要的,强忍着不露出鄙夷的神情,魏尔勒和道根也站起身来向大岛浩还了个点头礼。 “奥史玛特使,请您向元阁下介绍一下您的副团长吧。” 看到场面有些冷,里宾特洛甫立即拿出了他香槟酒商的专业素质烘托气氛。 “啊,非常抱歉,元阁下。这位是这次特使团的副团长,施拉托日·托施欧大使。” 白鸟敏夫连忙站起来向徐峻鞠躬致意。 “施拉托日·托施欧先生是日本帝国驻意大利大使,我的元。” 香槟酒商殷勤的介绍到。 “嗯,很高兴见到你。施拉托日大使。” 徐峻微微点头回礼。 “好啦,今天在这里,我只是和你们日本特使团见个面,交换一下各自的意见,并不是正式的官方交涉。所以,不用那么拘束,奥史玛特使,施拉托日特使。我们先用一些茶点吧。” 徐峻伸手向站在会议厅一角地勤务兵示意,穿着笔挺侍者制服的勤务兵连忙推上了餐点小车。 端起面前的青瓷茶盅。徐峻动作优雅的用盅盖拂去水面上的茶叶。悠然的品了一口。 “请喝茶,特使先生,很不错的中国茶叶。你们在日本一定常喝这个吧。” 徐峻平静的放下了茶盅。 “啊。。。。。是,非常好的茶,元阁下。” 看着面前这四个的国人,除了那个扑克脸地党卫队上校端着咖啡在那运功,其余三个都在用比自己还熟练地仪态手势品着中国茶,大岛浩被彻底搞地没了方向。 这算演的哪一出。德国人啥时候开始流行品茶了,他们不是一贯喜欢抱着啤酒罐吹泡泡的吗? 大岛浩小心翼翼的喝了几口茶水,随后恭敬的把茶盅放到了桌上。实话说他还真的喝不惯这种苦苦的中国茶,他更喜欢加了柠檬的英国红茶。 “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看着沉稳端坐地徐峻,大岛浩感到了一丝不安。 大岛浩这个人可算是日本人中的异数。 他老头大岛建一中将担任过日本驻德国大使,回到日本后家里也从来没有断过德国客人,他一家人都对德国充满了好感。 而且。他小时候曾经在一户德国移民家里寄养过一段时间。可以说,他是一个在德语环境里成长并接受了德国式家庭教育的日本人。 依照所有日本军官家庭地惯例。他被他老头一脚踢进了日本陆军幼年学校。随后是日本士官学校,最后还考入了每个日本军官想要出人头地都必须进入的日本陆军大学校。他能够顺利的完成军校生涯除去有他父亲的背景撑腰。他的德语水平也起到了不小地作用。 日本军校中只教三种外语,德语、俄语、中文,所有日本军官都必须学会其中一种或者两种。但是有一个问题,他们虽然都能听会写,但是能够流利的说出来并且还能够让对方听懂,这种人在日本军队中就属于凤毛麟角了。 大岛浩就是这样一根凤毛,他可能是日本陆军军官中唯一一个能够不靠手势和笔记本就与德国人流畅沟通地人了。其他的那群,比如著名地陆军三羽鸟,虽然都在德国混过,但是德国人和他们交流还是得靠猜的。 大岛浩先是干了一阵子重炮兵,这在日军中可算是少有的技术兵种了,没点水平连边都靠不上,思维简单的家伙一律步兵的干活。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上面对他的重视,所以呢,在重炮第二联队干了没半年就被调到参谋本部混薪水去了。 大岛浩剩下的军旅生涯可谓多姿多彩,先是被派到西伯利亚出差,实质上就是搞间谍活动。随后就被调到德国担任驻德国武官副官,接着是驻奥地利大使馆武官,驻德国大使馆武官,军衔一直升至少将,可谓官运亨通,财源广进。 驻外武官可是日本军队中少有的能合法贪财的位置,他们直属于军部,而不是外务省。平时不管怎么吃喝嫖赌花天酒地,只要说是为了搞情报,所有开销一律打入机密军费,连大使都管不着。 大岛浩在柏林那几年,依靠优秀的口才和大把的金票与德国外交部和军方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 前面说过了,这家伙是日本人中的异数,原因就是在几年驻德生涯内这家伙竟然自的彻底的把自己全盘德化了。 无论是语言习惯还是思维方式,全都是德国式的,按照他地同僚的话来说,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德国人。 大岛浩极端崇拜纳粹德国,几乎到了狂热的地步。比如他非常羡慕德军制服的帅气,由于无法改变日本陆军制服的式样,他就在军帽上动起了脑筋,把原本袭自英国式的大盖帽修改成了帽墙高耸的德式军帽,结果两者接合起来令人说不出的感到怪异可笑,于是大岛浩的帽子成了柏林外交界地一个笑柄,只有他自己还自得其乐地带着那顶德式日军军帽出没交际场所招摇过市。 但是。极端崇拜德国的他。从未想过会被德国人活活的摆了一道,差一点就因此结束了他的外交生涯。 由于德国突然与俄国签订了《德苏互不侵犯条约》的关系,之前一直为了德日结盟而上蹿下跳并且一力促成了《日德防共协定》的他受到了国内严厉的质疑,再加上他竟然在外交上玩“下克上”,自做主张的想要和德国签定军事同盟协议,差点捅了个补不上地篓子,结果就被跳着脚的平沼相火召回了国内。 因为这件事,他被迫辞去了好不容易爬到的驻德国大使地职务。却也连带着害得平沼内阁总辞职,拉了一票垫背的。 但是当近卫文麻麾内阁上台,外务省第一个被重新提拔的官员还是他。由于日本国内对德结盟的热情升温,大岛浩也就此水涨船高恢复了之前的地位,重新披挂上阵派到德国担任大使了。 原本他到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拜访德国元并递交国书。但是没想到到了柏林之后,德国正副元都蹿到法国死掐去了,而且两派人马在法国前线四处流窜。整个柏林竟然没一个人能知道他们地确切位置。 连德国人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头究竟在哪里,这让大岛浩上哪儿找去。于是乎,递交国书地程序只能耽搁了下来。 随后就传来了希特勒驾崩冯·施泰德继位的消息,让极端崇拜希特勒地大岛浩着实的伤心了几天。 大日本帝国驻德国大使擦干了鼻涕开始等待热气腾腾的德国新元回朝接见,但是又没想到的是,莱因哈特·冯·施泰德这个家伙竟然赖在法国不回来了。 虽然国书一天没有递交出去,大岛浩的大使一天都不能算上任,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程序上的问题,既然德国元还未回都,那他就在这慢慢等,先把以前建立的关系重新拉起来,顺便看看是否能够从德国的改朝换代中获得什么油水。 但是,大岛浩马上就现,那个莱因哈特·冯·施泰德一定和他八字不合。还未等大岛浩在柏林活动开,莱因哈特大清洗开始了。 不管大岛浩认识的不认识的纳粹高官被抓进去一大批,大岛浩的关系网瞬间就变得支离破碎。要不是还有一撮当武官时建立的德**方的关系,他这几年的苦心经营可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学短短一个月的大清洗,大岛浩领教到了那位德国新元的雷霆手段,德国政府高层来了一次大换血,以前的熟面孔基本都上了卟告栏,手段之沉稳狠辣简直可以和露国那个大胡子相提并论,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岛浩突然开始强烈的期待与这位强势的德国新元见面。同时,为了投这位元所好,他开始研究这位德国新元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起来。 结果让他很是大惑不解,虽然这位德国元像其他纳粹党高官一样善于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抢班夺权,但光靠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些能力与经验是无法击败其余党魁继承希特勒宝座的,除非这位德国元有着他不为人知的杀手锏。 大岛浩开始到处收集起这位德国元的资料,但是随着收集的深入,他越来越感觉到莱因哈特不像他表面上那样简单,因为无论从那种渠道,能够收集到关于这位使徒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 △≧△≧, 除了报纸书籍上那些为其歌功颂德的官样文章,大岛浩竟然无法获得一点点这个男人其他方面的资料。 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把自己洗成一张白纸,但是这个男人却实实在在的做到了。 所以,当大岛浩获得东京的电报,命令他担任特使团团长时,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兴奋。因为他终于可以与这位神秘的德国元正面交锋了。 而更令他感到喜出望外的就是,他终于从东京那里获得了这个男人的详细资料,而且他也从这些资料中现了这个男人的致命弱点。 这是一个拥有这廉洁智慧的伪装,骨子里却充满虚伪狂妄、虚荣浅薄而又极端贪婪的人。大岛嚎不禁长叹,果然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是完美的,干净得像一张白纸的神是存在的,所以当大岛浩登上了飞往巴黎的专机时,他内心里对完成这次使命充满了信心。 但是,当现在他真正坐在这位德国元面前时,大岛浩禁不住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起来。 他也许犯了个巨大的错误,低估一个神是很危险的。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谈判(二) 大岛浩现在亲身体会到了这个欧洲独裁者的手腕。他已经暗自感觉到,这个神态安逸风度翩翩的德国年轻人将是他外交生涯中所遇到的最难缠的一个对手。 “尊敬的元阁下。这是大日本帝国政府任命我为大日本帝国驻德国大使的派遣国书。由于您在接任之后一直没有回过柏林,所以直到今天我才有机会完成这项程序。” 大岛浩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双手捧着恭敬的递向徐峻。 “前段时间法国战役正好到了关键阶段,我实在无法离开前线回国。希望你能够理解。奥史玛特使先生。” 徐峻接过了那份文件,大致翻阅了一下后就随手递给了身边的魏尔勒。 “当然,我非常理解,元阁下。我也曾经是一名军人。我对于您与您指挥下的德**队所获得的辉煌战绩深表钦佩。”大岛浩恭敬的俯致意。 “我很高兴能够得到你的理解。特使先生。那么。我们下面可以开始谈谈你的使命了吧。” 徐竣微微点了点头还礼。和日本人谈话就是累一点。虚礼太多。 “是,尊敬的元阁下。” 大岛浩从皮包里再次掏出了一打文件,随后翻开最上面的一份。 “元阁下。先,大日本帝国政府希望能够了解此次事件的真相与细节。由于有日本军人卷入了此次令人不愉快的事件之中、大日本帝国政府希望能够有日本方面的人员参与调查。希望元阁下能够允许。”大岛浩神情严肃地说道。 “嗯、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事实上。我对日本军人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感到非常的愤怒。” 徐峻向魏尔勒示了一个意,后者把一份文件推到了大岛浩的面前。 “先。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点,奥史玛特使。这是一件情节非常恶劣的外交事件。并不是普通的治安案件。从事件的性质上来看。这次刺杀几乎能够与斐迪南大公被刺事件相提并论。而作为当事人的我,绝不希望有任何外界力量试图干扰我对此事的处理。” 放下手中的茶盅。徐竣平静的继续说:“我想贵国政府一定搞错了什么。被我们拘捕的那几名日本军人并不是被意外卷入此次刺杀事件。恰恰相反,他们是此次刺杀事件的策划者与实施者,他们是此次刺杀事件的主犯。你可以看看这份调查报告。后面有这几名日本军人的口供。” “囔达?!” “哆呐得楞哒?!” “哪尼?!” “啊咧?!” 徐竣的话一出口。日本特使团自上而下一片惊呼。 虽然徐竣很遗憾没有听见那著名的“丫卖爹”或者“压大”。但看着一群日本人瞬间变成白种人。这也不失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为了这次出使,特使团上上下下可算是做足了准备功夫,光是分析会就开了不下二十次。一直到使团到达巴黎。在下榻的宾馆里日本人都没有停止他们对此事的分析与猜测。 他们分析了德国人在此事中前后的反应、做出了几种可能的推测,而眼前的这种情况是所有推测里最坏的一种,也是最难以处理的一种。 事实上。这项推测在刚提出时就被所有团员自动否定了。因为在这些日本外交官眼里,这实在太荒谬了。虽然日本陆军的狂妄自大异想天开是出了名的,但是他们绝对不相信。这群大脑简单的家伙会有有计划性的刺杀一个外国元的能力与野心。 陆军那群家伙有几斤几两。大岛浩就了解的很清楚。他的那群同僚们撑死也就在军部里意淫一下。真让他们动手,他们可能连个可行的计划都制定不出来。况且,对象还是陆军上下都对其充满好感的德国。是陆军省和参谋本部里大部分主任军官考察与学习过的地方。实在找不到任何他们干下此事的理由。 大岛浩想到过日本滞留在法国的侨民。这些不服王道的非国民,在帝国举国上下都在为打赢支那战争而贡献全力的时候、这群家伙却安逸地赖在遥远的佛国花天酒地。实在是不可原谅。道德败坏至此的蛆虫们想必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吧。 他们还想到过流亡到法国的日本**。这群帝国的叛逆一定对与日本签订《日德**协定》的德国元充满仇恨吧。他们计划并实施这次刺杀有相当的可能性。 他们甚至还猜测过中国政府的特工部门。也许他们想用这种方式破坏德意志与日本帝国的关系。因为都是东方人面孔,冒充日本公民的话西方人很难分辨出来。 日本特使团为了解决此次刺杀事件,几乎榨干了他们仅有的那点想象力。他们还为此制定了无数的应对的计划。但是当德国人把事实放在他们面前时。真相竟然是最无法令他们接受的那一个。 到了这时候,日本特使团的成员们赫然现,面对他们的将是一场看不到希望的苦战。 大岛浩终于看完了那份内容沉重的文件。坐在身旁的白鸟敏夫立刻从特使团长那有些颤抖的手中把它抢了过去。 “尊……尊敬的元阁下。” 大岛浩突然感到有些口渴。他捧起面前的茶盅喝了一大口。顺便稳定一下惶恐的情绪。 “尊敬的元阁下。我不会质疑德国官方的调查结果。只是,这件事实在过于匪夷所思。我实在不敢相信真相竟然会是这样的。这实在是……” “令人疑惑?的确如此,当我看到这份报告时,我也感到非常的惊讶。” 徐竣打断了大岛浩的话。 “但是我并不是为这些刺客的身份都是日本军人而惊讶。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他们刺杀我的理由,虽然挺愚蠢但是却能够让人理解。让我所惊讶的是,日本军方在欧洲建立起了一个秘密的情报网络,而在此事件生之前。我们德国竟然对此一无所知。我希望日本方面能够就此事向我做出解释。日本帝国在法国巴黎建立情报站为什么没有通报德**方。” “这个……在看到这份报告之前,就连我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情报站存在,尊敬地元。也许这是战争爆前就己经建立起来的……” “不。这个情报网是在德军占领巴黎之后才建立起来的。否则我不会感到那样的气愤。” 徐峻再次打断了大岛浩的话,他冷冷的盯着日本特使的眼睛大声的说道。 “我一直天真的以为。日本帝国与德国之间的关系是亲密的,是坦诚的、是能够相互信任地。但是事实却告诉我。美好的期望与现实有着多么巨大的差距。你们的军方竟然在德国的势力范围内建立情报收集网络、这是对德国信任与友谊的背叛。” “啊。尊敬的元阁下。这都是一场误会。” 在一旁看文件正看得面如土色的白鸟敏夫听到这话连忙跳了起来。 “大日本帝国政府对于德国的态度是充满善意的,是极端友好的。这一点我能够用生命来担保。此次事件完全是一秋日本军人中的败类所为。他们不能代表大日本帝国政府的态度。我国政府刚获知此事就立即派遣了这支特使团,这就能证明大日本帝国政府对贵国的态度是非常坦诚的。对贵我两国之间的关系是极端重视的。” 和大岛浩相比,,白鸟的德语音实在有些不堪入耳,可怜地徐峻连猜带蒙也只听懂了六成,不过总算可以了解了对方的大致意思。 “看了这份报告之后。你们就给我这样一个解释吗。我想请施拉托日特使明白一点。请不要用此次事件是那些士兵的个人行为这种低级的理由来搪塞我。我前面已经说过。这并不是一起普通治安案件。无论你们说什么,日本帝国都无法推卸她在其中应该承担的责任,我的意思你们能够理解吧。” 徐峻冷冷的放下茶杯。一旁的勤务兵上前给他续上了水。 “那群该死的白痴。”大岛浩咬着牙在肚子里诅咒着那群给他带来这样大一个麻烦的家伙们。 想起文件上所叙述的东西。大岛浩的血压就飚升起来。陆军参谋本部这次可是把他害死了,那群混蛋竟然从头至尾都没有告诉自己他们在巴黎建立过这样一个情报站。 再看看他们派的都是些什么人。这可都是在日本国内都算得上号的亡命之徒啊。看着那一份份细致的届历。大岛浩对德国人的效率再次感到钦佩至极。 “樱会”、“血盟团”、“黑龙会”、“兴东会”、“关东盟”。这群家伙的成份真是复杂的得可以,“皇道派”、“统治派”都有,一水的右翼暴力团团员。 同意把这样一群家伙拉进军队并且扔到同一个部门的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如果在日本本土。把这群“帝国武士”放在一间屋子里。早就砍得血肉横飞尸横遍地了。 或许是来到一个远离本土的未知国家所带来的心理恐惧才把这群混蛋团结在一起的吧。大岛浩暗自琢磨。 但是不管如何,这群人确确实实都是惹是生非好勇斗狠的暴徒。哪一天不惹出一点事那是天照大神开眼。而带着这样一群人竟然还能够在距离本土千里之遥的法国建立起一个情报站,实在称得上是一件伟业。 这个领头的……叫藤源茂。陆军少尉,曾经在满洲和华北服过役,担任过下级特务机关长。虽然官阶低了点,但是如果文件上所述的是真的。那这个人可就是一个无与伦比的组织天才。 但是……可惜了。这个宝贵的人才注定是无法继续活着为帝国效力了。这家伙就是此次事件的始作甬者,给帝国带来了这样巨大的麻烦。就算德国人放过他。日本国内那群巨头也不会放过他。况且这个家伙还不能维护一个日本武士的荣誉,向德国人供述了一份极尽详细的供词。 这个人的供词让大岛浩觉得后背凉。同时也令他不得不重新开始考虑日本陆军在此事中担任的角色起来,其中还真有陆军参谋本部的影子呢。 藤源茂在供词里把整个日本在欧洲间谍网的建制与组织结构交代了一个底掉,虽然德国报告里有些合糊不清。但曾经干过情报工作的大岛浩能够感觉到,这厮应该全招了。 非但如此。藤原还承认了由他带领着巴黎日本情报站人员向德国元动了袭击,意图杀害德国元的事实,怕白纸黑宇不够,还按着血红的手印。 而今大岛浩真正感到呼吸困难的是,藤源茂阐述刺杀理由的那一部分。因为从一个日本人的角度上来看,藤源茂刺杀德国元的理由似乎相当的充分。 因为德国与日本的死敌俄国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严重妨碍了日本陆军的西伯利亚战略。藤源茂曾经在关东军里服过役并且参加过诺门坎战役,他极端仇恨杀害了无数战友的俄国人,于是对和俄国亲善并且合作的德国也充满了怨恨。自从被派到巴黎建立情报站以来,他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杀掉德国的元。为死在俄军炮火下的日本士兵讨回一笔血债。 大岛浩不禁为此绝倒。这究竟是哪跟哪儿啊。你痛恨俄国人那就去刺杀斯大林啊。诺门坎打得那么惨关人家德国元啥事啊。 德国和俄国抛开日本签订《德苏互不侵犯条约》,的确有些令人感到气愤。但是连我这个当其冲的被害者都没说啥,你个小小地少尉没事愤慨个屁啊。 更何况签订条约时德国元是阿道夫希特勒,而你刺杀的却是莱因哈特冯施泰德,根本就是两个人。你这混蛋是属疯狗的吗,连人都认不清? 而且就算希特勒死了,你也可以去杀里宾特洛甫啊、这家伙的仇家特别多,做的隐蔽点没人能猜出是谁干的。 (想到这里。大岛浩冲着坐在他对面的里宾特洛甫瞥了一眼,帝国外交副部长毫无来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而且,就算你刺杀德国元理由充分而且感人。但你做也做的漂亮一点啊。怎么会搞到被德国人连锅端的地步。业务水平严重不够。怪不得混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少尉。 大岛浩在那里胡思乱想着,却没有现他已经认可了口供的真实性。 确实。这份口供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只要是个稍微接触过日本军队的日本人,一眼就能看出供述者是个标准的日本陆军军官,特别是那种日本陆军制式标准的狂妄短视和莫名其妙的无逻辑思维方式。那是怎样学都学不来的。 想到这里、大岛浩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他连忙拿起那份文件再翻阅了一遍。 真是被那群混蛋气的糊涂了,差点忘记使命中重要的一项。被抓的那两个陆军将军以及他们的随员们哪里去了,德国人这份报告里竟然没有一个字提到他们。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谈判(三) “施拉托日特使。请注意你的用语,你这是在恐吓我吗?第三帝国绝对不畏惧任何国家,哪怕是世界第一流的强国。大德意志帝国不需要其他国家来维护自己的荣誉。大德意志帝国己经用实力证明了这一点。我们能够击败任何胆敢威胁我们的国家。法国的失败就是最好的证据。” 徐峻的声音冷得像北极的冰山。 “我刚才走神了,你究竟说了些什么?” 大岛浩连忙凑向白鸟敏夫小声的问到。后者的脸色已经胀红得犹如一只烤熟的龙虾。 “我只是想让他注意,日本能够为德国减轻来自俄国的压力。让他考虑一下维持与我国良好关系的重要性。” “糊涂!你怎么能在他们刚获得辉煌战果的时候跟他们提这个。这会被他们视为一种要挟,是对他们的侮辱。” 瞪了一眼白鸟,大岛浩带着一脸的谄笑扶着桌子对徐竣行了个俯礼。 “尊敬的元阁下,请原谅施拉托日特使的无心之言。我敢以我的人格保证,他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随口的一句戏言。不幸冒犯到了您,非常抱歉。请您务必能原谅他。我与施拉托日特使郑重地向您道歉。对不起。” 大岛浩和白鸟敏夫同时站起身向徐竣鞠躬致意。 “算了。” 徐峻恢复了之前那种淡然的神色,轻轻的摆了摆手。 “我可以不再追究施拉托日大使的失言。但是请两位特使记住,我不想再听到你们在我面前表类似的言论。虽然在历史上有过一段时期,德国与俄国生过不愉快的冲突。但是。现在的德国与俄国是友好的邻邦,德国与俄国在各项领域都有良好的合作,我希望这种良好的合作关系能够保持并一直延续下去。施拉托日特使刚才的话不但是在质疑强大的德国与德**队的能力。而且是在挑拨德国与其盟友的关系,作为一个外交人员,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是非常不恰当的。” 徐峻冷冷地瞥了一眼两位用力点着头表示受教与反省的日本特使,喝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既然施拉托日特使表示那是无心之言,而且这次会议的内容不会有外泄的危险,我决定接受你们的道歉。” “非常感谢,尊敬的元阁下,我保证施拉托日特使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大岛浩再次俯致意。 “很好,那么我们可以继续前面的话题了。我想知道,日本政府有没有就此事提出相应的补救方素。你们很清楚。这可是一件严重的外交事件。德国政府一贯很看重与日本帝国的良好关系。但是没有想到德国的善意竟然换来了这种形式的回报。实在是今我感到非常的失望。我希望日本政府能够对此事做出令德国满意地答复。” “这个……尊敬的元阁下。确实。大日本帝国政府的确有对此事的补救方案。大日本帝国政府不希望看到日本帝国与德意志帝国之间良好的友谊由于此次今人遗憾的事件而遭到伤害。帝国政府授权我对此事全权负责,尽力弥补贵我两国的关系。同时。我国政府希望元阁下能够本着冷静克制的态度看待此次意外事件。日本帝国将以实际行动来征明他依然是德意志帝国最好的朋友和最坚定的盟友。” 大岛浩恭敬的说道。 “我同意贵国政府的意见,我也同样不希望看到德国与日本这几年建立起的良好的合作关系受到伤害。所以,我方从一开始就是以克制冷静的态度来处理此事的,否则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这次会面。同样,这也是我方没有在第一时间向外界公开此次事件的原因。但是,我还是要提醒特使先生。这次事件绝对不是意外。我希望日本政府能够对此事在日本国内进行详细的调查。而且,我们从那名军官的供述里可以现。日本国内有针对德国的不友好的意识形态存在。希望日本政府能够重视此事。我可不想再有类似的事情生。” 徐峻的脸上次出现了一丝笑容,但是在大岛浩他们眼中,这犹如阳光般闪亮的笑容却散着冰川般的刺骨寒意。 “请元阁下放心。我们会向帝国政府转达元阁下的意愿。在此之前,请允许我代表大日本帝国政府向元阁下表达由衷的谢意。感谢元阁下对贵我两国友谊的关心与重视。阁下是鄙人十九年的外交生涯中所见过的最睿智最宽容的外国元。不愧为欧洲最强大国家的领导者。” “托施欧特使真是客气了。” 徐峻恢复了冷峻的神色,淡淡的回应到。 拍马屁并不是没用,说起来徐峻很吃这一套、但是惟独对日本人免疫。 “尊敬的元阁下。在讨论具体的补偿问题之前。请允许我问一个问题。之前我方获得的消息里。日本帝国陆军赴法观察团全体成员都被德**方扣押了。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确实?” 大岛浩恭敬的问道。 “嗯。是有这件事情。我们在行刺者的驻地现了日本陆军观察团成员,由于我们标疑他们与行刺者有关系,所以才暂时扣押了所哨的军事观察团成员。你们对此有什么疑议吗?” 徐峻轻晃着手里地茶杯,扬起了一边的眉尖。 “对此我们没有疑议,既然是这样、我们能够理解贵方的行为,这是正当的调查程序,各国都是一样的。只是……只是我看过整篇调查报告。里面并没有提到日本陆军观察团涉及此事的证据。我想知道。日本陆军观察团的现状。特别是被扣押的托默由奇雅玛施搭中将与久迟特拉乌赤上将两位陆军将领。他们的现状如何。” 大岛浩急切地问道。来之前,陆军省来电报特别郑重叮嘱,必须要查请这两个人现在的情况。 “哦。托施欧特侯。你可以放心。你们的陆军观察团现在很好。当查明他们与刺杀事件确实无关之后。他们受到了德国陆军很好的照顾。” 徐峻说到这里。脸上又洋溢起了那种充满寒意的微笑。 我怎么可能会不好好照顾这群禽兽呢。 负责调查的是“奥丁的右眼”。元被刺给他们带来的愤怒与耻辱让整个部门的工作效率达到了顶峰。上上下下都对调查此事充满了漏*点。 德国人有了漏*点,日本人就遭了殃。在一票党卫队保安总局与盖世太保总部悉心训练出的刑讯高手们的努力之下,那些大日本帝国的“武士”们没一个能撑到第二天的日出,在晚上十点之前就全体招供了。 但是,这并不意为着日本人痛苦的结束。因为在德国行刑手们的亢奋没有消退之前。没有人能够从他们的刑架上下来。也没人想过让他们从刑架上下来。 刑讯。应该说是单纯的上刑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随着八十多个饿坏了的德国壮汉兴致勃勃地冲进了监狱看守的食堂。三十二个血葫芦般的日本“武士”被送进了监狱医院地病房。 党卫队保安总局与盖世太保总部训练出的行刑手们果然名不虚传,他们的业务水平得到了监狱上下一致的肯定。虽然经过了起过二十个小时的严刑拷打,却全都只是外伤。没有一个日本人有生命的危险。 当日本“武士”们被德**医悉心的包扎成一各个精美的木乃伊时。他们那写的密密麻麻的供词也送到了徐竣的手里。 道根一脸严肃的向徐峻报告在那家酒馆里抓获的日本暴徒中混有两条大鱼。这两个家伙自称是日本陆军观察团的团长与副团长。 徐峻一开始还以为道根在开玩笑。随即就现其中一份供词上的签名还真的有些眼熟。 日本陆军中将,日本陆军观察团副团长托默由奇雅马施塔……雅马施塔。山下……山下奉文!徐峻当时就愣住了。 等反应过来。徐竣连忙拿起另一份大鱼的供词。日本陆军大将,日本陆军观察团团长久迟特拉乌赤……特拉乌赤是寺内……寺内寿一。徐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着这两个“赫赫有名”的名字。徐峻不禁仰天长笑,没想到大日本皇军的“名将”、“军神”竟然会落到了他的手里。 徐峻立即命令道根带着元卫队包围日本陆军观察团入住的宾馆。扣押全部日本陆军观察团成员,并且严令。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漏网。然后命令把那两个将级木乃伊送往德国陆军医院进行治疗,二十四小时严加看护,任何无关人员都不允许接近病房周围十米范围。 手里有了这两个王牌,徐峻相信自己在与日本政府的谈判中将处于不败之地。这下可以玩一票大的了。 当晚。徐竣急召魏尔勒与克尔斯腾。三个人在大本营小会议室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 第二天中午。八十多个德国壮汉冲进了监狱病房抢走了剩下那三十二个日本木乃伊。随后。德国行刑手们连纱布都不拆就直接把日本人重新挂回了已经令他们魂飞胆丧的刑架上。 人犯先经过了一次热身性质的拷打,一阵腥风血雨鬼哭狼嚎之后。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德国翻译指着一旁手提九尾猫一脸意犹未尽的行刑手。冷冷的对着刑架上的日本人说了一句几乎让对方神经错乱的话。 “如果你不想继续受刑,那么就翻供吧。”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谈判(四) 德国外交部那群亚太问题研究专家们炮制出一份合乎日本人心里逻辑与语言习惯的证言,并不是一项很困难的工作,和日本合作多年的德国有不少日本通。 更何况那些供述者在九尾猫与卢格手枪的威胁下,怀着讨好的心态力的配合,不但指出了那些伪造供词中的微小漏洞,还自行添加了大量的素材。增加了那份报告的可信度。让这份供词达到了天衣无缝的最高境界。 这些日本人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踏上日本的土地了,就算德国人大善心把他们放了,回到日本后等待自己的也绝对不是欢迎的花束和欢呼。更可能的将是宪兵们冰冷的枪口和自己组织里往日同伴们“天诛”的怒吼。 既然已经背叛了。那么索性干得更彻底一些。这些人不但这样想而且也这样做了。 这些日本痞子早就被德国刑讯专家们彻底打掉了往日的骄气,什么大和民族的荣誉和烙铁相比。后者更能让他们刻骨铭心。 说起来也不怪他们。除了那两三个头目,剩下的喽罗们没有一个是正规的军人出身。当然也没有更过那种严格的洗脑教育。 他们中间最凶悍的家伙撑死也就是个浪人,武士道之类的东西跟他们没啥关系。 在加入各自的组织之前,他们不是街面上游手好闲的闲汉。就是惹事生非好勇斗狠的地痞流氓。甚至还有在歌舞妓盯摆摊当小贩的。 加入那些组织的理由也千奇百怪,有莫名其妙被大哥带入行的。有认为看上去似乎很威风而加入的。还有纯粹为了养家糊口的。 不过有一点是共通的,这些人都有几分小聪明,而且也都有那么一点点语言天赋,否则也不会被派到法国来建立情报站。 他们都受过一些专业的训练,也曾经抱着一腔热血,但是在柔韧的九尾猫之下。所有的训练和热血全都在鞭影飞舞间灰飞烟灭。 充分掌握了社会生存经验的他们可不会有什么武士的狠性,更别提那啥为了天皇献身的觉悟了。在生存与尽忠之间,他们中所有的人在第一时间都选择了前者。 没人想被德国人送进监狱医院地下室的那个小小的火葬炉,这让德国行刑手们大为失望了一把。 这些日本喽罗的叛变都在德国情报专家们的意料之中。但是作为领而且是军官出身的藤源茂也选择了叛变。则让德国专家们感到了一丝惊讶。 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地痞小贩,他可是从日本陆军大学科班毕业的正规军官。担任过关东军和华北派遣军属下下级特务机关长的堂堂皇军少尉。是最狂热的日本武士。 从他的履历上来看,他应该是这群俘虏中最没有可能背叛日本的人。 可就是这个藤源茂。却恰恰是开始行刑后第一个开口招供的日本俘虏。 这边德国行刑手才刚刚活动开筋骨,那厮就已经竹筒倒豆子般全盘招供了。 不过。由于这个家伙是行刺元的罪魁,当时也没有任何情报官在场,德国人又全在火头上。也就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德国人没管他认罪态度好不好,变着花样实实在在地收拾了他一顿,直到打得死去话来几次后才拖走了事。 于是。当这次德国人刚说出让他翻供的要求,还没等行刑手挥鞭恐吓,这家伙就开始哭喊着答应与德国合作了。 非但如此。他还斩钉截铁地表示如果德国方面有需要。他甚至可以为德国服务。而且没有任何的条件。 这一次。负责此事的德国情报官员的眼睛开始亮了。 被转入德国陆军医院的山下奉文被打得很惨,不是困为他是个日本将军。而是因为这个“名将“实在嘴太硬了。 山下奉文在这个时候可没有徐峻原来世界里那么威名显赫,挂着什么“马来之虎”的头衔到处投刮贵重金属。 山下奉文也算是科班出身,陆大二十八期第二名毕业,属于前途无量的军刀组成员。只要站对队伍。又不太蠢的话,在军队中绝对能混出个名堂。 毕业之后他被公派去德国留学,还在瑞士担任过军事研究员。研究过欧洲军制。回国后在参谋本部混过一阵子。随后还回到陆军大学担任过教官,接着又被派遣为日本驻奥地利大使馆武官,可算是仕途坦荡。 从奥地利回国后。他担任了陆军第三联队的联队长,混了个“步兵炮”的浑号。 这家伙身高一米七四,在日本人中间算是高个。却竟然和一门十一年式37毫米平射步兵炮一样重,足足一百八十斤。他可能是当时整个日本陆军中最肥的联队长了。 虽然只是个小小地联队长,但怎么说第三联队也算是主力部队,山下奉文正式成为实权军官的一员。 山下奉文的出身不算高贵。属于平常人家,没有啥武士背景,在仕途上未免有些吃亏。 不过他的老婆倒是出身名门。是永幽元彦少将的长女,依靠走老婆路线。他总算是搭上了陆军上层人士的那条线,认识了一批高门显贵。 山下奉文在岳父介绍认识的高层朋友们提携下。四十九岁就爬进了将军行列,甚至当上了重要的陆军调查部部长,算得上是春风得意官运亨通。 可没有想到的是。也就因为这群朋友的缘故,他不幸犯下了可以让他万劫不复的错误。他站错了队伍。 当时日本陆军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信仰国粹主义,遵循以天皇为主。意图以暴力改革国政。清除天皇身边的“佞臣”,将一切权力都归还于天皇的“皇道派”。另一派则是决心把天皇当成吉祥物。一切以军部至上。讲究自上而下平稳改革的“统制派”。 皇道派多为满脑子武士道精神忠君思想的下级野战部队少壮军官,而统制派则多为位高权重的高级将领。除了建立一个军国主义国家。两者根本就没有一点共同语言。 双方地矛盾越积越重,直到无法调和的地步,结果就酿成了日本历史上著名的“二二六”政变。 1936年2月26日,“皇道派”的少壮军官们带着一千五百名第一师团的士兵动兵变。 他们袭击了所有内阁成员的府邸,干掉了包括陆军教育总监在内的一批高官。 兵变者占领了相与陆军大臣的官耶,要求撤换内阁与军部内的“统制派”成员。他们甚至还提出了接班人名单,山下奉文少将的大名赫然在内。 由于提携山下奉文的那几位朋友大多都是“皇道派”的中坚力量,而山下本人也比较倾向于“皇道派”的思想,于是也就当仁不让的被划归为“皇道派”的成员了。 陆军正规部队动了兵变,这事情当时就惊动了裕仁。在冷眼旁观了几天之后。裕仁终于忍无可忍的表了意见。他把兵变部队定性为“叛军”。并且表示如果军部继续在那里扯皮不解决问题。他就亲自带卫队去“平乱”。就他这小身板还去“平乱”。不去添乱就算天照大神开眼了。 不过天皇一出声。军部总算有了主心骨。有了天皇撑腰,解决问题就简单了。“统治派”立马挺直了腰杆,以摧枯拉朽之势平定了这场兵变。不但如此。他们还借着这次机会在军队内部对“皇道派”军官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清洗。山下奉文也被拉下马来,被赶出权利中枢,被派到朝鲜担任朝鲜住屯军四十四旅团旅团长去了。 这还是因为当时担任陆相的寺内寿一帮忙。否则直接被一脚踢到预备役去都有可能。有趣的是。寺内寿一也是山下那位岳父介绍他认识的,真可说得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 在朝鲜。山下养成了收集贵重金属的爱好。杀人夺宝的活没少干,跟山贼没啥两样。就这样抢着抢着捱到了“七七事变”,对天皇陛下一片忠心的山下立马拉上队伍到中国抢劫去了。 山下奉文在中国华北参加了不少战役、从旅团长一直升到华北方面军参谋长的位置。 在中国战场。山下奉文犯下了一连串的战争罪行,欠下了中国人民无数的血债。 1939年。“诺门坎事件”爆。日军惨遭蹂躏,为了安抚俄国方面。也是为了面子问题,一批关东军相继为此落马。 山下奉文被调派到关东军就任当时隶属于关东军的第四师团师团长,总算混到了重新出头地机会。 (大陈第四师团是个有趣的师团,但真实的第四军团可没有网络传闻的那样荒谬可笑,在本书后文里我会具体介绍这支部队。) 在当了一段时间常设师团师团长之后,山下终于被调回国内。重新回到权力中枢,担任日本航空总监兼任航空本部本部长。由于他曾经在德国留过学、对德国比较熟悉、资历又够长,官衔也够看、再加上职位又对口,所以被军部委派为对德军事观察团副团长,带领陆军观察团赶赴欧洲战场观摩学习。特别是对德国空军与装甲部队的战术与技术的考察。 山下奉文接到这项使命后可算是踌躇满志,他准备在这次考察中大显一把身手。好好的表现一番。说不定可以在现有位置上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 所以当观察团刚到巴黎,他就立马与陆军参谋本部驻巴黎秘密情报站取得了联系。想要拿到德军在法国战场的第一手资料。 △≧△≧, 还别说。藤源茂在情报收集上确实有那么两把刷子,他搞到了一些法军的作战记录以及一些德军的战地手册,其中有不少对分析德军战术有帮助的资料。 山下奉文为此对藤源茂大为赞扬了一番。还许下了一堆升官财的空头支票。 怀着投桃报李的心态,受宠若惊的藤源茂在努力吹捧了山下奉文一番后。表示他将在情报站举办一场日本式的豪华宴会。为山下中将接风洗尘。 为了引起将军的兴趣。藤源茂还大肆吹嘘了一番他搞到的法国海鲜有多么多么的新鲜,品种有多么多么繁多,素材有多么多么高级,他的厨师手艺有多么多么高,做出的刺参与寿司有多么多么的鲜甜可口,让一路上吃了几个星期面包香肠的山下奉文顿时食指大动、当场就口水成河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山下奉文也不是吃独食的主,他可不敢忘了拯救了他军事生涯的恩人兼老长官寺内寿一。在山下奉文一番添油加醋的热情介绍之后。后者当然也很果断的欣然应约了。 于是第二天。两个侵华日军头目,未来的“军神”与“名将”乐呵呵的走进了那间风格古怪的日本餐厅。 合该着这两个双手沾满中**民鲜血的屠夫倒霉,原本只不过为了尝一点新鲜的日本刺参。结果现在被德国壮汉们打得犹如两坨生蚝一般。能不能活着看到富士山都在两可之间。 正文 第五十章 登陆艇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古老同时又很简单的问题.会在这个问题上左右为难的人不是智商有缺陷就是人格不健全。徐峻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个人格健全的聪明人.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让别人去想。 “你究竟有没有大脑?如何解决此事我有完整的计划,外交部根本不用理会日本方面的反应.这个问题没有任何讨论的必要,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一份文件直按拍在了里宾特洛甫的脸上,与外交部副部长的自尊一起散落了一地.“当代的俾斯麦”惊惧地绷紧了身体.呆滞地望着愤怒的独裁者。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这不是你们外交部可以插手的事情.看问题要顾及大局.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退下了。”说完徐峻冷冷的挥了挥手。 里宾特洛甫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敢说出什么来。可怜的外交副部长在帝国独裁者冰冷的威压下灰溜溜地捡起地上的文件.随之恭敬的行了个举手礼后低着头黯然地退出了办公室。 “我的元.里宾特洛甫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但我觉得他的意见很有道理。不过.我觉得那两个日本将军被打得太惨,放这两个人回到日本,日后是不是会对德国造成损害。”道根在一旁小心的提出了他的意见。 “你不会明白的.道根.因为你对日本文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我敢肯定,这两个将军不但不会因此对德国怀有仇恨.而且还会因此事而对德国怀有深深的愧疚。他们不会责怪德国。只会责怪他们自己。” “这怎么……不会吧。”道根目瞪口呆的望着徐峻.一脸地疑惑。 “不相信吗?那就打个赌吧.就赌你那把镀银的卢格.据说你每天要擦三遍,也不怕把镀层磨掉。” “我的元,您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是伦道夫……” 徐峻笑着举起茶杯.站在一旁的帝森豪芬满面笑容地替他倒上了一杯清茶。 。。。。。。。。。。。。。。。。。。。。。。。。。。。。。。。。。。。。。 “无妄之灾啊,真是无妄之灾,大岛君,白鸟君,我等实在是无面目再回日本了。”寺内寿一两眼含泪紧握着大岛浩的手哀声叹道。 “寺内阁下,您与山下阁下都受苦了。陛下已经获知事情始末.圣上对你们两位的遭遇并常关心,并布敕令,命外务省必须妥善的安排两位阁下尽快返日,并责令军部在东京安排了最好的外科医生为两位阁下进行治疗。”大岛浩拍着寺内的手轻声地安慰道。 “我等何德何能,竟受陛下如此圣恩。我等此行,非但未完成陛下托付的任务.还被卷入刺杀阴谋,造成日独关系重大挫折,实在是罪不可赦.实在是应该切腹谢罪的。”寺内寿一哭丧着脸说道 “独国方面已经查明.此事与两位阁下无关,陛下也获知此事详情,不会责怪你们地。而且你们还因此被独方打伤,我正准备就此事向独方提出交涉呢。”大岛浩微笑着安慰道。 “哎呀,大岛君.万万不可啊.此事原本是我们日本理亏.而且我们被卷入实属无妄之灾。谁都怪不了,只能怪参谋本部那群白痴竟然派出那种不安定份子担任如此重要职务.惹出这样巨大的外交事件。我们现在只能期望德国尽快淡忘此事,哪里还有什么向他们提出交涉的立场。与我们地伤痛相比,皇国大业更为重要啊。山下君,你觉得如何。”寺内寿一拉着大岛浩的手望向躺在边上一床的山下奉文。 山下奉文现在被包的像个粽子.性格坚韧的他吃得苦头最多,被德国人打得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听到寺内寿一的询问,山下奉文挣扎着回答道:“寺内阁下说的对.我等军人,应当以皇国利益为第一,些许伤痛不算什么,如果能换来独日关系恢复,帝国顺利南进.天皇陛下八荒一宇的宏愿得偿,我等甘愿一死报国。更何况独国查明真相后立即对我等进行了精心地治疗.可见独国人还是心存与帝国继续亲善的意图.千万不能在这种时候因小失大.保持日独亲善关系才是目前最重要地任务,我等现在无法参与其中,这一切还是拜托大岛君了。” “当然,这就是我来巴黎的任务,天皇陛下也专门为此下了谕旨,我必定全力以赴将此事的影响减小到最低,只是有些委屈两位阁下了。” “没有什么.说到底还是我们日本军人惹出的祸患啊。对了,大岛君.现在独国方面对此事的反应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寺内寿一皱着眉头问道。 “目前我担心的也就是这个,独国元到现在都没有提出任何赔偿要求。不过从表面上来看.他对生这种事情是相当愤怒的,很有可能会向我们提出一些很苛刻的要求。当然.我也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帝国内阁给予我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平息这位元的不满,恢复独日良好的邦交关系.如果可能的话尽力推动独日联盟的签订。我已经向独国外交部副部长送上了一张十万马克的支票.希望他能够从中进行斡旋.他也答应在此事上帮忙.希望能够有用。” “希望如此了……大岛君.你来巴黎之前,国内对此事的反应如何。”山下奉文歪着头问道。 “除了内阁与外交部人员,外界根本不知道此事。军部也严令封锁消息.任何胆敢向外界透露此事的人都将收到严厉的惩处,所以阁下可以放心.国内还是一片安定祥和。独国这一边也一样。他们也严格地封锁了消息泄露.似乎独国人也觉得把此事控制在小范围内解决比较妥当。” “那样就好。”寺内寿一点着头说道:“否则一旦让英米等国知道此事.那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确实如此.好啦,时间不早了。两位将军阁下请好好休息.我会尽快安排专机送你们回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另外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两位.陆军观察团其他地官佐也将与你们一起回国.我现其中有不少人对独国人心怀怨念。希望阁下能够好好劝导一下他们,否则回国之后一旦有人心标不满将此事泄露出去……” “放心,这就交给我们吧,大岛君。我们会让那些家伙知道怎样做一个合格的帝**人的。” ……………… 就在大岛浩与两只木乃伊依依惜别之际,元办公室的小会议室里正在进行着关于一场庞大战役的激烈讨论。 “登陆点选择哪里都没有关系,问题的关键还是在海军身上。如果他们无法完全控制住海峡.那么任何的登陆企图都是让我们的士兵去死。”凯特尔用手指用力地戳着摊在桌面上的军用地图。 “我和凯特尔将军持有一样地观点,统帅部应该再进行一次海陆军联合推演。虽然海军在近期地实力得到了加强.但英国皇家海军还是保留了相当的实力,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将会对登陆行动造成毁灭性打击。这是一条海峡.可不是一条小水沟。另外.天气情况也很令人担心。如果在冬季到来之前无法等陆英伦本岛,那么我们只能把计划延后到明年夏季。到那个时候.英国人也缓过气来了.我怕更难完成这项计划。”曼施泰茵用手拧着眉头说道。 ……………… “我理解两位阁下的担心,大本营现在想知道地是,国防军究竟准备得怎么样了,器材与物资地储备以及人员的训练状况是否达到了战役地要求。”魏尔勒在一旁轻轻地敲着桌面问道。 “这方面曼施泰茵将军最有言权,他刚从海峡防线视察回来。”凯特尔望向曼施泰茵。 “一切都按照元的指示进行,情况很令人满意。我们已经储备了进行一次集团军级战役的弹药与装备.士兵也都进行了全面的渡海作战训练。可以这样说,他们现在随时都能投入战斗,士兵们的求战**极端的旺盛。只是,现在渡海船舶的数量还未达到要求,正在加班加点的赶工。”曼施泰茵说完拿起了一份文件递给了魏尔勒。 “元阁下设计地简易登陆艇通过了实弹射击检验,性能能够达到作战要求,而且制造方便,正好弥补了我们登陆船舶的缺口.实在令下官非常地软佩。” 德国为了登陆英国,几乎把莱茵河上的内河泵船与法国沿海近岸货船搜刮一空,就算这样,数量还是远远不够。 登陆是一项很注重运力的行动.除了第一波冲击海滩的船只,还.必须准备后续的三到四波部队的跟进.登陆舰船的数量不但决定了登陆强度的强弱,同样也保证了登陆部队战斗力的延续。一旦生后续无力的问题.那登陆部队将会面对全军覆没的危险.这是绝对不能忽略的关键问题。 欧洲的内河泵船并不适合担任登录舰艇,这是由它的形制所决定的。欧洲内河泵船的长宽比实在太离谱了,与我们目前见到的中国内河泵船相比.宽度相同但长度却足足长了一倍。这种转向困难的浅底船在笔直的运河中行驶那是毫无问题,但一旦放到海面上,就根本是个迟钝的靶子。 要想拉这种船来使用.那就必须得进行全面的改造.而对上千条内河泵船进行结构性改造可不是几个月内就能完成的工作。徐峻也曾经为此头疼不已,他虽然可以画出英美制式登陆舰艇的图纸.但是远水救了近渴,现造是无论如何来不及了。他又不是魔法师,可变不出那许多铁船出来。 》≠》≠, 就在对着那堆欧洲泵船照片愁眉不展之际,突然灵光一现。为什么非要造钢制登陆艇,换一种材料不行吗?徐峻想起了从小就在黄浦江看惯了的水泥泵船。水泥造船在欧洲并不是新明,由于受世界经济危机影响.钢铁价格一度极端昂贵,于是有人就想起用钢筋混凝土制造泵船,不过当时还属于新事物,所以非常少见。 不过.徐峻清楚的是,混凝土船除了重量大了一点之外,与钢制船舶在性能上并没由多大的差距,作为一种代用应急产品是绝对够用了。徐峻立即召见海军船舶设计人员,聚在一起花了两天时间搞出了大中两种规格的水泥登陆舰。 整体设计基本按照钢制登陆舰形制,材料全部选用制造碉堡用的高标号快干水泥.而且不使用早期水泥船的钢筋混凝土设计,而是使用更先进的钢网设计,使得船体结构强度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而重量却减轻了不少。 小型登陆艇一型满载排水量吨.可以装载三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装一台戴姆勒4o马力柴油动机,最高航达到了十一节.中型登陆艇排水量12o吨,装一台戴姆勒7o力的柴油动机.航也达到了十节.可以装载两辆二号坦克或者一辆四号坦克,也可搭载七十名士兵及两门野战炮。 唯一欠缺的就是航程太短,抗沉性也不怎么样.不过徐峻的标准不高,只要能够在海峡最宽处开个来回就够了,反正也只是应急产品,并不准备让它进入德军装备序列。 而且为了增强防护性,这两款船舶的关键部位还可以铆接钢制装甲板.不过徐峻觉得这只能起一些心理安慰作用,因为高标号水泥的坚硬程度本身就足以抵御机枪与弹片的伤害,而如果被大口径火炮正面射中.那无许是水泥还是钢制的登陆舰下场都一样。 这两款水泥登陆舰制造技术非常简便,只要搭好架构浇铸水泥就行了.而且使用了干水泥,一分钟内就能凝固,加上浇铸模板可以反复使用.加工度与标准化程度远远过钢制船舶。当时水泥船无法普及的唯一障碍就是制造时需要消耗大量的昂贵的人力,而徐峻现在最不缺的恰恰就是人力。德军一线工兵部队现在几乎都成了造船工人,在几万名德国水泥匠的努力下.德国的登陆艇集群正在以每天七十艘的规模迅增长着。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陆海军球赛 登陆艇的问题虽然解决了.但这只是登陆作战一大堆问题中的一个.光有登陆艇是无法完成一场大规模跨海峡登陆的。德军后勤运输部门这段时间正在欧洲上下努力地搜刮着合适的大中型船舶,这才是海军登陆运输的主力。 元大本营的作战处参谋们花了不小的力气才让陆军司令部的作战参谋们明白了跨海峡登陆与渡河作战究竟有什么区别,但这并不代表那群家伙是食古不化的榆木脑袋。这可是一群受过严格军事教育的战争狂.对军事方面的嗅觉与领悟能力惊人。当他们摸请新的游戏规则之后,立即就抛弃了原来那堆可以当笑话看的登陆计划.搞出了一份令徐峻都叹为观止的新海狮计划出来.其细致程度过了历次作战计划,德国人骨子里那种严谨务实的风格挥到了极致。 陆军的新计划里.大中型船舶成了登陆舰队的主力.士兵与装备过了海峡中线后才开始换乘小型登陆舰船,坦克登陆舰则选择拖带形式跨过海峡,第一攻击波在距离海岸五公里处集结,随后再起对岸冲击。 这是陆军参谋们在充分的考虑了英吉利海峡的特点以及研究了对岸英军海岸防御特报之后所做的修正。英吉利海峡属于无风都有三尺浪的特别海区,如果按照原本的计划,让士兵在法国海岸直接乘坐那堆浅底船.那在到达英国海岸之前德军的体力也差不多在海面上颠完了,在吐得天昏地暗之后天知道还有几个人有力气冲上海滩。选择在海峡中线换乘,哪怕只是缩短了一半路程.士兵们的体力也能保留下很多.至少不会有一堆德国兵软着腿在沙滩上跌跌撞撞地当机枪靶这种画面出现了。 不过,参谋们不忘在计划中不断地强调一点,登陆的行动要想获得成功.必须建立在德军已经完全掌握了海峡的制海权与制空权的基础下才能完成,同时登陆部队还需要获得德国海军与空军的火力支持。特别指出海军必须能够保护登陆航线的安全,否则这项计划也就只能是一张画饼.陆军一个大脚把球踢到了海军那里。 德国陆军对德国海军的能力极度缺乏信任,实话说海军也确实让人无法省心。就连雷德尔自己都对海军掌握海峡的可能性保留个人看法,更别提那群曾经亲眼看着一条装满陆军官兵的海军巡洋舰在眼前沉下去的家伙们了。 虽然德国海军在这几个月内实力不降反升,而英国皇家海军损兵折将.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双方的总体实力还是差不了多少,英国皇家海军在关键时刻还是有一拼之力地。德军现在也就只有在战列舰数量上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但海峡作战的特殊性让战列舰的作战价值打了不小的折扣。而在适宜于海峡这种海区作战的巡洋舰驱逐舰类舰船上.皇家海军无许是数量还是质量上对德国海军还是占据着绝对地上风。 雷德尔这段时间带着他的参谋班底几乎常驻在统帅部作战处了。一是为了应付徐峻随时的召见.二是为了应付陆军将领们随时的咨询,关键还能借此避开他手下那群嗷嗷叫着求战的疯狂舰长们。 雷德尔这段时间也算是占足了风光,可是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可是有苦说不出。靠打劫来地那堆财富随着船台上的焊花瀑布般的流走,而现阶段到他手里的只有三艘打满补丁的英国战列舰。光是动力系统的修复费用就让雷德尔砸进去大半艘重巡洋舰.几乎让他心绞痛了半个月。而且这些英制战舰还缺乏匹配的弹药.克虏伯弹药厂加班加点也只刚搞出十几枚样品,正在进行试射中,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几艘新型战舰的建造报告直到现在还搁置在元地办公桌上,据说元为此很是运筹帷幄了一番,也不清楚究竟有什么妙招,反正到现在都没下任何一艘的制造批文。 新型潜艇正在进行最后地定型中工作。雷德尔到现在还没看到图纸.不过看参加研制工作的邓尼茨那一脸的神采飞扬。就知道性能一定不错。不过按照元的命令,在新艇型出台之前停止一切旧型潜艇的生产制造,现在沿着运河一线,大部分的潜艇船台都是空荡荡的.要不是有几条受损的潜艇正在修理,否则真跟废墟一样。 唯一的新舰俾斯麦号虽然在重金砸下后提早入役,但舰上地菜鸟们还正在奋力脱壳,各种新型装备正在调试,舰炮到现在只试射过三次。看来近期的战斗是指望不上她了。 至于齐柏林号航母更是连壳都没啄开,上半个船壳又被重新剥开了。现在躺在船台上就像条被开了膛的鱿鱼,据说元大人还在图纸上划来划去.看来到年底都不会有什么奇迹出现了。 于是,老雷德尔算来算去.自己手头上拥有的还是那票老底子。而且其中老弱残兵居多,大部分伤痕累累,虽然都治疗完毕拆了线,但要恢复原有实力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完好无损的几个则在海上狼奔豖突配合着潜艇四处剿杀忙的不可开交,回港后又将是一阵修整整备。 而且那批舰船虽然都修缮完毕,但是人员补充的缺口开始出现,德国海军水面舰艇的后备人员几乎全都压了上去.就连海军拖轮的水手都被抽调出来补充一线舰队了。要不是邓尼茨一副准备玩命的架势,雷德尔被逼的都准备动潜艇学员的脑筋了。海军是绝对的技术兵种,不像陆军随便拖个农夫往手里塞支步枪送训练场上操练十八个星期就能一脚踢上战场。海军官兵养成是一项系统工程.光是海军基本航海训练就远不止十八个星期了。 这就是雷德尔现在最郁闷的问题.要是再这样下去.造再多的战舰也只能是一堆废铁,再好的战舰也得有人来开不是。 比人员危机更让雷德尔海军元帅头疼的问题就是.统帅部意图让目前这种状态的德国海军夺取英吉利海峡的制海权,这可不是说说就做到到的事情。雷德尔非常了解英国皇家海军的实力.他可不像他手下那群舰长.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之后就可以不把对岸那群天生的水手放在眼里了。 陆军一开始的登陆计划差点让他跳起来骂娘.那批家伙竟然要求海军负责保护一段三百二十公里长的登陆区域的海上安全。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英国皇家海军还没死绝呢.要是英国皇家海军孤注一掷,集结全部力量冲进海峡拼命,根本就不是现在的德国海军能够抵挡的。 更何况英国还拥有实力不小的空军力量,一旦英军海上空中岸上三下里一配合,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不是德国海军全军覆没就是登陆的陆军全军覆没,更可能的是两者一起完蛋。 无许是哪一种损失都将是德国所无法承受的,甚至可能就此将德国彻底打回原形。 于是雷德尔与陆军那群参谋们开始摆事实讲道理,一直纠缠到新的计划出台都没搞出一个可行性报告出来。最后还是徐峻冲冠一怒拍了桌子.雷德尔现实在无法再继续扯皮下去.这才硬着头皮与他的参谋们认真的制定起作战计划起来。 △≧△≧, 海军最后拿出的建议就是把登陆区域缩小到一百公里范围之内,如果陆军同意这个建议,那么整个舰队将会全体出动.配合水雷区防守登陆航线两侧,全力以赴保卫登陆航线的安全性。 徐峻记得,在原来那个世界的历史中德国海陆军也是在这同一个问题上相互扯皮。原因很简单.归根结底还是两者对自己的能力都缺乏信心。 陆军由于没有跨海登陆的经验,所以对登陆缺乏信心,这才想要尽量扩大登陆区,意图分散英军的防守实力。而海军则对掌握海峡制海权没有信心,所以拼命要求缩小登陆范围.在水雷区的配合下保护登陆部队的安全。 现在,双舌终于达成共识.并且不出所料,就像徐峻原来那个世界的历史上一样,他们把球最终踢到了德国空军的脚下。 雷德尔拍着胸口说如果德国空军能够掌握海峡制空权,阻止皇家空军对德国海军的攻击.并且配合海军作战的话,他有九成的把握保证登陆行动的海上安全,并且还能守住海峡补给线。 陆军方面的意见也一样.如果空军可以夺取制空权.海军能够保证海峡安全,陆军有绝对的把握成功登陆不列颠,把丘吉尔洗剥干净送到徐竣的面前。 陆海军球赛的结果竟然是,把球射进了空军的球门。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纸扎的防线(二) 虽然丘吉尔被公认为二战中最没有战争天分的领导人,但他确实最善与心理战术的领导人。 无论哪个家伙在全世界最复杂的英国政坛上摸爬滚打一番之后,都能成为一个心理战术的专家,而丘吉尔显然比其他政客们拥有更卓越的天分。他最能够敏锐的察觉到大众在想什么,需要什么,喜欢什么,并能够使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投其所好。 所以,当战争阴云笼罩着整个英伦三岛的时候,他以一种让别人难以理解的强硬姿态走上了英国相的坐席。因为他知道,人民需要一个强硬的相出现,他们需要有人给于他们安全感。 而现在,当失败主义与悲观情绪弥漫在举国上下之际,他选择了从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上入手鼓舞人民的士气,而且看来确实有所效果。 国民自卫军在正规部队面前只能是个玩笑,但丘吉尔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现在的要问题就是如何让这群平民从心理上成为一个勇敢的士兵,否则就算让他们全副武装,平民还是平民,只能成为敌军猎杀的目标。 想要让一群老百姓变成士兵,先得让这群平民至少从外形上看起来像个士兵。丘吉尔准备从这方面先下功夫,他为这支武装力量起了个听上去不错的名字,随后给他们配了统一的军服。笔挺的羊毛制服是现在英国国内唯一能够敞开供应地军需品。毕竟是世界老牌纺织大国,从来就不缺布料。 随后就是按照编制设计了各种华丽的团徽。让这些散沙般的平民能够切实的感受到有团队这种东西存在。最后就是丘吉尔心理战术的精华,他给那些团队配了精致美观的配饰与徽章,完全由他亲自设计,非常迎合英国老百姓古板地审美口味。 这些徽章和配饰虽然价格低廉,单却准确的击中了英国人心理中的痒处。让他们原本就有些旺盛的古老荣誉感在这种实物形态的引下燃烧了起来,并且以更旺盛的状态持续燃烧下午。获得只属于自己团队的特质徽章,这让每一个国民自卫军成员都喜不自禁,这在以往可是只有最精锐的英军部队才能够获得的荣誉。 一时间,一种骄傲的感觉充斥了他们的全身,将这份荣誉扬光大并延续下去成了大部分自卫军成员的目标。杀死德国佬成了这些半个月前还是普通老百姓的准战士嘴里最流行的口号。在对荣誉充满憧憬的自卫军士兵眼里,德国人地入侵似乎不再令人恐惧,德**队似乎也不再那么强大,他们不再担心德国人什么时候开始登陆,甚至心理还开始有些期盼起来。 丘吉尔成功的把国民自卫军的时期鼓舞起来,但他同样也清楚一点,时期并不能代表战斗力。 虽然一直武装部队的时期在战斗中会对战斗力起到增长作用。但这种增长是非常有限的,且根本不具有持续性。 无数地战例证明了一旦战斗处于下风甚至只是进入僵持,士兵们的士气就会以令人惊讶的度下降直至崩溃。 狭路相逢勇者胜之类的口号只有在双方部队的质量与数量差距不大的情况下才有所作用。如果部队在质量或者数量尚处于劣势,这句口号就会成为屠杀己方士兵的加剂。 世界战争史上记录了无数次惨烈的遭遇战,其中不乏在狭路上相遇的战例。而最终胜利者只会是准备充分训练有素且数量更多地那一方,而不是口号最响士气最旺的那一方。 话又说回来,狭路相逢应该是所有指挥官都应该避免地情况吧,让自己的部队与对方狭路相逢就已经够蠢了,如果这个指挥官还迷信勇者胜之类的精神力量,那就只能用混蛋来称呼他了。 丘吉尔是个理想主义者,但并不妨碍它拥有实际的眼光,她可不相信光靠旺盛的士气就能抵挡住德国人的装甲洪流。但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选择当一个混蛋。 因为在残酷的战争中。精神力量在某些方面确实能够起到一些作用,比如在使用某些以往会被士兵指着脊梁咒骂的战术上。 在陆地战场上。最令丘吉尔畏惧的就是德国陆军那几乎无穷无尽的装甲大军,而英国现在极度缺乏能够阻止德国装甲洪流前进的力量,特别是硬件方面。英国远征军带走了陆军库存里九成九的反坦克武器,而且吧他们全都扔在了法国,包括它们的操作者们。 现在留存在英国本土的反坦克武器成了最稀有的宝物,就连最重要的多佛尔海岸的防守部队也只有三门反坦克炮,而且极度缺乏弹药,以至于士兵日常训练都只能采取模拟射的方式。 英俊武器序列里另一种有效武器就是反坦克枪榴弹,但射程只有一百米,穿透力也有限得很,而且操作的士兵必须经过严格的训练,否则命中率会令指挥官吐血。 英军还有一些反坦克枪,可惜经过战场的检验,这些反坦克枪根本无法穿透德军主战坦克的装甲,只能对付一些轻型装甲或无防护车辆。 有几种能够对付德军坦克的普通火炮,不过数量同样少得可怜,连配属给那三个步兵师的炮兵单位都不够,同时也缺乏相应的反坦克炮弹,军工厂现在的要目标是完成爆破弹的指标,根本无暇去生产那种复杂又昂贵的反坦克弹药。 德军坦克所引的危机导致陆军开始疯狂的寻求生产简便的替代武器,于是各种奇思怪想的拍脑袋明应运而生,其中最简单同时被认为是最有效的一款武器就是黏性炸弹。 所谓的粘性炸弹。就是一个装有1.25磅凝胶状硝酸甘油炸药的球星玻璃瓶,带着个木柄。延时间5秒地摩擦引信,玻璃球外面还裹着一个涂满粘性胶水的布罩,外面再套上一层马口铁外壳。 这种武器的作战原理是这样的,先这东西是人力投掷的,分量有比较实在。所以想要命中目标,士兵必须接近到坦克足够近地距离内。 如果在接近德国坦克时没有被坦克机枪打成筛子,那么这个幸运的家伙就可以卸掉炸弹外的铁壳,拉动火绳点燃引信,随后抡圆了手臂把这颗大型手榴弹砸到坦克装甲板上。 必须得卯足了劲头扔,否则一旦炸弹的玻璃球没有碎裂。这位幸运儿还得在五秒引信烧完前爬上坦克,随后用手也罢用工具也行,反正必须得砸碎那颗冥顽不灵的玻璃球,否则就不能挥应有的效果。 同时投掷时还必须注意手法,因为这东西外面涂地可是黏性大到让鸟鸟都绝望的粘鸟胶,一旦粘道衣服上,除非在五秒内把自己扒光。否则就只能眼看着那东西把自己炸成碎片。 如果玻璃球成功的砸碎在坦克的装甲板上,玻璃球内的黏性硝酸甘油就会像一滩鼻涕一样粘在坦克上,五秒钟之后引信火,爆炸威力足可以炸穿25mm厚的装甲板。 炸弹地威力令人满意,但带来了一个小问题。那位幸运儿必须在五秒钟内完成上述复杂工作并且在手榴弹爆炸前窜出十米以上,否则铁定会和坦克一起完蛋。不过,似乎英国官方对这个小问题选择性的无视了。 于是,这种几乎和自杀炸弹差不了多少的反坦克武器被配到了国民自卫军与陆军的手中。从这里可以看出英**方的窘迫已经到了何种地步,要知道在徐俊原来地世界,这东西可是被英军上下全面抵制的危险武器,二战都没结束就全部掩埋销毁了。 除了粘性炸弹,国民自卫军还装备了英国版本的“莫洛托夫鸡尾酒”炸弹,一种白磷燃烧瓶。除了成分不同外,其余与芬兰产品完全相同,包括使用手册。 使用“莫洛托夫鸡尾酒”的方法很简单。点着了扔像坦克动机罩就行了,燃烧会引燃动机泄露的燃油,烧坏动机电路,消耗氧气让动机熄火,反正就是能让坦克停下来。一旦坦克中了招,英勇的自卫军士兵就可以对失去动力的德国坦克为所欲为了,如果对方没有帮手在一旁看热闹的话。 还有一种“威力强大”的国民自卫军特属反坦克武器就是诺斯欧瓦射器,一种滑膛炸药抛射器。它地主体是一根滑膛炮管,也就是普通的铁管,后面带着一个简易的炮闩,大约六点六英寸粗细,带着一个简易的杆状准星,一个上面凿了一串小洞的简易照门,最远射距达到一百八十米左右,炮弹可以是手榴弹也可以是英版“莫洛托夫鸡尾酒”,使用一个装着黑火药的纸药筒射,引火则使用老式火枪用铜质火帽,实际上这就是一支放大了的老式燧枪。从玩意儿里打出去的东西基本上都会漫天打滚,所以根本不能指望它的准确度,不过那些国民自卫军士兵却好像很喜欢这种射器,常常拖着它到处演习,毕竟这是他们拥有的唯一重型火力了。 国民自卫军还配了一种最简易同时最强悍可以令所有德军都会闻之色变的终极反坦克大杀器,金属撬棍。 使用方法是这样的,一名英勇的自卫军战士手持撬棍埋伏在道旁,当洋洋得意的德军坦克开过身边时,英勇的自卫军战士手持撬棍飞身跳出,把撬棍塞进飞驰的坦克履带与负重轮之间,如果能塞进主动轮轮圈中间更佳。 随后就是喀嚓一声,德国坦克履带崩断,主动轮卡死,动机熄火,就地趴窝,英勇的自卫军战士仰天长啸,爬上坦克砸开舱盖大肆破坏。 真实情况是否会和教材上相同,军方的解释是由于手头上没有德国坦克来试验,所以只能臆测,不过国民自卫军士兵似乎普遍相信了这种战术的实用价值。 当徐峻获知这条“可怕”的情报之后不禁扼腕长叹,欧洲这个岛上的家伙们疯起来,亚洲那个岛上的家伙们还真的不够看。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纸扎的防线(三) 不列颠人脑洞大,日耳曼人思路广,纵观二战武器发展历史,你会发现两者其实都挺欢乐多的,全都非常非常喜欢乱攀科技树,虽然有时候会歪打正着搞出些成果,但是更多的时候则是搞出一堆奇葩,英国佬脑洞大开研究死光,德国佬脑袋进水研究飞碟,三百吨的坦克、十万吨的航母,科技树完全不知道给点歪到哪里去了。 bf110就是一件日耳曼人脑洞开大后诞生的作品,从一开始就点歪了科技树的产物。战略战斗机。。。。航空驱逐舰。。。。真亏得德国航空科技局还能为其编出了个轰炸驱逐机的专用名词出来。不过无论是从其诞生所依据的战略理论还是战术定位乃至划定其用途和制定性能指标,整个计划从开始研发到诞生,全程高能,整个研发过程满屏都是各个航空公司设计师的吐槽: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不可能。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空战是直接、暴力、粗糙和血腥的,两大交战集团都是在无数敌我飞行员摔得扁扁的尸体上摸索出了一堆实用性的空战战术和理论。随后在战后的短暂繁荣时期出现了一堆“军事理论家”和“战争技术科学家”,那个年代各种脑洞大爆发,一堆如同建立在高清晰3d脑补和科幻作品设定集基础上的空战理论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个个都号称有着“坚实”的“科学数据”为基础。随随便便就能引领整个空中力量发展的潮流。 蹲在暗处磨爪子的德国人当然不愿意甘居人后,暗自发展的技术装备,训练人员、储备科技。同时也从未间断过战术和战略层面上的研究,他们拼命的吸收着那些“先进理念”,糟糕的是,鉴定这些理念究竟是精华还是糟粕的人,名叫戈林。 德国人刻板的一根筋性格导致了,如果第一个节点点歪了,这群死心眼依然会顺着歪路奋勇前进。如果撞上南墙,他们会想尽办法在南墙上钻一个洞出来。如果全身钻不过去,那就切掉身体,不管是用爬的还是滚的,只要保证最终能够触到到终点就算完成了任务。 所以历史上德国人哪怕把科技树点歪成了什么样。他基本上总能最终拿出一个至少看上去像是那么回事的成品来给你看。比如那个连名字都充满了逗逼气息的鼠式坦克,这群家伙在末日之前竟然还能搞出辆能开动的样车出来。。。。却不看看按照这东西的参数,等这东西开到诺曼底海滩的时候,怕是越南战争都已经打完了。 纳粹德国的官僚们从不考虑过程,只要能够达到他们心里满意的结果,他们可以完全不计较其中会浪费多少人力和物力,走了多少弯路,耗费了多少时间,哪怕第二天这个结果就被束之高阁。 说起来。德国人搞出bf110的目的放到现在也不算什么奇葩,德国人想要的其实就是一架f18。一架双发的、速度快、航程远、火力凶猛、能够空战、能够轰炸、能够护航、能够巡逻、能够侦查,能爬能转、可攻可受的万能战斗机。放在现代的科技基础上这不算太突兀。而在二战那个年代,这实在是有些超前过了头了。 德国空军把招标数据发给各航空制造公司的时候,梅塞施密特和福克沃尔夫各位巨头实际上很想很想把招标书扔到戈林的脸上,什么叫轰炸驱逐机啊!这家伙要的哪里是重型战斗机,根本就是一架能够和单发战斗机空战缠斗的轻型高速轰炸机,这家伙的脑子里都是水吗。那他喵就去折腾海军啊,混蛋! 但是被德国空军的订单所诱惑。同时被戈胖子的权势所威迫,脑洞既然已经开了,鉴于他们的职业道德,那就必须要想办法去把他填上。如果做不到全部达标,那至少要达到其中一部分。 总算德国空军方面想了半天也觉得这些要求实在是太不靠谱,最终的解决办法是,砍掉轰炸功能,拿出去单独招标,随后搞出了高速轰炸机ju88。而战斗机功能方面,专攻高速、航程和火力。道尼尔和亨舍尔因为专业不对口所以直接闪人了,福克沃尔夫有些没搞清楚状况,结果搞出的样机竟然比he-111的个头还要大。 于是最终梅塞施密特成功了,戈林满足了,一架庞大的,双座的,快速的,火力凶猛的,航程适中的,但是不知道该拿来干啥的重型战斗机诞生了。不但诞生了,还竟然在短短三年时间内轰轰烈烈的连续造了三个型号六百多架,德国空军还专门从战斗机联队抽调优秀飞行员担任这种新型飞机的驾驶员,并且为她专门设立了一种新的建制单位,驱逐机联队。 阳光明媚,英伦海峡上难得的舒爽天气,不过对于一架bf110c4侦查机的驾驶员来说,这天气实在是有些糟糕,因为像今天这种能见度,英国飞行员可以在五公里外就一眼看到他。 驾驶员与后座机枪手坐在长的可笑的花房般的座舱里,双方前后间隔达到两米,中间隔着一个电台和两台高性能照相机,两人的交流只能靠机内有线通话系统或者大声叫唤。侦察机带着和普通战斗机一样的蓝灰色涂装,两台发动机短舱的整流罩前段涂成了明黄色,从侧面远远望去就像一架黄鼻子bf109,在前后座之间的蓝灰色机身上涂装着一行花体字“汉斯堡”。 从法国海岸的前线机场起飞,这架飞机没有像以往一样爬升至巡航高度,而是保持在三十米高度的超低空,贴着海面向着英国海岸飞去。 “海峡中线没有敌机,一切正常。”前线地面指挥所的调度员用波澜不兴的死板声音通报着最新空情。 “三分钟后突破海峡中线,航向转往090。”后座机枪手兼通讯员兼领航员兼相机操作员兼瞭望员,德国空军下士汉斯对着前座驾驶员德国空军中士汉斯报告到。 “明白,目前看来很顺利,但是能见度太好了。”飞行员按下了航空表,稍稍加了点油门,准备带坡度转向。 “这样就能拍到很清晰的照片,如果中队长拿到的资料是正确的,那么我们可能从头至尾都不会遇到英国战斗机的拦截。”机枪手在航线节点上划了个勾记录下时间,侦察机开始缓缓转向。 “保持三十米高度,英国的雷达站就无法探测,希望是正确的,谁知道呢,之前我从没听说过英国人有远程雷达。”飞行员回杆拉正机身。 “我曾经看到过这东西,从加莱岸边用高倍望远镜就能看到,我一直以为那是电台的信号塔。” “当时我在哪里?” “在酒馆老板娘珍妮特的床上。” “你一个人去海边玩了?” “是去观察敌军动向。” “四号区域有战斗机活动,注意观察。”地面指挥所的调度员死板声音插了进来。 “四号区域。。。。距离我们的目标区五十公里,右侧。。。右侧,注意观察右侧。” 飞行员眯起眼向着右前方的空中张望着。“什么都没有。” “注意,看到海岸了,改变高度,拉到两百米。”梅塞施密特开始加速对着前方灰绿色的海岸线爬升。 △≧△≧, 飞行如教科书般的完美,完全是贴合着航路图上的航线飞行,掠过海岸边的浪迹线,飞行员一眼就看到了此次任务的目标。 “岸基防御阵地,战壕。。。。掩体。。。。火力点。。。。瞭望塔。。他们完全没有防备,全拍下来。”飞行员轻柔的带了下操纵杆,飞机开始沿着海岸线,侧着机身从英军防御阵地的正面掠过。 “正在拍摄。。。保持稳定,五秒、四秒、三秒、二秒、一秒。。。。再绕过去。到左边去。”机枪手打开了照相机的自动照相开关,然后拿起了手持式摄像机开始对着阵地拍摄。 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英国阵地上那一阵鸡飞狗跳。德国人的低空突破打了英国人一个措手不及,虽然布置了防空哨,哨兵也听到了被海浪掩盖了大半的飞机发动机声,但是他把注意力放到了高空上,根本没有料到敌机竟然会贴着海平面飞过来。 这个防御阵地明显是防御登陆部队的,建造在紧贴着沙滩的海岸断崖上,英国人顺着断崖挖了四排间隔五十米的曲齿战壕,砍掉了悬崖边遮挡射界的灌木丛,在战壕间挖了很多四四方方的掩蔽所和物资堆栈,上面盖了伪装网和圆木顶盖,壕沟每隔十几米距离就有一个内凹的带顶棚的防空掩体,阵地前沿和两侧建造了不少半弧形或者圆形的机枪火力点,火力点前围了一圈实土麻包。柳条墙、松木地板、排水沟一应俱全,阵地两侧布打一圈铁丝网桩,四条交通壕弯弯绕绕地直通阵地后的一片小树林,显然里面还有其他的布置。 “中规中矩的防御阵地,但是。。。。。”机枪手放下手里的电影摄像机。“再绕一圈,绕到阵地左侧去。我们再拍一条胶片。” 地面上英国人的反应实在有些难看,一群穿着土黄色粗尼制服带着mki锅型盔的士兵满阵地乱窜,防空掩体里挤满了人,德国飞行员亲眼看到一个家伙刚钻进某个掩体就被人从里面一个大脚开了出来。有机枪掩体,却没有看到安放机枪,有火炮掩体,却没有看到安放火炮,有士兵,却没有看到手持步枪,有军官。。。呃。。。没有军官。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纸扎的防线(四) 海岸防御阵地上的大英帝国陆军的表现堪称惨不忍睹丑态百出,完全无法让人相信这是一支职业军队。而事实上,这些人也确实不是什么职业军人,至少在两个星期前他们的职业不是军人。 大英帝国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每个人都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当时的情况虽然没那么夸张,倒也相差不远。由英国陆军九成力量编组而成的英国远征军在法国全军覆灭,比利时荷兰丹麦瑞典已经跪地投降,法兰西首都都被占了,正在被吊打得不要不要的,虽然对外宣称法兰西还在战斗,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在垂死挣扎罢了。光荣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半残,更光荣的皇家空军半废,眼瞅着这大英帝国这是要完啊。 大英帝国养烟贩海盗。。。啊不。。。养帝国公民n年,仗义死节当在今日,各界有识之士大声疾呼。于是举国上下士农工商黑白两道中大批忠勇之士踊跃报名投军,摩拳擦掌准备去杀德国人、杀德国人、杀更多的德国人。结果到了地头却发现除了丘吉尔的那个国民自卫队,陆海军根本就不准备招兵。空军倒是要人,但是只招飞行学员,如果有飞行经验者可以优先,不过有年龄限制,同时还要身体健康视力优良性格坚毅,最关键要受过高等教育,至少会算数,只会铲粪那显然是不行的。 帝国公民空有一腔热血却报国无门。这怎么可以。报纸上天天都大篇幅刊登着某某街某爵爷意欲破家从军或者某某区肉店某屠准备弃业报国等文章,海德公园更是从早到晚群魔乱舞各种嘶吼各种撕逼各种撕旗。 丘吉尔政坛浸润多年最是老奸巨猾,最会顺应民心。加上局势确实也是迫在眉睫,未雨绸缪也是必要的。和美国的秘密交涉正在进行,毕竟是同文同种当然要共存共荣,虽然当年烧了白宫,但那些陈糠烂谷就不要多计较了,至于上次大战后赖了美国人的账单让美国人流血又流泪之类的,那是前任政府鼠目寸光。这次交易一定让美国兄弟吃得满嘴流油,绝不会为此等选择感到后悔。听说罗斯福已经大为意动。美军有一批封存军火正在启封,或许几周后就会有所转机。一旦交易成功,美国武器运到,到时候有枪无人也是枉然。 于是英国政府开始在各大城市开放招兵处。短短的两周时间,英国陆军毫不费力的就获得了三个步兵师的兵员,海军获得了一个师,空军招满了八个营。但是问题来了,英国陆军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为了兵员太多而发愁。原本那三个正规步兵师都喂不饱啊,你再征三个究竟想要干什么啊。所有军用物资储量全都已经在警戒线之下,库存的步枪都不够每人一条的啊,更别提什么火炮跟机枪了。 更麻烦的是。现在就算是让三年级的军校生提前毕业也凑不齐组建这些部队所需要的军官,更别提最关键的骨干士官。在此之前,还要把这群菜鸟训练成合格的士兵。否则和那群国民自卫队有什么区别。 训练和驻扎场地倒是有的是,远征军部队空下来的兵营墙高屋大设施齐全。不过军事训练器材奇缺,因为那些训练用的旧装备大部分被各村镇的自卫军拉走了,他们正在疯狂搜索一切能够拿来使用的武器装备。 况且就算装备齐全,也还是没有足够的军训教官,现在本土防御军里有经验的军官奇缺。远征军带走了大部分有水准的军官,剩下的都是一群老弱病残和远征军不要的刺头。虽然政府已经开始从各殖民地调派军官。但是远水明显是救不了目前的近火。 回过头想想,英国陆军落到目前这种尴尬的地步,就是因为英国远征军败家败得实在太过于干净了。 当时英国远征军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英伦海峡,宛然一副欧罗巴救星的模样。为了表现出大英帝国的底气充足实力雄浑,他们的武装配备都是超过正常标准的,各步兵师不但拉走了武器库里储备的武器装备,甚至还占用了一部分留守部队的武器和车辆。 英国陆军参谋部和远征军司令部里大把的打过一战的高级军官,那都是凡尔登前喝过茶,索姆河边抽过烟,那都是吃过玩过见过的,对上次那场轮回制绞肉游戏记忆犹新深恶痛绝,所以他们准备照着上次那样再来一次。 况且这次德国陆军没有威廉皇帝拖后腿,还换个明显比威廉更疯的希特勒,据说这货也蹲过壕沟挨过毒气,所以这次战争堑壕战是必须的,消耗战是必须的,炮群覆盖,坦克压上,尸山血海是必须的。 既然要打一场消耗战,那么物资储备是必须的,原本准备让法国人提供一部分,但是发现法国人提供的东西根本就没法看啊,什么食品药品弹药油料完全不符合英国人的习惯和标准,全是法文啊,口味坑爹啊,口径奇葩啊,连油料补充时用的度量衡都不一样啊。于是英国人决定所有的东西都自己带过去。遇到远征军各位军座、师座、旅座全都是家学渊源人脉繁茂后台扎实到死的狠人,下手毫不客气,随即各位猛将就把英国陆军的底子给掏空了。 世界经济危机才过去几年,英国人的工业生产力在危机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军工生产作为吞金大户更是在议会的压力下不断紧缩。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军费刚够养活自己的,退役了一堆老船之后,只敢造几艘巡洋舰来解馋,几年都没有敢叫嚣添置主力舰了。 陆军的日子也不好过,坦克招标是哪个便宜选哪个,哪个皮薄选哪个,哪个省油选哪个,步兵和炮兵武器总算是换装了一部分新货,但是杯水车薪,大部分部队还依然是装备着一战的储备货。 △≧△≧ 这回可好,不管是老货还是新货,一杆子全都给那群败家玩意儿裹挟到海峡对面去了。除了步兵轻武器之外,还有几乎所有的反坦克武器,重型火炮、坦克、运输卡车、军官轿车,各种轻重弹药、油料、通讯设备、野战医院、军粮补给,军服装具,大量的四轮马车和战马驮马挽马、建筑材料、野战帐篷、舟桥渡船。。。。乃至于连铁丝网都是英国原装货。当英国远征军随着浩浩荡荡的运输船队在法国海岸登陆的时候,川流不息的运输车辆把法国人看得是欣喜若狂,随即就只剩下目瞪口呆了,这群英国佬是准备在这里战上十年吗? 此时大英帝国皇家海军艨艟巨舰游弋于四海,大英帝国皇家空军铁禽迅鹰盘旋于寰宇,大英帝国陆军铁骑甲士纵横于欧罗巴大陆,区区德国独夫单挑欧陆两大强国之无敌雄兵,那是在自寻死路。大英帝国王师一至,残暴之德军必将灰飞烟灭,希特勒狂妄匪类兵败命丧指日可待。王师既歼敌于域外,本土当稳如泰山固若金汤,留两三小儿持矛戍门足矣,根本就不用担心会遭到什么攻击。 结果战争开打,伦敦诸位大佬对着地图还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大英帝国远征军就全伙在对岸灰飞烟灭了,目前数十万英法忠勇王师正由一打半的将军带领着在德国战俘营奋力消耗着敌军宝贵的军粮,而英国政府储备多年的家底则全都便宜了德国佬。狂妄匪类希特勒倒是也丧了命,但问题是换了个更可怕的魔王上了台,而英国本土则只剩下几个持矛小儿了。 这还不是最闹心的,最闹心加要命的是帝国的荣耀,那十几条艨艟巨舰,包括世界大,眼瞅着就被德国人轰成了海峡里的鱼礁,便宜了那堆法国龙虾章鱼,而皇家空军折戟沉沙,宝贵的飞行员损失惨重,运气不好的沉尸海底,运气好的则与陆军同胞同乐去了,英国最重要的两大屏障在一战之下差点就被打断了脊梁骨。 那段时间英国朝野那是一夕数惊,所有人都觉得德国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英国最脆弱的时候踏上英国本土,炸掉大本钟,烧掉白金汉。海岸观察哨远远看到个浮筒都会狂呼德军登陆舰。 总算随后一个让英国政府感到有所安慰的消息传了过来,德国海军在法罗群岛战役中虽然全歼了英国海军分舰队,但是勇敢的皇家海军奋力还击之下,德国海军同样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至少在短时间内是失去了战斗能力了。没有舰队保护就不能安全登陆,大英帝国海军依然还保有一定的实力,至少在德国大型战舰进入战场前,保卫海峡还是没有问题的。大英帝国总算获得了短暂的喘息之机,按照丘吉尔的话来说,这是上帝赐予英国的一个机会。 于是英国陆军使用了一切手段来训练新招的菜鸟们,至少让他们学会了怎样站队、怎样穿军服、怎样叠毯子、怎样向军官敬礼,但是武器训练依然还是遥遥无期。伦敦总算是倒腾出了四万支储备了二十年的李恩菲尔德no3步枪,但是保存不善,所以得先去枪厂整修,士兵们想要拿到手还需要时间。英国本土各大兵工厂都在加班加点生产火炮和弹药,但是想要达到打一场大型战役的储备,缺口依然很大。据唐宁街小道消息说政府已经在美国获得了一批步枪和火炮,正在安排运输,在这些武器装备部队前,陆军决定先利用起这些不花钱的劳动力,全体统统到海峡边挖沟去。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纸扎的防线(五) 梅塞施密特侦察机看烦了底下英军的丑态,摆摆机翼转向内陆。飞过一条高耸的林带,眼前豁然开朗,一片乡野田园风光。由于靠近海峡,地势平坦,大片的草地和麦田,孤零零的乔木和一丛丛的灌木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平缓的坡地间,一两间木屋和一个带着巨大水车的磨坊在稻田间的小湖边矗立着,小河潺潺流淌,灰色的树皮屋顶,木屋檐角的砖砌烟囱里还在冒着渺渺青烟,整副画面清新自然,令人赏心悦目。 然后两个德国人就看到了沟,巨大的沟。。而后是沟边乌泱泱一片正在满地乱蹿的英国兵。眼前的这段反坦克壕已经差不多快完工了,五米多宽,四米多深,开挖出的泥土在背对海峡的这一面堆成了一个人造的陡坝,整条壕沟弯弯曲曲绵延几公里,而且显然还准备继续往前方延伸下去。 还未等飞行员对这项壮观的建筑工程发出赞叹的感慨,德国侦察机就遭受到了疾风暴雨般的攻击。攻击来自于反坦克壕前沿的一片步兵阵地,但开火的不是陆军士兵,而是一群兴高彩烈的乌合之众。 英国国民自卫队此时已经膨胀成了一个庞然大物,总体人数已经超过了眼下英国正规武装力量的总和。放到和平年代,这是完全不能被政府接受的,可知这些武装力量是由乡间平民构成,自带补给自发管理,拥有非常自由的自主权。犹如美国立国时的民兵和游骑兵,一旦有所变故,那可是能倾国换代的。 一百五十万人。放到欧洲随便哪个国家都是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而英国政府能够无视其膨胀并且还不断推动与武装他们,究其原因就是,英国政府对这支队伍的弱点了如指掌。 如果离开政府的协调,这些人完全就是一盘散沙。基数看上去确实无比庞大,实际上却分成了几万支小队,虽然都冠有某某连某某营的番号。但事实上最大的队伍也只有两百多人,小的队伍只有十几个村夫野汉。这种武装力量如果没有职业军人统一的组织和指挥,那就是乌合之众,一旦有问题轻轻松松一个命令就能让他们相互消灭,完全就翻不起什么大浪。 这些人对战争大都一知半解。很多人从未摸过武器,支持他们的是英国人的民族骄傲和所谓的爱国情感,更多的是对现有生活节奏被破坏的恐惧,对侵略者的恐惧。人是有惯性的,特别是英国人,惯性已经刻入了他们的骨髓里。他们习惯于有条不紊的按照计划表安排自己的生活,每天按着时刻表过着一成不变安宁平静的日子,当然他们也喜欢接受新鲜事物,但是得建立在那玩意儿不会影响到他生活节奏的基础上。否则的话,任何改变都是危险而鲁莽的。任何新东西除非已经成为时髦,否则必须要严格的加以论证。如果搞不清楚,那就先观望观望研究研究,看看邻居那蠢货有没有出事,要是那家伙没挂掉,我就也去买一台。 英国人是八卦动物,热衷于人际交往。但是交际圈却又非常固定,外人想要加入。除非有圈内人担保或者此人已经有一定的人气,否则就得渡过一个非常漫长的考察期,一旦交际圈被破坏或者解体,那对于英国人来说简直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大英帝国公民是骄傲的,空前绝后的日不落帝国全球制霸,海军做翻荷兰西班牙,陆军打服德国法兰西,工业革命后引领着世界科技潮流几十年,剑桥牛津教授如云学者者如雨,文学艺术底蕴十足,虽然在美利坚失了一次手,在南非丢了一次脸,但最终依然还是把脸面找了回来。大英帝国公民这块牌子在外面还是很吃的开的,哪怕是个伦敦混混,在远东一样能够颐指气使横行上海滩。所以任何挑战英国人的骄傲,意图砸掉大英帝国金字招牌的行为,英国人会不惜一切代价进行反击。 而现在,天杀的德国人把英国人最讨厌的事情捆在一起干了。 英国一度也曾被大萧条搞得灰头土脸,但是对乡野间的英国人来说,总体影响并不大,二十年安宁平静的日子已经让他们养出了足够的惯性。而这次德国将要入侵的消息,把这种平静的生活节奏彻底的打乱了。 政府中各种宣传手册发了下来,城市亲戚携家带口跑回了乡下带来了各种真假八卦,广播电台嬉笑怒骂天花乱坠,乡间小报上到处都是怪诞的小道消息,德国的新元首是个堕落天使,德国的士兵是群嗜血怪物,德国士兵烧杀抢掠,坑俘杀降,德国坦克甲坚炮利,德国的大炮一发下去,糜烂数十里,无论墙垣人畜皆成糜粉云云。 乡民们群情激奋,天天围坐在酒馆议论纷纷。比如“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啊,德国人去伦敦烧杀抢掠没有关系,但是跑到我村里影响我每天在河边喝下午茶,这怎么能忍!这绝对要跟德国人拼的啊。村里的杰克和安妮都去参加空军了,现在三人帮只剩我一个了,都是天杀的德国人害的,小爷跟你丫死磕!报上说大英帝国养吾等乡绅多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日,我看很有道理,明天我就去格拉斯哥买去美利坚的船票,去到那里召妓。。召集十万英国侨民组成义勇军回来勤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丘吉尔的自卫军召集令如同焦阳下的一场及时雨,让这群惶然无措的乡民土绅们有了个目标,当晚英伦大地上大小英伦乡民手持火把在乡间地头村路镇道奔走呼喊,如同过节一般,德国鬼子要来了,乡亲们拿起武器跟鬼子干啊。。。。一个多月。一百五十万人的自卫军就动员起来了,堪称英国动员史上的典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在德军各种凶猛武器面前。单纯的靠人多是没有用的,让这群乡民就这样冲上去,最多只能让德国人扣扳机扣出腱鞘炎来。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武装起来,并且还要给予他们必要的训练,配以合适的战术。英国政府给这支队伍的定位就是作为一种辅助力量配合正规军部队作战,迟滞德军的行动。消耗德国人的力量,打乱德国人的攻击节奏。私下里的期望是。这些人能给德国人搞出无数的麻烦,最好还能让德国人流出足够的血,最终逼迫德国人签订一个能够看得过去的停战协定。 英国政府深知,除非能够阻止德国人上岸。否则一旦这群猛兽踏上英国领土,靠目前英国本土具备的防御力量,想要打赢是根本没有指望了,战败是必然的,只能追求输的不是那么难看。丘吉尔对此也是早就有所觉悟,他完全不指望陆军能够守住伦敦城区,他准备死守在唐宁街那个半地下指挥掩体里直到德国兵冲进来,他要求他的保镖在最后一刻,给他的大脑袋上来上一发11.23毫米手枪弹。这也是个骄傲的人,和希特勒一样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落到敌人的手里。 原本流亡政府也不失为一种选择,但是由于贮备金被德国人打劫打走了。一个没钱的流亡政府有多凄惨,英国人可是看得太多了,曾几何时,英国是各灭亡国家流亡政府的首选目的地,要是没有这些流亡政府流亡政客流亡王族英国当年怎么能够搅得起屎来。现在轮到英国自己流亡了,那真的得斟酌斟酌考虑考虑研究研究。因为没钱啊。寄人篱下啊,干弱枝强啊。要是德国人这边扶植起一个亲德派政府,那流亡的那批分分钟就要悲剧啊。更何况英国人最后还能打一下亲情牌,大不了让皇室出面跪一下,毕竟温莎之前可是姓韦廷的。 政府各位大佬各有小算盘,丘吉尔非常清楚,但是他必须站在民意一边,加上性格里的不服输,他绝对不会允许不战而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任内,他可是丘吉尔,是必须要名垂青史的。 陆军的武器虽然不够用,丘吉尔依然还是硬挪出了一批换装下来封存的旧式步枪,但是毕竟基数太恐怖,这批步枪扔下去连水花都起不了,最终这支队伍全部武装起来之后,其中四成人拿的是冷兵器,而这些冷兵器中的一半实际上应该被划分为农具。 一个多月内各乡间作坊开始疯狂制造各种土枪土炮,英国铁匠的手艺举世闻名,如果材料充足,他们能手工敲出一挺马克沁来。乡间的各种发明家们也大开脑洞,奇葩古怪的武器设计层出不穷,好用不好用不清楚,反正不是他们自己用就是了。 英国乡绅们是自卫军中武装得最好的一批人,他们大部分都有着长长的家族谱系,很多人都有爵位,有着田产和工厂,有着各种生意,有着固定的收入,完全用不为生计感到担心,所以他们中大多人都有着打猎的爱好。 英国绅士那是太热爱打猎了,忆当年辉煌年代,英国猎人杀戮整个世界。英国人活活得把泛滥成灾的印度虎杀成了珍稀动物,其他绝种的珍禽异兽更是无数。非洲草原上白犀牛和狮子以及非洲象是他们的最爱。英国人一直宣传中国人喜欢用犀牛的牛角治病,但是没有哪一只非洲犀牛是死在中国人手里的。而死在英国猎人手里的犀牛根本无法计数,英国猎人们亲自跑到非洲屠杀犀牛,他们不是为犀牛角,他们是把整个犀牛头砍掉做成标本挂在墙上炫耀,或者做成标本卖给其他土豪挂在墙上炫耀。狮子大象野牛羚羊,遇到啥干掉啥,同样泡制一番。 他们不是为了生活而打猎,他们是为了娱乐与刺激而捕猎。为了捕猎这些猛兽,英国的枪匠们为这些土豪们准备了无与伦比的杀戮利器,精美的大猛兽步枪,大口径霰弹枪,远程狙击枪,单管的双管的,泵动的栓动的,杠杆的曲轴的,每一条都是昂贵而危险的工艺品。 现在,汉斯中士的bf110侦查机就正在数十条这种工艺品的攒射下极速狂飙。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野战机场 德国空军中尉科尔鲁克.海因里希站在高高的指挥塔台上俯视着面前的野战机场。他的侦察机中队今天出动了两个小队,首次使用单机低空突入强行侦查的战术,目前看来效果显著,八架侦察机中的七架已经降落,如果最后一架依然能够安全返回,那么就能以事实证明司令部制定的这种战术是有效的,等他把报告递上去,就可以向整个航空军推广了。 “中尉,还是没有联系上汉斯堡,但是指挥中心发来消息,雷达显示他们已经飞过海岸线,距离机场还有三十公里,或许是他们无线电出了问题。”侦查中队情报士官站在塔台下对着正在塔台上鹰视狼顾的中队长大声喊着。 “让消防车和救护车在跑道边待命,希望他们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海因里希冲着塔台调度员示意了一下,然后转身快步地顺着楼梯跑下了塔楼。 “中尉,大汉斯是个优秀的飞行员,小汉斯也是个机灵的家伙,他们不会有事的。”参谋士官叼着烟,手里端着开着盖的银制烟盒。 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卷烟,海因里希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他们回来得太晚了,汉斯不是一个随意变更计划的人,按照飞行计划,他半小时前就应该站在我面前做飞行报告了。” “或许是偏航了,我听有些飞行员说在海峡中飞行有时候罗盘会乱转。” “今天天气很好。只要拉升高度,目视都能看到海岸线。他们又不是单座的战斗机,小汉斯是个很不错的林航员。而且时间也耽搁得太久,他们的燃油应该不剩多少了。”飞行中队长深吸了一口香烟,从口袋里掏出份单据交给士官,随后转过身向着跑道望去。 “第二小队的飞机尽快入库检修,我们要腾出滑行道和停机坪来,下午四点左右有两个驱逐机中队和一个战斗机中队要进驻这里。到时候这里会停满飞机。” “让我看看,从挪威来的?希望能够带点好东西过来。俱乐部里的存货不多了。” “他们的后勤辅助部队得三天后才能到,或许更久些。希望他们带了足够的帐篷。” “中尉,听飞行员说现在加莱那边的基地遍地都是飞机,是不是要总攻了?” “应该很快,我们是侦察机。是斥候,永远都是冲在第一线的,这次说不定连我都要亲自架机出动。” 这个野战机场处在布洛涅与加莱之间,距离海岸线不到五十公里,穿越过海岸边的丘陵短崖,这里是一块天然的平缓台地,四周灌木茂盛,两公里外有一条小河缓缓流过,周边几十公里只有几处农庄。一条紧贴着铁道线的双车道公路联通着布洛涅和加莱,基地工兵花了一周时间从五公里之外敷设了一条柏油辅路直通机场。 实际上,直到今天。这个野战机场依然还没有完全完工,工兵依旧在周边繁忙地施工中。远远望去成群的大型工程机械来回穿梭,重型发动机疯狂地喷吐着青烟,工兵奋力挥舞着各种镐锄铲槌,漫天尘土飞扬。 按照蓝图,这里将会是一个拥有四条跑道能够起飞大型轰炸机的大型空军基地。而现在仅仅是完成了两条野战跑道的铺设,建立了少量的基础生活设施和地勤厂棚。飞机库房和弹药油料堆场,树立起了瞭望所和指挥塔台,搭好了飞行员宿舍、简报室,执勤休息室和食堂,机场周边设置了铁丝网和机枪堡以及高炮掩体,布置了一个高炮营,总算勉强满足了空军作战与生活的需要,但由于营房不足,很多工兵和卫戍高炮部队依然只能住在机场边的帐篷里,不过空军出于感谢,很欢迎他们共享浴室与士兵俱乐部,只要不影响到飞行员执行任务就行。 这个基地里最让中尉关心也是最令他感兴趣的就是那两条三百五十米长的野战跑道。中尉也曾到过德国国内不少建设中的野战机场,印象中铺设一条水泥跑道至少需要八个月到一年的时间,野战跑道也需要三个月以上而且还只是简易的土质跑道,只能起飞轻型战斗机和小型运输机。 虽然目前有很多机型只要是块平地就能起飞,但是想要在原地降落那就实在太练人了,因为自然平地往往有些小沟小坑小土堆什么的,一不小心降落就会变成迫降。 德国空军在波兰的野战机场吃过类似苦头,波兰人的上单翼农药机降落速度慢,机体轻,装着坚固的固定起落架,啥地方都能落下去,所以他们只要圈一块平地造一排木屋稍微锄掉点草,有时候连草都不除,而后用石碾子压两遍就号称是野战机场。结果喜欢高速降落的bf109在波兰草坪上表演了各种翻滚,谁会想到跑道中间竟然带坡度啊,地上有兔子洞啊,飞机一沾地就乱跳啊。 所以如果有条件还是在正规的跑道上起降为佳,新建的土质跑道一起飞就尘土漫天,后面的飞机眼前一片混沌,必须等到前面的尘埃落尽才能继续起飞。遇到下雨那就遍地泥泞,跑道积水也还是小事,遇到路基下陷跑道就成了杀人陷阱,彻底没法用了。所以一个土基跑道的机场只有连续使用半年以上,各种车辆与飞机把跑道彻底碾压坚实草长不出雨浸不透,周边空地也长出草坪,不再尘土漫天之后,这个机场才能正真发挥作用。 而这一次完全不同,工兵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堆五米长半米宽,压制成条状的带孔预制槽钢,每条钢板两边都有预留的螺栓孔。等到工兵用重型铲车和压路机平整地面完毕后,就把这些槽钢一排排连接起来,加上铆钉与螺栓,然后铺设到了土质路基上,而后用电焊点焊几下。随之一条由成千上万条预制钢板构成的钢铁跑道就呈现在了各位飞行员的面前。 当海因里希第一次降落在这条跑道上时,感觉和水泥跑道几乎没有多大区别,平整程度和坚固程度远远超过了普通的野战机场。而且工兵团长表示,这种跑道铺设快,整修简单,不会积水,槽钢被压制成凹凸带状,边缘突起,这就是最好的防滑结构,飞机完全不用担心会在雨水中打滑。另外,这种跑道非常容易做紧急维修,如果遇到敌机轰炸,团长在此反复强调只是说如果,那么只要用泥石填埋弹坑,而后重新铺上几排预制钢板就能立即恢复起降能力。 这个基地完全是从无到有由德国空军自行建立起来的,而据中尉所知,类似的基地还有数十个,遍布法国南部海岸,其中大部分已经和眼前这个一样完成了基础建设,并且入驻了航空队。 “这是统帅部的命令,是由元首亲自发布的,不要问我为什么,你们会在作战中了解其中的意义,立即执行吧中尉。”第四航空师的参谋传达转场命令时是这样说的。 “他们回来了!”塔台上的瞭望手挥舞着望远镜大声呼喊着 “有一台发动机停转了!” △≧△≧ “我们去跑道边,让消防车和救护车发动。”海因里希中尉扔掉手里的烟头飞快的向着停在塔台旁的宝马三轮摩托走去。 梅塞施密特开始进入降落航线,做了个大坡度转向,飞机摇摆了几下后重新稳定了下来。 作为一架马力强劲的重型战斗机,bf110完全能够做到单引擎飞行,但是由于设计上的问题,当bf110单发降落时,会变得非常危险。因为这架飞机有着一放下襟翼,机头会突然仰起的习惯,而原本就因为只有单发飞行,虽然动力能够支持常规飞行,但是当襟翼放到起降位置后阻力加大,靠单发的动力是很难将飞机重新拉起来了,如果遇到飞行姿态突然改变,遇到个没有经验的飞行员,很容易就会在毫无防备下进入失速状态,而这时候已经离地面很近,引擎动力不足,机体角度导致各动力面气流通过速率不均,驾驶员的调整动作很难快速得到回应,所以往往就会造成严重的事故。 飞机的这种坏习惯导致很多bf110飞行员在遇到自己的飞机的一台发动机出问题的时候,往往会选择不放襟翼直接用机腹迫降,所以在原本的那个时空中,法国和挪威海岸到处都能看到机腹迫降的bf110。 但是这架汉斯堡号却没有选择机腹迫降,从机场的位置已经能够用肉眼看清他的机影,他已经放下了起落架。 “大汉斯对这架飞机的飞行习惯了如指掌,我想他一定对此很有把握,他一定能够成功。”参谋军士轰动油门载着海因里希向着跑道飞驰。 bf110机鼻对准跑道开始下降,在距离跑道还有五十米的高度放下了襟翼,飞机立即仰起了机鼻,随后机体就以一副昂然的姿态往下一沉,三点同时着地,由于落地速度太快,飞机稍稍弹跳了一下,随后又稳稳的落回地面,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飞行员踩死了机轮刹车,在一股刹车片摩擦起的青烟中,梅塞施密特继续滑行了十几米后微微点了一下机头,随后停在了跑道的中央。早在跑道边等着的消防车和救护车以及一大群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蜂拥着向着飞机扑去。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崖顶 “还有一百米,全体准备!”中士瓦尔特一手掩着钢盔一手死死拽着船舷边的缆绳,刚才一个大浪正面打到了船头上,整船人都被浇成了落汤鸡。 中士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士兵,小伙子脸色刷白,水珠顺着m35钢盔的盔檐滴在了已经湿透了的蓝灰色毛呢作战服上。“别紧张,鲁道夫,很快就到岸边了。” “不是紧张,中士,我想我要吐了。” “再坚持一下,到岸上你可以随便吐。” “最后一次检查武器,准备好,还有五十米。”中士大声吼叫着。 士兵们低头拉动枪栓,步枪上膛,相互整理着腰间的手榴弹袋,机枪射手紧了紧机枪背架的皮制肩带,再次检查了一遍刷成绿色的腰型弹鼓,副射手帮着打开了mg34的脚架。士兵们明显能够感觉一阵船底摩擦海底的震动,随后登陆艇往前一顿,停了下来。 “快快快!立即行动,突击!突击!”船头门飞快的落了下去,站在门前的步兵们毫不犹豫地跳入了齐膝深的海水,端着步枪奋力向着沙滩冲锋。中士跟在机枪组身后跳下了踏板,而后端着mp40冲锋枪趟水前行。 “保持队形,保持队形!”中士怒吼着冲上了沙滩,突然他的余光里一道闪光掠过,他连忙转头望去,发现侧面的岸崖顶上隐约站了一群人。 “训练还要强化。必须在这些士兵付出生命的代价前找出其中的缺陷。先生们,你们也看到了,步兵在冲击海岸时有多么的脆弱。只要布置几个机枪堡,加上一些迫击炮,我们就能在这片海滩上制造一场大屠杀!”徐峻双眼离开了炮队镜,回过身对着身边的将军和元帅们说到。 “确实如此,我的元首。所以我们的计划里,对敌军滩头阵地的打击必须要精准与猛烈,空军和海军要有明确的分工。争取一次就彻底摧毁滩头敌军的抵抗能力。”曼施坦因把望远镜交给了身边的副官,随后从后者手里接过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徐峻。 “最新的侦查报告和照片。我的元首,情报处正在加班加点判读照片,按照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报,英国人已经在东部和南部海岸线聚集起了大量轻步兵和民兵。在几个关键区域修建了纵深防御系统,我们发现了反坦克壕沟和路障,还有一些正在修筑的水泥碉堡,现在伦敦周边到处都是小型的步兵阵地和掩体,海岸边有很多民兵队在游弋巡逻,这些民兵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是会影响到我们计划里关于空降的那些部分,伞兵在落地前非常脆弱,很容易被这些武装平民所猎杀。所以我觉得空军方面必须慎重的考虑这个问题。”曼施坦因紧皱着眉头说到。 “我们已经浪费了一次最宝贵的机会,按照这些情报显示的,如果我们在敦刻尔克战役刚结束时就立即向英国进攻。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古德里安一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拿着一条有着雕花银制杖首的短杖,用杖尾轻轻击打着大腿,一台精巧的望远镜挂在胸前。 “英国人的计划是用一周的时间撤走三十万英国士兵,我们可以用一周的时间送我们的部队登陆,也不用三十万。只要十万,十万士兵足以占领一个登陆区。而后我们就能源源不断的把士兵送过海峡。当时英国本土的军队不会超过两个师,海军和空军也遭受了严重的打击,完全无法阻滞我们的行动。” “但是当时法国战役正在关键时刻,我们根本抽调不出这些兵力,同样我们也抽调不出护航的空军和运输船舶,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凑够足够的登陆艇。英国人可以直接在他们的港口登岸,我们则只能在滩头强攻,当时我们连哪处滩头能够登陆都不知道,陆军和海军都没有任何登陆作战的经验,我们没有制定任何作战计划,后勤如何调动,后续部队如何集结,登陆后往哪里进攻,完全一片空白,很可能会打成另一场加里波第战役。而且,希特勒不会同意这种计划的,按照希特勒的打算,他根本就没准备在英国登陆,他认为英国人会自动向他投降。”凯特尔歪着头看着古德里安,那根手杖有点晃得他眼晕。 “如果按照古德里安将军的意见,我们可能会损失惨重,我们的人从英国陆军部获得的情报显示,当时英国人已经把所有库存的芥子气全都运到了各个机场和港口,如果当时我们登陆,他们会用飞机散布这些毒气。现在这些毒气还依然囤积在仓库里,比如说加莱对面就有几个仓库堆满了毒气弹。”魏尔勒一边擦着手里的望远镜镜片一边悠然的说到。 ,o “我们也有化学武器,只要有所准备,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等到战役开始,空军会炸掉所有毒气仓库,夺取滩头的制空权,消灭所有胆敢靠近登陆点的飞行器。”凯塞林提着他的空军版高倍望远镜,仰着头,一副坚毅果决的样子。 “目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大半,元首提出的那些构想已经得到验证。赖歇瑙的第六集团军已经完成了适应性训练,装甲部队也都完成了整修和补充,现在就等着登陆突击群的专业装备完成,新制定的条令已经分发下去了。空军方面也已经基本到位,海军的检修工作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雷德尔表示随时可以全力一战。”魏尔勒报告到。 徐峻翻动着手里的文件夹,随后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拍摄得非常清晰,一群站在壕沟边,穿着英军制服带着软式军帽的男人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正在对着镜头挥舞,徐峻在其中认出了著名的苏格兰大剑和野猪矛。 “这就是丘吉尔为我们准备的大麻烦,你们看,这就是英国的国民自卫军,看看他们的装备,士气看上去非常旺盛吧。魏尔勒,看上去飞机飞得很低啊,飞行员没有吃苦头吧。” “这是昨天出发的侦察机中,唯一一架受伤的,空军的报告令人印象深刻,他们完成了侦查任务,在准备返航时遭到了地面集火射击,就是照片上那群乌合之众,一边的机翼被霰弹和鹿弹打成了筛子,在返航的途中还遭遇了英军的喷火战斗机编队,最终他们是几乎贴着海面全速飞行才跑回来的,在接近海岸时一台发动机还发生了故障。至于人员么,飞行员没事,后座机枪手膝盖中了一箭。”魏尔勒嘴角微微翘起,明显在强忍着笑容。 “中了一箭?!!你肯定是箭?”徐峻眨巴着眼睛望着魏尔勒,一脸的不可思议。 “呃,重型猎弩,很厉害的东西,英国人用它来猎杀野猪和鹿,完全穿透了机身,应该是纯粹的运气问题,空军表示他们完全想不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正文 第五十五章 餐后 “今天的主菜是什么?艾瑞克。”徐峻拿起餐巾擦了擦手。 “烤鹿肉配奶油土豆,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少校指挥着勤务兵撤下桌上的汤盘,然后换上了新盘子。等在一旁的厨师端着一个大托盘放到了桌旁的餐车上,打开餐盘盖,车厢里顿时弥漫起一股油脂与香料混合着的奇妙香味,光是凭着气味就令人食指大动。 厨师用锋利的厨刀在一整块烤鹿肉上切下一大片,而后配合着肉叉递进了徐峻面前的盘子里。勤务兵端着盛放着奶油土豆块大碗的托盘站在徐峻身旁,徐峻拿起碗里插着的大银勺给自己添了满满一勺。放回勺子冲勤务兵点头示意之后,勤务兵端着托盘向着坐在徐峻下手边的魏尔勒身边走去。 徐峻拿起刀叉,切下一片鹿肉,厨师在上面洒了不少迷迭香和百里香,肉质呈现出漂亮的粉红色。把鹿肉放入口中,徐峻感觉心情一下舒畅起来:“味道很好,亨德里克先生,火候和调味都堪称完美,你的技术真是太棒了。” “非常感谢,我的元首,能让您感到满意是我的荣幸。”厨师长向徐峻鞠躬致敬后,倒退几步转身离开了餐车,门外的卫兵顺手关上了车门。 放下餐刀,徐峻拿起那只路易十四的酒杯,勤务兵上前往酒杯里斟满了法国红酒。 “先生们。。。”徐峻望着餐桌旁的宾客们。“为了我们的事业。为了最终的胜利!” “嗨,莱茵哈特!” 宾客们齐齐起身举起酒杯致意,看到徐峻把酒杯放到嘴边。全体立即仰头一饮而尽。等到所有人都坐回位置上之后,勤务兵端着酒瓶给他们的空杯子再次倒上红酒。 等甜品撤下之后,大家酒足饭饱,宾主尽欢,徐峻提议去观景车厢抽雪茄,于是不管会不会抽烟的都一起同去。 “我们的空军轰炸战术有问题,这一点其实下面的联队和中队早就有反映。很多报告里直接指出了队形和护航方面的缺陷,其中很多都是致命的。特别有一些是关于战术制定方面的失误,在我看来确实很有问题,但是戈林一直都不愿意理睬这些,他坚信自己签署的命令是不可能有错误的。如果有错误那么也是在执行命令的一方,因为他们没有理解与贯彻他的思想。”凯塞林一边往咖啡里加着糖块一边对徐峻说着。 “我早在一年前就发现了这些问题,但是由于你所知的。。。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介入这些领域,所以导致了法国战役中空军遭受了那些本不该遭受的损失。幸好现在一切都好转了,在我的领导之下,绝对不会允许有类似的荒谬事情再次发生。”徐峻划亮一根长长的雪茄用火柴,然后点燃了嘴上的雪茄。 “能够在您的领导下战斗,德国空军一定能够为您夺取最终的胜利,完成帝国伟大的复兴。我的元首。”凯塞林在沙发上欠着身说到。 “我相信空军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将军。米尔希的组织能力很强,但是战术思维还停留在二十年代。导致装备发展已经落后与当前以及未来的敌人,所以统帅部接手管理空军装备的发展与采购,你也知道了,其中有些问题也涉及到了你,不过由于你现在已经成为军事指挥官,之前的那些问题我也就不再追究了。 在这里我要跟你先交个底。很快就会有一批新型号的战斗机进入空军,这些飞机的性能与之前我们所用的那些老型号完全不同。所以空军要准备一批最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来接收这些飞机,并且进行专项的战术训练,我准备把这个任务交给第二航空队,希望你能够尽快作出安排。” “新型号的战斗机?我的元首,是f190?”凯塞林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是的,我的将军,是f190。”徐峻吐出了一口烟雾,而后扬起手向帝森豪芬做了个手势。随时等待召唤的副官立即提着一个文件包走了过来。 “谢谢,艾瑞克。”徐峻接过文件包,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帝森豪芬。 “我在去年就听说过这种飞机,在米尔希那里看过一些介绍,从试飞性能上来看,比bf109要强很多,但是不是说研发工作时出现了严重的事故,还有很多关键问题没有解决,研究陷入停滞了吗?” “啊,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现在福克.沃尔夫已经开始全力投入量产。下周第一批五十架就会到达法国。”徐峻在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然后把雪茄含在了嘴里猛吸了一口。 “我对这架飞机的设计提出了一些建议,同时也给了宝马公司一些发动机的修改意见,你知道我对机械设计一直很有兴趣,没想到我的这些建议都得到了回应,这架飞机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投入作战了。德国的航空工业还是无法与欧美一些老牌厂商相比,特别是发动机方面,我们其实已经落后了,我已经命令我们的情报部门在这方面加大力量,相信我们很快就能获得国外最新的航空技术,然后应用到我们的飞机上,不但如此,我们还要继续投入更多的力量来发展我们的科技,我们要让德国空军的航空技术永远走在世界空军的前列,将所有胆敢挑战德国空军的敌人全都踩在脚下。”徐峻一脸激昂的神情对着凯塞林说到。 “德国空军永远遵循您的意志,我的元首。”凯塞林激动的站起身向徐峻致意,周围闲谈的众人不知其意,于是也都各自起身立正。 “请坐下,我的将军,各位随意些。”徐峻坐在沙房上向着周围摆摆手,凯塞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坐了下来,再次拿起那份文件。 “f190a4?这是已经确定下的型号?我的元首,为什么是a4?” “因为我画的图纸上写的就是a4,那群家伙不敢改了。”徐峻心里吐槽着,嘴上却对凯塞林说:“这是为了迷惑敌军的情报人员,让他们对我方飞机的设计进程作出错误的判断。”。 “哦,果然是个好办法,这种方式可以在以后的飞机研发中加以运用。嗯。。。海平面时速达到540公里,5000米高度极速640?!!!这怎么可能?太神奇了,四门20毫米机炮,火力足够,航程980公里。。。这架飞机可以完全碾压喷火ai型,不。。。它可以碾压现在世界上已知的所有战斗机。等一下,炸弹,它能携带炸弹?那么也可以对地攻击咯。副油箱?它还能携带副油箱?”凯塞林兴奋的说到。 “这个问题我一直有所疑惑,只是不知道该去问谁。为什么空军方面对bf109的改进意见中,没有关于航程的问题。你们先考虑的是给战斗机配备炸弹挂架,却不考虑悬挂副油箱,空军制定作战计划时不计算距离的吗?”徐峻抬起一边的眉毛瞪着凯塞林。 》≠》≠, “bf109七百公里的航程足够应付现在的作战了,我的元首。”凯塞林疑惑的望着徐峻。 “确实,对于从法国机场起飞,特别是我下令建造了那些沿岸基地之后,战斗机起飞在英国南部沿岸区域进行作战时,可以获得不少的滞空时间。但是一旦目标向内陆延伸,比如到达伦敦北部区域,比如考文垂,或者诺丁汉,英国第十二航空队的基地都在那个区域,bf109的航程就有些不够了。而且你要考虑到我们现在为战斗机护航所制定的新战术会让飞机消耗掉更多的燃油,一旦遭遇敌机拦截,进入空战后,消耗更会成倍增加,这时候每多一升汽油,都等于给飞行员多出一份胜利的希望,我不想看到那些英勇的战士因为耗尽了燃料而掉入冰冷的北海,或者不得不迫降在敌人的土地上。我已经命令梅塞施密特公司生产副油箱和改装配件,现在正在往法国前线输送,你们要尽快对飞机进行改装。” “遵命元首,我会命令航空队立即做好改装的准备。您说的这些问题我们也都研究过,如果是之前计划的那样,战斗机从法国内陆以及荷兰和比利时的机场起飞,那么航程确实有些勉强了,而目前我们已经有了足够多的前沿阵地,航程方面的问题已经不再会对作战产生多大的困扰,不过如果有副油箱的话,我们的飞机可以获得更大的活动空间,对英军的打击也将会更大。” “确实如此,我就是这样想的,空军现在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打垮英国空军,完全夺取海峡以及英国南岸区域的制空权。目前第一阶段的行动已经开始,我想英国空军很快就会承受不住消耗,他们或许会主动出击或者设下陷阱引诱我们决战,如何应对你们必须要慎重,争取在一两次决战性战役中完成战略目标。”徐峻用手指点着茶几说到。 “我们会严格按照统帅部制定的计划行动,我的元首。另外,我想知道,如果f190到达,您准备什么时候把它投入战场。” “这次会有一个试验飞行中队跟随飞机一起过来,十二名已经能够熟练操作这种战斗机的优秀飞行员,他们会直接投入作战,而后在战火中验证飞机本身的能力以及我为其制定的战术是否有效。而第二航空队的飞行员可以在这些教官的教导下用最短的时间彻底掌握这种飞机。”徐峻把雪茄放在了烟灰缸上,抬手接过了帝森豪芬递过来的茶杯。 “然后,用敌人的哀鸣声来成就它的荣耀吧,我的将军。”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皇家空军 “你看到了吗?确定是他们吗?”英国皇家空军第603大队指挥官亨利.罗素空军中尉焦虑的拿着望远镜观察着空中。 罗素中尉三十二岁,正是年富力强,罗素家族历史悠久、人才辈出、显赫荣耀,中尉出身虽是枝系旁支,但是家里也多有资产。罗素中尉年少多金,情商又不低,善于经营人际关系,多年上下打点,军内上下级对其全都非常喜爱,在军队里建立起了充足的人脉。 由于战争爆发,前任中队长带着一个小队出击,结果出乎意料的全员战死在敦刻尔克,罗素少尉随即就由中队队副的位置直接升任为飞行中队长,同时升为中尉。命令发布时,全中队剩余人员奔走相告,无不欢欣鼓舞,认为上级终于发布了一个好命令,给中队选了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项命令对罗素中尉人生的打击有多么巨大,要是知道会遭受这样的苦难,他真的不想升官啊。 现在,如果有谁看到罗素,恐怕根本就认不出他来,这位年轻军官一贯以出手豪放、风度不凡、气质优雅、绅士味道十足而闻名军官俱乐部和空军妇女后援队。而现在,往日里梳得整齐顺滑的金发现在乱得像个鸡窝一般,上面还明显沾有黑色和褐色机油的痕迹。藏青色的军官毛呢制服皱的像块抹布,蓝色的衬衫领口开着,蓝黑色的领带松松垮垮的系在颈间。袖子上的金线军衔标志满是油泥脏污不堪,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材质。帆布的降落伞包沉甸甸地垂挂在他的臀部,伞包背带紧紧地勒在他的肩背腰间。那双翻毛飞行靴上全是尘土和油迹,苍白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血色,只有星星点点的油污和尘土,以及两个巨大的黑色眼圈。 “已经看到了,c小队的二号和四号机,加上之前的两架,两个小队全部都回来了。我们这次没有损失一架飞机,中队长。这实在是太幸运了。”副队长兰斯洛少尉同样端着望远镜望着天空,他大声的说道。 “我们也没有打下一架飞机,伙计们都太累了,只一个上午。中队已经全体出动四次,a小队甚至已经出动了五次,我们现在没有后备的飞行员了。战斗机指挥部已经疯了,那些德国人也疯了,这些**养的混蛋,都素疯子!疯子!”罗素抡着望远镜跺着脚对着队副咆哮起来。 “中队长,我们必须要服从指挥部的命令,毕竟除了我们已经没有谁能够阻止德国人的飞机了。他们攻击了多佛尔到朴茨茅斯一线所有他们能找到的所有目标,听说黑斯廷斯附近的两个机场遭受了密集攻击。四个飓风中队已经确定被全歼。”副官意图给快崩溃的指挥官鼓舞鼓舞士气,但是显然没有把握住窍门。 说话间,两架喷火式战斗机摇摇晃晃的向着机场跑道缓缓的降了下来。长机放下襟翼。轻柔地在长了稀稀落落草芽的土质跑道上蹦跳了几下,然后安然停稳,随后飞行员稍稍加大油门,飞机缓缓的滑出跑道,停在了一旁空旷地草坪上, 这架飞机附属的地勤人员没等发动机熄火。不顾那三片大刀般的螺旋桨还在飞速旋转,就簇拥着围了上去。两名地勤爬上机翼用力的拉开喷火式推拉式的座舱盖,其中一人弯下身帮着飞行员打开胸口的保险带锁扣,然后把飞行员用力的拉出了座舱,而后两个人配合搀扶着把飞行员放到了地上,另外两名地勤立即接手搀扶着飞行员走到一旁的躺椅边,让他坐下休息。中队的军医和护士提着药箱跑了过来,开始询问其是否受伤,有否不适。 与此同时站在机翼上的地勤已经开始钻进飞机座舱进行检查,机身上的检修盖和翼间弹仓盖被打开,军械员扛着子弹箱爬上了机翼,一辆油料拖车被拉了过来,加油员拖出接在油泵上的胶皮管,等着机械员打开油箱盖。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和往常一样,所有工作都在匆忙而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是内行人已经能够从这些人们的动作和表情上看得出,压力正在快速积蓄,无论从心理还是体力上,这支部队的效能已经开始下降。 这时候僚机也进入了降落航线,飞机摇摇晃晃的转了个弯,放下了起落架,然后开始向着跑道下滑。一个尖利的声音大喊起来,跑道边忙碌的人们都不由自主的向着声音响起的地方望去。 “见鬼,他没有放下襟翼,角度太陡了,拉起来,拉起来!复飞!拉起来,蠢货!”飞行中队长飞速的向着跑道跑了过去,同时疯狂的挥舞着手臂! “复飞,蓝色六号,你速度太快了,乔治!拉起来,乔治!看在上帝的份上!”队副拿着军车上的无线电台话筒大声的喊到。 罗素已经跑到了跑道中央,他双手高举对着迎面扑来的战斗机挥舞,但是喷火战斗机就像完全没有看到这一幕一般,闪电般的掠过了队长的头顶,然后重重的砸到了跑道上。 喷火那两根粗壮的起落架瞬间折断脱离了机身,机体倾斜着撞击在跑道上,一侧机翼首先触地,而后扭曲撕裂,机身开始翻滚,所有的一切都遵循着物理定律移动,冲击的力量之大,几秒之内,这一架精密昂贵的杀人机器就变成了一堆满地乱滚的零件和铝片,发动机碾碎了座舱后跌跌撞撞地翻滚着冲进了停机坪,燃油和滑油顺着飞机铲出的沟槽撒满了半条跑道,随后在一声轰鸣燃烧起来,现场瞬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罗素慢慢的从跑道上爬起,看着眼前的炼狱,英国皇家空军中尉军官牙关紧咬。他现在欲哭无泪。 敦刻尔克战役结束之后,一直到这一年的七月底,皇家空军都没有与德国空军发生过激烈的冲突。除了几次对于运输船队的袭击,德国人甚至很少越过海峡中线,皇家空军的力量得以缓慢的恢复,形势看上去总算得到了缓和,最危急的时候过去了。英国航空部对战斗机的生产计划进行了调整,总算是开始进入战时生产状态了。 敦刻尔克战役和此前的法国战役对英国皇家空军的打击几乎是摧毁性的,当战役结束时。战斗机指挥部属下的单引擎战斗机数量只剩下260架左右,其中一百二十多架是最新的喷火式。其余的则是飓风和其他炮灰。道丁勋爵看到报告时差点昏倒在办公桌前,那时候的大英帝国的天空几乎是没有防卫的。 当时英国的防空力量只剩下防空指挥部麾下的一堆防空高炮,这支防空力量隶属于陆军,数量倒是达到了惊人的一千七百八十七门。其中一千两百门重型高炮,五百七十八门小口径机关炮。 随即这些火炮被火速分摊到了英国南部各大重要的海军基地和城市周边,但是乡间与小城市村镇之类的大部分的区域依然是一片空白,最多只能在海岸上挂上几只防空气球,给心里一些安慰。防空气球由气球指挥部管理,总数达到了一千四百只,主体是个充了氢气的气球,下面由一条铁缆牵引,其作战目的是阻碍德国空军飞机低空突袭。如果德国飞机撞上气球下面的铁缆,机翼与发动机会受到重创,甚至会直接解体。当然前提是德国飞行员瞎的像一只蝙蝠。所以这气球真正发挥作用是在夜间防空的时候。所以英军还专门用油漆把铁缆涂黑,防止德国飞行员在夜间发现缆绳的反光。 丘吉尔在五月初紧急建立了飞机生产部,随后任命精干的比弗布鲁克勋爵进行管理,战前建立起的战时生产体系总算开始发挥作用,一些民用汽车制造厂开始转入军用飞机制造领域。按照原本的计划,由各大汽车生产厂生产的飞机零件与发动机配件汇集到总装厂。随后战斗机将会开始源源不断的从装配车间里出来,送到战斗机储备中心入库。经过调试试飞后,再分配到各空军基地。 但是由于德国潜艇与袭击舰队的猖獗,皇家海军此时已经无力保卫英国的海上运输线,大英帝国商船队损失惨重,几乎是每运进一吨物资,就有一百吨货物被德国人送进了海底。 由于燃料与原材料的短缺,再加上军工生产的需要,钢铁与有色金属的份额被大量占用,民用造船业开始极速萎缩,六月至七月间,整个英国只有二十条货船从船台上下水,而在这两个月内损失的货船数量则是这个数字的十倍以上,损失远远超过了补充,英国的生命线正在被慢慢掐断。 航空制造必须的杜拉铝以及合金钢都需要熔入几种甚至十几种有色金属,其中不乏一些稀有金属,英国虽然有战略储备,但是大部分还是需要进口,随着进口量越来越少,战略储备眼看着就要坐吃山空,而除了飞机制造业,陆军和海军装备也都需要这些资源,尤其是海军方面消耗更是惊人,而想要保卫生命线又必须补充海军力量,而且陆军的武器窟窿巨大无比,也必须尽快得到补充,否则就真的只能拿着十字剑和长弓去和德国人肉搏了。 所以虽然飞机制造部生产潜力惊人,但是产量却只能用杯水车薪来形容。由于喷火需要的铝材短缺,于是产量每个月只能达到八十到一百架,飓风总算是半硬壳结构,大量采用了蒙布和木料,以至于产量可以高一点,达到了每个月一百二十到一百四十架,剩下的轰炸机与其他机型的生产也被严重拖延,从敦刻尔克战役结束,直到七月底为止,英国飞机总产量只达到了九百七十架,其中六百架是战斗机,其余是轰炸夜战以及海陆运输机种,而最先进的喷火战斗机,只生产了两百七十架,全部分配给第十一和十二航空队,特别是负责整个南线防御的第十一航空队,获得了其中的一多半,组建了十一个喷火战斗机中队,不过其中有些中队不满编,比如罗素的中队,只有三个小队十二架飞机。 罗素中尉带领着全中队人员配合着一群机场消防队和地勤人员奋力的扑灭了跑道上的火焰,整个中队被烟熏火燎之后,上上下下个个都犹如非洲难民。罗素把剩下的清理工作交给了机场的勤杂人员,尸体是不可能找得到的了,但是残骸和碎片必须尽快清理掉,这条跑道在清理干净前是没法用的了,幸好这是个基地有三条跑道,飞行中队依然能够正常运作。 他现在已经不想再去追究蓝色六号坠毁的原因了,不是机械故障就是飞行员由于过度疲劳反应变得迟钝,类似的事情在这两天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但是出现伤亡事故,这还是第一次。 罗素找了块抹布,在饮水桶下接了点水擦了把脸,拿起桶边的铝制水杯灌了一杯水,在一旁找了把躺椅坐了下来。 “报告该怎么写,中队长。”队副在一旁找了个马扎,手里拿着一根铁管在地面上乱戳着。 “我会亲自写信通知他的父母,就说是在战斗中阵亡的。飞机在作战中受伤,最终在降落时失去控制,他没来得及逃生。” “大家确实都太累了,无论是飞行员还是地勤人员,连续三天了,每个人每天平均执勤二十个小时以上,飞机的机械损耗也很严重。德国人的飞机好像无穷无尽一般,逼退了一群又来一群,打散了一队又来一队,他们难道都是铁人不会疲劳么?”队副这时候终于也露出了一脸的沮丧和疲态。 就在此时,凄厉的警报声突然在整个机场上空回荡起来。 “中队长,指挥中心命令,全中队立即全体起飞,德国的大机群正在飞越海峡,数量有上百架,命令霍恩彻奇分区的所有中队都必须立即起飞,集结待命。”值班参谋拿着一张纸向着罗素跑来。 “全中队出发!a小队跟着我,b队在左翼,c队担任后卫,动起来,登机,登机!”罗素扔掉了手里的水杯,走到跑道旁捡起他的伞包,一边系着绑带一边向着他的座机冲去。 队副扔掉手中的铁棒,缓缓站起身来,望着那群奋力奔跑着的飞行员和他的中队长,抬手敬礼。这一次,恐怕很多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大机群 海峡上空,天气良好,低空漂浮着几片稀薄的层云,云层之上四千米高度,夏日炽烈的阳光透过清澈明亮的风挡玻璃给冰冷的机舱里带来了一股暖意。 威廉.斯佩里一只手握着操纵杆,另一只手解开了10型氧气面罩的锁扣,他转过头向着机舱右侧望去,深深为了自己忘了携带照相机而懊悔不已。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实在是一个飞行员一生都难以遇到几次的机会,可以说是一个梦想。 五百机的大机群是什么概念,视线所至之处,密密麻麻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飞机,层层叠叠,浩浩荡荡,遮天蔽日。 斯佩里头戴着德国空军夏季卡其色的帆布飞行帽,扣着他崭新的leitz风镜,穿着麻布制的夏季飞行夹克,夹克外面套着木棉救生衣,夏季皮手套和皮靴,标准的德国轰炸机飞行员的行头。 这是威廉.斯佩里第十二次战斗飞行,如果这次能够顺利返航,他就能自豪的升级为一只菜鸟了,但是,与空军其他菜鸟们不同的是,他的军衔标示显示,他只是个上等兵,实际上,严格来说他其实连一只鸟都算不上,他是个还在完成c级飞行训练的飞行学员,只能算是一颗鸟蛋。 虽然他已经通过了b级飞行训练拿到了他的飞行员飞翼,但是距离成为一名合格的轰炸机飞行员,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飞行学校里。他一直梦想着尽快通过训练上阵杀敌,但是教官却告诉他,按照目前的战势。等到他通过高等轰炸机教程获得资格证书之后,恐怕战争早就已经结束了。 德军在战场上节节胜利,消息让人鼓舞,不过对于一个一心一意想要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男孩来说,这些消息却是苦涩与令人沮丧的,他想他可能要错过这场战争了。 在两周之前小斯佩里先生依然还是这样想的,不过接下来一周内发生的事情。让年轻的飞行学员感觉就像做梦一般奇妙无比。 某一天学校突然通知飞行课程暂时中断,所有人员立即携带着各自的飞行装备与个人行李在学校的机场集合。懵懵懂懂的空军学员们虽然没搞清楚状况,但是深入骨髓的纪律与服从性使得他们毫不犹豫的按照命令做好了准备。 集合完毕,一百多名学员被赶上了二十架涂装着航校识别码的ju52运输机,组成了一个编队向着西方飞去。一路上斯佩里透过机窗发现这条航线非常繁忙,各种运输机和轰炸机穿梭不息。 学生们坐在机舱里七嘴八舌地猜测着飞行的目的地,答案五花八门,最终一部分人认为可能会去科隆,另外一部分认为会去斯特拉斯堡,但是斯佩里暗自猜想或许会是法国,因为他在后期加入机群的两架ju52上看到了第二航空队的标志,这个发现让他激动不已,暗自祈求上帝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学员队几乎人不离机。除了落地加油时间,他们可以下地活动一下手脚,其余时候连吃喝住都在飞机上。整个机群日夜兼程。等他们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法国巴黎郊外的德国空军基地里了。 飞行教官把一百多名学员集合起来后解答了他们的疑惑,他们一直期待的时候到了,祖国现在需要他们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前线战事突然出现了转机,元首亲自制定了对英作战计划,向那群傲慢贪婪的英国人讨还旧债的时候已经到来了。而他们这些飞行学员们将成为统帅部作战计划中关键的一环。与他们的前辈相比,他们是无比幸运的。因为他们获得了宝贵的在战场第一线感受战争气息的机会,甚至还能在之后的作战中获取战功与荣誉。 经过初期的激动与兴奋之后,斯佩里和他的同学们开始感到一些惶恐,他们还未完成正规的轰炸以及作战训练,对空中作战没有什么概念,像他们这样的连菜鸟都算不上的飞行员,上了战场究竟能够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呢? 此时,越来越多的德国空军航校生汇集到了这个基地,有来自汉堡的、柏林的、勃兰登堡的、莱比锡的、汉诺威的,有战斗机飞行学校的,有高等轰炸机飞行学校的,有高等运输机专业飞行学校的,一周内这个基地聚集起了浩浩荡荡上千只鸟蛋,而且据说还有上千只鸟蛋正在赶往法国的路上。 分组和训练计划发布下来了,学员们看着那些计划书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完全摸不清元首的路数,这是要搞什么啊?不过想想也是,伟大的元首是天降神人,上帝赐予德国的天使,天使的路数可是尔等这些凡人能够摸清的,那些心存疑虑的家伙还不立即去机场小教堂找神父忏悔捐钱。 各个航校的学员们开始按照各自的专业分配到了几十处法国前沿野战机场和空军基地里,他们将在那里接手他们将要驾驶的飞机,并且立即投入飞行训练。 斯佩里被分配到了绿岭野战机场,在那里他获得了一架轻型轰炸机,同时配发给他的还有一本厚厚的飞行手册和一本法文字典。德国男孩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第一次上战场,上面竟然配给他一架法国飞机,还给他配了一名陆军大兵来做机枪手和搭档,这是在开玩笑吗?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服从是对待命令唯一正确的方式。斯佩里立即和他的小伙伴们投入了热火朝天的训练之中。 起飞,降落,编队,机动飞行,仪表飞行,无线电联络训练,这些学员早就持有飞翼徽章,欠缺的只是高级专业课程与作战训练。掌握一架飞机并且进行常规的飞行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很困难的事,很快他们就能跟随长机进行远程编队飞行了。 但是让这些学员疑惑的是,他们从头至尾都没有进行战斗训练。比如对地攻击与轰炸,他们这个学员大队配备有五十架布雷盖693轰炸机,这种被法国人划为多用途攻击机的家伙可以携带八枚50公斤炸弹,机首和机腹下方还有可以向地面扫射的20毫米机关炮,堪称对地火力强大,但是他们却从没有进行过一次武器使用训练。 当斯佩里作为学员代表,将自己也是所有飞行学员共同的疑惑向上级提出时。基地指挥官一边大笑着一边给了他一份任命书,他被任命为学员大队第一分队的领队。同时一份作战计划书也随着任命书交给了他。这时候他才知道,统帅部根本就没有准备让他们与英国人面对面的火并,甚至还严格禁止他们与敌军发生接触,学员大队的任务是在空军战区总指挥部的指挥下。进行各种佯动攻击,力求打乱英国人的作战节奏,争取引诱与调动起敌方的空中防御力量,使得德国空军正规部队能够寻找敌军防御漏洞,占据最佳的进攻态势以及获取局部的战术优势,最终彻底摧毁英国空军的抵抗能力,达到占据绝对的制空权的战略目标。 说的浅显一些就是,斯佩里与他的小伙伴们就是一堆诱饵。明白了自己的最终角色并且读完了作战计划之后,斯佩里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感到什么失望。相反却有着一种卸掉了某些负担般的轻松感,此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心里其实一直在为上战场而担忧着啊。 毕竟这些男孩很清楚自己有多大能力。虽说战士归宿在战场,井台瓦罐马革裹尸之类的,不过战死和送死毕竟在心理上还是有所区别的。 三天后,斯佩里和他的伙伴们驾驶飞机进行了首次作战飞行,五十架布雷盖轻轰炸机全体出动,光是起飞与编队就耗费了二十分钟。随后各小队编组成了一个标准的轰炸机巡航编队,庞大的机群绕着基地周边缓缓爬升。等机群达到四千米高度后,另一个由五十架法国波泰630双引擎重型战斗机的机群汇合了上来,随着机群距离海岸越近,越来越多的编队加入了编组,等到达海峡上空时,这已经变成一个足足有三百架飞机的庞大机群了。 早在机群还在法国上空编组的时候,英国雷达网就已经发现了他们,并且立即开始对其展开跟踪,等到机群转向开始向着海峡对岸英国本土方向飞来的时候,英国战斗机指挥部里警铃大作,让英国人感到紧张的是,雷达站连续发来报告,发现法国领空不断有新的大型编队正在集结,现在已知的几支机群航向直指多佛尔,黑斯廷斯和朴茨茅斯。按照体积和航速,应该是德军的重型战斗机和高速轰炸机。 英军战斗机指挥部立即命令第十一和十二航空队所有值班中队立即起飞,二十分钟后,雷达网确定先头德军机群已经飞越海峡中线,战斗机指挥部命令剩余的后备中队也立即起飞,立即爬升至六千米,全力拦截德军轰炸机编队。 英国空军飞行员开足马力向着高空爬升,之前起飞的中队则开始按照战斗机指挥部的指令向着预定区域集结。百机大空战,怎么不能让英国飞行员血脉贲张,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士气无比高涨,个个暗自发誓要让德国人知道一下皇家空军的真正强大,让德国人也尝尝折戟沉沙的味道,就此报了敦刻尔克那一箭之仇。 提早到达既定空域的英国飞行中队的飞行员们睁着通红的眼睛搜索着视野里每一寸的天空,却发现周边十几公里别说飞机,连根鸡毛都木有。接着。。。。战斗机指挥部发来消息,德国人已经调头回去了。。。。 那一天上午,如是者三,德国空军的机群进进退退来回调戏着英国皇家空军,英国战斗机指挥部被累个半死的飞行员怒而掀桌! 而在当天下午,德军第六次大机群出动,已经无话可讲的英国战斗机指挥部只派了两个中队上去应付应付,结果四十八架吊儿郎当的飓风被突然袭来的八十四架bf109痛殴,三十架ju88乘机铲平了布莱顿附近的陆军物资堆场和燃料库和驻防步兵团的营地。 等到支援的飞行中队到达时,德国人早就扬长而去,只剩下一地断垣残壁,满地的飓风残骸,陆军官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斗机指挥部被打个半死的陆军怒而掀桌! 英国皇家空军的悲剧才刚刚开始,这还仅仅是第一天。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戴高乐 午后下了一场阵雨,给街道稍稍消去了一些暑气,云消雨歇之后,炽热的阳光再次透过行道树的林荫照射在潮湿的人行道上,街头停着一辆黑色的雷诺轿车,车边站着两名穿着笔挺黑色制服的警察,配着挂着枪套的武装带,长长的马靴刷的锃亮。 戴高乐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向着四周张望了一下,随后合上了窗叶,他从窗边的书桌上拿起一页文件,转身走向了客厅。 “贝当的走狗一直在监视着我,我只能请您亲自过来,实在是因为此事非常紧急,您先看一下这份文件。”戴高乐走到客厅的沙发旁,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了茶几上,随后坐了下来。 “贝当公然派人监视您,只能证明在他的心目中,您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您在法国陆军里的影响力让他胆战心惊,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掩盖他的怯懦与无能。”英国外交特使斯皮尔斯安慰着戴高乐,他弯下腰从茶几上拿起了文件,从西服背心的插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架在了鼻梁上,开始仔细的阅读起来。 “这是我在贝当政府里的内线搞出来的文件,为了拿到这份文件,他可是冒了非常巨大的危险。我觉得应该立即让你知道这个,贝当欺骗了我们所有人,他早在几周前就已经和德国人达成了秘密协议,现在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贝当已经出卖了法兰西。而且他还准备向敌人出卖我们的盟友。”。戴高乐翘起了二郎腿,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叩击着沙发扶手。一脸严肃的大声说到。 “所以我认为伦敦应该立即知道这个消息,同时必须马上做好准备,如果文件上的情况属实,那么英国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而法国也将彻底沦为德国人的玩物和走狗。”戴高乐放下了腿,欠下身,手指点着茶几。双眼紧盯着斯皮尔斯。 “情况是很严重,如果这份文件是真的话。”斯皮尔斯看着文件皱起了眉头。确实。按照这份文件中显示的,情况不只是严重,简直是糟糕到了极点,当然是对于英国来说。 从巴黎撤出之后。法国政府连带着一堆七零八碎的机构和团体,一窝蜂的往南部逃窜,一路还裹挟了大量地方行政官员、警察、军队、钱粮物资。在德国陆军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之下,法国陆军节节败退,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虽然魏刚一再命令南部防御部队和撤退的部队一起快速建立起一道防线,但是法军此时已经失去了控制。一些南方守御部队被前方溃退下来的士兵和军官们带来的各种光怪陆离的谣言吓坏了,德国的先头部队刚从地平线一段出现,这边的法*队就已经开始抛弃阵地往后逃跑。士兵们裹挟着军官逃到下一道防线,开始在守军中传播更夸张的谣言。。。。 更多的法军在对战局完全无望的绝望中选择放下武器,其中不乏早就有此打算的。甚至还有法国部队在德军占领自己防区附近村镇时,急不可耐的向村里打电话,远程向德军投降的奇葩出现。 因为在一些法军中层军官的眼里,这场战争已经没有丝毫胜利的可能,失败是必然的,法国投降只是时间问题。在这种时候要求士兵去牺牲是不人道且毫无意义的,投降对于这些饱受战争压力与煎熬的人来讲是一种解脱。 就在法国人充满恐惧地看着德军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之时。德军却突然停止了进攻,停留在原地与法国展开了对峙。虽然不清楚德国人在搞什么花样,但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波尔多政府终于可以坐下来喘口气了,而法国政客们也终于可以有时间内斗了。 贝当就是在这种形势下,团结起所有抱有失败主义以及绥靖思想的官僚和议员,弹劾了依旧一心想要抗战到底的雷诺,一举获得了法国的领导权。 雷诺的派系从头至尾都在叫嚣着法兰西民族要与德国人死拼到最后一兵一卒,哪怕流亡到海外殖民地也要继续打下去,这种论调在德军突破运河区之前还是很有市场的,不过等到德军全面进攻,左翼部队沿着海岸线一路狂飙直下时,这种叫嚣的声音瞬时间就小了下去,随即法国投降派开始在议会里占据了上风。 等到贝当占据了绝对的领导地位之后,雷诺的死扛到底派遭受到了毫不留情的清洗,而一直游离在两派之外,但是与雷诺持有相似论调的戴高乐,同样也被划入了打击名单。他残余的部队被瓜分,手下被调走,除了保有军衔和军服,这位陆军少将成了一个光杆司令,他甚至没地方去上班,只能躲在波尔多的花园饭店套房内整理自己的战场日记和作战记录,至少在表面上看是如此。 戴高乐其实一直在与英国伦敦保持着秘密的联系,特别是丘吉尔的外交密使斯皮尔斯,由于理念与职业上的相似,两个人建立起了牢固的私人友谊。每次斯皮尔斯到达波尔多,都会抽空来看望戴高乐,带给他伦敦最新的消息,以及英国情报部门获得的法国前线的德军战局情报,偶尔也会带一些私人馈赠,比如食物和一些现金。而戴高乐也会给对方准备好贝当政府内部的机密情报,特别是绝对不能让英国人知道的情报,要不就是一些法国海军和空军的内部文件,法国陆军的情报是他的本行,搞到什么给什么,他已经使自己相信帮助英国就是在拯救法国。 作为法国少壮派军官的代表人物,戴高乐在军队和政府里依然隐藏着一些人脉,同时由于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很多之前并不对他感冒的政府人员出于同情也会在某些方面给其以帮助与方便。 于是这一回。一名在政府文件保管室当警卫的部下偷出了一份让戴高乐大吃一惊的文件,虽然是一份由于打印错误而准备销毁的残篇,只是一份数十页文件中的一页。但是这一页纸上透露出来的东西足够让人感到震惊了,正巧斯皮尔斯携带着丘吉尔的亲笔信到达了波尔多,戴高乐随即向斯皮尔斯发出了见面的请求。 “如果文件属实,足以证明贝当确实已经与德国展开合作,德国人向阿尔卑斯防区的三个法国师输送了军械和补给,并且还释放了两万名被俘的陆军士兵和军官,甚至发还了武器和装备。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贝当显然已经和德国达成了某些交易,英国政府被贝当欺骗了。这条狡猾的老狗,伦敦必须马上对此作出应对,我要立即带着一份文件回伦敦。”斯皮尔斯拿过身边的牛皮文件包,把那页文件小心的插入夹层里。扣好锁链。 “我决定和你一起去伦敦,可以作个证人。我在法国的事业已经完了,如果贝当对外宣布战争结束,法国将会沦为德国的猎物,我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我要去英国继续战斗,我要呼吁所有和我一样不愿意屈服的法国人,站在英国盟友一边,为了法兰西的自由而战。”戴高乐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坚定地望着斯皮尔斯。 英国特使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法国将军,稍微考虑了一下。随后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的红鹳就在机场待命,原本我就准备在下午返回伦敦,我已经和贝当告过别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立即出发,不过,这些监视你的警察。。。。” “如果他们盘问,我就说去机场送你。等到飞机起飞时我直接登机,没人会想到这个。”戴高乐走到门边。从衣橱里取出他的军服和军帽,而后拿起衣橱角落里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公文包。 “很好,我们立即出发,还有些问题我要问你,我们在路上谈。”斯皮尔斯穿上外套,提起文件包,随着戴高乐走出了套间。 二十分钟后,当着波尔多机场守卫和两名保安警察的面,戴高乐连滚带爬的蹿上了正在开始滑行的英国红鹳运输机,飞机缓缓加速,拔地而起,低空绕场一周后摇摆了一下机翼,掠过机场防风林的树尖向着大西洋方向飞去。 “我们从这里起飞,走比斯开湾,绕过布雷斯特角,直飞普利茅斯,晚上就能到达伦敦了。”斯皮尔斯拍了拍还在气喘吁吁的戴高乐的肩膀。 “我们要低空飞行,躲避德军的巡逻机,你可以好好看看法国沿岸的风景,下一次想要再看到这些景色,不知道会需要多久了。”戴高乐闻言点了点头,而后转过脸贴在机舱窗口,神色复杂地看着窗外绿意盎然的法国大地。 布儒诺尔是个很普通的法国海滨小村,村里的居民一半是渔民,另一半则是附近葡萄种植园的员工。村庄紧靠着大西洋,顺着一道缓坡下去,海岸在村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海湾,村里的码头就建立在海湾一角,村里的十几条渔船在翠绿海湾中的泊位上静静停泊着,下午的阳光映照在水面上,水波在船壳上反射出斑驳的光影。 现在是战争时期,据说有人看到过德国潜艇和飞机在附近出没,另外还有可怕的水雷传说,所以渔船不敢走远,只在每天上午在周边近海范围内转一两圈,不管有没有收获,中午就回港。 让.皮埃尔坐在海湾边断崖顶上的一块岩石上,一脸郁闷的看着自己的山羊吃草。 “该死的德国人,该死的飞机!”让.皮埃尔拿起身边一个大号的羊皮水壶,往嘴里再灌了一大口酸甜的自酿葡萄酒,他在袖子背上擦了擦嘴,然后塞紧了壶塞。 距离上次被捕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但是让.皮埃尔一想起那件事,就会感觉血压上升,须发贲张。对于这个老实的法国农民来说,这简直就是他人生中最可怕的遭遇,那次所遭受的羞辱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奇耻大辱,刻骨铭心,指天誓日,拍胸捶地,不敢忘怀。当然,报复是从没有想过的,那可是武装到牙齿的德军。 那时候那队德国装甲部队逮捕了他,把他交给了城内占领军的宪兵队,一名德国宪兵少校对他进行了审讯,德国人态度不错,法语也很顺畅,让.皮埃尔当时就把前后经过老老实实的供认了一遍。 “当着一队德国坦克的面,用一把破猎枪对着一千米高空的德国飞机开枪?!!只是因为飞机的声音吵了你睡午觉?!!” 那名德国宪兵少校指着让.皮埃尔的鼻子狂笑了整整五分钟,而后命令宪兵把这个吓尿了裤子的蠢货赶出去,这时候他还正在为监狱里人满为患而犯愁,怎么可能再接受一个明显有智力障碍的法国农夫。 结果让.皮埃尔被德国人直接扔到了街上,屁股上多了一个鞋印,对了,他还损失了一支旧猎枪。 被德国人当成笑料了,让.皮埃尔,法国陆军前上等兵,勇士皮埃尔竟然被当成了白痴!当他穿着那条湿透了裤管和裤裆的裤子走在城里的大街上,周围人看过来的诡异目光,想到这里皮埃尔就忍不住怒火万丈。该死的德国人,该死的飞机! 原本的农庄是呆不下了,至少在邻居们忘记这件事情之前是没法住了。皮埃尔去了他老婆的娘家,结果德国人跟着他的屁股就到了,勒阿弗尔也没法呆了,让.皮埃尔现在看到德*装就会想起那件糟心的事。于是再次拖家带口,开始长征,终于在布儒诺尔他的远方表哥家落下了脚。 皮埃尔的农庄产量不错,所以还是有些积蓄的,他先租下了一件房子,而后带着家人住了下来,平时上午帮表兄管理一下农地,下午就赶着家里的十几只山羊到山上吃草,总算是过了几天平静安详的日子。 让.皮埃尔拿过靠在一边的双管猎枪,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发子弹。这支猎枪是表兄的,也是有年头的东西了,这年头一个人上山不带件家伙可不行,近来附近常常有从北面下来的难民经过,山羊在现在可以很值钱的家畜。皮埃尔上好子弹,而后端着枪向着四周做瞄准射击状,武器在手,他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这时候,一种沉闷而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让.皮埃尔无数次在睡梦中听见过这种声音。飞机!是该死的飞机!让.皮埃尔的屈辱回忆再一次在他脑海中显现,让他双眼充血怒火中烧。 随即,一架小小的双引擎运输机大模大样的从山崖后的树顶出现,笔直的冲着皮埃尔的头顶飞来,飞机飞得是如此的低,皮埃尔觉得自己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它的机翼。 法国农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丝毫没有犹豫,直接端起猎枪就对着飞机轰去,双发齐射。瞬息间,运输机掠过皮埃尔的头顶向着大西洋飞去。 皮埃尔回过身,对着逐渐飞远的运输机愤愤地吐出了一口唾沫,就在此时,远处的飞机传来一声弱弱的爆鸣,接着就在法国农夫的注视下,一边的机翼和发动机冒出了一股浓烟。小小的运输机挣扎摇晃了一下之后,突然一歪头向着海面斜斜的插了下去。 看着海面上还未散去的浓烟和那个巨大的涟漪,让.皮埃尔回过神来,他原地转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于是再次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背上猎枪和水壶,匆匆忙忙地赶着羊群向着崖下走去。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发动 两腿夹住操纵杆,摘掉右手的皮手套,伸出拇指沾了点唾沫,用力的擦拭着revi12型光学瞄准镜反射镜片角上的一点污渍。 “黑乎乎的,黏的很牢,就像只死去的虫子,自己在起飞前怎么没注意到。”鲁尔夫.艾伦少尉琢磨着。 虽然这点小小的污渍根本不会影响到瞄准与作战,但是看在眼里怎么都不能让人介怀,很碍眼啊,不擦掉的话,少尉总觉得浑身难受。 “嗯,干净了。”少尉满意的看着重新恢复洁净的瞄准镜,而后开始努力的从口袋里掏手帕,大拇指要擦干净才行。 “黑色6号,在忙活什么呢?”耳机里传来了长机的呼叫。 艾伦连忙转过视线向着左前方望去,看到长机飞行员正歪着头看着自己。“瞄准镜有些污渍,已经清洁完毕。”艾伦连忙压住喉部送话器,大声的报告到。 “注意保持队形,黑色7号。” “明白。”艾伦急急忙忙地擦了擦大拇指,把手帕塞回飞行裤的腿袋,然后戴好了皮手套,重新抓紧了操纵杆。 “啊,天气真不错,希望月底生日那天也不要下雨。”看着干净的反射镜,艾伦少尉心情十分舒畅,云层好白,阳光都比刚才明亮了几分。 少尉转过头看了看长机,稍稍调整了一下双方的位置,再往机舱右侧望去。中队里另外两个四机编队稳稳的飞在他的旁边。 第54飞行联队这次几乎是倾巢出动,三个大队除去了必要的机场预备队,浩浩荡荡80架me109。五十个四指编队排成波浪线,前后参差,上下层叠,在空中编成了一个巨大的立体方阵。 艾伦和他的四机编队处于阵型的前卫位置,他的长机是联队技术官沃尔夫冈中校,铁十字机徽前刷着技术官折线加圆圈的识别标志。而联队指挥官,勇敢的汉斯.特劳夫特上校一马当先。带着他的四机编队飞在整个机群的最前方。 在方阵的左翼,是由jg52战斗机联队的一个缺编大队以及jg77战斗机联队的一个大队组成的大编队。数量也达到了60架之多。 而在大机群的后上方,是著名的jg26战斗机联队的第三大队,他们耀眼夺目的大队长米老鼠加兰德率领着一个40机编队正加速从机群上方飞过,前出一千米后再开始转向调头。而后再以对角线斜着高速通过机群上空,到达侧后一千米左右再次转向回到机群后上方,随后再接着重复一次。 这就是统帅部制定下的新型护航战术,统帅部给这种护航战术命名为“蜂群”,命名很形象,因为护航战斗机全程都在轰炸机编队头顶上犹如蜜蜂般跳着八字舞。 是的,jg26正在为“轰炸机机群”护航。艾伦上尉努力的转过头,从头靠防弹钢板一侧的空隙中向着机尾望去,那个东西还在。晃晃悠悠的,银色的翼面在时速380公里的飓风中颤动着。 那是个巨大的箱状锡纸风筝,变长足有六米。箱状外框里横三竖三呈井字状捆扎了九个复杂的菱形四面体构件,由一根十米长的线缆拴在了战斗机的炸弹挂架上,固定在一个解脱钩上。这东西就是能够让一架me109变成一架he111的神奇道具,司令部文件称其为牵引式电波角反射器,飞行员则称其为“骗子风筝”。 这东西可以聚拢照射到它身上的杂乱雷达波,而后反射回去。在雷达接收器上显示出一个很强的反馈信号,使得雷达兵对目标的大小体积产生误判。一架小型战斗机牵引一个角反射器风筝后在雷达上的信号体积看上去就像一架大型飞机。如果再从航线、航速与高度,以及编队间隙上按照轰炸机的参数进行编组飞行,战斗机机群在雷达上就会变成一个轰炸机机群。 这种战术,一开始是由那群鸟蛋们驾驶着缴获的法国小战斗机进行的实验,二十四架战斗机伪装成了一个无护航的轰炸机中队,以道尼尔17的巡航速度飞越海峡中线,结果成功诱出了一个英国六机喷火编队。从英国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完全是按照拦截无护航轰炸机群的程序出动的。如果他们识别出了战斗机的伪装,那么出动的绝对不会只有两个小队。 确认实验成功后,鸟蛋小队在英国战斗机到来前大模大样的调头返航,一个接应的战斗机中队早就起飞沿着海岸中线移动,如果英国人的战斗机小队胆敢追过海峡,那么就别想活着回去了,最终疲劳的英国人没有选择追踪,而实验也获得了圆满成功。 同样的实验进行了好几次,都是混杂在佯攻部队中,这使得英国战斗机司令部大为紧张,德国轰炸机的数量急剧增多,德国人一定从国内调动了新的预备队。大规模的机群一直在海峡边上来回调动,不断跨过海峡中线,有的在接近海岸前就突然撤了回去,有时候则趁着英国战斗机疲于奔命之际,在防御间隙中突然长驱直入,夷平目标区里的一切之后全身而退,留下姗姗来迟且身心俱疲的英国战斗机飞行员空自仰天长啸。 “看到海岸线了,黑色7号,看正下方,那就是你一直想看的白鲸!”沃尔夫冈中校的声音在耳机里想起,艾伦兴奋的探头贴着机舱玻璃向下方张望,他激动的按着喉头送话器:“哪里哪里?白鲸在哪里?啊,我看到了,长官。太壮观了!” 就在机群的正下方两百米处,一个闪着耀眼光芒的庞然大物仪态威严的悬浮在空中,超越人们视觉想象的巨大体积,优雅简洁的线条,这家伙天生就具有一种傲视一切的威仪。 庞大的齐柏林飞艇整个涂装成了淡灰色,中间混杂有面积惊人的淡蓝色和白色的大折线迷彩,看上去就像一条空中巡洋舰,五层楼高的尾翼上刷着淡灰色的铁十字徽章,侧面则涂着一人多高的战术编号od02以及一个盾型纹章。 齐柏林飞艇lz127,按照原本的历史,这时候早就因为戈林的愚蠢而拆成了一堆铝材,送进了梅赛德斯厂的熔炉。但是在这个时空,齐柏林伯爵号却焕然一新,威风凛凛的漂浮在法国的上空,其中的缘故,想必不用多做解释。 现在在法国沿海,三条巨大的齐柏林飞艇担负着整个空中战役中最重要的任务,这群空中巨兽成为了德国空军获得这场战役胜利的关键。 齐柏林伯爵号,这艘举世闻名的豪华飞艇,在空军指挥系统里获得的呼叫番号是“白鲸”。这只236米长的空中巨兽已经完全改装成了一个空中堡垒,巨大的硬壳艇身背部前后安装了两个四联装20毫米机关炮的炮台,炮台间树立着一排铝制天线塔,塔与塔之间牵引着五排线缆直接联通到尾部。腰部突出了一节瞭望台,望台两端各挂了一个双联机枪巢。 最吸引眼球的是艇身下的吊舱,已经改装的完全面目全非,原本巨大的铝制吊舱被分成了两截,首部的驾驶舱装上了一个流线型的极具科幻色彩的花房状玻璃整流罩,驾驶舱后段凹陷了下去,两根巨大的梯形塔状支架上悬挂着一个直径八米的锅状框架天线,随着电机的驱动缓缓的转动,后部吊舱体积是驾驶舱的四倍,开了一排大大小小的窗口,底部和侧面装了很多角状和鞭状的天线,吊舱后侧就是那四个著名的奔驰发动机吊舱,以及巨大的四叶螺旋桨,现在螺旋桨停滞着,飞艇吊舱和艇身下延伸出六根巨大的钢缆连接着地面。 艾伦回过头向下方望去,地面的机场上停了不少飞机,两个小黑点刚脱离了跑道,正在向上爬升。 ,o 齐柏林预警飞艇,或者说空中雷达基站,依靠悬停在两千米高空的巨大飞艇下悬挂的维尔兹堡元首改进版试作型雷达,探测距离达到了惊人的二百公里,高度误差不到一百米,距离误差不到五百米。而配合着齐柏林伯爵ii号和lz131号上配置的改装型弗瑞亚远程雷达,三艘飞艇组成的空中雷达网能够覆盖一块两百公里左右的空域,再加上沿着海岸布设的一排岸基雷达站,英国空军的一举一动全都掌握在德国空军的手中。 在飞艇雷达的监测下,空军总指挥部可以获得实时的敌我双方飞机编队的航向,高度,速度,数量,机型的基本信息,通过新建立的指挥通讯系统,命令与指挥空中任何一个中队,与英国空军展开激烈的战场博弈。 “全体注意了!航向010,高度四千五,老鼠出洞了,全体加速爬升爬升!”担任空中总指挥的特劳夫特上校的声音在所有飞行员的耳机中响起。 艾伦轻柔的推动油门,梅塞施密特战斗机紧跟在长机的侧翼,开始向上缓缓爬升。 “加速,解钩!”大队长发来命令,大队内的各架战斗机陆陆续续打开解脱钩,抛掉了身后的风筝。 正前方,在阳光映照下的雪白云层中,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机影排成上下三层钻了出来,一边变幻着阵型,一边快速接近。加兰德的第三大队如闪电般从斜后方飞速掠过机群,向着英国机群扑去。 多年以后,已经成为超级王牌的艾伦上校清楚的记得,那一天,群鹰飞舞,云层在燃烧。 正文 第六十章 角斗 油门推足,带杆,蹬左舵,机头开始上扬,斜角桶滚半圈,推杆向下,改平。皇家空军少尉莱顿在一秒内作出了一个炫目的半滚侧滑,巨大的瞬间g力试图把他甩向机舱右侧,但保险带紧紧的将他绑在铝制飞行座椅上,降落伞硌在腰腿下,身体有些往下滑,少尉猛蹬着双腿,脖颈紧绷,双手用力的握住喷火战斗机的操纵杆环状手柄。 飞机拉平,莱顿开始奋力的扭头向后上方看,喷火在刚才一瞬间就已经跌掉了两百米高度,以他的空战经验,德国飞机根本来不及对这套动作作出反应。 “没有?”德国飞机没有出现在莱顿预计的位置。 “在右边?”莱顿连忙转头向着另一侧望去。五百米外一架喷火正在旋转着机体向上爬升,后面紧紧跟着两架。。。。不,三架bf109。莱顿在一瞥之间还能够清晰的看到德国机炮的曳光弹在空中拉出的白烟。 “见鬼!”面对陷入绝境的战友,莱顿完全无能为力,他现在还在为着自己的生存而奋战,根本无力对战友给予帮助。事情变化的实在太快了,快到让莱顿觉得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一场永远都无法醒过来的噩梦。 英国皇家空军已经被德国空军那几乎永无止境的波状攻势逼疯了。德国人的飞机似乎无穷无尽,他们每次都能凑起数量多到战斗机司令部后背发凉的巨大机群。而后从几个方向同时冲击第十一航空队的南部防御带。 更让人郁闷的是,其中竟然有三分之二是在佯攻,英国皇家空军频频起飞拦截。结果往往无功而返,白忙一场。飞行员每天有十五个小时以上处于紧张的待命状态,每天要起飞八到十个架次。喷火战斗机没有液压助力,只能靠飞行员人力操控翼面,每次起飞与降落都会消耗掉大量的体力,而长时间的战备待命也消耗掉了飞行员剩下的精力,特别当德国空军的bf110开始连续不断的低空突入对英国机场进行夜间骚扰攻击的时候。对英国空军来讲更是雪上加霜。 一线飞行员的疲劳度已经到了危险的境地,而且这种情况已经开始蔓延到了后备的飞行员身上。机场内随处都能看到席地而卧睡得像个死人般的飞行员和地勤。当警报响起。军官们只能强撑着睡眼连踢带打的把这些疲惫的可怜家伙唤醒,而后给他们套上降落伞,送上飞机。 同样,飞机的整备状态也开始急剧恶化。机械疲劳与金属磨损已经造成了上百起事故,机械故障以及人为引发的事故所造成的飞机损失与人员伤亡甚至一度超过了德国人的战果。 当这些问题加在一起再遇到德国空军剩下的那三分之一真正的攻击, 所有的一切最终组成了英国皇家空军无法逃避的梦魇。 德国的护航战斗机的出动数量远远超过了正常护航的需要,原本皇家空军防御计划中的分组波状阻滞防御战术成了分组波状添油送死战术,以中队规模起飞的英国战斗机总是被数量远超他们的德国战斗机围观。 当英国空军战斗机到达拦截空域,眼前却只剩下大队大队的梅塞施密特,德国轰炸机往往在与英国战斗机接触前几分钟突然转向逃离,或直接转向返航,或转为攻击海岸边的地面目标。 而当疲惫不堪的英国空军中队被体力充沛精力十足的德国飞行员打残之后。德国空军第二波轰炸机就会以钟表般的精确接踵而至,将已经基本失去抵抗能力的基地机场炸成一片废墟,随后另一批德国战斗机接班。向着前来支援的英国飞行中队展开攻击。 每一次这种突击,英国皇家空军都会伤亡惨重,虽然德军也损失了一部分战斗机,但是与英国皇家空军的损失相比,根本就不成比例。 事实证明德国空军正在依靠它庞大的数量优势,多路出击。消耗英国皇家空军的兵力,拖垮英国飞行员的体力与精力。随后寻找机会迅速突击,将分散的拦截中队与小队各自击破,轰炸机跟上摧毁机场与地面指挥所,在一定时间内清空一片空域,而后随意打击他们想要打击的地面目标。 每一次德军都能集中优势兵力给英国皇家空军迎头痛击,使用添油战术显然是对英国飞行员的谋杀。一部分英国战斗机部队已经开始出现消极避战与谎报空情的情况,空勤人员的损耗已经超过了补充速度,旺盛的士气正在部队里快速消失。 最终道丁被这种恶劣的态势搞得绝望了,与其被碎剐凌迟,还不如轰轰烈烈死个痛快,英国皇家空军开始寻找机会,集中优势兵力与德国空军决战。 这一次就是战斗机指挥部所认为的机会。当雷达网报告这个巨大的德国机群由大量轰炸机组成,而护航战斗机只有一个大队,而且没有进行佯动,而海岸线上的防空观察哨则报告目视观测到德军大机群,正越过海岸向内陆挺进时。整个英国战斗机指挥部的指挥系统整个骚动了起来,看来几天来的节节胜利让德国人冲昏了头脑,上帝保佑大英帝国,那群狂妄德国佬终于露出了破绽。 这是一次重振英国皇家空军声威,重新鼓舞英*民士气的好机会。英国战斗机指挥部当即下令,第十一航空队以及十二航空队所有在有效航程内的基地中队立即紧急起飞,而后在空中进行汇合编组,集中起来与德军大集群进行决战。并且特别叮嘱,其中首要目标是德军的轰炸机,只要打掉其中的一部分,哪怕是三分之一。就足以挽回现阶段空军低落的士气,而且还能给德国空军留下一个难以忘怀的教训,让他们知道英国皇家空军是无法被卑鄙的敌人压倒的。 于是。第十一航空队与第十二航空队拼拼凑凑,调出了压箱底的十个喷火中队,两个飓风中队,虽然严重缺编,总数也总算达到了八十二架,按照理论足以突破德军护航机防线了。这些战斗机已经是南部防空区一时间能够凑起来的所有精锐,所有飞行员都是老手。如果早有准备,其实还能调动更多。现在其他的部队不是距离太远就是正在北部巡逻,无法及时赶到拦截点。 当英国机群到达拦截点,德国飞机果然如期而至。莱顿作为小队长机,排在编队的靠前位置。英国机群在空中总指挥官“tallyho”的喊声中。快速爬升到优势高度,随后按照既定的攻击战术发动强袭突击,艾顿少尉紧随着中队长的指挥小队,带着自己的三机小队向着德国机群扑去。 “上帝啊!这是个圈套!他们全都是109!” “翠雀中队,减速、立即减速!转向,重整队形!” “灰燕中队,跟我加速,冲上去,跟他们打对冲!” 当双方到达能够看清对方机型的距离时。无线电通讯里瞬间就被各种各样的惊叫填满了。 当发觉到自己面对的是数倍于自己的德国战斗机,白痴都明白这是个险恶的圈套,自己成了掉入陷阱的猎物。在震惊之下。各个飞行中队完全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全都按照各自的判断下达了命令,整个机群一下子就四分五裂,喷火与飓风以小队甚至单机,呼啦啦一下散开了队形,在空中乱成了一团。 接下来。四十架组成严整队形的bf109冲进了英国机群,第一波对攻中。十几架飓风瞬间化为了火团。随着德军后续大机群的加入,正片空域笼罩在硝烟与弹链之中。到处都是上下翻飞的战斗机,蓝灰色迷彩的bf109与绿褐色迷彩的喷火战斗机绞杀成了一团,每一秒都有飞机中弹,每一分都有飞机拖着烟雾坠落,或者直接爆成一团火球。 莱顿的小队在第一次对冲中就被打散了,自此后他就再也没看到过他的那两架僚机,在躲过德军机群三波正面突击之后,他转过头来意图寻找自己的中队同僚进行编组,这样可以增加一些战场的生存力。 但是随即他就绝望了,英国皇家空军已经完全失去了队形,所有飞机都在各自为战,偶尔会有两架喷火构成双机编队,但是屁股后头马上就会缀上一打bf109。 英国战斗机正在奋力抵抗,这时候想要脱离战场也已经成为奢望,敌军的数量远超过己方,将屁股对着敌人等于在邀请敌军外围游弋的猎杀小队将自己撕成碎片。 调头冲回混战区域之后,莱顿使出了浑身解数避免被卷入混战,这些德国飞机的航程有限,跨越海峡已经耗费了德国飞机太多的滞空时间,只要撑下去,支持十分钟,或许十五分钟,德国人一定会自行脱离战场返航,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尾随在后找机会咬上德国的后卫飞机一口。 但是,问题是,自己能够撑得了那么久么,艾顿觉得实在有些没底。 在摆脱了两架bf109的掠袭之后,终于两个厉害的家伙找上了他,他被死死的咬住了。经验丰富的艾顿连续使出了几个绝招试图摆脱,但是目前看似乎情况并不乐观。 “在后面吗?”莱顿抬头看着座舱风挡支架上树立着的长方形后视镜,随后蹬动脚舵转向,在混战中跑直线是在找死。 这时候,一阵沉闷的敲击声在耳边响起,就像一个人用冰凿连续敲击着饼干桶,而后就是两声清脆的金属击打声,莱顿透过厚厚的救生衣都能感觉到座椅靠背受到的震动撞击,下一秒头靠上方的坐舱盖被击碎了,高速飞舞的有机玻璃碎片打在了莱顿的飞行帽和肩膀上。 “中弹了!见鬼!”莱顿瞬间作出了反应,他猛的向右后方拉动操纵杆,猛踩左舵,飞机先是向左上方仰起了机鼻,随后就一个翻身,机腹朝上,在原来高度保持了半秒后,一压机首,飞机进入了俯冲。 整个动作几乎是瞬间完成的,这是莱顿在法国战场与德国空军几十次交手后获得的经验,是使他能够从无数次恐怖的空中火并中生存到现在的撒手锏,这招他已经练习地熟练无比。 冰冷的寒风从舱盖的破孔里灌入机舱,莱顿连忙扣上了挂在飞行帽耳边的氧气面具,然后左右滚转机身,扭头向着尾后望去。 “噢!狗屎!”一架蓝灰色的机影稳稳的跟在他的后面,随后他又看到了第二架。 “来试试这一招。”莱顿稳住机身,突然横滚九十度,而后奋力的抱杆,喷火猛的离开了俯冲轴线,向着一侧拉起爬升。 1030马力的劳斯莱斯梅林发动机疯狂的嘶吼着,莱顿被重力死死的压在座椅上,他甚至能听到机身的金属大梁发出的**。 “哦,糟糕!千万不要。”莱顿发觉自己的视野越来越狭窄,四周的光线也开始变暗,一秒钟后,他陷入了黑视。 当飞机突然进行大过载机动时,由于离心力的作用,人体的血液会向着重力的方向移动,如果是正g机动,那么就会流向腿部,大脑由于瞬间缺血,会暂时失去视力,严重的甚至会失去知觉。相反,当进行负g力的大过载机动时,由于血液瞬间充入大脑,眼球血管会膨胀破裂,飞行员会陷入红视,比黑视更糟糕,一旦陷入就基本失去了驾驶能力,而且还带有严重的后遗症,比黑视更为致命。当然,对使用浮子式化油器的喷火飞机来说,这种危险不存在,因为一般情况下喷火还未来得及进入红视,梅林发动机早就已经断油熄火了。 这一次莱顿其实犯了个低级错误,当他做大g力机动时,应该踩着喷火的上级脚蹬,但是由于过于紧张,也或许因为过于疲劳,让他的思维产生了混乱,他忘记了这一点。喷火战斗机的脚舵蹬板有着上下两个,当大g力机动时,飞行员踩着高一级的脚蹬,这样腿部可以抬高,能够有效的延缓进入黑视的时间。 △≧△≧, “啊!”莱顿努力的晃动操纵杆摇摆着机身,意图在恢复视力前,给敌机造成瞄准困难。但是他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眼前一片黑暗的莱顿少尉耳边听到了连续沉闷的机炮声,随即他感到了机身正在剧烈颤动,他甚至感觉到了机炮炮弹射入机体和机翼时每一次的爆发,最后的一刻,几股灼热的热流捅入了他的腰部和背部。莱顿最终也没能坚持到恢复视力,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 座舱和一侧机翼被撕成烂铝片的喷火战斗机继续爬升了十几米,接着头部往一侧一歪,开始像一片落叶一样旋转着往下坠落,机体笼罩在一股机油燃烧所产生的黑色烟雾中。 “第二架了!”艾伦少尉伸出拳头敲击了一下瞄准镜下的皮质保护靠垫,随后向着左侧望去,长机沃尔夫冈中校对着他点了点头。 这是艾伦从军以来的第五个战果,从今天开始,他就可以迈入王牌飞行员的行列了。 “非常感谢,长官。”年轻的王牌对几次都将攻击机会让给了自己的联队技术官充满了感激。 “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处女座的小子。”沃尔夫冈中校在驾驶舱里对着艾伦竖起了拇指。 艾伦笑着向技术官回了个军礼,他转过头向着战区望去,成群的德国战斗机来回掠袭着最后几架正在绝望地转着圈的喷火,战场下方的云层上密密麻麻竖立着一道道黑色和灰色的烟柱,天空都像是被点着了。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例会 手指划过巨大的航拍照片,徐峻在耶顺内克的指点下找到了想要寻找的目标。 “噢,不错,看上去破坏的很彻底。”徐峻放下了手上的放大镜,他直起腰,扭动了一下脖颈。 “昨天战斗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请再次代我向参战的飞行员转达统帅部以及我本人对他们获得辉煌战果的祝贺。告诉他们,立功人员会获得我亲自颁发的奖章与勋章。”。 “遵命,我的元首。”耶顺内克恭敬的低头致意。 “现在继续接下来的议程,参谋长阁下。”徐峻走到地图桌的一头,在他那张华丽的高背椅上坐了下来。 “我的元首,我们空军参谋部认为,目前的条件已经成熟,可以立即进入第二阶段的战斗了。”耶顺内克站在地图桌旁,拿起一根教鞭,指着铺满整个桌面的航空地图说到。 “这一星期以来,空军总指挥部已经调动第一、第二、第四、第五、四个航空队加上教育辅助航空队,出动了总计八千七百架次的飞机,对英国皇家空军进行了有效的打击。目前,英国皇家空军的第十一航空队,已经基本失去了作战能力,而第十二航空队也已经损失过半。” “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参谋长阁下。”徐峻一边点着雪茄一边说到。 “凯塞林阁下。”耶顺内克冲着凯塞林歪了下头。 “我的元首。今天早晨我们出动了两个战斗机联队对多佛尔空域进行了一次突击,第四航空队在瑟堡起飞了两个战斗机大队以及一个轰炸机大队突袭了朴茨茅斯军港,结果攻击全都获得了成功。英国空军只有零星的几个战斗机小队进行了骚扰拦截,全都当场被歼灭,我军损失轻微,这些损失都是来自于遭受到地面防空炮火的攻击。我们目前能够确定的是。”。 凯塞林站起身来接过耶顺内克递过来的教鞭,指着地图上英国南部区域。“英国皇家空军第十一航空队所属,我们已知分为七个防空区,拥有十二个主要基地与机场。在这两天的突袭中,我们已经能够确认从多佛尔至埃克塞特一线。这六个主要基地已经被完全摧毁,机场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其二线的其余六个基地,除了大伦敦防区的两个机场以及靠近北部防线的一个机场之外。其余三个也都遭受到了严重的损失。 据最新的高空侦查情报,这些基地上的飞机已经寥寥无几,同时,统帅部情报处的报告显示,英军已经开始调用战略储备库中的库存飞机,正在向第十二航空队的基地进行输送,却并没有发现有补充第十一航空队的迹象。”。 “据统帅部情报处的判断,英国空军正在把他们的战斗机防御带后移,他们已经承受不了争夺南部沿海空域所造成的损失。他们开始集中兵力进行要点防空。今天早晨的《泰晤士报》刊登了英国政府伦敦居民第三次儿童疏散令,同时他们正在把大量的制造厂从泰晤士河沿岸撤离,全城都在拼命挖掘防空壕和地下室。”魏尔勒在一旁说到。 “这一周我们的损失情况怎么样?”徐峻皱着眉头。接过魏尔勒传递过来的文件。 “最新的具体数据正在整理中,我的元首,按照空军指挥部从各联队汇总上来的数据,我们从首次空袭到现在,已经损失了一百三十七架战斗机,其中重型驱逐机三十架。其他还有七十五架轰炸机,全都是双发轰炸机。另外还损失了五十架以上的斯图卡俯冲轰炸机,所有斯图卡飞行员都是在攻击海上目标时被击落的。我们在英国上空损失的飞行员,除了当场牺牲的,大都已经被英军俘虏,具体数目需要情报系统加以确认。”。 “我们已经命令飞行员尽可能在海峡上空跳伞或者到达法国沿岸迫降,如果必须在英国上空跳伞,飞行员应该立即向最近的英*队或者警察投降,我们的水上飞机机群现在每天都在海峡上空进行搜救活动。”耶顺内克在一旁插话到。 “在这里,我要替那些勇敢的飞行员向元首阁下表示感谢,由于您的建议,我们的很多飞行员获得了及时的救助。犹如您所预见的那样,英国人果然派遣出了大量的小型渔船在海峡里巡逻,他们的渔民在搜救英国跳伞飞行员的同时,竟然还无耻的攻击我们跳伞落海的受伤飞行员,同时阻挠我们的搜救飞机靠近。 幸亏我们遵循了您的建议,在搜救飞机的编队里编入了炮艇机,现在在海峡中,任何胆敢靠近我军落水飞行员的英国渔船都会遭受炮艇机的无情打击。” “命令我们在英国的人员严密监视德国空军战俘的动向,他们的关押地点,遭受的待遇,如果可能最好能够获取具体的人数与姓名。并且注意,一旦发现英国人有将我军战俘向海外转移的企图,要立即向统帅部报告。我确信英国人为了防止战俘逃跑,一定会将我军的被俘人员送往他们其他的英联邦国家,比如加拿大,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这一方面统帅部情报处要与空军和海军进行协商行动。” “遵命,我的元首!”魏尔勒点头致意。 “现在来谈谈目前我们获得的战果,统帅部在英国的情报人员已经获得了英国皇家空军的损失报告,这是绝密情报,不能外传,也不要记录。”耶顺内克对着在座的航空队主官和高级参谋们说到。 “目前英国皇家空军到昨天中午十二点为止,已经损失了五百二十架各型飞机,其中战斗机达到了四百十二架。轰炸机九十架,其余机型十八架。英国皇家空军战斗机指挥部现有的单引擎战斗机总数已经下降到了三百三十架,其中喷火只剩下八十架。剩余的都是飓风。他们还有最新装备的英俊战士双发战斗机,总数只有30架,被分散配置在他们的布伦海姆轰炸机大队里作为驱逐机使用,由于装备时间还不到一个月,我想这些飞机现在还无法产生战斗力。 据情报显示,英国战斗机指挥部试图将剩余的战斗机中队重新编组,并且正在调动他们最后的战斗机储备。据信有一百二十架左右,其中有四十架喷火战斗机。加上本月上半月刚生产出来的,预计到下周,英国皇家空军将会获得六十架左右的喷火战斗机,以及一百架飓风。战斗机总数将会重新回到五百架。” “他们已经油尽灯枯了。英国空军的战斗机部队正在消耗掉他最后一个预备队,他们的熟练飞行员已经所剩无几,而新补充上来的飞行员据说只受过六个月的训练,刚学会编队飞行,而我们的飞行员大都已经身经百战,就是后备飞行员也全都足足训练了两年。”凯塞林笑着说到。 “不能掉以轻心,我的指挥官阁下。”徐峻笑着对着凯塞林摇了摇手指。 “从战斗机联队的战斗报告分析,我们的技术装备只是和英国皇家空军势均力敌,并没有占据压倒性的优势。我们的胜利是依靠巧妙的战术运用以及兵力优势而达成的。英国的喷火式战斗机依旧是德国空军最具威胁的敌人。依然要对其加以重视。 我不希望有哪位德国飞行员因为迷信于战报上的战果数字而对这种战斗机产生什么轻视心理,这将会害他送掉性命。所以,第9527假想敌中队的工作完成的很不错。统帅部将要对其进行嘉奖,空战对抗训练的范围还要继续扩大,每一个战斗机联队都要选派种子飞行员到空战训练基地进行高级对抗演练,必须要让每一个飞行员都对敌人的优缺点有明确的了解。”徐峻扬起一边眉毛看着耶顺内克。 “您的意志,我的元首。”空军参谋长连忙点头称是。 “确实,我的元首。英国空军的战斗机只有喷火战斗机会对bf109造成威胁,其余型号的全都不值一提。您选择的掠袭攻击是对抗喷火的最佳战术。用垂直面上的高速攻击削弱对手在水平机动时的优势,利用机炮的凶猛火力对其进行致命打击。”耶顺内克回答到。 “喷火只有在滚转速度上对bf109有一定的优势,不过,我们的飞行员反馈到,在盘旋缠斗时,喷火并没有比bf109有多大的优势,主要问题出在bf109的前缘缝翼上,很多没有经验的飞行员往往会在减速到缝翼张开的速度前就急忙进入盘旋,实际上如果稍微克制一下,等到速度降低到自动缝翼张开的话,bf109能够获得和喷火不相上下的盘旋半径。”徐峻用手掌比划着空战动作。 “不过如果可能,我还是建议不要轻易与喷火进行缠斗,我们的电喷供油系统有负重力机动方面的优势,这一点当然要利用起来。另外,上周我同凯塞林讨论过的问题,目前来看,也得到了印证,是不是,凯塞林将军。”徐峻对着凯塞林说到。 “是的,我的元首!我们确实遇到了航程上的问题,由于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来做编组以及护航机动,bf109在英国空域的停留时间都被压缩在了三十到二十分钟之间,如果遇到敌方前出拦截还好,要是想要在目标空域进行自由游猎,那么这点时间就有些不够了,不少战斗机就是在与敌机纠缠时间过长,在返航时白白的损失掉的,这一点我感到非常痛心与遗憾。不过目前机载副油箱的改装备件已经全部分配到了各战斗机联队,地勤人员正在努力加快改装,航程的问题很快就会得到解决。 不过,以目前的态势,我们的轰炸机也开始遭遇到了航程问题,如果满载的话,he111的航程将会缩短三分之一,想要有效攻击英国空军北部和西部基地,我们需要对其加以改装,增加其航程,再或者减少载弹量,增加轰炸架次。” “这就是米尔契的责任,对此我已经开始干预,但是需要时间。”徐峻站起身来,绕到地图桌一边,咬着雪茄盯着航空地图。 “英国皇家空军将防御带后移,就是看准了我们航程上的缺陷,他们放弃前沿空军基地,就是想要引诱我们深入英国内陆攻击,而后利用我军滞空时间有限的弱点,集中力量逼迫我轰炸与战斗机群与其缠斗,我军机群不但可能因为燃料消耗过大而放弃战斗打击任务,同时在返航时也会成为一个容易攻击的目标。” “我一直在猜测英国空军使用的战略,听了您的分析让我豁然开朗,您的智慧令我万分的倾佩,我的元首。”耶顺内克谄笑着恭维到。 “但是我们并不是只有空军!可以开始对英国纵深展开打击了,英国的链向雷达系统已经失去了他诱导作用,这些庞然大物对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而且会在后面的作战中造成一些阻碍。”徐峻吐出了一口烟雾。 “是时候了,给你们两天的时间,摧毁目标区域内的所有雷达站,统帅部会给你们发布书面命令。” “遵命,我的元首” “耶顺内克,我同意展开第二阶段作战,现在是。。。十五号下午一点。明天凌晨,十六号凌晨一点开始,同时确定16日为d-5日。”徐峻走回他的座椅。 “本次例会就到这里,耶顺内克和凯塞林留下,半小时后参加统帅部的陆军例会。我想布劳希奇会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你们,你们有半个小时准备好资料。” “遵命,我的元首!”空军军官们起立敬礼,而后收拾完桌上的文件和照片,簇拥着走出了会议室。耶顺内克走在最后,他向徐峻恭敬的点头致意之后,亲手带上了房门。 徐峻转过身走到窗边,抬起头向着基地上空高高悬浮着的齐柏林飞艇望去。 “魏尔勒!” “在,我的元首。” “海狮”行动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晦气,改成“霸王”怎么样?” 正文 第六十二章 D-5 “方位022,防区171,距离90英里,大型机八十架。”英国皇家空军妇女辅助队列兵珍妮弗.洛翰仔细的盯着雷达阴极显示屏上的锯齿波纹,大声的向着观察员报告到。 “高度9000英尺。”测高员立即报出了高度。 “指挥所,方位022,防区171,距离90英里,八十架大型机。”观察员扶着挂在下巴上的胶木话筒复述了数据,制图员立即将数据标示在了地图板上。 “方位024,防区175,距离50英里,五十架以上。” “数仔细,珍妮弗。” “有干扰,回波很杂,我能肯定至少有五十架!”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想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警报声,雷达站值班指挥官贝奇上尉猛地掀开帘布冲进了雷达室。 “快出去,离开这里,姑娘们,德国飞机正对着我们来了!拿好报表和地图,别忘了戴上钢盔,快走!” 雷达室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随后几个妙龄女郎手里抱着记录本和地图,跟着指挥官冲出了小小的褐色板屋。 “你们几个快戴上钢盔,去掩蔽所!动作快!”一名陆军下士一边冲着女兵大吼着,一边提着弹药箱向着篱笆墙外的防空炮位跑去。 “躲在里面别出来,注意保护好自己,姑娘们,祝好运!”指挥官说完就转过头向着指挥部木屋跑去。那里还有重要的文件需要抢救。 女兵们手忙脚乱的系着钢盔的盔带,冲向几十米外的半埋式防空掩蔽所,几个没有当班的雷达操作员已经躲进了那个小小的掩蔽所。正在拼命向她们招手。 “黄色6号,黄色7号,打掉拦阻气球,其他人攻击防空火力,开始行动。”迈尔斯中尉按着喉部通话器向着他的bf110战斗机中队下达了攻击命令。 随着命令下达,中队立即以双机编队重新排列成纵队队形,一个双机编队加足马力向着机群斜上方爬升了一段高度。而后一歪机翼离开了中队编队,向着英国地面雷达基站前方索系着的四个防空气球发起俯冲。 英国防空拦阻气球的船型气囊是由涂了一层橡胶的尼龙布缝制而成的。内部充满了易燃的氢气,在两架bf110装备的8挺机枪4门机炮的攒射之下,只经过了一次掠袭,四个拦阻气球就已经化为了四个燃烧着的火球。携带着沉重的钢索从空中轰然落下。 bf110双机编队侧着机身,避过了气体爆炸产生的巨大火球,随后在两门20毫米厄利孔机关炮疯狂喷射出的曳光弹弹幕中翻滚着高速爬升。 发现敌机已经冲出了有效射程,20机关炮开始掉转头瞄向下一个目标,但是还未等炮组看清楚扑过来的机影,两个小小的防空炮掩体就被一阵枪弹暴风给淹没了。 没有了拦阻气球的干扰,bf110在离地一百五十米的高度肆意纵横,使用20毫米机关炮与机枪扫射着所有他们认为有价值的目标。 “射击!射击!打的好,那挺机枪完蛋了!” “开火。开火!扫射那排木屋,漂亮,你点着他了。” bf110机群分成了几个纵队。从不同的方向对着雷达站的地面建筑俯冲,扫射,战斗机背对背穿梭而过,几乎贴着地面拉起。 最后当bf110战斗机重新爬升时,已经被眼前壮观场面刺激的兴奋不已的尾部机枪手们也一起加入了对地面的扫射。 “地面威胁已经清除,目测所有防空火力已经摧毁。”领队长机的后座观察手报告到。 “对照地图再次检查一遍。我要保证任务完成的完美无缺。”迈尔斯侧过机身,开始绕着雷达站的外围盘旋。 “地图上标示的防空目标全部已经摧毁!长官!唉?那里还有一队英国兵!”观察员看到一群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影从雷达站一角蹿了出来。那里有个冒着烟的地窖,这群人先是乱糟糟的在空地上乱跑了一阵,随后一窝蜂地向着雷达站外的旷野跑去。 “黄色3号,黄色4号,消灭他们!” “明白!” 跟随着长机盘旋的长长编队里,两架bf110摇摆了一下翅膀,而后一歪头向着那群英国士兵俯冲。 “看上去是空军人员,也许是雷达操作手。”迈尔斯在心里已经给地面上的英国空军人员判了死刑。 一阵弹雾过后,雷达站的铁丝围栏边,碧绿的草地上,几具穿着蓝色裙装的身影扭曲着倒在了野花与草丛之间。 “全中队跟我爬升,开始警戒,注意高空。哈,接班的家伙总算来了!”迈尔斯仰头看着远处的海岸上空,一队排列整齐的斯图卡正大摇大摆的向着雷达站飞来。 于此同时,加莱港外的防波堤上,德国陆军上尉阿诺德.盖恩斯正对着一个排的德国大兵暴跳如雷。 “你们这群渣渣,全部都该咔咔!这东西是什么?这是德国陆军的财产!是作战物资!是帮助你们战斗的!而你们这群下流坯子!你们自己看看!”上尉一把揪过站在队列前排正中间的一个上等兵。 “米盖尔上等兵,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上周发下来的五个安全套,你现在一个都拿不出来了呢?” “唉?不是发给我们用的吗?上尉先生!” “是用来套在你的步枪枪管上的,而不是你自己的那支枪!白痴!混蛋!”上尉觉得自己的血管快爆了。 “艾哈德少尉!分发装备时。你是否确实的按照统帅部的书面说明,向他们每一个人阐述了装备的使用方法和用途?”盖恩斯转过头对着队伍前挺胸立正的排长吼到。 “抱歉长官,分发装备时我正在营部听课。具体工作是由鲁道夫士官长负责的。”看着连长额头跳动的青筋,排长果断扔锅。 “鲁道夫!” “在长官!关于这个东西的用途,我确定跟他们说的很清楚了。”士官长胆战心惊的回答到。 “怎么说的?” “我跟他们说,这是套在枪上的,而后他们全都呵呵笑着表示明白了。” “噢,上帝。”盖恩斯一掌拍在额头,这群家伙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 “等下午训练完毕之后。你们排所有人都给我全副武装,绕着港区跑三十圈。少尉,你亲自领队。” ”遵命,长官!”步兵排长靴跟一碰,抬头大声回答到。 “嗯。”盖恩斯稍微缓了缓神。而后走到了整齐排列在队列前的个人装具边,弯腰拿起了一根加宽了的y状的东西 “现在你们听好了,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来学习使用这些新装备。”盖恩斯举着那根背带。 “这是m1-30105型浮力背带,可以给你们增加额外的十五公斤浮力,加上人体本身的浮力,足够让你们这群肥家伙漂在水面上了。”说完盖恩斯对着米盖尔勾了勾手指。 “你,站到前面来。”上等兵连忙颠颠的跑了过去。 盖恩斯把浮力带挂在了米盖尔的身上。“你们就这样把它套在外套外面,下面的卡扣可以挂在你们的腰带上,一切都和y带一样。” 随后他指着带子下端的一个拇指粗的气瓶说到。“如果你们意外落水。不要惊慌。你们可以看到,背带的一侧有一个小气瓶,这里面充满了二氧化碳。你们都读过中学,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盖恩斯背着手在队列前踱步。 “当我们向英国海岸挺进,你的登陆艇遭到了攻击,翻了或者沉了,你被迫掉进了水里,你首先要感谢上帝。现在是夏天。当你冒着泡泡像一块铁块一样向海底下沉的时候,你要保持镇定。不要惊慌,这非常关键,关系到你的小命,你们必须注意听好。在下沉的过程中,你们要用最快的速度抛弃你身上的负重,你的背包,你的步枪,你的杂物袋,手榴弹袋,所有会把你往水底拉的东西。统帅部已经对此作了备忘,这种情况下士兵抛弃装备不会受到任何惩罚,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盖恩斯把米盖尔拖到自己的另一侧。 “等到你扔掉了所有负重,你就可以拧动这个盖子,顺时针逆时针都可以,这里面有个软铅制的小保险栓,所以你们必须要用点力。”盖恩斯用力拧动瓶盖,一声轻快的嗤嗤声之后,浮力带瞬间膨胀了起来,y形结构鼓起护住了米盖尔的后颈。 “当保险栓断裂后,气瓶会立即向浮力带里充气,就像这样。而后就会带着你们重新上浮到海面,就像这样。”盖恩斯抓着米盖尔的肩膀转身,而后往防波堤下一推,上等兵惨叫着一头栽进了岸边浑浊的水里。 “大家看,米盖尔上等兵已经验证了这件装备的效果,这是你们最重要的保障,每个人都要学会穿戴和使用,我可不想给你们的父母或者妻子写信,告诉他们他的儿子和丈夫因为太蠢,淹死在了海里。” 盖恩斯转过头对着艾哈德少尉说到“先让这家伙泡上一会儿,等会儿再派个人把这个混蛋捞起来。” “遵命,长官。”艾哈德看着在水里手刨脚蹬想要找地方爬上防波堤的上等兵,苦笑着回复到。 △≧△≧, “接下来,我们再来看看这个。你们都读过说明书了,这是最新的40型冲锋火焰喷射器。”盖恩斯拿起一根半米长,六七十毫米粗的粗铁管,其中一头有两个带有橡胶盖的短管,底下装着金属手枪柄和扳机,一根帆布背带连接两头。 “只要这样背好。”盖恩斯把背带背在肩膀,胳膊肘夹住管身,握住手柄后将手指放到了扳机上。“而后把它对准你的目标,板开保险,扣动扳机,这里面是个摩擦打火片,当你扣下扳机后,管子里的高压特种燃料会立即喷射出去,由摩擦打火片点燃,而后你就可以把你的目标烧成一团灰烬,这东西射程可以达到三十米,燃烧温度可以融化钢铁。使用时要非常小心,必须确定射程内没有自己人。这东西后坐力很大,射击时要注意稳固站姿。突击营每个班都必须携带两个,具体操作人选由班长分配,但是必须要保证每个人都会使用。另外,这武器是一次性使用的,用完之后可以就地抛弃,战后再进行回收。”说完盖恩斯放下了这支刷着沙色外装,看着就让士兵不寒而栗的武器。 “最后,就是这个东西,每个人都要携带,这是最新的救生包,这个要贴身携带,绝对不能扔掉,哪怕你快要淹死了。”盖恩斯拿起了一个帆布小包。 “这里面有两卷消过毒的纱布,一根止血带,一大块止血纱布,一包磺胺粉,一小管磺胺片,而后就是这个最重要的,关键时刻会救你一命。”盖恩斯打开救生包,里面有个小小的红色铝盒。 打开盒盖,里面有一个装着药片的玻璃管,一个印着磺胺粉的纸包,还有个小指粗细的铝制牙膏管。 “你们看好了,这是个一次性简易注射器,里面装有三十克镇痛剂,当你中弹了,这东西可以为你争取获救的时间,你只要取下这东西上的保护管,按下针头,而后就能给自己注射了。当然,统帅部的建议是,最好是等医护兵来的时候,让他给你注射,只有医护兵不在你身边的紧急情况下才能自己使用。记住这东西很珍贵,营里每周都要进行检查,要是发现哪个家伙的医药包里没有这东西,那他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盖恩斯说完将盒子盖好塞回了帆布包里。 “今天就到这里,全排以班的编制排队领取装备。你。。。你。。。你。。。你们三个去把下面那蠢货捞上来,给他弄杯热茶。艾哈德,跟我来,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盖恩斯冲着排长勾了勾手指,而后转过头向着防波堤一端走去。 正文 第六十三章 D-4 “士兵的负重一定要严格限制,登陆的成功,突击的速度很重要。”徐峻将手里的98k步枪往旁一递,帝森豪芬立即上前接了过去。 “我的元首,统帅部已经进行了多次实验,按照您的要求,保证士兵攻击速度的同时,保证士兵战术动作不走样。”约德尔站在一旁恭敬的回复到。 “第一波登陆部队的任务是在敌军的防御线上撕开一个突破口,而后向两翼包抄,彻底占领敌军的滩头防御阵地。他们的任务很艰巨,他们将会遭受到固守在掩体与碉堡内的大量火力的攻击,所以保持灵活机动是非常重要的。”徐峻走到崖边的大遮阳棚下。 那里摆着几张铝制折叠长桌,上面铺着白色的刺绣桌布,一旁的小桌上摆放着一排饮料桶和各种小餐点。统帅部的参谋和副官们正围着小桌喝着果汁和汽水,看到徐峻带着一群将领走过来,所有人立即放下杯子立正致意。徐峻向着参谋们摆了摆手,而后走到了最大的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 “我们现在还有一些具体的情报需要得到确认,必须严格仔细的做好这些先头工作,我不想看到登陆场的滩头变成德国陆军的坟场。”徐峻摘下他的军帽放在了桌面上,一旁等待着的勤务兵立即从保温桶里取出了冰凉的毛巾。 “海军方面的潜水工兵已经配备了最新的轻型水肺。他们会在登陆开始前一晚就潜伏至登陆点的海滩边进行侦查,当登陆开始时,他们将使用炸药清除登陆场正面的水下障碍物。实话说。英国人并没有设置太多的障碍物,滩头只有一些大型的木制拒马和钢轨砦,而且数量并不多,他们现在物资很匮乏。”凯特尔从勤务兵的盘子里拿起一块毛巾,一边擦着后颈一边说到。 “水文资料已经发到了营一级单位,我们要求每一个突击队的指挥官都必须了解自己登陆的地点与地形信息,包括水深。障碍物分布,以及他们将要面对的火力点位置与数量。我们从未想过情报局竟然能够获得如此详尽的敌军情报。这一次战役如果胜利,我们的情报员功不可没。如果这些报告属实,以目前我军的准备工作完成程度来看,这次战役将会像演习一样轻松。”约德尔接过了副官端过来的果汁。 “第一波登陆的士兵全部轻装。只携带必要的武器和特种装备,每人携带一个半基数的弹药量,是不是有些少了。”龙德施泰德昨晚刚从巴黎总部赶回来,集团军群指挥官还穿着白色的夏季礼服。 “他们的任务是冲击敌军滩头堡垒和步兵阵地,在此之前海军和空军会对大型筑垒进行饱和打击,而且空军将一直保证登陆区域的制空权,并且随时随地的对步兵进行火力支援,摧毁他们面前的所有障碍。”约德尔喝光了果汁,示意自己的副官再给自己弄一杯。 “步兵的弹药补充必须要及时。第二波部队换乘时间同时必须精确,博克准备亲自在一线指挥。他正在指挥部制定换乘表,第二波什么时候进发。送多少人,送多少物资,这关系到整场登陆战的胜负。”龙德施泰德端起了他的咖啡。 “送什么东西上岸才是关键,按照计划,如果第一攻击波登陆成功,成功占据了滩头阵地。那么首先就该将第一突击群的装甲部队送上去,立即向敌军纵深突击。彻底打乱敌军的防御布置。”凯特尔敲着桌面说到。 “坦克登陆舰会占据很大一片滩头,如果撤不回来怎么办,这一点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发生类似问题,我认为应该将登陆舰变成滩头的火力点,所以必须再加强登陆舰的火力配备。同时,你们也要考虑到登陆艇的损失,所以第二波登陆必须要准备好足够的预备队。”徐峻把已经变热的毛巾递给了勤务兵。 “那种船已经安装了两门机关炮,船头应该没位置了。” “这个问题交给海军,他们应该还有办法,现在时间不多了,立即去给雷德尔发报,转达我的建议。” “遵命,我的元首。”站在一旁的参谋连忙小跑着冲向停在山崖边的通讯车。 “好了,我现在再谈一下第一攻击波的问题。英国人的反应速度很快,他们应该能够察觉到我们这里的准备工作。这两天来每天都有十几架次的英军高速侦察机对港口和滩头进行强行侦查,虽然在空军的打击下击落了其中一部分,但是也有不少侦察机成功的逃了回去。我想英国人已经获得足够多的他们想要的情报了,就像我们预料的一样,战役的突袭性已经不再存在,这将是一场面对面的直接碰撞,我们要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心理准备。”徐峻一只手抱住了肩膀。 “虽然我也希望战役顺利得就像约德尔所说的那样,就像一场演习一样轻松。但显然有些不太现实,战场态势是在不断变化的,已经制定好的总体框架已经无法再做什么改变,我们只能实时的对计划进行相应的调整。”布劳希奇点着头说到。 ”英国人应该已经察觉了我们的动向,只是他们不知道具体的登陆时间。不过他们已经开始加快了防御部署,对岸正在全力以赴的进行战争准备。所以,我不得不提醒各位,之前我们获得的情报里显示,英国人会在我军登陆时,向登陆区域散布化学毒剂,关于这一点,我认为我们必须加以重视。”凯特尔神情严肃的说到。 “关于这一点已经得到了确认,现在英国已经把他们所有的储备都拿出来了。情报显示足足有四百五十吨芥子气,他们准备一次性散布到整个滩头,由于芥子气的特性。轻步兵就算带有防毒面具也无法避免皮肤沾染,同时也不可能携带换洗衣物,如果这时候被英军防守部队压制在滩头,士兵将没有时间进行洗消,伤亡率最终可能会是百分之百。”说完,凯特尔转过头望向约德尔。 “我一直以为英国人不会使用化学武器,因为这会导致美国平民和高层的反感。毕竟上一次战争中有很多参战美军伤亡在毒气之下,他们认为这是种邪恶的武器。正义一方是不会首先使用的。英国一直在努力寻求着美国的帮助,现在依然还在与美方协商援助,所以。。。。”约德尔挠着头。 “你低估了丘吉尔其人的人品恶劣程度,他是个老牌政客。为了胜利能够不惜动用任何手段,可以毫不犹豫的践踏一切法律与道德规范,可以说毫无做人的底线。”徐峻摇着头对着约德尔说到。 “这方面我们只能依靠空军来完成了,英国人还没有能够使用大炮发射的化学炮弹,大部分都是桶装的原液,只能用航空布洒。而滩头布毒需要专门的化学部队使用专业的装备才能完成,基本上不可能在战斗进行过程中做到这一点。同时,我的情报人员已经摸清了储藏地点和数量,在开战前我会命令空军不惜一切代价将这批毒剂仓库摧毁。让英国人先尝尝他们自己的产品。另外,突击步兵要准备好防毒斗篷和防毒面具,以及化学毒剂的试纸。同时在英国国内散布丘吉尔准备使用毒剂的消息。随后我将发布警告,一旦英国人首先使用毒气,那么我们将会用十倍百倍的力量加以还击,我们的毒剂比他们先进,而且实验证明,目前的世界上其他国家的防毒面具根本无法进行防御。”徐峻自信满满地说到。 “另外。今天早晨情报处刚获得的消息,英国陆军正在将他们仅有的一个坦克师从北部往南部调动。按照时间上来看,我们可能会在登陆区域遭受到敌军装甲部队的攻击。”徐峻向着帝森豪芬伸出手,后者立即从文件包里抽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他。 “一百二十辆步兵坦克,一百五十辆巡洋坦克,英国人已经把他们能够搜刮到的所有装甲车辆都集中起来了,他们还在试图组建第二个装甲师。”徐峻翻动着文件。 “据称其中还有十几辆最新的重型步兵坦克。”徐峻合上了文件递给了最近的布劳希奇。 “空军已经开始第二阶段行动,除了继续打击英国皇家空军的战斗机部队,同时开始对英国的军工企业进行轰炸,比如坦克制造厂,飞机装配厂,以及枪械火炮厂,最大限度的扰乱对方的武器生产。不过,我并不准备彻底摧毁那些工厂,这样只是在平白浪费空军的攻击力,只要在一些关键的生产节点加以打击就能获得很好的效果。”徐峻点着了一根雪茄。 “现在回到登陆问题上来,我们投放第一波轻步兵登陆时,空军在摧毁滩头工事之外,会将敌方装甲目标作为首要打击对象。同时当步兵占据滩头阵地之后,后续登陆的装甲部队应该以重型坦克为主,他们的任务是在空军的配合下拦阻并击败意图冲击滩头的英军步兵与坦克部队,至少要坚持到第三波后续部队登陆,这一点我想我的坦克手们不会让我失望。” “我也深信这一点,我的元首。英国人已经很清楚我们将要登陆,而且他们也很清楚我们会在哪里登陆。不过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空军前一阶段对英国几个海岸阵地的攻击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由于时间紧迫,加上物资紧张,他们的海岸防御工事其实非常脆弱,目前他们只来得及构筑一些简易的土木结构工事,最多加装了一些钢板加固,他们已经来不及浇筑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堡垒了。 多佛尔那边很多滩头阵地上的水泥碉堡只构筑了水泥地基,现在他们只能用沙包和砖块构筑他们的火力点。在法国战场上我们已经发现,这种结构的工事是无法抵挡我军的空中轰炸和大口径火炮攻击的,他们会在首轮打击之后就溃不成军。”约德尔得意的说到。 “别忘了还有隐蔽火力点,还有他们的岸炮部队,还有地雷和障碍物,他们在滩头和纵深区域,各个重要交通枢纽都布设了陷阱和雷场,另外还有反坦克堑壕以及龙牙墩,这都会影响到装甲部队的挺进。”布劳希奇放下了文件。 “所以,第一波登陆部队里配备一部分战斗工兵是有必要的。” “首批装甲部队必须携带工程车辆,登陆后要立即铺设辅助道路” “燃料和弹药补给站也必须在打开滩头缺口后的第一时间登陆,炮兵部队将会编入第三批登陆部队。” “占据滩头后应该立即让海军工兵前出,构筑好浮箱码头,这样重型装备登陆的效率将会大大提高。” “要建立通讯基站,保持通讯畅通,海底电缆的铺设在第一天就要完成。” “与空军的通讯怎么样,里希特霍芬的空地协同训练该拿出成果了,训练了那么多地面引导员。” “海军的炮火引导员已经就位,现在已经分配进了一线连队,正在与步兵相互熟悉。海军这次调动了所有的主力战舰,向滩头阵地投送的火力将是我军历史上空前绝后的,由于我们之前从未有过类似经验,所以必须要制定严格的条例,特别是呼叫炮火援助的时候,部队的定位一定要准确,因为一不小心就会造成误伤。” “手提步话机昨晚已经分发到了排级部队,通讯距离五公里,足够进行连排间的指挥联络了,不过远程通讯电台数量还是不够,按照作战处的预计,我们还要调动五十台。” “装甲部队也缺少通讯设备,按照元首的建议,突击群必须每辆车都有发送和接受电台,另外还有装甲车辆的指挥车。” “那就调动所有的储备,立即进行,安装也需要时间,另外通讯处制定好的各部队频率表又要推翻重做了,否则一定会发生通讯混乱的。” “油料和补给物资随着步兵登陆,这会不会造成混乱,必须要仔细安排登陆顺序,缓解运输部队的压力。第一晚是个关键,能不能抵御住英军的反扑,物资补给必不可少。” “要尽快建立滩头指挥部,还有宪兵部队,按照当时的情况维护登陆秩序。我们可能没有多少有类似经验的军官,需要海军方面的人员援助。” “地雷怎么办,要是海滩有雷区怎么办,扫雷车辆也要尽快上岸。”军官们开始七嘴八舌激烈的讨论起来。 “先生们!”徐峻拍了拍手掌,军官们顿时闭上了嘴巴,安静的看着这位独裁者。 “具体的问题你们可以汇总一下,而后在晚上的统帅部例会上提出来,我们将在今晚把整个计划在沙盘上推演一下,找出所有的遗漏和缺失,留给统帅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明天海军的战舰以及运输船队将要进入英吉利海峡。”徐峻站起身来。 “所以先生们,现在已经到了历史性的关键时刻,德国需要你们每一个人在这个光荣的时刻,贡献出你们所有的智慧与勇气,我们必定将获得这场伟大战役的胜利。德国国防军将会是这千年以来,首支登上英国土地的外*队,在座的各位,你们将会成为这个伟大时刻的见证者,你们将成为日不落帝国的征服者,你们将会因此而名留史册。” “嗨!莱茵哈特!嗨!莱茵哈特!嗨!莱茵哈特!” 元帅与将军们激动地站起身来,和周围的年轻官兵一起高呼万岁。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坦克连 白色的盾型纹章,中间是一匹昂首愤蹄的独角兽,再在下面装饰上两片月桂枝叶。斯乃德中尉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把手里的油漆罐递给了趴在炮塔口上往下看着的炮长。 “汉克,看到没有,这才是艺术。”斯乃德拍着四号坦克的炮塔装甲得意的说到。 “中间是匹马吧,头。” “这是只独角兽,你是个乡巴佬,汉克中士。”驾驶员拉威克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裤头,站在坦克旁乐呵呵的抽着卷烟。 “你这个混蛋,把衣服穿起来,别在我面前卖弄你那身肥肉。”汉克拿起炮塔上的一块油腻腻的抹布冲着驾驶员扔了过去。 “我的衣服全都晾在那里了,没有备用的了。要是今天上面再不送新的橡胶密封圈过来,我只能穿着游泳裤开这玩意儿了。”驾驶员一把接住了抹布,随手扔到了坦克的前装甲上。 “连长!我把备件领回来了,还有今天的补给。”年轻的上等兵穿着笔挺的黑色装甲兵制服,骑着一辆女式自行车,车龙头前挂着一个篮子,后座上捆着一个没盖子的木板箱。 “面包,酱牛肉,火腿片,还有热咖啡,黄油、奶酪和香肠,外加十个鸡蛋。”装填手卡尔停好自行车,提起篮子递给了蹲在车身上的斯乃德。 “啊,新的密封条,胶带,两个喉头送话器。两盒保险丝。这个是什么?嗨,斯特万斯,你的电台备件到了。让我看看清单上还有什么。”驾驶员从自行车后座上卸下那个箱子,然后蹲在一边开始翻翻拣拣。 “哦,还有,这是您的信,我替您领回来了。”上等兵从制服的内袋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斯乃德。 “哦?谢谢你,卡尔。”斯乃德把篮子递给爬出炮塔的炮长。随后接过了那封信。 年轻的装弹手腼腆的笑了笑,而后走到坦克边的遮阳棚下面。脱下笔挺整洁的制服、衬衫和长裤,皮鞋,将衣物整齐的叠好后放到了一旁的木箱里,而后换上了搭在晾衣绳上的白色连体作业服和一双牛皮工作靴。 汉克中士把篮子放到了遮阳棚下的桌子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在袖子上擦了擦,而后开始切面包。斯特万斯和拉威克也走了过来,两个人嬉闹着,从餐具箱里取出五个人的餐盘、刀叉和杯子放到了折叠桌上。斯特万斯打开了酱牛肉的纸包,掏出把折刀开始分肉,拉威克又从箱子里翻出了一瓶葡萄酒。 “中尉,过来吃午餐吧,咖啡还热着。”汉克切完了面包。提起装着咖啡的小热水瓶给中尉的杯子里倒上了咖啡。 “中尉?”发现指挥官没有回应,炮长疑惑地回过头望去,却见他们一贯冷静沉稳的坦克连长拿着信纸低着头呆呆的站在坦克旁。 “中尉。没事吧。”汉克走上前去,担心的问到。 “不不不!谢谢,没事!上帝啊,我是说,太棒了!”斯乃德突然回过身来,一脸的狂喜。他双手抓着汉克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我妻子刚给我生了个儿子!汉克,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汉克!”斯乃德松开一只手。搂着炮长的脖子,把信纸放在汉克的眼前。 “看!三千八百克,男孩!感谢上帝!噢,你能相信吗?”坦克连长高兴的用力拍着炮长的肩膀。 “噢,上帝!向您表示祝贺,恭喜您,长官。小丽萨有了个弟弟一定很高兴。” “当然,当然!汉克,今晚我要请全连的官兵喝酒,斯乃德家族有了个新成员,德国陆军多了个小坦克兵!”斯乃德松开汉克的肩膀,而后挥舞着信纸走向他的车组成员,他准备向他遇到的每一个人播报这个好消息。 “呵呵,真是一个及时的礼物啊。”汉克转过头看着兴奋的揉着通讯员的头发,拍着驾驶员的后背,提起桌上的葡萄酒仰头痛饮的指挥官,脸上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炮长回过身,伸出手拍了拍身旁四号坦克坚硬的侧裙板。这段时间,作为登陆突击装甲营的先发连,连长斯乃德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由于参与了海德拉军团的突击,在战斗中表现勇猛顽强,斯乃德的坦克连受到了古德里安的表彰。虽然没有能够调入海德拉军团,但是却获得了优先的人员补充和物资补给。法国战役中期,由于机械损耗严重,这个连被迫调往后方修整。 由于损失过大,斯乃德没有获得升职,但是却得到了统帅部的个人嘉奖,以及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和一枚元首新设的银制装甲突击章。由于整个连被打的只剩下二个半排,坦克也损耗到几乎报废,加上受到过统帅部的嘉奖,所以他们获得了全体换装的机会。 结果当他们看到从重型装甲拖车上卸下来的坦克时,全连上下都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从车体和炮塔上来看,这应该是四号坦克,但是眼前这辆四号竟然装着一门长身管的火炮。这简直就是所有四号坦克手的梦想,他们早就对那门短短的小男孩深恶痛绝,像眼前这种才对,这才是男人。 四号g型,装备处发下来的操作手册和装备清单上是这样写的。除了一门48倍径的75毫米炮,正面还加装了50毫米的附加装甲板,加强了车长指挥塔,安装了周视潜望镜和装甲护盖,舱盖改成了升降旋转开闭式,指挥塔后面还加装了高射机枪的枪架。据说元首亲自过问了这型坦克的改进方案,而且这还只是过渡型号,不过对于这种传闻。所有坦克手都表示哈哈哈了。这怎么可能是过渡型号,看这80毫米的前脸,看这75毫米的长炮。再看看这门炮的参数,他们已经天下无敌了。 不过,更刺激的事情还在后面,这种坦克竟然还是改进型中的特别改装版,这玩意儿竟然能潜水!斯乃德和汉克听到这种功能之后直接想要掀桌!这东西二十三吨啊,潜水?在泥滩上就陷住了啊。啥米?不是河里?在海底潜?我们被编入海军了吗?这东西怎么在水下进行?难不成是电动的?发动机通气管?那么人呢?就不管人了吗?所有坦克手都感觉,这东西从设计计划制定时。就已经明显是个埋坦克兵的坑了。 这种坦克的最初设计目的就是为了登陆英国,登陆英国好啊。打败英国人是每个德国兵的夙愿。但是德国缺乏装甲登陆的经验,陆军也没有坦克登陆舰的概念,一群将军们看着地图挠头,海滩吃水太浅。货船靠不上去啊,坦克怎么过去啊,难不成用趸船慢慢摆渡?那也得英国人让啊,对岸的陆军和空军还没死绝呢。 于是某些脑洞较大的家伙就开始走邪路了,既然船靠不上岸,那就让坦克自己爬上岸,俺们从水下过去。德国坦克群冲出水面,怒吼着爬上沙滩,这画面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希特勒也表示很感动。于是大笔一挥,搞!结果等到法国战役打完,愣是搞出了一堆改装配件来。 接下来。轮到徐峻玩抢滩登陆1940了。一开始徐峻想,直接让坦克登陆艇抢滩,随后发觉现有的水泥坦克登陆艇结构强度和马力都有限,硬抢滩头的话,十有*是退不出来的了,这会阻碍后面的登陆部队登陆。 于是考虑浮渡。德国坦克虽然份量十足,但也比汤姆炉轻吧。装上围裙说不定也能飘起来。事实证明,装上围裙的三号和四号确实能够浮得起来,但是所有装甲指挥官都认为,这种坦克漂在水面上怎么看都是个帆布靶子嘛,为什么不索性画个十字靶心。而且在登陆之前,坦克完全没有防御与还击的能力。实际上在围上围裙后,坦克手连海岸究竟在哪里都不知道,得看着罗盘才能分清东南西北,而且只能依靠履带划水前进,速度慢得让人恨不得上去推一把,改装外接螺旋桨,整个工程又太大。而且历史战例也证明了,这东西纯粹是为了淹死坦克手而设计的,于是徐峻纠结了半天最终把它pass了。 结果,最终还是回到潜渡,但是这回因为有专用的登陆舰,所以不用离岸三公里就被扔下水了,而是在接近滩头的位置,在水深两三米的位置下水,只需潜行几十米之后就能变成半潜状态,炮塔露出水面,而后直接冲上滩头。由于潜水距离不远,而且水深不深,所以不用原本那种长长的通气软管,而是改用了一根三米长的合金发动机通气管。发动机和进气和排气管装上了电动加压泵和单向活门,所有舱口都加装了橡胶密封圈,各种排水孔和通风孔都加了橡胶盖和软木塞,车体里加装了应急氧气瓶和防毒面具,另外每个驾驶员都配发一件充气救身衣,甚至在炮塔后的备件箱里加了一个橡胶浮标,一旦遇险,车内人员可以拉动拉环,浮标上浮指示位置,便于抢救与打捞。 听说不是拿来当潜水艇用,斯乃德的坦克手们总算松了一口气,再看到自己将成为登陆英国的先头部队,这个坦克连立即怀着极大的热情,投入了繁忙的潜渡训练之中。 最开始的一周,坦克手们是在各种漏水,各种灌水,各种溺水,各种划水中度过的,驾驶技术没怎么长进,游泳技术倒是提高了不少。每天这些坦克都被两艘带吊车的趸船,在诺曼底海边以各种姿态各种角度扔下水,而后呼呼呼的爬上岸。随后再扔下水,再爬上岸,日复一日。 在同一片海域伴随着他们的是另一队崭新的两栖装甲车队,那种像个带履带的肥皂盒的东西在水里倒是比他们玩的欢脱,但是考虑到那玩意儿只有一层薄薄的八毫米厚的装甲板,斯乃德的潜渡坦克们心中依然充满了优越感,速度快没用,得扛得住才行。 在诺曼底海岸边训练了足足两个月后,整个坦克连二十五辆坦克被装上火车,顺着法国沿海铁路一路向北,一直运到了敦刻尔克。 在依旧一地残骸的敦刻尔克海滩,斯乃德带着他的坦克连给统帅部进行了一场潜渡表演,这也算是对于这种武器和这支部队的一次检验。结果很理想,一辆辆四号坦克突然冒出水面,而后一边射击着一边爬上沙滩的画面给在场的将军与元帅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陆军总司令立即下令,这个连队被调入登陆梯队的第一突击群,所有物资人员补给列入最优先行列,并且命令立即组建同样的部队,争取在最终登陆开始时,能够凑起一个营的坦克,发动对滩头的攻击。 他们将会在第一波轻步兵乘坐登陆艇登陆之后,在距离滩头四十米处下水,直接冲上滩头掩护步兵突击,而后按照德军坦克部队的老习惯,向着纵深穿插。 第二波的坦克登陆舰将会随后直接冲滩,投送普通的坦克和装甲车辆。在整个登陆行动中,这个坦克营和两个团的轻步兵将构成整把刺刀的刀尖。 而在此之前,斯乃德的连作为种子部队,将要一对一的开始训练后备的车组,这样的话等到装备到达,立即就能有足够的人员驾驶着作战。 于是斯乃德的连又开始变成了教导连,每天投入繁忙的教导训练中,因为之前的训练已经取得了大量的经验,所以重新训练人员变得容易了许多。 但是,大量的工作和不断发生的机械故障、进水事故以及大大小小的意外,眼看着随时都要投入作战,而改装的坦克以及人员依旧没有全部到位,加上由于频繁训练而带来的人员和装备损耗,疲劳与炙热的天气,潮湿的海风以及漏水的坦克。这一切一切都已经给斯乃德带来了太多太多的压力,在炮长眼里,连长在没有旁人之时常常显露出令人担忧的疲态,他很担心自己的指挥官现在状态,在即将要到来的战斗中,第一突击连队指挥官的临场发挥,不光关系到整个连队的生死,而且还直接关系到整场战役的成败。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过去了。汉克欣慰的看着抓着可怜的卡尔下巴往对方嘴里灌酒的连长,从口袋里掏出他的镀银烟盒,抽出一支蓝鸟卷烟和胶木烟嘴。 “嗨,伙计们,别喝光了,给我留一点。”汉克叼着烟嘴向着嬉闹着的战友们走去。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伞兵 脱掉厚实的初期型伞兵靴,布鲁诺.布拉沃尔上校坐在跑道边的草坪上,舒展开酸痛的双腿,饶有兴致地用手里的教鞭拨动着大腿旁一丛白色的无名小花。 “我们的士兵都是好样的,第一营的士气现在非常旺盛,随时等候着出发的命令,上校。”第七航空师第一伞兵团第一营的营长埃里克.瓦尔特上尉蹲在一旁,一边点着头一边看着正拖着空降箱抱着降落伞在草坪上集结列队的伞兵们。 “滑翔机机降就不用携带降落伞了,集结速度还会快一些,主要还是要看当天的风力还有能见度了,希望统帅部会给我们选择一个良好的机降地点。”瓦尔特坐下身来,从伞兵服的肩部暗袋里掏出了一个烟盒。 “可以么长官?” “给我一支,上尉。”布拉沃尔上校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卷烟,瓦尔特掏出打火机打着了火。 “统帅部已经给予了我们非常大的支持,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我们。”布拉沃尔点着了烟吸了一口,他咂了咂嘴,吐出了几片烟沫。 “土耳其烟?劲头太大。” “抱歉上校,我就喜欢这种,很提神。”瓦尔特吐出了一口烟雾,手指夹着烟卷摇了摇,笑着回答到。” “年轻人啊,就是喜欢刺激大的东西。”布拉沃尔看了看手里的烟头,犹豫了一下后试着再吸了一口。 “元首对伞兵的运用非常有研究。这一次在统帅部的例会上,元首提出了很多非常有建设性并且极具实用性的建议,让我们几个伞兵指挥官受益匪浅。咳咳咳。不行,我还是受不了这个。”布拉沃尔皱着眉头在身旁的草地上按熄了烟头。 “非常抱歉,上校,要喝点水吗。”瓦尔特急忙扔掉烟头,准备从后腰上摘水壶,布拉沃尔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伞兵天生注定是被包围的。元首当时就是这样说的,这是我听过的对伞兵作战本质作出的最简洁最透彻的阐述。伞兵就是要深入敌后。在敌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敌人防守的薄弱位置进行致命打击。这一点我们在艾本奥马尔做得不错,但是在荷兰就差点干砸了。这一次第二营换装了新的伞具。他们将要作为先头部队首先伞降到敌后,你们第一营对此没有什么情绪吧。”布拉沃尔拉过身旁的伞兵靴,倒过来拍了拍,而后穿在了脚上。 “怎么会没有呢。第一营可是参与了所有伞降行动,之前的作战中表现得也最顽强,我希望指挥部能够再次考虑一下。”瓦尔特递过了上校放在一旁的军帽。 “上尉,你与你的士兵都要明白,士兵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第一营使用滑翔机机降,这是统帅部制定的计划,是元首的命令,不能改变。”布拉沃尔严厉的说到。随后看着低头不语的上尉,视线触及到对方领间悬挂着的骑士铁十字勋章,上校稍稍舒缓了语气。 “你要有全局观念。上尉,元首与统帅部对第一营的机降行动一样是非常重视的,你和第二营的行动将会直接影响到登陆作战的后续发展,否则统帅部也不会配置给你那么多特殊装备与新型滑翔机了。好吧,第二营的机群过来了,我们走过去看看。” 天边传来了隐约的发动机响声。一会儿就变成了如同蜂群飞舞的嗡嗡轰鸣,震耳欲聋。容克机群排成左右两个斜角纵队。缓慢稳健的从七百米高度飞过机场,一个个黑点从机尾落下,瞬息间就变成了一朵朵白色的散花,灰绿色的人影挂在伞下,空降伞群如同一朵朵蒲公英随风飘落。 布拉沃尔带着他的一营营长以及两个副官跑进了伞降区域,一名伞兵就在他们的面前骤然落地,触地动作很标准,伞兵一个利落的翻身马上就站了起来,开始用力拽拉着身后的伞绳,必须防止主伞被草坪上刮过的大风重新吹鼓起来,否则就会变成一个拖着伞兵满地乱爬的大风筝。 “嗨,孩子!感觉怎么样?”上校和上尉上前帮着这名年轻的伞兵拉着伞绳。 “长官!”年轻的列兵连忙停下手里的工作向两位军官敬礼。 “把伞包卸下,孩子。”布拉沃尔回了个军礼,而后用教鞭指了指士兵胸口的备用伞包。 “遵命,长官!”士兵连忙低下头,翻开胸口伞包,按下了胸口绑带的快解扣锁,瞬息间整套伞具就爽利的脱离身体掉落在了地上。 “这就是40型伞具,是由元首亲自参与研制的最先进的空降伞。和这种降落伞相比,我们之前使用的rz型降落伞只配拿去空投补给品。”布拉沃尔提起地上的伞具对着瓦尔特说到。 “使用起来感觉怎么样,习惯不习惯。”布拉沃尔对着伞兵问道。 “感觉非常好,长官。非常习惯,长官。”年轻的伞兵挺胸大声说到。 此时,落地的伞兵已经按照各班排集结了起来,看到这边的军官,伞兵们连忙抱着装备聚拢了过来。 “之前的bz降落伞的系留索是拴在腰间的,我不知道这种将悬挂点和重心位置放在腰部的设计,其出发点是怎么样的,不过你我都已经使用过很多次这种伞具,其中的优缺点想必是早就有所感悟了。其优点是空投时开伞速度可以很快,空降高度也可以很低,空中姿态也比较稳定。但是缺点也非常显著,在空中完全无法控制,士兵只能靠改变身体姿态才能勉强改变一点方向,遇到空中有风,或者空投位置偏移,那就只能随波逐流,听天由命,飘到那里是哪里。 所以为了尽可能的缩小降落区将空降部队投放在相互可联络的范围之内。我们只能降低空降高度,减少伞降时间,但是这明显加大了运输机遭遇地面火力攻击的危险。同时对于伞兵的伞降安全也造成了威胁。我们已经遭遇过很多次类似的事故了,在荷兰我们的运输机损失大都来自于地面轻武器的防空火力。”布拉沃尔把伞包递还给伞兵,而后拉过另一个还背着伞具的伞兵。 “而这种新型伞具,将悬挂点转移到了肩膀上,两根绑带各自悬挂了一半伞绳,我们只要拉动绑带,就能改变伞体的形状。改变流过伞面的气流速度,从而改变降落伞降落的方向。如果气象条件良好,一个经过训练的伞兵可以精确的降落在他想要降落的任何地方。这意味着什么。”伞兵上校转过脸望着周围的伞兵。 “意味着我们能够更好的控制自己的降落位置,缩小降落散布区域,我们可以更快的集结起来。向敌人发起进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长官!”一名伞兵中士大声的回答到。 “非常好,中士。作为使用者,你们最有发言权,你们还能说出这种新型伞具对伞兵作战能够产生的影响吗?” “比起之前的空降,使用这种伞具之后,我们可以随身携带更多的武器,不用担心落地后找不到空投武器箱了。”一个士兵大声回答到。 “唉?你们都是携带武器跳伞的?”瓦尔特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些伞兵全都携带着武器。而他们只拖着零零落落几个空投武器储物箱。按照每十二个伞兵三个储物箱的标准,这点数量完全不够。 “因为伞具改变了,所以落地姿态也改变了。之前我们的rz伞具悬挂在腰间,降落速度又快,所以落地时必须向前翻滚减速,携带长武器一定会造成人体伤害。所以我们的伞兵只能携带手枪与手榴弹之类的短小武器随身空降,在落地后面对全副武装的敌军时,和赤手空拳没有什么两样。 现在这种伞具可以让士兵能够以一种重心稳固的姿态落地。你可以前扑,也可以后仰。但是绝对不会打滚,所以只要控制总体重量,士兵可以携带所有步兵轻武器随身空降,甚至可以在空中就对地面进行射击,我们不再像之前一样,在找到武器空投箱之前任凭敌人攻击却毫无还手之力。”布拉沃尔拉过一个伞兵,拍着他挂在胸口的mp40冲锋枪笑着说到。 “我们带了手榴弹,冲锋枪,机枪,还有毛瑟自动手枪,一个基数的弹药。腾出来的储物箱我们可以装上更多的弹药和重武器,电台,以及食物。非但可以一落地就能投入战斗,而且还能比以前战斗的时间更久,火力也更强大。”这时候,第二伞兵营的营长福瑞兹.帕拉格少校提着一支冲锋枪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全连按照班组集合列队,动作快。”少校对着聚成一团的伞兵下达了命令,士兵们一阵推推攘攘,很快排成了一个整齐的方队。 “长官。”他将mp40背在肩上,随后向着布拉沃尔立正敬礼。 “少校,你的士兵对新装备理解的很深刻,我看了你们的空降,范围非常小,这是第几次训练了,中间有没有遇到麻烦。” “在柏林换装后,我们是一路训练着过来的,每周平均要进行六次伞降,只遇到过两次开伞事故,不过由于这种伞具带有备用伞,所以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帕拉格解开了下颚的锁扣,摘下了头上的伞兵盔。 “另外,由于这种伞具是先由一根牵引索导出牵引伞,而后再拉出主伞,不像之前我们用的rz,直接从背部伞包里拖出主伞和伞绳,所以基本不会发生伞兵被伞绳缠住的事故,这种伞具的安全性是我最满意的地方,我再也不用担心我的精锐士兵在我眼前活活摔死了。”帕拉格接过副官递过来的军帽,戴在了头上。 “另外,这次我们从柏林得到了很多新玩具。”少校对着一个部下打了下响指,一名强壮的伞兵扛着一个武器箱上前一步站出了队列。 “安德鲁中士,打开箱子。”少校下达了命令,那名大块头放下了那只金属箱,打开了箱体边的两个锁扣,打开了箱盖。 “这是什么?”布拉沃尔疑惑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一根长长的金属管,前面带着个橄榄形大头。“这是克虏伯的杰作,由元首天才般的创意加上德国无与伦比的军工科技,创造出了这种简直是为了我们伞兵量身定做的武器。元首给这种武器起了个名字,叫做panzerfaust装甲拳,而我们给它起了个更贴切的名字,铁拳。”帕拉格仰起下巴对着鲁道夫中士示了一下意,强壮的伞兵中士从箱子里拿起铁拳斜持在胸前。 “这是单兵反坦克火箭筒,重量6.8公斤,一个人就能操作使用,一个伞兵能够随身携带一枚空降,也可以装在武器储存箱伞降。我们试验过,一个强壮的伞兵除了个人武器之外再携带两枚这种武器,完全可以随着大队行军与机动,如果使用轮式空投储藏箱,那么携带量可以更大。”帕拉格少校从鲁道夫手里接过铁拳,走到了伞兵团长的面前。 “给我看看。”布拉沃尔上校从少校手里接过了反坦克火箭筒。 “反坦克,它能够摧毁坦克?” “当然,长官,我们已经进行很多次实弹训练,这种武器非常厉害,它射程有一百米,能够击穿两百毫米厚的垂直装甲板,也就是说,我们能够用它摧毁所有已知的英军坦克。”帕拉格少校得意的说到。 “我没有获得任何关于这种武器的资料,应该是统帅部装备处直接向你们配发的,也许是为了保密。现在已经抓住了不少英国间谍。这种火箭筒柏林那边给你们配备了多少?”布拉沃尔拿着火箭筒上下左右仔细看了看之后,转手递给了身边的瓦尔特。 “四百枚,还有两百枚练习弹,正随着营部车辆一起转运过来,今晚就能到达基地。我们已经用掉了一百二十枚练习弹,目前我们全营所有人都能够正确使用这种武器,每个班都配有两名经过实射的射手。” “很好,对于我们伞兵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敌军的坦克,只要摧毁了敌军坦克,英国那群无能的步兵在我们勇敢的小伙子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布拉沃尔上校笑着拍了拍少校的肩膀。 “现在先到这里吧,其他的新玩具我们回头再看,命令士兵们解散吧,营务官会把他们带去新的宿舍,让小伙子们先去洗个澡,团里的厨房已经准备好了热腾腾的午饭。” “遵命,长官!”帕拉格向上校敬礼后转身对着伞兵们命令到:“全体收拾好伞具和武器,去飞机上拿好各自的行李,然后由营务官分配营房,可以先去洗个澡,然后去餐厅吃午饭,团长先生已经给你们准备了美味的热餐,今天下午全连休息,你们可以自由活动。现在听我命令!立正!解散!连长留下。” 伞兵们立即七手八脚的抬着物资和伞包向着停靠到停机坪的容克运输机跑去。 “跟我来,少校!这次路上还顺利吧。我从开战起就没有回去过,跟我说说柏林的事情,现在那里怎么样?”布拉沃尔手里颠着那根教鞭带着他的两个营长和副官们向着机场边的基地营房走去。 头顶上一队容克运输机绕着跑道缓缓盘旋着,大妈们正排着队等待降落。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海港 倚靠着欧宝卡车的驾驶室车窗,汉森.奥布里中士兴致勃勃的端着他的柯达相机,对着市中心广场那个小小的城市纪念碑拍照。 “那个是法国王室的鸢尾花标志,这座城市从路易十四时期建成以来,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坐在驾驶席上的克鲁格上等兵探着头从驾驶室的前窗位置斜觑着那根纪念碑。黄褐色的花岗岩碑体,顶上装着一个青铜的鸢尾花纹章碑头,碑身上用青铜螺钉钉着五六块各种材质的标牌,上面是这座小城历年大事件或者著名人物的记录,讲述着这座城市的历史与荣耀。 “格拉沃利讷是座很有名的城市。”看到中士收回了手臂,克鲁格踩动离合器挂上了排挡,欧宝卡车缓缓绕着小小的城市广场绕了一圈,而后拐入了通往码头区的街道。 “很有名么,我从未听说过这座城市。”奥布里中士小心翼翼的合上了相机翻盖,扣牢了皮套扣。 “克鲁格上等兵,你好像对历史很有研究。” “在参军前,我在科隆大学历史系学习欧洲历史。”克鲁格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熟练的驾驭着这辆两吨运输车在狭小的古城街道上奔驰。 “噢,我只读过中学,原本也想读大学的,但是家里没有闲钱为我交学费,最后只能进了老家的一间机械加工厂,别看我现在这样子,那时我可是个熟练的机修工。”奥布里中士把相机放进了座位上的杂物包。而后从里面掏出了两只苹果。 “克鲁格,你怎么会想起当兵的,士兵里大学生可是很少见的。你完全可以去读军校,毕业后当军官。” “我没能找到工作,历史学太冷门了,原本教授准备留我驻校的,不过位置最后被别人顶了。而后我和家里人吵了一架,一赌气直接跑进了陆军招兵处,反正中间经过了不少事情。现在我就在这里了。”克鲁格不太想过多的谈论自己,他接过中士递过来的苹果。在制服袖管上擦了擦,而后大口的啃了起来。 “哦,这年头大家都难啊。你前面说这座城市很有名,有什么故事么?”奥布里两三口就啃完了那只小苹果。扬手把果核扔出了窗外。 “格拉沃利讷啊,就在这座城市的不远的海峡里发生过一场以这座城市命名的著名海战。”克鲁格嚼着苹果,鼓着腮帮回答到。 “格拉沃利讷海战?”奥布里歪着头表示从未听说过。 “是的,西班牙无敌舰队在这里与英国海军决战,也就在这次海战中最终全军覆灭。” “哦,这样我就明白了,我听人说过这个故事,没想到尽然会是在这里。我要多拍一点照片,很有纪念意义啊。怪不得这座小城会修造如此坚固的城墙。这里原本应该是座军事要塞吧。”奥布里发觉自己并不是一无所知,觉得很高兴。 卡车已经离开城区,穿过一座坚固的石制拱门。开上了一座水泥公路桥,转头望去,两侧是六米高的包砖城墙以及一条宽阔的护城河。 “这都是十七世纪建造的,如果你从天上俯窥这座城市,你会发现这座小城其实是个巨大的双层棱堡。”克鲁格把果核扔出了窗外,而后挂动排挡。 卡车开始加速。从这个位置已经能够看到内港的运河码头了。欧宝卡车在丁字路口右转,笔直向前开了一公里左右。拐过两个弯,再通过两道岗哨,这才开上了码头区的公路。 眼前的码头区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乱糟糟的大兵营。到处都是穿着陆军制服和海军制服的德国士兵,这些人大部分是后勤辅助人员,还有一部分是守卫和防空高炮部队。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人流和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在码头与各个货场仓库之间的道路上穿梭不息。 克鲁格用力地按了按喇叭,发现对方毫无所动,科隆大学历史系毕业生从车窗里伸出头去,左手探出窗外拍打着卡车的车门,对着拦路的家伙大声叫喊起来。 “你们快把这堆垃圾移开,我车上可装着重要的物资,马上就要装船的。” “你再按喇叭也没有用!这些箱子里都是火工品,你让我怎么办,用脚踢它们吗?”带队的下士插着腰对着克鲁格嚷着。车轴脱落的拖车歪在路中间,几名跟车的士兵正在小心翼翼的把车上的木箱往路边搬。 “真是见了鬼了,这里简直是一团糟。”克鲁格无奈的缩回了头,左边对向车道上是缓缓前进的载重车队,右边则正好是个由一堆板条箱围绕着的防空机炮炮位,卡车目前无路可走。看到远处几个宪兵正在往这里跑过来,克鲁格摘下军帽挠了挠头,随之把卡车挂上了空档。 “已经很不错了,上星期,我去勒阿弗尔港出差,那里的情况才叫一团糟。法国码头工人和德国建设工兵团塞满了港区,加上一堆海军的炮艇和军舰,还有陆战队,全都乱套了。一整天里我什么事情都没干,光用来找人了。”奥布里掏出根卷烟叼在了嘴上,随后他瞟到了那群士兵搬运的木箱上的禁火标志,迟疑了一下后又把香烟塞回了制服口袋里。 “哦,我以为我们这里已经够糟了,快看中士,那是翠绿山岗号,看来它已经装载完毕了。”克鲁格指着内港运河喊道,视野里一条船体涂成深灰色的中型运输船正在缓缓的顺着笔直的运河向着外港行进,船体被压得深深的,已经看不到红色的吃水线,现在露在水面上的是吃水线上的黑色色带。 “这是去外港停泊区,这条船不用装载人员。看甲板上那堆高炮,它应该是第三梯队的,也可能是预备队。”说话间。在周围过路士兵的帮助下,道路终于清开了,几十个步兵和宪兵把损坏的拖车直接推到空旷处翻倒在一边,等待工兵用重型拖车把它拖走。克鲁格拍了拍喇叭,向路边的士兵们挥手致意,而后挂上档位,向着他的连队登船点驶去。 “你注意到那群推车的士兵了吗?都是新面孔。制服颜色也不一样。看到他们手臂上的袖标了吗?他们应该都是山地步兵。”奥布里重新掏出了卷烟,而后按下了欧宝卡车仪表盘边的电子点烟器。 “山地步兵啊。都是精锐部队,希望他们能够狠狠给英国佬一记重拳。”克鲁格向着反光镜里看了看,没有找到那群步兵,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小雪茄。而后接过奥布里递过来的点烟器点着了火。 “哪里搞到的好东西,我只在参加巴黎外围筑垒时拿到过一根。”奥布里叼着卷烟,指着克鲁格的雪茄说到。 “家里寄来的,中士,我还剩半盒,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两支。” “说好了,等晚饭后我去找你。”奥布里笑着拍了拍克鲁格的肩膀。 这时卡车缓缓开进了一个码头泊位,地面上刷着巨大的数字标记。四周停满了各种种类的工程车辆,欧宝卡车在停在泊位上的一艘灰色的中型货船边上停了下来。 “全都过来帮忙卸货,这是一类货物。把那辆吊车推过来,你们几个过来帮忙搬箱子。”奥布里跳下卡车,一边招呼着围上来的士兵,一边绕到了卡车车厢后面。 中士爬上车厢,掀开了车棚尾部的帆布门帘,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打开了车厢尾板的插销。放下了围板。 “先把这几箱发动机备件拿下去,小心。份量很重。”中士站在车厢里指挥着,两个士兵爬上车厢,吃力的抬起箱子,车厢后围着的士兵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接了过去。 “这是货单上最后一卷应急路面,把吊车拖过来,你们两个把挂钩挂上,要小心。”四个士兵爬上卡车,卸下了后部车厢的篷布支架,将支架连带着篷布折叠到了前部,而后拖过吊车的牵引绳,挂到了货物的悬挂捆扎带上。随着十二匹马力的小型汽油机轰然作响,几个士兵拉着牵引绳,小心翼翼的把货物从车厢里转吊到了一边的拖车上。 “这是最后一卷了,马上装到六号铺路车上去,注意标签上面指示的方向,所有锁扣都要检查一边,动作快。”中士站在车厢里大声的喊道。 “知道了,头。” “放心吧,我们已经干了很多次了。”士兵们七嘴八舌答应着,随后推着板车向着工程车辆停放处走去。 “现在的新装备越来越多,我们的活也越来越复杂了。希望真上了战场,这群家伙表现的不会太差。”奥布里跳下了车厢,对着站在旁边的克鲁格笑着说到。 “我们工兵连的任务很重呢,听连长说,这次说不定比法国那次还要危险,我们可能要直接参与战斗。”克鲁格看着远处的士兵们操纵吊车,把那个层层叠叠像一块夹层蛋糕一般的东西吊上了一辆奇怪的奔驰四吨半卡车。士兵们把那块千层糕的嘴上一层揭开,而后绕过卡车尾部一个支架上的半圆形滑橇顶部垂挂下来,看上去就像一块花纹奇特的门帘。 “就像这东西,上面叫它军用快捷路面,看上去结构像不像锁子甲,这些六角形铝合金盘子用钢制圆环串联起来,据说能够承受四十吨的重量,一辆车能够铺设八十米的路面。我看过我们登陆区域的数据,最宽的海滩纵深也只有七十米,这点距离应该足够了。”奥布里丢掉了手里的烟头。 “登陆时我负责物资转运,这种路面用处很大。”克鲁格转过头对着奥布里说到。 “除了这种铺路的,我们还有推土机,机动吊车,牵引车,掘壕车,还要负责设置临时油库和加油点,那四十八个橡胶油囊在登陆前才允许灌满,这样我们只能在登陆时在船上罐装。那两个装甲工兵连还带着扫雷车和重型半履带牵引车,装甲加油车和机动钢架桥,冲锋舟,机械化浮桥。那两个建设工兵连则带了一堆铲车,压路机和推土机,压气机,风镐,气锤,混凝土搅拌机,几十车工具和各种炸药。看看这张清单,我们今晚午夜前就要把所有工程设备和工具物资装上船。 还必须按照清单的顺序排列货物,不能打乱。这条船上只有四座吊车,我们要装上几座临时吊杆,到达目的地后的卸载的顺序也必须严格按照计划,稍有差错就会搞乱整个流程,到时候枪林弹雨的,这次的活真的不好干。”奥布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纸片,皱着眉头翻看着。 “不要犯愁了,中士,毕竟已经准备了一个月了,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在此之前,我觉得还是先考虑到时候怎么安全的到达海滩吧。”克鲁格叼着雪茄安慰到。 “这个问题,我考虑的再多也没用,我只是个排副,说到怎么安全到达海滩,我想你现在就能看到答案了。”奥布里瞪大眼睛向着克鲁格的身后望去。 ,o 克鲁格连忙回过头,他即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远处的海面上,几艘巨大的战舰,正排成一个纵队,以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仪态,缓缓地向着外港的防波堤驶来。克鲁格连忙从腰间的杂物袋里掏出他私人的望远镜。 随即在镜头里他清晰的看到,为首战舰那高大的桅杆顶部悬挂着一面巨大的红底铁十字海军旗。 “是海军的主力舰队!中士,是大舰队!”克鲁格兴奋的喊道。 “是战列舰,我以前只在杂志上看过照片。” 领头的战舰那巨大的刀装舰首轻松的犁开海面,巨大的涌浪砸击在灰色的坚硬船壳上四散飞溅,雪花般的飞沫在阳光下犹如钻石般闪着耀眼的光芒。 “那是个什么东西?” 克鲁格疑惑的调了调焦距,在领头战舰那面巨大的海军旗下的横桅上,隐隐约约好像挂着一块黑布。或许是一种海军风俗,克鲁格暗自琢磨到。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无名 伦敦,南汉普斯特德区,阿伯代尔街,背靠着俯览整个伦敦市区的汉普斯特德高地,这条街建筑在一个平缓的斜坡上,整条街都是标准的维多利亚式的带天台的红砖双层小公寓。 家庭主妇爱因斯贝尔太太吃力地拽着一辆婴儿车爬上家门前的台阶,她六岁的小女儿希妮在后面用力地推着拖车的后轮。 “噢,上帝,爱因斯贝尔夫人,等一下,我来帮你。”一双有力的双手抓住了拖车的车沿,而后整辆车被抬了起来。 “夫人,请快点去开门,我坚持不了太久。”年轻的男人笑着说到。 “啊,啊,好的,伊恩先生,实在太感谢您了。”爱因斯贝尔太太连忙从挂在手腕上的手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公寓的房门。 “快进来,伊恩先生。”家庭主妇扶住了房门。男人把婴儿车抬进了门,放到了门厅的走廊里。 “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真是个绅士,伊恩先生。” “作为一个房客,能够为美丽的女房东服务是我的荣幸,爱因斯贝尔夫人。”年轻人微笑着回答到。 望着男士黑色留海下那双迷人的浅绿色眼睛,爱因斯贝尔太太觉得脸颊变得有些发烫。 “啊,谢谢你,希妮,你也帮了我的大忙,我的公主殿下。”伊恩蹲下身子,从小女孩手里接过他的提包,抬起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小姑娘眯着眼睛开心地笑了起来。 “对了。”伊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样,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打开牛皮提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纸袋。 “猜猜看里面是什么?” “是给我的吗?”小女孩咬着指头问到。 “当然咯,快打开看看。”小女孩迟疑的望了望自己的母亲,看到母亲没有反对,就从伊恩手里接过了小小的纸袋。 “水果糖!巧克力!妈妈快看!水果糖!巧克力!”看清了袋子里的东西,小女孩惊喜的尖叫着。 “噢,这真是太好了,希妮。还不快点谢谢伊恩先生。”爱因斯贝尔太太扶住了女儿的肩膀。 “谢谢伊恩先生,我现在能吃一颗吗?”小女孩颠着脚跟问到。 “当然。这全是你的。”伊恩笑着回答到。 “好吧,只能吃一颗,晚饭前不要吃太多糖。现在回到你的房间去,把糖果放到你的零食罐子里去。” “好的。妈妈。”小女儿撒腿就往楼梯跑去。 “等一下,希妮!你忘记了什么?”爱因斯贝尔喊住了女儿。 “啊,对了,待会儿见,伊恩先生,再次感谢您的糖果。”小女儿吐了吐舌头,走回伊恩面前行了个礼,甜甜的说到。 “待会儿见,小公主,快去吧。”伊恩笑着点了点头。小姑娘再次蹦蹦跳跳的跑上了楼梯。 “您这样会宠坏她的。伊恩先生。”房东太太埋怨着房客。 “这些糖很难搞到吧,上周开始每买一磅蔗糖需要两张供应券,糖果已经买不到了。据说得优先供应给军队。” “没关系,夫人,别忘了我在战争部工作,我们有特别供给,想要搞到这种东西很容易。唉,你前面和希妮去干什么了。这车里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我帮你推到储藏室吗?”伊恩对着漂亮的房东太太微笑着问到。 “啊。就放在这里吧,等一会儿我自己搬,40号的瑞恩太太的表哥是市政处的,他有门路搞到煤块,我托瑞恩太太请他替我也搞一些,你看,足足六十磅。” 由于德军的强力封锁,英国国内已经陷入了能源短缺的状态,煤气和电力必须优先供应军工企业,所以居民区常常会断气断电。无奈的伦敦市民们只能开始寻找各种替补燃料,很多人家后院的防空壕里存放着的不光是食物,还有大量的煤炭和木柴,这已经引起了防空指挥部的担忧,担心如果遇到轰炸,或许会造成严重的火灾事故,但是政府最终也没有下令禁止,因为放在后院比放在房子里更加安全,而市民毕竟需要燃料来加热食物和烧水煮茶。随着时间的推移,连替代燃料都变得紧俏起来,警察厅开始在各个公园里增加夜间巡逻人员,总算没有出现盗伐公园树木的事情。 “我帮你搬到后院去吧,我可是这家里唯一的男人,有义务担负起这种需要体力才能完成的工作。”伊恩笑着把皮包递给女房东,而后脱下了身上笔挺的藏青色西服搭在了扶梯的把手上,然后卷起了衬衫的袖子。 “啊呀,伊恩先生,这怎么可以,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忙了。”女房东手足无措的想要上前阻止。 “叫我布鲁斯好了,以后家里有类似的工作就交给我吧,这本来就该是男人干的活,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士只需要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就好了。”伊恩展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让女房东的心脏愣是跳快了几步。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伊恩。。。哦,布鲁斯。你也可以称呼我安妮。”爱因斯贝尔夫人脸颊微红,两眼紧盯着英俊的房客。 “好的,安妮,那么。。。。这都放到后院的防空壕里是吧。” “是的,幸苦你了,布鲁斯,我去厨房煮水,等忙完了就到客厅里一起喝茶吧,我还做了点小饼干,味道应该还不错。” 五分钟后,梳洗干净的伊恩坐在公寓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茶。 “现在政府机关的供应也越来越紧张了,咖啡的配给已经开始减半,不过总算红茶还不缺,否则在办公室里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尝尝饼干吧。虽然没有黄油,但是我放了不少砂糖。”爱因斯贝尔太太把点心碟递向伊恩。 “嗯,味道其实挺好。啊。。。说到黄油我想起来了,请把边上的皮包递给我。”伊恩放在茶杯向着女房东伸出了手。 “这是我在陆军里的朋友送给我的,我想你和希妮会喜欢,所以全都带回来了。”伊恩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纸盒,递给了爱因斯贝尔太太。“这是陆军标准配给品,一罐黄油,一罐猪油和一罐炼乳。还有一磅咸牛肉。” “这真是太好了,晚上就给你煮牛肉炖菜。”房东太太抱着纸盒。拿起一个罐头上下打量着,随后高兴地说到。 “不了,今晚我要和部里的同事吃饭,等会儿我就要出门。明天吧。明天我休息,你可以用一天的时间煮炖菜。”伊恩放下了皮包,端起了茶几上的红茶。 “好吧,那说定了,布鲁斯,明天一起吃晚饭,希妮也很久没有吃过牛肉了。”房东太太微笑着说到。 “说起来,海军部应该给你们配发特别供应卷啊,按照规定。你们可以额外获得两磅肉类食品和油脂。”伊恩喝了口红茶,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翘起了二郎腿。 “是有特别供应卷。但是海军服务部表示没有货,只能先欠着,等物资运到了再一次性补偿给我们,听说要再等一周左右,罗恩太太的哥哥是海军基地勤务处的中校,她告诉我下周美国人的船队会运来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再为食物而烦心了。” “她不会只是随便说说的吧。” “我也不清楚,不过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应该不会在骗人。”爱因斯贝尔太太端起茶杯小口的喝着红茶。 “爱因斯贝尔少校最近没有消息?他已经出差快有两个月了吧,我搬进来一周了,他可能都不知道家里换了一个租客。”伊恩拿起了一块饼干。 “我都不想提了,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英国,他在海军里的上司说他执行的是机密任务,不能告诉我具体情况。不过他向我保证,这个月的月底之前一定会给他放假,我对此很怀疑,竟然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爱因斯贝尔太太幽怨的放下了茶杯。 “放心吧,少校一定不会有事的。”伊恩欠身伸出手握住了爱因斯贝尔太太的手,两眼盯着妇人的双眸。 “你要坚信这一点,为了希妮,为了你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要你相信,你还有一个朋友支持着你。” “谢谢,布鲁斯。”爱因斯贝尔双眼映出泪花,她紧紧抓住了伊恩的手。 “噢,时间差不多了,我要上楼去换件衣服,今晚可能会弄的很晚,我就在外面找地方睡觉,明天早上再回来。”伊恩松开爱因斯贝尔太太的手,站起身来。 “啊,那明天早点回来,我准备好早餐等着你。” “好的,安妮,那我先失陪了。”伊恩微笑着向女房东点了点头,而后提起一边的皮包转身走上了楼梯。 走进二楼客房,伊恩转身关上了房门,别上了门锁,而后走到了书桌前坐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金属烟盒放到了桌上,而后从一旁抽出一张便条纸。伊恩站起身,探头向着窗外望了望,随后拿起笔架上的钢笔,在便条上写了几行字。仔细吹干了墨迹,将纸条仔细的折叠起来,小心的放进了烟盒里。 伊恩站在穿衣镜前仔细的捋了捋头发,而走到衣柜里取出了一套深灰色西服套装扔到了床上。 “安妮,我出门了,明天见。”伊恩一边紧着衬衫的袖扣一边走下了楼梯,女房东站在楼梯口望着他,眼睛里流出的迷醉让人一目了然。 伊恩穿着一套笔挺的深灰色短礼服,同色的领带和马甲,袋口垂挂着银色的表链,黑色的短发整齐地分成三七开,几缕碎碎的留海自然地垂在额前,绿色双瞳炯炯有神,脸上带着充满自信的微笑。 “你走着去吗?布鲁斯。记得别喝太多的酒。”女房东替他打开了房门。 “我叫了出租车,没办法,毕竟需要应酬,我会注意的。”伊恩走出公寓,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口。司机下车打开了车门,伊恩对着女房东挥了挥手,而后坐进了车里。 “多切斯特饭店,谢谢。”伊恩在出租车宽敞的后座上伸了伸胳膊,而后西服从内袋里掏出了烟盒,抽出根卷烟,在烟盒上敲了敲,接着掏出了打火机。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出租车在伦敦的街头大小路障间灵活的穿梭着,十五分钟后到达了多切斯特饭店,这是伦敦最豪华的饭店之一,就坐落在著名的海德公园旁边,大部分房间可以直接俯览海德公园,另一些房间则可以远眺白金汉宫,由于距离白金汉宫不远,所以常常会有王室成员惠顾,所以这里也成了社会名流和政客将军们喜欢消费的地点。而且由于建造得年代比较近,整栋大楼都是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这座饭店被舰队街的记者们吹嘘为伦敦最安全的饭店,于是天天宾朋满座客流如织。 “不用找了。”伊恩走下车,随后递给了站在车门旁的司机一张两英镑的纸币。 “谢谢先生。”司机瞟了一眼钞票,连忙脱帽致谢。 伊恩拉了拉衣服的下摆,看了眼头顶巨大的玻璃顶棚,随后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站在大堂里伊恩转着头四处眺望,随即就发现了他此行的目标。 “啊,真是不好意思,今天部里事情多,我回家换了套衣服,结果遇到了堵车,你等了很久了吧,杰奎琳。”伊恩向着一名穿着深蓝色皇家空军妇女辅助队制服的漂亮女郎走了过去。 “我也刚到,布鲁斯,这地方真是太美了,我从没想过自己能到这种地方吃饭。”女郎小步的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伊恩的手臂。 “这次能在伦敦呆多久。”伊恩微笑着和女郎碰了碰脸颊,而后挽着对方向着饭店的电梯间走去。 “只有一天时间,我明天白天还要去部里,有一份文件要亲自转交给大臣,后天一早就要赶回基地,所以你今晚一定要好好陪我。”女郎冲着伊恩飞了一个媚眼。 “当然,杰奎琳,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跳舞,这里的酒吧也很不错。”接着伊恩凑到杰奎琳的耳边说到:“我还在楼上订了一间豪华套房,今晚我们有的是时间。”女郎顿时红晕双颊,看看四周无人注意,在伊恩的肋间轻轻的杵了一肘。 此时,多切斯特酒店不远处,一辆出租车停到了路边,司机打开驾驶室顶部的小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对折的两英镑的纸币,打开纸币,里面夹着一张便条。 司机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在橙黄色的灯光下仔细的辨认着便条上的字迹。看完之后,司机把纸条塞进了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发动了汽车。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反扑 在三千米高空往上望去,大气层就像一块无暇的蓝色水晶。向着天边极目远眺,天空的色彩随着高度不断的变幻,越接近地平线的地方色彩越淡,碧蓝化为了翠绿色,而后又变成一种耀眼的白色。 “五百米高度有一些碎云,但是不密集,机枪手注意观察,我们要离开陆地了。”耳机里传来了领航员戈斯下士慢条斯理的声音。 英国皇家空军列兵杰布森连忙从机枪塔的开口边缩回了头,扣紧了帆布氧气面具的扎带。 “机枪准备完毕,请求准许试射。”通过面具里的话筒,杰布森向机长发出请求。 “等待命令。”机长冈特上士歪过头望着编队前方的长机,看到长机的机背机枪塔正在转向侧面,接着就看到了枪口火花和横过编队上空的曳光弹弹迹。随之侧面的僚机的机枪塔也开始了试射。 “好了,试射吧。”冈特上士下达了命令。 杰布森坐在气压联动座椅上,双手扶着电动炮塔的操纵杆,炮塔在滋滋的电机声中转向了侧后,杰布森看着准星里空旷的天空,按下了击发按钮,7.7毫米的贝德福德机枪喷出了长长的枪焰。一个五发连射,两个三发短点射,曳光弹笔直的飞向远处,最终呈抛物线慢慢往下落去。 “射击完毕,一切正常。”杰布森大声的报告,他伸出手摇了摇弹壳收集袋的软管接口。随后扳动操纵杆将机枪塔转回了正后位置。 布伦海姆轰炸机群平稳地在云层上飞行,机枪手往上拽了拽白色高领毛衣的衣领,机枪塔是布伦海姆轰炸机上最冻人的岗位。为了获得良好的视线,这个机枪塔竟然是半敞篷的,除了顶部和后方有玻璃风挡,正面是整个敞开的,除了机枪边有一块巴掌大的跳弹钢板,可以说毫无阻挡。 机枪手的座椅下有液压升降杆,座椅与机枪的枪架由联动结构连接。可以随着机枪的俯仰自动调整座椅高度,保证射手的瞄准线始终能与机枪保持水平。当机枪在枪塔里放平时,座椅升到最高位置,此时机枪手几乎半个身体都在机身之外,只要在枪塔里轻松的转转头。就能获得上半球的全向视角,堪称英国皇家空军最佳观景台。 吉布森在枪塔里左右张望了一下,编队里的同伴们正在紧张的注视着天空,他耸了耸肩膀,放低了座椅,缩回了机舱里。 “安娜丽丝有个小秘密。。。”吉布森哼着小调,靠在狭小的机舱壁上,从挂在墙上的杂物箱里取出了他的热水瓶。 “给了他一个吻啊。。。”吉布森拧开热水瓶的内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一起跳起了舞。。。”吉布森放好热水瓶。双手捧着杯子小口的喝了起来。 “杰布森那家伙一定又在偷懒。”领航员靠坐在轰炸席的舱壁上,用红蓝铅笔在导航图上标示着到达转向点的时间。 “要不是他那种懒散的性子,他早就升为下士了。他的枪法不错。只要开始战斗,他可以令人信任。至少我相信他。”冈特盯着带队长机,轻柔的调整着油门。 “冈特,这次任务不会像那群家伙说的那样轻松,德国人不会傻傻的等着我们去轰炸。不知道这一回有多少人能够活着回去。听说昨天晚上雷德希尔出动的那两个威灵顿中队的事情了吗?昨天白天还是排的满满的机场,今天早上空的像个牧场。两个中队一架都没有回来,整个机场只剩下一群地勤和文职军官。”戈斯下士爬起身来。从机首舱里探出头望着机长说到。 “我听说的更糟糕,昨晚出动的不只是两个中队,而是东区和南区所有的威灵顿都出动了,还有北面的五个汉普顿中队,据说遭遇了德国人的夜间战斗机拦截,被打得很惨。”冈特瞥了一眼领航员,往前推了推并排的油门杆。 “不知道他们的战果怎么样。” “很悬,所以今天我们必须要完成任务,德国人已经聚集了大量的船只,他们随时都会登陆,只要摧毁他们的集结港口和船队,我们就能打乱他们的计划,拖延他们的登陆,获得我们建立起防线的时间,英国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就靠我们的布伦海姆,还有那堆汉普顿。我们连护航战斗机都没有。” 戈斯从一开始对这次行动持反对意见,他认为这完全就是在派他们去自杀,但是为了不被送上军事法庭,同时不愿意担起抛弃同伴的逃兵这种骂名,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爬上了飞机。 “喷火和飓风的航程都不够,南部前沿机场都被摧毁了,十一航空队已经被打垮,从十二航空队机场起飞的战斗机飞到法国海岸后就必须返航,这种护航还不如没有。”冈特说完,突然紧张地捂住了耳机。 “战斗机!九点钟方向!数量好多!”与此同时,后舱传出了杰布森的嚎叫。 “保持阵型,保持阵型!所有飞机都留在各自的位置上。”带队指挥官在无线电里大喊着。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我数不过来了!”吉布森喊道。 “他们冲过来了!109!六点位置!在上面。”随后机舱里就充满了机枪连射的枪声。 “下地狱吧,混蛋!看这边!德国佬!噢,见鬼!”杰布森熟练的扳动着枪塔的操纵杆,双联贝特福德7.7毫米机枪子弹在空中扫出了两条闪着白光的子弹锁链。 杰布森瞄准正在从尾后接近的一个德军四指编队中间的长机疯狂的连射。随着他熟练的微调,曳光弹的弧线弹道飞速地向着敌机的机影靠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阵刺耳的爆鸣声想起。杰布森惊慌地转头望去,只见在五十米外紧跟着冈特机编队飞行的一架布伦海姆,发动机喷出了一团火焰,滚滚的黑烟瞬间遮住了轰炸机的机身,在尾后拖出了长长的烟柱。 杰布森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架可怜的轰炸机机身上不断爆发着的闪光和机身被子弹撕裂后飞散的铝片和油漆涂层,背部机枪塔的顶部风挡被打成了碎片,机枪手头部歪靠在一边的风挡支柱上。颈部扭曲着,仰面向着天空。身旁碎裂的风挡玻璃上涂满了鲜红色的液体。 杰布森慌忙抬头看去,一个bf109双机编队正如同闪电般从机群编队上方近乎垂直的插了下来,还未等杰布森反应过来,这两架喷射着曳光弹的恶魔就在冈特座机右侧。距离轰炸机翼端不到十米的地方穿过机群,一无反顾的向着海面冲了下去。 “注意!十一点方向,109!”耳机里传来领航员的尖叫,他的机首舱没有机枪,只能瞪眼看着敌机接近。 杰布森向着正从尾部接近的德国战斗机扫射着,对于领航员的指示完全无能为力。德国战斗机的数量远远超出了轰炸机群的抵抗能力。 “保持队形,所有飞机都留在编队里!”领队长机里的空中指挥官还在大声喊叫着。 “这个喝生血的畜生!混蛋!”领航员大声的咒骂起来。 一架德国战斗机划着优雅的弧线从机群的外侧掠过,做了两个利落的横滚之后歪着翅膀开始重新爬升。于此同时,最外侧的一架布伦海姆发动机冒出的白烟。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杰布森看着这架可怜的飞机挣扎着脱离了编队开始下降,四架bf109如同非洲草原上看到受伤牛羚的鬣狗一样围了上去。 “可怜的安德森,他们完了!”杰布森转过枪塔对着一架从右侧接近的德国战斗机。那架109毫无顾忌的穿过了右侧轰炸机的弹幕,笔直的对着机群尾部的三机编队冲锋。 “来啊,你个小纳粹!让杰布森叔叔来好好疼爱你!”杰布森操控着那挺双联机枪,钢板瞄准具里的准星压住了战斗机的整个机身。杰布森狞笑着按下了发射钮,但是其中一挺机枪只鸣叫了两声就嘎然而止。 “噢!狗屎!”杰布森用力地踢了一脚枪架支柱,继续使用剩下的一挺机枪继续射击。 梅塞施密特在机枪的曳光弹幕中穿行。犹如一支轻巧的雨燕掠过海浪。眨眼间,bf109擦过了杰布森的座机。冲出了机枪的射域。 杰布森连忙转动机枪塔,但是为时已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架战斗机冲进了尾后的三机编队里。战斗机机翼上两门20毫米机关炮的炮口闪动着危险的火光,机炮炮弹从长机的一侧机翼开始一直犁到了僚机的驾驶舱。德国战斗机一掠而过,两架布伦海姆机头一沉,一左一右的向着两个方向向下坠落。 “保持队形!保持。。。。”整个机群已经损失过半,但是指挥官依然顽固的要求保持编队,编队的飞行员们一边忍受着德国战斗机的折磨,一边诅咒着自己的指挥官。随后,那架该死的带队长机就在所有编队飞行员的面前,如愿的炸成了一团火球。 “战斗机!正上方!”冈特透过驾驶舱顶部的透明活门往上看去,之见在碧蓝色的天空背景下,一队黑点排着整齐的队形对着轰炸机编队只扑过来。 “编队散开!散开!扔掉炸弹,大家各自逃命吧。”耳机里一个驾驶员喊道。 冈特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但是却立即作出了反应,他推足了油门,把两个风门杆扳到了尽头。“扔掉炸弹!戈斯!打开弹仓门,我们要降到海面上去,这样才跑的掉。”。 “知道了!”林航员扑倒在投弹席上扳动了弹仓开启开关,等到绿灯点亮,他毫不犹豫的扳下了投弹开关,弹仓里一阵金属摩擦声响起,飞机瞬间就向上抬升了十几米。 “所有人都绑好保险带!我们要冲了!”冈特猛地往前推动布伦海姆轰炸机的蝶形驾驶盘。轰炸机机头立即下垂开始向着海面极速俯冲。 “150节,200节。。。快到极限了。”机身剧烈颤动着,冈特咬着牙死命的按着驾驶盘。他转过脸向着舱外看去,不远处一架布伦海姆正在跟他做着同样的事情,显然那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和冈特做了同样的选择。 “是韦恩斯他们,到海面后我们可以和他们编队。”戈斯双手死拉着保险带,探着头向着窗外望着。 “德国人跟下来了!天啊,速度太快了!”杰布森的吼声突然响起。随后就传来了机枪的开火声。 “打散他们,杰布森。我们还有两千米。”冈特用力地把稳机身,让机枪手可以精确射击。 “哦,上帝!”戈斯喊了起来,冈特往窗外望去。发现左侧的那架布伦海姆正在一阵无法想象的密集弹雨中挣扎。拳头大小的曳光弹如同暴雨般砸下,在轰炸机的机翼和机身上爆开了一团团巨大的火花。 那架轰炸机依然还在俯冲着,但是明显已经失去了控制,冈特看到对方的发动机翼根到驾驶舱的位置上一连串火光闪过,整片机翼从机体上被撕了下去,轰炸机开始疯了一样滚转,在冈特上士的注视下开始分崩离析。 “上帝保佑他们。”冈特没有回头关注那架飞机的最终下场,他确认不可能会有人活下来。 “上帝,你们看!这是什么战斗机。我从未见过!”杰布森疯狂的扫射着,试图将正在飞速接近的敌机驱离,随之他就发现跟着他们俯冲的两架德国战斗机不是他所熟悉的梅塞施密特。看上去这种飞机更大,机身也更粗,明显有着一个巨大的平头。 吉布森奋力的扫射着,随之他就惊讶地发现对面那些战斗机竟然在俯冲时也能灵活地改变姿态,他们轻松的滚转着机身将机首对准了布伦海姆。 空军列兵用力按动机枪射击钮,但是机枪却突然停止了咆哮。他连忙低头查看,弹箱上的余弹指示器显示着四个零。他已经打完了所有的弹药。杰布森抬起头,绝望地看着德国战斗机转动着机体高速接近。 傍晚时分,在赤红色的霞光下,一艘涂着灰绿色涂装的大型摩托艇在染成粉红色的海面上缓缓行进着。一名德国陆军宪兵上士披着一件短披肩,站在艇首端着望远镜四处瞭望。 “中士,天已经快黑了,我们什么时候返航。”舵手站在操舵室边一手把着舵轮另一手端着个饭盒,一个配着红十字袖标的士兵端着个水壶往饭盒里倒热水。 “再转一圈就回去。大夫,你给那些战俘喂过热水了吗?”上士端着望远镜大声的问到。 “全都喝过了,我看其中有两个伤很重,还给他们打了两针吗啡。”医疗兵回过头望向船尾。 船舱里几个穿着英国空军蓝色毛呢制服的男人垂头丧气的靠着船舷坐在地板上,双手被铐在身后,中间躺着两个伤员,蜷着身子暗暗低吟着。在艇尾的平台上,叠放着十几个白色长布袋,有的依然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着水,一堆降落伞和各种救生用品乱七八糟的塞满了船舱的一角。 “等一下,转向十一点方向,有情况。”宪兵中士大声的喊道,舵手连忙钻回操舵室。摩托艇的发动机怒吼起来,开始向着中士指引的方向加速。 “看上去是架轰炸机,准备好武器,有三个活的。”中士大声喊着跳下船头。在首舱里坐着闲聊的几名宪兵立即站起身来,中士从一个部下手里接过一支mp40冲锋枪。 摩托艇飞速的前进,不远处一架涂着褐绿相间迷彩的飞机在水面上半浮半沉,机尾高高的翘起斜指天空,在倾斜的机身上趴伏着两个人影,还有一个人坐在机身上,一手抓着机身上的天线支柱,另一只手向着摩托艇拼命的挥舞着。 摩托艇开始减速,随后缓缓的在飞机的一旁停了下来。 正文 第六十九章 D-3 “这份文件可以证明持有者受到德国统帅部直接雇佣,在所有德军控制区域里享有一切优先权,必要时可以请求当地驻军予以配合。”沃格林德.克尔斯滕中校在文件底部签名栏画了个花押,从印章盒里取出一枚圆章,她翻过图章查看了一眼,随之用力地敲到了文件上。 再次通读了一遍文件,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克尔斯滕合上了印着黑色铁十字鹰徽的褐色纸质文件夹。 “我对幼兽小组这次的成绩非常满意,我已经向元首提请嘉奖,可能会给他们授勋。”克尔斯滕伸出两根手指压住文件夹,而后推向了办公桌对面。 “非常感谢,能够获得瓦尔基里的亲口赞扬,已经是最佳的奖赏了,中校。”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一名中年人恭敬地伸出双手拿起了那份文件。 “这是你们应得的奖赏,无论此前你们供职于谍报局还是保安处,现在都是奥丁之眼的成员,没有人能够抹杀我们的功绩,请记住,元首在一直关注着我们。”克尔斯滕嘴角带着微笑,湖蓝色的眼眸直视着对方。 “明白,一切为了元首,嗨,莱茵哈特!”中年人连忙站起身,伸出右臂行了个举手礼。 “嗨,莱茵哈特。”克尔斯滕端坐在办公桌后,抬了抬右臂。 “你可以退下了,克劳斯少校。” “是,本人告退。中校大人。”中年人恭敬的向克尔斯滕弯了弯腰,随后拿着文件夹走向了房门,在门边再次回身点头致意后。轻轻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真是一匹狡猾的老狼。”克尔斯滕摇了摇头,随后拿起了办公桌旁的一个文件夹。 “嗯?”克尔斯滕皱起了眉头。她伸出手按动了桌上的电铃。 “有什么吩咐,中校。”几秒钟后,一名穿着陆军中尉制服的漂亮女孩站在了门口。 “这份东西是什么时候送来的,西莉娅。” “今天早上七点,是特勤处的费里尔少校送来的。” “准备好我的车,我要立即去见元首。”克尔斯滕站起身来。从窗边的衣帽架上取下她的制服和军帽,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向着门口走去。 “带上那份文件。还有今天的航空照片。” “遵命,中校。” “看上去效果很不错,非常好,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徐峻趴在地图桌上。拿着个巨大的放大镜仔细的看着一张更加巨大的航空照片,身后围着一圈带着红地金丝领章的将军和元帅。 “我们在两天里,先后击落了三百架以上的英国轰炸机,光是昨天夜里,在加莱一地就击落了超过七十架各种类型的轰炸机,战果辉煌,我的元首。”凯塞林挺着胸自豪的报告到。 “英国人的行动完全看不出理智,不断的派遣他们的轰炸机机群越过海峡,成批次的发动强行突击。多数机群连护航的战斗机都没有,我想象不出英国人为何要这样做,让他们宝贵的轰炸机飞行员白白的送死。”约德尔提出了他的疑惑。 “其实他们的计划已经有一部分成功了。他们成功的束缚住了我们战斗机部队的手脚,对英国内陆的轰炸已经陷入停滞,他们获得了两天宝贵的喘息时间。”徐峻放下放大镜,双手抱臂,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肘尖。 “对于现在的英国人来说,两天的时间都是宝贵的。他们可以在无干扰的情况下,重新编组他们的空军。调动他们的陆军和海军,可以安全的转移他们的工厂和机关,可以重新布置防御阵地和补充物资给养,两天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说完,徐峻用手掌拍了拍照片。 “而且,他们的轰炸机前仆后继,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给我军的登陆船队造成了重创,成功拖延了我军登陆的时间,只要拖过这个月,天气将不再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只能放弃今年登陆英国的计划,想要登陆只能等到明年开春,这点时间足够英国人建立起完整的防御体系了。 我们又得重新制定计划,调动部队,准备给养,如果国际形势发生变化,或许将会永远的放弃登陆计划。这些轰炸机飞行员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拯救了大英帝国和丘吉尔。那个胖子会怎么说来着,对了,在人类战争史上,从没有这么少的人对这么多的人作出如此巨大的贡献。嗯,他一定会这么说。”徐峻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帝森豪芬连忙从一旁递过一支雪茄。 “他们一定会相信我们损失惨重,现在丘吉尔说不定就在多佛尔城堡的塔楼上端着望远镜看着加莱港升起的烟柱呢。”凯特尔笑着抹了抹唇上的短髯。 “通知加莱港适可而止,差不多就可以了,哪里有从昨晚一直烧到今天中午的,英国人会怀疑我们的消防队都是饭桶。”徐峻吐出了一口烟雾,随后指着照片说到。 “如果我不知道真相,看到这张航空照片,我会非常生气,这看上去实在是惨不忍睹。” “英国人的夜间轰炸才叫惨不忍睹,根据被俘的飞行员供述,由于他们的雷达站被摧毁,他们只能依靠罗盘导航,我们的夜间灯光管制非常有效,他们只能降到很低的空域,试图用目视寻找海港的位置。结果被我们的雷达站准确的标定了位置,带有机动火控雷达的高炮部队和夜间战斗机部队相互配合,很多机群其实连法国海岸都没有到达就被歼灭在了海峡上空。”凯塞林笑着说到。 “魏尔勒将军接到报告后立即命令陆军部队在港区释放烟雾,然后引爆一些炸药和炮弹,点燃在港口防波堤旁系留的废旧船只,造成正在被轰炸的假象。结果还吸引了一队英国轰炸机,这些飞机一头钻进了我们的防空火力网,最终全被击落,由于海面的烟雾和火光让他们误判了位置,结果他们把炸弹全都投在了加莱港外的海水里。 魏尔勒将军还命令登陆艇部队把船只全都转移到周边的滩头,覆盖伪装网隐蔽起来,随后在港口里翻沉了一艘法国货船和几条登陆艇,在海面上释放了几吨燃油和机油,还在港区内点起了一些油桶和柴堆,结果就是您在照片上看到的样子。”布劳希奇元帅提着元帅杖,点着照片说到。 “反应很迅速,做的漂亮,魏尔勒。”徐峻赞许的对着魏尔勒点了点头。 “一切都是统帅部和您周详的计划,我只是个执行者,我的元首。”魏尔勒谦卑的躬身致意。 “不要谦虚,魏尔勒,你实施的措施远远超过了统帅部原本的构想,现在看来效果非常不错,相信能够让丘吉尔开心好几天。”布劳希奇点着头说到。 “他会开心到疯掉的,这个胖子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徐峻笑着在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 “格拉沃利讷港的情况差不多,英国轰炸机根本就没能靠近港区,海军的战舰和外港的防空炮直接就击溃了他们,空军的战斗机部队也获得了很大的战果。赖歇瑙也执行了欺诈行动,那里冒起的烟柱,看上去就像半座城被点着了。”魏尔勒在一旁报告到。 “他不会真的点着半座城吧,以他的性格来说,很难说唉。”凯塞林撇着嘴坏笑着。 “空军要严防死守,不能再让敌军的侦察机到达这些登陆港口上空侦查。我们已经给了他们想要的情报,不能再搞砸了。”徐峻摇着雪茄说到。 “请您放心,我的元首,空军将会保证二十四小时空中巡逻,绝对不会有漏网之鱼。” “很好。现在我们再来看看这一张照片,这是今天早上拍到的吗?”徐峻拖过了另一张照片。 “是的,我的元首,这是最新的照片,我们可以看到,这里是加莱要塞以东两公里处,距离海岸四百米。这是两个重型海岸炮炮台,各位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四十米宽的混凝土掩体,这就是那门和我们加莱阵地上的重炮纠缠了三个月的300毫米海岸炮。另一门300毫米炮的炮台在三百五十米外,与海岸平行。 这两门炮对我们的登陆船队具有致命的威胁,我们此前已经制定了几种方案,但是从刚获得的最新的情报显示,这两个炮台并没有我们预计的那样坚固,而且我们拿到了他们的射角和射域参数,我已经命令作战处对其进行重新的评估。”凯特尔拿着根指挥棒指着照片上的炮台介绍到。 就在此时,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克尔斯滕由一名副官带领着走了进来。 “我的元首!”克尔斯滕立正敬礼。 “中校,突然跑过来,是有什么新的情报吗?”徐峻还礼后笑着问道。 “是的,我的元首,今天早晨刚获得的情报,昨天晚上英国海军袭击了米尔斯克比尔港和奥兰港中的法国舰队,英国的轰炸机队轰炸了圣纳泽尔港和土伦,同时他们向停泊在朴次茅斯和普利茅斯港内的法*舰发起了突袭,双方发生了交火,法国海军官兵伤亡很大,其中一条重炮潜艇突围冲出了海港,其余舰船全都就地自沉。波尔多传来的情报,不少法国海军军官正聚拢在海军部要求立即向英国宣战。” “他们竟然还是这样干了!”徐峻皱着眉头,用力地咬着雪茄。 随后回过头对着魏尔勒说到:“丘吉尔已经疯了。立即通知雷德尔,召集海军司令部人员到统帅部开会,英国人把地中海舰队调回来了。”。 正文 第七十章 亚历山大港 国家与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被现代实用主义者奉为圭皋引为神论的话,是一个英国人提出的,也只会是一个英国人提出的。 在十九世纪,欧洲国家之间的外交,还是讲究道义与信用的,所以往往明知道被盟友坑了,也只能闭着眼往上冲,暗地挖墙脚有不少,但真没有多少背后捅刀的。所以*裸的把这种利益至上言论放到桌面上,并且公然作为外交准则,变成立国之本的,也就只有野蛮粗鄙的英国人了。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欧洲各国概念里,只要想起英国人,野蛮、粗俗、离经叛道、异教徒、渔夫、海盗、罪犯这些词就会不由自主的从脑海中浮现出来。孤悬海外,游离与欧洲正统文明边缘,大英帝国浑身上下散发着着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腥腻之气。其文化被视为落后与原始,其风俗被人视为粗鄙与野蛮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英国人自始自终都不会是优雅的,盎格鲁撒克逊人从骨子里就是嗜血的蛮子,这已经烙印在他们灵魂深处,哪怕是坐上了华丽的马车,用上了香水与肥皂,穿着雪白的硬领衬衫,戴着丝绸包裹的高顶礼帽,腰间挂着纯金的怀表,手持着黑亮的手杖,他们依旧是凶狠狡诈的食肉动物。 蛮子们对权力的认识远超过他们欧洲的表亲,在他们眼里。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王权只是在分配利益的时候才有用处。蛮子们很现实,他们拉帮结伙。通婚联姻,构筑起比欧洲大陆那些帝国还要顽固的封建结构。如果王权无法承担起公平的分配利益的责任,或者意图侵占封建主的利益,那么这个国王也就当到头了。英伦岛上每天为了世仇血仇隔夜仇,军权财权继承权,上至王公贵族下到市井小民,闷棍活埋不算意外。下毒暗箭只是小菜,夺妻掠子弑主篡位之类的更是家常便饭。 王朝和贵族。短的几十年,长的一百几十年就会换一茬,动不动就彻底绝嗣全家死完。在利益面前,什么忠诚道德之类的统统靠边站。这才是英国蛮子的本来面目。 特别在十七世纪之后,英国王室极少是大脑有货的,那一堆经过法国深造过的国王,脑洞一个比一个大,最后蛮子们实在厌烦了年复一年的应付傻鸟,索性剁掉了国王的脑袋,搞起议会政治,各位封建主和财主们排排坐分果果。 各位财主爵爷们受够了法国进口的无脑国王,于是改从德国进口。于是效果显著,没了带王冠的逗逼制肘,蛮子们终于迎来了辉煌的维多利亚时代。 工业革命让英国终于拥有了可以和欧洲大国正面掰腕子的能力。他们开始怀着那种彻底的利己以及实用主义的世界观征服着已知的世界。但是哪怕日不落帝国制霸全球,英国海军纵横四海,龙虾兵劫掠世界,欧洲祖母天下布种,在欧洲人眼里,英国人依然是粗鄙与野蛮的。 英国人当然没朋友。他专门坑朋友。英国人有把坑蒙拐骗这些不入流的手段重新包装一下后当着你的面使用出来的才能,这一点实在是不得不说个服字。从阿富汗到土耳其。从西班牙到巴尔干。鸦片战争、八国联军、布尔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坑完德国坑法国坑完法国坑俄国坑完俄国坑美国,英国人不断的挖坑埋着曾经的队友。这一次,他们又是一铲子削到了正奋力往坑外爬的法国人的头上。 话说回来,法国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削了,从古代史到近代史,法国一直在承担着被英国来回坑害来回忽悠来回捅刀来回被削的角色,并且还每次都是记吃不记打,才舔着伤口呢,对面扔个甜枣过来,马上就一衣带水了,于是接着被坑。纵观英法两国的历史,发现这两个国家一直在努力着从各种角度展示什么叫做是相爱相杀的一对。 其实国家之间坑来坑去也是正常,但你也不能只盯着一个国家坑啊,这次法兰西真的想要翻脸了。 这边才被德国吊打完毕,首都都被占了,陆军被打成了丧家之犬,看到灰色制服就条件反射腿肚子转筋,空军被成群成群的歼灭在了机场草坪、后勤仓库以及各地的酒吧里,唯一能够拿来当后盾并且支撑起法兰西民族的自尊与信心的法国海军,几乎成为民族脊梁的一般的象征的最后的武装力量,你竟然下得去手,我跟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法国人显然又忘了英国人的本性,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何况原本就不是朋友,而只是简单的同伙。 其实在敦刻尔克战役之后,英国人已经表现出了准备坑法国的迹象。当时雷诺几乎是卑躬屈膝的哭求丘吉尔向法国派遣空军部队,就算你不想派人,光是送飞机过来也可以,没有战斗机,轰炸机也可以,你那里不是还有几百架单引擎轰炸机放着积灰么,毕竟我们是友军啊。丘吉尔直接了当的回答:“不行,不可以,没门,想都别想。” 英国人已经准备全力自保,法国人在丘吉尔眼里,只剩下消耗德国国力,为英国争取时间这一点价值。从那时候起,英国对法国的支援就只有每周两回的特使联络以及一堆毫无用处的亲笔信,除了一堆口头上和书面上的鼓励与支持之外,法国人再没有从英国人手里拿到过一个英镑一枚子弹。 更让法国人感到郁闷的是,那个愚蠢的雷诺竟然早在39年年底就往加拿大运送了一批法国国库的黄金,意图用来向美国政府购买武器和飞机。等到贝当上台。法国人发觉那笔钱并没有被用来购买武器,而是已经被加拿大政府冻结,取不出来了。 最先察觉情况不对的。其实就是法国海军自己。8月17日中午,驻扎在埃及的洛林号战列舰上的几个水手在亚历山大港的酒吧里遇到个古怪的陌生人,他得给了那几个水手一份文件的复写本。几个粗通英语的法国水兵稍微看了几行字之后,立即决定把文件上交给舰队司令。文件上是一个让人无法相信的疯狂计划,英国海军准备向所有在英国统辖港口停驻的法国海军舰船发起突袭,夺取并控制这些战舰,避免他们回到法国。最终落到德国人的手里。 当时法国舰队停驻在亚历山大港内的除了洛林号战列舰之外还有迪凯纳号、图尔维尔号、絮弗伦号三条重巡洋舰和海星号高速通报舰。 舰队司令戈德弗鲁瓦将军觉得宁可信其有,因为这份文件很正规。计划看上去也很周密,有英国皇家海军海军部一堆主官的签名,里面还附属了一份海军部的正式命令,甚至还有丘吉尔签名的附注。 戈德弗鲁瓦和英国驻地中海舰队司令坎宁安也算是莫逆之交。私下里两人常有来往,也相互很尊重,两位司令常常坐在一起讨论海军历史和战术问题,各自都对对方的专业能力表示出赞赏与倾佩。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为此放弃自己的职责,毕竟他是一名光荣的法国海军舰队司令,不战而降不是法国海军的传统。 此时的法国海军并没有原本历史上那样人心惶惶纪律散漫,因为此时德国和法国还未正式签订停战协定,法国从客观上讲并没有投降,法国与德国只是处于停火状态。双方的关系其实依然还是处于战争之中。 而且由于贝当此时依然在法国人中间拥有非常高的人气与名望,备受普通法国人和下级官兵的信任的尊敬。法国公民们对贝当抱有很大的期望,期望这位一战的英雄。伟大的元帅能够像上次战争中他所做过的那样,将法国再次从危机中拯救出来。期待这位元帅能够凭借他的智慧与能力,与德国的年轻独裁者达成一个法国人能够接受的停战协议,结束这场血腥与无望的战争。 法国人已经有了将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心理准备,不过他们相信他们的元帅一定能够将这个代价降到一定的标准,因为贝当几次透露出那位德国独裁者其实很通情达理。自己和对方谈笑风生,谈判正在进行。自己正在尽最大的努力为法国争取更好的条件,所以各位军民务必克急用忍,严守岗位,保存力量,在他的带领下重建法国。 所以此时,法国海军依然保持着完善的组织结构和严格的纪律,甚至还保持着比较旺盛的士气。因为此时法国海军编制齐全,实力并未未损,只是兵力有些分散,一旦集结起来,法国海军足以与德国海军一战,同时他们相信训练有素的自己能够让德国海军吃上一点苦头。 但是现在,就在法国最艰难的时刻即将过去,将要面对充满未知的未来之时,作为盟友的英国人,竟然准备在法国海军的背后捅上一刀。 戈德弗鲁瓦将军出离的愤怒了,不过他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必须要尽快对此作出应对方案。首先在不能证明此份文件真伪的情况下,法国海军冒然作出过激的反应,可能反而会成为对方下手的理由,到时候就算自己公布这份文件,那也是于事无补的,因为自己没有办法能够证明这份文件的真实性,他也无法解释这份文件的来源。当然,他也不可能去向坎宁安求证,因为就算这份文件是真的话,坎宁安也不会向自己承认的。 从兵力上来讲,自己的舰队官兵加起来也只有三千一百多人,其中除了一百多名海军陆战队员,其余都只是普通水手,没有什么步兵作战经验,而亚历山大港光是英国海军就有一万多人,另外还有两个英国陆军的步兵团,兵力上对法国海军造成完全的碾压。 虽然英国地中海舰队失去了所有的战列舰,但是依然拥有六条重巡洋舰和更多的轻巡洋舰和驱逐舰。另外还能得到附近的皇家空军的轰炸机与战斗机的支援。洛林号只是一艘两万七千吨的无畏舰,除了炮口粗一点装甲厚一点,遇到空袭完全没有抵抗力。三艘重巡虽然比较新。但都是薄皮大馅的条约型重巡洋舰,法国海军比较实在,说薄皮就是薄皮,绝不挂羊头卖狗肉,别说中弹,触礁都会沉,在英国巡洋舰面前完全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那么索性全体出海。到时候不管这份文件是否是真的,自己都可以有周旋的余地。再说地中海这边也没啥仗可打了,大不了舰队直接到土伦去,有这份文件在手,达尔朗也找不出自己的毛病。说不定还会赞扬自己谨慎。 不过,戈德弗鲁瓦立即放弃了这个念头,不是他不想,而是实在是做不到。由于法国战事已经停滞,法国舰队收到的命令是原地待命,并没有做好出航的准备。洛林号是旧式无畏舰,锅炉加压升火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四艘巡洋舰也处于锚泊中,根本就没有加载足够的燃油和补给。而且亚历山大港处于英国海军管理之下,补给与加油都需要通过英国海军基地人员,如果这份文件是真实的。那么在半天时间里完成出航准备,完全是在白日做梦。 戈德弗鲁瓦发觉自己目前的处境非常的险恶,如果英国人真的发动突袭,舰队既没有还手之力,也没有逃跑的可能,只能眼睁睁的束手待毙。看着这些军舰落入英国人的手里。更让戈德弗鲁瓦担忧的是,从英国人的计划来看。明显已经把法国视为敌方,这意味着洛林号的炮弹甚至可能会落到法国的国土上。 戈德弗鲁瓦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在他眼前发生,只要他还是法国驻埃及分舰队司令,就不会让自己的战舰落入他人之手。摆在戈德弗鲁瓦面前的,只剩下最后一条路,这是一个舰队司令所作出的最艰难的决定,为了法国海军的荣誉,为了尽可能的保护部下官兵的生命,戈德弗鲁瓦作出了最终的抉择。 舰队司令召集起所有的高级军官,并且向他们出示了这份文件。戈德弗鲁瓦面对群情激奋的法国舰长们,说出了自己之前考虑的问题,他明确的指出了舰队目前的处境,以及这些战舰可能遭遇的下场。面对司令官充满痛苦的面容,舰长们沉默不语,最终全体站起身向着舰队司令敬礼,表示了他们的尊敬以及服从。 所有人都没有说出什么豪言壮语,军官们各自相互握手后,默默的离开了旗舰的会议室,戈德弗鲁瓦欣慰的从这些军官们的背影中看到了他们坚定的决心,所有人都已经作出了同样的决定,同样的选择。 晚餐时分,戈德弗鲁瓦收到了坎宁安的会见请求,法国舰队司令直接拒绝了,自此他已经确定这份文件是真实的,他明白坎宁安想要说什么,他担心自己会被这位老友的建议所动摇,他是一名光荣的法国海军将军,他必须要维护自己的荣誉和军队的光荣。 半夜十一点整,一个营的英国陆军和皇家海军陆战队全副武装乘坐着划艇悄悄接近停泊着的法*舰。突然之间,法*舰上探照灯亮起,警报声响彻云霄。四艘战舰的法国海军官兵穿着雪白的军礼服快速的在甲板上列队站坡。 法国水兵们放下了救生艇,随后有条不紊的撤离了战舰。划艇和港口岸上的英国陆海军官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当最后一艘救生梯离开船舷,四条军舰的舰体内同时传来了沉闷的爆炸声,如同火山爆发般,烟雾和粉尘从军舰的烟囱里喷涌而出,法国海军驻埃及分舰队就在坎宁安的面前,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沉入了亚历山大港的浑浊海水之中。 法国海军官兵们划着救生筏缓缓的靠上了亚历山大港的码头,岸上的英国陆军士兵围了上去,法国士兵对着这些白天还称兄道弟的士兵们怒目而视,却没有人对英国人说一句话和一个字。 坎宁安在码头上的法国海军人员中来回寻觅,但是最终也没能找到戈德弗鲁瓦的身影。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朴茨茅斯港 法国海军絮库夫号,四千三百零四吨的满载排水,全长一百一十米,装有203毫米口径主炮,37毫米高炮和13.7毫米高射机枪,配有550毫米和400毫米鱼雷发射管,搭载有一架水上飞机,续航能力一万海里,速度十八节。看到这些参数,一般人脑海里立即会浮现出一条轻巡洋舰,但是问题是,她其实是一条潜艇。 这是法国人的又一个拍脑袋发明,让人望而生畏的远洋重炮潜艇,私下里号称无敌的潜水巡洋舰。法国人的思路其实很简单明了,他们需要一艘能够躲过敌军封锁线的舰船,最好的选择就是潜艇。这条船的任务是破坏敌方的海上交通线,俘获或者击沉敌方的货船,而且还能拥有足够长的自持能力,所以吨位必须大,最好还要有专门的牢房。 法国海军觉得搭载鱼雷数量有限,打完了必须回港口补充,太浪费时间。而对付货船最好的武器是大炮,如果口径够大,几炮就能打沉一条。于是就给这条船装上大炮,口径小了不行,至少要能够在武装货船的自卫火力范围外吊打对方,那就选择了巡洋舰级别的203毫米口径,装了一门觉得射速可能不够,那就装两门。既然有了大炮了,要放弃鱼雷吗?当然不,该装的还是得给她装上,不但要装,还一次给她装两种,550毫米和400毫米口径的都要一套。鱼雷发射管还不是固定在艇壳上,而是装在一个能够自由旋转的发射短舱里,可以转向九十度向着潜艇侧面进行齐射。怎么样。觉得特别高大上吧,在法兰西那精湛的造船技术与尖端的武器技术感到自惭形秽了吧。 也别说,法国人的动手能力一向很强,还真把这条东西给造出来了,但是等到海军拿到手,却发现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因为没有对手了啊。原本的对手莫名其妙的又一衣带水了,这怎么破。 这条潜艇。根本就是为了对付英国人而建造的,所有的参数、武器、能力每一项其实都是在针对着英国人。隐蔽性是为了躲过英国人的监视溜出斯卡帕湾,长航程是为了长时间的破坏英国的大西洋航运线,主炮选择是因为英国武装商船的火炮口径最大也就150毫米。搭载飞机是为了能够扩大搜索的范围。 而这些作战条件,法国的假想敌德国与意大利都不具备,德国原本就没有什么海外殖民地,对外贸易大都是周边国家,很少有洲际贸易,它的航运线掐不掐也就这样。意大利也只在地中海里转悠,宅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自娱自乐,而且地中海这浅池子连德国几百吨的潜艇潜下去都会搁住,你这条四千吨的放里面是不是准备作死。再看看她的名字。絮库夫号。你起了个当年专宰英国人的法国海盗的名字,加上那堆参数,聪明人稍微发散一下思维就会发现。这玩意儿的作战对象也太好识别了吧。 当然英国人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来法国人的脑洞往哪里开,在华盛顿会议上专门为法国潜艇搞了个紧箍咒,签约国的潜艇吨位最大不能超过两千八,搭载火炮口径不能超过155,彻底断了法国人的念想。不过为了避免直接撕破脸,法国人最终还是保留住了这唯一一条造好的潜艇。 朴茨茅斯港。8月17日伦敦晚上9点,如同亚历山大港的翻版,一个团的英国海军陆战队士兵划着小船从海港靠海的一侧悄悄的接近停泊在码头泊位上的法*舰。此时他们不知道,法国海军早已经严阵以待。 戈德弗鲁瓦将军在下达最终的决心后,依然付出了最大限度的努力来完成自己的职责,做出了他反击。他首先使用战舰上的远程电台联络了远在突尼斯的海军基地,向对方发出了警报,同时要求立即向法国海军部报告英国人的计划。 亚历山大港全部在英国人的控制之中,远程电台与海底电缆全都掌握在英国人手里,舰队司令部受到英国人的监视,只能依靠战舰上的电台联系。由于距离实在太远,他难以直接与土伦以及波尔多联系上,所以请求突尼斯基地进行转告。 同时在当天午后,停泊在亚历山大港内的法国海军高速通报舰海星号突然启动,这条快船装着最新的柴油引擎,不需要点火升压。法国海军给予询问此舰动向的英国海军的答复是,向本土运送舰队内部邮件。 由于海星号只是轻武装的通信舰,吨位只有五百多吨,航速倒是高达40节,平时也常常会像当天这样突然出动,携带着舰队文件和人员往返于埃及与法国本土。这条船没有多大作战价值,为了避免会打草惊蛇,英国人轻轻的放过了这条船,并没有做出任何拦阻的行为。 殊不知,这条小小的船上不但携带了那份关键的文件,而且还携带了戈德弗鲁瓦的书面报告和遗书。 在17日下午六点,达尔朗收到了突尼斯基地的电报,顿时大吃一惊。一开始他怀疑这是不是德国人的阴谋,但是却想不出德国人能够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在电报里戈德弗鲁瓦信誓旦旦,除了了完整的文件还附上了英国人的动向以及他个人的判断。 法国海军司令立即召集起他的参谋人员,汇总起获得的英国海军情报,再对那份文件进行一番对照与推断,最终认定这应该不是德国人搞出来的假情报,英国人确实是要对他们控制范围内的法国海军战舰下手了。 那可是三艘战列舰,四艘巡洋舰和六艘驱逐舰,整个法国海军的三分之一兵力。 达尔朗顿时勃然大怒。他想起了丘吉尔最后一次到达波尔多访问,临走时在机场对他说的话。 “达尔朗,我希望你千万不要把舰队交出去。”丘吉尔握着达尔朗的手诚挚的说道。 “我绝对不会这样做。这违背法国海军的传统与荣誉。”达尔朗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的。 “我相信你,将军。”丘吉尔微笑着上了飞机。 很明显,丘吉尔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他不相信任何人。现在为了防止法国海军的军舰落入德国人的手里,他竟然从背后向着法国海军下了毒手。 法国还没有宣布投降呢,从法律上讲,法国和英国依然还是盟友关系。丘吉尔你就这样的急不可耐吗? 但是达尔朗发现,自己和戈德弗鲁瓦一样。对此完全无能为力,这些军舰都停在英国人的军港里,根本无法快速起航。同样达尔朗也对这份文件抱有一些保留态度,如果其中有假。法国舰队大动干戈岂不是要弄假成真。 最终,在当天晚上七点,达尔朗做出了决定,他向停在两个英国港口的法国战舰发出了一份措辞含糊的警告,警告里说明:有迹象表明,英国海军在今晚伦敦时间九点,可能会使用一些手段接管法国海军的舰艇,如果事情真的不幸发生,为了维护法国海军的荣誉。各舰艇可以自行选择突围,或者自沉。 朴茨茅斯港内的法国海军舰长们在紧急会商之后,决定坚决的执行海军总司令的命令。而且还加入了自己的决断,巡洋舰与战列舰由于前面所述的原因,已经无法突围了,这些舰长不愿意白白的自沉,他们准备就地开火进行自卫,同时掩护能够快速启动的舰艇强行突围。冲出港口返回法国,而战舰则在港内死战到底。绝不不战而降。 由于收到消息已晚,召集各舰军官就花了半小时,等商讨完毕,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八点了。各舰已经来不及进行全面的作战准备,而且他们也怀疑这份情报的真假,为了不惊动英国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各舰也就只召集起了在舰上的当班军官进行了作战动员,没有召集在岸上休假与休息的海军官兵。 当蹲在各自战舰战位上的舰长们发现了接近的划艇,确认英国人的确真的在对自己图谋不轨时,立即拉响了作战警报。 正在接近的英国海军陆战队士兵在惊慌中对着庞大的法*舰开了火,密集的机枪与步枪子弹在战舰厚重的装甲板上溅起一片火花。 法国海军孤抜号战列舰首先发起了反抗,它缓缓的转动炮塔,用六门305毫米主炮对着左侧的港口泊位内的英国船只进行了一次齐射,主炮炮口产生的风压直接摧毁了船舷边正在疯狂扫射的英国舢板,并且在港内的泊位中点起了六个巨大的火球。 随即,停泊在另一侧的巴黎号战列舰的305毫米主炮也发出了咆哮,同时迪盖特鲁安号巡洋舰以及两条驱逐舰也开始向着四周疯狂开火。朴茨茅斯港内顿时炮火连天爆炸四起,港口内不断的有火柱腾空而起,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就在港口火光的映照下,巨大的法国潜艇絮库夫号缓缓的离开泊位,而后开足马力向着海港的出口冲去,它是唯一能够快速启动并且有可能突出重围的舰艇,所以各位舰长都把各自的航海日志以及私人信件与机密文件地图以及私人物品送到了这条潜艇上,期望她能够带着这些文件与资料返回法国。 絮库夫号趁着港内一片混乱之际,向着港外冲锋,同时用它艇上的两门37毫米高炮向着四周围上来意图拦截的英国武装快艇展开轰击。就在突出港口防波堤开口的时候,防波堤防空塔上的机关炮与高射机枪调转了枪口对着这艘潜艇洒下了一片弹雨。絮库夫号在一片火花闪烁中冲出了海港,慢慢的开始下潜,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我保证,我们一定会回到那里,向英国人讨回血债!”奥普里中校眼含热泪,轻轻的合上了副艇长拉斐尔少校微睁的双眼,用手指拂去了战友惨白色脸颊上斑驳的血点。 “艇长!布鲁诺列兵和拉沃什少尉已经断气了。他们的尸体是不是也放到住舱去。”信号兵马库斯站在休息室门口向着里面张望着,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蹦蹦帽。 这间平时作为娱乐室使用的漂亮舱室现在犹如一座屠宰场,漂亮的乳黄色靠背椅被堆叠到了舱室的一角。餐桌被推到了一边,卓上的白色桌布已经被染成了深褐色,粘稠的血液顺着桌布的刺绣花边滴在了墨绿色的羊毛地毡上。地板上平放着四具尸体,上半身覆盖着灰色的毛毯,双腿露在外面,藏青色的呢子裤管和锃亮的军官皮鞋上满是血迹。 “把少尉抬到这里来,把布鲁诺用毯子包好安放到他的床位上。告诉大夫,我马上过去。”奥普里中校提起毯子一角。将毯子盖住了副艇长的脸,随后拿起少校的军帽,放在了尸体的胸口。 顺着垂直舷梯爬上了一层甲板,奥普里走进了指挥舱。 “艇长进入舰桥!”水手长大声的喊道。 “情况怎么样。朱里安中尉。”奥普里对着站在海图桌边的副航海长问道。 “我们正在向着法国海岸航行,艏部鱼雷舱的漏水已经堵住了,电池还能坚持二十分钟,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英国人的警戒区。长官,我们真的要去瑟堡港么,那里可是被德国人占领了。”。副航海长回头看了看坐在舵机前的两个舵手,而后在转过头看了看舱室另一边的水手长和几个水兵。 “我们现在只有一台电机可以使用,已经在超负荷运转,主发动机也受到的损坏。燃油也所剩不多,英国人一定在搜索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到达一个法国港口靠岸。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到达的就只有瑟堡了。希望达尔朗将军说的是真的,德国人会给我们提供修理和补给。五分钟后我们上浮,全速航行,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奥普里从海图卓上拿起了他的军帽。 “我为安东尼的牺牲感到遗憾,他是个优秀的海军军官,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我想这个东西应该由你来保管。”奥普里戴上军帽,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放倒了中尉的手里。“这是在他上衣口袋里发现的。” “这是他在伦敦买的戒指。他准备回到土伦后就向弗朗索娃求婚的,这些该死的英国人。”副航海长紧紧的捏着那个小首饰盒。 “毕竟是他的遗物,我认为你应该把这个转交给弗朗索娃小姐,并且请向她转达我的慰问。我们会向英国人讨还这笔账的。”奥普里拍了拍朱里安的手臂,随后弯腰穿过圆形防水门向着前舱医务室走去。 “艇长离开舰桥了。”身后传来水手长的喊声。 “大夫,情况怎么样。”奥普里走到医务室门口对着里面问道。 艇医达蒙上尉正在给一名肩膀受伤的水兵做创口缝合。 “情况很糟,艇长,情况很糟。”达蒙利落的在创尾打了个结,而后拿起剪刀剪断了缝合线。 “去找内马尔下士,让他给你一卷纱布,他那里应该还有。等到了港口后我们再送你去医院,你身体很强壮,会没事的。”军医把士兵扶下狭小的卧床,而后交给了一旁的助手。 “这是最后一个了,我们有十四个重伤员,五个轻伤,拉沃什少尉你已经知道了,我没能救活他,非常抱歉。” “这是上帝的意志,我们都是军人。。。。” “他们应该死在保卫祖国的战场上,死在与敌人作战的战场上,而不是倒在盟友的枪口下,六个军官,十七名士兵,其中两个被机枪撕成了碎片,我们都没能找齐他们的尸体。”军医激动的对着艇长怒吼着。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这些勇敢的人,死在了法国的盟友手里。他们不该这样死去,不该。。。。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艇长。我会交给你一份详细的报告的,现在我想休息一下,我感觉很累,抱歉。”军医摇着头,后退几步坐到了他的医疗床上。 “我明白,大夫,我想海军部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你休息吧。我们马上就要上浮,天亮前我们就能回到法国了。”奥普里向着军医点了点头,随后拉上了医务室的槅门。 回到指挥舱,奥普里下令潜艇上浮,他竖起衣领,缓缓的爬上舷梯。穿过上层指挥室和操舵室。奥普里转开了头顶的防水舱盖,登上了潜艇的指挥塔。 指挥塔里的积水正在顺着泄水口往下流淌,奥普里走到了罗经柱前,从口袋里掏出卷烟,点燃后猛地吸了一大口。 在苍茫夜色里,奥普里回过头向着朴茨茅斯的方向望去,那个方向上天空和整片的云层全都笼罩在红色的光芒之中,依稀间还能看到一阵阵的白色的闪光,在那片云层之下,法国战舰正在为了最后的尊严而奋战着。 正文 第七十二章 萨默维尔 詹姆斯.f.萨默维尔海军中将站在皇家方舟号航母高大的舰桥上,忧心忡忡的看着甲板上那队笨拙丑陋的双翼机。甲板机务人员正在给这些飞机做着起飞前的最后准备。 穿着白色工作服和橙色救生衣的弹药手趴在甲板上再次检查了鱼雷挂架的保险螺栓,随后对着机舱里的投弹手伸出了大拇指。 “在此之前,我们从未使用航母攻击过军用港口,这些飞机速度太慢,很容易受到防空炮火的袭击,长官。”航母舰长斯考特海军中校站在萨默维尔的身后低声的说道。 “这是战时内阁的命令,皇家海军必须服从。”萨默维尔微微偏了偏头,阻止部下继续讨论此事,这一路上类似的言论他实在是听得太多了。 此次战斗,从舰队编组一直到计划制定,据说从头至尾只用了两天时间,完全打破了皇家海军一贯的作战程序,在一些老牌海军将领眼里,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但是这个计划的背后站着的是丘吉尔,是战争部,是整个战时内阁。没有人,没有一个英国人能够有勇气对这些人说不。 当英国在这场战争泥沼之中越陷越深,到了可能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英国政客们的智慧似乎在灭国危机中获得了升华,他们利用他们丰富的政治经验以及法律技巧,将整个英国的权力迅速的集中到了一小撮精英政客手里。这一届的英国政府获得了英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巨大权力。 随着英国战争法的制定与通过,战时内阁与首相,获得了能够对任何英国公民以及居住在英国领土上的外国人予取予求甚至随意决定其生死的绝对权力。 因为每个英国公民都是向国王发誓效忠的。战争法明确规定了。当英国国王陷入可能要亲身参与一场战争的境地时,每一个英国公民都有义务向国王贡献出他的土地、财产、甚至生命。英国国王获得了随意征用英国国土内任何人员物资工矿企业,以及对每一个英国人生杀予夺的权力。而作为国王的首席大臣,实际上的国家领导人,英国首相同时也获得了同样的权力,只要是他与他的战时内阁决议通过,从唐宁街和战争部发布的任何一项命令。都必须不打折扣的执行,哪怕这条命令有多么荒谬与不合理。 什么叫独裁。这才叫真正的独裁,但是却又那么正义凌然、冠冕堂皇、合理合法,英国蛮子的政治智慧在此时发挥的堪称淋漓尽致。 当希特勒还在与自己的将军以及财阀们斗智斗勇相互扯着皮,墨索里尼还在和一堆保王党以及大小贵族们纠缠不休互撬墙角忙的不亦乐乎。东条还在挠着光头平衡少壮与元老、陆军和海军、天皇与财阀之间的各种矛盾时,号称民主政治的典范,自由世界的基石,堂堂的大英帝国首相,却成了一个比以上各位更加实至名归的独裁者。 在原本的历史中,丘吉尔在整个二战期间呼风唤雨不可一世,靠的就是战时内阁依靠战争法攫取的权力,他可以随意插手任何一项他认为对战争有利的工作,随意征用土地和厂矿物资。随意调动资金,征用人员,命令工厂生产他想要的装备。命令警察逮捕任何一个他认为的危险分子,随意赦免罪犯,随意下达枪决命令,除了英国国王,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阻止,而且大多数情况下。国王也无权对其进行干涉。 最终,当战争结束。战争法失效,丘吉尔立即被扔下了神坛,不但被踢出了政府,甚至最终被踢出了政坛。丘吉尔愤怒的咒骂英国人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但英国人为何会如此寡恩薄义,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丘吉尔不是圣人,他所作的每一个愚蠢荒谬的决定英国人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敢言而已。 举个真实的例子,二战中英国人在公园里用面包片喂鸟都会被逮捕并罚款,因为丘吉尔下令不能用人可以吃的食品喂养动物,喂宠物只能用废弃的残渣,连日本人都没能玩到如此的丧心病狂。 当萨默维尔被丘吉尔叫到唐宁街街口他那个半地下掩蔽部的时候,指挥整支舰队都游刃有余的萨默维尔竟然紧张的额头冒汗,虽然其中也有地下室通风不良的原因,但是他确实在丘吉尔面前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压力。 此时的丘吉尔已经和他刚接过首相权柄建立战时内阁一脸意气风发的时候如同两个人一般。由于长时间在地下办公,他的皮肤略显苍白,酗酒和雪茄让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原本圆润紧绷的脸颊两侧,已经有些松弛下垂,脖子上出现了明显的褶皱,巨大的眼袋,眼角与鼻翼间呈现不健康的灰蓝色,只有那耸起的眉峰下的双眼依然还保持着他的锐利坚韧。 “萨默维尔中将,你现在已经被任命为h舰队的司令官,这是你的委任书。”丘吉尔没有任何客套,直接了当的把一份文件放到了桌上。 萨默维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完全不合规矩,违反了皇家海军的传统,这种任命应该由海军司令部下达,而不是政府首相。但是,这是战争时期,丘吉尔有随意任命、解除、晋升、降职、开除任何一个英*官的权力。 “你现在就坐飞机去普利茅斯,你的舰队在那里等着你。这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亚历山大向我推荐了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和海军大臣失望。这是作战计划书,你可以先看一下。”丘吉尔推过一个文件夹,随后把雪茄架在了烟灰碟边,打开桌上的水晶瓶。倒了一杯威士忌,摊开手向萨默维尔示意。 “啊,谢谢首相。抱歉,我工作时不喝酒。”萨默维尔恭敬的欠身表示谢意。 “现在是关键时刻,我已经连续工作三十二个小时没有休息了,全都要靠这些东西顶着。”丘吉尔也不客气,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 “萨默维尔将军,现在已经是英国的生死存亡之际,德国人正在集结他们的运输船与部队。登陆随时都可能会发生。”丘吉尔轻轻的放下酒杯,重新拿起了雪茄。 “我已经获得了确切的消息。法国已经与德国私下媾和了,现在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在表演。法国人已经背叛了我们,他们已经不可信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法国的舰队。这可是一支足以扭转整个战争态势的海上力量,一旦德国得到了这些战舰,他们就能从总体实力上压制住皇家海军,对英国来说,这就是灾难。” “但是首相阁下,我看了这份计划,我们从未进行过类似的尝试,虽然我指挥过舰队,但是从未接触过航母战术。另外。飞机对战舰进行鱼雷攻击,我们只是进行过一些演习和实验,虽然效果看上去不错。但是没有经过实战检验,我很怀疑攻击的效果。如果达不到计划里预期的结果,我们将面对一支被激怒的舰队,那里有两条战列舰和两艘巡洋舰,凭借我们现有的舰艇火力,我们很难对其进行追加打击。所以。我觉得这项计划有些冒险。”萨默维尔犹豫地说道。 “这是战争部制定的计划,是我亲自下达的命令。将军,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如果你不愿意执行,请立即提出来,那么我可以换别人来。”丘吉尔沉下了脸,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不,首相阁下,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当然会服从您的命令,请您放心。”萨默维尔连忙用力的点头表示肯定。 “嗯,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丘吉尔换上了和蔼的面容,他拍着桌面说道。“这项计划是扭转目前不利态势的关键。我们必须避免陷入前面我所说的那种境遇,我们必须先发制人。我也知道,凭借我们现在的兵力,想要彻底解除法国海军的武装,无论是技术上还是实力上都难以办到。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可能去削弱他,将威胁降低到我们可以承受的地步。 你也知道,德国人已经集中起了力量,他们在加莱一带集中了数百上千条各种船舶,他们的海军已经冲进了北海,他们的空军正在英国上空肆虐,他们轰炸着我们的城市和工厂。现在,他们的陆军马上就要登上我们神圣的岛屿,我们家园将会被焚烧,我们的妇孺将会被屠杀,我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现在,能够守住我们最后一道防线的,只有依靠皇家海军了,我相信皇家海军也不会让我失望,如同数百年来英国遭遇过的无数次危机时那样,皇家海军将再次主导战争的胜负。 德国已经集中起了他们的海军力量,在局部地区占据了上风。所以,我们也必须集中起我们所有的海军力量,守卫住我们的海峡。 我决定把地中海舰队中的大部分舰艇调回本土,在地中海里他们只能无所事事,我们的陆军和空军有足够的能力守卫住埃及和苏伊士运河,更多的殖民地部队正在集结之中。地中海舰队除了威慑意大利人之外,只能白白的空耗力量,而大英帝国现在正需要这些力量。 当然,我们也不是轻易的放弃了地中海,我会在那里保留一支小型舰队显示我们的存在。当英国的危机过去,我们还是要回到地中海去的。为了避免地中海舰队在撤回本土途中遭到法国舰队的阻挠和骚扰,我们必须对法国在非洲殖民地的驻留战舰进行打击,就算不能击沉也至少让他们受伤,至少可以让他们在几个月内不会给我们找麻烦。我们掌握着直布罗陀,等到解决掉德国登陆的威胁,我们随时可以回到地中海去。 等到明年,我们将会得到四条崭新的航母,两条最新型的战列舰。我们将从美国获得更多的驱逐舰和运输船,飞机和坦克和大炮。德国将不能再威胁到我们,等到那时候,就该轮到我们反攻了。要知道,当年在布尔战争时。。。。” 萨默维尔已经不记得丘吉尔的长篇大论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了,反正后面是一堆忆过往谈未来,最终听到的几乎就是胡言乱语了。“应该是威士忌的缘故。”萨默维尔走出掩蔽所时这样想到。 ⑧☆⑧☆.$. “将军,时间到了,可以命令飞机起飞了!”斯考特中校的声音将萨默维尔从回忆里唤回了现实。 萨默维尔低头看了看腕表,点头回答:“命令他们起飞吧。”。 准备的电铃响起,甲板上的飞行指挥向着舰桥望去,看到起飞信号灯开始闪烁,他连忙挥下了手里的指挥旗。 早就等得急不可耐的箭鱼鱼雷机驾驶员向前推动油门杆,飞机发动机开始疯狂咆哮,飞行员紧盯着转速表,到达起飞转速后松开了刹车,庞大的双翼鱼雷机开始在甲板上飞驰,在距离舰艏还有五六米的地方,机轮离开了甲板,飞机向着左侧转弯,歪着机身开始缓慢的爬升。 起飞程序周而复始,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海军818和806航空队的飞行员经过了两年的艰苦训练,已经非常熟悉自己所驾驶的这种双翼机,整场起飞过程毫无瑕疵,出乎意料的顺利。 机群在航母上空一圈一圈的作着环绕飞行,等待最后一架箭鱼起飞加入编队后,机群开始转向,四十八架箭鱼鱼雷机排列成四个整齐的倒v型编队,向着黑暗中的非洲海岸飞去。 萨默维尔默默地站在舰桥边的瞭望台上望着远去的机群,排列整齐的红绿色航行灯在漆黑的夜空中忽隐忽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海线边缘的夜色之中,他缓缓吐了一口气,转过身走进了舰桥。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米尔斯克比尔港 阿布.穆斯塔法下士坐在一块斑驳的黄褐色砂岩城砖上,背靠着厚实的城堞,面前放着一只铁盆,里面点着一堆小小的篝火。 “真主保佑,听说阿尔比少校要调走了,是不是真的。”上等兵哈希姆用一根粗树枝挑着一个铝制饭盒,放在火上烤着,很快空气中就飘散起了一股油脂的香味。 “那头遭诅咒的驴子早就该滚了,我已经两个月没有获得休假了,那头贪婪的驴子却天天跑去奥兰城里的妓院,一直泡到半夜才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动不动还打骂我们的士兵,我要是基地司令,早就把这个混蛋绞死在港口的灯柱上。”穆斯塔法下士在皮带上的杂物包里掏摸着,掏出了一根长长的陶制烟斗,他小心的从布袋里捏出一团烟丝填进了烟锅里。 “下士,听说德国人要打过来,你觉得会怎么样。”上等兵哈桑从火盆里挑出一根烧的通红的小树枝,恭敬的给穆斯塔法点着了烟。 “这都是谣言,德国人和我们隔着大海呢。你们见过德国人什么样?我年轻那时候见过,穿着大皮靴,带着黑色的尖顶盔,一个个走起路来像鸭子,脚踢得那么高。真主保佑,我们不用和他们打仗了,我早上在布里奇先生那里听说,法国和德国正在谈判,战争已经结束了。”阿尔及利亚人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得意洋洋的向手下的年轻菜鸟们炫耀着自己宽广的眼界与深厚的阅历。穆斯塔法老爷可是出去闯荡过的。 米尔斯克比尔港在奥兰港西北两公里处,两个港口其实是紧贴着的,中间只隔着一座小小的山梁。米尔斯克比尔港就是被这座山脉围抱着。海湾三面环山,海拔都有三百多米,简直是天然的防御线,由于奥兰港是个民用港口,各国商船往来繁忙,水道拥挤,人员复杂。海军舰艇停在奥兰非常不方便,所以法国就在米尔斯克比尔湾建起了一座海港。单独停泊海军舰艇。 这是一座海军的锚泊港,不是什么正规的海军基地,什么船坞、船渠、修船厂,军械加工等等必备的基地设施。这里是一概没有,只有一个老式的海防要塞突兀的耸立在港口一端的海角尖上。 一条巨大的防波堤从要塞一侧延伸出来,将地中海的波涛挡在了港口之外,海港内片波不起、水平似镜。 要塞是很标准的法国风格,靠海角尖端是一个半地下掩体阵地和以及单尖棱堡,棱堡上修建有一个灯塔。掩体后方是主体堡垒,由一个北非标准的双层四方城垒和一个钝角棱堡构成,靠海岸的一边还挖有深深的护城壕并修筑有防御墙。穆斯塔法他们现在就坐在巨大的主体堡垒第一层的垒墙上。 “据说,这两个大家伙下周就要回法国去了。等到这些军舰全都离开,我们就可以轻松很多了。”哈希姆从杂物袋里掏出一个盐罐递给了哈桑,后者熟练的打开盐罐。捻起一撮盐洒进了饭盒里。 “下周一就起航,那条普罗旺斯号上的水手长还找我想办法替他搞一些好货呢,现在法国国内什么都缺,我给他弄了这个数,等回去他就能翻上两翻。”穆斯塔法伸出四根手指对着手下晃了晃,接着在军靴上磕了磕烟斗。拿起根木条捅掉了烟锅里的积碳,再用力的吹了吹。小心的用布包包好,放回了杂物袋里。 “这回您也赚了不少吧,下士。”哈桑笑着问道。 “赚什么,我还欠着一屁股债要还呢。”穆斯塔法对着部下撇了撇嘴。 “好了,热了,可以吃了。”哈希姆开心的喊道,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大铝勺子,在衣襟上擦了擦。 “噢,给我一块大的,哈桑,把剩下的面饼拿出来。”穆斯塔法连忙拿起了放在一旁地上的铁盘子凑了过去。就在这三个阿尔及利亚士兵快乐的吃着饭后加餐时,却不知道二十公里之外,一群死神正在贴着海面飞速的向着他们袭来。 费尔雷剑鱼是一种怎么说呢。。。。半现代化飞机。它有着所有当代机型拥有的技术特征,比如有金属机身和机翼,大马力发动机,全套仪表,机载无线电,机载罗盘,空中供氧系统,同时它却保留着开放式机舱,双层主翼和固定式起落架,以及慢到让人无话可说的速度,这是一架用先进技术制造出来的老式飞机。匪夷所思的是,这种飞机竟然还是最新型号,刚在英国皇家海军里服役了两年。 众所周知,英国皇家海军脑洞大开起来简直突破天际,但是实际上,皇家海军一旦保守僵化起来更是天下无敌。剑鱼式就是皇家海军保守思维的集大成之物。 海军中的保守派认为,作为海军飞机,必须要能携带鱼雷与炸弹,同时因为需要在极短的航母跑道上起飞,飞机必须要有极大的升力,哪种翼型升力最大呢,当然是双层机翼。 同时,海军的飞机必须带有领航员兼观察员,因为飞行员的一双眼睛大部分时候要兼顾仪表盘,所以无法保证侦察与搜索,在空中看海面上的目标往往只是个小点,一旦错过那就差之千里。另外,海上飞行没有参照物,必须时刻记住飞机的航向速度以及时间,计算出飞机的确切航线与位置,才能保证安全的到达目标区并返航,依靠飞行员一个人是难以兼顾这些问题的,所以必须要有个领航员进行导航。 另外,想要及时向母舰或者基地报告海上的侦查与搜索结果,飞机必须安装远程无线电,这可不是无线通话机,只能发送莫尔斯电码,飞行员已经手忙脚乱了。哪里腾得出手来发报,那就需要再带上一个无线电报务员,由于报务员在整个飞行过程中大部分时间都是空闲着的。秉着海军不养闲人的传统,就再兼着尾部机枪手吧。 于是,这架丑陋的双翼鱼雷机里硬是被塞进了三个人,座舱分部呈阶梯状,飞行员高高的坐在机首第一级,其余两个人坐在低一阶的机身圆弧形舱室内,报务员和观察员背靠背坐着。中间只隔着一块木条靠背。 后座的机舱是完全开放式的,正面全靠着驾驶员坐席的背板挡风。观察员没有专用的飞行座椅,而是坐在机舱里横置的一根木板上,这样设计是为了使他可以随时在座舱里站起身来,探出身体向下方观察与搜索。在进行侦查与搜索任务时。整个航程里观察员甚至大部分时间都是站着的。 观察员可以站在在敞篷机舱里挥舞手臂,用语音通话加上皇家海军通用手势指挥飞行员改变飞行方向或者指挥机枪手瞄准,这在二战鱼雷机中堪称别无二家,使得剑鱼的机组人员看上去其实更像是一群划艇水手。 皇家海军鱼雷轰炸机第818中队第一小队第二号机的观察手,皇家海军中士雷蒙德.汉森现在就站在他的座舱席位上,用力的敲打着侧面隔舱的镶板。 “好了,表针开始跳了,一定是哪里堵住了。”看着在机舱里那盏小小的照明灯的黄色灯光照耀下,终于开始正常运转的速度表和高度表。汉森松了一口气。 “别紧张,中士,根本用不着担心。我们只要跟着编队就行了。”飞行员卡特上士在通话器里笑着说到。 “注意盯着长机,我们的高度偏高了。”汉森没好气的敲了敲飞行员隔舱的板壁。他回转头向着侧后方望去,在明亮的月光下,下方的地中海海面犹如披上了一层银色纱幔,剑鱼鱼雷机的乳白色涂装在这片明亮的月光下一览无遗,甚至机身上的编号都清晰可辨。 “月光太亮了。法国人很容易就能看到我们。”汉森在通话器里说道。 “别担心,从下面很难分辨清楚。这样的月光对我们有利,我们可以很清楚的找到目标的位置。”飞行员大声的回答到。 “注意,已经看到海港了,目标是右边那个吧,我都不敢相信,法国人他们竟然没有灯火管制。”耳机里传来飞行员惊喜的叫声,汉森连忙扑到机舱边探身向着前方望去。 在月光照耀下,白色的海岸线和灰色的山脉清晰可辨。观察员一眼就看到了那座闪烁着点点灯光的巨大城市,这应该是繁荣的奥兰港。 “跟着长机,法国人毫无防备,我看到米尔斯克比尔港了,他们竟然点着灯。” “他们完全不知道我们来了,看到了吗?他们的灯塔在为我们导航。还有三千米,准备好照明弹。”飞行员大声的吼叫着,发泄着他的兴奋心情。 敌人毫无防备,如果接近到一公里内法国人还没发觉的话,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场战斗将会像打靶一样轻松。 汉森弯下腰,松开机舱壁上的捆扎皮带,提起了那枚五公斤重的手掷炸弹,他凑着照明灯的灯光仔细检查了一下保险插销,而后抱起炸弹挪到了机舱边。 四十八架剑鱼鱼雷机贴着海面,在二十米的超低空向着目标挺进。每一个飞行员都紧张的盯着那个灯火闪耀的港口,害怕下一秒就会有漫天的曳光弹对着自己迎面扑来。 第一排的十二架剑鱼开始按照计划转变队形,十二架飞机编组成了四个三机编队,然后开始缓缓爬升高度,向着防波堤方向冲刺。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一百米。。。。防波堤已经清晰可辨,飞行员们同时也看到了停靠在防波堤后面法国战列舰的巨大舰体和高耸的烟囱。 “投弹投弹投弹!” 剑鱼鱼雷机已经到达了三百米的高空,编队猛地拉起机头,近乎陡直的继续向上爬升,同时各机组的观察员们在飞机掠过防波堤那一刻,拔掉了照明弹上的保险,而后把那枚炸弹扔出了机舱。 炸弹在落下二十米之后。在一声闷响中爆裂开来。十二枚照明弹悬挂在丝制降落伞下缓缓飘落,照明弹芯犹如十二个小小的太阳把米尔斯克比尔港的泊位照的犹如白昼。 此时法国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刺耳的警报声顿时在港区上空回荡。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第二梯队的十二架鱼雷机从防波堤左侧突如港内。而后直接扑向港后的山脉,在一个平缓的山口处做了个近乎一百度的转向,从港口的正东方向向着防波堤发起了俯冲。 十二架鱼雷机排成了两排,降到了十米的高度,贴着水面向着停泊在防波堤旁的法国战舰发射了鱼雷,随后几乎贴着战舰桅杆拔起,毫不犹豫的一边爬升一边向着外海撤离。 随后是第三波。和第二波走的是同一条航线,十二发鱼雷几乎就是随着前雷的航迹前进。接着最后一波鱼雷机从防波堤缺口突入。向着停在港口深处的法国驱逐舰队发射了了一排鱼雷,发射完毕之后,机群一扭头越过了海港西北方的山脉,消失在了法国人的视线中。 发动最后一波攻击的是投放照明弹的编队。他们从山口处又绕了回来,对着正在燃烧着的法国战列舰投下了最后一批鱼雷,然后向着外海扬长而去。 整场战斗犹如行云流水,畅快淋漓。从第一枚照明弹爆炸,一直到最后一架剑鱼鱼雷机撤离,只有短短的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英国皇家海军的剑鱼鱼雷机群有如神助一般,精确完美的完成了这次攻击,而至始至终。法国海军没有能够打出一枪一弹。 “真主在上,是德国人的飞机!德国人来轰炸啦!”穆斯塔法端着他的勒贝尔步枪,呆呆地站在堡垒的墙的城堞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海港里正在不断喷涌着火焰的巨大战舰。就在此时,一道明亮的白光闪过,随后一团巨大的火球从防波堤旁升起,随着刺耳的爆鸣声,穆斯塔法被一股剧烈的暴风吹下了城堞。 “鱼雷机群发来报告,攻击成功。战果巨大,法国舰队全在港内。至少击沉了两艘战列舰和两条驱逐舰,击伤了三条巡洋舰和四条驱逐舰,法国人没有还击,我们的人毫无损伤。”通讯官拿着一份电文兴冲冲的爬上了舰桥,他满脸欣喜的把电文交给了正端坐在司令官座椅上闭目养神的萨默维尔。 “是吗?很好。”萨默维尔点了点头,神情平静的接过那份电报。斯考特舰长却在一旁发现,中将的膝盖在剧烈的颤抖。 “现在我们距离成功还差最后一步,只有等到所有飞机返航降落后,我们才真正算是完成了任务。”萨默维尔耸动了一下肩膀,站起身来。 “所有人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大家都做到了恪尽职守,完美的担负起了各自的职责,全舰队官兵们表现出的专业性与纪律性让我印象深刻,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使用航母舰载机对敌海港内的舰队发起打击,这次战斗将会载入帝国战争史,等到回到英国,我会向首相为所有立功人员提请嘉奖。”萨默维尔放下了电报,对着斯考特舰长微笑着说道。 “司令官阁下,刚才驱逐舰优雅号发来报告,舰队西北方发现舰影,正在向着我方接近。”一名参谋军官提着舰内电话听筒大声的报告到。 “什么?立即辨明舰艇种类,护航分队做好战斗准备。”萨默维尔跑出了舰桥,他扶着瞭望台上的高倍望远镜向着西北方向望去。 此时英国还没研制出对海搜索雷达,对水面舰艇的探索还是依靠目视和侦察机,否则光荣号也不会惨遭打靶。 “让驱逐舰前出侦查,确认对方身份。” , “我们是不是要立即转向回避。”斯考特询问到。 “不要惊慌,附近并没有其他国家的舰队,德国人过不了直布罗陀,法国人已经被打瘫在港口里,意大利人更不会跑这么远,或许是直布罗陀的分舰队或者是坎宁安的地中海舰队。”萨默维尔镇定地站在瞭望台上,扶着望远镜看着海天之间,在明亮的月光下,确实有一点舰影在水平线上隐约浮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舰影越来越大,逐渐可以慢慢分辨出外形轮廓。英国人已经发现,目标并不是一条船,在目标两侧发现了几个稍小的舰影,这显然是一支舰队。 “在地中海这片海域没有成建制的舰队,那一定是坎宁安的人。无线电还没联系上吗?让驱逐舰向对方发射灯光识别信号。”外围的驱逐舰开始加速向着目标迎了上去,舰桥边的信号灯闪烁着向对方发送着识别灯号。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英国舰队,它调整着航向,对方并没有回复灯光问询,也没有接收无线电的呼号,就这样默默地向着英国舰队的航线斜插过来,萨默维尔这时候发觉情况有些不对了。 一直紧盯着驱逐舰灯号的信号兵大声的惊呼起来。“上帝啊,优雅号发来信号,那是条战列舰!是黎塞留号!” 就在萨默维尔惊慌的转过头时,远处的舰影发出了耀眼的闪光,法国战列舰打出了她服役之后的第一次齐射。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黎塞留号 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舰桥枪炮军官阿布索伦上尉充满敬畏的望着眼前的这两个巨大的四联装炮塔,法兰西海军的骄傲。 “近弹,一千五,偏左。”上尉拿起望远镜,盯着远处海面上的黑色舰影,对方已经关掉了所有的甲板灯光,但是在明亮的月光映照的海面上,依旧暴露出了明显的侧影。 一连串亮白色、底部透着橙色光芒的巨大水柱在海面上腾空而起,随后隐隐传来了一阵闷雷般的轰鸣声。 “全速前进,左舵十五度,命令驱逐舰分队全速前进,干掉那两条挡路的英国驱逐舰。马赛曲、光荣、蒙卡尔姆号加速,插到他们的右翼去,阿尔及利亚号紧跟旗舰,我们把他们往海岸方向逼,这群卑鄙的英国强盗必须要付出代价。”舰队司令让.德.拉波尔德海军上将站在黎塞留号的指挥舰桥上愤怒的咆哮着。 这位身份高贵的老派法国海军军人从年轻时候起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英份子,对英国人几十年如一日使用各种手段压迫与削弱法国海军实力的行为一直深恶痛绝,是个纯粹的对英强硬派,如果没有德国人横插一杠子,这个人指不定就会在哪一天带着海军舰队去和英国人火并。这一回,总算是让他赶上了,一时间新仇旧恨齐聚心头,老家伙决心在这里跟英国佬做一个了断。 黎塞留号战列舰是法国战列舰发展史的终结。也是法国战列舰发展的巅峰产物,集法国几十年建造大型战列舰艇的技术之大成于一身,凝聚着法国海军最尖端的技术精华与战术理念。刚下水就毫无疑义的被英国海军列为最危险的潜在敌人。 而法国人设计的假想敌却是意大利人,为了对付毫无节操的意大利邻居新锐的利托里奥级战列舰,法国启动了新战列舰计划。整体设计延续了斯特拉斯堡级战巡的风格,所有主炮炮塔放在船首,这样可以在保持最大限度的火力密度同时,还能缩小关键部位的装甲带长度,不但可以节省吨位。还能降低造价,当时法国的国力已经消耗严重。无力负担更多的建造费用了。 但是,黎塞留号依然无愧于法国最强战列舰的名号,无愧于这个继承于法国历史上最著名的红衣主教大人的名字。 八门mle1935型380毫米主炮性能优良,各项数据与意大利的同口径舰炮相比仅仅相差一线。但是远强于她的德国和英国同类。而那门意大利炮是以牺牲炮管寿命加强了发射药量才获得的威力,属于独门七伤拳法,孰强孰弱,只能仁者见仁了。 这条满载排水四万八千吨的庞然大物,剑锐甲坚,主装甲带厚达330毫米,内部还有一层18毫米的衬甲以及50毫米的穹甲,防护力堪称强悍。150000的蓬勃动力使得这条248米长的巨舰可以轻松的跑到30节,极速更是达到32节。这已经是普通巡洋舰的航速了,黎塞留号当之不愧的被划入高速战列舰的行列,远远把那一堆27/28节的常规战列舰甩在了后面。 这条战舰唯一的缺陷就是实在太新了。如同前面说过的那样,她刚刚向着英国舰队打出的那次齐射,是她下水之后第一次全主炮齐射,而这次战斗,也是她的初战。 黎塞留号战列舰的母港是圣纳泽尔,拥有法国最先进的海军基地与造船厂。以及大西洋沿岸最大的旱船坞,可以修理与建造泰坦尼克那种级别的超级油轮或者黎塞留号这样庞大的战列舰。 在法国战役第二阶段发起时。由于比历史上延后了二十多天时间,黎塞留号总算完成了全部的舾装工作,并且凑足了燃油与弹药,正在做最后的调试与检验。 法国海军此前和陆军一样,认为德国人内部出现了问题,战局将会出现变化,至少可以保证稳固在目前的相持态势上,战线不会再有变化,说不定还有机会重夺失地。所以法国海军决定,暂时不再急于让圣纳泽尔的那两条战列舰撤离,命令战舰停驻原地,静观其变。 因为这两条战列舰的工程都已经各自到了关键阶段,黎塞留号只需要调整好装弹与火控系统就能立即服役,而另一条让.巴尔号的建造舾装工作也以及完成了95%,只差安装调试好主机与安放好主炮炮塔,就能进入收尾工序。如果离开母港,其他的系泊港口不是缺乏相应的设备就是没有相应的零件,这两条战舰的备件、军械、弹药与补给物资都储存在圣纳泽尔以及周边区域的仓库里,离开母港所有这些工作都将停滞。 鉴于法国政府的错误判断,使得法国海军也盲目地觉得圣纳泽尔被占领的可能性不再存在,达尔朗决定将这两条船继续留在母港,尽可能的加快建造与调试速度,并且从各舰队抽调一批海军官兵前往圣纳泽尔,一边调试一边开始训练,争取早日让这两条强大的战列舰加入海军序列。 但是就在黎塞留号刚做完最终的调试工作,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德国人突然对魏刚防线发起了全面的进攻,法国人再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前线部队几乎一触即溃。 开战不到一天时间,成千上万丢盔卸甲狼狈不堪的陆军溃兵就浩浩荡荡的涌入了圣纳泽尔市。港区里遍地都是穿着褐色大衣背着各种包袱,满脸凄惶,空着双手的士兵。 陆军残兵们互相踢打着,争抢着登上撤离港口的运输船的机会。哪怕是一条小型摩托交通艇上都挤上了一个排的士兵。一条渔船由于载人过多。直接翻沉在了码头边,落水的陆军士兵在水中没有来得及挣扎几下就被沉重的军大衣拖入了水底。码头边泛着黄褐色浮沫的水面上漂浮着数十具之前淹死的可怜人的尸体,码头上却没有一个人会对他们撇上一眼。所有人都在使用着一切手段争相逃命。 陆军士兵们很快就盯上了黎塞留号,这条庞大的军舰在海军码头的泊位上实在是太显眼了。陆军溃兵们冲进了海军基地码头,但是随即就被守卫军舰的海军陆战队拦了下来,双方一开始是激动的互相推攘,接着就开始使用拳头展开群殴,人数处于弱势的陆战队很快就被打的溃不成军,等到后续支援的海军水兵端着武器赶到。并在海军军官的带领下直接开枪打翻了几个下手狠毒的陆军溃兵之后,重新掌握住了局势。 几名一直在后面观望的陆军军官这时候才赶忙挤到了前头。与海军展开了交涉,这群陆军军官军衔普遍挺高,其中甚至还有两个将军。 在陆军军官们表演了一连番命令、威胁、利诱、乞求之后,法国海军司令部的命令也到了。 鉴于德军已经兵临圣纳泽尔郊外。海军基地随时都会被占领,海军司令部命令战列舰黎塞留号立即携带所有圣纳泽尔市的政府人员与家属,海军基地人员以及船厂和司令部的重要的文件与物资,撤离海港驶往波尔多。另外可以酌情运载一部分圣纳泽尔港内的陆军军官与士兵一起撤离。 结果黎塞留号战列舰成了一条巨大的难民船,全舰上下运载着基地司令部官兵,后勤人员以及船厂的工程师和他们的家属,还塞进了五千名陆军官兵以及一堆圣纳泽尔的官吏、警察、士绅,满满当当八千多号人,连主炮炮塔上都搭起了地铺和帐篷。高耸的舰桥上更是爬慢了士兵,远远望去跟个动物园的猴山相仿。 当这条巨舰两天后小心翼翼地驶进波尔多港唯一一个深水泊位的时候,形状之凄凉狼狈。惊掉了前来迎接的法国海军将领的下巴,什么在炮管上晾衣服,这机枪上都已经晾上尿布了。 至于让巴尔号,却始终没有到达波尔多港,关于那条战列舰,包括海军基地司令都只有摇头不语。据称这条战舰已经基本完工了,但是舰上的人员却一直没有到位。现在只有一部分海军军校的学生在上面训练。 战舰的其他系统基本已经安装完毕,只是主机出现了严重问题,所以又被拖回了船坞,造船厂的工程师一直在加班加点的抢修,船厂此前已经准备了两条拖轮,准备实在不行就把它拖出来,如果实在来不及撤退,就把这条船拖到港外凿沉。 照理说这条战舰早就应该出发了,如果现在还没有出现,那就只有往最差的地方想了。 最终,德国人发布了占领波尔多的战报,里面没有提到缴获了法国的战列舰,法国海军司令部上下在沮丧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些欣慰,各人都暗自为那些勇敢的工程师表示由衷的敬意与钦佩。 黎塞留号在波尔多停留了不到一星期,眼瞅着德国人的战线又在飞速推进,波尔多也有些危险了。由于波尔多港深入内陆,吃水又太浅,只有一条十一米深的航道,勉强可以满足黎塞留号的吃水,但是这里终归不是军港,燃油弹药物资补全都困难,一旦有变,这条船连跑出航道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原本达尔朗想把黎塞留号送往达喀尔基地,因为那里是距离法国西海岸最近的海军基地,但是达喀尔发来报告,海港外面时常有德国潜艇结伴出没,请求本土舰队派遣一些反潜舰艇来,否则现有的两条轻巡洋舰都不敢出港。 有鉴于此,达尔朗觉得黎塞留号战列舰就不要再过去凑热闹了,刚出炉的热乎乎的战列舰,别让德国潜艇给打了靶,法国海军那就真成了笑话了。 达尔朗改变了主义,命令黎塞留号从波尔多出发,直接前往直布罗陀,驶入地中海,在休达港加满燃料后直接驶往土伦。黎塞留号最终在土伦正式入役,加入了法国公海舰队的序列。 在土伦港。黎塞留号完成了最后的一部分调试,并且加装了原本缺少的防空火力,用40毫米双管机关炮换下了临时凑数的37毫米单管炮。更多的有经验的士兵换下了原本凑数的后备人员,公海舰队司令部更是把这条战舰任命为舰队旗舰,让.德.拉波尔德海军上将亲自将他的将旗送上了黎塞留号。 到了八月初,情况更是出现了惊人的转折,一大堆法国海军急需的备品零件以及紧缺的军械物资被送到了土伦港,其中就有黎塞留号急需的主炮与副炮的炮弹和大量发射药。 更让人惊讶的是,几辆大型拖车竟然拖来了两根380毫米主炮的炮管。看着这些炮管上的编号。黎塞留号的马赞舰长不由得暗自倒吸一口凉气,这明明是存放在加夫勒市海军制炮局里的炮管。是为黎塞留级三号舰克莱蒙梭号准备的,加夫勒已经被德军占领,上面究竟怎么搞到的这些炮管,难不成。。。。 马赞没再往深里去想。只知道自己的战舰有了备用炮管,那就足够了。有了备品和弹药,那就可以进行主炮射击训练了,此前既担心弹药补给又担心炮管损耗,结果一次实弹射击都没有进行过,光是训练模拟发射了,成绩虽然挺好看,但真上了战场究竟行不行实在不好说,毕竟射击技术还是要依靠真实的弹药喂出来的。 就在8月15日。达尔朗发来命令,由于局势已经得到稳定,政府急需要资金。所以命令公海舰队立即派遣一支强大的分舰队,到达米尔斯克比尔港,护送两艘布列塔尼级战列舰和艾贝尔汀号轻巡返回土伦,这些军舰上携带着从本土撤出的五千箱黄金。 让.德。拉波尔德上将立即兴致勃勃的发布了出动命令,这次他准备乘坐他的新旗舰黎塞留号,并且带领着新锐的重巡洋舰阿尔及利亚号和三艘轻巡洋舰以及四艘美洲虎级驱逐舰出动。顺便进行海上编队作战演练,等到达米尔斯克比尔港之后。将与两艘布列塔尼级一起进行战列线的海上实弹射击训练,对于黎塞留号,这将是她第一次进行实弹射击训练。 舰队补给完毕,在8月16日下午,排成一列纵队,浩浩荡荡的驶出了土伦港,随后一边做着编队训练,一边向着非洲彼岸快速前进。连续航行28个小时之后,舰队接近了米尔斯克比尔湾。 目标在望,法国海军官兵们虽然疲惫,但是却依然士气高昂,大家都在畅谈着到达奥兰港后该如何领略那种异国风光。因为舰队里有不少补充进来的新手,之前还从未离开过法国本土,所有人都对此行的目的地充满期待。 就在此时,黎塞留的电报室收到了一条惊人的消息。 △≧△≧, “米尔斯克比尔港向舰队发出了警报,他们受到了英国海军的突然袭击,英国人使用鱼雷机对港内的战舰发动了空袭,警告里还特别注明敌方使用的是英国的剑鱼式鱼雷机,附近应该有一支英国航母编队。” 英国海军常常派遣剑鱼鱼雷机在法国舰队头顶上转悠,这玩意儿每个法国海军士兵都认识,化成灰都认得出。 法国海军公海舰队司令接到报告,顿时勃然大怒,直接甩飞了手里的咖啡杯。全舰队立即提到作战航速,向着米尔斯克比尔加速前进。 由于天色已晚,而且对方是用飞机空袭,英国人的航空母舰可以在任何位置放飞飞机,所以拉波尔德上将根本就不指望能够找到英国舰队,他现在只想快点到达米尔斯克比尔,查看损失情况,那可是五千箱黄金,以及两条宝贵的战列舰。 就在拉波尔德站在舰桥里暗自郁闷之际,前出的驱逐舰突然发来消息,前方海域发现有舰队在活动,对方开着航行灯,应该有三到四条船,从航向和位置来看,或许就是那些突袭米尔斯克比尔的英国舰队。 拉波尔德顿时眼冒寒光,当下命令全舰队排成突击队形,关闭所有航行灯,向着可疑船队方向全速前进。 接着就发生了上面那一幕景象,倒霉的英国h舰队一头撞上了杀气腾腾的法国分舰队,战列舰与航空母舰的贴身战,就在这夜幕下的地中海上,爆发了。 正文 第七十五章 皇家方舟的末日 法国380毫米被帽穿甲弹,简称apc,弹重844公斤,在四包各74公斤的发射药包的推进之下,出膛速度达到了830米每秒,最大射程41700米。一个一千六百斤重的大铁砣子,以接近三千码的时速对着你飞过来,想一想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而英国人现在已经不用去想象了,他们马上就要真实的感受到这种恐怖。萨默维尔站在皇家方舟号高大的舰桥上,看着正在飞速向着舰队航线前方穿插的法国巡洋舰,心中一片冰凉,皇家方舟号这回很可能跑不掉了。 英国皇家海军h舰队本不该落入这种绝地,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由于此次任务的性质所造成的。可以说,责任算到最后,是被伦敦白厅和那只胖子给坑了。 为了保证突袭。。。。伦敦是死都不会承认偷袭的,他们有一万个理由证明自己行为的正义与正当性,错的只能是法国人和这个世界。为了保证这次突袭成功,并且防止法国人有所准备,这次空袭必须与英国夺取驻港法国舰队的行动同时进行,所以行动定在了夜间。由于是夜间航行,防止联络断绝与掉队,舰队的队形必须收缩,船距也要靠近到可以相互目视并且能够使用灯光联络的距离。 再因为无论英国人怎么掩饰,这次任务的本质就是偷袭,舰队指挥层面统一抱有做贼的心态。那就是我看不到别人,别人也就一定看不到我,更是刻意的缩小了搜索范围。萨默维尔将舰队编队收拢在一起。连按照规定,前出侦查的舰艇都没有派遣,因为他担心侦查舰或许会被某条路过的商船或者巡逻艇撞上,暴露舰队的行踪,影响到这次任务的完成。 另一个客观上的原因是,这支舰队规模实在太小了。在丘吉尔的计划里,这次行动十拿九稳。根本不会遭到法国人的抵抗,只要跑到那里。空袭,然后撤退就行了,简单的像是一次巡游。这片海域除了法国人就没有其他海军力量,而法国人自始至终都死宅在港口里不动弹。所以舰队里用不着编入太多的护航战舰,只需要最低限度的防御就足够了。丘吉尔正在努力在本土集中海军舰艇,怎么还会舍得往外派遣。 所以这支号称是分舰队编制的舰队,其实加起来也就只有四条军舰。一条皇家方舟号航空母舰,一条肯特级的康沃尔号重巡洋舰,以及两条a级驱逐舰,连后勤补给船都没带。这种阵容,就算萨默维尔有心外放侦查也无力做到,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那种打算。 最终。等到英国人发现法国舰队踪迹的时候,法国人已经接近到了可以目视识别的距离。 当法国舰队发觉面前的舰队里有一条航空母舰时,对方的身份已经暴露无遗。眼前的这些。就是卑鄙无耻、背信弃义,向着自己盟友背后插匕首的英国狗!从特拉法尔加海战那时起,啊不,从百年战争那时起,一件件新仇旧恨同时涌上心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法国人发泄他们的愤怒了。 三条法国猎豹级驱逐舰高速突进。直接对着两条英军a级驱逐舰冲了过去。法国的猎豹级驱逐舰是著名的美洲豹级大型驱逐舰的改进型,这三条全都是刚服役的新舰。排水量两千四百吨,装有40倍径138毫米单装炮五门,双轴推进,航速35节,放到其他国家都能归类轻巡洋舰了。 而英国的a级驱逐舰就寒酸的很了,只有一千三百吨的小身板,装了四门mkix单管炮,最高航速35节,不过,这两条驱逐舰都是服役10年的老船,其中最新的热心号也是30年4月服役的,船体已经老旧,主机也损耗严重,早已经跑不出最高航速。 在月光下,面对着气势汹汹扑来的法国驱逐舰编队,两条英国驱逐舰根本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他们被法国战列舰的齐射给打蒙了。虽然弹着点与他们相差甚远,但是那种排山倒海般的威力,却着实吓破了英国水手的胆。这两条驱逐舰都一直在北大西洋参与护航活动,到当天为止,也就扔过十几枚深水炸弹,连一炮都没放过,更别说遭受什么炮击了。看到一公里外猛地树立起一座高耸入云的水柱森林,一些新兵差点吓尿了裤裆,这种恐怖的威力,一发就能让他们这种小船化为废铁。 羚羊号的舰长总算反应了过来,他发现旗舰从法国人开炮那时起就没有再发出任何指挥灯号,作为驱逐舰编队领舰的指挥官,他只得硬着头皮按照海军军校里学到的标准应对方案展开行动。 他已经看出来,驱逐舰已经失去了向法国战列舰发动鱼雷攻击的条件,对方的大型驱逐舰已经盯上了自己,二对三,几乎没有胜算,目前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尽力自保,引开对方的驱逐舰编队,为航母减轻一些压力。 羚羊号做出了一个他认为最正确的选择,它向着尾随在侧后位置的热心号发出跟随领舰的信号,随后急速转向,对着法国驱逐舰编队打出了零星的几炮之后,两条驱逐舰向着东北方高速逃跑。法国驱逐舰获得的命令是歼灭英国驱逐舰,看到对方想要跑,当然不能就此放过,三条大型驱逐舰立即转向斜对着英国驱逐舰的航线追了过去。 看到护航的两条驱逐舰竟然不打一声招呼,突然就转向逃跑了,这实在让正从后方加速赶来的康沃尔号重巡大吃了一惊。 什么情况,皇家海军什么时候开始抛弃主舰不战而逃了。哪怕对手是战列舰。也要勇敢的向对方冲锋,这才是英国皇家海军的传统。康沃尔号一边咒骂着两个懦夫,一边向旗舰发送灯光信号。报告这个突发情况。但结果回过头一看,旗舰却早已经不在原来的航线上了,皇家方舟号已经调转了船头,向着反方向高速撤离,全船关闭了照明,望过去漆黑一团,丝毫没有回复康沃尔号的意思。 那一刻。康沃尔号舰长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发现自己被抛弃了。甚至可以说被出卖了。虽然在英国皇家海军战例上,不乏有这种牺牲一条战舰,保护友舰和大部队撤离的战例。在军校研读的时候,皇家海军军官们普遍都对这种牺牲表示理解与支持。甚至有大肆追捧成功者为战术大师运筹帷幄用兵如神之类的。 但是,真到了自己成了那个用来换取友舰逃跑的牺牲品时,那种感受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而是一种沮丧与寒心。作为护卫的僚舰,保护旗舰是其本职,如果萨默维尔明令康维尔号上前拦阻法国战舰,为旗舰争取撤退的时间,那么康沃尔号必定会欣然上前死战,维护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荣誉。但是现在算什么。命令康沃尔号前去支援驱逐舰,而后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反向转身逃跑。这分明是把康沃尔号当成了诱饵嘛。 不过,康沃尔号的舰长已经没时间宣泄他的不满了,三条向右翼迂回拦截的法国轻巡洋舰发现英国航母调转了方向,连忙也相应的调整了航向,康沃尔号正好拦在了他们的航线上,三条拉.加利索尼埃级轻巡洋舰排成了一列纵队。变换着航向,试图抢占康沃尔号的t字横头。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死战了,英国皇家海军康沃尔号调正了船头,向着法国轻巡洋舰冲去。 与满怀悲壮决意死战的皇家海军康沃尔号相比,皇家方舟号航空母舰却已经站在了地狱的门口。 萨默维尔知道皇家方舟号一旦陷入与敌军大型舰艇的近战,必定死路一条,光荣号就是个最鲜活的例子,被两条德国战巡活活打成了筛子,皇家方舟号或许也将成为这种愚蠢战例的一员,萨默维尔心中充满了不甘。 萨默维尔并不准备束手待毙,他觉得法国人的舰队或许会被护航舰吸引,如果皇家方舟号全力撤退,以这条航母32节的航速,加上凭借夜色的掩护,应该能够在法国人完全包围自己之前,逃出这片危险的海域。只要撑过眼前这一关,逃出法国人的视线,那么想要在茫茫黑夜里再次找到一条孤零零的军舰就只能靠运气了。 一旦逃出这片海域,皇家方舟号就能向地中海舰队寻求保护与帮助,等到那时候,再转过头来找法国人好好算这笔账。 但是,萨默维尔的算盘还没来得及打响,残酷的现实就已经放在了他的眼前。法国舰队的战列舰并没有转向攻击那些驱逐舰与重巡洋舰,只有一条大型重巡洋舰脱离了编队向着康沃尔号方向转了过去,黎塞留号却依然坚定的保持着高速,不依不饶的向着皇家方舟号追了过来。 法国战列舰自从前面打了一次齐射,就没有再开过一炮,他们似乎发现了夜间远距离炮击的效果不佳,而且还严重遮挡视线,不准备在这上面继续浪费弹药。 黎塞留号不慌不满的保持在皇家方舟号的侧后位置,双方的距离正在明显的缓缓拉近。皇家方舟号已经不敢改变航向,那样只会拉近双方的距离,这条庞大的舰队航母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足马力往前猛冲。 航母的甲板上一片兵荒马乱,水手们努力的把他们能够寻找到的所有易燃物品抛进大海,消防水龙已经全部接好,损管队整装待发。右舷后部的两门双联114毫米高平两用舰炮缓缓转向侧后方,炮管抬起瞄准了正在接近的法国战列舰。 黎塞留号战列舰缓缓逼近,双方的距离已经接近到了五千米,英国人已经能够依稀辨认出法国战列舰的炮塔与舰桥。英国水兵屏息凝视,满怀恐惧的望着身后的敌舰。 法国人却没有一丝开火的意思,依旧毫无声息的犹如一座黑色的巨岩向着皇家方舟号慢慢的压了过来。在巨大的压力下,萨默维尔终于忍不住了,法国人的表现在他的眼里。完全就像一头狮子在玩弄一只可怜的羔羊,彻底的*裸的羞辱,法国人是在肆无忌惮的炫耀着他们的强大。 萨默维尔终于放弃了逃跑的希望,皇家方舟号已经服役五年,一直没有入船坞大修,机器已经有所损耗,船底也很久没有清洗。想必已经结满了藤壶,这条船已经跑不出32节的极速了。现在底舱锅炉已经加压到了危险的功率,但是船速依然在29节左右晃悠,而对方的航速怎么看都超过了30节,自己的打算已经彻底落空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反抗,英国皇家海军绝不会向法国人低头,也让法国人知道,皇家方舟号绝不是毫无抵抗能力的羔羊,绝不是可以肆意玩弄的猎物。距离已经接近到了四千米,皇家方舟号右舷后侧的两座双联114毫米高平两用炮的扁圆形炮塔首先发出了反抗的怒吼,四发41公斤重的半穿甲弹正对着黎塞留号砸了过去。这个距离在海战中已经不是打不打得中,而是打不打得准的问题了。 已经测距瞄准许久的四发炮弹,果然全部命中。两发打中船舷的炮弹当即就被厚重的装甲弹飞了,连个火星都没有打出来,另外两发则命中了甲板和船首。英国人看着法国战列舰的舰艏和舰桥底部猛的绽放起两团明亮的火球。在火球的照耀下,可以清晰的看到法国战列舰舰桥那蓝灰色的涂装以及舰艏爆炸飞扬起的碎片碎渣,甲板上和舰桥上的英国水兵见状禁不住欢呼雀跃,大声的为炮手喝起彩来。 但法国战列舰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两发炮弹似乎根本没有给她造成任何伤害,她依旧沉默地缓缓接近。那种可怕的压迫感慢慢笼罩着整个航母的甲板,英国水兵的欢呼渐渐消失。很快就变的鸦雀无声。 英国人的炮弹其实还是伤到了法国人,一条堂堂的战列舰被英国人用四支水枪射了一脸,虽然无关痛痒,但是伤到了自尊。拉波尔德海军上将在舰桥内暴跳如雷,喷了马赞舰长一脸的口水。 “为什么故障还没有排除!这是失职!是犯罪!工程师应该立即拖出去枪毙!枪毙!我就知道自动装弹机这种新潮玩意儿靠不住!要是放在以前,我们早就把那条天杀的英国趸船打成碎片了。命令a炮塔指挥官,如果在三分钟内再不能把炮弹塞进炮膛,我就把他们塞进炮膛打出去。”拉波尔德狠狠的挥舞着手臂,吓得马赞连忙缩了缩脖子。 “我们可以先用b炮塔发起攻击!”马赞提议到。 “我想看到的是齐射,全主炮齐射!否则我们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我要亲眼看着那条英国趸船在我面前被撕碎!”法国公海舰队司令官咆哮着。 “长官!a炮塔报告,故障已经排除,可以立即射击。”副舰长站在舰内电话边拿着听筒报告到。 “那还等什么!打开探照灯!开火!开火!主炮齐射!干掉英国人!”拉波尔德大声的命令到,他拿起望远镜,兴奋的跑到战斗舰桥的瞭望孔前,向着英国航母望去。 黎塞留号已经接近到了一千五百米,两座四联装主炮平平的指向皇家方舟号的舰体。突然,黎塞留号舰桥边的大型探照灯射出了一道耀眼的光柱,将近在咫尺的皇家方舟号照的雪亮。英国航母的甲板上想起了一片惊呼声,英国水兵被突如其来的强光晃晕了双眼,很多人都下意识的背过身去或者躲进了背阴的暗处。 就在下一刻,法国战列舰的八门巨炮对着皇家方舟号打出了一次齐射。八发重弹几乎以水平的射角打入了航母的舰体,直接就把这条航母的后半截打爆了。 两发炮弹直接穿入了半弧形的船尾,其中一发斜着砸穿了辅机室,撞碎了右轴齿轮组后弹入了舵舱,随后在舵机舱底部爆炸了,直接摧毁了操舵机构和上方的螺旋桨浆轴,并且还在船底开了个八米宽的口子。 另一枚穿过了后部回廊和围壁直接穿过甲板打入了右轮机舱,接着用剧烈的爆炸与弹片在那里制造了一场死亡风暴,密集的蒸管道瞬间爆开,滚烫的开水和蒸汽充满了整个舱室,在舱内的人员全都当场阵亡。 这两发炮弹给皇家方舟号的绞索打上了最后一个节,这条船已经在劫难逃。 剩下的六发炮弹横扫了整个底层机库,其中一发打爆了隐藏在船体里的主烟气道,导致底舱锅炉房温度开始急速提高,另外两发横扫了停机库,撕碎了存放着的备用飞机和值班的地勤人员。 最致命的一发打中了一个航空汽油库,那枚巨大的弹头轻松的砸穿了两层二十毫米厚的装甲板后,就在油舱里爆炸了,一瞬间火焰就犹如风暴席卷了整个底层甲板,冲击波吹开了每一扇紧闭的防水舱门,火舌从船体每一个开孔中喷射了出来,与火焰同时喷发的还有被气爆吹出的杂物以及浑身着火的船员。 皇家方舟号的船速飞快的降了下来,从船体下层各个舱口和窗口冒出的火光将船体照的通亮,这条船在夜色里就像一个古怪的发射着橙色光芒的大灯笼。 黎塞留号减慢船速,开始与皇家方舟号平行,尾部的副炮炮群终于可以派上了用场,法国水兵兴致勃勃的操纵着副炮一个一个敲掉英国航母舷侧的双联炮塔。 伴随着船体内一串串剧烈的爆炸,皇家方舟号的巨大船体发出了沉闷的哀鸣。用肉眼就能看得出,这条船正在向着后方倾斜,尾部的窗口已经贴近了水面。 英国水兵已经放弃了抵抗,他们聚集在航母灼热的甲板上茫然的站立着,恐惧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法国战舰。上层机库已经开始冒出浓烟,刺鼻的烟雾笼罩住了航母的舰艏甲板,所有人都开始向着舰尾躲避。 由于下层救生艇甲板火焰猛烈,这些人已经无法使用救生艇或者救生绳逃生,少数人直接抱着救生圈或者穿着救生衣跳下了十几米高的甲板,在火光的照耀下,只看到人体被救生用品缓缓托出水面,却没有看到谁重新再游动起来。 “主炮继续装弹,副炮与机枪手警戒,让损管人员和陆战队上甲板,舰长,尽量靠过去。”看着皇家方舟号的惨状,拉波尔德上将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向着马赞下达了命令。 “但是,司令官,那条船可能随时会爆炸。”马赞提醒到。 “我们还有多少水龙带,尽力向那条船浇水,抛缆绳过去,放下救生艇,舰长先生,战斗已经结束了,我们是光荣的法国海军,不是海盗。”拉波尔德摆了摆手,随后背着手站在了舷窗前,马赞上校隐约的听到,上将好像在轻轻的哼着一首歌。 正文 第七十六章 D-2 “法国总统贝当发来电报,对元首慷慨给予法国海军及时的帮助表示了感谢,达尔朗海军上将也发来了同样内容的电报,并且请求我们尽快调配一批法国海军急需的物资和零件,如果您允许的话,他们还想重新恢复他们的弹药生产线。 为了表示诚意,法国人提交了一份他们秘密储备仓库的清单,其中确实有很多我们之前没有发现的物资,比如藏在法国海军兵器制造局附近仓库里的上千吨工业纯铁,以及储藏在洛里昂的一批舰炮毛坯。”魏尔勒将两份电报抄本放到了徐峻的面前,他现在心里充满了对这位元首的钦佩之情。 在两国还未正式签订终战协议之前,就大胆的向对方输送军用物资与释放战俘,用这种手段向法国人表达善意,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神来之笔,目前两国政府之间的这种奇妙的关系,元首的谋划显然已经得到了初步的结果。 徐峻与贝当之间的私下沟通,很多都经过魏尔勒之手,所以这位参谋长很清楚这位上帝的使徒究竟使用了多少手段,达成了多少交易,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而得到的回报有多么的巨大。 “这些物资和装备的标准全都是法国自己独有的,和我们的体系完全不同,不做大幅度修改是无法利用起来的,重新加工冶炼会浪费掉其中很大一部分,同样也白白占据我们的生产线。总的来说得不偿失。 但是这些东西对于法国人来说,则是无比宝贵的,他们的大部分生产厂都在我们的占领区之内。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制造出这些装备了,既然如此,索性就给他们,这样既能向他们传达我们的诚意,同时也能加强他们的力量,替我们盯死那群贪婪的意大利人。 这次英国人出了一个昏招,丘吉尔误判了目前的形式。这对法国人来讲是灾难,对我们却是一件好事。命令奥丁之眼全力发动在法国的内线。我们要利用起所有的媒体与舆论手段,密切跟进此次事件,让所有法国人都知道他们被英国人可耻的偷袭了,他们遭到了盟友的背叛。具体实施上。我还有一些个人的想法,等一下我会列出一份详细的计划。” 徐峻手指敲击着餐桌,勤务兵上前撤下了餐盘。徐峻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随后将餐巾扔在了桌上,站起身来对着魏尔勒撇了下头。“魏尔勒,陪我到外面走走。” “遵命,我的元首。”魏尔勒连忙站起身来,他收拾起桌上的电报塞进了制服口袋,而后紧跑几步跟在了徐峻的身后。 “今天天气不错。气象报告说,明天也是晴好天气,希望不会有所变化。” 徐峻走在铺着木板的小径上。旁边是大本营卫兵们自己垒的花坛,里面种着一大堆从基地边的田野里移栽来的花花草草,徐峻看了半天愣是没能认出几种来,不过五颜六色的倒是挺赏心悦目。所以一有空闲,徐峻都会跑到这里走上几圈,接触一下自然气息。解除一下精神上的疲劳。 “我的元首,气象处给出的预测是明后两天都会是晴好天气。但是北大西洋上空已经凝聚起了低气压气团,沿岸各气象观测点正在密切注意着这个现象,如果按照目前的移动趋势来看,很可能会在一周内在海峡地区造成局部的强对流天气,或许会有几天的强降雨,统帅部正在制定相应的应对方案。”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所以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今晚我们就将要对英国实施第一波次的打击,登陆计划不能延迟,我们必须在坏天气到来之前,把足够的人员与物资送上那个岛上去。坏天气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并不会对英国人有所优待。或许会对我们一线部队的推进与补给有所影响,不过同样的,英国人的部队调动与调配也一样会受到影响。 当然,登陆部队会暂时失去空中支援,这是一个问题,但同样的,我们的士兵也不会遭到英国空军的空袭威胁,这一点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利的,英国依然保留着规模庞大的轰炸机部队,我们的空军战斗机部队任务繁重,很难做到面面俱到。 暴雨对登陆区域的道路交通会造成一定的影响,英国的道路系统虽然很完善,但是当我们登陆之后,他们一定会对道路和桥梁进行破坏,我们的工兵部队的任务会很艰巨。如果雨量很大,登陆场周边就会变成一个大泥塘,我们的机械化部队将要受到严峻的考验。不过,这些问题同样也对应到英国人的头上,他们的坦克比我们的更重,泥泞给他们造成的麻烦应该比我们更大。 我们要将这个情况立即通知到每一个参战连队,让他们对此有所心理准备,如何将恶劣的天气,化为我们的战斗力,这就需要依靠士兵们灵活运用他们的智慧了。我相信我们勇敢的德国士兵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徐峻走到一丛白色的不知名小花前,蹲下身拨弄着翠绿的枝叶。魏尔勒站在他身后,手拿着一个笔记本,将徐峻的话一一记录在本子上。 “我会向统帅部转达您的看法和意见,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点着头。 “魏尔勒,今晚,今晚是最关键的一晚,部队已经开始登船,他们待命的时间太长了,计划一旦启动,那就绝对不能停止,我现在只能祈祷,一切都能按照计划顺利的进行。这一次我们调动起了所有我们能够调动起的力量,如果出现问题,我怕我们已经没有能力再重新来一次了。所以魏尔勒,我准备今晚就留守在统帅部。我要第一时间获得登陆成功的消息。”徐峻站起身来,对着魏尔勒说道。 “现在,我们都需要一些好运气。看,我找到了一棵四叶草。”徐峻摇着一根四片心形叶片的小草开心的向参谋长炫耀着。 此时,头顶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三架涂装着特殊的灰白色折线迷彩的he111轰炸机排着紧密的三机编队缓缓的从他们头顶飞过,在徐峻的眼前缓缓的转了个弯,随后摇摆着机翼向着远方飞去。 “这是特别轰炸大队的飞机。”徐峻低头看了看手表。 “是铁锤行动?希望他们此次飞行顺利。” “高度三千三,航向一一零。我看到他们了。”坐在he111轰炸机的玻璃花房般的驾驶室内,通过清澈的风挡玻璃。导航员奥德里奇中尉搜索到了他们想要寻找的目标。 “发预定信号,请求加入编队。”机长亨德列克少校按着喉部送话器说道。 “明白,长官。”机背枪手大声的回报,他拿起一支信号枪。对着正在接近的轰炸机群方向打出了一发绿色信号弹。 隶属于统帅部直属特别轰炸大队的灰白色海因克尔轰炸机缓缓的靠近,随即混进了正在向着英国本土挺进的轰炸机群里。 “小心,高射炮火密集,注意变换高度,没有发现战斗机拦截,各机注意观察。”耳机里传来了机群指挥的声音。庞大的德国轰炸机群,排列着整齐的队形,轰鸣着飞行在敌国首都的上空。 英国防空指挥部在伦敦以及周边地区,部署了三百门大口径的高射炮。同时在泰晤士河沿岸的工厂区,也布设了大量的拦阻气球和小口径高炮。一片片高炮弹幕在轰炸机群的周围炸响,弹头爆炸产生的黑色与白色烟团几乎遮住了整片天空。 炮火之密集。几乎达到了飞行员想象的极致,他们感觉自己是在一片弹幕烟团铺就的地毯上飞行。 不过,虽然炮火密集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但是收效甚微,由于英国已经失去了大型雷达站的引导,而所谓的对空火控雷达还只是纸面上的线条。所以这些高炮完全就是依靠人眼目视瞄准。 目标观测手们依靠地面稳像式光学测距仪来估算来袭飞机的高度与速度,随后在由专人在射控表上计算出射击诸元。再传递到射击指挥部,指挥部通过电话将诸元下达到各高炮阵地,各阵地再调整火炮方位,设定炮弹引信,再等待指挥部命令统一发射。 英国人就是依靠这整套繁琐的程序操纵着他们的防空火力,一旦机群转变航向或者变换高度,那么前面那套程序就要重新再来一次,可想而知,在这种指挥体系下的防空火力发挥出的效果十分有限,偶尔也会瞎猫碰上死耗子,打下一两架运气太差的德国轰炸机,但防空司令部自己很清楚,伦敦高炮群完全就是样子货,除了打出漫天的弹幕看上去很壮观,根本就没有起到作为防空武器的基本作用。 但是没有办法,没有雷达的引导,光靠目视警戒哨的预警,大部分高炮在德国轰炸机飞到头顶时才刚做好射击准备,如果是在夜间,那就更别提了,只能靠听音器估算敌机的大概距离和方向,事实证明,没一次是靠谱的,但是为了向国民展示英*队的抵抗力量,就只能晃着探照灯胡乱的对着天空乱打一气。 这一阵子,平民被掉落的高炮弹片击中而致伤致死的事故在伦敦市区内频繁发生,被自己的高炮干掉的英国人比打下来的德国人还多,在市民中造成了很严重的恐慌,一度造成了军民间的对立,高射炮手在街头常常遭到愤怒市民的攻击,最后还是依靠政府封口令加上逮捕令才强行压制下去。 “灰熊,你们可以上路了,祝好运。”耳机里空中指挥官的声音响起。 “灰熊明白,很荣幸能够和你们一起飞行,祝好运。”亨德列克少校微微摆动操纵杆,三架灰色的轰炸机摇摆了几下机翼,向战友们致意,随后脱离了轰炸编队,向着伦敦市区的西北方飞去。 “距离十五公里,沿着那条公路飞,很快就会看到目标了,看就在那里,那片树林里。”导航员拿着一张照片对照着地面特征,很快就发现了此行的目标。 “附近没有雷达与高炮,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庄园,他们隐藏的挺好,一定想不到我们会来吧。”亨德列克狞笑着按下了通话按键。 ⑧☆⑧☆.$. “二号、三号,按照计划,寻找各自的目标,注意瞄准,争取一次就完成任务。” 三架轰炸机降低高度,几乎贴着树顶飞行,同时缓缓打开了机腹下的弹舱门。 越过一片小树林,一座小小的乡间庄园出现在眼前,主体是一幢双层的维多利亚式联排小楼,有着红色砖块外墙和尖顶,边上的草坪上还搭建了三排木板房,可以看到有几个人正从房子里跑出来向着飞机指指点点。 德国轰炸机排成一排,以每隔半秒一枚的速率向下投弹。漆着红色弹带的炸弹从天而降,首轮的六颗就正好掉在了木板房的中间。一阵沉闷的爆炸声过后,一连串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木板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几十个身上燃着火焰的人影从房间里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结果却跑进了屋外炙热的火海里,人影翻滚着挣扎着,最终静静的扑倒在火焰中化为焦炭。 第二轮第三轮炸弹接连在庄园的主屋与偏房上落下,漂亮的双层小楼瞬即就变成了一座座熊熊燃烧的火葬炉,里面的房客连跑出屋外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化为了火神的祭品,就算他们跑出来也没有用,因为房前屋后整片空地都笼罩在汹涌的火海里,整片庄园现在就像一个燃烧着的火山口。 “任务完成,新型炸弹实战中表现出的威力比靶场实验时要大的多,出乎了我的预料,多拍几张照片,证明布莱切利庄园已经被彻底摧毁。”亨德列克注视着地面上那幅地狱般的景象,他满意的点着头,向导航员下达了命令。 三架轰炸机围绕着庄园周围盘旋了几圈,认定没有错漏任何地面目标之后,缓缓转向爬升,向着东南方飞去,慢慢消失在了天边。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克伦威尔 8月19日晚,德国空军一反常态,对英国南部城镇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夜间大轰炸。从当晚9点起,从法国沿岸各空军基地起飞的轰炸机群,以百机为单位,攻击了从朴茨茅斯一直到多佛尔一线所有的沿海重要城镇与港口,一部分还深入英国内陆,飞的最远的机群甚至到达了考文垂。 那是个疯狂的炸弹之夜,从空中俯视,英国南部海岸线上,星星点点,到处都是刺眼夺目的爆炸火光,以及铺天盖地的滚滚浓烟,犹如末日降临。 德国轰炸机密如蝗群一般,从城市上空飞过,在四散奔逃的市民眼中,密密麻麻的轰炸机几乎遮住了月亮。 德国人毫无怜悯的向着所有标示在目标清单上的城镇投下了炸弹,除了常规的重型爆破榴弹,还有一部分新型的燃烧弹,后者给村镇造成的伤害远远超过了前者。 英国古老的城镇大部分都是砖木结构建筑,特别是沿海乡镇,更是大量使用木材和砾石垒筑,一旦着火,那必定是墙倒屋塌的结果。英国村镇普遍有悠久的历史,因为长期没有遭受外敌入侵,也没有什么地震天灾,所以一栋建筑往往可以追溯上百年的历史,这些城镇的中心区域依然保持着几个世纪前的格局,设施老化,街道狭窄,房屋之间几乎没有间隙,一旦着火,几分钟内就能绵延出几个街区。 现在他们遇到的不是普通的居民住宅失火。而是由填满了特制助燃剂的专业纵火武器袭击,一枚纵火弹可以让一片五十米方圆的空地变成一片火海,温度可以融化钢铁、烧毁水泥。 在德国轰炸机的炸弹之下。这些古老的村镇陷入了灭顶之灾,很多村镇的消防队连出动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大火困死在了消防局里。大火肆无忌惮的在街头房顶蔓延,从一栋房子烧到另一栋,争相逃命的居民被火焰包围在了狭小的街道上,在浓烟和高温下挣扎残喘。 一些按照防空小册子上的条文做的居民,带着全家躲进了后院挖的防空洞里。殊不知能够防御弹片与碎石的防空洞,根本无法抵御火焰的侵袭。剧烈的燃烧抽干了地表的空气,就连下水道里的污水都已经开始沸腾,村镇街头弥漫着可怕的肉香味。 朴茨茅斯刚经过一场浩劫,法国舰队最后的抵抗让这座军港损失惨重。港区泊位上到处都是半沉半浮的舰艇船只,最显眼的就是那两条巨大的法国战列舰,一条在水面上露出了半座焦黑扭曲的舰桥,另一条则翻过肚皮露出了布满孔洞的红色船底。 港区附近的街区遭到了大量的流弹攻击,很难说不是法国人蓄意而为,但是始作俑者已经随着战舰沉入水底,英国人只能独自喝下这杯自酿的苦酒。 就在港内皇家海军与陆军日夜加班加点忙着清理残骸打捞沉船之际,德国轰炸机突然不约而至,给这座最重要的军港再一次沉重的打击。 军港内的三个大口径防空炮阵地在此前的冲突中遭到了战舰主炮的轰击。大部分已经化为了扭曲的金属。 德国轰炸机进入原本的防空圈后,却发现今天的防空火力弱的都有些令人奇怪,轰炸机群完全可以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军港里的防空炮手们早就在此前的冲突中死伤惨重,剩下的两三只小猫只能凭借幸存的两门高炮散碎的发射着炮弹,既没有测距也没有定高,只是为了表演给气急败坏的指挥官看,免得这个已经处在疯狂边缘的家伙把他们就地打靶。 军港内上百门小口径高炮倒是非常活跃,在探照灯的指引下疯狂的向着天空喷射着炮弹。红色和蓝色的曳光弹漫天飞舞,犹如夏夜的萤火虫。不过这些机关炮射程太近,完全威胁不到高处的飞机,只能眼睁睁看着德军轰炸机大摇大摆的在自己头顶上投下一枚枚巨大的炸弹。 德军之前很少会大规模夜间空袭,就算有目标也仅限于空军基地和一些军工企业,比如伦敦下城区以及泰晤士河沿岸区域。南线雷达网被彻底摧毁,现在英国人只能依靠沿岸防空观察哨加上听音器来进行初级预警。到了夜间,观察哨几乎形同虚设,听音器也只能听出来袭敌机大致的方向,但是数量高度机种那就完全无法判断,一旦遇到多方向多机群大规模入侵,那就顾此失彼,彻底陷入混乱。 当晚英国沿海的防空哨所就是陷入了这种混乱之中,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信息涌入各处防空扇区指挥所,地方指挥所完全没有其他信息来源,也无法进行甄别,只能打上待核实的标签上报英国战斗机指挥部。战斗机指挥部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多佛尔、威斯特候格汉姆、卡布尔拉法尔、福克斯通、海泽、阿尔克汉姆、豪金、桑德盖特、纽因顿、格雷特斯顿、海斯廷斯、伊斯特本、纽黑文、布莱顿、朴茨茅斯。。。。南部沿海全线告急。 这里面的大部分城市都紧靠着海边,根本就没有预警时间,等到观察哨发觉敌机,德国轰炸机大都已经飞到了头顶,当第一颗炸弹砸入地面,有的城市连防空警报都没来得及拉响,一些居民还在睡梦中就被炸成了碎片。 海峡南岸狼烟四起,指挥所的接线员哭丧着脸听着海岸观察哨在电话机里绝望哀鸣:“飞机,我头顶上到处都是德国人的飞机,有上千架!” 几乎所有观察点都发出了发现德军轰炸机入侵的报告,数量从上百到上千不等,方向则是三百六十度全都凑齐。急忙赶到指挥所的道丁当场就被平面标示桌上密密麻麻的敌机标牌吓晕了。德国人哪里来的这么多轰炸机,他们难道能像蝗虫一样自行繁衍不成。 德军从未展开过如此大规模的夜间攻势,这种数量与质量。显然非常反常。道丁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以目前英国战斗机指挥部所掌握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遮蔽住这么大宽度的战场。 如果这些德国轰炸机群里带有大量的德军战斗机护航,那么出动那些笨重的双引擎夜间战斗机只能是白白送死。而且,可能其中一些机群直接就是战斗机机群,德国人这样玩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每次让英国皇家空军尸横遍野。 道丁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否则无法解释眼前德机那看上去完全不科学的数量,其中一定混有德军庞大的战斗机军团。道丁得出了他的判断。更加不敢将自己仅剩的那些战斗机随便调派出去了。 道丁现在手里能够动用的只剩下三百多架战斗机,而且其中八成飞行员没有经过系统的夜航训练,能够保证夜间起降对他们都是一种考验,更何况让他们夜间空战了。而德国人显然已经熟练掌握了夜战技巧,这一点可以从海峡里漂浮着的英国轰炸机残骸上得到证明。 道丁手下的老鸟已经疲劳到了极点,大都被强行限制起飞,保留精力用在最关键的战斗中,不过现在看来就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 此前的英国皇家空军已经遭受到太多的血的教训,上千名阵亡的空勤人员用生命证明,分散力量意图各个击破的战术是种妄想,是谋杀英国飞行员的陷阱,最终只会让自己被德国人各个击破。随即一条来自阿什福德的消息更加让道丁下定了决心。一个少说也有上百架的巨大轰炸机群正从过阿什福德郊外经过,看方向应该是直指伦敦。 在此之前,德国空军一直没有停止对伦敦的骚扰轰炸。不过都只是三十到四十架的规模,轰炸区域也集中在贫民区和河道两岸,到了夜间,也最多只有十几架规模的突袭,总体来说给城市造成的损失还不如英国人自己的高射炮搞出的大。 但是这一回,道丁嗅出了味道有些不对。德国人看来来者不善,上百架的大机群造成的打击与此前那种中队轰炸完全不能同日而语。这种规模的覆盖轰炸可以轻易的夷平整个市中心。于是空军司令急忙下达了命令,放弃支援沿海城镇,将主要力量集中起来,全力保卫伦敦。 道丁很清楚一点,别的英国城市哪怕被夷为平地都没有关系,那只会引发英国人对德国人的仇恨,鼓舞民众的士气,成为德国人欠下英国人的又一笔血债。或许有人会指责他失职或者无能,但是道丁相信首相会保住他,丘吉尔知道自己的能力,也只有自己能够替丘吉尔掌握住空军,或者命令空军去完成丘吉尔下达的所有合理与不合理的命令。 但是一旦伦敦遭到毁灭性轰炸,那么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拯救他了。国家首都,英国的心脏,帝国的荣耀所在,英国皇室与重要的政府机构、议会、各军种司令部全都在这座城市里,还有英国影响力最大的媒体、报纸、外国新闻社,以及几百万的城市居民,各种学者专家教授,将军、律师、官僚、银行家。还有大量的军工厂,造船厂,研究所、技术院。一旦这座城市因为德军的轰炸遭到严重的损失,别说那群政客,光是舰队街那群耍笔杆子的就足以让他遗臭万年,到时候就算是丘吉尔也保不住他,甚至为了维护首相和战时内阁的权威,亲手把他送上军事法庭。 道丁心意已决,他出动了第十二航空队能够起飞的所有飞机,浩浩荡荡两百多架飓风和一百架喷火战斗机,将伦敦空域围了个水泄不通。 德国人表现的非常配合,从头至尾都没去碰触道丁爵士心里的那条警戒线,每当一个德国轰炸机群靠近伦敦,英国战斗机群就会像嗜血的鲨鱼一样猛扑过去,而德国轰炸机表现得则像受惊的牛群,距离远远的就一哄而散,各自调转机头向着海峡方向疯狂逃窜。但是随后就会有另一个机群向着伦敦慢悠悠的靠过来,周而复始,没接没完。于是道丁只能让战斗机在伦敦周边的临时机场轮番降落加油,其余的在伦敦周边不断盘旋驱赶,保证当晚伦敦空域的安全。 “至早上两点为止,沿岸观察所与陆军的最新报告,福克斯通损失严重,多佛尔要塞正在遭受第二次轰炸,所有防空炮阵地都已经被摧毁,海泽整个镇中心都被点着了,那里烧成了一片火海,伤亡非常严重。豪金、桑德盖特、纽因顿正在遭受轰炸。纽黑文火灾严重,朴茨茅斯军港也遭到了轰炸,与我们的联系已经中断了,司令部正在想办法重新联系上他们。”陆军联络副官战战兢兢地站在丘吉尔的面前向首相报告着最新获得的战报。 , 这时,沉重的防爆门被推开了,英国陆军参谋长伊斯梅急匆匆的走进了这间会议室。 “首相阁下,现在的情况很危急,我认为应该立即召集内阁成员进行紧急会议,我刚和道丁通过电话,他那里已经打退了五次德国轰炸机群对伦敦的进攻,据他说还有数不清的德国轰炸机正向伦敦飞来,他与他的部下将会誓死保卫这座城市,保卫英王陛下的安全。” 丘吉尔看上去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穿着睡衣,外面再批了件花格浴袍,赤着脚穿着拖鞋,他端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陷入了坐垫里。 此前h舰队被全歼以及朴茨茅斯舰队冲突给他造成的打击非常严重,他显得更憔悴了,稀疏的头发乱糟糟的贴着油腻的头皮,眉头紧皱,脸色惨白,下垂的眼袋在房顶射下的冰冷灯光下显得又大又黑。 “已经来不及了,那个金发小子终于忍不住了,这是入侵,他们准备登陆了,立即以我的名义向所有陆军部队发布通告,“克伦威尔”。” “克伦威尔?首相阁下,我们还没有收到发现德国舰船的报告,是不是要再确认一下。”伊斯梅没想到丘吉尔做出这种判断。 “克伦威尔”,这是只限于向英国陆军传达的密语,其含义就是“入侵已经开始”。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混乱 德国空军的大规模轰炸一直延续到清晨日出时分才结束,一群群的轰炸机迎着朝阳向着法国大陆缓缓飞去,身后留下一片燃烧着的废墟。 这是人类战争史上史无前例的大空袭,德国空军再一次创造了历史记录。从19日晚9点起,直至次日清晨6点,在这整整9个小时的时间里,德国空军先后出动了两千三百架次的各型飞机,对英国南部沿海二十七个城市村镇以及军事基地与港口进行了轰炸,其规模之宏大,持续时间之长,给目标造成的损失之惨重,不但超越了人类以往任何一次空袭行动,甚至超出了所有空军战略专家的想象。 在这次空袭中,德国人充分的利用了空中和地面雷达系统,监控着每一个机群的行动,地面指挥中心利用无线电导航系统和远程电台指引着所有处于轰炸航线上的轰炸机,最终将机群到达目标上空的时间精确到了分钟。在这次行动中,德国人将性格中的偏执与严谨表现得淋漓尽致,整场战斗完全被数据化了,他们把每一步行动都做成了列表,每一次佯攻动作或突袭,每个机群的进入与脱离,德国空军地面指挥部掌控住了整场空袭的节奏,把英国皇家空军随意地玩弄在了股掌之中。 当时没人会想到,这场空袭将会直接影响到整个英伦战役的战局,大英帝国的最终败亡就是从这个夜晚开始的。 德国人此前从未像这一晚那样将武力直接投放到普通平民头上。虽然以往也有部分平民在历次轰炸中死亡,但都是在军事目标周边的流弹导致,并不是有针对性的对普通平民的攻击行为。 这一次却不同。这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场针对平民目标的大屠杀,十几座城市的市中心被化为灰烬,几座沿海小镇直接从地图上被抹去,一晚上造成了数以万计的平民死亡,另有数十万人无家可归,直接经济损失达到了上千万英镑,间接造成的损失更是无法估量。 德国人发动的这次冷血轰炸。不但沉重打击到了英国政府,同时在英国普通平民的心里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在这一天之前。英国人只有在报纸和小说上看到过城市被摧毁的惨象,从未有过现在这种真实的观感。英国人一度士气高涨,因为在那些小说里勇敢的英国人面对邪恶敌人的炮火团结一心排除万难总能获得最后的胜利,正义永远会战胜邪恶。而德国人总是邪恶的一方,不是么。 德国人确实轰炸过不少英国沿海目标,但是大部分都是远离城市的郊外军事目标和机场,偶尔会有几颗炸弹掉进市区,炸飞某幢建筑或者震塌某家的阁楼,某个或某几个倒霉蛋不幸成了牺牲品,报纸一般会在第二版或者娱乐版里贴上一张模糊的照片,成为市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喝完一杯威士忌之后可以拍着报纸诅咒德国佬。 伦敦的东区一度遭到了德国轰炸机的严重打击。那里有着密集的工厂、作坊和无数简陋的板房与窝棚,河岸边排列着一栋栋一英里长的仓库,堆满了生产出来等待运走的面粉、食品、生丝和武器弹药。 在居民区里。成千上万的伦敦底层贫民像老鼠一样生活在那里。一枚德国炸弹就能毁掉整片棚屋,这些木板建筑就像火柴一样易于燃烧,成群的贫民在火焰中就像蝼蚁一样死去,或被掩埋或被烧死。消防队与警察总是姗姗来迟,他们的工作只是往没着火的房屋上浇水,免得火焰蔓延到其他高级街区。随后就是等着火焰自己熄灭,而后在焦黑的火场里收拾死难者的遗骸。装进早就准备好的纸浆板棺材里拖出城外掩埋,避免引发疫病。 伦敦的淑女绅士们站在高高的屋顶或者塔楼上看着东区滚滚的烟雾,一边诅咒着德国人的残暴,一边赞叹着火势的壮观,他们知道那里有人正在死去,但是谁会在乎这些老鼠的死活。 东区是伦敦的黑洞,那里的大都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穷人,充斥着流氓、小偷、强盗、骗子、赌棍,不是酒鬼就是鸦片鬼,那里的人目不识丁、身无长物、狡诈贪婪、道德败坏、毫无廉耻,反对政府、藐视权威,除了在暗无天日的工厂里机械的劳作,就是拉帮结伙横行于黑街暗巷干着一切见不得人的非法业务,那些黑暗的后巷里每天都有几十起斗殴或者谋杀,一个高贵的绅士进入那些地段将活不过一个小时。 伦敦东区的灾难在报纸上都排不进第四版去,最多只有一副粗浅的素描和几句地区警长的访谈,表示某个街区的火灾得到了控制,伦敦警方严正以待,将会保护每一个伦敦市民的生命安全云云。 但是这一次,受到攻击的不再是渺小肮脏的老鼠,而是整座城镇的居民,不分富贵贫贱,不分好坏正邪,不分男女老幼,全部都成了德国人的打击对象,仅仅一晚上有数万个普通人被烧死、炸死、砸死、窒息而死,受伤的人数更是十倍于此,很多人受到了可怕的烧伤,可能撑不过一个星期,到时候死亡人数还会成倍飙升。 德国人的炸弹掀飞了房屋的屋顶,炸塌了高大的山墙,燃烧弹点燃了整片的街区,无数人与他们积攒的财富一起化为了一堆灰烬,而活下来的人更加痛苦,他们失去了财产、房屋、亲人、事业与工作,剩下的仅仅只有身上的一套衣服和斑斑伤痕。政府在第二天清早才组织起了第一波救援活动,除了医疗救助,还拿出了一些储备的食物和衣服,但是基于受害者那么庞大的基数。这完全是捉襟见肘杯水车薪,甚至现场连帐篷都凑不够,可怜的人们只能相互依偎着坐在田野里。 消息如同闪电般传遍了整个南部。英国人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战争的恐怖,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感到害怕了,他们可以拿起武器与德国步兵对射,但是却无法阻挡从天而降的灾难。空军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他们的无能,他们已经无法保卫英国的天空,德国人可以毫无顾忌的从天上随意攻击任何一个英国城镇,摧毁所有他们想要摧毁的东西。而英国平民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完全无能为力。 于是。从20日中午开始,英国南部各城市,可怕的难民潮突然爆发了。 城镇居民们挥舞着配给证与英镑,搜刮着市面上所有还在销售的食物、燃料、衣物和日用品。人们或者单门独户。或者交朋结友,乘坐着所有他们能够找到的交通工具,携带着所有能够带走的家当,急急忙忙地开始从他们所在的城市逃离。 从南部沿海通往北部内陆的各条公路上,逃难的人流车队浩浩荡荡绵延数十公里,并且不断还有大量的车辆与人流涌出沿路的村镇汇集入这庞大的迁徙队伍中,很多地段出现了严重的拥堵。 有些人把自己的所有财产都堆放到了车辆的顶上,从锅碗瓢盆到时髦家具,箱笼包袱、吃喝用品。堆砌起了一座小山,严重遮挡住了后面车辆的视线,因此引发了很多起交通事故。 在这条混乱的道路上。一切阶级划分都已经模糊了,无论你开的是劳斯莱斯还是半吨福特,上天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并不会因为谁高贵就能跑的快一些。 这些逃难的市民中,不少人还携带有武器,其中很多人甚至持有军用步枪。他们都是曾经的国民自卫军。 德国人昨晚的轰炸彻底摧毁了自卫军队员的自信,这些人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参加自卫军并不是为了保卫什么政府与国王,他们才不在乎国王全家和丘吉尔胖子的死活,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家园,他们的财产与家人,他们是为了保护这些才会加入自卫军,拿起武器,保护这些必须守护的东西,与意图夺走这些宝物的邪恶德国人血战到底。 但是现在,他们发现事态的发展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那些被摧毁的城镇,用血淋淋的事实揭示了一个恐怖的事实,那就是德国人不用登陆,光是依靠轰炸就能夺走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他们当然不愿意束手待毙,扛着步枪在海边根本抵挡不住德国人的空袭。自己能够继续和家人呆在一起现在看来完全就是运气,谁能保证德国人今晚不会再次发动这种恐怖的袭击,谁能保证下一个遭殃的不是自己的城市。 随后,另一个无法证实的消息打碎了所有人最后的那份期望,伦敦发布了通告“克伦威尔”。虽然这条短语只传达给陆军内部,但是自卫军中有陆军内部关系的大有人在,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条密令,德国人已经开始入侵。 在自卫队惶然不知所措之际,随即又传来了一些更可怕的传闻,比如已经有一个德国步兵师正在福克斯通登陆,德国人在海泽投下了一个伞兵师,德国海军在朴茨茅斯登陆了,多佛尔的英国陆军守军正在和德国人战斗,已经损失惨重溃不成军。 国民自卫队原本所剩无几的士气顿时荡然无存,德国人已经上岸,那么自己还在这些野地里转悠有什么用处,大部分自卫队员在家人与国家面前选择了家人,那些临时组织的连队随即自行解体了,队员们携带着各自的装备回到家里,而后带着家人向着北方逃亡,所有人都抱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在德国人下一次轰炸之前离那些城市和村庄越远越好,到北方去,到德国空军和陆军都够不到的地方去。 到了20日下午两点,大部分幸存的沿海村镇小城已经被变成了空城,在那种恐慌性的逃难潮中,当地的国民自卫队全都自行瓦解,各地的地方防御组织也都各自崩溃,成建制的消失了,上至军官下至士兵,全都偃旗息鼓,各回各家,混入了逃难的难民队伍里。 , 逃难的难民浩浩荡荡一路向北,沿途没人胆敢按照伦敦的命令炸毁道路与桥梁、设置路障与填埋地雷,这可是难民们的逃生之路,这样做的家伙会被就地打死。 当伦敦最终获知这些消息的时候,难民潮已经蔓延整个南部道路网,事态完全无法控制了。更让丘吉尔吐血的是,难民潮塞住了大部分高等级公路,把正在往沿海调动的后援部队死死堵在了路上,特别是重新组建的第一装甲师,那些坦克现在只能从重型运载车上下来,爬下公路,以步行的速度慢慢沿着道路向着指定区域前进,指挥官表示,如果顺利,第二天早上应该能够赶到福克斯通。 丘吉尔从德军轰炸的区域推断出了德军可能登陆的地点,应该是在福克斯通与多佛尔这两个海港城市,或许还有海泽与海斯廷斯之间的一段海滩,在这次空袭中这些区域都遭到了极其猛烈的攻击,城市内的建筑损坏严重,大量的士兵被炸死在了兵营里,而引以为豪的大口径海岸炮与列车炮也遭到了惨重的打击,沿岸列车炮的轨道被彻底摧毁,被活活憋在了防空隧道里。 多佛尔的海岸炮阵地遭到了燃烧弹攻击,引爆了存放在防空洞里的发射药,一门380毫米重炮被彻底摧毁,另一门受到轻伤,承担防空任务的一个高炮连被就地烧成了金属残渣。 最让丘吉尔痛心的,就是他存放在各个沿海城镇秘密仓库里的毒气弹,全都被烧毁在了仓库里,德军似乎拥有着超强的运气,攻击的城镇中很多都是毒气储藏点,四百五十吨芥子气在烈火中成了猛烈的助燃剂,这种毒剂遇到明火会产生剧烈的爆炸,这些城镇被烧成灰烬其中不乏这些东西的功劳。 最强的一招杀手锏竟然在出招之前就被对方给废了,丘吉尔一开始觉得或许是有人泄密,但是轰炸目标中又有不少城镇是普通的物资储备点和武器库,最终他只能认为这或许只是一种悲剧性的巧合,上帝没有保佑大英帝国。 眼下他对浩浩荡荡奔涌的难民潮毫无办法,那可是数十万人,总不能命令军队用武器清场,只能命令正在驰援的部队离开公路,从其他小路或者直接越野前进,必须要在20日午夜,到达多佛尔与福克斯通,进入预定阵地。同时,他命令多佛尔周边幸存的守备部队进入一级战备,进入沿海阻击阵地,争取迟滞住德军的第一波登陆,等待援军到来。最后,他向英国海军下达了命令,本土舰队立即准备进入海峡,攻击所有水上目标,务必不让任何一块德国木板飘过海峡。 正文 第七十九章 D-1 1940年8月20日的夜晚,对于英吉利海峡两岸的许多人来说,这是一个会永远铭记在心里的不眠之夜。 德国陆军登陆集群在这天的中午,就已经在多佛尔与格拉沃利讷两地全体登船,物资与装备也都装载完毕,船队开始在港口外海进行编组,一切工作都在对照着德军统帅部定下的时刻表严密的进行,箭已在弦,蓄势待发。 德国空军依然牢牢控制着登陆船队集结区域周边上百公里范围内的制空权,战斗机一群一群的沿着巡逻航线飞行,在雷达站的引导下,拦截并消灭所有胆敢靠近的空中目标。 数十支斯图卡轰炸机中队保持着一千五百米的高度沿着海峡中线来回搜索,在巡逻范围内的出现的英国船只,无论是上千吨的运输舰还是二十吨的摩托艇,无论你是军舰还是民船,一旦进入他们的视线,就会立即遭到毫不留情的凶猛攻击。 斯图卡们尖啸着从天而降,将一枚又一枚五十公斤重的半穿甲弹砸在那些可怜的英国船的舱面和甲板上,炸弹摧毁船体,机枪扫射着落海的船员,德国飞行员表现得既不留情矣无怜悯,这些灰色的兀鹫群不断地在英国船只的头顶盘旋,从各个方向向着甲板俯冲投弹,直到那些船支带着她的水手们沉入海底,只留下海面上的一团油迹和浮沫,兀鹫们才会意犹未尽的悻悻离开。 “看上去他们倒是挺快活。”米盖尔上等兵倚着运输船的船舷。抬头看着从头顶飞过的斯图卡机群,这些俯冲轰炸机腹下空空如也,显然是在外面好好的干了一仗。运输船甲板上的德国步兵们欢呼着向着俯冲轰炸机们挥手致意。飞行员们在飞过运输船时也摇晃几下机翼表示回礼。 “这些飞行员很辛苦,等加油装弹后就会立即再次出动,这几天没人能够停下来休息,到了海上,全都要靠他们给我们保护。”排长艾哈德少尉拿着份物资清单正在清点甲板上属于他们排的物资装备,身后跟着排里的军士长鲁道夫。 “长官!”米盖尔连忙立正敬礼。 “午餐休息时间快结束了,五分钟后全都给我回船舱去准备好个人装备。下午两点要进行最后一次换乘演练。”艾哈德少尉回了个礼,随后大声的向自己排里的士兵下达了命令。 “明白了。长官。”士兵们大声的回答到。 这些士兵已经进行过无数次攀爬网绳训练,也坐着登陆艇进行过数十次冲滩演习,他们已经可以非常熟练的完成这些战术动作,但是指挥部依然认为训练的还不够。深怕在关键的时候哪里会掉链子。不过这一回应该是最后一次训练了,剩下的时间将会让士兵休息,保持充沛的体力进入登陆作战。 这些步兵大都出生在德国内陆,还有不少是山地林区出来的,平生也就坐过一两次内河运输船。统帅部花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努力让这些步兵不再恐惧海洋,熟悉波浪的晃动与船体的颠簸。 统帅部还抽调了一批海军水手,让他们教会陆军士兵们如何从痛苦的晕船状态下快速的恢复回来,这些将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小命。所有人都发奋的学习着一切与登陆有关的技能,努力进行着体能与平衡训练。 现在验证他们努力的时刻终于到来了,过了今晚。所有人都要经受真实战场的考验,不但考验他们的个人技艺,同样也将考验他们的智慧与勇气。 这些德国步兵士气高涨,不畏惧任何挑战,这些年轻人无论从精神上还是体能上,全都处在巅峰状态。他们相信在德国国防军勇猛的攻势之下,没有敌人能够阻挡住他们迈向胜利的脚步。所有阻挡德军前进的企图。都将会被步兵行军靴的铁掌碾得粉碎。而那些自不量力负隅顽抗的敌人,最终都将会在98k步枪的刺刀之下发出绝望的惨叫。 在20日这整个白天,步兵们只需要进行一些基础的演练,剩下的时间,主要是让他们熟悉自己乘坐的运输船。这些运输船的来源五花八门,有标准的大西洋货船,也有曾经纵横四海的豪华游轮,有上次大战时就开始服役的客货两用船,也有船龄不到两年的高速运输舰。这些船用途不同,结构不同,船舱内的过道四通八达犹如迷宫,不熟悉的人可能绕上很久都找不到上甲板的通道,不说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将会有多么耽误事,光是在船上吃喝拉撒睡,就足以引发一场大混乱。 “瞧瞧那些步兵,身手还挺利索,你们看到那大个子了吗?背着一挺机枪竟然还能爬的那么快。”汉克坐在坦克的炮塔上,用油刷蘸着一个搪瓷碗里的机油,他笑呵呵的看着旁边那条大型运输船上的步兵在船舷旁悬挂着的网绳上爬上爬下。 “这里还要再刷上一层,然后在外面贴上胶带。”拉维克指导着卡尔往炮手侧门的密封垫上涂油封,这是最后一项准备工作了。他们已经做了他们所能做的一切,这辆四号坦克只等着咆哮着爬上英国海滩的那一刻,用敌人的鲜血证明它的力量。 “再检查一下侧裙板的捆扎带,我不希望等到想要安装的时候,却发现这玩意不知道掉在哪里了。”斯奈德端着一个喷灯烤着炮塔后部新刷上的战役编组车号,两个带着白框的血红色字母xi,代表这是连部一号车。 “没问题,非常牢固,这些皮带都是新的,被海水浸湿后还会收的更紧。”电信员用力扯了扯杂物箱上的捆扎皮带,两片侧裙板被拆卸了下来捆在了车体上。因为上次试验中有车组反应,遭到水流的冲击,这两块东西发生了变形。差一点就卡住了托带轮,所以斯奈德连忙下达命令,拆掉了这两片裙板,叠起来捆在杂物箱上,等到登陆成功后再找时间装上。 “记得燃料和电池都要再检查一遍,备用油箱和气瓶都要灌满。先生们,这将是我们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我们将会是一千年来,第一批登上英国海岸的外*队这。足以让你向你的子孙们炫耀一辈子。”斯奈德关掉了喷灯,拍着坚硬的炮塔装甲得意的说道。 “看到那些坦克了吗?这玩意儿能够从水底下行进,直接从海里爬上沙滩,我敢打赌。英国佬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奥布里中士穿着条白色的陆军运动背心,站在货船甲板的一个消防器材箱旁。他端着一个小型热水瓶,往放在箱子上的铝制杯子里加了一点热水,然后拿起须刷子在杯子里用力搅动起来,很快剃须膏的泡沫就从杯口冒了出来,流淌到了箱盖上。 “所有的车辆都已经固定好了,连长去指挥船上开会去了,让我转告你,上面下令所有车都要挂上车辆识别旗。我们连里有太多缴获的英法车辆了。”克鲁格提着一叠铁皮制的蓝灰色陆军汽车角旗走了过来,随后在奥布里的身边找了个马扎坐了下来,随手把那叠铁皮放到了一旁的甲板上。 “我早说过光是刷个铁十字车徽不行。应该全部都刷一层德军灰,就是没人听我的,这群官僚。”奥布里往下巴上涂了一层剃须泡,提起水瓶往一个陶瓷盆里添热水,接着拿起一旁的毛巾放进盆里浸湿。 “我搞到一本旅游小册子,里面有一些东西很有趣。”克鲁格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画册。封面上印着伦敦塔桥和大本钟。 “你读过大学,英语应该不错吧。到时候就靠你带路了,希望我们去的时候,空军没有把这些地方都炸了。”奥布里拿起剃刀对着一面小圆镜小心翼翼地刮起了胡子。 “英国人很多人都会说德语,册子上说英国菜味道不错,上面推荐了伦敦的几家著名的餐厅。”克鲁格对于自己的伦敦之行充满了憧憬,他毫不担心明早的登陆行动,在他眼里,经过了如此周密的准备,这次行动没有失败的可能。 登陆部队在两个出发港口整装待发,所有官兵都在兴奋期待着第二天的登陆,却没人会想到,他们并不是第一批登上英国土地的德国士兵。就在当天晚上,其实已经有一些德*人捷足先登,踏上了大英帝国的海岸。 午夜11点,“还有一分钟准备!”帕拉格少校从折叠椅上站起身来,走到了ju52运输机的舱门边。 “所有人各就各位,检查伞具。”营副拉开了舱门,发动机的轰鸣声更加响亮了。从舱门口望出去,成群的灰色运输机排列着密集的队形,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黑色的铁十字机徽和白色机体编号清晰可辨。 “所有人跟着我!快快快!”舱门边绿色的信号灯亮起,帕拉格少校对着自己的部下们点了下头,第一个跳出了机舱。一串串白色的伞花在夜空中非常显眼,德国伞兵就像一群群蒲公英,飘荡着摇摆着,向着英国大地缓缓降下。 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地面上的灌木、田埂、水渠、篱笆、小道历历在目,德国伞兵在空中毫不费力的找到了地图上标示的降落地点。飞机定位的非常准,最远的伞兵也只偏离了目标五六百米。让伞兵们更加感到惊喜的是,他们没有在地面上看到一个人影,整片原野都是空荡荡的,原本预料中的反空降火力与巡逻队什么的,完全不见踪影,从头至尾他们没有遭受到任何来自地面上的攻击。一个营的德国伞兵,悄无声息的降落在了英国的土地上。 夜色深沉,月光照耀在海面上反射出一片片磷光,从清澈的潜水镜里望去,远处的白色沙滩在月色下如同一条银色的缎带,沙滩后的土堤与一丛丛的低矮灌木在明亮夜空的背景下,远远只能看出一团黑色的轮廓,黑漆漆没有一丝亮光。 德国海军潜水战斗工兵连连长埃德加.斯温上尉悄悄的浮出水面,他弯着腰,蹲伏在海底的沙地上,缓缓的向着海滩移动。突然,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停了下来,他举起一只手向着身后的部下做了个手势,一群潜水员全都趴低身体,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水面上。 斯温缓缓的向后退,慢慢的移动到他的连副身边。 “情况有些不对,和之前的情报有出入,情报上标示着,这里应该有水底障碍物和水雷,但是你看,到目前为止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你再看海滩上和后面的土堤,只有十几条废弃的渔船和几个钢轨砦,我们是不是跑错了方位。”斯温疑惑的望着自己的队副。 △≧△≧ “应该是这里,你看,那就是照片上的那座堡垒,我觉得可能出现了新的情况,是不是派两个人上去抵近侦查。”连副指着远处海岸线上一团巨大的黑影说道,从轮廓看那应该是一座大型碉堡,有着三层结构,看上去像一只巨大的生日蛋糕。 “我亲自带人过去,你和其他人就地潜伏,一有问题就立即撤退,不要管我们。”说完,斯温对着身后一名潜水员做了个手势,两个人一前一后缓缓的向着海滩前进。 “真是奇怪。”斯温与自己的队员趴在海滩上的一个钢轨砦后面,疑惑地望着海堤,那里原本应该是一个海岸防御阵地,拥有机枪堡和防空掩体。斯温找了半天,没有发现哨兵的踪迹,也没有发现任何一点亮光,远处的阵地上鸦雀无声,毫无生气。 这不合情理,他相信英国人的纪律不会严明到这种地步,同样他相信自己的行踪并没有暴露,这不应该是一个专门用来对付他的陷阱。 斯温决定要把事情搞清楚,他暗自咬了咬牙,让手下留在原地,掩护他的侧翼。接着上尉卸下了身后的氧气瓶,摘掉了潜水眼镜。他端着mp40冲锋枪,硬着头皮,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飞快的跑过明亮的沙滩,随后一头扑进土堤下的草丛里。 斯温趴在草丛里等待了一会儿,发现四周依然没有一点动静,他从草丛中探出头,向着周围观察了一圈,接着趴低身体,开始缓缓向着土堤上攀爬。 “噢,我的上帝!”斯温上尉站在空无一人的英军海防阵地上,被眼前的景象完全搞糊涂了。“这应该算是登陆成功了吧。”斯温上尉暗自琢磨到。 正文 第八十章 幕后故事 德国为了此次登陆计划整整准备了一个多月,光是计划就修改了几十次,先后动用了数十万劳工,耗费了数千万马克,集结了超过二十万海陆空军官兵,调动舰船三百余艘,飞机两千余架,各种车辆与小型船舶不计其数,全军士气高涨,卯足力气向着英国海岸发动了雷霆一击。结果一拳头打在了棉花。。。啊,更惨,一拳头打在了空气里,德军登陆指挥部当场就岔了气。 当徐峻获得报告时,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是个陷阱,英国人是在诱敌深入,说不定已经布置好了口袋阵,等着德国兵往里钻。 徐峻连忙命令后续部队加紧跟上,舰队与空军立即向两侧展开搜索。但是随后一份份海军、陆军、空军以及伞兵部队的报告接踵而至,全都赌咒发誓表示真不是在开玩笑。既没有发现英军部队,也没有遭遇民兵抵抗,没有伏击点,没有暗哨地堡,没有地雷路障,登陆点周边只有两个连的英军守卫,既没有机枪,也没有大炮,当德国步兵冲进他们的驻地时,这些英国兵都还在呼呼大睡。 登陆区附近的村镇,全都人去房空,街头散落了一地的杂物垃圾,很多屋子连门都没来得及锁上,几十里内渺无人烟,连条狗都找不到。 徐峻完全被搞蒙了,说好的登陆地狱呢,说好的沙滩屠夫呢。说好的枪林弹雨、硝烟满地、炮焰冲天,尸山血海呢,怎么到了他这里画风就变了。呼啦啦下水、呼啦啦上岸、呼啦啦行军,搞得跟铁人三项一样,这也太离谱了吧。 其中必定暗藏玄机,一定是那胖子的阴谋。 克劳塞维兹说过,一场战争的胜败,不在于谁做的更好,而在于谁犯的错少。历史上很多伟大的战役的成败。往往是由一连串的阴差阳错所导致的。一条地图上没有的沟,一个脑子缺根弦的骑兵指挥官。一封被归错类的电报,一架出故障侦察机,任何一个小失误,都会导致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最终造成让人哭笑不得的结果。 而这次登陆战会发展成这样,一切都是由德国人和英国人各自的一连串误判开始的。 徐峻的初步计划其实和丘吉尔预料的一样,选择在多佛尔至福克斯通一线登陆,一个是因为距离近,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统帅部对此有过研究,他认为应该听从专家的意见。 不过随后他就改变了主意,因为他发现了一块看上去更适合登陆的地点。就是现在德国陆军选择的登陆点,迪尔海滩。 迪尔镇是一座很古老的海滨小镇,居民以渔业和种植业为生。此地历史悠久。很久之前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年著名狠人亨利八世三番五次挑战法国人,在占了法国人一点便宜之后。他开始担心法国人会打过海峡来报复,而迪尔实在是一处绝佳的登陆点,最终亨利八世在这短短的两公里长的海岸边,建造了两座大型对海防御城堡。其中一座就是海军战斗工兵所看到的三层生日大蛋糕,迪尔堡,另一座正好在海滩的另一头。是一座漂亮的中世纪方堡,沃尔曼堡。这两座城堡一南一北面向着大海。控制着整片滩头,防御着海上来敌的袭击。 这片海滩正面宽广,坡度平缓,海滩与陆地之间只隔着一个小小的防沙土堤,过了土坡就是一条双车道的标准公路,一头通往多佛尔,一头通往曼斯顿。跨过公路,就是一望无垠的平坦田野,没有山头没有丘陵,沿着平原向西,距离海岸线二十公里处就是著名的坎特伯雷市,那地方距离伦敦也就只有一小时车程了。 在徐峻眼中,这片宽阔平坦的海滩显然比多佛尔杵满火炮的崖壁要塞以及房屋密集阵地林立的福克斯通更适合用来登陆。 不过,徐峻也考虑到了,既然自己都能够想到,英国人当然不可能不做好准备。这片地方条件太好了,原本就是个海岸度假地,海滩上还建有酒吧和划船俱乐部,波缓浪低,没有陡崖礁石,如果岸上没人拦着,德国兵都能直接游泳上岸。英国人绝对会在那里构筑坚固的防御阵地,徐峻已经对此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不过由于那地方地势十分平坦,非常利于舰炮火力攻击以及空中打击,比灌木密集,布满高地与丘陵,到处是暗堡路障的多佛尔地区相比条件要有利的多。最终徐峻还是敲定了这处登陆区,随后所有的计划都围绕着这个地点准备了起来。 徐峻没有想到的是,他犯了一个经验上的错误,现在是1940年,不是1944年。他所认为的登陆地点,在当时的英国人眼里,是不适合登陆的。原因么,听上去很蠢,英国人认为那里的水太浅。 英国皇家海军自从加里波利战役吃了一次狠亏之后,一直在研究登陆战术,十几年下来,也算是有了些心得。在他们看来,迪尔或许适合中世纪的军队跨海登陆,但是绝对不适合现代军队登陆。 在中世纪,军队登陆靠的是划艇和舢板,吃水浅,吨位小,几十条大汉就能直接把船划上滩头。迪尔附近水浅波缓,海岸附近没有礁石险滩,只有一些水深不到一米的海底沙洲,非常适合小艇登陆。但是到了现代战争,这种浅水海滩就成了障碍,现代船舶普遍吃水比较深,就算是内河趸船也要有一米到一米二左右的吃水,更别提海船。 想要在此处登陆,运输船只能停靠在距离海岸一公里之外的深水区。德国人必须依靠小船运载他的士兵与补给。渡过这片一公里长的浅滩,而后才能靠上沙滩,随后必须经过一段八十米宽的松软沙滩。才能踩上坚实的陆地。步兵还能凑合着这样干,但是装甲车辆,重炮,卡车,各种油料弹药补给,依靠这种来回换乘摆渡的方式登陆,就算半天都可能上不了一个营。 德国人如果选择在这里登陆。只要海岸观察哨一个电话,附近空军基地的英国轰炸机几分钟就能赶到。教会德国人怎么喝海水。而登陆的德国陆军,在没有车辆没有重炮没有补给的情况下,只要依靠国民自卫队就足以挡住他们的进攻,最后由赶到的英国陆军轻松解决战斗。 英国海军认为只要德国人还保留着一丁点军事知识与理智。就绝对不会选择这种死地登陆。 不过英国海岸防御指挥部还是比较负责任的,也可能是为了向内阁表示自己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依然为这片海滩设计好了一个教科书般的海岸防御阵地体系,并且制好了图表,上交给首相审批。 丘吉尔此时一心考虑的是如何搞定德国空袭的问题,对岸防御上他一直固执的认为德国人会在多佛尔一线登陆,他当年直接策划了臭名昭著的加里波利登陆战,那场让他下台的血腥屠杀让他记忆犹新,所以他认为。德国人绝对不会选择没有港口设施的海滩登陆,英国人早就吃够了苦头,德国人不会学不到这一点。所以当他看到那份文件后。根本没有批复就直接让秘书归档了,在他看来下面人有些神经过敏了,完全在浪费他的精力与时间。 丘吉尔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份图表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被送到了徐峻的办公桌上。 徐峻获得图纸后大喜过望,立即就命令作战处按照那份防御阵地图开始进行作战推演。一堆将军元帅凑在一起反复推敲、而后调动步兵演习、进行实验性训练,最终诞生了现在这个登陆计划。 为了避免英国人发现自己的企图。德国空军不敢大肆低空侦查,只能装作偶尔路过,从高空拍了一大堆侦查照片。徐峻和将军们在照片上找到了壕沟和防空掩体,还找到了正在施工的地堡的痕迹,他们发现了两座看上去像是重型堡垒的建筑,外形非常像是大型岸炮掩体,还看到了海滩上的巡逻艇以及延伸到海面的防空炮塔栈桥。 大部分东西都能和那张图纸合得上,这让德国将领们非常满意,显然他们获得的情报是真实可靠的。殊不知他们看到那片海防阵地,其实也就只有那道壕沟与几个防空掩体。 迪尔镇国民自卫队觉得自己这边风景秀丽,天蓝云白海清沙幼,天杀的德国人一定会对迪尔下手。于是向海岸防御指挥部要求加强防御,结果上面就只扔了张图纸下来。自卫队无奈,只得自筹资金自备材料,发动全体人员动手,建筑起了壕沟与阵地,只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获得安置在这些阵地上的武器。 德国人看到的所谓地堡只是几个工地的厕所和厨房,两个巨大的堡垒建造于16世纪,纯砖木结构,根本扛不住现代火炮,只能当做海岸防空观察哨、海面瞭望台与步兵营房,每个堡垒里驻扎了一个连的陆军新兵,不光缺乏重武器,就连步枪都做不到人手一条,一部分人只配发了两颗手榴弹和一把刺刀,平时只能拿着木棍参加训练。 德国人看到的巡逻艇其实是拖上岸的废弃渔船,防空炮塔栈桥倒是真的,不过也就只建好了那条栈桥,防空炮还是没有影的事情。 德国人战战兢兢的反复侦查了几次,前后排列对照之后,发现并没有多大变化,倒是有一部分图纸上设施一直寻不见踪迹,德国佬的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还在暗自赞叹英国佬警惕性真高,伪装能力真好,掩盖的天衣无缝,根本看不出破绽。 有位去过迪尔旅游的参谋军官指出,这两座堡垒已经站在那里几百年了,但是统帅部的将军们依然认定,英国人一定早就对其进行了全面的改造,现在那就是两座海岸重炮碉堡,因为换成德国人是一定会这样干的。 英德双方都沉浸在各自的自以为是之中,于是接下来又一场逗智游戏上演了。德国统帅部遵照徐峻的建议,使用一切手段误导英国人,无论是故意的情报泄露,还是堂而皇之的登陆演习,处处都在向英国人显示自己准备登陆多佛尔。 徐峻甚至命令空军冷血的轰炸了多佛尔至朴茨茅斯一线所有的沿海城市,除了摧毁那些危险的化学武器,主要目的就是想让丘吉尔误判自己的攻击方向,把英国最后一支装甲力量以及最后的步兵机动兵力调往那两座海港,保证德军部队在登陆迪尔的最初12小时内不会遭到英军的反冲击,使得更多的部队能够顺利登陆。 如果德军登陆部队能够扛住最初的24小时,只要第一登陆集群全部登陆,那么只凭借英国陆军现有的机动力量,再也不可能把德军赶下海了。徐峻与统帅部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使尽了各种花招,绞尽了脑汁,把丘吉尔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多佛尔一线。 》≠》≠, 当最新的情报显示,英军部队正在往多佛尔和福克斯通两座城市行进时,整个统帅部会议室欢声雷动,大家都相互拍着肩膀表示喜悦与祝贺,并且全体起立向徐峻鼓掌致意,恭贺元首的计划获得了成功。但是德国人绝对想不到的是,丘吉尔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过,他早就咬准了德国人要登陆多佛尔,无论你欺不欺骗他都会往那里调兵,根本用不着去误导什么。 阴差阳错之下,双方都自以为得计,英德双方表面上配合的珠联璧合,似乎心有灵犀,却不知实际上是南辕北辙,自说自话,根本就没尿在一个壶里。 而徐峻的轰炸欺骗计划,造成了他都没有预料到的连锁反应,英国沿海居民被那种无差别的恐怖轰炸吓到了,陷入了一种群体性的恐慌之中,一场毫无预兆的集体大逃亡爆发了。 南部沿海各村镇城市,只要靠近海岸线的,当地居民全都果断的抛弃了家园,开始疯狂的向着内陆逃亡,其中就包括了紧靠海边的迪尔。迪尔镇国民自卫队员们拖家带口走上了逃亡之路,全镇上下还没到天黑就已经跑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海岸边空空荡荡的战壕和掩体。 两座古堡里的陆军步兵完全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睁睁的看着镇子里的居民大包小包拖儿携女犹如迁徙的兽群一样狂奔离去,只留下一个空镇子放在那里,天黑后漆黑一片鬼气森森。 傍晚时分多佛尔驻军司令部发来命令,两个连的指挥官全都被召集到要塞开会,只留下了那堆新兵蛋子就地警戒。结果有几个比较好事的新兵偷偷摸进了镇子,砸开了镇内酒馆的酒窖,接着当然是呼朋唤友一起同乐,很快就变成了两座堡垒里所有步兵的联欢,早就被军队伙食祸害惨了的新兵们带着从镇子货仓里搜到的腌肉咸鱼,跑到装修最豪华的沃尔曼堡里开起了冷餐会,一场痛饮狂欢之后,打着呼噜的步兵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堡垒的各个角落。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醉梦之中的时候,德国海军战斗工兵偷偷摸上了岸。 正文 第八十一章 D日(一) 德国第三步兵师第八步兵团第二营第一连第一排上等兵米盖尔现在的心情很郁闷,全连上下,只有他一个人全身湿乎乎的。 “一星期里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我一定是遭到了诅咒,或许应该去找个神父谈一谈。”上等兵站在战壕里,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裤衩,他用力绞干着灰色的军裤,而后晾在了放在壕沟边的一块木板上,木板的另一边铺着他的36型野战服。 “这实在太荒唐了。”米盖尔气呼呼的说道。“看到我快倒下去,就没人想到拉我一把。” “注意警戒,米盖尔,我盯着你呢,你已经成为整个营的笑话了。”连军士长鲁道夫坐在壕沟边的一个弹药箱上,上身穿着制服,下身只穿着一条大裤衩,膝盖上横放着他的mp40冲锋枪。 “太阳出来了,很快就会干的,你们排运气好,一枚奖章轻松到手。”鲁道夫脱下行军靴,拔下湿透的袜子,开始晒起他已经泡的发白的脚。 20日午夜,海军潜水战斗工兵们传回的报告震惊了整个登陆指挥部,德国统帅部给这次行动预想了数十种意外情况以及处置方法,比如如果遇到敌军重炮攻击该怎么处置,如果遇到雷区阻碍该如何处理,如果第一波登陆被阻滞在沙滩上该怎么安排,就是没有一条是关于如果敌人跑光了阵地上空无一人那该怎么办的。 冯.博克上将的保守性格使得他立即陷入了选择地狱。该立即提早发动登陆,还是该向统帅部报告后又统帅部来判断,这是一个大问题。博克既担心这份报告是英国人故意布置的陷阱。那么贸然行动必定会导致灾难,又担心如果情况属实,那么自己现在显然是在延误一个千载难逢的战机。 博克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中,作为登陆集群总指挥的他,绝对不能在部下面前暴露出他的犹豫,因为这会被部下视为软弱,直接影响到他的权威。这是博克从小受到的教育,他是个标准的旧容克军官。每一根肋骨上都刻着军国主义。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司令部全体人员都等待着总司令官做出抉择,博克的司令部一直遵循着极端森严的等级制度,他的部下们从来不敢越俎代庖。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好机会正在慢慢的从自己手中溜走。幸运的是,这个司令部里有一个人并不在乎什么权威等级,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司令官,为什么还不下命令,海军的报告非常清楚,虽然我不知道英国人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很明显,这是上天给予德国的机会,我们应该立即开始行动。”古德里安推开船舱的门冲了进来。他兴奋的挥舞着手杖大声的向着博克说道。 “但是,我们还没有更进一步的侦查报告,我觉得应该应该先报告元首。让他做出决定。” 博克对古德里安的感观一直不错,他觉得此人是个非常优秀的战术指挥官,或许有能力指挥一个集团军,只是稍欠资历与经验,并且出身稍微低了一些,不是容克贵族。却也算是士绅家族,两代从军。勉强可以划进军官团。特别是近来,博克发现新任元首对古德里安似乎青眼有加,时常会在例会上询问他的近况,在几次战役中每每都委以重任,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古德里安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我认为我们可以立即出发,航渡时间最快也需要两个小时,有足够的时间让统帅部做出答复了,到时候,无论命令是前进还是撤退,我们都可以灵活的掌握。”古德里安恳切的望着博克,希望能够说服对方。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也认为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博克被古德里安说动了,这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不禁在对古德里安的评价上又加上了几分。而其他的贸然打断上级军官思考,无视军队神圣的等级制度之类的,看在元首的面子上,博克也就当没有发生过。 德国登陆舰队从20日一早上起就开始加压升火,随时都能启动,随着司令部的一声命令,庞大的船队开始慢慢移动起来,各种运输船舰小心翼翼的离开泊位,按照各自在计划里的位置进行编组,向着茫茫的大海驶去。 当晚月色明亮,船舶的编队非常顺利,海上航行的指挥是由海军方面的登陆航渡指挥部负责的,所有船只都保持着无线电静默,相互之间只依靠灯光联络,一时间海面上闪光频频,无声的传递着各种命令。月色下的海面上灰色的船影瞳瞳,桅间船首闪烁着星光点点,如同进入了童话仙境。 在到达海峡中线的时候,从加莱出发的船队加入了船团,整个船团的船只数量达到了惊人的一百八十艘,其中还不算登陆艇之类的小型船舶,否则这个数量会立即突破五百。 d日清晨3点,德国登陆船队到达了迪尔外海,从岸上远远望去海面上的船队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给人一种似乎整个世界的船只全都集中到这片海域里的错觉。 夜间登陆并不在德军的计划里,因为视觉不良会引发不必要的混乱,同时也对登陆部队寻找正确登陆点以及反击敌军的攻击有所阻碍。但是现在的情况又和之前的顾虑不同,月色很明亮,海岸滩头看得非常清楚,海滩上空无一人,海岸上漆黑一片,唯一的一点灯光,那也是海军潜水兵在用手提式信号灯向船队发送着联络信号。 这么声势浩大的船队停在外海上,这么大的一片海岸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说这是英国人的陷阱。那么这些英国人的心脏该是有多么的强大,神经有多么的坚韧,才能在如此沉重的压力下既然能够保持克制与忍耐。 “看来这片地方确实没有人防守。海军说的没错。”博克站在指挥舱的平台上,用一台高倍望眼镜仔细观察着海岸,虽然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太棒了,实在是太棒了,元首果然是上帝派来复兴德意志的天使,这是他选择的登陆地点,这是他亲自选择的登陆地点。上帝啊,没有一个敌人防守。这是一个奇迹,古德里安,这是一个奇迹!” 博克突然兴奋起来,这个老军人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词来表达对徐峻的敬仰。眼前的这一幕除了奇迹之外,完全没有其他办法能够解释,有些神秘学基础的他彻底拜倒在了上帝使徒的脚下。 “是的,这是奇迹,我现在相信元首是被上帝所眷顾的了,司令官阁下,我们将作为这个奇迹的见证人和执行者而载入历史,我感到无比的激动与荣耀。” 古德里安也感到后脑勺有些麻麻的,博克不说他还没往那里想。现在经博克一提,古德里安觉得这确实有些那个什么啊,看了看头顶的天空。古德里安连忙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在月光下,德军开始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由于提早了登陆的时间,现在沙滩上有一半区域被海水淹没了,目前海峡正处在退潮时间,海岸线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延后,按照时刻表。到清晨五点到六点之间,整片沙滩才会全部露出水面。 无论如何。现在滩头阵地只有一个连的海军潜水战斗工兵在保卫着,必须立即给予他们支援。潜水兵们只对周边区域进行了短距离搜索,派出了几个预警观察哨。这些海军潜水员虽然号称是战斗工兵,实际上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支冲锋枪两个弹夹和一颗手榴弹,每人还特别携带了一盒用来破障扫雷的“兰梗”,一种200克的塑料盒装炸药,带有预制雷管孔,只要插入雷管就能进行引爆。这些武器弹药只够他们自卫逃命时用,真遇到正常烈度的阵地战,靠这些都不够坚持两分钟的。 第一波上滩的是步兵登陆艇,这些平底水泥船舷侧有着浮力隔舱,吃水出乎意料的浅,满载半个排二十四名官兵之后也只有区区半米,装着德军特有的外挂摩托引擎,没有船舵,全靠螺旋桨偏转来调整航向。 海水还在往下退,额外增加的水深却给了登陆艇更大的活动余度。首批四十艘登陆艇排成两排,横向间隔五米,近乎肩并着肩向着滩头猛冲,在距离岸线还有二十米的地方,驾驶员感觉到了船底摩擦到了海底,他立即掰动马达把手上的档位,螺旋桨开始倒转,登陆艇迅速减速,随后艇艏轻轻的搁在了沙滩上。 “速度快,快点,全都下船。”排副小声的对着部下命令到。没等船头跳板全部放平,排副就挥舞着手枪跳上了跳板,而后果断地跳进了齐膝深的水里,奋力蹚着水花,向着陆地蹒跚前行。 满海滩都是稀里哗啦蹚水的德国兵,所有人都端着武器,小心翼翼地向着海岸奋力前进。虽然上面已经说明了岸上没有发现英国人,但是上面的话只能听一半,主要还是要靠自己眼睛看,这是老兵保命的经验,这些都是老兵,没人敢掉以轻心。 米盖尔是首波登陆的步兵之一,他端着一挺mg34走在他们班的中间位置,前面是班长和信号兵,身旁是机枪副射手,步枪兵散开在两翼。 “你知道吗,泡过海水的裤子要用淡水泡过才洗的干净,我的靴子也完了,今早刚刷的油。”米盖尔端着机枪,一边紧张的注视着滩头,一边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 “闭嘴,注意警戒周围,保持安静。”班长压低声音呵斥道,还恶狠狠的瞪了米盖尔一眼。 米盖尔撇了撇嘴,天太黑全当看不见,突然他感觉脚下一空,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着一侧歪去。 “哎哎。。。”米盖尔想要拉住身旁的副射手,却发现那位竟然条件反射的往边上跳开了一步,机枪手徒劳的向着空中抓了两把,随后一头栽倒在了滩头的海水里。 德国步兵们相互推扯着爬上隔沙的土坡,此时排副已经站在土坡顶上与海军潜水兵上尉热烈握手,庆祝胜利会师了。 “我们搜索了两边的堡垒,都是些古老的城堡,不是情报上说的那种混凝土的,我们真怕是搞错了,最后还去镇子上仔细查看了路牌,有烟吗?”斯温上尉从上士排副手里接过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排副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随后迟疑的向左右看了看。“没关系吧?” “别担心,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斯温点上烟,用力的吸了一口,随后对着周围端着步枪警戒的步兵们笑着摆了摆手。 “我需要一个排,我的人手不够,那边城堡里我们发现了几百个英国步兵,全都醉的不省人事,我的人还在防御阵地,所以只能先收集起了武器,锁住了弹药库,我觉得最好还是在他们醒过来之前集中起来看管。” “明白了,上尉,我立即带人过去,一排,跟我来。”排副向上尉敬了个礼,随后由一名海军潜水兵带领着向着远处的古堡跑去。 海军上尉转过身望向海滩,第一波登陆艇已经从滩头退回了海水里,掉转头向着远处的运输船开去。在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又有一波登陆艇正排着整齐的队形向着海滩驶来。 》≠》≠, 突然,斯温在靠近海滩的海面上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似乎是十几波不规程的三角浪,溅起雪白水花在粼粼的海面上异常夺目。 “鱼雷?潜艇?”斯温疑惑的端起望远镜仔细看去,发现那些三角浪似乎是某种尾迹,在浪花之间,他隐约的看到了一截露出海面的灰色管状物体。 就在斯温好奇的注视下,那根管子越升越高,随之一门巨大的坦克炮突然穿出水面,凶悍地指向夜空,接着是坦克前装甲,前半截车身,炮塔,最终整辆四号坦克露出了海面。 湿漉漉的车体在月色下闪着冰冷的寒光,履带飞速旋转着,破开海水,钢铁猛兽咆哮着冲上了海滩。第一波整整十二辆四号坦克飞快的开过浅滩,碾压过滩头,停在了已经露出水面的半截沙滩上,各车的炮塔转向了两翼,坦克连呈半月状展开了防御队形。 “哦,这就是潜水坦克!太棒了,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打报告,让上面给我们配发一些这个啊,我们可以组建海军潜水战斗工兵潜水装甲连。”斯温叼着烟,两眼闪闪发光,他急切地拽着身边连副的肩膀说道。 “你说了两遍潜水,长官。”连副斜着眼看着激动的上司。 “因为很重要。。。。” 正文 第八十二章 D日(二) 由于没有遭到预想中敌军的干扰与抵抗,德国输送部队的速度远远超出了预定计划,登陆艇部队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把一个团的步兵送上了岸。随着时间的推移,登陆艇的驾驶员们已经熟悉了航线上的水文环境,几次来回渡航之后,渐渐开始驾轻就熟起来,转向掉头靠帮的速度越来越快,上百艘小小的登陆艇在海滩与船团之间来回穿梭,拖出的尾迹在水面上划出了一个个规整的椭圆,整个过程犹如一场平底船竞速比赛。 第一批上岸的步兵全都是轻步兵,没有携带各自的辎重与重装备。原本计划里首批登陆的部队将会遭受到英军各种火力武器的打击,在抢滩过程中,速度是第一位的,背着十几公斤重的辎重向滩头挪动的结果就是被对方像打鸭子一样打死。 徐峻曾经研读过无数篇关于盟军在二战各项登陆的历史记录,看过很多当事人的回忆录和照片,北非、意大利、诺曼底,太平洋,每一场抢滩都像是一次血祭,徐峻不准备再犯前人犯过的错误。 德国士兵非常幸运,他们不用像他们的英美同行一样,依靠无数次的失败以及上千士兵的鲜血来换取登陆战术的最终完善。不过,现在看来,徐大元首的经验根本就没能派上用场,想要验证元首登陆战术的先进性,恐怕还得寻找下一次的机会。 古德里安首先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德军的登陆计划全都是建立在作战状态之下的,每一波登陆部队环环相扣,保证一线突击力量的攻击延续性。其中包括了大量的纵深突破与迂回行动,所以计划中的一切都是以保证火力与兵力为主。 但是目前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古德里安认为应该立即转移重点,一切都应该以巩固登陆区的防御、建立起前进基地为中心来进行,应该抢在英国人反应过来之前,全力将这片区域变成一个坚固的桥头堡,随后再遵照统帅部的计划。展开下一轮的攻击。 古德里安的建议又一次触到了博克的痒处,性格保守的登陆集群总司令现在越看这个小胡子越感到顺眼。博克立即与古德里安一起摊开登陆换乘表。研究目前可以进行哪一些变动,前提是不会打乱正常的登陆秩序。 古德里安认为必须先让机械化工兵部队登陆,配合海军工程兵部队,快速构建登陆浮桥和简易码头。接下来再把建设工兵和装甲工兵部队送上岸,这些部队可以立即在村镇外围构筑工事与防线,并且在计划里圈定的位置铺设简易跑道建立前进机场。 在此期间,两艘坦克登陆舰按照原定计划抢滩,将搭载的两个坦克连送上岸,这样就能保证在天亮之前登陆区能够获得一个营的装甲力量的保护,只要不遭遇重炮或者英国装甲部队的冲击,光靠步兵是无法突破这种防线的。 等到登陆浮桥与码头构建完毕,后续的炮兵与装甲部队将可以源源不断的向岸上输送。补给物资与后勤系统也可以全部转移到岸上。 同时,登陆艇投送步兵的工作继续进行,不过后续登陆的步兵可以携带上各自的辎重与行李。尽可能的携带一些重武器,这样可以减轻一线防御部队以及后勤运输的压力。 统帅部没有想到英国人会放弃自己的村镇,原本的计划中,这片区域将会变成血腥残酷的战场,道路与建筑物必定会受到严重的损伤,所以考虑在滩头与镇外的野地建立补给点、营房与物资堆场。 统帅部在计划中特意为此列出了时间表。并且还抽调了很大一部分工兵与装备,专门消耗在建立这些设施与单位上。于是古德里安发现。现在这些工兵与装备都可以节省下来了,可以把他们安排到其他重要的工程任务上。 因为现在德国人面对的是一整座完整的社区,整片区域由两座连在一起的小镇构成,一座是沃尔曼镇,一座是迪尔镇。几百年前这可能是两座村庄,但是经过几百年的演变与扩张,现在两座镇子已经连成了一片不分你我了。 各种楼房屋宇、巷弄街道沿着海滩绵延四公里,纵深两公里,整体呈一个等腰三角形,在三角形最长那条底边的中心位置,就是那座三层大蛋糕迪尔堡,而底边靠南边的那个角则是另一座城堡沃尔曼堡。 由于镇民已经逃走,所以所有房屋都是空闲的,德军现在可以随意征用任意一栋建筑,且不会受到任何阻挠。有那么多现成的住房、仓库、车间、营地,德军根本不用再耗费人力物力去重新搭建这些建筑。 小镇的供水供电系统完整无缺,德国人只要稍微休整一下就能直接使用,甚至连酒吧、影院、娱乐设施都完整的保留了下来,装修齐全设施齐备,德国大兵们直接拎包就能入住。 博克在古德里安的提醒下,马上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他又开始赞美起上帝的使徒来,如果没有得到上帝的眷顾,怎么可能创造这种奇迹。 古德里安的方案,博克决定全盘接受,同时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集团军群指挥官,他还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立即向统帅部报告目前的进展情况,请求空军尽快向这里空降一批机降伞兵部队,并请求统帅部提前对多佛尔和福克斯通展开攻击,吸引英军的注意力。 统帅部很快就给了回电,是由徐峻亲自回复的,徐峻在电报里首先对博克的当机立断表示赞赏,随后对博克的要求全部给予了满足,两个后备伞兵团早就做好了准备,可以立即飞往迪尔,第三梯队的赖歇瑙集团已经出发,两小时后将会到达登陆点。最后关于多佛尔与福克斯通,他让博克不用担心,那两个地方目前正在炮火中挣扎,博克现在可以大胆的展开行动。 迪尔镇的完整保留,节省了德军登陆部队很大力气,更重要的是,节省下了大量的宝贵时间,大量的建设工兵部队被送上了岸,加入了滩头的建桥工程。 海军工兵们早就开始了预制浮桥构建的拼装工作,他们将一条条八米长的全密封浮舟用铁栓并排连接起来,然后四条一组编成浮筏。工兵们先在上面铺设网状钢梁,用铁栓铰接,最后在钢梁上再铺上一层枕木路面,这些粗大的枕木由长长的铁螺栓固定在钢梁上,足有四十厘米厚,可以承受住坦克和重炮的碾压。 海军工兵们在此之前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对这些工作程序早就滚瓜烂熟,很快就完成了基础模块的搭建。海军士兵用摩托艇将这些浮筏牵引到滩头,而后相互间用活动螺栓勾搭拼接连成一体,很快一座八百米长的浮桥就呈现在了德国人的面前。 海军工程船将钢柱打入海底,用锚链与铁条固定住浮桥,防止它受海浪冲击漂移造成变形与损伤,工兵们在浮桥靠近沙滩的那一头,安装上了活动跳板,直接连接上了机械化架桥工兵部队搭建的机械化桥,这座铁桥一头连接浮桥,另一头直接铺设到了防沙堤土坡的顶端,士兵和车辆可以直接从浮桥走上陆地。 陆军工程兵在沙滩上铺设了十几条简易辅路,工程车和运输车由车辆登陆趸船送上沙滩,机械化桥拖车把机械化桥部件拖上滩头由架桥工兵进行拼装,其他的补给辎重则顺着辅路上快速的开上土坡。原本预定的滩头补给点被取消了,因为有现成的仓库和院落可以利用,没必要再在沙滩上挖坑玩。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海军工程兵和陆军工程部队默契配合,连续构建了四条同样的浮桥。同时两艘工程船开始往拖带的大型水泥沉箱里灌水,这些大型水泥构件在早就测算好的位置缓缓沉入水底,四根巨大的钢铁立柱插入了沉箱上预筑的固定孔,随后拖轮将一条大型平底趸船牵引过来,用锚链固定在了四根支柱之间,锚链钩挂在铁柱上的一个活动铁环上,趸船可以随着潮汐的升降上下浮动。最终海军工兵把一条浮桥的一端连接到了趸船上,一个完整的浮动码头体系就这样构成了。 在日出之前,第一个浮动码头完工了,一条大型运输船立即停靠了上去,步兵们背着各自的行李从登船梯直接走上码头,车辆与物资则随着舷侧吊车的吊索缓缓放下,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营的步兵就携带着全部装备与车辆浩浩荡荡的登上了海岸。 此时距离日出已经不远,东方的天边已近渐渐显露出了一抹鱼肚白。博克与古德里安耗费了半个晚上的功夫,陆陆续续将将四个步兵团和一个装甲营送上了海岸,同时登陆的还有全部的工兵部队以及大量辎重物资以及弹药燃料。 在博克的指挥下,登陆德军已经围绕登陆点,构筑起了一条半月形防线。当曙光从东方亮起,第一抹朝阳照射到英国的海滩上时,这段海岸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杂乱的工地,村镇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穿着灰色制服带着钢盔的身影,街边停满了各色卡车与桶车,海面上的运输船依旧在不停的转换着位置,一艘接着一艘的停靠上浮动码头。一队队的步兵和卡车源源不断的沿着浮桥走上了陆地,随后在宪兵的指挥下分散到各个集结点和防御阵地上。 d日清晨6点五十分,博克向统帅部报告,德国陆军已经成功在英国登陆,他已经将总司令部转移到了岸边的迪斯堡里,德国的铁十字旗正在英国的上空飘扬。 正文 第八十三章D日(三) 天亮之后,古德里安命令司令部警卫营和宪兵连抽调人手,组成一个搜索排,开始对登陆占领区内的房屋进行逐屋搜索。 这是他在法国战役中获得的战场经验,在法国前线,古德里安的部队也常常会遇见沿路村镇居民弃家逃亡的情况,只给德国人留下空空如也的厂矿和屋舍。但是德国人发现,在这些村庄和小镇里,依然还是会有一些死守祖业贪恋故土的人留下来,其中以老人和小商人为多。其中有自以为时日无多,不愿再承受颠簸流离之苦的,有祖业难舍不忍离开故土的,当然也有破碗破摔德国佬有种冲着老子来的,而小商人则大都是因为家业繁杂一时间难以撤离,亦有财迷心窍要钱不要命的,更有德国大爷快来我这里有好东西的法奸,反正形形色色五花八门。 其中最让德国人头疼的,是会有一些走投无路的法军游勇以及伤兵躲藏在这些空屋舍里,这些法国兵正面对抗不行,暗地里下黑手打黑枪却非常拿手,最危险的是一些有军官带领的小部队,德军一不小心就会吃上大亏,古德里安的第五装甲团最大的一次损失,就是在一个类似的村庄里遭到步兵近距离伏击而造成的,先后被法国人用燃烧瓶和地雷干掉了一个坦克排。 宪兵与步兵们沿着街道逐屋展开搜索排查,古德里安的谨慎很快就获得了回报。一名宪兵排长赶来报告,他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他觉得将军应该亲自过去看看。 古德里安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非常有趣。不是因为报告的事情,而是因为这个宪兵,这个年轻的宪兵有着非凡的胆量,竟然会向一名德国陆军上将提出个人的建议。 不过当他从那名宪兵少尉手里接过一本小册子并翻看了几页之后,古德里安完全改变了看法,这名少尉有着敏锐的眼光,这确实是自己目前非常想要看到的。 “立即通知博克将军。我想他一定也会想要亲眼去看看。”古德里安向自己的副官下达了命令。 很快,两名德国将军坐着锃亮的黑色奔驰在四辆宪兵三轮摩托的护卫与带领下。来到了迪尔镇子的中心社区。 “司令官、将军,这就是我想要让你们看的,完全和这本小册子上面写的一样。”少尉上前拉开了车门,向两位将军展示他的发现。 “这是一套完整的街道防御工事。眼前我们看到的每一栋建筑都进行了特别的改造,设置了隐蔽的交叉火力点,英国人将这条街道变成了一个危险的猎场,而任何一名走到这片街区的德国士兵都会变成猎物,幸运的是,猎人在猎物到来前就全部逃跑了。我都不敢想象自己攻打这条街道的情景,您应该到里面去看看,有些布置非常隐蔽巧妙。”宪兵少尉指点着面前的建筑物向博克与古德里安做着报告。 “家园守卫者训练手册?我之前看过英军的城镇地区工兵战斗手册,里面演示了很多危险的陷阱。没想到英国人又搞出了新的城镇防御战术,这应该是用来训练国民自卫队的,当我们向内陆推进的时候。或许会遇到这种街道工事,随着我们的推进,这种抵抗将会越来越多,我们必须加以研究并且找到应对方案。”古德里安对着博克说道。 “很有趣,少尉,你的发现非常及时。很有价值,你会获得司令部的嘉奖。你叫什么名字。”博克对着少尉点着头说道。 “李斯特,将军,威尔汉姆.李斯特。”少尉挺胸回答到。 “哦?我认识另一个李斯特,他也是个目光敏锐的军人,你干的很不错,我期待你以后的变现,现在你可以带我们看看这个巧妙工事么?”博克笑着少尉说到。 “当然愿意,这边请,司令官,将军。”少尉连忙侧身一步,伸出一只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随后带着两位将军和一群参谋向着街垒工事走去。 “往左转,我说的很清楚了,左,左边,你聋了吗?左边!”朱利安少尉扶着车长指挥塔的围栏,大声的对着电台的话筒吼叫着。 “真是难以想象,装甲运兵车竟然又转错了方向。从威金森路下来到杜维尔路的路口左转,英国人的路牌就放在那里,他们难道不会用脑子想想,朝右转,他们是准备回到海里去吗?”朱利安把电台的话筒还给了通信兵。 “我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太久时间,上面给我们的命令是在八点以前到达威斯特凯福农庄,与那里的伞兵汇合。现在已经七点十分了,如果运兵车还没赶到,我们只能先上路,让他们加快速度赶上来。”朱利安探出身对着站在坦克边上的军士长说道。 “附近没有发现敌军的踪迹,不过不能掉以轻心,各车注意观察,没有必要不要离开道路,有情报说英国人在路边埋了不少地雷,我们出发吧,不等装甲车了。” “遵命,排长。”军士长敬了个军礼,随后向着他的座车跑去。 朱利安的坦克排是第三批登陆的装甲部队,这是个加强排,拥有六辆三号坦克,这种火力薄弱的小坦克已经无法应付现有的装甲对抗作战,但是在对敌方步兵单位以及阵地要塞的攻击方面,依然还有很大的用武之地。三号拥有轻巧的车身与灵活的机动力,特别适合在那种狭小的乡村公路以及古老的石桥上驰骋,而英国遍地都是这种古老的公路和桥梁。德国坦克排轰鸣着开上出镇的公路,在镇外战壕中的步兵们的欢呼喝彩声中向着西南方驶去。 “我们期待着与你们的会面。少尉。”帕拉格少校挂好了电台的听筒,随后走到农舍的窗前,端着望远镜向着对面的英国筑垒阵地望去。 帕拉格的伞兵营。现在的处境非常微妙,他们误打误撞的跑到了一个英军基地的附近,可以说堵住了这座基地的后门。 昨晚伞兵营集结之后,按照计划向着地图上标示的敌军后方目标进行了突袭,战斗过程可圈可点,连续端掉了十几个路口哨卡和小口径防空炮阵地,由于在敌后作战无法携带俘虏。所以伞兵们下手很狠,幸运的是几场战斗下来还没有一个伞兵伤亡。 部队沿着公路向着迪尔海滩行进。准备遵照计划支援与接应登陆部队,结果走到这处农庄附近时,收到了登陆指挥部最新的命令,命令伞兵停止前往海滩。在多佛尔于迪尔之间的城际公路上设置警戒哨与阻滞阵地,同时切断电话线路,拦截信使与侦查兵,断绝两地的联系。 于是帕拉格立即命令伞兵停止前进,侦察兵立即去前方的农庄侦查,他准备在那里设置营指挥部,而后开始在公路旁挖掘战壕与散兵坑,或许还可以在农庄顶部架设隐蔽观察哨与火力点。 侦察兵很快就爬了回来,带来了让伞兵们大吃一惊的消息。这座农庄竟然早就被英军征用了,看院子里停靠的车辆,里面应该驻扎了不少于一个排的步兵。 几名在勃兰登堡经受过严格特种渗透训练的伞兵首先摸了上去。他们使用无声手枪与匕首解决掉了门口和侧翼的岗哨,随后一个伞兵排悄悄的潜进了农庄。睡在谷仓里的英国步兵毫无防备,在睡梦中一个接着一个被德国伞兵割断了喉管,以至于这血腥的一晚日后被伞兵们称为匕首之夜。 在农舍的主屋里,伞兵俘获了几个睡得香甜的英军军官,四个少尉和一个中校。伞兵们把这四个军官拖入了农庄地窖。随后进行了一场非常日耳曼的凶狠拷问。 英国人一开始还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个还大喊大叫着自己是多佛尔司令部的查理中校,要找伞兵们的上司投诉,绝对让伞兵们吃不了兜着走。 连续十几个耳光下去,这个可怜的家伙才搞清楚眼前这群凶神恶煞的真实身份,顿时就瘫软成了一滩烂泥。紧接着让德国伞兵们目瞪口呆地一幕出现了,这位中校带着四个抖成一团的少尉开始跪在地上涕泪齐流的向德军伞兵乞命。 , 这全都怪舰队街的那群无冕之王,为了宣传,他们一直在报纸上刊登一些胡编乱造的战争故事,在这些故事里,德国伞兵一贯是以嗜血残暴、奸诈狠毒、杀人不眨眼、抓住啥去掉头就直接生啃的面目出现,他们在英国民间的名声已经能止小儿夜啼,最后连军队里都开始传播起类似的留言,而且说了多了之后,连编故事的人自己都信了。 比如落到德国伞兵手里根本就别想活着离开,他们毫无怜悯之心,从来不留俘虏,而且喜欢剥头皮做纪念之类的。 帕拉格花了不少功夫才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随后又花了不少力气让对方相信那些故事中有一小部分是编造的,德国伞兵们还是留俘虏的,只要肯老实交代,如果能说出什么让伞兵感兴趣的情报,那么就可以保留住自己的头皮。 几位英*官马上争先恐后的向德国伞兵述说着他们所知道的一切,帕拉格这才发现,自己遇到大麻烦了。 等到天亮之后,帕拉格站在农舍的阁楼上凭窗望去,就与自己所在农庄隔着一条公路,对面的野地里密密麻麻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半地下掩体,中间的空地上还竖立了四根钢骨结构的大型通讯天线,显然这里是一个大型的指挥中心。帕拉格粗浅的看上一眼就已经识别出了两座大型地下掩体,还有连接着铁轨的隧道口,显然此处地下还有更为庞大的结构。 幸运的是,这些掩体的射孔大部分都是朝向海岸的,伞兵们其实是在他们阵地的背面,不过在基地的两侧有几个大型机枪堡,这些机枪堡的交叉火力覆盖了整个基地,显然是为了那些突破正面防线冲入基地的步兵而设置的杀手锏。 “肯特郡海岸防御指挥所,同时也是空军战斗机扇区指挥部,原本以为已经被彻底摧毁了,现在看来只是损毁了一部分地上建筑,主体是在地下,英国人正在努力恢复这座设施的运作。这座基地正好处于多佛尔与迪尔之间,边上的两条公路是迪尔去往多佛尔方向的必经之路,基地里的人很快就会发现迪尔的异状,必须要想办法搞掉它。”伞兵营长暗自下定了决心。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奇袭(上) 德国伞兵的历史其实并不长,从1935年初次组建开始算起,也只有区区五年的历史。实际上德国空降部队真正成军的历史只有两年,此前的三年德国伞兵部队是在不断实验与摸索过程中度过的。 希特勒第一次看到伞兵这个兵种,是在一份来自苏军的新闻报道里,苏联走在了所有国家的前头,就在其他国家还在研究空降部队的可能性时,苏联已经组建了全世界第一支空降兵部队。 那时候希特勒刚刚将纳粹党发展成德国最大的在野党,还在带领着纳粹党议员给兴登堡的内阁添堵,连议会的权力都还没有摄取到手,更别提插手军队的建设了。 但是,到了1935年,希特勒已经上台四年,他与他的政府花了四年时间,不但抹平了巨额的赤字,而且还全面恢复了德国的国力。这时候,希特勒立即启动了德国的伞兵组建计划,他热衷于所有最新的军事技术,因为他认为这些新技术与战术可以抵消掉德*队兵力不足的缺陷。 苏联伞兵的战术是无法复制的,俄国人在军队方面一向是肆无忌惮的炫耀着他恐怖的人口优势,他们可以轻松的组建起几个伞兵师,而后毫不犹豫的把上千人扔到上级想要他们去的地方。 德国显然做不到这一点,因为当时的国际形势对德国并不理想,德军的实力极端羸弱。在恢复军力之前,希特勒需要韬光养晦,不能过于刺激英法等国。所以当时的所有新概念部队,都是秉承着少而精的理念组建的。 德国伞兵则是精锐中的精锐,特别作为德国空军元帅戈林手下最强的地面攻击力量,和空军步兵师一起成了元帅的禁脔,德国伞兵无论是待遇还是装备都获得了最高的优先权,拥有独立的炮兵通讯与工程部队。 同时,他们也受到了最严格的训练。从伞降到机降,从阵地战一直到山地战。保证伞兵们有能力在所有地形上战斗。 除了常规的伞兵作战训练之外,有一部分伞兵还自愿接受了特别作战训练,这些项目看上去不像是训练士兵,而是在训练武装间谍。他们要学会驾驶武装车辆、各种爆破技巧、特种武器使用、单兵格斗术、地图辨识与绘制、野外求生等等技术。这些士兵受训完毕之后。就会成为连队里的骨干力量,他们尽力的将自己学会的技术传授给同部队的战友,最终大部分伞兵都学会了一两项特种作战技术。 现在,到了检验这些训练成果的时候了,帕拉格少校决定展开一场战术冒险。 这所农庄规模不小,拥有一栋庞大的双层主屋和三排谷仓,还有一个六十米见方的院子,现在里面停放着六辆贝德福德ql运输车和一辆沃尔斯利18型轿车。其中一辆贝德福德卡车后面还拖着一门mk1型25磅榴弹炮。 这种在敦刻尔克扔得遍地都是的主力火炮,在现在的英国已经成了稀罕玩意儿。全国上下加起来怕是也凑不齐一百门。由于稀有金属短缺,英国的火炮生产非常缓慢,质量也下降的很离谱。据说有一批刚出厂的2磅炮,英国陆军直接拒绝接受,哪怕再缺火炮也不能让士兵用这鬼东西自杀。 眼前这门火炮从成色上看应该是战前制造的,一应配件齐全,保养也不错,只要装上炮弹就能立即发射。六辆卡车里三辆装满了物资和弹药。其中就有半车的87.6毫米炮弹,看看这诡异的口径。帕拉格确定自己这辈子是搞不明白英国人的思维套路了。 另外两辆卡车里则是成箱的罐头和烈酒,还有大量的腌肉和新鲜蔬菜,德国人还发现了十多箱卷烟和雪茄,甚至还有一箱丝绸**以及女士化妆品,箱子上面打着美国制造的标签。除了这些东西之外,底下还装着整箱未开封的步枪以及各种口径的子弹。 这其中牵扯到了一桩地下交易,那位中校一直在依靠职权盗窃军队物资,同时还涉及一些走私活动,如果没有遇到德国伞兵,这些东西当晚就会流入坎特伯雷的黑市。 由于英国政府严格限制物价浮动,导致大量的货品都流入了黑市,商人总是逐利的,别指望他们会有多少爱国情怀。只要英国政府发布了某项商品的售价限制令,这种东西就会飞快的从市面上消失。不是因为货物紧缺,而是它们都流入了出价更高的黑市商人手里,黑市商人再相应的提高些价格,苦于供应限制的市民会毫不犹豫的拿出积蓄购买这些商品。 死在谷仓里的士兵是半个步兵排外加一个炮兵分队,这些可怜的家伙当时正遵照陆军司令部的命令调往坎特伯雷,替换回那里驻防的一个野战重炮连。英国陆军正在拼命的加强多佛尔地区的防御力,一个重炮连放在坎特伯雷显然是一种浪费,不过为了安慰当地市政府的情绪,陆军尽量把此事做的像是正常的轮换。 车队里原本只有四辆卡车,那位中校借着运送补给的名义硬是塞进了两辆车携带私货。他们是昨天傍晚出发的,走到半道时其中一辆卡车出了故障,由于天色已晚,车队在中校的命令下全体跑进了这所农庄过夜,原本准备第二天早上派车去多佛尔搞到替换的零件再上路,当时这些士兵不会想到这一睡就再也没机会醒来了。 帕拉格想出了一个冒险的计划,他召集了所有士官以及骨干士兵开了一个作战会议,在会议上那些经过特种训练的士兵指出了计划中一些漏洞并且进行了补充,最终所有人都认同了这项计划。并且开始摩拳擦掌的准备立即开始实施。 帕拉格从自己手下四百三十名伞兵中挑出了五十个受过高级特种作战训练,并且会说流利的英语的伞兵,让他们穿上了英国士兵的制服。 伞兵营长很庆幸突袭的时候这些英国士兵都在睡觉。由于身处本国境内,士兵们都习惯性的脱掉了制服,所以这些军服依然是干净整洁的,没有被血液污染或破损。 穿好军服后,伞兵们开始往身上套英军的装备,腰带上佩好步兵铲和刺刀,胸前悬挂着防毒面具包和英军特有的大号子弹袋。戴上mk1钢盔,手里端着恩菲尔德步枪。一个标准的英国步兵出现在德国伞兵们的面前。 伞兵们把机枪与铁拳以及一次性火焰喷射器藏到了卡车的货物之间,几名机枪手也悄悄藏进了货堆里。 帕拉格决定自己亲自带队,他换上了一套英军少尉制服,他走到院子中间。开始检查伞兵们的换装成果,身边还站着那位英军中校。 “查理中校,你看我的士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很不错,完全就和英国士兵一模一样,我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英国中校谄媚的笑着回答到。 查理中校现在已经完全想通了,他开始决心做一名铁杆的英奸。 这位英*官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退路,不去谈他已经向德军供述了那么多机密情报,光是他这几个月内盗窃军队物资并投资黑市生意的事情。一旦被揭露出来,等待这位的绝对是一场灭顶之灾。 查理中校其实早就想要从这种生意里脱身了,但是由于黑市下家已经拿捏住了他的把柄。那些黑市商人拥有很庞大的地下关系网,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之徒,等中校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泥足深陷,没办法从这条贼船上下来了。 而目前看来,德国人已经开始进攻,大英帝国已经在劫难逃。作为英国陆军的中高级军官,他了解不少军队里的内幕。查理中校从一开始就对抵御德军入侵不抱什么希望,如果不是被黑道缠住了,他早就想办法脱离军队,拿着这几年积累起来的巨款跑到国外享受人生去了。 查理中校相信,德*队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是毫无疑义的,英国投降只是早晚的问题。既然已经落入了德军手里,那么为什么不能把这变成自己的机会呢。 眼前这位德国少校很清楚的表示,德国人对合作者永远都是慷慨的,绝对不会让朋友吃亏。现在德军一定很需要自己这种熟悉英*队并且还有大量地方关系的合作者,查理中校相信自己对德国人会有很大的用处,他甚至开始憧憬战争结束后他能从德国人那里获得多少奖赏,或许不光是经济上的利益,说不定还能更上一步,在战后的英国政府内占有一席之地。 “很好,中校,我想你应该清楚自己该做甚么,如果这次行动成功,我会向上级报告你在这次行动中提供的帮助,德国不会亏待任何愿意合作的朋友,你会受到你想象不到的奖赏。但是如果因为你的缘故,造成这次行动失败,我想你明白会发生什么。”帕拉格对着面前的英国人翘起了嘴角。 “我非常愿意与德军合作,能够为德军服务是我的荣幸。少校先生的计划非常周密,我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漏洞,士兵们的伪装也很成功,他们的英语非常标准,以我几十年在英国陆军从军的经验,也完全看不出丝毫破绽,特别加上有我的帮助,这次行动必定能够轻松的获得胜利。要知道我与肯特基地里的后勤官也有过一些交易,他一直从我这里购买一些紧俏物品,听说他小舅子在伦敦也在混黑市,我现在带了一车好酒和食品,他一定会很有兴趣的。”查理完全扔掉了自己的节操,开始站在德国人一方考虑问题。 “非常好,中校,我期待着你的表现,全体上车!我们出发。”帕拉格向着部下们挥了挥手,伞兵们飞快的爬上了英军卡车。 很快,由沃尔斯利轿车打头,四辆卡车缓缓开出了农庄。而那辆损坏的卡车与火炮拖车留在了院子里,剩余的伞兵们解开了火炮的拖钩,将那门25磅炮在院子中心布设了开来,伞兵们开始从卡车上卸下炮弹,堆放在了火炮旁边,一名观察手爬上了农舍的屋顶,端着望远镜监视着车队的动静。 只见那支小小的车队开上公路后转了个弯,走上了通往基地大门的土路,车队在基地门口停了下来,似乎正在与哨兵交涉,没过多久,车队就重新启动,大模大样的开进了那座基地。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奇袭(中) “啊,布鲁克.查理,我亲爱的朋友,见到你我真高兴,这是我这一周以来遇见的最好的事情。”维拉汉姆.伯比奇中校站在一间小木屋前开心的向着查理中校挥着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中校长着一张非常讨喜的大圆脸,皮肤透着健康的红色,肉肉的鼻子下留着一撮灰白色的小胡子,一双蓝灰色的小眼睛闪闪发光,个子不高,但可以看出骨骼粗壮结实,挺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看上去就像一个和气的杂货铺老板。 谁能想到,这位见人就乐呵呵的可爱大爷,竟然会是一个贪婪的肥老鼠。这些年他与查理两人互通有无,做成了不少违禁的生意,查理用一些紧俏的进口商品和食品,从他这里换取贵重的电子元件与各种管线电缆,还有一部分非常稀缺的军用药品,这个老中校有着自己的地下渠道,总能源源不断的搞到一些特殊药物,查理一直怀疑此人还在做麻醉品生意,这个长得跟圣诞老人似地家伙或许还是个天杀的毒贩。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维拉汉姆我的老朋友,一个月没见了,这段时间过得好么?”查理笑着走上前去,两人热烈的拥抱了一下,接着欢笑着相互用力拍着对方的臂膀,就像一对多年未见的老友。 “糟透了,查理,糟透了,基地里来了大人物,还带了一堆麻烦的家伙。搞得基地里天天紧张兮兮的,我这种级别的只能处处小心,免得惹上麻烦。”伯比奇皱起了那张圆脸。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惹得查理哈哈大笑起来。 “说真的,查理,你这次怎么会过来,我没有接到多佛尔的补给通知啊。”伯比奇好奇的望着空地上停着的四辆卡车,查理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眼神里隐藏着的贪婪。 “我是去坎特伯雷,你上次托我搞的东西我弄到了一些。正好顺路给你带过来,车队还在公路上等着。我不能耽搁太久。”查理笑着挽住了伯比奇的肩膀,随后在对方耳边悄声说道。“车上还有一些特别的礼物,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这四辆都是?查理,你真让我吃惊。我想不到你竟然能搞到这么多东西。这次还是老样子,记账?”伯比奇激动的搓着双手。 “只有两辆,朋友,两辆。另外两辆里面是我的人。当然,这次还是老规矩,回头我会给你一份清单,你把钱打到我的账户里就行了。还有,我的朋友对你提供的货物很满意,想要再追加一批。具体的数字都在清单里,我想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吧。”查理问道。 “当然没问题。你回去后等我消息,一周内给你回复。上次你预定的货物我早就准备好了,等一下你就顺便带走,记得销账。”伯比奇轻轻拍了拍查理的前臂。 “那么我们把货物卸在哪里,还是四号出口?我的部下会帮你把货物搬进去,这是帕拉格少尉。我的新副官,非常可靠。我信任他就像信任我的兄弟。”查理指着帕拉格向伯比奇介绍到。 “中校,很高兴认识你。”帕拉格上前一步向着伯比奇敬礼。 “很高兴认识你,帕拉格少尉。”伯比奇还了个礼,上下端详着帕拉格,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浓烈的军人气息,这在现在的英军里已经很少见了。 “那么我让士兵帮你把货物搬进去,我的时间很紧张,晚上必须赶到坎特伯雷。”查理在一旁催促道,他深怕伯比奇看出些什么。 “不不不,四号出口被堵住了,四天前德国人炸弹搞得,现在其他几个出口都有红帽子看着,很麻烦。我去下令打开a隧道出口,你们直接把车开进去,把货卸在隧道里,我的人会接手剩下的事情,稍等一下,我先去打个电话。”伯比奇向查理点了点头,随后走回了小木屋。 “a隧道?你进去过么,中校。”帕拉格悄悄的向查理询问到,这是这次遇到的第一个突发情况,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将会从一个掩体入口进入地下基地,此前和伯比奇的交易时一直是这样走的。 “就是那边那条大隧道,带有铁轨的,直接通向基地仓储区,原本这里的物资补给都是用小火车运输的,但是两个月前铁路就被德国空军炸坏了,上面觉得铁轨可能会暴露基地的位置,索性就拆掉了那条铁路。你看这里周边原本有一圈围墙的,上次大轰炸炸平了这片基地所有地面建筑,现在他们把围墙全部拆除了,为的就是模糊基地的边界,把基地与附近田野混淆起来,使得在空中难以发现。”查理连忙向帕拉格解释。 “这个隧道和地下基地连接吗?” “当然,仓储区紧靠着核心区域,平时那条隧道的铁门从不打开,我也只进去过一次。”查理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随后低声说道:“肯特郡防御指挥部一直在改换对外的名称,我只知道这里曾经是战斗机指挥部的一个扇区指挥所,直接控制着好几个雷达站,另外这里还是一个通讯枢纽,据说有直接与伦敦联通的通讯电缆。这里和多佛尔要塞司令部级别相等,可以直接接受伦敦的指挥。等到了里面,你就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我相信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地下指挥部。” “很好,只要这次行动成功,我保证你会获得相应的奖赏。”帕拉格赞赏的对查理点了点头。 “今天下面已经乱套了,德国人正在对多佛尔狂轰滥炸,多佛尔要塞的主堡已经被轰塌了,查理,你真是走运的家伙。现在大家都在说德国人马上要登陆多佛尔。基地里一片兵荒马乱的,让你的人小心一点,记住紧跟着我。拿上货物就走,别到处乱看,让那些新来的家伙发现我们的麻烦就大了。”伯比奇中校从小木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手帕擦着额头的汗,他小声的对着查理说道。 “德国人要登陆了?好吧,我想我们还是快点完成交易,我要尽快离开这里。真见鬼,我还有一批好货藏在多佛尔仓库里呢。”查理一脸沮丧的说道。那种懊悔痛惜的模样差点把帕拉格都给骗了。 “忘了你的好货吧,多佛尔快被夷平了,就算没炸掉也快归德国人了。我看你也别在这卸货了,带着你的人跟我去仓库。把我的货装上,我们等会儿一起走。”伯比奇没等查理反应过来,就径自走向那辆沃尔斯利。 “什么意思,你要跟我一起走?你是这里的后勤处长,怎么可以随意离开。”查理坐上了轿车,对伯比奇疑惑的问道。 “我奉命搭着你的车队去坎特伯雷领取精密装备,为了今天这种情况,我早就准备好了一张空白电令,理由一填就行。正好你也可以为我作证。”伯比奇转过脸对着查理笑着说道。 “德国人要登陆了,这里很快就会变成战场,我可不想被埋在这口混凝土棺材里。反正我也赚够了,早就不想干了。你不用担心,等到了坎特伯雷我就离开,不过你别忘了把这次的货款给我结了,我现在急等着用钱,至于上次我拿你的那批货。到了国外我会马上把款子汇给你的。” “我的朋友,你倒是准备的够充分。好吧,我得先看到你的货再说。”查理对着伯比奇摇着头苦笑着。 “紧急补给,快开门。”伯比奇从车窗里探出头去对着隧道口岗亭里的士兵喊道。岗亭里的士兵已经接到了命令,他看了伯比奇一眼,随后按下了电钮,伴随着吱吱作响的电机转动,隧道铁门慢慢的滑向了一边,露出了一条笔直深邃的混凝土巷道。隧道宽度足够六辆卡车并排通过,中间有两条窄轨铁道,顶部一排照明灯一直延伸到隧道底部,整个隧道笼罩着明亮温暖的黄色灯光。 伯比奇从车窗里伸出手去,对着后面的车队做了个跟上的手势,随后示意司机开车,五辆汽车排成一列缓缓的开进了隧道的大门。 “从右边的洞口进去,那里直通仓储区,最里面是弹药库,我们在e号门停车,注意墙上的数字。等会儿你带着你的人跟我走,对了,你带了多少人?”伯比奇坐在后座上为司机指着路,随后转过脸对查理问道。 “五十个人,怎么了?” “没问题,这样两人搬一箱,一次就能搬完,你的车上还装得下我的货吧。” “挤一下应该没问题,关键是速度要快,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说完查理望向前排副驾驶座位上的帕拉格,德国人对着他点了点头。 很快车队就到达了e号门的门口,这有一个十米长四米宽的卸货平台,查理跟在伯比奇身后,沿着台阶爬上了平台。 “早上好,哈利,这位是多佛尔司令部的查理中校,他奉命来这里领取一批急需的药品。”伯比奇对着门口看守的警卫笑着说道。 “早上好伯比奇中校,查理中校,我马上为你们开门。”警卫立正向两位军官敬礼,随后用力的搬动门闩,拉开了巨大的防爆门。 “所有人都下车,跟着中校去仓库搬货,速度快。”帕拉格站在平台上对着卡车上的士兵喊道,伞兵们飞快的从卡车上跳下,爬上了卸货平台。 查理和伯比奇已经走进了基地,帕拉格带着伞兵们排成纵队跟着跨过了大门,不少伞兵们还对着门口挺胸立正的警卫微笑着问好,对方也表情和善的点头回礼。 走进地下要塞的大门,帕拉格就知道自己这回撞上了大鱼,这个地下掩蔽所的过道整洁的像是医院的走廊,墙面上到处都贴着各种路牌和标示,天花板上布满了弯弯曲曲的金属管线,一路走来,时不时就遇到几个穿着蓝色或黄褐色制服的男女军人,手里拿着各种文件和物品在过道里匆匆走过,从一个办公室的门走出,转入另一个办公室之内。 这里一定是一个重要的指挥中心,帕拉格终于确定查理所说的不是在吹牛,至少这里存在着一个复杂的地下指挥机构,他在这里看到了皇家海军、皇家空军和陆军的制服,说明这是个海陆空三军的混合机构,而且这里的文职人员居多,基本没看到几个士兵,偶尔遇到一个也是空手没有武装,这说明这个机构不是一线作战单位。他也没有看到德军的军事要塞内必备的隐藏射击孔,走廊掩体、转角机枪掩体和手榴弹掩体,这座地下掩蔽所完全不是以地面作战为目的而建造的,而是一个单纯的大型防空设施。 “让你的士兵不要乱看,我们应该从勤杂通道走的,但是那里的水管爆了,只能从办公区穿过去,这里有很多高级军官,让你的人别惹麻烦。”伯比奇悄声对查理说道,查理点了点头向帕拉格转达了伯比奇的话,德国伞兵营长小声把命令传递了下去。 伞兵们急忙收回了好奇的目光,重新调整了队列。一队精锐的英国步兵开始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排着整齐的两列纵队沿着过道行军,倒是吸引了不少路过官兵的视线。 , “前面的步兵停一下。”突然一个声音在过道里想起。 “停一下,前面的步兵队停一下。”喊话的人发现对方没有反应,连忙小跑着追了上来。 “连队!立定!”帕拉格喊起了英军口令,伞兵们立即停下了脚步。 “真是太棒了,少尉,这是你的部队?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严整的行军队列了。你们是哪个团的。”一个英军少校追了上来,他走到帕拉格面前望着伞兵整齐的队列赞许的点着头。 “感谢长官的夸奖!我们是格罗斯特郡第二营第一连第三排。”帕拉格昂着头大声的回答到,他打量着面前的中尉,发现自己这回有麻烦了。 那个军官带着一顶陆军的大檐帽,扎着白色的腰带,棕黄色的毛呢制服的袖管上,缝着一个黑色的臂章,帕拉格认识这个标志。 “哥曼德特种部队?这里怎么会有哥曼德特种部队?”帕拉格发现制服里衬衫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润湿了。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奇袭(下) “有什么问题么,少校。”查理快步的走了过来,他趾高气扬的向着面前的少校发话,把英*官的气势摆了个十足。 “长官。”少校对着查理敬了个军礼。 “第二突击队第一分队分队长莫德万。”莫德万少校昂着头,态度不卑不亢,神态中带着一股精锐部队特有的骄傲。 “我是多佛尔司令部后勤处的查理。”查理看了看对方的臂章,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突击队军官。 这支神秘的部队在英国陆军里一度被吹得神乎其神,传说里面个个都是能用飞刀破机枪,步枪打坦克,空手也能一个能打八十个德国人的好汉。不过一直就没人见过他们出动,也没听说过他们的战绩,所以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支部队就和其他传说中的部队一样,沦为了下午茶时的话题被大家拿来哈哈哈了。 “怎么了,啊,是莫德万少校,你有什么问题吗?”伯比奇凑了过来,他笑着问道。 “是伯比奇中校啊,没什么大事,冒昧的问一下,这支步兵排是查理中校的部下吗?”莫德万看着查理说道,完全无视了伯比奇,这种露骨的藐视态度让胖中校的脸稍稍泛了泛白。 “是的,这是我的部下。”查理依然高傲的回答。 “你有一队非常优秀的部下,我能看得出他们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格洛斯特郡团?这支部队不是在敦刻尔克被全歼了吗?”莫德万疑惑的望向帕拉格,对方的军帽上确实是格洛斯特郡团的狮身人面像团徽。 “他们是两个月前重建的,这个月刚调到多佛尔防御司令部。归属后勤指挥部直辖。”查理面不改色的回答到,这原本就是死在谷仓里那些士兵的真实身份,哪怕打电话给多佛尔确认都不会有问题。 在敦刻尔克战役结束之后,英国一大批老牌部队在包围圈内全军覆灭,其中不乏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老兵团,为了重新激发起英国国民的士气,也为了不使这些历史悠久名声赫赫的番号就此断绝。英国陆军在征兵编组的时候,把一大批被德军歼灭的老番号给予了那些新组建的菜鸟部队。似乎这样就可以重新恢复大英帝国的荣光。效果怎么样一时看不出来,至少高层看到这些部队的名单,可以在心理上得到一些自我安慰。 “新组建的部队,不要开玩笑。查理中校,我相信我的眼睛,这些都是老兵,上过战场。是不是,帕拉格少尉。”莫德万一直在盯着帕拉格的眼睛,对方丝毫没有躲闪与退缩,这种不畏强权针锋相对的气质让莫德万非常欣赏,他对眼前这个步兵排更感兴趣了。 “挪威战役,我所在的营在挪威与德国伞兵打了整整三天。回国休整后被抽调进了格洛斯特郡团一营。”帕拉格毫不犹豫的大声回答到。 “格林霍华德团一营?我知道你们营的事,没想到你们也被拆分了。在挪威你们打得很棒,霍兰营长是个非常优秀的军官。他的牺牲是陆军重大的损失。”莫德万赞许的点了点头。 确实,为了重建编制,陆军会将一些保留下来的老部队里抽出一部分,换成需要重建部队的番号,就像贵族为了延续封号改换门庭收养义子差不多,不失为一种变通的方法。 “谢谢你长官。霍兰营长确实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军官,我为曾经在他麾下服役感到光荣。”帕拉格挺着胸大声的回答到。 霍兰中校优不优秀实在很难讲。不过倒是也不失为一条硬汉,帕拉格对这个顽抗到底最终被自己亲手打成筛子的英国营长印象很深,穿着件厚厚的羊皮大衣,精心修剪的连鬓胡子,一口好牙白的发亮。 “很好,少尉。”莫德万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转向查理,他大声的说道。“查理中校,我以的战争部的名义接收这支部队的指挥权,你的人现在归我指挥。” “嗨,少校,你昏头了吗?这是隶属于多佛尔防御司令部的部队,你不能只凭一句话就把他们从我手里夺走。”查理冷笑着对莫德万说道。 “莫德万少校,你要清楚自己现在在干什么,突击队没有这种特权,你要拿出书面的命令才行。”伯比奇在一旁插话道,他现在恨透了这个见鬼的突击队长,这家伙在浪费他宝贵的逃命时间,他现在只想将他的货物尽快装车。 “我知道你,伯比奇中校,你干的那些事情别以为别人发现不了,这事情和你无关。”莫德万冷冷的瞪了伯比奇一眼,胖胖的中校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你会拿到书面命令的,查理中校,由战争部签发的命令。不要想着耍花招,这不是在开玩笑。我现在需要这支部队,大英帝国需要这支部队。你现在命令他们就地待命,我很快就会拿着命令回来。”莫德万转过头对着查理说道。 “这个。。。。”查理犹豫的望向帕拉格,看到对方微微点了点头,他转过脸冷冷的对莫德万说到。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如果有上级的书面命令,我会无条件服从。” “非常好,查理中校,你会因为你的理智得到回报的。”莫德万对查理的识时务非常满意。 “但是现在他们有紧急的任务,多佛尔现在继续一些药物,至少要让他们帮我把货物装上车。”伯比奇涨红着脸奋力做着最后的尝试,实话说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突击队长会松口,但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莫德万对着伯比奇看了一眼,思索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多佛尔的通讯已经断了,那里的情况很糟,那就让这些士兵把手头上的工作干完。然后就在休息室待命,我会带着文件去那里找你,查理中校。”说完他向着查理敬了个礼,随后对着帕拉格点了点头,一转身快步向着办公区的另一端跑去。 “狗屎,我受够了这些目中无人的家伙了,就凭着有大人物为他们撑腰。到处惹是生非,有种就出去和德国人打一场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在对岸被德国人收拾得有多惨。”伯比奇愤愤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而后满脸歉意的对着查理说道。“真对不起查理,我没想到发生这种事。希望不会影响你的任务。” 查理的任务是带着部队去坎特伯雷,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他很难向上级解释为什么会把部队带到这个基地里。 “没关系,老朋友,反正等我到达坎特伯雷,多佛尔差不多也完蛋了,没人知道我究竟接受的是什么命令。我们还是尽快去仓库吧,赶在这个少校回来之前把货物装车。”查理拍了拍伯比奇的肩膀,反过来安慰这位同行。 “对对。我们快点走,仓库就在前面,转个弯就到。”伯比奇重新振奋了精神。现在是利字当头,逃命第二,哪里还有工夫考虑这些杂事。 仓库就在办公区的一角,隔着一条深深的走廊以及两扇厚重的防爆门。 “帕金斯,上面要调动一批物资。”伯比奇对着走廊边警卫室里的警卫大声的喊道。 “好的,中校。”警卫坐在桌子后面对着中校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一名强壮的伞兵上面转动防爆门上的摇把。然后用力的把门拉了开来。帕拉格对着身边的一名伞兵使了个眼色,头向警卫室歪了歪。那名伞兵立即心领神会。他对着帕拉格点了点头,背好步枪,手揣着裤兜,向着警卫室慢慢溜达了过去。 “十五个人去左边,十五个人去右边,中间去十个人,按照计划行动起来,其余的人跟着我。”最后一个伞兵走进仓库回身关上了门,帕拉格大声的向部下下达了命令。 “遵命,长官。”士兵们向着他们的营长立正敬礼,随后分散开走进了仓库里的货堆间。 “武器库必须常年保持较低的温度和湿度,伯比奇中校一直把自己的私货藏在这里,不但不会损坏而且还不容易发现。”查理在一旁笑着说道。 “你。。。你你你。。。”伯比奇中校这时候却缩在一边抖成了一团。他看到了那群士兵向帕拉格敬礼,那完全不是英军的军礼。 “他们是德国人?!查理查理!你投靠了德国人?!!”能干这一行的都是头脑灵活的家伙,伯比奇更是其中的翘楚,短短几秒钟时间,他就大致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他被自己的生意伙伴给坑了。 “不不不,不是我投靠了德国人,而是我们投靠了德国人,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些伞兵是由你带进基地的。”查理走上前,拍了拍伯比奇的肩膀。 “现在你和我一样,都在为德国国防军服务,如果你能够从中提供更多的帮助,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会获得你想要的一切。”查理微笑着蛊惑自己的伙伴,他相信以对方的智商和节操,其实完全不用自己多费什么口舌,眼前的形势已经很清楚了,伯比奇先生一定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伯比奇中校,我是德国空军第七航空师第一伞兵团第二营的营长帕拉格少校,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与我们合作,完成这次任务,你将会受到德军的嘉奖与优待,德国欢迎并善待所有的合作者,哪怕他曾经是帝国的敌人。”帕拉格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对着伯比奇晃了一晃。 “伞兵?!!他们是伞兵!查理查理,你带来了一批德国伞兵!难道德国马上要登陆了?”伯比奇大惊失色。 “他脑子倒是挺快,告诉他真相吧,查理。”帕拉格笑着对查理说道,同时接过了部下递过来的一支汤姆逊冲锋枪。 “这是一支好枪,你们要这样端着,记住握住前握把,压住枪管,这枪的子弹喜欢往上跑。”帕拉格端着汤姆逊。给部下示范如何正确的持握,这是汤姆逊的初期的1928a1型,标准的芝加哥打字机。结构复杂,制造精良,性能可靠,射速远超后期的军用简化版本,而且还带着军用版所没有的100发弹鼓。 “我们找到了上百支这种冲锋枪,足够这里每人一支的,还有大量的弹鼓。”一名伞兵一手提着一支汤姆逊走了过来。 “我们还发现了一大批手枪。美国的1911型,还带着包装盒和说明书。” “我这里发现了成箱的塑胶炸药。数量足够把这里整个炸上天,还有几十箱手榴弹,全都是美国货。” “营长,我找到了二十箱吗啡。五箱阿司匹林,还是德国产的。” “啊这是我的货,这是我的货。”正在和查理小声交谈的伯比奇突然回过头大声的叫喊起来。 “老朋友,现在别去考虑你的货了,快把你前面说的那些仔细再跟少校讲一遍,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以后哪怕想在吗啡池子里游泳都没问题。” 听完伯比奇的讲述,帕拉格忍不住激动的砸了查理一拳,疼的后者当场呲牙咧嘴地蹲了下去。伞兵少校连忙拍着对方的后背安慰道歉。 “你们五个人,扛着几箱吗啡到外面车上,路上不要和任何人说话。到了停车位置之后,把卡车停到外面广场上,十五分钟后按照计划,发射一发红色信号弹,你们最好能夺取一两个掩体,掩护部队的突击。注意自己的安全。战斗!一切为了德意志。” “战斗!”五名伞兵敬了个礼,随后扛起一边的纸箱。打开仓门走了出去。 走廊警卫室里带着蓝色帽顶大檐帽的警卫对着伞兵挥了挥手,然后继续低下头,擦拭起手里的伞兵匕首,脚边的地板上躺着一具剥得只剩背心短裤的尸体。 “他们集中住在这里,四间房间,每间十二人,军官另外住在军官区。”伯比奇拿着一支铅笔在地下掩蔽所的地图上比划着。 “这边有多少警卫?” “没有警卫,偶尔会有几个宪兵巡逻路过。现在是七点半,这些人已经吃完早饭,回到营房休息,他们一般只在下午出去转一圈,平时都一直躲在营房里。” “有没有武器?” “他们带了不少武器,都放在营房里,平时在基地里他们不带武装。” “明白了,非常高兴你如此的合作,中校,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帕拉格愉快的伸出手与伯比奇握了握。 “希望能够成功!”伯比奇担忧的说道。 “不要希望,一定会成功的。”帕拉格站起身来,端起了一支汤姆逊冲锋枪,利落的拉动了枪机。 “长官!我找到了一支精锐部队,虽然人数不多,但全部都是参加过战斗的老兵,我们这次行动成功的把握更大了。”莫德万站在指挥官的办公桌前,兴奋的向对方报告到。 “现在我需要您立即签发一张命令,将这支部队的指挥权转移到我们的手里,对方的指挥官正在等着。” “等一下,别着急,莫德万少校。我没听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什么精锐部队,从哪里来的,归属哪里指挥。”办公桌后的上校抹了把微秃的额头,双手枕着后脑活动了一下脖子,随后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是多佛尔派出的一支运输队,到这里来补充一些急救药品。负责押送的是一个精锐的步兵排,以前归属于步兵第十五旅,格林霍华德团第一营,参加过挪威战役,和德国伞兵交过手。现在被整编进了格洛斯特郡团第二营,这些兵棒极了,一看就是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而且有实战经验,正是我们现在急需的,长官,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快签署命令吧。”莫德万激动的说道。 “格林霍华德团?那倒是个大团啊,前段时间确实被拆了个四分五裂,这些士兵有战斗经验?真是我们现在需要的,我相信你的眼光,少校。你前面说他们是多佛尔派出来的?现在我们与多佛尔的联络断绝了,而且与迪尔以及拉姆斯盖特、坎特伯雷那一线的通讯也出了问题。我要见一下那支部队的指挥官。” 上校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出一个文件夹,从里面拿出一份空白的命令书,上面有着国防部、战争部以及帝国总参谋长的公章和主官签名。上校拿起一支钢笔在命令书上飞快的写了几行字。 “你现在就把这命令交给那位。。。” “查理中校。” “全名是?” “我没问。只知道叫查理。” “那不管了,查理中校。。。。好了。”上校把签好字的命令书递给了莫德万。 “然后带他到主会议室来一下,你出去后顺便把我的秘书叫进来。”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沉闷的爆响,随后就是一片男女惊慌的尖叫声。 “轰炸?”上校站起身来。 “不像!地面没有振动。规模很小,更像是。。。手榴弹之类的东西。”莫德万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又是几次连续的爆炸声响起。听上去似乎在基地的东区,与办公室中间隔了几条走廊。声音听上去很闷。 “也许是武器走火了,我去查看一下。”莫德万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枪套,回过头向着上校喊道。 他的部下都住在东区的宿舍里,他现在感觉有些心神不宁。不会是哪个莽撞的家伙搞炸了手榴弹吧,这些士兵训练有素,体格强悍,而且个性明显,说白了就是缺乏纪律很难管教。 “如果那群家伙能像今天遇到的那排步兵就好了。”莫德万急匆匆的向着东区跑去,刚转过两个路口,迎面呼啦啦一大群穿着各色军服的男女官兵尖叫着对着他狂奔了过来。 莫德万终于觉得事情不对了,他听到了熟悉的汤姆逊冲锋枪哒哒哒的扫射声。哥曼德队长连忙从腰间掏出了手枪。 “汤姆逊?难道是哪个队员神经错乱了?” 这时一阵密集的枪声在走廊另一头响起,莫德万透过人群看到了冲锋枪口闪烁的火光。子弹扫射进奔逃的人群中,11.43毫米的铅芯弹旋转着穿透人类的肢体,撕开肌肉。切断血管,破坏内脏,击碎骨骼。走廊里的英军官兵不分军种不分军衔不分男女,全都扭曲震颤着在密集的弹雨中倒下,空气中腾起了一片血雾。 莫德万靠着墙边趴在地上,他依靠着一具海军军官的尸体作为掩护。拿起手枪对着走廊尽头瞄准。随后他就看到了几个穿着英国陆军制服端着汤姆逊冲锋枪的身影,他一眼就认出了领头的那名军官。不禁大吃一惊。 “帕拉格少尉?!你究竟在干什么?!” 莫德万禁不住大声的喊叫起来,他马上就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对方显然在有组织的屠杀英国官兵,而自己正是目标群体里的一份子。 果然帕拉格根本就没有犹豫,直接扫过来一阵密集的子弹,单薄的人体根本挡不住大口径子弹的密集攒射,莫德万当即就身中数枪。哥曼德队长松开了手枪,双手捂着中弹的腹部,蜷缩在地板上**,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 “究竟为什么,少尉。”莫德万躺在地上,抬眼怒视着站在面前的帕拉格。 “这是战争,少校,这就是战争。”帕拉格挥手让部下继续前进,随后从怀里拔出了他的手枪。 “你是德国人。”莫德万摊开了捂住伤口的双手,双眼圆睁,紧盯着正对着他额头的鲁格手枪,看着帕拉格慢慢扣下的手指。 等到帕拉格赶到中心办公区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走廊里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英国男女军人的尸体,还有不少伤者在血泊中挣扎**。 基地外的德国伞兵已经摧毁了地面上的抵抗,穿着灰色跳伞服带着无檐伞盔的德国伞兵已经突入了地堡并与化妆潜入的分队汇合了。 帕拉格命令伞兵立即开始救护伤员并且集中俘虏,几名伞兵押着一个英军上校走到了伞兵营长的面前。 “斯图尔特.孟席斯上校?我们早就听闻你的大名,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在我们的抓捕名单上可是排在很前面的位置。请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德国伞兵只对正面的敌人开枪。”帕拉格说完对着孟席斯上校敬了个礼,孟席斯郑重的举起手还礼。 “你们别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我是不会背叛我的祖国的。”英*情六局的局长努力的想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一点,但是颤抖的双脚已经暴露了一切。 “很巧,我也不会。如何处理你是将军们考虑的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少校军官,我想你可能会被送过海,说不定元首会亲自接待你。这可是普通人做梦都想不到的荣耀。” 说完帕拉格回过头对着他的营副小声吩咐到。“把他单独关押,尽量满足他的需要,派四个士兵不间断的盯着他,别让他有自杀的机会。” 帕拉格沿着楼梯慢慢走上地面,看着四周正在收拾着战场的部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扁酒壶,仰起头猛灌了一口,随后挺起胸,迎着温暖的阳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谋划 古德里安与博克之间爆发了第一次意见冲突,争论的主因就是德军目前选择的进攻方向。 保守的博克认为应该稳扎稳打,先巩固登陆区域,积累足够的兵力后再开始向外围辐射,按照统帅部的计划,沿着海岸公路向多佛尔与福克斯通侧后迂回,争取把英国的机动兵力一次性围歼在海边,随后夺取多佛尔与福克斯通的港口,只要能够占据这两个完备的海港,德*队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踏上英国的土地,到时候英国是圆是扁就随意德国搓弄了。 而古德里安有着他独特的看法,他认为应该在英国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集中现有的装甲突击力量,直接向伦敦冲击,因为英国的大部分兵力都已经被吸引到了多佛尔一线,伦敦对于德军来说几乎是不设防的。 博克对此表示怀疑,因为就算英国人的反应再迟钝,也不会放任一片区域失去联络24小时而无动于衷,同样德国对战场情报的遮蔽如何严密也无法保证不会有漏网之鱼。 登陆区里虽然没有英国平民遗留,但是已经有侦查分队报告在周边地区有些小型农庄依然还有一部分单门独户的英国农民遗留下来,双方甚至还发生了短暂的交火。而英国伞兵的报告更是显示了在中间区域,依然有不少小规模驻防部队和哨所存在,虽然伞兵消灭了所遇到的所有敌军。但是不能保证对方在遇袭时没有发出警报,同样无法保证没有人在袭击中逃脱,因为攻击都发生在夜间。虽然月光明亮,但是英国乡村田野里有不少灌木与小树林,村庄里更是有无数可以让人躲藏起来的角落。 博克保守的估计,德国能够保证战场情报遮断的时间最多只有20个小时,随后无论如何,英国方面一定会发觉德军已经登陆。 这点时间如果用来行军,那么确实可以赶到伦敦城下。但是现在毕竟不是行军。而是在作战,在路途之中会遭遇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从截获的电话与电报中可以看出,通往伦敦的道路沿线,有很多城镇与村庄依然还有居民驻留,当地还保留着大量的国民自卫队与少量陆军驻兵。 德军的进军不可能不惊动他们。德军必定会遭遇沿路杂兵们的阻击,他们只要埋设一些地雷,或者破坏道路桥梁,进攻必定会被阻滞,英国政府将会获得足够的时间调整战略,如果丘吉尔选择就地组织防线负隅顽抗,那么还可以勉强接受,如果英国政府选择放弃伦敦,向西部地区撤退。那将是统帅部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德军很可能陷入麻烦的山地战与游击战,付出的人力与物力无法估量。长时间的拖延必将引发不可预测的变数,比如国外反德势力的乘机介入。 虽然统帅部分析过丘吉尔的性格,认为只要给他一些希望的假象,在彻底绝望之前,他会选择坚守伦敦,但是这一切都只是预测。历史上不乏看上去很硬汉的家伙最终却是个懦夫,所以徐峻一直强调攻击节奏的把握。在最终雷霆一击之前尽量避免刺激到丘吉尔。 目前德军登陆的兵力依然不够,根本无法做到彻底包围伦敦地区,当然也无法阻止英国政府从伦敦撤离,盲目的攻击伦敦势必会打草惊蛇,引发英国政府的过激反应。 现在古德里安掌握的装甲部队应该优先保证登陆区的防御,如果这支部队离开登陆区,向伦敦突击,一旦在路上遭到英国抵抗力量的反击,被敌军的层层杂兵缠住的话,多佛尔区域的英军获悉消息之后必定会乘虚而入,向迪尔发动反扑。 虽然缺少装甲力量的登陆区凭借德国空军与海军的火力支援可以保证不失,但是这支装甲部队的补给线必定会被切断,最终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古德里安最终还是被博克说服了,他承认这位老牌集团军群指挥官确实有着非凡的大局观,与他相比,自己的目光还是狭窄了一些,只考虑到了战术层面的问题,看来还是需要多加历练,积累更多的战场经验,开阔自己的战略眼光。 德军装甲部队一直笼罩在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无敌光环之下,但是像古德里安这种级别的坦克指挥官们很清楚,德国装甲部队无敌的表象下其实掩盖着非常明显的弱点,现有的德国坦克部队只能勉强应付欧洲地区的作战,还不是他们心目中完美的装甲铁拳。 德国装甲部队是闪电战中地面部队的矛尖,德国坦克在捷克与波兰的成功,其实是建立在敌军陈旧的作战理念与不合时宜的装备,无法应付机械化部队高速突击与连续空中打击的基础之上。 德国装甲部队面对的是敌人数量庞大的陆军步兵,战术古板,移动缓慢,反应迟钝,而且缺乏反装甲武器。 所以凭借装甲薄弱的一号与二号坦克,德军可以轻易的突破步兵的防线,同时依靠一号与二号坦克的灵活与高速,以及强大的越野通过能力,可以赶在敌军撤退的步兵前头完成两翼迂回,包围崩溃的敌军单位,配合后续的其他部队对包围圈内的敌军加以歼灭。 但是德军装甲车辆与他敌军中的同行相比,并不掌握明显的优势。他的敌人其实拥有不少质量与性能上更优秀的装甲车辆,德国装甲部队在与对方的装甲部队正面对抗时,很多时候是遭到技术性碾压的。 问题在于敌军的对坦克的使用理念上还处于一战时期,将坦克视为步兵进攻的支援力量,所以往往会把坦克分散配置给各个步兵单位,同时敌军还缺少步坦联合作战训练。步兵与坦克常常会在作战中自行脱节。 所以虽然敌军坦克部队常常在正面作战中能够击败德军坦克,但是德军会依靠局部数量上的优势,调遣一部分坦克正面纠缠住敌装甲部队。派遣另一部分坦克从侧翼向敌军装甲部队后方迂回,粉碎敌军后方的指挥所与辎重,切断敌军的补给线。 一般情况下,对手会很快就会陷入混乱,并且开始撤退。步兵或许还能跑得掉,但是辎重补给断绝的坦克部队根本就没有多少持久力,连续作战加上机械磨损。很快就会陷入弹尽油绝发动机趴窝的尴尬境地,此时德军会派遣步兵配合火炮一个个的解决掉这些钢铁靶子。 但是一旦德军坦克遇到同等兵力的敌军装甲部队。结果常常会演变成一场一边倒的溃败。此时的德军坦克兵只比对手多上几次作战经验,还大多是攻击步兵与碉堡,并没有多少与装甲部队真实对抗的经历。德国坦克兵只能算比对手早脱了几天壳,远远还没达到后期身经百战的地步。 在法国战场上德国坦克部队有好几次遭遇法国集中起来的坦克集群的正面突袭。结果被打得狼狈不堪丑态百出,燃烧的三号与二号坦克铺满整片战场。 而且德军坦克还有一个闪电战战术导致的弱点,由于战术需要,指挥官过于追求坦克长途奔袭高速突破,但配属给坦克部队的步兵师大都只是半机械化甚至依然是纯骡马化的,所以高速突进的坦克部队往往会与配属的步兵部队脱节,造成后勤补给线时常会暴露在敌军的火力之下。 在欧洲战场,要不是对面敌军已经陷入混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攻击。否则早在法国战役初期,德军的装甲师就有好几次会被敌军分割包围,遭受沉重的打击。 同时由于德军战术追求高速连续的攻击。德国装甲部队的机械磨损非常严重,德国坦克又过于精密,一旦磨损超过极限就会立即出现故障,所以必须要时刻保持后勤补给线的通畅,保证后备零件与修理勤务的跟随。一旦勤务保障出现问题,很快就会出现大量坦克因为故障而趴窝。 如果处于进攻状态时还好。德军可以随时回收修理这些车辆。但是一旦遇到撤退战,那么这些坦克就只能就地遗弃给敌军了。这一幕在原本的世界。苏德东线战场上时常发生,大量昂贵的坦克往往因为一些非常细小的故障就被遗弃在撤退的路上。而这些故障在平时是很容易获得修理并恢复的,但是由于部队处于撤退状态,轻武装的后勤修理与补给单位跑在了装甲部队的前面,担任后卫的坦克连一辆拖车都找不到,这些车辆只能白白的扔在了战场上。当然这些是原本的历史,在现在的时空中这些还没有发生,徐峻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在德军现有的战斗经历中,德军的装甲部队通常情况下是专门用来敲打敌军步兵的,而解决掉敌方装甲部队最终依靠的往往是德军的步兵和炮兵,死在集束手榴弹和37敲门器下的坦克其实占据了敌军坦克损失原因中的很大一部分。 这就是德国装甲部队百战百胜传说背后的本来面目,德国人只是比他的敌人多走了半步,而就是这小小的半步,却让他大多数的敌人饮恨当场。 40年时,德国坦克师内的主力坦克是脆弱的二号和三号,还有一部分捷克产的38t,就是这种装甲只有50毫米的坦克,在原来的历史中曾一度被隆美尔视为第六坦克师的主力装备,拿来当重型突击力量来使用。 德国坦克现有的主力型号大都无法与英法坦克打正面坦克战,除了外形小巧灵活机动之外,重要的性能指标大都不处于优势,更以贫瘠的火力遭人非议。德军中唯一能够正面与敌军重型坦克对撼的,唯有最新研发的四号坦克,但是因为刚刚量产不久,在法国战役开始时,全军上下加起来也只有一百多辆。 这一次徐峻算是掏出了血本,把两个多月内量产的四号坦克中的一大部分编入了登陆部队,加上从几个装甲师抽调的连队,硬是凑出了两百二十辆四号坦克,其中有六十辆是最新的四号g型,这些坦克编组成了八个重型装甲营,直接归属于古德里安指挥。 这是德军序列内首支能够正面对抗世界上所有在役坦克的装甲部队,距离古德里安眼里的完美装甲部队的目标非常接近,如果能够再配属上足够的附属炮兵与机械化步兵。古德里安相信自己可以依靠这支部队打败所有同规模的装甲力量,轻易的撕碎两到三倍以上的常规步兵单位。 问题是,目前上岸的只有三个装甲营,其中还有一个营是轻型装甲营,作为外围武装侦察力量来使用。虽然后续的坦克营正在源源不断的登陆,但是想要凑足一支足够规模的装甲力量,至少还需要半天的时间,古德里安只得站在迪尔堡二层的办公室里,拿着圆规与计算尺对着地图运气。 ⑧☆⑧☆.$. 此时德军的登陆栈桥已经发展到了十二条,每小时可以输送一个团的人员装备车辆物资登陆。博克预计,在太阳下山之前,将会有两个步兵师,超过五万人以上的德军登上英国本土,博克将会亲自带领其中一个步兵师与古德里安率领的装甲师配合,迂回多佛尔侧后,将英军最后的机动力量包围在多佛尔地区,随后按照计划将这些部队分割歼灭。 同时在第二天午夜之前,赖歇瑙的第三梯队将完成登陆,其中的两个坦克师和一个机械化步兵师将向伦敦展开突击,争取在第三天上午完成对伦敦的包围行动。 因为从第四天开始,海峡上空将会有两天的连续恶劣天气,伦敦也在风暴范围之中,虽然恶劣天气会阻碍德军的攻击,却也同时阻碍了敌军的撤离。 这份作战方案是统帅部为登陆所制定的那一堆计划中,唯一还能够与现有情况对应起来并能够加以实施的东西,想起来真是让人擦一把汗。 眼下这场战役总体上看上去很是顺利,但是在统帅部指挥室里简直是一片混乱,英国人的空城计把德国人的计划全都给打乱了,原本精确的时刻表完全成了废纸一张,德军总司令部只能按照实际局势随机应变,摸索着展开后续行动。 幸好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德军可以说已经在英国本土站稳了脚跟,等到消灭掉多佛尔的英军主力,德军就能从多佛尔港直接运兵上岸,大型运兵船可以一次运载一个旅的步兵登陆,登陆德军很快就会与英军调转态势,占据兵力上的优势。 就在统帅部的将军围绕着博克的攻击方案在地图上插着旗划线的时候,就在英吉利海峡的中部,继日德兰海战结束二十四年之后,英德海军的主力舰队再一次全力碰撞在了一起,英国皇家海军与德国新公海舰队在这条承载着皇家海军百年光荣的海峡里展开了最终的决战。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本土舰队 “丘吉尔,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你正在把皇家海军推进地狱。”约翰.克罗宁.托维战时海军上将喃喃自语着。 这位55岁的将军正处于一个舰队指挥官的黄金时期,他身体强健、头脑灵活、精力充沛同时拥有丰富的阅历与经验。 二十四年前,托维作为一名驱逐舰长参加了日德兰海战,并且在战斗中表现出了优良的素质与指挥能力,他的事业就此起步,先是被送进海军学院深造,然后从分舰队指挥官一步一步稳步爬升,他在好几位英国皇家海军最顶尖的将领们麾下接受过教导,常年任劳任怨、埋头苦干,恪尽职守,最终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登上了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司令官的宝座,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的。 往日里,这个职位是所有皇家海军军官终身的梦想,能以这个年龄登上这个职位,除了有强大的人脉之外,还必须有超越旁人的突出表现,这是个人能力的最佳证明。更重要的是,只有担任过三大舰队指挥官的将领,才有登上海军更高阶级的资格,最终进入海军的核心领导层,把握海军发展的方向,载入皇家海军的史册。 但是,当托维从海军大臣手中接过任命书的时候,却根本没有感到丝毫的兴奋与自豪。他非常清楚,他这个司令是捡来的。 那些实力雄厚的竞争者们不是已经沉入海底。就是已经有重任在身,剩下的就是老弱伤病无法服役,他其实是排位表里最后的候选人。上周他还在坎宁安的地中海舰队里担任副司令。这周却成了皇家海军的万人羡艳的本土舰队总司令,没有什么审查考验评定,只有丘吉尔一个简单的签名,在托维看来这简直就像一出滑稽剧。 相对于担任本土舰队的总司令,托维其实更愿意蹲在埃及晒太阳,本土舰队司令已经不是什么众人争夺的香饽饽,而是一颗刚出炉的烫手山芋。但是托维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他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任命,否则就得被送上军事法庭。战争时期,是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的。 英国本土舰队现在也就光剩下一个名号了,曾经让世界为之震颤的庞大舰队,敦刻尔克一战被德国人狠狠的打断了脊梁。曾经傲视群伦的英国战列舰队。眼下只剩下了两条一战前下水的老舰,而被视为海军骄傲的战列巡洋舰队,在那一战中全军覆灭。 在战后的几个月里,英德爆发了几次分舰队规模的海战,但是运气总是在德国人那一边,每一次战斗,最终都是以英国海军折戟成沙铩羽而归为结束。比如法罗群岛海战,在那次战斗中英国海军一次被击沉了四条巡洋舰,这在英国皇家海军战史上是前所未见的。那次海战中沉没的猎户座号。曾经是托维的座舰,刚从地中海驱逐舰分队调到本土不到两周,结果就在德国海军的炮火下变成了海底的一堆残骸。托维能够叫出舰上每一个军官以及大部分舰员的名字。这条战舰的沉没,让他沮丧了很长一段时间。 由于德国海军的潜艇、飞机以及水面舰艇的疯狂肆虐,英国皇家海军的大西洋与本土舰队一直都没有停止失血,每周都有几条甚至十几条驱逐舰损失,损失的原因五花八门,水雷、空袭、潜艇以及德国袭击舰。因为长期连续工作导致的疲劳加上补充的新手水兵素质下降而造成的事故也占据了一定的份额,触礁、搁浅、相撞之类此前在英国皇家海军里几年都不会发生一次的事故。竟然会接连不断的频频发生,最近半个月内因为人为原因伤损的驱逐舰竟然达到了二十二条。 因为*,所以在英国平民眼里,皇家海军依然还是强大且无敌的,这是政府依然能够维持社会正常生活秩序的重要心理支柱,他们让人们相信,只要英国皇家海军还在,英国就不会遭到入侵。但是作为皇家海军的高级将领,托维早就清楚,现在的英国皇家海军其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驱逐舰与轻巡洋舰在大西洋各条航线上疲于奔命,如果想要维持英国正常的运转,海军必须要保证每天能够有三个护航编队可以到达港口。在重要的大西洋航线上,每天大概有二十到三十个左右的护航编队在两块大陆之间穿梭,船员们除了顶风冒雨劈波斩浪,还要深受德国海军潜艇与袭击舰的折磨。 在各个港口里,还有差不多数量的船团正在编组。每个护航编队需要四到六条护航舰保卫。德国人已经用事实证明了,英国远洋护航炮舰与远洋武装渔船根本就无力保护船队的安全,他们连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了,对于德国潜艇与大型袭击舰来说,这些护卫炮艇只能算开胃前的一道小点心。 英国海军只能把大部分正规驱逐舰投入了护航任务中,这些驱逐舰最老的都能追溯到一战中期,无论是速度还是火力早就已经不堪敷用,而新锐的驱逐舰中虽然拥有着最新的深弹装备,但是缺乏探测手段。由于数量不足,最终每个船团只能获得两条甚至一条驱逐舰,最终遇到德国潜艇攻击时,这些驱逐舰的表现令人失望,面对德国潜艇从几个方向结伴攻击时几乎束手无策。在大西洋上,运输船照样被德国舰艇一条又一条送入海底,还往往搭上一两条倒霉的驱逐舰。 几个月来,皇家海军的驱逐舰数量从开战时的183条,迅速下降至可悲的46条,整整损失了四分之三,剩下的驱逐舰中还有大部分是扫雷型号,重新改装既没有资源更没有时间。最终只能草草焊上几个深弹投掷架就被赶上了护航的不归路。 而庞大的巡洋舰队也已经成了昨日黄花,两型十级38艘轻巡洋舰,看上去数量庞大。但是这些军舰分散分配在皇家海军三个舰队之外还要兼顾大英帝国各殖民地的海上防御,每个基地都会放上一两条,像芝麻一样撒了满海图都是。由于防御力与火力薄弱,这些轻巡洋舰在护航与历次战斗任务中损失惨重,开战以来,已经有十七条轻巡沉入海底或者失去战斗力,还有五条轻微受损正在等待修理。剩下的轻巡中有两个级别还是单纯的防空巡洋舰,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让托维感到扼腕的是。丘吉尔竟然在这种时候,依然还要玩手段,对停泊在英国港口的法国战舰发动突袭,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夺取任何一艘法国舰艇,而且还搭进去了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仅剩的一些精锐。 停在朴茨茅斯的轻巡洋舰分队遭受无妄之灾,毫无防备的四条林仙级轻巡被法国战列舰主炮打成了碎片,这个船级竟然在一晚上全军覆灭,同时倒霉的还有两艘南安普顿级轻巡,正在港内补给的南安普顿号与纽卡斯尔号轻巡遭受重创,总算是由于停靠在浅水区,舰体坐沉在海底,海军正在准备着打捞工作。不过由于缺乏设备与物资,一时间难以完成。托维自己打趣,如果眼前这次行动失败。那么打捞的活或许就得留给德国人干了。 现在托维手中掌握着英国皇家海军凑出的最后一支打击力量,也是三大舰队最后的一点精华所在。托维看着舰队编制的舰艇名单,禁不住就会有一种欲哭无泪的凄凉感觉。 本土舰队硕果仅存的一条战列舰伊丽莎白女王号,这条1915年服役的战列舰曾经是皇家海军的骄傲,作为首批使用全燃油锅炉,并且安装15英寸主炮的主力战舰。伊丽莎白女王号一度成为世人眼里的明星,并且被委任为皇家海军大洋舰队的旗舰。 她的姊妹舰全都参加了壮丽的日德兰海战。在惨烈的战列线对轰中表现出了强大的防御力与攻击力,不过她却正好在船台改装,没能赶上那场大战。在敦刻尔克战役中,她的姊妹舰在德国陆军的大口径重炮与轰炸机鱼雷攻击中先后沉没,她当时又正好在船台改装,没能赶上那场大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倒是一条有着奇怪运气的幸运舰。 伊丽莎白女王号最终还是没能彻底的完成改装,由于时间紧迫,在敦刻尔克战役结束之后,海军就下令停止后续改装工程,尽快完成收尾。当时这条战列舰已经完成了水平装甲的加强以及新型锅炉的跟换,正在准备进行新型舰桥的建造工作,结果只得拆掉修建了一般的舰桥,把拆换下来的旧设备重新安装回原位,后续的高炮改进工作也因为替换的高炮迟迟无法交货,结果只能依然使用原本的防空武器。 伊丽莎白女王号紧赶慢赶终于在七月中旬重新回到了舰队的序列中,但是此时她成了本土舰队里唯一的一条战列舰,想要凑齐一个战列舰分队编制,只能期待乔治五世级快点下水服役了。 与伊丽莎白女王号并排编队的,是三艘肯特级重巡洋舰。在开战时英国皇家海军拥有浩浩荡荡五级十八艘重巡洋舰,到现在状态完好能够出动的就只有这三条了,其余的都在历次海战中击沉的击沉被俘的被俘,还有一批受创待修。 原本地中海舰队还有一条伦敦级重巡,但是由于偷袭法国舰队未遂,结果惹毛了法国人。现在法国海军舰队在北非沿海巡弋,把原本想要调回本土的地中海舰队活活给逼了回去,在法国人解气之前,地中海舰队看来是出不了直布罗陀海峡了。 本土舰队最终能够拿得出手的,就只有一条战列舰三条重巡洋舰以及七艘轻巡洋舰,还有四条j型驱逐舰以及最新锐的四条n驱逐舰,说新锐是因为这些驱逐舰刚下水不到三周,连海试都没进行过几回,上面的水兵比船更新,平均年龄只有十七岁。 十九条战舰,战舰品种齐全,火力强大,实力不凡,放到哪里都是一直不容忽视的海上力量,从规模上已经可以超过一些小国的全部海军力量了。但是回过头来与原本的皇家海军本土舰队进行比较,让人有一种黄叶遍地壮士迟暮的悲凉之感,曾经的日不落帝国,世界第一海军,竟然也会沦落至如此地步,让人忍不住感叹世事无常,没有不陷的城市,也没有永存的王朝。 托维没工夫去发出感概,他的任务是带着这支最后的舰队,突破德国人的拦截,到达多佛尔海峡,对德国登陆舰队的锚地进行猛烈的火力打击,然后穿过海峡绕到英国西部港口进行补给,如果第一次攻击效果良好,他考虑可以转过头再来上一次。 至于是否会遇到德国海军,托维根本就不做猜测,因为这是必然的,英国皇家海军有自己的情报系统,虽然在欧洲的情报网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不过还是有一部分人员保存了下来,能够获得零星的情报。德国海军的主力舰队已经离开了本土的港口,从时间上看已经进入了北海。海军司令部判断,其中一部分应该是进入大西洋继续进行破袭战,而另一部分则是进入海峡对登陆行动进行护航。 丘吉尔认为,依靠英国皇家海军现有的这支舰队,应该可以突破德国海军的防御线。德国海军在几次作战中也有不少损伤,不可能还能保持原有的战斗力,英国皇家海军训练有素,指挥官经验丰富,哪怕无法击败敌人,至少可以全身而退。英国皇家海军的这次行动,还带着宣示存在的含义,让德国人知道他们英国皇家海军并没有被打倒,德国海军并不能在海峡里为所欲为。丘吉尔试图用这种方法,打击德国人的信心,让德国人产生动摇,或许会推迟登陆的时间。 十九条战舰,发动一次对港口打击是足够了,但是打一场海战,托维心里有些没有底。 ⑧☆⑧☆.$. 托维站在肯特号重巡洋舰的航海舰桥上朝着舷侧望去,结果他发现自己似乎把一条战舰给忘了,或者说他一直在潜意识里想要忽略这条军舰。在托维的眼前,就在距离肯特号左舷不到五百米的位置,一条外形古怪的战舰正在奋力前行,努力的想要跟上编队,船头激起的涌浪几乎快漫上了甲板。 黑暗界号浅水重炮舰,一条装着15英寸炮的平底船,多佛尔沿岸急需重型火炮支援,皇家海军决定把它从朴茨茅斯港调往多佛尔,于是命令它在此处与本土舰队汇合。 “不知道的都以为她快要沉了,不能再这样了,我们会被这个累赘害死的。”托维恼怒的转过脸对着舰长说道。 “给黑暗界号发信号,让它自行选择航线,建议她沿着英国海岸线航行,我们要加速了,这见鬼的十二节。” “雷达室报告,发现敌机,数量五十,距离七千米,正在向我们飞来!”副舰长突然大声的叫喊起来。 “拉警报,准备防空作战。”托维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舰队自从进入海峡起,就一直保持着严密的防空队形。 “好吧,现在让我们看看,丘吉尔说的奇迹是否真的存在。”托维走到舰桥的一侧端着望远镜向着空中望去。 正文 第八十九章 第一击 天边传来了飞机发动机的嗡鸣,当天天气晴朗无云,视野非常清楚,英国舰队的防空瞭望哨很快就在望远镜的镜头里看到了来袭的德国机群。 “方位30,数量五十架以上,是战斗机!”瞭望哨大声的报告到。防空指挥所的两台测距仪已经对准了德国机群的方位,测距员开始测量敌机的高度与距离,随后将测出来的数据通过电话报给了各个防空炮位。 作为本土舰队的旗舰,肯特号上加装了正在研发的舰载对空搜索雷达的实验型,这种还未定型的米波雷达只能简单的探测出来袭敌机的方位与距离,还不能探测出飞机的准确高度,同时数据误差很大,根本达不到可以作为火控参考的标准。 同时肯特号上的防空火力也很让托维头疼,作为一艘精打细算的条约型重巡洋舰,英国海军设计人员们并没有给她留下太大的改装余度。这条重巡洋舰缺少足够的甲板空间来安置更多的防空平台。 随着飞机技术的进步,来自空中的威胁变的不再是一个笑话。英国皇家海军在35年起陆续开始对麾下舰艇进行防空火力的升级改装。像肯特级这种条约型巡洋舰的问题非常普遍,让海军的专家们很是挠头。 专家给肯特级重巡制定的最终解决方案是,拆除这级重巡洋舰的鱼雷发射装置,在原本放置发射管的位置安装第三与第四门防空火炮。不过。肯特号恰恰是这一级战舰中唯一没有拆除鱼雷系统的军舰,所以在同级舰艇中防空火力最弱,只能依靠舰桥底部两侧各一门八联装的乒乓炮来负责防空。 这种貌似强悍的八联装40毫米高射炮在开战几个月来与德国空军的战斗中充分证明了它的价值。证明了它完全就是一个唬人的货色。 这东西看上去有八根炮管,似乎可以相继击发,造成持续的防空火力。但是实际上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由于这种火炮炮管太短,以至于拥有非常坑人的初速以及异常诡异的弹道,究竟为什么会为一种防空炮选择一根仅仅一米半长的炮管,海军内部有多种猜测和解释,比较靠谱的一种是海军军械局那些守财奴主张勤俭持家。不能浪费皇家海军军火库里一战时期遗留下来的那两百万发两磅炮炮弹。 所以这种原本自动化程度颇高的先进防空武器,却安装了一根短的可笑的炮管。初速降低的结果就是过近的射程以及弯曲的弹道,弹丸散布面很大,无法做到持续精确跟踪一个目标。于是原本设计中的八根炮管交替射击保持火力延续性的方案被取消,为了保证命中目标。只能提高一次发射中投送出的火力密度,用数量来弥补精度上的不足。八联装乒乓炮变成八根炮管同时发射炮弹,每根炮管射速一秒钟两发,只能打出一团一团分散的弹幕,无法打出原本设计时构想的那种弹墙。 而且这种火炮体积与重量太大,依靠电机进行回转俯仰,炮架动作迟钝,难以跟上目前新型飞机的移动轨迹。由于此时能够提高乒乓炮效率的火控雷达还未研制成功,所有的瞄准指挥依旧要依靠人力。可以说这种火炮除了弹药威力尚可,其他的指标已经无法应付现有的空袭模式。 肯特号的防空炮手扳动手柄将乒乓炮炮指向了舷侧,分布在主炮炮塔顶端与机库两侧射击巢里的单管20毫米厄利空机关炮与40毫米博福斯高炮也全都装弹完毕随时可以击发。英国皇家海军官兵们紧张地注视着正在缓缓接近的德国机群。等着第一波俯冲攻击的降临。 外围驱逐舰与轻巡洋舰上的高平两用炮已经开始陆续开火,在远处的空中炸出了一片黑色与灰色的弹雾,一串串弹雾上下交错着悬挂在空中,随着高空的气流缓缓飘散。 托维对外围防空火力的表现非常失望,虽然炮击的方位非常准确,但是距离与高度却偏差的很离谱。连续几轮猛烈的发射,别说击落敌机。就连机群的边缘都没有碰触到。 德国飞机保持着整齐的队形,稳健的向英国舰队慢慢逼近。此时包括肯特号在内,核心区的四条战舰也开始用副炮向空中射击,102毫米高爆榴弹在空中炸出一团团巨大的烟团,将四周高速射出数百片碎裂的弹片。 德国机群丝毫没有动摇,依然保持着原本的航向,大摇大摆的向着英国舰队的头顶飞来。 “他们似乎在爬升?”托维对此感到很疑惑,德国机群飞的极高,初步估计大概有三千到四千米左右,不用望远镜只能看出一群蚂蚁大的小黑点,特别现在空中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黑色与灰色的高射弹幕,不仔细的话根本连找都找不到。 德国机群已经临空,他们大摇大摆的飞过了外围的防空圈,英国空军看似凶猛的防空火力在此时完美注解了什么叫做外强中干与虚张声势,托维感觉胃部发胀,全身一阵无力。 “他们要俯冲了!他们要俯冲了!”此时肯特号的航海舰桥上一片慌乱,除了几支防空机枪,战舰上的武器全都打到了最高的仰角,但是面对几乎垂直在头顶的目标,炮手们已经无能为力,只能呆呆的等着这些死神发动攻击。 “这些不是斯图卡!有什么可怕的!左舵60!开始做规避机动!命令队形散开,注意各友舰的航向。”托维一把推开舰长递过来的钢盔,他扶着航海舰桥的围栏,大声的向慌张的官兵们下达了命令。 “德国人就在我们的头顶上!他们对着坎伯兰号过去了!”副舰长端着望远镜大声的报告到。 “他们没有俯冲。或许是想要攻击伊丽莎白女王号。命令各舰高炮集中火力,全力掩护伊丽莎白女王号。”托维放下望远镜,用手背擦了擦被阳光刺激出的泪水。 “他们飞过女王号了。。。。他们这是准备去哪?”副舰长一脸疑惑的望向托维。 “他们就这样飞走了?”托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德国机群就像根本就没有看到英国舰队一样。大摇大摆的径直从英国舰队头顶飞了过去,他们似乎对英国舰队的炮击根本不屑一顾,托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德国机群那种旁若无人的态度,就像在英国皇家海军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记耳光。 “命令各舰停止射击!重新编队,注意编组秩序,组成防空阵型。”托维扭了扭发胀的脖颈。走到自己的司令官坐席旁扶着靠背坐了下来,对着舰队参谋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雷达继续搜索周边。小心德国人重新转回来,这不是没有可能。命令各舰检查弹药余量,报告损失情况,给我弄一杯咖啡来。”托维皱着眉头。转过座椅,仔细看着海图桌上的海图。 “不管怎么说,舰队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或许很快就会有无数德国飞机向我们扑过来,舰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我们现在需要空中掩护,伦敦那边怎么还没有消息!”托维对着参谋副官大声质问道。 “最后一次联络是在十五分钟之前,司令部命令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空中掩护部队已经出发。我们很快就能与他们汇合。” “长官!雷达室报告,我们前方有一个大机群正从航线上穿过,向着英国海岸飞过去了!”副舰长上前报告到。 “嗯?这群该死的德国佬。有多少飞机。”托维从勤务兵手里接过一杯咖啡。 “雷达操作员报告说数目很大,他数不清那么多尖峰。” “无能的皇家空军,道丁应该被送进伦敦塔斩首!就算不能击败敌人,至少也应该奋战到底,让敌人付出相应的代价。一个军人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卫国家与人民,如果有必要。就算是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这段时间,内阁将大量的资源与人力都拨给了皇家空军。道丁却给我们拿出了这样一份答卷。德国飞机在英国上空为所欲为,他却只会让他的飞机绕着伦敦城转圈子,坐视德国人的飞机把英国乡村城镇一个又一个烧成灰烬。我真怀疑我们的空中掩护。。。。。不好。” 托维端着咖啡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从杯沿晃出的咖啡顺着手腕淌下,滴到了笔挺的军裤上。 “见鬼!”托维猛地站起身来,把杯子放到了海图桌上,勤务兵连忙递上了挂在手臂上的白色抹布。 “立即向伦敦发报,报告我们发现的情况,德国空军出动了大机群,可能是针对的是我们的空中掩护部队,让他们立即发布警告,否则就来不及了!”托维一边用抹布擦着裤子,一边大声的对参谋说道。 “遵命,长官。”参谋向托维敬了个礼,连忙转身跑下了航海舰桥。 “希望我猜的是错的,现在我们的空中掩护可能遇到了麻烦,虽然我从一开始就不对那些家伙抱有希望,但是有了他们我们可以少掉很多的麻烦。我们现在处于危险之中,所有人都要保持警惕,我要你们每一个人都擦亮眼睛,仔细搜素每一寸天空与海面,我们随时都会遭受袭击。”托维把抹布扔还给勤务兵,随后走到了舰桥正面,端起了望远镜。 “命令前卫驱逐舰再次向前推进五千米,利安德号和阿贾克斯号补上空位,贝里克和坎贝尔号注意对右翼的观测。。。。” “驱逐舰发现敌舰!两点钟方向,距离五海里,小型舰艇七艘!正在沿着法国海岸航行。” “判明敌舰种类。”托维端起望远镜向着报告的位置望去,隐约看到海平线上有一窜发亮的小白点,应该是船首溅起的浪迹。 “怎么距离这么近才发现?”托维愤怒的问道。 “对方体积太小。船体似乎也进行了一定的伪装,很难在远处发现。” “是德国的鱼雷艇,他们也许想要绕到我们的背后去。是不是命令驱逐舰前去驱赶。”舰队参谋长在一旁建议到。 “也好,命令第二十三驱逐舰分队的纳皮尔和内里萨前去驱赶,嗯。。。让格拉斯哥号跟上去,掩护那两条驱逐舰,那两条船上的水手都是新兵,舰长也是新手,可能需要一些支援。命令他们最多追击十分钟。随后立即回到编队里。” 托维对于德国的鱼雷艇很有感触,他曾经最看重的一名驱逐舰舰长。就在两个月前,其指挥的驱逐舰遭到两条德国鱼雷艇夜间突袭,最终与一百七十个部下一起沉入了北海,全舰只活下来五个人。其中两个还被德国鱼雷艇捞起俘虏了。 德国鱼雷艇结构坚固,马力强劲,动作凶猛,在海峡里常常对夜间巡逻的英国舰队发动突袭,如果不是因为总体数量太少,加上艇员经验不足,否则战果绝对不会只有现在这么一点点。 如果托维手里有空中支援,那么飞机是对付他们最好的武器。但是托维手里只有一堆军舰,所以只能把那些鱼雷艇远远的赶开。 托维曾经在地中海与意大利鱼雷艇纠缠过几次。这些快艇会远远的跟随舰队,将舰队的位置、航向、速度、船型与数量,一举一动都报告给总部。并且一有机会就会凑上来骚扰攻击一下,实在是让人烦不甚烦。 如果可能当然最好是把他们击沉,但德国鱼雷艇速度能够达到40节以上,而且转向灵活,只要他们想跑就一定能跑得掉。 托维站在舰桥边,看着两条驱逐舰与一艘轻巡洋舰飞快的转向脱离编队。随后加足马力向着德国鱼雷艇方向冲了过去。 “还有三个小时,我们就能到达目标海域。德国人就算现在发现我们,他们的船队也来不及疏散了,他们或许会派遣舰队上来拦截。。。。向伦敦发报,我们需要多佛尔沿岸观察哨的最新情报,对方的舰队是否还在港内。德国海军的战舰是否已经出动了。我们出动已经整整十四个小时了,竟然一份有用的情报都没有。 现在我们的舰队已经暴露,我完全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告诉伦敦,如果再没有给我们最新的情报,我将中断这次任务,率领舰队返航,一切责任由我个人承担。我现在的感觉很不好。我们现在正在蒙着眼睛向着敌军冲锋,而德国人已经把我们看得一清二楚,而海军部竟然连一条最简单的情报都无法支援。我不能把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最后仅剩的力量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牺牲掉,我要为我的部下负责。”托维愤愤的对着他的参谋长说道。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想起了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内里萨号爆炸了!”舰桥瞭望手大声的叫喊道。 托维和一群海军军官急急忙忙的冲到了舰桥的一侧,各自端起望远镜向着远处望去,只见远处的海面上一根巨大的烟柱正在消散,隐约可以看到内里萨号正在缓缓抬起的船尾,螺旋桨和尾舵已经露出了水面,主机应该还在运转,螺旋桨叶在空气中徒劳的挥砍着。 托维看到内里萨号前方的纳皮尔号正在减速转向,似乎准备掉头对友舰展开营救。而处于内里萨后方的格拉斯哥号已经偏转了船头,规避着已经失控的驱逐舰。 “是炮击还是鱼雷?”托维对瞭望手问道。 “不知道,完全没有预兆,那条船突然就这样爆炸了,我猜可能是鱼雷,水柱溅起很高,超过了格拉斯哥号的桅杆。”瞭望手被那一幕惨烈的景象吓到了,声音颤抖着向司令官报告到。 托维想继续询问细节,远处突然又想起了一声轰然巨响,这一次是纳皮尔号。就在刹那之间,犹如火山爆发一般,一根巨大的水柱从海面上升起,将那条可怜的驱逐舰的前半截全都包裹在其中,只露出一小截尖锐的舰艏,喷发的水柱裹挟着驱逐舰的舰艏,将她从海面上缓缓抬起,人们都能看到吃水线下红色的船壳。下一秒数百吨海水挟持着重力轰然落下,将这条可怜的驱逐舰砸回了海里,整个船头被压入了水面。 接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司令的面前,伴随着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噪声,内皮尔号从舰桥位置起断成了两截,后半截舰身开始飞快的侧倾,几秒钟后就整个翻转了过去,露出了红色的船底,前半截舰体带着两门主炮歪斜着漂浮在水面。 “我的上帝啊,耶稣基督,那是水雷!德国人在那里布设了雷区!那些鱼雷艇是一个该死的诱饵,哦我的上帝啊。”肯特号舰长大声的哀嚎起来。 “派遣内斯特号过去营救落水人员,让他们不要靠近,放救生艇。命令格拉斯哥号立即停船。。。。。”话音未落,海面上再次响起了水雷的轰鸣,这一回,连着响起了两声。 正文 第九十章 接近 托维海军上将痛苦的转过了脸去,不忍心再看面前的惨象。格拉斯哥号轻巡洋舰已经无法挽救,这条轻巡洋舰单薄的舰体根本就抵御不住大型水雷的爆炸,何况还连着挨了两枚。 “留下两条驱逐舰进行救援。就把内斯特和尼赞号留下吧,这两条驱逐舰的舰员缺乏实战经验,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托维决定把另两条菜鸟驱逐舰留下来营救那三条战舰上的落水人员,这四条新驱逐舰一路上的拙劣表现证明了带这些菜鸟上战场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他们受到的训练还不充分,让他们上战场或许有些太早了。 德国人没有动用一枪一炮,就已经让这支舰队减员了四分之一,托维现在实在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凭借现有的力量是否能够完成任务,他现在只能祈祷上天的眷顾英国以及获得好运气。 赌气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什么放弃任务带队返航之类的也就是一时间的气话,拿来刺激刺激伦敦那群大佬的神经还行,真要是这样做了,托维是无法承担起那种后果的。英国皇家海军为了此次行动可以说掏空了家底,这是皇家海军为了挽救英国所做出的最后一次努力,也是挽救大英帝国的最后一次机会,没人能够承担起失败的责任。托维在心底里早就做好了准备,或者胜利或者光荣的战死。 两条新锐驱逐舰脱离的编队。开始小心翼翼的向着沉船的海域靠近,没人知道雷区的边界在哪里,菜鸟们只能把自己交托给未知的命运。 格拉斯哥号已经翻转了船体。布满藤壶的船壳上爬满了幸存的水手,海水里漂着厚厚一层重油,落水的士兵在有毒的油层里挣扎尖叫着,船壳上的水手不断的抛出连着救生绳的救生圈,把一个又一个满身油污的战友拖上船体。 不少水兵脱下背心对着远处的舰队挥舞着,却只见那些战舰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反而加快了航速。在他们的视线里快速远去。 就在水手们陷入沮丧之际,舰队然外围的两条驱逐舰突然脱离了编队。掉转头向着幸存者们驶来,现场原本压抑的气氛再一次活跃起来,水兵们开始欢呼雀跃,挥舞背心的频率也加快了几分。 一些幸存军官却没有水手们那样高兴。他们正在忧心忡忡的向着另一侧的海面望去,可以看到远处德国鱼雷艇编队也同样正在转向,淡灰色的艇身在浪花间时隐时现。 “我们已经比计划晚了一个小时,命令舰队再提高两节航速,希望能够在五点以前赶到多佛尔,否则我们就只能在黑暗中发动攻击,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托维上将迎着海风挺立在露天舰桥上,他现在已经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不再考虑前面那些倒霉的遭遇。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冷静睿智的舰队指挥官。 “长官!司令部发来电报,多佛尔正在遭受对岸德军大口径重炮的轰击,德国人从凌晨就开始了这种没头没脑的炮击。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德国人还出动了大量的俯冲轰炸机,多佛尔遭到的破坏很严重,通讯设施被摧毁,一直都没能恢复与伦敦的联系。伦敦也是刚获知那里的情况。司令部命令我们加快速度,情况紧急,德国人随时都可能发起登陆。”通讯参谋拿着一份电报匆匆冲上舰桥。报告完电文,他把电报递给了舰队司令。 “再提高四节航速。不用再节省燃料了,全体加速到27节,我们要全速赶到多佛尔海峡。”托维看完电报,毫不迟疑的下达了全速前进的命令。 其实这里大部分舰艇都能跑到30节以上,只是被伊丽莎白女王号拖住了后腿,这条战列舰最高勉强能够开到28节,但是那是刚下水时候的事情,虽然主机经过了现代化改造,但是同时也增加了不少新的装备,重量与体积都有所增加,现在最多只能跑到27节左右,还不能长时间保持这种极速,否则会对机组造成永久性损伤。 不过现在托维已经对这些无所谓了,英国的命运已经岌岌可危,只要能够挽救国家,跑废掉一条战列舰又有什么关系,要不是这条战舰是舰队里最主要的打击火力,他都想把她扔下,带着所有高速舰艇先走一步。 英国舰队全速前进,舰艏激起的浪涌高高坟起,波峰直到舰体中段位置才重新陷入海面。托维端坐在海图桌前,皱着眉头看着参谋们在海图上画下舰队的航迹,距离多佛尔还有两个小时的航程,托维祈祷上帝护佑英国,保佑让他能够及时赶到多佛尔,击败德国海军舰队,毁掉德国人的登陆野心。 他的祈祷显然是起作用了,五分钟之后,托维发现自己不用再为是否能够及时赶到多佛尔阻止德军登陆的问题而担心了,德国海军舰队就在远处的海平线上排着整齐的编队,对着他的舰队迎面扑来。 “噢,我亲爱的希尔德,你一定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没想到再次和你一起合作,会遇到能够与英国海军正面作战的机会,原本我还以为只能傻乎乎的对着海岸上的英国碉堡开炮呢。”克里斯蒂安.冯.赫兹海军上校的心情非常舒畅,他穿着他那件在巴黎私人定制的德国海军军官礼服,端着一只在柏林私人定制的镀银望远镜,腰里配着在索林根私人定制的海军军官佩刀,胸口挂着一级铁十字勋章,银边被擦的闪闪发亮。 “当然,我亲爱的克里斯蒂安,幸运女神一直在眷顾着我,这是我为伟大的元首服务获得的奖赏。你可能听说过。元首是上帝派来的使徒,而我可是他最信任的部下。所以,向我感恩吧。克里斯蒂安,奉献上你藏在舰长室里的那两瓶波尔多。”年轻的党卫队少校得意的笑着,他将一支手臂背向了身后,另一手轻轻搭在罗经柱上,换了个他感觉更酷的poss。 伦道夫现在穿了一套党卫队夏季礼服,雪白的开领上装,银质的纽扣。肩头挂着银色的饰绪,他没有穿党卫队的褐色衬衫。而是穿了件白色的硬领衬衫,打了一根黑色的领带,领带上面扣着一枚闪亮的银制大本营鹰徽。在制服的西装领上佩着党卫队二级突击队大队长的刺绣领章,袋口上扣着勋章略表。腰间栓了一条白色的武装带,银色的带扣,一侧挂着统帅部大本营的荣誉短剑,下身穿着黑色的马裤,紧紧包着小腿的高筒皮靴擦得锃亮。 “休想碰我的挚爱,你这个花花公子。”海军上校笑着放下了望远镜。 “说起来,会再次见到你,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知道元首必定会派遣观察员,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是你。” “除了我还会是谁呢。我可是元首最信任的部下,这次是我主动要求担任这个职务,我还特意选择了欧根亲王号。经过上一次那件事之后,我觉得她和我特别合拍,同样有着非凡的好运气,所以感谢我吧,克里斯蒂安。”伦道夫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他的小望远镜,假模假样的向着远处的英国舰队望去。 “旗舰发来信号!转成双列纵队。驱逐舰在侧翼重新编组。”信号兵在瞭望台上大声报告到。 “明白了,航海长。跟随领舰,注意保持距离。”赫兹大声的下达了命令。 “对了,亲爱的伦道夫少校,记得上次的授勋典礼后的宴会,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你就不见了,当时你究竟去哪了?记得当时有一位党卫队上校在宴会厅里到处找你,没什么事情吧。”冯.赫兹转过头对着伦道夫问道。 “哈哈。。。哈。。一些小事情啦,你怎么会在现在想起问这个,我们正在打仗呢。”伦道夫把视线转向了另一边,再次端起他那架小小的望远镜假装观察敌情。 “一定有什么事情,喂,你望远镜拿反了啊。” ,o 德国新公海舰队为了此次登陆几乎倾巢而出,在德国国内只留下了两三条训练舰和一堆扫雷艇、布雷艇、猎潜舰和巡逻舰充数,可以说现在的德国领海几乎是不设防的,不过德国也没有其他的海上敌人,空军轰炸机配合着潜艇扼住了北海的出口,倒也不用担心本土会遭到突袭。 舍尔海军上将号战列舰依然担任着舰队旗舰的职务,吕佐夫号终于装上了新的舰尾,并且在修理期间加装了最新的防空火炮,现在看上去修整一新,犹如刚下水的新船。 沙恩霍斯特号和格莱森诺号紧随在吕佐夫的身后,她们也同样被休整如新,刷着漂亮的黑白灰色折线迷彩。 希佩尔号是巡洋舰队的领舰,排在第二纵队的首位,欧根亲王号排在第二,后面跟着莱比锡号与埃姆登号两条轻巡。克尔恩号与纽伦堡号此时正在大西洋中心猎杀船队,所以没能参加这场战斗。 侧翼是八条z型驱逐舰,这是德国海军能够抽调出的最大数量,其余的十艘驱逐舰正在北海与大西洋猎杀商船,必须要保持足够的数量才能维持海上封锁线,不能为了一次作战而让英国获得喘息之机。 英德两军都已经相互看到了对手,两国海军的精华尽集与此,两支舰队死死盯着对手,不断的变化着队形与航向,保持着最高的航速快速接近。 巨大的炮管已经高高仰起,炮塔随着敌军的位置缓缓转动,炮弹早就塞入炮膛整装待发,官兵们开始向上帝祈祷,祈祷他们能获得最终的胜利。英吉利海峡战云密布,英德双国海军数十年来的新仇旧恨将在这里做一个最终的了结。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接战 德国袖珍战列舰舍尔海军上将号冲锋在前,高大的后桅上悬挂着一面德国海军中将旗,表明着这条战舰的旗舰身份。 吕特晏斯海军中将衣冠楚楚的端坐在舰桥前方的装甲司令塔里,默默听着舰长与军官们发布着一条条战斗指令。他不喜欢这条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当初选择这条战舰作旗舰,仅仅是因为她有着非常完备的远程通讯系统,可以直接与统帅部进行联系。 吕特晏斯对于此次与其说决战实际更像是报私仇的行动,从感情上来讲是完全支持的,他参加过日德兰海战,也亲眼目睹了壮烈的彩虹行动,他与其他经历过那些悲惨日子的海军前辈与同僚们有着共同的信念,那种刻骨铭心的屈辱与痛苦只能用敌人的鲜血才能洗刷消减。 但是如果理智的从战术上考虑,吕特晏斯觉得以目前德国海军的实力,完全没必要进行这种冒险。德国海军和英国海军其实一样,目前根本就承受不起任何损失。 德国海军的任务过于繁重,兵力已经捉襟见肘,损失任何一条军舰都是难以接受的。大西洋、北海、非洲西海岸、到处都在喊着需要更多的舰艇支援。德国海军总算还没进入地中海,否则还得再抽调一批舰船,天上又不会掉下巡洋舰,吕特晏斯也不是神仙,不可能凭空变出条船来,他现在已经恨不得把一条驱逐舰掰成两条来用了。 德国国内造船厂的船台上焊花铆枪从未停过。党卫队被再次证明是非常好用的工头,他们的手段简单粗暴,鞭子烙铁金马克。船厂效率已经提高了百分之三百。那些曾经只是元首图纸上的战舰,现在也正在慢慢成形。 但是终究远水难解近渴,至少在一年之内,吕特晏斯还是得精打细算,紧巴巴的过日子。 “五万米了,长官。”舰长赫尔特斯少将对着吕特晏斯报告到。 “保持航向,等待信号。”吕特晏斯站起身来。站在司令塔侧后方的狭窄观察缝前,端起望远镜向外望去。沙恩霍斯特号的庞大侧影出现在了镜头里。他看到了那条战列舰的航海舰桥里人影晃动,在一侧的瞭望桥上,有人正端着望远镜对着这里看着。 “德国海军会恪尽职守,服从命令。但是如果只是为了荣誉,有必要这样做么?或者说,你想要向元首证明什么,司令官阁下。”吕特晏斯知道那个人影的身份,就是这家伙夺走了他的座舰,把他扔回了这条袖珍战列舰上,而他却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还不能表示出丝毫的不满,因为那个人是他的顶头上司。德国海军总司令官,艾利希.约翰.阿尔伯特.雷德尔海军元帅。 这次出动,完全就是雷德尔的个人行为。是他全力向统帅部要求,由德国海军的水面舰队来完成对英国海军的最后一击,了结他二十四年来日夜纠缠在心头的夙愿。 雷德尔知道,经过这次之后,英国与德国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同时有力量来进行这样一场舰队战了。这是一个德国老海军的最后机会。为了那些逝去的与还活着的德意志第二帝国的海军将士们,为了那些在比斯开湾自沉的战舰。他要用这种方法来延续德国海军的荣誉,重新拾起曾经失去的光荣与骄傲,他准备重新塑造帝国海军军魂。德国海军水面舰队不是潜艇大队的护航支队,绝对不是。 据说雷德尔在电话里声情并茂的向元首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壮怀激烈赌咒发誓长吁短叹虚张声势威逼利诱挂冠辞职,反正啥下流招数都使出来了,最后元首莱因哈特勉强同意了他的出动请求。 老家伙立马从司令部出发,蹿上一条鱼雷艇就直奔护航打击舰队而去。此时德国海军舰队正有些穷极无聊,排着队在迪尔附近海面转来转去绕圈玩,既没目标,也没对手,请求上级指导,上面也没有回复。 谁也没想到顶头上司竟然亲自跑过来了,雷德尔直接就登上了吕特晏斯的旗舰沙恩霍斯特号,随后召集所有舰长到旗舰开会。会议室里的阵容把那些舰长们吓了一跳,海军元帅身旁坐着两个上将,一个是卡尔.威泽尔,海军武器装备总监,还有一个是威廉.谢尔曼,德国前战列舰队司令。这两位一战老兵正好在雷德尔司令部蹭咖啡喝,老家伙走出办公室看到他们,随口问了一句:“揍英国人,去不。”于是便同去。 雷德尔表示,英国舰队出来了,目标是多佛尔海峡,经过他的全力争取,元首终于同意将击败英国本土舰队的任务交给了德国海军新公海舰队,现在全体立即出动,冲过多佛尔海峡,向英国舰队突击,消灭英国舰队,夺回德国海军的荣誉。此时是d日上午10点,距离双方遭遇,还有四个半小时。 d日下午3点十五分,在英吉利海峡中部,天气晴,微风。英国舰队首先发现了迎面杀来的德国舰队。 “正前方,距离20英里,发现不明舰队,数量十艘左右。”跑在最前方的j型驱逐舰标枪号的瞭望手把着十五倍望远镜的镜头,看着那群船身宽厚,有着高大舰桥的大型军舰,正迎面对着自己冲过来,他可以依稀的辨别出那些战舰上巨大的炮塔,年轻的士兵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英国舰队立即开始进入战斗准备,战备的号声与鼓声从喇叭里响起,早就严阵以待的水兵们开始按照海军条令进行着最后的准备工作。水手们快速的跑进自己的工作舱位,底舱的防水门被一道道关闭锁死,不当班的轮机水兵按照训练时的分组。加入了副炮与主炮的弹药组。军医带着担架队守在甲板主过道的楼梯下,损管队穿好了防火服戴上了钢盔与防毒面具,升降机将发射药和炮弹从扬弹井里传送到了炮塔。液压装弹系统将弹头与药包逐一塞入了炮膛。 两条驱逐舰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侦查使命,把他们放在第一线等于让他们送死,托维立即下令她们撤回来,他将四条驱逐舰编成一队,放在了舰队的内线,这些驱逐舰在舰队对战中起不了什么作用,把它们放在远敌的一侧。中间隔着己方的战列线,驱逐舰在炮击战中将会受到己方战舰舰体的遮蔽与掩护。同时等待时机,或许可以发动一次出乎意料的突袭。 托维是驱逐舰军官出身,对驱逐舰使用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当然,这不代表他不会打战列线海战。他参加过日德兰海战,当年他指挥着一条驱逐舰向希佩尔的旗舰吕佐号战列巡洋舰发动鱼雷攻击,结果没能成功,还被反应迅速的德国战巡主炮攒射,最终伤重而逃,当时在吕佐号上有一名年轻的参谋官,就是现在担任德国海军总司令的雷德尔。这两个人或许从未想过,时隔二十四年,竟然还能再一次在海上遭遇。为那场没有结束的战斗画上一个句号。 双方舰队高速接近,德国舰队排成了一个两列横队,每列四条战舰。前后两条战舰编为一组,两艘德意志级袖珍战列舰排在了横队的中间位置,右边是两条沙恩霍斯特级战列舰,左边是两条希佩尔级战例舰,左侧最靠外的是两条轻巡洋舰。 雷德尔很清楚德国舰队其实并不占据上风,双方只能说势均力敌。德国的短板在于没有一条真正意义上的战列舰坐镇。283毫米主炮虽然可以吊打面前所有英国重巡,但是却是拿那条伊丽莎白女王级没有办法。 伊丽莎白女王级是出名的铁乌龟。厚盔重甲耐打扛揍,在日德兰海战时出足了风头。德国海军现有的283毫米主炮,必须要靠近到一万米以内才能击穿那层360毫米厚的主装甲,在此之前,只能拿她的上层建筑出出气。而伊丽莎白女王号的356毫米主炮,虽然性能已经落后时代很多,但是却依然足以对德国在场的所有军舰造成致命的打击,没有哪条德*舰的装甲能够抵挡这种火力的轰击。 双方距离两万四千米,英国人首先忍不住压力,发动了首轮炮击。英国海军排列成了l型阵型,三条重巡和一条战列舰排在第一排,六条轻巡洋舰排成一列纵队跟在最外侧的坎伯兰号身后,托维准备在进入战列线前尽量发挥四条主力舰的火力,争取在接近到两万码之前,获得第一个战果。 英国皇家海军的炮击技术并没有多少可观之处,哪怕他在一战结束之后,获得了德国最先进的光学观测以及火控指挥系统之后,依然还是顽固的坚持他们自己那老一套,说他们固步自封也好,说他们不思进取也罢,反正英国皇家海军一口咬定,他们的技术是最好的,日德兰海战就是证明,德国人投降就是证明。 一堆染成五颜六色的水柱在德国舰队前方与侧面升起,为了便于识别落点,弹头里装有染料,每条战舰选择不同的颜色,一般以红色和蓝色为多。英国皇家海军的首轮炮击有些难看,最远的偏差超过了两公里,他们的测距可能出现了问题。 德国舰队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原来的航向向着英国人逼近。两分钟后,英国人打出了第二轮齐射,由于双方是正面对敌,所以英国舰队只能以正面一半的主炮开火,好处是比较容易调整角度,同时减小了自己的被弹面,坏处是火力密度不够,而且增加了测距难度。 第二轮炮击再次落空,但是明显要好于首轮炮击,特别是伊丽莎白女王号,她的356毫米主炮打出的水柱最容易识别,其中两发炮弹就在舍尔海军上将号侧前方六百米左右落海,差一点就能打中这条德国海军的“旗舰”。 吕特晏斯在舍尔的装甲司令塔里抹了一把冷汗,他听说统帅部似乎正在审定,准备将这条袖珍战列舰降格为重巡洋舰,他现在非常同意统帅部的看法,舍尔号确实只能算一条装甲巡洋舰,什么比她强的没她跑得快,比她跑得快的没她强,最终还不是被三条巡洋舰逼死在了海港外面。 “等打完这仗,我连沙恩霍斯特都不要了!我要把司令旗挂到俾斯麦号上去。”吕特晏斯暗自做好了决定。 , 现在他已经无事可做,基本就是个幌子,带着两条薄皮大馅的伪战列舰,用来吸引英国人的视线,真正下令的家伙坐镇在沙恩霍斯特号上面,蹲在350毫米装甲的指挥塔里开心的仰天长啸。现在对面有三条重巡一条战列舰,舍尔司令塔外面这层150毫米的装甲什么都挡不住,只要中弹必定完蛋,现在作战指挥有舰长,舰队指挥有老大,吕特晏斯和他的参谋长站在装甲观察窗边端着咖啡装深沉,脑子早就跑火车跑到了九霄云外。 “旗舰开始开火了!”一阵剧烈的轰鸣声响起,将吕特晏斯的思绪拖回了现实里,他侧着头从观察缝里望出去,沙恩霍斯特号的前炮塔笼罩在一团黑灰色的烟雾里。 “主炮开始射击。”枪炮长带着耳机,对着传话筒下达了命令。司令塔里所有人都带起了耳机,一是为了通话,二是为了保护听力,这地方距离那门主炮炮塔还不到五米,可以说炮管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随着一声轰鸣,舍尔号的三联装主炮打出了开战以来第一次齐射,所有人都端起望远镜向着远处的英国舰队望去。等待了差不多半分钟,感觉上好像等了半年,突然六根染成绿色的水柱在肯特号的侧后方升起,接着是贝里克号前方竖起了四根染成红色的水柱,那是希佩尔伯爵号的作品,最终伊丽莎白女王号的舷侧竖起了舍尔号染成蓝色的水柱。 “测距非常准确,第一次就打出了近失弹,继续射击!”吕特晏斯终于高兴了起来,舍尔海军上将号的炮击是这一轮里最精准的。 “怎么只有两根水柱?还有一发打到哪里去了?”参谋长疑惑的问道。 “一发命中!调整距离近600。”枪炮长兴奋的对着话筒喊道。吕特晏斯看到伊丽莎白女王号的舰桥正面中部位置冒出了一股浓烟,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给点着了。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命中 首发命中,舍尔海军上将号自从下水后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好运气,这似乎是沙恩霍斯特或者格奈森瑙号才会遇到的事。第一排的德国战舰除了最左侧那一条轻巡,全都开始进入紧张的装填,由于射程的关系,莱比锡号没有加入开火的行列,虽然她的那两根150麦秆能够够得着对方,但是考虑到末端弹速与弹重,还是别放出去丢人现眼了。 就在前排战舰还在装填之际,第二列的战舰打出了一轮齐射。德国海军公海舰队在远程火力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相比于对方只有三艘重巡与一艘战列舰,德国舰队有六条战舰可以加入两万公尺以上炮击。 三艘战舰全都依靠前排军舰报出的炮击参数进行射击,这些参数已经经过首轮射击后的修正,以至于效果立竿见影,格奈森瑙号对皇家海军的旗舰肯特号打出了漂亮的一击。 一枚炮弹直接命中英国重巡洋舰的后部,这坨75公斤重的钢块,在弹道末端还保持着三百米每秒的弹速,首先在肯特号战斗舰桥左侧的望台顶部擦过,差点就打中了那一侧的副炮测距仪,这枚炮弹神奇的掠过了三根巨大的烟囱,扯断了四五根固定钢缆,随后以17度的着角斜着插进了重巡洋舰的水上飞机弹射平台。 毫不费力的砸穿了两层薄薄的铁板之后,德国制造的优良引信一如既往的发挥了作用。炮弹里的42公斤装药就在水上飞机机库正下方的舱室里爆炸了。这次爆炸非常猛烈,德国火工品的质量上乘,肯特号那层薄薄的装甲从内部被击穿了。 重巡洋舰一侧的船舷有一块长度八米左右的船壳被打飞了。撕开的裂口附近千疮百孔,看上去就像挨了一发猎枪霰弹的铝制啤酒罐。 更加严重的是,爆炸撕开了机库下的航空燃油柜,几秒钟内熊熊火焰就蹿上了机库甲板,随即就把机库里的两架海象式水上飞机点着了,同时着火的还有机库一侧堆放的几桶燃油和润滑油,滚滚和黑烟裹挟着红色的火舌从机库的窗口喷涌而出。整个舰体尾部被笼罩在令人窒息的刺鼻浓烟之中。 英国皇家海军的损管人员训练有素,他们勇敢的冲入了浓烟之中。两支损管队从甲板上下两层同时接近火场,紧接着就遭遇了第二次剧烈的爆炸,机库里的氧气瓶和乙炔气瓶在高温下爆炸了,瞬间的高温火焰与冲击波夹带着高速飞行的碎片扫过甲板与走廊把整排的人打得支离破碎。 就在一阵刺耳的金属断裂声之后。机库顶棚整个坍塌了下去,钢梁压碎了机库里的两架飞机,飞机上被加的满满的燃料箱当即就被挤破了,再次给熊熊的烈火注入了上千加仑的优质燃料,火焰随着流淌的燃料开始在上层甲板蔓延,并且顺着敞开的楼梯口流入了下一层舱室。 德国人此时并不知道肯特号上发生的灾难,他们正在为得准确命中敌舰而鼓掌欢庆。吕佐夫号袖珍战列舰没能像她的领舰那样走运,她的三发炮弹全都偏离了目标,不过其中一发跑偏的炮弹竟然鬼使神差的偏到了巡洋舰一侧。结结实实的给了坎贝尔号一记近失。 德意志级28型重炮的炮弹虽然是旧式型号,弹形比较老旧,穿甲能力表现一般。不过却也很实在的填了36公斤炸药,爆炸产生的巨大水压撞瘪了条约型重巡洋舰水下薄薄的船壳,那层才十五毫米厚的钢板扭曲变形,铆钉从钉孔处被折断,船壳裂开了一道五米长的口子,海水喷涌着灌入了一侧的淡水舱。 欧根亲王号的战果在此轮炮击中显得最为辉煌。这得益于希佩尔伯爵级重巡洋舰的优良火控,这条崭新的重巡凝聚了德国海军最新的军事技术。巨大的测距仪几乎可以与那些战列舰媲美。 三发近失,一发命中,欧根亲王号的成绩超越了所有的领舰。倒霉的受害者依然是贝里克号重型巡洋舰,那发203毫米炮弹迎面斜着打入了她的a炮塔。 在德国半穿甲弹面前,那层25毫米的装甲犹如纸片般脆弱,随即惨烈的大爆炸就无发避免的发生了。 这条重巡洋舰刚打完一次齐射,这个炮塔正在重新装填过程中,水兵刚把弹药从扬弹器上卸下来,还未来得及填入火炮后膛,一枚携带着21公斤烈性炸药的克虏伯产品就砸开前部装甲闯了进来。德国炮弹首先擦中了一根204毫米主炮的炮尾,接着弹起飞向了炮塔的天花板,没人能够看到这枚炮弹是如何爆炸的,因为在此之前,碎裂的炮塔前装甲碎片犹如榴霰弹一样在炮塔里肆虐,瞬间就杀光了炮塔里的所有人员。 爆炸的火焰诱爆了正在扬弹架上的炮弹,确切的讲是放在炮弹下面的发射药筒,猛烈的冲击波掰弯了炮塔扬弹电梯井上的导轨,卡住了还未来得及关闭的防火盖,燃烧的火焰顺着输弹井冲入了炮塔下层的备弹室,立即杀死了正在舱内正在工作的水兵,此时他们正在从弹药库扬弹机上卸下新的发射药筒,而弹头则已经被搬上了炮塔的扬弹机。 这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英国海军官兵还未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a炮塔就像一座火山一般爆发了,炮塔的顶盖整个被掀开了,飞舞的钢板差一点就砸中了舰桥,火焰从炮塔上所有的开口向四周喷射,接着就是第二次大爆炸,升起的火球高度超过了舰桥和主桅,紧随着火球的是各种扭曲断裂的管道和碎裂的零件,a炮塔把它的五脏六腑抛向四方。 爆炸的惨烈场面吓坏了贝里克号的舰长,他果断的下令向前部弹药库紧急注水,他害怕火灾会蔓延到底舱的弹药库里,那里堆放着供应两座前部主炮塔的数百枚炮弹,一旦爆炸这条军舰的前半截会被炸成碎片。 此时这位舰长并不知道a炮塔底部的防火门其实已经关闭,弹药库现在非常安全,结果水手还是严格按照舰长的指令将海水灌入了前部弹药库,导致完好无损的b炮塔也因此断绝了弹药供应,贝里克号在开战五分钟后就失去了所有的前射火力。 随着贝里克炮塔爆炸的火球升起,欧根亲王号的装甲指挥塔里一片欢腾。 某位自视无畏骑士的人士,一开始对进入装甲室还有些抵触,理由似乎是躲在那层厚厚的钢板后面有失一个德*官的体面,迎着敌人的炮火站立,任由带着硝烟的海风吹在脸上才是海战的浪漫之类,但是在看到舍尔号一炮打穿对方战列舰舰桥之后,无畏骑士毫不犹豫的带头跑进了装甲指挥塔。 “看到火球没有,看到那个大火球没有,上帝啊,我们干掉她了!”伦道夫把着一架高倍望远镜兴奋的大喊着。 “还没有,她还保持在编队里,既没有减速也没有失控,不过不用担心,我们这一炮伤得她不轻,我的部下是德国海军中最优秀的,我们很快就会把那条英国船送进海底。”冯.赫兹端着望远镜站在一旁,他得意洋洋的对伦道夫说道。 》≠》≠, “哈哈哈,亲爱的克里斯蒂安,你猜那些英国人会不会已经吓尿了裤子,他们以为自己还依旧掌握着海洋,这群狂妄的家伙现在可能正在恐惧的发抖,后悔向我们发起这种自不量力的挑战吧。 由伟大元首带领的德*队是战无不胜的,无论是陆地天空还是海洋,我们都是最强的。作为元首最信任的部下,我为能够亲自见证这个事实感到无比自豪。”说完,伦道夫放下望远镜,摆着他认为最庄重的姿势,环视着指挥舱里每一个官兵。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花样。结果还是冯.赫兹脑子转的最快,他站在原地立正挺胸,笔直的抬起右臂。 “嗨,莱因哈特!嗨,莱因哈特!嗨,莱因哈特!”海军上校高声喊道。部下们总算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舰长立正敬礼,高呼元首之名以示忠心。 “嗨!莱因哈特!”伦道夫对眼前的一幕非常满意,随时随地彰显元首威名是他作为心腹的天赋责任。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小小的虚荣心也能借此满足一下下。 “元首一定会非常高兴看到英国海军的惨败,现在他需要你们继续努力,我会向元首如实报告我所看到的一切,所以各位,为了获取更多的荣耀与赞美,努力作战吧。”伦道夫转过身,继续端起望远镜看向了前方。 “这次的表现实在是帅呆了,回头是不是该找个画家画一幅画像,名字就叫《英吉利大海战中的伦道夫》。。。嗯。。。或者叫《伦道夫在欧根亲王号上》。回头就挂在家族的荣誉墙上,一定会让家里那些老家伙感到高兴的。”年轻的党卫队少校暗自想到。 正文 第九十三章 纠缠 开战不到五分钟,英国皇家海军四条主力舰就有三条中弹,幸运女神显然没有站在英国人这边。 托维上将已经发现了英国舰队在远程打击上不如对手的问题,英国皇家海军舰队虽然长年累月的坚持进行训练,但是大都只是专注于航海与战位演练,真正实弹射击的经验并不多。因为世界性的经济危机,同样影响到了军队经费,战舰炮管寿命有限,可以节省还是节省一点为好。 伊丽莎白女王号在船台上呆了差不多一年,刚恢复服役不到两个月,在改装期间,这条战列舰原本的舰员被分配到了本土舰队其他战列舰上,其中大部分都随着那些大战舰沉入了海底,幸存下来的人现在正在德国战俘营里削土豆。这条战列舰上目前只有轮机和航海部门是老人,连炮手都是从巡洋舰队和炮术学校里抽调过来的,此前只经过了几次实弹发射训练,打得是固定靶,成绩惨不忍睹。 对舰桥的现代化改装没能完成,反倒搞乱了舰桥的结构和管线,设备重新安装与调试都过于匆忙,现在这条战列舰的指挥通讯系统故障频繁,否则托维也不会选择肯特号这条重巡洋舰来担任旗舰。 现在肯特号是否还能担负起旗舰指挥的责任的问题已经放到了台面上,舰队参谋组一致要求托维立即改换旗舰,将司令部换乘到还未受创的坎伯兰号重巡洋舰上。这条排在最右侧位置的重巡洋舰很幸运的没有遭到德舰攻击。而且还很精神的打出了五轮齐射,虽然炮弹落点有些偏差,但是整体表现看上去非常良好。 肯特号后部的大火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指挥与作战。德国炮弹打的位置太刁钻,战舰设计的时候设计师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位置会中弹。损管队在第二次爆炸时损失惨重,幸存的损管人员在三层甲板之间徒于奔命。有毒的烟雾在下层舱室走廊里弥漫,下层水兵已经全都带上了防毒面具,由于舱内不能强行通风,因为那会助长火势,烟雾无法迅速排出。加上燃烧消耗着舱内的氧气,很多水手已经出现了缺氧的情况。 燃料火焰很难依靠普通的水源扑灭。损管队已经耗尽了所有的专业灭火剂和消防沙桶,仅仅只能把火焰控制在几层舱室之间,除非能够获得外部支援,否则想要彻底压灭火头。还需要不少时间。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可能获得什么外部的支援,同样也不可能给他们更多的时间。英国舰队现在正以二十四节的高速在海上狂飙,这种速度下不可能安全的放下小艇,所以也谈不上什么换乘旗舰,托维拒绝了参谋组的提议,决定继续留在肯特号上指挥作战。 黑色的燃料烟雾盖住了肯特号后半截船体,滚滚烟柱飘散出两三海里远,主桅杆上的信号旗已经难以辨识。托维只能全部依靠无线电来指挥舰队的行动。 德国已经取得了几次直接命中,舰队已经获得了准确的射击参数,他们现在只要按部就班在原有参数上加减数字就能轻松的把炮弹打到英*舰的头上。 德国人已经打出了节奏。托维当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他决定变换队形与航向,打乱德国海军的节拍。托维知道在远距离炮战这一项上,英国皇家海军舰队现在处于劣势,无论是火炮数量还是准确度上,英国皇家海军其实已经输给了对面的德国同行们。托维决定拉近双方的距离。进入中距离战列线炮战,把四条主力舰现有的火力全面发挥出来。同时可以让轻巡洋舰投入战斗,在轻巡洋舰上面英国皇家海军占有优势。 d日下午三点二十二分,在打出了第六轮齐射之后,等到德军舰队炮口火光闪起,托维下达了队形变换命令,四条主力舰同时开始向左侧转向三十度,由横队转换成了纵队,由肯特号领头,排在第二位是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后面跟着贝里克号,最后是坎伯兰号压阵。轻巡洋舰纵队在主力舰变阵时也开始转向,跟随在了主力舰纵队的后面,整个舰队拉成了一条长长的单列纵队,排成了标准的战列线炮击阵型。 托维的战术见效了,由于英国舰队的快速变阵,同时转向侧前方,在皇家海军原本所处的航线上,高高耸立起一座座水柱森林,德国海军的此轮炮击全都落空了。 肯特号在领队的位置高速前进,她终于可以动用全部的炮塔展开炮击了,虽然烟雾遮蔽住了x与y炮塔,但是它们依然可以依靠主炮指挥所给出的参数射击。肯特号的黑烟还起到了一部分掩护作用,德国人很难分辨出烟雾中的舰影,只能进行概略瞄准,炮弹落点开始变的松散与漫无目的起来。 不过相对的,烟雾也同时也影响到了后续各舰的测距与瞄准,伊丽莎白女王号的炮击变的更加混乱,炮弹落点的散布面大到连德国人都看不下去。 前甲板一片狼藉的贝里克号从变阵之后就没能打出一发炮弹。贝里克号前炮塔的问题已经严重损伤到了这条重巡洋舰的作战发挥,爆炸过后,贝里克号火炮指挥所的方位盘被卡死了,同时一片来自于a炮塔的装甲碎片击中了测距仪的根部位置,打穿了那层铁皮嵌入了折射镜片组里。 现在这条战舰只能依靠尾部机库顶部的备用指挥所来进行测距射击,由于海面烟雾弥漫,备用指挥所连敌舰的影子都看不到,根本无法报出炮击参数。原本旗舰肯特号可以利用它后桅上的射击钟向僚舰们通报炮击参数,现在那个位置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黑烟滚滚,就算挂头大象在上面都看不到。 坎伯兰号由于排在最后,烟雾飘到她这里已经被海面气流吹得很高了。这条重巡洋舰兴高采烈的用四个炮塔向德国舰队打着齐射,可能是熟能生巧,经过了几次休正之后,终于对一条德国轻巡洋舰打出了跨射。坎伯兰号上一片欢腾,就在他们准备再接再砺获取本次海战英国一方第一个有效命中的时候,德国舰队也开始转向变阵了。 雷德尔绝对不是什么绣花枕头,虽然他在希特勒面前一度表现的有些不堪。但是却无法抹杀他对德国海军发展所作出的贡献。他曾经是希佩尔手下最年轻的首席参谋,在托维还在驱逐舰上埋头苦干的时候。他已经蹲在吕佐号战列巡洋舰的指挥室里策划舰队作战了。 托维刚变动阵型,他就猜出了对方的企图,英国人准备打一场接近战,而这其实也正是他想要的。 公海舰队接着打了两轮齐射。结果全部失的,最接近目标的一发距离偏差也有五百多米。英国领队的那艘重巡洋舰拖着长长的烟雾在海面上狂奔,确实给德国海军的测距造成了很大的麻烦。雷德尔决定变换队形,拉近双方的距离,如敌人所愿,打一场中近距离的炮击战。 雷德尔对德国海军的炮术充满信心,只要进入了一万五千到一万米之间,德国海军完全可以做到精准射击,那条战列舰的防御力再也不是麻烦。德国海军可以一艘一艘的把这些英国船全都砸进海底。 德国舰队开始向右侧转向,夹角十五度,两列横队开始首尾相继。转换成了一列纵队,由两艘沙恩霍斯特级战列舰领头,以二十八节的高速,向着英国舰队接近。两支舰队排成纵队,以十度的夹角飞快的接近。德国舰队有着明显的航速优势,同时在射速上也远超英军。双方在接近的过程中不断交换着炮弹。往往德国海军打出两次齐射,英国人才打出一轮炮弹还击。 很快双方已经接近到了一万五千码。此时两支舰队连续进行了几次变相,几乎平行的向着英国海岸方向前进。 肯特号上的损管队完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终于扑灭了两层甲板之间的火焰,在此之前火灾一度蔓延到了机舱顶部,和主机只隔着一层十五毫米的钢板,英国水兵前仆后继,几乎所有空闲水手全都加入了灭火队伍,不断有人因为窒息与烧伤而倒下,上甲板的过道上躺满了满脸水泡被熏得漆黑的英国水兵。忠诚的英国皇家海军水手终于完成了上级交付的任务,如同他们的誓言里所讲的,用他们的生命保住了国王的战舰,虽然只是暂时的。 明火已经被扑灭,舱房走廊里的烟雾被抽了出去,现在代替黑烟的,是由被蒸发的海水产生的灼热蒸汽,雪白的蒸汽从坍塌的机库与各个甲板通风口冒出,随着海风飘散在海面上。 英国舰队的视野变的清晰起来,同样德国人也终于可以精确的瞄准对手,炮战也由此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的轻巡洋舰早就已经投入了战斗,英国人和德国人使用他们所有能够够得着对方的武器奋力搏杀。 随着距离的拉近,德国人已经被打破了金身不破的记录,英国皇家海军的严酷训练也不是花架子,经过了十几轮狂热的射击之后,英国皇家海军终于打出了他们自己的节奏。 挂着中将旗的舍尔海军上将号成了英国巡洋舰集中攻击的目标,这条装甲袭击舰一度几乎被林立的水柱给盖没了,连雷德尔都觉得这条军舰一定凶多吉少,结果最终却只挨了一发152毫米炮弹,炮弹从后侧的士兵厨房穿入就在烤炉边上爆炸了,摧毁了相邻的两间舱室,打死了两名厨师和四名水兵。接下来这艘脆弱的装甲舰连续挨了四轮齐射,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竟然再也没有一发炮弹能够靠近她的身边。 此后英国的轻巡洋舰群遭到了两条德国重巡的连续炮轰,希佩尔海军上将号与欧根亲王号的八个炮塔分工合作,开始对六条英国轻巡洋舰逐一点名。 热心号首先中弹。希佩尔海军上将号的a和b炮塔对她进行了三轮炮击,在最后一轮炮击中,两发283毫米炮弹直接命中了舰体中部。一发从前部两根烟囱之间打入船体,直接摧毁了主烟道系统,另一发炸飞了舰体中部的一门152毫米主炮。 欧根亲王号犹如天神附体,她同时向着三条英国轻巡洋舰发起了炮击,竟然连续命中了其中的两条,格洛斯特级轻巡洋舰利物浦号和曼彻斯特号遭到重创,前者舰桥中弹。操舵室整个炸飞了,舰桥外壁炸出了一个五米见方的窟窿。支撑结构被破坏,上层甲板塌陷了下来,舰桥里的人员大都当场阵亡,后者被打中舰尾。摧毁了后部主炮指挥塔同时切断了高高耸立的后桅。 英国轻巡洋舰连忙将火力从舍尔号转移到两条德国重巡身上,开始与两名凶狠的对手展开乱战。 沙恩霍斯特号被肯特号的主炮击中,炮弹击穿了一侧的上部舷侧装甲,却没能砸穿第二层穹甲,最终只摧毁了一间物资仓库,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德国损管队员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很快就扑灭了大火。这枚炮弹没能对沙恩霍斯特号造成什么严重的损伤,但是却让雷德尔的斗志熊熊燃烧起来。德国海军元帅咬牙切齿,决心跟那条肯特级死磕到底。 吕佐夫号始终就没找到状态,不过幸运的是。他的对手状态更差,贝里克号与这条德国装甲舰不紧不慢的来回交换着炮弹,双方都只有两个炮塔,不过德国人这边占据了口径与数量的优势,比对方多出两根炮管,但是几轮齐射下来。双方却只能在对方的身边不停的制造出一堆水柱,这让双方的舰长都郁闷的想死。 此时两队战舰已经渐渐接近英国海岸。在瞭望哨的望眼镜里已经能够清晰的看清海岸边陡峭的崖壁。德国舰队再次开始转向,仗着比英*舰快上四节航速,雷德尔在英国舰队的面前做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向,并且将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了一万两千码。托维对此不敢怠慢,他连忙带领舰队进行了同方向的转向机动,避免德国海军舰队迂回到自己的纵队的侧后,德国人占据着速度优势,英国舰队只能进行被动的应对。 随着英国舰队开始调头,双方的距离再次拉开至一万三千码。两支舰队保持着几乎平行的航线,开始向着法国海岸的方向驶去。 激烈的炮战继续行进,德国和英国海军此时已经杀红了双眼,双方队列里不少舰艇冒着滚滚浓烟,却依然顽强的保持在队列里,向着敌军发射炮弹。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炮战将会持续很久的时候,一个意外情况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僵持局面。 此前吕佐夫号打出的那发近失弹给贝里克号造成了微不足道的损伤,当时没人想到这枚炮弹竟然会是引发后来一系列惨剧的导火索,更没人想到,就是这枚炮弹,最终导致了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的败亡。 近失弹造成的裂口导致贝里克号的淡水舱受到了污染,这些淡水是供应给主机锅炉制造蒸汽的,海水进入锅炉之后,水分蒸发变成蒸汽,含有杂质的蒸汽很快就在轮机叶片上积起了一层坚硬的盐壳,随着盐壳越积越厚,主机的出力开始下降,管道也开始出现堵塞,等到轮机长发现这个问题时,事态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几台锅炉和机组全都遭到了损坏。 贝里克号的速度突然降了下来,随即她开始转向,试图离开战列线,但是紧跟其后的坎伯兰号正在沉迷于与舍尔海军上将号的对射之中,根本没有发现前方的意外。 等到舰桥人员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贝里克号已经近在咫尺,犹如一堵高墙挡在坎伯兰号的船首前。坎伯兰的舵手只来得及转动两圈舵轮,可怕的碰撞就发生了。 一万多吨的重巡洋舰以24节的高速斜着撞入了姊妹舰的舰腹,当时的惨状简直让人不忍直视。携带着巨大的动能,坎伯兰号把贝里克巨大的舰身向着侧前方推出去了十几米的距离,激起的巨大的海浪扑上了高耸的船舷。 坎伯兰号的舰艏直到a炮塔的位置,整个插入了贝里克的舰体内,几名贝里克号上的水手被撞击力抛飞了起来,惨叫着摔到了坎伯兰的前甲板与a炮塔上。贝里克的船体内部彻底被撕开了,层层叠叠的甲板结构全都暴露在了人们眼前。可怕的是,坎伯兰号与贝里克号的主机还未停止转动,她们竟然还在奋力推动着各自的船体向前移动,坎伯兰号就像一根巨大的开罐器,将贝里克的船壳一点一点撬开。 破口越撕越大,海水疯狂的向着贝里克的船体里灌入,这条重巡洋舰开始向着坎伯兰号方向侧倾,船体后部明显的开始下沉。坎伯兰号舰长连忙下令全速倒退,想把自己的战舰从对方的船体里拔出来。但是无论轮机怎样疯狂的转动,船体却纹丝不动,侧倾的贝里克号把重量全都压到了坎贝尔号的船头上,双方破损的结构缠绕成了一团,巨大的重力与浮力相互作用着,将两者死死的铰在了一起。 这条重巡洋舰在临死前死死咬住了杀害自己的凶手,并且准备把它一起拖入地狱。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覆灭 皇家海军的灾难并没有就此结束,英国本土舰队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撞船事故在此时只是刚刚揭开了帷幕。 重巡洋舰的剧烈碰撞惊呆了紧随在后的利安德号轻巡洋舰,这条领舰的航海长反应非常迅速,他亲自把住舵盘开始向右舷急转,躲开咬在一起的两条重巡,正在上层舰桥指挥作战的舰长也被眼前的惨状吓得不轻,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两艘交叠在一起的庞然大物,等到转向结束之后才想起下令向后续的轻巡编队发出规避警告,但是此时显然已经为时已晚。 轻巡们排列着整齐的炮击纵队,为了保证火力密度,两舰前后间距只有五百米,勉强够时间做出规避动作。利安德级的其他两艘轻巡并没有看到前面发生了碰撞事故,他们同样把注意力放到了与德国重巡的炮战之上,等到收到领队警告的时候,利安德号已经转向让出了航道,他们这才发现正前方两条重巡正纠缠在一起堵在了自己的航线上。 阿基里斯号紧急减速并且向右避让转,她试图跟随利安德号继续保持纵队队列。海王星号却选择了向左转向,因为阿基里斯号正在减速,如果海王星选择同一侧转向一定会与姊妹舰相撞。海王星号的这个动作导致了轻巡洋舰编队的崩溃,后续的四条轻巡洋舰根本不知道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编队陷入了短时间的混乱。 热心号正在与希佩尔海军上将号激烈的炮战。德国炮弹对其造成的影响比一开始估计的要大,现在她只有后部烟囱可以正常工作,前部的烟道与抽排气系统已经完全损毁。前部机舱里的温度到达了人体能够承受的极限,轮机兵们完全是凭借着个人意志继续坚持在各自的岗位上,许多人已经陷入了严重的中暑以及脱水状态。 热心号操舵室内的舵手发现了前方舰队的异动,还未等他向舰长发出报告,海王星号就突然向左方转向了。这时候舰桥上的军官也看到了正前方两条纠缠在一起的重巡,以及一左一右向两侧规避的先导轻巡,于是选择地狱从天而降。究竟是转向左侧跟随海王星。还是转向右侧继续跟随领舰。 反应过快的航海长与舰长做出了相反的判断,矛盾的命令几乎在同时被发布了下去。让操舵手一时陷入了茫然不知所措之中。再次确认的舰长命令被紧急传达了下去,操舵室连忙拉动了车钟命令机舱减速,却发现没有获得机舱任何的反馈,这时候用通话器联系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得保持着最高的航速向着右侧急转,伴随着可怕的金属扭曲声,热心号的舰体向着内侧倾斜了过去。 下一秒,热心号舰桥的军官们忽然惊恐的发现,原本紧跟在热心号身后的曼彻斯特号正在自己的侧面高速逼近,其航向正好穿越热心号现在的航线。 “拉碰撞警报!”热心号的舰桥上,舰长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声命令,还未等水兵拉下警报器的电闸,曼彻斯特号就已经拦腰撞上了热心号。曼彻斯特号锋利的舰艏狠狠的从热心号舰桥正下方的位置插了进去。随即船头高高仰起,几乎把那座小小的舰桥从船壳上撬了下来。 剧烈的碰撞使得两条轻巡洋舰甲板上所有没有捆扎固定的东西都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其中包括了数十名正在炮位上奋力作战的水手。人体被高高的从平台上抛起,然后重重的摔到坚硬的上层舱室与甲板上,不少人尖叫着落入了大海,只挣扎了两下就再也没有浮起,舱室内的水兵更是头破血流骨断筋伤,此起彼伏的哀嚎声犹如海潮般响起。回荡在两条轻巡的舱室过道里。 曼彻斯特号收到了领舰的无线电命令,她知道了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在热心号转向之前就已经偏转了船头离开了原本的航线。这两条轻巡抽调自两个分队,并未在一个舰队里服役过,也从未进行过编队配合。曼彻斯特号一心以为热心号也收到了同样的警告,必定会发觉自己的动向,所以丝毫没有减慢航速。她一心一意要赶上前面的纵队领舰,继续她的战斗。 曼彻斯特号没料到热心号上下已经焦头烂额,既没有收到领舰的警告,也没人去注意后面的友舰,机舱的恶劣环境使得水兵没能及时接收到舰桥的命令,慌张的舵手把舵轮转了太多的角度,结果直接横在了曼彻斯特的航道上。 热心号的舰长在撞击发生时正在舰桥右侧,结果剧烈的撞击把他抛到了舰桥的另一头,额头正好撞在舱门的把手上,鲜血顿时喷溅了出来。海军中校掏出手帕紧紧按住了额头,他发觉一侧的肩膀可能脱臼了。强忍着眩晕,中校站起身来,趴在舰桥一侧的窗框上开始呕吐,此时在他眼角的余光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中校喘息着抬起头,随即就看到了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就在距离热心号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利物浦号正在全速从热心号身旁掠过。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这艘轻巡的舰桥向着前方塌了下去,舰桥下方开了个触目惊心的大洞,正在滚滚的往外冒着浓烟。利物浦号上的水手此时正在惊慌的甲在板上跑来跑去,热心号的舰长看到有些水兵聚集在救生艇甲板,正在奋力的推着那两条长艇。 海军中校有些奇怪利物浦号上水兵的行为,他呆呆的看着这条轻巡劈波斩浪飞速的超越热心号,继续向前疾驰。热心号的舰长视线跟随着利物浦号,他发现这条轻巡洋舰根本就没有做任何规避动作,就这样保持着最高航速对着两条重巡洋舰扑了过去。 “上帝啊。”舰长终于明白了利物浦水手的奇怪举动。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条轻巡一头撞到了两艘重巡洋舰之间的夹缝里,剧烈的碰撞声就连他这里都能清晰的听到。 利物浦号的前部舰桥与操舵室遭到了彻底的摧毁。最终接手舰艇指挥的是这艘轻巡洋舰上的鱼雷长,他跑进了战舰后桅旁的备用舰桥,那里有一套备用指挥与操舵设备,为的就是应付目前这种情况。 后部舰桥没有前向视野,鱼雷长命令一名军官预备生爬上舰桥顶部的露天望台,使用舰内电话向他转达领舰的指挥信号,并且时刻注意舰队的航向。保证自己在队列里的位置。 当时曼彻斯特号转舵让出了前方的航道,以为对方出故障的利物浦号毫不犹豫的加速顶上了前者的位置。随即热心号也开始突然转向,军官预备生直到最后一刻,才发现正前方发生了事故。 那个军官预备生连忙用电话向鱼雷长报告新的情况,却发现电话无法接通。死心眼的预备生来回折腾着那台电话。等到他想起或许应该亲自跑一趟的时候,甲板上早就陷入了一片混乱。 首先发现情况不对的是前部主炮的炮手们,这些炮手全都是新兵,最大的年纪不到十七岁。正在奋力开炮的水手们无意中看到了前方横在远处海面上的重巡洋舰,他们当时对这壮观的场面叹为观止,同时不禁为那两条可怜的战舰上的水手祈祷与表示哀悼。 此时所有人都还以为下一刻战舰就会转变航向,但是随即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战舰的航向没有丝毫的改变,利物浦号正在以24节的高速正对着那两堆钢铁前进。 炮塔指挥官想要询问情况。却发现与备用舰桥的联系中断了,随即他们就看到了热心号与曼彻斯特号的碰撞,承受不住压力的炮手们一窝蜂的跑出了炮塔。他们认为战舰已经失控了,所有人都向着救生艇甲板冲去。 德国海军在远处目击了这场史无前例的连环撞船的全部过程,整个德国舰队上下全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甚至都忘记了继续向对方射击。这种场面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在短短的一分钟里,五艘英国战舰交替着撞到了一起。幸存的军舰盲目的开始转起圈子,陷入了慌乱之中。英国海军舰队的战列线在一瞬间崩溃了。 雷德尔从惊讶中首先反应过来,看着一片混乱的英国舰队,德国海军总司令不禁喜出望外,这或许又是那位上帝使徒的神迹展现,上帝站在德国海军的一边,现在不乘机痛打落水狗还要等到何时。 德国海军编队立即转换了航向,直挺挺的向着英国残余的舰队扑了过去。 “冲散他们,分割他们,包围他们,打碎他们,消灭他们。”雷德尔给手下下达的命令简单明了,但是舰长们都感受到了这条命令里蕴含着的那种力量。 德国舰队开始分裂成三个纵队,全速向着英国战舰展开突击、包抄与迂回。 英国舰队此时却陷入了极端的混乱,各个分队此时已经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幸存的战舰尽力向旗舰编队靠拢,正常的编组已经不复存在,轻巡洋舰完全失去了队形,只能以单舰各自为战。 此时的一直伴随在舰队内线一侧的英国驱逐舰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他们并没有获得旗舰发布的命令,但是驱逐舰分队的指挥官认为此时必须要有人挺身而出,为舰队争取到重新编组的时间。 这位驱逐舰分队指挥官认为战势已经无可挽回,英国皇家海军的此次战役已经完全失败,眼下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保存幸存下来的战舰,为皇家海军保留最后一丝脸面。 四艘j型驱逐舰排成纵队从内线切出,她们把航速提升到了36节,一边利用所有火炮向着德国舰队射击一边开始高速冲锋。驱逐舰队斜着掠过战场,同时释放着雪白的化学烟雾,很快就在德国海军面前制造出了一面六十米高四百米长的烟墙,遮蔽住了德国战舰的视线。 “射击!干掉那四条驱逐舰!”雷德尔在指挥塔里暴跳如雷,他怎么可能容忍就在自己收获最终胜利的那一刻遭到他人的阻碍,更何况对方还是四条小小的不自量力的驱逐舰。 下一刻,几乎所有德国战舰都开始向那四条英国驱逐舰发动了攻击。英国驱逐舰瞬时间就被密密麻麻各种口径的炮火包围了起来。驱逐舰指挥官冷静的带领编队飞快的左右机动,甚至试图发动鱼雷攻击,但是无论他的技术如何精湛,也无法弥补数量上的差距,他做了所有他能够做的,最终一发283毫米炮弹结束了这位勇敢的海军军官的奋力一搏。 四条驱逐舰相继中弹沉入了海底,其中两条还发生了鱼雷管大爆炸,断折的舰体十几秒钟内就沉入了海底,那两条驱逐舰上的舰员无一生还。 托维此时已经完全放弃了希望,当坎伯兰撞上贝里克号时,他还依然有信心继续战斗,但是当第二第三次撞击发生之后,他知道大势已去,自己与英国本土舰队的最终时刻已经到来,但是绝对别想让他就此认输。 “向伊丽莎白女王号下令,立即全速向多佛尔海峡突围,我们会为她缠住德国舰队,如果突围成功,命令伊丽莎白女王号继续完成计,哪怕是向着德国登陆船队打出一发炮弹,也是英国皇家海军的胜利,我们为了帝国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托维站在舰桥里向参谋长下达了命令。 , “司令官,肯特号还能继续战斗。”舰长站在一旁挺胸报告到。 “很好,现在发信号,所有舰艇向旗舰靠拢,旗舰将带头发起冲锋,挂起z字旗,大英帝国需要每一个水手都坚守岗位。”肯特号调转船头,带领着剩下的三条轻巡洋舰,排着不成形的队列,一边释放着烟雾,一边向着德国舰队发起了冲锋。 伊丽莎白女王号则缓缓调转航向,在烟雾的掩护下,笔直的向着多佛尔海峡方向全速前进。 “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正在突围!”早就盯着这条战列舰的冯.罗严克拉姆舰长向雷德尔报告了这个情况。 “别管那条船了,她冲不进多佛尔海峡,那里有一群老朋友在等着她。命令舰队,包围那四条英国巡洋舰,全力攻击,把她们全都送进海底!” 仗打到现在这种程度,雷德尔觉得大局已定,获得如此辉煌的胜利,德国海军始终没有沉没一条军舰,这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幸运,没必要为了一条困兽犹斗的战列舰造成不必要的损失,雷德尔的心态已经发生了转变,保住现在不沉一条战舰的记录直到最后才是他目前最想要的。 就在多佛尔海峡外宽阔的航道里,三条庞大的战舰正在严正以待,海平面上隐约出现了一个孤零零的舰影,伴随着刺耳的电铃声,巨大的炮塔开始缓缓转动,粗大的炮管慢慢的仰了起来。。。。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好消息 d日清晨六点,丘吉尔从床上醒来,他按下了床边的电铃。按照平日里的习惯,他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床上听取机要秘书进行最新的情况汇报,然后遵照心情的好坏选择继续赖床还是起床洗漱吃早餐。 那位敬业的女士遇到了职业生涯中最糟糕的情况,首相大人昨晚上喝得太多,早上又醒的太早。机要秘书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房间里那股近乎凝固的低气压,首相正在经受着宿醉与失眠的双重折磨。精明的机要秘书不敢懈怠,有过数次可怕经历的她非常清楚,此时任何一个微小的错误都会引发一场恐怖的雷霆风暴。 丘吉尔后背靠在床头坐着,被子拉到了胸口,腰下垫了两个枕头。他费力的扭转身体,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放到了肚子上,随后从烟灰缸里挑出昨晚没抽完的半根雪茄,机要秘书急忙走过去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盒火柴递给了他。 “谢谢,克里斯汀小姐。今天有什么好消息,我觉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需要一个好消息了。”丘吉尔点着了雪茄,甩熄了手里的火柴,随手扔到了烟灰缸里。他现在头疼的厉害,就像有一把锥子在不断戳着大脑,几周以来,战争的压力迫使他几乎不眠不休的日夜工作,每天休息不到三个小时,但是英国的情况却丝毫没有得到好转,反而变得越来越糟。 德国人在大英帝国的动脉上切了几个巨大的口子。日不落巨人正在飞快的失血,而且还对此毫无应对之力。 陆军非常努力的恢复着实力,他们承担起了国土防御工程的九成任务。司令部将领们做出的努力以及付出的牺牲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最终结果却越看越让人感到心寒,武器装备不足,军官士官短缺,士兵训练时间被压缩,征兵年龄范围却扩大了很多。兵员虽然不缺,但是陆军编组速度就是上不去。陆军部把一堆空壳子部队冠上了赫赫有名的番号,试图拿来迷惑德国人。丘吉尔则只能不断的用嘉奖与升职来鼓舞这些菜鸟的士气。最后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丘吉尔已经不再感兴趣,他只希望这些年轻的士兵能够像他们的前辈那样,为了大英帝国的荣誉奋战到底。 空军的道丁让他非常失望。那种怯懦的表现简直就是在公然资敌,但是丘吉尔不但不能责罚他,而且还要替他在内阁里进行辩护,他必须要保护自己最忠心的部下,特别在这种危急的时刻,队伍的凝聚力才是最重要的,一旦人心散了,那么一切都完了。 皇家海军的表现简直不堪入目,丘吉尔曾经担任过两届海军大臣。在任期间,他不断的引进最新的技术和装备,研究最新的战术战法。提拔了一批年轻的海军将领,努力的清除英国海军里那股陈腐之气,可以说现代的英国皇家海军完全就是由他亲手打造起来的。但是很明显,他的改革没能成功,或者说海军里的顽固势力根深蒂固。英国皇家海军似乎有着不可思议的还原本能,等到他一离开海军大臣的位置。海军内部就立即会恢复原状,他的努力就只是给海军带来一些新玩具。随着他的下台,装备发展计划也全部停滞了下来。 现在英国皇家海军已经吃到了他们自己种下的苦果,德国人在装备与技术上已经赶超了上来。虽然敦刻尔克战役的惨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人为的错误,特别是他在其中起到了最关键的推动作用,他也不准备推卸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但是随后一系列大西洋护航战的失利,这完全就是皇家海军自己的问题了。 大炮巨舰派的海军高层对潜艇技术与战术方面的短视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在经历过一战的惨痛教训之后,竟然还是不思进取,不对其进行专门的研究并且进行有针对性的装备开发,现在英国皇家海军的驱逐舰上使用的依然是一战时研发的那些装备,当年就已经证明了这些东西根本无法抑制住德军潜艇的攻击。 但是一次大战的获胜蒙蔽住了英国人的双眼,他们陶醉在胜利的光环里不可自拔,德国的投降证明了潜艇只是歪门邪道,大炮巨舰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力量。现在这些歪门邪道再次扼住了英国的喉管,大炮巨舰对此起不到任何作用。 萨默维尔舰队的覆灭再一次对他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在此之前,丘吉尔一直非常自负,他认为自己制定的计划都是完美的,战略方向都是正确的,只是部下在执行过程中出现了某些偏差,遭遇到了一些之前从未遇到过的阻碍,遭到失败这只是运气使然,并不代表是计划上有什么问题。加里波利登陆、敦刻尔克撤退战,这两次战役在理论上完全是可以实现的,只是运气太差,才导致了最终的惨败。但是这一次萨默维尔的失败,严重打击到了丘吉尔的自信心。这次计划是他一个人独自制定出来的,没有其他任何人参与其中,是他第一个将飞机引入了皇家海军,也是在他的支持下发展出了航空母舰,丘吉尔认为没人会比他更加了解这种舰艇以及如何来使用她,结果没想到最终迎来的是当头一棍。 收到海军报告的时候丘吉尔整个人都萎靡了,这次失败严重损伤到了他的自尊与自信。所以本土舰队的突袭计划丘吉尔只是下达了作战命令,提出了一个作战目标,将其中具体的计划与操作全都一揽子扔给了皇家海军司令部,从头至尾他都坚持不闻不问只管签字画押,老老实实呆在战时内阁等着最终战报的到来。可怜托维直到战死那一刻。都还以为这次计划与命令全都和以往一样,是丘吉尔亲自制定与下达的,根本没想到是海军司令部自己搞的方案。他风萧萧给狗看了。 等到丘吉尔开始抽起雪茄,机要秘书开始进行清晨简报。聪明的机要秘书已经预计到今天早上不太好过,所以非常技巧性的重新排列了汇报内容的次序。先报告一些糟糕的消息,再夹上一点稍微好点的消息,最好的消息放在最后,这样丘吉尔就不会被坏消息困扰,可以保持着好心情起床办公了。 首先法国贝当政府向大英帝国政府发出了正式抗议。抗议书的内容不需一一表述,关键是法国人的态度非常强硬。遣词用句异常激烈,其中用了大量篇幅猛烈抨击了英国政府的背信弃义毫无廉耻,要求英国政府给个明确的说法,惩办责任人并且赔偿法国的损失。否则就会严重伤害法国人民的感情,影响两国的关系,走上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道路,反正在内行的外交官员眼里这份文件完全可以当做宣战前的预告书来看。对此丘吉尔当然是不屑一顾的,此次事件的责任人就是他本人,惩办责任人难不成要让他辞职?那群大陆上的败家之犬还真是敢想。丘吉尔撇了撇嘴,掸掸烟灰,示意秘书继续。 德国轰炸机再次轰炸了牛津,把那里的几处大型庄园化为了灰烬。当地消防局对这种特殊的燃烧弹完全束手无策,如同南部海岸那些城镇报告的那样,这种燃烧弹非常难以扑灭。甚至可以在水中燃烧。 丘吉尔皱起了眉头,这东西已经给他带来了太多的麻烦,他已经命令专人负责这个项目,联系各大学院的化学专家,力求在最短的速度内找出克制这种火焰的方法。军方在第一时间组织了专家赶到轰炸现场调查取样,但是反馈回来的消息不太好。因为燃料燃烧的很充分加上现场受到其他杂质的污染,根本无法获得燃料样本。 现在只能祈求能够获得一枚失灵的未爆弹。但是说起来简单,真正想要实现谈何容易,这东西里面装填的是燃烧剂,就算引信失灵,其他的燃烧弹也可以将它引爆,想要获得样本只能凭借天意了。丘吉尔再次点了点头,示意秘书继续。 接下来还是关于德军轰炸的事情,确切的讲,是轰炸引发的后遗症。在昨天下午,丘吉尔已经获知了沿海爆发难民潮的消息,但是政府直到午夜才获得完整的事件报告与记录数据,这才真正了解到此次事件的严重性。 当天从中午时分起,先后预计有一百七十万人至两百万人逃离了自己的家园,其中很大一部分已经流散到了伦敦附近的几座大城市,还有一部分却还在马不停蹄的往北部迁徙。由于人数非常巨大,沿途的驻军与警察根本不敢前去阻拦,沿路各地的自卫队也只是坚守各自的村镇进出口,防止难民涌入,其余一概不去干涉。 随着难民到来的还有各种千奇百怪的谣言,大部分都极端危言耸听,但是在底层居民那里却非常有市场,已经有不少城市居民与乡镇村民听信了那些谣言,加入了外逃的队伍。警察以流民罪在街头逮捕了一部分逃亡者,但是根本阻拦不住集团恐慌性质的逃亡。警察厅审讯了其中一部分人,发现有些人其实根本就不想离开故土,但是当时村里所有人都在准备逃走,留在原地的下场就是饿死,所以也只能跟着大队行动。伦敦警察厅请求内阁给予更大的权力,加强管束一些进入伦敦的难民。 直到昨晚十二点,任然有六十万人滞留在各条通往北部的公路上。让政府担忧的是,南部沿海很多村镇已经被空无一人,当地的人民自卫军也全都逃走,可以说从昨天下午四点一直到丘吉尔读到这份文件为止,英国南部大部分的海岸是无人看守的。 听到这里,丘吉尔吃了一惊,不过随即他就想到,那些海岸有没有人看守已经无关紧要,德国人必定选择多佛尔登陆,只要陆军部队及时赶到那里,那么就完全可以防守住那两个港口,只要打退德国人这次登陆,今年将不会再有大型的战事。不过还是要调动一些部队重新建立起海岸警戒哨。丘吉尔准备在上午的参谋长每日例会上专门提一下这个问题。 机要秘书继续汇报,欧洲大陆上的战事已经趋于稳定,德国和法国停战许久。双方态度非常暧昧,不过法意边境的冲突开始升温,意大利陆军在前天下午向着法国阿尔卑斯山边境防线再次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同时出动了三个山地师以及两个航空团,结果还是被法国陆军轻松的打了回去,据称意大利人遭到了密集的大口径火炮和大量自动武器的攻击,一线部队损失惨重。意大利空军也遭遇了法国空军的顽强抵抗,法国方面宣称击落了四十七架意大利飞机。但意大利只承认有两架轰炸机由于迷航在山区失踪。 丘吉尔对此的感想是跳梁小丑又在作死,面条会遭到这种下场完全就咎由自取,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吃惊,相比之下他还是对的法国在此战中显示出的实力更为关注。这从另一方面证实了法国确实已经与德国秘密媾和,或者已经达成了什么交易,德国人一定如同情报部门猜测的那样,正在暗中支援法国武器装备。 法国两个月前还在哭诉武器工厂尽陷敌手,要求英国支援重炮和飞机,那么现在用来吊打面条的武器究竟来自哪里?要是法国陆军真的那么生猛,何至于落到首都都被别人攻占的这种地步。 丘吉尔决定和军情局的间谍头子再次碰一下面,孟席斯似乎正在多佛尔前线准备什么行动,正好让他回来做一次报告。顺便让他加大力度,把法国和德国之间的问题理理清楚。 接下来是关于多佛尔的报告,昨晚十点。重新整编的第一装甲师与第五与第六步兵师终于赶到多佛尔和福克斯通。但是从十一点起,德军在维桑一线布置的大口径重炮集群开始向多佛尔要塞和福克斯通市区展开了连续炮击。据称每分钟都有两三发大口径炮弹落下,德国轰炸机也不断向两地投弹,从今早三点起,多佛尔和我们失去了联系。 福克斯通的陆军部队一直在用无线电与肯特指挥所保持着联系,据陆军报告。当地建筑物与海岸防御阵地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军队人员的伤亡也很严重。大部队已经撤出了市区,只留下一小部分士兵进行警戒,目前炮击与空袭依然还在断断续续的进行,攻击还没有减弱的迹象,同时海面上也没有发现德国登陆舰队。最后一次联系是在早上六点,之后就没有得到新的报告。 丘吉尔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德国正在为登陆两地而在做炮火准备,既然炮击还在进行,那么说明登陆还未开始,德国人必定在这两天发动登陆,等一下在参谋长联席会议上再讨论一下,看看还能抽调什么部队加强那里的防守力量。 接下来的内容对于丘吉尔来说是个好消息,加拿大政府终于承受不住国内保王派的压力,通过了一项决议,将于本月月末调集两个步兵师,前来英国本土勤王护驾。虽然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是毕竟是平白掉下来的援兵,等到打退这次德国人的登陆,到时候手里再多出两个步兵师的援兵,那么英国本土就算是守住了。丘吉尔对加拿大士兵的战斗力嗤之以鼻,但是对于他们的武器补给还是很有一些垂涎的,到时候只要从中扣下那么一点,想必加拿大人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最后一条消息更让丘吉尔感到精神振奋,和美国的密约终于签订完毕,原本丘吉尔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会被狠狠敲上一笔,毕竟英国人前科累累实在没多大信誉可言。但是有趣的是富兰克林罗斯表现的异常慷慨大度,英国并没有在交易上面吃什么亏,甚至可以说还占了很大的便宜。 美国同意英国政府利用英国在美国的资产抵押贷款,利息也定的很低,美国将会提供五十万支库存的m1917步枪与五百门75毫米火炮,还有五千挺马克沁机枪,步枪与机枪的子弹各一百万发,火炮每门附带1000发炮弹。其中二十万支步枪与三百门大炮已经装船起运,美国甚至私下表示可以派遣驱逐舰帮助护航,只是驱逐舰只能挂英国国旗。同时英国特使团已经开始与美方讨论购买坦克与飞机的问题,美国方面表示由于自己装备的也不多,只能重新进行生产,但是如果英*方急着需要,美国可以将自己陆军的装备中抽调一些出来,现在正在讨论具体的数量,应该很快就能获得结果。 这是丘吉尔这个月获得的最好的消息,看来自己那位表亲有些急不可耐了,丘吉尔很清楚,这件交易对于双方来说都有好处,特别是对于正处于困境中的对方来说,拯救英国其实也在拯救他自己。 “真是美好的一天,克里斯汀,伊斯梅将军到了没有?”丘吉尔笑着把雪茄放进了烟灰缸里,随后递向了秘书。 “还没到,需要我去请他吗?”机要秘书接过烟灰缸放到了床头柜上。 “过十分钟,请他到小餐厅来见我,今天的早餐是什么?” “土豆泥和煎培根,还有煮鸡蛋。” “太好了,我喜欢培根。” 丘吉尔掀开了被子,爬下了床,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向着洗手间走去。这一刻,头疼似乎已经离他远去,他的心情从未如此舒畅,英国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振奋 当伊斯梅忧心忡忡的走进指挥所小餐厅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个正兴高采烈大嚼着煎培根的丘吉尔,看到他进门,还乐呵呵地向他挥舞着插着煮鸡蛋的叉子打招呼。 “早上好,首相阁下。”伊斯梅向丘吉尔欠身致意,随后走到了餐桌旁。 “早上好,黑斯廷斯,昨天下午你去了梅德斯通,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吃过早饭了吗?”丘吉尔咽下嘴里的培根,大声的对着伊斯梅说道。 “还没有,首相阁下,我刚从那里赶回来,一路上糟糕透了,到处都是撤退的平民,我的车胎还爆了。”伊斯梅坐在了丘吉尔的下手边。 “啊,那真是太糟糕了,今天的培根不错,陪我一起吃早餐吧。”丘吉尔放下了刀叉,从餐桌上的面包篮里抓起起一片白面包,随后拿着黄油刀在上面涂抹黄油。在首相的示意下,勤务兵给伊斯梅端上了一份同样的早餐。 “谢谢,首相阁下。”伊斯梅也不矫情,他摘下军帽递给了勤务兵,随后拿起刀叉,开始切割盘中的食物。 “黑斯廷斯,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今天的牛奶很新鲜,你应该试一试。”丘吉尔啃着面包片与他的参谋总长闲聊起来。 “首相阁下,我非常抱歉,我想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伊斯梅放下了刀叉,把餐盘推到了一边。从进门那刻起他就一直在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向丘吉尔报告。 现在的丘吉尔显然正处于兴奋状态中。伊斯梅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是伊斯梅在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从丘吉尔脸上看到笑容。一时间,似乎那个雄心勃勃自信十足干练果断的大英帝国首相又回来了。 作为首相最亲密的挚友。伊斯梅实在不想破坏丘吉尔难得一遇的好心情,这段时间来自外界与内部的压力给这个男人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他无法忘记萨默维尔战死的消息传来时看到的景象,忘不了当时丘吉尔阴郁灰败的面庞以及那种混杂着阴鸷与暴虐的眼神,以及当他低头蹒跚着走出办公室时那佝偻的背影里掩藏着的凄惶与绝望。 但是现在,虽然脸上依旧挂着巨大的黑眼圈,脸颊旁仍然松弛下垂着。但是无论那灰白色的脸庞上显现的潮红,还是那闪亮的眼神与灿烂的笑容。却都是充满着阳光与活力的。 但是,伊斯梅觉得还是应该尽早让丘吉尔知道他带来的消息,这是他对这位朋友的责任与义务。看着神采奕奕的丘吉尔,伊斯梅的心底里浮起一种沉重的负罪感。 “哦?出了什么问题吗?”不出参谋长的意料。笑容消散了,丘吉尔放下了啃了一半的面包片,他盯着伊斯梅,眉头拧出了深深的印痕。 “就在昨天晚上,梅德斯通发生了大规模的骚乱。外来的暴民砸开了商店的橱窗,洗劫了每一家沿街的店铺,他们与警察展开了枪战,还烧毁了当地的警察局。当地只驻扎了一个连的陆军士兵,守卫着城里的军需仓库。那些暴民拥有大量的武器。他们打死了哨兵,洗劫了军需仓库,里面储存的军用食品以及被服军辎被暴民一扫而空。幸好最终士兵们死守住了弹药库,否则后果很难预料。” 伊斯梅停了下来,看着脸色变得阴郁的帝国首相。丘吉尔抿着嘴唇,扬起了一边的眉梢,他拿起放在烟灰缸里的雪茄,划着了一根火柴。 “继续。黑斯廷斯,我听着。”丘吉尔一边点着雪茄一边说道。 “当时我就住在市中心兰森旅馆的二楼。亲眼目睹了这起暴乱的发生。一开始一群平民在入夜之后围在市政厅的门口集会,要求市长给他们提供住宿与食物,市政厅的人员出来解释,城市内的储备不足,要求他们离开城市,去其他地方寻求帮助。中间发生了什么交涉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随后当地的警察出动了,警察们挥舞着警棍开始驱散人群。现场发生了混乱的殴斗,中间有一些平民受伤。我只带了四名副手,面对这种局势根本无法出面。 那些平民找来了援兵,这些人应该是逃跑的国民自卫队士兵,我看到不少人还穿着自卫队的制服,手里拿的也是制式的军用步枪。他们二话不说就向警察开了枪,当场打死了几名巡警,接着双方就隔着一个路口展开了枪战,警察手里只有几支步枪,很快就被暴民打散。 接下来事态就失去了控制,那些暴民开始洗劫市中心周围的店铺,他们用步枪打碎门锁,破门而入,拿走所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我带着手下从旅馆的后门逃了出去,拦了一辆路过的警车,他们把我们送到了附近的兵营。”伊斯梅缓缓的向丘吉尔述说着他的遭遇,他发现英国首相的下颚肌肉在不断绷紧。 “后来怎么样了,他们冲击了军需仓库?”丘吉尔咬着雪茄,闷声向伊斯梅问道。 “是的,那时候我完全没有料到他们竟然如此大胆,这完全就是叛国。守卫仓库的士兵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拿起武器,一些人被当场打死,一些人向对方投降了。事后当地的警察向我汇报,是一些当地人给暴民们带的路,指出这里储存着食物与被服。据警察局长报告,当晚有很多当地人在混乱中参与了对商店与军营的抢劫。 我带着副手退守弹药库,我集中了差不多有一个排的士兵,我们利用水泥掩体和五挺机枪守住了那个区域,击毙了七个暴徒,他们很快就放弃了对弹药库的冲击。我带着士兵死守在那里。一直到天亮暴乱结束。” “警察击退了那些暴民?”丘吉尔对此有些感兴趣了。 “不,那些人自己散掉了。他们在日出前就逃离了这座城市,或许有些人留了下来。但是我们根本无法从市民中把这些人甄别出来,因为很多市民也参与了昨晚的暴乱,他们根本就不配合警察的调查。首相阁下,我建议应该立即调动军队拦截难民向北部迁徙,我们必须避免昨晚这一幕在北部各大城市发生,那里有我们最重要的生产企业和物资储备点,不能让这些危险分子接近那些城市。”伊斯梅向丘吉尔提出了个人的建议。昨晚的景象让他记忆深刻,他只能从军事角度向丘吉尔提出建议。同时他也清楚其中牵涉到了大量帝国公民,不能简单粗暴的处理此事,解决起来会非常棘手。 “嗯,我需要沿途城市提交一份详细的报告。必须召集战时内阁成员一起讨论,想出个妥善的处理方案。现在德国的登陆迫在眉睫,我们必须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应对德国人的入侵上。至于目前。。。。”丘吉尔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对着伊斯梅说道。 “目前我们可以抽调苏格兰场和伦敦卫戍区的一部分兵力,支援周边几座重要城市,先保证伦敦周边区域的稳定,发布临时戒严令,严格控制人员流动,同时封锁消息。避免在社会上产生恐慌。” “那么伦敦城内的治安情况会不会受到影响。”对于抽调伦敦警察与卫戍部队,伊斯梅有些担忧,已经有一些逃亡的平民进入了伦敦。人数虽然不多,但很可能是一种隐患。 “苏格兰场能够克服一切困难,这一点我相信伦敦警察厅的能力。现在我们的任务是维持现有的局面,等到挫败德军的登陆,我们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与兵力解决这些问题,等到那个时候。没有一个罪犯能够逃脱惩罚,等待他们的将是帝国毫不留情的制裁。只要我们打退德国人的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丘吉尔的表情舒缓开来,他信心十足的对伊斯梅说道。 “黑斯廷斯,你告诉了我一个让我头疼的坏消息,但是我却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我刚才接到来自华盛顿的报告,我们已经和美国人达成了协议,美国人答应给予我们所需要的援助,首批二十万支步枪和三百门大炮已经装船起运,来自美国的武器将源源不断的来到英国。 更棒的是,美国人答应调动他们的驱逐舰为运输船队护航,他们有足足两百多条驱逐舰,设施先进,装备齐全,性能可靠。有美国人的支援,德国人再也无法掐断我们的供应线。 到那个时候,我们可以武装起每一个英国男人,组建起几十个步兵师,到那个时候,德国人将再也不可能踏上这座岛屿一步。 我们还将从美国人那里获得更多的坦克与飞机,数量将有成千上万,我们可以从美国人那里获得足够的食品和物资,英国人将不用再为饥饿和匮乏的物资而担心,我们的餐桌上将会摆满美国生产的食品,主妇的烤箱里将会散出美国牛肉的香气。英国人民将会重新建立起信心,重新焕发起斗志,大英帝国永远不会向野蛮的德国人低头。 等到我们积蓄起足够的力量,我们将会与我们强大的盟友一起,向德国人发起反攻,我们将要重新踏上欧洲大陆,打败不可一世的德*队,我要俘虏那个狂妄的金发小子,让士兵拖着他在伦敦街头游行,把他关进伦敦动物园的笼子里向所有英国人展览,最后送上伦敦塔砍掉他那颗漂亮的脑袋!”丘吉尔满脸涨红,口沫四溅,进入了极度的亢奋状态,他已经沉醉在了他的妄想之中。 在此之前,丘吉尔其实在潜意识里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失败,但是他的顽固性格令得他一直拒绝接受这种想法,对失败的恐惧使得他一直在向上天祈祷,并期待着有什么奇迹发生,但是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更大的失败。 丘吉尔那时已经走到了崩溃边缘,他开始依靠酗酒与大量的雪茄麻醉自己,试图让自己忘记眼前的危机。但是今天早上的报告。犹如黑暗中亮起的第一道曙光,让他在绝望的深渊中重新看到了希望。就像在一个人溺死之前抓住的一根稻草,丘吉尔已经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到了这根稻草上。 前一刻他已经心丧若死。第二天立即获得了令他振奋的消息。他相信这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上帝给他的预示,预示着对他的严酷考验已经结束了,他将会从痛苦中获得解脱,并且将因为通过考验而赢得丰厚的奖赏。 “首相阁下,这是真的吗?美国人愿意支援我们武器和装备?这实在是太好了,有了美国人的支持。我们将会将这场战争继续下去,直到某一方彻底倒下。我坚信倒下的必定是德国。”伊斯梅被丘吉尔的话语深深打动了,丘吉尔一直具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感染力,能够让你相信他所说的必定会实现。 “是的,不光是支援。我们还要让美国人直接参与到这场战争中,不过这需要一些技巧,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不过,目前这些支援已经足以让我们重新武装起一支庞大的军队。所以我让你不用急于处理那些杂事,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在支援到来之前,将德国人挡在海峡的对岸。等到危机过去,我们就能慢慢的解决国内的那些问题,将那些叛国者全都送上绞架。”丘吉尔自得的吐了口烟雾,伊斯梅满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在一旁大点其头。 参谋长与首相卸下了心头的负担,觉得胃口大开,连忙命令勤务兵重新送上一份食物。两人甩开腮帮大快朵颐起来。双方打开了心结,相互言谈甚欢,等到早餐结束,已经过了上午十点。两个人挺着饱胀的肚子说说笑笑着走进了地下指挥所的会议室。 ⑧☆⑧☆.$. 这是每天都要进行一次的参谋长碰头会议,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讨论的重大问题,因为那是战时内阁军事委员会会议的事情。他们更像是战时内阁内的各军种专业顾问,任务是给内阁内的各军种大臣提出建议。并且从内阁里接受命令。制定计划之类的有各自的司令部参谋班子,有各兵种的作战处,他们只是辅助内阁做出军事判断与决定,并且担负起沟通内阁大臣与军队的桥梁。按照惯例,这种例会一般只是相互通报一下最新的进展,并且交换一些最新的情报。接受一堆丘吉尔的千奇百怪的命令,花费一些时间从里面选择一些最离谱的否定掉,然后愉快散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是今天丘吉尔走进这间会议室时,却发现室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头,几名参谋长正聚在会议室一角的地图桌边,围着那张地图指指点点。看到丘吉尔进来,刚晋升为陆军元帅的安恩赛德男爵走上前来,他一脸严肃的把一张文件放到了丘吉尔面前。 “这是我们刚接到的报告,留守在桑威治兵营的卫戍班,再今天凌晨时分发现西南方距他们十五公里左右的迪尔镇的海岸亮起了灯光,严重违反了防空条令,班长打电话向迪尔堡守备部队询问,对方回答是接到多佛尔命令,正在连夜赶工加固工事。桑威治兵营也就没有再加以关注。 但是到了早上,值班的瞭望哨兵发现了可疑情况,迪尔镇方向升起了不少烟柱,似乎海面上有船只航行。他们再次联络了迪尔堡,结果接电话的说只是一队路过的运输船队,让他们不要在意。桑威治的卫戍班长非常警觉,他认为一定出了问题,由于他只有五个手下,无法前去查看,所以他向肯特指挥所发出了报告。肯特指挥所将这份报告转发给了多佛尔指挥所,但是由于通讯中断,所以他们又将报告发给了陆军通讯处请求转发。我的副官正好在通讯处,看到了这份电报,他觉得其中有问题,或许是德国人的疑兵,亦或者是登陆前的佯动。” 丘吉尔接过那份报告,仔细的从头至尾看了一遍,随后耸了耸肩膀。 “一看就看得出,这是德国人拙劣的圈套,他们想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迪尔,那里最多只有一支德军的特别突击队,他们划着小艇登陆,偷袭了迪尔堡的驻军,故意制造出一堆破绽让我们发现,诱使我们向那里调动部队,随后再乘机登陆多佛尔。这种计策太拙劣了,迪尔岸边全都是沙地和浅滩,根本就不适合军队登陆,不过我们也不能放着德国人不管,调一支精锐部队。。。一个营吧,调一个营到迪尔去,把那些德国人赶回海里去,不过我怀疑当我们的部队到达时,德国人其实早就撤退了。就这样,命令陆军从就近部队里抽调一个步兵营去迪尔。”丘吉尔对着一边的秘书诵读了命令,等对方起草打字完毕后再由陆军参谋长亲自签发。 “接下来,我要告诉大家一个特大的好消息。”丘吉尔坐在会议桌的主席上,对着正襟危坐的参谋长们得意的宣布到。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威尔逊4号 威尔逊4号无线电监听站,是英国皇家空军战斗机指挥部下面数十个无线电监听站中的一个。 英国在开战之前就已经致力于拦截无线电信号以及通讯情报收集方面的研究,但是由于各国的无线电加密技术的繁杂多变,英国在这个领域一直都没能获得多大的进展。 英国政府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从收集无线电基础信号落手,再由专门的情报部门进行甄别挑选,最后由专业破译人员加以破译。这个流程说起来简单,实际上非常枯燥繁琐,消耗的人力与物力,总体工作量之巨大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没有任何一个部门有能力单独完成这种工作,从浩如烟海的无线电信号中挑选出自己想要的那份情报,光是初期鉴别就已经能逼得管理人员发疯。 于是这项工作被分摊给了空军和海军,他们有各自独立的无线电通讯系统,有足够的人力与物力完成初期的收集工作,而且各自拥有大量非常熟练的无线电操作人员,可以从一开始就完成初期的甄别工作。比如将军用频率从一堆民用频率中辨识出来,并且对其中一些简单的明码通讯进行破译。最后那些无法破译的密码通讯将会被记录下来,集中起来交给专业的情报部门进行处理。 皇家空军的监听站还担负着监听敌方空中无线电通讯的任务,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里判断出敌方空军的通讯密语规则。从中获取一些重要的军事情报,例如飞行队的番号、驻扎地、机种以及一些飞行员的姓名军衔之类的,虽然对空战没有多大帮助。但是情报毕竟是情报,总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威尔逊4号是英国皇家空军部署在肯特郡的七个无线电监听站中的一个,非常普通毫无特色,总编制只有十人,八名无线电监听员和正副主管站长。工作时四名监听员上机监听,每四个小时轮班一次,换岗下来的人员还不能闲着。要对自己记录下来的电码进行整理辨识,然后在每天下午由运送每日补给的卡车带走上交给上级部门。如果发现截获到非常重要的情报。这种情况到目前为止还未发生过一次,监听站必须立即通过有线电话向上级指挥部紧急报告,并且由专人将书面记录送达指挥部。 早上八点,监听站站长雅各布空军中尉端着咖啡走进了无线电监听室。早上天气不错,中尉的心里却是一片阴霾,昨晚做了整整一夜的噩梦,他准备等一会给在多佛尔要塞服役的弟弟打个电话,或许可以找个时间碰个头。 一般从午夜到日出这段时间,空中无线电通讯会逐渐减少,飞行员也是人,需要正常的睡眠。所以晚上十二点到早上八点这两班,只安排两名监听员值班。如果有人愿意,可以一个人连着值两班,换取第二天白天八个小时的连休。 “克拉克。怎么就你一个人值班?”雅各布发现只有一台无线电接收器前坐着人,其余三台前面都是空的。 “是的,中尉,昨晚加斯帕有些发烧,我让他回去休息了。”一等水兵克拉克带着耳机,一边回复着长官的问询一边在一张电报稿上奋笔疾书。 “怎么有这么多?”雅各布中尉端着咖啡站在克拉克身后。他翻看着操作台上厚厚的一叠无线电记录。 “中尉,我觉得有些不对头。从今早两点开始,我监听到了大量不明来历的无线电通讯,有的信号非常强烈,就像在附近发出的。通讯非常密集,连着占用了六个频率,似乎是一种新型的密码,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克拉克一等水兵停下了手里的笔,把刚才记录的一份电报交给了中尉。 “六位一组的乱码,字母与数字无序排列,是德国人的风格,他们在海军里先使用了类似的通讯密码,我在海军情报处的朋友提起过这个。你说从今早两点开始的?通讯频率突然爆发似的增加?上次我们遇到这种情况是在敦刻尔克战役前,那时候你还没调到这个监听站,看来德国人正在进行一场大行动。测出信号发射方向了吗?有没有截获到语音通讯?为什么没有立即向我报告?”雅各布中尉皱着眉头翻看着手里的通讯记录,里面大部分都是这种乱码通讯,还有一些似乎是另一种格式的四位数密码,如果没有密码表,只能让人看得一头雾水。 “算了,你对这项工作还不熟悉,换成我也不会因此叫醒主官。”雅各布把那叠记录放到了操作台上。 “谢谢长官,我对信号进行过侧向,但是奇怪的是,大部分信号来自于北面,也有东北方向,我觉得可能是挪威和比利时,有些信号非常强烈,德国人一定启用了他们最新的大功率无线电台。我也截获到一些语音通讯,有些信号不良,我录下了一段,挺有趣。我的德语不太好,德国人一直在大喊大叫,里面提到了什么坦克,好像他们正在行军,不断的催促加快速度。”克拉克指着一旁的钢丝录音机说道。 “什么?你真的接收到语音通讯了?德国陆军的?你不可能接收到德国陆军的信号,我们隔着一个海峡呢,他们的语音通话系统根本传不了那么远,或许是德国人的夜航轰炸机部队。” 雅各布中尉走到钢丝录音机旁,带上了耳机,扳下了播放开关,耳机里立即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德语通话。“加快速度,加快速度,不要耽误。。。。全体跟上。。。。快快快!坦克继续前进!。。。。一排究竟在。。。。我们已经。。。。红区。。。报告。。。这里空无一人。。。。没有敌人。。。阿赫巴少校。。。。让前面那群家伙快移开。让开通道。。。。” 听到这里雅各布中尉的眉头皱了起来,确实是德国陆军的语音通讯,他还是第一次在无线电里听到德国陆军的声音。一直以来和他打交道的都是德国空军,大都是飞机之间的语音通话,也曾截获到德国陆军的无线电信号,但是都是使用电码密码,从未截获过语音通话。 “真奇怪,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我去打个电话。问一问其他几个站有没有截获类似的信号,你的业务干的不错。只是有些小瑕疵,你应该早点向我报告的。”雅各布中尉一口干了杯子里的咖啡,走到墙边的挂壁式电话机前,飞快摇了几下手柄后摘下了电话听筒。 “接线员。。。。接线员。。。。”话筒里没有如往常那样传来空军通讯中心接线员甜美的应答声。只有一片寂静。雅各布中尉用力的再摇了几下手柄,但是却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电话线断了,真是见鬼。什么事情都赶到一起了,希望通讯处的家伙能够尽快修好它。”雅各布中尉愤愤的把话筒挂回了电话机,他原本还想待会儿给弟弟打电话的,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要延后了。 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因为德国空军的重型战斗机部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狂热的热爱上了超低空突袭,他们常常在凌晨与黄昏发动偷袭。近期那群疯子技术愈发见涨,已经发展到了超低空作死的程度,常常用坚固的机翼挂断电话线与电缆。梅塞施密特成群结队贴着树梢飞行,扫射猪舍牛圈,掀掉谷仓的茅草屋顶。 “那几个家伙怎么还不来接班,真是太不像话了,我想我必须再次严明一下纪律了。”雅各布中尉把那几份记录纸放回了克拉克手边的记录堆里,他现在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应该是糟糕的事情。 雅各布中尉在监听室来回踱了两圈,接着又走到那台录音机前,带起耳机仔细听了起来。 “长官,我又搜到了德国人的语音通讯,这一次声音很清楚,他们的语速太快,我听不明白,你快过来听听。”克拉克兴奋的大声叫喊起来。雅各布连忙摘下录音耳机,冲到了无线电台前,从克拉克手里接过耳机戴在了头上。 “快快快,录下来。”雅各布对着克拉克飞速摇动着手指,水兵连忙跑到钢丝录音机旁换上了一盘新的录音钢丝,扳下了录音开关。 “确实是德国人,两支部队在对话,或许是上下级。。。。艾恩司哈格上尉。。。真是拗口的名字。。。他们似乎迷路了,一直在询问一个叫瓦斯特克莱伐的地方,嗯,从来没听说过,听上去像是比利时哪个村庄。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命令步兵上前搜索。不知道有哪个可怜的家伙要倒霉了,这些野蛮的德国人。他好像在向谁报告,灰绿色屋顶?四根通讯天线塔,嗯,看上去应该是一个无线电通讯站。。。。”雅各布中尉一手按着耳机,一手在记录纸上飞快的记录着通话内容。 “中尉。。。”克拉克在一旁叫到。 “等一下。”雅各布伸出手掌对着克拉克,阻止部下干扰他的工作。 “德国人的步兵冲过去了,没有任何抵抗迹象。。。。他们抓住了一些俘虏,德国人听上去挺得意。哎?德国人在和谁作战?难道是演习?”雅各布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他认真的记录下所听到的每一个字,想要从中察觉出一丝端倪。 “中尉!”克拉克再次大声的喊道。 “究竟有什么事!”雅各布愤怒的转过脸看着这个不识大体的一等水兵。 “中尉,我们的屋顶就是灰绿色的,外面也竖着四根无线电发射塔。”克拉克眼神里充满着恐惧,他声音颤抖着向主官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等一等,你的意思是。。。。我的老天啊。”雅各布被部下的推测给吓到了,他慌忙的站起身来。 就在此时,监听室的大门被一只靴掌上钉满防滑钉的大号德国行军靴踹了开来。在房门的一侧露出了一截mp38冲锋枪的枪管,一个声音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喊道:“里面的英郭楞,全都不需动。举起双手,老老实实粗来,不拦的话,偶们就要棱手六蛋了。” “别开枪!我们马上出来!”雅各布丝毫没有犹豫,他大声的用德语向对方喊道。他和克拉克都没有佩枪,监听室里也没有任何武器,除了投降还能怎样。难不成两个人抬起那台五十磅重的大型电台冲出去砸德国人,没听德国人说要扔手六蛋了吗。 高举双手。两名英国空军军人走出了监听室的房门,明亮的阳光晃得雅各布双眼一阵刺痛,他连忙眯起了眼睛。 等到恢复了视力,雅各布中尉连忙抬眼四处查看。结果眼前的景象差点气歪了他的鼻子。他的副站长以及其余七个部下,全都只穿着**,双手抱着头面朝着板房的墙壁蹲成了一排,两名怎么看都不像善类的德国士兵在一旁看管着,他们手里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满下巴胡茬的脸上展现着狰狞的笑容。 “这群无能的废物,一群蠢货。”一看就知道这群混蛋比自己投降的还早,应该是直接让德国人堵在了床上,这群烂人竟然没有一个发出警告。哪怕你尖叫一声也好啊。 “雅各布中尉?”一名德*官昂首挺胸站在了皇家空军无线电监听站站长面前,他抬着下巴,从压得低低的帽檐下方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惶恐的英*官。 “你的部下已经招认了。你不要想着耍花招,站长先生。”德*官背着双手,缓缓走到雅各布的侧面。 “我的名字叫霍斯特,霍斯特.塔帕特少尉,你现在已经成为了德国国防军的俘虏,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德国少尉缓缓的踱着步。慢慢的绕到了雅各布的身后。 “你想要知道什么,塔帕特少尉。”雅各布感觉后背的汗毛都全部竖立起来了。他颤抖着询问到。 “很好,我还以为你会像那边那个白痴一样,会先问“上帝啊,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看来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交流,因为聪明人总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少尉慢慢踱到了雅各布的另一侧,他走上一步,凑在雅各布的耳边小声说道。“把你们附近几处监听站和指挥所的位置指出来,告诉我们所有你知道的,打开你办公室里的保险箱,我想里面的那些文件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然后他猛地缩回身子,转到了雅各布的正面。“你也可以选择顽抗到底,我同样很喜欢硬汉子,同样我也遇到过一些自以为聪明的家伙,他们以为可以用谎言愚弄我们,最终只会证明真正愚蠢的是他自己。你的部下中一定会有不少识时务人,我想你也会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吧” “当然,当然,可以,我全部照办,求你们不要伤害我,我是个军官,我要求获得战俘待遇。”这个德国人明显精神上有毛病,雅各布感到小腹一股尿意正在积聚,他已经害怕的都快站不住了。 “很好,很好,中尉,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塔帕特少尉高兴的拍了拍雅各布的肩膀,随后转过身对着站在一边的德军上士下令。 “带几个人,跟着他去取密码和文件,然后把他和那些俘虏送去营部,交给情报处的哈斯勒上尉。” “明白了,排长。”上士向着少尉敬了个礼,随后喊出几名士兵,押着皇家空军中尉向着无线电站的办公室走去。 △≧△≧,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像?”等到俘虏被带走,刚才还一脸冷酷阴狠的塔帕特少尉突然冲着身边的部下们做了个鬼脸,早就快憋出暗伤的德国士兵当即就捧腹大笑起来。 “天啊,排长,简直一模一样,您真是一个天才。”一名中士笑着大声说道。 “那个中尉都快吓尿了,抖了半天都没能把钥匙插进保险箱的锁孔,结果还是吉尔默上士看不下去上前帮了他一把。” “我也被吓了一跳,排长,我还以为你被哈斯勒上尉附身了,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还有那绕着人转圈的说话方式,完全就是这个样子。” 听着部下的吹捧,塔帕特得意的掏出一根卷烟点了起来。“好啦,笑也笑够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干。仔细搜索这个地方,能够带走的全都带走,带不走的拆掉关键零件,收集你们能够找到的所有食物和武器弹药,我们还有大仗要打。” “遵命,排长。”士兵们挺胸敬礼之后一哄而散。 “糟糕,我忘了问了,那个威斯特凯福农庄究竟该往哪里走。你们几个,快等一下,艾恩司哈格上尉已经快气炸了。”塔帕特懊脑的拍了拍脑袋,一路小跑着向着远处的俘虏押送队伍追了上去。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多佛尔要塞 “吾主耶稣基督啊,你的威灵无比巨大,仁慈浩瀚无涯,祈求你赦免我的罪恶,保佑我免于遭到凶恶敌人的伤害。。。。”谢尔顿.雅各布跪在漆黑的甬道墙边虔诚的做着祷告,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随着他的祈祷声响起,一个又一个声音渐渐加入了进来,不一会儿,这条甬道里所有人都开始诵读神圣的词句。祈祷持续了很长时间,连续换了四五种祷文,声音渐渐稀疏,最终再次归于一片静寂。 雅各布中士靠着甬道的墙壁坐下,他将配发下来的军毯裹在了身上,但是还是止不住身体的颤抖,他双手抱着头,手肘撑在膝盖上,用力的大口呼吸,因为他怕下一秒他会忍不住哭出来。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隔着隧道顶部厚厚的白垩岩依然清晰可辨,随后整条隧道就开始疯狂的震颤,包着波纹钢板的墙体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扭曲声,靠着墙体的人体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从岩石里传来的冲击力量,透过股骨与脊椎,将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惧凿入了人们的心脏。 没有经历过这种可怕场面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那种直接冲击灵魂的恐怖。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死,却又很清楚自己随时会死,每一秒都在等待着死神从天而降,却又期望着不要发生在自己头上,这种心理有些类似于赌博。不过赌的是自己的生命。能够坚持下来的人必须拥有一颗坚韧的大心脏,但是更多的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陷入了精神崩溃和歇斯底里之中。 “不!我不要死在这里!我不当兵了!我要回家!”伴随着震颤与轰鸣。黑暗中一个少年的声音尖叫起来。 雅各布听出那是一个刚入伍的新兵,是叫克伦普还是科伦坡来着,雅各布有些记不清了,没人会花时间去记这些新兵菜鸟的名字。雅各布一直认为陆军部在胡闹,这些根本就还是半大的孩子,好几个新兵连变声期还没度过,听上去像一只只嘎嘎叫的小鸭子。吵的人头疼。 “闭嘴,小子。乖乖的坐回你的位置上去,这是该死的战争,不是你在幼儿园里的游戏,要是你再不闭上你那张嘴。我就过来帮你闭上。”没人能够忍受在忍受死亡的威胁的时候,还要经受一个新兵吵闹的折磨,一名老兵抢在雅各布之前呵斥起那只菜鸟。 老兵很清楚并不能责怪这个新兵,对方仅仅只是一个孩子,入伍不到两个月,连基础训练都没来得及完成。但是年轻并不代表拥有豁免权,在战争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每一场战斗都是成熟的考验,闯过这一关你会成为一个男人。闯不过的,那就只能成为一滩狗粪。 “我不要,我就不闭嘴!我受够了。你们都是混蛋!我要出去!”新兵已经情绪失常,他完全忘却了往日对老兵的畏惧,开始用尖利的声音向老兵发出挑衅。 “啪。”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菜鸟的尖叫戛然而止,随后就响起了人体倒地的声音。 “喂喂,下手别太狠。这只是个吓破胆的小公鸡。”雅各布双手搓了搓脸,大声的开口说道。 小菜鸟的失控无意中成了他心灵上的通风孔。让他从之前的沮丧与恐惧中逃离了出来,他突然对那个新兵感到了稍许的感激,如果没有这孩子打岔,下一刻崩溃的说不定就是他布自己。雅各布尽量选择用调侃的语气提出自己的建议,这时候人们的精神压力已经积压到了临界点,刺激任何一个人都是在自找麻烦。 “放心,中士,我只是给了他一枪托,最多打碎了他那根漂亮的鼻梁,这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他以后会感激我的。”说话的是a排的老兵查尔斯,一个身高6英尺9英寸的庞然大物,看来他确实手下留情了,否则菜鸟碎裂的绝对不会只是鼻梁。 此时头顶上的轰鸣声已经消失,墙体与天花板也不再震颤,人们开始庆幸他们又熬过了一次炮击。 雅各布和他的步兵排被困在了多佛尔要塞地下隧道网的一段五十米长的甬道里。多佛尔要塞,这座从1066年就开始建立的古老兵营,经历了大英帝国八百年的风风雨雨,无数帝王将相在此驻留过脚步,它已经成为英国历史的一部分,与温莎城堡与伦敦塔其名。 威廉一世从诺曼底渡海而来,就是在多佛尔踏上英国国土,在成为英国国王之后,这个心胸狭窄的家伙开始在多佛尔建立兵营和堡垒,为的就是堵住后来者的道路,防止其他欧洲领主登陆英国夺取他的王位。 历朝历代凡是和威廉一世想到一起去的英国国王们,不断的耗费国力修缮加固扩建着这个军事系统。要塞的建设在拿破仑的威胁下到达了顶峰,英国人全力在此处建立起庞大的防御阵地,试图抵御那位皇帝必定的攻击。 多佛尔要塞建立在一块庞大的白垩质岩石上,俯视着整座港湾。经过上百年的连续建设,英国人在岩石里挖掘出了四通八达的隧道网络,七条隧道纵横交错,构成了一个总长度超过5公里的巨大地下工事,可以同时保障两千名官兵在里面生活与居住。英国在一战后期再次进行了现代化改装,设置了先进的通讯与指挥系统,历尽八百年风霜雪雨,多佛尔要塞一直保持着它从未陷落的记录。 但是这个记录现在正在经受着要塞建立以来最严峻的一次挑战,德国人似乎下定了决心,准备打破这个不陷要塞的神话。 德国人选择了一个非常有他们民族风格的办法。他们准备将这座要塞从地图上彻底抹去,使用的武器是人类有史以来所建立起的最庞大的大口径火炮群。 从丧心病狂的k5到巨大的法制m1912,德国陆军在维桑海岸一带建立起了一个四种口径七种型号总数达到四十七门之多的超重型海岸炮群。这些火炮虽然口径不同,射程各异,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使用改进的弹药之后,所有火炮的射程都能达到27公里,也就是说,福克斯通与多佛尔城区全部都在炮群的打击范围之中。 从d日凌晨一点开始。这个被命名为妙尔尼尔的炮群开始首次全炮群齐射。此前英国人只是知道德国人在对岸建立起了重炮阵地,但是一直以来。德国人最多只动用三到四门列车炮与英国的两门重海岸炮展开超距离炮战,双方表现的比较克制,都是零敲散打,打个十几发炮弹就偃旗息鼓。 由于德国空军的严密封锁。没有任何一架英国侦察机能够突破防线进入阵地上空,所以直到遭到炮击这一刻,英国人都还一直以为对方的火炮不会超过十门。 在一片沉闷的啸叫声过后,德国人将一整座地狱砸到了英国人的头上。超过四十发200毫米以上口径的炮弹在几秒钟内先后砸到了那座巨大的白垩岩石上。一瞬间就给这座庞大的堡垒群造成了无法承受的损失,那些古老的垒墙与掩体历史可以前溯到亨利二世时代,使用的就是普通的砖块和当地的沉积岩,虽然看上去厚重坚固,设计之初是以抵御早期抛石机与火炮的实心弹药打击为标准,这些标准放到现代明显已经过时。这些砖石结构的墙壁根本就承受不了现代火炮的轰击,更何况是立于火炮最巅峰的大口径重炮的轰击。 一发320毫米炮弹直接打在了要塞群的正中心位置,准确命中了那座古老的教堂。将这座中世纪建筑的砖木碎片洒遍了整片要塞,这枚炮弹还顺便摧毁了教堂旁边那座罗马人建造的砖石灯塔,将这个二十四米高的古代遗迹彻底的从世界上抹去。 多佛尔要塞司令部是一排巨大的维多利亚式宫殿建筑,至少有十门火炮特意关照了这里,巨大的火球在建筑前后上下腾起,其中一栋三层楼的侧楼在一声轰鸣之后坍塌成了一堆燃烧的瓦砾。这是多佛尔要塞的军官宿舍。大量正在睡梦中的中层指挥军官当场遇难,这座要塞在第一时间就被斩掉了手臂肢。 此时的要塞司令是海军少将亨利.梅森。他在两个月之前还只是一个海岸炮团团长,丘吉尔直接把他从上校提升为少将,并且将这座强大的要塞交到了他的手里,原因只是因为海军高级军官损失严重,而他的资历已经攒够,平时也非常循规蹈矩,看上去很是老实可靠,所以当要塞司令的位置空置出来时,他正好在此时捡了个漏。 梅森少将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受过正统海军精英教育,性格上有些古板严肃,他对手下军官的业务要求非常严格,但是他对士兵却非常和蔼,常常会深入基层部队与士兵打成一片,所以很快就获得了要塞守备部队的喜爱与尊敬。 炮击开始时,梅森少将并没有回到他在地面上的宿舍就寝,而是与他的参谋长带着几名参谋一起在地下掩体的中心指挥所里进行战旗推演,模拟遭到德军登陆时,要塞该如何分配兵力与火力,打击第一批登陆船队。少将的敬业精神让他躲过了一劫,使得多佛尔要塞保留下了最高指挥系统。 德军的炮击迅敏而准确,按照早就测绘好的射表,大口径重炮以每分钟一发的射速,缓慢而矜持的将一发发几百公斤重的炮弹扔向22公里外的目标,将图标上的目标一个一个的炸成碎片。 炮火打击五分钟之后,德国方面不再对多佛尔进行炮群齐射,只保留了一半火力向着多佛尔要塞以及要塞对面的棱堡发起不间断的轰击,另一半火炮开始转向福克斯通方向,始对这座港口城市展开了炮击,很快福克斯通方向的夜空被燃烧的火光映照得一片通红。 雅各布的连队正好在当晚进行夜间训练。士兵们全副武装绕着要塞的边墙跑步,就当他们跑到要塞地下隧道入口附近的时候,一枚重型炮弹呼啸着落下。直接命中了他们身旁的炮台,狂猛的冲击波瞬间打倒了在场的所有人,随即从天而降的砖石碎瓦将英国士兵砸的骨断筋伤,幸好所有人都带着钢盔,没有人因此而死亡。 爆炸时站在队伍一侧的军官组损失惨重,连长受到了严重的内伤,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医务兵认为冲击波震伤了他的内脏,他需要立即获得抢救。三名排长被冲击波抛飞。随后又遭遇了一阵砖石碎片打击,两名排长已经陷入休克,还有一位排长比较幸运,只是摔断了手臂。但是同时咬到了舌头,嘴里现在一片血肉模糊。连长与排长都倒下了,其他几名军官士官也受到了不同的伤害,最终连队的指挥权落到了小小的中士雅各布手里。 这位中士还不到三十岁,在这场剧烈的爆炸中竟然毫发无损,成为全连唯一一个还能正常活动的士官。看着满地痛呼哀嚎的士兵,雅各布完全失去了方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随即他看到了路边的路牌。顿时灵光一闪,当即下令没有受伤的士兵带着伤员全体进入地下隧道,那里有一座设施齐全的野战医院。伤员可以在那里获得急救。 虽然按照条令,没有获得上级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入地下掩体,但是眼看着四周巨大的爆炸一次连着一次发生,士兵们也顾不得什么军法了,他们相互拖拉抬扛着。一窝蜂跑进了深邃的隧道。 德军发起的攻击太突然,隧道里的人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到雅各布的连队狼狈不堪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十足的把那些人吓了一跳,看着这群残兵败卒的凄惨模样,所有人都以为德军已经开始登陆了。 等到雅各布向值班军官报告了他们的遭遇后,隧道里的恐慌情绪才开始消退,受伤人员被立即送往野战医院救治,而由于地面上依然还在遭受炮击,值班军官同意雅各布的连队暂时留在掩体里,部队被按照排的编制分散到了几条分支甬道,在下达就地待命的命令之后,值班军官关上了甬道一头的防爆门。 结果这一待命就待了整整五个小时。五个小时的折磨与煎熬,这些英国士兵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特别是在一次最为猛烈的爆炸之后,甬道顶部的十几盏电灯同时被震碎,整个隧道陷入了一片黑暗。士兵只能在黑暗中苦苦等待,在黑暗中,人们对声音与震动的感觉更为敏锐,每一发炮弹爆炸都像是在他们头顶发生。 士兵们陷入了恐慌,有人突然惊叫,说他听到了外面有石头坍塌的声音,他们可能已经被埋在地下了,于是造成了一场不小的骚动。随后有人提出派几个人出去打探一下情况,但是就连提建议的家伙自己都不愿意离开这个甬道,谁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直到现在这根甬道顶过了无数次的轰击,证明了自己的坚固,至少目前这里还是安全的。 一名士兵犯起了烟瘾,当他摸出香烟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己随身还带着火柴,小小的火光立即亮了起来,士兵引燃了几张废纸,附近的人们连忙都围聚了过去,所有人都贪婪的注视这团宝贵的光明。但是很快这堆火焰就被他们踩灭了,因为有人提出火焰会消耗宝贵的氧气,谁知道这座隧道的通风系统是否还在继续工作,这位士兵的父亲曾经是矿工,跟他说过很多矿井遇难的故事,所以他建议大家还是老老实实坐在原地,避免消耗太多的体力与氧气。 就在士兵的情绪再次落入绝望的谷底的时候,一连串金属摩擦声响起,那扇巨大的防爆门突然被打开了,门外射入的亮光晃晕了士兵们的眼睛。 “天啊,你们竟然还呆在这里,没有听到指挥部的通知吗?”把他们锁入这根甬道的值班少尉惊呼道。 “什么通知?根本没有人来通知我们。”雅各布背起步枪走向了门口。 “见鬼,这条辅助隧道的广播喇叭又坏了。梅森少将下达了命令,命令所有人都立即撤出要塞,要不是你们连的另两个排找不到你们向我询问,我都不知道你们还留在隧道里。现在所有人收拾好东西,立即跟我走,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少尉手里举着煤油灯,快步的向着隧道一头走去。 “多佛尔城堡已经被夷平了,地面建筑全都被摧毁,坍塌下来的砖石堵住了三号出口,六号隧道顶部塌方了,整整一个营被埋在了下面,电讯室和电话总机房也一起被埋了,司令部和指挥部被堵在了隧道另一头,希望那里的应急出口还能使用,德国人已经轰塌了一号出口,三条竖井全都坍塌了,水泵房也被埋了,隧道里已经断水,我们现在必须尽快从二号出口撤出去,一旦那里再出现问题,我们就会像老鼠一样被困死在这个地下迷宫里。” 少尉说完,用力拉开了一扇防爆门,随后顺着隧道向前快跑起来,雅各布和他的部下们哪里还敢逗留,他们紧随着那位少尉开始向着出口奋力狂奔。 正文 第九十九章 迪尔公路 d日中午十一点,在多佛尔通往迪尔的郡内干道上,一辆小小的奥斯汀牌蒂利车正在向着迪尔方向前进。这辆刷着棕褐与草绿双色迷彩的小车就像一只敏捷的羚羊,灵巧的绕过一个个坑洞和障碍,保持着五十公里的时速向前疾驰。 “慢一点,爱德华,不要那么快,上帝啊!小心那个坑!”英国陆军霍华德中尉紧紧抓着副驾驶位置的把手,对着自己的战友喊叫着。他们好不容易从那个地狱里逃出来,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因为车祸死在这条公路上,那实在是太可笑了。 “放心,安迪,你要相信我的技术,我可是职业选手,参加过三次世界汽车拉力赛。”爱德华中尉充满自信的安慰着朋友,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按在排挡上,加油换挡,神态自若,嘴角还叼着根香烟。 蒂利是这种车辆车型的昵称,战前英国陆军的交通工具品种单一,缺乏小型车辆,英国陆军向一些民用轿车公司下了订单,要求在民用轿车的基础上改进出一种轻便的客货两用车型。其实就是将轿车的后车身改成一个货运车厢,看上去似乎可以算是一种皮卡,但是与皮卡不同的是,蒂利车前部驾驶室与货厢是连通着的,结构上更像是二战后期出现的中吉普。 爱德华开的这辆蒂利车是英国老牌奥斯汀汽车厂生产的,改装的基础型号是著名的奥斯汀8型轿车。结构坚固性能可靠,装有的四缸汽油引擎,时速最高可以达到每小时七十公里。 “你是参加了三届大奖赛。但是没有一届跑完全程,我可不想被你害死,见鬼。。。。”蒂利车猛地转了个s弯,绕过了路上的一个土堆,后车厢里响起了女性的尖叫声。 “没事吧,女士们,不要担心。照这个速度,我们午饭前就能到达迪尔。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爱德华把着方向盘,转过脸对着后车厢说道。 “嗨!看着路!伙计!看着路!”霍华德吓得大喊起来。 “你真是一个胆小鬼,霍华德,你看你还不如两位女士。”爱德华转回头。对朋友的大惊小怪感到不屑。 “安妮,你和凯蒂在后面没问题吧,如果坐的不舒服,我可以和你换一个位置。”霍华德转回头,对着后车厢里的两个漂亮的女兵说道。 安妮是一个漂亮的黑发美人,大眼翘鼻,雪肤朱唇,脸部线条柔和精巧,看上去就像是希腊月神殿里的侍女雕像。凯蒂则是一个标准的苏格兰美女。一头火红的头发高高盘起,露出了雪白修长的颈项,一顶船型帽歪歪的扣在头顶。精致的脸颊上长着隐约几点雀斑,非但没有破坏她的美丽,却更增添了几分天真与俏皮。两位美人在颠簸的后车厢里依然保持着优雅的仪态,只是神色中各自都带着一丝忧虑与惶恐,檀口微张、娥眉轻蹙,堪称我见犹怜。 “没关系。霍华德,我们只是有些担心。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你们的基地,你们答应送我们去伦敦的,我可以信任你吧,霍华德。”看到美人凄然惊惶,霍华德的男性本能瞬间觉醒,肾上腺素分泌与荷尔蒙指数疯狂飙升,顿时间满腔热血沸腾浑身豪气万丈。 “当然,我亲爱的,你当然可以相信我,再快一点!爱德华,我们要尽快赶到迪尔。”霍华德回头对着前职业赛车手大声说道。 “放心吧伙计,按照这个速度,最多还要二十分钟。凯蒂,等到了基地,你们两个记得要紧跟着我们,别跟其他人说话,等吃完午饭后稍微休息一下,我们下午就一起走。”爱德华流畅的换了个档位,用力踩下了油门,小小的蒂利车再次提高了速度,风驰电掣般的向前飞驰。 霍华德拍了拍战友的肩膀,随后用他自认为最坚定的表情,对着两位美女用力的点了点头。看到美女们重新向他展露出甜美的微笑,霍华德这才放心的转回头去。 他们和这两位美人是在多佛尔街头认识的。霍华德是陆军驻迪尔堡海岸守备连的连长,爱德华则是沃尔曼堡的驻军连长。这两个人的人生从小学时代起就开始纠缠不清了,两个人一起读小学、一起读中学、一起考军校,一起分配进这个爹不爱娘不疼的海岸守备营,一起升职担任连长,最终一起被扔到迪尔海滩,最终两者驻扎的堡垒相距还不到两千米。这两个人简直就跟连体婴儿似地,堪称铁杆中的铁杆,死党中的死党。 昨天晚饭前他们两个接到多佛尔指挥部的命令,要他们立即前去多佛尔司令部开会。两个中尉连饭都没来得及吃,跳上这两个步兵连唯一的一辆蒂利车,一路飞奔到了多佛尔。 这个会议如同往常一般枯燥乏味,除了一大堆陈词滥调之外,就是领取这周的防御计划书以及通讯密语表。为什么叫这周,因为伦敦那群大佬三天两头搞兵棋推演,推一次就蹦出一堆新主意,接着就开始改计划,定方案,从1.0版一直更新到了rx0080mkii版,简直就是周更的节奏。所以基本每一周都会搞出一份小册子,有时候会由司令部的传令兵送来,有时候也会把他们叫到多佛尔领取,这得看指挥官的心情,比如这天营长大人有些想大家了,于是纠集起来开会聚餐。 对于这份防御计划,霍华德认为连当厕所读物的价值都没有,因为纸张太硬,容易伤到娇嫩的pp。霍华德他们的连在计划里的作用就跟人形报警器差不多,只需要他们在看到德国人之后嚎上一嗓子。根本就没指望他们能够抵挡德国人的进攻,两个连队连步枪都凑不齐人手一支,下令他们作战的家伙会被别人骂没人性的。 开完会之后。大家伙其乐融融的赶赴军官餐厅聚餐,几个守备连连长在狂灌几扎生啤之后开始向营长诉苦,皇家空军无能啊,皇家海军脑残啊,咱们陆军不给力啊,神马都是浮云啊。霍华德和爱德华看不得这种丑态,他们悄悄的跟营长打了个招呼告辞。开车离开了要塞,跑到了多佛尔城里。 两个少尉兴高采烈的驱车直奔常去的酒吧。这家店的店主有军方背景,往日里只接待基地与周边的军官,除了食品货源充足,酒类花样繁多之外。还可以在这里买到很多市面上找不到的稀奇玩意儿。 在停车的时候,他们遇见了正站在街头四处张望的安妮与凯蒂,两位中尉瞬间就被对方的美丽给吸引住了。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搭讪,邀请,共进晚餐。两个美人是多佛尔皇家空军妇女志愿队的女兵,一个是下士一个是上等兵,在基地空军通讯处当电话接线员,刚好有两天假期,两个人约了朋友出来吃晚饭。结果没想到被放了鸽子。 双方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柔妩媚,又都是军人身份。有着大把的共同话题,双方言谈尽欢,不一会儿就熟络了起来,大家都是成年人,在酒足饭饱之后,不禁都有了一些其他方面的想法。气氛很快就变得暧昧了起来。 战争时期,这个词语成了那时候无数英国男女肆意放纵的理由。两对人很快就找了家小旅社,此后情景也就不再详述。凌晨一点,就在所有人睡得正香的时候,德国重炮的轰击开始了。 两对男女从床上惊醒,抱着衣服裹着床单连滚带爬的跑下了楼,躲进了旅馆后院里挖的防空洞里。这一晚,他们是在惊恐与彷徨中度过的。这家饭店的后院里,可以直接看到远处的多佛尔白岩,要塞就建立在那块白岩之上。 密集的火球在这座要塞里升起,空气中不断翻滚着隆隆的闷雷声。他们亲眼看到壮丽的多佛尔城堡在火光的背景下轰然坍塌,也看到一发打偏的炮弹将距离他们两个街区外的一幢五层大楼打成两半,巨大的火球腾起,将无数杂物与燃烧着的碎片抛向空中,随后四散落到周围房屋的屋顶与街巷,人们发疯般的尖叫呼喊,但是却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冲击波撕碎砖墙扯断电线折断路灯,将整排楼房的玻璃震成碎片,街头如同下起了一阵水晶雨。 大口径重炮的可怕威力在两对青年男女的心中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够活着看到这场战争结束。两对人相互依偎着躲在那个浅浅的地洞里瑟瑟发抖,女人们开始小声的哭泣起来,男人则铁青着脸咬着牙关两眼死盯着爆炸的火光,身体随着每一次轰鸣微微颤抖。 他们发现如果自己守卫的那座古堡遭到这种炮击,只需要一分钟就能让那两个看上去异常壮观的建筑变成一地瓦砾。他们开始对自己的前途感到一些担忧。 炮击直到早上九点之后,才开始稀疏起来,此时整个多佛尔港城区已经彻底面目全非,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满眼的碎石废墟,倒塌的房屋堵住了街道,大量火头最终汇集成了火海,浓厚的黑烟笼罩在整座城市上空,士兵们奔走呼号,伤员们哭泣哀嚎,现场犹如末日降临。 两对男女穿好军服,战战兢兢的走出旅馆门口,却意外的发现,停在门前的那辆蒂利竟然毫发无损,连油漆都没有擦掉一片,依旧安安静静的停在旅馆的门前。 爱德华和霍华德喜出望外,连忙上车打着了火,听到发动机有节奏的轰鸣,两个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在车厢铁皮的包围中,让他们多了不少安全感。 霍华德向两位女兵询问,她们有什么落脚地,他们可以开车送她们前去。没想到两位美女却提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要求,她们想要回伦敦。 昨晚,她们亲眼看着要塞一角的空军通讯处塔楼被炸成碎片,那副恐怖的景象把她们吓到了,此前那些从军卫国的浪漫情怀在残酷的现实前变的如此的虚幻。她们不想和当晚当班的朋友那样,死的那么凄惨。她们决定趁着现在还来得及,离开这座危险的城市。回到她们在伦敦的家里去。 她们请求如果霍华德和爱德华方便的话,是不是可以把她们送出城区,她们再想办法搭车回家。 看着美女期盼的眼神,男士们走到一边商量了起来,最终两名少尉非但一口答应带对方出城,甚至还表示愿意亲自送她们回伦敦。 霍华德和爱德华其实也有自己的打算,看到德国火力如此生猛。这仗明显是打不赢的了,两个中尉其实在晚上就已经私下讨论过。德国人显然正在准备登陆,距离上岸最多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靠自己手下那群废柴,如果开战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生路。投降或许是个办法,但是听说德军战俘营的日子似乎很不好过。 就在他们苦于找不到出路的时候,两位美女的要求让他们眼前一亮。看这两个女人的教养、谈吐与体态,绝对不会是普通人家出身,如果送她们去伦敦,说不定还能发展出进一步的关系,找到另一种出路。 于是四个人坐着那辆蒂利车,冲出了多佛尔市区,沿着郡县公路直奔迪尔而去。 “现在我们在迪尔公路上。过了刽子手小道就是多佛尔公路了,再过去是车站小道,边上有一座名叫威斯特凯福的农庄。主人还在的时候,我和爱德华常去那里做客。现在那所农庄被陆军征用了,农庄主据说去了美国,也有说是智利的。安妮,你去过美国么?”霍华德滔滔不绝的向美女介绍着沿途的风貌。 “我和父亲一起去过美国,我们去了纽约、华盛顿和芝加哥。我不喜欢那里,社会充斥着一股暴发户般的浮躁气息。不过那里的风景不错,我们坐火车横穿过美国西部,那里壮丽的景象令人着迷,根本无法用言语来描绘那番景象,我看到过红皮肤的印第安人,那种蛮荒的文化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安妮微笑着对霍华德说道。 “真是令人羡慕,我和爱德华还从来没有离开过英国,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外面见识一下。”在安妮说话的时候,霍华德一直在矜持的点头微笑,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他已经认定了面前这位美人一定是个富家女,普通女孩哪里可能有这么丰富的经历。以此类推,与安妮不分伯仲的凯蒂家世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霍华德转过头,发现爱德华也正转脸看着他,两个人心里早就有了默契,随即笑着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色。 “前面就是刽子手小道。。。哎?这里怎么会设了个检查站?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啊。” 刽子手小道与多佛尔公路构成了一个十字路口,路口一边是一座古老的村舍,霍华德记得好像叫加盖特农庄。现在就在农庄边的公路上,两排人字形鹿砦横在路中间,鹿砦上缠绕着一圈圈的带刺铁丝网,在路障的一边用沙包堆砌了一个射击掩体,上面架着一挺布伦机枪,掩体旁停靠着一辆沃尔斯利军用汽车。十几名带着红色帽顶大檐帽的宪兵站在路障后,其中一个宪兵对着蒂利高高举起了停车警示牌,另一只手向着一侧挥动,示意对方靠边停车。 “真是见鬼了,你们等会儿全都不要说话,交给我来应付。”爱德华转头对着后箱的女人小声说道,随后减慢了车速,缓缓停到了路障的旁边。 “长官,请出示您的证件。”几个宪兵走了过来,其中领头的上士对着爱德华敬了个礼,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我是沃尔曼堡守备连的爱德华中尉,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这里从来没有设立过检查哨。” “军事机密,恕我无可奉告。”宪兵拿着证件来回比对了一下爱德华的照片。 “您的证件,长官。”宪兵低下头,对着副驾驶一侧的霍华德说道。 “没问题。”霍华德从制服胸前口袋里掏出证件递给了宪兵上士。 “后面两位小姐,请出示你们的证件。”宪兵没有翻看霍华德的证件,他低头从车窗外看着后车厢里坐着的两名女兵。 “你们是在找什么人么?是伞兵还是德国间谍。”爱德华从两名女兵手里接过他们的证件,转递给了宪兵。 “恕我无可奉告,长官。” 宪兵来回翻看着手里的证件,他再低头对着车内看了一圈,随后转过身走到路障旁,与其他几个宪兵小声嘀咕起来。 爱德华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头,通常的情况下,一般宪兵看过证件,觉得没问题之后就立即放人通行了,今天却没有这样做,难不成自己犯了什么事? 就在爱德华胡思乱想之际,几名宪兵慢慢走了过来,他们站在蒂利车周围隐隐的构成了一个包围圈,宪兵中士走到车门边,再次向爱德华敬了个礼。 “请你与霍华德中尉下车,我们要询问你们几个问题,两位女士先留在车上,希望你们能够配合。”说完宪兵中尉后退两步,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枪套上,几名宪兵微微抬起了手中汤姆逊冲锋枪枪口,指向了面前的蒂利。 “好的好的,我愿意配合。”爱德华连忙大声的喊道,他推开车门下了车,双手往外摊开着示意自己不准备抵抗。 “抱歉,中尉,例行公事,希望你能够体谅。请你和霍华德中尉一起跟我走,我们在加盖特农庄里设立了办公室。只是例行调查,如果没有问题,我们会马上放你们离开。”宪兵少尉站在路边,手臂往外一摊,指向了一旁的农舍。“长官们,这边请。” 霍华德站在车边回过头对着车里的安妮微笑着说道:“放心,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回来。”说完他紧走几步追上爱德华,两名军官在宪兵的押送下向着农庄走去。 正文 第一百章 讯问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英国乡下农舍,有着一个由低矮围墙圈起来的院子,正面是一排砖木结构的主屋,是主人一家生活居住的地方,主屋侧面是一排低矮的木板房,这是存放工具杂物的仓库以及牲畜居住的畜圈,一间高大的谷仓,底部储存粮食和干草,顶部阁楼供农场雇工居住。 现在这座农舍的院子里停放着两辆贝德福德卡车,原本不太大的院子一下就被占用了一半的空间,几名英国陆军步兵站在卡车旁聊天,当两名中尉被押进院子时,步兵们都把视线转向了这一边。爱德华可以发誓,他在其中两个士兵的脸上看到了不怀好意的戏谑笑容。 “情况有些不对,爱德华。”霍华德低着头轻声的对爱德华说道。 “你也发现了?这些人很不对劲。”爱德华悄声的回答到。 “这边走,长官。”宪兵上士站定脚步,回过身指着谷仓方向说道。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指挥官是谁,我要向他投诉。”爱德华大声的提出抗议。 “会有人告诉你的,长官,我们的指挥官就在里面,你可以亲自向他提出抗议。”站在谷仓门口,宪兵上士冷冷的回答到,随之拉开谷仓的木板小门。 爱德华感到背后突然有人狠狠推了他一把,他踉跄着冲进了谷仓,期间还在一根横出的木档上绊了一下。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霍华德没有他的好运气,直接一头栽倒在他的身旁。 “狗屎!你们在干什么?”爱德华想要过去扶起自己的挚友,却发现手臂被两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 爱德华惊怒的转脸看去。却发现一左一右两名高大壮实的宪兵牢牢抓着他的手腕和臂膀,把他夹持在了中间。 “你们想要干什么,我是军官,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爱德华大声抗议着,同时奋力扭动手臂想要从对方手里挣脱开,结果发现双方的力量相差太远,他的挣扎完全不起作用。 “我们当然可以这样对待你。柯文.爱德华中尉,英国陆军肯特郡独立边防营沃尔曼堡守备连连长。还有这位。安迪.霍华德中尉,英国陆军肯特郡独立边防营迪尔堡守备连连长。”一个声音在谷仓中响起,带着很重的伦敦音。爱德华连忙转头看去,发现在谷仓的中心放着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一个英国陆军军官正靠坐在桌面上看着他们,嘴角带着一抹轻蔑的冷笑。 “你们是不是可以跟我解释清楚,作为连队指挥官的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车后座上还带着两名皇家空军妇女辅助队成员。”军官站起身来,走到了谷仓的中间,阳光透过顶部的天窗照射在他身上,爱德华这才看清了他的军衔。 “只是一个少尉。”爱德华有些吃惊,对方的军衔在他看来似乎有些太低了,但是他绝对不敢小看眼前的这个少尉。军衔虽然有用,但是并不能代表一切,光看对方手里指挥着这么多红帽子宪兵。就知道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角色。 “原来你们怀疑的是这个。”爱德华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对方确实只是在进行例行调查。两个陆军部队主官远离自己的驻地,车上载着两个空军美女,大白天的在公路上狂飙,从逻辑上看确实有太多的疑点。 “我们刚从多佛尔要塞出来。正在赶回自己的驻地,昨晚我们被召集去指挥部开会。由于多佛尔遭到了德国的炮击,我们在那里被困了一晚,半个小时前才找到机会跑出来,车上有我的文件包,里面有昨晚会议时发下来的文件和资料,你们看一下日期就会知道我没有说谎。”爱德华连忙向对方交代,他确实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自己所说的事实,陆军中尉觉得自己充满了底气。 “哦?去车上把文件包拿来。”陆军少尉歪过头对着一名宪兵说道,对方点了下头之后快步走出了谷仓。 “再来说说那两位女士,她们的证件显示是。。。。皇家空军通讯处。”少尉拿着两个女兵的证件翻看了一下。 “她们为什么会在你们的车上。” “她们只是。。。。”被两名宪兵死死按在地上的霍华德大声的叫喊起来。 “闭嘴!我没有在问你,霍华德中尉。”少尉厉声的喝阻了霍华德,两名宪兵的手臂用了点力,霍华德连忙识趣的闭上了嘴。 “把他拉起来。”少尉对着两名宪兵命令到,随后转过视线望向爱德华。 “我们是在多佛尔街头偶然遇见的她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她们正巧在休假,提出想要去海边看看,所以我们就把她们带上了,迪尔海滩很有名,风景优美。。。。” “够了,我不想听其他的废话,中尉。”少尉有些不耐烦的阻止了爱德华的旅游宣传。“你们说你们刚从多佛尔出来,昨晚多佛尔遭受了炮击。”少尉转过身走到了办公桌前。 “是的,一直持续到白天,说不定现在还在打呢,我们是在炮击的间隙中找到机会跑出来的。”爱德华连忙大声的回答到。 “多佛尔目前的具体情况怎么样,说说你们看到的,从昨晚开会时起一直到你们离开,我想知道全部的过程,所有的细节,不要妄想有所隐瞒,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相信我。”少尉冷冷的说道。 “所有的?” “对,所有的,一切。” “那好吧,我们是在昨晚。。。。” 爱德华开始老老实实的向对方讲起昨天的遭遇起来。当然其中还是隐瞒了一些*,不过那位少尉似乎也对那种事情毫无兴趣,他只是不停的询问炮击的情况。损害的范围,损毁的程度,以及多佛尔司令部的内部架构人员与一些细节。 爱德华这时候急于想要摆脱目前的窘境,在他看来,对方只是在进行例行的问话,必定已经对自己所说的事情了如指掌,他们只是试图从他描述的细节里印证自己的身份。所以爱德华交代的也异常详细,生怕出现什么疏漏。最终他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老老实实的坦白了出来,根本没有想过对方询问的很多问题其实和他的身份证明完全没有什么联系。 “很好,你还有什么补充吗?霍华德中尉。”少尉对爱德华的表现很满意,他微笑着对着霍华德说道。 “没有了。我所知道的就是爱德华所说的,现在你应该可以相信我们的身份了吧,什么时候可以放我们走,我们的连队还在等着我们回去。”霍华德此前已经尝到了苦头,他畏畏缩缩的向对方提出了问题。 “非常感谢你们的配合,两位中尉,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们的身份,请稍等片刻,等完成最后一道手续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现在可以放开这两位长官了。”少尉微笑着对着两个军官说道,接着对着两人身后的宪兵点了点头。 听完少尉的话,爱德华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刻他发觉背后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掌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了,接着有人狠狠的一脚踹在了他的膝弯上,他毫无防备的向前跪倒在地。“哎?!你们。。。。”爱德华惊慌的想要开口质问,还没等他喊完,一根坚韧的钢丝绞索就从身后套到了他的脖子上。随即猛然收紧。 爱德华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凶手们的力量完全压制住了他。两个人在两旁按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死死的按倒在地上,第三个人用膝盖顶着他的后背,双手用力的绞紧了细细的绞索。 爱德华的脸憋的通红,额头的血管都爆胀了起来,双眼已经突出了眼眶,他用力的长大嘴巴,却无法吸入一口空气,颈间的绞索深深的勒进了肌肉里,脖子上的皮肤已经被割破了,鲜血喷溅了出来。 爱德华用祈求的眼神望向对面的少尉,却发现对方正颇有兴致的翻看着文件包里的文件。爱德华知道自己已经在劫难逃,他绝望的奋力扭转头颅,将视线转向了自己的挚友,看到的却是朋友正在垂死挣扎的惨象。 爱德华眼前出现了一片片的闪光,视野开始慢慢变窄,随即一片黑暗降临,在进行了最后一次徒劳的挣扎之后,陆军中尉失去了知觉。 凶手却并没有因为受害人不再挣扎而停止杀戮,他们继续着手里的工作,足足等了两分钟后才松开了绞索。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杀了他们,长官。”在杀戮进行时,宪兵上士低声对着少尉说道。 “我也很讨厌做这种事情,但是我们不得不这样干,你必须记住,我们现在穿着的是敌人的制服,这是严重违反战争法的,如果这些事情被流传出去,德*队的荣誉会受到严重的损害。所以知道这些事的人越少越好,谁能保证他们在战俘营里不会胡说八道,事后报告里我会说他们是在战斗中勇敢的阵亡的,我们保住了我们的秘密,他们也保住了自己的荣誉。”帕拉格摘下军帽,捋了捋额头的头发,他转过身把手里的文件扔到了办公桌上。 “那车上还有两个女兵。。。。”穿着宪兵上士制服的副官上前询问。 “把两具尸体拖到那边去,把那两个女人带到这里来,看看她们知道些甚么,然后。。。。”帕拉格戴上了军帽,正了正武装带,用力拉了拉军服的下摆。 “明白了。”副官向帕拉格敬了个礼,随后向着门口走去。 “施特劳斯,你知道我不想这样做的。”帕拉格高声的对着副官的背影喊道。 “我明白,长官。”副官在谷仓门前停下脚步,侧过脸对着他的营长微微点了下头,随后拉开谷仓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两个女兵很快被带到了谷仓里。两个女人紧紧依偎着站在帕拉格的面前,用惶恐的眼神的四处张望着。 “霍华德中尉在哪里?”安妮下士仰着美丽的下巴,故作镇定的询问到。 “他正在另一处地方接受我们进一步的询问。你们很快就会和他见面,所以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想要询问你们一些问题,希望你们配合我们,诚实的回答这些问题。”帕拉格眨了眨眼,缓缓转到办公桌的后面,他拿起了桌上女兵的证件。这两个女人确实拥有惊人的美貌。特别是黑发的那个,让见多识广的帕拉格都感到惊艳。他假装低头看着女兵的证件,掩盖起自己的一时失态。 “安妮.康沃利斯皇家空军妇女辅助队上士,凯特.布鲁斯皇家空军妇女辅助队上等兵。你们能够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两位陆军中尉的车上么?你们准备去哪里。”帕拉格定了定神,开始了讯问。 “我们正在休假。。。。我们。。。。。上帝啊。”安妮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她惊恐的望着谷仓的一角。 帕拉格飞速的转过身向着女子视线的方向望去,随即看到了让他想要吐血的一幕。堆在角落的稻草垛垮塌了下来,在稻草堆的一角,一只穿着军官皮鞋的脚和半截裤腿堂而皇之的露在外面。 帕拉格回过头,对着边上的两名伞兵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是个根本不该发生的低级错误,这些混蛋只是草草的堆了些稻草在尸体上,这两个家伙明显在敷衍自己的命令,帕拉格已经决定。有人要为此倒大霉。 就在帕拉格开始考虑该如何处理现在这种情况之时,一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会告诉你们所有想知道的。也可以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任何事情,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们。”安妮开始用流利的德语对帕拉格发出了祈求。 仓库里的德国伞兵顿时都大惊失色,他们全都自认为伪装的天衣无缝,谁想到竟然被一个英国女人给识破了,而且听起来早在她发现尸体前就已经察觉了伞兵的身份。 “很有意思。康沃利斯小姐,你是怎么看出我们的身份的呢?”帕拉格飞快的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他突然对面前的美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在外面车上,我看到你们的士兵来回走动,英国兵从不这样走路,他们点烟的手法也是德国式的,有个士兵掏出个德国式的烟斗,他们使用的打火机也是德国式样的。”安妮含着眼泪,抽泣着向帕拉格诉说道。她觉得自己快吓得昏过去了。。。。她身边的女伴则已经昏过去了。 “你很了解德国?你去过那里?”帕拉格更感兴趣了,他尽量用和蔼的语气发出询问,并且从腰间取下水壶递给了哭泣的美人。 “谢谢。”安妮接过水壶,大口的喝了一口水,感觉心理稍微安定了一点,面前的这个假冒成英*官的德国人看上去似乎不是非常凶恶。 但是。。。。想起草堆下的那只脚,安妮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爱德华中尉的脚,昨天晚上,大家还在为他鞋跟上那圈闪亮的镀铬铁掌开玩笑。 安妮再次提醒自己目前的处境险恶,对方是一群职业军人,如果有必要,动手时他们绝对不会心软。 “我的祖母就是德国人,我小时候每年都会去那里看她,大学毕业之后也曾经去德国旅游,我去过柏林和科隆,在巴伐利亚住过一个月,旅馆的边上就是一座兵营,我每天都能见到很多德国士兵在街上走来走去。”安妮尽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亲切一些,这样可以拉近双方的距离,提升对方的好感。 “是吗?我对你出色的观察力深表钦佩,康沃利斯小姐。我相信你所说的了,我的士兵确实有些缺乏警惕性,非常感谢你帮助我提早发现了这些漏洞。我是德国空军少校福瑞兹.帕拉格。” “认识你很高兴,帕拉格少校,你可以叫我安妮。”安妮发现对方的态度似乎有些松动,决定再接再砺,再次拉近双方的距离,事关自己和伙伴的生命,可不容丝毫懈怠。 “好的,安妮小姐。从证件上来看,你是英国空军通讯处的,具体担任什么职务。”帕拉格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我是通讯处的电话接线员,凯蒂和我一样。”安妮还准备替朋友刷一下好感度。 “有没有经受过无线电操作训练?” “我们经受过全部的通讯训练课程,我会熟练的收发电报,凯特非常善于翻译电码。”安妮从少校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生路,开始兴奋的向对方推销其自己。 “很好,你是不是愿意与德国国防军合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用自己的名誉保证你会受到最优等的待遇,你的生命将受到德*队的保护,如果你能够帮助德*队获取胜利,你还会得到我们极为丰厚的奖励。”帕拉格紧盯着对方的双眼认真的说道。 “我愿意与你们合作,少校,我也会劝说我的朋友同意,她所有事情都听我的。”安妮连忙用力的点起头来。 “那实在是太好了。听着,我现在有一个计划。。。。。嗯,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讨论一下。哦,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可以请你共进午餐么?安妮小姐。”帕拉格微微欠身,对着安妮伸出了右手。 “当然,少校,这是我的荣幸。”黑发美人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娇弱的把小手放入了帕拉格的掌心。 随后,大灰狼和小白兔一起咧开嘴开心的笑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宣传部长 d日下午四点十五分,弗雷德里希空军基地,德国统帅部临时驻扎处。 由于德国新元首具有不可思议的蚂蚁属性,德国最高统帅部也只能跟着这位统帅满世界乱爬,行踪诡异飘忽不定,活活逼死了一批试图摸清德军指挥机构动向的间谍特工。 统帅部现在提倡人性化管理,但是随着战役展开,需要处理的事务犹如海潮般涌入,工作压力骤然上升,在堆积如山的公文与电报堆前,管理人员已经彻底丧失了人性。统帅部眼下唯一还能保持着恬静优雅的仪态的,就只剩下伟大的元首阁下了。 “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我亲爱的朋友。”徐峻端坐在他的新沙发上,手指轻轻抚摸着扶手上包裹着的绿色天鹅绒,神态悠闲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那人原本瘦削的脸庞现在更加消瘦了,显得颧骨愈加的高高凸起,鼻翼边的法令纹深深陷入脸庞,下巴的线条却变的柔和了许多,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掩藏在深陷的眼窝里的双目,依然炯炯有神,徐峻能够看出,那里面依旧燃烧着激情澎湃的火焰,以及毫不掩饰的狂热与崇拜。 上一位享受这种眼神的人已经成就了他的伟大,现在被雕成了雕像供奉在了柏林的英灵殿里。徐峻打倒了阿道夫希特勒,却让那个人躲过了悲惨的失败与历史的惩罚,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历史伟人。承担在那个人身上的沉重责任现在压到了徐峻的肩上。每次想到这个,徐峻都只能感叹命运的奇妙,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进行评价。 “我也非常荣幸能够获得您的召见。我的元首。”第三帝国的国民教育与宣传部长,保罗.约瑟夫.戈培尔恭敬的向徐峻欠身致意。这位纳粹党喉舌一如既往的穿着笔挺的黄褐色纳粹文职官员制服,但是原本胸前一直佩戴着的金质纳粹党徽换成了一枚铁十字徽章,手臂上也没有再佩带鲜红的纳粹党袖章。 “坐吧,博士,跟我谈谈柏林的事情,博尔曼一直在诉苦。说我给他增加了太多的工作,他有些吃不消了。”徐峻对着戈培尔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戈培尔连忙再次欠身致谢,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马丁.博尔曼才不会吃不消,他现在完全就乐在其中,实话说您给他的权力有些过大了。现在在国内已经有了一些传言,其中涉及到了您和希特勒的冲突,我怀疑背后有某些势力在暗地里推动。希姆莱已经开始对此进行调查了,不过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阻力。”戈培尔恭敬的向徐峻汇报着,同时毫不留情的给博尔曼穿起了小鞋。 当希特勒死去的消息传到国内,纳粹高层中真正真情实意的为其悲伤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戈培尔另一个是席拉赫,后者又与前者不同,戈培尔是真正为失去一位伟大的旗手和领袖而伤心。后者是为失去了崇拜的偶像而痛苦。 就在其余纳粹党魁们开始四处串联,野心勃勃的试图从希特勒留下的政治遗产中分到一块蛋糕之时,这两个人却在老老实实的为希特勒承办后事与组织群众守灵。也就是因为如此。徐峻在之后的冷血清洗中放过了这两个人,因为忠诚是一种美德,徐峻确信自己能够获得这两个人的忠诚。 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在德国民间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对徐峻接手德国的掌控权能够起到非常巨大的作用。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徐峻在前线的神奇表现让整个德国都为之振奋。他头上的战神与使徒的光环让他轻轻松松的接过了希特勒的权柄,所有人都在为德国在失去一位伟人之后能够再次获得一位似乎更加伟大的领袖而感到庆幸与欣慰。德国百姓开始坚信上帝是偏爱德国的。因为他竟然一次赐予了德国两位伟大的领导者,实现伟大的民族复兴这个最终目标似乎不再是一个问题,只要有着那位高贵伟大的年轻领袖指引,德国必将立于世界之巅。 戈培尔熟练的操控着政府的喉舌,动用起他所有的宣传手段,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在德国民众中树立起了这种信念。一开始他的出发点其实非常单纯,他不能看着德国陷入混乱,他不允许他投入无比热情耗费无数精力的事业就此结束,他想要延续希特勒的神话,完成那个男人向他展示的伟大目标。 而在戈培尔眼里,现在唯一有能力并且有实力做到这一切的,唯有那位上帝的使徒。他不想研究究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在希特勒的死亡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无论这位副元首在此事前后的行为与表现中有多少疑点,戈培尔认为都无关紧要,因为那对解决德国的危机毫无帮助,还会导致更多不必要的内耗。 他必须要让人相信莱因哈特.冯.施泰德是上帝赐予德国的救世主,这个男人身上肩负着一项伟大的历史使命,那就是继承起希特勒的事业,将德国带向史无前例的辉煌。 但是随着法国前线一场场辉煌的胜利消息传到国内,当德*队趾高气扬的走在香榭丽舍大街上时,戈培尔自己倒是先相信了这个自己杜撰出的传说。 戈培尔投入了更大的热情创造元首神话,在他的宣传里,莱因哈特犹如日耳曼历史上那些伟大的英雄一样,比如腓特烈一世,或者威廉大帝,在他的统治下德国最美好的时代即将来临。德国人必须毫无保留的向他们的新元首献上全部的忠诚和力量,他们必将从这位使徒身上获得永久的回报。元首的命令就是法律、是信条、是神谕。任何对此表示怀疑的家伙都是德国的敌人。 当徐峻从奥丁之眼那里获得这些报告的时候,作为被宣传的主角,都对那些言辞感到一阵阵的脸红肉麻。戈培尔这家伙越来越像一个邪教主祭了。 “博尔曼的忠诚是值得信任的,我亲爱的博士。我这次召你过来就是为了关于德国下一步舆论导向的问题。随着德国国防军的节节胜利,我们的宣传舆论已经不能再单单局限在国内,我们要果断出手,领导起整个欧洲的舆论方向,让欧洲人民真正听到德国人民的声音,让他们真正了解德国以及德国伟大的事业。破除民族国家之间的隔阂,拉近各自的思想与情感。 之前的那些宣扬欧洲各国仇恨的言论必须立即得到纠正。我们要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英国。我们必须从历史层面上剥开英国人虚伪的面具,英国人一直在搅动欧洲的历史,他们是一切动荡的源头,英国王室和议会一直在使用卑鄙的手段挑起欧洲各国之间的民族矛盾。他们收买间谍和叛徒,贿赂*的政客,刻意制造欧洲大国间的冲突,为的就是从混乱中攫取政治与经济利益,在欧洲王室与人民的尸体上剥取财富。 一个稳定和睦强大的欧洲大陆是他们最恐惧看到的,因为团结起来的觉醒的欧洲人民必将向这些阴谋家讨取几百年来的每一笔血债,所以他们使用各种手段阻止这种局面出现,每一次欧洲迈向团结与稳定的时候,他们必定会动用一切手段加以破坏。 我们要向全欧洲人民揭露这恶毒阴险的国家。让大家明白谁才是欧洲人民真正的敌人。欧洲人民将会在德国的引领下团结起来,建立起史无前例的大同盟,从此不再有纷争不再有杀戮。这是上帝赋予我们的神圣使命,我们将会给欧洲带来真正的和平。” 徐峻神采飞扬的对自己的宣传部长展开洗脑,后者显然被徐峻灌输的东西所触动了。戈培尔现在犹如一个小学生一般正襟危坐,脸上的表情严肃而神圣,两眼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滔滔不绝的领袖,眼神里充满了崇敬与狂热。 徐峻为他打开了一扇紧闭的窗口。在他面前展现了一副从未想象过的景象,操控整个欧洲的舆论。掌控十几亿民众的思想,这是何等伟大的目标。如果这个目标达成,整个世界都将因此而改变。提出这项宏图的人,拥有着何等的宽阔的视野,是如此的深谋远虑,元首的思维已经超出了一国一地的考量,直接凌驾在整片欧洲大陆之上,不,或许不光是欧洲大陆。。。。戈培尔心中无比的感动,他只想要跪下向面前的神祗顶礼膜拜。 “我的元首,能够参与到这项伟大的事业中,将是我一生的荣幸与骄傲,我会竭尽我所有的力量,来完成您的目标。您可以信任我,如同信任博尔曼一样,我在此向您发誓,我保罗.约瑟夫.戈培尔向莱因哈特.冯.施泰德献上全部的忠诚,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将服从于你的意志,直到死亡到来的那一刻。”戈培尔站起身来,随后单膝跪倒在徐峻面前,庄严的说出了他的誓言。 “我接受你的誓言,戈培尔博士,我相信你对我和对祖国的忠诚。”徐峻微笑着对着戈培尔点了点头。 “关于我前面所说的,这项工作将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这是实现我们的伟大事业所无法避免的代价,你在回到德国之后,就要立刻展开准备工作,工作压力很大,你必须要有心理准备。我会命令希姆莱和博尔曼全力的配合你,你将会获得你想要的所有资源和特权,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当我们的事业完成时,亲爱的戈培尔,你将会和我一起被载入史册。”徐峻打开手边茶几上的雪茄盒,才能够里面拿出了一根雪茄。 “现在我们谈一下实际的问题。其中一些现在还是最高机密,还不允许公开,这些你必须要注意,国内一旦出现类似的传言,必须立即从源头上加以遏制。”徐峻从镀银火柴盒里抽出一根长长的雪茄火柴,在盒子一侧的磷皮上擦燃后点着了雪茄。 “遵命,我会密切注意这些问题,我的元首。”戈培尔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和希姆莱的能力。现在听好了,我已经与法国总统签订了秘密的协定,法国与德国已经进入停战状态,在适当的时候,法国将会公开向德国投降,欧洲大陆上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德国获得了全面的胜利。”徐峻抬起手阻止了激动的戈培尔。 “但是目前我们不能把这项消息告诉德国人民,因为其中牵涉到了战略上的需要。你现在要做的,是在这条消息宣布之前在德国国内引导起亲法国的舆论,尽量宣传民族和国家之间的和解,倡导宽容与饶恕,让人们相信这能够体现出日耳曼民族的高贵与优秀,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宽恕之类的,反正这方面你是专家,不用我来指导你怎么做。我们必须要让德国人放下对法国人的仇恨,目前法国方面已经在这项工作中走在了我们的前面,而且已经可以看到效果。” “是的,我在巴黎逗留的一天里,去巴黎街头走过一圈,法国人似乎已经接受与德国人和睦相处,至少我没有看到有谁带着仇恨的表情。”戈培尔点头表示赞同。 ,o “我允许贝当政府的法语电台与报纸可以在德国占领区自由传播,为的就是现在这种效果,法国人干的非常不错,所以我希望德国媒体也赶快迎头赶上,我们在战场上打败了他们,不能在这个方面输给他们。这关系到我们下一步的国家战略,你必须要对此加以重视,我期待着尽快能够看到结果。” “一切遵循您的意志,我的元首。”戈培尔恭敬的回答到。 “很好,现在我们再来谈谈关于电影与电视的传播,我们已经有了公共电视传播系统,我觉得应该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以改进。。。。” 就在两个纳粹头目兴奋的讨论着各种反动阴谋的时候,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了,在获得徐峻同意之后,长着扑克脸的党卫队上校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我的元首,博克将军发来电报,第一波攻击部队已经开始向多佛尔方向前进。战役的第三阶段行动开始了,布劳希奇元帅希望你能够去统帅部指挥室坐镇。”道根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徐峻。 “提早开始了?你去回复布劳希奇元帅,我马上就过去。”徐峻接过文件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他站起身来对着戈培尔微笑着说道。 “有兴趣成为一个历史的鉴证者吗?戈培尔博士。德*队正在前进,我们现在去征服英国。”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前进 “长官,团长的新命令。”一名摩托传令兵在连部的250半履带装甲运输车旁刹住了胯下的聪达普,他先抬手敬了个礼,随后从橡胶风衣的胸口插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公文,高高抬起手递给了正站在后车厢里的中尉连长。 “辛苦了。”蔡司勒中尉趴在车厢沿上接过了命令,随意的回了个军礼,然后打开公文仔细的阅读了起来。 “请转告团长,我们到达了庆典小道,已经和第二伞兵营的联络小队会合,正在按照计划向约克公爵皇家军事学校前进。第二连正在从北面包抄迂回,等他们就位之后,我们准备发起第一次试探攻击。”蔡司勒看完了命令,重新折叠好后塞进了腰后的地图包里。 “遵命,长官。”传令兵再次向中尉敬了个礼之后,拧动油门,摩托在原地漂亮的掉了个头,卷起一溜青烟,咆哮着向着后方狂飙而去。 蔡司勒跳下装甲车,走到了车头前,把一张地图铺在了装甲车的发动机罩上,他的三个排长和连部士官都围在了车头前,等待连长发布作战命令。 “大家都到位了么?等二连发出信号,一排从正面推进,二排在一排开始冲击后从左面斜插到这幢大楼旁,然后顺着这条直道包抄过去,三排作为预备队,随着连部行动,按照伞兵的情报显示,里面守卫的是一群军校生。手里有步枪和机枪,也许还有一些手榴弹,让我们的士兵注意。不要以为对方是一些孩子就掉以轻心,别忘了我们在法国时的教训。 这个建筑是他们的主教学楼,前面那片操场上有一些沙包掩体和散兵坑,等到一排占领这个角之后,就集中两个排的迫击炮和机枪,封锁住这条主干道,命令士兵不要随便进入大楼。清缴的残敌的任务让北面的二连来干,我们的任务是为后续部队打开通道。团部命令我们占领这片校区之后立即就地建立防线,封锁住多佛尔公路,我们的责任很重,所以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所学校打下来。如果对方负隅顽抗,就彻底消灭他们。先生们,开始行动吧。”蔡司勒说完之后,开始与部下们一一握手并祝好运,各位部队主官小跑着返回了自己的部队。 就在德国海军公海舰队与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还在英吉利海峡中奋力搏杀的时候,一份来自于伞兵部队的报告放到了博克上将的面前。看完报告内容之后,博克坐不住了,他立即召集了司令部的所有参谋人员以及各已经登陆部队的团级指挥官,在迪尔堡的会议室里召开起作战会议。 伞兵的情报分量十足。内容更是惊爆,他们依靠英军投降人员,竟然重新启用了肯特郡地下指挥所的通讯系统。利用缴获的英军密码,与多佛尔和福克斯通的部队恢复了无线电联系。随即他们惊讶的发现,多佛尔要塞的指挥部已经完全瘫痪,在这一地区的英*队陷入了指挥混乱的窘境。 两个步兵师与一个装甲师是平级的,伦敦并没有确定这支援军的总指挥人选,按照原定程序。他们全都归多佛尔要塞司令梅森少将指挥,谁都想不到梅森少将竟然会变成失踪人员。不但如此,连带着他的替代人选副司令以及参谋长乃至整个战区司令部全都和他一起被封死在了黑暗的地下隧道里。 眼下这些部队,三位师长的军衔全都是上校,谁都没有资格指挥对方。此前他们一度与肯特指挥所联系上了,作为眼下战区里军衔最高的军官,肯特指挥所的莱斯海军少将接手了部队的指挥权,这位可怜的海军通讯专家哪里有什么指挥经验,结果只是下令的让他们原地待命,等待伦敦的后续指示。 虽然这个命令听上去很让人无语,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战区里的部队总算有了一个主心骨。但是好景不长,等到那些待命到不耐烦的师长们再次向肯特指挥所询问进展的时候,肯特指挥所却再也联系不上了。 这些部队有些慌神了,眼瞅着德国人就要登陆了,这边非但失去了统一的指挥,而且还失去了与上级的联系,同时也失去了情报与物资的支援。 第一装甲师刚赶到多佛尔港区,连驻地与补给都没有落实到位,昨晚到今天白天,部队是依靠携带的战地应急口粮度过的。由于要塞主官几乎全军覆没,管理后勤与行政的人员也损失惨重,没有书面文件与主官许可,他们连一只罐头都领不出来。 受伤的士兵难以获得急救,死亡的士兵没人收敛,只能盖上一块军毯,随意的排列在堆满碎石瓦砾的路边。部队的士气正在飞速下降,全军上下一片人心惶惶,军官和士官无所适从,所有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悲观看法,这怎么看都是要出大事的前兆。 军官们开始试图直接向伦敦发报,报告部队目前的情况,并且寻求陆军司令部的指示,却不知道为何,一直都没有获得回应。所以当他们再次与肯特郡联系上之后,简直犹如走失的孩子重新见到父母一般,喜出望外之际对肯特指挥所发出的指示完全是言听计从,并且毫不犹豫的立即加以执行,伞兵巧妙的命令他们召回外围部队,收缩防线,给德国人让出了一条顺畅的通道。 胆大包天的德国伞兵竟然还派出了一支精干的小分队,以肯特指挥所前线联络小组的名头潜入了英军要害,目前他们已经英军第一装甲师的师部里驻留了下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识破的迹象,他们正在将收集到的英军布防与驻军调动的情报源源不断的经过肯特指挥所转发到德军登陆司令部。 博克发觉他期待已久的战机已经到来。现在已经不能继续保守下去了,时机不等人,德军必须立即做出反应。在英军重整旗鼓之前,把这支正处于脆弱状态的机动兵力歼灭在预定的区域。 博克明白,他已经来不及等到下一批部队登陆了,他现在能够利用的只有手头上的两个半步兵师和一个装甲师,其中装甲师还欠缺一个步兵营,不过却可以补充进一个刚爬上岸的坦克歼击营,那是足足二十八辆三号突击炮。还是装着长身管75毫米炮的最新改进型,可以在一千米外打穿马蒂尔达坦克的前部装甲。 博克的性格虽然趋于保守。但是只要他下定了决心,就绝不会再瞻前顾后,他会不惜一切全力以赴的完成既定目标。古德里安作为突击力量的总指挥官,博克授予了他前线指挥权。可以按照当时情况临机处理,修改战术与转换进攻方向,不用获得登陆军司令部的许可,同时对于所有参与进攻的部队,古德里安有战地全权处置权,他可以随意撤换扣押甚至逮捕所有他认为有罪的指挥官。 博克对古德里安表示出了毫无保留的信任,对此古德里安也非常的感动与敬佩,在向博克郑重的敬了个军礼之后,古德里安带着各部队指挥官离开了司令部。 按照计划。德军第6师的一个步兵团将作为先锋部队,为后续部队清理出一条通道,第52步兵师随后跟上。搜索并清除多佛尔周边的各个英军小据点,然后在港区北面设置起一道防御线,锁住英军向坎特伯雷与伦敦方向撤退的通道。 古德里安装甲师从52师控制住的通道突入多佛尔区域,顺着阿甘公路直插福克斯通侧背,堵住英军向阿什福德撤退的通路,将驻守在福克斯通郊外的两个步兵师向多佛尔方向挤压。 这两个步兵师当时驻扎进了福克斯通港区的兵营里。结果在凌晨的炮击中被打了个措不及防,士兵与物资损失很大。大部分的辎重与弹药还没来得及从运输车上卸下,都随着那些宝贵的卡车一起化为了一堆焦炭。 现在这两个师加起来不到两万人的残余部队已经退守到了城区的郊外,在周边已经废弃的农舍和村庄里暂时驻扎了下来,他们不断请求肯特指挥所调集补给物资,声称如果今晚得不到补充,部队就可能要陷入食物短缺的困境。 福克斯通港内的物资储藏仓库全都已经在炮击中付之一炬,政府地下掩蔽所里的物资拿来救灾都不够,在炮击中幸存下来的市民正带着最后的家当陆续撤离城市,想要从当地获得补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按照博克和古德里安的预计,这两支步兵师在遭到德军装甲部队突袭时,根本不可能做出有效的抵抗,他们将会乖乖的按着德军的指挥棒被赶往多佛尔港区。 ,o 德军的第22步兵师将会填补多佛尔与福克斯通之间的空白地带,在北部建立起一道坚固的封锁线,他们将与古德里安装甲师相互配合,收缩包围圈的范围,最终将英军机动部队挤压到多佛尔港方圆十公里的狭小区域里,逼迫对方投降或者就地歼灭。 蔡司勒的连有幸承担起了这次战役中德军的先锋部队的责任,这支步兵连是德军首批全机械化实验部队,他们已经废弃了惯用的骡马车辆,全连现在拥有十五辆半履带运兵车和四辆越野汽车,以及三辆三轮摩托。 他们隶属于第6步兵师的37步兵团,按照上级的意思,以后整个步兵师都将转换成机械化部队,有消息说按照元首的意向,他准备把这种编制单位划为一个新的兵种,元首给它起了个名叫作装甲掷弹兵。 装甲掷弹兵,蔡司勒非常喜欢这个名字,他为自己的连队能够成为这个新兵种的先驱者感到骄傲,试验单位的任务就是在战斗中寻找出适合这种部队的战术,找出其中的优点和不足,特别是发掘出这个兵种的弱点和缺陷,并且让上级指挥官熟悉这种部队的使用方法和使用途径,从战术和战略上对其加以认识,为以后向全军推广这种单位以及换装整编铺平道路。 “快看,长官!”此时蔡司勒的连军士长大声的呼喊起来。蔡司勒站在车厢里极目望去,之间北面的天空中两个明亮的红色光点正在飞速落下。 “是二连的信号。他们已经就位了,弗兰肯军士长,立即打一发绿色信号弹。一排二排马上开始按照计划进攻,三排随着连部。”蔡司勒挺胸站立在装甲运兵车的车厢里,左手扶着车顶的钢板,高高的抬起右手,随后用力的向前挥下。“装甲掷弹兵!前进!” 随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第一排四辆251半履带装甲车迅猛地冲出了灌木丛,车队很快转换成了锋矢阵型,锰钢履带飞速旋转着,碾压过英国原野里松软的泥土,向着一百米外的军校校区冲去。未来威名赫赫的德国装甲掷弹兵在这里迎来了他们的初战。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军事学校 托马斯.安东.皮特曼是个好小伙子,每一个认识这位英俊的17岁男孩的人都会做出这样的评价。热情、友善、慷慨、乐于助人、勇敢、自信、自律、信仰虔诚,凡是人们期望在自己的孩子身上看到的优秀品质,在这个男孩的身上都能找到。 三天前皮特曼刚刚渡过了他17岁的生日,虽然由于战争的缘故,生日庆祝会上只有一只没有奶油的麦麸蛋糕,味道还难吃的要死,但是有一群挚友在身边一起庆祝生日,皮特曼感到无比的满足与快乐。 现在,这位英俊的棕发男孩正提着一只野餐篮沿着狭窄的铁质螺旋楼梯,向着教学主楼的钟塔顶层攀登。 皮特曼是约克公爵皇家军事学校的十二年级生,原本再过一年就可以从学校毕业,不过以目前的局势看来,毕业典礼肯定是要延期了。 当敦刻尔克惨败的消息传回国内,德*队即将登陆的传言开始在社会上疯狂传播,政府为了平息家长们的担忧,同时也鉴于对下一代的安全考虑,英吉利海峡一线的各大小寄宿学校全都停止教学,学生被禁止继续留宿在学校里,避免由于空袭或者其他原因引发学生群体性的损伤,给已经焦头烂额的政府与军队增添舆论上的压力。 约克公爵皇家军事学校按照规定,应该是划归为必须停学的寄宿学校名单之内的。但是由于这家学校的特殊性。所以并没有被关闭,教学活动一直坚持到了八月初,等到德国空军彻底掌握了英国南部沿海地区制空权之后。这才无奈的关闭了学校,把最后一批学生撤往了英国北部乡村。 这家学校能够如此特别,主要原因是它有着浓厚的军方背景,在那个时代,约克公爵皇家军事学校其实就是一家军队的子弟学校。这所学校的学生大都是英国陆军中现役军官与士官的后代,有着陆军军官摇篮的称号,这所学校承担这些军人子弟从小学到高中的学业。其毕业生成绩优良者可以继续报考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最终成为职业军官。 由于这些学生的背景。所以校方决定继续坚持开课,因为很多学生的父辈都在军中服役,根本无法照顾被送回家的孩子,与其让这些军队子弟在社会上颠沛流离。还不如继续留在学校里由政府和校方统一照顾。 在敦刻尔克战役之后,陆陆续续的有一部分家里条件良好的学生被各自的亲属接了回去,但是还是有大量学生被留了下来,其中一部分孩子的身份已经转为了阵亡将士子女,另一些孩子的家长进了对岸的战俘营,还有一些因为亲戚嫌弃母亲改嫁之类的问题,反正就是除了学校这些孩子已经无处可去。 把这些已经经受过长时间预备军事教育的孩子送上社会,在校方眼里实在是一种无法容忍的浪费,所以经过和军方上层的谈判。这所学校获得了多佛尔当地驻军的支援,学生们得以继续留宿在学校里,享受着列兵级别的军队配给。一边学习着正常的课程,一边接受着军事训练。 不过随着德国空军的节节胜利,约克公爵皇家军事学校终于迎来了终结的那一天,教学工作全部停止,低年级学生被强制疏散到各个乡间村镇,由政府统一安排生活与教育。 但是。依然还是有一群学生留了下来,人数大约有三十多人。这些人全都是接近毕业的高年级学生,年龄大都在16到17岁,已经接近成年,远远超出了政府疏散学员的年龄上限。 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孑然一身,除了学校之外没有其他可以投靠的地方,虽然他们已经到了可以服役的年龄,但是陆军的征兵工作已经停止,重新开始据说要等到九月下旬。 这些学生向校方提出申请,要求留下来守护这所学校,他们申请成立约克公爵皇家军事学校学生自卫队,装备起学校里的教学武器,守护学校的校舍与财产,关键时刻还能为多佛尔驻军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校方经过了一阵考量,最终同意了这些学生的要求,毕竟这片校园规模庞大,拥有大量宝贵的教学资料和器材,确实需要足够的人手来进行维护和守卫。 托马斯.安东.皮特曼成为了学生自卫队的一员,他的父亲是一名陆军少校,参加了英国远征军,最终在敦刻尔克投降被俘,他的母亲早在他孩提时代就已经病故,他是在父亲的兵营里度过的童年,家族里的亲属全都在一战之后移居海外,此前他还能依靠父亲的一些商业投资利润完成着学业,但是等到父亲的被俘消息穿来,那些商业伙伴一个个都失去了联系,军饷的发放也停止了,他现在只能依靠家里之前的积蓄生活。 学生自卫队的组建给了他新的希望,因为可以获得军队配给以及一些学校发放的经济补助,着实减轻了压在他身上的沉重负担,他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现在他正在准备与同伴交接班,这座塔楼是方圆五公里内最高的建筑物,所以军方提议校方派人二十四小时在塔楼上值班瞭望,主要是为了警戒德军空投伞兵和间谍,为此学校还专门为钟塔拉了一根电话线,一旦有什么特别的发现,瞭望手可以通过塔楼上电话通知学生自卫队前去查看。 皮特曼提着沉重的野餐篮慢慢的攀登着,篮子里是他和同伴今天的晚饭和夜宵,他们将要从下午四点一直值班至午夜,这项工作看似轻松,其实并不怎么好受,两个男孩蹲在一个仅有四平方米的狭窄阁楼里。连着吹数个小时的夜风,如果再没有一点食物顶着,那是无论如何都撑不下去的。 当皮特曼爬上最后几阶扶梯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一些粘稠的红色液体正从旋梯的出口处缓缓流下,顺着墙壁淌到了铁质的雕花踏板上。 “汤米,汤米,你听到我说话了吗?”皮特曼大声的对着出口叫喊到,但是却没有获得同伴的回应,此时他已经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汤米。发生什么事了。”皮特曼连忙紧跑几步冲上了钟塔的阁楼,急促间他没有注意到那些粘稠的红色液体已经淌满了最上面一级的铁质台阶。结果粘滑的台阶让他在进门时失去了平衡,等到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正趴在同伴的血泊里。 汤米.谢帕德已经死了,这个体重一百五十磅的17岁男孩曾经是学校球队的主力队员。是最受女生欢迎的明星,英俊、开朗、肌肉强健。现在那张曾经迷倒一批女生的面孔已经因为快速失血而变成了灰白色,双眼微微睁开,无神的瞳孔死死的瞪着屋顶,他嘴巴大张着,嘴角边满是浮沫和血泡,下巴被凝血整个染成了黑红色。 他一只手紧紧的按着自己的颈部,另一只手无力的摊在一边,制服胸口已经被血液浸透。地板上流淌着一大滩血液,几乎占据了这间小小阁楼一半的面积,另一半地面上则布满了沾满了鲜血的手印和鞋印。以及各种血色的划痕,这个男孩死的时候显然非常痛苦,他在这间阁楼里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 皮特曼慢慢爬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向着同伴的尸体靠近,他曾经接受过一些医疗训练,也参观过学校的人体标本收藏。他自认为对鲜血与死亡已经有所准备,但是真正面对这些。特别是面对的是一直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朋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准备还远远不够。 皮特曼慢慢的挪到了友人的身边,他小心的移开朋友按在脖子上的手,立即就看到了导致朋友死亡的原因,汤米的脖子上有着一个巨大的孔洞,他几乎能够看到里面的喉管和动脉,创口非常可怕,半个脖子被残忍的撕开了,一般人应该当场就已经丧命,但看着阁楼里地板上的痕迹,汤米当时展露出的那种强烈的求生**让人感概。 皮特曼不知道这个创口是怎么造成的,因为他从未见过类似的伤痕,看上去似乎像是枪伤,但是究竟是谁会向着一个学校的塔楼射击。 这时候他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似乎有一支车队正在从附近开过。皮特曼连忙站起身跑到了阁楼的围栏边,他扒着扶手向下面望去,只见植满浓密灌木的公路边,覆盖着绿色野草的旷野里,十几辆灰色涂装的装甲车辆正排着倒v字阵型飞速向着学校冲来。 皮特曼平日里最喜欢翻阅军事技术期刊,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车辆型号。“德国的251装甲运兵车,德国人正在向学校进攻?”皮特曼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呆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实在不明白德国人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难道多佛尔已经失守了吗? 几秒钟之后,皮特曼相信了自己看到的景象是真的,之前所有的疑问都能从这里获得解答,是德国人射杀了汤米,因为他们现在也正在向自己开枪。德国装甲车上的机枪开始向着这座最高的建筑物射击,显然德国士兵已经看到了塔楼上活动的人影。密集的子弹瞬间就覆盖了这个小小的阁楼,两指厚的橡木板壁根本抵御不住机枪弹的射击,飞溅的木屑与横飞的子弹犹如风暴般从阁楼的一侧席卷到另一侧。皮特曼双手抱头,跪在安放电话的台几旁大声尖叫,两发7.9毫米尖头重弹就在他面前把那台沉重的磁石电话扯成了两半。 皮特曼在弹雨中尖叫着,拼命的把自己缩成一团,他现在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期待着这种可怕的射击能够停止,让他可以逃出这个可怕的地狱。 “火力封锁那个制高点,狙击手究竟怎么搞的,不是说目标已经清除了吗?”蔡司勒站在他的指挥车上。手里端着望远镜查看着战场的局势。 犹如伞兵们告诉他的一样,当地的守卫只是一群还未毕业的学生,一排的四辆装甲车顺利的突破了一百米空旷的野地。竟然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对方根本就没有料到会遭到德*队的攻击,连哨兵都没有安排,这对装甲掷弹兵的初战来说,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开局。 “二排也突进去了,没有遭到抵抗,他们已经到达预定位置。”连士官长端着望远镜紧盯着二排的动向,他看到了站在最一辆装甲运兵车上的通讯兵开始向着自己挥舞起白色的信号旗。 “连部前进。三排跟上。”蔡司勒放下望远镜,冲着连部的另一辆250半履带车挥了挥手。连里剩下的七辆装甲车排成了两排,开始向着校区前进。 蔡司勒将三排留在了二排身边,那四辆251型半履带装甲车中有两辆是重武装型号,一辆上装了一门82毫米迫击炮。另一辆则装了一门37毫米反坦克炮。二排和三排任务是封锁住校区的横向主干道,切断校内人员外逃的通路,他们需要重火力作为支撑。 等安排好防守阵地,蔡司勒带着他连部的三辆250装甲车,飞速冲进了学校的校园,车队从主教学楼的一侧插入了学校的中轴线上,一边向两侧警戒着一边沿着中轴线向道路尽头的学校办公楼方向前进,那是他与二连预定的汇合位置,如果二连的部队到达那里。那就意味着两个连已经对这所学校完成了合围。 剩下的就是枯燥的清剿任务,这方面二连似乎对此很有心得,好像还挺乐在其中的。因此蔡司勒也乐得让出空间给对方随意发挥。 就在蔡司勒与他手下的德国士兵紧张的盯着两侧宿舍楼的窗口,等待着预料中的攻击的时候,一连的连部车队与学生自卫队迎面撞上了。 几十个穿着蓝色学兵制服的年轻人手里端着李恩菲尔德步枪,急匆匆的从一栋宿舍楼里跑了出来,他们或许是听到了前面射击塔楼的机枪声,但显然没有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学生们乱糟糟的一窝蜂跑到了主干道上。当他们看到从远处疾驰而来的德国装甲车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步伐。他们长着嘴巴傻乎乎的望着飞驰而来的德国装甲车,手里的步枪指着地面,似乎没有人想到要对这些敌人射击。 德国人也被这一幕搞糊涂了,领头的装甲车在这群学生的身边停了下来,蔡司勒抬手示意手下的士兵不要射击,他觉得对方的样子似乎是准备投降。于是这些德军士兵端着手里的步枪和冲锋枪,笔挺的站在装甲车的车厢里,一脸疑惑的望着面前的英国人。 学生们不知道眼前的装甲车究竟是真的德国货,还是英军拿来演习的仿冒产品。看上去这些假扮德国兵的家伙真的非常敬业,无论服装还是道具都非常逼真,看看这军服和武器,那些漂亮的勋章,再看看这精致的35式钢盔,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搞到成色这样好的玩意儿。 看那个铁十字车徽刷的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车身上的编号也非常专业,让人忍不住要对美工点一个赞。 学生们提着步枪围了上去,几个胆大的男生乐呵呵的拍着装甲车光滑的外壳,还有几个对机械感兴趣的学生已经蹲下身体开始研究起车身下的负重轮和悬挂结构来。 “请问前面是你们在开枪吗?你们是在搞演习吗?你们演的德国人真是太像了,这军服是从哪里搞到的。”学生们七嘴八舌的对着车上的德国人发起了询问。 “这位长官,您穿的是德国少尉制服吧,看上去真是太逼真了,这是从德国人手里缴获的吧,你手里是mp38冲锋枪吧,能给我看一下吗?”一个学生兴奋的对着蔡司勒喊着。 “喂喂,这德国装甲车是真货!这里有德文的零件标示和警告说明。” “真的吗?让我看看,在哪里?” “长官,能让我上去看一下吗?我绝对不会乱碰的。” “先生,你的步枪看上去有些新了,我觉得如果沾上些尘土或许可以更逼真一些。” 可怜的蔡司勒现在满脑子都灌满了英国学生叽叽喳喳的声音,他也搞清楚了眼前的状况,这些孩子根本不相信面前的德*队是真的,以为是英国陆军为了演戏逼真而伪装的,看着这群天真的小英国佬,蔡司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 此时,突然远处一个人影发疯一般挥舞着手臂,飞快的向这里跑来,一边狂奔还一边嘶声喊叫着什么,外围的学生们听到叫声疑惑地转头望去。 “德国人!他们杀了汤米,他们杀了汤米,他们是德国人!”皮特曼急的都快发疯了,他不明白自己的朋友们为什么不向这些德国人开枪,他一边叫喊着一边向着他们挥舞着手臂。 几个学生总算听清了皮特曼的喊声,他们惊慌的转过脸望向德国装甲车,却发现车上的德国兵早已经端起了武器对准了自己,围在装甲车边的同学们已经扔下了武器高高举起了双手。 一名德国士兵举起步枪瞄准了从远处跑来的皮特曼,在学生们惊恐的目光中扣下了扳机。瞥了一眼正抱着大腿在地上翻滚的皮特曼,德国士兵放下步枪,转过脸来对着车边的英国学生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王后私属骑兵队(上) “我亲爱的玛格丽特,我的挚爱,很抱歉这么久才给你回信。我现在正在多佛尔郊外的兵营里给你写信,这里的情况有些糟糕,但是我们依然没有失去勇气,德国人打不垮我们。我非常想你和我们的孩子们,真希望能够早日结束这场该诅咒的战争。不知道。。。”写到这里,钢笔的墨水似乎枯竭了,尖利的笔尖只在信纸上留下淡淡的印痕。 “哦,上帝,别再这样。。。。”艾德伍德中校用力的甩了甩钢笔,然后在一旁的公文上用力的划了几下,终于确认钢笔确实是用完了最后一滴墨水。 “亨利,你这里有墨水吗?”艾德伍德抬起头对着正蹲在玛蒂尔达二型坦克炮塔后面,在堆在发动机罩壳上的一堆背包里翻拣东西的副官大声问道。 “没有,长官,我没有墨水,我正在找我的备品包,我记得里面还有半条香烟。”亨利少尉低着头扯开了一个帆布行李袋的捆扎索,拉开袋口往里一看,高兴的笑了起来。“找到了,原来放在这个袋子里。” “真是乱套了,我现在需要一瓶墨水,少尉。”艾德伍德中校站起身来对着自己的副官下了命令。 “遵命长官,我去汉德森士官长那里问问,他或许有一些墨水。”亨利少尉把他的备品挎包背在了身上,胡乱的扎紧了行李袋的袋口,随后从坦克上跳了下来。 “没有墨水的话。给我找支钢笔也行。” “知道了,长官。”艾德伍德把写了一半的家书仔细的叠好,和剩余的信纸一起放进了腰间的地图包里。 艾德伍德的处境并不像他在家书里写的那样有一些糟糕。而是糟糕透了。第一装甲师已经陷入一片混乱,究其原因,全都是因为丘吉尔下达的严令。 为了在伦敦规定的时间内赶到多佛尔港,第一装甲师几乎抛弃了一半的部队。因为只有拥有越野能力的车辆才能离开公路行军,第一装甲师扔掉了他所有的重型坦克运输车,整个辎重后勤团,两个机械化步兵营以及卡车牵引的高炮团和重炮团。只带着坦克、履带装甲车、轮式越野装甲车以及一部分越野卡车从野地里穿过堵塞区域,沿着乡间土路行军。 自从分开之后。师部竟然再也没有收到过这些后续部队的消息,艾德伍德估计那些部队现在还在沿着公路向着多佛尔磨磨蹭蹭的前进。问题是,坦克师的辎重补给全在那些部队里,全师现在已经陷入了油料、备件、食品全面匮乏的状态。 为了行军。各个装甲中队也都抛弃了各自的轮式运输车,只携带了一部分补给和各人的行李。由于英国坦克内部空间狭小,坦克手们只能尽可能的在自己的坦克车辆上堆放物资,因为从未考虑到遭遇这种情况,他们连货物捆扎带都没有,只能用背包带子相互打结固定。由于要越野行军,车顶上也不能堆积太多物资,每个车组也就携带了两天份的应急食品和个人的行李包,把帐篷、弹药、被服、食品全都留在了公路上。跟随着辎重部队行军。他们还抛弃了他们的野战炊事车,把它们和厨子们一起留在了辎重队里。搞到现在全团竟然连一口热汤都喝不上。 当德国人对多佛尔展开炮击时,第一装甲师刚刚赶到多佛尔还不到两个小时。经过长时间的高强度越野行军,士兵和装备都已经陷入了极度疲劳的状态中。不少坦克的行走系统已经磨损到了必须立即更换的程度,车辆的发动机也因为大负荷运转而需要进行保养和维护。原本这些工作预定在第二天白天完成,因为师指挥部里的人乐观的认为后勤补给部队可以赶在第二天中午之前到达,有了那些生力军的加入,维护整备工作很快就能完成。 当时师里唯一担心的是德军会在后续部队到来前发起登陆。但是多佛尔要塞方面表示,多佛尔港本身的防御力量就已经足够强大。凭借要塞与周边的十几处防御堡垒以及岸炮阵地,超过一百门的各种口径大炮,至少可以阻滞住德军的登陆船队24小时以上,这点时间足以让装甲师获得休整。 第一装甲师在多佛尔港的任务其实非常简单,就是把这些坦克当成巷战中的机动堡垒使用,这些坦克将会分散在整个城区,在大街小巷构筑起一个个射击阵地,利用装甲与火力上的优势,将德军登陆步兵消灭在城市里。 按照英军的估计,德军第一批登陆的必定是轻步兵,在打开登陆局面,掌握一个稳定的登陆区之前,德军不可能输送他们的装甲部队上岸。英军坦克面对的只会是装备着步兵武器的德国轻步兵,他们最多配备了小口径迫击炮和手榴弹,只要坦克指挥官小心应对,加上陆军步兵们的火力配合,德国步兵将会在多佛尔城区遭遇一场大屠杀。 艾德伍德也同意这种看法,他的坦克团虽然装备型号繁杂,但是其中部分型号却很适应在这些狭小的道路街巷中活动,也就是说非常适合打巷战。一开始他还比较担心会与德国装甲部队遭遇上,他的第七王后私属骑兵队只是番号唬人而已,他根本不指望依靠这群菜鸟坦克手加上一堆从后备仓库里翻出来的坦克可以与精锐的德国装甲兵正面对抗。 艾德伍德的坦克团放在德国陆军中,也就只是营级规模,因为英国陆军编制中只有师、营、连三种编制,其他的团、队之类的编制更多只是一种行政单位称号,实质中还是一个营的编制。 艾德伍德中校的部队有个非常荣耀的称号。第七王后私属骑兵队,这支古老的部队最早的记录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纪,当时是一支由苏格兰佣兵转换过来的骑兵部队。由于效忠英国王室,一开始被乔治一世授予威尔士公主私属骑兵队的称号,等到国王乔治二世登基,由于当时王室里没有公主,所以给了他们第七王后私属骑兵队的番号(由于英语里王后和女王都是同一个名词,因为不了解这支部队的背景,所以后来也有人把他们叫成女王私属骑兵队)。 这支部队长期在印度服役。在一战时一度在巴格达与土耳其人火并,战后回到印度又待了十二年。四年前这支部队被调往了埃及,在那里被整编成了一支装甲部队,全部换装了玛蒂尔达ii型坦克,几年训练下来。也可以算作精锐了。 不过,艾德伍德指挥的只是挂着这个光荣番号的样子货而已,原本的第七王后私属骑兵队现在依然还在埃及沙漠里吃土,英国根本没有办法把他们从地中海里运出来,之前抽调的那八个营精锐步兵的尸体现在还在法国海岸不断被渔民发现呢。同时因为意大利人那边有些蠢蠢欲动,埃及的兵力已经处于警戒线之下,现在这条漫长防线的主要防御力量竟然是一群澳大利亚步兵,实在是不能再抽人出来了。 英国陆军决定退而求其次,把这个番号继续利用起来。他们相信德国人一定知道这个精锐装甲部队的番号,如果在国土防御战中出现,会给对方造成很大的困扰。至少可以迷惑德军,认为他们的海上封锁线出现了漏洞。 艾德伍德的团拥有62辆坦克,分成三个中队,其中第一中队是步兵坦克中队,拥有十二辆玛蒂尔达i型和五辆玛蒂尔达ii型,第二中队是巡洋坦克中队。拥有十八辆a9型巡洋坦克以及三辆最新型的十字军巡洋坦克,第三中队是轻型坦克中队。装备了艾德伍德所知的所有七种型号的维克斯轻型坦克,从早期的6吨到稀有的mkvi,简直是维克斯坦克博物馆,这些装甲薄弱的小坦克一旦遭遇对方的坦克或者反坦克炮,将会不堪一击,但是在狭小的街巷里屠杀轻武装的步兵,这恰恰是这些小家伙的强项。 就在第一装甲师踌躇满志的准备在这场战役中大杀特杀之时,德国的大口径重炮给了他们当头一棒,让他们从狂想中清醒了过来,原来战争还可以这样打的。 分散停在城区兵营、空地和街道上的各坦克中队在炮击中损失惨重,坦克手们和他们居住的房屋一起被撕成了碎片,在大口径炮弹之下,哪怕是最坚固的玛蒂尔达坦克也脆弱的犹如鸡蛋。 师里的三个坦克团只有艾德伍德的团完整的撤了出来,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团脱队的坦克太多,为了等待那些废柴,整个团在郊外盘桓了两个小时,耽搁了入城时间。所以当炮击来临时,第七骑兵团才刚刚开始入城。这群家伙以比入城快两倍的速度逃了出来,而师里剩下的那两个团却已经损失了至少两成装备,人员的伤亡更是无法估计,其中有两支可怜的中队已经成建制的消失在了燃烧的街巷里。 更严重的损失是来自于指挥系统,一枚三百毫米以上的炮弹正好砸在了停放在中心广场上的师部通讯连驻地上,将三辆大型越野通讯卡车以及正在车上发报的通讯连官兵一网打尽。现在整个师只能依靠第一坦克团的那辆实验型装甲指挥车与外界保持联系,这辆车上的电台功率不够,加上多佛尔港周边地形复杂,所以只能勉强收到伦敦的一些信号,据说发出去的消息全都犹如泥牛入海,收不到一丝回应。不过最终总算是和肯特指挥所取得了联系,才将他们从慌乱中拯救了出来。 艾德伍德中校从腰间掏出水壶,微微的晃了一晃,感到里面还有液体在晃动。他的团现在排成一长排停靠在多佛尔郊外的一条公路上,车头对着多佛尔的方向。公路右边停着坦克,装甲车辆则停在左侧。 师属装甲车团的第二中队原本拥有二十四辆装甲车,一半是布伦机枪车,八辆卡登罗伊德履带运输车,最难得的还有六辆野狗侦查车,这种两人座的小装甲车性能非常优秀,艾德伍德十分欣赏这种小小的轮式车辆。 这个装甲车中队现在只剩下了十两布伦机枪车和两辆卡登罗伊德,野狗全都完整的跑了出来,让艾德伍德对这种小车的速度有了一个更新的了解。 因为这个中队的建制保存的最为完好,所以师里就把它配属给了眼下实力最强的第七王后私属骑兵队,这个分队将会成为装甲师的拳头,投入到最关键的战斗中,所以师部在天亮以后就不断地想法设法充实这支分队的力量。 现在这支队伍停驻在一条被叫做峡谷路的柏油公路上,顾名思义,这条公路正好从一条峡谷底部穿过。这是条两车道的乡间公路,公路两边是五十英尺高的缓坡,当地农民在山坡上开垦出田地,种满了苜蓿和小麦。 “长官,我找到了你要的墨水,康迪少尉带了他的油画工具箱,里面有整套文具。”亨利少尉在远处的一辆卡登罗伊德履带车边大声的喊着,他举着一瓶墨水向艾德伍德示意。 , 正在这时,一辆双轮摩托轰鸣着从山谷的一侧飞快的向着车队冲来,它飞快的掠过亨利少尉,差点就撞掉了他手里的墨水瓶,车手熟练的扳动车把,踩下了后轮的刹车,摩托车身横移着滑行了半米,在中校的面前停了下来。 “艾德伍德中校?”车手大声的问道。 “是的。”中校站起身来走上前去。 “师部的紧急命令,长官。”传令兵从夹克胸口的文件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中校,向中校敬了个礼之后再次拧动油门向着来路飞驰而去。 “真是个毛毛糙糙的家伙。”艾德伍德看着远去的摩托摇了摇头,他展平手上的文件纸,仔细的看了一遍。 “亨利!”中校大声的吼道。 “立即召集所有中队指挥官到我这里集合,我们要开战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侦查排 只要德军的作战行动开始启动,就不可避免的会与英军外围部队遭遇上,这一点古德里安早就有了预见,为了更好的达成作战意图,德军的先锋部队被命令竭尽所能,使用一切手段消灭或俘获所有接触的英军单位,尽可能的拖延英军获得真实战场情报的时间。 这一点德军的先锋突击部队在战斗初期完成的还算不错,他们拔掉了不少英军的检查站和小型哨所,俘虏了一批老弱残兵,这些单位是作为空中预警系统的一部分以及反伞降作战而设置的。 但是毕竟战场情况复杂,德军人生地不熟,在战斗过程中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结果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从德军的凶猛火力下逃了出来。 第一装甲师下属第十二枪骑兵团的一个轻型机械化侦查小队在天亮之后被派遣了出去,他们的任务是沿着多佛尔公路向查宁顿方向搜索前进,而后转向伦敦公路,寻找并联络上那批渺无音信的后续部队,装甲师现在处境危急,急需要那些物资与人员的补充。 这个小队由三辆侦查运载车组成,而所谓的侦查运载车其实就是加装了一支博伊斯反坦克枪的布伦机枪车。这三辆小小的履带式装甲车沿着公路以三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北上,此时他们已经不想再考虑机械磨损和油耗的问题,侦查小队的上士排长刚刚通过了升职考试。如果不出意外,他很快就会成为一位真正的陆军军官,现在正是他向上司表现出自己的能力的时候。 求功心切的侦察小队只顾着埋头赶路。没有注意道路周边的情况,结果一头撞上了正在为迂回部队打前站的一支德军伞兵侦查分队。 正准备穿越公路的德国伞兵看到沿着公路飞驰而来的英军装甲车,他们曾经在法国前线不止一次的遭遇到这种麻烦的小铁盒子,伞兵们丝毫都没有犹豫,他们熟练的在树林旁的一个丁字叉路口购置起了一个伏击阵地。 公路伏击是一项很有讲究的战术,不是你趴在路边草丛里打打冷枪那么简单,每一个兵力都要充分的利用起来。所有自动火力和步枪兵的射击线都要进行科学的计算,严禁在射界中出现己方的人员。所以一般情况下公路伏击都只选择在一侧攻击,只有外行人才会玩两面包夹,这样会造成攻击秩序的混乱,甚至发生公路两边己方火力相互压制的乌龙事件。 这队德军伞兵战斗经验非常丰富。在无数次演习和实战中他们早就掌握了对付这种铁甲小车的方法。等到最后第一辆侦查运载车进入伏击圈,德国伞兵的武器瞬间同时开火,密集的子弹顿时覆盖了这三辆布伦,德军的步枪弹无法击穿那层12毫米的钢板,这些射击主要是为了干扰英军士兵的观察和还击,风暴般的弹雨把他们死死压制在这三个敞盖铁盒子里。 英国人一下子就被打蒙了,打在观察缝周边的子弹溅起了一连串的火花,没人敢趴在那个位置上往外看,更别说从车厢里探出头张望。英国士兵只能低下头紧缩在装甲板后,踩足了油门向前猛冲,准备等冲出这个陷阱后再做打算。 德国伞兵凭借手头上的轻武器确实无法阻拦这些小装甲车的突围。不过这些德国伞兵还携带了两支铁拳。一名伞兵半跪着身体,直接把铁拳夹在腋下向第一辆侦查运载车发动了攻击,这是这种反坦克武器首次在战场上向敌方单位射击。 由于双方距离还不到十米,铁拳的弹头拖着烟雾正正的砸在了布伦车的前装甲上,随后就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爆炸,炙热金属射流当场把驾驶员从胸口处打成了两截。四溅的金属溶液把一侧的反坦克枪手打成了筛子,金属射流和融化的装甲碎屑穿透了第二层钢板。驾驶员一侧的后车厢里掀起了一场金属风暴,车厢里的那名布伦机枪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当即就被那场高温金属雨浇了满头满脸。 中弹的侦查运载车失去了控制,笔直的冲出了公路叉道,一头翻入了一侧的麦田里,车上的弹药发生了几次小小的殉爆,随后火焰就从车厢里熊熊的燃烧起来,随即车上携带的备用油桶发生了爆炸,把这辆武装车辆变成了一个滚烫的火葬炉。 第二枚铁拳几乎在同时被射了出去,准确击中了第三辆侦查运载车,这发铁拳是从尾部车厢射入,造成的声光效果远远超出了首车。金属射流射穿了那台轻巧的发动机,而后直接点燃了一侧车厢里的后备油桶,装甲车顿时裹在了一团炙热的火球中,车上的士兵发疯般的惨叫着,他们伸出沾满燃烧着的燃料的双手扒着车厢的外壁,拼命想要从车里逃离出来,但是由于呼吸道受到灼伤,窒息与剧痛让他们快速丧失了逃生的体力,这些士兵没有一个获得成功,他们只能趴着车沿在烈火中缓慢地移动着手臂,做着最后的挣扎。 虽然早就被锻炼的心如铁石,但是面对这种悲惨的景象,几名伞兵还是感觉有些看不下去,他们端起枪射杀了这三个士兵,解脱了这几个可怜人的痛苦。 伞兵们准备按照以往的经验,使用手榴弹解决第二辆侦查运输车,但是这时候意外发生了,这辆小车的驾驶员非常机灵,就在伞兵们的注意力被第一辆与第三辆侦察车的惨状吸引过去,火力有所减弱的时候,他敏锐的抓住了这一瞬间的时机,猛地扳动方向盘,布伦运载车疯狂的冲出了路面,这种小型越野车辆毫不费力的穿过了路旁的灌木丛,就在伞兵的眼皮底下冲入了灌木后的麦田向着来路的方向飞速的逃跑。 这下德国伞兵们傻眼了。他们只能对着飞速逃离的机枪车愤愤地发射了一堆子弹,这种小车越野速度非常可观,伞兵依靠双腿是无论如何追不上的。最终伞兵们只得面对现实,通过无线电向上级报告自己或许搞砸了任务。 幸存的侦查运载车在麦田里全速奔驰了一会儿,直到确认已经远远离开了伏击地点,才重新调头爬上了多佛尔公路。这回这群菜鸟可是被吓得不轻,他们从未经历过真正的实战,等到稍许感到安全之后,惊魂未定的士兵们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确信攻击自己的是德*队,作为侦查兵训练的他们早就熟读过敌军单位识别手册。他们一眼就能认出那些人的穿着打扮,那就是传说中的德国伞兵。 这些士兵不敢怠慢,连忙全速向多佛尔撤退,他们要向装甲师指挥部报告自己的发现。多佛尔的侧后方出现了德国伞兵,显然这是德军登陆的先头部队。 侦察车终于跌跌撞撞的逃回了出发地,歪歪扭扭的冲进了第一装甲师临时司令部的院子,车长还未等到发动机熄火就从车厢里跳了出来,随后飞快的冲进侦查团的指挥官帐篷,扯开喉咙大喊起来:“德国人,我们遭遇到了德国人。” 帐篷里的人都被这一嗓子惊呆了,几名军官都在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这个小小的上等兵,他们现在就在多佛尔郊外。德国人的登陆还未开始,这个混蛋是在哪里看到的德国人。 “发生什么事了,詹姆士上等兵。你是叫詹姆士吧。”第十二枪骑兵团团长查理斯中校走到了士兵面前,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中校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我的记忆还不错,现在你先冷静一下,詹姆士上等兵,我记得你们在一个小时以前刚出发。去寻找失联的后续部队,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们的排长比伯上士呢?” “我们在坦普尔尤厄尔附近的小树林旁遇到了德国伞兵的伏击,比伯上士和莱斯利上等兵的车被德军击毁了,我看到他们全都当场被打死了,我当时冲入了麦田里,才躲过了德军的追击,实话说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从那个可怕的陷阱里活着逃出来的,感谢万能的上帝。”詹姆士这时候还有些心有余悸,他飞快的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跟我去见师长,我要你把这件事仔细的向师长汇报。”查理斯觉得这个士兵不像在撒谎,那么就说明在多佛尔的背后确实有一支德军伞兵在活动,想到这里他不禁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没有比补给枯竭后最关键的补给线上出现敌军更危险的事情了,他觉得必须立即让师长知道这个情况。 小小的上等兵被带到了师长埃文斯上校面前,这名士兵老老实实的把他这个侦察排的悲惨遭遇原原本本的向最高指挥官陈诉了一遍。但是他犯了一个侦察步兵最容易犯下的错误。在遭遇敌军伏击的时候,士兵往往会因为紧张与恐惧,误判对方的实际兵力,由于一瞬间大量子弹在四周落下,被射击的一方根本没机会去仔细判断射击来自何方,很多人会认为自己被包围了,四面八方全都是敌人。 这位上等兵遭遇的就是这种标准的伏击,他其实根本就没看清楚究竟有多少敌人,当时他被子弹压在驾驶室里根本不敢抬头,所以他只是按照射击的密度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对方的兵力,加上两辆同伴的装甲车被敌军击毁,他其实根本没看到是什么东西打中了那两辆车,只是按照训练中的经验认为是德军的37毫米反坦克炮所为。于是他向上校报告,他们遭遇了至少一个连的德国伞兵攻击,德国人还携带了至少两门37毫米反坦克炮。 这位列兵以为自己是如实报告绝无添油加醋,实际上却已经把自己的上司误导到了沟里。 埃文斯上校虽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但是他也是受过高级指挥官教育的军队精英,听完士兵的报告中,他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德军既然派出伞兵,当然是为了切断多佛尔要塞部队的后勤补给线。 这项工作依靠一个连的伞兵是不可能完成的,按照这名士兵的描述,这支伞兵很可能只是一支尖兵部队,德国人说不定已经投下了五至六倍相同的兵力,而且按照这个士兵叙述的,德军拥有反坦克炮,那么就可以肯定那些是滑翔机机降伞兵。 按照此前已经掌握的情报,加上自己的脑补,最终埃文斯确定自己的后方活动着的敌军伞兵不会少于一个团。 于是埃文斯上校做出了决定,他必须出动手里最强的装甲力量,在那些伞兵截断自己的后勤补给线之前将他们彻底的击溃。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王后私属骑兵队(中) “前进、前进、前进!小伙子们,我们要去杀德国人了。”艾德伍德中校神采飞扬地站在他的十字军指挥坦克里,大声的对着路边的部下们吆喝着。团部其余的三辆十字军巡洋坦克紧跟在团长车的后面,从停在路旁的坦克队列前飞快驶过。 “我们去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艾德伍德对着自己的坦克兵们高举起拳头。坦克手们狂热的欢呼着,他们非常热爱他们勇敢睿智的团长,坦克车长们站在炮塔里对着自己的长官敬礼,发动机轰鸣起来,各小队按照次序先后启动,排成一列纵队跟随在了团部车队的后面。 艾德伍德在自己的指挥车上升起了团指挥旗,各小队的队长车也在天线上升起了各自的小队角旗。远远望去,坦克团犹如古代的铁甲骑士一样,高举悬挂着纹章旗的骑士长矛,排着长长的纵队,缓缓开出了这条峡谷。 “按照师部的情报,我们要对付的是一群空降伞兵,那是德国人的精锐部队,他们还拥有37毫米反坦克炮,所以我们一定要非常小心,我可不希望让我的小伙子损失在这些喜欢假扮成修女的混蛋手里。”艾德伍德坐在指挥席上,在面前的小桌上铺开了一张多佛尔战区的大比例地图,他拿着一支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 “按照情报,侦查小队就是在这里被伏击的,从时间上来看。他们应该走不了多远,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进行向心搜索,机械化骑兵中队从这里到这里进行拉网搜索。只要发现敌军,我们就把他们包围起来加以歼灭。” “长官,按照师里的判断,对方应该有一个团的兵力,他们都是步兵,在坦克面前不堪一击。”从师部赶来的师作战参谋雷明顿少校提醒团长对手的实力有限。但是艾德伍德并不这样认为,他指挥的说起来是一个装甲团。实际上只能算一个装甲营,离开坦克的话人数还凑不齐两个连。 “我们需要步兵的支援。多佛尔要塞守军已经调出了一个步兵营配合我们行动,我们将会在坦普尔尤厄尔镇与他们汇合,希望这些步兵会打仗。” 对于自己的部队,艾德伍德中校其实非常清醒。只能说外强中干。虽然士兵们的士气很旺盛,但是艾德伍德知道,这其实都是假象,根本经不起严酷的考验,他从参加过一战的前辈嘴里听过太多的类似事例。这些士兵对敌人的了解只限于新闻和军部发下的资料上,他们对真实的战争毫无概念,这些菜鸟包括他们的指挥官大都没有实战经验,甚至很多士兵连装甲训练课程都没有全部完成,充其量只是一群半成品。把他们送上战场纯属不得已而为之,要不是战局危急,艾德伍德甚至都不会允许这些愣小子登上坦克。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些小伙子将要遭遇到他们人生中第一次实战,希望他们能够如同先辈们那样,能够经受住这场战争的考验,成功者将会成为勇猛的战士,失败者则被战火自然淘汰。 “前面就是达坦普尔尤厄尔镇了,我看到载满步兵的卡车在镇口等着。”驾驶员大声的报告到。 “到镇子口停下。”艾德伍德从炮塔里站起身来。他转头向着自己身后望了望,看到自己的副团长正站在身后的十字军坦克炮塔上对着自己点头。 开到村镇外的公路岔道。十字军指挥坦克靠着路边停了下来,一名陆军军官一路小跑着跑到了坦克旁边,他抬起头敬了个军礼,随之大声的向艾德伍德报告道。“长官,我是多佛尔守备团第一营营长卡特兰,按照第一装甲师师部的命令,我们将接受您的指挥。” “你现在有多少人,我看似乎没有一个营么。”艾德伍德向前张望了一下,发现村口的步兵最多只有两百多人。 “昨晚的炮击太猛烈,我损失了不少士兵,我的营剩下的人都在这里了。但是我敢保证,这些全都是好小伙子,受过严格的训练,不会让你感到失望的。”少校神情有些激动,这是他好不容易抢来的任务,他发誓要为自己惨死的部下报仇。 “我明白了,少校。。。。”艾德伍德拿起挂在耳机上的胶木话筒大声的喊道:“亨利!让第十二枪骑兵团上来,搭载上这些步兵。” 随后他低下头对着卡特兰少校命令到:“让你的人搭乘那些装甲车,我们有很大一片区域需要搜索。” “我的人已经查看过前面的伏击现场,看路上的痕迹,他们应该穿过森林往东北方向走了,或许是撤回去跟他们的大部队会合。”少校向艾德伍德提出了他的推断。 “你能够确认么?”“我有着整个多佛尔最好的侦察兵,我相信他们的判断。” “很好,少校,那么我们就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让你的人搭乘装甲车,我们从这里向东北方搜索前进。”艾德伍德用赞赏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少校,像这样精干的军官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 坦克团重新启动,由轻型履带装甲车打头,巡洋坦克居中,轻型坦克在两翼警戒,整个队伍排成了两个弧线型的搜索队形,爬下公路向着东北方缓缓前行。至于剩下的一个中队步兵坦克,艾德伍德用无线电命令他们到达村庄之后开始建立防御线,守住自己的后路,防止对方穿插迂回。 艾德伍德对第一中队的玛蒂尔达彻底的失去了耐心,对这些每小时才12公里的极速乌龟已经绝望了,这些越野速度连步兵都赶不上的坦克现在还在三公里外的公路上苦苦挣扎。想要等到他们赶到,怕是太阳都已经快要落山了,所以艾德伍德直接把他们排除出了搜索队伍之外。 不过这些步兵坦克除了那可悲的机动力。他们的装甲与火力还是有些看头的,用他们守卫住公路主干线,防止敌军穿插到自己的身后之类的任务,估计应该可以做得到。 绕过村镇,地势开始慢慢变高,从公路往东北方向走是一个缓缓的上坡,上下落差有一百多英尺。不过只要爬上坡顶,从那里一直到坎特伯雷都是一望无垠的平原。这里就是多佛尔丘陵谷地的分界线。 英国装甲车辆开足了马力,缓缓的向坡顶攀登,等到了上面,很容易就能看清周边的情况。如果那些伞兵真的往那个方向撤退,那么在空旷平原上他们不可能躲过装甲部队的追杀。 艾德伍德踌躇满志的站在坦克炮塔里,手扶着背后的滑板舱盖,十字军mki型坦克的蛤壳状装甲炮塔有着非常独特的构造,它的炮塔舱盖不是单独设立的圆形出口,而是整片向后方滑移的装甲盖,推开之后,坦克手就像站在敞篷车里一样,可以获得非常良好的观察视野。 此时作为前锋的两辆野狗侦查车已经爬上了坡顶。发动机排气管猛地喷出一股青烟之后消失在了艾德伍德的视线里。后面跟着的两辆野狗也开始最后的冲刺,它们轰足了马力,试图追上前面的同伴。 艾德伍德对着电台操作手示意。那名少尉连忙调整了电台频率。“杰克逊少尉,报告情况,你们在上面看到什么没有。”第十二枪骑兵团的野狗侦查车小队长是个年轻的少尉,他一马当先的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杰克逊少尉,请回答。”没有接到对方的回复,艾德伍德有些奇怪。他歪着头看了看电台操纵员,那位少尉向他耸了耸肩表示一切都很正常。 就在艾德伍德准备继续呼叫之时。耳机里突然传来了嘈杂的杂音,随后就听到了杰克逊少尉断断续续的叫喊声。 “这是个。。。。中校,我们要撤退。。。他们从树林里冲了出来,我数不清究竟有多少,天啊!他们向我。。。。救命!” , 艾德伍德已经听到了坡顶传来野狗侦察车独特的发动机轰鸣声,接着就听到一声巨响,艾德伍德惊讶的抬头望去,只见坡顶后腾起了一团火球,随即竖起了一根黑色的烟柱,同时传来了几声闷雷般的响声,装甲团长当即就分辨出了这种熟悉的声音,那是火炮射击的轰鸣。 另一辆野狗侦察车出现在了坡顶,它没有减速,直接撅起屁股就想往坡下冲。还未等到前轮压上斜坡,这辆小小的轮式装甲车就在人们的眼前爆炸了。整个后车身被炮弹撕裂了开来,从发动机一直到车头被整个打穿了,车厢顶盖连着车内的杂物与两名乘员的人体碎块随着一团火球飞上了半空,整辆车开始向前直立起来,接着一个前滚翻,狠狠的拍到了斜坡上。 “上帝啊!”艾德伍德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些轻型装甲车都减缓了爬坡的速度,车长们开始犹豫是否应该继续前进。 “部队不要停下,继续前进,不能停在这里!”艾德伍德拿起话筒大声怒吼起来,无论上面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他们都只有硬着头皮去面对,现在只有往前冲锋一条路,如果被敌人堵在这个缓坡上,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装甲车和轻型坦克减慢速度,巡洋坦克中队跟着团部顶到前面去,敌人只是一群伞兵,只有小口径反坦克炮,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要让德国人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我们要为杰克逊少尉报仇。”艾德伍德努力的重新鼓舞起部队受挫的士气,他命令驾驶员加速,他的指挥坦克超越了轻型装甲车队列,带着团部小队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在经过最后十几米攀登之后,十字军坦克车头高高仰起,随后一低头履带碾压到了坡顶平缓的泥地上。 “我的上帝啊!耶稣基督!”艾德伍德用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低声哀叹道。随即他一把抓住身边师部参谋的领口,大声的对着对方咆哮起来。“雷明顿,你不是说他们只是伞兵吗?只有37毫米反坦克炮?那么这些是什么?” 艾德伍德手指的方向,一群蓝灰色涂装坦克,正排着整齐的冲击队形向着他们缓缓的驶来,而在那群坦克背后,还有数不清的坦克装甲车辆源源不断的从远处的树林边涌出,一面血红色的德国陆军军旗正在领队的半履带运输车上高高飘扬。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王后私属骑兵队(下) 狭路相逢,这就是真正的狭路相逢,艾德伍德中校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抉择,因为对面的德*队不会给他太多考虑的时间。面对目前这种局面,留给这位英国坦克指挥官的选择并不多,是战还是逃,全团上下数百将士的生死荣辱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英国陆军缺少勇气吗?没人会这样认为。当年的龙虾兵曾经与世界最强陆军锦标赛的冠亚季军全都正面死扛过,虽然常常扮演的是被吊打的一方,但是没人能够否认英国陆军士兵的勇敢与坚韧,特别是后面那点,给所有与他们交战过的敌军将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龙虾兵在战场上犹如行尸走肉,不知痛苦,无惧死亡。 龙虾兵曾经无数次冒着枪林弹雨列队前行,这些士兵在硝烟炮火中端着步枪踩着鼓点犹如闲庭信步般迈着轻快的步伐,哪怕身边的战友被子弹射中摔倒在地,他们都不会为此多眨一下眼睛。他们不是无痛无畏的怪物,他们只是畏惧军规甚于畏惧死亡。 英国陆军的战斗力是依靠严酷的军规来维持的,相比黑暗的皇家海军海上规范,英国陆军内部规章之森严冷酷更甚于皇家海军。当年的龙虾兵并不是什么光荣的职业,如同当时只有无业游民和罪犯才会参加海军一样,正规陆军并不是良家子弟的选择,好人家的儿女以及贵族官绅子弟会报考军校或者直接当军官。只有无权无势的失地农民或者底层市民才会选择入伍当大头兵. 他们或者为了养家糊口、或者为了逃避债务、或者为了躲避官司,当然也有想要出去涨涨见识寻求冒险与刺激的猛人,因为英国殖民地遍布全球。英国陆军主要是在海外服役,国内防守是本土军的事,天高皇帝远,管理又不严,是躲避麻烦的最佳职业。 所以英国陆军一度和皇家海军一样,底层士兵素质之低劣完全超出了现代人的想象,但是恰恰就是依靠这群人渣废柴流氓痞子蠢货农夫。龙虾兵硬是打出了自己的威名。前面早就说过,盎格鲁撒克逊人从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和善民族。野蛮凶顽贪婪暴虐才是他们的本来面目。 英国陆军只是干了四件事,用薪水教会他们分辨等级,用奖赏激发他们战斗的勇气,用酷刑压制住他们的行为的散漫。用皮鞭教会他们服从上级。这是一群由严酷的纪律和金钱奖赏双管齐下炮制出的部队,士兵们已经养成了对军官条件反射般的畏惧与服从,哪怕是明知道对面飞过来的那发炮弹会命中自己的胸膛,但是出于对军纪的畏惧,他只能挺起胸对着子弹迎上去,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侧身躲开,扰动了队列队形,那么接下来等待他的惩罚会比死亡更可怕。 但是艾德伍德中校的部下们只是一伙新兵。英国陆军已经没有时间对他们进行常规的职业养成,与那些合格的老兵相比,他们似乎更有个性。但是却也缺乏对纪律的敬畏以及条件反射般的服从。 艾德伍德只用了几秒钟就对局势做出了判断,他的坦克团在地势上就处于劣势,他的部队一大半还在背后的坡道上,连看都看不到敌人,更别说参加战斗,而已经爬上坡顶的第二中队与团部小队全部加起来只有二十五辆巡洋坦克。其中只有七辆是最新型的十字军坦克,剩下的都是老旧的mkia9型。而自己面对的怎么看都是一个齐装满员的德国装甲营,那可是正真的坦克营,坦克、步兵、支援火炮齐备,而不是自己这种营级水货。 他没有认出对方领头的那些坦克是什么型号,应该是德国最新的装备,看那门长身管坦克炮的口径就知道绝对不是自己这些薄皮货色可以抵挡的,更别提背后坡道上那堆轻型坦克和装甲车了。 第七王后私属骑兵队从各种条件上都处于绝对的下风,这场战斗完全没有胜算可言。于是艾德伍德中校发现自己现在需要面对一个艰难但是必须要做出的抉择。 “长官,他们是从哪里登陆的,海岸防御司令部都是瞎子吗?”耳机里传来了副团长弗雷斯特少校的声音,艾德伍德张着嘴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部下的问题。 “我们该怎么办,长官。”第二中队的中队长大声的询问到。 “下命令吧,长官,现在只有我们能够拦住他们了。”副团长提出了他的建议,确实现在只有艾德伍德这个团能够阻挡住这支德军部队的前进,如果放任这些德国坦克长驱直入,这对多佛尔地区内所有的英*队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但是问题是,就算他们想要阻挡,就真能挡得住吗?艾德伍德终于做出了决断。 “团部小队和第二中队随我前进,弗雷斯特你留下,带着第三中队和十二枪骑兵团的人撤到坡下的镇子里去,和村里留守的步兵汇合,你们在那里建立起防线,把第一中队的步兵坦克作为主力,与德国坦克打巷战,应该可以拦阻住他们的进攻。另外,立即向师部汇报这里的情况,让他们火速调动所有的机动兵力前来增援,一旦让德国人突破这里,那么一切都完了。” 艾德伍德决心带着巡洋坦克中队死守住坡顶,为剩余的部队在坦普尔尤厄尔镇建立起防线争取时间,艾德伍德发现眼下只有这唯一一种战术可以给德军坦克的突破制造一些阻碍,那就是逼迫对方进入狭小的村庄街道进行巷战。 “不,长官!还是我留下来,我对巷战战术了解不多,相反我对指挥巡洋坦克有不少经验。接下来的防守战斗必须由你来指挥,士兵们都信任你服从你,部队不能缺少你的指挥。现在听好了。第二中队全体随我冲锋,为了第七王后私属骑兵队的荣誉,为了大英帝国,为了国王!”副团长在电台里大声呼喊着,接着他的十字军坦克加足了马力,咆哮着向着德国坦克群冲了过去,剩下的巡洋坦克也毫不犹豫的排成一个长长的横排。争先恐后的向着德国人发起了无畏冲锋。 团部小队剩下的两辆十字军坦克停在团长指挥坦克的旁边,艾德伍德的副官亨利少尉突然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的长官敬了个军礼,艾德伍德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他只是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亨利微笑着放下了手臂。钻回炮塔并用力合上了装甲盖,接着他的那辆十字军坦克开始启动加速,跟在第二中队的冲锋阵型后向着德军冲去。 “为了第七王后私属骑兵队的荣誉吗?”艾德伍德觉得眼眶有些酸涩。这些年轻人在参军前根本连这支部队的名字都没听说过,艾德伍德很清楚,陆军上层实际是把这个番号作为一种伪装颁给了这支部队,这并不代表他们承认了这支部队的身份,按照以往的习惯,更大的可能是等到战役结束,这支部队会被重新拆分。有经验的士兵和军官将被分配到那些新组建的部队中作为种子使用,而这个番号则会重新回到陆军部的手中。 但是今天,这些勇敢的年轻人却让艾德伍德有了新的感悟。这些人相信自己是这个光荣番号的继承者,他们是这支部队的一员,他们甚至愿意为了这支部队的荣誉而献出生命。 望着远去的坦克中队,艾德伍德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后对驾驶员下达了掉头的命令。 艾德伍德知道自己对抵挡德军坦克其实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是作为一个最高指挥官。他必须要做出带头作用。英*队士兵的士气很多时候取决于军官的表现,一旦军官表现出懦弱畏敌的情绪。部队的士气将会瞬间一落千丈,而如果军官带头发起冲锋,没有一个士兵会愿意躲在自己的指挥官的身后。 艾德伍德的指挥坦克其实根本就没有坦克武器,为了安装上调度指挥用的三台19型电台,加上需要扩大炮塔内的空间,十字军二型指挥坦克拆除了炮塔上的两磅炮与同轴机枪,只在相同的位置用木头做了一门假炮作为伪装,车上唯一的防御武器就是驾驶舱侧面旋转机枪塔里的一挺伯萨机枪,对于德军坦克来说这等于是无武装车辆。 中校带领着团部剩下的一辆护卫坦克,掉头从坡顶退回了坡道,他通过无线电发布了命令,正停在坡道上的所有车辆全都转过车头向着山坡下的村庄开去。此时坡顶上已经响起了一片密集的炮声和爆炸声,第二中队正在进行最后的死战。 mkia9是英军第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巡洋坦克,所谓巡洋坦克,这是英国陆军独有的称呼,这种武器的设计理念是制造出一种可以突破敌军阵地在敌军后方高速运动,破坏敌军后方补给站与交通枢纽的装甲车辆,从任务性质上来看,确实有些与海军的巡洋舰相似,作战理念更是有独特的先进性,很多方面与德军的闪电战理论相符。 但是实际上,英国陆军这种战术思想的灵感其实是出自于骑兵战术,英国人只是简单的把巡洋坦克当成骑兵的替代品来使用,这跟德国人的装甲战理论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回事。 战后英国经济紧缩,陆军机械装备理事会死死卡住了各坦克制造厂的脖子,英国坦克发展从财大气粗的技术优先开始向精打细算的价格优先转型,也就是旁人所说的先进型与经济型的区别。 此前英国陆军资金雄厚,所有坦克型号全都是以高大上为目标,用最先进的技术,最优良的材料,最精细的加工工艺,完全一副不差钱的嘴脸。但是经济危机之后,军费紧缩,陆军再也不敢大手大脚的乱花钱了,反应到坦克设计上,陆军开始以价格作为选型的首要标准,这也就是玛蒂尔达一型竟然会被采用的原因,这种越野速度还不如步兵的坦克以价格便宜而闻名,六千英镑一辆,堪称白菜价。 这导致了从那时候起,英国坦克设计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想象力与灵气,而是一味的追求在前一型号上进行细微的改进,二战中的英国系列坦克几乎就像从一个模子里浇筑出来的,只是稍许修改了一下细节与轮廓,千篇一律的丑到没有朋友。更可恶的是,为了便于工厂生产,控制成本,他们丝毫不考虑前线部队的反馈,任何对装备公开表示不满者都可能因此被送上军事法庭。 mkia9就是经济型坦克的典范,为了省钱它装了一台公共汽车的发动机,装甲最厚处只有十四毫米,别说德军的37毫米反坦克炮,就是20毫米机关炮都能把它打成筛子。而现在这些坦克面对的,是一个连的四号坦克,装有一门长身管75毫米坦克炮。 德国坦克连排成了一个标准的战斗队形,两个排的四号坦克左右分开,中间间隔五十米,排成而来两个倒v字冲击队形,在两个排的后方中间位置是第三个坦克排,与前排坦克相距一百米,同样排成了倒v字阵型,紧跟在第三排身后的是连队部,最后是第四排的五辆四号坦克作为后卫。 德国坦克稳健的向前迈进,英军的坦克炮弹不断的在他们身边落下,打在正面装甲和坦克炮塔上的炮弹被瞬间弹开,没有一枚能够穿透四号改进型那坚固的装甲。 先锋排在距离英国坦克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随后打出了一次齐射。十发高速半穿甲榴弹尖啸着划过空气,随后在英国坦克的冲锋阵型中炸出了一片火球。 这些德国坦克兵在法国战场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这个距离完全不可能会脱靶,十两mkia9应声中弹,半穿甲弹轻松的穿透了炮塔防盾和正面装甲,延迟引信在车体内引爆了弹头内的装药,将坦克瞬间化为了一个燃烧着的火炬,有两辆a9被打中了前部的旋转机枪塔,德国穿甲弹撕碎了这个小机枪塔的装甲,把里面的机枪手扯成了肉片,弹头再穿过后层装甲,最后在炮塔防盾上爆炸了,剧烈的爆炸震碎了那层脆弱的铆接装甲,断裂的铆钉在车体内部飞溅弹射,三名乘员在狭窄的炮塔里根本就没有闪避的空间,被这些高速飞行的金属块打的血肉模糊。 德国人在两秒钟内就消灭了第二中队几乎一半的坦克,但是剩下的巡洋坦克却丝毫没有减慢速度,他们继续一边行进着一边使用那门40毫米坦克炮还击,同轴机枪和旋塔机枪全都疯狂的向德军坦克扫射着,同时以二十四公里每小时的越野极速向着德军冲锋。他们如同当年的英国红衣掷弹兵一般,对自己战友的惨状视而不见,依旧迈着轻快的步伐,面对着死神勇敢前进。 远在埃及的第七王后私属骑兵队的官兵们不会知道,在英国本土,有一群顶着和他们一样番号的年轻坦克手,正在为了第七王后私属骑兵队的荣誉奋勇死战。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过招 “这是一群勇敢的人,使用的战术也很正确,可惜他们选错了敌人,也选错了战场。”斯乃德中尉从左胸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属帽徽放到了折叠办公桌上。 “皇冠、马缰,橘红色,这些是苏格兰人?”古德里安饶有兴致的拿起那枚帽徽仔细端详着,他对英国纹章学没有多少研究,但是却知道橘红色是苏格兰人最喜欢使用的纹章色。 “这是第七王后私属骑兵队的标志,据说是一支历史悠久的苏格兰骑兵部队。我询问过俘虏,他们是新组建的部队,人员都是从英格兰中部乡村征召的,几乎没有几个是真正的苏格兰人。”勤务兵把一杯咖啡放到了斯乃德的面前,古德里安随手把桌上的一罐方糖推了过去。 “非常感谢,将军。”斯乃德连忙欠身表示感谢。 “这么说,你们和他们好好的干了一仗,我看了报告,想要听听具体的情况,这是我们首次在英国本土与敌军装甲部队交战,在德国陆军战史上有非常大的纪念意义,我建议你回去之后仔细的把战斗的细节记录下来,最好再附上详细的地图。”古德里安用茶匙在咖啡杯里搅拌了几下,随后把那把小银勺放到了咖啡盘上,他端起咖啡慢慢的品尝了起来。 “我会按照您的建议详细记录的,将军。” “好吧,请继续说下去,那些巡洋坦克被消灭之后。你们开始向英军盘踞的镇子进攻了。”古德里安放下咖啡杯,微笑着对着斯乃德问道。 “是的,将军。那些巡洋坦克非常顽强,我的人花了不少功夫才解决掉他们。事实证明英国人的坦克的主炮已经无法对四号坦克的最新型号造成致命的威胁,我们只有一辆坦克由于被打断了履带而退出了战斗,不过这是小问题,很快我们就修好了它。我的连冲到那条长坡的边缘时,可以看到英国步兵正急急忙忙的在村口修筑机枪工事。。。。”斯乃德开始向古德里安报告发生在四个小时前的那场战斗。 英国坦克团在损失了一个中队的巡洋坦克之后,士气并没有受到损伤。反而因为战友自我牺牲的英雄行为而变得热血沸腾起来,坦克手和步兵们发誓要在坦普尔尤厄尔镇与德国人死战到底。给那些野蛮人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训,让那些侵略者们知道第七王后私属骑兵队和多佛尔守备团的战士们是怎样的一群坚如磐石的男子汉,哪怕为此流干鲜血,也绝不后退一步。不能让那些战友白白牺牲。 但是由于双方遭遇的时候,距离已经相当接近了,巡洋坦克虽然勇敢的发起了决死突击,但是并没能给自己的战友争取到多少时间,艾德伍德中校只来得及把部队撤入镇子,德军已经出现在了坡道的顶端,英国步兵只能仓促的构筑起简陋的街垒,材料来自于各家各户的屋院,板车、木箱、家具之类的杂物堆积成一个个阻碍物。士兵们信心十足,认为这些东西应该可以阻滞德军坦克的行动。 一些步枪手进入了村镇外围的住宅,他们在阁楼和上层卧室建立起了火力点。一支支步枪直指对面的坡顶,士兵们屏息凝神,等待着德国人的步兵单位出现。 多佛尔的要塞驻军已经经受过整整一年的巷战训练,他们每个人都已经把各种巷战手册熟记于心,他们知道该如何构筑隐蔽的射击口,怎样从街巷的角落给敌军设下陷阱。怎样使用燃烧瓶与手榴弹摧毁敌军的坦克,他们甚至还训练过那种见鬼的撬棍攻击。而且是最终的改进版本。 英国陆军经过现场试验之后,发现铁制撬棍似乎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是他们又不舍得放弃这个“天才”的主意,于是他们耗费了一周的时间进行研究改进,最后搞出了一个终极版本。 这个版本不再是单兵使用铁制撬棍发起攻击,而是由三个士兵抬着一根边长一英尺(大约三十厘米)的方形枕木从侧面向坦克履带下黑手,实验效果让英国陆军上层很满意,这根木头确实能够卡死坦克的主动轮并且崩断履带。 按照陆军的预想,英国士兵将抬着这根木头躲在狭小街道旁的房屋或者小巷里,等到德国坦克从路上经过,预先在道路前方设置的一些障碍物会迫使坦克减速慢行,同时设置在街道两旁的火力点突然开火,打散并压制住伴随德军坦行进的德军步兵,最后枕木三勇士抬着那根木梁闪亮登场,他们从街道一侧的隐蔽处一跃而出,冲到德军坦克旁将那根木梁塞入履带与主动轮之间的间隙,德国坦克主动轮被卡死,履带被崩断,发动机熄火瘫倒在街边,枕木三勇士跳上坦克撬开舱盖扔进手榴弹,德军坦克手化为糜粉,三个勇士站在坦克上拍胸仰天长啸。 徐峻到目前还不知道存在这个最新版本,否则一定会掀桌骂人,这跟前面那个版本有什么区别,把一个人送死改成三个人一起送死,这群英国人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由于这次行动原本的目的是搜索并消灭空降的伞兵,没人想到会遭遇到德国装甲部队,回过头想想也对,当时要是真有谁想到过这一点,这人的神经一定不太正常。所以无论是机械化骑兵队还是要塞步兵,都没有携带任何步兵反坦克武器,他们手里没有反坦克炮,没有反坦克枪,没有反坦克手榴弹或者地雷,没有反坦克燃烧瓶,他们甚至连制造燃烧瓶用的玻璃酒瓶都没有。 镇子里的居民早就跑了个精光,这倒是省了士兵们很多的麻烦。要塞步兵撬开了镇子里的商铺。从里面搬出了成箱的汽水和啤酒,他们已经没时间一一撬开瓶盖了,所以直接在墙角街边砸掉了瓶口。汽水和啤酒被倒入了路边的排水渠里,轻型坦克和装甲运输车上的备用油箱被抽空,里面的汽油被灌入了这些玻璃瓶中,商铺里的各种纺织品被撕成了碎片,浸透燃料之后塞进了瓶口,一个个简易燃烧瓶就此诞生了。 艾德伍德把轻型坦克中队布置在了镇子中心的几处房屋后院,靠近镇子的主干道。同时可以通过几条支路移动方位,它们将作为机动火力点使用。这些维克斯轻型坦克最重的也只有六吨。按照国际标准,这些小车应该被划入迷你坦克范畴,放到另一个岛国,这些就是标准的豆坦克。 维克斯系列坦克无论什么型号。基础装甲一水的都是十二毫米,据说是因为这正好是维克斯点五零机枪发射的半穿甲弹能够穿透的最大厚度,这是英国人固步自封闭门造车的产物,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其他国家并不会按照英国人制定的规则转的时候,英国陆军已经装备了大量的这种脆弱的玩具,等到想要改变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跟上世界的潮流了。 这些迷你坦克上只安装有一支水冷机枪,口径有点三零三的也有点五零的,其中以点三零三比较多,因为这个口径的机枪质量比较轻。子弹也容易补给。 一个中队的步兵坦克沿着中心十字主干道排开,每隔二十米停放一辆,在街道上一左一右交叉配置。几个隐蔽的巷道里安排了玛蒂尔达一型作为伏击火力,这些坦克速度太慢,只能拿来当成固定火力点使用。 玛蒂尔达二型作为绝对的主力,被安放到了几个关键的路口,它的任务是凭借厚重的装甲和火力吸引德军的注意力,配合两侧房屋里的步兵对德国坦克发起近距离突击。 艾德伍德把他的指挥车停到了镇中心教堂边。他命令两名步兵带着有线电话爬上教堂钟楼的塔顶,作为观察哨汇报德军的动向。他将使用指挥坦克上的无线电,居中指挥整场防御作战。 但是当德国坦克的车影出现在坡道的顶部时,艾德伍德才发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而远处山坡顶站在四号坦克炮塔里端着望远镜观察的斯乃德中尉此时发出了和艾德伍德一样的感慨,英国人用对了战术,却选错了战场。 德国人占据了制高点,他们能够从坡顶轻松的俯览整片丘陵谷地,整个坦普尔尤厄尔镇都在德国人的视野之中,他们只需要要端起望远镜,村镇里英国人的一举一动他们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斯乃德已经从英国部队的调动中察觉了英国人的作战企图,他们很明显准备和自己在面前的小镇里展开巷战。 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手的目的,德军当然不会让敌人如愿,况且斯乃德早就被上级耳提面命过多次,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与对方打城镇巷战,装甲兵是战场上的骑士,这些粗活应该交给其他专业人士来干。 斯乃德向上级报告了自己的发现,突击群指挥官是陆军22步兵师的弗兰克.赫伯特少校,他一听斯乃德的报告就知道对方现在需要的是什么支援。就在英国步兵和坦克手正在镇子里紧锣密鼓的构筑着防御阵地时,德国人开始忙着安置他们的大杀器。 十八辆野牛自行火炮缓缓的开到了坡顶边缘,他们排成两排,炮管高高仰起,炮兵指挥官的指挥下,德军炮兵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炮击前的准备工作,观察手们熟练的架起了炮队镜和测距仪,在地图上开始测绘起炮击坐标,一个个参数被输入了炮兵机械计算机里。 弹药车排成一排停在炮兵阵地侧后,弹药手开始推着手推车给每个炮组分配发射药筒和弹头,短短的黄铜药筒被存放在木质的弹药箱里,每箱里面装有两枚,弹头单独的装在一个个独立弹药筒里。弹药手在自行火炮旁的地上铺开一张帆布,随后把药筒与弹头从包装容器中取出,按照一枚弹头一个药筒配对,整齐的码放在帆布上。 一发炮弹与药筒被推进了炮膛,自动炮闩关闭,炮手在炮尾发射扳机上挂好了炮绳,首发炮击的参数传达了下来,瞄准手开始转动手轮,按照参数调整好了炮击方位与高低角度,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指挥官下达命令,炮兵营立即就可以向村子展开炮击。 , 这就是德军应付眼前这种局面的处理方法,哪里有那份功夫跟你打巷战,这村子我不要了。 当艾德伍德从观察哨那里获知坡顶出现德国人的大家伙时,他还蹲在指挥坦克里调度手下的装甲部队,接到哨兵的电话后,他不知道哨兵口中那所谓的大家伙究竟是什么,想当然的认为或许是另一种德国坦克,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不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多也就是以身殉国,为国王尽忠罢了。 但是没过半分钟,当艾德伍德从坦克里爬出,准备上塔楼再次观察一下德军动向时,远处的坡顶传来了一连串滚雷般的轰鸣,这绝对不是坦克炮能够打出的声音。艾德伍德中校听到空中由远而近传来一连串的嘶鸣尖啸声,感觉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他很清楚那声音代表了什么,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德军的意图。 坦克团长顿时感觉心丧若死万念俱灰,他此前的努力在这一刻看来犹如笑话一般,更让他痛悔的是,他亲手把自己的部下带入了一个绝地,而那些勇敢地向德军坦克决死突击的坦克手们所作的牺牲被自己白白的浪费了,他原本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带领部队撤退的。 带着满腔的悔恨,艾德伍德中校站在镇中心的教堂外的台阶上,高高的仰着头望着教堂门楣上的十字架,那个古老的铁制艺术品在红色的夕阳映照下显得格外神圣庄严。 “上帝啊。。。。”艾德伍德发出了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感慨。一发150毫米炮弹擦着教堂的屋檐几乎以垂直的角度打到了教堂的台阶前,在剧烈的爆炸声中,一阵钢制弹片与碎石的暴风席卷过整片广场。爆炸过后,碎屑如同雨点从空中淅淅沥沥落下,停在教堂边的十字军指挥坦克上到处都是弹片打出的凹痕和划伤,教堂厚重的橡木大门被打得支离破碎,半扇门板已经从门框上脱离了出来,倾斜着倒在了教堂的门庭里,木板上面布满了碎石和弹片打出的孔洞,满地都是门板碎裂中迸发出的木刺碎屑。 而此前站在台阶上的艾德伍德中校,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台阶上只留下了一只刷的锃亮的军官皮鞋和一顶黑色的装甲兵贝雷帽,帽墙上的第七王后私属骑兵队的帽徽在弥散的硝烟中依然闪闪发亮。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最漫长的一夜(一) 德*队在高歌猛进,在多佛尔至福克斯通这片广阔区域里,德军主力部队被分成了一个个营至团级的突击集群,按照地图上标示的进军路线向着各自的攻击目标前进。 古德里安把他的战争智慧与战地指挥技巧发挥到了极致,德*队在他的指挥下犹如一只巨大的章鱼,向着四面八方伸展出粗壮的触手,席卷包围擒拿住它碰触到的所有物体。与此同时一些敏锐的触手开始延伸至战区的每一个角落,探索着周边的环境,寻找出隐藏的危险。当所有的前期工作完成之后,这头强壮的章鱼将会收缩起强壮的腕足把最大的那只猎物死死缠住,然后挤压、揉捏、撕碎,一寸一寸的送入锋利的口器里嚼成碎片。虽然听上去有些怪诞,但是这确实是对当时德军行动模式最形象的描述。 随着这些触手的推进,一系列的小规模战斗在这片区域里爆发开来,在最外线的迂回防御部队遭遇到了几支正在向多佛尔战区前进的英军增援部队,德军著名的右勾拳向来凶猛暴虐,这支经过加强的突击部队担负的任务就是右勾拳手臂上的护腕,他们被命令摧毁一切遭遇到的阻碍,使用一切手段隔绝战区与外界的交通,保护住主力部队的侧背,所以当这些援军出现在德军的视野里的时候,立即就被毫不留情的碾成了碎片。 英国陆军装甲第一师已经不用再为他们失踪的后续部队担忧了。这些可怜的家伙排成长长的行军队列在公路上缓缓行军,结果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到了德军强大兵力的伏击。 一个营的德军轻装甲部队从公路一侧的树林里杀了出来。这些轮式越野装甲车辆行动迅猛战术凶狠,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用车载机关炮和机枪把那些毫无防护的轻步兵与载重卡车从头至尾浇了个遍,辎重兵与炮兵的卡车遭到了机枪的重点照顾,很多人根本就来不及逃离载具,成群的被打死在卡车的车厢里。 这支庞大的车队前后延伸出去二十公里,德军的一个机械化步兵团外加一个轻型坦克连分成三路出击,他们在法国打惯了这种公路伏击战。掐头斩腰断尾,小分队穿插分割包围。这些战术早就熟练至极。 英*队的表现并不比法国陆军好看多少,他们的反抗只坚持了短短的五分钟。在初期,步兵们在惊慌失措之下依旧还能依托车辆与道基的掩护顽强的对着德军射击,甚至还有几支步兵连和步兵排勇敢的向德军步兵发起了连续的刺刀冲锋。但当队伍中间的几辆指挥车辆和车上的军官团一起被打成筛子之后,战局立即就变成了无可挽救的总崩溃。 哪怕有些下级军官试图重新掌握指挥权,但是部队的主力已经陷入了彻底的大混乱,士兵抛弃了武器和车辆,像个女人般尖叫着四散奔逃,田野里布满了穿着棕黄色英国陆军制服的身影,公路两旁随处可见被抛弃的枪支和钢盔、背包和各种杂物。 一些轻型车辆慌不择路的蹿下公路,没有多少越野能力的它们哪怕加足了油门却也只能在松软的田地里蹒跚前进,于是成了德国坦克最优良的标靶。二号和三号坦克的车长们按照各自的喜好。把这些单薄的目标化为了一团团田野中燃起的篝火。 其中不乏一些昂贵的燃料,比如有一位坦克排长发誓他看到了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幻影,结果没等他下令抓活的。那辆漂亮的轿车就被20毫米机关炮弹连续命中,闪亮的车体上顿时布满了碗口大的破洞,那位坦克排长只得咬牙切齿的对着那辆报废车辆泄愤般的补上了一梭子曳光燃烧弹。 抓捕英军俘虏耗费的时间远超过此前的作战,这让德国士兵对英国陆军现有的战斗力有了一个具体的认识,他们中很多人在比利时和法国边境与英国部队交过手,和法国海滩上那些坚强顽固的敌人相比。眼前的这一批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生物。 德国士兵耗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追上其中一部分溃兵,真正在战斗中战死的英*人只有五百多人。最终被俘虏的却有差不多两千多,德军预计至少还有一千多人已经逃脱了他们的追捕。 气喘吁吁的德国步兵表示实在是追不上剩下的英国人,那群家伙脱得只剩一条长裤,跑得比兔子还快。你停下来装子弹,等你一抬头却发现前面狂奔的那厮已经变成了地平线上的一个小点。 这些士兵散布在周边十几公里范围内的田野和树丛里,天色已经开始暗淡,德*队最终只能停止搜索,各连队回到公路旁开始清理战场,清点缴获的武器物资,就地建立起夜间防线。 从德军发动攻击开始,前后数十次大小规模的战斗,已经有很多英军士兵逃离了战场,德军虽然一直在努力的延续着战场情报遮蔽的时间,但是到了目前这种地步,德军的存在已经暴露无遗,伦敦不可能再被继续蒙在鼓里。那么接下来,等待德军的必定是英国人最为疯狂的反扑,古德里安和博克已经有了共识,登陆后的这第一晚非常关键,对于很多人来讲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可能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 当丘吉尔拿到第一份英国陆军报告的时候,他正在兴高采烈的视察他的新指挥所,唐宁街的地下掩蔽所被证明根本无法抵御德军250公斤航空炸弹的直接命中,大英帝国的首脑机关必须要寻找一个更坚固安全的地方办公。 新指挥所设立在斯多利门附近的一栋混凝土结构的政府办公楼。英国施工人员在地下室的一层灌满了高标号水泥,只留出了通往地下二层的楼梯通道,这等于是在地下二层顶上铺上了一层五米厚的混凝土顶盖。德军现有最大吨位的航空炸弹都无法对其造成破坏,他们还在地下室入口装上了一英尺厚的装甲门,为的就是抵御德国那种毫无人性的燃烧弹攻击,这由特种装甲钢制造的大门可以在两千度高温下坚持三个小时,降温之后不会产生形变,可以顺利的开合,这在当时已经属于非常高端的科技了。 地下掩蔽所里空间非常宽敞。唐宁街那个狭小地洞与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明亮的照明系统和强大的通风系统让人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身处深深的地下。充满英国风格的室内装饰与雪白的墙壁、光滑的地板组合在一起,这所掩蔽所丝毫没有普通防空洞给人的那种压抑之感。 这一切都让丘吉尔感到耳目一新,他一边为英国先进的人防工程技术感到自豪,一边下令立即开始准备搬迁工作。他准备把战时内阁和战争部全都搬到这里办公。 丘吉尔非常喜欢这个地方,他决定战争结束前他哪也不去,就呆在这里,他将领导英国人民打完这场残酷的战争。丘吉尔对此充满了信心,他估计在美国的慷慨帮助下,这个过程不会很长,或许只需要短短的两年,犹如上次那场战争那样,德国人将会再次跪地求饶。那时候他就能回到唐宁街。。。。不。他将站在柏林的德国总理府台阶上,接受那个金发小子的投降。 就在丘吉尔坐在还散发着墙面涂料气味的地下休息室内喷云吐雾的时候,一名陆军少校带来了陆军司令部刚获得的情报。从他那惨白的脸色和满脸的汗珠上来看,这绝不会是一个丘吉尔想要看到的消息。 “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充其量就是几个德国伞兵。”丘吉尔对报告上所写的东西不屑一顾。 “什么遭遇到德国步兵的攻击,德国人还配有大口径火炮,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从未见过如此荒诞的报告。德国人难道能够带着大炮飞过海峡,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深入内陆。跑到多佛尔要塞背后去攻击一个小小的对空警戒哨所?”丘吉尔冷笑着把报告扔到了桌子上。 “但是首相阁下,这是从哨所里逃脱出来的士兵报告的,陆军司令部认为这些情报应该是真实的,他们确实遭遇到了德军。。。。” “我看更像是一伙逃兵在为自己的擅离职守而编造的谎言。”丘吉尔对那位少校想要推翻自己推论的行为非常不满,他站起身来向着休息室的大门走去,走了两步之后,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陆军立即派遣人员对这份报告所反应的情况调查验证,或许有一些德国伞兵潜入了英国本土,我丝毫不怀疑德国人会这样干,他们必定想要扰乱多佛尔要塞的后方补给线。一旦有了新的发现,立即向我报告。但是之前你们必须要对这些东西加以验证,别随便把一些精神崩溃的士兵的胡言乱语都当成情报交上来,我的时间不能浪费在甄别这些情报真假的上面,这是你们陆军司令部的工作。” 丘吉尔觉得自己的好心情都被这群愚蠢的陆军笨蛋给毁了,他皱着眉头爬上了他的专车,他的保镖汤普森为他关上了车门,这名身材高大的前警察身手矫捷的绕过车尾从另一侧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等到回到唐宁街,天边已经开始泛起夕阳的桃红色,微风轻轻的吹过狭小的街道,吹散了块石路面上那层让人烦闷的暑气。丘吉尔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慢慢的爬下了轿车,前段时间的酗酒、暴饮暴食与熬夜已经严重的伤害了他的健康,不过丘吉尔已经有了计划,他认为经过精心的调理和适当的运动,他一定能够重新唤醒那清醒灵敏的头脑和健康有力的身体。 当丘吉尔走到唐宁街地下掩蔽所堆满沙包的门口时,他惊奇的发现海军总参谋长庞德元帅正站在掩蔽所的门口迎接他,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下午好,海军元帅。”丘吉尔走上前去,伸出右手准备与对方握手,但是他发现那位时刻保持风度翩翩的海军元帅,现在却是一脸的悲伤神情,他甚至从他的眼角看到了泪光的闪动。 “发生了什么事情,庞德。”丘吉尔停住了脚步,他向着左右望了一下,看到随同庞德一起来的,还有海军副参谋长托马斯.菲利普斯海军上将,此时这位身材矮小的海军将领也是满脸的悲容,他微低着头,手里提着他的大檐军帽。 “嗨,汤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首相阁下,我刚获得报告,我们认为必须要让您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大英帝国本土舰队在海峡中遭遇到了德国公海舰队的拦截,舰队司令托维海军上将英勇的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舰队损失很大,具体的情况我们还不清楚。 半个小时之前有一艘重伤的驱逐舰逃回了朴茨茅斯港,基地司令部通过通讯电缆向司令部做了汇报,这条驱逐舰参加了整场战斗,目击了全部过程,我已经命令那名舰长立即赶到伦敦接受问询。”庞德满脸绝望的对丘吉尔说道,这个消息对于皇家海军来说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这位挂着元帅军衔的海军上将的眼中含满了泪水,几百年的光荣就在这一刻被扫入了尘埃。 “消息查实了吗?”丘吉尔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的额头爆出了血管的脉络,他狠狠的咬着牙关,下颌骨边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了。他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弓起了腰背,预备在下一刻发起狂暴的攻击。 丘吉尔在门口来回飞快的踱着步,他大口呼吸着傍晚清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终他立定脚步,转过身对着两名海军将领说道:“别站在门口,我们进去说。”随后快走几步,一马当先的走下了地下掩蔽所的楼梯。 在入口处的检查哨前,丘吉尔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首席机要秘书,她正提着一个小小的手袋从通道口走出来。 △≧△≧, “克里斯汀小姐。”丘吉尔尽力的用他认为和缓的语气叫住了自己的秘书。 “首相阁下,你好,有什么事情么?”机要秘书正要下班,在晚餐时间她有一个私人约会,对方是一名非常英俊的公务员。 “请立即发布通知,我要立即召开战时内阁军事委员会全体会议,请通知委员会成员立即到这里来,不允许用任何理由推脱,必须在半个小时内到达指挥所。命令三军参谋长与副参谋长同时列席会议。情况非常紧急,这是大英帝国首相的命令,立即执行吧,克里斯汀小姐。”丘吉尔大声的下达了召集令。 “遵命,首相阁下。”克里斯汀发现丘吉尔气色很差,看上去情况确实非常紧急。她只能暗自对那位公务员男友表示抱歉,或许在忙完之后可以给对方打个电话,希望那位能够认可自己的解释,原谅这次尴尬的失约。 丘吉尔带着两位海军上将走进了他的指挥室,那里挂着一副巨大的英国地图。 “跟我讲一下你们所知道的,托维是在哪里打得最后一仗。”丘吉尔坐在他的特制沙发上,点起了一支雪茄,这是他用来重新稳定情绪活跃思维的有效手段。 “按照报告所说的,应该是这片海域。托维打的很顽强。。。。”菲利普斯上将拿起一根指示棒在那幅海峡地图上划了一个圈。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最漫长的一夜(二) 实际上海军正副参谋长对这场海战所知道的,也只仅限于朴茨茅斯港海军司令部报告里所称述的内容,并不比旁人了解的更多,他们现在甚至连具体损失船只的数量多拿不出来。 逃回朴茨茅斯的那条驱逐舰其实只看到了战役的结尾,并没有像海军总参谋长描述的那样看到海战的整个过程。 当两条n级驱逐舰在完成对三条触雷舰艇幸存人员的营救工作之后,才发现舰队司令并没有给他们下达后续命令。托维只是命令这两条驱逐舰留下来进行营救,营救完成后该怎么办却没有做任何交代。 按照以往的海军惯例,他们似乎应该继续前进追赶上主力舰队,但是被营救上来的水兵提出了另一种意见,他们声称有不少士兵在触雷和逃生过程中受了伤,需要尽快获得治疗,一部分水兵和军官向驱逐舰舰长提出建议,是不是可以就近赶往朴茨茅斯港靠岸,把伤员和幸存水手送上岸之后,驱逐舰可以重新回到航线上追赶大部队。 驱逐舰舰长们知道这些人其实都怀有私心,这在海军官兵素质普遍下降的现在并不让人感到意外,因为连他们自己现在都感到有些忐忑不安。 虽然这些水兵趴在半沉的船壳上时表现的非常勇敢无畏,但是当他们被救上驱逐舰,踩在坚实的钢铁甲板上,感觉到真正的安全之后。水兵们才开始从心底里感到害怕。他们在人群中寻找着各自班组里的伙伴,相互交流着有哪个倒霉的战友已经遇难,或者亲眼看到某某上尉沉入海面再也没有浮上来。 肾上腺素减退之后他们面临的就是身体上疲劳与心理上的低潮。很多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沮丧与恐惧之中,就算是驱逐舰水兵送上了滚烫的咖啡也无法让他们停止颤抖。谁知道在后面还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自己,德国人显然已经知道了舰队的存在,脱离编队的两条小驱逐舰连自卫能力都没有,这些水手实在不想一天之内落入死神手里两次,没人能够保证下一次自己会依然拥有这种好运气。 两条驱逐舰指挥官之间也出现了分歧,内斯特号驱逐舰的舰长认为水兵的建议很有道理。德国人的鱼雷艇依旧在远处巡弋窥伺,时刻等待着机会上来咬上一口。自己这两条驱逐舰的位置必定已经被上报到了德军高层。n级驱逐舰的弱点是防空火力薄弱,如果德军出动空军空袭,他们就只能束手待毙。反正舰队司令官并没有下达后续命令,他们大可以用抢救伤员的理由躲进朴茨茅斯港。等到了港口再与舰队联系,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尼赞号的舰长则坚决反对这项提议,他承认继续前进将会遭遇巨大的危险,但是撤回朴茨茅斯更是怯懦的临阵脱逃行为,他严厉的指责对方是个胆小的懦夫,根本不配穿这套皇家海军的制服。 最终谁都没有办法说服对方,于是就搞出了一个适中的方案。尼赞号坚持继续前进,舰员们把舰上的伤员和想要撤退的幸存官兵转移到了内斯特号上,而对方也把一些愿意继续战斗下去的幸存水手送上了尼赞号。人员交接完毕。两条驱逐舰就此分道扬镳,尼赞号加快速度追赶远去的主力舰队,内斯特则调转船头向着朴茨茅斯前进。 没人能够知道内斯特号最终遭遇到了什么。只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到达朴茨茅斯港,周边海岸也没有发现任何和她有关的漂浮残留物,这条驱逐舰带着船上五百多名海军官兵毫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海峡里,这成为了战争历史上的一个巨大谜团。 直到五十年后一份解密文件揭示了一份来自于德国鱼雷艇部队的报告,一名艇长声称他所在的分队在海峡中跟踪一艘英国驱逐舰时,发现目标舰上发生了一次恐怖的大爆炸。那条军舰在三十秒内就沉入了海底。 爆炸来源来自何方德国人显然也有些吃不准,那地方应该没有德国潜艇活动。鱼雷艇长也发誓不是自己同伴所为。鱼雷艇长个人认为对方或许是中了大型漂雷,也可能是舰上发生了意外的火灾引发了这场悲剧,他警告德国海军舰艇在该海区行动时必须保持警惕,因为海图上这里并没有布设雷区,他猜测或许有些锚雷挣脱了锚链,顺着海潮漂流成为了行踪不定的隐形杀手。 这群鱼雷艇当时正在执行另一项秘密任务,监视英*舰只是他们顺手为之,由于任务的机密等级很高,所以这份报告被封存了起来,直到五十年后才重见天日。 与神秘的内斯特号相比,尼赞号的遭遇更是堪称传奇。这条小小的驱逐舰一路以最高航速追赶主力,最终赶上了那场悲壮海战的尾声。 在高速接近战场的过程中,尼赞号目睹了驱逐舰分队的最后冲锋,也看到了伊丽莎白女王号离队突围,托维的巡洋舰队被德军战舰包围,在密集的炮火中做着最后的抵抗。这条驱逐舰并没有调转船头逃跑,而是勇敢的加足马力冲入了战场。 当她从铰接在一起的那五条轻重巡洋舰边驶过的时候,尼赞号的舰长对眼前看到的景象感到非常不解,他想不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问题才会造成这种情况,但是现实不容他有时间去探寻答案,这条驱逐舰开始绕着这些巨大的巡洋舰转圈,并且释放起白色的烟雾。尼赞号准备在烟雾的掩护下尽可能的救下这些巡洋舰上的船员,让他们免于成为德国人的俘虏。 德国人其实早就发现了这条小小的不知死活的驱逐舰,同时对她的意图也了如指掌。雷德尔的命令是随她去,现在轮到德国海军展示他们的骑士精神了,反正那些船全都在那里。没有德国海军的允许,谁都别想从这个战场离开。等到把这几条负隅顽抗的巡洋舰送进海底,他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炮制那堆喜欢鲁莽驾驶的英国佬。 谁都不会想到,英国本土舰队竟然会遭遇如此惨败,五条巡洋舰上幸存下来的官兵超过了两千人,光靠这条n级舰队驱逐舰根本无法载走所有人,德国人也不会允许这种荒谬的事情发生。最终尼赞号只载上了一部分重伤员和所有的高级军官,尾部还尽可能的拖带了一长串的救生艇。一部分水兵志愿要求留在舰上,他们将会负责在最后一刻将军舰自沉,绝不让自己心爱的军舰落到敌人的手中。 等到尼赞号的救援结束准备撤退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被整个公海舰队团团包围了。德国海军旗舰舍尔海军上将号发来了劝降的旗语。表示英国皇家海军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勇敢,他们获得了德国海军的尊重,鉴于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已经不复存在,德国人建议英国海军幸存人员立即向德国海军公海舰队投降,继续抵抗是无谓而愚蠢的,双方在这片海域流下的鲜血已经足够多了,没必要在为了虚无的自尊心而让士兵白白送死,德国舰队司令以个人的荣誉保证,投降的英国皇家海军人员将会获得良好的待遇。军官可以保留他们的证章勋剑以及私人物品,德国海军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会因为作战勇敢而受到迫害。 尼赞号却对德国人的好意视而不见,她绕了撞成一团的巡洋舰群转了一圈。随后突然加足马力,没头没脑的向着海峡西端突围。 在她突围的方向上是两条德国轻巡,德国人饶有兴致的对着这条明显发疯了的驱逐舰展开了炮击,密集的炮弹瞬间就把整条驱逐舰笼罩了起来。 尼赞号狠心斩断了拖带救生艇的缆绳,拖着这些小船和人员是不可能逃掉的,带着他们只会让这些人白白被流弹打死。还不如把他们留给德国人,如果德国人的劝降内容是真的话。这或许对这些水手不算是坏事。 这条驱逐舰再次释放起烟雾,左右摇摆着开始规避机动,在躲避的过程中,她竟然还寻找到机会向着德国轻巡发射了一轮鱼雷,就是这轮鱼雷攻击扰乱了德国轻巡洋舰的拦截行动,在连续挨了七发一百五十毫米炮弹,以及两打以上的三十七毫米炮弹之后,这条驱逐舰竟然奇迹般的从包围网里突破了出来,一边拖着滚滚黑烟,一边以三十六节的急速向着西方狂奔。 德国的驱逐舰编队急忙开始加速,准备对其进行追杀,不过最终被雷德尔召唤了回去,德国海军已经获得了最辉煌的胜利,没必要做到赶尽杀绝。一条已经重伤的驱逐舰对战争的发展无关紧要,不用在她身上耗费宝贵的炮弹和燃料。眼看天色已晚,海峡里的情况复杂,英德法三方在这里扔下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切还是以安全为上,别最后一刻阴沟里翻船,给海军的闪闪发光的成绩单上留下一个不必要的污点。 尼赞号带着一船的伤残水兵以及整整三百吨的舱底进水,歪斜着身子缓缓驶入了朴茨茅斯军港。舰长还未等到水手捆扎好缆绳就直接从船舷跳到了岸上,他冲进海军基地司令部,向基地司令报告了本土舰队的惨败。 由于只有他一条战舰回来,基地司令部一时间无法辨明真假,所以只是写了一份简短粗浅的报告发给了伦敦海军部。那份报告现在就放在了丘吉尔的面前。 上面只是用标准的报告文体表示本土舰队已经失败,具体情况要等到调查后再附上详细报告。目前所知的是该舰队所有战舰都已经沉没或者被俘,舰队司令托维海军上将以身殉国,全舰队只有一条驱逐舰突破了包围得以幸存,以上内容还未获得最终确认,但是基地认为可信程度很高。 菲利普斯放下了手里的指示棒,他站在地图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丘吉尔的神情,这份工作实在不好做,官衔上带个副字就代表了苦活你干,背锅你上,送死你去,大拇指菲利普斯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但是在凶名赫赫的丘吉尔面前,他也只有乖乖认命。 “在等会儿的国防委员会会议上,我会检讨自己在此次失败中担负的责任,这次行动是我提出的,但是整个计划是由舰队司令部制定的,必须要有人为此承担责任,皇家海军要马上拿出一份调查报告来,我明天早上就要在办公桌上看到。”丘吉尔冷着脸瞪着庞德,后者连忙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这位海军元帅已经濒临崩溃,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断在拿着手帕擦着额头冒出的汗水,丘吉尔对这位爱将现在的丑态感到厌恶,他愤怒的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去。 “记住,明天早上八点之前。”丘吉尔在门口对着两位海军上将命令到,他的保镖为他拉开了防火门,他大步的走出了这间指挥室。 “我去打个电话,参谋长阁下。”菲利普斯走到庞德身旁小声的对自己的上司说道。 “汤姆,我们现在究竟该怎么做,我的思维很混乱,本土舰队完了,皇家海军也完了。”庞德绝望的对自己的副参谋长说道。 “一切都没有结束,长官,皇家海军还没有完。我想你现在需要休息,剩下的工作都交给我吧,您就呆在这里等着首相的召唤,我现在立即去布置调查工作,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完成,长官。”菲利普斯把庞德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好,安慰了对方几句后匆匆的走出了这间房间。 今晚对于皇家海军来说将是繁忙的一夜,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被追责被审查被逮捕,最终又有多少人会因此丢掉官位事业甚至性命,菲利普斯并不想去了解,他只知道今晚对于他来说是一次难得的表现机会,既能够向首相展示他临危不乱的大将风度,同时也能让战时内阁看到自己强大的组织能力和灵活的政治手腕。 庞德这个老家伙已经完蛋了,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能力上都已经不再适合担任海军总参谋长的职务,那么在此次事件中表现突出的自己将会是下一届皇家海军总参谋长的首选人选。 说不定今晚过后,自己就将永远的去掉头衔里的副字,同时获得相应的战时军衔,菲律普斯海军元帅,听上去真不错,不是么。 正文 第一百十一章 最漫长的一夜(三) 丘吉尔紧皱着眉头的在掩蔽所的走廊里缓缓踱步,像一辆蒸汽火车头一样不断喷吐着烟雾,路过的工作人员远远望到首相那副笼罩在低气压之中的身影,全都识时务的就地转身绕道而行。 丘吉尔在思考的时候非常忌讳遭到外界打扰,他甚至会充满孩子气的大发雷霆,虽然不至于当场算账却绝对会留下不好的印象,说不定下次遇到什么背锅送死的工作就会自然而然想起你来。 不过这种触霉头的工作必须要有人去干,论资排辈下来一名参谋组的少尉新丁被推出来成了祭品。年轻的少尉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这只经验不足的菜鸟竟然还不知死活的挡住了首相的去路,丘吉尔猛地抬起头怒视着这个胆敢打断他思路并且挡住他脚步的冒犯者,陆军少尉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的眼神能够如此凶狠暴虐,那一刻这位年轻人感到膀胱一阵酸软,一些温热的液体润湿了亚麻**。 “有什么事情!”丘吉尔冷冷的对面前这个神情僵硬的小少尉问道。 “首相。。。。首相。。。。。”年轻的少尉大脑一片空白,他已经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个地方。 “你需要去好好休息一下,孩子!”丘吉尔发觉可能自己的态度让对方太紧张了,这种情况他已经屡见不鲜,很多人在自己的威压下甚至都说不出话来。这小子能够叫出首相已经算是表现良好的了。 “好的,首相,好的。。。。”少尉连基本的敬礼都已经忘了。他呆滞的转过身向着走廊另一头走去,丘吉尔发现了少尉身后拖着一串带着水迹的鞋印,不禁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他决定给参谋组下令尽快把这个窝囊废调走,这种胆小鬼应该送到严酷的环境里接受磨练,撒哈拉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首相阁下。”无奈的参谋组只能送出了第二只祭品,一名陆军中尉站的远远的就向丘吉尔立正敬礼。 “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情。我现在正在思考会议的议题,如果只是一般的事务就让陆军参谋长自行处理。在会议之前不要来打扰我。”丘吉尔有些厌烦了这些手下鬼鬼祟祟的作风,他发誓如果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问题,就把眼前这只中尉拖出去祭旗。 “抱歉,首相阁下。艾恩赛德元帅请您务必马上过去一次,他在陆军委员会的办公室等您,有非常紧急的情况要向您报告。”中尉挺着胸一口气说完了整句话,宽阔的额头在走廊的灯光下泛着油光。 “很紧急的情况?你知道什么事情么?”丘吉尔感到一丝紧张,他预感到或许是另一个坏消息,他现在已经焦头烂额,大英帝国实在是承受不住更多的坏消息了。 “抱歉,首相阁下,我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中尉大声的回答到。 “明白了。我马上就过去。”丘吉尔稳定了一下情绪,反正现状已经如此,应该不可能再糟了。或许是关于那些德国伞兵的,陆军一贯喜欢大惊小怪,丘吉尔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向着掩体内陆军委员会的临时办公室走去。 英国陆军以及英联邦国家陆军有着英国人特有的组织架构,和世界上其他国家都不同,其复杂程度能够看花普通军迷的眼睛,顺便把那位的脑子搅成一锅稀粥。 这群盎格鲁撒克逊蛮子毕竟是日耳曼一脉。继承了萨克森蛮子好勇斗狠凶悍残暴的光荣传统,还吸收了盎格鲁蛮子的贪婪狡诈阴险狠毒。最终青出于蓝,就在自己的日耳曼亲戚还在黑森林里相互残杀内讧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海岛上打跪了诸般凯尔特人部落,一举吞并了罗马帝国的建设成果,闯出了偌大一番基业。 德国的萨克森州就是他们的发源地之一。所以他们一边在痛骂德国人是一群森林里的野蛮人的时候,其实未尝不是在辱骂他们自己的祖先。 英国的军制其实可以说承续自罗马帝国,他们在初期几乎照抄了罗马军团的编制,这群崇拜罗马到了骨子里的蛮子经过了几百年的沿革,竟然还依然保留着罗马帝*团的习惯,在一支部队建立之后,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依然坚持保留着建立时的编制番号和荣誉称谓。比如某某皇家燧发枪团,这说明这支部队在建立时英国陆军刚开始合编燧发枪部队,又比如某某来复枪团,这就说明这个团建立时已经进入来复枪时代了。 英国官僚们把这种称号称为行政称号,是拿来做案头工作用的,和作战编制完全是两种系统。所以看英国人的番号往往会把人搞得一头雾水,明明是燧发枪团,结果却是机械化步兵,明明是苏格兰步兵团,结果发现是伞兵单位。 在英国陆军中称谓是团,往往只有一个营的建制。但是在战争爆发后,一些团竟然会瞬间膨胀,疯狂吸收入一堆预备役的本土营和后备营,成为近似于旅的巨大编制单位,一战时期一度还曾出现过拥有十七个超编步兵营,总兵力超过一个步兵师的步兵团。 另外还有明明番号是同一个团,结果第一营在直布罗陀驻守,第二营却远在印度,第三营在本土却被划为预备役的情况,搞得旁人以为这个团似乎神出鬼没的,其实这在殖民地遍布全球的英国陆军中属于常态,但是却足以让收集英军情报的特工人员为此发疯。 更混乱的是,英军各个旅级和师级单位并没有固定编制,旅里的部队大都是临时配属,而且常常按照作战地域的不同随时交换调配。师的编制也可以随意浮动,多一个旅少一个旅都没有关系,比如原本历史中著名的第79装甲师,英国人竟然在这个师的编制里硬塞进了五个装甲旅,浩浩荡荡上千辆坦克,堪称世界第一装甲兵团。 说完了英国陆军混乱的基础编制,凌驾在这一切之上的是大英帝国陆军的指挥系统。与混乱的部队编制相比倒是难得的简洁明快,总司令当仁不让的是英明的国王陛下,作为三军统帅拥有着至高无上的领导权,当然也就只是说说而已。 ⑧☆⑧☆.$. 陆军大臣是行政上的领导者,他负责军队的日常建设和管理,真正的陆军掌舵人是陆军总参谋长,他作为陆军一切军事行动的总指挥,只对陆军大臣和战时内阁负责。手下掌握着陆军委员会和陆军执行委员会,前者负责制定作战计划,后者负责监督执行。再下面就是一堆行政、装备、建设、后勤、科研等等杂七杂八的委员会,分工也算明确,也能各司其职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除了工作效率上有着英国特有的官僚与迟钝之外,倒也不失为一种比较科学的行政架构。 艾恩赛德男爵和他的心腹班底团团围坐在陆军委员会的临时办公室内,对着桌上的几份电报和电话记录展开着激烈的讨论。正在几个军官脸红脖子粗的指着对方的鼻子对吼的时候,丘吉尔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刹那间房间里的时间似乎定格了一下,随后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对着首相立正敬礼。 “艾恩赛德阁下,究竟有什么紧急的情况要向我反映,是不是又收到了发现德国伞兵的情报。”丘吉尔一路走到中间地图桌的主位上,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首相阁下,问题更严重,在多佛尔后方出现了德军装甲部队,第一装甲师的辎重和炮兵部队遭到了德军坦克的攻击,据生还的军官报告,数量至少有一个坦克团。第六步兵师的辎重队也在伦敦公路上遭到了一支德*队的攻击,他们声称遇到了十几辆德国的新型坦克,他们没能辨识出具体型号,拒称似乎是德军四号坦克的改进型号。”艾恩赛德站起身恭敬的对丘吉尔报告着,他把桌上的几份电报和记录纸放到了首相的面前。 “这不可能,这些人一定是神经错乱了!”丘吉尔毫不犹豫的表示这消息过于荒谬了。他把手里的雪茄架到了桌面上的烟灰缸里,随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他那副著名的玳瑁架眼镜架在了鼻子上,拿起那几份电报仔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研读起来。 “完全不知所云,我只看到一群被吓破胆的男人,像一群败犬一样哀嚎,他们或许只是遭遇到了几个德国伞兵的攻击,却像个懦夫一样逃跑了,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谎称遭遇到了德国人的坦克。我在法国战役前线的报告里见多了类似的事例,恐惧会让人产生幻觉,会把敌人的力量放大很多倍。 为了逃避上军事法庭,这些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谎报敌情是他们最惯用的招数,可惜这些人实在太蠢了,他们忘了自己是在一个岛上,德国的坦克不会飞行,他们不可能越过多佛尔要塞出现在英国的土地上。”丘吉尔摘下眼镜,随意的把手里的电报扔到了桌面上,他撇着嘴表示他对这些逃兵行为的蔑视,抬手捡起雪茄重新塞进了嘴里。 正文 第一百十二章 最漫长的一夜(四) “但是,首相阁下,其中有一份报告出自于参谋处的邦德少校之手,您见过他本人,还曾经赞扬他是一个出色的好汉,我相信他的报告是真实的。”一名中校站起身来提醒丘吉尔。 “首相阁下,我有一个猜测,或许您会认为很荒诞,但是我个人认为可能性很大,德国人会不会已经在某个我们未知的地区登陆了,而我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莱昂纳多中校!我早就说了这是完全不可能的,我们的海岸哨所和防空观察哨一直在警戒着整条海岸线,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有接到任何一个警报,多佛尔要塞虽然失去了联系,但是我们已经与肯特郡指挥所恢复了通讯,他们一直在严密监视着周边的区域,根本没有发现有德军登陆的迹象。” 一名上校站起身来反驳同僚的论点,他认为那家伙可能看多了科幻小说,因为除了多佛尔和福克斯通,这片区域根本找不到适合登陆的地点,德国装甲部队不可能登陆,更不可能出现在袭击报告中阐述的地点。 这位上校更倾向于丘吉尔的观点,应该是一支大型的德国伞兵部队被空投到了这片区域,如果是机降伞兵的话,或许还携带了一些轮式车辆,结果被那群遭遇伏击后惊慌失措的溃兵误认为坦克。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会在相隔较远的两个区域出现德军部队。因为他们拥有交通设备。 而且丘吉尔的假设也很有道理,或许一些逃兵为了掩饰自己的临阵退缩抛弃战友的罪行,故意夸大了德军部队的实力。类似的事例在战争中士兵身上并不少见,这个答案同样也非常符合逻辑。 “但是如果只是一支伞兵部队,不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火力,要知道被袭击的绝不是什么小部队,而是拥有三个步兵营两个炮兵营的强大兵团。就算是由于遭到伏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不会毫无抵抗之力。而报告里的内容非常清楚,单纯的轻步兵和赤手空拳的炮兵在装甲单位的攻击下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他们在公路上被德军重火力屠杀,很多士兵选择了就地投降。 试问如果只是伞兵部队。就算装备了机动车辆,但是绝对不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火力,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溃英国步兵的抵抗。”莱昂纳多中校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他拿起一份电报据理力争。 “等一下。。。。”丘吉尔抬手制止了正准备反驳的上校。他向着莱昂纳多伸出手去。“把电报给我。” 接过电报,丘吉尔再次带起眼睛仔细的看了一遍,随后把电报放到了桌面上,他闭起眼睛沉思起来。不一会儿丘吉尔猛地张开眼睛,他望着依然站在桌边的中校急切的问道:“莱昂纳多中校!如果你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你认为德*队会是在哪里登陆的。”。 “这个。。。。按照我的判断,如果德国装甲部队在这几个位置出现,按照当地的公路系统和附近村镇哨所的分部,我认为应该是在多佛尔至迪尔那一线的沿海滩头登陆的。最多到佩格维尔海滩,不会再靠北了。”中校信心十足的回答到。 “但是那里的海岸地形根本不适合大部队登陆,我们已经进行过反复的调查和研究。海军科学院的专家也肯定以德军现有的船只是无法接近这些浅滩的。”丘吉尔皱着眉头,他从心底里希望中校的猜测是错误的,但是他的预感告诉他,说不定这才是所有问题的正确答案。 “我们也曾经认为德国的装甲部队无法通过阿登森林,但是他们确实这样干了。”莱昂纳多毫不留情的揭开了陆军委员会的伤疤。 “迪尔。。。。艾恩赛德!我记得曾经有一份关于迪尔的报告,好像是桑威治兵营的哨兵发现迪尔彻夜亮起灯光。还看到海面上有运输船活动的痕迹。” “是的,首相。当时您判断那是德军的佯动,为了迷惑我们的视线。”安恩赛德被丘吉尔话里隐含的意思惊到了,难道真如那个中校所说的,德军已经在本土登陆了。 “见鬼!上帝啊,我真蠢!”丘吉尔用力的一拳捶到了桌面上,雪茄从烟灰缸里弹跳了出来,滚落到了桌下。 “德国人一定掌握了我们不知道的先进技术,他们有办法让大部队突破浅滩登陆。上帝啊,他们在昨晚就已经登陆了,我们竟然被蒙在鼓里整整一天的时间!天知道已经有多少德*队登上了英国的土地,我们竟然像个呆子一样傻傻的还在多佛尔等着他们到来。我们被德国人耍了,被那个奸诈的金发小子耍了,他再一次成功的愚弄了我们所有人!”丘吉尔站起身来,浑身颤抖着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不,我们不能束手待毙,我们还有机会,对!”丘吉尔突然亢奋的原地转了个圈,他一把拉过桌面上的地图,随后从桌边拿过一支红蓝铅笔。 “我们还有机会,德国人登陆的人数应该不多,否则他们不会一直鬼鬼祟祟的隐藏自己的行动,而是应该直接沿着公路向伦敦挺进。他们的人数应该远远少于多佛尔战区的兵力,所以他们才会想要偷袭辎重队。”丘吉尔在地图上用力的划着各种他自己才明白含义的线条。 “我们可以集中兵力进行反击,把他们包围在这块区域,我们还有预备队。对,我们可以调动伦敦的预备队,艾恩赛德!” “我在,首相阁下。” “你立即制定一个反击计划,动用我们现在能够调动起的所有部队,我们要发动夜袭,德国人一定不会有防备,我们要在天亮前把这些道路都封锁起来,把他们关进笼子里,然后把他们一举消灭,我们还有一百万的自卫军,还有本土军,我们还有装甲部队,把我们有的都拿出去,现在不是吝惜兵力的时候,大英帝国面临着立国以来最大的危机,首次有敌人踏上了英格兰的土地。 空军。。。。对,我们还有空军,立即叫道丁过来见我,我要调动所有的轰炸机,把德国人的登陆场夷为平地。那个金发小子虽然领先了我们一步,但是我会让他知道谁才能笑到最后。”丘吉尔用力的把铅笔摔在了地图上,他眼神凶狠的望着周围的军官,神情中带着一种魔性的疯狂。 “报告,长官,这是肯特郡指挥所发来的最新情报。”一名中尉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把一张电报稿纸递给了艾恩赛德。 ⑧☆⑧☆.$. “首相阁下,这是孟席斯上校的紧急报告,他的突击队无意中发现了德军的登陆部队,于是跟踪着德国人找到了准确的登陆地点,孟席斯报告德国步兵在海岸公路附近集结,似乎准备向多佛尔前进,孟席斯已经警告了多佛尔驻军,他现在手中兵力不足,要求伦敦立即派兵支援。”安恩赛德激动的把电报稿纸递给了丘吉尔。 “孟席斯竟然到现在才发现德*队登陆,这已经是无法原谅的失职,不过突击队的表现倒是没有让我失望,这份情报正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我们要立即向登陆区域展开攻击,彻底摧毁他们的登陆场,断绝那些已经登陆的德军的后援和补给。 我们要发动起全体大英帝国的爱国者们,在荒野里战斗,在城镇里战斗,在海滩上战斗,在别墅的后院里战斗,直到把踏上英国领土的德国人彻底的消灭干净。”丘吉尔信心十足的把那份电报递给了莱昂纳多中校,并对着对方露出了赞赏的眼神。 “干的漂亮,莱昂纳多中校,你的判断非常准确,德国人确实是在你所说的范围内登陆,你会为此获得嘉奖,我向你保证。” “非常感谢,首相阁下。”莱昂纳多中校点头表示感谢,随后拿起那份电报阅读起来。 “圣玛格丽特海滩?德国人的登陆点在圣玛格丽特海滩?那不是距离多佛尔不到三英里,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德国人在这么近的地方登陆,多佛尔的驻军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我明白了,怪不得德国人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不间断的向多佛尔发起炮击,为的就是掩盖他们近在咫尺的登陆行动,制定这项计划的人是个疯狂的天才,把我们所有人都玩弄在了股掌之间。”莱昂纳多中校自动脑补出了问题的答案,倒也距离事实没有太大的差别。 “我会命令空军出动所有的轰炸机,连夜对登陆场进行轰炸,我现在要去召开国防委员会会议,我想各位内阁成员一定会很高兴我们及时的识破了德国人的阴谋。今天晚上所有人都会很辛苦,但是为了获得胜利,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我希望每一个人都忠于职守,胜利必定属于我们。”丘吉尔用坚定的眼神环视了一圈房间里的陆军军官,随后从桌上拿起了那几份电报,大步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最漫长的一夜(五) 远在伦敦一百公里外的圣玛格丽特海湾,现在一片灯火通明,这个著名的海边小镇曾经只是个普通的小渔村,由于其独特的地理环境最终发展成了热门的海岸度假地点。 因为著名的多佛尔白崖延伸至此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中间天然形成了一片一千四百英尺的海滩,在海滩尽头高高的崖壁再次耸立,地势一直到金士顿才开始恢复平缓。 从福克斯通至金士顿二十多公里的海岸边只有这一处海滩,所以这是多佛尔地区独一无二的游泳圣地,每年都吸引了大量民众到此处消暑游玩。当地村民沿着海滩建造了一大批独立小屋,还在沙滩上构筑了很多延伸至海中的栈桥,一是提供当地渔船的停靠,一是方便游客在海湾中垂钓使用。 艾哈德.阿奇博尔德空军上尉一只手按着无线电耳机,另一只手在记录纸上飞速记录下通话的内容。 “让士兵继续加固阵地,进入陷阱的敌人比我们预想的要多,今晚将会是一场苦战,将军要我们密切注意敌我识别信号,今晚有很多战斗机中队会参加围猎,必须让所有炮位指挥官都必须牢牢的记住,一旦听到停火信号,哪怕敌机停在他的炮口上都不许开火,我不希望再发生上次兰斯那样的悲剧,这次可没有人能为我们求情了。这是我们连分配到的手提无线电频率,等会儿交给各炮组的通信兵。”上尉把手里的记录纸交给了营军士长。 “大家早就已经接受教训了。毕竟是高炮营荣誉里无法抹去的污点,所有人现在都憋着一股劲,想要用行动来洗刷掉那次耻辱。况且我们这回还有冯.弗莱登伯格少校的部队支援。不会再犯上次的错的,长官。”士官长接过记录纸,放进了腰间的地图包里。 阿奇博尔德摘下耳机,交还给了电台通讯兵。随后他紧走几步站到了栈桥上的一只弹药箱上,高炮营长转过身来,面对着聚集在他身边的各连排指挥官与各炮炮长,慷慨激昂的说道:“就在刚才。我与博克将军进行了通话,博克将军很信任大家。他表示非常期待我们在这次战役中的表现。 博克将军郑重的提醒我,今晚的作战成果将直接影响到统帅部对后续作战的计划,我在这里,也要全营所有人都必须牢记这一点。我们站在这里。肩上承担着整个登陆集团军的期望,士兵们在看着我们,将军们在看着我们,统帅部在看着我们,元首也在看着我们,德国人民在看着我们。 我们必须奋战到底,我们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哪怕在这场战斗中光荣战死,也绝对不能有丝毫退缩。你们都是老兵了。很多人从部队组建时起就已经在营里服役,我相信各位的能力,也相信各位的勇气和毅力。我们曾经一起在波兰战斗。一起在比利时战斗,一起在法国战斗,我们一次又一次的获得了胜利。现在,我们在英国战斗,我相信最终的胜利依然属于我们光荣的德*队。 最后,我期望我们营所有官兵都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工作做到最好,具体的任务分配你们已经拿到手了。如果有什么问题请现在就提出来。”阿奇博尔德低下头,重新带上了钢盔,他环视着四周严肃沉默的部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有吗?很好,现在全营进入一级战备,各级军官立即回到各自的岗位,先生们,一切为了祖国。”上尉说完挺胸立正,向他的部下抬手敬礼。 “为了祖国!嗨,莱因哈特!”军官和士官们庄严的立正敬礼,高呼口号向他们的元首致意。 阿奇博尔德上尉的防空营是目前唯一登陆英国的空军重型高炮营,这个经过特别加强的防空营拥有24门崭新的88毫米高射炮,把这些牵引式高炮弄上岸可费了后勤工兵不少的力气。 同时上岸的还有配属给登陆区防空部队的一个防空雷达营,装备了四台维尔兹堡防空火控雷达,这种最新型号的火控雷达在加莱防空战中已经显示出了其优良的性能。两台雷达相互配合可以获得极其精确的飞行目标参数,正负误差不到三米,对于88毫米高炮这种重型火炮的杀伤范围来说,这种误差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 每台雷达可以同时指挥两个高炮连进行联动射击,同时还安装了最新的敌我识别天线。这种新设备会向进入雷达探索范围内的飞行目标发射询问信号,德军飞机上安装的无线电应答器会自动回复一个识别信号,并在雷达显示屏上标示出来,这样地面就能很方便的识别出敌我目标,不会再发生自相残杀的悲剧。 这项技术其实最早是由英国空军首先发明并采用的,原本是为了给一些特定的飞机定位,将他们从其他飞机的反射波中辨别出来,结果最终用在了所有的军用飞机上。 现在在那位元首阁下的领导下,德国空军也很快拥有了这种设备,并获得了全军上下一致的好评。 为了保护迪尔登陆区,统帅部再次对英国人进行了情报欺诈。德军依靠掌握的英军指挥所和缴获的密码,向伦敦传递出了虚假的登陆点情报。目的就是诱导英军向错误的地点进攻,拖延真正登陆点暴露的时间。 德军统帅部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必须保证登陆区能够安全度过首夜,因为等到天亮之后,德国空军将会全面接管登陆区方圆一百公里内的制空权,德国战斗机部队的绝对防空圈将会推进至距离伦敦市中心十公里的郊县边界,那时候登陆区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全。 德国空军的建设工兵已经完成了第一个前进野战机场的跑道铺设工作,两条六百米长的钢板跑道可以同时起降六架战斗机,弹药与油料补给设备也全都安置完毕,空军机务和后勤人员也全都已经入场待命。 德国海军工程部队已经在海峡底部铺设好了四条通讯电缆和两根燃料管道,正在源源不断的从比利时的泵站向登陆点的临时燃油储备站灌输汽油和柴油。 德国陆军工兵携带上岸的还有数百个储量五吨的橡胶储油囊,这是一种内层涂有橡胶的帆布油囊,工兵使用挖掘机械在地面上挖掘出一个与这种油囊面积相等的四米乘两米的深坑,把油囊放入坑内,开始灌入燃料,等灌满后再将泥土填入坑中,把油囊埋入地下,这样一个安全可靠的临时储油库就完成了,全部过程仅需要半小时,只要组织得当,可以同时进行数十个油罐的灌注施工。 当需要抽取燃料时,只需要打开燃料阀门,覆盖泥土的压力会自动把燃料压出油囊,当燃料全部排空后,后勤单位可以按照当时的情况选择回收或者直接填埋废弃,当然也可以选择重新挖开覆土,再次灌注燃料重复使用。不过依照统帅部的意见,这种储油囊只是一种临时性的应急设备,并不建议把它当成常规设施使用。 同时德军还携带了几百个预制成桶装的200升装的橡胶油囊,中间带有轮轴和拖臂,看上去就像个小型压路机的碾子,外层覆有两层橡胶轮圈,刻有防滑纹,可以挂在机动车辆后面拖带前进。 》≠》≠, 这种打着法本化工商标的储油设备和前面相同品牌的软式油囊一样,可以使用一个由宝马r75摩托车引擎带动的便携式燃料泵进行加油工作。这种新配置的加油泵也是元首阁下的发明,全套设备总重不到四十公斤,被分发到每一个机动连队的后勤排里,只要配合相应的管道和阀门,可以同时向八个不同的单位输送燃油。 这些原本出现在二战末期的装备发明者是财大气粗的美国人,但是元首阁下直接拿出了他们十年后的设计,甚至还加入了他在穿越前记忆里留存的类似记录,搞出了这样一套放到越战时期都不会落伍的野战油料储存套装。 除了这些,德国元首还给后勤单位配备了一套便携式的气动工具,同样由一台摩托引擎作为动力,引擎带动气泵给储气罐压入空气,高压空气通过导管带动装有气动马达的工具工作。 现有的基本配备是一些简单的修理器械,比如气动扳手和气动起子,一个经过训练的士兵可以依靠这些工具完成以往必须由几个人才能完成的工作。 他可以在三分钟内卸掉一辆卡车的所有轮胎,并且在同样的时间内重新换上新的,这在以往需要耗费半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 后勤修理单位对此完全是爱不释手,特别是坦克装甲部队,很多车长表示是不是可以每辆坦克都配备一套,这将大大加快他们在战斗间隙在野外修理工作,甚至可以直接在战斗中进行应急修理,比如替换坦克的裙甲与更换履带。以往都只能望着一堆螺帽发呆,现在只要几下功夫,就能干净利落的解决问题。特别是更换负重轮和悬挂系统,往日里靠那把板子真不知道要拧到什么时候去,现在只要一开阀门,嘟嘟嘟嘟几分钟就能搞定。 德国陆军和空军已经对元首这种天马行空的套路麻木了,只能在胸口划十字赞美上帝,暗爽这家伙是自己这边的。 正文 第一百十四章 最漫长的一夜(六) 统帅部估计伦敦再怎么迟钝,现在应该已经发觉了德军已经登陆的事实,德国装甲部队报告已经在外围遭遇了至少四五伙英*队,先后活捉的俘虏都已经快凑足一个师了。如果躲在伦敦地洞里的那群家伙依然还蒙在鼓里,那么德国人也只能咬咬牙认栽,遇到神经如此粗大的敌人,统帅部就该开始反省当年为啥不给每个士兵发一个浴缸和两把汤勺划过对岸去,说不定早就占领白金汉烧掉大本钟了。 德国统帅部现在处于全负荷运转之中,海陆空三军的元帅和将军们和徐峻一起钻在指挥室里24小时没挪窝了,一堆老烟枪除了上厕所,吃喝睡都在这个指挥室里,戈培尔咬牙坚持了两个小时就不得不转进到了外面的花园里,故作深沉的陪着一群基地文职和外交部的党棍们吹牛打屁,得亏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去了前线,否则一定会阵亡在这间指挥室里,光门缝里漏出的烟雾已经活活呛晕三四个卫兵了。 这群野心勃勃的战犯们认定这次必定能够引出一直龟缩在英国本土北部基地的英军轰炸机部队,这些飞机是丘吉尔最后的底牌,虽然在德国战斗机面前这些都只是美味餐点,但是蚂蚁多了依然能够咬死大象,统帅部一直很担心英国人会孤注一掷发动大规模轰炸,组成百机甚至几百机的大集群,不惜一切代价突击德军的滩头阵地。 凯塞林虽然拍着胸口叫嚣德国战斗机可以一个打十个。但是就连戈培尔都不相信他的鬼话。德国战斗机现在还需要从法国基地起飞,飞行员负担非常沉重,前期的高强度作战已经使得部分一线中队飞行员出现了战场疲劳应激症。总算是德国后备飞行员数量庞大,有足够人员进行替换。那些出问题的飞行员经过药物强制睡眠和强行停飞休假,才让那些宝贵的尖子挺过了最危险的阶段。 统帅部估计,如果英国轰炸机采取连续波状攻击,鉴于其庞大的基数,德国战斗机群最多能够拦截住其中七成左右的飞机,也就是说。至少有三成轰炸机可以突破拦截到达滩头阵地,足以给德军的人工港造成严重的伤害。 除非等到德国空军战斗机中队进驻前进基地。作为区域防空预备队,保持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加上法国基地的战斗机相互配合,才能保证滩头阵地的绝对安全。 最终因为一连串的阴差阳错。最危险的白天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糊弄过去了,但是夜晚并不代表了安全,英国空军轰炸机部队有着非常充足的夜间轰炸经验,虽然已经打掉了他们的雷达站,但是他们依然保留了一部分无线电导航基站,可以诱导轰炸机在暗夜到达目标上空投弹,虽然误差挺大,但数量可以弥补缺陷。 在前阶段的空战中,英国轰炸机部队被打得不要不要的。不过由于原本的底子实在太厚,所以英国人至少还保留了六百架以上的各种轰炸机。 德国空军估计这些轰炸机中至少有三分之一可以拿出来进行夜间轰炸,其中一部分是老旧的汉普顿轻型轰炸机。这种丑陋的轰炸机外号飞行球拍,航程极远,可以带着一吨半的炸弹飞行一千九百公里,历史上就是这货和惠特利一起连续出击柏林,活活抽肿了戈胖子的脸,就此给他冠上了一个犹太小名。 但是这种飞机自卫火力相当薄弱。机体结构也非常脆弱,一旦遭遇德国战斗机那就是个随意攻击的靶子。更加上设计年代比较早,机舱空间非常狭小,使得飞机一旦陷入失控状态,机组成员根本无法爬到舱口逃生。 历史上英国人先是停止使用这种飞机进行昼间轰炸,结果发现她遇到德国夜间战斗机死的更惨,于是索性禁止它参与对陆地的轰炸,全部改成鱼雷机吓唬德国运输船和鱼雷艇去了,最终也没见有什么著名的战绩出现。 还有一种是英国皇家空军现存轰炸机中数量最多的,也是最赫赫有名的惠灵顿轰炸机,这种双发中型轰炸机飞机非常有特色,她的机体和机翼内部结构完全使用一种乡间篱笆墙式的双重螺旋斜纹网状结构组成,就像中国乡间竹编的箩筐相仿,外面蒙上帆布和铝制蒙皮,所以哪怕被机枪子弹打成筛子,也很难彻底破坏她的主体结构。 这种轰炸机一度是英国空军远程轰炸的主力,德国空军在欧洲上空整天与她周旋,属于老主顾,德国人对付起来相当有心得,她的油箱和发动机是绝对的死穴,腹部弹仓也毫无防护,加上自卫火力有相当大的死角,所以一旦遭遇,德国飞行员可以有八八六十四种手法把她吊起来殴打。 接下来是二战史上最丑的两款轰炸机,一款是惠特利,无论放到哪个时代都属于丑到爆炸的双发轰炸机,英国空军厚着脸皮把她称为重型夜间轰炸机,可怜见这货前后八个版本,只有最后一款带有雷达,那还是43年的运输型号,前面的版本全都是日间轰炸配备,竟然就莫名其妙的归为夜间轰炸机了。 实际情况是英国空军知道派这货白天出去纯粹是送死,从服役后首次出动夜间轰炸德国后,就再也没有让她白天出动过,所有飞行员接受得都是夜间飞行轰炸训练。因为战时宣传需要,结果被英国政府硬是吹嘘成了专业的夜间轰炸机,至于具体性能究竟怎么样,看她干了一年多就被发配去伞兵部队拖曳滑翔机,就已经非常清楚了。 还有一种是斯特林轰炸机,以起降品质恶劣而闻名,因为是上单翼飞机,机翼位置又靠近机身中部,结果为了保证肚子不会碰地,只能拼命的延长起落架,于是这架轰炸机成了二战所有飞机中最为昂首挺胸的一款,驾驶舱离地七米高,视野那是好的不得了。 同样在降落时飞行员也必须保证以那种高仰角的姿态落地,因为这样才能做到三点同时着陆,当然如果你想要两点着陆也可以,不过因为起落架过于细长,一旦跑道上有个沟沟坎坎的,起落架承受不住降落的力量就会突然折断,此时你就要祈祷弹仓里没有炸弹,同时油箱里不剩多少燃料。 由于是抬头进场,所以飞行员要在失速临界点附近依靠调整发动机油门来维持飞机的升力,同时在几乎看不到正面跑道的情况下保持航向的正常,最终把这堆钢铁坠落到跑道上。对,是坠落,这玩意儿在离地两米时就基本没有升力了,完全是靠重力硬着地。 驾驶斯特林起飞对于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员来说同样是一场噩梦,飞行员必须时刻控制着四台发动机的油门,由于仰角过大,滑跑时很长一段距离内飞机是感觉不到尾翼舵效的,加上四个螺旋桨全部都是同向旋转,一旦马力稍许大了,飞机会突然向右偏转,此时飞行员是完全无法控制飞机的,再遇到脆弱的起落架和弹仓里满满的炸弹以及燃油,一旦滑出跑道,那基本就直接火化了。 ,o 总体来说,驾驶这种轰炸机非常考验飞行员的驾驶技术和毅力,堪称是新手屠夫。英国空军最后实在被摔怕了,结果还为其专门设立了驾驶考试,只有通过考试获取认证后才能驾驶这玩意儿,这简直等于是让飞行员为了自杀而去考执照。但是很多飞行员对此并不知情,他们还以为驾驶的是一种先进的玩意儿,只有精英才能驾驶,竟然还前赴后继趋之若鹜。 最后总算因为一系列新型轰炸机出现,这种有严重缺陷的飞机被自然淘汰,退出了轰炸机的行列,改为伞兵运输机和惠特利一起祸害红魔鬼去了。 以上四款轰炸机就是英国轰炸机司令部的最终底牌,原本还有一批布伦海姆的,但是因为在前期损失惨重,大都已经解散编制,现在最多还有三十到五十架左右,在这种规模的战斗中只能算沧海一粟,根本无足挂齿。 另外德国情报部门奥丁之眼已经获知,英国空军最新装备了一种大型轰炸机,具体性能参数还未摸清楚,不过初步的外观图纸和照片却已经送到了徐峻的办公桌上。 徐峻一眼就认出了这种新型轰炸机,这不就是兰凯斯特的前身曼彻斯特嘛,这种废柴根本不足为惧,由于动力有缺陷,导致升力不足,稍微激烈一点的机动她都可能会自己把自己玩死,在短短的一年服役时间内损失达到总数的六成以上,其中被德国空军打下来的占四成,剩下的两成半死的那叫花样百出,大都跟那两台天杀的劳斯莱斯液冷发动机有关。 再看一下数量,竟然连二十架都没凑足,鉴于对这种传说中型号的尊重,徐峻命令德国空军提醒飞行员一旦遇见这号目标立即打她的发动机,只要打掉一个就可以不用管她了,那架飞机依靠一台发动机连正常飞行都维持不了,更别提降落了。 这让奥丁之眼上下对徐峻的崇拜顿时上升到了神祇的高度,竟然看一下照片就能指出对方的弱点,这难道还是人类能够做得到的事,这明显是有神谕啊神谕,背后一定有天使支招啊支招,必定如此,胆敢有疑问的一律以亵渎罪拖出去烧烧烧。 正文 第一百十五章 最漫长的一夜(七)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德国统帅部何尝不想搞一个德国版的汞计划出来,使用各种战术欺诈手段让伦敦继续做着他们的迷梦。 但是现在的条件根本不可能让他们做出更多的准备,在后世的战争历史研究者眼中,圣玛格丽特陷阱是德国方面仓促间搞出的应急计划,可以说简陋拙劣至极,是个漏洞百出的圈套,但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伦敦方面竟然直到最后一刻才发觉到那个明显的漏洞,等到想要挽回却已木已成舟大势已去。 有人说可能是当时战区混乱的局面和通讯情报系统的瘫痪导致了伦敦对局势产生了误判,也有人把责任归咎于丘吉尔性格中的刚愎自用和独裁强权影响到了指挥机构的思路,最普遍的认识是这些问题在当时或许都存在,不过真正的原因却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后世所有健在的当事人对此事却全都讳莫如深,因为按照常理无法解释在这24小时内发生的各种诡异事件,最终只能把其归为那位上帝使徒在这场战争中制造的又一个奇迹。 圣玛格丽特陷阱最初出台的时间是当天的傍晚前后,最初提出这个意向的是陆军参谋部的参谋们。被陆军参谋长逼得焦头烂额的参谋们实在找不出能够继续加强登陆点防空力量的手段,有人忽发奇想提出是否能够造一个假的登陆点诱导英国人去轰炸。结果差点让凯特尔一掌拍死在当场,德军哪里还有那份时间和精力搞出这样一个庞大的伪装工程,提出这种建议是不是想拿自己这个老家伙开涮。 不过当凯特尔在徐峻面前无意中提出这个他认为犹如儿戏般的计划时。却没料到徐大元首的反应竟然是对此大为赞赏,并肯定的表示真的可以这样搞一搞。 徐峻给凯特尔的解释是,德军并不需要搞一个以假乱真的登陆区,只需要给英国人搞出一个显眼的热闹的目标就可以了。伦敦现在就像一个黑夜里在悬崖边摸索的人,知道自己身处危机之中,却苦于看不到危机究竟在何处。所以只要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目标,他们会像黑夜里趋光的飞虫一样争先恐后的向着那点亮光飞去。德军的任务就是制造出那一点亮光。 博克和古德里安正在为组织各部队夜间攻击而忙得天昏地暗,当然也不可能有精力来接管这项工作。于是这项任务交给了相比之下正闲着没事的赖歇瑙。他的突击群还有一半没有登陆,正在登陆点进行着部队的编组工作。 某党棍接到任务之后也有些疑惑,但是出于对元首的信任和忠诚,二话不说就立即开始了行动。圣玛格丽特海湾并不是一个无人防守的和平地区。因为距离多佛尔很近,所以它担负起了多佛尔侧翼警戒的任务,实际上它还肩负着肯特郡指挥所的海岸防御任务,这个村子距离那个地下指挥不到两公里,只要爬上沿岸的土坡就能远远的看见指挥所耸立的天线塔。 这就是整个欺诈陷阱中存在的最大一个漏洞,但是德军在附近实在是找不到另一个更加合适的伪装地点,因为这不光关系到地形,还关系到准备的时间,在没有第二个备选目标的情况下。只能选择这个地方。 统帅部知道这根本就是在冒险,一旦被伦敦识破圈套,非但无法达到诱敌的目的。还可能导致迪尔登陆区遭到更严重的打击。统帅部寄希望于伦敦对肯特郡指挥所的信任以及对自己掌控能力的自信上,最终获得的结果没有让德国方面失望,英国人确实忽略了这个漏洞。 从伦敦传来的各项情报显示,他们义无反顾的对着陷阱跳了下去,英国轰炸机司令部已经发布总动员令,向所有具有夜间轰炸能力的中队下达了出动命令。最终目标直指圣玛格丽特海湾。消息传来,统帅部上下额手相庆。再次感慨天佑德国,神佑元首。 圣玛格丽特担负着军事任务,所以和其他的沿海村镇不同,这里驻扎了一支英国陆军部队,大约有两百名步兵和五十个海岸炮兵,后者操纵着四门mk-i型榴弹炮。另外这里还部署了一个轻型高炮连,英国陆军在海滩的栈桥上加装了机关炮射击巢,配备了十二门崭新的四十毫米博福斯单管高射炮。 这种性能优良的防空武器是英国购买瑞典许可证后在本土制造,只是由于国内资源短缺,所以并没有像原本历史上那样搞成了全电力驱动,而是遵照原型火炮进行了简化处理的应急版本,除了换装了英国简易的管状炮架之外,还装上了原型所没有的防盾,并且使用了集中火控系统,只要在火控计算机里输入目标参数,全炮连可以按照指示器显示的参数联动跟踪射击。 当德国的突击步兵杀进这个村子的时候,村里的英国官兵正全体围坐在食堂里的收音机前待命。 他们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联系上上级单位了,原本每日中午一次的日常补给也没有了踪迹,三英里外一面炮声隆隆硝烟弥漫,巨大的黑色的烟柱直冲天际,看上去就像世界末日的样子,村子里一片人心惶惶,谣言四起,谁都不知道多佛尔究竟怎么样了,自己在这时候该干什么,又该怎么去干。 在傍晚时分一名肯特郡指挥所的传令兵给部队送来了一份有莱斯海军少将签名的书面命令,命令驻地部队在当天下午六点,集中全体人员在食堂的收音机前待命,丘吉尔首相将要向英军全体人员做极其重要的讲话,所有人都必须认真收听,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缺席。 德国突击队赶到时,竟然连个哨兵都没有看到,于是直接在食堂的门口和窗台上架起了机枪和步枪,当场射杀了反应最快的十几个英国士兵,连带误伤了食堂里双倍数量的倒霉蛋,剩下的人当场举手投降。德国士兵接着再花了十五分钟时间搜索了整个村子,期间爆发了两次小规模交火,打死了几个无视首相命令在营房里开赌的军中刺头。占领行动前后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以消耗子弹五百多发,一名步兵重伤两名轻伤的代价,把这个英军海岸要点掌握在了德国陆军的手中。 他们同时缴获了大量的弹药和装备,作为多佛尔要塞圈的一线阵地,这里的补给向来是每日一次,采取的也是最高标准,士兵也经过很系统的训练,也算是兵精粮足。如果不是被假命令所误导,德军想要拿下这个村子绝对需要耗费不少力气。 等到陆军步兵打扫完阵地,赖歇瑙立即带着他的参谋班子进场,开始指挥起工兵部队进行战地伪装。 ⑧☆⑧☆.$. 幸好这片区域已经有了非常完善的野战工事系统,壕沟鹿砦铁丝网全都齐备,碉堡暗壕防空洞一样不少,只要稍微改变一下伪装,就能变成德军登陆阵地和物资堆场。 纳粹万字旗那是绝对不可少的,虽然德军已经开始慢慢的去万字化,但是英国佬不清楚这些变化,还就只认这一套。换成古德里安的队伍里说不定还找不到那么多万字旗,不过在赖歇瑙的手里就从来没有缺过这个,各种式样各种大小琳琅满目,火红的万字旗挂满了大街小巷,还有两面特大号的,都能拿去当餐厅地毯用,被铺设在了村中心房屋的屋顶上,这两面旗帜原本就是作为防空识别标示而制造的,不过徐峻怎么看都觉得那像是一个地面标靶,连靶心都很贴心的为敌人画好了。 集团军指挥官使出了浑身的解术,调动起了登陆区所有空闲的工兵和轻步兵单位,愣是在短短两个小时内搞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德国登陆区出来,到处都是德国式的标牌,旗帜,伪装网,红白斜纹格的禁区符号,满眼的万字旗和鹰徽旗,一股浓浓的纳粹气息直冲霄汉。 剩下的就是夜间欺骗工作,赖歇瑙动用了一批野战照明设备以及大量的发烟罐。他先在滩头上布置了几条登陆艇,随后在海面上放置了一些小艇和浮板,士兵在浮板上装了信号灯和燃烧发烟罐,连接好了击发电线。 德军士兵还从英国服装店橱窗里搬出了一些假人,穿上德军制服安放在了海滩上。在周边设置好了一圈白炽灯和燃油灯,把这片沙滩照的雪亮。一些德国士兵携带着信号弹躲进了沙滩周边的散兵坑里,还有一部分人则分散躲进了村镇中英国市民自己挖掘的防空洞里。 赖歇瑙向统帅部报告任务已经完成,一旦英国轰炸机降临,德军士兵将点燃发烟罐,在村镇里制造烟雾屏障,随后在海面上同时散布烟雾,并且从各个角度时不时发射几发信号弹,显示有部队在地面活动。在灯光与烟雾的影响下,满地都是显眼的德国旗帜与标识,加上一串串各种色彩的信号弹,英国飞行员在高空根本就不可能看出有什么破绽来。 赖歇瑙表示自己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工作,绝对能够达到诱敌的目标。要是统帅部各位还感到不满意,那就索性把他捆在沙滩上算了,不过要记得在他身边插一面党旗,那他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正文 第一百十六章 苏格兰人(上) “每一条道路都有一个终点,我们只要顺着道路走下去就行了。。。。”凯文.华莱士少尉站在高高的土坡上,望着眼前被夕阳照的一片血红色的崖壁,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顺着走个屁啊,终点在哪里啊?这不是英吉利海峡吗?”苏格兰人抱着头蹲在了路边一丛野雏菊旁,他摘下那顶黑色圆扁帽,用力挠着棕褐色的短发。 “长官,我想我知道我们在哪里了。”排副欧文.库斯莫军士拿着一张地图跑了过来,他蹲在排长的身旁把地图铺在了路边的草坪上。 “我前面爬上那边农庄的屋顶仔细观察了周边的地形,这张地图上标示了我们现在应该在金士顿附近,沿着海岸往这边走可以去多佛尔,往那个方向走能到达迪尔。” “天快黑了,我们就去那座农庄里休息,士兵已经连续行军了两个小时,我们需要找地方宿营,烧点热水。”华莱士捋了捋被挠得乱蓬蓬的头发,重新带好了军帽。 “我们其实在前面的路口就应该转向了,这里是条观景小道,你现在站的位置下面就是一个高尔夫球场,那个方向是一片度假别墅区。我们真的不该抄近路翻过那两道灌木墙的,否则早就可以看到通往多佛尔的路标了。”军士折叠起了地图,毫不留情的在排长伤口上撒着盐。 “我们是苏格兰人。我们从不在荒野里迷路。”华莱士赌气的揪着那丛可怜植物的叶片,攥在手里揉成粉碎。 “不是我们,而是你。你是我所见过最没有方向感的苏格兰人。”库斯莫给华莱士狠狠补上了一击,灰白色的少尉排长随着海风慢慢飘散。 “全体起立,我们去那边的农庄休息一下,到达那里后一班负责警戒,二班三班准备晚饭,如果依旧联系不上司令部,今晚我们可能要在那里过夜。”军士走到在路边七倒八歪的士兵面前。大声的下达了停止行军的命令,换来了士兵一片欢呼。 终于要结束这漫无目的的行军了。在田间小路以及大小灌木丛里转了半天,可是非常消耗体力的运动,从下午出发后就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快速行军,整个排已经疲惫不堪。而目的地却依然遥不可及,这非常损伤这些战士们的士气,要不是勇猛豪爽的排长平日里极得人心,这些家伙早就要开始闹别扭说怪话了。 这些士兵统一带着黑色苏格兰扁帽,配有镀银帽徽,上身穿着陆军制式棕黄色短上装,下身穿着蓝地绿条格纹的苏格兰短裙,穿着高筒羊毛袜和英军制式矮帮皮鞋。步兵胸前挂着帆布弹药包,背后背着行军背囊。腰间的帆布腰带上挂着刺刀鞘、步兵铲、水壶和防毒面具包,每个步枪兵持有一支李恩菲尔德步枪和一把长刺刀,一百发0.303英寸子弹。 这个步兵排配有一挺布伦式轻机枪。由排指挥班里的机枪手操纵,排指挥班还携带有一门两英寸口径迫击炮,总共十二发炮弹,由各班抽调出的四名步兵分别携带。其余班组人员全都是步枪手,各班长另外还携带有两枚手榴弹。 这就是此时一个标准英军步兵排的武装,还是因为这些苏格兰步兵受过一年的军事训练。属于目前少有的精锐部队,上级才会允许他们拥有这种“华丽”的配备。 目前急速膨胀的英国陆军武器严重不足。一些普通的连队都不见得能够分配到一门迫击炮,有些新建部队的士兵到现在只获得了一枚手榴弹,真打起来都不知道该是拿来杀敌还是自杀。 在下午接获桑威治兵营报告之后,丘吉尔就下令派遣一支精锐的步兵营前去迪尔周边区域侦查,他认为只是一些德国佯攻部队上岸捣乱,混淆视听,所以等下令之后也就再也没有过问,对此事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陆军部可是为此头疼不已,各条北部通往沿海的道路依然被难民潮堵得水泄不通,目前只能从南部周边区域调动部队。那些地方守备部队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什么精锐可言,而多佛尔驻军早就严阵以待,等着对面德军的进攻,没有获得战时内阁和要塞司令部的授权,任何人都不能调动一兵一卒。 最终陆军执行委员会找到了一支合适的部队,但是人数只有一个排,这支苏格兰步兵排刚从西北地区调到了南部,正在艾尔舍姆附近休整,准备调往多佛尔要塞补充进那里的苏格兰高地营。别看这个排的人数少,来头可是不小,他隶属于英国皇家高地团,也就是著名的黑色卫兵。陆军执行委员会把战斗准备与调度工作交给了肯特郡指挥所,让他们给这支部队制定行军路线并负责其后勤补给工作。 原本的皇家高地团第一营在敦刻尔克全军覆没,但是依然在苏格兰保留了一支后备本土军,差不多有一个连的预备队担负着地方防卫任务,这个排就是这支后备队里最新组建的连队。 老部队被留在了当地,担负起重新组建皇家高地团的征兵与训练任务,这个排被转为正规军调往了多佛尔加强要塞苏格兰高地营的力量。 在历史上,苏格兰士兵在年初就不再允许穿着他们的格子短裙,直到四二年由于苏格兰士兵都快因此闹起义了,英国陆军这才重新解禁。而在现在,由于敦刻尔克败得过于干净利落,连根毛都没英国人剩下,结果留在国内的各苏格兰地方部队成了香饽饽,陆军极端缺乏这种训练有素的部队,唯一的一支成建制的苏格兰旅成了炙手可热的军中主力,当月就被调动到了伦敦附近,担负起防卫伦敦的重任。 为了笼络这些桀骜不驯的凯尔特蛮子,英国陆军撤消了那个脑残的短裙禁令,只要这群苏格兰人愿意乖乖上战场为盎格鲁人卖命,管他们想要穿啥东西,哪怕这群家伙想要学古希腊人天体作战,这边也只有举双手赞成,并且还要撰文吹捧,赞美对方古风盎然。 华莱士的排里全都是纯苏格兰蛮子,全排上下都是同一个乡里出来的发小,各村各屯相距不到两英里,很多人都是小学中学的同学,相互之间非常熟悉。这种人际关系的纽带非常坚固,全排上下如同一个大家庭。 作为家长的排长更像是所有人的大哥,这个接近两米高的壮汉其实只有二十四岁,早些年在当地就以剽悍勇毅著称,同时是一个严重中二病患者,极度崇拜与他同姓的那位前辈,天天在家苦练双手大剑。 “上面给我们的命令很奇怪,让我们到达萨特福德农场,然后就地待命,但是我翻遍了地图,都找不到他们说这个地方。”库斯莫坐在农庄客厅的餐桌旁,拿着放大镜仔细查看着地图。 “他们之前电台里说向着东南方向走,越过多佛尔公路,在什么老梯子路的岔路口。地图上倒是有这条公路,但是天知道这附近全都是这种走向的小公路,却根本没有路牌啊。”华莱士端着一杯热汤愤愤的说道。 “这些英格兰佬明显是在欺生,当我们苏格兰人好欺负。让我遇到给我们下命令那个白痴,我要让他好好知道一下愚弄黑色卫兵的下场会是怎样。” “再教训那个家伙之前,你先检讨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没有想到在当地找一个向导,现在我们被困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废弃农场里,我都不知道作战日记和事后报告上该怎么去写。”库斯莫放下了放大镜,他拧动桌上煤油灯的旋钮,调亮了灯芯的亮度。 △≧△≧ “随便你怎么写,我不干涉你。”华莱士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大口热汤,放下汤杯,他依靠在椅背上转过头对着客厅一角喊道。“究竟联系上肯特郡指挥部没有,你的电台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不会让你这个笨蛋瞎搞搞坏了吧。” “别跟我这样说话,凯文,电台工作很正常,但是就是接收不到肯特郡指挥所的信号,他们给我们的通讯频率上现在是一堆不知道什么部队的联络电码,使用的密码和我们的不一样,或许是皇家海军或者空军的部队。现在通讯频段里太混乱了,简直就像伦敦的股票交易所,每分每秒都有人在发报。哎?这家伙的手速好快。” 通讯士官蹲在电台前皱着眉头调试着面板上的频率旋钮,他试过了十几个频率段,发现附近的无线电通讯通道非常繁忙,有的频率上竟然有着四个不同的电台呼号在同时发报,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反常了,在通讯士官的记忆里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通讯士官下意识里有了一些模糊的猜测,或许现在正有一些大事正在发生。 “别说的好像你去过伦敦一样,你知道股票交易所是什么样子吗?”华莱士用小刀撬开了一个鱼肉罐头,然后拿罐头敲了敲桌面,在吸引了对方的注意之后,他一把将罐头对着通讯士官的脑袋扔了过去。 “我在大学暑假时参加过伦敦组织的夏令营,你这个土包子。”通讯士官一把接住了那个罐头,结果让从盖子缝里漏出的油沾了一手。 “上帝啊,凯文,你是个十足的混蛋。”通讯士官急急忙忙地摘下耳机,掏出手帕擦拭起滴在苏格兰格子裙上的油迹来。 “看看,这是纯粹的技术问题。”华莱士乐呵呵的撬开了另一个鱼肉罐头,他用小刀插起一块腌鱼,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正文 第一百十七章 苏格兰人(中) 这时客厅的门被推开了,一名步兵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长官,我们在外面发现了一些东西,我想你应该出来看看。” “哦?你们都分到热汤了吗?”华莱士把小刀插进了罐头里,他站起身来掏出一块手帕抹了抹嘴巴。 “都在喝着呢,头儿。在我们东南方的海边那里现在灯火通明,还看到有人在那个方向向天上发射信号弹,就像在搞盖伊福克斯日纪念一样,我们站在院子里就能看到,半边天都被照亮了,班长觉得有些奇怪,让我过来叫你过去看看。” “哎?有这种事情?”华莱士的兴趣一下被吸引了起来,他顺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军官左轮手枪,他打开弹仓检查了一下弹量,然后把枪纲挂钩扣在了枪柄下的挂环上。 华莱士从桌上拿起扁帽扣在脑袋上,一边把手枪插入腰间的枪套一边大步的向着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华莱士发现整个排的士兵几乎都聚集在院子里,他们卓有兴致的望着远处璀璨闪烁的灯光秀,士兵们勾肩搭背的相互交谈逗趣着,就像在参加暑期游园会观看烟火表演一样,有几个自诩平衡能力上佳的士兵爬上了一边的矮墙,他们兴高采烈的对着灯光和烟雾指指点点,突然升起的一个照明弹或者彩色信号弹都会引发他们一阵尖声喝彩和欢呼。 华莱士分开人群走到了院子的门口,一名班长递上一台望远镜,华莱士向对方点头致谢后端起望远镜向着远处望去。 确实有如那位士兵所说的,远处热闹的好像在搞什么纪念日庆典。一道道明亮的探照灯光摇摆着直指苍穹,时不时还突然升起一枚闪亮的信号弹。 具体情况究竟怎么样,从他这个角度实在是看不到什么,他发现灯光射出的地方应该在一处斜坡或者悬崖的底部,基本上全都被地平线遮挡住了。他只能看到地平线上的一片光海和一股股随着海风吹拂扶摇直上的烟雾,在灯光的映照下犹如一片闪着明亮光芒的薄纱,随着风向不断扭曲摇摆,最终缓缓消散在空中。 突然间一个火球猛然从地面上升起,远处传来了滚雷般的轰鸣声。随即华莱士就看到了一连串的细小光点从地面缓缓向着天空飞去,犹如夏季田野中的萤火虫。在夜空中忽隐忽现,这些光点慢慢连接成一条条闪亮的光鞭,一波又一波的向空中挥扫而去,从左到右,随后从右到左。 华莱士此前一直在苏格兰服役。从未真正看到过防空炮火,他好奇地拿着望远镜观察着眼前新奇的景象,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目睹一场真正的战争。 “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不小心,难道他们一点灯光管制的概念都没有吗?你们看,德国人正在往他们头顶扔炸弹,他们却还依然开着这么亮的灯光,深怕敌人看不到地面的目标。这个指挥官应该被送上军事法庭。”库斯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华莱士的身边,他也端着一台望远镜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战况。同时还不忘发出一些私人的见解,给排里的士兵们讲上一堂防空课程。 “我们是不是应该赶到那里去,我想他们现在一定很需要帮助。”华莱士的英雄侠义精神突然高涨了起来。他觉得身为一名军人,他有责任为远处那些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同僚们做些什么。 “我不建议我们参与这场战斗,这不是我们能够介入的战斗。我们只是步兵,你能拿那些飞机怎么样?用步枪打他们吗?那里的人现在需要的是空军和高射炮,对了,他们有高射炮。所以现在缺的只有空军的战斗机。”库斯莫毫不犹豫地把一桶冷水浇到了热血上头的排长脑袋上。 “快看,他们打中了一架德国飞机!”几名士兵大声的叫喊起来。其余的士兵在他们的指点下也看到了被几根探照灯光柱牢牢锁定的飞机,那架可怜的家伙机身中部已经冒出了亮橙色的火苗。在光柱里坚持了不到五六秒就偏转了机身啸叫着向着地面坠落下去,目睹了这难得一见景象的苏格兰士兵无不举拳鼓掌跺地欢呼,口哨声和尖叫声不绝于耳。 “那里好像是圣玛格丽特海滩,地图上标示那里有一个陆军步兵连和一些高炮部队,看上去他们干的不错,但是为什么他们还不把那该死的灯光关掉,你看挨炸弹了吧。”库斯莫放下望远镜擦了擦眼睛,随后继续端起了望远镜。 “那里应该是个向着大海延伸的斜坡,炸弹落在斜坡那一面了,我们只能看到一些火光。。。。哎呦!好大的火球,见鬼,你往上面看,那么多飞机。”华莱士突然抬高了镜头向着空中望去,只见在地面灯光的反射下,整片天空中的云层都被点亮了,在云层的背景下,能够很清晰的看到一个个黑色的小点排成整齐的斜队向着海岸边缓缓飞去。 “至少有三十架。。。。奇怪,他们怎么从那个方向飞过来,德国人的飞机为什么要绕上这么一圈。”库斯莫很疑惑这些飞机竟然是从英国内陆方向飞过来的,德国人不是应该从海岸对面过来吗?难道德国人绕了一个圈子特意从后方发起攻击,果然阴险毒辣,那些可怜的家伙一定没有防备来自背后的攻击。 随着这批轰炸机的到来,如同打开了什么阀门一般,海岸边的镇子频繁的亮起了一连窜耀眼的闪光,由于被斜坡阻挡,华莱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空中响起了一连串沉闷的雷鸣,一大片刺眼的火团在高空爆裂开来,高炮炮弹爆裂出的烟雾团在照明弹和探照灯的映照下连绵成了一片黑色弹云,正好把半个机群笼罩在了中间。 几乎就在同时,机群中几架飞机的机翼与机身冒出了火苗,其中一架飞机在剧烈的爆炸之后凌空解体了,燃烧着的碎片如同落叶一般旋转着向着地面落下。 “打得好,这些天杀的德国佬,就该让他们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华莱士兴奋的用力挥动了一下拳头,随即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双手紧握着望远镜对着空中盯着不动了。 “嗨,伙计,我觉得我们有活可干了。”华莱士放下望远镜指着空中某一点位置对着库斯莫说道。 “快看,降落伞,德国佬跳伞了。”华莱士转过身大声的对院子里的士兵命令到:“全体带上武器,我们去抓跳伞的德国飞行员,那里至少有七八顶降落伞,看现在这副架势,或许等会儿还会有更多,我们最好能够抓活的,如果他们不反抗的话,最好不要开枪,不过要是他们不老实,那么就让这群混蛋知道我们苏格兰人的厉害,我们团的座右铭是。。。。” “冒犯我们者,必受惩罚!”士兵们兴奋的吼出苏格兰高地团的团训,随后蜂拥的跑向架在院子里的步枪垛。 步兵们端着步枪开始列队,他们挺着胸膛等待着排长的检阅。“全体上刺刀。”华莱士命令到。 “德国佬看到刺刀会老实一点,要是他们胆敢反抗,我一点都不介意用这东西给他们的屁股上再开一个洞。” 华莱士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扳开了枪机又重新合上,随后把手枪递到了左手里。华莱士的勤务兵抱着一个长长的帆布包跑了过来,他蹲在华莱士身边,把帆布包平放到了地上,然后拉开包上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了一把古朴的苏格兰斩剑。 “现在听好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实战,所有人都紧跟着我,不要脱队,等会儿如果发生交火,我希望所有人都奋勇作战,像个正真的苏格兰男人一样,别让自己的家族蒙羞。”华莱士高高举起了手里的大剑,然后向着院外的原野一指。 “苏格兰人,前进!” “吼哈!”士兵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战吼,随后斜持着步枪跟在排长的身后向着荒野里小步跑去。 空中的降落伞确实如同华莱士说的那样,开始变多了。天空中庞大的机群如同蜂群般发着震颤心魄的低沉嗡鸣,他们毫不畏惧的排列着整齐的队形,从密集的高射炮弹雾中穿梭而过,随着每一次弹幕的爆发,都有几架飞机化为燃烧的火球,或者拖着长长的烟尾翻滚着尖啸着向着地面坠落。 但是轰炸机群依然一无反顾的一次次从对方的阵地上飞过,一次次穿越由高速钢片制造出的血腥粉碎机,向着德国的滩头阵地投下一枚又一枚炸弹。 突然,所有的高射炮火毫无预兆的戛然而止,天地之间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乎让人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德军的探照灯光束开始向着机群侧翼移动,紧接着空中出现了一道道闪亮的火链,如同炎魔的长鞭一般摇摆着飞舞着,在机群中间来回扫过,最终火鞭的一头连接到了一架英国轰炸机身上,那架飞机的机身上顿时冒起了一簇簇火花,在闪亮天幕的映衬下,人们隐约看到了火鞭另一头的小小机影,德国的战斗机部队终于杀进了战场。 正文 第一百十八章 苏格兰人(下) 地面上闪亮的白炽灯光照耀在浓密的烟雾上,如同给小镇铺上了一层雪白的光毯,从上往下看去,英国轰炸机如同停在白色床单上的苍蝇一样显眼。 德国战斗机毫不费力的挑选好各自的目标,从高空俯冲而下,英国轰炸机的机枪射手们只还击了两三发子弹就被自己机枪的枪口焰闪到了双眼,这时他们眼前只有一团光影,剩下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盲目的对着夜空胡乱射击着。 德国飞行员轻松的将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目标套入射击光环,火鞭掠过,英国轰炸机喷射着火焰,如同群蝇一般翻滚着坠落。 一些幸运的家伙急急忙忙的跳出了座机,但是更多人没有获得逃生的机会,飞行员们只能对着无线电发出凄厉的尖叫。无论是丑陋的汉普顿还是坚固的惠灵顿,全都化为了风中消散的烟缕,或是坠落地面化为一团炽热的火球,或是落入海中激起冲天的水柱。 “抓活的,抓活的!”华莱士兴奋的在队伍前面小步快跑着,他把手里的斩剑扛在了肩膀上,大声的为自己的部下鼓劲。 “等过了今晚,营里那群家伙将会羡慕死我们,他们会说,你们真是一群幸运的家伙,竟然第一次上战场就抓住了德国俘虏。上面说不定还会给你们发勋章,当然我的勋章一定比你们大。为什么?因为我是你们的指挥官。说不定我还会升一级军衔,没准到年底你们就要叫我连长大人了。” “那边有个家伙快落地了,所有人都留点神,记住那些混蛋的落点。这里到处都是灌木丛,别让他们躲起来了。”库斯莫端着一支汤姆逊冲锋枪跑在队伍的右翼排头。 “嗨,你们看,我们的战斗机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他们全都只敢躲在伦敦的高射炮后面呢。”一名士兵笑着说道。英国皇家空军的战斗机部队已经成了懦夫的代名词,但是这只能在私下里说笑,任何在军内公开宣扬类似言论的,会被立即送上军事法庭,所以这名士兵立即遭到了库斯莫的呵斥。 “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他们打的不错。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怪话,你就给我去炊事班削上一周的土豆,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知道了,军士长。我只是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以后保证不会再犯了。”士兵也知道自己有些口不择言。连忙低头认错。 “快看,那边有支部队也在抓捕跳伞的飞行员。”一名尖兵抬着步枪向前方指着,在不断闪亮的天空下,远处的荒原忽明忽暗,可以隐约的看到有一队黑影和华莱士这边一样,排着稀疏的散兵队列,对着一个已经落地的飞行员包抄了过去。 “哎?开枪了!”库斯莫疑惑的望着远处那些黑影,突然见到几点火光闪动。随后传来了清脆的枪声。那名飞行员显然不准备束手就擒,他与抓捕的步兵展开了激烈的交火。 飞行员一边用手枪向着四周频频开火,一边奋力的向着一侧的树林方向狂奔。但是他并没能跑出多远。那些步兵对他进行了一次齐射,飞行员应声而倒,几名步兵围了上去,翻看了一下倒地的飞行员,随后两名步兵把他扶起来架在肩膀上,开始转身向着后方撤离。 “看来是圣玛格丽特的驻防部队。他们也出来抓俘虏了。”华莱士大声的催促起自己的部下。 “加快速度啊,别让那些人把俘虏抓完了。虽然这些是他们的战果,但是我们既然在现场。当然应该也要分上一份。”苏格兰人准备开始不讲道理,毕竟军功难得,绝对不容丝毫退让。 “嗨,那边有一个家伙落地了。”一名士兵大声呼喊道。就在距离华莱士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一顶降落伞飘然落下,飞行员落地姿态有些狼狈,他连着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终于稳定了身姿。 飞行员似乎毫不顾忌正在向他跑来的步兵,他站起身来用力的拖曳着身后的降落伞。 “不许动!德国佬,把手举起来!”华莱士大声的对着那名飞行员喊道。 “你们别傻站着,还不快来帮一把手。”飞行员撇头看着一眼端着步枪围成半圈的苏格兰步兵,他没好气的大声抱怨道。 “见鬼!你是英国人?”库斯莫一下就听出了对方的口音,再凑着光线仔细一看,那身制服和打扮,可不就是一个英国皇家空军么。 “你是战斗机飞行员吧,你们干的不错,打下了那么多德国轰炸机。”在库斯莫的示意下,几名士兵凑上前去帮着飞行员收拾好了降落伞。 “你们都是傻瓜吗?那些战斗机都是德国人的,德国人已经在那片海滩登陆了,我的中队就是来轰炸这些德国人的。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对了,你们究竟是哪支部队,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没有遇到德国人吗?”飞行员对此处出现英国地面部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在起飞前已经被告知,周边除了多佛尔地区,十公里内没有英国地面部队。飞行员开始警觉起来,他的手慢慢移向腰间的手枪套。 “我们是皇家苏格兰高地团的,奉命去萨特福德农场,结果在这里迷路了,刚才我们就在那边的农庄里休息,正好看到了这边的战斗。等一下,你说德国人登陆了,那片灯光下面是德国佬?”华莱士总算反应了过来,他随即就被对方告知的消息给震懵了。 “你们竟然驻扎在距离德国滩头阵地不到一英里的地方,我实在不知道该对此做什么评价。”飞行员也对这个事实感到匪夷所思,这件事实在过于奇异,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何种反应。 “不好,既然那边阵地上都是德国人。那么前面那些也就是。。。。”库斯莫突然惊呼起来,他指着远处依旧在扫荡抓捕跳伞人员的步兵群。 “我建议立即撤退,他们的人数比你们多的多,等到天亮陆军的大部队会把这里包围,所以我们没必要跟他们正面冲突。”飞行员扔掉了飞行耳机。脱掉了救生衣,露出了制服上的上尉军衔。 “我是第四十六轰炸机中队的瑞迪克上尉,很高兴能够在这里遇到你们,我会为你们作证,你们勇敢的在德国人的搜捕中救了我。” “苏格兰高地团一营二连二排排长华莱士,很高兴认识你上尉。”华莱士从身边的土壤里一把拔出他的那把斩剑。 “非常抱歉。看来我们现在想要撤退也来不及了,德国人已经过来了。”华莱士掏出手枪扳开了击锤。 “上尉,我建议你现在和我们一起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战,还有一支部队从侧翼包抄上来了,我们现在只有突破正面的敌人。只有打垮他们其中的一支,我们才有成功撤退的希望。” “噢,上帝啊,我早知道你们这些苏格兰人上了战场会发疯。”瑞迪克上尉无奈的从枪套里拔出了他的勃朗宁手枪。 “你还没见过真正发疯的苏格兰人呢。”库斯莫走到飞行员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手雷递给了对方。 “好了,先生们,很高兴能够和你们一起服役,这是我们第一次作战。或许还会是我们最后一场战斗,让我们奋勇向前,让德国佬看看苏格兰男人的气概吧!苏格兰人。前进!”华莱士高高举起斩剑,随后怒吼着向着正缓步接近的德国步兵们冲了过去。 “吼哈!”步兵们挺起刺刀跟着他们的排长向着敌军发起了冲锋。 正在接近的是一支德国伞兵部队,他们在抓捕第一名飞行员时,就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苏格兰步兵排。当华莱士他们与瑞迪克接上头之后,更是引起了这些伞兵的注意,因为双方交流的很和谐。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冲突,那种和乐融融的场面让伞兵感到很沮丧。为什么到了他们这里就变的又撕又咬,掏出手枪乱射。难不成这真如那位女飞行联队长所说的和个人品质有关? 伞兵连长决定上前一探究竟,他们其实也吃不准对面的那伙人究竟是友是敌,于是按照战场条令分出了一个伞兵排从侧翼向着对方包抄,指挥排开始从正面接近,剩下的一个排继续搜索敌军跳伞人员。 空中的照明弹和爆炸闪光把地面照的忽明忽暗,严重干扰了人眼对视野里物体的辨识,德国伞兵隐约的看出对方应该是穿着裙子,于是伞兵开始琢磨这次登陆部队里有没有成建制的女兵。 还未等到伞兵们想出个子丑寅卯,那群穿裙子的家伙就怒吼着迎面扑了过来,发现对方竟然是男的,顿时把伞兵们吓得一阵鸡飞狗跳。 在乌漆麻黑的荒郊野外遇到一个哇呀呀怪叫的壮汉,端着步枪向你冲来,那最多只能算普通动作片,如果那个壮汉还穿着裙子的话,这画面就直接变成恐怖惊悚片了好不好。 “是苏格兰步兵!他们是英国人!攻击!攻击!”伞兵里倒也不乏见多识广的家伙,比如正在第一排指挥的伞兵连长,他现在正在为自己在刚才竟然被吓得倒退了两步而感到羞愧,恼羞成怒之下,这位伞兵中尉怒吼一声,端着手枪就对着那些苏格兰步兵迎了上去。 由于苏格兰人冲的太快,伞兵们当时也有些措手不及,结果让苏格兰步兵冲进了伞兵的队列,双方顿时混战在了一起,双方士兵平端着武器,在隔着一台轿车的距离内相互射击,在几秒钟内就造成了非常可怕的伤亡。十几名德国伞兵被苏格兰兵枪打刀刺惨哼着翻到在地,苏格兰人这边也有相似数量的士兵被德国冲锋枪和步枪击中失去了战斗能力。 苏格兰机枪手还未来得及打出两发子弹,就被一名德国步兵一枪打爆了脑袋。双方人马都绞在一处,德国机枪手在第一时间就退到了后方,此时也没人敢往人群里扔手雷和手榴弹,现场成了轻武器和冷兵器的天下。 相比之下德国人的人数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这种一换一的消耗战对苏格兰人其实非常不利,在经过第一回合乱斗之后,双方都来不及重新装弹,战斗立即进入了血腥的肉搏战阶段。 华莱士单手挥舞着他的家传斩剑,另一只手飞快的对着德国伞兵打光了手枪里的六发子弹。随后他也不管打中与否,把手枪插回枪套,双手抡起斩剑就对着一名伞兵劈砍了下去。 那名伞兵吓得魂飞魄散,这算是什么情况,英国人什么时候开始配发这种凶狠的冷兵器了。看着手里的mp40冲锋枪,这位伞兵实在有些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举起冲锋枪抵挡对方的劈砍。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砍在德国冲锋枪机匣上的斩剑高高弹起,钢制剑刃在冲锋枪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沉重的斩击让德国伞兵失去了平衡,只能单腿跪倒在地,眼看着那名高大的敌人重新抡起了大剑,第二下斩击很快就要落下,伞兵开始在心头祈祷,他知道自己可能接不住这次攻击了。 这时候伞兵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到了他的肩膀,已经失去平衡的他顿时向着一旁一个跟头滚了出去。此时华莱士已经蓄力到了顶点,长长的苏格兰斩剑如同万钧雷霆一般劈砍了下来,一声更加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响起,斩剑再次遭遇到了阻拦,划了一个漂亮的半弧后直指夜空。 华莱士感受到了手臂上传来的巨大力量,他不禁往后倒退了一步,双手握把斩剑平端胸前,剑尖直指新的对手。 “德国空军中尉沃尔夫.冯.克劳森,黑森人。”伞兵中尉岔开双腿,高高举起了手中的一手半剑,随后放低至胸前,竖起剑刃,对着华莱士行了一个剑士礼。 “英国陆军少尉凯文.华莱士,苏格兰人。”华莱士收回斩剑,同样回了一个剑士礼。 双方已经忘记了周围正在进行的战斗,眼中只有眼前的这名对手。此时苏格兰步兵已经伤亡殆尽,一部分德国伞兵开始清理战场救护伤员,抓捕俘虏,其余的伞兵端着武器,在两名战士的四周围成了一个圈,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注视着这场神圣的决斗。 随着两声狂暴的怒吼,两名把长剑再次撞击在了一起。 正文 第一百十九章 轰炸 圣玛格丽特上空的血战如火如荼,英国皇家空军为此全力以赴。 当伦敦的命令传达到英国皇家空军轰炸机司令部的时候,查尔斯.波特尔空军中将还以为这是伦敦哪个喝醉了的混蛋搞出来的一个恶劣的玩笑。 因为此前也不乏有类似事情发生,有些愚蠢的菜鸟报务员在训练时打出一些胡编乱造的电文,偶尔会因为操作失误发送了出去。 但是接下来他就连着接到了战斗机指挥部的道丁、皇家空军总参谋长纽沃尔以及丘吉尔本人的电话,要求非常急迫、态度非常恳切、措辞非常严厉,让波特尔深切的了解到了形势非常恶劣。 战争打到现在这种地步,不能不说英国皇家空军真的是已经尽力了。不是他们不够勇敢,而是敌人过于凶残。 轰炸机指挥部的情况实际上比德军统帅部所了解的更糟糕,早就已经超越了强弩之末这个词语涵盖的范畴。 波特尔手头的兵力非常窘迫,在前期的英德空中绞杀战中,大量的飞行员被抽调进了空军战斗机部队,很多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由于当时道丁的权势如日中天,丘吉尔几乎是在无条件的支持他的所有命令,轰炸机指挥部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道丁的要求。 波特尔甚至都无法向上面申诉他的意见和看法,因为所有命令上都有着丘吉尔和战时内阁的签名,任何与之相反的意见都是在挑战这些人的权威,在当时英国的政治环境中,这种行为就是在自取灭亡。哪怕你是个地位显赫的中将。 事已至此,波特尔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情况紧急,按照丘吉尔的意思,此系危急存亡之际。英国的未来就看今晚这一锤子了。这分明是把所有的锅都压到了轰炸机部队的背上,波特尔当时的心理简直就是悲愤莫名,但是作为一个职业军人,他必须要顾忌大局。现在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可能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或许事后可以申诉自己的委屈,但是现在必须闭嘴。 轰炸机指挥部的效率并不高。这是整个英国官僚系统的通病,哪怕是火烧眉毛的事情,英国人依然还是要盖上十七八道公章走完所有程序才行,否则就是违反军规条例,就算打赢了一样要上军事法庭。 战斗机指挥部因为有丘吉尔撑腰所以获得了一定的特权。完全成了道丁的独裁小王国,效率倒是获得了显著的提高。但是轰炸机只被丘吉尔当成是政治工具使用,当时他还没有产生战略轰炸的概念,在法国前线的惨重损失更是让他对轰炸机部队失去了信心,他根本不相信依靠这些脆弱的家伙能够结束战争。 毕竟当时英国人的普遍思路还是处于一战理论基础上,把轰炸机视为地面部队的支援力量。在丘吉尔的头脑中,轰炸机在此时的价值就是远程奔袭德国本土,不管炸中什么。只要扔下炸弹听到动静就行。 因为这代表着英国人并没有单纯的消极的抵抗,英国人还有能力做出反击,把战火烧到敌人的土地上。这不但能够鼓舞国内群众的士气。并且还能在国际上造成反响,消除前期一连串失败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为英国获取大西洋另一边的支持提供一些舆论帮助。 在被赶出欧洲大陆之后,英国空军的战略是全面收缩,专攻铁壁防守,提供给皇家空军的资源。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全都优先向战斗机部队倾斜。此时英国轰炸机部队的发展不但陷入停顿,而且还开始逐渐萎缩。 后备飞行员训练陷入停滞。在役人员被抽调给了海岸防御指挥部和战斗机部队,特别是后勤人员的流失非常严重。一些有经验的发动机机械师被指名道姓的调走,结果导致了轰炸机养护质量的直线下降,在训练和实战中空中险情不断发生。 直到最后连供应的燃油都优先配给给战斗机部队了,很多中队长索性停止了飞行训练,反正他们也没指望会收到什么战斗任务,轰炸机机组成员百无聊赖的躺在营房外晒太阳,一些不甘寂寞的家伙开始沉迷于与妇女服务队各位军中之花打情骂俏,而一些胸有大志的则开始流连于飞行员俱乐部依靠啤酒和威士忌逃避现实。 虽然每个月为了维持工厂运转,保护军火生产商们的利益,依然有不少轰炸机被送下流水线,但是型号却还是那堆老弱病残。更可悲的是因为生产材料短缺,就是那些老弱病残都出现了简化版本。 这些简化版的轰炸机上大量使用了层压板和铁皮,甚至还有用硬化纸浆板的,工厂用这些廉价材料替换下昂贵的铝合金,机体上必须经过弧线处理的部位因为材料延展度不够,直接改成了直角平面。在战时内阁的要求下厂方在机体上加装了不少机枪自卫火力,但是被认为除了白白增加了机体重量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因为机组成员就那么多,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人手去操纵那些玩意儿。 发动机粗制滥造的情况严重,增加了燃油和润滑油的消耗,加上机体重量的增加,这些简化版轰炸机的航程与载弹量都出现了大幅度的下降,而且故障不断,最终几乎没有任何一个飞行员愿意驾驶这些废物,只能扔在跑道两旁作为摆设糊弄一下无知平民。 英国轰炸机部队曾经雄心万丈,战争初期不断出动,远程奔袭欧洲大陆,攻击法国前线的德军部队和后勤系统。结果德国空军给英国轰炸机飞行员上了一堂如同噩梦般的教学课,让他们知道自己驾驶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在战斗机面前究竟有多么的脆弱,最终大部分学生被德国人留了堂,很多人永远留在了那片土地上。只有少数人获得了结业证书,活着回到了英国本土。 自从敦刻尔克战役之后,英国轰炸机部队不再前往法国前线轰炸,因为这种作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只能依靠着一堆性能完全已经不适应现代战争的轰炸机在夜间偷袭德国本土。靠舰队街的头版头条显示自己依然存在。 一部分新锐的轻型轰炸机被调配进了海岸防御司令部,用来攻击海峡中的德国运输船和德国海军小型作战舰艇,这类飞机中包括了大部分的布伦海姆轻型轰炸机,几乎一半的汉普顿轻型轰炸机和所有的费尔雷战斗单引擎轰炸机,最后那款飞机简直就是个悲剧,从建成起就已经落伍的代表产品。类似案例在英国武器生产中比比皆是,反正都是闭门造车的产物,大英帝国腐朽的倒影。 当夜英国皇家空军轰炸机部队就如同一台老旧的发动机,折腾了很久之后才开始吭哧吭哧运转起来。所有人都知道情况危急刻不容缓,但前期的破坏已经造成。积重难返。想要让它恢复往日的活力,原本就不是一晚上能够完成的工作。零件短缺,燃油短缺,人员短缺,大量故障飞机积压在修理厂里。哪怕被军官拿着左轮枪指着脑袋,地勤人员也只能摊着手表示飞机无法立即起飞,有种你打死我好了。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波特尔手中唯一能够拿得上台面的第六夜间轰炸机大队,由四个一直在执行夜袭德国任务的惠灵顿轰炸机中队构成。实际上现在这四个中队所有飞机加起来的数量都凑不齐一个中队了。 两个月来他们一直在执行战斗任务,却从未获得过补充,皇家空军总算因为他们的任务需要配给了足够的燃油和配件。但是人员却要他们自己想办法补充。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们又不是开航校的,他们也想过去其他轰炸机部队挖墙脚,但是对方听到他们可怕的伤亡率往往扭头就跑,最后因为接触人太多,名声被穿了出去。听到这个大队的名字,大家会躲瘟神一样避开。 这支部队总算没有辜负波特尔的期望。在夜幕降临不列颠之后,轰鸣着飞入了浩瀚的星空之中。此时距离轰炸机指挥部接到伦敦命令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他们是第一批到达圣玛格丽特海滩上空的英国飞机。 德军一直担心的英国导航台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因为英国夜间轰炸导航台的定向导航波束针对的是德国本土的夜袭轰炸,导航台的设置的角度和位置都经过了严密的计算,现在遇到目标是英国本土,这些导航台的位置就变的很尴尬了,波束角度和宽度都受到了限制,只能勉强把飞机带到正确的方向上,具体目标在哪里,那还是拜托飞行员他们自己找吧。 结果这些耗资百万建造的导航台,还不如赖歇瑙的几个探照灯有用,后续的英国轰炸机远远的就能看到照亮了半边天空的雪白探照灯光柱以及漫天的照明弹,闪光的高炮烟云。英国飞行员就像原野上看到火堆的蛾子,争先恐后的向着那片死亡陷阱扑去。 △≧△≧ 德国地面防空火力让首批赶到的惠灵顿机群大吃一惊,他们此前还从未见识过什么叫雷达火控高炮系统,因为这在德国依然是超级先进的秘密武器,柏林的高炮群都还没来得及配置,试生产的第一批产品全都让那位元首调到了法国前线。不过如果他们这次能够从这处陷阱里活着回去,说不定下次轰炸柏林时就能再次见识到这个系统了,德军已经在前线积累了充足的实验数据,很快这些雷达的改进型号就能量产,并且配属到所有本土防空高炮部队麾下。 88毫米高炮与雷达配合起来的威力远超过单纯的一加一等于二,而是呈几何系数的上升。以往可能需要三到五次射击才能校准机群的高度,这次竟然首轮轰击就直接把炮弹砸到了英国轰炸机的机群中间。这种结果是灾难性的,仅对英国轰炸机机组成员而言。 德军的最新高炮装有自动引信装表系统,这是一种小型的电控机械设备,外形如同带有一个锁孔的铁盒子,上面有着两个指针表盘,显示此时机械内的设定参数。当雷达截获目标数据,自动把参数输入射击指挥仪,然后指挥仪经过计算后再通过电缆把各炮需要的射击参数显示到射击表盘上,同时将引信设定参数输入这台自动设定仪。 射击前炮手只需要将炮弹的弹头引信部分塞入这个设定仪,它就能自动调整引信的延迟爆炸时间,让炮弹在需要的时间爆炸,也就是到达目标所在的高度时爆炸。 88毫米炮弹的威力相当可怕,很多人都忘记了它的本行是高射炮,实际上死在88炮下的飞行员数量远超过坦克手,打下飞机的总价值也远超过被其摧毁的坦克。一直到战争末期,那些天之骄子们依然对这种可怕的防空武器充满敬畏,铺满天空的高炮云依然时常将他们从梦中惊醒,狂呼着88这个数字且泪流满面。 惠灵顿机群遭受了异常残忍的打击,可以想象一下,一枚高爆榴霰弹在距离飞机十米左右的空中爆炸,你与这枚杀人武器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帆布蒙皮,你甚至都没来得及感觉到发生了爆炸,上千片碎裂的钢铁残片与金属弹丸就已经以七倍音速的速度,穿透那层帆布扫射到布后的机械、设备、弹药以及你的身上。 哪怕是惠灵顿这种复杂的网状耐损结构,一样被打得支离破碎。一瞬间就有超过十架飞机遭受重创,其中一架轰炸机从机翼后被撕成了两截,当即就翻滚着向下坠落。另外两架惠灵顿被弹片打中了发动机,断裂的油管喷射出燃油,浇到了滚烫的发动机排气管上,两秒钟后机翼就已经烧成了一团火球,飞行员冒着危险努力的操控着飞机转向脱离编队,避免发生爆炸殃及到队友的安全。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坠落 英国轰炸机飞行员还未来得及从第一波打击中反应过来,来自德军高炮的第二波打击就已经接踵而至。又是一次炮群齐射,德国高炮令人咂舌的高射速再一次在英国人面前展露无遗。这次射击如同上次一样精准,亮白色的爆裂光球在机群周边同时炸开,将密集的钢铁暴雨洒向四面八方。 早就千疮百孔的机体再次饱受重创,碎片和烟雾脱离机身在尾后拖出长长的屑云,发动机在燃烧,机身在燃烧,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开始燃烧起来。 如同一群火鸟一般的轰炸机队在此刻却依然坚持保持着严整的轰炸阵型,一无反顾地向着德军阵地逼近,面对如此英勇顽强的敌人,让地面上的德国炮手们都不由得感到肃然起敬。 自动装弹架上的炮弹再次被推入炮膛,射手按住了击发杆,只等指挥官下达齐射的命令。就在此时,英国轰炸机群突然崩溃了。毫无预兆的,机群前排中心的三架惠灵顿轰炸机突然压低了机头开始俯冲侧滑转向,接下来其余的轰炸机都各自展开了机动,机群向着四面散开,如同被惊扰到的蜂群一般,前一刻严整的队形瞬间四分五裂。 英国轰炸机飞行员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做着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规避动作,着了火的轰炸机调转机头向着远离德国阵地的方向飞行,机组成员开始陆续跳出燃烧着的座机,空中一朵朵雪白的伞花绽放开来,伴随着浓浓的硝烟漫天飞舞。 这时候德国人才明白不是英国人英勇顽强,而是因为打击来的太快。机群被打懵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等到他们恢复神智,当然不会再傻乎乎的排着队形等待着第三次致命打击,这又不是步兵战列线面对面枪毙,根本就是毫无公平的单方面屠杀。 英国轰炸机群指挥官是一名空军少校。他亲自驾驶着带队长机,等到他从连续两次猛烈打击的刺激中清醒过来,当即就下达了解散编队的命令,各机组可以按照各自座机的情况选择继续完成任务还是撤退,实质上等于在高喊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带队长机由于排在队列前端,飞机受损情况并不算太严重。和他那些挣扎着转向的部下相比,他的小队依然还能保持着基本的操控性。三架惠灵顿向下连续俯冲到了五百米高度,随后重新拉平机身,小队排成一个三角轰炸阵型,在长机的带领下完成了一次侧滑转向。绕着城镇边缘盘旋了半圈之后,最后一次调整航向,向着海滩方向全速前进。 三架惠灵顿上各自携带了四枚250磅炸弹,大队指挥官决意要让海滩上的德军好好品尝一下英国皇家空军的苦头,同时也为了刚才牺牲的那些手下报仇雪恨。 掠过挂满了纳粹赤红旗帜的街巷,空军少校充满厌恶的看着那个铺了一面巨大纳粹旗帜的屋顶,努力忍住了往那东西上面投一枚炸弹的想法,村镇并不是首要目标。海滩上的登陆器械和栈桥船舶才是必须摧毁的对象,更何况那里还有德军的高炮阵地,必须要在下一批同僚到来前摧毁它们。否则那些后来者必将会重蹈自己大队的覆辙。 这种高射火力精准的让人恐惧,这位经验丰富的飞行指挥官认定在那种炮火中任何中队规模的攻击都将遭遇灭顶之灾。 惠灵顿继续下降高度,顺着海岸坡度斜掠过村庄只扑滩头,德军早就开始在沙滩上释放烟雾,一片片灰色和白色的烟雾给海滩裹上了厚厚一层屏障,到处都亮着刺眼的弧光灯。指挥官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如此痛恨亮光,从机舱里望出去根本看不清下面究竟有什么。甚至都分不出海岸与海滩的交界线在哪里。 皇家空军少校还在探头向前张望,突然耳边响起一连串金属凿击声。随即眼前弥漫起一团血雾,鲜红的液体喷溅到了前部风挡和仪表盘上,在那里涂抹上了恐怖的涂鸦。指挥官一度以为是自己中弹了,他惊慌的抬手抚摸起胸口和脑袋,却没有发觉有什么地方不适。 他转过脸去望向自己的副驾驶,结果发现那位曾经英俊潇洒的少尉军官现在只剩下了半颗头颅挂在颈项之上,鲜血如同泄露的液压油一般一股股的从破裂的腔体里涌出,面对如此恐怖的景象,少校感到整个后背的汗毛都炸开了。 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凿击声响起,坐在驾驶座上,少校清楚的听见了机身侧窗玻璃被粉碎,细小金属在机舱里弹动撞击的声音,随即就是后舱机枪手的嘶声惨叫。 一连串闪光从驾驶舱侧面窗口亮起,空军少校抬眼望去,正好看到一条橘红色的弹链从机舱外划过,接着又是一条,划了一个美丽的扇面,火鞭狠狠的抽击到了右侧僚机的发动机短舱上,随即一个火球猛然闪起,指挥官连忙闭上了双眼。 等到他再次睁开双目,却看到那架僚机正在翻滚着机身向下坠落,一截机翼从发动机位置折断了,短路的电路系统连接上了机内无线电,长机的耳机里回荡起僚机机组成员凄惨的哀叫声。 地面有小口径速射高炮,而且显然数量不少,这是个见鬼的低空狩猎陷阱。指挥官扯开喉咙怒吼着,他用力的往怀里拉动方向盘,推足了两台发动机的油门,扳动操纵杆将风门打到了最大,这时候什么任务什么责任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他只想马上从这片可怕的地狱里离开,他不想变成身边那位少尉的那种样子。 “扔掉炸弹,快扔掉那该死的炸弹!这是个机关炮阵地,扔掉炸弹,我们要爬升了!” 指挥官大声吼叫着,却没有收到投弹员的回应,他疑惑的低下头向着通往前舱的通道望去。却看到前舱底部的透明风挡和地板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大洞,原本应该蹲在那里的轰炸瞄准手和他的那台瞄准仪一起消失了,冰冷的寒风裹着硝烟从那个破口里涌入了机舱,前部机枪塔背门上有着拳头大的几个穿孔,指挥官能够想象到那扇小门背后的景象。 “真是见鬼!” 指挥官重新抬起头。此时机枪手的惨嚎已经停止,这让指挥官有了一个惊悚的猜测,或许自己现在是这架飞机上唯一一个活着的乘员。 惠灵顿长机奇迹般的冲出了密集的机关炮弹幕,编队里剩余的那架僚机此时已经一头栽在了海滩上,化成了一团价值昂贵的篝火。 指挥官用力的扳动沉重的方向盘,飞机的舵面已经变得有些不受控制。或许在前面的低空突袭时被打断了几根操纵索,但是指挥官相信凭借自己的经验,应该可以继续飞行一段距离,只要这两台发动机不出问题,只要飞出德军控制区。他可以选择一片平缓的地面迫降。现在的问题是,他得先想办法扔掉弹仓里那几枚炸弹,否则就只能弃机跳伞了,这是他最不愿意做的选择,因为这意味着要抛弃这些同伴的尸体,让他们与飞机一起化为灰烬。 空军少校拉开侧面的机窗,寒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他从窗口探出头向着前方望去。却发现正前方的高空有着一排排列整齐的航行灯正在闪着红绿双色的光芒。 “注意,前方的英国机群注意,这里是第四夜间轰炸机中队。小心德国人的大口径高炮,关掉航行灯,散开队形。地面上还有大量的小口径机关炮,尽量不要进入低空,听见了没有。” 指挥官扣上了无线电话筒大声的喊道,结果除了一片静电噪声他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这里是。。。。”指挥官反复的进行了几次尝试。对方却丝毫没有反应,轰炸机群大摇大摆的从指挥官座机的上空掠过。轰鸣着向着圣玛格丽特海滩飞去。 “不能就这样过去,你们这些蠢货!” 机长一把拽掉无线电话筒。他扳动方向盘开始转向,他准备追上那群愚蠢的呆子,不能眼看着他们就这样冲进地狱里。 就在惠灵顿缓缓的转向之时,指挥官突然感觉手里的方向盘重量一轻,飞机的左侧副翼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翼面的操纵连杆终于断裂了,正在转向的飞机顿时失去了控制,一侧机翼猛地下沉,机体开始横滚,随即就反扣了过来。惠灵顿的发动机发出了尖利的啸鸣,轰炸机底部朝上飞速的向着地面冲去,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一团巨大的火球在多佛尔的郊外冉冉升起。 “喂,你看到了吗?真是壮观。”一名德*士长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他指着远处燃烧着的火堆对着身边的战友说道。 “看上去足足有一吨的炸药,很奇怪他怎么没有把炸弹扔掉。” “命令已经下达了,我们开始突击,跟随先锋排,保持间距。灰狼!前进”这时不远处的指挥车上,突击炮连指挥官下达了突击命令。 “伴随步兵究竟在哪里?第十四侦查营呢?”连士官长按着喉部通话器向连长询问。 “有两个连的步兵在我们前面一公里的树林旁,还有一个自行步兵炮排。第十四侦察营已经跑没影了,上面也正在找他们。团部特别提醒我们附近还有一些我们的伞兵部队,开火前一定要注意识别目标。” “明白,各车长都听到了吗?射击前一定要让他们亮一下屁股,要是白色的就不要开火。” 车群里回响起一片疯狂的爆笑,突击炮车组成员用力的拍打着装甲板。 “好了,全体注意,灰狼!前进!”连长努力的板起面孔,再次向前挥下手臂。 军士长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后者低下头钻回了三号突击炮的车体里。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响起,九辆三号突击炮开始缓缓加速,他们冲下土坡,越过公路,向着西南方的英军防线冲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防御 多佛尔地区的防御体系在一些军事专家眼里是不合格的,与欧洲大陆上的那些要塞防御体系相比,它的轻重火力分布非常不科学,主体要塞也不够坚固,设计上整体落伍,大部分设施已经不适应近代战争需要,最致命的问题是缺乏纵深防御和迂回空间,很容易被敌军围困各个击破。 造成眼下这种情况的原因多种多样,首先多佛尔地区在数百年里只遭受过两次入侵威胁,从未真正遭遇过战争,所以那些从中世纪起就建造的古老防御设施几乎都完整的保留了下来,这严重制约了后世要塞建造者的发挥,因为很多古旧的堡垒在近代的一段时间内确实还还能起到防御作用,鉴于经济上的考量,议会和陆军上层都不同意拆除那些貌似坚固的堡垒就地重起炉灶,因为这在政客们眼里那是可耻的浪费,而在陆军眼里这是摒弃传统与光荣。 其次,多佛尔要塞防御体系主要是应对海峡对岸的威胁,而在英国海军包打天下的年代里,这种威胁被下降到了几乎为零,所以英国政府认为现有的这些堡垒设施足够应付所有麻烦。 只有在拿破仑战争和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多佛尔才真正受到过入侵威胁,特别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英国政府真正花了大力气对其进行了改进和扩建,但是事后证明这又是一次假警报,当战争结束后,经济形势转为恶劣,这些新型改造工作再次停滞了下来,所以这些堡垒内的装备全都是一战时期的老货色。不少地方甚至还保留了古老的铜质通话管。 多佛尔地区的特殊地理环境也是制约此地防御体系发展的一项重要因素,这个最靠近欧洲大陆的港口首先是作为贸易港而存在的,军事价值在经济效益面前只能放在次要位置,所有的工程都要为贸易发展让路,多佛尔其实是夹在两片高地中间的一小片平原。西面是大量南北走向的低矮山梁和谷地,东面则是高高耸起落差有三百英尺的台地,真正能够加以利用的平缓地面并不多。 由于几百年内未遭战争威胁,大量的平整土地和平缓坡地当仁不让的都被民用建筑占用了,而在市民眼里根本没必要存在的军事设施被赶到了一些丘陵沟坎坡地上,各个工事要塞被大片的民居街道货栈厂方分隔开来。阵地如同被民房包围的一个个孤岛,相互之间想要调动兵力转运物资全都必须穿越狭小拥挤的城区才行。 同样因为这种地形,多佛尔被一大片沟坎和山坡圈在了中间,一条主干道贯通中线,根本就没有纵深可言。更别提什么纵深防御体系了。 登陆德军的攻击更是直接打在了它的要害上,因为多佛尔防御体系不是一个防御圈,而是一条防御线,这条防线是由一些沿海永固火力点,中心堡垒,侧翼棱堡和两个大型海防筑垒阵地以及海防炮台构成的,所有的这些全都是为了防御海面上的敌人而构筑的,除了中心要塞和棱堡。全都没有全向防御能力,机枪射孔和火炮大都是冲着海岸线和港区公路的,他们对来自背后的攻击没有多少抵抗能力。 英国陆军第一装甲师现在剩余的步兵兵力还不够凑齐一个步兵营的。那些坦克手离开了他们的铁壳子后更是连普通步兵都不如。当得知背后出现德军装甲部队之后,多佛尔防御圈内的英军指挥机构毫无意外的陷入了恐慌之中,每个人都被这个惊人的消息震懵了。 大部分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时都以为一定是出现了沟通上的错误,但是当王后私属骑兵队的一辆维克斯轻型坦克带着半个炮塔和残缺不全的车长尸体仓惶逃回英军阵地之后,指挥官们才终于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德军已经登陆,而且已经包抄到了多佛尔的侧后。留给英军指挥官的只有两条路。固守还是撤退。 只要是受过正规的军事教育,这个问题其实非常好选择。多佛尔后路已断,德军正在继续向侧后方包抄。德国人的意图十分明显,那就是包围多佛尔地区,如果继续呆在多佛尔,等待英*队的将是一场歼灭战。 结果根本就不用去猜想,多佛尔守军除了依旧庞大的编制之外,已经不剩下多少战斗力,德国陆军已经绕到要塞侧后,此前从没人想过会遭遇到这种情况,城市的后方根本就没有设置防御阵地,除了在主线公路两旁有一些反伞兵的壕沟和铁丝网,最多就只有几个检查站形式的路障和简陋的沙包工事。 当地的国民自卫军倒是想要在路边的田野里设置雷区,但是却被当地的农民阻止了,因为那是私人地产,要埋什么东西必须得到主人的同意,农夫们执意要求布雷后在每个地雷上都设置标识,同时还要获得物质补偿,要不然等到德国人不登陆了,这块地谁还敢进,最终吵吵闹闹了半个月后自卫军放弃了这个计划,当时皇家海军尚有一战之力,皇家空军也正风头正劲,没人认为德国人能够突破多佛尔要塞。 于是现在想要阻止德军前进,英国陆军就只能离开坚固的堡垒,与德军在丘陵地带打野战,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德国陆军,全盛时期的英国陆军都不见得可以正面对抗,更别提现在这种状态之下,完全就看不到一点获胜的希望。 要塞最高指挥机构被摧毁,驻守步兵部队被重创,要塞炮兵部队与炮台一起玉石俱焚,弹药物资大量损毁,补给线被切断,唯一一支装甲机动部队被歼灭,剩下的装甲部队缺油少粮,弹药只有车载的一个基数,只够进行一次中等规模作战使用,但是燃料已经消耗大半,机械故障情况也很严重。没有配件和备品,根本无法进行修理。 英军现在所能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就是立即放弃多佛尔,趁着现在部队还有一定的战斗力与士气,集中所有突击力量沿着海岸线向着福克斯通方向撤退,在德军完成对多佛尔的包围之前与驻守福克斯通的两个步兵师汇合。到时候是就地死守还是撤退,那就要再看当时的具体情况了。 英国陆军第一装甲师的埃文斯上校持有的就是这个观点,他仗着自己是目前多佛尔地区军衔最高的陆军军官,已经接手了多佛尔驻军的指挥权,他根本不准备与其他军官进行讨论,当即就下达了全军集结准备撤退的命令。 就在此时。战争史上最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一直以来被认为已经随着崩塌的要塞地下工事一起深埋地下的多佛尔要塞司令部竟然重返人间。其中过程堪称一部好莱坞式的灾难大片,情节跌宕起伏精彩纷呈感人至深,还有不少人格闪光点点缀其中,当然这是另外一个故事。这里也就不多加阐述。 反正是司令部成员几乎毫发无损,他们披荆斩棘排除万难,最终通过一条被废弃多年的开掘竖井从那个封闭的水泥棺材里逃了出来,梅森少将在重返地面后猛灌了两水壶的清水,随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临时司令部,他要拿回他的指挥权。 官大一级就能那死人,更何况现在是两级,埃文斯上校根本就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当场乖乖的奉上了还没捂热的防区司令大印。梅森少将并不是一个官迷,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权力**,他只是固执的认为自己是要塞指挥官。掌握指挥权是一个指挥官的义务与责任,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绝不放弃这个责任。 梅森先是让埃文斯和要塞驻军现任指挥官报告了目前多佛尔区要塞的情况,特别是各部队的现状以及获得的最新战况。他也被德国人已经登陆的消息吓了一跳,德国人在哪里上岸的,伦敦究竟知不知道这个消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应,要塞指挥官完全摸不着头脑。 埃文斯向梅森提出了撤退的建议。他觉得作为一个合格的指挥官,梅森一定会同意他的看法。做出正确的取舍。但是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情况发生了,梅森坚决反对部队撤出多佛尔,这让在场的军官都大惊失色。 梅森少将的理由很充分,多佛尔依然还有一部分要塞堡垒没有被摧毁,伊丽莎白女王山的防空洞窟还有三成完好,市区内更是有一部分已经构筑好的街垒路障,同时海港设施还依然完整无缺。梅森认为英国陆军完全可以依托这些现有的条件,与德军在多佛尔地区打上一仗,将德国人牢牢的吸引在这个港口,给伦敦调派援军争取时间。 梅森认为撤退虽然能够暂时保留住现存的军队,但是究竟能够坚持多久很难预料,英军的补给线已经被切断,福克斯通那边的物资也已经枯竭,哪怕多佛尔英军真的到达福克斯通也无法获得物资补充,而且还会在路上白白耗费掉仅存的车辆燃料,同时福克斯通的食品供给已经出现短缺,再加上多佛尔的部队,后果可以想象。 而且现在没人知道究竟有多少德*队登上了英国本岛,如果数量足够,德国人大可以连福克斯通的英军部队都囊括进包围圈里,谁能保证现在德国人没有向福克斯通进军。 梅森觉得德军出动陆军倒是一件好事,只要把德国陆军放进城区,对岸就不敢再用重炮轰击,他依然还想按照原本计划,与德国人打一场轰轰烈烈的巷战。 梅森还安慰埃文斯,驻军的海岸重炮虽然已经损失殆尽,但是棱堡周边的小型炮台上还有十几门大口径步兵炮没有被摧毁,弹药虽然不多,但是足以给德军的进攻部队造成一种威慑。 他还有一个必须死守多佛尔的理由,那就是多佛尔的港口依然完整,伦敦可以组织从海上给多佛尔要塞输送兵力与补给,只要能够保证海上补给线,那么多佛尔依然是一个永不陷落的要塞。 ,o 或许是梅森的军衔给予了太大的压力,也或者确实被梅森列举的事实所说服,埃文斯最终同意了梅森的计划。 一部分要塞驻军被派往了市郊,他们被命令构筑起一道简易的防线,用以拖延德军前进的速度,给后方部队重新布置阵地争取时间。十几辆油料快耗尽的步兵坦克支援给了这些轻步兵部队,这些坦克被当成流动火力点给予整条防线上的步兵火力支持,等到油料耗尽,也可以当成固定碉堡使用,这些坦克携带了足够的弹药,装甲厚重,应该可以抵挡住德军一段时间。 剩余的装甲部队和步兵被命令收缩进核心防御区,加固与改建街垒,同时抽调出中心要塞的一部分幸存兵力进入城区,在民居里构筑隐蔽火力点和巷战反坦克陷阱,士兵们开始收集各种可燃物,设置反坦克火障和制造燃烧瓶。 另一部分士兵则被命令清理核心要塞,挖掘被掩埋的地下弹药库和物资仓库,梅森认为至少有三个这种沿坡挖掘的隧洞只是被炸塌了洞口,里面应该还保持着完整的结构,这些储备仓库里的弹药和物资现在是守住多佛尔的重要保障,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它们挖出来。 随着海军少将的命令,整个多佛尔要塞区都开始忙碌起来,沮丧茫然的士兵们总算是找到了努力的方向,德军到来的消息更是如同鞭子一样在他们身后挥舞,但是他们现在却开始感觉到了一种信心,或许在梅森少将的指挥下,真的能够挡住德国人。 在这一天,因为这一系列命令,英国皇家海军少将亨利.梅森被载入了史册。史学家们一致认为,如果说德国的那位元首给多佛尔守军脖子上套上了绞索,那么这位皇家海军少将就是扳下绞刑台地板活门开关的那个人。 ps:昨天电脑坏了,显卡阵亡,因为发现的晚,又是星期天,结果只得请假一天,我昨天在书评区发了置顶帖,很明显有不少人没有去看,于是在此再做一个说明,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兵败如潮(上) 英国陆军上等兵阿布盖尔.弗洛姆气喘吁吁的攀登着陡峭的土坡,翻过这道山梁,后面就是一片空旷的台地,那里是一个皇家空军的备用机场,虽然已经被废弃了,但是以前挖掘的战壕与工事依旧还在,可以让他有个暂时的容身之地。 上等兵用力的抓着坡上的杂草的草根,奋力的蹬动着疲惫的双腿,顽强的向上攀登,只要翻过这道山梁,他就能获得拯救,那是他唯一的生路。弗洛姆再次往上颠了颠李恩菲尔德mki步枪的背带,这支沉重的步枪现在更显得份量十足,还有他的行军背包,他感觉自己就像背了块实心的铁块,背包带勒得肩膀酸痛无比,武装带阻碍了血液的循环,手臂都感觉有些发麻了。 一声尖锐的啸叫在耳边掠过,听上去像是某种高速飞行的虫子。 “上帝啊,他们追上来了。”一名士兵尖声喊道,正在攀登土坡的英军士兵们一阵慌乱,手脚交替攀爬的频率开始加快了,一些士兵开始从身上卸下装备,背包、步枪、子弹袋和步兵锹,所有被认为会延缓自己逃跑速度的东西都被抛弃了,各种装备与武器扔的山坡上到处都是。 弗洛姆不准备抛弃他的步枪,他牢牢记着班长交代的话,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扔掉你的装备,否则你一定会为此后悔。虽然不知道班长所说的后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还是决定听从那位老兵的话,对于一个参加了一次大战的士兵来说,能够活着从战场上回来就是有他的道理。 班长这次没能像上次那样走运。就在十五分钟前,一发20毫米机关炮弹把这个四十九岁的老军士长拦腰截成了两段,并没有如同小说作品里那样挣扎很久,那位老兵几乎是当即就断了气。 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快,弗洛姆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不太现实的感觉。灰色的德国坦克如同传说中的魔怪一般咆哮着从夜色中冲了出来。英国步兵完全没有防备,临时营地外围防线形同虚设,哨卡和机枪垒一触即溃,德军步兵跟在坦克后面顺着公路长驱直入,肆意攻击着他们遇到的所有英国目标,这些犹如噩梦中的场景。那么的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福克斯通的防守兵力非常可观,原本这里就驻扎了两个营的陆军部队,还有一个海军的海岸炮兵营,拥有两门233毫米岸防炮和24门25磅陆军榴弹炮,火力异常凶猛。 福克斯通同样是一个非常优良的商业港口。而且从规模上超过了多佛尔港,两地相距不到八英里,从地理位置上讲,如果说多佛尔是英吉利的锁匙,那么福克斯通就是英吉利的门把手,两者相辅相成,互为犄角,互为依托。 福克斯通的地形与沟坎遍布的多佛尔不同。他处在一个平缓的丘陵地带上,有着很多宽广的台地,城市建造在一片坡地上。一直延伸到海边都是一个大斜面,在港口位置是一片天然的滩头,两边如同多佛尔和圣玛格丽特海滩一样是高耸的山脊和白垩悬崖。 由于有着足够的平整土地,所以她比多佛尔更适合作为贸易枢纽,在市内建有铁路调度中心和调车场,是英国沿海铁路的重要中转站。从多佛尔来的火车从这里转轨,进入南北向主干铁路系统。可以直达伦敦和英国北部城镇。 在市郊外还有两个中型的军用机场以及一处雷达站,担负着多佛尔地区的区域防空任务。不过。在开战之后,作为德国空军的终点照顾对象,福克斯通的机场与雷达站遭到了日以继夜的狂轰滥炸,机场的修理速度根本跟不上德国人的破坏速度,加上德国空军对战斗机部队的针对性猎杀,最终英国皇家空军全线退缩,废弃了这两座基地。那座雷达站更是遭到了彻底的摧毁,按照德国人的*,那块土地上都找不到两块叠在一起的石头。 海岸要塞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两门重炮被炸毁在了他们的炮垒里,幸好海岸炮兵反应及时,大部分的榴弹炮被转移到了防空隧道里,这才得以保留了下来,不过损失依旧无法避免,火炮数量只剩下了二十门,不过弹药储备充足,足够这些火炮打上一阵子的。 步兵营受到的打击比较大,德国空军摧毁了市郊的军营,斯图卡精准的攻击了周边沿着城际公路修筑的碉堡,哪怕是驻军精心的给这些碉堡涂抹了迷彩涂料并挂上了伪装网,德国空军却如同有透视功能一样,毫不犹豫的将那些半水泥掩体与它们的伪装一起炸成了碎片。 德国人攻击了城区内的物资仓库,将所有囤积在仓库里的军用补给与隐藏的毒气弹一起付之一炬,同时还在市区里引发了严重的火灾,市中心最繁华的两个街区被烧成了平地。 市民开始拉帮结伙逃离城市,此时驻军自己都处于焦头烂额之中,根本就无法控制当时的局势,等到回过头开始安抚民众的时候,却发现只剩下一半的居民还留在城市里,剩下的一半人已经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让驻军感到忧虑的是,离开的那一半人包括了福克斯通整个富裕阶层与上层阶级,他们带走的资源占据了全市物资储备的八成以上,而剩下的一半居民的生活物资重担被自然而然的压到了当地政府和驻军的身上。 这就是英国陆军第五和第六步兵师到达福克斯通时所面对的情况,载运他们的客运列车进入市中心火车站,士兵被安排在就近的兵营居住,工兵与后勤兵开始在铁路工人的帮助下开始从火车上卸下物资装备。 第五和第六步兵师虽然占用的是两个师级单位的番号,但实际上每个师是由一个轻型步兵旅和一个炮兵营组成,每个步兵师兵员总数大约八千人,其中两千多人是各营旅的后勤单位。一千多人是旅属炮兵连和反坦克炮兵连,拥有八门六英寸榴弹炮和十二门2磅反坦克炮,剩余的四千多人是步枪兵,分为了四个步兵营,每个步兵营还配属了一个营属炮兵排以及一个反坦克排。配备有四门18磅步兵炮和三门2磅反坦克炮。 这是敦刻尔克战役后英国国内最新的步兵师编制,这两个步兵师是由原本留守的部队以及重新征召的预备役部队混编而成,已经算是现有英军里少有的精锐,这些士兵大部分都经受过一年以上的技战术训练,其中还加入了很多曾经参加过一战的老兵,这些预备役老军人有着宝贵的作战经验。虽然只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但是经验就是经验,怎么说都比那些连血都没见过的菜鸟士兵顶用。 由于人员与装备众多,这两个步兵师直到午夜时分,依旧在忙着卸车与安置部队。接下来德军的重炮轰击开始了,早就测定好射击参数的重炮群第一轮齐射就掀翻了海港两头的水泥炮台,整整有一段五十米长的防波堤消失在了海面上,同时消失的还有那段海堤上配属的一个高射机枪连和探照灯排。 火车站是在第三轮炮击中被击中的,正在忙着牵引重炮的炮兵与后勤兵们还在为远处巨响感到纳闷,因为没有人听到空中有飞机飞过的声音,防空警报也没有拉响,这显然不是空袭。 当士兵们还在猜测着是否是发生了意外事故时。几发大口径重炮弹头带着火车汽笛般的啸鸣砸到了人群之中。随后就是第二波第三波轰击,等到英国士兵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车站和调车场成了一个喷射着烈焰的火山口,不断有弹药因为高温的烧烤而爆炸,曳光弹就像火流星一般在空中飞舞,大口径榴弹爆出了一团团高达数十米的火球,把各种钢铁弹片和杂物抛到了几百米的空中,而后如同暴雨般砸到了车站周围组织灭火的官兵头上。 德国重炮开始转移射击目标。他们开始轰击市区内的兵营与机关大楼,已经进入切瑞顿街兵营休息的第五步兵师的一个步兵营刚来得及集合起部队。一发重炮弹头就正好砸到了排列整齐的步兵方阵里,一个营的步兵被杀死在了操场上。除了弹坑中间那些已经被撕成碎片的可怜人,还有不少死去的士兵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外伤,这些人浑身*,只有脚上还穿着低帮皮鞋,猛烈的冲击波撕掉了他们的军服,隔着肌体震破了他们的内脏,急性大出血与器官衰竭让他们在半分钟内就失去了生命。 指挥官连忙命令所有部队都撤出市区,但是在慌乱之中根本无法与散布于半坐城市内的下属部队联系上。最终当两个步兵师的残存部队撤离城市之后,却发现原本威武雄壮的两支精锐步兵师,现在就只剩下两个残缺不全的步兵旅了。 很多士兵在撤退途中迷失了方向,一些部队已经永远的消失在了这座城市里。市政府组织市民给军队送来了热茶和咖啡,无论是军人还是平民都愁眉苦脸的观赏着远处梦幻般的焰火表演。 在第二天整个白天,第五和第六步兵师都在忙着收拢部队与收集物资。一部分后勤车皮没有进入城市,由于站台的空间有限,他们停在了城外的转运支线上,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使得这两个步兵师不会在到达目的地的第二天就陷入断粮的尴尬处境之中。 这几列后勤车皮中大部分都是被服和罐装食品,正好是目前最需要的东西。食品与被服被分配到了幸存和士兵与市民手中,所有人都重新感觉到了希望,只要有食物和衣物,他们就有了生存下去的基本保障。 最终市政府与议会做出了决定,他们准备在过了今晚之后就带领幸存的市民撤退到安全的后方去,当地的所有行政权力以及公有财产全都移交给了两个步兵师。 幸存的市民不敢再回到市区,谁知道那群丧心病狂的德国佬会不会再次开炮,昨晚的炮击早就吓破了他们的胆魄,谁见过一发炮弹就可以炸飞一个街区的?喏,市中心那堆还在冒烟的弹坑就是证明。 这些平民被安置到了市郊的一堆民宅里,很多都是有钱人的度假别墅,现在它们的主人说不定已经在逃亡美国或者加拿大的路上,砸开这些门锁并不是一件让人感到有负疚感的事情。 英国步兵师则沿着城市外围的公路建立起了临时的营地,他们用剩余的帐篷和一些简陋的建材构筑起了一片像模像样的营区。 △≧△≧, 当地驻军的一个营因为担负外围反伞兵巡逻任务,营区被设置在了市郊,几乎完整无缺的保留了下来,他们还防守着两个战略储备仓库,结果打开后才发现其中一个堆满了毛呢军服,另一个堆满了带刺铁丝网。 现在英国陆军唯一不缺的就是毛呢军服,作为世界头号毛纺大国的陆军,他们的制服一贯以料厚质优闻名,看着这一仓库的崭新制服,官兵们默默的回头转身,重新锁上了大门。 带刺铁丝网倒是马上就被利用了起来,工兵们砍掉了一整座小树林,在营区周边打上了一圈木桩,随后密密麻麻的绕上了几圈铁丝网,总算让营区多了几分军事色彩,不再看上去像是个难民集散中心。 好消息一个又一个传来,上级已经跟肯特郡指挥所重新联络上了,对方让他们稍安勿躁,伦敦已经知道了他们这里的情况,正在调配物资和人员,最晚明天白天援军就会带着物资赶到。 两个步兵师的官兵们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大部分人都乐观的认为危机已经过去,只要度过今晚,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吃完一顿简陋的晚餐,各步兵营安排好了外围夜间岗哨和巡逻队,其余的士兵们钻入了各自的营帐,因为昨晚一夜未曾合眼,今天又忙碌了一整个白天,很多人都已经疲惫不堪,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营区里鼾声四起,一片祥和的景象。 但眼前的和平未能持续很久,当月色朦胧之际,德国人来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兵败如潮(中) 出乎古德里安的预料,这支作为突击主力的装甲部队竟然在一路上没有遭遇任何抵抗,他们的指挥官抽到了一根好签,没有如同那些同僚们那样,将时间与精力耗费在了清缴沿路一堆虾兵蟹将的战斗上。 这支精锐的装甲部队沿着郡级公路高速挺进,沿途竟然连个路障都没有遭遇到,这让装甲营指挥官喜出望外,连忙通知后续步兵部队沿着他们走过的道路向指定区域汇合,按照他目前前进的速度,预计战役合围工作将能够提早在午夜之前完成。 这支冲在所有人马前面的幸运部队,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虽然他们在法国战役中并没有获得多少灿烂的战绩,但是其本质上确实是一支精锐的武装力量,而且从训练程度上甚至超越了大部分德军同级部队,毕竟这是目前德军装甲部队中唯一的一个装甲教导营。 被称为教导营并不代表这是全军战斗力最强的单位,却必定是全军训练度最高的单位。装甲教导营的任务就是作为装甲部队的样板单位,在训练中摸索出新装备的使用方法,检验新的部队编制模式,同时进行新型技战术方面的试验,最终将获得的经验普及到所有装甲部队。 所以这种作为种子部队存在的精锐部队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送上第一线去啃硬骨头的,而是最多跟着主力大队作为预备队感受一下战场气氛,或者在一些次要战场捡一些软柿子揉捏两下。 不过没人会因此小看这支部队,因为各级指挥官们都清楚,教导营里的人员是以后装甲部队扩张的种子。必须要加以保护,阵亡任何一个士兵都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但是这次情况不同,作为新装备的实验单位,装甲教导营接手了四辆最新的四号g型坦克,编成了重坦克连的第五个坦克排。原本的二号坦克连全部换装成了三号坦克,全营现在拥有三号坦克六十四辆,四号坦克二十四辆。同时营部还配备了八辆半履带指挥车,并且编入了几支新编组的试验部队,比如自行高炮排、机械化运输连、自行反坦克炮排以及装甲掷弹兵连,总体上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装甲营的规模。人员装备编制更接近一个机械化独立混成团,但是对外却依然挂着装甲教导营的牌子。 这支部队很受统帅部的关注,统帅部的将军们非常想要看到这些新型装备和单位在实际作战中的表现,这关系到以后的大规模扩军中新部队编制和战术模式的规划,说不定德国国防军的一场新技术革命就将从这支部队中掀起。 统帅部毫不犹豫的把这支部队放到了登陆的第二梯队。把他们塞进了第二波登陆的序列里。结果由于登陆过于顺利,他们在d日当天的中午就全部爬上了岸。 这次登陆部队中就属装甲教导营的编制最为完整,轻重火力步炮车骑最为齐全。正值战役处于最关键的时刻,手头兵力有限的古德里安也不再考虑什么保存精华了,装甲教导营当仁不让的被顶到了部队的最前头,作为完成这次合围的矛尖,担负起了收拢袋口向心突击的重任。 这也是装甲教导营官兵们一直都期盼的,虽然他们挂着闪亮亮的样板部队头衔。操作着最新型的装备,享用着优先的补给与特权,被兄弟部队的羡慕眼光所环绕。但是他们的心底里却是对自己的待遇感到惶恐不安,或许还有些羞愧,因为他们没有能够与自己享受的待遇相匹配的战功。 这回终于得到了能够在全军面前崭露头角的机会,成为了合围部队的先锋,装甲教导营的驻地当即就沸腾了,这些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展示出了他们全部的实力。全营从接获出发命令到冲上公路只花了短短的二十五分钟时间,其中还要减去五分钟的欢呼时间。 按照古德里安制定的路线。他们从迪尔出发,沿着从多佛尔至福克斯通的阿克汉姆公路直插英军后路。到达福克斯通后开始向南部反卷攻击,配合后续的步兵部队包围分割击溃福克斯通守军,将其向多佛尔方向挤压,最终英军歼灭在多佛尔城区。 作为攻击的矛尖,装甲教导营堪称足够锋利了,古德里安其实还是小小的照顾了一下这支种子部队,他们面对的是两个轻步兵师,而不是英军的装甲部队,那块硬骨头将由上岸的标准营去对付,装甲教导营只需要按照德军的传统,碾压敌军的步兵就行了。 古德里安没有想到英军的防线中部竟然是完全敞开的,他们都懒得在主干道上设置哨卡,装甲教导营完全如同是字面上的那种如入无人之境,所有车辆开足了马力向着福克斯通狂奔,竟然在午夜之前就到达了那座城市的外围。 跟随装甲营一起运动的两个机械化步兵营立即就地展开队形,向城市侧翼进行迂回机动,从公路到海边构筑起了一道稍显单薄的防线,算是完成了初步的包围态势。 德军的侦查部队被派遣了出去,两辆装甲侦察车与一辆桶车沿着公路向着市区搜索前进,他们的任务是试探英军防线的边界,如果可能最好抓住几个俘虏获知英军详细的部署情况。 两辆小小的四轮装甲车关闭了车灯,沿着东西向的城际公路小心翼翼的前进,结果被他们直接摸到了英国临时军营的外围,英国人竟然毫无防备,兵营里还点着一堆堆的篝火以及煤油灯,营地周围只简陋的设置了一圈铁丝网作为防护,没有看到反坦克壕或者钢轨砦,甚至连基本的三足鹿砦都没有,德国人从英国人的表现判断,对方似乎真的还不知道德*队已经登陆了。 侦察车的车长与伴随步兵商量了一下,挑选了几名精锐的侦察兵组成了一支小分队,准备进行抵近侦察。车长先用电台向营指挥部报告了他们的发现,他按照侦查地图上的坐标参数,详细的报告了所处的位置,敌营的范围,目前观测到的装备与工事情况,并且请示上级同意他的抵近侦察计划。 教导营指挥官博尔德中校是个稳重的指挥官,他刚被调任到这个单位不到一个月,原本他在第七装甲师担任装甲营营长的职务,在法国战役中表现非常勇猛出色,获得了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这可不是历史上当成补给品滥发的玩意儿,此时这种勋章含金量非常高,所以获奖者会把这种勋章擦得锃亮,端端正正的别在胸袋下方。 博尔德中校在地图上仔细研判了一下双方所处的位置与当地的地形,再向参谋人员询问了部队目前的装备状态,参谋人员汇报全营所有车辆全都完好油料充足能够立即投入战斗,于是中校当机立断同意了侦察车长的计划,同时命令全营启动,沿着公路向英军营地方向前进。 双方相处的距离其实并不远,也有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装甲教导营并没有抵近到可以目视到营地的距离,而是远远的在一个缓坡后停下了车辆,因为在安静的夜晚发动机的轰鸣声可以传出很远,在未获得进一步情报前,博尔德觉得还不能打草惊蛇。 很快侦查小队就带回了消息,眼前的这些英*队确实对德国已经登陆的消息一无所知,侦察兵成功伏击了一支英军夜间巡逻队,使用匕首和刺刀当场杀死了四人俘虏了一人,从俘虏的口供里他们获知了英军目前大概的处境,侦察车车长留下了几名侦察兵继续监视,带着俘虏调头与大部队汇合。 △≧△≧ 博尔德中校仔细询问了英军俘虏,这个英国士兵被德国侦察兵吓的不轻,德国士兵下手确实非常残忍,那种用匕首割断颈项直接切断至脊椎的手段在视觉上极端有冲击性,直到被带到博尔德面前时,这名英国下等兵的牙齿还在不断的打战。 最终博尔德得到了他想要的所有情报,英军的现状让他非常满意,同时也让他感觉兴奋起来,他已经看到一场伟大的胜利就在向他招手,经此一役装甲教导营的威名将会响彻全军,没人再会把他们当成镀金的花瓶看待,他要用事实向世人证明他领导的是一群狂暴的猛虎而不是华丽丽的波斯猫。 既然作战决心已定,博尔德也就不准备浪费时间,他立即召集各连连长进行了作战部署,其实到了现在这种时候,面对眼前这种敌人,任何细致的战术都是表演给瞎子看,德军目前只需要拉开队形一路正面碾压上去,就能轻松的摘取最终的胜利。 “装甲部队!前进!”博尔德中校站在他的半履带指挥车上用力挥下了手臂。三个装甲连冲下公路在荒野上缓缓展开,排成一个巨大的品字形突击阵型,翻过那道缓坡向着英军营地冲去。 营属装甲掷弹兵连第一次进行装甲伴随作战,十八辆半履带运兵车紧跟在坦克队形之后,自行高炮连和自行反坦克炮排跟随着营指挥排行动,排在了突击群的中心位置,被其他车辆环绕护卫着。 当德国坦克碾压过最外围的单兵哨位时,那个可怜的士兵还以为到来的是自己的援军,他爬出散兵坑迎着坦克走了过去,同时还向来者挥舞着手臂表示欢迎。 德国坦克手不明白对方的意思,机电员毫不犹豫的扣下了车载机枪的扳机,清脆的机枪连射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这场被英军称为多佛尔灾难的战役正式打响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兵败如潮(下) 英国陆军第五步兵师并不是充斥着乌合之众的草鸡单位,而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战后第五步兵师的幸存官兵一直在强调这一点。不过在当晚遭遇到德军突袭的时候,他们表现的却和乌合之众并没有多大区别。 第五步兵师的营地是一片依靠着山岗的细长平地,一侧是城际公路,另一侧是一座两百多英尺高的山岗,一直绵延出五六公里,山岗上并没有多少树木,不算陡峭的山坡上长满了各种野生花草,白天看上去倒也很是赏心悦目。 由于在德军重炮轰击后步兵师的人员物资损失很大,第五步兵师上下全都被调动起来进行了自救行动,整个晚上加上一个白天的时间,官兵们一直在忙于抢救人员、清点物资、搬运转移装备给养、清理残骸收敛尸体。 很多人只在中午时吃了一份战斗干粮,幸亏市政府组织了市民志愿服务队为部队送来了热水和饮料,否则他们连基本的淡水补给都供应不上。 师属的后勤单位在火车站被一锅端了,他们失去了大部分的运输车,其中还包括了整座野战医院的装备药品以及所有的野战炊事车。 虽然最终保存下了四车皮的面粉和大米,还有一车皮的罐头食品,看上去数量似乎很多,其实只够支持两个步兵师两天的基本配给,而且还要进行严格限量,否则一天时间里,这些疲惫不堪饥肠辘辘的士兵就能把所有食物给你消耗一空。 后勤永远是左右一场战争的关键要素,这也是德国闪电战的精髓所在,德*队最擅长突破一点后向敌后纵深迂回包抄。攻击敌军的物资储存与转运枢纽,消灭敌方的后方指挥系统,最终目的就是断绝敌人的补给,在最短时间内摧毁敌军的组织与士气。 一名士兵每天会消耗两千大卡以上的热量,如果进入战斗状态这种消耗还会翻倍。所以让一个士兵吃饱是延续部队战斗力的第一要素。其次才是弹药配给与后方的火力支援。 士兵如果处于饥饿之中,战斗力的下降速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作战是一项非常消耗体力与脑力的活动,士兵只有拥有充足的能量才能发挥出他们正常的战斗能力,世界上从未有哪支部队能够在断粮之后还能获取最终胜利的,所有的战例最终都指向一个悲惨的结局。 英军第五步兵师虽然还不至于到了弹尽粮绝的绝境。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补给缺乏所带来的危机,在后续补给物资到达之前,他们只能依靠现有的这些食品度日,这些数量显然是不够的,军官们已经提醒士兵要做好挨饿的准备。这让原本已经低迷的士气更为萎缩。士兵们开始不由自主的为自己的前途担心。 疲劳了一整天,士兵们在晚饭时终于吃到了一顿热餐,野战厨房用借来的大锅在篝火上煮了一锅杂烩饭,厨师们实在没办法搞到更好的东西,他们只能用手头上仅有的罐装猪油、蘑菇和咸牛肉与米饭一起炖煮,没想到搞出的东西却异乎寻常的美味,或许是因为饥饿的缘故,士兵们很快把整锅的杂烩饭一扫而空。饱食之后疲劳感如潮水一般袭来,很多人连制服都懒得脱,一头栽倒在帐篷里的行军床上陷入了梦乡。 平心而论。第五步兵师确实是经过训练的正规部队,整座营地的规划完全遵照了英军作战手册上的标准,并没有偷工减料,完全中规中矩,拿出来可以当成范本来使用。工兵部队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搭建出了可以供两个步兵师驻扎的营地。无论从哪个方面讲,这都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 步兵师各营连都自行携带着他们的野战帐篷。这算是在一连串悲剧中难得的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因为部队总算不用露宿在荒野里。步兵们按照条例。在帐篷周边挖掘了排水沟和防空掩体,用挖掘出的泥土装填了数千个五磅装的麻布包,再用这些土包垒砌起了环形射击工事和炮兵掩体,在顶上覆盖了帆布顶棚,还竖立起了旗杆,悬挂上了米字旗。 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弹药被集中了起来,工兵专门用土袋垒了一圈,搞了一个弹药堆放点,成箱的子弹和迫击炮弹层层叠叠码成了一个个正方形的弹药堆。 步兵师已经损失了七成的弹药储备,这些是各连队自行携带的备份弹药,也就是两个作战基数的弹量,真正进入作战连半天都支持不下去。特别是炮兵方面的损失,原本的师属炮兵团和营属炮兵损失很严重,特别是弹药方面,加起来连一个基数都达不到,特别是重炮弹药,几乎都在车站里化为了灰烬。 师部的指挥官们为此忧心不已,他们三番五次的与伦敦联系,但是通讯都一直断断续续,最终总算联系上了肯特郡指挥所,指挥官们要肯特郡指挥所转达他们的报告,在报告里他们反复强调了部队目前处境的危险性,如果不能及时获得弹药与食品补给,一旦德军在四十八小时内于福克斯通登陆,第五和第六步兵师的防线很可能在一天之内就会崩溃。 结果,当天晚上,面对德国装甲部队的突袭,第五步兵师连半小时都没能坚持住,十五分钟内就陷入了总崩溃。 装甲部队对于步兵的攻击堪称是碾压式的,不光是字面上的含义,从精神上也是如此。英国步兵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在本土遭遇到德国装甲部队的攻击,他们设置的只是标准的野外驻兵营地,而不是作战阵地。所以士兵们只挖掘了一些防空壕和单兵掩体,外围也没有挖掘壕沟和反坦克堑,没有人提出类似的建议,因为提了也不会有人采纳,甚至还可能会被当成精神不正常。 因为英军上下都认为威胁来自海上,他们的作战位置应该是在海边,而这里只是临时驻扎的营地而已,说不定以后会变成长期性的,但是那是以后的事情。官兵们自信能够御敌于海滩之上,这处营地绝对不会派上作战用场。 , 当德军的先锋坦克打响第一枪之后,整个攻击正面的二十两四号坦克同时开始向着英军营地喷洒子弹,mg机枪的恐怖射速使得枪声连贯成了一片,听上去就像一台大型的轮锯或者类似的机械在咆哮,拖着长长焰尾的曳光弹如同五彩斑斓的流星雨一般泼洒到了围栏边的英军帐篷上,曳光弹撕裂帆布帐篷、穿透人体、点燃睡袋和床褥,很快就有几处火头燃烧了起来,刺鼻的烟雾开始在营地中弥漫。 最先做出反应的英军单位是营地外围的一处值夜岗哨,这是个配置了两挺维克斯机枪的机枪掩体,本来任务是承担营地的夜间防空警戒,当然没人指望他们能用那两支破枪打下什么飞机,不过他们可以用曳光弹稍许吸引一下德国空军的注意力,同时可以发出防空警报,给营地多留出一些反应时间。 警戒哨其实已经注意到了接近的德军部队,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履带轴承发出的刺耳摩擦声在夜间非常刺耳,但是却没人觉得那会是敌人的军队,德国人还在海峡另一边学着狗刨,出现在面前的这些装甲车辆当然是自己人。能够在最困难的时候看到援兵,哨所上的士兵都非常兴奋,值班长一名中士拿起电话准备向指挥部通报这个情况。结果下一秒那群坦克就突然开火了,哨所上的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倒霉的哨兵被机枪打翻在地,随后那辆外形狰狞的坦克就从那个可怜人的身上碾了过去。 岗哨里的人们整整愣了十几秒钟后才清醒了过来,他们差点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直到此时他们依然不清楚那些开火的坦克究竟是什么身份,中士连忙用有线电话向上级报告他们看到的景象,结果得到的却是惊慌失措的上司劈头盖脸的痛骂。 德军的机枪子弹已经在营地里四处横飞,基础型四号坦克用它们的短管火炮对营地进行了一次覆盖射击,75毫米高爆榴弹在营地中央掀起了一阵火雨风暴,成片的帐篷在爆炸中被撕裂绞碎,激烈的暴风将帐篷中还在睡梦中的士兵高高掀起,再狠狠的砸进了燃烧着的火堆里。 营指挥官在电话里已经气急败坏,他先是语无伦次的发了一通牢骚,责问哨位为什么不提早发警报,他要把这个警戒哨里的所有人都送上军事法庭。随后他命令哨位马上开火还击,必须挡住敌人的进攻。 英军中士努力的抑制住扔掉手中话筒的冲动,这道命令等于是在让自己和手下的兄弟们去送死,没看见对面黑压压一群坦克,让自己拿什么去阻止对方的行动。不过命令依然还是要执行,警报问题已经是一个麻烦,公然违背上级命令,在敌军攻击时不予以还击,那更是会要人性命的严重指控,没发警报最多涉及到渎职,后面那条那可就见仁见智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兵败如潮(续) 对空警戒哨的指挥军士决定先让机枪手打上几个连发试探一下,他不相信自己这两挺机枪能够获得什么战果,不过至少可以在程序上应付一下上司的责难。 不是他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丧失了一个士兵的勇气,实在是双方对比过于悬殊,作为一个参加过一战,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士官,他更喜欢用理智思考问题。在上次战争中他看到过更加荒谬的事情,军官们丝毫不了解前线的情况,只凭借个人的想象胡乱下达命令,毫不体恤士兵的感受,只是一味的命令士兵蛮干,除了白白牺牲自己与部下的生命,对于战事的发展没有任何帮助。 中士已经做好了决定,一旦发觉情况不对,就立即带着手下撤退,没人可以为此指责什么,因为他们已经尽力了。 这个警戒哨位上配置的是高射机枪,机枪手把重机枪的枪架放倒,从高射状态重新恢复成平射位置,机枪手转动枪架的微调手轮,稍许调整了一下射击方位,随即就按下了枪把之间的击发板,维克斯水冷机枪开始对着德军阵型断断续续的射击起来。 这种马克沁机枪的仿制品性能早就已经落伍,但是英军高层依然不愿意放弃这种武器,因为其中涉及到了一堆利益纠葛,没人愿意卷入这种藏着一堆权钱黑幕的麻烦之中。为了场面上好看点,这种笨重的机枪一直在不断做着改进,每次都是稍微加个零部件就拿到个新的型号编号,在纸面上就变成了最新款式的先进武器,依靠这种花招死死赖在英国三军的装备表上不肯离开。 话说回来。这种武器在一次大战中倒是表现出色,造就了显赫的名声,英语里的俚语“整九码”,其背景就是这种机枪,因为它有着一根九码长的帆布弹带。“整九码”的意思就是弹药全满准备完毕,随后在这个基础上衍生出了“全力以赴”、“万事俱备”等含义。不过一战已经过去了二十年,战争模式早就开始了改变,闪电战、运动战、游击战、空降突击各种新战法层出不绝,步兵武器开始向着通用化和轻量化方向发展,维克斯水冷机枪这种笨重的武器已经不再适应现代战争的需要。它和它所服役的帝国一样,正在被时代所淘汰。 两挺机枪磕磕巴巴的进行着短点射,机枪手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朝哪个目标开枪。视野里到处都是喷着火舌的装甲车辆,机枪手很清楚,这根本就不是自己手里武器可以对付的目标。他已经寻找了很久。却没有发现一个步行的目标,看到的全都是装甲车辆,哦。。。。全都是他的机枪打不穿的装甲车辆。机枪手心惊胆战的按动着击发扳,祈求上帝保佑不会将敌军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不过现实总是事与愿违,这两挺机枪原本的任务是防空作战,弹带里插着的都是曳光弹,英军机枪特有的青色曳光弹在战场上非常显眼,马上就吸引住了两辆德国坦克的注意。排在品字突击阵型右翼的是一个三号坦克连。最外围的一辆三号坦克被机枪子弹打得直冒火星,车长觉得这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烦人,于是缓缓的转动炮塔。对着那个聒噪的英军机枪掩体打出了一发50毫米炮弹。 到了这个时候,隐蔽已经失去了意义,英德双方都开始往天上玩命的打着照明弹和各种颜色的信号弹,将这片原野和营地照的亮如白昼。三号坦克几乎没有做什么特意的瞄准,装甲教导营的技术完全经得住实战的考验。这次射击非常精准,50毫米高爆榴弹如同穿透一张牛皮纸一般打穿了那个用土包垒砌而成的掩体。弹头在掩体后的人群里爆炸了。一阵刺眼的火光闪过之后,掩体里血肉飞溅一片狼藉。防空警戒哨就此陷入沉寂。 此时装甲教导营的重坦克连已经连续打出了三轮齐射,由于担心烟雾遮蔽战场视线影响作战。营长博尔德下令突击连停止使用榴弹,他命令一线坦克尽量使用机枪射击,为后续部队杀开一条通道。 同时他命令三号坦克连准备展开队形,特别注意保护掷弹兵连的两翼,因为装甲掷弹兵在突入地方营地后会立即投入近距离作战,离开装甲运兵车,这群步兵将是非常脆弱的目标。博尔德中校同时关照掷弹兵尽可能的多抓一些俘虏,为了后续计划的顺利进行,他还需要更多英军方面的情报。 此时他也发现对面的英军已经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视野里到处都是赤手空拳的英国士兵,他们在爆炸、烈火和硝烟中失去了方向,如同没头苍蝇一样在营地中乱蹿,随即成排成排的被德军车载机枪打翻在地,现场的景象犹如一场大屠杀。 四号坦克连直接碾垮了营地外的铁丝网围栏,势不可挡的冲入了英军的营地。这些普通的带刺铁丝网根本无法阻拦德军坦克的行进,博尔德中校一直很担心会遇到蛇腹铁丝网,在敦刻尔克郊外他们曾经遇到过这种讨厌的障碍物,那时候他营里有几个过于自信的坦克手在这东西上受到了惨痛的教训。三号坦克的履带和主动轮之间缠满了这种弹性十足的钢丝刺网,结果愣是卡死了履带,驾驶员换挡不及,导致发动机熄火,埋伏在周围的英国步兵拿着燃烧瓶蜂拥而上,要不是兄弟车组火力掩护及时,当时就差点要了这几个莽撞小子的小命。 不过登上英国土地之后他至今都没有见到类似的装备,倒是有些缠在三角木围栏上绕成环装的铁丝路障,但是试验下来却发现这和在法国遇到的完全不是一种东西,这里的铁丝网对于步兵来说或许是个麻烦,但是对于坦克来说稍显脆弱了一些,基本上一扯就断。根本无法缠住坦克履带。 听情报处的人说似乎是因为这种铁丝网对材质的要求很高,确切来讲应该称为钢丝网了,加工后还要经过特别的热处理,才能保持足够的弹性和韧性,由于英国现在原材料紧缺。他们已经无力再生产这种廉价有效的反坦克障碍物。 冲入营地的德国坦克手已经被血腥的战斗场面刺激到几乎快狂化了,不少四号车组的装弹手甚至打开了炮塔的侧门,向外投掷手榴弹,同时端着自卫用的mp40冲锋枪向着车外的英国士兵开火。 这一区域的英国步兵应该是一个成建制的步兵团,这些士兵按照英军营地宿营的条令,将武器交叉架起。排列在帐篷外的空地上。结果当他们从睡梦中惊醒时,全身上下只有一套军服,很多人连皮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提着弹药装具冲出了帐篷,接着就遭到了德国坦克机枪劈头盖脸的扫射。 英国步兵两手空空的面对着迎面扑来的钢铁巨兽。对方还在疯狂的向着他们泼洒着致命的子弹,这个恐怖的画面被深深的刻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记忆里,并且伴随了其中不少人终身,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那种让人绝望的无力感,面对强敌完全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死神向着自己逼近。 幸存者回忆当时有不少人被吓得小便**,这让后续跟上抓捕俘虏的德国掷弹兵对英国士兵的胆怯表现嘲讽了很久。其实并不能责怪英国士兵的怯懦,换成德国士兵陷入这种境地并不会比他们表现的强上多少。 坦克的威慑力没有见过实物的人是无法了解的。只有真正站在那台钢铁巨兽面前,亲手抚摸过车体正面厚重的装甲板,你才会感受到人类在这种精密的杀人机器面前有多么的脆弱。更可怕的是坦克那完全凌驾于步兵之上的超强火力。每一辆坦克都是一个装甲机枪堡,对于一个排才配备两挺机枪的步兵来讲,这完全是不公平的对抗,更别提坦克还装有各种口径的主炮,这是步兵连都不见得拥有的凶猛直射火力。 英国步兵现在面对的就是四号坦克连的四十八挺车载机枪,弹药充足物资齐备。这种火力比他们整个步兵营还要强,成排的子弹如同火焰扫把一样从战场上掠过。毫不留情的带走一条条英国士兵的生命。 有些英军步兵幸运的捡到了一支步枪,他们立即开始徒劳的向迎面冲来的坦克射击。这完全是一种条件反射所引发的行动,一种单纯的本能反应,有些被俘的士兵事后想起这一幕,发觉自己当时的行为究竟有多么的愚蠢,他们为能够在那种战斗中存活下来感到庆幸。 但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幸运,向德军坦克开火的步兵中大部分人都成为了阵亡名单上的一个编号,德国人没时间一一辨识尸体的身份,他们只是摘除了士兵的身份牌,一股脑的把所有阵亡人员都安葬在了一个墓坑里,然后在上面插了一块十字架墓碑,刻上了人员总数与部队番号了事。 紧跟着重坦克连,后续的两个三号坦克连也冲入了营地,随着这群带着50毫米速射炮坦克的加入,战斗或者说单方面的杀戮开始趋向白热化。 一些英军士兵使用米尔斯手榴弹向德国坦克发起近身攻击,先不说这种东西根本无法对坦克造成伤害,除非你正好走运扔进了坦克车体里,单只评述这种行为,在当时的作战环境下根本就是在自杀。 德国坦克的突击阵型非常严整,视野开阔车辆间几乎没有障碍物,所有坦克都能获得两辆以上的友军车辆相互防卫,任何接近坦克的身影都会遭到三到四挺机枪的攒射。那些勇敢的士兵根本还来不及投出手中的武器,在扑出隐蔽处的那一刻就变成了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有些过于急性子的英军士兵早早拉开了手雷的保险,于是当他们被德军击倒后,接着再被自己手中的武器炸的血肉模糊。 作战到了这种阶段,德国装甲部队不再仅限于驱赶压迫正面的步兵,在各连指挥官的指挥下,部队开始缓缓展开队形,右翼的三号坦克连加快速度,沿着营区边缘向着英军营地的纵深推进。 第五步兵师后部营地的步兵总算在一片混乱中匆匆忙忙的集结起来,士兵们装备上了各自的武器,依托沙包掩体和防空壕,准备就地展开防御与反击。 但是当他们发现德军开始向着自己侧翼包抄后,士兵的作战意志瞬间就动摇了。此时已经没有人能够挡住德国人的迂回,步兵师幸存的两个反坦克排已经顶到了防御线的前方,已经与德军四号坦克交上了火,根本就不可能转移阵地。 步兵炮和迫击炮根本来不及展开,这些重装备被集中在营地的中央,那里已经处于德军坦克的控制范围之内,没人能够突破德军的封锁夺回这些装备。 师指挥部总算反应敏捷,在遭到第一次炮击后就立即撤到了后方,师部上下全身而退,官兵毫发无损,堪称可喜可贺。不过前方那个步兵旅的指挥部就没有那么走运,由于旅长热血上头,耽误了撤退的时间,结果没能来得及从那里跑出来,那位勇敢的中校和他的两个营长以及整套参谋班子一起被打成了蜂窝,德国人的攻击非常果断迅猛,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留。 ,o 眼下,德军行动的目的连普通士兵都看得出来,他们正在展开包围圈,等到他们收拢袋口,包围圈内缺乏反坦克武器的步兵面临的就是一场新的屠杀。这时候英军的2磅反坦克炮排成了所有人的救命稻草,士兵们不禁向他们各自的主祈祷,期待这些炮手能够阻挡住德军的正面冲击,这样他们还有坚持到援军到来的希望。 第六步兵师的营地就在后方不远处,两边相隔不到五百米,除非那些家伙是瞎子聋子,否则必定已经发现了这里的战斗。所以只要能够稳住阵脚,坚守住一段时间,第六步兵师必定会前来支援。虽然第六师同样缺乏反坦克武器,但是至少还有一个旅的轻步兵,总有办法挡住德军的进攻。想到这里不少人的脑海里产生了一个诱人的想法,或许他们能够转败为胜,反杀德军。 说起来,这时候他们总算是发现冲过来的是德军了,那个显眼的白边黑十字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不过,期望终究只能是期望,无法改变现实,2磅反坦克炮在法国就已经证明了这是一个废物,换到英国本土也不会让它的穿深加多几厘米。四辆加厚了装甲的四号g型成了反坦克炮杀手,他们使用那门长管75炮与高速半穿甲榴弹当着所有英军的面,好整以暇的一门接着一门敲掉了那些可怜的小炮,再用机枪把幸存的炮手逐一打死在了他们的阵地上。对于德军来说,车组成员完美展示出了他们高度的专业素养,而对英军来讲,这些德国人表现出的冷血与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反坦克炮排的覆灭成了压断骆驼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究竟由谁领头,第五步兵师的士兵们突然间抛弃了他们的阵地和掩体,整连整排的士兵转过身开始逃跑。他们相互推搡着、践踏着、叫喊着、哭嚎着,毫无意义的咒骂着,如同荒野里被惊吓到的畜群,蜂拥着向着四周的旷野狂奔。 英*官们根本无力去阻止部队的崩溃,他们其实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沿,对于军官身份的矜持让他们比士兵多坚持了那么一会儿,但是随着德国坦克的逼近,他们也都急急忙忙抛弃了自尊,毫不犹豫的加入了逃亡的浪潮。 第五步兵师的师长一马当先,非常潇洒的抛掉了他的手杖与心爱的茶具,这位往日里异常重视军容的中年绅士,此时毫不顾忌锃亮的军官皮鞋沾上了污泥,他踮着脚尖在黑夜中的旷野上飞奔,看上去就像一只轻盈的羚羊。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巷战(上) 拉动枪栓,枪机发出了悦耳的咔哒声,一发金黄色的弹壳从枪膛里抽抛了出来,闪亮的金属制品翻滚着掉落在了花岗岩块拼砌的人行道上,弹跳了两下后滚进了道旁的排水渠里。 “装弹!掩护我!”威廉.西泽军士长高声喊道,他一扭身缩回了墙角。 西泽背靠着墙跪坐在人行道上,一手扶着98k步枪,另一只手从躺在墙边的一名步兵腰间的皮制子弹包里抽出了一个五发桥夹。那个小伙子目前的情况有些糟,右肩窝附近挨了两枪,可能伤到了肺,不过总算还活着。 医护兵已经给伤员包好了伤口并且注射了吗啡,新发的止血粉非常有效,外部创口的流血已经止住了,但是内部出血的问题在目前这种条件下完全无法处理。医护兵按照最新战地急救手册上的方法给伤员做了应急胸部穿刺,缓解了伤员的创伤性气胸。 眼下他最多只能做到这一步,剩下的急救工作必须要到专业的野战医院才能进行。那位医护兵向西泽表示如果能够及时把这个伤兵送到军医院抢救,他应该能够活下来,而且还能活很久。 趴在对面街口拐角的机枪手连续打出了两次长点射,mg34机枪的输弹口一侧的不可散弹链已经垂到了地上,人行道上撒了一片明晃晃的弹壳。机枪手暂时压制住了对方的射击,但是德国士兵都清楚,这种局面不可能延续太久,在此前的几次交火中,机枪手已经打掉了四个五十发弹鼓。现在使用的是副射手携带的弹药,以mg34机枪那可怕的射速,这个弹鼓也坚持不了多久。 “排长,我带两个同志冲过去。”说话的是弗莱彻下士,担任二班的班长。一个勇敢的战士,同时也是个坚定的纳粹党员。 “我们需要重火力,否则很难突破那个街垒,50毫米迫击炮根本啃不动那个龟壳,那些家伙的枪法很准,我们不能盲目进攻。”西泽皱着眉说道。他用力的把五发子弹压入了弹仓,随后抽出了桥夹,把那片薄金属片随手扔到了一边。 “我们还需要补充弹药,增援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一班的班长昆德尔下士平躺在地上对着远处的街垒打了一个短点射,随后直起腰给自己的mp40冲锋枪换上了一个新弹夹。 随即一发子弹正好打在了他刚才躺着的位置。铜质披甲在花岗石块上擦出了一道清晰的白印,跳弹从地上飞起,横穿过小街打碎了正对面一家肉铺的橱窗玻璃,橱窗广告板上那头微笑着的小猪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弹洞。 “好枪法,可能是狙击手,让机枪手退回去。”昆德尔看了看背后地面上的弹痕,他抬手往上顶了顶钢盔的帽檐,冲着一旁啐了一口唾沫。 西泽举起手臂向着对面街角处的机枪组做了个紧急后退的战术手语。副射手见状连忙一把揪住机枪手的背带,把机枪手与那挺mg34一起拖回了街角的隐蔽处。果然下一秒,一发子弹打到了机枪手刚才躺卧的地方。 “这下更麻烦了。我们需要的支援还要多久才到达。”西泽把步枪靠着墙壁竖好,随后从一旁拿起了他的mp40冲锋枪,他拉开枪膛看了看,随后按动弹匣锁钮拔下了空弹夹。 “已经在路上了,离我们还剩两个街区。”通讯兵捂着耳机大声的回答到。 他背着的是德军最新配发的战术电台,其实就是高尔文公司csr300电台的德国版本。这个高尔文公司在三年后专门为无线电设备注册了新的商标,那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摩托罗拉。 不过此时csr300在美国还只是一个研制计划。连图纸都还没搞出来,首批产品等到43年才会定型生产。所以这款优秀的步话机成了德律风根的原创产品,德国人不但给它定了个fug300的德国装备号,并且还在美国注册好了专利,要是摩托罗拉不小心的话,到时候可是有一笔官司好打了。 德国电子学方面的专家并不比美国弱,他们只是缺乏引导,德律风根公司的专家根据元首画出的草图进行了改进,全部使用德国自产的无线电元件,虽然与美国同类产品相比稍许有些累赘,外形也从头到尾充斥着日耳曼的铁血风格,不过具体性能上却与原品没有多大差距,并且还有一些德军独到的特色。 比如外壳就比美国产品更加坚固,实心眼的德*械局认为一线作战人员配备的东西必须够结实,所以使用了钢板面板,能够抵御近距离手枪弹的射击,这差不多也意味着能够扛住手榴弹了,放到其他国家士兵身上或许会略感笨重,但是对于剽悍的日耳曼蛮子来说,这根本就不算是问题。 这种电台。。。。更确切来讲是步话机,如果条件良好,能够在5公里范围内与同系列产品进行流畅的语音通话,同时配上电键还能使用摩尔斯电码与更高级别的单位进行远程联系。适用于营连单位的一线指挥,有了这种通讯装备,德军的部队调动将会变得更加灵活多变,加强了部队对于突发情况的应急能力,再也不会发生传令兵冒着枪林弹雨跑得气喘吁吁结果传达的却是已经过时的消息,指挥官可以与前线保持同步联络,及时拿到第一手的情报,并且立即对其作出反应。 与其同时生产的还有著名的scr536,也就是电影中几乎成了美国大兵商标的手持式步话机,不过在德国这边被称为fug500,因为这款东西美国已经开始生产,德律风根就搞了个德国加强版,换了个更加粗狂的造型,可以选配加长天线和喉部话筒,总体比美国人那款重了半公斤,但是却多了一项可以拿来肉搏的功能,德国士兵普遍表示非常满意。 西泽的机械化步兵排按照正常程序,配发给他们的应该是500型手持步话机,不过由于他们的任务特殊,作为预定中的近距离巷战部队,西泽排所处的作战环境复杂,四周障碍物和干扰物比较多,通讯环境恶劣,所以上级给他们配发了功率更大的300型。 机械化步兵和装甲掷弹兵看上去似乎是同一个兵种,实际上差别很大。机械化步兵虽然是乘坐车辆机动,但是却不局限于装甲车辆,通常的情况下他们乘坐的是普通的运输卡车,而装甲掷弹兵则大多乘坐半履带装甲运兵车。 这就牵涉到他们各自不同的作战模式上来了,机械化步兵也有称呼其为摩托化步兵的,他们从本质上看还是单纯的步兵,只是依靠机械化运载工具进行移动,到达战场后他们依旧还要下车步行进入战斗。而装甲掷弹兵完全不同,无论是行军还是作战,为了能够跟上越野能力强大的装甲部队,他们必须一直呆在装甲车上。 作为装甲部队的辅助,掷弹兵紧随着装甲部队一起机动,通常在战斗中他们也是乘坐在各自的装甲车辆上使用轻武器对外射击,如无必要不会下车。 所以,当遇到需要清缴城市内残余敌军,进行街头近距离作战时,这项任务毫无意外的就被放到了机械化步兵的头上。 , 西泽所在的机械化步兵营并没有参加昨晚的突袭,他们作为侧翼掩护部队构筑起了福克斯通外围的包围圈,战势的发展很顺利,当第一轮曙光映照到福克斯通郊外农舍的屋顶上时,彻夜激荡的枪声已经逐渐停止,英国步兵师成建制的抵抗已经停止。 英*队已经失去了组织,溃散的士兵逃得漫山遍野都是,德国装甲教导营带领着装甲掷弹兵开始向着多佛尔方向进军,他们驱赶着英国陆军的残余部队向着既定地域前进,剩下的收尾工作就留给了侧翼的德国机械化步兵营。 德国步兵以排为单位分成了几组,随后按照情报处搞到的城市地图,把需要扫荡的区域划分成了三十多块。按照德军统帅部最新的城市作战手册展开了最终占领行动。 德国陆军对巷战其实并不陌生,在法国也尝试过新型的巷战战术,不过法国人的抵抗**并不强烈,所以并没有给德国人带来太多的麻烦。按照指挥部的命令,西泽的排分配到了两个战区,他的排要搜索这两个街区每一栋建筑,寻找出隐藏起来的残敌,俘获或者消灭他们。 原本德国人以为英军的大部队已经溃逃,城市里不会留存多少英军力量,他们遭到抵抗的可能性很小,或许只需要在街头露个面,对方就直接挂旗投降了,如同他们在低地国家遇到的那样。结果却出乎德国人的预料,西泽他们刚进入城区,就立即遭到了猛烈的抵抗。 第五和第六步兵师在市内留下的部队要比德国人想象中多得多,这些士兵原本的任务是清理残骸区,收集残存的物资弹药,并且搜索与拯救幸存者。因为工作的太晚,不少班排并没有回到兵营休息,而是直接留在了废墟现场,就近找了些残存建筑过夜休息。 当夜间德国人发起突袭的时候,这些部队都被搞糊涂了,由于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与上级的联络又中断,在夜间也不敢盲目运动,他们选择了就地待命,于是在天亮之后他们待到了德国步兵。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巷战(中) 战斗发生的很突然,双方都没有料到第一次见面竟是会以这种方式,德国步兵进入城区不到五百米,先头班刚拐过一个街角,迎面就遇上了一队英国步兵。 英国人当场就傻眼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德国人。虽然一直从报纸和新闻电影里看到德国大兵的形象,平日里也一直豪言壮语拍着胸口说能够杀掉多少多少,但是当活生生的德国鬼子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士兵们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是一个英国步兵班,由一个士官带着七个步兵,这个班隶属于师属后勤单位,留在城内的任务是转运收集到的物资。八个英国兵只带着三支李恩菲尔德步枪,士官额外多带了一支军官手枪,他们驱赶着一辆四轮辎重马车,车厢里面堆满了从车站废墟里清理出来的军需物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德国士兵,虽然他们和英国人一样,被这种毫无预兆的遭遇吓了一跳,不过毕竟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场老手,先头班的步兵们立即举起了武器对着英国人一顿攒射。 双方距离实在太近,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瞄准,英国士兵刚来得及抬起枪口,就被密集的子弹打翻在碎石铺就的街道上。战斗过程短促而血腥,几秒钟内,八名英军士兵先后被枪杀,与其说是战斗更接近于处决,德国人的火力是如此凶猛,两匹拉车的挽马也未能幸免,昆德尔下士拔出了他的手枪,为那两匹重伤垂死的可怜动物解除了痛苦。 枪声惊动了附近的英军部队。德国步兵很快就与英军在街头展开了激烈的枪战。或许是因为互不统辖的关系,在城市内的英军并没有集结起来的迹象,而是按照原本的班排单位,陆陆续续的投入了与德军的作战。 英国人此时依然还不相信德军已经登陆,他们认为遭遇到的是德国空投的滑翔机机降步兵。这种空降部队的数量必定不会太多,市内留守部队的军官们认为己方应该占据着数量优势,只要拦截并且纠缠住这些德国士兵,等到城外驻扎的大部队赶到,必定能够包围并歼灭这些可恶的侵略者。 英国人此时还不知道他们所谓的大部队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他们的两个师长正在为打破军中马拉松记录而努力狂奔。在这种情况下。市民们也被组织起来加入了战斗,作为城市的主人,保卫家园是他们当仁不让的义务。 此时留在城内的英*队中军衔最高的军官是一名军医少校,这位中年军官是个标准的绅士,但丝毫没有作战与指挥经验。不过出于对军队阶级体系的维护,他毅然而然的担负起了名义上的指挥重任,承担起了各部队之间联络沟通的桥梁作用,在目前这种鱼龙混杂的情况下,和稀泥的工作一样很重要。 福克斯通原本构筑了一些巷战工事,但是缺乏系统的规划,属于零敲散打形式,很多都是各社区自己搞出的拍脑袋工程。不过就是这种乱七八糟的街垒。给德军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扰。 德国人在欧洲战场从未遭遇过这种毫无理性的抵抗,英国人的战斗热情让德国步兵叹为观止。西泽排在消灭那个英军后勤班之后,随即就遭到了一个英军步兵排的攻击。这些英国士兵明显没有经受过巷战训练,他们就直接趴在人行道和公寓台阶上对着德军发起了齐射,结果被德国机枪手从左到右一一点名。 在伤亡了四五个人之后,英军的防线崩溃了,他们大呼小叫的向着街尾撤退,军官挥舞着左轮枪跑在了所有人的前面。让德国士兵惊讶的是。这些前一刻还在勇敢的与自己对射的敌人,此时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为战友的撤退做掩护。 德国步兵立即从隐蔽处冲了出来。排成横排向着背对着自己逃跑的敌军射击,如同在游乐场玩打靶游戏一般。德国人兴高采烈地将这些毫无抵抗能力的目标一个个打倒在地。最终三十多名英国士兵大部分倒毙在了逃跑的路上,只有三四个腿快的幸运儿跑出了德军的攻击范围。 西泽排此时却没有他的部下那么兴奋,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战场的压力,因为他们排需要负责两个战区的占领,所以已经分了一半兵力出去。此时西泽为自己的托大感到懊悔,他应该把整个排集中在一起才对。 现在的情况是他现在手上只有三个班的人马,其中一个还是只有一半编制的机枪班,从步话机里的通讯了解到,几乎所有进城的德军部队都遭遇到了敌军的抵抗。看上去英国这边的兵力似乎是源源不断,怎么杀都杀不完一般。 西泽认为这不是一个好迹象,拖延下去必定会导致严重的后果,眼下德军部队不管是弹药还是士兵的体力都在飞速的消耗,要是不立即做好应对准备的话,等待他们的或许会是弹尽粮绝然后被敌军各个击破。 西泽所在的机械化步兵营经受过特别的巷战训练,他们每个排指挥官都领到过一本统帅部编撰的叫做《城镇战斗指南》的小册子,里面专门提到过遭遇到目前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处理。 西泽开始呼叫自己另外半个排,很明显他们正陷入热火朝天的战斗中,步话机里一片乒乒乓乓的交火声,西泽命令那两个步兵班立即脱离战斗,从原路撤出城镇,随后带着特种装备与补充弹药与排本部汇合。 随后他再向步兵营指挥部提出了他的建议,现在不能再考虑节省兵力了,必须集中所有力量,一次性的将敌人的抵抗彻底打垮。绝对不能让英国人的企图得逞,他们显然准备把德军拖入一场消耗战,德军并不恐惧消耗,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时间。登陆集群指挥部给他们的命令是,必须要在预定时间内完成城区与港区的占领,这关系到统帅部后续作战计划的实施,一旦这一环节出现问题,影响到元首的计划。没人能够承担起这个责任。 机械化步兵营的营长对西泽的看法表示赞同,同时告诫西泽不要过于高估英国人的抵抗力量,因为按照现有掌握的情报显示,城市里现存的只是一些后勤与二线作战单位,更多的是被武装起来的普通市民。 营长表示,西泽排的战术调动完全是排指挥官的自由。营里面不会干涉,增援的兵力正在进行编组,营里会派出预备队和一部分装甲车辆进行支援。同时他命令西泽必须继续保持攻击的强度与速度,绝对不能停滞不前,让英军得到喘息之机。他相信英国人的抵抗意志并不如西泽想象中那么强烈,当他们的损失到达一定数量后,现实会让他们清醒下来。 事实证明,营长的话中有一部分是正确的,留在城市内的英*队并不是主力作战单位。其中大半是两个步兵师的附属后勤单位,他们负责后勤物资的清理与收集,同时还有一部分医疗单位,虽然野战医院付之一炬。但是医生与医护兵幸存了下来,他们利用福克斯通本地医院保留下来的药物,在废墟里对军队和平民的伤员展开了抢救。还有一批是英军军械部门的军械兵,他们负责清理检修未被摧毁的军械,处理未爆弹药,收集街头流散的武器装备。 不过和营长所说的不同的是,这些士兵并没有因为是二线部队而变得更容易对付,事实上只要他们手里拿着武器。表现的就和一线作战部队一样顽强。或许这些人的技战术并不怎么熟练,但是城镇作战复杂的环境抵消了这方面的缺陷。他们只要躲在建筑物或者现有掩体里,对着街头所有穿着灰军装的目标开火就是了。 西泽排不能违抗营长的命令。只能继续向着城市深处挺进,接连遭遇了四五次英军和武装平民的伏击,依靠丰富的作战经验以及平时严格的训练结果,德国人几乎没有耗费多少力气,就击溃了对方的抵抗。 △≧△≧ 这些英国人非常勇敢,但也非常的外行,其中不少人似乎从未想过撤退的问题,不但如此,他们竟然还自行封闭掉了自己的退路,结果最终就像被堵在洞里的耗子一样被德国人杀死在作战的岗位上。在这种作战模式中,手榴弹被证明是最有效的武器,无论是用来杀人还是用来恐吓,都能获得非常理想的效果。 一路上西泽排战绩辉煌,先后有至少五六十个英*人和武装平民死在了他们的手下,作战看上去似乎非常顺利,不过德国人真的开始对这种频繁的战斗感到厌烦了。 德国士兵的体力与精力都在飞速的下降,连续的高强度作战让士兵的感知都开始变的麻木,反应也开始变的迟钝,于是伤亡无法避免的产生了。 西泽排遭遇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由一堆建筑垃圾堆砌成的临时街垒,原本以为如同前面遭遇过的类似玩意儿一样,德国步兵们按照以往的作战程序,先用50毫米迫击炮轰了一炮,机枪组冲过街口,从另一侧开始对露头的英军目标压制射击,同时一个班的步兵排着纵队,沿着街边建筑物向着目标快步突进。 结果当迫击炮弹砸在掩体顶部,却发出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的时候,西泽就知道自己遇到麻烦了。 这是个外表简陋,实质上却是真材实料的正规街垒,外面堆覆的建筑垃圾只是后期附加的防护手段,这个街垒完全是由钢板焊接构筑,带有钢制顶盖,里面还设置有机枪战位,安放有一支维克斯水冷机枪。 炮击没有收到任何扰敌的效果,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德军步兵立即就遭到了英军机枪的扫射,总算是对方机枪手的手艺有些粗糙,最终大部分德国士兵沿着原路撤回了街角,有两名士兵倒在了冲锋的路上,还有一名士兵胸部中弹负伤,被战友手疾眼快拖了回来,那就是现在躺在西泽脚边的这位幸运儿。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巷战(下) 这个英军街垒的火力并不很强,关键在于非常坚固,以德国步兵现有的火力,很难对其造成致命损伤。以往遇到这种难啃的骨头,德军步兵会要求反坦克炮或者中型迫击炮支援,但是现在远水难解近渴,德国机械化步兵排必须自己想办法克服。 德国方面拥有的火力从理论上完全可以压制住这处英国据点,但是问题是街道狭小,英国人死死封锁住了路口,机枪组根本就没有展开的空间。而且有迹象显示对方有一到两名狙击手,也或许只是精确枪手,但是在这种不到七十米的交战距离之内,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都完全可以做到一枪毙命。 “让后卫的机枪组上来,留几个人看住街角。”军士长给mp40换上了新的弹夹,把打空的弹夹倒着插回了胸口的皮制弹夹包里,这些弹夹价值不低,每支冲锋枪配发的备用弹夹数量有限,不属于消耗品。 后卫的机枪组快步的跑了过来,机枪手扶着他的mg机枪蹲跪在了军士长的身边。 “海恩斯的情况怎么样。”机枪手伸手摸了一把伤员的额头。 “如果能够及时送往野战医院抢救的话,应该能够活下来。”医护兵拿着一卷纱布正在为另一位士兵包扎手掌,只是普通的子弹擦伤,稍微清洁一下伤口撒些磺胺粉然后包上就行了。 “尼古拉斯,你带着你的人到上面去,做得到吗?”西泽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背靠着的建筑。 “没问题,这应该有一个后门。我们要翻过这堵墙去。”机枪手抬头看了看那栋建筑,很普通的英国双层小楼,正规的民宅,一楼没有开启店铺,应该有一个狭小的后院。但是从这边找不到院门,靠德国人这面全都是厚实的红砖墙壁,半堵墙面上用白色油漆刷了一个杂货店的广告,建筑的大门应该在转角那边,那正好在英国人的火力线内,根本就不用去考虑从那里突破。 机枪手走到后院的位置。把机枪递给了副射手。 “谁来搭一把手。”机枪手伸展了一下身体,左右扭了扭腰部。 “要翻过去么?”一名步兵上前面对着墙站好,弯下腰扶住了墙壁。 “坚持一下。”尼古拉斯上前一步抓着对方的背带,爬上了步兵的后背。 “快一点,你这家伙真够重的。”步兵在下面笑着说道。 “马上好。”尼古拉斯一探身。用力抓住了墙沿,他左右摸索了一下,英国人似乎没有在墙上布置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机枪手双臂用力,底下的士兵也开始向上直腰,军靴用力在墙面上蹬踩了一下之后,机枪手一翻身跨坐在了墙头。 “我看到后门了,把机枪给我。”尼古拉斯向下俯身,副射手踮着脚把机枪递到了他的手中。随后抓住了机枪手的靴子,在墙边步兵的推搡下爬上了墙头。第三副射手把一个备用弹鼓和备用枪管盒递给了副射手,把装有另两个备用弹鼓的弹鼓架挂在了后腰的腰带上。下推上拽了几下后也爬上了那面墙。 “带上我,或许我可以帮上点忙。”那名帮着翻墙的步兵向上递出了他的98k步枪。 得到排长的首肯之后,机枪组向他伸出了手,但是那名步兵没有拉住同伴的手臂,而是后退了两步,随后向着墙壁猛冲。借助惯性在墙面上蹬了两脚之后一下子就攀上了墙头。 “身手不错,我记得你是上周刚分来的。我叫尼古拉斯。”机枪手一脸赞赏的向着对方伸出了手。 “莫里斯,来自麦林。”步兵与机枪手握了握手。 “保罗。”副射手探身与新伙伴握手。 “汉斯。”第二副射手由于位置问题够不着。于是就笑着抬手与对方打招呼。 “麦林?在黑森?”尼古拉斯把步枪递还给莫里斯。 “不,巴伐利亚。” “尼古拉斯,上去之后找个好位置,我们在这里等你的信号。”西泽抬着头对着机枪手喊道。 “我该发什么信号?” “你的枪声就是信号,别让任何一个英国佬逃跑。” “嗯,明白了。好吧同志们,开始行动吧,必须小心,房子里或许还有人。”机枪手对着墙下的排长点了点头,随后翻身跳下了墙头。 “好了,现在所有人都做好准备,等到尼古拉斯的机枪响起,我们就开始发动突击,现在把手榴弹集中起来,谁还带着捆扎索。。。。”西泽聚集起了周围的士兵,开始安排攻击的准备。 “排长,我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或许是增援到了。”一名步兵跑过来向军士长报告。 “他们总算来了,虽然有些晚,不过总比不来的好。”军士长站起身来,此时他也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发动机轰鸣以及履带板摩擦的尖锐响声。 很快一辆维克斯运输车从北侧的街口转了出来,车体整个被刷成了德国灰色,车体侧面和正面都画着硕大的德国黑白十字车徽,显示出这辆英国产履带车现在的归属,作为缴获装备替德*队服务。 运输车行驶的并不快,因为它身后还跟着两个班的德国步兵,除去那些伤亡的人员,西泽的步兵排终于在此处汇集到了一起。因为原本就是本单位的兵员,所以也算不上是什么援军,不过总体实力确实增加了,让西泽更有信心打破眼下的困局。 随着步兵班一起赶到的是两辆维克斯履带车,上面携带着德国步兵目前最需要的弹药补给和留在营地里的特别装备,同时还有四名随车的步兵加入,西泽的步兵排从某种意义上再一次齐装满员了。 “尼古拉斯随时都可能会开火,现在没时间再做调整了。”军士长召集起五个班长进行紧急会商。 “具体的情况你们在通话里应该已经了解了。我也没时间再仔细解释。现在把装备分发下去,让大家做好准备,等到尼古拉斯的机枪响起,立即就开始突击,我不想看到有任何一个英国人逃掉。他们必须要为他们所作的付出代价,德国士兵的鲜血不能白流。话就说到这里,现在解散。”军士长站起身来,向着立正敬礼的班长们还礼,随后走向了道旁的履带车。 步兵们正在把车载的弹药物资从车厢里卸下,医护兵正组织两个步兵组合好一副折叠担架。随后把重伤的士兵转移到了担架上。 “虽然我知道你很想跟着一起去,但是现在我这里更需要你,到了野战医院那里会有人照顾好他的。”军士长低头对着正在用担架上附带的皮带固定伤员的医护兵说道。 “我知道,排长,我已经把伤情单填好了。医生会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处理的。”医护兵扣好皮带,把一张表单别到了伤员的胸口,表格上面填写着具体的伤情,医生会按照上面的叙述做出初步的诊断,所以伤员的抢救成功与否与医护兵的业务水平有着直接的关系。 “路上小心,快去快回,把我需要的东西带来。”两名士兵把担架抬上履带车,扣好了担架的专用锁扣。西泽尔上前拍了拍驾驶员的肩膀,把一根卷烟递给了对方。 “放心吧,军士长。你的人一定会平安送到,待会儿见。”驾驶员把卷烟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他笑着对着西泽点了点头,随之踩下油门,小小的履带车原地转了个向,顺着来时的道路向着城外驶去。 “现在所有人都做好准备。等待信号。”军士长把冲锋枪的皮带挂上了肩膀,再次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原地跳跃了几下,感觉没有累赘之感之后。转身走到了街口,在刚才射击的位置蹲了下来。 十几名步兵端着步枪蹲跪在他身后待命,在排长的示意下,士兵们从腰间的刀鞘中抽出了刺刀,固定到了98k的刺刀座上。由于支援的及时送到,原本准备好的集束手榴弹已经不再需要。捆扎的绳索被割断,手榴弹又重新分发到了各位步兵的手中。步兵们拧开了手榴弹的后盖,将拉发索从木柄中拖出一截,随后把手榴弹插进了腰带或行军靴的靴筒里,这些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更好的发挥战斗力。 德军士兵严阵以待,屏息凝神等待着突击的信号。突然间,头顶上响起了mg34机枪清脆的连射声,所有人等待的时刻到来了。 “快快快!冲锋。”西泽首先跳出了街角,他先端着冲锋枪对着七十米外的街垒打出了一个点射,随后挥舞着手臂对着自己的部下下达了突击的命令。 “冲啊,杀光那些英国佬!”步兵们飞快的冲出了横街,他们挺着刺刀怒吼着向着英国街垒冲锋。 步兵排长冲在所有人的前面,他的战术奏效了,英国人被来自上方的打击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当德国步兵开始突击时,尽然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发起还击。 英国机枪手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握住维克斯机枪的枪把,把枪口转向了正向着自己扑来的德国步兵,就在他狞笑着准备按下击发按板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里看到靠近墙边的地方一团火光亮起,随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拖着长长的烟尾迎面对着自己飞了过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英军机枪手一愣神的功夫,铁拳就一头撞上了射孔下的钢板。一声并不巨大的爆响之后,机枪手被炽热的金属射流打成了两截,爆炸的气流和冲击波掀翻了那挺维克斯的枪架,粗壮的水管护套随着枪身仰起,直接砸到了副射手的脸上。 “快快快!突击!”德国步兵排长大声的吼叫着,向着英军街垒狂奔,他一口气打完了冲锋枪里的子弹,接着把那支滚烫的武器甩到了后背上,从腰间的枪套里抽出手枪,向着目标连续射击。 这时候德国人已经把距离拉近到了三十米,他们在空旷的街道上飞奔,四周没有任何掩蔽物,此时只要英军发起攻击,德军必定损失惨重。但是让德国人都感到疑惑的是,英国人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无论是那两名神枪手,还是前面那些狂热射击的步枪兵,都好像就此消失了一样。 街角的德国机枪组重新回到了初始的发射阵地,他们开始用精准的点射封锁着英国人的射孔。尼古拉斯的机枪组蹲在靠近街垒一侧的一栋建筑的屋顶,他把射击阵地设置在了一根巨大的烟囱旁,mg34机枪居高临下向着英军的街垒不断的泼洒着子弹。 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这个街垒比正面看到要大得多,他不断的转移着射击目标,封锁住了所有可能的出口。刚才还有一名看上去是军官的英国人准备从街垒里逃跑,结果刚冲出不到两步就被机枪手了结了性命,这个距离内没人能够从一名经验丰富的机枪手的眼皮底下逃走,无关排长的命令,光是为了维护他个人的荣誉,他也不会允许有任何一个英国人从他手中逃脱。 “投弹!”西泽此时已经打光了手枪里的子弹,他把手枪插回枪套,从腰间拔出了一枚手榴弹。军士长果断的用力拉动发火绳,暗自数了两秒后,把那枚冒烟的危险品扔向了前方的目标。 步兵们陆陆续续跟随着排长抛出了手榴弹,雨点般手榴弹砸到了街垒周围以及钢铁顶盖上,爆出了一团团烟雾,碎石和各种杂物被暴风吹得漫天飞舞。但是很显然,这些武器并没有对街垒造成什么损伤。 “这玩意儿真的太硬了。”军士长咬着牙继续往前冲,他从背后拖过冲锋枪,从胸前的弹夹包里拔出一根弹夹。 “弗莱彻!就看你了!”排长向着一直跟随着他的二班班长下达了命令。 》≠》≠, “遵命,注意掩护我。”高大的德军下士快速接近街垒,当距离还有七八米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他牢牢的站稳脚跟,一条腿前弓一条腿后蹬,随后扣下了手中便携式火焰喷射器的扳机。 一条滚滚的火龙从空中划过,准确的从黑洞洞的射孔灌入了那座街垒里。战场上顿时回响起了一阵几乎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惨嚎声,火焰从这座街垒的每一个缝隙里往外喷射着,黑色的烟雾如同一只怪兽般冲天而起。让德国士兵感到庆幸的是,那种恐怖的惨叫声没有延续多久,很快一切都归于沉寂。 德国士兵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依旧保持着射击姿态,一脸狂热与满足的下士班长,他们虽然都练习过使用这种武器,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在实战中看到它真正的威力。 德国人已经不用再去检查现场了,那座钢铁街垒现在烧的像一座烤炉,没有任何人能够在那个地狱里活下来。 西泽尔重新收拢了部队,这场战斗结束如此迅速,让他感到有些惊讶,现在他对完成清缴工作重新充满了信心,这些特种装备确实是巷战利器,只要手中有足够的这些武器,德国必定能够迅速的击溃英军的抵抗,彻底占领这座港口城市。 唤回了屋顶上的机枪组,西泽步兵排在街垒的一侧重新整队。 “可惜从头至尾都不知道这些抵抗者的身份,那两个神枪手又是什么人。”可能这些问题永远都得不到答案了,不过军士长准备在自己的报告里专门提上一笔,这或许会是他们唯一在世界上留下的痕迹。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歼灭战(一) “距离四百米,靠右。。。不是那栋房子,还要再靠右边,看到了吗?”贝克中校趴在一道土埂后面,端着望远镜观察着眼前的村庄。 他们距离多佛尔城区只有一步之遥了,第八步兵团第二营的步兵已经可以用肉眼瞭望到那座高耸的维多利亚巨岩以及上面残破的要塞围墙。原本他们还应该可以看到宏伟的城堡和塔楼,不过现在那些建筑已经成为了一堆建筑垃圾,德国炮兵用上百吨的弹药把那些历史遗迹永远的从世界上抹去了。 “那是一辆坦克,应该是玛蒂尔达二型,这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东西,我们应该呼叫支援。我们左翼不是有一支突击炮营么,是六零几来着。”米盖尔上等兵趴在营长的身旁,手里也端着一台望远镜。 “闭嘴,我现在不需要你发表建议。听好了,你现在只需要在这里给我死死盯住敌人,把机枪就架在这里,封锁从这里到那棵树这片区域,有任何动静就给我开枪。对了,你们连长呢?” 贝克中校对这个大脑缺根弦的机枪手真的没脾气了,不过这家伙运气不错,打满了法国战役全场竟然毫发无损,积累了不少的战斗经验,现在也算是连队里的作战骨干,要不是时不时会搞出些莫名其妙的状况,贝克其实挺喜欢这个思维简单的家伙。 “盖恩斯上尉在后面那幢房子里,要不要我过去叫他。”机枪手正在从腰带上往下拽步兵锹,准备和两个副射手一起挖掘一个机枪掩体。 “不用了,你就呆在这。我自己过去。”贝克一眼看穿了机枪手想要偷懒的念头,他瞥了这个机枪组一眼,随后弯下腰翻下这个土埂,带着他的副官向着不远处的一幢板房走去。 “我们的侧翼进展顺利,根本没有遭遇多少抵抗。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里按兵不动。”盖恩斯上尉端着步话机大声的喊着。 “昨天一晚上我们前进了两公里,已经突破了三条英军的防线,士兵们的士气很旺盛。。。什么?让我亲自去问营长?营长过来了?” “盖恩斯上尉,有什么问题吗?团部的命令是第二营暂时停止前进,就地巩固防线。”贝克中校站在门口,用力拍打着军服上的泥土。 “长官!”房间里的军官和士官连忙立正敬礼。 “我很理解你们的想法。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我刚才去前面看了看,英国人也在加固他们的防线,后面的仗还有的你打。”贝克走进这所临时指挥所,一名士官连忙端过来一把椅子,勤务兵端上了刚煮好的咖啡。 “你们这里看上去不错。比二连好多了。昨晚的情况怎么样。” “打得很顺手,英国人的抵抗虽然很顽强,但是他们的工事太简陋了,根本经不住炮火攻击,我们连续突破了三道防线,击毙敌军三十名,俘虏一百四十名,单独击毁敌轻型坦克三辆。装甲车两辆,俘获卡车三辆,缴获了一部分弹药和武器。具体数目还没来得及清点。”盖恩斯大声的向营长汇报着昨晚的战果。 德军的夜间突袭正好打在了英国人的软肋上,由于指挥机构的交接过于仓促,英军指挥部的前后命令出现了相互矛盾的情况,一些部队被命令前出,又一些却被命令撤退,部队调度上一度陷入了混乱。所以到夜幕降临之后,英国人还在忙着布置他们的外围防线。 圣玛格丽特海滩彻夜都笼罩在一层明亮的光幕里。那片海滩上空的空战最终演变成了一场绞肉机般的大屠杀,简直就是一场空中的巴拉克拉瓦轻骑兵死亡冲锋。英国皇家空军的最后的一点精锐远程打击力量几乎在此处消耗殆尽。 德国空军的昼间战斗机部队首次参与了夜间作战,结果发现战果竟然比日间更加辉煌,在地面灯光的映照下,英国轰炸机就像一块白色幕板上的剪影,清晰的暴露在了高空盘旋的德国战斗机眼中,被德国飞机拍苍蝇一般一个一个的从空中击落,最终能够完整到达目标区上空的飞机十不存一。 而且由于地面烟雾和探照灯干扰,轰炸机连地面目标都找不到,更别提什么轰炸效果了,轰炸手往往刚进入村镇范围就胡乱扔掉了飞机上的炸弹,随后立即转头逃跑,没人愿意在这片高炮地狱里多呆一秒钟。最终大部分炸弹都丢在了山坡上的民居上,还有一部分则被投入了海峡的波涛中,地面上的德军目标只受到了很微小的损伤。德军的伪装效果是如此的出色,这让赖歇瑙为此得意不已,他声称自此发现了自己的又一项天份,这是雅利安人种优秀论的一个有力的佐证。 这一晚,英国皇家空军轰炸机部队在这片令人伤心的海滩上几乎流干了他们的鲜血,出动的飞机中只有三成飞回了各自的基地,返航的飞机中有一半在降落后被判定为损伤严重,失去了修复的价值,还有一部分受到了各种各样的轻伤。完好无损的飞机不足总数的一成,这里面还包括了一部分根本就没有到达目标区中途就返航的飞机。 德国夜间战斗机除了参与了海滩上空的屠杀,并且还向英国内陆推进,他们在已经由远程雷达探明的几条英军轰炸机航线上展开伏击,拦截并击落了一部分英国轰炸机,很多英国轰炸中队在遭到突然攻击后惊惶的抛掉了机舱里的炸弹,结果等到突出德军的伏击圈后也没有了继续攻击的能力,只能掉头返航,一路上还在提心吊胆,深怕再遭遇到恶魔般的德国夜间战斗机。 其实飞机的损失对于皇家空军来说还不是最严重的打击,最严重的伤害其实是在精神上的,这次堪称血腥屠杀的夜袭几乎摧毁了英国轰炸机飞机员仅存的一些热血和勇气,一些机组人员开始谈德色变。很多中队的飞行员开始想尽一切办法逃避执行任务,日后甚至还出现了擅自离队的逃兵,这在以往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但是当时却真实的发生了。 多佛尔的英国驻军全程观摩了这场海滩上空的血腥战斗,一开始他们与那支苏格兰部队一样。认为是德国空军在轰炸英国驻军,他们还为高炮击落敌军飞机而欢呼雀跃。直到一架重伤的英国轰炸机坠毁到多佛尔的街头时,英国人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劲了,自己或许完全搞反了支持的对象。 那架倒霉的威灵顿在一座公寓的屋顶上撞断了机翼,一头撞进了一间铁匠铺里,引发了一场严重的火灾。一个步兵连目睹了事故的全过程。他们一眼就认出了那架坠毁飞机的机型,这才发现原来被打下来的是英国皇家空军。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英国轰炸机十架数十架的被击落,其中一部分飞行员选择了在海面上迫降,有些直接坠毁在了圣玛格丽特海滩周边。在空旷的原野上点起了数十堆价值高昂的篝火,另外一部分则坠入了多佛尔市区的居民区里,飞机上的燃油和未来得及投掷的炸弹引起一连串的灾难,驻军和消防队顾此失彼疲于奔命,早就不堪重负的城市交通系统彻底陷入了瘫痪。很多街区被火灾隔绝了开来,市区里不少好不容易抢救出来的物资再一次付之于火焰之中,人员伤亡更是不计其数。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际,德国陆军突然对多佛尔的外围防线发动了夜袭。后果可想而知,英国人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外围防线被接连突破。多佛尔防御圈全线告急。原本被寄予厚望的重装甲坦克在夜战中根本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因为这些英国坦克有个设计上的通病,那就是观测角度非常狭窄,在白天都会陷入视线不良的困境,更别提在漆黑的夜间。 虽然英国和德国双方都打了不少照明弹,但是对于英军坦克来讲。情况变得比照明前更糟,驾驶员和车组都被各种颜色的闪光晃花了双眼。完全无法辨识远处出现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这些重型坦克被安置在步兵壕沟的后方,作为步兵支援火力存在。但步兵们此时连巩固自己的工事还来不及,根本没时间为坦克车辆挖掘掩体,结果这些坦克完全无遮无掩,就这样孤零零的暴露在空旷的平原上。 在照明弹的映照下这俨然就是个无与伦比的显眼目标,躲在灌木和围墙后的德国坦克轻易的把这些钢铁巨兽套入了瞄准镜,随后用一发莱茵钢铁或克虏伯生产的穿甲弹或者半穿甲榴弹将其打成废铁。 玛蒂尔达系列坦克皮糙肉厚,在法国战役中给德国坦克部队留下了不少恶劣的回忆。这些速度死慢的乌龟坚硬无比,德国反坦克炮手就算把炮口顶到对方的前装甲上都打不穿那层钢壳。隆美尔就是被这种坦克突袭而败走阿拉斯,最终死在了法国的一座无名土丘上,最终却成全了那位上帝的使徒,在那里一战成名。 ,o 不过现在风水轮流转,胜负的主导权落到了德国人的手里,德国装甲部队有了克敌制胜的武器,48倍径的长身管75毫米主炮可以打穿世界上现有的所有坦克,哪怕其中一些还只是存在在纸面上。安装了这种主炮的四号坦克和三号突击炮在战场上几乎如入无人之境,人挡爆人、坦克挡爆坦克。 这些德国坦克手几乎都杀疯了,一路上堪称势如破竹,第一装甲师留在外围防线上的三十多辆玛蒂尔达坦克在一晚上就被屠杀一空,这支英国步兵坦克营全军覆灭,无一人生还。 所有关于这支部队当晚的作战描述都是来自于幸存的英国步兵和德军的战地记录,由于存在非常多的相互矛盾的地方,在战史研究者中引发了长达一个世纪的争论。 争论的焦点就是英国坦克营究竟有没有与德国坦克发生过坦克战,德国方面的记录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类似战斗,德国人表示己方全程都在愉快的打靶,坦克手和突击炮手们选择在五百米外瞄准发射,在这个距离上,随便打到任何一个位置都能保证完全穿透一发入魂。 英国人则表示载当晚的作战环境下完全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英国步兵坦克是在与德国坦克近距离缠斗中被各个击破的,因为谁都知道玛蒂尔达的机动性有多么悲剧,这些勇敢的坦克手还是毅然而然的面对精锐的敌军奋勇作战,堪称是英国勇士中的楷模,应该给这些人追发十字勋章以作安慰,激励后人勿忘前人的武勇精神云云。 实际上这两种情况在当晚全都发生了,因为这些英军坦克是分散配置的,所以有的防线上只有一个坦克排,而有的防线上就有一个坦克连。英国把坦克排称为小队,把坦克连称为中队。 当晚有一支玛蒂尔达ii型中队就与一支德军四号潜水坦克连之间发生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坦克战,也是战争爆发以来还从未发生过的丘陵地带坦克夜战。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歼灭战(二) 英国的马蒂尔达ii型坦克被称为步兵坦克,任务是伴随步兵行动,给予步兵机动火力支援,同时担负突破敌军阵地和反坦克的任务,在这种作战需求下,给这种坦克定下的指标并不高,速度只要能够跟得上步兵的冲锋速度就行了,关键是装甲要足够的厚,可以抵挡住对方常规的步兵反坦克武器以及坦克的攻击,火力方面的需求也很简单,只要能够穿透当时世界各国常规坦克装甲就足够了。 在战争初期,马蒂尔达确实达到了英国陆军需要的指标,在战场上的表现也算是合格,基本上只要出场,通常都能够完成陆军赋予它的任务。 总体来说,英国陆军对其在法国战场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相比远征军带过去的其他几款坦克,马蒂尔达ii带给德国人的麻烦是最多的,而损失也是最小的。大部分的战损都不是发生在正面作战时,一般都是遭到了步兵的近距离突袭或者压到了反坦克地雷,还有就是无法继续作战后被坦克手自毁的,原因有弹药用光、燃料耗尽、机械故障等等,这占了总损失数中的很大一部分。 最终英国远征军在敦刻尔克全军覆灭,全军九成以上的坦克都扔在了那片海滩上,包括所有的马蒂尔达坦克,全都成了德国人的战利品。不过在英国陆军眼里,那是一场战略失误,德国人过于狡猾凶狠,只能说非战之罪,和马蒂尔达的性能无关。 所以直到现在,英国依然还把这种不合时宜的坦克作为主力装备投入生产。甚至还因为德军新型中型坦克的威胁,特意扩大了这种步兵坦克的生产规模,顶掉了一大批装甲薄弱的巡洋坦克的份额。 后者被陆军中一些高层认为是大而无用华而不实的东西,在法国战场表现的可以说丑态百出,一种连德国37敲门器都能砸穿的废物罐头。也因为如此。巡洋坦克论被批的一无是处,如果不是要照顾到军火商的利益,英国陆军甚至想要彻底废掉巡洋坦克这种车型而专攻步兵坦克,他们认为未来英国陆军需要的坦克必须更大更重火力更强,巡洋坦克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给轻型坦克在完成,后者速度更快目标更小。但是一样可以配备巡洋坦克同样级别的火力,更关键的是价格更便宜、材料耗费也更少,在目前这种材料与资金都短缺的时候,符合这两个条件才是最重要的。 从中也可以看出英国陆军战略方向的转变,他们已经清醒的认识到英国陆军的脆弱。开始从专注进攻转变为专守防御,装甲武器被他们看做是防御战略中重要的一环,在防御战中机动能力是次要的,防御力与火力才是最重要的指标,所以英国陆军的军械部门正在紧锣密鼓的研制新一代的重型步兵坦克,从奥丁之眼搞到的情报显示,那应该就是后世著名的a22重型步兵坦克。 当徐峻看到情报人员搞到的草图和指标,当即就发出了“原来是丘吉尔啊。”这句感叹。当时在场的人员都被这句莫名其妙的感慨搞得一头雾水,结果当奥丁之眼搞到的后续情报送到统帅部之后,发现英国人已经确定把这型坦克命名为“丘吉尔”步兵坦克。此时再回想起徐峻当时发出的感慨,统帅部上下顿时惊为天人,那几天上帝使徒的光环亮的跟探照灯相仿,在统帅部溜一圈一路上都是狂热崇拜的目光。 第一装甲师的玛蒂尔达坦克营是重新组建的部队,顶替的是在敦刻尔克投降的第一陆军坦克旅皇家装甲团第七营。 这些坦克是英国本土的库存装备,英国人在有些地方会变现出啮齿类动物的习性。他们很喜欢藏东西,每批装备他们总习惯扣下一点作为储备。就像松鼠储藏过冬食物一样。在和平时代,这明显是一种毫无必要的浪费。让那些宝贵的装备白白放在仓库里积灰,但是英国人的这种习惯在此时却终于派上了用场。 陆军一次性从仓库里翻出了两个营的坦克和配套车辆,顿时虽说这点数量还远远不够解决当时的问题,不过也算是稍许缓解了陆军的装备危机,第一装甲师就是在这些储备装备和从各地收集起的训练与后备车辆的基础上组建而成的。 其实作为单纯的装甲师,第一装甲师配备的应该全部是巡洋坦克,马蒂尔达这种步兵坦克应该归属陆军坦克师的编制,两者虽然只差两个字但是内涵却有着天壤之别。不过目前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英国陆军哪里还有挑肥拣瘦的心情,只要是坦克就一股脑的编组在一起,然后一脚踹到最重要的关键地域,这时候如何顶住德国人的攻击才是首要大事。 皇家坦克团第七营就是这样被编入了第一装甲师,随后稀里糊涂的跟着大部队走上了多佛尔战场。 这个营一路上着实拖累了整个装甲师的后腿,12公里的越野速度让人恨都恨不起来,要不是他们拖慢了大部队的总体行军速度,第一装甲师说不定当天下午就能赶到多佛尔。结果愣是被拖到了后半夜,部队在忙忙碌碌的安排驻防之际,撞上了德军的炮击,全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装备物资损失严重,因为这个原因搞得全师上下现在都有些不太待见他们。 第七营的官兵却不这样看,他们认为反倒是因为他们的速度,拯救了装甲师里的很多人,如果不是他们拖慢了行军速度,当德军炮击来临时,师里的人说不定全都已经陷入了梦乡里,而不是当晚那样,有不少坦克还在忙着寻找和转移驻地,坦克手没有离开自己的坦克,最终才能从德军的炮击中得以逃生。 第七营第一连的连长菲利普少校就是持着这种观点的人员之一,他对那些对第七营的指责嗤之以鼻,同时认为这是那些败犬处于嫉妒而发出的诋毁与污蔑。 因为第七营速度太慢,结果没有被安排进中心城区,所以在德军的炮击中只遭到了很小一部分的损伤。 第二连的马蒂尔达i型坦克在炮击中吃了一些亏,因为那玩意儿的装甲只有25毫米,被菲利普判断为是不合格的步兵坦克,这种型号在法国战场损失很严重,德国步兵用集束手榴弹都能解决它,要不是装备缺乏,菲利普认为,陆军根本就不该重新启用这种车型。 第二连的驻地遭到了一枚大口径流弹的轰击,当场有两个排的坦克变成了散件,碎裂的坦克零件、装甲板、负重轮和人员尸体撒满了弹坑的周边。 当时第一连就停放在距离二连不到两个街区的位置,最终躲过了一劫,一直到炮击结束,这片区域再也没有落下一发德国炮弹,一连上下毫发无损的保留了下来,结果却遭到了兄弟单位的敌视。 那些部队伤亡惨重,看到有人竟然完好无损,再与自己的惨状一比较,这种明显的差距立即就会转化为嫉恨,各种怪话层出不穷的向着第七营一连袭来,比如躲在墙角的懦夫、带着诅咒的第一连、让战友替死的混蛋、吸走友军运气的恶魔之类的。菲利普少校完全不把那些话当回事,甚至他还感到有些暗爽,比如恶魔什么的。。。。不是又酷又时髦的称号么。 在入夜之后,第一连被命令赶到明尼斯小道和阿克汉姆路之间的考克斯山陆军防御阵地报道,他们将要坚守在这块阵地上,一直到上面描述的援军到来。 在菲利普少校看来,这全都是拿来欺骗士兵的鬼话,后方的情况别人不清楚,菲利普却完全了如指掌。这归功于他有一个在战争部供职的舅舅,一直在与他保持着书信联系,偶尔也会通几次电话,他得以获知了不少常人难以知道了机密。 现在从多佛尔到伦敦,只有第一装甲师和那两个步兵师,这是英国陆军目前唯一能够调动的机动力量,所以说哪里还能凑出什么援军来。 》≠》≠, 除非伦敦愿意调动它的守备兵力,那倒是有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但是伦敦怎么可能冒着失去最后保障的危险,把这些部队调到多佛尔来呢。 对于与德国人的交战,菲利普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他到这里就是为了干掉德国人。作为帝国子爵,菲利普家族已经历经十二代,在漫长的家族历史中,不乏抛头颅洒热血慷慨悲歌为国捐躯的好汉,从滑铁卢到凡尔登,每一处战场都留下过菲利普家族成员的鲜血,现在轮到他来为家族纹章再添加一份荣耀了。 “我们应该从这边绕过去,少校。” 连副布兰奇上尉的声音把他从思索中唤醒,少校稍稍愣了一下,随后转过头向着四周看了看。 “长官,我们可能要迟到了,阵地就在那个坡顶上,那片树林后面。”上尉继续在耳机里叫喊着。 “啊?!啊。。。。你带着一排试试看,能不能找出一条上山的路。”菲利普拿起了挂在胸前的胶木话筒,大声的回答到。 英军在坦克通讯方面的努力从某些方面已经跟上了德军,比如这些步兵坦克,每一辆都装有11型车载电台,能够很方便的相互通话。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歼灭战(三) “地图上没有标示有道路,我看这道坡挺陡,爬起来会很困难。” 连副说的是实话,玛蒂尔达ii是步兵坦克,但不代表步兵能到达的地方它就一定能去,由于悬挂系统和发动机马力的问题,爬坡一直都是这种坦克的弱项。在法国前线这种坦克不但爬坡不行,甚至连过沟都有些困难,为此还专门搞出了所谓的法国战场型,在坦克屁股后面加装了个桶状滑橇,免得车尾掉进战壕爬不上来。 “实在不行我们只有绕过去了,这座山有三百英尺高,前面那地方叫什么来着,修道院湖?那里有所修道院?”打开炮塔里的照明灯,菲利普拿着地图凑在灯光下查看。 “我不知道,长官,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布兰奇在耳机里回答到。 “我们绕道山坡的另一边去,到阿克汉姆路再左转,那里有一条上山的公路,应该可以让重型装备通过,加快速度,那些步兵可能已经等急了。” “明白,长官,我不知道上面的情况怎么样,我前面用电台联系过他们,没有任何回应。”连副回答过后,先头排的三辆马蒂尔达提高了马力,速度开始加快。 主装甲上的车灯照射到前面坦克的尾部,可以明显的看到发动机排气管喷出的黑烟,这是因为燃料没有充分燃烧的缘故。因为零件短缺,这些坦克的发动机或多或少都有些小问题,所以平时使用起来都非常小心,驾驶员一直都在避免全功率运行这个精密的机械,他们已经失去了后勤修理单位。在获得新的零件补给之前,必须要小心的驾驭与维护,尽力延长使用的时间。 绕过明尼斯小道,车队转上了一条叫做考克斯山弯道的小路,这是条单车道的碎石路。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从这里过去是一个长长的上行缓坡,坦克必须要增加一些动力。 小路周边都是茂密的树林,在黑夜中很有些阴森吓人,四周地形波峦起伏,灌木与乔木错落有致。如果白天前来必定是一副野趣盎然的景象。菲利普少校不禁感慨,怪不得有人把修道院造在这里,在村镇密集的多佛尔郊区,这里果然是个闹中取静的修行圣地。 坦克连拖着长长的行军队形,轰鸣着在林中小路上缓缓前进。隐约在树林间隙中看到了路边不远处似乎有几栋黑乎乎的建筑物,连长觉得那或许就是那座地图上的古修道院,只是现在军务在身,不容懈怠,否则他倒是很有过去探究寻古一番的兴趣。 树林挡住了大部分的天光,车队行进中唯一光源就是两盏坦克前灯,因为没有安装防空灯罩,所以雪亮的灯光可以照出很远。坦克连很快就驶出了树林。菲利普少校一路上都在观察,却一直没有找到地图上标出的那个湖,因此他稍许感到有些遗憾。并且打定主意,等到战事闲暇,一定要到这里来好好游览一番,领略一下当地的古迹名胜。 菲利普少校发觉自己的队伍正在走的是一条下坡路,这让他感到了一丝疑惑,他钻进炮塔再次仔细的查看了地图。突然发现自己或许走错了路。 “布兰奇上尉,我们或许走过头了。我们应该在进树林前就向着左转的,那里有条小路可以绕过考克斯山。 “噢。长官,您不是说从修道院湖那里走么,从地图上看,我们还没到那个湖呢,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掉头回去吗?”连副显然有些烦躁,因为按照规定的时间,他们已经晚了半个小时了。 “算了,我们继续前进,这条路也和阿克汉姆路交汇,我们只是多绕了三英里左右,反正已经晚了,就这样继续前进吧。” 连队继续前进,很快菲利普就看到了他想要找的那个湖,湖面上架着一座古老的石桥,先头坦克没有上桥,而是带着前头排停在了桥边。 “有什么问题么?为什么不穿过去。”少校感到有些奇怪。 “长官,这座桥有限重,我们的坦克超重了十吨,没法从这里过去了。”连副的坦克开到了连长座车一旁,上尉大声的向指挥官报告到。 “见鬼,地图上根本就没有标示有这个限制,这下我们有麻烦了。”坦克连长摘下军帽,用力的挠着后脑的头发。 “好吧,我们是坦克,没有道路一样可以前进,开下路基,我们可以穿过这片林地,过去不到两百英尺就是公路,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菲利普觉得这是个办法,现在这里是下坡,马蒂尔达的越野能力不会有多大影响,应该可以很快穿过这片稀疏的林地,到达阿克汉姆公路。 马蒂尔达坦克连在小路上开始转向,爬下了路基碾过草坪,向着远处的公路驶去。这片说起来是林地,严格说起来只是一块草坪,上面稀疏长着一些灌木和单独的树木,对于马蒂尔达坦克来说毫无阻碍,他们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公路对面的山峦。 “那就是阿克汉姆山了,山上有一座漂亮的别墅,它的主人把它建造的就像一座宫殿。” 少校抬着头,看着那片黑色的山丘,它比另一边的考克斯山要高出七十英尺,很奇怪陆军为什么不去占据那座山头,那才是控制两边谷地的制高点,只要在上面安置一支炮兵和一个营的步兵,可以封锁周边三四英里范围的区域,那种地势易守难攻,他开始为多佛尔驻军的军事技能感到担忧。 “翻过这道山就是坦普尔尤厄尔镇,第七王后私属骑兵队就是在那里全军覆没的,长官。”连副在电台里特意提醒到。 “全连保持警惕,德国人或许就在这附近,我们随时都可能遭遇到他们。”菲利普通过无线电向全连下达了命令。 他现在开始有些暗暗后悔,早知道应该掉头撤回去的,绕着考克斯山脚的小路到达阵地,有了正规阵地的依托,他们会安全很多。 现在却因为自己贪图方便,把部队带到了这种荒郊野外,他这时候才发觉这个位置距离报告上德军出现的地方有多么的近,少校开始打起精神,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说不定在那片黑暗的树丛里就躲着德军伞兵,也许他们现在正端着步枪瞄准着自己,随时都准备射出致命的子弹。 想到这里,菲利普感到后脑勺有些发凉,他弯下腰钻进炮塔,准备从炮塔上取他的钢盔。就是这个动作救了他的小命,就在他弯腰钻进炮塔之际,一串曳光弹从阿克汉姆山的山坡上射了过来,拖着白色曳光的机枪弹打在他那辆马蒂尔达的炮塔上,撞击出了一溜火花,其中有两发子弹直接打到了车长出口敞开的座舱盖上,那里正好是菲利普刚才站立的位置。 “警报!全体注意!敌军机枪!”菲利普滑倒在炮塔的地板上,他拿起胸前的无线电话筒,大声的发出了作战警报。 “还击!干掉那挺机枪!”连副的反应速度很快,作为先导排的首车,他的马蒂尔达开始转动炮塔,在发射火炮前先用同轴机枪向着曳光弹发出的地方打出了一个连射,蓝白色曳光弹划着弧线的弹道扫射到那片山坡上,连副判断那里应该是一片灌木丛。 “装弹完毕!”炮手大声叫喊到。 “开火。”布兰奇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开火命令。 炮手肩膀顶住了两磅炮的肩托,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瞄准了曳光弹落下的位置,用力扣下了击发扳手。 一声轰鸣过后,一发40毫米榴弹向着漆黑的山丘射去。副连长的判断是正确的,那里确实是一丛灌木,炮弹在树丛里爆炸开来,山坡上亮起了一团漂亮的白色火球,未燃烧完的火药和致燃剂划着弧线向着四周散落,点着了地面的干草,火焰开始燃烧起来,照亮了附近的灌木和树丛。 让英国人失望的是,这发炮弹似乎没有打中他们期待的目标,除了点着了一从灌木,英国人没有获得任何战果。 但是就在英国炮手在瞄准镜里继续搜索着目标时,突然在他的镜头里亮起了一团明亮的火焰,在火光的映照下,炮手依稀看到了火焰后面的物体,他相信那是一辆坦克,虽然外壳被火光染成了橘红色,但是他确信那就是一辆坦克。 这是这位英国炮手脑海里最后的一个想法,一秒钟之后,一发高速穿甲弹正面打中了马蒂尔达的车体,它从驾驶员观察窗下方的位置打入,轻松的穿透了那层75毫米的钢板,弹头撕碎了驾驶员的身体,随后飞进了炮塔底部,在炮手腿间的弹药架上爆炸了。 伴随着一声巨响,马蒂尔达的炮塔从座圈上掀了起来,歪斜着搁在了车体的开孔上,在炮塔与座圈的缝隙中,橙黄色的火焰呼啸着往外疯狂的喷射着,车载弹的机枪药陆陆续续的开始殉爆,一发四十毫米弹头翻滚着从炮塔出口里弹射了出来,在草坪上炸出了一朵美丽的烟花。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歼灭战(四) “噢!上帝啊!”菲利普少校刚刚从炮塔底部爬起身来,手捂着被磕到的后脑勺,那里的头皮被擦破了,搞得皮手套上满是鲜血。 这时候他却也顾不上什么伤痛了,耳边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同时还有自己座车驾驶员的惊呼。 “发生什么事情了?”菲利普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他爬上了车长坐席,对着炮手询问到。 “布兰奇上尉的坦克刚才爆炸了。”炮手哭丧着脸转头向着连长回答到。 “你们谁看到发生了什么吗?” “见鬼,是德国人!” “攻击来自什么位置?” “我什么都没看到。” “是反坦克炮!注意观察!” “发生了什么事情?谁出事了?” “是副连长。” “哦我的上帝,是地雷吗?” “炮击!是从对面山上打过来的!” 此时车载无线电里一片乱七八糟的喊叫声,由于事发突然,后队大多数坦克根本都不知道先导车遭到了摧毁,他们只知道前面发生了爆炸,多数人不顾无线电通讯规则开始在无线电里相互询问起来。 “都给我住嘴,保持无线电讯道通畅。”菲利普忍着后脑的疼痛,大声的制止了部下议论。 “全连转向,一排二排跟随我,三排四排上公路去,注意搜索敌人,发现目标后各排可以自由射。”菲利普下达了作战命令。 菲利普少校的反应很迅速,做出的决定也是符合当时条件的,一直到此时他还没有犯下什么明显的错误。在战后德军的报告里也对此表示了肯定。 当时英军还是排着两列纵队的行军队形,连长与副连长座车排在两个纵队的队首位置。所以当遭到攻击时,连长车成为了首当其冲的目标,同样也因为如此,副连长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攻击者的方位并且加以还击。在这一点上可以看得出这支英军坦克部队的训练程度还是不错的。至少反应速度与作战能力上可以说是合格的。 同时却也因为副连长座车的反击过于迅速,使得德军坦克将攻击目标从连长车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可以算得上是天意弄人吧。 此时英军遭到攻击,已经有一辆坦克被击毁,但是却没人能够讲清楚敌方确切的位置,甚至连是什么攻击了自己都不知道。敌情不明。敌人位置不明,而英国坦克连却因为燃烧的连副座车而暴露在了明亮的火光下,敌暗我明局势对英国坦克连极端不利。被击毁的坦克挡住了后续车辆的去路,而连长车却带领着另一个纵队在继续前进,行军队形已经被打乱。 这种情况下继续保持原本的行军路线显然是愚蠢的。暗处的敌人可以像打靶一样轻松的把纵队里的坦克一辆一辆敲掉。菲利普判断攻击方的应该是德军的火炮,只是不知道是哪一种,从它能够轻易打穿厚达75厘米的驾驶舱正面装甲,这种火炮的口径一定不会太小。 德军什么时候在阿克汉姆山上设置了火炮阵地,近在咫尺的考克斯山阵地竟然对此毫无反应,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丑闻,那群该死的懒惰的步兵,是他们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副连长。菲利普少校准备在战后的作战报告中好好的提上一笔,一定要为自己的副连长讨回这个公道。 英国坦克连遵照连长的命令开始转换队形,菲利普知道此时绝对不能继续呆在亮处当靶子。所以带着他先导的一个纵队向左转向,另一个纵队绕过首车的残骸直接突上公路,与第一纵队的队伍保持平行。 两队坦克沿着公路平行前进,利用路旁茂密的行道树遮蔽自己,同时搜索敌人伺机发动反击。光挨打不还手不符合英国陆军的风格,至少要让敌人流下相同重量的鲜血才能挽回菲利普子爵家的荣誉。 菲利普少校的判断并不准确。不过以他当时所掌握的情报,能够在短时间内想到那么多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这就是英*事贵族的底蕴,这些人从小就进行军事化教育。所掌握的军事知识与素养并不比德国的容克贵族差上多少。其实这一套模式原本就来源于德国,也就是日耳曼蛮子养成方案的英吉利改版,虽然汤水各有不同,但是药却还是原来的那几味。 不过由于事发突然,同时由于人类的惯性思维,菲利普少校依然还是遗漏了一些细节,在平时训练与演习中或许无关紧要,但是在真实战斗中却是致命的。等到菲利普少校反应过来时,无法挽回的损失已经酿成了。 英军坦克在阿克汉姆山前做了个九十度的转向,开始沿着阿克汉姆公路向着西方缓缓前进,菲利普少校的战术是基于敌军是大型火炮,这种火炮一般转向困难,对于侧向移动目标很难做到精确瞄准,如果对方开火,那么必定会暴露自己的位置。相反自己的坦克却没有这种缺陷,它们可以三百六十度全向攻击敌方目标。一旦德军炮兵暴露方位,坦克就可以迅速用速射炮和机枪压制住对手,接下来坦克连选择转向突击或者两翼迂回包抄,就看连长当时的心情了。 英军炮塔全都指向了右侧的山丘,机枪手和车长们双眼紧贴着各自的潜望镜,不敢遗漏掉一点迹象。此时黑乎乎的山峦上只有之前点燃的那一丛灌木在熊熊燃烧,那亮光却照不了多大范围,离开火焰不远就像被四周的黑暗吞噬了一样,附近的灌木丛林完全笼罩在一片漆黑的夜色里,远处天边的照明弹都无法让它们显露出原本的样貌,未燃尽的灰烬如同星星点点的萤火虫随着晚风飘散在空中,这原本是美丽而奇妙的景象,在此时的英军眼里却显得杀机四伏。漫山鬼影曈曈。 突然就在山腰处一整排的火光闪动,伴随而来的是一连串的闪亮流星,在菲利普怒睁的双眼中,飞快的划过天际,一窝蜂的砸进了整齐的英军坦克阵列里。 “上帝。那是德国坦克!”虽然距离很远,但是菲利普依然看清了对手的模样,在敌军炮口火焰的闪光中,德军坦克特有的方正车体和炮塔清晰可辨。 “该死!关灯!全都把该死的车灯关掉。”菲利普此时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这就是他们与那些老牌单位的差别所在,虽然受到的是同样的训练。但是他们全都缺乏实战经验。老兵是绝不会在前线依然开灯驾驶,这等于在向敌人标明自己的位置,这还不如直接在车身上画一个白十字靶心,就像刚开战时德国人曾干过的那样。 但是菲利普连常年在国内训练,首先讲究的是驾驶安全。虽然有一些夜间闭灯驾驶训练,但是主要是作为防空作战的一部分,在平时战斗对抗演习中并不推荐搞这种花样,因为很容易就会引发意外。 更何况英国陆军坦克夜战条令里还有使用聚光灯搜索敌军的条目,所以每一辆马蒂尔达坦克的车长指挥塔边都安装有一盏小型探照灯,用来在夜间搜索敌军目标,不过总算条令上还标明了只仅限于与敌军步兵作战时才能使用,要不然菲利普少校会在作死的道路上走的更远。 由于连队一直在开灯驾驶。大脑已经习惯了这些灯光的存在,菲利普其实很清楚火光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却自动忽略了自己车前两盏明晃晃的车灯一样在暴露自己的方位。其实不光是这两个明亮的光源,还有挡泥板上的两盏示宽灯,这两盏橙色的小灯其实更加显眼,不过却同样被英国坦克手无意识的给忽略了。 由于目标正在横向移动,德军此轮的炮击不算特别精准,但是依然打出了一个不错的成绩。排在队伍中间位置的三辆马蒂尔达坦克被彻底摧毁,其中一辆还同时挨了两发穿甲弹。不知道有哪个德军车组数错了目标。 其中一发穿甲弹拦腰射进了车体里,另一发打进了马蒂尔达的发动机舱里。前者燃爆了炮塔里的弹药。虽然只是一些四十毫米的榴弹,炸起来依然声光效果十足,后者把那台六缸发动机整个打穿了,燃油泵被撕成了碎片,一团火球升起,整个散热系统和外壳罩板飞上了半空,剧烈的爆炸把另一台六缸发动机整个抛出了发动机舱,裹在熊熊火焰中的发动机滚下了公路掉落在了路边的灌木丛里,顿时再次引发了一场大火。 更严重的是,火光把公路下行军纵队里的几辆英军坦克照的通亮,这些刷着绿色迷彩的庞然大物完全暴露在了德军坦克的视线里。 △≧△≧ “散开队形,转向,各排转换突击队形,向着阿克汉姆山突击。”菲利普此时真的急眼了,他陷入了深深的痛悔之中,不过这时候已经没时间计较是非对错,眼下首要的目标就是如何从德军的攻击下逃生。 是的,菲利普此时首先想到的是逃生,他已经不再考虑是否能够战胜对手,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的坦克连已经完全被对手压在了下风,无论是地形上还是装备上,德军都占据了明显的优势。 这时候背对着敌人逃跑显然是死路一条,德国人射击的精准度和火力的凶猛已经显露无疑。菲利普坚信此时正确的做法就是对冲攻击,死中求活。首先车辆必须面向敌人,用最厚重的正面装甲抵御对手的炮击,当然现实表明那层装甲并不能挡住敌军的穿甲弹,但是总比更薄弱的侧甲和尾甲强一些。 菲利普战术中的关键就是,尽量拉近双方的距离,利用两磅炮的高射速压制住敌军火力,虽然敌军外形暴露的时间很短,但是菲利普确信那是一辆中型坦克,应该不是两磅炮在通常交战距离内可以打穿的东西,更别提在夜间视线不良的情况下,两磅炮的准确度也很有问题,所以只有拉近距离,才能有效伤害到敌军。说不定还能获得一些战果,反正必须打乱敌军的战斗节奏,再看会不会出现转机,一旦陷入混战,对于菲利普来说是那最理想的情况,到时候就看各车组临场发挥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有一部分人活下来。 到这时候菲利普依然没有失去他敏锐的判断力,当他发觉自己的失误之后,立即调整了现有的战术,同时对德军的战斗力做了一个新的评估。现实对于菲利普少校来说,实在有些残酷。眼前出现的德军坦克显然是最新的型号,由于情报滞后导致他根本不知道德国人竟然搞出了这种东西,此前之所以认为德军是大口径火炮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在菲利普的概念里,德国还没有一种坦克可以在这个距离上击毁马蒂尔达ii型,哪怕是德国最新的四号坦克也不行。 现实却实实在在的打了菲利普一记耳光,他暗自诅咒英国无能的情报机构,竟然连这种重要的装备情报都竟然一无所知,看眼前敌人的数量绝对不会少于一个连,显然这种新型坦克已经开始量产换装了。 早就听说军情局那群吃干饭的蠢货只会拿着大英帝国的民脂民膏去皇家赌场花天酒地,听说其中有个挺有名的家伙,喜欢开着德国车配着德国枪满世界偷香逐色。。。。等一下,这样说起来,那货究竟是哪边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歼灭战(五) 此时英军坦克连已经失去了队形,各车组都盲目的跟随着各排的领车行动。一般领队的就是排长座车,遵循着连指挥官的命令,各坦克排开始自行选择攻击的线路。 在夜间作战时,暴露自己的位置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三辆被摧毁的马蒂尔达此时已经烧得通红,车载弹药依然还在不断殉爆,同纵队里的友军们相继加足了马力,快速逃离这三个价值高昂的人造光源。 现在菲利普手里只剩下十二辆玛蒂尔达坦克,勉强凑足四个排,实际上这些坦克却分属六个单位,失去指挥的残余车辆自行加入了距离最近的坦克排。但是由于仓促,造成了秩序上的一些混乱,结果现在有的排里面有四五辆坦克,而有的则只剩下了排长车孤零零的一辆。 菲利普的马蒂尔达ii型坦克咆哮着横越过公路,碾倒公路另一侧的一排低矮灌木墙,开始向着阿克汉姆山上努力攀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直紧随在他左翼的僚车消失了,现在连指挥排里只剩下了他一辆坦克。 “各排注意散开队形,不要集中在一起,保持车辆间的距离,各车组一旦发现目标就可以自由攻击。先生们,现在为了自己的荣誉和生命而战吧,也许我们全都会战死于此处,但是最后的胜利必将属于英国,上帝保佑国王,上帝保佑大英帝国。” 菲利普此时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这道命令意味着他准备放弃对坦克连的统一指挥,给了各排组自由行动的权力,各坦克排现在各自为战。无论他们选择继续战斗还是撤退,所有的责任都将由他这个连长承担。 “开火!干掉德国佬!” “很高兴能够在您的指挥下战斗,长官。” “我们怎么可能死在这里,小心右翼,加速!加速!” 从刚才起一直保持沉默的耳机里突然变的噪杂起来。连长的话让一直笼罩在连队里的压抑气氛一扫而空,确实到现在还有什么可以恐惧的呢,无非是战死而已,敌人无比强大,但是自己也不是可以任凭揉捏的软柿子,想要取走老子的性命。那就拿你的脑袋来换啊。 盎格鲁撒克逊蛮子血脉里的桀骜与武勇开始苏醒,这些士兵没有像连长那么好的口才,但是他们用各自的行动向指挥官表示着他们的决心。 阿卡汉姆山的坡度比奥克斯山还要陡上一点,几乎已经接近了马蒂尔达坦克最大攀爬坡度的临界点,这时候坦克驾驶员们已经顾不上体恤那两台发动机了。所有车辆都把转速提到了最高,发动机疯狂的咆哮着,这种笨重的步兵坦克开始以每小时八公里的速度向着德军占据的山坡突击。 为了增加攀爬时的抓地力,同时为了规避德军的炮击,有些排组开始走起了之字路线,同时不断的用炮塔上的武器向着德军开火的位置射击。 对于德军坦克连来说,这种攻击是脆弱而可笑的,无论是同轴机枪还是那门40毫米速射炮。都无法对最新的四号坦克造成伤害,除非对手人品爆发击中了坦克的履带,但是这也最多让四号坦克失去机动能力。依然无法对其造成致命的损伤。 但是德军的75毫米主炮却威力十足,此前已经证明可以在1000米的距离打穿马蒂尔达ii型的正面装甲,而且还不是驾驶室那块75毫米的垂直甲板,而是车体正前方下部的78毫米弧形装甲,这块曾经让37毫米和50毫米炮束手无措的钢板,在新型75毫米坦克炮面前却犹如一块玻璃一般脆弱。德军更喜欢用热餐刀切开黄油来形容那时的景象,弹头在装甲板上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般穿了进去。在钢板上留下了一个边缘融化的弹孔,随后在装甲板后面造出一座地狱。 夜晚也给德国人带来了一些困难。德军现有的夜间观测技术并不比英国人领先多少,依然还是以照明弹与探照灯为主,一般情况下还是要靠肉眼来搜寻目标。 当英军关掉车灯开始冲下公路,德军坦克也开始了机动。原本躲藏的灌木丛已经失去了隐蔽意义,明亮的炮口闪光对德军自己的观测也造成了一定的妨碍。 德国坦克连的开局良好,只有一半坦克参与了攻击,却造成了对方四辆坦克的毁伤,斯乃德上尉对此感到非常满意。这不是他的坦克连参与的第一次夜战,但却是换装这种新型坦克后的第一次,对于连队来说很有纪念意义。 德军的四号g型在战场上的表现令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坦克手爱不释手,使用过这种坦克后,那堆老型号在他们眼里就变成了垃圾一般,不否认那些型号有些可取之处,但是与四号g型相比,就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的东西。 菲利普少校沿着山坡一路往上爬,发动机已经出现了力不从心的迹象,这辆坦克使用的是民用车辆的发动机,完全是陆军部那群吝啬鬼搞出的花样,竟然给一辆坦克装上公共汽车的发动机,一台马力不够就装两台,他们只考虑到了整车价格,却没有想过驾驶这种东西的士兵们会有什么感受,军械局的头头们为陆军省下了一笔钱,结果战场上的士兵却要因此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炮长使用那挺同轴机枪不断向着山坡上的树林边缘来回扫射,蓝白色的曳光弹穿过灌木丛打在了后面的树木上,一些灌木和草叶被点着了,树林边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火头,燃烧不充分的草叶冒出了浓密的烟雾,结果反而遮盖住了很大一片区域。 德国人没有留在原来的位置,这点菲利普也猜到了,他认为德国人不会蠢到呆在原地等着挨揍,必定会做出对应的反应。不过德国人究竟躲在哪里呢?菲利普抓着潜望镜的扶手仔细搜索着,突然他看到左侧的一排灌木墙后射出了一连串的曳光弹,犹如一条闪亮的红宝石链条,从那片黑暗的灌木丛下扫出,鞭打到了左侧靠前排的一辆马蒂尔达坦克上。 菲利普似乎能够从耳边听到子弹打到车体上发出的那种清脆的金属凿击声,从潜望镜里望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黑暗中那些被炮塔装甲弹飞的曳光弹在空中乱舞的尾迹,这些7.9毫米的子弹毫无用处,最多只能划破马蒂尔达的迷彩涂装。 问题是这挺机枪的射击位置有些奇怪,对于一辆坦克来说,那个角度实在太低了,难道德国人将机枪装到了坦克底板上? “注意!有德国步兵!”耳机里传来了驾驶员的大声警告。这让菲利普顿时恍然大悟,自己的思维有些被局限住了,那么低的位置,可不是德国步兵么。 德国步兵加入了夜战,这对于英国坦克连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不过目前的局面已经恶劣透顶,再加上一些其他的麻烦也不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这里是蓝夫人!坦克,敌军坦克在那栋大房子右侧!他们冲下来了!注意!德国人的坦克从山上冲下来了。。。我”一个车长在无线电里惊呼道。菲利普记得蓝夫人是三排二号车的外号,车长是陆军上等兵麦克斯。 耳机里的警告戛然而止,随即在菲利普座车左前方的山坡上腾起了一团火球,明亮的火光勾勒出了那辆马蒂尔达坦克的轮廓。 “我看到了,坦克,十一点方向,一百七十码!”炮长大声的报告到。 “开火开火!”菲利普心烦意乱的大声喊道。德国坦克在山坡上绕了一个圈子,他们已经绕到了英军坦克连的左侧,英国坦克连必须马上转向,双方竟然已经接近到了两百码以内,这是只有在夜战中才会发生的事情。 “发射照明弹,往敌军头顶发射照明弹。自由开火!”菲利普拿着话筒大声的喊道,同时疑惑德军为什么不首先使用照明弹。 英国坦克开始三三两两的紧急转向,在这种坡道上做这种机动要冒着很大的风险,一旦动作不够流畅,那么就很可能崩断履带。一辆马蒂尔达就遭到了这种厄运,由于此前一台发动机就有故障,整车的动力已经不足,在手忙脚乱之际驾驶员来不及更换合适的档位,结果在转向时动作有些猛,一侧的履带没能经受住这种突如其来的扭力,直接从牵引轮的位置崩断了。 驾驶员此时却还不知道自己的坦克出现了致命的故障,依然还踩死了油门往上攀爬,坦克继续前进了四五米,左侧的履带板彻底从轮毂上脱落了下来,那一侧的负重轮直接碾压在了坡道的土地上,而另一边的履带却还在发动机的带动下继续转动,由于两侧的受力不匀,坦克突然向着左侧偏转了过去,负重轮被深深的铲进了泥地里,坦克原地转了半个圈,随着一阵刺耳的机械摩擦声,发动机熄火了。 这辆坦克的乘员知道自己要倒霉了,在战场上遭遇到这种情况是最糟糕的事情,但车组成员没有准备放弃抵抗,他们开始转动炮塔,向着远处的豪宅射出了一连串的曳光弹,两磅炮也开始连续开火,他们已经不在乎是不是能够打中什么,只想用自己的射击给敌人造成妨碍,让自己的同伴得以乘机发动攻击。 这个车组明显准备牺牲自己,德国人毫不客气的满足了他们的期望,一连串的曳光弹扫射到了这辆斜靠在山坡上动弹不得的英国坦克上,三秒钟后,连着从两个方向射来的高速穿甲弹几乎同时命中了这个顽固的目标,瞬间了结了那四名勇敢的英国坦克手的生命。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歼灭战(六) “注意德国步兵!他们在为德国坦克指示目标。”菲利普此时才终于发现了事情的端倪,德国坦克有着车外的眼睛,一些德国机枪组带着机枪游走在战场边缘的灌木与草丛里,他们用红色曳光弹来为德国坦克指示目标位置。 由于在夜间,环境又是植物茂盛的山地,步兵机枪组的目标很小,非常适合隐蔽机动。他们可以悄悄靠近英军坦克,在昏暗的夜色中寻找出目标。德国坦克只需要寻找红色曳光弹的踪迹,随后对着子弹落点发动炮击就行了,既隐蔽又方便。 此时一个坦克排顶不住正面的压力,开始转向移动,三辆坦克排着队从菲利普座车的前方横着穿过,菲利普的座车不得不稍许放慢了车速。 那三辆马蒂尔达一边用两磅炮轰击着照明弹下暴露无遗的德国坦克,一边用机枪扫射着周围的树丛。这些炮击完全没有目的,看上去就像胡乱发出的,偶尔有一两发打中德国坦克,却只是在装甲表面爆炸,熏黑了一片灰色的油漆,甚至直接在装甲上弹起,随后飞的无影无踪。 德国坦克此时在橙黄色的照明弹下一览无遗,菲利普甚至可以看到他们前装甲板上喷涂的黑白斜纹盾形标记,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含义,但应该是一种敌我识别的标志。这些坦克的炮塔上全都刷着硕大的白边红地的车辆编号,看上去似乎是一支新组建的部队。 “从未看到过的车型,但是轮廓上看应该就是法国战场上出现的四型坦克,履带和负重轮看上去应该没错。这难道是安装了长身管火炮的火力加强型。”菲利普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辨识出了对方的本来面目,而且做出了与事实相差不远的判断。 德国坦克背对着那座庄园的主楼,他们排着标准的楔形突击队形向着坡下缓缓前进,全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还时不时用那挺前射机枪打出几发曳光弹。或者突然做一个火炮短停射击,这种行云流水般的作战方式证明了这些德国人可不是什么菜鸟,而是身经百战的战场精英。 菲利普发觉暴露在正面战线的只是一个德国坦克排,从刚才密集的火力来看,德国坦克的数量应该远远不止这些,那么剩下的坦克躲藏在哪里? 菲利普转动潜望镜看向了右侧的山坡。就在此时,从不远处的一丛灌木后一团火光亮起,菲利普看到从树丛里飞出了一个拖着火焰尾巴的东西。 那个东西几乎以笔直的弹道向前飞行了差不多有二十多米,然后一头撞到了一辆马蒂尔达坦克的侧面装甲上。随即一团刺眼的火球亮起,菲利普看到那辆马蒂尔达坦克的炮塔舱盖猛地被掀开了。从炮塔里喷射出的火焰高达四五米,那个小小的出口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型喷灯一样。一个带着坦克盔的人影挥舞着着火的手臂出现在了出口上,他攀附着指挥塔边的把手试图爬出车外,那个可怜的人在那里哀嚎挣扎着,随即重新掉回了那座焚尸炉里。 “向着那片树丛开火。”菲利普不知道从那里飞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一定是德国的反坦克武器,那里有一个杀害了自己四个部下的德国步兵,自己至少可以替他们讨回一笔血债。 “哪里的树丛?”炮长疑惑的问道。他刚才用两磅炮连着打了一辆德军坦克两炮,却发现根本就打不穿德国人的装甲,他甚至看着自己的炮弹被装甲弹飞。那景象让炮手的心变得冰凉,那真的不是自己应该招惹的对手,看来今晚凶多吉少。 “右侧,三点钟方向,那颗树下面,该死。那些家伙跑了。”菲利普沮丧的拍着潜望镜的扶手,他看到三个穿着奇怪制服的人影从树丛中钻了出来。随后顺着低矮的树墙,三拐两拐之后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菲利普此时已经被残酷的战况渐渐消磨掉了原本的锐气。昂扬的肾上腺素也开始消退,部下的接连的阵亡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同样也带来了深深的无力与绝望。 英国坦克打出的照明弹逐渐熄灭,但德国坦克并没有重新隐藏进那漆黑的夜色里,山坡上那座豪华大宅在火焰中熊熊燃烧,英国坦克的两磅炮无法对这座建筑造成结构上的损坏,但是弹头里的燃烧剂却给这幢豪宅造成了致命的一击。 整座建筑的二层都被火焰点燃了,有两处火头已经烧穿了瓦片屋顶,火苗从漂亮的棕红色屋瓦间喷射出来,在火光中可以看到滚滚的浓烟如同一个可怕的怪兽顶天立地,在火光的照耀下,英国坦克可以看到德军坦克的黑色剪影以及装甲板的熠熠反光。 德国人此时已经毫不在乎在敌人面前暴露自己,因为他们已经掂量出了敌人的份量,那是完全无法威胁到自己的对手,何必还要偷偷摸摸隐藏行踪呢,直接正面击溃对手,这才是对敌人的尊重。 德军已经不需要什么照明,75毫米穿甲弹已经在战场上制造出了足够的光源为自己指示出敌人的踪迹,加上还有游走的伞兵与步兵做导引,敌人已经无处可逃。 原本准备侧翼迂回的两个坦克排重新返回了战场,他们从侧后摧毁了正在战场边缘犹豫徘徊的最后一个英军坦克排。从菲利普座车前横越的坦克排遭到了集火射击,那三辆马蒂尔达被超过十两德国坦克一顿乱炮攒射,全排同时阵亡,无一人生还。 等到菲利普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成了战场上唯一一辆依旧完好的英国坦克,德国人正在从三面包围过来。看着那些慢慢逼近的钢铁猛兽,英军少校心中突然感到了一阵刻骨的恐惧,他紧绷着的精神在这一刻终于崩溃了。 “掉头,撤退,全速撤退!”菲利普对着驾驶员吼叫着。 “我们跑不掉的,长官!”炮长大声的喊叫道,随即他按下了发射扳,打出了一发穿甲弹,结果依然毫无作用。 “不,我不想死。”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装弹手没有继续装填,他抱着头蹲在炮塔地板上嚎啕大哭起来,这个只有十七岁的新兵上个月刚过完他的人日。 “听我的命令,转向掉头,撤退!”菲利普此时有些失去理智,他站起身打开了车长指挥塔的舱盖,夏夜的新鲜空气涌入了充满了硝烟的炮塔。年轻的装弹手突然抢上两步想要从这个出口往外爬,结果被少校一脚踹到了炮塔围壁上,那个新兵呜咽着抱着肩膀蜷缩在炮塔的一角,恐惧的望着面目狰狞的指挥官。 “相信我,我是菲利普家族的继承人,我必定是要成为大人物的,我怎么会死在这种地方。”菲利普大声的发出了他的宣言,听上去像是在说服部下,实际上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此时这辆马蒂尔达调转了车头,就在一个连的德国坦克面前露出了脆弱的尾部,英国坦克开足了马力,向着山脚下的公路猛冲。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辆德国坦克向着它开火,德国人就是排着整齐的队形,大摇大摆的跟在那辆马蒂尔达身后,犹如在欢送这辆坦克离开一般。 》≠》≠, “他们竟然没有开火?难道我真的拥有天命!”菲利普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英国少校认为自己遇到了奇迹,能够继续活下去让他不禁喜出望外,他用力拍打着炮手的肩膀,随后搂住了装弹手的脑袋。 驾驶员踩足了油门,两眼死盯着眼前的道路,没有车灯的照射,他只能模糊的辨识出前方的景象。坦克碾过一道装饰用的灌木,眼前出现了一片平整的草坪,看得出主人为了修饰这片草坪花费了很多精力,所有草都长得一样高矮,平整的就像一块水泥地坪。 驾驶员毫不犹豫的撞开草坪边的护栏,履带飞速转动着压上了那片草地。驾驶员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悸,他感觉到履带似乎没有碾压到实地,接着整个车头开始飞速向前倾斜,驾驶员惊恐的发现草坪似乎正在抬高,对着自己迎面扑来,接着整个车头向下滑落,两秒钟以后,带着一股腥臭味的冰冷水流从驾驶窗的开孔里疯狂的灌了进来。 那根本就不是一片草坪,而是庄园主人精心挖掘的一个人工湖,由于长时间没人打理,整个湖面上长满了一层浮萍,在夜晚昏暗的夜色下,看上去就像一片平整的草地一般,如果不是熟悉情况的当地人,一不小心就会上当。 马蒂尔达坦克全速冲进了这个人工湖里,直接滑入了最深的湖心位置。汹涌的水流从坦克的各个开孔中灌入了座舱,坦克歪斜着沉入漆黑的湖底,乘员们在一团漆黑与溺水的恐惧中完全失去了方向,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近在咫尺的出口,几个人在狭窄的炮塔里相互揪扯撕拉着,挣扎踢打着。 “那就是阿克汉姆山了,山上有一座漂亮的别墅,它的主人把它建造的就像一座宫殿。”菲利普用力撕扯着紧紧抓着他领口的手臂,那应该是那名装弹手的,那孩子现在死死抓着他的连长不放,腐臭的湖水从菲利普少校的口鼻灌入,奇怪的是,他发觉现在脑海里却一片宁静。“拉塞尔庄园?对了,这个地方叫拉塞尔庄园。”湖水已经灌满了肺部,坦克连长奋力抽搐了几下,随后瘫软下来,停止了最后的挣扎。 一串气泡从坦克指挥塔的舱口缓缓升起,在夜色中的湖面上激起了一片涟漪。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多佛尔灾难(一) 皇家坦克团第七营第一连的覆灭,只是21日当晚在多佛尔战区发生诸多战斗中的一个剪影。在这个血腥的夜晚,多佛尔战线上的英国一线防御部队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这些原本就当做弃子用来拖延德军前进的部队,从把他们调派出去时,多佛尔指挥部里的指挥层就已经做好了他们全部会在防御战中损失掉的心理准备。实际上这些部队的战斗力并不弱,其中不乏像皇家坦克团这样的精锐部队,只是大部分步兵单位建制已经不齐全,军官与装备缺口严重,多佛尔却已经没有了重新整编补充他们的能力。这种部队是不可能有战斗持续力的,放在巷战中只会增添指挥部门的工作量,还不如全部都调配到外围防线上,作为一次性的防御力量,拿来消耗德军的兵力与士气。 这些步兵部队注定是得不到援军的,他们能够依靠的只有仓促构筑的三条脆弱的防御线,这些零散设置的防御阵地强度都不高,火力强度也差强人意,总算多佛尔指挥部也不想这些外围防线过于脆弱,这样就失去了拖延与消耗德军的意义,所以在武器搭配与人员安排上还是很是拿出一些本钱的,比如拿出了精锐的步兵坦克营,这可是第一装甲师现有兵力的一半,不过这些笨重又庞大的坦克完全不适应巷战,放在多佛尔城区核心区里也是鸡肋般的存在。 这些部队也算是不负众望,没有在遭遇到德军突袭后就一击而溃,英国士兵依靠手头上简陋的装备,对蜂拥而来的德军部队进行了殊死的抵抗。其中有些英国部队打得很顽强。这一点连德国人都愿意出来为他们作证。有些小阵地占据了极佳的地形优势,甚至一度让进攻的德军步兵部队吃了不小的苦头。但是毕竟双方力量上的差距过于悬殊,所有的抵抗与努力很快就淹没在德军如同烈火一般猛烈的攻势之中。 当午夜降临之际,英国陆军在丹佛尔地区外围的第一道防线已经荡然无存,只有极少数的部队能够从与德军的交火中脱离。撤退到了后方的第二道防线。 大部分的守御部队在交火中被德军歼灭,德军在大多数战场都占据了一定的优势,不是兵力上的就是质量上的,大批大批的英国士兵被杀死在他们的阵地上,很多人甚至都没看清楚杀害自己凶手的模样。 夜战是一项残酷的作战模式,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它比大多数白昼作战更加野蛮血腥。因为视野受到影响。很多战斗都是爆发在极近的距离之内,此时双方的命中率以及武器的杀伤力得以成倍的提高,肉搏战爆发的可能性更是达到了白昼战斗中的两到三倍。 英德双方官兵都拿出了各自看家的本领相互厮杀,这是你死活我的战争,不是什么过家家式的演习。德军士兵大都是参加过数十次战斗的老兵。战场经验丰富,他们熟练的使用着手中杀伤力惊人的武器,对那些仅仅是经受过完整的士兵训练,并未有过任何作战经验的英国士兵展开了无情的杀戮。 在这场多佛尔歼灭战的外围作战中,有不少英军阵地上的战斗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一些英国士兵在战至一半之时就已经被现场的惨况逼至精神崩溃,精神失常的士兵面对所有靠近他的人物发起了无差别的攻击,造成了敌我双方很多不必要的损伤。 在当晚的战斗中。德军步兵再次确认了步兵铲和手榴弹是两种很不错的堑壕肉搏武器,相比之下给他们配发的刺刀有些太短了,想要熟练使用这种短匕首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还要掌握一些专业的格斗技巧,但是抡斧子挥锤子谁都能干,特别是一些农家出身的士兵,这简直就是他们的天赋技能,这些步兵非常善于使用这些武器进行近距离肉搏战,把那些英国兵杀得屁滚尿流。 英国步兵面对这些狂暴化的德国兵时毫无还手之力。简直就像黑森林里遭遇到日耳曼蛮子突袭的罗马士兵一般,手持着长长的标枪却不知道该如何招架。眼睁睁的看着蛮子抡起战斧砍掉自己的首级。 手榴弹在肉搏战中效果稍差,因为英*队装备再缺乏。每人一顶钢盔还是配的起的,那种丑陋的碟状头盔其实性能不错,至少扛得住德国蛮子的一锤子,有时候手榴弹打断了木柄都只能在上面留下一个凹痕,但是德国人不光会往你脑袋上招呼,他们还会用那东西横过来呼脸,这一家伙可不是常人可以扛得住的,双方交手胜负通常就在一两秒之间,结局却往往是德国蛮子高举染血的m24,脚下踩着个脸被砸平满嘴碎牙的英国兵。 英军阵地构筑的真是很仓促,他们来不及挖掘出正规的陆战堑壕,而只能挖出普通的步兵壕,这些在以往连交通壕都算不上的沟渠又浅又窄,连基本的木板或者柳条护墙都没有,跟别提什么防炮洞和带顶掩体,从防御战角度来讲这种工事是完全不合格的,这东西只能起到对士兵的身体有限的遮蔽作用,而对于敌方的重火力轰击完全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一发大口径步兵炮就能炸垮这样一整条的壕沟。 不过在这场夜战中,德军很少用重炮轰击这种壕沟阵地,重炮数量有限,有更需要它们的地方,它们被拿去轰击一些环形掩体和半筑垒阵地,而这些轻步兵野战阵地只依靠各单位现有的武器就足以应付。 因为物资与设备缺乏,加上时间也来不及,英国步兵只是简单的在阵地周围设置了一道铁丝网,更多的地方是连铁丝网都没有。因为指挥官不清楚敌军前来的方向,只有个粗浅的弧线防御概念,结果一线部队只能按照军事条令上规定的标准,在面向公路和背对村庄的一侧设置阵地。或者在一些关键道路附近的山丘上布设掩体,于是很多英国阵地直接就设置错了防御方向。 德国方面对这些阵地的了解情况也很糟糕,他们手中的侦查地图和照片都是两天前的。一些伞兵在白天冒着风险对这块区域做了下侦查,但是也只能粗浅的标定下了这些阵地的位置,阵地中具体如何布置完全是一无所知。而且德军的伞兵部队不敢过于深入英军防线。所以也就只掌握了英军外围防线中第一道防线的阵地位置与大小,对于第二道和第三道防线,德国人只在肯特郡指挥所获得了初期的布置方案,这在实际上一定会有所偏差,所以只能依靠部队在作战中自行搜索侦查。 这在战争中是比较忌讳的问题,军队等于在摸着石头过河。非常容易陷入敌军的圈套。不过德军指挥层吃准了英国防守部队外强中干的本质,他们根本没有时间与兵力布置什么陷阱,德军部队只需要保持进攻速度与强度,打乱对方的部署,切断各阵地之间的联系。使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摧垮敌军的一线防御,打掉英国人的士气与抵抗决心,那么后面的二线三线阵地必定会引刃而解。事实证明了博克的思路确实很有道理,当晚的作战的确是按照他的预想顺利进行的。 在突袭开始前,德军步兵借着夜色悄悄移动到已知的英军阵地前,以步兵班为单位,向着英军阵地隐蔽前进。德军步兵到第一道铁丝网之后会稍作停留,这个距离往往也就是敌军机枪火力的最佳射程。德军每个步兵班都配发有一把断线钳。装在一个皮套里,可以挂在腰间的皮带上,这种装备一般由副班长保管。可以剪短目前已知的所有制式铁丝网。德国步兵剪开铁丝网,机枪组会先留在铁丝网边,步兵组开始继续隐蔽前进。 此时就要看双方的运气了,如果英军的哨兵没有发现德军,德国步兵甚至可以直接摸到英军战壕里。不过一般情况下,德国突击队的班长会见好就收。在到达估计差不多的距离之后带领全班潜伏下来,等待后方部队总攻的命令。 当突袭的命令下达。德国人会先往英军阵地头顶打上一串照明弹,然后各连的重机枪班开始进行交叉火力压制。这些带着重型枪架的mg34就是为了这项工作而存在的。德国迫击炮随后加入压制行列,如果作战顺利的话,这时候德国一线突击队就开始向着英国阵地冲锋。 各班的机枪此时将会提供火力掩护,压制住所有胆敢冒头的敌人,步兵或许还会投掷一波手榴弹,接着一部分人跳进战壕,另一半人在战壕外向敌军阵地纵深突击,通常阵地构筑时指挥部和辎重弹药屯放点都会设置在阵地中心和靠后的位置,只要占领并摧毁这些关键节点,这片阵地哪怕还能继续抵抗,也无法坚持太久时间。 》≠》≠, 等到步兵突入敌军阵地,机枪组就继续前进,他们会占据战壕顶端的位置,设置机枪火力点,机枪的作用是封锁战壕与交通壕的交汇点,切断各条战壕里敌军的联系,防止敌军后方的援军从交通壕进入战场。 等到机枪组进入战壕,接下来就是血腥的近战时间。德国士兵除了刺刀与步兵锹,其实还带着各自的防身武器。遵照元首的命令,参加登陆集群的德国士兵被允许私人采购并持有手枪。这条命令陆军原本准备在十月份再开始实施,不过由于元首的提议,登陆集群获得了优先权,也算是作为一项试点,看看实战中效果如何。不过命令中还特别注明了,禁止士兵购买与佩戴军官制式武器,因为这关系到军队阶级体系,涉及到指挥官的尊严和权威,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德国士兵的军饷不算太高,但是架不住平时油水多,打完法国战役后,每个人都拿到了一堆战斗奖金和作战补贴。万恶的德*火商们犹如闻到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他们到处分发传单,提供了一堆优惠措施,假日甩卖,年度抢购什么的,不但可以分期付款,甚至还可以邮购。 结果登陆部队中的大多数普通步兵都买了一支插在腰里或者肋间防身,这几乎成了一种流行,甚至还造成了士兵相互间的攀比风潮,一些性能优良造型美观新颖的品牌武器在军中受到了追捧。这些都是有战斗经验的士兵,他们知道什么才叫实用,镶金嵌玉镂空掐丝之类的玩意儿普遍不受大头兵们的欢迎。 在当晚的肉搏战中,很多德国士兵使用了他们心爱的配枪,这让许多倒在枪口下的英国士兵死不瞑目,德国竟然给士兵都配手枪,这完全就是耍赖,实在太不公平。不过在战绩辉煌之际,也产生了另一种问题,在那晚混乱的阵地夜袭中,发生了几十起被自己人手枪误伤误杀的案例,这些不该发生的悲剧获得了德军登陆集团指挥层的注意,他们为此专门写了一份报告,要求统帅部为此制定新的近距离作战条例。 当然在战争中,发生误伤是很常见的事情,根本无法杜绝,只能强化作战条令,尽量加以避免。这一方面的问题,德国人一直都特别注重,他们甚至为了避免类似问题而改变他们的作战战术。比如德军的巷战战术就与其他几国不同,进入巷战后的德军绝对不搞穿插迂回,就是为了避免发生乌龙事件,自己的迂回部队与突击部队发生交火造成误伤。 德军甚至情愿在坦克上铺一面纳粹旗帜,明知道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也要避免遭到自己空军的空袭。相比之下美国人就差了很多,无论在北非还欧洲战场,美国大兵们常常被那些亢奋过头又眼神很差的空中牛仔炸的哭爹叫娘。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多佛尔灾难(二) 在突袭开始之后,德军的攻势几乎没有停滞过。每攻陷一块阵地,突击部队根本不做停留,只是稍许休整一下,补充好弹药并留下伤员,就立即投入下一场攻坚战。剩余的扫尾工作交给了后续的勤务与预备部队,这些被放在二线的部队不是因为战斗力不济,主要是手气太差,被司令部留在了后线。 登陆集群的勤务部队的配备在德军里可以算得上豪奢,为了能够跟上那堆机械化和装甲部队的脚步,所有的后勤运输队全都放弃了骡马车辆,除了换装一批军用卡车,比如欧宝和奔驰,同时还装备了一大批的履带式运输车辆。以往德军中并没有这种类型的运输车辆,有那份功夫德国人全都去造大坦克了,所以这种车型全都是来自于缴获的装备。最普遍的装备是缴获自法军和英军的履带运输车辆,比如卡登罗伊德和维克斯通用运输车,还有法国的洛林与雷诺履带运输车,在法国战役中德军缴获了上千辆这些个头不大的小履带车。 按照原本的历史,这些东西大都会被分配到各步兵师或者炮兵部队,被当做牵引车和运输车使用。德军步兵和炮兵们其实挺喜欢这些小巧玲珑但是功能全面的小装甲车,但是由于燃料补充困难加上保养修理问题,德军中的这些英法车辆随着后备零件的断绝而慢慢消耗殆尽。 而现在,考虑到登陆部队的实际需求,对应英国本土的交通与道路情况,统帅部认为在登陆部队中配备这些履带化运输车辆是非常有必要的。特别是那些英国履带运输车。它们原本就是为了在英国本土机动而设计的,无论是车体大小与重量,完全适应英国本土的桥梁街道以及野外地形,有这些车辆支持,德军的进攻效率将会成倍的提高。对道路的依赖程度也会大幅度的降低。 英国本土防御战略中最为关注的是对道路与桥梁的封锁,一旦英军破坏了公路和铁路,那么野外越野行军就是无法避免的选择。德军的运输卡车普遍缺乏越野能力,半履带运输车辆原本数量就不足,难以承担沉重的辎重运输任务,在相应的新型装备研发出来之前。这些小履带车正好填补了装备上的空隙。 多佛尔外围战役中这些后勤车辆表现非常突出,不但能够紧随着步兵部队越野机动,随时补充部队消耗掉的弹药,并且还能快速安全的后撤伤员,如果不是这些车辆的装甲实在薄弱。加上投入一线作战容易与敌军同类装备混淆造成误伤,德军甚至想要把它们投入进攻作战中,因为这种万精油般的小车实在太好用了,啥地方都能插上一手。 后勤部队和预备队担负起了清理战场的任务,英国人留给德国人的东西并不多,德军的攻势过于凶狠,为了追求进攻速度,大部分原本可以缴获的弹药和物资被进攻部队炸毁了。只留下了一地残骸和血肉模糊的尸体。 英军防御部队原本的基数就不大,再分散到十几个防御阵地上,他们的数量连把阵地连成一线都难以做到。在占据优势力量的德军攻击下。这些阵地如同海潮冲击下的沙堡般快速崩塌,战壕内外到处都是奋战到死的英军士兵,德军的医疗兵在尸体堆里搜索是否有幸存的伤员,但凡还有口气的,无论是英国人还是德国人都获得了救助。 在第一道防线上,英军损失了八百多名官兵。还有五百多人被俘,伤员却只占据了俘虏中的极少部分。德国突击部队下手很黑,一旦接上火几乎不留活口。那些俘虏也是及时举手投降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同样,有两百多名德军士兵倒在了英军的阵地上,大多数都是死于敌军的机枪和坦克火炮。死于肉搏战的德军士兵反而不太多,却是出现了不少伤员。英国士兵的刺刀术算是他们难得的一项熟练军事技能,在没有枪弹的日子里,他们也就只能天天拿着木枪训练队列和拼刺。问题是这些菜鸟们从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肉搏战,有些人甚至会在刺杀时习惯性的避开人体的要害,于是不少德军手臂与大腿中招,不过只要不伤及主动脉,那就只是修养几个月的问题。 一些英军阵地抵抗的非常激烈,也不是所有英国兵都是菜鸟,里面着实有一些打过挪威和法国战役的老兵,这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幸运的避过了敦刻尔克战役的精锐战士,这次却没能躲过德军的攻击,其中大部分当场战死,还有一小部分带领着菜鸟们从前线突围,逃到了第二道防线。 午夜过后,第一道防线被德军全线突破,与此同时德军对英军第二道防线的攻击也开始展开。一些德国突击部队杀红了眼,他们几乎是紧跟着撤退英军士兵的脚步冲到了英军的二线阵地面前。 此时战斗早已经失去了它的突然性,第二道防线上的英军早就做好的作战准备严阵以待,所以德军的进攻部队遭到了顽强的阻击,由于进攻的德军与逃跑的英军士兵混杂在一起,导致防守方有些投鼠忌器,没有狠得下心进行无差别打击,所以等到德军进攻受挫开始后撤时,清点下来人员损失不算很严重。但是这也不能掩盖住被敌军打回来的耻辱,恼羞成怒的德军稍许休整之后,立即开始第二轮的攻击。 实际上此时二线阵地上的英军数量并不多,连一线阵地的五成都不到,但是质量上却远远超过一线英军,因为这些阵地已经靠近多佛尔城区,是城市防御圈的一部分,这些阵地构筑的时间比较早,用料也很实在,其中甚至出现了钢板预制机枪堡这种高新科技。 如果按照原本的历史,德国步兵连拥有的火力是无法突破这种类型的阵地的,必须调动营或者团一级的步兵火炮或者反坦克炮支援才行。但是现在的情况与历史不同。德国步兵拥有了非常凶悍的反工事武器。 德国步兵先是按照以往的打法,使用机枪和步枪远程压制住对方机枪火力,同时从侧翼开始向敌军阵地斜线突击,这种几乎横穿敌军阵线的突击动作看上去非常危险,但是却是非常有效的避弹机动方式。步兵很难瞄准这种距离和方位角同时不断改变的目标,这需要经过专业的训练。 机枪虽然可以威胁到德军的突击班的行动,但是他们同时也受到了德军方面的火力压制与干扰,德军的机枪数量并不比防御阵地上的英军少,而且更加机动灵活,这些射速惊人的通用机枪只需要换个枪架就能随意转换功能。重量轻巧随时都可以转移射击阵地。 另外德军在火炮上也占据了绝对优势,英军的短板在此暴露无遗,他们缺乏任何一种重火力武器,部队里能够满编的炮兵武器只有各连排所属的迫击炮,但是却缺乏配套的弹药。德军的炮击和轰炸摧毁了驻军的大多数弹药库,现在这些守军手里仅有原本留存在各连后勤弹药储备里的半个基数,最终分配到各小组手里只有可怜的十发,其中还有一半是毫无用处的烟雾弹。 德军精准的小口径迫击炮在夜间发挥的也非常良好,虽然威力不大,但短时间弹药投放量却极大,密如雨点有些夸张,但也和实际相差不远。这种威力与手榴弹相仿的小弹头实际造成的伤亡没有多少,但在守军的心理上造成了极大的压力,英军只能不断转移已经暴露的机枪阵地。扛着笨重的水冷机枪的英军机枪组在阵地上顾此失彼疲于奔命。 德军的突击班往往在英军被短暂压制的空隙中突进到距离目标十几米的距离,此时威胁他们的除了对方的子弹,还有英军投掷的手雷。英国士兵并不需要看清目标,他们只要按照军官的指挥,拿着手雷往外扔就行了。虽然抛掷的远近距离不同,却能造成一大片密集的杀伤弹幕。足以阻止住大多数突击步兵的脚步。哪怕是精锐的德军,面对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卧倒躲避。 ⑧☆⑧☆.$. 不过这种情况不可能持久。只要给德军一丝喘息的机会,他们就能立即展开反击。所谓的钢板预制机枪堡在铁拳面前只是一个固定的标靶。照明弹把整个战场照的通亮,根本就没有什么视野障碍,士兵们可以如同白天一样操作这种反装甲武器。不过为了获得更佳的命中率,他们往往会突进到五十米之内,甚至有直接突击到十几米之内的。不要小看德国步兵的单兵素养,他们在法国战役中不是没干过正面突破用聚能炸药炸碉堡的事情。在这个距离内对于铁拳来说,简直就是贴着脸攻击,英军的机枪堡和掩体随着一声声巨响四分五裂。德军士兵有时候会用手榴弹对着敌军阵地再补上一轮,不过大多数情况下谁都不会认为还有人可以从这种攻击中活下来。 德军同样大量使用了便携式的火焰喷射器,这种一次性喷火管给敌人带来的恐惧远远超过了它展示出的杀伤力。这种和人道主义背道而驰的恐怖武器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变成一个燃烧着的人间地狱。以往英军还能专门攻击背着喷火器的士兵加以阻止,但是现在这种便携式的武器体积不大,非常适合隐蔽,而且毫不影响携带者使用原本配备的武器,所以在攻击发生之前,很难发觉究竟是哪个德国兵携带着这种天杀的武器,但等到发觉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燃烧的火龙扑面而来。 英军的第二道防线并不比第一道防线坚持的更久,在一片火光与爆炸声中分崩离析。德军突击群高歌猛进,同样未做任何停留,直接向着第三道,也是英军外围最后一道防线发起了总攻。 第三道防线的坚固程度同样超越了第二道防线,其中出现了几座永固碉堡和炮台,但是这道防线表现的比前两道更加不堪,溃败的英军士兵带来了恐怖的消息,德军的新型武器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这道防线上的兵力原本就不足,虽然拥有让一线官兵羡慕的重炮,但是当战斗爆发时,却发现现实和想象完全是两回事情。防线上最核心的防御点是一座建造于十七世纪的古老炮台,历尽数代改造,屹立多佛尔城郊数百年岿然不动,拥有十几门各种口径的火炮,外加一营精锐步兵保卫,堪称固若金汤不可陷落,历尽德军数次轰炸它都幸存了下来,几乎成了多佛尔不可战胜的象征。 结果这座炮台在遭到德国步兵的攻击后连二十分钟都没能坚持下来,除了遭到德国重型步兵炮的干扰之外,德军步兵的铁拳与喷火器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当德国步兵冒着弹雨突进到炮台墙下时,战斗其实就已经结束了,德国步兵用铁拳炸开吊桥边的包铁木门,对着内墙的走道喷了一次火焰之后,就看到炮台顶端开始有人挥舞起了白旗。 当第一道曙光从天边亮起,英军外围的三条防线已经全部被德军占领,此时多佛尔的城区完全展现在了德国登陆集群的面前。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多佛尔灾难(三) 德军的进军速度打破了英*队的常识,多佛尔战区指挥部上下陷入了恐慌之中。按照英军原本的计划,他们也很清楚依靠外围的防线并不足以抵挡住德军的进攻,特别是对方还拥有着装甲部队,哪怕这些阵地占据有一定的地理优势,但是装备与兵力上的缺陷是难以抵消的,不过按照英军在法国作战的经验来看,这些部队至少可以迟滞敌军两到三天的时间,因为这片区域布满了沟壕丘陵,并不适宜德军的装甲部队机动。 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多佛尔外围的地形确实给德军装甲部队的机动带来了一定的阻碍,但是德军不光只有装甲部队,他们还有同样精锐的步兵,在得到装甲部队的火力配合之后,德军的步兵部队成为了突破防线的主力,如同他们在法国战役中所作过的那样。法国战役中,德军的装甲部队被德国政府当做一种恐吓威慑力量而进行了过度的美化与宣传,他们的光辉掩盖住了德国步兵部队的荣耀,让人们忽略了大部分战绩其实是由这些普通的步兵部队所建立的这个事实。 多佛尔指挥部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他们没有料到那三道防线竟然在一晚上就灰飞烟灭。在指挥部参谋组的眼里,第一道防线的崩溃是无法避免的,毕竟这些阵地构筑得过于仓促和简陋,为此他们还刻意加强了兵力与装备,试图平衡一下战斗力。 但是后面两道防线的迅速溃败实在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询问了从前线幸运撤退下来的官兵,想要从中获知德*队进展迅速的奥秘。结果获得的答案让他们感到心头发凉。 德国人使用了一种新型的坦克,英国现有的坦克在它们面前毫无抵抗能力,哪怕是装甲最厚重的马蒂尔达ii型,在这些德国怪兽面前也是不堪一击。德国步兵使用了新型的燃烧武器,同时还有一种可以轻易摧毁坦克的单兵火炮。只要让他们接近阵地,辛苦修筑的工事和堡垒都变的如同纸糊的一样,特别是烧起来之后,更是让人对这句话有了直观的认识。 在多佛尔指挥部的军官们看来,这些人的报告简直就像是醉鬼的胡言乱语,但是那些心有余悸的士兵用自己的教名发誓。自己讲述的完全都是事实没有任何编造的地方,加上其中不乏一些下级军官的报告,这才让这些高高在上的绅士们相信了这些可怕的事实。于是恐慌情绪如同瘟疫一般在指挥部里蔓延开来,在司令部里已经没人再胆敢拍着胸口说能够守住多佛尔城区了。 梅森少将的心脏此时已经被悔恨所填满,他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究竟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他的一道命令把多佛尔上下剩余的七千多英军官兵推到了地狱的边缘。但是错误已经犯下,恶果已经造成,自己酿的苦酒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梅森只能紧急召集参谋军官开会,商讨如何面对当前的危机。 随即英军开始了总动员,调动起手中所有的后勤与预备人员,其中包括了未能来得及撤离的市政府公务员、市民志愿人员和警察部队。这些人配合着要塞工兵在城区边缘建立起了一道封锁墙。 这不是什么巷战阵地或者要塞,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封锁墙。在德军入城的必经之路上。英国工兵炸塌了路口两边的建筑,然后士兵们用瓦砾和废弃的车辆构筑了一道道短垒,用以阻碍德军的装甲部队前进。 其余的部队开始在城区内的各条道路上挖掘沟渠。铺设地雷和反坦克陷阱。他们使用爆破筒和预制炸药,破坏了古老的块石路面,然后组织步兵和市民志愿者一起挖掘壕沟。 多佛尔要塞的弹药库发掘工作依然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其中一个仓库已经被挖通,要塞驻军欣喜的从里面搬运出了一批目前最紧缺的25磅炮的弹药,这是那个早上第一件让英国人感到高兴的事情。随即当太阳冉冉升起。整座城市沐浴在阳光之下,另一件让英国人感到高兴的事情发生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德军那种摧枯拉朽般的突进忽然停止了,德国部队在所有的战线上都停止了活动。甚至在有些区域,德军部队还后撤了一段距离。这让慌乱了半夜,几乎都陷入绝望的英军部队着实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清楚德国人究竟在搞什么花样,但是无论如何,英*队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让他们有时间继续加固自己的阵地和防线,挖掘与清理出更多的物资与弹药。 英国指挥部里的气氛顿时重新变的活跃起来,不少参谋军官认为这应该不是德军在耍花样,而是那三道防线确实起到了原本预想中的作用,德军虽然在一晚上的时间内突破了这些防线,但是必定也遭受到了极大的损耗,他们不是故意停止前进,而是已经没有力量继续前进了。 很多人顿时做出恍然大悟状,怪不得德国人打得如此顺手势如破竹,原来是用兵力和装备的损失换来的啊,看来德*队的指挥官也就是个只会蛮干的莽夫,登陆德军已经不足为惧。甚至有人提出,既然德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军队已经显露疲态,那么多佛尔战区的部队是不是可以考虑主动出击,趁着德军实力未复之际,说不定还能击溃当面之敌重新夺回失地,或许还能更进一步,直接把德军赶下大海。如果真的能做得到的话,在座的所有人都将成为挽救大英帝国于生死存亡之际的盖世英雄,必定会名留史册千秋万代受世人敬仰。 总算指挥部里的军官还没有冲昏头脑,自己脑补暗爽是一回事情,真正上去开干则是另一回事了。现在能够守住多佛尔战区就已经可以上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捐款还愿吃饼了,哪里还敢主动出击去撩拨那些德国蛮子。 哪怕对方真的如同预想中那样处于强弩之末。但是那还是一支强弩,不是你家弹弓可以随便折来折去,那些可是极端危险的职业军队,合法暴力团伙,是时时刻刻都能要人命的猛兽。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乘着德军还未倒过气来。全力加固多佛尔的防御,然后向伦敦求援,这已经是火烧眉毛了,不知道伦敦为什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既然德军已经在沿海登陆,死守着多佛尔这个港口完全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如果伦敦不能派遣援军。那么至少可以调遣一些船只过来,让港口驻军从这个包围圈内撤出去,不说这些都是英军仅存的一支机动兵力,光是这些接受过全套军事训练的士兵,对于现在的英国来讲都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 多佛尔要塞司令部再次向伦敦发出了求救电报。这回他们终于不用由肯特郡指挥所转发消息了,要塞通讯连的士兵重新钻入坍塌的地下指挥所,从里面抢运出了一套120瓦的短波无线电发报机,他们在要塞的残骸上用一根金属旗杆与废弃导线架起了简易天线,终于与伦敦的陆军总参谋部取得了直接联系。 这次联络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感到吃惊,伦敦方面竟然直接了当的否决了多佛尔守军的提议,他们要求多佛尔驻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死守住多佛尔港两天时间,并且保证两天之后一切都会获得转机。 同时回复的还有海军方面给梅森少将的命令。内容与陆军部的大同小异,只是要求梅森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港口进行破坏。必须保证港内泊位与航道的畅通,海军将会准备好一支机动兵力,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予他全力的支援。这封电报里的隐藏着的含义就是,如果时运不济,海军会想办法把梅森给抢运出来。 接着梅森就接到了丘吉尔亲自签发的电报,絮絮叨叨了一大篇。首先丘吉尔表示大英帝国战时内阁已经深刻了解了他现在所处的危险环境,梅森与多佛尔守军为了大英帝国所作出的卓越贡献与慷慨牺牲。战时内阁与全体帝国公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本子里。丘吉尔以个人的名义请求梅森打消突围与撤退的想法。务必将德军吸引在多佛尔一线四十八小时,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他与多佛尔守军将是整个大英帝国的英雄。最后丘吉尔祝贺梅森,帝国战时内阁出于他在多佛尔战役中的卓越表现,晋升梅森海军少将为海军中将军衔,这不是战时军衔那种忽悠人的东西,而是实打实的正规军衔,这根胡萝卜分量十足,梅森少将一下子少奋斗了六年。 梅森向要塞司令部的所有人员传达了伦敦的命令,这时候,哪怕是最迟钝的人都感觉味道有些不对了。伦敦一定有了什么新的打算,多佛尔驻军已经成了某项计划中的一环,电报里根本没有提一句援军的话语,明显他们已经成了一颗拿来钓住德军的诱饵,而诱饵是会被吞下去的。 就在昨天傍晚,他们毫不犹豫的派遣出了一千六百余名英军官兵前往外围防线,这些人在他们眼里同样是诱饵和弃子,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这样快,现在换成他们自己成为诱饵与弃子了,回想起来真是讽刺味道十足。 事实就是如此,当你把一些手下当成工具使用时,你在高层人士眼里未尝不是一件工具。在伦敦陆军参谋部和战时内阁眼里,当证实德军已经从另一处登陆点登陆之时,多佛尔守军就已经失去了战略价值,如果他们依然保存着战斗力与机动能力,那么说不定还有些用处,但是眼下他们竟然被德国人团团围困住了,损失惨重不说,还需要伦敦派兵去解救他们,这些部队在伦敦参谋部的眼中就完完全全成为了一种负担和累赘,同时被丘吉尔打上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的标签。 伦敦不认为这些部队有能力可以从德军的包围中突围出来,特别他们已经了解了德国人拥有至少一个坦克师的装甲兵力,这简直就是无法逾越的铜墙铁壁,在伦敦看来。这些部队的结局已经无人能够改变。 原本如果皇家海军本土舰队还在,那么从港口把这些部队撤出来倒也是一个办法,伦敦也觉得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对于目前的局势来说非常重要。但是现在本土舰队已经覆灭,德国海军在海峡里横行无忌,猎杀着一切他们遇到的英国船只。英国已经没有能力组织一次敦刻尔克式的海上救援了。 而且除了多佛尔要塞,还有福克斯通的守军,情报显示他们那里的情况更加恶劣,已经断绝联系二十四小时,最后的电报是损失严重缺粮少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伦敦甚至不知道那两个师的部队究竟是否还存在。 于是多佛尔驻军就只剩下了一个用处,作为一个弃子和诱饵发挥最后的余热,消耗德军的兵力与物资,如果可能最好把德军迟滞在那块区域,为伦敦布置防御计划争取时间。 丘吉尔依然坚信依靠手头上的兵力。英国依然还有翻盘的机会,只要安排得当,一定可以顶住德军的攻势。但是调动与布置这些兵力与构筑防线都需要时间,现在对于英国来说,时间比任何东西都宝贵,为了夺取时间,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哪怕是数万名英国官兵的生命。 梅森少将。啊,现在是中将了。梅森海军中将没能来得及换上他的新军衔,多佛尔要塞的军人服务部里倒是有海军中将的袖标。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哪里还有时间去找裁缝重新缝钉,他只能继续穿着海军少将制服组织起了指挥官会议。 第一装甲师的埃文斯上校也获得了提升,但是让他感到烦躁的是,另外两个步兵师的师长同样也获得了少将军衔,结果这三支部队的指挥官军衔依然相当。还是没有哪个占据主导权。不过此时有梅森中将在顶上压着,另外两位在福克斯通驻守。埃文斯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 埃文斯少将的第一装甲师几乎已经名存实亡,他手里只剩下了一个营的装甲兵力。而且大部分是维克斯超轻型坦克,类似于日本人称为豆战车的东西。放到亚洲或许可以拿来吓吓人,在多佛尔,对面的那些德国坦克能够直接从这些小坦克顶上碾过去。 在埃文斯看来,从前线逃离下来的坦克手的报告实在有些危言耸听,但是却也不能全都当成是瞎话。整个步兵坦克营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三辆马蒂尔达ii型由于排长下达的撤退命令及时,得以从那场灾难般的夜战中幸存。这些坦克手虽然活了下来,却也被德国人的坦克彻底吓破了胆子。其中一名坦克驾驶员在逃回城区之后,竟然拒绝再钻进那辆坦克,为此他当着师部军官们的面对着自己腿上来了一枪,直接把第一装甲师的荣誉踩进了泥地里。 埃文斯可以肯定的是,德国人已经拥有了可以在远距离摧毁马蒂尔达ii型步兵坦克的武器,从目前掌握的情报,德军至少有两种型号的装甲车辆可以做到这一点,一种是基于四号坦克基础上发展出来的改进型,另一种据称车型非常低矮,应该是一种自行反坦克炮一类的车辆。因为幸存下来的士兵一个个惊魂未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也没往突击炮的方向去想。 现在梅森中将之前制定的巷战计划已经成为一张废纸,德军完全有技术有能力在城市战中获得胜利。他们有一种非常轻便的火焰喷射器,装备非常普遍,甚至有人认为德国人是按照人头配发的,因为在前线这些武器使用的频率实在太频繁了,让人感觉几乎是人手一个的样子。 德军还有一种可以单兵使用的反坦克武器,有人认为是一种单兵火炮,不知道德国人究竟搞出了什么样的黑科技,能够让单个士兵都拥有远距离摧毁装甲目标的火力。不过前线满地的坦克残骸和堡垒废墟就放在那里,没人能够否认这种武器的存在。 埃文斯觉得如果有可能,英军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想办法缴获一支这种武器的样品,不管是仿制也好,还是拿去与外国交换技术与资源,这都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筹码,或许还能成为逆转英国本土战局的关键。 只是埃文斯少将的计划直到最终也未能达成,德国人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就在多佛尔司令部的军官参谋们还在为如何完成伦敦的命令而纠结之时,压断骆驼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正在郊外向着多佛尔市区狂飙猛进。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多佛尔灾难(四) “我们需要的不是勇气,而是榴弹炮。”亨利.克莱顿用力挥下了手里的鹤嘴锄,粗厚的青色砖块被砸得粉碎。 “别再抱怨了,克莱顿。这是我们的宿命,只有上帝知道那群军官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们只能乖乖的跟着他们的指挥棒转。” 中士雨果.杰罗尔德是个参加过一战的老兵,不过那时候他就已经快三十多岁了,现在年过五旬的老皮匠被陆军重新征募,作为拥有作战经验的军人担负起了下级指挥员的责任,陆军总算还有些人性,给他升了一级军衔,从上等兵升为中士,也算是满足了他几十年前的夙愿,成为一名嚣张跋扈的士官。 不过说起来如此,当老皮匠真站在这个位置上,却发现自己实在不是当士官的料。因为面对着这些如同当年自己的年轻士兵,他无论如何都没法硬起心肠,于是步兵营里谁都知道c连有一个老好人中士,引得其他连队士兵对c连无比的羡慕,为什么他们有如此的好运,而自己连里的士官却个个都是穿着军装的牛头梗。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c连的连长,他希望手下有一个手段强硬的士官,可以维护他的权威,辅佐他指挥。没想到派给他的竟然是个好好先生,但是面对着五十多岁头发斑白的老中士,他只能委婉的提出自己的建议,最终结果当然可想而知。最终屈服的反而是连长,反正也不影响部队训练作战,连长彻底放弃了对杰罗尔德中士的思想改造。 c连所在的步兵营作为多佛尔棱堡的常驻守卫部队,在德军的炮击中损失比较严重。由于棱堡内部年久失修。结构也过于老旧,原本的士兵住所通风条件和居住条件都非常恶劣,所以在一战结束之后,这里就不再大规模驻军,驻守的步兵大都住在棱堡西侧的兵营里。一长溜红砖青瓦的两层宿舍楼,兵营坐落在一座土丘顶部,陆军花了不少功夫在土丘顶铲出了一块平地,可以俯览多佛尔港湾,视野开阔易守难攻,不想也成了德国炮兵优良的攻击目标。 营部和大半个营的步兵都在那晚的炮击中被埋葬在了瓦砾堆下。全部的四个步兵连现在只剩下c连这一个连还拥有完好的编制,杰罗尔德中士带领的排更是幸运的毫发无损,连装备都完好无缺的幸存了下来。 原因不过是第二天正好轮到这个排与棱堡守卫进行换防,全排士兵连夜收拾起了他们的个人行李与用具,刚把全副家当装上卡车。德国的炮弹就砸到了多佛尔要塞上。老中士可是在索姆河呆过的,知道大口径火炮轰击的厉害,他连忙一边通知连长,一边召集起全排的士兵开始向着山下转移。最终他的判断拯救了整个连队,c连上下只有少数几个惊慌失措拒绝离开营房的倒霉蛋丧生在后续的炮击里,其余人员趴在土丘下的排水渠里安全的度过了那漫长的一夜。 现在作为一支难得的建制完整的部队,c连被调派到了城区防御圈的最前端,他们被命令防守大概有三个街区那么大的一片防区。正面防线足有两公里,而c连全连就是把后勤人员算进去都只有一百零七人。不过实际情况并没有那么夸张,他们其实只要防守住三个关键的路口就行了。因为防区内密布着建筑和围墙,所以只需要布置一些观察哨警戒即可。杰罗尔德作为一排代理排长,担负起了其中一个路口的防御工作。 这条十五英尺宽的道路是通往城外丘陵区的必经之路,街口正对着一道九十英尺高的土坡,土坡后就是通往福克斯通的公路。这里是德军的必争之地,一旦德军开始进攻。c连的防线将会是首当其冲的目标,杰罗尔德中士很清楚在这种战略要点防守的部队将会承受怎样可怕的压力。对于挡住德军的进攻他没有丝毫把握。 他可不相信团里那个中校所说的,德军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惨重。只要坚持战斗,表现出英格兰人的勇气,德国人一定会铩羽而归,最终的胜利必将属于大英帝国。当年在法国战场他不知道听过多少这种大话,相信军官这种鬼话的家伙现在还躺在法国的田野里。 但是无论如何,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老皮匠带领着他的一个排开始加固起防御工事,他准备在那道草草完成的封锁墙基础上构筑起一个看上去过得去的阻击阵地。总算材料和人手都不缺,一部分市民志愿者和警察部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人多力量大在这里得到了体现,一个街垒的轮廓就在原本的瓦砾堆上开始慢慢成形。 “亨利!亨利!”一个年轻的士兵站在街垒下对着克莱顿大声呼唤。 “哦!见鬼,别叫的那么大声,我没聋。”克莱顿把鹤嘴锄砸进了瓦砾里,随后从街垒上跳了下来。 “怎么才这几个。”克莱顿皱着眉头接过了士兵手里的帆布包,圆筒状的布包一半是空的,克莱顿伸手翻弄了几下,发现只装着三个圆形的弹鼓。 “老爹,上面只给了我们三个备用弹鼓,加上原本七个,我们只有十个弹鼓可以用,打起来这点可是不够用的啊。”克莱顿抬头对着街垒顶上正指挥着士兵加固沙包掩体的中士大声喊道。 “我们有装弹器,我给你三个人帮着装弹,总算子弹我们还有的是。”杰罗尔德大声的回答到。 “但是我们。。。。”机枪手还想发表自己的意见,突然身后楼顶上的瞭望哨大声的惊呼起来。 “注意,山上有人,我的上帝啊!有很多人!” 机枪手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街垒,他用手挡住迎面射来的刺眼阳光,向着两百米外的山丘望去。 “我的上帝啊。”克莱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摘下了头上的钢盔。用手背用力揉了揉眼睛。 此时正对街口的山丘上出现了一长排的人影,他们飞速的翻越过坡顶,开始沿着平缓的坡道向着英国阵地狂奔。一开始是几十人,随后是上百人,最终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人潮出现了。他们犹如决堤的洪水,又犹如受惊的兽群,嘴里发着毫无意义的喊声,相互碰撞着推攘着拉扯着,向着杰罗尔德的阵地扑来。 “是我们的人!是英国陆军!”瞭望哨大声的喊叫道。克莱顿转过头望了望那座楼顶上的观察哨,所有人都长着眼睛。用不着这样狂呼滥叫。 眼前出现的确实是英国士兵,绝对不是德国人假冒的,因为德国人就算伪装的再巧妙也无法表演出英国溃兵的精髓,那种连脊梁骨都被打断的丧家之犬般的凄惨模样。 杰罗尔德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冷静,他确实是被眼前的画面吓到了。哪怕在一战的战场上。他都没见到过眼前的这种景象,他看到过跑得飞快的法国士兵,也看到过狼狈逃窜的德国人,但是他从未见到过哪支英国部队会变的像眼前这些人那样疯狂。 确实,这些人已经疯了,至少看上去已经疯了。眼前这些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军人的勇气,他们现在只是一群想要逃命的普通人。军队失去了建制与组织,内部的阶级等级已经崩溃。军官和士兵在此时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士兵们扔掉了所有他们认为会危及到自己生命的东西,大多数人此时全身仅剩下一套军装。他们抛弃了武器和弹药包,因为那些沉重的装备非但不能阻止敌人的追击。还会耗费掉自己宝贵的体力,拖慢自己逃跑的脚步。皮带和武装带也是没有用的东西,带着这些东西人就无法好好呼吸,保持呼吸的节奏感是一项必须注意的事项,因为不知道敌人会在何时止步,你将会有很长一段路要跑。头盔完全就是一个累赘。除了挡住视线压迫颈椎之外毫无用处,德国人的子弹真要是找到你。有没有这个铁锅不会有什么区别。 于是士兵们一边逃跑一边脱卸着他们身上的装备,很快大多数人都变得赤手空拳。不过效果的确显著,轻身逃跑的速度确实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德国步兵渐渐被甩在了身后,这让英国溃军的奔劲更足了。往山上跑,往沟里跑,往田野里跑,往多佛尔方向跑。这是第五第六步兵师官兵们一路上得出的经验,他们发现只有通往多佛尔方向的道路上没有德国人的身影,其余的地方总能遇到哪些凶恶的魔鬼,他们似乎不准备抓俘虏,而是直接使用一串串的曳光弹逼着你继续狂奔。 德国装甲教导营和掷弹兵们如同最严格的体育教练,他们不慌不忙的缀在英国溃兵的身后,与周边沿线道路上的伞兵与步兵部队一起,把这些英国人向着多佛尔城区驱赶。停下来投降的士兵遭到了恐吓射击,让他们以为德国人决心赶尽杀绝,后续传来的消息让溃兵们更加惊恐,逃跑的速率再次加快了起来。 他们在这一晚上向德国人展示出了人体究竟拥有多么巨大的潜力,在累倒了一批追兵之后,他们竟然还能保持着亢奋疯狂奔跑,这些英国人为了求生而表现出的毅力让人肃然起敬。 一部分实在是无力继续跑下去的士兵索性躺倒在了路上,疲劳与绝望让他们把不得让德国人给他们一枪,结束这场噩梦。德国人却没有拿他们怎样,只是把他们拖到路边,随后由专门的人员把累的像死狗一般的英国士兵扔上卡车的后箱。远远望去似乎是在收尸,英国人除了诅咒那些没人性的德国人,就是继续努力压榨出身体内最后一份肾上腺素,向着眼下他们唯一的生存希望,多佛尔港前进。 这两个步兵师此时还剩下八千多名士兵,一晚上的逃亡让他们已经接近崩溃,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这一晚带给他们的伤害实在是太过沉重。现在他们眼中只有多佛尔城区,他们认定只要跑进城去,他们就能获得拯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队伍里传出了一些让人振奋的消息。多佛尔有枪有炮有坦克,有坚固的炮台与兵营,补给充沛吃喝不愁,只要到了那里一切都不用在担心,那是永不陷落的要塞。德国人不可能攻占那里。 这或许是某个军官给部下打气时说的谎言,望梅止渴差不多的意思,但是传来传去却变成了事实,成为了所有英国士兵心里的希望。其实最危险的谣言还未散布开,有人声称多佛尔港里有船,多佛尔港口里停了大量的船只。足够把他们所有人都运走。 溃兵们在经过了七个小时的疯狂马拉松之后,终于历经艰辛到达了多佛尔的城外。德军为他们专门让开了通道,溃兵们在不知不觉中,顺着德国人留下的道路,冲向了多佛尔的市区。虽然人数没有上万。但是在这片狭小的区域里依然如同海潮一般无边无沿。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们逃跑的脚步,德国人不行,英国人更加不行。好不容易设置好的街垒与阵地被推倒摧垮,试图阻挡的军官和士兵被疯狂的人潮踩成了肉泥。溃兵如同水银泻地一般从城区的各个开口蜂拥而入,道路上挤满了穿着黄褐色制服的人影。 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却不知道该去哪里。由于失去了组织,没人知道到哪里才结束。士兵们只知道继续往前,往前就是生路。多佛尔城区一片大乱,当地驻军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这种局面。外围的防线已经被彻底撕开。原本的守军被这些溃兵裹挟着退入了城里。人群的破坏力是如此之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他们甚至徒手掀翻了几辆挡路的维克斯坦克,把坦克手从坦克内拖出来暴打了一顿。 此时这些溃兵每个人的胸腔里都充满了暴虐之气,德国人带给他们的屈辱和伤害让他们时刻都想要找到一个渠道发泄出去,任何一个火星落下就将酿成一场燎原大火。 于是。这个火星落下了,第一装甲师的师长埃文斯少将带领着他的师部警卫排拦在了溃兵的去路上。这位刚晋升为将军的师长此时已经换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将军制服。并且佩戴上了他全副的勋章。埃文斯意气风发的站在他那辆军官敞篷轿车的后座上,一手握着精致的马鞭。一手扶着腰间的枪套。他轻蔑的瞪着眼前这群狼狈不堪的溃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这两个步兵师怎么都看不顺眼,或许是因为指挥权的关系,他潜意识里对这两个步兵师的官兵充满了厌恶。 ⑧☆⑧☆.$. “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的军官呢?你们的师长呢?让你们的指挥官出来见我。你们还像是一个英*人吗?看看你们这幅样子,你们简直连街头的流氓都不如。你们手里的武器呢?你们这些懦夫!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埃文斯挥舞着马鞭,口沫四溅的斥骂着面前的溃兵们。或许那刺眼的红色将军领章和肩膀上的皇冠起了点作用,前排的士兵开始慢慢后退,这些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正规军,被灌输了一脑子的等级服从思想,看到将军从下意识里还是会有所畏惧。 但是下一刻埃文斯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拔出了腰里的手枪。 “你们这些懦夫,立即给我立正,我应该把你们全都枪毙!等着吧,你们全都要上军事法庭!现在把你们的军官叫出来,立即回归各自的部队,谁要是不服从命令。。。。”随着埃文斯的威胁,他的警卫排也开始抬起了枪口,瞄准了面前的溃兵。 “拼了吧!他们要枪毙我们所有人!”不知道谁在人群里吼了一嗓子,如同打开了一道隐藏的阀门,英国溃兵们的怨气彻底爆发了。 这些士兵此时已经不全是赤手空拳,沿路的城市守军为他们提供了不少的武器,一般是打翻在地踩上一脚之后拿到的,这些用来抵抗侵略者的武器,此时却成了同胞火并的工具。 事后谁都不知道冲突是哪一方先动的手,因为在场的所有目击者都在后来的火并中丧了命。埃文斯少将也未能幸免,当德军发现他的尸体时,根本就认不出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从尸块上裹着的一片布料上发现还挂着一个少将肩章,这才知道原来那是个英国陆军的将军。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多佛尔灾难(完) 就在市区里乱成一团之际,城区边缘的防线上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噢我的上帝,老爹,这群家伙真是疯了。”克莱顿在掩体一角的瓦砾堆里刨出了他的装备,一边拍打着机枪手皮背心上的灰土一边吐着唾沫。 老爹的经验再次挽救了整个排的性命,就在人潮快要冲到街垒前那一刻,杰罗尔德果断的命令所有人都离开街垒,为人潮让开道路。 “全都闪开,躲到路边去,让他们过去,别挡他们的道。”当时他这样吼叫着,神色与语气从未那样严厉过。 一排的士兵训练有素,和蔼的老爹在排里的受到了所有人的拥护和喜爱,听老爹的话没错的已经成为了排里士兵一致的共识。步兵排的士兵立即回应了中士的命令,没有人询问为什么,他们连滚带爬的快速离开了街垒,有的人躲进了两边的建筑里,剩下的都贴着墙站在了路旁。 可怕的人潮如同洪水一般漫过了那道还未构成的街垒,沙包掩体被推倒,砖块堆积的射击点被踩翻,溃兵们此时完全就在遵循着本能行动,长时间的奔跑让他们的感知已经麻木,这时候他们只知道往前冲,跟着大队往前冲。至少有两千多名溃兵从一排的阵地上践踏而过,当人流通过之后,只留下了满地的狼藉。 一排的士兵目瞪口呆的目睹了这场天灾的全过程,人潮带来的恐怖破坏力把他们吓得脸色发白,他们庆幸自己有一个英明的领导,自己才得以从刚才的可怕混乱中得以幸存。 道路中间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就是榜样。那是几个忠于职守的警察,他们根本还没来得及发出警告,就被人潮淹没,不知道有多少镶钉鞋底从他们身上踩过,这些人死的既无价值又无尊严。不过总算还有人为他们陪葬。凶手一方同样付出了差不多的代价,溃军中被绊倒的士兵也不能免俗,他们的战友并不在乎脚下踩的是什么东西,他们脑子里只想着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排的士兵们从掩蔽处重新汇集到了阵地上,所有人都茫然的望着残破的街垒,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残局。杰罗尔德中士是所有人的主心骨。这时候他再次表现出了他独特的领导能力。 “把这里收拾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用的。特别注意武器和弹药,有一些被埋在砖头下了。别都哭丧着脸,我们至少都活着,去几个人把那些尸体搬到路边去。”杰罗尔德飞快的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英军士兵们连忙行动起来,开始在瓦砾堆里翻检还未损坏的物资。 人潮的破坏力非同小可,整堵封锁墙被踩塌了大半截,排里唯一的两挺机枪和掩体一起被掀翻,现在正压在一堆沙包和砖堆下面,这是现在首先要抢救出来的东西。 “非常感谢你们的协助,你们现在应该立即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这场战争对于你们来讲或许已经结束了。”杰罗尔德走到二十几个市民志愿者面前,他从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了两包香烟,他把卷烟分给了那些脸色苍白的市民。 这些人被刚才的那幕场景吓得不轻。要不是附近的士兵眼疾手快,把他们拖到了道路两旁,他们说不定也会像那几个警察一样,成为溃兵脚下的可怜牺牲品。 “在这种时候你只有躲开,或者跟着他们一起跑,没有第三种解决方法。”杰罗尔德在一名市民的打火机上点燃了香烟。他拍了拍对方的手背以示感谢。 “您前面说让我们离开,但是德国人就快打过来了。”一名市民疑惑的问道。 “这场战争对于我们来说都已经结束了。我们不可能再守住这里。”杰罗尔德用夹着卷烟的手指了指背后的街垒。 “之前或许可以坚持一阵子,但是最终德国人还是会突破。我们或许可以让他们流下不少血,这些孩子原本可以牺牲的更有价值一些的。但现在。。。。”中士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刚才的那些人会一直冲到市中心去,没人能够挡住他们的道路,这些人已经疯了。你们也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了,我们的工事已经毁了,德国人不会再给我们重新修建的机会。这些溃兵不是偶然跑到这里来的,德国人一定在背后驱赶着他们,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很快就要来了。”杰罗尔德拍了拍一个市民的臂膀,严肃的说道:“多佛尔完蛋了,现在只是个时间问题,我会带着我的人离开这里。” “你们准备去哪儿?”一个市民问道。 “去和我们的其他部队会合,如果他们现在还存在的话。”这也是杰罗尔德非常担心的问题,其他两个排的防线上必定也遭到了与自己相同的遭遇,不知道他们的应对怎么样,要知道不是每一个排长都会像他一样思考问题。 “你们会像德军投降吗?”另一个市民问道。 “军队有军队的规矩,理论上我们会战斗到无法再继续作战为止。我不会控制我部下们的想法,他们可以有自己的选择。或许吧,如果能够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我会选择投降。”杰罗尔德扔掉了手里的烟头。 “那么,先生们,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与自己的家人呆在一起,上帝保佑你们。”老中士对着几个市民点了点头,转过身向着他的部下走去。 这些志愿者只是普通的市民,社会的中下阶层,不少人除了一份工作和家庭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失去,结果被社区委员会和市政府组织起来,参加者可以多拿一份军用配给品。他们原本以为只是干一些体力工作,可从没想过要到战场上去和德国人拼命。现在看到军队都是这种态度,这些人当然不会傻乎乎的留在原地。他们此前从附近空关的建筑里已经收集到了不少有用的物品,于是背着装满了零碎的挎包各奔东西。 当杰罗尔德中士的步兵排还在为未知的命运而纠葛的时候,梅森中将也在面对着自己人生中最关键的一个选择。当那群溃兵涌入市区的时候,他甚至以为是部下在和自己开玩笑。站在多佛尔要塞的遗址上可以俯览整个多佛尔城区,梅森就是站在那里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人流冲垮了一道道原本就不够坚固的防线。守军面对蜂拥而来的同胞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他们或者上前阻拦或者落荒而逃,街巷里到处都是乱跑的士兵,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随即如同小说上写的那样,冲突毫无意外的发生了。埃文斯将军愚蠢的死在了街头,城市各处凌乱的枪声逐渐响了起来。总有一些人不愿意束手待毙。无论是自卫还是警告,一部分守军终于忍不住向着自己人扣动了扳机。 有些英国士兵由于过于紧张,心怀恐惧的他们无法分辨哪个是友军哪个是敌人,这些守军开始无差别的向所有靠近自己的人开枪,黄褐色的英国陆军军服成了士兵们射击的首要目标。很快这座半要塞化的城市就打成了一锅热粥。 穿着相同制服的英国士兵蹲在街垒后相互射击,双方都受过同样的训练,知道所有的那些花招,很快战斗就陷入了白热化。 溃军一方已经走上了绝路,他们的行为已经可以称为叛乱,现在他们就算是放下武器也不会获得好下场,这些人早就精疲力竭,唯一支撑他们的就是旺盛的求生欲。但是现在最后的一扇生存的大门似乎也关闭上了,这些人已经陷入了绝望。 有些士兵试图想要向守军投降,但是换来的却是对方毫不留情的射击。这些高举双手的士兵被乱枪打死在街头,曾经的同胞们在街垒后为此欢呼喝彩。 守军准备全部枪毙逃兵的谣言似乎获得了确认,于是溃军战士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武器,他们准备战斗到底,用自己的双手杀出一条生路。城外是虎视眈眈的德国人,城内是准备把自己挂上绞架的同胞。溃军们已经无路可走,只能为了自己的性命拼死战斗。 “拼吧。我们打到港口去,那里有船。可以带着我们离开。”一个消息在溃军中散播开来,让这些绝望的战士再次充满了力量。 对啊,之前就隐约听过多佛尔港内停靠了非常多的客轮,足够带着他们所有人离开,只要夺取这些船,他们就能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去。德国人已经登陆,大英帝国已经完蛋了,他们都亲身经历过与德军的战斗,那种可怕的军队不是英国陆军可以对抗的,英国必定会输掉这场战争。 逃跑吧,既然已经开始逃跑,那么就继续跑下去,离开这片战场,离开这场该死的战争,或许美洲是个不错的选择,要不去亚洲,只要别让他们再看到那套灰绿色的制服。 突然间溃军们有了个明确的目标,他们开始集中起来向着港口推进。一些早就已经筋疲力尽的士兵吐着带着血丝的口沫,手持着上着刺刀的步枪向着拦阻他们的街垒蹒跚而行,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魂。 虽然多佛尔的守军总体人数与溃军差不了多少,在武器装备上更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他们用机枪和超轻型坦克封锁着整条道路,打击任何街道上出现的目标,那些原本准备对付德*队的招数和陷阱现在全都用到了同胞的身上。 但是溃军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立即使用缴获来的武器还以颜色。守军部队由于分散在很大一片城市区域内,结果被占据了局部数量优势的溃军分割包围,最终被各个击破。 双方都杀红了双眼,下手毫不留情,根本就不留俘虏。最终无论是*还是精神上,守军被这些恶鬼般的同胞摧垮了,他们抛弃了各自的阵地与装备,从街道小巷四散奔逃。 多佛尔已经成了一座人间地狱,溃军们失去了组织,同样失去了军纪,他们开始砸开街上的商户,冲入躲藏着居民的防空洞,他们洗劫着一切他们想要的东西,甚至对避难的市民以及一部分军队女性辅助队员施加了难以描述的暴行。 梅森中将派出了他最后一支司令部警卫排,此时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部队的控制。他的军队溃散了,他的防线垮塌了,他本该保护的人正在遭受屠杀和掠夺,而他却对此无能为力。 梅森亲自起草了一篇简短的报告,向伦敦报告了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事实上他到现在都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原本的计划和打算全都已经落空,同时他也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完成伦敦的命令了,而且他还要为眼前的一切负责,等待他的必定是一个替罪羊的角色,他将会失去荣誉和前途,所有的脏水都将泼到他的头上,为了维护战时内阁与丘吉尔的权威,他将永世不能翻身。 皇家海军暗示的救援船永远都不会到来了,梅森对此非常理解,或许一开始这条救援船就不存在。无能的指挥官呢,以后的历史上一定是这样评价自己吧,梅森中将的前途一片灰暗。 德国人就快进攻了吧,他们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进攻的,这一切都是他们计划好的,这些天才的阴谋家。梅森真想面对面的见见制定这个计划的家伙,然后找机会给他脸上来上一拳。 梅森中将在要塞炮台的废墟边坐了下来,他看着山下正在四处燃烧的城市,他已经做了他所有能做的,剩下一切都只能交给万能的上帝。他对自己的前途已经不抱希望,他准备就在这里看着德国人进城。 往嘴里开上一枪怎么样,或者打太阳穴。。。不不不,那样的死法不属于一个水手,他应该死在战场上,或许德国人可以满足他的这个愿望。 德国人怎么还不来,他们都聋了瞎了吗?没看到城里这种乱糟糟的景象?难道那群无能的参谋猜测的是对的?德国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无力在发动进攻。如果是那样可真是太讽刺了,根本不用他们进攻,多佛尔正在自己灭亡。 现在也就只有德国人可以解决眼前的乱摊子吧,他们绝对不会想要一个乱成一锅粥的城市,要是他们来的快一些,或许还能从乱军中救出一些平民。。。。 突然,犹如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在梅森的心中浮现,海军中将猛地从废墟上站了起来。他皱着眉头看着硝烟四起的城市,呆立了一会儿,随后坚定的转过身走下炮台,向着通讯连的帐篷走去。 一九四零年八月二十二日十二时,英国多佛尔要塞司令部向德军登陆集群发出了一份明码电报,亨利.梅森海军中将作为战区最高指挥官宣布向德军投降,他提出的唯一要求是,请求德军尽快进入城区,镇压正在市区内发生的暴乱,恢复城市的秩序,保护和平市民和投降英军的安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灾难的终结 中午刚过,原本阳光灿烂的海峡上空出现了一片厚厚的积云,风力也开始变的大了起来。德军统帅部的作战指挥室门外的灯光终于熄灭了,勤务人员拉开了厚实的窗帘,打开了关闭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门窗。带着一丝海水腥味的海风从窗口吹入,吹散了房间里充满着尼古丁的浑浊空气。 “这么说,古德里安还是上当了。”徐峻端起帝森豪芬递上的咖啡仰头一饮而尽。 元首大人现在还穿着两天前那身制服,那套衣料考究的笔挺军服现在变的皱巴巴的,风纪扣和里面白色的衬衫扣都解开着,闪闪发光的骑士铁十字勋章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 “我们已经计算出来了,现在还可以抽调出来这个数字。”约德尔从副官手里接过了一张表格递给了凯特尔。作战局长现在也是一副累惨了的模样,原本稀疏的头发现在更是油腻腻的耷拉在后脑勺上。 “我们能够相信博克将军的能力,这对于他来讲根本不是问题,把他要的东西专门列一张清单。目前至少还需要铺设十条海底管道,去问问法国人那边还有没有存货。”布劳希奇元帅早就脱掉了军服,他现在正挽着袖管与面前的一只烤鸡搏斗。 德国陆军总司令熟练的撕下了一条鸡腿,随手递给了身边的参谋总长。哈尔德拿着一块面包正啃得欢实,见到上司莫名其妙的递过来一根鸡腿,他也不嫌弃接过来就是狠狠一口。 连着两天的不间断工作,统帅部的人员们早就扔掉了那些繁琐的礼仪,前线打得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却不知道里面包含着后方机关多少辛劳,统帅部的将军元帅们为此付出了多少的精力。 军容军姿之类的现在已经成了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在登陆初期的二十四小时内,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虽然他们并不直接指挥着前线的作战。但是却要时刻按照所获得的最新情报进行战场的推演,调配物资和部队,联络指挥空军和海军,为可能的意外制定相应的应对计划。多佛尔战役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此前的敦刻尔克战役,如果获胜德国将再次创造历史,进一步完成数百年来无数先辈们的梦想。将德意志推上欧罗巴之巅。 “古德里安差点气歪了鼻子,那个梅森中将是一个人物,我真想现在就去对岸,看一看古德里安现在的表情。”哈尔德咀嚼着肥美的鸡肉,总算还知道用手帕擦掉嘴角边的油迹。这两天这已经变成了常态。将军们渴了就喝饿了就吃,统帅部餐厅二十四小时供应各种热餐。 “他怎么会想到那个英国中将竟然玩了这一手,不过那个海军中将确实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龙德施泰德将军那边的回复怎么还没有到。只要我们的运输船没有安全的停泊进那两个港口,这场战役就还不能算得上结束。”徐峻站起身来,走到了墙上硕大的地图前,他手里拿着一根教鞭,用力的一下甩在了地图上。 “先生们!再加一把力,我们马上就要去英国了!” “嗨!莱因哈特!”将军与元帅们齐声欢呼向他们的元首致敬。 古德里安现在的心情是郁闷的。不是因为战事出现了变化,而是他被一个英国海军中将给涮了。他怎么会知道多佛尔竟然会乱成现在这副样子,那个海军中将的确是宣布了投降命令。但是他却没有告诉古德里安,其实他已经失去了对属下部队的控制力,他眼下能够代表的只有他自己和那仅剩的一个通讯连。 于是古德里安上当了,他兴高采烈的向统帅部报告了他的胜利,多佛尔已经掌握在德国国防军的手中。接下来现实就狠狠的抽了他一下耳光,入城受降的步兵部队遭到了守军和溃兵双方的攻击。 德国派出的是一支步兵排。作为整个入城部队的先导,选派的是全师公认的精锐。随队的还有古德里安司令部里的一名参谋。作为德军的受降联络代表。那位少校试图让士兵相信这只是一次武装行军,进入城区到达英军指挥部。就是那么轻松简单。 步兵们却不这样认为,他们在法国遇到过不知道多少次诈降,士兵们可不管上面在想什么,毕竟在前线拼命的是他们自己,所以那些步兵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依旧排着城市作战队形搜索前进,结果先导排就一头闯入了一处英军的火并现场,两伙英军正隔着一个街口打的热火朝天。 第三方的突然加入让英国人着实的吃了一惊,他们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城外还有德国人。德国步兵排所处的位置非常不妙,他们在空旷的马路上没有任何掩蔽,于是两伙英国人都不约而同的向着德军步兵开了火。 德国步兵反应迅速,他们一边还击一边快速的撤退,这已经不是什么诈降的问题了,英国人这边的情况实在过于诡异,必须要立即将这个情况报告上级。 步兵排只有两个士兵受到了轻伤,但是那个参谋少校却由于穿的过于醒目,结果被英国人集火射击,当场被乱枪打成了筛子。步兵排当时由于处于危险之中,急于从现场撤离,所以也没能带回他的尸体。 德军的介入其实原本可以获得一个更好的结局,只是因为条件反射的缘故,这些英国兵终究是被派来打德国人的,所以才会在看到德军制服后下意识的进行了攻击。可等到打完之后双方却都为此悔之莫及,当时其实应该直接投降的,天知道为什么会鬼神使差般的向德国人开了火,看着躺在地上像个破麻袋的德军少校,两边都一时间欲哭无泪。接着不知道谁先起得头,两伙人又开始乒乒乓乓的驳起了火。 古德里安接到报告后勃然大怒,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口口声声说投降却对着受降队伍开火,更可恨的是,受降队连司令部都没到达,直接在城区外围就被打了回来,你连最基本的遮羞布都不要了吗? 于是古德里安向梅森发出一份充满愤怒措辞激烈的控诉书。指责对方言而无信的小人行径,这事情绝对不算完。等到德军打下多佛尔,必将要对方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份电报也是明码发出的,古德里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想过这份电报等于在自扇德军的耳光,等到发现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古德里安同样没有料到的是。他的这份电报造成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其中之一就是前一刻人人喊打的梅森中将获得了伦敦方面的一片喝彩声,地下掩蔽所里那种压抑阴郁的气氛因此一扫而空,原来睿智的梅森中将是在诈降,看看德国人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一定是吃了一记大亏,梅森阁下果然是个忠勇的智将,帝*人的楷模。 古德里安的电报却让德国统帅部里一阵鸡飞狗跳,因为就在他发布胜利通告的那一刻,按照原定计划,龙德施泰德和曼施坦因带领的第四波登陆部队就从加莱港出发了,这是个由十五条大型邮轮组成的船队,将会在福克斯通和多佛尔港靠岸。现在船都已经出动了。你却跟我说港口还没到手,这可不是在开玩笑,这是要出人命的。 统帅部连忙对登陆部队紧急喊停。让他们在海峡中线待命。结果传来消息福克斯通确实已经到手,于是曼施泰因的那一波人马继续上路,龙德施泰德则继续在海中间漂着等待后续命令。这位上将此时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古德里安要是不能尽快搞定多佛尔港区,下场一定会非常难看。 古德里安实在是被惹毛了,他还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一个敌人。以往双方作战在他看来只是忠于职守,完成一个军人的责任。双方之间并没有什么私人的仇怨,他也以善待敌军充满骑士风度而闻名。但是这次情况不同了。这实在是*裸的羞辱,他发誓要亲手枪毙那个无耻的骗子,却没想到还未等他下令进攻,那个大骗子却单枪匹马的来到了他的司令部。 梅森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德国人的愤怒在电文里表现的非常明显,他也能够理解对方指挥官的心情,换成自己说不定表现的还会更加激烈。至少这些德国人现在还算克制,没有做出什么夷平多佛尔的可怕举动,他一路上看到了德军的强大阵容,他们完全有能力也有条件完成那种暴行。 梅森在自己的汽车上插了一面白旗,直接从多佛尔要塞侧后的小路出了城,他几乎绕了多佛尔转了半圈,结果不出所料的被一支德军部队俘获了。 带队的德军指挥官获知眼前的是个英军中将,准备与古德里安将军商讨投降问题,还未知晓前线情况的德军指挥官非常热情,他指派一个德军装甲掷弹兵排护送梅森去登陆集群司令部,严令带队的排长必须保证这位英国海军中将的人生安全。 当这个让自己英名尽丧几乎成为笑柄的英国骗子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古德里安却发现不知道该拿对方怎么办了。梅森很诚恳的向古德里安表示了歉意,并且全盘讲述了多佛尔目前的现状,不是他不想带领部队投降,而是队伍散得满地都是,完全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加上还有一堆叛乱的溃军肆意妄为,多佛尔现在急需德军的介入,如果德军能够平定城内的暴乱,德*队将作为解放者和拯救者而不是侵略者进入这座著名的城市。 听完梅森的讲述,古德里安不由得大为意动,这可是一个为德军捞取名声的大好机会,这已经不是属于军事范畴的问题,而是涉及到政治领域了,德*队是否能够就此改头换面还说不清,但是或多或少会对后续的作战起到一些帮助。 古德里安立即起草了一份给统帅部的报告,同时下达了全军进入多佛尔的命令。古德里安希望梅森能够配合德军的入城行动,因为在法律上梅森依然还是城内英军的最高领导,他需要梅森向德军指出攻击的对象。同时最好可以重新获取守军的指挥权,命令他们放下武器。 梅森当即就答应了古德里安的请求,他甚至提出要到第一线去,呼吁他手下的士兵停止抵抗,这一天英国人流下的鲜血已经足够多了。多佛尔的陷落已经不可逆转,他不想再看到有人为此做出无谓的牺牲。 梅森乘坐着一辆半履带运输车,跟着一支德军战斗工兵部队进了城。这支部队的任务是摧毁进攻道路上所有的障碍,为后续部队铺平进攻的通道。 梅森的加入让这项工作变得出乎意料的顺利,海军中将在当地守军中人气很高,几乎每个多佛尔驻军都认识这个不苟言笑但是却异常和蔼的指挥官。所以当梅森拿着喇叭对着路上遭遇到的英军发出投降命令时。几乎没有人对此表示出了抵触,他们乖乖的从各自躲藏的掩体里走了出来,然后按照德军的指示,把武器归到了一处集中摆放。 一些英*官被梅森挑选了出来,不少原本就是要塞司令部的直属嫡系。这些军官被指派到了后续的德军部队中,他们各自跟随一支德军部队,分成多路向着城区挺进。由于这些军官和投降士官的帮助,德军的挺进速度明显得到了提升。不但有大量守军官兵投降,甚至就连一部分溃军也加入了投降的队伍。 其实这些人早就厌倦了战斗,只是找不到一个放下武器的理由。那些下手狠毒的同胞还在向自己发射子弹,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加以还击。很多部队已经弹尽粮绝,士兵们到现在连一口水都喝不上。更别提吃上一点东西了。 △≧△≧ 现在看到德国人浩浩荡荡的杀进了城,队伍里还带着英军的军官,对方还转达了总司令的命令。要求所有英军部队放下武器立即投降。此时还不顺着梯子下坡更待何时,哪里还能找到更好的投降理由,他们不是不战而降,而是完全因为服从了司令官的命令,他们不是懦夫,只是恪尽职守而已。 大量的英军士兵向德军投降。只有一小部分溃军依然凭借着手中的武器和有利的地形负隅顽抗。这些人不是不愿意向德国人投降,在半天前他们做梦都想这样做。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们洗劫了一批平民与商户。干了不少令人发指的暴行。 这些人此时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已,他们自己把自己的后路断绝了,如今他们无论是向哪一边投降,这伙曾经是军人现在是匪徒的溃军必定会遭到双方毫不留情的清算。 一些英国士兵向德国人讲述了那些暴徒的所作所为,以及他们犯下的累累暴行。结果让在场的德国士兵都感到义愤填膺,德*队立即展开行动,发誓要让这些披着人皮的野兽得到他们应得的惩罚。德国步兵在投降英军士兵的指引下绕到那些抵抗者身后,用炽热的火龙把这些匪徒与他们的罪恶一起烧成了灰烬。 多佛尔战区最后的一场战斗发生在棱堡炮台,炮台驻军指挥官向德国人展示了一个英国陆军军官的骨气,他遣散了所有的炮手和步兵,命令他们向堡下的德军投降,随后他爬到了最顶端的瞭望台上,降下了那面飘扬的米字旗。 指挥官身披着那面他誓死捍卫的军旗,拔出手枪向着城外的德军射击,德国步兵静静地站在堡垒下,看着眼前这悲壮的一幕,最终那位军官把最后一发子弹射入了自己的头颅,裹着军旗的尸体从堡垒上坠下,鲜血染红了堡下雪白的石灰岩。 载着龙德施泰德军团的巨大邮轮鸣着汽笛缓缓驶进了多佛尔港,这座历尽数百年风雨沧桑的城市第一次迎来了来自异乡的军队,从这一刻起,大英帝国的荣光一去不返,一个时代终结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海这边 一个正规港口吞吐量与海滩简易码头相比犹如天壤之别,加莱和多佛尔现在真成了两个摆渡口,德军从一边上船从另一边登岸,整个过程不超过三个小时。 统帅部的计划是经过紧密的思考的,是集体智慧的产物,德国人的偏执与严谨在这里面展露无遗。专门设置的转运办公室成了让人闻之色变的地方,足足有两百多个持证会计与海陆空后勤军官在里面与数字和图表搏斗,每一批转运的物资都有详细的记录,哪怕是一箱子弹都有着它独有的编号,前线每天的消耗与补充都精确到了班排个人,每一辆卡车都在按照规定的线路与时刻表运行。 这些车辆运载的物资重量都经过了严格的记录,为的是转运时可以加快船舶装卸的时间,海运领域的专业人员按照各种车辆的载重对其在舱位里的停放位置进行了细致的排列,不用再花时间与精力重新调整船舶的重心,这些运输车只要按照秩序开入与驶出邮轮货仓的车辆甲板就行了。德国工兵专门为这些船舶建造了机动跳板,可以让车辆从船舱的货运侧门直接开到码头上。 坦克和火炮之类的重型装备则使用客货两用船装运,这些船上都有自卸吊杆,配合着码头上的各种吊机,一个小时内就能卸下一个装甲营的所有装备。坦克和重炮被安置在一块块预制的货板上,用铁链捆扎的严严实实,只需要挂上吊机的挂钩,就能从底舱直接吊运上码头。坦克手只需要解开固定铁链的锁扣,随后发动坦克从货板上驶下就行了,货板会重新回收回船舱,给下一批运输的装备使用。 这些邮轮和大型客货两用船来自德法两国的几家航运公司,法国的船舶对外说宣传被德军缴获与征用的。而德国则是由政府统一雇佣。其中光德国国内的kdf就提供了它所有的四条邮轮,其中就有著名的“威廉.古斯特洛夫”号邮轮,鉴于威廉.古斯特洛夫这个晦气的名字不受新元首喜爱,这条豪华邮轮被改名为“赛博坦”号,不要问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元首穿越前也迷过一阵子外星无牌车。 法国的诺曼底号差一点就加入了这个船队。但是由于那样做实在过于露骨,必定会刺激到某些国家,现在需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还没到和对方翻脸的时候,所以被德国方面婉言谢绝了。 这条传说级别的超级邮轮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被美国扣押。在获得德军暗地里保证之后,贝当政府命令她在七月初从美国返航,结果一路上风平浪静,德国潜艇对其完全视而不见,还三番四次公然从诺曼底的航线上穿越,生生把法国船长吓出了心脏病。 诺曼底号最终顺利的回到了法国本土,现在正停在土伦港里进行改装,法国人也觉得这是个做运兵船的好坯子。正在考虑用它向殖民地转运物资和兵员,这条超级邮轮如果改造完毕,可以一次携带一个步兵师的人马横穿整个大西洋。也可以带着同样数量的部队直抵法属印度支那。 现在德国乃至整个德占区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而飞速运转,任何胆敢挡路的杂鱼都会在这股狂潮下被碾成粉末。德国各工厂矿区的生产井然有序,严格按照统帅部制定的生产指标快速运作。 徐峻启用了阿尔伯特.斯佩尔,这位一直是他与希特勒共同的密友,在双王之战时,这位建筑师态度比较暧昧。一直在徐峻与希特勒之间摇摆不定,直到最终希特勒败亡。他才完全倒向了胜利的一方。徐峻倒是不嫌弃这位的墙头草风范,趋善避恶是人类的本能。不能强求他人盲目的支持自己,况且当时谁都不觉得希特勒会处于下风,斯佩尔能够站在中间立场已经很对得起他的那份友谊。 现在徐峻准备向世人展示投靠他的俊杰会获得怎样高昂的回报,斯佩尔将会成为那堆价值千金的马骨,事实上此人确确实实是一匹千里马。斯佩尔的能力虽然已经经受过原本历史的考验,不过徐峻觉得依然还需要对其进行观察,毕竟历史改变的太多,这位伟大建筑师的经历也有些变化,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在徐峻创造的历史中继续完成他的神话。 斯佩尔现在被任命为元首的私人顾问,开始对全欧洲德国占领区内的各工矿企业进行一次为期半年的考察,最终的考察结果将由其直接递交给徐峻,徐峻同时还要求他在此基础上制定出一项提高德国国内军工企业工作效率与生产规模的计划。 克虏伯和莱茵钢铁已经开始遵照元首命令实行了三班制生产,倒是为国内增加了一大批就业岗位。军械生产的增长速度倒是不怎么非常明显,主要原因是因为很多工人都是新手,培训他们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等到这些人成为熟练工之后,军工生产的效率必定将会翻上几番。 德*械从生产线上下来,立即就被装箱运往调度中心,然后按照每天最新的调度表装车转运。德国国内前阶段大清洗的影响已经出现,此前流行的官僚主义与拖沓作风一扫而光,各环节上的贪污*与渎职现象几乎绝迹,整个运输系统的工作效率获得了成倍的提高。高速公路获得了充分的利用,帝国运输车队的卡车在那些笔直的水泥道路上川流不息。铁路系统正在想法设法杜绝空置的车皮出现,只是由于整套铁路运输系统还未彻底整合完成,想要达到徐峻预定的目标还需要很长的磨合时间。 德国国内正在展开杜绝浪费与勤俭节约的活动,任何对资源与能源的浪费行为都被视为反德国的。德国国内的企业开始整体向着军事化转型,不光因为眼下的英伦战役,而是为了以后更强大的敌人,为了计划中的大扩军而做好准备。如果现在再不开始启动,事到临头在想转变就来不及了,德国历史上已经吃足了这方面的苦头,徐峻不会再犯希特勒曾经犯过的错误。 德军开始全面启动,庞大的战争机器重新活动开了筋骨。整个法国南线的德军除了德法交界线上保留着一定的部队,其余的主力部队开始逐渐的往海峡方向移动。 每天每支部队都要消耗海量的食品与饮水,其中大部分都要靠从当地就地募集,德国人此时财大气粗,他们手里有大把的法郎和外币,足够这些部队在法国花天酒地。 当然这只是嘴上说说。德军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军纪,这得归功于头顶上有个强悍的元首,没人胆敢违抗这位使徒的占领区纪律,因为胆敢尝试的家伙下场凄惨,这种行为将会被宪兵队仔细甄别。究竟是对部队主官的挑衅呢,还是想要表示对元首权威的蔑视,前者运气好说不定能从军事法庭上活着走下来,如果是后者,那么劳动营的焚尸炉将鉴证此等狂徒的末路。 德军的补给募集工作进行的很顺利,法国人在其中着实出了很大的力气,当然闪亮亮的金法郎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德军从法国人手中买到了大量的食品和粮食半成品,还有大批量的副食和蔬菜。德国陆军的菜谱获得了更新。法国菜虽然大都中看不中吃,但是确实有他独特的魅力。 , 由于德国的占领区政策获得了法国政府的背书,以至于大量逃亡的农民重新回到了养育他们的土地上。法国的农业生产重新获得了恢复,索性现在是夏季,还来得及补种一些作物,加上此前的粮食储备并没有如同历史上那样全部被德军掠回国内,所以目前法国地区的粮食依然充足。一些酒庄已经开始招募采摘葡萄的工人,新一季的葡萄马上就要成熟。现在就要开始做好准备,预备酿制四零年的新酒。 奥丁之眼的情报显示。贝当政府甚至正在考虑是不是可以在德军入侵英国的战争中插上一脚,以为法国海军官兵复仇的理由向英国宣战。乘机为法国挽回一点损失。现在他们只是担心这种做法可能会引起德国人的不满,德国人好不容易撬开了英国人的甲壳,法国人这时候凑上去"yun xi"鲜美的贝肉,九成九会被护食的德国人蘸着芥末酱一起吃掉。 贝当的态度让徐峻非常满意,他现在就需要这种让他跪着绝不敢趴着的合作者,他当然不会像希特勒那样横征暴敛挑起法国人的仇恨,适当的退让与怀柔产生的效果比暴力强上百倍。 戈培尔正在组织人手奋力赶稿,他正在借贝当之手努力宣传德法两国和睦才是历史发展的正确方向,德法两国一衣带水友谊源远流长,从罗马时代起就一起抵抗罗马帝国的暴政,现在的苦难一切的源头都是来自于英国阴谋家的刻意挑拨,法国与德国并无多少仇怨,阿尔萨斯与洛林原本就是德国的领土,现在的回归正是双方和解的第一步,法国人的仇德情绪完全是一些被英国人收买的法奸利用媒体恶意歪曲宣传所造成的,这场大战与上次那场一样是一出人间悲剧,所以绝对不能再让类似的悲剧继续重演。 反正戈培尔自己是完全不相信这一套的,不过他发现对方却倒是真的有这种想法,贝当政府全盘接受了德国宣传部长的言论,贝当与他的小伙伴们都认为这种宣传其实对德国人一样有效,减轻德国人对法国人的仇怨对于现在的法国来说极其重要,无论怎样他们正在试图挽救法国,没人有权力为此对他们指手画脚,胆敢有异议的都是被英国人收买的法奸叛徒,是法国的敌人意图颠覆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阴谋。 德国国内此时已经彻底为元首的战绩而疯狂了,每天德国总理府通讯处都会受到从德国各地寄来的狂热崇拜者的信件与礼物,博尔曼从中挑选出他认为最精美的一份用专用车皮送到统帅部供元首阁下赏玩,主要是一些瓷器、手工艺品以及绘画与雕塑,其中大部分绘画和雕塑都是以莱因哈特为主角,其实不乏一些非常优秀的作品。 其中有一副莱因哈特在勃兰登堡门前昂首挺立的画像,绘画技法之纯熟用色之巧妙令整个统帅部上下各位行家都叹为观止。徐峻也表示非常满意,直接将其挂在了统帅部办公室的墙上,供所有来访的客人观赏。同时他还准备回到柏林后亲自接见一下这位画师,他觉得自己的形象还能再光辉一些,元首的脑子里还有一堆创意可以由此人帮着来展现。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海那边 “开始下雨了,将军,气象预报很准确。”古德里安拿起咖啡壶为龙德施泰德倒了一杯咖啡。 “两块糖,谢谢。”龙德施泰德歪着头看着手中的文件。 “统帅部对此早就有了预案,问题是现在的情况和我们想的有些不一样。这场雨会给我们的后续作战带来多大的影响,现在我们还不知晓,但是问题已经放在了我们面前,凯特尔的想法似乎有些草率了。你觉得怎么样,博克。”龙德施泰德把那份文件递还给了博克,随后接过了古德里安递上的咖啡,他向着对方微微点头致谢。 “气象办公室很肯定的告诉我,这种天气会持续四十八小时,或许更久,不过绝对不会超过七十二小时。”博克接过文件随手放到了桌上的文件盒里,他的副官把另一份文件递给了他。 “也就是说三天。”龙德施泰德小心的端着咖啡杯,微微抿了一口,然后点了点脑袋,他感觉味道还不错。 “这些都不是问题,在登陆之前我们就已经为此做了充分的准备,现在我最担心的问题是,我们的情报收集工作受到了天气的阻碍。我们只能使用轻型侦察机进行低空侦查,这样要冒很大的风险。”古德里安把另一杯咖啡放到了博克跟前,他端着自己的那杯咖啡走到办公室的床前,伸出手推开了那扇百叶窗。 “现在是下午四点,按照气象办公室的报告,到了傍晚雨势还会增大,风力也相应的会增强。海峡中的海浪高度可能会达到两米以上,这对我们的登陆转运工作将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所以统帅部决定在这两天里关闭迪尔登陆区,所有的登陆部队都将从多佛尔和福克斯通上岸。”博克看完了文件,随后拿起钢笔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伞兵要的车辆立即调配给他们,另外再告诉他。司令部同意了他的请求,第三十八装甲侦察营会配合他们的行动。”说完博克把那份文件递给了副官。 “明白,长官。” “你可以下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遵命,长官,在下告退,古德里安将军、龙德施泰德将军。”年轻的副官拿起桌上的文件盒。把手里的文件放进了盒中,在向其他两位将军点头致意之后,捧着文件盒转身退出了司令办公室。 “第三十八装甲侦察营?塞浦路斯?”古德里安扬起了一边的眉角,他对元首直属军团的出动很感兴趣。 古德里安对统帅部这么早就把这支精锐部队投入战役感到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会在战局发展的更稳固一点之后。统帅部才会把这支元首的嫡系送过海峡,已经有不少人把这看做是一次取悦元首的机会。 “他们的求战之心非常强烈,曼施坦因都快拉不住这条三头犬的链子了,我与穆勒碰了一次头,他说元首亲自接见了他和曼施泰因,并且表示很期待看到直属军团在英国作战中的表现。”龙德施泰德放下了咖啡杯,他用手指摩挲着洁白的杯沿。 如同德军原本预计的那样,二十二日当天多佛尔周边区域的天气开始变的恶劣。原本上午还是晴空万里阳光普照,下午就开始阴云密布随之下起雨来。 坏天气对部队登陆的影响并不是很大,至少目前来看一切都还在遵照计划顺利进行。和普通的客流运输不同。军队有军队特有的风格,除非遭遇到灾难性的气候,否则普通的恶劣天气并不能阻碍军队的行动。士兵们依然排着整齐的队列从客船的舷梯逐级而下,每个人都披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橡胶雨披,步枪和装备也都获得了妥善的防护。 车辆与坦克的装卸也没有出现多大的困难,虽然海峡中的风浪开始变大。不过多佛尔和福克斯通港有着非常完备的防波堤。这些防波堤原本就是为了防护海峡中的风浪而设置的,坚实的堤坝环抱着宽阔的泊位。哪怕外面巨浪滔天,港内依然水静浪缓。 现在德国陆军感到最棘手的问题是。城内人员的安置。多佛尔要塞的军营和筑垒受到了严重的损坏,其中只有极少的几处营地还能驻军。问题是多佛尔不光是只有德军,还有一部分留在城内的市民以及高达两万多人的英军俘虏。 英军俘虏是一个很让人挠头的问题,德军统帅部在制定这方面的计划时出了一点纰漏。统帅部预计到会出现大量的俘虏,按照在法国的惯例,他们给登陆部队准备了大量的带刺铁丝网和预制螺纹钢条,用来搭建围栏,建造临时战俘营。 但是现在问题出现了,依旧和天气有关,现在两万多英军俘虏被集中在几处原本的英军兵营里,由于营房建筑大部分在炮击中损毁,所以只能勉强保证一部分伤员可以有一瓦遮顶,大部分人都只能蜷缩着蹲在雨中的泥地里。 这些士兵刚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德军忙着清理战场与接应登陆部队,根本没有空闲来管理他们,一个营的宪兵部队担负起了看守任务,这些临时抽调的部队只负责防止战俘逃跑,对战俘的一切要求都不闻不问。 德军的后勤部队已经在超负荷运作,他们必须优先满足德军部队的需求,野战厨房的数量根本应付不了目前局面,德军很多连队被允许食用应急干粮,德军况且如此,更别提那些战俘和市民了。 那些精疲力竭的英军士兵只能穿着湿透的军服相互依偎着在雨中瑟瑟发抖。德军的医疗部门向登陆军司令部报告,如果这种情况不能及时得到改善,这些英国士兵很难坚持到战俘营修建完毕,其中的一些伤员很可能连当晚都顶不过去。 最简单的办法是让他们进入市区里的民宅避雨,但是说起来容易。目前根本就难以做到,因为还有大量的武器散落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在德军将这些东西清理出来之前,绝对不可能让战俘再有获得武器的机会。 最终古德里安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在多佛尔港内停泊的运输船中抽出了六条空载客货两用船。这些船是迪尔登陆船队中的骨干力量,经过专门的改造,用来运载德军步兵部队,这些船都是一千五百到两千吨左右的沿海客轮,吨位不大但是设施比较齐全。 英军战俘被德军驱赶着登上了这些客轮,英军俘虏在转移过程中表现的还算配合。这些俘虏以为德军准备把他们运到法国去,这时候他们已经破罐破摔,不管德国人把他们运到哪里,只要不要让他们继续淋雨就好。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德国水手很快就送来了热水和食物。一些已经有生病迹象的士兵也获得了船上医生的治疗,情况开始变的好转起来。英军士兵终于安定了下来,古德里安总算不用再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博克觉得古德里安的处理手段非常高明,他对这位指挥官的应变能力有了新的认识。随即他索性发电报给统帅部,他认为索性就这样把英军战俘运回法国关押,法国本土已经建立了设施完整的战俘营,这些士兵也可以获得很好的管理,而且隔着一条海峡。也算是防止战俘逃跑的有效办法,这里毕竟是英国人的地盘,熟门熟路的英国兵只要想逃。总能让他们想出办法,与其到时候费力气到处搜捕,还不如直接扔过大海断了他们的退路。 现在英国人在法国几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英国战俘都跑不出几里地就会被当地的法国人擒获转交给德军,当然出力者可以因此获得一份可观的赏金,德军在这种事情上异常慷慨。法国人已经开始把追捕英国人视为一种合法赚取外快的机会。 英国平民的安置稍许麻烦一些,由于同样的原因。他们也被德军强制集中管理,德军对市民们给出的理由是为了他们的人身安全。现在城市内外随地都是战争残骸,其中有不少还未启动的军火,在德军将这些危险的东西清理完毕之前,他们只能在德军的管理下活动。 对于平民古德里安和博克有着不同的意见,古德里安认为就算释放这些人也没有关系,他们连基本的食品补给都没有,根本无法离开这座城市,博克的意见则是至少要拘押他们至德军新的攻势展开,这些人此前看到了太多的东西,同时受到德军的伤害也很深,他们中很多人在战争中失去了财产事业和亲友家人,其中有不少人对德军充满了抵触与仇恨,很难保证他们在释放之后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至少在德军彻底控制这片区域之前,不能让这些人离开德军的视线。 总算这些人的数量不多,最终德军开放了多佛尔要塞中的一条防空隧道,经过清理之后德军确认这条隧道里没有任何武器和弹药,随即就把那些幸存的市民集中到了隧道里,德军提供了淡水和一批粮食蔬菜,让市民自己选出人员管理他们的生活和饮食。德军只负责外围的监视,在战事没有转变之前,他们只能在德军允许的范围内活动,同时德军表示在集中管理时期,德军会供应必要的食品和药物,德军不会来干涉他们的生活,但是任何危害德军安全的行为都将受到惩罚。 德国统帅部为了这两天的恶劣天气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除了专门抽调了不惧风浪的大型船舶,同时还加快了海底管线的铺设工作。燃料现在是最至关重要的物资,随着装甲车辆的增多,日常的消耗将会成倍的增加,迪尔的燃油还要供应给空军部队,现在的输送量已经不足以满足所有单位的需要。 迪尔登陆区现在成为了一个物资储备与后勤基地,此前大量的后勤物资和武器弹药被送上了岸,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等到多佛尔战役结束,发现部队消耗的物资远比预计的要少得多,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储备还原封不动的囤积在那个地方。 △≧△≧, 现在这些物资成了后续作战中最关键的保障。赖歇瑙带着他的部队驻防在迪尔,他的手里现在已经积累了一个步兵师加一个装甲团的力量,这些兵力足以防守住这处后勤基地。 因为地理上的优势,迪尔依然是一个很优良的前进基地,从它那里直至泰晤士河口一马平川,沿途城镇密集,大都是繁荣的商贸与生产基地,大英帝国首都圈的精华大都集中在这块区域。 统帅部已经决定当天气转好后,会重新启用迪尔登陆点,一部分部队依旧会从此处登陆,可以缓解一下多佛尔和福克斯通的压力。不过现在迪尔停止了所有的航运工作,一直在外海徘徊的登陆船队已经转向多佛尔港区靠岸,那些小型的水泥登陆艇没有多大的抗风浪能力,这时候必须要找一个安全的港口躲避风雨。 受到气候影响最大的是德军的空军单位,德国空军停止了大部分在海峡上空的作战飞行。雨幕会造成一定的导航上的麻烦,不过对飞行安全的影响不算很大,只要爬升到云层上部,那里依然是风和日丽阳光灿烂。 不过云层同样遮蔽了空中的视线,飞行员只有降到云层下方才能观察到地面上的景象。不说穿云工作原本就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因为现在是夏季,这些厚重的雨云中往往携带了大量的电荷,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到恐怖的雷击,这对当时的飞机来讲还是比较致命的,虽然金属机身就像个特斯拉线圈,飞行员本身不会受到雷击的伤害,但是闪电会烧毁发动机的电路,造成引擎熄火,如果是一些没有自封油箱的机型,雷电引发的电火花更可能会引燃飞机油箱中的汽油蒸汽,前者说不定还能有迫降的机会,后者直接就凌空爆炸解体机毁人亡。 这种环境中,德国空军只能出动一些轻型的辅助机型进行基本的侦查任务,不过由于这种气候对于英国皇家空军同样有影响,倒是不用担心登陆区会遭到英国皇家空军的攻击。 此时德军的雷达部队已经建好了多佛尔区域的空中预警防线,从海边一直到伦敦上空,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德国空军雷达兵的双眼。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下午茶 “雨下大了。”斯崔克.费伊爵士探头看了看楼下的街道,城防司令部似乎准备在饭店前的街道上构筑一个街垒,几个穿着黄褐色制服的陆军士兵们现在正从一辆卡车上往下卸着一个木质路障。 抬眼望去,路对面海德公园的空旷草坪上,现在已经搭建起了一排帐篷,一群工兵正在雨中挥舞着铁锹,原本休闲的步道旁停了一长溜的卡车,车上的帆布棚盖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确实如此,爵士。皇家海军气象局的预测不会出错,大英帝国的科技能力依然是领先于世界各国的。”会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人,慵懒的斜倚在包覆着绿色天鹅绒的厚实靠背上,手里拿着一份当天的泰晤士报。 “那群国民自卫军全都是乌合之众,三百七十万英磅就这样白白扔到了水里,他们竟然还在要求增加投入,这群无能的废物只知道盯着帝国国库里的财富,根本就不关心帝国的未来。”费伊爵士关上了窗,用力拉上了窗帘。 “您看过今天的报纸了吗?五万加拿大军队正在哈利法克斯登船,加拿大人还表示这仅仅是第一波援军,帝国的子民们已经团结起来,准备为了保卫帝国与国王而战。”年轻人把手里的报纸扔到了茶几上。 “别理会报上的那些东西,这是给普通英国大众看的,现在需要稳定人心。”费伊走到门边,打开了电灯的开关,灯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房间。 “那些加拿大人只是在码头集结。做出一个姿态给他们国内的民众看。加拿大人要求帝国归还此前征用他们的五条驱逐舰和两条轻巡洋舰,理由是他们缺少护航船只,简直是乘火打劫,他们早就知道那些船中有一半已经在此前的海战中损失掉了。这些贪婪的加拿大人就是看中了帝国在北美的资产。内阁看穿了这些加拿大人的花样,已经责成外交部明确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并表示皇家海军将会抽调一支护航舰队来保证他们的安全。”费伊走到了会客厅一角的办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电话的听筒。 “我是费伊,给我送一壶红茶,今天的点心有什么?好的,请各送一份上来。”放下电话,爵士从办公桌上拿起三四个信封。他把信封放到了茶几上,随后在年轻人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里面是你要的清单,这是哈里森勋爵的订单,还有格尔兹爵士的,他现在正在伯明翰兵营忙着接手一个步兵团。你最好尽快给他答复,这个苏格兰人很麻烦。”费伊爵士打开身边小桌上的雪茄盒,从里面拿出了两支雪茄。 “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但是我也需要维持我自己的关系,这些人虽然职权不大,但都非常有用。”费伊把手里的雪茄递给了年轻人。 “好吧,你知道我需要冒着很大的风险,如果让内政部的一些人知道。我们会有很大的麻烦。”年轻人打开一个信封,抽出里面的文件仔细阅读起来。 “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布鲁斯。”费伊爵士拿起桌上精致的打火机给自己点着了雪茄。 “今天中午您去参加了战时内阁紧急会议。究竟讨论出了什么结果,首相阁下对眼下的局势有什么新的打算?”伊恩.布鲁斯把文件放到了桌上,接过了费伊递过来的打火机,点着了雪茄。 “还能有什么打算。那个人已经彻底的疯了,他活在自己的想象世界里。”费伊吐出了一个烟团,随后挥手把它打散。 “小心点。爵士,你现在谈论的可是大英帝国的首相。”伊恩点着了雪茄。他笑着把打火机放到了茶几上。 “我还是上议院议员呢。”费伊笑着用雪茄指了指桌上的文件。“看完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难度。” “应该没有问题。我有很可靠的渠道,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保证。”伊恩把雪茄咬在嘴角,打开了另一个信封。 “对了,前面说到中午的会议,究竟开的怎么样?” “都到了这个时候,那群家伙竟然一直在忙着推卸责任。没人肯为此前的失误负责。德国人已经登陆了一天一夜,战时内阁竟然对此一无所知,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大丑闻。要是让民众知晓,一定会有人为此丢掉脑袋,战时内阁甚至都可能因此倒台,最少要有一两个人站出来承担责任,首相都很难继续在他的位置上继续坐下去。”费伊爵士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指捋着鬓角灰白色的头发。 “他是不可能辞职的,所以呢?”伊恩抬眼看了看爵士。 “所以战时内阁决定,必须把这件事的真相掩盖起来,他们对所有了解内幕的人员都下达了封口令,禁止任何人向外界透露相关的消息,同时禁止任何人谈论这件事情,否则一律按照叛国罪处置。他们原本准备搞一个替罪羊出来,把所有责任推到那个人头上,一开始选了那个倒霉的梅森,结果会开到一半,那个海军中将闹出了诈降这一招,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多佛尔确定已经沦陷,只有德国人清楚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战时内阁很被动,他们准备在晚上再开一次内阁会议,不知道会商量出什么结果出来。” “那么就放着那些德国人不管,他们就没有想出个作战方案?”伊恩翻过了一张信纸,开始阅读第二页。 “所以我说丘吉尔已经疯了,他竟然还认为可以打赢这场战争。你知道。。。”这时会客厅外间响起了敲门声,费伊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 “可能我叫的红茶到了,稍等一下。”费伊走出会客厅去开门,不一会儿就领着一个饭店的侍应走了回来。 “把车子放在这里,让餐厅给我留一张桌子。晚上8点。”费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了侍者。 “明白了,晚上8点。很高兴为您服务,爵士。”侍者把餐车推到茶几旁,把餐车上的茶点和茶具放到了茶几上,随后向费伊和伊恩恭敬的致意。转过身快速离开了会客室。 “哦,前面说到哪里了?对了,首相的计划。”费伊从餐车上拿起茶壶,打开壶盖看了看。 “多切斯特酒店的服务一直不错,只是价格有些昂贵了。”费伊给伊恩倒了一杯红茶,随后递给了对方。 “等到这笔生意成交。您就不用再为经济上的事情而操心了,你会成为一个大富翁,你就是天天住丽兹酒店都没有关系。”伊恩接过茶杯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他拿起糖罐往红茶里放了一块方糖。 “上一次的酬金已经汇到了您在瑞士的账户上,我想您已经去查看过了。” “是的。是的。我亲爱的朋友,我非常满意。所以我会选择继续与你合作,毕竟现在这个时候,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所以我们必须为以后的日子做好准备,特别是在财富上的。我已经为大英帝国服务了够久了,现在到了要为自己后半生做打算的时候了。”费伊爵士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拿起奶壶给被子里添了一点炼乳。然后拿起茶勺开始搅拌起来。 “我这里还有一笔买卖,海军那边已经解决了,五万五千套皮革装具。武装带、背带、皮鞋和高筒靴。运输船刚绕过好望角,全都是印度加尔哥达生产的一流皮具,质量绝对可靠。我希望你在西班牙的买家会给个好价钱。”说完爵士对着伊恩挑了挑眉梢。 “还是用老办法?” “是的,都怪德国潜艇太猖獗不是么?”费伊拿起一块酥饼放进了嘴里,得意洋洋的对着伊恩说道。 “损坏一两个舱室沉不了船,反正帝国已经这批货物付了全款。我会和那边联系的,给我一天的时间给你答复。我觉得应该不会有问题。”伊恩把手里的信纸插进信封,随后拿起了茶几上第三封信。 “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合作。如果不是战争,你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也不会做起这些生意来,也不会有机会认识您的,爵士。”伊恩笑着回答到。 “说的也对,对了,前面说到丘吉尔。你知道他在会议上说了些什么胡话吗?”费伊拿起茶杯抿可一口。 “我说过了,爵士,他是大英帝国的首相,是个有毅力与能力的领导者。”伊恩翘起了二郎腿,继续翻着手里的信。 “没想到你还是他的崇拜者,真是看不出来。好吧,丘吉尔确实曾经是坚强而有力的,并且拥有着令人钦佩的智慧与手段,但是这些已经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我们的这位首相大人,已经是个不可救药的狂想者,他依旧还以为手里掌握着的是当年的大英帝国。他不知道其实上议院里大半人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没有人是白痴,会看不出现在这种局势。 伊恩,我相信你也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做起这种生意。你应该看得出来,英国其实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现在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在讨论的是,如何体面的结束这场战争。”费伊爵士放下了茶杯。 “我也热爱着这个国家,我为他奋斗了半辈子。我把人生最宝贵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帝国与国王。但是现在,我实在看不出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战斗下去。德国人的强大有目共睹,陆军和海军只会不断从一次失败走向另一次失败,空军的道丁是个蠢货,迟早有人会跟他算总账。战时内阁那群家伙根本就拿不出什么办法,只会不断的用一个谎言来掩盖另一个谎言。我们确实还拥有成千上万的军队,但是他们都远在各个殖民地,而现在本土只剩下一堆刚学会开枪的菜鸟和连字都认不全的老弱病残。他们只会白白的丢掉性命,根本不能扭转什么局面。 丘吉尔命令驻守苏格兰两个步兵师向伦敦靠拢,但是对方到现在都还没有给予答复。苏格兰人已经开始靠不住了,据说他们正在私底下与德国人展开联系。这或许只是一些无稽之谈,但是我觉得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费伊爵士端起茶壶续了一杯红茶,随后发泄般的往茶杯里放了好几块方糖。 “你也看到了,那群家伙在海德公园挖战壕,准备在那里构筑一个炮兵阵地。那可是海德公园,不是谁家的后院!大英帝国竟然已经落到了这种地步。丘吉尔还在妄想着从美国人手里获得援助,像上次战争那样,美国人会再次拯救大英帝国。他以为美国人是慈悲的圣人吗?他们想要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告诉你伊恩,丘吉尔准备用大英帝国的领土去向美国人交换武器,这可是机密,千万不要传出去。”费伊爵士俯低了身子压低声音对伊恩说道。 “真的吗?这个我此前也有所耳闻,一直以为是那些自由党编出来的谣言。难道真有此事?”伊恩睁大了眼睛望着费伊。 “当然,他准备用大西洋上的英属岛屿去向美国人换军舰,这是劳埃德勋爵亲口对我说的,他是殖民地事务大臣,丘吉尔曾经亲自向他征求过意见。”费伊爵士压低声音说道。 “这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这是在出卖帝国,难道战时内阁里的其他大臣没有对此表示反对?”伊恩放下了信纸,他一脸气愤的向爵士询问。 “有用吗?那可是丘吉尔,没有人能够改变他的决定,就算是上帝都不能。”费伊用力的敲了敲茶几。“那些人原本就是他的跟屁虫,哪里敢表示反对意见。他们还不敢向上议院公布这间事情,更别提下议院的议员们了,丘吉尔想交易完成后才公布这个消息,到时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丘吉尔有的是解决办法。” “那么美国人答应换多少军舰呢?”伊恩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具体的要去问丘吉尔本人,外交大臣哈利法克斯应该知道,但是他的嘴巴很紧,很难从他那里获得什么消息。” “他们的口风确实很紧,伦敦的报纸根本就没有刊登德军登陆的消息,伦敦市民依然对此一无所知。”伊恩撇着嘴冷笑着说道。 “没有用处的,消息很快就会流传出去,苏格兰旅已经开始向城外防线开拔,这种消息瞒不了人多久,我要是你就尽快想办法离开这座城市,最多两天甚至一天,这里就会变的一团糟的。”费伊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旁,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 “这里面有一份任命书。由艾德礼亲自签发的,任命我为驻海峡殖民地特使,在需要的时候,将代表国王陛下巡视东南亚殖民地。” “您要离开?在这时候?” “不不不,这是一道护身符,有了这个东西,我随时都可以从这个烂摊子里脱身。”费伊把盒子放回抽屉里,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晚餐 精心的把一只只乳鸽摆放成蹲伏的样子,边上点缀上一圈新鲜的迷迭香叶,然后小心的盖上镀银的餐盘罩。 “速度快一点,花椰菜不要煮太久,刚才放在这里的土豆泥呢?”厨师长菲尔先生几乎都快忙晕了,厨房里一片兵荒马乱。 “快上菜,今天他们胃口特别好。”侍应领班推着餐车走进了厨房。“你看,一点都没有剩下,他们已经开始吃第二盘炖菜。” “你让我有什么办法,谁会知道今天竟然会来这么多大人物。我们没有准备太多的食材。炸鱼怎么样?配上土豆条。”菲尔指着一个厨师大声的喊道。 “蘑菇!我们还有蘑菇,用橄榄油煎一下,用奶油收汁,你来处理。” “遵命,厨师长。”厨师大声的回应,然后飞快的跑向储藏室。 “好吧,看来你们已经尽力了,真是难以置信,现在他们竟然还有胃口吃得下东西。”领班把新做好的餐点小心的放上餐车。 “这就是大人物和我们的差异,好了,把这些送上去吧,别让大人物们等急了。”菲尔把一个纸包塞进了领班的制服口袋。“这是今天刚到的冰糖,拿去给你女儿。” “谢谢你,菲尔,蕾蒂一定会很高兴的。”领班笑着对菲尔点点头,然后推着餐车走出了厨房。 “我们还有十五个营的步兵正在布里斯托尔集结,他们携带了反坦克炮和步兵炮,今晚就能登上火车,预计明天下午就能到达梅德斯通。”艾恩赛德元帅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清凉的冰水。 “嗯,我早就说过,你们根本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丘吉尔用力的叉起了一块牛肉,沾了沾盘子里的酱汁。然后塞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看看下午那群家伙的丑态,真是让我作呕,这些人还自称是大英帝国的议员,我看随便从街上找个流氓都比他们勇敢。这群懦夫竟然要求政府立即迁都,简直是滑稽。我早就说过,我哪里都不会去的。我在哪里,大英帝国的核心就在哪里!”丘吉尔放下叉子,大声的对艾恩赛德说道。 “海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那两条战列舰还需要多久才能完工,还有那条防空巡洋舰。怎么会拖延这么久。我早就说过船厂一定要全力以赴,其中一定有人在渎职,你们应该立即成立一个调查小组,遇到任何消极怠工的人,无论是官员还是工人,都要立即逮捕,以渎职罪和叛国罪加以严惩。 另外护航编队的效率应该再提高三倍以上,这个月到港的船只数量已经到了危险线以下。帝国公民将要开始挨饿,我知道海军的困难,连续几次海战损失很大。但是这不是怯战的理由,现在我不需要你们去和德国海军决战,我只需要你们保证每个月有足够的货轮靠岸。保卫海上运输线这是你们海军的责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看到成果。 而且加拿大那边的请求你们也知道了,立即抽调六条驱逐舰组成一支护航编队。我不会给加拿大人拒绝的理由,他们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乖乖的把军队给我运过来。 你不用担心没有船可用。美国人已经答应给我们一批驱逐舰。海军现在有了一项新的任务,那就是选派出足够的合格水兵以及军官来操纵这些战舰。别让我再次失望了,元帅阁下。如果这次还搞砸的话,别再指望我会再次慈悲的宽恕你。”丘吉尔把脸转向庞德,带着牛肉碎屑的口水几乎都快喷溅到了海军元帅笔挺的制服上。 庞德和他的参谋长连忙恭敬的点头称是。由于德军突然的登陆,把伦敦的所有计划都打乱了,不过也是因为如此,原本对于庞德的处置只能叫停,在这种危机时刻,撤掉一个军种的主官会严重影响军队与民众的士气,于是海军元帅继续留任。对这个结果海军参谋长似乎有些郁闷,但是也只能服从首相的安排,暗自隐忍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德军登陆的消息最多只能封锁一到两天,因为已经有空军和陆军的幸存人员撤离了战场,这些人根本不可能保守秘密,这些消息必定会随着他们的归来开始在民间传播开,到时候必定会造成灾难性的大恐慌。丘吉尔却根本就不担心这个,现在他其实已经不在乎任何事情,他现在热衷于继续扮演着一个强硬首相的角色,让人相信一切都依然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丘吉尔不会接受自己的失败,因为输掉这场战争,他也将输掉属于他的一切。出生高贵的他绝不接受这种结局,他不会失败,永远都不会,或许会遭受一些挫折,最多也就是如此,最终的胜利者一定还是他,他努力的让自己坚信这就是事实。 已经尝到过权力的滋味,丘吉尔根本不舍得放弃这种美妙的感觉,他可以对所有大英帝国公民予取予求,没人胆敢违抗他的命令,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其实才是英国实质上的国王。 原本的王室现在已经被彻底架空,成了犹如吉祥物般的存在,到了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会放弃这种权力。想要保住这种权力,那就必须把这场仗继续打下去,因为只有战争还在继续,战时内阁就永远不会解散,只要战时内阁存在,他的权力就能获得保障。只要他依然还坐在首相宝座上,那么就没人能够挑战他的权威,哪怕是国王也只能服从他的安排,没有他的同意,没有一条命令能够传出白金汉宫。 德国人或许会暂时获得一些胜利,丘吉尔已经对此有所觉悟,但是他相信他能够控制住这个局面,至少能够保证与德国人两败俱伤。因为他已经获得了美国方面的肯定,他的远方表亲答应他将不遗余力的支持英国继续这场战争。 丘吉尔也知道对方的动机并不像那人所讲的那样无私高尚,长久以来英国一直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挂在美国的头顶,美国人怎么会为了英国的战争付出全力,他们只是想要将这场战争延续下去。在这一点上美国人和丘吉尔的目的是一样的。但是背后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美国人希望战争能够继续。实质上就是想要借着德国的力量把英国尽可能的削弱,同时他们也想借着大英帝国的手消耗德国人的战争实力,两大帝国打得两败俱伤才是美国人最想看到的结果,这样才最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将美洲可能遭到的入侵威胁降低到最低的限度,这完全就是国家战略层面上的较量。如果换做是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丘吉尔相信凭借现在他手中的底牌,应该可以和德国人纠缠上一阵子,只要等到美国的援助到达,那么他随时都可以武装起十几个师的部队,那时候他将会领导英*队和德国人展开持久战。 德国人毕竟是跨海作战。英国占据了内线的优势,战争拖延的时间越长,对于英国来说将会越有利。如果美国能够直接介入战争那就更好,大西洋对岸的工业能力有目共睹,虽然美国人一直不太会打仗,但是如果在优秀的英*官领导下,他们还是能够发挥出一定的战斗能力的。只要到时候自己稍许使出些手段,加上那位表亲的推动。不怕美国人不乖乖的奉送上指挥权。 德国人的国力毕竟还是有限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大英帝国那么深厚的底蕴,这个暴发户国家只是在一味的消耗着自己积累下的元气。短时间或许会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但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持久性,一旦他们陷入消耗战的泥潭,最终败亡是必然无疑的。 “就像首相所说的,现在的天气对我们有利,我们可以多出两天的准备时间。德国人的突袭已经失去了意义。恶劣天气为我们重新扳回了局面。海峡上的风浪已经超过了安全界限,按照海军科技局的测算。已经会影响到小型船舶的航行安全。所以在天气转好之前,德国人将无法继续向岛上输送部队和给养。而陆军方面的估计,德国人现在登陆的部队还不足以完成对伦敦的突击,他们必须积蓄更多的兵力和物资,所以陆军参谋部认为,近两天内德国人暂时不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他们只能呆在原地等待天气改善。”伊斯梅一边切割着乳鸽一边兴奋的说道。 , “对,这证明上帝依然站在大英帝国一边。”丘吉尔端起面前的威士忌酒杯一饮而尽。 “这场雨还要持续至少两天时间,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有利。两天内我们可以重新调集起三十个营的兵力,还有一百五十万自卫军作为后盾。我们能够把他们挡在肯特郡之内。只要我们抱有胜利的信念,就一定能够将敌人赶下大海。另外,我们必须在民众恐慌爆发之前,打一场漂亮的仗,让他们重新获得信心。 现在伦敦市内的风气非常不好,市民中一直流传着悲观主义和投降主义论调,还有很多不切实际的谣言,这方面我已经责成伦敦警察厅进行细致的调查,必须把这种论调从源头之上打掉。该查封的报馆要立即查封,该逮捕的*人士和通敌人员都要立即逮捕,并且从严从快的加以审判,让民众看到这些败类的下场,这样可以提高他们的觉悟,同时鼓舞起他们抵抗的决心。”丘吉尔用手指了指内政与国家安全大臣爱德华爵士,后者连忙点着头表示接受。 “我们要构筑街垒,这需要大量的建材,可以考虑拆掉一部分东区的建筑,那里的房屋太老旧密集,由容易引发火灾,拆除之后也可以消除一些灾害隐患,另外那里的居民也良莠不齐,其中有很多的*和亲德份子,陆军要配合苏格兰场一起行动,对这些区域的平民加以甄别,任何行迹可疑的人员都应该抓起来审讯,现在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德国人在英国一定埋伏了很多间谍,据我所知在伦敦有不少反对帝国的地下组织和党派,对于这一类人员绝对不容姑息,如果有人胆敢反抗可以就地击毙。”丘吉尔叉起一个鸡蛋,拿起手边的盐瓶在鸡蛋上撒了一点海盐。 “我同意首相的看法,我提议还应该把滞留在伦敦城内的难民撤离出去,其中一定有不少潜伏着的破坏分子,同时要注意收缴他们手中的武器,其中有不少是曾经的国民自卫军的装备,这些枪支原本应该给保卫国家的勇士使用,而不是现在这样留在一群懦夫手里危害守法公民的安全。”伊斯梅在一旁补充到。 “这就交给爱德华爵士和两位检查总长处理,苏格兰场的责任很重,我会发布书面命令,他们可以在执行类似任务时获得必要的行动自由和权力。”丘吉尔放下手里的刀叉,侍者连忙上前撤走了空的餐盘,马上另外一名侍者端上了下一道餐点。 “炸鱼?我喜欢炸鱼。”丘吉尔笑着摩挲着双手,把餐巾往领口里再塞了塞,拿起刀叉开始切割起盘中的食物。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休整 夜幕降临之后,多佛尔与周边区域下起了瓢泼大雨,这种气候条件对夜间行军的影响很大,统帅部接受了登陆集群司令部的建议,对原本的计划进行了相应的改变。 不过总体的战略框架依然还是原来那样,统帅部追求速胜的打算并未有所转变。如同英国人判断的那样,古德里安和博克确实没有连夜发起攻击的企图,虽然登陆部队的数量已经达到了战役展开的标准,但是此前的战斗还有大量的收尾工作要完成,部队需要重新休整与补充,后续登陆的团队要进行安置与编组,这些工作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就能完成,直到午夜多佛尔和福克斯通的港区依然还是一副乱糟糟的景象。 德军的指挥系统发生了新的变动,龙德施泰德与他的幕僚加入了登陆集群司令部。统帅部给了这个司令部一个新的编制,保持统一的指挥权是至关重要的,特别在即将展开新的战役之前,必须保证命令的唯一性与有效性,这关系到整个登陆部队的胜败荣辱,这一点统帅部和前线军官们都有着清醒的认识。 一个崭新的指挥班子已经建立了起来,统帅部给了登陆部队一个e集团军群的番号,眼下由龙德施泰德和博克各自带领着一个集团军的编制。博克在名义上继续掌握着登陆德军部队的最高指挥权,拥有随机处置战役进行中出现的问题,管理所有德军登陆部队作战行动的权力。但是总体上还是需要听从统帅部的指挥,保证战役在统帅部预定的框架里进行。统帅部没有任命具体的集团军群指挥官,据说这个位置是留给伟大的元首的。没人能够阻挡他获取英伦征服者的荣誉。 德军统帅部此时的心情是庆幸与担忧并存,这场雨比德军预定计划中的时间早到了一天,打乱了原本登陆计划的行动顺序。不过由于德军准备的充分,现实表明,大雨并没能给登陆部队的行动造成多大的阻碍。统帅部的预想依旧可以按照原本的框架继续进行。只是时间上或许会有所变化,比如一些预定的外围占领作战已经不可能按照原本的时间表来完成。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大雨同样给英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缺乏机动运输车辆的英军在雨中举步维艰。现在英军运输系统中唯一还能有效运作的是他们的铁道网络,因为登陆德军也可以加以利用的缘故,德国空军对英国铁路网的破坏只仅限于沿海地区的数个中专枢纽。内陆与伦敦的运输网络依然保持着完整。 让德军统帅部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英国方面似乎并没有他们预想中那样惊慌失措,他们表现的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德国人的登陆。到目前为止,英国政府依然没有从首都撤离的迹象,包括王室在内的大批高官显贵依旧留守在城市中没有离开。 丘吉尔还在不断往伦敦调派援军。守军在城外永久工事的基础上继续扩大着防御阵地,具可靠消息,英国政府还准备组织起市民到城市郊外构筑与挖掘堑壕系统,这一切都显示了丘吉尔决心死守帝国首都,他准备在伦敦城外和德国人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堑壕防御战。 虽然不清楚丘吉尔哪里来的底气与自信,不过英国人表现的确实比法国人有种多了,这一点让德国人感到非常欣慰。 除了堑壕战那一部分,剩下的对于德国人来讲都是非常不错的消息。统帅部一度最为担心的问题就是英国人会放弃伦敦转进北部,甚至逃亡海外成立流亡政府,虽然对于徐峻来讲并不是难以解决的问题。但是总是一个让人感到头疼的麻烦。能够将麻烦扼杀在襁褓之中,这才是最合适的解决方式,现在英国人显然为德国人提供了这个机会。 在统帅部原本的计划中,22日当晚德军就应该发起下一阶段作战,两个集团军各自从多佛尔和福克斯通出发,齐头并进。预备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向英国内陆推进二十公里,顺着公路直取坎特伯雷和阿什福德两大重镇。并争取在天亮前拿下这两个重要城市。 投降的梅森中将和一部分属下的军官表现的非常合作,他们向德军提供了他们所知道的所有情报。这些军官和敦刻尔克被俘的那些人不同,他们此时已经失去了退路,多佛尔发生的事情终将大白于天下,德国人没有义务为他们掩盖丑闻,所以只有德军打赢这场战争,现任英国政府倒台,丘吉尔和他的党羽们彻底从英国政坛上消失,这些人才有希望在德国扶植起的新政府内重新获取事业与前途,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流居海外一条路可走,找个和英国没有引渡条约的国家隐姓埋名渡过余生。 坎特伯雷现在可以说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虽然在他周边还有一批陆军驻守哨站和市民卫戍团队,但是在德军面前这些部队连土鸡瓦狗都算不上。在坎特伯雷驻守的重炮部队或许会给部队的进攻造成一些妨碍,不过数量上的差距依然是英国人无法跨越的天堑。 阿什福德更是一个重要的铁路枢纽,从那里登车可以直达伦敦。当然这只是一个臆想,英国人一定会封锁肯特郡与伦敦城市圈之间的铁路网络,不过掌握阿什福德对于控制英国南部地区是有战略性意义的,这个枢纽正好在南部铁路网纵线的中间位置,夺取这个枢纽德军就能很方便的利用起英国铁路运输网络向整个南部沿海区域运兵以及运送补给。 同时它也是德军在日后发起伦敦战役时的后勤补给主动脉,铁路运输的效率远高于公路运输,而且不会受到天气与地形的影响,只要派遣适当的部队加以保护,完全可以保证物资运输补给的安全。这条补给线将会是德军获取最终胜利的保证。 按照统帅部原来的计划,在夺取这两座城市之后,德军将再接再砺,两个集团军在23日白天继续挺进内陆,在中午于梅德斯通会合。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完成对这座伦敦的南大门的合围,并加以突破与占领。 据现有掌握的情报,梅德斯通的英军驻军不会超过两个步兵团,而且缺乏炮兵与反坦克武器,根本不是庞大的e集团军群的对手,这场战斗将会是碾压式的。统帅部的意见是。完全不用考虑这座城市的完整性,这意味着德军部队可以使用火力彻底夷平防抗区域。统帅部和登陆集团军群司令部的意见是一致的,德军没必要在这座城市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和兵力,这座城市对德军的意义仅限于补给线上的重要一环。作为伦敦的南大门,南部铁路的纵线到此结束。这座城市的城郊距离伦敦市区的市中心只剩下短短的五十公里。 对于德军的进军速度来讲,这最多只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按照预定计划,23日夜间德军将会进入伦敦市郊。按照早先的天气预报,当天下午英国南部天气将开始恶化,德军在24日白天冒雨完成所有的封锁工作,把英国人困死在他们的首都内,等到天气转好,再开始展开全面的攻势。 一切看上去非常完美。但是没料到登陆的第二天就出现了差错,这场雨比预定的下早了一天,德军的计划只能往后推延十二个小时。反正22日夜间的攻势是无法完成的了。古德里安对此也没有任何脾气,他和博克只能呆在司令部里,和一群参谋们一起在地图上来回测算,看看是不是能在第二天白天的行动中找出一条适当的攻击路线,抢回一部分时间。 虽然今晚德军无法展开行动,但是并不代表会乖乖的呆在原地啥都不做。这不符合古德里安的性格。一部分精干的步兵与伞兵小队被挑选了出来,他们组成了几支侦察队。连夜出发向坎特伯雷方向展开武装侦察,他们的任务是查明道路的具体情况。清扫掉沿路的英军据点和哨卡,为第二天的攻势打好前站。 伞兵中士霍夫曼站在被当成军械处修械站工场的仓库门口焦急的等待,他后面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完成,但是现在这边却让他再等十五分钟,因为给他们小队准备的武器正在做最后的调整。 伞兵中士带领着四个手下开来了一辆英军的蒂利车,因为时间有限,加上天气原因,他们没办法给这辆小车换成德军涂装了,不过总算是想办法抹掉了原本英军的标志,在车门两侧和车头散热罩上刷了硕大的铁十字车徽,尾部的帆布遮雨帘布上画了个德国空军的飞鹰标志。画法虽然比较抽象,但是基本轮廓大致还算是表现了出来。 伞兵们非常喜欢这种介于轿车与皮卡之间的小机动车,后面宽阔的车厢可以堆放很多东西,关键时刻还能载运伤员,除了越野能力稍许欠缺,算得上是一款非常优良的军用车辆。 霍夫曼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乖乖等着修械连的军械员把补充给侦察队的武器准备好,整个连队此时正在忙碌的做着出发前的准备工作,这边的问题解决之后,他还要去后勤部门领一些电台的备用电池和备件。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能不能稍微快一点,同志。”霍夫曼再次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距离命令上最后的出动时间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 “很快就好了,这是上面特别批给你们小队的两挺机枪,看好上面的编号,在这份单子上签字。”修械站的负责人是一个老中尉,纯粹的技术官僚,他把几张表格递给了霍夫曼。 “每一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武器都有完整的档案,我们要为自己的产品负责。不过你们也不要用的太狠,备用枪管只有六条,多了我们也没有。现在大家都在囤积枪管,军械仓库那里却还在盘点,今天晚上是别想从里面拿出什么来了。在这里和这里签上你的名字。等调整完毕你可以立即把枪带走。你可以先让你的人把那十五支手枪领走,我们刚替它们除过油,撞针也更换了,跟全新的一样,比利时原厂产品,非常优良的武器。” “单子上还有二十支冲锋枪,不知道有没有多余的替换弹夹。”霍夫曼把表格放到了一旁的办公桌上,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他的钢笔。 “部队都在准备作战,现在除了子弹,什么都缺。你们伞兵应该由空军供给,到时候这些物资我们是要向空军报账的。各部队都在囤积弹药和武器,那群装甲掷弹兵需求量很大,我只能再划给你们四十个备用弹夹,有些是返修的,不过你要相信我们的技术,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不过如果你想要额外的装备,也不是没有办法,关键是你愿意付出多大代价。”中尉抹了抹雪白的八字胡,神秘兮兮的对着霍夫曼说道。 △≧△≧, “有没有什么特别一点的玩意儿,这次我们的战斗任务很重。”霍夫曼压低声音对着中尉说道。 “我是有一些私人的收藏,不过你知道现在的行情。” “我付现金。”霍夫曼从外套的内袋里抽出一卷马克纸币。 “好吧,你跟我到里面去。”老中尉左右观望了一下,随后转身走进了仓库,反正现在再着急也没有用,伞兵中士尾随着中尉走进了仓库。 修械站长带着伞兵中士走到了一辆251半履带运输车旁,他费力的爬上车厢,吃力的打开了半履带车的尾门。 “哦,上帝啊。”看着贴着车厢内板陈列着的各式各样的武器,霍夫曼感觉自己似乎来到了天堂。 “这是西班牙最新的阿特拉斯自动手枪,毛瑟手枪的仿制品,不过性能不错,三十发连射,火力凶猛。再来看看这支美国产的1911型,口径大威力强,一枪就能放倒一个像你这样的壮汉,这是从法国人那里搞到的,几乎没有使用过,还配给你一百发子弹。等打完了可以再来找我,我们还能提供保养和维修的服务。”。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出发 雨越下越大,多佛尔的德军依旧忙碌不息。午夜之后又有两条大型运输船到达港口,其中一条运来了登陆集群急需的雨具和装备。 德军士兵在战斗时会随身携带各自的行军背包,里面也就只有换洗衣物和一份应急食品。其实不少人连这些都不太愿意携带,很多士兵把自己的背包留在了连队的辎重车上,只带了必要的弹药和装具轻身上阵。天气变化的根本毫无预兆,前一刻阳光灿烂,后一刻就开始乌云密布起来。 那时候各支部队还担负着作战任务,城区还未彻底清缴完毕,一些负隅顽抗的英军残兵还在与德军发生着零星的交火,导致周边的德军部队竞相前去支援,有些地段已经被大火覆盖,前面的部队根本无法撤回休整,后方的辎重部队同样也不知道自己的作战部队目前的具体位置。 等到战斗结束,天上已经开始飘起雨滴。不少士兵没有携带雨具,开始就近寻找房屋避雨,这更加造成了管理上的混乱。指挥官和自己的部队脱节,战斗部队与辎重部队相互谁都找不到谁,虽然有无线电相互联系,不过这些德国人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卡斯特饭馆怎么走,威尔逊肉铺又是个什么地方。 精确的军用地图在这时候完全没有了用处,因为不少街道已经被坍塌的建筑堵塞,还有一些新挖的战壕与陷阱,士兵行走都不方便,更别提笨重的辎重卡车了。街头巷尾到处都是穿着无袖雨衣匆匆行军的德军士兵,加上一大堆的英军俘虏与平民参杂其间。无论是作战部门还是后勤部门都乱成了一锅粥。 最终愤怒的古德里安下达了各部队重新集结的命令,开始按各单位建制安排居住区域,这才重新恢复了秩序,不过却也因此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后续到达的增援部队更是在这些问题上雪上加霜,登陆集群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解决他们的住宿。龙德施泰德也只能表示理解,他和博克商量之后,在地图上圈出一块区域让各部队自行解决宿营问题,先应付过这一晚再说。 负责安置的军官已经快被避疯了,谁会想到这么一块区域内要安置几个师的部队,还有几倍于人数的物资和装备需要找到安全的地方存放。多佛尔也就这点地方。原本能够容纳大量部队的兵营与要塞大都对岸的雷神之锤砸了个稀巴烂,现在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只能在普通民居里栖身。 多佛尔还集中了大量的装甲部队,这些坦克和装甲车虽然不怕雨淋,但是它们需要有干燥的空间进行修理维护,此前的战斗中德军装甲部队虽然战果辉煌。但是也不是毫发无损,不少装备和机械都经受了超负荷的运作,这时候必须进行修理和保养,否则很难保证不在后续的作战中掉链子。多佛尔郊外的一些农庄成了各坦克营的存身之所,主要是因为那里普遍有宽敞的谷仓和货仓,可以供修理连使用,就算是这样,等到安置完这些部队。天也已经黑透了。 照统帅部原定的计划,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问题是计划里当晚多佛尔只会留下一部分守军。大部队全都会向内陆进发,现在大部队不但全都留了下来,而且还带来了他们各自的后勤辎重部队,加上对岸还源源不断的往这边输送人员和装备,结果一时间人满为患。 司令部把一部分部队转移到了市郊的村镇,那里的空置房屋大都保持着完整。这些英国人撤离时运力有限,所以只带走了一部分贵重物品和容易携带的家具。把大部分粗笨的家当都留在了屋子里。 蔡司勒中尉的装甲掷弹兵连没有参加后续的作战行动,他们作为外围封锁线的骨干力量留在了多佛尔公路旁的约克公爵皇家军事学校里。反倒是第二连参加了对多佛尔城区的作战。不过听说也只是在战场周边游弋,没有直接参与攻坚。因为这地方的地形不太适合半履带车作战,虽然这些车辆有着不俗的越野能力,但是那些丘陵对于它们来说还是过于陡峭了。 统帅部对掷弹兵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他们禁止指挥官把这些运兵车当成战斗装甲车来用,这些半履带车辆有一定的防弹能力,不过只仅限于步枪和手枪,在重型机枪与更大口径的反坦克武器面前,这种车辆依然是极端脆弱的,不能被它那种看上去很结实的外形所迷惑了,其实骨子里它只是一种外壳厚一些的运兵卡车而已。 蔡司勒的装甲掷弹兵连运气不错,没有和自己同僚那样遭罪,学院里有足够的房间可以供他们居住,还有一间巨大的室内球场可以停放车辆,德军用履带车在墙上撞出了一个缺口,把两个排的车辆停到了这个室内球场里。 剩余的一个排被安置在了多佛尔公路的一侧,德军在灌木丛旁支起了一个硕大的遮雨棚,士兵在雨棚下构筑了一个射击掩体,在里面架设了迫击炮和重机枪。在雨棚的周边与顶部覆盖了一层伪装网,在阴暗的天气中很难辨识,到了夜间更是无法将它从周围的灌木中分辨出来。 三辆半履带车上也支好了帆布雨棚,一个排的士兵在此驻守,每两个小时进行一次人员轮换,士兵们时刻保持着警惕,严密封锁着多佛尔通往坎特伯雷的公路。 学院原本的厨房与仓库里还有着不少学校储存的食品和给养,很多是当地驻军特别调拨给这些军校生的。掷弹兵连的辎重队在天黑以前赶到了学院,带来了补充的给养和弹药。当夜幕降临后,所有士兵都吃上了一顿香气四溢的热餐,就连那些学生俘虏也都每人获得了一碗材料十足的德式肉汤。 这些学生让蔡司勒有些头疼,他不知道该把他们如何归类,要说是军人这些人还都只是没毕业的孩子。要说是平民他们却受过军事训练并且全副武装,最终蔡司勒准备把他们划归为民兵,毕竟全都穿着统一的制服并带着明确的标志,蔡司勒准备给予这些孩子战俘待遇,这样至少可以保住他们的小命。 “连长。团部有新的命令。”通讯兵从装甲车上探出头向着他喊道。 “等一下。”蔡司勒一口喝干饭盒里的肉汤,随后放下饭盒走到了指挥车旁。 “嗯,我们有活要干了。命令二排和三排在二十分钟后到这里集合。让士兵们全副武装,把不需要的行李物品交给辎重排,每个班携带三个基数的弹药,每个车组要准备两桶备用燃料。”蔡司勒大声的对连士官长说道。 “遵命。长官。”士官长对着蔡司勒敬了个礼,随即转身跑出了室内球场。 “那些俘虏怎么办,我们还来不及把他们移交给宪兵。”连部医务官在一旁问道。 “一排会继续留在这里,宪兵明天早上会来接手这些俘虏。”蔡司勒走到指挥车旁,抓着尾门边的把手踩着脚蹬爬上了车厢。 “给我接通一排的无线电。”蔡司勒走到通讯兵身旁。扶着对方的肩膀说道。 “稍等,长官。”通讯兵拿起300型步话机的话筒,开始大声呼叫起来。 “面包呼叫培根,面包呼叫培根,培根听到没有?” “这是哪个家伙起的代号?”站在车下的医务官问着身边的传令兵。 “上面。”传令兵用手指指了指头顶,耸了耸肩膀。 “培根收到,听得很清楚。”挂在车厢边的麦克风里传来了一排通讯兵的声音。 “我是蔡司勒,让韦尔跟我通话。”蔡司勒从通讯兵手里接过了话筒。 “这里是韦尔。”一排排长在无线电里回复到。 “韦尔。我是蔡司勒,现在有了新的任务,你现在马上带着一个班过来一下。” “明白。”韦尔是个性格果断的军官。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 二十分钟后,两个排的装甲掷弹兵全副武装的在球场前的空地上列队,士兵们在雨中挺胸站立,密集的雨点击打着灰色的m35钢盔,水流顺着盔檐流淌到无袖雨披上,随后顺着防水布的褶皱淌落到士兵脚下的水泥地上。 “我知道你们中间一定有人不喜欢下雨。我也一样讨厌这种天气。但是我们是光荣的德国士兵,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去完成自己的使命。现在我们有了一个新的任务。团里让我们连抽调两个排的士兵,组建一支侦查队。我们今晚要向坎特伯雷进军。我现在感到无比的光荣,我们连再次成为了整个师的尖兵,走在了所有同志的前面,这将会永远记录在连队的历史里。 现在各车车长听好了,按照班组排成一列纵队,指挥排和我领队,二排排长车跟着我,重装排还是老规矩压在队尾。现在开始行动,各班组立即登车。”蔡司勒对着士兵们下达了命令,随即排列整齐的方阵一下子散了开来,士兵们开始在班长的带领下提着各自的装备向着停在球馆边已经启动的运兵车飞奔。 蔡司勒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向着等在一旁的一排排长走去。 “这里的防务就交给你了,明天一早团里会派一队宪兵过来接管俘虏,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排可能会随着营部一起行动。” “遵命,长官,希望能够很快与你在前线会合。祝你们好运。”韦尔少尉对着蔡司勒敬了个军礼。 “我也期待着你能尽快赶上来,我们都需要好运,韦尔。”蔡司勒对着部下还了个军礼,转过身快步跑向了自己的指挥车。 扶着车头的盖板,蔡司勒在雨中挥舞起手臂。 “装甲掷弹兵!前进!”在明亮车灯的光晕中,灰色的251半履带运输车猛地往前蹿了一下,随后轰鸣着向着学院外的公路飞速驶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雨夜(上) 夜间雨中行军是一件苦差事,世界上大部分军队都会尽量避免让自己的部队陷入这种麻烦之中。 原本已经很差的能见度在密集的雨幕下变的更恶劣。为了保持隐蔽性,德军还给车灯装上了夜间管制灯罩,这种金属制的遮光罩只在车灯正面留了一条细长的缝隙,一般情况下光线刚够照亮车前二十米以内的道路,同时也有效降低了被远处和空中的敌人发现的概率。但是此时这种装备却严重制约了德军行动的速度,被减弱的灯光很难穿透密集的雨水,可视距离已经降低到了十米左右,车队速度只能相应的减缓,此时已经不再考虑速度,首要的是必须保证行车的安全。 德军其实还有更先进的notek夜间管制灯具,不过由于刚投入量产不久,生产进度一时跟不上,并且需要专业的修理厂进行电路与面板改装,所以只有一小部分车辆加装了那种夜间灯。蔡司勒的装甲掷弹兵连没有来得及换装那种高端设备,就连配发给他们的半履带车都是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新货,拿到手的时候发动机甚至都没走完磨合期。 251半履带车有一项让德军士兵又爱又恨的设计就是没有顶盖,完全敞开式顶盖的设计是当时世界流行的风格,也是当时的军事思想造就出的产物。按照当时的技术,并不是没有能力把这些车辆设计成全封闭的样式,但是此时的高层军官依旧坚持着他们自己的理解。一次大战的教训影响了战后十几年的装备发展,封闭型的运兵车被视为白白浪费材料与空间,是用来谋杀士兵的铁棺材。 将军们认为一旦这种车辆遭遇反坦克武器攻击。躲在封闭车厢里的士兵将会遭受严重伤害,同时很难来得及从车里逃生,而敞开的战斗室就不同,不但上下车方便,同时拥有最开阔的视角。便于士兵观察周边环境,同时也便于士兵在车上向着目标射击。 当时的闪电战战术都还在研究与摸索中,德军中出现了构建装甲师的理念,将领们提出了组建伴随装甲师机动的步兵部队的构想,于是提出了要研发一种能够有一定防护与战斗能力并且可以随着坦克车辆在复杂环境中运送兵员的车辆。 既然下级有了这种需求,高层当然会予以满足。sdkfz251半履带运兵车应运而生。问题是当时德国国力未复,重建国防军到处要钱,于是在装备采购方面必须要精打细算,经济型与量产性作为一项硬性标准放到了当时所有德军装备的研发过程里。 251也不能免俗,作为一款德军准备大量装备的通用型装甲运兵车。251被要求在当时德军半履带牵引车的基础上进行研制,尽可能的与现有装备在零件与基本结构上能够相互替换,这样既便于能够快速投入生产,而且还不用过于改动原本的生产线,最关键还能节约大量的成本,将总价控制在德军采购标准的最低范围之内。所以日后有人说,德国的半履带车性能非常普通,甚至有些平庸。问题其实就是出在研发的源头上。 当然蔡司勒不会同意这个看法,在他看来这些车辆代表了德军军事技术的最高水准,哪怕有些瑕疵。但是并不影响它在战场上的出色表现,至少目前为止它还没有让蔡司勒失望过。 “还有一公里就要到达下一个路口了,营部最新的通报,我们侧面有一支伞兵侦察队,应该离我们不远,如果在白天我们可能相互都能看得到。”蔡司勒坐在车长的位置上。借着无线电旁的照明弹查看着手中的防水地图。 “我们有些晚了,长官。路太不好走。”车长穿着一件摩托车手的橡胶雨衣。顶着风雨站在驾驶舱后的机枪射手台上,他手扶着那挺mg34机枪的枪托。紧张的注视着前方车辆的尾灯。 确实如此,英国的道路让德国人大开了眼界,他们发现对方似乎还活在中世纪一般。乡间的道路竟然都是一水的单行道,并且走向异常诡异,穿林过村,一开始往东一转眼又转到了北方,英国人似乎没有走直线的概念,曲曲折折到处都是弯道。 更可恨的是英国人的公路很少有醒目的路牌,德军每到一个路口都要稍作停留,顶着风雨仔细观察周边地标与路况,生怕走错了道。蔡司勒猜想这群混蛋修路的时候一定是灌饱了威士忌,否则怎么可能搞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迷宫般的道路交通网。 “我们还有时间,过了这个路口,后面的路就宽敞多了,三点半左右我们就能够到达金斯顿。这场雨太大了,司令部会理解我们的困难。”蔡司勒转过头看了看车长,继续低下头查看那份地图。 “我接收到了一个无线电信号,附近一定有一个英国电台,他们正在用语音进行通话。”通讯兵缩在车厢后部的帆布雨棚下,这种临时的避雨装备可不是车辆原配的,蔡司勒在缴获品仓库里搞到了一些雷诺履带车配备的雨棚,大小与外形都还合适,虽然架设起来比较麻烦,但是防水避雨效果还是不错的。 “你的英语不错,去听听里面说了些什么?”蔡司勒对着车长说道。 “明白。”车长转过身,弯腰钻进了雨棚下,他摘掉了钢盔带上了无线电耳机。 “这,这不是英语,好像是斯拉夫语。请稍等一下。。。。”车长按着耳机仔细的辨识起来。 这时候履带车突然减慢了速度,随后缓缓的靠着路沿停了下来。 “不是我的问题,前面的车停了,先导车转回来了。”驾驶员在边上喊道。 “这见鬼的天气,不知道他们发现了什么。”蔡司勒扣上了雨衣的口子带上了钢盔,从车长席上钻了出来。 “长官。我们在前面听到了枪声,右前方两公里外有闪光和火光,可能是我们的人正在和敌人战斗。”担任先导侦查任务的连军士长弗兰肯站在三轮摩托的车斗里大声的对着蔡司勒喊道。 “你看清楚具体方位了吗?”蔡司勒扒着车厢边缘欠下身对着士官长喊道。 “就在前面的树林往右转,有条公路通往战场,看上去像是一个村子。雨太大了。您在这边可能听不到,我们在前面看的清清楚楚,那边打得可热闹了,我已经派弗雷德里奇两兄弟过去查看了,他们很机灵,应该会很快带给我们确切的消息。”士官长仰着头。一手扶着钢盔另一只手抓着摩托车手的肩膀。 “他们带了无线电了吗?” “带了,但是雨太大了,不知道信号怎么样。”弗兰肯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等一下你上二号车,让重武器排的一号车跟着连部。我需要他们联系友军。” 重武器排有一辆251/3型中型无线电通讯车,因为在作战中有时候需要统一调配重火力,团部甚至师部会直接接管重火力单位的指挥权,所以给每个装甲掷弹兵连的重火力排配备了这种中型通讯车。 这种半履带无线电通讯车上安装有四种不同型号的电台,囊括了远程近程车际步话几个波段,可以直接与装甲部队和空军单位通话,也可以与拥有同类器材的陆军友军单位联络。 随着连长的命令,装甲掷弹兵连重新启动。队伍中间的车辆关闭了前灯,只依靠红色的尾灯保持相互之间的距离。 “连长,是弗雷德里奇。”通讯兵在步话机前喊道。 “哪一个?” “是弟弟。” 蔡司勒接过通讯兵手里的步话机。信号受到雨水的影响,通话时有些干扰,不过总算还能分辨出说了些什么。 “连长,我们现在正在战场的边缘,我们与友军遇上了。他们是伞兵第一营的侦察队,有两个连的人。他们在村里遭到了伏击,有差不多一个排的伞兵被敌人包围在了村子里。他们正在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现在他们请求我们的帮助。等一下,伞兵的指挥官要与您通话。”小弗雷德里奇说完把步话机交给了伞兵指挥官。 “我是伞兵第一营二连连长冯.克劳森中尉。”一个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给蔡司勒的第一印象不错。 “我是三十七团二营一连的连长蔡司勒中尉。”他拿着步话机钻回了车长席,拿起了那副地图。 “很高兴在这里能够看到你们,我们现在急需要你们的帮助。” “没有问题,中尉,我的人很快就会赶到,请再等待一会儿。”蔡司勒打开观察窗的装甲盖,向着道路前方看了一眼。 “明白,我期待着和你的会面。”对方把步话机交还给了弗雷德里奇。 “连长,到达路口后向左拐,上一条小路,你会看到我们的。” “明白,你就在原地等待,别轻举妄动。” “遵命,长官。” , 蔡司勒把步话机放到了车长席边的操作台上,把地图插回了边上的地图包里,随后抬起双手用力揉了揉脸。 “我恨雨中作战。”掷弹兵中尉深吸了一口潮湿冰冷的空气,他重新带好了钢盔,扎紧了皮质颚带。转手拿起步话机,蔡司勒低头钻出了车长席。 “还没听出是哪国人吗?或许是一个外国公司的商业电台。”他把步话机放到了通讯台边的收纳架上,偏着头看着还在监听着无线电通讯的车长。 “很熟悉,以前我一定听到过,有些词能听出来。其中一个似乎是军官,正在向谁汇报什么,他们用的不是我们这种步话机,附近一定有一个指挥所。。。。华沙?我听到了华沙。。。。对了,他们是波兰人,没错,这群母狗养的家伙是该死的波兰人。”车长大声的喊道,同时还在电台旁的铁制小桌上用力的拍了一掌。 “波兰人?”掷弹兵中尉吃惊的看着车长。 “绝对不会有错,当年我在华沙前线听到过他们的通话。”车长肯定的对着自己的长官点着头。 “和伞兵作战的就是这些人吧,流亡在英国的丧家之犬。”蔡司勒的嘴角翘起,露出了危险的微笑。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雨夜(中) 小弗雷德里奇说的没错,拐上小路不到五百米,蔡司勒就发现了对方的位置。虽然雨水遮蔽了视线,但是绿色和红色的曳光弹链横掠过原野的画面依然还是非常显眼的。 装甲掷弹兵连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在小路边的一排灌木墙边停下了车。 “各排在此待命,关掉所有车灯。”蔡司勒按着喉部麦克风向各车组下达了命令。 贸然介入作战是愚蠢的,必须先探明战场情况,再考虑采取何种应对战术展开行动,这是蔡司勒一贯的作风,谋定而后动。 “弗雷德里奇,我是蔡司勒。”拿起步话机,蔡司勒开始呼叫自己的尖兵。 “听到了长官。”弗里德里奇劲头十足的回答到,听上去他正在交火线附近,步话机里传来清晰的机枪点射声。 “我们已经到了,现在在你们后面三百米外的公路旁,我现在走过来,让伞兵别对着我开枪。” “遵命,长官。”弗雷德里奇大声的回答到。 蔡司勒把步话机的背带挂在肩膀上,打开车内的武器箱,取出了他的mp40。 “尼克尔,你跟我一起过去。”蔡司勒对着车长说道,随后他转过脸看着通讯兵。“你守着电台,有新的消息立即向我报告,同时等待我的命令。” 掷弹兵中尉在雨衣外套上了他的装具腰带,扣紧了mp40的三联装帆布弹夹包。 “带上信号枪,还有手电筒。”蔡司勒把冲锋枪跨到了肩上,身手利落的从车厢边沿翻出了车外,跳到了潮湿的公路上。 “我们从哪边过去。长官。”尼克尔中士随着蔡司勒跳下了车,他手里提着一支带着瞄准镜的98k步枪,斜挎着装着信号枪与信号弹的皮制挎包。 “先沿着公路走,等快接近的时候下到田里去。”蔡司勒端起望远镜看了看远处的战况,这个位置地势不错。能够观察到大半个战场。 “现在我们过去,注意脚下。”蔡司勒把冲锋枪上了膛,然后开始向着正在交火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无惊无险,两个早就守候在公路边的伞兵首先发现了掷弹兵连长和他的部下,他们上前接应了这两个期待着的援军,随后把他们领到了伞兵指挥官的面前。 “克劳森连长。目前战斗的情况怎么样,你知道有多少敌人,被包围的部队还能坚持多久。”见到冯.克劳森,蔡司勒没有和对方客套,直接就开始进入了作战状态。 “我们沿着公路前进。二十分钟前就在这个位置遭到了敌军的伏击,他们动用了反坦克炮,在这里和这里预埋了炸药和地雷,这一片区域有隐蔽的工事,我们的损失很大。”冯.克劳森也是一个性格果断的人,他也立即开始向对方讲述自己所了解的情况。 冯.克劳森的伞兵连在下午就接到了古德里安将军的命令,目前伞兵第一团的指挥权被划给了e集团军群司令部,只在建制上依然属于空军。所有的给养与装备补充现在全部由陆军方面负责。其实伞兵对此还是比较高兴的,因为他们拿到了一堆早就想要的陆军装备。比如十几辆全新的桶车和轮式侦察车,还搞到了十二门75毫米榴弹炮。 伞兵第一团一营这次是利用滑翔机机降登陆英国。但是他们计划里的目标区根本就没有守卫,结果在野地里转悠了一晚,竟然一个英国人都没有看到。 第二天第一营总算找到了战斗机会,因为是滑翔机空降,相比第二营来说,他们的装备与给养比后者充沛的多。所以被古德里安指派执行外围穿插的任务,袭击第一装甲师侦查排的就是他们。屠杀了英国装甲兵之后,他们随后还参与了对第六步兵师辎重队的攻行动。缴获了大量辎重并且俘虏了不少英国士兵。 第一伞兵营在外围穿插作战中表现非常神勇,战果也非常辉煌,但是与伞兵第二营那些堪称传奇般的战绩相比,这些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伞兵第一营很是为此憋了一口气,他们认为第二营的战绩完全就是运气使然,和本身的实力完全没有多大关系,换做一营处在那个位置上,表现的绝对不会比二营差,说不定还能强上几份。 当古德里安的命令下达之后,一营一片群情鼓舞,他们认为这是司令部对他们的认可,关键时刻还是要看谁更能打。伞兵第一营派遣出了他们最精锐的两个连,第一连作为主力在前搜索,二连作为后援在后压阵。 第二连此前作为预备队担任要地警备任务,在圣玛格丽特海滩外围抓捕跳伞英军飞行员,并且与苏格兰连大打肉搏战的就是他们。因为肉搏战中人员损伤很大,几乎整整一个排失去了战斗能力,冯.克劳森作为连长被上级狠狠训斥了一番,不过同时也因此战中的英勇表现获得了赖歇瑙将军的嘉奖。 伞兵们沿着公路向着坎特伯雷前进,他们和掷弹兵们的行军路线大致相同,至少方向上没有多大差异。掷弹兵由于越野能力强大,所以被指派了一条乡间公路,而伞兵则被安排到了主线公路上。两者其实是在齐头并进,只是掷弹兵绕了不少冤枉的弯路,伞兵的情况要好很多,所以虽然他们晚于掷弹兵出发,最终却跑到了后者的前面,提早赶到了这个地方。 巴勒姆,是就眼前这座其貌不扬的小村的名字。虽然外表看上去不起眼,全镇加起来建筑都不到五十座,但是此地却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在主路南面有一座著名的圣约翰大教堂,在英国本土还算是比较著名的旅游圣地。这里是著名的巴勒姆男爵查尔斯.米德尔顿的封地,皇家海军为了纪念这个杰出的海军将领把一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命名为巴勒姆号,在敦刻尔克战役中被装甲十九军阵地上的列车炮击沉在海峡里。 伞兵侦察队就在这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走进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圈套。在先头的桶车行驶到村镇另一头的公路出口时,遭到了那个丁字路口横向岔道角上一门隐蔽起来的两磅反坦克炮的攻击。攻击来的如此突然,等到伞兵反应过来,先导车已经和车上的四名伞兵一起化为了一团火球。 德国伞兵确实训练有素,他们虽然算不上身经百战。但也是有着很丰富的作战经验。后续的车辆马上转向离开了公路,紧贴着周边的建筑停了下来,伞兵飞快的跳下车辆,开始四处寻找隐蔽。警戒圈马上就建立了起来,一连的指挥官把三个排长召集在一起开始分配任务准备展开反击。 就在这个时候,敌军第二轮攻击爆发了。对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德国人遭到攻击后的反应。他们早就对此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条街道其实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杀人陷阱,踏入其中的德国伞兵遭到了无情残酷的杀戮。十几枚设置在道路边的预装炸药被引爆了,这些半磅重的塑胶炸药由人工通过电线在远处操控引发,威力非常可观。停放在路边的四轮侦查装甲车和运输车被巨大的冲击波掀翻。躲藏在车辆周围的伞兵被当场撕成了碎块。 剧烈燃烧着的车辆把现场照的一片通亮,几挺设置在房屋高处的机枪居高临下,开始对着没有受到波及的幸存德军伞兵猛烈射击,还处在爆炸震荡中的伞兵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被对方轻松的一个个射杀在墙角和街沿上。 对方的袭击不光只针对前队,这些抵抗者的计划非常周详,攻击是全范围的,几乎在先导车被击毁的同时。排列在队伍尾端的一辆四轮装甲车也同时遭到了敌军反坦克武器的射击。 幸运的是,这次攻击的射手明显缺乏训练,也可能是由于雨幕的遮掩影像到了精确瞄准。他的第一发炮弹擦着222装甲车的炮塔飞了过去,击中了街边的一座民宅,同时提醒了后队的伞兵,他们已经走进了敌人的埋伏圈。 ,o 二连此时只有两个不满员的伞兵排,连军官加在一起也仅有五十七人,分坐在两辆欧宝和六辆桶车上。还有两辆222轮式装甲车,作为火力支援力量。他们是作为一连的预备补充而调入的侦察队。根本就没想过成为主角。却没想到这时候他们的反应却成了扭转这场突发战斗的关键因素,就是因为他们出色的表现。德国伞兵部队才能一直坚持到了援兵的赶到。 二连连长在此时表现的出乎意料的冷静,他的部下在事后都表示有些难以置信。大家都知道那是个隐藏很深的冷兵器与古典小说迷,酷爱歌德和席勒的作品,随身行李里永远不缺瓦格纳的唱片,每天都会花一个小时练他的大剑术,一进入战斗就有如捷克弗里德附体,奋勇向前毫无畏惧。伞兵营长瓦尔特上尉曾经开玩笑的说过,幸好现在已经没有恶龙出没,否则他的这位连长一定会兴高采烈的跑过去作死的。 不过这次冯.克劳森却让他的部下对其有了新的认识,原来这位硬线条的热血骑士并不光有满腔的热血,还有清醒与敏锐的大脑,他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这是一场精心准备的伏击,必须立即从这个陷阱中脱离出去,否则等待二连的将是一场灾难。 他当即下令所有车辆都不许停车,立即从建筑间的巷道向村外撤离。防守一方没有料到德军会来这一手,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伞兵二连已经冲出了村落,撤退到了村旁的野地里。 德军车辆的越野性能虽然不错,但是现在正在下着瓢泼大雨,土地被雨水浸透化为了粘湿的泥泞。两辆桶车和欧宝卡车相继陷入了泥地里,车上的伞兵只能下车冒雨步行。一些敌军步兵和屋顶的机枪开始向着撤退的德军射击。在雨中照明弹的效果不是很良好,不过也能隐约的辨认出田野上狼狈撤退的德军身影。 222装甲车作为压阵的车辆,最后一个撤出镇外,它转过了炮塔对着敌军暴露出的火力点进行还击,掩护步兵的撤退,但是由于敌众我寡,很快陷入了被对手集火攻击的险境之中,闪光的曳光弹链和暴雨一同泼洒在坚硬的装甲板上,装甲车一边缓缓后退,一边挣扎着向对手打出一发又一发20毫米炮弹。 敌军拖来了那门两磅反坦克炮,在两次射击落空之后,最终将这辆英勇的装甲车摧毁。直到爆炸前的最后一秒,这辆装甲车都没有停止它的反抗,车组成员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战友的安全,伞兵连终于撤到了田野里的一条天然沟渠旁,建立起了临时的防线。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红龙 德国伞兵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雨水和黑夜麻痹了他们的警惕性,他们认为在这种恶劣天气下不会遭到伏击,为此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初期的辉煌战果让他们以为英*队已经丧失了胆魄,但是眼前的一切证明了他们是错的,敌人依然还有着顽强的抵抗意志,而且他们不但会抵抗,更会主动发起攻击。 伞兵一营的第一连陷入了敌军的包围,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这个伞兵连损失了所有连排指挥官和一半的士兵。残存的士兵依靠丰富的战场经验,果断的占据了街边两栋建筑,在两名幸存的上士带领下,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问题是这些士兵只携带了随身装具里的弹药,在激烈的对射中弹药量消耗速度会很可怕,很快他们就会陷入弹尽粮绝的窘境。 二连连长克劳森为此非常着急,必须要在这些士兵消耗完弹药之前把他们从包围中解救出来,否则等待他们的一定是一场大屠杀。敌人已经表现出了这种迹象,他们有意识的向着倒地的德军伞兵补枪,他们根本就不准备抓捕俘虏,这些人想要把德国士兵赶尽杀绝。 克劳森却无力对眼下的战局做出改变,他手里的兵力原本就不足,在撤退途中还损失了大部分的车辆,同样也失去了装载在那些车辆上的弹药与装备。很多伞兵按照条令把武器锁定在了车内的固定枪架上,结果在逃命时不少人根本来不及卸下他们的步枪。弹药箱和武器柜大都遗落在了卡车上,总算机枪班和迫击炮班没有遗弃他们的装备,伞兵得以有了能够压制敌军射击的力量。 克劳森在那条天然沟渠旁建立了临时的防线。这才有机会好好观察攻击者的情况。结果让他非常吃惊,敌人的兵力与火力远远超出了他的估计,从粗略观察到的数据,对手至少装备了六挺轻重机枪,特别是两门两磅反坦克炮。对德军的机枪组与迫击炮班威胁很大。 伞兵们携带了一门八十毫米迫击炮,但是只携带了十二发弹药,这还是四名弹药手坚守职责的结果,剩下的弹药分别存放在两辆欧宝卡车上,现在正处在敌军有效射程之内,暂时是不要想从那里拿回什么东西了。 大雨对战斗双方都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特别当阵地转换之后,德军躲进了夜色雨幕之后,这让袭击者的作战难度大幅度的增加。城镇里的德国伞兵依然在负隅顽抗,由于他们占据的建筑物地势不错,一时间攻击方很难突破德军的防线。战斗开始向着持久化发展,这是袭击一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战事越拖延对于德军就越有利,他们必定已经发出了求救电报,说不定现在德国人的援军就已经在向这边赶来。 “长官,如果半小时内我们无法解决掉这些敌人,我们必须要考虑从这里撤退。”米切尔.斯基尔斯基陆军中尉对着他的营长建议到。 “撤退?退到哪里?从我们打响第一枪开始,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约瑟夫.索尔斯基陆军少校揉了揉眉头。把桌上的地图折叠起来塞进了皮制地图包里。 “命令二连再冲击一次,必须先把村内的这些德国人消灭掉。”索尔斯基站起身走到房间一角的电台旁,他冲着通讯兵抬了抬下颚。对方立即心领神会的调整好了频率。 “红龙呼叫狮巢,红龙呼叫狮巢,我是索尔斯基少校,狮巢听到没有?” “听得很清楚,请讲。”电台里传来了一口伦敦腔。 “我们已经打退了德国人的一次反攻,部队消耗很大。我们需要支援。” “司令部已经了解了你们那里的情况,现在很多区域都出现了德军的先头部队。司令部正在想办法调集增援部队,你们已经被放到了优先的位置上。请你们务必坚持到早上十点,十点以前必须坚守住巴勒姆,在得到司令部的命令前严禁撤退,重复一遍,没有获得司令部的允许前严禁任何形式的撤退,通话完毕。”对方措辞很严厉,但是语气中总有一些色厉内荏的味道,看来对方也怕惹毛了索尔斯基,怕对方拍拍屁股跑路。 “明白了,我们会坚守到最后一刻,通话完毕。”索尔斯基把话筒交还给通讯兵,他靠在电台桌的桌沿上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卷烟,抖出了一根烟卷叼进了嘴里。 光荣的波德霍尔旅已经名存实亡,英国人早就自身难保,他们毫不犹豫的扯掉了那块遮羞布,波兰人再次成为了牺牲品。事实证明这些所谓的盟友又一次的抛弃了波兰人,就像在一年前他们所作的一样。 英国人从未真正相信过波兰人,索尔斯基在英国这半年时间里的所见所闻已经让他确信了这个看法。这些英国人只是在利用波兰人的热血与爱国情怀,从流亡海外的波兰人手中骗取钱财和利益,他们甚至还利用这些宣传哄骗热血的波兰年轻人为了英国的利益抛洒热血与生命,让波兰人相信他们一切的付出终究将有所得,英国将会不遗余力的支持波兰的复国大业,至少在英国和他盟友们的舆论宣传里他们是这样说的。 而事实上,在英国的流亡波兰人处境悲惨,无论是英国民间还是官方,对于波兰流亡难民的排挤处处可见。一些英国人甚至因为战争的不利迁怒于那些波兰难民,认为是波兰人挑起了这场该死的战争,并且把伟大的大英帝国拖入了战火,现在的一切都是由于短视愚蠢的波兰人导致的,他们必须要为他们的愚蠢负责,大英帝国没有义务再来保护这些野蛮的波兰人,应该把他们驱逐出境,送到巴尔干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让他们自身自灭。 在英国的波兰难民现在只能在英国政府圈定的区域集中居住,待遇和远在本土的同胞差不了多少,英国方面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为了保证这些人的安全,避免因为习俗与语言上的差异和英国当地人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官员们毫不忌讳的在社交场合发表反波兰的言论。把所有能泼出的脏水都泼洒到了投降的波兰政府头上,他们宣称就是因为波兰人的狂妄无知激怒了德国人,让希特勒有了发动这场战争的理由。就算战争最终无法避免,但是如果波兰当年同意希特勒的要求,让出但泽走廊,那么情况必定会和现在大大不同。希特勒或许会用一两年的时间继续做战争准备,但是英国和法国也有了充分的应对时间。如果加上一些外交与政治手段,英国人非常擅长处理这些问题,或许这场战争打都打不起来。 英国官员们在那里大放厥词,疯狂的开着马后炮。为的就是推卸他们的责任,掩盖着他们政府的愚蠢与无能。大英帝国不会有错,有错的是。。。对了,有错的是该死的波兰人。 索尔斯基的步兵营已经是波德霍尔旅最后的血脉,是现在在英国本土仅存的一支成建制的波兰军队。该旅在参加完挪威战役之后,跟随着英国挪威远征军一起撤到苏格兰进行整编和训练。和历史上不同的是,接下来的敦刻尔克战役以英法联军全军覆没而告终,而波德霍尔旅的厄运也随之开始了。 英国人当时已经丧失了九成的兵力。国内一片空虚,德军登陆的传言喧嚣尘上,沿海城市一夜数惊。按照道理。他们应该立即考虑重整军队,增加国内现有部队的实力,把建制完善的部队调往南部,阻止德国人的登陆企图。但是英国政客的脑沟回路有些和常人不同,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必须立即解除波德霍尔旅的武装。 他们认为在英国最虚弱的时刻,在本土存在一支全副武装训练有素并且全部由外国人组成的军队。这对于帝国来讲是个非常危险的隐患,特别这些外国人还是最不可信任的波兰人。必须要立即对其加以约束,排除一切可能的威胁。 英国人以更换新式装备的理由拿走了波德霍尔旅的所有轻重武器。只有军官依然还保留着他们各自的配枪。结果波兰人等了差不多两个月,说好的新装备却迟迟没有到来,英国人给他们的回复是,装备要优先供应英*队,波德霍尔旅必须耐心等待。 军官们被英国人气坏了,他们要求把从他们那里收走的旧装备换回来,但是得到的回答是,那些东西已经被误当做报废武器拆解回炉,陆军在工作流程上出现了失误,具体负责人已经得到了相应的处理。 最终波兰人真正拿到手的只有一批英国陆军式样的羊毛制服,还要他们自己重新缝制标识和军徽。这时候就连瞎子都能看出英国人不怀好意,原本以为波兰的政客就够无耻了,没想到和英国人相比,那群华沙的官僚还真的一点都不够看。 光荣的波德霍尔旅里第一次出现了逃兵,一些士兵再也忍受不了在军营里无所事事,眼睁睁看着祖国和人民依旧在德国人的铁蹄下受难。他们不想再留在英国,他们要去能够和德国人战斗的地方,和那些愿意与德国人战斗的人民一起作战。 △≧△≧ 军官们虽然理解这些士兵的心情,但是为了维护军队的秩序与纪律,不得不配合着英*方把这些士兵搜捕回来,并且送上军事法庭,以逃兵罪论处。这些事情再次严重打击了部队的士气,同样也损害了军官的权威,损伤了团队的凝聚力。 很多士兵开始对军官的命令阳奉阴违,一些人开始溜出兵营,流连酒馆和妓院,与英国士兵打架,偷袭宪兵和警察,甚至参与了抢劫和盗窃,结果这些行为更是成了英国人排挤波兰人的证据,让整个波德霍尔旅名誉扫地。 英国人终于等到了机会,他们可以有充分的理由对这支部队下手了,而不用担负起欺压盟友的骂名。波德霍尔旅被英国战时内阁下令拆分,这支原本有四个步兵营构成的步兵旅,其中的三个步兵营被彻底打散,一部分士兵被调派进了英国陆军,担任起勤务与运输任务,大部分士兵被勒令退伍,其中有些有案底的被送进了监狱,等待服刑期满还要被驱逐出境。 最终全旅只留下了索尔斯基的步兵营,作为给盟友看的样板继续保留着编制,毕竟这个步兵旅在挪威表现神勇,在国内外都很有一些民间拥趸,英国人没有撤销波德霍尔旅的番号,他们也不想搞得很难看,无耻归无耻,牌坊依旧还是要撑起来的。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已近到了七月下旬,索尔斯基的步兵营终于拿到了武器,结果不出所料,依然还是他们原来的那批东西,英国人连遮掩的工作都懒得做,士兵们甚至在武器上发现了自己早先刻下的编号,甚至还发现了自己战友的签名。 不过总算部队重新武装了起来,索尔斯基开始整顿军纪,重新恢复了军事训练,他准备用行动向英国人证明,波兰人是压不垮的,无论使出什么阴谋诡计,都无法让波兰人放弃复国的理念,总有一天他要让英国人后悔他们现在的行为,波兰士兵会用生命来挽回他们失去的荣誉与尊严。 八月二十三日凌晨,就在这座不起眼的英国小镇里,索尔斯基终于等到了他期待已久的机会,他已经做好了全营牺牲在此的准备。他坚信,波德霍尔旅的光荣或许将在此地结束,但是波兰人的精神将会永存,波兰不会亡。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雨夜(下) “现在我们需要更强的火力。”蔡司勒看着克劳森画好的战场草图,和他带来的军用地图进行着对比。 “但是里面的人可能坚持不了后援到来了,你们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克劳森诚恳的对蔡司勒说道。他现在已经无计可施,如同他所讲的那样,装甲掷弹兵连是被包围伞兵的唯一希望。 “明白了,我们只有自己干,我需要你的人全力配合我。”蔡司勒把地图放到了桶车的座椅上。 “没有问题,蔡司勒中尉,我和我的人随时听从你的命令。”克劳森毫不犹豫的交出了指挥权,只要能够救出战友,他并不在乎对方的军衔是否和自己一样。 “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和里面的同志联系上,你们没有携带无线电台吗?”蔡司勒解开雨衣的扣子,从制服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盒。 “我们连有两台无线电,一台和通讯兵一起失踪了,还有一台在战斗中损坏了,我们一直没能和里面的部队联系上。”克劳森推开了蔡司勒递过来的烟盒,表示他不吸烟。 “尼克尔,你马上呼叫连部,让他们送一台300型过来。”蔡司勒解下步话机的背带,转手递给了尼克尔。 “我们现在必须仔细的制定一份作战计划,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所以绝对不容许有任何差错。”蔡司勒转过脸看着克劳森。 “我的人会向你提供所有需要的帮助,只要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全力去完成。”克劳森做出了肯定的回复。 “很好,克劳森中尉。现在我们说说已经掌握的情况。”蔡司勒点着了烟。指了指草图上的标记。 “弗兰克、尼古拉斯、泰勒,你们三个随我来。”霍夫曼中士站在沟渠边对着蹲在渠底的三个伞兵小声呼喊道。 “遵命,中士。”三个伞兵小声的回复,同时飞快的从沟渠里翻了出来。 “现在连里有个重要的任务,我们要做一次潜伏突袭。任务非常危险。如果觉得没把握,可以要求退出,因为一旦我们出发,那么就必须将任务完成到底。”霍夫曼扶着胸前的冲锋枪,严肃的对着三个伞兵说道。 “没有问题,中士。”“随时待命。中士。”“下命令吧,中士。”伞兵们虽然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但是士气依然旺盛,他们渴望着与敌人战斗,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很好。现在检查各自的装备,只携带武器和弹药,其他装备都留在阵地上。”霍夫曼带头把他的食品袋和防毒面具桶以及行军包扔在了战壕旁,随后把一个帆布包放在了伞兵面前。 “每人携带两枚手榴弹。”霍夫曼从腋下枪套里抽出1911,拔出弹夹检查了一下弹量。 “再拿上两块“花梗”,还有工具,你们都知道怎么用。”霍夫曼扣紧了钢盔的颚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准备好了吗?很好。我们出发。”四个伞兵弯着腰,在夜色和雨幕的掩蔽下,沿着公路边的田埂。快速的向着远处的村落跑去。 “他们是我手下最优秀的士兵,参加过挪威和比利时的作战,经验非常丰富,不会出问题的。”克劳森站在桶车旁目视着远去的伞兵,等到看不清那些身影之后才转回头对蔡司勒说道。 “我相信这些士兵的能力,中尉。那么我们就各就各位。按照原定计划行动。期待着战斗之后再次与你相见,中尉。”蔡司勒靴跟一撞。抬手行了个军礼。 “我也一样,中尉。祝你好运。”克劳森郑重的立正还礼。 “那么待会儿见。”蔡司勒转身走进了雨幕里,走出没有几步,他突然停下身来。 “别忘了,十分钟后发起行动。”蔡司勒转身抬起手腕指了指手表。 “十分钟。”克劳森点着头表示明白。 “二排和三排注意了,计划你们都清楚了,排成突击队形,向前推进三百米,伞兵会为我们指示目标,我的要求是,用你们所有的武器,向着目标射击,有什么东西都给我打出去。重火力连,跟着连部一起行动。”蔡司勒站在他的指挥车里,对着电台大声的下达了命令。 “都听到连长的命令了吧,全体行动,快快快。展开队形!”弗兰克军士长在电台里吼叫起来。 “和指挥部联系上了吗?”蔡司勒扶着车厢的外沿,对着通讯兵询问道。 “团里已经上报了,三连在我们西面差不多四公里的地方,他们正在想办法向我们靠拢,问题是找不到合适的路,他们可能要绕上一圈。” “这些该死的英国人,该死的英国公路。”蔡司勒无奈的摇着头。“来不及等他们了,我们只有自己干了。” “另外,我刚和里面的伞兵联系了一次,他们表示已经准备好配合我们的行动,他们已经打退了对方三次大规模的进攻,损失不算大,但是弹药已经不多了,他们正在想办法从敌人的尸体上寻找弹药。已经可以确认了,对方是波德霍尔旅,全都是波兰人。”通讯兵对着连长耸起了肩膀。 “很好,我们终于能够为凯特洛夫上尉报仇了,总算又遇到了这群混蛋。这些懦夫竟然向着伤员开枪,和他们在波兰时干的一样。”蔡司勒带起耳机,挂好了颈部麦克风。 “所有人都听好了,在接到我的命令之前,禁止接受对方的投降。对面敌人是替他们的英国主子卖命的波兰军队,这些人顽固的选择继续与德军为敌,我们必须让他们知道这种愚蠢行为的代价,他们不愿意承认失败,那么我们就从*上彻底消灭掉他们。” 十四辆半履带运输车开下公路,展开成两列横队。前排是两个排的运兵车,后排是重火力和连部排,配属连部的摩托车继续留在公路上,担任侧翼的警戒与掩护。 很快田野上就回荡起迈巴赫发动机的轰鸣声,在暴雨中显得格外沉闷。 “注意。德国人的坦克!”波兰士兵惊叫起来,他们在发动机声之间还听到了履带板碰撞的咔哒声。 “反坦克炮准备,注意测距。照明弹,打两发照明弹。”反坦克炮排的排长大声的命令到。他站在炮队镜前,仔细的扫视着眼前的田野,想从黑暗的雨幕背后找到敌人的踪迹。 “我们只有一发照明弹了。长官。”迫击炮班的班长跑到窗口前,慌张的向屋子里的上级报告。 “现在就给我把这发该死的炮弹打出去,我们必须要看清楚敌人的方位。”排长愤怒的指着班长的鼻子呵斥道。随着一声闷响,一发照明弹被打到了德军阵地的上空,惨白色的光芒透过密集的雨幕。照亮了下方的德军阵地。 “不是坦克,是装甲车,四、五、六、七。。。。至少两个排,后面还有。”反坦克排的排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测定距离,瞄准中间的目标,不用等我的命令,立即开火。”排长放开炮队镜,走到了窗前向着远处明亮的德军阵地望去。 “这些该死的英国佬。”波兰少尉摘下了头上的四角军帽。这是他在波兰军队里服役的唯一纪念。当时带出来的还有一套波兰陆军军服,结果在朴茨茅斯登岸时和托运的行李一起遗失掉了,最终只留下放在随身帽盒里的这顶军帽。 现在这位少尉比任何时候都要痛恨英国人。同时他也知道,他永远都没有机会报复那些混蛋了。 英国陆军交还给索尔斯基营唯一的重武器就是这两门反坦克炮,不过和德国人判断的不同,这两门并不是英国的两磅炮,而是法国的1937式47毫米反坦克炮,也就是法国人讲的皮托炮。 这是一种性能尚可的反坦克武器。精确度马马虎虎,威力也足以应付三号以下的德军坦克。问题是法国陆军的思路一向异于常人,他们竟然只研发了供这种火炮使用的穿甲弹。其他的什么半穿甲弹、榴弹之类的一概没有,所以这种火炮除了反装甲之外,无法执行其他的任务。 在英国人眼里这种东西就是个废物,拿去训练起国民自卫队的炮手,两个月折腾下来膛线都已经磨掉了一层,所以才会这么大方的交还给了波兰人。 索尔斯基营虽然拿到了火炮,却失去了弹药的来源,英国人当然不会为了他们专门去收集这种法国制造的弹药,原本的存货被拿去训练那群国民自卫队已经被消耗一空,最终每门火炮的弹药只剩下了可怜的八发,这还是索尔斯基求爷爷告奶奶从军需仓库的角落里搜罗到的。 现在这两门炮各自打掉了五发炮弹,这种炮原本就不适合攻击阵地目标,但是为了压制德军的机枪火力与迫击炮,不得不赶鸭子上架,把宝贵的炮弹白白消耗在这种无聊的对射上。 索尔斯基营的炮兵全都在他的指挥下了,谁会想到一个步兵营竟然只配发了四门迫击炮,而且都是六十毫米的法国制布朗德。法国货的性能还算不错,射程也达到了一千米以上,问题同样是弹药来源已经断绝,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打完了所有的杀伤弹,现在只剩下一些烟雾弹和照明弹。哦,照明弹刚刚也已经打光了。 让波兰炮兵排长愤怒的是,英国人就是不同意用英制武器替换这些装备,给出的理由是波兰人已经熟悉了这些装备的操作,换了英国产品需要重新训练,会降低部队的战斗力,他们就不想想,一支没有弹药的部队哪里有什么战斗力,不过或许这就是英国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只是一些装甲车,我们的炮可以收拾他们。”炮手们在雨中大声的喊着口令,瞄准手仔细的转动着微调手盘,炮口缓缓的指向了照明弹下的德军装甲车。 “七百三十米!”测距兵好不容易在照明弹熄灭之前侧准了距离,在这种微弱的光线下他已经尽了他所有的努力。 “开火!”一门反坦克炮首先开火,拖着明亮曳光的穿甲弹掠过原野,随后一头打入了潮湿的泥土里,泥浆伴随着碎草断叶向着四方飞溅,除了在德国装甲车的车体上糊了一层碎土污泥,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偏了三米,这该死的雨。”炮手大声的咒骂起恶劣的天气,装弹手从一旁的木箱里抽出弹药开始下一发的装填。 波兰反坦克的炮击如同按下了什么开关,伞兵阵地上的机枪和步枪突然同时开始向着波兰人占据的建筑展开了射击,德国人此时毫不顾忌弹药的消耗,绿色的曳光弹犹如雨点般向着波兰人迎面撒来。 随即所有的德军装甲车也都开始用车头前的那挺mg34机枪向着波兰阵地开火,伞兵的曳光弹为他们指明了目标位置,机枪手开始使用长点射和连射向着目标进行压制射击。 两门反坦克炮成了首要目标,其中一门还未来得及开火,就被密集的弹雨包围了起来,炮手和瞄准手尖叫着缩在防盾后一动都不敢动,边上躺着二炮手和弹药兵,一个胸口被撕烂,一个被打飞了整张脸,密集的雨点浇落在血肉模糊的尸体上,血液混合着雨水顺着地面上的沟堑向着街沿流淌。 “开火,开火!打掉德国人的装甲车!”炮兵排长躲在屋内的掩体后,他大声的向设立在屋子旁的炮位下达着命令。 “上帝啊,谁来帮帮我,医护兵!”回答他的却只有部下凄厉的喊叫。 突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德军的射击戛然而止,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下来,除了依然密集的雨水声,只剩下受伤的波兰士兵尖利的惨叫。 “开火!立即开火!”排长从那堵用书桌和家具垒起来的掩体后探出头来,他对着窗外继续喊道。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又响起了密集枪声,排长连忙又缩回了掩体后。 下一秒,他背后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了开来,随即一根黑乎乎的东西被扔进了屋内。波兰少尉疑惑的看着那个正在嗤嗤作响的东西,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随着一团震耳欲聋的轰鸣,炮兵排长千疮百孔的尸体倒在了地板上,一顶残破的四角军帽掉落在他身旁,鲜血缓缓流淌,浸湿了黄褐色的帽檐。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雨夜(续) “注意警戒房顶,向那扇窗开火!122封锁右侧道路。”装甲掷弹兵二排的排长车压倒了白色的木质围墙,冲上了巴勒姆的街道。 蔡司勒的计划并没有多少超出常规的地方,依旧是标准的德军步兵村镇攻击套路。只是在班排的火力输出上超出了普通步兵单位很大一截,同时机动性方面更是让后者望尘莫及。 伞兵预先派出了一个突击分队,依靠出色单兵技能潜伏到了距离波兰炮兵阵地几十米的地方。大雨和德军阵地上的冷枪吸引了波兰人的注意力,此时他们以为对面的德军已经受到重创,已经没有了反攻的力量。 克劳森的伞兵连撤退的场面真的很狼狈,德军运输车和装甲车残骸的缝隙里依然隐约可见橙色的火光,发动机和座舱里的火焰还在闷烧,雨水浇在滚烫的钢板上化为了一股股白色的蒸汽。倒伏的德军伞兵尸体散落在车辆周围,和那些残骸放在一起,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惨败的景象。 波兰士兵此时士气正旺,军官们告诉他们,等到消灭了村里的残敌,再回头收拾村外的那些德国佬,胜利已经成为定局,只等着他们走上前去采摘。波兰人怎么都没想到外面的那些伞兵已经获得了援军,而且还这么快就展开的反击。 潜伏的伞兵在到达预定地点后,用信号手电筒发回了信号,装甲掷弹兵连按照原计划开始推进。大雨在此时帮了德国人一个大忙,雨幕增加了德军攻击的突然性,等到波兰炮兵发现情况不对时。德军已经冲入了机枪的射程之内。 伞兵与装甲车的机枪依靠密集的弹幕暂时压制住了波兰反坦克炮,潜伏的德军伞兵看准机会立即发动了突袭,几名伞兵果断的冲上路基,使用手榴弹和冲锋枪一举端掉了对这个对己方威胁最大的炮兵阵地。得手的伞兵发射了两枚红色信号弹,装甲掷弹兵连立即趁势发起了全面攻击。 怎么说他们都是半履带机械化单位。进入全速突击之后,半履带运输车只花了一分钟的时间就飞驰过五六百米的原野,在波兰士兵惊惶的眼神中一头闯入了村镇外围的防线。德军的251半履带车虽然防弹性能一般,但是眼前这些对手饿手中却只有上着刺刀的步枪,无论怎样奋勇抵抗,最多也就只能在车体钢板上打出一个凹坑。刮花一些灰色的涂装。 履带车碾塌了沙包掩体,车厢里的德军士兵探出身来,端着冲锋枪和步枪向着所有找得到的目标射击。装甲掷弹兵连一瞬间就突破了守军看似坚固的防线,惊慌失措的波兰步兵沿着街道向着村镇北面撤退。 “133带着伞兵从右边拐过去,封锁后面的道路。134跟随133一起行动,注意街角和屋顶,消灭所有挡路的敌人。对准那边,你看到二楼那个窗口了吗?”三排排长站在机枪手身边,手里端着一支mp40冲锋枪,他一边大声的对自己的部下下达命令,一边替机枪手指示目标。 巴勒姆的街道并不狭窄,房屋间隔也比较稀疏。并不是一个适合打巷战的城镇。波兰人恰恰就在这个不适合打伏击的地方设置了埋伏,毫无防备的德国伞兵也因此损失惨重。但是现在情况出现了逆转,波兰人此前做的那些布置已经全部用在了伞兵身上。没有时间再做第二次布置,何况就算有时间,他们也没有那么多资源了。 布置那些陷阱已经用完了他们储备的炸药,索尔斯基原本就打算做孤注一掷的伏击,尽可能在第一时间给予敌军最大的杀伤,争取一次性吃掉德军的一支先头部队。让英国人看看波兰人是如何英勇善战,给那些羞辱他们的英国佬一记响亮的耳光。如果蔡司勒的装甲掷弹兵连没有赶到。索尔斯基的计划说不定真的能成功,没想到德国人的援军来的如此之快。波兰人在看到胜利曙光的前一刻功亏一篑。 装甲掷弹兵的突击强度超出了波兰人的想象,他们没有料到会遭遇到如此迅猛快捷的攻击。高大的德军装甲车不怎么在乎轻武器的攻击,何况波德霍尔旅配备的还都是法军步兵的武器。 贝蒂埃1916步枪,一战之后的产物,总体性能已经略显落伍,不过因为生产数量巨大,结果在开战时依旧是法国陆军的主力武器,军械仓库里也有充足的存货,流亡在法国的波兰军队重新编组时,法国人全力向波兰人推荐了这款步枪。这些武器被波德霍尔旅一路从法国带到挪威,再由挪威带到了英国,总算因为法国奇葩的7.5毫米口径,英国人没有把这些武器交给自卫军,同样也因此保留下了库存的弹药,当整个旅被裁撤至一个营之后,子弹反而变的充裕起来,成了索尔斯基营上下唯一不缺少的东西。 波兰士兵徒劳的向着探照灯下灰白色的装甲车射击,子弹却一次次被机枪防盾和装甲车体弹飞,他们发现根本无法阻挡这些装甲车辆前进,眼前的战局开始变的让他们绝望,波兰兵的士气飞速下落,士兵在德军的打击下节节败退。 军官们已经失去了对部队的有效控制,德军严格的按照村镇作战条令行动,他们用装甲车封锁了道路节点,交叉的机枪火力封锁了整条街道,车上的探照灯把道路照的一片雪亮,横穿马路此时成了自杀行为,部队无法再在街区间自由运动,兵员与弹药补给线也因此被切断,波兰的防御体系被切割的支离破碎,精心设置的阻击点被包围起来,随即被德军掷弹兵和伞兵各个击破。 德国人此时表现的异常冷血,他们对敌人毫不留情,道路两旁随处可见被击毙的波兰士兵,不少尸体手里还攥着投降用的白色手绢。一个班的德国伞兵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他们跟随着掷弹兵主力顺着巴勒姆主路向前推进,同时一路收敛着此前阵亡伞兵遗体,他们在尸体堆中搜寻着自己的战友,寻找着可能的幸存者,遇到还有一口气的波兰士兵就补上一刺刀。 掷弹兵始终呆在装甲车的车厢里。他们依托着车体的掩护,向着躲藏着波兰步兵的建筑物发射枪榴弹,使用步枪精准射击暴露出的波兰官兵,同时用猛烈的机枪火力压制高处的敌军火力点。 德军伞兵的风格截然相反,他们善于近距离突击,伞兵们喜欢一脚踹开大门。端起冲锋枪扫上两个弹夹,或者直接扔进几枚手榴弹,接着端着武器冲上二楼照着原样再来一遍。 躲藏在建筑物高处的波兰机枪手此时失去了退路,他们被德军围堵在了射击掩体里。装甲掷弹兵的重火力排对付这种目标有他们独到的手段,他们配有一门车载的37毫米反坦克炮。 这种被德军步兵戏称为“门环”的小口径反坦克武器已经证明只适用于对付轻装甲目标。面对现役的中型坦克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在法国战场上这种武器的劣势尽显,德军步兵都快习惯了她的炮弹打在敌军坦克装甲上“铛”的一声弹飞的声音,于是给她起了个“门环”的外号。 此时这门火炮却成了攻击敌军机枪掩体的最佳武器。掷弹兵炮手们兴高采烈的用那门精准的小炮炸飞了屋顶上的火力点,早就被德国机枪压制得抬不起头的波兰机枪手和他的武器翻滚着滑落屋顶,砸到了屋檐下的人行道上。 掷弹兵推进非常迅速,战事顺利到连蔡司勒都感到有些吃惊。掷弹兵连长此时非常庆幸遇到了恶劣的天气,伞兵向他报告发觉一处波兰掩体里堆放了不少简易的鸡尾酒瓶。但是由于雨下得太大,那些波兰士兵竟然没办法点燃这些武器,当伞兵果断击毙这些士兵后。发现现场满地都是划过的潮湿火柴。 二排的排长车首先到达了预定的位置,他带领着十名掷弹兵打散了拦阻的波兰兵。一伙伞兵从躲藏的建筑物里冲了出来,机枪手趴在人行道上对着街道另一头的建筑猛烈开火,掩护着其余的伞兵与救援部队会合。此时这些伞兵已经被围困了足足四十分钟,全排只剩下二十七人,他们打退了波兰人五次大规模的进攻。让敌人崩碎了牙齿。至少有半个排的波兰人倒在了这条街上,还给对方制造了同样数量的伤员。 不过此时他们也近乎弹尽粮绝。两挺机枪还剩下最后一个弹鼓,其余的士兵每人只有五发子弹。要不是掷弹兵及时赶到,他们都已经准备与波兰人进行刺刀肉搏了。 此时双方攻守异位,德军重新获得了战斗的主动权。蔡司勒命令三排的四辆装甲车向村北公路迂回,伞兵幸存的一辆222装甲车随同三排一起行动,重火力排封锁住了村外东面的空旷地带,伞兵与装甲掷弹兵二排一起从西南两面向着村内逐步推进,他准备把这股可恨的敌人彻底的消灭在这个村庄里。 波兰部队这时候已经损失了所有反坦克武器和机枪,他们无力阻挡德国装甲车辆的推进。很快他们就被德军赶到了村落的东南角,撤退到了那座圣约翰教堂里。 索尔斯基少校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虽然他以为自己已经对战死做好了准备,他甚至还幻想过可以用索尔斯基营的壮烈牺牲唤起波兰同胞抵抗的热血,同时用他们的牺牲控诉英国人对波兰军队的欺诈与压迫,他幻想自己会因此载入波兰民族抵抗的光辉历史,如同那些先辈一样流芳百世。但是当索尔斯基真正面对死亡之时,他却发现自己并不比一个普通士兵表现的更加勇敢。 看着部下望向自己的绝望眼神,耳边传来挣扎求生的伤员的凄厉惨叫,索尔斯基突然陷入了一种恐慌之中,他突然害怕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他不知道眼前这种牺牲是否真的如同原本所想的那样有用,他的牺牲是否真的如同那些先辈那样光荣。 但是很快他就不再为自己的想法而纠结了,一发80毫米迫击炮弹催促着他做出了选择,此时德军没有直接轰击教堂,他们只是用炮击做出了一个警告。 这座精美的古典建筑有着悠久的历史,蔡司勒不想让它毁在自己手里,先不说将会造成恶劣的影响,掷弹兵连已经违反了军纪,他们在攻击的路上击毙了不少试图投降的波兰士兵,要是事后追究起来就是一堆官司,他不想再给自己增添更多的麻烦。 “弗兰克,向对手劝降吧,让他们放下武器出来,我们保证他们人生安全,我只给他们三分钟考虑时间,等时间过了我们会立即发起全面攻击,那时我们将不会再接受他们的投降。”蔡司勒坐进了车长席,凑在电台的灯光下点着了一根卷烟。 “我们已经清理出了一幢房子,掷弹兵的伤员已经获得了妥善的治疗。”冯.克劳森爬上了蔡司勒的指挥车,尼克尔为他让出了车长席后的位置。 “谢谢,我已经让士官长去劝降那些波兰人了,今晚已经够了,我们需要停下来休整。” ⑧☆⑧☆.$. “今晚?现在距离天亮只有两个小时了,团里已经调派第二营的部队前来支援,我们这次可是被打惨了,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写这份作战报告。”克劳森把冲锋枪从脖子上卸下,挂到了一边的机枪枪架上。 “该怎么写就怎么写,事实就是如此,你没有任何错误。对了,这支波兰部队的代号叫红龙呢,他们倒是起了个好名字。” “连长,弗兰克中士出来了,波兰人投降了。”尼克尔车长在一旁喊叫起来。 蔡司勒连忙打开面前的瞭望窗的装甲盖往外望去,只见教堂的大门被全部打开了,波兰士兵高举着步枪排着队走了出来,几名波兰军官走在队伍前头,他们手里提着解下的武装带。 “你们的指挥官在哪里?”蔡司勒挺着胸站在雨里,年轻的德国中尉抬着下巴对着面前的波兰军官问道。 “索尔斯基少校刚才自杀了,这是他的佩枪,他让我亲手交给你。”一名波兰少尉上前一步,在四周德军士兵的瞪视下,把一支手枪递到了蔡司勒的手上。 “vis?”蔡司勒借着车灯的灯光打量着手里的武器,这显然是一支私人定制的产品,手柄上镶嵌着一个白色盾徽,徽章中间有一条正在喷火的红色巨龙。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专机 “就按照我们计划好的程序进行,我相信博克将军的能力。”徐峻松开了凯特尔的手,随后又把手伸向了布劳希奇。 “这里就交给你了,元帅。”布劳希奇连忙握住徐峻的手用力的摇了摇。 “请放心,我的元首,陆军不会让您失望。” “那么,三天后再见。”徐峻笑着说道。 “再见,我的元首。祝您一路平安。”布劳希奇后退一步,郑重的举起元帅手杖向徐峻敬礼,身后一群将军也都随着陆军司令官立正致意。 “再见,诸位。”徐峻抬起元帅杖碰了碰帽檐,转过身走向了他的专机。 魏尔勒穿着一身笔挺的将军制服,手里提着个公文包站在舷梯边等待,看到徐峻走过来,他连忙上前敬礼,随后把公文包递给了紧随着替徐峻打伞的帝森豪芬。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徐峻好奇的问道。 “凯塞林请我转交给您的礼物,第二航空队在英国搞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 “凯塞林还在维米埃基地?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 “很不错,我的元首,三个轰炸机大队整装待命。” “就等着好天气。。。。好吧,我们上去吧。”徐峻转身对着送行的人群挥了挥手,随后转身走上了舷梯。跟随着徐峻走进机舱,魏尔勒在徐峻的示意下坐到了他对面的座位上。 “雷德尔元帅已经提早出发,他要先去做一些准备,我想这次海军是准备在您面前全力以赴了。”魏尔勒摘下军帽,交给了帝森豪芬。 “现在才早上五点。他半夜里就起飞了吗?”徐峻慢慢的脱下手套,然后和军帽一起递给了生活副官。 “海军方面一直盼望着元首能够亲自视察他们的装备建造,自从三七年之后,海军就再也没有受到过统帅部的重视,戈林一直在想方设法打压海军。这一点直到您接任之后才有了改变,以至于海军上下现在都非常热爱与拥护您。”魏尔勒说完一脸钦佩的神情,事实证明他的主君确实比那个陆军下士更有远见。 历史上德国海军在这个时间段里几乎已经停止了发展,所有的建造工程都被命令向陆军与空军让道,资源与资金大量被占用和挪用,除了潜艇部队得到了希特勒的认可得以扩军。常规的水面舰艇几年来没有进行任何的补充。 原本的造舰计划全都被无限期推迟,那些强大的战列舰和巡洋舰只在纸面上存在,一些计划中开建的战舰此时只仅仅铺设了一条龙骨。很多舰艇还未成型就被废弃与拆解,因为希特勒认为德国的崛起并不需要强大的海军。 德国的海军战略完全就是块草稿纸,纳粹党徒在上面按照各自心意随意涂抹。大部分时候海军只是一种政治宣传的工具,用来向民众灌输对同盟国的仇恨,或者用来宣扬德意志的技术能力。实际上纳粹党魁们对德国海军并不信任,他们有基尔港起义的前科放在那里。希特勒一直避免海军实力增长过快,因为那会过早刺激到英法两国的敏感神经。德国海军发展速度缓慢,和强大的陆军和空军相比,德国海军完全就成了陪衬,无论是技术还是人员水平上都低于当时世界的平均标准。 开战后德国海军水面舰艇的表现完全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纳尔维克的惨败更是连戈培尔都编不出什么理由来掩盖。击沉光荣号成了难得的亮点,但是随即就是一连串的失败,在原本的历史中。到了不列颠战役时,德国海军水面舰艇几乎个个带伤,所有大型战舰都已经入渠或者在入渠的路上,全舰队只剩下两条轻巡洋舰和四条驱逐舰以及十九条鱼雷艇还保持完好,这让希特勒怎么可能下令执行海狮计划,那时候英国舰队实力未损。本土舰队严阵以待,德国海军连自身都难保还能指望他们保护登陆舰队。不要开玩笑了,前陆军下士只是疯一点。又不是傻。 等到不列颠战役结束,希特勒彻底熄了登陆英国的心思,这时候他更没理由去把宝贵的资源投入海军建设了,短时间内建立起一支能够与英国匹敌的舰队对于当时的德国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随即他把目光放到了东面,雄赳赳气昂昂的踏上了不归路,就此断送掉了他的第三帝国和自己的性命。 徐峻其实对海军的那堆奇怪设计也不怎么感冒,德国海军舰船设计整整荒废了二十年,这些差距不是依靠一两年的时间就能赶回来的。其实现在世界主流的海战思维正处于一场规模巨大的转型期,辉煌的大舰巨炮时代即将落幕,航母和高速舰艇的时代即将到来,对于德国海军的发展来讲,现在正好是一个极好的契机,是德国海军重新回到世界海军力量前列的绝佳机会。 “帝国一号改装的不错,福克沃尔夫公司的工作效率让我很满意。”徐峻摩挲着装甲座椅的皮革扶手,视线转向了一侧的舷窗外。此时飞机已经爬升到了云层之上,东方的天际已经隐约呈现出淡白色的曙光。 徐峻的专机原型是福克沃尔夫f200型运输机,也就是著名的“秃鹰”。不过这架飞机从内到外都进行了彻底的改造,用谭克博士的话来说,这已经不算是什么改装,根本就是研发出了一个新的型号。 徐峻一直都对秃鹰有些偏爱,主要是这种飞机有着德国飞机中少见的优雅外形,问题是这东西的底子原本就是民用客机,改造与改装都会影响到原本优秀的飞行品质,如何合理的加以改进是一个需要精心研究的技术课题。 徐峻的专机原本属于他的那位前任,不喜好奢华的希特勒,其专机整体内装和他的住所一样,全都是以乡村简约风格为主。到处透着一股奥地利的乡土气息。虽然机舱装饰材料上实打实的都是一等货色,但是徐峻怎么看都觉得带着一种火车硬座餐车的味道。这种内装当然不会让喜欢享受的新任元首满意,加上他对f200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正好借着重新改造专机的机会加以验证,顺便称量一下库尔特.谭克的手艺。 结果让徐峻感到非常满意。库尔特.谭克博士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只要给他一个正确的思路加上一些引导,他总能拿出让人赞叹的作品出来。 徐峻一直对f200那种落伍的翼型表示遗憾,原本作为客机设计的这种大飞机对于成本方面的控制非常严格,追求生产上简便性,用量产化降低产品单价。这是当时航空公司一贯的理念,哪怕会为此拉低一点性能也没有关系。 f200设计于三十年代初期,当时德国的航空技术虽然得到了发展,但是依然落后于世界先进行列不少的距离,其中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体现在德军飞机的机翼选型上。德国人的飞机常常是四十年代的技术、五十年代的机身、二十年代的机翼。无论侧影如何优美的飞机。一旦俯视观察,就会发现一种难以形容的违和感。 徐峻的改装计划里就替秃鹰换了一双翅膀,整体线型有些类似于大西洋另一边的b17,机翼边缘变的流畅平滑,他明确指出别让他再看到原本秃鹰翅膀上那两根别扭的折线,不要考虑成本,元首私人掏钱。 发动机方面谭克博士大胆选用了bm801,也就是与f190同型的发动机。在功率几乎增加一倍的情况下,这架飞机的性能相应获得了极大的提升。 徐峻的座机去掉了底部的茄舱,恢复了原本光滑优雅的机体线型。这架飞机只保留了最低限度的武装,加装了一挺尾部遥控机枪,这是he111使用的改装模板,一台电动机驱动安装在摇摆枪架上的一支mg131航空机枪,带有一个一百二十发的腰型弹鼓,恐吓效果更大于实用。当然谁都不希望真有使用到这东西的那一天。 徐峻兴致勃勃的给他的专属客机命名为帝国一号,机身上刷上了巨大的铁十字机徽和大本营鹰徽。在机门一侧还镶嵌上了施泰德家的盾徽,展示着所有人的高贵血统和显赫身份。内部装修更是将典雅于豪华融为一体。从欧洲各地收集来的高级材料和装饰品将机舱装点的富丽堂皇,充满了透射历史底蕴的贵族风范。 徐峻的装甲座椅靠着机舱右侧,座椅底部保留着原本为希特勒设置的逃生舱门,座椅背部安放有全套伞具,一旦飞机遭遇不测,他可以从那个舱门跳伞逃生。徐峻压根就不准备使用那东西,他更相信他的护航中队的能力。 飞机已经航行了一个小时,按照推算应该到达了荷兰上空,初升的太阳已经穿出了云层,橙黄色温暖的光芒透过舷窗照射到了徐峻面前的小桌上。 宝蓝色天鹅绒桌布镶着月桂花金边,桌面上放着雪白的椭圆形刺绣桌垫。帝森豪芬领着专机勤务送来了早就准备好的早点,徐峻和魏尔勒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一边大快朵颐。 叉起一段德国白肠,徐峻蘸了些法国带籽芥末酱,这种调味品酸咸中带了一丝辛辣,让他感觉胃口大开。 “我的元首,机长报告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就能够到达基尔,我们将会按照原定计划在上午八点左右降落在拉文斯堡机场。”帝森豪芬从前部隔舱走出来,身后跟随着端着茶盘的勤务员。 “很好,住所安排好了么?”徐峻叉了一块煎蛋,发现这东西蘸着芥末酱味道也不错,如果有老干妈就更好了。 “全都安排妥当了,我们包下了整座星辰酒店,党卫队已经控制了周边区域,希姆莱阁下也已经到达了基尔。他期待着与您的会面。”帝森豪芬指挥着空勤送上了刚沏好的绿茶。 “希姆莱,还有汉斯。距离上次见面,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七年。。。七年。。。。”魏尔勒一边嚼着白肠一边摇着头对徐峻说道。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礼物 “什么七年?”徐峻好奇的问道。 “我曾经在基尔呆过一阵子,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此后再也没有回到过那里。”魏尔勒有些感怀的说道。 “你在那里有朋友么?”徐峻端起绿茶抿了一口。 “曾经有几个朋友,现在已经不在那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的元首。”魏尔勒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确实如此,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魏尔勒。” “很高兴您能够理解,我的元首。” 对着魏尔勒点了点头,徐峻转过脸望向了舷窗之外。护航中队正在进行一次斜线穿越飞行,三个小队轮换着在专机的上方和下方跳着“八字舞”,他们的任务是拦截任何未经允许接近的飞行器,无视警告者将会遭受到无情的打击。 十二架bf109全都是最新改装的远程型,加挂了副油箱并换装了新型的航空机炮。对于德国空军庞大的109机群,徐峻正在思考该拿出哪一个改进型号比较适当,这次回国他也有和梅赛施密特亲自会面的计划,准备对方专门就此进行专业性的探讨。 对于这种飞机,最大问题是主体结构框架基本已经定型,良性改进的潜力实在不大。徐峻纠结于究竟是该继续发展出后续版本,还是索性重起炉灶彻底的把它魔改一番。 “我的元首,我个人认为在原有三十个师的基础上至少还需要增加十个师的兵力,这已经是最低限度,否则我们难以保证对英国的实际控制。”魏尔勒的话把徐峻的思绪从窗外拉回了机舱内,徐峻眨着眼睛示意对方再复述一遍。 “这是统帅部刚转发来的博客将军的电报。在给您过目之前,我想再次祝贺您,我的元首。目前英国前线的发展已经超出了统帅部最好的推演结果,您已经创造了军事史上的奇迹,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把奇迹保持到结束。”魏尔勒把一份电报递给了徐峻。 “统帅部不是已经有了结论。为什么还要我再进行批复。我相信博克的判断和能力,何况现在前线还有龙德施泰德和曼施坦因。哦?昨晚他们突破了英国人的第一道防线?英国人什么时候构筑起防线来了。”徐峻向着一旁伸出了手,坐在机舱另一侧座椅上的帝森豪芬立即从他面前小桌上的雪茄盒里拿出一根雪茄递了过去。 “波兰人还有。。。。荷兰人?”徐峻接过雪茄叼到了嘴上。 “威廉明娜不是已经被俘了吗?这些荷兰人究竟在以什么名义抵抗?”徐峻疑惑的嘟囔道。 “这一点似乎可以利用起来,我的元首,荷兰人现在对德国依然还有很大的抵触情绪。”魏尔勒拿起打火机递给了徐峻。 “这倒是荷兰人送上的一个不错的礼物,我们需要那些俘虏。里宾特洛普应该可以在这方面做一些文章。不要顾及普通荷兰人的想法,他们中有一部分人是我们的潜在支持者,他们的政客们应该知道该做出怎样正确的选择,除了地理优势,荷兰对于欧洲来讲一无是处。这个国家要么选择屈服,要么选择彻底消亡。我并不准备把怜悯浪费在这个国家身上,如果他们把我的耐心视为软弱,我将会让他们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徐峻点着雪茄,把打火机扔到了桌上。 “对于我们来说,他们的海外殖民地都比他们的本土更加有用,另外我们需要壳牌公司的一些技术,这方面我已经有了明确的指令。法本答应派遣专家过去盘点,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收到他的反馈报告。”徐峻皱着眉头询问魏尔勒。 “我的元首,您应该把这个工作交给希姆莱。他会在二十四小时内给你交上答卷。”魏尔勒笑着回答到。 “他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他和他的部下更适合干一些更粗犷的工作,比如清理国内的非法组织,把间谍和叛国者吊死在路灯杆上。”徐峻吐出了一个烟团,他伸手把雪茄架在了烟灰缸上。 “您不是已经限制了他们的执法权吗?”魏尔勒挑着眉头问道。 “我承认我此前低估了国内潜在敌人的力量,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需要一些人使用一些不怎么合法的手段来完成法律无法解决的问题。希姆莱和他的部下是目前最佳的人选,只要他继续保持着他的忠诚。我可以容忍他攫取一些不属于他的权力。 魏尔勒,我们正在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我们必须使用任何手段来保卫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以及用无数人的牺牲换来的成果,我不能让胜利再次从我们手中溜走,我们没有退路,只能勇往直前,或者胜利或者灭亡,不可能有第三种结局。但是我坚信,我们的后代必定将会为我们进行的伟大的事业感到自豪。”徐峻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给我笔。”徐峻向着帝森豪芬伸出手,后者连忙从椅子边的文件包里掏出元首的专用钢笔奉上。 “命令博克立即把俘虏的英国外籍士兵转送统帅部,让奥丁之眼连夜进行审讯,我要知道所有的细节。另外,把博克想要的东西给他,无论是士兵还是装备,给他最高的优先权。布劳希奇元帅可以自行处理此事,不用再来询问我的意见。”徐峻在电报上写下一段批示,随后把电报和笔一起递给了帝森豪芬。 “把回电立即发出去,再给我续上一壶水,谢谢。”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恭敬的接过电报,随后端起桌上的茶壶走向了隔间。 “我觉得您有些急躁了,我的元首,党卫队的破坏力和他们的能力一样巨大,希姆莱的野心有目共睹,我担心他会被权力冲昏头脑。” “放心,魏尔勒,他有时候确实有些咄咄逼人,但是他的野心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大,他其实是一个非常胆小的人,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徐峻觉得似乎应该转换一下话题,他喝了一口茶水,从桌边拿起了那个文件包。 “让我看看凯塞林究竟搞到了什么?”徐峻打开文件包,发现里面放着一个暗红色的雕花木盒。 “哦,竟然是这种东西,凯塞林真是有心了。”徐峻打开木盒,发现里面放着一块精美的玉雕,从纹饰和造型上来看,应该是一件来自中国的文物。 “好像是一个摆件。”魏尔勒歪着头观赏着。 “不,这是一枚印章。”徐峻看着雕刻精美的印纽,辨识了半天,确定那是一条云龙。 “这是一枚级别很高的印章,前任主人或许是一名亲王甚至是一个皇帝。”徐峻翻过印章看了看印文。 “自。。。自强不息。真是有趣,魏尔勒,这是一句中国古代的名言,意思是坚持不懈的强大自己。正是我们现在的写照,这枚印章对于我很有意义。嗯,我想要知道这枚印章的来历,回头让凯塞林把得到的过程写一份详细的报告。魏尔勒,降落之后以我的名义给凯塞林发一份电报,就说我对他的这件礼物非常满意,同时向他表示我由衷的感谢。”徐峻小心的把印章放回了木盒里,然后放进公文包重新扣好了锁扣。 “遵命,我的元首,我想凯塞林将军同样也非常高兴你会喜欢这件礼物。”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这时候徐峻感觉到飞机的机体开始向前倾斜,驾驶员正在下降飞行高度。 “看来我们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了,感谢上帝,基尔的天气很好,我真担心这里会像加莱那样下着暴雨。”徐峻笑着对魏尔勒说道,这次突然回国除了准备完成早就答应雷德尔的视察活动之外,其实未尝没有躲雨的嫌疑,谁都知道元首阁下讨厌阴雨,他认为那种天气让人感觉压抑。 “后舱的窗户应该看得更清楚,我们这里被机翼挡住了。”魏尔勒贴着舷窗向着飞机下方望去,遗憾的是他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一小截地面上的景象,大部分都被f200的机翼遮挡住了,隐约可以辨识出地面上碧绿的田野和一些村落和街道。 “机长报告我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预计十分钟后就能降落,他已经与基尔的地面控制中心联络上了,雷德尔元帅带着他的下属已经在机场等候您的到来。”帝森豪芬从前舱走出,他把茶壶放到了徐峻的面前。 “坐下,帝森豪芬,你还从来没有来过基尔吧。” “是的,我的元首,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我搞了一份旅游手册,上面有着详细的介绍。”帝森豪芬走到他的座位边坐了下来,他恭敬的回答着徐峻的提问。 “这一次你或许没有多少时间游览这座城市,我们的行程很忙。等过了这一阵子,我会给你放一次长假,我自己也一样,我们都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魏尔勒,你觉得怎么样。”徐峻端起茶壶,给杯子里续上了热茶。 “一切遵循您的意志,我的元首。就如同您所说的,您确实需要休一次假了,在我们征服英国之后。” “是的魏尔勒,在我们征服英国之后。”徐峻端起茶杯,对着自己的参谋长举杯致意。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迎接 淡灰色的元首专机缓缓降落到平整的水泥跑道上,滑跑的距离略显得长了些,飞行员非常有经验,为了保证乘客的舒适感,如何在降落时平缓的减速是最基本的功课。 强劲的宝马引擎驱动着四个巨大的螺旋桨,飞机在跑道尽头调转头,拐上了一旁的滑行道。以雷德尔为首的迎接队伍站在停机坪上默默等待着帝国元首的到来,看上去差不多有三四十个人,再远一点的地方由陆军士兵建立起了道封锁线,封锁线后面乌泱泱站满了穿着各式各样礼服的官员和民间人士,这些是当地各政府组织和半政府机构的公务员、办事员以及他们的家属,他们被允许进入停机坪向伟大的元首表示最热切的欢迎。 海军和陆军和空军的军乐队站在一起,泾渭分明的组成了三个方阵,乐手们静静的保持着预备姿势,就等着指挥挥下手里的铃杆。飞机缓缓的顺着滑行道进入了停机坪,稳稳的停在了迎接团队的前方。军乐队指挥用力的挥下手里的铃杆,三军军乐团立即奏响了欢快的乐曲。 八名元首警卫旗队士兵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推着一个移动舷梯快步冲上前去,他们走到机身下固定好了舷梯,穿着党卫队黑色礼服的士兵跨开双腿手扶着镀铬的礼仪步枪排成一列站立在舷梯一侧。 一名空军勤务从机舱内打开了舱门,首先出现在门口的是元首阁下的副官,年轻的副官向外张望了一下,随后让开门口的位置。徐峻低下头钻出了机舱。 “嗨!莱因哈特!”警卫旗队的士兵整齐的并腿立正,端起步枪竖立在胸前,带队的少尉军官飞快的拔出腰间的军刀甩了个漂亮的撇刀礼。徐峻对着注视着自己的警卫旗队士兵点了点头,虚扶着扶手快步的走下飞机的舷梯。 雷德尔带着欢迎队伍肃立在飞机前,等到徐峻的皮靴踏上地面。所有军官都挺胸立正举手敬礼,没有穿制服的文职官员则飞快的脱下礼帽向徐峻欠身致意。徐峻站定在飞机前,用元帅杖磕了磕帽檐向军官和官员们还礼。 年轻的元首伸手拽了拽军服的下摆,随后大步向着欢迎的队伍走去,雷德尔连忙上前两步迎了上来。 “元帅阁下。”徐峻对着雷德尔伸出了手。 “我的元首。”雷德尔先敬了个礼,随后握住了徐峻的手用力的摇了摇。 “希姆莱。我的老朋友。”徐峻一眼就看到站在队伍第一排的党卫队全国总领袖。他高兴的向对方打起了招呼。 “我的元首,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您。”希姆莱摘掉军帽,上前一步鞠躬致意,以他此时的地位,本用不着这样做。不过徐峻知道,希姆莱其实是在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来表示对自己的臣服与尊敬。 “我的元首,请允许我向您介绍这些部下,这是基尔海军基地的司令官。。。。”雷德尔瞥了一脸忠诚坚毅表情的希姆莱一眼,他转过身向徐峻介绍起欢迎者的身份。 徐峻带着一脸和蔼的笑容,态度沉稳的与欢迎队伍里的重要人员一一握手,在法国前线他就已经习惯了应对这种场面,对于这些展示个人魅力的工作。元首阁下早就已经驾轻就熟。 雷德尔其实只认识队伍中的海军军人,对其他的政府官员并不怎么熟悉,希姆莱见状乘机插了进来。代替雷德尔介绍起其他单位的人员。 整个欢迎仪式进行的时间并不长,徐峻这次前来是因为公务,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等到与最后一名纳粹党头目握手完毕,雷德尔和军官们上前簇拥着徐峻走向了早就停放在停机坪旁的座车。 “希姆莱,你上我的车。”徐峻走到他的奔驰敞篷车前,他转过脸对着跟在身后希姆莱说道。 “遵命。我的元首。”希姆莱一脸喜悦的快步走到车旁,他挤开车门边的帝森豪芬。亲手为徐峻拉开了车门。 这辆奔驰770k是属于希特勒的专属座驾,这种豪华敞篷车有着四毫米厚的装甲。带有防弹玻璃和钢丝轮胎,等够防御步枪子弹的射击,同时马力强劲性能优良,内饰也非常豪华舒适。 作为德国元首专属的座驾,奔驰公司每一辆同型产品的制造都必须获得希特勒个人的批准,因为这不光是一辆车,已经成为第三帝国权力的标志,只有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人才有乘坐与拥有它的权力。目前为止这种车只生产了十七辆,大部分作为国家礼品送给了与德国关系良好的国家首脑和将军,比如斯大林与墨索里尼,芬兰的曼纳海姆和西班牙的弗朗哥,甚至日本的裕仁也收到了一辆。徐峻继承了希特勒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了这样元首的象征。 插着帝国总理旗的敞篷车从外围的欢迎群众面前缓缓驶过,徐峻扶着风挡外框,站在车厢里向着人群挥手致意,如同当年希特勒常做的那样,这一刻不少人感觉前任领袖的影子似乎重叠到了眼前这位英俊的元首身上。在场的人群大声的欢呼起来,其中不少人激动的热泪盈眶,高高举起了右臂。 “嗨!莱因哈特!”人群大声的欢呼着,向着新任元首宣示着他们的崇敬与忠诚。陆军士兵面对着驶过的元首座驾行着注目礼,手里的步枪竖立于胸口,刺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在两辆三轮摩托的导引下,车队缓缓的驶出了机场大门。此时大门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路过的他们被全副武装的党卫队士兵拦截在道路两边,还在相互猜测着究竟是哪个大人物来到了基尔,竟然会搞出如此大的场面。 随即有人惊喜的认出从机场驶出的就是那辆传说中的奔驰车,敞篷车前座上坐着的赫然就是那位上帝的使徒,竟然能在此目睹到这位上帝赐予德国的伟大领袖与帝*神,市民们不禁喜出望外,人群里不断有人尖声呼喊着年轻元首的名字,当车辆从面前驶过时所有人都整齐的行起了举手礼。 徐峻对着两旁的路人招着手,随后车队驶入城市主干道,车队开始加快了速度,前后十几辆豪华轿车排成一长列沿着早就规划好的路线向着徐峻的临时驻地飞驰而去。 新的元首警卫旗队是希姆莱在徐峻的命令下组建的部队,徐峻认为有必要在身边放置一支党卫队直属部队,用来宣示他对纳粹党的绝对控制权。原本的希特勒警卫旗队已经从世界上被彻底抹掉了,这些人在那次事件中看到了太多他们不该看到的东西。 最早的那支元首卫队一度被希特勒变相流放,由于在徐峻与希特勒的争斗中站对了队伍,徐峻把他们编入了塞浦路斯军团,作为元首直属近卫部队的一个机械化步兵营投入了对英国的战斗,现在正在随着塞浦路斯军团向着伦敦进军。 眼前的这支新旗队全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最忠诚的士兵,奥丁之眼对他们进行了严格的筛选和甄别,所有人都是对徐峻极端狂热的崇拜者,他们发誓向徐峻个人效忠,为了徐峻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他们各自的性命。 》≠》≠, “我的元首,这是您要的详细报告,布伦博格元帅的行程很顺利,他已经与先导团汇合了。使团的警卫营已经出发,一个连的部队将会在三天后到达目的地,这真是一次史无前例的远征,我们预计用一周的时间就能把整个营送到元帅的身边。”希姆莱把一份文件递给了徐峻。 “这些到宾馆我们再详细说,我还有很多问题要听听你的意见,同时还一些事情需要你来完成。希姆莱,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你应该知道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获得我完全的信任,而你是其中的一个,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我相信你,如同你相信我一样,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够清楚这一点,你是我最亲密的战友,我的左膀右臂,所以千万不要辜负我对你的这份信任,不要让我失望。”徐峻把那份文件递给了帝森豪芬,后者把文件收进了文件包里。 “非常荣幸能够获得您如此高的评价,您完全不用为这些问题担心,您应该知道我对您的忠诚永远不会改变,如同我的誓言一样牢不可破,我的元首。”希姆莱恭敬的低下头,向徐峻宣示自己的效忠。 “我从未怀疑过你的誓言,希姆莱。对了,汉斯怎么没有来接我。”徐峻对希姆莱的表现还算满意,他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偶尔的敲打是必要的,但是要掌握力度,过于深入往往会弄巧成拙。 “我的元首,我刚才还想向您汇报这件事,汉斯的飞机下午才能赶到,他在柏林遇到了麻烦,墨索里尼的女婿把他缠住了,或许这回会随机一起来见您。” “齐亚诺?墨索里尼又想搞什么花样?上次我最终拒绝了和他在巴黎的会面,那家伙不是暴跳如雷发誓要让我为此后悔吗?”徐峻摸着下巴,回想起半个月前的那场闹剧。 当那个高傲的领袖阁下在获知被放了鸽子之后,当天就坐飞机回意大利去了,据称他当时还想召回意大利驻德国大使,一副准备和德国撕破脸火并的架势,听说最后被他的女婿好说歹说给拦了下来,让徐峻为此遗憾了好一阵子。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休整 奔驰车在徐峻下榻的宾馆正门前停下,帝森豪芬下车替徐峻打开了车门。 星辰酒店位于基尔港的西北面,原本是一座十七世纪建造的欧式庄园,主体建筑是法国巴洛克式样的四层宫殿,门前有一片广阔的花园,精心修剪的灌木和花圃构成了对称的几何图形,一条水泥公路纵贯整条中轴线,中间还构筑了长方形的水池和带有路易十四风格的雕塑喷泉。一道高大的铁栅围墙把整片区域圈了起来,漆着黑漆的铁制栏杆顶端还带有锋利的带钩铁尖。 徐峻走下座驾,先深吸了一口带着草木芳香的空气,然后转过身观赏了一番周边的景色,他对手下的安排非常满意,这种法式宫殿建筑在德国非常少见,能够拥有这种产业的家族其身份必定不凡。 “我的元首,这原本是奥古斯滕堡公爵的庄园,由于经济上的原因,kdf买下了它,供高级军政官员和外国来宾使用。kdf接手的时候这里一片破败萧条,但是现在您看,非常漂亮的地方不是么。”魏尔勒站在一旁向徐峻介绍到。 “kdf的工作效率毋庸置疑,我很欣赏他们在这方面的创造性。找人在那片草坪上搭一间遮阳棚,大小么,二十人用的就行,明天我想要在那里举办露天午餐会。”徐峻拿着元帅杖指着水池边的一片草坪对魏尔勒说道。 “我的元首,我相信您在今天晚饭前就能看到您要的遮阳棚。”魏尔勒瞄了一眼希姆莱。 “希姆莱阁下一定会为您准备好一切。” “完全没有问题,我的元首,魏尔勒阁下。”希姆莱郑重的点头回答。 “希姆莱。两小时后到我的房间来,现在你可以先去忙你自己的工作。”徐峻转过脸笑着对希姆莱说道。 “遵命,我的元首,我随时等待您的召唤。”希姆莱欠身向徐峻致意,他识趣的站在台阶旁。没有继续跟随徐峻走进大楼。 “马上去找人在那里搭建一个遮阳棚,二十人用的。”希姆莱转过身对着他的副官小声命令到。 “遵命,长官,我立即安排人去办。”穿着全套党卫队礼服腰悬佩剑的副官恭敬的回答到。 “你要亲自负责这件事,这是元首的命令,今天晚饭前就必须完成。记住。元首就住在这里,干活时要小心,不要惊扰了元首,你知道后果。”希姆莱摘下军帽摸着剃得光光的后脑勺,转过身向着他的座车走去。 “现在我们先去检查一下周围的警卫工作。早上在机场门外做的不错,元首非常高兴,费希欧二级中队长应该得到嘉奖,给他一张我亲笔签名的照片,加上五百马克的奖金。”希姆莱站在车门前,副官利落的上前替他拉开车门。 “嗯,现在是早上八点四十,元首十点四十会召见我。我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给我准备一份“灰色马驹行动”的详细报告,我想元首一定会想了解那次行动的具体情况。”得到部下的回应后,希姆莱坐进后车厢。副官替他关上车门,站在车旁向他敬礼告别。 希姆莱那辆挂着ss-1车牌的奔驰车驶出宫殿门前的环岛,沿着主路向着庄园大门驶去。在大门外警戒的两辆三轮摩托从两侧超越了轿车,开始在前方为希姆莱开道。 “这里的设施不错,热水很舒服。”徐峻穿着浴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走到床边。帝森豪芬早就在床上放好了干净的替换衣物和烫好的制服。 “我的元首,雷德尔元帅报告他们那里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他询问您是不是会在原定的时间去船厂视察。”帝森豪芬从徐峻手里接过浴衣,转过身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转告雷德尔阁下。我会在下午两点准时到达船厂。”徐峻套上镶着红色镶边的马裤,坐到了床上,帝森豪芬单腿跪在床边,帮着他穿上紧绷小腿的小羊皮高筒马靴。 “谢谢,艾瑞克。”徐峻站起身来,跺了跺脚,感觉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我的元首,希姆莱阁下现在正在楼下大厅等待您的召见。”帝森豪芬递上雪白的衬衫。 “现在几点?”徐峻扣紧衬衫的纽扣,随后把下摆塞进了马裤里。 “十一点二十分,我的元首。” “等到四十分,再叫他上来,我们必须遵守时间。”徐峻扣上了袖口,把马裤的背带提到了肩膀上。 “魏尔勒阁下问您什么时候用午餐,今天的菜单已经放在了您的书桌上,您是准备让他们送到房间里,还是去餐厅用餐。”年轻的生活秘书提着徐峻的元帅制服,徐峻把手伸进了袖管里。 “等我看完菜单再决定吧,等一会儿再加一副餐具,我要请希姆莱一起用餐,让魏尔勒挑一瓶好酒,老规矩,全都算在我的账上。”徐峻扣着制服的纽扣,制服上已经佩好了全套的勋章而不是平常的略表,因为下午要去海军船厂视察工作,在公共场合元首必须要在人民面前展现出帝*神的耀眼形象。 徐峻的奢靡生活可不是取用民脂民膏,所有的一切开销其实都是他在自掏腰包。德*队和当时其他国家的军队不同,哪怕是元帅都必须和士兵一样为自己每日的饮食付钱,军官和士兵每天的伙食费用全都一样,每个月发饷时统一从军饷里扣除。 军用厨房为所有官兵提供食物,没有什么司令部小灶和特设的军官厨房,所以很多德国将领在前线的饮食其实和士兵完全一样。哪怕是希特勒在前线也都一样啃面包喝菜汤,直到法国战役结束之后,他才改换面目,以个人健康原因开始开起了自己的素食小灶。 当然虽然军队的规矩不能改变,但是总允许有一些例外,前提是军官能够为自己的需求付钱。军官可以自行雇佣厨师和仆人,自己采购个人喜好的食物,这是德军中军事贵族文化的传统,你可以在战场上喝红酒啃牛排,关键是一切必须是你自己掏钱。 在德军崛起的初期,这种上下一致的气氛确实鼓舞了很多士兵,但是欣欣向荣的景象没能持续太久,到了战争中期,由于德军的早期胜利,德国从欧洲各国获得了难以计数的巨大财富,一些官员被胜利与财富冲昏了头脑,开始利用起特权为自己谋取福利,高级军官也开始沉迷与享乐与*,特权阶级开始在军队里产生。 基层士兵与高级军官间的关系越拉越远,士兵与地层军官对那些无视前线官兵疾苦的高级将领们大为不满,他们为军队内部越来越普遍的*与犯罪深表不安,最终军队严谨的组织结构出现了裂痕,军纪和士气受到了影响,在第三帝国的陷落的原因里,军队*方面的问题一直是最关键的几个因素之一。 徐峻当然不会无视这些问题,奥丁之眼其中的一项职责就是监视军队内部,任何变化都别想瞒过徐峻的眼睛,一些普通的中饱私囊可以理解,但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意图在军队指挥系统里搞出个组织化的利益链,那么就会遭到毫不留情的清洗,遇到这种事情徐峻会表现的比任何纳粹党更加纳粹,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取缔掉集中营的原因,对于战争时期的德国,这种机构有其存在的必要。 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在上台之前就已经是在欧洲能够排的上号的富豪,人造人杰克拥有的经济与技术资料足以支持他造就出一个庞大的经济帝国。在民间,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创立的施泰德机构如同他的主人一样保持着低调,没有涉及到这个圈子的普通百姓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单位存在,但是在金融与工业界,这个名号和他的主人一样威名显赫,以目光敏锐、技术先进、背景强硬、手段狠辣而闻名。 在徐峻到来之前,施泰德机构就已经攫取了数十亿马克的财富,秘密投资的工矿企业和商业网络遍布整个地球。希特勒凭借施泰德在财富与思想上的支持得以快速的崛起,杰克也凭借着希特勒的庇护变本加厉的巧取豪夺,这些钱有一大部分都花在了经营他自己的地下王国上,贿赂官员,买通同僚,收集班底,建立地下网络,这些都需要耗费大量的资金,遍布全国的使徒组织的活动经费也全都来自于此。 所以现在徐峻有充足的资金来支撑自己的奢靡生活,并且从来不吝啬与部下们一起分享,他时常会送给一些部下价值高昂的礼物,一般用的都是慰问家属的理由。这让他的将军们在感动之余更对其增添了不少好感,同时也获得了不少老军人的忠诚,因为一个慷慨的主君永远比一个吝啬的主君更能获得部下的拥护,德国此时毕竟刚脱离帝制二十来年,封建帝国的理念依然在某些高级军官脑子里根深蒂固。 帝森豪芬把闪亮的骑士铁十字勋章挂到了元首的脖子上,随后转到徐峻的身后帮着扣上了勋带的锁扣。 “好了,我的元首,您看上去棒极了,要我替您沏一壶茶来吗?”徐峻接过帝森豪芬递过来的元帅权杖,站在穿衣镜前摆了个自认为挺帅气的姿势。 “嗯,给我沏一壶茶,艾瑞克。”徐峻对着镜子活动了一下脸部,展示了一个标准的商业化笑容,看着镜子里英俊潇洒的形象,元首阁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俾斯麦号(上) “注意!全体立正!敬礼!”随着指挥官的一声口令,穿着海军白色阅兵服的水兵们整齐的竖起手中的98k步枪,向着缓缓驶入码头的元首车队致以持枪礼。 日耳曼尼亚船厂驻防的海军警卫连士兵组成的临时仪仗队列阵在这些水兵的身旁,这些穿着海军岸勤部队灰绿色制服的士兵带着蓝灰色涂装的m35钢盔,手中持着上着刺刀的98k步枪,粗看上去和普通的陆军士兵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制服右胸和钢盔旁的金色鹰徽暴露出了他们海军的身份,陆军制服上的这些标志都是银色的。 四辆开道的三轮摩托引领着三辆奔驰轿车停到了欢迎队伍前,队尾的三辆欧宝卡车上运送的警卫旗队士兵身手敏捷的蹦下了车,全副武装的党卫队员飞快的在码头一段建立起一道警戒线。 希姆莱第一时间就从他的ss-1上跳了下来,他快步走向元首的敞篷奔驰。帝森豪芬早就防备着这一手,元首副官抢先一步替徐峻拉开了车门。 徐峻瞥了一眼表情尴尬的希姆莱,再转过脸看了看一脸得意的贴身副官,帝国元首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对于领袖来说,部下之间争宠并不是一件坏事,只是要记得随时勒一下手中的缰绳,敲打一下某些最终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家伙,让他们理解什么才叫适可而止。 “海军元帅。”徐峻与上前迎接的雷德尔交换了军礼,两根精美的元帅权杖在下午炽烈阳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吸引着在场陆海军军官们充满羡慕的眼神。 希姆莱在徐峻身后一副恭敬谦卑的模样,眼镜下的双眼却时不时显露出阴冷的目光。他在观察在场军官们脸上的表情。看看是否有人对元首表露出不敬的神色。 雷德尔向徐峻介绍在场的海军军官以及基地和船厂的官员,海军属下的行政官员都穿着笔挺的白色行政制服,其中混杂着几个穿着黄褐色行政服的驻厂工会组织头目,这些人中不知道有多少是“主教”,有几人是“教士”。徐峻的爪牙们对日耳曼尼亚船厂这种关键要害的清洗非常彻底,现在留在岗位上的最少也得是个普通的“教徒”。 徐峻对着行政官员们微笑着挥了挥手,换来了整齐的举手礼与传统的三呼胜利。这些人是最坚定的爱国者,在他们看来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德国的希望所在,虽然他们都穿着纳粹制服,但是却没有几个真正的纳粹信徒。他们的信念去除种族学说那一部分其实和纳粹并没多大不同。 “按照您的命令,我们已经召集了相关人员,他们现在都在会议室等待您的接见。”雷德尔在一旁向徐峻汇报。 “我想先去那上面看看,你知道为了她,我可是耗费了不少精力和心血。”徐峻斜过身体。转脸看了看停靠在码头边的钢铁巨舰,刚刷好的黑白灰三色折线迷彩让这条漂亮的战舰在优雅中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凶悍。 “俾斯麦号的舾装已经全部完成,现在正在按照您的意见进行进一步的改装。”雷德尔态度恭顺的向徐峻介绍,原本他的计划中就有请徐峻上舰检阅的步骤,所以他特意把这条正在改装中的战舰调到了这个码头停放。 “现在我们的主力舰数量依然处于弱势,我们需要再添加一部分大型船只。”卡尔.威泽尔海军上将在一旁说道,这位海军武器装备总监是个铁杆的大炮巨舰主义者,在他看来德国应该再建造几十条俾斯麦这样的超级战列舰。击败了英国的德意志有权力继承大英帝国的海上霸权。 “海军的战略统帅部早就已经定下了基调,接下来两年里的海军造船计划正在做最后的修订,在这里我不想讨论这些问题。我们可以找时间专门对此进行讨论。”徐峻挑着眉毛看着这位老海军。 这是个热爱海军和德国的老战士,只是眼界稍许狭窄了一些,不过也怪不得他,眼下世界各国海军中抱有同样思想的将领比比皆是,哪怕是大西洋对面的那一群,在珍珠港挨揍之前还不是个个热衷大管子。 说起来希特勒骨子里其实也是一个大炮巨舰主义者。只是德国海军的拙劣表现实在是伤透了他的心,强虎巨炮、鼠式坦克。希特勒未尝不是把他的憧憬寄托在了这些陆地怪兽身上。 徐峻和雷德尔一起走到了俾斯麦号的舷梯边,他仰起头看了看面前这个庞然大物。高耸的舷墙遮住了半个天空。 “请小心,我的元首。”雷德尔带头走上了舷梯,徐峻紧随其后。帝森豪芬、魏尔勒和希姆莱紧随其后,余下仅有少数的几名海军军官被允许跟随着元首登上这条战舰。 “元首登舰!”甲板官吹响了尖锐的舰笛,表示有高级军官登上战舰。 俾斯麦此时已经基本配齐了所需要的船员,所有空闲的官兵都穿着笔挺的阅兵礼服,按照各部门的分类,排着整齐的队列在甲板上等待元首的检阅。 随舰的军乐队在指挥的手势下开始演奏起《出征英格兰》,随着欢快热烈的曲调,徐峻在雷德尔的陪伴下开始检阅舰员。 俾斯麦的水兵大都是刚受训完毕的新兵,海军对这条战列舰的期望很大,他们情愿重新培养舰员,选择这些容易塑造的菜鸟新丁,新手虽然有些经验不足,但是却比那些老手更容易熟悉这些新的装备与岗位,还不会带来在其他舰艇上养成的坏习惯。 “欢迎登上俾斯麦号,我的元首。”舰长阿尔弗雷德.扎夫特海军上校站在军官队列的排头,他向着徐峻立正敬礼。 “扎夫特上校,我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巴黎的庆功宴会上。”徐峻微笑着举起元帅杖还礼。 “是的,我的元首。很高兴您能够记得我,这让我感到万分的荣幸。”扎夫特上校爽利的一点头,向徐峻致谢。 “陪我一起检阅士兵,顺便给我介绍一下这条船。”说完,徐峻转过身。继续向着舰艏方向走去。 俾斯麦的水兵大部分都集中在了前甲板,环绕着两个巨大的炮塔列队挺立。脚下踩着被刷的一尘不染的柚木甲板,徐峻把元帅杖举在帽檐边,大步的从水兵面前走过。每经过一个方阵,水兵都会挺起胸膛,目光跟随着元首的身影。向着这位传说中的伟大领袖敬以注目礼,带队的军官则抽出佩剑向徐峻竖剑致敬。 “士兵们看上去很精神,目前的训练情况怎么样。”徐峻绕过舰艏,开始沿着战舰的左舷向着舰尾方向行进。 “我的元首,我们每周要进行两次战斗演习。最近一次的成绩很优良,目前看来他们已经能够达到海军司令部要求的标准。”扎夫特恭敬的回答到。 “海军司令部的标准?”徐峻转过脸望向雷德尔。 “这些水手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可以投入海上战斗,我的元首。”雷德尔果断的回答到。 “装备情况怎么样?这条船使用起来有什么问题么?”徐峻转过头看着扎夫特。 “没有任何问题,我的元首。这是一条非常优秀的战舰,据我所知也是全欧洲最好的军舰,她在海上是无敌的。”说起他的座舰,扎夫特满脸的都是自豪。 “改装已经到了哪一步了?”徐峻已经走到了队列的尾端。检阅到此时已经算是结束了。 “只剩下最后的调试工作了,我的元首,请允许我邀请您到舰长室休息一下。我会详细的向您汇报。” “不用了,我要到舰桥上去看看,你可以在那里向我进行汇报。”徐峻拒绝了扎夫特的邀请,在他看来舰长室是这条战舰里最无聊的位置,他可不是上来装样子的,而是想要近距离的仔细的看看这条传奇的战舰。 由于俾斯麦号战列舰在历史上那段短暂而辉煌的战斗经历。引起了后世的军事历史研究界广泛的研究与注意,历史学家们为其撰写了不计其数的论文和书籍。特别是她最终悲壮而戏剧性的败亡,更是留下了一大堆历史谜团让人们猜测。哪怕是有大量的海战幸存者的自述,都无法抹去最终一战上笼罩着的神秘的光环。 “这就是战斗舰桥,我的元首。”顺着舰桥内部的扶梯,徐峻往上攀登了五层甲板,到达了这条战舰的核心位置。战舰的装甲指挥塔,作战时的指挥中心。当年吕特晏斯就是与舰长一起阵亡在面前的装甲堡里,看到眼前油漆顺滑崭新的装甲指挥塔外板,徐峻不禁浮想联翩。 走到装甲舰桥边的围板旁,徐峻向着舰桥下的甲板望去,此时水兵们已经解散,他们被命令回到各自的岗位继续工作。这条军舰并没有雷德尔说的那样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徐峻认为现在贸然把她投入实战,有些操之过急,这条战舰的出场应该挑选个更加适当的时机,她命中注定会是一条传奇战舰,生来就是不凡的。 虽然这条军舰的设计源自于一战的舰形,总体思路略显落伍与陈旧,但是上面那些设备确实是接近世界先进水平的,徐峻对其有深刻的研究,对她的优势与缺点了如指掌。她或许并不是一条完美的军舰,但是却是条有着独特魅力的军舰,喜欢的人会把她推上神坛,不喜欢的人则把她踩进泥地里,但是无论后来者如何去描述她,都无法抹杀这条战舰在战斗中的优良表现。 她的遭遇不可复制,传奇之所以称之为传奇,这即是最关键的原因,她独一无二,哪怕是对她恨之入骨的敌人都不愿意诋毁她在战斗中表现出的勇敢与坚毅。 “每周我们要进行四次炮击训练,遵照您的命令,主炮训练中进行的都是实弹射击。我的元首。”扎夫特站在陷入沉思中的徐峻身后,继续着他的汇报。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俾斯麦号(中) 对于一艘破袭舰来讲,俾斯麦的参数已经远远超出了海军原本期待的指标,这条战舰诞生于三十年代,当时的德国海军从未想过和对手展开线列战。俾斯麦是德意志级装甲舰的延伸,希特勒试探英法容忍底线的工具。 按照德国海军原本的发展计划,他们的野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德国海军开始只是立志于建立一支威慑性舰队,全力发展的是轻型的巡洋舰级舰艇,唯一建造的主力舰,还是德意志级这种非鹿非马的装甲舰。 此时德国海军的思路很清晰,德国海军已经无力与欧洲的海军强国正面对抗,陆军更是被强制套上了项圈,一旦遭到海上入侵德国将没有任何还手之力。面对这种危机,德国海军唯一的出路就是打海上游击战,使用潜艇和袭击舰袭扰破坏对方的海上航线,逼迫对手与德国停战。 德意志级装甲舰的参数可以看出当时德国海军的智慧,他们在凡尔赛条约的苛刻限定下,竭尽所能的设计出了一条能够完成德国海军战略的大型袭击舰。此时希特勒还未掌握政权,魏玛政府小心翼翼,深怕跨越雷池一步,德意志级已经是当时议员们能够容忍的极限。 纳粹上台之后也没有轻举妄动,他们表现的似乎比魏玛时代更加保守,他们没有立即建造大型水面舰艇,而是把大量的资金和人力投入了驱逐舰队方面的建设。希特勒还向英国示好,在他的推动下与英国签订了《英德海军协定》,德国自愿降低其拥有舰艇的吨位,在英国人来看。这是放弃和英国对抗的表现,德国人这边诚意满满。 结果德国用这个花招麻痹了英国整整四年,希特勒确实是一个搞阴谋的天才,这个协定等于放开了德国海军的扩军许可。最关键的一点是,德国得以自此重新建立起他们的潜艇部队。等到战争爆发之后再回过头看看这份条约,英国人确实是在养虎为患作茧自缚。 希特勒表现的如此急不可耐,就在条约签订之后的第十八天,德国海军就铺下了希佩尔海军上将级重巡洋舰的第一块龙骨,这种从各种参数上都超越了普通条约型巡洋舰的海上猛兽,奠定了德国海军现代化发展的基础。 希特勒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在努力的麻痹着英国人的神经。他一直在公开与私下的场合向英国人暗示,德国的所有一切动作都不是针对大英帝国,而是为了防备边上虎视眈眈的法兰西(法兰西掀桌,人家哪里虎视眈眈了喵)。 一心沉迷在绥靖政策中的英国人竟然还相信了这种鬼话,说起来盎格鲁蛮子从心底里一直防备着对面的那堆高卢萌货。此时能够多一个潜在的免费打手当然最美不过。 沙恩霍斯特和格莱森诺应运而生,德国的潜艇部队也开始全速发展,愣是用四年的世界,从两条一百多吨的近海玩具发展成了由五十七条潜艇构成的强力部队,让英国人为此大吃苦头。 希特勒觉得他已经触摸到了英国人的心理底线,他的野心也随之开始膨胀。希特勒准备再次试探一下英国人的容忍程度,同时为了拉拢当时一直立场模糊的海军派系,他批准了野心勃勃的“z”计划。而这项造舰计划的核心,就是徐峻现在脚下的这条战舰俾斯麦号。 可以说,俾斯麦是一条政治与军事双方面的产物。这个背景就足以让她与众不同起来。作为德*事技术与纳粹武力展示的一个象征物,一个标杆,俾斯麦集中了当时德*工最先进的技术。希特勒妄想用她来牵制住英国海军的主力,配合着其他的袭击舰与潜艇切断英国的海上运输航线。 问题是俾斯麦先天就有些不良,这条战舰的坯子其实来自于一战,只是使用了最先进的建造技术。在外形上吸收了一堆时髦的设计,才让她看上去似乎超越了同时代的战舰。这条军舰是簇新的。就像克虏伯其他的产品一样,杀气腾腾又不失精细与优雅。让人恨不得用一个纸盒子把她包起来。 站在宽大的战斗舰桥上,徐峻背靠着围栏,向着桅顶上眺望。 “射击的成绩怎么样,是否达到了作战标准。”徐峻侧着头向扎夫特询问。 “命中率达到了预期标准,对于移动目标的射击也能令人满意,士兵们的训练非常刻苦,他们期待着能够早日投入作战。”扎夫特恭敬的回答到。 “士兵们都很担心,他们来不及赶上参战。”雷德尔在一旁帮腔到,他非常希望能够让这条战舰早日投入作战,相比那些缴获的英国战舰,他更喜欢看到德国自己生产的战列舰在战场上驰骋纵横。 “让他们不用担心,我们的敌人并不只有眼前这一个,德意志崛起的道路上充满坎坷险阻,以后他们必定将会面对更加强大与凶猛的敌人,现在所作的每一次训练,都是为了保证他们能够在以后的战斗中发挥出更强的力量。 我对俾斯麦号充满了期待,我比任何人都期待着能够看到她在战场上将敌人撕成碎片。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还有很多的准备工作要做,这条军舰是我们最新海军技术的重要实验平台,她将指引我们后续的战舰设计与建造的思路,德国现在需要她继续忍耐,忍耐下去,完成所有的训练,直到有一天她将以最辉煌耀眼的姿态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徐峻挥舞着手臂,语气坚定而有力,他的煽动性话语让那些海军军官瞬间感到浑身都充满了使命感,并为之热血沸腾。 “遵命,我的元首,一切都遵从您的意志,我向您保证。俾斯麦号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扎夫特和舰桥上的海军官兵全体立正,向着徐峻点头致意。 “那东西现在的调试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徐峻伸手指了指装在舰桥最上层15米测距仪顶部的雷达天线。 “改进型雷达的使用效果很良好,比之前的型号要先进得多,已经可以达到作战需求。您要去控制室看看吗?”扎夫特回答到。 “是的,我很有兴趣。”徐峻高兴的回答到。 德国的雷达技术在理论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落后。这在法国前线已经得到了证明,沃尔兹堡系列雷达与其改进型号已经让英国皇家空军吃足了苦头,现在任何越过海峡中心线的行为就等同于自杀。 德国海军对雷达技术远比空军更加注重,问题是技术水平却一直都提不上去,德国海军雷达的发展思路有些走进了死胡同。空军对海军进行的技术封锁更是加重了这种情况,究其根源那个罪魁祸首依旧是权力控制狂死胖子赫尔曼.戈林。 戈林视海军为空军的首要的竞争对手。因为这两个单位都是依靠技术吃饭,毫无疑义的超级吞金兽,无论在预算还是资源上,戈林都有意无意的压着海军一头。戈林惹不起陆军根深蒂固的军官团和希特勒,欺负起没有靠山的海军倒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海军的雷达技术此前一直走在所有军种的前列。空军其实起步比海军晚的多,但是空军背后有戈林撑腰,在大量的技术资源投入之后,开始后来居上,特别是后期在击落的敌机残骸中搞到了空腔磁控管的实物,并以此发展成了一大批先进的机载雷达。这些技术其实完全可以与海军分享,但是戈林却根本不为所动,这些资源用来装备空军都不够。怎么可能让海军再来分上一瓢。 德国海军一直到战争末期,才拥有了可以与英美匹敌的雷达系统,但是总体性能上依然落后与对手。两者之间几乎相差了整整一代的距离现在徐峻到来了这个世界,当然不会让这种问题再次发生,戈胖子此时已经被挫骨扬灰,别说空军,整个第三帝国都落到了徐峻的手中。 ,o 徐峻依靠掌握的技术向海军的雷达承包商格马公司提出了改进建议,同时向另一家承包商平奇公司提出了两款搜索雷达的发展意向。徐峻并没有直接拿出美国和英国的舰载雷达图纸。而只是拿出了空腔磁控管和ppi显示器的技术与思路,并且提供了一部分成熟技术的设计草图。 徐峻以无偿提供这些技术为条件。让这两家承包商各自抽调出最优秀的研发团队,加入统帅部直属的军事装备与技术研发局。在海军雷达技术的开拓者鲁道夫库恩霍德教授的领导下研发徐峻想要的海军雷达。 徐峻想要看看德国海军雷达的研发者们在获得这些技术后是否能够发展出自己的雷达系列。结果让他惊喜的是,几个研发小组竟然很快就拿出了让他满意的成果。这些人并不缺少研发能力,缺少的只是一些先进的技术与理念,得到徐峻的帮助之后,他们很快就找准了发展方向,并且集合德国自己已经掌握的技术,研发出了最新型的舰载对海搜索雷达与舰载对空搜索雷达。 俾斯麦号上就安装了一部最新的fumo200型对海搜索雷达,波长10厘米,频率2800赫兹,探索距离达到了40公里,基本已经与后期的美军的sg雷达性能相仿。 更重要的是,这种雷达配备了最新的ppi显示器,全称是平面位置显示器,也就是日后大家熟悉的圆形显示屏,一道扫描线绕着轴心旋转,可以直观的显示出目标的具体方位与距离。此前德国还在使用普通的示波器,反射回来的型号在显示屏上显示的是一段波峰,观测起来既不方便而且还容易出现人为误差。 在俾斯麦号战斗装甲指挥塔同一层甲板的舰桥内部是高级军官住舱,供值班军官和航海军官居住,前面两间是二副和航海长住舱,靠近舰桥后部的是大副的舱房。 现在大副住舱被改成了雷达指挥室,全舰配置的四台雷达除了原本操控室之外,信号全都被引到了这里,室内安放着一章海图桌和平面航迹板,靠着三面墙安置着四台雷达显示屏和相应配置的电子设备,一名上尉带领着一个十二人的雷达班负责这里的运作,他们通过电缆和电话把搜索到的目标参数提供给炮击指挥所和战斗舰桥。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俾斯麦号(下) 徐峻在扎夫特的引领下走进了那间略显狭小的指挥室,随同的人员大都只能站在门外守候。当班的雷达班上尉带着六名部下满怀激动的向元首立正敬礼,随后在徐峻的询问下,开始介绍指挥室内的装备。 原本的大副室并不宽敞,海军切开了两侧的军官住舱,硬是拓展出了一半的空间,现在整个指挥舰桥后部被构筑成了一个整体,海军尽力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塞进了全套的雷达观测设备,并且为止专门铺设了电缆管线以及通讯管道。 这间房间的外装甲原本只有二十毫米,由于功能的转变,这种厚度显然已经无法满足目前的需要,为此海军专门在外层加装了一层三十毫米的附加装甲。 这只能算是临时改装的权宜之计,在后续舰提尔比兹号上就不会再这样,海军的计划是在舰桥底部核心位置专门构筑一间综合情报室,将所有电子情报与光学观测情报在那里汇总,经过整合之后将目标参数传递给各个指挥岗位和火控部门,这样可以有效剔除一些观测点报出的错误数据,避免造成火控和指挥上的混乱。 徐峻卓有兴致的亲自操作了一下雷达装置,当然是在模拟训练模式之下,他对新设计的ppi显示器非常满意,此前看到类似产品还是在书本上与博物馆里,这种显示器是真正的力量倍增器,在徐峻看来,其对战争造成的影响甚至能够与无线电近炸引信相提并论。 虽然目前俾斯麦号的对海搜索雷达精确度还不能达到火控的需要,但是这已经是一次技术上的飞跃,徐峻相信海军电子部门在这个基础上一定能够发展出更精良的后续产品。精确火控雷达的设计已经提到了最优先的开发项目之上。 只是海军的发展需要时间和资源,现实中不可能发生一蹴而就的情况,徐峻只能在总体发展框架中尽可能的帮助海军提高作战能力。德国目前发展的着重点依然还是陆军与空军,短时期内没有办法把资源向海军方面倾斜。不过海军目前获得的资金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在原本历史中的预算总和,现在一副财大气粗的嘴脸。到处挥舞着金马克采购装备。 国内军工产业转型正在逐步进行之中,很多部门已经暴露出产量无法满足各部队扩张的需求的情况,徐峻觉得这正好是扩大军工产量,进行全国工商业总动员的一个契机,充分利用起资本家的逐利本能,将德国的战争机器彻底唤醒。全力以赴投入徐峻的扩军计划。 徐峻与雷达班的官兵们亲切的一一握手,并对他们表示了勉励与期望。徐峻还送给在场的每人一张他的亲笔签名照片,雷达班的官兵难以克制激动的心情,跺着甲板发誓向伟大的元首效忠。 走出雷达室,徐峻表示对舰桥的参观已经足够。他想要下去到甲板上走走,顺便看看他最关心的武装方面的改造项目。扎夫特上校连忙在前面引路,顺着舰桥内部的扶梯,一行人返回了主甲板上。 “我的元首,skc34的性能确实已经有些落后,遵照您的命令,我们已经责成克虏伯研发新的替代产品。”雷德尔背着手站在一百五十毫米副炮的炮塔边向徐峻介绍。 “副炮的高平两用化将是未来世界海军发展的主流,德国空军的战绩已经证明了飞行器对海上目标的威胁有多么巨大。德国海军未来必然也会面对来自空中的威胁,在开战之前海军还没有对此做出相应的准备。 你也亲眼看到了上次的演习结果,面对bf110和bf109的突击。德国海军水面舰艇的防空火力配置等同虚设,舍尔海军上将坚持了四十秒,沙恩霍斯特也仅仅坚持了两分钟,最终被扔了一甲板的染色弹。”徐峻说完转过身沿着甲板向着舰艉走去,雷德尔和随员们连忙快步跟上。 “很好,这才是正常的配置。此前的那种混乱简直就是渎职。”徐峻指着后部舰桥旁防空甲板上设置的sck37型105毫米高炮说道。 “莱茵钢铁已经处置了相关的责任人,我的元首。海军方面也剥夺了责任者的军籍,他们已经被移交军事法庭。遵从您的意愿,他们会为自己的渎职行为付出代价。”雷德尔走到徐峻身边恭敬的回答到。 “竟然在一条战舰上搞出两套不兼容的防空火控系统,生产厂方不进行说明,海军监造人员不进行验证,我不敢想象到了战场上这将会造成什么样的混乱,你应该明白这在激烈的防空作战中会引发怎样的后果,他们的这种行为等于在谋杀我们的士兵,绝对不可原谅,必须加以严惩。”徐峻神情严肃的对雷德尔说道,海军元帅连忙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这种事情在德国海军中非常常见,因为德国海军的建造计划比较混乱,常常需要为政治服务,或者为了某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或者为了某个大人物的要求,造船部门常常需要赶工,甚至不惜提早下水然后再重新拖回船台。 不过俾斯麦上的这件事情确实能够算得上渎职,由于安装时间上的先后,同一种高射炮竟然分为了两种型号。其实这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问题是后者的火控系统竟然与原来安装的互不兼容,这等于人为分散了战舰的防空火力,同一舷侧的高射炮被分成前后两组各自为战,可想而知遇到敌机来袭时会是如何的一种混乱的景象。俾斯麦最终折戟沉沙,其中未尝没有这一方面的原因。 “sck37是一种性能可靠的防空火炮,我的元首,莱茵钢铁已经在此基础上设计新的型号,我们已经在炮位附近安装了新的提弹井。链式提弹机可以同时供应四个炮塔的供弹需要。”扎夫特上校在一旁汇报到。 “这种小型提弹机早就在柏林高射炮台上使用了,这只是实验性改装,等到新型的高平两用炮塔设计完毕,这些高炮全都要更换掉。”徐峻走向后部防空甲板的舷梯,开始向着高炮平台上攀登。 德国海军的防空火力配置一直都是一个让人迷惑的问题。很多人怎么都想不通德国海军为何会如此轻视自己的防空火力。其实如果和德国的海军战略联系起来看,一切就有了合理的答案。 德国海军发展的其实就是一支袭击舰队,目标不是和对手正面死磕,而是准备打远洋游击战。 和当时世界其他国家海军的主流思想一样,德国海军并不相信航空母舰的能力,就算是制造齐柏林航母。其目的也只是为了护航与侦查,而不是拿来对敌军战舰发起攻击。齐柏林航母的火力配置就是很明显的证据,这艘航母拥有堪比重巡洋舰的火力,显然准备跟对手的巡洋舰近距离火并,在英军的围剿下搞单舰突袭。 俾斯麦也是同样的思路。德国海军并不认为她会受到飞机多大的威胁,在欧洲沿海她会受到德国空军的严密保护,根本不用担心遭到空中的打击。她的战场将会是在大洋深处,更是远在敌军的陆基空军的攻击范围之外,何况在茫茫的海上寻找到一条孤单的战舰谈何容易,就算是偶尔让对手发现,俾斯麦也能凭借灵活的机动性与高航速快速脱离接触。 事实上在原本的历史中俾斯麦号确实将这种战术发挥到了极致,好几次都从英军的视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不是最终被鱼雷损伤到了船舵,俾斯麦号早就已经跳出了英军的包围圈返回到德国陆基空军的保护伞下了。 徐峻不想让历史重演,虽然英国海军已经差不多全军覆没。但是未来的对手拥有强悍的空军,依靠俾斯麦原本的防空火力,很难让人相信可以全身而退。 为此徐峻把俾斯麦号当成了一个实验平台,试图尽可能的寻找出最优秀的配置方案。目前这是最初级的改造,后续还会有更新的方案出台。提尔比兹号才是最终的得益者,那条战舰现在正在吸收着俾斯麦号的改造经验。同时进行着最终的装备整合,徐峻很期待能够看到那条北方的孤狼在现在时空中的表现。 “我的元首。这就是您要求换装的双联装博福斯高炮,性能非常可靠。可以由高炮指挥所统一指挥,也可以依靠自带的观瞄设备独立作战,我们采用了弹箱供弹,射速与火力持续性得到了很好的改善。”扎夫特上校手扶着博福斯40毫米机关炮的炮管,认真的向徐峻介绍到。 “士兵是否已经习惯使用这种武器,相比此前的sck30三十七毫米高射炮,士兵们的感觉怎么样。”徐峻好奇的询问道。 这确实很让他感兴趣,德国海军士兵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操作原本那门三十七毫米高炮向着高速袭来的敌机发起攻击的。 sck30在后世一直被作为德国海军的笑话而广为流传,后人因为这种高射炮奇葩的单发射击模式而把它称作三七手拉机。实际上它的存在有非常合理的原因,德国海军选择它并不是用来对付飞机,高射防空只是它的副业,主要任务是用来防备敌军鱼雷艇的攻击。 在德国海军看来敌军的鱼雷艇威胁比飞机更大,依靠副炮的转动速度很难能够跟得上那种高速水面目标,特别当对方突破到近距离时,德军必须要有一种威力适宜的小口径火炮承担近距离的水面防御任务。 ,o 三十七毫米高射炮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能胜任这项工作,而且还能顺便承担一部分的防空任务,德国海军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它作为近程防御武器。这也就是三十七毫米高射炮的炮位周边毫无遮掩,完全暴露在炮位上的原因,因为它需要有足够的射角可以平射海面上的目标。 德国海军的思路一直是单舰或双舰编队进行作战,而在其他国家的海军中,防备鱼雷艇之类的任务都是交给护航的驱逐舰和护卫舰来完成的,战列舰出动动辄一个特混编队,哪里像德国人那样鬼鬼祟祟一条船出来打游击的。 这些情况现在已经出现了转变,德国海军战略已经得到修正,徐峻必须纠正那些显而易见的错误,首先就是加强海军舰艇的防空火力,扔掉那堆手拉机,换装博福斯的四十毫米水管,向着敌机投送瓢泼一般的子弹。 “非常不错,我的元首,士兵们非常喜欢这些四十毫米高射炮。另外,新装的20毫米高射炮也非常好用,士兵非常喜欢这种机关炮射击的场面,每次都会有很多人围观,那种凶猛的火力让人印象深刻。”扎夫特指着上层平台上的机关炮巢说道。 那里原本安装着一挺二十毫米单管机关炮,和大多装甲车辆上使用的型号相同,那东西使用弹夹供弹,射速仅仅比三十七毫米高炮好看上那么一点点。 而现在那里安装了一门崭新的高炮,和其他炮位上的装备不同,这门高炮半覆式的装甲防盾上涂装着黄色的字母编号,这说明它还是一门实验装备,还没有进入定型量产的阶段。高炮结构精细的炮身边悬挂着链式输弹带,六根漆黑的炮管围绕着轴心排列,银灰色的炮口箍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 “mk206,我也很喜欢它开火的模样。所以我把它命名为“法夫尼尔”看着那门杀气四溢的六管速射炮,徐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改进 “动力弹鼓就这样暴露着没有问题吧。”徐峻站在mk206边上低头看着摆放在地井里的巨大弹鼓。 海军在防空甲板上扩了一个孔,然后在里面焊接了一个储弹箱,速射炮的液压动力弹鼓被安放在箱体里面,箱壁上还排好了动力管线。海军在这层平台的围栏边还加装了折叠吊杆,竖立打开后可以快速的整体吊装起弹鼓,便于炮手维修与装弹。 “因为这门炮还在调试之中,为了便于拆装与维修,所以没有盖上防弹顶盖,我们准备了一个由二十毫米厚的装甲板焊接组装的外罩,现在正在为其加工滑动导槽,可以这样左右移动开合,非常灵活。我们还准备在这里加装一个弹药储存站,每门mk206配备四个备用弹鼓,每个储弹700发,带有滑轮导轨,我们试验过,四名受过训练的装弹手可以在十五秒内完成弹鼓更换。”扎夫特上校在一旁认真的向徐峻介绍到。 说起来扎夫特舰长其实对这种武器抱有一些个人的看法,格林快炮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它在装甲舰时代就曾经风靡一时,几乎成了标准配置,专门拿来扫射撑杆雷艇之类的水面目标或者敌方甲板上暴露的水兵。复杂的结构与重量一直是它的硬伤,最终被马克沁之类更轻便同时更便宜的速射武器所淘汰。 没想到统帅部军械局竟然又把这种武器重新挖掘了出来,虽然使用了新的设计并加装了输出动力,但是总体结构上依然还是没有脱离半个世纪前的样子。扎夫特对这种还未定型的新装备依旧有些怀疑,总觉得没有那些经过时间检验的单管高炮那样使用起来让人放心。 不过这种火炮的惊人射速确实让扎夫特上校为之感到震撼。炮手还可以依靠调整输出动力而改变武器的射速,从每分钟800发到每分钟三千二百发之间随意切换,他还从来没见过那种火炮能够打出机关枪的气势来,在标准的一千两百发每分钟的射速时人耳几乎分辨不出每一发炮弹出膛的声响,耳边只能听到如同暴风般的巨大蜂鸣。 不管舰上的军官们怎么看。舰员们却已经爱上了这种武器,他们私下里还给这门火炮起了个女性化的昵称“法芙娜”。 “装弹时间的间隙可以用增加火炮数量来弥补,试验定型之后,这个平台上可以考虑再增加两门。然后前部舰桥两侧再加装四门,至少要保证每一侧船舷有四门mk206作为最后一道防线。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架敌机可以冲破这“法夫尼尔”弹幕的拦截。”徐峻自信的向舰长发表了他的看法,他提着元帅杖绕着速射炮转了半圈。 “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先进的武器在俾斯麦号上接受检验。俾斯麦号的责任很重。必须要抓紧官兵的训练工作,同时要做好补给与后勤,保证部队的士气与战斗力。”徐峻回过头对着雷德尔说道。 “当然,我的元首,俾斯麦号一直处在最优先的位置上。仅次于潜艇和扫雷部队。我们能够保证每一个士兵都能获得充足而优质的给养,而且我们还准备了很多体育与文化活动,每天都会播放最新的新闻纪录片,每周还会播放一部进口的国外电影。”雷德尔陪着徐峻顺着舷梯走下防空甲板。 “陆军士兵也很喜欢那些从美国进口的电影,我们与美国制片商们签订了一份引进协议,他们的电影可以进入德国市场,条件是不能有政治宣传内容,同时必须免费提供拷贝给德国武装部队。”徐峻一边说着一边沿着甲板往船艉方向走。刚走过两个巨大的主炮炮塔,一转头就看到希姆莱和魏尔勒正站在船尾的围栏旁探身往船舷下面看。 “部长先生和参谋长先生,你们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雷德尔走到两个阴谋家身边笑着问道。 威廉.弗雷克没能躲过大清洗。党卫队行刑队在他身上打光了整条弹带。空余下来的德国内政部长职位被徐峻当做一种奖赏,希姆莱提早了三年获得了这个他梦寐以求的职位。希姆莱现在已经身兼数个关键岗位,完全掌控了德国国内的警察与保安系统。随着徐峻对党卫队的转型,党卫队全国总领袖这个职务的影响力正在削减。希姆莱很清楚,警察总监与内政部长的职务在日后的政务中将会变得更加重要。 现在这位党卫队头子最喜欢别人称呼他部长先生,只有他手下的党卫队员还在继续称呼他全国总领袖或者总监阁下。当然还有一群人例外。就是徐峻与他的个人班底,他们私下里对他的称呼非常随便。希姆莱却对此甘之如饴,因为这表示了他已经踏入了那小圈子。不再是一个外人。 “噢,我的元首,元帅阁下,我和希姆莱阁下在打赌,请问那东西是什么?”魏尔勒指着船舷下问道。 “什么东西?”雷德尔和徐峻都好奇的探身往船舷边看,只见到舷侧有一个钢管焊接的架子斜着延伸到了海面。 “那是备用舵的支架,如果船舵出现问题,在海上一时无法修理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在这个位置上安装一个副舵,暂时维持对舰艇的操控,这是元首亲自下的命令,德国海军每一条大型水面舰艇上都将要加装这种装置。”雷德尔笑着对魏尔勒说道。 “德国海军在远洋航行中将会遇到各种意外,必须要对此有所准备,德国舰艇在设计中习惯选择巡洋舰式的尾部,导致这里的结构比较脆弱。我们没有时间去重新更换这些设计缺陷,只能尽可能的进行一些加固,同时做一些补救的准备。在后续的战舰上就不会再出现这些问题,格莱森诺号就已经加固了这些部位,同时换装了新的螺旋桨。”徐峻伸出手摆动了下手指,帝森豪芬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盒,从里面抽出一支雪茄递到了元首的手上。 “我的元首,您是说螺旋桨?”魏尔勒接过希姆莱奉上的二十马克纸币,低头看了一下后塞进了裤袋里。 “在元首的提议下,我们仔细研究了缴获的英国与法国战舰的螺旋桨,发现那些螺旋桨的效率远超过我们自己现有的桨形,我们在这方面的认识依然还停留在上次大战那个年代,沿用的依然是日德兰时代的设计方案。 那些老式的螺旋桨已经落伍于时代很久,白白浪费了德国战舰大量的功率,幸亏元首阁下提醒了我们,否则我们依然还会将这个错误继续下去。现在我们在缴获的战利品基础上与元首提供的思路相结合,设计出了新的桨型,俾斯麦号已经进行过测试,航速比原本提高了三节,这足以说明我们此前在螺旋桨的问题上浪费了多少动力。”雷德尔结过话头回答了魏尔勒的疑问。 海军元帅已经对身边这位元首层出不穷的奇迹感到麻木了,这位使徒似乎真如他人所描述的那样,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他对海军的每一项建议与设计都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海军上下所有官兵都看在眼里,雷德尔无法否认自己心里已经对这位元首五体投地,他非常庆幸那场争斗中获胜的是这位上帝的使徒而不是希特勒,从各种方面来看,德国海军因此获得了一个优秀的引导者与坚强的后盾。 “现有的五叶螺旋桨还不是我心目中最佳的桨形,我们还需要在这方面加大力量,统帅部已经计划构建大型流体动力实验室,并且调集了各方面的专家,准备对此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徐峻对着舷外弹了弹烟灰,他在眼角的余光中似乎看到了什么,连忙侧过头向着码头另一边望去。 “哎?那是u1001吗?她怎么在基尔?我还以为她现在依然在汉堡。”徐峻指着停靠在码头尽头的一条深灰色涂装的潜艇,惊讶的向雷德尔发出了询问。 “1001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海试,前天刚到达基尔港,她要在这里加载新型的鱼雷,就是您提出改进的那一种。”雷德尔不会告诉徐峻这是邓尼兹委托他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能够给这位元首一个惊喜。 这条试验型潜艇的各项性能都让邓尼兹非常满意,他一直想要让元首亲自上艇检阅一次,毕竟这条潜艇从头至尾都充斥着元首个人的设计。 “我们先不去会议室了,我一定要去那条潜艇上看看。雷德尔元帅,命令把会议推迟到晚饭之后,让人们先去休息,等待进一步的通知。”徐峻兴奋的走向俾斯麦舰艉的舷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近距离看看这条布洛姆福斯公司的最新杰作,徐峻在历史上著名的uxxi型潜艇基础上魔改出的超级电艇。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U艇1001(上) “这条船看上去有七十多米长吧,我的元首。”魏尔勒在一旁惊叹于面前这条潜艇的庞大。 “准确来讲应该是八十四米,她尾部还有一部分没有露出水面。”徐峻满意的端详着眼前油漆闪亮的崭新潜艇,这将是未来德国最锋利的海上利刃,超越了整个时代的超级武器。 潜艇艇员早就做好了接待元首光临的准备,整条潜艇从内到外都经过了仔细的清洗,士兵们穿着笔挺的白色夏季阅兵礼服,在潜艇前的码头上集合,五十名水兵排列成了三列横队,十五名军官和各阶士官按照职位高低战立在队伍前列。艇长上前一步立正敬礼,然后大声的向徐峻报告。 “德国海军第一百潜艇大队u1001号全体官兵集合完毕,等待您的检阅,我的元首。” “卡尔.曼努埃尔.海因克上尉,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徐峻举起权杖回了个礼,笑着上前对着艇长说道。 “阁下还能记得我的名字,令本人感到万分的荣幸,我的元首。”海因克上尉恭敬的回答到。 “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战绩,如果不是被抽调回来担任实验任务,你现在应该已经可以和奥拓.克雷齐默尔决出胜负了。”徐峻伸出手去,握着海因克的手说道。 “很惭愧,我的元首,那只是我与奥拓上尉之间的一个玩笑,奥特上尉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和普利恩上尉一样优秀。” 徐峻改变了历史,同样改变了德国潜艇王牌们的命运。40年是德国潜艇作战历史中的黄金时代,此时各国的反潜装备与相应的战术都还没得到完善。很多都还只是设计图上的草案。德国潜艇只要艇长头脑没有发昏,在大海上几乎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他们的偷袭,哪怕是看上去全副武装的护航舰。 而徐峻的到来,更使得这段“快乐时光”变得比历史上更加的辉煌。 历史上这段时期德国潜艇们虽然战绩赫赫。但是却没有使用任何新型的战术,潜艇们依旧和一战时期那样单打独斗,全凭人品与运气进行拦截与攻击。 邓尼兹的狼群战术此时依旧还在摸索之中,历史上直到年底前后才进行了一系列实验性质的作战,研究出完整的狼群战术还得等到四一年之后,但是那时候也已经接近了黄金时代末期。英美已经研究出了针对性的装备与战术,德国潜艇虽然战果依旧,但是损失也同时开始直线上升。 这一回徐峻直接拿出了完整版的狼群战术,他决心趁着这段快乐时光的空隙,全力以赴彻底的绞杀对手。无论是从战术还是技术上都要对目标造成碾压,绝对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 徐峻不但提早放出了凶狠的狼群,而且还对其投入以全力的保障,和历史上初期被一堆大佬挤兑得可怜兮兮的潜艇部队不同,这一回德国空军和海军给予了他们最大程度的支持和配合。空军的远程侦察机与大型水上飞机成为了艇队的眼睛,海军的水面舰艇除了展开破袭战,同时还随时为附近的潜艇部队提供掩护与支援。 进行专业改装为潜艇提供补给维修的支援船舰足有十五条之多,有两条大型维修舰上还搭载了从船厂调出的维修团队。直接将专用生产机床搬上了船,在海况良好的情况下,技工们甚至能够当场切削出潜艇所需要的齿轮组和结构部件。 统帅部的奥丁之眼更是在海上绞杀战中发挥出了超常的威力。他们向潜艇司令部提供的目标船队资料甚至详细到了载运的货单和船员名册。在这种环境下,德国潜艇队里那些天才的指挥官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充足的情报与物资支援让他们如鱼得水,完全把大西洋变成了他们私人的游乐场一般。 攻击运输船队此刻已经成了一种竞赛活动,艇长们争先恐后的如同打靶一般将那些大大小小的船只送进海底深渊,按照总成绩吨位排资论辈。年底最终获胜者将会得到所有人的恭贺并且获得一笔不小的奖金。 完善的海上补给大大延长了潜艇的游猎时间,各艇队之间的竞争压力太大。很多潜艇只有出现无法维修的机械故障才会恋恋不舍的转舵返航。比如普利恩的u47此刻已经在海上呆了足足一个半月了,期间加了三次满油。先后补充了四十二条鱼雷。 “全体立正!”海因克上尉大声的喊出口令,潜艇官兵们立即挺胸立正,对着徐峻行以注目礼。徐峻踱着稳健的步伐从队伍前面走过,年轻的水兵拼命的做出一脸严肃坚定的表情,以此向元首展现他们的勇毅与强悍。 “我现在非常高兴,我能够在这里看到如此训练有素的团队。你们使我坚定了我的信念,坚信我们的伟大复兴事业必将获得成功。有你们这样一群勇敢坚定的战士,德意志第三帝国必定会获得最终的胜利。你们是光荣的德国海军战士,你们驾驭着的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潜艇,你们必定是战无不胜的,你们将要向那些卑劣的敌人倾泻德意志民族的怒火,把所有阻挡在帝国前进道路上的敌人全都送进地狱里去。 上帝赋予了我这项神圣使命,同样他也会保佑所有为了这项神圣的事业而战的勇士。你们应该为自己处于这个光荣的时代而感到自豪,因为历史会记录下我们现在所作的一切,伟大的德意志的历史将由你、由我、由我们所有人来创造,我们必将夺回我们所有曾经失去的荣耀。” 徐峻站在海军官兵面前,慷慨激昂的发表着演说,他用那根华贵的元帅杖指着士兵和背后的潜艇,还不时挥舞两下增加那些词语的力量。 “嗨!莱因哈特!” 那些年轻的水兵哪里经受过这个。他们中间大部分还都是刚毕业的海校学员,连做梦都没想过会见到帝国元首,并且还亲自对他们发表了这番令人振奋的演讲。这些士兵激动的浑身颤抖,某些人甚至已经泪流满面,他们举起手臂向他们的领袖致敬。同时大声呼喊起效忠的口号。 徐峻严肃的对着士兵们点着头,随后竖起元帅杖向士兵致意,士兵们连忙停止了呼号,在场的所有人都肃穆挺立,向徐峻还礼致敬。 “海因克上尉!”徐峻大声的喊道。 “在,我的元首。”海因克激动的回答。 “你有一群非常优秀的部下。你还有一条德国最好的潜艇,我期待着你能够带领他们,创造出与他们相配的光荣战绩。” “遵命,我的元首。”海因克低下头答应道。 “现在请你带领我参观你的战舰吧,士兵们可以先去休息。留下各个岗位的负责人回答我的问题。” “遵命,我的元首。”海因克转头向副艇长小声交代了几句,而后向艇员下达了解散的命令。徐峻只带着魏尔勒与帝森豪芬,在雷德尔与海因克的引领下走上了u1001号潜艇。 这条潜艇如同前面所介绍的那样,是基于二战末期u-xxi型潜艇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的新型号,从未在历史上存在过,是徐峻个人主导设计的超级魔改版本。艇身长度已经被徐峻加长到了八十四米,外形上隐约可以看出原本xxi型的一些影子。但是实质上却与后者有着天壤之别。 二战末期的德国不断的爆发出各种黑科技,xxi型潜艇却是一堆奇葩中难得靠谱的一个产品。 德国海军潜艇部队当时已经被盟国的海空一体反潜作战给打的凄惨不堪,德国潜艇几乎不敢在敌军控制区域浮出水面。在这种作战背景之下。德国海军的专家们认为面对着越来越猖獗的空中威胁与盟军层出不穷的反潜装备,现有的装备已经无法应对当前的这些挑战,所以必须搞出一款新的潜艇,而且在她身上必须要做出跨时代的改变。 新一代的潜艇应该具有优异的水下机动能力以及水下续航能力,能够在长时间的潜航中隐蔽接近敌人,并且必须拥有足够的水下航速。能够在潜航状态下成功抢占发射阵位,同时这款潜艇还要具有优良的水下观测设备。能够在水底准确的向目标发动攻击。 这条潜艇还必须能够长时间在海上作战,拥有超越现有所有普通艇型的超长自持能力。这些指标全都是针对着盟军强大的反潜力量而制定的。可以说是被残酷现实所逼迫出来的创新,德国海军的潜艇专家们根本没有想过,最终这款潜艇竟然变成了德国人的战略眼光独到的证明。 一直到战后很长一段时间,远洋舰队潜艇依然是潜艇界的主流,战后的潜艇依然注重良好的水面航行能力,只有在战斗需要时才会进行潜航。 德国人的xxi在盟军眼里成了德国佬在面临末日垂死挣扎而搞出的歪门邪道,他们只随意挑选了潜艇上几个感兴趣的技术,剩下的则与那些同时代的发明一起被深埋进了帝国的废墟之中。 等到各国的海军潜艇部队开始向着远洋战略化发展时,水下机动能力第一次成为了主流,人们回过头翻看资料,这才发现早就有人提出了相近的理论,尘封已久的xxi这时候终于显露出了她真正的价值,令人们不禁感叹纳粹时代的创造能力,他们又一次走到了所有人的前头。 德国人确实在潜艇研发方面有其独到的天份,他们竟然歪打正着的摸到了潜艇发展的正确方向。 再次感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请大家继续把剩余的月票投给本书吧,有什么票都扔过来好了。。。。我能够挺得住。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U艇1001(中) 走过铺着木板的钢制栈桥,徐峻一行人踏上了u1001号的甲板。和以往那些潜艇平坦开放的上层甲板不同,相比之下这条新型潜艇的甲板稍微略显狭窄了一些。刻着防滑纹路和泄水孔的钢制甲板沿着潜艇的中轴线延伸到指挥塔,然后从指挥塔两侧绕过再一直延伸到艇艏前十米左右的位置结束。这条狭长的甲板最宽处也只有一点五米,最窄的位置在指挥塔两侧,只有五十厘米的宽度,刚好让一个水兵通行。 甲板之外的艇身呈现明显的圆弧线条,从甲板两侧向下一直到达水面。这条船的横截面是圆形的,只是这条潜艇给参观的人们留下的第一个印象。 以往的德国潜艇有着很复杂的横截面结构,只是在耐压艇壳外面添加一堆需要的舱室,燃料舱、压载舱、首尾平衡舱之类的,总体外形依旧离不开水面舰艇的影响,总的来说就是一条能够潜水的战舰,水面上才是这条船的主场。水下线型在设计者的脑海里只是个次要问题,德国潜艇的整体设计更注重于水面航行时的操纵性与适航性,水面航速与续航力是当时一条潜艇的硬指标。 xxi型潜艇虽然采用了超越时代的理念,但是设计师的思路依旧没能绕开原本的思维模式,这款潜艇虽然采用了跨时代的双层壳体设计,线型上也大量采用了当时的流体动力学方面的成果,很多细节进行了明显的优化设计,不过由于思维模式上的惯性,最终这条潜艇愣是在定型设计上差了一口气。设计师给这条潜艇装了一个毫无必要的破浪艏,同时还在艇身构造上采用了相应的设计。 这条潜艇虽然在理念上跨越了时代,但是艇形上的设计暴露了当时设计者眼光的局限性,使得原本可以成为一个传奇的超级电艇,最终只能变成了一种不伦不类的过渡型号。远远低于她所代表的那种理念所该具有的实际价值。 在徐峻看来这种尖锐的刀锋般的艇艏完全是在画蛇添足,反而削弱了这条潜艇原本具有的潜力。既然这条潜艇总体采用的是双层壳体设计,这就意味着在内层耐压舱体外面的非耐压壳体形状发生任何改变都不会影响到内部布局。徐峻毫不犹豫的砍掉了前面十米长的刀锋状破浪艇艏结构,那块钢制部件只会影响到潜艇的水下机动,试想一下一根筷子与一把汤勺在水中搅动时的区别,就能发现这种略微前倾的破浪艏对潜艇水下的转向机动会造成多大的阻力。 徐峻在原本艇艏的位置换了一个圆钝型的外壳。因为内部结构很难进行进一步的优化,以这条潜艇的底子无法修改成后世流行的水滴线型,因为长宽比的缘故,徐峻只能做退一步的选择,给这条潜艇换了一个后世流行的鲸形艇艏。在线形上尽量与后世先进的常规潜艇靠近。 为了更换这个艇艏徐峻可是耗尽了心血,他的资料库里并没有类似的资料,他可以拿出五十年代的主流柴电潜艇的设计图纸,但是那些潜艇的性能并不比xxi有多大的改进,有些设计甚至还不如这条纳粹时代的潜艇。 徐峻只能凭借原本个人的记忆,画下一个基本的草图让设计局进行改进,一堆流体动力学家与数学家花了一周时间,总算计算出了他们认为最佳的优化方案。同时元首的脑洞让这些学者们大开眼界。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封闭的窗口,看到了另一条新的发展道路。其实这些问题在以往鱼雷的设计中已经有所显露,但是从未有人专门为此进行进一步的研究。这一次徐峻的设计彻底揭开了这块面纱,专家们开始摩拳擦掌,期待着能够在这个领域获得更重大的发现。 新型的艇艏被证实将会大大提高潜艇的水下性能,元首阁下的设计超越了整个时代,以往从未有人提出类似的理念,一条以水下战斗为主的新型潜艇。邓尼兹看完设计图纸,恨不得立即跑到统帅部对那位使徒顶礼膜拜。 徐峻既然对xxi型的艇艏进行了改进。艇艉的结构当然也要进行相应的改变。但是徐峻发现xxi型的艇艉设计已经达到了五十年代的水平,可以说是目前技术所能达到的巅峰。除了在线型上与总体保持一致,结构安排上已经脱离了德国潜艇一贯的水面舰艇模式。 要是像后世那些潜艇一般进行全面的改动必定会影响到整个尾段的结构,而且在没有更大动力的发动机出现的情况下,双机双轴推进依然是很长一段时间内世界常规柴电潜艇的设计主流。 徐峻当然知道单轴大倾斜螺旋桨,也知道十字与x字平衡尾舵。问题是这些技术已经超出了他资料库的范围,他只能依照手中掌握的技术与记忆相结合,进行一些实验性质的改进。徐峻把艇艉外形线条尽可能的进行了优化,在原本的基础上对水平舵与垂直舵的机构进行了加固,扩大了舵面的面积,他还在固定桨轴的水平导流翼上加装了两片类似飞机襟翼的导流板,可以在高速航行中增加水平舵的效力,同时通过两侧导流板的开合,还可以作为应急舵来调整潜艇的航向与艇身平衡。 这条潜艇在徐峻的修改下,真正成为了过渡版本,一个时代的过渡。按照徐峻的估计,大概能够达到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之间的水平,当然只是他个人的看法,实际上与那些三代主流潜艇应该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不过在当下这个时代,这款潜艇将是所有敌人的噩梦,徐峻坚信光是凭借这条潜艇的性能,就没有任何一条护航舰艇能够与其匹敌,如果由一名狡猾的艇长操控,敌人甚至到沉没的那一刻都不会知道究竟是谁攻击了自己。 徐峻修正了潜艇的横截面形状,让它更接近于圆形。当然完全达到正圆有些不切实际,这条船应该算是比较接近椭圆形,比原来的蛋形看上去更加丰满,水下的机动性因此得到了飞跃性的提高。 “请往这边走,我的元首。”海因克上尉站在指挥塔边等待着。为了安全这里临时加上了钢缆围栏。 徐峻对指挥塔做的改动不算太大,他非常喜欢xxi型原本的指挥塔形状,所以基本保留了原本的基础设计,只是在一些细节上进行了稍许的修正,原本指挥塔上层顶部外飘的设计改成了垂直向下,在徐峻看来原本上层包覆在指挥塔顶盖下。这种外飘根本没有必要。 前后两座双联电动二十毫米机关炮塔被保留了下来,虽然徐峻并不以为这东西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吓唬一下低空目标应该没有问题,拿来扫射一些水面目标也可以有挺不错的声光效果。更重要的是可以稍微增加一些船员的安全感,让他们不会感觉自己赤手空拳,所以徐峻最终决定保留下这两个几乎成为xxi特征的防空炮塔,并且还考虑在未来搞出更新的替换产品,增加这种潜艇的对空火力。 u1001在全艇上下只有三个对外舱口,这种潜艇和以往的型号不同,比普通的常规潜艇少了一个尾部鱼雷装填舱口。因为这种潜艇没有尾部鱼雷发射装备,当然也就没有了累赘的尾部鱼雷舱。 潜艇所有的武器都安装在潜艇艏部。一般只有小型近海潜艇才会这样,u1001这种两千多吨的巨鲨,这种配置就显得有些特别了。其实这也是德国海军长时间使用潜艇得出的宝贵经验。尾部鱼雷虽然增加了潜艇攻击的手段,但是同样也消耗掉了宝贵的吨位,潜艇大多数时候都是正面迎敌,真正使用尾部鱼雷的机会并不多,调转船头进行攻击既麻烦又危险,很多潜艇艇长都会避免使用尾部鱼雷。而是把它作为最后的一个保障来看待。 xxi型上使用了超越时代的技术,新型的液压辅助装填设备使得她拥有了战斗中快速复装鱼雷的能力。这项改进与潜艇优良的机动性和隐蔽性相互配合,xxi将会始终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而不是和往常那样射光鱼雷后被敌舰追的狼奔豕突。所以取消尾部鱼雷发射管并不会降低她的作战能力,而且节省下来的吨位和空间可以用来安装更多先进的装备。 》≠》≠, 除了艏部的鱼雷装填口,xxi型潜艇只有两个人员出入舱口,其中一个在指挥塔平台的顶部,直接连接着舰长指挥塔与总指挥舱。另一个舱门在指挥塔围壳的内部,由指挥塔外壳上的一扇侧门进入指挥塔,随后就能通过甲板上的出入舱口进入潜艇。 想要使用前面那个舱口,徐峻必须踩着指挥塔外壳上的脚踏,爬上四米多高的指挥塔,翻入围栏才能到达舱口所在的瞭望甲板,虽然徐峻并不介意这样干,但是在场的其他人都不会允许他这样冒险。 于是一群人就只能从第二个舱口进入潜艇。不光是德国,所有国家的潜艇都会在这个位置留一个舱口。徐峻执意要求自己第一个进入潜艇,在这个问题上所有人都只有乖乖服从。元首把手杖夹在腋下,顺着笔直的铁梯缓缓往下攀爬。 等到锃亮的马靴踩上铺设了一层橡胶防滑垫的地板,徐峻转头四处张望,一抬眼就看到一个手持汤勺的厨师,目瞪口呆的站在电热炉前。 “嗨,莱因哈特!”厨师颤抖着立正敬礼,手里的汤勺重重的撞到了挂在壁橱底部的烟熏猪蹄,那块足有两公斤重的腌制品在那里摇来晃去。 “嗨。。。算了,你继续工作。”徐峻举起权杖磕了磕帽檐,随后转过头向着梯子顶端望去。 月票啊月票,继续向大家求月票,各位请继续把手头剩下的月票投给本书吧,感谢大家对于本书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更新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U艇1001(下) 第二位顺着竖梯攀援而下的是德国海军总司令,雷德尔依旧如同年轻时候那样身手敏捷,这位老海员一生中曾经登上过不少潜艇,不过对u1001这种新型号却也尚属首次。 雷德尔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同样一眼就看到了在电炉前举着个汤勺敬礼的海军厨子。雷德尔颤抖着嘴角举起元帅杖回礼,他很惊讶竟然会有人留在艇上,没有参加阅兵典礼。 “我的元首,这就是潜艇的厨房,您现在看到的这片区域是烹饪区。”雷德尔试图转移徐峻的注意力。 “嗯,布洛姆福斯对于这个舱室的处理很用心思,这个大型抽油烟机和四灶电热炉还是我建议改装的,实际使用起来情况怎么样?这位。。。。”徐峻对着厨师询问道。 “布布布。。。布鲁姆上士,元首阁下,我是这条潜艇上的厨师。”厨子总算放下了手里的汤勺,他挺起胸激动的向徐峻报告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上士。” “非常抱歉,我的元首,这些东西棒极了,非常好用,我的元首,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现在激动的心情,我从没想到会有一天能够站在您的面前,我是说,能够亲眼看到您这样伟大的人物,上帝啊。。。。我的头有点晕。。。。”厨子激动的全身打颤,语无伦次的表达着他的兴奋与对徐峻的崇敬。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雷德尔皱着眉头小声的质问刚下到艇内的海因克上尉。 “布鲁斯上士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潜艇厨师,他曾经在慕尼黑四季饭店干过两年大厨,还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糕点师,我让他留在艇上准备招待元首的冷饮与甜点。您一定没有尝过他做的布丁和冰淇淋,那味道简直。。。。”海因克恭敬的向雷德尔解释到,结果被身后的魏尔勒听个正着。 “你是说冰淇淋?这条潜艇上还能制造冰淇淋?”魏尔勒对此表示非常惊讶,他曾经参观过一条正准备出航的潜艇,对塞满了舱室各个角落的硬面包和腌肉印象很深。 “你脚下这层甲板下面就有一个冷藏库。可以储存以往难以保险的鲜肉以及蔬菜与水果,当然还有全套制冰装置,可以制造冰淇淋和其他冷饮。”徐峻回过头笑着对魏尔勒说道。 “是的,我的元首,我们已经不用在住舱内堆放大量的食品,我们的食品库足以装载供全体船员食用三周的鱼虾肉类和果蔬。当然我们也携带了一部分腌制食物和罐头,都存放在冷库甲板的空余舱室内,我可以担保这条潜艇是整个德国潜艇部队中最干净整洁的潜艇,我们每周都要进行一次全面的清理扫除,水兵们也非常爱惜他们现在拥有的环境。”海因克大声的回答到。 这是世界上第一条带有冷藏库的潜艇。法国那条潜水巡洋舰上也只有一个大号的冰箱。冷藏库确实有存在的必要,这可不只是为了满足水手的口腹之欲。 原本的历史上德国潜艇被盟军的反潜力量全面压制,每次上浮都要冒着极大的风险,潜艇们尽可能的避免在水面上长时间的暴露,但是有些情况是无法躲过的,海上补给成为了许多潜艇艇长的梦魇。 为了保证补给的速度,潜艇必须要保持与补给船之间相对较近的距离。这时候的潜艇极端脆弱,遇到袭击时几乎就没有还手之力。特别是进行弹药与食品补给时。由于当时的设备简陋,只能用舢板在补给船之间来回航渡,潜艇此时只能停泊在海面上不动。这时候遇到攻击,就算想要紧急下潜都难以做到。 所以为了避免遭遇类似危险,只有尽量的在潜艇里塞满补给品,增加潜艇的自持时间。于是每一条潜艇都成了移动小卖部,成吨的腌肉与罐头塞满了潜艇内所有的角落,新鲜的食材会在一周内消耗干净。随后就是千篇一律的罐头腌肉与各种长毛的面粉制品。 而现在,一个冷库可以大大减轻这方面的压力。而且新鲜的食物可以保证水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能够拥有旺盛的士气与战斗力。徐峻在这方面更是深有感悟,他不但保留了原本设计里的冷库。而且还扩大了这个设置的容积,反正这条潜艇有足够的冗余空间可以拿来挥霍,徐峻整整把船体增长了十米。 “我很喜欢布丁和冰淇淋,上士,你现在正在干什么?”徐峻微笑着对厨子问道。 “熬制巧克力酱,用来浇在布丁上,我的元首,这是今年的美洲可可,我还在里面放了新鲜的牛奶和一点椰汁。”厨子高兴的向元首汇报。 “那这个。。。”魏尔勒指着挂在橱柜下的腌猪肉。 “这是今晚的主菜,奶油土豆配黑森腌猪蹄。”厨子恭敬的回答着这位陆军将军的疑问,虽然不认识这位的面孔,不多能够站在元首身后必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继续工作吧,中士,我很期待你的作品。”徐峻拍了拍中士的臂膀,随后转过头对着海因克说道。“我们还是继续参观你的潜艇吧,这里有些拥挤了。”现在这间厨房里已经站着两个元帅与一个将军,外加两个副官一个艇长和一个厨子。 “请往这边走,我的元首。”艇长连忙为徐峻引路,他准备先请元首参观这条潜艇的指挥舱,作战与航行的操控中心。 “我们有两个潜望镜,一个负责攻击,一个进行侦查观测。”海因克走到指挥舱中心的位置,此时指挥舱内已经站着副艇长和四名士官,他们是从指挥塔顶端的舱口进入的潜艇,遵照艇长的命令在此随时等待着回答元首的询问。 “在某些时候,我在上层指挥塔里使用攻击潜望镜指挥作战。但是大部分的情况下。。。。”海因克向副艇长做了个手势,对方连忙按下了操控板上的一个开关。随着一阵液压泵的轻微嗡鸣,一台潜望镜顺着中部的潜望镜保护井内缓缓升起。海因克打开了镜头两边的折叠手柄,向徐峻展示这台崭新的精密仪器。 “我们在指挥舱里使用这台侦查观测潜望镜,它和攻击潜望镜一样,可以直接连接射击计算机。我只要按照观测的数据,设定下距离以及对方的航向,把瞄准线压住目标,鱼雷计算机就能自动测算出发射所需要的射击的参数。”徐峻扶着潜望镜的手柄,凑在目镜前向里观看,俾斯麦号的巨大尾部严严实实的挡在了镜头之前。 “那么。实际操作中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徐峻放开潜望镜,转头向海因克询问,他向魏尔勒示意,让他也过来看看。 “我们进行了很多次水下演练,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布洛姆福斯公司对这条潜艇非常关注。在试航中他们的工程师一直随着我们一起行动。至少在目前我还未发现有什么大问题,有时候会有一些小毛病,您知道,毕竟这条船很新,水兵们还未完全熟悉她的习性,如果能够再给我一两个月的时间。。。。” “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了,这条艇已经通过最后的验收,你将会在一周内调往海外执行任务。”徐峻打断了海因克的话。他走到海图桌边背着手看着面前的海图。 “你会很快就获得书面命令,你们的目的地将会是这里。。。。”徐峻拉过顶部的折叠台灯,将光柱移动到那副大比例世界海图上的一块区域。 “真的吗?我的元首?”海因克惊喜的问道。他以为这条潜艇还要再折腾上几个月的时间,上面才会允许这艘宝贵的原型艇加入真正的战斗。 “u1001需要进行远航测试,还有一系列的特殊海域的适航性试验,看看她是否能够达到我们的要求,我们需要一条可以随时部署到地球任何一个角落,能够在任何一种环境下都能正常作战的武器。我对u1001充满信心,相信她不会让我失望。”徐峻表情严肃的对海因克说道。 “这是统帅部的计划。必须要认真的对待。”雷德尔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什么计划,但是出于对徐峻的信任。外加一些讨好的意味,他毫不犹豫的为徐峻的言论加以背书。 “把u1001编入c编队,让克尔斯滕中校负责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时间还来得及吗?”徐峻转脸询问魏尔勒。 “完全来得及,c编队还需要一周的时间进行集结与补给。我认为u1001可以随着先导队一起提早出发。” “那就先这样定了,元帅阁下,希望海军方面能够尽快完成对u1001的整备与补给工作,我想及早看到她在热带海区的表现。”徐峻慢步走到指挥舱边的防水门口,这条潜艇是在他的监督下设计制造的,他对这条潜艇的了解甚至超过了海因克。 “我们去鱼雷舱看看,然后再去参观一下动力室。”徐峻低下头弯腰钻过了那个圆形防水门,走进了一侧的工作区。 紧邻着指挥舱的是潜艇的工作舱段。艇身的两侧隔开了一件件单独的舱室,左手第一间是艇长的住舱,为了能够迅速进入战斗位置,艇长室没有安装舱门,而是只了一块折叠的门帘,遮蔽着艇长那一小块私密空间。 右手第一间是艇上的医务室,徐峻在图纸上扩大了这个房间的容积,现在里面可以安放一张手术台,手术台底部还有一个舱门,可以顺着直梯进入底层甲板,那里设置了一个药品库以及冷藏柜,用来放置重要的药品以及制备工具。 海军潜艇部队在医疗保障方面一直有心无力,主要原因就是内部空间狭小,人员又过度密集,饮食单一缺充足的营养,士兵们只能依靠口服维生素与强壮的体质来抵御病毒的侵害,特别是遇到肢体受伤,艇上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干净的手术空间。u1001彻底结束了这段悲惨的历史,潜艇艇员将会在医务室内获得最及时与精心的治疗。 医务室隔壁就是电信室,这里是整条潜艇的通讯中心,海军为其配备了常规的全套远程通讯系统。其中最关键的设备就是那台最新型号的密码机。海军情报局已经确认原本的海军密码已经泄漏,英国人在海军征用的德国商船上夺取了密码本,幸好徐峻及时发出了警告,海军才避免因为这个泄密事件遭到损伤。 眼前这台恩尼格码的改进版本复杂到了堪称丧心病狂,加上不断更换秘钥以及使用一次性密码表。敌军现在想要破译德军密码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电信室斜对面是听音室,这条潜艇除了原本的全套水下听音设备之外,还配备了一台从英国皇家海军那里缴获的主动声呐。同类产品已经在德国国内进行突击研发,这套声呐作为一种战术实验装置被安装到了u1001上。这条潜艇现在除了被动的测算敌军的方位之外,还能进行主动搜索,在精确性方面英国产品确实显露出了他高端的一面。 德国在这方面起步比较晚。目前还未能够拿出过硬的国产产品,不过徐峻已经拿出了关键的技术资料和一部分草图,应该可以很快就弥补这些技术上的差距。德国海军在原本历史上对声呐的研究有不少独到的见解,后期的发展型号甚至超越了盟军的装备,徐峻准备把这些项目推前。至少在一年内就能拿出完善的产品,可以投入作战。 再往前就是一排排的士兵与军官住舱,两者之间的区别就是军官有个人的照明灯具和更多的储物空间。由于u1001的内部空间很充裕,所以水手们获得了同行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居住环境,每一侧的住舱里安放有两到四张双层床,床之间还设置了折叠桌供士兵用餐使用。住舱隔板处还设置了一个竖立的储物柜,分成四格,每个士兵都能分到一格用来安置自己的私人物品以及衣物。 徐峻一路走马观花。他对舱房的设置与装潢还是比较满意的,布洛姆福斯没敢在用料上搞什么花样。所有木质镶板与家具使用的都是优良的硬木,舱室内依然散发着一股木材的芬芳。所有双层床的床沿都安装有不锈钢护栏。防止艇身摇摆时发生人身伤害。靠近鱼雷舱的位置还设有盥洗室,一排四个洗手池外加一件淋雨间,这在其他潜艇上是难以想象的奢侈玩意儿,但是在空间容量足够的u1001上这个梦想获得了实现。 徐峻缓缓的沿着过道前行,最终到达了这艘潜艇的爪牙部分,艏部鱼雷舱。由于居住情况得到了改善。艏部鱼雷舱不再留下空间让士兵休憩,所有空间都被用来安置鱼雷。只在中间留下了一个过道让士兵能够通行。这艘潜艇可以一次携带二十三条鱼雷,和历史版本一样。两旁倾斜的鱼雷架上各安放了八条鱼雷,中间的地板下放置了一条,剩下在鱼雷管里预先装填的六条,总数刚好二十三条。 和xxi型一样,这里使用了新型的液压装填系统,在熟练士兵的操控下,可以在两分钟内装填完一发鱼雷。这意味着这条潜艇只要战术得当,可以连续不断的发起攻击,一次就把这二十三发鱼雷打光。 徐峻与鱼雷长聊了几句,询问了一下使用方面的问题,最终得到的答案令他非常满意。 一群人在徐峻的带领下开始回过头往回走,他想要再去看看这条潜艇的动力舱。u1001现在的续航力已经比历史版本超出了百分之三十,同样潜航时的续航能力更是提高了一半。在使用静音模式的低速潜行状态下,她甚至能够连续在海面下航行三天时间而不需要上浮充电。这归功于底舱地板下的电池舱内的庞大电池储量,这条潜艇上的电池组是普通潜艇的四倍,堪称一艘名副其实的电动潜艇。 这条潜艇拥有两台man公司生产的六缸大马力船用柴油发动机,这方面德国的技术处于世界前列,根本就没有任何疑问。在动力舱后面是电动机舱,这是这条潜艇的灵魂所在,除了两台ss高速电动机之外,这条电动潜艇还比普通潜艇多出了两台静音电机,可以推动这条潜艇用5节的航速在水下安静的潜行。徐峻询问了动力方面的主工程师,那个粗豪的老水手对这条潜艇的动力表现赞叹不已,并且表示如果海军同意,他将一直在这条船上呆到他最终退役。 徐峻最终充满满足感的结束了对这条潜艇的参观,他在艇长的邀请下来到了指挥舱品尝冷饮。布鲁姆的手艺确实如同海因克描述的那样优秀,徐峻非常高兴的干掉了一整杯冰淇淋和两个巧克力布丁。 快乐时光总有结束的时候,徐峻还有一堆公务要等着他去处理,在临走前徐峻突然灵机一动,他拿起海图桌上一支钢笔,从一旁抽出一张空白的文件纸,用流畅漂亮的书写体写了一段留言,在底下再签上自己的大名。 徐峻把那张纸递给了海因克艇长。“这是我个人送给这艘潜艇的礼物,希望你们会喜欢。” 海因克拿着纸低头观看,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秉承上帝的意志,我们无所畏惧。为了祖国,奋勇前进。莱因哈特.冯.施泰德。” 抱歉今天的更新晚了,主要是家里有些事情耽误了,不过本章分量十足。 最后依然还是老规矩,各位请向本书投下手中的月票,到月底了,再不投这东西会过期。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风将起 徐峻重新回到潜艇甲板,抬眼望去,发现码头上已经有一大堆人在守候。参观u1001只是他临时起意,结果打乱了一连串的后续活动。当然,徐峻不可能对此感到愧疚,对方也不会因此而有丝毫怨意。 此前希特勒就是以行踪飘忽而闻名,临时修改出行计划更是家常便饭,那主要是出于安全上的原因,不过倒也确实让那位躲过了好几次精心计划的刺杀行动。 徐峻现在的仇家并不比希特勒要少,而且因为连续的几次的清洗行动,还增添了不少德国内部的敌人,再严密的计划也会出现意外,漏网之鱼之类的总是在所难免。徐峻相信必定有一些人在暗处等待着复仇的机会,无论他们的身份是哪一种,无论他们怀着的何种理由,最终的目的却都一样,将他和他所代表的帝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灭。 现在的第三帝国的上层结构非常脆弱,徐峻是整个权力架构的核心,他是德国各个势力能够团结起来的纽带,他的地位无人可以代替。一旦失去他,第三帝国的领导层马上就会失去控制,各个利益与权力团体必定会为了那张座椅陷入混战,此时一旦有国外势力介入,无论是军事还是政治上,甚至整个帝国都会因此分崩离析,那时候德国非但无法保住现有的成果,,更有可能最终变成别人嘴中的美食,徐峻与眼前的一切都将被敌人踩在脚下,由胜利者编撰的历史对于失败者从不留情。 徐峻缓步走下栈桥,希姆莱一脸关切的走上前来,他偏转身背对人群。凑在徐峻身边小声的汇报:“我的元首,半个小时前汉斯将军的飞机已经降落,同机到达的还有加莱阿佐.齐亚诺,他果然跟着来了。” “接待工作安排好了吗?” “柏林外交部有专人陪着他,我的元首。他一下飞机就要求与您见面,据说有很紧急的事务要与您商谈。”希姆莱恭敬的回答到。 希姆莱第一次发觉自己正在介入国家层面的公务,这个发现让他着实激动了一下子,他此时才真正认识到自己竟然已经变成了国家权力顶层的大人物。不过希姆莱并没有因此冲昏头脑,他很清楚他现在拥有的权力全都来自于自己的忠诚,否则眼前这位使徒随时都能把他打回原形。 “你先去应付他一下。你现在可是德国的内政部长。向齐亚诺表示我的歉意,等我结束这边的事务,一定立即接见他。。。。嗯,这样吧,你到他的驻地和他碰头。同时关照星辰饭店那边的餐厅准备一些意大利餐点。你对齐亚诺说,就说我将邀请他共进晚餐。还有,你最好想办法试探一下他这次到来的目的,一旦有什么消息马上向我汇报。”徐峻皱着眉头,靴尖摩擦着码头的水泥地坪。对于第三帝国来讲,意大利人一直都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麻烦,齐亚诺的到来一定有所图谋,在与他见面会谈前。徐峻先需要一些情报上的支援。 “遵命,我的元首,我立即就去安排这些事情。请准许我告退。”希姆莱向徐峻点头致意,随后转身快步向着他的座车走去。 “下一步您怎么安排,我的元首?”魏尔勒上前向徐峻询问。 “雷德尔元帅!”徐峻转过脸对着雷德尔喊道。 “我在这里,我的元首。”雷德尔正和几名海军军官交谈,听到徐峻的呼唤连忙转过身回应。 “我要调整一下今天下午的活动安排,现在我要赶去处理一些紧急的公务。参观船坞的时间改到明天早上,你觉得这样安排怎么样。” “完全没有问题。我的元首,一切遵循您的意志。” “今晚的会议也要延后。改成明天中午吧,希望你能够替我向大家表示歉意。” “一切听从您的安排,我的元首,我相信他们也一定会理解的,我的元首。”雷德尔点头表示服从,海军元帅这次的首要任务就是向这位元首示好与献媚,怎么可能违抗这位元首的心意,反正徐峻要在基尔呆足三天,海军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那就好,元帅阁下,今天的视察让我非常满意,我在这些士兵与军官身上看到了德国海军复兴的力量与决心,让我印象很深刻。”雷德尔的回答让徐峻很满意,他当然也不会吝啬于对德国海军的恭维。 此时帝森豪芬对着停在一旁的车队做了个手势,司机们连忙启动了发动机,警卫旗队的士兵上前分隔开人群,奔驰770k飞快的开到了徐峻的身边。 “那么就这样,我先告辞了,元帅阁下,诸位,我们明天再见。”帝森豪芬拉开后车门,徐峻一只脚踩着车旁的踏板,转过脸摆了个帅气的姿势,手持元帅杖轻磕一下帽檐,眼睛扫射过一圈人群后并报以灿烂的微笑,随后利落的转过身坐进了车厢里。 等到魏尔勒也登上汽车,帝森豪芬关上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司机踩下油门,奔驰车开始慢慢启动。两名警卫旗队的士兵一左一右站在车门边的踏板上进行护卫,等到车速开始加快,他们身手敏捷的跳下了踏板。运载警卫旗队的卡车从后面跟上,两个士兵快跑几步,在车上战友的帮助下爬上了行驶中的卡车。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元首。”魏尔勒疑惑的向徐峻问道。 “齐亚诺来了,似乎有什么急事。我让希姆莱去应付他了。魏尔勒,意大利人一定在策划着什么。我需要马上与统帅部进行联系。” 此时两辆三轮摩托从徐峻的座车两边超了上来,一左一右把徐峻的奔驰车夹在中间。 “注意,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大声的向徐峻提醒到,他暗自把手伸进了仪表盘下的暗柜。那里藏着一支自卫用的mp40。 “我的元首!”坐在摩托车车斗里的是一个党卫队军官,看上去似乎非常年轻,他头戴着锃亮的黑色m35钢盔,闪亮的风镜都掩藏不住他狂热的眼神,他一手抓着车斗前的机枪枪架。一边高抬着右臂向徐峻致以举手礼。 徐峻偏过头看了看对方,面无表情的扬了扬手里的元帅杖。 “嗨!莱因哈特。”党卫队军官一脸兴奋的大声呼喝,随后坐回车斗用力的向前挥动手臂,两辆三轮摩托飞快的超过奔驰,并排着加入了开道摩托的阵型。 “真是个冒失的家伙。”帝森豪芬发现原来只是一场虚惊,他却实实在在的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早就看到他了。这应该就是克尔斯滕中校挑选的警卫旗队新任指挥官,跟着汉斯一起到的。”徐峻沉稳的对帝森豪芬说道,那种处变不惊的仪态换来了副官充满钦佩的眼光。 “意大利人那边我们安排了不少人手,应该很快就能获得确切的情报。希望那位领袖不会头脑发热,我们现在还有一堆麻烦需要解决。实在不想再在他身上消耗精力了。”魏尔勒转移了话题,参谋长一边擦着眼镜一边悠然的说道。 “希望如此,魏尔勒,希望如此。”徐峻神情淡然的回复着参谋长的话,同时悄悄的把左手里的手枪塞回了座椅边的暗格。 徐峻回到他的住所,他先去自己的套房梳洗沐浴一番,八月份的基尔虽然算不上太热,但是依旧让他出了一身汗。鉴于晚上要有外事活动,徐峻必须保持良好的状态,因为他现在代表的可是德国的脸面。 徐峻洗漱完毕。在帝森豪芬的帮助下穿上了马裤皮靴。元首阁下没有再套上华丽的元帅制服,上身只穿着雪白的陆军衬衫,最上面的两个纽扣没有扣上,就这样敞开着衣领,端着一杯冰水走出了卧室。 “天气是有些热,我的元首。”徐峻闻声抬眼望去。发现魏尔勒正坐在沙发上,手拿着一份文件。一脸促黠的笑容。 “据说大后天就又要开始降雨,这两天是基尔难得的好天气。我的元首。”魏尔勒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向徐峻致意。 “你要不要来一杯?”徐峻举起水杯示意了一下,看到对方摇头之后,他走到一旁的点心桌前,随手拿起一块小饼干。 “希姆莱那边有没有什么收获?”徐峻嚼着饼干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还没有,我的元首。他派遣副官给您打了电话,齐亚诺口风很紧,而且一直在催着希姆莱赶快安排他与您见面。这是统帅部空运来的最新战况报告,需要您过目一下。” 徐峻已经发现茶几上放了一叠文件,他随手拿起一份仔细的看起来。 “拿下坎特伯雷了?古德里安的行动速度比我预计的要快。这种气候对于他来讲可以算是一种折磨了,没想到他依然还能做出这么迅猛的进攻。”徐峻把手里的水杯放到了桌上,他仔细的开始阅读统帅部对那场作战的初步报告。 “暴雨对德*队的阻碍没有我们预想中那么大,主要是我们早就对此进行了有针对性的准备。但是英国人那边却不同,他们几乎没有任何防备,他们建设在低洼处的防御阵地被雨水淹没,唯一的一支机械化部队陷在了城外的泥地里。相比之下,我们的履带式车辆表现的比他们优秀的多。” “英国装甲车的履带太窄了。” “对,履带太窄了,这场雨又出奇的大,路基都泡软了。”魏尔勒点着头符合到。 ⑧☆⑧☆.$. “我们的步兵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英国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缺乏远程武器,又缺乏机动力,最主要的是兵力太少。”魏尔勒指着徐峻手里的文件说道。 这时候帝森豪芬托着一个托盘走进了房间,他先把一杯绿茶放到了徐峻的面前,随后把另一杯递给了魏尔勒。 “谢谢,艾瑞克。”魏尔勒高兴的接过茶杯,他向着帝森豪芬点头致谢。 “我的元首,这是通讯处刚收到的电报,克尔斯滕中校发来的,电文里要求必须第一时间交到您的手中。”帝森豪芬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电报,递给了徐峻。 “谢谢。”徐峻接过电报,随即仔细阅读了起来。看完电文,徐峻深吸了一口气,他把电报递给了对面一脸期盼的魏尔勒,随后端起了面前的绿茶。 “我想我已经知道齐亚诺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见到我了。”徐峻吹了吹滚热的茶水,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月初了,依旧求月票,各位请把手里的月票投给本书,给我增添一点写作的动力,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拜托各位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云已聚 “我的名字叫卡恩.冯.斯达克。。。。”党卫队一级突击中队长穿着笔挺的黑色制服,手指扣着腰间的腰带带扣,缓缓的从排列整齐的警卫旗队队列前走过,翠绿色的眼瞳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卡恩。。。。冯。。。。斯达克。”他逐字逐词的强调到。“你们以前或许不认识我,这没有关系。但是现在,你们必须要认识这张面孔,并且永远的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我就是你们新任的指挥官,从此刻开始,我的命令必须得到坚决的、果断的、迅速的、丝毫不打折扣的执行。我们的职责无比荣耀,我们肩负着保卫我们伟大的元首的神圣使命,感谢上帝我们是如此的幸运,能够为伟大的元首服务,为了这个神圣而光荣的使命,我会毫不犹豫的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斯达克上尉缓缓的走到队伍末端,随后转过身往回走,他逐一注视着面前的卫队士兵,并对从对方眼中看到的坚定目光表示欣慰。 “但是你们这些混蛋在今天差点就搞砸了!”斯达克后退几步站定,随后大声的呵斥道。 “你们这群混蛋竟然丝毫没有警觉的就把我和舍尔曼军士长的摩托车放过了警戒线,让我们轻易的就靠近了元首的座车,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这是渎职,你们必须要因为你们的失误而受到处罚。” “但是,斯达克上尉,你们驾驶的是警卫旗队的配车,我们都认识这两辆摩托的牌照。”今天负责队尾警戒的指挥官是第三分队的队长。一名党卫队少尉,他对这位新任上司的指责有些不满,他们当时早就发现了从后面追上来的摩托,认出了是队里的同僚才准许放行的。 “没有但是,任何人都能伪造出相同的牌照。也一样可以搞到党卫队制服,这不是理由。你们当时应该做的是,拦截任何没在车队名单上出现的车辆,如果对方无视警告应当立即开火,将可疑分子消灭,绝对不能让他们接近元首的座车。你们违反了好几条卫队条令。如果今天出现的是意图刺杀元首的阴谋集团份子,后果将不堪设想。” “您是说,我们当时应该打死你?长官!”分队长大声的说道。 “当然,如果有必要的话。” “噢,我的上帝。” “上帝帮不了你。少尉,现在第三分队听我口令,立即开始做一百五十个伏地挺身,这只是让你们加深一下记忆,今天晚上的外出全部取消,所有人都要在宿舍里认真学习卫队条令,明天早上我将要对你们中的一些人进行抽查。” 因为自己确实有失职的地方,警卫旗队第三分队的队员们发现竟然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辩驳。于是只能选择面对现实,乖乖听从新任队长的命令。 一队穿着笔挺黑色阅兵礼服的党卫队士兵,动作整齐的在元首临时住所外的草坪上做着伏地挺身。这就是齐亚诺在希姆莱的座车上看到的景象。 “早就见过德国陆军部队的训练有素,没想到就连德国元首阁下的卫队竟然也如此的刻苦。”意大利花花公子歪着头看着边上的希姆莱,他敏锐的发觉了对方的眼角正在不规律的抽搐。 “元首警卫旗队是党卫队最精锐的部队,只有最优秀的党卫队员才有资格加入,时刻保持强健的体魄是我们的信条,因为必须有健康强壮的身体才能更好的为元首服务。”希姆莱微笑着回答着齐亚诺的问题。转过脸却暗自咬着牙根,他搞不明白眼前这究竟是在搞哪一出。让他感觉在意大利人面前有些丢了面子。 此时希姆莱做梦也不会想到,眼前的一切其实只是一个刚上任的党卫队上尉想在自己的部下面前立威。 斯达克已经看到了正在接近的ss01号奔驰。他示意旗队士官长继续监督第三小队的处罚,随即快步走到了大楼的门前,带领着门前守卫的一个班的卫兵立正迎候。 希姆莱的座车缓缓停下,两名警卫旗队的卫兵上前帮着拉开了车门,斯达克站在车前向希姆莱立正敬礼。希姆莱随意的还了个举手礼,在他看来眼前这个生面孔的党卫队中队长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根本不用对其假以颜色。 党卫队全国总指挥转过身站在车门边,等着齐亚诺钻出轿车。这时候帝森豪芬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他微笑着先与希姆莱打起了招呼,希姆莱连忙热情的与帝森豪芬握手,脸上带着最灿烂真挚的笑容。 “我是元首的副官帝森豪芬。”帝森豪芬转过脸对齐亚诺点头致礼,齐亚诺连忙向着对方伸出手去,这种心腹侍从虽然官阶不高,但是却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隐形影响力。 帝森豪芬笑着对齐亚诺说道:“元首还在召开作战会议,请齐亚诺伯爵先去会客厅休息,等元首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他会立即召见您。请你们随我来,伯爵先生,部长先生。”帝森豪芬对着齐亚诺与希姆莱微微欠身,然后转过身引导着他们向着大楼内走去。 “这就是意大利的外交部长?这些毫无廉耻的意大利恶棍。”斯达克对意大利人没有丝毫的好感,上次去意大利度假还被当地人敲诈掉了半个月的薪金,当地的意大利警察根本就跟废物一样,除了让他填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表格,到现在都没有收到案件后续的回应。 “今晚要在草坪另一端加上两个流动哨,五个人一队,路线从后门东侧开始绕到树林那一头结束,一定要多加小心,这是我们为元首服务的第一晚,事关警卫旗队的荣誉,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斯达克走到已经七倒八歪的第三分队前,对着旗队军士长下达了加岗的命令。 “另外,我从柏林带来了一些慰问品,晚饭后给大家发下去,军官的那份放在我的房间里,到时候让他们到我的房间领取。”斯达克已经挥舞过大棍,现在该是拿出萝卜的时候。 此时蹲守在通讯处电台旁的徐峻并没有考虑什么萝卜,他现在只想的是如何挥舞下大棒。 奥丁之眼的情报网已经遍布全球,他们早就接到了严密监视意大利的命令,这次齐亚诺的出行并不是什么秘密,问题是他所携带的究竟是何种使命,如果能够在接见他之前提早获知内容,那么徐峻就能在这场外交会谈中掌握主动。 幸好墨索里尼自己就是个漏勺,他身边那群更是像没底的铁桶,奥丁之眼的特工很快就获得了一堆相关的情报,并且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出了背后隐藏着的真相。 “他们想要提前动手了,不!以那个家伙的性格,我相信他应该是已经动手了。我们必须要往这里和这里调派部队,这里可以。。。。派莫德尔顶上去。真是可笑,竟然让他们占取了先手,奥丁之眼竟然没能察觉这些,形势对我们相当不利啊,魏尔勒。” 徐峻拿着红蓝铅笔站在充当地图桌的餐桌前,在铺在桌上的一张地图上圈圈划划,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从嘴角往外喷着烟雾。 “统帅部已经派出了侦察机和侦查部队,很快就能获得进一步的消息。法国方面怎么样?你要对此全权负责,我不管凯特尔怎么想。什么?史博茹?她怎么了?教导中队怎么也参与进去了,好吧,我会询问一下元首的意思,”魏尔勒一边回着电话,一边拿着一支钢笔记录。 “塞浦路斯军团那里联系上了吗?你去找薛思特少校,我需要留守部队的确切清单,我不相信他们留在统帅部里的那份东西,很好就这样,我会再联系你,再见,对,谢谢,也祝你健康,好的。”魏尔勒放下电话,拿起记录本走到了徐峻身边。 ⑧☆⑧☆.$. “我的元首,我们没有带着参谋组过来是一个失误,我刚才已经命令他们立即乘坐飞机到基尔来。加莱那里的天气依然很恶劣,不过并不影响飞机起飞。” “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的情报只有这些吗?这还远远不够,我需要更加确切的详细的情报,部队数量,番号,行军路线,指挥官姓名,一切的一切。但是现在手里却只有一堆零碎的简报。”徐峻愤愤的投下了红蓝铅笔。 “奥丁之眼还在继续收集相关情报,这次他们显然失职了,没能提早察觉到意大利人的异状,我们已经派了最好的人手赶往意大利,相信很快就能拿到您所需要的所有资料。只是西班牙那边有些麻烦,不知道您有没有应对的方案。”魏尔勒把手里的记录本放到了桌上。 “命令莫德尔做好准备,让海德拉动起来,给我联络法国那边,晚饭后我要与贝当亲自通话。这件事情上我们必须获得法国人的配合,想必他们的看法也和我一样。竟然想要窃取德国的胜利果实,那就要有被我们撕成碎片的觉悟,不知道那两个混蛋做好这些准备了吗?” “我的元首,齐亚诺已经到了,他在等候您的接见。”帝森豪芬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个可怜的家伙又被他的岳父给卖了,让他先等着吧。”徐峻随意的摆了摆手,帝森豪芬点头致意后退出了房间。 继续求月票啊求月票,求到月票吃面条。各位请把手里的月票投给本书,增添我码字的动力,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齐亚诺 “请这边走,齐亚诺伯爵。”帝森豪芬在一旁指引着意大利来宾。 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齐亚诺心里不禁惴惴不安起来。意大利皮鞋踩在坚实的硬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楼道里的宁静。齐亚诺的脑海里思绪纷乱,耳旁只有整齐的脚步声在回荡。 这位意大利王国外交特使努力维持着他优雅的风度,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底蕴深厚的贵族,从小受到的就是严谨的贵族教育,意大利贵族最擅长的就是在任何时候都能表现出最佳的仪态与风度。 意大利人暗自为自己打气,他可是卡布里伯爵加莱阿佐.齐亚诺,不是什么米兰乡下的土财主,参与过无数次高等级的外事活动,可以算得上见识广泛眼界开阔,哪怕就是希特勒当面他也能谈笑风生,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次普通的外交信使活动而感到紧张不安。但是随即他就发现往日里一直有效的这种自我欺骗在此时却失去了作用,现在他反而愈加为即将到来的会面感到恐惧了。 齐亚诺伯爵今天依然仪表不凡,穿着一套那不勒斯定制的新款西服,灰色的面料闪着珍珠般的光泽,笔挺的硬领衬衫扣得严严实实,领间系着一根黑色的领带,上面还扣着一枚法西斯式样的纯银带饰,黑色的西裤裤线笔挺,考究的面料使得其在经过长途跋涉之后依然挺括,没有任何褶皱出现。 这位特使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牛皮公文包,上面有着意大利国徽的花纹标记,里面放着的就是他此次出使的目的。一封墨索里尼亲笔写给德国现任独裁者的信。 让齐亚诺恐惧的就是这个,他完全不知道那封信件里写了些什么东西,但是他可以猜到绝对不是会让德国人感到愉快的内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齐亚诺比任何人都清楚激怒德国人的后果,意大利根本承受不起日耳曼蛮子任何一种形式的报复。 况且目前日耳曼人战绩辉煌如日中天。气焰嚣张视天下如无物,想了半天他们好像也就只会使用一种手段,那就是直接卷袖子上前把你活活打服。 眼下齐亚诺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那位德国新任的元首,有着超长的反应弧与异于常人的忍耐力,可以无视自己岳父最惯用的那种冷嘲热讽,不过从那位德国人口中的上帝使徒的以往作风来看。那个人好像最欠缺的就是对于激怒他的人表现出最基本的风度。 齐亚诺在德国纳粹党内有不少亲密的挚友,其中有不少突然就失去了踪迹,事发没有预兆,事后没有线索,好像世界上从未存在过这个人一般。显然某些势力很利索的处理掉了受害者大部分存在的印记。 每次想到这里齐亚诺都会感到不寒而栗,这位新元首外表上看来与希特勒的风格完全不同,手段却是一样的阴毒缜密,他在德国人民眼中始终保持着使徒般的圣洁光辉,并且成功的遮掩住了沾满鲜血的靴底。 齐亚诺很担心意大利目前的处境,他曾经无数次的对墨索里尼进行规劝,希望他可以保持一个国家领袖应该具有的理智与清醒,但是现实一次次让他感到失望。那位新时代的凯撒只会沉醉在罗马帝国曾经辉煌的幻梦里。 帝森豪芬带着齐亚诺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装饰着矢车菊图案的橡木大门。门前左右各挺立着一名警卫旗队士兵,身穿着笔挺的黑色礼兵制服。右胸还配着夹着银丝的饰绪,头带着黑色的m35钢盔,手扶着98k步枪跨腿站立。 魏尔勒正站在门口等候,见到帝森豪芬到来,连忙迎了上来。 “元首正在里面等您,齐亚诺先生。”魏尔勒严肃的向着齐亚诺点头致意。一名警卫旗队士兵回转身拉开了大门。 徐峻并没有选择在自己的会客厅会见这位特使,而是选择了饭店的会议室。他决定尽可能的将这次会面搞得正规一点。不让意大利人在事后找到一丝一毫的空隙。 纳粹全国劳工机构的组织能力无可争议,在装修品味上也是走在了时代的前列。这间会议室原本就是面对纳粹高层服务,在整体设计上追求高端大气,并且处处体现出一股巴伐利亚风格的奢侈与典雅。 这间房间设置在大楼的一端,三面都安装了高大的玻璃窗,现在虽然时间已临近傍晚,橙黄色的夏日依旧斜映着雪白的窗台。房间四壁上贴着花岗岩的贴面,搞得如同进入了一座欧洲古堡。 只经过简单处理的天然大理石还保持着刚从采石场开采出时的形状,按照外形与大小精心的堆砌成壁炉,给房间增加了一种粗犷古蛮的气息,一如日耳曼民族在人们心目中的模样。 地面上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从图案来看应该出自于奥斯曼或者更加遥远的德黑兰,上面的繁琐的纹理让人不禁联想到东方异族的神秘。 会议室中间摆放着一张厚实的长桌,上面没有任何雕饰,只在表面涂了一层树漆,可以清晰的透过琥珀色的漆面看到下面木材的纹理,桌面的材料拼接的天衣无缝,同时被研磨的光可鉴人。 徐峻就站立在这张巨大的木桌旁,穿着他那套华丽的元帅礼服,一手微微扶着桌面,另一手背在身后,神情严肃的看着进门的意大利特使。 “嗨!莱因哈特!”魏尔勒和帝森豪芬举起手臂大声致意,站在窗边的希姆莱与他的副官也连忙高声附和。 齐亚诺此前一直在考虑见到德国独裁者之后该用何种礼仪招呼,直到进门前他都没有做出抉择。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上帝的使徒,虽然看到过部分照片与影像资料,自认为有所心理准备,但是真正看到本人,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气场,英俊潇洒的外表,高贵威严的仪态,齐亚诺发现自己此前的准备远远不够,这位使徒比他想象中更加完美,特别是那双清澈的眼睛,似乎能够穿透自己的灵魂。 “尊敬的元首阁下,很高兴能够见到您。”齐亚诺提醒自己还肩负着使命,他微微欠身向徐峻行礼。 “我和很高兴见到你,齐亚诺伯爵。”徐峻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微微的点头表示还礼。 “很抱歉上次没有向您告别,因为国内确实发生了突发的事件。终于能够见到伟大的德国新领袖,我感到无比的荣幸。”看到徐峻的这幅架势,齐亚诺心里凉了半截,德国人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自己的岳父这次或许要丢脸。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外交界新秀,齐亚诺主动上前向徐峻伸出了手,这时候只有尽量示好,至少在他拿出那封该死的信之前,能够维持住表面的和睦。 “当时我也正在前线亲自指挥作战,没能与首相见面事后也感到非常的遗憾,请坐,齐亚诺伯爵。”徐峻嘴角微微翘起,给了对方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齐亚诺心中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目前看来这位应该和希特勒一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角色。 “非常感谢,尊敬的元首阁下。”齐亚诺决心将吹捧进行到底,他恭敬的向徐峻欠身,随后在徐峻的示意下坐到了会议桌旁。 “我不知道我们两国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问题,需要越过外交部来直接与我接洽,你应该知道,伯爵先生,这并不符合外交礼仪。”徐峻慢慢踱到会议桌的另一边,正对着齐亚诺坐了下来。 希姆莱和魏尔勒顺势坐在了徐峻的下手边,帝森豪芬与希姆莱的副官一边一个挺着胸侍立在徐峻的身后。再反看齐亚诺这边,却只有可怜的外交部长孤零零一个。这使得当时的场面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外交会议,更像是军事法庭在进行调查审讯。 “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在更私密的环境下进行会晤,尊敬的元首阁下。我带来了意大利王国首相给您的私人信件。”齐亚诺尴尬的耸了耸肩膀,随后拿起文件包放在了桌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精细的银链,链条的另一头拴着一串钥匙,齐亚诺从钥匙串中挑出了一把,随后插进了公文包锁扣上的钥匙孔。 “首相要求在今天日落以前将这封信交给你,幸运的是,我总算在期限内完成了这项使命。”齐亚诺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个雪白的信封,用双手持着递给了徐峻。 徐峻伸出双手,接过了那个信封,他先仔细检查了一下外观,似乎没有被拆开过的迹象。信封正面空白一片,没有写任何字样,背后的封口处烫着墨索里尼私人的火漆封印。徐峻从帝森豪芬手里接过拆信刀拆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信纸来。 “意大利语?”徐峻觉得墨索里尼愈发小孩子气了,竟然以为设置语言障碍也算是一种胜利。杰克的大脑里储存了数十种常用的语言,徐峻相信自己的意大利语比墨索里尼更加流利。 问题是那个大下巴的书法似乎有些欠火候,明显写这封信的时候书写者正处于非正常状态,这封信上的字迹有些难认啊。 月票、收藏、推荐票,除了催更我全要,谢谢大家支持本书,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雷声隐隐 信上的笔迹非常潦草,写信的人当时的心情必定异常激动,在徐峻看来,更可能是因为兴奋。 怎么能不兴奋呢,从开战前就一直被德国的光环死死压制,开战后更是因为难堪的战绩而沦为了笑柄,这回可算是找到了德国人的软肋,让自己能够重新扳回一城。墨索里尼写信时必定得意万分,或许他还在想象着徐峻接到信之后脸上的表情,他终于可以把之前受到的羞辱一次性的扔回那个德国小混蛋脸上去。 徐峻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信纸,虽然有些字难以辨识,不过连接前后词语基本上能够猜出是什么意思。他手上的情报已经基本能够勾画出整件事情的轮廓,所以他大致可以猜到墨索里尼在信里究竟会写些什么。阅读这封信只是为了再次验证他此前的判断,同时徐峻也想要亲眼见识一下,那位意大利凯撒传说中的厚脸皮以及其深不可测的底线。 只读了第一段就把徐峻气乐了,墨索里尼确实没让他失望,这家伙的思路与常人果然不太一样。 “魏尔勒,来听听这段。”徐峻嘴角带着冷笑,他拿着信纸大声的念道。“意大利从未忘记自己在钢铁盟约中的职责,在德国需要帮助的时候,我领导下的意大利王国,在还未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执行了与德国的约定。在面对具有绝对优势的敌人,意大利军队毫无畏惧,与凶狠的法*队展开了英勇的战斗。” “意大利陆军表现的非常英勇,我的元首。”魏尔勒面不改色的对此表示赞同。 “但是我没有看到德国盟友表现出应该具有的诚意。在意大利人为了德国人的事业而流血的时候,却没有获得来自德国一丝一毫的帮助。德国完全没有履行钢铁盟约里的条款,在这场战争中,完全把最忠实于坚定的意大利盟友扔到了一边。无论是空中还是陆地,没有一个德*人向意大利军队施出援手。意大利在这场战争中所遭受的损失。德国应该承担起主要的责任。”徐峻读到这里,抬起头扫了对面齐亚诺一眼,那位意大利特使此时一脸的僵硬,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齐亚诺伯爵,这一点我就有些疑惑了。意大利陆军不是一直在节节胜利吗?据统计应该已经消灭了至少三个法国集团军了。一周前罗马的电台还发表了胜利公报,齐亚诺伯爵您指挥的轰炸机大队获得了一次辉煌的胜利。德国统帅部里的同僚们向我表示他们对意大利盟友的战斗力十分钦佩。并且对意大利完成战略目标充满信心。但是首相信里的意思好像完全不是这样,你是否能够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解释。”魏尔勒咄咄逼人的向齐亚诺发起了讯问,好大喜功的意大利大嘴巴痛脚实在太多,随随便便就能抓住一大把。 在原本历史上德国与意大利建立了联合作战委员会进行沟通,意大利照样对德国人谎报军情。德国人其实也早就看穿了意大利人的花招,墨索里尼就是想在最终摘果子的时候能够分上一杯羹,希特勒此时碍于情面,眼开眼闭的纵容了意大利领袖那种幼稚的举动。 意大利军队在法国边境的战绩实在过于难看,导致希特勒从那时候起开始对他那位法西斯前辈产生了怀疑,等到他最终察觉意大利军队真实的实力的时候,却已经被坑进了泥潭脱不了身了。 希特勒是个好面子的家伙,他不肯承认自己走了眼被那个意大利水货给骗了。咬着牙硬是为大下巴擦了三年屁股,把大量宝贵的军力与资源耗费在了巴尔干和非洲的沙漠里,结果换来的却是意大利人毫不犹豫的反水。整整六十万德军就这样断送在亚平宁半岛之上。 意大利人果断的用前任领袖全家的性命交上了投名状,把此前的脏水一股脑泼到了墨索里尼和希特勒头上。他们连屁股上的屎都来不及擦,直接改头换面成了正义的伙伴,自由国家的榜样。一切都被认为是德国人的罪过,热爱和平的意大利人参战是受到了邪恶势力的胁迫,他们兴高采烈的羞辱着被打成筛子的墨索里尼全家的尸体。一边表示自己是自己是热爱和平的民族,厚颜无耻的宣称享受生活才是他们的民族天赋。感觉或许会侮辱到墙头草这种植物。对于这个国家,徐峻一直在寻找其他合适的替代词语来形容。 “意大利军队进行了英勇的战斗。只是由于地形的原因,虽然重创了敌人,但是也遭受到了不少损失。另外,尊敬的元首,这是王国首相给您的私人信件,这样公开的朗读出来,是否有些不太合适。我知道信中的内容会让您有所不悦,但是也请您给予意大利的领袖最基本的尊重。”齐亚诺的辩解有些无力,他又不能告诉对方,意大利军队被法国人反复吊打,已经完全丧失了进攻能力。 其实意大利早就想要德国人进行支援,只是由于自视地位崇高,墨索里尼不肯向那个年轻的德国元首低头。如果是希特勒还在,他或许还能恬下脸向对方委婉的求助。但是莱因哈特.冯.施泰德算是哪根葱,这个只有二十八岁的德国独裁者应该主动向意大利军队提供支援,并且乖乖的向他这位法西斯前辈奉上胜利果实,与法国人的停战谈判也应该由他这个经验丰富的世界领袖来主导。 德*队按兵不动已经让他憋了一口气,更让他烦心的是,有迹象表明那位德国元首正在与法国政府频繁接触,显然那个金发小子准备把他一脚踢开,自行与法国签订停战协定。意大利损失如此惨重,到头来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怎么可能让他忍受得下去,墨索里尼从德国人的行动中感觉受到了*裸的蔑视与羞辱。为此他处心积虑的想要找办法进行报复,结果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就搞出了徐峻眼前这一出。 “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一封私人信件,这是一封给我。给德国政府,给德国人民的最后通牒。这是对德国国家利益*裸的侵犯,是对钢铁盟约的无耻背叛。”徐峻把信纸猛的甩在了桌面上,德国元首愤怒的发表了他对信中内容的意见。 “墨索里尼阁下认为意大利已经执行了他们应尽的职责,所以应该获得相应的回报。他认为德国政府缺乏执行盟约的诚意,意大利方面也无意再继续这种空泛的合作。意大利依然会继续遵循与德国政府签订的友好条约。但是从此以后,意大利将不再向德国通报自己的行动,意大利政府将会自行判断与选择攻击的目标与区域,意大利不再需要德国的协助,同时也不希望任何德国势力介入。”徐峻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面。 “墨索里尼首相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已经废弃了我们之间的钢铁盟约,他以为可以隐瞒住他下一步的计划?他以为他可以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徐峻紧紧盯着齐亚诺的双眼。 “上帝才知道,他究竟从哪里来的勇气发出这种宣言,究竟什么促使他做出如此狂妄的决定。他以为可以就此挑战第三帝国在这项伟大事业中的领导地位?他想要替强大的第三帝国做决定?告诉德国人民什么是应该碰的,什么是不该碰的。他从哪里得来的信心,让他把自己看做是欧洲的征服者与支配者,想要掌握地中海?他连阿尔卑斯山上的一座小小碉堡都掌握不了。既然他准备向德国的利益伸手,我发誓。他会看到他想要的结果的。”徐峻站起身来。 “现在,齐亚诺先生,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请你立即从我的视线中离开,否则我不敢保证下一刻我还能控制住胸中愤怒的情绪。艾瑞克,带他出去。”徐峻背转身走向窗边,用力推开了窗户。 △≧△≧, 齐亚诺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愤怒吓到了,这个比他还年轻八岁的男人发作起来如同一团炽热的烈火。意大利人知道自己又一次被岳父坑了,事情正在向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滑去。但是他现在只能暂时从这个房间离开,因为现在做任何的辩解只会将事情搞得更糟。齐亚诺叹一口气站起身来,临走前他回过头再看了那位独裁者一眼。从那个背影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在下一秒就可能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将死亡与恐惧泼洒向无知的凡人。 “他已经走了,我的元首。”魏尔勒走到徐峻的身后说道。 “他会立即向墨索里尼报告我的反应,希望能够稍微拖延一下他们行动的速度。今晚我们可能要熬一个通宵,必须想办法制定出一个初步的计划。立即联络法国人,我要与贝当亲自通话。西班牙与意大利联手了,对于法国来说也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他们想要从英国人手中夺下直布罗陀,把地中海变成“我们的海”,墨索里尼和弗朗哥确实眼光不错,他们自认为选了个好时机。德*队正在全力进行英伦作战,无论是英国人还是德军都没有精力和实力介入这边的战斗,等到我们击败英国人,他们也已经拿到了想要的战果,我们却只能碍于友好条约,看着他们把地中海的咽喉从德国的手中偷走。可惜他们判断错了形势,我要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他们知道试图愚弄强者的下场。”此时徐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愤怒,完全一副往常沉稳的模样。 魏尔勒恭敬的点头退下,希姆莱连忙凑了上来。“我的元首,党卫队随时听从您的命令。” “立即调动起所有的力量,我相信意大利人在我们这里一定有特别的情报渠道,必须把这些老鼠找出来。另外马上开始监视西班牙和意大利的使领馆,看看有什么人跟他们接触。既然他们的底牌已经被我们察觉,那么必定会想办法进行补救,这也正是他们露出破绽的时候。这次要让他们记住,有时候错误的盟友比错误的敌人更加致命。”徐峻看着天边的夕阳,背着手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工作又要增加了,不过这也正是他一直在等待着的契机。 继续求月票,请大家向本书投下您手中的月票,能够增加我写作的动力,名次上涨,士气上扬,打字的心情也变的舒畅。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 暗潮涌 “就这样,把开罐器卡在这儿,然后用力往下按,看明白了吧,你自己试试。”曼纳海姆上尉把手里的罐头递还给了年轻的新兵。 “谢谢长官,我还以为这东西坏了呢。”新来的二等水兵只有十七岁,是个性格开朗的好小伙子,已经完成了常规的潜水艇乘员训练,如果在这次航程中表现良好的话,他就能拿到正式的潜艇艇员胸章。 “嗯,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孩子。”曼纳海姆对着新兵挤了挤眼,然后低下头开始继续阅读手上的杂志。 “你究竟选中了哪一辆,如果拿不定主意,我可以向你推荐一款,今年最新款的大众,价格便宜性能也不错,反正你也没多少时间留在岸上。”菲斯勒中尉叼着一根没有点着的烟卷,正在用扑克牌替医务官测算未来。 “啊,黑桃六,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我们再看下一张。。。。” “艇长,司令部的命令已经译出来了。”通讯兵在电信室的布帘后探出头来喊道。 “我马上来。”曼纳海姆扔下手里的杂志,从军官休息处的转角沙发上站起身来,沿着狭窄的过道向着电信室走去。 “这是第一份,这是第二份,两份的顺序是这样的,我已经反复核对过了。”通讯兵把电报稿纸递给了艇长。曼纳海姆接过电报稿纸就站在通讯室的走廊上借着顶上的灯光阅读起来。 “费斯勒!”曼纳海姆喊着自己的副艇长。 “我们要改变航线,有新的任务。”他拿着那两份电报弯腰钻过身边的防水门,进入了隔壁的指挥舱。 “艇长进入舰桥。”值班士官大声的喊道,所有值班人员转向艇长行以注目礼。 “各位请继续。”曼纳海姆对着部下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到了海图桌前。 “35。。。11。。。f。。。。”他拿起计算尺开始计算参数。 “有什么新的任务?”费斯勒钻进了指挥舱,他叼着那根瘪瘪的烟卷,手里拿着他的软顶战斗帽。 “来自海军总司令部的命令,我们应该在拿到命令那一刻就开始执行的,因为破译花了一些时间。我们已经有些晚了,现在我们的位置有些偏北。”曼纳海姆用尺子量着划下了一条航线。 “我们跟踪的那条船只能放弃了,真是遗憾,那家伙足足有四千七百吨。”费斯勒拿起那份电报仔细的看起来。 “没有办法,司令部的命令有最高优先权。”曼纳海姆在地图上一点上画了一个交叉。 “我们要在十二小时内到达这个位置,与海军特遣舰队汇合。看来是一次大行动。我从未见过同时启用那么多新的代号,还有最新的无线电识别编码,还修改了夜间识别灯号。”曼纳海姆扔下手里的铅笔,叉着腰看着海图。 “看汇合的地点,我们或许要进入地中海。这是德国海军潜艇部队第一次进入这片海区。我们有没有带上那块地区的海图?”费斯勒手肘撑在海图桌上,拿着圆规测量着航程。 “海图箱里应该有一份,夹在上次返航后新发下来的那堆里面。” “啊,我找到了,是这张吗?全都是法文?” “法国人的地中海海图比我们的标准,他们每年都要重新测绘一次,而我们的意大利朋友。。。。” “好吧,这方面我相信法国人。”费斯勒把那份海图卷了卷。塞到了海图桌旁的地图搁架里。 “我们还剩下一半燃料,鱼雷还有八条,食物与淡水还能维持两个星期。如果可能的话,在汇合点应该还能获得一些补充。” “收到通知的只有我们吗?”费斯勒对照着电报上的编号翻看着最新版的舰船识别手册。 “看呼叫编码,这是发给我们整个艇群的。” “橡皮鸭子艇群?听上去像是一堆浴缸玩具。” “我倒是挺喜欢这个名字,你想,无论你怎么把它摁进水里,它总是能在你松手后就立即浮上水面。” 当德国海军总司令部远程电台发射出的无线电波横扫过北海与斯卡帕湾时。来自德国空军总司令部的命令也开始在各个战地机场之间传递开来。 “那是第三十四架。” “三十三,三十三。” “三十四。你这个笨蛋,看我的手指。一二三四,三十四。”艾因茨.冯.尼莫空军少尉伸出了四根手指对着不远处的同伴晃着。 “你们两个混蛋不要在通讯频道里聊天,我正在接听少校的命令。”耳机里传来了中队长的怒吼声。 “三十四。”尼莫对着舱外做着无声的口型,继续挥着那四根手指。紧贴着尼莫座机飞行的搭档显然不愿意妥协,他也在机舱里伸着手,比划着三这个数字。 “第一中队全体听好了,转变航向,调整你们的罗盘,航向155。我们要穿越法军防线了,时刻注意周边的情况,会有法国飞机前来为我们领航,上面说他们不会向我们射击,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领队的f190摇摆了一下机翼,然后迅猛的做了一个半滚转,瞬间调转了飞机的航向。 这九架f190隶属于空军第一特别教导大队,作为新机型的适应性训练部队,该大队除了训练各联队的种子教导飞行员之外,也担负了在实战中摸索出各种机型的实用战术,寻找该机型的优缺点,充实飞行操作手册内容等各项试验任务。 “航向155,副油箱里的燃油还有三分之二,最终的目的地是哪里?长官。”尼莫按着喉部发送器,向自己的中队长发出了询问。 “我也不清楚,少尉。大概靠近里昂,或者更南面的什么地方。少校只是命令我们顺着这个方向飞行,会有法国飞机来接应。” “我们已经飞过边境了,我在测算我们的位置。” “四号,注意航向。保持在编队里。” “注意搜索四周,注意高处。” “那架涂成蓝色的笨蛋,就是三十四。” “三十三,你这个红色的傻瓜。” “立即给我闭嘴,我会向史博茹少校详细报告你们这两个白痴的违规行为” 航向既定,各小队的飞行员开始在电台里七嘴八舌的交流了起来。 尼莫少尉关上无线电发送开关。他从腿部的地图包里抽出法国地图,翻了一个面重新插了回去。现在中队正在法国控制区上空飞行,地面上一片安宁祥和,农田与村落正在恢复着生机,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车辆在公路上来回穿梭的痕迹。 换做是一个月前。这时候早该遭到来自地面上乱七八糟的攻击了,但是现在这九架德国战斗机却优哉游哉的在法国上空飞行,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打扰他们的行进。透过腿包上透明的赛璐璐薄膜,尼莫用铅笔在地图上标示了航迹。 “发现目标,左前方,270,距离两千。”侧翼的领队长机发出了警报。 “或许是来接应我们的飞机,注意警戒。”中队长发出了警戒命令。尼莫对着不远处自己的搭档摆了摆手。然后掀开了手柄上的机炮射击保险扣。 两架法国飞机同时也发现了这些德国战斗机,他们飞快的转过机头,开始向着德国机群飞速靠近。带队的法国飞行员非常成熟稳重。显然不想让德国人感到什么误会,他的飞行姿态非常平滑稳健,没有任何示威与挑衅的意味。 德国方面也同时松了一口气,法国飞行员的表现让他们立即充满了好感。战斗机编队重新回到了巡航飞行状态,飞行员松开了氧气面罩,关上了枪炮电路的保险开关。 “这里是法国空军杜尔.拉法叶飞行中队。奉命前来为你们导航,很高兴能够见到你们。我是中队长诺埃尔少校和僚机蒂埃里少尉。”耳机里响起了法国飞行员带着口音的德语呼叫。 “这里是德国空军第555中队,我是中队长夏雷尔上尉。很高兴能够见到你,少校。”带队长机用流利的法语回答到。 “我从没想到会有一天会为德国战斗机领航,现在我的心情很复杂,在三个月前,我还在与你们相互厮杀,你们击落了我很多优秀的部下,我们也打下了不少你们的战士。那时候整个世界都疯了,一切都变得一团糟。”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少校,在战争中我也失去了不少朋友,我们都是战士,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战,” “感谢上帝现在一切都快要过去了,我们或许会建立起真正的友谊,抱歉跟您说这些,上尉先生,现在请跟着我们,我会带领你们到预定的基地降落,你们的联络官已经在机场等待着你们的到来。”法国战斗机摇摆了几下机翼,随后飞到了机群的前面,开始引领着机群缓缓转向。 机群缓缓深入了法国控制区域,巴黎导航电台的信号强度有些下降,德国飞行员纷纷转动调频旋钮,转换定位台频率。 “看,那些斯图卡”尼莫的搭档狄奥.萨拉少尉惊奇的盯着机群的下方。 “什么?噢,真是难得一见。”尼莫侧过机身向着下方望去,只见距离地面一千米的低空,一群刷着蓝白双色迷彩的斯图卡轰炸机正排着整齐的队形向着相同的方向前行。 “那就是海军航空兵吗?足足有一个大队。”狄奥在电台里说道。 “上帝啊,你往后面看。”另一个飞行员插话进来。两名王牌连忙转脸望去,他们顿时被眼前的壮观的景象吸引住了。 蓝白色和灰白色涂装的轰炸机密密麻麻的排成紧密的队形,如同一片片斑驳的雨云,一个机群后面紧跟着另一个机群,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直延伸至地平线的边际。 继续求月票,请大家再看看还有没有多余的月票,请投给本书,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看着逐渐好转的成绩,让我对完成这本作品增加了更多的信心。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势正蓄 “真是年轻,山地猎兵,看到那头盔上的公鸡羽饰了吗。”卡洛.史多克中士稳稳地端着他的毛瑟大猛兽猎枪,在六倍瞄准镜里对手脸上惊惶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距离五百二十,那是最后一个了,给他一个解脱吧,卡洛。”路德维希.迈耶收回了他的98k步枪,他准备从这个坡顶撤下去,回到温暖的庇护所休息一下。 这是德国陆军派遣到阿尔卑斯战区数十个精英狙击分队中的一个,每个分队由四名狙击手组构成,每个分队再拆分成两个双人狙击小组,在阿尔卑斯山法国与意大利边境区域展开猎杀活动。统帅部的目的除了实战练兵之外,主要就是为了给意大利人添堵。 史多克中士扣下了扳机,整个山谷回荡起清脆的枪声。德军狙击手没有移开视线,他沉稳的拉动枪栓,抽壳上弹。史多克在原地等待了几秒钟,透过瞄准镜观察着目标周围的动静,结果让他很满意。 中士轻轻的收回自己心爱的猎枪,趴伏着缓缓从射击点向后撤退,等到退出十几米后,才爬起身向着构筑好的掩蔽棚走去。两名狙击手都出身于山地步兵单位,已经习惯于在这种恶劣环境中生存,军队教授了他们非常实用的技巧,常年的训练与演习让他们获得了充足的经验。 两名狙击手在背风的岩石边挖掘了一个掩蔽坑,上面用树叶和迷彩雨布做了个伪装的非常好的顶棚,别人看上去只以为那是一丛生长在岩石边的灌木,根本不会想到其实是两名强悍猎兵的容身之处。 出发时他们携带了充足的给养。足够维持他们一周的作战与生活的需要。 虽然他们不清楚为什么要与宣传中的盟友作战,但是经受过常年的艰苦训练,服从命令已经成为了这些士兵的本能,既然上级命令干掉所有遇到的意大利人,那么必定有着充分的合理的理由。作为士兵则必须坚决果断的加以执行,何况他们对意大利佬也没有多少好感,杀人对他们来讲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那小子年纪不大,让我想起家里那些还在读书的学生。”从搭档手里接过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史多克中士小心的把手里的步枪斜倚到帐篷边的岩石上。 “先休息一下,等天黑了我们再摸过去。收集一下那些士兵身上的东西,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迈耶中士把饭盒里的咖啡倒进了保暖壶里,把残液甩干,放到了身边的地上。 “现在几点?” “七点差五分,还有半个多小时天就全黑了。明天我们就要准备返回,否则来不及准时到达集合点。”迈耶从背囊里掏出一听罐头,用力摇了摇。 “土豆炖牛肉,这是最后一罐了。” 中士拔出插在木墩子上的折叠刀,展开上面的开罐刃,熟练的撬开了灰色涂装的马口铁罐头。拿起放在饭盒盖上的汤勺,迈耶小心翼翼的把罐头里的食物舀进了饭盒里。 史多克从食品袋里掏出一个纸袋,里面放着切好的黑面包。巧克力和猪油各自装在圆形的胶木盒子里。带着螺纹的盖子上刻着陆军的鹰徽。在山地作战时士兵消耗的热量远远超过平原地带,所以这些狙击手携带的给养里,以高热量高脂肪为主。口味上的条件不多,基本只求能够下咽。 迈耶把饭盒放到了折叠式酒精炉上,这个小小的无烟炉具使用的是固体酒精作为燃料,除了加热食物,还可以当做夜间照明的光源。饭盒里的食物很快就被加热,小小的掩蔽所里飘散起了一股油脂的芬芳。 史多克活动了一下手指。拿出了自己的餐具放在了膝盖上,开始往面包片上涂抹猪油。 “什么声音?”迈耶感觉帐篷外似乎有动静。史多克也感觉到了空气中传来一种不同寻常的震颤。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他们接近。 两名经验丰富的狙击手立即做出了反应,他们放下手中的物品。趴到了掩蔽坑的边缘,从帐篷布的缝隙里向外观察。 “听上去好像是飞机,应该是一个大机群。”史多克翻过身伸手从岩壁旁抄起自己的猎枪,然后敏捷的钻出了帐篷。 狙击手先端起步枪向着四周扫视了一下,确定周边的安全,并没有任何有威胁的目标出现。此时天边传来的轰鸣声越来越响,已经可以确定有一群飞机正在向这里逼近。史多克站起身来,端着步枪向着一侧的坡地走去,他要找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来观察情况。 “噢,我的上帝啊。”站在阿尔卑斯山麓的陡峭岩石上,德国狙击手不禁对他看到的壮观景象大声的发出了感叹。 “这是。。。。”他的搭档端着98k快步的走到同伴身边,同样也长大了嘴巴,震惊于眼前所见。 壮观的机群似乎看不到边际,在夕阳的映照下犹如一片黑色的蝗群。机群浩浩荡荡的从阿尔卑斯山脉上飞过,史多克测算了一下,机群行进的方向直指意大利。 “全都是法国轰炸机,足有七八十架,这是要全面开战?”迈耶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着搭档发出了询问。 “看上去有可能,迈耶,我觉得我们应该收拾东西马上出发,绝对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事发生了。”史多克把猎枪背在背上,开始慢慢的往岩石下攀爬。 “舰长进入舰桥了。”值星官大声的喊道,航海舰桥里的官兵全体立正向舰长敬礼。 “继续,先生们。”埃里希.华戈海军中校举手回了个军礼,随后缓步走到了他的舰长席位上坐了下来。 “长官,这是刚接到的报告,补给可以在午夜之前全部完成。”大副站在舰长席边上报告,勤务兵从一旁送上了热气腾腾的咖啡。 “锅炉升压已经完毕,轮机运转一切正常,舰长。”航海官拿着一份表格,他需要舰长签字认定。 “刚分配到的四十名新兵已经安顿好了,这些幸运的孩子竟然第一次登舰就遇到了出动。” “这次应该是实战,必须让新兵有所心理准备,我不想在战斗中还要分出精力来照顾他们。” “夜间出航的顺序怎样,旗舰有没有什么新的指示。”华戈端着咖啡抿了一口,随手放在了舰长席旁的工作台上。 海军中校站起身走到了舰桥前方,透过清澈的舷窗往甲板上眺望。夜幕已经笼罩住了整座军港,水手们正在进行着最后的出航准备工作,甲板上一片繁忙的景象。 周边的战舰也相继点起了大功率的照明灯,把船体和海面照的一片雪亮。港口的交通艇和各舰自带的汽艇在海面上来回穿梭,犹如一群不知疲倦的海豚,在夺目的探照灯光下,卷起的海浪尾迹闪着白银般的光芒。 “总司令部的命令非常明确,不容有丝毫的拖延,这次任务直接关系到帝国的战略,我希望你们都能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舰长沉稳的表达着他对部下的期望,舰桥里的人员全都大声的表示明白。 华戈中校背着手看着自己的座舰,现在她已经被整修一新,完全看不出此前那场壮丽的战役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曾经的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的骨干,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马来亚号,在敦刻尔克战役中遭到了来自德军列车炮与鱼雷轰炸机的夹击。 当德军缴获这条战舰时,她已经侧倾二十度,一边甲板已经贴近了水面,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条战舰沉没只是个时间上的问题,却没想到德国人硬是把这条船扶正,并且拖回了不莱梅港。 在帝国新元首的命令下,德国海军砸下大把的金马克,全国大小船厂被总动员了起来,海军集中了前所未有的人力与物力,完成了这项史无前例的修理工程。 ⑧☆⑧☆.$. 德国工人的工艺技术是无可挑剔的,只要舍得砸钱,十几班工人轮班倒,快工一样可以给你出细活。克虏伯和莱茵钢铁等军工巨头在这笔生意上吃了个脑满肠肥,不过拿出的成绩确实让人无法加以反驳。马来亚号焕然一新的回到了海上,而且还装上了德国出产的武器与弹药。 德国海军并不准备给这些缴获战舰重新换一个名字,因为雷德尔认为这样更能显示出德国海军的荣耀。 埃里希.华戈中校参加过纳尔维克战役,此前也担任过一段时期德意志号装甲舰的大副,对于操作大型战舰有着一定的经验,加上纳尔维克海战中他表现出了超人的勇气与献身精神,于是被海军部破格调用,升任为这条战列舰的舰长。 “旗舰发来信号,我们排在出港位置的第一位,决心号跟在我们后面,这样看来,我们需要移动一下泊位。”大副上前报告到。 “发信号给罗德尼号,我们知道了。同时询问罗德尼的卡尔舰长,他有没有多余的特别补给品。” 不一会儿舰长就收到了信号兵回话。“卡尔舰长回复,全都没有了,都被伦道夫少校拖走了,连一瓶都没有给他留下。” 继续求月票,看到上涨的排位真是愉快,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本书,各种票都不用犹豫,全都向我砸过来吧。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海角哨所 “这是今天早上最后一个了哦,利德尔。”约翰摊开手掌,对着面前的小无尾猴说道。肉呼呼的小北非无尾猴抬着头懵懂的看着面前的英国陆军上士,这只可爱的幼崽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的伸出小爪子,从对方摊开的大手中抓过了那枚美味的果干。 “你真是一个贪吃的小家伙。”中士翻过手掌,摸了摸小猴子的脑袋。 “中士,早餐准备好了。”上等兵赫希恩在餐桌旁忙碌了有十几分钟了,总算是搞定了今天的早饭。这个年轻的英格兰人有着一个古老的爱尔兰姓,或许祖先就是来自于那里,不过从外貌上却看不出有丝毫爱尔兰血统,或许是因为时间把那些血缘慢慢冲淡的关系。 “好的,我马上过来。”约翰再摸了摸利德尔的头,检查了一下项圈的锁扣,确定固定无误之后,转过身从瞭望口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此时这间瞭望所的早班人员已经在餐桌旁就位,就等着他这个指挥官发布开饭的命令。 约翰中士的观察所处于直布罗陀的最南端,直接面对着著名的直布罗陀海峡。这个地方就是驻军们口中的“欧洲平原”,因为这是在直布罗陀这块弹丸之地上难得的一块平坦的地面。因为处于半岛的最南端,一旦遭遇海上攻击,这里是首当其冲的前线,于是在这里只设置了一些军事设施,眼睁睁看着这片宝贵的平地闲置。 这座观察所主要任务是监视海峡中的来往船只,同时作为空袭的警戒哨所。实际上它的位置并不如背后巨岩顶上那两个观察站视野开阔,不过加上一些专业的装备。倒也勉强可以担负起初步预警的职责。 这座钢筋混凝土碉堡分成上下两层,大部分结构都处于地平面以下,顶部还设有一个带有装甲围壁的对空瞭望巢。这个被士兵戏称为“煎蛋”的堡垒后方就是一个巨大的防空炮掩体,里面设置了足足一个连的博福斯高炮,在碉堡的东侧一百米外就有一个海岸炮塔。放置有一门双联装的四点五英寸的重炮。 背后一公里处的山坡上更是火力密布,从二十五磅的陆军炮到九点五英寸的海军炮以及三点七英寸的加农炮,前前后后足有十六门之多,这还是第一道防线的火力,后面的巨岩上的设置的火力点更是星罗棋布,特别是那些带有装甲炮塔的六英寸双联巨炮。远远望去就让人肃然起敬。 约翰中士坐到餐桌前,他先左右看了看正襟危坐的部下,对他们的仪态非常满意。英*队无论在任何条件下,都必须要保持严格的纪律与军容,要时刻记住。他们是穿着光荣的大英帝国陆军军服的绅士,不再是乡下捡牛粪的土包子。 约翰看了看面前的餐桌,今天的早餐和往日一样的寒酸,毕竟是困难的战争时期,况且士兵本不该专注于口腹之欲。 和原本的历史不同,直布罗陀此刻的处境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要危险,大英帝国已经面临着灭顶之灾,本土都已经危在旦夕。根本没有时间与精力来解决这些海外飞地的问题。 这个半岛已经被英国政府经营多年,作为控制地中海的咽喉,极端重视海权的英国人毫不犹豫的投入了大量的心血。不惜耗费重金以及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花了差不多百年的时间,把这个半岛彻底的要塞化了。 弗朗哥作为高举民族主义大旗的领袖,当然要喊出收复直布罗陀的口号。但是当时大英帝国实力冠绝全球,西班牙的任何挑衅都会被视为自寻死路,弗朗哥这只狐狸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为了安抚国内那群嗷嗷叫的斗牛士们,弗朗哥下令封锁直布罗陀周边的道路。断绝西班牙与直布罗陀的所有往来,他想用这种方法向西班牙国民展示自己的强硬态度。 弗朗哥的隔离政策反倒帮了英国人大忙。他将一批依然效忠西班牙的居民剥离出了直布罗陀,留下来的都是一心顺从大英帝国的大大的良民,弗朗哥等于帮英国人祛除了内忧,这让当地原本复杂的防御形势开始好转起来。 原本英国人根本不在乎你是否封锁边界,大英帝国拥有强大的海上力量,直布罗陀完全可以从海上获得充足的补给。可问题是现在的情况发生了逆转,大英帝国的海上优势已经荡然无存,地中海外到处都是德国潜艇的踪迹,每天击沉的运输船吨位从未低过五位数,而地中海内部的情况也开始恶化,地中海舰队的实力受到了严重的削弱,现在坎宁安将军能够维持住战线已经很不容易,根本没有实力连续穿越意大利与法国的势力范围给予直布罗陀以支援。 况且埃及的情况也非常复杂,现在的英国驻军简直就是蹲在火山口上,当地居民的反英情绪正在增长,随时都可能引起一场大爆发。阿拉伯人根本就靠不住,印度人那边也开始蠢蠢欲动,大英帝国的旗帜在风雨中凄凉的飘摇,无数人在暗处等待着这个曾经的霸主轰然倒下的一刻,他们流着口水紧盯着那庞大躯体上最肥美的脂肪。 直布罗陀的守军陷入了困境,食物与弹药虽然还有存余,但是由于过于相信海军的实力,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进行大量的囤积,以至于现有的粮食储量只够半岛上所有人两个月正常的使用,如果严格限制配给,说不定能够拖上半年,但是对于守军来说,这根本就没有多大意义。 他们与外界的通讯已经基本断绝,不知道是哪一方下的手,切断了半岛通往外界的海底电缆。事后英国人反复猜测,感觉会干这种事情的,好像周边的国家都有可能,由此可见他们现在的居住环境有多么糟糕。边上一圈全都是仇人。 目前总督府只能依靠无线电台来与本土联络,一旦遇到天气原因或者德军刻意干扰,甚至连续几天都无法接到来自伦敦的命令与情报。西班牙的电台或许是个资讯来源,不过士兵们很快就发现,那里面基本都是在胡说八道。德国人的电台则天天千篇一律。元首最棒、元首最高、元首元首顶呱呱。 法国人的新闻一开始倒也算是准确,不过从一周前开始,他们的风向突然出现了大幅度的改变,现在里面天天都在宣扬与英国人的仇怨,从百年战争到滑铁卢,恨不得例数英国人欠下的每一笔血债。法国人好像换了个很强悍的撰稿人。冷嘲热讽对英国人反复疯狂打脸,振振有词还引用了一大堆所谓的历史文献,其中很多内容早就被英国专家证明是恶意杜撰,但是现在放在那些播音稿里,却被修改的天衣无缝。似乎那就是真正的历史重现。 不过对于英国士兵来讲,完全是对瞎子表演,他们大多都不懂法语,只能听一些军中学霸翻译,从中了解一下外界现在的局势。学霸之所以称为学霸,当然比常人多一份心眼,为了保住宝贵的收音机,选择性翻译是必须掌握的技巧。法国人的电台总算比西班牙要靠谱。哪怕嬉笑怒骂之际也会掺杂一些实质性的内容,比如德国已经集结了超过六十万人的庞大部队,随时都要向英国发起最后的攻击。 无线电监听台时刻监听着附近来往船只的通讯。时常可以从中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结果他们听到有些通讯里说德国已经打上了英国本土,有几个管不住嘴巴的家伙立即开始向同乡转播,这个惊人的消息在驻军内部产生了极大的恐慌,总督府连续发布了四五条辟谣指令才将这股暗流按压下去,为此有不少家伙被关进了禁闭室。但是很多军官认为这些消息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已经三天没有联系上伦敦。或许德军此刻真的已经踏上了英国的土地。 不过驻军中也有对这些传言不屑一顾的,约翰军士长就是典型的一个。这个从骨子里充满着自尊自傲的英国绅士,完全依靠个人素养和扎实的军事技能爬上了哨所指挥官的位置。在他看来任何对英国不利的消息都是敌人的阴谋。为的就是打击这些帝国保卫者的信心与士气,只有一些胆怯的懦夫才会听信敌人发布的消息,这些人应该派去北非的沙漠里挖坑,然后死在那里。 “我们现在来祈祷。”约翰中士向着两边伸出了双手,与部下们在餐桌上握着手连成了一圈。 “我们在天上的父。。。。”约翰闭着眼虔诚的念起了祷文,士兵们也跟着低声附和。 祈祷完毕之后,赫希恩开始分配食物,他拿起煎锅在每人面前的餐盘里加了一勺炒鸡蛋,同时每人分到了一片培根。 “这是我们剩下的最后六个鸡蛋了,菲力大婶说下次想要买需要加钱。” “加多少。”约翰拿起餐叉插起一片鸡蛋放进了嘴里,随后从面包篮里拿起了一块军用面包。 “二十便士,中士。” “给她,现在城里的情况也很糟糕,顺便把我们多余的豆粉给她一些,或许她可以拿去换一点钱。”约翰用餐刀用力的切割着坚硬的面包,这种补给品就像它的名称一样牢固可靠。 约翰中士口中的城里其实就是巨岩边的一个小镇,里面居住的都是英国移民以及驻军的亲属家眷,原本按照计划他们应该被疏散到其他安全的殖民地,比如北美和亚洲之类的,结果由于形势的突变,整个计划成了一纸空文,所有人都只能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半岛上,听凭命运的安排。 这更使得军队内士气下降,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空间来安置这些平民。由于工具与材料的短缺,紧急开凿的隧道掩体工程已经停滞几周了。英*队的盲目自信此时尝到了苦果,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被围困的那一天,所以现有的掩体加上工事也只能装下三分之一的人口,其中还要包括了驻军和政府机构。 总督府一次次向伦敦请求帮助,无论如何要让平民离开这个已经变得非常危险的地区,但是伦敦一次次的反馈无能为力,现在就连本土物资的运输都难以保全,他们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运力与护航力量来输送这些平民到达安全地带。 “中士,快来看啊,舰队!我们的舰队!”突然头顶上传来瞭望哨的惊呼。约翰连忙扔下手中的物品,站起身飞快的登上了碉堡中间的螺旋铁梯。 “是伊丽莎白女王级,还有纳尔逊级,上帝啊,我还以为他们再也不管我们了呢。”哨兵兴奋的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中士,伸出右手在胸前不断的画着十字。 继续求月票,各位别忘了看完本章后向本书投下月票,如果想要将排名再进一步,这需要大家的支持和帮助,谢谢大家的支持。大家投月票吧。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战备警报 先不管“欧洲平原”上那几个观察哨和海岸炮塔里如何鸡飞狗跳,设置在高高的巨岩顶部的中央指挥所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中央指挥所里的值班军官可不像小小瞭望哨那样没有见识,当他接到炮台观测所打来的电话之后,脑海里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直布罗陀一直在等待的那一刻终于到来了。 这位值班军官和大部分炮台人员一样,隶属于皇家海军,他当然要比那些陆军笨蛋更清楚海军那堆糟心的事情。 丘吉尔在英国实施了最严密的舆论管制,任何媒体都不允许发布未经授权的新闻。伦敦方面一直在告诫市民不要相信德国电台的宣传,英国媒体也尽力的按照战时内阁提供的新闻稿件拼命的淡化敦刻尔克的灾难。陆军远征军的全军覆没当然是没法遮掩的,不过海军战舰被俘的消息却大可以划为敌人的欺骗手段。 耗费重金打造的艨艟巨舰落入敌手,没有什么消息能够比这个更能打击英国人的士气。这些战舰陪伴着整整一代英国人的成长,从他们懂事开始就天天看着那些庞然大物的照片与图画,耳边听得都是赞颂那些巨舰的语句,从小就被教育要为拥有如此强大战舰的大英帝国而感到自豪,这些战舰几乎成了帝国强盛不衰的象征,差不多成了这代年轻人人生的一部分。 所以当那些陆军观察哨第一眼看到海面上的舰影时,立即就辨认出了那些战舰的型号,这是已经深深刻印进脑髓的东西,哪怕是走到生命的终点都不会有丝毫淡忘。 光荣的纳尔逊号。世界七大战舰之首,皇家海军的骄傲。这条冠以皇家海军精神偶像纳尔逊将军名字的旗舰,那雄壮的身影曾经让世界都为之赞叹,但现在这条战舰却变成了大英帝国的耻辱,因为那高高耸立的桅杆上悬挂着的是敌人的军旗。有什么能够比一条落入敌手的战舰更能让英国海军军人感到羞愧的吗?那就是落入敌手的战舰不止这一条。 “决心号。马来亚号。。。。”站在岩顶瞭望所的观察孔前,海军中校用力的捏紧了高倍望远镜的镜筒,看着那熟悉的舰影,他感到心脏一阵阵犹如刀绞一般疼痛。 他曾经不止一次在这个位置,目睹过这些巨舰从海峡中穿过,那时候他是多么自豪于皇家海军的强大。大英帝国的光荣。他还不止一次羡慕的看着那些战舰上服役的战友吹嘘海上的经历,吹嘘他们在世界各国海港展示大英帝国的实力,他深深的嫉妒他们能够驾驭这些强大的战舰纵横四海,而自己却只能困在海峡边这块丑陋的大石头上看着海面发呆。 想起这些往事让他更加感到抑郁,随即一股炙热的怒火从他心底里燃烧起来。这些该死的德国人正在用这些战舰羞辱大英帝国,羞辱皇家海军,同时也在羞辱一直憧憬着这些战舰的自己。 “拉响战斗警报,命令全体进入一级战备,主观测所开始标定目标,测算参数,所有单位立即做好对海炮击战准备。”中校回转身果断的下达了战备命令,作为此刻战备值班的负责人。他有权发布作战警报。 “要不要通知总督大人,他现在就在后方的指挥所休息。”参谋副官在一旁提醒,他的声音由于紧张变的有些嘶哑。 “你在这里汇总各观察哨的情报。通知其他几位指挥官到位,我亲自去向总督报告。” 战备警报的总开关被拉下,电动马达驱动的巨大警报器发出了嘹亮悠长的警号,随即分部在直布罗陀各处的警报器一个接着一个被拉响,一时间整个直布罗陀上空回荡着那种让人心脏震颤的刺耳声响。 训练有素的海岸炮兵飞快的冲上各自的战位,巨大的钢铁炮塔按照指挥所传来的参数缓缓转向。黑漆漆的炮口直指海峡中的舰影,装弹手操作着吊杆把巨大的弹头吊装上了导轨。第一发炮弹被利落的塞入了炮膛,弹药手拧开保险栓撬开金属药筒。从里面抽出丝绸包裹的发射药包。 所有的作战准备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这是长年累月训练所得的成果,士兵们熟练的进行着手里的战备工作,这已经被训练成了他们的一种本能,士兵们下意识里就知道下一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各级指挥官被警报惊动,很多人还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各级指挥官员急急忙忙的冲上各自的岗位,因为缺乏训练,同时事发突然,和士兵相比,一些军官的表现着实有些丑态百出狼狈不堪。 几个高级指挥军官怒火冲天的打电话向指挥所询问,究竟是哪一个鲁莽的混蛋,竟然胆敢越过自己直接发布战备警报,如果不能拿出充分的理由和证据,他们发誓一定会让这个蠢货好看。指挥所接电话的副官不卑不亢,他让这些军官自己往海面上看,他们想要的理由就在那里漂着,如果觉得不够,他们还可以命令炮台向那里打一两发炮弹试试看。 就在一线阵地一片忙乱之际,海军中校驾驶着汽车来到了巨岩中部的司令部官邸。这是一所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永备掩体,主体部分深入巨岩数十米,因为开凿难度超过了施工方的想象,所以最终只完成了图纸上一小部分的工程,最终只能够容纳一部分司令部的单位,作为这座半岛上最后一处防御点。 设计这个掩体的时候主要考虑的是来自地面上的威胁,没有想过太多防空上的问题,等造好之后才发现,这个位置实在太容易遭到空中袭击了,最终只能在周围加筑了一大堆防空炮台,并且加固了堡垒顶盖。 中校三步并作两步冲上装甲堡垒的二楼,总督在那里设有一间私人的房间,每次到司令部留宿时。他都会睡在那个装饰考究的房间里。中校对着站在房间门口的卫兵点头打了个招呼,对方似乎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搞得有些不安。 中校对着士兵微笑了一下,随后用力的敲响了厚重的房门。直布罗陀的总督显然已经被警报惊醒,他睡眼朦胧的打开了房门。克莱夫.利德尔陆军上将此时穿着一件条纹睡衣,扣子解开着。头上还带着同样花纹的睡帽。 总督大人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满,他昨晚在电讯室又熬了一个通宵,在半个小时前才刚刚睡着。这段时间总督的睡眠很不规律,已经有了初期的失眠症状,难得能够顺利的进入梦乡,这时候被弄醒是个人都会火冒三丈。 “霍华德中校。有什么事情吗?外面的警报声又是怎么一回事。”利德尔上将问道。 “大人,海面上发现了德国舰队,他们随时都可能发起登陆行动,我已经下达了战备警报,部队已经准备就绪。正在等待您的命令。” 利德尔上将听完一把把住了门框,防止自己因为眩晕而倒下。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却从未想过会来的这么快,同时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竟然在这个历史性的关头,以现在这一副样子出场。 “等我两分钟,准备好我的车。” “我开着车过来的。总督大人,你可以坐我的车。” “通知斯蒂芬将军和雷蒙德上校了吗?” “他们已经各就各位,就等着您到场指挥了。” “很好。中校,你就在这里等着。”利德尔用力的关上了房门。 霍华德中校瞅了卫兵一眼,发现对方脸色刷白,显然这个士兵听到了他的话。 “放心,孩子,我们能够守住这里。德国人没有那么容易上岸。”中校安慰着这个年轻的卫兵。 “长官,我并不担心这个。我的妻子还有孩子还在城里,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你多大了?” “十九岁。长官。” “这还真是。。。。放心吧,市民会受到妥善的安置,至少在海岸防御阵地被摧毁前,德军不会向城市发动攻击。” 很快总督换好了他的将军制服,手持着一根象牙柄手杖走出了房门。 “我的副官呢?参谋又在哪里?”将军快步的跑下楼梯,惊讶地发现一楼的值班室内竟然只剩下值班官一个人。 “长官,我正好要向您报告,今早他们一起去了城里,现在应该在往回赶吧。”值班军官捂着电话听筒大声的报告。 “谁的电话?”利德尔站住身疑惑的问道。 “是雷蒙德上校,他询问您是否已经出门。” “把电话给我。”利德尔接过值班少尉的电话,随后大声的说道。“我是利德尔上将,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德国人有没有。。。是吗?。。。。你确认?” 利德尔皱起眉头,他转过身换了个手,眼睛瞟向门口的霍华德。 “这怎么可能?你的判断是。。。。”利德尔把手杖架在了办公桌的桌沿上,然后一屁股靠坐在办公桌上。 ,o “斯蒂芬将军的意思呢?。。。。好的,我明白了。。是的。。。我知道。。。”利德尔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从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铅笔,然后抽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开始涂涂画画。 “继续跟踪观察,一定要保持警惕,你知道德国人有很多花招。。。。是的,感谢上帝。。。我也一样。。。继续?当然要继续保持一级战备,在获得确切的情报之前。。。是的,你这样想我很高兴,那么就这样,待会儿见。” 利德尔把电话听筒递还给值班少尉,随后把铅笔往笔筒里一插,轻松的跳下了办公桌。 “大人,是不是马上走。”霍华德中校在门口疑惑的望着总督大人,他发现接过这个电话之后,总督一脸的如释重负,海军中校不禁对电话的内容感到好奇,难道前面出现了什么新的变故。 “不用着急,我们可以慢慢赶过去,中校。德国人的舰队已经全部穿过了海峡,现在已经离开了我们的火力范围。观测所报告他们正在向地中海东北方向前进。上帝保佑,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我们。”利德尔拿起手杖,缓缓走向上楼的楼梯。 霍华德瞠目结舌的站在门前,就在此时,一直回荡在耳边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继续要月票,各位看完了别忘了投票哦,月票推荐点赞我全都要,保证剧情你们猜不到,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本书,多多投票,增添我写作的动力噢。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食雀鹰 临近中午,地中海依旧阳光明媚,空中只有几片稀薄的云彩,盛夏的烈日毫无遮挡的照耀着一架孤零零的食雀鹰,这架涂装着绿色条纹迷彩的中型轰炸机正按照常规的巡逻航线,在两千米的高度上沿着意大利崎岖的海岸从南向北飞行。 罗伯特.法布里奇奥少尉查看了一下电罗经,探头向着舱外望了一眼。 “还有五分钟就要到达折返点,贝内特,你可以开始准备照相机了。”法布里奇奥把风挡上的遮阳板翻了上去,左右瞥了两眼斜上方的天空。 “这天气很适宜野餐,我在佛格里亚诺有一个朋友,他能搞到一些法国奶酪和德国啤酒。”副驾驶是个坎帕尼亚人名叫加莱阿佐,他正在拿着一份飞行计划表在上面记录现在的飞行参数。 “别又是像上次那样,加莱阿佐,你还欠我一千五百里拉的旧账没有还清呢。”机长对这个坎帕尼亚人除了是个不错的飞行员之外没有其他的看法,如果那家伙把他对黑市的热情放到飞行上,或许还能得到更高一点的评价。 “机长,司令部发来的最新命令,我们让我们现在立即转向撒丁。”通讯员贝内特坐在驾驶舱左后侧的位置,面对着两台笨重的无线电台,他把一张记录纸递给了法布里奇奥,上面写着命令的内容以及最新的航向和坐标。 “真是见鬼,加莱阿佐,计算一下,我们的燃油还够不够。”机长看了一下电报。随手递给了副驾驶。 “回复司令部,我们立即执行命令。” 食雀鹰爬升了一些高度,随后轻缓的转向大海的深处。 “一定又是什么“紧急运输任务”。看来大人物们的生意太繁忙,货物出现了短缺。这群高高在上的蠢货,从来不考虑我们的感受。”加莱阿佐拿着计算尺计算着航程与需要的燃油。嘴里嘟嘟囔囔的发着牢骚。机长对此不屑一顾,他清楚的知道,副驾驶的怨气更多的是因为任务的改变影响到私人生意的缘故。 “我们的燃油足够到达撒丁,机长。希望到撒丁那边时还来得及赶上午餐。” “只有一个小时不到的航程,时间应该足够了,说不定你还有空闲能在那里搞到些新鲜的东西。”机长调侃着自己的副手。这个坎帕尼亚人跑到哪里都能找到商机。 “不谈这个,继续说说昨晚发生的事情,我一个朋友就住在都灵,我和他约好了十月份到他那里做客的,现在不知道他是否躲过了这场轰炸。可怜的家伙,他的孩子才刚刚满月。”加莱阿佐转移了话题,好像他很在意昨晚发生的灾难,他只是不想再被机长调侃,谁知道他那个所谓住在都灵的朋友是否真的存在。 “我也没想过法国空军竟然依旧保存了那么强大的实力,并且还有能力主动发起夜间攻击。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究竟怎样,电台里只是一直在控诉法国人残忍的罪行,照我的估计。损失应该非常严重。”法布里奇奥少尉轻柔的调整了一下油门,他一边看着侧窗外的海面一边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据说有一百架轰炸机,整个市区都燃起了大火。就连大教堂都受到了波及。”机械师刚检查完后舱的设备,他一脸忧虑的加入了讨论。 “这是亵渎,这些该遭天谴的法国佬,上帝会惩罚他们,他们必定会为这些罪行付出代价。”通讯员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当年差一点就进了神学院。 “一百架轰炸机?告诉你。昨晚法国人出动了足足有两百架飞机,全都是最新的高速轰炸机。我们的战斗机就算加足马力都没办法追上他们,所以最终才让那些法国佬得逞。”副驾驶得意的炫耀着独家情报。法国发起的轰炸今天凌晨才刚刚发生,各种谣言此时正在意大利境内喧嚣而起,反正所有人都自称有准确的消息渠道,这年头早就没人相信罗马报纸上刊登的东西。 “我的兄弟正在边境服役,不知道他们那里情况怎么样,如果法国人能够越境轰炸,那么一定也会在地面上发起攻击。”机械员马里奥坐在他的座位上,一脸愁容的说道。 “谁知道呢,希望德国人能够遵照协议继续进攻,他们的新元首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竟然会在全面占据上风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就是因为德国人在法国前线按兵不动,法国人才有机会调动兵力向我们发起进攻。”机长用力的拍了拍驾驶盘,他对德国人近几个月的表现越来越感到不满,不是说是钢铁盟友亲如一家吗?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盟友遭受攻击。 或许机长的思想深度超出了机组成员的接受能力,这个话题到此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发现失去了谈话的**,机舱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机舱外的发动机继续着有节奏的轰鸣。 沉闷枯燥的飞行还在继续,出身著名客机的食雀鹰拥有着非常优秀的飞行品质,作为意大利空军的骨干力量,这种飞机被粗暴的当成了万能轰炸机,被赋予了各种她能力范围之外的任务。 法布里奇奥的食雀鹰是最标准的基础型号,飞行队自行进行了一些简陋的改造,这架飞机被当做远程侦察机与运输机使用,为了增加载货空间,他们甚至拆掉了原本的弹仓,底部突出的轰炸手荚舱却依旧保留着,为的是瞒过上级的检验,还可以多一挺自卫的机枪。 到撒丁岛的航线他们非常熟悉,往日里他们已经无数次往返于这个大岛和本土基地。他们常常中午到达撒丁,在傍晚起飞返回,当地机场的人员会向飞机上装上一堆包装严密的货物,机组成员从来都不会去问那里面是什么。其中涉及到了高级军官的一些政府里的大人物,好奇心太旺盛会丢掉自己的小命。这个远离本土的巨大岛屿,有着漫长的海岸线,来往于非洲海岸的走私船一直以这里作为中转站。 “很快就能看到撒丁岛了,现在可以与机场展开联络。让他们给我们准备好停机位。对了,别忘了给我们订好午饭,我要奶油海鲜意面。”法布里奇奥向通讯员说道。 “我要螺肉蘑菇炒饭。”副驾驶也搭腔到。 驾驶舱里的情绪重新恢复了正常,随后机械师与两名机枪手也加入了点餐的队伍,谈论到美食,笑容重新出现在了这些意大利人的脸上。 “没问题。”通讯员把大家的要求仔细记录在了一张纸上。随后调整频率,开始向科斯塔萨梅拉尔达基地进行第一次联络。 “这不可能!”通讯员突然用力按住了耳机,他飞快的在记录纸上记录着接受到的电码。 “科斯塔在用明码发报,他们在呼叫救援,他们遭到了法国空军的轰炸。。。。”贝内特下士脸上带着惊骇的表情。他大声的向机长报告听到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有人在恶作剧。”副驾驶惊呼道,他不相信战火会这么快的烧到地中海上,法国人竟然会在两线发起攻击。 “上帝,这是撒丁岛空军司令部的频率,他们也在明码发报。法国人已经摧毁了科斯塔机场,148战斗机中队全部被歼灭。现在他们要求所有收到呼叫的意大利飞机立即赶去支援。这群家伙疯了,意大利空军已经失去了制空权,我们会像一只鸭子一样被法国人打下来。” “我们能做什么?我们连弹仓都拆掉了。我就知道那群混蛋迟早会害死我们。该死的,我们现在正在飞往战区,如果遇到法国的战斗机。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加莱阿佐有些情绪失控,他大声的喊叫起来。 “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我们剩下的燃油不够支持我们飞回本土,我们只能飞到那个该死的岛上去,找一个机场降落,如果还有哪个没被炸烂的话。”法布里奇奥此时表现出了一个指挥官应有的冷静与勇敢。他用沉稳的语气表述着一个事实,他们已经被困住了。不可能再有回头的机会。 “该死!该死!该死!”副驾驶用力的拍打着手中的驾驶盘,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这种危局之中。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变得异常狂躁。 “冷静,加莱阿佐,如果你不能保持冷静,就从我的驾驶舱里滚出去。现在的情况还没到最糟的时候,我们现在还有时间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贝内特,能不能联系上费尔提利亚基地,他们那里是否也遭到了法国人的攻击。我想法国人还做不到轰炸我们所有的基地,一定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降落。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到奥斯吉利去,那里有足够的平地让我们迫降。如果你们没有其他的建议,那么就全都听我的。无论将会怎么样,我发誓,我一定会带着大家安全的回家。现在,加莱阿佐,下降高度,我们到低空去,这样应该可以降低我们被发现的概率。”机长的沉稳表现给了所有人信心,机组成员开始按照指挥官的命令分头行动。 食雀鹰开始按下机头向着海面急速俯冲,发动机发出了刺耳的尖啸,机身也开始发疯般的震颤,意大利飞行员把这架飞机的性能发挥到了极致,几乎在解体之前才奋力的拉动操纵盘改平了飞行姿态。这时候这架轰炸机已经达到了最高时速,飞机在两百多米的超低空向着撒丁岛前进,从窗边向下望去,阳光照耀下的地中海如同闪烁着珠光的蓝色缎面,飞机飞得如此之低,海面上飞溅起的波涛都好似触手可及。 “法国人同样攻击了费尔提利亚,他们攻击了所有航空基地,我联系上了德尔马斯基地,通信兵告诉我他们已经开始准备撤退,陆军传来消息,法国人已经开始在撒丁岛登陆了,空军司令部命令他们全都撤退到山里去,与陆军部队会合构筑新的防线。” “这些陆军根本就靠不住,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了,等过了海岸线,我就马上找一个平整的地面降落。然后去想办法搞一条船,如果不想要做俘虏的话,我们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岛。” “我们可以去泰拉斯奎恩,我在那里有一个朋友朱利安,他就有一条船。” “那个村位置在哪里?” △≧△≧, “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这。。。。再往南大约七十公里。”副驾驶指出了大致的方向,所有人心中开始感到了希望,机舱里重新开始洋溢起轻松的情绪,机械师甚至开始拿通讯员之前的表现打趣。 食雀鹰轻盈的飞过礁石嶙峋的海岸线,灰色的岩石和绿色的田野在机腹下飞速的掠过。机长开始缓缓转动机头,飞机开始沿着海岸向着南部前进。 所有人都感到胜利在望,法布里奇奥神态轻松的转过脸望向一侧的机翼和发动机短舱,就在他看到一切无恙准备转回视线之时,一串赤红色火球就在他眼前砸到了机翼上。 剧烈的爆炸撕开了机翼的蒙皮,铝片和断裂的翼梁结构漫天飞舞,发动机舱的外罩就在眼前被掀飞,发动机先是吐出一大团漆黑的浓烟,随即就看到了橙黄色的火舌开始沿着壳体席卷。 “上帝啊!”机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惊呼,食雀鹰瞬间就失去了控制翻滚着撞入了地面。巨大的火球裹挟着飞机碎片冲天而起,就在下一秒,两个蓝灰色的身影一前一后穿过了黑色的烟柱,双机编组轻巧的打了一个桶滚,从坠机上空一掠而过。 这两架涂着法国空军机徽的战斗机绕着烟柱盘旋了两周,而后开始拉升高度向着岛屿内陆飞去。 最后继续求票,请大家在看完之后投下月票,我们是靠真材实料获得排名,同时再次谢谢大家之前一直以来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惩戒之始 地中海阳光明媚,加莱海峡这边依然大雨滂沱。听着窗外密集的雨点声,布劳希奇对着镜子查看了一下仪表,随后关上了水龙头,陆军元帅掏出手帕擦干了手,回转身拿起放在洗脸池边的元帅杖,打开门走出了洗手间。 “我不认为曼施泰因会遵照时间表上的安排行动,他指挥的可是塞浦路斯。”约德尔站在走廊里与凯特尔正在展开讨论。 “刚收到的消息。”看到布劳希奇出来,凯特尔把一份电报递给了陆军总司令。 “曼施泰因怎么了?”布劳希奇一边看着电报一边询问。 “他好像准备提早发起迂回行动,他刚获得了一次胜利,部队的士气非常旺盛。”三位高级军官一边聊着一边沿着走廊走着,一路上不断有官兵向他们立正敬礼。 “莫德尔需要什么就立即调派过去,元首的命令必须优先执行。”布劳希奇把电报递还给凯特尔。 “我会亲自监督这项工作,您可以放心。”凯特尔收好电报,表示服从命令。 “注意!立正!”门口执勤的值班士官连忙大声的喊道,餐厅里正在用餐与排队等待领饭的官兵全都站在原地立正,向着走进门的统帅部三巨头敬礼。 布劳希奇竖起元帅杖还礼,他一脸严肃的用视线扫视了餐厅一圈,微微点了点头。官兵们放下手臂,继续原来的活动,餐厅重新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只是彼此交谈的声音比此前压低了不少。 穿着一身白色勤务制服的餐厅侍应把三位军官引领到高级军官用餐区,那里保留着他们固定的座位。 “鲍姆。今天还是老规矩,请再给我拿一份苏打水,加冰。”布劳希奇坐下身,把军帽与元帅杖递给了适应。 “我的也一样,请给我拿一杯啤酒。约德尔你呢?”凯特尔转过脸询问自己的副手。 “一杯啤酒,加冰,谢谢。” “我的也要加冰。”凯特尔把自己的军帽递到了侍应手中。 “这天气真是糟糕透了。”布劳希奇双手拢着后脑,活动着颈部,这些天的连续工作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不再是可以随意挥洒精力的年龄。 “对岸的情况比这里更糟。由于没人管理排水渠和闸口,大部分降雨区都开始出现洪涝的迹象。幸好气象台报告雨云已经开始缓慢消退,否则我们就要开始考虑是否继续保持目前的攻势。”约德尔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桌上的盐瓶,好像对这个八棱形的玻璃器皿有多感兴趣似地。侍应推着餐车走到了桌旁,他开始按照官阶的大小给三巨头上菜。 “补给线的畅通是关键。博克报告说目前还没有出现迟滞的情况,他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天气而不是英国人。上天很公平,大雨同样也在折磨着我们的敌人。今天上午古德里安的装甲师截获了一趟英国运兵列车,因为大雨遮蔽了视线,他们毫无防备的一头冲进了已经被我们控制的车站。”凯特尔端起啤酒抿了一口,他对手中饮料的品质满意的点了点头。 “气象台说一天后就会放晴,到时候空军方面将会全部出动,我们要把失去的时间抢回来。必须在英国人反应过来之前,彻底的堵住他们逃跑的路线。耶顺内克刚才向我抱怨,表示他手头上缺乏足够的俯冲轰炸机。真是滑稽,好像没有了斯图卡我们就不会打仗了一样。”布劳希奇抖开了折叠精致的餐巾,他对空军参谋长的忧虑感到荒谬。 “那是元首阁下的命令,难道他还敢对此表示不满?”凯特尔手持刀叉,开始切割盘子里已经炖的酥嫩的猪肘。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反正我要求他在一天后保证有足够的空中支援力量供进攻部队使用。话说回来这回西拔牙人真是昏了头。竟然会听从意大利人的花言巧语,想要收复直布罗陀。他们难道看不出。这是元首早就觊觎许久的重要目标么。”布劳希奇叉住一根维也纳白肠,手法精妙的把它切成了碎块。 “他们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同时判断错了帝国可能对此做出的反应,他们以为我们已经被英国纠缠住了,只能默认他们的这种冒险,我是这样认为的。”约德尔用叉子把一小块土豆泥团成了一个团,沾了点胡椒黑肉汁后放进了嘴里。 “我们对此的看法都一样,墨索里尼根本就是不自量力,弗朗哥应该不是一个鲁莽的人,我此前和他谈过几次话,他表现的非常冷静与精明。”布劳希奇喝了一口冰镇苏打水,扯起餐巾的一角擦了擦胡须。 “这回让法国人占尽了便宜,不过也算是提早达成了战略目的。按照原本的计划,应该在击败英国之后才开始行动的,这次因为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妄动只能提前发动,在我看来法国人的准备还不够充分,不知道会不会造成其他的连锁反应。”凯特尔转移了话题,他对法国人现在是又爱又恨,德国前期下了那么多功夫,最后却让他们先喝了头道汤汁。 “要不是早就在科西嘉部署了那么多部队,这回我们还真来不及对意大利的挑衅做出及时的反应。法国人在岛上摩拳擦掌了一个多月,今天终于得偿所愿,这些法国士兵原本应该在战俘营削土豆的,他们现在应该感谢元首的慷慨。”约德尔搭话道。 法国发动的突然袭击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特别是罗马的墨索里尼,完全被法国人一整套的组合拳给打懵了。谁会想到法国人会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刻出来搅局,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意大利方面对法国人的进攻表现的竟然毫无招架之力。 墨索里尼绝对不会想到,这些袭击无论是时机还是选定的位置都不是出于偶然。这是法国与德国狼狈为奸的结果,他们早就在暗中进行着战役准备工作,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把意大利这个累赘踢出棋局。 不过阴谋家们也没想到这么早就要动手,徐峻和贝当都低估了墨索里尼旺盛的作死精神。原本两只狐狸阴谋在德军征服英国之后再找个理由向意大利发难,结果没想到墨索里尼会这么狠。出门第一脚就踩中了德国元首的底线。 接到徐峻电话之后,贝当当即是喜出望外,老元帅立即召集起国防部的头头脑脑们宣布了这个好消息,法国人将要向狂妄的意大利人复仇,这一回德国将会和法国站在一起。 德国早先释放的几支法国步兵师,其中的三个眼下就齐装满员的在科西嘉进行着恢复性训练。这些部队都参加过与德军的前期作战,归属作为第一波抵抗力量的快速反应部队序列,曾经接受过非常严格的专业训练,在开战初期表现的很是勇猛,最终投降完全是因为被德国的装甲部队包抄了后路。 这些部队由于有难得的作战经验。被贝当视为手头上宝贵的杀手锏,不但配置了大量最新的装备,训练中还混入了一大堆德军的教材。重要的洗脑工作被放在了优先位置,所有士兵都被灌输了一堆法德亲善制霸全欧、一切都是英国人的错之类的论调,这是为了保证这些家伙在日后与德国陆军协同行动的时候,不会从背后向着友军开火。 为了惩戒意大利人,徐峻也算是掏出了血本,刚组建的海军航空兵以及一部分轰炸机联队被快速的调往法国南部。这些原本应该在英国战役中展示威力的部队,现在只能在意大利人的头上发泄自己的郁闷。 早先那批驾驶着法国飞机的训练联队也被投入了此次作战,其中一些先进的机型换上了原本的法国飞行员。相比那些刚飞了几个月的德国鸟蛋,这些法国人更加熟悉这些精密的武器,也更能发挥出这些武器的威力。 法国人早就对意大利人憋了一口气,德国人那边暂且不谈,怎么说双方都是硬撼正面,但是背后被一头猪捅了一刀。这是骄傲的高卢公鸡难以容忍的问题。 就在飞机到达的当天傍晚,法国人就抽调了足足两个联队的飞行员。配合着德国同行,一次出动了八十架轰炸机。把靠意大利边境的几处黑衫军屯兵要塞给炸了个稀烂。 缺乏雷达系统的意大利的空军根本就无从做出反应,等到他们起飞赶到,地面上早就已经尸横遍野,兵营和要塞烧成了一片火海。 当天午夜法德空军发起了一次更大规模的行动,八十架德军的ju88和六十架法国的布洛克210越过边境深入意大利本土,对意大利北部名城都灵进行了一次报复性的狂轰滥炸。 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是意大利北部地区的核心,这场轰炸导致整个意大利北部区域陷入了人人自危的混乱之中。由于担心遭到法国陆军和空军的突袭,第二天一早意大利陆军开始撤离阿尔卑斯山北部山地,十五个师的陆军部队后撤到平原地带重新构筑新的防线。 》≠》≠, 科西嘉的法军部队更是在第二天上午,向着十二公里外的撒丁岛发起了全面的进攻。法国部队在此时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高昂斗志,很多指挥官报告自己的部下听到要进攻意大利人时竞相欢呼雀跃,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战斗动员。 法国人早就做好了渡海准备,两个岛相距太近了,一些部队甚至自备了长艇,士兵们等不及机动船拖带,他们手划着这些木制大舢板,向着意大利领土发起了登陆作战。 战役启动后,德国海军航空兵和空军部队开始入驻科西嘉,而一支德国陆军先导团携带着大量的空军后勤物资也同时踏上了这座著名的法国岛屿。 法国空军依照德国方面提供的情报,精准而快速的消灭了意大利驻防的空军力量,在第一时间就牢牢掌控住了这片区域的制空权。德国空军的战斗机部队参与了一部分清扫与压制行动,这些刷着法国空军机徽的战斗机在中午之前就清空了撒丁岛乃至周边数十公里范围内的所有飞行目标。 接手的法国海军远程巡逻机立即投入了海上扫荡作战,他们围绕着海岛周围的海域反复搜索,一旦发现有哪条出海的船舶,会立即呼叫攻击部队支援,附近的轰炸机与战斗机会将所有想要逃离这片海域的意大利船只送入海底。 一部分德国海航的俯冲轰炸机在执行这些任务时表现的非常出色,他们攻击时的精准与迅猛,让他们的法国同行赞叹不已。 继续求月票,请大家投出手里新的月票,我会构思出更精彩的情节,感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欢呼法兰西 法国人一觉醒来,发觉世界又变了模样,报纸与电台里的消息让他们欣喜若狂。自从开战以来,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宣泄。 市民们冲上街头,载歌载舞庆祝法*队的胜利,各种社会团体组织起法国公民使用各种方式向伟大的领袖贝当元帅表示他们的爱戴与崇敬。 法兰西民族似乎在一夜之间重新找回了他们的光荣和骄傲,法国人不是无能的懦夫,虽然此前遭遇到了惨痛的失败,但是并不意味着可以让一些小丑随意践踏共和国的尊严。 贝当的支持率在近期如同火箭一般拔高,经过一些刻意的引导与推动之后,法国人开始自发的向这位两次拯救了法国的伟大英雄发誓,将会服从他与他所代表的政府的一切命令,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挽救这个国家,他是一个让人尊敬的真正的爱国者,只有他才能带领法国人走出困境,让人们再次看到未来与希望。 贝当当然不会浪费这次绝佳的机会,他与徐峻商量之后,决定乘热打铁,在24日下午,向所有法国公民发表一次公开讲话。法国实际控制区与德国占领区所有的电台都实况转播了这次演讲。 贝当向所有法国人宣布了法*队已经占领了撒丁岛,法国人可以容忍正面战场的失败但是绝不允许乘火打劫的小人在背后捅刀。贝当极尽煽情的语句。让法国人感受到了这位英雄此刻的哀伤与激动,法国人重新从失败中站立起来了,就像那些希腊古典悲剧中的英雄。带着满身的伤痕从战场上爬起,为了维护尊严再次举起了武器。 随后贝当用了一大段篇幅控诉法国的真正敌人,那个躲在岛上苟延残喘的恶毒民族,他们就像盘踞在欧罗巴巨人身躯上的一条毒龙,依靠舔舐巨人伤口里的血液为生,他们的口中喷吐着阴谋的毒汁,他们的心里满怀着对欧洲诸国的仇恨。他们为了利益可以践踏一切法律与契约,他们甚至一次次的从背后向信任他们的盟友射出毒箭。而受到伤害最深的恰恰就是强大而骄傲的法兰西民族。 这次世界大战原本就不应该发生,法国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继续享受和平与安宁,完全是因为对岸那些阴谋者为了维护自己的霸权。他们蛊惑与贿赂了某些愚蠢的法国政客,依靠一连串的诡计与幕后交易,差一点把这一代的法国年轻人再一次推进血腥的绞肉机里。持续的削弱德国与法国的力量才是英国人的最终目的,这样他们才能左右逢源,继续从欧洲的血泊中获取利益。 贝当的矛头直指自己的前任,开战前后上蹿下跳表现的犹如一条忠诚的英国猎兔犬的保罗雷诺。他确实使用了这个充满歧视性的词语,暗示着前任政府中充斥着英国人的走狗。现在共和国的权力重新回到了爱国者的手中,一切都将以法国人的利益为重,法国人不会再受到那些野心勃勃的阴谋家和国际金融团伙的幕后操纵。法国年轻人的鲜血只会为了法兰西的利益与光荣而流。 随即贝当话风又是一转,他使用充满情感的言语哀悼那些死于这场战争的遇难者,他表示那些牺牲不会是毫无意义。他们的死亡将为法国换取更加辉煌的未来。他称赞那些勇敢奋战的法国士兵为国家的英雄,无畏的勇士,他们与更加强大与专业的对手作战,无论胜败都维护住了法兰西的尊严。 他朗读了一段德国元首写给他的信件,里面那位德国的军神毫不掩饰的表露出了对法国士兵勇敢的敬佩以及法国人民在战争中显露出的民族气节的赞叹。他向法国总理表示了对这场战争中牺牲者的哀悼,并且对德国与法国陷入这种毫无意义的对抗而表示遗憾。德国与法国不应该成为敌人。双方之间的矛盾完全可以使用政治途径来解决。 法国人完全是受到了英国政府与被其收买的法国媒体的蛊惑,他们一直在致力于挑起法国人对德国的仇恨。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原本可以由两个伟大民族双方坐下来商量着解决。最终演变成武装对抗与相互仇恨,背后明显是有一股邪恶力量在从中作梗。 德国愿意单方面的向法国政府与人民释放他们的善意,开始有秩序的释放早先被俘虏的法*人。德国元首衷心希望两国人民能够放下仇恨,同心协力打倒那些躲藏在幕后的真正的敌人。 法国人如果愿意去了解,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德国人并不像他们在媒体和政客们口中所知道的那样邪恶,德国士兵也是出身于普通农民与工人,也有自己的生活与喜怒哀乐,不是报纸上所说的穿着铁靴子的人形野兽,更不像英国人宣传的那种全副武装嘴里还叼着把匕首的嗜血畜生。 贝当随即放出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经过双方领导人的协商之后,法国与德国的终战协定已经基本确定,双方正在商讨寻找一个适当的时间正式签署这份文件。对于法国人来讲,与德国的战争已经结束了,被俘的法国士兵很快就会获得释放,与他们的家人团聚,享受他们应得的和平与安定。 同时他还宣布,德国将会与法国签订一份全方位的同盟条约,法国将会成为德意志第三帝国的盟友,在欧洲事务中法国将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并且还将有资格参与欧洲乃至世界新秩序的决策与制定。 贝当的讲话让所有在收音机前的法国人目瞪口呆,随后整个法国大陆陷入了毫无理智的狂欢之中。法国人感觉一切的苦难都终于获得了回报。亨利.菲利普.贝当元帅就是新一代的拿破仑。 贝当的讲话中对德国元首的恭维委婉而又恰到好处,让法国人感受到了德国的善意以及贝当本人对此的态度,充满魅力的德国帅哥与两次拯救法国的老英雄。有这两个重量级人物的背书,法国人觉得确实应该反思此前脑海里惯有的认识。 最终的效果让德国与法国双方的政府都感到满意,法国人觉得重新拿回了面子,而德国侵略者则成功的被洗白了身份。 法国总理的讲话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不知道有多少政客为此跌碎了眼镜挠破了脑壳,谁能想到这场战争的结局竟然会出现这种戏剧化的逆转,法国人的节操底线再一次被证明受到了低估。从上到下直接转向一百八十度。凶狠侵略者一夜之间变成了亲密盟友。让人不禁感慨欧洲人真可怕,一直以为演不下去就只有下台。却没想过竟还可以自己修改剧本。 这次讲话被作为扭转世界局势的历史一刻而载入史册,贝当作为改变世界格局的领导人登上了时代杂志八月特刊的封面,排在了九月封面人物德国那位帅帅的元首的前面。 “这个该死的混蛋欺骗了我!”一只烧制于公元五世纪的镶银玻璃杯砸到了贴着碎花墙纸的墙面上,这只精美的罗马帝国遗物刹那间追随它的帝国而去。无视在墙面上潺潺淌下的血红色酒液。新时代的凯撒挥舞着手臂,发出了让人心惊胆战的怒吼。 “齐亚诺一定把事情搞砸了!和他以往所作的每一件事一样,彻底的,完全的,搞砸了!”墨索里尼在装饰着漂亮的地中海风格花纹的羊毛地毯上来回踱步,让人感觉他就像一头被关进笼子里的动物。 他额头的青筋暴起,两颊涨的通红,眼神中已经失去了以往的自信与孤傲,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与恐惧。 “他们不能这样对我。冯.施泰德不能这样对我,他不能这样对待德国忠诚的盟友。”墨索里尼嘟嘟囔囔喃喃自语,随后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向他的陆军参谋长。 “巴多格里奥,我们要发起反击,立即制定夺回撒丁岛的行动计划。我们要发起反攻,哪怕德国人不站在我们一边,意大利单靠自己也要把这场战争打下去。” “我的领袖,我们需要积蓄更多的兵力。问题是我们的储备不足,目前陆军方面的建议是。最好寻求外交上的途径解决这个问题。” “你的意思是意大利陆军没有信心打赢这场战争?罗马帝国的后裔们连自己被敌人夺取的领土都没有勇气去收回?”墨索里尼皱着眉头紧盯着陆军参谋长的双眼。 “我们的兵力大都被牵制在阿尔卑斯山一线,还有二十个师正在南部按照您的命令接受整编。目前在罗马周边能够调动的只有两个步兵师,这些士兵缺乏相关的训练,而且武器也不足。我们初步估计,我们至少需要十个步兵师,同时还需要获得海军与空军的全面配合,才能重新登陆撒丁岛从法国人手中夺回失地。但是,问题是我们现在的部队还没完成专业的训练,他们还没熟悉使用专用的登陆器材与武器,同时把这些部队调到半岛西部,这都需要时间。” “意大利人民不会给你那么多时间,他们已经开始攻击政府,把因为陆军与空军的无能而酿成的后果都推到了我的头上,这些没有骨头的懦夫,他们不配以罗马人的后裔而自称。”墨索里尼走到窗前,习惯性的双手环抱臂膀,他透过百叶窗上的缝隙看着威尼斯广场对面的图拉真圆柱。 “我要亲自给那个金发小子打电话,他必须承认钢铁盟约里德国应该承担的责任。他必须约束法国人,让他们退出意大利的领土,并且向意大利做出赔偿。”墨索里尼仰着他的大下巴说道。 “希特勒曾经亲口向我做出承诺,法国投降之后,意大利将会获得尼斯、科西嘉、吉布提、突尼斯和法国南部沿海城市。现在到了德国人遵守诺言的时候了,那个金发小子必须实现他前任做出的约定。为了表示出意大利的诚意,我将会对法国人这种粗暴挑衅表示宽容与克制,意大利同时也会保留进行报复的权力。” ,o 此时一个参谋副官推开门冲了进来,他慌慌张张的向着墨索里尼敬了个举手礼,随后把一张电报放到了首相那张华丽的办公桌上。 “什么事情?”墨索里尼疑惑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那份电报,随即皱紧了眉头,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该死的金发小子,和他的前任完全就是一路货色。他们从来不考虑询问意大利的意见,只会在事后拿出一些既成的事实让我被迫接受。他们可以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我,为什么就不能容许我这样干一次,为什么?!”墨索里尼把电报扔到了桌面上。 意大利武装部队从参谋长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他瞥了一眼那份电报的内容。 “我的上帝啊。”巴多格里奥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电报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德军统帅部刚刚发布了通告,德国海军舰队在地中海获得了一次辉煌的胜利,马耳他岛目前已经被德军完全占领。 继续求月票,各位请再看一下手头上有没有新获得的月票,请在阅读完本章之后记得投给本书,月票与推荐票全都要,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悲情意大利 德国舰队刚进入地中海,就搞了一个大新闻出来,日耳曼蛮子的凶悍再一次让意大利人们大开了眼界。 但凡有一丁点的战略眼光,都应该可以看出这个岛屿的军事价值,这个长度只有五十公里的小小海岛,正好卡在了意大利连接其非洲殖民地的主航道上。 意大利的有识之士也曾经憧憬过夺取这个海岛,彻底搬掉这块英国人摆在意大利门口的绊脚石。有趣的是,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只是民间人士的意向,意大利军方却根本连计划都没有去制定。 关于其中的原因说起来或许会让人感觉有些荒诞,意大利海军没有自己的陆战队和航空兵,而意大利的陆军和空军都不愿意为了海军的利益去打仗。 意大利陆海空军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究其原因问题还是出在墨索里尼的身上。 好大喜功的大下巴狂热的喜爱海军,那些大舰巨炮满足了他喜欢炫耀的爱好,同时他认为只有强大的海军才能帮助他完成把地中海变成意大利的内湖这个宏伟的野望。 在他上台之后,整个政府的军费财政都在向海军方面倾斜,海军成为了墨索里尼个人的宠儿,其舒适的工作条件以及充足的后勤补给更让想要参军的意大利年轻人趋之若鹜,大量的适龄青年争先恐后的报名参加海军,这毫无疑问的造成了其他两个军种的不满情绪。特别是意大利陆军,看到海军那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当海军官兵舒适的躺在战舰甲板上,一边喝着冰镇葡萄酒一边啃着龙虾和牡蛎。午饭后还可以在地中海温暖的阳光下晒日光浴时,那些任劳任怨的意大利陆军士兵却只能扛着一支破烂的步枪,裹着单薄的军大衣,啃着半生不熟的土豆在阿尔卑斯山的哨所里瑟瑟发抖,要不就是在摄氏五十度的高温下,顶着炙热的焦阳,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装备。在北非的荒芜戈壁上行军。这凭什么啊,意大利陆军同样也是王国的武装部队。又不是后娘养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墨索里尼的倾向性政策愈加愈烈,而意大利陆海军之间的矛盾也随之愈加愈深,虽然还不至于到达水火不容的地步。却也和日本那边差不了几分了。说起来日本人对意大利一直充满着好感,或许就是因为两者在很多地方实在有些神似的缘故吧。 为了建造意大利的庞大舰队,意大利海军占用了大量原本属于陆军的军费和资源。这导致了意大利陆军的战斗力受到了极大的削弱,不是意大利人不会打仗,问题是拿着一战水平的装备去打二战,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意大利领导者有着良好的胃口,但是缺乏一副好牙。 意大利倒也不是搞不出先进的陆军装备,意大利人脑洞大开的时候其实和德国人一样能够突破天际。意大利王国的军事科技其实一度走在世界的前列,因为亚平宁自古以来一直有着民间科研的传统。意大利的军事发明家们曾经搞出了不少奇怪但是很有趣的发明,很多东西就算拿到现代来看都可以算得上天才的创新。 但是最终这一切都随着墨索里尼的上台而化为烟云,意大利的法西斯主义禁锢了思想。所有创造都必须按照领袖的指示来进行,只有墨索里尼感兴趣的东西才有被政府资助与采购的可能。意大利人天性散漫,一些发明家更是骨子里就崇尚自由,很多人因为对墨索里尼的政策不满,他们没有能力反抗,只能选择逃离意大利。大量的技术人才随之流失,便宜了一大批大洋对岸的国家。 意大利陆军在开战时对外号称拥兵百万。那位大嘴巴甚至吹嘘全国总动员后意大利武装力量总数可以突破一千万人。但是实际上开战之初意大利全国陆军总兵力只有区区四十五万人,这些人被编制成了七十四个二二制的步兵师,这种两团制的步兵师编制和其他列强相比堪称迷你,两个步兵团加上一个炮兵团,齐装满员也只有一万两千人。 就算是这七十四个步兵师里,真正武器齐全齐装满员的只有十九个,其他的大都只是挂着个步兵师的牌子,无论是武器还是兵员都缺额严重。意大利陆军确实看上去有些后娘养的味道,很奇怪墨索里尼一直把陆军作为主要的对外攻击力量,却不给他们应得的资金与武装。 意大利有着性能不错的远程火炮,但是却因为军费不足加上产能上的问题,总数从未突破三位数大关。大部分意大利士兵拿着的是一战时期的1891式步枪,步兵师内的主力火炮大部分产自于于奥匈帝国,还是一次大战结束时意大利分到的战利品。 同样意大利人有着不错的冲锋枪和半自动步枪,问题依然是有限的产量,结果只能武装一些黑衫军嫡系以及精锐连队,普通的大头兵别说分配了,很多士兵一直到意大利战败都不知道陆军竟然还装备过这些武器。 意大利士兵大部分时间其实就是靠着一堆古董在和一群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死拼,他们参加的是一场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等级上的战争。 墨索里尼的性格导致了他最终的失败,为了他个人的野心,无数意大利人平白丢掉了他们的性命。墨索里尼在被捕后曾经有过深刻的反思,他认为自己的失败是因为高估了意大利人的民族秉性。他们并不是古代罗马人的后裔,墨索里尼如此评价,现在的意大利人其实是外籍奴隶、移民与哥特蛮夷的混血后代。 伟大的领袖愤怒的指责意大利人全都是无能的懦夫。他们的灵魂缺乏一些坚硬的东西,墨索里尼曾经在阿尔卑斯山战败后就这样说过,如果给米开朗基罗一块大理石。他可以雕出大卫像,给他一坨黏土,他只能做出个水罐。 墨索里尼的话确实有些过分,意大利人并不是缺少勇气,他们缺少的只是点燃勇气的动力,一旦他们找到了奋勇作战的理由,这群家伙疯起来连他们自己都怕。 由于兵种间的矛盾。导致了各军种都严防死守,护卫着自己的地盘。我不会去干涉你,同样你也别想踏入我的领域。意大利海军被禁止组建陆战部队,同时也被严禁拥有自己的航空力量。 所有会飞的都归意大利空军所有,这方面意大利空军倒是很有戈林胖子的风范。作为时髦的新兴兵种。充满浪漫与冒险色彩的空军是意大利权贵阶层参军的首选目标。因为飞行员全都是军官编制,而且不用出自专业军校,这正好对了那些贵族子弟的胃口,因为这些纨绔们既不想再军校里浪费时间,又想要一入伍就担任军官。而且空军的训练与陆军相比也是天差地远,那些空中娇子们根本不用背着三十五公斤重的背囊在太阳下行军,他们可以在遮阳伞下喝着冰镇的饮料,懒懒散散的混过一整天,每周只要以机组成员的身份坐着飞机上天转上几圈。如果有冒险精神,也可以自己驾驶着战斗机玩玩特技之类的花样,军纪之类的是为了那些平民而定的。在意大利军队里还没人胆敢找一个贵族的麻烦。 空军成了混资历的最佳去处,往往某个贵族子弟入伍三四个月,随即就带着一胸口的勋章和空军中尉军衔光荣退伍。军旅经验与军衔是意大利贵族必须具有的背景,有了这些背景才能理直气壮的进入政坛,这是权力阶层新血们上台前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 意大利空军每年都在上演同样的剧情,真正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外人一直很奇怪。意大利空军作为一个镀金工具却好像并没有得到甚么特别的优待,除了几个被权贵们专用刷经验的战斗机大队能够得到些最新玩具外。其他的连队里塞满了意大利各个时代的破烂。 开战前意大利政府对外宣称他们已经建立起了欧洲最顶级的飞行部队,强大的意大利空军拥有超过两千三百架的各种先进机型,可以轻易的将意大利的敌人化为靡粉。这份宣传里的水分有多少,其实墨索里尼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意大利空军高层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事后也众说纷纭,很难有个清晰的结论。 意大利空军吃空饷贪污军费之类的丑闻从来就没有断绝过,因为有一大堆权贵在背后撑腰甚至亲自出手,所以从来都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和证人一起化无。 意大利在开战时空军的真实实力要比宣传中缩水一半,至少有一千三百架以上的飞机只存在纸面上,实际中这些飞机早就因为老旧等待拆卸,亦或者因为不再适宜飞行只能锁在机库里等着报废。 真正能够使用的飞机只有一千架左右,其中八成以上是各种三十年代的老旧机型,剩下的一成是上述机型的改进版本,只有一成才是勉强可以够得上时代标准的先进机型。 意大利虽然对外宣称是欧洲的列强,却无法改变他是一个资源贫乏的工业国家的本质。意大利急需的大部分生产原料都必须从国外进口,这个问题严重制约了意大利的军工生产,以及装备的更新换代。 意大利有不错的工业体系,但是卡在了资源这个跨越不了的天堑之上。意大利不是不想给陆军更新的枪炮武器,问题是他的钢产量每年才两百多万吨,其中除了民用之外大部分还要拿去建设海军。 现在把话题转回到马耳他的攻略上,意大利海军中确实有些军官在开战前就考虑过一旦开战,就必须立即出手占领马耳他,减少英国皇家海军对意大利海军的威胁。 但是最终事实证明这也就只能他们自己想想而已,意大利陆军上下坚决反对为了海军的利益而战斗,马耳他对于意大利陆军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打下来之后只会便宜了那群海军和空军。陆军当然不会露骨的当面表示反对,他们使用了最惯用的手段,拖字诀,必须经过侦查验证研究讨论计算推演等等等等。。。。所以你也就只能等等等等。 前面说过了,意大利海军是没有陆战队的,他们的战舰也没办法上岸,靠那票水兵去和英国陆军火并,意大利海军对此完全没有信心。 ⑧☆⑧☆.$. 同样在这个问题上,意大利空军态度也非常暧昧,他们也没兴趣为了海军去跟英国人死磕,于是和陆军一样,空军回复海军在这个问题上必须研究研究,谨慎的进行计划,英国人很不好惹之类的。与一根筋的意大利陆军不同的是,他们还在打着在事后摘一下桃子的小算盘。 最终海军放弃了夺取马耳他的打算,反正出了事有个子高的顶着,只要到时候别说我之前没有提醒过就是了。 于是,经过意大利这一系列的三军博弈之后,最终这颗地中海的明珠落入了德国人的手里。 以三条英国产战列舰为核心的德国地中海特遣舰队出现在马耳他岛的海面上时,驻岛英军指挥官的心里是崩溃的,为了这么个小岛你至于出动这么强的舰队吗?要知道这时候英国驻守在马耳他岛上的陆海空军加起来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个营的人。 从突尼斯起飞的一个德军战斗机大队成了压倒守军心理天平的最后一块砝码,凶狠的梅赛施密特战斗机在五分钟内就把原本战战兢兢绕着德国舰队转圈子的六架飓风屠杀一空,这是英国皇家空军在这个岛上的所有兵力。 当德国陆军士兵攀着网绳开始向登陆艇上换乘的时候,瓦莱塔港内的英军司令部楼顶的旗杆上一面白旗正在冉冉升起。 继续求月票,本书的月票排名下降了,再次请求大家给予支援,我这样保持每天一章的连续更新,只请求各位向本书投下一张月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忧伤西班牙 地中海风起云涌,局势一夕数变,全程充满了各种戏剧性,惊碎了不知道多少观察家的眼镜。德国元首之前的未雨绸缪在此时得到了回报,经过一连串的动作,主动权再次掌握在了这位独裁者的手中。 就在威尼斯宫与埃尔帕多宫焦头烂额乱成一团的时候,徐峻却在雷德尔的陪同下悠然的享用着他的晚餐。星辰饭店的宽阔草坪上,元首想要的帐篷早就搭建完毕。夕阳西下,草坪上吹起了一阵阵和煦的微风,一群纳粹高官齐聚于此,高举酒杯向元首祝贺他获得了又一次伟大的胜利。 徐峻保持着他绝佳的仪态与风度,这位独裁者越来越向他的前任靠拢,从幕后的黑手转到台前,算起来连半年都不到,他却已经成了全德人民心中的新一代偶像。 这一次确实是他未曾料到的突发事件,虽然很了解意大利领袖的野心,却低估了对方的胆量。或许希特勒的强悍给那位凯撒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在那位元首活着的时候,墨索里尼哪里有胆子向德国挑衅。 冯.施泰德一直以来的低调表现让那个领袖产生了错觉,他以为新任的帝国元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纳粹小字辈,只是恰逢其时被纳粹党推出来的玩偶傀儡。希特勒的死去让他重新找回了一点底气,他以为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让德国人也尝尝被迫接受既成事实的滋味。 老实讲。墨索里尼确实有一些小聪明,要不是漏算了法国,说不定还真的会让德国吃下这个闷亏。不过整件事情中最倒霉的其实还不是他。而是被他蛊惑成功的弗朗西斯科.弗朗哥。 原本可以置身事外,安逸的浑水摸鱼,精明的西班牙独裁者从一开始就打着左右逢源两边谋利的小算盘。原本的历史中,他还真的从头笑到了末尾,为了拉拢他,或者防止他被对方拉拢,战争双方不断的输送好处。哪怕全世界都知道那些西班牙志愿军是什么玩意儿,都没有任何人在事后追究。 这一回精明的独裁者却难得的打错了一次算盘。恰恰就是这一次失误却让他悔恨终身。墨索里尼一辈子坑了不少人,佛朗哥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应该是最倒霉的一个。因为至少意大利此前已经直接加入了欧战,而他西班牙也就是稍微摆了个姿势。还啥都没干啊。西班牙连直布罗陀的边都没有沾到,却依然被迎头打了一记闷棍。 德国元首的直属嫡系军团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一路沿着法国海岸狂飙而下,法国人不但敞开了道路,还有不少部队加入了这支大军。这支部队一路上滚雪球一般,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增长。等到了陈兵西班牙边境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有二十多个步兵师组成的超级集群了。 弗朗哥发现自己差点就中了暗算,对方这种表现一眼就能看出经过了长期的准备,否则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天内就变出那么多部队。而且还个个全副武装齐装满员。德国的那位元首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法国的贝当看来也确实名不虚传,这两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很明显已经坑瀣一气。他们对西班牙应该早就有下手的准备。 法国和德国联手,这简直是所有欧洲小国的噩梦,这两个大国拥有的实力足以制霸全欧。原本还以为法国只是被打断了脊骨,现在看来还伤到了脑髓,竟然这么快就化敌为友,这节奏有些不对啊。 更让西班牙独裁者感到郁闷的是。对方竟然从头至尾保持沉默,似乎只是把那支恐怖的大军放在边境上。让西班牙人参观。四十多万士兵啊,还有大批的坦克和装甲车,光是想一想就让佛朗哥心惊胆战坐立不安。 还没等弗朗哥想好是该表示态度强硬还是该马上跪地求饶,一连串组合拳就又落到了西班牙的脸上。这一回法国人彻底撕开了脸面,遭殃的是弗朗哥的起家之地梅利利亚。 一支强大到诡异的部落武装突然袭击了这块西班牙飞地,边境防线上的西班牙守军措不及防,在对方压倒性的火力与兵力的攻击下一触即溃,仓促组织起来的西班牙市民与警察坚持抵抗了半个小时,很快就让对方攻进了这座城市,这些野蛮的帕帕尔强盗当即就在城内开始了他们的狂欢。 当地的西班牙长枪党总部成了最后的反抗据点,最终陷落之后里面的所有人被屠戮一空。当时的景象让人想起数百年前沦陷的圣城耶路撒冷,所有带有西班牙文字的商铺都遭到了洗劫,胆敢反抗的西班牙男子被无情的砍掉头颅,跪地祈降的城市居民和妇孺被捆上马背掳走。 让人疑惑的是,和以往的类似袭击不同,这些强盗没有点起哪怕一个火头,他们在几乎清空了这座城市的财富之后,心满意足的带着满载的战利品,很快撤离了城市,消失在了南部茫茫的群山之中。 如果事情只是到此为止,那也只是一场可怕的悲剧而已,只要城市和港口还在,西班牙人很快就能重建秩序,并且向那些盗贼展开全面的报复。 问题是,随后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感到惊讶,一支法国外籍兵团突然出现在城市的郊外,法国士兵冲进城市,开始展开了救援行动,他们向伤者提供救护,安抚失去家人的幸存民众。 一些德高望重的部落长老突然站了出来,他们代表幸存的市民要求法国人留下来,他们号称不再相信西班牙人宣称的安全,要求获得法国政府的庇护。这些老家伙在袭击发生时根本就不知道躲在哪里,到了这时候却恍然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他们的理由看上去超级充分,西班牙人还远在地中海那一头,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派出援军,根本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谁能保证在此期间那些强盗不会卷土重来。而法国人就不同了,出了这座城市,外面那地方叫什么,那叫法属摩洛哥,从这里一直到大西洋,整片全部都是法国人的地盘。 法国外籍军团的指挥官表示可以暂时留在城里,具体后续问题该怎么样,这要获得巴黎的回复。这群目不识丁的部落长老们向法国人交出了一份言词感人的请愿书,表示他们希望法国大人们能够考虑当地居民的恳求,他们期盼着能够加入法兰西的大家庭。书信后面带着一厚叠的白纸,上面按满了所谓幸存居民的指印。 弗朗哥是在第二天早晨才获知这个可怕的消息,与消息一起送到的还有休达港驻军的求援电文,他们号称被包围了,外围防线遭到突破,机场已经占领,城内的西班牙人危在旦夕,城外聚集了至少有十万手持各种武器的摩洛哥人。 佛朗哥在埃尔帕多宫的办公室里拍案而起,这些事情的背后主谋是哪个,根本就不存疑问。法国人贪婪的嘴脸暴露无遗,竟然使出这种不上台面的手段,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不屈的西班牙人不会服从于任何人任何政府的威胁,哪怕需要战斗到最后一人。弗朗哥真的很想对着贝当喊出这句铁骨铮铮的口号,但是他的理智迫使他放弃了这个等同于自杀的决定。 △≧△≧ 西班牙已经不是当年的伟大帝国,长达两年半的血腥内战中耗尽了这个国家的元气,几乎整整一代勇敢的西班牙人在相互厮杀中凄惨的死去,活下来的人面对着的是满目疮痍的国土,他们身上的伤痕虽已愈合,心中的伤痕却依然在流淌着血泪。 西班牙已经再也承受不了一次全面战争了,这个资源原本就贫瘠的国家,连发电用的煤炭都必须从外国输入。这也是他忍住诱惑保持中立的原因之一,两头巨兽之间你死我活的搏斗,不是羸弱的西班牙能够参与的,得罪了其中任何一边,西班牙都将遭到灭顶之灾。 西班牙需要的煤炭大部分出自德国,而控制着运煤航线安全的则是大英帝国,佛朗哥凭借高超的外交技巧向双方都表示出了善意,这才得以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场战争进行,而没有遭受到其中任何一方的压力。 他也曾经想过在胜负出现端倪时参与进去,可以在最后的胜利者嘴边捡拾到一些残羹剩饭。这两头巨兽都身价不菲,哪怕掉下一块肉屑对于西班牙来讲都足够消化很久。 弗朗哥曾经暗地里向希特勒表示,西班牙不能和强大的德国相比,如果德国能够打败英国,那么西班牙一定会考虑加入战争。希特勒对弗朗哥的谦卑态度非常满意,对于他来说也就是最后瓜分战利品的时候多一副刀叉而已,德国也需要一个能够对外采购商品的渠道,西班牙的地理位置虽然比较远,但是德国征服法国之后,一定会与之接壤,留着这个对外渠道一定能够派上用场。德国元首甚至忘记了此前在钨矿石交易中发生的不快,生意毕竟是生意,德国这点气量还是有的。 而到了今天,弗朗哥不知道是自己神经错乱了,还是世界真的变得那么快,一眨眼的功夫,整个形势发生了逆转,残酷的现实再一次把他一直以来回避的问题放到了这位独裁者的面前,西班牙究竟站在哪一边。 继续求月票,各位的支持让我非常感动,希望能够再接再砺,将现有的成绩继续保持下去,能够再上一级台阶当然更好不过,贪心的作者心情舒畅的话,情节构思上的速度也会快上几分,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挪威的尘埃 “找个地方坐,汉斯,稍等一下,我这里马上就处理完。”徐峻倚靠在办公桌边上,手里翻看着一份文件,看到许久不见的副官走进门,他高兴的招呼对方。 “把这份文件交给魏尔勒将军,就说我基本上同意参谋处的这些建议,可以把这些加入下一次统帅部例会的议题。”徐峻拿起一支钢笔在文件上草草的写了几句批示,随后合上文件夹递给了守候在一旁的帝森豪芬。 “遵命,我的元首,您还有什么需要么。” “送一壶茶过来,给汉斯将军来一壶咖啡。” “好的,我马上去准备,我的元首,那么我告退了。还有汉斯将军阁下。”帝森豪芬向房间里的两人点头致意,随后拿着一份文件离开了房间。 “他现在已经不光是生活副官了,我正在培养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副手,就像你一样。”徐峻走到房间中间的沙发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心腹部下。 “看看你,现在已经像一个真正的将军了。” “我的元首,如果不是由于您的指引与教导,我现在可能依旧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少校军官。”汉斯站起身来恭敬的向徐峻敬礼。 “坐吧,汉斯,说说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我的元首,实际上我正在研读陆军大学的高级指挥官教程,希望能够尽快补上自己欠缺的知识。” “这很不错。你能够有这种想法,让我非常欣慰。汉斯,我对你充满着期待。你是我最信任的部下,所以我才会把你安排在柏林坐镇,我希望你能够尽快成长起来,因为以后我还要有更加艰巨的任务需要由你来执行。”徐峻对着汉斯点了点头,随后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史上最年轻的柏林卫戍司令,事实上你的表现有目共睹,统帅部里的同僚都对你的工作能力表示了肯定。我已经和布劳希奇元帅商议过了。等到正式与法国签订完终战协定,将会有一大批军官因此获得晋升。我把你的名字放在了晋升名单里,或许几周后我们就该称呼你汉斯中将阁下了。”徐峻微笑着调侃起自己的心腹,汉斯在这段时间内的表现确实让他感到大感欣慰。 对汉斯的越级提拔成为了元首远见卓识的证明,伟大的元首眼光独到知人善任。身边人才济济新血层出不穷,给了那些自以为不可替代的老牌容克军官们不小的心理压力。汉斯用事实证明了他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德国将军,特别在品格与忠诚方面,这个男人完全无懈可击。 “遵照您的指示,我的元首,我们进行了数十次对新型野战工事模组的破坏性测试。这次我带了了您要求的图纸。”汉斯拿起靠放在沙发旁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放到了茶几上。 “哦,这些我晚点再看,预制水泥构件的拼装效果怎么样。运输上有没有感到难度。”徐峻随后拿起一份文件翻阅了一下,随手又放回了桌面上。 “我的元首,遵照您的命令。所有构件都被严格限制了重量与尺寸,可以用火车和卡车进行运输。这些标准化的组件相互拼装起来非常紧密牢固,将会大大提高我们构筑工事的速度,我认为已经可以向全军推广这些模块和筑造标准了。”汉斯恭敬的回答到。 “我们要在一年之内在边境上构筑起几千个这样的标准防御筑垒阵地,在纵深地带构筑的工事还要数倍于此,这项庞大的工程需要投入的人力与物力将会是个天文数字。我们还要在这段时间内扩充军队与更换新的武器装备。政府财政上的负担将会很重。 德国人民肩负着历史创造者的使命,在第三帝国正义的道路上。必定会竖立起无数的敌人。德国人民必须知道,他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安全,伟大的德意志帝国依旧处在国内外敌人的包围之中。 虽然我们获得了辉煌的胜利,但是我们的敌人并没有被彻底打倒,无数的阴险小人躲在暗处正在用他们充满仇恨的目光注视着帝国,他们等待着我们松懈下来,随后他们就可以从那些肮脏的沟渠里爬出来撕咬我们的喉咙,吸干我们的血液。 为了捍卫我们的伟大事业,保卫我们的建设成果,我们必须要加强我们的国力,增强我们的武装。德国人民,特别是德*人必须要对个问题具有清醒的认识。”徐峻双腿交叠的坐着,手肘倚靠着沙发扶手,他目光深邃的望着自己的部下,发表着激昂的讲话。 “为了神圣而伟大的事业,为了帝国,为了您,我的元首,我发誓为了保卫这些愿意贡献出我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您可以相信我的决心与我的忠诚。”汉斯一脸激动的神情,大声地向徐峻宣示他的誓言,这个单纯的德*人再一次为元首展示出的前景所震撼,心甘情愿的拜到在了这位独裁者的脚下。 此时房间的门被敲响,得到徐峻的回应之后,帝森豪芬推着一辆送餐车走进了房间,身后还跟着满脸喜色的魏尔勒。 “啊,汉斯,晚餐后就找不到你了,原来你在元首这里。”魏尔勒先是热情的与汉斯打起了招呼。 “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我的元首。在宣布之前,我先在这里祝贺您又获得了一次漂亮的胜利,我的元首。”参谋长转过身向徐峻欠身致意。 “坐,魏尔勒,什么消息让你这样高兴。”徐峻对着魏尔勒摆了下手,好奇的问道。 “谢谢,我的元首,刚才统帅部发来电报,我们终于抓住了挪威王室成员。这下北方的麻烦全都解决了。”魏尔勒随手接过帝森豪芬递过来的茶杯,笑着对徐峻说道。 “全部?”汉斯也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全部,一个都没能跑掉。”魏尔勒得意的说完。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德国全面入侵挪威之后,挪威的王室就此失踪了,任凭德国人把那个冰冷的国家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丝毫痕迹。事后德国方面始终在怀疑挪威王室已经逃到了英国,但是英国政府却一直没有公布过这方面的消息。这原本应该是鼓舞士气的新闻,还能用来打击德国在挪威的统治与占领,英国人没有任何理由向国内外隐瞒这个“胜利”。 哈康七世和他的王室成员似乎从人世间消失了。同时跟随他消失的还有一大批政府官员和数量庞大的储备黄金。当德军占领挪威半个月后,一些政府官员陆陆续续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他们缺乏生存物资和资金,已经没有能力再躲藏下去。 事后德军询问他们是否知道王室的下落,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咬定,他们随着王室一起逃跑至哈马尔。随后就在那里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最后看到他们的一个侍从官表示,载运王室与财宝的卡车是向着东面走的,穿过那片茫茫的山岭,后面就是瑞典边境了。 当时法国战役已经告一段落,英国陆海军在敦刻尔克折戟沉沙。英国人此时正在焦头烂额的忙着善后,似乎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管那群挪威官员的死活。 结果原本安排好的逃亡计划全都变成了废纸,那些官员苦苦等待了半个月,在海岸边望眼欲穿。却迟迟等不到传说中派来载运他们的军舰。 这些官员实在是耗不下去了,不事生产的他们只依靠着逃亡时随身携带的一些财物度日,习惯了奢侈享受的他们此时依旧不愿意放弃原本的生活品质。于是很快就坐吃山空陷入了生活窘境。这时候,那些养尊处优的官员老爷们,别说什么胸怀雄心壮志力求复辟王国了,他们就连自己的生存都难以保证。 政府与王室抛弃国民逃跑的行径经过德国人的刻意宣传,加上一些挪威本地组织的煽动,最终受到了大部分挪威人的唾弃。这些官员现如今处于人人喊打的地步。平日里连暴露身份都不敢,更谈不上什么寻求人们的帮助了。 终于有人实在忍受不了。走出隐蔽住所,向德国驻军投降,那位官员表露了他的身份,并且要求得到相应的待遇。德国人似乎还没搞明白状况,竟然同意了那位的要求,他被安置在旅馆里软禁起来,德国人给了他很大程度的优待。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既然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很容易解决了,挪威政府官员门羞羞答答的陆续向德军投降,以前挪威政府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挪威人对这些政客的鄙视了,不是去海外组织流亡政府去了吗?还顺带着卷走了银行里所有的储备资金和外汇。原本感觉这几位虽然有些无耻,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结果却原来全伙都还躲在国内啊,你们还能指望这群废物什么,他们就连跑路都不会。 随即那个老问题又出现了,哈康国王和他的钱现在藏在哪里。 德国方面这时候正在进行巅峰火并,两位新老元首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了结对方的小命。挪威驻军一度陷入了指挥混乱,等到尘埃落定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放到了新元首登基,对旧势力大清洗的事务上,已经没有那份闲心再去寻找落跑的王室了。 最终发现其中一些端倪的竟然是德国海军,说起来这件事还跟徐峻有着不小的关系。还记得那条被元首阁下亲手俘获的英国皇家海军德文郡号巡洋舰么,德国海军的情报机构事后对这些被俘英军官兵进行了严格的审讯。审讯的结果让德国人大吃一惊,原来这支小小的舰队竟然肩负着一个秘密使命。 他们被命令前往挪威海岸线上的一个荒废的渔村,舰长被告知,有一批重要的物资以及几名重要的人员要在那里秘密登船。为此英国政府还专门派遣了一小队特种部队士兵,作为完成陆上交接的安全与护卫工作。带队的山德斯中校还拿到一份丘吉尔签发的密令,一旦运输途中有变,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必须解决掉那些乘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活着落入德国人的手中。 海军的情报机构将这些情况上报给了奥丁之眼,由于此时正值重新发起法国战役,情报部门的工作量很大,所以对于此事的进一步调查被延后了。 直到法国战役结束,占领巴黎之后才重新获得了启动。一支精锐的德军特种部队被派往了情报中诉说的渔村,结果不出所料,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不过经验丰富的带队军官在那里发现了很多重要的线索和信息,目标直指已经消失许久的挪威王室。 他们发现了不少于三十个成年人活动的痕迹,还发现了大量卡车和高级轿车的轮胎印记,轮胎印显示,这些卡车上装载的货物非常沉重。他们还发现了一些生活物品,从丢弃的日用品和垃圾上来看,队伍里还携带者妇女和儿童。一些包装纸和遗弃的物品上有着清晰的挪威王室的徽记,所有的线索汇集起来,这支车队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特种部队立即向总部发出了报告,并且要求获得更多的支援。奥丁之眼也立即向徐峻上报了调查分队的发现,徐峻当时下令可以动用一切必要的手段,力求活捉这些王室成员。挪威的重要性对于德国来说毋庸置疑,挪威王室在这个国家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影响力,只要把国王与他的家族控制在手中,将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能够在那片北方疆土上搞风搞雨。 德国特种部队开始了漫长而艰苦的追踪,很多时候由于环境与时间的原因,线索会突然断绝,特种部队士兵完全凭借着坚韧与顽强的信念,在挪威的群山中反复搜索,直到重新获得新的线索。 挪威王室的行进路线非常诡异,似乎带路的家伙自己也已经失去了明确目的地,他们只是茫然的在群山中来回打转,只有在燃料或者食物短缺时才会靠近城镇,等到获得新的补给后就立即重新消失在群山里。 这些人拥有非常充足的资金,他们甚至直接用金条付账,向村民购买熏肉与奶制品。德国特种部队踩着他们的脚印苦苦追寻,一路上不知道经受了多少艰难险阻,终于在今天完成了他们的使命。 挪威王室也算是时运不济,一头冲进了一支正在进行寒带训练的德军山地师的演习区域,尾随而来的特种部队连忙呼叫友军配合,终于把那群狡猾的逃亡者堵在了一个山谷里,双方在最后一刻表现出了相当的克制,挪威王室与他们的忠诚侍从一起束手就擒,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此次事件中受到伤害,全程没有发射出一枪一弹。 接到奥丁之眼的电报之后,魏尔勒迫不及待的想要向徐峻报告这个喜讯,当德国在地中海获得了显著的突破之际,同时也把挪威彻底的掌握在了手中。 大家的支持力度让我太感动了,本书的月票排名进入了军史类前十,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本书,将手中多余的票投给复活,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兵临伦敦 “坦克!前进!”马丁.海斯勒少校快速的上下摆动着手臂,示意自己的营部连可以开始发起进攻。 “长官!您要求的补给已经在路上了,团长请你注意保护好两翼的补给线。”营部通讯参谋快步跑到坦克边向营长报告,他将和后勤单位以及营部通讯处留在集结点。 “明白了,转告团长,我们是突击部队,这些问题应该交给步兵去解决。”海斯勒少校回转头对着身边隆隆驶过的部下高呼“前进!前进!战士们!我们要去把英国人打个落花流水!” 这是第二装甲师第三装甲团的先头部队,作为刚登岸不久的新锐,他们对战斗充满了渴望,全军上下士气如虹。第二装甲师第一任师长就是现在的e集群装甲部队总司令古德里安中将,在法国战役中也有幸归于这位老长官的麾下,曾经在古德里安的指挥下强渡马斯河,也曾经创造过在四十八小时内推进七百公里的战争史奇迹。 第三装甲团的第二营功勋卓著,这一回却没有被放进登陆的第一梯队,因为部队还未全面换装,营里使用的大部分依然是法国战场时使用的标准装备。 海斯勒少校亲自指挥的是第二营的营部本队,这是个齐装满员的39年编制轻装甲连。和历史标准不同的是,总算上级开恩,更换掉了所有装甲营长使用的一号指挥坦克。这让全营上下都为止松了一口气。 原本的那种一号指挥坦克装甲薄弱不讲,还搞了一个方头方脑的傻瓜外形,固定车体上只杵着一挺机枪。在战场上异常的吸引眼球。这简直就是让指挥官蹲在一只画着偌大靶心的纸盒子里指挥全营的行动,任何一次针对营部的炮击都会让全营上下心惊胆战,营长能够活到现在真可算是洪福齐天。这回总算是鸟枪换炮,营长和营副都坐上了崭新的三号指挥型坦克,指挥系统在战场上的生存能力总算是有了一些保障。 这种坦克是在三号基本型的基础上改装而来,德军还因为安装通讯器材的不同,专门给了同一款车三个装备编号。作为一支装甲部队的指挥核心。这种坦克安装了两台指挥电台,可以沟通上级指挥部也可以直接向单车发布命令。 为了腾出通讯器材的空间。指挥坦克焊死了炮塔座圈并且拆除了主武器,只在原本安装主炮的位置上装了一门木制假炮作为伪装,无论从外形还是机动性能上和普通三号坦克完全一样,避免了被敌人辨识出装甲部队的指挥机构加以针对性的打击。 现在德国坦克营长站在指挥车的炮塔上踌躇满志。这位指挥官正处于他从军以来最光荣的时刻,他将作为第一个带领部队进入英国首都圈的德国国防军军官而载入德军的军事史册。 “诸位!我们曾经一起在波兰平原上浴血奋战,也曾经一起在敦刻尔克品尝胜利的美酒,现在,我们的面前,就是德意志最强大的敌人的心脏,我希望诸位与我一起,尽忠职守奋勇作战,我们必将获得胜利。这一次。我们将会一起在伦敦的白金汉宫广场上高唱起德国国防军的凯歌。”海斯勒手持着无线电话筒,向着自己的部下发出了战前动员。 实际上他根本不必这样做,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将要展开的作战。对于德国来讲是多么具有历史性意义的一刻,如果他们能够完成本次任务,所有人都将会成为小时候书本上那样的伟大英雄。 第二装甲师变成了了完成伦敦包围圈的突击矛头,这件事完全出于一个意外。一开始这支部队被赋予的使命,是从南侧包抄梅德斯通,配合曼施泰因的塞浦路斯拿下这座伦敦首都圈南部的最后一座大型城镇。替这头可怕的三头犬打开冲向伦敦的大门。 这三天来,德军部队因为恶劣的天气吃尽了苦头。当然英国人那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受。德国人总算此前还做了一些物资上的准备,英国却只能依靠仓库里剩余的一些老本,在逆境中苦苦挣扎。 英国人已经用实际表现向德国人阐明了他们的态度,这些盎格鲁人不好好吃上一点苦头的话,是绝不会屈服的。 伦敦方面终于捂不住盖子了,在23日晚上七点,丘吉尔在伦敦电台发表了广播讲话,向外界宣布了大英帝国目前面临的可怕局面,德国人依靠诡计欺骗了多佛尔的守军,他们发起了一次卑劣的偷袭,虽然驻守多佛尔的英国官兵无惧生死浴血奋战,但是在敌人压倒性的优势之下,最终没能抵挡住强大邪恶的敌人的攻击,多佛尔地区已经陷落,德国人邪恶的铁靴子此刻已经踏上了英吉利的领土。 丘吉尔号召全体英国人立即团结起来,向着侵略者发起坚决的抵抗,他宣布从命令发布的那一刻开始,秉承大英帝国国王陛下赋予他的权力,他将有权指挥所有大英帝国、海外殖民地、大英帝国联邦成员国的三军武装力量,同时所有帝国领土上的人民,无论是英国人还是外国人,都必须毫无保留的服从他与他代表的战时内阁的命令,他发誓要在伦敦与邪恶的敌人战斗到最后一刻,他发誓绝对不会考虑与敌人媾和,更不会向侵略者投降,他会领导这个伟大国家一直战斗下去,直到地球上最后一个英国人或者德国人倒下,这场战争才会真正结束。 很难形容伦敦市民和驻伦敦各国外交机构听到这段广播当时的反应,大致上也就如同在市中心爆发了一座维苏威火山。 伦敦市民从未想过自己也有会直面侵略者的那一天,虽然他们的适龄男性都被组织起来接受各社区组织的步兵训练,那也只是拿着一根木棍在社区公园里走走队列。 当天晚上政府终于打开了仓库,社区工作人员推着板车开始向市民们发放储备的武器,此前这些武器被一直储存在伦敦市地下的秘密武器库里,哪怕陆军最缺乏武器的时刻都没有开启。 这些被封存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步枪被发放到了市民手里,其品种之繁多,跨越年度之大,让人叹为观止,有的装备甚至可以追溯到克里米亚战争。 拿到那些封油已经硬得跟石头差不多的褐贝斯的市民自卫队员欲哭无泪,这是准备干嘛?难不成让我们穿着红制服在伦敦郊外再上演一次细细的红线?话说回来,配套的子弹呢?难不成是想趁着德国兵正笑得半死的机会,用这根铁条上前结果他们吗?那这条计策还真是毒辣。 战后出生的一代小伙子可以因为无知而无畏,而那些四五十岁遭遇过一战的市民们那可是知道厉害的。上一次战争是什么样子,那些老人非常清楚,在恐怖的步兵重火力与自动武器之下,尸山血海什么的只能算开胃小菜。 一直以来伦敦市民只遭到了德国轰炸机的侵扰,这些海因克尔和喷火式你来我往,不分日夜的在头顶嗡嗡嗡,说起来确实让人感觉有些烦,不过现在与那些可怕的德国步兵相比,头顶这些扰民的苍蝇却变的说不出的可爱了,说起来好几天不见,还挺挂念他们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态似乎如同民众预料的那样越来越糟,伴随着夜晚让人心情抑郁的瓢泼大雨,开始不断从各个渠道传来英国部队遭到惨败的消息。这些消息绘声绘色的向市民展示了前线的惨烈景象,残暴的德军武装到了牙齿,这些野蛮人似乎不知痛苦也不知疲倦,正在彻夜不停的向着内陆挺进。 不管英勇的英军士兵如何努力的作战,结果却只能遭到悲惨的失败,这些德国人都是嗜血的疯子,满脑子只知道完成他们那位元首的命令,无论是大雨还是炮弹都无法阻挡住他们脚步。想到即将要面对面见到如此强悍的敌人,当晚不知道多少英国家庭彻夜不眠。 第二天开始,伦敦与其周边区域内,除了军工企业,其他工厂与单位全都停业。工人与员工被组织起来,开始冒着雨在伦敦外围挖掘新的战壕防线,每一个参加工作的人可以获得十五便士的薪水以及一份免费的午餐。 从24日清晨开始,陆陆续续不断有从前方逃回的部队进入了伦敦的周边城镇。这些士兵往往双手空空,没有军官带领,也没有携带伤员和辎重,全身上下只有一套湿透了的粗呢军服和一顶用来遮雨的钢盔,要不是那块丑陋的钢铁还有这个功能,想必早就和其他东西一样被抛弃了。 他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狼狈不堪的走在村镇的街道上,一个个目光游离神情沮丧,不少人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从这些人不断颤抖的身躯与充满恐惧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这些军人已经废了,他们在战场上丢掉的不光是他们的武器,还有他们的光荣与勇气。 非常感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大家实在太厉害了,下午看到月票排位后吓了一跳,让我着实激动了一会儿,不过还未到月底,我要继续再接再砺,希望能够在月底,啊。。。应该也是年底,复活能够获得更好的成绩。请大家继续向本书投月票,有多少就扔多少过来吧,当然,推荐票也是必须要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云开日出 在24日后半夜开始,一直折磨着战斗双方的降雨开始渐渐减弱,到了25日凌晨,久违的曙光在东方亮起,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伦敦城外泥泞的建筑工地上,被阳光晒暖的土地上升起了淡淡的晨雾,如同轻纱一般在田野上缓缓飘荡。 目睹到这幅田园美景的英国人心中一片寒冷,他们现在真的不想见到那颗赋予他们温暖与光明的恒星。 天晴了,意味着伦敦上空失去了最后的一道天然屏障,虽然大雨给英国方面也带来了一大堆麻烦,但是确确实实的迟滞了德国部队的推进速度,同时也阻碍了德国空军的飞行。 英国部队在此前的一系列表现已经让所有人都深感失望,他们给德国人造成的麻烦还不如泥泞的道路带来的多。德军第三坦克团冲到了全军最前面,还不就是因为他们装备的坦克里,轻量级的比较多。 第三坦克团第二营是老牌部队,因为组建的时间比较早,所以一水的德国自产装备,没有混杂进什么其他国家的玩具。也就是因为他们组建的时间比较早,所以部队里充斥着一大堆的老式型号的坦克,一直到法兰西战役结束,二营里一半连队装备的依然还是一号和二号坦克。虽然战役前期更新了一部分三号和四号坦克,但是数量有限,营队的主力依旧是那群活力十足的小家伙。 别看一号和二号坦克装甲薄火力又薄弱,拿来攻击无装甲的步兵部队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速度和机动力是这些小坦克的卖点,火力上倒也只能说可圈可点,同其他国家同时代的装备相比,德国坦克只能说能力比较均衡,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优势。 这些轻型坦克通常情况下被当成矛尖冲在大部队的前面。德军装甲指挥官对这些坦克的能力很了解,根本就不允许他们展开攻坚作战,火力侦察与武装搜索才是这些连排该做的工作。如果遭遇到敌军轻步兵以上的火力阻击,这些坦克的任务就是依靠灵活的机动性和持续的火力纠缠住敌人。同时寻找到敌人阵地上的薄弱部位,等待后续赶到的中型坦克和摩托化炮兵解决战斗。 这一套战术是第二营在波兰战场上用血的经验教训总结出来的,随后在进攻法国时被实际应用,在法军和英国远征军身上屡试不爽。 第三装甲团有一个第五装甲侦察营,他们其实更适合这些工作,他们配备有从四轮到八轮各种型号的轮式装甲搜索车,火力与机动能力非常优良,只是数量上稍显单薄。目前那个侦察营正按照装甲师部的命令。作为战术侦察单位在格雷福德森东南方向活动,他们的任务似乎是想找到一个安全的渡口,为后续德军部队跨越泰晤士河而做准备。 “继续前进,注意队形,注意观察侧翼。第二排,注意那片树林,瑞恩中尉,派你手下的两辆251过去查看一下,注意要小心。”海斯勒少校大半个身体露出在炮塔外,他端着望远镜不断地监督着自己部下的行动。这是营部直属的连队。营长有直接的指挥权。 半个小时前他们幸运的遇到了一支德军装甲掷弹兵连队,当时这群半履带装甲车明显迷失了方向。原本他们被命令到西马林镇与第二十五装甲团会合,结果明显在雨夜行军时错过了正确的路口。现在他们早就跑出了西马林的范围,迷迷糊糊中已经冲到了所有部队的前头。幸好是遇到了海斯勒的连队,否则依照遇到他们时那副晕头转向的样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一头撞上英国人的防御阵地。 海斯勒可不愿意放弃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掷弹兵连,多一份力量将会增加一份他完成任务的可能。听到装甲营长的收编要求,掷弹兵这边立即就喜出望外的同意了。原本掷弹兵连长还以为这次说不定要上军事法庭,却没想到因祸得福,竟然有幸参与对伦敦的合围突击,这是平时求都求不到的光荣使命。连长瑞恩中尉连忙召集起自己的部下。向掷弹兵们公布了这个好消息,听完之后这些士兵无不雀跃着对着装甲兵们欢呼万岁。 第二营的两个轻型装甲连被分配到了行军队列的前列。这两个连展开队形沿着公路的两侧齐头并进,中路是海斯勒的营部连。作为指挥核心夹在了两个轻装连的中间,中型坦克连作为全营主力与预备队,紧跟着营部连守住了所有人的后路。四个装甲连从上方看下去呈一个t字队形,营部就处在t字交叉的位置。掷弹兵被安排到了t字队形的右翼,他们的越野能力还算不错,可以跟上装甲营的行军速度。 “按照地标显示,我们已经快要到达七侠。。。。七树镇。”营作战参谋拿着地图向营长报告。 “七棵栎树镇么?这里距离伦敦市区的直线距离只有十五公里,我们的进展很顺利,我们应该快要接近伦敦的第一道外围防御阵地了。” 海斯勒拿起无线电话筒,对着全营下达了命令。“所有人注意警戒,我们已经接近敌军防线了,要小心零散敌人的伏击。” “少校,我们要攻占这个镇子吗?”掷弹兵连长发来询问。 “不用,只要没有遭到攻击,我们不必把精力花在这种乡下小镇上,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攻克这种小镇,是后续步兵部队的任务。我们将从镇子的北侧穿过去,在中午之前赶到帽子山,依照情报,那里有一条新构筑的防线,在那里我们要试探一下伦敦的外围防御强度,向上级发回第一手的作战情报。” “明白了,少校,那么我的人会前往村镇一侧进行警戒。” “明白,让士兵小心一点,这种大小的镇子里一定有一些民兵武装,除非必要。否则最好不要和他们发起冲突,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耗费在这种村镇战上。” 海斯勒的营此前一路上穿村过镇,也曾遭到一些满腔保家卫国热血的英国平民的攻击。只是英国人手里普遍缺少反坦克武器,原本很悲壮的事情最后往往会变成一场闹剧。 英国的工业化进程没有遭到任何外界打扰。以至于基础建设走到了所有欧洲国家的前头。哪怕是经过了三天瓢泼大雨的浇灌,却没有出现欧洲那种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淤泥已经陷到大腿根的情况。 相比之下此时的欧洲地区却依旧是遍地土路,哪怕是纳粹上台后的德国,依旧有一大批的乡间公路没有铺设沥青和水泥。这也是德军会配发那种高筒行军靴的原因,那可不光是因为帅气,因为一到雨季在德国的乡间行军,穿普通的低帮军皮鞋会变得非常非常悲剧。 最终这场大雨只是冲垮了一些道路的路基,让部分德军重型装备的行进出现了一些问题。在阳光的照耀下。很快路面就又回复了干燥和平整,公路两侧的田野里的土质也变的紧实坚硬起来。两侧越野行军的轻型坦克提高了移动的速度,阳光从观察缝以及舱口照射进坦克,各车组之间的通讯里出现了乘员们轻松的笑声。 就在海斯勒带领着他的钢铁大军浩浩荡荡的从七树镇外隆隆驶过的时候,德国人根本没有想到有几个英国泥腿子正在远处预谋着给他们来一次突然袭击。 八十五岁的布雷特先生是一个成功的五金商人,他在北部好几个城市都有着自己的生意,据他讲他在年轻时曾经走遍过大英帝国每一寸领土,还自愿从军参加过可怕的布尔战争,他有一次孤身一个人与七个布尔强盗肉搏,只用一把小刀就结果了那些强壮的敌人。就是在那个鬼地方他伤到了一条腿落下了一些残疾,以至于没能被获准参加后来的第一次世界大战,错过了那场世界性的大战让他一直遗憾到了今天。现如今这个老家伙依然还保留着年轻时的那副火爆脾气。真不知道这种一点就着的性格怎么能做成生意的。 这次德国的登陆让这个老家伙认为是上帝给他的恩赐,让他能够有机会弥补二十年前的遗憾,可以站在大英帝国的国土上为了保卫国王与帝国的荣誉而与凶狠的敌人作战。 早在几个月前组建国民自卫队的时候,布雷特先生就已经是七树镇里最活跃的骨干,在他的影响力之下,不少镇民参加了那个民间武装机构,拿出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开始了艰苦的训练。当地的退伍兵组织给七树镇派来了教官,那个下士惊奇的发现这里早就已经有了一个古董级别的军事指挥官。 布雷特天天穿着他那套红色的陆军制服在街上打转,这位前陆军战时少尉头戴着他当年的米色软木盔。胸前佩戴着两枚奖章,手枪和军刀全都是当年的原品。牛皮武装带上的黄铜带扣擦得光可鉴人。 现如今的七树镇其实早就已经人去楼空,居民们从广播中的消息加上地图推算。赫然发现自己应该就在德国人的攻击线路上。 从收听到广播当晚的后半夜起,镇民们就开始恐慌性的拖家带口向着伦敦方向撤离。固执的布雷特先生拒绝了邻居的好心提议,他表示哪怕所有人都跑光,他也要留下来与侵略者战斗到底。没人能够让这个顽固而勇敢的老头改变主意,最终只能让他继续留下来完成他的使命。 同时留下的还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这两个脑子有些迟钝的孩子是布雷特五金加工厂的学徒工,他们的家人与布雷特签了一份等同于卖身的合同,在二十五岁前这两个孩子无论身心完全归属布雷特所有。在这两个孩子眼里这个老头是仅次于上帝的伟大人物,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毫无疑义的服从,听从布雷特的命令几乎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所以当布雷特准备留下来打阻击的时候,这两个学徒毫不犹豫的表示愿意跟从。于是这三个关系复杂的人构成了一个诡异的作战小组,他们摩拳擦掌,决心要让德国人好好的吃吃苦头。 “小亨利,装填穿甲弹,小心,就是那个绿色的箱子。”布雷特趴在灌木墙边用着一个老式双筒望远镜观察着远处行进中的德军车队。 “好家伙,全都是坦克,让我来看看你们是不是像外表上看上去那样会打仗。” 老少尉缓缓的爬回了灌木墙后,就在这丛伪装的灌木后方,赫然摆着一门英军制式的两磅反坦克炮。这是布雷特动用大把关系走了不少门路才搞到的精贵东西,为了这门炮,前后他耗费掉的英镑都够买两门新的了。因为这玩意现在是有价无市,连英军自己都不够用,哪里还会分配给那些民兵。 布雷特先生按照说明书,仔细的调整着反坦克炮的瞄准镜,他没有能搞到配套的测距仪,只能用瞄准镜里的分划来估算大致的目标距离。 “四百米左右吧,向着右边再调整五度。”布雷特瞄准了一辆外侧的二号坦克,这个距离内,二号的薄弱装甲根本挡不住两磅炮的攻击。 》≠》≠, “稍等一下,稍等一下。。。。”布雷特缓缓的调整着俯仰手轮,随后他大声的喝道“开火!” 负责击发的学徒工连忙拉动了手里的发火绳。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一发穿甲弹以肉眼可识的速度掠过平坦的原野,随后如同射击者期望的那样,撞击到了德国坦克的装甲板上。 只听见“乒。。。啾”两声连续的声响,四号坦克的炮塔后部靠近指挥塔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擦痕,随即那枚英军被帽穿甲弹向着车体斜后方弹起瞬间就飞的无影无踪。 “是反坦克炮!左侧镇子边上的那片灌木丛,攻击!攻击!”海斯勒少校愣了一秒后随即就做出了反应,要不是被外侧的那辆四号坦克挡了一下,这枚炮弹很可能就会命中他的座车。 “跳弹!我们没有击穿敌人的装甲!”小亨利大声的向布雷特先生报告到。 “真见鬼,这门炮一定有问题,我瞄准的根本就不是那辆坦克,那个该死的奸商果然靠不住,还愣着干什么,快装弹,这次我们打那辆领头的。”布雷特大声的怒吼起来。 继续求月票,我们要保持住目前的排位,争取再更进一步,请大家在看完章节后别忘了投下月票,同时还有推荐和点击,最后,再次感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两种交锋 单炮对车群,这种事情倒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在法国战役中德国装甲部队遇到不少这样干的法国兵,德国人自己也有部分相类似的战例。最终的结果基本都是以悲剧收场,炮手除了获得旁观者对其勇气的钦佩之外通常也会当场丢掉自己的性命。 对于一个专业的装甲指挥官来讲,这种行为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愚蠢。谁都会梦想成为传说中一夫当关的英雄,而真的付诸以行动则是另一回事情。 布雷特先生的脑子没有毛病,他只是有些脱离实际,他不知道什么叫敌我对比战场环境,只知道敢打敢闯才是大英帝*人该有的模样。老家此时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一心一意想要像那些戏剧里的英雄那样为了大英帝国与国王陛下战死沙场。 训练有素的德国陆军反应敏捷,正在转移到左翼担任警戒任务的掷弹兵们最先开始了反击,这些士兵的视野比坦克手要好得多,不止一双眼睛看到了那门火炮发射时喷出的烟雾,当即各种口径的步兵火力就向着那丛灌木泼洒了过去。 为了压制住对方,阻止那门炮继续开火,半履带车上搭载的mg34机枪开始了毫无顾忌的连射,喷出的红色曳光弹连成了一条火鞭,四辆半履带车上的机枪组熟练的打出了配合,几条弹链反复交叉几秒钟内就把那丛伪装的植物砍成了两截。 草叶和树枝在密集的弹幕中飞舞,很快隐藏在灌木后的那门火炮和抵抗者的身影暴露在了所有德国人的眼前。 “两磅炮!四百二十米,开火!”外侧轻装连的坦克早就转过了车头,证实对手的真面目后他们的压力并没有减小,连排长们脑海里想到的就是必须尽快摧毁敌人,绝对不能让对手再有机会开火。因为那门两磅炮的威力足以击穿轻装甲连里所有型号的坦克。 坦克机枪与二零火炮加入了射击的行列,两磅炮那层薄薄的防盾瞬间就被打得支离破碎,整整一个连的德军坦克反复扫射了这门可怜的反坦克炮两分钟之久。直到确认目标已经彻底摧毁后才停止了开火。 两辆251半履带车小心翼翼的开到了火炮阵地边,几名掷弹兵端着步枪下车仔细查看了一番。捡了一些东西之后重新爬回了车内。其中一辆251快速的横越过行军的队列,开到了海斯勒少校的指挥车旁。 “长官,有三个人,两个半大的孩子和一个老头,全都被打成了马蜂窝。老的那个好像是个军官,这是我们从他身上搜到的。” 一名掷弹兵上士身手敏捷的翻过车沿跳下车,他两三步就爬上了海斯勒的指挥车。掷弹兵上士站在发动机罩上向着装甲营长敬了个礼,随后把一把指挥刀递给了对方。 “好像是一战前的英国制式产品。你自己留着吧,中士。”海斯勒喜欢手工制的定制刀剑,对这种粗糙的机制产品兴致不高。 “重新编组队形,我们在这里已经浪费了十五分钟,全都行动起来,别忘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完成。一连,回到队伍的左侧,史培龙根少尉,你准备带着你的排去哪里?什么?上帝。大声点,我听不清。”海斯特少校发现抵抗者竟然只是老人和儿童,坦克营长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英国的男人全都死光了吗,竟然让老弱来抵挡德军的兵锋。 就在海斯勒重整旗鼓,满怀着怒火继续向着伦敦冲锋的时候,另一场较量也正在法国大地上悄悄开启。 “领袖是不会同意的,副部长先生,这是对盟友的背叛,是讹诈,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些。实话说,我对盟友做出这种决定感到非常遗憾。”意大利特使齐亚诺不断地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这不是一种掩饰,而是真的急出来的。 “先喝一杯水。伯爵先生,你是不是感觉房间里的空气有些热。需不需要我把窗打开。”里宾特洛普探出身把一个水杯推到了齐亚诺的面前。 “这只是一个开始,是德国对意大利放弃守盟约擅自行动的一个小小的惩罚。同时也是帝国元首对意大利首相阁下此前发出通牒的一个回应。你应该知道那样做的后果,你却不去劝说并阻止那个人这样做,所以你现在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意大利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里宾特洛普从未感觉自己像今天那样扬眉吐气过,此前他在希特勒的压力下一直忍受着这群高傲的意大利人的各种奇怪行径,忍受他们在外交场合肆意妄为随意抽打自己这个德国外交部长的脸面。在他看来早该给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意大利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他们那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其实一钱不值。 要不是这次元首明令他必须掌握住分寸,还没到彻底和对方撕破脸面的时候,否则他现在就想要跟那个大下巴算总账,让他知道卖香槟酒的也是商业人士,不是他意大利的街头货郎。 “我曾经劝说过他,但是没有任何用处,他听不进任何反对意见。您能不能向帝国元首阁下转达一下我的请求,如果允许的话,请他能够抽出一点宝贵的时间与我会一次面,我将向他当面解释这次意外,只要给我半个小时,啊。。。哪怕二十分钟。。。十五分钟也好。亲爱的里宾特洛普,我一直把您当成是意大利最好的朋友,现在请你再一次伸出援手,给意大利一次机会。” 齐亚诺已经失去了继续强硬下去的底气,他原本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意大利贵族,为了利益与权力抱住墨索里尼大腿的众多普通意大利贵族中的一个,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玩的比较高端,娶了墨索里尼的女儿。 “意大利首相之前的信件你也看到过,里面的内容你也很清楚,你知道这份信件所包含的政治含义。以及它会给意大利与德国之间的关系带来多么巨大的改变吗? 我们或许应该认真谈谈此前你们做的那一系列小动作,那种拿不上台面的阴谋诡计,难道真的以为不会被人识破吗? 再说这一回你们和西班牙搞的那些花样。你应该知道德国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你们一次次在践踏德意志帝国的底线。挑衅德国元首的耐心,把慷慨与宽容当成是软弱。 你让我现在怎么帮你,元首这一次大发雷霆,把我和外交部几个司长痛骂了一顿,现在我脑海里还在回绕着元首那充满怒火的声音。。。我到河北省来什么什么的。。。。” “什么?” “那是细枝末节你不用管他。现在的问题是,意大利必须要在此事上做出让步,只有满足了元首的心意,意大利与德国之间的危机才会得到转机。所以你还是认清眼前的现实,劝说你们的那位领袖面对现实,把这些事情尽快做一个了结,让元首阁下看到你们的诚意,或许可以让他稍许转变一下现在他对意大利的恶劣印象。” 里宾特洛普拿出了他超强的蛊惑口才,就像一个酒保向买醉的客人推销产品,先生,买了吧,买了你就可以在我们店里拿到积分,再说你也不吃亏。你看这可是82年的加。。。拉菲。 “但是,我们此前已经有过协定,法国战败之后。我们可以拿到科西嘉和。。。。”齐亚诺也是闯荡过的,没有那么容易受到蛊惑,他还在试图最后挣扎一下。 “哪里的协定?跟谁签订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和德国元首。。。。” “等一下,我马上打电话询问元首阁下,如果确实有此事,德国是最讲信用的国家,从来不会像某些无耻小国一样随意推翻自己签下的约定。”里宾特洛普飞快的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办公桌旁,拿起了电话听筒。“我是里宾特洛普。请给我接元首阁下。” “是希特勒。。。前元首阁下。。。。” “什么?谁?希特勒?”里宾特洛普用手捂住了电话听筒,瞪大了眼睛看着齐亚诺。一脸看到了什么奇怪物种的样子。 “他口。。。口头答应过的。”齐亚诺已经气焰全无,他已经从里宾特洛普那略显夸张的表演中看出大势已去。 “当时有谁在场可以作证?” “是密谈。。。当时除了我。还有戈林部长。。。所以。” “噢,齐亚诺,齐亚诺,我亲爱的齐亚诺,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里宾特洛普放下了电话,他摇着头走到了沙发边坐下。 “你们意大利人可以用口头上的协议作为交易凭证吗?还是说,你们的社会已经发展到了这种让人望尘莫及的高度。上帝啊,我的伯爵大人。你真是天真。” 齐亚诺满脸涨得通红,他明显感到了对方语气中的侮辱,但是他的理智拼命的让他克制住,无论如何现在都不能发作,里宾特洛普这个混蛋明显是想要激怒他,尼亚诺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让德国人有撕破脸的机会,意大利承担不了这种后果。 ,o 实际在历史上确实有这样一份协定,希特勒确实同意了墨索里尼所有的非分要求,事实上德国人也严格遵守了约定,哪怕意大利人在战争中狼狈不堪,依然威逼着维系法国向意大利做出赔偿,割让给了墨索里尼他想要的领土和岛屿。 不过现在历史已经出现了改变,希特勒在德军占领巴黎之前就死于非命,他没能与墨索里尼进行那次历史上的会面,当然也没有签下那份著名的协定。现如今意大利人只有在开战前希特勒口头上的一些承诺,由于内容过于机密,现场的证人只有齐亚诺和戈林。 现在德国这边的当事人全都已经死亡,没有任何书面文件可以证明会议内容。德国方面已经摆明了车马坚决不予承认,有本事你把希特勒和戈胖子的鬼魂召唤出来,问他们有没有答应。 齐亚诺其实也知道不可能再让德国人遵守约定,他只是想要转移一下话题,混淆一下矛盾。意大利方面的问题可不是这个,如果不能得到德国的原谅和支持,那就不是能不能吃上肥肉的问题了,意大利自己的肉都要被别人咬掉几分。 “德国已经与法国商讨好了终战协定,过几天就要实际签订。法国方面承认战败,向第三帝国投降,德国则保证向法国提供安全与保护,德国将会使用一切手段与力量保证法国的领土安全,同时也将保护法国的国家利益不受到侵犯。鉴于此前德国与意大利王国的友好关系,德国同意不会直接介入意大利与法国的战争,但是德国也绝对不会容忍法国的领土受到侵占。 而撒丁岛问题,那是法国与德国签订终战协定之前法国占领的区域,目前已经处于法国的统治之下,所以按照德国与法国签订的协定,撒丁岛也将受到德*队的保护。齐亚诺,这就是你们那位凯撒想要得到的回复。”里宾特洛普端起了面前的水杯向着齐亚诺致意。 继续求月票,各位请向本书投出手里的月票,排名跌了两位啦,真不知道月底是不是还能保留住军史榜内的位置,请大家给予支援,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防御漏洞 这边厢里宾特洛普还在跟齐亚诺来回扯皮,那一边德国帅帅的元首大人正坐着他的专机赶往加莱基地。 天气好转之后,统帅部重新开始了全负荷运转,在这种时候必须要由他这位大头目亲自坐镇,否则光靠布劳希奇一个是难以压制住他手下那群牛鬼蛇神的。 不是说布劳希奇没有人望和缺乏能力,实际上这位陆军元帅近阶段人气大涨,再进一步差不多可以和塞克特之流相提并论了。主要是德国统帅部控制的部门跨越多个军种,指挥着一大堆称得上是战争天才的三军将领,这群人出身于全德国各个阶层,能够爬到目前这个位置的全都可以说是精英,个个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和处事规范,按照大西洋对面的话来讲那就叫充满个性。 总算德*人具有全欧洲军队中最优秀的服从性,只要命令下达,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完成。问题是遇到一些模棱两可的情况时,总有一些家伙会去想办法寻找漏洞,比如现在正在伦敦郊外相互顶牛的古德里安和曼施泰因。 “我的元首,欢迎您回到加莱。”徐峻刚走下飞机,布劳希奇就快步的迎了上来,他恭敬的靴跟一撞举起权杖向着徐峻敬礼。 “这两天过得怎么样,我的总司令阁下,看上去你的气色不错。”徐峻扬了扬元帅杖回礼,随后在布劳希奇的陪同下走向自己的座车。 “还是老样子,一切都在按照您的计划进行,我的元首。只是古德里安将军和塞浦路斯之间为了进攻方向的问题有一些争论,我觉得应该交给元首阁下您来做决定。” “统帅部的计划需要修改吗?”坐进奔驰g4的后座,徐峻询问坐在身边的布劳希奇。 “这倒是不用,主要是古德里安将军的突击集群所处的位置更加有利。他请求改变攻击的序列,让他的突击群担任左勾拳的拳头,曼施泰因将军则表示应该遵照计划制定的顺序行动。古德里安的行动有些冒险,在塞浦路斯没有到达预定位置前发起左勾拳会暴露突击集群薄弱的侧翼。” 布劳希奇被前线两位大佬吵得脑仁都疼了。但是由于统帅部远离一线,对瞬息万变的战场情况不如一线指挥官掌握的那么清楚。凯特尔和约德尔都表示这个问题不能偏听偏信,必须慎重考虑,因为事发突然缺乏足够的情报,作战处和参谋处全拿不出一个像样的主意。因为两者的理由都很充分,也都有各自的道理,眼下统帅部里的参谋们也都各自分成了几派,争论得不可开交。 “好吧。等我到达统帅部之后,再看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对了,我从基尔港带来了几瓶好酒,等一下让帝森豪芬带给你。” 徐峻摘下军帽捋了捋头发,手下过于能干对于指挥官来讲确实有很大的压力,特别是德军里那群集团军级的将领,个个都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有能力对前线战势做出个人的判断。 这件事实在怪不了布劳希奇,也确实只有徐峻才能有那份底气解决类似的问题。连续几次带领德军获得大胜,帝国元首军神的名望早就深入人心。在军事问题上已经没有人会怀疑他所做出的判断和决定。 时隔三天,统帅部没有任何的变化,徐峻看着在板条房里跑进跑出的官兵。这里和宁静的基尔港就像是身处两个世界。六轮奔驰越野轿车开到了统帅部中心建筑的门前停下,门口的陆军卫兵连忙竖起步枪挺胸敬礼。帝森豪芬飞快的跳下车,为徐峻拉开了车门。 “让凯特尔、约德尔和作战处参谋二十分钟后到会议室集合,带着所有相关的情报资料。”徐峻对着布劳希奇点了点头,随后大步走进了木板屋的大门。 “我的元首,这是今天早晨我们侦听到的情报,还有这一份是从俘虏嘴里获得的口供。”装饰典雅的元首办公室里,克尔斯滕欠身把一份文件放到了办公桌上。 “现在是上午十点,情报上的时间是六点半。已经过去了三个半小时,期间有什么新的发现。”徐峻打开文件夹。先看了看记录标示的时间。“如果这份侦听记录里面的情况是真的,那么可以显示出很多问题。还有谁看过这份文件。” “这是第700侦听大队在前线直接发回来的情报,他们应该还提供给了e集群司令部和几位集团军级指挥官。” “古德里安或许就是基于这个才会命令部队立即发起突击的。”徐峻把那份侦听资料放到了一旁,他站起身走到墙上的大比例英国地图前,拿起放大镜仔细查找情报上所说的地标。 “情报里所说的防线缺口就在这里到这里,从新莫尔登到米彻姆,差不多有五公里的范围内,完全没有任何防御工事和预设阵地,英国人显然已经发现了这个纰漏,他们正在调动陆军和当地民兵进行补救,相信这个缺口在二十四小时内就会消失。 我个人倾向于古德里安将军的判断,如果我们能够抓住这个机会,从这个方向突破,可以直接插入伦敦西侧外围防线的侧背,后续部队如果能够跟上,就能把伦敦这块区域从防御圈上切割下来,这样我们至少可以把合围的规模缩小三成,可以有更多的部队空出来加入市区攻击队列。”克尔斯滕在一旁向徐峻指出了情报中的区域,并且大胆的提出了她个人的看法与建议。 “曼施泰因的判断也有他的道理,塞浦路斯军团比古德里安现有的突击集群更有战斗力,古德里安的第二装甲师还没有完全换装,他们依旧保留了大量的轻型车辆,或许穿插速度上会比塞浦路斯快上一点,但是攻击力与防御力方面有明显的短板。 如果按照他的计划,从这里插入敌军防线,切割开这一大片的城镇区域。确实能够把我们的计划推进一大步。但是我担心他是否能够顶得住英军的疯狂反扑,第二装甲师凭借现有的装备,是否有能力守住这条防线。要知道在西侧。伦敦还保留了至少一个装甲旅的坦克和两个作战力很强的步兵旅。古德里安一定会遭到对方的两面夹击。 我担心这或许是一个英国人精心设置下的陷阱,他们故意暴露出这样一个明显的漏洞。把我们的突击主力吸引进去,他们不需要获胜,只要纠缠住这些部队,等待北部和海外的援军赶到,把我们拖入一场持久战。”徐峻把放大镜放到了一边的台几上,他手扶着臂膀看着面前的地图。经过这么长时间和那些军事天才们一起讨论战争,他已经初步具有了自己的战略眼光。 “您可以再看看这一份口供,里面也许有您想要的答案。”克尔斯滕站在一边恭敬的建议到。徐峻回过头看了自己的情报官一眼。随后点了点头,重新走回了办公桌,拿起了那份文件。 “这个?是*案件?” “是*案件,我的元首。这片区域原本属于英国陆军第六步兵师驻守,他们在这附近整训,并且负责构筑这一片区域的防御阵地。前一阵子第六步兵师的几个高级军官合伙搞的投机买卖出现了问题,他们的货被德国海军的潜艇送进了海底,生意失败导致他们欠下了一大笔民间借贷,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为了偿还债务他们铤而走险,把一大批用来构筑工事的建材和工具偷偷卖给了黑市。拨下来的建筑资金当然也落入了他们腰包。那时候他们根本不相信德军能够成功登陆英国本土,所以才有胆量搞这种花样,他们原本打算的很好。准备等到资金周转过来之后,再把这个篓子给填上。结果还未等到他们缓过气来,第六师就被调到了福克斯通前线。 问题是,这些家伙的职位很高,办事经验老道,给上司的报告滴水不漏。英国陆军一直以为那里已经修筑好了完整的防御系统,只要把部队调过去就能立即使用。由于伦敦兵力不足,所以一周来一直没有部队过去接防,所以也没人发现这个骗局。结果等到今天早上。一个准备为入驻部队打前站的步兵排赶到地图上标示的位置,却发现当地只有一整片普通的街道和住宅。公路旁是平坦的荒地,根本没有任何工事存在的痕迹。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自己跑错了路。结果反复验证之后才发觉了问题的严重。 从通讯上来看,到现在他们还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照我的个人判断,现在第六步兵师已经全军覆没,留守的人员级别又太低,我看英国人到死都猜不到背后会有那么曲折的故事。”克尔斯滕一口气向徐峻讲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把德国元首听了个目瞪口呆。 “等一会儿的例会你也一起参加,我想统帅部的元帅和将军们也一定会对这个故事感兴趣的。如果可以肯定英国人在这里没有圈套的话,我支持古德里安的决定,我们必须要抓住这个漏洞,同时我们还要给他全力的支援,我们可以专门为此制定一个方案,天气转晴了,空军应该可以参与这次进攻。”徐峻站起身,他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夹在了手臂下。 “对了,祝贺你,中校。这次的晋升名单里有你的名字,我想你已经听说了。魏尔勒将军非常欣赏你这段时间里做出的努力,我也非常认可他的意见。你将会成为国防军内军衔最高的女性军官,我想你的家族一定会为你感到自豪。”徐峻走到门边接过克尔斯滕递过来的军帽戴在头上,他向自己的情报官提早发出了祝贺。 “非常感谢,我的元首,我对此深信不疑。”漂亮的女情报官利落的替徐峻打开了大门。 继续求月票,我们已经向上爬了一位,可以说成绩斐然,我为有这么多支持我的书友感到高兴与自豪,我会继续努力,给大家带来更精彩的故事,谢谢大家的支持,请看完章节后,投出自己手里的月票和推荐票,谢谢。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金头盔(上) “现在可以开始提问了,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第501“同花顺”轰炸机联队的新任队长赫尔曼.迈科中校背着手望着手下那群新丁们。 这个新组建的轰炸机联队从大队长到飞行员,全都是从各个航空队抽调过来的。飞行员大都来自航空第二军、第四军和第五军,也有几个是从第二航空队直属大队调来的新人。这些飞行员其实都是新补充到各联队里的后备人员,也就是因为如此,各个飞行队才会那么慷慨的放人。 “没有问题吗?很好,各机组立即做好出动准备,十五分钟后在跑道边集合。”迈科中校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部下虽然都是新手,但是却和老兵一样勇气十足。 “菲尔姆上尉留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谈谈。”联队指挥官一边收拾着简报台上的资料,一边叫住了自己的飞行大队长。 “长官,有什么问题么。”菲尔姆走上前疑惑的问道。 “你的申请报告我同意了,这个月的月底,你将会有十五天的假期。另外,恭喜你,上尉,可惜我无法参加你的婚礼,请到时候向新娘转达我的祝福和歉意。”迈科中校把文件夹放在腋下,随后拿起桌上的软式战斗帽戴在了头上。 “这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联队长先生,我一定会向希尔达转达您的祝福。”菲尔姆喜出望外,他连忙向自己的长官表示感谢,他期待这个假期很久了,这次终于可以回老家结婚。 “听说加兰德少校和你有亲戚关系,这一回说不定你能在天上遇到他,这回第二十六联队将会替我们护航。”迈科收拾完东西。开始往门外走,大队长亦步亦趋紧随在他身旁。 “这次第一大队全体出动,这是新机型第一次进行实战检验。航空队上层对此非常重视,我这回要亲自带队。就乘坐你那架飞机。好了,等一会在跑道边再见,上尉,我也要去做飞行准备了。”联队长向着第一大队指挥官摆了摆手,转过头沿着小路走向了飞行员整备室。 德国空军目前的发展状态,堪称进入了历史上的高峰,新技术新装备不断被推出应用,各种新的战术改良方案层出不穷。空军人员素质与后备训练上也出现了迅猛的发展。一些经验丰富的老教官从前线被撤回,各类航校也扩大了招生规模,德国本土的中小学中也展开了大规模的航空普及活动。 指挥机构里原本在戈林手下流行的官僚主义作风全被一扫而空,任何故意拖延和渎职行为立即就会被送上军事法庭,按照米尔契的说法,元首的双眼一直紧盯着空军,那些把元首的教诲当成耳旁风的家伙自寻死路,根本不值得同情。 按照徐峻的构想,空军内部取消了大量职能重叠的单位,整个指挥系统被精简到了此前的三分之一。效率却反而得到了显著的提升。一些空壳子的航空联队被合并,比如第四军和第五军里就有不少这样的部队,因为每一个大队在国内驻守不同的机场。由于环境和条件的不同,装备状态与训练情况也大相径庭,很多中队由于驻地比较偏远,后勤补给上比较困难,造成了单位越缩越小,最后差不多只剩下一个拿来唬人的番号。 而在同时,一些带有实验性质的单位也在徐峻的亲自介入下组建完成,501轰炸机联队就是在这种背景下编组的单位,组建的出发点是用来承担最新机型的训练与试验。同时检验一些新的轰炸机战术在实战中的使用和优劣。 实际上这个联队目前还未齐装满员,因为新装备的生产速度有些延迟。容克公司实在来不及扩建她的生产线,所以目前拥有的兵力只有正规联队的一半。第一大队由于最先完成了所有的装备训练。才会有机会在这次任务中出动。 一个轰炸机中队的出动准备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任务,在这个编号pc3的野战机场跑道边现在到处都是地勤人员忙乱的身影。燃料加注车响着喇叭从一排排飞机中间穿过,燃料员把一个又一个抽干的橡胶油囊拖到了一边的运载卡车上。机械员在机翼下做着最后一遍检查,每一个检查口都确认关闭并加以锁定。他们还必须要保证飞机上的气瓶全都已经充满,电池也都处于最佳的状态。弹药手们乘坐着拖了一长溜弹药板车的小卡车离开了滑行道,这些板车上现在已经空无一物,原本上面装载的航弹已经全部挂入了飞机的弹仓。 就在准备工作快要结束之时,飞行员们才三三两两的背着各自的装备来到了停机坪上。 这些飞行员手里提着最新装备的飞行头盔,据说这种头盔的诞生背后有一个曲折的故事。这玩意儿是元首阁下在工作空余时偶然获得的灵感,于是他顺手在一张餐巾上画下了一份精巧的设计草图。元首当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结果在用餐后并没有带走那份作品。元首的亲笔设计怎么可以流落在外,于是被当时有幸一起用餐的米尔契眼明手快的拿到了手中。 回到空军司令部后,他拿出这份东西交由空军技术局进行研究。结果那群专家们全都被草图里这种超前的设计所震撼,在米尔契的全力推动下,两个星期内就制造出了这一批试用版本。 半年以来早就有各种奇迹证明上帝的使徒觉不是浪得虚名,飞行员们很快就喜爱上了这种帅气的头盔。和头盔配套的还有一副外形拉风的遮光风镜以及全覆式的氧气面罩,全套装备起来之后,光凭外形就能让人望而生畏。 据米尔契说,当元首第一次看到样品之后异常的高兴,当时他的嘴角都因为兴奋而颤抖起来,对着这顶头盔沉默无语了好一阵,米尔契对天发誓甚至看到了元首当时眼睑里含着闪亮的泪花。想想看,能够让元首都激动的哭出来的,那必然是绝好的东西。 徐峻当时确实是被惊呆了,他从没想过米尔契会在他面前放下一顶星球大战的帝*飞行头盔。 在元首的强烈要求下,第二批头盔被命令必须改变外形,这一批试验品成为了绝版,只在几个实验联队里装备,首批产量只有一百顶。 因为这顶头盔背景的特殊性,在飞行员中一度被当做是获得元首肯定的证明,一些王牌飞行员指明要上级用这种头盔作为战功的奖品。当然,这种头盔被证明实际效果并不佳,远远比不上后期的改进版本,但是因为它出自元首的设计,外形也杀气逼人,所以飞行员哪怕不戴着它作战,也会放在房间里作为装饰品。 徐峻被搞得哭笑不得,最后同意再专门制造一批复刻版本,作为王牌的奖励,同时严令飞行员这只能当做是一种荣誉象征,不得在作战中使用,这些漆黑的头盔外面涂着耀眼的金色条纹装饰,以至于被飞行员称为金盔,只有技术最好的飞行员,王牌中的王牌才有资格持有。 ⑧☆⑧☆.$. 经过战争中的损失,第一批原版头盔留下的数量非常稀少,在日后的收藏界里受到了极力的追捧,每一顶的拍卖价格都远远超出了等重的黄金,也算是另一种角度的名副其实了。 飞行员们在各自的座机旁完成最后的准备工作,在地勤人员的帮助下背上了各自的伞包,由于路途中要经过一大片水面,所有人都还要带上全套的水上救生用品,一个两个身上鼓鼓囊囊的看上去有些臃肿。 在联队长的命令下,所有飞行员开始登机,不一会儿整个停机坪上就弥漫起了发动机启动时喷出的青色烟雾。马力强劲的jumo发动机肆无忌惮的咆哮着,巨大螺旋桨吹起的飓风横扫过空旷的跑道,十四架带着漂亮的流线型驾驶舱的ju88-b3型轰炸机缓缓的驶入滑行道,地勤人员确认跑道准备完毕,没有任何障碍之后,向着领机挥起了指挥旗。 “这里是红色领机,指挥台请注意,这里是红色领机,我已经就位,请求起飞。”迈科中校扳下通讯开关向指挥台请求起飞,他的飞行大队长被赶到了电台操作员的位置上,而原本的操作员现在正在跑道边用力的挥舞着军帽送行。 “可以起飞,红色领机,祝你们顺利。”指挥台发来了回复信号。 “很好,我们出发。”迈科轻柔的推下油门杆,两脚熟练的操控着尾舵,在到达起飞速度之后,空军中校果断的拉起操纵杆,ju88双轮轻巧的离开了跑道,微微调整了一下平衡之后,迈科收起了起落架,飞机开始绕着机场缓缓的爬升。 谢谢各位的支持,本书的成绩在这个月获得了显著的提高,很多老书友也因此重新获知了本书复活的消息,请大家在看完章节后别忘了投票,月票和推荐票都行,你们的支持就是让我继续创作下去的最强动力。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金头盔(中) 领队轰炸机开始绕着机场的外围一圈圈的盘旋,等待着后续的飞机加入编队,整个起飞程序进行的很顺利,第一大队花了十分钟时间完成了各小队的空中编组。 由于获得了德国元首的青睐,ju88轰炸机已经变成了英伦空中战役的绝对主力,作为德国人点歪了科技树的产物,它的速度和操控性全面超越了笨重迟钝的海因克尔,在生存能力上更是表现的非常突出。 幸亏徐峻掌控住了空军的发展脉络,这才提前掰回了航空部已经脱缰了的思维,那些脑洞开到天际的项目被毫不留情的砍掉,他只会选择被历史证明有发展前途的设计方案。 徐峻的决定充满了目的性,现在德军的首要目标是扩军备战,每一份力量都要花在刀口上,根本没有多余的资源让那群天才设计师去败。 二战前期德国纳粹政府对于国内军工企业的态度一直是平衡与妥协,希特勒在彻底掌握全国武装力量之前,对于那群吸血的资本家们一直表现的若即落离,他既需要那些人的财政与人脉上的帮助,又担心会被对方反客为主遭到挟持,他心里鄙视那些没有道德和底线的武器商人,但是想要获得德*方的拥护,就必须获得这些军工家族的支持。 为了维持那些企业的运转,德国在军械采购问题上一直在玩着利益均摊的把戏,除非特别受到元首阁下或者某个实权领袖的注意,基本上支持过纳粹的武器制造企业都会在纳粹党身上获得回报。纳粹党的政策与当时德国的国内形势有关,这些企业其实已经编制成了一张巨大的利益网络,任何一环断裂都会引发一场小规模的社会危机。 纳粹政府的财政表面上看一直在盈利,似乎希特勒那套经济政策确实有效。但实际上真正起作用的是重新崛起的军火寡头背后的推动,希特勒和他的纳粹党早已经被捆绑进了这个体系。 希特勒受到德国人民崇拜不光是因为他宣扬的纳粹思想和其个人的魅力,关键还是在于他能够给每一个德国人带来眼睛看得到的利益。 看看德国空军的装备表就显示的非常清楚。其中一大堆性能中庸用途模糊的机型就是双方妥协的结果,当然背后一定还涉及到了一些幕后交易。从欧美角度来看。这或许是一种自由竞争的产物,但是了解纳粹体系本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现在徐峻准备扭转国内军工生产与采购上的这些弊病,他有足够的信心和实力消灭掉所有的障碍。在这些问题上,已经被陆海空三军全面拥护的他比希特勒更有优势,他不但拥有着充足的人脉与财富,同时还掌握着大量的先进技术与专利可以与那些企业交换利益。 容克斯方面的改制相较之下最为简单,此时这家公司已经被纳粹政府全面接管,所以掉头起来远比克虏伯和莱茵钢铁方便的多。501轰炸机联队使用的就是徐峻介入容克斯生产后的成绩之一。历史上这种型号只生产了10架试生产型,被人称为ju88家族中最漂亮的一款,在她的基础上最终诞生了性能卓越的ju188。 坐在毫无棱角的蛋形驾驶舱里,迈科中校悠然自得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现在飞机已经爬升到四千米高度,已经隐约的能看到英吉利海峡边际了。 “航向030,转向035,前面就是海峡,切换到频率3,我们应该可以与加莱导航站进行联系了。”中校通过面罩里的话筒下达了命令。他已经习惯对着话筒讲话而不是按着喉部通话器了,相较后者这种新话筒的音质更加清晰。 “明白。”菲尔姆少尉调整了一下电台调频按钮,开始对外呼叫。 德国空军此时已经改进了他们的导航程序。不再像历史上那样继续沿用那种容易被干扰的民用导航技术。雷达装备的改进让德国的地面监控能力得到了提升,无线电器材上的更新换代更是让全程地面引导成为了可能。 原本德国空军的远程无线电技术一直有着各种缺陷,加上空军指挥体系方面的混乱,对技术装备发展上的错误认识,导致大部分德国飞行队起飞之后就无法再受到地面指挥部的控制,飞行员起飞后基本上就成了断线的鹞子,挪威战役前期空军表现的像一锅乱粥的原因大都出自于此。 历史上英伦空战中德国空军因为这方面的原因更是损失惨重,由于无线电台的性能有限,德国飞机飞过海峡中线后就再也收不到任何地面指令。无论是导航还是预警全都只能依靠自己的双眼,所以有大部分飞机只是受到轻伤。却因为迷失了方向而只能迫降在英国的土地上。 德国的导航问题一直受到飞行员的诟病,导航台数量稀少。信号还容易受到外界干扰,常常时断时续,特别遇到阴雨天气,那是要人命的事情,一旦此时罗盘再出现故障,飞行员就只能跟着感觉走听天由命。 徐峻的到来使得这些问题暴露在了统帅部的面前,历史上则因为戈林隐瞒了这一切,导致了统帅部上下一致的误判。不过由于时间问题,徐峻根本来不及完全解决所有的缺陷,但是空军飞行员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问题已经开始得到了缓解。 法国沿海建立起了一系列的导航电台,同时一些高功率的通讯基站也被设立了起来。飞行员已经可以使用旧型号的电台接获指挥部的即时指令,不再是此前那种上天后两眼一抹黑,在德军雷达的预警下,英军飞机根本不可能再像历史上那样发起偷袭。 同时德国空军的护航战斗机获准在遭遇敌机时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出击,以德国战斗机飞行员的技术实力,解除束缚之后的他们很容易就能占据空战的上风。空军战斗机部队成了遥控版的空中杀手,他们只要听从无线电台的指令,很容易就能找到敌人。同时他们的空战战术也获得了改进,获知敌机最新性能情报的飞行员们现在对英国战斗机的品性了如指掌,不会再像历史上那样以短击长。 △≧△≧, 临近中午,海峡上空已经有成群的轰炸机向着英国飞行,最大的那一群至少包含了三个完整的联队。第53轰炸机联队的正方形航空阵列特别显眼,他们的he111轰炸机喷吐了灰白黑三色折线迷彩,这是为了配合野战机场灰色钢铁跑道而更换的最新涂装。 ju88b轰炸机群没有加入其它的轰炸编队,这次他们的任务有些特殊,所以航空队把他们单独编组。 此时jg26的一个战斗机中队已经与他们会合,这些109已经抛弃了黄色的机鼻涂装,而是在机翼上喷涂了黑白双色识别条,驾驶舱侧面26联队白底黑s盾章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这些飞机是109e型基础上的最新的一个改型,如果实战通过考验,或许就将会被投入量产,不过有消息说元首还有新的计划,这也可能是最后一型艾米尔,是新机型的过渡型号。 这些飞机的发动机整流罩外形有明显的改变,看上去似乎更加修长流畅,更特别是它们的机翼翼端被修改成了弧形,而不是看惯了的那个个性十足的直角。 “不知道它们的性能怎么样,看上去倒是比艾米尔漂亮了不少。”迈科中校歪着头打量着就在他头顶七八米高度晃来晃去的护航战斗机,他甚至能够看清机腹外挂副油箱上的序列号码,那家伙明显是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操控技术。 “先生们,现在我们下面就是英国了。对于你们中的很多人这是入伍之后的首次实战,所以我希望大家要时刻保持警惕,随时接受长机的指示。”联队长探出手轻轻的搭在油门杆上,把发动机转速调整到巡航标准,投弹手移动到了机鼻顶端,他跪在皮制靠垫上,手扶着机鼻枪架上的那支mg81机枪开始抬着头四处张望。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金头盔(下) 很快迈科中校就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神经过敏,事实上德国空军已经将英国南部沿海区域的制空权掌握在了手中。 登陆区已经开始建立第三个野战机场,第二航空队麾下的一部分战斗机在上午的作战中已经开始在野战机场上补给加油。德军战斗机的战线向着英国内陆足足推进了三百公里,整个伦敦与其周边区域全都已经在德军战斗机的作战半径之中。 航程的前半部分可以说风平浪静,一路上遇到的全都是涂着铁十字标志的德军飞机。这时候轰炸机飞行员们并没有放松警惕,距离目标地点越近,他们的心情愈加开始紧张。 跨海远程奔袭原本就是一件枯燥乏味的工作,飞行员体力和精神上的消耗非常大,更何况还要一路绷紧神经。所以德国空军给机组人员配备了高质量的航空食品,除了充饥之外,还可以用来舒缓乘员的情绪。德国空军飞行员现在最喜欢的装备就是一种外形新颖的便携式小热水瓶,它有着一个真空瓶胆和铁制外壳,口部安装有加了橡胶垫的螺纹口盖,拧紧之后无论飞机如何翻滚都能保证滴水不漏。 菲尔姆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咖啡,他先端给了前舱的投弹手兼领航员。 “谢谢长官,看地标我们的航线没有任何偏差,我计算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后就能进入作战区了。”投弹手月初才从第四航空军下属的第一特别侦察机联队调过来,是个有着四种职业证书的空中学霸,此前一直在侦察机联队部负责行政事务,因为他个人的请求才被转入了作战部队,能够如此顺利的调职,可见他一定有着自己的人脉。 投弹手名叫菲利.施陶芬。是个文质彬彬的英俊小伙,军衔空军中士,六月份刚过了二十四岁的生日。正处于精力最旺盛的年纪。 “我刚才搜索到了第三十轰炸机联队的讯道,听上去他们在前面打的非常热闹。”菲尔姆再倒了一杯咖啡。端给了正在操控飞机的联队长。 “谢谢,菲尔姆。”迈科换过左手把住操纵杆,右手小心的接过了咖啡。 “今天是顺风,我们的燃油消耗比计算中要少得多,我们又满载了炸弹,机体现在很重,如果在投弹前遭到空中的攻击,就只能指望那些家伙了。”联队长喝了一口咖啡。皱了皱眉头。 “你在里面放了多少糖?” “c配给里的纸包砂糖,我放了六包,太甜了么,长官。” “哦,没事。”迈科苦着脸把那杯糖水一饮而尽,随后把杯子递还给了菲尔姆。 “还要来一杯么?长官。” “不,不需要了。” “谁想要一点烤松饼?我还带了一些巧克力小蛋糕。” “我要巧克力蛋糕,长官。”投弹手在前舱举起手来。 “注意!注意!红队70,你们后方有敌机接近,高度五千。距离四千米,七点钟方向。”耳机里突然响起了地面指挥台的警告声。 “喷火式!数量不少,十一。。。十二。。。十四。。。十八。十八架喷火式战斗机!”此时轰炸机群担任尾部警戒任务的机组也在无线电里惊呼起来。 “抱歉,红队,我们只能陪你们到这里了。”护航中队的长机编队高速的从迈科的座机顶部掠过,那架109先是飞快的摇摆了一下机翼,随后做了个迅猛的转向,开始向着机群侧后方爬升。 “谢谢,蓝队,祝你们好运。”敌机的数量超过了护航中队,领队长机的判断非常正确。绝对不能让敌机靠近轰炸机编队,这时候护航队必须要主动上前拦截。 “各小队注意。现在就靠我们自己了。各机组保持警惕,机枪手各就各位。这里就出现了敌人的战斗机。今天将会是一场硬仗。”迈科缓缓推动油门发动机开始狂暴的轰鸣,这架高速轰炸机开始展现出她优良的飞行性能。 不同于笨拙的he111,ju88被戏称为勇猛的女士,不光是因为那种略显女性化柔美的机翼曲线,更是因为那种完全不像是轰炸机能够拥有的机动性能。 501联队开始全力加速,很快就离开了两伙战斗机的交战区域。此间联队长向指挥台发出了情况报告,请求能够获得附近友军的支援,指挥台很快就回复了迈科的请求,有一个执行完任务的战斗机分队正在返航途中,指挥部正在指引他们向轰炸机联队的位置靠拢,只是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他们要么在原地盘旋等待,要么继续前进完成任务,后一种选择意味着他们只能孤军奋战。同时对方警告说,前方有一大片空域已经打成了一团乱麻,至少有上百架各型飞机在那片区域里拼杀,雷达站已经无法从显示屏上辨识出敌我,指挥台提出建议,如果没有把握,501联队可以选择放弃任务返航。 “谢谢,二十分钟后我们应该已经完成任务返航了,不过总比没有强。”迈科向指挥塔表达了谢意,随后在中队频道里发表了他的看法和决定。 “先生们,我是赫尔曼.迈科,从这里到目标区我们将没有战斗机护航,考验你们。。。不,考验我们大家的时候到了。虽然一直有人说你们是一群毫无经验的菜鸟,但是我伴随你们一起飞行一起训练,我们就像一家人,我能够感觉到你们胸中的热血和勇气,我也看到了你们在训练中表现出的职业素养和献身精神,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我也相信你们的能力,我们一定能够完成这次。。。我们的第一次作战任务。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继续前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住501轰炸机联队。” 迈科中校说完关上了通话开关,他相信飞行员们会认同他的决定,看看边上一脸庄严肃穆做视死如归状的空军上尉就是非常好的榜样。 “已经可以看到伦敦了,长官!上帝啊,看看那片战场。”投弹手惊讶的指着右侧前方大声的喊叫道。 远处的空中到处都是纵横穿梭的尾迹,每一条烟尾都代表了一架正在燃烧的飞机,一群群黑点如同蜂群在空中狂舞,两国飞行员们使出了浑身解数进行着相互间的杀戮。 地面上一定有着英军的高炮阵地,他们似乎完全不分敌我,只顾着疯狂向着空中射击,每一秒都会在不同的高度上出现一片片黑灰色的高炮烟云。 “我们要下降高度,绕过那片混战区。”迈科觉得这样直接冲进战场是愚蠢的做法,他还有非常重要的任务等待完成。 501联队肩负着一项特别的使命,他们要突袭英国皇家空军老巢,比金山空军基地。历史上德国人从来都没搞明白英国皇家空军战斗机指挥部的总指挥所在哪里,为此还葬送了不少勇敢的德国间谍,虽然那些人表现的有些笨,但是确实是勇敢的。 》≠》≠, 英国空军的总作战扇区指挥部就在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空军机场边,在皇家空军全盛时期,这里指挥着全军超过一千四百架以上的各型战斗机。跑道边常年驻扎着一支精锐的战斗机大队担负空中防御,周边构建了上百个防空火力掩体和高炮阵地,一个团的步兵防守着周边区域,还有一个巡洋坦克营作为机动支援部队,整体防御上堪称密不透风固若金汤。 501这支试验部队被挑选上完成这项任务完全是恰逢其会,原本德国空军的计划是使用斯图卡突击,但是情报显示斯图卡携带的炸弹无法穿透指挥所厚厚的水泥顶盖,想要完全摧毁指挥所,他们需要更加强力的装备。这时候一个参谋发现了新出厂的ju88b,这种飞机可以携带最新的两枚一千五百公斤的混凝土破坏弹,同时还能以四百八十公里以上的最高时速发起突击,俯冲时的速度甚至超过了大部分的英国战斗机。可惜的是,元首撤消了她的俯冲轰炸功能,否则就真的是一种完美的突袭武器。 航空司令部斟酌了半天,确认这支部队有一个大队已经训练完毕,于是就抱着试试看新战术新装备的心态下达了作战命令。 其实这时候是否能够摧毁这个指挥所对于整场战争没有多大意义,如果空军不去管,陆军也会替他们完成这项使命。距离最近的德国装甲部队已经突进到了比金山南侧二十公里的地方,或许到了第二天,这个机场上就会飘扬起德国陆军的军旗。 “可以看到目标了,防空火力很密集,似乎有我军的飞机错误的闯入了基地的防空区域。”施陶芬中士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他发现机场上空飞舞着成串的曳光弹,各种口径的高射火力正在疯狂对着几架双发战斗机攻击,从三百米到一千两百米高度内,密密麻麻的满是小口径高炮弹幕迸发出的烟团。 “见鬼,我们已经到了这里,那就必须完成任务。按照原定计划,各小队排成纵队,由我带头发起攻击。最后提醒大家,必须确认目标才投弹,争取一次就彻底的摧毁这处基地。”迈科扣紧了氧气面罩,调大了输氧量,他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纯氧,随后推动操纵杆,容克斯轰炸机的发动机开始发出了凄厉的尖啸,ju88压着机头向着英军基地急速俯冲。 继续求月票,果然昨天没有求票,一下子就被超越了,快到月底,月票争抢的愈加激烈了。最后请大家在看完章节后别忘了投一章月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深入敌后(一) “长官,左边水平尾翼的操纵面刚才掉下去了。”菲尔姆上尉把着后射机枪的枪托,大声的向联队长报告到。 “我感觉到了,该死,右发动机的转速在下降。”迈科中校用力的扳动着操纵杆,极力控制着这架飞机的平衡。 原本干净整洁充满现代干感的ju88b的蛋形机舱,现在完全变了模样。机舱前部流线型风挡上出现了一排弹孔,底部的两块风挡玻璃已经彻底脱落了,狂暴的气流正在不断从缺口处吹进机舱。 另一串弹孔从机舱左侧前方开始,沿着金属地板斜着横掠过整个驾驶舱,一直延伸到了后侧装甲隔板为止,前后差不多有十多个孔洞。子弹和炮弹破片摧毁了高度表和电罗经,打断了一些电缆。让迈科等人感到庆幸的是,大部分的飞行仪表被保留了下来,没有收到损伤。 迈科中校作为编队领队,当仁不让的冲在了所有人的前头。带着中队长标识的灰色ju88,如同雷霆一般迅猛向着英军基地冲锋,高速俯冲时发动机发出了如同火车汽笛般的啸叫,地面上的英军防空指挥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新出现的敌人。 虽然ju88b机首部分改动很大,但是总体框架还是保持着原样,所以地面上的英国人一眼就认出了这种让他们胆寒的型号。德国的双发高速轰炸机,这才是威胁最大的目标,英国人连忙放弃了对那几架冒冒失失的bf110的追杀,把火力转向杀气腾腾的容克斯双发。 是新型号的敌机,从望远镜中,英国指挥官敏锐的发现了敌机外形上的差异,这让他将这些来犯之敌的威胁度再次提高了几个等级。 这时候整个地面防空系统已经陷入了狂暴。人员与武器经过了预热和磨合,正处于最亢奋的巅峰状态。就在这种情况下,迈科中校驾驶着自己的座机一头冲进了由火力构成的狂风暴雨之中。 领队长机成为了首要的集火目标。几乎所有射程够得上的单位都在向着这架领机开火。英军这时候也发现德国人来意不善,那家伙根本就没有掩饰攻击的目的。飞机直接对着中央指挥所的区域扑来。显然德国人已经知道了这些建筑是整个英国皇家空军的要害,一定又是某些卖国贼向敌人出卖了宝贵的情报。 英国的地面防空体系依旧还停留在原始状态,并没有因为守卫目标的等级高低有什么实质上的差异。外围依旧是一圈中型和大型高射火炮,因为缺少雷达指引,只能靠人工肉眼瞄准,这种东西勉强能够威胁到高空低速航向固定的目标,面对现在这种中低空高速突袭目标,就凭借他们那种迟钝的反应速度。只能盲目的乱打一气,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对迈科中校威胁最大的是跑道两端的几个小口径高炮阵地,这些全都是英国本土仿制的单管40毫米博福斯高炮,这些高炮可以由一个高炮火控指挥所控制,整个炮群可以依照控制所的指令联动射击。于是,迈科的队长机一瞬间就被包围在了一片灰黑色的弹幕里。 德国轰炸机联队长犯了个可以说低级的错误,他过早的发起了俯冲攻击,这时候飞机已经接近了俯冲的极限时速,如果不及时减速,飞机很可能会因为结构性损伤而凌空解体。问题是。怎么可能在敌人集火的时候减慢速度,这等于是在敌人瞄准时停下脚步。 看了看速度表指针正在跨越红色区域,现在已经到达每小时600公里。对于一架这种体积的轰炸机来讲,这时候的状态非常吓人。迈科及时命令自己的部下调整各自的姿态,ju88b没有安装俯冲减速板,俯冲时一旦出现差池绝对会酿成灾难。 迈科决心把自己的座机当成诱饵,尽可能的吸引敌人的地面火力,他咬着牙继续压低机头,要让英国人真实的感到自己的危险性,如果能够对这次任务有利,他可以一直这样俯冲进地狱去。 地面上的英国人观感更加强烈。他们感觉自己正在射击一道闪电,瞄准手根本来不及调整炮口。跟别提输入什么提前距离,只能盲目的遵照感觉瞎打一气。迈科的轰炸机一口气从三千米冲到了九百米高度。凭借着速度硬是正面突破了最危险的小口径高炮弹幕,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时间,但是却依旧给ju88b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联队长的飞行技术非常精湛,在面临临界点的最后一刻,他拉起机头改平了飞机。 “我们就在目标顶上。”投弹手兴奋的吼叫着,扳下了投弹开关。 两枚各自重达一吨半的混凝土破坏弹瞬间离开了弹架,在投弹手的瞄准镜里,那两颗笨重的航弹似乎在半空中原地停滞了一下,随后摇摆着变换了姿态,弹头向下飞速的向着目标建筑冲去。 这时候领队机已经掠过了基地中心区域,不幸又闯入了一片高射枪阵地,那块阵地上分布了十四五个机场巢,一些英国士兵开始狂热地向着这架嚣张的德国飞机射击。 确实嚣张,领队机此前那种疯狂俯冲攻击几乎无法复制,所以完全和后续的轰炸机脱了节,迈科中校确实完美的完成了吸引火力的任务,他把整个基地地面防空火力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特别在两枚巨型炸弹掀掉了指挥所的水泥顶盖之后,所有意识到那代表了什么的英*官都不约而同的命令部下调转火力,必须要干掉那架天杀的德国飞机,为指挥所里的长官们复仇。 现在不但是机枪高炮,就连普通的步兵都在拿着步枪向着这架还在低空盘旋的德国轰炸机开火,对方现在的表现简直就是在对英国人进行公然的羞辱。他们哪里知道,这时候迈科中校实在是有苦说不出,他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任何炫耀的想法。只因为飞机的操控出现了问题,他现在只能勉强向着右侧转弯。ju88b的一侧机翼突然拉出了淡淡的白烟,见到这一幕的英国人士气大振。愈发狂热的投入了打靶活动,这时候当然要痛打落水狗。 说起来此时距离迈科发动攻击。还没有超过半分钟的时间,后续的德国轰炸机终于跟上了队长的脚步。十几枚重型混凝土破坏弹从天而降,飞行员们用战绩向他们的联队长致敬,并且向他证明他确实没有看错人,他们确实拥有与军衔匹配的专业素养。 一吨半的航弹威力极其惊人,一瞬间核心区腾起了十几团巨大的火球,硝烟翻滚升起一个个小小的蕈状云。这种带有坚固穿甲外壳的航弹使用延迟引信,它利用重力穿入防空掩体的水泥防护层。随后在内部引发爆炸,在挨了一发这种航弹后哪怕再厚实的水泥层也会由于震荡裂变成一堆碎石瓦砾。 随着基地指挥中心被摧毁,引发了防空火控系统的总崩溃,当火控中心被爆上天之后,基地的防空火力网顿时陷入了混乱。各个阵地失去了统一指挥,火力开始凌乱起来,一些机枪射击点更是只能各自为战,士兵们盲目的转动着枪口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目标胡乱开火。 迈科中校的ju88在机场上空转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圈,终于开始摆正方向缓缓的向着高空爬升。中队各机组完成了投弹任务,他们开始重新编组。随后向着他们的联队长靠拢。 领队机这时候看上去凄惨不堪,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漂亮外表,两侧机翼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洞。后机身靠近尾翼操纵面那一段更是被打得如同蜂巢一般。 走运的是,两台发动机似乎没有收到什么损伤,机翼操纵面依旧可能正常掌控,只要这两项还在飞行员掌握之中,飞机至少还能保持正常的爬升。 德国轰炸机一贯有操控备份,ju88也不会有什么不同,让人担心的是飞行员和乘员,经过那种弹雨洗礼之后,必定有人收到伤害。不过让飞行员们感到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领队机里的三个全都表示自己没事,连皮都没有擦破一块。毫发无损。这一定是上帝的恩赐,不少人在欢呼之余。开始在胸口划下十字。 不过,虽然人没有事,飞机的状态却让人担心,谁都看得出这家伙已经收到了严重的损伤,现在只是凭借飞行员的精湛技术勉强停留在空中。 “我命令由第一小队的鲁道夫中士代替我作为编队领队,带领中队返航。”迈科中校在无线电里发布了最新的命令。 领队机的操控系统出现了损伤,已经威胁到了编队里其他飞机的飞行安全。因为一旦飞机失控,说不定会与相邻的飞机发生空中碰撞,所以为了所有人的安全,领队机必须脱离编队,单独返航。 “我的发动机现在还在运转,但是参数有些问题,应该在之前的战斗中收到了损坏,我不能长时间保持这么高的航速,必须把飞机的速度降下来,我的燃料之前泄漏了不少,液压系统的压力一直在下降,在这种状态下,我不可能穿越海峡飞回基地降落,我准备下降高度,尽量向我们的控制区飞行,随后找一个野战机场或者野外迫降。”联队长对着部下们讲述他的决定。 “我们会一直陪伴着你,长官,直到看到你迫降成功。”第一小队的领队在无线电里说道。 “现在附近还有大量敌机在活动,我们不能让你单独飞行,至少有我们在边上还能提供一些保护。” “所以我才命令你们自行返航,单独一架飞机更不容易吸引敌机的注意,编队里一定还有机组受到了防空火力的损伤,现在最正确的选择是立即高速返航。我不能让大家陪着我冒险,你们要相信你们联队长的水平,更何况你们的中队长也和我在一起。现在我不想和你们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这是我最后的决定,不容更改,这是联队长的命令!”迈科中校大声的驳斥了部下的建议,虽然他知道那全是一片好心,问题是他绝不允许因为他个人的安全,而让整个编队陷入危机。 “遵命,长官。”飞行员们在无线电里大声的回答到。 “鲁道夫,中队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⑧☆⑧☆.$. “明白,长官,祝你好运,我们会在基地等待着你们归来。”机群开始转向返航的航线,轰炸机群排成了整齐的队形,飞行员在座舱里对着领队机敬礼,依依不舍的与自己勇猛的联队长告别。 迈科中校和自己的两个部下同时向着远去的机群敬礼,随后飞机开始缓缓转向,他准备在低空用巡航速度飞行,这样一可以避免遭到敌军战斗机发现,同样可以避过敌军防空瞭望哨的耳目。反正这里近距离德国陆军控制区只有二十公里的距离,就算飞机坚持不住可以以找一块平坦的空地迫降。只要不在敌人的控制区降落,就不用担心装备泄密的问题。 就在飞机转向到一半的时候,迈科感觉脚蹬突然一顿。 “哦,饶了我吧。”迈科中校用力的踩着脚蹬,机体却没有给予相应的回应。 “我们的方向舵卡住了,长官。”菲尔姆大声的喊道。 “我知道,真是难以置信。”迈科中校感觉一阵头皮发麻,这意味着这架飞机已经失去了转向能力,残破的ju88正在带着他们笔直的向着伦敦市区飞去。 继续求票,各位,请把手中新获得的月票投给本书,看到排名提升,我码字的信心会更足,构思这种题材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所以请给我更多的动力吧,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深入敌后(二) 尾舵可不是装饰品,坏掉了真的会要人命。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飞行员技术过关的话,方向舵故障其实也没有普通人想象中那样严重,特别是军用飞机,常常会遇到方向舵的意外损伤,对此飞行前辈们早就研究出了一整套应对方案。 飞机转向其实并不只依靠方向舵,凭借机翼两侧副翼的差动,一样可以控制飞机改变行进方向,就像未来的b2的飞翼机体,直接抛弃了机尾,所有的飞行姿态变换全靠机翼上多个操纵面进行调整。 英德两国空军此时也已经有不少相似的战例,一些被彻底摧毁了垂直尾翼的轰炸机,依靠着飞行员的技巧,照样成功的返回基地。但是迈科中校的情况又和那些飞机不同,ju88b受到的损伤远远超出了之前的那些成功案例。尾翼方向舵卡死之后,全机只剩下三个操纵面可以用来维持飞行,想要靠侧滑转向,迈科中校表示目前实在是做不到啊。 右翼的副翼之前就已经出现了问题,否则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在防空火力网里以那种速度绕场一周。要不是当时尾舵还能正常使用,加上飞行员反应敏捷,几乎失控的飞机差一点就要陷入半滚转俯冲,也就是飞行术语里所谓的反殷麦曼机动,而在那种高度上做那种动作,根本就没有重新拉起的可能。 迈科中校好不容易才让那片翼面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他判断操纵副翼舵面的连杆一定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因为他能够从操纵手感上感受到那些致命的卡顿。现在劳苦功高的尾舵终于寿终正寝,这对于领队机来讲是一个致命的打击。ju88b此时只能靠两片水平尾翼和左侧副翼保持机体平衡,还要时刻警惕右侧的副翼再次出现问题。 迈科中校一边努力操控着飞机,一边考虑着怎么来破解目前的困局。虽然这位联队长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处置过不少险情,但是遇到这么倒霉的情况在他从军以来还是第一次。透过破损的风挡,迈科看着眼前这座几乎看不到边际的庞大城市。看着那大片大片灰黑色的屋顶和散布在城里各处的漆黑烟柱,联队长不禁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这次或许真的飞不回去了。 ju88b的发动机依旧在奋力的工作,但是从断断续续的排气声中就能听出,有一部分气缸受到了损伤,发动机转速表也在向飞行员显示飞机的动力正在缓慢的下降。迈科中校虽然还没有陷入绝望,却也已经接受了这架飞机的暗淡前景。强悍的空军中校从未想过放弃,他还要做最后一搏,迈科开始谨慎的控制着飞机进行爬升,想要飞的够远。就必须提升飞机的高度。但是因为发动机动力不足,姿态改变之后,速度计上的指针开始飞速的回转,迈科只能重新压低机头,避免飞机陷入失速。他已经用完了他能够想到的一切手段,对于这架飞机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他和他的乘员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看着自己离伦敦城区越来越近。唯一让他们感到一丝安慰的,就是ju88b目前的飞行状态还算稳定。三个德国飞行员相互对望了一下,随后开始分享剩下的食物和饮料,他们已经竭尽所能。剩下的就只能看上帝的意志,如果他老人家开恩,说不定还能穿过战区。在东部沿海迫降,虽然那也是敌军控制区,但是由于德国海军近期的活跃,运气好说不定可以遇到几条巡逻的德国鱼雷艇。 这架重伤的德国轰炸机,旁若无人般的径直闯入了伦敦上空。此时的伦敦上空万里无云,几个市民站在自家后院开垦出来的菜地里,仰着脸战战兢兢地的看着这架孤零零的飞机在碧蓝的天空中飞行。 当天德国轰炸机部队并没有轰炸伦敦市区的计划,所以方圆十几公里内,没有任何一架友军的飞机。而负责伦敦防御的英国战斗机群也已经被全面调动到了南部防线。正在与德国战斗机群争夺最后的制空权。伦敦上空因此变成了一片战术真空地带,而迈科的ju88b就在这时候贸贸然的一头闯了进来。 英国人显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他们的瞭望哨的注意力都在东南方向,当军方发现这架从西南方溜达过来的德国轰炸机时。德国人都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泰晤士河了。 迈科和他的机组起初对伦敦上空如此安静感到有些奇怪,他们随即开始高兴起来,因为如果继续这样,他们说不定还真的可以活着穿过这片市区到达海峡上空。事实证明他们高兴的太早了,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所有人以为可以逃出生天时,上天再次跟他们开了个玩笑。 “长官,我们左边水平尾翼的操纵面掉下去了。”菲尔姆上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片东西就在他的眼前摇摆着挣脱了铰链,随即打着滚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我感觉到了,真是该死,右侧的发动机转速也在下降。” “我们在往下掉,长官。”空中学霸用力抓着头顶的风挡框架上的把手,大声的叫喊起来。 “加油,加油,你是个好姑娘,你能够做到的。”迈科中校对着座机大吼着,他奋力的往后拽着操纵杆。 “拉高,拉高,上帝啊,我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菲尔姆上尉一脚踩着仪表盘,帮着驾驶员拉动此时重如磐石的操纵杆。 在两个强壮男人的努力下,ju88终于开始缓缓抬起机头,恢复了飞行姿态,但是这时候飞机已经丧失了不少宝贵高度,从机舱里望出去,德国人已经可以清楚的分辨出城区屋顶上阁楼的天窗了。 “大概八百到九百米,我们还能不能继续爬升?”菲尔姆上尉摘掉了氧气面罩上的胶管,他扣着面罩的带子瓮声瓮气的说道。 “还不到弃机跳伞的时候,我们要再往东北方向飞上一会儿,现在下面是伦敦市中心。那些英国佬会活剥了你。”迈科中校吃力的把着操纵杆,他自信这架飞机还能再坚持一会儿。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想在敌人的首都空降。那就像把一只肥肥的猪仔扔进狮群里一样。 据空军内部的消息,德国飞行员已经被英国人彻底妖魔化了。已经发现有一些不走运的飞行员,在迫降或跳伞后遭到了武装平民的攻击,情报部门表示有两人甚至在投降后遭到了无知农夫的虐杀。德国空军当即展开报复,夷平了那片区域内所有的村镇,但是惨案已经发生,这时候做任何事情都于事无补。 满是弹孔的ju88,轰鸣着从街道上空掠过,反应迟钝的英国防空部门。这时候终于拉响了防空警报。上等社区公寓里的居民们仓惶的跑到了街上,他们拖家带口汇集成密集的人流,向着最近的防空洞狂奔。目睹到下面街上的混乱,投弹手对此略感遗憾,他们的弹仓已经排空,否则说不定还能给英国佬一点惊喜的礼物。 “拉倒吧,你要是这样干,司令部的长官们会拧掉你的脑袋。”正在一起共患难,迈科中校没有说出更严厉的话。 德国飞机在九百米的低空飞行,伦敦市民得以第一次清楚的看到敌人的模样。之前的数百次轰炸,德国人都飞的高高的,拿着望远镜也就只看出粗略的轮廓。哪里像今天这样,连机翼下的铁十字都一清二楚。这时候一些眼尖的英国人也发现了异样,这架德国飞机外壳伤痕累累,一台发动机还拖着淡淡的青烟,飞行姿态也是前仰后合左摇右摆,这哪里是要来轰炸,明显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啊。 ju88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飞越了泰晤士河,迈科中校歪着头。向自己的部下指出了不远处的白金汉宫。 “那就是白金汉宫吗,那么后面就是海德公园咯。要不是元首严令,我们早就把那里夷为平地了。”施陶芬中士从工具箱里掏出了照相机。开始连续按动快门。 “如果我们必须跳伞,在落入敌人手中之前,你要记得销毁所有的胶卷,不能把任何可能涉及到基地的照片留给英国人。”迈科中校大声的告诫道。 “我明白长官,这只是习惯性的想要留个纪念。”施陶芬连忙点头,随即把照相机挂到了胸前。 “情况不妙,我们的方向正对着金丝雀码头,那里有海军修船厂,一定有密集的防空火力。”迈科中校皱起眉头,他开始思考对策,凭借现在的机体情况,根本经受不起任何外界的打击了。 “我们还能做最后一次机动,向着左边做一次转向,随后我就无法再控制飞机了,这点高度应该够我们跳伞,问题是下面是伦敦东区,据说集中了全英国的恶棍,你们必须做好心理准备,德*人绝不能落入流氓的手中。如果可能,找到最近的警察或者军队投降。我很荣幸和你们一起飞行,愿上帝保佑我们。”迈科中校做出了最不想要做的决定,他从心底里觉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总部,这里是红色70领队,我们的飞机失去控制,现在正在伦敦上空,我们已经没法继续飞行,准备在伦敦东区跳伞,愿上帝保佑我们,第三帝国万岁。”向着指挥台发出最后的遇难信息,迈科关掉了通信开关,随即示意菲尔姆摧毁电台。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远处的河湾处码头区的防空阵地已经开始乱七八糟的向ju88展开射击。迈科沉稳摇动操纵杆,ju88开始缓缓侧过机身,飞机进入了侧滑,飞机迅速调转了方向,从东北方转向了正东,正好从船厂防空网的边缘擦过,发挥还算正常的英国海军炮手们只能无奈的看着炮弹在距离飞机两三百米的空中炸出了一片烟云。 “先生们,祝我们好运。”迈科中校拔掉了所有连接头盔的管线,扣紧了头盔风镜和面罩,这是飞行员对这种头盔最推崇的一点,它不但有一定的防弹功能,并且还能抵御跳伞时遭遇的强风。 ju88还在继续滚转,这种姿态的改变已经不可逆转,飞行员必须要在机身彻底翻转之前离开飞机,所以动作一定要快。菲尔姆早就掀开了地板,在迈科的示意下拔出了舱盖抛弃手柄,在一声响亮的爆鸣之后,底部舱门连着门框一起飞出了舱外。联队长拍了拍中队长的肩膀,菲尔姆团起身体跳出了机舱,随后离开的是二十四岁的学霸,迈科最后一眼发觉这孩子胸前还挂着他的照相机。 这时飞机已经倾斜到接近九十度,再不弃机就来不及了,迈科中校咬紧牙关,扒着舱口向着舱外奋力一跳。降落伞顺利开启,德国产品再次显示出了它可靠的性能,空军中校晃晃悠悠的挂在降落伞下,向着伦敦最混乱的地区下降。 继续求月票,请各位在读完章节后别忘了投下月票,月底了,竞争好激烈的,我再次请求大家的支援。再次感谢各位对本书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深入敌后(三) 空军联队长跳出机舱时,飞机已经掉了不少高度,同时飞行速度很快,远远超过了普通空降安全线。当他的降落伞打开那一瞬间,他承受了七到八个g的重力冲击,在开伞后的十几秒钟里,他一度失去了感知能力。 等到迈科中校苏醒过来时,他的降落伞已经距离地面不远,他连忙拽住肩膀两侧的绑带,操控着降落伞避开高耸的屋脊和烟囱,刹那间他已经选定了路线,准备直接降落在街上。 虽然只接受过一周的训练,迈科中校对操纵新型伞具已经了如指掌,这是血脉里的天份,没有任何道理可讲。迈科双手拽着降落伞的绑带,扭过头寻找着自己那两个部下的踪迹,结果只瞥到远处两个灰色的伞影一闪,随即就被两边的楼房屋顶遮住了视线。 新型伞具性能优良,它可以让跳伞人员以每秒五米左右的速度下降,人员落地时受到的冲击力,大约和从一堵两米高的墙上空身跳下相仿。迈科中校体型中等,并不算十分高大,由于常年坚持锻炼,肌肉匀称结实,体重加上救生器材和武器,差不多有八十公斤左右,正好处在安全线下,加上落地时动作标准,所以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德国飞行员正好落在方石铺就的街道中间,他单腿跪下一边解除着降落伞的挂带,一边警惕地向着四周张望。这条街道看上去非常古老,街道两旁全都是破旧的三层楼房,让德国人疑惑的是,此时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周围安静的就像鬼蜮一样。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迈科连忙连滚带爬的闪避到了路旁。随即他意识到巨响的来源,那是ju88b最后的绝唱。 “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希望不会有平民受伤。”迈科中校知道这其实是一厢情愿。这里整片都是居民区,那飞机上还有半箱燃油。足以酿成一场灾难。这时候空军中校终于解脱了所有的卡扣,脱离了降落伞的纠缠,随即他摘掉头盔,开始往下脱救生衣。让中校感到奇怪的是,当时一定有不少人看到他们跳伞,但是现在周围却一片宁静,似乎没人在乎他的光临。 脱掉累赘的救生服之后,他开始卷收起降落伞。随后把这些东西团成一团,塞到了一旁公寓台阶旁的杂物堆里。似乎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迈科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个想法。现在英国人还未展开搜捕,他有足够的时间找地方隐蔽踪迹,如果可以有选择,他当然不愿意在胜利到来之前变成敌军的俘虏,不战而降也有违他一贯的处事原则,更何况这还涉及到德国空军军官的荣誉,迈科中校下定了决心,他准备找机会和英国人再战上一场。 这时候他已经收拾完身上的累赘。把不需要的东西扔进了垃圾堆。中校原地等待了一会儿,发现四周依旧寂静无声,他重新戴上头盔。提起装备包快步走进了一旁的小巷。 “看看我还剩下些什么。”迈科中校已经接连着转过几条小巷,觉得应该远离了降落点,他在一处稍显明亮的后巷里找了一个稍显干净的台阶坐下,把手里的装备包放到了脚边,开始查看自己的装备。 每一个轰炸机飞行员都有一个类似的帆布小包,用来放置救生用品和武器,因为轰炸机里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放置这些物品。当乘员遇到危险需要跳伞的时候,他们可以把这个小包用两根结实的绑带悬挂在腰部的皮带上。既可以解放出双手操纵降落伞,还不会影响到跳伞人员落地时的身体姿态。 空军方面对这些装备的品种没有具体的要求。只限定了总体的重量,所有东西加起来不能超过十五公斤。主要是为了避免由于超重,使携带者在落地时受伤。 迈科中校在里面放了一套通用救生包和一些急救药品。还有最重要的地图册以及德国伪造的英国配给票。救生包是三军通用型号,里面有一块三角巾两卷消毒绷带,三枚麻醉针以及一盒消毒药粉,还有盒装的止疼药和阿司匹林,两管玻璃安培瓶装的红汞和消毒棉球。还有一管净水药片以及三餐份的高能食品。一块用来发信号的小圆镜,一个口哨,一个备用的建议指南针以及一个小胶木筒装的防水火柴。迈科中校还额外携带了一盒六支装的麻醉针以及几包纸包装的磺胺粉,还有两管铝皮软管装的烧伤药膏。 地图册是最新版,精良的微缩印刷品,其中就有一副伦敦的市区地图,只有手帕大小,配合着军用指南针上的放大镜使用,主要街道和街区分布在图上一清二楚。最特别的还是那本配给票,是用原品作为模板,制作精细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同配给票一起发下来的还有一叠英镑纸币,大概有三百镑左右,这倒不是军方的伪造品,因为德国人现在有的是钱。给飞行员配发英国配给票和英镑是元首的主意,出发点倒不是想要飞行员混在敌占区当间谍,而是用来贿赂那些贪婪的英国平民,让那些无奈跳伞的德国飞行员能够好过点。 配备的武器由各人自选,一般飞行员会携带军队配发的标准装备,最早空军装备飞行员的是一些警用pp和更微型的ppk,实话说那群空中骄子们不太喜欢这些小玩具,他们认为这些东西外形不够阳刚而且缺乏威力,遇到持有步枪的对手,只能拿来干掉自己。 元首阁下似乎听到了飞行员的心声,下令派发了一批改进型的毛瑟,这东西威力强大,而且被改装成了全自动,装上枪托后有效射程达到了一百五十米。这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重量和体积有些偏大,但是飞行员一点都不嫌累赘,他们并不用背着这东西行军,包括战斗机飞行员都对这东西称赞不已,他们把它放在机舱里作为最后的自卫装备。 精致昂贵的p08一向是军官们的最爱,实际在战场上却只能拿来耍帅。只有其中两款特别型号,才真的能够用来作战。迈科中校带着的就是其中一款,长枪管的炮兵型。还是私人定制版本,胡桃木的雕花枪柄上刻着奥匈帝国的鹰徽。更稀有的是,除了两个标准的8发弹夹之外,还有一个32发的弹鼓,同时皮制枪套背后用皮带固定着加长的木质枪托,与枪柄后部的接口连接之后,两百米内可以保证弹无虚发。 这可是能够代代相传的好东西,为了搞到它迈科中校可是耗费了不少功夫和金马克。空军中校拿起弹鼓仔细查看了一下,伸手用力拧紧了弹鼓背后的发条。他熟练的拔下原本的弹夹装上了弹鼓,再仔细的装好了枪托。现在迈科手里有了一支威力巨大的杀人武器,并且蓄势待发。 就在此时,墙角传来了一声压低了的呼唤声。“嗨,德国人。” 迈科中校大吃一惊,他连忙抬起手中的武器向着墙角瞄准。 “嗨,我们没有恶意,你是德国人吧。”很标准的德语,似乎还带着巴伐利亚那边的口音。 “什么人?出来,到我的看得到的地方。”德国空军中校单腿跪地。枪托稳稳的依托在肩膀,他小声的喝问到,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有些沉闷。 “知道了。你不要开枪,我们不是你的敌人。”语音落定,两个身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为了避免德国人激动,他们刻意的走到了小巷里斑驳的阳光下。 这两个人看上去有些寒酸落魄,上身穿的只是很普通的外套,衣角和袖口都已经磨损的露出了衬里,高个子的那个穿着膝盖打了加强补丁的外裤,褐色的皮鞋头部磨损严重。稍矮的那个穿着一条灰色的西裤,一看也是有年头的东西。而且裤腿明显还短了一截,明显有些不太合身。 迈科立即就判断出。这是两个处于社会底层的平民,至少目前不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威胁。 “说吧,有什么事,你能认出我的身份,看来也不是普通人,是准备把我交给警察领赏吗?”迈科中校心怀忧虑,他担心对方是在拖延自己的时间,说不定他们还有其他同伙,已经去报告当局了。 “警察?呸,那群该死的丘吉尔的狗,迟早有一天我会一个一个的割断他们的喉咙。”高个子对着地面啐了一口,他愤怒的说道。 “你是奥地利人?”迈科听出了对方的口音。 “我母亲曾经是,现在我是自由人。” “自由人?”迈科有些摸不清情况,他瞥向那个矮个子,想要寻求解释。 , “先别说这个,你是前面那架飞机的驾驶员吧,我们看到你们跳伞了,现在这里很危险,丘吉尔的狗崽子正在往这里赶呢,很快就会把这里填满。现在别说话,跟着我们来,我们会在路上跟你解释这一切。”矮个子冲着迈科招了招手,意思是让空军中校跟着他走。 “一起跳伞的还有我的两个部下。” “我们的人已经过去找他们了,相信你很快就能和他们会合,现在没时间了,先生,请立即跟我们离开这里。”矮个子有些焦急,他催促着德国人不要再犹豫。 迈科中校迟疑了一下,随即决定暂且相信这两个人,反正他也无路可走,说不定这就是他想要的转机。 “希望你们说的是实话,我会紧盯着你们的。”迈科中校站起身来,放低了枪口,但是手指依旧紧紧扣在扳机上。 “你们这些德国佬疑心病还真是重,好吧,跟着我,小心你的手指,我可不想被人从身后打死。”矮个子摇了摇头,随后转身走进了那条横巷,高个子对着迈科歪了歪头意思跟上,空军中校深吸一口气,跟着两个奇怪的人向着巷道深处走去。 继续求月票,现在竞争超激烈,我需要大家的支持,保住本书的排名,请各位在看完章节后投下手里的月票和推荐票,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深入敌后(四) “请往这边走,先生。”高个子对待迈科的态度很和善,根本看不出他一分钟前还在叫嚣着要割断苏格兰场走狗的喉咙。这个男人用词非常礼貌,看上去受过一些教育。 或许因为德国人收起了武器,双方之间的气氛变的缓和,发现迈科中校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英语,那个英国人开始主动向空军中校介绍起自己。 “我叫伍德科克,朋友们都叫我伍迪,前面那位是艾德伍德,我们叫他艾德尔。” “懒汉?是外号么?”迈科觉得矮个子的昵称非常有趣。 “闭嘴,你这个笨蛋。。。哦,不是说你,中校,那个称呼只是朋友们之间的玩笑,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含义。”矮个子有些恼羞成怒,他觉得伍基是在外人面前揭他的老底。 “你能认出我的军衔?我是德国空军中校赫尔曼.迈科,很高兴认识你们。” “幸会,中校。” “幸会。”两个英国人连忙客气的回应。 “我们到了,下面一段路有些不好走,你要注意脚下,中校先生。”艾德伍德走到了一个巷道的交叉口,左右环顾了一下,随后拿起靠放在墙边一块木板后的撬棒,撬开了地面上的一个铁盖。这个盖子显然经过了精心的伪装,上面粘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报纸和杂物,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不知道下面别有洞天。 “嗨,仔细听,我好像听到了警笛声。”伍基在一旁警告道。 “不用担心,那群走狗找不到这里。”把盖子移到一边,艾德伍德先爬进了井道。 “一定要拉紧扶手,小心踏脚。下面有些滑。”矮个子抬着头提醒中校。 “这下面是什么地方?”迈科回头询问伍基。 “那是大英帝国的骄傲,伦敦的地下王国,我们的秘密基地。”伍基对着迈科得意的挤了挤眼睛。 “这秘密基地的味道真是够劲啊。”看着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漆黑洞口。迈科把风镜扣在了额头,重新带上了面罩。 抓住冰冷的铁杆。空军中校逐级而下。 “前两天的雨水太大,这里整个被淹没了,所以有一些味道。”艾德伍德手持着一个电筒,照着迈科的脚下。 “这里直接连通着泰晤士河,所以积水退得很快,但是一遇到前两天的洪水,这附近十几条横巷都会被倒灌的河水淹没。” 艾德伍德随后向麦克一躬身,做了个滑稽的中世纪行礼动作。“现在。欢迎你来到我们的地下王国,中校先生。” 迈科有些无言的看着对方,他从连体飞行服的腿袋里掏出了德军制式电筒,打开开关之后,把电筒背后的折叠卡扣挂了胸袋的插口上。 “好吧,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助我,要明白我可是一个德*官,是英格兰的敌人。”迈科中校后退两步。靠着墙壁站定,他把背着的武器转移到腋下,手扶着手枪的枪柄。随时可以进入作战状态。 “我就说你们这些德国人疑心病太重。”艾德伍德摇了摇头。随后收起笑容,挺着胸面对着迈科大声的宣告。“我们是英格兰解放军,我们和你们的目标一致,有着共同的敌人。” “什么?等一下,什么解放军?”迈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英格兰利解放军,我们由向往自由的普通人组成,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之前也看到了,我们不是你的敌人。中校。”艾德伍德大声的回答。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以边走边说。这里还在那群走狗的搜查范围里,停留过长时间会有危险。”伍基在一旁转移了话题打起了圆场。 “好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我过于紧张了,抱歉,毕竟这里对我来说是战区,出于我的职业,我不能轻易的相信陌生人。艾德尔,你是否可以给我详细的介绍一下你们这个解放军,我此前从未听说过你们这个组织。”迈科压低了枪管,他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他诚恳地向着两个英国人道歉,试图缓和之间的气氛。 “请叫我艾德伍德,中校,艾德尔只是一个玩笑。” “好的,艾德伍德。我还没向你们两个道谢呢,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让我免于落入敌手。”迈科中校乘热打铁,努力拉近关系,如果对方所说的那个组织是真的,那么对德军的作战一定有所帮助。 “不客气,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帮助朋友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用太在意这些。中校,注意脚下,这里有个坑。”艾德伍德似乎对这些隧道非常熟悉,他带着迈科左绕右拐,来到了一条庞大的主隧道里,迈科估计这里能够并排行驶四辆欧宝卡车。 “这里是伦敦古老的地铁系统的一部分,几百年来人们在伦敦地下挖掘了上千条隧道和各种地下室,上下左右层叠,没人能够搞清楚究竟具体的线路。如果不熟悉地形,很容易在里面迷路,每年都能找到不少那种倒霉蛋的尸体。我们把这里叫做地下王国,是我们自由人的庇护所。那群走狗警察一般不敢下到这里搜索,因为一旦迷路他们并不比其他人能忍饥耐渴。”艾德伍德自豪的向迈科介绍着。 这时候迈科已经从艾德伍德口中,了解了大致的情况,特别是那个对方口中的英格兰解放军究竟是个什么样组织。 一切还要从三天前,丘吉尔的命令讲起。掌控了英国至高权利的大英帝国首相,俨然已经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独裁者。强硬好胜的性格在此时已经压倒了他的理智,为了维护他的尊严,他拒绝承认自己的决策导致了帝国的失败,他需要找个目标,拿来推卸责任并转移大众对政府的压力。 他把目光放到了伦敦东区,这个在这位贵族老爷眼里充斥着罪恶的肮脏污秽之地。这里确实集中了全英国的恶棍。各种乱七八糟的犯罪组织,街角随便撞上个人都可能是被通缉的职业罪犯。在英国公民眼里这些人全都是社会渣滓,正派人的敌人。这块地区里的居民除了愚蠢的文盲工人无知村妇,就是游手好闲的强盗、赌徒、流娼、骗子和鸦片贩子。在这里你找不到一丝一毫人性的美好,看到的只有社会的黑暗面。 丘吉尔选择向这里出手是个极端聪明的决定,非但不会遭到非议,还会获得全体市民的喝彩。 “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外国移民与他们的混血后代,他们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英国人。” “这些人仇恨法律,仇恨一切规则,他们崇尚不劳而获,弱肉强食。他们其实根本不算人类,只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这些人仇恨国王陛下,他们都是外国政府派来的间谍。英国之所以失败,全都是因为他们中的一些人向德国人出卖了情报。”一夜之间,报纸上充斥着类似的文字和论调,舆论机器全速运转,撰稿人们努力的把市民对德军登陆所引发的恐惧与怨恨,转化为仇恨的矛头,指向了东区的穷人。 伦敦警察厅和一个苏格兰旅的步兵当天晚上就全体出动,开始对东区的几个主要社区进行了大清洗行动。那些地方主要是一些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工人和无业者。以及他们的家属。这些老社区根本没办法改造,因为居民过于密集,一栋小小的三层旧公寓里。竟然居住了上百口人,很多房间根本没有采光和通风,甚至连床都没有,在这种如同墓穴般的小空间里,居住者向牲畜一样席地而卧。 丘吉尔现在需要立威,必须让英国人看到实实在在的敌人,这些没钱没势的穷人,是最好用的标靶。当地居民们被赶出他们的公寓,在刺刀的威逼下站在瓢泼的大雨里。成批的警察进入那些破旧的楼房。他们翻箱倒柜的开始搜查。 “检查所有的违禁物品,特别是带文字的书信文件。有情报显示这些人中存在着德国人的间谍。”带队的警察是这样解释的。 随后一堆堆所谓的证据被“搜查”了出来,什么德文书籍法文杂志。一些上面有纳粹徽章的招贴画也成了罪证。 “统统带走,全部都要严加审问。”苏格兰场的头目们一脸阴狠的传达了丘吉尔的命令。天已经很晚了,雨水又大,一般的雨具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制服湿透了的士兵和警察们凶狠的踢打驱赶着那些东区居民,他们把又冷又饿的怨气全都发泄到了这群可怜人的头上。 第二天整个白天,警察都在重复着这种工作,虽然这片区域很庞大,想要清空却不需要多少时间。这些居民被成群的送往城外,圈进了挂着铁丝网的围栏里,强壮的男人被挑选了出来,由军队押送着赶往郊外的工地,这些都是免费的劳动力,正是目前英国政府最缺乏的东西。 雇佣普通市民需要发给食物和薪水,这些人劳动一天却只要几个土豆就行。士兵们被命令,这些都是大英帝国的敌人,是公敌,是叛徒,是想要谋害你们家人的奸恶小人,对待他们必须要用最严厉的手段加以管制,对待他们不能抱有丝毫的同情。 一旦发现有怠工和反抗的迹象,特别是逃跑,士兵有权力使用任何手段加以处置,上面甚至露骨的暗示,鼓励他们采用绞刑。在英国绞刑是一种不名誉的处死方式,只有那些十恶不赦的恶棍才会被公开吊死,剁掉头颅和枪决那是有身份的贵族和军人才能享受的处决方式。 东区的一大片区域被清理了出来,由于天气恶劣,加上人力不足,一时间还无法按照丘吉尔原本的打算那样拆掉那片房屋。两天内有十五万人被苏格兰场拘捕,罪名一栏是有通敌叛国嫌疑,暂时拘押等待调查。 其中的强壮劳力被送到一线工地挖掘工事,另一些老弱妇孺则被继续关押在“拘押营”内“等候”上级的调查,其中出现了不少肮脏和丑陋的事情,比如一些看守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器官,找机会以权谋私。 ⑧☆⑧☆.$. 警察们虽然疲惫不堪,但是却实实在在的捞足了油水,别看那些穷人身上没有多少家产,但是积少成多之后,总数能让人瞠目结舌。 报纸上众口一致,为丘吉尔的决定歌功颂德,在首相英明的领导下,剜掉了伦敦城这块积存已久的腐肉,打掉了德国人的内应,消除了大英帝国的隐患。别看德国人现在表现的如何猖狂,那全都是假象,德国其实已经被战争拖累的疲惫不堪,现在是他们最后的疯狂,德国佬已经无以为继,完全是强弩之末,只要英国人万众一心,在丘吉尔首相的指挥下,大英帝国必定会获得最后的胜利,伦敦军民一心,城防固若金汤,伦敦永远不会陷落,国王陛下万岁,大英帝国永存。 但是对于一座庞大繁杂的城市,再严密的封锁,也一样会有漏洞,东区和西区交界以及沿河的几个街区虽然看上去被清空了,其实依旧有不少人留了下来。 这些都是头脑灵活的家伙,不少人还有着健全的组织,或者说团伙。一些人身上落有案底,所以在听到警笛响起的第一时间就呼朋唤友的躲藏了起来。其中的职业选手有着丰富的反侦察经验,与训练有素的苏格兰场特工对抗多年,没有输掉的全都是专家级别。 结果此后发生的事情让这些人全程的看在了眼里,把他们对英国政府那最后一点点信任全都扔进了泰晤士河。这群该死的资本家和贵族对穷人赶尽杀绝,他们这才发现,自己之前所干的那些罪案与高高在上的老爷们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一些依然还抱有正义感的人站了出来,外界沉重的压力反而成为了最好的催化剂,这些出身和背景五花八门的幸存者们在一天内就团结了起来,组建起了一个紧密的同盟,所有人的目标是拯救自己的乡亲兄弟,喊出的口号是打倒国王贵族与资本家,自由属于人民。 依然还是求票,刚才才发觉本书已经连着跌了几个排位,再下去连军史月票榜第十位都保不住,感觉有些抑郁,请大家给予支援,把拿到的月票投给本书,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深入敌后(五) 说起来,别看这些人一直处于社会边缘,好像是存身于另一个位面。但是社会的黑暗力量从来不会禁锢自身,他们早就在漫长的时间里构筑起了密集的关系网络和权力体系,按照种族、行业甚至财力标定了势力范围和利益边际。 伦敦东区的某些地下团体的历史甚至能够追溯到维多利亚女王时期,他们的地下网络不但密布整个英国本土而且还延伸到了各个殖民地,涉及到所有合法与非法的商业领域,特别是人口买卖以及走私药品与武器。 这些人天生藐视权威和法律,唯一能够约束他们的只有自古流传的古老规则,所谓黑暗的正义。在一些老家伙眼里,这一回政府的行为已经践踏了所有的底线,丘吉尔显然想要把他们的根基铲断,这是对地下世界明目张胆的宣战。 可是还未等到他们调动起手中的资源和关系展开行动,苏格兰场和军队又给了他们沉重的一击。警察和军方将此前甄别出的部分社会团体人员,集中到城郊工地上集中处决了,据说现场非常惨烈,数十人就像牲口一样挂在粗糙的绞刑柱上,死者脖子上还挂了大小一致的标牌,上面写着叛国者、卖国贼、德国奸细等字样。 更让所有人感到不安的是,据说这还只是第一批,在政府里的内线报告,丘吉尔并不满足于这些,他的命令是将东区范围内具有*倾向的团体全都赶尽杀绝。这里面并不只涉及到有活力的社团组织,还有无党派人士,无政府主义者甚至一小部分在野党派成员,这些人只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全都对丘吉尔和他的政策表示不满。 如果在以往,这种消息会被人当做谣言嗤之以鼻。因为提出这种计划,不说普通公众对此的反应,就是议会这一关都不可能过去。说不定还会受到弹劾,整个内阁都要因此倒台。被人唾弃一千年。但是目前是战争时期,德军攻城在即,丘吉尔已经有足够的权力与实力下达命令,将这个荒谬的计划付诸实施。 第三天白天,大雨依旧瓢泼,又有几个被包围的街区被清理了出来,已经见过血的警察和军队表现的更加残暴,哪怕只是些许口头上的抗议都会被那群打手凶狠的拖到一边施以暴力。而几个试图保卫家人的男人更是当着亲人的面被乱枪击毙在街上。 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这是对法律和公理的践踏,一些有识之士发出了愤怒的呼声。丘吉尔和他的走狗们现在表现得比意大利和德国更加法西斯主义,他的所作所为早就已经超越了国王赋予他的权力,哪怕是再高尚的理由,也无法掩盖其血淋淋的罪恶本质。 一些潜伏许久的机构和组织开始浮出水面,他们通过关系网联络上了东区的幸存者们。他们毫不犹豫的动用起各自的渠道和人力向那些反抗者们提供帮助,完全不在乎会因此暴露在丘吉尔的眼线面前引起对方的注意。这时候就能够看出那些组织的底蕴,就在一天的时间里,他们竟然从警察的包围圈里救援出了上千人。 这些组织拥有强大的财力与人脉。同时还有地下欠缺的专业管理人才,很快就将一个松散的组织整合起来。德军正在节节胜利,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可能性以及成功后获得的利益。大小头脑们商议过后一拍即合,决定豁出去豪赌一回。 “我们付出的最多,获得的却最少。” “我们是这个国家的基石,却被权贵们无情践踏。我们才是财富的创造者,却从未享受过自己的劳动成果。” “我们一直被压榨被奴役,现在还要被屠杀,到了我们发出自己声音的时候了,所有劳动者都应该联合起来,我们不应该害怕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当我们显示出团结的力量时,害怕的就该是他们了。” “东区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那些嗜血的贵族们迟早要向所有的穷苦大众下手。” “我们不能再沉默下去,东区人民的鲜血不能白流。” “我们在雨中排着队领着那份可怜的口粮。权贵和资本家们却在装饰豪华的饭店里品尝着牛排和鱼子酱,究竟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差异,英国究竟怎么了,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炸弹永远都落不到那群老爷头上,因为英国皇家空军在全力保护西区的那群贵族。” “全世界的无产阶级都是兄弟姐妹,我们要打倒那些趴在我们身上吸血的王族和权贵,建立起公平自由的社会。” “资本家们开始狗急跳墙了,他们已经走投无路,等到自由降临的那一刻,我们要敲响这些吸血鬼的丧钟。” 一系列充满煽动性的口号在伦敦市内的底层居民间悄悄传播开来,这些浑浑噩噩度日的底层民众突然发现眼界大开,似乎之前埋藏在心里的疑问全都找到了答案,他们都怀有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与摆脱悲惨现状的渴望,这些煽动恰如其分的点燃起了他们的热血,而警察与军队的粗暴行为更是变本加厉的激发起了他们的仇恨。 “所以说,是你们成立了英吉利解放军,你的意思是,这个组织到现在才诞生了两天。”迈科中校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听到的一切,他望着眼前悠然自得的中年男人发出了询问。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白种男性,一头褐色头发,发际线有些靠后,微微有些谢顶。身穿着一套干净的灰色西装,材质普通但是做工非常精致,带着一副无框的圆形眼镜,镜片后一双湖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这个组织虽然刚刚成立,中校先生,但是我们有强大的群众基础,这里大部分是受到过政府和财阀权贵压迫的工人阶级和底层市民,还有不少胸怀正义感的正直公民。现在我们的人员超过一万多人,分布在整个伦敦市区,很多关键岗位上都有我们的同志,就连政府中也有不少支持和同情我们的正义之士。这些人联合起来将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我想中校先生应该能够理解我说的意思。”一个手下端上了一壶红茶,中年人提起茶壶给迈科的茶杯里注入茶水。 “史密斯先生。” “中校先生。” “我想你们把我带到这里不会只是想要跟我讲述这些事情吧,我想还是开诚布公比较好,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说我能够为你们做些什么?先说好了,我只是一个空军中校,并不是那些可以左右战局的高层指挥。”迈科中校手抚着放在桌边的头盔,他镇定自若的向对方发出了询问。 “中校先生,对于我们来讲,你比你自己想象中要重要的多。”史密斯示意手下在桌上放下茶点。“尝尝,中校,这是新鲜的奶油,不是那些人造的货色。” 看到迈科微笑着坐着不为所动,史密斯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这些德国人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这或许是一种优良品质,但是经过你们那种偏执的性格发酵后,就变成了不是自己亲手获取的就没有价值。所以你们一次次的发起对外战争,因为你们不相信不用动手也能解决矛盾。俾斯麦是你们中间的异数,上帝保佑,你们也就只出了一个俾斯麦。”史密斯拿起茶匙搅动着加了奶和蜂蜜的红茶。 “不过现在你们有了一个新元首,我承认,在我捉摸不透的领导人中,他是最特别的一个。或许真的有使徒存在,上帝竟然如此偏爱日耳曼人。” 看到迈科中校有些变了脸色,史密斯连忙举起手表示歉意。“请原谅我的无礼,我不该在你面前谈论那位使徒的。好吧,我还是直说吧,英吉利解放军需要德*队的帮助,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和敌人,我们之间也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我想这些条件足以令我们之间构建起良好的关系。 》≠》≠, 我们可以帮助德*方完成很多你们难以完成的使命,在某些方面来讲,德军其实更需要我们,甚于我们需要你们。我想我的部下已经向你展示了我们相当的善意,现在我们只需要你做出一些小小的回报,帮助我们与德军取得联系。我们曾经呼叫过很多次,但是显然对方对我们并不信任,我们苦苦寻求一个可以沟通的纽带,结果上帝把你和你的部下送到了我们的面前。” 史密斯向着迈科伸出手,德国空军中校思索了一下,随即果断的伸出手与对方握在了一起。 “我明白了,我会帮你们与上级取得联系,具体的情况还需要你们自己沟通。” 就在史密斯与迈科其乐融融之际,一个年轻人走到史密斯身边对着他耳语了几句,随即史密斯一脸歉意的对迈科说道。 “抱歉,中校,我们的人只救回了你的投弹手施陶芬中士。你的另一位部下拒绝与我的部下沟通,他还对着我派去营救他的人开火,随后向赶来的警察投降了。 “噢,这都是我的错,可怜的菲尔姆,是我命令他必须向警察投降的。”迈科中校一脸苦涩,祈祷自己的中队长不要出事,否则让他怎么去向那位准新娘解释。 太感谢了,各位的支援真的非常有力,一下子就把排名顶了上去,我会再接再砺,不会松劲,构思出更精彩的情节,向大家表示谢意。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鹰降伦敦 “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我的元首,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觉得我们可以跟对方达成协议。”魏尔勒端坐在徐峻办公桌前的扶手椅上,手里拿着一块丝巾擦着眼镜镜片。 “同盟?就凭这些家伙?他们是在白日做梦。”徐峻把文件夹一合随手扔到了办公桌上,灰蓝色的封皮上有着奥丁之眼的徽章。 “我觉得您还是应该仔细斟酌一下,我的元首。他们表现出了很大的诚意,还营救了我们两名空军飞行员,其中一位是501联队的联队长,您曾经亲自接见过他。” “赫尔曼.迈科?他被击落了?看来外围的空战打得非常激烈啊,陆军必须要加快合围速度了。我希望能在去巴黎之前,就看到第四阶段的结果。照这样说起来。。。。”徐峻手指摩挲着下巴,开始陷入思索。 “但是,你看魏尔勒,这一群都是些什么样的家伙。”徐峻重新翻开那份文件。“狡猾的贵族和怯懦的财阀、被打压的在野党和野心勃勃的失败政客,他们不是想要掀起什么革命,他们是想要借着我们的手谋朝篡位。魏尔勒,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早就有了共识,我们的计划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来破坏。”徐峻抽出几张文件,铺陈在了桌面上。 “我的元首,这个约翰.史密斯,他只是一个代理人,一个政治掮客,其背后是上议院的十七家贵族联盟,还跟几个殖民地总督有关系。由于政治上的冲突他们受到了保守党的排挤和压制,在上议院被边缘化了,在利益分割中失去了大量的份额。不过他们依旧有充足的财力贿赂其他领导者,所以才能轻易的拿到这个团体的主导权。”魏尔勒用眼镜腿指着其中一份文件恭敬的向徐峻介绍到。徐峻低头看着那张文件,随即拿起红蓝铅笔在文件角上那张翻拍自苏格兰场档案库的标准照上划了一个圈。 “这个人确实有些用处,奥丁之眼要对其展开监视。但是魏尔勒。你再看看这些,诈骗团伙的头目、走私商人、赌场老板、放高利贷的恶棍。这些混蛋还敢自称自己是无产阶级。为人民的自由而战。”德国元首有些不忿,这些恶棍着实太过无耻。 “我的元首,这些人拥有非常严密的地下关系网络,是真正的地头蛇,对于我们的占领计划有很大的帮助。”魏尔勒擦完镜片,重新带好了眼睛,他拿起桌上的一张文件,指着上面的人对徐峻说道。 “这个人更是我们要注意的对象。我的元首,他背后是苏联红军情报机构,我们已经盯了他很久,他这次一定是接到了高层的命令,否则绝对不会冒着可能暴露的危险走到前台来。” “嗯,奥丁之眼应该找机会和他接触一下,看看是否能够从这里打开个缺口。虽然我们掌握了大部分苏联特工的情报,但是一直都没能成功渗透进对方的组织,这次或许像你所讲的那样,是一个契机。”徐峻接过魏尔勒递过来的文件。拿着红色铅笔在那张纸上点啊点,魏尔勒紧闭着嘴等待着元首的指示。 “那里面有多少我们的人。” “十四个,我的元首。全都是忠诚可靠的特工,其中有五人已经接触到了核心位置,其中两人从39年起就在史密斯手下工作,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我们的监视。” “不要动用这些人,找些外围的特工与这个。。。。鲍里斯先生展开接触。”徐峻扔下红蓝铅笔,从烟灰缸上拿起熄灭的雪茄,他划亮一根火柴,一边瞥着文件一边点燃了烟头。 “这个协定必须有个界限,我们不能让这群混蛋予取予求。首先我们要定下一个基调。德国与他们的关系只能是合作,绝对不是什么同盟。他们还没到能够和第三帝国平起平坐的高度,这一点必须要让对方清楚。 他们最终只能成为第三帝国的附庸存在。如果选择臣服与合作,德国绝对不会对合作者吝啬,他们将会得到一切他们想要的,地位、权力、金钱,前提是必须放弃不切实际的妄想,试图挑战德国统治权的野心家没有存活的必要。 哦,这个问题现在先不要提的那么露骨,言词稍微模糊一点,给对方一点小小的想象余地,战争结束后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解决这些家伙。”徐峻说完吸了一口雪茄,缓缓的吐出一团青烟。 “遵命,我的元首,我会和参谋部一起起草一个初步的协定。”看到元首恢复了怡然自得的神色,魏尔勒知道这件事已经得到了认可,只要元首提出的决定,在统帅部里绝对会全票通过,接下来只要考虑怎么回复对方的要求,制定一个能让双方都满意的方案。 “我刚才看到,这里面还有意大利的情报机构参与,要不是计划需要保密,我们又可以借机敲打意大利佬一次。”对于让意大利佬躲过一劫,帅帅的元首感觉有些遗憾,基尔港那边里宾特洛普的竹杠正敲得大呼过瘾。 “这些并不是为意大利军方服务的情报人员,虽然也差不了多少,意大利的各种特工机构相互渗透倾轧,有的人同时为几个机构服务,为的就是多拿一份工资和津贴,和那群法国人相比,意大利情报员还算是很吃苦耐劳的。”魏尔勒手指抚过桌上的文件,随后落到了其中一份报告上。 “这些是梵蒂冈的人,他们的主人是那位伟大的教皇陛下。” “宗教特工?他们还想要在英国复辟天主教的统治?” “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努力,我的元首。”魏尔勒的表情严肃,但是徐峻能够看出眼底压抑的笑意。 “想笑就笑出来,我不是那种宗教狂。” “其实他们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如何面对您,我的元首,因为很多人把您视为降临的使徒。受到上帝的眷顾,梵蒂冈已经数次委婉的提出,教皇想要和您见上一面。”魏尔勒微笑着对徐峻说道。 “现在我根本抽不出身。再过一阵子吧,等手头上的事情忙完。。。。说起来。我到时对梵蒂冈很感兴趣,特别是那里保存的文物和历史建筑。” “我明白了,我的元首,只要您需要,我会提早做出安排。”魏尔勒点头表示一切交给他就行。 “我的元首,梵蒂冈此前和意大利情报机构一直有所勾结,我们破获的几次与意大利有关的情报网络与间谍行动中,都能发现这些披着法袍的影子。奥丁之眼已经关注这方面很久了。但是您知道,那个组织内部结构非常严密,外人很难在短时间内渗透入高层,我们只能在一些仆役和侍卫的位置上埋伏人手,所以想要获取实质上的机密,还有一些难度。”魏尔勒把那份报告往徐峻那边推了推。 “目前这些人已经成功的主导了一部分底层的舆论导向,他们正在不断地散布英国权贵高层的丑闻,甚至还把矛头直指英国国王,他们还开始在苏格兰地区展开活动,全力揭示新教系统内部的*堕落现象。似乎想要借机撬开英国新教的外壳,在这片国土上重新建立起天主教的信仰。” “因为英国王室是新教的最大靠山,所以想要推翻王室。斩断新教的最大的依靠么,他们的想法过于天真了吧。”徐峻看着报告摇着头说道。 “我的元首,如果能够搞懂这些人的想法,我当年也不会被宗教学校开除了。”魏尔勒笑着爆了自己的底,这条狐狸年轻的时候绝对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乖孩纸。 徐峻笑着用雪茄点了点自己的参谋长,随后把那份报告放回了桌上。 “还有这些人,后面站着的是一些工党巨头,他们已经知道英国的失败无可避免,准备找一个退路了。这些政客全都一样。一个比一个实际。他们在底层民众中有一定的基础,还掌握了一部分的军方势力。我们的人早就渗透进了他们内部,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迫切的想要与德国展开深层次的联系,只是苦于没有可靠的途径。 之前还能依靠中立国的使领馆传递消息,但是当海军展开全面封锁之后,那些海外渠道已经断绝了与英国本土的联系。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想要在德国的认可下,以工党为核心组建新的政府。眼下他们把丘吉尔和上议院视为最大的障碍,一旦有推翻丘吉尔政府的可能,他们会全力以赴。我个人认为,如果选择和他们合作,一定会获得很大的便利和好处。”魏尔勒恭敬的向徐峻提出了他的看法和建议。 “这些政客并不可靠,他们喜欢在暗地里搞阴谋诡计,不过在眼下这种时候倒也不用过于担心,毕竟我们掌握着无与伦比的绝对武力,政治阴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没有实施的余地。让我们的人和这些政客展开联系,那个可笑的英吉利解放军,照你的说法,也许真的是一把有用的武器。他们想要我们这里提供什么帮助?”徐峻吐着烟雾,站起身走到了窗边,伸手推开了折窗。 “他们想要我们提供通讯器材和一部分武器弹药,特别提出最好我们能够派遣一个专门的使者,便于直接与统帅部联系,他们不敢说直接与您联系,但是我能想象出他们的目的。” “那么就派人过去。”徐峻转过身望着魏尔勒。 “这个行动由你全权负责。你来挑选可靠的人手,让我想一下,行动代号就叫做。。。。“鸳鸯茶”。 夜幕降临,伦敦城外战事依然激烈,照明弹和信号弹此起彼落,将房屋田野照的雪亮一片。德国陆军展开了全面的攻势,一路上势如破竹,从东向西连续突破了数十个街区防御阵地,装甲铁流经过的村镇大都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建筑物和车辆燃烧的火焰将郊外的上空映照的如血液一般通红。 一队德国轰炸机毫无顾忌的在四千米的高度上从战线上空飞过,经过一个白天的战斗,英国皇家空军几乎败光了最后一点家当,伦敦上空的保护伞已经荡然无存,德国空军终于把大英帝国首都的制空权夺到了手中。 轰炸机群长驱直入,直奔泰晤士河,这回的目标就是上午差点干掉迈科机组的金丝雀码头。轰炸机投下了照明弹,随后就像训练那样从容的展开了轰炸,完全视那些高射炮弹幕为无物,在德国飞行员眼中,这些高炮对他们的妨碍还不如岸边那几个大功率探照灯有用。 这些he111,挂载着的只是普通的航弹,但是由于基数在那,依旧成功的把那片码头和船厂变成了一片废墟。就在轰炸机返航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其中一架飞机并没有跟随着机群一起离去,这是一架涂着黑色涂装的he111,她悄悄的转向北方进入了伦敦东区的空域。 “看到地面信号了,最后一次检查装备。”副驾驶打开驾驶舱的门,对着后舱的伞兵们叫喊道,他走过中间过道,来到机尾舱门处。 “你确定是三堆篝火么?”一名军官在副驾驶耳边喊道。 “没有问题,目标很清楚。”突然舱顶的一盏照明灯开始闪烁起来。 “好了,祝你们好运,长官。”副驾驶拉开舱门,随后向军官敬礼。 “谢谢,祝你们顺利返航。”军官拍了拍副驾驶的肩膀,随后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 “跟着我,先生们,我们去踢丘吉尔的屁股。”说完之后,军官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里。 继续求月票,距离月底还有四天,时间过得太快,一眨眼就到了年底了,现在是竞争最激烈的时候,大家都卯足了劲要拼一下排名,想要在年终收尾时得到一份满意的成绩。在此,我再次向大家表示感谢,感谢这几个月书友们给予我和这本书的支持,谢谢大家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帝都乱象(一) 坐在依旧有些潮乎乎的砖堆上,小皮特.劳蒂在黑暗中把玩着手里的勃朗宁1910,这是他祖父留给他唯一的纪念品。 “嗨,劳蒂劳蒂,你说德国人今晚会来吗?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说话的是威尔曼姆.索恩,从五岁起就一直跟着皮特在街头厮混,干过窃贼、赌场荷官、黑市掮客,但是一直都没能混出个样子来,是个不太走运的家伙。 “我们再等半小时,上面说就是这个点,德国人非常讲究遵守时间。嘘!你听,有飞机飞过来了,赶快发信号。”劳蒂跳下砖堆,跑向围墙中的空地,这里原本是个荷兰商会的货栈,两个月前被市政府派人铲为平地,他们似乎想要在这里挖掘一个防空洞,但是因为社区议员反对,工程不了了之,结果就一直荒废到了现在。 “你去点那一堆,我点这边两堆。”劳蒂大声喊到,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早就浸透了燃油的柴堆。空地上三堆篝火排列成了品字形,这是与德国人商量好的空降信号,在约定的时间段,在空中只要看到地面的火堆亮起,就表明下面有人接应,德军就会安心的以火堆为目标展开空投行动。 就在劳蒂和索恩兴奋的等待着德国人的降临时,突然围墙外响起了一连串的喊声。 “那边有火光!” “什么人在那里?” “有人在点火发信号!” “啊。。小心,他们有枪,我中弹啦。” 随即街头就响起了七零八落的枪声。 “快走,皮特,外面来了一队苏格兰兵,我们坚持不了太久。”在外把风的同伙站在围墙出口处对着伙伴大声吼道。 “德国人已经开始空投了。我们不能放着他们不管。”劳蒂提着手枪向着出口跑去。 “噢,见鬼,我就知道今晚要出事。”索恩跺着脚。从后腰里抽出一支比利时sf转轮紧跟着劳蒂向着出口冲去。 “怎么回事,外围的人怎么没有发出警报。” 劳蒂转头对着缩在墙角边的同伴询问道。接着抬起手的对着街对面拐角处的几个黑影连射几枪。接着就看到对面一片枪口焰亮起,门旁的水泥灯柱被打得火光四射碎片飞扬。 “不知道,原本我们以为晚上那群警察不敢到处乱转,没想到会遇到军队,外围的那几个胆小鬼一定害怕暴露自己,扔下我们自己溜了。” “我早就说过不能相信那群开娼馆的,这下你们没话可说了吧,要是这次我们能够活着回去。我要亲手割掉金那个死胖子的睾丸。”劳蒂缩回门柱后,给自己换了个新弹夹。他举着枪先定了定神,随后侧过身向着对面的士兵连连开火,几秒钟内就射空了弹仓。 “该死的,我被打中了,救救我。” “啊,他们杀了中士,他们杀了中士!” 对面传来了一片慌乱的惊呼声。这些士兵在街头无遮无拦,只能蹲在街角寻求隐蔽,原本在地形上就有些吃亏。虽然携带着制式步枪。但是在这种短兵相接的近距离作战中,抵抗者手中的武器明显更加有利。 “投手榴弹,投手榴弹。”终于有士兵想到了他们还携带着这种武器。这让劳蒂心底一寒,他连忙呼叫自己的同伴注意隐蔽。 就在此时,突然空中想起了一连串奇怪的声响,接着劳蒂的眼角就瞥到了街对面的人行道上闪起了一片耀眼的火花。年轻的英国人连忙抬头观望,之见头顶上方一朵蓝灰色的伞花正在缓缓下降,伞下挂着的一个黑色人影,手里武器连续喷吐着长长的火舌,雪白的枪口焰刺得人眼睛发胀。 降落伞正好落到了大门旁的街上,那名伞兵没有解开伞衣。而是继续端着那支武器向着街角疯狂扫射,火光映照下。劳蒂看到了对方脸上那种满足的微笑。 “这是个嗜血的狂人。”这是德国伞兵给这位英国人留下的第一个印象。 等到确认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射击的目标,伞兵才松开了mg34的扳机。高大的德国壮汉意犹未尽的松开了机枪的提把,把那支凶器挂在了身体一侧,随即开始扳动伞带的卡扣,卸下身上的伞装。 “嗨,请问,你会说英语吗?”劳蒂小心的问道,他尽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和善一些,要知道对面那家伙在十几秒钟内就让一整队的苏格兰兵变成了千疮百孔的烂肉。 “你们是英格兰解放军吧,要不是你们在下面开始交火,我还以为中了圈套呢。”伞兵把降落伞具卷成了一团,随手塞到了站在一边的一个英格兰解放军成员的手里。 “把这东西处理一下,很好的丝绸,可以拿回去给你老婆做衬衣。”伞兵用的是一口很流利的英语。 “我,我没有老婆。” “那就给你的女朋友,你们这里谁负责。” “是我,先生,小皮特.劳蒂。” “德国陆军上士,莱曼.沃尔夫,很高兴见到你。” “幸会。”劳蒂有些迟疑的伸出手,结果被对方的大手紧紧的一把握住,随即英国人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你们来了多少人,我们不知道那些苏格兰兵有没有发出警报,说不定已经有一个团的苏格兰人正在往这里赶呢。” “稍等一下,我们空投的速度很快,我是最后一个离开机舱的,其他人应该在那个方向,看,那就有一个。”沃尔夫上士向着公路另一头挥着手,只见一个人影小跑着往这里赶来。 “你好,军士长,不好意思,我先到一步。”沃尔夫迎上前去,拍了拍对方的臂膀。 “见鬼,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你在向地面射击。” “我们的英国朋友遇到了一些小麻烦,现在已经解决了,对了。你看到上尉了吗?” “应该在那边的什么地方,这些就是我们的英格兰朋友?幸会。我是军士长哈福根。”军士长把mp40横挂在胸前,向着明显是领头的劳蒂伸出了手。 “幸会,小皮特.劳蒂。”劳蒂连忙握住对方的手用力摇了摇。 在哈福根和沃尔夫的建议下,英格兰解放军成员开始在外围重新布设起防御哨位,不求能够拦住敌人,只需要提供第一时间的预警。两个德国伞兵在街道的两头警戒,等待着自己的同僚赶来会合。 由于空投的高度关系,伞兵们分散的不算太远。前后花了五六分钟时间,一个七人伞降分队全部集中到了一起。 “这是接应我们的负责人,小皮特.劳蒂。”沃尔夫向自己的指挥官介绍到。 “幸会,劳蒂先生,德国陆军上尉卡欧里希。”把伞兵盔挂在腰后,帅气的德国上尉带上了他的战地软帽,帽墙上的银色鹰徽在火光下闪闪放光。 “幸会,上尉,如果可以的话,请马上跟我们离开这里。”劳蒂早就心急如焚。这队苏格兰兵的出现应该是个意外,但是谁能保证不是有人走漏消息呢,毕竟这个组织成立不到三天。里面的成员良莠不齐,谁知道会不会混进一两个苏格兰场的坐探。 “没问题,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卡欧里希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随即对着自己的部下点了点头,通讯兵竖起电台上的鞭状天线,用莫尔斯码发出了安全到达的信号。 就在德军的特种分队空降伦敦之时,大英帝国战时内阁指挥所内一片愁云惨雾如同审判日到来前的景象。他们的首相已经疯了,所有人都察觉到了问题,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公开指出这个事实。丘吉尔的思维出现了紊乱。他开始分辨不出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出自于他个人的想象。他已经把幻觉和现实混淆了起来。有人看到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会议桌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 “我们还没有失败,我们不会失败。是的。你知道为什么么?黑斯廷斯。”丘吉尔嘴里塞满了焦香的培根,油脂顺着嘴角往下流淌。他已经几天没有清理仪容,下巴上此时蓄满了短短的白色胡茬。他的脸颊皮肤松弛下垂,眼窝塌陷了下去,曾经沉稳睿智的双眼里现在只剩下了闪烁不定的惶恐与疯狂。 “他在害怕,他害怕了,这个男人终于感觉到害怕了。”伊斯梅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意,作为朋友他本不该有这种反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到开心。 “我不知道,温斯顿。”伊斯梅不敢表露出他的真实情感,这时候只能顺着这个男人的思路走,这是最安全的谈话流程,之前有两个自以为聪明的上校参谋就因为说错一句话,现在正在伦敦郊外穿着士兵制服和德国人殊死战斗。 “因为我们有王牌,我们有王牌知道吗?黑斯廷斯。”丘吉尔灌了一大口威士忌,咽下了嘴里的腌肉。 “我们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只要坚持一周的时间,只要一周,一切都会得到改变。那时候我要让那些叛徒、投机分子和他们的走狗淹死在自己的血泊里。” “援军?我不知道我们还有援军,温斯顿。”伊斯梅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切着自己的那份土豆牛排。 “美国人,他们的武器还有一周就能到达英国,他们还同意卖给我们一千架p40战斗机,全都是最新的型号,道丁向我保证,这种飞机可以轻易的击败德国人的梅赛施密特。”丘吉尔得意的嚼着荷包蛋,对着伊斯梅俏皮的挤了挤充满血丝的眼睛。 “一千架战斗机?那可是一笔大买卖。”伊斯梅知道对方又在想入非非了,美国人哪里来那么多飞机卖给英国,他们自己航空队的装备都寒酸的可怜。 “当然,我们在美洲还有四十亿英镑的投资与不动产,足够买下整个美国空军了。我们还要买坦克,军舰,我们要订购战列舰,他们一定会对这比交易感兴趣的,那些美国人的眼睛里只有金钱。”丘吉尔粗鲁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的油迹,接着伸手从桌上的烤鸡上撕下一条腿来。 “格尔兹将军正在伯明翰组建后备军,他很快就能集结起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只要我们能够把德国人吸引在伦敦城外,他就能在敌人的侧后发起一次突然袭击。到那时候,我们里应外合,把德国的登陆兵团一举围歼在伦敦城下,那将是又一次的凡尔登、滑铁卢,是英国命运的转折点。等到我们对岸的亲戚们介入这场战争,德国人必定会像上一次那样,最终只能乖乖地滚回他们的黑森林去,我要让那个金头发的小子跪在唐宁街十号的台阶上祈求我的宽恕。”丘吉尔亢奋的发表着演说,毫不在意嘴里的肉屑喷到了伊斯梅的餐盘里,顾问先生呆了一下,随即放下刀叉,示意自己已经用餐完毕。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随即一名参谋拿着一份文件走进了屋里。“首相先生,这是海军部刚获得的报告,菲利普斯将军表示必须马上让您知道这个消息。” “是么?”丘吉尔拿起餐巾擦了擦沾满了油渍的双手,随后接过了那份电报。 “哈!”看到一半,丘吉尔突然发出了笑声。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你们都以为我已经疯了。”丘吉尔站起身来,背着手在餐厅里来回踱步。 “这。。。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转机。”丘吉尔激动的反复阅读着那份报告。 “德国人拦截了一支英国运输船队,击沉了其中两条船,其中一条船上运载着我们招募的美国志愿人员,有两百个美国人死在了德国海军的手中。美国要参战了,黑斯廷斯!美国人要参战了。”丘吉尔兴奋的把那份电报拍在了伊斯梅面前。 继续求月票,距离年底还有最后三天,大家看完本章后请投下月票和推荐,得到大家的支持,我会奋战到底。谢谢大家的鼓励与支持。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帝都乱象(二) “你听说了吗?爵士,昨晚首相又召集了战时内阁紧急会议。”伊恩拿着一份当天的泰晤士报,酒店的侍应将其熨烫的非常得当,虽然纸张上墨香四溢手指上却没有沾上一点墨迹。 “哦,外面已经传遍了,今天早上一大堆人在询问我同样的问题,好像每个人都对这个感兴趣。”费伊爵士端着一杯红茶站在窗前,一脸嫌弃的望着对面依旧在施工的海德公园。 “安妮小姐,计算完了吗?”费伊回头问道。 “爵士,已经计算好了,账目完全正确。”坐在写字台后的女秘书娇声的回答。 “哦,很好,安妮小姐,你把账本锁进酒店的保险柜里,今天下午你就放假吧,如果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费伊和蔼的对着自己的新秘书说道。 “谢谢您,爵士先生,那么我就告辞了,爵士,伊恩先生。”娇俏的金发女郎站起身来,向着房间里的两位男士告辞之后,提着装着账本的公文包,扭着优美的身段走出了套间的大门。 “是个好姑娘,双亲都去世了,他父亲和我以前是旧识,所以当她来找我寻求帮助的时候,我给了她这份工作。” “您一直都这样慷慨与仁慈,费伊爵士。”伊恩一脸诚挚的恭维道。 “好吧,没有外人在场,你想要知道什么,布鲁斯。”费伊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放下了茶杯。 “关于美国参战的事情。。。。” “这是丘吉尔一个人在胡思乱想,美国人这时候只想要置身事外,那边已经有很多人在后悔了,正在想办法向德国人示好呢,怎么可能为了两百个雇佣兵的死活而介入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费伊爵士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了一支“好彩”卷烟。“看,这是他们唯一可以无限量提供给我们的东西,每一盒还要比他们国内多收二十美分。” “您也是这样想的吗?这场战争大英帝国注定会失败。”伊恩把报纸放到了茶几上。 “昨晚你应该听到城外的炮声了。德国人随时都能攻入伦敦,现在阻止这些大兵冲进来烧杀抢掠的不是我们的军队。而是他们的元首大人。”费伊爵士点着卷烟,抽了一口。 “这味道真是不好说,不过确实提神。” 费伊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了下来,把烟盒放到了茶几上。 “你还是太年轻,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政治博弈,否则你早就该闻出,现在伦敦城里这种诡异的气氛了。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永远比下层的蝼蚁消息灵通,他们永远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但是你看,现在有哪一个显贵弃城逃生的。是什么让他们能够有如此大的勇气留在这座必定会陷落的城市里,你以为他们是准备抵抗到底以身殉国吗?”费伊爵士得意洋洋的吐出了一口烟雾。 “您的意思是。。。。不会?” “当然不会,这些都是聪明人,哪里会愿意抱着一条必定沉没的破船不放,他们早就各自找好了退路,只等帝国坍塌之后,抱住新主子的大腿呢。”费伊爵士猛吸了一口卷烟,脸上的表情似乎对那些同僚的行为不屑一顾。 “你们以为内阁里都是瞎子,会由着丘吉尔这个疯子胡闹么?不说我们上议院。就是院外的财阀们,都有足够的实力发动弹劾议案,推翻战时内阁。制止目前的混乱局面。”费伊在烟缸里按灭了手里的烟卷。 “但是你看,布鲁斯,我的朋友。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这样干,为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位置是个火坑,是个祭坛,坐在上面的人必定会成为悲惨的牺牲品。如果推翻了丘吉尔,换哪一个上台执政。保守党?工党?自由民主党?无党派人士?谁愿意出头领导一场绝不可能胜利的战争。” “您的意思是,丘吉尔其实是一个牺牲品?”伊恩感到今天似乎听到了了不得的内幕,他用崇敬的目光望着爵士。想要从对方嘴里获得更多的信息。 “现在只有他和他身边那群笨蛋,还有军队里的木头脑袋以为。战时内阁依旧掌控着一切。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整个上层抛弃了,天天还在那里白日做梦。玩着他们的战争游戏。却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通过各种渠道通报给了德国人。他们现在面对的不光是对面的侵略者,还有国内的利益集团。除了呆在地下室里的那群可怜虫,已经没人相信英国能够打赢这场战争。”费伊爵士重新点上了一根卷烟。 “真是难以置信,如果英国失败了,这些人不是会失去很多利益吗?”伊恩一脸的懵懂表情,让费伊爵士感觉非常满意。 “我之前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直到两天前被几个上议院的前辈提点之后,我才恍然大悟,这就是资历的深浅,只能靠自己平时慢慢积累。”费伊爵士站起身,走到办公桌旁,端起了他的茶杯。 “这个帝国承平太久了,整个阶级已经固化。七百年过去了,当年的贵族依然占据着这个国家的统治地位,为什么能够做到这一点,就是我们在利益分配上学会了平衡和妥协。但是,利益上的倾轧是必然的,某些掌握了权力的势力必定会想办法给自己和支持者们谋取利益,问题是这些掌握权力的势力呆在那些位置上太久了,长年累积下来,必定会损害到一大批人的利益,造成分配不公。 温莎王室的问题就在于此,他们和他们的宠臣们占据了太多的利益和权力,这让不少贵族阶层感到不满,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加以改变。上一次战争中,大家曾经借机想要改变这个局面,却被王室轻描淡写的用改变姓名的方式,闪避了过去。这一回遇到了可以彻底重新洗牌的机会,怎么可能不让人动心。”费伊爵士俨然成了一个学者专家,各种典故随手拈来。 “但是德国人不是会拿走更多的利益吗?” “德国人不可能永远占据这里,他们能够夺走的只是放在表面上的利益,这个国家真正的底蕴你是无法想象的,只要根基还在,帝国就会生生不息。无论谁想要统治英格兰,就必须与这里的本土力量合作,德国人不是笨蛋,他们当然懂得如何取舍。这对双方都是一件有利的交易,德国人拿走他们想要的,我们拿走剩下的。”费伊爵士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随后把凉了的红茶倒进了办公桌边的痰盂里。 “那么王室呢?他们真准备推翻王室?”伊恩瞪大了眼睛望着爵士,好像被对方的言语吓到了,心里却兴奋的不行,今天在这里听到的东西,足以换回一枚一级铁十字。 “王室在两面投机,还以为我们不知道。现在推翻他们并不困难,关键还要看德国人的态度,毕竟这些人有着德国血统。不过遭到打压是无法避免的了,那些爵爷们早就私下里分配好了利益,王室可能要吐出大部分份额,才能让大家满意。 不过我总觉得那群老家伙是在玩火,如果德国人选择为王室撑腰,那一切都只会是空谈。你以为王室没有为自己做好打算?战时内阁曾经提出过让王室撤退到加拿大去,你知道为什么王室到现在都没有撤离吗?” “为什么?”伊恩一脸的好奇。 “因为国王坚决反对,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离开英国,他们就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费伊重新泡了杯热茶,抿了一口,他坐回沙发里,心满意足的放下了茶杯。 》≠》≠, “战时内阁的那群家伙也一样,没人愿意去大西洋对岸组建什么流亡政府,领导一群乌合之众打一场打不赢的仗。国王一家也一样,他们的根基在这里,离开英国他们什么都不是,更何况,据可靠消息,德国人手里还掌握着温莎公爵和蒙巴顿伯爵,他们完全有能力扶植起一个新的王室,这才是最让我们那位陛下担心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决心死守在白金汉宫,死也不离开本土。” “蒙巴顿伯爵?不是听说他在执行任务时和他的战舰一起失踪了吗?” “海军情报局在德国人的舰艇序列里找到了他当时指挥的j型驱逐舰天后号,那条驱逐舰看上去毫发无损,虽然我们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我们可以推断出这位王子殿下和他的船员应该已经落入了德国人的手中。据我看,说不定是他主动向他的德国亲戚投降的。”费伊爵士对那个路易斯家的小子观感很差,谈论起那位时一脸露骨的讽刺表情。 “那么,爵士,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你有什么具体的打算么?”伊恩恭敬的向对方请教,话语里明显表达了准备依附对方的态度。 “布鲁斯,我的朋友,你自己不是也有那边的关系吗?好吧,不开玩笑了,如果你今晚有空的话,我带你去见几个人。你会获得所有你想要的答案。我早就向他们推荐过你,他们也对你的能力非常满意,你可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否则必定会终生后悔的。”费伊微笑着掸掉了烟灰。 “太感谢你了,爵士,我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帮助,”完全是喜出望外,伊恩一脸激动的神情,这可不是什么职业伪装,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他终于获得了对方的信任,踏入了权力游戏圈子的核心。 求月票,还剩最后两天,请大家把手里剩余的月票投给本书,最后的冲刺时刻就要到了,不知道这本书复更之后的第一个年终成绩将会怎样,需要大家给予支持,作者在此谢谢大家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帝都乱象(三) “嗨,士兵,给我看看你的步枪。”吉金斯下士叉着腰对着面前的年轻士兵说道。 “长官,好的,长官。”十七岁的列兵抬着头大声回答着,随后把步枪挟持在面前。下士接过那支李恩菲尔德mk-i型,熟练的打开保险,拉开枪栓,查验枪机和枪膛。 “养护的不错,士兵,这是一支好枪,你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珠子一样爱护它,因为在战场上你能够依靠的只有手里的步枪。” 吉金斯把步枪交还给列兵,就在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巩固一下权威的时候,却被不远处连长的呼唤给打断了。 “现在,全排全体就地休息。”吉金斯对着自己的步兵排下达了休整命令。 “什么问题,长官。”吉金斯跑到新任连长面前询问道,在他眼里,这个年轻的少尉根本就是胎毛未退乳臭未干,根本就不靠谱。之前他看多了这种下来镀金的世家子弟,不过这时候还敢进入部队的,必定要有过人的勇气,这一点让吉金斯感到有些钦佩,贵族在某些时候还是很讲究荣誉的。 或许是哪个家族的次子,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贵族世家长子继承爵位,次子从军,如果还有第三个儿子,那就送进教会成为神职人员,这就是所谓三位一体,权力统治的基石。 “这些士兵怎么样,吉金斯,我需要听听你的看法。”年轻的少尉年纪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为了增加外貌上的威严他还在上唇蓄起了胡须,不过吉金斯看来,效果实在有限。 “里面一半是应征的民兵,很多以前只是普通的工人和平民,全都只受过一些基本的步兵训练。不过我敢保证这些都是有胆量的好汉,士气非常旺盛,他们都盼着能够快点上战场去杀德国人。”吉金斯毫不掩饰对部下的推崇。 “他们很快就有机会了。上面让我们连立即去诺伍德公园,支援那里的苏格兰步兵团第三营。现在二排和三排还在往这里赶。上面催得很紧,我希望你现在带你的一排立即出发。”少尉一手扶着腰间的枪套一手背在身后,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底气十足样子,吉金斯却早就看穿了对方外强中干的本质,装模作样的小子还是稚嫩了一点,你有本事腿别发抖。 “遵命,长官。”吉金斯是个职业军人,服从命令是他的个人信条。所以虽然对这项决定怀有一些个人的看法,却仍然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命令。陆军中士右腿用力踏地向着少尉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随后转过身向着他的步兵排跑去。 “这是我们在那边的垃圾堆里发现的,目前已经找到了五具降落伞,看来至少有五个人在昨晚跳伞降落在了这里。只是不知道是被击落的飞行员还是空投的伞兵。”一名警长向苏格兰场高级督察肯普顿报告着他们的发现。 当发现苏格兰旅发现自己一支巡逻分队失踪时,已经是今天的凌晨,天知道他们怎么会过了一晚在发觉自己的队伍里少了人。巡逻队的尸体很快就被搜索的人员发现,凶手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罪行暴露,案发现场没有任何人为掩饰的痕迹。 苏格兰场被要求派出最精干的力量加以调查,希望能够从现场的蛛丝马迹中找寻出凶手的行踪。但结果肯普顿直到上午八点才收到正式命令。那群官僚们直到这种时候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到达现场之后警察根本没花多少力气,就寻找到了一大堆的证据。因为对方留下的痕迹实在太多了,可以说满地都是。放在往日里,这简直就是对苏格兰场公然的蔑视与挑衅。 “应该是德国伞兵,这是标准的7.92毫米重尖弹的弹壳,是军用品。看这些士兵的尸体,再看看附近的弹痕,他们遭到了德国机枪的扫射。”督查走到墙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插入墙上的弹孔。 “这里应该是最早遭受射击的位置,你们看弹道,子弹来自于上方。”肯普顿抬头看着斜上方的天空。 “对方从空中就开始射击。如果没有受过特别的训练,普通伞兵根本办不到这一点。这应该是德国的精锐伞兵,就像哥曼德那种特种部队。”肯普顿收起钢笔。双手扶肩看着路边被毛毯掩盖着的一排尸体,随后对着警长说道。 “我们有麻烦了,这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对手,我马上回苏格兰场报告,这应该由军队来解决,我们最好不介入此事。” 说完高级督察拍了拍警长的肩膀。“这里就交给你了,把这里清理一下,找一些人把尸体运走。” “稍等一下,还有两箱。”李普顿大声的喊住了正要启动的拖车。 “又是这个讨厌的家伙,真是耽误事。”司机叼着烟卷,嘟嘟囔囔的踩住了刹车。 “谢谢,谢谢。”内政部三等秘书把手里的皮制公文箱小心的放到了拖车的车厢里,随后掏出手帕,一边擦着汗一边爬进了驾驶室。 “谢谢,我还以为要赶下一趟了。”李普顿喘着气向司机说道。 “这么着急干什么,李普顿先生。”司机吐着烟雾拉下了排挡,这种小型拖车是由著名的奥斯丁七型车改装的,后面的车厢可以载运半吨的物资,不过眼下选择它不是因为性能优良,而是它体积比较小,适合在隧道里面行动。 “我要盘点之前运送过去的货物,今天晚上这里就要彻底封闭。” “这么快?封存?难道外面的传闻是真的?我们守不住伦敦,德国人马上就要打进来了?”司机惊讶的瞥了边上这个小个子官僚一眼,两天相处下来,他知道这个男人虽然职务不高,消息却异常的灵通。 “别胡思乱想,赫伯特先生。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何况就算德国人打进来,想来也不会拿我们这些小人物怎么样。”李普顿擦干了头上的热汗,把手绢挂在车窗上晾干,他从三件套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了一根带过滤嘴的香烟。 “这真是高级货,先生,哪里搞到的。” “上次去为里斯爵士送文件,大臣阁下送给我的,据说是法国货,对我来说抽起来都一样。”李普顿得意地向司机炫耀着,暗示他与运输大臣都能搭得上话。 “这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要封存在这条隧道里。”赫伯特羡慕的看着对方在自己身边吞云吐雾,他悄悄的往车窗外弹飞了烟头,啐掉了嘴里的碎烟沫子。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赫伯特先生,连试探都不行,像我们这种小人物必须要学会管住自己的嘴巴,这样才能长命百岁。” “好吧,我知道了,不要这样吓唬人。”赫伯特撇着嘴一脸的不服不忿。 “里面不会都是钱吧。”回转头他又凑过来小声的询问。 “钱?这是比钱更加宝贵的东西,大英帝国未来的复兴,全靠这些东西。只要我们保住了这些财富,帝国随时都可以东山再起。”李普顿歪着头,用蔑视的眼神看着边上这个不学无术的蠢物,这家伙满脑子里只有钱,怪不得只能当一个卑微的司机。 “比钱更宝贵?难道是金条?乖乖,那么多箱子,那得值多少英镑,让我算一下,眼下的金价是。。。” “噢,我的上帝,你已经无可救药了,赫伯特先生。好吧,为了避免你胡思乱想,我给你透个底,这些都是最重要的资料和文件,涉及到帝国的核心机密。只要掌握着这些东西,我们就有了重新崛起的资本,这是留给我们后代的财富,绝对不能落到敌人手里,你明白了吧,赫伯特先生。”李普顿把烟头扔出了窗外。 “原来这样,我明白了,李普顿先生,我会守口如瓶的,你要相信我的信用。”赫伯特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他连忙向对方赌咒发誓,不会泄露一点消息。 隧道并不算太长,卡车很快就开到了洞底,靠着坚固的水泥墙壁堆放着一个个巨大的铁制箱子,几名士兵正端着汤姆逊守卫在那里。 “赫伯特,帮个忙,替我把文件箱卸下来。”李普顿对着司机下令道。 “没问题,李普顿先生。”司机连忙打开车门,走到了车厢边,探身拖拉起那两个文件箱来。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咔哒声。司机疑惑的抬头观望,却见到那位三等秘书就站在车厢的对面,正拿着一支手枪指着自己的额头。 “喂喂。。。”赫伯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啪!”一声枪声响起,在隧道里显得格外响亮,激荡出一片回声。 “没事,不要紧张。”李普顿举起手臂,对着平端枪管严阵以待的士兵喊道。 “这是个德国奸细,我已经解决掉他了,一切由我负责。”李普顿缓缓的把手枪塞回了腰间,随后转到卡车另一边,查看起司机的尸体。 求月票,最后一天了,请大家把手里剩下的月票全都投给本书,月票不投过期会作废的,现在竞争到了最后关头,我需要大家的支援,谢谢大家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帝都乱象(四) “我们就只能这样消磨时间?斯科特先生。”哈里森爵士把手里的牌放到了桌上,从手边一叠纸币里抽出了几张,数了数之后放到了牌桌中间。 那里现在已经累积了几十张英镑纸币还有一些五十先令的硬币,对于一局牌来说,也算是不小的赌注,不过对于这些参与者来说,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别担心,爵士先生,一切都在依照着我们的计划进行,不会有什么疏漏。”斯科特翻看了一下自己的牌,抽出了几张纸币放到了桌中间。 “我不跟了。”西佛尔博士合上了自己的牌,这位德高望重的学者是伦敦著名的投资顾问。 “我也不跟了,伦敦银行公会和国民储蓄委员会已经达成了共识,他们也不愿意再为这场愚蠢的战争付钱,现在到了他们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候了,很明显这些人中间没有一个是笨蛋。”克劳德勋爵扔下手里的牌,他拿起面前的威士忌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拿起身边台几上的水晶瓶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 “听?是什么声音?”头顶传来一连串滚雷般的沉闷响声,西佛尔博士发誓他感到了自己的座椅在颤动。 “那是运送物资的地铁,放心,德国人不会轰炸市中心的,我们的处境很安全。好了,开牌吧,我有三个9一对k。”斯科特先生翻开了自己的底牌。 “好吧,你赢了,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哈里森爵士翻开自己的牌,他只有两个6和一对j。 “现在国家银行死守着自己的储备,根本不让任何人插手,和我们一样。他们无视了丘吉尔的命令,那个疯子以为自己是上帝,地球都必须跟着他的指挥棒转动。”哈里森爵士拿起手边的雪茄。用力的吸了一口。 “再来一把?”斯科特询问道。 “不了,先休息一下。”克劳德勋爵又灌了一杯威士忌。心满意足的吐出了一口酒气。 “如果不能让德国人满意,所有人都不会好过,我提醒大家这一点必须要牢记。”斯科特整理着便士硬币,把它们码放在一起。 “这座城市集中了整个大英帝国的精华和财富,德国人怎么可能不满意。”西佛尔博士端起他的那杯苏打水,抿了一口后继续说道。 “伍德爵士和多尔顿在前两天的晚餐时和我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的压力很大,要是计划出现纰漏。没人会放过他们。” “当然没人会放过他们,到时候不用德国人出手,我们自己就结果了这两个废物。连这种职权范围内的事情都办不到,他们还有什么资格继续活下去。”克劳德勋爵重重的把酒杯顿在了桌上。 “这涉及到国库储备的贵重金属、外币、国债、股票、海外投资、不动产等等等等,这是一笔天文数字。德国人绝对不会对英国赶尽杀绝,他们又不是白痴,必定会出手保护英镑的币值,没人希望花了那么多力气之后,最终拿到的是一堆废纸。”哈里森爵士掸了掸烟灰,把雪茄塞进了口中。 “我们已经尽了力。剩下的只有看上帝的安排。我们的目的只有一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些疯子转移伦敦的资产,想把我们的钱送给对岸的那群粗鲁的美国暴发户们。继续这场愚蠢的战争?他们简直是白日做梦。”斯科特整理好了扑克,放回了桌上的牌盒里。 “还需要我们坚持多久。”克劳德勋爵问道。 “据我的估计,最多四十八个小时。”斯科特点起了一根烟卷叼在嘴里,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 “大臣阁下,遵照您的要求,全都在这里了。”外交部一等秘书理查德.克利夫斯把手里的公文包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随便坐,理查德,等我处理完这些。”外交大臣哈利法克斯勋爵爱德华.伍德正在写字台后在一份报告上奋笔疾书。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哈利法克斯勋爵随口问道。 “情况很糟糕,市面上太多谣言。人们都有些无所适从。”克利夫斯恭敬的回答到。 “陆军参谋长提出要全面军事管制,他哪里还凑得出那么多的兵力来。内政部长先生还提议政府撤到伯明翰。但是又担心途中遭到德国空军的拦截。”爱德华.伍德在报告尾端签上了名,通篇阅读了一下。觉得没有错漏之后,把文件折叠了起来,放进了一个挺括的信封里。 “其实内阁里大部分的人都很清楚,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伍德打开写字台一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来。 “在八个月以前,他们还充满信心,认定大英帝国必定会打赢这场战争,就像上一次那样,让德国人为他们的愚蠢决定抱憾终身。”外交大臣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了半截蜡烛,他从桌面上拿起一盒火柴,点亮了焦黑的烛芯。 “我一直认为张伯伦的判断是正确的,可惜当时没有人相信,议会里的人都像着了魔一样,狂热的叫嚣着战争,他们相信大英帝国一定能够再给狂妄的德国佬一次教训。”伍德从木盒里拿出一把银勺,往里面加了几粒切好的火漆粒,然后拿着那把勺子在烛火上加热。 “他们把张伯伦赶下台,让那个疯子坐上了首相职位。在那个时候,我们依然还能回头,和德国人进行外交上的斡旋,毕竟至始至终那都不是英国人的战争。”红色的火漆已经融化,在灯光下闪着宝石般的光华。 “到了敦刻尔克战役,那时候我们依然有回旋的余地,希特勒不止一次向我们抛出橄榄枝。但是丘吉尔坚决反对和德国人谈判,他要与德国人战斗到底,结果四十万帝国士兵和本土舰队主力全都被这个混蛋断送在了那里。 我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这是我的使命,作为大英帝国的外交大臣。无论是法律还是道义,我都必须服从战时内阁的决定。我不能反对丘吉尔,我只有规劝他的权力。但是这个男人的性格是如此的倔强,丝毫听不进任何不合他心意的建议。 我曾经几次想要提出辞呈。但是每次在终了都被自己否定,因为我热爱这个国家,在这种时候,我绝对不能选择逃避。”伍德把融化了的火漆小心翼翼的滴在了信封的合页上。 “敦刻尔克大败之后,其实我们已经失去了胜利的可能。那时候又有一个机会放到了我们面前,希特勒突然死去,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形,但是必定和那位新元首不无关系。 在那个时候。如果我们向那位还在忙于权力更替的新任元首表达善意,那么有很大的可能,他会愿意与英国签订一份双方都能满意的停战协定,让大英帝国可以体面的退出这场毫无希望的战争。”伍德从木盒里拿出他的纹章钢印,用力的按在了即将凝固的火漆上。 “但是丘吉尔又表示反对,他觉得这会损害到他的权威与名誉。他当时怎么说来着?大英帝国绝对不会向与邪恶的独裁者提出媾和。可笑,他现在不一样是一个独裁者,看看他的表现,有谁会认为他不是邪恶的。”伍德把信封放到了一边,开始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现在到了我们做出决断的时候了。我们必须拯救这个国家,不是从德国人手里,而是从丘吉尔这个疯子手里。拯救我们的大英帝国。这个男人已经彻底的疯了,他正在毁灭我们曾经发誓要保卫的一切。 英国人民已经厌倦了战争以及和这场愚蠢的战争有关的一切,他们想要每天三餐温饱,辛勤的工作能够拿到公平的回报,他们想要和家人团聚,他们想要自己的孩子不会再担惊受怕,他们想要给妻子和女儿购买礼物,和往常一样带着自己的爱犬在公园里散步,用碎饼干喂养圣约姆湖里的天鹅和海德公园的鸽子时不会被警察逮捕。”伍德站起身来。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英国需要和平,虽然我们失去了很多次机会。但是我从未放弃过努力。现在,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机会。必须要牢牢抓住。”伍德打开放在沙发上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了几分文件查看了起来。 “所有的正本都在这里了,他们拿走的只是副本。他们还想要我们交出这两年的内部档案,我说先要请示您之后才能答复。”克利夫斯恭敬的回答,对于这位上司他充满着敬仰之情。 “把文件和档案全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对外宣称我们已经全都自行销毁了。”伍德把文件放回了公文包。 “遵命,大臣阁下。” “千万要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些文件在我这里,丘吉尔的那位远亲已经气急败坏了,他绝对不会容许这些秘密协议和外交书信落到德国人手里,而这,恰恰就是我们向那位德国元首示好的最佳礼物。”合上文件包,伍德站起身,走到了窗台前。 外交部长用力的拉开了厚厚的天鹅绒窗帘,夏日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照的他睁不开眼睛。 “克利夫斯,我们依然还拥有未来,我坚信着一点,只要太阳依旧升起,大英帝国就不会灭亡。”伍德闭着双眼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脸上,外交大臣深深吸了一口气,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淌。 今年最后一天,求大家投出手中的月票,进行本年最后的冲刺,不管最终成绩如何,至少我们努力过了。我感谢大家从一直以来的支持,无论最终排名怎样,这绝不是一个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在新的一年里,我会更加努力,将这个故事讲述下去。 最后,预祝大家新年快乐,在2016年福星高照,万事如意,学习进步,工作顺利,财源广进,阖家欢乐。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谢谢。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帝都乱象(五) 助理工程师比尔.戴恩斯提着公文包推开了资料室的大门,却发现里面一片杂乱无章,那些珍贵的发动机图纸和部件模型散落一地,淡蓝色的晒图纸上踩满了黑灰色的脚印。 “你怎么会在这里,比尔。不过正好,我需要你帮一个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戴恩斯闻声望去,原来是和他一个研发小组的亨利.布尔本。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瘦弱还有些谢顶,平时喜欢带着一副古板的黑框眼镜,平日里型容举止总有一股让人说不出来的怪异,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和他保持着距离。 他的职衔是机械工程师,业务能力却只能说一般水平,很多专业的领域还不如比尔.戴恩斯内行,所以在研究组里并不受到大家的欢迎。据说他是由上级公司直接指派下来的,不知道走的是哪一个部门高管的门路,在这种机构里你可以没有本事,没有一点关系可万万不行。 现在这个男人正蹲在打开的保险柜旁,看上去之前他正在翻检保险柜里面的资料文件,戴恩斯注意到,这个人脚边放着的一个敞开着的黑色皮包。 “布尔本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这些是机密资料,没有得到许可不能带出这间房间。”戴恩斯转头望了望资料室的四周。 “这里发生了什么?这都是你干的吗?” “别去管那些东西,你来帮我看一看,这是不是22工程的图纸。”布尔本带着满不在乎的表情,举着一份文件说道。 “你疯了,你会遭到逮捕,我可不想变成你的同伙。我劝你立即向保安部门自首。” “别紧张,比尔,我只是在执行自己的使命。我其实是航空部派遣的监察员。这是我的证件。”布尔本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对着戴恩斯晃了晃,还未等对方看清就重新收回了口袋。 “现在是紧急情况。我奉上级的命令销毁这里最重要的资料,杜绝这些宝贵的科研成果落入德国人手中的可能。”布尔本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 “什么?我早上接到总工程师的电话,他让我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封存起来,等待总公司派人处理。” “计划已经变了,我们不能冒险。戴恩斯先生,你来帮我看看,22工程的资料是不是都在这里。”布尔本侧着身站在那里。毫不客气的用上了命令的语气。 “好吧好吧,我只是个助理工程师,管不了你们这些高层的问题。”戴恩斯走到保险柜旁,翻看起里面文件,因为被布尔本翻检过,显得有些杂乱。 “这些是mkiv的计划,还有20号工程的。。。。这是22号,还有这几份,虽然没有编号,是附属资料。怎么好像还少了几份?”戴恩斯开始在保险柜里翻找。 “你来看看这几份是不是。”布尔本把敞口的公文包推了过来。 “哦,原来这里还有,你看来已经找到不少了。”戴恩斯翻看着公文包。 “这几份确实是。这两份是第二组的方案,意识有些超前,不过理念上十分有趣。”戴恩斯拿出了两份文件递给了布尔本。 “我记得那个文件柜里,还有几份相关的资料。” “是关于22号工程的吗?” “当然是,因为不属于机密,所以没有放在保险柜里。”戴恩斯笑着说道。 “快帮我找出来,比尔先生,这非常重要。顺便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布尔本把之前的文件重新放进公文包。开始翻阅那两份“意识超前”的资料。 “好的,让我找找。。。。”戴恩斯背对着布尔本打开了靠墙的文件柜。 “这两份不是油路管线设计么?哪里理念超前了?”布尔本疑惑的问道。 “真是想不到你还挺内行。布尔本先生。”戴恩斯回答到,语气里的讽刺意味让布尔本的脸顿时就涨红成了一片。他连忙抬起头,却发现戴恩斯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手里端着一支黑漆漆的手枪,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脑袋。 “不要动,布尔本先生,你究竟在为什么人服务,别跟我说什么航空部的监察员,这种谎话只能去骗一下无知妇孺,看来你不是一个好演员,你现在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一切。”戴恩斯背靠着文件柜,手枪抵在腰间,看得出他不是一个新手,之前一定受到过专业的训练。 “我的父亲在印度服役了十五年,我八岁时就是个优秀的射手了,所以不要耍花样,站起身来,慢慢的,布尔本先生。”戴恩斯微微摆了摆枪口,示意对方站起身来。 “这是个误会,比尔,只是一个误会。”布尔本举着手,慢慢的站起身。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去对警察说吧,间谍先生,现在转过身,举起双手,不要想耍花招。”戴恩斯命令到。布尔本无可奈何的高高举起双手,转过身体背朝着对手。助理工程师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枪口抵着对方的后背,开始对布尔本搜身。 “勃朗宁m1906?没想到你品味还不错。”戴恩斯从对方的腰间掏出了那支精巧的武器,低头查看了一下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在确认对方身上没有携带其他武器之后,他从布尔本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之前的那本证件。 “军事情报处?这是什么机构?” “你惹下大麻烦了,比尔先生,我承认之前欺骗了你,但是我的确是在执行上级的命令,我不能告诉你更多细节,只能说我的部门直接听属于战时内阁。”布尔本大声的说道。 “这些去对警察说,我不信战时内阁会派你到这里来偷窃机密资料,现在双手抱头,向着门口走。” “你是在犯一个大错误,我这是秘密行动。” “不要踩到地上的图纸。这是你的罪证。” “我是秘密情报人员,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保证。” “嗯。我相信,情报员先生。” “好吧。好吧,好吧,你赢了,比尔,做个交易怎么样?”走到门口,布尔本死活都不肯往前走了。 “哦?你还想要贿赂我?” “不不不,我谈的不光是一笔钱,还有关于个人的前途。”布尔本彻底软了下来。他的语气带着谄媚。 “说下去。”戴恩斯似乎有些好奇。 “好吧,能不能让我转过身,我不太喜欢背对着人说话。” “好吧,动作慢一点,别搞花样,我的枪可指着你呢。”戴恩斯后退两步,留出了足够的反应距离。 “你看,比尔先生,我确实是大英帝*事情报局的特工,我的军衔是陆军少尉。被派遣到罗斯罗伊斯公司来,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泄密以及防备敌方间谍渗透。”布尔本双手抱着头,一脸的猥琐。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神勇的特工。 “就你这种也算是。。。” “文职,我是文职人员,反间谍是一项脑力劳动。” “那么你今天这是在干什么?我想我明白了,原来你投靠了德国人。”戴恩斯往上抬了抬枪口。 “别别别,别误会,我怎么可能去投靠德国人。” 看到戴恩斯枪口晃动,布尔本差点吓掉了魂,他连忙尖声的叫道。 “是美国人,有人开了一笔很高的酬金。还答应我会在那里给我安排新的身份和工作。” “美国人?” “是啊,只要我把22号工程的资料带进美国领事馆。交易就算成功。我是这样想的,与其把这些资料销毁。亦或者便宜德国人,还不如拿来做一次交易,用来换取未来美好的人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可能有第二种选择。” “我明白了,那么你给我的建议是。”戴恩斯皱着眉看着面前这个猥琐的男人。 “如果你同意的话,你可以和我一起干,我想财大气粗的美国人不会在意多付一笔酬金的。你看比尔,你的才能我很清楚,到了美国之后,说不定你会获得比这里更高的成就,德国人很快就要占领这个国家,在这里你或许永远都无法出头。跟我一起干吧,比尔,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布尔本察觉到对方的态度有些松动,他缓缓的放下了双手。 “我们的时间不多,你要快点做出决定,比尔。” 布尔本感觉自己应该又占据了主导地位,但是下一刻,这个前军情局特工赫然发现,年轻的助理工程师抬起了枪口。 那是一只大口径军用转轮,枪声清脆响亮,资料室的木质大门上瞬时间溅满了布尔本的血液和脑浆。 戴恩斯走到资料室的电话机旁,拿起了听筒,拨动起号码转盘。 “斯蒂文先生,我是戴恩斯。出了些小问题。不不不,是布尔本,对对,工程师,他其实是军情局的人。对,军事情报局,mi6。不过看来他已经被收买了,他还想蛊惑我和他一起干。嗯,应该是美国人,不过我还不能十分肯定,要知道,对。。。。我已经处理好了,不会,今天大楼里没有其他人。好的,那么就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没有问题,谢谢,斯蒂文先生,您太慷慨了,我的母亲非常喜欢。好的,那么就这样,再见,斯蒂文先生。” 戴恩斯挂上电话,随后走到保险箱边,收拾了一下四散的文件,把保险箱里的资料全都塞进了布尔本带来的公文包里。他把公文包放到了写字台上,戴恩斯走到门口,弯下腰查看了一下布尔本的尸体,接着从门边拿起他带来的公文包。 “真是个愚蠢的家伙,怪不得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戴恩斯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铁制水壶,然后在资料室的四周泼洒起里面的燃料,最后把剩下的小半壶倒在布尔本的尸体上,最后把一个延时火管插进了布尔本的口袋里,他用力的拧动了火管上的一个黄铜套,延时开始启动。 站起身查看了一下房间,发现没有什么遗漏之后,戴恩斯提起装满机密图纸和资料的公文包,推开门走出了资料室。 新年第一天,祝大家2016新年愉快,万事如意,工作顺利,身体健康。新年新的开始,起点在本月初展开了双倍月票制度,就是你投一张月票当两张用,大家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把手里的月票全都投给本书吧,今年,我们要打破去年的记录,创造新的历史。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外围战 英军列兵拉动枪栓,一枚金黄色的弹壳抽出枪膛,打着滚掉落在战壕前的胸墙上。 “注意炮击!”排士官长大声吼叫着。战壕里的士兵们连忙抱着步枪,双手护头蹲下身躯。下一刻,一连串撕裂空气的啸叫声响起,随即密如雨点的铸铁弹片覆盖了阵地前两百米宽的一整片空地。 “他们在破坏雷区,我们设置的绊脚铁丝网也全都完蛋了。”下士班长啐着唾沫,低下头抖落掉钢盔上的泥土。 “各就各位,德国人要进攻了。”排士官长继续发布着命令,在副排长阵亡之后他成了这条战壕里军衔最高的人。 英国陆军皇家燧发枪团第二营,这支历史悠久的部队一直以来只承担本土的防御任务,以至于没被编入远征军,躲过了敦刻尔克的灾难,不过眼下这些士兵与军官心里都清楚,这支光荣的老牌劲旅这一回是在劫难逃。虽然作为本土军的精锐,士兵们训练刻苦装备精良,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这支部队从上至下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只参加过一些演习和阅兵,玩玩表格上的花样。 不过当这支步兵营调动到前线时,连队里的官兵倒是士气高昂自信满满,士兵们自以为训练有素,不是多佛尔那些无能的水货,并认为只要自己小心对待,就绝不会重蹈那群家伙的覆辙。 事实上,皇家燧发枪团的确不是浪得虚名,至少在装备上要领先于大部分的陆军普通部队,营里不但有专属的炮兵和工兵辎重部队,每个连还配属了一个稀有的反坦克排,虽然只是两门两磅炮和反坦克步枪,但是足以令兄弟部队垂涎了。 不过当这些大英帝国的骄兵悍将真正上了战场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战争的残酷,自己此前的表现究竟有多么无知与狂妄。 在初次交手中德国人充分的向他们展示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精锐部队,什么才叫做百战雄师。德国步兵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全面突破了他们构筑的第一道防线。而就在这短短的三十分钟里,皇家燧发枪团损失了所有的反坦克武器以及差不多一半的兵员。其中有一个步兵连因为撤退不及被德军在阵地上包围全歼。 随即残余的英军部队撤回第二道防线休整,德军也暂时停下脚步开始巩固刚占据的阵地,因为虽然德军战果辉煌,但也不是没有遭到损伤,在这支英军部队凶猛的火力拦截下,有不少勇敢的德军士兵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此后半个小时里,双方士兵隔着一片四百米方圆的草地展开了凌乱的对射,主要目的不在于杀敌。而是为了增加对手的心理压力。英军士兵虽然表现的异常顽强,但是无法改变主动权落在对手手里的事实,他们被德军黏住了,武器与兵力损失严重,目前除了被动防御之外已经无计可施。雪上加霜的是,德军的炮击打断了电话线,他们与上级指挥部门失去了联系,之前上级答应的援兵更是不见踪迹。 对面的德国陆军可不管这许多,当重新组织起进攻兵力之后,立即就向英国二线阵地发起了冲击。如同教科书般标准。在进行一次炮火准备之后,进攻全面展开。遵照日间阵地作战的惯例,德国步兵开始在英军阵地前沿释放起白色烟雾。遮蔽英军机枪火力的视线,掩护步兵突击组冲击。 英军之前已经吃过苦头,知道德军这一招的厉害,但是苦于缺乏炮兵火力,无法拿出相应的反制方案。英军士兵只能盲目的向着烟雾地带射击,希望能够对德军的步兵造成一些阻碍,事后证明这种方法效果着实有限。当烟雾开始消散时,英军士兵惊恐的发现,德军突击兵的灰色身影已经近在咫尺。 这些训练有素的德军轻步兵。猫着腰在烟雾里悄无声息的快速移动,他们没有贸贸然的正面突击。而是斜切过阵地前的空地,冲击英军相对薄弱的侧翼阵地。发现烟雾快要散去。德国士兵加快了突击速度,他们飞快的奔跑起来,德军阵地上的机枪和迫击炮也开始连续射击,压制住对己方步兵威胁最大的英军机枪火力。 德军的步兵进攻战术再一次见效了,燧发枪团缺乏作战经验的弱点在这里暴露无遗,而这一次他们手上也已经没有能够威胁到轻步兵突击的前线炮兵火力了。 虽然英军士兵拼命的射击,却已经于事无补,德军突击队只有两名士兵倒在了阵地前,剩下一个班的步兵咆哮着冲进了英军的阵地。德军步兵在英军战壕里展现出了他们在近距离火力上的优势,很快英军的战线就和他们的士气一起全面崩溃了,士兵们抛掉手中的武器,争先恐后的爬出战壕,向着后方不远处的城巷逃跑。 从这一直到伦敦城里已经没有第三条防线了,即便是有,这些已经被吓破胆子的士兵也不可能再继续战斗。德军指挥官当然不会白白浪费眼前的机会,他命令部队展开全线的追击,尽可能的捕捉俘虏,缴获对方的武器与物资。同时这位第三步兵师的少校营长向上级报告,塞浦路斯军团已经突破了英军的外围防线,攻入了伦敦市区。 而在此时,古德里安的坦克部队也完成了对伦敦城侧翼的包抄运动。第二装甲师的先头部队初期进展顺利,可以说势如破竹。情报被证实是准确的,伦敦的西侧防线上确实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缺口。为了赶在英军填补上这个漏洞之前占据那个缺口,海斯勒少校的装甲营如同一团烈火一般狂飙前进,他冷酷无情的碾压过任何胆敢挡住他去路的对象,伦敦郊外无数宁静优美的社区在德军坦克的履带与炮口下化为了一片燃烧着的废墟。 英军发下的村镇作战手册误导了一大批民众,他们严格的按照手册上所写的方式布置陷阱,却发现遇到个完全蛮不讲理的对手,英国国民自卫队员愤怒的表示,这些德国人不讲规矩,完全不按照书本上所写的套路来走。德国人的手段简单粗暴,只要发现哪间屋子里射出一发子弹,他们就把这栋屋子乃至其所在的整个街区炸上天空。 英军工兵精心布置的各种陷阱路障基本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因为没有布置相应的火力掩护,在没有遭到任何阻挠的情况下,德军轻轻松松的就把这些昂贵的障碍物一个接一个清除。 海斯勒少校的坦克营一路上也不是毫发无伤,至少有五辆二号和两辆三号坦克遭到损毁,伤亡的德军装甲兵超过了二十人,装甲掷弹兵那边也损失不小,一辆半履带运兵车在执行侦查任务的途中不慎一头撞到了英军的反坦克阵地上,结果被英军反坦克炮迎面击中,全车官兵无一人生还。虽然这个阵地随后就被愤怒的德军装甲兵夷为平地,但是损失已经造成,做再多的补救也无法挽回这些士兵的生命。 第二装甲营披荆斩棘,终于在预定时间内到达了目标区域,海斯勒少校带领着他的部下展开就地防御,在三个小时内击退了英军包括坦克在内的五次大规模突击。当后续部队赶到时,这个装甲营已经在弹尽粮绝的边缘,机枪子弹几乎耗尽,平均每门火炮只剩下两发炮弹,要是英军再继续攻击的话,这些坦克就只能当做推土机来使用了。 古德里安的装甲集群很快就稳固了这个突破口,随即他继续以第二装甲师为箭头,沿着城际公路由南向北朝着泰晤士河挺进。德军的装甲部队顺势插入了英军西线防线侧后,伦敦外围防线的西侧段此时已经形同虚设,完全失去了防御作用。 因为相对于直面德军攻击的东部和南部防线,城市西部看上去还比较安全,所以在那些阵地上担负防御工作的只是一群以预备役和自卫队员为主的乌合之众。 当他们发觉德军出现在自己身后,切断了自己与伦敦城内的联系时,这些部队立即陷入了恐慌之中。因为物资紧缺,这些单位根本就没有什么粮食储备,每天的给养都依靠伦敦城内提供,现在关键的补给道路全都被德军切断,这些人当晚就要断粮。 英军军官们遵照上级的命令准备组织部队反扑,但是这些原本的老百姓根本就不准备买账,在他们看来这场仗已经打败了,虽然他们发誓保卫英国保卫国王陛下,但是让他们端着步枪和手榴弹去冲击德国人的坦克,他们自认为还没疯狂到那种程度,不过要是军官老爷们愿意去尝试,他们倒是可以远远的为其摇旗呐喊一下。 很快军官们就失去了对部队的控制,十几万人在当天下午就分崩离析一哄而散,这些人不敢穿越德国人的防线回到伦敦,于是就跑到周边的村镇暂时容身。在他们看来,这场仗不可能一直打下去,不少人准备在那里一直待到战事结束,再回到城里与家人团聚。 求月票,现在正在新年双倍月票期内,投一张顶两张,机会难得,我再次请求大家在看完章节后投出手中的月票,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纪录 “光荣的德国国防军是不可战胜的,没有任何敌人能够阻挡我们的步伐。”画外音显得有些亢奋,不过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德国国内的观众很喜欢这种激昂的风格。徐峻坐在临时放映间第一排的中间位置上,左手边放着一瓶可口可乐,右手边是一桶爆米花。 “德国国防军已经征服了英吉利海峡,无数勇敢的战士正在向着英国进军,决心把这个最危险的敌人彻底打垮。”银幕上出现了登陆艇编队冒着枪林弹雨向着滩头冲击的景象,画面构图与拍摄角度都选择的很好,看得出摄影师具有高超的专业素养。 这些画面当然是事后摆拍的,德军从头至尾都没有在滩头上遭遇到任何敌人的抵抗。不过老百姓不会在意这些,他们想要感受到战争的刺激,这让他们觉得自己也参与其中,他们会为国防军的胜利而热烈欢呼,为自己是德国人而感到自豪。 随后画面里出现的就是关于空军和海军的作战镜头,在徐峻的引导下,戈培尔在军队里安插了上百名战地记者,他们用胶片记录下了无数珍贵的战斗影像。这些实战镜头经过剪辑加工之后,不但作为宣传材料来鼓舞民众,还被作为战场记录在军事教学中使用,据说因为画面直观,对教学的帮助非常显著,已经获得了国内几大军校非常高的评价。 等到新闻纪录片播放完毕,参谋们拉开了厚实的窗帘,阳光透过晶莹的落地窗照射在了房间内米黄色的羊毛地毯上。 “色彩非常鲜艳,场面也很壮观,相信在国内播放时,民众一定会非常喜欢。”布劳希奇扶着腰站起身来。由于徐峻重新掌控起全局,减轻了他很大的压力,加上前线战事顺利捷报频传。这位陆军总司令的心情现在格外的畅快。 “彩色胶片价格降下去之前,大部分人还只能看黑白版本的拷贝。戈培尔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我们准备注入资金,研究更新的制造工艺,扩大爱克发公司的胶片生产。我希望德国士兵可以用照相机记录下他们经历过的一切。”说完,徐峻仰头把瓶子里的可口可乐一饮而尽,随后把空瓶子放在了矮桌上。 “还有这种汽水,前线的士兵非常喜爱,我们正在研发新的产品。这可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市场。” 可口可乐公司在德国有一个规模中等的汽水灌装工厂,使用美国母公司生产的原浆配合德国材料生产可口可乐。这种饮料当时在欧洲其实并不十分流行,不过在德国却受到了大众的喜爱,纳粹高官中有不少这种甜味汽水的拥趸,有趣的是这种美国饮料在党卫队中竟然也非常流行。 历史上美国与德国宣战之后,这家可乐工厂竟然依然保持着正常运行,不能不说党卫队的需求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徐峻所说的正在研发的新产品,其实就是在历史是上因为耗尽可乐原浆后,无奈之下搞出的替代产品,这种用果汁代替糖浆配置的碳酸饮料立即就获得了大众的认可。德国给这种饮料起名为芬达,战后其配方立即被可口可乐公司拿走收为己用,可见这种饮料有多么成功。 布劳希奇不喜欢喝这种口味奇怪的东西。他还是比较中意手工制造的柠檬汽水。陆军元帅耸了耸肩膀,想要换一个话题。 “我的元首,关于博克将军从前线发回的报告,您有什么想法。” “命令就是命令,计划就是计划,临机处断当然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变成一种常态。”徐峻站起身,从帝森豪芬手中接过军帽,随后开始向着门口走去。 “我也觉得曼施泰因有些过于急躁了。不过真的难以想象,我们竟然只花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打到了伦敦城下。”布劳希奇紧随在徐峻身旁,对着房间里十几名立正致意的军官点了点头之后。走出了这间充作放映间的休息室。 德军的进攻速度确实让很多人眼镜碎了一地,谁会想到大英帝国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从抢滩登陆一直到兵临帝都,德国人前后才只花了一个星期,各国的媒体上一片惊呼声,德国国防军再一次创造了一项世界军事史上的奇迹。 老实讲,徐峻对德军的进展神速也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他倒也没有过于吃惊,因为这种情况早就有过先例,眼前的伦敦,实在太像1937年的金陵。 甚至可以说,此时的大英帝国首都,形势比当年金陵还要恶劣上几分。英国人可没有几十万步兵可以拿来阻滞德军的前进,也没有什么江河湖网阻碍大兵团行动。同时英国人面对的敌人,其精锐强悍远远超过那时候的日本陆军。 伦敦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她现在的处境,如果无敌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还在的话,那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一旦英国海军被击败,伦敦就等于敞开了大门,这座帝国首都没有任何的战略纵深。 博克指挥的兵团已经控制住了泰晤士河口,一部分部队沿河而上,另一部分渡过河正在沿着伦敦东部城区边际向着北线包抄而去。估计在二十四小时内博克兵团就能与古德里安的突击群会师,彻底的完成对这座城市的封锁。 英国人的道路交通网在这场战役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没有那些铁路和公路,德军很难完成这么大规模的兵团调动,光是后勤问题就能让统帅部的参谋们减少几年的寿命。英国平民的恐慌性难民潮帮了德国人一个大忙,上百万民众的大迁徙打乱了英国战时内阁的计划,南部道路破坏与阻滞行动还没开始就已经胎死腹中。 英国国民自卫队白白消耗掉了沿海地区最后的那点军事储备,多佛尔区域,最后一支机动兵团被围歼,更是彻底断绝了英国人东山再起的可能。此时英国本土的正规军兵力,与登陆的德军相比,就连负隅顽抗都难以保证。丘吉尔政府已经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这个顽强的领袖现在依然心怀侥幸,以为自己还能有反扑的机会,却不知道他早就被自己的同僚们卖了个一干二净。 △≧△≧ 奥丁之眼之前所作的布置开始浮出水面,证明了那些金马克花的确实有价值。伦敦城内现在暗流涌动,亲德国的舆论开始在市民中暗自传播,此前的强硬派也偃旗息鼓,不再成天上蹿下跳的发表高论。一部分人开始把矛头指向丘吉尔和战时内阁,声称英国民众受到了这些战争狂徒的蛊惑,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战争贩子极力鼓吹与德国为敌,大英帝国何至于落到现在这幅田地。一些明眼人发现,发出这种论调的家伙,在半个月前还在拼命吹捧着战时内阁的政策,鼓吹着要与德国人血战到底,绝不向邪恶的独裁者低头之类的话语,很明显这些毫无节操的家伙正在用这种方式讨好侵略者,为自己寻找一条退路。 德国空军已经夺取了英国南部的制空权,实际上英国皇家空军战斗机指挥部在此时已经名存实亡,虽然皇家空军还保留着数量可观的庞大机群,却都是老旧迟缓的轰炸机与双发战斗机,除了让德国飞行员产生更多王牌之外,对战事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英国战斗机生产厂家大都集中在英国南部,其中最关键的几个部件生产厂与研发中心现在就在德军的包围圈里,英国飞机的生产已经全面停止。 德国空军正在有计划的清缴皇家空军第12大队的残余兵力,同时开始把目标转向第10和第13战斗机大队,这两个在德国统帅部看来纯粹是用来安慰民众的战斗机大队原本就实力不济,前阶段空战失利之后,骨干力量更是被道丁抽调一空,这时候只剩下一堆空架子中队,手头上能够飞行的战斗机加起来都都没一个德国战斗机联队数量多。 不过奥丁之眼报告说第10飞行队有二十架购自美国的最新战斗机,两星期前刚刚运到英国,由一些雇来的美国飞行员驾驶操作。德国空军拿到情报后对此非常重视,把试探这些对手实力的任务交给了第五十一战斗机联队。 第五十一战斗机联队不敢怠慢,直接就出动了一个大队的战斗机,带队的指挥官是联队长默尔德斯。结果一交手才发现,这种被英国人称为战斧的战斗机根本就不是德军me109的对手,当天默尔德斯一个人就拿下了四个击落记录。 在飞行报告里这位超级王牌非常委婉的表示,从这种美国飞机在空战中的表现上来看,英国人很显然被美国人坑了。徐峻把默尔德斯的报告删节了一下,转交给了法国方面,贝当看完之后不禁也擦了一把冷汗,要知道这批水货原本是卖给他们的。 求月票,各位看完这章之后,请投下手里剩余的月票,现在还在双倍月票时限内,一票顶两票,机不可失,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 破城(一) “第十坦克团的二营七连在我们右面,我们之间只隔着这道山坡。”通讯手斯特万斯按下了跳频开关,开始尝试联系其他固定信道里的同伴。 “我们要被他们超过去了,长官。”拉威克在车内通讯频道里喊道。 “这有什么办法,他们是轻装连。”汉克歪坐在炮手席上,手扶着炮塔侧方射击口装甲外盖的开启把手,凑在侧门观察缝上向外眺望。 “38t跑得很快?好吧,是比我们快上一些。”拉威克话语里有些无奈,四号是中型坦克,原本就不以速度见长,加装了装甲与长管火炮的g型车重更是打破了历史记录,在换装新的动力系统之前,四十码已经是她的极速。 “保持这个速度,拉威克,再往前就又是上坡。”斯乃德中尉拍了拍喉部通话器,提醒驾驶员注意。 “从地图上看,这里过去五公里不到就是郎德肖尔机场,我们上午的目标就是到达这个区域。”斯乃德中尉偏转身体,与手持着大比例地图的步兵连指挥官继续讨论作战方案。 “斯乃德,我们应该先占领机场外这几个街区,然后再从两个方向发起突击,团里给我的情报显示,这片地区只有两百多名空军人员,一些民兵,还有两个连的陆军机场警卫部队,他们有一些轻武器和机关炮,机场东侧有一个防空阵地。”步兵连长是个年轻的中尉,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皱巴巴的野战制服,头带着一顶沾满尘土的m35钢盔,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物就是衣襟上扣着的一枚二级铁十字的绶带。 “其他的问题我们先不去考虑,绍尔中尉。你来看,我们横穿过铁道线后,这里有一片居民社区。这是条必经之路。我们只有从里穿过去,否则要绕很大一圈路。那是条上坡路。坡道很长,走向是一条非常明显的弧线,这地形很适合伏击我们这种装甲部队,在那种环境下,我的坦克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斯乃德指着地图向对方说明。 “我的人会走在你们前头,让步兵清理这片社区,这是我们的强项,在关键时候你们提供火力支援就行了。”绍尔盘着一条腿。倚坐在四号炮塔后部的杂物箱上,皱着眉头仔细查看着手里的地图。 “既然这样,那么就应该没有问题了。我的坦克会跟随你们前进,只要你保持无线电联系。”斯乃德笑着用手肘杵了杵对方的膝盖。 斯乃德的四号坦克连已经成为了德军中的明星单位,在驻地休整时甚至会遭到友军官兵的围观。士兵和军官们都想要亲眼目睹一下这支传说中的潜水坦克部队。接着不光是普通官兵,就连一些高级指挥官也会过来嘘寒问暖一下,顺便向斯乃德了解一下这些神奇装备在战场上的表现情况。 四号g型的战绩让所有装甲部队的指挥官感到眼热,而这种坦克的性能参数也让其他单位的坦克手羡慕不已。统帅部已经收到了一大堆前线军官的报告,特别是古德里安,他请求统帅部考虑扩大这种坦克的产量。同时淘汰掉军队里所有的一号和二号。 这一点倒是和徐峻的计划不谋而合,这位元首阁下其实走的比古德里安还要远,在他的未来淘汰名单里还有目前德军里大量装备的三号坦克。他把这种定位尴尬的坦克从主力装备中划掉,归类为侦查车辆。 斯乃德的坦克连已经确定在战役结束之后将会扩编成一个坦克营,斯乃德将会得到晋升,成为第一任营长。不过,这早就已经在大家的预料之中,要不是法国战役中斯乃德的坦克连遭遇到法军重型坦克,以至于伤亡惨重,他早就该在法国战役后阶段就获得军职上的提升。其实现在这两个四号潜水坦克连,就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目前的他职位是大队代理指挥,实质上已经等同于营级军官了。 在多佛尔战役结束时。斯乃德的连队已经战绩赫赫,光是斯乃德车组就在炮管上增添了五道击毁标志。无论最后会怎么样,至少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是跑不了了。 伦敦的市郊并不是一片平整的旷野,因为处于河口三角洲,周边全都是一座又一座海拔七八十米的土丘。伦敦城紧贴着泰晤士河而建,因为水源丰富,气候适宜,远古时期就有人类在附近活动。 从维多利亚时期开始,因为工业革命的缘故,蓬勃发展的工厂企业急需要大量劳动力,于是大量外来人口和移民涌入大伦敦区,这座城市的人口开始爆发般的增长,据记载在短短的三十年的时间里,居民人数足足增长了十五倍之多,最高峰时伦敦拥有的常住居民超过了八百万人。 因为外来人口的大量集中涌入,城市居民的居住环境急速恶化,很多区域特别是贫民聚集区几乎成为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同时产生的还有大量卫生与治安方面的问题,这最终导致了城市内的中产阶级开始向着城市外围转移。 富有的中产阶级在郊外这些新兴社区里购买了单独的居所,这就是现在伦敦城郊富有社区里几乎成为标志的维多利亚式尖顶屋。有钱人根本不用担心交通问题,公共马车系统更是拉近了城郊与市区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中高档社区在城郊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最终发展成了现在斯乃德面前这座方圆五十公里的庞大城市,欧洲最著名的人类聚居点之一。 “雷朋还是利庞,这个字英语里怎么读?”拉威克凑在驾驶员观察口上,仔细分辨着路边的标识。 “别去管那个,左边,左边那条。黄金。。。黄金什么来着。”斯特万斯大声喊道。 “你确信?你连字都不认识。”拉威克反驳道。 “别吵了,这里只有两条路,你们两个投硬币吧。”汉克开始在一边起哄。 “那好,卡尔,你给我一个硬币。” “抱歉,下士,我没带零钱。”年轻的装填手在一旁用力摇着头,他可不会再上这种当。 “我们到了,靠边停车,让步兵先过去。”斯乃德下达了命令,制止了部下的插科胡搅。 “记住中尉,让你的人注意二楼的窗口,注意边上的花坛。”斯乃德站在指挥塔上,他探出身对着步兵连长喊道。 “知道了,中尉。你最好让两辆坦克跟在我们后面,别靠太近。”绍尔的桶车停在坦克旁,他站在副驾驶位置上大声的回答到。 步兵连长对着斯乃德点了下头,随后打开车门,跳下了座车。 “一排先调两个班前出侦查,看到那栋挂着绿色旗帜的房子了吗?在那上面设置一个机枪火力点。”绍尔战在街口的人行道上,向他的三个排长布置任务。 “兰博下士,你带几个人上去看看,这座楼的视野很好,我要在二楼设立指挥部。”绍尔指着背后的一座二层公寓说道。 “遵命,长官,你们几个跟我来。”连部警卫班的班长是个九十公斤重的壮汉,他单手持着一支mg34,一脚踹开了那间公寓的大门。 这是一间标准的伦敦中产阶级住宅,说不定已经在这里住了几代,门廊里挂了一排家族合影的照片,各种装饰品和摆设仅仅有条的放置在正对着客厅的装饰架上,很显然这家的主人只是暂时的撤离,他还打算重新回来。 兰博下士手端着机枪往客厅里瞥了一眼,没有看到有人的迹象,他对着部下招了招艘,随即向着二楼的楼梯走去。沉重的军靴踩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两个士兵走进客厅和厨房仔细搜索,剩下的人跟着班长去二楼搜查。 “这里没有人,长官。” “这里也没有人,长官。” “这里有不少好酒,长官。” “别动这间房间里的任何东西,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 兰博仔细查看了一圈之后,大步的跑下楼,向他的指挥官报告。 “清理完毕,长官,没有发现任何人。” “明白了,兰博。先生们,记住开始行动后移动速度要快,各班交替设置火力点,我们不止一次遇到过这种地形,但是像眼前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这条路足有八百米长,全是上坡道,希望只是我们神经过敏,但是看上去这里确实非常适合设立防线。注意搜索每一栋可疑的房屋,必要时坦克会给我们提供火力支援。记住一点,不允许使用火焰喷射器,这是上级的严令,元首不想看到一座燃烧着的伦敦城。”说完绍尔从勤务兵手里接过他的冲锋枪,把帆布枪带挂在了肩膀上。 “先生们,行动吧。” “遵命,长官。”班排指挥官们向着连长敬礼,随后快步的向着各自的单位冲去。 求月票,推荐票,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本书的支持,是你们给了我继续创作的动力和信心,再次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破城(二) 步兵下士柯尔温单腿跪在花坛边,花坛的围栏后面蹲着他那个班里剩下的七个部下。这位士官感觉有些紧张,他松开紧握着冲锋枪握把的右手,伸展了几下手指,接着把掌心里的汗水抹在了军裤的裤腿上。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担任尖兵任务,头脑灵活技术精湛的柯尔温非常受指挥官的欣赏。在法国战役中,尖兵、后卫、侧翼侦查,遇到什么麻烦的差事排长第一个想到的总会是他。也因为于此,他才能在短短的一年里,从一个普通的列兵提拔成了下士班长。而且有消息说这次战役结束,他还可能再升上一级,还有传言讲他可能会获得一枚铁十字勋章和师部的嘉奖。 柯尔温回过头看了看街对面的二班班长,与对方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他向着后方点了点头,示意一切准备完毕。排长蹲在一栋公寓的台阶旁向前挥动手臂,两个班的德国步兵贴着街道的两边,开始快步向前推进。 柯尔温参加过几十次村镇攻击战斗,在多佛尔也参与了最后的扫尾巷战,在他看来眼前这个街区确实是个适合伏击的地方,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迎接一场血腥巷战。 排长们对绍尔连长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到了目前这种时候,再多的小心都不过分,德军果断的派遣了两个班的步兵作为尖兵,以作战队形沿着街道搜索前进。 现在他们还不能确定这里是否有敌军守卫,如果没有当然是皆大欢喜,但是如果英军真的在这里设置了防线,德军方面当然也不会害怕这种麻烦,他们只担心会在这里耗费太多的时间。 依照以往的作战经验来看,遇到这种社区。最好的办法是从两翼展开钳形攻势,由机动的步兵班组分散敌人的抵抗火力,出动装甲车或坦克突破敌人的侧翼防线。只要打开一个缺口,剩下的一切就好办了。到时候只要照着作战手册里写的步骤。分割敌人的阵地,压制敌人的火力,最后集中己方的兵力逐一清缴残敌。 但是在这个地方,这套战术却没有施展的空间,因为特殊的地形制约了部队的机动能力,这周围是大片的居民住宅,除了沿着中间的主路前进,没有其他可以迂回的通道。 “前进。后面跟上,快快快!”柯尔温平端着他的冲锋枪,开始沿着坡道快步前进,这条街道和伦敦其他的社区主路一样,只有两条狭窄的车道,街边留给步行者的人行道还不到半米宽,还被沿街公寓门口的台阶和小花坛、路灯杆占据去了不少。 柯尔温的步兵班加上他正好八个人,正副班长外加机枪组三人以及三个步枪兵。原本是有十个人的,结果一名步枪手在多佛尔城外挨了一发冷枪,另一个在一次野外遭遇战中被英军的刺刀开了膛。以往像这种战斗减员。上级很快就会调派补充兵,保持齐装满员,或许这次是因为部队一直在移动的缘故。柯尔温的步兵班直到现在迟迟没有得到人员的补充。 “注意那些窗口。”步兵下士对着身后的士兵低声喊道,他猫着腰端着武器快步向前移动,士兵们提着各自的装备紧随其后。向前冲击了差不多二十米后,柯尔温在一所公寓的门前台阶处停下了脚步。 “停下,机枪到这边来,所有人保持警戒。”柯尔温定背靠着那段突出的台阶,向部下下达了命令,随即他对着街对面的二班挥了挥手,回过身端着冲锋枪开始为友军的移动提供掩护。 这是德军现有的步兵街巷作战战术。统帅部发下的条令手册里用了很大篇幅介绍如何在这种社区街道环境下保证部队安全的移动。 步兵一般采取单列纵队,紧贴着街道两旁移动。如果兵力许可的话,可以在街道两边都设置部队。一前一后交替掩护前进,这样士兵只需要防守自己侧面和正前方的区域,而把自己头顶上方的警戒任务交给友军,可以减轻士兵很大的作战压力。 德军的机枪是整个步兵作战的核心,大部分战术都是围绕着机枪来制定,街巷作战中也处处体现出了德军的这种作战理念。 机枪手端着mg34稳步上前,打开折叠脚架,把机枪架在了公寓台阶的围栏间,副射手和弹药手蹲在他的两边,班长柯尔温则站在机枪手的身后,端着望远镜开始观察警戒。 二班的步兵沿着街道快步向前机动,由于受到了花坛和台阶的阻碍,一队大兵不由自主的跑出了一连串s型轨迹,柯尔温的部下们见状不禁笑容满面,这些家伙忘了之前他们移动的时候,其实也是那副模样。 还未等柯尔温的人马收敛起脸上的微笑,突然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街对面二班队列周边的柏油路面上腾起了一点一点灰白色的烟雾,那是子弹打碎路面时爆出的灰土和碎屑,钢芯披甲弹头如同雨点般落下,在人行道的条石路沿上打出了火星一片。二班打头的副班长和他身后机枪手一头栽倒在了人行道上,鲜血从他们身体下喷涌而出,瞬间就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注意!有敌人!” “在哪里?” “隐蔽!” “在那个花坛下面,开火!干掉那个混蛋。”柯尔温发现了英军精心伪装的火力点,他指着目标的方向气急败坏的吼叫起来。 柯尔温班的机枪手麦克斯是个性格活泼的家伙,排里排外交了很多的朋友,他和二班的机枪手特别投缘,算得上相交莫逆,目睹自己的好友惨死,这个开朗的年轻人被激怒了,他狠狠地拉动枪栓,对着班长指出的那个花坛开始连续扫射。 德国机枪的可怕射速是所有敌人的噩梦,英国步兵对此早就深有感触,现在面对着这种连射时都分辨不出枪声分割点在哪里的恐怖武器,对面那位勇敢的英国机枪手手里却只有一支打空了一半弹夹的布伦,毋庸置疑,战斗立即就变成了单方面的碾压。 德国机枪手瞬间就压制住了英军的火力,二班幸存的士兵乘着这个间隙,开始带着伤员向后撤离,至少有两名士兵受到了重伤,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没有战友的帮助他们根本无法离开危险区域。 “注意对面屋顶!”一个步枪手大喊着,同时举起步枪向着斜对面的尖屋顶射击。柯尔温连忙抬起头查看,却没有找到敌人的踪迹。 “躲在烟囱后面,是个步枪手。”德军士兵继续叫喊着。 “干掉他,用枪榴弹。”柯尔温命令到。 ⑧☆⑧☆.$. 其中一名步枪手从腰后的皮盒里掏出榴弹发射器,他熟练的拧动螺栓,把这根铁管子固定在了枪口上。随后这名士兵在帆布手榴弹袋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了一根米黄色外壳的人员杀伤榴弹。 他拧掉了弹头外的保险罩壳,露出了里面的碰炸引信,接着把这枚细长的榴弹小心的塞进了发射管里。 “瞄准点,放心,我们压制住他了。”战友在一旁鼓励道,两个步枪手此时已经把英国士兵压在那个烟囱后面露不了头。 “没问题。”士兵一边退出了弹膛里的子弹,又从子弹包里掏出了一发空包弹塞进了弹仓,动作利落的推栓上膛。发射手稍微调整了一下发射角度,接着就扣下了扳机,一声沉闷的呯响之后,一枚杀伤榴弹飞出了枪口,在烟囱旁的屋脊上炸出了一团烟雾。 过了几秒之后,一个瘫软的人体从烟囱后歪倒下来,他在屋脊上向下滑动了几米,随即就从屋檐边翻落了下来,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公寓前的台阶上,德军步枪兵不依不饶的向着那个身影连续开了好几枪,直到确认对方死透了,才停止了射击。 求月票,请各位在看完本章之后,投下手中剩余的月票,新年第一个月的排名怎么样,我现在有些没底,希望能够得到比较好看的成绩吧。再次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另外,今天身体状态有些不佳,字数不是很多,大家多担待。 正文 第二百章 破城(三) 柯尔温等待着指挥官做出决定,是就地建立支撑点,还是继续前进。这种时候最考验一线军官的应变能力,不过排长的作战经验丰富,柯尔温很放心。 “排长命令我们继续前进,三班已经上来了。”副班长端着步话机在一旁报告。柯尔温点了点头,排长果然如他所料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如果在平原地带,或者开阔一点的村镇,那么这时候应该做的是,让尖兵撤回,重新集结兵力,然后发起几次试探攻击,探明敌人防御部署与火力强度。但是在目前这种狭窄的区域,连排级兵力根本施展不开,步兵班级别才是最适宜的作战单位,有时候人多了反而会变成累赘。 “我们去消灭那个机枪火力点。”柯尔温指着一百米外的那个英军火力点做出了他的决定。 此时麦克斯的机枪已经打掉了一整个鞍型弹鼓,枪管已经开始发烫,就在他更换新的弹鼓的时候,那挺布伦机枪竟然又开始咔咔咔的射击了起来,子弹连续打在砖砌的台阶表面,扬起了一片碎屑灰尘。 那些英国士兵显然不准备放弃抵抗,他们也知道自己已经被德国人盯上了,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这里很可能就是自己最终的葬生之地。 布伦机枪是一种非常优秀的武器,在法国战场的表现非常不俗。在敦刻尔克战役后,德军缴获了数以万计的布伦机枪,德军把这些武器分配给了二线部队使用,最终这些单位反馈回的消息还算不错,除了一致反映弹药补充上有些困难外,这种机枪倒也在德军中积累起了不少的人气。 英军机枪手熟练的向德军打出了几轮三发点射,竟然在短时间内压制住了德军的活动。但是谁都明白这只不过是昙花一现。依靠布伦那悲剧的三十发载弹量不可能坚持很久。 蹲在这个机枪火力点里的是一个英国轻机枪组,一名士官带着两名机枪射手,还有两个配备有短步枪的弹药手。前者负责机枪的射击,后者负责在一旁用装弹机装填打空的弹匣。在机枪跟换子弹的时候。弹药手开始用李恩菲尔德步枪进行掩护射击。 这时候德国机枪也装弹完毕,开始发动了猛烈的反击,如同飞蝗般的曳光弹从正面射进这个火力点,弹药手连忙缩回了脑袋蹲回了掩体后面。 柯尔温奋力向着英国火力点的方向投掷出了一枚m39发烟手榴弹,这枚装填了红磷的发烟弹在地面上跳了两下,并沿着坡道往回滚了一段路后最终幸运的卡在了路沿,接着开始释放出刺鼻的白色烟雾,十几秒钟后这种浓厚的烟雾就遮盖住了整条街面。柯尔温和三个步枪兵戴上了早就预备好的橡胶防毒面具。在班长的带领下他们一窝蜂冲出了掩蔽点,快步横越过街道。 此时英国士兵也发觉情况有些不妙,他们向着烟雾里胡乱开起火来。随着烟雾渐渐变淡,英国士兵惊惶的发现,德国士兵已经兵分两路,机枪组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另外几个士兵在烟雾的掩护下穿过了街面,正在沿着街对面的建筑向着自己推进。 虽然这几个德军士兵目前的位置恰好在机枪的射击角里,但是机枪手表示自己对此无能为力,因为那挺德国机枪又开始不停的对着他们进行压制射击。现在他连头都探不出去,更别谈瞄准射击了。 英国人错过了最后的撤离机会,他们的正面被德军机枪压制。侧面暴露在德国步兵的火力面前。他们已经无法离开这个掩体,英国兵只能飞快的探出身对着德军方向盲目的开枪射击,但随着每一次探身,他们感到自己距离死亡越来越近。 那些德军士兵丝毫不在乎英军射过来的子弹,他们端着武器与自己对射,随后快步跃进到下一个掩体。柯尔温中士一边指挥着手下与英军掩体对射,一边小心的观察着队列正前方的情况,在敌情还不明了时候他不敢贸然对那个英军机枪火力点发动步兵突击。因为依照他以往的经验,在类似的这种火力陷阱里。敌军绝不会只布设这样一个孤零零的前出火力点,敌方的指挥官必定会在街道后方另一端安排掩护的交叉火力。这些英国人目前表现的似乎比他想象中弱了一点。柯尔温坚信英军应该还有大批兵力在后方等待。 柯尔温感觉自己已经接近到了足够的距离,他带着部下在一栋维多利亚小楼前停下了脚步。理论上烟雾手榴弹的烟雾遮蔽时间是两分钟。但是因为环境的原因,实战中很难达到这种标准,现在时间才过去了一分半,白色烟雾就已经开始消散。 德国步兵此时已经穿过了自己设置的烟障,他们摘掉了防毒面具,因为没有时间重新收拢,就随手把那个橡胶制品卷起来挂在了腰带上。步枪手蹲在屋边花坛的围墙后面,端起步枪开始射击起机枪掩体的侧面,英国人犯了个非常低级的错误,他们没有在围栏一侧堆放足够高的沙袋。 柯尔温回过身向后望了望,看到了正在沿着坡道稳步前进的几个步兵班,在他们身后一辆四号坦克将一侧履带碾上了人行道,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自己的方向。 柯尔温几乎爬完了这条四百米陡坡的前段,现在所处的位置远远高出了周边的区域,他发觉这里视野非常良好,如果没有侧面房屋阻挡的话,他估摸着可以从这里直接看到他们此前横越过的铁道。 远处时不时传来了一串串清脆的枪声,还间杂着几声沉闷的爆鸣,远处的一处社区似乎发生了大规模的交火,不知道有多少建筑被点着了,柯尔温看到了好几条漆黑笔直的烟柱。 柯尔温可以大致分辨出其中一部分的声响,是何种武器发出的动静。“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了。”柯尔温向着自己的步枪兵说道。 ⑧☆⑧☆.$. 这时候,德军已经完成了他们此前计划中的一系列试探,那些前线指挥官们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对伦敦城防发起了第一次全方位的进攻。伦敦防线竟然会一触即溃,这是统帅部各位元帅们都没有想到的情况。 斯乃德的坦克连隶属于e集群总司令部直接管辖,要不是博克头脑清醒,差点就被古德里安拿去填了泰晤士河了,博克提醒古德里安,就泰晤士那种布满了各种垃圾杂物的河床,斯乃德的四号潜水坦克下去那是死都不可能爬上来的。 博克拦截下了这支连队,把他放到了伦敦城的南部战线上,他认为英国在这个方向的防御力量比较强大,非常需要这种主力装甲部队作为突破力量。于是,潜水坦克连和配属的步兵连就被扔到了这个地方。 “距离差不多了,我看看我们有多少。”柯尔温蹲在花坛边,从榴弹发射手的手榴弹袋里抽出了两枚m24。其余两个步枪手也各自从腰间和靴筒里抽出了他们的手榴弹递给了中士。 柯尔温把四枚m24手榴弹排放在面前,逐一拧开尾部的镀锌铁盖,把连着白色瓷坠的拉火绳抽出了木柄之外。这是柯尔温早就想好的计划,因为他观察到,英国人蹲守的掩体,是没有顶盖的。 柯尔温对自己的投弹技术很有自信,这时候却也不敢保证一定会非常精准,所以他向着英军的掩体连着扔出了四颗,准备用数量的优势来弥补精确度上的缺陷。最终有两颗手榴弹掉在了路旁,另两枚则准确的掉进了这个铁栏围绕的花坛里,德军长柄手榴弹的威力拔群,四声沉闷的爆炸之后,街道上立即回荡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凄惨叫声。 求月票,好吧。。。。这段时间月票榜上一大堆的刷子出没,连瞎子都看得出哪些是真材实料,哪些是花钱买票,实在是滑稽的很,也让人有些小小的灰心。不过,我有一大群复活书友支持,而那些刷子却只是无根之木,最终还要看真本事说话,靠歪门邪道搞出的风光,根本不可能长久。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塞浦路斯的突击(一) 漆黑闪亮的皮靴踩着水磨石地面,靴跟上镶嵌的铁制靴掌嗒哒作响,斯特林.穆勒一脸严肃的表情,大步走在比金山空军基地司令部大楼的台阶上。这幢大楼和它周边的一系列附属建筑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原因就是塞浦路斯军团早就预定好把这里当做是伦敦战役时期军团司令部的所在地。 德军为了实施伦敦战役计划,已经在这座城市外围集结了超过十五个师的部队,加上后勤和各种附属单位,光是陆军部队的总兵力就已经接近了二十万人。空军直接把最精锐的两个战斗机联队调到了伦敦附近,这些凶狠的兀鹫毫不费力的就把这片空域收入了囊中。 目前德国空军司令部正在聚集手中的轰炸机联队,他们的斯图卡联队正从法国南部高速往回调动。正在组建的陆军航空兵部队的两个核心联队也被调到了加莱,准备在实战中检验元首的战术思想是否成功。 这么一大堆部队全都集中在这片七十公里方圆的区域内,寻找到合适的指挥部驻扎地成为了让人头疼的问题。一个标准步兵师光司令部人员就有一百五十多人的建制,加上师部直属的部队和一堆附属机关,例如警卫、防空、军需、军械、维修、卫生、通讯,兽医、工兵、宪兵、邮局,这些单位大的营级小的连级,浩浩荡荡加起来差不多能够占据半个小镇。 作为一个高级别军事指挥单位的驻扎地点,可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情,选择的地点不但要交通方便有水有电,还要有足够的空旷区域停放车辆和囤积物资,并且必须视野开阔利于防空作战。 伦敦郊外是一大片丘陵地带,居民点密集道路繁杂。虽然城镇基础建设搞得不错,但那是便于人群居住,并不符合军事上的需要。原本的英国兵营成为了最佳选择。但是兵营毕竟只有那么几处,与德国部队庞大的数量相比实在是僧多粥少。不过塞浦路斯完全不用为这些问题操心。凯特尔早就为这支元首的嫡系安排好了一切。 塞浦路斯作为元首直属军团可不光是名称上好听,她和海德拉兵团一样,已经成为了元首的权力象征,这支原本就建制庞大的军级单位,现如今更是实力惊人。法国战役后期,这支军团在曼施泰因的指挥下连续突破法军几道坚固防线,先后俘获歼灭法军超过了二十万人,指挥官穆勒将军更是作为德国陆军的代表参加了巴黎入城的阅兵游行。 军团指挥官穆勒少将因为香榭丽舍大街的那次戏剧性迫降而在德国国内名声大振。如同当年的隆美尔一样,一时间成为了德国陆军里又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说起来隆美尔曾经还是穆勒的顶头上司,不过这位少将的起点比隆美尔可要低的多了,可以说他的成功全都是依靠那位元首阁下在背后全力扶持才会得以完成。 穆勒也很有自知之明,他能感受到肩膀上那金灿灿的肩章给他带来的压力,特别是统帅部参谋们充满嫉妒的炽热眼神。如果不能付出百分百的努力,拿出让世人与同僚们肯定的成绩来的话,他这一辈子都可能抹不掉元首“宠臣”的烙印痕迹。 不过穆勒也有他的优势,他只有三十多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可以用来证明他个人的能力。他一步越过了校级军官的阶层。在三个月内就走完了普通军官二十年才能走完的路程,这当然会引来嫉妒和非议,不过他有信心。一定会夺取相应的功绩,让所有人都闭口。 目前来看,穆勒的表现确实让徐峻感到满意,他的品格也让他在同僚面前得到了不少加分,在他身上看不到丝毫自鸣得意盛气凌人的暴发户气息,所见的只有勇敢、坚定、正义、仁慈等等高贵品质,用魏尔勒的话来讲,就像一个中世纪日耳曼骑士,颇具古风。 但是。他的问题和汉斯差不多,军事水平成为了最大的短板。毕竟他起步时只是个营长,还未学习过高级指挥官基础课程。魏尔勒在穆勒出战英伦前对他有过一次交底。等到这次战役结束后,元首将会把他调到统帅部作战处任职。 魏尔勒让穆勒不要因此有所顾虑,因为这次调任恰恰代表了元首对他非常器重,在统帅部服务这是高级军官博取资历的最简便方式,有过在统帅部作战处任职的经历,对他在未来更上一步将有非常大的帮助。 同时魏尔勒也告诉穆勒,在作战处任职期间,会安排他去柏林军事学院学习深造,必须要完成高级指挥官课程,这样他才有可能接触到集团军级的指挥权柄。 穆勒在大楼三层的走廊上阔步前行,身后紧跟着他的参谋副官和两名卫兵,军团司令部刚入驻这幢大楼,走廊里到处是搬着文件和办公用品的司令部军官和士兵。一路上穆勒不断的向部下回以军礼,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他已经获得了所有官兵的承认与尊重。 “他就在这里面吗?”穆勒走到走廊顶端的一扇房门前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询问自己的副官。 “是的,长官。”年轻的中尉点头肯定。 “打开门。”穆勒对着门口持枪致意的卫兵说道。 “是,将军。”卫兵用力挺了挺胸,随后放下步枪,从腰带上取下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铁锁。 “你们在外面守着,海因切,你跟着我。”穆勒回转头对着卫兵说道,接着他上前一步推开了那扇漆着棕褐色油漆的房门。 看上去这原本是一间办公室,装修上很朴素,显然级别不会太高。英国皇家空军的风格是讲究低调的奢侈,因为资金充沛,这些天之骄子和皇家海军一样享受成风。穆勒对这些时髦奢侈品之类的不是非常了解,他只是德国中产阶级出身。 德国陆军少将走进房间,站定了脚步,先四周环顾了房间一番,随后把视线对准了房间中办公桌后的对象,一个穿着英国陆军将军制服的中年男人。 剧情到了关键的时刻,英伦战役即将落幕,正在构思后续收尾情节,想要描写好一个帝国首都的崩溃,这比较耗费心思和时间,所以今天的内容少了一些,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赛普鲁斯的突击(二) 穆勒进门之前,那个英国人正在用餐,德国将军的闯入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位的胃口。他只是抬起头瞥了穆勒一眼,微微向对方点了点头,随即继续手持刀叉切割起盘子里的猪肉。 “请坐,将军,你们德国人的伙食真是不错,非常抱歉,我很久没有尝到过这么地道的德国土豆炖肉了。”英国人说完,把叉子上的食物放进了口中,一边咀嚼着一边拿起膝盖上的餐巾擦了擦嘴角。 穆勒愣了愣神,他没想到双方见面时会遇到这种反应,不过他看出对方的出身不低,至少接受过精英教育,因为很少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着优雅的仪态。 穆勒从墙边拖过一把椅子,走到办公桌前放了下来,隔着办公桌,穆勒站在那里俯视着对方。 “我叫斯特林.穆勒。”穆勒自我介绍到,他认为军人之间的交流应该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功夫玩什么社交游戏。 “亨利.马金特。幸会,穆勒将军。”英国人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手,站起身向穆勒伸出了手。 “幸会,马金特。。。中将。”握住对方的手,穆勒看了一眼对方的肩章,交叉的佩剑权杖上面应该是一颗皇冠。 “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穆勒将军。我们一直在关注着你的崛起,以及你在法国战役中的战绩,实话说,非常让人钦佩。”马金特中将伸出手示意穆勒安坐,就像他是此间的主人一样。 等到穆勒坐定,英国中将微微一笑。“一起喝一杯怎么样,将军。” 穆勒没有回答,只是耸了耸肩膀。马金特把桌上的餐盘推到一旁,从一边的托盘上取下一个酒杯放到了穆勒面前。 “这是你们提供的。非常好的波尔多红酒。”马金特拿起桌上的酒瓶,替穆勒倒了一杯酒。 “好吧,马金特将军。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拐弯抹角。是你要求与我见面,不会只是想和我喝上一杯吧。”穆勒把酒杯移到了旁边。他皱着眉头,紧盯着对方的双眼说道。 “将军,果然和我们所了解的一样,你是个纯粹的德*人。”马金特抿了一口葡萄酒,把酒杯放到了桌上。 “既然你这样问了,那么我也不再客套,我们想要和德国政府做一笔交易,希望你能够为我们牵线。我们需要直接与德国元首阁下取得联系。” “你代表了谁?准备做什么交易。据我所知,统帅部已经向伦敦派遣了特使。” “那是议会那群政客的把戏,他们只会耍弄一些见不得人的欺诈手段,这些人的信用腐臭的跟牛粪一样。我们和他们完全不是一路,别把我们和这些骗子相提并论。”马金特中将手指摩挲着衬衫上的金质袖扣,一脸鄙夷的表示着自己的愤慨。 “很抱歉,你所说的我们是指。。。。”穆勒说完转过脸看了看自己的副官,海因切中尉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在他的记录本上奋笔疾书。 “我代表的是军队,确切的说。我代表的是大英帝国陆军。”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将军,你们现在正在和我们作战。刚才我还接到报告,我们的一支先头部队遭到了顽强的抵抗,你们的人甚至使用了鸡尾酒和黏胶手榴弹。”穆勒挑起一边的眉毛斜着眼对着马金特说道,这个表情是他从元首那里学来的,他觉得需要讥讽对手的时候,这个表情真的很帅。 “你知道,军队里总有一些冥顽不灵的家伙,很难听进别人的意见。如果你能够认真调查一下的话,我相信你就会发现。这些抵抗全都是点状防御,根本就没有连成整条防线。我们已经尽可能的把忠于丘吉尔的部队分散布置在市郊村镇。这些人既没有足够的弹药,也不会有补给和后援。我敢保证,这只是个别情况,给你们带来的麻烦十分有限。” “你是说,这些都是被你们扔出来的弃子,你们是在借用德国陆军的手来铲除异己分子。”穆勒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虽然有些遗憾,但事实确实如此,如果不把这些人调离核心区域,我们无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你们还有下一步的行动?” “将军,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需要与德国元首阁下取得联系,我带来了英国陆军的善意,我相信贵国元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你必须先跟我解释清楚这一切,我不能随便介绍什么人用一个乱七八糟的计划扰乱元首的决定。英国已经被打败了,不是吗?你们的善意现在还有什么价值。还是说,你们是想要以这种理由欺骗元首阁下,想要搞什么阴谋?”穆勒大声的质问道。 “好吧,冷静,穆勒将军,可能我之前没有说清楚,是我的错。鉴于你与德国元首阁下的亲密关系,那么就算告诉你实情也没有什么问题。”马金特举起双手表示顺从。 “从哪里说起呢。。。。穆勒将军,我想你不会知道,伦敦城里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 连续两天的外围战斗,英军没有取得任何战果,人们看到的只有一脸憔悴接近精神崩溃的军官和源源不断送进医院的伤员。夜晚从公寓的窗户里望出去,南部的夜空被城镇燃起的火光映照的血红一片。 社区里各种流言喧嚣而起,市民们蹲在防空掩体里交头接耳,食品开始匮乏,日用燃料以及绝迹,一些区域已经停电停水,市中心每天只能供应半小时的煤气。两支苏格兰旅中的一支已经全部撤入了市内,市民自卫队被组织起来运送物资和伤员,加固此前修筑的工事和街垒。 市民们人心惶惶,他们感到自己受到了政府的欺骗,此前的舆论宣传放到现在看,更加反衬出了内阁和军队的无能。丘吉尔的演讲更被证明满篇都是谎言。 当市民们获知德军已经包围了这座城市,恐慌开始在六百万人之间飞速的蔓延。街头出现了有组织的游行和无组织的暴乱,一部分物资囤积点遭到哄抢。商店和饭店遭到打劫。此前被分发下去用来抵抗侵略者的武器,现在却先使用在了自己的同胞身上。 伦敦东区的地下势力。开始公然攻击起警察和军队,让苏格兰场和军队注意的是,似乎还有德国士兵的影子参插其中。苏格兰旅封锁了整个东区的边境,并且在市中心区域开始二十四小时戒严,没有持有特别通行证件的人,不得在这片区域里活动,特别是白金汉宫那一带,集中了大批的政府要害。此时更是加倍的严防死守,放眼望去满目都是刺网鹿砦。 这种局势下,陆军部里的一大批军官开始觉得不安,他们认为自己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点,再也不能让战时内阁那群素餐尸位的老家伙继续胡闹下去了,他们可不想成为殉葬品,被这群蠢货拖着一起完蛋。 这些都是英军指挥层的中坚力量,背景和实力个个非同凡响,很多都是世代有爵位的贵族,或者是富豪巨贾家族出身。虽然英军早就停止了买卖军衔的行为,但是有些人天生就处在规则之外,在军校里镀一下金。出来就是军官阶级,各自的家族再稍微施加一些影响,这些人升起职位来就像火箭一样,比如穆勒面前这个马金特,四十岁不到就已经成为了陆军中将。 他们也察觉到了议会里那群政客们正在搞的小动作,陆军哪怕再烂至少还是有一些自己的情报渠道的。让这些陆军军官感到不满的是,政客们似乎只考虑自己的前途和出路,陆军在他们的计划里扮演的只是一个实现交易的工具。 这些军官开始考虑,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直接与德国人交易呢,相比那些只会动嘴的政客。他们掌握着的可是确确实实的实力。于是一些高级将领开始私下里串联,同时拉拢了一些下议院的议员。这些人也知道光靠军队出面,还是难以镇压住场面的,必要时分出一些利益出去,会获得更好的回报。 最后他们发现自己计划里还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他们都是参谋部和司令部任职的军官,大都是文职和行政人员,他们必须要找一个份量足够的大人物居中坐镇,这样他们的计划才有可能实现。 结果让他们惊喜的一幕发生了,帝国总参谋长艾恩赛德元帅的副官自行找上门来,他明确表示元帅已经对丘吉尔彻底绝望,如果这些军官愿意服从他的指挥,他将选择站在陆军部这一边。 “穆勒将军,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德国允许英国陆军继续保留建制,我们将会全力配合德军管理这个国家,就像法国人正在作的那样。”马金特中将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我们已经做好了全盘的计划,只要德国元首同意,我们立即就开始展开行动,相对于德国将要获得的,我们开出的条件完全是微不足道。”马金特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墙边,指着墙上的一副英国地图说道。 “伦敦只是首都,在英国本土与其相同等级的城市有十个以上,次一级的城市更是数以百计,现在因为丘吉尔的法令,这些城市全都在英国陆军的控制之中。包括,矿山、工厂、军事基地、机场。还有你们最想要的海军基地和船厂,这些地方全都由陆军控制着。”马金特兴奋的说道。 “你们哪来那么多兵力。” ,o “本土军,先生,你不了解英国陆军,我们还有数万重新应征服役的本土军,虽然年龄偏大,训练也不行,但是数量放在那里,控制住这些要害地点还是绰绰有余的。 皇家海军虽然全军覆没,但是这些船厂的船台上,正在建造着最新的航母、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潜艇,这是一整支舰队,而驻守这些船厂的,只有少量的海军陆战队,主要的防守力量还是依靠我们陆军。”马金特回答道。 “你能够代表你背后那个团体么?”穆勒总觉得有些不能置信,他一脸怀疑的看着对方。 “我带来了艾恩赛德元帅的亲笔信,如果可以,请立即转交给元首阁下,如果贵国元首接受了我们的条件,那么作为感谢,穆勒将军。我保证你的赛普鲁斯军团将会成为几百年来第一支占领白金汉宫的外*队。”马金特走到办公桌旁拿起酒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你可是发过誓效忠你们的国王的。”穆勒被对方的狂妄与无耻惊呆了,谁见过叛国还叛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请注意,穆勒将军,我们是英国陆军,不是英国皇家陆军。”马金特对着穆勒得意洋洋的对着穆勒晃动着食指。 此时德国将军暗自下了决心,等这场仗打完之后,无论如何一定要找机会把面前个混蛋暴打一顿才行。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赛普鲁斯的突击(三) 整个8月27日白天,赛普鲁斯军团是在忙忙碌碌中度过的,各级指挥机构都在忙着找地方安营扎寨,军团入驻伦敦被证实是个谣言,依照统帅部的意思,后续还有不少任务需要这个强力军团来执行。 第七装甲师第二十五装甲团的现任团长是弗雷德.冯.路德维克陆军中校,二十五装甲团原本的团长拉塞尔.哈隆少将,接替穆勒担任第七装甲师师长的职务。 作为赛普鲁斯三头犬最凶狠的一颗头颅,第七装甲师早已经脱胎换骨,这关系到德国元首的脸面问题,统帅部当然必须加以重视。 原本第六装甲师是一个加强了的轻装师,一半部队装备了一号二号铅皮罐头,另一半人驾驶的是38t,照理说战斗力与标准装甲师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因为该师的指挥官是桀骜不驯的隆美尔,此人仗着后台扎实惯于违抗上级命令,经常不按照集团军群作战计划上的路线行进,这导致了这支部队在战线上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愣是在法国战场闯出了一个幽灵师的大名。实际上这家伙的自以为是已经得罪了整个高级军官群,最终被一脚踢到北非啃沙子,也算是性格决定了命运。 现在的第二十五装甲团已经面貌一新,作为主力的四号坦克已经凑足了三个连,与一个三号坦克连一起构建成了一个真正的重装营。另外两个装甲营除了一部分三号坦克和指挥车,剩下的全由38t坦克组成,这种坦克的性能比较均衡,火力与装甲也可以应付现阶段的战斗。加上第七装甲师官兵们也用惯了这种坦克,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战场使用经验,战斗力能够得到保证。 冯.路德维克中校背靠着自己的八轮装甲指挥车。手端着一饭盒的土豆牛杂汤,团后勤官拿着一份报表在一旁向他报告当天的补给进程。 德军现在跨海在敌方领土作战,后勤补给的繁重超乎常人的想象。英国沿海居民大规模的撤退。造成原本就地补给的计划还未实施就已经失去了对象。 德国渡海军团每天消耗的物资是个惊人的数字,最基本的食物一项。一个步兵师每天要消耗二十二吨食物,主要是土豆和面包,其他的副食和肉类、调味品和饮料等等还未计算其中。比如路德维克的第二十五装甲团,如果想要向士兵供应标准份额的鲜肉,每天就要屠宰掉三十头猪或者四头肉牛,不过这是师军需处的工作,师部有附属的屠宰连和肉品加工站,他们负责将就近采购到的牛羊牲畜。屠宰制作成各种肉类产品提供给下属部队食用。 “最后,每个装甲连都领到了两天份的肉类罐头,我们计算了一下车体内的空间,尽可能的选择包装好的成品,可以减轻这些后勤辎重队的负担。听我在集团军后勤参谋处的朋友说,因为伦敦城内的食品开始短缺,我们的补给可能要划分出一批用于赈济伦敦的市民。”团军需官把表格折叠了起来塞进了腰间的文件包,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先抖出一根来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团部副官。 “城里情况很糟吗?”冯.路德维克拿着带齿的折叠汤勺,舀起一块土豆放进了口中。 “听说已经发生好几次暴动了。我在情报处的朋友告诉我一件有趣的事情,他们从俘虏的英*官嘴里得知,曾经有几个社会党还是什么党的区议员。带领着一伙饥民冲击了威斯敏斯特区的高级酒店,他们似乎想要乘机掀起一次革命。 结果最后却变成了一场闹剧,这些人为了抢夺餐厅里的食物,打伤了几个厨师和侍应,随后就被赶到的宪兵与警察一网打尽,他们还从领队的家伙身上搜到了几面红旗和一些传单,这些笨蛋还以为现在是一九一八年。”军需官把这个消息当成笑话来讲,在场的人听完也不禁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今晚要把油料与弹药全都分配下去,所有车组都要在晚上八点以前完成所有的准备工作。营连指挥官八点以后到团部参加会议。这回我们要大干一场。”冯.路德维克仰头喝完了饭盒里的浓汤,他翻过饭盒甩了甩残汁。随手把饭盒搁在身旁装甲指挥车的挡泥板上。 “下午刚到了一列军火列车,其中四个车皮是分配給我们的。一千发七十五毫米炮弹。二十五万发机枪弹,还有一万发五十毫米和三十七毫米炮弹,应该可以让小伙子们挥霍一阵子了。”军需官叼着烟,用力的按压着他的打火机。 “我真是有些想不通,到了这种地步,城里的英国人为什么还不向我们投降,至少也该派一个使者出来谈判吧,到现在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真不知道丘吉尔和他的国王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团部参谋递过自己的烟头,让军需官接上了火。 “谢谢,可能没有煤油了,我等会儿去军械处要一点。”军需官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随后把烟头还给了参谋。 “把这些辎重全都装上车,我们要在城里呆上一段时间,别问有多久,我怎么可能知道,这得看元首的命令,他需要我们呆多久,我们就呆多久。”沙克特中尉对着部下大声呼喝着,他回转身把他的私人行囊放到了桶车后部的平台上。 “不要着急,头,我们的时间足够。”一个突击队员扛着铁拳的包装箱从沙克特中尉的面前走过。 “这是元首亲自下达的命令,要我跟你们说多少次才行,我们必须要全力以赴完成元首给予的任务,这样才能报答元首一直以来对我们的期待。” 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虽然已经脱离了武装党卫队特别行动队的管辖,但是身份却没有得到什么改变。这些人被视为一种特殊的象征而保留在赛普鲁斯的编制里,元首阁下是纳粹党的首领,他的直属部队里怎么可以没有党卫队存在。 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虽然只是一个连级单位,官兵加在一起也就只有一百二十五个人,但是在塞浦路斯军团里却是一个传说级别的作战单位。这支部队自从编入军团以来,一直被当成是军团司令部直属的尖刀部队来使用,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出动。 因为这些士兵永远保持着超级旺盛的士气,一旦进入作战状态,简直就像是一群失去理智的狂犬一样,他们无视危险,藐视死亡,只要指挥官高呼一声“为了元首”,他们会争前恐后地顶着敌军机枪的扫射冲锋。 更有趣的是这群家伙竟然还有着惊人的运气,在法国战役结束之后,算下来全连竟然前后只有十五个士兵伤亡。 穆勒在晚饭的时候接到了徐峻的回复,他第一时间就向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转达了徐峻的命令,这些人疯狂的热爱与崇敬着那位元首,只要是徐峻下达的命令,他们会丝毫不加考虑百分百的立即执行。 话说徐峻接到穆勒的报告后也有些愣神,他面前已经堆放了十几份类似的交易请求,果然到了覆巢之际没人愿意当碎卵,一个个都是急着跳下大树的猢狲。 ,o 英国人其实并不像他们自吹的那样坚毅勇敢,不信看看历史上东南亚的那票货色,那还都是挂着一堆皇家头衔的老牌部队。丘吉尔自己也在回忆录里坦言,德国人不用登陆这许多,只要十五万德军就足以让整个英国本岛血流成河十室九空。 英国人现在的表现并不出乎徐峻的意料,他曾经研究过这段历史,知道当时的英国内部究竟有多么勾心斗角,要不是戈胖子这条肥肠犯了致命的错误,英国那群政客已经开始商量一旦德国登陆就马上推丘吉尔出去顶罪,随后让王室出面打血缘牌跪地求和了。 什么流亡政府只是骗骗小孩的东西,谁都清楚一旦离开英国本土,以当时的技术能力,根本不可能隔着一个大洋重新收复王国。英国政客们接待过太多的流亡政府,很多还是他们在背后下的黑手,他们知道流亡者的下场,那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一滴价值被彻底榨干流尽。 英国陆军方面的要求让徐峻大开眼界,这群军人再一次刷新了徐峻心目之中英国人节操的底线,竟然想要拿英国的根基来保住自己的地位,这群家伙应该很清楚,他们的交易如果达成,英国将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徐峻在给穆勒的回电里写道“鉴于目前的局势,我只能有条件的答应他们其中一部分的要求,相应的细节我会派人专和对方面谈。同时我必须要提醒对方,不要表现的过于贪婪,他们的底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不要妄想用我们已经获得的东西做交易,就算没有他们的参与,我们一样可以获取最终的胜利。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他们以为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人?我是莱英哈特.冯.施泰德,征服者莱英哈特,我赐予顺从者奖赏,赐予忤逆者灭亡。” 求月票,好吧,推荐票也可以。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赛普鲁斯的突击(四) 清晨的朝阳透过建筑物间的空隙,斜照在三号坦克的钢铁炮塔上。深吸一口湿润清凉的空气,里希特少尉从裤袋里掏出手绢,擦干了抚过装甲板后沾满露水的双手。 “坦克!前进!”把手绢塞进黑色装甲兵夹克的口袋,装甲连长高高举起右臂,随后向前一挥。 就在同一时刻,赛普鲁斯军团散布在城郊战线上的各级指挥官也在下达着同样的进攻命令,德国元首的地狱三头犬露出了锋利的爪牙,开始向着死敌的巢穴前进。 “别太相信那些英国佬的话,他们连自己的国王都敢欺骗。反正我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里希特少尉扶着车长指挥塔的机枪导轨,通过无线电和自己的排长聊天。 作为二十五团里仅剩的一个轻装甲连,里希特被安排到了整个装甲师的矛尖位置,他们的任务是为第三十七装甲侦察营的装甲车提供支援。三十七装甲侦察营的两辆六轮装甲侦查车撒着欢的跑在车队的最前面,这种六轮重型装甲车在市区作战中表现的非常不错,因为这种车前后朝向各有一套操作系统,在狭窄空间需要后撤时根本不用转向掉头。进入市区之后,带路的英*官非常尽职尽责,他选择的道路坚实宽敞非常适合坦克等装甲车辆通过。 总的来说,塞浦路斯各单位开局的表现非常不错,基本上进展都很顺利没有遭遇到英军强烈的抵抗。集团军司令部精心制定的进军计划已经被制定者自己推翻,博克和龙德施泰德只能摇着头感叹,局势的变化实在太快,在登上这座岛屿之前,谁会想到进攻英国首都的时候。竟会有大英帝国陆军部的高级军官负责带路啊。 德国陆军第一步兵师被安置在整个军团的左翼,师长拉维上校带着他的师部直属连紧跟在先锋营的身后。这位师长早就暗自下了决心,必须保住腓特烈大帝师的荣誉。决不能让第三步兵师路德维克那个家伙拔得头筹。 第一步兵师下属第二十二步兵团和第一侦察营掩护着整个师的左翼,第一步兵团和坦克歼击营在右翼行军。中间是第四十三步兵团的第一营作为先锋,师部带着直属连和通讯连跑在了其他部队的前头。第一步兵师的作战部队基本已经摩托化了,只有一部分辎重部队还保留了一些骡马。德国士兵坐着欧宝和缴获的雷诺卡车,沿着英国古老的块石街道向着中心城区飞奔。 赛普鲁斯军团的攻击,吹响了德军全面进攻的号角,围绕着伦敦包围圈上的德国部队,全都离开了各自的阵地,向着伦敦市区挺进。和赛普鲁斯一样。各支德军部队都有着明确的任务,当然最显赫的荣耀必须归属于元首,其他单位只能选择次一级的目标。 这座城市实在太过于巨大,德军的兵力还不足以建立起严密的封锁体系。不过德军在波兰就遇到过这种问题,早就有了丰富的应对经验,他们派遣了一部分二线部队守卫住主要的公路节点,控制住一系列交通节点后再利用巡逻队将其连锁成一条防线。任何人都别想依靠交通工具离开伦敦,当然他们可以选择步行穿越野地,但是一个人能够携带多少物资给养,在步兵巡逻队的眼皮底下又可以跑出多远呢。 德军已经反复扫荡过了英军的外围防御点。被分散部署在整条防线上的皇家苏格兰团此时已经可以被视为成建制歼灭。目前还在防线上负隅顽抗的都是些散兵游勇,一部分是满脑子忠君爱国的保皇派市民团体组成的伦敦自卫队,还有一些从南部前线撤退到伦敦的残余陆军部队。 伦敦自卫队只是受过一些基础训练的市民百姓。对于职业军队来讲完全不足为虑,而那些陆军残兵也大都士气低落,让他们坚持到现在的只是心中最后还残余的一丝羞愧之意,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一时间的血勇,并不足以支持他们抵御住强大的军事压力。 表现最为顽强的反倒是一些皇家空军人员和皇家海军水兵,前者来自于伦敦周边十几个空军机场和基地,后者是在伦敦休整的舰艇乘员。他们的军舰正在泰晤士河上的海军船厂修理,当德军逼近伦敦时,皇家海军把这些水手和军官组织了起来并且向他们发放了陆战武器。这些水兵被当成海军陆战队员加入了伦敦守卫者的行列。 德国陆军才不管对面那些抵抗者的身份,只要对着德军举起武器。那就是必须消灭的敌人。 德国陆军的基础并不是那些华丽拉风的钢铁怪兽,而是千千万万在一线浴血奋战的普通陆军步兵。德国步兵部队有着超越同时期所有同行的专业素养。无论是英法苏美在步兵素质这一项,根本就不能和德军处在一个层面上。每一个德国陆军步兵都被当做是基层军官来训练,而基层的军官则完全按照中级军官在养成。 在战场上每个有上进心的德国士兵都知道自己在战场上所扮演的角色,自己部队的任务目标,以及应该用何种战术来完成。这导致了德国部队哪怕是指挥官被击毙,部队也不会失去指挥,因为下级军官里个个都有能力成为后备。随着德军基层指挥力量的逐渐成熟,想要打散一支德国陆军部队渐渐变成了一项艰巨的工作,因为哪怕战场上只留下一个士官,他都能就地组织起一支抵抗部队。 之前因为统帅部的严令,各部队不允许擅自深入城区,最多只能以武装侦察的名义,看一眼伦敦市区建筑的高大尖顶。德国陆军部队轻易的就击溃了弱小但顽强的守卫者,开始对伦敦展开了有计划的占领行动。铲平了外围的街垒和防御阵地,伦敦城区就犹如一个被砸开外壳的海贝,将自己柔软肥美的身躯暴露在猎食者的面前。 “军官先生,军官先生,欢迎你来到伦敦。”二十七步兵师第四十步兵团的舒伦堡少校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个穿着怪异的矮个子男人。 如果他的眼睛没有问题的话,这个英国人手里的那面纳粹旗应该是用窗帘制作的,粗糙的红色天鹅绒旗面上缝着一块白色圆形布料,中间用黑色颜料画的万字有些化开了,看上去边缘非常粗糙。 舒伦堡的步兵营目前的任务是占领伦敦默顿区的警察总局。这也是集团军司令部分配给第二十七步兵师的任务,这个步兵师负责控制住默顿区所有的要害单位,在消灭所有抵抗力量之余还要维持住占领区秩序。当手下把那个奇怪的男人带到舒伦堡面前时,这位少校正志得意满的看着自己的部下将投降的英国警察押出了警局大门。 德国士兵大声呼喝着,命令这些警察双手抱头靠墙站成一排,并且告知那些警察,只要他们服从命令就不会受到伤害,等一会儿会有宪兵队的卡车把他们送走。 “我就是这里的指挥官,我的士兵说你有情况向我们报告。”舒伦堡皱着眉头看着面前那一脸谄笑的男人,手抚着他那辆雪铁龙敞篷车的车门,这是他在法国获得的战利品,他爱死这辆漂亮的小车了,为此他还专门去师部报备,专门为其申请了德军军用牌照。 “是的,长官,我有重要的情报向你报告。”这个矮小的男人说着一口怪异的德语。 “噢?究竟有什么重要情报。”舒伦堡被对方的神神秘秘吊起了胃口。 “听说,德*队对合作者非常慷慨。”男人佝偻着身体,恭敬的向舒伦堡说道。 “我们当然会给予合作者非常丰厚的奖励,但是你必须清楚,我们不是愚蠢的警察,我们是德国国防军,欺骗我们的后果将会非常严重。”舒伦堡一脸严肃的告诫着这个男人。 “当然,当然,非常重要的情报。”男人腰弯的更低了。 “犹太人,先生,我带你们去抓犹太人。” “什么!”舒伦堡眨了眨眼睛,他觉得自己或许听错了。 ⑧☆⑧☆.$. “有钱的犹太富佬,非常有钱,他们就躲在我家后面的公寓里。”英国人的双眼闪闪发光,他好像已经看到了那些金灿灿的奖赏。 “卢克!迪特里希!海因茨!”舒伦堡双眼顶着面前的男人,大声的呼喊道。 “到!长官!”三个高大的士兵快步跑到了舒伦堡的车前。 “把这个间谍拖到那边毙了!”舒伦堡一脸厌恶的表情随意的摆了摆手。 “遵命长官!”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抓住了那个男人,另一个从他手里夺过了那面粗糙的纳粹旗,士兵们对着舒伦堡敬了个礼,随后拖着那个已经吓得瘫软的男人向着一旁的小巷走去。 “不!长官,我不是间谍,我还认识一个银行家,一个富豪,非常非常有钱,你可以带你去。。。。不,怎么和报纸上说的不一样!放了我,饶命。。。。。”一声清脆的枪响之后,男人停止了尖叫。 求月票,推荐票,什么票都要,谢谢。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帝国的毁灭(一) 随着德军部队深入伦敦城区,这座城市的局势变得愈发诡异起来。德军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眼下这种境遇,指挥官们开始频繁地在无线电里相互询问手下部队的进展情况。 “这不是占领,这是入驻,一些市民站在街道边欢迎我们,他们往我的士兵身上扔纸屑和花瓣。”第二十七步兵团的一个上尉向上级报告到。显然这个军官和他的士兵一样,做梦没有想到会看到这种景象。 实际上每一支进入伦敦贫民区的德军部队都受到了差不多的对待,德国士兵莫名其妙的被视为解放者受到了底层居民的热烈欢迎。 伦敦是个巨大的城市,就算是已经疏散了一部分儿童和老年市民,这座城市最后依然保留下了不少于六百万的居民。因为这里集中了很多工厂和政府机构,需要大量的工人和办事人员才能正常运行。特别是泰晤士河下游的工业区,数以百万计的工人在这里辛勤劳作,比如英国皇家军械厂,那里的工人每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工作,哪怕是德军兵临城下之时,这些车间依然还在为英国陆军生产着紧缺的加农炮、坦克和步枪。 伦敦的工人阶层已经对丘吉尔的战时政策忍无可忍,他们认为这就是一种血淋淋的压榨,却挂着堂皇的爱国名头。每天他们需要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换来的却只是公司高层一堆毫无价值的承诺以及补给卡上多余的半磅面粉,问题是很多工人并不是单身一人,他们还有家人要养活,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天天忍饥挨饿。 底层居民的食品配给已经被削减到了令人愤怒的地步,很多市民已经开始出卖祖上留下来的遗产,去黑市上抢购那些他们此前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粗劣食物来充饥。而就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却发现那些贵族和阔佬们却依然可以在高级酒店的餐厅里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市民们却无法表达出他们的愤怒,因为所有的暴力机器全都站在有钱人那方。于是当一些离经叛道的言论开始暗地里传播之时,无论传言有多么荒谬。都一概受到了愤怒的人民的追捧。 此时伦敦各阶层已经被分裂成了几部分,而最底下的那一层,恰恰是占据人数最多的一部分。这时的伦敦其实就像一个挂着引线的火药桶,只要一颗火星燃起,立即就会翻天覆地。 英国上层不可能看不到这种危机,但是大势早已经酿成,政客们虽然有心,却对此无能为力。而让伦敦的议员政客官员富豪们更意想不到的是。那些让他们深恶痛绝的侵略者,在阴差阳错之下最终变成了他们所有人的救星。 不过,以上是发生在几个贫困居民区的事情,而在进入伦敦南部和西区的德军部队,遭遇又是完全不同。 “这边上是什么地方,我们在地图上哪个位置。”沙克特中尉坐在桶车的后座上,手里拿着一张伦敦市区地图,他询问着副驾驶座位上的一个英*官,让他再一次指出部队的方位。 “那是拉斯金公园,我们顺着这条路下去。到坎伯韦尔路笔直下去转上沃尔沃思路,就能到达国家战争博物馆,然后再往南。就是泰晤士河了。”带路的是一个英国少校,他不厌其烦的替这个暴风突击队队长解说着。这不光是因为要完成上级交给他的任务,更是因为对方领章上的ss标志,以及传言里这支部队有直达德军最高层的门路。 “我们要赶在二十五装甲团之前到达泰晤士河河岸,好吧,继续前进。”沙克特向着身后的部队招了招手,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的车队重新启动,开始沿着英*官指引的道路向着伦敦南岸最繁华的区域前进。 渐渐街道两旁的房屋开始变换了模样,之前的三层公寓变成了五层甚至六层的坚实大厦。大部分建筑虽然依然带着维多利亚风格。却多了不少装饰性的雕塑和色彩鲜亮的外装涂层,很多采用了昂贵的石材贴面。处处展现着大英帝国鼎盛时期的荣耀和财富。 这已经接近伦敦的核心区域,驻扎有大量的政府机构。博物馆、医院以及银行和大型企业。当然,这里也有不少居民住宅,居民的身份不同,但是大都属于上层阶级,经济条件和个人修养与平民阶层截然不同。 可以说,一开始抵抗情绪最激烈,最热衷于与德国决以死战的就是这些人。现在这些高贵的人儿,胆战心惊的蜷缩在各自的窗口,透过窗帘的缝隙偷偷观察着从街道上大摇大摆前进的侵略者。 他们之前沸腾的热血早就已经被连续不断的失败浇冷,大部分人已经成了彻底的失败主义者,整晚沉迷于酒吧和饭店的舞厅,努力寻找着各种刺激,用酒精和药物麻醉着自己的神经,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们忘记恐惧,不用再为国家的未来和自己的前途感到担心。 “天啊,是ss,是党卫军。”有人在窗帘后面惊呼着。 报纸和杂志曾经不惜耗费大量的版面,专门介绍过这支德国独有的部队。为了让英国读者了解这支部队的残暴与邪恶,舰队街的无冕之王和作家们发挥出了超常的想象力,大部分故事里都夹杂了许多“细节”描写,反正就是正派的家庭绝不会让小孩子读的那种东西,不过在当时却非常符合英国普通读者的胃口,受到了一致的好评。 纳粹党卫队是没有个人思想的机器、德国独裁者的忠犬、全都是由暴徒、流氓。心里变态者组建而成,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惜杀害无辜的平民,就连婴儿和孕妇都不会放过。。。这种残暴的形象已经在英国人脑子里根深蒂固。所以,当人们看到那些车门上刷着的白色双闪电标志时,可想而知心里会有多么的恐慌。 一部分人连忙从窗口缩了回去,用力的拉上了窗帘,好像这样就能与外面那支可怕的军队隔绝开一样。但是也有些人做出了另一种反应,他们打开窗户,把一块块白色床单挂出了窗外,这些人得到了所谓的“内部消息”,只要挂出白色床单表示顺从,德国人就不会来打扰你。 “这是英国人的习俗?”沙克特歪着脑袋看着两侧大楼窗台上飘扬的白色布块。 “要知道,法国人投降时会找一面白旗,不过我也见过用白色睡衣的,那是在奥尔良附近。。。。那个叫什么来着” “内欧诺。”司机笑着提醒道。 “对,内欧诺,一个漂亮的小村子,那里的法国守军翻遍了全村都没有找到一块白布,结果最终从一个寡妇家里找出一件白色睡衣,看到法国人甩着那玩意儿时,全团都傻眼了。” “是的,我到现在还记得曼施泰因将军当时的表情。”司机附和道。 “这里是高级社区,从早上开始,我们就通知市民呆在各自的房间里,我想他们早就为今天做好了准备。”英*官转移开了话题,虽然他已经有所准备,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依然还是不是滋味。 这时候,车队接近了一座看上去非常坚固的沙包街垒,开路的四轮装甲侦察车减慢了速度,开始向那座工事缓缓接近。虽然英国人保证,这一路上不会遭遇到守军的抵抗,但是德国人却丝毫不敢大意,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英国士兵想要死战到底,偷偷的埋伏在工事里等着玩掉德国人和自己的小命。 “没有问题。”侦察车的车长从机枪塔里探出身来,向着后队挥手示意,222装甲车绕过了街垒开始继续前进。 沙克特的桶车从街垒边驶过时,武装党卫队中尉站起身来朝着街垒里观望,半圆形的掩体后面如今空无一人,配置给这个防御工事的弹药整整齐齐的靠着墙体码放着。 “负责这个街垒的部队现在正在兵营里待命,等待着你们的人过去受降。”英*官解释到。 “中尉,是作战处的尼古拉斯上校,他要求和你通话。”坐在沙克特身边的通讯兵大声报告到,他把手里的耳机递向了沙克特。 “我是沙克特。”党卫队中尉连忙接过了耳机戴在了头上。 “我们现在进展顺利,在沃尔沃思路附近。。。。明白,我知道,上校。。。但是。。。。竟然有这种事情,我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好吧,我会停下来等待二十五装甲团,遵命,上校。没问题,上校。。。。是!一切为了元首!。。。。好的,通话完毕,嗨!莱因哈特!”沙克特摘下耳机,递给了通讯兵。 “通知前面的车停下,全都停下。”沙尔克对通讯兵说道,随后他站起身对着后面的车辆挥舞起手臂,示意停车。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队长。”车队停在了马路中间,各小队的队长走上前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英国佬那边出问题了,他们的元帅将军们没能说服忠于王室的皇家卫队,现在这些部队发动了兵变,他们已经控制了威斯敏斯特区,并且占据了泰晤士河两岸的防线,他们准备和我们死战到底。上级命令我们暂时停止前进,等待与二十五装甲团会合。”沙克特走下车,他用手套抽打着裤腿,这个新出现的情况让他兴奋不已。 “皇家近卫师?”党卫队中尉一脸的不屑。 “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没能赶上敦刻尔克战役,这一回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武装党卫队才是最强的近卫军。” 求月票,求推荐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帝国的毁灭(二) 对于英国皇家近卫师,德国陆军并不陌生,双方其实早就在比利时和法国边境交过手。 在欧陆开战之初,作为王室姿态的一种表现,皇家近卫师把大部分精锐都抽调了出来,五个近卫团中,三个近卫团几乎全体出动,在国内只留下了两个营的部队护卫白金汉宫。 毕竟开战之后王室需要配合议会开展大量的社交活动,很多场合都需要这些带熊皮帽的龙虾战队显示国王的权力与威严。 在法国前线,这些近卫军表现还算是可圈可点,官兵们的爱国热情和对王室的忠诚让他们在战场上视死如归勇猛无比,结果就是从阿拉斯到敦刻尔克海滩,带着近卫团臂章的士兵遗体躺了一地。 或许他们的先辈确实挺能打,用鲜血和忠诚换来了近卫团的荣誉,但是经过数十年歌舞升平之后,光鲜的仪仗队生活已经磨平了他们的利齿与尖爪,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凶悍德军,光靠勇敢和忠诚是无法阻挡对方前进的。 最终残余的近卫军部队在敦刻尔克海滩向德军放下了武器,现在正和其他的英国俘虏一起蹲在法国的战俘营里削土豆皮。 这支部队的损失对王室来讲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内,英国国王拒绝接受战时内阁的解释,并且连续一个多月没有出现在公共场合为民众鼓劲打气。 为了弥补与王室之间的裂痕,战时内阁在决定重建英国武装力量之时,把皇家近卫师放到了最优先的位置,无论是装备还是兵员,皇家近卫师的需求总能得到满足。内阁大臣们的努力总算是获得了收获,王室同意继续为他们的政令背书。 国王在吃了大亏之后长了一智。帝国参谋部今后再想要调动这支部队,必须要先经过国王的批准。所以无论南部沿海有多么缺乏守卫兵力,皇家近卫师却依然大模大样的在白金汉宫门前广场上来回走着正步。向市民炫耀着他们的熊皮高帽和红色制服。 不过,德国方面的情报显示。这支部队倒不是什么绣花枕头只会玩玩花架子,和躺在敦刻尔克的那一批相比,这支重建部队的战斗力不但没有下降,反而还有所提升。 为了补偿王室,英国陆军在重组近卫师的时候抽调了不少有过作战经验的预备役老兵,还有不少远征军遗留下来的基训连队被成建制的塞了进去,这些本来应该补充进远征军序列的人员,大部分都是经过了长期训练的精锐步兵。 “目前的情况有些复杂。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们的人一时间没办法把情报输送出来。现在我们只知道五个近卫团全都参与了这次兵变,并且有王室成员直接参与其中。 这支部队的武装齐备,拥有很强的火力,士兵训练度也非常高,士气看上去也很旺盛。我们不知道英国王室施加了什么魔法,这些人狂热的想要和我们一战,并且愿意为了国王战斗到最后一息。这太荒谬了,根本就不符合逻辑,难道就没有人发现他们现在做作的事情反而会害死他们的国王吗。”军团司令部负责情报收集的内恩多夫中校大声的抱怨着。在得知英方的兵变消息之后,他第一时间被司令部发配到了前沿阵地。 “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中校。你确定不多带几个护卫么?” 路德维克中校对内恩多夫的抱怨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认为司令部的决定完全是在浪费时间,照他的想法既然对方既然准备继续抵抗,直接调动大军碾压过去就行了,才区区五个团的步兵而已,何必还要派遣军使进行交涉多此一举。 “如果英国人想要干掉我,带多少人都没有意义。”内恩多夫从一名参谋手里接过白旗,随后对着路德维克靴跟一撞,点头致意。 “如果半个小时后我还没有回来。你可以立即发起攻击。” “明白,内恩多夫中校。你自己也要小心,祝你好运。”路德维克向对方敬礼告别。 “嗨!莱因哈特!” “嗨!莱因哈特!” 放下手臂。情报官举着白旗转过身向着街道另一端的英国街垒走去,一个少尉参谋作为副使紧随在他身后。路德维克站在路中心,目送了内恩多夫一段距离,随即转过身向着等候在一旁的团部参谋们走去。 “现在开始对表,预计三十分钟后发起第一次攻击。羔羊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需要他们的支援火力。”路德维克对着自己的作战参谋询问道。 “七零五重炮营已经寻找到了合适的发射阵地,统帅部严令不得在伦敦核心区域使用重型火力,所以他们只能为我们提供河岸一线的火力打击。不过他们正在调一个105加农炮连过来,可以拿来当成直射火力使用,以目前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对方的阵地无法抵御重加农炮的直射攻击。”作战参谋报告到。 “那么就让他们加快速度,我不想在南岸浪费太多时间,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突破泰晤士河,这边的扫尾工作留给后续部队处理。我现在去和第七步兵旅的弗雷德上校商讨协同作战的问题,如果有什么新的情况随时保持联系。”路德维克对着自己的部下点了点头,坐进了路旁的桶车里。 第二十五装甲团的坦克已经停满了威尔沃斯周边的街巷,趁着休息的机会,很多车组开始补充起备用的油料,这一代的街道上到处弥漫着发动机的尾气和汽油蒸汽混杂起来的刺鼻气息。 第一步兵师在行进途中做了个紧急的转向,开始沿着泰晤士河岸向着滑铁卢车站方向挺进。当获知要去和英国皇家近卫军作战的消息,士兵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士气高涨。军官们则叫嚣着,要让那些愚蠢的英国人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他们以后一听到腓特烈大帝师的名号就会躲进被窝索索发抖。 第三步兵师的三个团在南华尔区东侧展开了阵型,一旦攻击开始,他们将会负责占领伦敦桥车站以及周边区域,同时向泰晤士河对岸守卫伦敦塔的英军发起全面攻击。第三步兵师手头上的兵力充足,集团军还调派了一支重炮团给予协助,想要阻拦他们过河,除非那座该死的桥如同歌词里唱的那样倒掉。 一时间,泰晤士河两岸战云密布,战事一触即发。 求月票,推荐票,啥票都要,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帝国的毁灭(三) “这样可不行,这块区域集中了太多的部队了,我们要重新部署。”曼施泰因站在汉普顿街街角一幢三层小楼的窗台前,手持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一座英军街垒。 这座小楼的地势挺不错,视野里没有什么大型建筑阻碍视线,从三楼窗台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帝国战争博物馆翠绿色的青铜圆顶,雪白色的旗杆上一面米字旗随风飘扬。 曼施泰因对赛普鲁斯军团在调动中出现的混乱状况异常不满,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指挥机关不专业的表现,为了制止这群狂犬继续在友军面前给他丢脸,军团参谋长阁下急急忙忙的从司令部赶到了战地前线。 “这里根本就塞不下那么多的部队,马上命令第一步兵师停止前进,他们只需要留下一个团掩护第七步兵旅的侧翼,把占领滑铁卢车站和亨格福德大桥的任务移交给第二十五装甲团。第一步兵师剩下的两个步兵团从兰贝斯桥突破泰晤士河防线,随后一路向西突击,占领海德公园,把行政区切割下来,从侧后方包抄西斯敏斯特区的敌军。”曼施泰因把望远镜递给了身边的副官,他转过身对着手下的参谋们下达了指令。 “命令第三步兵师在拿下西华克车站之前先把车站以东那片区域全部拿下来,英军地图上标示在河道转弯处他们部署了几个高炮阵地,必须全部都控制在我们手中。先把这些命令发布下去吧,打印完毕后交给我签字。” “遵命,将军”通讯参谋记录完命令,向曼施泰因敬礼之后转身跑下了楼梯。 曼施泰因的无线电通讯车就停在楼下路口,装甲警卫排的四辆半履带运输车守住了街道两头,士兵们枪弹上膛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围的动静。要知道这里距离最近的英军阵地还不到一千米,一个德国高级将领会是一个非常诱人的目标。 德军指挥官在前线的安全保卫问题一直很让人挠头,这些荣誉感爆棚的家伙有置生死于度外的传统。远离前线在后方遥控指挥会被普遍视为无能胆怯的蛆虫,开战以来已经有不少将校级军官倒在第一线战场上。其中最有名的是德国前陆军司令陆军上将维尔纳.冯.弗莱彻。 “这是曼施泰因将军的命令,我将留在贵团监督军团计划的执行情况。”弗朗兹.薛斯特少校从腰间的地图包里抽出一份手令递给了第二十五装甲团的团长路德维克。 “我们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遵照将军的命令,我们将会先调动一个连的坦克配合步兵向滑铁卢车站方向的敌军阵地发起一次试探性质的进攻。” 路德维克引领着薛斯特走进了他的指挥帐篷。这位装甲团长从来就喜欢在第一线指挥作战,他的八轮装甲指挥车在哪里,哪里就是团指挥部。 所谓的指挥帐篷其实非常简陋,就是在八轮装甲车的一侧扯起一块大型的遮阳帆布,现在在遮阳棚下一整排的电台正在繁忙的工作。通讯兵的呼号报告声此起彼落。 “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我们现在连对面英国人的番号都没有搞到。派出的侦察兵只查明了一些机枪火力点,目前还没有发现对方的反坦克炮。”团部作战处的几个参谋围着一副地图讨论着即将发起的进攻。 “空军的侦查照片分辨率不够,而且还是五天前的,英军给我们的地图上也只是草草的标示了区域防御配置,具体的细节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一个参谋说道。 “我的连会沿着伦敦路前进,然后在圣乔治方尖碑转向,进入滑铁卢路,最后到达火车站。这个位置有个大型的街垒,据我的估计。敌军一定会在这里安置有反坦克炮甚至步兵炮,这里的街道太狭窄了,我们必须要和步兵进行紧密的配合。你确定我们不能摧毁这些房屋么?”一营四连的连长大声的询问道。 他的连里配备有十六辆四号坦克,还有一个由四辆三号坦克构成的轻装排,因为停靠的位置最接近前线,所以被选中进行第一波试探攻击的阵容,当然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试探也可以顺势变成正式的进攻。 “如果没有必要,最好不要损坏伦敦市中心的建筑物,除非是目标严重威胁到了德国部队的安全,或者对德军的前进造成了难以克服的阻碍。这是统帅部的命令,前线部队必须严格服从。”薛斯特少校在一旁提醒道。 “路德维克中校。内恩多夫中校和你约定的时间还剩下多少。”薛斯特望着路德维克询问道。 “还有五分钟,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递回来。我看这些英国人是准备顽抗到底了,希望内恩多夫中校能够平安无事。”路德维克揉着额头回答道。 就在前线德军指挥官们商讨着如何突破英军的防线的时候,军使内恩多夫中校却正在泰晤士河对岸的一座地下掩蔽所里做着最后的努力。 “你们究竟要扣留我到什么时候?我是德国陆军的军事使节,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军事使节,这已经严重违反了日内瓦条约。” 内恩多夫被蒙上了双眼,双手反铐在了椅背上,德军中校为自己受到的无礼对待表示强烈的抗议,却没有得到对方一丝一毫的回应。 他知道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存在,对方却就只是安静的坐在对面看着他,既不询问,也不回话。 “现在几点了,你们总可以告诉我现在的时间吧。”内恩多夫对自己的处境毫不气馁,他可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 “你想要知道时间干什么,德国佬,反正你也剩不下多少时间可活了。”自从内恩多夫进入这个房间之后,对方还是第一次回答他的问题。 “不,先生,我想要知道时间,是为了计算你还有多少时间可活。”内恩多夫针锋相对的回答道,在这种时候可不能失去德*官的锐气。 “这个不用你计算了,中校先生,我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因为我会和你一起完蛋。”对方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内恩多夫能够听出其中大部分是针对对方自己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要见这里的指挥官,他正在犯一个巨大的错误。”内恩多夫大声的说道。 “我?”对方反问道。 内恩多夫听到了皮鞋在水泥地面上摩擦的声音,说话的人应该站起了身,随后他发觉双眼的蒙布被猛地扯了下来,房间顶部的白炽灯光照在他脸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认识一下吧,我是曼弗雷德.克林特,冷溪近卫团的团长,英国陆军上校。”对方居高临下,俯视着面前的德国中校。 内恩多夫这时候已经习惯了刺眼的灯光,他抬起头望着面前的英国上校。“克林特勋爵?”内恩多夫回想了一下,记得以前看过这个人的资料。 “你知道我?”内恩多夫的回答显然让对方吃了一惊。 “我听说过你的故事,你曾经担任过张伯伦的军事秘书,和王室的关系也非常好,冷溪团的团长好像应该是柯德灵顿勋爵吧。” “柯德灵顿将军年纪太大了,只是名誉上的团长。” “也对,他应该有八十。。。八十四岁了吧。”内恩多夫笑着说道,随后他动了动拷在背后的双手。 “你能帮我打开这个么,克林特上校,我根本就没有携带武器,不会对你造成威胁。” “我很想帮你,中校先生,但是我和你一样,现在都是被软禁的对象。”克林特上校苦笑着摊开了双手,表示对内恩多夫的要求无能为力。 “是兵变?你的部下扣押了你。见鬼,我早该想到。”内恩多夫这时候才发觉,这位英国上校看上去确实挺糟糕,军服的一个肩章被扯掉了,制服肩部与衣袖的接缝处也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白色的麻布里衬,胸口的勋表也七零八落,看上去遗失了不少。 》≠》≠, “能告诉我现在几点了吗?上校,这非常重要。”内恩多夫急切的询问道。 “抱歉,他们拿走了我的钱包和手表,这群该死的苏格兰强盗。” “是苏格兰人?”内恩多夫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可以从对方嘴里获得关于这次兵变的第一手情报。 “好吧,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们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敢相信,光荣的近卫团竟然会发动兵变,这是丑闻,是对国家的背叛,是近卫团历史上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克林特在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双手扶着膝盖,眼睛直直的瞪着面前的德*官。 “我们早就知道伦敦受不住了,最终内阁必定会考虑投降,事实上我们也知道有人已经在和德国接触了,内阁里有,议会里也有,甚至商会和银行家也在各自寻找门路。 我们是军人,我们的天职是服从命令。那时候近卫师内部的思想很单纯,就是在停战协议达成之前,保护住王室成员的安全。但是我根本想不到的是,最终领导这场近卫团兵变的,竟然就是王室成员。”克林特上校一脸激愤的神情对内恩多夫说道。 求月票,求推荐票,什么票都要,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帝国的毁灭(四) 不远处传来一阵排枪射击声,艾恩赛德男爵停下脚步,转过头朝着街北面看了看,分辨出枪声好像来自特拉法尔加广场。 “不要碰我,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少尉。”大英帝国总参谋长怒视着身后的近卫军少尉,这个蠢货刚才竟然推了自己一把。 “闭上嘴,你这个卖国贼,你应该和你的那些走狗一起在纳尔逊的雕像前枪毙。”近卫军少尉再一次推搡了陆军元帅的后背。 “快走,别磨蹭。”一旁的士兵呵斥着,还作势扬起了枪托。 “你们会为你们的所作所为后悔终身。”艾恩赛德拍了拍军服前襟,在士兵的押送下向着两个街口外的查理王大街走去。 这座斯巴达式建筑原本是帝国财政部大楼,仅挨着白厅大道,正对面就是帝国外交部。在一战时期,这座建筑的地下室就被改建成了一座坚固的地下掩蔽所。伊斯梅忧心忡忡的走过闷热的过道,他不知道丘吉尔为什么会突然搬出那座崭新的地堡,选择搬进这所陈旧的掩蔽所。现在这座狭窄的地堡里塞满了军人和工作人员,很多部门不得不在没有任何保护的大楼上层办公室里办公。 走到丘吉尔的个人办公室门前,走廊里这时候站了不少人员,都在等着接受首相的召见。伊斯梅认出了几个财政部的次官,皇家海军联络处的参谋还有丘吉尔的秘书组成员。 这所掩蔽所内外的警卫全都已经换成了皇家近卫团士兵,伊斯梅看了看门前警卫的臂章,这两个士兵属于近卫掷弹兵团。 “首相正在等你,将军阁下。”一名近卫团上士坐在门口的一张矮小的办公桌后面,他冷冷地对着伊斯梅说道。 “请你交出随身的配枪。” “你们真是疯了,上士。”伊斯梅悻悻的从腰间枪套里掏出他的转轮。用力的拍在了桌面上。 “我不知道你为何要生气,将军,我们和你一样在尽力拯救这个国家。”上士拿起伊斯梅的手枪。打开弹膛查看了一下之后,放进了一旁的抽屉里。 “你可以进去了。将军。”门前的守卫拉开了办公室的防弹铁门。伊斯梅一言不发的看了这个上士几秒,随后转过身走进了丘吉尔的办公室大门。 办公室里的景象出乎了伊斯梅的意料,中间原本办公桌的位置上现在摆放着一张硕大的地图桌,两旁的书架旁堆叠了不少铁制文件箱,地面上散落了不少空白记录纸和表格。丘吉尔正站在地图桌后,手扶着桌面低头查看着地图,他的军事顾问组和战争办公室参谋们围成一圈站在他的身旁。 “你来的正好,黑斯廷斯。我的朋友。看到你平安无事我真是太高兴了。”丘吉尔抬起头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伊斯梅,他高兴的向他的参谋长打招呼道。 “温斯顿,你为什么要把指挥部调回到这里,现在在议会大厦的楼上就能清楚的看到对岸的德国士兵。”伊斯梅走上前,他皱着眉头的对丘吉尔说道。 “这里比那个新地堡安全多了,那里面充斥着间谍和叛国者,他们想要在那里害死我,用炸弹和毒气,我的嗅觉很灵敏,那个地堡里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阴谋的气息。”丘吉尔推开身旁的道丁。走到了墙边的长桌旁,现在上面放了一些小点心、腌肉卷和成打的威士忌酒瓶。 “别担心,黑斯廷斯。幸好王室依然站在我的身后,局势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丘吉尔倒了一杯威士忌递给黑斯廷斯。 “不,谢谢,你知道午餐前我不喝酒。” “真是遗憾,你就不能改一下这个习惯。”丘吉尔灌了一口酒,随后把一个冷餐肉卷扔进了嘴里,用力的咀嚼了起来。 “补充脑力最好的药物就是美食和酒精,这是我的独家秘方,靠这个我可以坚持到打完整场战争。”丘吉尔走回地图桌。然后对着伊斯梅说道。 “黑斯廷斯,我下定决心了。我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一直到英国获取最终的胜利,或者德国兵冲进来把我击毙。” “温斯顿,我想要提一个建议。”伊斯梅恳切的说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亲爱的黑斯廷斯,为了我们的友情,我请求你不要说出来。我们还没有彻底失败。皇家近卫师向我保证,他们可以守卫住西斯敏斯特区至少四十八个小时,那时候格尔兹将军的军团就可以在德国人的侧背发起攻击了,德国人的兵力分散在整个城市的外围,在局部区域我们占据着绝对的兵力优势。 从伯明翰到伦敦的铁路依然畅通,道丁向我保证空军能够抽出两个联队的战斗机为格尔兹的军团提供空中掩护,我们有很大的把握突破德军的防线,打通伦敦与外界的联系。 我们的目的是把德国人拖进他们最不想要看到的消耗战,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在所不惜。我们还有大量的海外部队可以调动,还能获得盟友的援助,只要我们怀着坚定的信念,我们就能把这场战争打下去,一直打到德国人跪地认输。”丘吉尔又灌了一口威士忌,把空杯子放到了地图桌上。 “但是。。。。你难道还不知道?上帝啊!”伊斯梅大声的对丘吉尔说道。 “根本就没有什么格尔兹军团,没有什么伯明翰大军。温斯顿,你被欺骗了。格尔兹到现在只集结起了两个步兵营的士兵,他根本不可能向伦敦发起反攻。” “这不可能,我一周前还在军需调配单上签了字,那里已经集中了六万多本土军官兵,我还翻阅了指挥官名册和。。。。噢,我的上帝啊。”丘吉尔手扶着地图桌,一手按住了额头。 “我真是愚蠢,这当然都是假象。我竟然还坚信不疑,这群该死的叛徒,卖国贼!”丘吉尔低下头。沉声的说道。 “道丁、伊斯梅、福利兹、还有雅各布上校留下,其他人出去。。。。。” 伊斯梅和道丁以及两个战争处副官留了下来。其他的参谋军官全都急匆匆的离开了办公室。随着铁门关闭锁定的声音响起,丘吉尔发出了开战以来最愤怒的吼声。 “陆军参谋部欺骗了我!这群懦夫怎么胆敢这样做!我知道议会里的议员靠不住,有不少人在和德国人互通款曲,想要保住他们的地位和权势。我知道银行家和商人们靠不住,他们想要用手中掌握的资源与德国人做交易,从中获取利益。我知道那些工厂主和企业家也靠不住,他们都是些很实际的经济动物,为了保住他们的工厂甚至愿意和魔鬼合作。 帝国参谋长和陆军参谋部的一些人阴谋反叛。我只以为这只涉及到一小部分高级军官,我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这些懦夫已经被德国人吓破了胆。 我刚签发了十五个将军的处决命令,现在看来,这还远远不够!陆军已经彻底腐烂了,从头至脚烂透了。怪不得我们会一直失败,就是因为我们有着一批无能、胆怯、除了吃饭和制造粪便之外什么都不会的陆军军官! 他们只懂得贪污渎职,从帝国的身上捞取好处,把国家的财富放进自己的裤兜。这些军官根本不配穿这套光荣的制服,这些人肮脏的就像祖鲁人脚趾间的泥垢一样。伦敦下水道墙上的苔藓都比他们干净一千倍。 因为他们的无能,无数帝国精锐的士兵被送进了地狱,我真应该把陆军所有的将军全都枪毙掉。就像那个斯大林干的那样。”丘吉尔的吼声在这间办公室里回荡,甚至透过了防弹铁门传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在门外等候召见的军官和公务人员一脸的愁容,他们已经知道了首相暴怒的原因,一些人开始盘算着该寻找什么理由从此处脱身。近卫团的军人也满脸的尴尬,他们也没想到帝国首相的言辞如此恶毒,语句这样的粗俗不堪。 而就在此同时,距离丘吉尔掩蔽所不远的战争部大楼里,正在展开一场秘密会议。 “丘吉尔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王子殿下。为什么还要把他推到台前来。”唐纳德.萨默维尔爵士恭敬的对着坐在主座上的中年军官说道。 “我们必须要找一个人出来负责,这笔账最后全都可以推到这个疯子的头上。而我们则可以安心的拿走最后的利益。放心吧,丘吉尔不会活着看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刻。”大英帝国格洛斯特公爵亨利王子殿下慢条斯理的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加了牛奶和蜂蜜的红茶。 “那么陛下那里。。。。”掌玺大臣艾德礼在一旁问道。 “他?”亨利.阿尔伯特放下茶杯,他嘴角带着冷笑。 “他的意见根本无关紧要。你们认为他还有资格继续坐在这个宝座上吗?如果不是大哥被该死的鲍德温逼迫退位,他哪里有机会坐上英国国王的宝座。你们看看,他在这几年里究竟干了些什么?毫无主见的听从那些战争疯子的建议,盲目的就同意向德国宣战,把大英帝国带入了这场灾难性的战争之中。 开战之后,这个人又毫无主见的全力支持丘吉尔那个狂徒,还把属于王室的那份权力都拱手让出。他的无能已经给大英帝国带来了严重的伤害,在这种危机时刻,必须有一个王室成员站出来收拾局面,拯救这个帝国,保证温莎王朝。。。不,萨克森-科堡-哥达王朝继续延续下去,这是祖先赋予我的义务,而现在也只有我才能够完成。” 亨利王子打开了面前的文件夹,拿起了一叠文件,一旁的副官接过文件,随后逐一分发到了在座的内阁王室顾问们面前。 , “现在我已经掌握住了整个皇家近卫师的指挥权,整个威斯敏斯特全都在我的控制之中,我的部队大概可以守卫住这里半天的时间,时间很紧迫。我们要在德军攻陷这里之前,排除掉所有可能对我们的计划造成阻碍的势力与团体。 这是一份与德军谈判的协议草案,我需要大家提出各自的意见。如果计划顺利,我将会代表英国王室和政府与德国展开谈判,没有意外的话,在座的各位将会是大英帝国新内阁的成员。” “乔治六世在战后必须退位,目前最有资格继承王位的就是大人您,亨利王子殿下。我们会全力推动这项工作,所有的英国百姓都会知道是您在最后关头依然还在试图挽救大英帝国,战争与苦难将会离去,而您将加冕为王。”艾德礼站起身来恭敬的低下了头颅。 “天佑吾王,是为亨利九世。”帝国主计大臣克兰伯恩勋爵大声喊道。 “天佑吾王!”在座的各位大臣与议员们齐齐的站起身向着亨利王子躬身致意。 求月票,推荐票,什么票都行,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创作下去的动力。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帝国的毁灭(五) 当约定时间到来,德军依旧没有得到军事使节的任何消息,所以按照原本的计划,赛普鲁斯军团全面启动,第七装甲师首先向英军阵地发起了试探性攻击。 要说起打城市巷战,德国陆军在法国早就积累了一整套的经验,对于现在这些仅限于纸上谈兵的英国近卫军而言,显然是要高明了不少。英国皇家近卫团的编制都是野战步兵,接受的是阵地作战训练,历史上他们更多时候是作为王室的爪牙,去各个殖民地开疆拓土或者镇压起义与暴乱。与德国陆军相比,他们的优势在于官兵们对战场环境十分熟悉,这里毕竟是他们自己的地盘。 一营四连的四号坦克是最初型号,主装甲并没有像g型那样进行加强,主炮还是那门短管75毫米,不过这些指标依然足以应付目前的作战需要。在不能动用重型火炮的情况下,这门低速火炮是提供给协同步兵最强的直射火力,排在第二位的是营属炮兵携带的80毫米迫击炮。 第六步兵团的步兵们做好了出击准备,指挥部预计到他们应该会遭遇英国守军激烈的抵抗,指挥官必须做好心理准备,或许会有不小的伤亡。 如同德军指挥部所预料的那样,双方部队刚开始接触,德军就陷入了被动挨打的窘境,英国守军凭借对地形的熟悉,从各个隐蔽火力点向着德国部队发起了攻击。虽然有坦克的奋力掩护,但是德军的突击步兵仍然被英军的交叉火力压制在了街道两旁,战斗渐渐向着白热化发展,德军步兵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时陷入了苦战之中。 如同装甲部队指挥官一开始担心的那样,因为地形的限制。他的坦克连根本无法展开火力线,只能凭借的坚固的装甲,硬顶着对方的炮火前进。狡猾的英国士兵。把反坦克炮设置在了路口街道两侧的建筑物里,英军在房屋内部堆砌了厚厚的沙包。反坦克炮只依靠一条狭窄的缝隙往外射击。 虽然这种火炮无法击穿四号坦克的正面装甲,但是阻挡坦克前进并不需要彻底的摧毁它。领队的四号坦克在被连续击中十几发炮弹后,终于摧毁了其中一个反坦克掩体,就在它准备转向收拾下一个火力点的时候,连续受创的履带终于不堪重负,在主动轮的位置崩断,随着坦克继续前进,履带顺势滑落在了街面上。 驾驶员发现车辆失控。连忙踩下了刹车。巨大的四号坦克瘫在了道路中间,把街道堵住了一半,英国反坦克炮手们喜出望外,连忙把火力集中在了另一半道路上,他们准备守株待兔,等着下一辆鲁莽的德国坦克露面。 德国坦克连长是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怎么会不知道英国人的打算,在他看来这次试探进攻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德军又不是没有遭遇过类似的失败,没必要和对方死缠烂打下去。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迅速脱离与敌军的接触,撤回出发阵地,随后调整进攻战术。重整旗鼓之后再战。 连长通过无线电向指挥部报告了目前的情况,路德维克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他马上同意了连长的撤退请求。 虽然获得了指挥官的允许,但是德国坦克也不能说走就走,在装甲部队撤离之前,先要掩护德国步兵们脱离战线。相对于惨烈的进攻,德军的撤退进行的还算是顺利,步兵们在坦克炮和烟雾的双重掩护下,开始有条不紊的撤离战场。值得一提的是。虽然遭遇了挫折,士兵们却丝毫没有沮丧。这些是百战精英,早就把心理锻炼的比坦克装甲板还要坚强。 德国步兵在撤退时带走了所有的伤员和一部分阵亡者的尸骸。因为有些牺牲官兵遗体处于英军的火线之内,只能把他们遗留在了战场中间。 打退了德军的首次进攻,让英国守军士气大振,就在德军的出发阵地上,都能听到对面发出的阵阵欢呼声。不过德军上下根本就不为所动,如果连这一次小小的失败都承受不起,怎么有资格自称是赛普鲁斯的精锐。 军团上下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按部就班的收拢撤退的部队,收敛阵亡者尸体,把伤员送往野战医院。同时一支新的步兵进攻连队开始编组,步兵们清点弹药和负重,开始做起了下一次进攻的准备。 英国皇家近卫团那边却是另一番景象,这些原本就骄横无比的军人,现在几乎把鼻子翘到了天上。英国人炫耀着难得的胜利,士兵争相嘲笑着德军撤退的狼狈模样。阵地上很快流传起了一种论调,所谓无敌的德国陆军也无非如此,在精锐的近卫团士兵面前他们只能狼狈逃窜,之前市面上的那些传言全都是子虚乌有,德国人能够获胜只是因为他们从未遇到过像样的对手,兵临城下不是因为德国人强大,而是友军实在无能。 这些官兵大都是重建冷溪团时候被编入部队的,他们从骨子里就有一种凌驾于其他英军部队的自豪,冷溪团作为英军历史最悠久部队之一,在英国乡间有着莫大的威名,这些官兵从小就听着关于冷溪团的传说长大,能够成为这个传奇部队的成员,当然会免不了陷入自我膨胀。 “真是些单纯的家伙,不过还算打得不错。”泰晤士河对岸的团部指挥所里,现任的冷溪团团长维克多少校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立即向司令部报告这边的情况,殿下一定会为此感到高兴的。”维克多对着自己的副官说道。 “遵命,长官。”副官敬了个军礼,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这个开局不错,实话说,我根本没有料到他们竟然真的抵御住了德军的首轮进攻。”在办公室一角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绅士,他笑着对维克多说道。这个男人穿着带着金丝袖口纹饰的黑色正装礼服,红色的勋带斜跨前胸,勋带旁还挂着几枚闪亮的勋章。 “你说的对。这是个不错的开局,西蒙爵士。现在看来,我们。。。。至少冷溪团这里可以保证完成殿下交予的任务。守住防线十二个小时。如果德军依旧保持着这种进攻节奏,我们说不定还能坚持的更久一些。”维克多站在爵士面前。恭敬的回答道。 “如果这样就更好,如果能够打击到德国人的士气,让他们感觉英*队依然有一战之力,那么对我们之后的计划将会有很大的帮助。如果能够让德国人感觉到征服这个国家或许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时,他们必定会倾向于和我们合作,这样我们就能在谈判中获得更多的话语权。 如果你真的能够超额完成殿下布置的任务,我想殿下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功绩,维克多少校。我早就告诉你。向殿下效忠将是你一生中做出的最正确的一次选择。你是个聪明人,不像克林特那个顽固不化的家伙,你一定会飞黄腾达的,少校,希望你能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西蒙爵士从口袋里抽出了两支雪茄,把一支递向了维克多,英军少校受宠若惊,紧忙上前两步双手接过。 “非常感谢你,爵士,如果没有你的指引。我还在傻乎乎的被他们当成炮灰使用呢。”维克多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划着了之后先替西蒙点上了雪茄烟。 “长官!”副官焦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随即这个年轻的近卫军官急急忙忙的走进了房间。 “刚才收到了司令部的电话。德军在十分钟前已经突破了威尔士团的防线,德国人正在从兰贝斯桥渡过泰晤士河,威尔士团的一个营已经被歼灭,剩下的部队正在向着海德公园方向撤退,上面命令我们必须守住威斯敏斯特大桥,决不能让德国装甲部队由此过河。”副官立正报告到。 “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这群无能的威尔士废物,他们难道不知道一旦撤退。我们的整个侧翼就全都暴露在德军的面前了吗?”维克多连忙跑到办公桌旁,查看起桌上的地图。 “不光是侧翼。过了兰贝斯桥,德军就能直扑白金汉宫。守卫白金汉一带的是近卫掷弹兵团,不知道他们能够坚持多久,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要马上去面见殿下。”西蒙爵士飞快的站起身,他叼着雪茄,整理了一下勋带和腰上挂着的礼仪佩剑。 △≧△≧ “维克多少校,你必须坚守住威斯敏斯特大桥,这关系到我们计划的成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德军再前进一步,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和殿下对你的期望,我会保持和你的联系。”西蒙对着维克多说道。 “请放心,冷溪团和威尔士废物不同,个个都是硬汉,哪怕我们只剩下一个士兵,都不会让德国人从我们的防线上通过。”维克多大声的回答道。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铃急促的响了起来,维克多连忙伸手提起了电话听筒。 “我是维克多少校。。。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什么时候,怎么发生的!。。。。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我早就命令过你。。。。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把阵地给我夺回来,我不管你有多少伤亡。。。。这不是理由!。。。。援军?我会调一个连上来支援你,在此之前你必须守住现有的防线,你知道擅自撤退的后果,上尉,要是再丢失阵地,我就亲自去前线枪毙了你!” 维克多狠狠的摔下了电话听筒,随后他一脸尴尬的对着西蒙报告到。 “德国人刚才进行了第二次进攻,他们已经占领了滑铁卢车站的外围阵地,守卫阵地的步兵连损失过半,据前线指挥官报告,最先突破阵地的是一群德国党卫队士兵,可以证实在我们对面的确实是德国元首的直属部队。” 求月票,推荐票,什么票都要,你们的鼓励和支持就是我继续创作下去的动力。 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帝国的毁灭(六) 兰贝斯桥防线被突破,给了亨利王子一系的谋篡势力一记沉重的打击。 这些铁杆的王室党成员大都有贵族根底,从小接受到的就是精英教育,当然也包含了各种战争课程和军事训练。他们不会不知道兰贝斯桥在威斯敏斯特防御圈中的重要意义,这座桥正好处在泰晤士河防线的腰腹位置,德军只要跨过这一座桥就能兵进白厅区,直插大英帝国的核心要害。 所以他们此前还特别加强了兰贝斯桥的防御力量,把他们眼中最精锐的威尔士近卫团放到了这个关键位置上。这支近卫团和苏格兰近卫团一样,在本土保留下了一个步兵营,另一个营作为大英帝国王室的脸面,现在被堵在了直布罗陀要塞里。 作为老近卫师在本土仅剩的老底子,威尔士团当然被王室视为肱骨,在整编时特别加以重视。可惜的是威尔士近卫团的基础本就不怎么扎实,这支1915年才组建的新近卫团原就是个拉拢威尔士人用的幌子,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后,头一个月这支部队就被编入远征军开赴法国战场,当年的陆军部知道这支部队软脚的很,所以也就没让他们直接去一线填弹坑,最终有惊无险的混过了四年战争。 到了一战结束后这支部队作为威尔士忠于王室的标志继续服役,日常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执行王室的礼仪任务,比如在白金汉宫广场表演换岗和排列阅兵方阵。因为在王室面前出现的次数比任何一支卫队都多,而且经过长期队列操演训练后显露出的军容军貌看上去确实威武雄壮之至,以至于在王室成员心中留下了精锐之师的印象。 这一次把威尔士近卫团调到一线防守,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在王室成员眼里威尔士团的老兵全都是精锐。就算不能超越德国陆军,至少不会相差太远。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们把一只半职业化的仪仗队顶到了第一线上。 更不可思议的是。威尔士近卫团的官兵们竟然和王室持有同样的看法,因为长期受到媒体追捧。他们早就以英军精锐自居,威尔士人估摸着反攻敌占区或许有些难度,但是抵挡住德军的进攻应该不在话下。结果双方刚一接触,威尔士人就被德国陆军一顿乱拳打懵了。 吊打威尔士人的是德国陆军第一步兵师。师长拉维上校因为求战心切,在转向时没有控制好各部队的速度,结果导致行军秩序出现了混乱并且还影响到了友军的作战。拉维上校在电话里结结实实地挨了曼施泰因好一顿臭骂,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位文质彬彬的参谋长骂起人来竟然会这么毒辣。 因为这的确是自己犯下的错误,他没有任何理由解释与反驳。最终只能在倒霉的威尔士人的头上发泄满腔的郁气与怒火。在拉维看来一切的麻烦都是由对面那群蠢货造成的,如果不是他们搞什么乱七八糟的的兵变,他根本就不会白白的挨上这一顿责骂。 更严重的是,这次事件必定会在那位挑剔的参谋长脑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必定会把这件事情记在他那个传说中的小本子上,如果这件事传到元首的耳中,说不定自己的事业前途都可能因此受到影响。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断人前途如杀人全族,这口气怎么可以忍,哪怕是没有曼施泰因的命令。他也要给对面的英国佬一个让他们终身难忘的教训。拉维非常清楚,他的事业遇到了危机,到了现在只有用闪亮的功绩和敌人的鲜血才能洗刷掉他身上的污点和耻辱。 第一步兵师根本就没有进行什么试探和佯攻。拉维亲自在第一线指挥,德国步兵直接对英军阵地发起了正面强攻。 泰晤士河在南华克区有一个九十度的转向,兰贝斯桥附近的河道变成了南北朝向,德军步兵在轮式装甲侦查车的掩护下向着威尔士团设置在东岸的桥头阵地发起了反复冲击,英国士兵等到一交手才发现想象和现实的有多么大的差距。 这块区域和滑铁卢火车站复杂的环境不同,桥头周边是一大片空旷的绿化地,德国步兵先是逐屋清缴掉了周围建筑物里的英军散兵,最后反而变成了德军依托着建筑物的掩护,用交叉火力压制阵地里英军士兵的射击。 拉维对德军的推进速度感到不太满意。他知道第七装甲师在滑铁卢车站遇到了英军顽强的阻击,虽然知道不该这样去想。他还是认为这是上帝给他的一个机会,只要他能够赶在其他部队之前撕开敌军的防线。为赛普鲁斯打开一个突破口,那么此前的那些错误记录将会因此随风而散。 在反复查看了英军阵地情况后,拉维当机立断的下令调动团属炮兵的步兵炮和迫击炮发起轰击,因为周边没有什么历史建筑,完全符合统帅部关于在伦敦城内使用炮兵的条令。 结果可想而知,威尔士近卫团的士兵只有很少一部分补充进来的一战老兵曾经经历过重炮轰击,其他人到目前为止只听过外围作战时从远处传来的炮声,对于炮击还根本没有什么概念,结果第一轮炮弹砸下来之后,这片阵地上的威尔士人当即就恢复本行,全体放羊了。 所谓兵败如山倒,也就说的是眼前的这幅景象。其实有个更形象的比喻,现场就像一个被开水浇了的蚂蚁窝一般。在这个大型桥头堡阵地驻防的两个步枪连和一个后勤连加起来差不多有四百来人,除去之前被打死打伤的,一轮炮击下来后剩下至少还有三百多号,这时候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全都扔掉了各自手里的家伙,他们爬出蹲守的掩体和阵地,争先恐后的跑上阵地后的兰贝斯桥,撒开腿向着河对岸飞奔。 拉维也被英国人的反应吓了一跳,这些人不是所谓的英军精锐么,怎么连入城前遭遇的那些国民自卫团的民兵还不如。 德军一线军官的素质非常高,还未等到拉维下达追击命令,一些反应迅速的步兵班排就已经冲出阵地,自发的对威尔士人展开了追击。拉维对部下掌握战机的表现非常满意,他立即命令装甲侦察连和师属警卫连的半履带车加入追击行列,争取一鼓作气拿下英军在西岸的阵地。 在这座泰晤士河上著名的大桥上,威尔士团的溃兵遭到了德军毫不留情的屠杀,德国人用步枪和机枪把正在逃跑的英国士兵成片的打翻在了桥面上,靠近西岸的一段用来阻截德军攻击的沙包路障成了鬼门关一般的存在,堵塞在这里的近卫军士兵被德国人像牲畜一样杀死,近卫军士兵扭曲的尸体在这里堆积成了一道矮墙。 》≠》≠, 一些绝望的威尔士人掉过头赤手空拳向着德国人冲去,结果被德国步兵毫不犹豫的用刺刀挑翻在地。一队德国步兵由于追的太急,一头撞进了溃退英军的后队里,打空枪膛的德国士兵此时来不及重新装弹,他们直接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大步向前,与英军混在一起打起了肉搏战。 兰贝斯桥肉搏战在战后变的非常有名,每次提到伦敦战役,这座桥上发生的冷血杀戮就会被人反复提起,全都是因为一张德军战地记者在现场拍摄的记录照片给人留下了终身难忘的深刻记忆。 照片上一个穿着英国步兵制服的男子躺倒在桥栏边的人行道上,他张着嘴巴向着前方伸出双手,似乎是在祈求对手饶他一命,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德国士兵,他正翻转手肘抬起上好刺刀的步枪蓄势待发,从他那充满力量的姿态来看,下一刻必定是一记标准而迅猛的刺杀。 m35钢盔帽檐的阴影遮挡住了德国士兵的双眼,只能看到一个坚挺的鼻子和棱角鲜明的下颌,士兵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狰狞笑容。 “这个德国兵究竟刺下去了没有。”战后数十年来一直成为争论的焦点,因为那位不知名的战地记者,在照片的一角写下了一行英语“生存还是毁灭”。 求月票,求推荐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家里有事,今天发的有些晚,抱歉。 正文 第二百十一章 帝国的毁灭(七) “把这份文件交给约德尔,他知道该怎么处理。”徐峻在文件底部签上他的名字,画了个私人花押。 “明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凑上前合上了文件夹,对着徐峻点头致意之后拿文件夹走出了办公室。 “刚才谈到哪里了?哦,对了,关于召开国会的问题,或许还要推迟一段时间。我要先去巴黎与贝当签订停战协定,然后就是解决英国问题。那个国家的政局真是混乱,到现在已经有五六个所谓的特使要求与我们谈判了,每一个都号称自己是正统,拥有代表英国政府的权力。”徐峻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打开抽屉把一叠文件扔在了桌上。 “不过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全都有着不切实际的野心和超常的胃口,英国人很久没有失败过了,他们显然已经忘记了怎么向敌人投降。所以魏尔勒,我想要你代表我到前线去,作为受降代表与英国人展开谈判。你清楚我们的底线在哪里,有必要的话,可以适当的敲打一下那群愚蠢的英国佬,让他们认清一下现实。”徐峻把文件推到了桌边,魏尔勒欠身接过了文件。 “这些是审讯英国俘虏后获得的情报,你知道该如何使用它们。我说过,顺从我的会获得奖励,忤逆我的必须受到惩罚。” “我还需要您委任我为全权代表的书面文件,最好能有一些由您亲自签署的空白赦免书。”魏尔勒翻看了一下文件后,把那些塞进了身边的文件包里。 “你会得到所有你需要的,记住一点,魏尔勒,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尽快结束对岸的这种乱象。我们的道路还很漫长。还有一大堆的问题需要解决,不能把精力全都耗费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徐峻按了下桌边的电铃,不一会儿帝森豪芬敲门后走了进来。 “你还需要多少时间准备?”徐峻对着魏尔勒询问道。 “准备好需要的文件之后。下午就能出发,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回答。 “命令联队准备好我的专机。另外调派一支近卫队小队作为魏尔勒将军的随身警卫。”徐峻对着帝森豪芬说道。 “遵命,我会亲自去安排这些事。另外,我的元首,勃劳希契元帅已经到了,他在外面等候您的召见。” “让元帅进来吧。”徐峻站起身来,向着魏尔勒伸出了手。 “祝你一路顺利,魏尔勒,下午我就不去送你了。保持与统帅部的联系,我期待着你的好消息。” “这是我的职责,我的元首,您会得到您想要的,我向您保证。”魏尔勒伸出手与徐峻握了一下,随后后退一步立正敬礼。 “那我就告辞了,我的元首。” “去吧,我的参谋长阁下。”徐峻笑着回了个军礼。 “唉?你也在,魏尔勒。”此时勃劳希契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刚要告退,元帅阁下。”魏尔勒向着布劳希奇敬了个礼。随后绕过元帅走出了办公室。 “魏尔勒将军真是个能干的部下,早先在参谋处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他呢。”布劳希奇目送魏尔勒走出办公室,他回过头对徐峻说道。 “那时候参谋部里那种气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时也不是一样热衷于当一个薪水小偷。请坐,我的元帅阁下。” 勃劳希契笑着走到徐峻面前,在办公桌前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刚得到的消息,他们已经攻进了市区,结果在威斯敏斯特卡住了,可把曼施泰因气坏了,他甚至要求统帅部同意他动用陆军航空兵近距离支援。”勃劳希契把他的军帽和手杖放到了一边的案几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允许他们动用重炮,这些建筑承载着大英帝国数百年的辉煌历史,简直已经变成了英国人的精神支柱。虽然我们可以轻易的把威斯敏斯特夷为平地。但是除了激怒英国人之外,我们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伦敦实在太有名了。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去过这座城市,如果由于我们的原因对这些历史建筑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德国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就会再一次土崩瓦解。 到时候外界会说什么,不用猜我都想得出来。看看,这就是德国人的真实面目,他们竟然毫不留情的摧毁了伦敦,就像他们的祖先摧毁罗马城一样,他们依然还是一群野蛮残暴的蛮族。”徐峻划燃一根火柴,点着了手里的雪茄。 “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侵略者,无论战争的出发点如何,我们都无法反驳我们的军队正在他国的领土上作战的事实。我们已经动了太多人的蛋糕,这些势力曾经掌控着大半个地球。外界的舆论对我们口诛笔伐,我们的敌人正在暗中研磨着利刃,而我们的那群所谓的朋友则只知道在后面拖着我们的后腿。我们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无论我们之前获取过多少次辉煌的胜利,我的总司令阁下,把我们推下悬崖,只需要一次失败就足以。” “我赞同您所有的意见,我的元首。我很荣幸能够为您这样睿智的领导人服务,特别是看到您在德国获得节节胜利之后依然还保持着理性的思维,没有被荣誉冲昏头脑,这一点就足以让您在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领袖行列中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您注定会名垂青史的,我的元首。”布劳希奇一脸严肃的拍起了徐峻的马屁,他早就摸准了徐峻的脉搏。 “和那些伟人相比,我还有很多的不足之处。”徐峻虽然对元帅级的马屁很是受用,但是基本的谦虚还是应该有的,否则会被人认为自己过于狂妄。 “古德里安那里怎么样,他的部队现在正陷入了两面作战,补给必须要跟上。。。。我们应该开辟更多的补给线。”徐峻抽了一口雪茄,开始转移话题。 要说古德里安的麻烦。这得从今天一早说起。他的装甲部队在伦敦市区的西侧硬是打通了一条走廊出来,把五分之一的伦敦市郊分割了出去。博克军团的主力从东侧包抄了上来,很快就与古德里安兵团在伦敦市区的北面会师。完成了伦敦城北的弧形包围圈。 在伦敦战役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里,古德里安的部队负责从西侧和北侧两面向着伦敦城发起向心攻击。原本是一件没有多少难度的任务,因为他所处的区域并没有多少英军的防守兵力。但是当古德里安的部队开始进入城市之时,保护着部队外线的一支步兵连遭到了来自后方的攻击。 这时候古德里安才发现,竟然有一支上万人的杂牌部队,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而这时留在后方的德军部队除了一些后勤勤务之外,就只剩下一个营的工兵。 古德里安连忙命令后卫部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全速支援那些守军。这时留在防线上的德军已经依托着原本英军留下的工事掩体。与敌军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英国人占据了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如同海潮般连续发起了数十次冲击,虽然这些英国人拿的武器十分简陋,但是防守的德军大都是非战斗的勤务人员,同样没有多少战斗力。英国人的这次突然打击给德军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损伤,最终当古德里安的援军赶到时,阵地上幸存的德军官兵连一个排都凑不齐。 接获损失报告,古德里安勃然大怒,他通过无线电向集团军指挥部报告了他的遭遇,同时指责陆军情报部门无能。空军侦查部队渎职,竟然连这么大规模的敌军调动,之前竟然没有丝毫察觉。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的后勤部队损失惨重,那些英国人不但烧毁了他的食品堆场还点着了燃料仓库,更让他感到痛心的是英国人还洗劫了一座师属的野战医院,他们俘虏了所有的军医和护士,还杀害了一些试图抵抗的德军伤员。 古德里安恳求集团军司令部代他向统帅部提出请求,他要求统帅部同意他拒绝接受对面这支英国武装的投降,凡是抓到的俘虏一概以武装暴徒的名义就地枪决。 》≠》≠, 因为古德里安审讯俘虏后发现,攻击他的并不是什么英国正规军,而是一群试图勤王的英国平民。这些人都参加了国民自卫队,当获知伦敦被围困之后。这些人自发的汇集了起来,组建成了眼前这支所谓的勤王军。 这些人来自伦敦北部几座城市的郊县村镇。比如北安普顿、米尔顿凯恩斯、贝尔福德和卢顿。成员大部分都是信仰虔诚的英国国教信徒以及忠于国王的农夫和村民。这些人因为害怕遭到空袭,所以昼伏夜出,而且一直在野外赶路,成功躲过了德军空军的空中侦查。这支部队没有什么统一的指挥,只有一个所谓的军事委员会,领队的都是各村镇的乡绅,这些人大都教育程度不高,所以非常容易被煽动,说白了就是一群纯粹的乌合之众。 装甲部队那些宝贵的技术人员培养不易,特别是那些机修厂的工人和军械处的技师,这些平日里摆弄着价值数万马克精密装备的专业人才,竟然死在了一群拿着粪叉和老旧步枪的农民手里,这怎么不会让古德里安怒火攻心痛入骨髓。 “这背后一定有伦敦城里的势力在暗自操纵,想要向我展现他们在桌面下的实力么?让我们觉得英国人桀骜不驯难以征服,所以必须要与他们合作。说不定还想以此来要挟我们,从我们手中获得更多的利益与权力。这些人的手段太低级了,一眼就能看穿。 我同意了古德里安的请求,约德尔会给他一份书面命令。我还会出动奥丁之眼,彻查此次事件,找出背后的主谋,某些人必须要为他的愚蠢行为负责。这一次我要让所有那些躲在暗处的混蛋看看,胆敢挑衅我的代价将会有多么的巨大。”徐峻吐出一口烟雾,在烟灰缸上掸了掸雪茄。 求月票,求推荐票,各位把手里剩余的票票都投给本书吧,我需要大家的鼓励和支持。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十二章 坍塌(一) “二营三连在我们的东南面,他们在威斯敏斯特医院边上遇到个很坚固的街垒。”通讯兵捂着耳机大声报告到。 “不等他们了,目前我们的位置是在维多利亚大街,往前就是。。。。这个格罗夫纳公园。团部的命令是。。。。哦,天啊,这群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步兵上尉目瞪口呆的看着一队半履带装甲车从他眼前呼啸而过,车厢里塞满了穿着武装党卫队制服的突击队员。 “黑袖标!是军团部的警卫营,这群家伙不是在我们西面吗?”蹲在路旁的德军士兵们面面相觑,等到装甲车走远,他们才突然发觉对方去的方向好像和自己相同。 “他们的目标也是白金汉宫,全速前进,我们从小路走,至少能在他们之前拿下皇家马厩。”上尉知道自己想要建立奇功的梦想基本已经泡汤,连忙退而求其次,吃不到肥肉至少还能嘬上一口汤。 “我们是唯一被挡住的部队,英国人把他们的主力全都放到了威斯敏斯特大桥防线上。”第七装甲师师长哈隆少将用力的拍了一把地图桌,眼前的战事让他处于非常尴尬的地位。在他看来,这是他从军以来遭遇到的最大的危机,他的荣誉受到了挑战,他的能力受到了质疑。 “将军,沙克特中尉要求让他的人来试一试,他想到了一个天才的主意,我觉得或许可行。”第二十五装甲团的作战处参谋鲁恩少校走进帐篷,身后跟着意气风发的党卫队中尉。 沙克特在此战中算是出足了风头,他的第七十七暴风突击队成为滑铁卢区域战事中最大的亮点,只要这支部队的身影出现在阵地上,对面的英国防线就会飞快的土崩瓦解。 “英国人死守着亨格福特铁路桥,不光是因为这座桥的位置重要。直通对方的核心区域,更主要的这座桥最为坚固,一旦被我们占领。我们就能从这里源源不断的利用铁路向对岸输送重型装备和物资。滑铁卢大桥正在修理,伦敦塔桥又要绕一大圈的冤枉路。只有这座桥最为方便,过了桥,步兵部队就能沿着皇宫林荫道直扑白金汉宫。”第二十五装甲团的路德维克中校摘掉军帽,捋着头顶金色的短发说道。 “英国人很清楚这一点,他们知道我们会把这里作为攻击目标。现在我们的进程已经落后友军很大一截了。威斯敏斯特桥被丧心病狂的冷溪近卫团在桥面上炸开了几个大洞,我们的坦克完全无法通行,那群疯子死守着议会大楼当做是桥头堡,我们又不能炸掉大本钟。 第一步兵师突破了兰贝斯桥。另一个团拿下了沃克斯豪尔桥,现在他们双管齐下正在对着白厅区和皇家花园两面包抄,他们的进展是军团中最顺利的。当然他们的成功也有些讨巧,我们对面是冷溪团的精锐,他们面对的却是一群爱尔兰菜鸟。 其实头疼的不光是我们,第三步兵师虽然已经拿下了伦敦塔桥,结果被对岸的伦敦塔给挡住了。那地方原本就是个古老的要塞,几百年来经过不断的加固休整,能够被历代王室当成藏宝库的地方,可想而知会有多么坚固。因为不能使用重炮。第三步兵师的路德维克师长已经有些抓狂了。”军团部参谋薛斯特少校在一旁说道。 “沙克特中尉,刚才听鲁恩少校讲起,你对突破敌军防线有了什么新的想法。”哈隆少将抬手整了整衣领。他神情严肃的对暴风突击队长说道。 他对这群狂犬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感冒,哈隆早些年也参加过纳粹的活动,也认同纳粹党大部分的理念,同时对现在的那位德国元首阁下,哈隆的心中充满了崇敬和热爱。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因此对武装党卫队有什么态度上的改变,在他看来国防军才是德国正统的武装力量,武装党卫队只能算是次一级的地方武装,跟一些民间保安或者狩猎协会之类的组织相仿。 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攻打滑铁卢车站这群狂犬干的实在过于漂亮。这群家伙进入战场后完全就像不要命一样,用预制药包穿墙过户只是小菜。他们敢顶着对方的掩体射孔往里面打铁拳,冲锋枪扫完机枪扫。机枪扫完扔手榴弹,突破英军阵地后,左手手枪右手步兵铲,还有左右手各端一支毛瑟手枪的,双手一抖就打出去一个扇面。你说英国人怕不怕,哈隆少将自认换成他蹲在对面掩体里也一样要怕。 “现在我们面临的最大障碍就是对面桥头依托火车站构筑的那个大型工事,还有那两门25磅炮,对我们的坦克与步兵威胁很大,一旦我们的坦克被击毁在桥面上,会严重影响后续部队的进攻。但是步兵又根本无法突破这段桥面,步兵需要直线冲击五百米,整个过程中你完全暴露在敌军的火力之下,没有任何遮挡掩蔽。这不是进攻,这是自杀。我请求军团部同意,动用大口径火炮炸平查宁十字街火车站。”路德维克中校指着地图说道。 “但是上面一口回绝了,因为火车站后面就是圣马丁大教堂,动用重炮很可能会遭到误伤。” “步兵炮也不行?” “绝对不行,对方有射程上的优势,而且看那掩体的坚固程度,我估计要动用105毫米加农直射才行。”羔羊团的联络官在一旁插话道。 “你们还是听听沙克特中尉的点子吧。”哈隆发现指挥部里又开始习惯性的歪楼。 “抱歉,将军,沙克特中尉,你的计划是什么。”路德维克望向突击队长。 “长官,这是一座铁路桥,它可以通行火车。”沙克特走到地图边。“我们听说第三步兵师在伦敦桥车站里俘获了一列货运列车。我刚才想过了,或许我们可以利用那辆货车作为活动掩体,突破这座大桥。英军阵地上遗留了不少沙包和钢板,我们只要在前面两节车厢里堆满沙包,应该可以抵御住英军的火炮。关键就是速度必须要快,不能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如果他们想起用火炮炸断铁轨,我们等于自己给自己设置了一道新的障碍。”沙克特指着地图侃侃而谈。 “你们怎么看。”哈隆感觉有些意动,他寻求部下的建议。 “我觉得虽然有些冒险,但是总比现在这样干等着要强。最差的结果就是彻底堵死这座铁桥,但是你们看这和现在有什么区别么。我认为可以试一下,如果成功最好,如果失败,那么就按照我们前面商量的那样,绕远路,让装甲部队从黑衣修士桥过河,希望这座公路桥有英国人自称的那样坚固。”薛斯特少校表示同意。 △≧△≧ “长官,军团部最新战况通报,军团警卫营已经推进至白金汉宫西侧的王室花园,正在与苏格兰近卫团交火,第四十三步兵团第一营已经拿下了皇家马厩。第一步兵团三营占领了维多利亚车站和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正在向着海德公园推进。 第二十二团已经逼近白厅区,正在和近卫掷弹兵团在威斯敏斯特学校一线展开激战。第三步兵师留下了一个团围困伦敦塔,其他部队已经绕路从伦敦桥过了河,正在向着英格兰银行方向推进。”团通讯参谋大声的报告到。 “好吧,沙克特中尉,由你来全权负责此次行动,还需要什么支援,我会全力配合你。”装甲师指挥官知道这是军团部在变相的表示对自己的不满,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冒不冒险了,他决定赌一把,荣辱前途就看这一锤子了。 “将军,我的人之前已经去调动列车了,我需要工兵配合进行加固工作。我的人会乘坐装甲车紧随火车突击,希望团侦查连的装甲车一起加入,毕竟我的人也就只有这么点,一旦打开突破口,我们必须尽快调动人手加以巩固。第七步兵旅要提早做好准备,等到我们打开通道,就要全速通过大桥。与友军相比我们已经落后很多,如果能够从这里突破,我们就能在他们之前席卷整个白厅区。”沙克特提出了他的要求。 “没有问题,只要对进攻有利,你的要求全都可以得到满足。”装甲兵少将笑着拍了拍沙克特的手臂。 求月票,求推荐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 正文 第二百十三章 坍塌(二) “在这生命中最后的时刻,我恳求上帝能够拯救大英帝国,恳求他饶恕我以往的罪,我绝不是一个叛国者。威廉.埃德蒙.艾恩赛德。”借着杂物间顶上那盏老式电灯的昏黄亮光,艾恩赛德元帅在自己的小笔记本上写着遗嘱,他知道那些兵变的策划者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他知道的机密实在太多了,注定已经在劫难逃。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沿着走廊慢慢接近,最终在这间狭小房间的门口停了下来。 “终于来了。”艾恩赛德站起身来,他随手扔掉了铅笔,把小本子塞进了军裤的后袋。 门锁声响起,大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野战制服的近卫团军官站在门外。 “艾恩赛德,出来。”那个少尉大声命令到。 陆军元帅抻了抻制服的下摆,他昂着头大步走出了房间。 “我带来了战时内阁的命令,你叛国的罪行确认无疑,秉承国王陛下给予的权力,战时内阁决定剥夺你的军衔军职以及所有的荣誉。”少尉歪了歪头,两个士兵上前开始拆卸元帅制服上的勋表以及军衔标志。 “没有经过法庭的审判,你们无权将我定罪。”艾恩赛德虽然料到了会遭到羞辱,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做的那么绝。 艾恩赛德站在走廊里,任凭着士兵粗暴了撕掉了他那对将领领章,他没有选择反抗,他已经六十岁了,面对一队身强力壮的近卫团士兵,除了换来更多的耻辱之外,根本就于事无补。 “你这个愚蠢的叛国者。现在到了你偿还罪行的时候了,如果你想体面些,那就乖乖的跟我们走。”近卫团少尉偏转身。为艾恩赛德让来了道路。 “你和你的主子都会为今天所作的事情付出代价,记住我说的话。”艾恩赛德捋了捋被摘掉军帽时搞乱的头发。他冷冷的瞥了那个少尉一眼,随后跟随着带路的士兵,向着走廊尽头走去。 穿过繁复的过道,艾恩赛德被带到了一座小花园里,花园处在一个天井中,周围是高耸的建筑和墙壁。 “我来过这里,站在那楼上可以看到圣詹姆斯公园。”艾恩赛德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环境不错。是个不错的终结之所。 陆军元帅发现自己并不孤单,门廊对面是一面高大光滑的墙壁,墙下现在已经站立了不少人。他可以认出其中大部分的面孔,大都是参与了这次串联的同伴,有陆军参谋部的处长,还有战时内阁的海军联络官,让艾恩赛德感到惊讶的是,其中竟然还混有一个德国陆军中校。 这位德*官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昂首挺胸的单独站在一侧,虽然双手被拷在身后。却依然保持着挺拔的军姿,他高高抬着下巴,双眼从帽檐下盯着对面那排荷枪实弹的近卫军士兵。神情中充满了面前敌人的蔑视。 “走过去,靠墙站好,你这条老狗!”近卫团少尉在艾恩赛德身后猛推了一把,他是如此的用力,陆军元帅连着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就要摔倒。 艾恩赛德好不容易立定身形,他转过脸看了那个趾高气昂的少尉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这个愚蠢的少尉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是一枚被主子抛弃的棋子,竟然还自以为受到了主子的重用而沾沾自喜。艾恩赛德太清楚里面的花样了,这种没脑子的蠢货最适合拿来背锅送死。 陆军元帅摇了摇头。他整了整衣领和下摆,大步走到墙边。艾恩赛德在那位德军中校身边转身立定。回过脸对着那个德国人点了点头。 “我见过你的照片,艾恩赛德元帅,这些人难道疯了吗?竟然连你都要处决。”内恩多夫转过脸看着身边的英国元帅。 “你的英语讲的不错,中校先生。不过你不用太过吃惊,这很正常,在大英帝国,比这更奇怪的事情都会发生。”艾恩赛德觉得在一个德国人面前,怎么都要保持一个英*官的风度和体面。 “内恩多夫,元帅阁下,德国陆军中校,我可一点都不觉得这很正常,我可是个军事使节。” “好吧,我收回我的话,这群家伙真的疯了。”艾恩赛德闭上了嘴,他已经对亨利王子的智商感到绝望,那家伙还以为现在是中世纪吗,就这种货色还妄想当上国王。 “秉承国王陛下赋予的权力,内阁首相大人签署了对你们的死刑命令,这是命令书。”少尉站在行刑队的身前手里扬着一张纸片,此时远处传来了一连串爆炸的巨响,少尉慌张的抬着头四处张望,发现四周没有异状之后,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把纸片叠了叠塞进了制服口袋。 “好像是在哈利法克斯广场方向。”艾恩赛德估算了一下爆炸响起的方向和距离,他低声对德*官说道。 “那应该是第七装甲师,我们的人显然已经突破了防线。”内恩多夫低声回答道。 “可惜他们来的太晚,已经赶不上了。”艾恩赛德耸了耸肩膀。 “你们需要蒙上双眼么?”少尉询问道,结果没有一个人搭他的腔。 “你们都自以为是条硬汉,很好。”近卫团少尉走到行刑队一侧,从腰间的枪套里抽出他的配枪。 “全体注意!”他大声的发令到。 在场的近卫团士兵足足有两个班,其中除了两个士兵站在门口担任警戒,剩下的十八个全都是枪决执行人员。这些近卫团士兵看上去应该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动作有些僵硬,神情也非常的紧张。 听到少尉的口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随后条件反射般的挺胸立正。看着士兵们的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艾恩赛德止不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全体!持枪!”士兵们双手斜持步枪横在胸前。 “全体!瞄准!”少尉接着喊道。 士兵们平端步枪,瞄准了墙下的目标。少尉停顿了一下,他扫视了眼前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想要从他们脸上看到恐惧和祈求和绝望,这样可以让他更加有愉悦感。 可惜的是,他收获到的却只有蔑视和淡淡的嘲讽眼神。底层平民出身的他。实在太低估对面这些人了,他们大都从小就受到精英教育。他们在活着的时候或许会为了利益卑躬屈膝,但是当他们面对死亡时,没人能够阻挡他们展示最后的自尊。 “全体!。。。。”少尉拖长了声音喊着,在他刚要喊出下一个词语时,突然门口响起一声大吼。“不许开火!全都停下!” 少尉吃了一惊,他连忙转头望去。 “停止行刑,这是亨利王子的命令!”只见一个英军少校站在花园门口喊道。 两个尉官上前一把推开了门口阻挡的近卫军士兵,随即少校大步跨过门槛走进了小花园。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少校走到少尉面前。他先瞥了墙边站着的犯人一眼,随后转过脸询问道。 “你是什么人?”少尉一脸疑惑的望着面前这个相貌堂堂的年轻少校,他记忆里此前从未见过面前这个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苏格兰第二旅的弗兰克少校,现在这些人由我来接管,你可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少尉。”弗兰克少校一脸倨傲的看着面前这个近卫团军官,他甚至不屑于询问对方的姓名。 “这些人是战时内阁下令处决的,你所说的亨利王子的命令呢,我要看到书面命令。”近卫团少尉看了看弗兰克少校的臂章。随后大声的询问道,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少尽职尽责,纯粹是那种玩具被抢走后的闹小脾气。因为他也知道能够通过外面重重岗哨进入到这里的人。当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一定是有所凭依。 这时候少校带来的士兵也陆陆续续走进了花园,差不多有三十多人,全都武装齐备杀气腾腾。 “你要看手令?很好,迈科上尉,给这位少尉看殿下的手令。”弗兰克对着身旁站立的一个身材高大的上尉说道。 “手令?”上尉愣了一下。 “就是我出门前交给你的那份。”弗兰克不耐烦的在边上踱步。 “噢,我知道了。”迈科上尉在胸前的口袋里掏摸了半天,掏出了一张纸,他犹豫了一下。在看到弗兰克肯定的眼神之后,伸手递给了面前的英军少尉。 “怎么搞得这么皱巴巴的。。。。等一下。。。你拿错了吧。”少尉看到的是一张写满乱七八糟数字的信纸。他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迈科。 “没有错,这就是那份手令。”此时身后传来了弗兰克少校带着嘲讽的回答。还未等到近卫团少尉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巨响,他最后感觉到的就是扑面而来的无尽黑暗。 于此同时,早就在周边占据好位置的士兵们端起武器对着花园里的近卫团士兵开始射击,战斗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迅速,几秒钟之后,近卫军士兵的尸体就躺了一地,每个人都至少中了三枪以上。 当枪声响起之时,墙边等待处决的人群都不禁惊呼起来,但当他们搞明白是一场火并时,战斗已经结束,花园里满是残破的士兵尸体,树丛间飘荡着一股股淡蓝色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气息。 “噢,我的上帝!这家伙的脑浆差点就溅到了我的军服上。”迈科上尉抬脚踢了踢地上近卫军少尉的尸体,他脑后中了一枪,头盖骨整个被掀开了,一块带着褐色头发的头皮翻卷着耷拉在后颈上。 “你很喜欢这套制服吗?中校先生。”弗兰克把一支炮兵型鲁格插回了后腰的枪套里。 “当然,我还想要把它当做纪念品收藏起来。”迈科中校弯下腰,掰开了那个少尉的手指,取回了之前那张皱巴巴的纸。 “你妻子在电报里说什么?中校。”沃尔夫上士提着一支布伦机枪,站在一旁问道。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你们别想再从我这里套出半个字。” 此时弗兰克已经走到了艾恩赛德面前,他先向一旁的内恩多夫敬了个礼。 “弗兰克.卡欧里希上尉,统帅部情报局特别行动队,你受惊了内恩多夫中校。” △≧△≧ “非常谢谢,我早就听说过你们,从未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内恩多夫郑重的回礼,并表示了感谢。 “艾恩赛德元帅,我是弗兰克.卡欧里希上尉,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不过现在我无法回答你,这里依然很危险,我们必须要尽快转移。” 就在这时花园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声,卡欧里希连忙回过头查看,却只见一个士兵一脸无辜的端着一支手枪。 “这家伙前面还有一口气。” “下次用刀子,你这个笨蛋!”沃尔夫上前拍了拍士兵的后脑勺。 求月票,求推荐票,排名已经跌了很多位了,有些小沮丧。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十四章 坍塌(三) “布鲁斯,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克里斯汀小姐从伊恩手里接过外套,挂在了秘书室一角的衣帽钩上。 “很糟,军队正在彼得大帝街和元帅街的交叉路口激战,我是从维多利亚街绕过来的,海德公园那边的阵地应该已经沦陷。”伊恩走进一旁的盥洗室,打开龙头捧起冰冷的自来水洗脸。 “那我们该怎么办,上帝啊,布鲁斯,现在我只能指望你了。”首相的首席机要秘书倚靠着盥洗室的门框,期待的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洗脸镜里那张英俊的脸庞。 “别担心,我亲爱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从一旁的挂钩上取下毛巾擦了擦脸和双手,伊恩转身走到盥洗室门口一把搂住了克里斯汀的腰肢,随后狠狠的吻了对方一口。 “亲爱的,你听,我太害怕了,这就像一场噩梦。”克里斯汀惊惶的抬起头,透过通气管,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激烈的枪声。 “我说过了,不用担心,没人能够伤害到你,就算是德国人都不行。”伊恩拍了拍克里斯汀的脸颊,走到秘书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亲爱的,你总有办法。”在机要秘书眼里,这个男人不但充满着魅力,而且神通广大几乎无所不能。 “亲爱的,你照我说的做好准备了么?”伊恩掏出烟盒打开,把一支带滤嘴的卷烟拿在了手中。 “当然,我按照你的要求,我把文件都整理了出来,这些都是首相府的最高机密,真的会对你有用?”克里斯汀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给伊恩点上了香烟。随即顺势坐在了伊恩的身旁,将头依靠在了"qing ren"的肩上。 “当然有用,这是德国政府现在最需要的东西。”伊恩吸了一口烟。笑着说道。 “布鲁斯,难道你和德国人那边。。。。你准备与德国人合作?”克里斯汀虽然已经有些预感。但是听到男友亲口承认,还是有一些接受不能,毕竟她是个传统的英国女人,从小在一个军人家庭长大,忠君爱国的思想贯彻了她整个前半生。 “这是一场血腥残酷的战争,不是游戏室里摆弄锡兵的把戏。我亲爱的,当这一切结束时,我答应你。我会为你解答所有的疑问。”伊恩深吸了一口烟卷,掐灭了烟头。 他伸出手把克里斯汀偏转过去的脸蛋掰转回来,然后凑上前去,用力的吻住了眼前美人那温润的嘴唇。秘书小姐一开始还有些小抵触,略微挣扎了一番,但是在男人强势的深吻攻势下,很快就溃不成军,到最后反而死死的搂住了男人的肩背做出了热烈的回应。 “亲爱的,我真很害怕。。。。”克里斯汀两颊一片殷红,她抬起双眸楚楚可怜的望着伊恩。 “不用担心。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反悔,我真的迷上你了,我美丽的女士。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就去欧洲结婚。现在,你愿意嫁给我吗?卡洛琳.克里斯汀小姐。”伊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天鹅绒面的首饰盒,掀开盒盖,一枚闪亮的红宝石戒指放在正中。 “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在离开家之前,我的祖母把它亲手交给了我,告诉我如果遇到真心所爱的人,就把这枚戒指戴在对方的手指上。然后无论相隔多远,哪怕披荆斩棘也要把那人娶回家。”伊恩一边说着。一边牵过了克里斯汀的左手,他把那枚戒指从首饰盒里取出。戴在了对方的无名指上。 “哦,我真是太高兴了,布鲁斯,我愿意,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克里斯汀激动的不能自已,她眼含着热泪一把抱住了布鲁斯.伊恩,随即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几周以来的负面压力在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秘书小姐一时间情绪失控泣不成声,把伊恩的衬衫肩膀位置浸湿了一片。 “好了,克里斯汀,没事了,我的美人。”伊恩轻轻的拍着未婚妻的后背。 “不要伤心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我很高兴,呜呜呜。。。”对方表示自己是喜极而泣,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嫁不出去了。 “好啦,别忘了,我们还有工作要完成,现在还在战争之中。”伊恩双手握着克里斯汀的肩膀,深情款款的望着对方,他发现自己确实爱上了这个聪明的姑娘。 “我知道,稍等一下,我去洗个脸,随后就去把你要的文件准备好。”克里斯汀冲向盥洗室,她知道自己脸上的妆容都哭化了,可不能让自己的未婚夫看着自己这种狼狈的模样。 “不用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那群家伙不可能轻易放弃。我先出去办点事,一个小时后再来找你,记住一点,在此之前,除了我,无论任何人呼叫你都不要开门,也不要随便离开这间房间,哪怕是首相召唤你也不必回应。”伊恩走到衣帽架旁,取下了他的外套。 “为什么?亲爱的。”克里斯汀在洗手间里问道。 “这关系到你的安全,只要听我的就行了,记住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 “我听你的,布鲁斯。”克里斯汀拿着毛巾站在盥洗室门口,望着伊恩穿好外套,拿起了他带来的公文包。 “答应我,布鲁斯,无论你要去干什么,一定要小心。”克里斯汀感到有些担心,特别是当她看到伊恩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支小巧的手枪时。 “我答应你,不用担心,我可是专家,亲爱的,我可是专家。”伊恩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根黑色的管子,随后拧上了手枪枪口。 “等我一个小时,或许会更快一点。”伊恩把那支加长了的武器放进了公文包,随后走上前去,亲吻了一下克里斯汀的脸颊。 “别冒险,我不能失去你。”秘书小姐担心的拉住了伊恩的袖管。 “我绝不会冒险,我们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我保证。”伊恩给了对方一个灿烂到炫目的笑容,拍了拍克里斯汀的手背,转身打开门走出了秘书室。 “出了什么问题吗?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卡欧里希靠着走廊的墙壁站着。手里无聊的把玩着一枚金币,这是一件古罗马的艺术品。得自于一名梵蒂冈的特工,一个虔诚到病态的家伙。 “嗯,已经全都解决了,我刚才还向她求了婚。”伊恩把公文包拍在卡欧里希胸前,等对方抱住之后,他腾出手整了整衬衫的袖口。 “她答应了?” “答应了。” “哦,上帝,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恭喜你,伊恩少校。。。。说起来,你的名字真的叫布鲁斯.伊恩?”卡欧里希抱着公文包笑嘻嘻的说道。 “上尉,你知道我们的规矩。好吧,别露出这种表情,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从此以后我的名字就是布鲁斯.伊恩。”伊恩从卡欧里希手里夺过公文包,大步的向着走廊另一头走去,卡欧里希与他的突击队员紧随其后。 “我最后再提醒大家一句,无论结果如何。丘吉尔都必须活着,不能让他有任何的损伤,这是元首的命令。”伊恩站在核心区的防爆门前。转过身对着突击队员们说道。 “明白。”所有人都压低声音用力点着头。伊恩敲了敲门,门上的一个小窗被拉开了。 “口令!” “翠鸟,快开门。”伊恩对着门那边穿着近卫团士兵制服的卫兵说道。 近卫团士兵用力的转动把手,拉开了大门,一股混合着各种古怪气味,浑浊且燥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为了防备有人在内部释放毒气,他们关闭了主通道的通风系统。”伊恩回过头对卡欧里希说道。 “你的证件,先生。还有你,上尉。”站在门边的宪兵拦住了伊恩一行人的去路。 “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战争部的。”伊恩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交给了红帽子。 “我怎么会忘记您。伊恩先生,你知道这只是程序。我必须照章行事,那群近卫团的杂种一直在盯着我们。”宪兵歪了歪头冲着一旁的近卫团士兵斜了一眼。根本就没有打开证件的封面,就直接把那个小本子递还给了伊恩。 “这是苏格兰旅的弗兰克少校,还有他的部下,是首相命令他们护送我过来的。”伊恩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了宪兵。 “我现在就去见首相,我送来了他要的重要文件。”伊恩扬了扬手里的公文包。 “要不要搜查一下。这里面是国家机密。” “当然不用,伊恩先生,还有您,弗兰克少校。”宪兵笑着接过了香烟。 “没有问题,放行。”宪兵对近卫团士兵说道。 伊恩对着宪兵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卡欧里希和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向着办公区走去。 “如果他真的要搜查怎么办?”卡欧里希笑着问道。 “这里面确实有一份机密文件,至于武器,我有这支枪的持枪执照。” 这个陈旧的地下掩蔽所始建于一战时期,核心区的面积并不大,总共加起来只有三十多间房间,除了必要的厨房、餐厅、浴室、厕所、物资仓库、锅炉房、发电机房、抽排气机房等等,剩下的房间要分配给战时内阁属下那一大堆部门,这点数量根本不够,最终一大批次级部门被踢出了掩蔽所,被迫搬到楼上办公室办公。 留在地下室里的,就只剩下丘吉尔的指挥参谋机构、战时内阁各大臣办公室以及通讯部门了。在丘吉尔的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依然有不少人在等待召见。其实这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快结束了,他们只是强迫自己不去考虑那些事,人们装作还在继续工作政府一切运转顺利的样子,好像这样就能平安无事。 “我是布鲁斯.伊恩。首相想要见我。”伊恩带着士兵挤开了走廊上的人群,看到气势汹汹全副武装的士兵,坐在门口那张小办公桌前的近卫团上士把手放到了桌面下。 “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抱歉伊恩先生,我不能让你进去。”上士翻了翻桌上的表格,他摇着头回答道,要不是看到伊恩身后带着那么多人,他的态度才不会那样缓和。 “再仔细找找,上士,你的表格上应该有我的名字。”伊恩盯着对方的双眼。 “哦,对了,我漏过了,有您,布鲁斯.伊恩先生。请稍候,我去通报一下。”上士刚想起身,却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按回了座位里。 “不用你通报了,我自己进去。” 两个突击队员已经搂住了办公室门口守卫的近卫团士兵的脖颈,把他们死死的按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伊恩瞥了那个满脸恐慌神色的上士,回头推开了办公室大门。 一进门,伊恩禁不住楞了一下,眼前看到的犹如飓风过境后的凄惨景象,地板上散落着空白表格、电报稿纸和各种颜色封皮的文件夹,伊恩一眼就看到其中一些上面还盖着显眼的机密印章。纸张中间还散落着一些食物残渣和碎裂的餐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威士忌酒香。 丘吉尔坐在靠着墙角的一张沙发上,他现在的脸色苍白的犹如一个死人,青灰色的眼窝深陷,眼袋低垂,两颊的皮肤整个垮了下去,脖子上的皮肤褶皱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了坚硬的衬衫领口。伊恩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彻底垮掉了,无论是精神还是*上。 在伊恩进门之前,丘吉尔正在呆呆的注视着房屋一角的地板,他的双眼不再有当年咄咄逼人的锐利,而是呆板呆滞,甚至已经失去了生气。他的顾问和参谋们在房屋另一头聚成了一团,之前好像还在激烈讨论着什么问题。 伊恩的闯入,打破了房间里的气氛。“我见过你,你是战争部的。。。你有什么事,为什么外面没有通报。”伊斯梅在一旁询问道。 △≧△≧ 伊恩没有回答伊斯梅的问题,他只是静静的盯着丘吉尔。英国首相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他皱了皱眉头,转过脸望向站在他办公室中间的年轻人。 “自我介绍一下。”伊恩从公文包里掏出手枪。 “我是德国陆军少校布鲁斯.伊恩。首相阁下,各位先生们,你们都被俘虏了。” “卫兵。。。”一个参谋叫喊起来,随着一声犹如鼓掌般的声响,他的脑门上就多了一个小洞。 “真是一个勇敢的人,你们谁是下一个。”伊恩摆了摆手里的ppk说道。 求月票,推荐票,请求大家的支援,把排名顶上去一点,至少看上去好看一点,谢谢大家的支持。 感谢。 正文 第二百十五章 坍塌(四) “问题不大,中校,子弹应该没有伤到他的内脏,正好从腰部一侧穿过去了。”医护兵把剪刀放回到了工具盒里,他低头在医药箱里寻找起清创用品。 “你运气不错,克罗恩上尉,你会没事的,坚持住。”鲁道夫.施密特中校跪在伤员身边拍了拍部下的肩膀。 “照顾好他,等处理好之后立即送往后方医院。”中校抬起头对着医护兵说道。 “放心中校。”医护兵一边拧着消毒剂的瓶盖一边肯定的回答到。 施密特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走向战场。苏格兰近卫团的正面抵抗已经被击溃,士兵们正在灌木丛间肃清残存下来的敌军,这群苏格兰人打得非常顽强,给施密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白金汉宫的雏形原本亨利八世的猎场,这位君王酷爱骑马狩猎,白金汉宫一带原本就是供他射猎的鹿苑。直到百年之后,白金汉公爵才在此处建造了第一座住宅,这位公爵喜好华美的欧陆风情,在建造这座宅子时极尽雕琢,历时数年光阴耗费了大笔金钱,当最后完工之际这位公爵大人几乎濒临破产。 这座宅子后来被乔治三世买下,作为供王后居住的庄园,最终随着伦敦城区的成形,原本的郊野变成了城市中心,原本的那座豪华大宅经过数代英国王室修缮扩建,最终变成了眼前这座庞大奢华的宫殿。 施密特中校小心翼翼的拨开树枝,观察着两百米外的宫殿,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带着罗马柱的半圆形外墙和对称的两翼建筑。(其实仔细看白金汉宫面向花园的这一部分,很多人都会联想到美国白宫,很显然那位爱尔兰建筑师在设计白宫时,从白金汉宫上获得了不少灵感。) “长官。那个军官招供了,他们在这里总共才只有两个连,宫殿另一侧守卫的是近卫掷弹兵团的一个营。不过在半小时前掷弹兵和他们一样也被调走了两个连。”警卫营的营士官长在身后报告到。 “问过他有其他的路绕到宫殿前面去么?” “问了,两侧都有围墙和建筑挡住。白金汉宫被分割成了前后两部分,苏格兰人去不了前庭,掷弹兵团也没办法支援花园。他们之间沟通只能从围墙外面绕过去。其实最便捷的途径就是从底层穿过整座宫殿,但是他们被禁止踏入那座建筑一步。”士官长回答道。 “英国王室还在宫殿里么?”施密特询问道。 “据那个上尉供述,全都还在王宫里。你看,长官,宫殿顶上那面米字旗,这代表国王还在宫内。”士官长指引着营长的视线。依稀可见在王宫另一侧高耸的旗杆上,一面米字旗在随风飘扬。 “各连集结,我们继续前进。”施密特命令道。 “遵命,长官。”士官长转身下去传令。 下一刻,王家花园里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利哨声,各连排士官吹起铁哨,士兵们端着上着刺刀的98k步枪在军官的带领下大步走出了树林。 “前面已经没有阻碍了,全体跑步前进,注意两翼,前后拉开距离。”施密特中校提着一支mp40跑在队伍的一侧。他大声呼喝着调整部队的队形。这是这支部队梦寐以求的时刻,所有人都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一些老兵此时眼圈已经开始泛红。 他们曾经是希特勒的警卫旗队。曾经在总理府和国会大厦门前站岗放哨,曾经不止一次的参加过纳粹党辉煌的庆典,站在那些高官和将领身边接受民众的欢呼,他们的头上顶着元首近卫的荣誉花环,各种赞美和无数的鲜花时刻围绕在他们身边。谁会想到一夜之间,一切都化为泡影。 些许对元首行为的质疑换来了无情的打击和抛弃,希特勒被徐峻刺激到怀疑身边的所有的人,更别提这些家伙竟然还一直和徐峻眉来眼去。于是希特勒把整支旗队扔到了遥远的山崖城堡,变相流放了这些为自己服务了多年的卫队侍从。 当希特勒倒台之际。他们发现自己突然就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新元首一派的忌讳他们曾经的身份。旧元首一派的则怀疑他们的忠诚。不过幸好,新元首很快就给了他们所有人回报。他不但收留了整个旗队,还把他们以武装党卫军的身份编入了自己的直属军团,并且慷慨的允许他们在军服的袖口保留下代表着以往荣耀的黑色袖标。 而这一次,他竟然把占领白金汉宫如此光荣的任务交给了这支部队,因为他依然记得希特勒曾经答应过这些忠诚的战士,如果占领英国,将会让他们在白金汉宫的草坪上展示军容。 警卫营士兵们发着没有意义的吼声,脚步变的越来越快,当接近到宫殿外墙时,几乎已经变成了全速冲锋。 仰望着宽大的阶梯,施密特带着营部排来到了宫殿底层的平台前。“在这里设立警戒,机枪安置在侧翼,任何人都不允许走下这个台阶。” 施密特指挥着部下构筑警戒线,随即他用手指着宫殿一侧的角门。“留下两个班封锁住所有入口,逮捕所有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接着他回头对着兴奋的部下喊道。“其他人跟我来,我们还有敌人没有消灭。”随即施密特带着剩余的人马,冲上了白金汉宫的台阶。 自从这座宫殿建成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敌对国家的军队登上这个花园平台。一个士官砸开了一侧墙上贴着防爆米字纸带的玻璃窗,小心的探头向里张望,结果他发现宽阔的走廊里空空荡荡,看不到有人的迹象,他转过脸去对着蹲在十几米外的排长摇了摇头。 “冲进去!”排长向前挥了挥手。 士官冲着身边的部下看了看,随后对着长官坚定的点了点头。这位班长端着mp40,直起腰走到紧闭的木门前抬腿就是狠狠的一脚。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是一扇双开门,里面根本就没有上锁,这位班长一脚蹬空,在所有人面前表演了一个标准的一字马。 “快快快!”在一旁的副班长下达了命令,士兵们端着武器飞快的跨过捂着胯部在地上抽搐的班长,冲进了白金汉宫里。 “这或许是什么防卫的魔咒,英国人很邪门的。”营士官长目睹了这一幕,感到自己的两腿之间也有些酸痛。 “大概。。。哎?还愣着干什么,让一连跟上去,留一个排封锁窗口,其余的人跟我走。”施密特之前正在抬着头观察着楼上的窗口,他发现大多数窗户都拉上了窗帘,不过他发现其中有些房间,明显有人正偷偷在窗帘后头往外窥视。 “不应该是军人,难道是王室成员?或许是侍从或者仆人。”施密特从俘虏嘴里得到情报,内阁不允许任何一个英国士兵进入这座宫殿。 “前进,穿过底层大厅,一连到前院去,封锁住宫门,二连占领二层回廊,在王宫正面阳台布置火力点。三连抽一个排支援一连,剩下的人跟着我。你们特别要提醒士兵注意纪律,元首要的是一座毫发无损的白金汉宫,你们知道毛手毛脚的后果,这里的一切都是帝国的战利品,任何人都不允许私藏和侵吞,管住自己的手脚就是保住自己的脑袋,我想大家都很聪明,不用我再一一提醒了。”施密特对着手下的两个连长说道。 “遵命!长官!”连长带着士官们挺胸立正。 “行动吧,先生们,元首在关注着我们!” “嗨!莱因哈特!” ,o “嗨!莱因哈特!”军官们斜举右臂向元首致敬。 遵照营长的指令,各连展开了各自的行动,施密特带着自己的近卫快步走向大门。 “这不是卡米欧.维丹恩下士吗?他怎么了?”进门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在走廊边蜷缩成一团的下士,一个医护兵正蹲在边上挠头。 “您刚才没看到?应该算是战伤吧。” “回头给我写个报告。”施密特向着医护兵点了点头,随后大步向着宫内跑去。 求月票,求推荐票,本月的成绩看来也就这样了,毕竟太多刷子,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投票,让我看到大家的鼓励与支持。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十六章 坍塌(五)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从一开始英国人就清楚这一点,他们也没打算与德军死战到底,至少在指挥层面上是这样想的。高级军官们了解整个计划,他们只需要坚守住防线十二个小时,等待亨利王子掌握住局面,立即就向德军投降缴械。 但是士兵们对此却一无所知,他们被告知帝国已经危在旦夕,强敌正在向着市区逼近,他们想要烧掉城市屠杀百姓,而野心家和叛国者们出卖了人民,甘心充当着侵略军的内应,将军和政客们想要谋害王室,颠覆伟大光荣的大英帝国。 在这种时候,勇敢的近卫团士兵必须站出来阻止,作为王室的守卫者,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们是这个国家最后的希望,亨利王子将带领他们继续抵抗,此时此刻,大英帝国需要每一个士兵都坚守岗位尽职尽责,他们将作为奋勇抗击外敌的英雄载入大英帝国的史册。 近卫团的士兵就是听着这种蛊惑,怀着满腔的热血阻挡着德意志战车。问题是,他们的指挥官明显过于乐观,他们大大高估了皇家近卫团,这支部队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强悍。 结果出乎所有阴谋者的预料,他们的抵抗前后只阻挡了德军三个多小时,当伊丽莎白塔下午两点的钟声响起时,威斯敏斯特区的英军防线已经被全线突破,五个皇家近卫团全都被打散了建制,其中三个近乎被全歼,局面彻底崩溃。 这时候兵变军官们已经失去了对部队的有效控制,英军缺乏无线电通话设备,基本全都靠有线电话来进行指挥,一旦守军被赶出原先的阵地。英军的上下级单位立即就会失去联系。 在激烈的街巷战斗中,英军传令兵的生存指数已经降到了冰点,德军的狙击手确实很欣赏这些在空旷的街头来回飞奔的勇敢士兵。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用一发七点九口径子弹打爆对方的额头。 整个指挥体系已经被彻底瓦解,残存的近卫团士兵都是以步兵班甚至两到三人的作战小组为单位继续与德军作战。而失去指挥对于一支军队来讲。是非常致命的一种打击,甚至能够瞬间瓦解一支百战精锐。 有些人认为战场上失去军官指挥没什么大不了的,士兵有枪在手就可以继续战斗。发表这种言论的人,明显是因为对军队这个组织缺乏最基本的了解。 军队的战斗力来自于完整的组织体系,就像一部精密的战争机器,每一个作战单位都是机器中的一个零部件,而军官指挥系统就是组合这台机器的螺丝螺帽铁栓铰链,指挥体系垮台。这台机器就会分崩离析,无法再继续正常运转。 来看看彻底失去指挥的士兵将会面对怎样一种局面,他们不可能知道上级指挥官的作战意图,也不知道实时的战局的变化,一旦失去指挥官,就会有一大堆的问题出现在他们面前。友军在哪里,敌军在干什么,旁边阵地上的部队是不是已经撤退了,自己要在这地方坚持多久。会不会有援军,咱们是不是也该撤退。往哪里撤,到哪里集结。 谁来接替指挥,那个人我认识。水平行不行啊。你说要进攻,往哪里进攻,进攻到哪一个位置结束。侧翼有没有友军配合,有没有炮兵掩护。弹药去哪里补充,补给去哪里领,今天中午吃什么,今天的晚饭又在哪里。 当其中大部分问题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可想而知士兵会有多么的茫然和不知所措,未知造成恐惧。恐惧引发谣言,士气飞速低落军心瞬间涣散。失去了军官的压制。没人能够阻止逃兵出现,或许一开始是一个两个。随后一个班两个班,没人会愿意为其他人垫背,最终就变成了一哄而散。 一些精锐部队可能会选出一些资深士兵与士官出来指挥,不过局限于他们的军衔和军事水平,最多也就只能组织起自己所在的班排,至于其他单位,抱歉,哪一个认识你,你以为你是谁? 一支小部队此时就变成了由一堆更小团体组成的散沙,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团体其实已经失去基本的进攻能力了,唯一能做到的,只剩下本能的为了生存而抵抗。英军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底层士官和军官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到处都是德军的部队,没人告诉他们最后的防线在哪里,自己又该往哪里跑。 失去了统一的调度指挥,军队的后勤补给系统也随之崩溃,后勤兵空守着一堆弹药,却不知道该往哪里送,而前线的士兵则绝望的看着快要打空的步枪弹仓,不知道该去哪里获取补充弹药。一些胆大的老兵试图从阵亡者的尸体上寻找补给,但是当他们刚冲出掩蔽区域,立即就被守着尸体的德军机枪手一个接着一个扫翻在地。 如果英军依旧保持着完整的指挥系统的话,他们就会从一线部队报告的敌军动向中察觉到,德军明显正在封锁街道,有组织的对英军展开清缴。 第一步兵师已经占领了议会大厦,守卫在大厦内的冷溪团残存士兵被全部歼灭,加上第七装甲师突破了亨格福德铁路桥,消灭了守卫在桥头堡里的三个步兵连,冷溪近卫团这个英军历史上最悠久的步兵团,此刻已经彻底的灰飞烟灭。这是这支部队在本次战争中第二次被成建制的消灭,加上他们还参加了亨利王子发起的兵变,所以无论德国还是英国方面都不可能再允许它重建了。 “殿下,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请立即随我离开。”西蒙爵士还在努力的劝说着亨利王子逃跑。 这位爵士此刻已经脱掉了那套华丽的礼服,换上了一套很普通的格子布西服,里面穿着雪白的硬领衬衫,带着一根灰色的领带,手持一根藤制手杖,一眼看上去就像个报社编辑或者大学教授。 “殿下,现在我们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德军正在向这里逼近,我们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现在走还来得及。”西蒙爵士几乎已经耗尽了耐心,但是这个顽固的王族依然不为所动。 “你自己走吧,西蒙,我已经完蛋了。”亨利王子端坐在战争部会议室内,他双手按着铺着绿色天鹅绒的桌面,环视着空荡荡的房间。 谁会想到在两个小时以前,这里还满满坐着大英帝国的显贵高官,贵族与大臣们那时候还兴高采烈的起立鞠躬,对着自己高呼吾王万岁。但是随着战局的恶化,这里的气氛就开始变的诡异起来,想不起来是谁领的头,好像是布朗先生,苏格兰事务大臣,以身体不适需要服药的理由离开了这个会场。接着是克兰伯恩随后是艾德礼,于是如同大坝决了口一般,很快就失去了控制,一些人甚至连理由都懒得讲,直接带上帽子就往门外跑,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什么保王派,什么天佑吾王,亨利王子闭上了双眼,这根本就像一场荒谬的闹剧,更可悲的是自己就是那个最重要的丑角,这真是绝大的讽刺,自己之前那些野心和抱负现在看来是如此的可笑。 “殿下,我再次请求您立即跟我一起走,趁着德军还没有发现真相,我们还有机会乔装离开,我已经联系了美国大使馆,他们同意让我们暂时避难。”西蒙把一个皮包放到了会议桌上。 “里面有一套平民的服饰,很抱歉我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尺码,或许会有些不合身。” “我不能逃跑,我是王室成员,我有我必须要维护的东西,西蒙。”亨利王子站起身来。 “就在这几个小时里,近卫师八千多名官兵因为我一个人的野心,与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展开了战斗。这些人为我而战,为我而死,所以如果说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这一切负责的话,那个人只能是我,也必须是我。”亨利拍了拍西蒙的手臂。 “非常高兴你能赶过来,我没想到最后留在我身边的是你,西蒙爵士。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如同你所说的那样。如果允许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收下这个。”亨利从手指上取下他的戒指。 “这是一个纪念品,是我军校毕业时父亲给我的礼物,里面刻有我的名字简写,喏,这里还刻有一个小皇冠。”亨利把戒指放到了西蒙的手里。 “你快走,立即离开这里,德国人已经到了,我能够感觉到。你还有家人要照料,不能陪我一起被捕。” “殿下。。。。”西蒙爵士眼眶通红,他手持着那枚戒指,恭敬的弯腰鞠躬。 “无论将来会怎么样,在我心中,您永远是我的国王。。。。天佑吾王。”西蒙挺起胸,抹掉眼角的泪水。 亨利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去吧,西蒙爵士。” “是,我的陛下,卑职告退。”西蒙倒退着走到门口,望了亨利一眼,随后转过身走出了会议室。 过了不一会,走廊里就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即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一名德军步兵小心的往里探了探脑袋,发现屋里只有亨利王子一人之后,那名士兵端着手中的98k步枪走了进来。 求月票,求推荐票,本月的成绩不怎么理想,但是考虑到里面的复杂混乱情况,也就只能这样了,不过如果能够更进一步,当然就更好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十七章 占领(一) 傍晚的时候,从南面吹来的阵阵微风驱散了混凝土跑道上的暑气。空军的后勤人员和部分完成日间勤务的飞行员在跑道边的草坪上支起了折叠躺椅和小桌,他们一边观赏着夕阳西下的美丽景色,一边享受着战场上难得的一刻宁静。 飞行员们喝着从英国皇家空军军官俱乐部里缴获的英国啤酒,大嚼着用自家野战厨房精心烹饪的德式猪肘,是将肥美的猪腿炖煮至半熟之后再用烤箱烧烤,咬一口下去皮脆肉嫩鲜香可口吃的满嘴留油。 地勤人员因为还需要夜间值班,只能喝一些可乐和苏打汽水,不过他们的伙食和飞行员一样,个个手持着棒骨满嘴的猪肉。因为在战地一线,各种补给食品都敞开了供应,况且战局已定,这些为了胜利不惜鲜血和汗水的战士应该得到犒劳和奖励。 让德国人稍许有些遗憾的是暂时还没办法尝到本地风味,因为英军食品匮乏,食品仓库里只有一堆小麦面粉、腌肉罐头和快变质的土豆。 “嗨?快看,好像有大人物要来。”一个飞行员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同伴。从机场一侧的办公区方向开来了一队高档轿车,两辆三轮摩托车在前面开道,最后面还跟着几辆军用卡车,车棚遮盖的严严实实,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好像是,或许是集团军上级的哪位将军,你这里还有啤酒么?”那位同伴懒洋洋的抬眼看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 “天快黑了,这里的虫子有些多,你还是快点吃完,等会儿去俱乐部再喝。” 车队缓缓的横穿过滑行道,碾过跑道间的平坦草坪。草坪上停放着军团后勤营的卡车,数十辆三吨军用卡车整整齐齐的摆成了一个方阵。 比金山空军基地暂时由陆军和空军共同使用,这一点是获得统帅部同意了的。空军在这个问题上表现的异常合作,米尔契没有像以往那样唧唧歪歪的表示不满。大多数人都觉得应该和这支陆军部队的身份有关,因为那是赛布鲁斯三头犬,元首的直属军团。 “时间快到了,将军。”穆勒的副官在一旁提醒。 “都准备好了么?”穆勒打开车门走下他的奔驰轿车,副官上前帮助他抻平军服上的褶皱,整理军容。 “全都按照您的意思准备好了,后勤处已经整理好了司令部宴会厅,我们找到了几个著名的英国厨师。有的以前还为英国王室服务过。”海恩切中尉报告到。 “可靠吗?” “没有问题,这些人对报酬很满意,而且我们的人会全程监督他们工作。这些只是厨子,不会拿小命来冒险。看,将军,飞机已经来了。”副官说完手指着东面的天空。 只见夜幕降临前灰暗的夜空中,一架大型客机正在慢慢接近。飞机的高度已经降到了五六百米,地面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两翼翼尖上耀眼的红绿色航行灯。 空军飞行员们此时已经吃完了晚餐,他们对来访的大人物不感兴趣,三三两两的端着餐具踏过草坪。准备回营房找地方清洗,听到空中传来的发动机声,不少人处于职业习惯转过头向着空中寻觅机影。 “好像是f200。”一个飞行员说道。 “发动机的声音不像。难道是新机型。” 一些人停下了脚步,他们对那架飞机感到了兴趣。跑道的边灯被打开了,照亮了机场的上空,那架飞机绕着机场转了一圈,炫耀着机翼下的标志。 “是大本营鹰徽!是元首专机!”一个眼尖的飞行员惊叫起来。 关于德军高层专机的识别,德国战斗机飞行员还专门为此上过课,此时的敌我辨识系统还处于萌芽期,只能在地面雷达上显示己方飞机的身份,在空中想要辨识敌我依然还只能靠飞行员的肉眼。由于各国飞机设计师都在相互借鉴。出现了很多外形相似的设计,遇到视觉环境不佳的情况下。往往就会走眼,干掉自己友军的乌龙在战争中时常发生。 绕场一周之后。专机开始缓缓降落,担任护航的六架me109战斗机继续在空中盘旋警戒。元首的专机飞行员飞机技术非常高超,他轻柔的操纵着飞机三个机轮同时着地,飞机平顺的在跑道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后,稳稳的停在了迎接车队的前方。 后侧的机舱门打开了,两个地勤冲上前去,帮助空乘人员放下了机舱边的折叠舷梯。轿车和卡车的大灯把这段跑道照的雪亮一片,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魏尔勒出现在了舱门口,他先往外张望了一下,随后小心的踏上了舷梯的台阶。 “欢迎来到英国,参谋长阁下。”穆勒大步的走上前去,迎接元首的首席幕僚,曾经的军团参谋长。 “很高兴能够见到你,穆勒。”魏尔勒走到穆勒面前,一脸笑容的给了军团指挥官一个拥抱。 “我在统帅部看到你的报告了,你打得非常不错,元首很满意,我们都为你感到自豪。”魏尔勒拍了拍穆勒的后背,随后握着对方的手笑着说道。 “非常感谢,能够得到元首阁下的肯定,我感到无比的荣幸。”穆勒挺着胸大声说道。 “好啦,别跟我来这一套。”魏尔勒笑着松开了穆勒的手,转过脸看了看迎接的车队。 “我到这里来的目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穆勒,有些问题我想要单独和你谈谈,我带来了元首的命令。”魏尔勒低声对穆勒说道。 “明白,我在基地高级军官公寓给您准备好了房间,同时还安排了欢迎宴会,请务必不要推辞。毕竟阁下代表着元首和统帅部,很多人都想要借此机会认识您。”穆勒伸出左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那么先送我去住处,我需要洗漱一下。”魏尔勒点了点头,随着穆勒向着车队走去。 “据可靠消息,德国元首的特使今晚将到达伦敦。”哈里森爵士小心的掀开窗帘,看了看窗外的街道。 整片街区已经停电,据说是有人故意破坏了电缆,矛头指向东区的那群犯罪团伙,他们试图在黑暗中乘火打劫,不过在哈里森看来,这又是一个危言耸听的无稽之谈,现在哪一户伦敦市民手里没有一两支防身的武器,这时候试图入门抢劫绝对要冒着生命的危险。 入夜之后,伦敦的大部分市区都陷入了一片黑暗,这看上去应该是德国人的一种管制手段,德军有目的的切断了大部分居住社区的电路,为的就是让市民尽可能待在自己的家里,不要外出上街添乱。 伦敦的夜晚并不安宁,市区各处时不时会传出密集的枪声,有一部分市民团体和军警依然在坚守街垒,因为英国政府到现在都没有下达停火命令,也没有人出面要求自卫军和警察放弃抵抗。这些忠于职守的人们不但顽固而且非常坚强,他们就像中世纪的殉道者一样,决心为了守护大英帝国战斗到最后一刻。他们使用着老旧的武器与武装到牙齿的德军展开了殊死搏斗,每一个街垒被攻破,都意味着有数十个勇敢的灵魂升入了天堂。 哈里森从窗帘缝隙里望向市中心,他居住在海德公园南侧的一幢六层公寓的顶层,斜对面就是皇家音乐学院,从他的房间的窗口一眼望去就能看到伊丽莎白塔高耸的尖顶。现在白厅街的位置上一片灯火通明,那里正在展开一场狂欢的盛宴,威斯敏斯特是大英帝国的核心,承载着帝国的辉煌历史,以及数不清的资料文献和机密,这些在普通人眼里或许只是一堆没有价值的废纸,但是在他们这种人眼里,这里面蕴藏着数不尽的财富和利益。 “我劝你快点离开窗口,我的一个仆人就是这样挨了一枪,到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克劳德勋爵点亮了一根新的蜡烛,接在了快点完的蜡烛头上。 ,o “别看了,哈里森,就等你一个了,谁来洗牌。”西佛尔博士从西服的内袋里掏出一叠纸币放到了手边。 “我们的联络人怎么回应?德国人有没有答应我们的要求,如果他们有哪里不满意,可以提出来,一切都可以商量着来解决。如果可以促成协议,我们还能做出适当的让步。”哈里森走回牌桌,他一边洗着扑克牌一边询问着一旁的斯科特。 “还没有什么回应,你知道接触到德国政府高层有多么的不容易,我们必须要有耐心,先生们。” “德*队下午占领了英格兰银行,我的人已经和他们的指挥官拉上了关系,据说那是德国的塞浦路斯军团,是德国元首的直属部队,可以直接与他们的元首进行联系。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好两手准备,如果斯科特先生那里走不通,我们还可以有备用方案。”克劳德勋爵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放到了面前。 “我觉得还是保持耐心等等看,现在轮到谁出牌?”西佛尔博士拿着一把扑克询问道。 求月票,求推荐票,什么票都要,谢谢各位的支持。 谢谢。 正文 第二百十八章占领(一点五) 穆勒推开走廊上的玻璃窗,探出头往楼下观望,一队宪兵正背着步枪从公寓前的小道走过,其中一个小个子士兵手里还牵着一条德国黑背。 看上去英国人似乎对环境的保护做的不错,机场周边是大片的绿色旷野和茂密的树林,基地营区里也到处能够看到一丛丛修剪整齐的灌木,道路两旁绿树成荫。 这年头在欧洲很多国家都是这样,因为地广人稀,很多土地根本就没有人力去开垦,还保持着原始的风景。但是英国人这边的情况却与欧洲不同,数百年的贵族封建世袭,这座岛屿之上已经找不到一寸无主之地,每一片山林原野都有归属,全都有印着王室徽记的地契为证。 很多地主本身就是世袭贵族,他们有的是捞钱的渠道,根本不需要依靠开垦自己的领地为生。不但如此,他们还动用暴力驱赶公共用地上的自耕农,把那些丘陵河汊荒野之地巧取豪夺收入了自己囊中,他们铲平肥沃的农田改成牧场,饲养起精心培育的良种绵羊,因为当时英国毛纺制品的海外贸易发展迅猛,雪白的羊毛在那年头等于是亮晃晃的白银。 历史上称这场风波为圈地运动,它还有一个非常形象的外号,羊吃人。经过这次风潮之后,英国中部和南部就变成现在这种模样,一直到了二十一世纪,英国乡间依然随处可见大片空旷的草地,长满了蒲公英和苜蓿,每当秋风乍起漫天飞舞着雪花般的飞絮,谁会想到这梦幻般的美景背后掩藏着的却是一段血淋淋的历史。 穆勒对历史并么有多少涉猎,更谈不上进行什么研究了,也就是因为要登陆英国。他才狠狠的啃了几本英国历史,试图从历史记录中对于眼前这个敌人有个客观上的认识。结果让他大开眼界,这群家伙竟然还胆敢辱骂德国人是野蛮人。看看他们在世界各地干的事情,连当年维京海盗都自愧不如。回过头再想想也对。他们身上确实有着那群海盗的血统,那群划着龙头船的家伙没有少祸害过不列颠女人。 穆勒深吸了一口清晨冰冷的空气,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随后转过身沿着走廊继续向前。 “早上好,穆勒将军,魏尔勒将军正在里面等你。”魏尔勒的副官站在门口迎接,他侧身为穆勒打开了房门。 “早上好,米勒。你今天看起来很精神。”穆勒笑着说道,冲着对方微微一颌首,随即大步走进了房间。 “早上好,穆勒。”魏尔勒穿着笔挺的制服,端坐在客厅的餐桌后享用早餐。 “早上好,阁下。”穆勒点头致敬,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昨晚休息的怎么样,阁下。”穆勒抖开餐巾将一角塞进了领口,勤务兵把一份早餐放到了他的面前。 “噢,太棒了。穆勒,昨晚是我这段时间里睡的最香甜的一觉。” “我能够理解,阁下。你肩膀上的责任重大,元首阁下非常信任您的智慧。”穆勒拿起刀叉开始切割起焦香的德国香肠。 “在伟大的元首面前,我根本算不上什么智者,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凭借以往积累的那些粗浅经验,做一些拾遗补漏的辅助工作罢了。”魏尔勒用叉子卷起一片煎蛋放进了嘴里。 “阁下实在是太谦虚了。”穆勒笑着说道,他对于这位老长官的智慧一直是非常钦佩的。 “不说这个了,昨晚我对你说过,国防军必须尽快完成对伦敦的占领工作,目前这座城市内部的情况太复杂了。各方面的势力纠缠在一起,完全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对我们征服这个国家的计划很不利。”魏尔勒转移了话题,他还有重要的使命要完成。 “您也被搞糊涂了是吧。所以我写了那份报告。” “于是元首阁下就把我给派过来了,真是伤脑筋。”魏尔勒从面包蓝里拿起一片面包,用手掰下一小块,刮着餐盘里的鸡蛋黄。 “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彻底控制住这座城市,必须重新建立起秩序。”魏尔勒把面包塞进了嘴里。 “应该发布管制条令,安抚普通市民。” “这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工作,把这些交给专业人员来处理。目前城里的局势怎么样,我需要了解最新的情况。”魏尔勒端起桌上的咖啡壶,给自己再续上了一杯。 “据我所知,直到今天凌晨,城里依然还有零星的交火,一部分近卫军躲进了居民区,还有不少市民自卫团体与从南部撤退到此的民兵依托着街垒和暗堡继续抵抗着我们的进攻。”穆勒放下刀叉,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昨晚为了避免城市陷入混乱,我们切断了大部分区域的电源,预定的《告伦敦市民书》直到今天早上才通过伦敦广播电台向伦敦地区发布。” “其他媒体方面呢?”魏尔勒询问道。 “英国佬对此早就有所准备,我们发现他们竟然准备了两份头版头条,一份是普通的政府宣传文章,另一份则是宣布伦敦沦陷的新闻稿。” “随时可以调用是不是,这能够理解,这群舰队街的无冕之王,九成以上都是墙头草。”魏尔勒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 “穆勒,准备好车,我们去城里转一下。” “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听候您的命令,阁下。”穆勒恭敬的回答道。 伦敦城内有组织的抵抗活动基本已经结束,虽然还时不时响起一两声枪响,那也是德军在清缴散兵游勇。这一晚,大部分市民们都彻夜未眠,他们躲在各自家中,惶恐不安的等待着命运对他们的安排。信仰虔诚的市民跪在圣象前不断祈祷,祈求上帝保佑他们能够躲过强大的侵略者的伤害。 一个胆小的市民偷偷抛弃了社区自卫组织发给每个家庭的武器,结果引发了周边邻居的连锁反应,大家都佩服死这个始作俑者了,这脑子就是比别人快,实在够聪明。伦敦已经沦陷,你还藏着武器想要干什么,是不是心怀叵测,意图杀害德国士兵?现在好了,家里除了菜刀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杀人,这足以向德军证明,自己只是普通百姓,大大的良民。结果一晚上的时间,那排公寓的后巷里扔了满满一地的枪支弹药,把推进到此处的一支德军分队着实的吓了一跳,因为现场看上去好像有足足一个连的军队从这条小巷弃械逃跑了。 当太阳升起之后,德军的工作效率明显有了提高,或许其中有魏尔勒缘故,他的到来,在无形中给e集团军各位高级指挥官们带来了不小的压力。虽然这位元首的心腹在普通士兵中没有什么影响力,但是在军队高层中间却是赫赫有名,这位是元首身边首席智囊,是元首最信任的几位中最为倚重的一位,他对元首的影响力谁都不敢小觑。 抱歉,今天就这只有这一点,颈椎感觉有些不适,不敢坐太久的时间。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十九章 占领(二) 虽然德军的装甲部队所向披靡,但是论到占领城市,步兵部队才是主力。目前参与伦敦战役的步兵集群,其中的五个步兵师已经全部进入了伦敦市区,剩下的步兵师全体整装待命,各级指挥官都做好了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一旦城中出现变故,可以立即支援城内驻防的占领部队。 此时此刻伦敦的市民大都选择躲在家中观望,这一段时间市面上的流言多种多样,每一个传播者都振振有词,让人不知道该相信他们哪一方。所以在目前局势没有彻底明朗之前,还是老实的呆在家里小心为上。 因为此次德军在战役中没有出动空军大规模轰炸,战斗也只集中在几个核心地域,大部分的居住街区没有受到影响。军方并没有拉响空袭警报,于是大部分人都决定留在自己的屋舍里,而不是去拥挤的防空洞和那些邋遢的难民一起呼吸浑浊的空气。 伦敦城内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建设,构筑了不少大型的防空掩体,但是对于这座拥有八百万常住居民的庞大首都来讲,这点数量连最基本的需求都满足不了。 在战争初期,每当空袭警报响起,防空洞里就会挤满了前来避难的民众,各种阶级各种身份的市民整晚都挤在同一个隧道或者洞穴里,成百上千人在里面吃喝拉撒,很快这些地方的气味就变的能让人窒息,同时因为民众身份良莠不齐,总有一些害群之马借此浑水摸鱼,引发出了一连串的治安问题,而且由于实在过于拥挤,警卫对这些犯罪行为也无能为力,结果很多市民宁可呆在家里挨上一枚德国炸弹。也不愿意带着家人进入那个肮脏混乱闷热且臭气熏天的地狱。 英国政府一直在鼓励伦敦市民在自己的后院里挖掘防空堑壕,就是因为市内的人防工事容量实在有限,根本无法保护住所有人。不过这种方法只能分散一些市郊街区的人群。并不是每户人家都能有一个后院,市区内的居民大部分居住的是大型公寓。依旧只能躲避进那些政府防空设施,所以拥堵的问题依旧,看不出有丝毫的缓解。 从早上开始,德军步兵们在英方合作者的指引下的进入了伦敦的地下迷宫,这些士兵的任务是搜索并驱逐躲藏在地道和隧洞里的平民以及溃散的英军官兵。 彻底占领一座如此规模的城市,对于德军来讲这还是首次体验,e集团军群的几位指挥官此前都没有类似的经验,更别提让他们拿出什么成熟的方案了。 虽然德军此前占领过一些欧洲国家首都。但是无论是市区规模和居住人口都比不上眼前的伦敦。法国巴黎倒是和伦敦一个级别,或许还可以说凌驾与其上,但是巴黎和伦敦的陷落完全是两码事,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巴黎当时宣布为不设防的城市,法军投降德军入城,全程没有留下一滴血,而且巴黎整个城市系统完整,政府运作流畅,有一大堆配合德军管理的当地官员,根本不用德军动什么脑子。只要提出要求,法国人马上就会安排好一切。 但是英国人这边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们的政治体系和统治模式与欧洲国家截然不同。其中的差别之大几乎就像是处在两个次元一样。一直到现在博克和龙德施泰德都还没搞明白这座城市的运作模式,他们只能按照在欧洲战场的惯例,命令士兵占领城市的关键设施,具体下一步该怎么做,这两位依旧一点头绪都没有。 英国人的政治官僚体系实在太错综复杂,在两个德国人看来完全就是一堆乱麻。实际上这是英国数百年各权力派系政治角斗的结果,占据权力顶峰的大人物们相互妥协相互制约,最终形成了英国庞杂的政府体系。 为了拓展势力,安插党羽。官僚机构被层层叠加,外人看上去似乎是为了分工明晰。其实是在变着花样用公帑养着大批的冗官冗吏,这些底层的官僚一边作为大人物的眼线一边成为他们插手实务的触手。几百年来,英国的政治贵族们一直依靠着这种方式操控着这个帝国,什么民主和公正,那是用来麻醉无知平民的口号。 现在,博克和龙德施泰德终于得到了解脱,英明伟大的元首派来了天使。。。。特使,全权负责英国的占领问题,包括恢复英国政府的运作,两位集团军指挥官毫不犹豫的表示一切都服从这位中将的安排,他们非常高兴有人能够替他们扛下这口大锅。 “这是个古老而又有活力的庞大帝国,他们的民众对国家和民族充满了认同感和自豪,,虽然目前他们的士气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但是别指望他们会这么容易就甘心承认失败。”魏尔勒站在英国战争部大楼的会议室里,背后挂着一副巨大的英国全境地图和伦敦的市区地图。 这座大楼现在已经挂上了德国伦敦占领军司令部的牌子,同时也成了e集团军群司令部的临时驻扎点。 “对此我也有同感,英国人没有那么简单,魏尔勒。”冯.博克拿着一支红蓝铅笔,拄着下巴看着桌面上的一副英国南部地图,上面画了一大堆箭头,每一个都代表了一支军级部队的行动。 “我们不能在这座城市上浪费太多时间,苏格兰地区已经有大规模集结部队的迹象出现,我们必须立即做出应对方案。我会向统帅部提出建议,立即开始实施英国北部攻势作战的行动计划,龙德施泰德将军想必也同意我的看法吧。” “是的,我同意你的看法,博克将军,而且我们的物资给养消耗速度很快,这场战争不能无限期的拖延下去,每一天我们都要付出上百万马克的经费,特别现在后续部队还在源源不断的登上这座岛屿,对我们后勤补给的压力将会成倍的上升。 我建议如果英国的问题在一周内得不到解决的话,请求统帅部同意我们提出的方案。对英国北部发起一次集团军群规模的闪电战。”龙德施泰德一直遗憾没有挤进登陆首发阵容,不过苏格兰征服者的名号听上去也不错,他个人非常喜欢。 “这些建议你们可以自行向统帅部提出。如果元首阁下和统帅部的同僚们同意,我个人认为没有任何问题。对于目前的局势。我也十分困扰。所以我决定把问题分成几个步骤解决,不过这方面需要集团军群司令部的配合。”魏尔勒站在桌前望着分坐两边的两位集团军指挥。 “我们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魏尔勒,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一个联络副官跟随你一起行动,你可以调动集团军内任何一支部队,不需要获得我的批准。”博克慷慨的表示会全力支持,讨好魏尔勒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我也是一样。魏尔勒,我的部队随时听从你的调动,我也会安排一个联络官在你身边辅助你的工作。”龙德施泰德也表示了他的态度。 “非常感谢,博克将军,龙德施泰德将军,我会在今晚与元首的电话中专门提出此事的。现在我们先谈谈今天我们具体需要做的工作。”魏尔勒走到地图旁,拿起靠墙的一根指示棒。 “按照各部队的报告,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宣布,德国国防军已经占领了伦敦全境。占领西区和核心区是塞浦路斯军团和博克将军的b集团军一部,加上外围市郊驻守的部队。总兵力有五个步兵师和一个装甲师,占领南区和东区是古德里安军团以及龙德施泰德将军的r集团军一部。 我们知道,现在古德里安将军的部队正在西北部追击英国暴民。所以占领这片区域主要还是依靠r集团军的部队,进入市区的大约有两个步兵师和一个轻装甲团。而市区东面一直到泰晤士河口,这里由德国海军和一部分轻步兵师封锁,大概有两个步兵师左右的兵力吧。” “是的,目前大致上是这样,魏尔勒,说说你下一步的计划吧。”博克翻看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确认数据没有错误。 “我们已经占领了伦敦的自来水厂,发电厂。煤气厂,变电站、水闸和各级泵站。这些关键的基础设施目前设备完好可以正常运行,在此我要求调派部队。对这些设施进行严密的保护,必须保证在英国签订投降协议前的这段时间,伦敦的基础设施能够基本做到正常的运转。 同时,我们还需要控制的单位有各食品储藏库,各生活物资仓库,清点目前剩余物资的数量,这方面我们需要原本负责这些事务的英国官员进行配合,这方面我会负责与英国方面沟通。在此之前,我们要承担起这座城市的日常物资供应,这对于我们的后勤单位是个考验,这一点我也会寻求英国方面的协助。 ⑧☆⑧☆.$. 我们今天要派遣更多的士兵在街道上巡逻,让更多的英国人能够切切实实的看到他们,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士兵和他们一样是活生生的普通人,并没有比他们在额头上多长出两个尖角,走路时嘴巴里也不会叼着一把尖刀。”魏尔勒看了一眼两位将军,对方正在表示赞同的点着头,他指着地图继续说道。 “我们要占领的重要区域还有很多,这些地方必须受到严格的保护,比如伦敦大学、大英博物馆、帝国战争博物馆、还有帝国图书馆、法院、电话局、邮政局、广播电台、报社、各大医院、名胜古迹、银行和金融交易所,这些地方我们都要派遣部队加以控制,有些设施可以继续运行,有些则暂时关闭封存,这要视具体情况而定。 还有一部分城市内的军事设施、指挥机关和军火库和军工生产企业,特别是一些军工研究机构,必须立即派兵占领、封锁并清理,不能让军械和重要生产工具以及研究资料流散出去。 最后,从今天开始,收缴城市居民手中的军火和武器,只要我们的士兵还想在这座城市里活动,这个问题就必须立即得到解决。”魏尔勒放下指示棒,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先生们,这座城市其实就是一座火山,我们的任务很明确,就是在它喷发之前彻底的熄灭它。” 求月票,求推荐票,谢谢各位的支持。 谢谢。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占领(三) 魏尔勒和集团军群高层达成初步共识之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他的伦敦之旅,他计划中预定的第一站就是已经被严密封锁起来的白金汉宫。 英国战争部大楼就在白厅街的北端,出门右转就能看到不远处的特拉法尔加广场,隔着一条横街边上是赫赫有名的大苏格兰场,大门正前方的路岛上竖立着一座剑桥公爵的骑马铜像。 魏尔勒出门之后并没有直接上车,而是沿着人行道走到大楼北侧的路口,他想要近距离看一看伦敦警察厅的模样。魏尔勒年轻时英德两国的关系已经变冷,随后就是血腥的四年战争。魏尔勒早就从各种情报资料中了解过这个机构,一直很遗憾不能亲眼去看看,这块在各种侦探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的超级背景板。 此时这座建筑已经被德军占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伦敦警察厅的高层领导并没有弃职而逃,德军冲入这座总部时几乎没有遭到任何拦阻,警察厅的官员们相信德军需要他们的合作,帮助维持社会安全,索性乖乖的留在总部等待德军的到来。 事实证明,他们的判断确实无误,德军对于这些警察官员非常客气,完全就没有把他们当成俘虏看待,德国陆军没有解除警官们的武装,反而还向饥肠辘辘的他们提供了食物和热汤。苏格兰场的官员们也投桃报李,他们中的部分高级警官直接参与了德军的占领行动,这些资深地头蛇的帮助下,德军在占领行动中着实少走了很多弯路。 伦敦的各处警局在昨天傍晚时全部控制在了德军手中,警察们全都放下了武器,坚持抵抗的只有一些流散在各街垒里的巡警和散兵游勇,这些人给德军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是对战事的总体进展没有起到多少的阻碍。 等到日出之后,通过有线和无线广播,伦敦市政厅向全市发布了《告伦敦市民书》。同时部分被拘禁的警察被允许重新上街执勤,到了上午八点左右。市中心泰晤士河两岸比如北华克和威斯敏斯特周边区域的社会秩序基本得到了恢复。 不过有部分地区的戒严依然还在继续,比如此前的几个核心战区,就像魏尔勒现在所处的白厅街一带,特别是特拉法尔加广场至查令十字街火车站这一段区域,这里曾经是冷溪近卫团最后的战线,整整四百多名冷溪团官兵在这片区域里被德军第七步兵旅的部队围歼。 德国步兵只是在战后简单了清理了一下战场,那片区域的道路上现在依旧到处是被遗弃的军械弹药以及被摧毁的工事遗迹。德军虽然收敛了阵亡的英军官兵,但是却没有空闲运走。从泰晤士河边一直到广场沿线的人行道上现在摆满了盖着英军棕黄色军毯的阵亡者遗骸。 现在正值夏季,如果不早做处理,这些尸体很快就会腐坏,德军方面正在调动部分的运力,准备把这些英军遗体运往城外安葬。英国陆军方面为此向德军表示了感谢,同时艾恩赛德元帅亲自向德军司令部提出请求,希望德军同意英军派出专业的行政人员对阵亡者身份进行核实。 艾恩赛德表示这些士兵虽然参与了兵变,并且枪杀了不少陆军委员会的高级军官,先不谈他们在这次事件中是否受到了蒙蔽,不能否认的是这些人至始至终都相信自己是在为了保卫大英帝国与国王陛下而战。这些人的英勇事迹不该被埋没,他们有权力得到一块刻着自己名字带着各自近卫团标记的白垩石墓碑,而不是一根无名战士墓园里的空白木制十字架。对此德国方面也表示了理解与赞同。德军甚至表示在葬礼时将会派出自己的随军牧师参与宗教仪式。 魏尔勒从苏格兰场的门前走过,在警察厅正门旁站岗的两个英国警察和一名德国宪兵向着这位德国将军敬礼立正,魏尔勒动作潇洒的回了个德式军礼,随后继续沿着人行道向着哈利法克斯广场慢慢走去。魏尔勒的副官与两名集团军群司令部的联络官紧随在将军身后,一个班的元首卫队士兵荷枪实弹护卫在道路一侧,在英国政府正式宣布投降之前,无论是一个士兵还是将军都是合法的射击目标,哪怕周边已经被德军严密封锁,但是很难保证不会有漏网之鱼。在建筑物里设置暗道和秘室一直是英国人的强项。 “薛斯特少校,你对现在的局势有什么看法。曼施泰因将军在向我推荐你时,对你的评价很高。”魏尔勒站在卡里法克斯广场中央。抬着头看着屹立在高耸纪念碑顶端的纳尔逊铜像。 “我们已经获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如果不发生意外情况的话,战事不会再出现什么反复,占领英国全境对于我们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薛斯特少校作为曼施泰因的联络官被派遣到了魏尔勒身边,他这次在第二十五装甲团里的监督工作完成的不错,特别是在作战中他还提出了不少正确的建议,因此得到了第七装甲师师长的大力夸奖,让他的直属上司曼施泰因将军非常满意。 曼施泰因知道这位少校此前还在元首办公室工作过,和魏尔勒的私人关系相当不错,所以这次当魏尔勒要求曼施泰因调派一个得力的军官供他差遣时,塞浦路斯军团参谋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名优秀的副官。 “这是你的个人意见,还是大多数德军官兵的看法。”魏尔勒转过脸看着薛斯特。 “大部分官兵都持有这种看法,部队目前的士气很旺盛,特别是拿下伦敦之后,士兵们都认为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所以求战**非常强烈,他们都希望在战争结束之前能够获得更多的战功。”薛斯特笑着回答道,他在元首办公室工作时就知道,这位外表看上去很严肃的将军,其实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这位参谋长阁下最喜欢和他们这些年轻军官以轻松的态度相互交流。 “是么,他们的想法倒也没错,对于英国的战争确实快要结束了。”魏尔勒把视线从纳尔逊的雕像上移开,他转过头望向广场一侧的王室林荫大道,从这里可以隐约看到白金汉宫前的维多利亚女王纪念碑,女王的镀金塑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放光。 “这场战争已经连续进行了八个月了,部队其实已经非常疲劳,能够让他们坚持到现在,依然还能保持旺盛的士气,这一切都是元首的功绩。想想看,如果没有他,我们在敦刻尔克就已经失败了,哪里会有之后那一连串的辉煌胜利。士兵愿意继续战斗下去,就是因为我们一直在打胜仗。德国国防军从一次胜利迈向另一次胜利,大家都从中获得了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荣誉和利益。”魏尔勒向着广场的出口慢慢踱去,薛斯特紧随在他身旁,其他的几个军官和卫兵分散在广场四周警戒,看到魏尔勒准备离开,官兵们开始在广场的一侧集合。 “我们应该坐着车过去,将军。”薛斯特建议到。 “是的,让他们把我的车开过来,这关系到德国统帅部的脸面问题。”魏尔勒点头表示同意,虽然此处到白金汉宫只有一公里左右的距离,但是步行和全副仪仗的车队在气势上完全不同。 魏尔勒坐上专门为他准备的奔驰敞篷车,车前两侧的小旗杆上挂着魏尔勒的德国陆军将官座车旗和帝国国防军统帅部的鹰徽旗。穿着黑色礼服配着银色饰绪的警卫旗队士兵作为仪仗,开着架着mg机枪的三轮摩托和82桶车在前方开道,中间是魏尔勒的奔驰座车,其他的军官们分坐两辆奔驰跟随在后,最后则是两辆装满武装党卫队士兵的欧宝卡车在队尾压阵。 ,o 车队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不过这条路也不长,很快大队人马就绕过了维多利亚纪念碑来到了白金汉宫外广场围栏的门口。早就恭候在那里的警卫营官兵飞快的拉开了带着英国王室纹章的铁栅栏门,车队浩浩荡荡的碾压过宫殿前平整的红褐色碎石广场,在宫殿前的门岗处停下了车轮。 魏尔勒跳下奔驰车,抬头看了看面前巨大的通体由白色波特兰石构建的高大主楼,这其实是乔治四世时期增建出来的建筑,真正白金汉宫的宫殿主体隐藏在这排建筑后头。 “多漂亮的宫殿啊,薛斯特少校。”魏尔勒歪着头说道,随后他一扬手。 “好吧,我们现在就去见见那位帝国的统治者,跟他聊聊怎样结束这场战争。”魏尔勒大步的穿过中间拱型的劵门,向着白金汉宫的中庭走去。 求月票,求推荐票,你们的支持就是我能够坚持继续码字的动力来源,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最后,本书与起点签订有版权协议,本人从未授权过任何网站制作本书的有声读物,特此声明。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投降(一) 白金汉宫原本是一座标准的欧式宫殿,由中间的主宫和两侧的配殿构成一个冂字型,维多利亚女王时期,为了解决日益增长的房间短缺问题,这位女王下令在王宫正面新建一座宫殿封住了正前方的开口,从那时起白金汉宫成了一个封闭的口字型,同时拥有了一个欧洲各国王宫中独一无二的巨大中庭。 走过劵门,魏尔勒看到的就是这个巨大的广场,地面上和宫前广场一样铺着红褐色的细石子,据说这是一种保安措施,在寂静的夜晚踩在这种碎石地面上的脚步声会非常清晰,可以有效地防止有人借着夜色擅自出入宫禁。据说日本人从英国人这里学到了这个招数,在明治维新后就把日本王宫前原本的黄土广场改换成这种碎石地坪,那段时期日本首都修造了一大批英国风格的桥梁和建筑,好像这样就可以与欧洲列强接轨了一样。 魏尔勒威风凛凛地带着他的随员,伴随着一队元首警卫旗队士兵大步穿过广场,在白金汉宫真正的主殿前站定了脚步。魏尔勒卓有兴致的抬起头观赏着面前这座华美的宫殿,乔治四世的建筑师约翰.纳什那超凡的智慧与技巧在这座建筑物上展示的淋漓精致。 昂贵的巴斯岩让这座宫殿通体呈现着一种迷人的象牙黄,正面高耸的地中海式的山型墙和罗马立柱让它看上去就像古罗马神殿般庄严肃穆,顶部屋檐下的白色大理石浮雕向所有来宾炫耀着帝国的荣耀,魏尔勒仔细辨认了一下,中间的浮雕是手持海神三叉戟的战争女神雅典娜,意味着大英帝国对于大地和海洋的制霸,两侧的浮雕内容应该是大英帝国如何在水陆两线打败拿破仑。话说英国人究竟有多崇拜罗马帝国和仇恨科西嘉矮子啊。 占据王宫的警卫营士兵已经在正殿前列好了仪仗,这些前警卫旗队老兵可不想在这些后辈面前失了面子,经过战场血火的考验之后。这些士兵具有了真正战士的气质,他们持着着步枪昂首挺胸。向后辈菜鸟们展现着老警卫旗队的雄姿。 “欢迎你来到白金汉宫,将军。”施密特中校走上前两步向着魏尔勒立正敬礼。 “很久没见了,施密特中校,很高兴能够再见到你,看上去气色不错。”魏尔勒和施密特在统帅部服役时期有过不少交际。 “感谢你的关心,参谋长阁下。”施密特对魏尔勒异常的恭敬,在希特勒身边服务过,他清楚的知道对面这个男人有多么雄厚的根基。 “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元首会亲自接见你们,你要提早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在命令下达之前,这消息不要外传。”魏尔勒小声的对施密特说道。 “明白,将军,我随时听候元首的召唤。”施密特沉稳的回答道,但是颤抖的手臂却已经暴露了他心中的激动。 “好吧,带我去觐见那位国王陛下,我想他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吧。”魏尔勒拍了拍施密特的上臂。 “遵命,请随我来。已经全都安排好了,将军。”施密特偏过身为魏尔勒指引道路。 欧式宫殿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竭尽所能的想办法浪费空间。这座宫殿大部分房间都只是拿来炫耀各种摆设和装饰,或者用来举行一些官方仪式,另外还有一堆画廊、雕塑展示、古董展示、国王和王后纪念室、各型号的舞厅、各种装饰风格的餐厅、男士和女士娱乐厅、还有一些台球桥牌吸烟室等交际用场所,真正用来作为王室生活日常使用的房间却没有多少,所以当极善于繁衍子嗣的维多利亚女王登基之后,才会因为育儿室和公主王子的卧室数量不足,新修了一座外殿用来扩充宫室。 施密特其实对这座宫殿的布局也所知不多,德军士兵被命令不得随意在宫殿内走动,现在他们只把守住了各个楼层的出入口。还没有对这座宫殿进行全面的勘测。 “接到司令部的电话,我立即通知了乔治六世。他的贴身侍从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走进门庭,施密特向魏尔勒介绍到。 “这位是库伯先生。国王的内廷侍从。”施密特向魏尔勒引荐站在走廊中央的中年侍从。 “请随我来,陛下等着见到你,将军阁下。”穿着王家侍从黑色礼服的男人恭敬的向魏尔勒鞠躬致意,随后转过身在前方引路。 魏尔勒把这一次觐见定位为一次非官方的会面,这一点在电话里已经向施密特交代的很清楚,相信那位国王陛下应该对此也有所领悟。对于这种私下的会面,王室对其中的套路早就非常娴熟,白金汉宫有专门的房间用来进行各种机密的会晤。 穿过装饰豪华处处炫耀着日不落气象的国事厅,侍从带着魏尔勒走上了一侧回廊中一截隐蔽的楼梯,魏尔勒把施密特和随员留在了楼下,身边只带着薛斯特中校和两个警卫旗队卫兵。侍从带着魏尔勒在繁杂的楼梯和过道间绕了半天,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终点。侍从在装饰着精美银色玻璃镜的大门上敲击了两下,随后伸手推开了那扇房门。 “请进,将军阁下,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陛下随后就来。” “你们两个在门口警戒,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个房间。”魏尔勒转过脸对着两名士兵下达了命令。 “遵命,将军。”两个警卫旗队士兵手扶着冲锋枪向魏尔勒挺胸立正。 “薛斯特,你跟着我。”魏尔勒先整理了一下军容,感觉没有什么疏漏之后,大步走进了房门。 进门之后,魏尔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墙的玫红色丝绒帘布,上下边缘还带着刺绣金边,帘布之间露出了同样颜色的方形立柱,上面带着鎏金的金属网格装饰,靠近地面则是一圈月白色的木质护墙板,边际装饰着鎏金的花草鸟兽图案。 房间的正中间放着一张标准体积的橡木餐桌,上面没有铺盖桌布,精心研磨的平滑桌面闪烁着珠宝般的光泽,桌子两边各摆放了三把与餐桌同样材质的扶手椅,椅背和扶手上都包覆着和房间色泽一致的玫红色丝绒衬垫,椅背中间还用金线绣着月桂花枝围绕的小小王冠。 魏尔勒发现这间房间四周没有窗户,确实是个适合秘密会谈的地点。顶上悬挂着一盏精美的水晶吊灯,把房间照的一片通亮。英国王室有吊灯癖,这一点早就闻名遐迩,白金汉宫里几乎每一个房间都会装上那么一盏,因为再也没有比这种闪亮的巨型水晶吊灯更能炫耀帝国的富有和强大了,用来吓唬那些殖民地来的土包子,每次都能获得成功。 魏尔勒环视了房间一周,房间里空无一人,他对此丝毫都没有感到吃惊,开始背着手欣赏起一旁矮柜上摆放的古董起来。英国国王到此刻还端着王室的架子,魏尔勒对此能够理解,这和胜负无关,而是对传统的一种坚持,为了此后的谈话有个良好的基础,魏尔勒决定让英国国王保留住这点仅存的脸面。 魏尔勒专注地欣赏着眼前的花瓶,他对这个并没有多少研究,元首阁下似乎很喜欢这种东西,特别是东方的古董。就在德国将军考虑是不是把面前这个花瓶牵走的时候,两个侍从从外面推开了一侧的房门。 “国王陛下驾到。”侍从呼喝到,随后恭敬的低下头示立在了房门两旁。 随后一个消瘦的中年人出现在了门口,他穿着一件黑色西服,身上没有佩戴任何装饰物,金褐色的头发梳理整齐,看光泽应该还使用了一些发油。这段时间德军的攻势着实给了他不少的折磨,这位曾经英俊潇洒的国王陛下,此时却眼窝深陷形容憔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至少老了十岁。 乔治六世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随后昂着头走进了房间。“抱歉让你久等了,将军阁下。”英国国王走到桌旁站定,他态度和蔼的对魏尔勒说道。 “很荣幸能够见到您,国王陛下,我带来了帝国元首对您的问候。”魏尔勒摘下军帽平端手中,随后靴跟相互一撞,恭敬的向对方点头致意。 “请替我向贵国元首表示我的感谢,同时也请向他转达我最真挚的问候。”乔治六世磕磕绊绊的用德语回答道。 他性格内向又特别容易紧张,作为第二王位继承人,幼年时并不受到父母的重视,常年累月的孤独和冷遇,造成了严重的心理损伤,最终让位高贵的王子落下了一个口吃的毛病,以当时的医疗水平这属于不治之症。 “请坐,魏尔勒将军阁下。”乔治六世已经从德军方面获知了这位特使的姓名。 相互客套一番之后,双方在餐桌的两边坐定,薛斯特中校也被获准坐在魏尔勒的身边,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魏尔勒先发言,双方你来我往,开始了英德两国开战以来第一次最高级别的谈判。 “国王陛下,先不要纠缠那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我必须要提醒你,第三帝国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们只接受你们放下武器投降,而不是虚假的暂时停战。”魏尔勒用手指敲打着桌上的文件,紧盯着乔治五世的双眼说道。 到了月底,求各位书友投出手中剩余的月票,看着排名实在有些郁闷,在此请求大家能够给予支援,把排名重新推上去,心情愉悦才能写出精彩的好文啊。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投降(二) 命令英国无条件投降,德国元首也只能在梦里想想而已,魏尔勒现在表现出的强硬只是为了向对方传达一种信号,德国不可能像英国人想象中那样容易应付。 在魏尔勒出发之前,徐峻刚花了不小的力气让德军高层们滚烫的头脑冷静下来,元首阁下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并且他正在努力与德国国内的纳粹党高层沟通,试图达成一些基本的共识。在魏尔勒看来,元首还是低估了自己对于德国民众的影响力,以他现在掌握的权力以及取得的功绩,他的意见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德国官员胆敢忤逆。 目前单纯从军事角度上来看,德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英国本土剩余的武装力量,已经无力阻挡德军的继续进攻,占领全境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同样在大部分的欧洲人甚至美洲人眼里,大英帝国这头曾经强大无比的怪兽已经注定成为德国人砧板上的鱼肉,不少人都在等着德国人割断这头巨兽的喉管,到时候哪怕吃不到最肥美的腰肉,至少也能偷走一两块肋排解馋。 不过那位德国元首却很清楚,问题根本没有那么简单,日不落帝国所拥有的庞大底蕴常人根本就不会了解,想要靠德国一国之力彻底征服这头古老的巨兽,只能是某些人的一厢情愿。 日不落帝国的领土不光是只有英伦三岛,还有一大批的海外殖民地以及附属国家,这是英国人耗费数百年时间构筑起来的庞大体系,包含了大英帝国无数优秀政治家与将领的努力成果,是英国人智慧的结晶。 在这个庞大的全球殖民体系里,各节点与节点之间都各自有相互的联系,相互制约相互补充。最终构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涉及到商业、军事、金融、生产、原材料供需等等领域的巨大网络系统。这个网络不只是依靠产业与利益链条紧密联系到一起,最关键的是这个体系所具有的民族特征,掌握权力的大都是信仰新教的盎格鲁撒克逊人。 依托这个庞大的殖民网络体系。英国人厚积薄发,在短短半个世纪的时间内就造就出了强大无比的日不落帝国。于此同时海外殖民网展现出的庞大力量也让英国本土的统治者感到了威胁。他们或许不明白什么载舟覆舟的道理,不过这些老牌的贵族们都见过一大堆尾大不掉养虎为患的先例。 伦敦的高官显贵们耗费心机的想在这个怪兽的脖颈上套上一根根坚固的锁链,英国王室成为了颈圈上最核心的一环,所有殖民地政府与居民都必须向王室表示忠诚,每一个总督更替是都必须公开宣读向国王或女王陛下效忠的誓言。虽然英国人平日里发誓大部分只能听过就算,但是这种涉及到王权的誓言是最为神圣不可侵犯的,所有背叛誓言的人下场都会十分悲惨。 徐峻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会同意魏尔勒的意见。让他与乔治六世进行一次没有外人在场的非官方会谈。 如果说现在的伦敦各派势力像一张乱七八糟的蜘蛛网,掌握了大量情报资源与沟通渠道的魏尔勒就是一只最为强壮的蜘蛛,盘踞在了蛛网中央。他到达英国的当晚就收到了几十个会见请求,请求者身份五花八门,军、警、士、农、工、商几乎都齐了,与求见信一起送到的还有一堆颇有诱惑力的投名状。 魏尔勒虽然知道这些人相互间的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密,却没有想到这些家伙还没正式开始谈判,就已经开始相互拆台了,他们除了向德军献媚之外还夹带了一堆相互揭发的黑材料,让魏尔勒不得不对这些英国政客说一个服字。要不是他早就观摩过纳粹党里那群渣渣们毫无底线的表演,换个其他的德国将领过来,还真的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被玩的团团乱转。 魏尔勒突然感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乔治六世有些可怜,这个品格高尚的男人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忠心耿耿的臣子们出卖了。乔治六世这个国王的人生如果放到五百年前,绝对会被莎士比亚写成一部戏剧。这个性格内向温和容易害羞的王子,是被英国政客们硬逼着坐上王位的。 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有接受过如何当一个国王的系统训练,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以至于在登基初期,大部分需要国王出面的礼仪仪式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脱了,他害怕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这个缺点。害怕因此被人耻笑,更害怕有人以此为理由。质疑他坐上国王宝座的资格。幸好他继承了他父亲的部分性格,坚强而有韧性。明白自己所肩负的职责,并且愿意为此付出全部的努力,只从一个国王的角度来看,他干的确实比他的兄长更为出色。 不过现在,这个男人面临着他人生中最困难的抉择,他的命运其实已经被注定,将会作为一个战败的君王载入英国的史册。他不但要承担起作为国王必须承担的责任,他的后半生还将会在英国人的指责和谩骂中度过,哪怕死去之后,后人也会把他描绘成一个愚蠢的丑角。魏尔勒很同情这个男人,他头上的这顶王冠,才是他唯一的罪责。 同情归于同情,任务还是要照样完成,魏尔勒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想要英国国王签下什么协定,而是想要摸清对方的底线,并且与这位国王达成一些重要的共识,这对于徐峻的方案成功与否,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我们知道王室在英国政体中的作用,自从维多利亚女王驾崩之后,重新崛起的议会和国教的势力在不断侵犯着王室的权益,他们使用各种手段,甚至是煽动无知的民众,以此来压制与限制王室的权力。事实证明,他们完成的很出色,乔治五世陛下如此坚强勇毅的一个人。也不得不向那些势力低头。”魏尔勒喝了一口侍从送上的红茶。看着乔治六世皱着眉头貌似很有感触的样子,魏尔勒继续说道。 “无论是保守党、自由党还是工党,那些贵族亦或者士绅商人们。他们都不愿意也不允许出现另一个维多利亚女王,一个强势到可以碾压他们所有人的至尊。 这很正常。他们好不容易盗取了那些原本属于王室的利益,当然会害怕出现一个英明果决的犹如维多利亚女王般伟大的国王把一切都重新夺回去,毕竟谁都不愿意吐出自己咽下去的肥肉。我想这些国王陛下一定也有所察觉了吧。”魏尔勒转过脸看了看正在做记录的薛斯特,随后继续说道。 “你以为全力支持丘吉尔就能改变这种局面?丘吉尔确实对王室充满了忠诚,这个自负的首相也不怎么受到贵族阶层的欢迎,这个人树敌的能力比他的政治能力强多了,虽然有着非常高超的政治手腕,但是却无法改变他好勇斗狠粗鲁无礼的名声。所以他选择了忠于王室。而陛下你也选择了毫无保留的支持与信任。他需要王室的名义来压制他的敌人,收买他的同僚,而你则通过丘吉尔打击王室的敌人以及收回失去的权力。 我承认,这个想法不错,可惜的是,丘吉尔最终失败了。不过,我可以透露给你一些我们掌握的情报,你和丘吉尔的交易,早就被对方看的一清二楚,相反还让你们两家的对手因此联合了起来。这可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我承认你说的完全正确,我和丘吉尔先生确实是在相互利用,如果这场战争胜利的话。我的计划必定能够获得成功。”乔治六世尽力放缓了语速,因为口吃的缘故,在这次会谈中他大多时候都处于听众的位置上,只有在谈论到王室权益的问题时才会发言表示自己的看法。 “就算这场战争英国获得了胜利,你和丘吉尔先生依然还会失败,我们的情报显示,英国上下两院中保守党的大部分议员已经和工党联合起来了,他们还联合了一大批反对丘吉尔的自由党议员。上议院的贵族们甚至已经制定了一个针对丘吉尔和进一步压制王室的计划。一旦战争结束,丘吉尔必定会在下一次的首相竞选中失败。你知道那些人的手段,为了达到目的。他们甚至愿意和魔鬼做交易。”魏尔勒把一份文件推向了乔治六世。 “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名单,你应该可以从上面看到不少熟悉的名字。陛下。” “这些人。。。。”乔治六世只说了一句就哽住了,他相信这份名单是真实的,因为德国人没有任何理由搞一份虚假的情报来欺骗自己,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其中还有不少是他最亲密的顾问和朋友,乔治六世眼眶都开始发红了。 “在我来英国之前,元首阁下曾经向我坦言,他对于陛下以及英国王室的处境感到非常忧虑,毕竟英国王室与德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转换成什么姓名,都无法改变英国王室血管中流淌着日耳曼人血液的事实。 所以,元首希望能够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予英国王室一些帮助,但是不要有过多的奢望,毕竟元首阁下是德国人的领袖,必须要为德国民众的利益负责,这一点我想国王陛下一定也有同样的觉悟吧。”魏尔勒拿起另一份文件。 “在此之前,我们有很多事务上的问题需要获得英国王室的配合,当然,我们会尽量体谅王室的困难,不会让你们感到有太大的压力和麻烦。” “我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不过我也有我的条件。”乔治六世原本已经甘心认命,没想到事情竟然还能出现转机,这让他感到十分的意外,他小心翼翼的做出了一点试探。 △≧△≧, “陛下,请恕我事先声明一下,如果涉及到元首阁下制定的方案,除了元首阁下首肯,任何人都不能加以改变。不过如果相互之间不冲突的话。。。请你先说一下,究竟有什么条件,在我权利范围之内的,我可以想办法解决。”魏尔勒笑着对乔治六世说道。 “爱德华。。。。温莎公爵,我的哥哥现在就在你们那里吧,虽然丘吉尔报告说他失踪了,但是我也有我的情报渠道。”乔治六世询问道。 “陛下,我可以告诉你,温莎公爵殿下现在过得不错,正与他的夫人一起在法国北部旅行。” “我的条件是,当一切结束之后,请你们允许爱德华回到英国,继承我的王位。”乔治六世紧紧盯着魏尔勒的双眼,他的双拳紧握平放在桌面上,从乔治六世的神态上可以明显看出,他非常在意魏尔勒给出的答案。 “除了我的元首阁下,我很少会如此敬佩一个人,陛下,我会向元首阁下报告今天会谈中的一切,我会告诉元首,在这里我有幸看到了一个英明的君主,一个伟大的国王。”魏尔勒恭敬的向乔治六世低头致意。 月底了,请大家把手里剩余的月票都投给本书,今天第一个月的名次有些不太理想,不过我觉得应该还能够最后拼一下,看看最终能够达到怎样的成绩,败给刷子我也就认了,但是至少可以说,尽力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投降(三) 这次会谈进行了足足两个小时,最终魏尔勒不负徐峻所望,完美的完成了元首给予他的任务,与英国王室达成了初步的协定,德国元首方案的在此刻可以说已经完成了一半。 乔治六世接受了魏尔勒的交易,表示英国王室会全面配合德国方面的行动,国王还特别强调他个人亦将会尽其所能为英德两国签订终战协定提供支持与帮助。 魏尔勒向乔治六世表示了感谢,他个人对英国国王陛下的明智决定非常钦佩。德国元首的特使不得不承认英国的君主是一个充满着奇特人格魅力的男人,虽然双方的关系在法理上还处在敌对的位置,但是并不妨碍他个人印象里对这个君王的欣赏于重视。 王室倒向德国一方会造成怎样的影响,这一点魏尔勒与徐峻都无法对此作出预测,从当年的汉诺威选帝侯乔治一世登基为英国国王开始,他这一系的王室已经统治这个国家两百多年,从汉诺威王朝到萨克森-科堡-哥达王朝一直到现在的温莎王朝,算上退位的爱德华八世,前后历尽九代君王。 这个来自于德国的家族在英国本土已经根深蒂固,当王权最强盛的时期,王室的触手甚至遍及大英帝国属下的每一寸领土。虽然在维多利亚女王驾崩后,王室遭到了各方势力的全面围堵,被那些强势的贵族与政客们巧取豪夺分走了不少权力与利益,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已经不堪一击。 英国王室在民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号召力,同时王室还掌握着大批的产业和土地,有钱有权还有大量的人脉,誓死效忠王室的贵族和平民遍布全国的各个领域。所以哪怕是乔治六世登基,国王的权威被压制到了最虚弱的时候。那些对手们依然不敢对王室过于紧逼,因为此时此刻王室依旧拥有鱼死网破的实力。 乔治六世掌握着王室所有公开与隐藏的资源和人脉,他的合作对于结束这场战争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英国王室的态度能够动摇整个殖民网络体系。因为那些总督与领主们都发过誓向国王陛下效忠,他们统治的法理基础就是建立于对王室权力的认同。无论是处于利益还是权力方面的考虑,他们都应该是王室最牢固的盟友。 当会谈结束时已经临近中午,魏尔勒委婉的推辞了乔治六世共进午餐的邀请,虽然王室餐饮对他来讲确实有不小的诱惑力,但是他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魏尔勒恭敬的向乔治六世告辞,带着他的卫队与随从们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白金汉宫。魏尔勒知道,下一次他再来白金汉宫,可就不会像今天这么方便了。对于这片区域的封锁不可能长时间持续下去。因为附近还有不少各国的外交机构,比如距离哈利法克斯广场不远的美国大使馆,美国人已经因为成员被限制出入而向德国占领军提出了抗议,不过谁都看得出美国大使只是走一下官方程序,顺便刷一刷存在。 魏尔勒草草的在战争部的餐厅吃了顿午饭,席间陪同的是e集团军群司令冯.博克将军,在当天上午他刚刚转正,不过很快这个集团军群就要被分成几部分,统帅部将要从中抽调一批部队出来组建成驻英国占领军。魏尔勒没有向博克透露多少会谈的内容,他不是担心博克的口风不严。而是因为谈话的内容还未向元首报告,其中涉及到的问题也过于敏感。 吃完午餐之后,魏尔勒带着薛斯特少校两人驱车前往经济部大楼。丘吉尔战时内阁最后的驻扎地点。现在地堡已经被德军彻底清空,负责清理的士兵们被命令不允许遗漏哪怕一张纸片。战时内阁的工作人员全体被俘,现在正在经受德军情报人员的审问与甄别,奥丁之眼似乎想要从中找出能够对德军以后的军事行动有帮助的人员。 让情报局打手们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一个他们期望中的硬汉。毕竟这些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国家公务员,只是由于职务的关系才接触到一些机密文件,让这些文职人员视死如归,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魏尔勒已经获知。大部分内阁议员都已经被德军控制,除了在核心区被俘的官员。其余的都已经被德军软禁在了各自的住所。魏尔勒很清楚这些人会愿意留在伦敦,大部分都是已经获知自己所在的派系已经与德军取得了联系。这些人都在期待着与德军展开合作,在战后的利益分配上拿到一定的份额。 魏尔勒只能感叹,这些人有些想的太美了,就以他们手中掌握的这些资源,还不足以让德军同意与他们分享所得。不过从中选出一批代理人和合作者也不错,对德国控制英国本土应该有些用处,只是具体的名单还得找些专业人士来进行选择。 魏尔勒走在英国经济部大楼的走廊里,一天前这里还充满了英国政府的工作人员,现在这些人已经被软禁在一层的礼堂里,由一队荷枪实弹的德国宪兵严加看管。 “就在这个房间,将军。”引路的宪兵少尉走到一间办公室前停下了脚步,他偏转身让开了门前的空间。 魏尔勒抬起头看了看办公室门上的标牌,随后上前敲了敲房门。 “请进。”房间里一个声音回应道,宪兵少尉侧身伸手替魏尔勒打开了房门。 “让你的人守住过道,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个房间,李斯特少尉。”魏尔勒对宪兵少尉下达了命令。 “遵命,将军,我会亲自负责守卫。”李斯特向魏尔勒敬了个礼,随后大步离开去召集负责楼层警卫的宪兵。 走进房间,在魏尔勒的示意下,薛斯特少校关上了房门。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办公室,和其他的政府人员办公室一样,房间中间放着一张笨重的办公桌,上面摆放着两台电话机和一堆办公用品,靠墙摆放着几个带有玻璃格窗的文件柜以及一张放着打字机的写字台。 一个穿着考究的老年绅士此刻正站在办公桌的后面,花白的头发梳理的非常整齐,他沉稳的站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苍白消瘦的面容上带着严肃的表情,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枢密大臣阁下。”魏尔勒上前潇洒利落的点头致意。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哈根.魏尔勒中将,德国元首的特使。” “德国元首?”老人看上去有些吃惊,他确实没有想到过德国元首的特使会与他会面,如果他依旧还坐在原来的那个位置上,那还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他只是一个装饰品,一个拿来凝聚党内派别的幌子,他已经失去了左右英国政局的能力。 丘吉尔对他的那种表面上的尊敬,更多的是为了堵住其他人的嘴巴,为了这个他忠诚服务了二十二年的大英帝国,他忍受着来自各方的羞辱和责难,勤勤恳恳的完成着内阁给予他的一切工作,哪怕是做个拿来展示的招牌,他也表现的如内阁所需要的那样堂皇冠冕。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虽然医生宣布手术很成功,但是他自己很清楚他已经被病魔耗尽了元气,留给他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但是他依然坚持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工作,哪怕只是个橡皮图章般的职位,他依然投入了全部的精力来完成自己的职责。 魏尔勒翻阅过关于这个男人所有的情报,他能够理解对方的行为。这个人如此不惜一切,不光是因为他曾经发过的誓言,同时也是因为他想要以此弥补他以前所犯下的错误,那些在魏尔勒看来根本不应该由他承担的罪责。 “请坐,魏尔勒将军,很抱歉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招待你的东西。”老人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随即坐到了办公桌后的扶手椅里。 , “谢谢,德国元首阁下曾经向我提起,他与你在慕尼黑见过面,我想你一定对此有所记忆。”魏尔勒欠了欠身表示感谢,随后坐在了办公桌的对面。 “是的,我对于他的印象很深刻,谁会想到那位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金发青年,竟然会成为希特勒的继承者。”老人的视线有些游离,魏尔勒的问题唤醒了他久远的记忆。 “那么,不知道将军前来有什么贵干,不会只是为了谈论一些陈年往事吧。”老人很快就回复了常态,他神态平静的提出了他的疑问。 “德国政府准备与英国展开终战谈判,现在已经到了该结束这场战争的时候了,但是鉴于丘吉尔内阁已经失去了执政能力。”魏尔勒停顿了一下,他盯着老人的双眼说道。 “我们希望你能够站出来组建临时内阁,再一次担任大英帝国的首相一职,亚瑟.内维尔.张伯伦阁下。” 求月票,到月底了,排名争夺的很激烈,我希望各位能够在月底之前把手里的票投给本书,真的希望新年的第一个月,本书可以有个良好的开端。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投降(四) 听完魏尔勒的话,张伯伦并没有表露出丝毫惊讶或者诧异的表情,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用淡然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德国将领。但是魏尔勒可以从对方的举止中看出,这位前帝国首相的胸中此刻充满了怒火。这时候如果继续刺激对手,势必会造成逆反效果,魏尔勒决定暂时保持沉默,他安静的端坐在那里看着对方,等着张伯伦自己完成情绪上的调整。 “这么说,你们那位元首已经决定吞并大英帝国。”双方在沉默中对峙了半分钟左右,张伯伦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阁下,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你,德国确实曾经有过这种打算,但是那时候的德国元首是阿道夫.希特勒。我想你对于这位德国的前元首应该已经非常了解,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做出那样狂妄的决断。”魏尔勒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转过脸对着薛斯特少校说道。 “少校,请你替我和大臣阁下弄一壶红茶来。” “遵命,将军。”坐在门边凳子上的薛斯特少校连忙站起来领命,他很清楚这是魏尔勒中将在找理由支开自己,显然他们接下去谈论的内容并不适宜自己旁听。 “如果可能的话,能有一些小茶点就再好不过了。”魏尔勒笑着补充到。 “遵命,将军阁下。”看上去谈论敏感话题需要的时间还不短,薛斯特向魏尔勒点头致意,随即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厨房往哪里走?”薛斯特站在门口掏出了一支香烟。 “从这里一直走,从楼梯下到一楼后右拐再。。。。”正在门口走廊里来回溜达的李斯特少尉回答道。 “我看还是你亲自带我走一趟吧,里面正在讨论国家机密,所以。。。。”薛斯特掏出打火机点上了香烟。 “我明白了,少校。”李斯特点了点头。随即对着门口的卫兵下达了命令。 “离开房门,守到楼梯那边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看着薛斯特关上房门,魏尔勒回过头继续之前的话题。 “对于希特勒的一意孤行。在德军和政府中大多数人都表示过不满,但是当时德国国内的形势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他得到了大多数德国人民的拥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多少人有胆量发表反对他的意见。军队中曾经一些军官秘密组织起来想要推翻希特勒,他们和英国政府曾经联系紧密,还有些甚至直接替英国情报部门服务。 不用否认这一点,阁下。我亲自参与了部分案件的处理工作,实话说我能够理解他们,这些人热爱着德国,很多人目光深远,他们想要阻止希特勒为了满足个人的野心而把德国带进战争的深渊,可惜的是他们用错了手段。” “将军阁下,我非常高兴你能够坦率的告诉你对希特勒的看法,显然你是一个正直而诚实的人。但是我觉得你似乎已经偏离了我的问题,我确实了解希特勒,但是这跟你们要求我出来组建内阁有什么关系。”张伯伦皱起眉头接着说道。 “我想问的是德国政府目前的打算。如果你们没有打算吞并大英帝国,那为什么会要求我出来组建临时内阁,要知道这是英国的内政。绝对不容许任何的外国政府加以干涉。如果你们准备扶植一个听命于柏林的傀儡政权,那么显然你们找错了人选。或许你们曾经成功的愚弄过我一次,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们再愚弄我第二次,哪怕你立即就在这里处决我,我也绝对不会去当一个由德国人任命的英国首相。” 张伯伦挺起胸膛,铿锵有力的发表了他的宣言,在这个时候,这个老人似乎重新回到了大英帝国的议院会堂上,他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德国将军。看上去是如此的气宇轩昂,难以想象这位七十一岁的老人其实早已经油尽灯枯病入膏肓。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张伯伦阁下。提起希特勒,并不是为了提醒你那段不愉快的回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对于这场战争以及希特勒个人,我个人的立场其实和你是一样的。这场战争原本就不应该发生,但是历史总是喜欢一次又一次的玩弄世人。 而现在,一个彻底结束这场悲剧的机会放到了阁下的面前,你为什么不抓住这次机会弥补以前的遗憾呢。现在的德国元首和希特勒是截然不同的人,我毫无保留的向元首阁下效忠,就是因为他能够让我看到希望,他能够带领我们建立起一个再也不会发生战争的团结的欧洲。”魏尔勒用诚挚的话语给予了回答,同时目光坚定的盯着张伯伦的双眼,在气势上完全不落下风。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承认你非常与众不同,将军。在我的印象里见过的德国将领,大都是满脑子狂热思想的战争机器。但是我依然不能答应你的请求,因为我发誓效忠大英帝国国王陛下,遵守大英帝国宪法,我现在还担任着帝国枢密大臣,除非受到了国王陛下的直接命令,否则我是不会与你们进行任何合作的。你们或许应该去问问内阁里的其他人,我相信阁下一定能够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听完魏尔勒的陈述,张伯伦的态度明显有些软化。 “我想你可能产生了什么误会,张伯伦阁下。这都怪我,没有在一开始就向你交代清楚。你并不用担心违背你的誓言以及违反大英帝国宪法。我在来这里之前,刚觐见过乔治六世国王陛下,提出由你来组建临时内阁,这是双方商讨下来结果,我们已经在这个问题上达成共识,都认为只有你才有资格和能力完成这项工作。”魏尔勒嘴角露出了微笑,绕了一大圈子,张伯伦总算被赶进了死角。 “你说的是真的?这是国王陛下的意见?”张伯伦愣了一下,他略显激动的询问道。 “我为什么要撒这种容易被戳破的谎言,你很快就会被乔治六世陛下召见,我想你可以亲自向国王提出这个疑问。”魏尔勒回答道。 “你们的元首真的想要和英国进行谈判,而不是灭亡与吞并这个帝国。”张伯伦显然有些意动,他开始把自己放到了谈判一方的位置上。 “我说过,这只是希特勒的个人狂想,而新任的元首阁下丝毫没有这种想法。” “但是目前看来,德国完全可以彻底占领这个国家,英国本土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你们这样做。德国元首为什么会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这一点让我十分的疑惑。要知道,这是个无比富饶的帝国,数百年从未战败过,德国元首将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日不落帝国的征服者。 他大可以像对待比利时或者荷兰一样,建立起一套新的行政系统,利用军队和当地招募的合作者一同统治这个国家,如果他足够残暴和强硬,如同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一样,英国人会很快学会顺从这些统治者。”张伯伦卸掉了心理负担之后,他的思路似乎变的敏锐起来,在魏尔勒面前如同一个政客一样侃侃而谈。 “张伯伦阁下,你自己会相信你前面所说的么?”魏尔勒皱起了眉头,这明显是张伯伦的一种试探,对方并没有彻底相信自己,不过对此他也可以理解。 “战争已经持续了这么长的时间,无数的德国士兵倒在了英国人的枪炮之下,士兵的心中早就充满了对英国的厌恶与仇恨。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认为有什么理由阻止他们不试着去摧毁这个国家,并且让这片土地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有什么理由让他们放弃为战友与同胞复仇所带来的快感,又有什么理由阻止他们从敌人的哭泣与祈求中获得愉悦与快乐,让他们从敌人的家园里夺取胜利的成果。 你说的很正确,德国确实有实力也有能力彻底的摧毁并且吞并这个帝国。而唯一能够阻止德国这样做的,只有德国的元首,所有士兵的领袖。如果没有他的严令,我之前所描述的景象将会在英国每一个城市、小镇、乡村里发生,我们有足够正当的理由,我们是征服者,我们可以对被征服的国家予取予求。”魏尔勒抬起手阻止了张伯伦的回答。 “你应该庆幸德国拥有一个睿智而又仁慈的领袖,所以不要再试探我们的态度,因为我会把这视为对元首阁下的侮辱。请不要浪费元首阁下的善意,把这当成示弱的表现。张伯伦阁下,我一直很尊重你的品格,对你之前的遭遇也感到遗憾。我认为我们之间应该放下相互之间的戒备,双方本着坦诚的态度交换各自的意见。 我曾经对乔治六世陛下说过,两国之间的仇恨积累的太深,元首也不能无限度的压制国内民众的意见,所以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商讨出一个双方都能满意的解决方案。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确切的答复。”魏尔勒手扶着桌沿看着前任首相。 “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们德国人一次,魏尔勒将军,如果国王陛下下达正式任命,我同意出任大英帝国首相,并组建临时内阁。”张伯伦说完之后向着魏尔勒伸出了手。 月底最后一天,请大家把手里剩余的月票投给本书,再不投的话就要作废了哦。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够投出手里的推荐票,谢谢。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投降(终) 张伯伦同意出面组建内阁,德国与英国的谈判基础在此时基本已经建立了起来。剩下的就是双方在一个得到认可大框架指导下相互扯皮,当然也不是漫无边际,毕竟战争胜负已定,而德国对于涉及到德国国家利益层面的问题上是绝对不会退让一分的。 英国方面暂时还在召集议员确定新内阁成员的人选,德国人一开始以为那些唯利是图的政客们一定会退避三舍,因为这个临时内阁的任务就是和德国政府展开谈判签订投降协定的,等到他们完成这项工作,按照常规必定会辞职解散,而后还会因为签订了那些不体面的条约而被国民诅咒个五六十年。 张伯伦可以无所顾忌,因为他已经时日无多,这位前帝国首相现在一心一意想要在临死之前完成这项在他认为是上帝赋予他的使命,当年是由他代表大英帝国政府向德国宣战,所以也只有他最有资格,也最有责任来结束这场血腥惨烈的欧洲大战。 让德国人感到吃惊的是,那些英国政客们根本没有嫌弃这项吃力不讨好的工作,竟然还对临时内阁的职位展开了激烈的争夺,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英国政府日后重新组阁的时候,德国人才发现这些在谈判中与德国建立起了良好关系的议员成了内阁中最热门的人选,这让德国人不禁感叹,论起玩弄政治手段方面,英国人确实是经验丰富名不虚传。 就在魏尔勒拜访张伯伦当天的下午,伦敦的英国广播电台用她下属所有的波段向英国全境发布了一条通知,请求所有收听到这条广播的英国公民在下午六点整的时候守候在收音机和有线广播前,乔治六世陛下要向所有英国公民发表重要的演讲。 实际上这时候,英国的民众基本已经猜的出国王演讲的内容。老实讲对于这个他们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时英国本土的普通民众,除了一些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的,大都放弃了继续战斗下去的想法。 这场战争从开始就没有给英国人民带来一丁点好处。相反随着英*队一次又一次的战败,人们在战争中收获得唯有数之不尽的痛苦。敌人是如此的强大,让人完全看不到有丝毫打赢这场战争的希望。德国对南部沿海城镇的毁灭性空袭更加剧了人们对此的恐惧,随着数以百万计的南部沿海难民的北撤,更是将无敌德军的流言传播到了英国北部的每一处市镇村庄。 以至于当大众获知多佛尔失守,皇家海军本土舰队惨败,德国陆军的铁蹄已经踏上本土的消息之后,英国国内的失败主义思想与厌战情绪开始在民众中飞速高涨,要求停止这场愚蠢残酷的战争与德国展开谈判的呼声一时间喧嚣尘上。虽然各地的英国政府机构动用国家机器努力进行了弹压。结果只是迫使人们把活动转移到了地下,等到伦敦被占领的消息传来时,连军警都开始倒向民众一边,覆烬重燃之后反而烧的更旺了。 当从广播里听到通知时,很多人发现自己并没有因此感到预想中的激动,相反不少人的心情反而变得平静下来,虽然他们心中带有一些苦涩与不甘,但是现在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不管怎样,总算是可以放下那副一直压在心头的重担。 德国人的战火不会再烧到英国的北方。这是苏格兰人一直最为关心的事项。当确切的消息传来,不少苏格兰城市的居民们竟然发起了自发的庆祝活动,民众是如此的兴高采烈。好像战败的不是他们一方。 这个下午,整个英国本土都沸腾了,人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在村镇街巷奔走相告,士绅们在咖啡馆里呼朋唤友,一边品尝着下午茶一边交换着从各自渠道获得的消息,各种乱七八糟或真或假的小道新闻在人群中传扬,此刻就连一些从未去过伦敦的人也能绘声绘色的和人谈论起德国士兵是如何占领了伦敦塔。 总体来说,目前英国的主流舆论对德国是有利的,这让肩负着重要职责的魏尔勒着实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不会因此放松对英国媒体的管制。他必须要保证在签订协议前,市面上的舆论不会出现太大波动和变化。 为此他召集起了舰队街上所有的媒体老板和各大报刊的主编。他与那些战战兢兢的无冕之王们达成了一笔交易,只要他们能够推动民众缓和对德军的负面印象与反抗情绪。德国政府将会在德国控制区内给予他们一定的方便与特权,并且不再追究他们之前那些冒犯了德国政府、军队以及伟大的元首阁下的言论,要知道这些尖刻恶毒的文字足以把他们送进集中营。 无冕之王们都是识时务的角色,没有几个人有骨气和冰冷的刺刀硬拼。各报的主编们感觉压力变的很大,因为德国人很露骨的威胁说,哪一家的文章出了问题,首先被逮捕的就是他们。 英国的战时新闻管制办公室被德军情报部门全面接管,为了工作方便,德国人沿用了所有原本的雇员,这些人对于英国本土的舆论管制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特别是前内阁新闻大臣库珀先生出面表示他愿意亲自监督这项工作,保证不会给未来的两国协议签订增添麻烦。 总的来说,工作都进行的非常顺利,魏尔勒花了一个白天的功夫,把原本的一团乱麻基本整理了出来,除了留下明显对德国有用的一部分,剩下的那些势力团体的问题全都扔给了张伯伦处理,相信他有的是办法和上这一摊子稀泥,魏尔勒可没有那份闲心听他们在那里扯皮。 对于英国的处置,这一点在统帅部里一度引起过不小的争执。布劳希奇与其代表的一批老国防军将领们,他们大都亲身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不少人的亲朋好友在那次战争中丧生,他们全都是战后十万陆军的成员,目睹过德国遭到的洗劫与破坏。经历过战后魏玛时期的萧条与凄惨,他们对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协约国各国,特别是其中占主导地位的英国充满了厌恶与仇恨。 所以对于英国的处置。老家伙们大都主张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当年英国是怎样羞辱与打压德国的。现在德国就应该十倍百倍的加以返还。这些老兵们不但要求彻底解除英国的武装,还要掠夺这个国家的财富,摧毁这个国家的战争潜力,从根基上杜绝一切能让英国东山再起的机会,最终目标是将她变成一个三流甚至四流国家,令其再也没有能力在欧洲事务上指手画脚搞风搞雨。 而另一派则是以约德尔为首的所谓稳健派,他们的意见是以德军现有的力量根本无法完成以上的那些目标,其中的操作难度并不比目前的任何一场战役要小。他特别指出了英国还拥有大量的海外领土和附属国家。除非德军继续攻占下这些区域,否则就谈不上摧毁英国的战争潜力。他提醒统帅部的同僚,英国还有大量的海外驻军,皇家海军还保留有几支实力不弱的殖民地舰队,一旦把英国人逼急了,等待德国的就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付出的代价将是德国目前无法承受的。 他认为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德国最好的选择就是见好就收,或许可以用强硬的态度从英国人手中夺取一大批利益,但是要控制在英国人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一次性解决看上去挺诱人。但是这头猎物对于现在的德国来说过于庞大,囫囵吞下只会伤到自己的肠胃。他相信德国以后必定会日益强大,到时候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蚕食并削弱英国的力量。总有一天可以完成布劳希奇等人的期望。 最终徐峻出面制止了两派的争论,他明确的表示,在这个问题上他倾向于稳健派的看法。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在对英问题上会手软,必须要让英国承担起战败者的责任,该施加的惩罚绝不会因此减轻几分。 既然元首拍了板,德国政府内部的基本论调就此确定,事后徐峻很是夸奖了提出意见的约德尔一番。他可不会告诉别人,约德尔其实只是他的应声虫,他需要有人站出来转移统帅部将领们的视线。减轻他们对英国处理方案的疑惑与不满,到时候将军们只会认为是约德尔从中作梗阻拦了对英国的报复行动。而不会把矛头指向真正的幕后推手英俊潇洒的元首大人。 ⑧☆⑧☆.$. 八月二十九日下午六时整,在德军彻底占领伦敦二十个小时之后。英国国王乔治六世在英国广播电台向全体国民宣读了一份诏书。他以上帝赋予他的神圣王权以及英国宪法赋予他的权力,向所有大英帝国子民宣布,他作为大英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承认英国已经在这场战争中战败。 同时他宣布战时内阁已经完成了历史赋予他们的使命,他以英国国王的名义宣布现任议会即刻解散,择日重新进行选举,同时他任命张伯伦为首相组建临时内阁,与德国政府展开和谈。 并且他还以大英帝国三军总司令的名义,命令大英帝国所属一切武装力量立即停止所有的军事行动,结束与德国之间的战争状态。在德国实际控制范围内的英国武装部队和武装平民立即停止敌对行动,并且向就近的德军交出武器,或者在驻地自行解除武装。 乔治六世在演说的结尾向那些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臣民表示了哀悼,并且对无数在这场战争中做出无私奉献的帝国公民们表示了感谢。从这一刻起,这场持续了快一年的欧洲战争终于到了终结的时刻,世界将会迎来和平的曙光。 不过,事实真的会如此简单么? 月初第一天求月票,请各位把月初获得的那张保底月票投给本书,上个月的月票战太复杂诡异,我也不想多做评述了,这个月我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本书,获得更高的排名,同时给我更多创作的动力。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元首与总统 “就是这么简单。”徐峻把手里的猎枪递给了站在一旁的道根。 “我认为法国也可以尝试一下,亲爱的总统阁下。”由于是出外游猎,所以今天元首大人没有穿着他那套华丽的元帅制服,而是套了一件奥地利款式的灰色紧身猎装,下身穿着同色的马裤,脚上那双紧紧包着小腿的马靴刷的锃光瓦亮。 “对于东南亚的局势,法国一直以来都是抱着观望的态度。我们虽然在那里有着重要的殖民地,但近十几年来,却只有不断的投入资金,没有能够从中获得多少实际的利益,因此远东殖民地的问题一直被议会里的反对派所诟病。”贝当穿着一套宽松的白色法式夏装,挺着发福的肚腩坐在一旁的折叠椅上,手边架着一支外装考究的双筒猎枪。 “那是因为中国陷入了常年的战乱,而远东殖民地的财富,其最主要的来源就是依靠繁荣的东方贸易。德国方面对此也是深表忧虑,中国战局的恶化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帝国商人的利益,因为日军肆无忌惮的攻击已经摧毁了中国不少重要的货源产地。”徐峻蹲下身来,抚摸起那条此前一直努力在他腿边献媚的杜伯曼犬的脑袋。 “说到这里,我想问你一下,亲爱的爱因哈特,我的朋友。这不会就是你最初的目的吧,只为了恢复远东的贸易?”贝当伸出手搓动了几下手指,一旁的侍从连忙端着保温瓶给他满上了一杯冰镇的果汁汽水。 “我想你也应该能够看出来了,我要的可不仅仅是远东的贸易,我想要的是一个新的秩序。”徐峻站起身走到贝当身旁坐了下来,那条杜伯曼乖巧的跟了过来,把下巴搁在了徐峻的大腿上。 “符合大多数人利益的新秩序。一些人做的有些出格了。必须要敲打一番,让他们冷静冷静。或许之前我们因为欧洲内部的矛盾,无暇顾及那片地区的问题。但是现在我们内部的矛盾基本已经解决了。欧洲国家又团结在了一起,我们可以抽出时间与精力把眼光重新放回那片富饶而又神秘的土地上。并且让一些人重新学会遵守文明世界的游戏规矩。” “你想要直接参与亚洲战局?亲爱的莱因哈特,我觉得你未免有些小看其中的复杂性了,法国政府一直在关注着那里的局势,法属印度支那殖的陆军情报部门每周都会传送回一份详细的报告。以我们目前的在远东的力量,还不足以改变当地的局势,更不可能左右其中任何一方的想法。”贝当差点把一口汽水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清凉的饮料,他急急忙忙的发表了他的看法。 以目前欧洲各国在远东殖民地的力量。能够约束他们不相互使绊子扯后腿就已经很不错了,想依靠这些废柴改变亚洲局势,徐峻又不是傻子。不过能看到这个老牌的殖民主义维护者竟然也有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徐峻不禁暗自感到好笑。 “我当然知道这些问题,菲律普,你认为我是一个如此莽撞的人吗?在这方面我已经有了一个详尽的计划,我之前跟你商讨的问题就是计划的第一步。现在所需要的,就是法国方面在此问题上给予德国全力的配合与协助,你知道我是一个慷慨的人,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帝国的盟友。我可以向你保证,总统阁下,你最终一定会庆幸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先从军火贸易做起?” “先从军火贸易做起。你们还要表现的强硬一点。本周我会再调派一支飞行中队前往印度支那,现在总算方便了,我们可以直接走苏伊士运河,使用开罗的空军基地。”徐峻低头揉捏着杜伯曼的脸颊,狗狗的喉间发出愉悦的咕咕声响。 “再次向你祝贺,元首阁下,你获得了一次伟大的胜利,虽然我的身份不容许我这样讲,但是我还是想说。你做到了十几代法国人做梦都想完成的事情,把那个欧洲的祸害彻底的踩翻在地。 要不是我们之间还未签订正式的同盟协定。我都想现在就往那个岛上派遣法军了,我们还有一大笔血债需要向英国人讨还。对了。乔治六世的演说放在几点?那时候我一定要守在收音机前面。”贝当放下饮料杯,用力拍着粗壮的大腿说道。 徐峻知道这是法国总统在向他表态,这个老狐狸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向德国元首表达善意的机会,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和德国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如果失去这位年轻元首的支持,德国人随时都能够换个人上来担任法国总统,而且他相信自己的政府中会有很多人愿意接手这项工作,不知道有多少法国政客流着口水死盯着他这个老不死的手中所掌握的这些诱人权力。 权力在这时候代表的就是个人的利益,和什么道德操守教育文化没有丝毫关系,所谓的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种鬼话是拿来忽悠第三等级的东西。 当贝当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之后,他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追求正义与荣誉的伟大元帅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彻底的蜕变成了一个政客,这位法国元帅开始热衷于权力游戏,以各种名目攫取原本属于政府的权力,显然这位法兰西共和国总统正在以德国元首作为榜样,努力的向着独裁者的方向慢慢前进。 他每天会花大量的时间研读法国历代统治者的传记,和大多数法国人一样,贝当也相当狂热的崇拜那位矮子皇帝。所以当他看到那位皇帝的宿敌都被德国打翻在地之后,贝当更加肯定自己此前所作的决定是正确的,法国只可以成为德国的坚定盟友,绝对不能与如此强大的帝国为敌。 英国的战败更是让他看到了一些机会,如果能够获得那位崭新征服者莱因哈特欢心的话,法国是不是能够从英国的身上占到一点便宜,比如在中东和北非。英国人占据了不少资源充足的丰饶之地啊。 “应该在伦敦时间下午六点。。。在巴黎应该是七点吧,你可以去我的驻地一起收听广播。” “那真是太好了,我会准时到达的。丽兹饭店的环境不错。你还住的还习惯吧,莱因哈特。”贝当笑着接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在收听完广播之后,邀请你共进晚餐,我有好几个私人的朋友,想要介绍给你认识,他们都是法国著名的企业家,掌握着法国南部大部分的工矿企业和制造工厂。” “很荣幸得到你的邀请,你可以告诉那些朋友,我很期待与他们见面。” 徐峻高兴的答应了贝当的邀请。他很清楚这位法国总统的打算。这些法国企业家全都看中了战后欧洲这个潜力巨大的市场,但是想要从德国工业巨头手中夺取市场份额,那就必须要得到这位德国元首的许可。 德国情报机构一直在监视着这位总统阁下的一举一动,贝当的身边就有好几个奥丁之眼的眼线,有德国潜伏特工也有情报局招募的法国雇员,法国政府现在被德国间谍渗透的跟块奶酪似地,从上到下全都是眼。 德国情报机构现在可不止满足于对法国内部情报的收集工作,他们更是直接通过打入内部的人员,参与政府部门的运作与决策。在战争初期德国俘虏了数量庞大的法国战俘,其中有不少是来不及逃脱的各地法国政府官员和高级军警。在德国情报部门的威逼利诱之下。其中有不少人出于各种目的接受了德军的招募。 这些人随之被德军秘密送入法国占领区,依靠之前的关系与大笔贿赂,很快就在一片混乱的政府中重新获得了职位。现在法国政府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运作。这些人的位置也因此固定了下来,其中不乏有占据重要岗位或者被调入机密单位的人员,所以法国政府内部的任何风吹草动,当天就会被打印成报告放在克尔斯滕中校的办公桌上。 “仪式会场准备的怎么样了,总统阁下。”徐峻从帝森豪芬手里接过火柴点亮了嘴里的雪茄,杜伯曼抬起头轻嗅了一下空气,随即把下巴放回到了徐峻的大腿上。 “已经全都布置好了,就等着九月一日签订协议。你把会场确定在波旁宫,法国人民感到非常的感激。”贝当仰头喝完了第二杯汽水。 “原本德国国内有不少呼声。要求在选择仪式位置上羞辱法国政府,我断然拒绝了。我觉得这实在太幼稚。简直就像一个心胸狭窄的小孩子才会做出的事情。 也有人建议我再次选择凡尔赛宫,确实那里的条件各方面都非常适合这种庄严的仪式。但是选择那里必然会让德国和法国人民回想起上次战争结束后的凡尔赛条约。日后必定会被一些有心人做出各种不恰当的解读,所以这个会址也被我放弃了。 波旁宫正好在巴黎的市中心,正对着塞纳河,作为法兰西国民议会的会场,是法兰西法律的象征,在这里签订的协议比任何地方都更加具有严肃性和法律意义,所以我选择了那里举行仪式,希望德国和法国在签订协议之后,重新恢复睦邻友好,德国与法国将会紧密团结在一起,我希望德法两国之间的战争悲剧永远都不会再发生。”徐峻说完站起了身。 “在德国建立与维护的欧洲新秩序下,一个和平繁荣的时代即将到来。” “嗨!莱因哈特!”一旁的道根和帝森豪芬抬起右臂向元首致敬。 看到大家的支持,我真是十分感动,希望还有没来得及投月票的书友把月初的那张月票投给本书,希望这个月能够获得更好的名次,谢谢大家的鼓励与支持。 同时请大家别忘了推荐票和点击,说实话起点网站小说的点击量怎么计算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欧陆琐事 结束一场如此规模的战争,可不是签订几份条约或者发布一两条宣言就能解决的,其中涉及到了一系列方方面面的问题,放在德国人面前的工作还有很多。 历史早就证明,在地缘政治问题上玩平衡,绝对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你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要求,或者去讨好每一个对手。因为国家与民族之间的巨大差异,最终你必定会损害到一部分人的利益,同时人类的贪心是没有限度的,有时候哪怕你不惜牺牲自己一方的权益,最终依旧无法让对方感到满意。 徐峻作为这场欧洲战争中最后的胜利者,唯一战胜国的最高领袖,他很清楚这仅仅是另一场争斗的开始,德国依旧没有摆脱严峻的局面。德国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确立起由德国为核心的一套崭新的欧洲秩序,随后集合起所有可以掌握的力量,构筑起一个完整的战争体系,才有可能抵御住那些强大的敌人。 德国目前掌握的各项情报都显示,英国的投降已经严重刺激到了那个潜在的强大对手,他已经把德国视为了对其最大的威胁,双方最终的武力碰撞已经无法避免,此时此刻徐峻只能硬起头皮迎接挑战。对方的最终目标是要彻底摧毁第三帝国,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徐峻和德国都没有任何的退路可言。 在确立新秩序的道路上,总要有一些人群必须要做出牺牲,徐峻当然不可能会选择损害德国人的利益,于是把目光放到了比利时、丹麦和与荷兰人的身上。当英国投降的消息传来,这几个国家的平民表现的比英国人都还要悲伤,这些人依然还不甘心被征服,大英帝国一度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这几个国家的媒体在头版头条刊登了整篇投降布告。大街小巷顿时响起了一片哀鸣哭号。在随后的几天里,德国占领军官兵明显感到了态度的转变,在当地人的脸上再也看不到那种充满挑衅的神情。当德国驻军士兵从街头走过时,行人也都开始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有趣的是一开始抵抗情绪最为激烈的荷兰地区。竟然出现了大面积的舆论转变,荷兰人开始在街头悬挂纳粹党旗,同时德国青年组织的穿着打扮也开始在荷兰的学校中快速流行起来。年轻人开始热衷于参加政治集会,手臂上带着万字臂章身上穿着褐色衬衫,一个个看上去就像是当年德国的冲锋队员。 这其实很容易解释,因为这是欧洲人上千年来演化出的自然法则,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欧洲漫长的历史中从未缺少过强大的征服者。欧洲人早就学会了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如果敌人强大到令你无法反抗,那么你所应该做的就是想办法加入对方。顺从并不代表软弱,族群的生存才是第一考虑的事项,要是连这一点问题都想不透彻,欧洲各族早在中世纪那堆混乱的战争中就已经相互杀光了。 这几个国家在历史上一度辉煌过,荷兰和丹麦都曾经是欧洲一霸,欧洲传统国家之间的恩怨纠结,关系复杂的跟乱麻一样。英国在历史上为了插手欧洲事务,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拉拢这些沿海国家,维多利亚女王更是通过一系列联姻。最终使得大英帝国成为了这几个国家共同的家长,所以当德国占领军踏上这些国家的领土之后,他们都把英国远征军视为他们抵抗入侵的重要力量。 在徐峻的构想里。这几个国家受到英国的影响太广,特别是王室成员中充满了反德思想,德国将要面临着非常严峻的考验,这些国家在完全获得徐峻的信任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给他们从背后捅上德国一刀的机会的。 徐峻的意向是在最终的威胁解决之前,这些国家依旧由德国政府监管,在德国的操控下将由当地的合作者组建政府,全方位的为德国的战争机器服务,最终视他们各自的表现。再考虑是不是允许他们加入欧洲新体系中成为联盟的一员。 徐峻还考虑到,必要时还可以把法国和英国牵扯进来。让他们也参与进对这些国家的管理。而作为交换条件,他们必须在新体系中的领导与管理的问题上与德国保持一致的意见。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还谈不到那么远。当法国的终战协议签订完毕,半个欧洲陷入了一片欢腾的气氛中,当然其中不包括前面所述的几个小国,他们正在自哀自怜,陷入迷茫和绝望。 法国和德国的协定被称为终战,和以往的停战协议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协定里明确写进了两国之间睦邻友好,日耳曼与高卢民族永不再战的字句,至少在下一个希特勒之流出现之前,这份协议应该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更让法国人感到激动的是,在协定之后双方又签署了一份和平条约,很多人都感觉到了,随着这份条约的签署,欧洲新秩序的基础已经显露出了雏形。 无论是法国还是德国媒体,都毫不吝啬的使用各种华丽的辞藻和语句来赞美这份条约的签署,他们把一手推出这份条约的德国元首称为新时代的凯撒,毫无疑义的欧洲之王,任何赞美之词都无法形容他的伟大功绩,他们宣称这位伟人终结了盘旋在欧洲大地上数百年的诅咒,在他所建立的新秩序之下,没人再胆敢挑起国与国、民族与民族之间的仇怨,也没有哪个外来者有胆量向欧罗巴发起挑战,这片古老的大陆将会迎来永久的和平与繁荣,不再会有贫穷、饥荒和残酷的战乱,欧洲人民的未来将会无比的光辉灿烂。 对于法国的处置,徐峻一直表现的非常克制,这个国家无论是文化还是制度上都与其他欧洲国家格格不入,所以徐峻必须要谨慎的处理所有与法国有关的占领事务。法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几乎是一个单一的民族,广阔的领土上资源异常丰富,农业与工业甚至科技发展都自成体系,哪怕是法国人哪天想不开突然开始闭关锁国,依靠法国此前打下的基础一样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徐峻给法国的待遇非常优厚,和历史上不太一样的是,法国被允许有条件的投降,不但可以继续保留基本的国家武装,还能与德国合作继续进行军事装备方面的研发,从这两点上看似乎和战败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法国海军得以保留住他们大部分的舰艇,还被允许继续完成一部分舰艇的制造工程。德国海军只获得了部分被俘法军舰艇的所有权,不过德国海军方面却对此丝毫没有怨言,因为海军自己知道,实际上这已经接近了德国海军目前兵力的极限,因为还有一大批英国海军舰艇等着他们去接手,他们可不愿意把宝贵的水手浪费在这些法*舰身上。 为了表达善意,德国海军还归还了一大批在各地缴获的海军武器弹药和舰船零部件,反正这东西和德国的制式不同,扣在手里也只是白白浪费资源。而法国海军方面为了表示感谢,向德国海军移交了几条驱逐舰,其中就有德国海军非常感兴趣的空想级可怖号,她在英国皇家海军偷袭米尔斯克比尔港时被友舰的爆炸波及,上层建筑受到了部分损伤,一时间法国海军还没有能力对他进行修复,索性作为礼物送给了德国人做一个亲善的榜样。 虽然协定中允许法国重新建立陆军,但是法国方面表现的非常识相,自行把数量确定在了德国国防军六成的位置上,也算是让徐峻可以给自己的国民一个交代,同时也避免了德国部分将领的过度紧张。要知道这个总数还包括了一大批法国的海外驻军,真正七算八扣下来,法国本土的陆军力量可能连德军的一半都不到,连维持边境防守都有些捉襟见肘。 不过徐峻知道这也只是暂时的情况,毕竟战争刚刚结束,整个欧洲都处在厌战思想的包围之下。等到日后德国国防军开始全面扩军,法国的武装力量必定也要进行相应的增加,如果战争全面爆发的话,整个欧洲控制区都要进入战争总动员,德国统帅部已经开始做起相关的准备工作,初步定下的目标是能够在短时间内集结起一支五百万人左右的后备兵团。 ,o 法国空军的问题比较棘手,他们的装备普遍落后,实际上法国人其实有不错的设计,但是在开战时不是还在设计师的图纸上就是锁在航校的机库里。 德国陆军缴获了大批的法国飞机,其中有不少还参加了刚结束的英伦战役,虽然没有直接参加与英国空军的交锋,不过其中的一些型号的表现也让德国人有些刮目相看。 或许是因为法国空军在战斗中被吊打的过于凄惨,他们失去了此前对自己国家装备的那份骄傲和信心,现在法国空军的官员正在与德国方面进行着谈判,想要获得一些德国战斗机,如果有困难的话,他们请求德国允许用购买许可证的方式在法国的工厂生产。 这倒是徐峻正在考虑的事情,却没料到法国人竟然自己先提了出来。徐峻准备召集军械生产部门的负责人对此进行研究,试着制定出一个让双方都能满意的合作方案。不过,在此之前,徐峻还有一堆其他的工作等待解决。 当德法和平条约也被称为德法巴黎条约签订后的第三天中午,徐峻在贝当的陪同下,驱车来到巴黎郊外的军用机场。元首专机此时早就已经等待在了跑道上,在与贝当告别之后,徐峻登上飞机前往下一个目的地,英国。 继续求月票,推荐票以及点击,看到现在的成绩令我对书友们的支持感到无比感激,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多多给本书支持与鼓励。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条约的背后 庞大的f200元首专机平稳的飞翔在英吉利海峡四千米的高空,身边围绕着一群护航战斗机,屁股后面跟着一串容克大妈。海峡上空天气晴朗,只在低空漂浮着几朵碎云,能见度非常优良。徐峻坐在他的专属座椅上,手托着下巴对着桌上的文件发傻。 在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后,他终于感觉自己完全融入了这个空间,成为了历史的一份子。他此刻完全可以为自己成就感到自豪,他的努力终于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在他的指挥下德国国防军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或许其中大部分归于运气,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确实正在慢慢逆转这段历史。 桌面上放着的这份文件,是德国与法国签订的密约清单,德国当然不可能像外界所看到的那样慷慨,对于敌人仁慈这是得多么白痴才会干出的事。欧洲列国在战争输家的处理上早就演化出了一堆约定成俗的规矩,在这方面德国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特殊,就像凡尔赛条约对德国的无情掠夺与压制一样,这一次的所谓巴黎和约当然也不会变成例外。 正式条约的文本其实只是一个幌子,仔细研读就会发现除了双方建立联盟关系方面的条文,其他的内容都有些空洞无物,特别是关于这次欧洲大战的反省与认识,只用了几个简单的官方用语就涵盖掉了,而对于政客们最为关心的战争赔偿与占领区处理方面的问题,在条约中根本连一个字都没有谈及。 只有一部分参与了此次谈判的人员才知道,相关的内容不可能会在公开的合约里展示,因为如果让法国公民了解了那些细节,法国谈判一方官员的卖国贼帽子就戴定了,必然会严重影响到贝当政府接下去的统治。 这些细节问题被分为了十几大类上百条秘密条约。其中包括了军政商工文化等所有领域,德国人的严谨态度在这种细节方面展露无遗,相比之下法国人这边倒有些粗枝大叶。这个民族到目前唯一还能保持严谨的恐怕就只剩下语言了。 法国占领区虽然在法律意义上回到了法国政府的统治之下,实际上大部分区域依然是由两国政府共管。德国人控制下的法国工矿企业依旧还得服从德国政府的调派。法国老板只能拿回一些的行政上的控制权,关于销售与生产以及最终的利润计算,必须还得看德国“股东”的嘴脸。 在徐峻的谋划下,德国人的吃相总算没有原本历史中那么难看。德国为了这场带有复仇意味的战争,整整准备了十年,耗费了无数的金钱与物力,并贡献出了大量士兵的生命,最终夺取了胜利。如果只是为了一个面子上的好看。慷慨的放过这些趴在自己身上吸了多年鲜血的仇敌,这种事情就连最傻的傻瓜恐怕都不会去干。 这是一场战争,战争从一开始就是带有其政治目的或经济目的,士兵们冒着生命危险浴血奋战的目的可不是让一群政客拿来做慈善。 德国在这场战争中耗费掉的经费与资源,其实比历史上还要多出一半以上,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换了一个元首,战争的规模与激烈程度都因为他的到来扩大了许多。 德国国内的经济运转原本就不怎么健康,经过这段时间内在战争投入上的层层加码,原本就不平衡的经济结构开始暴露出以往掩盖着的缺陷,生活物资开始出现短缺。就连马克的币值都出现了不稳的迹象。如果不是德*队在前线不断的获得胜利,给国民带来的自豪感增强了他们对现实生活困难的忍耐力,德国国内的政局都可能会因为经济上的问题受到影响。 德国老百姓也是要吃饭的。他们可不能啃着炮弹喝着润滑油度日,从占领区获得廉价的资源成了德国政府转嫁国内危机的唯一手段与希望。 不过由于徐峻的深谋远虑,德国人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如同一个饿了几十年的乞丐,看到什么垃圾都想要往家里抢。 德国统帅部召集了各行业的专家,专门分析研究最有效最经济的战利品掠夺方案。这些将军们也都想开了,既然掠夺无法避免,那么就尽可能的搞得好看点。 历史上德国占领军的吃相几乎跟个饿殍相仿,饥不择食已经是比较客气的说法了。根本可以说是跟个垃圾桶一样。德国人不管有什么用途,也不管是不是值钱。只要自己没见过的,就一概当做好东西拿走。结果在整个欧洲。德国人几乎成了一个代名词,意思就是没见识的乡巴佬。 话说这些德国士兵大都来自于德国乡野,确实普遍缺乏见识,来到法国这种花花世界,如同乞丐进了大观园一般。他们人人手里拿着一叠法国人发行的货币,跑到哪里都是买买买,反正钱来得容易,花出去当然也十分爽快。 他们也不管东西好坏,也不管价格如何,唯一制约他们这种疯狂扫货行为的,只有各自掌握的运力大小了。据说有一支德国装甲部队离开巴黎的时候,就连坦克炮塔上都堆满了法国货。 总算德国士兵思维还单纯,大都只是买来送给国内的亲人,要是换成米国大兵,怕是十几个黑市都已经建立起来了。 德国人的超强购买力带来的却并不是市场的繁荣,因为他们花出去的钱财都是从法国政府手中得来的,从实质上讲,他们用一堆依靠信用才能体现价值的纸片,换走了法国人实质上的劳动成果,因为货币并不是通过等价交换得来的,这种购买行为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掠夺。 更加严重的是,法国的经济生产已经因为战争而打断,这些货物的生产基本已经停止,所以德国人夺走的是之前留下的库存,整个经济锁链在此刻其实已经被打断了,在没有得到外力的补充与恢复之前,没人可以压制住这场人为造成的通货膨胀。 现在徐峻已经尽力的控制住了这股潮流,德军士兵手上的现金远远低于历史上同时期的数额。同时统帅部还鼓励士兵,把薪水存入军人储蓄所,利息非常诱人,并保证将由专人负责这些资金的运作。而且德国士兵还能购买短期有价国债,保证等到他退伍时,会得到一大笔财富。 德国对法国的经济掠夺,还主要表现在对法国金融业的控制上,德*队每进入一座法国城市,必定会控制住当地的银行。储存在银行里的大量储备金与外汇,全部成为了德军的战利品,这些东西在战后是坚决不退的。 光是贵重金属方面的收获,已经能够让德国经济部士气一振,法国人数百年的黄金积累,至少有一半掉进了德国人的口袋。其中还包括了一批外国政府在法国托管的储备,比如波兰和比利时,在战败前他们把各自大部分的国库存货全都运送到了法国,当时法国有着欧洲第一陆军的赫赫威名,谁能想到最终竟然败得一点都不比他们慢。 现在这些钱当然也都变成了德国政府的资产,特别是波兰人,失去了这些宝贵的复国资金,所谓的大业已经彻底完蛋。 而且就连他们的流亡政府人员,也没能躲过一劫,由于这些家伙错误估计了法国人的节操,结果被贝当政府秘密扣留移交给了德国情报机构,现在正在德国情报局的地下室里和挥舞着九尾猫的专家们相谈甚欢。 同时移交的还有一批从德国跑到法国的“有良心的知识分子”,不少人再次看到显眼的ss标志时尿湿了自己的裤子。对于这些人,徐峻倒也没有多少想法,他又不是希特勒,所以基本上经过甄别之后,剔除其中有实质叛国罪行的,其余都被送回了德国进行短期劳动改造,不过博尔曼对此提出了一些建议,鉴于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本事,就算日后从劳动营活着出来也必须时刻加以管制,徐峻深以为然,立即批复就照他的方案处置。 德国对法国得到的财富还远远不止上面这些,每天法国都要向德国支付一笔额外的费用,在历史上被称为占领费,现在换了一种叫法,被称为国家防务与行政协同管理保证金,其实实际上也就是那么回事,只是听上去比较高端,没有像原本那样直白的让法国人感到丢尽了面子。 数额上徐峻也相应的加以缩减,可不能学希特勒那样完全没有底线,竭泽而渔是目光短浅的表现,徐峻一项主张的是可持续性发展。 所以每天四亿法郎的数额当即被裁掉了一半,着实让法国人感到了同志般的温暖。这点金额对于法国的经济总量来说完全可以承受,同时对于法国平民的生活不会增加多少负担。徐峻还给这些资金的给付定下了一个时限,未来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加以减免,初次减负的时间徐峻定在四四年,到那时候整个欧洲体系应该已经稳固,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钱了。 “我的元首,我们已经飞越了英吉利海峡,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英国的海岸线了。”机长通过机舱里的麦克风广播报告道。 徐峻把视线从文件转向了窗外,在他的位置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远处墨绿色的海面上,出现了一条白色的边际线,那是英国著名的白垩石断崖海岸,雪白的崖壁在夏季烈日的照射下犹如冰川一般闪烁耀眼。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点击,月初的成绩在大家的支持下非常棒,谢谢大家对本书的鼓励和欣赏。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同时预祝大家新春愉快,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幸福,工作顺利,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征服者降临 元首专机编队浩浩荡荡的飞越不列颠岛的海岸线,在此刻飞机上的乘员全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丝征服者的自豪感。数百年来还从没有哪个国家元首能够以战胜者的姿态踏上这片国土。 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或许曾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米字旗一度遍布整个人类已探知到的领土。无论是多么伟大的将领和君主,却都只能对着英吉利海峡望而止步。 英国在历史上的战绩并不怎么显眼,很多时候都是站在被反复吊打的一边,不能不钦佩这个民族的韧性,他们每一次都能做到屡败屡战,虽然经过了无数次失败,但最终往往是这些桀骜不驯的英国人笑到了最后。 鉴于这个民族的种族天性,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对他们过于信任,背信弃义是他们的强项,陷害盟友是他们的本能。 英国和法国不同,法国虽然看上去高傲倔强,实际上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受虐狂,只要用力抽打一顿,法国人会比欧洲任何国家的人都更加懂得顺从。看看法国人的历史,你会发现他们一直习惯于被暴君统治,而每次革命的爆发,都是因为法国的国王和君主对人民过于软弱与仁慈。而每一个带领着法兰西登上欧洲最强帝国宝座的,全都是对国民无比强硬的国王,而那些被暴民们推翻的统治者,在日后得到的评价普遍是“好人”。唯一例外的是那个科西嘉的矮子,他的悲剧是因为得罪了差不多整个欧洲的王室。 英国人则是另一种模样,对于他们,用对付法国人的那一套会起到相反的作用。在历史上英国也曾经非常流行暴君,或许是因为那个时代文化所造成的,但是与欧洲大陆那些国民不一样的是。英国人更加野蛮与不开化,于是照搬欧洲君主那一套的英国国王,很快就因此吃到了苦头。 英国人可不管是不是君权神授。他们只知道你可以砍掉老子的头,但别想随便动老子的钱。最终他们通过一系列的暴力活动和政治交易,最终成功的限制住了国王的权力,为了不让对岸的国王们笑话,他们还美其名曰为君主立宪。由此可见,想让这个民族低头服从德国的支配,徐峻觉得如果不动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在短时间内不太可能实现。 对于法国的处置方案完全不适用于英国,这一点早就已经得到了专家们的共识。就连一贯文雅的莫德尔也在信中向徐峻指出,在这时候必须用力攥住英国人的卵子。 徐峻对此很是赞同,对于这个天生反骨并且特产阴谋家的国度,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在英国人真正融合入联盟之前,必须要把这个国家的要害牢牢掌控在手中。 徐峻已经有了个在短时期内实现这个目标的方案,不过真的想要达成,就必须要获得大部分英国政客的合作。在这个问题上徐峻已经计划过,如果有必要的话,他甚至可以让出一部分利益给对方。换取方案的通过。 德国能够从英国身上获得多少实际利益,实话说徐峻并不抱有过高的期待。英国在世界大战与经济危机中消耗过大,国家财政历年都是赤字高挂。要不是有着劫掠全球时代打下的牢固基础,有着一堆殖民地的资源支撑,早在鲍德温那届政府就应该宣布破产入不敷出了。 英国本土的黄金储备在战前就几近枯竭,政府盲目制定的错误汇率导致了大部分黄金流向了大西洋对岸,最终使得英国在战后的金融战争中的全面落败,导致英国无奈的放弃了几百年来一直遵循的金本位,这曾经被视为大英帝国富有四海的表现。 战后的和平政策使得军工与军火企业受到了首当其冲的打击,甚至差点就波及到了整个产业链条。英国的支柱产业更是在后来的紧急危机中受到了严重的损害,最终的结果是。当战争爆发时,英*队使用的装备很大一部分实际上是落后于时代的。 英国政府几乎给每一种商品都定下了税率。试图用这种方法控制货物的生产,从某些角度上看。可以把其看成是一种计划经济模式的变体。徐峻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在希特勒入侵波兰时,英国国内的议员与政客们会如此热衷于逼迫政府参战,显然他们是想要像上一次战争时那样,用此来解决国内的政治与经济困难。 的确当出现一个强大的外敌可以让正在为失业率和国内糟糕的经济状况以及贫富两极分化而相互对立起来的社会各阶层就此团结起来,同时也可以用来压制所有对政府不满的声音,大量的军火和军械以及后勤物资订单也可以带动很大一部分企业恢复生产规模,大规模征兵与各种后勤服务人员的招募则可以大大减少市面上的失业人员。战时补给管控更是可以让政府堂而皇之的加大对人民的控制力度,同时还能继续以计划经济模式控制各类商品产量,消除此前由于过度的自由经济而对英国造成的通胀损害。 当时英国人可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失败,尝到过一次胜利甜头的政客们一直认为打败德国是毫无疑问的事情,这一次他们可不会像上次那样心软,必须要把德国彻底碾成粉末,用德国人的血肉来充斥大英帝国干瘪的胃袋。 可惜随着英*队的节节失败,他们的所有期望全都落空了,国内的问题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因为战争损失的缘故变的更加严重了。而徐峻现在将要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副烂摊子,虽然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没说这只骆驼已经开始烂掉了啊。 就算徐峻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大英帝国的衰落也无法避免,历史上二战非但没有让英国重新缓过劲来,反而加速了这个帝国的解体,随着战后的殖民地独立运动,英国最终也未能保住女王皇冠上的明珠。曾经的日不落无可奈何的化为了尘土。这个无比强盛的帝国蜕变成了在欧洲边缘游移不定的岛国,虽然不改搅屎棍本色,但也就只能没事搅动一下。再也没有实力掀桌了。 当德国陆军接受英国人投降之后,很快就从兴奋中清醒过来。他们仔细清点了一下自己的缴获,却发现大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英国陆军的武器大都还是上一次战争的水平,由于支柱产业的紧缩,产品的质量也失去了保证,有不少战后生产的火炮,性能还比不上一战前的产品。英国的坦克和装甲车也就别提了,无论是设计还是功能上全都不如欧洲同类的产品,唯一还让德国人感到有兴趣的。也就只有那些小履带车了。 英国皇家空军的情况,并不比陆军强上多少,在经过长达一个月的浴血搏杀之后,德国空军用燃烧着的英国战斗机残骸谱写了一部云中的传奇。英国皇家空军的战斗机部队此时几近全军覆灭,失去了所有的技术装备,留给德国人缴获的,就只剩下不到一个中队的战斗机,还有一大批损伤待修或者被拆卸成零部件的报废机体。 英国的轰炸机部队倒是大部分保留了下来,不过也大都因为缺乏零配件和燃油停在跑道边生锈,型号也多属于老旧残破。真正能够让德国人眼前一亮的,却只有十几架初期型号。德国空军正在制定计划,准备对英国本土所有的空军装备进行一次普查。他们发现从英*方获得的资料和实际部队的记录上有着不小的缺口,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发生了遗漏。 英国皇家海军的装备才是德国人盯上的大头,作为曾经的世界第一舰队,留下的遗产着实让人垂涎。德国海军方面正在与英国政府的官员洽谈,准备用一个比较平和的方式,完成资产的交接。其中涉及到了大量的中小型舰艇和辅助船舶,还有在本土的军港基地船厂,各种设计所、研究所、军校研究院、装备实验室等等科研机构,光是那堆在各船厂的船台上快要完工以及正在建造的军舰。就是一笔难以估量的财产。 在这个问题上德国海军尽力表现的温和与克制,深怕在控制局面之前刺激到了对方。因为英国皇家海军从不缺乏抗争的勇气,逼急了他们必定会复制一次彩虹。那时候就真的让人欲哭无泪了。 英国的财富其实大部分在开战前就已经流失到了国外,化为了各种不动产与债券,从伦敦的银行国库里缴获的黄金,都比不上法国的一个零头。德国人缴获了大批的现金与外汇,还有股票和债券,但是真正能够动用的却没有多少,而且如果德国不花力气稳固英国的经济,这些东西很快就会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纸片。 不过德国的情报部门,意外的得到了一大批无形资产,那是一些政府机密邮件以及重要的外交档案。英国历届政府与海外各国签订的各种交易与密约,英国人全都保存得完整无缺,当年英国实力强大,触角遍布三洋四洲,凭借着强大的武力,英国参与了几乎所有的世界事务,与很多国家保持着密切的往来。 这些文件里记录着大量的国家机密,里面不乏一些肮脏的交易,这些东西一旦让外人得知,马上可以断送掉不少人的政治生命。留下这些证据的英国人怀着什么心思,就连白痴都能猜得出来,友好的时候这是鉴证,出现矛盾的时候这就是武器,只要你和英国人做了交易,可能从此再也无法从对方的掌控中逃出去了。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徐峻更关心的是科技上的收获,英国到目前唯一还领先与世界的,就只有在科技上的创新与发现,一直到战争结束,大量与美国合作过的科技人员被丰厚的报酬诱惑去了大洋彼岸,同时带走了一大批的理论人才,使得英国人在科学创新领域上的实力受到了严重的削弱,从这方面看,美国人对英国的伤害其实更甚于作为敌人的德国。 德国情报部门一直在关注着这些重要的科技人员,同时也对各企业研究所里的成果的获取投入了不少资源。现在终于到了接手这些果实的时候了,奥丁之眼给情报员发布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这些人纳入德国的掌控之中。德国并不寄希望于他们立即会同意与德国政府合作,这个问题有的是时间慢慢解决,在德国情报部门的威逼利诱下,哪怕再坚硬的果壳也可以碾成碎末。 同时情报员们还被命令,必须保证这些人不会落入其他势力手中,其中包括了外国政府和机构,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们可以动用武力,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从*上抹杀目标,只要确保这些人不会落入德国的敌人手里。 徐峻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当即在奥丁之眼的命令上签了字,这是残酷的战争,不是什么圣母游戏,他或许会在某些方面表现出领袖的仁慈,但是并不代表会因为同情而容忍资敌。 徐峻并不缺少高科技资料,他的大脑里储存的东西完全领先于这个时代,问题是他需要有人用当代的技术水平来复制与诠释那些超前的技术科技。为了提高德国方面的科研水准,他必须尽可能的收集起这个时代的最尖端技术与情报,免得德国国内的那些榆木脑袋,只知道其能而不知道其所以能,生产出一个成熟的产品,不能只靠对着图纸生搬硬套。 机群此时已经飞越了多佛尔海角,从迪尔的野战机场起飞的一个战斗机中队加入了护航的队列,这些刷着墨绿色迷彩涂装的me109是最新的改进型号。 如果不换装动力更强大的发动机,这可能是这款飞机最后一个改型了。梅赛施密特确实是个天才,但是他和掘越二郎一样,榨干了这架飞机的潜力,109剩下的改进余地已经所剩无几,除非进行结构上的大改,不过那就变成另一款飞机了。 或许下次可以和梅赛施密特再讨论一下,瞥着窗外晃来晃去的战斗机,徐峻支着下巴暗自琢磨到。 此刻飞机距离目的地大概只剩下九十多公里的距离,很快机身下的广阔原野上出现了成片的房屋与耕地。在高高的天空上,德国的元首俯览着英国的城镇和村庄,他能够清晰的辨识出,那些因为战争所造成的损伤。一些偏离目标的炸弹,在原野上制造出了成串的大坑,村镇里倒塌的断垣残壁与燃烧后木料的焦炭让街道两边呈现着黑白交映的奇特色彩。徐峻甚至看到了一队行进中的德国部队,长长的卡车车队沿着蜿蜒的道路慢慢前进,一直延伸到了地平线的边缘。 继续飞行了十几分钟之后,飞机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赛普鲁斯现在的巢穴,皇家空军的比金山空军基地,这里有一条足有一公里半长的水泥主跑道,非常适合这种大型飞机降落。在一片激昂的军乐曲中,徐峻的帝国一号专机缓缓的降落在了跑道上,这座岛屿迎来了九百年来第二位外来的征服者。 今天是小年夜,在此给大家拜个早年,恭祝大家新春愉快,吉祥如意,在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家庭和睦,学习进步,事业成功,财源广进,福寿绵长。 另外在此发一个通知,从明天一直到初二,休春假三天,初三恢复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祝大家过个吉祥愉快年。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各出其招(一) 德国元首驾临大英帝国本土,并没有引发英国民众多大的反应,实际上此刻根本就没有几个英国人知道有这件事发生。徐峻这次的出访应该说是秘密行动,就连在机场送行的贝当都只以为他是回到加莱的统帅部基地,完全想不到他竟然会直飞英伦。 这时候并不是德国元首出现在英国的最佳时机,因为此刻英德之间的协议还未正式签订,德国元首此刻踏上英国领土,会引发英国大众的负面联想,他们会把这看成是德国元首急着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胜利,同时对英国政府的谈判施加压力,一旦让英国人产生这种印象,未来想要扭转将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所以徐峻对外封锁了自己这次出访的消息,只通知了e集团军群和一部分英国高层。徐峻其实大可以等到协议签订,然后堂而皇之的以征服者的姿态降临走入这座城市,而不是小心翼翼的呆在伦敦郊外戒备森严的空军基地里。 他的这次出行有着重要的原因,他必须要亲自会见一些人,有些许诺必须由他当面确定,对方才会感到真正的放心。和前任希特勒相比,德国的新元首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信用,他的口头承诺比大多数的书面协议更加可信,如果不能听到他亲口同意,那些交易者们就连睡觉都无法安心。 德国元首的机群停放在机场的停机坪上,出于保密元首专机用帆布罩遮挡住了编号。这一次他带来了一个排的警卫旗队,还有一个随员小组,分乘十架容克ju52跟随着来到英国。随员组里除了他的直属人员,还有十几名德国外交部的工作人员,他们作为德国谈判团的先头人员搭顺风机前来打前站的。 徐峻一行人住进了穆勒亲自安排好的高级军官公寓。随从组和警卫旗队占据了整栋公寓楼层,随即外围大量的岗哨分散开来,周边方圆五公里的区域被德国陆军严密的封锁了起来。空中保持有两个战斗机小队警戒值班,士兵们被严令不得向外界透露元首到达的消息。这涉及到国家机密,任何一个德国士兵都必须自觉的遵守保密条令。 “元首阁下已经到达英国,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更多细节,你只需要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你的上级,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等候元首阁下的召见。”德里克从桌上端起一杯金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德里克先生,相信我的老板们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已经期待这个机会很久了。”约翰.史密斯拿起装饰精美的水晶酒瓶,给自己和德里克都各自满上了一杯。 德里克是一名潜伏特工,隶属于国防军统帅部的情报部门,在战争爆发前就已经渗透进了英国上议院的交际圈子,一直在向奥丁之眼传递着英国上议院议员泄漏出的机密情报。 现在战争已经结束,德里克的任务已经完成,德国急需一些熟悉英国各派势力的中间人,于是德里克被加上了一个德国统帅部联络特使的身份。当向他的英国朋友们公开自己的新职位时,大多数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个高雅而富有的绅士竟然是个间谍。而且是个土生土长的德国人。 “我喝完这杯就走,还有一些人要去通知,作为老朋友我诚恳的提醒你一句。史密斯你一定要小心,这些年来你接触与知晓的机密太多了,我觉得你或许应该找一个更加强大的保护人。”德里克用手指灵活的转动着酒杯,透明的酒液随着酒杯晃动,却一滴都没有漏出杯口。 “你的意思我很明白,在这个肮脏的权力圈子里,任何事情都可能会发生。这么多年了,我或多或少也准备了一些保命的手段,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相信他们不会乱来的。德里克先生,你是在替德国政府招揽我吗?还是这只是你个人的意见。”史密斯正襟危坐。双眼紧张的盯着德国的使者。 “两者都有,我的长官对你的能力与关系网络非常感兴趣。同样我个人也非常欣赏你,你是我所见过聪明人中最出色的一个,恕我直言,我认为你的才能被那些脑满肠肥的蠢货们埋没了,以你的能力,你的事业与地位远远不该仅限于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德里克说完,喝了一口酒,把还剩下三分之一酒水的杯子放到了桌面上。 “如果我同意你们的招募,你们又能够给我些什么。”史密斯身子往后一倒倚靠在椅背上,摊开一只手问到。 “一切,无论你想得到的与想不到的,我们会提供给你一切帮助,在我们的帮助下,同时凭借你个人的头脑与能力,我能够保证你必定会获得以前做梦都想象不到的成功,而你所付出的代价,只需要给予德国一点小小的回报。” “什么样的小小回报?” “忠诚,我们只需要你的忠诚,当然为了保证这一点,我们也会使用一些手段,不过相信你应该能够理解。” “你把这称为小小的?德里克先生,你真是幽默。想要有所得就必定要有所付出,这个道理我很清楚。不过你的要求稍稍有些超出了我的承受力,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案,能不能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史密斯双手抵着桌面,一脸诚恳的望着德里克。 “没有关系,这确实需要认真考虑,不过不要拖延太久,我的上级都是大忙人,他们的耐心可不怎么多。”德里克端起酒杯,一口把里面的金酒喝干,随后站起身来。 “抱歉,先走一步,我还有一个约会。” “没关系,德里克先生,很高兴能够和你谈话,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希望能够尽快再次见面。”史密斯站起身来向着德里克伸出手。 “很好,史密斯先生。机会只有一次,希望你能够认真把握住,再见。” “我想我会的。再见,德里克先生。” 德里克走出那间包房。在包房门口等候的随从簇拥下走出了饭店。 “他同意了吗?长官。”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随从替德里克打开车门。 “还没有,不过不用着急,他显然已经被打动了,这是个聪明的家伙,他知道如何取舍,这个人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他跑不出我们的手心。做我们这一行的必须具备的素养就是耐心,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来操作这些事情。” “明白了。长官,下面我们去哪里?”随从坐进了副驾驶位置,向德里克询问到。 “原本的计划怎样安排的。” “去多切斯特酒店,会见外交部的联络员。” “那还在这里等什么,开车,去多切斯特酒店。” 站在伯恩肯德的坎梅尔莱德船厂的巨大船台围堰边上,看着船渠里已经完成了大半舾装的庞大战列舰,英国陆军切斯特守备步兵团的团长汉弗里奇中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报告长官,封锁线已经构筑完毕。”团部参谋副官站在团长身边小声的说道。 “清理这个区域,不允许有任何一个非陆军人员留在封锁区里。”汉弗里奇手扶着后腰。手指扫过面前整片区域。 “凯恩上尉询问,驻扎船厂的海军人员怎么处理,是扣押起来还是放他们离开。”通讯官站在通讯车的门口。他头戴着耳机大声报告到。 “找一个封闭的车间,把他们关起来,除了海军人员,还有船厂的工程师和造船工人,在没有得到进一步命令之前,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离开。”汉弗里奇大声的回答道。 “我们现在所作的都是为了拯救陆军,希望你们都能明白这个道理,告诉凯恩上尉不用担心,这是我的命令。他只需要认真执行。”汉弗里奇说完转过身,继续一脸满足的望着船渠里的战利品。 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乔治五世级的二号舰,在三九年的五月就下了水。由于徐峻的干预,德国空军没有像历史上那样狂轰滥炸利物浦的港区,所以建造速度比历史上快了不少,不过同样也是因为徐峻的大规模海上绞杀战术见效,导致很多关键部件的铸造周期变长,两相抵消之后,这条战舰目前的船体完成度达到了八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会在下个月完成主炮炮塔的安装。 现在德军的入侵打断了这条战舰的建造,目前没人知道这条战舰的未来会怎样,能不能看到这条战舰彻底完工的雄姿,驾驶着她纵横四海,大多数人对此表示悲观。 英国海军此前有过应急方案,如果遇到战舰有可能落入敌手的可能,可以考虑在船渠里炸毁战舰,这样可以避免战舰与船渠同时为敌人所用。不过当陆军进入船厂后却发现,海军并没有执行这项计划的准备,他们甚至连破坏船只用的炸药都没有预备。 汉弗里奇中校是在当天一早获得的命令,下令的是英国陆军总参谋部,其实他在三天前就已经开始了相关的准备工作,手下的心腹军官甚至为此制定好了详细的占领计划。 当接到期待已久的命令,切斯特守备团立即就展开了行动,这些士兵大都是预备役性质的本土军,虽然训练度不怎么样,不过用来对付造船工人和海军水手那还是绰绰有余的。汉弗里奇中校对自己部下的行动表示很满意,陆军从头至尾也就进行了几次鸣枪警告,没有一人为此受伤,也没有人在占领行动中丧命。 于此同时,围绕英国本土各大军港和海军造船厂的占领行动也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到了傍晚时分,所有的目标都已经全都落入了英国陆军的掌握之中。 此时还蒙在鼓励的英国皇家海军人员依然在与德国海军的特使们努力的扯皮,却不知道他们手中的砝码已经所剩无几。 事后皇家海军参谋长庞德元帅在回忆录里花了整整一页的内容愤怒的指责英国陆军的无耻行径,他还为海军在此事件期间的拙劣表现进行了辩护,他表示谁会天天防备着本国陆军在背后捅刀子,他们又不是日本帝国海军。 各位新年好,本书即日起恢复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另外,新年求月票啊,求月票啊,求月票,因为很重要。。。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清剿 伦敦的地下存在着一个错综复杂到极致的庞大隧道系统,直到二十一世纪竟然还有不少从未出现在政府记录上的隧洞和地道被维修人员发现。英国人很早以前就有挖掘地窖和地道的习惯,领主与权贵们以此来躲避维京海盗洗掠。 伦敦城的地下系统从这个城市建造之初就已经存在了,伴随着这座城市的发展,以各种各样目的建造的隧洞和通道几乎遍布了整座城市地下,就算是白金汉宫正下方也有一条巨大的隧道让地下暗河通过。 当德军进入伦敦市区之后,在初期并没有去触碰这个庞大的迷宫,军官们还特意警告手下的士兵在没有得到明确命令之前,禁止他们进入那些隧洞。 德国方面对下面的了解只有一些散碎的情报,奥丁之眼终于遇到了连他们都感到无能为力的情况,因为就连英国人自己都没能搞清楚,德国人当然也就更糊涂了。不过,当伦敦城内的大局已定之后,德军开始试探性的进入这些隧道里进行小范围的搜查与清剿,范围局限于资料比较齐备的地铁与民防系统,暂时他们还不敢进入更复杂的下水道。 英国国王的战败诏书宣布之后,德国陆军方面与英国政府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和交易,其中就有一份关于清除地下隐患的备忘录,内容非常清晰明了,出于城市治安与维护社会秩序方面的考虑,德军将和英国政府相应机构对伦敦的地下系统进行一次为期一个月的清理活动。 除了勘查与记录并且绘制出一份详尽的地图之外,还要一次性的把盘踞在地道内的各种丑恶现象和非法组织铲除一空,此次行动将由一个德国和英国双方联合组成的行动办公室统一指挥与管理。备忘录最后还补充了一点,在行动中如果遇到意外情况,行动人员可以使用适当的武力。但是懂行的都能看出。既没有点出什么才算是意外情况,而已没有指出何种武力才算是适当。其实最让人感到有趣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最早提出并起草这份备忘录的竟然是英国的临时内阁而不是德国占领者。 于是当徐峻正在和一群英国政客在比金山基地里斛筹交错欢聚一堂之际。伦敦的地下迷宫里却正在展开着一场场血腥的搏杀。 “我们可以往这边走,我知道那里有一条支线可以直通到希华德斯通路。”来自于达格南区的迪斯利手扶着膝盖喘息着说道。他是个机灵的小伙子,土生土长的伦敦人,父亲是个不知名的水手,母亲是码头区的流莺,他从五岁起就在东区的地面上混饭吃,到了十六岁时就已经成为了所属团伙里有名的扒窃高手,据说他甚至能够在与人握手的一秒钟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对方手腕上的手表。 “我跑不动了,我觉得我快要死了。”身材高大的伍迪此时已经喘得像条刚在赛狗场跑完一圈的灰狗。他手扶着墙壁努力的往他的肺里吸着带着霉变和陈腐恶臭的空气,严重的缺氧让他感到大脑一阵阵的眩晕,一天没有进过食的肠胃也在不断的翻腾。 “我们知道的小路他们也都知道,别忘了是谁在为他们带路。”艾德伍德背靠着隧道内壁,用力按压着自己的腰叉,由于奔跑的过于激烈,他感到那里刺痛的就像有人用一把小刀在里面慢慢搅。 “不行了,我一定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哪怕他们现在就追上来把我打死,我也坚决不会再跑了。”伍迪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开始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那就休息一会儿,我想我们应该已经把他们甩远了,应该不会很快就追上来。”艾德伍德靠着洞壁坐了下来。毫不顾忌墙上的污物弄脏了他这套心爱的西服,他端着手电筒对着隧道两头照射了一下,随即找到了他想要寻找的东西,一块维修用的标示铜牌,上面有着这条隧洞的官方编码。 “我们的位置应该在杜恩斯顿路下面,如果我们再往东面走,我知道那里有一个从未有人进入过的隧道,我们可以在那里躲藏一阵子。”艾德伍德把手电放到了地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转轮手枪。他打开弹巢查看了一下,随后按动退弹杆。空弹壳先是叮叮当当的掉落在了洞壁边的水泥走道上,随后滚落进了下水道中间的排水渠里。 “我还有十九发子弹。”艾德伍德沉稳的一发接着一发的把子弹填入弹巢。 “我还有六发。”伍迪褪下他手里勃朗宁的弹匣。查看了一下剩余弹量。 “我的枪早丢了,不过我有这个。”迪斯利从怀里抽出一把细长的小刀,他刷了几个花活,细长的刀刃在他灵活的之间飞舞起来,就像那原本就是一个活物。 “靠这个可挡不住那些家伙,特别是还有那些德国士兵,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是军队的对手。”伍迪也靠着墙坐了下来,他望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说道。 “他们不可能让我们活下来,你应该明白,这完全就是为了灭口,他们怕我们把那些丑事全都公布出去,这些混蛋和丘吉尔根本没有任何不同。”艾德伍德关上了弹巢,把手枪放在了手边的地面上。 “大个子,你还是别想得太多了,他们不可能会接受你投降的,你难道忘了你刚才至少打死了他们五六个人。”迪斯利扶着肩膀倚靠在墙壁上,他嘴角带着冷笑看着沮丧的同伴。 “什么英吉利解放军,我们只是一群被人利用的可怜虫,竟然愚蠢到相信那些资本家和政客,他们天生就是我们这些人的敌人。”艾德伍德把手枪收进了怀里,拿起地上的手电筒站起身来。 “我感觉到他们正在追上来,离我们不远了,我们必须马上就走。” “不,我实在跑不动了,你们走吧。我留下来,或许可以抵挡他们一会儿。”伍迪坐在原地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我们已经失去了十几个同伴,我不会再放弃任何一个人了。再坚持一下伍迪,你是我们中间最强的硬汉。我们很快就能到达安全的隐藏地。”艾德伍德跨过排水渠,用力的拽着伍迪的胳膊。 “我实在是不能再跑下去了,我受够了这一切,我们不是和德国人达成交易了吗?我们不是还救过两个德国飞行员吗?其中还有一个是中校是吧,如果我们向德国人提起这个,他们不应该感谢我们吗?为什么现在搞成这副样子,艾德伍德,或许我们应该和那些人好好谈谈。”伍迪挣脱了艾德伍德的拉扯。他大声的质问着自己的同伴。 “因为要干掉我们的不是德国人,而是我们的同胞。他们根本就只是利用我们作为对抗丘吉尔的手段,同时也是拿来和德国人谈判的筹码,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这些人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而且还被他们视为一个隐患,我们知道太多他们之间相互勾结的肮脏交易了。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追求平等和民主的革命者,他们只是披着革命外衣的资本家和政客,可笑的是我们竟然还相信了这些人的谎言。他们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以推翻这种腐朽制度为目标的组织存在。”艾德伍德蹲在伍迪的身边,手扶着好友的肩膀说道。 “我听不明白你所说的那些政治上的东西。我也不关心什么解放、什么阶级、什么主义,我只想要为死在丘吉尔走狗手下的朋友报仇而已。艾德尔,你从小就比我聪明。比我有想法,所以我一直信任着你,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你和我不同,你应该逃出去,告诉外面的人,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别让我们的同伴白白牺牲。别多说了,朋友,我留下来阻挡那些混蛋。你和迪斯利应该可以跑出去。”伍德科克单腿跪坐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放在了艾德伍德手里。 “不。你必须和我们一起走。”艾德伍德用力的拽着高大的朋友。 “没有时间了,我听到了对方的脚步声。他们快来了,你们快走,迪斯利,带着他走。”伍迪抽出手枪指向了隧洞一端的入口,已经可以看到拐弯处由手电光柱晃过洞壁反射出的亮光。 “伍迪,你是我认识的人中间最大的笨蛋。”艾德伍德从怀里掏出手枪,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子弹。 “我只能留给你这些,我会想念你的,我的兄弟。”艾德伍德把枪和子弹放到了伍迪的身旁。 “快走,别让他们抓到你,艾德尔。”伍迪没有回头,他抬起手摇晃了一下向朋友告别。 “好运,朋友。”迪斯利拍了拍伍迪的肩膀,随后拖着艾德伍德向着隧道的另一端跑去。 “好吧,你们这些肮脏的杂种,来尝尝伍迪老爷的厉害吧。”奥地利裔大汉在黑暗中稳稳的端平了自己的手枪,当第一束手电的光芒出现在隧道里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向着光束的位置开始射击。 枪声在隧洞里显得特别响亮,明亮的枪口焰把洞壁照的一片雪亮,同时也刺伤了射手的眼睛,伍迪只开了两枪,眼睛就已经看不清对面的目标了,他只能盲目的向着对面连续射击,直到打空勃朗宁的弹匣。 “见鬼,见鬼!”伍迪此时两眼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急急忙忙的在地面上摸索,寻找艾德伍德留给他的手枪。随即他感到手指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因为过于用力,那个东西被他的手给推了出去。 “哦,别这样。”伍迪跪在地上拼命的摸索着,此时隧洞另一端的追兵展开了猛烈的还击,整条隧道回荡起一片震耳欲聋的枪声。 ,o 伍迪总算是摸索到了那支军用转轮,可还没等到他抬起枪口,一发7.9毫米口径的步枪弹就打穿了他的胸口。子弹从伍迪的右胸前方射入,当即就击碎了一根肋骨,失去平衡的弹头在体内开始疯狂翻滚,一路上给这个男人的内部器官造成了可怕的破坏,巨大的扭力撕裂了弹头,弹头壳和弹芯分裂成了几块,在人体内耗尽动能之后,在后背的肌肉组织内停留了下来。 奥地利裔大个子在中弹的瞬间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根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全身瘫软一头栽进了身边的排水渠里。或许冰冷的污水的作用,他很快就恢复了知觉,他坐起身来,用力的咳嗽着,从口腔和鼻腔里往外喷溅着了带着血色的污水。 他的视觉此刻已经有所恢复,因为他感觉到了照在脸庞上的雪亮光柱。伍迪坐在水渠里用力咳嗽着,同时用力的向着对方摆手,他这时候真的感到害怕了,他想要告诉对方,自己曾经帮助过一个德国飞行员,就算不能逃脱惩罚,至少应该留下他一条性命。 但是还未等他说出一个字,一只带着钢铁靴掌的大脚就踩在了他的胸口,他被整个踩进了污水渠中,伍迪一开始还在奋力挣扎,但是随着大量的污水从他的口腔和肺管里灌入体内,这个大个子很快就失去了动弹的力量,随即他感到了胸腹之间受到了好几下利器的戳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冰冷的液体沿着腹腔上的开口流入了体内,带走了这具强壮的身体里最后一丝热量。 最终在水面上冒起几个微小的气泡之后,英吉利解放军的战士,伍德科克死了。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谢谢大家给本书的支持,看着排名的上升,实在是一件心旷神怡的事情,这就是让作者放弃花花世界的诱惑,枯坐在电脑前几个小时努力码字的动力啊,所以尽可能的用各种票票埋掉我吧,谢谢大家。 另外,推荐和点击也要有的,只是后者怎么算我到现在依旧没有搞明白。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各出其招(二)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在西方历史上几乎已经变成了万世不易的惯例,或许英国文人没有像中国古人描写的那么露骨,不过在英语里也有个著名的俚语叫训完狮子就可以殴打猎狗了,里面所蕴含的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西方世界的道德准则从来都是讲究强食弱肉,失去利用价值的工具被丢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更何况这件工具还有可能伤到持有它的主人。直到二十一世纪英国人依旧会处死老弱的赛马,美其名曰是出于人道上的考虑,其实谁都知道那些骏马被送进屠宰场的真实原因,只是因为它们已经不能再为主人获取利益,此时高昂的饲养费用已经成了一种负担,它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宠物而是一项投资,一种活生生的获利工具,所以说什么英国绅士们喜欢马,完全就是自吹自擂纯属扯淡。 英吉利解放军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这个组织的寿命只有短短七天,虽然听上去很滑稽可笑,但这些家伙确确实实的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他们把伦敦城里所有不安定的因素成功的集结了起来,并且让这些身份五花八门思维千奇百怪的家伙以为他们正在展开一场神圣的革命,并且还成功的让他们相信德国人一定会站在自己一边。不得不说那群英国老牌政客的手段老辣非凡,让那些满脑子集权思想的德国人大开眼界,原来对于自己的国民还能用这种方式来玩。 当英国国王宣布举国投降那一刻起,对于英吉利解放军的掌控者来讲,这个组织已经从一个有用的工具转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这些人里面有的是反社会分子和无政府主义者,还有大量的无产阶级和无业流氓。当这些人知道此前给他们的承诺全部都是谎言,可想而知因为愤怒而失去控制的他们将会对社会造成怎样严重的破坏。 先别说他们妄想要推翻英国立国之本君主立宪,光是他们想要瓜分所谓贪婪的资本家的私有财产这一点就不可能得到兑现。听上去十分荒谬。但在背后扶植这些人的恰恰就是他们想要打倒的对象,没人会发起一场推翻本身阶级的革命。所以从一开始这个组织就已经被决定好了它悲惨的下场。 “我们找到那个领头的了,他的同伴刚才把这个交了上来。”小皮特.劳蒂把一个布袋放在了沃尔夫上士的脚边。 德军上士正在填写当天的弹药补给单,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布袋,发现一侧还在不断的往外渗血。随手把手里的写字板递给了边上的同伴,沃尔夫蹲下身来解开了布袋的系索,拉开袋口之后他探头往里查看。 “你确认是他?”沃尔夫上士伸出手来从袋子里提出一颗人头,他把头颅的脸转向劳蒂一边。 “的确是他,艾德伍德。他的朋友叫他艾德尔。” “是懒汉的意思?”沃尔夫把头颅的脸转向自己,死者苍白的面容有些扭曲,双眼微微半开,嘴巴张着,露出了下颌上有些焦黄的牙齿。 “看上去他死的挺痛苦。” “快手迪斯利干的,他活活割下了这个家伙的脑袋,没想到那个扒手竟然那么强悍。” “给那个小偷一笔赏金,然后让他快滚,在我改变主意打爆他的脑袋之前。”沃尔夫把人头放回了布口袋,系好袋口后递给了小皮特.劳蒂。 “把这个先拿去拍照存档。记得回头找到他的尸体,和脑袋一起找个地方埋葬吧。”沃尔夫掏出手绢,擦了擦沾上了污血的手。 “遵命。上士,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小皮特对着沃尔夫微微欠身,提着口袋转身走向了他的同伙。 ========================================================= “这是第四十五,第四十六,好吧,我想我得再数一次。”费伊爵士坐在沙发上,清点着放在茶几上的信封。 “没有关系,我相信数字不会有什么错误,你大可以慢慢清点这些东西。爵士。”伊恩端坐在费伊爵士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杯大吉岭红茶。 “不是我不相信你。布鲁斯,我的朋友。只是你应该知道这里面牵涉到了多少人,不少是我都不敢冒犯的大人物,决不能遗漏任何一份。” “全都是第三帝国发行的有价债券,现在这在外面可是绝对的硬通货,这已经足以表达出第三帝国的诚意了。而且还只是第一笔交易,我保证在未来他们获得的会更多,股份、债券、现金、商业特许权,德国从来不会在自己的合作者面前吝啬。”伊恩放下茶杯,用手指点着桌上的信封说道。 “我当然相信你所说的,布鲁斯,实在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另一种身份,你可真是一个神奇的男人呢。我的朋友,看在我们之前建立起的友谊份上,以后还需要你多多关照了。”费伊爵士把桌上的信封收进了公文包,随手放到了沙发上。 “没有问题,爵士,我们不是一直合作的很好吗?我已经向我的上级推荐了你,作为我们在英国的一个一级代理人,你只需要动用你手头掌握的关系,替我们在英国的行动牵线搭桥,你就可以从我们这里获得丰厚的回报,这对我们来讲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各取所需的事情对大家都好。”伊恩掸了掸军服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尘。 “当然,你所得对,伊恩少校,我们确实一直合作的很好,所以,你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讲,关于上一笔生意。” “你的钱已经打入了你在瑞士银行的账号,如果你还想继续从事这些生意,我会安排专门负责此事的官员与你商讨。放心吧,爵士,我们之前进行过那么多次交易,全都有着详细的记录和账目。你觉得第三帝国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一个外国人吗?所以爵士,我祝贺你,你已经获得了我们充分的信任。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其他方面的问题,第三帝国会为你解决掉一切麻烦。”伊恩坐直了身体。胸袋下的铁十字勋章闪闪发亮。 “我明白了,布鲁斯,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就像你之前说的,这对我们双方都好。”费伊爵士严肃的回答到。 “我期待着你的表现,爵士。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很抱歉我要告辞了,我的未婚妻还在酒店的餐厅里等我。”伊恩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军帽。站起身来。 “啊,克里斯汀小姐真是个难得的美人,确实不能让她等待太久。” “对了,爵士,顺便替我向格尔兹将军问好,第一笔款子已经打入了他的账户,请他有空的时候去查收一下。另外,如果有可能的话,请他到伦敦来一趟,有些关系到他切身利益的事情要当面和他谈一下。”伊恩带好了军帽。弯下腰拿起了放在沙发旁的公文包。 “我会转告他的,少校。” “那好,再见。爵士。” “再见,布鲁斯。” ====================================================== “纽约股市今天情况怎么样?”克劳德勋爵刚走进屋子就大声的询问起来。 “不出我们所料,国王的诏令对美国股市的冲击很大,那些扬基佬害怕收不回他们在英国本土的投资了。”西佛尔博士交叠着双腿靠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惬意的享受着午后的第一杯红茶。 “他们还在盯着我们的海外投资,据说加拿大人也掺合进来了,他们想要接管大英帝国在北美的资产。”斯科特把手里的报纸仍在了桥牌桌上,他的面前放着一杯加了冰的白兰地。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赚钱的,接手死去的主人的遗产。这些加拿大人真是昏了头了。他们还以为大英帝国已经完蛋,却不知道他们其实正在挑衅德国人。只要我们稍微透露一点信息,让德国人认为那些应该是他们的钱。。。。”哈里森爵士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说道。他坐在一张摇椅里,膝盖上放着一本侦探小说。 “德国人会把加拿大人的卵蛋都捏出来。”克劳德勋爵笑着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斯科特的对面。 “你也来一杯?”斯科特从身旁的酒具盘里拿出一个浅口杯。 “冰块多放点,外面真是有些热。”克劳德勋爵拿起斯科特刚扔下的报纸看了起来。 “你们说德国人这次会不会同意伦敦银行公会提出的一揽子方案。”哈里森爵士把小说合了起来,走到书架旁放好。 “英镑的币值目前还能保持稳定,但是如果再这样继续拖下去,谁都说不清楚最终会发生什么事情。”西佛尔博士端着红茶说道。 “我和一些财团首脑谈过了,他们都愿意再付出一些代价,想办法把德国人喂饱。只要获得德国政府的背书和信用保证,那么一切都会回到原本的轨道上来的。金斯利.伍德正在努力促成德国与英国的金融合作,不过我很担心,我们是否还能打动那些贪婪的德国银行家和财团巨头。”斯科特先生把一杯白兰地推向了克劳德。 “他们的眼界不要光看着英国本土,这场战争结束后,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崭新的统一的欧洲市场,如果能够与德国人合作,我们获得的将会比你在任何一个美梦里梦到的都要多。整个欧洲现在已经匍匐在了德国人的脚下,那个金发小子正在建立一个新世纪的罗马帝国。而且我的一个德国朋友告诉我,冯.施泰德有意图向着东南亚发展,他似乎试图重新打通亚洲的贸易渠道。”哈里森爵士走到牌桌旁敲着桌面说道。 “日本人和美国人会阻止他的,他的手伸的太远了,那里可不是德国人的地盘。”西佛尔博士给自己重新满了一杯红茶。 “但是你难道忘了,大部分欧洲国家都在那里拥有殖民地,法国、葡萄牙、荷兰、还有我们大英帝国。现在还有哪个国家有胆量阻挡住他往远东伸出触手?相反,我听说法国人和荷兰人还非常欢迎德国加入远东殖民俱乐部,因为他们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日本人对亚洲秩序的破坏。我早就说过,这些野蛮的日本猴子对于任何一个西方文明国家都将是一种威胁,我们当年就根本不应该帮助他们发展海军力量。据说他们现在十分仇恨英国人,你们知道原因吗?只因为他们觉得在华盛顿海军条约的问题上遭到了我们的背叛,真是笑话。”克劳德喝了一口冰凉的白兰地,一脸满足的放下了杯子。 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黄皮猴子这个侮辱性词语,其实全都是西方人拿来形容日本人的,因为日本人当年急于吸收西方事物,丝毫不顾及什么专利和知识产权,他们仿制所有他们买得到的西方产品,从结构到外形,除了低劣的质量,全都和西方产品一模一样,所以被西方人蔑称为只会模仿的猴子民族。 “现在日本海军排名已经升至世界第二,我相信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那些扬基佬。他们在此刻会乐于看到一个强大的势力进入亚洲,那样会为他们减轻一部分的压力。”斯科特先生沉稳的分析到。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耐心一点,我们只需要提早做好准备,然后拭目以待。先生们,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启动所有在远东区域的人脉,无论德国制定了怎样的远东计划,我们都不要错过这次机会。”哈里森爵士拉过椅子坐在了牌桌旁。 “我同意。” “赞成。” “我没有意见。” “很好,那们现在,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斯科特先生,老规矩,由你来洗牌。”哈里森爵士从抽屉里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放到了桌面上。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作者着凉了,正在感冒中,请求大家给予一点支持和鼓励。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国王和元首 德国元首来到英国之后的第三天上午,一支警备森严的车队缓缓驶入了比金山空军基地。开道的是六辆德国三轮摩托,后面跟着的是四辆奥斯汀公务车,里面塞满了带着黑色高顶盔的英国警察,在队伍正中间的是一辆戴姆勒君主型豪华轿车,随后又是装满王家警卫的四辆奥斯汀,最后由一辆德军的六轮装甲侦察车压住队尾。 道口路障前的德国士兵早早就拉开了鹿砦和钉板,当车队经过哨卡时,所有在岗的德军官兵排成整齐的队列向着车队立正敬礼,路边武装巡逻的士兵则站在原地行以持枪礼。 比金山基地的防御布置方面讲究的是外紧内松,因为不能因为保安的问题干扰到元首的自由行动。徐峻已经养成了每天傍晚都要外出散个步的习惯,而元首散心的时候视野里最好不要有闲杂人等出现。 车队畅通无阻的经过三道哨卡之后,进入了驻地的核心区域,摩托和警卫车辆都相继在宪兵的指示下在道旁停了下来,最终被允许继续前进的就只剩下那辆戴姆勒。 “全体立正!”警卫旗队指挥官斯达克上尉大声的发令到,随后他拔出了礼仪佩刀竖立在了额前。 红棕色的豪华座驾平稳的停靠在了德国元首临时寓所的正门前,徐峻早就已经带着一伙将领和副官站在台阶上等待。当轿车停稳之后,一名陆军少校走上前去替乘客打开了车门。车里的乘客微微低头钻出了座车,他先站在原地定了定神,同时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敬礼!”斯达克上尉灵活的舞动刀刃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甩刀礼,警卫旗队士兵随之举枪致敬,动作统一的如同一人。乔治六世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君主。但是元首警卫旗队此刻展现出的气势依旧让他感到有些吃惊。英国皇家近卫团虽然也非常擅长这种仪式性的表演,但是和这些德国人相比总觉得差了一口气,乔治六世暗自琢磨。感觉可能和军服什么的有些关系。 “欢迎,很高兴能够见到你。乔治王陛下。”徐峻走下台阶,首先向着乔治六世伸出手去。 “啊,我也很高兴能够见到你,元首阁下。”乔治六世连忙伸出手去,和徐峻紧紧的握在一起。 虽然在地位上他远远高于对方,但是一个战败者的身份就足以抵消掉双方之间所有的差距。回过头想一下,乔治六世甚至觉得自己或许有些失礼了,这已经不是他能够拿腔拿调炫耀王权的时候。于是英国国王用力的摇晃着徐峻的手,想要弥补之前的失误。不过随后他发觉眼前这个比自己足足年轻十七岁的帝国领袖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松开乔治六世的手之后,徐峻开始热情的向国王介绍起在场迎接的人士,这些人中乔治六世除了魏尔勒比较熟悉之外,其他的人名只有在英军的战报上看到过几眼。 “很高兴见到你,将军阁下。。。。很高兴。。。。幸会。。。。久仰大名,将军阁下。。。。”乔治六世与在场的德军将领一一握手,仪态非常优雅,态度也异常的平易近人。大伙都知道这位国王有口吃的毛病,所以也都只是恭敬的点头致敬。没有多说什么客套的废话。 “陛下,请跟我来,为了欢迎你。我的部下们做了很多的准备。”双方介绍完毕之后,徐峻邀请乔治六世进入了背后的公寓。 这原本是空军的高级军官公寓,实质上更像一家设备齐全的豪华酒店,装修精美的餐厅、舞厅、酒吧、会议室一应俱全,甚至还配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和厨师。不过这时候这些工作岗位上全都换成了德国方面的勤务人员。这些侍应和厨师都没有接受过系统化的军事训练,军队看中的是他们在参军前的专业技术,所以本质上这些人应该算是军队雇员,只是为了人事管理上的方便才给他们授予了军衔。 现在距离午饭时间还早,所以徐峻决定在这段时间里先和乔治六世随便聊聊。之前他从历史记载里读到过很多关于这位国王的资料,但是他总觉得英国人写出来的东西都有些不太可靠。所以想要深入了解这个国王,还是面对面的亲自交流为好。 徐峻把乔治六世引进了楼下的小会客厅。身边只有魏尔勒和国王的侍从长陪伴在旁,看来元首一开始就要和对方讨论敏感的话题,其他将领和随从都识相的跑到走廊另一头的娱乐室和休息室抽烟闲聊。 “今天的天气不错,乔治王陛下。”双方落座,按照英国人的惯例,徐峻聊起了天气。 “是啊,伦敦在往年这个月里很少有这么晴朗的天气。”乔治六世缓缓的回答道,他说的很慢,力求每个词句都吐字清晰。 勤务兵在帝森豪芬的带领下推着小推车走入,把一份份精美的茶点放在了双方面前的小圆桌上。 “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陛下。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抛掉那些繁文缛节,开诚布公的谈话,我觉得这样才算是真正的相互沟通,我一贯反对在客套和寒暄中浪费掉大量的时间,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时间对于我们双方来讲都是异常宝贵的,英国民众现在依旧在承受着战争的痛苦,我们不应该再延长这个期限了。”一口气说完这些,徐峻转头接过帝森豪芬递上的绿茶,他向着自己的副官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帝国现在的处境很困难,我们需要德国方面的支持与援助。” 乔治六世已经从张伯伦那里了解到了现在英国的真实局势,可以说这个帝国此刻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如果遇到有心人在背后推上一把,那样最终的结果将会不堪设想。 让英国中央政府最担心的干弱枝强的局面此刻已经初见端倪,对于如何改变这种态势,张伯伦一时间也拿不出有效的办法。最终张伯伦提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尽快获得大量外界力量的支援,重新树立起帝国中央政府机构的强大形象。哪怕是一个虚假的假象,也比坐视整个帝国系统分崩离析要强。 而现在能够有实力也有能力帮助英国政府的。却只有那些强大的德国侵略者,大英帝国的死敌。张伯伦知道这个想法有些不太现实,德国人凭什么要为拯救英国而出力,要知道一周前双方还在你死我活的战做一团,怎么都不可能在一周后就变成友好联邦相亲相爱。 不过作为一个帝国首相,特别是一个战败国家的首相,他是没有挑三拣四的权力的,哪怕有零点几的可能。他也要死死把握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难以支撑多久,在他死之前绝对不能放弃任何一丝拯救这个国家的机会。如今最可能打动德国人的方法,那就只能靠国王亲自出面,想必那位德国元首,应该不会很直白的拒绝一个国王的请求,只需要有纤毫的松动,他就有办法见缝插针狐假虎威完成初步的计划。 “情况很严重吗?陛下”徐峻似乎对乔治六世的发言都没有感到吃惊,他端着青花瓷茶碗慢慢的用杯盖撇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中央议会的运作几乎陷入了停滞,各郡县市议会的运作也开始变的混乱。大量的难民北上给帝国中部城市以及苏格兰造成了严重的压力,同时随着守军相继解除武装,治安问题也开始恶化。甚至出现了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出现过的职业抢劫团伙。 英国乡间的警力有限,特别是那些盗匪获得了大量的军用装备,目前虽然我们尽力的控制了舆论传播,但是在一部分乡镇村庄中恐慌情绪已经开始散布开来。而且我们的应急物资储备已经消耗了大半,如果短时期内得不到补充,恐怕连最基本个人食物补给都无法保障。”这段话花了乔治六世不少时间,他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向着徐峻诉说着帝国面临的危机,这位国王在此刻的坦陈让徐峻感到肃然起敬,就像魏尔勒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好人,一个合格的国王。 “这些情况我也有所了解。英国临时内阁也提出过相应的要求,我们可以提供治安上的帮助。只是陛下,你要知道,这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解决的问题,哪怕是对于强大的德国来讲,这也是一项非常艰巨的考验。 再来说物资方面的问题,其中涉及到的领域就十分广泛,采购、储存、安保、运输、分配、必须考虑到方方面面,如果不能制定一个完备细致的计划,恐怕我们投入再多的力量,都只能事倍功半。同时在这之前必须有一个明确的前提,英国政府要无条件的给予德国全面的配合,我可不想我们双方的努力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而受到阻碍。”徐峻说完把茶碗放到了圆桌上。 “我们曾经给过临时内阁一份伦敦市政物资供给与调配清单,但是到目前清单上的事项连一个都没有实现。我知道这不能责怪张伯伦先生,他是个工作认真负责的人,这一点我们是不可否认的。我们知道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你们腐朽迟缓的官僚政体,或许也就只有英国人能够感到甘之如饴。如果换做我们德国的官员这么干,我早就让他去萨克森豪森砸石块了。”徐峻手肘支着沙发的扶手,神色严肃的对乔治六世说到。 发现国王好像有些迷惑,贴身侍从库伯先生弯下腰在国王耳边提示。“陛下,萨克森豪森是一所集中营,就在柏林附近。”乔治六世恍然大悟,连忙对徐峻点着头表示赞同。 “你也赞同是吧,相信我,陛下,在我们德国,这个办法每次都非常有效。”徐峻转脸看了看魏尔勒,发觉自己的参谋长正在低着头认真的擦着眼镜片。因为当场笑出声来会很失礼,参谋长努力的憋住了自己的呼吸。 “关于物资的补充,我们正在和欧洲供应商进行磋商,如果有必要,我们甚至可以调动德国本土的战略储备,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要知道调配这么大规模的物资不是一件一两天就能完成的工作。 另外我非常抱歉,我们暂时还不能解除对英国的海上封锁,除了航线安全方面的原因之外,我们还必须防止有些人从海上逃脱。这些人已经被德国确定为必须要为这场战争负责,我想名单陛下你应该已经看过了吧。”徐峻坐直了身体,打开了桌上的雪茄盒。 “陛下,请允许我。。。” “没关系,你随意,元首阁下。”乔治六世不吸烟,但是他从不阻止其他人在他面前吞云吐雾,老实讲他其实早就被丘吉尔给熏惯了,这几天闻不到雪茄味道心里倒还怪想的。 “陛下,除了物资问题,你还需要德国方面给予什么帮助。”徐峻点起雪茄,把甩灭的火柴扔进了圆桌上的烟灰缸里。 “我希望,德国方面能够尽快释放这场战争中被俘虏的英军战俘。”乔治六世有些忐忑的询问到,他知道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特别是目前才刚开始停战谈判,提出这种要求显然有些不合规矩。 “陛下。。。。你指的是,英国远征军?”徐峻皱起了眉头。 △≧△≧, “我觉得现在还没到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吧,陛下。” “但是,英国政府必须要有一支能够维护政府权威的军队,我们的海外殖民地已经出现试图脱离本土控制的迹象了。”乔治六世由于着急,又开始结巴起来。 “不要着急,陛下,关于战俘释放方面的问题非常复杂,我必须要与统帅部的幕僚们开会商讨,暂时还不能给你答复。不过。。。我想我或许可以给你提个建议,你看这个方案怎么样,我们可以。。。。”徐峻把桌上的茶碗挪到一边,凑过身去对着乔治六世小声的说起来。 求月票,求月票,作者请求各位把手里新获得的月票投给本书。 作者还在带病写书,白天还不敢吃那些药性很大的感冒药,因为要保持头脑清醒码字,吃那些药容易睡着。 看在作者如此努力的份上,请大家再给予我几张月票吧,谢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 幕间 德国陆军自从登陆英伦之后,一直都没有停止往岛上调派后续部队,直至英国宣布投降一周之后,依然每天还有一个团左右的陆军部队被送过海峡。德国统帅部的意见是,在英国局势全部稳定之前,必须保持对英国本土的绝对兵力压制,即使谈判完成,德国也应该在英国保留必要数量的占领部队,维持德国对英国国内的控制与威慑潜在的反对者。 多佛尔地区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物资集散地,德军几乎利用起了那块区域里每一块平整的空地,市区内的战争废墟在战俘的辛勤劳作下已经基本得到了清理,德国工兵在那些残垣断壁的原址上建造了一批简易仓库,用来堆放从海峡对岸运送来的补给。 此前被德军扣留的城市居民被安置在了少数没有遭到破坏的社区里,德国人只是划出了一片区域,让市民们自行分配住宅,因为战火烧毁了原本的市政府档案,德国人也搞不清楚那些房子的原本主人是谁,还是否健在。 实话说英国人的适应能力非常强悍,他们很快就习惯于在德军的管理下开始生活,大多数人都在德军那里获得了一份工作,德军确实需要不少额外的劳力,用来完成不适宜让士兵去干的活。特别是一部分原本的码头工作人员,他们对多佛尔港了如指掌,一些技术上的问题只要有他们的帮助,很快就会得到圆满的解决。 不过德国人并没有感到自己获得了英国人的感激,他们依旧时不时的能够从街旁的英国人的眼里看到蔑视和仇恨。这里是多佛尔,德国人的炮击虽然精准,但是免不了会有一部分炮弹失的,像那种三百毫米以上口径的重炮,一发炮弹打下来就能夷平两三个街区。在杀伤中心的区域里更是片瓦不留尸骨无存。 因为市政府内大批的档案与文件损毁,英国人始终都没有统计出究竟有多少多佛尔市民死于这场战争。英国方面只能使用德国人给出的资料,德国从收敛的尸体以及一些人的口供中得出一个大概的数字。从d日到英国投降这段时间,在多佛尔地区丧生和失踪的平民大约有四千人。这已经占据了当时留在市区内平民数字的三成。 可想而知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们恐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会放下心中的仇恨,甚至还会将这些血债流传给自己的后人。不过德国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不断的胜利让此时的德国人拥有了强烈的自信和自尊,德国宣传部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对于英国人,我们时刻都不能放松警惕,他们顺从的外表下永远埋藏着一颗桀骜不驯的心。”冯.赖歇瑙站在多佛尔要塞残存的炮台上,手扶着古旧的城垛,俯视着山下繁忙的多佛尔海港。随着德军力量向着英国内地延伸。多佛尔港的吞吐量开始迅速暴增,这座港口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现在港口外的海面上有好几支运输船队在排队等待。英国南部其实有不少优良的港口,但是都没有多佛尔和福克斯通那样具有地理优势。 “海军正在想办法清理出泰晤士河航道,到时候物资运输船队可以直接沿河而上直达伦敦。”赖歇瑙的副官手持着望远镜侍立在将军身旁。 “我的车准备好了吗?”赖歇瑙回头询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很好,我们出发,不能让元首等待太久。” 就在未来的英国太上皇赶着去觐见他的元首的时候,对岸的弗里德里希空军基地的飞行员俱乐部里,一场热闹的酒会正在进行。 “我当时就这样直直的冲了下去。原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的干掉对方,没想到那个意大利佬是个高手,在最后一刻做了个反殷麦曼翻滚。。。。”空军第一特别教导大队的头号王牌尼莫少尉比划着飞行姿态。结果差点碰翻了一旁好友手中的啤酒。 “嗨,小心一点,你这个冒失鬼。”狄奥.萨拉少尉连忙把杯子换了个手。 “对不起,狄奥。对了,你当时也在场,你来跟他们说说后面看到的事情。”尼莫拍了拍僚机的肩膀,随后从身后的吧台上拿起他的啤酒仰起头猛灌了一口。 “哦,那个意大利佬的技术确实非常高超,尼莫少尉当时差一点就吓尿了。”萨拉少尉一脸严肃的说到。结果惹得围绕在周边的飞行员和漂亮的女侍应们哄堂大笑。 “喂喂,你这个家伙。怎么可以胡编乱造。”尼莫瞪着自己的队友大声抱怨道。 “好吧好吧,我只是开了个玩笑。当时那两架意大利飞机在两千米的高度。尼莫和我两个分配好目标后,同时向对方发起了俯冲攻击。原本我们以为那两架是g50箭,结果等我们靠近之后才发现原来是mc200雷电。这款飞机是开放式座舱,意大利人在最后一刻发现了我们的突袭。就像尼莫少尉刚才说的那样,他攻击的意大利长机竟然立即做了个半翻滚俯冲,试图躲避尼莫少尉的攻击。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我们的飞机比他们滚转的速度更快,于是。。。。”萨拉用手掌拍了拍吧台的桌面。 “那家伙就成了尼莫少尉的第三十四个击坠记录。” “嗨,是第三十五架。”尼莫大声的叫了起来。 “好吧好吧,第三十五架,真是拿你没办法。”萨拉少尉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又引发了大伙的一阵哄笑。 “你们这两个家伙怎么还在这里喝酒!让我们找的好苦,少校正在满基地找你们,她命令你们立即去简报室见她。”这时一个飞行员穿着全套装备走进了军官俱乐部,他惊讶的指着两个被围绕在人群中间的同僚大声喊道。 “哎?!发生什么事情了。尼莫,你又干了什么?”萨拉慌忙的放下酒杯,他看着自己的长机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干。。。。应该。” “什么叫应该,我的上帝啊。。。。抱歉各位,我们现在有急事。下次再接着聊。”萨拉一把揪住尼莫的肩膀,分开人群快步向着俱乐部大门跑去。 “还没有找到你的那两个部下?这两个家伙真的靠谱吗?”克尔斯滕中校优雅的端坐在飞行员简报室的沙发上,翻看着手里的飞行员资料。 “沃妮。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眼光。这两只是我大队里最优秀的飞行员,飞行技术无可挑剔。他们对于飞行有着一种特别的领悟能力,甚至可以说这两个人就是为了空战而生的。”第一特别教导大队的大队长雷特帕纽.冯.史博茹空军少校在一旁为自己的手下辩护到。 这位空军少校是个金发碧眼的日耳曼美人,为了方便佩戴飞行帽,她剃了一个男孩子气的平头,加上线条略显硬朗的容貌,让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英姿飒爽帅气逼人,同时她的身材高挑比例匀称,完美的可以拿去当模特的范本。所以在飞行队里人气永远高涨,是所有单生飞行员梦中的女神。。。。啊不,是女王大人。 现在这位少校感到有些尴尬,在自己的好友面前,竟然会出现这种纰漏,这不是在间接表示自己管理无方吗?她暗自决定,无论结果怎样,一定要让尼莫和萨拉这两个家伙好好见识一下女王陛下的愤怒,首先该用哪一招呢?猩红毒针还是曙光女神的宽恕? “雷蒂,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是元首亲自下达的命令,目前还属于帝国的军事机密,你可以想象统帅部里面有多少人盯着这件事情。我知道你有些不太乐意。在这时候调走你和你手下最好的飞行员,这确实让人感到疑惑,但是我向你保证,这对你绝对是一个绝好的机遇。” “什么机遇?”史博茹转过身,眨巴着湖蓝色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闺蜜。 “一个可以给元首留下深刻印象的表现机会,我不能透露太多,只能告诉你这是一个庞大计划的一部分,而你们的表现会受到元首最直接的关注,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记录下来。这些报告将会直接送到元首的手中。”克尔斯滕把资料扔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这是最后两个了,等面试通过之后。我就要出发去伦敦,你和你的部下们很快就能获得书面的命令。” “明白了。沃妮,一切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要知道我可是冯.史博茹。”史博茹挺起了胸,骄傲的就像北欧神话里的女武神。 “我知道什么都难不倒你,史博茹,对了,你认识的人中间,有没有熟悉化学药剂的。”克尔斯滕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转过视线尽力不去看好友那巍峨的山峰。 “哪一方面?” “医药方面的。” “这个。。。。我现在手上倒是就有一个人选,是个相当可爱的小丫头,我好不容易才把她从海军借过来。是海德堡大学的毕业生,还有药剂师执照,你现在要见她吗?”史博茹问道。 “现在?哦,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没问题。”史博茹走到简报室墙边的电话机旁拿起听筒。 ,o “我是史博茹,给我接医务室,找阿黛尔.莱西特上尉听电话。” 就在此时,两个飞行员慌慌张张的跑进了简报室。 “报告长官,艾因兹.冯.尼莫少尉,狄奥.萨拉少尉前来报到。”尼莫少尉气喘吁吁的大声报告到,两个飞行员努力站直身体挺胸立正。 “闭嘴,先给我靠墙站好!”史博茹大声的命令到,随后重新凑在听筒边。 “阿黛尔吗?到简报室来一下,别管你手上的工作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对,现在,马上。”动作潇洒的挂上听筒,史博茹缓缓的转过身,对着靠着墙抖成一团的两只鹌鹑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依然还是求票,感冒还没好,呼吸道感染却愈发严重了,昨天咳了一晚上,感觉连肺都快咳出来了。今天开始使用抗生素治疗,希望能够尽快见效。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蚊子和往事 “全都清点过了么?”道根板着脸低头看着手上的一叠清单。 “上校,全都清点过了,都在这里了,数量和清单上一致,封条没有遭到破坏。”工场主管赫林.福劳尔双手紧握在胸前,脸上布满了谄媚的笑容。 这个威尔士人四十岁左右,长着一头黑褐色的头发,红脸膛,脸颊圆乎乎的,个头不高却有一个显眼的大肚腩。时值夏季,他穿着一件淡灰色的猎装,做工和质料都不错,里面穿着一件看上去似乎有些紧的米黄色马甲,袋口间垂挂着银色的怀表链条,下身穿着一条淡蓝色的中裤,肥肥的小腿露在外面,灰色羊毛短袜外面套着一双款式很老的褐色皮鞋。 “在接到公司主管的命令后,我就亲自带人把这里封存了起来,后来德国空军的康纳尔上尉带着人过来,给这座庄园里每一个东西都贴上了封条,就连皮特洛的小屋子都敲上了编号。”威尔士人恭敬的向党卫队上校报告到。 “皮特洛?”道根低下头在清单上寻找。 “是我们养的一条柯基,很可爱的狗狗,你要不要看看。”福劳尔殷勤的问道。 “哦,不用了,我在外面见过那条狗了,很聪明乖巧,和某些人相比。”道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一张工作台前,他随手拿起一个废旧的螺帽,个头挺大,看上去分量十足。 “要聪明的多。。。。”道根用力一挥手,螺帽嗖的一声飞向了场房另一头。 “啊呀!”随着一声惊叫响起,道根上校满意的点了点头。 “伦道夫少校,你怎么了?唉?这是从哪里掉下来的螺帽?”跟在伦道夫身旁的党卫队下士抬起头疑惑的望着房顶的横梁。 “不用管那边,你什么都没看到。”道根上校拿起一块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油污。 “哦?看到什么?”威尔士人一脸纯真的问到。 “嗯。你也是个聪明人,我很欣赏你。”道根死板的面孔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十分荣幸,上校大人。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福劳尔欠着腰恭敬的问到。 “全都按照编号装箱,今天下午就全部要运走。”道根把清单叠了起来塞进了腰间的地图包里。 “伦道夫!立即去集结部队。哎?你的头怎么了?”道根指着捂着脑袋走过来的伦道夫问到。 “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上面掉下来个东西,正好落到我头上。” “早就叫你不要乱跑,这里这么多精密零件,不懂就不要随便摸来摸去,这下吃到苦头了吧,等一会去找个大夫仔细瞧瞧。现在立即去召集部队,按照计划开始装箱。”道根瞥了一眼伦道夫的脑袋,看上去没有被打坏。 难得被自己的这位上司用温和的语气关心慰问。伦道夫顿时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遵命长官,没有问题长官。”他向道根恭敬了个礼,随后屁颠屁颠的跑出了车间。 “这架原型机必须要由专人来装卸,我之前通知你找几个工人在一旁协助,人手准备好了吗?”道根手扶着腰间的枪套,转身望着厂方中间的那架巨大的双发飞机。 “我已经全都准备好了,随时等待你的召唤。” “很好,让他们到场房门口集合。” 德哈维兰公司是一个老牌的飞机制造企业,历史上曾经研发过很多有名的机型,一直以专注木质机体结构而在英国飞机制造业内闻名。德哈维兰是个很有个性的老板。公司里的每一个产品都烙下了他个人色彩浓厚的烙印,而现在摆放在道根面前的,就是这个公司最登峰造极的产品。在道根手里的英方资料上。这架飞机的定型编号是dh.98,而在英国皇家空军的档案上有着另一个近似于外号的名字“蚊子”。 “蚊”式战斗机在元首指定要求必须获得的英军装备名单中排在相当前面的位置,在此之前道根和大多数德*官根本连有这架飞机存在都不知道,元首竟然当场就画了个草图出来,事后又被那些神秘主义者视为元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表现。 德哈维兰公司也算是用心良苦,为了保密,他们把整个研发团队搬入了一座带有一圈护城河的贵族庄园里,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那些设计师和工人就在庄园巨大的宴会厅里。一点一滴的手工打造出了这架举世无双的原型机。 虽然此时这架飞机还没有经过试飞,不过道根坚信德国元首的眼光不会有问题。如果那位使徒说好,那这架飞机必定是好的。元首的话语永远的正确。这已经被道根视为了信条。 ========================================= “道根和伦道夫的接收小组今天去了哪里?”魏尔勒坐在办公桌后揉着眉心,元首到来之后每天晚上都有应酬,这位元首面前的大红人当然要随侍在一侧,于是参谋长的睡眠质量又掉回到了在统帅部苦熬的时候。 “索尔兹伯里大厅,德哈维兰的秘密工场。”克尔斯滕中校把一杯咖啡放到了魏尔勒的桌上。 “谢谢,沃格琳德。”魏尔勒对着自己的爱徒点了点头,随后拿起托盘上的方糖投进了咖啡杯里。 “以往这种时候,我们往往会忽视掉这些正在研发中的装备,其实很多设计非常优秀,却只因为所在国战败,最终被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魏尔勒拿起咖啡勺缓缓的搅拌着咖啡。 “更多时候是研发者为了自己的心血不落入敌人之手,而亲手把自己的作品加以毁坏,这事情历史上也屡见不鲜。”克尔斯滕在魏尔勒办公桌的对面坐了下来。 “所以我们必须尽力避免这种事情在我们眼前发生,哪怕不是因为元首亲自下达了命令,这也可以当成一次奥丁之眼行动能力的考验。道根上校代表的是元首个人,相信没人胆敢对他的行为表示不满。这一点你一定要在事后感谢一下上校,要知道他才刚刚回到元首身边。” “我知道了,将军阁下。我会当面向道根上校表示感谢的。”克尔斯滕用力的点头回答道。 “这次陪你一起来的那个史博茹少校,我记得她和你家应该是世交。” “我们的曾祖父曾经在同一支骑兵部队服役。是非常亲密的战友。” “怪不得,冯.史博茹,当年戈林看到她也没有办法,她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神圣罗马帝国时期,满根错节一大堆的贵族亲戚。”魏尔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现在她可是唯一的家族继承人,虽然她平时表现的很骄傲,但我知道其实她肩上背负着很沉重的责任。” “唯一继承人啊,所有的目光都紧盯着她呢。怪不得会选择进入军队,这确实是最适合躲避麻烦的地方。能够从一个试飞员成长为教导大队的队长,她付出的努力应该是其他人的几十倍,我知道帝*队对女性参军的态度,她一定吃过不少苦头。”魏尔勒喝了一口咖啡。 “要不是37年当时的元首阁下提出了男女机会均等的建议,我和她甚至连加入军队都不可能。”克尔斯滕感叹到。 “当时他劝说希特勒同意这个方案,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没想到最后竟然能把希特勒给说服了,要知道那个满脑子血统论的家伙对德国传统有多么的推崇与狂热,竟然让他能够同意把妇女从育儿室和厨房中解放出来。我们这位元首确实有着超人的辩才。” “元首阁下当时是怎么说服希特勒的?” “我也曾经向元首询问过此时,他似乎让希特勒相信,德国想要崛起就必须动用一切可以组织起来的力量。把女性捆绑在厨房与产床上,这是一种对人力资源的极大浪费,无论是工厂还是军队,女性的工作能力并不比男性差上多少。于是希特勒才同意招收一批未婚女性进入军队进行试验,结果你也看到了,大部分女兵都成功的留在了岗位上,其中最优秀的那些更是依靠个人的努力成为了高级军官”魏尔勒说完对着克尔斯滕眨了眨眼。 “只是人力资源?听上去似乎不太尊重女性,不过我相信这只是一种谈话技巧,看得出元首不是这种人。”克尔斯滕没有接上魏尔勒的话题。 “实话说。当年的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和现在的元首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所以我更加相信,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意志。在最危急的时刻,赐给了我们一个伟大的领导者。”魏尔勒放下咖啡杯,拿起了克尔斯滕带来的资料翻看了起来。 “任命史博茹少校作为支援中队的指挥官,在元首那里不会有问题,只是到达目的地之后,应该由谁来统一管理这支联合航空队,必须要提前考虑清楚。此前已经有一个中队被派往法属印度支那,上个星期已经安全到达了目的地,带队的是从26战斗机联队调出的约阿希姆.穆森伯格中尉,从军衔上看,当然他应该听从史博茹少校指挥,但是你必须清楚,飞行员有他们自己的一套规矩,一旦双方出现矛盾,并且影响到元首的计划,这个责任我们谁都承担不起。”魏尔勒弹了一下手里的资料。 “如果是26战斗机联队,那么就完全没有问题,史博茹少校的教导队曾经去26战斗机联队进行战场调研,双方发生过很多次友好的交流。她与26联队的不少王牌飞行员进行过模拟空战,米老鼠加兰德被她连续击落了五次,于是她有了一个“火焰猫”的外号,加兰德少校到现在还不怎么服气,据说史博茹在他的对手名单里甚至排在了摩尔莫德斯少校的前头。所以让她担任指挥官,出身26联队的穆森伯格中尉不会有什么意见。”克尔斯滕微笑着向自己的老师解说着。 “这样的话,我立即让人起草命令,这次她跟你一起来了吧,让她准备一下,就说我邀请她参加明晚军团司令部举办的晚宴。据说加兰德和摩尔莫德斯都会出席,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们碰面时的画面了。”参谋长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出了一片白光。 咳嗽依旧严重,继续大把啃药中,昨晚是咳累了睡,睡醒了咳,断断续续的折腾到早上。最后,依旧请大家投一张月票给我吧,看在我都快把肺泡咳出来了还坚持码字的份上,就算给我一点鼓励吧。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军医上尉 德国陆军二等兵伯特快要服完他的第一个兵役期,正在考虑是继续留在军队里还是在今年十二月份退役。两年的军队生活教会了他很多在社会上学不到的知识,同时也增长了这个在十七岁之前从未离开自己家小镇的农家孩子的不少见识。 作为塞浦路斯军团的一名光荣的步兵,跟随着军团他几乎踏遍了半个欧洲,欣赏到了很多以前只有在画片上才能看到的奇异美景,也经历过如同血火地狱般的搏命鏖战。这个十九岁的男孩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他已经在自己所属的团体里确定下了个人的地位,在这两年的服役期内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男孩的坚持与努力,他被军队的前辈与同僚们所接收并且成功的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集体主义是德国国防军的最推崇的核心原则,追求的是每个人都是集体的一份子,在这个组织里单靠个人是无法生存的,离群索居玩个性的家伙必定会遭到从上至下的排斥,这种人很少能够顺利的服完第一年的兵役。 军队凝聚力的建立除了日常训练以及军事规章制度的影响之外,还有士兵思想上的引导和控制,大部分德国士兵其实在入伍之前就受过大量集体主义的训练,他们在小学里已经学会了纪律与服从。军队里对士兵更是加强了这方面的教育,让他们认识到个人的力量有多么的渺小,但是团结起来之后将会无往不胜。 他们是集体的一份子,集体的成绩就是他们的成绩,集体的荣誉就是他们的荣誉,集体的利益即是他们的利益,损害集体就是损害他们每一个人。维护集体的荣誉是每个人应尽的使命。伯特已经完全的融入了自己的连队,他和自己的战友们建立起了无比深厚的友情。 现在放在他面前的有两种选择,他可以选择退役。回到自己的远在艾希费尔德的家中,自此享受和平和安宁。依靠他这两年积攒下的薪水和战地奖金,应该可以完成自己童年的梦想,买下一块肥沃的土地并且找一个可爱的姑娘结婚。 另一种选择是继续留在军队里转为志愿役,这一点连长也和他提出过建议,他的排长已经向上级提交了申请,如果他愿意继续留在部队,就提升他为下士,并且立即安排他参加班排长的训练课程。志愿役士兵有不少优待。如果表现出色甚至可以被保送进军官学校就读,就此成为职业军人的一员。 伯特现在有些茫茫然不知所措,这两种选择对他都充满了诱惑,十九岁的二等兵已经为此苦恼了整整一周,要是在战场上他可以果断的选定进攻的线路,但是到了自己人生道路的选择上,他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了。 伯特站在司令部的门岗前,昂首挺胸两眼平视看着前方,手里握着他心爱的98k步枪。刚吃完午饭,军官们陆陆续续从餐厅步行回到司令部上班。这段时间元首阁下神出鬼没的时不时的就会在哪个角落出现,因此军官们都循规蹈矩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到了下午一点左右,值班的军官已经全都进入了司令部。不值班的则返回宿舍享受宝贵的午睡,司令部门前变得安静起来。伯特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他感到有些犯困了起来,下午温暖的阳光透过树荫照在二等兵的身上,他感觉两眼发涩,一股股的睡意泛了起来,让人无法抵抗。看了看左右无人,伯特把步枪靠在了腰间,伸展开双手伸了一个懒腰。同时长大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抬手擦掉了眼角挤出的眼泪。 “哈哈。你在偷懒!”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当即把这个二等兵吓得不轻。 “什么人?”伯特慌忙拽起自己的步枪。转过脸看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唉?”随即二等兵就愣住了,他再次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个子小小的女性军官,穿着一套笔挺的空军军官制服,制服外面套着一件白色医用大褂,在大褂的袖子上还套着一个红十字袖章。女军官看上去年纪不大,伯特估计应该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娇俏美丽的面容充满着青春的气息,二等兵觉得和军服相比,她应该更适合希特勒少女队的阿尔卑斯山裙装。 精致秀丽的脸颊旁还带着一些些婴儿肥,帽檐下一双蓝灰色的大眼睛闪闪发亮,秀气的鼻头微微有些翘起,给这张美丽的面孔加上了一丝俏皮,那顶看上去稍许显得有些大的军帽边露出了白金色的碎发,在中午的阳光照射下显得华丽异常。 伯特定了定神,分辨出了对方天蓝色军医领章上的军衔标志,他连忙竖立起步枪向对方敬礼。二等兵不敢直视那张让他惊艳的面容,但等到他低下视线,随即就看到了对方灰色的军裤下穿着一双可爱的圆头皮鞋。紧接着,他就看到那双小皮鞋正在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迈进,伯特不禁暗自咽下了一口口水。 “我看到你偷懒了,二等兵。”美丽的军医上尉叉着腰站在可怜的二等兵面前。 “报告长官,没有。”伯特仰着头大声的回答到。 “你打哈欠了,还把枪搁在一边。” “是的长官,但是我能够解释。” “你是个大懒猪。” “哎?”伯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怎么一个哈欠自己就变成猪了? “不要否认,你眼角还有眼屎没有擦掉。”军医上尉得意洋洋的指着伯特的眼角说道。 “抱歉长官,请不要影响我执勤。” 伯特觉得对方有些胡搅蛮缠,就算是军官也轮不到你一个空军来管。现在这位二等兵有些生气了,怪不得那些同僚们说,最不可理喻的就是女人,哪怕只是个年纪小小的小女生,一样可以把你活活逼疯。 “你们的长官没有教过你,说话时要看着上级吗,二等兵。”军医上尉的声音脆生生的,但是话语的内容却杀气腾腾。 “抱歉,长官。”伯特连忙低头看向对方,这个上尉个头也着实小了一点,就算是带了军帽也只能够到伯特的胸口。 “你叫什么名字,二等兵。”上尉仰着下巴,双眼闪闪发亮,看上去性质很高的样子。 “威廉.伯特,长官。” “哪年入伍的?” “38年十二月,长官。” “哪里人?” “艾希费尔德,长官。” “萨克森?靠近弗洛堡?” “是的长官,你去过那里,长官?” 伯特惊讶于对方竟然非常熟悉自己老家的位置,要知道为了让排长搞清楚自己的家乡,他可是在地图上比划了好半天。 “曾经到过那里考察,是个很漂亮的小村子,我当时借住在一户村民家里,那家的女主人是个非常热心的女士,我记得大家都叫她伯莎夫人。” “啊,是伯莎太太,她就住在我家斜对门,是个非常热心的人,大家都喜欢她。” “她家后院有一颗李子树。” “对啊对啊,长官,我小时候常常帮她采李子,每次都分给我一大篓。”伯特此时已经把之前的不快抛在了脑后,他高兴的和上尉聊了起来,就像看到了多年不见的老乡。 “你前面是不是感到有些疲劳了,威廉.伯特。”上尉好像很随意的问道。 “昨晚值了后半夜的流动哨,今天白天又清理内勤,精神是有些不好,不过现在好多了。”伯特老老实实的回答到。 “嗯,我想你可以试试这个。”上尉从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管递给了伯特。 “这个是?”伯特疑惑的看着玻璃管,透过阳光可以看到里面装着的是几片白色的药片。 “这是一种新研发出来的药品,当你感到疲劳的时候,可以吃上一片,立即能够让你恢复精神和体力,不过一次只能吃一片,不要过量使用。”上尉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了伯特。 “不会有任何副作用,这我可以保证,只是希望你在使用后把真实的感觉记录下来,然后寄到这个地址,这对我非常有用。” 就在伯特仔细看着卡片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呼唤声。 “喂喂,那边那个,别聊天了,希尔特上尉。”两个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到司令部门前的台阶上,克尔斯滕中校正在冲着这里招手。 “啊呀,长官在找我,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聊。” ,o 阿黛尔.希尔特军医上尉对着伯特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快步向着克尔斯滕跑去,跑到一半她突然转过身对着伯特喊道:“记住,一次一片,不要多吃,记得把效果记录下来噢。” “遵命,长官。”伯特向对方敬了个军礼。 “很好,二等兵。”军医少尉笑嘻嘻的回了个军礼,随后又吧嗒吧嗒的向着站在台阶上的中校跑去。 “希尔特上尉吗?”伯特看着两位女军官走进司令部,他转过身重新在哨岗上扶着步枪昂首立正,二等兵此刻已经暗暗做出了选择,他决定继续留在军队里服役。 咳嗽依旧,不过相比前天晚上要好得多了,药物还是起作用的,总算是睡了一个安稳觉,到了白天虽然还不断咳,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不过还是不敢怠慢,继续大把啃药,继续治疗。 请求大家投几张月票和推荐票,鼓励一下正在养病的作者吧。 谢谢是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神奇的药物(上) “必须承认,发生这种事情完全是我们的失误,幸好发现的及时,还未发展到无法补救的地步。”伊恩坐在会议桌旁,态度诚恳的向主座上的魏尔勒检讨到。 “对于英国情报方面的收集工作,统帅部和元首都很了解你们所处环境的恶劣以及工作中经历的危险,同时对你们做出的巨大功绩也加以了肯定,其中有功人员都将获得由元首亲自颁发嘉奖的荣誉。伊恩少校,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情报人才,关于你的事迹,就连元首都表示了赞叹,他表示将会找时间专门与你见面。实话说我都有些惊讶,奥丁之眼的一线情报员中,你或许会是第一个被元首召见的。”魏尔勒伸手翻开面前的文件夹,抽出一份资料放在了最上面。 “将军,能够得到元首的夸奖,卑职感到十分的荣幸。”伊恩站起身,靴跟一撞点头致意。 “坐下吧,少校。”魏尔勒抬头看了一眼伊恩,满意的点了点头。 “关于这件事,昨晚我已经向元首报告过,他却没有因此责难办事人员,而是对此事表示了充分的理解。元首当时这样说告,如果真需要有哪一个人负起责任,那么那个人就应该是他本人。”魏尔勒拿起桌上的水瓶,给自己倒了杯清水。 “元首阁下真是一个伟人。”伊恩在一旁感叹道。 “不要说这种言不由衷的话,少校,特别在我面前,就不要用在英国官僚面前那一套了。” “卑职不明白你的意思,将军。”伊恩笑着回答道。 “元首替奥丁之眼背书了,所以这一次无论成功与否。对你们这群小狐狸的前途不会有任何影响。”魏尔勒瞥了一眼伊恩,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将军,请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这次任务。”伊恩收起笑脸。他严肃的挺起胸向魏尔勒表示决心。 此时会议室的大门从外面打开了,克尔斯滕带着莱希特走进了会议室。 “将军,这位就是阿黛尔.莱希特上尉。”克尔斯滕站在门口向魏尔勒介绍到。 “空军上尉阿黛尔.莱希特。”军医上尉上前一步,动作潇洒的挺胸立正敬礼一气呵成。 “我们正等着你,请坐莱希特上尉,还有克尔斯滕中校。”魏尔勒伸手指了指会议桌边的空位。 “遵命,将军。”两位女军官走到了会议桌旁,克尔斯滕坐在了魏尔勒的右手。莱希特跟着坐在了她的旁边。 “阿黛尔.莱希特空军上尉,我刚才看了你的档案,你的履历让我十分满意。克尔斯滕中校向我推荐了你,因为你具备我们目前最需要的专业知识,对于我们目前面对的一项艰巨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这项工作事关帝国的利益,甚至元首都对此极为重视,所以无论怎样决不能出现丝毫的差错,我希望你能够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同时我不得不提前提醒你,我想克尔斯滕中校应该也跟你提起过,我们所涉及的工作都属于国家机密。所以哪怕以后发生职位上的变动,我希望你不会将经历过的事情向外界宣扬,任何泄密行为都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魏尔勒一脸严肃的对莱希特说道。 “我明白。克尔斯滕姐姐。。阿不。。中校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会严守国家机密,我的嘴巴可紧了,随便什么人来问我都不会说出去的。”阿黛尔大声的回答,魏尔勒的眼角抽搐了几下。 “很好,希望你能够记住今天所说的话。”魏尔勒转过脸看了克尔斯滕一眼,爱徒的这个推荐好像有些不太靠谱啊。 “莱希特上尉有着丰富的医学知识,她参与了一大批海军和空军的军事研究工作,其中大部分项目属于最高军事机密。所以我觉得上尉完全值得我们信任。”克尔斯滕恭敬的向魏尔勒报告到。 “军事机密?原来如此,怪不得档案里面没有丝毫显示。”魏尔勒点了点头。随后望着伊恩询问到。 “你还有什么疑问需要提出的吗?如果没有,那么我将同意阿黛尔.莱希特上尉加入这次行动。” “我没有任何意见。我相信克尔斯滕中校的判断。”伊恩点头向克尔斯滕致意。 “很好,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我先问莱希特上尉一个问题,你对生物化学方面有过研究吗?”魏尔勒对着年轻的军医上尉询问到。 “生物化学?曾经研究过一阵子,主要是关于从生物中提炼。。。。哦,其中涉及到军事机密,我不能多谈。” “那就是有相关的认识,那很好。另外我看了你的资料,你还是一个优秀的药剂学专家。”魏尔勒翻看着文件询问到。 “是的,到目前我大部分的研究都与制药有关,比如。。。啊也是机密来着,不能说。”上尉小姐可爱的缩了缩脖子。 “非常好,上尉,看来你确实是我们目前最佳的人选。现在,你可以看一看这份文件,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魏尔勒把一份文件递给了克尔斯滕,后者把文件放到了莱希特面前。 “伊恩,你现在去通知车辆和人员,十五分钟后立即出发,行动上有什么细节你和中校可以在路上讨论。我需要在明天早晨就看到初步结果,记住,不要让元首阁下失望。”魏尔勒严肃的下达了命令。 “遵命,将军。”伊恩向着魏尔勒敬了个礼,随后快步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有什么疑问么?莱希特上尉。”魏尔勒回过脸对着军医上尉问道。 “真是没有想到,英国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确实是非常巨大的突破,如果他们的实验成功,这对于人类医学领域的研究将会带来一次革命性的飞越,如果这些实验数据是真实的话。将军。这确实应该被列入国家机密,这项技术背后蕴藏的利益难以估算,您说的对。它必须掌握在第三帝国手中。”阿黛尔.莱希特上尉皱着眉头认真的回答到。 “你再次让我刮目相看了,上尉。你果然能够充分理解其中的意义,不愧是莱希特家族的后裔。”魏尔勒满意的点头赞叹。 “将军,我的能力和家族无关,别把我和那群满脑子大炮巨舰的粗胚混为一谈。”莱希特嘟起嘴抱怨道。 “有机会替我向莱希特海军中将问好,参加过日德兰战列线对战的舰长现在在世的只有他一位了。” “知道了,将军,我会向祖父传达你的问候的。”莱希特上尉对着魏尔勒行了个非常淑女的点头礼,魏尔勒将军面带微笑无奈的耸了耸肩。 “只是将军。既然已经获得了那么详细的情报,还需要我在这里干什么了,我看不出有什么地方需要我的帮助。”阿黛尔翻着文件一脸不解的询问道。 “这一点我可以向你解释,说起来就像元首所说的,问题还是出在制定计划的上级身上,不能责怪那些执行人员办事不利。”魏尔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清水。 “我们在英国的情报收集工作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了,在三七年就已经建立起了第一个情报小组,当时的负责人就是你刚才见过的伊恩少校。等到了三九年开战的时候,我们的情报人员已经遍布英国各个领域,一个巨大的高效的安全的情报网络已经形成。这其中不知道耗费了工作人员多少的心血和努力,在建立的过程中也有不少情报员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但是在一个月前,元首在情报收集方面突然出做出了一些调整。虽然我们在事后尽力进行了弥补,但是由于时间仓促,最终还是无法避免的出现了一些问题,而你面前的就是其中最麻烦的一个。”魏尔勒摸着后脑沉稳的讲述到。 “元首做出了什么方面的调整?”莱希特眨着大眼睛疑惑的问道。 “我们的情报收集大都关注于军事、政治、经济、社会情报方面的问题,而元首当时要求加强科技研究方面的情报收集力度,同时拿出了一份清单,要求特别对清单上的目标进行严密的监视与控制。”魏尔勒一指那份文件。 “这项研究被放在清单第三位,可是因为时间仓促,在英国的情报小组根本来不及布置起完善的监控网络。我们的人一时间也无法打入对方核心内部,最终只能依靠金钱收买了其中的几个工作人员。这才获得了一些粗浅的数据,就像文件里那些。”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 “我们已经占领了整个实验室。同时控制住了一部分研究人员,主要的两个负责人中我们只抓住了一个,另一个带着一部分重要的样本和资料逃跑了,我们的人正在全力追踪。”克尔斯滕回答道。 “跑了哪一个?丢失的又是那些重要资料?”莱希特紧张的询问到。 “霍华德.瓦尔特.佛罗里失踪了。我们抓住了恩斯特.保罗斯.钱恩,至于丢失了什么重要资料,这就是你的任务了,我们需要一个专家来对实验室里缴获的资料进行甄别,从中鉴别出那些才是重要的,并且中间有哪些欠缺和遗漏,这样我们可以有个大致上的估算。” “这将是一项很复杂的工作,我需要那些英国研究员配合。” “相信我,他们很快就会配合你的,包括那个钱恩。”魏尔勒扶了扶眼镜。 “你的另一项工作就是判断这些人说的是不是实话,拿出来的是不是真实的数据。你前面也说过了,青霉素的工业化生产将会给帝国带来多么巨大的利益。虽然情报显示他们的实验并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发现,但是确实已经拿出了一定的成绩,只要帝国完全掌握了他们所使用的技术和思路,必定可以让我们的科学家少走上不少弯路。” “如果能够抓住佛罗里,从他手里夺回失去的资料和样品就好了。”莱希特把文件放到了桌面上。 “放心,上尉,我们的人已经咬住他了,他不可能从我们的手中跑掉,如果无法活捉他,我们会把他和他的样本与资料从世界上抹掉,绝对不会给其他国家掌握这项技术的机会。”魏尔勒用指关节敲着桌面说道。 “报告,将军,车辆和人员已经准备好了。”伊恩少校站在门口报告到。 “很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克尔斯滕,这项工作由你亲自负责。”魏尔勒把文件夹推向了克尔斯滕。 “里面有元首签发的命令,你可以调动在你军衔允许范围内的陆军部队,海军和空军都会全力配合你的行动,随时保持联系,一有新的情报会立即通知你。希望你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这是一次非常严峻的考验,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卷。” “遵命,将军,那么我们出发了。”克尔斯滕和莱希特站起身立正敬礼。 一行人快步走出司令部的大门,门前的大院里一支全副武装的车队已经整装待发。阿黛尔在几个突击队员的帮助下吭哧吭哧的爬上一辆轮式装甲指挥车,她打开机枪塔的上盖,脚下垫了两个弹药箱才堪堪露出上半身,娇小的军医上尉学着坦克指挥官一般用力的向前挥下了手臂。 “目标,牛津大学,出发。” 继续求月票,今天咳嗽比昨天要好多了,只是还是感觉非常疲劳,眼睛有些发花,继续吃药,希望能够早日康复,这见鬼的天气真是阴险,身边已经有一大批人同样中招了,大家这段时间出门最好带上口罩。 最后,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生物化学家 就在克尔斯滕的精锐团队向着牛津进发之际,在牛津大学唐恩病理学院的一间闲置的办公室里,佛罗里研究小组的二号人物恩斯特.钱恩正呆坐在墙角的板凳上等待着命运对他的处置。这位生物化学专家已经对自己的前途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他感觉这回自己必定是要完蛋了。 这位化学家六月份刚过了他三十四岁的生日,正处于他人生中的黄金时期,他长着一头浓密蓬松的黑发,挺直的鼻梁下还留着一抹时髦的八字胡,一眼看上去着实和那位科学界的巨匠爱因斯坦有几分相似,所以他一早就有了一个小爱因斯坦的外号。事实上他的学科和爱因斯坦完全不搭界,双方在科学界的地位更是天差地远,如果说两者之间有什么相同的地方,那只有他和爱因斯坦都是在德国出生的犹太人。 钱恩博士的父亲是个俄国犹太人,在德国学习化学的时候在柏林遇到了他的母亲,很快双方相爱并且结婚,他的父亲索性移民并且留在了德国,因为在化学上的成就以及犹太财团的支持,他们家开办了一家化学厂,生活美满而富有。 可惜一战结束德国战败,首当其冲受到打击的就是德国的化工产业,加上紧随其后的世界性大萧条,钱恩家的万贯家私一夜之间化为了乌有,他的父亲也因此一病不起郁郁而终。不过由于家庭教育的影响,对于化学的喜爱已经渗入了钱恩的血脉,他进入弗雷德里希威廉大学攻读化学,在他二十四岁的那年获得了化学博士学位。 当希特勒上台之后,整个德国社会排斥犹太人的气氛越来越浓重,受过高等教育的钱恩对社会的现状感到了一丝紧张。他发现如果事态继续任其发展下去,迟早会掀起一场针对所有犹太人的风暴,在那种风潮之下无人能够保证自己可以幸免。 出于个人安全的考虑。同时也想要改换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他离开了德国去往法国巴黎寻求新的生活。结果他的知识和技能在巴黎连混一口饱饭吃都做不到。最终眼看着就要坐吃山空的他在朋友的建议下来到了英国寻找出路,这里有着全欧洲最优良的科研环境,像他这种年轻的科学家必定能够找到用武之地。 现实总是喜欢一次次的撕碎年轻人的梦想,当钱恩踏上英国国土之后,全身上下只剩下了十个英镑,这位年轻的化学家站在伦敦街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个方向。 总算这位化学家还知道毛遂自荐的道理,他接连给自己所认识的所有在英国的科学家写了自荐信。请求他们帮助自己在英国站稳脚跟。当时科学家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密切的,特别是遇到有才能的后辈的时候,前辈通常都会非常热心的给予帮助。最终在绕了一大圈的关系之后,钱恩终于获得了剑桥大学威廉.唐恩生化学校的校长弗雷德里克.霍普金斯爵士的看重,那位诺贝尔奖获得者给钱恩介绍了一个彻底改变了他人生的工作,去牛津大学的唐恩病理学校佛罗里实验室担任那位病理学家的助手。 佛罗里其人,与其说是个科学家,其实更像是一个科学界的政客。这位出生在澳大利亚的病理学家,一辈子自始至终都在不断努力的往上爬,不过政客们追求的是权力与利益。而他追求的是科学界的名气与地位,科研人才是他的利用工具,科学成果在他眼里就是一种垫脚石一般的东西。 当然这并不能否定他在科学研发工作上的能力。他有着非常优秀的社交口才和敏锐的洞察力,佛罗里也非常善于发掘与利用人才,并且能够把一盘散沙般的研究人员紧密的团结起来,在他的组织下成为一个分工明确运行流畅的高效科研机构,这一点不得不让人对其的才干表示钦佩,在盘尼西林的发展道路上他绝对有资格占据最重要的地位。 其实在钱恩来到佛罗里实验室之前,佛罗里的实验研究基本已经接近瘫痪,在四年的时间里这个科研机构耗费了不少研究经费,却连一个像样的成果都没有拿出来。 这个惨淡的事实让掌控着唐恩病理学校大权的佛罗里感到了沉重的压力。要知道他是多么盼望能够做出一点让世人震惊的成绩,这样才有登上牛津大学病理学主任的宝座的机会。他已经对着那个位置垂涎好几年了。 钱恩的到来给实验室的研究困境重新打开了一扇窗口,就是他首先提出了改变实验室的研究方向。并且把盘尼西林的制造与提纯这项课题放到了佛罗里的面前。这下可是干柴遇到烈火,双方都对上眼了,谁都看得出这项工作对于医学发展会有多么巨大的推动,如果能够成功,他们将会受到全世界医生和病人的敬仰。 钱恩此刻的目的倒是非常单纯,因为生物化学分析正是他最擅长的工作,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只要佛罗里同意了他的建议,那么一张长期饭票也就算是稳稳的拿到了手中。而佛罗里更是为此喜出望外,真是打瞌睡的时候天上掉下一个枕头来,他正需要一个能够奠定他科学界地位的坚实成果,如果在他的指导下提炼出可以作为药物使用的盘尼西林,光是这一项就足以让他踏入医学界顶级科学家的行列,牛津病理学主任的位置必定轻轻松松就能拿到手中。 这时候他们还未知道自己面对的课题难度究竟有多么的巨大,为了达成这项研究,他们将会要付出多少的汗水和辛劳。整整一年多的辛苦工作,成百上千次的失败,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找到了从菌株溶液里有效提取出有效成分盘尼西林的方法。喜出望外的他们愈加奋力的埋头苦干,哪怕外界英军战事不利的消息纷至沓来,也无法影响到这些科研人员对于手中工作的沉迷与狂热。 花了半年时间,他们终于获得了一百毫克的盘尼西林结晶。那是一种看上去像是玉米粉的棕黄色粉末。和历史上差不多,他们迫不及待的进行了一系列动物实验,事实证明这种药物并没有毒性。同时确实对化脓性细菌有治疗作用。 佛罗里在实验完成后不久,就写了一篇以他为首的研究论文。并且向英国医学界的著名期刊杂志《柳叶刀》编辑社投了稿,想要为自己的研究成果打出名气,并且以此吸引医学界同僚的关注并得到他们的肯定。 而就在这里,历史出现了一个偏差,原本预定在8月中旬出版的这篇论文,却因为德国空军的一次轰炸而流产了,一枚德国炸弹击中了承接《柳叶刀》业务的印刷厂,于是那个月的柳叶刀杂志只能宣布暂时停刊。 就在佛罗里考虑是不是换一家有分量的杂志社重新投稿的时候。一个噩耗突然传来,德国陆军突破了海峡防线,现在已经上岸了。这下子别说这个小小的病理学校,整个牛津大学此刻都乱成了一团。 德国空军的轰炸机此前已经拜访过了牛津,他们用燃烧弹摧毁了学校周边好几座庄园,其中几个正在庄园里进行机密研究的科研小组甚至因此全体遇难。 但是这并没有吓住那些满脑子分子式和方程式的科学家,出于安全上的考虑一部分学生被要求返回各自的家乡,但是依旧有大量教授导师和研究生坚持留在了大学城里,在这里有他们重要的课题资料和设施完备的实验室,除非德国人把手榴弹直接扔进他们的餐盘里。否则别想让这些科学狂人离开他们的乐园。 现在那些残暴野蛮的德国人要来了,科学家们首先考虑的却不是自己个人的安全,而是如何避免自己的心血遭到那些野蛮人的破坏。特别是一些可能使用在军事用途的项目,他们可不想自己的成果被敌人得到之后拿来用在自己的同胞身上。 各个大大小小的研究组与实验室都疯狂的忙碌起来,他们开始清理各自的研究资料,把其中重要资料进行了备份,同时销毁掉可能对敌人的研究有帮助的部分。一些宝贵的研究成果和资料被严密封存并且埋藏进了地下,等待未来有机会的时候再重新发掘出来。有不少科学家开始眼含热泪焚烧起自己的研究数据,整整几天的时间,牛津大学城内到处都是燃烧纸张的烟雾和四散飘落的纸烬。 佛罗里的实验室当然也不会例外,研究人员把大量的试验数据记录用铁皮箱封好。埋进了学校的后院里,同时把最重要的资料复制了五份备份。然后由研究组里的五位主研究员分别保存。 佛罗里认为他们的研究还未获得真正的成功,德国人应该不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做好备份只是为了预防万一,谁知道那些德国士兵看到培养罐里的霉菌之后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随即在那天下午,牛津大学的校园里响起了英国国王的声音,随着投降诏书的颁布,大学里的狂乱行为戛然而止,校园里很快就又恢复了日常的秩序和平静。 既然战争已经结束了,那么就不用再为各自研究成果的安全而担心,那些政治上的问题全都交给内阁和议员来解决,只要在伦敦签订了和平协议,德国人很快就会老实离去的。 这些科学家的想法未免有些过于天真,还未等到他们额手相庆,整整一个步兵旅的德国陆军浩浩荡荡的杀到,在两个小时内就占领了整座牛津。 德国方面发表了一条简短的声明,在这里每一个科学家都是属于全人类的宝贵财产,绝对不能容许获得丝毫伤害,现在有证据证明有一群溃逃的匪徒已经潜入了大学城,所以在把他们找出来一个个吊死之前,这座学校将由德国陆军来保护,从命令下达之时起牛津进入二十四小时军事管制,任何人在未经德军允许下都不得离开自己的住所随意走动。同时德军会负责所有人的生活供应,每天需要的食物和饮水都会由专门的人员运送上门。 俗话德国士兵行动迅速的给他们所有能找到的东西都贴上了封条,科学家们被迫离开了他们心爱的实验室,一部分被送回了宿舍,另一部分则遭到了德军的软禁。 钱恩就是被软禁的那一部分,现在他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恨。绝望的是,他认定德国人软禁自己的原因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血统身份,他从那些犹太组织获取过一些德国国内的消息,知道德国人是如何处置犹太人的,更何况他这种从德国逃出来还为敌国服务的犹太人,想想就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而令他愤恨的却不是门外那些德国人,而是他那两位最要好的同事,最亲密的研究搭档。 , 在被德国人抓住之前,他就已经发现实验室主管佛罗里和主导菌株培养工作的希特利失踪了,而与他们一起失踪的还有五份备份资料中的四份以及大部分的盘尼西林结晶,当然还有几盒珍贵的菌株样本。 他们一定是察觉到什么提前逃跑了,这一点钱恩可以理解,但让他感到无法原谅的是,他们不但没有带着他一起跑,甚至之前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给他。 显然他已经被同事毫不犹豫的抛弃了,钱恩感觉自己受到了无情的背叛,要知道佛罗里在实验室里只管到处拉赞助同时在头上指手画脚,希特利负责调理罐子里的营养汤培养菌株,钱恩负责的是最关键的把盘尼西林提纯出来的工作,在这项实验中出力最大的就是他,耗费心力最多的也是他。 钱恩认为那两个人是有预谋的,他们全都知道自己是犹太人,如果把在这项工作中起到最关键作用的自己扔给德国人处置,这样他们就能堂而皇之的占有属于他的那份研究成果和荣誉,到时候没人会知道还有恩斯特.钱恩这个人。当他在德国人的集中营里腐烂掉的时候,这两个家伙凭借着这项伟大的成果在国外享受荣誉和掌声,每每想到这里,钱恩就感到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今天的咳嗽好了很多了,药物效果不错,不过依然还要坚持巩固,可不敢再有反复了。 谢谢大家这一段时间来的支持,作者在此向大家表示最由衷的感谢,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这本小说,鼓励我继续把这个故事讲述下去。 谢谢,最后求一张月票和推荐票,给作者更多的码字动力吧。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神奇的药物(中) 盘尼西林的重要性,在当时那个时代加以怎样的重视都不为过。但是有趣的是,在原本的历史上,在佛罗里实验室的那份论文发表之前,医学界对这种药物并没有多少直观的认识,以至于佛罗里的研究在国内外普遍遭到了冷遇。这放到现在来看似乎是挺荒谬的事情,但是在当时,确实没有几个人会看好这方面的研究,因为这种物质的提纯实在是过于困难了。 发现这种物质的弗莱明也只是提出了一些个人猜测,他的那份发现报告在当时的医学界里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因为当时很多人都做过类似实验,发现青霉菌在人体内生存时间过短,根本起不到任何治疗作用。 实际上这时候弗莱明本人也对这方面的研究失去了兴趣,他甚至已经把精心培育的那些霉菌菌株全部送给了他人。弗莱明是个细菌学家,完全不懂如何从菌株里分离出那种有效物质,在断断续续研究了十二年后,他终于彻底放弃了盘尼西林的研发转向研究磺胺去了。 美国几所大型的制药厂和研发机构也曾经对盘尼西林进行过深入的研究,结果白白扔了一堆美钞却没有得到丝毫进展,哪怕财大气粗的施贵宝和默克制药,在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全都放弃了这项研究。 在这个时候,全世界只有佛罗里的实验室还在坚持不懈的进行着研发,并且还真的让他们获得了成功,这确实是一项堪称伟大的成就。从这一点上看,钱恩确实是一个生化领域的天才,历史上此后所有的盘尼西林提纯生产,都是在他的实验基础上才得到完善的。 而到了徐峻这个时空。历史已经悄悄转了一个大弯,盘尼西林的研究进程在这股浪潮之下,也遭到了完全的改变。 “他们虽然没有找到更加高效的生产方法。但是确实是成功的把盘尼西林从菌株里分离了出来,这已经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我曾经在慕尼黑和柏林的生化实验室进行过考察。国内也正在进行类似课题的研发,但是目前看来,这些英国人已经远远走在了全世界科学家的前头,我真想马上得到那些实验资料,并与研究者当面谈一谈,他们的思路非常有趣,一定会给我手头上的研究造成一些启发与帮助。”莱希特上尉坐在263重型轮式指挥车内的折叠座椅上,为了加重语气。她还拿着一份文件敲打着一旁的装甲车厢。 这位上尉在机枪塔里站了足足半个小时,很快就玩腻了假扮装甲指挥官的游戏,随即钻回了车厢开始和两位同伴讨论起眼下的任务来。 “我不是很了解这方面的研究,所以需要你的指导,在行动中要注意一些什么,哪一些器材和资料才是对帝国最重要的。所以我和中校已经商讨过了,在现场由你来指挥这些士兵,我和中校在一旁协助你,并且监督命令的执行。”伊恩少校笑嘻嘻的看着那个娇小的军医上尉,就像看着他远在科隆大学读书的小妹妹。 “但是。但是,我从来没有指挥过军队啊。”莱希特睁大了眼睛,视线转向一旁的克尔斯滕。 “就把他们当成是你的实验室里的助手。该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克尔斯滕坐在无线电旁,手拿着耳机听筒放在了一侧的耳旁。 “哦,知道了,克尔斯滕姐姐。”莱希特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们的时间很紧张,所以希望上尉你现在就开始研究初步的计划。”伊恩微笑着说道。 “好的,伊恩少校,我来看看,我们先从哪里入手。”莱希特端坐在小小的折叠椅上,手托着下巴。仔细翻看起那叠厚厚的文件来。伊恩和克尔斯滕对视了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 “空军向我保证。这段时间没有任何飞机从牛津起飞,他们已经安排了两个战斗机小队轮班执勤。封锁牛津附近的领空,虽然对已经逃跑的目标不起作用,但是却可以杜绝这方面的可能。我们已经把牛津彻底的封锁了,现在没有我们的命令,连一只老鼠都不能活着离开这座小城。”克尔斯滕在一张记录纸上记录下刚接收到的情报。 “目标是从地面途径潜逃的,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逃跑路线,现在只需要花时间等待,他们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所以不可能躲过我们的人追踪,相信很快就会在我们视线里出现的。”伊恩对于德国奥丁之眼的情报人员有着充分的信心,这些外勤人员全都是大浪淘沙之后筛选出的精英,每一个都能独当一面,成为敌人最恐惧的梦魇。 “我现在有些预感,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英国,我正在进行进一步的确认。”克尔斯滕熟练的按动着电台的按键。 “中校,我个人认为,其实这一次你根本不必亲自带队,你应该呆在总部居中调度,这样的效率应该更高。”伊恩打开了装甲指挥塔后侧的两扇舱门,带着青草气息的凉风从指挥塔顶部的开口灌入了坐舱。 “少校,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是魏尔勒将军刻意下达的命令。”克尔斯滕发完了电报,把耳机递给了坐在后舱驾驶座上的通讯兵。 “作为一个女军官,坐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这已经在统帅部内造成了一些非议。其实也不是真的针对我的性别,因为那是元首的命令,没人胆敢公开挑衅。国内有不少人看中了奥丁之眼手中所掌握的资源和权力,他们不敢当面挑战魏尔勒将军,只能把目标放到了我这个资历浅薄的女性主管头上,当然换作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都可以避免引发背后势力的正面对抗,而且就算是失败了,损失也可以控制在能够承受的范围里。”克尔斯滕微笑着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现在是将军安排给我的一次表现的机会,就像他说的那样。他需要我做出一张能够让他满意的答卷。一直以来,我都是隐藏在幕后,做着统筹和计划的工作。缺少一线工作和指挥的经历,所以魏尔勒将军想要利用这一次机会。把我的这块短板给补齐,只要我们能够拿出像样的成绩,他就能有足够的理由挡住像奥丁之眼伸出的黑手。” “奥丁之眼不是直属与元首吗,他们怎么还胆敢向里面伸手。”伊恩疑惑不解,他觉得逻辑上说不通。 “元首不能永远保护着奥丁之眼,他不可能只依靠铁和血来统治这个国家,政治是一项非常精巧的游戏,有时候妥协比强硬更能有效的解决问题。所以他把奥丁之眼交给了魏尔勒将军。他相信将军的能力一定能够保护好这块重要的领地。 就说现在这一次,我们获得了调动海陆空三军的权力,这就是一次公开的实力展示,虽然规模控制在我个人的军衔范围之内,但是已经足以让那些将军们清楚我们想要表达的意思,现在我只是一个中校,但是如果执行者换成魏尔勒将军呢? 所以伊恩少校,这里涉及的是高层次的政治博弈,你们这些一线人员切记不要过深的参与进去,这不是警告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这个圈子非常危险,如果你没有做好准备的话,还是远离比较安全。”克尔斯滕严肃的对着伊恩说道。 “我有些不明白。中校,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个?”伊恩皱着眉头询问到。 “因为你很快就会踏入这个圈子了,中校,不要对外说是我告诉你的,你很快就会被调入情报局总部进入中层管理层,专门负责英国与其附属国方面的情报工作,这项工作责任很重,但是同时也可以带来大量的额外利益,这一点我们都清楚。伊恩少校,你将会成为一个大红人。受到各方势力的拉拢。所以我提前提醒你一下,在做出任何选择之前。态度必须要保持慎重。”克尔斯滕神情认真的说道。 “原来我要升职了吗?非常感谢你能够提前告诉我,中校。我会仔细考虑你所说的话的,无论以后怎么样,我将会永远记住你今天给我的忠告,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待和鼓励。”伊恩神情严肃的对着克尔斯滕点头致谢。 “不用那么紧张,到了那个时候,你说不定还会享受那种感觉呢,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和中心。”克尔斯滕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些我在英国已经全都感受过了,再说了,我可是一个快要结婚的男人,在我的未来,眼中只有家庭。”伊恩伸出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订婚戒指。 “很漂亮,是蓝宝石吗?”克尔斯滕好奇的问道。 “蓝水晶,很漂亮是吧,是我的未婚妻送我的,她没有多少薪水,还有一群弟弟妹妹。”伊恩笑着收回了右手。 “上尉,你的计划制定的。。。。唉?”克尔斯滕转过视线,却发现莱希特靠在车厢的内壁上低着头,手里的文件散落在了地板上。 “这是睡着了吧。”伊恩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开始打起小呼噜的军医上尉。 “喂喂,上尉!莱希特上尉!阿黛尔!”克尔斯滕轻轻的拍打着上尉的肩膀。 “嗯?”莱希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她呆呆的左右张望了两眼,好像还没搞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 “啊,是克尔斯滕姐姐,哦,我前面睡着了吧。昨晚想到一个实验方案,结果熬了一宿没睡,这里摇摇晃晃的好舒服。。。。”还没说完,阿黛尔就张开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的时间不多了,莱希特上尉,别拿我们的任务开玩笑。”克尔斯滕神情严肃的斥责到。 “计划已经制定好了啊,其实没有那么麻烦的啦,我们只需要拿到一套完整的培养容器和其中的菌株样本,这些微生物很脆弱,我们不可能把它们全部安全的送到德国。至于器材,除了他们自己设计制造的,其他都是生化实验室通用的,我只要当场画一份草图就可以了。其实实验器材基本都大同小异,没有多大研究价值,主要还是看他们的具体操作程序,这一点我必须要和那位钱恩博士谈一谈才行。 所以,我们到达之后其实并不需要怎么大张旗鼓,有时候科学上的发现相互之间只是隔着一张纸而已,只要看穿了,那么也就没有什么了不起了。”莱希特得意的向两位上级进行着科普。 “好吧,莱希特上尉,现在我们只能相信你的专业判断,到时候你负责实验室,我负责把钱恩的嘴巴撬开。”伊恩少校翘了翘眉毛,随后笑了起来。 “报告中校,总部的维尔利上尉指定要与你通话。”通讯兵在后舱里大声的报告到。 “谢谢。”克尔斯滕从通讯兵手里接过耳机放在了一侧耳边。 “我是克尔斯滕。”克尔斯滕随即按动电键,打出了一个验证信号。 “你确认?有证人证实?海军方面通知了没有?我知道了,不不不,他们做的非常好,我会为他们请求嘉奖。报告魏尔勒将军了吗?知道了,保持联络。” 克尔斯滕放下耳机,转过脸对着伊恩说道:“已经找到佛罗里和他的同伴了。” “是吗是吗?抓住了没有?”莱希特上尉在一旁兴奋的插话到。 “他们在今天中午在布里斯托尔港偷偷登上了一条英国潜艇,随即这条潜艇强行启动,突破了英国陆军的拦阻冲出了布里斯托尔港。从时间上来看,他们现在应该正在离开布里斯托尔湾。空军已经向那片海域派出反潜巡逻机,魏尔勒将军正在联络海军方面,一旦发现立即摧毁或者俘获,我想海军更喜欢前一种处置方式。”克尔斯滕揉着眉头说道。 △≧△≧, “布里斯托尔湾?他们不是去爱尔兰的话,就是直接进入大西洋,那样他们的目的地就很清楚了,加拿大或者美国。中校,你的判断呢?”伊恩望着克尔斯滕询问到。 “从目前掌握的情报,他们选择美国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赶快到达牛津,从钱恩那里了解到他们究竟带走了什么,剩下的就只能指望我们的海军了。”克尔斯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按下了一个固定频率按钮,拿起无线电话筒。 “鲁道夫少尉,我是克尔斯滕中校,现在加快行军速度,我们必须在半个小时内到达牛津。” “遵命,长官。”车队指挥官大声的回答,随即领头的装甲车发动机发出了高昂的怒吼声,威风凛凛的装甲车队提高了速度,风驰电掣般向着牛津的方向驶去。 求票,月票推荐订阅外加点击,有啥要啥。 自己的乌鸦嘴灵验了,竟然真的又反复了,昨晚又开始咳咳咳咳,快崩溃了,继续啃药ing。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T级潜艇N25(上) 晴空万里,在午后灼热的阳光照耀下,英国皇家海军t级潜艇n25号正全速航行在布里斯托尔湾的海面上,高耸的流线型艇艏柱如同一把锋利的砍刀劈开海湾里浑浊的海水,飞溅的浪花拍打在了滚烫的钢铁甲板上。 “如果保持这个速度,我们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进入深水区,我早就提醒过你,艇长,你的计划完全是在赌博,现在你把我们所有人都带入了危险的境地里。”副艇长马修中尉喋喋不休的在艇长的耳边抱怨着。 “闭上嘴,中尉,注意观察,我不想再听你像个娘们一样在一旁抱怨。”艇长伯纳德上尉冷冷的瞥了一眼自己这个手下,随即端着望远镜继续观察起附近的海面情况。 布里斯托尔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军港,这个海湾四周都是被河流冲积出的浅滩,真正能够使用的航道既窄又浅,对于海军来说这是无法弥补的致命缺陷。 在停战初始,德军就提出了英国皇家海军必须召回她所有在其控制下的英军潜艇部队,除去战伤战损,以及配属地中海和远东的一部分,英国皇家海军此刻还掌握着一支四十三条潜艇组成的庞大艇群。 英国潜艇的技术有些剑走偏锋,他们似乎一直想要把这个东西用在舰队对战之中,而t型大型远洋潜艇就是集合了这种思想大成的产物。这是当时世界上技术最先进的潜艇,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过了德国的u艇vii型,比如它安装有世界上第一种实用型的主动声呐,她能够在深度潜航状态使用声呐进行目标定位,而不用上浮到潜望镜深度进行目视瞄准,潜艇可以直接从水下向敌舰发起突袭。这在当时还属于最高的军事机密。 不过目前这项技术已经被德军所获得,此前n25的同型艇n38塔库号因为一起氯气泄漏事故而落入了德国海军的手中,德国人已经把那套缴获的声呐装上了最新的u1001进行实战测试。 德国海军要求英国人把所有的大型潜艇集中到布里斯托尔港。看中的就是这个港口外面布满了星罗密布的浅滩,更麻烦的是。因为河流的冲击,这些浅滩的地形还在不断的变幻,这是所有潜艇的禁区,没有任何潜艇有胆量在这片区域里下潜。 伯纳德上尉现在遇到的就是这种尴尬的局面,但是既然计划已经启动,那就只能义无反顾的硬着头皮向前,他和这条潜艇上的所有人此刻都已经不能回头了,包括边上那个喋喋不休的马修也一样很清楚这一点。那位中尉其他方面都不错,就是胆子稍微小了一点。 伯纳德并不是这条潜艇原本的指挥官,实际上这条潜艇上上下下没有一个是这条潜艇原本的船员,他们都是从各个艇队里偷跑出来的,有人花了重金雇佣了他们并且把他们组织了起来,在当天中午偷偷的送上了这条船。 这是一次私人行动和国家无关,伯纳德是这样认为的,他只需要把潜艇安全的带到目的地,就能获得这辈子都可能挥霍不完的金钱。这位艇长之前指挥过一条七百多吨的s级潜艇,吨位比这条t级要小得多。不过英国潜艇设计都是一脉相承,所以整体布局和操控方式也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凭借多年积累的经验。他熟练的指挥着这条潜艇绕过了那群陆军外行布置的阻拦网,成功的把这条潜艇开到了海上。 问题是,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虽然获得了圆满的成功,但是也已经惊动了英国和德国高层,如果英国官僚们如同往常那样反应迟钝,那么他应该有足够的时间突入安全的海域,到时候只要这条潜艇潜入水面,那么谁都不可能再把它从浩瀚的大海里寻找出来。 计划的唯一变数是德国方面。伯纳德和雇佣者为此激烈的讨论过,最终对方成功的说服了他。德国人还在忙于占领英国,有一大堆英国皇家海军的水面舰艇等着他们去接收。根本不可能分出精力来关注一条英国潜艇的去向。 “我们已经进入深水航道,虽然深度只有三十米,但是足够让我们下潜了。”马修在一旁大声的提出了建议。 “还不到时候,继续前进,我不能把宝贵的电力白白耗费在这条狭窄的航道里。”伯纳德断然的给予了拒绝,潜艇的水下航行的距离有限,如果在这里消耗掉了电池,到了外海就必须上浮充电,如果那时候遭遇到拦截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明白了,艇长。”马修中尉也不是一个笨蛋,他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舰长的打算。 “我们的航速只有十四节,不能再快了吗?”伯纳德对着通话管大声的喊道。 “已经尽力了,发动机正在全速运转。”通话管里传来了航海长的回答。 “我说过,这条潜艇一定有问题,如果我早知道是n25号,给我多少钱都不会上这条船的。”马修又开始他的抱怨。 “见鬼,马修,你有什么毛病吗?我看你需要找个地方一个人冷静冷静。现在给我闭上你那张该诅咒的臭嘴,不要在我耳边再提起那件事,一个字都别提!”伯纳德放下望远镜,转脸对着大副大声的呵斥道。 就在这条潜艇的艇长正在往大副脸上喷口水的时候,潜艇前部的军官舱里正在进行着另外一场讨论。 “这就是你所谓的安全的途径?米勒先生。我觉得和你之前说的有些不一样。”霍华德.佛罗里坐在一张折角沙发上,手里紧紧的抱着一个文件包。 “放心吧,博士,我们进行过了严密的计划,不会有问题的,再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你也知道现在是战争时期,你的国家已经被野蛮的征服者所占领。你的研究将会对拯救你的国家起到非常巨大的作用,在这种时候稍微冒上一些风险也是应该的。 你现在应该考虑一下到了美国之后该如何说服基金会的董事们对你的研究继续加大投入,虽然说我的上司对你的项目比较看好。但是他在董事会里也不能一言而定,投入研究资金必须获得大部分董事的支持。”哈瑞.米勒坐在佛罗里对面的折叠椅上侃侃而谈。这个有些谢顶的中年绅士是洛克菲勒基金会在欧洲的代理人,整个逃亡计划前前后后全都是由他在幕后操纵完成的。 佛罗里是在39年年底与洛克菲勒基金会联系上的,当时这位米勒先生亲自从巴黎分部匆匆的赶到了牛津,他看出了这项研究背后蕴藏的潜力,医药一直是一项一本万利的生意,如果研究的道路正确,你或许只需要投入一点点的资金,而回报的则可能是一座永不枯竭的金矿。 当时佛罗里已经被资金问题死死的困住了。学校里的研究经费不能随便动用,原本分配给实验室的资金却已经被消耗一空,佛罗里调动了他所有的关系,寻找新的研究资金来源,但是这时候没人看好他的这项研究。 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倒是表示有些兴趣,他们愿意在这上面投资二十五英镑,二十五英镑能够干啥,佛罗里挠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最后还是依靠钱恩的犹太人身份,他们才从医学研究委员会获得了每月三百磅的资金,那还是以给钱恩的生活费为名义发放的。最后从委员会获得的一笔资金就是每年一百二十磅的抗菌研究经费,这是大路货,每一个做类似研究的实验室只要申请就必定能够拿到。这些钱林林总总汇集起来。只够勉强维持实验的继续,但是实验室的员工需要吃饭,必须要付出酬劳,这年头没人愿意免费为你卖命,特别细菌培育还是一件既麻烦又恶心的工作。 于是在那个时候,洛克菲勒基金会的资助成了佛罗里救命用的稻草,米勒也不负佛罗里的期待,他提交的申请很快就获得了美国总部的批准,财大气粗的洛克菲勒基金会比英国医药研究会慷慨了许多。他们和佛罗里签订了协议,每年给予佛罗里的研究投资五千美金。换算成英镑其实也就每个月一百多英镑,不过对于佛罗里来说。这却是沙漠里的甘霖,他手头上的资金终于足以支持他完成这项研究。 佛罗里没有辜负米勒的期望,成功的找到了从菌株中提纯盘尼西林的方法,不但如此他还进行了一系列动物实验,从实验结果上来看,这种药物完全达到了佛罗里预期的效果。米勒亲自赶到牛津查看了实验报告,随即他催促佛罗里,必须尽快把研究结果写成论文,刊登在最权威的医学杂志上,这样他可以有理由请求基金会给予更大的投资。 不过还未等到杂志刊登,德国人却已经踏上了英伦。最终佛罗里就在米勒的安排下,急急忙忙的逃出了牛津,更是在米勒的安排下稀里糊涂的上了这条潜艇。 “你要相信基金会的能力,这是一项很早就开始准备的援救行动,不光只是为了你一个人,你可以出去看一看,那些穿着便服的都是和你一样的科学家,他们每一个都是各自领域里的天才和精英。我们是不会拿你们这些人类的宝贵财富开玩笑的,所以你大可以放下心来,享受这段奇妙的旅程。”米勒微笑着拍了拍佛罗里的肩膀。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你解答了我的疑问,抱歉,我前面的脑子有些混乱,要知道这三十个小时里发生事情,我以前连做梦都不会梦见,现在你看看,我在一艘潜艇上,一艘真正的潜艇上,抱歉,我又有些激动了。”佛罗里夸张的挥着手臂,结果打到了一旁的板壁上。 “没关系,博士,很快你就会习惯的,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会儿会有人领你去你的床铺。”米勒拍了拍米勒的后背,随后站起身来走出了这个小小的隔间。 求月票,求推荐票,今天感觉好多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本书的支持。 谢谢。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T级潜艇N25(中) 目送着米勒离开,佛罗里回过头准备继续抱着他的宝贝公文包发呆,话说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可干。就在弗洛里博士的抑郁症状正要再次发作之际,一个黑发的年轻人急匆匆的走进了这个隔间。 诺尔曼.希特利今天只有二十九岁,是个风华正茂的科学界新星,这位年轻的化学家擅长的是化学分析,却在佛罗里的实验室里干起了真菌培养的事情,不过天才放在哪里都能展现出他的作用,最终还真的让他找出了新的培育方案,让盘尼西林的原料产量成倍增长。 如果从商业角度上看,他的作用和价值确实比钱恩要强,因为钱恩只是研发出了提纯方法,只要严格按照程序操作,随便换个受过训练的工人也一样可以完成。但是希特利的工作却需要长期经验和知识的积累,而且还需要敏锐的直觉和足够的天份,培育与繁殖高产的菌株并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米勒和佛罗里拥有着相同的价值观和眼光,在名额有限的情况下,果断抛弃了钱恩选择带走希特利,因为相比已经完成了研究使命的钱恩,对培育真菌有丰富经验的希特利是一座还未完全开发出来的宝库,只要带着他就不怕以后没有生产原料的来源。 希特利长着一头黑发,瘦长的脸庞边还微微留着络腮须,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要老成几分。这位年轻的生化学家只有二十九岁,历史上他的成就一度被人为的抹杀掉了,甚至连照片都没有留下几张。 原因是为了维护伟大的青霉素发现者弗莱明的形象,这位发现者在原本的历史中因为看到了柳叶刀上的论文,连忙心急火燎的跑去摘桃子,完全不顾自己早就已经放弃了这方面的研究。竟然还厚颜无耻的把盘尼西林的研发成果也算在了自己的头上。 随即在战后的诺贝尔评奖时,因为同一奖项的获奖名额最多只能有三个人,弗莱明顶掉了做出实际贡献的希特利的名字。成为了盘尼西林发现的首要功臣。出于商业上的考虑,同时为了维护炸药奖的名声。希特利的功绩被有意的掩盖了,成为了科学界黑箱的牺牲品。 在原本的历史中,佛罗里在半年后因为发展方向上的分歧与钱恩分道扬镳,毅然决然的带着希特利和一堆资料登上了去往美国的客轮。而在这个时空里,这个年轻人依旧被佛罗里带上了去美国的路途,不过这次换成了乘坐潜艇。 “博士,我刚才在后面看到了这条潜艇的铭牌。”希特利此时一脸的惶恐不安。 “这条潜艇是西蒂斯号啊。” “什么西蒂斯号?”佛罗里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脸色惨白的助手。 =================================================== “什么西蒂斯号?这条潜艇明明是霹雳号。”米勒说完笑着把一支雪茄递向马修中尉。 “但是这就是西蒂斯,我在机舱看到了她原本的铭牌。”中尉争辩到。 “那是船厂工人的失误。有些工人就是喜欢偷懒。”米勒掏出打火机,先给伯纳德上尉点上了雪茄。 “现在这条船就是皇家海军的霹雳号,西蒂斯已经在皇家海军的舰艇名册中被划掉了。你不需要知道更多,中尉,我花钱雇佣你不是听你在这里抱怨的,你既然已经拿了我们的钱,那就应该乖乖的把本职工作做好,如果表现出色的话,到了目的地还可以拿到一份额外的奖赏。”米勒给自己点上了雪茄,随后把打火机塞到了马修的手中。 “如果我是你。中尉,我就会好好珍惜这份难得的工作,要知道你的那些战友们。现在还在为退役后的生计奔波,而你则有机会赚上一笔他们做梦都梦想不到的佣金,你还有什么感到不满意的呢。所以说中尉,你不要管这条船以前叫什么名字,现在她就叫霹雳号,而且很快就会成为美国政府的财产。”米勒语重心长的教育起胆小的中尉。 “艇长,还有多少时间我们能够进入大西洋。”米勒转过头望着伯纳德问道。 “从目前的速度来看,如果没有遇到阻碍的话,我们可以在五点以前进入开阔海域。但是你知道的,前提是没有任何阻碍。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运气,祈求上帝保佑哦我们能够一切顺利。” “运气?艇长。我们从来都不缺少运气。很高兴你能够解答我的问题,还有你中尉,希望你能够恪尽职守,记住我前面说的话,你们英国人就是过于迷信了。那就先这样,失陪了,还有一群科学家需要我去安抚。”米勒对着指挥塔里的几个英军官兵微微欠身,随后钻进了指挥塔的竖井。 “装腔作势的美国佬,那股铜臭味让人恶心。”马修中尉撇了撇嘴,随后用米勒的银制打火机点着了雪茄,随手把打火机塞进了口袋里。 “马修,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管住你那张臭嘴,我说过不想再听到西蒂斯这个名字,你竟然还会向那个美国佬抱怨,你以为他不知道这条潜艇的历史?”伯纳德冷冷的蹬了自己的大副一眼,并且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再和这个蠢货合作。 ===================================== “西蒂斯啊,西蒂斯,博士,你难道没有看过报纸?”希特利小声的对佛罗里博士说道。 “这条潜艇不是叫霹雳号吗?上艇前我看过指挥塔上的船名牌。” “他们一定是改换了船名,这是皇家海军一贯的做法,把打捞上来的舰艇换一个名字重新使用,好像这样这条船就会变成一条新船一样。” “这不是在自欺欺人?”佛罗里表示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不,这只是一种传统的仪式。可以让新的船员不会感到晦气。”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这条潜艇以前沉没过?”佛罗里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 “西蒂斯号啊。那么有名的事件你都不知道?博士,据说那次事故中。这条潜艇上一次死了很多人。”希特利禁不住大声的说道。 “确切的说,那次死了九十九个人。”米勒走进隔间,微笑着插话到。 皇家海军西蒂斯号潜艇事故涉及到一段在战后被掩盖了很久的黑历史,不过这件事情在当年却非常出名。因为这件事故发生的实在太离奇,而且其惨烈程度足以拍成一部好莱坞式的灾难电影。 当时这条崭新的t级潜艇刚刚下水,正在进行第一次潜水试航,所以在这条潜艇上不光只有配属的五十三名艇员,还格外搭乘了海军部的监督官、教官和一大批造船厂的技术人员。当时谁都不会想到这次普通的潜水试航竟然会演变成为英国皇家海军史上最惨烈的一次潜艇事故。 当艇长下达下潜命令之后,潜艇却没有听从艇员的操作潜入海面,当时技术人员的判断是前部压载物重量不足,于是艇长下令放入一定量的海水增加潜艇艇艏的载重。 这在当时的英国皇家海军潜艇部队里是一种惯用的应急处理方式,操作起来其实很简单,先打开鱼雷管前盖放入海水,随后关闭前盖打开后盖,这样一来就可以使得满满一鱼雷管体积的海水进入鱼雷舱,以此增加潜艇艏部的重量,使得潜艇艏部下沉可以加快潜艇的下潜速度。一般在德国潜艇上。德国人会让不在岗位执勤的人员全都跑到艏部鱼雷舱去,其实和英军的做法道理上是一样的,不过德国人的处置方式更加灵活。可以随时调整姿态和平衡,当然对船员的训练要求也相应的有所提高。 当时的艇长伍兹遵照以往的做法,下达了开启鱼雷管的命令。艏部鱼雷舱的指挥军官打开了鱼雷发射管的测试旋塞,发现没有水流出,说明鱼雷管里是干的,但是当他们扳动开启扳手时,鱼雷管后盖被外侧的水压猛地顶开了,冰冷的海水从鱼雷管里喷涌而出,很快就灌满了艏部鱼雷舱。潜艇顿时失去了平衡。艇艏斜着插入了海面。 此刻后部螺旋桨依旧在全速推进,潜艇开始疯狂的向海底冲锋。沉重的水压加快了潜艇进水的速度,很快前部两个舱室相继进水。总算由于处置及时,水手们关上了住宿舱的防水门,才避免了遭遇灭顶之灾。 但是这仅仅只是这场灾难的开始,潜艇关闭了动力随后沉入了海底,由于进水过多,依靠储备的压缩空气排空压水舱也无法使得潜艇重新上浮。而且前部鱼雷管的盖子还开启着,也无法使用水泵将进入舱室的海水排空。更加糟糕的是,原本载员五十三人的潜艇,现在竟然搭载了整整一百零三人,舱室内原本就浑浊的空气随着人们的呼吸变得更加闷热,二氧化碳浓度急剧升高,一些年龄偏大的技术人员已经出现了缺氧的征兆。 艇员和技术人员们为了自救,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是他们的努力非但没有见效,反而让事态变得越来越糟糕。他们排空了压载舱、淡水舱和燃油舱,想要增加潜艇的浮力,结果却忘了潜艇前部已经灌满了水,潜艇已经失去了重心,虽然浮力增加之后,潜艇确实露出了水面,但是潜艇姿态却是垂直向下的,反而增加了救援方的困难。 潜艇那时只有一小截尾部露出了水面,那个位置没有任何对外的出口。而且潜艇艇身已经近乎垂直,前部舱里的人员根本无法转移到后部舱室里去。最后艇长在万般无奈之下,决定冒险进行自救,他与三个水手一起,带上水下呼吸器,钻进了潜艇的逃生舱里,其实那就是一截双向开口的逃生管道,打开内侧一端人员钻入,等灌满水之后再打开外盖,人员可以自行游出艇外,然后关上舱盖,让下一批人员重复这项工作。 此刻这个舱盖处于水下六米的地方,艇长和他的三个部下成功的浮上了水面,但是他们等待了半天,却再也没有其他人跟在他们的后面。事后才发现因为水压和气压的变化,逃生舱门的外盖被卡死了,使得第二批逃生的人员全都活活淹死在了那个陷阱里。 剩下的事情就涉及到皇家海军的黑历史了,这时救援船只已经靠上了潜艇的船尾,并且还给她拴上了牵引缆绳,皇家海军的处置方案是把她拖到浅水区改平艇身,随后再打开舱盖进入潜艇救人。 此时有人提出潜艇里的氧气已经不够,里面的人员可能坚持不了那么久。一般像这种情况,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处置方案,那就是在艇身上切开一个口子,向内部输入氧气和必要的补给。 于是问题出现了,海军高层拒绝采用这种方案,他们依旧坚持用原有的方式,把潜艇完整的拖回港口处理。因为在当时的海军高层眼里,相对于一条宝贵的潜艇,这些人员的损失是可以承受的。 如果潜艇的耐压壳体被切开,那么势必造成这条潜艇结构上的损伤,就算是日后修复,也会严重影响到潜艇使用的安全。为了一些水兵和军官而冒着一条崭新的潜艇报废的危险,在当时的海军部高层来看,这种问题的选择非常简单,根本不用多考虑,当然要先保障皇家海军装备的安全。 于是这条潜艇上的人员就这样被放弃了,皇家海军的救援又连续出现几次失误,最终把这条潜艇拖进海港的时候,已经距离事故发生过去了整整五十个小时了。等到打开潜艇舱盖,此刻潜艇内所有的人员都已经全部牺牲,死因是溺水和二氧化碳中毒。 全艇一百零三人,只有四个人逃生,九十九条生命成为了献给海洋女神的祭品,西蒂斯,就是这位女神的姓名。 事后皇家海军调查发现,事故的原因出在那个鱼雷管测试旋塞上,由于工期催的紧,最后的油漆工作完成的非常仓促,事后也没有经过专人检查,没人发现测试旋塞的通孔里面已经灌满了油漆,以至于当鱼雷舱的军官打开检测孔的时候,连一滴海水都没有从里面流出来,此刻艇员们不知道的是,其实鱼雷管的外盖还是打开的,于是当开启手柄拉下之时,灾难也随之降临。 “你知道吗?希特利先生,这一次潜艇上的人员加起来,也正好是九十九人呢。”米勒一脸神秘的表情吓唬着年轻的化学家。 “真的吗?”希特利脸色变得刷白,并且睁大了双眼。 “开玩笑的,我们这回加起来只有七十三人,补给已经很紧张了,我们要横渡大西洋,如果不遇到阻碍的话,哪怕全速航行至少也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毕竟这是条远洋潜艇不是豪华客轮。”米勒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你说的阻碍,指的是。。。。” ⑧☆⑧☆.$. 就在此时,艇内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下潜,紧急下潜,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其他人呆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动!”水手长从走廊里一边大喊着一边向着动力舱跑去。 “彼得先生!发生了什么事?”米勒探出头去大声的喊住了水手长。 “紧急下潜,刚才上空出现了一架德国侦察机,我们已经被发现了,艇长命令立即下潜。米勒先生。”水手长对着米勒点了点头,最后继续喊叫着向着动力舱跑去。 求月票,本书的排名落后了,需要大家的支持,希望大家在看完这章之后,投下一张月票。现在这是推动我天天耗费时间码字的主要动力了,点击什么的已经不再有多少指望了。 另外,如果有推荐票的话,也请费心投几章,谢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T级潜艇N25(下) 此时n25已经离开了最危险的一片水域,进入了布里斯托湾开阔的喇叭口处,这片区域的平均水深在二十至三十米之间,已经可以支持像t级这种大型远洋潜艇下潜。 之前在布里斯托尔港进入海湾的那段浅水区,一度深度只有六至七米左右,如果那时候遇到空中的威胁,这条潜艇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的空间。 而现在,当指挥塔上的伯纳德上尉发现远处的空中出现一个黑点,他立即下达命令潜艇紧急下潜。在空中的视野比海面上看的更远,船只的轮廓在平静的海面上更是特别显眼,一般情况下当水面舰艇目视到空中目标时,其实自己早就已经被对方发现了。 “下潜,下潜!关闭水密门,全体各就各位。全都动起来,该死的混蛋。”伯纳德手抱着竖梯滑入指挥舱,他大声下达着一个个指令,这段时间对于潜艇异常宝贵,越早潜入海底,成功逃跑的系数就越大。 或许对方没有发现自己,伯纳德从来不会这样去想,不要寄希望于敌人的失误,永远做好最坏的打算,他相信就是因为自己坚持这个信条才使他在战争中成功躲过了多次危险一直存活到现在。 “压载水舱注水完毕,艏平衡舵展开完毕。”航海长盯着仪表盘,看着上面的指示灯一盏盏点亮。 “双车全速,俯角五度。” “明白,长官,双车全速。” “十七英尺。。。。二十英尺。。。。二十五英尺。。。。二十八英尺,长官。”马修中尉报告到。 “继续下潜,下潜至四十五英尺。”伯纳德正了正自己的军帽,走到了海图桌旁。 “这里的平均水深有八十至九十英尺。但是有一些五十英尺的海底沙丘,海图上虽然有标识,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有遗漏。这片区域里的海底情况复杂,还从未有过哪条皇家海军的潜艇在这里冒险潜航。” “三十英尺。。。。长官。” “继续下潜。去通知一下米勒先生,让他安抚好那些乘客,我不希望在我的潜艇下潜的时候内部出现恐慌。”伯纳德上尉手扶着海图桌的两角,皱着眉头在地图上计算起航线。 就在英国潜艇急急忙忙下潜之际,在她的头顶上方一千米的空中,一架巨大的双发水上轰炸机开始绕着海面上那团泛着泡沫的涟漪缓缓盘旋,同时机组成员正在兴奋地向上级报告着自己的发现。 “兀鹫56呼叫狐狸窝,兀鹫56呼叫狐狸窝。我们已经发现了一号目标,我们已经发现了一号目标,我们现在的位置在f51,b4,重复一遍,位置在f51,b4。” 无线电通讯员拿着话筒大声的呼叫着,他们现在使用的是英国皇家空军的通讯波段,德国空军已经接管了皇家空军所属的所有无线电台,从而使得德国空军的通讯范围覆盖了整个英国本土和一大片周边领海。 “这是狐狸窝,祝贺你。兀鹫56,继续跟踪目标,不要让它离开你的视线。很快会有其他部队赶来支援。”无线电里有些噪音,不过能够分辨出具体的命令。 “目标已经下潜,狐狸窝,目标已经下潜。”通讯员老老实实的报告到。 “那么就守在那片区域,想办法把她再次找出来。” “兀鹫56明白,如果再次发现目标,是否可以发起攻击?”机长发出了讯问。 “是的,你们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消灭敌人。”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兀鹫56明白。”机长威尔曼上士嘴角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服役这么长时间,终于让他等到了参与实战的机会。原本他还以为战争已经结束,这辈子再也没有这种可能了呢。扳动操纵盘。巨大的he115水上轰炸机开始进行第三圈盘旋。 威尔曼手中驾驶的这架he115在三天之前还不属于德国空军,这架水上飞机原本是挪威海军航空兵的财产。在开战前,德国各飞机制造企业满世界推销自己的产品,以此积累资金进行新机型的研发与生产。海因克尔公司当然也不会例外,他们研发出了he115这种高性能的水上轰炸机,立即就开始向所有的欧洲国家展开了推销。 不过水上飞机的用途有限,不少国家都有各自国内的成熟产品,所以最终唯一对其感兴趣的,只有挪威的海军航空兵部门,挪威有漫长曲折的海岸线,需要一种航程远载弹量大的水上飞机来承担武装巡逻,同时挪威有数不清的平静峡湾适合大型水上飞机降落。 威尔曼手中的这架就是德国卖给挪威的六架he115n之一,挪威海军航空兵给其的飞行编号是f.56,在挪威战役结束之后,这架飞机由挪威飞行员驾驶逃亡至了英国,此后就一直停放在南安普顿港的一个隐蔽泊位上,很长一段时间无人问津,只有那些挪威飞行员还会时常对其进行日常养护,英国航空委员有时候会派遣一两个官员上飞机进行一些调研,这架飞机只在到达英国之后进行了几次试验飞行,随后英国人就再也没有允许她重返天空。 原本的历史上,英国皇家海军会在四一年开始对其进行全面的研究,但是在这个时空中显然是不太可能了。 德国海军在占领南安普顿之后,很快就惊讶地发现了这架德国产的水上飞机,当时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三架同型产品,查看编号之后其中有一架还是当年德国空军在纳尔维克被俘的两架he115之一,时隔一年之后终于再一次回到了德国人的手中。 威尔曼就是从海岸轰炸机联队中抽调出来回收这架轰炸机的飞行员,他和他的机组两天前刚到达南安普顿,当接到搜索命令时,他正在南安普顿的泊位上做着起飞的准备,今天的科目原本是挂弹长途飞行训练。这架飞机当时已经装满燃油,还挂载了四枚二百五十公斤的炸弹。 “再绕一圈,这点时间里她不可能潜的很深。”领航员趴在机艏的瞄准舱里。仔细的观察着海面,他试图从水面上的细微变化中发现水下潜艇的踪迹。 如果在地中海或者加勒比那种水质清澈的海域。如果天气情况良好,从空中甚至能够发现水下三四十米深度航行的潜艇,不过布里斯托湾显然不具备那种条件,这里的海水虽然看上去依然蔚蓝,却已经受到了周边城市排水的严重污染。 “快看,那里!左边十一点。”领航员突然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他大声的向机长报告到。 “我看到了,我们降低一点高度。”威尔曼向前推动操纵盘。水上轰炸机开始下降高度。就在领航员指示的方位,海面上出现了一片黄褐色的痕迹,看上去就像一团在水下翻滚的烟雾,在碧蓝的海面上显得特别突兀。 “你觉得那是什么东西”威尔曼询问自己的领航员。 “我不明白,看上去好像是一种染色剂,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领航员大声的回答道。 “再绕一圈看看,或许和我们的目标有关系。” “我也这样认为,这片海域没有其他人了。” 就在那架he115机组乘员好奇的猜测的时候,n25的艇舱里已经乱作了一团。 “各舱室报告损伤情况,有没有人员受伤。”伯纳德上尉捂着被撞破的额头。鲜血顺着手指的缝隙滴在了淡蓝色的夏季短袖衬衫上,把胸前染红了一大片。 “一号电动机起火了,我们正在灭火。”轮机长在艇内通话器里大声的喊叫到。 “所有人都呆在在原来的位置不要动。” “冷静!这是紧急情况!” “我们撞上什么东西了。前部鱼雷室情况怎么样。” “上帝啊,发生什么事了。” “艇长,我们现在航速为零,我们搁浅了。” “怎么可能?海图上没有标示出这里有海底沙洲。” 指挥舱里一片大呼小叫声,每一个艇员都在用最大的声音喊叫着,似乎这样可以驱走心中的恐惧。 “这里是艏部鱼雷舱,我们这里有一些渗漏,不过情况不算太严重,不过有两名水手受伤。我需要大夫来这里一下。”“艏鱼雷舱长在通话器内报告到。 “明白,我会让大夫尽快过去。”伯纳德说完转过头看着站在一边的军医。 “等我处理好你头上的伤口。”军医正在他的医药箱里翻找消毒剂。 “我没事。你先去鱼雷舱看看。” “这里是引擎室,一号电动机完蛋了。我们已经关掉了所有动力。”引擎室报告到。 “做得好,轮机长,等待命令。”伯纳德按下了通话开关。 “这里是艇长,我们刚才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不过请诸位不用担心,潜艇没有受到损伤,问题很快就能得到解决。”伯纳德向全艇发布了讲话。 “先生们,显然我们撞上了一片未知的沙丘,我以前也遇到过几次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我们先想办法上浮,摆脱目前的困境。”伯纳德找到了一块手绢,捂住了头上的伤口,不过半张面孔上已经满是血迹,看上去有些吓人。 “排空二号四号压载舱。”伯纳德下达了命令。 “遵命,长官,二号,四号,正在排水。”水手拧开了相应的高压气阀,压缩空气灌入了压载舱,把里面的海水排出了舱外。 “长官,二号四号压载舱已经排空了。”航海长报告到。 “没有任何反应,长官。”副艇长马修站在深度计前报告到。 “排空五号,七号。”伯纳德皱着眉头,继续下达命令。 “遵命,长官,排空五号,七号。” 随着高压气体充入压载水舱,潜艇艇壳发出了渗人的金属摩擦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 “没有反应。长官,我们还在三十五英尺的位置上。”马修声音颤抖的报告到,他转过脸一脸惊恐的望着艇长。 “没有关系。她还需要一些鼓励。” 伯纳德扶着潜望镜的竖井护栏大声的下令。 “排空六号,八号。” 随着一个又一个压载水舱的排空。潜艇却只是不断的嘎吱作响,就是不愿意在原地移动一寸半分。 “这一定是诅咒,这是西蒂斯号亡灵的诅咒。”马修中尉突然尖声叫喊起来,过大的压力让他的精神有些崩溃了。 “闭嘴,你这个蠢东西,我们只是被吸住了,这下面可能是片泥滩,这很正常。”伯纳德上尉厌恶的蹬了马修一眼。随后按下通话器。 “轮机长,二号电动机还能使用吗?” “没有问题,长官。” “启动二号发动机,前进一。” “前进一,遵命长官。” 潜艇开始微微震颤起来,但是却依旧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 “停车!后退一。” “停车!后退一,遵命,长官。” 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现在我们困在这里了,这全都怪你。”马修在一旁大声的叫喊道。 “闭嘴,我命令你闭嘴。中尉。”伯纳德勃然大怒,啊受够了这个歇斯底里的胆小鬼了。 “我们应该排空所有的压载水舱,我们必须浮出水面!”马修根本不理会伯纳德的命令。他大声的叫喊道。 “上面有一架德国飞机正在找我们,你这个蠢货。”伯纳德冷冷的驳斥道。 “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艇长。”米勒钻进了指挥舱,他疑惑地询问道。 “请你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去,米勒先生,我现在没有时间回答你的问题。” “请注意,艇长,我是你的雇主。” “闭嘴。如果你不满意,可以带着你的臭钱从这条潜艇里滚出去。我会给你安排一个鱼雷管。”伯纳德转过脸对着米勒恶狠狠的威胁到。 “好吧好吧,在这里你做主。”米勒连忙摆了摆手。转身钻出了指挥舱。 “你看到了,伯纳德,现在一定有一打德*舰向着这里赶来,任务已经失败了,我们为什么还要为这个美国佬卖命,我可不想活活憋死在这条该死的潜艇里,现在最正确的选择就是浮出水面。” “我记得提醒过你,德国人正在上面找我们。” “我们可以向德国人投降,你想想,这条潜艇上还有这么多科学家,这些人全都是德国人非常想要抓到的。” “你疯了,马修中尉,你要记住你是一个皇家海军的军官。”伯纳德大步走到马修面前,一手揪住了马修的衣领,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你想要让我们和这些人一起为你无聊的荣誉感陪葬?”马修激愤的问道。 “还没到失去希望的时候,我们还有机会。”伯纳德试图说服这位副手。 “你这个混蛋,我们现在只剩下了一台电动机,艇身也已经受伤,我们已经不可能完成这项任务了,我早告诉过你,这条潜艇受到了诅咒!你究竟被什么迷住了双眼,你没有看到吗,这里到处都是遇难者的鬼魂,我能够听到他们的哀嚎。”马修猛地挣脱开伯纳德的束缚,他狠狠的一个左勾拳打在了伯纳德的下巴上,后者连着向后退了几步,后腰撞在了海图桌上。 “航海长,逮捕马修中尉,他已经疯了。”伯纳德捂着下巴摇晃着脑袋,想要赶走大脑里的眩晕。 “不,我要剥夺你艇长的指挥权,现在这条潜艇由我指挥。”马修大声的叫喊道,并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勃朗宁微型手枪。 “你想干什么,中尉。”伯纳德惊讶的看着那个一向胆小的大副。 “航海长,现在听从我的命令,排空所有压载水舱。”马修命令到。 航海长来回看了马修和伯纳德一眼,随后向部下传达了命令。 “遵命,长官,排空所有压载舱.” 随着阀门被打开,艇身开始微微出现了一点摇摆,艇壳发出了一阵响亮的摩擦声。马修端着手枪指着伯纳德,偏着脸看着深度计指针。 “有反应,排空一号二号燃油舱。”马修大声的命令到。 “遵命,长官。”航海长大声的回答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马修。”伯纳德揉着自己的下巴,额头上的伤口裂开了,鲜血又开始往外流淌。 “我在想办法拯救我们所有人的性命,你这个遭诅咒的天杀的杂种。”马修大声的回答道。 “快看,那看上去是燃油吧。” 正在上空转圈的he115机组发现了大量的黑色燃油浮出了水面,之前他们还发现这里涌出了大量的气泡,现在已经可以确认,这下面就是那条英国潜艇,而且显然对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向指挥部报告这里的情况。”威尔曼兴奋的大声命令到。 “上士,她浮上来了,快看,她正在上浮。”领航员大声的叫喊起来。只见在一片厚厚的浮油中间,一个高耸的指挥塔破开了水面,并且还在正缓缓上升。很快这条一千两百吨的巨大远洋潜艇在德国轰炸机前露出了她的全貌,只是因为甲板和艇壳上覆盖了一层漆黑的燃油,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准备攻击吗?上士。”领航员趴到了投弹席上,打开了投弹瞄准器的电路开关。 “再等一下,看看这些英国人究竟在搞什么花样,不过你可以先打开弹仓。”威尔曼扳动操纵盘,飞机开始反向盘旋,如果英国潜艇有所异动,他立即究竟把飞机转入进攻航线。 “指挥塔上有人,他们正在向我们挥舞白布,这些人向我们投降了,上士,我们该怎么办。”领航员询问到,他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艘潜水艇向一架水上飞机投降。 “向他们发送灯光信号,停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有任何异常行为,我们会毫不犹豫的击沉她。”威尔曼欣慰之余暗自感到了一丝遗憾,一直期待着的实战看样子又一次泡汤了。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全家团团圆圆,幸福美满,身体康健,财源不断,事业有成,阖家安泰。 最后请大家投出手中的月票,和作者一起庆祝元宵。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神奇的药物(下) 一阵嘁哩喀喳的搅动门锁声之后,闲置办公室封闭的大门被打开了,三名全副武装的德国陆军宪兵大步走进了房间。 “你是恩斯特.钱恩博士。”带头的一名下士对着钱恩询问道。 “是的,是我。”钱恩连忙站起身,他神情紧张的回答道,视线不由自主的瞥向了那名士官腰间的手枪皮套。 “跟我们走。”下士冲着门外撇了撇头。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钱恩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宪兵。 “带他出去。”下士没有回答钱恩的问题,他对着两个高大强壮的部下下达了指令。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我只是一个研究员,我要见你们的上司。”钱恩激动的叫喊起来,两个德国宪兵根本无视这个犹太科学家的反抗,他们如同铁钳一般的双手挟持住了钱恩的臂膀,毫不费力的就把他拖出了门口。 “钱恩博士,请你表现的体面一点,闭上嘴保持安静,这对我们双方都好,不要企图挑战我的耐心,你是一个聪明人,一定明白我的意思。”站在门口等待的宪兵下士伸出手一把捏住了钱恩的下颌,他压低声音发出了警告,语气平静的就像在交代一件琐事,但是钱恩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眼神中透露出的那种冷酷,那就好像正在看着一个死物。 “是不是,钱恩先生。”下士的手指开始用力。 “是,我明白了。”钱恩忍着疼痛回答到,此时他的眼角已经出现了泪花。 “很好,钱恩先生,聪明人总是受大家欢迎的。”宪兵下士松开手掌,顺势轻轻拍了拍钱恩的脸颊。 三名宪兵押送着钱恩走过教学楼空旷的走廊。钱恩尽力的跟随着宪兵的脚步,并且识相的低着头,没有去东张西望。这位科学家的表现让宪兵们很满意。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知道该怎样表现顺服。并取悦强势的一方。 一行人走到一间装有厚重的橡木雕花大门的房间前,宪兵下士对着门口警卫的陆军士兵点头打了个招呼,随后轻轻的敲响了房门。 “报告长官,钱恩博士已经带到。”下士打开房门,站在门边大声的报告到。 “带他进来。”里面一个清亮的声音命令到。 “进去吧,钱恩博士。”下士往旁边让了一步,两个宪兵把钱恩一把推进了房门。 钱恩这时候稍稍松了一口气,他从这些士兵的表现上判断出。对方似乎并不想把自己拖出去枪毙。军方应该是看中了自己正在研究的课题,那就说明自己对他们还有价值,如果自己表现的合作一些,或许能够保住自己的生命安全。 钱恩小心翼翼的瞥了这间房间一眼,发现这间房间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在中间孤零零的放着两把椅子和一张办公桌。两名宪兵把钱恩推到办公桌前,用力把他按坐在一张木制扶手椅上,随后背着手挺胸站在了两旁。 “我早就听说过你,钱恩博士。”那个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钱恩此时才发现在房间紧闭的窗帘旁站着一个年轻的军官。他正背对着他,低着头好像在阅读着什么文件。军官说完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他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手拿着一份卷宗缓缓走到了办公桌边。 “恩斯特.保罗斯.钱恩博士。”伊恩少校把手里的卷宗往桌上一扔,随后在办公桌后的靠背椅上坐了下来。 “我看过了你的档案。一个德国人,抛弃自己的祖国,抛弃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跑到德国的敌人这里,毫无保留的为他们服务。你觉得我们抓到这种人之后,应该怎样处置他为好。”伊恩微笑着望着钱恩说道。 “等一下,军官先生。” “是少校!” “对。对不起。少校先生,我觉得我完全可以解释这一切。” 钱恩抬起手抹掉流进眼角的冷汗。他觉得自己的判断也许有些错误,他从小在德国长大。竟然会忘记了纳粹对叛国者的态度,一旦遇到这种问题他们一贯讲究的是除恶务尽玉石俱焚。只要那些纳粹党棍觉得你背叛了民族和国家,他们可不管你对人类科技发展有多么巨大的价值,德国的集中营里从来就不缺少各种大学教授和科技精英。 “好吧,我可以听听你的解释,钱恩先生。”伊恩少校歪着头,开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慢慢脱着手上的白手套。 “少校先生,要知道我一直都在为自己是一个德国人而感到自豪。”钱恩一脸诚恳的说道。 “说下去。”伊恩开始脱掉另一个手的手套。 “我在德国出生,我母亲是柏林人,我在弗里德里希威廉大学拿到了博士学位,我怎么会背叛养育我的祖国呢。” “说的非常动听,钱恩博士。”伊恩鼓了鼓掌。 “谈谈你的父亲,他的名字叫迈克尔.钱恩吧。” 少校把两只手套叠起来放到了办公桌一边,他抬起头盯着钱恩说道。 “我明白了,依旧还是因为我的犹太血统。”钱恩瘫软在座椅里,他抱着脑袋哀叹道。 “少校先生,你应该知道这并不是我所能选择的,我发誓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知道德国平民是怎样看待犹太人的,犹太人被视为肮脏、邪恶、贪婪、卑鄙、无耻好色的代名词,似乎任何恶行背后都有一个犹太人的影子。在这种环境下,一个拥有犹太血统的科学家无论怎样努力都不可能获得成功,甚至连个人的人生安全都保证不了。所以我在无奈之下离开了德国,离开了我的家人和熟悉的生活,我努力的工作,想要用成功来证明我的价值,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逃出你们的掌握。” “你接受过犹太割礼?” “没有。” “加入过犹太教会?” “也没有。” “参加过犹太宗教活动。” “从来都没有过,我连一个希伯来文都不认识。” “那就是了。你这算是哪一门的犹太人?”伊恩冷笑着把桌面上的卷宗打开。 “你父亲或许可以算是纯正的犹太人,所以他获得了犹太财团的资助,当然最终他的失败也和他的那些同胞有关系。支持他犹太财团当时正在向美洲转移资产,造成了你父亲化工厂的资金链断裂。这段历史我想你或许还不清楚。不过我们倒是找到了几个当事人的证言,你的父亲在失去毕生的事业之后同时也在他的同胞那里失去了尊严。”伊恩保持着他和蔼的态度,他微笑着翻过了几页卷宗。 “按照犹太人的习俗,只有母亲一方是犹太人的,才会被视为犹太血统,而里面也只有接受犹太洗礼并且遵守犹太教义的那部分,才被视为真正的犹太人,除此之外的所谓犹太血统持有者。犹太社会一概只视为半犹太人甚至根本不予以承认。真是一个古怪的习俗,是不是,钱恩博士。” “这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 “所以说,按照犹太人的习俗,你并不算是一个真正犹太人,钱恩博士。”伊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打开之后递向了钱恩。 “谢谢你,少校,我想。。。。我有些糊涂了。你能够再详细的跟我说一下吗?”钱恩手指颤抖着从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被伊恩的话搞懵了,感觉对方的话里的信息量很大,一时间没法消化。但是他清楚这自己有着切身的关系,非常非常重要的关系。 “哦,那就是说,在第三帝国掌控下的犹太人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将不再被视为犹太人,或者说不被帝国认定为犹太人。很有趣是吧,我刚获知这些情况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伊恩笑着给自己点上了烟,随后伸出手递向钱恩。 “这怎么可能。德国元首阁下。。。。” “这就是帝国元首阁下提出的标准,也是他准备达成的目标。当然,想要转化德国民间的思想需要大量的时间。不过在官方。比如处理你的问题上,我们可以提前使用这项标准。问题是,我们也需要你做出相应的回报,拿出让那些持有反对意见的人能够看到的成绩,我坚信元首的判断是正确的,所以你必须证明你确实对社会是有价值的。”伊恩叼着香烟合上了桌上的卷宗。 “你说的这些全都是真的吗?不是只为了欺骗我。” “我建议你可以试着信信看,博士。” “你可以从集中营里释放我的母亲和姐姐吗?” “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错误消息,据我所知她们现在在柏林过得很好。” “那你需要我怎么做,少校。” “参加德*方的医药研究机构,帮助德国完成对盘尼西林提纯的工业化研究。” “没有问题。” “把你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我们需要了解你们现在的研究进程和成果。” “完全可以。” “那先告诉我,佛罗里究竟带走了多少重要的资料。” “给我一张白纸,我马上给你列一份清单出来。” “很好,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博士。很高兴你能够潘然悔悟,回到祖国的怀抱。”伊恩满意地向着钱恩伸出手去。 就在双方其乐融融的握手之际,房间的大门突然被敲响了。 “进来。”伊恩大声的回复到。 随即一个陆军少尉推开了房门,他站在房门口大声的报告。 “报告伊恩少校,阿黛尔上尉希望能够尽快见到钱恩博士,另外她刚在后院挖出了十几箱资料。” “那是我们埋下去的”钱恩在一旁说明到。 “阿黛尔上尉还挖到了一辆坦克。” “这个,这个绝对不是我们埋的。” 看到伊恩转过脸望着自己,生化学家连忙飞速的摇起头来。 求月票,推荐票,在本月最后一个星期里,请大家能够给予我更多的支持和鼓励,请大家投出手里保存的月票,没有月票的朋友,推荐和点击也可以,这些都可以变成推动我创作的动力。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处置方案 魏尔勒急匆匆的走在元首临时寓所的走廊上,此刻这幢建筑物里到处呈现着一片繁忙的景象。 徐峻预备在当晚返回德国,国内有一大堆事情等待着他去解决。马丁博尔曼只能作为一个政策的执行者,在重要的国家事务上,还是必须要由徐峻亲自审定并做出决策。 作为一个帝国元首,徐峻显然离开自己的国家政治核心时间太久了,以往还从未有过哪个德国领导者会在国外停留那么长的时间,当然也没有哪个德国领导者会像他那样得到如此辉煌的战果。 相对希特勒时代来说,德国国内的局势目前出奇的稳定,成功统和了德国全部力量的施泰德政权,已经与全国各大区的利益团体之间建立起了良好并紧密的联系,政府内部经过了连续几次的血腥清洗,不再会有留下什么臭鱼烂虾跳出来倒人胃口。 战胜英国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德国的每一寸国土,将德国人民对新元首的热爱与崇敬推上了新的高峰。在短短几个月里,德国人民对莱因哈特.冯.施泰德从喜爱变成了热爱,随即又从热爱变成了崇拜,一次接着一次的胜利,成功的把这位德*神推上了神坛,此时的他就像半年前的希特勒一样,成为了一个德国人心目中活着的神明,上帝在地上的代言人,他的每一句话语都充满着智慧,他每一个命令都必须无条件的坚决执行,他的每一个决定,都直接关系到德意志民族的伟大复兴,如果你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那是因为你的信念还不够坚定。 人民崇敬他,军队拥护他。官员们服从他,敌人们畏惧他,他掌握了欧洲历史上那些伟大君王们都未曾获得的巨大权力。在德*队控制区域里万千百姓的生死荣辱都可以由他一言而定。 徐峻在这几个月里,已经饱尝到了绝对权力的滋味。这是连希特勒都没有品尝过的,历史上那位独裁者至死都没有摆脱那堆只知道扯皮与内斗的部下们的拖累。 现在这位德国的元首,把大半个欧洲的握入手中的男人,正蹲在公寓的阳台上对着一盆翠绿的盆栽发呆。他的副官们正在房间里忙碌的整理着他数量繁多的行李,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这几天收到的礼品,比如乔治六世赠送的镀金自鸣钟,还有张伯伦赠送的珐琅花瓶。 魏尔勒大步走进房间,对着立正致意的副官们还礼之后。直奔着阳台上的元首而去。 “我的元首,很抱歉打扰了你的休息,出现了一个紧急情况,必须马上向你报告,因为事关重大,只有你才可以做出决定。”魏尔勒恭敬的欠身向蹲在花盆前的元首报告到。 “噢?发生什么事情了。”徐峻扶着膝盖站起身来,随即就一把抓住了阳台边上的栏杆,德国元首的腿蹲麻了。 “我们去那里坐下讲。”徐峻指着一旁的休闲椅和圆桌,随后步履僵硬的慢慢向着那边挪去。 “刚才奥丁之眼发来报告,我们抓住了之前逃跑的英国科学家。只是有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魏尔勒替徐峻拉开了座椅。 “说重点,魏尔勒。”徐峻坐在座椅上,揉着发麻的大腿询问到。 “我们抓住了那条企图带着英国科学家逃亡美国的英国皇家海军潜艇。在潜艇上除了英国科学家之外,还发现了一个美国人,此人供认是整场行动的幕后组织者,这个人从属于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魏尔勒在另一张休闲椅上坐了下来,他皱着眉头向徐峻汇报到。 “现在这条潜艇在哪里?” “在海军的控制之下。” “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有谁?” “除了直接参与搜索与拦截的人员之外,还没有通知其他人。” “这样啊。。。。”徐峻突然转过脸对着房间里喊道。 “艾瑞克,替我和参谋长泡一壶茶来,谢谢。” “遵命,我的元首。”正抱着一个鞋帽箱走过的帝森豪芬大声的答应到。 “好吧。魏尔勒,你及时通知我是正确的。这确实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徐峻手指敲打着铺着白色刺绣桌布的小圆桌。 “这些科学家先不说,如果没有美国人在其中插手。那么处理起来很简单,但问题是美国人插手了,如果应对不好,后续的事情会非常麻烦。”徐峻神情严肃,魏尔勒确实带来了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我的元首,所以我才需要你做出决定,我们不可能拖太久。”魏尔勒恭敬的说道。 “你的意见是。” “目前我们只能释放这些被俘人员,我们可以收缴他们携带的文件和资料,而那个美国人,我的意见是,从他那里拿到切实的口供,随后与美国政府展开正式的交涉。”魏尔勒回答到。 “以什么名义?就因为他们试图帮助一些英国科学家从残暴的德国侵略者的魔掌下逃出来,去投奔伟大自由富饶的美利坚合众国?这个人会变成美国人眼中的英雄,而我们在其中则是在扮演着邪恶小丑的角色。”徐峻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面。 “如果消息传出去,美国人一定会请求他们的政府向德国施加压力,我们不能再给那个有着明显反德倾向的总统阁下一个在政治上攻击我们的机会。” “我们也可以用阴谋煽动叛乱,盗窃国家财产的名义扣留这些人,那条潜艇是属于德国的战利品,而那些水手也承认受到了那些美国人的鼓动。” “美国平民可不会管这些,这样做对我们也没有丝毫好处,还会激怒一些原本支持我们的美国民众,如果此时再有人稍加鼓动,会在美国国内掀起一场敌视第三帝国的风潮,这对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很不利,我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也考虑过这些问题,美国国内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计划,及早做好相应的准备。”魏尔勒手撑着休闲椅的副手,开始思考如何应对。 “那条潜艇现在还在海上吧。”徐峻询问道。 “是的,正在准备把它押往我们控制的法国港口。” “哪里?” “瑟堡。” “我知道了。” 徐峻摸着下巴,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思索,随即他抬起头神情严肃的望着自己的参谋长。 “现在仔细听好了,魏尔勒。” “是的,我的元首。” “先把消息传播出去,我们正在全力搜捕一条逃亡的英国潜艇,现在还未取得任何进展。” “我的元首,你的意思是。”魏尔勒压低声音询问到。 “自从那条潜艇出港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峻手指在桌布上划着圈。 “那么潜艇上的人员。” “当然和潜艇一起失踪了,记住,我的朋友,我们根本不知道当时潜艇上坐着的是哪些人。” “这确实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我会亲自处理这件事,我的元首。”魏尔勒发觉他对这位元首又有了新的认识,这位帝国元首正在飞速的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领导者。 “你想到哪里去了,那些俘虏在经过必要的审讯之后,先找个地方关押起来。如果科研人员中有愿意和我们合作的,可以允许他们加入德国的研究机构。船上携带的资料和物资全都没收。甄别出可能会对德国产生危害的科学家以及反德分子,统统投入集中营。随后释放一部分无关紧要的水手和愿意和我们合作的军官。至于那个美国人,我们从未见到过什么美国人。” “你前面说释放?但是如果被释放的人员出去胡说。” “谁会相信他们的话?”徐峻微笑着拍了拍桌面。 “但是。。。。” “他们说的那条潜艇在哪里?做出了这种事情,我们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释放了他们?反过来说,又有谁能够证明他当时确实在那条潜艇上?有证人?那么又有谁来证明那个证人的身份。” “我明白了,元首,我们还可以让那些合作者散布一些类似的故事,尽量的传奇夸张,这样人们会不知道该相信哪一方。”魏尔勒兴奋的补充到。 △≧△≧ “我想你确实明白了我的意思,魏尔勒。”徐峻笑着说道。 “美国人无法拿出证据证明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也无法证明那个美国人落在了我们的手上,他们完全没有理由向我们提出交涉。而美国民众也只会把这个当成胡编乱造的传奇故事来讲。我会尽快去安排处理此事,我的元首。” “另外,我不是嗜杀的暴君,魏尔勒,以后别再胡乱猜测我的心意了。” “非常抱歉,我的元首。”参谋长阁下恭敬的低下了他的头。 好吧,跌出排行榜前十了,不过也在预料之中,发现心境平和了许多,现在只想安心的把故事讲完。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个月看来就这样了,下个月继续努力,我相信只要怀有梦想,就永远不会失去希望,如果大家手里还有多余的月票,请给我投上一票,就算回不到榜上,但是那份心意就足以支持我继续把这个故事讲述下去。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伦敦塔(上) “犯人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今天中午他吃完了全份的午饭。”英国陆军宪兵少校亨利。詹金斯小心翼翼的对着面前的德国党卫队上校报告到。 “让他洗个澡,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再问问看他还有什么特别的需要。”道根向一旁伸出手,陪同在一侧的斯达克上尉连忙递上了手里的军帽。 “你带我四处参观一下,詹金斯少校,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当然可以,道根上校,我很荣幸能够做你的向导。”詹金斯忙不迭的答应,这个德国党卫队军官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斯达克上尉,你可以先去检查一下外围的警卫布置,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记住一点,元首的安全是第一要务,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漏洞,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遵命上校,这是我们的神圣职责,绝对不会有丝毫懈怠。”斯达克对着道根行了一个举手礼。 “嗨,莱因哈特!” “嗨,莱因哈特!”道根举手予以回应。 斯达克放下手臂,对着道根和詹金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门口。 “斯达克上尉是元首警卫旗队的指挥官,在元首出行时,他负责整个团队的保安工作。”道根上校正了正头上的军帽,随后对着詹金斯说道。 “关于犯人的事情,我还有些疑问,不过我们可以在路上慢慢谈。” “好的,道根上校,我会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说完之后詹金斯戴上了他拿顶英国陆军宪兵的红顶军帽。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赏伦敦的市容。”徐峻坐在一辆崭新的戴姆勒防弹轿车里,卓有兴致的观赏着窗外的伦敦街景。 此时伦敦市面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秩序。随着工厂和企业的陆续开工,市井街头重新出现了一片繁忙的景象,如果不是街头上常常有德军标志的车辆开过。此时的场景几乎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刚结束的那场血腥战争只是幻梦一场。 战后重建工作是一项油水十足的生意。无论是德国人还是英国人,都想要在这场盛宴中分上一份。大量的海外资金被重新收拢,大英帝国的财政状况竟然出现了好转的迹象,德国的银行团没有因为军事上的胜利而失去正常的判断力,他们乘此机会开始介入英国本地的金融投资,大肆收购了一批具有发展价值的企业与工矿,而这在英国以往那种封闭性的财政政策下,这些核心产业是很少会向外国财团开放的。 英国与德国的终站谈判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但是双方无论是政府和民间,却已经展开了一系列的合作计划。战争对于两国的富有阶层来讲,如果获得的利益超过了损失,那么任何仇恨都可以搁置一旁。这些纯粹的现实主义利益动物才顾不上什么家仇国恨,乘此机会获取更多利益分成是目前他们一切行动的指导思想。 英国正在慢慢复苏,这一点英国的市民百姓都有目共睹,随着大批的生活物资从欧洲运送到了岛上,很多许久未见的商品重新出现在了商店的货架上,地下黑市被英德双方军警联合取缔,奸商们囤积的商品被全部没收。并以低价投入了市场,民众重新恢复了日常的生活,街头出现了一片繁荣和平的景象。 这让一些普通平民不禁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经受的那些痛苦究竟有何意义?同时不少人在心里产生了疑问,英国为什么要卷入这场现在看来毫无意义的战争? 最终矛头开始指向了一直在推动英国参战的议员和政客,以及在一旁推波助澜的新闻媒体,市井间的现在流行的说法是,充满爱国情怀的英国人民被这些战争掮客以及被他们收买的走狗媒体所制造出的谎言所蒙蔽和欺骗了,议会里的那些无知而又贪婪的战争贩子和野心家为了他们个人的利益和目的,硬是把英国推入了战争的深渊,最终毁了这个曾经无比伟大的国家。 特别是丘吉尔,作为战时内阁最高负责人的他成了所有人攻击的对象。他在终战前的那一系列粗暴的政策更是加深了民众对他的不良印象,英国民众对于这位独裁暴君的愤恨在英国投降那一刻起就没有熄灭过。伦敦的市民更是有一大堆的新仇旧恨想要和这个男人了结。 这位在原本历史上大英帝国的伟大救星、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政治家、自由民主世界的坚定保卫者,此刻却以一个无比丑陋的形象出现在了英国的报纸和杂志上。痴肥的低能儿、无可救药的酒鬼、卑鄙的政治小偷、嗜血的战争贩子、残暴的独裁野心家。无冕之王们把一桶桶脏水不要钱般的倾倒在了这位前首相的脑袋上。 社会上也争相流传着关于这位首相大人的小故事,其中有真有假,还有不少低俗下流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但是英国乡野间的平民就喜欢听这些加了调料的小段子,而且在眼下这种时候也基本没有人会站出来加以阻止,英国人似乎把辱骂自己曾经的首相当做了撇清自己并且向德国人示好的一种有效方式。 徐峻此行的目的地是泰晤士河边的伦敦塔,作为英国最重关键的战争责任人,丘吉尔目前就关在这座古老的战争要塞里,等待着最终审判的到来。徐峻已经决定了当晚就要离开,在走之前他想要和丘吉尔见上一面,了却他一直以来的一个心愿,面对面的和丘吉尔聊一会儿天。 “我的元首,前面已经可以看到伦敦塔桥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帝森豪芬报告到。 徐峻这一次是秘密进入伦敦市区,所以没有大张旗鼓的摆出全副仪仗,他甚至没有乘坐专门给他安排的奔驰轿车,而是坐了一辆英国王室赠送的防弹戴姆勒,随从和警卫乘坐的也是苏格兰场提供的制式公务车,英国市民就算看到也只会以为是普通的政府官员出行。避开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反而有利于保证自己出行的安全。 “我的元首,伦敦这一片城区的破坏并不严重。所以社会秩序恢复的很快。但是在东区,有不少社区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目前统计下来,至少有二十万人失去了他们的栖身之所,其中有百分之三十的平民失去了所有的财产,这些人除了身上的一套衣服之外已经一无所有。”穆勒坐在徐峻身旁,一脸沉重的表情低声说道。 因为魏尔勒正在忙着处理n25的问题,作为当时基地里军衔最高的军官,他被元首抓了包。穆勒着实的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到机会。能够伴随在元首身边,还能同车出行。 “赖歇瑙已经开始准备接手这些事,他会有他的办法。我建议过英国政府,可以把这些人中体力强健的一部分人组织起来去南部,那里有大量的重建工程急需要强壮的劳工。我们摧毁了南部不少城镇,如果不尽快恢复当地的生产和生活,一定会后患无穷。”徐峻视线没有离开窗外,他仔细的观察着街头英国市民的风貌。 “塞浦路斯军团已经休整完毕,我的元首,士兵们非常高兴还能够获得一周的假期。” “士兵的奖金发放下去了吧。” “战时月津贴的两倍。你对士兵们真是太慷慨了,我的元首,可惜的是英国这里没有什么便宜的商品可以购买。” “倒是有一些奢侈品还不错。比如钟表和古玩,还有宝石首饰。”徐峻笑着转过了脸。 “我买了两块手表,据说能够防水防震,我准备自己留一块,另一块送给哈隆作为生日礼物。” “哈隆什么时候生日?” “这个月月底,二十五号。” “艾瑞克,记得提醒我准备一份礼物。”徐峻对着副官说道。 “遵命,我的元首,我会安排好的。”帝森豪芬恭敬的回答到。 车队已经转上了塔桥路。已经可以看到前方高耸的桥塔。这座造型精美别致的桥梁已经和议会大厦大本钟一起成为了大英帝国的标志,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人一提起英国。脑海里就会出现这两座建筑的形象。 在塔桥的北端,巨大的伦敦塔要塞矗立在泰晤士河岸旁。徐峻从车窗里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标志性的中心白色塔楼和灰色的外围城墙。 △≧△≧ 德军第三步兵师当时耗费了不小的力气,一直都没能攻陷这座城堡,守卫城堡的英国守军兵力与装备并不很强,但是依托着坚固高大的防御工事,硬是打退了德军数次强攻,差点逼得路德维克师长违抗命令,下令用重炮猛轰。幸好曼施泰因及时下达了命令,将围攻变成了围困,这才使得这座古老的要塞,最终得以完整的保存。 所谓的伦敦塔,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高塔,在英语里toer有着高耸高大的意思,这座建筑物其实是一座三层楼的方形诺曼底式城堡,如果说和塔有关系的地方,那只有城堡的四个角上各有一座带屋顶的塔楼,起到瞭望和警戒的作用。这座城堡只是整个要塞防御体系的核心建筑,真正起到防御作用的,还是周边的一圈高大的石砌城墙和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修筑的坚固防御塔。历尽数百年无数代君王历次修缮扩建,最终变成了现在出现在徐峻面前的这座有着双重城墙和宽阔护城沟的宏伟要塞。 最初建造这座要塞的君王,其实也是一名侵略者,那就是著名的诺曼王朝建立者,来自诺曼底的征服者威廉。这位外来征服者建造这座要塞的目的,除了宣示手中王权的强大之外,更是为了威慑和镇压那些不服从的盎格鲁撒克逊人,从那时候起,伦敦塔的名字似乎就一直和血腥暴力联系在一起。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位强大的征服者当时为了维护统治,在英国建造了一大堆坚固的城堡,其中最为著名的两座军事要塞,一座是伦敦塔,另一座则是温莎城堡,前者一直是英国王权的象征,后者则变成了现在英国王室的姓名来源。 徐峻的车队飞快的驶过伦敦塔桥,随即拐了个弯,驶入了通往伦敦塔正门的道路,路口守卫已经换成了穿着黑色制服的党卫队士兵,早就等待许久的他们看到车队到来,连忙拉开了挂满了带刺铁丝网的钢条鹿砦,随后挺立在路旁举枪敬礼。由五辆轿车组成的元首车队长驱直入,跨过了护城沟上的古老石桥,开进了这座几乎贯穿了大英帝国九百年漫长历史,充满着传奇色彩的王室城堡。 求月票,快到月底了,看看是不是能够再冲上一下,排名对于本书来说,既重要,也不重要,因为书友们每投下一张月票,对我来说,就是你们对我创作的一份肯定。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伦敦塔(下) 这是一座古老的要塞,有很长一段时间,特别是都铎王朝统治时期,人们甚至都不敢随意谈论起这个地方,贵族谈之色变,平民闻之丧胆,这个地方的血腥名声远远超过了对岸的巴士底监狱,有幸被关进这座要塞的贵族很少有活着走出去的。在这里处决过上百个英国贵族,其中有两位王后和一位女王,虽然那位九日女王英国人至今予以否认,只给了一个郡主的头衔。 作为一座中世纪的要塞,这里的防御工事堪称完美,一连串的防御塔和棱堡分成内外两个防御圈,如果没有火炮辅助,根本不可能攻下这个地方。历史上伦敦塔唯一一次陷落,是在英国历史上著名的泰勒农民起义中,由两万名被繁重的人头税逼急了的肯特郡农民完成的,事实上当时伦敦塔的守卫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阻拦,他们就眼睁睁看着那些暴民冲进了这座坚固的要塞,任凭那些农夫把他们心目中的罪魁祸首当时的坎特伯雷大主教拖出白塔乱刃分尸。后世的英国历史学家一致认为,这位主教是被查理二世国王出卖了,是他下令伦敦塔的守卫放弃抵抗,这位可怜的主教与同时遇难的财政大臣和几名领主,成为了这个贪婪而狡诈的国王抛出来安抚农民情绪的替罪羔羊。 徐峻的车队现在就正走在当年的英国农夫进入要塞的路径上,经过中央塔的通道,穿过著名的血塔旁的城门,车队直接驶入了要塞内院。此时周边的防御塔上已经布满了德军的岗哨,外围城墙由陆军士兵防御,内城的城塔上则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党卫队士兵。徐峻的警卫旗队分散伫立在内城各个建筑物门前,他们清理并封锁了整片区域。神情肃穆的等待着帝国元首的到来。 道根带着斯达克和几个英国宪兵军官,站在中心城堡的门前迎候,等到徐峻的座车停稳。斯达克快步上前替元首打开了车门。首先下车的却是坐在右侧的穆勒,随即是前座的帝森豪芬。当确定周边安全之后,徐峻才缓缓的下了车。德国元首一脸严肃的与道根打了个招呼,至于那几个英国宪兵军官,似乎根本就没有进入他的眼中。 在英国下层官员面前他表现的越强势越沉稳,越容易获得这些人的敬畏与尊重,这是徐峻在这段时间与英国政客接触下来获得的发现,这个时代的英国人是在森严的等级秩序下成长起来的,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等级是社会稳定的基石。下层阶级必须服从上层的强者和精英,所以每一个英国孩子都有一个成功梦,梦想有一天可以出人头地,成为可以统治别人的上等阶层。英国传统的精英阶层从来不屑于平易近人,他们的祖辈早就积累了丰富的统治英国平民的经验,其中有一条就是在普通英国人面前如果一个官员表现的谦虚而和善,反而会被那些无赖蹬鼻子上脸,那些无知的平民会把客气当成是你无能和软弱的表现。 “我的元首,请允许我向你介绍,这位英国陆军宪兵部队的詹金斯少校。目前这座要塞的负责人。”道根恭敬的欠身行礼,随即向徐峻介绍起在场的英*官。 “幸会,詹金斯少校。”徐峻板着脸对着詹金斯点了点头。 “很荣幸能够见到你。元首阁下。”詹金斯连忙挺胸立正向徐峻敬了个英式军礼,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这位是负责看守犯人的布莱恩中尉,还有夏恩中尉。” “幸会,中尉。” “很荣幸能够见到你,元首阁下。”两个宪兵右脚用力踏地,向徐峻敬礼。 “您想要先休息一下吗?我的元首。”道根在一旁询问到。 “我们已经好了休息室,还有下午茶和点心。” “不需要,我的时间有限,还是先带我去见一下那位犯人。对了,应该称他为前英国首相。丘吉尔先生。”徐峻板着面孔,一本正经的对道根说道。 “遵命。元首阁下。”道根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脸看着詹金斯。 “少校,会见室安排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我马上派人把丘吉尔带到会见室去,请稍等几分钟。”詹金斯转过身向部下下达指令。 “安排好了立即通知我,道根,你陪我去那边转一转。”徐峻从帝森豪芬手中接过他的元帅手杖,指着不远处的一块草坪说道。 “遵命,那里就是著名的绿塔,我的元首。”道根也是刚从詹金斯那里批发来的资料。 “原来那就是绿塔,我看过伦敦塔的历史记载。”徐峻把手杖夹在腋下,兴致勃勃的大步向着那块草坪走去。 这块被称为绿塔的区域,此时根本就只是一片草地,或许以前在这里有过一座塔状建筑,但是现在只剩下一块方形的花岗岩地基,有的历史上记载绿塔其实只是一种隐喻,意思指的是绿色草坪上耸立的木质行刑台,也有的说确实有过一幢建筑,只是在漫长的历史中被后来的君主拆除了。这块地方最出名的就是用于处决女性和高级别的贵族罪犯,这被视为那些贵人最后享有的特权,可以免于遭受公开处决的羞辱,而身份普通的罪犯会被拖到伦敦塔外甚至伦敦市中心的处刑地,在一堆下层平民的辱骂和围观中被活活砍掉脑袋。 徐峻在那块空地上转了好几圈,想象着亨利八世究竟是怀着何种心情,站在这里亲眼看着自己的两任妻子被刽子手剁掉脑袋。 “我的元首,全都安排好了,现在可以过去了。”就在徐峻想要换个地方转悠的时候,斯达克一路小跑的冲了过来向徐峻报告。 “带路,上尉。” “遵命,请这边走。”斯达克挺胸立正,随后转身引领着徐峻向着白塔旁的一幢带有哥特风格的大型建筑走去。 那是著名的滑铁卢大厦,原本是作为要塞驻兵的兵营。同时还是存放王室财宝的宝库,因为害怕遭到德军的空袭,大部分珍宝早在开战之后就秘密的转移了出去。其中有一部分早就在法罗群岛海战中被德国海军缴获,剩余下来的那些。也随着内鬼的出卖,大都落入了德国占领军的手中。 丘吉尔此前被关押在治安官塔里,这座塔楼处在内墙的东侧,因为这座塔楼边上就是警卫办公室,一直以来都是用来关押重要罪犯的场所。徐峻当然不可能去关押犯人的牢房里与对方见面,无论是地位还是身份都不能允许他这样屈尊降贵,所以英国人特别在滑铁卢大厦里安排了一间整洁的会客室,他将在那里与那位相互之间早就无比熟悉却从未谋面的宿敌碰头。 站在会客室那扇装饰朴素的红褐色房门前。徐峻感到心情十分复杂,他迫切的想要见见那位在他原本的时空中几乎成为一个时代代表的伟大首相,但是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历史已经彻底的改变,曾经的伟人此刻变成了一个遭到所有人唾弃的阶下囚。 “打开它。” 徐峻把手杖交到了左手,对着道根下达了命令,在道根眼神的示意下,詹金斯从门口的看守手中夺过钥匙,殷勤的亲自上前打开了门锁。 “你们全都在门外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徐峻对着道根说道。 “我请求陪着你进去,我的元首。”道根请求到。 “不用担心,他对我不会有威胁。我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你大可以放心。” 徐峻深吸了一口气,转动门把手推开房门,随即大步走进了房间,还未等道根凑上前看清房间里的景象,徐峻已经随手飞快的关上了房门。这间房间非常整洁干净,打蜡的地板擦得光可鉴人,木制的格子窗上没有悬挂窗帘,下午的阳光正好透过清澈的玻璃照射在了房间正中的一张方桌上。此时方桌后面端坐着一个男人,耀眼的阳光勾勒出了一个黑色的轮廓。把他的面容隐藏在了阴影中。 “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这里,我一直在期盼着这次会面。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拖了那么久。”丘吉尔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德国元首,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请坐,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先生。”前任英国首相站起身来,摊开手掌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态度就像一个热情的主人。 “非常抱歉这么晚才来看你,丘吉尔先生,手上的工作很多,你知道,有一大堆事情需要我处理。”徐峻微笑着对着丘吉尔点头致意,他摘下军帽挂在了门后的衣帽架上,随后提着他的元帅手杖,走到丘吉尔的对面坐了下来。 “对,确实是这样,你应该会很忙,应付那群贪婪的家伙一定很辛苦吧。”丘吉尔笑了起来,他手掌抚过桌面。 “不好意思,这里什么可以拿来招待你的东西都没有,他们现在每天只给我一杯下午茶。” “啊,这听上去可真是太糟糕了。”徐峻笑着搭话道。两个人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起来。 “我倒是随身带了几支雪茄。”徐峻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根雪茄的铝制包装管,他把那些雪茄一根一根排列好放在了桌面上,随即他就发现丘吉尔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徐峻故意缓缓的拧开了一根雪茄的包装管,抽出里面的雪茄放在鼻子底下轻嗅。 “哦,见鬼,施泰德先生,你这样可不像一个绅士。”丘吉尔摇着头抱怨到。 “噢,丘吉尔先生,看上去我们确实是同一类人。”徐峻笑了起来,把一根雪茄推向了丘吉尔。 “我可是一贯以具有良好的绅士风度而感到自豪呢。”丘吉尔飞快的拧开盖子,倒出了雪茄,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 “我今晚就要离开英国,下一次来就是参加两国和约的签字仪式了。”徐峻掏出火柴,给自己点上了雪茄,随后把火柴递给了丘吉尔。 “你是胜利者,想怎么做都可以。”丘吉尔点着了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 “自从我来到这里,就再也没有抽过这个了,上帝作证,这些人竟然说是为了我的健康着想,他们还不如直接在我的脑袋上来上一枪。” “我看过报告,你当时的情况确实很糟糕。”徐峻笑着说到。 “我知道那时候我是什么样子,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就是噩梦一场,真是羞耻至极。”丘吉尔吐出了一口烟雾。 和半个月地下室里那个狂暴的独裁者相比,现在的丘吉尔简直是判若两人,或许是再也不用承受那种可怕的压力,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一定的恢复,虽然外貌上看依然苍老憔悴,但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他已经找回了曾经的幽默和自信。 “想要知道合约里面谈的什么吗?”徐峻问道。 “不要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在我的领导下,英国失去了应该获得的胜利,现在我必须要为我的错误付出应有的代价。”丘吉尔挠了挠脸,接着说道。 “记得在我刚被任命为大英帝国首相,在战时内阁的筹备会议上曾经亲口说过,作为战时内阁的领导者,必须要为这场战争的胜败负责。如果在我的领导下,大英帝国在战争中不幸战败,作为责任人的我必须第一个被送到伦敦塔山斩首。现在我就在等待着完成自己的承诺。”丘吉尔叼着雪茄,手掌轻轻的拍着桌面。 “张伯伦和乔治六世国王都请求我,不要追究你的责任,当时我同意了他们的请求,有些人必须在战后接受胜利者的清算,不过你的命运将会由你的政府和人民来决定,如果他们认为你有罪,那么也应该由他们来执行。不过据我所知,现在的临时内阁里已经达成了统一意见,大臣们都一致反对处决你,更可能会把你监禁一段时间,随后找个合适的时候加以赦免。” “这些人并没有那么好心,那是因为我活着比死去对这个国家更有用。”丘吉尔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考虑过与我们合作吗?”徐峻好像漫不经心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丘吉尔明显愣了一下,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随即摇着头笑着说到:“我知道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施泰德先生。” “那么你的回答呢?” “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但是我又能得到什么。”丘吉尔沉下脸,一脸严肃表情看着徐峻。 “有什么要求你尽可以提出来。”徐峻欠身靠近丘吉尔,压低了声音说到。 “在此之前,我想有些事情必须要让你了解。” 求月票,求推荐票,今天有些晚了,英伦战役至此终于到了尾声,下面主角就可以转向更广阔的战场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归途 迈着轻松的步伐,徐峻走出了滑铁卢大厦,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抬眼回望。在三楼的一扇窗户前,丘吉尔正在注视着他,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徐峻对着前英国首相微微点头致意,随后带着自信的笑容转身,走向了早就等候在门前的座车。 “我的元首,现在就回基地么?”穆勒拉上了戴姆勒的车门,转过脸询问徐峻。 “我们还有时间,可以稍微在伦敦市中心转一圈。”完成了一件心愿之后,徐峻现在的情绪变的相当不错。 “遵命,元首,是去特拉法尔加广场吗?”帝森豪芬回过头问道。 “嗯,在那附近转一圈,不要停车,我可不想自找麻烦。” 徐峻这次是秘密出行,到目前为止,除了一部分高层和内部人员,英国平民还不知道德国元首已经到达了伦敦。无论是出于政治还是安全方面考虑,徐峻都不可以贸然的出现在英国市民的面前,这几个月他出够了风头,已经不再需要再搞出一桩震惊全世界的新闻。 穆勒安静的坐在徐峻的身边,虽然他非常想知道元首和丘吉尔见面的情况,双方聊了些什么,有没有发生争执,只是这位指挥官也非常识时务,他知道这些并不是他这个级别的军官所能询问与知晓的事情,做人必须要有自知之明,特别像他这种平步青云的宠臣,如果因为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导致失去了元首的庇护,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跳出来把他重新打入凡尘。 当年的戈林就是自我过于膨胀,结果载在了身旁这个男人的手中。这位德国的年轻元首对于轻信极端的护短,但是一旦让他发现你不再值得他信任。天知道随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穆勒不止一次从魏尔勒和汉斯的口中听到关于党内清洗的消息,这位上帝使徒可不是一个会对敌人表现出仁慈的人,党卫队和保安总局已经替换掉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中高层官员。其中不乏早先曾经追随过施泰德的党务助手和亲信,只因为那些人在施泰德与希特勒的斗争时立场不够坚定。于是被扣上了阴谋集团成员的罪名关进了萨克森豪森,除非受到元首的赦免,否则他们注定不可能再活着走出那座集中营。 “在想什么?穆勒。”徐峻把视线从车窗外转回车内,他发觉车厢里的气氛有些过于安静了。 “没什么,我的元首,只是在回忆一些以前的事情。”穆勒当然不敢说出实情,他甚至对自己刚才脑子里会出现那种想法感到有些震惊,这根本就是对元首阁下的不敬。穆勒准备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反省反省,虽然他不是党卫军,但是他坚信自己的荣誉一样来自于忠诚。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阿拉斯我迫降在了你的阵地上,当时我带着道根和伦道夫冒着枪林弹雨横穿过整片战场。”徐峻说起那段往事,脸上露出了感慨的神情,虽然只相隔了几个月,却让他感觉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这短短几个月里,他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截断了阿道夫。希特勒才刚起步的霸业之路,不但让那位无与伦比的独裁者丢掉了性命。更是把他所拥有的事业和权力全都摄取到了手中。他坐上了德国元首的宝座,同时肩负起了希特勒未能完成的使命,在掌握无比强大的权力同时。他也同样承担起了无比沉重的责任。希特勒和纳粹党丢下的一大堆烂摊子,需要他去一项一项去收拾。要知道,德国当时国内的情况并没有纳粹宣传中那样美好,将局面扭转到正确的道路上可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 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历史系学者,如果没有原本生化人的记忆支持,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接手工作,那段时间里他真的感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如果不是有那些忠诚的部下在身边支持着鼓励着他,他一度都失去了面对未来的信心。 “我当然记得那一天。我的元首。五月二十一日,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当天发生的事情。如果当时你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许现在第七装甲师和我都已经不复存在了。”穆勒也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年那一幕幕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他现在更加为自己之前失礼的想法感到羞愧,如果那时元首没有出现,那场战斗的结果一定会非常不堪,第七装甲师当时失去了整个指挥部,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穆勒知道自己绝对不会选择投降,战死或自尽将是自己最终的下场。 “我也很庆幸自己当时掉到了那里,让我得到了一个既忠诚又优秀的部下。看看你,穆勒,曾经的营指挥官,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合格的军团长。我现在非常期待你完成高等指挥课程之后的表现,我相信你有那种能力,就像我看好汉斯一样,我期盼着你们在未来可以为我为第三帝国建立起更加伟大的功勋,更希望有一天我能够亲手给你们佩戴上元帅军衔。”徐峻一脸诚挚的表情,对着穆勒说出了充满激励的话语。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现在的心情,我的元首。我只能说,能够为您战斗是我一生的荣耀,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效忠于您与您的伟大事业,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以我家族和祖先的名字起誓。”穆勒因为过于激动,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我知道,将军,我相信你的忠诚。”徐峻微笑着拍了拍穆勒放在膝盖上的手背。 “我的元首,前面就是特拉法尔加广场了。”帝森豪芬的神情也有些激动,他自知不该打破车内目前这种气氛,但是毕竟他的职责在身,这是他的工作,必须要由他完成。 “是吗,太好了,靠近些,先绕着广场转两圈。”徐峻笑着说道。对部下的思想工作需要顺序渐进,讲究力度恰当适可而止,现在这种程度刚刚好,一味的用力过猛反而会耽误事。 徐峻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威斯敏斯特区,这个大英帝国的政治中心。特拉法尔加广场是核心区的一个重要节点,从这个广场开始向西侧辐射出的一大片建筑群,包含了所有大英帝国的重要政府部门。实际上这座广场本身倒没有多少特别的,因为土地面积的关系,英国人的建筑格局一直都有些偏小,和欧洲那些追求大即是美、多即是好的建筑风格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比如与宏伟的凡尔赛相比,白金汉只算的上是一个行宫偏殿。与德国柏林的御林广场相比,特拉法尔加广场更只能算是一个街心花园。 徐峻的车队绕了这座广场两圈,因为这里还处于军事管制之下,所以没有什么行人,更没有几个游客,倒是有不少休假的德国官兵,在广场上端着相机到处乱拍一气,有些还排成整齐的队列,以纳尔逊的纪念碑为背景留影,作为自己参加英国战役的证据,或留做纪念,或寄给家人让他们开开心。 德国士兵可以算是全欧洲最喜欢拍照的军人了,他们每到一处都会想办法找个地标性的建筑留影,作为自己回家之后向亲朋好友吹嘘的证据。特别是眼下大家口袋里都有了一些积蓄,足以购买一架供应军队的廉价版本相机,蔡司在这方面的工作做得很透,他们不但针对一些从未使用过相机的士兵推出了结构简单的傻瓜式相机还向德国全军推出了专门面对军队的相关售后服务,士兵们只要提供确切的身份证明,就能在蔡司公司获得打折的维修和配件服务,这一招得到了所有德国三军官兵的欢迎。 当天在特拉法尔加广场留影的德军官兵不会想到,自己的照片里很可能有幸留下了元首的痕迹,不过当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辆绕着广场转圈的高档轿车上乘坐的究竟是什么人。 徐峻望着纳尔逊的纪念碑,不禁发出了感慨,无论如何睿智无双的统帅,在战场上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子弹不会因为你的军阶而对你区别对待。 , “时间差不多了,去白厅街转一圈,看一看英国的议会大厦,然后就回基地。”徐峻抬手看了看时间,觉得要加快游玩的速度了。 “遵命,长官。”帝森豪芬转过头望着司机。 “没问题。”司机点了点头,稍微加大了一点油门,闪着迷人油漆光彩的戴姆勒防弹车轰鸣着在大英帝国的政治心脏,白厅街的街道上飞驰。 望着街道两旁或壮丽或精美的高大建筑,徐峻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征服了。 最后还是求月票,这个月就要结束了,再不投就要作废了哦。 这个月一直在求票,很高兴得到了大家的热情支持和回应,我感到非常感动,有这么多热心的书友陪伴在左右,给予我无数的鼓励和肯定,作者再一次向大家表示最真挚的感谢。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远洋潜艇 U106 德国远洋潜艇部队在开战之前一直不怎么受德*界高层人士的待见,就连那位被追捧为远见卓识的希特勒,也只把潜艇部队作为一种辅助的威慑力量,好大喜功的他把主要的视线放在了庞大华丽威风凛凛的水面舰艇上,那位元首认为大舰巨炮才是证明德国正在他手中复兴的最好榜样。 结果历史上直到开战之后,希特勒才发现不受待见的潜艇部队在海上战果辉煌,而一度寄予厚望的水面舰艇,反而是损兵折将出尽了洋相。这时候纳粹政府才开始转向全力发展潜艇部队,可惜到了真正形成规模的时候,潜艇的黄金狩猎季节却也已经接近了尾声,庞大的狼群只享受了半年时间的幸福时光,随即就开始陆续被盟军层出不穷的新型反潜武器所埋葬。 不过现在随着那位新元首的上台,德国海军提早开始了新装备的开发,可以想象未来的德国潜艇部队将会比原本的历史上的还要强大。不过在新的潜艇下水之前,德国远洋潜艇部队还是只能依靠原来的老底子撑住场面。 远洋潜艇u106号原本是第二艇群的骨干力量,这条潜艇下水的时间最晚,自她之后的所有ix级潜艇的制造计划全都被新元首叫停,据说是准备空出船坞和资源全力建造一款新型号的潜艇。 对于这种说不出消息源头的传言,艇长汉克。罗宾上尉一直是对此不以为然的,在他看来这条ix-b型远洋潜艇已经是德国造船艺术的结晶,他不太相信短期内还会出现超越这款型号的潜艇。他的u106能够轻松潜入水下两百米的深度,在那个深度上,此时的反潜战术装备基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因为深水炸弹的下沉速度有限,等它到晃晃悠悠沉到两百米深度的时候。潜艇早就不知道跑出多远了。这条远洋潜艇携带了二十三发鱼雷,水面速度高达18节,超过了大多数的远洋货船。航程更是达到了一万二千海里,可以从法国斯卡帕湾到北美海岸之间打一个来回。只要食物和弹药充足。这条潜艇可以连续在海上作战二十天,而无需添加任何燃油。 这是一款理想的破交潜艇,精密的战争机器,人类与科技的完美结合,德国潜艇发展中里程碑般的作品。因为价格和生产性上的问题,这款潜艇在历史上只建造了十四条,完全比不上更为著名的vii型,但是她的战绩足以证明其设计上的成功。因为当战争结束的时候,十四条潜艇平均下来的战绩竟然超过了十万吨,而且这些战绩大都是单艇自由猎杀的成果,德国的远洋潜艇全都是凶狠的孤狼,极少会集体行动。 而在汉克。罗宾上尉的指挥下,u106的凶悍更是超越了艇队里的那些同僚,艇员们一致认为这位脾气火爆性格豪爽的艇长,更应该去加勒比海当一个海盗,不过也正是这种特殊的领袖气质,使他获得了所有船员和军官的拥护和爱戴。在他的指挥下这条潜艇上的乘员就像一个大家庭,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责任,上下齐心如同一人。在潜艇这种封闭的作战单位里,这既是战斗力的保证。 非洲东南沿海的水质异常清澈,甚至超过了地中海的有些地方,透过海水可以清楚的看到二三十米深的海底,一条满身弹孔的沉船侧躺在古老的珊瑚礁盘,吊艇架上救生艇索缆齐备还保持着刚沉没时的模样。而在这条沉船的正上方,德国海军u106号潜艇的指挥官汉克。罗宾上尉,正舒服的坐在一张摆放在远洋潜艇后甲板的躺椅上,享受着厨师给他调制的夏季混合饮料。 “头。报纸上有什么新消息。”二等兵布鲁多站在艇长的身旁问到,手里拿着一把铜刷子。此时他和其他炮手正在准备替后甲板的37毫米单管炮清膛。 “没有什么新鲜的,全都是吹捧贝当的文章。法国政府正在准备重新迁回到巴黎。”罗宾上尉把手里的报纸放在一边,随后拿起饮料豪饮了一口。 “伊戈尔!里面的朗姆酒又放少了。”上尉咂了咂嘴巴,大声叫道。 “我们没有多少存货了,照你这样下去,等到雅加达时我们就什么都剩不下了。”大副靠在指挥塔高炮平台的围栏上对着艇长大声的说道。 “等一会儿去找法国人买一些补给,他们船上藏的酒比弹药还要多。”罗宾上尉站起身来,推开了头顶上的遮阳伞,走到了指挥塔下。 “如果今天没有新的任务,我下午准备去岛上转一圈。”大副提出了请求。 “这地方没有什么好看的,除了土著人就是茂密的丛林,我看你还是跟着那条法国联络艇去莫罗尼港转转,那里有不错的餐厅和旅馆,你还可以在岛上住上一晚。”罗宾上尉提出了个人意见。 u106现在正驻泊在科摩罗岛的东南海岸,这座岛和她的附属岛屿从十八世纪起就一直是法国的殖民地。德法巴黎合约的细则里有一条就是法国向德国海军开放所有的殖民地港口,并且提供必要的后勤和补给服务。u106此前在岛上的首府莫罗尼港停靠过一天,让士兵上岸散散心,补充了一些新鲜食物并加满了燃油。因为司令部的命令上明确要求潜艇留守在岛屿的南端待命警戒,于是在补给完毕之后,罗宾就把潜艇带到了岛屿的另一端的海岸停驻了下来,不过附近有一个叫琴蒂尼的海港小渔村,德国水手可以轮班上岸散个步并且购买一些当地人自己制作的食品。 “说起来,两天了,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罗宾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大副。 “我也在等,长官,上次收到的电报里命令我们在这里待命三天,今天才第二天,我猜想可能是又有新的单位要加入我们的编队了。” “噢,上帝。别再给我们添乱了,那条法国重炮潜艇已经让我受够了。” “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现在我们两国是盟友。而且我们现在就在他们的地盘上。” “拉倒,大不了老子单干。” “我支持你。你一定会被邓尼兹将军吃掉的,他最痛恨不服从命令的艇长,那样这条潜艇就归我指挥了。”伊戈尔中尉笑着说道。 “做梦,我才没有那么蠢。说起来法国人的联络艇怎么还不来,今天是收邮件的日子,我还有一堆东西要他们帮我寄回国内呢。” “你说的是那堆破烂?” “那是艺术品,古董,历史遗产。像你这种外行是不肯能懂的。”罗宾上尉喝光了杯子里的饮料,顺手把杯子塞在了身边一个水手的怀里。 “再给我去弄一杯,让胖子给我多加一点朗姆酒。” “遵命,长官。”年轻的水兵笑着向艇长敬礼,随后飞快的爬上了指挥塔。 “希望这次汇合的部队里有我们的补给船,发动机的备件已经快要用完了,一部分电池也需要更换,弹药也不多了,那天用的太狠,我们根本不必要打上那么多炮的。” “炮手们缺乏实弹射击经验。正好有这样一个靶子放在面前,怎么可以白白浪费。”罗宾上尉正了正军帽,回过头对着正在保养火炮的炮手喊道:“瞄准目标!”。 “撕碎他们!”炮手们挥着拳大声的呼应到。 “你看到了。”罗宾上尉对着自己的大副耸着肩膀说道。 他们谈论的就是那场与海底下面那条沉船的战斗。当时u106刚好从岛的另一边转过来,正面遭遇到了这条路过的澳大利亚远洋拖船,德国人以为双方已经停战,所以就大大方方的没有下潜。让德国人没有想到的是,澳大利亚人在一阵忙乱之后竟然对着德国潜艇开起了火,这条武装拖网渔船上只装备了一门两磅炮和一挺刘易斯机枪,随说火力不强,但是足以让u艇的一些脆弱的部位受伤。 幸好澳大利亚水手的训练太烂,射击水平太糙。u106幸运的没有在这场突然袭击中受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勃然大怒的德国水兵飞快的做出了反应。最终的结果就是那条澳大利亚拖船被德国潜艇攒射了整整半天。最终那条拖船沉入了海底,至始至终没有一个澳大利亚人弃船逃生。其实德国人心里很清楚。被一门37毫米两门20毫米高射炮外加一门105毫米舰炮轰击,其实在第二轮打击的时候,那条拖船上就应该没有活人了。 “报告,刚翻译出来的电文,长官。”无线电通讯员拿着一张电报稿纸爬上了指挥塔。 大副接过之后看了一遍,随即俯下身体把电报递向了艇长。 “c编队的先遣队?这是什么编制?新单位?”汉克。罗宾伸出手抚着后脑。 “好吧,伊戈尔,看来你本周的祈祷有作用了,里面有一条补给舰,松鸡号,老朋友了,你还记得那个老威廉吗?” “先别管那个,你真没有注意到吗?”伊戈尔中尉一脸被打败的表情望着自己的上司。 “注意到什么?”罗宾望着大副眨巴眨巴眼。 “下面,看看编队名单里的第三个名字。” “u1001号?怎么了?” ,o “上帝啊,你难道没看过上个月那期信号?” “你知道我只看里面的笑话版。” “那一期就专门提到过,新型的德国潜艇编号可能是四位数,这或许就是那艘传说中的潜艇。。唉?你这算是什么表情?” 罗宾上尉此时眯着双眼,双臂环抱手指摸着下巴,一副琢磨着什么阴谋的模样。 “我要把我的照相机翻出来,对了,今晚你去不去岛上住?”罗宾抬起头,对着大副摆出了一副标准的商业用笑容。 到月底了,请大家把手里剩下的票都投給本书吧,虽说本月大势已定,但是多上一票,毕竟会好看一点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补给 第二天的天气依旧晴朗,科摩罗群岛在南纬十一度线上,靠近非洲海岸,属于热带海洋性气候,现在是九月中旬,正处于当地的旱季,平均气温在二十五六度左右,据当地人说偶尔会下一两场大雨,但是u106到达的这几天里,却楞是连一片云彩都没有见着。午后的阳光晒在钢铁艇身上,潜艇里的温度直线上升,原本就潮湿炎热的船舱里变的更闷热了,就算打开了所有舱盖通风,舱里依然湿热的有些呆不住人。 “往下放,注意左边,慢一点。”u106的二副赫伯少尉拿着一个铁皮喇叭指挥着松鸡号上的吊车操作员,坚固的绳缆上面吊着一枚533毫米g7e鱼雷。 “这是清单上最后一条了,我还需要一点时间调试。”鱼雷机械师站在二副的身旁,手里拿着一份表格。 “这个是你的工作,起航之后你有的是时间干这个。”二副顾不上和工程师搭话,那条一吨半重的鱼雷还高高的挂在绳索上,四个强壮的水兵死死拽着鱼雷两端的牵引绳,调整着鱼雷吊装的方向。 “现在前舱的空间又不足了,你要先把四条t3a装进一至四号发射管。”伊戈尔中尉笑着从工程师手中接过表格,然后在表格下端的签名栏里签上了自己的姓名。 “你确认你能够应付这个?” “虽然是新型号,但是还是结构上没有多大改变,手册还是一样的。”鱼雷工程师信心十足的回答道。 c舰队的先遣队是在当天凌晨到达的,编队中的大型船舶先去了一趟莫罗尼港,其中属于法国海军的船只就直接停泊在了那里。而肩负着补给任务的德国潜艇支援舰松鸡号,却只是补充了一些淡水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海岛的另一端与u106号汇合。因为替u106补充弹药补给是她的一项重要工作,毕竟要尽快加以完成。 u106号的物资给养经过法国人的补充此时还算充足,主要是机械备品和弹药损耗很大。此时这条潜艇距离她出发的母港足有九千多公里,而在此之前她已经在大海上连续战斗了一周。这条远洋潜艇其实已经打破了兄弟单位创造的单次任务远航的最高记录。在中间只补充了一次燃料的情况下,从欧洲出发绕过了大半个黑非洲,如果没有接到潜艇司令部的指令,这条远洋潜艇甚至准备就这样一路跑到雅加达。 “弹药已经补充的差不多了,你还需要些什么,罗宾上尉。”松鸡号的舰长威廉少校笑呵呵掏出银质烟盒,掏出一支香烟递给了上尉艇长。 “cool?是美国烟?”罗宾点着烟抽了一口,差点被清凉的薄荷味呛到。他惊奇的反过手查看烟卷上的商标。 “说起来这还是上次为u65补给时,冯。斯托克豪森艇长送给我的,当时他们打沉了一条单独航行的英国运输船,海面上飘满了装着美国香烟的板条箱。当时他们捞起了不少,斯托克豪森少校送给了我好几条。” “我听说过那件事,结果u65上的艇员在回港之前全都学会了吸烟。”罗宾笑着重新吸了一口香烟,习惯了那股薄荷味之后,他觉得还挺有味道的。 “我也是从那时候起迷上这种口味的,可惜这种好事不会再有了,战争已经结束了。以后再想要搞到这种香烟。就只能去商店里找了。”威廉少校吐着烟圈,他从船舷边探出头去,松鸡号的水手正在往水里放小艇。 “少校。你认为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罗宾背靠着栏杆,转过头看着老船长。 “英国人已经投降了,我们获取了最后的胜利,法国人也和我们签订了和平条约,一切都结束了,我很高兴再也不需要德国的年轻人上战场流血牺牲。”老威廉一脸的感慨神情,望着罗宾说道。 这位老船长在松鸡号下水前就已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远洋货轮船长了,他年轻时参加过世界大战,当时就负责指挥一条军用运输船。退役后更是入股了一家民间运输公司,驾驶着一条四千吨的货轮纵横四海。航迹几乎遍布了全球。松鸡号和他的船长一样,原本并不属于德国海军。这条快速货轮因为结构上的特殊,开战后立即被海军征用,加装了一堆维修器材和特殊货仓之后,成为了一条潜艇支援舰,在新元首的命令下,海军搞了不少这样的改装船。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发现罗宾没有搭话,老威廉奇怪的询问到。 “少校,我却认为战争并没有结束,我们身边依旧被危险的敌人所环绕。或许有不少人和你想的一样,认为我们打败了英国,从此不再会有战争。当然,这样想也没有错,只是有些过于理想化了。元首曾经说过,这场战争的结束,德国仅仅是成功的挣脱了套在自己脖颈上的一道枷锁,我们还没有完全粉碎那些想要压制德国崛起的敌对国家对我们的封锁。英国只是第一道防线,包围我们的罗网并没有真正被打破。 元首还说过,我们的敌人正在暗地里积蓄着力量,他们在等待着德国犯错,只要我们显露出一丝半点的软弱,他们就会扑上来向我们发起致命的攻击,这些人会奴役我们的人民,掠夺我们的成果,他们会使用一切手段,彻底摧毁这个让他们感到畏惧的伟大帝国。”罗宾上尉扶着围栏,慷慨激昂的对着威廉少校说道。 “你是不是有些反应过度了,上尉,虽然元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是上尉,德国是如此的强大,我们打败了陆地和海洋上两大最强的国家,已经没有人再胆敢与我们为敌,因为这根本就是在自杀。”威廉少校摇着头反驳到。 “这一点我同意你的看法,少校,希望你说的是对的。”罗宾觉得和这位老船长没有必要为了这种问题争吵,在未来半年的时间里。他还需要和对方密切的合作,他转过脸看着还在补给的潜艇,想着怎么转移话题。 “我知道你还怀念着战争中的日子。这一点我在很多海军舰长身上都看到过,大家都觉得战争结束的太快。不少人遗憾自己没机会在战场上大显身手。你或许是担心自己会因此离开军队,请相信我,上尉,像你这样的优秀艇长,在任何时候都很重要,海军是绝对不会让你这样的王牌艇长轻易退役的。 这一次的任务就是很好的证明,这么多远洋潜艇,单单选择了u106前往远东地区服役。这可是德国海军既凡尔赛条约签订之后,第一次重新踏上亚洲的土地,其中的意义有多么重要,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年轻充满朝气,拥有着远大的前程。而像我这种老家伙,完成这次任务,说什么都必须要退役了,我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了太久,我去过亚洲上百次。依然还是没办法习惯那里的气候。” 威廉少校也觉得应该缓和一下谈话的气氛,这个年轻的艇长可是海军里有名的刺头,在海军军官俱乐部里一个打八个的那种。船长自知自己的个人战斗力在上尉面前或许连五都没有,要不是因为这位暴脾气上来连长官都敢打,按照罗宾的辉煌战绩早就应该和艇队里的同僚一样晋升为少校了。 “哦,我倒没有想过那么多,少校。我只知道服从上级的命令,完成自己的职责。我根本不担心退役的问题,而且我得到的消息是,海军还要继续扩军,船坞里现在有不少新的战舰开始准备建造。而且我们还接收了一批英国和法国的战舰,现在水手和舰长的缺口很大。过一阵子别说让我退役,我想就连你的退役计划也可能会泡汤。”罗宾抽了一口烟。把烟头弹出了船舷。 “再来一根?”威廉掏出烟盒,他觉得只要掌握好谈话技巧,和这个上尉聊天还是很不错的,对方虽然军衔级别不高,但是比起自己来有不少高层消息的渠道,威廉少校决定这一路上想办法与对方的关系搞好,或许到了东南亚,说不定还要依靠对方,据说那里现在局势挺混乱的,与这种作战军官拉上关系,关键的时候可以派上很大的用场。 “谢谢,我想我也爱上这种卷烟了。”罗宾接过卷烟,对着威廉笑着点了点头。 “走的时候从我这里拿一条去,我这里还有一些存货。”威廉少校掏出打火机给罗宾点上了烟卷。 “那真是太感谢了。” “我们可是要一起共事很长一段时间的,所以不用客气,上尉。”威廉一脸热情诚挚的笑容,搞得罗宾都有些惭愧起来,自己前面对着这位老船长说的那些话,态度有些不太好。 “对了,你看到u1001了吧,觉得那条潜艇怎么样。”威廉给自己点上烟之后,把打火机放进了口袋。 “确实是一条非常漂亮的船。”罗宾歪着头,吐了一口烟团,不过语气里的那股酸味远远的就能闻得出来。 “光只是漂亮?”威廉笑了起来。 “我没有看过她的具体参数,也还没有来得及跟海因克艇长交谈,所以现在我完全没有办法对其发表什么意见,或许在明天的对抗演习之后,才能告诉你答案。我想她上面应该使用了很多最先进的技术,德国的潜艇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的,这条潜艇应该领先于世界上所有的现役潜艇,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因为我相信德国造船工程师的智慧和统帅部的眼光。 光是从外观上看,她的水下机动力应该不错,而且个头也很大,应该具备和ix型潜艇差不多大的航速和航程。不过在作战时,关键还是要看艇员的配合和指挥官的作战经验,所以在明天的演习里,我相信我的u106和对方相比不会相差太远,要是发挥的出色,说不定我还能给对方一个惊喜。”罗宾语气平静的好像交代一件普通的事情,实际上这反而证明了他对那条潜艇的在意。 说罗宾上尉完全不眼红,这是假话,但是说他因此感到羡慕妒忌恨,这就真的有些冤枉他了。或许那条新潜艇技术性能惊人,但是这位潜艇艇长一直牢记着实习潜艇上教官曾经告诫过他的话,主导一场战争胜负的不只是先进的武器,更重要的还是得看使用武器的人。他坚信自己的u106是德国潜艇部队里最强的,当然自己的同僚们也干的不错,或许vii型艇群里有那么几个高手,而那些战后服役的全都是渣渣菜鸟。 “舰长!这是刚收到的电报,海军司令部的紧急命令。”一个无线电兵从舰桥后的无线电室里举着一张电报稿纸跑了出来。 “艇长!我们刚收到了潜艇司令部的紧急命令!”几乎与此同时,伊戈尔中尉拿着一个铁皮喇叭站在潜艇的指挥塔上对着对面舰桥旁的罗宾大声喊道。 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这是罗宾上尉当时脑子里最先蹦出来的想法。 “发生了什么事?船长。”罗宾凑上前去,他预感到这份电报跟自己那份说的应该是同一件事情,双方使用的不是同一种密码,潜艇密码还要更复杂一些,所以破译起来也会慢一点。 “在今天中午,当地时间十三点十五分,日本陆军部队进入法属印度支那边境,与法国守军以及正在进行训练任务的德国武装部队发生了严重的军事冲突,命令所有在印度洋和南中国海航行的德国海军舰艇立即进入一级战备警戒,司令部命令我们立即出动,前往新加坡。” “新加坡,不是雅加达?” “上面写的很清楚,去新加坡。”威廉把电报递给了罗宾。 “我就知道,统帅部不会无缘无故派我去那里,我要赶快回到我的潜艇上去。”罗宾看完电文之后兴奋的用力一挥拳,他把电报往威廉怀里一塞,随后快步的跑向舷梯。 “等一下,上尉,你的烟还没拿呢。”威廉在身后大声的喊道。 “噢,一兴奋差点就忘了,对了少校,你这里还有多余的朗姆酒吗?”罗宾少校挠着后脑勺笑着问道。 谢谢大家的关心,身体已经好多了,今天是本月第一天,依旧请求大家投下那张保底月票,这个月我要加倍努力,争取获得更好的成绩,再次感谢大家对我的理解和鼓励,同时感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困兽 故事还要从四零年九月十二日那天的清晨讲起。和往常一样,与可怕的蚊子搏斗了整宿的日本士兵,被嘹亮的起床号中从梦中唤醒。士兵们凭借着长年累月训练所养成的习惯,飞快的穿好军服,穿上短皮鞋再仔细的打好绑腿。按照日军的惯例,清晨起床后先要做一些晨间训练,一般是先做一套早操随后绕着营地跑上几圈,等人的身体全都活动开了,再排着队列去食堂领取早饭。 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服役了三年的老兵,早就学会了如何在军队里生存,长期的战场厮杀,也磨练出了他们坚韧的神经,但就算是如此强悍的精兵,此刻也已经被可怕的丛林耗尽了精神。从八月下旬开始,部队的士气明显出现了下降,非但军纪变的有些散漫,甚至一些对联队上级甚至司令官不满的言论也开始在底层官兵之间出现。 日本帝国陆军第五师团第二十一联队第三大队,此时驻扎的位置是一个叫二山村的地方,靠近中越边境,距离镇南关差不多只有步行半个小时的路程。这支部队现在从属于第二十一联队为骨干编成的三木部队,指挥官是二十一联队的联队长陆军大佐三木吉之助。这支混编部队除了原本联队所属的步兵部队之外还编入了一个中队的战车以及一部分辎重和给水部队,任务是封锁镇南关一线的国境线,全力封堵住法属印度支那通向我国的物资交通线。 对于日本来讲这是具有战略意义的行动,因为当时的日本参谋本部里流传着这样一种思想,那就是只要切断中国外来物资的交通,重庆的中国政府就会失去继续战斗下去的资本,将会帮助日本尽快赢取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于是当日军在发动南宁战役时,再次喊出了他们曾经在南京城下喊过的“这是最后一战”的口号。此刻日军上下都认为只要掐断了滇缅公路和滇越铁路,日本就可以打赢这场战争了。 当然历史证明这只是日本人一厢情愿的奢望,不过在当时。日本军部确实对此寄予了极大的期望,甚至为了获得海军的海空支持。不惜向那些宿敌低头。不过等到日军打下南宁之后,却发现局势的变化和原本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虽然成功的拿下了镇南关,但是日本军部突然发觉好像目前被困死的是自己这一方。 对于其中的苦楚,作为一线指挥官的森本宅二中佐对此最有感触。这位森本中佐此时四十五岁,是日军内最标准的少壮派军官,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28期,和后世出名的长勇以及一木清直是同期同学。那一期还有个中国留学生非常出名,那就是此时担任民国参谋总长的何应钦。实话说这位中佐的官运并不特别出色,只是依靠标准的军队资历累进,同期同学中不少早在两三年前就已经当上中佐或联队长了,而森本直到去年九月才获得晋升,被任命为第二十一联队第三大队的指挥官,总算是混进了日本陆军中层。 晋升之后还未等他把屁股坐暖,第五师团就从舒适繁华的华南被调到了草莽遍地的广西战场,从钦州登陆,森本带着第三大队一路烧杀抢掠冲进了南宁城。正想要休整一下的时候,却又被师团部调去南宁外围承担警备任务,等他爬到目的地一看地图。那地方叫昆仑关。 昆仑关战役究竟打成什么样,历史资料太多,也就不用在这里详述了。只是其中有一点必须要说明,如果按照****方面的战报,这位森本中佐此时应该已经战死在了昆仑关下,尸体都已经烂透了。(曾经有一段时间,笔者也相信了****对昆仑关大捷的记载,所以当翻阅历史资料时发现森本宅二这个名字的时候,以为讲的是两个人。随后查过履历才发觉。带着第三大队支援昆仑关的还真的就是这家伙,而且此人非但没有死在那里。最终还以大佐的身份在朝鲜退役。) 在一片混乱的昆仑关战场,第三大队其实一直在八塘和七塘之间游荡。并没有被放在第一线上,与倒霉的第一和第二大队相比,并没有遭受多么严重的损失。最终却也因为部队里老兵数量最多,被单独拉了出来,放在外线执行国境线封锁任务,或许联队长也有些过意不去,还专门为其调了一个坦克小队,驻扎在附近村庄配合森本大队的行动。 但是自从第三大队承担起这份任务之后,简直就像掉进了噩梦之中。中越边境此时到处是茂密的原始丛林,气候闷热潮湿,日间最高气温达到了四十度以上。部队的物资补给极端困难,甚至无法从附近的山民那里搞到新鲜的蔬菜,驻地边全是茂密的莽林,到处是毒蛇和毒虫,如果不熟悉道路,根本没人敢往里走。附近的乡民眼神中充满冷漠,语言也完全不通,会中文的军官无论怎么比划,他们就只是摇头表示听不懂。一到夜幕降临,营地外的丛林就开始发出各种怪异声响,虎啸狼嚎之外还有各种古怪的啸叫,搞得日本士兵一到晚上都不敢单独走出兵营。 此时不光是第三大队一个单位,整个第五师团都陷入了困境之中。当时广西当地的乡村非常贫困,平民极端敌视日本侵略军,白李两位桂系巨头,早就把广西治理的滴水不漏,在他们的长期宣传和鼓动下,广西的百姓变的非常的排外,别说是日本侵略者,就是中央军进来也一样给你难堪。 日本人根本无法从当地搞到粮食,更别提佐餐的菜肴。第五师团所属部队,每天食用的大米白面以及油盐酱醋,全都只能从外地海运,这些粮食在钦州港卸载之后,再用卡车运送到南宁。从南宁到钦州的一百多公里的补给线,需要跨越数不清的山岭,山里到处是携带武装的山民,遇到日军的辎重队,他们很乐意客串一把山贼,依靠第五师团手中的兵力,根本无法保护整条线路的安全,于是每次补给只能依靠重兵集中押送,才勉强完成了师团的基本物资保障。 △≧△≧ 原本的第五师团是机械化师团,但因为这次作战的区域内大部分是山地和丛林,所以师团在出发前换掉了原本的机械化装备,第五师团此刻又变成了骡马化,手中掌握的运输车辆除了必要的弹药和油料,只能保证每天食用口粮的输送,根本没有多余的运力再来运送什么肉菜罐头等副食品,不过师团指挥机关的物资和补给,那是完全有保障的,毕竟南宁是一座大城。 下属部队如果运气不好在附近搞不到蔬菜副食的话,就只能用味增和酱油下饭,特别是驻扎在山坳里的部队,比如森本的第三大队,那日子过得简直苦不堪言。光是吃不好也就罢了,大日本帝国的士兵原本就不该贪图享受,森本中佐这样说了,米饭加酱油是一种磨练,更能体现出诸君的大和魂所在。而且联队上有时候会开恩,偶尔发放几罐应急储备的大和煮罐头让他们开开荤,因为当地气候太湿热,连罐头都不太好保存。 在日本士兵眼里,这确实还算不上最大的苦难,让他们谈之色变的是丛林里层出不穷的各种昆虫大军。白天最肆虐的昆虫是苍蝇,简直是无处不在,而且数量多得惊人,森本曾经按照国内的习惯下令全营地搞好卫生,结果却发现想要消灭苍蝇,他得清扫外面整座山林。而一到夜幕降临,各种大大小小品种各异的蚊子,如同乌云一般从树林里出动,它们从门窗板壁竹篾的空隙中,飞入日军营房,随后找一个肉厚血足的家伙大快朵颐。日本士兵曾经也试图反抗过,使用了各种方法,但是在这种规模惊人的丛林小恶魔面前,几乎就没有起多大作用。而且还因为蚊虫携带的病毒,造成了大量的病号,最普遍的是痢疾和疟疾,甚至有两个士兵还出现了黄疸。 更让森本抓狂的是,官兵们吃了这么多苦头,上级交予的任务却根本无法完成。镇南关一线的山岭之间,乡民和猎人开辟出了无数条可以通行的小道,使得这片国境线看上去就像一把漏勺,光是守住大路根本无法堵住物资的输送,数不清的走私马帮,驾驭着当地特有的矮马,携带着重要的物资从那些小道穿越边境,熟悉道路的他们可以轻松的绕过日军的防线,翻越崇山峻岭把货物运到中国政府的控制区。 日本方面一度为此向法国人提出了严正的抗议,法国人随即表示会加强边境的管理,同时同意日军派遣观察组加以监管,彻底杜绝这种破坏法国和日本友好的行为发生。结果还没等到日本人庆祝外交上的一次大胜,法国人转过头就全部都不认了,法属印度支那联邦当局拒绝承认双方已经达成的协定,并且声称只是当时总督卡鲁特的个人行为,根本就不具有法律效用。日本外务省和军部的特使,气急败坏的要求与卡鲁特见面,让日本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法国人直接回应,卡鲁特已经被撤职查办,还有什么外交上的问题,请等新任总督到任之后再谈。 随着苦难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森本中佐的心情也变得一天比一天抑郁,每天日常的工作完毕,他就会呆呆的坐在竹子搭的寝室里擦他的那把祖传宝刀,还常常在半夜发出渗人的哀嚎。森本中佐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他急着想要找地方发泄。而这位大队长不会知道,比他更着急的还大有人在,陆军参谋本部参谋们已经成了锅盖上的蚂蚁,因为他们惊恐的发现随着世界局势的改变,自己的如意算盘正在一步步落空。 月初求月票,请大家看完本章后别忘了投月票,推荐票也需要,新故事开场了,后面的内容更加精彩。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法国殖民地(上) 要说参谋们原本的算盘,他们当时的脑子里其实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都必须将这场战争继续下去,绝对不能放弃陆军之前获得的战果。他们在内阁中提出的南进战略,进攻欧洲国家在东南亚的殖民地,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将这场快要把日本彻底拖垮的侵华战争继续下去。他们需要东南亚资源产地的新鲜血液填补日本已经枯涸的血管,让他们的战争机器能够继续运作,打完这场对中国大陆的征服战争。 法属印度支那就是那些参谋计划中选择的第一块跳板,不光是因为她的地理位置特殊,更重要的是日本政府对欧美国家对日态度的一次大胆的试探,或者说想要看看欧洲国家的容忍底线。这是日本人一战结束之后,第一次向欧洲国家的势力范围伸出爪牙,最后结果如何,将会直接影响日本政府对后续战略的制定和审核。所以日本陆军方面为此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因为南进计划关系到了陆军的核心利益,绝对不能允许失败。 面对法属印度支那联邦,一开始日本陆军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犯怵的。世界上最强陆军,无敌的欧陆雄师,这是法国陆军一直以来在日本人心中的印象。法国的先进军事技术和战略战术思想,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课堂里被教官反复宣讲,日本军队一度对法军痴迷成风,不光是步兵战术,就连装备和服装配饰都充斥着浓重的法国风格,甚至还有的军官直接带起了法军式样的无檐便帽,俨然一副欧洲强军的模样。不过一战的血腥惨烈战场,巨大的损失和愚蠢的战术,让法国陆军的光环变的黯淡无光。反而是战败后崛起的德国,因为漂亮的制服和铁血的风格成为了日本陆军少壮军官追捧的对象。 但就算是军队里的法国热已经退烧,但是与日本相比。法国依然无比强大,哪怕是在欧洲战场上法军丑态百出。但是欧洲最强陆军的印象早就根深蒂固的刻入了陆军将领们的思想。这可是老牌帝国主义国家,绝对不能拿来和中国相提并论,如果发生矛盾,最好从外交途径解决问题,那是最理想的结果,不到万不得已,应当尽力避免与法属印度支那联邦发生军事上的冲突。这是陆军高层和内阁制定的行动准则,并且以明确的书面命令下发到了执行单位手中。 但是随即国际形势突然发生了改变。法国在欧洲战场上遭遇到了一连串的惨败,还未等日本人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德国陆军已经在巴黎的街头阅兵了。法国军队失败的实在太惨太快,这让日本政府产生了一系列的误判,他们觉得自己之前的计划似乎过于谨慎了,法国的强大根本就是假象,这个国家实际上外强中干。 于是日本政府对于法属殖民地的态度又是一变,不光派出了态度强硬的军方和外交谈判小组,而且还调派了第五师团的武装部队驻守在了中越边境线上,除了切断中越物资流通的目的。更是一种对法国人的武力展现。日本方面此时试图从军事和外交两个方面向法国维系政府施加压力,逼迫法国的殖民地当局就范,同意那些他们之前根本连提都不敢提的非分条件。日本要求法国开放越南北部的机场和港口。并且允许日军在法属印度支那领土上驻军和通行。 日本外长松冈洋右给法国驻日大使发去的政府外交文件,法国政府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的明确回应,只是要求当时的法国驻日大使安里尽其所能与日本展开交涉,其实就是让他想办法能拖就拖。当时的法国政府里,贝当和雷诺两派正在忙着进行内斗,哪里有空闲的精力去管半个地球外的小小殖民地的事情。 安里倒是非常老实,他开始和松岗两个推开了磨,一来二去之后松岗也明白了,跟这个法国大使没啥可以谈的。对方根本没有得到法国政府的授权,和他扯皮完全就是在白白浪费时间。松冈洋右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立即提议把突破口放到法国殖民地当局的头上,日本可以直接与殖民地当局签订协议。而且计划一旦法国殖民地政府屈服,陆军必须立即出动,占领法属印度支那北部要害区域,造成既成事实,这样等到法国政府想要反悔,也可以有足够的打官司的余地。 况且目前看法国国内的局势应该也撑不了多久,德国陆军正在长驱直入,已经占领了法国大半的领土,一旦法国向德国投降,那么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在松岗看来,日本与德国结盟是板上钉钉毫无疑问的事情,只要得到德国的支持,那么这些欧洲国家在亚洲的殖民地,日本政府完全可以予取予求。 结果就在日本方面正在做着订立三国联盟,大日本帝国独霸亚洲的美梦之时,法国巴黎突然传来了日本军人刺杀德国元首的消息。日本方面着实被吓得不轻,这可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要是因此引发德国与日本之间反目,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于是日本政府和外交部门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与德国政府展开交涉,并且全力以赴弥补双方因此事产生的矛盾,尽可能的挽回事件后果的工作上。对于法国殖民地的谈判就又被暂时冻结搁置在了一旁,日本外务省觉得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再刺激德国人了,如果此时触动法国殖民地,说不定会让德国人产生日本试图抢夺德国战利品的印象,这样显然会加深两国之间的误会。 日本近卫内阁也觉得外务省之前的判断和工作都有失误,陆军方面的行动也有些鲁莽,按照国际上的惯例,法属印度支那联邦的问题确实应该询问一下德国人的意见,虽然法国还未正式向德国投降,但是此时德国一定已经把法国的殖民地看成是自己的势力范围,日本不能过于草率的行动,贸然得罪那位强大的欧洲霸主。 最终日本的特使与德国的元首阁下见了面,虽然双方在交涉过程中有一些理念和意见上的冲突,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让日本感到欣慰的,德国同意不再继续追究此事,而日本只需要对德国做出一些赔偿,双方可以继续保持往日的良好关系,而那位元首阁下也亲口答应了大岛浩,他会仔细考虑两国进一步联盟的问题, 这让日本内阁上上下下都为之长出了一口气,不过近卫文麿很清楚,德日双方的关系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到几个月之前那样,他也看出来了,这位年轻的德国元首阁下应该是个比希特勒更加难缠的领袖,哪怕最终不能成为盟友,也绝对不能让他变成日本的对手。 在此次事件中德国方面表现出了相当的克制,没有将事件的影响更加扩大化,而是选择了尽力封锁消息,掩盖事情真相,日本当然也要投桃报李,不但严厉训斥了参谋本部的情报负责人,撤职了几个大佐,强令退役了一打参谋,两个法国班的直接责任人更是在参谋本部后院的篮球场上面对天皇御苑的方向当众切腹谢罪,参谋本部第二部部长土桥少将亲自用手枪为那两个少佐介错,现场庄严肃穆,边上围了一圈兔死狐悲的日军官佐。 》≠》≠, 等到事件尘埃落定,日本人回过头准备继续解决法属印度支那的问题。德国元首阁下对日本要求获得德国支持的提议没有当即做出回复,大岛浩给东京的报告里表示,那位元首还在气头上,此时绝对不能给对方施加压力,这样反而会弄巧成拙。还是再缓和一段时间,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再与德国外交部门交换这方面的意见,相信德国方面不会为了法国而拒绝日本这个盟友的要求。 这时候日本已经慢慢察觉到了德国一旦获得欧洲战场的胜利,将会积聚起何等可怕的力量,日本国内民众对日本和德国联盟的呼声,随着德国国防军的节节胜利,愈发的高涨起来。日本此时再次掀起了一股德国热,这位年轻英俊的德国元首的画像成了书店的畅销商品,各种外包装上带有德国图案的商品也比同类商品销量好得多。德国大使尤金.奥特将军成了日本上层交际圈的红人,每天宴会邀请不断,天天醉生萌死酒池肉林的,过得是分外的开心。 而法属印度支那那一边,日本方面开始加大了施压的力量,虽然他们还未得到德国的保证,但是他们相信那只是时间的问题,日本陆军决定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个棘手的问题,因为他们知道,第五师团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这个师团是日本陆军的主力,已经被编入了南方军的序列,这是日本陆军专门为了实施南进计划而组建的精锐兵团。现在第五师团却被卡在了南宁,更让日本人感到头疼的是,他们还没办法替换控制区的驻军,别看钦州港到达南宁的直线距离连一百公里都不到,但是那一片全都是起伏的山峦,道路弯弯曲曲只能从山间穿行,那时候的道路条件可不想二十一世纪,修路只能顺着原始的地形走,实际从钦州到达南宁,至少要多出四倍路程。 如果不能打通一条更顺畅的补给路线,换任何部队上来都要陷入和第五师团一样的困境。最佳的处置方案就是通过法属殖民地进行物资补给和兵力调动,因为有滇越铁路和滇越公路做骨干,还有设施更加齐全的海防港做后盾,加上越南本地的粮食和农产品,就算是供应四五个第五师团这样的兵团都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就要看,法国人答应不答应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月初求月票,推荐和点击也全都要。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法国殖民地(下) 这时候担任法属印度支那联邦总督的就是前面说过的那位乔治.卡特鲁了,全名是乔治.阿尔伯特.朱利安.卡特鲁,现年六十四岁,法国陆军一级上将军衔,手握法国远东殖民地军政大权,在当地完全就是太上皇一般的角色。如果是和平年代,总督的日子绝对是既安逸又滋润。 说起来,这位一级上将的仕途还算是挺顺利的,在一战时期已经是一个中校营长,虽然指挥的那个营被德军包围歼灭,他本人也被俘虏送进了战俘营,据称他还在战俘营里认识了那时还只是一个连长的戴高乐,不过想想也知道当时卡特鲁中校显然不会把那个小小的上尉看得有多重要。 战后法国军队开始重新整编,因为人员损失过于严重,急需要有作战经验的军官,这些被俘的人员成了首要的人选,因为他们都上过战场尝过人血,经历过绞肉机的磨炼,在大众眼里这些人必定是坚强而睿智的可靠军官。 卡特鲁上校虽然军事指挥上能力平庸,但是他却在工作中证明了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行政官员,于是在战后的二十年里,他竟然大部分时间在海外各殖民地服役,也就是这些海外服役的资历,使得他获得了快速的升迁,因为在海外服役的法国军官有晋升上的优先权,最终在六十岁的时候,卡特鲁成为了法国陆军中稀有的一级上将的一员。 法国陆军高层很清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也将是这位将军所能得到的最高军衔了,因为只有获得显赫的战功,才有可能更进一步,晋升为法国陆军元帅。不过凭借卡特鲁的军事能力以及当时的世界环境,这些只能是空谈。 这位将军在海外殖民地,特别是北非阿拉伯地区服役期间。表现出了优秀的行政能力,得到了当时法国部长会议主席。也就是总理达拉第的喜爱,因为这位将军的某些政治观点和达拉第非常合拍。此时正好法国印度支那殖民地和柬埔寨之间出现了一些领土和领海上的争端,而当时的法国总督布雷维耶是个温和的人文主义者,态度稍许有些软弱,并且因为殖民地海军的战略和指挥权的问题与法国海军方面出现了一些矛盾,这位总督的表现让达拉第内阁中的大部分成员都感到了不满,他们要求总理换一个更加强硬勇敢一点的人担任那个职务。于是卡特鲁成为了这位总理当时手头上最合适的人选,在一九三九年七月。就在向德国宣战之前,这位一级上将来到了法属印度支那接任了总督的职位。 关于这位上将的赴任,被不少人看做是法国表明自己强硬态度的象征,暗示那位欧洲的敌人法国依旧无比强大,绝对不会向任何威胁低头。但是达拉第乃至接任的雷诺都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位威名远扬的将军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强硬,当日本的抗议书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向对方妥协,答应的是如此的爽快,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点法兰西将军的矜持。 实际上就连日本人都没有想到事情的进展竟然会如此顺利。早知这样的话,当时就根本不该去和法国驻日大使扯皮。 说起法属印度支那当局的妥协,除了卡特鲁个人的一些亲日思想作祟之外。主要还是由于法属印度支那当时境内的具体条件所逼迫的。法国在当地虽然拥有一支总数高达一万五千人的军队,但是却分散在整个殖民地联邦的领土上,真正守卫在中越边境线上的,只有区区五个步兵营,其中还充斥了一大堆当地招募的士兵。前任总督是个浪漫的自由主义者,极力倡导对当地人加以人文关怀,布雷维耶总督在任期间,不断的修建灌溉系统,维修公路桥梁。建造学校医院,招募了大量的当地人进入政府。并且大赦******,就是没有想过建立一支能够有效保护这些建设成果的强大武装部队。 整个法属印度支那殖民地的军队。加起来都够不上日军一个师团的数量,武器装备也大多陈旧,重要的装甲和炮兵缺编严重,技术兵器严重不足,虽然拥有坦克和飞机,但大都是欧洲已经淘汰的型号,拿来威慑一下更加原始的周边小邦还可以,要是拿来和日本军队对抗,那就根本是在开玩笑。 卡特鲁很清楚自己手中的武装力量,根本无法阻止日军的侵入,还不如索性答应对方的要求,避免武装冲突的发生,卡特鲁自认他这样做是在维护法国的权益,因为一旦发生冲突,法国最终失去的绝对不止是一条边境,更可能是整个法属印度支那联邦。 当时日本和法国两边的情况,有些像麻杆打狼,只要其中一方察觉到对方的破绽,接下来就必定会发起一连串的打击,尽力把对方打翻在地。只是,日本人还没来得及察觉到卡特鲁的破绽,那位上将就被就地解职并看押起来了,执行人是当时的法国印度支那舰队指挥官布瑞根上校,这位上将被拘禁在一条内河炮舰上。 关于这次突变,日本人事先一点都没有察觉,当时日本虽然很注意东南亚情报方面的收集工作,但是在法属印度支那这个地方,却一直很难施展开,一个是日本在越南当地的移民数量太少,第二就是这个地方真的没有多少有价值的情报。在日本人眼里,安南唯一有价值的是其重要的地理位置,他们从来就没想过能够从那里掠夺到什么资源。 如果不是紧靠着中国,法国人也根本不会考虑占据这个原始的农业国家。越南当时除了农产品,就只有一部分原始的金属矿和煤矿出产,大部分现代开发的资源,在二十世纪初还根本没有被人发现。法国此时占据了越南已经五十五年,却只是把它当成一个贫瘠原始的海外行省,一处远东贸易的重要据点。法国人认为越南的资源分散。能源稀缺,不具备进行工业开发的条件,当地人低下的购买力。也无法使其成为一个商品倾销的市场。当地的农产品虽然产量很高,但是却不符合欧洲人的口味。而那些瓜果蔬菜,经过漫长的海路运输,到达法国早就烂成一滩了。 特别是国际金融危机和侵华战争爆发之后,远东贸易急速缩水,法国政府对法属印度支那的投入已经连续几年高于当地产出,要不是战争爆发后还能靠滇越公路和铁路抽一点税,这两年的财政赤字那是更加没法看了。此时在一些法国国内政客眼里,这块土地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是就算是鸡肋,它也是属于法兰西的,在法兰西自行处置之前,不允许任何人向其伸手,这关系到法国的荣誉,虽然已经所剩无几。 此时贝当已经和德国元首完成了秘密交易,在远东与日本的对抗问题上有了充分的底气,当他获知卡特鲁竟然屈从日本人的胁迫之后,果断的悍然出手,贝当直接以法国总统和武装部队最高司令的名义下令。解除了卡特鲁的职务,并且为了免于节外生枝,对其实施了逮捕。 日本陆军被法国人摆了一道。感觉受到了成吨的羞辱,什么时候堂堂的大日本皇军,竟然被人像小孩子一样糊弄,法国人还有没有一点点欧洲国家的信用了,公然出尔反尔,撕毁已经签订的协议。 日本陆军在气急败坏之下,决心按照他们干惯了的套路走,既然法国鬼畜不讲信义,敬酒不吃。那就吃吃罚酒吧。日本陆军参谋本部开始忙碌起来,这可不是一场简单的地面战役。法国军队也不是简单的角色,所以必须要集结起绝对优势的兵力。在对方有所察觉之前,发起雷霆一击。 光是在边境动用兵力,日军觉得还不太保险,当地的地理环境太复杂,一旦不能快速突破山区,那么很容易会遭到快速集结起来的敌军阻截,特别在边境线一代,法军构筑了坚固的炮台,这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克服的障碍。所以参谋们认为,想要快速拿下法属印度支那北部边境,那就必须双管齐下,一支部队从敌军的侧面海岸登陆,随即向着边境守军的侧后迂回,一旦敌军的后勤补给被断绝,哪怕是强如法国陆军,也必定承受不住这种打击,这一点已经在欧洲战场上,不止一次被德国陆军证明了的。 不过想要完成这项战术,必须要获得日本海军的配合才行,而且法国驻军的空军力量不弱,夺取战场的制空权非常有必要,陆军战斗机的航程有限,提供战地空中掩护的任务,还需要拜托日本海军航空兵部队给予帮助。 既然牵扯到了日本海军,那么就要双方进行磋商,一来二去,等到全都商谈完毕,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了。海军倒是准备好了一支护卫舰队,陆军这边也开始摩拳擦掌。日本方面把进攻的日期定在了八月十二日,森本中佐的第三大队接到了联队部的命令,他的大队将作为整个师团的尖兵,首先突破法军的镇南关防线。 森本中佐期盼已久的消息终于到来了,这位大队长差点就要当场放声高歌起来,整个大队开始了总动员,武器全部经过了休整,弹药被发放到了每一个士兵手上,甚至为了鼓舞士兵的士气,士兵们还得到了一份之前一直小心翼翼保存在大队部文件柜里的糖果和零食。 师团上级也知道下面的部队已经吃够了苦头,反正这场仗打完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师团抱着日子不过了的劲头,后勤部队打开了戒备森严的军需仓库,给每一个参战单位按照战地标准补足了补给物资。作为先发单位的森本大队不但获得了大量的罐头,甚至还分到了几箱子大瓶装的日本酒。 在作战开始前一晚,森本大队点起加了艾草的篝火,全体进行一次热热闹闹的聚餐,素惨了的士兵一边打着蚊子,一边大口大口吞食着久违了的罐头牛肉和梅子饭团,每个班还分到了一瓶日本酒,酒足饭饱之余,士兵们畅谈将会如何痛宰那些法国佬,战斗的激情充满了每一个士兵的心胸,最终这场聚餐,以全体三呼天闹黑卡板载告终。 第二天凌晨,第三大队草草的吃完早饭,开始向着镇南关方向开拔,在预定集结地域与其他两支兄弟单位汇合之后,第三大队作为尖兵,开始向着边境线悄悄移动,最后在靠近山口的一处丛林边潜伏了下来,士兵们在酷热中忍受着蚊虫的叮咬,等待部队长的攻击命令下达。 但是让所有人都感到疑惑的是,命令中预定的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却一直没有等到师团司令部下达的进攻命令。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在闷热潮湿的草丛里潜伏的士兵们情绪开始变得急躁起来,总算是军官及时进行了安抚,才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时候的森本宅二中佐,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这场他期待已久的进攻,或许会出现什么变故。就在他决定再派传令兵到后方询问的时候,第二十一联队的联队长亲自赶到了前线,他向森本传达了司令部的命令,全军停止作战,各部队返回驻地待命。 今天有事,刚写完这章,发的晚了一些,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谢谢大家的支持,求票求推荐求点击,谢谢。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作战停止 整个八月份,国际局势跌宕起伏,就像过山车一样,把日本人看的是眼花缭乱的。日本特使与德国元首的会晤,日本方面判断总体上还是成功的,双方虽然没能如预计那样加深之间的协作关系,比如签订联盟条约之类的,但是德国元首对于这次严重的外交事件的处理方式,很明显可以看得出,他还是相当重视德国与日本之间的友好关系的,这让日本政府方面稍许吃了一个定心丸,相应的胆量也开始变得大了起来。既然德国人不想要和自己翻脸,那么日本在那些欧属亚洲殖民地上做一些小动作,想必德国也会睁一眼闭一样吧,日本人是这样判断的。 日本政府终于下定决心,同意了陆军和海军向法国所属殖民地出手的计划,但是基于此前陆军那堆乱七八糟的前科,近卫内阁考虑这次必须给他们拴上一根缰绳,因为这可是国际关系问题,一定会引起一堆欧洲国家的注意,特别是美国的态度,日本到目前还有些摸不清楚,所以近卫文麿要求陆军大臣做出保证,作战范围和作战过程必须要在陆军部的严密监视和控制之中,一旦出现变故,需要陆军停止行动的话,陆军必须毫不犹豫的立即加以执行。 关于内阁的这些顾虑,东条英机其实也很有感触,陆军中下克上的风气当年就是由他们这一代少壮军官鼓动起来的,结果当轮到他们自己坐上高层指挥官的座位时,才发现这些藐视权威不服从上级命令的行为究竟有多么混蛋。剃刀东条拍着胸口保证,他会全程监督整场战斗进行,一旦出现有什么违抗命令的行为,他会亲自把责任军官送上军事法庭。既然陆军方面如此坚定的表明了他们的决心。近卫内阁也就点头同意了这项计划的进行。 当时日本的战争机器一旦有计划的运转起来,动员速度是极其惊人的,在短短一周之内。日本陆军调动起了大量物资和资金,先后动用了数十万计的军民。终于在计划规定的时间内,做好了初步的战争准备。这次对法属印度支那的入侵行动,是日本在日俄战争之后第一次与白人部队交手,其中的意义重大,日本军方为此也算是下了厚本。 大量的战略储备物资从南方各军用仓库里被抽调了出来,通过各种交通工具,向着预定的出发基地海南岛集中,这些物资除了是供应承担登陆任务的近卫步兵第二联队。剩下的主要还是为了下一步行动准备的,一旦攻击顺利,日本陆军准备趁热打铁,索性把法属印度支那的整个北部全都囊入怀中,那样就必须要有大量的补给支持,要不事先做好准备,等到时候在调动那就来不及了。 此时日军高层指挥已经放下了忐忑的心情,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开战,那么就必须忘掉对敌人的恐惧,全部心思都要放在如何击败敌人。军官必须要给下属做出榜样,让士兵怀有必胜的信心。 到了八月二十二日凌晨,万事已经齐备。所有部队开始向着预定的进攻位置移动,只等着总攻的命令到来。承担登陆部队运输和火力掩护任务的是日本帝国海军第二遣支舰队,平日里主要负责中国南部沿海的作战和巡逻任务,海南岛的海口港就是这支舰队的一处前进基地。 此刻担任舰队指挥官的是日本海军中将高须四郎,这位中将曾经担任过日本驻英武馆,还担任过日本海军大学校的校长,在海军中应当算是资历深厚的实力派。他曾经指挥第一航空战队加入日军对上海的进攻,在他的命令下,日军航母上的轰炸机对上海的居民聚集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轰炸。这个海军中将双手上已经沾满了中国人民的鲜血。随后他还被派往中国东北,担任日本海军驻扎在“满洲国”的分舰队指挥官。于此同时高须四郎竟然还担负起了“满洲国海军舰队”的指挥权,可想而知当年这个所谓的“满洲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了。 现在这位高须四郎中将。正威风凛凛的站在舰队旗舰鸟海号重巡洋舰的指挥舰桥上,手持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方海面的情况。从海口出发,到达目的地海防港直线距离足有三百公里,因此这支舰队天亮前就出发了,预计在中午到达海防外海,等到命令到达之后,开始全速向海防发起突击。 海军对于这次作战也是非常认真的,不光是指派了整支第二遣支舰队全体出动,还专门调动了第一航空战战队的加贺号航空母舰加入了这次行动。因为陆军方面希望海军的航空兵部队能够参与进海防乃至整个法属印度支那北部的制空权夺取与地面支援任务中,海军军令部的头头们都认为,这是陆军向海军示好的一种表现,因为情报显示法国人的空军力量很弱,这简直就是在白白送给海军战功。 高须四郎以前曾经担任过这条航母的指挥,对于航空作战非常熟悉,所以上级非常放心由他担任整个编队的总司令官,负责这次行动中所有海军方面部队的指挥与调动。 陆军给这支登陆部队搞了一个印度支那派遣军的临时编制,完全就是为了这次行动而构建的,等到行动结束之后就会被裁撤,主力是由日本陆军近卫步兵第二联队的三个大队构成,因为是天皇近卫,所以必须要留一个大队在本土守备。陆军还为这支临时编组的所谓印度支那派遣军,配备了附属的战车、高炮,通信、卫生、辎重部队,全体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四千多兵力,分别乘坐在十条运输船上,由海军方面的印度支那特遣舰队护送。 这支舰队的实力放在欧洲可能不够看,主力舰只有一条重型巡洋舰和一条大型航母,剩下的就是十条驱逐舰,不过面对法属印度支那现有的海军力量,这支舰队完全可以做到各种方面的碾压。法属印度支那的远东舰队很长时间都没有获得补充,眼下只有一条迪盖特鲁安级轻巡洋舰和湄公河上的六七条内河炮舰还可以使用。原本法国远东舰队还有一条絮佛伦号重巡洋舰。或许还能给日本海军造成一点伤害,但是早在四月份这条军舰就被雷诺政府调去地中海了。 这段时期日本海军高层的指导思想是一切以安全为上,只有遇到这种对自己几乎没有威胁的战斗时。将军们才会热情高涨。历史上对于和法属印度支那作战,海军当时的军令部长永野修身比陆军还要表现的更加积极。据称当时他在三方会议中表示进攻发起时谁敢阻挡就打掉谁,那种嚣张的气焰就连在场的陆军参谋长山杉元都看呆了。 其中的原因很好理解,法属印度支那没有什么海上力量,对于日本海军产生不了多少威胁,这种可以轻易获得的战功,海军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海军里面有一大批等着晋升的军官,天天盼着上战场刷一些经验。特别是打法属印度支那这种软柿子,那是既风光又安全。当然永野修身的言行,与他本身也是个激进派份子有关,历史上也是这位一直在推动海军南进和与美开战,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日后这位在日本海军中一直不怎么受人待见。 现在把视线转回到八月二十二日中午,此时刚过十一点,距离计划中的出动时间十一点三十分还有半个小时,所有人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加贺号上的整备人员正在调整着飞行甲板上停放飞机的序列,不少飞机已经开始进行发动机试车。第一波出动的是由六架九六舰战和十二架九四舰爆的编队。前者是此时日本海军航空兵的主力战斗机,相比中国空军的老式机型要先进很多,进入中国战场之后曾经出过一阵风头。不过等到中国空军装备了一批苏制战斗机之后,这种战斗机的日子就有些不好过了。九四式舰载轰炸机更是一种双翼机型,远看上去很有英国海军剑鱼式的风韵,从性能上讲只能算是二十年代水平,不过空中的机动性倒是不错,日本飞行员在投弹之后甚至用她与中国空军的战斗机进行格斗空战,和部分老旧机型也能打得有声有色。不过目前这种舰载轰炸机性能已经完全落伍,日本海军正在紧锣密鼓的研发替代机型。 鸟海号重巡洋舰高大舰桥上的司令室里,高须四郎正在和此次作战中合作的陆军印度支那派遣军指挥官富永恭次少将进行着进攻前最后的商讨。双方此前已经有过几次口角,这个陆军少将凭着自己是陆军参谋部第一部部长的身份。嚣张跋扈到了让人无法直视的地步,从海军方面看来。陆军派来这个陆军少将完全是不知所谓,这家伙满脑子都是陆军那套愚蠢的激进思想。 “陆军有陆军办事的一套方法,所以不需要海军来指导我们怎么做,海军只需要告诉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就行了。”富永恭次少将穿着崭新的陆军制服,胸前佩着全套的勋章略标,还有他一直引以为豪的参谋饰绪,金灿灿的一根晃来晃去的,据这位少将所言这是为了接受法国人的投降而精心准备的,作为陆军高级军官在外交场合一定要保持皇国的体面。 高须四郎这时候早就对这位的奇怪思路无动于衷了,反正等到登陆行动开始,这家伙就必须滚下船,现在也就随便对方折腾吧。高须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完成这次作战之后,下一次打死他都不会再和任何陆军马粪合作了。 “海军明白陆军的想法了,那么就按照阁下的要求,到达目标区域后,海军只负责火力掩护,其他的都由陆军自行处置。”高须四郎端坐在沙发上,一脸平静的回答了对方的要求。 “很好,高须阁下果然是明事理的人,希望下一次还有机会合作。”得到了海军方面的承诺,一心想要抢夺功劳的富永恭次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那么我先告辞了,我要去和部下交代一下登陆方面的事情。”得到满意的答复,富永少将急不可耐的要与部下分享这个好消息。 “总攻的时间也快到了,阁下,还有什么要求请务必提出来,海军会尽力满足陆军的需要。”高须觉得无论如何海军还是要保持基本的礼仪,况且这场作战对于双方来讲都很重要,至少不能因为海军方面的态度问题而给对方造成口实。 “海军方面做得已经非常好了,非常感谢阁下对陆军的帮助,我会如实向陆军参谋本部报告的。” “那么就这样吧,祝阁下武运长久。” “谢谢阁下,接下来就交给陆军去做吧。“ 就在双方准备结束这场表面看上去友好融洽的会谈之时。一个海军参谋拿着一份电报敲开了司令室的铁门。 “长官!这是由联合舰队司令部发出的,军令部紧急命令。”海军少佐一脸紧张的向室内的两位将军敬礼,随后对着舰队司令恭敬的弯下腰双手递上了手中的电报。 高须结果电报,只读了前面两行,就立即惊讶的站起了身来。 , “纳尼?确认过了没有?” “已经反复确认过了,阁下。” “命令舰队立即停止前进,各舰艇停止一切作业行动,等待旗舰进一步的命令。”高须对着少佐下达了指示。 “遵命,长官。”海军少佐对着高须敬了个海军军礼,接着转向富永恭次,随后放下手臂打开门走出了司令室。 “发生了什么事情!”富永恭次对高须的命令感到有些意外,问题一定是出在那份电报上。 “军令部接到准确的情报,就在四个小时之前,一支法国舰队驶入了西贡军港,现在能够确认的是,其中有两条敦刻尔克级战列巡洋舰,敦刻尔克号和斯特拉斯堡号,同时到达的还有一支庞大的运输船队,可能搭载有大量的法国陆军士兵。内阁已经下达决定,作战立即停止,所有参战部队立即返回出发地,终止一切针对印度支那北部的军事行动。”高须把电报放到了富永恭次的面前。 继续求月票,看成绩实在有些鼓不起劲,是不喜欢看东南亚的故事么,无论是点击还是订阅都有些惨淡啊。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舰队抵达 “今天真是好天气,舰长先生。”让.德古海军上将站在敦刻尔克号战列舰的后甲板上,兴致勃勃的看着水兵们训练有素的放下尾侧登船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踏上眼前的这片土地了。 遵照贝当和他私下里达成的交易,他只需要在这片土地上服务四年,随后政府就会把他调回国内,并且授予他梦寐以求的海军元帅军衔。这还只是这位海军上将所要得到的一小部分利益,除了必要的权力和财富,他还被允许获知德法秘密交易的全部内容,这是对他的一种政治上的认可,说明他将有机会进入国家层面的权力核心,当然前提是他能够顺利的通过这次考验,不过对于雄心勃勃的让.德古上将来说,只要有法兰西和德国做他的后盾,他可以从容的面对一切挑战。 “是的,非常好的天气,将军阁下。”敦刻尔克号的舰长路易斯.科林尼上校在一旁迎合到。这位舰长刚从海军上将那里获知,在对方接任法属印度支那总督之后,将会晋升自己为海军少将,同时还将会把法国远东舰队的副司令职位交给他,路易斯上校已经为此激动了半天了,现在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好像在梦里一样。 因为这支舰队组建属于德法私下里的交易,对外对内都要密切封锁消息,因此除了这些战舰的舰长之外,海军没有调动任何海军高级将领,反正让.德古本身就是海军上将,他带着舰队出海执行任务完全不会引发英国人的其他联想。舰队从土伦港出发时,英国和法国之间表面上还是亲密盟友,在亚历山大港停留了一晚,编入了几条地中海分舰队的战舰。随即这支舰队顺利的通过了苏伊士运河进入了阿拉伯海。 当舰队驶出亚丁湾之后,让路易斯等法国舰长们感到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就像滚雪球一样。不断的有大大小小的船舶从四面八方赶来与舰队回合。这些船只中有大型的客轮和货船,还有一部分海军后勤运输舰。舰长们清楚的看到。那些客船上装满了法国陆军部队,部分运输船的甲板上还停满了坦克和卡车。这种异常的现象,当然引发了海军舰长们的怀疑,舰队里也开始流传起一些匪夷所思的传言来。 因为舰队出发时公布的命令是去法属印度殖民地(注:不是法属印度支那,而是法属印度,当时法国在印度依然保留了几片殖民地。)撤离一批当地的法国侨民,但是现在这种阵势,看上去哪里像是撤侨的样子。难不成法属印度发生暴乱,他们这是过去镇压的。说起来倒是也有些可能,近几年印度国内独立思潮崛起,据说在英国统治区域已经发生过好几次小规模起义了。 还未等到法国水兵里的好事者把故事编全,紧接着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英国皇家海军在17日夜间毫无廉耻的偷袭了法国舰队,驻扎在埃及和米尔斯克比尔港的舰队损失惨重,法国驻埃及分舰队司令官戈德弗鲁瓦将军自杀殉国,此时已经与他的旗舰一起沉入了亚历山大港冰冷的海水之中。 顿时整个舰队里一片群情激奋,除了破口大骂无耻的英国佬。有一些军官还喊出了掉头打回埃及去的口号,正好舰队里带了那么多陆军,索性就直接在埃及登陆。彻底封锁苏伊士运河,断绝印度与英国本土的交通。 让.德古随即出面,制止了舰队里出现的这些骚动,他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这可直接关系到他的未来前途,怎么可以允许出现变故。他也觉得时机已经到来,可以向官兵们公布此次任务的真相了,所以他在旗舰敦刻尔克号上,召集了所有的舰长进行会议。在会议上他拿出了贝当给他的任命书,并且公布了舰队的真正目的地。他告诉舰长们。舰队将会护送运输船队前往法属印度支那,舰队中的所有舰艇全都被编入了远东舰队编制。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将会呆在亚洲,保护法兰西在远东的利益,抵御可能的入侵。 至于之前为什么之前向舰长们保密,让.德古解释到这主要是为了任务可以顺利达成,因为这样强大的一支舰队前往亚洲,必定会打破当地的实力平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会选择将消息封锁,避免哪位水手一时口快,泄漏到英国人的耳中。 英国方面一直反对法国加强亚洲的军事力量,害怕会动摇他们在那里的权威,所以一旦他们发现法国舰队的真实目的地,那么后果完全可以想象。现在事实已经证明,舰队司令部的顾虑是正确的,如果当时公开了真实的计划,说不定现在他们现在已经和地中海分舰队一起在亚历山大港沉没了。 既然舰队司令官把话说到这种份上,舰长们也没有什么胆量去抱怨,而且命令已经明确,那么就老老实实的执行。据说亚洲的生活挺安逸,至少比现在一片混乱的法国要强,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度假,这是去保卫国家,同样作为一个海军军官,必须要习惯四海为家。 接下来让.德古交代的事情,让舰长们更是惊掉了下巴,海军上将向舰长们指出舰队里有一条运输船上运送的是一支德国部队,对此法国海军必须要热情接待,而且要约束水手,绝对不能惹出任何麻烦,否则他发誓必定会让直接负责的指挥官立即从他的部队里滚蛋。 这位上将表示可以理解部下们会有所情绪,但是作为一个法兰西海军军官必须要有全盘的大局观,不能让偏执的仇恨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在舰队出发前,德国已经和法国秘密停战,目前双方的高层之间正在进行密切的谈判,在贝当元帅的努力下,德国方面已经有了一些愿意和法国缓和关系的表现。 外面船上那群陆军士兵都是曾经的战俘,几周之前还在战俘营里铲土。德国方面愿意释放他们,并且同意重新武装起他们来保卫法国的殖民地,这明显就是一种释放善意的行为。既然德国人都已经表达出了他们的诚意。高尚的法国人怎么可以不有所表现,这一回搭载的德国部队。其任务是护卫一支高级别的德国使团,他们将会穿过法属印度支那边境,前往战乱中的中国,无论出于何种角度,所有法国军队都有义务和责任,保证这些人员的安全。 让德古提醒舰长们,这不是一种软弱的投敌行为,而是一种地位平等的合作。对于法国来说完全是一个难得的契机,可以让德国人重新审定自己战败国的地位问题。如果这支使团在法国的帮助下顺利的完成使命,那么对于法国和德国之间的谈判,也一定有良好的推动作用。最终让.德古再三提醒各位舰长,他们务必要和部下们交代清楚其中的意义,要让他们明白现在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挽救自己的祖国。 因为那时候法国已经和英国撕破脸,舰队当然不可能通过英国远东舰队的控制区,虽然按照当时英国远东舰队的实力,法国舰队倒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不过出门在外,一些没必要的麻烦能够避开还是避开。所以舰队没有通过新加坡水道,而是穿越了荷属东印度的巽他海峡。历经数千海里的奔波之后,法国舰队终于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雅加达。 在那座繁华的城市里休整了一天,补充了燃料和补给,并且还搭载上了德国使团剩余的人员,布伦博格元帅更是被让德古邀请登上了舰队的旗舰,并且还把舰上条件最好的司令官卧室让给了这位陆军元帅。 “他当时说的那些,我觉得确实有一些道理。虽然不符合我们德国人的审美风格,不过确实有一些道理。”布伦博格元帅从高级军官通道爬上了敦刻尔克号的后甲板,身后跟着提着公文包的副官。两个穿着白色夏季制服的法国水兵,抬着元帅的行李箱。 “海军上将阁下。这真是条漂亮优雅的军舰,我都有一些舍不得离开她了。”布伦博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船舷边和舰长聊天的让德古。他热情的大声打起招呼起来。 “我也很舍不得离开这条战舰,可惜我们都有职责在身,陆军元帅阁下。”让德古对着布伦博格敬了个军礼,德国元帅欣然的举起元帅手杖还礼。 “今天没有和您一起共进早餐,实在是有些遗憾,不过我们可以上岸之后,找一个地方喝上一杯。”让德居笑着用流利的德语对着布伦博格说道。 “我期待着你的邀请,海军上将阁下,不,现在我应该称呼你为总督阁下。”布伦博格使用着同样熟练的法语给予了回答。 “您真是太幽默了,元帅阁下,您的部下以及卫队已经全部登岸了,装备的卸载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们在城里为您准备了一间舒适的别墅,剩下的事情我的部下会妥善安排的。”让.德古笑呵呵的向布伦博格说到。 》≠》≠, “车已经准备好了,将军阁下。”让.德古的副官跑上舷梯向着新任总督大人报告。 “那么,元帅阁下,请允许我邀请你一起踏上这片法国的海外领土。”让.德古对着布伦博格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这是我的荣幸,总督阁下。”布伦博格整了整军服的衣领,跟着让.德古走下了舷梯。 随着这两个人的到来,亚洲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求月票,请大家看完章节之后,别忘了给本书投一张月票,没有月票推荐票也行,没有推荐票那就点击一下吧,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 有些书友评论现在的章节两三句话就能讲完,我也知道这一段环节比较平淡,但是这些承上启下并且与后期情节发展相关一些内容,是必须要交代的。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出动(上) 小心的用棉布轻轻的抹掉军刀上的擦刀油,森本宅二中佐横持着他那把替换成陆军九八式军刀制式刀装的家传武士刀,仔细的检查着锋刃。 森本家是低级武士出身,明治维新之后武士阶级被废除,俸禄被政府换成了金禄公债券,完全失去了生活来源,他的祖父只能依靠替商人抄写文书为生,家里一度穷困到连一日两餐都难以维系,家里的祖屋都被抵押给了债主。但哪怕就是在那种窘境之下,他的祖父依然没有典卖掉这把日本刀,这把刀不只是家族往日身份的代表,更是一个老武士坚持了半辈子的信念、光荣和仅存下的一点自尊。 当森本从陆军士官学校毕业,成为了一名前途无限的陆军少尉军官,那时那位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把这把珍藏了一身的武士刀亲手递到了森本的手中。说起来,这倒也不是什么家业的传承仪式,老森本把那把刀拿出来,除了看到后代终于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感到老怀欣慰,主要还是家里经济条件太差,实在是拿不出多少钱了。 那段时期日本陆军处处都想要与欧洲国家接轨,如同欧洲国家军校一样,当一个军校生成为军官之后,服役时个人的装备都必须自己采购,这被视为军官身份的特权,以此证明他和那些五毛钱征来的普通士兵是两个阶层。 日本陆军士兵所有的物品,甚至兜裆布都是国家配发的,同样使用着这些物品的士兵,也成了军队财产的一部分,他们既然享受到了天皇赐予的福利,那么就必须要去为了天皇流血牺牲。日本军官则有些不同。他们是指挥那些士兵的精英,是维护军队整个系统运转的核心,所以他们必须要处处表现出与士兵的区别。时刻都要保持住军官阶层的尊严和权威。 在军校毕业之前,军校生们面临的最后一项考验。就是必须自行采购毕业典礼后授衔时穿戴的全套装备。陆军唯一发放给他们的只有一套军服和军帽,其他的皮带装具、军靴、军刀、手枪、地图包、军官背包乃至望远镜,全都是必须自己出钱去陆军制定的供应商那里去采购。当时日本国内贫富差距极大,一些家里条件好的军官只把这些视为九牛一毛小事一桩,但是换成贫困家庭出身的,这可就成了一项沉重的负担,就说一把制式刀装的陆军军官刀,时价一百四十到一百九十日元不等。而当时一个日本工厂里熟练技工辛苦工作一个月,工资也只有三十多日元。 当时普通的平民和农民家庭,一时间凑不出这笔钱,往往还要找民间的商人举债,等到进入部队拿到军饷后再返还,但是还有很多家庭就像森本家一样,会选择拿出家传的武士刀,然后换上买来的日本陆军制式的刀装,这样做可以节省下一笔一百多日元的刀条钱,足够购买剩下需要的装备了。 其实这一招也是从陆军学来的。日俄战争时期,当时日本军官的装备也是由国家发放的,日本在那场战争中差不多耗尽了国力。到了后期甚至已经无力为新任军官配发西式军刀,结果负责军需的官员灵机一动,把政府仓库里堆放的一批从幕府武士手中没收的传统武士刀,装上了西式军刀的刀装后分发给了新任的军官。其中甚至不乏一些日后看来属于国宝级的名刀,但是当时却被政府中的官员视为腐朽的武士阶级的象征,这些武士刀被直接截短了刀茎,装上了被视为先进文明标志的西式指挥刀刀柄,并由那些传统武士的后代们高举着对着俄国人的机枪阵地冲锋,回过头想一想实在是很有些讽刺意味。 森本宅二可以说就是在这样一个新旧思想交替的时代成长起来的日本军人。他接受了大量西方先进文化的教育,却依旧保留着一个传统日本武士的理念和思维模式。 把军刀缓缓收入刀鞘。森本宅二站起身,开始缓慢而又认真的穿起军服。四十五岁的日本陆军中佐手指微微颤抖着,看得出他情绪有些激动,但是表面上的神情却异常的平静从容。在他看来,是到了必须有人站出来维护日本帝国和天皇尊严的时候了。仔细的扣着制服的纽扣,森本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二十天前的那个炎热的下午发生的事情。 “军部究竟是怎么想的!” “参谋本部下达这种命令是出于何种考虑!” “这也是军司令官的意见吗?” “参谋本部有没有对此做出解释。” “我们究竟还在这里等什么,为什么要停止行动,我们应该立即向那些法国人进攻。” “你知道我们为了准备今天的进攻,究竟付出了多少代价吗?这些损失究竟应该由谁来负责。” “请务必考虑士兵们的心情,如此出尔反尔,这让吾等以后如何带兵。” 当森本宅二的大队从潜伏地带返回到集结地域时,当地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日军单位,这一次第五师团几乎全都被调动了起来,眼下在场的所有部队都拒绝返回驻地。各级指挥军官们都集中到了作为前进指挥部而搭建的帐篷里,七嘴八舌的向着第22军的军参谋长若松少将表示着自己的疑惑与愤慨。 “诸君!记住你们是军人,军人应该要服从命令!这是陆军大臣亲自下达的命令,所有陆军官佐必须一体奉行。”若松只一少将手扶着军刀刀柄,端坐在帐篷里的折叠椅上,一脸威严对着那些吵吵嚷嚷的少佐和中佐们喝道。 这时候帐篷外面已经围上了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尉级军官和军曹,现场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底层的日军官兵这段时间已经积攒了太多的压力,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若松只一也算是倒霉,其实这件事情根本和他完全没有丝毫关系,这时候出面的应该是直接指挥战役的第五师团师团长中村明人,再不就是南支方面军参谋长根本博或者参谋副长佐藤贤了才是。他只是第二十二军的参谋长,这次行动是由南支方面军司令官安藤利吉亲自指挥的,他在这件事情中连个二传手都够不上,没想到临了尽然会被推出来顶包,收拾这个明显出力不讨好的烂摊子。 虽然在此处集结的只是第五师团的一部分野战单位,但其中不乏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老兵,这些人的早就受够了在广西贫瘠山区苦熬的日子,天天盼着要改换一下环境,至少可以毫无顾忌的填饱肚子。现在到了出战那一刻,竟然跟他们说停止行动,想一想就知道这群人此刻会有怎样一种心情了。 “你们是皇国的军人!要时刻牢记天皇陛下。”若松站起身立正,在场的所有军官全都挺起了胸。 “牢记天皇陛下的军人敕谕,军人当以尽忠尽节为本分,作为日本军人,无论是否理解,上级下达的军令都必须要无条件的服从。”若松话语里开始搬出了天皇,显然已经有些着急了。 △≧△≧ “三木联队长,山县联队长,你们的部下由你们来说服。”看看在场的军官大部分是十一和二十一联队的,若松毫不犹豫的甩出了黑锅。 后面帐篷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森本宅二就不是太清楚了,因为当时他就被三木吉之助叫出了帐篷。想象得到,当时三木其实也是憋了一肚子怨气,但是到了他这个层面,就要考虑更多个人前途的问题,不能再像下级军官那样随心所欲的行事。 他先是温言劝慰了在场的几个大队长,告诫他们必须要从更高的层面考虑问题,不能任凭一时冲动,破坏了陆军的大局,军令部下达这种命令一定有着充足的理由,绝对不会是拍脑袋随便做出的决定。随后他严肃的向部下下达了命令,命令他们必须在午夜之前带着各自的部队返回原来的驻地,凡是逾时不至者,联队将上告师团部,并以违抗命令的罪行,送他们上军事法庭。 最后他特别提醒容易冲动的森本宅二,别忘了此时的陆军大臣是哪一个,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剃刀东条,忤逆他命令的军官下场会如何,自己可以去想象。森本无奈之下,只得服从了联队长的命令,他也知道三木说的有道理,这次事件问题出在高层,像他这种小小的大队长,只有老老实实服从,就算心里有任何不满,也不该公开表达出来,因为事件牵扯到的是陆军省和参谋本部,任何牢骚都会被视为对这些巨头的不满,要是不小心传到某个小心眼的家伙耳朵里,必定会给自己换来一双小鞋穿,这在现在的日本陆军里,早已经屡见不鲜了。 最终森本和他的大队在集结点耗到了天黑,吃完了携带的晚饭之后,趁着夜色灰溜溜的走回了自己原本的驻扎地点。但是当这群日本兵拖着疲劳的身躯,走进他们的驻地之后,所有人都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点击,求所有能让作者鼓起劲头的东西。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出动(中) 接受西方近代军事技术教育的日本陆军,制定了日本独特的宿营制度,除了照顾到日本官兵本身的生活习惯之外,基本上全盘消化了欧洲军队兵营的构筑设置方案和严格的兵营管理制度。森本大队驻扎的兵营,是这些日本士兵一点一点亲手修建起来的。 在森本大队刚到达上级在地图上标出的宿营地点时,这里还只是一片山岭林地边缘空白的平地,所以大队到达后第一项任务就是,想办法修建出一座标准的日本陆军宿营区。原本这种筑营工作应该是由工兵部队来完成的,但是第五师团的工兵联队已经被分散调往防区各处,完成外线防御工事的构建以及补给公路的修补和维护上去了,此时已经连一个小队都抽调不出。 当地的平民对日军一直采取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所以也根本没办法雇佣到足够数量的民夫。直接在当地抓壮丁?这是怕自己日子太好过了是吧,现在南宁到钦州一带的山区里到处都是中国政府组织的武装游击队,已经让师团所属的辎重运输部队有苦说不出了,你竟然还想在自己的驻地附近搞花样,简直是不知死活。 于是最后各位太君只能卷起裤管自己给自己筑窝,总算森本大队的兵员全都来自面向日本海的渔港滨田市,士兵大部分是打渔人家出身,在家里都学会了一两手木工活,其中的能工巧匠还颇多。反正周边山林里到处是粗大的原木,侵略者滥砍滥伐也没人敢管,同时大队长也通过各种关系,卖了不知道多少人情,搞来了一批当时来讲颇为珍贵的建筑材料,最终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建成了一座像模像样的陆军兵营,当工程最终完成的时候,全体官兵都情不自禁的高呼天闹黑卡板载。不少人还留下了激动的热泪,总算可以在有屋顶的地方睡觉了。 但是当八月二十二号那天午夜森本大队再回到这座兵营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已经变的面目全非,要不是熟悉的营门柱上还贴着森本亲手写的日文告示,森本中佐差一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路,错进了哪座荒村的遗址。他们才离开不到一天的功夫,这座军营就像遭受过一场八级风暴,所有建筑都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模样。原本整齐排列的木板营房全都成了一堆堆垃圾和碎木,营地中心的大队司令部更是只剩下了几根水泥的立柱,就连厨房厕所之类的建筑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当时场面之凄惨,简直让人不忍目睹。 森本当时就着急上火,好悬一头栽下战马,一天之内竟然连续遭遇匪夷所思的事情,难道他得罪了哪位神佛?但是当时已经接近午夜,部队已经疲惫不堪,士气更是低落,当时的环境条件也无法展开全面的搜索。于是森本只能让自己的大队在营地间的空地上搭起了帐篷,先对付过这一宿,等天亮之后再做定夺。于是在森林动物鬼哭狼嚎的伴奏之下。森本大队的太君们战战兢兢的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等到了第二天,森本带着自己的部下展开了全面的调查,最终各种现场证据都表明。这些破坏全都是人为造成的,要不是这里太靠近山林,对方说不定还会放上一把火毁尸灭迹,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了部分对方纵火准备的痕迹。只是犯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场却找不到丝毫线索。森本大佐跳着脚发誓要让那些罪犯付出代价,这里面一定牵扯到了当地的抗日组织,必须要让这些人知道挑战大日本皇军军威的后果。 因为感到事件非常严重,森本不得不向上级做了详细的报告。随之他就成了整个第五师团的笑柄,被其他大队长和联队长们在酒桌上当做搞笑故事反复讲诉。看传播速度,估计半年之后整个南支方面军都会知道这件糗事。有些平日里和森本不太对付的军官。还给森本中佐起了个“野营大队长”的响亮匪号,搞得森本宅二之后听到有人提到军用帐篷都会变得十分狂躁。 森本宅二苦苦忍受着各种各样的羞辱和嘲笑,发誓要把这件事情彻底查清,最终还真让他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当事件真相大致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却被联队长亲自打电话来告诫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目前日本陆军必须维护好稳定的边境局势,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再节外生枝。 其实师团上也早就查明了这次事件的真相,那些宪兵总算没有白吃军粮,拆掉森本大队兵营的所谓罪犯,其实就是兵营附近数个村庄的中国乡民。 森本大队当时遵照命令全伙出动,确实做好了不再返回驻地的打算,所以也没有留下什么营房守卫。殊不知日本人的一举一动其实都被当地老百姓看在眼中,当他们发现这个兵营里的日本兵倾巢而出之后,马上就有胆子大的老表走进营区查看,再三确认日本人真的全部走光了之后,附近各村各镇的乡亲们立即就陷入了一场狂欢。 这些可都是上好的木板和木料,刨的刷平还涂上了油漆,营房里甚至还留下了日本士兵自己打造的家具,这些东洋鬼子凭是有钱,这么些好东西竟然都舍得扔掉不要了,放在这里烂掉有多可惜。反正不知道是哪位先动的手,很快一场民间拆迁活动就轰轰烈烈的展开了。当发现有便宜可捡的时候,老百姓的战斗力和行动力会变得极其惊人,反正当时大伙脑子里就一个词,拆呐,白给的你还不要,说不定日本人什么时候又转回来了,趁现在没人看着,还不加把力气快点拆,这根木头看上去不错,家里正缺一条门闩。 群众的力量一旦发动起来可以移山倒海,区区一个日本兵营,半天时间就被彻底拆完了,有几个胆大的后生还想放一把火,结果被一些老人拦了下来,边上都是树林,酿成山火怎么办。 所以这次事件根本就不是什么抗日组织的破坏,而是老乡看中了木材,真相其实就是这样简单。这时日本陆军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完全可以像他们在华北华南常常干的一样,搞一次清乡抓捕甚至直接制造一场屠村血案。问题是这里实在过于接近中越边境,两边的居民根本视国境为无物,经常来回走动,这些大家族之间的关系都很紧密,甚至大部分都有亲戚关系,一旦因为森本的兵营事件对这些平民加以惩治,一旦酿成流血事件,消息绝对会泄漏到对面的法国人耳里,这必定会影响到目前正在展开的两国外交谈判进程。 此前陆军省已经发下了正式命令,在谈判完成前,第五联队所部必须约束部下,边境一带禁止有任何意外事件发生,现在森本必须克制忍耐,三木向他保证,等到事情完结,联队上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放下联队长的电话,森本中佐差一点咬碎了后槽牙,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此时的愤慨了。堂堂的日本帝国陆军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简直是再一次向文官低头,成为了那些无耻政客的附庸,东条现在还有什么脸面自称剃刀,那个男人明显也已经在权力面前堕落了,大日本皇军的军威是靠刀剑拼杀出来的,什么时候需要去看那些西洋鬼畜的脸色。森本认为他必须要做一点什么事情,目前这种局面必须要发生改变,否则就不配称为一个向天皇陛下效忠的日本陆军军官。 森本在自己简陋的营房里整整思考了一晚,他耗尽心机终于理清了思路,陆军和自己落到现在这种田地,其中的罪魁祸首昭然若揭,就是对面的那群仏国鬼畜。 就是这些阴险狡诈的法国人,他们不断的向中国输送战争物资,据说每天都有上百吨的军用物资从这里送到重庆,中国人凭借着这些物资才得以继续抵抗日本军队的进攻,可以说法国人在中间赚的每一个法郎上面都沾染着日本士兵的血腥。如果不是他们拒绝断绝这种交易,第五师团也不会登陆钦州攻击南宁,自己也不会呆在这个林间营地里,天天忍受着酷热喂养苍蝇和蚊虫,每天还要为了士兵下顿饭吃什么而操心。 对了,还有那些胆小如鼠的海军,他们根本就不配自称为大日本帝国的军人,竟然被一支小小的法国舰队吓破了胆子,最终造成了整个作战行动的流产,这些软弱的家伙,简直不知羞耻。 从那天开始,一个念头就在森本的脑海里围绕不去,既然上面都是无能的胆小鬼,同僚们又靠不住,那么就自己来干,就带着这一个大队来干,只要把事件闹大,到时候陆军里一定会有一批有识之士支持自己,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些法国鬼畜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森本下定了决心,并且一个人默默地进行着计划与准备工作,最终到了九月十二日那天凌晨,森本感觉时机已经成熟,可以行动了。 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点击,推荐,月票,如果有的话,请别忘了投给本书,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出动(下) 穿好制服,森本把军刀挂在了军裤腰间的刀带上,稳步走到门旁,推开了卧室的移门。 “中佐大人。”勤务兵户井早早就已经蹲在外间守候。 “去通知过了么?”森本伸出腿,户井熟练的替他套上了擦得锃亮的军靴。 “加藤、长谷川、大久保中队长已经在办公室等候着了。”户井替森本穿上了另一只军靴,随后把准备好的皮革武装带递给了大队长。 “户井,你去把我的背包准备好。” “中佐大人今天不骑马吗?” “今天你要紧跟在我身边,不要随便乱跑。”森本没有回答户井的问题,他在后者的帮助下佩戴好了武装带,跨上了地图包,接着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掏出枪套里的南部手枪,退出弹匣检查了一下子弹。 “哈伊,中佐大人。”户井恭敬的对着森本一欠身,然后转身退出了房间。 “中佐大人。”看到大队长全副武装走进办公室,等待在那里的三位中队指挥官连忙挺胸立正向着长官敬礼。 “嗯。”森本神情严肃的对着三个心腹部下回了个军礼,随后大步走到了办公桌旁,对着挂在墙上的裕仁画像深深鞠躬,三个部下连忙跟在他身后弯下了腰。 “都准备好了么?”森本直起腰,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为了今天的行动,森本整整准备了两个多星期,在此期间他恩威并施使尽了手段,把手下的三个中队长成功的拉到了自己的一边。原本还有第十二中队的中队长福田大尉,可惜就在三天前,这位中队长与其手下差不多一个小队的老兵接到师团命令调去了第四十二联队。补充他们的第二大队。自从昆仑关战役之后,损失严重的四十二联队第二大队一直都没有缓回元气来,虽然经过了补充。但是新兵比例太高,需要调动一部分老兵和有经验的军官过去充实力量。 对于师团部的命令。森本是非常不满的,他知道这是专门针对他的行动,想要用这种方法抽调走森本大队的骨干力量,削弱大队的实力,并以此绊住森本大队的手脚。显然师团里已经有人察觉到了森本宅二是个潜在的麻烦制造者,准备用这种方法给他装上一个笼头。但是很明显,这种拙劣的手段在此时起到了反作用,由于担心自己的大队会这样继续削弱下去。森本宅二被迫提前发起了他的行动。 此时第十二中队的中队长是刚从国内调来的久野俊雄大尉,是个认真勤勉的青年军官,但是因为接触时间太短,森本还不敢把他拉进自己的小集团。 “全都准备妥当了。”第九中队的加藤宗佑大尉大声的回答道。 “中佐大人,决定是今天吗?”第十中队的长谷川信大尉询问道。 “不是昨晚已经定下了吗?长谷川大尉,难道你现在有什么其他意见?”第十一中队的大久保武男大尉是个性烈如火的军官,他当即就对长谷川的态度表示了不满。 “你说这种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向大队长大人再确认一下。” “好了,在中佐大人面前,不要做无谓的争吵。”加藤大尉在这几个中队长之中资格最老。他喝止住了两个同僚。 “你们也都坐下吧。”森本对着中队长们说道。 “联队长已经批准了我的请求,我们现在只能放手一搏.我要提醒诸位,一旦行动开始。就绝对不能回头。我们代表的是大日本帝国的国威,希望诸君必须牢牢记住,我不希望看到那个中队里有临阵退缩的懦夫出现。” “请放心,中佐大人,我等部下皆为忠勇的武士,绝对不会做出让军旗蒙羞的行为。” “弹药都分发下去了吗?” “每名士兵都配发了足额的弹药,额外的份,各小队都组织了弹药携行组,由士兵轮流背运。” “机枪中队和步兵炮小队也已经布置好了。但是不告诉他们真相可以么?” “坪川是个马屁精,小野胆子太小。不值得信任。等到战斗开始,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服从命令。所以不用去管他们,就让他们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行军训练好了。” “这也是他们两个的福运,等到获胜论功的时候,他们会感谢我们的。” “食物和水都要准备妥当,在出发前务必要严格的检查。”森本扶着军刀站起身来。 “哈伊。”三个中队长也站起身点头遵命。 “很好,那么诸位,为了帝国陆军的尊严,为了帝国的未来,一切都拜托大家了。” “哈伊。”三个大尉挺起胸膛向着森本敬礼,随即转过身手握军刀刀鞘快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报告,中佐大人,你的背包拿过啦了,里面的物品都整理好了。”户井提着森本的牛皮军官背包站在办公室门口报告到。 “等一会儿你就负责替我保管这个,你自己也去准备一下,集合之后马上就要出发了。” 此时营地间的练兵场上司号长嘹亮的集合号声已经吹响,营地里顿时响起了一片杂乱的叫喊和奔跑声。 森本大队从钦州港登陆一直到南宁战役,再下来昆仑关战役,随后执行边境封锁任务,期间战死战伤加上疾病和其他意外事故损失,再加上师团上级抽调和外借的,眼下全大队只剩下九百四十七人,缺额差不多接近一个中队的数量。 因为补给困难,第五师团虽然每个月都有从国内运来的补充兵,但是却苦于缺乏运输手段,大都囤积在钦州港的兵营里等待分配。师团曾经命令一批补充兵步行行军前往各自分配的部队,结果数百公里的山路走下来,这群补充兵被彻底累脱了形。森本大队就曾经从凭祥领回了五十个这种补充兵,这群可怜的新兵一路从钦州走到了凭祥,全程差不多六百多公里山路。到达之后一个个形如乞丐,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但是就是这样的补充兵,到目前为止也只接到了这一批。随后打上去的报告就像泥牛入海,再也没有回音。 日军往日的训练非常严格。更何况第五师团这种被国内媒体吹捧的钢军,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各中队就已经在操场四周集合完毕。浩浩荡荡九百多人按照各自的单位排列成了一个个整齐的方阵,森本中佐带着他的副官野比中尉神情严肃的走到了操场中心。森本爬上了中间搭建起的领操台,野比中尉大声的下达了命令。 “全体立正!”所有日军士兵连忙合拢双腿,挺起了胸膛。 四个步兵中队和机枪中队以及步兵炮小队的指挥官快步跑到森本面前,向着森本敬礼。 “大队长大人,步兵第二十一联队第三大队全体集合完毕。等待命令。”大队副官野比中尉向着森本请示到。 “出发!”森本对着野比还了个军礼,随后对着站在面前的几名指挥官大声下达了命令。 “哈。”五人立正敬礼之后,转身跑回了各自的方阵。 ,o “出发!前进!前进!”随着各位曹长和军曹的呼喝与命令,第三大队开始按照预定好的行军序列,踏着整齐的步伐缓缓的走出了营门。 “万朶の桜か襟の色,花は吉野に岚吹く,大和男子と生まれなば,散兵线の花と散れ(歌词大意,万朵樱花和领章是同色,随着强风飘向吉野原。如果你生为大和男儿的话,就该和花一般在散兵线上凋谢。)”在加藤中队长的带领下,排在行军队首的第九大队士兵高唱起了军歌。雄壮整齐的歌声在山谷间回荡,这些士兵此时根本不知道,这将是他们这一生最后一次行军,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将在几个小时之后死去,活下来的人也将在无数同胞的诅咒和责骂声中度过余生。 森本的计划其实并不很复杂,他向联队提交的请求报告是,为了加强大队在山地丛林环境下的作战技能,第三大队准备组织一次越野行军训练。为了掩人耳目,或者说他下意思里还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他还专门注明了是徒步行军训练,并且不携带大队的辎重和后勤部队。同时每个士兵也只携带中午的午饭,看上去就像一次当天来回的常规训练。 这种训练事务。联队上级根本找不出理由阻拦,所以也就批示同意了这次部队调动行动。一般涉及到大队内部的军事训练并不需要向联队部请示,大队长完全可以一言而定,只是这次是大队全体出动,并且还带上了步兵炮小队和重机枪中队,所以必须要得到上级的同意,因为这种规模的行军必定会惊动到周边驻守的部队,所以一定要提前打好招呼,未免发生什么误会和意外。 森本当时的行军序列是,第九步兵中队走在最前面,接下来是一个重机枪小队,随后是大队部,然后是第十中队以及第十一中队,在他们后面是机枪中队剩余的三个小队和步兵炮小队,第十二中队跟在最后压住队尾。 森本大队驻扎的位置是镇南关通往法属印度支那之间公路右侧山梁的背阴一侧,靠近当地人称为山子老村的地方,因为还有一个山子新村,所以被日军合称为二山村。这里周边区域有好几条山间小路,大部分都通往越南境内,所以才需要专门驻兵看守。而现在森本大队,就正沿着其中一条山路,向着镇南关方向前进,军官告诉士兵们的消息是,他们的目的地将是中越边境的第十七号界碑,寻找到界碑后大队将在当地吃完午饭,随后返回军营,低级军士和士兵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信任的军官们向他们隐瞒了真相,这一次他们根本不是去查看什么界碑,森本大队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是法属印度支那的边境重镇,同登。 抱歉,今天还是没能打起来....所以也不敢求月票了,我都不敢去看现在这本书的排名了,继续钻故纸堆查资料,争取把下面这场战斗打好,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入侵(一) “你们把这东西叫什么?”多米埃尔中尉拿起放蘸料的小盘子闻了闻,气味实在不怎么样。 “曼,我们把这个叫做曼,闻起来确实有些奇怪,但是味道非常棒。”马丁.阮中士殷勤的向这位新来的上司介绍起自己家乡的美食。 听到中士的介绍,作为一个资深的吃货,多米埃尔中尉毫不犹豫的用手指蘸起了一点小盘子里的液体塞进了嘴里。“嗯?”多米埃尔眼睛都不禁瞪大了,一种奇妙的咸鲜味,以前还从来没有尝到过。 “好吧,我喜欢这个味道,好像是某种海鲜....或者贝类为原料做的吧。” “中尉真是一个见识广博的人,这就是用海鱼发酵后加工制成的,是我们北圻当地的特产。”马丁.阮中士一脸夸张的神情恭维着自己的连长。 多米埃尔中尉在五天前刚刚上任,担任法属印度支那东京步兵团三团一营三连的指挥官。这里的东京不是东面小岛上的那个,而是安南黎朝时期的首都,后来被改称为河内的那个。当法国占领越南之后,索性把以东京为中心的越南北部区域也就是越南人称为的北圻的区域统称为东京。东京步兵团就是在越南东京地区组建编成的步兵团,顾名思义,组建这支队伍的目的当然就是为了越南北部区域的防御任务。 初期这个步兵团的兵员大部分来自于法国国内和当地的法国侨民,归法国陆军部管理属于正规法国陆军编制,不过随着历史的演化,这支步兵团和其他的殖民地部队一样,慢慢的开始当地化。特别在前一位人文主义总督管理下,东京步兵团开始招募越南人士兵。马丁.阮中士就是那个时候进入了法军。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越南人,阮中士能够在法军中成为一个士官可以算是一项了不起的功绩,除了聪明机灵的他会讲一口流利的法语之外。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上司的心意应该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关系。这位中士本命叫阮福友,马丁这个名字是征兵处的登记官给他随便起的。简单又不绕口,中士感到很满意。 “下午我要去同登守备司令部一次,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晚上我们就住在同登城里。”多米埃尔中尉从面包蓝里撕了块白面包,蘸了点盘子里的鱼露后放进了嘴里。 “十分感谢,中尉,我知道同登城里几个很不错的去处。”看着阮中士一脸谄媚的笑容,多米埃尔中尉马上就心领神会。但他却故作正经的板着脸对着这个头脑灵活的部下点了点头。 “长官,五号哨所打来电话,他们的巡逻队发现一支日本军队正在翻越金鸡岭,正在快速的向同登方向前进。”在通讯班值班的诺尔瓦上士跑进了小小的休息室,手里挥舞着一份电话记录。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多米埃尔站起身来接过了记录。 “二十分钟之前,巡逻队派人回哨所报告,他们应该还在继续跟踪着对方。” “真是该死。”多米埃尔快步跑出了休息室,走进了连队的作战室,在地图桌上摊开了同登守备区地图。 “按照电话里讲述的,这支日本部队当时是在这个位置。”诺尔瓦上士指着地图上的一条山脊。 “如果他们顺着这条山小路继续前进的话。翻过这道山脊就可以到达四号公路。” “这群疯狂的小矮子,这是公然的武装入侵,他们一定做了充足的准备。竟然躲过了二号和三号哨位,要不是五号哨所派出了巡逻队,很可能等到他们出现在我们鼻子底下时,我们却还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多米埃尔中尉虽然刚刚调到这个据点,对当地的环境和地理还不怎么熟悉,但是他却拥有着当地军官所普遍缺乏的军事素养,在赴任的路上他就已经反复钻研过这片防区的地图和资料,对这片区域的防线和兵力布置了然于胸。 “我们应该立即向团部上级报告,这是严重的外交事件。”诺瓦尔上士建议到。 “不。这不并像是一个意外,他们已经跨过了国境线。行动的目的性很明确。这是军事行动,上士。这是战争。”多米埃尔中尉用力的拍了一下地图,随后用红色铅笔在地图上标示了日军方位和发现的时间,随后在地图上描出了一根道路的延伸线。 “如果他们继续前进,可能会正面遇到我们的据点。立即全体紧急集合,一级战备,把弹药分发下去,召集所有班排长到指挥部集合。阮中士,你去挑选一个机枪班,加强一号机枪堡,我命令你守在那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从四号公路上通行。” “遵命,中尉。” “了解了,中尉。”两个士官连忙立正向连长敬礼,转身冲出了作战室。多米埃尔扔下铅笔,大步走到电话机前,用力转动了几下磁石电话的手柄,随后拿起了听筒。 “这里是a3据点,我是多米埃尔中尉,给我接同登守备司令部,请菲利普中校听电话。”多米埃尔靠坐在办公桌边,在桌上杂乱的文件下面翻出了半包烟,他抖出了一根香烟叼在了嘴里,用肩膀和脖子夹着话筒,腾出手划着了火柴点上了烟。 “我是菲律普。”电话里响起了守备区指挥官的声音。 “长官,我是多米埃尔中尉,现在有一个紧急情况要向你报告。”多米埃尔扔掉了手里的火柴,拿起电话听筒大声的报告到。 同登作为一个边境交通枢纽,一直都备受法国殖民地当局的关注。作为从镇南关方向进入越南境内的第一座城镇,常年的边境贸易造就了它的繁荣。并且作为越南通往中国南宁方向铁路与公路系统的交汇点,同登更是具有了一层战略层面上的价值,只要占据这座城市,就能有效的断绝越南北部与中国境内的物资流通。同时她还是边境通往越南内地的主要交通节点,从同登出发的火车通过谅山可以直达太原和河内。而且还和滇越铁路相连。 法国人很清楚这座小城的军事和经济价值,所以在同登设置了一个标准的守备区,常年驻扎了一支殖民地步兵营。由于法国殖民地部队数量有限。所以法国人遵照一贯的思路,兵力不够就用坚固的要塞来补充。殖民地政府招募了大批的民工。在同登城中心的区域的平顶山上修筑起了一座坚固的炮台,火力可以覆盖周边一大片山峰和关隘。 由于炮台构筑的时间比较晚,依照法国陆军尽力追求躺着打仗的风格,这座炮台的设施和配置都非常的现代化,除了普通餐厅和浴室,甚至还配备了舞厅和军官桥牌室,装修也一如既往的豪华与舒适。所以当炮台落成之后,守备区司令部立即就搬进了那里。军官们总算可以和国内的马其诺防线上的那群家伙一样享受起悠闲的日子。 菲律普中校接获下级的电话之后,开始还以为那个从马赛来的中尉在跟自己开玩笑,这种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在自己的防区里发生。等到他发现事情的严重性的时候,当即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对面那群日本人的品性,他曾经去过长崎和东京,那些家伙头脑发热起来会完全失去理性。看来这次是要出大事了,这群矮子要玩狠的。 菲利普连忙集合起团部的人员,各级指挥官和作战参谋,同时通过有线和无线电通讯。向谅山守备部队和河内总部报告这里的突发情况,请求上级的指示以及援助。 此刻让菲利普中校感到庆幸的是,一天前刚好有一个营的法国外籍兵团士兵到达同登。他们的目的地是高平,现在正在火车站附近的兵营里休整,据那位指挥官报告,他们是在等待从海防运来的重型装备。如果加上这支生力军,以及同登现有的部队,应该可以坚持到谅山的援军赶到了。 现在的问题是,日本人方面接下来的动向,这究竟是一次独立的军事行动还是一场大规模进攻的序幕,由于手头上的情报太少。菲律普中校一时间无法做出判断。但是有一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此刻他必须要完成自己的职责。捍卫法兰西第三共和国陆军的光荣。 守备区司令部的指挥人员开始陆续集中到指挥中心,靠着墙边的一排战备电话就接连的响起了铃声。刺耳的电铃声此起彼伏闹成了一团。 “长官,a3据点正在与敌军展开交火,多米埃尔中尉请求支援。” “谅山的殖民地步兵第九团团长布诺瓦上校想要和你通话。” “十五号观察所报告,敌军正在沿着四号公路向着同登方向推进,a3据点周边交火非常激烈,发现有一支敌军绕过了据点正在向城区边缘逼近。” “殖民地二团一连做好了战斗准备,连长请示命令是什么。” ⑧☆⑧☆.$. 值班员和通讯兵七嘴八舌的向着各自的主管报告着。 “全都安静!”菲利普中校的怒吼声响起,指挥所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桌上的电话还在“铃铃铃的”得响个不停。 “已经确认了,总督阁下,是的,日本军队跨越了边境,向我们发起了突然袭击,前线已经开始交火,战斗非常激烈。....对,这应该是有预谋的军事行动,是军事入侵。好的,我明白,我完全有信心阻挡住敌人的进攻,但是不知道敌人是否还有后续部队,据我的个人判断,他们在边境上现在至少有一个团。”菲利普手持着电话,恭敬的回答着对方的提问。 “如果对方全线进攻,我可以保证坚守四十八个小时,这一点没有问题。好的总督阁下,非常感谢,是的,遵命。法兰西万岁。”菲利普神情严肃的放下电话,转过身看着肃立的部下们。“ 总督阁下命令守备区部队全力反击入侵边境的敌军,开始战斗吧,先生们,法兰西万岁。” “法兰西万岁。”法国军官们高声的欢呼起来。 求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入侵(二) “第三分队随我来!突击!前进!”野田正夫提起九五式军刀向前一指,粗壮的身躯在此时却显得灵活无比,日军伍长飞身跃起跳上公路路基带着自己的步兵班向着对面山脚下正在喷吐着火舌的法军碉堡扑去。 这是武田小队发起的第三次冲击,前两次的攻击都以失败告终,正面的地形对日军有些不利,同时对方手里拥有着从未遇到过的猛烈火力。 “死国矣,不愧是欧洲强军,就算是殖民地的二流部队竟然也配备了那么多机关铳。”加藤中队长蹲在一块路边的山石后面,身边围了一圈中队部的附属人员。 “小野少尉,你立即带着机枪分队占据公路左侧的高地,想办法压制住那个碉堡的火力。”加藤按着中队副的肩膀大声的命令到。 加藤一直对这位聪明果敢的中队副官非常欣赏,小野静雄少尉刚从陆军士官学校毕业两年,调到加藤中队是来积累一线作战部队的管理经验,看联队里的意思明显是把他当成未来的高级干部培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少尉必然前途无量。 “呵。”小野短促的答应了一声,敬了个军礼后就冲出了掩蔽处。(ps:日军在表示赞同时一般用“哈伊”来回答,不过在接受上级命令时则常常会缩短成一个“哈”或者“呵”音,据称这样会显得更有武士气概。) “阮中士,我们的弹药已经不多了。” “注意右边,开火!开火!” “装弹!速度快一点。” “维克多快不行了,我们要尽快把他送走。” “妈妈!” “来啊,来啊,你们这群天杀的日本猴子!” 此时法军a3据点前沿的一号机枪堡里。法军士兵在震耳欲聋的枪声里忘情的嘶吼着。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除了各自机枪组里的同伴,士兵们已经无暇他顾。一号机枪堡与a3据点之间的交通已经被切断。一部分日本军队翻过公路迂回到了碉堡侧后,阮福友中士心里明白。这座堡垒已经坚守不了太久了。 “多米埃尔中尉,敌人已经绕到了我们身后,我请求您允许我们撤退。”阮福友中士一手捂着耳朵,大声的对着电话听筒喊叫着,幸好电话线深埋在地面之下,没有遭到日军的破坏,所以他依然还能保持着与据点的联络。 刚才过去的十分钟对阮福友来讲简直是一场噩梦,那群日本人完全就是疯子。完全不顾及自己和同伴的生死,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这群疯子还拥有着极其纯熟的战斗技巧,他们的射击异常精准,并且非常善于利用地形地貌,要不是中尉调派自己过来临时加强了火力,或许在敌军发起第一次冲击的时候这里就已经失守了。 马丁.阮中士带来了一个机枪班,配备有两挺fm29机枪,加上碉堡里原本就配备的四挺哈奇开斯m1909机枪,这个坚固的双层机枪堡拥有的机枪火力已经大致和一个日军中队相等。 “谢谢中尉。我会尽力坚持。”阮福友放下手中的电话,一脸苦笑的看着大腿一侧还在渗血的伤口,日本人为什么要挑起这场冲突。他现在依旧困在一头雾水之中。 马丁阮中士所不知道的是,他对面的那群日军士兵何尝不是一脑袋的疑问,不是说好了行军训练么,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变成进攻了。 森本宅二为了表演逼真,还真的命令全体人员徒步行军,所有的马匹车辆全都留在了兵营,重机枪和步兵炮则由士兵们交替背负着行军。这也使得他的大队可以从一些狭小的小路通行,绕过了好几处法国人在边境线上设置的岗哨,而且因为有山峰阻挡。森本大队的移动以至都没有惊动到山岗另一边的日本驻军,其中就有配属给他的那支战车小队。因为交通上的缘故,他们当时被安置在靠近镇南关公路一侧的礼茶村。比第三大队的居住环境好多了。 森本大队沿着嶙峋的山石和茂密灌木间的小道,一路翻山越岭偷偷接近了中越边境。因为剩下的小道要翻越陡峭的山崖,很难再让背负重物的部队通行,所以森本大队回到了村庄间的土路上,从四方山的侧面穿过了弄怀村,很快就来到了第十六号界碑前,再往前走就要跨过中越边境了。 森本在这时候耍了个花招,他命令部队向右转向沿着小道向山坡下行军,看上去好像是在沿着国境线走,寻找预定的目标第十七号界碑,其实这段国境线是个深入越南边境的突出部,那块他们寻找的界碑此时早就已经被他们抛在了身后,而走下这座山峰,下面就是法属印度支那的地境。 森本大队的士兵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走下了山坡,并自然而然的走上了越南的四号公路,这条北部边境线上越南境内最重要的主干公路,一头通往高平,另一头直达谅山,期间正好穿过同登市区。四号公路是北部边境城市的主动脉,切断了这条公路,等于切断了北部城市之间的物资流通,法国殖民政府沿着这条公路修筑了一连串的武装据点,防止当地独立组织的恶意破坏。a3据点就是这样一座公路守备要塞,它肩负着扼守住同登西北方向通道的职责,同时还承担着国境警备的重要责任。 多米埃尔中尉的判断非常准确,森本大队果然来到了他的a3据点前,双方展开的首次接触,却是在第一机枪堡前发生的。加藤大队的饭尾小队作为整个大队的前锋,一开始沿着公路向着东南方向前进,才走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前出的尖兵们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这条公路周边的环境和他们已经看惯的中国乡间完全不同,坚实干净的柏油路面,平整的公路路基和两旁整齐的行道树,还有道旁矗立着的英文字母路牌。这明显不是在广西境内啊。 尖兵们连忙返回向小队长报告,得到的回答却是不要去管那些,保持警惕继续前进。紧接着。这支尖兵部队就看到了道路旁高耸的碉堡和几个提着箱子跑进跑出的法国士兵。当看到碉堡顶部高高飘扬的法属印度支那联邦旗,几个日本兵目瞪口呆的呆站在公路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到后续的大部队赶到,法国人这边早就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严阵以待,阮中士作为此处的最高指挥官,他站在碉堡的顶上,手持着一个铁喇叭开始向着日军喊话。 “这里是法属印度支那领土,前面的部队请立即表明自己的身份,这里是法属印度支那领土,前面的部队立即表明自己的身份。”阮福友用发音标准的法语向日本人发出了询问。虽然他早就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但是这是基本的外交程序,必须要按照规矩来走。 森本大队停住了脚步,前沿部队发生了一阵骚动,大队跨过了国境线进入了法属印度支那?这可不是什么可以简单应付过去的事情,这是国际争端,一旦法国人提出抗议,日本方面必定会找出一些人为此承担责任。 此时早就做好准备的加藤中队长带着他的副官上前,开始与法国守军展开交涉,此刻加藤心里最想的就是直接发起攻击。但是攻击前必须要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出来,事后才能应付内阁和军部里那些无能的高层。 阮福友带着一个越南裔士兵,走出了碉堡来到了公路上和加藤会面。加藤的法语不怎么样。但是英语还行,阮福友中士则拥有着惊人语言天分,于是双方开始用英语展开了交流。结果两句话没说完,双方就发生了争执。 加藤表示自己的部队在行军训练中迷路,一时不慎进入了法属印度支那边境,他要求阮福友让开道路放他们过去,第三大队准备穿过同登城后从镇南关方向返回中国边境。 这简直就是当着面打法国人的耳光,彻底践踏法国殖民地政府的尊严和权力,如果允许一支外国武装部队在法国殖民地上自由穿行。法国人还有什么脸面再继续维持这个地方的统治。 ⑧☆⑧☆.$. 这一点是日本人一早就商量好的,他们认定法国人不会同意这个要求。只要交涉时态度再恶劣一点,最终必定会激怒对方发生武装冲突。随即大队就可以趁机向法国驻军发起进攻,争取一鼓作气拿下同登城。 相反如果法国人同意了日本方面的请求,他们的目的也一样可以实现,因为这代表了法国人只是外强中干,不敢与大日本帝国皇军正面开战,揭破这一点的森本大队将会被视为英雄看待,而军部中的有识之士也必然会因此推动对法属印度支那进攻的决断。 果然阮福友当即表示他不能放他们通过防线,必须要得到上级的指示才行,他要求日军先后退五百米的距离,就地等待法属印度支那政府的处置。他警告加藤,不要做出任何鲁莽的举动,否则法国陆军会毫不犹豫的用武力阻止,酿成外交事件,到时候双方的面子上都不会好看。 加藤则回复他的耐心不多,法国人必须在十五分钟内做出答复,否则日军将自行决定自己的行动。阮福友回复他会马上打电话向上级报告,随即双方握手告别,可两者分开还不到二十秒,日法双方的交火就开始了。 爆发冲突的导火索是阮福友在走回自己碉堡的路上随口说的一句话,他先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随后对着自己的同伴说了一句“这群该死的日本鬼子。”,对于他本人来讲这或许只是一句表示个人厌恶情绪的话,但问题出在这位多才多艺阮中士,当时是用中文说的。 “马鹿野郎!”随着一声枪响,阮福友捂着大腿翻倒在地,随即碉堡里早就处于戒备状态的机枪立即展开了猛烈的还击,站在公路上还未来得及放下步枪的日军兵长与他身边的几个士兵当即就被打成了筛子。 最终阮中士被他的同伴拖回了第一机枪堡,而加藤则连滚带爬的跑回自己的中队,当即开始组织起第一次进攻,日后被称为同登绞肉机的血战,就这样爆发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入侵(三) 日军的步兵战术早期学习法国,那时候无比羡慕强大法军的日本陆军几乎成了法国陆军的亚洲翻版,但是当普法战争法国战败之后,日本人才发现,法国人的战术好像有一些落伍啊,随后连忙转向学习胜利者一方的德意志帝国。一战时期德国面对一堆列强两线作战却依然打得你来我往互有胜负,日本陆军一致认为德国最后的失败是因为国家的内部原因,并不是陆军战术上的过错,所以依旧对德国陆军的步兵战术推崇备至,并且经过多年试验终于在此基础上发展出了适合日本陆军条件的独特战术。 日军的假想敌一直是俄国和中国,从未学习过如何与欧洲国家交手,所以当战斗一开始,加藤中队就吃了一个不小的苦头。 第五师团在中国战场连战连捷所向披靡,师团上下官佐士兵对于自己的战斗力一直充满了自信,或许刚开始时士兵们对法军还有些隐约的恐惧,但是阮中士的出场打消了他们的这种顾虑。因为阮福友身边带着的也是一个越南裔士兵,结果造成了加藤大尉的判断失误,他以为对面的那座碉堡里也全是像阮福友这样穿着法军制服的越南士兵,像那种不知羞耻的亡国奴不可能是日本军的对手,在皇军的赫赫武威面前,这些狐假虎威的废物必定会一触即溃。 于是加藤中队就依照在中国战场上惯用的战术,向着那座法国碉堡发起了步兵突击。前面讲述过了,日军的战术上有很多一战德军的影子,讲究机枪火力的配置和使用以及小规模部队的渗透和迂回攻击。饭尾小队和武田小队依托着公路两旁的山石和排水渠拉开队形,在正面向着碉堡展开了牵制攻击。而剩下的田岛小队则派出了一个步枪分队尝试从侧面迂回接近敌军堡垒。 日军现在面临的作战难度非常大,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森本中佐那个愚蠢的计划。因为告知士兵这是一次普通的行军训练。所以士兵们根本就没有携带任何攻坚装备,往常遇到敌军的筑垒阻碍,日军的通常做法是在重火力的掩护下由工兵或步兵突进实施爆破攻击。但是现在日本兵身边除了随身的武器和弹药之外只有当天的午饭。 况且像眼前这种大型机枪堡,必须使用大剂量的药包或者爆破筒才能摧毁。森本大队这次出来根本没有携带辎重队,步兵现在手头上连炸药包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日军特装版的“班加罗尔鱼雷(大型爆破筒)”了。 于是面对法军的水泥碉堡,日本步兵们能够使用的只有随身携带的手榴弹。小队里的掷弹筒手使用八九式掷弹筒对着碉堡连续进行了几次试探性攻击,这种小口径铸铁榴弹对于半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墙壁连挠痒痒都算不上,在这里唯一得到的效果就是爆炸和烟雾可以暂时遮挡住碉堡内射手的视线。 但问题是这座碉堡并不只有一个射击窗口,更麻烦的是它竟然还是上下两层的,上层的观测手拥有非常良好的视野。日军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观测手的视线。不出所料的,田岛小队的行动刚开始就被法国瞭望手察觉了,阮福友连忙调动了一挺要塞机枪专门照顾这支迂回分队。 法军配备的所谓要塞机枪,就是大名鼎鼎的哈奇开斯m30,丧心病狂的13.2毫米重型自动武器,这东西其实就是为了马其诺防线而设计的,称其为要塞机枪,意思其实就是这东西不太方便移动,只适合在要塞和碉堡里作为固定武器使用。这种昂贵的大口径武器原本是用来打骑兵和装甲车辆的,东京团上下只配置了二十几挺。其中两挺就安置在了四号公路边的一号机枪堡里,因为这种武器可以击毁轻型车辆,在需要封锁公路的时候会非常有用。 结果在这种射速达到每分钟450发的可怕武器面前。田岛的第一分队在加藤中队官兵们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下被子弹撕成了碎片。特别是分队长冢本军曹,被两发大口径机枪子弹击中了下腹部,整个人几乎被拦腰打成了两截,生命力异常强盛的军曹挠着地面哀嚎了足有半分钟,最终被实在看不下去的田岛小队长亲手一枪了结。 第一次攻击遭到了严重的挫败,一个分队的士兵就这样战死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日军士兵并不畏惧死亡,但是死状如此凄惨,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胆寒。一号机枪堡的位置非常刁钻。此处原本就是四号公路的一个上坡段,坡顶的两边是九十多米高的小山。一号碉堡就设置在坡顶一侧的公路边,日军想要绕过这里。必须要在碉堡机枪的火力下攀爬那两座小山,这简直就是个天然的杀人陷阱,可见法国人在设置这处碉堡时确实是废了苦心的。 “突击!拿出日本男儿的气概来,随我往前冲!”饭尾小队的第二分队在步枪和掷弹筒的掩护下,跳出隐蔽处开始向前快速推进,分队长鬼泽头上缠了必胜头巾,带着小队人员发起了决死突击。日军的步兵战术中有一条是在遇到强敌时,在无法寻找到敌军弱点时,应该不间断的发起连续的试探进攻,打乱守军的防御节奏,并且找出敌军战线上的薄弱之处。 就在鬼泽分队在法军的机枪攒射下奋勇突击的时候,森本宅二的副官野比中尉带着大队长命令来到了加藤宗佑的面前。森本对加藤中队的作战进程非常不满,认为头一仗就打成这样,实在是有损大日本皇军的威严,不过他考虑到加藤手中可用的条件实在有限,所以也就不准备过于指责对方的表现。但是整个大队不可能就这样被一个小小的碉堡给堵在了公路上,这样的话森本大队的这次行动就会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别看森本这人有着一堆毛病和缺陷,但是论起打仗,他可以算得上是个身经百战的猛将。在中国战场他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所以当进攻受阻,他马上做出了相应的处置方案。他命令加藤中队牵制住那座碉堡的注意。掩护长谷川和大久保两个中队从两翼发起迂回,两个中队将会绕过两侧的小山,直接向敌军的后方突进。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森本判断这应该就是法军在外围的主要防线,只要突破了这一点。毫无防御能力的同登城就整个暴露在了日军的面前。 这一点真的不能责怪森本的想法过于简单,这其实是日军对法属印度支那缺乏情报资料的表现。森本的地图上只标下了同登地区的对外交通和市区道路分布,除了标明了法军在市区西南方的平顶山上筑有一座炮台之外,其他的军事布置完全是一片空白。 当时日本在整个法属印度支那的侨民加起来都不到五百人,其中大部分都居住在海防、河内和西贡,在三九年之前,还没有一个日本情报人员来过同登。日军手里的地图还是日本间谍从法国书店里买来的,上面只表明了各种民用道路和设施。至于在地图上标明军事单位的分布,法国人倒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在法属印度支那,日军以往惯用的情报收集手段都不太管用了,法国殖民者的本质注定了他们不会轻易的去相信当地人,比如同登炮台的修筑,法国寻找的工人都是从交趾支那雇佣地区的,没有招募任何一个同登当地百姓参与,就是为了保证炮台结构不会因此遭到外泄。同时因为法国的背景,日军也不能像在中国那样肆无忌惮的使用飞机侦察地形,这可是严重的侵犯领空的行为。必定会引起国际上的纷争,在日本现有这种恶劣的外交环境下,最好还是不要搞出这种会让外务省抓狂的事情。 所以。森本宅二其实对于边境另一边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但是出于对日军以往辉煌战绩的自信,他依然还是下达了那道把整个大队推进深渊的命令。 “大队前进!消灭所有遭遇到的敌人,今晚我们要在同登里过夜!” 迂回部队的推进并没有像森本想的那样顺利,长谷川中队从公路左侧攀上了长满了青蒿和灌木的山坡,爬了半天才发现前面是一片近乎七十度的山崖,在坡顶转了几圈都找不到其他能够通行的道路,最终只能从原路返回,白白浪费了二十多分钟时间。 大久保中队倒是成功的从右路绕过了山峰。成功移动到了一号机枪堡的侧后,当中队官兵兴高采烈的钻出青蒿丛冲上四号公路时。却发现就在公路斜对面的山坡下,赫然伫立着一座法军据点。明黄色的印度支那联邦旗在据点望楼的旗杆上高高飘扬。 大久保中队当时一心急着赶路,根本就没有注意前方的侦查和部队的隐蔽,整整一个中队的官兵,就这样贸贸然的出现在了多米埃尔中尉的面前。 从公路旁的草丛里突然钻出上百名日军,着实把多米埃尔中尉吓的不轻,这位连长当时正在据点的围墙上布置防御,还准备组织一些士兵支援正在奋力抵抗的阮福友,运送弹药补给并撤下伤兵。 发现日军竟然翻越了根本就没有道路的野坡,这一点让多米埃尔感到非常吃惊,此时正处旱季末期,那些青蒿普遍都长到了一米五以上,这些日本兵扔进去根本就看不到头顶,天知道他们究竟怎么辨认方向并找到了下山的路径。不过这时候想什么都是多余的,法国中尉反应极其迅速,他当即下令围墙上的机枪和步兵向着公路旁的日本官兵射击。刹那间,大久保中队的士兵就被笼罩在了一片枪林弹雨里。 刚看了看排名,跌到九十六位了,更无言的是,周一到周六,本书点击竟然只有一千,不过这个月才过了一半,希望书友们在下半个月多多支持,你们的鼓励和支持,是我写作时最重要的动力。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入侵(四) 历史上法国殖民地政府采取了妥协政策,结果引狼入室,日本政府的所谓军事监察小组驻扎进了滇缅公路的出发点海防港,镇南关和同登也派遣了日军的观察小组,这导致了这些地区的法*事设施以及单位的相关情报全都落入了日本军方的手中。也就是因为摸透了法属殖民地政府和军队的虚实,日本军方才有了足够的底气,做出了武力进驻印度支那北部的决定。 但是现在情况和历史上不一样了,得到德国元首支持的贝当政府态度变的极其强硬,不但拒绝了日军切断滇越铁路交通的要求,更是拒绝了日军监察小组的入境,随后还对做出妥协决定的卡鲁特实施了逮捕,把那位五星上将关进了湄公河上的一条炮艇。 日军没能像历史上那样获得法属印度支那的军事情报,日本的各级情报部门虽然加大了情报搜集力度,但是法国人也相应的增强了戒备。法国方面不可能察觉不到八月下旬第五师团和遣支舰队的异常调动,新任总督和他的幕僚们已经从这些证据中看出了日本人的恶意和野心。 让.德古从来就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上任之后第一件工作就是向法属印度支那北部增兵,这次他带来了足足有一个步兵师的法军,全都是参加过实战的精锐老兵,还带来了一批新型的陆军装备和空军战机,结果在北部只留下了一个作为训练部队的步兵营,其余的都被他一股脑的送上火车运往北圻。 法军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重新部署北部的兵力,特别是加强了海防、河内和谅山地区的防御。这些调动都是在殖民地政府的严格保密下秘密进行,日本军政双方直到此刻还被蒙在鼓里,对于法属印度支那边境的军事变化一无所知。森本大队就是在只有极其粗糙的情报支持的情况下,发起了这次鲁莽的突袭。 当大久保中队遭遇到a3据点时。这次行动实际上已经出现了失败的征兆,但是日本陆军中普遍的那种赌徒心理,导致他们依旧硬着头皮继续发起攻击。说不定再冲一下就会获胜了。自己将会成为征服同登的帝国英雄,这些想法就像一个个无法抵挡的诱饵盘旋在日本官兵的脑海中。对于荣誉和胜利的渴望,冲昏了此时森本大队内部大部分日本官兵的头脑。 法军的a3据点,其实是一座外围有着坚固围墙防御的屯兵营地,面积不大,但内部弹药库、军需库、粮仓、兵营、医疗所、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在靠近公路的一侧围墙上还修筑了一座高大的瞭望塔楼,墙头上设置了带有钢板防盾的机枪巢和步枪射孔。如果单纯从防御角度上来看,这座据点可以应付普通轻武器步兵的进攻。法国人原本这就不准备造什么陆上要塞。只是为了应付一下山里的土匪和边境沿线的独立派游击队。 这座据点平日里主要的任务是向周边的碉堡和哨所驻军提供支援和保障,平时除了囤积有大量物资和弹药补给之外还常驻了一支连级单位的陆军守备部队。多米埃尔中尉此时手中的兵力还剩下两个完整的步兵排,刚领到当月的足额薪水,士兵的士气目前正旺,储备的武器和弹药十分充足,仓库里的食物足够这些兵吃上半年,只要敌军不使用重型装备,他完全有信心守住这条防线。 大久保中队被一阵乱枪打回了青蒿丛里,由于视线受到四周蒿草的遮挡,各级官佐只能大声呼叫着重新集结部下。纷乱的日语叫声在法国人耳中成了日本人已经溃不成军的证明。据点围墙上的法国兵更加卖力的向着蒿草丛射击,步枪和机枪弹横扫过青翠的山坡,所经之处激起一片尘土、断枝和碎叶草沫。 公路上出现一座在地图上没有标示出来的法军据点。大久保中队遭到对方猛烈的火力阻击,部队陷入混乱正在重新集结,请求大队支援。传令兵气喘吁吁的向森本报告这个不好的消息,事后这个在血战中幸运存活下来的普通士兵回忆,当时森本大佐听完这个消息,脸色涨的通红,就像是喝多了月桂冠一样。 森本宅二此时已经感觉到事态发展有些和他的预想的不一样,自己或许低估了法国殖民地军队的抵抗意志,同样也低估了对方的武装强度。这是一个指挥官最不应该犯下的错误,但是他不但犯了。而已经让自己的部队深陷其中。 不过,以森本中佐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犯错的。他告诉自己这一定是指挥官的攻击意志不坚定的缘故,大久保此人平时表现的好像是条硬汉,未曾想到了关键时刻竟然表现的如此不堪,他早该看出这个家伙原来是个废料。 “长谷川大尉,立即带着你的中队支援大久保,另外第二机枪小队和步兵炮小队交由你指挥,我们必须要尽快突破法军的防线。”森本对着刚从山上返回的长谷川下达了命令。 森本大队此时必须突破法军的阻截,那样的话无论这次事件的结果会如何,至少他还能向军部的上级有所交代。要是最终大队连一个法军据点都打不下来,折损了日本皇军的军威,森本就必须要切腹向天皇陛下谢罪,说不定还会剥夺军籍和荣誉,留下一世骂名,前半生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于流水。 事后让日本陆军方面感到无法理解的是,森本明明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却还是固执的拒绝发起一次孤注一掷的全力突击,有些人认为可能这时候森本中佐对突破法军防线并拿下同登还依然抱有幻想,所以到了这种时候,他依然还保留着一个完整的第十二中队作为后续攻击的预备队。不过也就是森本中佐的这种布置,最终使得森本大队的覆灭,被拖延了不少时间。 森本大队配属的炮兵小队此刻刚刚布置好发射阵地,把两门步兵炮装配起来,准备支援加藤中队对一号机枪堡发起炮击。可就在炮兵们还在计算射击诸元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森本大队长的转移阵地命令。他们携带的是两门著名的九二步兵炮,由于舍弃了驮马。全都依靠士兵人力背负,两个步兵炮小队走到这里早就已经处于精疲力竭的边缘。但是军令如山。炮兵们只能硬着头皮,拆开组装好的火炮,随后驮负着这些沉重的组件随着长谷川大队向着山峰另一侧攀援, 炮兵小队配属的弹药分队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怜这二十名弹药兵这时候才刚刚把气喘匀,这些士兵每人背负着一只重达三十公斤的铁皮弹药箱,每只箱子里装有五发炮弹。这支步兵炮小队总共携带了一百发七十毫米炮弹,其中七成是普通榴弹。剩下的则是一些燃烧弹和烟雾弹。 森本命令步兵炮小队移动,其中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一号机枪堡明显已经支撑不住了,不需要把宝贵的炮弹浪费在这个很快要沦陷的目标上。加藤中队此时终于获得了明显的进展,制高点上的机枪阵地压制住了碉堡二层射孔的射击,大队配属机枪中队中的三个小队加入了对一号机枪堡的攻击,六挺九二式重机枪的精确射击,给碉堡内的法国射手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毕竟一座碉堡内的守军数量有限,加上阮福友的一个班,这里面也只有二十八名士兵。其中一半以上还是越南裔,由于接受了法国人的教育和训练,加上福利和薪水充足。作战意志倒也和法国士兵一样坚定。 日军的步兵射击一直是训练中的重中之重,森本大队里有不少百发百中的优秀射手,等到日军调整战术,开始对碉堡进行压制射击时,一号机枪堡内的守军伤亡开始直线上升,很快一层机枪射手全都负伤,其中一挺机枪的射手已经换了两轮。 严重的伤亡并没有影响到到士兵的士气,而同乡好友的牺牲反而激发起了几个越南裔士兵的血气,问题是他们虽然还能继续坚持作战。但是手中的武器却有些难以为继。所有的机枪都有一个躲不过去的毛病,那就是连续射击之后很快就会出现枪管过热的问题。此时只有想办法降低枪管温度,或者索性更换枪管。而法国设计的机枪,枪管更换起来一直是最麻烦的。 最终一号机枪堡只能降低了火力强度,减少了长连射,改换成短点射和单发射击,发现守军的射击频率下降了之后,日军立即趁机进行了几次突击,虽然最后还是被法军用步枪和手榴弹击退,但是日军已经看出了守军此时只是强弩之末,日军已经可以闻到胜利的气息。 而在此同时,得到步兵炮小队和第十中队支援的大久保中队发起了第一次突击。大久保中队的士兵们对自己之前的表现感到羞愧难当,他们觉得要是不能洗刷掉这个耻辱,以后在大队战友的面前会抬不起头来,于是两个分队的士兵,在下级士官的带领下发起了一轮毫无章法的无脑猪突,没想到的是,从未见识过这种战法的法国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竟然让这些士兵冲到了据点墙边,占据了一道外围战壕,与法军展开了对射,小队里的掷弹筒和机枪很快就把墙头上的法军给压制住了。 一时间,战局竟然开始向着对日军有利的方面转变。森本大队的军官们总算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看来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只要再加一把力,森本大队一定能够突破法军的防御,拿下同登城,他们注定会因此青史留名。 但是这些日本军官们不知道的是,一支来自高平方向的庞大车队,正沿着四号公路向着同登城飞速的接近,此刻距离日法双方的交火地点已经不到五公里了。 非常感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看着本书的排名上升,我感到无比的感动,有这样好的书友支持,我必定能够坚持把这本书继续写下去,谢谢大家的鼓励。 另外,请大家继续投月票啊,好不容易爬上来,可不想再跌到下面去,拜托大家了。 谢谢。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同登绞肉机(一) 吉田正男二等兵手扶着他的三八式步枪枪托蹲伏在公路路肩旁的一条干涸的排水渠里,和他在一起的是同期入伍的二等兵夏目,两个人都是来自于广岛县的小河内村,却被分配到了全都是滨田人的第二十一联队里。日军此前很少会出现这种事情,主要还是运输上的原因导致了第五师团的兵员补充发生了困难,连续几场战役进行下来,第五师团的四个联队都出现了缺编,于是每一个补充兵都成了稀有资源,师团此时只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也就不再考虑什么人员籍贯上的差别了。 “那边打得可是真热闹啊。”夏目从远处正打得热火朝天的战场转回视线,对着同乡吉田发出了感慨。 “没想到法国兵士竟然如此顽强,不是说他们已经向独国投降了吗。”吉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吉田,你这个蠢蛋。那些都是安南兵,他们被法国人的宣传蒙蔽了,自以为可以阻挡住皇军的前进,你们看着,我军很快就能把他们全都消灭。”趴在吉田另一边的木村一等兵插话道。 “保持安静,你们几个!”传来了小松伍长低声呵斥的声音,三个日本兵连忙闭上了嘴巴,各自调整了一下蹲姿,摆正了三八式步枪。 小松伍长蹲跪在路旁的一丛灌木后,手持着一架九三式望远镜警惕的观察着公路前方。这种尼康公司专门为日本陆军低级士官制造的双筒望远镜,每架只需要三十日元,只有通常市面上望远镜售价的三分之一,日军陆军向尼康公司下了大量的订单,这种廉价产品主要配发给有需要的骑兵和步兵士官阶层。小松的伍长军衔相当于其他国家陆军的下士,所以也从中队上领到了一架。每日他都会精心擦拭,当成是宝物一样。 “没有任何异常。” 小松放下了望远镜,他翻身靠坐在灌木后的一块山石上。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插着钢笔的记事本,记录下了现在的时间。并绘下了小队部署位置的草图,这是为了在事后写战地记录用的。小松伍长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优秀军人,怀有远大的志向,他目前的目标是成为一个像野村军曹那样的步兵分队长。 “小松,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第十二中队第二小队第三分队的野村太郎军曹在远处大声吆喝着,这位军曹背着一支步枪,直着腰顺着公路向着小松走来。 “啊,这样可不行。你们这些家伙要再加把劲啊。”路过正在道旁奋力挖掘散兵坑的第二分队时,野村对着满头大汗挥舞着步兵锹的士兵们大声的打趣道。 “快走,可恶的家伙,别妨碍别人干活!”第二分队的分队长冈本军曹随手捡起一块土块对着野村就扔了过去。 “哈,那么就不打搅您挖坑了,冈本大人。”野村往旁一闪,躲过了土块,他对着冈本做了个滑稽的鬼脸,逗得第二分队的士兵哄堂大笑起来。 “喂喂,你们几个。别停下手中的工作。”冈本对着自己的部下大声呵斥道。 第十二中队作为预备队留在了大队的后阵,同时肩负起了森本大队后方保卫的责任。这个中队目前缺编比较严重,因为跟随着福田中队长同时调走的还有一个小队的老兵。现在第十二中队只剩下了两个小队。上上下下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一百十七人,其中六成以上是只服役了一年的新兵,更有一成是吉田和夏目这样刚从国内补充过来的菜鸟。这支部队目前需要的是积累战场经验,至少还要经过半年以上的训练,才能像第九第十中队那样可以拿出去攻坚,这也是森本保留他们作为预备队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前面提过的,久野是个新人,无法得到森本的信任。 野村和小松是中队里资历比较靠前的两个士官。所以野村分队被中队长作为观察哨放到了后卫阵地的最前沿,剩下的部队正在两位小队长的指挥下。正在努力的构筑野战防御阵地,这位久野中队长年纪虽轻。做事却有些死板,他要求官兵干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须严格遵守陆军的步兵操典,操典上要求这种情况下应该构筑野战防御工事,那么无论条件有多么困难,都必须认真负责的加以执行。 “一个人影都没有,看上去真是和平安宁,谁会想到公路另一边现在却如同修罗场一般。”野村纵身跳下路肩,走到了小松的身边,他从小松手里拿过望远镜,对着公路远方望去。 “前面打得怎么样了?”小松询问到,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分队长路子很野,听到的消息总比别人多一点。 “打得很激烈,步兵炮小队正在向敌后迂回,第九中队一度打得很艰难,连武田少尉都阵亡了” “小队长都阵亡了?”小松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其实野村的消息已经有些滞后了,不光是第九中队损失了一个少尉,大久保中队此时已经连续战死了两个小队长,就连接替指挥的中队附都受了重伤。 对a3据点的猪突攻击虽然获得了可喜的进展,但是法国守军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多米埃尔中尉调动起据点配备的两门八十一毫米布朗得m1930迫击炮对着大久保和长谷川中队发起了连续而又猛烈的炮击。不但把大久保中队的那两个小队赶出了据点外的战壕,而且还给日军造成了严重的伤亡。 接下来的战斗就变成了双方的炮战,让日军感到惊讶的是,法国迫击炮手技术相当不错,而且还得到了据点里要塞机枪的配合,九二步兵炮小队在一时半会之间竟然难以占据上风。 森本大队自身存在的问题此刻已经全部都暴露了出来,连续翻山行军之后,士兵已经非常疲劳,一开始还能凭借着一股血气之勇坚持,但是随着战事陷入的胶着,士兵的士气和体力都出现了明显的下降,更让森本感到烦恼的是,部队的伤亡也正在缓步增长。森本自知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打破眼下面临的僵局。 森本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再次改变了战术,让大久保中队牵制住a3据点里的法军,而长谷川中队则从侧面山地绕过这段公路,向着法军纵深突击。法国人或许已经派出增援部队,长谷川中队的任务是堵住对方可能的援军,等到加藤中队摧毁一号机枪堡的抵抗之后,再与大久保中队一起向a3据点进攻。 他现在只能祈求毗沙门天保佑,长谷川中队能够有所斩获,这次行动如果再次受挫,那么森本大队就只能选择放弃这次作战,原路撤退回中国境内。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局,擅自跨越国境挑起国际争端,最终损失惨重不说,还没有得到任何战果,军部里的那群头头们必定会把自己生吞活剥。 森本亲自带着大队部和附属卫队来到了一线督战,加藤中队的表现让他感到非常失望,战斗整整过去了大半个小时,齐装满员的第九中队,竟然还没有拿下那个大型机枪堡。那座法国碉堡内守军顽固的让人难以想象,被日军连续攻击了那么长时间,他们竟然还能断断续续的展开还击,打退了一次又一次日军勇猛的突击。 森本斥责加藤大尉简直是日本陆军的耻辱,并且向加藤下了死命令,在五分钟内给他拿下那个该死的堡垒,要是做不到,他就换人来指挥。第九中队的加藤大尉感到自己受到了深深的羞辱,为了证明一个日本军官的能力,他决定亲自带领士兵进行这次突击。于是此刻这位大尉扣紧了钢盔项带,手持军刀站立在了突击部队的最前沿,只等机枪中队停止压制射击之后,向着一号机枪堡发起最后的冲击。 至于第十二中队,森本决定留着他们在一旦需要撤退时作为全大队的后卫,所以依旧没有动用他们的准备。 “喂喂,你看,有一辆车开过来了。”吉田看到了远处公路的弯道处出现了一个黑点,并且飞速的向着这边驶来。 “报告分队长!”夏目大声的喊了起来。 “我看到了!”野村手里端着小松的望远镜,仔细调整着目镜的焦距。 “好像是一辆四轮装甲车?”野村把望远镜递给小松。 “是独国的毫须装甲车,法国人不会配备这种车辆,只能是支那军!” 小松认出了驶来的车辆,之前在中国战场上没有少遇到这种德制轻型装甲车,最近一次就是在去年的昆仑关战役中,中国的攻击部队里就大量配备了这种机动性很强的装甲车。 “立即向中队长报告,我军后方出现了支那军的装甲车辆!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注意隐蔽,第二小队的机枪分队到前面来。”野村大声的下达了战斗准备命令。 求月票,推荐点击很重要,本书排位节节高,作者看到哈哈笑,心情好,写起文章劲头高。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同登绞肉机(二) 如果是一名熟悉德制武器的军械专家,或许会发现正在驶来的sd.kfz.222装甲车和中国陆军配备的毫须装甲车有着明显的差异,德国原装货的武器配置,机枪在左机炮在右,而出口给中国政府的车辆配置正好相反。不过眼下的这些日本兵显然没有这些知识,他们只知道在中国战场上遭遇过这种车辆,所以毫无疑问现在驾驶着那辆装甲车的必定是支那陆军。 果然法国人和支那政府有所勾结,眼前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据,如果能够俘获这辆装甲车,必定能够使得日本与法属印度支那政府的外交争锋上占据优势。这是久野大尉接获手下报告后第一时间的想法,并且当机立断的下达了命令加以实施。 久野大尉心里对森本此次的独走行为充满了赞同,让他感到遗憾的是,这么重大的行动竟然到最后自己还被蒙在鼓中,很显然大队长对自己怀有戒心。是害怕自己会去向上级告密么?大队长怀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小看人。久野中队一直被放在后面做预备队,作为中队长的他心理实在很不平衡,为什么要剥夺自己中队表现的机会,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刚来是个新人?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大尉来着,皇军中讲究资历的习惯实在有些过于迂腐了,要知道他当年也是在关东宪兵队里干过一阵子的强人,手中的家传村田军刀斩杀过不少凶恶的支那土匪,这些忤逆皇军的狂徒竟敢在自己面前自称为什么抗日联军。 久野是一个铁杆的日本种族优越论信徒,从心底里蔑视所有非日本裔的亚洲人,特别在东北干过一年宪兵小队长之后,看厌了伪满官员丑态的他更加坚定了这种信念,只有优秀的大和民族才配成为亚洲的主人。 既然大队长下了命令。那么自己只好服从,这是一个日本陆军军官的本分,不过一旦出现了让自己中队表现的机会。那么大队长也就别怪自己先斩后奏了。久野中队长暗暗怀着下克上的心思冷眼旁观着大队长的独走,他在等待着一个自己闪亮登场的机会。让森本中佐知道他久野俊雄也是一个勇毅的日本男儿,胸中早就炼就了钢铁一般的大和魂。 现在终于机会来了,更让他喜出望外的是,对手还是与法国勾结的支那军,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予森本大队的绝佳冲突理由,等到自己俘获那辆装甲车,整个大队上下都将会因此而感谢自己。 对付222这种轻型装甲车,日本陆军早就有了不少心得。这种装甲车虽然机动性能和火力配备上都很不错,最大的缺陷就是在装甲防御上有些过于薄弱,但就算是这层只有八毫米的钢板,对于缺乏反装甲手段的日本步兵来讲还是一个比较难对付的角色。三八式步枪的六点五毫米穿甲弹虽然在指标上可以在一百五十米内穿透八毫米钢板,实际上需要的条件很苛刻,在战场上很难实现。 这种德国造的装甲车有着精心设计的防弹外形,全车上下根本找不到一块垂直钢板。一般对付这种装甲车,日军会如果有条件的话,会调动九二式重机枪或者九七式自动炮,前者的九二式穿甲弹可以在三百米内击穿十二毫米装甲。后者则是在瑞士索罗通s18反坦克枪的基础上研发的日本版本,可以在二百米内打穿三十毫米厚的钢板。不过这种被日军寄予很大期望的自动炮在诺门坎战役中表现不良,在中国战场上又很少会遇到需要它来对付的装甲目标。加上结构复杂价格昂贵,一支自动炮的售价都够买八十支三八大盖了,所以只生产了一千二百支就草草下马停产了。 现在的问题是,第十二中队连人员都缺编,更别提拥有这种只配属给联队部附属机枪中队的反坦克装备了。森本大队的机枪小队现在正在前方攻坚,根本来不及调动重机枪到后方来,于是久野中队只能依靠士兵的意志和技术自己硬撼了。 首当其冲的野村步兵分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小牧军曹的机枪分队和掷弹筒组也移动到了阵地前沿,士兵们急急忙忙的给步枪换上了穿甲弹。然后仔细的瞄准着高速移动的目标,等待小队指挥官中村少尉下达开火的指令。 中村少尉端着望远镜估算了一下目标距离。那辆狂飙的装甲车此时的移动速度差不多达到了每小时四十五公里。 “真是个莽撞的家伙。”中村放下望远镜,抽出了腰间的军刀往前一指。 “吾呆!” 听到小队长喊出了开火的口令。各分队的士兵们连忙用力的扣下了扳机,顿时枪声如同暴风般响起,两挺十一年式机枪和两支重掷弹筒随即也展开了射击,公路旁顿时弥漫起一股股淡青色的硝烟和被枪口暴风吹起的土尘。 正在急于赶路的装甲车里的乘员根本想不到竟然会遭到突然的攻击,还未等到驾驶员反应过来,六点五毫米的坂本穿甲弹就已经如同暴雨般的敲打起车体的装甲板,有两发子弹正好打在开启的驾驶观察窗的边缘,崩碎的弹头夹杂着火星射入了车内,当即划破了驾驶员的额头,鲜血顿时就沿着脸庞流淌了下来。 “有人在向我们开枪!”后方炮塔里的炮手大声尖叫起来。 “不要停车!见鬼,转弯!冲到公路下面去!”车长表现的异常冷静,他快速的判断了一下形势,随即踹着驾驶员座椅的靠背下达了转向命令。 这种时候停留在公路上或者继续前进都会成为伏击者的靶子,最正确的应对方法就是立即离开公路并且寻找隐蔽,等到查明真实情况之后,再考虑是立即撤退还是就地还击。 “上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驾驶员愤怒的叫喊着,他顺势转动方向盘,熟练的操纵着这辆四点八吨重的小装甲车飞出了路面,在一阵草叶飞扬中落到了路肩下的平地上。 sd.kfz.222咆哮着往前冲了差不多十几米的距离,随即驾驶员在车长的命令下用力踩下了刹车,蓝灰色的装甲车在原地差不多转了个七十度的弯之后稳稳的停在了公路一侧的青蒿丛里。 “你们有谁受伤吗?”车长询问着两个部下。 “我没事。” “见鬼,我的额头破了一个口子。”驾驶员正在座位下翻找他的急救包。 “卡尔,你去帮一下查克。”车长对着炮手交代了一句,随后飞快的推开了头顶的防手榴弹铁丝网罩。 此时袭击者依然没有停止攻击,但是很明显他们已经失去了目标,只是在盲目的胡乱射击,证据就是自从冲下路面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子弹敲打在装甲板上的声音。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开了一个小口子,伤口里很干净。”蹲下身查看了一下驾驶员的伤势,炮手抬起头向车长报告到。 “立即给中校发报,我们遭到了不明身份的武装部队攻击,有一人受伤,正在想办法辨明敌人的身份。” 车长对着炮手下达了命令,随后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向着炮塔外探头望去。随即车长就发现他的装甲车已经被两米多高的青蒿草包围了,这些高大茂盛的野草正好把这辆两米高的小装甲车给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让我看看这群混蛋究竟是什么人。”车长站到了座椅上,端着望远镜小心的从青蒿丛的缝隙中向着枪声响起的地方望去。 “见鬼。”车长放下望远镜,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他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从望远镜里看到的情景。 “卡尔,立即向中校报告,袭击我们的是日本军队。” “什么?”炮手用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望着自己的上级。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立即发报。” 车长端着望远镜大声的命令到,在他的蔡司望远镜清澈的目镜里,一面显眼的日之丸旗正在随风飘荡。 继续求月票,请大家看完之后别忘了投下一张宝贵的月票,对作者来说,现在最大的动力就是看着自己的小说排名在各种榜单上逐渐升高,因为这代表了书友对自己努力的鼓励和肯定,谢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同登绞肉机(三) “日本人为什么要攻击我们?”驾驶员拿着一块止血纱布按着额头上的伤口,车长的发现让他大吃一惊。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见鬼。”此时车长突然弯下身对着驾驶员大声吼叫到。“那些日本人跑过来了,快往后倒。” “帮我看着点路。”驾驶员拿着绷带飞快的往脑袋上缠了几圈打了个结,随后挂上倒档踩下了油门,九十匹马力的霍希发动机咆哮着带动这辆装甲小车飞快的往后倒退,这时候车长已经顾不上什么隐蔽了,他从炮塔里探出身子观察着车后的路况。 “停!在这里转弯,重新上公路去。”车长大声的命令到。 这时日军也已经发现了这辆装甲车的踪迹,被中村小队长指派前出查看的野村分队加快了脚步。接着他们就看到那辆装甲车突然从草丛中钻了出来,轻快的跨越过路旁的排水沟,正在向公路路肩上攀登。看到敌人似乎准备逃跑,野村军曹顿时急眼了,他赶忙一摆手中的九五式军刀,带领着手下的七名日本步兵,平端着上着刺刀的三八步枪对着那辆蓝灰色小装甲车发起了冲锋。 “鲍威尔,其中是不是出现了什么误会,我们和日本不是友好国家么?”驾驶员一边叫喊着一边熟练的更换着档位,伴随着一阵轰鸣声,装甲车重新爬上了公路。 此时由于野村分队正在接近目标,为了避免误伤,日军阵地上的官兵停止了对装甲车的射击。 “继续前进还是撤退?”驾驶员大声的询问着。 “给中校的通讯发出去了没有,他有什么指令?”车长没有理会驾驶员的问题。 “中校没有说,只是让我们等在原地,大队正在加速赶上来。”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还击?”驾驶员接着提问。 “我正在思考!”车长鲍威尔上士大声吼叫着回答到。 “他们停止射击了。我建议我们现在应该趁这个机会撤退。”驾驶员说到。 “或许我们可以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和他们沟通,这些日本兵大概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炮手在一旁提出了建议。 “停车。”鲍威尔也觉得这场袭击有些蹊跷。这根本就是莫名其妙,日本和德国关系一直都很不错。也没听说发生过什么矛盾,为什么日本人要攻击一辆德国装甲车,难道他们不怕引起两国纠纷? 听到车长的命令,驾驶员无奈的踩下了刹车,五米长的装甲车稳稳的横在了路中央,司机脚踩着离合器,右手紧握档杆,准备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即调头撤退。 “他们走过来了。”驾驶员凑在驾驶室侧面的观察缝上看着车外的情况。 鲍威尔上士摘下了挂在车厢壁上的m35钢盔扣在了头上。随后从炮塔中探出头去,准备和那些冲过来的日本人谈一谈。 野村军曹那队人一口气飞奔了有一百多米,此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结果看到那辆装甲车并没有像他们担心的那样掉头逃跑,而是大模大样的停在了路中央,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正常。出于谨慎的考虑,野村挥手止住了分队的冲锋,日本兵们放缓了脚步,端着长长的步枪小心的向着装甲车靠近。 “大家要小心,或许是敌人的花招。” 野村大声的提醒着自己的士兵。在中国战场上支那军的官兵常常会假装受伤或降服,结果对着靠近的日军发起决死突击,不少粗心大意的笨蛋就死在了这种招数下。光是野村亲眼目睹的就不少于五起,所以遇到眼前的这种难以判断的情况,野村会变得格外小心。 “你们两个,爬上去查看一下。吉田准备好手榴弹,吓唬一下里面的支那兵。”走到距离装甲车七八米的地方,野村举手止住了队伍的脚步,随即他对着两个广岛兵命令到。 吉田和夏目紧张的对视了一眼,这明显是在欺负他们这两个外乡人,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反对余地。谁让他们只是两只菜鸟二等兵。吉田把步枪递给了身边的木村,接着从悬在右胯的杂物挎包里掏出了一枚九七式手榴弹握在了手中。 “吉田二等兵。你在磨蹭什么,乙速嗨!”军曹不耐烦的呵斥道。 “哈!”吉田答应了一声。随后带着夏目向着装甲车一步一步的摸了过去。 可就在此时,一个带着蓝灰色m35钢盔的脑袋从装甲车的炮塔顶部冒了出来。 “是支那军的精兵!开火!”神经紧绷的野村一看到那顶熟悉的钢盔,立即做出了这是支那军嫡系部队的判断,在他以往经验里只有中央军的嫡系部队才会配发这种从德国进口的钢盔,像这种部队是不会轻易向日本军队投降的,所以野村当机立断的下令开火,决定先下手为强。 随着军曹的一声令下,手下的士兵连忙对着装甲车开始攒射。吉田二等兵慌慌张张的拔掉了手榴弹的保险,随后用引信一端在自己的钢盔侧面用力一磕,惯性撞针激发了引信,手榴弹开始哧哧作响的冒出了淡淡的青烟。 “去死吧,支那人!”吉田一咬牙对着炮塔投出了手雷。 “马鹿!”看到那个广岛兵的愚蠢举动,野村忍不住大声怒喝起来,中队长的命令是俘获这辆装甲车,而不是彻底摧毁它,让你拿手榴弹只是一种恐吓手段,谁让你真的扔出去了。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那顶钢盔就从炮塔顶上缩回去了,日本兵们狂热的拉栓上弹射击着,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同伴抛出了一颗手雷。只有野村军曹瞪大了双眼,看着那颗手榴弹翻滚着沿着呈抛物线飞过,随即精准的打在了炮塔两边因为打开而垂直竖起的手榴弹防护网罩上,当即就被反弹了出来。 “手榴弹,小心。”野村只来得及喊出一声警告,接着这枚九两重的铸铁手榴弹就在一排日本兵的面前爆炸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碎裂的弹片如同沙暴一般席卷过整个分队。 始作俑者吉田二等兵因为靠的最近,整长脸都被碎裂的破片打烂了,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就去九段坂报道了。这位二等兵倒也不会很孤单,一起上路的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同乡夏目以及另外一个滨田兵,小松伍长和野村军曹与剩下的两个士兵因为站位稍偏,没有当场毙命,却也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个铸铁破片,此刻躺在公路上捂着伤处挣扎哀嚎。 “该死,是手榴弹,这群混蛋想要杀了我们。”因为爆炸距离极近,装甲车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幸运的是日本手榴弹弹体的装药量以及材质硬度还达不到能够击穿这层装甲的标准,所以车内的乘员没有收到伤害。 “这是蓄意攻击,他们应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我们车体上的标志。”鲍威尔上士刚才差点被一枪爆头,他现在对那些日本人恨得咬牙切齿。作为一名优秀的党卫队低级指挥官,他可是有着极其远大的前程,怎么可以把性命丢在这个见鬼的法国殖民地,而且还是死在几个日本猴子的手里。 “我们不能停在火线上,立即掉头撤退,与大部队会合。” 虽然自己有着装甲保护,但这终究不是一辆坦克,防护步枪这类轻武器还凑合,遇到大口径机枪或者火炮,和一只鸡蛋没啥区别,趁着那些日本猴子还没想起动用那些重武器,赶快撤退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驾驶员查克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一拨档杆,踩下了油门,但是装甲车只是往前蹿了一下,随后就停了下来,同时发动机也停止了轰鸣。 “怎么了?”鲍威尔大声的质问。 “熄火了,可能之前受到了震荡,稍等一下,我马上重新启动。”驾驶员连忙重新切档,开始了重启发动机的准备。 就在此时,日军阵地上再次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子弹如同飞蝗一般尖啸着从敞开的炮塔顶部掠过,同时装甲外壳上的刺耳敲击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又有一群日本兵冲过来了。”炮手惊叫到。 透过他一侧的观察缝,可以看到二十几名日本士兵在一个手持闪亮军刀的军官带领下,正在公路上向着自己这边飞奔。 “查克,还没搞好吗?”车长紧张的询问。 “等一下,我再试一次。”司机擦着流进眼角的汗水,混合着血污的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了灰绿色的夏季制服上。 “再给我一点时间。” “明白了,我们还击,卡尔,准备作战。”车长用力的拍了拍炮手的肩膀。 “我们是元首的党卫队,我们的荣誉是忠诚!”鲍威尔给部下鼓起了劲。 , “我们的荣誉是忠诚!”驾驶员和炮手大声的回应道。 “转动炮塔,瞄准那些日本军队。”鲍威尔扣紧了钢盔的下颌皮带。炮手摇动炮塔转轮手柄,装甲炮塔开始向着日军袭来的方向转去。 “转向完毕。”炮手大声的报告到。 鲍威尔小心的从炮塔前部防盾的空隙中往外张望了一下,看到日军正排列着散兵线,一边开着枪一边向着自己冲来,党卫队上士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 “开火!”随着车长的一声令下,sd.kfz.222装甲车上配备的一门kk30机关炮以及mg34同轴机枪向着日军喷射出了第一轮金属风暴,一场“友好盟邦”之间的血腥战斗就此展开了。 求月票,本书需要书友的大力支持,把月票榜的排名继续推上去,谢谢大家的打赏,推荐和点击,这都是我创作的巨大动力。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同登绞肉机(四) 就在鲍威尔车组正在与日军展开激战之时,党卫队武装警卫大队的本队已经赶到了距离交火区域不到五公里的地方。 这支部队的全称应该是“大德意志帝国遣中华民国外交特使团附属德国党卫队武装警卫大队”,连翻译成中文都如此拗口,换成德语那就更是长的没边了,一口气读下来准能憋死一两个气短的,于是德国使团成员简称其为“武装警卫大队”,等到了中国之后又被当地媒体报纸再次简化成了“武警大队”....那位记者看来和德国元首很是心有灵犀的样子。 武装警卫大队内部成员一直把自己所属的部队称为战斧大队,因为这支部队组建时确定下的大队徽标是一柄维京战斧和ss闪电,而希姆莱在党卫队内部给他们的番号是党卫队第801暴风突击队,不过大部分人都对这个不够中二的名称不太感冒。 眼下大队的指挥官是汉斯.冯.路德维希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不过由于被编入了武装部队序列,所以军衔被确定为相当级别的中校。此时这位党卫队指挥官坐在大队部的sd.kfz.250/3无线电指挥通讯车里,忧心忡忡的查看着手中的地图。 “鲍威尔上士报告他们已经和对方交上火了,他已经可以肯定这是一次针对我们的有预谋的伏击,他们的装甲车发动机出现了故障,请求大队火速赶去支援。目前他看到的敌人兵力大概有一个排,或许后面还有更多,鲍威尔上士正在孤军奋战,长官。”通讯参谋手捂着耳机大声报告到。 “希望他们能够坚持到我们赶到,车队已经是全速行军了。真是令人难以理解。日本人为什么要攻击德*队。”路德维希中校放下了地图,举手揉起了眉心。 “长官,我有一个猜想。” 挤在车厢一角的副大队长兼情报参谋史密斯少校突然发话到。这位少校入队之前一直在帝国保安总局工作,具体干什么职务他却一直不愿多说。从个人档案上看他竟然还毕业于柏林陆军大学,确实是党卫队里难得一遇的人才,据称因为其个人性格上有些缺陷,在陆军中只服役了一年就被上级勒令退伍,至今这位少校对那段历史一直还有些耿耿于怀。 “说说你的看法,伯恩。”路德维希询问道。 共事一段时间之后,路德维希对于史密斯的推理能力有了很深刻的了解,往日里十分信赖这位副手的判断。 “我们现在应该思考的是。日本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四号公路明明是在是法属印度支那境内吧。”史密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事件的核心。 “他们越境了,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但是很明显是越境了。”路德维希眼神一亮,他用力的用拳头敲击了一下手掌。 “不光是这样,而且还是全副武装,这不是越境,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入侵。从地图上显示,四号公路的下一个城市就是边境上的重要交通枢纽同登城,那里中国和法属印度支那边境的重要出境渠道,如果控制了这座城市。就可以掐断四号公路,这是北部边境的城市的交通动脉。很显然,就像三年前他们曾经干的那样。日本军队又一次在玩火。我们想象一下,当一群强盗在抢劫的过程中,被一个孤单的过路人看到了....” “他们以为鲍威尔车组是单独行动,这些日本人是想要消灭掉目击者。” “我的推理还需要更多的情报支援,但是从目前手上的掌握的消息来看,最符合逻辑的就是这个答案。”史密斯说完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银丝边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寒光。 “事后他们可以找出一万种理由来抵赖这件事,而我们则根本拿不出有效的证据,当然前提是鲍威尔上士确实只是单独出动。” “我看过关于日本军队的情报资料。这群疯子经常这样干。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胆量大到对德*队出手,这是对第三帝国的公然冒犯。党卫队是元首的近卫军。攻击党卫队即是对帝国权威的挑战。我们必须要让这些人知道这样做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们的职责就是保卫伟大的元首。并且为了维护元首的神圣荣誉而战。”路德维希中校大义凌然的发出了开战宣言。 “把消息传达到所有连排,我要让每一个士兵都知道这件事情。告诉士兵们,就在刚才,元首和第三帝国的尊严被践踏了,无耻的日本人为了掩盖自己的战争罪行,竟然向路过的德*队开发起了攻击,这是毫无疑义的战争行为,作为光荣的德国党卫队,我们必须要加以坚决的还击,为了维护伟大的元首的荣誉,伟大的第三帝国的荣誉,伟大的德国人民的荣誉,包括我们党卫队自己的荣誉,我命令大队所属的每一个士兵都要在战斗中全力以赴。没有畏惧,没有怜悯,我们的荣誉是忠诚!”路德维希中校一脸严肃的神情对着通讯参谋下达了指令。 通讯参谋连忙调整频率,连接上了各连队的步话机,向着大队的各位连排长全文转达了路德维希大队长的宣言,并且命令他们用步话机转达到每一个班组,务必要让所有士兵都知道。 消息随着无线电波传播到了车队里每一个角落,整个车队都为之沸腾起来。 “没有畏惧!没有怜悯!我们的荣誉是忠诚!” “加快速度!我们的战友正在孤身奋战!” “全体人员做好战斗准备!” “记住元首正在看着我们!” “嗨!莱因哈特!” “嗨!莱因哈特!” 无线电里传来了各级指挥官的回应声,最终整个车队成员都齐声高呼起元首万岁的口号,早就憋了一股劲的警卫大队此刻士气旺盛到几乎要掀掉运兵卡车的顶棚。 “干掉该死的日本人!杀光他们!” “我要亲手拧掉那些日本猴子的脑袋!” “我的刺刀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 士兵们大声叫嚣着,拼命地向军官们展示着他们的求战欲.望。 这个大队的成员几乎一半是年轻的党卫队员,这些年轻人思想狂热而单纯,对第三帝国和元首无比的崇拜与忠诚,严加训练之后就会成为一个信念坚定的合格军人,他们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国家和元首,一旦接受上级的命令,他们表现的会比普通的陆军士兵更加无所畏惧与坚定,除非在进攻的路途中倒下,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住他们前进。 另一批则是曾经在国防军中服役过的老兵,由于各种个人的原因没能再回到军队里,这些人很多都经受过特殊的专业训练,几乎全都是战场上的多面手,不少人掌握了不止一项专业技能。这些老兵曾经在陆军中长期服役,又在社会上蹉跎过多年,为人处世已经磨练的非常老练,不是那么容易煽动起情绪的人,不过他们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拥有超越常人的自尊心,党卫队给了他们再一次穿上军服走上战场表现自己的机会,所有人都异常珍惜眼下所拥有的一切,任何侵害到这个集体的行为在他们眼中都是不可赦免的罪行,伤害他们的一个战友,对方必须付出一百条性命才能偿还。 为了赶时间,车队在公路上进行了最后一次编组,速度低于五十公里的牵引车和辎重车被抛在了队尾,一个倒霉的步兵排被留下来护卫。经过重新编组之后,整个车队的速度顿时提高到了五十五公里,这是在这种公路上能够达到的最高速度了,再快可能会影响到行车安全。 大队部附属装甲排的四轮装甲车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鲍威尔车组就是他们中的一员,随后就是大队指挥部的半履带运输车,接下来是大队的欧宝和雷诺运兵卡车,通信连和警卫连的十几辆三轮和两轮摩托车在卡车车队的两侧警戒。 车队加足马力向前飞驰,翻过一个山坡之后,领头的装甲车赫然看到远处高高竖立起几股黑灰色的烟柱,同时也听到了连发动机的轰鸣声也掩盖不住的激烈枪炮声,车长从中分辨出了kk30那节奏鲜明的沉闷连射,这位少尉顿时暗暗松了一口气,鲍威尔车组显然还未被摧毁,他们还在顽强的坚持着抵抗。 “全速前进!战友们正在等待着我们的支援!”少尉拿起步话机对着装甲侦查排下达了命令。 求月票,排名往下掉了,需要大家的支援,有剩余月票的书友请投一张吧,作者在这里先感谢了。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同登绞肉机(五) 鲍威尔车组正在浴血奋战,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他与他的部下已经伤痕累累,却依旧在奋力的战斗,没有放弃抵抗。 对于一辆轻型轮式装甲车来讲,有限的防御力只能保证在一些低强度的战斗中可以全身而退,这种车原本就不是拿来作为进攻武器的,虽然在法国战场上很多德军部队确实那样做了,那也是因为面对的敌人没有什么反装甲能力,兵力也过于羸弱。 野村分队的突然覆灭,彻底激怒了久野中队的日本官兵,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几乎没有人看清楚其中的过程,不过很明显是遭到了对方的突然袭击,野村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翻沉在一条阴沟里。 中村少尉呆不住了,损失了手下最精锐的分队,要是再让那辆狡诈的支那装甲车跑了,那么自己就要担负起所有的责任。 “畜生!无耻的支那兵。”中村跳出隐蔽处,伸手拔出腰间的军刀。 “第二小队!随我突击!迈耶!”这位小队长喊完这句话,随即就跳上公路向着装甲车飞奔而去。 担任小队附的小野曹长从开战起就一直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当时正在一边蹲着想心事,所以没能来得及拉住冲动的中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少尉吱哇乱叫着孤零零一个跑了出去。 总不见得就这样让小队长一个人去送死吧!“这个可恶的笨蛋!”小野挥拳用力的一锤身下的土埂,随后站起身抽出了他的军刀,顺势往前一指! “突刺给给!” “前进!前进!” “天闹黑卡板载!” “板载!” 一时间整个小队除了负责掩护的机枪和掷弹筒小组,全都跳出了各自的隐蔽处,跟在两个带队官佐身后向着那辆停在路中间的轻型装甲车发起了刺刀冲锋。 日本士兵并不是不怕死的木偶,只是军官们认为如果让士兵们相信这是为了天皇和大日本帝国。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慷慨赴死。日本军方通过各种体罚与宣传手段,让每一个士兵都确信自己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层次,他们是天皇陛下的士兵。为了天皇和国家去死是他们最光荣的使命。 德国党卫队最初也是由一群信仰最为坚定的铁杆纳粹份子组成,随后在扩张时期因为希姆莱的缘故。搞得龙蛇混杂良莠不齐。但是在基层人员中间,大部分还是怀有理想和信念的普通党员,他们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德意志民族的再次复兴,而元首是唯一能够带领人民完成这项使命的领袖,维护元首的权威、服从元首的命令,这是每一个党卫队员天赋的任务与使命,为了这个目标他们愿意奉献出自己一切,哪怕是最宝贵的生命。我们的荣誉是忠诚,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句誓言而已。 于是此刻世界上最为狂热的两支武装力量,终于在这片法国殖民地上碰撞到了一起。鲍威尔上士虽然一开始表现的有些犹豫不决,那是因为他必须要为自己部下的安全和任务负责,在敌人的身份与实力全都未明的时刻,回避与退让是一种明智的选择。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胆小的懦夫,鲍威尔上士也是曾经在陆军中服过役的老兵,他知道该如何去杀人,和其他老兵不同的是,他还是一个坚定的纳粹党徒。视集体与国家的荣誉重于生命。到了需要他发起攻击的时候,他绝对不比大队里的任何人手软半分。 正在冲锋途中的中村小队在短短五秒钟之内,遭受到了可怕的打击。德国装甲车上的二十毫米机关炮与并列机枪喷吐出的炙热弹雨瞬间打翻了散兵线上的一整排士兵,爆裂的二十毫米炮弹和机枪子弹把整整一个分队的士兵打成了一团烂肉,满地都是断裂的肢体和破碎的头颅。被突如其来的凶猛火力吓到的日本士兵还未听到军官的命令,就已经自发的就地卧倒隐蔽。 “不要停下来!继续突击,前进!” 冲在最前沿的中村少尉在这轮打击之下竟然毫发无损,他举着军刀突兀的站在趴了一地的部下面前,大声的命令他们爬起来继续作战。 “马鹿!不想活了吗?”一个军曹趴在地上暗自咒骂着,明显那可不是靠血气之勇就能够拿下的目标,士兵们全都是血肉之躯。他们现在需要的应该是重型火力。 “你们这些懦夫!陆军军人的不是!起来...”中村少尉气急败坏的跑到一个士兵前,用力的踢着那个步兵的肩膀。那个可怜的新兵死死的抱着脑袋任凭上司施加暴力,却异常坚定的趴在那里死都不肯起身。 就在这时。装甲车上的并列机枪再次开始射击,这轮长点射打得非常精准,从某种角度上讲,这次射击拯救了中村分队的幸存者与这个可怜的士兵。中村少尉当即身中六弹,头颅与整个上半身被打的支离破碎,尸体一头栽倒在了那个二等兵的身旁。 “啊!”那个年轻的士兵被糊了一脸粘稠的血液和脑浆,他像个女孩子一样尖叫起来,当即跳起身来转过脸向着出发的阵地飞奔。 “撤退啦!全小队撤退!”小野曹长大声呼喊着,按照军规他现在获得了中村小队的指挥权,早就不满意少尉这种莽撞做法的小野此时如释重负,虽然指挥官阵亡后带来的责任问题比较麻烦,不过对于从军经验丰富的小野,其中有的是操作余地。 在小野的带头下,中村小队的幸存士兵飞快的撤回了出发阵地,日本兵撤退的是如此坚决与果断,甚至都没有人去顾及战友的尸体,任凭他们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日军的第一次突击以失败告终。 虽然打退了敌人的一次进攻,但是鲍威尔车组却已经彻底的陷入了麻烦之中,发动机虽然成功启动了。但是车胎却被敌军的子弹严重损毁,根本无法做长距离的移动。座车受伤反倒激起了几个党卫队的血性,既然上级命令自己留下来。既然如此那么就为了党卫队的荣誉和对方死磕到底。这辆装甲车慢慢的转过方向,将最坚固的车头装甲面对了日军阵地。炮塔也转回了正前方,鲍威尔还关上了顶部的防手榴弹网罩,准备和日本人决一死战。 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了双方的远距离打靶时间,日军发挥起他们火力数量上的优势,开始不断的向德国装甲车开火,以此阻止装甲车的进一步动作。他们在等待后方的重火力支援到达,到时候再一举把这个顽固的目标拿下。 中村分队的惨败,差点气炸了正喜滋滋地打着小算盘的久野大尉。等到听完小野曹长的汇报,他才发现对方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易俘获的目标。无奈之下他只能向森本如实报告战斗情况并且请求大队的援助,不过他还是留了一手,只表示自己需要一个九二式重机枪小组支援,剩下的工作第十二中队可以独立完成。 在等待重机枪到来的过程中,久野也没有闲着,他跑到了前沿仔细观察起这个对手来。久野大尉蹲在一块岩石后面,小心翼翼的只露出一个脑袋,手端着望远镜对着远处的装甲车望去,结果发现了之前部下的报告中没有提到的细节。 “那是个什么标志?” 那辆蓝灰色的装甲车的车体上此时已经弹痕累累。虽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穿透伤害,但是装甲板已经被打得坑坑洼洼,油漆和涂装也已经变的斑驳不堪。久野仔细的上下查看了一下之后。发现车体上并没有支那军的青天白日军徽,倒是在车头装甲下方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的双刃斧形状的标志,好像还有两个字母,距离太远实在看不太清。白色的车牌是从没有见过的式样,开头是南蛮字母ss,难道是支那军的新单位? 其实这辆车的侧面靠近车尾部分还涂着德军的低可辨识度白色空心十字车标,但是一路行来,竟然被灰尘和泥土遮挡了一部分,不过就算是日本士兵看到。凭借他们的见识也是辨认不出的,他们或许知道德*队赫赫有名的黑白十字军徽。但是这种德军最新的由四条白色直角折线构成的空心十字,日本兵只能跪着说斯密马塞。 最终久野失去了最后一次挽回这场悲剧的机会。把自己的中队乃至整个大队送上了黄泉之路。久野决定在大队的支援到来之前,先对目标不间断的施加压力,他此刻依然还抱有着或许可以单独把对方解决掉的期望。于是这个只剩下一个半小队的残破中队,调动起了所有能够使用的武器,对着停在公路上的装甲车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鲍威尔开始还能向对方还以颜色,但随即这辆小装甲车就陷入一场它几乎无法招架的枪林弹雨之中,向着这辆装甲车射击的除了步枪和轻机枪之外,还有对车组人员威胁最大的五十毫米铸铁榴弹,由于装甲车的炮塔顶部是敞开的,外面只罩着一个钢丝网,只需要一发这种小型榴弹击中车顶,鲍威尔和他的部下就会马上完蛋,幸运的是这种事情到目前还未真正的发生。 △≧△≧ 最危险的一发榴弹正正的砸在了车首前装甲板上,这是鲍威尔他们在这场战斗中距离死神最近的一次,德国精良的材料工艺和防弹设计在这里展现出了威力,除了在炮塔和驾驶窗装甲盖上留下了一大片可怕的伤疤之外,并没有给这辆车带来更多的伤害,车组成员只是受到了一次强烈的震荡,由于之前已经戴上了通话耳机,所以几个人还能保持着清醒,只是当时被吓得不轻。 但是随着战进入白热化,考虑到弹药的消耗,装甲车的还击频率开始逐渐降低。在近距离挨了一发掷弹筒之后,炮手还被一发从炮塔顶部穿入的子弹打中了肩膀,日本人显然发现了装甲车的这个防御弱点,开始用步枪在远距离进行抛物线弹道的超越射击。 不能再停留在原地挨打,鲍威尔命令驾驶员发动装甲车缓缓沿着公路后撤,同时动用机关炮和同轴机枪向着日军阵地猛烈扫射,试图干扰敌军的射击。就在此时,日军的阵地上响起了九二重机枪节奏分明的射击声,日军的重火力终于赶到了。重机枪发射出的钢芯穿甲弹在装甲车的钢板上打出了一片火花,这层薄薄的装甲终于不堪重负被接连穿透了,驾驶员查克的腿部和腰部受到了重创,歪倒在了驾驶座上,失去了继续驾驶车辆的能力。炮塔的正面装甲也被击穿了,鲍威尔和炮手只能躲避在机关炮的炮尾用坚固的炮座抵挡子弹的侵袭。 发现对手停止了还击,久野亲自指挥剩余的日军再次向着装甲车发起了突击,鲍威尔车组在这时候已经危在旦夕。 但就在日军蜂拥着向那辆孤零零的装甲车扑去的时候,突然从公路另一头传来了沉闷的机关炮声,紧接着四条由曳光弹构成的光鞭恶狠狠的抽入了日军的进攻队列里。 求月票,看在作者如此卖力的份上,给一张月票吧,下面的情节会更精彩哦。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同登绞肉机(六) 弹雨过处,血肉横飞,人体在这种可怕的武器面前脆弱的如同玻璃一样。那是德国莱茵钢铁引以为豪的kk30二十毫米机关炮,是一度被当成德国陆军主力的二号坦克的主要武器,同样也安装在一部分军用装甲车辆上,作为初期反装甲火力的补充。这种在赫赫有名的苏罗通st-5机关炮基础上衍生出的改进版本,继承了原型火炮那出类拔萃的精准性和可靠性,连发的时候射速达到了每分钟二百八十发,五秒钟内就能把整装二十发的弹匣一次清空。此时佐佐木小队遭到的就是四门这种武器的攒射,刹那之间战场形势逆转,演变成了一场对日本步兵的血腥屠杀。 警卫大队的大队直属装甲侦察排,是这支营级警卫部队的唯一的装甲火力单位,因为机动灵活又具有一定的防御能力,火力可以碾压所有只拥有轻武器的步兵,所以被视为团队中的绝对主力,装甲侦察排受到了大队上下官兵的极大重视,每一次他们都能优先获得补给,团队里的同伴也表示理解从不妒忌。现在到了装侦排用成绩来回报这个集体的时候了,整个大队都在身后看着他们的表现,他们的作战顺利与否将会直接影响到整个团队的士气。更何况正在浴血奋战的就是他们排里的同僚,为了援救鲍威尔车组,为了维护元首和帝国的尊严和荣誉,整个大队都同仇敌忾上下一心,装甲侦察排作为前锋,必须要打出个让大家满意的开局。 装甲侦察排的开局确实令人眼前一亮,日军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援军,因为双方已经纠缠了那么长时间,对方一直都没有想要逃跑求援的表现。日本人一直还以为这是一辆中国陆军的装甲车,没曾想这辆小小的装甲车里竟然还配备了奢侈的无线电通讯系统。 久野大尉出于中队长的矜持,没有贸贸然的亲自上阵。而是把拿下目标的任务交给了第一小队的小队长佐佐木少尉。当时的情况是日军已经占据了上风,那辆装甲车被火力完全压制住了。对方已经无力还击。站在佐佐木少尉的角度来看,这简直就是神佛赐给他的好运气,俘获这种死狗般的目标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 想想之前惨死的中村,佐佐木不禁感叹自己的同僚过于急躁,不但作死了自己和一群士兵,还白白错过了这份战功。佐佐木双手合十暗暗许愿回到东京后一定会去九段坂在对方的牌位前多点几根香烛,自己现在就不客气了,已大大给马斯。 军功可是好东西。当然是人人有份,一直以家长心态管理团队的佐佐木少尉,带着他小队里的所有士兵踏上了最后的征程。四十七个日本兵跟在长官身后,呼啦啦蜂拥着往前冲锋,因为周边地形的缘故,他们无法排出松散的散兵线,加上各分队士兵们立功心切,相互之间争先恐后,结果冲到一半的时候,队伍就开始在公路上挤成了一团。 佐佐木连忙命令队伍向公路两旁散开。倒不是因为害怕遭到攻击,而是因为中队长就在后面看着,现在小队的表现实在有些让人难堪。就在佐佐木小队一边调整的队形一边继续向着鲍威尔车组突击的时候。德国装甲侦察排终于及时赶到,发现情况危急的侦查排长赫尔普少尉当即就下达了全体攻击的命令,四辆打头的装甲车交错车体,对着日军发起了集火攻击,在一阵枪炮轰鸣之后,佐佐木少尉带着一大半的部下赶着去追中村了,不但就此省了他一笔香烛钱,家里还能拿到一小笔抚恤金。 装甲侦察排排长福克斯.冯.赫尔普少尉是个性子高傲的党卫队年轻军官,从党卫队容克学校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被上级视为党卫队的明日之星,还曾经受到过希姆莱的亲自接见。作为一个传统的容克贵族后代。冯.赫尔普少尉从小就梦想着能够成为一个伟大的战争英雄,在中学里接触到纳粹思想传之后。成为了一个纳粹党的忠实信徒。年轻的他认为作为一个德国传统精英阶层的代表,有义务站出来投入到挽救德国的事业之中,于是在高中毕业之后毅然而然的放弃了报考德累斯顿步兵学校,而是转向了相同等级的党卫队布伦瑞克容克学院,成了该学校的第二期学员。 经过二十二个月的系统学习和严格训练之后,在毕业时冯.赫尔普当即被授予了党卫队三级突击队中队长的职衔。他从同学那里获知了希姆莱准备组建一支精锐的特别部队,而下达组建命令的是帝国元首的消息后,立即自告奋勇的向上级提交报告要求加入,因为他的条件非常不错,几乎没花多少功夫就获得了批准。最终他成为了警卫大队装甲部队的指挥官。 现在是他军事生涯中第一次真正的参与实战。只是作战的对象和他原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竟然是曾经一度和德国关系不错的日本人。不过这时候谁还管之前的什么关系,既然敢向德*队开火,那么就要有胆量成为德国的敌人,而让他更为义愤填膺的是这些讨厌的日本猴子竟然怯懦的不敢像骑士一样发出正面挑战,而是跟卑鄙的盗匪一般毫无警告的发动了伏击偷袭,在这位贵族子弟眼里,这些人的行为完全不可原谅,必须要加以铁和血的惩戒。 于是这位少尉就这样做了,用二十毫米机关炮和并列机枪屠杀了整整大半个小队的日本士兵,前后只花了短短十五秒的时间。四辆装甲车打完弹匣里的炮弹之后,重新启动开始高速向着鲍威尔车组接近。 在日军的九二式重机枪穿甲弹的攻击下,那辆装甲车此时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驾驶员查克下士首当其冲,全身多处中弹,已经歪倒在驾驶座上停止了呼吸。鲍威尔的大腿和肩膀受到了枪击,穿透装甲板之后的机枪弹头严重变形,却给车内的人员带来了比正常时更为严重的伤害。炮手因为正面还多了一个弹壳收集箱作为掩体。除了之前在肩膀上挨了一发有坂子弹,之后的战斗中倒没有再受到其他的伤害。不过这辆装甲车只是从外观上看,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因为双方还在交火。赫尔普少尉命令和鲍威尔属同一个班组的另一辆222装甲车使用牵引绳把那辆残破的装甲车拖出战场,等到达安全的位置再下车转移和抢救伤员。为了掩护负责抢救的车组。剩下的四辆222装甲车前后交错,排成了一个小小的斜方阵型,挡在了鲍威尔装甲车的前方,同时使用那门已经重新装弹的二十毫米机关炮对着日军阵地上的那挺九二重机枪发起了暴风骤雨般的连射。 在四门二十毫米机关炮的火力压制下,那个还未来得及转移的重机枪组连个板载都没来得及喊就和那挺机枪一起化为了漫天飞舞的碎块。随即四辆德国装甲车调转了火力,开始一边推进一边对着日军的步兵阵地自由射击,四挺mg34机枪和四门机关炮打出的弹链如同炎魔手中的火焰九尾猫,摇曳着扫过整片日军阵地。机关炮弹和机枪弹轻易的就穿透了日本士兵之前草草堆积起来的土质胸墙和掩体,制造着血腥杀戮的同时也彻底击溃了阵地上剩余日本士兵的士气。 日本士兵不是泥塑木雕,他们其实也有着普通人的七情六欲,他们当然也会畏惧死亡,特别是当他们确认死亡无法阻挡,而自己的生命不再受自己的控制时,一些往日里自以为勇武无比的日本士兵,开始跳出各自的掩体向着大队本队的主阵地争相逃命。 久野中队原本就缺编严重,此前已经连续遭受了几轮惨痛的打击,中队里有经验的老兵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几乎损失殆尽。剩下来的大都是一年都不到的新兵,他们只受过十一个月的步兵训练,从未真正承受过战场的考验。这也是他们的第一次初战,显然这次考验难度调的实在太高了,这些菜鸟彻底被吓破了胆。 “不要退!坚持住!”久野大尉现在一脸绝望的神情,他蹲在一个挖了半截的散兵坑里,大声的呼喊着,想要阻止士兵的战地逃亡行为。 “中队长大人,敌人火力太强,地形也对我们很不利,我们的兵力也不足。我建议应该撤退,在后方重新设置阵地。还必须尽快向大队部报告。我们遭遇到的一定是支那军的主力部队。”小野曹长提着一支步枪跑了过来,他趴在散兵坑的边上对着久野喊到。 “对。对,小野曹长,你说的很对,一定是支那军的主力。那么多先进的独国装甲车,一定是支那的机械化第五军。法国人竟然让这支支那主力进入了国境,这显然是违反了他们宣称的中立保证。”久野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甚至开始整理思路想着该如何推卸作战失利损失惨重的责任。 “中队长大人,下命令吧,我们必须立即撤退!”小野在一旁提醒道。 “对,撤退!撤退啦!第十二中队,全体撤退,到后方重新整队。”久野大声的喊叫到。 “中队长命令,撤退!” “撤退啦!” “谁来拉我一把。” “求求你!别把我丢下!” “麻生!吉泽!波多野!谁来帮帮我!” 随着中队指挥官的命令下达,第十二中队的阵地上响起了一片混乱的叫喊声,一些行动不便的伤员大声的哀叫着,乞求同部队的战友能够带着自己离开。有些运气好的伤兵得到了卫生兵和同伴的帮助,但是大部分的伤员,因为班组里的同伴已经伤亡殆尽或者早就已经逃跑一空,此刻谁都怕自己跑的不够快,没人愿意冒险向他们伸出援手,最终大半的伤兵被遗弃在了阵地上,部分有体力的还能往回爬上一段距离,更多的则只能躺在原地听凭命运的安排。 “大人,我护送你离开。”小野催促着望着阵地上挣扎的伤兵有些于心不忍的久野。 “中队长大人!敌军!大量的敌军!前方出现了敌军的大部队!”趴在一块山石上担任观察警戒的川村伍长大声的叫喊起来。 “纳尼!”久野冲到了那块山石旁,端起望远镜向着公路前方望去。 “怎么...怎么可能!假的吧!”久野飞快的调了调焦距。 “中队长大人,不是支那军!那绝对不是支那军!”小野也惊呼起来。 只见那四辆还在断断续续开火的装甲车后方远的公路上出现了一支规模庞大的部队。在公路中间打头的是几辆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半履带装甲车,蓝灰色的装甲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可以看到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步兵排着整齐的纵队在公路两旁伴随着装甲车快步前进。虽然距离还远,但是久野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支军队散发出的肃杀气息,这绝对不是他们曾经遇到过的支那军。 “神佛啊,谁能告诉我,我究竟在和什么人作战!”被自己的发现震惊的目瞪口呆的久野喃喃自语到。 求月票,谢谢大家这几天的大力支持,本书的成绩有了明显的提高,作者会更加努力的创作,构思出精彩的情节来回报各位,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同登绞肉机(七) 久野还想继续探究真相,但是战场形势的发展已经无法再给他更多的时间,气势汹汹的轮式装甲车推进速度很快,已经接近了一线阵地的边缘,德军装甲车肆无忌惮的向着任何他们觉得可疑的目标发射着机枪和炮弹,久野大尉躲藏的这块岩石附近已经有零星的几枚二十毫米弹头炸裂开来。 这地方已经不再安全,要是久野一行人再不撤退的话,很可能就要被敌军留在这片阵地上了。小野曹长和山本军曹带着两个心腹的手下,不顾中队长的反对和挣扎,连拖带抬的带着久野离开了前沿阵地,仓惶的向着森本大队的本队方向撤离。 在通往同登方向的四号公路上,三五成群隶属久野中队的日本溃兵正在卖力狂奔,大部分士兵还携带着各自的装备和武器,因为在日军中丢失武器是一种严重的罪行,哪怕是一把刺刀都是天皇陛下赐予的宝贵兵器,丢失装备情节严重的话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久野大尉是最后一批撤退的人员,看着公路上零零散散已经溃不成军的士兵,中队长大人此刻欲哭无泪,惨败若此,皇军的军威已经荡然无存。可以预见到久野俊雄大尉的军事生涯将就此结束,能被调入预备役就算走运的了,事后还要去拜谢天照大神。 当然,如果这场战斗最终能够翻盘的话,说不定他还可能逃过一劫,因为没有人会煞风景的去指责一个获得胜利的英雄,但是在看到后面出现的那支神秘部队的军容实力之后,久野已经彻底放弃了这种希望,那根本就不是以目前森本大队的实力可以对抗的对手,久野准备见到森本中佐之后请求大队长立即下令撤退。面对那种敌人,这场仗已经不可能再打赢。 “赫尔普少尉报告,他们已经突破了日本人的伏击阵地。敌人的抵抗已经被粉碎,少数敌军已经放弃了阵地正在向着同登方向撤退。”通讯兵大声的报告到。 “鲍威尔车组的情况怎么样?”路德维希中校转过脸询问情报参谋。 “鲍威尔上士和卡尔下士受伤。查克下士阵亡。鲍威尔上士的伤势比较严重,需要立即送往正规的医院进行抢救。”史密斯少校推了推眼镜片,一脸严肃的神情回答到。 “最近的医院...”路德维希皱起了眉头。 “同登城。”史密斯的回答简短而明确。 “现在我们又有了一个必须干掉这群强盗的理由。”路德维希拿起放在地图桌上的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蓝色箭头。 “命令赫尔普上尉,装甲侦察排全速追击,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敌人。消灭掉他们在路上遭遇到的所有敌对目标,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进入同登城,这事关一个党卫队同志的生命。同时向所有部队转达这条命令。瑟尔曼上尉的一连作为核心连,全大队向着同登城突击前进,我们打通四号公路,碾碎所有阻挡我们前进的敌人。”路德维希中校大声的下达了命令。 随即大队部的两辆半履带指挥车离开了公路,在路边一座视野良好的山坡边停了下来,这里将作为本次作战结束之前的大队临时指挥部。大队指挥部此时只负责战斗中的大局操控,以及支援火力的调配与后勤补给输送,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去插手一线作战部队的具体战斗指挥事务,而作为通讯枢纽和指挥调度中心。也不需要跟随着作战部队移动。 装甲侦查排接到命令之后已经加速冲过了日军阵地旁的公路缓坡,后面紧跟着的是大队警卫排所属的四辆半履带运输车,车里塞满了警卫排全副武装的士兵。此时山坡另一头已经响起了激烈的机关炮和机枪扫射声。装甲侦察排已经开始尾随着溃逃的日本士兵进行着追击作战。 “大家都听清楚连队的命令了吗?”警卫大队一连一排排长汉斯.弗里德里希.克劳德少尉背着手询问着面前的士兵。 “听清楚了,长官。”党卫队员们扯着嗓子大声回答道。 “排成楔形队形,搜索前进,消灭掉你们遇到的每一个敌人!” “我们的荣誉是忠诚!” “嗨!莱因哈特!” “战斧前进!” 克劳德排在公路一侧以步兵班为单位散开队形,士兵们大声呼喝着迈步向着残破的日军阵地冲去。 机动部队追击撤退的敌军,占领公路旁的日军阵地并扫清残敌的任务留给了大队里的这些徒步步兵。克劳德排的步兵排因为序列靠前,于是承担起了这项艰巨而又危险的使命,找出并俘虏日本阵地上所有还能喘气的日本兵。 出乎党卫队士兵的预料,刚走上阵地先头班就发现了几个日本伤兵。他们相互依偎着躲藏在一条及腰深的战壕里。 “舒尔茨你跟汉斯两个一起,想办法把他们抬上来。看上去这几个家伙无法自行移动。” 班长对着身旁的两个步枪兵下达了命令,其中一个党卫队员答应一声随即纵身跳进了战壕。 “喂。你们里面谁懂德语?法语呢?懂英语的有没有?” 班长连着用三种语言向着那群瞪大眼睛望着自己日本伤兵发出了讯问,实际上他自己也只会一些简单的法语,这些问话是大队训练课程里的一部分,为的是在战俘中找出可以沟通的对象,然后交给大队情报部门,从中讯问出有价值的情报。他连着询问了好几遍,却没有一个日本兵回答下士的问题,这些人此时看上去已经只剩下半条性命,略显呆滞的双眼中充满着恐惧和绝望。 就在那名党卫队步兵上前抓住其中一个日本伤兵的手臂时,靠坐在那个伤兵身旁的另一个日本兵突然大声的吼叫起来。 “天闹黑卡板载!”随即他握着拳头向着自己的头上猛锤。 德国班长一开始还对这个日本人的行为感到很奇怪,但是马上他就惊恐的发现那个士兵手里紧紧握着一枚正在哧哧作响的九七式手榴弹。 “手榴弹!隐蔽!”班长大声的发出了警告,但是事发突然,围在战壕边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眼看着一场伤亡惨重的悲剧即将上演,就在此时战壕里的那名党卫队步枪手飞身扑了过去。巨大的手掌一把抓住了那只握着手榴弹的拳头,随即用力的往下一按,把手榴弹紧紧的夹在了他与那个日本兵的身躯之间。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德国和日本士兵倒卧在了战壕底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衣料和皮肉的气味。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士兵身边飘荡起一股青灰色的烟雾。 “不!汉斯!”班长大声的喊叫着部下的名字。 “你们这群该死的日本猴子,全都去死吧!” 站在战壕边的党卫队员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随即他们被战友的牺牲以及敌人卑鄙的行动激怒了,所有人都端起手中的武器对着战壕里幸存的日本伤兵扣下了扳机,几个日本伤兵当即就被乱枪击毙,因为顾及到战壕里还有自己战友的尸体,当确认敌人已经毙命之后,班长下令停止了射击。 手榴弹的爆炸和一班的开火。惊动了整个第二排的士兵,不少人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当得知真相之后,所有人的心中都义愤填膺,这些该死的日本人简直是不可理喻,竟然无耻的攻击试图帮助他们的德国士兵。 “立即向中校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情,现在全都给我听好了,如果不是对方主动向我们投降,我们将不再试图俘虏任何一个日本士兵,把这个作为我个人的意见也报告上去。”克劳德少尉对着背着电台的通讯兵下令。他站在战壕边咬牙切齿的看着底下千疮百孔的日本兵尸体,随后转过脸安抚着正蹲跪在汉斯尸体边的一班班长。 “站起来,柯夫曼下士。这不是你的过错。上等兵汉斯是一个勇敢的战士,他用他的生命鉴证了他的誓言,表现出了对战友,对着集体,对祖国,对元首的无比忠诚。他是战斧大队的英雄,我会向上级要求给他授勋。” 随后克劳德转身面对着围在身旁的党卫队员大声的说到:“为了保护战友的生命,我们的一个勇敢的同志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展现出了无比高贵的奉献精神。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记住眼前这一幕,我们要用行动向他证明。他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我们绝对不会让同志的鲜血白流。我们要向那些该死的日本人讨还这笔血债!” “杀!杀!杀!”周围的党卫队员怒吼着,他们高高举起了上着刺刀的步枪。 “我命令,除非这些日本混蛋在看到我们的时候就立即跪地投降,否则统统就地消灭,所有的责任将由我一个人承担。” “杀!杀!杀!”士兵们再次大声咆哮,他们的眼睛涨的血红,热血正在沸腾,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杀掉几个卑鄙的日本人。 “展开队形,继续前进。”克劳德挥动手臂,一连一排重新展开了楔形队形,继续沿着日军的阵地搜索前进。 “听说了吗?一连一排遭到了攻击。” “他们想要救护几个日本伤兵,结果日本人用手榴弹袭击了他们。” “竟然有这种事情发生?这些该死的日本人,都是疯子不成。” “上面命令我们一定要小心,不要轻易接近受伤的日本兵。” “看到就在那个日本混蛋脑袋上来一枪。” “我也觉得这样比较保险。” “有一个同志在这次袭击中牺牲了,为了保护战友的生命,他扑在了那颗手榴弹上。” “上帝,真是一条好汉。” “英雄!” △≧△≧, “他叫什么名字。” “不清楚,如果是我当时恐怕会犹豫一下,这个士兵是个真正的党卫队员。” “我们要为他报仇!” “对!报仇。” 一排的遭遇通过无线电在警卫大队之间传播开来,在将士们已经熊熊燃起的怒火上加入了新的燃料,党卫队士兵陷入了狂怒之中,并且准备把所有的愤怒与仇恨都发泄到可怜的森本大队头上,日本人此刻面对着的是八百名全副武装的狂战士,他们无所畏惧,毫无怜悯。 求月票,本书的成绩上升,作者的动力也就更足。有些读者要求加更,这个我也正在想办法调整,本书目前没有存稿,所有章节全都是当天完成的,如果哪一天状态好的话,试试看是不是能够多写一点。 谢谢大家的支持,能够有票的话,请不要犹豫,无论哪一种全都投给本书吧。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同登绞肉机(八) 轮式装甲车高歌猛进,大有直捣黄龙之势,车载机枪和机关炮不断收割着正顺着公路逃跑的久野中队溃兵的性命。车组成员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把隐藏在心底的暴虐和残忍全都暴露了出来,他们兴奋地看着一个个敌人在自己的攻击下凄惨的死去,面庞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而涨的通红,表情扭曲而狰狞。 久野中队的溃兵发现逃脱不了,还想要集结起来依托公路旁的路基负隅顽抗一下,但是随即就被装甲车的猛烈火力再次击溃,大部分人被击毙,剩下的一小撮幸存者仓惶的离开了公路向着一侧长满青蒿的山坡上狼狈逃窜,其中就包括了第十二中队的指挥官久野俊雄大尉。 这位中队长最终也没能见到森本宅二,向对方发出自己的警告,以至于森本大队在对敌情几乎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遭到了德国党卫队的突袭。久野在这一刻的行动轨迹在日后引起了日德两国历史学者的争论,一些顽固的日本右翼学者鼓吹当时久野如果见到了森本,那么结局很可能会变的不同,不过德国方面的学者对这种假设不屑一顾,以当时的作战态势,也就是枪毙时候打一枪还是两枪的区别,结局在路德维希中校下令发起全力突击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第十二中队最终只有三个二等兵成功的与第九中队的后卫部队汇合,他们也就是久野阵地上最先逃跑的那几个,这几名新兵已经在刚才的激战中吓掉了魂魄,又经过了一段亡命狂奔之后,看到了日军战地后当场就瘫软在地上站立不起。 一个军曹骂骂咧咧的连着打了他们十几个耳光,结果这几个却只会拼命的哆嗦,连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利索。一看就知道这几个人已经精神崩溃,不中用了。当那位军曹还在疑惑究竟是什么把他们吓成了这幅鬼样,公路上出现了一队轮式装甲车。随即密集的机枪和炮弹就如同飞蝗一般射向了正在公路旁休整的日本士兵。 第九中队的田岛小队因为伤亡过半,被撤换到了后队进行休整。原本六十人的满编小队,此时连小队长算到一起也只剩下了二十七人,而作为小队骨干的军曹和伍长更是损失惨重,田岛小队已经被伤及到了根本,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是不可能恢复往日的实力了。 田岛小队之前已经知道了久野中队那里遭遇到了敌人,大队还专门调去了一挺九二式重机枪支援,不过小队里没人对此感到有什么担心,加藤中队里都是参军两三年的老兵。每个人至少参加过两次大型战役,在他们看来区区一辆装甲车根本无法动摇第十二中队的阵地,虽然久野中队里新兵和补充兵比例比较高,但那也是经过十一个月训练的正规皇军士兵。在田岛小队的眼里,久野中队的胜利是铁板钉钉的事情,相比那些好运气的菜鸟,此时第九中队前线的进攻失利更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加藤亲自带领的突击,竟然还是以失败告终,这可真的让森本大队上下摔碎了不少眼镜。区区一个机枪堡竟然抵挡住了上百皇军足足半个小时的连续突击,不但给加藤大队造成了严重的伤亡。更打破了森本宅二最后的一丝幻想。 阮福友中士的手下只不过是十几个普通士兵,不是电影里金刚不坏的复仇者联盟,无论是武器还是人员都已经到了各自的极限。能够守住这座碉堡,完全是a3据点炮火支援的功劳。 作为一个重要防御节点,a3据点里储备了不少备用军械,其中就有一门一战前装备的施耐德m1897野炮,也就是著名的七五小姐,虽然型号有些老了,但是性能却依然可靠。 此时据点里的士兵中有两个经过专业训练的炮兵班组,正操纵着两门81毫米迫击炮与日本的步兵炮小队打得热火朝天,日本炮兵的体力已经接近枯竭。炮击速度和准确度都受到了严重影响,胜利的天平渐渐开始向着法国方面倾斜。法国迫击炮的射击越来越凶猛精准,逼得日本步兵炮小队只能不断的移动着发射阵地。偶尔才发射一两发炮弹进行还击。森本大队引以为豪的炮兵小队竟然被敌军压制住了,连带着大久保中队的残余兵力也只能躲藏在山坡上的草丛中向着据点射击,再也无力发起进一步行动。 多米埃尔上尉命令炮班抽调几个有经验的炮手出来操纵这门野炮,这些炮兵在训练营受训时曾经操纵过同型火炮,老实讲当时的法国炮兵里很少有没摸过七五小姐的。多米埃尔知道一号机枪堡的局势已经岌岌可危,但是在日军的围攻之下,驻守的法军士兵根本无法安全撤退,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想办法给他们提供一些炮火掩护,说不定能够为碉堡的守军拖延一点时间。 之前同登的司令部已经通过电话告知了多米埃尔,援军已经出发,只需要a3据点再继续坚持最多一刻钟的时间。对此上尉给予的回答是,他将会战斗到最后一人,绝对不会让法国陆军的荣誉受损。多米埃尔这时也看出来了,日本人短时间内根本拿不下自己的据点,此时正是表现一番自己英雄气概的绝佳机会,说不定会因此获得上级的注意,让军队里的同僚们刮目相看。 趁着大久保中队被打得躲在山坡上抬不起头的机会,一队胆大的法军士兵推着那门野战炮偷偷的从侧门离开了据点,这个小小的火力组沿着公路边悄悄的推进了五十米,直到可以目视到一号机枪堡和它前面的空地。这时候日军还在对着一号碉堡进行着压制射击,在纷飞的曳光弹弹雨中伫立的碉堡,竟然还在顽强的向着敌人还击,当时的情景感动的几个法国士兵眼睛都红了,他们对那些勇敢的战友感到钦佩不已。 就在这些法国炮手和步兵们手忙脚乱的在公路旁的一处土坡旁布置好炮位的时候,随着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响起。大批的日本士兵冲出了阵地,他们大声喊着乱七八糟的口号,手里端着上着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向着一号机枪堡猛冲。虽然机枪堡全力进行着抵抗,但是此时大多数机枪早就已经过热。只余下一两挺还能连续射击,这种火力已经不可能抵挡住这种规模的集群突击,眼看着日军的士兵前仆后继,冲击线的前锋距离碉堡越来越近。 就在此时,日本士兵遭到了那门m1897速射野战炮的猛烈攻击,虽然这些炮手打不出每分钟十八发的最高纪录,但是初期的两发炮弹之间的间隔短的几乎让人不敢相信,就是这两发榴霰弹。一下子打乱了日军的冲锋队形。日本士兵被突如其来的炮击给打晕了,更雪上加霜的是,带队冲锋的加藤大尉正好处在第一发炮弹的攻击范围之中,当即就被榴霰弹飞散的弹丸打翻在地,冲锋的部队顿时失去了统一指挥。 这时后续的步兵还在随着惯性往前冲,前锋却已经在炮弹的打击下乱成了一团,有想要就地找隐蔽的,有想要继续冲锋的,还有感到情况不妙想要撤退的,几个分队乱纷纷的挤在了一处。成了法国炮兵和机枪手绝佳的攻击目标。当第三发第四发炮弹接连着落在人群中时,日军的战场秩序就不复存在了,一开始是小坂分队顶不住损失的压力开始后撤。接着是高仓分队,最终所有的日军都开始转身往撤退,森本大队至今发动的最大一次步兵突击再一次以失败而告终。 看着被士兵拼着性命从战场上抬下来的加藤大尉的遗体,森本第一次从心底里感到了一种恐惧,并不是对死亡,森本身经百战,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部下在战场上牺牲。森本恐惧的是,加藤大尉的阵亡,预示着自己的这次冒险已经彻底失败。而现在的局势已经完全失控,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光是眼下这些损失,他就算是切腹自杀都无法向军部和国民交代。 森本宅二中佐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不过在受到最终的审判之前,他还是这个大队的指挥官,是他把这些忠勇的部下带到了这个地方,也是因为他的命令,这些人战死在了战场上,现在为了这些部下,他必须立即做出决断。 森本大队获胜的机会已经不再存在,再要求士兵继续战斗下去是毫无意义的,而且一旦敌军的援军到达,这支已经损失过半的大队将无力抵挡,甚至可能会被敌军包围歼灭在这个地方,这将是皇军建军以来少有的惨败,自己就算是切腹也无法弥补这个罪行,更有可能还会祸及自己的家人,森本最小的弟弟去年刚从陆军大学毕业,正在近卫第二步兵联队实习,有着远大的前程,决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他受到影响。 森本在行动前就做好了一旦失败就由其个人承担起一切责任的觉悟,但是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的准备根本就远远不足。大队遭受的损失太惨重了,全都是由于他一个人的鲁莽独走,已经至少有三百名陆军官兵倒在了异国他乡,受伤乃至致残的更是数不胜数,因为是违令出兵,这些人的行为不可能获得军部的肯定,就算是战死也无法得到应有的荣誉,甚至还肯能背负非议和骂名,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偿还的罪行。 终于到了必须了结这一切的时候了,森本宅二跪在加藤的尸体边,伸手合上了大尉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拖过一条军毯盖在了加藤残破的尸身上。 “传令兵!”森本大声的呼唤道,他准备立即向前方的长谷川和大久保中队下达撤退的命令。他现在只祈祷命令下达的不会太晚,长谷川没有遭遇到法国人的援军。 就在森本在心里酝酿着措辞的时候,第十二大队的传令兵送来了久野的求援报告,后方出现了一辆支那军的装甲战车,久野中队的火力不足,希望大队支援一挺重机枪。出乎久野的预料,这个消息并没有让森本感到振奋,反而更让他下定了立即撤退的决心,后路出现敌人不是什么好迹象,如果对方有后续部队,大队就可能陷入两面夹击,那时候等待森本大队的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森本此前就准备让十二大队作为掩护大队撤退的预备队,于是为了稳住久野的情绪,森本当即派遣了一挺重机枪前去支援,同时大队部也开始做起了撤退之前的准备。就在森本焦急的等待长谷川和大久保中队回复的时候,第九中队的后卫阵地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 求月票,推荐票,点击,全部都要,构思这段情节时差点犯了个低级错误,总算及时发现修订了,抱歉今天更得晚了。 谢谢各位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同登绞肉机(九) 田岛小队遭到攻击时,大多数人正在吃着迟来的午饭,因为与法国守军的冲突发生的很突然,预定到达目的地后再休息进食的森本大队,一直都抽不出空闲来让士兵进餐。 被调派到后队休整的田岛少尉向森本中佐请示之后,终于获得允许让士兵食用身上携带的午饭,补充好体力准备应付接下来的作战。田岛小队的残余士兵以伍为单位在道旁围坐成一圈,大口吞咽着用粽叶包裹着的大米饭团,配菜是出发前才配发的牛肉大和煮罐头,这些食物此时都是温热的,不是因为经过了加工,实在是因为当地气候的缘故。 虽然损失严重,但是小队里幸存者们的士气却根本没有受到影响,和久野中队里的士兵不同,战友的牺牲让这些老兵的斗志变的更加旺盛,他们一边吃着食物,一边相互大声鼓劲,他们还期盼着休整结束之后可以重新上阵为战死的同僚报仇雪恨。 田岛和小队里仅剩的两名军曹则在一旁讯问那三只逃跑的菜鸟,竟然胆敢阵前逃跑,这种懦夫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同时田岛也感到有些疑惑,久野中队的士官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会坐视这几个废物持械逃亡。看着三个二等兵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田岛开始感觉情况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会不会这几个废物说的是真的,久野中队已经被打垮了,此时久野中队的方向枪声依然不断,听上去战斗进行的异常激烈,他们遭遇到的真的只是一辆支那装甲车吗?田岛少尉决定向森本报告这件事,同时准备派一个传令兵到久野中队去打探一下情况。 可还未等他下达这些命令,公路上就出现了几辆轮式车辆的身影。随即一连串的曳光弹就扫向了公路旁围坐着的日本士兵人群。目睹此景田岛少尉几乎目瞪欲裂,这些士兵是他小队里仅剩的一些骨血,之前他还梦想着依靠这些老兵作为种子重新编练出一支崭新的部队。但现在这些人却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射的满身是孔血肉横飞。 “敌袭!立即向森本大队长大人报告!”田岛对着站在身边的传令兵大声命令到。 “哈!”传令兵答应一下转过身拔腿就跑。 “隐蔽!隐蔽!”田岛大声的对着公路旁七歪八倒的部下大声呼喝,同时飞身跳进公路边的排水渠。端起此前架设在那里的十一年式机枪开始向着高速驶来的目标连续射击。 此时田岛小队里没有受伤的人员已经凑不齐一个步兵班,但是这些幸存的士兵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们熟练的就地寻找掩护,甚至依托着阵亡者的遗体架起步枪向着来袭的装甲车展开还击。这些人受过长期严格的训练并经受过无数次的实战考验,作战几乎已经成为他们身体里的一种本能,这就是老兵和新兵之间最关键的一点不同。 “福田!炸断我们后面的那棵树,阻断公路交通。”田岛对着趴在身边的福田军曹命令到。 “哈!泽野,你来接替我。”福田对着趴在不远处的泽野伍长喊道。后者连忙就地翻滚过来,接替此刻正担任机枪副射手的福田。 日军曹长从后腰的挎包里摸出了两枚九七式手榴弹,猫着腰快步向着公路旁的一棵高大的行道树跑去。作战经验丰富的田岛知道凭借手上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抵挡住这种机械化部队的进攻,但是如果只是想要迟滞对方的行动,日军倒是有不少有效的方法。这些是轮式装甲车辆,虽然有越野机动能力,但是绝对不会像在公路上那样强,一棵树甚至一条浅壕就足以拦阻住他们前进,虽然不可能阻拦对方多久,但是至少可以给己方争取到一些宝贵的反应时间。 相比表现拙劣的久野中队。田岛小队的战术能力可以算得上优秀。福田军曹用一根备用的绑腿把两枚手榴弹捆扎在了树上,拔掉保险插销后,用军刀的刀柄砸发了引信。随后利索的滚进了道旁的水渠。一声轰鸣之后,随着一阵吱吱嘎嘎的木材断裂声,大腿粗细的行道树慢慢的倾倒在了公路上,把这条八米宽的省际公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撤退!撤退了!”看到福田已经完成了任务,田岛向部下们下达了撤退命令,就在刚才这一会儿的功夫,包括那三个吓破胆的逃兵,共有五名日军士兵倒在了对方的机关炮下,没有正规修筑的掩体。根本就无法抵御这种火力的打击。 此时田岛康成少尉的机枪组遭到了装甲车火力的集中打击,他和泽野伍长被压制在了那条水沟里抬不起头来。总算小队里最后一名掷弹筒兵身上还剩下了一枚九五式发烟弹,依靠烟雾的掩护。田岛和泽野才从对方密集的火力中逃脱了出来,他们竟然还携带着那挺十一年式轻机枪和半箱机枪弹。 这时小队里连同小队长田岛在内,只剩下了七名官兵,田岛小队可以说已经全军覆灭了。田岛康成少尉奋力的向着大队本队跑出一段路之后,停下身跳进了路旁的一条水沟,回过头观察敌军的动向。果然他的战术起效了,敌军的装甲车辆被斜着躺倒在路中间的树木挡住了,敌军装甲车上的炮手只能愤愤的向着自己这队人打出几串曳光弹,却因为目标隐蔽在路基下,没有伤及分毫。 “小队长大人,敌人果然被挡住了。” “不愧是小队长大人,厉害。” “可恶的支那兵,等我们大部队上来,把你们一个一个全都杀掉。”田岛小队的幸存者们咬牙切齿的盯着公路上的敌军。 “全体准备战斗,射击!不能让他们挪开障碍,我们要为战友们争取时间。” 田岛大声命令到,随后他架起机枪开始对着装甲车开始短促射击,这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骚扰敌军的行动。迫使对方的士兵不敢下车挪开那棵挡路的大树。这时候轮式装甲车已经进入了日军的机枪射程,失去了机关炮在射程上的优势,不过无论是弹药的威力还是投射量都不是那挺十一年式歪把子可以相比的。但是这群日本兵显然更加有经验。选择的射击阵地非常刁钻,因为武器的俯角限制。一时间装甲车竟然难以有效的攻击到对方,而日军却可以轻松的使用步枪和机枪把装甲车的装甲板打得叮当作响。 “哟西,就这样干,就这样。”田岛兴奋的大声喊叫着。 “哈!小队长大人。”士兵们齐声答应,轮番起身端着步枪向着装甲车方向射击。 就在田岛小队自以为已经成功的阻挡住这些支那装甲车前进之时,就像从地里突然冒出来似地,公路两旁忽然出现了一队队荷枪实弹的步兵,那些士兵飞速从公路旁绕过了那棵挡路的大树。他们三五个人组成一个小小的横队,前后错落的排列成了稀疏的散兵阵型,安静而迅速的向着田岛小队的方向突进。 “支那军步兵!” “射击!”田岛小队里的士兵立即做出了反应,他们调转枪口向着那些步兵开火。 “大队的支援怎么还不来!”手持步枪接连打翻两名敌军士兵之后,福田军曹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些敌人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在遭到阻击之后一点都不慌张,而是迅速分散成了几个小组,一个小组用机枪开始向自己发起了压制射击,其他小组的步兵则从侧翼向着自己阵地的后方迂回逼近。这种战术太眼熟了,如果不是军服不同,他会以为那是一群日军士兵。 “铃木!”一声悲伤的哀号响起。福田闻声连忙转过脸望去。 趴在沟沿端着步枪瞄准的铃木上等兵前额中弹,后脑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头颅里面的脑组织和髓液喷了站在他身后的丰田兵长一脸一身。 “马鹿野郎!”丰田咆哮着端起他的步枪,紧接着一发子弹就迎面从他的双眼之间射了进去,那发子弹的威力是如此之大,直接击碎了钢盔的后沿,混着血液的脑浆从那个孔洞里喷涌而出。 “小心隐蔽,对方有神枪手!”福田感到一股寒意从头顶一直延伸到了脚趾,这两个战友的死亡证明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子弹!快点给我子弹!”田岛少尉大声吼叫着。充满血丝的双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恐惧的眼神。 对面的那些绝对不是什么支那军,蓝灰色m35钢盔。灰绿色制服,高筒皮靴。射速极高的机枪,这些士兵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天神啊!他们是独国陆军!”田岛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对面这些步兵的穿着打扮可不就是一直在杂志上看到的德国陆军吗? “独国人怎么会出现在法属印度支那,为什么他们要与我军交战?”田岛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现在有一脑子的疑问想要找到答案。 “福田!你马上去向大队长大人报告,和我们作战的是独*队!” “怎么可能,这些不是支那军吗?” “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水沟里剩下的日本士兵惊呼起来。 “我怎么知道!福田,快点回去报告,其中一定有什么严重的误会,必须要让森本大队长大人立即获知这个消息。”田岛少尉大声的命令。 “哈!”福田点了下头。 “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啊,等我回来。”福田对着水沟里的战友大声的喊道,随后飞速的翻出水沟,连滚带爬的穿越过公路,沿着公路另一边的路基向着大队的方向跑去。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小队长大人!” 此时留在田岛身边的只有泽野和另外三个步兵,士兵们被小队长的论断搞得心神不宁,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战斗下去。 “谁带着白布?”田岛大声的询问。 “我有一块干净的兜裆布。”一个士兵翻起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白色兜裆布来,这还是日本陆军的制式配发物品。 “给我步枪,我要和对方谈判,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田岛抢过那块白布,从部下手里夺过一条步枪,随即把兜裆布拴在了步枪刺刀上。 “不要开火!”田岛把步枪高高举起,用力摇动起来,并且用德语大声的向对方喊话。 “我们是日本陆军!我们和德国是友好国家!”田岛大声喊着。 但是无论他如何呼喊,对方却丝毫停止攻击的迹象,那些步兵甚至还趁着田岛这边停火的机会,交替掩护着的向着这边接近。 “他们冲过来了,少尉大人。”泽田焦急的喊道。 “他们是文明国家,一定会遵循日内瓦协议。”田岛继续摇着那面白旗,期盼着那些德国人会停下来和他沟通,但是他等来的却是几枚哧哧冒烟的m24长柄手榴弹。 》≠》≠, “少尉大人,手榴弹!”士兵们惊呼着往水沟外攀爬,但是还未等他们翻上沟沿,那几枚手榴弹就接连炸开了。 十几秒钟过后,几名党卫队步兵端着98k步枪小心翼翼的走到那条水沟旁,一个士官从腰间掏出手枪来,开始对着正在沟底泥泞中挣扎的日军士兵补枪。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田岛少尉靠在沟壁上望着眼前的德国人,鲜红的血液不断从他嘴里涌了出来,一枚手榴弹正好掉在了他的身旁,身体一侧腰部以下的部位几乎被弹片撕烂,内脏显然也收到了严重的损伤。田岛愤怒的瞪着那些德国人,想要知道对方为什么看到国际通用的白旗,还依旧向自己攻击。 “无耻的日本猴子,刚才已经欺骗过我们一次了,还想让我们再上同样的当!”德军士官把手里的p08对准了田岛的脑门扣下了扳机。 田岛康成少尉倒毙在了法属印度支那四号公路边的一条肮脏的水沟里,死不瞑目的双眼呆滞的望着天空,他至死都想不明白,德国人为什么要向他开枪。 求月票,推荐票,还有点击,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本书的点击怎么会这么低,其中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鼓励和支持。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同登绞肉机(十) 赫斯特.韦伯下士是警卫大队步兵一连二排的一名班长,带领着一个标准的十人步兵班。作为德军最基本的作战单位,麻雀虽小一样五脏俱全,身为与上级指挥机构联系的纽带,班长在班组里拥有极大的职权。 党卫队武装和正规军还是有一些区别,因为他们的头目拥有政治上的特权,所以在装备与补给方面往往可以比其他单位优先。比如说这支特编的警卫大队,因为获得了元首阁下的重视,所以无论是兵员还是装备方面全部都超出了正常部队的规制。 警卫大队只是在某些称谓和标识上还保留着党卫队的特点,但是不管是部队的编成和武器装备全都是以德国国防军为样板。不过因为任务性质上的特殊,在部队编成的时候还是进行了一些必要的修改。因为战斧大队的职责是负责德国使团和大使馆的安全警卫,最终是要常驻在中国政府的陪都的,重型火力单位不但没有配备的必要,而且必定会刺激到一大批中国政府官员的神经,而且以那位总裁的性格这也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警卫大队没有配备独立步兵营应有的常规炮兵单位,同时却增加了一个小口径防空高炮连,作为部队防空火力的补充,这个改动想必一定会受到正为防空火力缺乏而头疼的陪都官民的欢迎。 而且警卫大队虽然在明面上削减了步兵远程支援火力,但是却给每个步兵连增配了两门81毫米迫击炮,使得步兵连也拥有了两千米范围内的炮火打击能力,别小看只有两门的差异,全部三个步兵连的增配加起来,等于大队又多出了整整一个迫击炮排。而且到了战场之上,警卫大队的敌人会很快发现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加减方程。 “就在前面,他跑不掉了!”韦伯下士提着他的mp40冲锋枪。飞身越过一丛低矮的灌木,随即单膝跪地迅速抬枪射翻了正坐在地上慌慌张张的给手枪装弹的日本军曹。 “下地狱去吧。蠢货。”韦伯掀开腰间帆布弹匣包的翻盖,抽出了一根满装的冲锋枪弹匣。 “班长,我们好像冲过头了。”机枪手紧跟着韦伯翻身越过那丛灌木,他气喘吁吁的端着那挺mg34四处张望。 “一班在左边,二班在我们侧后,命令是顺着公路前进。”装上了新的弹匣,韦伯把空弹匣插回了弹匣包,重新扣紧了翻盖。 “我们去占领那个土丘。在北侧建立火力点。”德军下士手指着公路旁的一座土坡,在这片到处郁郁葱葱的地方,这个土坡上却只是稀疏的长着一些低矮的杂草,坡顶上更是光秃秃的只有黄褐色的泥土。 “记住,不要相信对方的任何投降举动,向着所有还能活动的敌人射击,除非你可以证明对方确实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否则绝对不能轻易的向对方靠近。” “不要相信这些日本人的谎言,他们全都是毫无信义可言的骗子,这些疯子会毫不犹豫的要了你和他们自己的小命。” 这些传言正在战斧大队里飞速传播着。始作俑者是田岛小队的几个受伤的士兵,他们在用餐时遭到了装甲车的射击,幸运的没有当场毙命。却也已经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一开始他们还能顽强的进行还击,但是当小队长带着幸存士兵撤退之后,这些伤员被遗弃了。 此前说过,田岛小队的这些士兵都是参加过中国战场作战的老兵,是日军中最为凶恶顽固的那一批,这些人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幸免,往日里受到的教育就是誓死也不能被对方俘虏,否则将会失去一个军人的光荣,家人也会因为自己的被俘而蒙羞。只有死亡才是武士的最好归宿,如果能够再带上一两个敌人的头颅。那么他们将会成为英雄。 受伤的恶狼会变的更加狡诈,这些可都是积年的老鬼子。他们早就在战场上学会了一大堆花招和手法。他们先躺在路边的尸体堆里装死,竟然成功瞒过了从身边驶过的装甲车,万幸这些步兵身上没有配备炸药包之类的武器,否则说不定装甲侦察排就会在此吃个大亏。 当他们发现敌人后续的步兵出现时,都兴奋的觉得为天闹黑卡献身的机会来了,特别当他们看清这些敌人竟然都是外国面孔时,这几个日本兵更是激动的全身都在那里发抖,原来敌人是南蛮鬼畜,竟然无耻的冒充支那军,从小学书本上他们就学到,就是这些南蛮列强一直在压制着大日本帝国的成长,这一次竟然还公然袭击皇军,杀死了自己这么多战友。必须要加以颜色,为天皇的战士报仇。现在到了让这些混蛋见识一下日本男儿气概的时候了,一定让这些鬼畜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和魂。 想要发挥手榴弹的威力,当然是敌人距离自己越近越好,其中一个上等兵灵机一动,从挎包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毛巾,举起手来开始对着那些敌军来回摇动。 “萨兰达,萨兰达啦!”再怎么说他也是初中毕业,英吉利话还是会说上一两句的。 接下来的故事就不用多讲了,上当的党卫队官兵三死两伤,其中还有一名上士,原本预定下个月就会升任为见习排长。日本兵的举动再次刷新了党卫队对其的观感,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无耻的军队,公然践踏战争法则,毫无军人的节操和道德底线。 连吃了两次闷亏之后,路德维希中校终于被彻底激怒了,大队长下令不再接受敌军的任何投降请求,拒绝与对面这支部队进行任何形式的沟通,搜索并歼灭,这是给每一个大队官兵下达的最终命令,预示着警卫大队此后将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那几个为天闹黑卡慷慨赴死的日本士兵没有想到,他们所谓的英勇行为,第一个坑死的就是自己的小队长,接下来整个大队的官兵都会因此遭殃。 森本中佐被田岛派出的第一个传令兵所带来的消息给惊呆了,田岛小队遇敌,这就预示着第十二中队的防线被突破了。而且从久野中队没有发出任何警告这一点来看,第十二中队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被敌人全歼,否则怎么会只有三个被吓坏的二等兵跑回来。 支那军是从哪里练出的如此强兵,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击溃了一个中队的皇军,虽然久野中队的实力与装备上都有些欠缺,但是怎么说都有两个小队的士兵,自己还刚调过去一挺重机枪,不可能在短短十分钟内就被敌人消灭殆尽。 “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比如讲敌人从小路绕过了第十二中队的阵地。”野比中尉在一旁提醒到。 “对,非常有可能,我们的地图上只标明了公路,或许这里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小道存在,这些法国人一定掌握了这些,他们给了支那军详细的地图,真是可恶至极。”森本用力的拍打着折叠桌的桌面,上面铺着一副简陋的同登地区交通图。 “饭岛少尉,你立即带着你的小队去支援田岛小队,田岛少尉的兵力不足,你再带着一个机枪小队前去,必须要想办法遏制住敌军的进攻。”森本对着站立一旁的饭岛少尉命令到。 “哈!”饭岛对着森本恭敬的敬了个军礼,随后转身跑向了他的小队。 “第三小队集合,杉山,你去命令第二机枪小队集合,我先带着小队本队出发了,你带着第二机枪小队随后跟上。” 饭岛少尉是个非常能干的年轻军官,性格坚毅果敢,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何况现在是救兵如救火,他知道田岛小队的实力如何,天知道那二十几个人能够坚持多久,所以在接到命令之后不到两分钟,饭岛小队就全体整装出发,沿着公路快步赶去支援田岛。 刚翻越公路上的一个陡坡,急着赶路的饭岛小队就迎面撞上了正在狂飙直进的警卫大队第一连的尖兵,一场血腥的近距离的接触战随即爆发了。 今天琐事缠身,所以字数少了一点,明天会想办法补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同登绞肉机(十一) 饭尾小队正急急赶路支援自己的同僚,未料想田岛小队此时却已经全军覆灭,就连脱离队伍想要回来报信的福田军曹最终也未能幸免于难,以至于饭尾小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迎面撞上了正在全力突击的党卫队前锋。 在两军遭遇到的那一刻,双方的士兵都愣住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都能相互看清楚对方脸上的汗珠。狭路相逢,短兵相接,拼杀发生在瞬息之间。事后没人能说明白当时究竟是哪一边先动的手,不过事后证据大都表明应该是德国人这一边。 冲在最前方的是警卫大队一连二排的三个步兵班,他们以班组为单位,排着标准的v字战斗队形顺着公路前进,二排剩余的一个步枪班在后侧的山坡上设置了机枪火力点,为本排战友的推进提供火力掩护。当发现公路坡顶出现了日军的身影时,双方士兵距离已经非常接近,后方的机枪手担心会误伤到自己人所以没有开火射击。 但是两个先导步兵班里的机枪手却没有这种顾虑,从惊讶中反应过来的党卫队机枪手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手中的扳机,一道火舌横扫过饭尾小队的队列,站在前排的日军官兵顿时人仰马翻被打倒了一片。转瞬之间一场血腥残酷的近距离混战爆发了,日军和德军的士兵各自端着武器在相隔五六米的距离内相互射击,接着在首轮射击中幸存下来的士兵来不及重新拉栓上弹,直接挺着上好刺刀的步枪向着敌方冲击,两支作风凶狠的步兵部队面对面的绞杀在了一起。 日军小队的前队里幸存下了一名机枪手,在遭到攻击后他反应迅速的端起歪把子向着德军射击,当即打倒了好几名党卫队士兵,但是还未等他制造出更大的战果。那挺十一年式机枪毫无预兆的卡壳了。 十一年式机枪因为那个奇怪的供弹机制的设计,原本就不是适合在运动中射击的武器,虽然日军在机枪的散热片上配备了便于持握的牛皮护套。那只是为了在长时间射击之后便于机枪手端着机枪移动,保护其不会被炙热的散热片烫熟双手。并不是让机枪手端着扫射用的。 这挺机枪之前已经射击了很长时间,先后打出了上百发子弹,按道理应该立即对枪机进行清洗,但是此前战斗正酣,没有条件和时间这样干。机枪手对此已经非常注意,没有在那个古怪的弹巢里填满子弹,只填了两个五发的弹夹,准备等到了射击阵地后才会把它装满。结果只打出了六七发子弹,弹壳就卡在枪膛里抽不出来了。 “岂可修!”机枪手凭借以往的经验判断出是抽壳故障,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排除的毛病。况且身处战场根本不容他有半刻分神的时间,当即就有一名早就盯上他的党卫队士兵,挺着刺刀冲了过来,对着他迎面就是一记凶猛的突刺。日本机枪手无奈之下只能端着沉重的歪把子机枪拼命的左拨右挡,可叹此时这坨废铁实在不称手,最终防守不及被对方一刀刺在肋下,当即捂着伤口一头倒毙在了公路旁。 日军的拼刺技术堪称冠绝亚洲,自称就算是和欧洲劲旅近身肉搏也不会落于下风。日本陆军把刺刀术称为铳剑道。最早的刺刀术源自于法国陆军,当时被日军聘为军事体操教官的法军上士杰克罗把法军的现代刺刀术传授给了日本陆军,随后日军在此基础之上。汇集了自己国内的一部分武术流派,比如以枪术闻名的宝藏院一脉,最终研究出了日军自己的刺刀战法。 日军把其编入了陆军剑术教范,成为所有日本步兵必须熟练掌握的作战技术,并且受到了日军高层的极力推崇。基于节约战争物资的考量,刺刀这种廉价的冷兵器成为了日军最常用的作战武器,用来冲击一部分作战意志不怎么坚定的敌军,同时用来突破和占领敌军阵地。】 在中国战场上,一些训练度比较差的中国部队极端畏惧日军的刺刀冲锋。因为那些士兵很多都没有经过什么拼刺格斗训练,大部分只是刚学会开枪的老百姓。只有一部分经过严格冷兵器训练的中国地方军队。可以用大刀和长矛与日军展开近身交锋,问题是遇到这种装备简陋的敌人。日军反而会发挥自己的火力和炮兵的优势,让手持大刀的对方根本无法靠近,最后往往付出了几十倍的代价,才能换取一个日本士兵的生命。 不过在今天,日军遇到了一个和他们一样强悍的对手,德国陆军对于单兵格斗技术同样也非常推崇,德军军队里最受欢迎的除了射击就是击剑和刺刀教程,年轻的士兵非常喜欢这种直观的正面对抗,甚至于在私下里冷兵器决斗变成了一种时尚流行,身上带有决斗带来的伤疤,被视为一种男子汉的证明,不过因为涉及到军规,这种行为最终被严令禁止了。 热爱体育运动和竞技的德国士兵,在血统上就拥有着肉搏战的天份,他们的祖先们曾经依靠着粗鄙的武器在黑森林里纵横,勇敢的条顿骑士从来就不畏惧和敌人正面交兵。虽然98k步枪在长度上有些吃亏,不过德军发挥出了他们本身具有的优势,他们的身体素质从各方面都要比那些日本兵要强,一次次势大力沉的突刺和拨挡,使得那些矮小的对手动作变形几乎难以抵挡,一不留神就会被刺穿胸膛。 有些杀红眼的党卫队士兵更是直接扔掉了手里的步枪,从后腰掏出警卫大队特别配备的单兵作战斧,贴近了日军的刺刀展开近身肉搏,在由高强度钢制造的斧刃之下,日军的三八式步枪甚至会被当场砍成两截,在一些身强力壮的党卫队手里,就连日军头戴的钢盔都能一劈两半。 这种原本让士兵用来在丛林中砍出道路的单刃手斧据说还是出自与元首亲手画的草图,随后草图被希姆莱收藏并且请专人制造了出来,为了试验在山地丛林使用的效果,于是配发给了正要前往东南亚的战斧大队,成为队内步兵的基本装备,倒也意外的使得这个大队的外号实至名归。最终党卫队士兵发现这种武器不光是外形凶悍,实际使用的效果也确实不凡,不光可以斩藤断枝开山伐路,和专门配发的斧套组合起来后,还能当做步兵铲使用,受到警卫大队中基层步兵的喜爱和欢迎。 除了这种可怕的肉搏兵器,党卫队的士兵和陆军一样都携带着自购的自卫武器,各班的班长与副班长更是配备了冲锋枪。肉搏战场各处不断有枪声响起,班长的冲锋枪的点射从开战起就几乎没有停止。等到警卫大队后续的部队赶到现场时,残忍的肉搏战却已经到达了尾声。 当战斗爆发时,饭尾小队自小队长起还剩余三十九名官兵,竟然在短短的两分钟内全体阵亡在了这条公路上,由此可见当时的战斗是如何的血腥惨烈,从头至尾没有一个日军士兵抛弃战友逃生,与此同时他们也给一连一排造成了相当严重的伤亡,三个步兵班最终仅仅只有四名士兵身上没有带伤,十一名官兵当场阵亡,剩下的伤员中大部分带有各种穿刺伤,有七人伤势严重,如果不能及时获得抢救,很可能将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 饭尾少尉在第一时间就被机枪打翻,但他却成为了这个小队里最后断气的日本军人,当时那发机枪子弹正正的打碎了少尉的脊椎,当即颈部以下就失去了所有知觉,饭尾只能绝望的躺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却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和指令。最终一个检查战场的党卫队士兵发现了这个还能眨巴眼睛的日本军官,二话不说抬起步枪用刺刀结束了少尉的生命,并且还顺手摘走了小队长的军刀。 日方在事后专门做过研究,饭尾在陆士毕业后曾经公派去德国留过两年学,对德*队非常了解,当时他应该很容易就能认出对手的身份,可惜因为他的喉部受创,直到临死之前连一个音节都没能说出口,否则这位年轻军官一定会用他引以为豪的流利德语和对方展开沟通,说不定还能保住他的一条性命,只可惜饭尾少尉时运不济,最终只换得了一个兵败身死的悲惨结局。 经过这场血腥近战,一连二排虽然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却也遭到了严重的损失。作为突击的核心连,一连已经失去了继续突击的能力,于是在一连后侧的步兵二连顶到了前锋的位置上,接替一连的核心连位置,继续向着同登方向攻击前进。 此时此刻,冲在最前面的德军班组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正在公路旁集结的日军部队,那是第九大队的残余部队以及森本大队的大队直属队,大队指挥部搭建的临时军帐显眼的伫立在道旁,帐篷顶上随着微风飘荡的日之丸旗成了一个绝佳的指示目标。 “那应该是敌军的指挥机关!”带队的班长兴奋的叫喊起来,可还未等他下达下一步的命令,从日军阵地上射来的子弹就已经落在了他的脚边。那位班长连忙带着手下离开公路寻找隐蔽,安排班里的机枪组展开还击的同时,他通过步话机向连长报告所发现的敌情并要求提供火力掩护。 求月票,排位掉下来了,头疼,昨晚降温没注意,又感冒了,希望明天会好。 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同登绞肉机(十二) 史密斯少校站在公路边,旁观几名部下对一名战死日军的尸体进行搜索和检查。他平静的看着那几个军士从尸体的挎包和军服口袋里翻检出一件件杂物,并且分门别类整齐的摆放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这些是私人物品,看上去材质很差,不过应该可以正常使用。你看这把牙刷的磨损程度,这个士兵显然每天都会刷牙。” “肥皂和卫生用具,还有换洗的内衣,我们没有发现特别的物品,这些是标准的行军装备。” “军用水壶,还剩下半壶水。铝制饭盒,里面装的是植物叶片包裹的米饭,味道有些奇怪,你看这叶子是不是芦苇。” “我猜想这可能是他的士兵证,我需要一本字典。” “这是个步兵下士,拥有携带指挥刀的权力,看来他很珍视他的这把刀,保养的很细心。” 几个军士一边检查着那个士兵军曹的遗物,一边七嘴八舌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检查完这个人之后,你们再去检查一下那边那个上尉军官,我需要拿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袭击,你们知道其中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再着重提醒了。”史密斯少校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日军军队手牒,稍许翻看了一下之后递还给了对方。 “遵命,长官。”带队的军士长向少校敬礼并大声的回答。 这几个军士是特别配属给这个警卫大队的,只对史密斯少校一个人负责,这些人全都在勃兰登堡接受过严格的训练,擅长情报收集和分析工作,偶尔也能亲自下场干一些湿活。 “长官,指挥部发来通讯。中校已经和法国人那边联系上了。”通讯兵举着电台的听筒报告到。 “我是史密斯。”接过听筒,史密斯沉稳的回答道。 “我刚才已经联系上了同登驻军的指挥官菲利普中校,他们确实正在与日军展开作战。法国人希望我们能够提供支援。”耳机里传来了路德维希中校清晰的声音。 “和我之前的判断一样,日本人的目标应该就是法国人。我们只是一群倒霉的过路人,不小心闯入了犯罪现场。长官,我想知道您现在的想法见。” “什么想法?”路德维希有些没有听明白。 “法国人现在请求我们的援助,这可是一个拉近两国关系绝好机会,元首一直在努力弥补这场战争给欧洲各国间带来的裂痕,这一次我们的表现将会成为一个最有力的证明,两个欧洲大国放下仇恨团结一心。” “我倒没有想到那么多,还是你的思路比我灵活。我只想着要为战死的部下讨回血债,维护党卫队和帝国的光荣。” “那您是如何回答法国人的呢?”史密斯从军服口袋里摸出了卷烟。 “我答应他我们会全力提供支援。” “有没有告诉他们说我们已经和日本人交上火了?” “他没问,我也没说。” “很好,长官,先别透露给法国人这些细节,这样获得的效果会更好。想想看,为了援救法*队,德国党卫队士兵不惜流血牺牲,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宣传材料了,长官。你和警卫大队都会因此登上报纸的头版。” “我明白了,史密斯,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法国人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还能坚持住么。”手扶着耳机,史密斯吐出了一团烟雾,随手掸了掸烟灰。 “据称还能坚持,他们正在组织兵力反扑,菲利普只是担心日军会有后续的部队,边境对面据说驻扎着日本人的一整个步兵师团。” “这不像是一次大规模入侵,以我们目前获得的情报上来看来,敌人可能只是一个步兵营。应该不会更多了。”史密斯很肯定自己的判断。 “搞不明白,日本人只派这点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或许只是想要给法国人一个教训。也可能是又一次鲁莽的试探行动,只是指挥官搞过了头。谁知道呢。这些东方人的思维很难弄懂。” “我已经命令大队继续攻击前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将与法国人一起对这伙日军形成两面包夹态势,争取将对方歼灭在同登区域。”路德维希中校信心十足的回答道,他对警卫大队达成这项目标感到深信不疑。 与此同时,森本宅二中佐正狼狈的趴在公路旁的一个乱石堆旁,端着望远镜惊恐的望着正在向着大队部勇猛突击的敌军。 “什么支那军!那明明是独国陆军!马鹿!久野这个马鹿!”森本此时脑子里只想把久野俊雄生吞活剥碎尸万段。 森本虽然没有担任过驻外武官,但是基本的见识还是有的,他一直都对欧洲战场的发展有着浓厚的兴趣,也和其他高级军官一样,对强悍的德国陆军极端的推崇,他甚至还是那位德国元首的粉丝,把那位年轻的德国独裁者视为个人奋斗的榜样。所以当他从望远镜里看到那款德国陆军特有的漂亮制服时,整个脑袋一下子就懵了,他以为是该死的天气和疲劳使他出现了可怕的幻觉,不过随即对方就用暴雨般的机枪子弹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现实,他的大队正在和一支德*队作战。 “停火!马上停火!派军使,立即派军使与对方展开交涉!”森本大声的下达了命令,虽然他现在对眼前的情况完全一头雾水,但是出于一个高级指挥官的本能,他知道必须要立即停止这个有可能是由误会造成的冲突。法国人的增援很可能正在公路的另一头赶来,如果再被德*队堵住了退路,森本大队将毫无从中逃脱的可能。 “确实是独*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独国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攻击我军。”野比中尉趴在森本的身边。他也从望远镜里发现了对方的身份。和大队长一样,这位年轻的副官立即就发现了情况的严重,于是惊慌的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我想到了。一定是久野这个蠢货做出了误判,他把独*队的装甲车判断成了支那军。这个马鹿难道不知道支那军的装甲车就是独国生产的么?一定是他贸然向独国人开火,让对方产生了误会,久野这个混蛋,万死难赎其罪。”日本军官的思维基本上是一个套路,森本宅二站在久野的位置稍微想了一下,马上就把事实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 “月初独国和法国签订了终战合约,法国已经向德国投降,一支德*队出现在法国领土上倒也合情合理。问题是我们竟然没有获得一丝一毫这方面的情报,这是参谋本部情报部门的失职,竟然出了这样大的纰漏。”森本感觉自己被坑了,他愤怒的拍着面前的石块大声说到。 “大队长大人,我敢保证他们清楚的看到了我方的信号,但是对方却没有停火!”此时被派到前线摇白旗的小牧曹长急急忙忙的跑回来报告。 “我们的兵力太少,大队长大人。”野比中尉在一旁小声提醒到。 此时保卫大队部的只剩下第九中队的武田小队,以及一个十二人的直属警备分队,外加机枪中队剩下的一个半小队。武田小队的小队长阵亡,现在由一个军曹代理小队长。整个小队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严重,还具备作战能力的士兵只剩下了二十一人。机枪中队还在努力压制那门法国野炮和机枪堡的射击,其中两挺九二重机枪因为连续射击时间过久。出现了机械故障,武器军曹正带着军械兵努力修理,但是因为缺乏零件和加工器具,一时间无法排除。 “敌方拒绝沟通,一定是想要和我们作战到底,久野究竟干了些什么,让独国人公然无视战争法规,野比君,如果这次我们中哪个能够幸存下来。必须要向军部报告这件事情,说不定可以让帝国在这件事情上化被动为主动。”森本此刻已经失去了继续作战的信心。他已经在考虑战败之后的处理问题。 “大队长,现在谈论成败为时还早。我建议大队部应该立即撤退,去与大久保长谷川中队汇合,说不定我们能够从另一边找到突破口。”野比中尉拽着森本的手臂大声说到。 此时最靠前的一个党卫队班组已经冲到距离日军不到三百米的地方,与顽强抵抗的武田小队士兵用机枪和步枪展开激烈的对射,日军用掷弹筒连续投射榴弹,试图压制住对方那挺射速惊人的机枪,德国人则还以五十毫米迫击炮的炮弹。 双方看上去似乎打了个势均力敌,但是森本很清楚,自己这边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可能抵挡住源源不断的敌军攻击,紧接着两发81毫米口径的迫击炮弹在尖啸声中落到了大队部防御阵地上,当场掀翻了一挺九二式重机枪,整个机枪组连带着边上的一个步兵分队被炸的血肉横飞,用血淋淋的现实证明了森本中佐此前的判断。 “大队部立即转移,去和大久保中队会合,我们还有一个步兵炮小队,可以阻挡住敌军的攻击。”森本终于做出了决定。 “全体准备撤退,武田小队留一个分队掩护大队部转移。”野比中尉大声呼喝着,手扶着军刀刀鞘快步的冲向了指挥军帐,里面有森本大队最重要的地图包和文件箱。 “伤员怎么办,大队长大人。”军医长冲到森本面前询问到。 “我们没有人力带着他们一起转移,留在原地吧,独国人应该会照顾他们。”森本皱着眉头,虽然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士兵成为俘虏,但是这次明显是一个天大的误会,被德国人俘虏应该会有些不同吧。 “大队长大人,我要求留下来照顾这些伤员,他们都是天皇陛下忠勇的士兵,我要为他们的安全负责。”军医长恭敬的恳求到。 “混蛋!”恼羞成怒的森本上前就给了军医长脸上一拳。 “我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独国人是文明国家的军队,不会对伤员怎么样的。你是一个帝*官,绝对不能投降,记住你还有你的职责,你留下了,如果再出现伤员怎么办,难道由我来亲自抢救他们吗?” 森本的话音未落,两发八十毫米迫击炮弹落在了日军的阵地上,其中一发正好掉在了指挥军帐旁,剧烈的爆炸飓风混合着弹片瞬间撕碎了那顶帐篷,帐篷里的人员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各种纸张文件漫天飞舞,散落在了帐篷周围黄褐色的泥地上。 森本当场被强烈的冲击波击倒在地,爆炸过后他翻过身坐起,一眼就看到了军帐旁还在冒烟的弹坑以及躺了一地的部属尸体。 “野比中尉!”森本爬起身大声呼唤自己最亲信的副官,随即就在尸体群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大队长大人!您必须立即转移!”警备分队的分队长田村军曹扶住了森本的肩膀。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大队长大人,请随着我立即离开,我们会誓死保证您的安全。” “但是野比中尉他......。”森本捂住了脑袋,或许之前收到了冲击伤害,突然感到一阵子头晕目眩。 “我会留下人来处理,大队长大人。”说完田村军曹对着两个手下示意,两名士兵连忙上前架住了大队长,随后快步的向着公路旁的山坡上爬去。此时后路有德军追兵,前路有机枪堡堵截,只有走大久保他们的老路,从一旁的山坡绕过去,才能与那两个中队会合。 森本大队的指挥部抛弃了伤员,留下了断后的步兵与机关枪中队,仓惶的向着公路另一端转移。这些急于逃命的日本人想不到的是,他们心目中最后的救星长谷川中队,此刻却正在一场无望的苦战之中挣扎,整个中队即将面临崩溃。 求月票,这两天的成绩有些够呛,看在作者带病还在码字的份上,给一张票吧,别的话也不多说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另外,推荐票和点击也很重要,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筒井小队的覆灭 长谷川信大尉本身的性格有些偏软,但是人品却是异常的坚挺,所以中队里的官兵平时也比较服从他的管理。但是一个指挥官的价值体现在能够带领着部下打胜仗,长谷川的指挥能力实在有限的很,所以在作战激烈的时候,部下们常常会对这个优柔寡断的指挥官的命令视而不见,这在打顺风仗时候倒还没有多大影响,但是一旦遇到逆境,那么后果就会变得不堪设想。 长谷川中队遵照森本的命令,绕过a3据点向着同登方向挺进,意图阻拦住法国可能派来的援军。实话说这个命令是不符合标准的,森本没有标定长谷川中队具体应该前进多少距离,也没有阐明遇到敌军比自己实力强的时候应该如何对应。如果换成大久保这个性格直爽却又不失灵活的指挥官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可惜接受这道含糊命令的是思维稍许有些僵硬的长谷川,直接导致了后面一连串悲剧的发生,最终断绝了森本大队最后的一点希望。 接到命令之后,长谷川立即带着自己的部队开始向着同登方向进军,开始一路上还很顺利,再也没有遭遇到法军的据点和碉堡拦阻,很快路边出现了一些独立的民居和建筑,探路的小队回来报告从公路上已经可以看到繁华的同登城区。此时长谷川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是就地展开防御还是索性长驱直入进入同登市区,要不要派个人回去请示一下森本。看着中队长一脸冥思苦想的表情,手下就知道这个大尉又犯起老毛病了。 “中队长阁下,不用犹豫了,看上去法国人应该还没来得及布置防御,这是我们夺取同登的最好机会。可不能白白放弃啊。”中队附兼第三小队小队长的白木少尉在一旁建议到。 “不用再等下去了,我们应该立即前进!中队长大人下命令吧,一鼓作气冲过去。夺取同登城。”第二小队的筒井少尉也大声的鼓动到。 “但是,大队长的命令是......”长谷川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中队长大人。我们此行的目标不就是夺取同登城吗?大队长大人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白木继续努力说服着自己这个很别扭的长官。 “好吧。”看着几个部下恳切的神情,长谷川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 “继续前进,加快速度,向同登城进军。”白木大声的叫喊道。 “往前传!加速前进!” “跑快一点,我们今天要拿下同登!” “哈!”士兵们齐声答应,加快了行军的步伐。 长谷川大队的官兵满怀着建功立业的兴奋,急急忙忙的埋着头往同登城里猛冲,可还未等他们靠近市区。一阵密如暴雨般的火力就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落到了中队士兵的头上。在公路两旁的路基边突然冒出了无数个带着雪白桶状军帽的脑袋,这些穿着沙黄色热带制服的士兵熟练的操纵着手中的武器,对着公路上的日军展开了整齐的齐射。 公路上的日军措不及防,瞬间陷入了密集的弹雨之中,日本士兵实在过于自信,对遭遇伏击毫无心理准备,遭到打击之后当即就乱成了一团,同时在公路上也找不到丝毫遮挡,一连几轮排枪下来,给长谷川中队的前锋造成了可怕的伤亡。 整整一个小队就在公路上被对方像猎杀动物一样射倒。第一小队前锋的两个分队甚至连队形都没来得及散开,士兵们的尸体还保持着行军时的队列,整齐的倒伏在被下午的阳光晒得滚烫的柏油路面上。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后队的日本士兵甚至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整整一个小队就已经被对手干净利索的报销掉了。 “敌袭!各分队散开!”军官们反应过来,连忙吼叫着命令士兵离开路面。 “射击!”第二小队的小队附宫本军曹挥舞着他的军曹刀,指挥着一个机枪组展开还击,试图替中队射住阵脚。但是随即他就和那个机枪组一起被一发迫击炮弹炸上了天,飞舞的残肢手中还紧握着他的军刀。 “敌军火力很猛,中队长大人,我们中埋伏了。”白木趴在长谷川的身边大声的叫喊到。 “命令部队还击!你现在立即去指挥你的小队,现在要稳住军心。” “中队长大人。我们是不是先撤退。”白木提出了建议。 “马鹿,现在这是撤退的时候吗?部队一乱大家都要一起完蛋!”筒井显然经验更加丰富。他大声的呵斥到。 “我带着第二小队顶住正面,你带领第三小队从侧翼迂回。这才是死中求活的用兵之道。” “筒井少尉,你这是在蛮干。” “你是胆怯了吧?”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战法一定要谨慎。”两个小队长此时也不顾前面打成啥样了,竟然自顾自的开始了争辩。 “你们别吵了,就按照筒井的办法干。”长谷川喝止了部下的争吵。 “但是......”白木还有些不服。 “大队长给我们的命令就是阻截住敌人的援军,如果我们擅自撤退,会打乱大队长的部署,先坚持一下,派人回去向大队长汇报这里的情况。” “我的第三小队可以在后方找到个有利地形建立起阻击阵地,随后和第二小队一起交替掩护着撤退......”白木继续坚持着他的意见。 “白木少尉,这是中队长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长谷川严肃的说道。 “你的士兵们正在奋战,等着你去指挥,立即照我的命令去做,否则我就换一个人去带领第三小队!” “明白了,中队长大人。”白木气冲冲的对着长谷川敬了个军礼,随后快步的跑向了他的第三小队。 “筒井!现在就看你的了,必须要吸引住敌人的攻击,为白木小队的迂回成功创造机会。”长谷川掉转头对着筒井说道。 “一切放心的交给我吧。中队长大人,我们一定会赢。”筒井敬了个礼,随后冲向了前沿阵地。此时双方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筒井的第二小队无论在地形还是火力上都明显的处于劣势,只是依靠平时严格的训练和士兵顽强的意志才堪堪抵御住了对手的攻击。甚至还打退了对手一次小规模的冲锋。 “究竟是什么部队,竟然如此善战。”小队里目前仅存的士官大桥军曹一边替一名机枪手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一边向筒井询问到。 “看上去应该是法国的外籍军团,里面全都是法国人雇佣的外国人士兵,据说都是些恶棍和流亡的罪犯。” “是这样啊,他们的枪打得很准,好了,尾川。你这伤不算很重,还能继续战斗吗?”大桥用力扎紧了绷带,随后熟练的打了个结。 “报告军曹大人,没有问题,我一只也能打枪。”机枪手大声回答道。 “小心一点。” “遵命,军曹大人,小队长大人。”机枪手对着两人敬了个礼,随后翻出土沟匍匐着爬向了不远处的机枪阵地。 “对手看上去至少有两个小队,或许后面还有更多,他们还有掩护的炮兵。侧翼也有不少部队,我担心第三小队的迂回作战不太容易成功。”大桥皱着眉向筒井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就算知道不行我们也要试一下,如果连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还有什么脸面穿着这套军服。皇军就是依靠这种不怕输的精神奋战到现在,用无数战士的生命换来了赫赫威名,你要记住,大桥,就算是死,我们也不能失去一个帝国武士之魂。面对强敌,我们更是要突击!不断突击!突击到再也挥舞不动手中的军刀为止,你明白了吗?”筒井拍着大桥的肩膀,大声的给部下鼓劲。 “哈!小队长大人。我明白了。” “少尉大人!”这时一个传令兵猫着腰从后方跑了过来,身手敏捷的翻身跳进了筒井藏身的土沟里。 “少尉大人。中队长大人命令,立即撤退。” “什么!为什么要撤退!”筒井一把抓住了传令兵的手臂急切的询问道。 “第三小队。第三小队没有到达出发位置,白木小队长带着第三小队擅自撤退了。” “纳尼!白木这个懦夫!马鹿野郎!岂可修!阵前逃亡,我要亲手砍了他。”筒井推开了传令兵,拔出军刀劈砍着沟边的土堆,发泄着他的愤怒之情。 “小队长大人,那么我们怎么办。”大桥听完顿时着急起来,第一小队已经全灭,第三小队是他们唯一的后援,现在第三小队竟然扔掉大家自己跑了,现在第二小队等于是在独立对抗对面那支凶悍的外籍军团。筒井小队已经损失了不少士兵,掷弹筒和机枪都各只剩下了一挺,一旦敌军发起全面的进攻,第二小队根本不可能幸存。 “回复中队长,敌军实力很强,我们已经撤不下去了。第二小队将会发起突击,掩护中队的撤离,本小队会战斗到最后一人,绝对不会让第十中队的荣誉蒙羞,祝中队长武运长久,诸君九段坂再见。” “知道了,我会转告中队长大人,祝少尉大人武运长久。”传令兵是个性格爽快的家伙,他对着筒井敬礼之后,飞身跳出了土沟,弯着腰向着来的地方飞奔。 “小队长大人......”大桥听到了筒井的话,他神色复杂的望着对方。 “把消息传递下去,今天大家一起战死在这里吧。” “哈!小队长大人。”大桥恭敬的对着筒井鞠了个躬,转身翻出了土沟。 筒井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仔细的擦掉军刀上沾染的泥土,随后他摘掉钢盔,带正了头上的战斗帽。 “所有人跟我来!”筒井跳出土沟,一脚踩着公路的路基,手里挥舞着闪亮的军刀。 “突兹给给!迈耶!”随后军刀往前一指,飞身跳上公路,一马当先的向着对面外籍军团的阵地冲去。 “突兹给给!” “板载!” 》≠》≠, “呆泥本地锅库板载!” “天闹黑卡板载!” 小队里幸存的士兵在军曹和伍长的带领下,跳出了各自的掩蔽处,高呼口号跟随着小队长的身影,向着外籍军团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随即让这些日本兵感到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对面的那些敌人竟然没有开枪射击,而是跳出了他们的阵地,挺着装着枪刺的步枪对着日军发起了反冲锋。那些穿着沙黄色短袖制服穿着短裤打着绑腿的士兵,手持着装着长长的四棱枪刺的勒贝尔步枪,黢黑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畏惧的神情。 冲在最前面的这些是法属摩洛哥招募的当地部落士兵,骁勇善战视荣誉为生命,这些人被日军的无畏冲锋所触动了,决定给对手一个公平对决的机会,给这些勇敢的敌人一个光荣的结局。在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法国外籍军团士兵面前,筒井的那一小队日军就像一撮浪花,飞速的淹没在了波涛里。 筒井少尉接连砍翻两名外籍军团士兵之后,被第三名士兵一枪挑翻,随即被那个摩洛哥士兵用一柄阿拉伯匕首活活割下了首级,距离他的无头尸身不远处倒伏着大桥军曹支离破碎的尸体,半分钟不到筒井小队全军覆灭,这些摩洛哥人出手很重,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外籍军团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们顺着公路飞快的向前推进,开始追击逃跑的那部分敌军。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森本大队的结局 后有追兵,前有阻截,日军部队此时已经陷入穷途末路,覆灭只在旦夕之间。警卫大队的装甲侦察连在步兵的帮助下移开了挡路的障碍,立即加入了打击残敌的队伍之中。在这场阵地突破战中,车载机关炮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占据了极大的优势,日军那些临时构筑的简易阵地根本抵御不住这种猛烈火力的攻击,紧接着后续跟上的直属重武器排,使用他们所携带的两挺重机枪和六门中口径迫击炮加入了攻击行列,这成了压断骆驼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武田小队与机关枪中队的防线瞬间就土崩瓦解,火力点被炮弹覆盖摧毁,蹲守在浅壕和散兵坑里的士兵被逐一击毙,试图弃阵逃跑的人遭到了日德双方士兵的射击。 战斗进行的迅速而又激烈,当党卫队前锋冲入日军阵地之后,残存的日军士兵竟然还与德军展开了刺刀肉搏。攻陷森本大队大队部的战斗血腥而残酷,当枪声停止时,战场上只剩下了手持钢枪的党卫队的战士,没留下任何一个活着的日本军人。 “这名是日军的医务军官。”安东尼.施耐德军医少尉蹲在军医长的尸体旁,检查着这名少佐相当官的牛皮制药箱。 “我刚才检查过了,那些伤员全都被当场击毙,没有留下一个喘气的。”医务兵背着个急救药箱,乐呵呵的跑了过来。 “接着!”施耐德把一个铝制小罐扔向了医务兵。 “这是什么?”医务兵一把接住之后,发现罐体上面全都是东方文字一个都不认识,他拧开螺盖凑上前闻了一闻。 “是磺胺,他们也用这个做消毒剂。”施耐德从药箱里翻出了一个用皮绳捆扎起来的帆布包,摸上去硬硬的,打开之后发现是一套精美的外科手术器械。他仔细查看上面的商标。 “克里斯蒂......我听说过这牌子,是美国货。”施耐德把这卷工具塞进了自己腰间的地图包。 医药箱的体积不大,里面也放不下多少东西。不过作为一个少佐相当官(主要是承担非作战任务的文职人员与勤务军官),这位军医长随身携带的都是最珍贵的药品和文件资料。施耐德发现了一些化学品和一些粗制的丸剂。具体是什么,究竟起到什么作用还需要进一步进行检测才能认证。 “大夫,这个家伙还活着。”突然一个正在检查尸体的党卫队员大声叫喊起来,他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就地杀掉这个日本人,因为从这个日军的穿着和装备来看很显然是个军官。 “不要动他!”施耐德跳起身飞奔了过去,他喝止住了正想要围上来的其他队员。 “小心大夫,说不定是个陷阱!”一个军士从枪套中掏出他的手枪,他向军医少尉发出了警告。 “不不。他只是昏过去了。”施耐德试探了一下对方颈部的脉搏,在翻看了一下对方的眼皮。 “背后看上去没有什么外伤,帮我把他翻过来。”施耐德对着发现这个活口的那名党卫队员说到。 “小心,去两个人按住这家伙的双手。”军士对着身边的队员说到,四五个党卫队壮汉争前恐后的扑上前去,把那名日军军官翻过了身,随后按住了对方的四肢。 “前面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 “应该是震晕的,我以前见过不少这样的倒霉蛋,要是他醒过来还感觉恶心的话,那就证明患上了脑震荡。” “科尔军士。我很钦佩你有这么丰富的医学经验,但是现在这里我是大夫。你们几个把他抬到那边的空地上去,我看看是不是能够让他苏醒过来。” “仔细检查一下。收缴他身上所有的武器和杂物,鲁道夫,给这个家伙铐上手铐。大夫,这是为了安全起见。” “随便你,军士,我去取一些药品,你现在应该马上用无线电向上级报告,这个人是我们现在抓住的唯一一个日本军官,我想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施耐德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随后快步的跑向了停在一旁的半履带医疗车。 “我们抓住了一个受伤的日本军官,是个中尉。”军士长一脸喜悦向史密斯少校报告到。 “嗯。你带着几个人去,务必要保证这个日本人活下来。我需要从他嘴里获知真相。”史密斯面无表情的沉声回答道。 “遵命,少校。”军士长敬了个礼,随后带着两个部下走下了阵地。 “碉堡里的法军已经被救援出来了,伤员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法国据点的指挥官在电话里向我们表示了感谢。” “我们可以占领对面山上的制高点,从那里可以俯览整片丘陵区域。”克劳德少尉提议到。 “没有那个必要,敌军已经被包围在了这片区域,我们只需要按照正常步骤一步步清缴就行,不要再节外生枝,这次事件的主角是法属印度支那陆军。”史密斯一口否决了排长的提议。 “您的意思我有些不明白。”一连连长威尔曼上尉疑惑的看着大队副指挥官。 “我们打赢了军事上的战斗,但是剩下的战斗将会在谈判桌上继续,我们必须要让帝国在外交上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就不能把自己陷得太深,此次事件中我等已经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接下来就让法国人去炫耀他们的胜利吧。” “明白了,少校。”威尔曼上尉恭敬的点头受教,虽然以他的军人思维一时间还转不过弯,但是他相信这位长官的判断,他是不绝对会让帝国的利益受损的。 “法国人在那边看着,立即命令下去,所有人都克制一点,接受投降的敌军和伤员,把他们交给那些法国人处置。”史密斯冷冷的下达了命令。 “遵命,不过命令传递需要时间。” “那就速度快一点。” 森本大队的大队部一路逃亡。附属的各科军曹和伍长逐一倒毙在了陡峭的山路上,追在身后的敌军中配备有几名神枪手,每次警备分队想要停下来发起阻击。很快就会被对手的精准射击所击溃。 分队里唯一的那挺十一年式机枪已经打光了最后一发机枪弹,虽然步兵们身上还携带着大量的有坂步枪子弹。但是两者并不通用,硬装上步枪弹之后还未等打出一个点射,子弹壳就断裂在了枪膛里,这支枪彻底哑火了。而分队里的那名掷弹筒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队了,只留下个双手空空背着弹药的副射手,或许一开始他就没能跟上队伍,在这种混乱的追逐战中,脱队就意味着丧命。 最终当森本一行人与大久保中队会合时。身边只剩下了三个活人,大队长阁下当时满身都是草屑和泥土,形象之狼狈简直不堪入目。 大久保中队其实早就已经支持不下去了,要不是一股顽强的信念支撑着他,加上平日里在中队里积威甚厚,那些凶顽的老兵们早就发动哗变了。中队官兵们都感觉从来没有打过如此憋屈的战斗,向来就只有皇军压着别人打,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敌军压制到抬不起头。法国a3据点的火力超过了日军的想象,这原本就不应该是依靠轻装步兵可以拿下的目标。 被寄予厚望的步兵炮小队表现的更是一塌糊涂,竟然被两门法国迫击炮打得满山乱跑。九二重机枪小队也不是法国人要塞机枪的对手。机枪组的尸体现在还躺在山坡上的草丛里,没有一个人胆敢靠近。整个中队弹药在对射中已经消耗了七成,掷弹筒的弹药全都打光。如果再不加以补充,这些人就只能端着刺刀作战了。 好不容易盼来了大队长撤退的命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种逆风的烂仗实在太伤士气了。大久保手下七拼八凑还能凑出一个完整的小队,看着这些狼狈不堪的部下,中队长大人有些欲哭无泪。这一次部队损失和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根本瞒不了上面,如果有幸回到驻地,等着他的也将是军法判决。对于没有背景的失败者。比如森本和大久保这种,日本的军法非常严厉酷烈。 不过如果有后台的话。哪怕捅下天大的篓子上面也会高拿轻放,最多送到一些偏僻的地方蹲上两年。等风头过去回来又是一条好汉。大久保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家庭出身,家里也没有什么皇室血脉,光是跟着森本独走知情不报这一条,就足以让他滚回家吃老米饭,更何况还损失了这么多手下,最少也要监禁几年。森本宅二就更不用提了,这次很可能会丢掉脑袋。 大久保武男好不容易集结起此前散了一山坡的部队,还未等他下令开拔,大队长就亲自跑过来了,更让他没料到的是,大队长屁股后面还紧紧跟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党卫队。德国人杀气腾腾,上来就是一顿乱枪扫射,可怜那些还一心盼望着离开此地日军士兵,在措不及防之下被射翻了一地。大久保武男大尉再也不用担心回去后会遭受什么惩罚了,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中队长遭到了好几名党卫队狙击手的集火射击,整个头被当场打爆,尸体还未倒地就已经断了气。 有趣的是那位大队指挥官又一次奇迹般的躲过了危机,当枪声响起时,森本头都不回的一头冲进了旁边的草丛里。跑,快点跑,绝对不能落入独国人的手里,森本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个想法,他慌不择路的穿过高耸的青蒿丛,向着印象里的四号公路方向跑去。 大久保的人应该可以阻截住追兵一段时间,他可以先去和长谷川中队会合,然后再转身回来支援大久保,这个主意就像救命稻草一样不断在他脑海中回绕,人到了绝路时就是这样,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希望都会牢牢抓住不放,就算心里很清楚那只是一个虚妄的假象。 但是最终的打击很快就到来了,当这位中佐冲上公路,迎面就撞上了长谷川中队的溃兵。长谷川中队覆灭了,只因为一个闹脾气的少尉,失去了第二小队之后,第三小队构筑的单薄防线根本拦不住那些凶悍无畏的外籍军团士兵。几乎是一鼓而下,小队里的大部分士兵连带着中队长一起当场阵亡,罪魁祸首白木少尉还试图跪地投降,但是那些野蛮人竟然不留活口,更可怕的是他们还喜欢收割人头。 听完溃兵的报告,森本宅二中佐感到一阵眩晕恶心,他弯下腰冲着道旁干呕了几下,吐出了一些鲜红的血块,前面的那发迫击炮弹,还是震伤了他的内脏。 “大队长大人,快点撤退吧,敌人马上要追上来了。”士兵扶着森本大声的提醒道。 “不用了,大队已经完了,你们自行逃生,让我留在这里吧。”森本摇着手,推开了扶着他的士兵。 “如果你们能够活着回去,请代我向联队长大人表示歉意,这一次的失败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和手下官兵无关,我已经写好了一封书信,放在大队办公室我的公文包里。还请转告联队长大人,皇军此次损兵折将,森本宅二自知万死难赎其罪,只求联队长有条件的话,照顾一下我的家人。” “大队长大人!”两个士兵还想要劝解。 “快走,往那边走就是边境线,把我的话带给联队长,这是命令。”森本大声的命令到,两个日军士兵对望了一眼之后,挺胸向着森本郑重的敬了个军礼,然后转身越过公路向着另一侧陡峭的山坡上爬去,那个方向翻越几座山头就是中越边境,如果这两个人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逃出一条生路。 就在这一会儿功夫,公路另一边已经出现了外籍军团士兵的身影。看着那排着进攻阵型快步冲来的敌军,森本宅二从腰间的枪套里掏出了他的佩枪,打开枪机之后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下了扳机。 接来下的零星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日本帝国陆军步兵第二十一联队第三大队从军事角度上来讲,已经不复存在了。 求月票,看完本章之后,请大家投下一张月票,快到月底了,最终的排名对作者的意义很重要,请大家给予支持,这是对我写作的最大推动力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欧亚的现状 日本方面最早发现情况不对的是驻守镇南关的日军,隶属步兵四十一联队的第二大队第五中队。这也是参加过昆仑关战役的部队,损失比较严重,因为补充了太多新兵,所以被调到关口上守备。顺便由大队的下副官特务曹长亲自指导对部队进行特别集训。训练任务是对于大型筑垒炮台的攻击,因为附近的有中营、马鞍山等好几座清代末期建造的西洋式炮台,有些上面还保留了当年满清政府购买的克虏伯要塞炮,虽然因为气候原因外加缺乏保养,火炮早就朽坏不堪使用,但从粗长的炮管还能看出当年的凌然雄风。 四十一联队就以这些炮台为标准,对步兵进行着山地要塞攻坚的作战训练,目标很明显就是同登和谅山一代的法军筑垒防线。照理说日本陆军上层已经熄灭了动用武力之心,参谋本部并不是睁眼瞎,看不出法属印度支那的变化,只能说日本军内阳奉阴违,各自打着小算盘的风气实在太盛了,看到第五师团下属部队的这些表现,再看看森本中佐的独走,那就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了。 欧洲的战局已经结束,最终的胜利者不出所料是强大的大德意志帝国。德国领导整个欧洲的势头已经无法阻挡,一个强大的世界霸权正在人们的眼前诞生。日本政府上下对这个消息的反应是又惊又喜,还外带一丝庆幸。 惊的是让日本极端崇拜的日不落帝国竟然轰然倒地,速度快的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等到有些国家想要下手搜尸捡便宜的时候,却发现英德之间竟然正在准备签订军事同盟协定,因为法国与德国也有类似盟约,所以说对其中任何一个国家出手将要面对大半个欧洲的反击。消息传来惊掉了一堆外交和政治家的眼镜。实在太让人无法理解,感觉这些欧洲人似乎把国家关系当成了过家家游戏。 这场战争席卷了大半个欧洲,卷入的国家有七个之多。导致了十几万士兵的伤亡,直接损失就达到了两万万英镑。无数的平民流离失所,更多的家庭家破人亡,成千上万的欧洲百姓失去了所有的家当,英国沿海更有不少有上百年历史的古老村镇就此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此刻相互亡命搏杀的敌人竟然成了盟军,仇视了差不多半个世纪的人们站在一起高唱友谊地久天长,一个月前还在痛骂独裁侵略者的政治家高举右臂赞颂莱因哈特,血红的万字旗飘扬在了卢浮宫外和维多利亚塔上。这画面实在是太美,简直让人不忍目睹。 其实解释起来一点都不难。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欧洲大国的领导人都不是笨蛋,同样看出了此时欧洲之外危机四伏。大西洋对岸一直对欧洲垂涎三尺的亲戚,还有纳列夫河对岸的红色巨熊,因为战争而变得虚弱的欧洲诸国,即将面对的挑战比任何时候都要严重。 战争或许真的跟那位上帝使徒说的那样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远远没有结束。政客们在国家利益面前都选择了妥协,在个人权益面前更是扔掉了节操和尊严。德国人绝对不会放弃自己应得的战利品,法国和英国更不想被旁观的渔翁再揭去一层皮,三个列强一拍即合。于是出台了这部让人无言的互助与共同防御协定。 作为战败国,英法对德国在联盟中的领导权表示了承认,并愿意为了建立以德国为首的欧洲新秩序。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德国的回报是,保留其中几个国家的政体,不会进行吞并,同时无条件释放大部分战俘,并且对各国的战后重建工作给予全面的协助,另外还对体系内的所有国家提供军事上的保护。 让日本政府感到高兴的是,德国和日本一直以来保持着良好的友谊,他们相信在德国领导的欧洲新秩序下,会有更多的欧洲国家支持他们的侵华战争。甚至他们还梦想。德国会给予日本这个老朋友一些好处,比如托管几个欧洲各国在东南亚的殖民地之类的。再不行就在资源的出口上向日本稍微倾斜一下,再掐死对中国的物资输送。那么日本目前的一切问题都将引刃而解,天皇的八纮一宇梦想必定能很快实现。而让日本感到庆幸的则是,上次的刺杀事件没有给德日友谊造成太大的影响,幸亏那几个蠢货没能成功得手,否则现在德日两国的关系必定是不死不休。 日本陆军方面得到消息后更是兴奋异常,他们似乎从德国的胜利中看到了自己成功的希望,英仏鬼畜并不足惧,只要独国站在日本一边,东亚就等于掌握在了大日本帝国的手中。这也是推动森本独走的一个原因,他认为日本陆军的准备已经足够,面对朽木般的仏国殖民地,根本不用瞻前顾后,军部和政府里那群尸位素餐之辈,如果有独国元首一半的眼光和勇气,早就占领整个亚洲了。 日本海军方面的想法比较实际,他们认为独国此时在欧洲的威势如日中天,堪比当年的拿破仑帝国,世界上已经鲜有敌手,日本的势力只是占据了亚洲一角,已经没有资格和对方平起平坐,双方平等合作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德国的势力必定会延伸到亚洲,这里拥有着无数资源和财富、庞大的市场和几乎无穷的人力,日本如果不付出能让对方满意的代价,凭什么要把这块肥肉留给日本,要知道双方到现在还未签订任何协议,根本就不是盟友。 过日本海军内部倒是还有其他的想法,特别是舰政和航空部门一些技术军官,他们对英国皇家海军的舰艇技术一直虎视眈眈,他们想要组织起一支专家组奔赴欧洲,请求德国对英国施加压力,从而使英国向日本开放皇家海军的资料库,从中获得他们梦寐以求的先进海军技术。对于这种想法,当时的舰政本部长丰田副武中将表示可以去试试看。而去年刚从海军次官升任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的山本中将则认为根本没有这种可能性。海军技术放到哪里都是核心机密,英德都不会答应这种无理要求,这完全是一厢情愿。根本是自取其辱。 海军里亲英美派占据上风,眼睁睁看着年轻时候的偶像英国皇家海军樯橹灰飞烟灭。可想那种心情的复杂实在是无法对人言说。虽然英国皇家海军已经沦落为了三流海军,但是瘦死的毕竟是一头骆驼,剩下的舰队规模依旧超过世界上七成国家的海军。何况欧洲战争结束,建立起了以德国为主的联盟,拥有的造船实力远远超出现在的日本。只要给欧洲人足够的时间,很快就能恢复原本的实力,甚至还会更上一层。 这场战争正好淘汰掉了欧洲各国一批老旧战舰,日本联合舰队未来面对的可能是一批新锐的巨船。就目前所知道的情报,英法德三国的船坞里正在制造的就有六条战列舰,是联合舰队现有战列舰总数的一半,从那位野心勃勃的独国元首的性格来看,可以想象未来一年之内将会有更多战舰开建。 一部分日本海军将领的态度开始向德日同盟方向转变,在他们看来与强者结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在这种时候只有傻瓜和非国民才会反对这项对日本的未来举足轻重的提议。此前海军中的一些人还担心与德国联合会激怒强大的英美,现在英国已经战败,能够对抗并压倒日本帝国海军的只剩下了太平洋对面的米利坚,只要日欧结盟。米国将不再构成威胁。 同时也要做好德国会拒绝结盟的准备,因为德国此时势力已成,和苏联更是亲密盟友。和美国又远隔重洋,在战略上根本不需要再来拉拢日本。日本海军方面对此的建议是,无论花多少力气,无论怎么讨好都行,必须要让德国做出肯定,就算不结盟也不会与日本为敌,保证日本在亚洲方面的利益,那么就算德国在中间保持中立,也能替日本海军减轻很大一股压力。 说到底。当时日本的经济已经出现严重的问题,长期的贸易赤字导致大量的资金和外汇外流。国库里的黄金只剩下战前储备量的百分之一,这个国家已经濒临破产边缘。全靠着前两年在中国东北掠夺的财富才保持住了外表的光鲜。中国战场全面开战以来,国内生活指数开始明显的出现下降,报纸和广播拼命宣传日本陆军在中国战场上节节胜利,老百姓却发觉越来越多的商品被列入了限购商品名单,有的甚至从货架上就此消失。 日本内阁虽然对打赢中国依旧抱有信心,但是从目前的物资消耗速度来看,日本很可能在打赢这场战争之前就被活活耗干。大部分重要的战略资源都是靠真金白银买来的,特别是美国,日本几乎是靠美国输入的废钢铁和石油在支撑着这场战争,而美国也依靠这些交易几乎掏空了日本的国库,从中国掠夺来的财富除了被各家财阀瓜分的,大都被投入了日美贸易这个无底洞。 在看不到短时间胜利的希望之后,日本人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自己正在面临一场消耗战的现实。诺门坎的失败让所有北进的想法全都落空,陆军和海军相互妥协之后,双方都把目光放到了东南亚。这里拥有大量日本需要的战略资源,粮食、香料、热带水果和药物,各种稀有和贵重金属,特别是对日本来讲犹如国家血液般重要的石油。 日本国内的石油消耗几乎九成九需要从国外进口,与美国的石油交易就占据了贸易总量的九成,美国人只收美元和黄金白银,光是这几年从石油上付出的款项,足以日本再建造出一支海军。但是这些消耗是无法避免的,战舰需要燃料进行训练,飞机和卡车也都需要燃油驱动,国内的供热发电冶金化工各行各业都离不开石油这种原料和能源,每天输送给中国战场的军火物资,以及从中国掠夺到的矿产粮食,这些东西都需要用船舶来运输。 日本国内多为山地,耕地面积原本就不够,全国粮食产量只能维持国内八成的需要,剩下的两成必须从国外进口,副食品之类的更是全都依靠在中国东北生产,比如制造酱油和味增的大豆。 有些船只可以烧煤炭,但是大部分新型货轮用的都是燃油锅炉,这又是一笔巨大的消耗数字。所以到了四零年,日本已经无法避免开始快速走起了下坡路,此时只有从东南亚夺取廉价甚至免费的资源,日本才有可能继续维系这个畸形的体系,继续这场侵略战争。 历史上日本确实这样干了,以解放东南亚殖民地人民为理由,发动了一场以掠夺资源为目的的战争。不过现在,一切或许会因为一个日本中佐军官的独走而发生巨大的改变。 今天有点晚了,家里有事,抱歉请谅解,月底了,请各位比忘了投出手里还保存的月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事发了 同登这边打得热火朝天闹出这么大动静,守卫镇南关的第五中队又不是聋子瞎子,怎么可能不会察觉到。 中队长石川忠成大尉是贵族家庭出生,他承袭的是德川幕府时代的长陆下馆藩主的家名,石川家曾经是德川家的谱代大名,坚定的佐幕派一员,所以到了明治维新废藩至县时只拿到了个子爵的头衔。因为和德川家关系过密,在早先的贵族院里竟然没有给他家留有一席之地。由于老藩主家中无嗣,石川的父亲是藩中武士的后代,被藩主看中收养为义子,延续石川这个古老的家名。石川家在明智时代中期一度子爵的爵位被废,经过一番波折之后最终又拿回了这个头衔。此后经过先后两代人的上下打点运作,总算是洗掉了家族历史中的污点,混进了政府系统之中。 石川大尉是家中的三男,不可能有承袭爵位的可能,这年头日本的年轻贵族子弟想要出人头地最快的方法就是参加军队,于是石川报考了陆军士官学校,并且以优异的成绩毕业,随后又进入陆军大学深造。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石川因为个人能力很强,深受上司的喜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能再次获得晋升,调去联队部担任几个月副手之后,将会接任大队长的职务。 同登方向枪炮齐鸣杀声震天,隔着山梁都能看到冲天的硝烟,很显然在距离边境不远的哪个地方正在爆发一场大战。一开始石川还在猜测是不是法国人在搞什么实战演习,但是很快他就发觉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因为镇南关下法军那边的边防部队正在进行紧急集结,各种机枪野炮全都被拖了出来,炮口直指着日军方向,俨然一副准备开战的画面。 法国人准备和日本陆军翻脸?石川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些家伙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胆了。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故发生了,引起了法国人如此激烈的反应,石川首先想到的是立即向上级报告这边的情况。同时下令第二中队进入战斗准备,防止真的冲突起来自己的中队不会措手不及。 石川大尉通过电话向驻扎在凭祥城里的第四十一联队指挥部报告了法国方面的异动。同时要求上级立即派遣援军支援镇南关防线,这里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中队的兵力,真要是发生冲突可能会力所不及。 第四十一联队的联队长纳见敏郎大佐接到手下报告时正在卧室里午睡,或许因为还没睡醒的缘故,他当时并没有对石川的报告加以重视,而是命令第二大队自行酌情处理此事,法国人只是在虚张声势,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攻击日军。 第二大队的大队长冈部少佐接到联队长命令之后。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因为石川中队直到此时都没有向大队部报告,什么法国人在边境异动,他这个大队长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石川确实有在紧急时刻越级上报的权力,但目前的情况显然还达不到需要的程度,这明显是这个年轻的中队长急于向上级表现,把鸡毛当成了令箭。 冈部少佐有些不高兴了,知道石川很受联队长的器重和喜爱,据说很快就要晋职升官,自问一直对石川很客气。也没有挡着他仕途的想法,没想到最后竟然得到的是这种回报,还未等到升上去呢。就已经不把自己这个上级放在眼中。看来必须要找个机会让这个混账吃一些苦头,让他知道一下藐视前辈和上级将会有何种后果。 不过联队长的命令不能敷衍,必须要立即执行,稍微估算了一下手里可以调动的兵力,这位大队长命令第二大队的第六中队和第七中队各派三个小队的步兵前去镇南关上支援,并且命令第五中队就地展开警戒,如果法军发起进攻,必须加以坚决的阻击,决不能让任何一个法军冲过日军防线。 于是日军就和法国守军在镇南关前对峙了起来。石川只顾着在自己的阵地上布置防御,没有再向上级报告同登方向的奇怪发现。以至于直到森本大队全军覆没,日本上下竟然都没有一个人有所察觉。 法国人这边也因为事件性质恶劣。而且后果非常严重,让.德古和自己的幕僚商议之后,决定先以不变应万变,准备调查清楚拿到确切证据之后再与日本人展开交涉。 同时法属殖民地政府开始调动起太原和北江的驻防部队向着谅山一线移动,并且还将刚刚到达海防港的一支重型装甲部队连夜用火车运往同登城。 此时日军却还在为了法国人的过激表现感到莫名其妙,一部分少壮参谋军官得知消息之后甚至还激动不已,认为这是天赐皇军的机会,不取是一种罪过。法属印度支那军队主动挑衅皇军,这可是送上门来的理由。这些人甚至跑到联队部去鼓噪,要求纳见大佐立即向师团部请求支援,全军进入战备状态。法国人的无礼举动必须得到惩罚,就算师团无力占领北部全境,至少可以趁此机会把同登城拿下。此时这几个参谋不会想到,一切都是因为有个同僚不但和他们想到一块,还直接付诸行动了,现在不但已经兵败身死,还给日本捅下了一个天大的娄子。 于是这一晚就在吵吵闹闹中糊里糊涂的过去了,纳见大佐没有同意下属的请求,虽然他一直命令部队进行着进攻训练,心里和那些参谋一样也十分期望与法国人开打,为帝国开疆拓土建立不世之功勋,但是这可不是区区一个联队长可以决定的事情。特别是目前世界局势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南支方面军司令部已经三令五申要求下属各部注意克制自己的行为,这时候实在不能再惹出节外生枝的事情。 更何况此时法军的态势也看出来了,那些部队只是在加强防御警戒,并不是想要发起进攻,开战的理由还不够充分,需要另找机会才行。至于报告上级。这段时间里双方部队的这种小摩擦每周都要发生几次,一遇到这种小事就向上级报告,这是指挥官无能的表现。于是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日本方面才发现,自己手下的一个大队不见了。 森本大队并不是全军出动。他还留下了大队的辎重小队以及一个分队的士兵留下来看守营房,他可不想再次遭遇到上次一样的悲剧。大队原定的训练计划是当天下午就会返回,为了表演真实,森本大队只携带了当天的午饭。对大队长的计划毫不知情的辎重兵们,乐呵呵的休息了一整天,难得没有其他军官盯着,这些家伙拿出往日运输时偷偷藏起的食物,中午搞了一次丰盛的聚餐。还慷慨的请警备分队一起分享,同时也是一种贿赂,可以堵住对方的嘴巴。 等到接近傍晚,炊事班煮好了全大队的晚饭,但是直到太阳西下,却没有一个官兵回还。辎重小队的小队长是个军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或许大队只是在路上耽搁了,也有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野外行军迷失方向的事故,大概这次也是这样。所以这位军曹决定不去管那么多。自己完成自己的职责就好,老老实实看守住军营,这次是大队长亲自领队。天塌了由军官顶着。 辎重队该吃吃该喝喝,稀里糊涂一晚上过去了,大队却依然没有返回。军曹有些着急了,这实在太不正常了,必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否则怎么会连一个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可是他毕竟不是什么受宠的军官,没有胆量越级报告,要是自己报告上级之后大队正巧回来了呢,那么贸然上报的自己可能结局会很不妙。 如果大队真的是迷路了。在野外过了一夜,自己却把这个丢脸的事情捅到联队上去。岂不是直接打指挥官的脸面。自己可没有什么背景靠山,抵挡得住大队长的报复。森本可以有上百种手段,分分钟让一个军曹完蛋。结果这位小队长决心继续等待,可过了午饭时间,森本大队依旧没有出现。这位军曹终于等不下去了,他想来想去,准备先向附近的几个日军哨所询问一下,是不是有人看到或者知道第三大队的行踪。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经过几个日本哨所相互传来传去,事情终于曝了光,森本大队失踪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和这个大队搭档的战车第二小队耳中,这位小队长可不是什么胆小的性格,而且直觉相当的敏锐,他从部下相互间的玩笑里,听说了森本大队彻夜未归的事情,立即就感觉情况很不对。 这里可是边境,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双方守备部队的双眼,但是偌大一个大队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其中一定有问题。于是这位小队长立即向第二十一联队指挥部报告了自己的发现,并且请求允许他立即展开搜索,他的小队距离森本的营地最近,也就只有一山之隔。 接到下属的报告后,三木联队长也被吓了一跳,他连忙打电话给森本大队指挥部求证,接电话的就是那名还在等消息的军曹,当从对方嘴里获知整个大队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之后,三木吉之助大佐当场就急了眼了,他心中有了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昨晚他从同僚那里听说了镇南关对峙的事件,还在笑话法国人怎么这次竟然这么够胆,现在联系起来一想,难不成法国人的举动会和森本大队的失踪有关。三木联队长一边祈求着天照大神保佑,自己的猜测最好是错误的,一边摇动电话,准备向师团部报告。因为如果自己的猜测正确,那么这事情就大了,光靠瞒是绝对瞒不住的,还不如及时向上级老实报告,或许还可以减少掉一些责任。 先不管第五师团的师团长中村明人中将接获报告之后,是如何心急火燎的命令下属立即对森本大队展开搜索,此时驻扎在法属印度支那河内市的德国特使团临时公馆里,一名德国报务员正在熟练的按动电键,手边上放着一份警卫大队交上来的详细作战报告。 月底了,排名被反超了,需要大家的月票支持,请大家在看完本章之后别忘了投下手里剩余的月票。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鼓励与支持。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 获知 警卫大队在正面战斗基本结束之后,顾不上还有残敌需要清剿,在第一时间里向特使团进行了报告。虽然路德维希有突发情况临时处断权,但是这种涉及到外交方面的武装冲突,还是需要尽快让上级知晓。 大队的装甲指挥车通讯能力有限,结果路德维希中校赶到同登防御司令部,使用法国人的电话线向布伦博格元帅做了一个基本情况的报告。布伦博格是个性格坚毅的老派军官,最然对党卫队直到此刻还有些看不习惯,但是并不妨碍他作出一个职业军人的判断,他当即认可了路德维希的反击是合法合理的,并且还向警卫大队击溃并消灭敌军的辉煌战果表示了赞赏,随即要求警卫大队立即交上一份详细的作战报告,用来向统帅部和元首进行汇报。布伦博格还向路德维希表示不用担心接下来的问题,作为特使团的保卫力量,警卫大队的表现无可非议,整个特使团包括他本人都会和官兵们站在一起。 东南亚殖民地和欧洲之间的通讯主要依靠无线和有线电报,欧洲方面需要即时掌握亚洲最新的经济还有军事情报,远程无线电成为了维持一个殖民地统治必不可少的工具,无形的电波在空中编制出了一张精密的网络,将殖民地与遥远的宗主国连系的更加紧密。 特使团自己就配备了好几套远程短波电台,每天都在固定时间向欧洲发报,除了报告每天的行动安排之外,同时还不断传递着获得的最新情报。在电报开头嵌入特别辨识码之后,报务员使用最新的密码编码机,将正式电文替换成密码,这个过程被称为加密。输入的每一个字母都被自动编码机替换成了另一个字母,一份通顺的电文在经过加密之后就会变的完全无法辨识。随后发报员再用电台把这份密电正常的发送出去,就算被敌对方面的电台接收到。也只是一份乱码,没有相应的编码机以及当天使用的密码序列表。这份电报在当时那个基本靠人力演算的年代,想要破译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未来一度流传着英国破译德国的密码的传奇,好像德国的一举一动在英国人眼里都不是秘密。实际上英国早在开战初期就获得了完整的编码机以及秘钥表,并且雇佣了一大批密码专家,甚至动用了原始的电脑,最终破译出来的也只是一些加密度不高的常规文件和电报。 德国人有一个改不掉的坏习惯,那就是对文件的用词严谨度太高,德语中的一些部门的名称长的可怕。利用频率却异常的高,但是德国人在文件里却从来不用简写,而这种公文性质的电报加密程度又不怎么高,只要计算一下某个单词的字数,很容易被破译专家找出规律,随后再以此推算出秘钥,所以往往会被完整的破译,成为了英国人获得情报战胜利的证据。真要像英国人吹嘘的那么神奇,就德国西线留的那点兵力,英国人单枪匹马都能把德国人打个一败涂地了。何必惨兮兮依靠对岸的邻居。 距离森本大队覆灭还不到一个小时,布伦博格特使团的第一份报告就已经放在了统帅部通讯处的文件分类栏里,因为是属于直接发给元首的密电。所以值班军官在电报稿纸角落敲上个归档编码之后,立即就由专人送往元首办公室,交由元首的秘书们处置。 此刻欧洲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半,伟大的元首阁下昨天下午刚从英国回到加莱的基地,当晚参加了统帅部将领们特意为他召开的迎接酒会,结果一群将军元帅大吃大喝一直闹到了半夜,直到今天早上三点才睡。秘书拿到电文后找到了帝森豪芬,犹豫是不是该把还在打着小呼噜的元首从床上弄醒。 元首的贴身副官打开文件夹看了一下电文内容,随即就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房门。果然没有任何反应,元首还在做着美梦。帝森豪芬随即毫不犹豫的拧动门把手。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我的元首。”副官走到床边立正,推了推半张脸都埋在鹅绒枕头里的徐峻。 “我的元首。”副官再轻轻推了推。徐峻嘴里嘟囔了一声,伸手挠了挠鼻子,随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唉?”发现床边有个黑影,徐峻吃了一惊,连忙伸手向着枕头底下摸去。 “我的元首,有紧急电报。”帝森豪芬恭敬的立正报告到,手里拿着那份电报。 “哦,艾瑞克,原来是你。”看清楚是自己的副官,徐峻松开了枕头下那支手枪的枪柄。 “发生什么事情了,不是说不是紧急情况就不要叫醒我么?难道法国人起义了?”徐峻双手揉了揉眼睛,随后靠着床头坐了起来,为了舒服他还拖过了一个枕头垫在了后背上。 “和法国人确实有些关系,我的元首,是布伦博格元帅发来的电报。”帝森豪芬把电报递给了徐峻。 “艾瑞克,给我倒杯水,谢谢。”徐峻接过电报,昨晚喝的有些多了,就算生化人体质强悍,此刻的喉咙也还有些干渴。 “是,请稍等,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微微欠身,然后转过身走向了卧室一角的小桌,上面放着装满清水的水晶瓶和配套的水晶水杯,这是法国人送的礼物,上面还刻着元首的姓名缩写与帝国鹰徽,光彩夺目简直就是一款艺术品。 “艾瑞克,现在几点了?”徐峻读完了电报,揉着太阳穴询问。 “九点三十五了,我的元首。”帝森豪芬端着水杯走到徐峻床边。 “准备我的军服,通知下去,半个小时后在会议室开会,通知布劳希奇元帅,凯特尔将军,作战局。。。。不,不用作战局了。” “凯特尔将军早上去巴黎了。” “哦,我忘了,那么就通知约德尔,海军和空军的值班联络官,还有情报局的主管一起参加。对了,别忘了魏尔勒将军和道根上校。”徐峻接过水杯,仰头一饮而尽。 “就这些人吗?我的元首。” “暂时就这些。”徐峻把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掀开了薄薄的毛毯,翻身爬下了床。 “您的军服马上就准备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恭敬的点头致意,随后转过身走出卧室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怎么会和日本人发生冲突,日本陆军莫利莫多上校?森本?好像有些印象。”德国元首裹着淡灰色的丝绸睡衣,穿上了他那双绣着金色鹰徽的烟灰色拖鞋,吧嗒吧嗒的走进了卧室边的盥洗室。 “森本......森本.......”徐峻对着盥洗室的镜子刷着牙,一边嘟囔着这个名字。 “想起来了,森本大队越境事件!”徐峻突然回想了起来,这可是日法两国在法属印度支那问题中的第一次武装对抗。 》≠》≠, 这个日军大队长自称行军训练中迷路,竟然从侧翼翻越山岭穿越了国境线,直到他摸到了同登城的法军据边上才被法国守军发现,他不但不承认故意越境,还在当着法国人的面磨磨蹭蹭的吃起了午饭,显然想要挑衅法国人制造出摩擦事件。总算当时的法国守军上校一直保持着冷静和克制的态度,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森本找到机会翻脸。最终这支大队在第五师团指挥官的严令之下才缓缓退出了国境线。 因为此次事件让法属印度支那当局感觉丢了面子,不但向日本政府提出了强烈抗议还当场掀翻了桌子,差点就撕毁了之前法国驻日大使和日本政府签订的允许驻军协定。历史上森本的贸然越境让日本的外交一度陷入极端的被动局面,当时在日本外务省和驻印支观察组的双面压力下,陆军撤除了森本的大队长职务,并把他送上了军事法庭,末了却只给了一个免于起诉的处分,转入了预备役。不过一年之后森本又被起复,派到了朝鲜驻屯军里担任了一个独立联队的联队长职务,最终以大佐军衔退伍。 “时间和记忆里有些不同,历史早就改变了模样,但是这件事情却依然发生了,而且性质也变得更严重。没想到竟然把德国特使团也卷了进去,日本军部真应该给这个中佐发一个巨大的奖牌。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应该和历史上没多大差异。先看看统帅部内部的想法,或许我们可以....”徐峻端起漱口杯,漱干净嘴里的牙膏。 “好吧,历史可以改变,某些人的性格和想法却是无法改变的,确实应该给这些家伙一点颜色看看了。”徐峻放好牙具,对着镜子做了个闪亮的微笑,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拧开热水笼头开始放水洗脸。 月底还剩一天,胜败就在这两日,请大家支援月票,最终的排名,对于作者的意义很重要,请大家再多给我一些动力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推荐票和点击也很重要哦,我总算搞明白了,用手机等移动工具看本书是不算进点击里的。 谢谢。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表态 虽然欧洲大陆的战争已经宣告结束,但是作为德国国防军统帅部临时大本营的弗雷德里希空军基地和战争时期相比变的更加繁忙。几乎每五分钟就有一架飞机在这个基地三条长长的跑道上起飞或降落,运输卡车和各种轿车更是在基地通往沿海主公路的辅路上络绎不绝来回奔波。统帅部各部门办公室平房的内外走廊上更是人头攒动,到处可以看到捧着大叠文件和表格等待接见的兵种军官以及匆匆赶路的文职秘书与参谋。 仗打完了,管理部门的工作量却反而骤然上升,此前因为战争原因积压下来的各项公务,在此时统统爆发了出来,各部门主官只能加班加点,争取在统帅部离开法国之前,尽快的加以解决。作为德国国防军的最高指挥机构,没有战争的原因长期离开本土,这显然是不合适的,况且德国国内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这些关键的管理部门进行批示与解决。每天从德国国内和各占领区送来的公文与报告完全称得上车载斗量,加上战区内的各个集团军群以及附属单位的内务,足以逼得最强悍的管理者抓狂。 德国统帅部有一套德国特有的管理机制,经过了战争考验,确实缜密而又科学,可惜的是德国人似乎只考虑到了组织结构的稳定,没有考虑到管理者对运行规则的影响与破坏。历史上德国国防军统帅部的办事效率常常为人所诟病,主要是希特勒惯于玩政治手段,在军队各部门间搞权力制衡利益均摊,最终打乱了组织架构之后酿成的恶果。搞到战争后期除非是这位元首亲自监督的项目,否则各部门之间处理问题的常用手段就是相互之间踢皮球,能推就推能拖就拖。 徐峻当然不能容忍同样的情况出现在他所掌控的德国。统帅部的效率成了一个硬指标,每天工作的完成度成为考核一个军官管理能力的重要条件,凡是表现出无法胜任手上工作的军官。数次累积之后将会受到降级甚至撤职处分,严重犯错的会调离统帅部并勒令强制退伍。 目前统帅部急于解决的问题多种多样。大部分和战争收尾的工作任务有关。一大批作战部队需要进行休整,给这么多部队找一个宁静的休憩驻地成为头等问题。无数的立功人员需要进行授勋和奖励,表现优秀的军官和士兵也需要加以晋级,光是各集团军申请报告的誊录工作,人士处的秘书们就打废了好几台打字机。一线士兵们的战争津贴和奖金需要及时发放,伤员的治疗与福利以及战死士兵的抚恤工作也要加紧完成。德军在各处战场的临时墓园需要加以修缮,战死的英法军人墓地修建工作也要同时进行。 部分在前线长时间连续作战的部队,官兵都各自获得了两到四周的带薪假期。把这么多军人运送到他们想去的地方,将给已经负担过重的交通运输网络增添不小的压力。德国获得的战利品需要往国内输送,同样德国也在不断的送出重建欧洲时所需要的物资机械以及德军部队必须的一些补给品。统帅部目前接手的已经是经过国内和各军师旅团自行处理筛选之后,无权独自进行批复的问题,光是这些就已经让各位主官和秘书忙到飞起。 虽然下面忙成了一锅粥,徐峻这边却没有增加多少工作量,这位在某种方面讲是一个标准的甩手掌柜,他通常只是给部下指出一个大致的方向,具体怎么做全靠下面的部门自己完成,他大部分时间只看最终的结果。除了特别感兴趣的问题,否则很少会想要去了解过程。不过元首的这种表现却被手下视为理所应当,伟大的人思考的当然应该是更为伟大的问题。比如世界和平以及民族复兴,让元首在这种小事上耗费精力是对全人类的犯罪。 此时弗雷德里希基地的基础设施已经建设的比较完备,此处原本只是一个为了英伦战役而建造的临时空军基地,此时却在向着永备型基地的方向逐渐转型。统帅部指挥机构已经从原本的木板长屋,转入了一排砖木结构的独栋平房。会议室就在其中的一间平房里,四面铺设了一圈草坪,门口还修筑了两个小小的花坛。 “先生们,让你们久等了。”徐峻穿着他那套漂亮的元帅制服,手提着元帅手杖快步走进了会议室的大门。 “嗨!莱因哈特!”围着会议桌端坐的军官们全体起立。大声的向元首致意。 “希望大家昨晚都休息的很好。”徐峻摘下军帽,和手杖一起递给了跟随在身后的帝森豪芬。 “还可以。谢谢您的关心,我的元首。”布劳希奇连忙恭敬的回答。这位年轻的元首的权势此时已经彻底稳固,在德国与欧洲的声名如日中天,作为陆军拥护元首的头号代表,这位陆军总司令在这段时间里也捞到了不少油水,这让勃劳希契更加确信,只要紧跟着这个上帝的使徒就绝对不会吃亏。 “实话说,我没有睡好,现在脑袋还在疼。”徐峻笑着伸出双臂对着站立的军官们做了个坐下的手势。 “为了第三帝国,请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的元首”布劳希奇一脸诚恳的说道,边上的哈尔德连忙用力的点头表示同意。 “我会注意的,谢谢,元帅阁下。”徐峻微微点头表示感谢,随后他伸手翻开了帝森豪芬放置在他面前的文件夹。 “我想大家已经知道了我召集这次会议的原因,这就是那份电报,元帅,你们传递下去看一下。”徐峻把布伦博格的电报递给了勃劳希契。 “我的元首,这是一起严重的外交事件,甚至可以成为一场战争的导火索。”约德尔没有看过电报的正本,但是他已经从陆军情报处获知了大致的情况,在等待电报传到他手里的空闲,先发表了他个人看法。 “所以我想先听听统帅部各位的看法。” “我的元首。您是否已经有了初步的决定。”布劳希奇把电报传给了哈尔德,他转过脸询问徐峻。 “是的,元帅阁下。你又对此有什么建议?” “我认为这时候应该从外交途径向日本提出交涉,具体事件的起因与过程现在还不清楚。我无法对此做出准确的判断。” “我认为这涉及到很多问题,不光是军事层面,还有德国在亚洲的利益。”哈尔德把电报递给了下手的海军联络官。 “我们在亚洲有利益?” “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们已经在这方面取得了良好的进展。” “具体的情况,可以找时间谈一下吗?魏尔勒将军。” “荣幸之至,约德尔将军。” “这是明显的挑衅行动,这些日本猴子只会制造麻烦。” “我们没有必要介入南亚争端,我们自己这里还有一大堆问题要解决。” “法国人的事情就交给法国人处理。我保留我的看法。” “我们在那里有多少部队?一万还是两万。” “大概一千三百多人,全都是武装党卫队。” “不管是不是党卫队,这些阵亡的士兵都是德*人。” “道根上校,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克莱尔,我需要一份法属印度支那的地图。” “我们空军的一个战斗机中队在昨天下午已经到达西贡。” “我们在那里还有一个战斗机中队?” “西贡?这发音太奇怪了,你说的这个神奇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参谋和高级军官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先生们。”布劳希奇拍了拍手掌,平息了军官们的辩论。 “我的元首,我们想听听您的意见。”转过脸来,布劳希奇恭敬的询问。 “在此次事件的处理上,德国必须向日本表现出足够的强硬态度。”徐峻站起身来。伸手止住了想要跟着站起来的部属。 “哈尔德说的对,这不光涉及到军事和外交,还涉及到德国的利益。”徐峻说完走到了会议室的地图墙边。徐峻做了个手势,帝森豪芬和另一位站立一旁的副官连忙上前拉开了遮盖在地图上的帘布。 “先生们,我们已经获得了欧洲大部分地区的控制权。”徐峻接过帝森豪芬递上的教鞭,在地图上的欧洲区域画了个圈。 “这是在座各位以及无数德*人付出巨大的牺牲与努力之后才获得的成果。”徐峻挥舞教鞭用力抽打在地图上:“所以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维护住这个体系。” “作为一个领导与保护者,我们有义务承担起保护这个团体内所有国家的权益的职责,哪怕那是一个偏僻的亚洲殖民地。如果我们不能在这次事件上给予法国人支持与援助,我们此前签订的联盟条约就会变成一纸空文,而德国的国家信誉也将会受到损失,而将来我们为了弥补这些损失。或许会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对于德国来说。这完全是得不偿失的。”徐峻往前走了一步,用教鞭指着东南亚那一块。 “而且这里不光只有法属印度支那一块殖民地。英属马来亚,荷属东印度,这些都是欧洲殖民地,而现在荷兰和英国也已经加入了德国建立的新秩序,成为了德国的盟友与被保护国。这些国家现在愿意听从德国的领导,除了我们在军事上战胜了他们,同时也因为他们需要德国保护他们的权益,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海外殖民地的利益。如果因为此次事件,使得他们觉得德国无法做到这一点,那么后果将会是怎样?” “他们会转向其他方向寻求庇护。”魏尔勒在下面说道。 “对!”徐峻用教鞭指了指魏尔勒。 “魏尔勒将军说的很正确,他们会转向投靠新的能够提供安全和保护的国家,比如我们对岸的那个庞然大物。到那时候,对岸的势力可以堂而皇之的介入欧洲事务,而我们那时可能正在忙于应付东面的那个邻居,整个新秩序体系将会分崩离析。甚至在国外势力的推动下,这些国家的反德势力将会重新崛起。德国将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我们不但会失去现在获得的一切,甚至还会失去原本所拥有的一切。” “我们可以限制他们的外交行动。”约德尔大声的说道。 “我们当然可以。但是这样就等于撕毁了此前的所有协议。我们也没有那么多兵力,你准备在这些国家投入多少驻军?”哈尔德立即加以反驳。 “我们需要这些国家与德国合作。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敌人只有一个。”道根表示支持。 “但是介入亚洲对德国没有多少好处,我们要调动多少兵力去那里才能遏制住日本人的脚步?” “他们有世界第二位的海军,这方面我们完全处于下风。” “海军方面的看法呢。” “海军将会坚决服从元首的命令,我们目前有一支特遣编队正移动到了非洲东海岸附近,可以在二十四小时里到达荷属东印度的雅加达。”海军联络官海因茨.菲尔上校是水面舰艇军官出身,也曾经指挥过一艘中型潜艇,因为兼具两家之长所以被雷德尔派驻在统帅部里,不但作为海军方面的联络官同时还担负元首的海军技术顾问。 “新加坡。海因兹,让他们去新加坡,英国人那边我会亲自跟他们交涉。”徐峻指着菲尔上校说到。 “马上联系雷德尔元帅,让海军司令部下达命令,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说明是我的命令,这是德国表现态度的第一步。” “遵命,我的元首。”菲尔上校离开会议桌大步走向了一旁的电话桌,那里摆放着一排专线电话,以各种颜色区分连线的部门。 “我们需要亚洲。就像亚洲也需要我们一样。”徐峻用教鞭拍打着裤腿,大声的说到。 “我们都知道,也可以看到。因为战争的原因,欧洲的市场出现了萎缩。德国市场虽然出现了繁荣景象,但这只是暂时现象,因为我们的士兵带回去了大量的财富,我们也发给了他们很多奖金,大家现在都是有钱人。”听完徐峻的话,在座的军官都露出了笑容。 “但是在我们的控制区里,法国、比利时、荷兰、丹麦、挪威、英国、这整片区域的市场都受到了战争的破坏和影响,市民们没有足够的钱来购买商品。很多人现在最需要的是食物和容生之处。想要快速恢复欧洲的经济,我们必须要另辟蹊径。寻找新的市场和材料来源。东南亚能够解决我们目前很大一部分问题,那里可以提供欧洲目前急需的粮食和能源。还有储量丰富的贵重与稀有金属,我们不但可以拿到我们所需要的,还能向那里销售积压的物资和商品。 特别是中国市场,他们有四亿人口,在战争爆发前,欧洲每年在亚洲的贸易额中百分之九十来自于这个国家,问题是现在这个市场被日本的侵略战争所破坏了,日本人在他们的占领区采取了单方面贸易保护和倾销策略,用强制手段将大量的欧洲资本驱逐了出去,严重损害了欧洲在亚洲的政治与经济利益,这一点我想我们的英国朋友感触应该非常深刻。虽然德国的贸易在表面上受到了日本的优待,但是很多德国公司都表示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们的贸易额下降了百分之七十,直接损失每年都能达到两千到四千万马克,甚至更多。”徐峻背着手看着那些听得津津有味的军官和元帅。 “所以,我的意见很明确,借着此次事件给日本人施加压力,向他们表明德国的态度,展示第三帝国的强大,同时向欧洲各国证明我们有能力有信心保护住体系内各国的利益。并且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打开这个封闭的市场,开发这片区域,让东南亚成为欧洲重建最重要的资源供应地。”徐峻把教鞭递给了帝森豪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去。 “现在诸位,在获得进一步的情况汇报之前,我们可以先讨论一下初步的方案。” 本月最后一天,请求大家的月票支援,今天不投就要作废了,请大家查看一下,是不是手里还有剩下的月票,请投个本书,这是对作者最大的鼓励。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筹谋 会议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与会的军官达成了一致意见,至少陆军司令部的态度很明确,鉴于海军和空军方面那种视徐峻唯马首是瞻的一贯表现,想来也不会对元首的决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会议中只是商讨出了几个初步的应对方案,因为布伦博格那头的详细报告还未交上来,在不了解事件具体细节的情况下,无法制定更进一步的详细计划。 目前应该可以确定的是,从这次事件的规模上看应该不是有计划的入侵行动,而只是一起边境冲突,是不是有预谋现在还不清楚,问题是背后牵涉到了四个国家,冲突的地点在法属印度支那联邦境内,挑起冲突的是占据中国领土的日本军队,发起还击的是法国殖民地部队和德国党卫队。小小一个同登冲突,牵扯到了中日德法四方势力,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另外有一点特别需要注意的是,日本与西方列强在沦为殖民地的第三国领土上发生冲突,这不由得会让人想起当年的日俄战争,那一次日本虽然依靠地利获取了胜利,却因为当时世界列强的压力失去了应得的红利,最终让日本人认清了欧洲帝国主义者的本质,自己也开始向着军国主义的道路迈步前进。 当年因为欧洲列强实力雄厚,面对压力日本不得不在强者面前低头,但是目前欧洲战争刚刚结束,欧洲各国的军事实力大都受到了严重的削弱,面对五劳七伤的欧洲诸国,日本在事件发生之后会做出何种反应,目前没有人能够做出准确的猜测。 不过无论日本人的反应怎么样,徐峻都不会改变已经做出的决定,这不是什么意气用事。而是目前的局势逼迫他不得不表现出态度上的强硬。这不是什么简单的外交问题,其中涉及到了大量的后续计划的实施与战略构想的完成,绝对不能因为区区的日德关系而影响到整个计划的进行。 这是关系到德国乃至整个民族生死攸关的大战略。徐峻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已经完全失去了后退的可能。在他面前唯有前进,背负着整个国家的责任与梦想继续前进,直到最后胜利或者灭亡的那一天降临。 德国海军方面的效率非常高,接获菲尔上校的电话之后,立即就向在非洲沿海活动的所有德国舰艇下达了集结命令,包括两条伪装袭击舰在内的十五条水面船只以及六条远洋潜艇,此时全都开足了马力向着新加坡航行,这将是德国做出的第一步公开的回应。接下来空军的战斗机中队也将开始向着法属印度支那北部转场。将会参与进法属印度支那北部空域的巡逻行动,同时命令特使团开始与中国方面展开联络,提前建立起一条从法属印度支那通往中国内陆的空中运输通道,便于使团成员在两地往返机动。 会议结束之后,差不多也到了午饭时间,徐峻留下了布劳希奇和哈尔德一起共进午餐,两位德国高级将领表现出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徐峻也知道他们只是在用这种态度来宣示个人的忠诚。 “贝当那边竟然刚刚知道此事。”徐峻拆开卷放在餐盘边的餐巾。 “我的元首,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这就是他们一贯的办事效率。”哈尔德乐呵呵的对着徐峻说到。一名侍应站在参谋长的身旁,正在往他手边的杯子里倒着金灿灿的白葡萄酒。 “贝当还想试探我的态度,听到我的肯定的回答之后。我能听得出他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徐峻拿起了刀叉,开始切割起食物。 今天的午餐是法式煎鳕鱼,食材非常鲜美,厨师也很花心思,被煎至金褐色的鳕鱼片上淋了新鲜的柠檬汁,边上还用薄荷叶做了装点。 “我的元首,法国人准备什么时候向日本提出抗议?弗朗兹,能把盐递给我么,谢谢。”接过哈尔德递来的盐罐。勃劳希契往鳕鱼块上撒上了几粒海盐,随后用餐叉舀起鱼肉放进了口中。 “贝当表示最好和我们在外交行动上保持一致。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他其实在心里早就急着想提出抗议,这涉及到国家的权威和名誉。现在法国人已经不能容忍自己的国家再丢失荣誉了,特别对手还是一直被他们蔑视的日本人。” “如果没有德国的支持,那些高傲的高卢鸡也只能叫喊几声而已,他们哪里还有和日本军队对抗的实力和勇气。”哈尔德放下刀叉,端起葡萄酒杯满饮了一口。 “如果没有您此前的远见,法国人这时候在法属印度支那的正规部队只有十八个步兵营,这点兵力还要防御整片国土和形状复杂的边境,分散的兵力根本无法抵御日本的军事挑衅。”布劳希奇恭维到。 “元首的远见一直是我最为钦佩的,我的元首,这一次布伦博格元帅特使团的行动必定会引起日本方面的注意,是不是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影响,我担心他们前往中国的行程会遭到日军的阻挠。”哈尔德表示了他的担忧。 “德国的外交行动什么时候需要日本人的同意了,况且他们还没有正面挑衅德国的胆量,他们还需要从欧洲购买他们急需的资源和器材。” “元帅说的非常正确,特使团的任务涉及到德国本身的利益,我们不需要照顾日本人的想法。”徐峻撕了一块白面包,蘸了蘸鱼肉的酱汁后放进了嘴里。 日本此时和欧洲方面有着很多贸易往来,日本的产品在那时候是以粗制滥造品质拙劣而闻名世界,除了本地出产的生产原料,国内的工业产品根本无法打开欧洲市场。毫无国际竞争力的日本产品只能向更加落后的中国市场进行倾销,这些产品在欧洲人眼里是设计落后工艺粗糙的劣等货,在落后的中国却成了价格便宜设计先进的东洋高级产品,日本货物的倾销对中国国内刚在起步阶段的民族制造业和商业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利益冲突逼迫中国的工商业者发起了反击,加上日本在清末民初这段时间内肆意插手中国事务,对中国犯下了累累暴行。中国民众心中早就对这个贪婪残暴的邻国存积了太多负面的情绪,稍许一个火星就能点燃起民众滔天的爱国热情,更别提有专人在背后全力推动了。那一阵子日本人最怕听到的一句话就是抵制日货了。每次中国掀起这种风潮,日本经济立马就会倒地不起。 日本陆军挑起侵华战争。除了其本身的战略目的之外,何尝没有各大财阀在背后的大力鼓动,日本商人们想要凭借武力强行占领中国市场,可以肆无忌惮的向中国倾销他们的廉价商品。但是市场份额是限度的,日本的倾销影响到的不光是中国的制造业,还有大量投入中国的外国资本,特别是欧洲各国的贸易商行,在日本的占领区域被日本人使用各种手段强行排挤出了市场。欧洲的跨国商业巨头们早就不满意日本这种贪得无厌的难看吃相,只是苦于欧洲的武装力量大部分被牵制在本土,对于遥远的东方有些鞭长莫及。 那么现在到了欧洲能够腾出手来的时候了吗?徐峻的答案是否定的,欧洲本身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解决,光是稳定战败国局势就不是一两个月能够摆平的问题。在欧洲各国的民众心里,此时战争已经结束,人们正在憧憬生活能够恢复战前的和平与安宁。 政客们也只有少数才能清新的认识到威胁并没有过去,相反正在慢慢积蓄。所以在短时间里各国的国内政策只能选择顺从民意,这时候需要的稳定社会与重建秩序,绝对不能给百姓施加过多的压力。那样必定会动摇民心。 ⑧☆⑧☆.$. 于是如何让民众重新认识到战争的威胁并没有消失,而又不会造成恐慌性的骚动,对于各国的政府的宣传媒体来讲这将是一个异常艰巨的任务。此时在亚洲爆发的冲突是一个很好的题材。当然要全面的加以利用。德国还可以以此作为理由,使得欧洲各*工生产系统的整合行动加快进程。 同时法国陆军也有了充分的重新武装与扩充的理由,欧洲联合部队的整编方案也可以趁机放到台面上让大家讨论,而不用担心各国民众心里产生反感。因为之前的战争打的过于惨烈,目前欧洲各国反战呼声高涨厌战情绪弥漫,成千上万的战争受害家庭都成了坚定的和平主义者,战前那些态度强硬的鹰派政客全都遭到了民众的清算。比如英国前首相丘吉尔和法国总理雷诺,已经被媒体歪曲丑化成了嗜血的战争贩子与为了个人私利而挑起战争的疯子,遭到了两国民众的唾弃和仇视。每天都有无数的信件寄往英法政府机关和关押他们的监狱,要求立即判处这两个祸国殃民的战争狂徒死刑。 徐峻正好借此机会重新唤起欧洲人的同仇敌忾之心。毕竟东南亚居住的可不光只有法国人,几乎所有欧洲国家在那里都有移民。比如英国。目前是对亚洲局势是最为在意的国家,特别在战败之后,女皇的皇冠上的宝石印度,其出产的资源和获得的财富以及庞大的人力,对于英国国内的恢复与建设已经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一旦发现亚洲局势不稳,英国人会第一个跳出来要求向那里增兵。 至于那一大堆英国殖民地和自治领,事实证明关键的时候除了澳大利亚和印度,其他的一个都靠不住。特别是对岸的加拿大,甚至一度还想要浑水摸鱼吞并英国在美洲的资产,结果发现英德签订了联盟条约,立马节操都不要了,二话不说就爬回宗主国跪舔,把英国议员们实在恶心的不行,恨不得把那个加拿大特使一脚踹出西敏宫大厅。 因为宗主国拥有宣战和媾和的全权,所以英国投降之后,一堆跟着宣战的英国自治领也都向德国提出了停战。澳大利亚是坚持到最后的,等到他们惊讶的发现全世界只有澳大利亚还在与德国处于战争状态之后,思维总是慢半拍的袋鼠们这才发现又被宗主国坑了,不过日后这却成了澳大利亚人向外人炫耀的题材。 现在骄傲的澳大利亚人不会知道,德国元首已经把目光放到了这个幅员辽阔资源丰富的英国自治领上,澳大利亚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如果想要守卫东南亚,他是一个优良的后方基地,一旦东南亚局势失控,他也能成为最好的避风港。 月初求月票,上个月最终冲榜失败,同类里也被好几本小说超过,我也不想多说了,请支持我的书友,在月初投一张起点送的保底月票给本书,作为对我的鼓励和支持,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谋划 不过元首的澳大利亚计划目前还只能是一个设想,因为东南亚殖民地之间的问题现在还都是一团乱麻,只有先整合了当地力量之后,才能腾出手来经营这个后方,徐峻可不想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之后却落得个竹篮打水替别人做了嫁衣裳。 实话说想要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个目标,目前来看还只是一种奢望。不过倒也不是毫无头绪,目前荷兰政府表示出了毫无保留的合作态度,这是荷兰人对徐峻同意释放王室成员,并允许保留荷兰政体而做出的回应。当然其中也和新政府成员大都是德国扶植起来的亲德份子有一定的关系,眼下荷兰国内的反德的声音基本已经消失不见,也可能是隐藏到了地下,所以在这个国家通过徐峻的考验之前,暂时还需要严加监管。 荷兰政府虽然跪倒的异常干脆,但是并不代表荷属东印度会甘心受到国内的摆布,那里的荷兰移民大都已经在当地繁衍了数代,荷兰只能依靠轮换的管理官员和商业贸易来努力维系着殖民地与本土的纽带,所以对当地政府施加一定的外部压力并派遣足够的武力加以威慑是目前要做的首要工作。荷兰早就不是当年的海上马车夫了,无论军力还是财力都严重缩水,已经沦为了欧洲其他列强的陪衬。但是在东南亚这片区域荷兰却依旧拥有着相当深厚的影响,毕竟他们经略神秘的东方已经足有两个多世纪,关系网络遍布那里的每一寸土地,到处都留下了贪婪的荷兰商人的痕迹。 荷属东印度的军力主要用来压制殖民地区域内的土著,因为地理上的优势,一直以来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外来力量的威胁,别看荷兰人的那点武装放在欧洲只能当做笑话。但是放在这片区域却足以碾压一大堆南亚部落和土著国家。徐峻对那支装备落后训练极差的殖民地武装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荷属东印度能够吸引他的也只有橡胶、药品和丰富的石油。荷兰人已经拿出了石油公司国家控制的一部分股份,施泰德财团下属的帝国石油公司将会介入这项一本万利的业务。目前准备先投资个几百万马克促进和扩大当地的生产,这笔钱还包括了购买荷兰壳牌公司的石油化工技术。比如高辛烷值燃油的生产以及最新抗爆剂研发之类的,德国国防军方面对其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 德国目前的燃油来源已经不再像历史上那样单一,属于法国和英国的石油公司已经开始向德国供应原油和成品,之前被封锁的地中海航线重新通航之后,中东原有几处大型油田的原油开始源源不断向欧洲大陆输送,总算是解决了目前一部分能源需求上的缺口。 徐峻已经盯上了非洲和阿拉伯地区的高产油区,其中很大一部分油田现在依然还掩埋在戈壁沙漠里,趁着目前这片区域只有欧洲一方的势力。某些国家还未有机会向这里伸出手去,徐峻准备将欧洲几个国家联合起来,一起把这片财富之地牢牢控制在手里,具体该如何操作还需要进行协商,相信英国和法国政府会做出明智的决定。至于意大利殖民地中那些未发现的油田,徐峻还在考虑怎么才能把那个大下巴踢出局,在意大利政府恢复正常之前,他不会给这个家伙丝毫机会来出卖自己。 这年头欧洲对本土的资源开发并不像后世那么全面,各地还分布着不少未被发现的资源,因为地广人稀。除了一部分居民聚集区,野外还保留着大批原始状态的土地,下面埋藏着不少在未来价值连城的矿产。徐峻准备在各国社会秩序得到稳定之后。对控制区域内的国家进行一次全面的资源普查,同时对一部分重要的矿藏火速进行开采。 比如说法国的铀矿和奥地利的钨矿,这些都是眼下对战争至关重要的贵重矿藏。特别是奥地利的米特西尔白钨矿,拥有全世界都难得一遇的高品质露天矿床,要不是七十年代初期被人意外发觉,谁会想到德国最需要的钨矿石就这样日晒雨淋的暴露在阿尔卑斯山上。十年时间这座白钨矿就产出了二百六十万吨优质矿石,换成战争时期的德国风格,只要投入足够的人力物力,这里的产量足以满足整个欧洲的需求。至于西班牙?就让弗朗哥那个混蛋骑在墙上自己玩自己去吧。 因为是露天矿藏开采方便。徐峻估计两个月左右就可以建造好矿山第一期的基础架构以及配套设施,争取在年底前就开采出第一批珍贵的矿石。从此以后钨砂在德国将不再是稀缺物资。德军坦克手再也不用精打细算的使用钨芯穿甲弹,锥膛炮之类的装备也可以大量配发。国防军的反装甲能力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再说说法国的铀矿,因为全世界对于原子能的应用研究都只是刚刚起步,目前法国人对自己国内铀矿的开发基本上是一片空白,谁会想到未来法国国内需求的核燃料四分之三都是从本土开采的。不过鉴于德国自己的原子能研究因为各种可笑的原因,目前已经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在把他们彻底的扭转回来之前,徐峻只能对铀矿做一些初步的调查与勘测,最多再加上一些开采前的准备工作。因为事关机密,这方面的事务必须在建立一整套的外围保密机制之后才能谨慎的展开,特别要小心不能引起外界的注意,要知道对岸的曼哈顿计划此时还未正式开启,德国“多纳尔计划”的成功与否将会直接影响到整个世界的力量平衡。 话题扯了有些远了,现在转回到弗雷德里希空军基地。吃完午饭之后,徐峻背着手在餐厅外的小路上散了一会儿步,呼吸一下午间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空气。加莱的天气这几天都一直保持着晴朗,对此最为开心的是那些战斗机飞行员,这是最佳的飞行训练时间,战斗机编队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天上撒野。一个f190小队排着标准的四指编组队形从统帅部餐厅附近的低空高速飞过,空中响彻着那种震动脏腑的轰鸣。 这种战斗机已经进入了定型生产阶段,由于采用了徐峻的建议,生产工序得到了极大的简化,同时生产厂增加了制造人员的班次,不再顽固的坚持八小时单班制,现在改成由三套人员班组相互交替,生产可以二十四小时全天候进行,虽然在成本核算上似乎多出了两倍人员的工资,但是却因为最大幅度的利用起了机械工具和加工场地,加快了产品的生产速度,同时降低了一部分人力与资源上的浪费,反而节约了生产成本,增加了企业获得的利润。更重要的是增加了国内的就业岗位,并且培训出了一大批重要的熟练技工,生产速度在未来还可能有大幅度的提升。德国空军方面对这种战斗机非常满意,已经签下了第一批四百架的订单,同时要求厂家立即开始进行改进型号的研发,比如高空和远程以及特殊侦查型,空军愿意承担其中一部分的资金。 “中午好,我的元首。”魏尔勒提着一个公文包快步走了过来。 “中午好,将军,有什么要紧事么?”徐峻微笑着询问着自己的心腹幕僚。 “这是奥丁之眼刚送来的报告,我觉得您会想要第一时间看到。”魏尔勒从文件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恭敬的递向了徐峻。 “看来计划进展的很顺利。”翻开文件夹,徐峻刚看了两行就不禁喜上眉梢。 “是的,我的元首,我们的情报人员非常能干,对方已经明确表示愿意同我们进行合作,加上我们手中的文件原本以及丘吉尔的书面证词,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我同意你们提出的方案,尽可能的满足这个情报小组的要求,并提醒他们必须注意个人的安全,我们要时刻掌握整件事的主动。从现在开始,这个计划由你亲自监督,我想要知道每一步新的进展,魏尔勒。”徐峻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钢笔,在文件下写了一条批复并且签上了姓名和花押。 “遵命,我的元首。”魏尔勒接过文件夹重新放回了公文包中。 “魏尔勒,关于东南亚这边,我们需要加大情报的收集力度了。”徐峻背着手继续慢慢向前踱步,魏尔勒提着公文包亦步亦趋的紧随在身旁。 “目前在德国特使团里的奥丁之眼小组已经全力展开活动,我命令他们在今晚之前交上关于此次事件的初步的报告。因为之前一直把精力放在收集法属印度支那的情报上,小组在判断上出现了失误,正在想办法进行弥补。” “布伦博格已经和中国政府联络上了吧。”徐峻问道。 “刚联络上,据说中国方面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震惊与高兴,元帅准备向重庆派去一个先导联络员,他会在到达后向使团汇报在那里的所见所闻。” “你不了解中国,在那里看到的并不见得是真实的,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徐峻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 “既然已经联络上了中国政府,一两天内日本人就会知道特使团的存在,我现在真的很想看到,日本首相在获知这个消息之后的表情。”徐峻划亮火柴点燃了嘴里的雪茄。 求月票,求各位手里的保底月票,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闲聊 吃完晚饭后,徐峻等不及那份迟到的报告,早早就上床睡觉了。第二天,元首阁下在嘹亮的起床号声中从梦中醒来,刷牙洗脸之后穿着一件运动背心开始了隔天一次的清晨锻炼。他现在这具身体是使用未来最先进的生物科技制造出来的,经过了精心的基因调整,各项身体指标都远远超出常人,不过想要维持这种巅峰状态,日常的锻炼还是有必要的。 元首阁下穿着一件胸口印着铁十字标志的白色背心,沿着住所门口的柏油路向着基地的操场跑去,身后跟着一小队穿着同样运动服的卫兵,并排跑着的是他的副官组,领队的是首席副官帝森豪芬。只要元首在基地内,这是临时统帅部早上时常会出现的景象,因为这里是军事基地,保安工作非常严密,所以丝毫不用担忧个人的安全问题。 徐峻知道自己回到柏林之后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自由了,情报局已经多次发出警告,粉碎了不少针对他的刺杀阴谋,这只不过是一些浮在表面上的蠢货,还不知道有多少狡猾的敌人潜伏在德国国内,等待有机会取走他的小命。是不是要在总理府里改造一间室内运动场呢,徐峻琢磨到,如果空间足够的话,资金方面倒也不是问题。 一路上不断有早起等待的军官向元首敬礼立正,这是在最高领袖面前表现自己忠诚的最容易的方法,徐峻也很清楚这些人的心思,对此他持有的态度是鼓励与认可的,能够得到部下的爱戴与崇拜是一个国家领袖最宝贵的资本。 到达基地操场之后,已经有不少部队在这里开始晨练。空军和陆军的运动服差不多,白色短袖深蓝色短裤。只能从胸前的鹰徽形状加以区分。要说显眼的那得算是道根和伦道夫带领的那群党卫队了,胸前绣着大大的ss闪电,一眼就能让人从人群里分辨出来。徐峻挥手让自己的卫队和副官组加入了晨练的队伍。他本人却跑到操场一边和早起遛弯的几个将军元帅扯淡聊天,他有自己的一套锻炼方式。不用和一群大兵一起做那套在他看来傻气冲霄的德军广播体操。 “处理完手头上的这些事情之后,我就要回柏林去了。统帅部也要随着我一起移动,以目前的进度来看,我看还需要一周的时间。”徐峻接过一个参谋递过来的纸杯,从操场旁的饮水桶里接了一杯清水。 “还有授勋和晋升仪式,凯特尔昨晚打电话说大致已经准备好了,参与的人员正在向着巴黎集中,您真的准备在法国首都举行这场仪式。会不会引起法国人的过度反应。”布劳希奇纯粹是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这把年纪已经没法像年轻人那样折腾,对于活力四射的德国元首那是充满了羡慕嫉妒。 “总不见得在这里举行仪式,这实在有失体统。”徐峻又续了一杯水,再次一饮而尽。 “只要不过度宣传就行,我的元首,我们只在报导中指出仪式是在法国某地举行就可以了,法国媒体这边我想贝当总统应该可以掌控得住。”魏尔勒穿着笔挺的将军制服,这位一向是注重于脑力活动,每天饭后散上半个小时步。据他所说就是最好的运动。 “这一次会有不少人晋升上将与元帅,关于晋升名单我想大将都没有异议了吧。”徐峻把纸杯揉成了一团,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中。 “问题还是集中在凯特尔身上。不过这几次战役他表现的都很突出,所以反对的声音并不多。”布劳希奇也知道这位统帅部参谋长的个人能力是最大的弱点,军队里的资历也比不上其他几位同僚,惹人非议非常正常。要不是这几次由元首亲自指挥的战役打得非常漂亮,凯特尔在此期间尽职尽责的成为了三军沟通的桥梁,大家也把他的努力看在眼里,所以这次他的晋升,至少在统帅部内没有人对此表示疑义。 “最主要的还是曼施泰因是吧,我会找时间跟他谈一谈的。这一次他也在晋升名单上。我考虑调他去组建新的装甲军。”徐峻对这个性格固执的战争天才很是头疼,还有同样喜欢闹别扭的古德里安。 “独立的装甲军?我想他会乐疯的。我们现有的很多单位需要重新整编。现在比较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我们有一批老兵已经接近了服役年限。我认为不能让这些经验丰富的士兵从军队中流失出去,必须要想一个妥善的方法加以挽留。”威廉.李斯特将军是两天前来基地报到的,这一次他将会被晋升为陆军元帅,这是一个德国军人事业的最高峰,也是对他个人能力的一种肯定。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这位性格沉稳的大将也不禁为此激动了整整一天。 “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我们需要保留下这些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再训练出能够替代他们的熟手。明年第一季度的新兵征招额度将要扩大到一百五十万人,我们需要大量的基层军官来带领这些新兵。”布劳希奇在一旁插话道。 “给他们晋升军衔,从军士到准尉军官,这点薪金我们还是拿得出来的。”徐峻一锤定音,之前他确实忽视了这个问题。德军的兵役制有明确的年限,虽然老兵退伍之后常常会重新被征召归队,但是在社会上呆过一阵子之后,无论是军事技术还是体能都有了明显的下降,特别是心态上的改变,最终很多重新征召的老兵无法及时适应战场的变化,反而导致了部队战斗力的下降。 “扩军计划已经在统帅部会议上讨论过了,基层军官的缺口确实很大,而且我们还要考虑到中高级军官的培养。今年已经来不及了,明年各大军校的招生规模要扩大,特别是在役军官的返校进修,校方的压力将会很大。”徐峻一边做着扩胸动作一边说到。 “法国军方请求我同意让他们的军官到德国军校学习,我觉得我们也可以派遣一部分军官去法国军校深造,他们有些作战理念确实走在了我们的前头,问题是出在他们的高级将领思维僵化战术低能。雷德尔将军也想要调一批海军军官去英国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学习,英国人那边表示基本同意,他们也想要和我们签订协议,双方交换军校生,特别是陆军军官的战术培养,看来英国人对他们的龙虾兵彻底失望了。” “这倒是一个好现象,可以拉近各国军队年轻一代的关系,对于未来的欧洲和平利大于弊。”李斯特将军点着头表示赞同。 “在我看来这必定会使得各国在战术上的趋向统一,对于实现元首提出的那种联合作战构想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我们不但要在海军、空军和陆军方面展开相互的学习和交流,还要时常举行一些联合的军事演习,至少要让各国军队相互习惯对方的战术风格,并且知道如何配合行动,也可以促进对新战术的摸索。”魏尔勒在一旁补充到。 “我也希望早日可以看到欧洲各国军队在战场上熟练的相互配合作战,当然前提是先要剔除掉一些喜欢拖后腿的队友,比如亚平宁半岛上的那一伙。”布劳希奇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那实在太糟糕了,他们是很好的厨师和乐手。”李斯特笑呵呵的补刀。 “赌博也很在行。” ,o “就是不会打仗。” “他们现在反过来开始抗议法国人的入侵。” “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来之前没看法国的报纸?” “那位领袖一定已经气歪了鼻子。” 几位德国高级将领和他们的元首一起捧腹大笑了起来,引来了操场上的官兵们好奇的观望,之前是在商讨什么重要的战略问题吧,看来长官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否则怎么会笑的那么开心。 求月票,请大家看完之后别忘了投票,希望在这个月成绩会好一点,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布局 回到住所沐浴更衣,换上笔挺漂亮的元帅制服,随后在自己的小餐厅里和几个将领一起共进早餐,八点钟准时到达自己的办公室上班,元首也是一种职业,拿薪水的。 等到徐峻在他那张巨大的特制办公桌后坐定,尽职的副官就把一份文件放到了他的面前。“这是刚收到的关于法属印度支那冲突事件的详细报告,我的元首。” “奥丁之眼的报告呢?”徐峻翻开了文件夹,发现报告是特使团提交的。 “请稍等,我马上给您送来,我的元首。”帝森豪芬转过身走出了办公室。徐峻翻看了一页文件之后,拿起了手边的专线电话。 “给我接参谋办公室。”徐峻一手拿着听筒另一手拉开了一旁的抽屉。 “魏尔勒将军,马上到我这里来一下。”放下电话听筒,徐峻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张表格放到了桌上。 “这是您要的报告,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推开门走了进来,把一份文件交给了徐峻。 “谢谢,艾瑞克,请再给我泡一壶茶来。” “好的,稍等,我的元首。” “请秘书小姐进来,等一会我有一些命令要发布。” “好的,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恭敬的点头致意,利落的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竟然如此激烈,一个大队被全歼。”徐峻站起身走到了办公室的窗前。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历史已经在我的手中改变了。”帝国元首感到信心十足。 东南亚的力量对比因为徐峻的关系,和历史上已经截然不同。这位横空出世的上帝使徒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和社会发展,虽然在局部地区短时间内还不太明显,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会发现,整个世界都因为他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原本东南亚的力量态势是这样的。荷兰占据着最丰富的资源产地,却拥有着殖民地中最羸弱的武力,全靠英国提供保护。英国方面称自己为荷属东印度的“监护人”,相应的荷属东印度政府返还给英国各种资源与商业优惠作为报酬。 英国占据了马来西亚和缅甸。牢牢扼守住了南海航线,其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印度大陆的安全,要说大英帝国能够从这些地方获得了多么大的利益,那真的是天地良心,除了马来西亚的橡胶园以及缅甸的油田,其他的都只能算是蛮荒羁縻之地,不过因为事关日不落帝国的尊严,这些地方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法国人曾经一度想把法属印度支那联邦当成一个海外行省来建设。甚至差一点点就给了越南人与法国人一般的平等权力,为了建设法属印度支那联邦,法国人可算是下足了血本,光是在战前两年时间里法国人就在那里至少投入了九千多万法郎,这些投资显然不是为了给安南人做慈善的,哪怕历史上高举自由十字的戴高乐,也曾咬牙切齿的表示法国绝不会放弃这片殖民地。 历史上法国因为战败的原因,根本无法在日本人面前提起勇气,只能自欺欺人的一边宣示着自己的主权,一边听任日本人在殖民地内为所欲为。最终被日本人完整吞并,守军还被关进了日本集中营,可以说是高卢鸡自作自受。把法兰西的脸面彻底丢尽。 不过和法兰西相比,历史上的英国和荷兰也一样好不到哪里去。悲催的荷兰只剩下了一个流亡政府,荷属东印度成了女王唯一掌握的领土,为了拉拢这片殖民地,威廉敏娜甚至还准备给其和本土同等的地位,建立一个荷兰与其海外殖民地构成的荷兰联盟,要不是美国人在战后做了不少小动作,这个脑洞差一点还真的让她搞成了。 是的,美国人在东南亚做了不少小动作。罗斯福为了消减欧洲国家在亚洲的影响力,达到美国制霸太平洋的目的。特别是为了孤立与削弱那个日不落亲戚,所以组织与武装起了一大批南亚当地的民族主义势力。并且公开支持各殖民地的独立。 如果你真以为这位总统如此的博爱和崇尚自由,那你还真的是太年轻太天真,其实罗斯福一眼就看穿了欧洲国家的软肋,已经被战争打的五劳七伤,再失去了海外殖民地之后,这些老牌殖民帝国立马就被打回了原形,只依靠本土的市场与资源是根本不可能再恢复全盛时期的国力的,在强大的苏维埃联盟的铁甲洪流面前,他们只有乖乖的跪下寻求美国的保护,虽然罗斯福没有活着看到这一天,但是这个战略目标依然还是在杜鲁门的任内获得了实现。 当然现在欧洲的主导权落在了德国手中,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东南亚问题这不光是牵涉到了欧洲各国的利益,更会直接影响到战后的世界格局,在国际架构稳定下来之前,徐峻是不会考虑给予殖民地独立的。相反他还要像那些反动腐朽的帝国主义与殖民主义分子一样,极力的压制殖民地的进步力量,镇压当地的独立主义的思想,至少在亚洲的战火熄灭之前,那些“民族精英”们还得过一阵子犹如地鼠般的生活。 美国当年最为担心的是英法荷三国势力联合起来重返亚洲,和三个老牌欧洲帝国相比当地脆弱的民族主义力量根本走不过一个回合,历史上美国威逼利诱动用了不少手段挑起了三方势力的分裂,最终将其各个击破,这个战略目标才得以顺利完成。现在徐峻掌控的历史中已经没有了这种问题发生的土壤,荷兰和英国已经成了盟国,法国更是成了铁杆的盟友,至少在德国还维持着天下无敌的光环时,根本不用担心出现什么裂痕。 “我的元首。”魏尔勒推开房门走进了徐峻的办公室,身后跟着端着茶具的帝森豪芬以及两名速记秘书。 “请坐,魏尔勒,你先看看这个。”徐峻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了文件,递给了在沙发上坐下的魏尔勒。 “布伦博格元帅发来的报告?”魏尔勒翻开文件仔细的阅读起来。 “已经可以确认了,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入侵行动。不是因为迷失方向等意外的原因,他们直接就穿过了法属印度支那边境。并且行军目标直指同登。”徐峻坐在了魏尔勒对面的沙发上,两腿交叠,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您的茶。”帝森豪芬把奥丁之眼的报告放在徐峻面前,随后替徐峻和魏尔勒各沏了一杯绿茶。 做完这一切之后,这位贴身副官就在靠着墙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两个速记员在他身边熟练的在文件纸上记录着元首的言行,等到会谈结束由徐峻认可签字之后,这将作为会议记录存放进元首办公室档案库。 “证据很明确。可以向日本方面提起抗议了,艾瑞克,起草一份发给里宾特洛甫的电报。致第三帝国外交部副部长里宾特洛普,基于九月十二日,日本帝国军队无故袭击德国武装部队一事,责令帝国外交部立即向日本驻柏林大使提交一份书面抗议,并与其展开严正交涉,目前帝国给出的要求是,第一,日本立即对此事件向第三帝国做出正式道歉。第二,对此次事件中帝国人员与物资的损失做出相应的赔偿,第三。必须追究相关负责人的责任,第四,要求日本做出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德国将会保留继续追究此事的权力,并且特别要提醒对方,如果日本不能给予德国一个满意的答复,将可能会严重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和睦关系。大德意志帝国元首,莱因哈特.冯.施泰德于帝国统帅部大本营,一九四零年九月十三日上午八点三十分。”徐峻一口气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茗。 “我们似乎还可以在其他方面对日本施加压力,我的元首。我十分赞同你的决定,必须要让这些狂热的头脑清醒清醒了。”魏尔勒放下了文件。端起了茶杯。 “我们不可能在那个地方投入太多的兵力,我们只能在达成总体战略态势的基础上,抽调出有限的部分兵力送往东南亚。我们的目的更多是威慑,至少在下一场战争爆发之前,维持住亚洲稳定的局势,不能听任其恶化下去。” “您的意思是,主要还是需要依靠英国和法国人自己的武装么?事实上我很怀疑他们在当地的战斗力。法国人那边还好一点,从奥丁之眼给予的报告上来看,英国控制的殖民地情况非常糟糕,所有当地人都仇恨英国人,不,应该说他们仇恨所有的欧洲人,在这种外部环境下,我看英国陆军很难有所作为。”说完魏尔勒皱着眉头,喝起了茶水。 “这是英国人长期过度剥削和压榨当地人的结果,这些残暴的殖民地官员和贪婪的种植园主全都是利令智昏的蠢货。现在就算是采取怀柔政策也于事无补,短时间内只能用武力威慑的方式维持当地社会的稳定,这个国家目前唯一的价值就是在交通方面,我们必须要牢牢控制住一条横贯整个东南亚的战略交通线,而且缅甸境内的滇缅公路对于我们之后与中国展开的贸易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徐峻拿起奥丁之眼的文件,开始慢慢的翻看。 “说道滇缅公路,我们获得了一些有趣的情报,据说负责这条公路运营的中国管理机构公开利用手中控制的车辆运输私货,已经到了连英国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官员渎职,结构臃肿,缺乏合理的监管,这是他们的内部问题,着急的应该是他们的那位委员长。真是莫名其妙,竟然这么热衷于发国难财。”徐峻摇着头翻过了一页报告,他也不管自己的施泰德财团也是靠战争财发家致富的,而且现在还在大发特发,根本停不下来。 “潜艇部队已经到达新加坡了。” △≧△≧ “调动两艘进驻海防港,搞得声势大一点,比如欢迎仪式之类的。” “警卫大队需要补充人员还有装备。” “这问题交给参谋部去处理,陆军方面支援部队准备的怎么样了,警卫队一周之内就要跟随特使团去中国了。” “准备了一个标准的步兵团,已经准备在土伦港登船,与法国的支援舰队一起出发,预计到达法属印度支那最快也要两周的时间。我们的部队从上次战争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行过热带丛林方面的战斗训练,我们保留有帝国陆军在非洲丛林作战的重要资料,但是情报显示那里和亚洲完全是两种环境。不过相比可怕的非洲丛林,亚洲的条件要好上很多。” “所以我们要派遣一支部队去当地摸索,去向殖民地军队学习,去找出适合我们的战术,魏尔勒,我认为奥丁之眼也应该派遣一支特遣分队加入这次行动。”徐峻翻开了茶几上的雪茄盒。 “一切听凭您的安排,我的元首。”魏尔勒微微的欠身表示服从。 求月票,看在作者如此努力的份上,请大家给一张月票作为鼓励,如果有条件的话,这几天我可能会爆发一下下。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夜谈 对于日本内阁大臣们来说,九月十二日发生的事件可以称得上是一场灾难。更让他们感到无法原谅的是,下面那群混蛋似乎还想将此事继续隐瞒下去,因为一直到九月十三日晚间,他们都没有收到任何有关此次事件的报告。 在获知这件事情之前,近卫文麿正在自己居所的客厅里看报,自从二二六事件之后这间首相公邸加强了警卫,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夜里总让人感觉有些鬼气森森,官邸雇佣的仆人信誓旦旦的说曾经在走廊上看到过穿着陆军大衣游荡的人影,有人说这可能是当年那些被枪决的少壮军官,因为壮志未酬而化为了怨魂。对这些说法近卫文麿是不屑一顾的,他有八百万天神护佑,何惧区区几个被处死的罪人。 “首相阁下。”仆人推开了客厅的移门,给首相端上了夜间的餐点。 “哦,看上去不错。”日本首相放下了报纸,端起了那碗热气腾腾的蒸蛋。 “一大打击马斯“拿起放在托盘里的银勺,近卫小心翼翼的舀起了一勺鸡蛋羹放进了口中。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还有警卫和秘书的大声呵斥,听上去他们似乎在阻止什么人闯进来。 “我真的有紧急情况向首相报告。”脑海里没印象的声音。 “请不要再往里走了,请您等一下,首相正在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近卫听得出说话的是二等秘书田川。 “你这家伙是怎么通过门卫的,没有公文,你不能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那声音应该是负责官邸夜班警卫的目暮警官。 “发生了什么事。”近卫文麿站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了移门向外喝问到。他和海陆军的关系目前都很和睦。这时候应该不会有什么仁人志士跑过来天诛。 “是外务省的高桥理事。”田川松开了对方的手臂,他恭敬的对着近卫文麿卧室的方向躬身报告到。 “我是外务省理事高桥彻。”来人也连忙恭敬的垂首自行报上了名号。 “哦,我见过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高桥君。”近卫拉开移门走到了走廊上。 “一个小时以前。驻独与驻仏的日本大使馆同时收到了两国向帝国提交的抗议书。”高桥神情紧张的向首相报告到。 “纳尼?开玩笑的吧。”近卫眼睛一下子瞪的溜圆。 “不要站在外面,到里面来讲。”看到对方的神情不像是来消遣自己的。近卫稍微定了定神,对着高桥命令到。 “目暮君,你去四周检查一下,今晚要特别加强警戒,田川,你跟我进来。”支开了警卫,近卫转身走回了房间。 “阁下,这是刚收到的电报。”走进房间落座之后。高桥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电报放在了近卫面前的茶几上。 “外务大臣那边知道此事了没有。”近卫文麿故作沉稳的打开了那份折叠起来的文件,但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将他此刻的心情暴露无遗。 “就是松岗阁下让我亲自来通知首相阁下的,外务大臣此刻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 “为什么不先打来个电话。”近卫文麿埋怨道。 “事发突然,同时为了安全起见,实在是非常抱歉。”高桥惶恐的拜服在地。 “嗯,你的谨慎态度是正确的。”近卫低头读起了电文。 “难以置信!”近卫将电报读了一半,就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上,浴衣的袖管一下子带翻了桌上的小碗,只吃了一口的鸡蛋羹顿时翻覆在了桌面上。 “啊。”秘书田川惊叫起来,手边上有没有趁手的工具。他站起身准备去找仆人帮忙。 “不用去管这些!”近卫拿着那份电报站起身,一边阅读着一边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你看过内容了吧,高桥。”近卫文麿打开了桌边的台灯。凑在明亮的灯光下阅读着剩下的电文。 “是的,首相阁下。”高桥点头称是。 “这件事先对外要保密。” “是的,首相阁下,但是国外的新闻媒体一定会加以报道的。” “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群该死的混蛋,竟然给帝国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不行,我要立即召开内阁紧急会议。”近卫文麿转过脸对着秘书大声命令。“田川,给陆军和海军大臣,还有内务大臣家里打电话。请他们尽快赶到首相官邸来一趟,有紧急事件。” “要详细说明么?”田川此时已经从高桥嘴里知道了基本情况。 “不用。就说有紧急事件。”近卫说完就拉开背后的移门,走到内室去更换外衣。从移门的间隙里可以看到里面已经有两名仆妇在内等候。 首相官邸就在首相居所的隔壁,所以也不用备什么车,在一群秘书和警卫前呼后拥下,近卫文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不要惊动太多的人,把会议室准备好。”近卫文麿坐在长沙发上,看着墙上的风景画片出神,脑子里却正在飞速的展开了盘算。 德国人不会闲的没事杜撰出这种事情来开玩笑,法国人更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攀咬,很显然电报里说的事情确凿无疑。但是为什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自己这个帝国首相竟然会一无所知,要不是德国和法国的抗议,说不定直到现在他还被下面蒙在鼓里。实在是一种难言的耻辱,幸好独仏两国此时还未知道这个内情,否则大日本帝国很可能会成为国际笑柄,连自己的军队都掌控不住,这种政府内阁还要来何用。冲突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这是近卫文麿现在最急于想要知道的问题,但是就算他提出了疑问,现在身边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出答案。 内阁成员的住所都是国家分配的,为了召集方便。大都集中居住在议会大厦的周边区域,所以得到通知之后,几名内阁大臣很快就赶到了首相官邸。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首相阁下。”第一个急匆匆赶来的是陆军大臣东条英机,这个矮小的陆军中将迈着罗圈腿。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首相办公室。 “还有人没有到齐,东条阁下,请稍等片刻。”近卫文麿做了个请坐的手势,随后闭上双眼开始养神,从这个陆军大臣的神情来看,很明显他也不知道手下捅的篓子,剃刀东条的表演水平一贯拙劣,有什么情绪都会放在脸上。根本瞒不住任何事情。看来陆军对自己的上级也进行了隐瞒,这样问题就显得更为严重了。 过了一会儿,外务大臣松冈洋右、海军大臣吉田善吾和内务大臣安井英二先后陆续赶到,几个人在近卫文麿的带领下离开办公室,来到了专门用于机密事务商讨的小会议厅。 “首相阁下,召集这次会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落座之后,首先发问的依然是急性子的东条。 “外务大臣,你可以向大家介绍一下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近卫文麿没有回答东条的问题,而是转向了松岗发话。陆军中将的面孔当即就涨得通红。 “就在仏国当地时间下午一点,独国外交部副部长里宾特洛甫以及仏国外交部长蓬杜埃一起向帝国驻仏大使馆提交了抗议书。” “纳尼!” “乌索!”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几声惊呼。 “消息是正在巴黎的大岛大使亲自发过来的,电报里还附有抗议文件的全文。已经交给首相过目了。”松冈的脸上带着难掩的疲劳之色,这段时间里为了拉拢欧洲联盟,他耗尽心思煞费苦心,辛辛苦苦的忙了半个月,眼瞅着有些效果了,结果到头来竟然换来了这种结果,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你们先看一下吧,副本还在打印。”近卫文麿这时候心乱如麻,究竟是怎么了。能不能让他当几天安稳的首相?每次都是这边刚按下个葫芦那边浮起个瓢,这糟心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岂可肖。库诺雅鹿,必须要严查!”东条看完电报顿时就炸了。 他愤怒于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电报里的这件事情。很显然出现了欺瞒上级的严重罪行。虽说着在陆军里应该是约定俗成的老花样,没出大事的话,上级一般会眼开眼闭,前提是有能力自己把手尾清理干净,但这一次可是真的玩过了头。 “在这件事情上,海军方面没有发表意见的立场,不过如果需要海军方面出力的地方,海军会全力进行配合。”吉田善吾对着近卫恭敬的说到,态度诚恳的都让人感觉有些不习惯。 “这是严重的外交事件,涉及到的是两个欧罗巴强国,一旦处理不当,必定会影响到帝国将来的战略。”内务大臣表了态,他负责的是国内事务,要说起来,此事和他真没多大关系。 “首先我们必须要知道那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陆军要立即向内阁做出解释,为什么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此事,你们还是天皇忠勇的战士吗?”松冈真是被气得不轻,往日累积的压力此时一下子爆发了出来,难得一次硬起脊梁指着陆军大臣的鼻子质问对方。 “这是陆军的内部事务,陆军一定会给内阁以及天皇陛下一个交代!” “阁下,这样轻描淡写的说法,根本就是在逃避责任!” “我说过了,陆军的问题陆军会自己解决。” “你们也太放纵部下了,这种事情在我们海军里根本不可能发生,必须要仔细调查,找到责任者并严加惩处。” “这个问题就不用海军来替我们操心了,何况事情的真相现在还不清楚。”无论怎样东条都肩负有捍卫陆军荣誉的责任,特别是在海军章鱼面前。 “独国和仏国人的抗议书都扔到你的鼻子上了,你现在竟然什么都不清楚,陆军部究竟有没有能力管理下面的那些部队。” “你这是在指责陆军吗,白痴。” “怎么样!你这个陆军马鹿!”松冈拍着胸前的排骨,准备豁出去和剃刀单挑。 “够了。你们不要失去体统!你们都是万人之上的内阁大臣,怎么可以像市井之徒一般吵吵闹闹。”近卫文麿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大声的喝止住这几个内阁大臣。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立即展开调查,我要知道这次事件的全部来龙去脉。所有的细节,究竟哪支部队,由谁带领,在何时何地为何越过边境,又是怎样和法属印度支那守军发生冲突的,必须老老实实清清楚楚的给我查清楚。特别是最重要的一点,必须搞明白独国人怎么卷入此次事件的。”近卫说道。 “陆军方面会立即展开调查,我会派专人组建调查组。” “不。你最好亲自下去一趟,向独国表现出一个姿态。另外,这次下面干的也太不像话了,需要严加整顿。” “不过陆军现在连具体是哪支部队还不清楚哎。” “吉田阁下,你就不要冷嘲热讽了,现在我们必须要团结一致才是。” “哈,抱歉,首相阁下。”吉田善吾点头认错。 “具体哪支部队,我们去问一下独国人不就可以了么?” “安井大人,你还嫌帝国丢人丢的不够大么。”松冈哭笑不得的反驳道。 “照地理位置来看。应该是陆军第五师团,我立即打电话给安藤司令官,他应该也不知道此事。否则绝对不会隐瞒不报。” “安藤利吉中将,确实不是一个欺上瞒下的人。”近卫文麿对东条的话表示赞同。 “需要海军方面做些什么。” “暂时还不需要,不过出于安全起见,海军应该加强法属印度支那一代的监视,虽然照常理不会出现更大的冲突,但是总要做好应付变故的准备。”近卫文麿从松冈手里接过了那份电报。 “对了,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这件事情必须对外界保密,任何人都不能泄漏出去。内务部要严密监视各个媒体。在最终结果未定之前,绝对不能让国民知道我们与独仏发生冲突的事情。” “我明白了。警视厅也会密切注意社会上的流言,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内务大臣安井英二此前还是贵族院议员。知道什么才是轻重缓急。 “很好,现在时间还早,我准备在明天一早就觐见天皇陛下,这件事必须要让陛下了解。” “不能等到事态缓和一点之后再上奏么。”东条踌躇的问道。 “这是什么混账话,这种事情必须要第一时间让陛下知道才是,必须要谨守人臣的本分。” “哈,是我失礼了,抱歉。”东条撇了撇嘴,皱着眉头开始考虑。虽然表面上他依旧还在死撑,心底里却明白自己这次算是丢尽了脸面,他发誓要让造成这种难堪局面的混账们好好知道东条剃刀的厉害。 “现在,我们再来谈谈关于怎样回复独国人的问题。” “就这样告诉独国人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这完全是部分陆军官兵独自策划的行动。” “这等于在跟独国人说,我们控制不住自己的军队。” “事实不是如此么?” “好啦,不要做无谓的争吵。” “我们应该先表示一下歉意吧,然后说正在进行详细的调查。” “仏国人那边呢?” “当然也一样处理,他们两国现在已经构成同盟了。” △≧△≧ “据说英国也很快会加入进去。” “独英仏联盟,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有人开始歪楼。 “别忘了还有伊国。” “这样一来,独国就是新一代的欧洲霸主。” “所以我们更加要严肃的对待这次事件,独国对我国目前的态度还是友好和睦的,希望不会因此时发生改变。” 当晚日本东京首相官邸小会议室的灯光,一直到第二天黎明都没有熄灭。 求月票,看完这一章之后,请给一张月票鼓励一下吧。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副官们 距离弗雷德里希空军基地一百五十公里之外编号为g04的野战机场,建立在一块被茂密的树林包围起来的林间空地上,如果不是从空中俯视的话,常人根本不会知道这里竟然还藏着一座机场。 在烈日下反闪着金属光泽的钢板跑道旁,道根上校站在一顶林地碎片迷彩的遮阳棚下,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亚麻布衬衫,高高挽着袖管,手里端着望远镜认真观察着机场的周边。在上校的身边,一身白色夏季制服的伦道夫少校坐在一张小小的折叠椅上,像一条热坏了的狗狗一般伸着舌头哈哧哈哧喘气。 “你这像什么样子,桶里有柠檬水,自己去倒一杯,跑了这点距离就受不了,回去之后我要给你进行加强训练。” “知...知道了,上校。”听到上司开恩,伦道夫连忙扑到一旁的保温桶旁,拿起扣在顶部的纸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清凉的柠檬水。 “哦,上帝,这太棒了。”捧着纸杯,伦道夫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午后,喝上一杯加了薄荷的冰镇柠檬水,这简直是一种天堂般的享受。 “警卫旗队准备好了?哨位全都认真的检查过了?”道根瞥了一眼边上捧着纸杯一脸舒爽表情的少校,微微皱了皱眉。 “斯达克在那里盯着,不会有问题的。”伦道夫一手端着纸杯,一手拿着手帕擦着后脑勺上的汗,随即他发现上司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善。 “噢,我是说,是的!全都检查过了,上校!”伦道夫赶忙扔掉手里的纸杯。立正挺胸大声的回答。 “嗯。”道根又瞥了一眼部下,这次反应还算快。 “究竟还要等多久啊,上校。”等了一会发现道根没再理他。伦道夫慢慢的挪到那只保温桶旁,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柠檬水。 “不知道。你等不下去了?”道根放下望远镜转过头说到。 “不,上校,咳咳咳。”伦道夫一口水差点呛住,连着咳嗽了几声之后赶忙回答。 “完全没问题,上校,再久我也等得了。” “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再去检查一边周围的防御。” “一点都不无聊,上校。” “很好。那就乖乖的给我呆在这里,元首的飞机随时都可能会降落。”道根把望眼镜挂在胸前,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随后拿起夹在笔记本里的铅笔开始在本子上做起了记录。 看到长官又开始在那本小本子上写写画画,伦道夫重新软趴趴的坐回了他那张小折椅上。烈日炎炎,不远处停机坪边的一座大型遮阳棚下,一群基地军官和飞行员、地勤之类的正聚在一起聊天,不知道说到什么开心事情,不断有阵阵的笑声传过来。孤零零的和道根两个人蹲守在跑道旁。伦道夫觉得有些无聊,好想过去凑一下热闹啊。百无聊赖之际,党卫队少校手贱的毛病又犯了。他顺手拿起了身边小桌上的fug500手提无线电,转动起顶部的调频旋钮玩。 “沙沙......”突然一阵静电噪音响起,随后喇叭里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呼叫声。 “这里是......收到了...有...完毕...听...”听上去像是德语,伦道夫顿时来劲了。 “谁在那里说话,报出你的番号。”这种手提步话机是德军最新产品,配发的都是德军精锐,眼下这个频率不是属于警卫旗队的,显然附近还有一支配备了同样通讯设备的德军部队。 “或许距离有些远,信号分辨不清。”伦道夫仔细的调整了一下调频旋钮。加大了麦克风的音量。 “报出你们的番号。”伦道夫端着步话机大声的喊着。 “伦道夫,你在和谁通话?”道根站在伦道夫的身后。沉着脸询问道,已经说过他不知道多少次了。这种通讯工具不是玩具。 “我也不知道,可能距离太远了,信号有些弱。”伦道夫此时全部心思都放在对面那个不知名的部队身上,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道根上校的气压正在飞速下降。 “这里...不....哪里...”收听到的信号还是断断续续的。 “不,对方或许就在我们附近。”道根也被提起了兴趣,不过他的关注点和伦道夫显然有些不同。从伦道夫手里一把抢过步话机,道根熟练的调整了几个旋钮。 “这种无线电在条件良好的情况下,通话距离在五公里左右,没有障碍物的情况下还能更远一点,虽然我们周边都是树林,对无线电信号的有一定的干扰,所以这支部队很可能距离我们并不远。” “您觉得其中有问题吗?”原本玩具被抢走后一脸沮丧的伦道夫,在看到道根上校露出的严肃神情后,赶忙紧张的询问到。 “有可能,也或许只是路过的部队,树林不远处有一条公路。”道根一边说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步话机旋钮。 “要不要派人去查看一下。” “公路旁有个检查点,你去打个电话询问,看看有没有部队在周边通过,同时命令基地的守卫加强警戒,这时候我们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线索。”发现步话机里再也没有收到那个呼叫信号,道根把步话机频率调回了原本的位置后重新放回了桌上。 “遵命,上校。”伦道夫连忙站起身对着道根敬了个礼,随即飞快的向着大遮阳棚跑了过去,他要找基地指挥官下达命令。 就在基地因为伦道夫少校的发现开始忙着提高戒备等级的时候,天边出现了一个规模庞大的机群,远远就传了发动机隆隆的轰鸣声。 “应该是他们,警卫旗队集合!斯达克,快带你的人过来!”道根端起步话机大声的呼叫起来。 “遵命,上校。”步话机里斯达克上尉的声音清晰嘹亮,道根不禁挠了挠耳孔,随后关小了麦克风的音量。 “很好。”放下步话机,道根上校从一旁的折椅上拿起他的制服,随即一丝不苟的认真穿戴起来。 这是一个由两架容克ju52运输机与十三架战斗机组成的机群,飞在最前面的是由五架bf109战斗机组成的五指编队,在运输机的两旁也各有一个四机编组进行着护卫。在靠近机场跑道后,机群的队列开始重新进行整编,随后一架紧跟着一架,绕着机场上空缓慢的盘旋,等待着进入降落航线。 最先降落的是bf109编队,带队长机完成了一次堪称教科书般的降落,能够看得出飞行员的技术非常精良,三个机轮几乎同时轻柔的触地,整个降落过程就像手指抚过丝绸一般的顺滑。紧随其后的僚机表现的也非常优秀,短短两分钟内,五架梅赛施密特就先后安全的降落在了跑道上。 “全体注意!”斯达克大声的喊出了口令,警卫旗队士兵整齐的扶枪立正,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激动地注视着空中那架蓝灰色涂装的ju52缓缓的降落。这种运输机的飞行品质优良,几乎就像一片树叶一样滑落在了跑到上。容克大妈的发动机排气管喷吐着青烟,慢慢的滑向了跑道边的停机坪,还未等到螺旋桨停转,两个警卫旗队的士兵就已经飞快的跑了到了机门两边,飞机上的空乘人员打开了机舱门,士兵们熟练的帮着他安放好了折叠踏板。 “敬礼!”斯达克大声的吼到,在烈日下党卫队员整齐的竖起步枪,向元首致以持枪礼。道根快步走上前去,恭候在了机舱门前。 帝森豪芬一如既往的第一个走下了飞机,年轻的元首贴身副官先是紧张的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看到了恭候在旁的道根,随即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臂在其耳边说起话来。斯达克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不知道帝森豪芬说了些什么,道根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奇怪的惊讶表情。 “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去阻拦他吗?”轰鸣的发动机声中,斯达克隐约听到道根上校喊道。 “他是元首!”帝森豪芬一脸无奈的摊开了手,道根上校猛地一跺脚,转过身飞快的向着警卫旗队跑来。 “斯达克,带上几个人跟我来。”道根大声命令到。 “去哪儿?上校。”斯达克一脸的莫名其妙,这边元首还没下飞机呢。 “别管那么多,跟上。”道根一边向着滑行道另一头的停机坪跑去,一边大声的吼叫着。 “嗨,究竟出了什么事啦,上校这是去哪儿,元首呢?”伦道夫完成道根的命令之后,带着基地指挥官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飞机旁,刚好看到道根上校像一匹脱缰的野啥一样向着远处狂奔,他疑惑地一把拉住正准备尾随上去的帝森豪芬询问道。 “元首在那架梅赛施密特战斗机上!” “你说什么?”伦道夫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什么。 “那架领队的战斗机。”帝森豪芬手指着远处正在滑行道上掉头滑行的一队bf109。 “你是说元首......”伦道夫长大了嘴巴。 “还不快跟上。”帝森豪芬一边向前跑着一边回头喊道。 “我的上帝啊!”伦道夫和基地指挥官对望了一眼,随即撒开双腿开始飞奔。 求月票,希望本月能够比上月好,推荐和点击也重要,请求大家的支持,这是我码字的最大动力。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礼物 “我的将军跟我说,英国有一些在无论是设计还是性能上都十分优秀的飞机,看来事实也确实如此。”徐峻站在一架庞大的四引擎轰炸机前,对着面前的英国官员说到。 “是的,我的元首,大英帝国在航空技术领域的发展一直走在世界的前沿。”第一航空队的指挥官格莱姆中将在一旁符合到。 “非常感谢您的夸奖,元首阁下,还有格莱姆将军。”前任英国空军大臣阿奇博尔德.辛克莱爵士向对方表示了感谢。这一次他是带着英国政府与皇家空军的使命前来,任务完成的成果如何,将会直接影响到他仕途的发展。几十年拳打脚踢好不容易爬到这个高度,他可不想就此为丘吉尔陪葬,所以眼前出现了这个机会,他当然会一把牢牢的抓住。 “曼彻斯特轰炸机的四引擎改进型号,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已经搞出了原型机。”阿道夫.加兰德少校手持着一份说明文件,转过脸对着自己的头号对手兼好友维尔纳.莫德尔斯少校说道。 “看上去挺大,或许是个难对付的目标。”莫德尔斯性格比米老鼠沉稳的多,他现在只想要转到机体后面去,看一看这架飞机后半球的防御火力配置。 “这一次我们带来的还有一架喷火战斗机的最新改进型。”英国皇家空军的西里尔.纽沃尔上将向徐峻介绍到。 这位空军上将目前依然还担任着英国皇家空军的总参谋长,因为目前英国政府一时间还找不出替代他的人选,资历与他接近的军官听到这个职务全都急忙的摇头拒绝。皇家空军在英国国内已经威名尽丧,成了本土战败最大的背锅对象。以至于皇家空军的高级军官们跑到内阁里大喊冤枉,陆军和皇家海军在这场战争中干的也不怎么样,怎么可以把责任全都推到了他们头上。结果接待他们的安德森爵士只回复了一句。因为你们是人数最少而又是损失最大的一方,结果皇家空军对此哑口无言,只能乖乖低头当起了替罪羔羊。 英国空军的损失表面上看可以说非常严重。特别是战斗机部队几乎已经全军覆没,第十一航空队只剩下了七架飞机还能飞行。第十二航空队还保有战斗力的勉强能凑出一个中队,在这种数量下,有和没有已经没多少区别了。 战争结束之后,皇家空军才有时间开始进行全面的统计,随即从目前获得的数据中惊喜的发现,在空战里真实损失的人员比他们一开始预计的要少很多,有很大一部分战斗机飞行员因为战伤而住进了各地的军队医院,战死与战伤比例大概是二比一。如果加上被德军俘虏的,皇家空军应该还剩下了全盛时期一半左右的飞行员. 其中去除轰炸机和巡逻侦察那一部分,目前统计的数据是在三个月内因伤愈和被俘释放归队的飞行员大概能有六百多人,加上培训课程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菜鸟们,英国皇家空军可以在年底前恢复到一千到一千两百名战斗机飞行员的基本编制。如果把战时航空志愿预备队里培训的后备飞行员加进去,甚至可以达到一千五百人的峰值。 其实数量还可以更多,航空预备队名单上就至少有五千多人,不过这些人大都只经过了很简单的培训,勉强可以驾机飞行,技术水平距离空战则还有着很大一段距离。况且因为战争已经结束,志愿预备队已经失去了存在的必要,除了一些对飞行还依然抱有热情的人员。大多数人都已经解散回归了各自的故里。 英国的政府此时正面临着一场困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民众的质疑,战争既然已经结束了,该怎么处理为了这场战争而扩充出来的庞大军事体系。在这个问题上,张伯伦也感到很是有些头疼,于是这次辛克莱爵士的使命中,就有关于这个问题想要在徐峻这边寻求一些建议,同时英国政府期盼着德国方面能够给予一点帮助,把眼下的这道难关给顺利的渡过去。 徐峻曾经告诉过张伯伦。英国目前应该做的不是解除武装,而是要重建一支能够应付新出现的威胁。以量小质精为标准的国防力量。当然这个力量的规模要限制在德国可控的范围之内,养虎为患的先例欧洲可不是只发生过一起两起。 要说重建军队。看上去英国陆军方面反而最为轻松,现在有二十万远征军安然的呆在德国的战俘营里,全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职业军人,只要德国愿意释放这些战俘,只需要稍加编练,英国陆军立即就能原地满血复活。更方便的是,英国远征军的武器装备,大部分还储存在德国的军械库里,因为弹药口径以及度量标准上的不同,德国人根本就没准备拿去使用。 但是实际上,徐峻可能会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把这些人放回英国么,这些人中可是和德国进行过血战,里面包含有大批勘称少壮派的军官,要是贸贸然把他们放回去,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情,他可不想再浪费兵力来镇压英国陆军的兵变。 在俘虏的处理问题上徐峻的意见是,可以交还一部分陆军武器,但是英国需要重新征召并组建陆军,等到英国新政府掌握了一定武装力量之后,再把这群俘虏交回,而且其中大部分人必须退伍,军官则转入预备役。这一点上徐峻是绝对不会松口的,这可是原则问题,没有丝毫讨论的余地。 不过为了安抚张伯伦和英国政府,徐峻准备先释放四万英军俘虏,同时给予他们重新武装,条件是这些人不能留在英国本土,而是派往英国殖民地服役两年,这段期间内不能回到欧洲。虽然这看上去像是一种变相的流放,不过对于英国民众来讲,倒也不失为一种可以接受的解决方法。 接下来转回到英国空军身上来,这一次辛克莱爵士主要想要寻求德国方面的帮助。皇家空军此前的空战中可算是用鲜血换到了宝贵的经验,幸存下来的军官们对之前配备的机型有了更深的了解,在这些幸运的飞行员和军官眼里。除了最新型的喷火,其他的机型全都应该扔进垃圾桶里销毁。比如飓风、无畏和布伦海姆,那简直就是让飞行员坐在棺材里面飞行。 什么才是他们理想中的飞机,当然德国空军配备的那些咯,能够把英国空军打得一败涂地,那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这一次英国皇家空军想要德国能够提供给他们一批bf109,重新建立新的战斗机部队。另外如果德国方面允许的话,他们还想购买相应的生产许可证,在英国本土的企业进行生产。目前他们看中的除了梅赛施密特。还有斯图卡和ju88,后面两种轰炸机给他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前者的可怕啸叫声已经成了死神来临前的证明,而后者在低空高速掠过的身影,成为了无数英国官兵永远无法忘怀的噩梦。 此时英国皇家空军已经获知了德国还有一种新型的单引擎战斗机,引擎的个头很大,速度和滚转能力无与伦比,遭遇她的英国飞行员几乎没有一个能够从这种飞机凌厉的攻击下成功逃脱,哪怕驾驶的是最新型号的喷火。不过目前英国人也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所以也就随意提上了一两句。根本不敢要求徐峻向他们出售这种机型。 为了表示英国方面的诚意,辛克莱还带来了目前感觉还能拿得出手的几款飞机,不但无条件的向德国提供所有的技术材料与图纸。同时奉上的还有一批皇家空军掌握着的生产专利。 对于英国人的这种示好表现,徐峻当然是深表欢迎的。至于飞机的生产许可问题,以徐峻此时在德国所掌握的权势,其实完全可以一言而定。不过为了不让英国人感觉过于容易,他还是向英国人表示要考虑考虑,与生产企业进行一下沟通,不过他相信两家公司不会拒绝这笔合同的。不过为了避免直接吓退了对方,徐峻随后又给了英国人一粒安心丸,他表示如果英国生产质量能够达到德军标准的话。德国方面还可能会与英国制造厂签订订单,采购整机以及易损耗的零部件。 徐峻还表示。如果合作顺利的话,往后除了战斗机。英国的军工企业还能替德军制造战车火炮以及各种后勤装备,德国会照价购买绝对不会占英国的一分便宜。徐峻甚至答应,如果条件成熟,德国还可以与英国一起共同开发新型的机型,依靠英国和德国技术能力,一定可以制造出世界上第一流的航空器。 德国元首的慷慨已经超出了辛克莱原本的期望,这位内阁大臣心里不禁为之欣喜若狂,这可是一大笔政治资本,还能顺便讨好那群后台坚挺的军工企业,说不定还能拿到一些油水。特别是有了这次的成功出访,他和德国元首之间也算是拉上了一点关系,在新内阁里混到一席之地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他不知晓的是,徐峻心里其实和他一样的兴奋,此前还在考虑怎样把英国的军工企业整合进欧洲的军工体系里,让他们习惯用欧洲的公制来生产武器,没想到英国人竟然自己送上们来。等到英国人在这上面尝到甜头之后,下一步就是引导英国军队的制式武器向德国标准看齐,徐峻的目标是统一整个体系类的武器标准,这样可以大大的降低后勤补给的压力,同时也能拉近体系内各国之间的距离。 英国人除了那架四引擎的曼彻斯特原型机,也就是未来赫赫有名的兰开斯特,还送来了刚服役的英俊战士以及喷火ii型战斗机,还有徐峻出访英国时曾经表现出强烈兴趣的一系列大功率引擎。 徐峻选择在这座野战基地接收这批宝贵的礼物,主要是为了保密方面的原因,英国方面也表示理解,目前还不到向外界公开这种合作的时候。接收过程非常顺利,徐峻还带着英国特使团参观了基地里停放的德国空军飞机,甚至还特意调来了四架f190在机场上空表演了特技飞行,当然现场不允许任何人拍照留影。 因为是野战机场,生活设施比较简陋,不是可以拿来招待客人的地方,英国人也急于赶回去向张伯伦报告这次的收获,所以等到参观结束,英国人立即就迫不及待的坐上一架运输机,当即就赶回了伦敦。而徐峻则心满意足的登上自己的专机,准备回大本营休息。 刚进入机舱,徐峻就看到魏尔勒端端正正的坐在座位上,一脸严肃的神情看着自己。 “魏尔勒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元首,听说这里有德国军衔最高的飞行员,所以我特意赶过来看看。” 求月票,后面追上来了,请求大家的支援,成绩好了,码字的劲头才更足.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空中讨论 幸好同机返回的还有几名空军军官,魏尔勒总算是没有当着外人的面给任性的元首难堪。听到元首亲自飞行的消息时,魏尔勒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连忙跳上一架鹳式侦察机赶往目标基地,确认元首安然无恙后他总算才稍许放心。徐峻此时感觉在参谋长反射着寒光的眼睛片下,“别以为躲得过”、“回去再找你算账”之类的信息正在刷屏。 “我的元首,关于第五航空军之前的战斗,我想要向你汇报一些个人的看法。”格莱姆此刻的兴致却很高,这位优秀的航空军指挥官是为了参加晋升仪式而来到统帅部的,这一次他将会晋升为航空兵上将的军衔。 能被徐峻带来参与和英国人的秘密交易,让他很是感到受宠若惊,作为一个航空队下属的军级指挥官,被元首获准参加这种级别的活动,这在以往是非常少见的。其实就连格莱姆自己都不明白,他有什么地方值得徐峻如此看中,要说他和这位上帝使徒之前没有任何一点交情,倒是希特勒对他表示过一些器重。希特勒倒台以来,他还一直感到担心,深怕因为和前任元首的关系会失去新领袖的信任,这一次的活动总算是打开了他这个心结,让他松了一口气之余,还对徐峻产生了不少感激之情。他的级别已经可以接触到一些高层的消息,隐约察觉到了两位正副元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一度还为徐峻的篡位感到些许不安,不过经过这次见面之后,他已经毫无保留的倒向了这位德国的领袖,并且献上了自己的忠诚。 徐峻看中格莱姆,主要是对其个人能力了解的缘故。历史上这位空军指挥官用辉煌的战绩表现出了超凡的指挥能力,当他担任最后一任空军司令的时候,帝国倾覆在即。德国空军的力量几乎已经损失殆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格莱姆的失败非战之罪。 德国空军的元帅们除了米尔契和个头最大的那只,剩下四个没有一个水货,却也就是因为那颗最大的老鼠屎,愣是坏了这整锅粥。徐峻从就职以来,一直在努力扭转着德军中存在的各种问题,特别对于空军,徐峻更是从未停止过对其的关注。因为他所了解的历史已经证明,战场的未来属于空军。谁能拿到绝对制空权。谁就已经获得了一半的胜利。在空中侦查、打击、压制之下,失去空中掩护的敌人将无处躲藏。每一次大型战役,获胜的大都是掌握了战场制空的一方,只有在制空权旗鼓相当的情况下,才需要看双方陆军的力量正面对抗。特别是战略轰炸,掌握了制空权的一方可以肆意攻击敌对国家的后方目标,削弱对方的战争潜力,摧毁敌国军民的抵抗士气,将绝望与恐怖散播到轰炸机能够到达的每一寸土地。 德国空军有着明显的短板,因为最高指挥官大都出自于战斗机部队。或许因为经历的关系,视角变的有些狭窄。戈林是个称职的大家长,却不是一个称职的司令官。在他错误的战略思想指引下,德国空军的发展道路变得越来越歪,最终由一支原本各种作战理念都领先于世界的一流空军,变成了盟军各种菜鸟用来刷成绩的野怪。 “到明年三月之前,我们准备再组建二十个战斗机联队,这项工作非常艰巨,我准备任命一个有经验的高级将领来专门负责此事,格莱姆将军,我相信你有足够能力担当此任。等你圆满的完成这项工作。我会考虑安排给你更加重要的职责。”徐峻微笑着对格莱姆说道。 “非常感谢,我的元首。能够获得这份重任我感觉无比的自豪。”格莱姆激动的大声回答道,元首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自己的面前显然就是一条通天大道,编组新的部队虽然是一项繁重的行政工作,但也可以看做是个人行政能力的一项考验,如果自己能够拿出让人无话可说的成绩的话,那么越升进入空军高层就没人能表示疑义了。 “我此前说过了,我相信你的能力,格莱姆将军。”徐峻再次向对方表示肯定。这一连串的胡萝卜砸下去,还怕对方不会成为自己的死忠? 徐峻现在要做的是未雨绸缪,必须在军队里拉拢更多的心腹,这样才能在未来可能出现逆转的时候,对军队的控制力依然能够保存。希特勒的做法是在军队系统里硬插进一群铁杆,方法简单粗暴,但是见效很快,缺点是安插的心腹水平都极为有限,除了引起陆军将领的反感与抵触之外,还毫无顾忌的大搞腐败,最终搞得前方怨声载道,后方一片胡乱。第三帝国最终的覆灭,希特勒的党羽们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徐峻吸取了希特勒的教训,对关键岗位的人员考核中,能力被放到了第二重要的位置,第一重要的当然和希特勒一样,必须对自己无比忠诚。不过希特勒注重的什么出身与血统之类的东西,一概被徐峻踢出了考核标准。新元首在这些方面表现出的宽容态度,倒是很受到陆军将领们的欢迎和肯定。除了满足了某些人的道德洁癖之外,还使得几个月前的那场风波得到了最终的盖棺认定,当时站在徐峻这边的将军们此时都确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不但在危局中拯救了德国,同时还维护了正义和良心。徐峻不知道支持一个独裁者推翻另一个独裁者算不算维护正义,不过大家高兴就好,不用过于较真。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陆军扩军在即,德国国内适龄的兵员数量有限,要是按照希特勒的那种搞法,会淘汰掉很多符合条件的士兵。 “格莱姆将军,你觉得英国的那种四引擎轰炸机怎么样?对了,加兰德少校和默尔德斯少校,你们也可以谈谈你们的看法。”徐峻偏转身望向坐在后排的两位超级王牌。此时加兰德已经有了第四十三架击落战果,默尔德斯更是达到了六十一架,要不是战争结束的早。说不定就能打破里一战时希特霍芬男爵创下的记录,当然前提是英国空军还有能够起飞战斗的飞机。 “我的元首,如果英国人的数据是真实的。哦。当然这可以从试飞中得到证明,英国人不太可能在这方面耍花样。这将是一架出类拔萃的远程轰炸机。目前我还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哪一种机型能够与她相提并论,我建议德国空军应该建造并配备这种飞机,或者研发相似的机型,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或许我们可以召集更多的将领对这种轰炸机进行一次考核认证,并从中了解这种轰炸机的优缺点。”格莱姆认真的回答道。 “我明白了,我想乌德特将军一定会对此感兴趣的。默尔德斯少校,你上次回柏林时见过他没有,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徐峻转过脸询问默尔德斯。 “情绪有些低落。我的元首,您也知道,他和戈林元帅的关系很好。”默尔德斯回答到。 “这一次他也要来巴黎,我会和他单独谈一谈的。”徐峻听完点了点头,这个空军兵器生产总监并不胜任自己的工作,一线战斗部队的指挥官才是他最适合的位置,说不定一次调职能够让他高兴起来,徐峻对拉拢这个年轻空军飞行员的偶像,德国人心中的空中英雄有着充足的把握。 “说说看,加兰德。你对那种轰炸机怎么看。”徐峻转向加兰德。 “我的元首,她看上去是一个不太容易击落的目标,我们与不少英国轰炸机交过手。有的不堪一击。但是有的却让人感到非常棘手,比如惠灵顿。”加兰德转脸看了看身边的默尔德斯,在得到对方点头赞同之后他转过脸继续回答到:“在我看来,这种轰炸机就是比较难对付的那一类,四台发动机,金属机身,三垂尾,电动机枪塔,和我们之前遇到过的目标都不同。想要对付这种大型轰炸机。飞行员必须要对其有充分的了解才行,找到对方的防御火力死角。然后发起连续不断的攻击。不过具体该怎么做,我觉得还需要进行几次空战演习来试验一下。” 加兰德恭敬的回答着徐峻的问题。这位王牌平日里表现的有些玩世不恭,不过此时面对的是已经成为他偶像的德国元首,身边坐着的又是他此生最大的竞争对手,当然不能以往日的那种态度说话,要知道他在戈林面前也是以说话大大咧咧闻名的。 “你的看法呢,默尔德斯少校。” “我的看法和加兰德少校的差不多,我看了她的防御火力配置,是一个相当凶猛的对手。不过轰炸机的机动能力不能和战斗机相提并论,我们可以从各个角度来试探攻击,一旦让我们找到了弱点,那么可以对飞行员进行针对性的训练,只不过对技术的要求很高,如果是新手想要击落这种大家伙,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默尔德斯回答道。 “如果我们配备这种轰炸机,那么就得找到一款能够配合她一起飞行的护航战斗机,满载四千公里航程,我的老天,我们的bf109显然无法进行全程护航。” “或许可以从天顶的位置俯冲攻击,她的顶部没有配备防御火力。” “这只是一架原型机,看到中间那个尾翼了吗?这东西会被去掉,然后在背上加上一个炮塔,就像布伦海姆那种。”元首对兰开斯特未来长什么样非常清楚。 “我的元首,那么底部呢,我们可以发起仰攻。” “这很考验飞行员的技术,要躲过那个尾部炮塔,时机把握很重要,那可是四挺机枪。” “嗯,这倒是一个问题,让我考虑考虑。” , “如果几十架甚至上百架这种飞机一起出动,构成一个大型立体编队,相互组成火力防御网。” “事实已经证明了,没有护航战斗机的配合,再多的自卫火力都是不够的。”几个空军军官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 但是好景不长,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突然转到了飞行上去了。 “我的元首,我从来没有想到您也是一名优秀的战斗机驾驶员,特别是下午的降落,简直是完美无缺。”加兰德一脸崇拜的恭维到。 “我就想试一试最新型号的109操纵起来怎么样,果然非常的......”徐峻说道这里停住了,在他的余光里看到魏尔勒眼睛上的镜片寒光一闪。 “顺畅。”徐峻嘴角抽搐着把话说完,额头冒出了一滴冷汗。 求月票,周末了,各位支持一章月票吧,看在这时候我都在努力码字的份上。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搜索(上) 一路上非常顺利,容克大妈平稳的降落在了弗雷德里希空军基地的跑道上,将军和少校们各自返回临时住所,帝国元首则垂头丧气的被自己的参谋长和副官拖走。而与此同时,在一百五十公里外的g04基地,道根上校和伦道夫却正在兴致勃勃地玩着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夏季炙热的阳光烤的地面都微微发烫,外交活动结束之后,警卫旗队的官兵们纷纷脱掉了外面的黑色礼服。军官们为了保持军容,还坚持穿着白色衬衣,士兵们可就不管那许多了,很多人上身脱得只剩下了一件运动背心。就在他们收拾着各自的装备,准备登上接送他们的运输机返回基地的时候,一条机场警备部队传来的消息打断了他们的行动。 “我可以打赌,那些一定是外国间谍。”斯达克上尉端着水壶仰起头灌了一大口水。 作为旗队队长,他的那身行头是最为厚重繁琐的,而且他不但要带着手下在烈日下摆出全副仪仗,而且在整个活动中还要随侍在旁全程陪同。等到活动结束时,斯达克上尉的衬衫与制服前心后背几乎全都被汗水浸透,要不是中途喝了好几杯冰镇柠檬水,恐怕撑不到结束就已经中暑了。 不过此刻听到警备部队的报告,这位旗队队长当场就满血复活变的精神百倍,与帝国的敌人进行英勇的战斗,那可是斯达克做梦都在期盼的事情。警卫旗队虽然常年进行着军事训练,但是队员们心里都很清楚,他们基本上不可能有参战的机会,却没想到在这个隐蔽的机场,机会竟然就这么从天而降,抓捕外国间谍唉。这种经历足以成为家族传奇代代流传下去。所有党卫队官兵都不再顾及天气,开始重新整装套上了黑色的制服,既然要参加战斗。代表元首脸面的警卫旗队怎么可以这样衣冠不整的出去见人。 “是三十一步兵师的侦察队,他们在行军的过程中发现了一架没有标识的迫降飞机。从现场痕迹来判断,飞机上有一到两个伤员,所以判断这些不知身份的乘客应该还在附近没有走远。”伦道夫一边说一边把冲锋枪的三连弹匣包挂在了腰上,随后从一个士兵手中接过一支mp40冲锋枪。 “三十一步兵师从六月起就驻防在诺曼底了,他们对附近的地形已经非常熟悉,最终他们跟踪到了附近的一片树林里,发现可能堵住了对方之后,立即派人赶到这里寻求我们的支援。他们只有一个连的人,数量只够封锁住那片树林的外围。”基地警备连指挥官舒曼中尉在一旁补充到。 “刚才伦道夫少校在无线电通讯里听到的就是他们。”道根上校一边检查着他那支镀银的鲁格一边说道。 “我们要搜索那片可疑的树林,找出那些未知身份的间谍。如果可能的话,尽量要抓活的。随后拷问出对方的真实目的,他们出现在这个地方不会是没有原因,要搞清楚是不是与元首的这次出行有关系,这些人是不是准备对元首不利。”道根推上了弹夹,拉动枪机上膛。 “如果遇到对方激烈抵抗怎么办。”斯达克上尉扣上了黑色的m35钢盔,收紧了下颌皮带。 “遇到负隅顽抗的,格杀勿论。”道根上校熟练的关上保险。把手枪插回了腰带上的枪套中。 在机场警备连士兵的引导下,全副武装的警卫旗队很快就与请求支援的那支德国侦查部队会合了。 “这就是第三十一侦察营?”伦道夫目瞪口呆的望着正在树林周围警戒的德军部队。 “你没跟我说他们是骑兵。”党卫队少校转头对着舒曼中尉说到。 就在这时候,对方也看到了沿着公路浩浩荡荡走来的援军。几个军官连忙策马迎上前来。 “第三十一侦察营骑兵连,我是连长库尔特.赫尔姆斯中尉。”带队的军官来到近前飞身下马,快步的走到道根的面前向党卫队上校敬礼。虽然陆军和党卫队互不统属,不过军衔的高低还是分得清楚的。 “我是元首副官处的道根上校,这位是伦道夫少校,机场警备连的舒曼中尉,那位是元首警卫旗队的斯达克上尉。”道根回了一个军礼,随后向对方介绍起自己的部下。 “元首...元首副官处!警卫旗队!”赫尔姆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一开始他就很奇怪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一队党卫队,却没料想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元首卫队。既然元首的卫队在这个地方。那么元首...赫尔姆斯不禁一脸期待的东张西望起来。 “元首已经回统帅部去了,要不是你及时发出了求援要求。我们也早就跟随元首回到大本营去了。说起来你的运气真不错,赫尔姆斯中尉。现在先来谈谈具体情况吧。事情的经过究竟是怎样的。”道根一看对方的神色就猜到这位骑兵中尉在想些什么,当场就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对方的妄想。 “哦,是的,上校。”听完道根的话,赫尔姆斯心里稍许有些失望,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现在可不是考虑那些问题的时候,他跟前还有棘手的问题需要立即解决。 “我们今天上午从里昂出发,师里派我们去迪耶普领取一批骑兵的装备和给养。在这片树林西南面差不多两公里处的一条小河边,我们发现了一架迫降在田野里的双引擎运输机,飞机损坏很严重,当时引起我注意的是,在机体上看不到任何能证明其身份的标志,随后我们就发现原本涂有标志的地方,被人有意的用油漆覆盖掉了。随后我的人进入机舱查看,结果在飞机里发现了这些东西。”赫尔姆斯从身边的士兵手里取过一个公文包,转手递给了道根。 “是在那飞机里找到的?”道根打开公文包抽出了里面的一份文件。 “都是一些数字,还有一些看上去像是公式什么的,可能是密码之类的,这需要专业人士才能看懂。”道根翻了翻那个皮包,随即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枪。 “阿斯特拉400型,英镑、马克、里拉。嗯,还有几份巴黎司令部签发的空白通行证,很明显是伪造的。”道根查看完皮包里的物品之后,重新扣好皮包后转手交给了斯达克。 “这是重要的证据,要派专人来看管。” “遵命,上校。”斯达克接过皮包大声的回答到。 “你们还发现了什么。”道根询问道。 “两名驾驶员和其中的一名乘客当场就死了,从座位数量上来看,当时应该还有五到六个人活了下来,现场留下了不少血迹,我们判断有一到两个人在坠机的时候受了伤。随后我们一路跟踪他们留下的痕迹,一直追踪到了这里,他们应该是躲进了这片树林里。我带人进去搜索过,发现里面的树木很繁茂,靠我手上这点人根本没办法在天黑前完成搜索。”赫尔姆斯认认真真的回答道。 “所以你就想到向最近的机场守卫求援,很明智的决定,现在你手上有多少人。” “全连一百七十四人,两百匹马。” “四周全都封锁了吗。” “每边我都派了一个排,没人能够从里面逃出来。” ,o “我们这次来了三个连,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把这些老鼠给逮出来。”道根说完对着斯达克招了招手。 “各中队注意,排成搜索队形,菲希欧,你带着一连去左边,赫曼带着你的人去右翼,其他的人跟着我。警卫旗队!前进!”斯达克举着他的手枪向部下下达了命令,接着他转过脸对着道根敬了个礼,随后带领着士兵慢慢走进了树林。 “舒曼中尉,你的人跟我在一起。”道根对着机场警备连连长下令到,随后他转向骑兵中尉。 “赫尔姆斯中尉,外围的封锁就交给你了,这些人很可能是想要对元首不利的外国间谍,你这次的功绩我会亲自报告元首知晓。对了,你向你的上级报告了吗?” “已经派人回去报信了,我想营里的支援应该也在路上。” “很好,保持无线电联系,发现任何动静就立即通知我。” “遵命,道根上校。”听到自己的事迹会上报给元首,赫尔姆斯中尉不由得喜出望外,这或许是他这一辈子重要的一个的机遇,当然要好好的表现牢牢把握住。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搜索(中) 踏入树林,伦道夫感觉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茂密的枝叶遮挡住了阳光,甚至还隔绝了外界让人抓狂的炙热空气,口鼻之间只感到一股带着草木泥土芬芳的清凉气息,党卫队少校禁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部队先在树林的外围停顿了一会儿,因为突然从明亮的外界进入这种密林,需要先让眼睛适应一下丛林里幽暗的环境。军官们重新编组了一下搜索队形,警卫旗队开始慢慢的向四周散开,各班组保持着可以目视接触的间隔,开始向着树林深处挺进。 士兵们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迈着坚定而缓慢的步伐,警惕的目光扫视着视线里出现的每一株植物,所经过的每一个树丛都经过了仔细的搜索,就像道根上校所说的那样,任何一个疑点都不容放过。 “注意你们的脚下,保持相互间的间距。”巴尔德斯中士大声的呼喝到. 巴尔德斯在警卫旗队里担任班长,带领着一个十人的步枪班。要说警卫旗队的编制,和普通的陆军部队有一些不同,因为他们主要承担的是护卫和仪仗任务,所以配备的主要是以轻武器为主。警卫旗队削减了迫击炮之类的重型火力,但同时也提高了自动武器和机枪的比例,特别班组里冲锋枪的数量远远高于常规陆军部队。 比如说巴尔德斯这个步兵班里,不但配备了两挺mg34,正副班长和两名机枪第一副射手每人都配备了一支mp40冲锋枪。同时作为仪仗队,除了军官之外,每个警卫旗队队员都配有一支明光锃亮的98k礼仪步枪。要是你以为那支外层镀铬的步枪是个样子货,那你就犯了一个大错。这些枪全都经过了专属枪匠的精心调试,配备的是毛瑟公司百里挑一特选出来的重型枪管。机械运作顺畅可靠,射击精度绝对优良。现在是作战状态,巴尔德斯和副班长都装备上了mp40。把步枪留在了后方的辎重队里。 “沃尔夫。”伦道夫端着冲锋枪蹦蹦跳跳的从后面赶了上来。 “你这条老狼,有没有闻到什么。”拍着巴尔德斯的肩膀。党卫队少校此时笑得如同阳光一般灿烂,闪亮的小犬牙差点晃瞎了中士的狗眼。 “痕迹很混乱,怪不得骑兵没办法继续追踪下去,看上去这片树林经常有人出没。"巴尔德斯报告到. “我刚才问过了,当地的法国村民常常到这里打猎和采摘蘑菇。”伦道夫调整挂带把冲锋枪移到了肋下,随后从后腰取下他的水壶。 “如果对方有伤员的话,一定不会选择困难的路径。这片树林虽然很茂密,但是还是有不少当地人踩踏出来的小径可以通行。我们只需要向着一个方向慢慢缩小包围圈,现在这些人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巴尔德斯在家乡曾经当过几年守林人,有着非常丰富的丛林狩猎经验。 “等一下。”巴尔德斯突然高举起了右臂,整个班组应声停止了前进。 “有几个人从这个位置穿了过去。”巴尔德斯蹲在一丛灌木旁,手指捏住了一截折断的枝条。 “看伤痕就在一两个小时之内。”随后巴尔德斯伸出手去在一片叶子上捻了捻,随即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是血迹。”中士向着伦道夫展示着被凝血染红的手指。 “我就知道跟着你一定有收获,现在就指望你了,拿出你看家的本事来,要是抓住了那些外国间谍,我亲自向元首请求给你嘉奖。”伦道夫兴奋的说道。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得意非常。 “往那个方向去了。”巴尔德斯手指着树林深处说道。 “立即向上级报告,我们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吹哨。召集附近的战友。”伦道夫对着副班长说道。 “遵命,少校。”副班长拿起步话机开始报告自己班组的发现。 “巴尔德斯发现了敌人留下的痕迹。” “什么?我就知道会是这条老狼。” “他的鼻子比狗还厉害,喂,干嘛打我的头。” 附近的几个班组听到了这里发出的哨音,全都围拢了过来,当他们获知发现了敌人的踪迹,都不禁得又惊又喜,不少人用嫉妒的眼光看着巴尔德斯这个功臣,因为在战后报告里一定会将此事提上一笔。那可是要让元首过目的,不由得让人感叹自己为什么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现在我带着一个班从左边包抄。冈特你带着你的班走右面,剩下的两个班并排走中路。由伦道夫少校带领。”赶到的赫曼少尉对自己排里的班组分配好了任务。 “您觉得这样安排怎么样,少校。”赫曼少尉的神态看上去不卑不亢,不过内容却是另一幅模样,谁都知道伦道夫是元首的心腹,统帅部里的红人,希姆莱看到他都要客气几分。平时哪里找得到这样一个讨好对方的机会,要是白白放过了,恐怕赫曼下半辈子都会因此而后悔。 “嗯,你的指挥很不错,赫曼,我记住你了。”伦道夫笑呵呵的拍了拍少尉的肩膀。 “伦道夫少校,道根上校命令我们继续前进,其他部队会配合我们行动。”副班长大声的报告到。 “都听到了吗?就按照刚才赫曼少尉预定的方案,最后再次提醒你们一次,尽可能抓活的,如果遇到对方负隅顽抗,那就格杀勿论,现在开始行动。”伦道夫站在队伍前挺胸叠肚大声的命令到。 “遵命,少校。”士兵们大声回应,随即各班组一哄而散。 与此同时,在树林的深处,几个人影正蜷缩在一棵倒伏的大树旁休息,这些人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德国人盯上了,危险正在向着他们慢慢逼近。 “还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么。”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四十五六岁左右,一看就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上等阶级,不过现在这位的形象却着实的有些狼狈,上了发蜡的头发乱成了一团,分成了一缕一缕耷拉在额头和耳边,隐约露出了顶部精心隐藏起来的地中海,一身做工精细的晚礼服此时沾满了草枝和黑土,右手肩膀处的袖管不知被什么东西划破了,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了白色的衬里,脚上那双考究的牛皮皮鞋上满是干结了的烂泥。 “抱歉,爵士,请再忍耐一下,等到天黑之后我们就能离开这里,我记得飞机降落前,曾经经过一个村庄,从位置上看,应该不会离我们这里太远,我们可以从法国村民那里得到需要的帮助。”回答的是一个穿着法国军官制服的男人,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他靠坐在那颗歪倒的大树上,右边的裤腿被撕开了,绑着碎布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你需要尽快找一个大夫,少校。”一个三十多岁带着眼镜的青年,用带着严重异国口音的法语对着军官说道。 “虽然我只上过几节医学课,也能看出你所受的伤非常严重。”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看上去和前面那位的年纪相仿,但明显比前者成熟许多,带着同样的异乡口音,显然和那个青年是一伙。 “你把那个叫做降落,圣母玛利亚。”从阴影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句带有嘲讽色彩的发言,随即说话的人站起身走到了军官面前,这是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上身穿着一件被肌肉绷的紧紧的白色衬衣,下身穿着一条棕绿色的军裤,打着同色的绑腿,穿着一双土黄色的皮鞋。 “安东尼奥先生,请你冷静一下,这不是吵架的时候。”八字胡在一旁打起了圆场. “我也没有功夫跟他吵架,我已经受够这个到处都是虫子的地方了,我们要离开这里。”安东尼奥的左手上臂绑着绷带,前臂上沾满了凝固的鲜血,他一边说话一边在用粗壮的手指把凝固的鲜血从皮肤上搓下来。 “现在我们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药品。托这位少校的福,我现在身上连钱都没有了,我的钱包和行李全都丢在那架该死的飞机上了。但是你们现在看看,他说的德国人究竟在哪里?嗯?没有看到,一个都没有。我前面怎么说来着,应该带上我们的装备和行李,不要那么急着离开。当时他又怎么说来着,看看这个胆小鬼现在把我们带到了什么鬼地方。圣母玛利亚,我怎么会这么倒霉。”壮汉用带着浓重西班牙口音的法语发着牢骚。 “闭嘴。”这时那个中年爵士大声的说道。 “你说什么?”西班牙人转过脸瞪着爵士。 “我让你闭嘴,嘘,你们听。”爵士大声的呵斥着西班牙人,随后趴到了树干边做侧耳倾听状。 “什么什么?听什么?” 几个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们都趴到了爵士身边,学着他的样子聆听起来。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等一下,好像是有动静。” “有人,有不少人,上帝啊......”戴眼镜的青年的脸色突然变得刷白。 “是德语,是德国人!”留八字胡的男人小声的惊呼起来。 “快隐蔽!”爵士伸手按下了身边几个同伴的脑袋。 “是党卫军!”他小声的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手持冲锋枪的德国军人正在慢慢的向着他们躲藏的位置靠近。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搜索(下) 树丛之间越来越多的黑色身影陆续出现,坠机幸存者们屏住呼吸,惶恐的透过枝叶的缝隙看着这一幕景象,这些人心惊胆战汗出如浆,眼神中充满了面对末日的绝望。 要说他们此前也做好了会遭到德军搜捕的心理准备,想想也是,那么大一架飞机摔在田野里,德国人不可能会发现不了。所以当时这些人连自己的行李物品和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处理,不顾身上的伤口还在大量失血,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架飞机。在半小时前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安全的,觉得德国人不太可能这么快就搜索到这处茂密的树林,但现在很明显这个预判出现了问题,德国人不但迅速的循迹而来,更让他们胆寒的是,这些追兵还不是预计中的德国陆军,而是凶名昭彰的纳粹党卫队。 因为徐峻的严格控制,此时的纳粹党卫队没能如历史上那样在欧洲大陆上为所欲为横行无忌,总算还没把自己的名声搞到可以拿去止小儿夜啼。之前因为党卫队特别行动队在波兰制造的那几庄血案,被欧洲的媒体当做是证明德国人野蛮冷血的证据而拿来大肆的宣传。不过战争结束之后,这群毫无节操的媒体集体一百八十度掉头,已经出现了不少文章替党卫队的暴行洗白。普通的欧洲老百姓在生活中与其接触不多,或许对这个组织还不算十分了解,但是这几个幸存者身份都不一般,他们都或多或少接触过一些机密文件,对于这支部队的真实面目比常人了解的要更加清楚。 “怎么会是党卫队,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眼镜青年凑在八字胡的耳边小声说道。 “少校,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爵士询问那名军官。 “这是德国人的老花招,他们一定还在两翼安排了部队。现在恐怕正在向我们的后方包抄。”军官挣扎的半跪起来,从腰间的手枪套里掏出了配枪。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包围了,少校?”八字胡小声的问到。 “你们究竟谁能拿个主意。我不懂打仗的事情。”眼镜青年看上去紧张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们必须立即突围,向着后面跑。争取在他们合拢包围之前冲出去。”安东尼奥从后腰抽出了一把手枪。 “安东尼奥说的对,应该立即突围。”少校打开mas1892转轮手枪的弹仓,清点了一下子弹数量。 “你们速度必须要快,趁着德国人还没发现这里。”少校合上弹仓扳开了击锤,随后举着枪靠附在了那颗树干上。 “你在干什么,少校,你难道准备和他们打一场?”爵士疑惑的为难道。 “我留下来,必须有人在这里拖住他们。我的腿已经没知觉了,不可能跟上你们的脚步。” “我们可以背着你走,诺埃尔少校......”“眼镜青年激动的说道。 “冷静点,马里安,少校是正确的,我们不可能带着他逃跑。”八字胡按住了眼镜青年的肩膀。 “但是,杰尔兹......” “没有什么但是,真弄不懂你们这些工程师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要么马上跟我一起走,要不就留下来陪着他。你们也可以向德国人投降。反正我是不准备被这些该诅咒的混蛋给抓住。”安东尼奥小心翼翼的伸出头冲着树干后面看了一眼。 “该死,他们过来了。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要跑了。”说完。他压低身体飞快的钻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 “嗨,安东尼奥先生,请等我一下。”中年爵士小声招呼着,紧随着西班牙人钻进了树丛。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马里安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询问着自己的好友。 “你知道我们落入德国人手里之后会怎么样,马里安。”杰尔兹掀开西服的下摆,从腰间掏出了手枪。 “我们要追上那两个人,那个西班牙人受过专业的训练,或许能够带着我们冲出去。”说完。八字胡提着手枪钻进了树丛。 “诺埃尔少校,你自己保重。再见。”马里安在离开之前,没忘了跟那位少校告别。 “快走。德国人快过来了,很遗憾没能带着你们逃出去,照顾好自己,要小心那个西班牙人。”少校没有回头,只是举起一只手对着马里安摇了摇以示告别。 “谢谢,诺埃尔少校。”马里安最终对着少校的背影点了点头,转头钻进了灌木丛,追赶起之前逃跑的难友。 警卫旗队在巴尔德斯的引导下,开始慢慢的接近少校的藏生之处,就在双方接近到七八米距离的时候,法国少校实在抵御不住强大的心理压力,首先发起了攻击。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在静谧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的响亮,草丛林木之间休憩的鸟雀们受到了惊吓,它们扑腾着翅膀腾空而起,尖叫着穿过枝叶树冠飞向碧蓝的天空。 就像是点燃了一串鞭炮的导火索,现场刹那间枪声大作,警卫旗队士兵寻找到各自的掩蔽位置之后,开始使用手里的武器向着枪声响起的方向开始了疯狂的扫射。子弹如同蝗群一般横扫过树丛,所过之处只留下残枝碎叶和无数的孔洞,被少校当成掩体的那颗枯朽的大树,更是被打得千疮百孔,树皮木屑漫天飞舞。 “停火!”伦道夫大声的下令道。 “停火!停火!”两位班长也连忙喝止着自己的部下。 “各班报告伤亡情况!”伦道夫喊到。 “三班没人受伤,少校。”左侧的三班班长高声回应到。 “我的班有一个伤员,少校,路德维克被打中了肚子。”巴尔德斯跑过来小声的对伦道夫说到。 “该死!”伦道夫用力在身边的大树上锤了一拳。 腹部中弹是战场上最普遍也是最糟糕的一种伤情,因为以普通野战医院的条件,处理这种伤势非常困难,一般情况下等于是被宣判了缓期执行的死刑,就算当即没有死亡也会很快死于内部的细菌感染。 “调两个人尽快把他送到机场去,用飞机把他送到弗雷德里克基地,那里有设施完备的医院。”伦道夫沉着脸对着巴尔德斯交代到。 “遵命,少校。” “让士兵去找道根上校,就说是我的建议。” “知道了,少校。”巴尔德斯对着伦道夫敬了个礼,随后急匆匆的跑向了伤员的位置。 “你叫什么名字。”伦道夫转过脸询问守护在他身边的副班长。 “汉斯.霍威尔,少校。” “好名字,我认识不少叫汉斯的,其中一个现在已经成了将军。”伦道夫拍打着军裤膝盖上的泥土。 “现在听好了,汉斯,你看到那棵树了?很好,你带着两个人从右边绕过去,我们待会儿会用火力掩护你。” “明白了,少校。”霍威尔下士坚定的点头回答。 “很好,现在所有人随我射击!开火!”伦道夫端起冲锋枪,站起身向着那棵已经被打成筛子的大树射击,随即周围的警卫旗队队员也跟随着开起火来,树丛间顿时再次弥漫起了一股青色的火药烟雾。打完一个弹夹之后,伦道夫高举拳头向着周围下达了停火命令,枪声随着他的手势戛然而止。 “就是现在,汉斯!”伦道夫紧张的注视着那颗倒伏的树干,嘴里小声的嘟囔道。 副班长显然没有让他失望,伦道夫随即就看到几个警卫旗队士兵从一旁的灌木丛里冲了出来,身手敏捷的翻身越过树干,紧接着就响起了一连串的冲锋枪扫射声。 “目标已经消灭!”很快一个警卫旗队士兵从树干后冒出头来,对着战友们挥舞起手臂。 “前进!”伦道夫松了一口气,他重新挎上冲锋枪,冲着四周做了个前进的手势。警卫旗队的士兵们从各自的隐蔽处钻了出来,依旧排着班组搜索队形对着那根树干围拢了过去。 “只有他一个人?”伦道夫站在树干边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尸体。 少校的下颌上中了一枪,半张脸上满是鲜血,无神的双眼半睁着,呆滞的望向头顶的树冠,他的胸腹部多处中弹,胸前的军服几乎被打烂了,血液此时已经在身体下积起了一个小小的血泊,还在沿着地面的凹陷向着低处流淌。 “是个法国人。”巴尔德斯在一旁说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们有专家,一定能够查出这个人的身份。”伦道夫摇着头回答。 就在此时,远处的丛林里突然又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这个方向应该是赫曼少尉,看来他们抓住逃跑的老鼠了!”伦道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前进,我们去支援他们。”党卫队少校挥动着手臂,带领着士兵向着枪声响起的方向跑去。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俘获 等到元首警卫旗队回归大本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八架载运士兵和装备的容克大妈在明亮的跑道灯的指引下,安然降落在了弗雷德里希基地那条足有两公里长的坚实跑道上。 基地还在紧张的进行着扩建工程,法国空军的基建工兵部队也加入了建设行列,繁忙的工地上刷着德法两国标志的工程车辆日夜不停的来回穿梭。工兵们虽然语言不同,但是在工程技术方面的交流,迅速溶解了双方之间的隔阂,在烈日下共同挥汗劳动更是拉近了士兵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少人在合作中建立起了诚挚的友谊。 前面曾经提到过,这座野战机场将会成为一座永久性的空军基地,法国方面对其在未来发挥的作用抱有很深的期望。这个机场是为了英伦空战而修建的,统帅部入驻之后更是增加了各种基础设施的规模,同时还修建了一个设施完备的通讯与指挥中心,德国统帅部就是在这个基地里指挥着德国三军打完了整场的英伦战争。 遵照德法双方此前签订的盟约,战争时期德国在法国领土上建立的军用设施,在战后将全都归属法国所有,德国方面除了获得经济上的补偿之外,还保留有继续使用的权力。在德法两国高层的计划里,这个基地将会成为一个重要的区域指挥中心,其管辖控制的区域包括了法国西北部以及大半个比利时、一部分荷兰、英国南部沿海地区以及大半条英吉利海峡,管制着半径两百公里左右的一大片空域,这个空军基地将会成为欧洲大陆防空圈的一个重要枢纽。 所以法国方面对基地的建设非常用心,不但派来了大批的工程部队,还专门调派了一支宪兵部队加入了基地的警备工作。有了这些法国宪兵的加入,机场周围那些喜欢凑热闹外加偷窥的法国农民数量开始急速下降。着实让守备部队的主官松了一口气。 因为近期是农闲时节,附近村庄的法国人常常拖家带口的跑来观赏德国飞机起降,这几乎已经成了当地人的一项娱乐活动。兴致来了甚至还会草地上搞起烧烤野餐,而且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在警戒线外。所以完全不把德国巡逻队的警告放在眼里。德国人为此头疼不已,却又偏偏又拿他们没有办法,总不见得撕毁自己制定的规定,把这些平民抓起来统统枪毙。不过等到法国宪兵出面,那么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在法兰西宪兵的铁拳下,这些难缠的村民被撵的豕突狼奔满地乱蹿,一周不到的时间。基地周边重新恢复了和平和安宁。 “当时的情况很紧急,我的元首,那个带头的西班牙人差一点就逃了出去。”伦道夫一脸兴奋的向徐峻诉说着下午的经历。 “显然他最终还是没能跑掉。”徐峻用餐刀切下一小块浇满黑胡椒酱汁的烤小羊排,仪态优雅的送入了口中。 “是的,我的元首,这个愚蠢的西班牙人还以为冲出树林就能逃脱我们的追捕,却不知道树林之外守卫着一支骑兵。我还是第一次真正看到骑兵作战,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说道这里伦道夫眼睛都好像在发光,可见得当时的一幕给他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我们把视线转回到几个小时之前,诺埃尔少校以他的生命做为代价。却并没有能够给那些同伴争取到多少时间。伦道夫的正面搜索队伍被诺埃尔成功阻挡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此时左右两翼的警卫旗队班组正在按照原定的计划向着树林的纵深方向快速穿插。当他们发现正面部队与敌人发生接触之后,穿插部队立即开始从两翼向中心包抄。以此来切断敌人的退路。 但是因为身处树林这种环境,视线受到茂密的树木的阻隔,以至于两支包抄的队伍之间无法避免的出现了偏差。这也是因为指挥官缺乏这种环境下作战的经验,没有认真的考虑周全,所以才导致了这一种尴尬的局面。两支包抄队伍没能保持平行前进,所以当开始向心包抄时,在纵深上偏差了差不多有二十多米的距离,最终导致了两支部队在丛林中差不多错身而过,双方却都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 而此刻逃亡者们已经分成了前后两组。西班牙人和中年爵士远远的跑在最前头,杰尔兹和马里安则落在后面努力的追赶着同伴。 结果走了****运的西班牙人和中年爵士。也就在德军出现失误时,从两个步兵班之间的缝隙中顺利穿过了德军的封锁。不过德军部队马上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赫曼少尉连忙掉转头向着枪声响起的方位前进,于是那两个可怜的年轻人,就一头撞到了正因为行动出错而恼羞成怒的警卫旗队排长枪口上。 “站在那里别动!”两个年轻人刚钻出一个茂密的灌木丛,迎面就遇到了整整一个班的警卫旗队,德国士兵抬起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他们,带队的军官平端着手中的冲锋枪一脸的狰狞表情。 “别开枪!我们投降!”杰尔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坚强,原本他还预想过面对德国人的时候将如何勇敢的去战斗,可是当他真正面对着德军的枪口时,那些勇气、尊严、自由、理想等等豪情壮志此时全都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大脑里一片空白,唯一的感觉就是两腿发软膀胱发胀。 “放下武器!马上!”赫曼用波兰语大声的吼道。 “你这个该死的波兰佬!”赫曼少尉曾经在党卫队学校学习过一些简单的波兰语,其中最熟练的就是前面吼的这两句。 除非受过严格的训练,否则当人们遇到危急的时刻,会不由自主的使用母语说话,杰尔兹之前就是用波兰语喊的投降,当即就暴露了他的身份。 “好的,好的。不要开枪,我们投降!”杰尔兹这时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握着一把手枪,赶忙一抖手把这支武器扔到了地上。 “还有你。小个子,手再举高点。”赫曼对着马里安大声喊道。 “好的。长官,好的。”矮小的马里安连忙把双手再举高了些,他现在真的很害怕眼前这个德国党卫队军官会突然向他开枪。别的部队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在他逃离那个国家时,党卫队在波兰国土上已经制造了不计其数的暴行,他们甚至会对着无辜的老弱妇孺开枪,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上去搜一下他们。”赫曼对着一名军士摆了下头。 “弗朗茨、科恩、还有巴尔,跟我来。”那名军士点了几个自己班里的部下。上前对两个波兰人进行搜身检查。 “你叫什么名字。”确认对方身上已经没有武器之后,赫曼一边看着部下搜身一边开始对俘虏进行初步的询问。 “马里安.雷耶夫斯基,长官。”马里安强忍着恐惧小声的回答道。 “这是真实姓名吗?”赫曼少尉把冲锋枪递给了一个部下,从口袋里掏出了记录本开始记录。 “是的,长官。”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杰尔兹.罗佐基。” “你们还有同伙吗?” “还有三个同伴,一个是诺埃尔少校,他留在后面掩护我们逃跑,还有一个叫安东尼奥的西班牙人,另一个是叫弗兰科姆的英国人。少校他们叫他爵士。”杰尔兹此时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他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向德国人交代着他所知道的一切。 “快跟上,爵士。”安东尼奥大声的呼唤着最后的一个同伴。 “抱歉。我很久没有这样跑过了,这双该死的鞋。”弗兰科姆爵士奋力的越过一条天然的土沟,随即就被一条树藤绊倒在了一堆干枯的腐叶里。 “见鬼,你想要被德国人抓住么?”安东尼奥犹豫了一下,随后走回来一把拽起了爵士。 “谢谢,安东尼奥先生,如果我们能够逃出去,我会好好报答你的,我发誓。”弗兰科姆爵士感激的抓住了安东尼奥强壮的臂膀。 “等到我们逃出去再说吧。要是被德国人抓住,我们都会被枪毙。”安东尼奥放开爵士。随后回头看了看来路。 “枪声已经停了,看来我们的朋友已经完蛋了。德国人随时都可能追上来,我们需要再加快一点速度了。”说完,西班牙人莫转身继续向前跑去。 此时两人已经慌不择路,也不管是不是能够通行了,只认准了一个方向拼命的逃跑,法国丛林里密集的低矮灌木成了逃跑路上最大的阻碍,穿着牢固的军裤打着绑腿的西班牙人还能坚持,但穿着一条笔挺的礼服西裤的爵士却被搞得狼狈不堪,那条价值不菲的西裤已经灌木枝条挂破了好几条口子,露出了下面养尊处优的白嫩肌肤。 不过此时弗兰科姆爵士已经顾不上什么仪态和风度了,他甚至感觉听到了身后追兵的呼喝声,因为对死亡的恐惧,他的身体内正在疯狂的分泌肾上腺素,才能让他一直坚持着奔跑,没有落下西班牙人多少。 “呯”的一声枪声在他们身后响起,一发子弹带着奇异的啸声从爵士的身侧掠过,那一刻弗兰科姆突然还觉得那声音挺悦耳动听的,随即他就感到自己可能快疯了。 “我们逃不掉了。”弗兰科姆喘息着大声喊道。 “想想办法,安东尼奥先生。”爵士对着西班牙人祈求到,希望对方能够想出什么主意摆脱现在的困境。 “只有一个办法。”西班牙人突然转回头对着爵士抬起了枪口,在同伴惊恐疑惑的目光中,安东尼奥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 “抱歉,爵士。”瞥了一眼捂着大腿上的伤口在枯叶堆里翻滚的同伴,西班牙人转过身继续向前飞奔。 “希望这个家伙能够拖延一些时间,真是可惜了,原本还准备从这个家伙身上弄一笔钱。” 西班牙人头也不回的在树林里逃亡,德国人依旧在他身后紧追不舍,看上去爵士并没有拖慢追兵的脚步。警卫旗队占据了数量上的优势,所以安东尼奥的花招在这里显然不太管用。 周边的树木开始变得稀疏起来,看来已经接近了树林的边缘。只要跑出这片树林,自己就自由了,西班牙人的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这种奇怪的想法,已经极度疲劳的他此时感到身体中又涌起了一股力量,支撑着他加速向前飞奔。 一路连滚带爬的冲出树林,眼前是一片耀眼夺目的阳光,西班牙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眼前是一片宽阔的原野,他发现距离自己一百多米之外有一条小河,河水潺潺的流淌,水波在阳光下反射出晶莹的闪光。 “圣母玛利亚。”西班牙人不禁大声赞美他的信仰。 就在他感叹之际,眼角的余光里却发现了一团飞速接近的黑影,安东尼奥慌忙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高大的骑士骑着一匹雄壮的战马正在向着自己冲锋,骑士手中平端着的马刀闪着耀眼夺目的光华,这就是这个西班牙人失去知觉前最后看到的景象。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汇报 因为牵涉到了元首近卫与副官处的两位副官,奥丁之眼在这次事件的调查上发挥出了超常的效率,在第二天的上午一系列详细的调查报告就放到了徐峻的办公桌上。 整合了一部分国家保安局与帝国谍报局的精锐力量,奥丁之眼的实力已经凌驾于所有德国情报机构之上,成为了当之无愧的领头羊。当然徐峻也一直秉承着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理念,一家独大的结果就是急速的堕落与腐败,失去竞争动力的单位根本不可能拥有未来。此前徐峻还曾经想过统一整个德国的情报收集系统,但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情报来源的多样化使得情报专家们更容易从细枝末节中分析出事实的真相,从各种角度观察事物可以避免人们的思路陷入僵化。奥丁之眼目前最重要的职责就是对各个情报部门收集来的情报进行整合与分析,将最真实的结果交到徐峻的手上。 此时帝国元首正斜倚在他那张雕饰华贵的高背座椅上,津津有味的阅读着警卫旗队的战斗报告,脸上还时不时露出满意的微笑。 “道根,你们这次抓住了一条大鱼,尽快把嘉奖名单报上来。”徐峻放下报告,偏过头对着在一旁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道根上校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能够得到您的赞赏,士兵们一定会非常高兴的。”道根恭敬的点头致谢。 “功绩就是功绩,这是他们应该得到的。这一次伦道夫表现的很勇敢,值得赞扬。”徐峻接着说道,眼睛戏谑的瞥着缩着脑袋坐在沙发一角的党卫队少校,报告里明确指出了他越级插手一线作战指挥的问题,道根刚才已经用冰冷的视线盯了他半小时了。 “非常抱歉。我的元首,我会加强对伦道夫少校这方面的教育,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再发生像昨天那样的问题。”道根满脸惭愧的对徐峻说道。作为伦道夫的主官他在此次事件中负有管理上的责任。或许自己对这个思维跳脱的部下有些放纵了,这一次一定要从根子上杜绝再发生类似的事件。 “我想伦道夫也一定吸取了这次的教训。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我看这一次还是不要追究了,毕竟任务也算是完成的很圆满。”徐峻为伦道夫说起了情,党卫队少校连忙配合的大点其头,结果在道根的冰冷视线下,伦道夫重新垂下头缩回了沙发一角。 “您对伦道夫少校实在太宽容了,我的元首。”道根转过脸无奈的看着徐峻。 “好吧,道根上校。这是你的工作,我不插手。”德国元首苦笑着摇了摇头,故意不再去看伦道夫少校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徐峻知道道根不会真的拿伦道夫怎么样,这对上下级的关系其实更像是师徒和父子,远比旁人想象的还要亲密。 “我的元首,这些人该如何处理,这需要您尽快做出决定。”魏尔勒在一旁岔开了话题。 “这两个波兰人的名字我有一些印象,是波兰军情局密码处的解码专家。”徐峻用手指点着报告上的名字。 “马里安.雷耶夫斯基,杰尔兹.罗佐基,他们还有一个叫亨里克.佐加尔斯基的同伴。组成了一个密码破译小组,他们是波兰密码局针对德军军事密码破译的核心人员。”魏尔勒拿着一份资料报告到。 “占领波兰之后我们就曾经想要对其实施抓捕,但是却被他们提早逃脱了。”克尔斯滕中校在一旁补充到。作为奥丁之眼的直接负责人,她被允许列席参加这一次的汇报。 “帝国谍报总局掌握的情报是,波兰军情局的大部分人员都逃亡到了法国,其中密码处几乎完整的加入了法国情报局,法国人利用他们组建了布鲁诺情报站,地点就设置在巴黎郊外。法国方面的负责人是古斯塔沃.贝兰德上尉。” “现在已经是少校了,上周我刚见过他。”魏尔勒插话道。 “是的,将军,这位贝兰德上尉已经获得了晋升。原因是他在德军进攻巴黎之前,成功的完成了布鲁诺情报站的转移工作。”克尔斯滕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继续向徐峻报告到。“据法国方面给出的资料,这个情报站集合了法国和波兰的密码专家。在去年年底就已经可以成功的破译出部分我军的通讯密码,在巴黎陷落之前,他们已经可以即时破译一些恩尼格码电文。” “恩尼格码从理论上是无法破译的,这些人一定是找到了一些窍门。”徐峻咬着一根雪茄,划着火柴说道。 “是的,我的元首,而且我们从法国人提供的资料里,发现了我们中间出了内奸。”克尔斯滕恭敬的回答道。 “那个汉斯.提洛.施密特已经被逮捕,另外我们正在对他的哥哥鲁道夫.施密特将军进行调查。目前可以确定汉斯.施密特就是依靠他的关系进入了密码局工作。” “鲁道夫.施密特将军现在是三十九装甲军的指挥官,不过我相信他与其弟弟的罪行无关。”魏尔勒向徐峻报告到。 “我也希望如此,这一次施密特将军将会获得一枚骑士十字勋章,我可不想看到获得这种荣誉的人是一个帝国的叛徒。”徐峻用雪茄点了点桌上的文件。“尽快解决好此事,注意对外界保密,这真是一个天大的丑闻,负责密码的官员为了一些钱就向外国情报机构出卖自己祖国的核心机密,还有比这个更为荒谬的事情吗。” “我的元首,幸好您及时命令国防军全面修改密码系统,才使得我们避免遭受到更为严重的损失。目前我们根据这两个密码专家的口供已经获知,在六月份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能破译一份有用的情报,特别是改进型密码机列装之后,他们发现原本的经验已经毫无用处。贝兰德上尉曾经建议上级重新联络上汉斯.施密特,从他手中获得最新机型的情报。不过因为法国情报局内部出现了管理混乱,所以一直没能加以实施。”克尔斯滕把一张文件递给了魏尔勒,后者恭敬的把文件推到了徐峻的面前。 “幸好我们及时找出了这个叛徒。否则一旦他再次与外国情报机构进行交易,问题就会很严重。我请求元首允许奥丁之眼对于军政机关的要害部门成员再进行一次详细的审查。敌人不光来自于外部。更有可能就出自我们中间。事实证明这些内部的叛逆对德国造成的损害甚至要超过那些战场上的敌人,必须在对祖国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之前找出并清理掉这些蛀虫。”克尔斯滕神情严肃的说道。 “我的元首,我同意克尔斯滕中校的意见,不过各位倒也不用对此过于担心,就算是敌人知道了新机型的布线与转子结构,只要我们勤于更换秘钥与密码表,我们的军事通讯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保证的。”魏尔勒说到。 “我同意克尔斯滕中校的请求,命令帝国保安总局配合奥丁之眼进行这次审查行动。另外加紧与法国情报机构的联系,要求法国提供更多的情报支持。作为交换,我们可以释放一部分被俘的法国情报人员。至于德国的叛徒,经人民法庭审判后一律处死,必须要用鲜血警告那些正在预谋叛国的人们,背叛祖国和民族的代价是他们承担不起的。”徐峻皱着眉头翻看着克尔斯滕提交的文件。 “遵命,我的元首,奥丁之眼会给予您一个满意的结果。”克尔斯滕微微欠身致意。 “现在继续谈谈这个案子。法国人给出的答复你们认为是否可信。”徐峻看着两旁的部下询问道。 “我认为没有问题,我的元首。”魏尔勒立即肯定的回答到。 “布鲁诺情报站一度和法国情报局的其他部门一起被转移到了法属摩洛哥,一直等到巴黎合约签订以后。这些部门才陆续从法属殖民地返回法国本土。布鲁诺小组从上周开始分批从摩洛哥出发返回法国,原本预定是返回原来的驻扎地维尼奥莱城堡。但是雷耶夫斯基所在的小组在土伦港上岸之后,随即就在前往巴黎的路上失踪了。贝兰特少校还一度怀疑是我们的人扣留了这个小组,因为其中的成员大都不是法国人。”魏尔勒拿着资料向徐峻报告到。 “布鲁诺情报站雇佣了十五个波兰人和七个西班牙人,剩下的全都是法国人,大概有五十人左右。”克尔斯滕随即补充解释到。 “和雷耶夫斯基一组的就是三个波兰人,领队的就是这个法国少校。”魏尔勒抽出了一张个人简历放到了桌上。 “亨利.诺埃尔少校,战争爆发时在法国陆军第二十五步兵团担任上尉连长,所在的部队在鲁昂附近被我们全歼,他一个人单身逃亡,最终安全到达了波尔多。因为当时法国政府缺乏人员。所以诺埃尔被吸收进了法国情报局,并且很快就获得了上司的赏识并且得到了晋升。随后他被派遣到法属摩洛哥,负责转移到那里的法国情报机构的安置工作。”魏尔勒把那份资料推到了徐峻的面前。 “你们的报告里说。这个人有问题?”徐峻挑起了一侧的眉梢。 “是的元首,很显然这个人已经被收买了,我们在飞机的残骸上找到了属于他的行李,里面发现了一大笔现金和有价证券,这显然不是依靠少校的薪水可以积累起来的。”克尔斯滕中校解释道。 “我们准备继续深挖下去,揪出整件事情背后的主谋。” “目前发现了什么线索。”徐峻问到。 “这个弗兰科姆爵士身份,他的家族在上个世纪末就移民到了美国,他是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他自称是在替洛克菲勒基金会工作,不过我们认为他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他应该有着军队方面的背景。我们正在加紧对他的拷问,相信很快就能获得进一步的口供。”克尔斯滕又拿起一份文件推给了魏尔勒。 “还有那个西班牙人,他供认是西班牙宪兵上士,这次主要是承担沿路的安全保护工作,他只知道这行人最终的目的地是马德里。”克尔斯滕接着说道。“他是二十天前坐船从莱萨布勒多诺拉入境的,随后坐火车到达了巴黎,在那里与弗兰科姆接上了头。” “莱萨布勒多诺拉有人接应他,我们可以从这个方面落手,说不定能够破获一整个间谍交通网。”魏尔勒插话道。 “是的,将军,我们已经对此展开了行动。”克尔斯滕恭敬的回答。 “接下来呢,他们接上头之后呢?”好奇宝宝伦道夫忍不住又插了话,结果再次遭受了一轮道根少校的急冻射线的扫射。 “接下来,他们在巴黎郊外与诺埃尔一行人会合,坐上了一架从法国空军仓库里搞到的运输机,准备先飞到利摩日,然后再转飞马德里。” “那他们为什么不坐汽车或者火车呢?”好奇宝宝冒着弹雨发问到。 “因为这一片区域全都是我们的控制区,从陆路走可能会遭到我们的盘查,坐飞机是最快也是最安全的方法,前提是飞机没有出故障,显然这些人的运气不怎么好。”魏尔勒笑着做出了回答。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远景 德国的情报工作一直是徐峻非常关注的领域,可以说德国目前获得的辉煌胜利,除去其中属于运气的一部分之外,情报信息上的领先在中间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战略对抗中的单方面透明其后果将会是致命的。 生化人杰克辛辛苦苦在世界各地构筑起来的庞大间谍网络,现在全都便宜了徐峻,事实证明这些小小的暗子,在关键时刻能够抵得上一个集团军。徐峻一直非常重视奥丁之眼的建设,这个从幕后走上前台的情报机关也没有辜负元首对他们的期待,在之前的数次行动中,每次都交出了一份漂亮的答卷,虽然有过几次小小的失误,但也是因为经验上的不足,而且也迅速进行了弥补,在熟悉这段历史的徐峻看来这种表现已经非常不俗了。 这一次抓捕到的波兰密码专家在后世被波兰政府捧为了传奇人物,三个数学天才在恩尼格码商业机型的基础上找出了一种能够快速检索出电文秘钥的算法,而法国人这边在德国密码局叛徒的帮助下,正好获得了恩尼格码机的关键结构数据,波兰沦陷后这些情报专家全都投奔了法国同行,于是在法波两国的技术合作之下,这个小组确实破译了不少德军通讯密码。不过在现在这个时空,随着德军对机器与秘钥的改进,这种破译工作的难度变得越来越大,随着法国前线部队的迅速崩溃,这些人在法国政府心目中的价值变的一落千丈,这也是他们失踪了差不多三天之后,法国方面才想起寻找他们的原因。 虽然目前还未拿到明确的证据指出事件的幕后推手是谁,不过从当事人的身份以及随身物品中暴露出的蛛丝马迹。并不难推测出着一定和大西洋对面的那个国家有关。这已经是德国在这个月第二次挫败对方的秘密谍报行动,对于情报业来讲对方的这种挑衅行为几乎等同于宣战,奥丁之眼此时做好了施加报复的准备。绝不能坐视那群狂妄的家伙在自己的地盘上为所欲为。 不过这次事件也提醒了徐峻,德军也该组建一支更为专业的密码破译队伍。在战场上是否能够及时获取敌军的最新动向,或者提早发现敌军的战略安排,将直接影响到指挥官做出相应的决断。 英国的布莱切利庄园已经在铁锤行动中化为了一片焦土,英国此前对于恩尼格码机的破译工作成果以及整个专家团队也随之烧成了灰烬。徐峻此前并不是没有想过将他们化为己用,但是却又担心在入侵英国本土之后,这些人会提早转移出境,这个小组已经积累了不少实际破译的经验,对于德国的密码体系非常熟悉。虽然没能拿出多少成果,但是假以时日必定会有所突破,所以这些人以及他们的成果中有任何一项流失出去,都可能对德国的通讯安全造成威胁。 权衡利弊之后,徐峻狠下心下令对其斩草除根,将一切可能的威胁全都扼杀在襁褓之中。当时在庄园里的除了部分军方情报人员之外,还有一大批数学家、语言学家以及密码专家,比如在后世赫赫有名的数学家图灵,也名列在遇难名单之上。这些人的丧生对于科学界来讲是一场巨大的损失,但是如果让徐峻再次做抉择。他依然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德国也有非常优秀的数学家,只是一直没有得到纳粹的重视,德国人过于相信间谍的能力。在密码破译上并没有投入多大的力气。徐峻现在准备弥补这个失误,决定建立起德国的布莱切利小组,他将会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一笔可观的投资,并相信一定能够结出令人满意的果实。 除了这个,徐峻还准备展开电子计算机方面的研发工作,制造这种早期的电子管机型,对于德国目前的电子产业来讲并没有什么技术门槛,生产上也没有多少难度可言。德国目前缺少的是创造项目的理念,并不缺乏制造方面的技术和经验。徐峻脑海里保留有电子数字积分计算机的图纸。只要加以时日绘制出来,应该很快就能看到成品完成。问题是硬件上的问题容易解决。相应的软件方面的设计与应用人才的培养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过目前这方面的需要还不算特别紧迫。而且还有大批的院校人才可供筛选,徐峻对此并不十分着急。 德国此次从英国人手中获得了一大批重要的科学技术,比如空腔磁控管技术,此前德国对其只是略微有些了解,他们从间谍传回的资料里知道了英国在这方面获得了突破,但是直到占领英国之后才第一次拿到完整的实物。而且让德国人大吃一惊的是,这种技术差一点就被一名科技官员带去美国了,幸好瑟提斯号潜艇被成功的拦截了下来,德国人在那条潜艇上俘虏了一大批英国的专业人才和机密的军事技术,当看完奥丁之眼提交上来的清单时,就连沉稳如魏尔勒都止不住冒出一头的冷汗。 这件事也使得奥丁之眼开始把注意力转向了对岸,这种挖墙脚的行为显然不会带有什么善意,不过鉴于对面前段时间一直在媒体舆论上公开抨击德国,做出这种事情倒也没有让人过于吃惊。 而在这一次的行动中对手所暴露出的敌意就更加明显了,收买与策反法国情报机关人员,意图组织密码破译人员偷越国境,而且这些人员的业务范围完全是针对德国国防军。这些已经很明白的揭示出对手的目的,他们正在试图破解德军的机密通讯,而这些波兰人可以帮助对方少走很多弯路。 在元首的小会议室内,克尔斯滕中校的报告还在继续。 “这架高德隆运输机在战争开始前就一直封存在法国空军航校的仓库里,他们成功收买了航校的夜班守卫,问题是这些人没有搞到飞机的保养记录,不知道其中一台发动机有问题。为了避免暴露出飞机的来源,他们还涂掉了飞机上所有的编号和标志。目前我们知道飞行员是从西班牙空军里调来的,具体身份还需要验证。 他们当天凌晨从巴黎郊外起飞,准备在鲁昂上空转向利摩日,结果在快要到达转向点的时候右侧发动机突然熄火。当时飞行员为了避免被我们的雷达探查到,飞行的高度很低,所以当失去一半动力时,他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与其说迫降,还不如说是直接坠毁在了地上。亨里克.佐加尔斯基,飞行员和领航员在坠机时当场死亡,剩下的人害怕引来附近的驻军,匆忙的逃离了坠机现场。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警卫旗队报告里所描述的一样。我们抓住了四个俘虏,一人因为抵抗而被当场击毙,在抓捕过程中我们有一名士兵受到了重伤,不过经过基地医院的抢救,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目前正在密切观察中。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就是这些,我的元首。”克尔斯滕中校报告完毕之后坐直了身体望着徐峻,等待着对方可能的询问。 “那两个波兰人,如果可能的话,尽量说服他们与我们合作,他们对于转子密码机很有研究,对于谍报局的密码破译工作应该有所帮助。”徐峻把雪茄架在烟灰缸的边缘,拿起了面前的文件。 “我们需要拿到无法辩驳的证据,证明西班牙情报局参与了这次事件。同时要想办法撬开那个爵士的嘴巴,争取揪出他在欧洲的联系网络。既然有些人想要玩火,那么我们就满足他们的愿望。”徐峻说完站起身,在座的部属连忙跟着站立起来。 “我会在一小时后的统帅部例会上讨论关于亚洲的问题,克尔斯滕中校,你也要出席会议,要做好相关的准备。” “遵命,我的元首。”克尔斯滕微微欠身。 “道根,准备好我的车,我要去医院看望伤员。”徐峻对着克尔斯滕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脸对着道根下达了命令。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调查 “立正!向长官敬礼!”随着石川忠臣大尉声嘶力竭的高声喝令,镇南关前列队的第五中队二百多名官兵整齐划一的挺胸立正,对着正从一辆丰田aa型轿车中钻出的东条英机陆军中将致以持枪礼。 “哟西。”陆军大臣站定之后,对着面前的日军官兵还了个标准的军礼。 从这些士兵的军容风姿上来看,确实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皇军精锐该有的样子,石川大尉带兵有方,给东条留下了一个不错的第一印象。在一群参谋和官佐的前呼后拥下,东条迈开罗圈腿,健步如飞的登上了镇南关的城墙。 “森本大队的战斗位置是在哪个方向。”东条从副官手里接过望远镜,淡然的询问到。 站在他身旁的参谋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机灵的连忙对着随侍在后的石川使了个眼色,步兵大尉也是个惯于察言观色的,一看有了在长官面前表现的机会,哪里还会放过,他赶忙上前两步恭敬的向东条回复到。 “在那个方向,阁下。”石川手指着当时枪声响起的方向,继续报告到。“当天下午一点四十分左右,执勤士兵听到了远处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随后立即向我报告,因为是在仏属印度支那境内,我们还以为是仏国人正在搞军事演习......” “这些我在报告里看到了,不用再啰嗦的复述了。”东条瞥了一眼身边的大尉,圆圆的眼镜片后目光冰冷而锐利。 “哈!阁下,非常抱歉。”石川急忙鞠躬致歉,一瞬间衬衣的后背就被冷汗润湿了。 “嗯。”对方的反应让东条感到很满意,懂得敬畏上级才是一个合格的武士,要是皇军中全都是这种军官。他何须千里迢迢的跑到这种鬼地方来。 日本陆军目前的处境非常被动,让他这个现任的陆军大臣很是头疼。当十四日清晨裕仁天皇得知此事之后,当天中午就紧急召开了内阁御前会议。这在昭和时代可是非同一般的事情,就连当年满洲事变发生时。裕仁天皇也只是单独召见了首相和陆军大臣,哪有像这次这样兴师动众,由此可见裕仁对此事有多么的重视。 这回裕仁着实是被陆军给气到了,这群马鹿就不能让他省一省心,成天的惹是生非也就算了,毕竟陆军那样做也是为了皇国的未来,完成他八纮一宇的心愿,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对陆军的态度过于纵容了。让他们持宠而娇,才会酿成现在这种局面。现在再看看日本陆军的前科确实是太多了,往往前面的屎还没擦干净,后面就又拉了一裤子,长此以往下去,日本内阁和自己就别干其他的事了。 再说你就算是捅娄子也挑个好一点目标啊,陆军一贯秉承的信念向来不是捏软柿子吗?什么时候画风一变改成撞铁板了?上次在诺门坎擅自动兵,结果在露国人那里磕了个头破血流,吓得参谋本部自此不敢再提北进,这个教训难道还不够深刻。这一次竟然直接和独国仏国两国干起来了。简直就是不知死活。那可是老牌欧洲列强,日本还在玩幕府家家酒的时候,人家已经在开始帝国主义扩张了。 仏国陆军曾经号称是欧洲第一强兵。虽然后期表现的甚为疲软,但是虎死还不倒架呢,何况是堂堂一个欧陆大国。独国更是不用多说,俨然已经是欧罗巴的领袖,世界级的霸主,铁甲兵锋所向无敌,硬是用半年时间战翻了半打欧洲列强,横扫大半个欧洲大陆。帝国的国策都已经确定了要与独国交好,就算无法结盟也务必使其不会成为对手。外务省前段时间拼命的讨好独国都来不及呢,陆军竟然在这节骨眼搞出这种事端。政府当然不可能替惹事的军官背黑锅,但否认的结果又等于向外国人承认。日本政府控制不住自己的军队,这让内阁诸君乃至裕仁天皇的脸面该往那里搁。 裕仁难得的在大臣面前发了一通脾气,平日里他在臣子面前一直努力表现得温文尔雅,就算眼下着急上火的时候,他还不忘保持着所谓的皇家仪范,和普通人相比,天皇骂人的词汇稍显贫乏了一些,还喜欢用一堆深奥的历史典故冷嘲热讽,当时就把东条给骂的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差一点就当庭向裕仁演示怎样自我解刨,幸好被近卫文麿等人及时阻拦住了,陆军大臣才没能向天皇展示他那根发达的大肠。 裕仁也知道把责任全都推到东条身上有些不讲道理,但是总要有个人站出来让他出这一口恶气,被责怪两句就要死要活的简直成何体统,究竟还谨不谨守臣子之仪了? 现在事件既然已经发生了,就算把内阁挨个切开晾干也于事无补。御前会议商讨了半天,都没能拿出个稍微靠谱的计划出来,最后还是裕仁拍了板,陆军在三天之内拿出详细的报告,追究所有相关人员的责任。外务省和首相立即与独仏两国展开外交斡旋,特别是对于独国,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获得对方的谅解。 既然天皇做了圣断,那么就必须照着去办,会后内阁成员立即进行了分工。外务大臣和内政大臣负责对德国驻日大使展开攻略,希望那位尤金.奥特将军替日本进几句美言,同时要求大岛浩和白鸟敏夫再次出面求见独国元首(日本人把?fuhrer?翻译为总统翻译成大统领,在本书里还是用元首来称呼),这两位外交官在上次的事件中与独国元首也算是结下了一点善缘,希望这一次也能发挥作用,将此事加以妥善的解决。而陆军方面的调查,从之前的表现来看,东条这个陆军大臣还算是比较能够服众的,陆军的问题看来也只能交给他来负责。 为了挽回自己在天皇面前的形象,同时为了扔掉莫名其妙背上的黑锅,东条在当天下午就坐上了一架百式运输机直飞台北,在台北稍作停顿之后,飞机再连夜起飞,转经海南岛做短暂的停留之后,在当天的午夜时分降落在了南宁城外机场。与陆军大臣同机到达的还有参谋次长泽田茂以及作战科长冈田重一大佐、参谋本部第二部长土桥勇逸少将、新上任的陆军宪兵司令官丰岛房太郎中将和宪兵警务科科长四方谅二中佐。 △≧△≧ 第五师团的师团长中村明人自知这次罪责难逃,所以当获知陆军大臣亲自出马前来调查的消息,连忙跑到机场迎接,他还想试图在此时讨好一下东条,为自己免掉一些责任,毕竟一个实权师团长的刻意投靠对于陆军大臣来讲也是不小的助力。不过中村显然是打错了算盘,他的未来在东京的御前会议上就已经决定了,没人能够拯救这位可怜的中将,他此刻应该感到庆幸自己并不孤单,还有一大批同僚将会陪着他一起完蛋,在此次事件中他算不上是最大的那只替罪羊,在他上面还有好几个倒霉蛋。 当看到随机而来的还有宪兵部队的将领,中村就知道这一次在劫难逃了,果然还未等到他向东条发起申辩,对方就已经拿出了一份天皇御批的命令书,解除了中村明人第五师团师团长的职务,并且由宪兵司令当场予以逮捕,交由宪兵队进行调查审讯。与中村中将同时被逮捕的还有第五师团的参谋长和师团部参谋,以及森本大队的上级长官第二十一联队联队长三木吉之助。 当天晚上这些人就被押送进了临时设置的宪兵监狱,由日本宪兵警务科科长亲自进行了初步的询问。对于东条来说,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他要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煞一下陆军中那种无视上官散漫无礼的习性,同时在陆军中好好树立一下剃刀东条的威名,让那些喜欢头脑发热的马鹿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从骨子里感到畏惧,干蠢事之前会仔细考虑一下后果,不要给帝国与天皇陛下增添麻烦。 对于日本来说,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光是一个中国战场就已经让人焦头烂额,如果再引起欧洲强国介入,对于目前的日本来讲将是一场灾难。陆海军虽然已经确定了南进的战略,但是积聚起足够的资源与力量需要大量的时间,仏国之前的增兵已经打乱了参谋本部之前的推演,海军方面差一点就为了登陆的问题要跟陆军翻脸。这种时候要是再出现什么变数,南进计划说不定就会因此流产。到时候谁能承担这个责任,反正东条知道自己的小身板是绝对扛不起来的。 第二天南支派遣军宪兵队的林清中佐带着他的精兵强将赶到了南宁,随即宪兵们在陆军大臣的直接指示下,在第五师团里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第二十一联队首当其冲成为了一个重灾区,所有和森本有关的人员都被宪兵带走调查。森本大队留守的人员被宪兵们视为了最佳的突破口,特别是那两名最终逃回中国境内的幸存者更是受到了严酷的审讯。 一开始还有部分赞同森本行为的少壮军官,自视在国内有后台有背景,对宪兵的询问表现出了明显的抵触情绪,随即宪兵队的刑讯专家们就用事实向他们证明自己的骨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硬,日本宪兵的残暴可是天下闻名的,既然有陆军大臣撑腰,更是没有了什么顾虑,当那些宪兵士官军曹面对着这些以往需要仰视的中高级军官时,宪兵士官们从对方的哀嚎声中获得了充分的快感,三木之下还有什么供词是拿不出来的,很快一份份详细的审讯报告就放到了东条的面前。 东条干净利索的完成了内阁交付给他的任务,成功的在三天之内交出了一份事件调查报告,虽然和仏国独国方面的说法有些细节上出入,但是东条相信自己调查出来的应该就是事实。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东条报告 日本的调查报告与真实情况是否有出入,对于日本就此次事件的处置方针并没有多大影响,东条的调查报告是用来应付日本军政两界内部疑问的,与外交斡旋方面完全无关。 东条预测到日本陆军在这几个月内肯定会遭到一些打压,这一点已经获知消息的军队高层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是就算面对这种打压他们也只能咬牙忍受,因为压力的源头来自东京御苑,在天皇的愤怒平息之前,陆军只能默默的压着尾巴做人。这还不是陆军最为担心的问题,既然自诩为天皇陛下的武士,当然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们担心的是文官与财阀系统或许会借此机会扩张实力,这些政客财阀才是帝国军队的心腹之患。 日本国内大部分政客和资本家都已经开始对中国战场的未来表示悲观,包括首相在内的阁臣议员们都在私下里讨论过从支那撤军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陆军方面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中国战场对于陆军来讲牵扯着太多的利益,军官们可以从那里获得军功和财富,军队规模也随着战线的延伸而得到了飞速的增长。 将军们有了充分的理由从海军手里夺取军费,并且可以堂皇的从政府手中获得特权和影响。发展到现在陆军已经可以直接插手进国内的政局,参与国家政策和法规的制定,如果继续发展下去,相信一定可以将日本改造成陆军军官心目中理想的军事国家。 陆军能够走到这一步,最大的凭籍就是中国战场,从东三省直到现在的半壁华夏,随着战事的扩大日本陆军在国内的影响力也相应的得到了增长,丰厚的战利品与赫赫战功。让军人地位变的无比尊荣,因为他们让日本国民看到了帝国雄霸亚洲的希望,官兵们可以挺着胸自豪的宣称。自己是大日本帝国的功臣。 在这种时候停止战争撤出中国战场,意味着必须放弃一部分浴血奋战获得的战果。陆军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中日停战或许可以带给日本和平和安宁,消化掉支那战场的战果可能还会带来一段时间的繁荣,但是这一切对于陆军来讲等于是末日降临。 战争一旦停止,规模庞大的陆军编制必定要被裁撤,大批除了打仗杀人啥都不会的官佐将要开始为糊口而操心,和平年代军人的地位必定会飞速下降,就像昭和末期与大正年代经历过的那样,军人不再享有特权。也不再受人敬仰。这些还只是第一步,就已经让陆军将领们感到不寒而栗,更别提后面接踵而来的必定会是一连串的落井下石。 所以在这次事件的处理上,陆军方面表现出了绝对的合作和服从,为的就是挽回他们在天皇眼中的形象,因为只要天皇还继续站在军队这一方,那么无论那些文官政客如何折腾,都翻不起什么大浪。 陆军已经摸透了裕仁天皇的心思,这个外表文弱的君主内心里却极端好大喜功,他的目标是超越他那位伟大的祖父。达成明治天皇八纮一宇的梦想,带领着日本制霸整个亚洲乃至伫立于世界之巅。虽然平时掩饰的很好,但是陆军的元老将领们从其对战争的态度上。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个男人有着比他祖父还要蓬勃的野心。只要这个男人的野心还未熄灭,日本就不会停止扩张的脚步,这才是陆军上下无比拥护裕仁的原因。但是如果天皇在哪一天突然开始不再信任与支持陆军,那么结果将是灾难性的。 在军政双方的刻意推动下,他们已经成功的把裕仁捧成了活着的天神,在昭和初期日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经济萧条与社会危机,在整个社会都陷入混乱与恐慌的局面下,让臣民相信一个神话了的君王,有利于社会的等级与秩序的恢复。同样有利于对底层国民的思想的统一与控制。对于日本这种直接从半奴隶制社会跳跃到资本主义社会的国家来说,日本的政客们显然找到了一个简单有效的方法。用来联通社会发展跳跃而产生的文化断层。 长久以来日本的传统文化和思想在民间一直被完整的保留着,普通老百姓根本没有受过西方思想的教育。他们还依然秉承着古老的传统,天皇的神话在这些社会底层的贫困国民群体中拥有着巨大的影响,在偏僻的乡野“这是天皇陛下的旨意”比什么政府公文都要有用,日本政府就是凭借着这种信仰狂热,控制住了最底层也是数量最庞大的那部分民众。 日本军队在这项造神运动中,表现的更是异常活跃,天皇成了他们控制部队思想的一项最有力的武器,军官们发现凡事只要牵涉到天皇,他们干出任何事情都会代表着公理和大义。昭和时期日本陆军的扩军速度太快,军部发现已经没有足够的军官进行训练和管理,想要让这些来自于底层的士兵快速的学会服从上级与军规军纪,除了暴力体罚之外,就是反复的洗脑仪式,让士兵相信天皇至高无上,服从上级是天皇下达的旨意,他们是在为了天皇而战,军队代表的就是天皇的权力。 现在问题来了,在日本的领土上已经没多少人敢于对天皇表示不敬,天皇的权力已经凌驾于一切之上,哪怕是内阁都不敢反对天皇做出的决定,更别提陆军海军了,只要裕仁天皇下达一道旨意,他可以剥夺任何一个将领的职位。这一次陆军将军们知道,裕仁是真的被惹毛了。陆军的行为是在公然违抗内阁制定的决策,这些可都是经过他审核通过的,这等于在公开在世界各国面前打他的脸面,着实是可忍孰不可忍,换做谁都会怒火攻心。 东条给内阁的报告中,掺杂了不少水分,为了树立起他个人的权威,同时让天皇尽快消气,他必须拿出一些足够分量的牺牲品。从幸存者和留守部队的供词中,东条其实已经探查到了真相,这件事情其实就是一个脑袋发热的马鹿中校,自说自话搞出的事情。不过要说森本是一时冲动倒也不然,看得出他应该早有预谋,之前做了不少的准备,从这一点上看第二十一联队的联队长就难以逃脱失察的罪行。 但是只拿出一个大队长和一个联队长出来,天皇和内阁方面是不可能会感到满意的。换做是他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小小的大队长就能独自干出来的事情?七八百官兵的调动竟然没人察觉,难不成第五师团上上下下全部都是死人?这种报告交上去,非但自己的形象无法挽回,甚至还会怀疑陆军在里面做了手脚,拿两个佐级军官出来顶罪,显然是为了包庇幕后的黑手。军部是不是参与了此事,那个森本有没有高层将领在背后撑腰,参谋本部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个森本的身边是不是还有第二个河本大作。 为了避免让内阁和裕仁产生过多的联想,东条这次可是卖足了力气用力栽赃,这三天里他和军部里的盟友进行了频繁的沟通,最终使得军部大部分将领都同意了他的处理方案,同时表示无论是对下级的安抚还是对反对意见的压制,他们都会站在陆军大臣的一边。 △≧△≧, 东条在报告里有一条是这么写的。因为一小撮高级军官对于帝国的国策产生了错误的理解,下达了不合适的命令,导致下级军官对形势造成了误判,最终酿成了此次悲剧的越境事件。究竟是什么错误的理解,不合适的命令又是什么,又造成了什么误判,东条没有写明,不过他相信读报告的几位必定会心照不宣,不会有人追根究底的。反正只要把基调打好,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对于相关责任人的处理,东条可以说是下手极狠,一点都没有给对方留下余地,可以想象等此事过去之后,剃刀东条的威名必将会再次在陆军内部传颂。第五师团的直接上级单位,陆军第二十二军的编制被撤销,司令部上下从司令官久纳诚一中将、参谋长若松只一少将到参谋高井大佐全都被解除了职务并转入了预备役。第五师团师团长中村明人中将被解职,同时勒令退役,军衔也被降级为大佐,师团司令部的主要官佐全都受到了降级处分。 第二十一联队联队长三木吉之助大佐被逮捕,以违抗军令与渎职的罪名交由军事法庭审判,如果罪行确认,最高可以判处死刑。联队司令部的主官全都革职查办,职务由副手接任。 当事人森本宅二中佐确认已经死亡,免于军法审判,因为其个人的独断导致森本大队几乎全军覆没,造成了几年来皇军从未有过的严重损失,严重挫伤了皇军的军威和士气,同时造成了严重的外交事件,伤害到了大日本帝国与友邦的关系,导致了友邦军士在此次事件中伤亡。军部决定剥夺森本宅二的军籍军衔和一切荣誉,并且对其处以罚金一万五千日元,由其家属支付。 森本大队所有战死将校,全都开除军籍,不得抚恤,不得进入神社供奉。森本大队战死之士兵,在此事件中尽忠职守战至最后一人,特容其以战地阵亡处理并加以抚恤。 其余同案的相关人等,其中上尉三名,中尉七名,少尉十一名,曹长六名,军曹两名,士兵十九名已经交由日本帝国宪兵司令部调查,将就其罪行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东条报告的出台,算是给了天皇和内阁一个交代,接下来日本人面临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做才能给德国人一个交代。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决意 日本重新组建的外交特使团再次向德国政府提交了觐见请求,德国的外交部副部长里宾特洛甫带着日本特使团交予的解释文件以及事后处理报告来到了巴黎丽兹饭店。德国的军政机构正在从这座酒店中撤离,饭店方面在德军方面得到了一笔补偿金,虽然不足以弥补停业几个月带来的损失,但总比历史上一毛钱都没拿到要好上许多了。 徐峻依然呆在三楼他的那间专属办公室里,昨天在丽兹饭店的大宴会厅内举行了一场奢华的晋升仪式,徐峻亲自为这些元帅与将军们颁发晋升文件以及领章军衔,并亲手把一枚枚闪亮的勋章挂在军官们的胸前,这是奖勉这些注重传统与荣誉的将领们最好的手段,参加仪式的将领军官们莫不为元首当时展现出的风姿交口称赞。 德国方面为了避免刺激到法国民众的自尊,仪式并不向外人开放,参与者全都是德军内部人员,并且谢绝所有外国媒体的采访与参观。原本陆军还想把仪式的会场确定在凡尔赛宫的丰收大厅,但徐峻思来想去之后还是否决了这项提议,法国人视凡尔赛为民族的自豪与国家的象征,当年威廉一世在凡尔赛镜厅加冕让法国人怀恨了差不多半个世纪,法国民众视其为法兰西民族的奇耻大辱而牢记在心,在目前正在倡导两国民族和解的时候,还是不要为了一些面子上的虚荣而横生枝节了。 目前德法两国民族和解的速度让不少专家摔碎了眼镜,就连贝当都没想到过程会如此的顺利,对于德国方面伸出的橄榄枝,法国民众表现出了相当热烈的赞同与欢迎。现在德国官兵在法国的街道上行走已经不再会感受到周围人仇视的目光,出入各种消费场所也会得到和法国人一样的服务,没人再向他们要的咖啡里吐口水。往他们的汤里撒尘土。徐峻对于目前这种良好的趋势感到十分欣慰,与法国人的和解是他的欧洲战略中最为重要的一步,这一步是否能够成功。将直接影响到后面一系列政策的出台与发展计划的制定,两个欧洲强国的结盟将成为徐峻构想的欧洲新秩序的坚定基石。 所以。对于德法两国的关系,徐峻如何加以重视都不为过。这一次法属印度支那的冲突正好给了徐峻一个绝好的机会,让他可以直观的向法国人民展示德国政府的友好意愿以及对盟约的重视,德国会毫不犹豫的给予自己的盟友所有需要的支持。 “这份东西完全是一堆毫无价值的空话,我们需要的是他们最诚挚的道歉以及让我们满意的赔偿。我们不是讹诈犯,不会要求他们付出超出实际损失价值的金钱。德国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克制与善意,他们应该对我们的这些善意做出认真的回应吧,但是这些算是什么。想要羞辱第三帝国吗?你根本不应该接受这份垃圾,你应该把这东西直接扔到奥奥西玛(大岛)的脸上去。”徐峻合起面前的文件顺手拍到了里宾特洛甫的胸口,外交部副部长脸色苍白的目视着那叠文件散落在了脚下的地毯上。 “把这份东西还给日本人,同时告诉他们,我们的要求已经在抗议书里写的很明白了,其他的问题不在这次谈判的讨论范围之内。对于德国的要求,他们只有表示同意或者反对,没有第三种选择。”徐峻站起身转过办公桌走到里宾特洛甫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外交部副部长的肩膀。 “这段时间你的工作成绩我都看在眼里,可以说我感到非常的满意。看来之前的教训已经让你脱胎换骨了,我在给牛莱特部长的信里也提到了你现在的表现,告诉他应该对你刮目相看。但是这一次。约阿希姆,你需要学习如何去判断与思考.....”说完徐峻摇了摇头,一脸的怒其不争的失望表情。 “非常抱歉,我的元首。”外交副部长被徐峻的话感动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我不需要你向我道歉,我只要看到最后的结果,里宾特洛甫先生,现在把地上的文件捡起来。”徐峻再次拍了拍前葡萄酒商的臂膀,转回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这里面有我与贝当总统商量之后确定下的赔偿条件,在文件里我已经授予你代表德国政府进行外交谈判的全权。你要注意条文里被我用黑线标示出的几点要求。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绝对不容有任何更改。”徐峻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封面上盖着刺眼的绝密文件章。 “遵命,我的元首。”里宾特洛普不由得喜出望外。时隔几个月之后,他再一次被元首赋予了外交全权,他将这个视为重新获得徐峻器重的一个信号,里宾特洛甫看到了重返外交部长宝座的希望,毕竟牛莱特年事已高,迟早会从外交岗位上退休。 “至于他们求见的问题,等到谈判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吧,我现在还不想看到他们。”徐峻从办公桌旁的文件盒里拿出一份报告,随后对着里宾特洛甫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 “知道了,我的元首,嗨!莱因哈特!”里宾特洛甫挺胸吸肚行了一个举手礼,随即带着两份文件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这段时间表现的非常恪尽职守,据我所知他为了完成你的任务一直在柏林与欧洲各国之间奔波。”魏尔勒走到徐峻的办公桌前,把一杯绿茶放到了桌面上。 “你认为我对他太苛刻了?”徐峻端起绿茶,低下头轻轻嗅着茶香。 “好吧,或许是有一点。这是个滑头的家伙,社交能力很强,但是头脑却还不够聪明,还抱有超出他个人能力的野心,所以在某些时候必须给予他一定的压力,他才会真正的用脑子去想事情。” “明白了,我的元首,很惭愧没有看出您的用心。”魏尔勒说完还欠了欠身。 “你做的很好,魏尔勒,我需要有人在我身边提醒这些细节上的问题。”徐峻喝了一口绿茶,随后从桌前的笔架上拿起一支钢笔,在那份报告的签名处签下了他的大名。 △≧△≧, “我的元首,请原谅我的好奇,日本人的答复究竟说了些什么?”魏尔勒恭敬的询问道,他没有看过那份文件,不知道徐峻究竟为什么会大发雷霆。 “他们对这次冲突做了解释,他们确认这是一场人为造成的意外,因为那个陆军营长理解错了上级的命令,所以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他们已经责任军官进行了严厉的处分。”徐峻一边阅读着另一份报告一边回答道。 “他们想要推卸责任?” “那倒是没有,他们承认了事件的所有责任都在日本方面,并且愿意就此事向德国与法国政府进行道歉。”徐峻放下了文件,望着魏尔勒说道。 “他们想要秘密了结此事,不想将事情在世界上公开,这一点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更离谱的是,他们还想用金钱来贿赂我们,请求我们向法国施加压力,不再对此次事件继续深究。同时他们依然还念念不忘法属印度支那北部边境的问题,请求我支持他们在法属印度支那北部通行与驻军,并且要求法国断绝法属印度支那与中国境内的一切交通与联系。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竟然以为德国会顺着他们的意愿而行动。”徐峻冷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听上去倒确实有些不可理喻,不过我的元首,相信里宾特洛甫会让他们摆正自己的位置的。”魏尔勒笑着安慰道。 “他们是想要摸清我们的底线在哪里,奥奥西玛是个德国通,对于我们的思维方式非常了解,他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与日本人打交道你一定要表现的足够强硬,如果不能一次打消掉这些人的妄想,让他们感觉有机可乘,接下去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提出各种不切实际的要求,这几十年来他们一直是这样干的。我们要趁着这次机会给他们划下一条红线,确保他们在短时期内不会来打扰我们的部署与战略。我想这些日本人很快就会明白,在我们的面前任何花招都没有作用,必须要拿出实际的利益,才可能得到德国的宽容。”徐峻说完,把茶杯轻轻的放在了办公桌上。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 飞行队(上) 九月十八日,对于所有的中国人来讲是一个必须要牢记的日子,是最为屈辱的国耻之日。一九四零年九月十八日,这一天从清早开始,越南东京市(日后的河内市)极其周边区域下起了密集的细雨,越南北部持续了将近一个多月的晴好天气所引发的旱情终于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距离东京市三十公里外的和乐空军基地,此时也被笼罩在了一片迷蒙的雨幕里。屋外细雨霖霖,基地指挥官办公室内的空气却仍旧闷热无比,飞快旋转的风扇并没有给人带来多少的清凉,老化零件之间摩擦发出的嗡嗡噪声反令人感到一阵阵莫名的烦躁。 基地的司令官是个四十八岁的少校,按照他这个年纪,如果这两年再得不到晋升,就必须从军中退役了。不过在殖民地这种地方什么都说不准,上级或许还会让他再干上几年,不过蒂埃里少校对此完全没有兴趣。他把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奉献给了军队,年轻时还曾经梦想着成为拿破仑那样的伟人,不过那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当年的雄心壮志早已随着法属印度支那的雨林一起枯萎朽烂,蒂埃里少校现在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厌倦,如果不是为了最后的那点退休金,这种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他已经拿定了主意,一旦时限到了他就申请退役,随后拿着这些年的积蓄在法国家乡买一个农场,雇佣几个工人再养上一些牛羊,随后带着妻子去外国度假,好好地享受生活,弥补失去的美好时光。 “这个问题必须放在最优先的位置解决,否则雨季到来。就什么都干不成了。”说话的是工兵连的费朗罗少尉,他的大嗓门把少校从思绪中唤醒。 “我会为此上面提交一份报告,等到司令部批示之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少校慢条斯理的打着官腔回答到。 “只是在跑道西侧挖一个新的积水池,这不用向上级打报告吧。”少尉瞪大了双眼盯着蒂埃里少校。开始怀疑这位上司的脑袋是不是正在发烧。 “呃哼。”蒂埃里尴尬的清了清喉咙,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之前正在神游物外,啥都没听到吧。 “凡是改变机场地形地貌的工程都必须要向上级报告,你要尽快交上一份细致的工程图纸,便于司令部进行审核和评估。,现在你可以出去了。”蒂埃里继续打着官腔,作为在军队里摸爬了多年的老官僚,他在上司和同僚那里学到的最重要的经验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向部下认错。 “遵命。少校。”费朗罗少尉无奈的对着蒂埃里少校敬了个军礼,随后气冲冲的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现在的年轻军官就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蒂埃里微微摇了摇头,拿起桌边的水瓶给自己倒上一杯柠檬水。 “长官!”蒂埃里的副官西蒙中尉急急忙忙的推门冲了进来,蒂埃里吓得手臂一抖,柠檬水从杯子里溢了出来,清凉的柠檬水顺着桌沿淌到了军裤上,把军裤的前裆浸湿了一大片。 “哦,上帝,该死的。”蒂埃里慌忙的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着水迹。 “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有魔鬼在背后追你吗?”发现手帕无济于事之后,少校没好气的质问起罪魁祸首。 “抱歉,...上校。但是刚收到总司令部的......电话,三十......三十分钟后有一个德国空军战斗机中队将要降落在我们基地,要求......我们做好接待...的准备。”西蒙中尉慌忙的回答道,一路跑着过来,他此时气都还没喘匀。 “什么!怎么不早点通知我们,司令部那群可恶的官僚。”蒂埃里大吃一惊,此时也顾不上湿漉漉的裤裆了,他飞快的跑到门边,从衣帽架上取下他的筒型军帽。 “司令部或许是为了安全保密。”西蒙少尉紧咽下一口口水。向上司说着自己的猜测。 “我现在去指挥塔,命令所有地勤人员在岗位上待命。”蒂埃里带上军帽之后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你马上去通讯处盯着。一有新消息就立即向我报告。”蒂埃里一边快步穿过走廊,一边对紧跟着他的西蒙说道。 “需不需要拉响警报。” “你疯了吗?当然不用。对了,你先去通知一声基地厨房,让他们中午多准备一点食物。司令部的电话里提没提德国人这次来了多少人。” “电话里没有讲,不过按照一个中队算的话,最多也就二十多人吧。” “就按照三十人来算,告诉厨师要用心一点,这些可是非常重要的客人。” “遵命,长官。” “速度快点,立即行动。” “好的,长官,遵命,长官。”西蒙少尉大声领命之后,狂奔着绝尘而去。 “白色三号,这是白色领队,注意你的航向。”史博茹少校按下操纵杆上的通话按钮,双眼紧盯着侧前方的第二小队长机。 “抱歉长官,外面的雨太密了。”尼莫少尉大声的回答道,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罗盘参数,轻柔的摆动操纵杆,飞机缓缓回道了正确的航向。 “长官,我们是否可以提升一下高度,天气报告说今天的云高只有一千两百米。” “请求驳回,我需要记录这段航线上的地标。”史博茹侧转机身,查看着地面上的地形,与自己手中的飞行地图进行着对照。 “已经接近目的地了,我刚刚接收到机场的导航无线电信号。”大队通讯副官鲁恩中尉在无线电里报告到。 “法国人的导航电台真是糟透了,希望尽快替换上我们的装备。”技术副官卡克里中尉插话道。 “新设备正在运来的途中,这段时间先克服一下吧,我们早先使用的可比法国人的更烂。从地图上看,距离目的地还有九十公里左右,各小队注意保持高度。”史博茹少校说道。 “第一小队收到....第二小队收到。” “第三小队收到....第四小队收到。” “领机小队收到。”无线电里各小队长机按照呼号顺序逐一回复到。 “是时候与机场进行联系了,长官。”大队长的耳机里传来了行政副官克劳森上尉沉稳的声音。 “知道了,通讯频率、通讯频率。”史博茹少校再次往窗外查看了一下地标,确认自己的航线完全没有差错,随即扳动无线电的调频开关,打到了起飞前设定的频率上。 “黑鹰呼叫紫罗兰,黑鹰呼叫紫罗兰,听到了请回答。”史博茹使用流利的法语呼叫起机场。 在短暂的静默之后,耳机传来了机场地面指挥的回答声。 “黑鹰,这里是紫罗兰,你的声音很清晰,完毕。” “我们现在的位置在你们的西南方,预计十五分钟之后到达,请通报你们那里的气象情况,完毕。” “知道了,黑鹰,请稍等....这里在下雨,雨量小,能见度一百二十米,云高七百米,地面有微弱的东南风,完毕。” “非常感谢,紫罗兰,我们会准时到达,完毕。” “跑道已经准备好,我们欢迎你们到来,黑鹰,完毕。” △≧△≧ “谢谢,待会儿见,完毕。” “待会儿见,完毕。”指挥塔里的管制员松开了通话按钮,他转过脸有些疑惑的望着背后的上级。 “不知道是不是信号传输的问题,我怎么觉得和我通话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声音是有点像,不过怎么可能呢,或许那个德国人的嗓音就是这样的。”蒂埃里少校全程从麦克风里监听了双方的对话,他也觉得那个德国领队的声音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说挺迷人的。 “不用管那么多,人员都待命了吗,牵引车和消防队呢?”蒂埃里少校询问指挥塔的值班军官。 “全都已经就位,消防队和牵引车已经在跑道边待命。”值班军官是一个空军少尉,胸前斜挎着一个小帆布包,里面是信号枪和几发信号弹。 “很好,现在就只等着那些德国人降落了,希望他们的技术像传说里一样好。”蒂埃里少校举起望远镜走到塔台外的回廊上,开始对着西南方向的空中眺望。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飞行队(中) “他们在那里!”站在指挥塔外围栏上的眺望员大声的呼喊起来,伸出手指向发现目标的方向。 “嗯,是他们,非常准时。”蒂埃里少校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对着身边的属下点了点头。这才是职业军队的正常表现,哪里像殖民地空军那群大爷,以往的飞行转场计划,有哪一次他们不误点的。 和乐空军基地(也有把地名翻译做华乐或和洛的)是越南东京地区唯一的一座单纯以军用目的而建造的机场,原本赋予其的职责是保卫东京至海防一线的空域安全。但实际上因为前前任总督是个崇尚和平的自由主义者,法属印度支那空军力量不断被削弱,最终驻防在这个机场的空军力量只剩下了三架德瓦蒂纳510和两架老式的纽波特,还常常因为零件缺乏而无法升空,这样的空中力量,别说保护东京海防了,恐怕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在让.德古到来之前,法属印度支那当局就只能依靠一堆破铜烂铁和老弱残兵来保护自己的领空,也怪不得前任总督卡鲁特会灰心丧气做出了与日军妥协的决定。不过目前的情况已经大大不同了,有了德国在背后支持法国方面的腰杆子硬朗了许多。特别是同登血战之后,日本人这段时间里在边境线上的活动明显是收敛了不少,法属印度支那北部原本的那些驻军终于松下了一口气,从南部源源不断开来的援军更是让他们重新拥有了底气,看看眼下在边境上执勤的法国守军那副气焰嚣张的嘴脸,就知道现在法国人已经在日本人面前重新捡回了他们的骄傲。 法国工程师当年在建造这座空军基地时,是按照欧洲大型军用机场的标准来规划的,为了能够起降大型运输机。他们修筑了一条足有两千两百米长的夯土跑道,与此同时还在跑道一侧建造了一条同样长度的滑行道,以及一个面积足以同时停放下一个飞行大队的停机坪。法国人竟然对此还不满足,最终又在机场的一侧另外修筑了一条与主跑道呈六十度夹角的备降跑道。结果呢。在这样庞大的机场里,只可怜兮兮停放了五架老旧飞机,把法属印度支那驻军外强中干的本质在这里暴露无遗。 “黑鹰,这里是紫罗兰,我们看到你们了,请你们在一号跑道降落,完毕。”管制员按下了无线电发信按钮开始引导德军中队降落。 这种小雨对于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来说,算不上什么麻烦。在确认跑道的位置之后。德军战斗机中队开始排列成纵队,环绕着跑道进入了四边降落航线,随即一架接着一架降落在了潮湿的跑道上。因为越南这里的气候条件特殊,雨季非常漫长,在机场建造时就考虑了这一点,跑道被碾压夯打的非常坚实,不光普通的雨水难以渗透,平日里就连杂草都长不出一根,可以保证在漫长的雨季里,机场能够正常使用。 全副武装的f190。呼啸着从指挥塔前低空掠过,法国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先进的战斗机,在场的人无不为这种德国航空业的杰作表示赞叹不已。史博茹少校作为中队指挥官。按照在陌生的机场降落时的德军惯例,排在了编队里第一个落地,一个是为了检验跑道的情况,同时也为下属做一个示范。 空军少校熟练的驾驶着她那架外形威猛的战争机器,如同一片羽毛般轻柔的降落在了跑道上,起落架三点同时落地,展现出了驾驶者扎实的功力。当机身上标示着大队长斜角标示的战斗机缓缓滑进停机坪时,早就赶到那里迎接的蒂埃里少校带着他的副官以及几个法国地勤人员飞快的迎了上去。 拉住舱门锁扣用力往后推开舱盖,史博茹少校从驾驶舱里站起身。身手敏捷的翻出舱外,伸腿轻巧的一踩机身上的踏脚。飞身跳到了停机坪上。 “欢迎,欢迎。我是基地的指挥官蒂埃里少校。”蒂埃里一脸笑容的走上前去,摊开双手想要给德国飞行员一个热情的拥抱,但接下来他就被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实实的吓了一跳。 只见那位德国飞行员摘下了黑色的飞行帽,露出了一张秀丽的精致面庞,虽然留着一头男孩子般的金色短发,但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男人。法国少校张开的双臂僵在了半空,带着一脸的尴尬表情,目前对方的性别不明,这要是抱上去了,会不会被就地击毙啊。 “史博茹少校,德国空军亚洲特遣大队指挥官。”史博茹对于少校的这种表现早就屡见不鲜,他微笑着向着对方伸出了手。 听声音更能确定,这个德国飞行队长确实是位女性,蒂埃里连忙收起双臂,握住了对方伸出的手。这还是这辈子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蒂埃里此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与对方沟通了。 法军是完全的男性社会,最喜欢的口号是女性从战争中走开,除了军医院里的护士,从上到下都找不到一个妇女存在。当飞行成为一种时髦之后,法国国内也出过几个离经叛道的女飞行员,不过都是在民间表演,还没听说过有进入军队的。但是眼前这位不但是女性,竟然还是军官,更让蒂埃里感到惊讶的是,对方竟然和自己是一样的军衔。想到这里老上校不禁感到有些悲从中来,自己混了大半辈子,结果还不如一个年轻的姑娘升得快。 “蒂埃里少校,请稍等一下,我还有一些行李放在飞机上。”史博茹对着蒂埃里说道。 “没问题,少校,我们有的是时间。”蒂埃里说完对着身边为他撑着伞的副官使了个眼色。 “哦?”对方歪着头对着他眨巴起双眼。 “雨伞!”蒂埃里咬着牙小声的提醒道。 “哦!”西蒙少尉恍然大悟的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就把手里举着的雨伞递向了德国少校。 “哦,非常感谢。”史博茹也不矫情,她直接对着西蒙点头致谢,随后举着伞走向了她的座机。 “我的上帝。”蒂埃里仰起脸对着漫天的雨滴长叹了一口气,自己做了什么孽,找了这样一个蠢货当副官。淋在雨里的蒂埃里少校觉得心里苦,他走到停在一旁的汽车边,从车里翻出了另一把雨伞撑了起来。 随着德军战斗机陆续的降落,停机坪上很快就变一片忙碌,成群结队的地勤人员牵引着一架架德国战斗机,把它们整齐的排列在了停机坪的四周,场地上回荡着各种法语的号令,满眼都是法国地勤披着雨衣的身影。 “过一会儿,我们会把飞机牵引到机库停放。我们有五个大型机库,足够你们所有飞机使用了。”蒂埃里少校正在尽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态,他决定还是先把对方当成平级的军官来看待,至于其他的,那要等接触下来之后再看着办。反正这些德国人要在这个基地待上挺长的一段时间,有的是时间来寻找出适当又得体的应对方式。 “暂时我们也只能这样,特遣大队的地勤人员因为要携带大批的装备和物资,所以只能从公路走,大概在明后两天就能陆续到达,维修和保养的工作要等到他们到来之后才能开始进行。”史博茹回答道。 “在他们到达之前,我们可以做一些加油充电之类的工作。”蒂埃里少校说道。 “那实在太好了,如果出现情况,我们就可以立即出动,您想的很周到,蒂埃里少校。”史博茹对法军少校的提议表示了赞赏。 德国飞行员此时正在滑行道旁集合列队,等集合完毕之后,大队行政副官小步跑到史博茹面前,向她敬礼报告。 “第一中队集合完毕,这一次降落很顺利,长官。” ⑧☆⑧☆.$. “很好,所有人携带个人物品,法国朋友会带着你们去住处,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整理与休息时间,两小时后在基地的会议室集合,进行今天的飞行总结。”史博茹一脸的严肃,大声的命令到。 “这位是西蒙少尉,他会带你们去休息的房间。”蒂埃里把西蒙推到了德军副官面前。 “遵命,长官。”行政副官瞥了一眼法国少尉,随即对着史博茹敬了个军礼,得到还礼之后立即转过身快步跑回了队列。 “德国空军确实训练有素。那么史博茹少校,您现在是去我的办公室坐一坐,还是去您的住处休息,我们特意为您和您的副官们安排了军官套间。”蒂埃里殷勤的询问道。 “还是先把公务办完,我带来了法属印度支那空军杜瓦尔少将的信件,需要你做一个签收。”史博茹回答到。 “那么请这边走,办公室比较远,需要坐车过去,史博茹少校。”蒂埃里侧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随后打着伞走向了一旁的汽车。 史博茹正了正头上的军帽,一手打着伞一手提起了行李,转过脸看了看雨幕下的战斗机群,随后大步的尾随蒂埃里少校而去。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飞行队(下) 法属印度支那驻军的热情态度一度让德国飞行员们感到大为惊讶,这些飞行精英中有不少人在三个月前还在与法国空军在欧洲上空血战。 教导大队中击坠记录最少的飞行员也已经是一名准王牌了,目前击坠记录最高的尼莫少尉已经达到了三十七架,其中三分之一的战绩来自于法国战役,排名第二位的是他的僚机萨拉少尉,总击坠数达到了三十三架,而大队长史博茹少校以三十架的成绩名列第三位。不过大队里没人会认为这个排名代表了真实的实力,如果不是大队长史博茹少校在战争期间把不少时间耗费在新机型的训练以及大队行政工作上,否则就凭她的飞行技术,战绩早就远远超过那对红蓝双星了,对这种说法那两位超级王牌也都表示了赞同。 可以说这些飞行员中差不多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有法国飞行员的鲜血,所以当他们到达法属印度支那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受到刁难和冷遇的心理准备。谁料想等到他们踏上这片充满异国风情的土地后,遭遇到的无论政府官员还是当地驻军,甚至是普通的法国侨民,所有人都表现出了出乎意料的热情。 他们非但没有对这些德国人表现出什么敌意,而且无时不刻的让德国人感受到他们热烈的欢迎。德国人在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吃惊的发现,这种态度应该全都是出自于真心,法国人是真的很欢迎德国空军能够来到这片土地,加强当地的防御水平。 这个问题就涉及到殖民地和本土之间的差异了,法国人已经殖民安南差不多一个世纪,当地的武装部队和政府公务人员基本都是在殖民地当地招募的法籍公民,他们中很大一部分是出生在印度支那的第二甚至第三代移民。不少人从出生起就从来没有踏上过法国本土,那个遥远的祖国在他们心目中只是一个名词一面旗帜一种语言一段历史而已。要说法兰西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很多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评讲。对于这些人来说印度支那才是他们最为熟悉的故乡。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结婚生子繁衍家族,而且他们的后辈也会像他们一样出生于此安葬于斯。 这里距离本土实在太过遥远。当法国陷入战火时,西贡的酒吧夜总会里依然和往日里一样歌舞升平,侨民们对在法国领土上发生的残酷战争几乎漠不关心,那些惊心动魄的宏大战役在这里只是当地士绅们在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直到法国在战场上连续失利,最终巴黎都被德军占领之后,当地的官员和士绅们才开始紧张起来。官员们开始为殖民地的未来担忧,失去本土的支持之后,殖民地政府可能会难以维系对当地的统治。而商人们担心的是。如果法国在这场战争中失败,殖民地与欧洲的贸易必定会受到影响,对于当地的矿业和加工产业来讲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光如此,这种影响必定是连锁性的,整个殖民地经济很可能因此陷入萧条。 幸好他们担心的这些事情并没有发生,或者说因为法国战败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那些危害还未来得及产生,一切就都已经尘埃落地了。法国战败了,要说对这些殖民地居民来讲,心理确实会有些感伤。但是这种感情绝对不会延续超过一周,接下来歌照唱舞照跳,一切似乎又回到原样。 问题是。世界此时确实已经改变了,光靠捂着眼睛堵住耳朵逃避显然是行不通的。法属印度支那很快就感受到了欧洲战争给南亚带来的影响,外来入侵的威胁再一次笼罩在了这片土地上。日本人陈兵边境,和遥远的欧洲不同,这是看得到摸得着闻得见的威胁,以法属印度支那的武装实力,一旦发动将可能颠覆眼前的一切。 日本政府表现出的那种咄咄逼人态度,就连殖民地社会底层的老百姓都能感受得到。殖民地上层的法国侨民社会顿时陷入了恐慌,他们早就听说过了日本人在中国犯下的累累罪行。特别是一些上海法国租界传来的小道消息,更让他们相信一旦给这些野兽机会。他们绝不会因为你是白人而对你客气几分。 日军发起入侵行动的那天,印度支那的法国官员们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那种恐惧。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当发现海防外海出现日本舰队的时候,这个法国殖民地距离灾难其实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就像那些中世纪古老诗篇里传唱的那样,在最危急的时刻,必定会有英雄出现拯救陷入危险的人民。 这个英雄就是让.德古将军,还有他带来的舰队与大军,很明显日本人的撤退与他们的及时赶到有着直接的联系。让.德古随即名声大噪,俨然成了殖民地的救星,这让他接受总督职权的进程变得无与伦比的轻松。 更让殖民地的法国官员感到高兴的是,让.德古不但带来了增援的士兵和庞大的战舰,还带来了法国与德国正式结为同盟的消息。似乎为了证明这一点,随着总督一同前来的还有一支德国军队。这是德国武装部队第一次出现在这片领土,给当地法国人带来的却不是畏惧而是无比的安心。 殖民地居民中的一些消息灵通之辈以及获知了此前日军的行动,于是很快整个移民社会就都知道了那场被扼杀的危机,并且为此感到后怕不已。所以当看到德国人出现,就像给他们注入了一剂安心药,有了这个世界第一军事强国撑腰,试问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一捋虎须。 让.德古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当地民众的反应,深怕他们对德国人会有抵触情绪,于是刚接任就在殖民地展开了舆论攻势,用的是法国总统府制定的通用稿件,无非是努力宣扬战争已经结束了,现在日德亲善,不要被仇恨蒙蔽住双眼,德法两国人民要携起手来共建美好未来云云。 让德古哪里想到从一开始当地人根本没有对德国人产生过什么仇恨,蒙蔽双眼那更是无从谈起。反正最终德国人在殖民地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为此让德古还搞了一大堆照片和新闻采访稿件,送回了本土当作是他的政绩。 史博茹的飞行中队就是在这种气氛下,来到了法属印度支那,所以此时面对和乐基地法国驻军的热情时,不再会感到尴尬和吃惊。 特遣飞行大队第一中队的所有成员,都集中在和乐基地的简报室内,进行着这次转场飞行的总结,在表扬了几名表现良好的飞行员以及指出了各小队在途中出现的失误之后,史博茹少校开始向部下通告大队下一阶段的行动计划。 “现在每个人都已经领到了一套最新的航空地图,我需要你们将这些牢牢记在脑子里。”英姿勃发的飞行大队长,挺胸站立在讲台上,看着面前一排排如同小学生般正襟危坐的王牌们。 “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很重要,所以你们都必须给我认真起来,这不是在危言耸听,制定这次计划的是最高统帅部,最终签字的是伟大的元首。”说到此史博茹停顿了一下,她抬起下巴,眯起双眼扫视着部下们脸上的表情。 “很好,看来你们都已经理解了其中的含义。”史博茹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手握着装饰华丽的佩剑剑鞘,走到了讲台一侧的地图板旁。 “这里是和乐基地,我们的最终目的地在这。”史博茹用剑鞘指向了地图上的一个点。 随即她就听到了下面响起了一片交头接耳的骚动声,中队长飞快的转过身来,迷人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已经被部下视为危险预报般的冰冷微笑。 “你们的反应实在让我太失望了,在座的就没有一个人为此感到兴奋吗?”史博茹手扶着佩剑剑柄,将那柄长剑拄在身前。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教导大队还从未进行过这种距离的远征。但是...”史博茹高傲的仰着头,空军少校秀丽的面庞在部下眼中仿佛在放射着光芒。 “是谁带领着还是菜鸟的你们,驾驶着梅赛施密特,转战四百公里,横扫法国北部?”史博茹喝问到。 “是您,史博茹少校。”作战副官大声的回答。 “又是谁带领着你们驾驶着福克沃尔夫突破英吉利海峡把英国空军打得屁滚尿流。” “是您,史博茹少校!”行政副官接话到。 “那么这一次,当我们面对这场史无前例的远征的时候,你们为什么还会感到犹豫与担心,你们难道忘了领导这个大队的指挥官是谁了吗,告诉我那个名字!”史博茹大声的质问。 “雷特帕纽.冯.史博茹少校!”飞行员们情绪激动的大声的欢呼起来。 正文 第三百章 先导小组(上) 下午小雨还是时断时续的下着,不过到了傍晚时分天就已经彻底放晴了,天边还出现了火红色的晚霞。空军基地里无论是飞行员还是地勤,都趁着这段一天里气温最宜人的时间,跑到室外吹个小风散散步。就在赤色夕阳的映照下,一架草绿色迷彩涂装的ju88b轰炸机轻巧的降落在了此时还未干透的土质跑道上。 这架轰炸机属于第三批到达法属印度支那的德国航空部队,同一拨到达的一个容克运输机中队此时已经进驻海防空军机场。算起来这些飞机其实才应该是第二批次,不过因为一些外交上的原因,在开罗耽搁了一周,结果等到他们辗转几个基地最终到达法属印度支那时,已经远远落在了战斗机部队的后面。总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全体都在规定的时间范围内到达,同时途中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没有影响到统帅部计划的进行。 布伦博格元帅觉得目前一切已经准备就绪,行程也耽搁得够久,是时候按照原定的计划行动了。有部分使团成员提醒元帅,目前南亚的局势很复杂,应该注意日本方面的反应。但是布伦博格却认为这是德国的外交活动,没必要在乎第三国政府的意见。他已经在当地收集到了不少关于中国抗战的情报,情报渠道来自于逃亡到法属印度支那的中国难民,流亡的前中国官员、还有来往于东南亚各大口岸的法国贸易商人。 “中国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他们现在急需来自外界的帮助,相信他们的领导人一定会欢迎德国特使团的到来。”在先导队出发的前一晚布伦博格在自己的日记上这样写到。 德国与中国曾经有过一段非常亲密的合作历史,这一点在各种文献记载里都有过详细的描述,在这里也就不一一细表。德国对于中国政府的认识其实已经超过了大部分和中国有外交往来的欧洲国家,因为德国军事顾问们在任职期间积累下了不少于中国军政两界最顶尖的官僚打交道的经验。要说对于中国的官场和军队情况都有着很深入的了解。或许双方在思维模式上有着严重的差异,但是并不妨碍德国军官们把看到的一切都用文字记录下来,这些资料成了研究当时这段特殊历史的珍贵文献。 布伦博格在来之前就已经收集了一批当年顾问团军官的日记和报告。一路上他认真的阅读了这些资料,意图从中分析出中国领导者们的性格与偏好。为了完成元首托付的使命,元帅把这次出行当成了一场重大的战役,所以事先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在对于那位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性格分析方面,陶德曼和法尔肯豪森两个人的报告显得尤为重要,布伦博格已经发出了一份电文,请求元首把这两个人调到他身边来,必定会对这次出访有着极大的作用。陆军元帅甚至还在电文末尾恳求,要是不方便的话。哪怕来其中一个也好。 当然在元首回应他的要求之前,布伦博格不会傻傻的就在那里等待,按照早就预定好的程序,他向中国派出了特使团的先导小组。小组有两名德军联络官组成,在得到命令的当天就从东京驱车来到了三十公里外的和乐基地,而在傍晚到达的那架ju88b轰炸机,即是接送他们往返中国的交通工具。 “这是最新型号,目前在空军里加起来都不超过三十架。”史博茹少校站在基地巨大的机库里,指着那架线条优美的轰炸机向身边的两名陆军军官介绍到。这架轰炸机在到达西贡之后重新喷涂了林地折线迷彩,在转场的路途中又经过了雨水的清洗。一眼看上去就像刚出厂的一样。 “史博茹少校,约阿希姆.迪尔克森少尉奉命前来报到,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你应该还记得,这是我的无线电操作员鲁德曼勤务中士。”两位正在机翼下检查的机组成员看到了史博茹,连忙跑过来敬礼报告。 “很高兴又见到你们,迪尔克森、鲁德曼,你们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吧。”史博茹还了个军礼。 “飞行非常顺利,没有遭遇到任何问题。”迪尔克森大声的回答到。 “这真是一架漂亮的飞机。”一旁的陆军军官插话到。 “介绍一下,这两位是特使团的联络官,也就是你将要搭载的客人。”史博茹向飞行员介绍到。 “霍斯特.杨,幸会。”站在左边的陆军上尉自我介绍到。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军官。长着一双蓝灰色的眼睛和希腊雕塑般的下颚,此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上去温文尔雅仪态风度俱佳。 “马多克.德拉库拉,幸会。”站在右边陆军中尉微微点头致意。这位中尉年龄看上去和杨上尉差不了多少,不过个头却比那位同伴高大了许多,鼓胀的肌肉把军服撑得紧紧的,犹如黑森林里的条顿武士般英武雄壮。 “德拉库拉?”迪尔克森少尉睁大了双眼。 “我的祖先来自罗马尼亚。”德拉库拉中尉不苟言笑,板着一张扑克脸冷冷的回答到。 “好了,既然已经都认识了,那么先看看飞机吧。迪尔克森少尉,你带这两位上飞机参观一下。杨上尉,你们只有两天时间熟悉这架飞机的布局以及飞行中的注意事项。”史博茹对着几人说到。 “明白了,少校。”众人齐声回答。 “很好,那么我先离开了,大队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 “您请便,少校。”杨上尉微微欠身干净利落的敬了个军礼。 “对了,晚餐八点钟开始,我在军官餐厅等你们,请不要迟到。”史博茹对着几位军官回了个军礼,随后转身向着机库大门走去。 “真是个干练的指挥官,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如此迷人的女士。”杨上尉转过脸对着同伴说到。 ,o “火焰猫史博茹,在空军里谁不知道这个名字。上尉,如果你想打她的主意,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这个念头。这位可是击落过三十架敌机的空中女王,战斗机部队里著名的烈火玫瑰,不知道有多少王牌飞行员是她的狂热崇拜者,据说就连摩尔莫德斯都对她推崇备至。这位少校是贵族出身,家族与帝国很多大人物有联系,元首都曾经接见过她,亲自给她颁发了那枚铁十字。所以说,这不是你我这种人可以觊觎的对象,还是踏踏实实的回自己家乡找一个妹子吧。”迪尔克森少尉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驾驶舱舱盖,拉下了出入座舱的折叠扶梯。 “我只是夸赞她一句,没有其他的意思,你没觉得这位长官很迷人么。”杨上尉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并没有别的什么企图。随即他对飞行员的刚才的态度产生了一点兴趣,很明显这位空军少尉也是史博茹的一位拥趸。 “啊,当然很迷人,我是说...很有魅力....哦...我是说,从指挥官的角度来看。”迪尔克森有些语无伦次不知所谓,杨上尉细心的发现对方的耳朵都涨红了。 “你是说她长得不够漂亮?” “怎么可能,少校她...当然是个很漂亮的女性。”好吧,连脖子也开始发红了。 “是从这梯子爬上去吗?”虽然飞行员的反应让杨上尉感到非常有趣,但是因为要继续与对方合作,杨上尉决定不再戏弄对方了,他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啊,是的,我先上去,请跟着我,杨上尉。”迪尔克森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为了消除尴尬,他连忙热情的带领起陆军军官参观自己的座机来。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先导小组(下) 晚餐准备的非常丰盛,空军基地的法国厨子耗尽心思,利用当地采购的食材做出了一大堆美味菜肴,把德国飞行员吃得一个个眉开眼笑。 晚饭结束之后,飞行员们各自分散自由活动,基地附近是大片的农田,乡下村庄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于是德国飞行员换上了便服,由热情的法国军官带领着,分乘两辆基地的运输卡车,前往三十公里外的东京城内寻找乐子。 法国人是出了名的会享受生活,在东京城内有专门为法国侨民服务的酒吧和夜总会,当然也接待部分安南当地的上层人士以及军政人员。酒、美食、女人,在那里只要有钱你几乎可以买到你想要的一切,就算一时寻觅不到你想要的,路子很野的法国老板也会在几天之内帮你找来。 史博茹少校对于这部分问题的态度还是比较开明的,她也是一名飞行员,当然清楚这些部下心里的压力有多重,史博茹少校虽然没研究过什么战争心理学,但是她知道身处这种陌生的环境之下,适当的享乐与发泄对于保持飞行人员的士气非常重要。 送走兴高采烈的下属之后,史博茹和两名陆军军官回到基地的指挥室进行飞行计划的演算与商讨。她肩负着整个大队的责任,容不得有半分懈怠,特别这次的行动计划受到了德国元首的关注,其重要性当然不言而喻,她可不想因为特遣大队的失误而影响到计划的进程。 “航线总长一千零五十公里,远远超出了福克沃尔夫的最大航程。”史博茹拿着地图测距仪测算着航线的数据。 “飞行方面我们是外行,不过我相信您一定有办法。”杨上尉笑着说到。 “当然,我们的战斗机可以额外挂载一个三百公升的副油箱,这样一来就足以支持飞机完成整段航程。”史博茹把测距仪放进了一旁的木盒里。随后拿起了放在桌边的咖啡杯。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这次行动实在有些冒险,在以往我们会先进行几次试航。让飞行员熟悉一下航线。这么远距离的转场,一旦飞越过折返点。途中如果出现问题,我们就算想要返航都做不到。看这条航线上的地形,大部分航程是在山地丘陵地域上空,地面标识不清晰,气象情况也比平原地带要复杂。我们需要更多更细致的情报支援,详细精确的航空地图,还有一路上的气象情报。中国方面是否可以提供这方面的资料。”史博茹仪态优雅的端着杯子,小口的喝着香甜的咖啡。 “现在再提出延迟行动。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中国方面回复他们已经做好了接应的准备,明天我们应该可以拿到气象预报与导航无线电资料,不过对于中国方面不要抱有过大的期望,他们目前连一张精确的航空地图都拿不出来。现在桌上这一幅还是法国人在五年前测绘的,据说日本人有更精确的地图,但是您也知道这次行动的性质,是绝对不允许让日本人知道的。”杨上尉用小勺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皱着眉头回答到。 “中国方面给出的地图过于简单,而且数据错漏百出。我们还是依靠德国驻重庆代办处从美国人手里搞到了一份比较详细的城市与周边地图。”德拉库拉中尉靠坐在窗台边,板着一张扑克脸脸扮酷。 “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问,你们这次的真正使命是什么。不会像命令上面写的那样,只是为了提前到那里给特使团准备食宿吧。”史博茹少校放下咖啡杯,卓有兴味的看着面前的两个陆军。 “我们的任务涉嫌国家机密,非常抱歉不能告诉你实情。”杨上尉收起了笑容,神情严肃的回答到。 “好吧好吧,就当我没有提起过。”史博茹微笑着举起手表示投降。 “话说回来,我一直很奇怪会什么要如此兴师动众,特遣大队配备的都是德国最新型号的飞机,有必要这么早就把他们拿出来向他国军队展示么?”史博茹翘着二郎腿。手指拨弄着短发的鬓角。 “这是政治上的需要,我们有必要向外界宣示德国的强大实力。不但可以给我们的盟友更大的信心,更可以威慑那些潜在的敌人。”杨上尉的脸上重新洋溢起了温和的笑容。 “我还从未去过中国。只是在读书时遇到过几个中国留学生,实话说我对他们的印象挺不错,学习非常刻苦,脑子也很聪明,只是有些时候表现的不太合群。你们两位谁去过中国么?能告诉我那里究竟怎么样,我需要做什么特别的准备吗?”史博茹一脸好奇的询问到。 “我本人没有去过中国,不过杨上尉或许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他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德拉库拉回答到。 “是吗?这让我太吃惊了,据说那是一种非常难以掌握的语言。”史博茹故意做出一副夸张的惊讶表情看着陆军上尉。 “是家族的影响,我祖父一直对东方的文明与历史很着迷,一生都在进行着这方面的研究。因为主要专攻的是中国文化,当时他们称呼他为...对了,汉学家。我从小就接受了这方面的语言训练,五岁就能用中文背诵中国古代的诗篇。受到祖父的教导,我一直都对这个东方古国抱有很大的兴趣,结果当参谋部突然需要一个熟悉中文的翻译人员加入特使团时,我成了现场唯一的人选。于是你看,我现在就来到了这里。”杨上尉笑呵呵的回答到。 “跟我谈谈中国,我只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和他们有着密切的关系,我有个朋友的父亲就参加了德国军事顾问团,曾经还参加了中国军队在上海与日军的作战。”史博茹坐正了身体,期待着对方能够给予她答案。 “怎么说呢,您应该知道,少校。德国对中国的外交政策一直是保持中立,只涉及单纯的商业利益,不牵扯其他政治上的问题。对于日本这个国家,我们一度也抱有同样的态度,但是两者比较下来,德国在中国的利益明显超过了在日本的所得,所以有一段时间我们的政策其实是偏向于中国的。”杨上尉认真的回答到。 “那时候我们与中国之间有着很大规模的商贸往来,一度占有中国进口市场百分之十二的份额,这个指数已经非常高了。德国在当时中国对外贸易国家名单内,稳居第三的位置。”德拉库拉也乘机卖弄起自己的学识,试图证明自己不光只有一身精壮好肉,还是一个有思想有知识的文化人。 ,o “但是随着国际局势的变化,我们的前任元首希特勒对中国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日本,希特勒认为,一个强大的外交上的盟友比一个商业盟友更加重要,从中国获得的资源和利益,德国也可以从周边的国家获得。德国当时陷入外交孤立,英法两国联合起其他欧洲国家,在国际上给德国筑起了一堵无形的包围网,而日本的靠近,让希特勒看到了撕开这道包围网的契机。我们两国之间签订了防共协定,差一点还结成军事同盟,幸好最终协议还未来得及签订,希特勒就因为意外而死去了。” 杨上尉喝了一口咖啡,随后接着说道:“我们并没有抛弃中国,只是渐渐疏远了双方的关系,我们之间的贸易活动一直都没有断绝,只是规模比早期缩小了许多,这也成为了我们重新拉近双方关系的基础,德中两国并没有实质上的对抗,只是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分歧,相信中国政府方面应该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我们在中国还有四亿马克的投资,如果这次我们能够和中国达成交易,可能还会继续扩大规模。”德拉库拉插话到。 “我以前很少关心这方面的事情,你们说的内容里很多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能够给我再多介绍一下这个国家吗?”史博茹谈兴大发,对于现在的话题展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我很难给您一个标准的答案,毕竟我本人也从未去过中国。不过我之前接触过不少相关的报告,让我奇怪的就是,这些报告的内容往往自相矛盾。有的报告里说中国繁荣富裕文化先进,也有的却说中国贫穷落后官员腐败人民麻木愚昧。撰写报告的作者观察的角度不同,所以得出的结论也会不同。所以我认为还是应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耳朵去听,亲身接触过当地的人民和文化之后,才能得出一个客观的结论。史博茹少校,到了中国之后,我想您一定会得到您想要的答案的。”杨上尉微笑着回答到。 “杨上尉,你成功的挑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那里亲眼看一看了。”史博茹站起身走到了地图桌前。“现在我们再推演一遍进程,行动日期已经确定在九月二十一日,我们在清晨七点起飞...” 成绩惨淡,比上个月更差,月票跌到一百十三名,和上面一位相差接近两百票,这就是我坚持每天更新的成绩,实在是有些灰心了。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归来 徐峻的专机从法国加莱出发,先去了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会见了比利时雷克斯党的党魁莱昂.德格雷尔。这个政党或许不怎么对希特勒的胃口,但是对于徐峻来讲却是非常合适的扶植对象。 这是一个由说法语的瓦龙人为主体的亲纳粹政党,推崇爱国主义和忠君思想以及对宗教的虔诚。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力图创建一个由弗莱芒人和瓦龙人共同参与的政党,将两个分裂的族群在政治上合为一体。德国此时已经不再需要依靠分裂比利来施加政治上的影响,相反比利时的社会稳定更加有利于欧洲新战略的实施,徐峻会做出扶植雷克斯党的选择,就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除了会见了德格雷尔对其进行了鼓励和安慰之外,徐峻还召见了比利时另外一个法西斯政党,弗莱芒民族联盟党的党魁斯塔夫.德.克雷尔,对于这个政党德国的态度就不是扶植与鼓励了,而是沉重的大棒敲打。徐峻严厉的训斥了这个妄想建立一个大荷兰国的佛来芒民族主义者,这个中学教师出生的狂徒竟然想要联合起所有弗莱芒人居住的区域,合并法国和比利时的福德兰区以及荷兰全境,同时包括比利时和荷兰殖民地在内的所有海外领土,建立起一个由弗莱芒民族为主体的民族国家。实话讲这种想法就算放到二十一世纪,都纯属痴心妄想。 在原本的历史上就算是希特勒都感到这家伙无可救药,甚至因此放弃了将弗莱芒人德意志化的想法。以至于这个法西斯政党竟然受到了德国纳粹党的打压,听上去就像是一个蹩脚的黑色笑话。 不过现在换成徐峻,他并不准备改变德国在历史上的做法,这种愚蠢的民族分裂分子是一切动乱和内耗的隐患,必须要在他们成气候之前。根除这些人和他们所倡导的思想,特别对于其中的领导者,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都必须彻底加以消灭。会见结束之后。克雷尔当即就被比利时警察逮捕,他将和手下的骨干成员一起送往德国。苦役集中营是这些人最后的居所。徐峻相信群龙无首的弗莱芒民族联盟,将不再会是雷克斯党的对手。只有民族联合之后的比利时,才有资格成为联盟的成员,参与进欧洲战略的运行体系。 在解决掉比利时的问题之后,徐峻在卢森堡做了短暂的停留,这个大公国历史上被合并进了大德意志帝国的版图,不过此时虽然全境依然被德国占领,却因为徐峻的缘故。还能保持着完整的国体。 对于这种地理位置特殊的小国,徐峻采取的怀柔政策,努力拉近之间的距离,消除两国之间的隔阂,使其尽快融入德国主导的欧洲新体系,成为其中重要的盟友。这个大公国有着先进的钢铁工业,但是能源和食品大都依靠从德国进口,经济上也与德国一直相互依赖。加上原本在民族构成上就和德意志就有着很深的羁绊,所以当德国站上霸主宝座之后,卢森堡很识时务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在卢森堡大公府邸。徐峻与夏洛特.阿尔德冈德女大公谈笑风生。这位女大公和历史上一样具有反德倾向,这主要是一战造成的后遗症,威廉二世在卢森堡问题上干的确实有些不够体面。但是在目前这种大局已定的情况下。现实逼迫她不得不重新调整自己的态度,德国元首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要是女大公还不知道进退,那只能说是在自绝后路,在欧洲历史上从来没人会同情这样一个蠢徒。 卢森堡女大公一口答应了徐峻的建议,卢森堡愿意无条件加入徐峻的欧洲新经济体系,直等到国家议会通过决议,卢森堡将会与德国签订一揽子的联盟协议。徐峻在卢森堡政府的反应里感受到了大国的优越感,德国元首在当地受到了如同一个君王般的招待。确定这个小国家已经彻底倒向己方之后,徐峻才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了女大公。踏上了归国之路。 元首专机群并没有直接飞往柏林,而是先去了德国城市黑森的首府威斯巴登。那座著名的别墅之城,她是德国显贵们最喜爱的度假圣地,当地有着丰富的温泉资源,还出产质量很好的葡萄酒。因为曾经是罗马帝国的一部分,这座城市依旧保留着不少古罗马的传说与遗迹。 徐峻把归国的第一站选在这个地方是有原因的,他要在这里会见一大批重要的政府官员。把这些人集中起来,伪装成度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好办法,等到那些心怀异念的阴谋家们发现事实真相,想要做出反应也都已经来不及了。 徐峻可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善良圣母,他是手持利剑的上帝使徒,几次出生入死已经锻炼出了他坚强的心境,见过了尸山血海的元首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研究生,消化掉生化人的记忆之后,他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合格的政治领袖。此时徐峻只相信自己的心腹与政治盟友,同时相信德国目前最危险的敌人就潜伏在政府之内,如果他还想要达成自己的目标,就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些隐患。 ⑧☆⑧☆.$. 威斯巴登会议上这些人究竟谈论了些什么,一直到二十一世纪末都一直被德国政府视为最高机密,并且明确指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加以解密。 历史学家通过研究当年的政府文献之后曾经做出猜测,会议的内容应该是和后面一连串的动荡有关。因为在会议结束之后的三个月内,德国各地方政府的出现了大量的人员调动,很多纳粹高级官员就此彻底从人间蒸发,还有不少后世著名的政治家在这段时间里走上了领导的岗位。更让人惊讶的是,也是在这三个月内,德国科学界如同井喷一般涌现出了大量先进的科技成果,同样就在这三个月里,大批日后威名显赫的先进武器被设计定型,踏上了历史的舞台。 这三个月被德国人称为“神眷之季”,被他们视为那位上帝使徒所带来的奇迹,很多人都相信就是这几个月内发生的事奠定了日后世界体系稳定的基础,也使得欧罗巴最终击败了强大的敌人,人民得以享受长久的和平与繁荣。 不过在地球另一端的某些人眼中,这段历史有了另一种阐述,德国独裁者在威斯巴登会议上确定了他邪恶的计划,并且开始变本加厉的对德国国内的异议者进行了血腥的镇压,对热爱和平与自由的人士开始了残酷的压迫,并且依靠一些卑鄙的手段从自由世界窃走了大量的科技成果,最终建立起了那个强大的邪恶帝国,欧罗巴就此沉沦在黑暗的深渊之中,自由女神为此哭泣,民主火炬黯淡无光,只有打倒这个邪恶的体系,才能把自由与幸福还给欧罗巴的人民,波兰不会亡,波兰万岁。 徐峻在威斯巴登停留了三天,在会见教士们之余,还在当地参加了一场胜利庆典,与市民一起进行了声势浩大的庆祝游行。年轻的德国元首成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所在,走到哪里欢呼尖叫声不断。特别是那些穿着阿尔卑斯丝绒背心的莱因哈特少女队员(她们之前是叫做希特勒少女队),在英俊元首的迷人微笑下,直接当即就昏倒了一片,要不是维持秩序的警卫旗队眼明手快,差一点就要酿成一起伤亡事件。 徐峻此时在德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达到了顶峰,甚至就连希特勒去世之前都没有达到他现在的程度。此时除了纳粹党员之外,徐峻同时还获得了德国各阶层人民的热爱与崇拜。不管是保守派还是激进派,都能在他的言论里找到共鸣。在铺天盖地的宣传手段影响下,他已经位列于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领导人前三位,目前排在他前面的是著名的腓特烈大帝。 结束了在威斯巴登的停留,徐峻乘坐飞机飞回了首都柏林。那一天柏林街头到处都是飘扬的旗帜、震耳欲聋的欢呼、情绪亢奋的人群,如林般高举的右臂,漫天飞舞的花瓣与彩纸,这座城市陷入了一片狂欢的海洋,因为他们最敬爱的元首回来了,回到了帝国的心脏。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欢迎 元首专机编队于德国时间九月二十一日上午七点十一分降落在柏林市南的滕珀尔霍夫机场,当天留在柏林的所有政府高级官员全都前往机场迎接帝国元首的归来。当天的欢迎仪式盛况空前,哪怕是酷爱大型活动的希特勒,生前或许都没有领略过如此隆重而辉煌的场面。 由五十辆奔驰敞篷车组成的元首车队,搭载着元首和他的班底离开机场,车队前方是六十四辆承担开道护卫任务的三轮摩托车,由身着礼仪盛装的大德意志步兵团官兵驾驶。为了运送这些官兵前来参加这个典礼,空军还专门调派了运输机,为的就是重现当年希特勒在国家庆典游行时的场景,而且为了与前任元首有所区别,车队的数量和规模上都有了很大的超越。现在德国政府并不缺乏资金,戈培尔认为适当的铺张能够衬托出第三帝国的伟大,同时还能有效的激发起德国公民的民族自豪感。 从市郊的机场一直到市内核心区,数十万柏林市民被组织起来,站在沿途的道路两旁夹道欢迎。柏林的警察部门当天全体出动,每隔五米就有一名穿着礼服的警察站在道边维持秩序,当车队从他们面前经过时,所有人都高举右臂向着那位伟大的领袖致敬,有些人甚至因为见到了心目中的偶像,当即激动的热泪盈眶直至泣不成声。 徐峻端坐在座车的副驾驶位置上,一路上全程面带着温和的微笑,时不时还向着两边的群众招手致意,或者站起身来对着肃立敬礼的军警还以军礼。年轻英俊的元首无时不刻都在人们面前展现着他那种高贵优雅的气质与英武威严的风仪,让在场的德国民众全都为之倾倒不已。 相比其貌不扬甚至长得有些阴郁的希特勒来说,现任元首的相貌阳光帅气英俊非凡。气质高贵仪态优雅,更加符合德国人心目中英明领袖的形象。纳粹党的领导人更像是一个职业偶像,希特勒生前就非常注重自己在公众场合的形象。只要出现在大众面前,他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记者和撰稿人。为报纸媒体提供着他的一举一动。希特勒成功的使自己成为了德国人民生活中的一部分,社会上随处可见他存在的痕迹,每天人们看到听到读到的都是关于他的消息,让人们相信凡是德国人都应该去热爱他崇拜他,因为他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伟大人物,让人们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服从他下达的每一个命令。 希特勒做得非常出色,当然在其中戈培尔功不可没。这位天才的宣传家在希特勒政权的稳固问题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现在,同样的事情也正在徐峻的身上发生,并且见识过未来媒体魅力的元首阁下,在宣传手段的开发上给了戈培尔不少新的启发,简直是给这位宣传部长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他第一次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上帝使徒的神奇之处。戈培尔此刻已经成了徐峻最忠实的崇拜者和追随者之一,他确信这个年轻的元首是一个比希特勒更优秀的帝国领导者,在他的领导下德意志民族必定会完成伟大的复兴,而他也将随着这位领袖被记入帝国的史册。 在这个时代,没有密布全球的电脑网络。人们的消息来源全都是来自于相互间口口相传以及政府的广播和报刊,普通人对世界的了解也全都是依靠各种书籍、报纸和杂志,可以说媒体说什么。你也就只能相信什么。因为当时的航空业还未达到后世那种发达程度,就算是对消息真实性有所怀疑,人们也不可能亲自跑到当地去做一个验证。 徐峻虽然一直没有回到德国,德国的媒体却从未断绝过关于他的消息。每一次前线战役的胜利,都会在德国掀起一股赞美上帝使徒的风潮。当德国陆军成功登陆英伦的消息传来,更是将这种浪潮推至了巅峰。这可是德国历史上从未有人实现的壮举,莱因哈特.冯.施泰德立即成为了日耳曼民族的英雄。在德国人民心里,他就像是传说中的骑士捷克弗里德,手持长矛单枪匹马刺杀了凶狠的恶龙。 可想而知当柏林市民们得知徐峻将回归首都之时。他们会用怎样的一种狂热态度来欢迎他的到来。夹道欢迎的人群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小小国旗,路旁的灯柱和旗杆上也悬挂起了崭新的旗帐。 虽然目前徐峻还未公开取消万字旗。不过戈培尔和博尔曼早就已经了解了这位使徒的心意,怎么会不牢牢抓住这次讨好新主子的机会。在新任元首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所以此刻在柏林满大街除了纳粹党旗,还并排悬挂着徐峻亲手设计的大本营黑鹰旗,那是一面白地金边的旗帜,中间的图案是一枚爪擒铁十字的帝国鹰徽,四周还环绕着橄榄叶与矢车菊围边。这已经是目前他们所能做到的极限,徐峻深知这种事情只能一步一步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扭转人民的思想,对于徐峻来讲这项工作任重道远,目前还是把目光放到眼前。 ,o 车队穿过使馆区,从俾斯麦街路口转向,驶上了核心区的主干道夏洛滕堡大街,历史上这条街被改名为六月十七日大街。这是条笔直宽阔的主干道,一头连着俾斯麦大街另一头连着著名的菩提树下大街,直达柏林市中心的地标勃兰登堡门。 这条街道正正的从柏林的蒂尔加滕公园中间穿过,在这一段路程中聚集的柏林市民少说也有十万以上,浩浩荡荡的人群聚集在道路两旁,就是为了亲眼看一看新元首的模样。在这里还集中了一大批纳粹区域组织和产业行会成员,他们穿着黄褐色的长袖制服,皮靴马裤武装带,手臂上缠着红色的万字臂章,前排人员高举着各自组织的旗帜,嘴里呼喊着赞美与效忠领袖的口号,当车队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只看到两旁整齐划一高举的右臂,就像一片片褐色的灌木丛。 徐峻对于这些组织并不十分感冒,这是纳粹采取的一种统治手段,他们希望给每一个行业都打上万字标签,看上去似乎组织严密声势浩大,但实际管理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效率,不过在战争危机还未彻底解决之前,徐峻认为这种有利于政府管理的组织与行会还是有其存在的必要的。 车队缓缓从人群面前驶过,市民们发出了一"bo bo"欢呼与尖叫,徐峻频频的举起右臂向人群致意,就像市民们所期待的那样,元首如同报纸上描述的那样完美无缺,不,显然比报纸描述的还要完美上几分,这才是德国元首的风范,果然是上帝赐予日耳曼民族的使徒,带领帝国走上欧洲霸主宝座的伟人,心满意足的柏林市民大呼小叫着,向元首宣示着他们的忠诚。 特别是人群中的那些莱因哈特的女性拥趸,她们对于纳粹的忠诚比许多男人都要坚定。希特勒的奇特魅力曾经迷倒了大批德国女性,但是与现在的莱因哈特一比,希特勒在这方面显然拍马都不及。年轻、英俊,活力十足,勇敢坚强,品德高尚、出生高贵、智慧过人,俨然就是德国女性心目中最完美的王子形象。这一次徐峻终于感受到了女性拥护者的热情与狂热,当徐峻的座车驶过时,时不时就有一个看上去娇小可爱的柏林女士,以标准的掷弹兵手法向他的座车投掷花束。其中有一束鲜花竟然飞越了十米的距离,准确命中了坐在他身后的马丁博尔曼的脑袋,使得徐峻对女性在特殊时刻产生的爆发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除了各种花束手帕以及点心糖果,有些市民还爬上两旁的大树,从树枝上往下泼洒闪亮的纸片和花瓣,还有成卷的彩色纸带,当这些漂亮的彩纸开始漫天飞舞,道旁的人们争相伸手去捕捉,现场狂欢般的气氛在此刻被推到了极致。 一位当时的参与者事后回忆,那一刻给他带来的感觉就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生活中的压力在此刻全都被宣泄了出来,所有的忧虑在此刻消失无踪,因为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正是帝国正在走向强盛的象征。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演讲 车队在勃兰登堡门前停了下来,年轻的独裁者在此地下车,一群早就等待在那里的宣传部摄影记者立即端着各式各样的摄影器材围拢了上去。以雄伟的勃兰登堡门为背景,徐峻神态自然的在镜头前摆了好几个之前精心准备好的姿势,这是重要的宣传题材,可不能马虎应付。 人群在门前停留了大约有半分钟,徐峻还和几个凑上来蹭镜头的属下们拍了不少合影,相互之间还故作深沉的聊了几句毫无营养的废话。但在旁人看来元首和纳粹高官们正神态严肃的探讨着重大的问题,独裁者看上去既帅气又睿智,部下们一脸的谦卑与敬畏,俨然是一副忠臣拜见明主的图画。 估摸着拍摄的素材已经差不多够了,徐峻带着一堆官员转身走过了勃兰登堡门。此时在门后的巴黎广场上已经搭建好了一座华丽的演讲台,元首将在这里向德国的民众们发表他归国之后的第一次演讲。 其实不远处的蒂尔加滕公园是更加合适的演讲场所,那里有德国议会大厦和宏伟的国王广场,哪怕就是在林间空地上临时搭建一个会场,空间也比这个只比一条街宽一点的所谓的广场宽敞的多。但是徐峻就是选择了这个地方,只因为这里紧靠着德国人心目中的国门勃兰登堡门。 徐峻目前所拥有的权势与地位已经不用再刻意追求造成怎样巨大的群众影响,他现在更需要的是建立起一种稳固的政治形象,在这种时候演讲背后的象征意义比听众的多寡更重要。勃兰登堡门在德国人心中的意义等同于巴黎的凯旋门,而在这里发起演讲,会让人联想到那些古罗马历史上凯旋的君王们,他们带领着无敌的军团击败敌人之后。想必也是这样带着光荣回归,在凯旋门下向人民发表自豪的演讲。第三帝国一直在宣称自己是神圣罗马的继承者,在这种时刻当然要好好的作秀一场。 对于公开演说。徐峻在前线早就已经锻炼成了专家,在法国他几乎每周都要向部队发表几次演讲。这是稳定军心、鼓舞士气最为直接有效的手段。可以让士兵们亲身感受到伟大的领袖就站在他们身边,注视着他们,关心着他们,与他们共同面对着眼前的一切。 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并没有蹲在柏林舒适安全装着空调系统的办公室里,而是和士兵们一样站在战场上,他和士兵们一起经受着日晒雨淋,吃着同样的食物,喝着简单的饮料。开着只有军人才能理解的玩笑,在这样的统帅领导之下,德军永远都不可能遭到失败。 当然这都是宣传材料上的说法,实际上士兵的心态远比这些文字中描述的要复杂,不能否认大部分人确实被元首的表现所感动,并且甘心为了这个男人去流血牺牲。不过信仰这种东西并不能解决一切,军队之所以如此拥护徐峻,除了这位元首除了能够带领着他们击败强敌夺取伟大的胜利,还因为这位独裁者能带给他们眼睛看得到的利益。当一个士兵获得了超过他前半辈子积蓄总和的奖金时,给了他这一切的元首立即就替代了心中的所有神明。 徐峻演讲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戈培尔此前给他准备的演讲稿早就被扔到了一旁,他并不想在这个场合讲述太多主义和精神,因为他知道德国人民此时最想听到的是什么。 “大德意志帝国的公民们。我们胜利了。”巴黎广场周围设置的几十个高音喇叭里传来了年轻元首清朗的声音。 刹那间,整个蒂尔加滕沸腾了,柏林的核心区如同一座爆发的火山,不过喷出的全都是欢乐,市民们狂热的嘶吼着,抒发着心中的情感。这就是他们最想要从帝国元首口中听到的话,等着从这个男人嘴里亲口说出这个消息。十几个月来压抑在心中的担忧与困扰在此刻一扫而空,德国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再也不用为战争而担心。二十年前那场噩梦不会再重演。德国不需要再经历一次血腥的四年。 回想西线开战之初,无论希特勒吹得如何天花乱坠。但是普通德国人心中却依然有些惴惴不安。谁都知道这是一场军事冒险,虽然此前顺利的干掉了波兰和捷克。但从未有谁把这两只弱鸡放在心里,打赢那种国家是理所应当的问题。但是这次可是要和宿敌英法再次展开鏖战,老实讲很多退役老兵每每想起当年填满血泥的堑壕依然还会心惊胆战。 这些站在蒂尔加滕公园里欢呼的柏林市民们心里很清楚,这一场胜利的获得究竟是如何的来之不易。当三个月前希特勒死去的消息传回国内的时候,大部分德国人都觉得德国这一次又要完蛋,在与强敌战斗的时候突然失去最高的领袖,但凡智商在标准线之上的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时间德国境内一片人心惶惶,家家户户如丧考妣,德国百姓一边祈求着上帝护佑一边等待着灭顶之灾降临。 上帝显然是听到了德国人的声音,就在最危急的时刻那位上帝的使徒突然脱颖而出力挽狂澜,他如同一缕璀璨的阳光撕开了笼罩在德国上空的阴霾,他带领着前线将士打得法军一溃千里不敢北顾,他还兵不血刃的占领了德国人心中一直魂牵梦绕的法国首都巴黎,这是只有威廉大帝才完成过的伟业。 接下去一连串如同梦幻般的胜利消息接踵传来,除了让德国人的信仰更加虔诚之外,还在他们心中重新树立起了胜利的信心。有这样一位上帝使徒的指引,这一场战争德国一定能够打赢。全国上下都被动员起来,各种工矿企业开足马力,全力以赴支持着前线的战争。每一个德国人都被明确的告知,他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胜利,如果不想让二十年前的悲剧重演,不想让自己的子孙再次经历那种苦难,那么就卯足劲头工作,前线的将士们需要你的贡献。 随即,法国倒下了,他们的总统贝当提交了停战请求,这个强大而傲慢的顽敌倒在了莱因哈特的脚下,德国终于洗掉了凡尔赛条约刻印在身上的耻辱。所有德国人都在期盼着并猜测着,那位上帝使徒下一步又会将怎样的奇迹带给德国人民。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在他的指挥下,德国国防军竟然突破了被认为铜墙铁壁般的英吉利海峡,日耳曼军队时隔十几个世纪,终于又一次踏上了这片土地。 伦敦,伦敦,那一天报纸上的头条只有这两个词,市民们可以从经过的行人脸上看到同样的激动。最后的一个最强大最凶狠的敌人轰然倒地,德国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这事情真的发生了。无敌的英吉利,伟大的日不落,竟然真的向德国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就在那个时候,很多德国人心里都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那位上帝的使徒做不到的事情。 “在这些困难的日子里,我和前线的士兵们在一起,目睹了无数伟大的事迹在身边发生...”使徒正在努力的煽情,远处的公园里还在狂欢,广场上此刻却已经变的鸦雀无声。 “在历史上我们曾经遭遇过无数次失败,但是我们每一次都重新的站立了起来。”徐峻挥舞着手臂,虽然说的是希特勒的老调子,不过依然很管用,下面的群众里感情丰富的已经感动的热泪盈眶。 “我们在这个时候,必须要感谢这些勇敢无私的人所做出的牺牲。”徐峻仰起头,一脸庄严神圣,双手扶着讲台边缘,犹如前任元首附身。 “就在这里...在欧罗巴!在德意志!”徐峻大声咆哮着,听众们瞪着双眼,任凭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面庞上,他们激动的紧握着拳头,屏住呼吸,不想遗漏掉元首说出的任何一个字词。 “我们可以向世界大声的宣告,我们是最终的胜利者,而且德意志人民还会继续继续继续胜利下去。”徐峻向前下方挥出右臂,这充满了力量的动作引来了听众更加热烈的回应。 “这荣誉不光属于我,还属于大家,属于所有德意志的人民。我们在这里庆贺我们的伟大胜利,将来,我们还要在这里一起鉴证德意志民族的重新崛起!欢呼吧,德意志公民们!胜利!”徐峻说完斜举右臂,仰着脸,凌厉的眼神从前排听众的脸上扫过。 “万岁!”“胜利!” “万岁!”“胜利!” “万岁!”“胜利!”一如往日的集会,在司仪的引领下,听众们三呼胜利。 但是随后,会场就陷入了一片掌声和欢呼的海洋,听众们高举右臂,向着他们的伟大领袖致敬,无论是妇女还是男人,此刻都满脸激动的热泪。 站在徐峻身后的一排纳粹高官们也奋力的鼓着掌,其中显得最为卖力的是戈培尔,站在他身边的希姆莱更是一脸狂热的奋力拍着手掌,还时不时停下来摘下眼镜用手绢擦拭湿润的眼角。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帝国总理府 演讲结束,各位官员跟随着元首退场,一行人重新在勃兰登堡门前上了车,车队向右拐驶如了通往总理府的街道。 这条大街在纳粹上台后一度被改名为赫尔曼.戈林大街,不过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希特勒下令拆除了这条街上的路牌,可还没等他给这条街起上个新名字,元首阁下就在法国前线丢掉了性命。一直到徐峻上台之后才拍板下令将其改回了原名,艾伯特大街,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当年的魏玛总统弗里德里希.艾伯特而起。 德国总理府距离勃兰登堡门不远,德国最重要的几个政府机构全都集中在了这一带。从艾伯特大街左转,车队驶过沃斯大街总理府的侧门,高大的方形立柱支撑起了厚重的花岗岩门楣,上面镶嵌着巨大的石雕鹰徽。 “我知道您不太喜欢希特勒的这个设计,我的元首,请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对此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戈培尔在徐峻身后的座位上向前探出身小声的说道。 “在外面不要谈论这个问题,戈培尔。”徐峻微皱眉头,瞥了一眼宣传部长。 “很抱歉,我的元首。”戈培尔连忙恭敬的致歉,重新坐回了座位中。 此时坐在戈培尔身边的博尔曼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他转过头对着坐在第三排的希姆莱挤了挤眼,希姆莱却一脸莫名的对着他耸了耸肩膀。“还真会装傻。”博尔曼自感没趣的转回头来。 总理府的地址在政府登记表上是沃斯大街四号,照理说沃斯大街上那道侧门才应该算是正门,可架不住希特勒爱好特殊,他非要把正门开在整栋建筑的一侧,并明确下令所有来访者都必须从威廉大街七十三号的大门出入,只有有限的几个纳粹高级官员才有资格从沃斯大街的那扇“侧门”进入总理府。 车队在威廉大街拐角停下。只有元首的座车可以穿过劵门进入总理府的天井,其他车辆只能沿街停放,因为数量实在太多。一部分轿车只能停到了总理府对面的威廉广场上。 元首刚刚回到帝国的心脏,照惯例需要先休息两天安顿行营。顺便让徐峻熟悉一下往后办公和居住地点的设施与环境。另外还有随从副官秘书等人员和设备的安置,卫队的重新入驻布岗,再加上厨师、仆役、勤务人员、车队司机等等等等,显然有一大堆入驻的工作需要马上进行。 官员们在总理府门口向元首一一道别,他们要赶回自己的单位,然后在那里等着参加晚上的庆祝酒会,届时所有驻扎柏林的中高级官员都会参加,那可是希特勒死去之后。纳粹政府第一次进行如此大规模的官员集会,在官员们眼中,这可是一个与那些新同僚们联络关系的极好机会,不少人甚至在一周前就已经为今晚的盛会做起了准备。 戈培尔和希姆莱是最后告别的,徐峻答应两人第二天将会单独召见他们,这两位才依依不舍的登上各自的座车离开。最终留在徐峻身边的就只剩下自己的副官组和马丁.博尔曼,后者是他特意留下的,徐峻心里有很多问题需要和他详谈,相信这位帝国总管能够给他一些有用处的意见,比如面前这座庞大宏伟的总理府。除了设计者和希特勒之外,还有谁能比马丁博尔曼对这个地方更熟悉的呢。 徐峻抬起头,环视着总理府正门前空旷的天井。这座被建筑高墙围绕起来的院落被称为荣誉院,也有人称做典仪场,是希特勒检阅立功军官并为其授勋的地方。在原本的历史中,在第三帝国最后的那些日子里,希特勒在这里留下了不少鲜活的公务影像。就在这个院落里,希特勒用颤动的双手为一队队德军官兵授勋,随即就把这些人重新推上了血腥的战场。 总理府正门的每一处细节都在向外人展示着帝国的威严,整体上带着浓郁的古罗马神殿的风格。高大的罗马圆柱,大理石台阶。大门两边的青铜雕像,还有门楣上精致的束翼鹰徽。带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光是站在这里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肃然起敬。 台阶两边的青铜雕像有着特殊的含义。左边手持火炬的男子代表着政党,用光明引导着人民,右边高举利剑的男子代表军队,用武器保卫着国家。 “我的元首。”马丁.博尔曼站在台阶上恭敬的招呼道,徐峻抬头看了这位总管一眼,随后迈步踏上了大理石台阶。 站在立柱下执勤的两名警卫旗队士兵,穿着笔挺的黑色礼服正装,胸前腰间佩着白色的礼仪武装带,双手端着镀铬的98k礼仪步枪,现在他们正把步枪竖立在面前,向着这座府邸的新主人致意持枪礼。徐峻举起手杖微磕帽檐向哨兵还礼,尾随着博尔曼走进了总理府的大门。 穿过高大的正门,首先到达的是一个装饰华丽的门厅,这里是让未获得觐见权力的来访者随员们等待的地方。地上铺设着高级的羊毛地毯,靠墙摆着一圈沙发椅,每隔几把椅子,还在中间放着一盆装饰性的盆栽。 穿过门厅才算是真正进入了总理府,第一间房间就是赫赫有名的马赛克厅,这是一个整个用酒红色大理石以及几何形状的镶板与挂毯装饰起来的房间,高大空旷没有一件家具和摆设,顶部是镂空的玻璃天棚,阳光穿过玻璃照射在红色的大理石地板上,让人感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富丽堂皇。而在房间尽头高耸的二道大门,灰色的大理石门柱与顶部装饰的金色鹰徽,又像在时刻提醒着来访者自己现在所处何方。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这座建筑依旧每次都能让我感到一种震撼。”道根在一旁赞叹道。 “从现在起你就要常驻在这里了,道根上校,相信我,你很快就会对这里感到习惯的。”博尔曼说完走到二道门前,两名早就守候在那的卫兵推开了房门。 ,o 马赛克厅后面是一个圆形的小厅,内部的照明只有顶上一盏白色的大顶灯,四周装饰着米黄色的装饰板,墙角还点缀着种满鲜花的方形花盆。有种说法这是出自希特勒的设计,为的就是让来访者从明亮的花厅突然进入一个光线暗淡的狭窄区域,会本能感到一种迷茫与不安,从心理上受到一种压制。不过徐峻看来事实并没有传说的那么邪乎,这只是一个过渡房间,又不需要把来访者关在里面,何况来访的又不是只有对手其实更多的是德国的盟友。按照徐峻的看法,小圆厅存在的意义,其实就是为了让来访者在看到下一个房间时会感觉到更加的震撼,从而满足希特勒那种热爱炫耀的心理。 当博尔曼推开小圆厅的大门,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十米高、十二米宽、两百米长,偌大的一条大理石走廊出现在徐峻的面前。地上铺着光滑的红褐色大理石,打磨的光可鉴人,徐峻的皮底皮靴踩在上面,能够感觉到大理石的滑腻。据说施佩尔曾经提醒过希特勒,地面过于光滑可能会让来访者滑倒,而希特勒给他的回答出乎人的意料,就是要让他们在这里如履薄冰,可以使他们更容易感到畏惧。显然这又是一个以讹传讹的谣言,出入这里更多的是纳粹官员,却没有哪个在这里摔个四脚朝天。 “我的元首,我按照您的要求,换了一批新的作品,原先的那些画作已经放进了地下储藏室里。”博尔曼殷勤的介绍到。 “我看到了,做的非常好,我很满意。”徐峻微微点头表示赞扬。这条被称为第三帝国镜廊的大理石画廊,墙壁上悬挂的却不是什么绘画,而是一幅幅两人多高的巨大刺绣挂毯,上面的内容大都和宗教神话和古代战争有关,在徐峻的要求下,现在已经换上了一批新的作品,虽然也是一些传说和战争画面,不过相比希特勒的品味要高上很多了。 一行人走在空旷的长廊上,耳边只有皮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走到长廊中间的位置,那里有一扇高大的大门,四周环绕着厚重的黑灰色大理石门柱,门口两侧铺设着地毯,上面安放着供等候者休息的沙发椅。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旗队士兵在两旁守卫着,在这道房门的另一边,既是这座总理府的核心总理办公室。 “您看,我们已经换掉了标志,我的元首。”博尔曼站在门边指着门楣上方说道。原本那里安放着代表阿道夫.希特勒的a.h字样的纹章,而现在安放在上面的是一块同样式样的大理石标牌,只不过中间的文字改成了lvh,那是莱因哈特.冯.施泰德的简写。 “请进,我的元首,从今天起,这里的一切就属于您了。”说着话,博尔曼轻轻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马丁.博尔曼 (总算是修改过来了,比昨天那章多了两百多字哦。) 坐在曾经专属于希特勒的高背座椅上,徐峻伸手轻轻拂过办公桌上红色的牛皮桌面。 “遵照您的命令,这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原样,我的元首。”博尔曼站在办公桌前,一脸谦卑地向他的新主人报告到。徐峻没有答话,他抬起手看了看掌心。 “明天都有专人进行打扫。”博尔曼连忙补充到。 徐峻点点头,随手拉开了左手边上层的抽屉。 “啊,果然还在这里。”徐峻一脸惊喜的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笔记本。 “这还是我送给他的礼物,我希望没有人看过里面的内容。”徐峻看了博尔曼一眼,翻开了那本笔记。 “我可以发誓,没有您的允许没有人敢翻动这间房间里的东西,包括我在内,我的元首。”博尔曼神色有些紧张的解释道。 “不用紧张,我相信你,博尔曼,坐下说话。”徐峻微微摆了下头,示意博尔曼坐下。 “非常感谢您的信任,我的元首。”博尔曼在办公桌前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腰杆挺得笔直。 这是一张装饰典雅的办公桌,高度却不是很高,两边各有着上下两排四个抽屉,柱角和抽屉表面镶嵌着胡桃木饰板,桌面一圈周边也是胡桃木,桌面包覆着红色牛皮,在中间靠近桌边的位置镶着一片淡绿色的羊毛毡垫板,便于主人在此书写与批复文件。桌上有一个长条形黑色大理石雕琢的文具座,安放着墨水瓶和印泥盒,右手旁放着吸墨碾,一副井然有序的样子,看得出主人对于秩序的偏执与喜爱。 合上笔记本。徐峻抬起头,双眼紧盯着面前正襟危坐的马丁.博尔曼,似乎想从对方的眼睛中找出什么来。马丁.博尔曼也目不转睛的回视着年轻的元首。他知道这是对方对他的一种考验。 “博尔曼。”徐峻的脸上洋溢起了微笑,对方的反应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我的元首。”博尔曼微微欠身。 “你是个聪明人。比希特勒身边任何一个人都要聪明,不要否认这一点...”徐峻抬起手阻止了对方的开口。 “这段时间我一直远在法国,整个德国其实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你完全可以扶植起自己的班底,甚至可以尝试着把我架空,毕竟你在党里的关系根深蒂固,有着不少政治盟友和心腹。但是最终你都没有这样去做,我想知道为什么。在三个月之前我们或许是盟友。但是现在你看,我和你已经成为了上下级关系,所以有些事情我认为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下,这样有利于加深我们双方彼此之间的信任。”徐峻手抚桌面,视线紧盯着对方的瞳孔。 马丁博尔曼并没有急于回答,他先坐在椅子上歪着头长出了一口气,神情里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一直都在期盼着您向我提出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会这么快。您一定是听到了我对上帝的祈求,我的元首。”博尔曼恭敬的说到。 “这样说或许有些僭越,我的元首。但我想说如果我按照您前面说的那样做的话,现在必定不可能再坐在这里和您谈话了。我很清楚我的一切权力来自于希特勒,离开了他的信任和支持。其实我什么都不是。希姆莱、戈培尔、甚至牛莱特他们,或许他们有各自的班底。但是我没有,我的所有权力都来自于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只要我离开这个人,一切都会离我而去,包括所谓的政治盟友和心腹。 我相信在您身边一定有可以替代我的人选,或许你不止准备了一两个名额,可以随时顶替上我的位置。您知道军方讨厌我,内阁提防我。地方官员畏惧我,他们称我为一个影子。的确。我确实是元首的影子,并且我很清楚。我也只能是一个影子。哪怕我可以随意撤换掉...随便哪个纳粹单位的首脑,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因此愿意服从我的意志,因为签发命令的名义来自于元首,而不是我马丁博尔曼。 我的元首,我向上帝发誓我从未妄想过能够坐上这个位置,我只想安心的做一个影子,为一个伟大的人服务,并且受到他的保护。我愿意效忠于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您是我所见到唯一能够和希特勒相提并论的人,只有您才能替代他的位置。除了您,这个国家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让军队、政党和政府官员全都甘心听从一个人的领导。 这一点我做不到,戈培尔做不到,希姆莱、沙赫特、里宾特洛甫更加做不到。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上台,政府立即会陷入一场混乱的内斗,除此之外不可能会有其他的结果。到了那个时候,已经失去了元首庇护的我,将会是第一个给踢出局的,这一点我倒是完全可以肯定,没人能比我更了解我的这些朋友了。”博尔曼一脸恭敬的回着话,同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徐峻的神色。 结果却让他感到情况似乎变得有些不太妙,因为无论他说了些什么,徐峻的表情竟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从开始起这位帝国元首就一直板着那张英俊的面孔,英挺的眉梢微微翘起,如同大海般深邃的冰蓝色眼眸紧盯着自己的双眼,更让博尔曼感到恐惧的是,在这双眼睛中他看不到丝毫人类的感情。 “我愿意向您效忠,正式的,毫无保留的,希望您能够继续信任我,我会成为您最好的助手,我会为您解决掉很多棘手的问题,您知道我的能力,所以...所以...,我的元首。”马丁博尔曼一脸惶恐的站起身来,向着徐峻俯身鞠躬。 “啪.啪.啪。”徐峻的身体整个靠在了椅背上,他抬起手腕轻轻的鼓起掌来。 “我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我不需要听你的那些解释,这些原因我们其实都很清楚,我只想要听到你最后的这句话,臣服于我,效忠于我,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博尔曼。就像你自己说的,失去我的信任,你什么都不是。如果你今天没有说出我想要的答案,你不会有第二次说这些话的机会。”徐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让博尔曼不寒而栗的冰冷笑容。 “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成为我的影子的机会。”徐峻嘴角微翘,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特别那颗形状漂亮的犬牙吸引了博尔曼不少的注意力。 “万分的感谢,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我的元首。”博尔曼恭敬的低下头,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很好,我只希望你珍惜我给你的机会,做好我交给你的工作,你会发现我是个比希特勒更加慷慨的主人,你会在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博尔曼,只需要你保持住你对我的忠诚。”徐峻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暖意。 “您不会为此感到失望的,我的元首。”博尔曼态度恭敬的回答。 , “好吧,现在我们来谈谈这间办公室的问题。”徐峻拉开抽屉,把桌上的笔记本放回了办公桌里。 总算是度过了一道难关,博尔曼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他才发觉衬衫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要说马丁.博尔曼完全没有野心,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不过要说他今天回答徐峻的话,一小部分是表演,大半是出于真心。他确实没有胆量跟徐峻玩花样,虽然曾经有一刹那出现过这种想法,但是立即就被他亲手给掐灭了。 因为博尔曼很清楚,与上帝的使徒相比,他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对方要钱有钱、要兵有兵、要人有人,他这边却只有一票废物党棍。大清洗那一刻徐峻展现出的隐藏实力吓尿了多少旁观者,其中就有这位纳粹总管影子部长。要是他连这点好歹都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在希特勒身边混到今天这个地位。对于徐峻对他的敲打,在博尔曼心中其实早有预料,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的性格竟然如此坚毅果断,差一点就弄假成真了。想到之前那个冷酷的眼神,博尔曼背后依旧感到一丝丝寒冷。 “我觉得可以在东侧加一道屏风,把休息区分隔开来。”徐峻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就像之前根本没发生什么谈话一样,拍着博尔曼的肩膀指着远处休息区的一圈沙发说道。 希特勒的办公室大的惊人,因为这位元首处处都要炫耀一种大国风范。其实当时在欧洲不乏同样空间宽广的办公室,特别是那些历史悠久的王室,习惯在宫殿里挑出一间装饰华丽的大厅作为办公场所,除了向来访的外宾炫耀本国的国力,还能给臣子与部下一种心理上的压力,巨大的房间会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让人从心理上对所处之处产生一种畏惧并且延伸至其主人身上。 据说希特勒刻意把自己的办公桌放在办公室一侧,就是为了让来访者需要走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到达他的面前,让他可以在这段时间内观察来访者的步伐与神态,以此判断对方的态度和目的。不过在徐峻看这又是一个以讹传讹的谣言,来访者的来意目的性格习惯早就被德国情报部门调查个底掉了,哪里还需要希特勒去观察判断。 对于希特勒怎么想徐峻完全没兴趣,这个办公室的布置必须重新做一番安排。办公桌面东背西是什么习惯,面南背北才是王道。再说这么大一个房间,一张办公桌孤零零靠墙放着,有这一圈装修,像个大堂经理,没有这圈装修,就像个仓库保管员。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来自英国的消息 讨论了一会儿室内装修问题之后,博尔曼向徐峻请求告退,理由是要去检查一下当晚宴会的准备。徐峻随即就同意了他的请求,他知道刚才这家伙受到的冲击不小,需要暂时找个地方平复一下心情。 就在博尔曼离开之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起,徐峻转回办公桌旁接起了电话。 “是的,我一直都在等他,马上请他进来...等一下!博尔曼。”徐峻手捂话筒叫住了正在向着门口走去的博尔曼。 “还有什么吩咐,我的元首。”博尔曼停下脚步,转过身询问。 “如果有时间,留下来一起吃顿午饭。”徐峻大声的说道。 “对于您我永远都有时间,这是我的荣幸,我的元首。”博尔曼丝毫都没有犹豫,立即答应了徐峻的请求。 “很好,你去安排一下,我等会儿就来。”徐峻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对博尔曼做了个手势。总理府办公室主任恭敬的欠身致意,随后回转身走向了通往餐厅的侧门。 希特勒的办公室总共有五扇大门,朝南的一道门通往外面的大理石画廊,朝东的两道大门通向元首的私人走廊,走廊的末端是总理府的餐厅,而朝西的两道门,靠外的一道通往内阁会议室的公共走道,靠内的那道门同样通往内阁会议室,但却是希特勒的私人通道,希特勒会按照情况的需要来选择使用哪条通道。 博尔曼刚从侧门离开,办公室的正门就被推开了,穿着一身笔挺制服的魏尔勒意气风发的走了进来。 “帝森豪芬,今天下午放秘书小姐们半天假,让她们去柏林街上好好玩玩。”徐峻说完后放下了电话,靠坐在高背椅上等候着自己的参谋长。 “向您致敬。我的元首。”魏尔勒摘下军帽夹在腋下,站在办公桌前向徐峻点头致意。 “坐,魏尔勒。”徐峻随意的摆了下手。示意魏尔勒坐下。 “博尔曼刚离开。”徐峻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空白的公文纸。 “祝贺您。我的元首。”魏尔勒微微向前欠身说道。 “不用这么急着祝贺,魏尔勒。” “他向您宣誓效忠了?我的元首。”魏尔勒故作一副紧张的神情小声的问道。 “非常认真,不过还需要考验他一段时间,这是个狡猾的家伙。”徐峻被参谋长的神情成功的逗笑了。 “外面人总以为他是我的人,魏尔勒。”徐峻从文具架边拿起一支钢笔在手里把玩着。 “但实际上,他自始至终都是希特勒的人。是那位元首阁下在我身边安插的保险,希特勒也知道我不会在乎这个,才会安心把他调到了我的身边。当时我只是一个党的副元首。除了一个好听的头衔,以及在军队里的一些人脉,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实权。 希特勒把他放在我身边是为了方便掌控党务问题,毕竟那是我负责的领域。马丁博尔曼那时还是纳粹党中央党部书记,我被调到波兰之后他还兼任了总理府办公室主任,随便哪一个头衔比副元首办公室秘书要高上许多,所以他告诉我他的权力全都来自于希特勒,这句话可真的一点都没错。 我和博尔曼之前只能算是政治上的盟友,并不是什么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他利用我来对付他在党内的政敌。我利用他来处理一些私人问题,双方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要不是希特勒随后也对他产生了怀疑,失去希特勒的信任对他而言。就等于失去了之前所获得的一切,所以他才会孤注一掷倒向了我这一边。 但要是你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的向我效忠,那你就太小看这位博尔曼了。可以这样说,他始终是埋藏在我身边的一个不稳定的隐患。”徐峻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手指灵活的转动着那支钢笔。 “那么现在...”魏尔勒抬了抬一侧的眉毛。 “暂时是没问题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应该做出怎样的选择。我已经让他明白别再妄想用之前的那套观念来看待我们现在的关系,纳粹党里不会再允许出现二把手,谨守自己的本分才可能活的更为长久。”徐峻笑着回答到。 “说实话。我一时间还真是找不到能够替换他的人选,我手里有无数专家、学者、军官和特工。就是没有几个像他那样熟悉纳粹党务的管理者。他的能力很强,在处理一些棘手问题时很有一些办法。我跟你提起过那时在鹰巢发生的事情吗?没有?那说起来可就话长了,下次我再慢慢跟你说。”徐峻拧开了钢笔的笔帽,看了看镀金的笔头。 “这个男人知道的事情很多,你应该和他多保持联系。另外还要派人时刻盯紧他,这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因为只要时刻感受到我给他的压力,马丁.博尔曼就会继续保持对我的忠诚。我可不想换掉这样好用的秘书,我还需要他去替我解决纳粹党内部的问题呢。”徐峻重新盖上钢笔的笔帽,往魏尔勒面前一推。 “这是?我的元首。”魏尔勒疑惑不解的问到。 “勃朗峰(万宝龙),为希特勒专门定制的,据我所知只有三支,是个不错的纪念品。”徐峻摊开手笑着说道。 “非常感谢,我的元首。”魏尔勒连忙伸手从桌上拿起那支钢笔,小心的插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好吧,现在谈谈你的问题,魏尔勒,这次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徐峻从文具架边又拿起了一支钢笔。 “我的元首,英国方面已经同意了您的计划,在这个月月底之前就可以开始动工了。”魏尔勒把军帽放到了桌面上,随后打开膝盖上的公文包,取出了一个文件夹。 “这是英国皇家海军提出的备忘录,经雷德尔元帅同意的协议初稿。还有这是张伯伦首相给你的亲笔信。”魏尔勒把文件夹里的东西一份份的摊开在了办公桌上。 “你来之前,伦敦的天气怎么样?”徐峻先拿起了张伯伦的信。查看了一下信封上的火漆封印。 “天气还可以,我来之前伦敦天气晴朗,不过前面一周却一直在下雨。”魏尔勒从文件包里又掏出了一个小包裹放到了桌面上。 “这是乔治六世陛下托我带给您的小礼物。”魏尔勒说到. “张伯伦现在的身体怎么样。”徐峻从桌上拿起开信刀拆开了漆封。打开折叠的信纸仔细的阅读起来。 “我询问过他的主治医生,情况很不乐观。之前的手术对他的健康伤害很大,加上这段时间的工作劳累,已经出现了一些并发症的症状,英国医生正在考虑在他身上试用一下最新研发的盘尼西林。”魏尔勒报告到。 “我记得我们有一个专家小组,奥丁之眼下属的,里面有一位空军的女军医。” “噢,我知道您指的是谁。阿黛尔.莱希特上尉。” “对对对,听说她还挖出了一辆维克斯坦克。” “那是一辆电机动力的原型车。我的元首,英国人以为埋在地下我们就找不到了。”说起这件趣闻,魏尔勒满脸的笑容。 “我记得她对药物很有研究,现在她还在英国么?” “是的,还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等手里的工作完成之后,她将会调回原来的单位。” “空军特别教导大队?那她可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了。”徐峻放下信纸笑着对魏尔勒说道。 “请替我向莱希特上尉道歉,短时间内她可能无法回到原来的单位了,我要把她调入张伯伦的医疗小组,观察盘尼西林的临床表现。同时观察英国方面的治疗方案是否有什么缺陷。至少在年底之前,我需要张伯伦活着,当然如果能治好他那就再好不过了。”徐峻把信纸叠好。放在了办公桌边的文件盒里。 “遵命,我的元首,我相信莱希特上尉会很高兴完成您交予的任务的。”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我从不怀疑这一点,魏尔勒。”徐峻笑着说到:“我会给张伯伦写一封回信,过两天派特使送回英国。这位首相大人倒是给我找了个难题啊。” “是关于副食品供应吗?他几次向我提起英国目前这方面的困境。”魏尔勒手抚着下巴,皱起了眉头。 “我会亲自过问丹麦那边的问题,从目前情况看,总算事态还没有失去控制。现在我们应该庆幸这场战争没有拖延太久,给各国经济与生产体系造成的破坏还不算很大。至少他们还能依靠本身的力量加以补救。明天我会召见沙赫特,到时候你要列席旁听。英国方面的问题将由你来向他说明。”徐峻用笔杆敲打着桌面,微微皱起了眉头. “遵命。我的元首。”魏尔勒点头受命。 “关于丘吉尔的****令,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关键还要看张伯伦那边,我不知道他改怎样去安抚那些愤怒的英国公民,不过如果需要我出面帮忙的话,我不会吝啬于替丘吉尔美言几句的。”徐峻随即翻开了那份英国皇家海军提交的备忘录。 “确实如此,我的元首,****丘吉尔对我们其实很有利,不但能够显示出第三帝国的宽容,而且还能安定英国前政府人员的人心。”参谋长大点其头。 “英国皇家海军的要求不算太过分,既然雷德尔元帅对这份协定没有意见,我会尊重海军总司令的决定。德国海军会全力配合英国皇家海军,尽快打捞敦刻尔克港外沉没的英国战舰。说起来这些战舰泡在海里三个月了,英国方面觉得还有修复的价值吗?”徐峻对这方面的问题倒是真的不太了解。 “我曾经对英国皇家海军参谋长菲律普上将提出过这个问题。据上将讲,这在皇家海军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先例,只要舰体主要结构没有造成无法修复的损伤,重新修复一条沉船没有什么技术上的困难。英国皇家海军已经进行过一些初步的勘测,准备先试着打捞反击号,那一片海域的深度都不大,最深处也只有二十六米,而这批战舰沉没的区域平均水深只有十七米,海底也很平坦,相对有利于打捞工作的进行。就算是那些已经确认无法修复的战舰,也可以打捞出不少还能使用的部件,比如主炮和副炮,以及完整的船壳装甲板,这些装甲大都是铆接起来的,英国人认为可以重新回收利用。”魏尔勒报告到。 “那么就按照英国人说的办,满足他们提出的要求。另外关于那几条俘虏舰的修理工作,英国方面的准备工作进行的如何了。”徐峻在文件纸上记录下了对话中的几个关键的数据和名词, “英国人表示已经在调配需要的部件和材料,就等那几条战舰到达船厂,立即就能展开修复工作。”魏尔勒扣上了文件包,放在了座椅边上。 “相信他们不会糊弄我们,好了,我有些饿了,魏尔勒,陪我一起吃午饭吧。”徐峻把桌上的文件收回了文件夹,站起身来伸展了几下臂膀。 “很荣幸,我的元首。”魏尔勒连忙跟着站起身来,从桌上拿回了他的军帽。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远方 . 从魏尔勒的角度来看,当天的午餐稍许有些乏味无聊,博尔曼似乎还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一直在餐桌上很刻意的讨好着徐峻,说的却都是些用来吹捧希特勒的陈词滥调。徐峻则是一副受之无愧的模样,津津有味的品尝着厨师精心制作的佳肴,还常常露出一脸满意的表情,夸赞着博尔曼的精明与能干。一顿午餐下来,其实什么实质上的问题都没有谈,博尔曼却一副获益匪浅的样子,最终还礼仪繁琐的向徐峻告别。 像博尔曼这么精明的家伙,怎么会看不出徐峻的用心,新主子可不只是为了和自己吃一顿饭,这是在向他表示一种态度,他已经获得了新元首的认可,正式成为核心班底的成员。恩威并施从来都是帝王惯用的心术,虽然老套却非常有效,哪怕博尔曼明知道徐峻在玩手段,却依旧会因为对方的赞扬和认可而欢欣鼓舞。 “看出来了吗?魏尔勒。”看着博尔曼走出餐厅大门,徐峻转过头询问参谋长。 “他在向您表示臣服,我的元首。”魏尔勒扶了扶眼镜,沉稳的回答到。 “不能只看表面,我的朋友。”徐峻坐回餐桌,端起面前的绿茶。 “不过也差不多,只要我的地位依旧稳固,他就会谨守自己的本分,这个男人目前是可以信任的。” “奥丁之眼会为您注视着他的,我的元首。”魏尔勒低下了头。 “我毫不怀疑这一点,魏尔勒,先不谈这个了。下午我放了秘书的假,你今天还有什么安排吗?”徐峻抿了口绿茶,放下了茶杯。 “准备下午去见几个老朋友。不过如果您有其他的计划...” “没什么,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 “我的元首,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卑职请求告退。”魏尔勒看出徐峻现在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于是知趣的请求离开。 “去吧。魏尔勒,记得晚上的宴会早一点来。”徐峻随意的对着魏尔勒摆了摆手。 “遵命,我的元首,晚上再见。”魏尔勒站起身恭敬的欠身致意,随即提着公文包走出了餐厅。 “道根!”徐峻端着茶杯转过头望着坐在一旁桌上的副官组。 “在,我的元首。”党卫队上校站起身立正敬礼。 “等会儿陪我去花园里散散步。”徐峻端起茶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绿茶。 “没有问题,随时等候您的呼唤。我的元首。”道根靴跟一碰,点头受命。 元首的班底今天刚入驻这座官邸,外面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内部的勤务通道却正陷入繁忙之中。一直跟随元首行动的不光是警卫旗队等安全单位,还有一整个繁复的指挥机关。从在法国前线坐上元首宝座起,一路上积累下来的文件档案可以堆积成山,其中最重要的那部分机密文件,此刻要全部输送进总理府的档案馆。 封装在板条箱内的各种战利品和赠送的礼品,也要分门别类的储存进贵重物品保管库,德军在占领国着实搞到了不少好东西。一部分军官自发的把最珍贵的一份敬献给自己的领袖,虽然通常只是一两件装饰品,但是架不住积少成多。不知不觉之中物品的总数已经变的非常惊人。 元首车队正在从地下通道陆续入库,总理府的地下车库有着极大的空间,足以放下那六十辆轿车,车库上层的员工宿舍可以容纳八十名车队成员。 漫步在那座著名的花园里,徐峻却感觉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些什么,似乎有些重要的事情将要发生。 “道根。”徐峻站在草坪间的水泥过道上,视线望着草坪上修剪整齐的灌木和花丛。 “我的元首。”道根上前一步,站到了徐峻的身后。 “布伦博格元帅那边。有没有新的报告送来。” “还没有,按照约定。今天下午应该会有一次联络。”道根回答到。 “希望他们的任务能够顺利的完成,这对我们的事业非常重要。” “我相信元帅也很清楚这一点。我的元首。” “道根。” “在,我的元首。” “...算了,这里的太阳太大,我感觉有些热了,我要回卧室休息一下,下午你们也放假吧,留下帝森豪芬在我身边就够了。”徐峻意兴阑珊的说到,他猜想大概是刚才午饭吃的太多了,现在有些打不起劲来。 “遵命,我的元首。”道根点了点头。 徐峻的卧室设置在总理府的二楼,有专门的楼梯直通底层办公室外的私人通道,这一层楼面也是军官和秘书的居住区。徐峻的房间在走廊的最顶端,卧室的面积并不很大,也就十几个平方,在当时各国政要君主之间都流行这种小小的卧室,因为当时的医学界认为狭小的空间更有利于主人的睡眠,实际上倒也没错,房间越小越容易供暖,而且狭小的私密空间能给屋主人带来一种安全感。徐峻的房间是一个三联套间,正中间是一间会客室,卧室在靠南面那一头,靠北面是一间私人办公室,还设有一道隔音门与隔壁的机要秘书室相连。此时二层除了几个卫兵和值班人员,其他的秘书都已经离开,看到元首带着贴身副官晃晃悠悠的走上楼来,卫兵们急忙扶枪向其致敬。 “帝森豪芬,如果没有大事,不要来打扰我。”临了交代了帝森豪芬一句,徐峻走进了卧室准备好好的睡个午觉。这段时间他也实在是太疲劳了,坐在这个位置上,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就在元首陷入甜蜜的梦想之时,他不会想到此时此刻在遥远的东方,一连串将会影响到世界历史进程的事件正在悄悄进行。 “这不是我们要的那种牌子,没有其他的了?这个该死的英国奸商!好吧好吧,告诉他我们全要了。什么?他只收马克,这个吸血鬼,他是英国人。凭什么不收英镑!”汉克.罗宾上尉大声的对着电话机另一头的军需官抱怨着。 “好吧,我知道了。就按照这个数给他,另外你要警告那个混帐,别在货物上面搞花样,要是我发现他胆敢以次充好,我会回来亲手拧掉他的脑袋,然后塞进他那个巨大的腚眼里,我发誓说到做到。好了,就这样。拿到东西之后马上回来,再见。”想象着座机就是那个英国奸商的脑袋,罗宾上尉恶狠狠的摔下了话筒。 “冷静,上尉,这可是公物。”港口值班员一把把电话机抢了过去。 港务值班员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据说年轻时也是海上的一把好手,曾经参加过日德兰海战,和威廉皇帝的大洋舰队交过手,对此罗宾上尉是一个字都不相信,这个老东西明显就是在吹牛。 “上尉。你们要离开了吗?”老头拿起电话听筒仔细听了听,没发现什么问题,他眯起眼对着罗宾问到。 “对。老雷丁,我们这些德国佬要走了,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兴。”罗宾没好气的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两根烟卷,一根叼在嘴里,另一根扔给了对面的英国老头。 “怎么会,有你们在我才感觉更安全。别看新加坡眼下集中了那么多军舰,全都是一群不中用的样子货,根本不能和我们当年相比。眼下在这个海军基地里,也就是你们这些德国佬看上去最为训练有素。你听说了没有。有人说在沙捞越附近看到过日本巡洋舰队。如果皇家海军还有当年的实力,这群黄猴子哪里敢跑到那个地方去。但是现在,要知道他们现在海军实力已经位列世界第二,除了美国海军,已经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单独与他们在海上对抗了。”老雷丁点上了卷烟,忧心忡忡的说到。 “你觉得日本人会和你们发生冲突?”罗宾吐出了一口烟圈。 “是我们,德国佬,现在我们已经是盟友了,不是么。”老雷丁叼着卷烟,俯身打开了办公桌一侧的橱门,从里面拿出了半瓶朗姆酒和两个玻璃酒杯来。 “外面都传遍了,你们和日本人在法属印度支那干了一仗,直接歼灭了他们一整个步兵营。” “那倒是真的,这些日本猴子应该会安分一阵子,德国陆军是世界上最强的,当然,我们海军也不差。”老雷丁把一个酒杯放到罗宾面前,倒上了大半杯朗姆酒。 “为健康。”老头端起酒杯。 “为胜利!”罗宾举起杯子。 “好吧,为胜利。”老头端着酒杯对着罗宾示意一下,随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前面电话里是怎么回事,让你发那么大的火。”老雷丁拿起酒瓶给罗宾上尉又满了一杯。 “还不是那个艾西格森,这个痴肥的蛆虫,该死的奸商,我现在需要一批日用品,毛巾,肥皂和香水,我们的补给舰又正好去吉布提了,听人介绍他这里有现货,可没想到这混蛋竟然想用印度产的垃圾来糊弄我。”罗宾上尉提起这个就是一肚子火。 “你显然被人给耍了,怎么会去找这个家伙,军港里谁不知道狡猾的艾西格森,这个贪婪的犹太佬。”老雷丁抿了一口朗姆酒,满脸同情的对着罗宾说到。 “他是犹太人?没人跟我提起过这个。”罗宾上尉瞪大眼睛对着桌面锤了一拳。 “反正你们的交易已经做完了,下次小心一点就是了。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这个家伙在这里很久了,虽然有时候贪心了一点,却从来不用假货来骗人,否则司令部也不会让他成为军队供应商之一,如果他收了你的钱,那么货物的质量还是能够保证的。”老雷丁安慰着罗宾上尉,给他的杯子里添上了酒水。 就在此时,u106的大副伊戈尔中尉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上去你现在挺自在的,汉克。”伊戈尔摘下军帽,擦着汗走到办公桌前。 “你也来一杯,中尉。”老雷丁从侧橱里又拿出了一个酒杯。 “不用了,谢谢,雷丁先生,我找上尉有些公务。”伊戈尔走到桌边拍了拍罗宾的肩膀。 “你怎么会跑来这里?燃油补给快差不多了吧。”罗宾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副手。 “回去再说。”伊戈尔小声的说到。 “抱歉,老雷丁,看来有要紧的事情,等我返航之后再找你喝酒,我会给你带一瓶最好的朗姆酒,我保证。”罗宾站起身来,对着老雷丁说到。 “那实在是太好了,我期待着你们早日归来,罗宾上尉,祝你们一路顺风。”老雷丁笑着告别。 走出值班室,罗宾上尉跟着伊戈尔向着u106的泊位走去。 “燃油已经加满了,水手长正带领着士兵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我来找你是因为这个。”伊戈尔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递给了罗宾。 “电报?”罗宾接过那张纸看了一下抬头。 “命令我们立即出发?” “再看看目的地。”伊戈尔提醒到。 “海防港?”罗宾上尉停下脚步,一脸的惊讶。 祝大家五一节快乐,今天是本月最后一天,月票不投就要作废了,请大家给予支援,谢谢大家。 .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又出事了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少校,您怎么看。”值班秘书对着元首的贴身副官眨巴着双眼。 “怎么又出了这种事情。”打开文件夹看了一下电文内容,帝森豪芬皱起了眉头。斟酌考虑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决定唤醒午睡的元首。秘书和副官是为了辅助元首的工作而设置的,只有严格执行元首的命令才能体现出他们的价值。 打开房门走进外间的会客室,帝森豪芬站在卧室门口敲了敲房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元首还在做着美梦。帝森豪芬没有犹豫,用力拧动门把手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我的元首。”副官走到床边立正,推了推半张脸都埋在鹅绒枕头里的徐峻,这位元首有一个极好的习惯,那就是从不认床,倒哪睡哪,挨枕头就着。 “我的元首。”副官再轻轻推了推,徐峻嘴里嘟囔了一声,伸手挠了挠鼻子,随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唉?”发现床边有个黑影,徐峻吃了一惊,连忙伸手向着枕头底下摸去。 “我的元首,布伦博格元帅的电报。”帝森豪芬恭敬的立正报告到,手里拿着那个文件夹。 “哦,艾瑞克,原来是你。”看清楚是自己的副官,徐峻松开了枕头下手枪的枪柄。帝国元首打着哈欠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感觉刚才的一幕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很抱歉打扰您的休息,我的元首,但是这确实是很紧急的事件。”帝森豪芬把文件夹递给徐峻。 “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徐峻把文件夹放到了毯子上,抬起双手揉了揉面庞。 “您睡了一个多小时,现在是下午三点...三十二分。”帝森豪芬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随后回话到。 “把窗帘拉开。”徐峻翻身坐到床边。伸腿够着了拖鞋。 帝森豪芬快步走到窗边用力的拉开了窗帘,下午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房间内顿时一片明亮。 “茶。”徐峻吩咐了一声,随后翻开文件夹,走到窗边的茶几旁坐了下来。 “请稍等,我的元首。”帝森豪芬走到电话机旁。 “我是帝森豪芬,给元首送一壶茶来,对,在卧室,马上。...请问还有什么需要么。我的元首。”副官手捂着话筒询问到。 看到徐峻摆了摆手,帝森豪芬继续对着电话那头说到。“就这些。”随后挂断了电话。 “帝森豪芬,你现在立即去通知里宾特洛甫,让他马上到总理府来见我。”徐峻皱着眉头,低头看着那份电报。 “遵命,我的元首。” “准备好我的制服。”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恭敬的点头致意,随后转身走出了卧室。 帝国外交部距离总理府不远,就在同一条大街上,听到元首紧急召见的消息。里宾特洛甫甚至都没有坐车,直接带着秘书一路小跑着的来到了总理府上。 徐峻就在卧室外的会客室里接见了他的外交部副部长,里宾特洛普赶到的时候。元首还在帝森豪芬的帮助下穿着皮靴,看到兴冲冲赶到的香槟酒商,迎面就把那份电报拍在了对方脸上。 “仔细看一下这份报告,给我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看,然后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徐峻用力蹬踏着靴跟,帝森豪芬单腿跪在一旁帮他塞好靴筒束带。 “是,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蹲下身捡起那个文件夹,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水,站在那里仔细阅读起来。 “谢谢。艾瑞克。”扣好领口的骑士铁十字勋章,徐峻在帝森豪芬的帮助下套上了制服。 总理府有一套中央空调系统。希特勒总喜欢把温度调得很低,认为寒冷的环境有利于大脑思考问题。现在换成徐峻之后,就没有了这种毛病,温度只需要相对适宜就行了。虽然吹着冷气,里宾特洛甫头上的汗水却依然不断的往下滴,电报里报告的事件太意外了,面对压抑着怒火的元首,一贯自视思维敏捷的他,此时却完全没有了主意。 “这就是你一直支持的所谓“盟友”!你现在给我解释一下,这半年以来凡是和他们有关的事情,有哪一件可以让我感觉到他们对德国的友善。另外,他们的正式道歉呢?赔偿呢?上次事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让我满意的答复。这段时间你究竟在干什么?难道你还想要维护着这些无耻的渣渣,让他们继续挑战我的权威,把我的宽容和友善当成废纸,肆意践踏第三帝国的尊严?是不是这样,里宾特洛甫!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徐峻站在外交副部长的面前大声质问着对方。 “我的元首,请你听我解释。”里宾特洛甫鼓起仅剩的一点勇气回话到,他知道这时候必须解释清楚这些问题,否则就等于默认了元首的指责,元首话语里的责任太重,自己的这个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住。 “我的元首,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和日本大使进行着磋商,日本政府已经回复他们同意您的所有要求,因为一些通讯上的延误,你也知道我们两国距离实在太远,所以才会一直拖延到现在。我已经组织人员对赔偿数字进行核算,原本明天我就想向您提交相关报告的,可没想到...关于这件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如果您信任我的话,我愿意负责对此事件的处理,我会用实际行动来向您证明我对您和第三帝国的忠诚。”里宾特洛甫战战兢兢地向徐峻述说着,香槟酒商的口才不错,把自己从这些事情中摘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次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这...”徐峻指了指里宾特洛甫手里的电报。 “这就是他们给我的答案,对我所付出的善意的回复。对第三帝国宽宏大量的回报。”徐峻背着手原地转了半圈,随后对着里宾特洛普说到:“请坐下,里宾特洛甫。” 看到元首的态度有些缓和。外交副部长总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小步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对着徐峻微微欠身致谢后才坐下身来。 “我一直都很信任你,里宾特洛甫,这一点希望你牢牢记住,这种信任是需要你用行动在做出回报的。不要让我失望,我亲爱的约阿希姆。至于这件事情。”徐峻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把杯子里的冷茶倒在了茶几旁的水盂里,随后拿起一个新杯子,倒上了一杯热茶。放到了里宾特洛甫的面前,后者连忙受宠若惊的双手扶住了茶杯。 “目前还不适宜对外公开,连续发生类似的事件,其后果的严重性你应该明白。目前帝国的战略重点依旧在欧洲大陆,东南亚只是我计划中的一环,虽然很重要但不能影响到帝国眼下总体的战略。所以我需要你出面,把这件事局限在小范围内解决,我会亲自召见日本大使提出抗议,后续的问题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你和他们的关系一直很不错...不要急着否认。现在是你动用个人影响的时候了,但是你必须记住。这并不代表我对他们的看法会有什么改变。”徐峻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随后从桌上的雪茄盒里掏出了一支雪茄。 “我的元首,我不会让您失望。只是关于这件事。还需要您定下一个基调。”里宾特洛甫此时可不敢再自作主张了。 “和以前一样,道歉,赔款,惩罚责任人。可以和上次的事件合并在一起解决,对外界来讲我们只发生了那一次冲突,相信日本方面一定会同意的,他们也不会想把事情闹大。”凑在帝森豪芬划亮的火柴上,徐峻点着雪茄,他皱着眉头抬手捋着脑后的头发。 “我对那个国家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好感。里宾特洛甫,所以希望你也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要记住自己是德国的外交部副部长,维护第三帝国的外交利益是你的职责。牛莱特部长很快就要回国,他可是对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非常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我会牢记自己的职责,不辜负牛莱特阁下的期望,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的话语都有些哽咽了,徐峻看不出他是否是在表演,姑且认为这个香槟酒商良心发现了吧。 “很好,那么你就去准备吧,晚上的宴会记得要准时到。”徐峻拿着雪茄对着里宾特洛甫摆摆手。 ⑧☆⑧☆.$. “会的,我的元首,那我告辞了,明天一早我会给您一份详细的报告。”里宾特洛甫站起身,向徐峻告别。 “帝森豪芬,送副部长先生出去。”徐峻歪了歪头。 “遵命,我的元首,副部长先生,这边请。”帝森豪芬对着徐峻点头致意,随后带着里宾特洛甫离开了会客室。 “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啊,不过,看上去打得倒是挺不错的。”徐峻伸手拿过那份文件夹,翻开后铺在了自己的面前。电报的篇幅挺长,其中最关键的内容其实就只有一小段。 “特使团向中国陪都派遣的先导小组,在重庆附近空域遭到了日本海军航空队战斗机群的攻击,担负护航任务的德国空军特遣大队立即予以反击,当即击落日军战斗机十三架,特遣大队自身损失战斗机两架,另有三架战斗机轻微损伤,跳伞的德国飞行员目前还正在搜寻之中。” 大家五一节快乐,求月票啊,现在还是双倍月票,请大家看完这章之后,投票支持作者,谢谢大家了,看到本书排位上升,是我码字最大的乐趣和动力了。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璧山空战(一) 连着两天没有飞行,对于中队里这些天之骄子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因为被雨水损坏了路面,大队的地勤人员比计划里到达的时间晚了许多。所以这些后勤人员刚一到达基地,还来不及休整就立即投入了飞机的改装和养护。 这些战斗机都是紧密的战争机器,不是法国地勤开的那种雷诺卡车,每次飞行之后都必须严格按照手册上的工序进行保养,这样才能保证在激烈的空战机动中不会出事故。特遣大队的地勤人员是精挑细选出的专业技师,而且因为所属单位的特殊性,根本容不得出现任何失误,从德国一路跟随着大队来到遥远的异国,地勤和飞行员之间早就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他们的高超技术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和信任。 整整两天时间,基地的机库里到处是一片嘈杂和忙碌的景象,最终德国人总算在计划额定的时间内,完成了这次飞行的所有准备。史博茹在这段时间里也没有闲着,她寻找到了更多的航空地图,相互对照勘定之后,选定了一条她认为最安全的航线,虽然看上去有些绕路,但总比中途迷失方向要强。 九月二十一日清早,所有人都在餐厅饱餐了一顿早饭,法国厨师精心的为所有参与行动的飞行员,准备了法式煎蛋和牛排,这一次飞行里程很长,体力消耗会很大,一些高热量食物能够帮助飞行员支撑过漫长的旅程。 按照原定的计划,特遣大队准时在七点起飞,在机场上空编组之后,机群转向东北偏北方向,在高平县的上空穿越了法属印度支那和中国的边境,向着第一个地标点中国境内的百色县城前进。 到达百色县城上空时。机群已经爬升至三千米的高度,从上向下望去,县城里鳞次栉比的街道房屋清晰可见。德国飞行员可以辨认出黑色的瓦顶和灰色的石板街道,以及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此刻下面的市民似乎也发现了头顶上不宣而至的机群。街道上出现了骚动和混乱,从高空看下去就像是被开水袭击的蚁群,刹那间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奔跑逃窜的市民。 “他们把我们当成日本飞机了。”史博茹看着下方的混乱景象,不禁皱起了眉头。 “虽然这里依然还在中国政府手中,但是距离日本占领的南宁只有两百公里,在日本轰炸机的作战半径之中,换句话说,这里已经算得上是前线了。”似乎听到了史博茹的感叹。霍斯特.杨上尉在无线电里解释到。 “幸好他们没有用高射炮打我们。”技术副官卡克里中尉插话到。 “高射炮?在这种小县城?”杨上尉对技术副官的话嗤之以鼻。 “中国人极度缺乏防空武器,他们大部分城市的领空是敞开的,日本陆军的轰炸机往往可以长驱直入数百公里,除了几座重点城市,很少会遭受到地面火力的打击。”杨上尉继续在无线电里对他前面的话进行补充。 “爬升到四千米,加快速度,尽快离开城市上空。”史博茹下达了命令,机群随即就开始遵照大队长的命令快速爬升。 此时这群f190已经全都换上了草绿色的丛林涂装,为了方便识别,还在尾部方向舵上刷了黑白双色的条纹识别带。机身上的铁十字机徽缩小了一圈,徽章中的黑色十字部分被镂去,只留下了原本的白色折线边框。各机的中队白色编号的位置没有改变。同时保留的还有座舱边的飞行员个性标志和发动机罩上的大队纹章。 因为是第一大队的第一中队,所以飞机的编号使用的是白色涂装,如果是第二中队就用红色编码,第三中队用黄色,第四白色,第五继续用红色这样周而复始,德国空军就是用这种色彩差异来辨识飞机的中队归属,而大队的归属则用编号后方的折线或者直线标志来区别,第一大队所属的中队编号后面一片空白。第二大队所属中队在编号后加上一道水平线,第三大队用垂直线。第四大队则画上一个圆点。另外还有一些指挥机构,比如各大队的大队部直属单位。一律使用绿色的编号,而大队之上的联队部则使用蓝色编号来显示身份。 说起来,史博茹和她的大队直属小队应该用绿色的编号和呼号,但是因为这次她只带来了一个中队,所以就和第一中队使用了同样的涂装,唯一的差别是她和直属小队的部下,机身上带有大队指挥军官的识别标志。 离开百色县城范围后,德国机群已经爬升到了四千米的高度,以每小时五百三十公里的巡航速度向着西北偏北的方向飞去。孤零零的ju88b在机群中变的特别显眼,说起来刚才地面上恐慌的原因大部分来自于她。 当天广西上空的天气非常好,十分适宜飞行,云层稀薄而松散,也没有很强烈的气流,所以机群行进过程的非常顺利,几乎是压着计划中的航线飞行,航向没有发生偏移。 福克沃尔夫此时还没有改装增加座舱,随着高度的增加,座舱的气温会有一定的下降,当中国南方夏季的阳光从座舱的一侧照射进机舱,给飞行员带来了不少的暖意。稀薄的浮云不时在机翼下掠过,碧蓝色的天空中一片祥和和安宁,德国飞行员们解开了飞行服的领袖口,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 史博茹仔细检查了一遍仪表,确认读数全都无误,随后就用两腿夹着操纵杆,从身侧的水瓶架上抽出热水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f190有一个独特的设计,谭克博士给她配备上了一种被叫做指挥系统的装置,其实就是一个齿轮驱动的机械计算机,这种精密的机械可以自动完成一部分飞行的辅助操作,比如自动调整燃料风油比或者螺旋桨的螺距,还能随着飞行员对油门的操作,自动调整发动机的转速和压力,这在当时的战斗机上是极其先进的设计,特别在激烈的空战时,可以避免因为忙乱而出现的人为操作上的失误,同时在长途飞行途中,也为飞行员节省下不少的精力。此时史博茹少校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查看腿部地图袋里的地图,透过那张透明的赛璐珞薄膜,红色铅笔勾画出的航线图鲜艳无比。 “这里到处都是山,我从未见过那么多的山峰集中在这么一大片区域。”一名飞行员感慨到。 “那你是没有在阿尔卑斯山飞行过,不过那里的地形和这边完全不同。”他的同伴回复到。 “中国人把这里叫做云贵高原,我们已经进入他们贵州省境内了。”杨上尉俨然已经成了机群里的中国通。 “保持通讯频率的畅通,安吉尔,搜索到约定的导航无线电信号了吗?”史博茹扣好热水瓶的瓶盖,重新把住了操纵杆。 因为这架ju88机身上的单机无线电呼叫编码是ah,德国空军标准的呼号应该是“安吉尔-海因里希”,但是由于眼下只有这独一架,所以史博茹直接将其简化为了安吉尔。 “还没有,测向仪接收到的信号很杂乱,我看是指望不上这个了。”ju88b的无线电操作员报告到。 “没有关系,幸好我们及早做了准备。”史博茹侧转头看了看机群的队形,因为是极限航程飞行,同时不是作战任务,所以飞行队排列着很常规的转场飞行编队,各个小队排列成四机指尖队形,四个小队又排成了一个更大的指尖编队,史博茹的领队小队飞在了所有编组的最前头。 “改换成双层护航队形,第四小队留下,其余小队跟着我爬升到五千米高度。”史博茹下达了命令,途中进行编队变换训练是大队往日里的惯例,大队长的宗旨是时时刻刻都要以战争标准来要求自己。 △≧△≧, 随着飞行航线的延伸,飞行过程开始变得枯燥起来,不过这些都是王牌飞行员,有的是在途中找乐子的办法。特别是第二小队的那两位王牌,百无聊赖之际,还在原地连续做几个滚转解乏,结果当然被史博茹少校骂了个狗血淋头。连续飞行了三个多小时之后,航程已经经过了三分之二,副油箱里的燃油早已经被消耗一空,飞行员们启动了转换开关,发动机开始使用机体油箱内携带的燃油,因为还考虑到回程的关系,各机组没有抛弃掉空空如也的副油箱。 “白色领机,看来我们的航线没有丝毫的偏差,下面就是地图上第七个确认点,距离目的地只有三百七十公里了,胜利在望。”耳机里传来了ju88b机长的声音。 史博茹按下了操纵杆上的通信收发按钮,轻摆副翼微微偏转了机身。 “安顺,是这样发音吧。”史博茹看了看大腿上的地图。 “保持现在的高度,安吉尔,我们会安全到达的。”飞行大队长从驾驶舱的一侧望着机翼下方的中型轰炸机说到。 “我会替您看住这家伙的,长官。”第四小队的小队长伦斯特少尉驾驶的白色15号摇了摇翅膀。第四小队分成了两个长僚机组护卫在轰炸机的两侧,五架飞机排成了一个倒v字队形,整齐得如同用一根无形的钢丝牵挂在一起。史博茹摇摆了一下机翼表示回复,随后重新回正了机身。 月初月票厮杀很激烈啊,希望书友们给予支援,双倍到五号结束,大家手里有月票的请尽快投给本书,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璧山空战(二) 近藤三郎大尉勘称是日本帝国海鹫之精英,这位现年二十九岁的海军大尉是江田岛海军兵学校六十期毕业生,在成为飞行员之前,曾经在轻巡洋舰、战舰甚至潜艇上服过役,这种资历在日本海军中可称是相当扎实稳健的了,如果继续在水面舰艇服役,飞黄腾达不敢说,出人头地是迟早的事情。 关于他为何会选择成为飞行员,在他的同伴中间有一个有趣的传闻,因为在日本海军中只有飞行员才可以留长发,原因是长头发能够帮助抵消掉一部分针对头部的冲击,而近藤三郎就是为了留一个漂亮的分头才加入了航空兵。有些好事者还真的为此去询问了近藤,结果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而且还一脸得意的炫耀在东京街头遭遇到宪兵责问时,他只要展示飞行员的身份,对方马上会点头哈腰就像换了一个人。 现在这位日本帝国海军的飞行精英,正带领着十二名部下,护卫着二十八架海军九六式陆上轰炸机,向着中国政府的陪都重庆进行着一次奔袭。这是驻扎在汉口的日本帝国海军第十二联合航空队在本月里第二次大规模的行动。上一次这样全体出动还是在九月十三日,当时带队的长机依旧是近藤,结果那一次日本海军获得了一次压倒性的大胜,据飞行员报告最终统计出的战果,击落了至少二十七架中国飞机,而日本方面只有两架飞机轻微受损,另有一架在降落时起落架折断翻覆。十二空在建立了辉煌战果的同时,也创造了这种新型战斗机的第一个战损记录。 “藤原这个家伙,希望这次不要再给我搞砸了。”想到这里近藤偏转头望了望座机的后方,作为领机小队僚机的藤原喜平二等空曹此时正紧紧跟随在长机的侧后。双方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藤甚至能够看清藤原脸上的氧气面罩与风镜。 “注意距离!四号机!”近藤被这位僚机的鲁莽给吓了一跳,连忙在座舱里向着对方做出了严厉的手势。警告对方注意保持距离。 这群战斗机里只有分队长(中队长)近藤和三名分队士(小队长)的座机上还保留了原机配备的九六式空一号无线电话机,理论上可以在九十公里范围内实现各机之间的无线电即时通话。但是实际上,因为当时还没有电磁兼容性的概念,这种无线电在实战中的表现很差,因为受到飞机上其他电磁信号的干扰以及座舱内的发动机噪音,大部分时间里,飞行员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讲些什么,不少飞行员声称使用这种玩意儿,还不如打开座舱盖直接冲着对面大吼。 因为这段时间里部队执行的大都是长途行动。出于减轻一点重量都是好的这种想法,飞行员要求地勤拆掉了无线电台,因为那东西除了白白增加重量之外,实在是派不上多大用处。最终只有领队机和小队指挥才保留了无线电,因为他们需要和基地保持联络,虽然这东西的即时通话方面有问题,不过远程摩尔斯电码通讯倒是还能凑合。 日本海军航空兵的无线电设备一直是个悲剧,飞行员之间往往只能用手势和写字板交流,指挥官还要随身携带信号旗和信号弹,让人感觉又回到了一战。日本海军对外还美曰其名是为了无线电静默。其实还不是因为无线电设备太烂,要说海空战突袭还能园得过去,陆地轰炸你无线电静默个渣渣啊。 看到分队长的手势。藤原总算是做出了反应,四号机降低了一点速度缓缓拉开了与长机的距离。 “真是让人不省心。”近藤目视着僚机回归原位,这才从窗外转回了视线。 通常人会认为,凡是驾驶最新战斗机的都应该是军中的精锐,但是事情却并非如此,近藤带领的零式战斗机部队里,除了几个指挥军官和中层骨干,剩下的基本都是毫无作战经验的菜鸟和雏蛋。 因为海军航空兵各战队互不统属,飞行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一只老鸟都是各航空队长年累月精心培养出来的,哪里会舍得让你抽调出骨干老手去组建新的部队。所以初期部署的这些带有实验性质的部队。飞行员大都是驻守本土没有实战经验的新丁。 海军方面或许还有其他的计算,因为老飞行员都带着以往机型中养成的习惯。在探索新机型的战术和战法方面或许会有些局限,相反如同白纸一张的菜鸟更能发挥这种新型机的性能,更容易从中总结出宝贵的实战经验。这方面各国空军大都一样,配备新机型的部队往往是挑选一些新组建的部队,等到各项技术成熟之后,才开始陆续换装那些老牌的精锐。 近藤大尉驾驶的零式战斗机十一型,七月份才刚刚定型,这一年是日本使用的皇国纪年2600年,只取最后两位数字,日本海军将其命名为零式舰上战斗机,从这个编号可以看得出海军对其寄予了极大的期望。 在飞机定型之前,就算加上原型机,全日本加起来总共才生产了七十架不到的零战,海军早早的就把其中的十五架预生产型调到了中国战场,这一点更可以看出日本海军方面是多么急于推动这种飞机入役。 零式十一型的编号是a6m2a,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零战二十一型有着不小的差距。跟在它基础上改进的a6m2b相比,虽然两者使用的发动机相同,但是因为十一型的机体结构更为单薄,所以无论是最高航速还是俯冲速度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并且因为翼尖还不能折叠,超出了航母升降机的宽度,这种所谓的舰上战斗机此时还不能配备上航空母舰,只能执行陆上任务。 近藤并不是这支零战部队的唯一指挥官,因为航空队里还有一个与他同级的大尉分队长横山保,现在他所带领的十二架零战中,有一半人马是横山分队的部下。近藤和横山两人是飞行学生兵二十六期的同期生,有着很深的交情,所以调入十二空以来,双方合作的很是有些默契,因为横山在海军兵学校比近藤早了一期,所以在大多数事务处理上,往往遵照横山的意见为主。这两个飞行分队长以往常常交替带领着部队出动,一直到九月十三日空战之后,近藤开始隐隐的压住了横山一头,毕竟海军除了讲究资历,同样也很注重战功。 这一次的行动被航空队方面视为上一次战斗的延续,潜伏在重庆政府中的日本内线报告,中国的空军部队虽然伤到了部分元气,但是依旧还保留着不小的实力。所以十二联合航空队的指挥官长谷川大佐在请示了第一联合航空队的参谋长大西瀧治郎少将后,获得了实施一次以歼灭支那空军残余部队为目标的作战许可,在这次作战中作为作战主力的零式战斗机被获准可以全体出动。 不过真到了计划实施那一刻,日本人手头上也就只有十三架战斗机可以动用了,因为一架已经在上次行动之后报废,还有一架因为在训练中机翼受损,正在等待替换的零件,一时半会儿是指望不上了。 出于一种迷信思想,这一次出动的人员名单还是九月十三日那些,日本海军其实比陆军更加讲究所谓的武运,这些获得了战绩的飞行员,被视为受到了军神的庇护,这一次出动必定还会像上一次那样一帆分顺战绩辉煌。 为了此次作战,零战部队特意重新入驻进了日军设置在宜昌的前进机场,这里距离重庆的距离不到五百公里,零战可以获得更多的滞空时间。为了有足够的时间猎杀与追击可能遇到的敌军,海军航空兵们依旧在机身下携带了副油箱,以至于飞机的最远航程被增加到了三千公里,足以让他们在重庆与宜昌之间跑三个来回。 为了吸引出中国空军的战斗机,日军还特意制定了一个诱饵计划,二联空下属的十三航空队将会派遣二十八架海军九六式轰炸机配合这次行动,这些轰炸机将会对重庆进行无差别轰炸,以此诱使中国空军出动,随后由在高空埋伏的零战解决战斗,将中国空军残存的那部分精锐歼灭在重庆上空。 这个计划看上去似乎很完美,就连具体执行的近藤三郎大尉也觉得成功的把握很大。 九月二十一日中午时分,近藤所带领的日本海军航空队机群飞临陪都重庆,当日重庆上空天气情况良好,只有在高空有部分碎云,从座舱望出去下方巨大的山城一览无遗,轰炸机群正在降低高度,开始进入轰炸航线,眼下一切万事俱备,就只等着中国空军出现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璧山空战(三) 说起来或许令人无法相信,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已近三年,却始终没有建立起一套防卫陪都的有效防空预警机制。当时中国方面的初期预警基本就靠在日军惯常的航线上设置防空观察所,依靠人力目视搜索来犯敌机,一旦日军采取了新的航线和战术,那么只有依靠重庆周边山峰上的预警哨作为最后一道警戒,不过等到这些哨位发现日军飞机踪迹时,给中国军民留下的预警时间基本上已经所剩无几。 重庆在三个月前刚经历过这样一场浩劫,在六月五日当晚,日军发动了一次持续五个小时的大规模轰炸行动,就是由于预警不利,所以当警报响起之时,日机已经接近了重庆市区。市区居民来不及向周边疏散,于是最大容积六千人的较场口防空隧道在当晚竟然生生挤进了一万多人,因为人员超额严重,加上组织管理部门失职,最终导致大量市民在防空隧道里因为缺氧窒息而丧生,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大隧道惨案。 可就算是发生了如此惨烈的事件,民国政府却依旧没有对原有的防空预警机制进行任何调整,过后非但没有就此事进行调查检讨,反而急着掩埋销毁尸体,篡改伤亡人数,以此掩盖政府管理层的腐败与渎职,这条隧道四月份就已经安装好了通风用的电力抽风机,只因为没有给相关负责人贿赂,以至于迟迟没有验收和接电。 这一次因为要吸引出中国空军的主力,所以日军也就没有搞什么突然袭击,相反轰炸机群还故意从已经查明的中国防空哨所周边区域飞过,让中国方面可以提早做好预警。所以当这群九六式陆上攻击机飞临重庆上空时,城市的警报已经拉响多时了。以往热闹繁忙的街道和江边码头,此时市民已经疏散一空。街头巷尾已经空空如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九六式轰炸机降低了高度,领航长机的轰炸手嘴里嚼着配发的奶糖。趴在后舱地板上的瞄准仪上仔细寻找着目标。这群轰炸机被航空队高层当成了引诱中国战斗机出动的诱饵,不过这些日军轰炸机组成员对此是毫不知情的。他们只知道这是一次常规的轰炸任务,上级的命令事后必须严格的按照计划飞行。日军的习惯是做戏要做全套,既然说是轰炸任务,那就真的当成一次常规轰炸来进行,他们特意选定了市中心靠近长江边的区域,那里人口商铺密集,惨重的损失更容易激起中国空军出动的决心。 轰炸手已经参加过数十次类似行动,整个重庆市区的地图早已经熟记在心。他通过机内通话器指挥着飞行员调整着航向,注视着瞄准镜内的十字线慢慢的向着轰炸目标接近。 “爆弹投下!”轰炸手一边大喊着一边按下了投弹开关。 三菱九六式陆上攻击机,是日本帝国海军目前所配备的最先进的一款双发轰炸机,在设计之初她就被要求能够挂载鱼雷和重型炸弹,出于对机体坚固性和内部空间利用方面的考虑,设计师没有选择常规的机腹弹仓,而是将所有的挂载全都悬挂在机身下部的挂架上。 当投弹开关打开之后,机腹下悬挂十二枚六十公斤航空炸弹同时脱离了挂架,灰绿色的弹体摇摆着翻滚着向着下方的城市飞速落下,十几秒后。整片的火球带着冲击波和各种杂物碎屑充满了瞄准镜的视野。 “吆西,目标命中。”轰炸手冲着前舱的正副驾驶竖起了大拇指。 密集的炸弹点燃了江边成片的木制楼宇,涌出的黑烟遮天蔽日。轰炸发生时。长江上中国海军仅存的两条内河炮船正在那段江域缓慢的向着上游方向逃离,当发现日机临近之后,船长亲自掌舵进行规避航行。从空中向下望去,只见这两条一百吨都不到的老旧内河炮船,开始疯狂地在狭窄的江面上划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尾迹。 此时重庆的防空部队终于开始了还击,码头附近布设的几门小口径高炮打出了一排排曳光弹,但是由于射高有限,只能在远离日机的机腹数百米的空中炸出一串串漂亮的白色和黑色的烟团。 重庆的地面防空火力无论从质量还是从数量上来看,都是与这座城市的地位不相符合的。据三九年军方的统计。重庆防区的防空火力只剩下十七门博福斯75毫米高射炮,八门37毫米。五门25毫米以及三门20毫米机关炮,中国政府就是依靠着这少的可怜的高射武器作为城市防空的最后一道防线。抵御如同蝗虫般涌来的日军轰炸机群。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些武器还不是集中起来使用,而是分布在重庆周边,分别防守着几处政府的要害。日军曾经专门针对这些防空火力进行过轰炸行动,以至于到了九月份,重庆已经没有几门有胆量开火的大口径高炮了,除非日本飞机接近了国家领袖的官邸,否则一概保持沉默,防止打草惊蛇白白消耗了党国重器。 地面上防空火力微弱,九六陆攻在重庆上空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投完了携带的弹药,留下了地面上的一片狼藉。此时轰炸机群调转了航向,准备返回基地,但是日军等待的中国战斗机却依旧没有露头,这让埋伏在高空的零式战斗机群开始有些焦急,如果中国空军不出现的话该怎么办,对于这个问题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好像没有人提起。 “耐心一点,他们一定会出现的。”进藤小声的安慰着自己。 “他们喜欢在我军返航时从后方突袭,就像以往常干的那样。”进藤摇摆了一下机翼,示意中队跟随他前进。 中国空军当时采用的战术现在看来或许有些消极,主要是因为空军受到了太多来自于政府高层的压力,无论是作战还是训练都受到了严格的限制,任何违反这些作战规定的飞行员将会受到军法从事。 中日全面战争刚爆发时,中国空军实力并不差,在世界范围内也能算得上是一支不错的劲旅。飞行员很多在国外受过训练,政府也聘请了不少外国教官,虽然作战意志方面或许有些欠缺,但是技术层面上倒也和世界平均水准相差不远。 因为受到了当时社会风气的影响,而且还是自视为高人一等的技术部队,空军中出现了不少无视军纪的骄兵悍将,贪污、走私、盗卖军需物资成为常态,甚至还发生过轰炸机飞行员为了逃避训练,故意制造事故摔毁座机的恶劣事件,让当时目击此事的外国顾问摇头长叹,这种军心士气是无法打仗的。不过到了战争真正临头的时候,中国空军的这些天之骄子门,却在战场上做出了异常出色的表现,不但激励起了无数中国军民的抗日勇气,也抵消掉了不少空军此前留下的负面形象。 开战之初,中国空军配备的飞机与日本飞机还处于同一时代,技术性能上看双方并没有太大的差距,有些先进机型的性能还超过了部分日军同行。而当时的日军航空兵部队,无论是属于海军还是陆军,在实战经验方面来讲其实和中国空军是一样的。 日军此前也没有真正经历过什么正规的空战,空战战术的制定大都是照搬欧洲战场的经验。以当时的水准来看,日军使用的战术陈旧呆板,指挥官缺乏空中作战的经验,飞行员只知道机械的执行命令,而制定计划的参谋们更是根本无视实际情况,只凭着一种盲目的乐观态度草菅着飞行员的生命。比如在没有获得稳固的前进基地时,时常命令轰炸机部队跨越海峡长途奔袭,又因为护航战斗机的航程不够,就让这些脆弱的轰炸机单独行动,可想而知当到达目标区域时,疲惫不堪的日本海军飞行员加上自卫火力贫瘠的老旧轰炸机,一旦遇到中国空军的战斗机拦截,下场会有多么的凄惨。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璧山空战(四) 随着日军侵略规模的扩大,中日之间的制空权争夺变得愈加激烈,双方都在血腥的空中绞杀中积累着宝贵的经验,并寄此培养出了一大批优秀的指挥官和飞行员。不过随即问题就出现了,这种成长的代价是昂贵的,缺乏后劲支持的中国空军很快就暴露出了短板。 持续多年的军阀混战导致中国基础工业的发展迟缓,已经远远落后于东方的近邻日本。在航空工业基础极端薄弱的中国,中国空军其实就是一株无根之木,在战争中产生的损耗根本无法依靠本国的工业实力来弥补。 此时的中国空军可以说是一支花钱买来的空军,所有的战斗机都是高价购买的国外产品,空军已经成为了某些家族眼中的大肥肉,他们根本不在乎买到的是什么,性能是否优秀,他们只关注这一笔武器进口的买卖,事成之后能够从中获得多少回扣。 而当时中国国内的几个飞机制造厂,因为技术水平薄弱,加上生产设备落后,只能制造一些性能落后设计陈旧的轻型民用飞机,就算拿去播撒农药都可能有些吃力,更别提加装武装参加战斗了。中国此时其实有不少受过西方教育的优秀航空科技人员,却因为技术研发项目得不到上级的资金支持,航空工程师最终沦为了普通机械员,在那段时间里,不知道有多少曾经意气奋发的技术英才最终在官场的熏陶磨砺下最终变成了废柴。 有人或许会说当年某某文件上记载,当时中国的发动机和飞机都能自己造啊,是啊,80马力的发动机你怕不怕,时速280公里的飞机你怕不怕。。。。反正日本人是绝对不会怕的。至于把一堆进口发动机与零部件件拼拼凑凑搞出一架飞机就大喊仿制成功的,这应该叫组装好不好。就连骨架的钢管都是从国外进口的,浑身上下唯一国产的只有外面那一层蒙布。 军队的飞机修理厂连自行加工出一些零件进行维修这种最基本的任务都搞得一团糟,随机购买的备件用完后。新零件还不知道在哪儿,最终只得拆东墙补西墙。保证战备飞机能够上天作战。结果就是完好的飞机越拆越少,待修的飞机停满了停机坪和仓库。 随着战争局势的恶化,中国空军的战斗机损失变得越来越大,相反对手日本这一边,可以源源不断的从国内获得补充的飞机和人员,不但如此,日军还借鉴战场经验研发出了新机型,此消彼长之下。中国战场上的日军航空兵部队无论从规模还是装备上很快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地位。 中国飞行员的培养机制并不完备,学员训练条件简陋,加上战势危急,初期有经验的飞行老手渐渐损失殆尽,闻名遐迩的中国空军四大天王先后壮烈殉国,很多只草草完成编队训练的新手飞行员只凭着一股血勇就驾机上天作战,随后白白成为日军老鸟的战绩,同时也损耗了一架宝贵的飞机。可是战事不会等人,越是缺少人手就越急着往上送新丁,于是形成了恶性循环。最终彻底伤到了元气。 虽然中国政府一度从苏联方面获得了一批飞机,性能或许不属于世界前列但也可以和当时的日军机型打个旗鼓相当。不过这些补充与前阶段的损失相比,只能算杯水车薪。同时飞行人员的质量也已经远不如刚开战的时候,作战人员素质良莠不齐,而且军纪也渐见涣散,士气虽然依然高涨,但是上层人士看的清楚,整体颓势已显露无疑,空军基本已经失去了从日军手中夺回敌占区制空权的能力。 中国空军无奈之下只能改变战略,从一开始的互有攻守转向了要地防御,同时为了保存实力。政府高层还下达了严令,要求飞行员在空中尽量消极避敌。除非确定己方占据数量和质量上的优势,否则不允许战斗机随意发起攻击。 从那时起。驻守重庆的战斗机大队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在日军轰炸结束返航时组织兵力发起追击,因为如果是正面拦截来投弹的轰炸机,眼见得目标在望的日军士气正处于巅峰,个个如同打满了鸡血一般,这时候的日本人为了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那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一旦遭遇日军顽强反抗,中国空军必定会有所损失,而中国空军现在可是万万都消耗不起了。 但是如果换成日军轰炸完毕返航,那么情况就大大不同了,此时日机所剩的燃油已经不多,满血管的肾上腺素也渐渐消退了,长途飞行体力消耗后的疲劳状况也开始出现,而且因为任务已经完成,和中国人玩命的心理基础也不复存在。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日军飞机处于撤退位置,中国空军直接就可以抢占日机的六点位置,突袭偷袭都非常方便。而日军如果想要转身反抗,一旦双方陷入缠斗,受伤也好,燃油耗费过多也好,很可能就此飞回不去了,而轰炸航线上大部分区域依然在中国控制中,一旦飞机坠落,机组成员跳伞后运气好被活捉,运气不好就得被活剐,这对日本飞行员的心理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最终导致轰炸重庆的日军空中部队,不管是陆航还是海航的轰炸机,在返航时但凡遇到中国空军追尾,基本都不愿意集群反击或者机动缠斗,而是开足了马力散开编队埋头逃跑,这时候如果遇到个发动机有问题的倒霉蛋,很快就会被围殴成渣,中国空军当时的战绩大都来自于此。 带领着零战机群在高空尾随着九六陆攻大队飞行了还不到十分钟,进藤就知道,上级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就在轰炸机群的侧面,出现了一个庞大的战斗机集群,正在稍低于零战的高度上,向着轰炸机群发起冲锋。 “吆西,总算是出来了。”看到出现的中国机群。进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按照起初制定的计划,他摇摆了三次机翼,随即带领着三个小队连他在内总共十架零战加足马力向着中国机群的方向扑去。剩下的一个小队则留在高空,他们的任务是担任警戒。同时拦截漏网逃窜的敌机,这也是日军从上次作战之中总结出的经验。 九月十三号的战斗其实是中国空军压抑许久之后的一次爆发,原本想要重新树立起国人的抗战信心,却没料想一头撞上了日军开发的新型飞机。就算日军的驾驶员都是一群菜鸟,但是那也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菜鸟,同时驾驶的还是性能上完全碾压中国战斗机的蛋战,最终这场战斗导致了十几名中国空中健儿血洒璧山,其中不乏从开战起就一直战斗在第一线的精英飞行员。 这场战斗的结果给了中国高层很大的冲击。特别是极端好面子的委员长,这被他视为对国家及其个人的羞辱,空军高层因此受到了他严厉的斥责,像这种大人物在火头上是不会考虑什么性能上的差异的,惨重的损失被其视为空军无能的证明。 空军方面其实在心中也是憋了一口气,那场战斗从头至尾都是一场混战,在他们看来日军的战斗机性能固然优秀,但也不是无懈可击。当时中国空军的机群遭到了突袭,加上各机群互不统属,指挥协调上出现了混乱。结果持续支援被打成了添油战术,日机在战场上始终掌握着主动权,而中国空军飞行员却在对战况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一批又一批的闯入战场,随即被占据性能优势的敌军打得溃不成军。 现在回头再看那场战斗,日军战斗机的数量其实远远少于中国空军,而且从以往的目击情报分析,至今为止这种新型飞机出现时,从未超出过当天的数量,可见日军手中也就只有少量的这种最新机型。最高领袖认为如果空军能够组织起足够数量的飞机,有针对的对这种日军飞机进行一场围袭,只要利用好手中飞机优良的空中机动能力。必定能够一雪前耻给予日本人一个难忘的教训。 领袖的命令是必须服从的,所以当这次日军轰炸机群来袭的预警报告传来时。空军已经在重庆太平寺再次集中起了手头仅存的四十架战斗机。不过空军的指挥官们对于上峰的这个计划,并不感到十分乐观。他们已经从战斗幸存者口中获知了敌机的性能,结果很是让人感到沮丧,日本人已经制造出了如此先进的飞机,而自己却还在用着十年前设计的型号,双方性能差异之大,已经无法用飞行技术进行弥补了。 , 但是当获知日军轰炸机群来袭的消息时,飞行员们依然踊跃向上级请战,预警报告里没有发现敌军新锐战斗机的踪影,他们估摸着至少可以拿下这群不怕死的九六陆攻,用来祭奠此前战死的英灵。于是中国空军三大精锐战斗机大队最后的一批力量,在当天全体出,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这竟然是日军针对中国空军布设的一个陷阱,原本的猎人此时已经成为了猎物,当他们兴冲冲的冲向日本轰炸机时,却不知他们的目标正在头顶的高空,向着自己发起掠袭。 随即一场激烈的空中混战爆发了。零式战斗机再一次用事实证明,面对这种性能上远超自己的战斗机,中国空军没有丝毫的机会可言,短短的两分钟的时间,中国机群的队形就被活活肢解,各中小队完全失去了指挥,长机找不到僚机,上级找不到本队,飞行员只能盲目的凭借本能各自殊死作战,一时间空中布满了燃烧下坠的飞机残骸。零战小队在战场上轻巧的爬升翻转,如同在进行着一场优雅的飞行表演,机枪和机炮时不时喷出一缕火焰,随之就是一架中国飞机绝望的拖着烈火下坠。 就在进藤带领着部下对中国战斗机展开猎杀之时,留守在高空的高冢小队却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看着同僚们创造下一个又一个战绩,而他们却只有在一边观看,这实在是一种如同惩罚般的煎熬。 高冢寅一一等空曹带着两架僚机不断的转着圈,眼睛死盯着下方的战场,期待着能够找出几架逃跑的中国战斗机,让自己可以开一开张。就在高冢抓心挠肺苦苦忍耐之时,突然他的僚机三上一禧二等空曹的座机出现在了他侧面的位置,当即就把高冢给吓了一跳。高冢一脸不满的对着僚机望去,却发现对方正拼命的对着自己做着手势,不断用手指指向自己斜上方的方向。 “囊达苦力哇。”高冢疑惑的顺着僚机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就在自己相同高度的西方,出现了几个移动缓慢的黑点,这附近并没有其他的日军飞机出没,那么这些飞机的身份毫无疑问是属于中国空军。 “吆西,看来是支那空军的援兵!”高冢顿时高兴起来,他对着僚机竖了竖大拇指,随后做了个随自己行动的手势。 高冢的零式战斗机轻巧的转过机头,带领着自己的两架僚机迎面对着这些意外来客发起了冲锋。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海鹫之殇(上) 双方的距离飞速的拉近,高塚准备发起一次对冲攻击,他相信凭借自己机翼上的两门20毫米机关炮,可以在支那飞机的射程之外狠狠的给对方迎头痛击。 “这些支那空军绝对想不到会遇到如此猛烈的攻击吧。”此时高塚为自己能够驾驶日本帝国最先进的战斗机而感到由衷的自豪与得意。 他已经发现对方是一个编队,四架单引擎飞机应该是一个小队,这些战斗机正排着整齐的队形护卫着侧后方的一架双引擎飞机,高塚没能辨识出那架中型机的型号,不过看这种阵仗,飞机上不是有很重要的货物就是搭载着很重要的人物。 “看上去不是支那军的援军,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条大鱼。”高塚不由得兴奋起来,如果飞机上坐着哪个支那政府的重要人物,那他这一次可就算立下了大功了。 “或许能拿一枚功六级金鵄勋章,甚至五级都有可能。”飞行一曹都已经开始做起了美梦。不过做梦归做梦,谁没有一点追求呢,高塚不是一个鲁莽无智的飞行员,否则上级也不会任命他为分队士,指挥这个宝贵的小队,在接近敌军的途中他不断思考着应该采取何种战术,如何才能将这些闯入战场的倒霉蛋一网打尽。 距离已经拉近到一千米,对方又不是瞎子,早就已经发现了高塚的小队。此刻让日本飞曹感到困惑的是,对面的反应和以往遇到的支那空军有些不同。往常中国空军编队遭遇到日机拦截时,往往会选择集结起所有的护卫力量扑过来纠缠住日机,给那架受保护的中型机创造机会撤离。但是这一次对方却没有丝毫的动作,依旧保持着整齐的编队,似乎完全无视扑来的日机。 “先打掉护航机。不过那究竟是什么型号的战斗机?”高塚努力的在脑海里寻找着与敌机对应的机型。对面那种单引擎战斗机有着很明显的特征,下单翼单引擎,那直径一看就是风冷发动机。翼展比以往遇到的任何一种支那战斗机都大,应该不是露国支援的机型。 此时对方已经快要进入机炮的最大射程。高塚来不及再考虑其他的问题,当前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把对方击落,想要获知的答案事后有的是时间来慢慢探寻。 高塚稳稳把住操纵杆,双眼紧紧盯着正面的九八式反射瞄准镜里的光环,很快就把最靠前的那架敌机死死的套在了准星中间。对方似乎到了此刻才发现高塚的来意不善,高塚察觉对方的队形出现了一些变化,原本的四机并排的编队开始向着两侧两两分离。在高塚看来,对方的表现有些可笑。已经接近到了这种距离,再想做任何处置都已经来不及了。 “希耐(去死吧)!”高塚大声的向对方宣告,随即用力捏紧了设在油门杆上的射击手柄。 零式战斗机有一个独特的设计,它的射击扳机是并不是设置在操纵杆上,而是装在左手边的油门杆上,飞行员必须一手把住操纵杆一手抓着油门杆才能进行射击,机枪和机炮分为两个扳机,分别由油门杆顶端的按钮和一侧的握柄操控。 机首上部的两挺7.7毫米机枪与机翼内的两门20毫米机炮同时喷出了火焰,在烈日下曳光弹的尾迹不是很明显,不过火药延烧产生的烟雾依然给高塚标示出了一条条弹道飞掠的轨迹。海军飞曹的嘴角已经露出了一丝狞笑。在他看来在这种火力的攻击下,对手必定在劫难逃。 “一机..”还未等他得意的吐出击坠两个字,随即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幕给惊呆了。就在高塚开火的一刹那。对面那架飞机突然做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桶滚,刚好从高塚的火线中闪避了开去。 “纳尼!马萨卡!”高塚惊叫起来,但是在高速对冲中数百米的距离瞬息而至,还未等高塚做出进一步的反应,那架做出神奇机动的未知战斗机,就已经在距离高塚的零战一侧数米的地方与日本飞机擦肩而过,激起的气流竟然让轻巧的零战剧烈的震颤起来。 “死国矣!”高塚急忙稳住自己的座驾,他转过头望向了机体后方,想要看清楚这个对手的模样。草绿色的中国空军涂装。方向舵上的白色条纹识别带,下单翼平机头。一道背鳍从座舱盖一直延续到尾部。 “应该是****75!”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瞥,高塚自信已经辨识出了对手的身份。 “没有固定起落架。一定是可收放起落架的最新型,那些该死的米国人。”高塚判断或许是中国又从美国人那里购买了新飞机,这又是一个大发现,回去后必须要提醒上级注意。 “很厉害的派罗特,难道是支那军的王牌。”高塚已经抛掉了可以轻松获胜的念头,能够用****飞机做出刚才那种机动的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新丁,换成不知深浅的飞行员很可能会吃上大亏。 想到这里他突然记起了自己的僚机,连忙转过头去上下左右四查看,当发觉两个僚机依旧稳稳的紧随在自己身后时,高塚不由自主的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候他已经确定对面的支那飞行员是自己从未遇到过的强悍对手,那么由这种王牌保护的对象又会是何等的身份。高塚偏转机身开始寻找起那架中型机的踪迹,很快就发现那架双引擎飞机正在距离自己后方不远的地方向着重庆的方向撤离。 “吆西,那就先干掉这个重要的目标。”高塚一瞬间就做好了决定,趁着那群护航机还未来得及掉头,他可以依靠零式战斗机的卓越性能抢先击落对方保护的中型机。 做出这种决定,高塚未尝没有一种报复心包藏其中,原本十拿九稳的射击最终落空,让内心骄傲的飞曹感觉在部下面前大失脸面,所以他决定用干掉对方保护对象的方法扳回这一城。于是在机舱里对着僚机做了个跟随攻击的手势,高塚再次调转机头加足马力向着双引擎飞机追去。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机型。一定又是支那军从国外买到的新锐飞机,事后要向上级报告这个发现。” 高塚可以肯定那架双引擎飞机属于中国空军,因为她同样有着中国空军标准的草绿色涂装。机尾也涂着中国空军标志性的白色识别条纹,但奇怪的是和刚才的战斗机一样。他找不到圆形的青天白日机徽。这个发现反而让高塚更加确定了对方一定在执行极其重要的任务,所以才会用遮蔽机徽的方法企图隐瞒身份。不过这种伪装的手法有些过于拙劣了,以为涂掉机徽就认不出你的身份了么,中国人有一句成语叫做掩耳盗铃,自负对汉学颇有涉猎的高塚撇着嘴角摇起了头。 零战十一型呼啸着向着那架神秘的中型机靠近,这时候他已经能够看清楚对方完整的外形,细长的机身和线条流畅的翼型,还有一个闪闪发光的玻璃座舱顶盖。对方的机组成员正使用座舱后部的两挺机枪向着自己射击。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高塚感觉脑子里一直有个画面在闪来闪去,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眼前的这种飞机。不去管他了,既然是支那空军的飞机,那就是自己的敌人。高塚调整了一下姿态,摇摆了几下机翼,示意僚机们跟随他的航迹,开始向对方发起连续突击。 高塚小队此前已经参加过好几次实战,战绩中就有露国的双引擎轰炸机。高塚瞄准了对方一侧发动机的位置,使用机枪进行了几次校射,高塚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机翼上被跳弹打出了一连串火星。 可是就在高塚准备用机炮向对方发起致命一击之时。一件让日本人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面前的这架双引擎中型飞机,竟然在三个日本海军飞行员的目视下,猛然撅起了机尾。几乎以垂直的角度向下开始俯冲。 “囊达苦累哇!”高塚再一次惊呼起来,总算他反应非常敏捷,当即就翻转过机身,紧随着那架中型机进入了俯冲。 “支那人不要命了吗?还是出现了操作事故?”在飞速的俯冲中高塚一空曹满脑子的疑惑,这可不是一架中型飞机正常的机动动作,对方的奇怪表现开始让高塚感到有些不安了。很快高塚就发现,对手的俯冲速度实在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远远的把零战甩在了后面,从四千米开始那架飞机就像是自杀一般以极陡的角度一路向下猛冲。不一会儿的功夫高度就跌到了三千米,而且看上去还在不断的加速。根本看不出有丝毫重新拉起的迹象。 “超过极限了,糟糕。”因为速度过高。高塚的零战已经开始剧烈的震颤,他努力的把握住操纵杆,想要控制住飞行姿态。 “不行了,不行了。”看到速度表已经打到了三百二十节,高塚感觉已经很难控制住飞机的行动,他只得收起了油门,用力的拉动操纵杆,将飞机缓缓的改平。 “真是可惜了,坐在那上面的一定是一条大鱼。”高塚无奈的看着那架中型机飞速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三上,吆西。”高塚叹了口气,回过头寻找自己的僚机,看到三上一禧的座机依旧跟随在侧后,高塚满意的点了点头。 “平本......平本?!”转到座舱另一边,高塚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另一架僚机。 “糟糕了。”高塚心里一紧,连忙上下左右一通寻找,却依旧没有发现平本政治三等空曹驾驶的十四号机的踪影。 “其格肖!(畜生)”高塚用力的捶了一拳右侧的座舱盖,侧转过机身开始在空中盘旋,作为小队的指挥官,部下就这样无缘无故失踪可没办法向上级交代。 就在高塚忧心忡忡的搜索着自己失踪的部下时,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好像有什么巨大的威胁正在向着自己逼近。高塚猛地抬起头来向着上方望去,就在一片刺眼的阳光里突然冒出了几个漆黑的机影,此刻正笔直的向着自己俯冲。 “阿布乃!(危险)”高塚后背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他连忙拉动操纵杆蹬动左舵开始反向爬升。 “三上!”高塚没有忘记自己仅剩的僚机,但当他回过头查看时,却发现三上二空曹这一次没有来得及跟上自己的反应。 等到高塚寻找到三上驾驶的零战的身影时,这位僚机竟然依旧在原来的位置盘旋。接下来高塚已经顾及不上这个部下了,因为他的零战被笼罩进了一阵密集的机炮弹雨之中。线条优美的机翼在一瞬间就被撕成了两截,机身背部被打出了一连串拳头大的弹孔,机翼油箱里的燃油瞬间被引燃了,高塚的飞机当即就变成了一团飞速翻滚的火球。零战的残骸带着被当场击毙的飞行员,喷吐着熊熊烈火向下飞速坠落,随即因为机腹油箱被诱爆在半空中炸成了一团碎片。 求月票,推荐票,我现在就指着排名给自己鼓劲了,请大家看完本章后投一张月票给本书,给我增加一些动力吧,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海鹫之殇(中)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德国机群为何会突然闯入战场,那故事就要回头讲起。特遣大队在飞过遵义之后终于接收到了重庆发出的导航无线电信号,总算是和中国方面联络上了。其实重庆方面此时也一直在担心,唯恐德军的飞机会在中途迷失了方向,委员长对此事极其重视,一旦因为自己方面的原因导致意外,那么有些人就要丢掉屁股下的那把椅子,这年头混口饭吃太不容易,没人会把个人的前途当成儿戏。 确认联络上德军机群之后,白市驿机场的无线电室内,从一早就蹲守在电台旁的负责官员们此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空军里集中了当时一大批人才,其中不少人可以流利的使用多国语言,而且因为早先有段时间与德国顾问团进行过的合作,眼下会说德语的军人不在少数。专门挑选出来的调度员用一口流畅的德语和特遣队展开应答,总算是掌握了特遣队此刻的具体位置以及航向。随即在地图上测算了一下距离,很快就计算出了到达时间,白市驿机场立即进入了一级戒备,虽然设备有些简陋,空军地勤人员依然认认真真的做好了迎接机群降落的准备。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万事俱备之际,突然从空防司令部传来了日机来袭的警报,顿时将在场的负责人惊出了一头冷汗。此时在机场等候德国人到来的有好几位国防部和政府的高官,一旦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出现什么意外,恐怕到时候自己就是想死都难。 总算他还记得让调度员通知德军机群重庆遭袭的消息,并且询问德国人是否可以就近找个机场备降,等到空袭结束之后。再重新起飞前往重庆。德国方面倒是通情达理的很,史博茹也不想把这次任务搞砸,虽然对于日本人的搅局感到气愤。但是眼下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间。 可随之问题出现了,德国人所处的位置有些尴尬。周边还真的找不到可以降落的机场。如果掉头返回遵义,那里到是有两座去年新修的机场,问题是德国人手上没有那些机场的导航资料,中国方面也没有配备雷达,无法掌握德国机群的空中位置,更别提依靠无线电进行导航了,一旦中途出现问题,那么这个责任由谁来扛。 “让他们绕过市区。去铜梁旧市坝。”负责人原地转了几圈总算是憋出了一个主意。 “预备航空学校?那要绕很大一个圈子。”调度员摸着下巴回答。 “就这样定了,一切以安全至上,立即和德国人联络,引导他们转向,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现在要去应付外面那群大家伙。”把事情扔给了电台台长和调度值班军官,负责人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房间,外面还有一大堆麻烦在等着他解决,他需要尽快想出一些合理的措辞,用来应对那些前来迎接德军的高官。 结果就在一群调度趴在地图上计算航线的时候。德国机群已经飞过了基江。 “安吉尔,他们的导航数据还没发过来么?”史博茹询问着ju88机组,因为杨上尉的身份。之前一直是由他来和中方进行联络。 “他们想要我们去市区西面的一座野战机场,想让我们绕过危险的空域。但是我在地图上找不到他们所说的那座机场,这份地图是两年前绘制的,或许是之后新修的机场。”杨上尉的声音有些无奈。 “那么就再找一个地图上找得到的机场,虽然我们的燃油还剩下不少,但也不能无休止的在这里空耗,做选择的时间不多了,我们正在接近重庆市区。”史博茹向着窗外望去,地面上已经出现了成片的村落。现在他们的位置应该已经接近了重庆市的外围。 “我们可以去梁平,距离我们差不多两百公里。那里有一座很大的机场,问题是我们的燃油是否能够支撑到那里。” “两百多公里航程。距离太远了。那么只能这样办了,你跟中国方面讲一下,让他们报出机场的坐标,我们自己去铜梁,是这样读的吧,铜梁机场。” “非常标准,少校,准确的来讲,那个机场叫旧市坝机场。”杨上尉纠正到。 “随便了,反正都差不多,现在机群由你们带领,告诉我向哪个方向转向。”史博茹探头看了看下方的轰炸机和第四小队。 “不用重新编组吗?白色领队。”技术副官卡克里中尉询问到。 “用不着,还是保持原队形。”史博茹一口否定了卡克里的建议,做出了整个事件中最关键的一个决定。如果史博茹当时接受技术副官的建议,说不定后面一系列的冲突可能就不会那么容易的发生。 于是四个德机小队在轰炸机后上方一千两百米的高空,远远的跟随着ju88机组转向了西北方向。德国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航线与日军机群的航线在璧山上空交叉了。 当高塚小队气势汹汹的迎面扑来的时候,德国方面其实已经发现自己冲进了战场,五十架飞机的大混战,很远就能看到飞机油料爆炸的火团和尾后拖出的长长黑烟。不过战斗是在中低空爆发,远远低于德机目前的高度,史博茹决定碰一下运气从战场上方穿越,实际上这位空中女王更可能不想在日本人面前绕路,堕了德国空军的威名。 “注意,日本人的三机小队,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当成了敌军。”第四小队的小队长伦斯特少尉报告到。 “白色十五号,对方或许是来侦查的,只要他们不是瞎子,应该看得出我们和中国空军飞机的区别。不过也不是没有你说的那种可能,安吉尔往后退一些,第四小队迎上去。其他人保持警戒。”史博茹并不准备轻启战端,虽然看上去对方很有些来者不善。 “那是日本海军的“鸡蛋”。”双方的距离飞快的接近,在后方高空紧盯着日机动向的德国飞行员当即就辨识出了对手的身份。 “日本的a6m2吗?你们都看过这种飞机的资料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遇到了这种新机型。第四小队注意,对方配备有二十毫米机炮。一旦对方向我方开火,坚决予以反击。”史博茹下达了命令。 “少校,这样可能会引发严重的外交冲突。”杨上尉提醒道。 “你有什么意见吗?什么时候德国国防军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这里由我负责,出了问题我会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史博茹冷冷的回答到。 “我只是随口提醒你一句,没有其他的意思。”杨上尉连忙解释到。 “那就......该死!他们竟然敢,安吉尔,立即向西南方向脱离。”话还未说完。高塚小队已经向第四小队开火了。 伦斯特少尉是个非常优秀的飞行员,已经在f190上积累了六百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当他发现对方的炮口火光闪起,伦斯特立即摆动操纵杆做了个完美的桶滚,躲过了对方原以为十拿九稳的突然攻击。 “全体随我突击,干掉他们,安吉尔注意你的后方。”史博茹下达了简短的开战命令,她按下机头向着ju88的方向扑去,日军飞机此时的位置距离轰炸机有些过于接近了。 对于史博茹来讲这是一个根本不应该发生的失误,虽然她已经有所准备。但是依然高估了日本飞行员的识别能力同时也低估了对方旺盛的求战之心。就在史博茹带着四个小队从上空直冲而下之时,零战小队已经追到了ju88的尾后,并且对着轰炸机开火了。 “俯冲。安吉尔,全力俯冲。”史博茹大声的喝令到。 听到命令,ju88b的驾驶员迪尔克森少尉猛地向前推动操纵杆,这架双引擎轰炸机立即机头一垂,进入了俯冲状态。三架日本战斗机的反应速度也不慢,立即翻转了机身紧跟着ju88b向着地面俯冲了下去。 “白色五号,注意到日本飞机的动作了吗?我们正好借此机会搜集到更多关于这种飞机的实战情报。”史博茹对着技术副官卡克里说道。 “是的,白色领队。”技术副官的回答明确而简短。 史博茹一边俯冲,一边时刻注意着日机的行动。很快速度就到达了六百公里以上,随即她就敏锐的察觉到。其中靠左边的那架日本战斗机的飞行状态有些异样。那架灰白色涂装的飞机突然开始左右摇晃起来,接着摇摆的幅度变得越来越大。随之就开始飞速的向着一侧滚转,飞机瞬间偏移了俯冲的轴线,史博茹看到有一些闪亮的碎片从翻滚的机身上散落了出来,那架零战完全失去了控制,在这种状态下飞行员根本不可能从座舱里脱离,最终这架日本海军的最新战斗机就在一群德国飞行员的眼皮底下临空解体。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史博茹从资料上看过对方的俯冲速度有限制,可现在根本就没有达到资料所述的极限啊,空军少校疑惑之余对眼前惨烈的一幕感到一些吃惊,这样就解体了,这种飞机究竟是有多么脆弱啊。 经验丰富的德国飞行员们习惯性的移动到了背靠太阳的位置,在刺眼的阳光掩护下,向着刚刚脱离俯冲的零战机组扑了下去。冲在最前面的是尼莫少尉的第二小队,这位德国空军的超级王牌带着他那同样是超级王牌的僚机,把小队里剩下的那对机组甩出了很远。这个双机编队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各自只用f190搭载的四门二十毫米机炮进行了一轮点射,就把高塚的零式战斗机打成了一团烈火。三上一禧二等空曹只比高塚多活了十几秒,在被二十毫米炮弹撕成碎片之前,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来自头顶上的威胁。 “安吉尔,你们的情况怎么样。”史博茹带领着机群从俯冲中改出,绕着日机坠落的位置开始盘旋。 “我们很好,白色领队,只是机翼上穿了几个洞,我们准备去原定的白市驿机场降落。” “安吉尔,你们现在的位置在哪里?” “我们正在确认,应该在市区的西面,距离目的地不会很远。” “注意安全,安吉尔。” “放心吧,白色领队,这里的风景挺不错的。” 》≠》≠, “接下啦怎么办,我们要跟上去吗?长官。”此刻通讯副官询问到。 “不,我们去那边的战场帮忙,既然胆敢向德国空军开火,那么就必须要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史博茹掉转机头,加足马力开始爬升,她决定参与到远处的那场空战中去,除了帮一把中国空军之外,更主要的是想要给日本人一个难忘的教训。差一点因为自己的大意损失掉了保护目标,史博茹少校此时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白色四号,怎么分辨中国空军和日本人呢?”尼莫少尉询问自己的搭档。 “白色三号,你可以敲着对方的座舱玻璃去问。”他的搭档萨拉少尉毒舌到。 “日本人这么显眼的涂装你难道还会认错,看到机翼上画着红色靶心的就是了。” 求月票,排位又掉了,请求大家给予支援,谢谢大家的支持。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海鹫之殇(下) 日本海军飞行员们此刻还沉浸在肆意绞杀敌人的亢奋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灾难即将临近,一群比他们更加凶猛强悍的空中猎手已经盯上了他们。中国空军方面却已经陷入了绝望,短短十多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有十余架战斗机被日军击落,日军在激战之中甚至还能腾出手来射杀跳伞的飞行员。 这是一场毫无公平可言的战斗,双方的飞机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中国空军正在被日军单方面的虐杀。对于这些中国空军飞行员来讲,现在就算是逃跑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零式战斗机的速度远超过中国飞行员驾驶的苏式战斗机,三个小队的日军战斗机竟然漂亮的完成了对中国空军的包围,一些已经丧失斗志急于逃跑的战斗机还未等冲出一公里,就被从外圈包抄拦截的零战打成了火团。 这四十架战斗机,是三个战斗机大队仅存的骨血,是支撑空军的最后骨干,一旦损失在这里,不光是空军方面元气大伤,更可能会引发重庆社会上的巨大恐慌。短时间内国府已经没有能力再调集起那么多飞机来保卫重庆的领空,何况经此一战之后,相信今后也没有哪个飞行员再有勇气驾驶着那些老旧机型迎战日机,因为这根本就是让他们去白白牺牲。 除非能够获得可以与日军战斗机正面对抗的新型飞机,否则中国空军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真实的历史上确实也是这样进行的,因为苦于手上没有能够与日军战斗机性能匹敌的战斗机,在未来长达一年多的日子里,中国空军每天的任务竟然是躲避日军的空袭,一听到敌机来犯的消息,中国空军的天之骄子们。立即飞身跳上座机紧急升空,结果却不是去迎战敌人而是调转机头反向撤离,空军无力保护民众和国土。甚至都无力保护自己,说起来这实在是一个很悲哀的问题。 进藤带领的日机已经完全掌握了战场上的节奏。他们利用零战优良的机动能力,彻底的封锁住了这片领空。三个战斗机小队就像一群凶猛敏捷的牧羊犬,把左冲右突的中国战斗机渐渐赶到了一起,随后就像玩弄猎物的猫咪一般,一边卖弄着自己高超的飞行技术,一边把挑选出的猎物轻松的击落。 中国战斗机没有配备无线电台,空中指挥已经陷入了混乱,各中队配备的飞机型号又有区别。性能上的差异非常明显,经过初期的一场大混战之后,直到现在还没能重新恢复建制。飞行员们此时已经失去了战斗的信心,因为他们发现此刻自己就算是想要和敌机同归于尽都做不到,在日军新式战斗机面前,自己的座机根本就是毫无抵抗之力的飞行靶机。 零式战斗机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向着中国空军发起突袭,它们的速度快到可以绕着苏制战斗机转圈,同时还拥有着远超中方的火力,那两门二十毫米机炮就像是阎王殿上的催命符,在上次空战中就发现。以往被视为坚固无比的伊16战斗机也顶不住两三发这种炮弹,这次空战中更有一炮打断翼梁导致飞机当即折翼坠毁的案例发生,就连金属蒙皮的伊16尚且如此。何况是伊153这种帆布蒙皮的双翼飞机。 此时中国空军的战斗机被零战驱赶到了一起,几次尝试分散突围的行动都以失败而告终。直到第五大队的飞行员灵机一动,突然摆出了拉弗伯雷圆圈阵,战场上混乱的局面才终于稳定了下来。而此时,中国空军的战斗机数量已经从开战初期的四十架迅速减少到了只有二十一架战斗机幸存,也就是说已经有十九架战斗机毁于日军之手。残存下来的飞机中还有数机有伤在身,拖着淡淡的烟尾勉强跟随着战友同行。 在第五大队示范下,残存的战斗机组成了三三两两的小集群,缓缓加入了第五大队的圆圈。战斗机首尾相护开始转着圈盘旋,这是德军在一战中发明的有效战术。在圆圈中的每一架飞机都能给前方的飞机加以掩护,同时自己也受到身后同伴的看护。 “吆西。不愧是支那空军的精锐。”进藤驾驶着战斗机在拉弗伯雷圆圈阵外盘旋,三个战斗机小队随之开始重新编组集结。 放在以往,拉弗伯雷圆圈阵的确是一个很难突破的阵型,不过现在这个阵型已经过时了,日本海军航空兵曾经针对这种西方惯用空战战术专门进行过研究,换做往日里驾驶的九六式说不定还真的有些麻烦,但是现在自己驾驶的是零式战斗机,想要破解这种阵型对于自己来讲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进藤拉动操纵杆,加足了油门开始陡角爬升,这是一架轻巧的战斗机,有着比较优良的瞬间爬升能力,不过因为动力不足,所以爬升速度削减的非常快,属于爆发强后劲弱的设计典型。 两架僚机反应敏捷的跟上了长机,同时另外两个小队也开始照着样向着高空爬升,这些飞行员相互已经建立起了一种默契,一看领机的动作就对长官准备采取的是何种战术心领神会。 “高塚小队,多锅达?(在哪?)”爬升的过程中,进藤终于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高塚小队就从大家的头顶失踪了。 进藤三郎非常了解高塚寅一,这是个性格沉稳喜欢动脑子的飞行员,所以他才把高塚小队留在高空,担负起整个中队的后卫。却没曾想这个沉稳的家伙竟然也会不告而走,脱离自己的重要岗位。 “或许是发现了漏网的敌军。”进藤觉得还是不该用恶意来揣测自己的部下,或许高塚正带领着他的两个部下在什么地方与新出现的敌人战斗着,应该事发突然所以来不及向本队做报告吧。 说到最后还是要怪这台毫无用处的无线电,真是天大的笑话,大日本帝国能够造出世界超一流的战列舰,却竟然拿不出一台能够让飞行员正常使用的航空无线电来。那群海军通讯研究所的无线电专家简直就是无能至极,完全是米虫、废物、非国民,拿宝贵的海军战斗机搭乘员(飞行员的日军内部称呼)的生命开玩笑。等哪天空闲下来就去京都天诛了他们。 这时候零战的爬升速度已经到了极限,空速表开始缓慢的回转。到了该调头俯冲的时候了,进藤三郎推动操纵杆驾驶着飞机向着一侧偏转。突然间进藤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从视线的余光中好像看到了一些什么异样,连忙转过脸望向机舱一侧,那是此时飞机正上方的方向。 “敌袭!”进藤终于看清了头顶上出现的物体,那是黑压压的一群战斗机,海军大尉不由得惊呼起来。但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飞机此时的动能已经所剩无几。他只能继续调转机头,开始向着下方俯冲。 德军的突袭异常迅猛,史博茹少校带领着二十架f190,如同一群恶鹰扑进了毫无防备的鸽群。原本的猎人在真正的猛兽面前成了毫无抵抗之力的猎物,事态变化之快,让日本海军飞行员们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原本德军在数量上就占据了优势,双方的力量比是二十对十,而飞机的性能上更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东西。零式战斗机十一型就算是把油门推进发动机里,也最多只能飞出517公里每小时的极限速度,用来欺负一下i16和i153那是毫无压力。但是它现在面对的是福克沃尔夫190,由那位元首阁下亲自干预而提早出现的德意志超级猛禽,光是巡航速度就超过530公里了。极限平飞速度更是达到了635公里,是此时世界上飞的最快的战斗机,没有之一。 就在德军发起的第一次掠袭之中,三架日军战斗机当即就被击落,第二小队的领队飞行员山下小四郎曹长在被击落之前都没来得及转换当时的飞行姿态,紧随其后的白根斐夫中尉在弃机跳伞时,亲眼看到第二小队的一号机座舱盖整个被鲜血染的通红一片。 白根中尉的战斗机被一连串炮弹横向扫过机尾,当他发现尾部舵面全都失效之后,只能无奈的选择跳伞。就在他离开飞机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他驾驶的零战第二中队第一小队一号机就在尾翼前方折成了两段。失去控制的零战进入了螺旋,就像一片秋天的枫叶一般飞旋着落向地面。 训练有素的日本海军飞行员此时还未了解自己面对的敌人究竟有多么强大。他们只知道自己一时不慎遭到了敌人的掠袭,士气并没有因为部队出现损失而开始下降,反而因为觉得受到了敌人的偷袭而变得越发高涨起来,他们可不认为这些新出现的敌人会比下面转圈的要强,等到他们缓过气来,定要将这些卑鄙的偷袭者碎尸万段,为那些牺牲的战友报仇雪恨。 零战中队先被德军截成了两队,随着战线的拉开,日本海航战斗机很快就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局面,海航飞行员操纵着座机连续作着高强度的机动动作,想要在与敌人的狗斗中占据对自己有利的位置。随之他们就发现,对面的那群战斗机和他们曾经遇到过的敌人完全不同,而且他们怎么都辨认不出对方的型号。虽然远远望过去有点像中国空军配备的霍.克75战斗机,但飞近了才发觉完全是另一种从未见过的飞机。对方就像流星一般从日机附近一掠而过,根本不与日军展开什么缠斗,格斗技巧高超的日本海军飞行员此刻能做的就是徒劳的向着对方的背影扫上几发子弹。很快这些日本海军飞行员就开始感受到了刚才中国空军飞行员面对他们时所感受过的那种绝望。 “来啊,来啊,岂可修!”山谷三等空曹大声怒吼着,他发现无论怎样努力,却根本跟不上对方的节奏。草绿色的神秘战斗机如同陨石般的俯冲,泼洒出让人恐惧的弹雨,他发现对方竟然安装了四门二十毫米机炮,每一次射击对于零战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在这种火力打击下脆弱的蛋战磕着就死擦着就伤,在他之前的末田二等空曹。机翼上只挨了一发炮弹就生生被炸成了一团火焰。 “卡密萨马,塔斯凯带,哦噶桑。”第一小队三号机大木二等空曹坐在驾驶舱里。此刻已经泪流满面,无论他如何辗转机动。可是只要一进入平飞状态,立即就会有一架敌机对着他展开俯冲。他试过所有从教官那里学过的机动动作,却根本无法从这种波浪般连绵不绝的掠袭中摆脱出去,大木现在已经不再敢飞直线,他相信对方可以从任何状态下追上他的飞机,他试过俯冲也试过爬升,似乎只有低速盘旋上对方跟不上零战,原本还暗自窃喜以为找到敌机的弱点。却没想到对方当着他的面做了个几乎九十度的横滚急转弯,这个迅猛凌厉的动作当时差点就吓破了大木二等空曹的胆。 “恶鬼,这些都是恶鬼,南无阿弥陀佛。”藤原喜平满头大汗的喃喃自语到,他从一开始就丢掉了自己的长机,随后陷入了三架敌机的围攻,对方就像在做一个恶劣的游戏,而玩具就是藤原和他的爱机,藤原最擅长的是狗斗,而面前的对手却很明显是在把他当狗逗。那种绿色战斗机速度快得像闪电。从零战一侧掠过时候,藤原感觉自己根本就像是停留在原地,而不是在以五百公里的极速在前进。零战的操纵杆现在僵硬的就像焊在了地板上。副翼几乎无法做出反应,对方却轻松的占据了自己尾后的位置,好整以暇的发起一次次攻击,闪亮的曳光弹链距离藤原的座舱越来越近,这位海军飞行员心中已经很清楚,自己这次恐怕是回不回去了。 “二号机!三号机!你们究竟在哪里?第二小队!山下曹长!第二中队!”进藤三郎手把着操纵杆疯狂的向着四周寻找,视野里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部下的身影。此时一串棒球大的曳光弹突然从零式战斗机前风挡边划过,随后一个草绿色的机影猛地从机舱左侧下方蹿了出来,矫健的横滚了一周后开始以惊人的角度急速爬升。 “神啊。这究竟是怎么了?!”进藤咬着牙奋力扳动操纵杆蹬着脚舵努力转动机头向着敌机的反方向侧滑俯冲,油门早已经打到了顶点。三十秒后速度达到了机体的极限,机身开始出现不正常的震颤。 “必须要活着回去报告。竟然遇到了如此可怕的敌人。”进藤三郎努力保持着飞机的飞行姿态,双眼紧盯着高度与速度表,他没有发觉,两个黑点就在他头顶上方翻转了机身,随后近乎垂直地向着这架灰白相间的零战俯掠而来。 “白色三号要小心保持距离,不要靠目标太近,他们刚撞掉了白色11号的尾翼。”萨拉少尉在耳机里提醒到。 “明白,白色四号。”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尼莫少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冷静果敢凶猛而又诡计多端,被史博茹少校称为最危险的那种王牌飞行员。 ,o 把进藤大尉的零战再一次套入瞄准光环,尼莫少尉狞笑着按下了发射扳机。 “见鬼,真是个难缠的家伙,让我想起了上次海峡上空遇到的英国王牌。”就在尼莫开火那一刻,进藤猛地拉起了零战,结果尼莫的炮弹全都落空。 两架f190战斗机紧紧跟随着进藤开始爬升,零式战斗机的瞬间加速性不错,但是架不住f190的动力更加强劲,就在进藤回转头查看尾后的情况时,这位空中精英看到的景象是成串扑来的大号曳光弹,就在下一秒整个机尾就在他的面前爆开了。 零战失去了平衡,机头开始下垂,进藤努力的想要维持住飞行状态,但很快发现这架战斗机已经完全不受操控了。 “不行,我必须要活下去。”进藤放弃了此前与座机共存的想法,他必须要活下去,为这场战斗做一个见证,必须有人告诉别人他和他的手下究竟遭遇到了什么,同时他也想知道,这些神秘敌人的真正身份,这种可怕的战斗机与其技术高超的飞行员究竟是何人,无论如何进藤都不肯相信这些人会是中国空军。 进藤三郎奋力的拉开了座舱的舱盖,双手把住舱壁,随后纵身一跃跳出了自己心爱的座机。下坠几秒钟后,进藤用力拉开了胸前的开伞索,降落伞总算是安全的打开了,日本帝国海军大尉挂在白色的降落伞下,飘飘荡荡的向着苍翠中国的大地下降。 求月票,推荐票,今天可是大章,大家给张票鼓励一下作者吧。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任务完成 就在德军战斗机肆意猎杀着几分钟前还不可一世的日军海航战斗机时,时任空军五大队队长的黄新瑞少校正驾驶着自己的伊152在低空绕着圈,这位抗战初从美国毅然归国投身抗日的华侨飞行员,此刻瞠目结舌的看着头顶爆发的激烈空战,一度还以为自己已经神经崩溃出现了幻觉。 “太犀利了,这个难道是国府最新引进的飞机?为什么我竟然没有收到一点消息?”黄少校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中国飞行员此刻也都一个个抬着头,眼都不眨的注视着眼前的景象,唯恐遗漏过任何一个细节。当他们看到一架日机被打得临空爆炸,飞行员们都禁不住大声的为之喝起彩来,要不是手里还紧握着操纵杆,当时真的想要站起身手舞足蹈雀跃一番。不少人此时都留下了泪水,不只是为了自己幸运的等到了援军而激动,更是为了那些没能坚持到这一刻的牺牲者而哭泣。 但是,也有的人在庆幸脱险之余,心中竟开始责怪起那些援军,为什么没有早点赶到,否则的话,自己的中队何至于被打到如此凄惨之境地,那么多战友也不会壮烈牺牲。 感觉已经安全之后,中国空军战斗机解散了拉弗伯雷圆圈阵,总算是有时间重新编组起了队形,这些战斗机并没有选择撤退,而是保持在低空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跟随着上方的战场移动。战场上的局势很明显,日军的战斗机根本就不是己方援军的对手,十架战斗机很快就损失了大半,只剩下两三架还在援兵的轮番围攻下苟延残喘。 中国空军飞行员期待着说不定还能找到些机会打个死狗什么的,否则自己的战绩也实在是过于难看了。很快他们就发现,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巨大了。要不是日本飞机被逼得在这片空域不停的来回绕着圈,他们就算是开足马力都跟不上对方的身影。虽然有几个日军飞行员跳伞逃生,不过中国空军也没有对他们发起攻击。抓活口会更有价值。 总算是功夫不负苦心人,他们随即就找到了一个机会。一架发动机受创严重的零战,挣扎着下滑到了低空,原本想要借此躲避攻击,却没料想好死不死一头冲进了中国空军的机群里。 终于等到了殴打落水狗的时间,一群苏制战斗机犹如一窝蜂般围拢了过去,下一刻绿色的机枪曳光弹漫天飞舞,瞬间就把慌不择路的日军零战笼罩在了一片弹雨之中。中国飞行员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了,真正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小鬼子报应来的这么快,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援军冲下来啦啦啦! 还未等到中国空军把那架零战击落,两架威武的福克沃尔夫从天而降,就在中国飞行员的注视下一顿机炮把那架零战打成了一团烈焰。 “还有没有天理可讲了,纵然是援军也不能连口汤都不给大家留吧,我们也是为党国流过血、为领袖立过功的。”中方飞行员眼神幽怨的看着从下方重新拉起的绿色战斗机,这时候他们才真正看清楚这些神秘援军的面目。 “他们不是我们的人!”四大队的李景少尉惊叫起来,同时下意识的扳动操纵杆做了个横滚。这位空军少尉是空军官校第十期的学员。去年年底十二月份刚从学校毕业,被分配到第四驱逐机大队担任僚机驾驶员。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飞行资历却已经很老。这位早先就在云南航空学校学习飞行,随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中央空军官校。日本人或许分辨不出两者的涂装区别,但是换成中国一方,当即一眼就看出了这些战斗机涂装上和****的不同地方。 福克沃尔夫只在中国飞行员眼前一晃而过,在发动机强劲的动力驱动下,飞速的向着高空爬升。此时空中已经没有任何一架日机战斗机幸存,史博茹少校命令各机组归队集合,在上空重新编组队形。 “是德国空军的机徽,这些是德国战斗机。”总算黄新瑞少校眼尖。就在那一瞬间看清了对方机翼下那个空心的铁十字机徽。 但是问到德国人为何会到中国,而且怎么会突然加入战斗攻击日军。这位大队长依旧是一头雾水毫不知情,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德国人没有出手,那么自己手下这些国府空军驱逐机队的最后一点骨血,就要全部葬送在日军手中。 心中原本的一丝怨恨和嫉妒此刻已经无影无踪,对方是外国人,原本就没有义务来帮助他们,能够仗义出手已经是超出了本分,实在应该好好感谢对方的救助之恩。 这时候空中只剩下他一个高级指挥官,剩下的几位大队和中队长官早在空战一开始就被日军击落了,现在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死是活,黄新瑞少校作为最高指挥担负起了领队职责,他带领着残存的机群掉转机头朝向东方,飞往距离璧山最近的空军机场白市驿基地。。机群里有几架受伤严重的飞机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必须就近找地方迫降才行。对着剩下的部下做了个跟随的手势,黄少校驾驶着他的伊152一马当先在头前带路,幸存的中国空军战斗机排着松散的队形,晃晃悠悠跟随在他的尾后前进。 “看来他们跟我们去的是一个地方,也准备在白市驿机场降落。”黄少校抬头看了看,那群德国战斗机早已经超过了自己,远远的飞在前方高空。 “这种战斗机太强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驾驶这样的尖端机型。”想到这里黄新瑞摇了摇头,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对方那种战斗机必定是采用了世界最顶尖的技术,之前从未在任何资料里看到过,必定是德军最新研发的主力机型,德国人怎么可能把这种国之重器轻易予人。 “落地之后要立即派人收集那些日本战斗机的残骸。还要搜捕跳伞的日本飞行员,这群可恶的日本鬼子,竟然向着跳伞的中国飞行员扫射开枪。真正是一群毫无军人品德的畜生。还有,这份作战报告我该怎么写呢?“黄少校开始思考起落地后该怎么向上级做交代。 “白色六号。白色十一号和白色十四号坠落的位置要记清楚,你确定看到芬恩迫降成功了?”虽然全歼了日本战斗机,史博茹少校此时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得意,她的中队也在这场空战中损失了两架飞机,手下的一个飞行员虽然成功跳伞,但是不知道在落地后是否安全。这里终究是异国他乡,很可能会遭遇到未知的危险。 另外,这两架f190是帝国航空技术的结晶。必须想办法尽快回收残骸,防止帝国的尖端技术流失在外。史博茹并没有后悔带领手下和日本海军战斗机队发生冲突,遭到攻击不还手,这可不是德国空军的风格,哪怕是损失再为巨大,她依然还是会做出同样的抉择,这关乎德国空军的荣誉和传统,绝对不能在她的手中葬送。 “可以确定,白色领队,芬恩少尉的战斗机迫降在西面的农田里。格尔哈特掉在距离芬恩少尉不到四百米外的山坡上。”通讯副官鲁恩中尉回答到。 “落地后我会立即请求中国方面提供援助,希望他们两个没有受伤。”史博茹用她那一贯沉稳的语气说到。 “相信一切都会顺利的,白色领队。”鲁恩中尉在无线电里安慰到。 》≠》≠, 芬恩少尉的白色十四号因为俯冲的势头过猛。结果一头撞上了爆炸的日机残骸,从那团金属与火焰的风暴中冲出来之后,发动机当时就冒出了黑烟,据其他飞行员的判断应该是损伤到了部分管线,只是不清楚是润滑油还是更关键的燃油管,反正很快那台发动机就彻底停转了,芬恩少尉却不愿意就这样弃机跳伞,他驾驶着失去动力的战斗机找了一片略显平坦的农田,随后毅然决然的降落了下去。根据目击了整个过程的鲁恩中尉叙述。这是一次很成功的机腹迫降,滑行距离极短。他亲眼看到了芬恩中尉在降落之后成功爬出了座舱,或许是迫降造成了无线电故障。少尉只是站在机翼上向着自己挥手致意,却一直没有在无线电里给予回应。 相比幸运的芬恩,格尔哈特少尉就比较悲剧了。这位差两个月就满二十岁的飞行员此时已经是个双料王牌,飞行技术非常扎实,空战战术理论更是出类拔萃,大家都很是看好他的前途,认为再磨练几年此人必定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中层指挥官,未来德国空军的栋梁肱骨。这一次这位精英人物却明显是阴沟里翻了船,其实倒也真不能怪他,谁会想到日本人竟然会突然采取碰撞战术,一架被他追踪的零战毫无预兆的突然在前方做了漂亮英麦曼翻转,随后迎面撞向了格尔哈特的座机,措不及防的空军少尉当时只来得及稍稍压下机头,接着就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螺旋桨擦着自己的座舱盖滑过,接着把f190的尾部绞了个粉碎。 这架折断了螺旋桨的零式战斗机,随即就在另一组尾随攻击的福克沃尔夫的机炮下被撕成了碎片。按照日机在事后做的一些调查,认为当时做出这个动作的应该是光增政之一等空曹,他是白根斐夫中尉的护卫僚机,失去了长机之后他已经不准备活着回去了。 格尔哈特少尉的战斗机当时就失去了控制,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弃机跳伞,他的降落伞降落的位置距离芬恩迫降的地方不是很远,而且看上去附近还有一个村落,事后想要寻找到他应该不是很难。 德国机群此时飞过了一道高度大概有四百多米的低矮山脉,可以看到上面覆盖着非常茂密的植被,德国人刚飞过山脊,就发现远处另一条横贯视野的山梁脚下,坐落着一座巨大的机场。历经一千多公里的长途飞行,德国特遣大队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重庆白市驿空军机场。 就在德国特遣大队盘旋着等候降落之际,却没人知道就在四十多里外,格尔哈特少尉正陷入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危机。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电脑点击和收藏,谢谢你们对作者的支持与鼓励,这是我更新的最大动力。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格尔哈特的小冒险(上) 挂在新型的40-1型降落伞下,格尔哈特少尉郁闷的看着自己的座机坠落在一个巨大的水塘边,巨大的撞击力折断了机头,很奇怪的是当即并没有发生爆炸。“或许是燃油剩余不多的关系。”格尔哈特当时这样想到。 随后他就开始考虑,寻找一片看上去安全的空场落地。格尔哈特先对着驾驶着战斗机绕着他转圈的战友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随即拉住了肩带旁的操纵索,操控着降落伞下降的方向。 “这里的地形真的太可怕,简直就是飞行员的噩梦。”格尔哈特仔细查看着脚下的地形,却发现地面上密布着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山丘,抬眼望去这里整片区域都是这样低矮的丘陵。从空中看下去,丘陵间分布着零星的小小村落,村落外的山坡和空地上布满了小块小块的田地,这里的农田利用率几乎到了见缝插针的地步。 格尔哈特的战斗机就是掉落在一个水塘旁的农地里,他看到不少人影从附近的村落里跑出来,向着他的座机方向围拢过去。接着他就看到了距离此地稍远的地方,一架f190正在降低高度,飞行的速度不快,看上去飞行员似乎打算迫降。因为距离有些远,格尔哈特看不清飞机的编号,他那一刻的脑海里竟然还有一丝丝的窃喜,因为他发现自己有伴了,总算不是孤单一人。 不过稍后他就开始担心起来,这地方可以说是地无三尺平,至少在他目视的范围内,只发现很稀少的几片平地,而且基本都被田埂分割成了碎片,这点面积根本就不够迫降战斗机。 不过那架飞机的飞行员似乎运气不错。好像找到了一块足够大小的平地,格尔哈特看着那架飞机绕着迫降点缓缓的转了一圈,随后改平机身开始向下滑行。这时候格尔哈特从对方的飞行状态里看出来。战斗机已经失去了动力,空军少尉不禁为其捏了一把汗。暗自祈祷战友能够安全落地。 结果让格尔哈特很高兴,飞机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不知道是大队里哪个好运气的家伙,他和上帝一定有着很好的交情。 但是随即格尔哈特就沮丧的发现,因为只顾着看战友迫降,自己却已经被山间的大风吹离了原本寻找到的降落地,现在他的降落伞正飘飘荡荡的向着一侧的山岭滑去。 “哦...不、不、不。别这样对我,上帝。”格尔哈特少尉用力的拉拽着降落伞的操控索。想要调转方向,但是此刻想要补救已经太晚,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向着山上的一大片葱郁的树冠扑去。 不知道折断了多少根枝条,德国空军少尉飞行员路德韦格.格尔哈特穿过茂密的树丛,重重的掉落在了山坡上,总算降落伞绳缠在了树枝间,加上几丛低矮灌木的阻挡,格尔哈特才没有一路滚到坡底。 “真是见鬼。”格尔哈特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他从灌木丛里爬起身,检查起自己的身体。总算除了肩膀稍许有些疼痛。其他的地方部位都很正常,这种情况下没有受伤,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格尔哈特用力拍打胸口的快解锁扣。解脱了伞包的束带。他蹲下身四周观察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员出没的迹象。格尔哈特摘下飞行帽,抖落掉上面的残肢碎叶,然后脱下皮制飞行手套,把它和飞行帽放在了一边。紧接着空军少尉解下捆扎在马裤上的飞行腿包,从里面抽出地图,随即从飞行夹克的口袋里掏出指南针,确定了一下自己所处山坡的走向。 不过此时他还无法确定自己的确切位置,于是决定先想办法走下山去。格尔哈特记得在降落之前看到附近有几个村落,觉得应该可以从村民那里获得一些帮助。空军少尉从伞包上解下救生包。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的装备,发现一切无误之后就把这个帆布包挂在了后腰的皮带上。 重新带上飞行帽与手套。格尔哈特小心翼翼的扶着山坡上的树木,开始向着山坡下走去。幸运的是,少尉掉落的山坡并不是很陡峭,林木也不是特别茂密,很快他就遇到了一条当地居民开出的小路,沿着那条曲折的山道,总算是让他安全的到达了山底。走出阴暗的树林,沐浴在阳光之下,格尔哈特少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一股草木泥土特有的芬芳,让他想起了远在德国的故乡。 拿着指南针再次辩别了一下方向之后,格尔哈特准备向着西面走,山坡下有一条蜿蜒的小路,沿着这条路应该可以遇到村庄。空军少尉稍许整理了一下军容,他觉得有必要在遭遇到的第一个中国人面前维持住德国空军军官的形象。 格尔哈特今天只有二十二岁,是个英俊的日耳曼军官,一米七六的身高虽然在德国人中间不怎么起眼,但是肩宽腰细身材匀称,拥有运动员般的强健体魄。 此时他头戴着德国空军制式的夏季飞行帽,上面配着淡灰色安全玻璃镜片的leitz式防碎风镜,下颌带送开着,脑后延伸出的耳机线垂在了胸前。 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制飞行夹克,这是他在法国自行购买的。这种收腰短夹克的款式在大队里成为了一种流行,几乎变成了大队的制式穿戴。 最早的始作俑者是尼莫少尉,他去了巴黎一趟之后,就穿着这样一件皮制夹克跑了回来,然后天天穿着在人前来回炫耀,搞到最后大队里每个人都买了一件,就连史博茹少校也特意去商店采购了一件定制版。 带有暗扣可以合拢的大翻领,肩部的皮绊上佩戴着军衔,加上右侧胸口德国空军的银制飞鹰徽章,一眼望去就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精干强悍。下身穿着一条军官制式马裤,当然是经过订制修改的,因为考虑到可能要参加部分外事活动。所以这次特遣大队的飞行员全都穿得比较正式,全队上下全都和格尔哈特同样的打扮。 格尔哈特很高兴自己的飞机坠毁时没有着火,这意味着他还有可能找回放在机舱驾驶座后面的个人行李。那里面有他替换的内衣、皮靴和大檐军帽,格尔哈特希望这些东西不会被寻找到残骸的当地人给拿走。因为一旦失落的话,暂时在东方还找不到地方补购。 沿着小路走出还不到一公里,登上一个小土坡,格尔哈特少尉就发现了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村落。接着格尔哈特就看到了他这辈子遇见的第一个中国人,那个人此时就站在土坡下的农田旁,张着嘴巴呆呆的望着土坡顶上的德军军官。这是个体格强壮的中年男人,手臂上肌肉强健,皮肤因为常年劳作而黝黑透亮。穿着一件青灰色的短褂,下身穿着一条黑色长裤,裤腿被挽到了膝盖部位,脚上穿着草鞋。 “你好。”格尔哈特极力使自己表现的和善一点,他对着那个男人笑着挥起了手。 很显然这个中国人没有听懂少尉的国语,一开始他就站在原地呆呆看着,随后开始慢慢后退,随即转过身飞快的向着远处的村落跑去,一边跑还一边用格尔哈特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喊叫着。 可能是去村里找人了,格尔哈特猜测着。他对中国人看到自己之后的表现感到有些无法理解。空军少尉就在土坡上站了一会儿,看着那个男人头也不回的越跑越远,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格尔哈特沿着小路从土坡上下来,尾随着男人逃跑的方向,向着不远处的那所村落走去。 可还未等他走到村口,突然从村庄里涌出了一大群人,他们手持着各种棍棒和农具,一边大声呼喝着一边快步迎着格尔哈特跑来。 “喔,真是见鬼。”格尔哈特这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对,这些中国人怎么看都不是来欢迎自己的。 空军少尉不由得伸手解开腰间皮制枪套的扣锁,从里面拔出了两个月前配发的空军特制版毛瑟。眼看着那群中国当地百姓手举着武器越跑越近。格尔哈特觉得有必要给对方一个警告,他举起手枪对着空中扣下了扳机。空气中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沿着土路蜂拥而来的人群却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呼喝叫喊的声音反而更大了。 此时冲在最前头的几个村民已经跑到了距离格尔哈特少尉十多米的地方。等他们看清了德军少尉的穿着打扮,原本坚定的脚步突然有些犹豫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很奇怪。 这时其中一个年纪看上去有五六十左右的村民突然大声喊了句什么,从四周包抄上来的村民逐渐停下了脚步,在距离格尔哈特少尉七八米的距离围成了一个大圈,把德国飞行员紧紧的包围在了中间。 格尔哈特不知道这些人想要进一步采取什么行动,为了表现出善意,他小心的放低了毛瑟的枪口。空军少尉觉得一定其中出现了什么误会,这时候最好是不要爆发不必要的冲突,他的手枪里只有二十发子弹,而边上围了至少有七八十人,打起来的后果显而易见。 此时那个领头的中国老汉又喊了一句什么,随后一个中年男人从后面的人群里挤了出来,格尔哈特一眼就认出他就是之前逃跑的那人。老汉看上去有些生气,他对着那个男人大声的斥责起来,应该是斥责吧,格尔哈特是这样觉得的。随后那个男人也大声的争辩起来,边上的人群也七嘴八舌的相互讨论。 格尔哈特发现此时村民之前眼神中的敌意基本已经消失,接替而来的是一种看到新鲜事物时的那种好奇,在几十双这种眼神的围绕下,格尔哈特少尉此刻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写着尴尬,他小心的把毛瑟收回了枪套,却没想又引发了人群的一阵议论声。 此时老汉与男人的争辩已经结束,最终胜利者给了对方一记凶猛的脑瓢。胜利者嘴里骂骂咧咧的嘟囔着,随即换上了一副笑脸,对着格尔哈特迎了上来。 老汉走到格尔哈特面前,对着少尉先笑了笑,随后用手指指了指天空。 “飞机,对对。”格尔哈特用力的点着头,随后用手比划成飞机的样子。 “呜呜...突突突突...飞机。”格尔哈特比划了一下空战,随后用手指了指胸前的鹰徽。 “德国空军,德国,日耳曼。”格尔哈特大声说着。 “日耳曼...”老汉尝试着学着格尔哈特的发音。 “对对,日耳曼,飞机....突突突...飞行员。”格尔哈特拍了拍自己的袖标。 “朋友...朋友。”少尉再反过来拍了拍胸口。 船沟村的甲长张钟福歪着头皱着眉,他完全听不懂这个洋人在说些什么,但有一点是很明白的,这个是洋人的飞行员,不是小日本。 “前一阵子听说有一些老毛子在帮我们打鬼子,难不成这就是个毛子,啊呀呀张小四个龟儿子可算是坑苦了老子了。”张钟福转过头再次狠狠的蹬了一眼那个报信的村民。 “跟我去村里说话。”张甲长比划着手势,示意格尔哈特跟着他走。 “明白了。”格尔哈特看懂了对方的意思,连忙点起了头。于是在一群村民的簇拥之中,德国空军少尉向着不远处的村庄走去。 此时格尔哈特不会知道,他接下来所遭遇的事情,将会成为其一生中无数次向别人炫耀的经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格尔哈特的小冒险(中) 说是村庄,其实是个松散的居民聚落,这是当地的特殊地形所造就的结果。璧山县所处的位置,是在缙云山和云雾山之间的一块狭长谷地,远看上去像是平原地带,其实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丘陵。居民的住房只能选择在丘陵之间的部分平坦地面修建,加上要考虑水源和交通的问题,所以无法像平原区域那样密集的居住在一起。 格尔哈特走在乡间的土路上,着是当地乡民自行修筑的道路,大都是夯土构成,只有部分陡直的坡道上才会用条石或者碎岩垫出几阶台阶,道路两旁分布着一块块狭小的稻田,周围的山坡也全都开垦成了梯田。此时正值盛夏,稻田里的庄稼长势正旺,看来今天又会是个丰收的好年景,如果不是正处在战争中的话,周围这些农民一定会收入不错吧,格尔哈特少尉如此想到。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中国人好像也挺高兴的,视线里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在对着他微笑,几个看上去差不多十二三岁的孩子好奇的跟在他身后,每次他回过头去,他们就会咧开嘴发出一阵哄笑。难道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么?格尔哈特少尉掏出手绢擦了擦鼻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些中国人的服饰很简单,式样宽松的短上衣和裤腿宽宽的长裤,也有穿只到膝盖的中裤的,服装的材质挺一般,颜色大都是灰蓝和灰黑,有些人只穿着白色的麻布无袖短褂,露出了黑黝黝的手臂和胸口。格尔哈特发现这些中国人普遍都很瘦,或许因为常年劳作的关系,手臂上的肌肉细长而匀称,虽然没有像格尔哈特那样强健。却让人感觉里面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除了领头的那个中国老头之外,他没有看到谁还穿着袜子,这些人都光着脚。脚上套着各种颜色的布鞋和草鞋,有几个人甚至就直接光脚走在土路上。这个发现让格尔哈特感到十分惊讶。在中国人的簇拥下,格尔哈特来到了一间看上去很古老的建筑前。 它有着高大的白色围墙,墙面的涂料有些斑驳了,墙顶上还铺设着瓦片,正面有一个很精致的门楼,上面飞檐挑角,屋檐下挂着一块标牌,事后格尔哈特才知道中国人把这个叫牌匾。门旁的白墙上贴着不少粉色和白色的纸。上面写满了中国字,墙上还用黑色的涂料写了一排很大的方块字,虽然格尔哈特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但他知道必定是某些宣传口号,因为他看到了句尾的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格尔哈特朝两边瞧了瞧,没有看到有守门的,领头的中国老汉直接带着空军少尉跨过了高高的门槛。此时除了几个穿着比较体面的中国人还跟随着,其他人都停留在了门外面,但这些乡民也没有离去,而是嘻嘻哈哈的站在门口往里观看。 走过石板铺地的前院。张钟福把格尔哈特带进了前堂,随后指引着空军少校在堂前左侧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看得出这座建筑有着漫长的历史,此时顶部的结构和四面的墙体木柱都有些斑驳朽坏。但是从精致的木雕装饰和残存的一些彩漆图案可以看得些许当年辉煌时的风采。格尔哈特坐在太师椅上好奇的左瞧右顾,而那个老头则坐在正面的作案旁与几个中国乡民大眼瞪小眼,场面一时间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这时候,两个穿着黑布短褂的壮汉领着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中年男人从正门走了进来。看到来人张甲长连忙起身迎了出去,格尔哈特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连忙也跟着站起身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格洋毛子说些啥子我一句都听不懂,一切都只能仰仗李先生了。”张甲长对着来人拱手说到。 “甲长客气,想来此人必是那俄罗斯国人,我早先也学过几句俄国话。毕竟是来帮助国府打东洋强盗的,待我前去安慰于他。”中年人带着一副细框眼镜。一脸和煦的笑容,他对着张甲长抱了抱拳。随后掸了掸长衫前襟,迈步向着堂上走去。 “欢迎,尊贵的客人。”中年人张口就是一串流利的俄语,热情的对着格尔哈特伸出了右手。 反过来看格尔哈特少尉,却只是站在那里一脸莫名的对着这个新来的中国人眨巴着大眼睛。不过随即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个人应该是在向自己问候,空军少尉连忙伸出手去,和对方紧紧握在了一起。 不过对方说的应该是俄语吧,他可是一句都没学过啊,据说航校教官有不少曾经去俄国受过训的,但是到了他这一届,已经全都是德国国内自己培养的。 “下午好先生,你会不会说德语。”格尔哈特一脸期待的询问到,心中祈祷对方能够听懂自己说的话。 “唉?”听到格尔哈特话,那个中年人脸上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您是德国人?”他后退了一步,开始上下仔细打量起面前的飞行员来。 “赞美上帝,总算遇到一个会说德语的人了。这位先生,我是德国人。”格尔哈特激动的回答到,随即他拉了拉夹克的下摆,厚重的飞行皮靴靴跟一撞,微微向对方点头致意并自我介绍到:“德国空军少尉,鲁德韦格.格尔哈特。” “德国......空军?”听到少尉的介绍中年人明显呆了一下,随即就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失礼了,连忙拱手欠身说到:“我叫李云峰,你可以叫我查理.李,少尉先生。” “好的,李先生,请问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样才能和贵国的政府取得联系,我的飞机坠落在这附近,还有一个战友迫降在几公里外的地方,我现在急需获得中国政府的帮助。”格尔哈特张嘴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稍等一下,请您说的慢一点,我已经很久没有用德语和人交谈了,已经有些生疏了。”那位李先生连忙摇着双手。示意格尔哈特一句一句慢慢讲。 “喔,抱歉,李先生。我实在有些着急了。”格尔哈特连忙回答到。 “我能理解您此刻的心情。请坐下来慢慢谈。”李云峰抬起手臂客气的做了个请坐的姿势。 “谢谢,李先生。”等到德国人坐下。李云峰一抖长衫下摆顺势在格尔哈特身旁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少尉先生,请问你现在想要喝点茶水吗?”李云峰询问到。 “如果可以的话,那实在太好了,我的水壶遗失在飞机上了。”格尔哈特摘下了头上的飞行帽,随手放到了身旁的茶几上。 “请您稍等片刻。”李云峰转过脸对着一直等候在一旁的张钟福招了招手,张甲长连忙颠颠的跑了过来。 “这位不是俄罗斯人,而是德国人,还是个德国空军的少尉军官。”李云峰小声的对张钟福说到。 “啥子?你说他不是俄毛子。是德国人撒?我还派人去乡公所报告了呢。”张甲长瞪大了眼睛。 “这倒是不妨事,只要把这个德国人招待好了,你就算是立下了大功一桩。你现在快去找人送一壶茶水来,还有什么点心瓜果的,都搞一些过来,这件事你要是办抻抖了,以后有你的好处。” “要的,还是李先生,还是你留过洋的人,喝过洋墨水。见多识广,连德国话都会讲。你陪他在这里慢慢聊,我去准备一下。你放心,保证给他整巴适了。”张甲长说完,先对着格尔哈特点头哈腰行了个礼,随即转过身对着站在一旁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一伙人呼啦啦的从一侧的小门走去了后堂。 “少尉先生,这里叫张家村,刚才那个人就是这里的甲长,哦...你可以理解为村里的治安官。我是重庆大学的教师,有一个朋友住在这个村里。所以常常会到这里拜访作客,和村里的居民都熟悉了。这几天我正好没课。过来找老朋友谈些事情,他们知道我会外语。所以就把我找了过来。”李云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笑着对格尔哈特说到。 “张家村?您看得懂地图吗?可以帮我指一下在哪个位置吗?”格尔哈特从夹克的内袋里往外掏地图。 “不用那么着急,少尉先生,张甲长已经把你的事情向上级报告了,相信很快政府就会派人来接你的。” “那实在太好了,希望他们还能帮我找回我的行李。”听到对方说已经上报政府机构,格尔哈特总算是放下了心,他开玩笑般的说到,虽然其中不乏本意。 “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冒昧的问您一个问题吗?少尉,请问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听你说你的飞机坠毁了...当然,如果其中涉及到什么机密,你可以不用回答我。”李云峰脱下了眼镜,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丝绒擦了起来。 “没有什么机密可言的,相信明天你们的报纸就会报道这个消息。我们和日本海军航空兵在天上打了一仗,我的飞机在作战中被日本人撞伤了,于是只能弃机跳伞。我降落在东南方那座山上,下山后就遇到了张和这些村民,他们把我带到了这个地方。”格尔哈特一边说一边从后腰解下急救包在里面翻找了起来。 “嘿,我就记得放了一壶在里面。”空军少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巧的便携酒壶,打开盖子闻了闻,一股白兰地的香味扑鼻而来。 “降落后我都会喝上一杯,对于解除疲劳很有效。”拧开盖子,格尔哈特灌了一大口。 “您要来点吗?非常好的白兰地,是我从法国带来的。”他把酒壶递向了李云峰。 “谢谢,我倒是很久没尝过了。”李云峰也不客套,他接过酒壶仰头也喝了一口。 “我在法国留学的时候,非常喜欢喝那里的白兰地,差不多有十几年了吧,再次尝到这种味道,真是让人怀念当年的学生时代。”李云峰感慨着把酒壶递还给格尔哈特。 “您留着吧,就当做一个纪念。”格尔哈特没有接。 “底下有我们空军的徽章,还有我个人的姓名缩写。” 》≠》≠, “那就谢谢了,少尉先生。”李云峰把酒壶放在了茶几上,在身上摸了摸,却发现身上没有什么可以拿来还礼的,表情当即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抱歉,我出来的时候很匆忙,身上没有带什么可以当成纪念的东西。” “你不用道歉,李,你已经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了,你不知道此前我心里有多么的无助,这里的村民一句德语都不懂,我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幸亏你及时出现了,简直就是上帝赐给我的救星。”格尔哈特说话时一脸的感激。 就在两个人还在客套之际,突然大门外响起了一片噪杂的喧哗声,随即一个年轻人推开门口的人群,连滚带爬的扑进门来,人还在前院里就大声的呼喊起来。 “张甲长!有东洋鬼!四娘娘家的幺妹儿被东洋鬼抓住了!” 求月票,看完本章后请投一章月票,给作者一些鼓励与支持。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格尔哈特的小冒险(中二)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来人二十啷当岁年纪,穿着一件蓝灰色短布褂子,手肘前后都打了补丁,还没等进院门,在门槛上就绊了个跟头,几乎是手足并用的扑进了院子中,喊完了开头那一嗓子,接着就趴在石板地上爬不起身了。 还堵在门前看热闹的村民见到此景一片哗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听清楚前面喊了些什么,不过看得出应该是出啥大事情了。几个胆子大的村民此刻也不顾上甲长定下的规矩,连忙抢进院子里围住了那个年轻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询问起来。 到此刻李先生怎么可能还安坐得下去,他站起身来快步的走下正堂。看上去这位大学先生在村民里威望甚重,在普通农民眼中这可是比举人老爷还高级的人物,是天上下凡的文曲星君,放在大清那一阵少说也能混个翰林。所以见到李先生大步走来,村民连忙闪到两旁让出了一条路来。 “这娃儿是谁?你们哪个认识他?”跟李先生一起来的那两个黑衣短褂的壮汉,此时已经把年轻人翻过身来,却发现此人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已经陷入了昏迷。 “莫要着急,哪位去取碗水来,这是前面跑的太快,急火攻心岔住气了。”探了一下年轻人的脉搏,再翻了翻对方的眼皮,李先生抬头对着两旁的村民说到。 “晓得咯。”一个半大小子连奔带蹿的冲进了一侧的门房,随后从里面提出一个硕大的瓷制凉茶壶来。 “大伙散开些,让他透一透空气。”李云峰对着人群说到,随后伸手揭开当作壶盖的茶碗。提着茶壶的男孩马上机敏的给碗里倒满了水。 “李,需要我帮忙吗?我这里带着嗅盐。”格尔哈特早就跟了过来,他从急救包里翻出了药品盒。从里面拿出了一小瓶嗅盐来。这是当时标准的急救药品,在欧洲军队里被普遍使用。用来唤醒陷入昏迷的人员,效果十分显著。 “实在太好了,正需要这个,非常感谢你少尉先生。”李先生急忙把手里的瓷碗递给提水壶的小孩,随后接过嗅盐瓶,拧开了胶木瓶盖。把瓶口凑在年轻人鼻下来回晃动,未过三四秒钟,年轻人微微的抽搐了两下。随即就清醒了过来,他大声的咳嗽并开始急促的呼吸。 “哦.....”看到年轻人苏醒,围观的村民都不禁大声的赞叹起来。 “哦哟,李先生拿的是啥子仙丹,咋个这样神奇。”边上一位村民凑在同伴身边问到。 “宝气,你没得见是那个洋人拿出来的吗?那是洋药,金贵得很,跟你瓜娃说你也不懂。” “你龟儿不说咋个晓得我不懂?” “没见到出大事了吗?你们两个龟儿扯个求。”站在边上的另一个村民听不下去当即阻止了两人的争论。 这时张钟福也闻询从后院跑了过来,他分开围观的众人走到了年轻人的跟前。 “甲长,这是住在南边夏家坝上张汝坤家的六娃。张根...张根陆,按辈分他该称呼您为二叔公。”一个村民向着甲长介绍到。 看到张甲长出现,年轻人张根陆奋力的翻身坐起。随后双膝跪地急切的喊道:“张甲长,有东洋鬼子,东洋鬼子把四娘娘家的幺妹抓住咯。” “等一下,什么东洋鬼,你娃儿慢慢讲。站起来,不要跪在地上。”张甲长皱着眉头说到,随即转过脸对着四周的村民。 “大家都静一下,这里是村公所,不是打谷场。闲杂人等都出去。你娃儿,跟我过来。李先生。请堂上说话。” 一伙人走回堂上坐定,张根陆站在中间哭丧着脸。开始一五一十的回答起张钟福的询问。格尔哈特坐在李云峰的上手边,听着李云峰给他即时翻译那个中国年轻人所说的话。 “糟咯,那个东洋鬼有刀有枪?你们啷个这样不小心。”听完年轻人的话,张钟福跳了起来,开始着急的在堂上来回踱步。 张家村组织的自卫队一周前就被调到去县里基训去了。现在村公所里只有两条步枪,还是从大清朝传下来的货色,膛线全都磨光了,其中一条连撞针都丢了,只能拿来装装样子,根本没办法用来打仗。要不是听说格尔哈特身上没带抢,他也不会咋咋呼呼的带着一群村民往上撞。现在驻防璧山的29师也远在县城里,远水难解近渴,看来只有再派人去大兴乡请救兵了。转了一圈,张钟福突然瞥见了坐在一旁的李云峰和格尔哈特,不禁眼前一亮,赶忙跑到李云峰面前深深的鞠躬作揖。 “李先生,我知道你见多识广,是诸葛丞相一般的高人,你也看到了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就请先生给我出个主意吧。” “诸葛丞相可不敢当,我只是个教书匠。出个主意倒是可以,我觉得现在应该先带人过去把那个日本人围住,不能让他给溜逃了。”李云峰站起身来先对着张钟福抱拳还礼,随后神情严肃的对甲长说到。 “对对对,我咋个没有想到这个。你们几个集合起大伙,张六娃,你立即带路,先去把东洋鬼围起来,不能让他逃脱了。”张钟福连忙对着几个村民喊道。 等到这些人呼呼喝喝的冲出院去,张钟福回过脸询问到。 “那接下来怎么办。” “眼下救人要紧,我们先去当地看看情况,同时派人去乡里找援兵,双管齐下更有保障。” “要的,那么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走。”张钟福当机立断的回答到。 “格尔哈特少尉,你可以先留在这里休息....”李云峰对着格尔哈特说到。 “不行,李先生,既然我听到了这件事情。就不能置身事外看着不管,毕竟说起来这件事情和我们也有一些关系。再说我是一个军人,应该可以帮上你们的忙。何况我还有这个,相信你们会需要的。”格尔哈特拍了拍腰间的枪套。 “但是可能会有危险。” “李。你在法国留过学,想必听说过一句话,人人为我。”格尔哈特挤了挤眼。 “我为人人。”李云峰随即接上了下句,随后爽朗的笑了起来。 “非常感谢你的慷慨援助,格尔哈特少尉。” “不用道谢,这是我的荣幸,李先生。”两个人一边客套着一边随着张钟福向着门外走去。 此时外面的村民全都知道了大致的情况,虽然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来龙去脉。但是川人的血性已经被成功的激发起来,说起来东洋鬼子还欠着川人好大一笔血债,现在落在老子们的地盘上竟然还敢作恶,实在是寿星儿吊颈,活得不耐烦了。在张根陆张六娃的带领下,一伙人手持着各种农具棍棒,浩浩荡荡的向着南面的夏家坝方向冲去。 “你个该砍脑壳的瘟生,快点放了我家幺女。”屋外那个支那女人还在大声哭骂,吵得白根斐夫中尉一阵阵的心烦意乱,坐在破烂的椅子上他不禁开始自责。自己究竟中了什么邪,竟然会选择跳伞逃生。 白根家是新华族,也就是跟着明治起家的一批新封赏的贵族。不过他的父亲白根竹介不是家族直系。与继承男爵爵位的白根松介只是堂兄弟。白根竹介在仕途上倒是发展的非常顺利,家族的叔辈亲戚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气,最终他成为了冈田内阁的内阁书记官,可以说是触碰到了权力核心的边缘,但就在这时却因为陆军发动了二二六兵变,整个内阁因此总辞职,白根随之被迫退出了政治前台。 不过白根竹介也算是捞到了不小的政治资本,在贵族院里构筑了丰富的人脉,就算在野却也拥有着很高的地位。在日本政界依旧有不小的影响。白根斐夫在海军中受到了上级很好的照顾,就像他这种海兵六十四期的飞行员。能够这么快的当上中尉,不能不说有着他父亲的因素在其中。没见六十期的资深飞行员进藤三郎此时也只不过是个大尉,要是再看看飞行技术的差异,白根就算是拍马都赶不上那位前辈。 ⑧☆⑧☆.$. 在十二空,他的职务是进藤队第二中队的指挥官,只要进藤在场,他永远都是一个备用指挥员,所有的空中指挥都得看进藤的,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大尉的命令下带领第二大队跟随。上次作战中他一架敌机都没有击落,只扫射了一个跳伞的支那飞行员,事后十二空却在上报功劳时,给他添加了三架击落记录。白根知道自己在部下面前已经成为了笑柄,所以这一次作战他憋足了一口气,想要夺取一场真正的胜利。 这次作战中他总算是确确实实的击落了两架中国战斗机,总算是挽回了白根家的荣誉,可就在他还在沾沾自喜的梦想回去如何升职受奖时,一群身份不明的敌机从天而降,把这位身价不凡的日军精英击落在了璧山战场上。 因为每一个零战飞行员此刻对于日本帝国海军来讲都是宝贵的,为了防止途中出现意外,所有人都携带了降落伞。虽然有些家伙自视勇敢,上机之后就故意解开了降落伞的束带,但是这其中绝对不包括白根中尉,他的性命十分宝贵,可不能像那些飞行士官那样随便浪费。 白根声称在飞机中弹失控那一刹那,脑子里曾经闪现过与飞机一起粉碎的想法。不过据他所述,随即他感觉思维陷入了一片混乱,身体就像不受意识控制那样,等到最终意识清醒过来时,他已经挂在九七式降落伞下飘飘荡荡了。 ps:发觉这个故事一章讲不完,把最精彩的放到明天吧。另外求月票,给几张月票,我需要鼓励和支持。 谢谢大家的支持。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格尔哈特的小冒险(下) ps:昨天的事情是这样的,某个立志于绿化祖国的事业单位一铲子掘断了小区电缆三相中的一相,因为供水水泵转不动,随即连水都断了,等到一切结束已经是半夜了。今天折腾了大半天,电脑总算是恢复正常,所以就马上码字,为了补偿大家的等待,今天是二合一的大章,敬请大家慢慢欣赏。 要说这白根斐夫中尉也算是运气好,降落伞打开的很顺利,没有出现以往常见的故障。 在这里顺便科普一下白根中尉当时使用的这款降落伞,日军给其标定的全称是九七式操纵者落下伞,是难得的一款日本陆海军航空队同时选用的装备,倒也不是因为其性能过人,而是实在没有第二种同类产品可以选。 九七式降落伞属于一款标准的薄片式降落伞,伞包悬挂在飞行员的后臀位置,飞行时坐在身下当成飞行椅的坐垫使用。正常情况下,飞行员会在起飞前配上降落伞,进入机舱准备起飞作战。但是海军飞行员往往为了方便行动,同时减少起飞准备步骤,降落伞就直接放在机舱座椅上,飞行员上机之后再扣上伞包的绑带。不过有很多飞行员往往会跳过这项工作,直接就绑上了飞行座椅的保险带。 有些资料说日军飞行员会为了减重而不携带伞包,或许前几种机型里可以这样作,但是零战在设计时就在飞行座椅上留下了九七式伞包的空间,要是屁股底下没有那个伞包的话,飞行员在座舱里会矮上一大截,个子矮小一点的连正面的反射瞄准镜都看不见了。 白根斐夫是个很传统的飞行员,虽然飞行天份不够,但是对军内规章却异常认真。所以他不但扣上了降落伞,而且还按照规定将连接开伞索的自动牵引绳挂在了机舱地板上的红色固定环上,这样他需要跳伞时。只需要解开飞行椅的保险带打开座舱盖往外一跃就行了,固定在机舱地板上的牵引索会自动拉开飞行员身上的降落伞。 白根斐夫中尉挂在降落伞下摇摇晃晃。看着脚下的大地越来越近,心里一时间空空落落的,满怀着对未来的恐惧。在半空中他已经开始后悔了,自己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跳伞,这里可是支那陪都的郊外,是国府的核心要害,周围到处是支那村庄,天知道下面有多少支那人正在等着抓捕他。随后拿着他的脑袋去请赏。 他刚刚才新欠了支那人一笔血债,如果落到对方的手里,可以想象后果会有多么悲惨。白根惶惶不安的看着脚下的苍莽大地,感觉每一个灌木树丛里面都躲藏着一个支那士兵,说不定对方已经在向着自己瞄准了。白根看过一些军方的机密资料,里面有关于跳伞日军飞行员凄惨遭遇的报告,有些曾经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优秀飞行员,最终死在一群中国农民的乱棍殴打之下,这简直是对一个武士最大的羞辱。 飞行队内部传闻,因为日军对重庆的无差别轰炸。四川的中国百姓对日本军人心中充满仇恨,他们不吝于将任何凶残可怖的刑法施加在被俘的日本军人头上,落在中国军队手里说不定还能有条生路。要是落在中国平民百姓手里,他们不会让你死得太快的。 白根开始考虑自己落地后该怎么办,向中国军队投降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这事关白根家族的荣誉,虽然他只是个嗣子,但是也必须要用自己的生命去维护。 那么落地后找个僻静的地方自杀,向天皇陛下尽忠?随即就被白根否定掉了,虽然看上去很勇毅刚烈,问题是早知道如此的话。他还跳什么伞啊,再说自杀后的尸体如果落到敌军的手里。谁知道他们会拿去作怎样的宣传。 最终白根做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唯一可行的决定,落地之后立即找地方躲藏起来。比如这里周边有很多大山,可以想办法躲到山里去,等到风声过后,再找机会跑回日本占领区。只要人活着总会有办法的,只有保住有用之身,才能更好的为天皇陛下效力,白根斐夫就这样给自己打着气。 白根在空中停留的时间不算很长,九七式降落伞是一种速降伞,材质轻薄伞体很小,以至于下降速度很快,所以以往常常发生跳伞高度不够,降落伞来不及减速导致飞行员摔死的事故发生。 等到快接近地面时,白根发觉自己好像有麻烦了,降落伞正在飞快的带着他向着一户简陋的农居落下。九七式是旧型伞,无法由飞行员操控,属于听天由命飘到哪里是哪里的类型,所以白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脚距离那家农户的房顶越来越近。 日军海军中尉差一点就撞上了农家的茅草屋脊,掀掉一片铺盖的茅草之后,白根擦着屋檐一头落到了这户农家的后院里。因为降落姿态变形,落地那一刻失去了平衡,白根中尉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连滚带爬的往前跪行了好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可人虽然掉在了院子里,降落伞却还挂在了屋脊上,就像给这户农家搭起了个巨大的白色的帐幕,要多显眼有多显眼,白根相信就算站在两里地外也能看的一清二楚。白根中尉当时连哭出来的心思都有了,这不是坑人么,卡密萨马难道不爱他了。 就在白根站在院子里拼命的往下拽降落伞时,这户农家的主人因为听到动静不对,急忙来到后院查看。这户农户家中有五口人,父母以及三个孩子,大女儿十八岁,小女儿十六岁,最小的是个男孩,今年只有七岁。这年头男孩精贵,往日里被视为心头肉掌中宝,前些日子小儿子染上了风寒,乡里的大夫一直没能医好,所以当日一早男主人带着儿子去璧山县城里寻医去了,此时只留下了母女三个在家看门,谁料想祸从天降。后院落下了一个日本侵略者。 走到后院来查看的是这家的大女儿,原本在去年就已经准备出嫁,但是因为定亲的夫家在成亲的前一周被抓了壮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转家门。这时候想要退亲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就只能这样守在了娘家。等着男人回家后再过门。 女孩走到后院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一个乡下女子,什么时候见过飞行员这种高级货色。可还未等她惊呼出声,就被眼明手快的白根斐夫蹿过来一拳打翻在了地上。 “括罗斯!系内!(杀,死吧)”白根顺势用膝盖压住女孩的身体,双手扼住了女孩细柔的脖颈。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惊动附近的乡民,否则自己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白根很清楚自己的严酷处境,所以当眼前中国女孩出现时。当即就起了杀心。海军中尉紧紧咬着牙根,常年把握操纵杆的双手强劲有力,女孩拼命扭动挣扎,但在强壮的凶手面前一切都无济于事。很快她那张清秀的面孔就因为窒息而涨的通红,她双眼种噙满了泪水,眼神中充满着祈求。但是目睹此景,凶手却完全不为所动,常年的家族熏陶早已炼就了白根的铁石心胸,他非但没有松开双手,反而更加用力了。 “过没。阔里瓦攒森哒。(抱歉,这是战争。)”白根一脸狰狞的对着受害者说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和小女儿发现大女儿去后院查看没了动静。连忙走到后面来寻找,发现正在行凶的日本人,当时就扑了上去试图阻止。被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在一旁一顿推拉撕扯抓挠,白根再也无法继续行凶,他只能松开了双手,站起身进行还击。大女儿这才总算是从鬼门关口死里逃生,她捂着脖颈奋力的坐起身,靠在后院的篱笆墙上,急促的喘息着。拼命汲取着宝贵的氧气。 “库索!括罗斯!括罗斯!(可恶!杀!杀!)”白根此时被自己的降落伞绳缠住了,他一边喝骂一边撕扯着伞绳。趁着这个机会女主人带着小女儿一把扶起大女儿,向着屋内退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呼救起来。 “快来人,这里有东洋鬼!东洋鬼杀人啦。” 乡间女子平日里在山间劳作,练就了一副惊天动地的好嗓子,在生死关头更是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声音穿透草顶泥壁播散出去,霎时间四里八乡或许有些夸张,但是夏家坝子这一带的村民几乎全都听见了。这时正是川民抗日热情最高涨的时候,听到有日本人行凶,村民们想都没有多想,直接抄起门后早就预备好的家伙冲出屋外查看端倪。等到白根挣脱伞绳,发现四面八方的小道上都有村民的身影,他们手持着棍棒农具向着这户农宅赶来,他知道自己被困在此地逃不掉了。 白根海军中尉绝对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的思维变得敏捷起来,在短短几秒钟内就被他想到了一条求生的办法。 白根斐夫快步抢进房内,此时那三个女人相互搀扶着刚刚逃出前门,正在向着前院的大门蹒跚而行。说时迟那时快,白根连忙追上前去一脚踹翻女主人和大女儿,随后一把拽住那个年轻女孩的头发,拖拽着退回了这件草房。 不一会儿,村民就赶到了屋前,二十几个村民把这所农宅包围了起来。但随即他们就从嚎哭的女主人口中获知日本人挟持住了一个人质,顿时就拿不定主意起来。一开始还有几个年轻人想要往里硬冲,结果被几个年纪大的老人拦阻住了,对方肉票在手可不能轻举妄动,东洋鬼黑心的很,刚才还差点掐死了这家的大女儿,别一时冲动害了人家幺妹子。 十几个村民商量不出一个准主意,最后决定前往张家村请援兵。因为张家村是个大村,村里还有村公所和甲长,村户人口更是夏家坝子的十几倍,张甲长是大兴乡里有名的能人,应该有办法救人。于是他们推出了张汝坤家的六娃子,毕竟他家和张甲长沾着亲,应该更好说话。 结果不出村民所料,张六娃果然请来了救兵。更让村民们感到惊讶的是,救兵里竟然还有一个穿着皮褂褂的洋人。 看到张钟福当面,坝上的老人里推出了一个领头的上前搭话。 “甲长。这就是张家四娘娘,这是她家大姐,被日本鬼抓住的是她家幺女。”老头向着张甲长报告到。 “里面有几个日本人?”李先生在一旁插话道。 “这位是重庆大学的大教授。我特别请来帮忙的,他问什么你老实回话就是。” “啊。要得,见过李先生。”一听是城里的大学先生,老头顿时肃然起敬,连忙欠身行礼作揖。 “大爷客气咯。”李先生连忙抱拳还礼。 “李先生,里面只有一个东洋人,具体怎么样,还是让他家大女儿来跟你讲。大凤,过来一下子。李先生要问你话。”老头转身对着坐在一旁石墩上的女孩喊道。 听到呼唤,女孩连忙站起身走了过来,刚刚才死里逃生,此时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她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眼角还含着泪珠,带着一丝畏惧看着面前的众人。 “好标致的女娃子。”张甲长眼前一亮,随即就看到了女孩脖子上的淤青和手印。 “这该砍脑壳的东洋瘟生,怎么下的了这种手。”张钟福气愤的叫骂起来。 “来来来,不要怕。你叫什么名字。”李先生和蔼的对着女孩问到。 “张瑞凤。”女孩小声的回答,可能前面伤到了喉咙,声音稍显嘶哑。 “好名字。里面被抓住的那个是你妹妹?” “是的,是我幺妹张瑞荷,求求你,救救我幺妹。”说到这里女孩的泪水开始如雨滴般顺着脸颊往下淌。 “莫哭,莫哭,我们一定会把你幺妹救出来的。”李先生赶忙安慰到。 在刘云峰耐心的询问下,张家女孩将事情从发现日本人掉落在后院一直到自己的妹妹被掳进屋内之间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出来。日本飞行员的残暴凶狠顿时激怒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其中包括了格尔哈特少尉。这位德国军人甚至比这些村民更加愤怒,他认为里面那个日本飞行员彻彻底底的玷污了飞行员这个光荣的称呼。 “这是个无视军人荣誉的懦夫。”格尔哈特对李云峰说到。 “确实是这样。和我曾经遇到的日本军人有些不同,这个人很畏惧死亡。”李云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镜盒。摘下眼镜放进了镜盒里。 “所以,我觉得可以和他谈一谈。尽可能的劝他向我们投降。不过,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前去,格尔哈特少尉,有一个德国军官作为见证,应该更容易获得他的信任。” “李,你想要接受他的投降?在他干出这些事情之后?”格尔哈特瞪大眼睛看着李云峰。 “为什么不呢?我们的目的是救出他手上的人质。” “好吧,你说的对,我随你一起过去。”格尔哈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随后脱下了皮制飞行服。 “这里的天气还真是热。”空军少尉把制服随手递给了站在一旁的黑衣大汉,他知道这几个人是跟随李云峰一起来的,据他所称是一起出游的朋友,但格尔哈特感觉这几个人更像是保镖,这让他对李先生的身份产生了一些好奇,不过因为是初次见面,他也没想要继续去深究。 “李...先生,还是让我们去吧,太危险了。”其中一个男人建议到。 “不用了,我自有分寸。有这个德国军官在场,日本人应该不敢乱来的。”李云峰抬手阻止了对方的话语,随后转身大步的走进了院门。 “里面的日本军人,我们现在要和你谈判。”李云峰走进院内张嘴就是一口流利的日语。 “你是支那政府的人?”白根斐夫站在门边,露出了半张脸。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不要伤害无辜的平民。”格尔哈特突然大声的用英语说到。 “让我先来跟他谈谈,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格尔哈特转过脸对着李云峰说到。 “当然,不过要小心,不要激怒他。”李云峰小声的提醒到。 “是英国人?”白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李云峰身边的格尔哈特,还在奇怪怎么会冒出一个西洋人来。这人看上去好像还是一个军官,下身穿着考究的马裤和皮靴,上身穿着一件蓝灰色衬衫。最特别是领口还挂着一枚十字勋章,在阳光的照射下特别耀眼。 “不,德国人。”格尔哈特大声的回答。同时沉稳的慢慢挽起衬衫的袖管。 “你在说谎!”白根愤怒的吼道。 “你听得懂德语吗?”格尔哈特开始挽着另一根袖管。 “报上你的姓名,军衔。日本人。”年轻的德国军官叉开双腿站着,抬起下巴望着躲在门后的日本飞行员。 “先报你的。”日本人大声的喊道。 “德意志帝国空军少尉,鲁德韦格.格尔哈特,亚洲特遣飞行大队。不要躲在门背后,日本人,站到太阳下面来,你在担心什么,这里没人会吃了你。”格尔哈特嘲讽到。 “你能够保证我的安全?”白根大声的问到。 “当然。我可以保证,这里我说了算。”格尔哈特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扶着枪套说到。 “我是大日本帝国海军中尉白根斐夫,第十二联合航空队中队长。”白根从门口探出整个头来,对着门外张望了一下,随后拖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女孩,从草屋里走了出来。 “很高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中尉。”格尔哈特对着白根敬了个军礼,毕竟对方的军衔比自己高上一级。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少尉。你怎么和这些支那人在一起。”白根没有还礼,他紧张的四处张望着,他中的南部手枪紧紧顶着女孩的头颅。 “这和你无关。中尉。现在,你可以把人质放开了,随后交出你的武器。”格尔哈特手指敲打着枪套,神情悠然的望着面前的日本海军军官。 “你让我投降?少尉?日军海军军官是绝对不会投降的。”白根大声的喊叫道。 “冷静,白根中尉,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谈。”此时李先生在一旁搭话到。 “你们立即送我去中立国的领事馆,并且要保证我在路上的安全。”白根回答到。 “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我拒绝服从。我不愿受到一个懦夫的胁迫。日本人。据说你们都是武士,但我现在看到了什么?一个只会躲在一个小姑娘的身后寻求安全的可怜虫。你还有没有一个军人的荣誉感。”格尔哈特被对方的无耻给激怒了,他向前走了一步。打开了枪套的扣盖。 “别逼我开枪,少尉,虽然你是个独国人,但也不能允许你侮辱我们大日本帝国海军军人的荣誉。”白根恶狠狠的盯着格尔哈特说到。 “荣誉?”格尔哈特转过脸对着林云峰笑着耸了耸肩。“李,这种人还在这里谈什么荣誉。” “这个,白根中尉,我劝你还是及早投降,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这位格尔哈特先生可以作鉴证,别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李云峰沉下脸对着白根说到。 “你在说什么,你这个支那人,谁允许你这样跟我说话的。”白根抬起枪口指向李云峰,准备吓唬一下这个看上去一脸英气的中国人。可就在他枪口离开女孩头颅的一瞬间,格尔哈特猛地拔出毛瑟手枪指向了日军中尉。 “现在,把你的武器扔在地上,中尉,我不会再说第二遍。”格尔哈特稳稳的端着毛瑟手枪,慢慢的向着白根靠近。 “你这个独国鬼,叛徒!”白根愤怒的咆哮到。 “叛徒?你的脑子有问题,中尉。”格尔哈特扳开了击锤。 “现在,把你的枪扔掉。” 白根犯下的第一个错误是离开了房间,第二个错误是让德国人走的太靠近自己,现在这种距离下,格尔哈特根本不可能打不中目标。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那就是白根选择的人质个头太小了,身高还不到他的胸口,根本无法拿来遮挡子弹。 “岂可修!”白根松开了手枪的握把,把南部扔在了地上。 李云峰连忙快步冲上前去,从白根的身前一把拽过了张家幺妹。可就在此时,白根斐夫突然一偏身,从腰间的皮鞘中拔出了他的军刀,双手持握刀柄,用力的对着李云峰的肩背砍去。 李云峰见势不妙,但是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来得及偏转身体,把小女孩护在怀中。就在他咬着牙等着挨上这一刀时,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军刀擦着李云峰的肩膀恶狠狠的劈落,明亮的刀刃深深的砍进了院内的泥地。 紧接着,李云峰的耳边就响起了白根斐夫身嘶力竭的哀嚎声,他惊讶的回过头,却发现那个日本飞行员正捂着正在飙射鲜血的右手满地打滚,格尔哈特少尉手持着毛瑟手枪对着自己挤了挤眼镜,随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到此处,李云峰当即也爽朗的放声大笑起来。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格尔哈特的大发现(上) 人质解救成功,张家母女抱在一起喜极而泣,原本铁定发生的一场人间悲剧,最终奇迹般的迎来了一个大团圆结局。德国飞行员在其中的功劳有目共睹,所以当格尔哈特从院子里走出之时,在场中国民众一致对其致意热烈的欢呼和感激。 白根斐夫被李云峰的几个朋友牢牢按在地上,后者用熟练的五花绑法把这位日本帝国海军中尉捆作了一团。几个胆大的村民冲了上去,抄起手中的家伙准备给这个东洋瘟生一个难忘的教训。 “嗨!李,你不能让他们这样做。”发现村民准备向俘虏施暴,格尔哈特连忙呼唤起李云峰。 “虽然这家伙是个混蛋,但是他现在的身份是战俘。”格尔哈特大步冲到白根身旁,伸开双臂阻拦着激动的村民。几个村民当然听不懂格尔哈特的德语,不过很明显这个洋人是在阻止自己殴打东洋鬼。这个洋人军官不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吗,为什么还要护住地上这个东洋龟孙?几个村民疑惑的手持棍棒和格尔哈特对峙了起来。 “格老子的,全都给我住手!”这时候在场的最高政府官员发话了。张甲长和李云峰一起大步走到人群面前,老家伙挺胸叠肚的站在那里,板着脸看着这些村民,很有一些公务人员的气概。 “这个东洋鬼是国府的俘虏,俘虏你们懂不懂?这是要上交给国家滴,国家滴你们晓不晓得。这个日本鬼是个开飞机滴,知道很多情报,情报你们懂不懂?不懂?亏你还长那么大的块头。这个俘虏很重要,要好好的看管起来,哪里容你们这群龟儿打打杀杀滴。好咯。全都散开散开。”张甲长在村民间的威望还是很重的,不光是因为他头顶着一个甲长的职务,在当时这个年代。只有在地方上有威望和实力的乡绅地主,才有资格担任甲长保长这种基层官职。 张钟福不光是张氏宗族里的族老。更是方圆十几里地最大的地主,别看老汉土了吧唧的,家里可是有着数百亩的水浇地,村里一半的村民都是他家的租户,那可是一跺脚整个张家村都要颤三颤的人物。 看到甲长发飙,村民们当时就退缩了,他们从小就被教育民不可与官斗,更何况这位还是个乡绅地主。在他们心中比国府大员还要权威上几分。得罪官吏还能想办法用钱财疏通,得罪了乡老财主那是拿多少钱都不管用的。 “好咯,李先生,我统统按照你的话交代了,下面我们该怎么办。”一转头,张甲长立马点头哈腰的向李云峰询问到。 “还能怎样办,算算乡里的援兵也快到了,到时候就把他交给乡里咯。我先要在这恭喜你老了,一天内就立下两件大功,升官受赏指日可待。”李云峰笑着对张钟福拱了拱手。 “升官也就罢了。我也不缺几个赏钱,只求能够在上峰眼里留个好印象,保住这片乡土的安宁罢了。还是要多谢先生的吉言。这次全都是靠李先生运筹帷幄,还以身涉险抓住这个东洋鬼,我会向上峰详细报告先生的功劳的,绝对不会昧了一分。” “哪里哪里,我只是一个教书匠,这种官面上的事情还是不参与为好。这次全都是你老一个人上下周旋的功劳,我只是恰逢其会而已,些许小功就不需要上报了。”就在两个人客套之际,一个黑衣大汉走到李云峰身旁。小声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还有多远?” “五六里地吧。” “知道了,去准备一下。”李云峰神色沉稳的小声吩咐到。 “啊呀。学校中突然有事,要我马上赶回去。张甲长。这里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告辞告辞。”李云峰笑嘻嘻的抱着拳对张钟福说到。 “那太可惜咯,我还想留先生吃庆功宴呢,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杀猪宰羊开九斗碗。不过真的有急事的话,我也不敢耽误先生你办事。这样吧,这次我也就不留你了,下次再来张家村,一定要到我家里,我们好好的喝上几碗。”张钟福连忙拱手回答到。 “一定,一定,那就告辞了。”与张甲长告辞之后,李云峰走到格尔哈特的身边。 德国空军少尉刚给白根的手掌包扎完毕,子弹打碎了一根掌骨后穿透了手掌,伤口中没有留下弹头碎片,应该还伤到了部分肌肉筋腱,以后这只手掌是否能够恢复,这就得看白根自己的运气如何了。格尔哈特不是职业军医,所以只能草草的给白根的手掌止了血,撒上了磺胺粉,并给他注射了一针止痛针,随后用纱布包扎了起来。 当李云峰走过来的时候,格尔哈特正在白根充满幽怨的眼神中,拿着后者的军刀好奇的把玩着。 “少尉,很抱歉我要提早离开了,出了一些紧急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你放心,政府的人员很快就会赶到这里,他们会帮助你回到战友身边的。”李云峰从身边大汉手里接过格尔哈特的皮衣,伸手递向了德国少尉。 “很紧急吗?需不需要我的帮助。”格尔哈特把军刀收回牛皮略装刀鞘,他上前接过皮衣,随后对着李云峰伸出手去。 “不用了,少尉,你已经做了够多了。再次感谢你为中国人民所做的一切,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你是个优秀的军人。”李云峰握住了格尔哈特的手,用力的摇了一摇。 “你也非常优秀,李,很高兴能够认识你这个中国朋友,希望以后还能再次见到你。”格尔哈特笑着说到。 “会的,相信我们一定会有再次重逢的机会,少尉。” “对啊,你说过你在重庆大学授课,我有空会去找你。” “好的,我会恭候你的光临,那么,再见了,少尉先生。”李云峰后退一步向格尔哈特抱了抱拳。 “再会,李先生。”格尔哈特学着对方的样子抱拳拱手。 目送着李云峰带着几个大汉快步离开,格尔哈特充满感慨的叹了口气,对于他来讲今天真是奇妙而刺激的一天,认识了一个神奇的中国教授、救了一个中国女孩的命,还顺便活捉了一个日本海军中尉。 从白根腰间解下皮制刀挂,格尔哈特把白根那把海军略装的短寸军刀(日本陆海军专门为航空兵和装甲部队中的军官乘员配发的军刀,考虑到所处空间狭小,所以比普通制式的日本军刀短了一截,长度一般在五十到五十五厘米左右。)挂在了自己的腰间,随后一脸得意的手扶着刀鞘在白根面前来回走了几圈。 白根斐夫此刻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盘腿坐在泥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他现在真的十分痛恨面前这个德国混蛋,却也知道如果没有对方的阻拦,自己或许已经被愤怒的村民撕成了碎片。对方还给自己包扎治疗,虽然那个伤也是由对方造成的,但是白根还是必须要感激对方的恩情,日本人对于强大的对手一贯是非常尊重的,格尔哈特已经用实力获得了白根的尊敬。 此时张家母女在张钟福的带领下走到了格尔哈特面前,母女三人二话不说跪倒在地,用力的对着空军少尉磕了几个响头。 格尔哈特当即给吓了一跳,不明白对方这是在干什么,他慌忙上前一把拉住张家大女儿的手臂,想要制止这种奇怪的举动。 “哼哼,愚蠢的支那人。”在一旁观看的白根冷笑着别过头去。 被格尔哈特用力的扶起,张家大女儿此刻一脸的娇羞,虽然川妹子性格开朗泼辣,但是她毕竟是个还未出嫁的黄花大姑娘,被一个西洋男人抓住手臂,这种感觉实在是无法言喻。 此前她一直在院角偷偷的看着这个洋恩公,实话说这个洋人长得还挺漂亮的,高鼻深目金色的短发,笑起来一脸的灿烂,就像一个大男孩。凶起来更是威风凛凛,抬手一枪就打穿了那个东洋鬼的爪子,传言里的神枪手也无非如此了吧。 “德国人,他们这是在向你表示感谢。”李云峰走后,白根倒成了此地唯一能够和格尔哈特交流的人,可惜他的那口日式英语实在蹩脚,听得格尔哈特直皱眉头。 “没关系,不用谢。”格尔哈特没有理会白根,他用德语对着张瑞凤说到,但对方却只是睁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瞪着他瞧。 “你叫什么名字?”格尔哈特问到,对方红着脸摇头表示不明白。 ,o “格尔哈特....格尔哈特。”格尔哈特灵机一动,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到。 “格尔哈特?”没想到这川妹子还挺有语言天分的,发音标准的很。 “对对对,格尔哈特。”格尔哈特笑了起来。 “格尔哈特。”张瑞凤也随之笑了起来,德国少尉感觉眼前一片山花灿烂。 就在此时院外的村民们突然爆发起了一阵欢呼声,格尔哈特连忙转过头望去,只见村外不远处的山坡上出现了一支队伍,可以看到队伍里高竖着大大小小各种颜色的旗幡。 “快,张甲长,快准备迎接,乡长亲自带着乡里的自卫团来了。”一个穿着青色短打,腰胯着一支盒子枪的汉子快步跑进了院子,大声对着张钟福喊道。 求月票,看完本章后请投下一章月票,排位升高的话,我才有心情开大章啊。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格尔哈特的大发现(中) 张钟福只是个小小的甲长,听到乡长大人亲自赶来,哪里还敢怠慢,连忙带上自己手下的几个村民骨干一路小跑的迎出了村外。之前早就有人前去通风报信,乡里的队伍已经得知了此间的消息,于是大模大样的摆开了仪仗,旗幡高展的向着村庄行进。 此时中国的抗战正处于最困难的低潮期,连续经过几次大规模会战,军队的人员损失非常严重,战场上就连高级将领阵亡的事迹都屡见不凡,中方此刻只能不断的向后收缩战线,几乎每周都有数个城市村镇被日军攻陷。虽然国民的抗日热情依旧旺盛,但是国府上层却有不少人已经对目前的局势感到悲观。 为了维持住国统区的民心士气,各地乡镇都自行招募建立起了保卫队和自卫团。这其实就是满清时期民团的改良版,由各地的乡绅和政府基层官员管理,再由军队派遣教官加以训练,不占用国家武装的编制,所有经费来自于地方财政,人员和武器都由地方自行招募采购,要求平日里能够承担起当地治安维护的职责,关键时能够挺身而出保家卫国勇敢牺牲。 四川常年历经战乱,大大小小的军阀有十几个,往日里你方唱罢我登场,把好好的一个天府之国搞得四分五裂,大量战败的散兵游勇携带武器逃入乡间。这些人或占山为王,或入林为匪,走私贩烟掳掠人口、鱼肉乡里无恶不作。所以民间士绅们为了自保,很早就自发组织了不少武装护卫组织,但是成员多为逃兵二流子以及无业游民,外加上一群乱七八糟的社党袍哥,黑白两道内外关系错综的就如同一团乱麻,说起战斗力更是一群乌合之众。最终还常常演变成了各家豪门大户的私兵。 这种混乱情况直到国府入川之后才稍许得到了改善,重庆周边的大小自卫团重新受到了整编,成员被规定必须是当地的有产农民。同时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都逐渐变得正规起来。而大兴乡的这支自卫团更是其中的翘楚,连年在校阅场上获得过上峰的赞扬。在张甲长的引导下。大兴乡的自卫团员们扛着步枪举着旗帜,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事发现场。 只见张钟福堆着满脸的笑容的在头前引路,把一个政府官员打扮的人引进了这个农家小院。格尔哈特站在院子中间,手扶着军刀刀鞘仔细上下打量着来人。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高一米七刚出头的样子,比格尔哈特矮了一头。他头戴着一顶黑色的呢制礼帽,上身穿着一件藏青色的中山装,扣眼上拴着怀表的银链。胸前带着一枚珐琅制的青天白日徽。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马裤,脚上套着一双刷得锃光瓦亮的黑色牛皮马靴。 此人长着一张国字脸,留着短短的八字胡,浓眉大眼高鼻梁,原本看上去就很有一些气势威风,加上左边脸颊上一道扭曲的伤疤,让他的面容更显的凶悍了几分。 看到格尔哈特,来人抬手止住了准备向他介绍的张钟福,脚下紧走几步来到了德国飞行员的面前。此时格尔哈特才发觉对方的一条左腿看上去似乎有病,动作显得异常僵硬。行走站立全都靠着手中的拐杖支撑。 “嗨!希特勒!”来人站定之后举起右臂对着格尔哈特行了个举手礼。 “啊?”格尔哈特做梦都想不到会在遥远的东方,从一个中国官员口中听到这句已经过时的德国问候语。 “嗨!莱因哈特!”格尔哈特愣了一下之后连忙还礼,他认为自己有责任立即纠正对方的错误。 “啊!抱歉抱歉。嗨,莱因哈特。”来人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重新举手对着格尔哈特还礼。 “很抱歉,看到远道而来的友邦人士,一时间有些激动了。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孙克侠,是本地的乡长兼自卫团的团长。”孙克侠手拄着拐杖,向着格尔哈特伸出手去。 “你好,鲁德韦格.格尔哈特。德国空军少尉,很高兴能够见到您。您的德语非常流利。”格尔哈特上前与对方握手,能够再次遇到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让他感到非常高兴。 “我少年时期在成都的德国教会学校学的,别看我现在这幅样子,早先我曾经是一个陆军军官,指挥过一个营的士兵。”孙克侠松开格尔哈特的手,提着拐杖敲了敲自己的左腿。 “可惜在战场上受了伤,所以只能离开了军队,不过即便如此我依然可以为国家和人民服务。”孙乡长慷慨激昂的说到。 “这是一种高贵的品质,我非常敬佩您的这种精神。”格尔哈特闻之肃然起敬,他向着对方点头致敬。 “这只是在尽一个党员的职责,委员长一直教导我们,要克己奉公、忠于职守。”孙克侠摆着手表示对方过谦了。 “格尔哈特少尉,请问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孙乡长客气的询问到。 “您没有收到上级的通知?我是德国特遣大队的飞行员,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就这片领空,我所在的特遣大队与日军海军进行了一场空战,我的飞机在战斗中受伤了,跳伞落在了东面的那片山上。”格尔哈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官员似乎对于德国空军的到来一无所知,难道史博茹上校到现在还没有通知中国政府么?或许是对方在联络上出现了问题吧,格尔哈特想到,这种事情就算在德国也一样时有发生。 “我接到的上级命令是,下午璧山县上空发生了大空战,我国空军奋勇苦战最终克敌制胜,但是在作战中也损失惨重。先下这四里八乡满地都是中国空军的飞机残骸和跳伞的飞行员,据说在空战中空军也击落了不少日军飞机,现在璧山周边的乡镇全都动员起来搜寻救助我们的飞行员,同时抓捕跳伞的日本人。但是命令里没有提到关于你们的消息,或许是上级忙中出错遗漏了吧。”孙克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制烟盒来,按动扣簧盒盖自动弹开了。“请吸烟。” “啊。谢谢。”格尔哈特从对方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 “说起来我一开始还以为您是俄国人,正在奇怪俄国志愿飞行队已经北撤,这里怎么还会留下一个。随即张甲长派人来报告说你是德国军官,我才稍许放下心来。” “其中有什么不同么?不都是来帮助你们中国人的吗?”格尔哈特点起烟吐出了一团烟雾。他眯着眼望着孙克侠问到。 “这其中的差异您是不会明白的,少尉先生。”孙克侠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他摇着头吐着烟雾回答到。 “这就是抓住的日本飞行员?”发觉德国人好像情绪有些低落,孙乡长连忙把话题移向了坐在地上的白根。 “是的,他自称叫西那吶,是个海军中尉。”格尔哈特介绍到。 “还是个中尉军官?”孙克侠的情绪兴奋起来。 “我们很少能够抓住这样级别的军官,特别是日本海军的飞行员,这个人非常有价值。”孙乡长高兴的说到。随即他摘下头上的礼帽,蹲下身去仔细打量着白根。 “你叫白根?日本帝国海军中尉?”孙克侠用生硬的日语询问到。 白根蔑视的瞥了这个中国官吏一眼,随后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吆西,是条硬汉,还要抓小女孩当人质,现在你可以什么都不说,反正到时候有的是让你说话的人。”伸手拍了拍白根的脑袋,孙克侠站起身来。 “格尔哈特少尉,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这些事。请先随我一起去乡公所休息,我会安排车辆送你去重庆市,相信你很快就能和你的同伴重聚。”孙克侠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到格尔哈特面前。一脸和气的对着德国少尉说到。 “在此之前?孙...乡长,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不知道你和你的部下有这方面的消息,在附近发现过一架坠毁的飞机。”格尔哈特把烟头扔到地上,伸出腿用力碾灭。 “现在这里周边十几里地,到处都是坠毁的飞机,我手下的人手大都散出去了,看起来今天还要忙个通宵。所以少尉,能够说一下具体的特征么。或者附近的地貌?”孙克侠询问到。 “我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只记得附近有一个巨大的池塘。池塘边是一片农田和一些房屋,就在这边靠北面的方向。”格尔哈特回答到。 “这个?请稍等一下。”孙克侠转过脸大声的招呼自己的手下。几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阵子。随后孙乡长笑着对格尔哈特说。 “你说的那个地方距离这里不算很远,就在张家村往北五里地,那村子就叫大水塘,我们回去时可以绕道那边转一圈。能够冒昧的问一下,那架飞机很重要吗?” “是我驾驶的飞机,我的个人行李还在飞机上。” “坠毁的飞机,行李不会已经损毁了吧。” “我看着她落地,没有着火,应该损伤不会很大。” “那就没问题,友邦朋友的要求是必须要满足的,更何况你还是帮助我们打击日本飞机的战斗英雄,能问一下你这次击落了几架日军飞机吗?” “如果加上撞上我的那架,应该是两架。” “你还撞下一架日本飞机?!!真是了不起的勇士。”现在轮到孙乡长肃然起敬了。 “不愧是德意志的空中精英,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孙克侠用力的拍了拍格尔哈特的臂膀,随后转身向手下下令。 “来几个人,把这个日本人抬走,找点东西堵住他的嘴,别让他咬舌自尽了。”随后孙克侠对着格尔哈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随我这边走,我们马上去寻找你的座机。” “另外,我还有一个战友迫降在更靠北面的一个村子附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尽快找到他。” “还有一名德国飞行员?是迫降在本地吗?”孙克侠停住身形。 “是的,戈哈特.芬恩少尉,我看到他迫降成功了。” “那好办,我会派人前去搜寻的,现在靠北面全都是我们的搜索队,如果那位芬恩少尉平安迫降的话,一定会遇到我们的人的。”孙克侠拄着手杖快步挪到院门口,这时候门口已经停放好了三架滑杆,每架滑杆两头都配备了四条壮汉。 “这是我们传统的交通工具,少尉,可以让我们在路上节省很多时间。”在手下的搀扶下,孙克侠爬上了第一架滑杆,捆成粽子的白根被塞进了第三架,中间那架空着,显然是留给格尔哈特的。 “真是个神奇的国家。”德国在萧条时期,曾经也一度流行过人力车,但是这种完全靠人抬着的交通工具,空军少尉还真是第一次体验,他看着貌似挺单薄的柱制滑杆,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放心,少尉,这东西十分结实,足以载起两个像你这样的大汉。”孙克侠在前面转过脸笑着解释到。 “哦,我只是想要仔细看看而已。”格尔哈特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后翻身坐上了滑杆。 “格尔哈特。”此时听到一声尖声的呼唤,德国少尉飞快的转过头去,却发现两个扛着步枪的自卫团员正从两边紧抓着张瑞凤的手臂,少女一边挣扎着一边向着他呼救。 “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未等到格尔哈特发话,孙克侠已经在滑杆上沉声质问到。 “报告乡长,刘队长想要把她带回队里询问一些问题。”一个团员迈着小碎步凑上前来报告到。 “真是混帐,刘麻子精虫上脑了吗?没看到这件事牵扯到了德国人,他有几个脑壳可以砍的,还不立刻放人。”孙克侠小声的呵斥道。 “是,乡长。”团员连忙点头称是。 “等一下!”孙克侠随即叫住了这个团员。 “带上这个幺妹,不要吓唬她,要好声好气,让她不要害怕,就说让她跟去乡里作证。记到没有我的命令,哪个龟儿子敢动她一根毫毛,老子亲手毙了他。” 一摆手挥退了那个部下,孙克侠回过头笑着对格尔哈特说到。“一点小误会,我们需要带她回去做一个询问,关于日军飞行员的问题,你知道这是行政上的程序。” “原来是这样,但是你的人行为太粗暴了,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士。”格尔哈特大声的抗议到。 ,o “放心,我已经责怪过他们了,我们会给她也准备一副这种滑杆,她会受到非常好的待遇。”孙克侠笑着回答到,随即转过脸对着一个手下沉声说到。 “去准备一副滑杆,把那幺妹抬上。” “啥子?乡长这个...” “哪里来的这个那个,这是我的命令,我自有分寸,还不快去。”孙克侠冷着脸喝道。 “要的,乡长,我马上就去搞。”手下连忙转身下去布置了。 “好了,我们出发了,少尉,希望能够尽快找回您的行李。”孙克侠举起手,笑着对着格尔哈特说到。 求月票,排名跌了,作者需要鼓励。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格尔哈特的大发现(中二) 一行人离开夏家坝子,在自卫队员的前呼后拥下,浩浩荡荡的前往大水塘子村。 璧山县平地少,大都以坡地梯田为主,此时土地兼并已经非常严重,有产农民的私有土地也极其有限,因为丘陵地区灌溉困难,所以地主大户往往将大片梯田分割成小块,便于旱季蓄水与租户分界。 经过常年战乱之后,川地的阶级与地方势力原本已经稳固了下来,但是随着国府入川,大批的外来势力挟持着大量军政财力进入川中,刚结束内耗还未恢复元气的本地势力再一次受到了严重冲击,社会上已经出现了外来强龙与地头蛇们矛盾激化的端倪。 大水塘子就是一个外来势力介入的实例,现任的村长是个湖南人,跟随国府来到了川中,仗着在国府里有些关系,使用手段拿下了周边大批土地的地契,随后带着一群同乡在此地定居下来,平日里表现的倒也算是本分,但问题是这片池塘是方圆十几里地内最大的一片水源地,外加上他之前动用的手段有些下作,引起了周边本土乡绅的眼红与不满,只不过因为对方有扎实的后台,明里暗里争斗了几次很是吃了一些亏,所以目前的情况是,两下里井水不犯河水,鸡犬相闻但老死不相往来。 孙克侠对此事也是心知肚明的,对于他来说,对方的后台倒也无需忌讳,只是官场有句老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为了一些乡民的意气,平白的树立一个敌人,所以孙乡长往日里对这些问题眼开眼闭,只要双方不惹事生非。倒也就随便他们去。 川地的土路有宽有窄,出了村子之后,大队人马上了主道。虽然也是夯土筑路,宽度倒也可以通行牛马大车。此时路上行人不少。间杂着不少挑夫挑着装满货品的扁担,当地称这些吃力气饭的挑夫为棒棒,西洋人则称其为苦力,属于当时社会最底层的阶级。所以当他们遭遇到开道的自卫团员时,机灵点的连忙惶惶恐恐的挑着担子躲到路肩下,为大队人马让出大路来,有个别反应迟钝的躲闪的稍慢了几步,不是腰间挨上一记枪托就是后背挨上几下皮鞭。 只见一名开道的自卫队员抬腿一脚踹翻一副扁担。挥起手里的皮鞭抽的挑夫满地打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呼喝个不停,其实这些人的出身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并不比这些挑夫苦力高级上几分,但是一朝权力在手,瞬间感觉自己成了升天的鸡犬,变得目中无人起来,彻底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此时因为道路开阔,孙克侠与格尔哈特的滑杆左右并行了起来,一路上孙乡长一直在有一句没一句的与格尔哈特搭话聊天。除了询问德军特遣队的情况,还有关于法属印度支那的土地民风。这位孙乡长也是个知识面宽广的人,格尔哈特也从他那里获得了不少从未了解的事情。比如在本地生活有些什么禁忌,有哪些风俗习惯,平日如何与中国百姓相处,怎样与国府官员拉近关系,对于格尔哈特来讲,这每一点都是书上找不到的学问。双方聊的也算很融洽,关系也渐渐变得熟络起来,格尔哈特觉得能够交上这样一个中国官员朋友,倒也是个很不错的收获。 这一刻格尔哈特好奇的发现。哪怕这位孙乡长的手下再怎样残暴的对待挡路的平民,这位乡长都是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好像已经习惯于这种事情。 “少尉,记住这是中国。做事有我们自己的一套规矩。如果我们不使用手段开出一条路来,恐怕是到天黑了都赶不到大水塘村。”孙克侠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看到格尔哈特的神色,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这些人没有受过教育,全都是文盲,除了做苦力什么都干不成,野蛮且无知,是社会治安的隐患。我知道德国是一个讲究秩序的国家,想必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人存在的,可惜我国正处于战争时期,否则也早就想办法加以整治了。” “在德国啊,我们会把无业者组织起来投入基础工程建设,还会培训他们各项生产技术,出来后就可以去工厂或者农场工作。”格尔哈特回答到。 这是希特勒一身完成的让德国人最为津津乐道的一项伟大成就,让德国高达百分之七十的失业率在短短两年之内变为了零,每一个德国人都能找到一份足以养家糊口的工作,在短短的数年时间里,德国人的餐桌上从只有用盐水煮的土豆泥,逐渐开始出现了肉类和各种蔬菜,最后久违的甜品与咖啡也再次出现在了平民的餐桌上,这怎么不会让德国人民对实现了这些奇迹的希特勒与纳粹党感恩戴德。 “那些不想好好工作的社会渣滓以及试图不劳而获的无业流民,我们会把他们关进集中营,在那里这些人会被强制参加劳动,直到这些人懂得美好的生活必须靠自己的双手创造的这个道理为止。”格尔哈特继续介绍到,虽然这也是他从各种宣传资料中获知的,真实的情况如何他是不会知晓的,他甚至连集中营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过,不过光是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就足以让他拿来向孙克侠炫耀了。 “这简直是太棒了,我十分推崇贵国的伟大制度,少尉,特别是一个国家只有一个声音,一个领袖这一点。贵国的前元首是我最为崇敬的人,当然现任的元首更是一个伟大的领导者,德国能够击败强大的英国与法国,让我感到非常的震惊与激动。要知道这两个国家在近代一直欺压着中国,现在他们还依然抢占着我国的领土,掠夺着我们的财富,奴役着我们的人民。”孙克侠满脸兴奋的说到,语气中的狂热让格尔哈特产生了一丝错觉,好像坐在边上这副滑竿上的不是一个中国乡长,而是一个纳粹党地方专员。 “现在英国法国已经成为了德国的盟友,我相信元首一定会想办法约束他们的行为的。你看,我现在来到这里,不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了吗?”格尔哈特参加了纳粹党,但对政治并不十分热衷,他觉得应该转移一下话题。 “说起来,那个大水塘,是这样发音的吧,这个村子距离这里还有多远?”格尔哈特询问到。 “过了前面那个山坡就到了。”孙克侠举起手杖指着前方说到。孙乡长对自己治下还是很熟悉的,果然一翻过那个山坡,眼前豁然开朗,处一个方圆几十亩大的一个池塘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碧绿色的池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一架草绿色涂装的飞机大模大样的趴在池塘边的水田里,此时有一大队穿着黄绿色军服的人正围绕在飞机周围,有好几个人站在了飞机翅膀与机身上,一个人正探身钻进驾驶舱鼓捣着什么。 “嗨!孙,前面这些人在干什么?!”看到有人在摆弄他的爱机,格尔哈特着急的呼喊起来。 “糟糕,看上去好像是十八师的人。”孙克侠皱着眉头说到,随即用力的用拐杖敲打起滑杆。 “快,速度快一些。” 一伙人赶忙加快脚步,呼啦啦的顺着山坡冲了下去,不一会儿就赶到了池塘边。此时飞机旁的那伙人也看到了山坡上冲下来的乡自卫团,几个士兵提着步枪拦了上来。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第十八师五十三团二营在此地执行公务,闲杂人等全都回避。”一个带头的上士对着自卫团员喊道。 “我们是大兴乡自卫团的,后面是大兴乡的孙乡长。”自恃有后台照应的团员一点也不犯怵,他大大咧咧的竖起大拇指指着后面的滑杆说到。 “乡长?这是军事行动,乡长也无权过问。”上士撇着嘴说到。 此时孙克侠和格尔哈特已经从滑竿上跳了下来,孙乡长拄着拐快步跑到了队伍前头,正好听到那个上士在那里大放厥词。 》≠》≠, “混帐东西!你们师长罗广文见了我都要叫客气的叫一声孙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说话。”孙克侠上前用拐杖手柄戳着上士的胸口说到。 “看到旁边这位没有,这是德意志国来的空军军官,蒋委员长特意请来的友邦人士,这架飞机就是这位驾驶的,还不马上给我让开。”孙乡长大声呵斥到。 “这个...我得去询问一下上司,兄弟只是个当兵吃粮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小的。”听到这个瘸子和师长有交情,再看到边上的洋人,上士当即就软了下来,他哭丧着脸回答到。 “不用你去询问,我自会去和你的上级说话。”孙克侠一把推开上士,随后拄着拐疾步拐上了小路。 格尔哈特瞥了缩着脖子站在一旁的上士,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跟在孙克侠身后,向着自己的座机走去。 月票成绩不怎么好看,还有半个月,我再努力一下试试看,请大家给一些鼓励和支持。 谢谢大家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格尔哈特的大发现(下) 走近了才发觉,格尔哈特的f190究竟有多么的幸运,在撞击中失去垂直尾翼之后,飞机竟然没有陷入翻滚,而且坠毁时的角度不大,地面上又有一片稀软的水稻田做缓冲,所以此时除了机头发动机部分从连接支架处整个断裂开之外,其余的伤害仅仅是机翼和机身上出现了一些凹陷与褶皱。 德国飞机一直以坚固的结构强度而举世闻名,英伦空战中坠毁在岛上的德军战斗机,大部分都能保持着外观上的完整,德国独有的硬铝承力壁板外壳结构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围绕在战斗机旁的陆军士兵,看上去差不多有一个排的人。这些士兵全都全副武装,身后背着长长的步枪。此时站在机翼上的一名腰挂盒子炮的军官,发现上士没有能阻拦住孙乡长一行,他纵身跳到水田里,带着几个手下稀里哗啦的淌着泥水迎了上去。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没见到国.军在执行公务吗?这里已经被封锁了,所有人都不得靠近。”军官踏上了田埂,手扶着腰间的木制枪盒大声喝问到。 “好大的煞气,你们十八师什么时候有这种权力了。”孙克侠手拄拐杖,眼睛冷冷的盯着对方。对方年纪差不多有个三十郎当岁,看军衔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尉排长,却没料想竟然也敢如此的嚣张,要是今天不找回一点脸面来,让他以后如何服众,谁还会在乎自己这个乡长。 “这位先生,既然知道我们是十八师的,就该知道我们是谁的人。我们奉了上峰的命令,搜索这片地区。保护被击落的飞机。请你不要让兄弟难做,还是尽早离开为好。”这位少尉也看出来了,面前的这个瘸子很不简单。这套行头一看就是国民党地方党务人员的惯常打扮,所以马上话锋一转。态度上也客气了几分。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空军出面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十八师出头了?告诉你,鄙人是此处大兴乡的乡长,也接到了上峰的命令,寻找并回收空军的飞机,同时援救跳伞的空军将士。”随后孙乡长偏转身,让出身后的格尔哈特来。 “这位是大德意志帝国空军的格尔哈特少尉,你们现在搜查的这架飞机就是他驾驶的,主人找上门来了。你们还不马上让开。” “德国空军?” 那位少尉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其实早就看到了格尔哈特,开始还以为又是国府请的哪位洋人顾问。现在既不是大清朝也不是民国初年那阵,眼下就算是个地方小军阀都能找上几个退伍的外国老兵充充场面,洋人的顾问已经不是很值钱了。现在重庆市面上混迹了不少这种人物,大都是各个商行的买办或者在本国混的不怎么样的外国瘪三。 他原本还以为格尔哈特也是类似的货色,光是看年纪就不是很靠谱,不过拿来吓唬一下普通百姓倒说不定还有些用处。哪里知道自己这次竟然走了眼,这个年轻的洋人竟然是个飞行员,更了不得的是。这还是一个德国人。现在德国在世界上的威名如日中天,短短数月的时间连续击败英法这等世界老牌列强,整个欧洲都匍匐在第三帝国的意志之下。德国的军队已经成为了世界各国武装力量竞相崇拜并学习的对象。 “这位是德国空军?但是我们没有接到任何这方面的消息啊?”这位少尉惊讶的说到。 “这是国家的机密,怎么能轻易让旁人知晓,重庆现在可是潜伏着很多日本间谍,一旦走漏风声,谁来承担责任。”孙克侠顿着手杖一脸傲气的说到。 “鄙人也是因为重任在肩,才获知了其中一二,此次鄙人率领手下不但援救到了这位友邦人士,还顺便抓住了一个日本军官。” “竟有此事?孙乡长你们竟然抓住了一个日本军官?”陆军少尉大吃了一惊。 “喏,在后面的滑杆上捆着的就是。还是一个日本海军中尉。”孙克侠得意的说到。 “孙乡长真是为党国立下了一件大功啊,兄弟佩服之至。不过话虽如此。现在这里我做不了主,兄弟还是要请示一下我家营座。兄弟职责在身,请先生多多体谅给个方便,在下是十八师五十三团二营一排的排长,我叫姜忠文,要是孙乡长今天能给兄弟一个面子,以后可以多多往来,还有这位德国军官,还请孙乡长解释一二多多美言。”姜少尉说完拱手抱拳向孙乡长请求到。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孙克侠本来就没打算和对方硬来,他自己都曾经是一个丘八,当然知道该如何与军队里的人打交道。 “那好,我就等候一会儿,还请姜排长快一点,这位德国友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当然,当然,多谢老兄了,请稍候片刻。”说完那位少尉稀里哗啦的重新淌着水跑回了飞机旁。 “他去请示上级了,相信很快你就能拿回自己的行李,格尔哈特少尉。”孙克侠笑着对格尔哈特说到。却发现这位德国少尉此时正皱着眉头盯着那架飞机看,根本就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边。 “那个人在我的飞机里搜寻什么?这是德国政府的财产,不能允许他这样做。”格尔哈特转过头对着孙克侠说到,随即他跳下水田,大步的向着飞机走去。 “嗨,离开这架飞机,从我的飞机里出来。”格尔哈特大声呵斥着,想要走到自己的飞机旁,但随即几个中国士兵就冲上前来,持枪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想要干什么?”格尔哈特瞪着领头士兵的双眼,大声的质问到。对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横端着上了刺刀的中正步枪,神情坚定的拦在了他的前方。 “孙,告诉他们,这架飞机是德国政府的财产。任何人都不得随意侵犯,嗨,那是我的行李。见鬼。”格尔哈特先是对着孙克侠控诉,随即就看到一名士兵正蹲在机翼上翻检着一个行军背包。 “少尉。冷静一下,不要冲动,我来和他们交涉。”孙克侠此时也不顾自己穿着皮鞋了,他连忙跳下了水稻田,拄着拐棍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格尔哈特走来,身旁的几个手下急忙跟着跳下稻田,抢上前去搀扶着乡长大人蹒跚前行。 “让他们过来。”这时候之前坐在机舱里的那名军官站起身来,翻出机舱站到了机翼上。他倨傲的抬着下巴注视着稻田里的孙克侠一行人。此时眼尖的格尔哈特清楚的看到,对方在出机舱时,顺势把一本白色的小册子塞进了军服的口袋。 “这架飞机上的所有物品,都是德国空军的财产。这个行军包里是我的私人物品,你们没有权力搜查。”格尔哈特大声的说到。 “这个洋人在说些什么?”那名少校军官站在机翼上,向着左右的部下询问道。 “不晓得,唧唧歪歪的,根本听不懂。”身旁的一个中尉军官撇着嘴回答到。 “刘副官,我说你不学无术你还不服气。姜排长前面说了,这是个德国人。”少校冷笑着说到。 “这位是我们五十三团二营的营长。”姜排长大声的想要向孙克侠介绍。 “在下吴德伟。”拦住自己手下的话。陆军少校从机翼上跳下,毫不在意漆黑锃亮的马靴踩在泥水里,大步的走到了孙克侠和格尔哈特的面前。 “这架飞机现在是十八师的战利品。你们对此有什么意见吗?”吴少校板着脸询问到。 “吴营长,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这位可是德意志友邦的飞行员,这架飞机是他的座机。” “拿什么证明?你们有谁能证明这架飞机是这个洋人驾驶的?对了,你说他是德国军官,那就给我拿出证据来,他身上有国府开的身份证明吗?” “姓吴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孙克侠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一个流氓军痞。同时他开始感到一丝担忧,因为对方的语气非常不善。 “什么意思?到了我吴某人嘴里的东西。还能让老子吐出来的人,老子这辈子还没见过呢。姓孙的。我知道你,识相点给我滚到一旁呆着,看在同在为党国效力的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计较。”随后他大声的喝道:“姜忠文!” “到!”听到长官呼唤,姜排长连忙快步跑了过来。 “下了这个洋人的枪,把他给我抓起来。”吴德伟命令到。 “营座,这个...”姜排长听到命令愣住了,他犹豫的望着自己的营长。 “怕个球,出了问题有老子担着,难道你想要违抗命令不成。”吴少校板着脸说到。 “我看你们谁敢,姓吴的,你难道想要闹出国际纠纷,要知道这可是委员长请来的友邦人士...”孙克侠一听就急了,他挡在了格尔哈特的面前,用拐杖指着吴德伟喝道。 “我劝你还是老实的让开,孙乡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后台。告诉你,老子的后台你更惹不起。这个洋人我今天抓定了,我现在怀疑他是日本人雇佣的间谍。还有你后面那个日本人,我也要一并带走。”吴少校手扶着武装带大声的说到。 “你他妈想要干什么,姓吴的,你这是在找死,到时候没人保得住你。”孙克侠又惊又怒,他尖声喝骂到。 “死不死是我的事,现在马上给我滚一边去,姜忠文,还不给我抓人。”吴少校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大声的命令手下展开行动。 格尔哈特根本听不懂双方在争执什么,他一直在愤怒的看着机翼上那个中国士兵一件件的翻检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当他看到那家伙拿着自己的运动背心擦满头的油汗时,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喝骂着上前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这时姜排长带着四五个中国士兵扑了过来,几个人合力死死的抓住了格尔哈特,在德国人的愤怒的抗议声中,士兵缴下了他的空军版毛瑟手枪,还顺手下掉了他刚缴获的日本军刀。 “把他捆起来,和日本人一起带走,这些东西是物证,也一起带回营部去。”吴德伟冷冷的看着格尔哈特说到。 “长官,他们还带着一个幺妹子,长得好乖的样子。”一个士兵跑过来大声的报告到。 “哦?那就一起带走,这是人证。”吴少校满不在乎的说到。 “姓吴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张克侠已经出离的愤怒了,他手指颤抖着指着吴德伟。 “难不成你还想跟我火并不成,就凭你手下这些虾兵蟹将?”吴少校冷笑一声,走到孙克侠身前,伸出手拍了拍孙乡长的肩膀。 “孙乡长,老子的后台你惹不起,别费那份劲了。”随即,吴少校转身对着手下喊道。 “带上这几个人,我们走。今天兄弟们辛苦了,姜忠文,等会儿到我那里拿五十大洋,给大家打个牙祭。” “多谢营座。”那排士兵轰然向长官致谢起来。 △≧△≧, 格尔哈特此时被搞糊涂了,他愤怒的瞪视着身边的每一个中国士兵,完全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中国士兵用一团纱布堵住了他的嘴,此时他就连向张克侠询问都做不到,只能挣扎的被捆上滑杆,任由两个士兵抬着就走。 “乡长,咋个办。”看着那群士兵离开,孙克侠的心腹上前询问到。 “派几个人悄悄跟上去,不要让他们发现了,一旦有什么意外情况立即向我报告。”孙克侠咬着牙说到。 “我觉得这个姓吴的有问题,你立即带人去北边查看,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另一个德国飞行员。我现在马上去璧山县城报告,既然这个姓吴的混蛋存心找死,我当然要好好送上他一程。简直是利令智昏,也不看看现在德国人有谁敢惹,我倒是要看看他的那个什么后台究竟能不能保住他的脑壳。”孙乡长用力的从泥水里拔出他的手杖,回身向着田埂边走去。 与此同时,格尔哈特被捆成了一团粽子,空军少尉坐在滑竿上抬头望着蓝天,突然他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大发现,那就是无论地面上如何的肮脏、混沌与混乱,天空却依旧是一片清澈而蔚蓝。 求月票,推荐票,作者需要你们的支援。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与宣传部长的讨论 柏林已是华灯初上,白日里的庆典活动在市民中引发的热潮还未褪去,伟大元首的回归让这座城市陷入了狂热的海洋里。市政府组织起市内的青年团和少女队在蒂尔加滕公园举行夜间火把游行活动,还在动物园附近布置了盛大的焰火晚会,可以称得上煞费了苦心,为的就是向元首献媚。 徐峻当然不会出席这些活动,但是却同意在火把游行队伍到达威廉大街与沃斯大街拐角处时,他会在总理府的二楼阳台上露一下面,检阅这些狂热崇拜自己的柏林年轻人,像这种收买人心的好机会,他可不会白白浪费。戈培尔在晚宴开始一小时前就来到了总理府,这一次他把他那五个孩子全都带来了,因为戈培尔太太正在家中待产,所以没有能够出席。徐峻命令自己的副官和戈培尔带来的保姆领着孩子们去楼上的游戏室玩耍,随后带着戈培尔来到了自己的总理办公室中。 “我的元首,我妻子其实很想来参加宴会,可惜医生说让她必须静养休息,她请求我向您转达她的歉意。”在办公室休息区的沙发上落座,戈培尔恭敬的向徐峻说到。 “没有关系,戈培尔,请回去转告她,根本不用在意。记得上次与她见面还是在你家里,好像是一月份的事,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大半年就过去了。玛格达现在怎么样,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徐峻拿起桌上的水晶瓶,倒上了一杯柠檬汁,转手递给了戈培尔。 “谢谢,我元首,她要是知晓你如此关心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现在她的情况很稳定。预产时间应该在下个月的中旬的月底前后,希望会是个健康的孩子。”戈培尔接过水杯,轻轻的放在了面前。 “不用担心。戈培尔,一定会是一个健康可爱的女孩。”徐峻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柠檬水。举起向着戈培尔示了下意。 “您认为会是个女孩?我的元首。”戈培尔惊讶的问到。 “哦...我有这种预感,你知道,我的预感一向很准确,哈哈哈。”徐峻打着哈哈掩饰到。 他不但知道那会是个可爱的小女孩,而且还知道她出生在十月二十九日。在原本的历史中,她与家中其他五个孩子一起,就在这座总理府后院的防空洞里悲惨的死去,那一天是四五年的五月一日。这可怜的孩子还没来得及过她五岁的生日。徐峻当然不会允许历史再次重演,在这个时空里,这个孩子一定能够长大成人,随后结婚生子,享受美好的人生。 “如果真的是个女孩,我的元首,我会给她起名为瑞贝卡.伊丽莎白.戈培尔。”戈培尔恭敬的说到。 “很好听的名字,相信这孩子一定会成为一个像她父亲那样优秀的人。”徐峻微微翘起一边的眉梢,笑着回应到。 他知道对方告诉自己这个名字的初衷,宣传部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向他宣示忠诚。谁都知道戈培尔家的孩子。名字开头字母全都是希特勒的h,现在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名字开头改成了莱因哈特的r,其中预示着什么含义。凡是聪明人都能看得出来。 “非常感谢你的夸奖,我的元首。”戈培尔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现在说一些正事,特使团发来的电报你看过了吧,你对此有什么建议。”徐峻把杯子里剩下的柠檬水一饮而尽,随后拿起水瓶又倒上了半杯。 “这个问题很棘手,我的元首。亚洲现在的形势很复杂,而我们目前的重心放在欧洲,对于那里的战争。德国不能介入太深。这一次的事件具体情况如何,还要看飞行大队和特使团最后的报告。我现在担心的是。此事会不会被中国方面利用起来,把我们拖入他们与日本的战争。德国与日本的关系已经在此前的几次事件中受到了损害。加上这一次事件,我担心两国的关系会彻底破裂。”戈培尔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的回答到。 “彻底破裂倒还不至于,日本人还没有做好与我们为敌的准备。不过在近期一段时间内,双方之间的信任下降是有可能的,日本方面应该会开始对德国产生戒心,并且相应的调整对德国的外交态度,在这一些问题上,我们都应该要做好准备。现在就看日本人会做出何种反应了,无论如何我们都在此次事件中占据了上风。 不过鉴于近期的一连串冲突,我担心会造成连锁反应,日本人那边的压力或许会叠加起来,突破他们的承受极限,东方人的思维与我们完全不同,所以此时我们不应该再进一步刺激日本人,可以稍许表示出一些善意来,维持住目前的局面。舆论宣传上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尽可能将民众的情绪稳定住,就像你前面说的,我们的重心依然在欧洲。”徐峻叼起一支修剪好的雪茄,划亮了长长的雪茄火柴。 “我的元首,我坚信你的决定从来都是最正确的,按照你设想的方案,此次事件必定可以得到妥善的解决,相信应该不会对德日关系造成严重的损害,至于舆论这方面的工作你大可以放心,我一定会令你感到满意的。”戈培尔恭维到。 “另外,你前面说,中国方面可能会在此次事件中借题发挥,这一点很有可能。我会命令特使团关注这方面的问题的,很高兴你能够即时指出这个可能。”徐峻表情略带赞许的看着戈培尔。 “这是我应尽的职责,我的元首。”戈培尔点头致意到。 “好了,再来谈谈关于我明天在电台演讲稿的问题,我前面略微看了一下,觉得其中有些地方需要修正一下...我写了一些补充意见,这就拿给你看看”徐峻站起身向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此时参加晚宴的宾客已经陆陆续续的到达了总理府,纳粹官员和高级将领军官们携带着各自的家眷,兴致勃勃的参观着这所宏伟壮观的建筑。其中很多人还是第一次允许进入这座府邸。哪怕就是来过此地的,那也是因为希特勒亲自召见,那时候一个个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哪里有心思欣赏周边的景致,现在终于有了一饱眼福的机会。当然要定下心来慢慢的观摩。 妇女带着孩子在总理府的花园里游玩,周边围墙屋顶上一圈聚光灯把这座花园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打扮得时髦艳丽的贵妇们兴高采烈的相互问候搭讪,要不是因为知道元首此时还在办公室办公,不少人早就大呼小叫的昭示自己的存在了。 因为总理府餐厅的容量有限,当晚参加宴会的来宾数量很多,所以徐峻决定将宴会设置为露天举行的自助餐。就在总理府后面的花园里,绕着花坛排来了一圈摆满美食的长条桌案,还有几辆标准的野战炊事车混杂在其间。和上层社会流行的冷餐会不同。厨师会在现场烹饪出一道道热餐,来宾可以随时各取所需,甚至还能要求厨师做出适合自己的口味的餐点。这在当时应该徐峻的是首创,相信很快就会成为一种时尚,在官场民间流行起来。 就在宾客快要到齐,庆祝宴会即将召开之际,帝森豪芬急匆匆的拿着一份电报跑进了总理办公室。这时办公室里除了戈培尔,还有后来赶到的希姆莱与里宾特洛甫以及马丁博尔曼,几个人正在为第二天的内阁会议展开热烈的讨论,这是中断六个月之后的第一次内阁全体会议。有一大堆积压下来的议题需要在会议上决定。 “我的元首。”帝森豪芬走到徐峻的身边立正点头致意。 “这是通讯处刚收到的,特使团发来的第二份报告。”帝森豪芬把夹在肋下的文件夹恭敬的递给了徐峻。 “你好艾瑞克,这是布伦博格元帅的电报吗?”戈培尔好奇的询问到。 “你好部长先生。是特使团先导小组的报告。”帝森豪芬恭敬的回答到。 里宾特洛甫连忙坐正了身体,开始仔细观察徐峻的神情,想要从中看出徐峻对电报内容的态度,随即这位外交部长的额角就开始冒出了冷汗。隔着面前这张巨大的圆桌,他依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现在的帝国元首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简直荒谬!”徐峻满脸愤怒的拍案而起,他把那份电报狠狠的揉成一团,随后用力的甩在了桌面上,转过身快步的向着办公桌走去。 坐在圆桌旁的纳粹党羽们面面相觑。戈培尔赶忙伸出手去拿起了那个纸团,小心翼翼地的打了开来。只看了前面几行。戈培尔的脸色就变得一片铁青,他强自忍耐着读完那份电报。转手递给了身边正满脸好奇的希姆莱。 “我的元首。”戈培尔站起身,向着此时正在办公桌后奋笔疾书的徐峻走去。 “稍等一下,戈培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由我亲自处理。现在外面的宾客快到齐了,你和博尔曼几个出去招呼一下,我马上就过去。”徐峻对着戈培尔摆了摆手。 ⑧☆⑧☆.$. “遵命,我的元首。”戈培尔欲言又止,但发觉徐峻无意再与他讨论之后,只能乖乖的点头称是,随即他转身对着在座的几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几个人跟随他一起离开。 “我们在花园里等着你,我的元首。”几人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向徐峻告别。 “你们先去吧,我随后就到,对了,希姆莱,你留下。”徐峻抬起头向他们道别,随后对着希姆莱招了招手。 “遵命,我的元首。”给了几个同僚一个炫耀的眼神,希姆莱挺着胸膛,大步流星的向着徐峻走去。 ps:今天身体不适,写的慢了一些,更新晚了,希望大家谅解。 求月票,求推荐票,请大家给我一些写作动力。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特遣大队的见闻 “目前的情况很严峻,不亚于正面对抗,所以你们一定要注意各自的安全,没有必要不要离开这处机场。”霍斯特.杨上尉站在窗前,眼神凌厉地注视着外面空旷宁静的跑道。 十八架f190和一架ju88b此时正静静的停放在跑道边的停机带上,当晚重庆的月色还算明亮,从飞行员整备室的窗户望出去,依稀可见那些战争机器峥嵘的模样。这座机场此时已经被军方严密的封锁了起来,在机场跑道四周的林间草丛里到处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昏黄亮光,那是在那里布防的中国哨兵用来照明的煤油灯光。 “现在是午夜两点,柏林时间应该是晚上八点,估计我们的报告应该已经送到了元首的面前。现在我们只能在此慢慢等待,我现在已经不会相任何一个中国官员了,他们满嘴里说的全都是一派谎言。”德拉库拉中尉坐在一张书桌角上,手里拿着一块丝绒轻轻的擦拭着他的随身短剑,嘴角还咬着一支抽了半截的小雪茄烟。 “我先声明,无论你们打算怎么做,我的人绝对不会给你们拖后腿,这一点你们可以信任我。之前我已经尽力的安抚了他们的情绪,但是不可能拖延太久,如果明天情况没有出现变化的话,我只有强行下达命令了,这些都是德国空军最精英的飞行员,每一个都是帝国宝贵的财富,绝对不能容忍受到如此粗暴的对待与羞辱。”史博茹端坐在一张扶手椅上,翘着二郎腿,紧皱着眉头神情严肃的说到。虽然身处板壁木梁的陋室,这位德国空军少校却依旧姿态雍容的犹如一位女王。 “这还不是最棘手的问题,虽然格尔哈特少尉的安全很重要。但是我更担心的是他们从飞机上到底拿走了些什么。”杨上尉手抚着下颌,神色里充满了忧虑。 ju88b是强行降落在白市驿机场的。为防意外,当时机场里的负责人以及勤务人员大都转移进防空壕躲避空袭去了。只留下了指挥楼顶部的几个瞭望手和跑道旁防空巢里的高射机枪手还在继续坚守着岗位。 白市驿机场一直与ju88保持着无线电的联系,听到德国空军战斗机已经介入了空战的消息时。调度员甚至直接就在无线电里欢呼起来。随后他们就得知德军轰炸机受伤,需要立即在白市驿机场降落。通讯处的负责军官急忙冲出调度室寻找上峰报告,但是等到这边集合起相应的人员,重新做好接待准备时,德国轰炸机却已经迅疾的进入了下滑航线。 飞行员在没有任何地面引导的情况下,稳稳的将飞机降落在了坚实的泥结碎石跑道上,标准的三点同时落地,德国飞行员展现出的精湛技术着实让现场的中国空军地勤大开了一番眼界。 接下去就是一如既往的官场客套应对。中方原本预备的接待官员已经因故离开,所以此时只能由机场的指挥官代表中方对德国特使团先导小组的光临表示热烈与诚挚的欢迎。 那位姓陆的空军上校满脸堆笑的通过德语翻译与杨上尉交谈,心中则在暗自庆幸那些大头目已经全都离开了,否则要是他们发现德国人只是来了一个上尉的话,现场一定会变得不怎么好看。 陆上校怎么可能知道虽然杨上尉的军衔不高,但是他的背景却异常深厚,表面上杨上尉是布伦博格元帅的参谋官与联络员,背后其实还挂着德军统帅部作战处参谋的身份,意味着他在特使团中的所见所闻,每一份报告都将会在统帅部里存档备份。当然这一点中国方面是完全不可能知情的。 通过杨上尉的讲述,那位陆上校获知了德国空军的护航编队已经加入了对日本的空战,看得出这个消息实在让他有些喜出望外。以至于都顾不得与杨上尉继续客套,而是急急忙忙的跑去机场办公室拿起电话向上峰进行报告。也不知道他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反正足足在办公室里呆了十几分钟都没见他重新出来。 指挥官二话不说自顾自跑了,留在跑道边的中国空军军官们只能大眼瞪着小眼,总算是陪同中有德语熟练的,和德国人聊起了关于欧洲战争的话题,总算将现场尴尬的气氛重新活跃了起来。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天边就传来了隆隆的发动机轰鸣,随即十八架德国战斗机排着整齐的队形。从机场上空做了个通场飞行,然后开始绕着跑道进入了降落程序。中方的调度员总算是有了发挥的机会,在他的引导下。降落过程非常的顺畅迅速。史博茹少校带着剩余的十七个部下,顺利的降落在了目的地的跑道上,完成了这次全程一千一百多公里的空中远征。 德国战斗机飞行员获得了比杨中尉一行更加热烈的欢迎,特别是跟随在德军机群身后到来的中国空军战斗机飞行员们迫降在白市驿机场之后。这些情绪依旧陷入亢奋状态的飞行员们激动的向周围人讲述着刚才的空战,自己如何陷入日军的陷阱奋力苦战,德国人又如何犹如神兵天降冲入战场,日军战斗机又是如何被德军打得狼狈不堪最终全军覆没的,口才比较好的几位口沫四溅,把战斗过程说了个活灵活现。 这个意外的惊喜引发了现场所有人的雀跃欢呼,此刻在场官兵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些高大帅气的德国空军军官身上,他们当之无愧的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偶像与英雄。全歼日寇来犯战斗机群,没有让一个敌寇跑掉,不但拯救了身陷绝境的中国空军将士们,还顺便替九月十三号战死的英灵讨还了血债。有不少参与十三号那天事后收容搜救工作的地勤人员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甚至有人当即俯身在跑道旁向着西方跪倒,大声告慰起那些逝去的英魂。 到这一刻为止,中德双方的关系依然是很融洽的,甚至因为此前的共同作战,双方的距离还由此飞越般的拉近了。中国空军常年雇佣外国飞行员作为飞行教官。所以空军人员大部分都会讲一些英语和法语,也有不少会说些德语,当语言上的障碍解除之后。同为空军军人的他们很容易就会在某些方面产生共鸣,随即军人之间的友谊也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中方人员一旦熟络起来。表现出的热情让很多德国人都觉得有些吃不消了,不是说中国人很含蓄内向么,怎么感觉热情起来就连法国人都会甘拜下风。 这时候那位陆姓上校终于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他似乎已经获知了日军被全歼的消息,与史博茹少校见面的时候,表现得却并不怎么激动,他只是满脸笑容的再次郑重的向友邦军人的见义勇为仗义相助表示了感谢,并代表国府对所有德国空军飞行人员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同时宣布委员长将会亲自接见他们,不过因为伟人事务繁忙,一时还确定不了具体的时间。 相比之前的战斗,陆上校好像对德国空军飞行队长是个女性更为感到意外,他早先留学美国,接触到不少西方文化,知道女性飞行员在欧美早就已经屡见不鲜了,但是真正加入军队并且成为指挥官的这倒还是头一回见。 无论怎样惊讶,陆上校却也不敢有丝毫轻视史博茹的想法,光是对方姓名中那个“冯”字就能够证明很多问题了。不管这位究竟是有什么样背景,至少一个容克贵族那是确凿无疑的。 陆上校打着官腔向史博茹介绍起国府之前安排好的接待事项。空军少校却发觉对方的态度有些奇怪,感觉那种笑容说不出的僵硬。反正不像是正常交流该有的表现。 “这位陆上校让我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史博茹悄悄的在杨上尉耳边说到。 “或许是发生了什么其他麻烦的问题,却又不得不对我们笑脸相迎,这在官场之中很普遍。”杨上尉不以为然的回答到。 随后史博茹向对方提出了要求,自己的两名部下迫降跳伞在机场西面十几公里外的地方,她需要组织起一支搜救队前去营救。如果方便的话,中方是否可以提供一些交通工具与向导,她将对此感激不尽。 陆上校变现得很好说话的样子,他立即就答应了史博茹的请求,不但慷慨的借出了一辆福特轻型卡车。还从机场警卫营里抽调出一个排,作为搜救队的护卫和向导。伴随德军一起行动。史博茹当即就对陆上校的配合表示了感谢,并提出将会在向上级提交的报告中特别注明这一点。 事不宜迟。史博茹带领着杨上尉和德拉库拉中尉,外加目睹格尔哈特他们落地位置的通讯副官霍恩中尉,几个人爬上了那辆看似保养的很不错的福特小卡车,在一个排的中国士兵徒步伴随护卫下,离开了白市驿机场,向着璧山县方向而去。 等离开机场,史博茹他们才发现这里的道路情况究竟有多么的糟糕,汽车的速度根本提不上去,那些步兵可以轻松的跟随前行。沿着七拐八弯的山间公路,队伍总算是翻过了缙云山的山麓,出了山口就是璧山县县城。 中德联合搜救队没有选择穿城而过,而是从城墙外围绕过了城区。史博茹他们已经与负责驾车的中国空军少尉商讨过了,他表示从地图上的位置看,应该是掉落在大兴乡的大水塘一带,那里他曾经去过好几次,对道路比较熟悉。 就在一行人绕过县城走上通往大兴乡的土路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群扛着步枪的乡丁,队伍中间一副滑杆上坐着一个中年的政府官员。看到前面来了一支簇拥着一辆卡车的军队,自卫团员们都识时务的退到了道旁,让开了中间的道路。 孙克侠孙乡长沉着脸,冷冷的看着这群丘八从他面前走过,但随即他就看到了高高站在卡车车斗里的霍斯特,杨中尉,看到对方身上那套笔挺的德国陆军军官制服,孙乡长顿时神情激动的挥舞起手里的拐杖,同时用德语大声呼喊起来。 求月票,求推荐票,谢谢大家的支持,看完本章别忘了投一张月票,这是作者码字最需要的动力,看看本月最终的成绩究竟能达到怎样的高度,希望能够比上个月看上去能要好一点。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总裁的愤怒(上) 孙克侠的心胸已经被愤怒塞满,一心一意想要夺回自己的脸面,这不光是关系到他个人的前途,还可能会影响到他所依仗的后台。说起孙某人的个人性格本不是如此偏执,完全是因为当时中国官场上的风气使然。 拦住了载着德国军官的卡车,张克侠并没有直接就告知自己所知的情况,而是态度客气的询问,对方是否在寻找一个跳伞的德国同胞。听到这个中国官员知道自己部下的消息,史博茹少校连忙跳下了卡车,随即与杨上尉几人走到孙克侠面前与其交谈起来。 “听上去确实是格尔哈特少尉,这位孙先生,你说他被一群中国军人强行带走了?”霍恩中尉急切的询问到。 “事实上是被无故逮捕了,对方说怀疑他是日本间谍,我可以作证,这完全是卑鄙的诬陷。”孙克侠露出遗憾悲伤的神情,同时用力顿着手中的拐杖表示他心中的愤慨。 “我需要立即与德国驻重庆代办处取得联系,少尉,我要向你们的军事长官提出严正的抗议。”杨上尉对着驾车的中国空军少尉说到。 “抱歉,上尉,我只是一个下级军官,对此事毫不知情。”中国空军少尉一脸无辜的表情回答到。 “确实不关你的事,少尉。不过,我们现在需要你的配合。”德拉库拉中尉按住了少尉的肩膀。 “这件事情性质很严重,杨上尉,你应该马上与中国政府展开交涉,让他们立即释放格尔哈特。”史博茹努力压制着胸中的怒火,她是眼下在中国军衔最高的德军军官,必须要为每一个部下的安全负责。 “有一些问题。少校,我们去那边说。”杨上尉把史博茹带到了卡车一侧。 “少校,这件事情很麻烦。无故拘押使团随行人员,很可能会引发两国的外交冲突。格尔哈特的身份是德国空军军官。所以我需要你做好准备,与对方交涉的时候,大部分场合需要你来出面。”杨上尉从口袋里掏出卷烟,叼在嘴里点上了火。 “上尉,你觉得这个官员所说的都是真的吗?”史博茹询问到。 “据我对这个国家的了解,完全有这个可能,只是现在不知道是那个军官的个人行为,还是得到了上级的命令。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问题就严重了,因为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处于危险之中。” “我完全无法理解。他们还在与日本打仗,为什么还要挑衅第三帝国?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是来帮助他们的吗?”史博茹用力锤了一拳卡车车厢的围板。 “要想详细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很困难,简单点说吧,这个国家里的人民,并不是每一个都热爱自己的祖国。特别是拥有特权的官员和军官,他们总喜欢把个人的利益置于国家之上,如果他们认为对自己有利可图的话,完全可能做出旁人觉得难以想象的蠢事来。” “比如绑架一个德国军官?”史博茹瞪大了眼。 “是的。比如绑架一个德国军官,如果他们觉得有必要的话。”杨上尉耸了耸肩。 “那么现在你的建议是什么,杨上尉。我想你一定做好了打算,否则不会把我拉到一边来谈。”史博茹捋了捋耳旁的碎发,重新戴上了军帽。 “真是何等敏锐的洞察力,少校,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了解我。”杨上尉略显夸张的回答到。 “好吧,我道歉,只是开个玩笑。”发现史博茹面色不善,陆军上尉连忙举手讨饶。 “我相信目前格尔哈特少尉的人身安全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因为有这么多目击者在场。除非对方是个真正的白痴,否则绝对不会胡来的。现在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我们要向上级报告此事,并且想办法与中国方面展开交涉。要求对方立即释放格尔哈特。另外我们要去查看一下格尔哈特的座机,据说那些陆军士兵对其进行了搜查,拿走了很多东西,我们需要知道他们究竟拿走了些什么,有没有涉及到关键的机密,一旦发现就需要向对方讨还,这架飞机上使用的技术很先进,不能让其落入潜在的敌人手里。最后,我们还要尽快找到芬恩,我担心他可能也会遇到危险。”杨上尉掰着指头向史博茹述说着。 “你考虑的很全面,上尉,看来我们现在必须要分头行动了。”史博茹少校说到。 “你负责与对方政府的交涉,我带人去查看格尔哈特的飞机,德拉库拉与霍恩一起搜寻芬恩少尉。我们分成三路同时行动,可以节省下不少时间。” “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少校,那么就按照你的意思办。”杨上尉用力的点着头表示赞同。 二十一日下午六点半,此时太阳还未下山,天色依旧明亮。在重庆黄山委员长官邸的云岫楼内,每天晚饭前的例行参事会议照常在一楼的会议室内举行。 “关于德国特使团提出的初步意向,我们仔细研究了一下,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德国方面表现的很有诚意。”军委会参事处主任王世杰恭敬的对着坐在会议桌主席位置上的蒋中正报告到。 “此次德国元首派遣特使团前来洽谈贸易合作事项,对党国的抗战事业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目前的准备工作进行的如何了,此次务必要把接待工作做好,必须要让友邦人士满意。”蒋某人操着江浙口音浓重的直隶官话,手指叩击着面前的文件说到。看得出这位领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嘴角上竟然洋溢起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孔院长毛遂自荐要求负责此事,以他常年与西洋各国打交道的经验,想必应该会安排的妥妥当当。”参事处参事王征连忙汇报到。 “嗯,庸之办事我是放心的。”蒋中正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报告总裁。”委员长侍卫处一处的主任林中将站在会议室的门外大声的报告到。 “喔?是蔚文啊,有什么事情吗?”蒋中正兴致正高,难得的带着笑意询问到。 “这个。总裁,卑职有紧急情况需要向您汇报。” “这里都不是外人,就在这里讲吧。” “总裁...德国代办费舍尔刚才打来电话。是关于德国先导组的问题。”林中将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在座的几个参事。 “嗯?”蒋中正迟疑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来。 “那好。跟我到里面去讲。”他瞥了一眼林蔚,迈步转身的向着里间的办公室走去。 走进办公室,林中将转身关上了门。留在外间会议室的几个参事处参事们此刻感觉很是无趣,于是端起各自面前的茶水,开始聊起闲天来。 “简直是无法无天!”会议室内突然传出了委员长的怒吼声。 “打电话给刘峙,立即调人,去把那个混帐给我抓起来!”委员长继续咆哮着。 “这是天大的丑闻,会让我在国际上丢脸。德国特使团下周就要到重庆。你让我到时候怎么去跟德国特使见面。” 此时参事们已经听出了一些端倪来,看来是和德国使团有关,不知道又是哪个蠢才办错了事,要是影响到后面的谈判,那该如何是好。中国现在实在太需要来自外界的援助了,更何况援助来自眼下里世界头号列强德意志帝国。难得对方的元首突然起了兴致向中国递出了橄榄枝,这时候前方战事糜烂国事危急,哪怕是一根稻草都要紧抓住不放,而德国在中国眼里根本就是一根百丈大树,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应该立马扑上去死死抱住。 所有获知这个机密的人。都把这件事视为上天赐给中国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影响到两国的友谊,导致这种后果的责任人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民族罪人。拖出去千刀万剐都难平民愤。 参事们连忙停下了讨论,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内间的动静。 “娘希匹!都是党国的败类!我不管他是哪一个的部下,就算是陈诚亲自来说情都没用,我还要处分他治军不严,还有罗广文,我要撤他的职,一定要严肃处理,要给德国人一个交代。”蒋总裁继续愤慨中。 但是接下去,不知道林中将又说了些什么。办公室里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林某人刚才说了些什么?”王参事瞥了眼同僚。 “老兄你别看我,我一样也没听见。”对方摊开手掌摇了摇头。 办公室里沉默了足足有两三分钟的时间。随后房门打开了,委员长面色铁青的迈步走了出来。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各位辛苦了,我有些不舒服,就不送你们了。”说完,他对着这几个智囊拱了拱手,随后走出了会议室,参事们听到外间楼梯响动,显然那人是走上了二楼去了。 “慰文兄,究竟出了什么事?”看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林中将,王参事连忙喊住了对方。 “是件麻烦事,现在总裁也很头疼,老兄不要逼我,我实在不便多讲。”林中将拱手告饶到。 “可是关于德国特使团的事情,你我相识多年,难道还不了解我的品行吗?还有什么需要跟我保密的呢。日寇正步步紧逼,此时诚为国家生死危亡之际,德国特使团的来访正是我们最需要的机会,可不能容得有半点闪失啊。”王参事抓住林中将的袖子说到。 “也罢,我就只能说一点,反正你们迟早要知道的,现在只有入得你们的耳,可千万不能外传啊。”林中将说完停了下来,轻步走到会议室门前,探头出去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后转身走了回来。 “今天下午那场大空战你们知晓吧。”林中将小声询问到。 ⑧☆⑧☆.$. “晓得,国府空军难得的一场大捷,全歼来犯日寇最新的战斗机,实在是让吾等国人扬眉吐气啊。”一位参事捋着下颚的胡须,摇头晃脑的赞叹到。 “那全是德国人的功劳,德国特使团先导组的飞机和日本人发生了冲突,要说德国人也是够狠,把日本人打了个全军覆灭。”林中将小声的说到。 “什么?那么下午的广播怎么...周至柔在冒功?!” “何止,简直是佻天之功以为己力,据我在空军的朋友告知,当时国.军的飞机其实是掉入了日本人的陷阱,差一点就要重演九一三的惨剧,幸好德国护航特遣大队无意中闯进了战场,结果不知什么原因和日本打起来了,这才保住了剩下的这些飞行员的性命。你们想想,我们飞行员的命都是德国人救的,反过来竟然昧掉了恩人的功劳,真是让吾辈感到羞惭至极啊。”林中将扼腕长叹。 “周至柔无耻,必须要严肃处理。”甘姓参事拍着桌案愤愤的说到。 “您别在这里发火啊,惊动了楼上可如何是好,我看我们还是到外面去,请蔚文兄慢慢解说。”王参事连忙手指连点头顶,小声的阻止自己的朋友发飙。 求月票,希望大家能够帮助本书进入百名之内,我现在需要更多的鼓励和动力啊。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总裁的愤怒(中) 于是,参事们全都闭上嘴巴,收拾起各自携带的文件物品,簇拥着林中将离开了云岫楼。蒋总裁此时权威甚重,趁着抗日风潮将党政军权集于其一身,特别在老冤家汪兆铭出走之后,国府之中再未有可以与其匹敌的对手,摸爬滚打数十年后他终于达成了早先的梦想,成为了说一不二的国家领袖。 参事们虽然号称是智囊顾问,在这位眼里也就是个高级秘书般的职称,这年头文人幕僚混口饭吃实在不易,为人下属的要夹着尾巴做人。一行人提着大包小袋离开了官邸,可还未走出门前的地坪,就按耐不住急切的心情,开始七嘴八舌的展开了讨论。此时蒋总裁正好站在二楼一角的卧室窗前凭窗眺望,原本是意图消解一下郁结之情的,结果目睹了这一幕之后,蒋中正的心情反而变得更加烦闷了。 “林蔚文口风这样不严,罔顾我对他如此信任。”委员长恼怒的拍了一把窗台。 “但是除了林蔚文,还有几人可以信任呢,可叹偌大一个国府,竟然落到无人可用,如之奈何。”蒋总裁无奈的摇着头,走到卧室角落的穿衣镜前。 看着镜子里渐显消瘦的面容,蒋中正长叹了一口气,近期战事上的连番失礼,让他一连几周夜不成眠忧虑重重。蒋总裁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军容,拉挺了军服下摆,随后走到门后的衣帽架旁取下了他的军帽。 “世和。”下至楼梯转弯处,蒋中正高声呼唤到。 “王侍卫长下午出去了,现在还未回来。”此时在侍卫室内的当值卫士闻声跑了出来,站在厅里恭敬的立正回答到。 “哦,我却是忘记了,本是我派他去办事的。”蒋中正略微点了点头。漫步走下了楼梯。 “总裁可是要出门。”看到委员长衣冠整齐,卫士走上两步询问到。 “备车,回松厅。”回答简短而又不容置疑。卫士连忙赶快跑回侍卫室。召集起值班的几名同僚,今天总裁的日程有变。要立即准备车辆与护卫。 云岫楼虽然对外是委员长官邸,但是更像是一个办公室和指挥中心,蒋中正常年在此与军政属下开会,发布各种命令,每天都有打量各级政府与军队官员出入,实在不是一个适宜居住的环境。所以蒋家夫妇平日居住在山上另一处幽静的别墅里,蒋中正亲自给其起名为松厅,并且还亲手书写了一块牌匾。安放在房檐正中。 汽车很快备好,其实如果从此处从山中小道步行,也能到达松厅,但是山道陡峭难行,加上路途也着实在远了一些,所以蒋中正一直坐车回家。汽车停在了松厅下方的公路上,顺着狭小陡峭的台阶拾级而上,在卫士的前呼后拥下回到了他真正意义上的家。 卫士自是回到他们自己的住所,蒋总裁一脸心事重重的神情,推开了松厅的房门。此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屋里灯火通明,走进门蒋中正发现,他的夫人正仪态优雅的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几个仆佣正毕恭毕敬靠墙侍立在一旁。 “达令,今天怎么会回来的这么早。”看到蒋中正进门,蒋夫人连忙站起了身,一旁的女佣小步跑了过去,从蒋中正手里接过了军帽和手套。 “要不要招呼厨房开饭,难得你回来那么早,我们已经半个多月没有一起用餐了。”宋美龄微笑着问到。 “你们统统出去,我有要事与夫人商谈。”委员长挥了挥手,命令仆佣回避。随后迈步走到沙发旁,等到仓惶闪退的佣人关上客厅的大门。这才坐下身去。 “达令,究竟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凑近蒋中正坐下之后。宋美龄紧张的询问道,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坏消息不断,但是还从未见过丈夫如此的忧虑忡忡。 “周至柔的大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据他说是听从了你的命令。”蒋中正一脸严肃的问到。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我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了。”蒋夫人伸手整了整膝盖上的旗袍包边。 “果然是你授意的,你没有想过一旦事情败露,国际上会怎么看我们。”蒋中正声调拔高了起来,他皱着眉头望着自己的夫人。 “只要德国人不说,谁会知道真相。”蒋夫人也扳起了面孔,瞪着蒋中正说到。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你的空军被人骂成什么样子了吗?现在社会上的舆论都在期盼着国府获得一场大胜,总算有了一次振奋人心的机会,为什么要白白放过。你以为我没有考虑过其中的风险,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你,让你可以在外面抖威风扮英雄,替你堵住那些腌臜文人的臭嘴。没想到你非但不领会我的这番苦心,竟然还跑回来对我大呼小叫,简直是不可理喻。”蒋夫人说到激动处,用力的拍打起沙发的扶手。 “你实在糊涂,做出这种事情来,德国人怎么会善罢甘休。我们现在正是有求于他们的时候,这种事情必定会影响到两国的和睦关系。你让我见到德国人之后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些事情。”蒋中正猛地站起身,背着手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来回踱起步来。 “你才是糊涂,蒋中正,你好好想想清楚。你忘了德国人在三年前是如何弃你于不顾的,那时候我们又可曾亏待与他们,竟然无视抗战正在关键时刻,不管不顾的撤走了所有的顾问团。现在他们重新找上门来,你以为真的是为了什么往年的友谊不成。”宋美龄倚靠在沙发背上,沉着脸注视着正在原地转磨的总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蒋中正闻言停下了脚步。 “我看这回德国人的突然来访,其中必定还有内情。你不想想德国现在已经打遍欧洲无敌手,真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会突然跑到亚洲来,向你表示善意。国府的现状我们都清楚,德国人放着一贯与其和睦的日本人不管,特地跑来和我们谈贸易和合作,这明显不合情理。他们必定是想要乘火打劫,从我们这里得到更多的利益,这些列强的嘴脸你这些年难道还没看够,他们从来都是把中国看成是一块大肥肉。”蒋夫人振振有词到。 “你这种想法太偏执了,这不像是你的考虑问题的方式,是不是有什么人跟你说了些什么?”蒋中正皱起了眉头。 “你别去管谁说的,我觉得就是有道理。所以我这次命令周至柔这样做,其实也就是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试探一下德国人,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诚意与我们合作。如果德国人确实是真心诚意想要与我国亲善的,那么必定会将此事压下,甚至还会命令这些在华的官兵配合我们行事。如果德国确实这样反应,那也就可以证明,他们在我们身上所图的利益必定甚大,到了那时候主动权就到了我们手里,该轮到他们来向我们示好献媚了,这不比现在这样诚惶诚恐卑躬屈膝要强上百倍。”蒋夫人发现蒋中正神情变得缓和了一些,显然已经被自己的言语所动。 “但是,这只是一个假设,如果德国人并不如你所想,不但不压住此事,甚至为此大动干戈引起两国关系破裂,那岂不是误了大事。”蒋中正皱着眉问到。 “那就说明他们并不是诚意与我结好,只是一时间的利益所趋,这种合作不会长久,等到发现无利可图时,他们依旧还会弃我而去,这样我们也就可以提早做好准备,把握住合作的分寸,免于受制于人。不过我想应该不会闹到这种地步,只是一些空战战绩而已,只要他们愿意和解,那么我们也不吝于投桃报李,多给他们些钱财作为补偿,届时你再亲自出面安抚一下,那也就是了。”宋美龄站起身来,走到蒋中正的背后扶着对方的肩膀说到。 “如果真的如此,那倒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们击落了那么多日本飞机,还救了我们许多将士的性命。唉,道理我是说不过你了,不过扣了他们的人总归是我们的不是,你还是赶快让令伟把人给放了吧,记得多给那个飞行员一点补偿,道歉也要诚挚一点,德国人也是个好面子的民族。”蒋中正拍了拍夫人扶在其肩膀上的手。 “放人?什么人?令伟没说她扣住了什么人啊?”听到蒋中正的话,蒋夫人惊讶的回答到。 求月票,求推荐票,这个月真的没法进入一百名吗?一直在一零四呆着算什么事啊。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总裁的愤怒(下) “等等,你竟不知道这件事?”蒋中正也吃了一惊,连忙转过身来,随后就从夫人的表情中看出来,对方并没有在跟自己耍花枪。 “知道什么事情?你究竟在说什么?”蒋夫人满脸的疑问。 “有人说令伟把一个跳伞的德国飞行员给扣住了,同时还带走了一个投降的日本军官。”******发现问题变得复杂了,本以为这是蒋夫人一手策划的,却没料到对方竟然毫不知晓。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令伟刚才还来过这里,根本就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个啊。”蒋夫人急切的回答到。 “娘希匹,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连你这个嬢嬢(江浙沪一带称呼姨妈为嬢嬢)都敢瞒着,这样下去可如何了得。”蒋中正愤愤的走到沙发旁,转身坐了下去。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明白了啊。”发现问题涉及到自己最喜欢的外甥女,蒋夫人顿时也着急起来。 之前他们夫妻话语中谈及的令伟,即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孔二小姐孔令伟,后世里关于此人的传闻都快编成传奇故事集了,虽然大都是以讹传讹真假莫辨,但是有一点是被一致公认的,那就是蒋氏夫妻非常喜爱并器重她,特别是蒋夫人,不但对其言听计从,更是把她当成亲生女儿般看待。 “下午的空战里,德国人也损失了两架战斗机,这个你是知道的吧。”蒋中正询问到。 “是的,令伟之前也跟我提起过,她说她的几个手下找到了一架德国飞机的残骸,从上面拿到了非常重要的情报。”蒋夫人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她连忙对丈夫老实的汇报到。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要是我不问起的话,你准备隐瞒到什么时候。”******闻言又是吃了一惊。他拍打着沙发的扶手质问到。 “你一回来就大呼小叫的,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亏得令伟如此的孝顺。时刻没有忘记你这个委员长,一发现了德国人的情报第一个就想到前来向我报告,你却还在这里责怪她,换了其他人,早就拿着东西去向的德国人领赏去了,这样的亲戚你都不相信还能相信什么人。”蒋夫人也不是省油之人,马上就一连串话语反唇相讥。 “那她为什么没告诉你还扣押了一个德国飞行员?你知道这事情在国际上有多严重,现在德国人已经晓得这件事了。德国代办下午还特地打电话给军委会,要求我们立即放人。”******气愤的说到。 “德国人怎么会知道是令伟扣了人。”蒋夫人反问到。 “他们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是十八师五十三团二营的吴德伟带走了德国飞行员和日本俘虏,还从飞机上拿走了一大堆东西。当时我们的一个乡长正好在场,现在人证物证俱全,根本不容我们抵赖。当时那个乡长留了个心,派人盯上了吴德伟,结果发现他们押着人走了一段之后,换上了祥记公司的卡车。林蔚文接到电话之后立即进行了调查,罗广文声称这个二营在半年前就被中央信托局借调去了。营长也是刚换上的,据说当时是庸之下的条子,实际上却是令伟的人。”蒋中正沉着脸说明到。眼神里透着冰冷的寒意。 蒋夫人一看就知道坏事了,这个外甥女已经触及到了蒋中正最不能容忍的禁忌,那就是没经过他的允许,私自招纳军队。 “那也是为了党国的事业,到处兵荒马乱的,信托局也需要派兵护卫嘛。”宋美龄强自辩解到。 “这种话就不要拿来跟我说了,这支部队恐怕已经成了祥记公司的护卫了吧。现在我不管这里面搞得究竟是什么花样,你马上打电话给孔令伟,让她马上给我把人放了。还要低头道歉,赔偿德国人的损失。想她这么大的家业,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吧。”蒋中正冷冷的说到。和之前那种愤怒相比看似波澜不兴,深知他脾性的蒋夫人却知道,他这是真的怀恨在心了。 这样可不行,必须要想办法加以挽回,蒋夫人眉头一皱随即计上心来。 “我马上去跟令伟打电话,要是真是如此,那我也不会护着她,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谁让她有这样一个铁面无私的姑父了呢。”蒋夫人站起身来,慢吞吞的向着电话机走去。 “另外,拿到的德国人的情报也让她还回去。原本令伟还想拿这个东西跟美国人换飞机大炮呢,但是现在看来,你这个当委员长的这么害怕德国人,那还是让她快点把东西还给德国人为妙。”蒋夫人嘴里嘀嘀咕咕的,慢悠悠的走到电话机前。 “你在那阴阳怪气的说些啥,我什么时候害怕过德国人了?”******猛地站起身来。“还有那个情报,向美国人换飞机大炮的,是令伟跟你说的?” “当然。”听到丈夫的问话,蒋夫人就知道自己的计策见效了,她连忙转身走了回来。 “令伟跟我说了,这是德国人最新型号的战斗机,连日本人那么厉害的战斗机都不是对手,美国人一定会对此感兴趣的。只要拿这些情报给美国方面,到时候别说十几架飞机,几十架飞机都换的过来,而且又不费我们一分一厘,白捡来的一样。”蒋夫人满脸堆笑着对丈夫说到。 “但是,如果德国人追究起来可不好办。”蒋中正皱着眉头,心中开始盘算。 “你不是不怕德国人的吗?”蒋夫人故意调侃道。 “我当然不怕,只是事关国府的信誉,毕竟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 “其实解决起来简单的很,令伟早就想到了,我们不用拿原件给美国人,只要找人抄录复制一份。到时候你再拖延一下,等这边抄录好再把原件还给德国人就是了,他们不会察觉什么的。哪怕事后发现,也尽可以推到他们自己身上。”蒋夫人笑眯眯的安慰到。 “这样讲的话。倒也是可以试一下,毕竟是为了抗战大业。不过。那个德国飞行员必须马上给放了,时间拖得太长不好解释。”蒋中正再次被他的夫人给说服了。他已经开始在心里估算能够从美国人那里弄到多少好处来。 “好的,我马上打电话,这个死丫头,这一次我也要好好说说她了,怎么这么鲁莽行事。”蒋夫人快步走到电话机旁,拿起了电话听筒。 “给我接孔园。”对着接线员下令后,她转过脸看了看自己的丈夫,看到对方重新坐在沙发上之后。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了地,这次显然是过关了。 “喂,我是蒋夫人,让令伟来接电话。什么?她出去了,这么晚她会跑到哪里去?好的我知道了,立即给我去把她找回来,告诉她是我的命令,让她一回来马上到松厅来一趟,有急事,嗯。好,那就这样。”蒋夫人放下了听筒,刚转身想要回到沙发旁。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这么快?”蒋夫人嘟囔到,随手摘起了电话听筒。 “是令伟吗?哦,原来是文白啊。这么晚打来有什么事?什么?现在?现在委员长已经休息了。是啊,才七点多,今天他白天有些累了...”蒋夫人语气和缓的回话到。 “是谁的电话?”蒋中正坐在沙发上大声的询问到。 “是张治中,我告诉他你休息了。”捂着电话听筒,蒋夫人回答到。 “等一下,我来接,没有重要的事情。文白不会特意打电话找我。”蒋中正站起身走到了电话机旁。 “是文白吗?我是蒋中正。”从夫人手里接过电话听筒,蒋中正温言回话到。对于张治中这个人他还是很敬重的。 “什么?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了?啊?德国人跑到你那里去了?这个费舍尔真是会见缝插针。德国人现在要见我?什么?已经在山脚下了?你现在在哪里打的电话?侍卫室?文白啊文白,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好吧。我知道你有苦衷,是的,我知道问题很严重。这样子,你先给我想办法拖延一下,让我有个准备的时间,十分钟后再带他们上来,就这样。”******说完,一脸郁闷的挂掉了电话。 “德国人找到这里来了,今天军委会里文白当值,结果躲闪不及被德国人逮了个正着,现在他们就在山下侍卫室,我让他们过十分钟再上来。”蒋中正抬手抹了一把剃得光光的脑袋。 “你就不能找个理由托故不见吗?”蒋夫人埋怨道。 “不行啊,文白说德国人已经火冒三丈了,现在形势所迫,我不得不见啊。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只有十分钟时间,现在要好好想想对一下口风,怎么才能把德国人应付过去。”蒋中正一腔郁闷的回答到。 自从希特勒召回驻华大使陶德曼之后,只在中国留了个连领事级别都不到的代办处,并任命原本只是个商务参赞的费舍尔为德国驻华代办,主要负责一些与中国经贸往来相关的事务。虽然身处异国他乡,身边只带着一个秘书,但是费舍尔依然矜矜业业的认真完成了每一件上级交代的外交事务。 在重庆呆了一年半之后,他终于迎来了苦尽甘来的这一天,据他所知德国将会重新与中国建立起正式外交关系,而他将会被任命为德国驻重庆领事,如果外交部不空投什么人下来的话,他或许还有可能成为德国驻中国大使。眼看着双方关系发展顺利,职位已经十拿九稳,但是现在竟然出了这档子事,费舍尔表现的甚至比军方人员更加愤怒,有句俗话说的好,断人前途甚于杀人父母。 在张治中的引领下,费舍尔与史博茹少校沿着狭小的台阶,来到了松厅门前。此时门口两边已经站好了两名侍卫,见到几人前来,立即立正敬礼。 “很抱歉,这位...请交出你的武器。”侍卫认不出史博茹的军衔,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只能含混过去了事。 “照他说的做。史博茹少校。”费舍尔对史博茹小声的说到。 史博茹利落的打开腰间的枪套,抽出了她那支镀银的海军型鲁格,一翻手递给了侍卫。对方接过手枪之后打量了一眼,随后把抢随意的插在了腰间。 “请进。”侍卫让开了道。恭敬的再次敬礼。走进门口,就看到蒋氏夫妇一脸和蔼的笑容站在门厅里等候。 “总裁。”进门之后张治中立即立正敬礼。 “很高兴您愿意接见我,委员长先生,还有夫人。”费舍尔态度恭敬的对着蒋中正与其夫人点头致意。 “德国空军上校雷特帕纽.冯.史博茹。嗨!莱因哈特!”史博茹故意行了一个举手礼。 “嗨!莱因哈特!”费舍尔忙不迭的举起手跟上。 “很高兴能够见到你们,我们的德国朋友。”蒋夫人一脸笑容的用流利的英语欢迎到。 “里面请,我们到客厅去说话。” 双方落座之后,蒋夫人客气的询问到:“请问你们是要咖啡还是茶。” “咖啡,谢谢。”费舍尔点头称谢到。 “这位...”蒋夫人好奇的看着穿着皮制飞行夹克英姿煞爽的史博茹少校。 “这位是雷特帕纽.冯.史博茹少校。德国空军特遣大队的大队长。”费舍尔用英语介绍到。 “没想到还是个女飞将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德国女军官,竟然已经是少校了,实在是我们中国妇女的榜样。”蒋夫人一脸惊喜的连连夸赞起史博茹,还转过脸用中文向蒋中正介绍起来。 “确实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令人倾佩。”蒋中正点着头表示赞同。 “请问史博茹少校想要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蒋夫人和气的询问到。 “非常感谢您的夸奖,我要咖啡,谢谢。”史博茹用流利的英语回答到。 “少校的英语很流利啊。”蒋夫人夸赞到。 “感谢您的夸奖。蒋夫人。”史博茹的态度依旧和进门时一样不卑不亢。 “好吧,请问代办先生和史博茹少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这么着急的来见我。”蒋中正板着脸说到,蒋夫人连忙用英语向费舍尔翻译。 “您难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费舍尔吃惊于对方竟然能够睁着眼说瞎话。 “确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请代办先生告知我详情。”蒋中正还随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个...”费舍尔转过脸看了看史博茹,发现空军少校已经皱起了眉头。 “请问,今天下午的空战,委员长应该知道吧。”费舍尔询问到。 “这我是知道的,在此我还要向史博茹少校表示感谢,感谢她在战斗关键时刻,向中国空军伸出援手。这是中德友谊的最好证明,我已经向军委会提出建议。为每一个参加下午空战的德国飞行员授勋,文白。这事情你要加紧催一下。”蒋中正转过脸对着张治中说到。 张文白此刻早就已经听傻了,但是又不能当面拆自家老板的台,只能坐在沙发上对着茶几发呆。听到蒋中正的问话,陆军中将连忙起立立正。 “请总裁放心,卑职一定尽力完成。” “文白,坐下说话,不用那么拘谨。”蒋中正伸手示意到。 “委员长先生,很感谢你对德国飞行员的赞赏。这一次我们来不是为了下午空战的事情,而是空战之后发生的一件严重事件,我有责任代表德意志帝国外交部,与您进行交涉。此事我们已经上报德国外交部与元首大本营,相信您很快就能收到德国方面的正式公文。”费舍尔已经厌倦了这种虚情假意的废话,他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他的来意。 “代办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两国一向亲善和睦,何至于要如此兴师动众。”蒋夫人此时矣是满脸的不解。 “在下午的空战中,我们有两架战斗机受伤坠落,其中一名迫降的飞行员已经被找到,但是另一位跳伞的飞行员失去了踪迹,有目击者证实,他是被一伙中国陆军士兵强行押走的,而且是在他向对方表明了身份之后。我需要中国方面对此给我们一个合力的解释,并且要求中国方面立即释放我们的飞行员,并且严厉处置相关的责任人。”费舍尔严肃的回答到。 “简直岂有此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蒋中正愤慨的说到。 “请贵国放心,我会立即派人进行调查,一旦查实确实有此事,我会下令立即释放贵方的飞行员,并且严惩责任人。” “我们有了一些线索,扣押德国飞行员的是贵国陆军第十八师第五十三团二营的士兵,我们还怀疑,此事和贵国的一个贸易公司有关联。”费舍尔说到。 “在中国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想来你们德国也是这样,一枝半叶的线索并不能证明什么,我们不能随意冤枉守法的公民。再说,目前在重庆潜伏了很多日本间谍,还有一些土匪和乱党,很难说他们不会装扮成我军的模样。说不定,这就是日本人搞的阴谋,准备以此破坏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我国与贵国早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请求贵国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把事情查实,我保证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一定会给贵国一个满意的交代。”蒋中正一脸诚恳的回答到。 “但是,我们已经掌握了人证和物证....”费舍尔还想要据理力争一下,可惜他的身份只是个外交代办,在柏林的确切命令到来之前,他只能这样交涉,没有权利发出正式的抗议。 就在双方准备展开下一轮扯皮之时,客厅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争执声,随即客厅的木格玻璃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推开了。 》≠》≠, “姑父,嬢嬢,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话音未落,一个人风风火火的从外间冲进了客厅,后面紧跟着那两个门口站岗的卫兵。 看到来人的样子,史博茹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人面前。 “你这身衣服是从哪里来的,你从哪里拿到的这个勋章。”史博茹眉梢高挑,厉声质问对方到。 她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男女末辨的中国年轻人身上穿着的就是格尔哈特的飞行夹克,上面的少尉肩章、鹰徽和部队袖标全都齐全。而更让她感到愤怒的是,对方的领间竟然堂而皇之的挂着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她不会认错这枚勋章,因为那是她亲手向格尔哈特少尉颁发的。 “娘希匹!原来是你这个孽障!”蒋中正此时跳起了身来,他冲上前去抬手就给了孔令伟一个响亮的耳光。 求月票,因为今天是大章,所以更新稍晚,大家见谅,如果看得满意的话,请务必给一张月票,给作者一些鼓励。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特遣大队的反击(上) 要说蒋中正其人,早先可是去东瀛专门学习过军事的。虽然只是在被称为日本陆军士官学校预备班的东京振武学校学了两年,不过倒的确是以合格的成绩毕业,被调入日军第十三野炮联队实习过的,但要问他究竟在日本人那里学到了些什么,这也就只有天晓得了。只是有一点,凡是熟悉他的亲近属下都知道,这位在发火时极喜欢抽人耳光,下手时之果敢迅猛很是有一些日军鬼畜军曹们的神韵。 此时蒋中正正值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之际,这一记耳光是抡圆了扇下去的,结果差一点就把孔二小姐当场给抽晕过去。孔二小姐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随后几秒钟的时间里眼前一片金星乱冒耳旁锣鼓喧鸣,只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传来时,她才刚刚反应过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嬢嬢!”虽然孔二小姐平日里表现的如何性格刚烈强硬,但是骨子里毕竟还是个年轻女子,当发现眼前的事情自己无法应付时,自然而然的想起寻求自己最牢固的后台保护。 原本看到丈夫跳起身,蒋夫人就知道情况不妙了,还未等她上前阻止,蒋中正已经恶狠狠的一掌劈了过去。现在看到最宠爱的外甥女惊慌失措的向自己呼救,她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还想再补上一击的蒋中正。 “放开我,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孽障。都是你们这些人一直惯着她,今天才会闯下如此大祸。”蒋中正揉着发麻的手掌,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视线却瞥着一旁的德**官,观察着对方的神色。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私下里你想要怎么惩罚令伟都可以,但现在有外国友人在场,你这样做实在有失国家领袖的体面。”蒋夫人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丈夫在耍花枪,马上就拖了一把梯子给搭上。 “是啊,总裁还请息怒,现在我们首要的工作,是要把事情问个清楚。”国家领袖当着外交使节的面玩起了家庭伦理剧,张治中在一旁都快无地自容了,他连忙顺势打起了圆场。 “是啊,文白说的即是,问题还没搞清楚,你这样急急火火的打孩子干什么,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呢,令伟是你我从小看大的,她是怎么样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你看把孩子给打得。”蒋夫人心疼的看着外甥女被抽肿的脸颊,孔二小姐的眼泪当时就忍不住喷发了出来。 “嬢嬢,令伟究竟做错了什么,姑父要这样打我。”孔二小姐难得露出了一幅小女儿的腔调,她真的被刚才蒋中正的行为给吓住了。 说起孔家二小姐来,实在是一个后世家庭教育的反例,这完全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显赫的家世与位高权重的亲戚,养成了她随性所欲无法无天的脾性,反正就算捅破了天,也有她父亲和嬢嬢为其遮掩,更甭提还有国府第一人的这位姑父了。 以往她也闯过不少大祸,只有偶尔的一两次会遭到蒋中正的斥责,不过也就只是嘴上责骂两句,随后也就烟消云散小事化无了。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上来直接“三兵的给”的遭遇,她确实感到有些害怕了。 孔二小姐只是性格比较恶劣但不是什么蠢货,否则她父亲也不会把大量的家族生意交给她来管,发觉自己或许做了什么惹毛了最大靠山的事情,连忙收敛起了平日里那种泼辣凶悍的性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小兔子一样无害。 “这一次你闯下的祸太大,要是处理不好,就连嬢嬢也保不住你。事关重大,现在我们问你什么,你要老老实实回答。”蒋夫人把孔令伟拖到******面前。 “达令,当着客人的面,你要好好问话。”蒋夫人说完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没让你坐,就站在这里回话,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看到孔令伟想要顺势找地方坐下,蒋中正冷冷的说到。 “是的,姑父。”孔令伟喏喏答道,随之眼泪又流下来了,这是个平常跋扈惯了的人,心理受不得几分委屈。 “这里没有姑父,只有委员长。”蒋中正拍着沙发扶手训责到。 “是,委员长。”孔令伟低头称是。 “抱歉,让两位客人见笑了,这是我的外甥女。”蒋夫人对两位德国来客解释到。 史博茹在蒋中正大发神威之际,就被费舍尔劝回了沙发,此时坐在费舍尔身边紧紧盯着孔令伟,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愤怒。她确信这个女人(现在史博茹总算确定那是个女人了)一定与格尔哈特的绑架案有关,她身上的制服和勋章就是最好的证明。 “令伟,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扣押了德国的飞行员?”蒋夫人询问道。 “你究竟在说什么?嬢嬢,我没有扣押过什么德国飞行员啊。”孔令伟抽抽泣泣的回答到。 “她说没有扣押过贵国飞行员。”蒋夫人对费舍尔说到。 “那她如何解释身上穿的是格尔哈特少尉的制服?”史博茹插话到。 “这位德国少校问你,你身上的穿的衣服就是那个跳伞飞行员的,你怎么解释。” “不对啊,这件衣服和勋章是吴德伟从飞机上捡到的,他知道我最喜欢这些新鲜东西,就派人拿来送给了我,他没有说扣押了什么德国飞行员啊?”孔令伟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大声的辩解到。 “她说是她的朋友捡到的,她完全不知道关于德国飞行员的事情。”蒋夫人转达到。 “我明白了,看来其中的问题出在那个吴德伟身上,令伟的为人你我是知道的,她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但是绝对不敢对我们撒谎。”蒋夫人转脸对蒋中正说到。 “你知道吗?有人看到吴德伟抓走了德国飞行员,还有一个日本俘虏。你现在老老实实告诉我,对于此事究竟知不知情。”******皱着眉头询问到。 “什么?那个瘪三没有透露一丝丝口风,原来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他明显是要让老子替他背黑锅啊,尽然利用到老子头上了,我这就去毙了他。”孔令伟闻言跳起脚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成了别人的替罪羊,这口气她怎么忍得下来,孔二小姐脑袋一热顿时就原形毕露,她迈步就想向客厅外面冲。 “等一下!”史博茹没听懂对方在叽叽咕咕说些什么,她只以为这个女人这是想要逃跑,连忙站起身拦阻在孔二小姐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胆敢拦住老子的去路,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正在火头上的孔二小姐已经不管不顾了,她想要从腰间掏枪,却想起自己这次来见姑父没有携带武器。随即她转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侍卫,腰间的皮带上插着一支漂亮的镀银手枪,她连忙侧身扑了过去,拔出那支手枪对准了史博茹少校。 “放肆!” “住手。” “真正是发疯了。”蒋中正夫妇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阻拦。 “孽障,还不马上把枪放下。”蒋中正这是真的生气了,原本挺机灵可爱的小姑娘,怎么现在变得这样张狂,已经很久没有人胆敢在自己的面前拔枪了。 “令伟,你太不像话了,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嬢嬢放在眼里。” “孔二小姐,要冷静一点,这可是友邦的贵宾,你这是要酿成外交事件的。”张治中被吓出了一头的冷汗。 “你们都在欺负我,我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坏事。”孔二小姐满腔的委屈终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问都不问,上来就打我耳光,连我爸爸都没有打过我。还有嬢嬢你,我一心想着你和姑父,拿到好东西马上就跑过来给你们看,却没想到竟然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责备,你们有没有真正信任过我。”举着史博茹的鲁格,孔二小姐大声申诉着心中的冤屈,声声如杜鹃泣血,满脸的生无可恋。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喜欢我,我就死给你们看。”随即她竟然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快住手!你这是要气死嬢嬢不成。” “孔二小姐,有事好商量,可不能寻短见啊。”张文白早就已经后悔不迭,早知道自己就该在下午想办法滑脚的,也不会遭受无妄之灾,被德国人拖进了这潭浑水,现在目睹了委员长家这一串家丑,自己的将来福祸难料啊。 就在现场一片慌乱的时候,距离孔令伟最近的史博茹突然上前一步,顺势伸手一把扣住了对方握着自己配枪的手。 “啊呀。”孔令伟感觉自己的手腕上就像夹上了一把铁钳,这种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怎么可能与飞行员比较腕力,还未等到她惊呼声落下,史博茹一拧手腕就把手枪夺到了手上。 “你这个小鬼头怎么这样不懂事。”随即蒋夫人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外甥女。 “嬢嬢....”孔令伟也抱着自己最喜欢的小姨妈大声嚎哭起来。 史博茹低头检查了一下鲁格,随后退下了手枪的弹匣。 “我的手枪里没有装子弹。”拿着空弹匣向周围示意了一下,随后大大方方的把手枪收回了腰间的枪套里。 “费舍尔先生,你也看到了,这件事情和这个女孩子无关,她只是受到了别人的欺骗。”蒋夫人抱着孔令伟,一脸哀伤的对着费舍尔说到。 “代办先生,我们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情况,整件事是由那个叫吴德伟的人搞出来的,我会立即派人调查此事,尽快寻找到贵方失踪的军官。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认为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会派人和你们保持联络的,一有消息会立即通知你们,我有些累了,文白,替我送一下费舍尔代办,还有这位少校。”蒋中正坐回了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向张治中交代到。 费舍尔和史博茹在今晚也算是大开了眼界,哪里会想到在国家领袖的家中都会遭遇如此刺激的场面,他们也知道再留在此处已经不合适了,虽然还有一大堆疑问想要获知答案,但显然现在的时机不对,于是只能向蒋氏夫妇告别,在张治中的陪同下离开了松厅。 史博茹却不知道,此时身后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她之前表现出的果敢与勇猛已经深深的引起了孔二小姐的好奇心。 “这个女军官叫什么名字啊,嬢嬢。”孔二小姐小声的问到。 “好像叫什么冯.史博茹。你问这个干什么,现在还有一大笔帐要好好给你算算清。”蒋夫人板起了脸,放开了孔二小姐。 “我知道是我错了,嬢嬢不要生气了。” “跟你姑父去说。” “姑父,令伟错了,请姑父责罚。”孔二小姐可怜兮兮的站在蒋中正面前。 “我不是你姑父,我没有你这样的外甥女,简直无法无天了。”蒋中正顿着脚呵斥道。 “我带来了德国人的情报,我问过莱斯利了,他说要是能够再把德国飞机的残骸搞到手,并且交给他们寇帝斯公司的话,他们愿意交换给我们二十架全美国最新的p40战斗机。”孔二小姐知道自己这位姑父在气头上,这种时候最好的处理方法是转移话题。 “究竟是什么情报这样重要,能够换二十架战斗机?”果然,蒋中正产生了兴趣。 “据我们初步调查的结果,他们拿走的东西里目前能够确定的是随机携带的维护手册,现在还不知道格尔哈特有没有随身携带飞行手册,虽然是出厂配置的简化版本,但是如果落到专业机构手里,是可以从中推算出很多关键的信息的。”霍斯特.杨少尉拿着一张清单忧虑的说到。 “别忘了还有格尔哈特的飞行日记,我们这些飞行员会在里面记录新设备的安装配置于试飞感受之类的情况,还有关于我们在欧洲作战的记录,特别是在法国的几次机密行动,如果落到其他国家的情报机构手里,产生的后果很难预料。”霍恩少尉也是满脸的苦恼。 “见鬼,他们竟然拒绝了我们的补给要求,给我的答案是燃料库存消耗完了,要等到明后天才有新的运来。你猜那个姓陆的家伙跟我说啥,这是战争年代,希望我们能够体谅,根本就是一派胡言,我下午亲眼看到他们给自己的战斗机加注燃料,完全没有丝毫短缺的迹象,他们就是想要扣住我们,就像扣住格尔哈特一样。”德拉库拉中尉怒气冲冲的冲进简报室,立即大声的向自己的同伴抱怨起来。 “现在就看史博茹少校那边交涉的怎么样了,希望她能够顺利,我总感觉周围这些中国人的反应很不正常。”杨上尉掏出一支香烟叼在了嘴上。 求,求,作者需要大家的鼓励。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特遣大队的反击(下) 史博茹少校乘坐费舍尔的汽车赶回机场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随即她与费舍尔就将刚才的所见所闻,与先导组的军官们做了一下通报。德国飞行员们之前已经获知了格尔哈特的遭遇,这些空中王牌们情绪非常激愤,他们就连中国空军招待的豪华晚餐都没有去享用,而是胡乱吃了一点携带的军粮之后,就聚集在简陋的飞行员休息室内,等待着上级带来进一步的消息。 就在天黑前,德拉库拉中尉带着芬恩少尉回到了机场。不过芬恩少尉的安全归来,并没有让大家的心情变得好受一点,因为飞行员从他的口中,获知了更糟糕的见闻。和格尔哈特遭遇不同的是,芬恩少尉迫降之后,当即就受到了当地百姓的热情接待。芬恩认为应该是那个接近中国空军的涂装帮助了他,虽然言语不通,但是老百姓很明显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他们不但从家中取来了食物和饮水,还找来个会一些英语的老学究,用方言口音很重的英语与他展开了交流。芬恩感受到了这个国家人民具有的那种朴实的民风,他们对芬恩少尉的喜爱与感激是非常诚挚的,这些看上去并不富裕的百姓,表现出的爱国热情令芬恩少尉非常感动。 但是随后的情况就出现了变化,一支中国陆军的搜索部队来到了这个村庄,这些人非常粗暴的驱赶开了周围的村民,随即当着芬恩的面,准备用带来的卡车拖走迫降的飞机。 芬恩当时还以为他们是来救援自己的,但是很快他就发觉不是那回事,这些人根本就不懂外语,他们的目的就只是想要带走他的飞机。芬恩上前阻拦。表露出身份并且提出了抗议,对方却根本就没有去理会他,而是纠集几个士兵。把少尉捆绑在了一旁的树上,顺便还拿走了他的钱包和手枪。 幸好f190迫降的地方是一处水田。机身此时已经陷入了淤泥里,对方带来的卡车动力不足,同时又缺乏相应的经验,结果折腾了好一阵子都没办法将飞机移出那块田地。 随即这些士兵突然放弃了拖曳工作,跳上卡车慌慌张张的离开了,他们跑的是如此匆忙,甚至就连使用的缆绳吊索之类的工具都没有来得及收拾,直接就遗弃在了现场。在离开前。他们中的几个看似是领头的还在芬恩面前吵了一架,芬恩判断这些人应该是在为是否带走自己而争执,幸运的是最终放弃他的那一方占了上风,于是所有人都匆匆离开了,只留下芬恩少尉孤零零一个捆在树上。 很快芬恩少尉就知道了这些人这么急于离开的原因,因为没有过多久,德拉库拉中尉和霍恩中尉就带着一队中国士兵赶到了这里。接着他们就惊讶的发现了捆在树上的德国空军军官,以及一片狼藉的拖曳现场。 几个中国士兵上前替芬恩少尉松开了绑绳,少尉立即将他的遭遇向两名中尉做了报告。德拉库拉当即就将他的遭遇和格尔哈特的被扣押联系在了一起,中尉甚至猜测。制造这两起事件的很可能是同一伙人。因为对方乘坐的是卡车,此时应该早就跑远了,他就想要追踪也已经来不及。 当德拉库拉回到璧山县城。通过电话联系到史博茹时,她已经赶到了德国驻重庆大使馆,刚准备和费舍尔代办一起出发。在电话里中尉没有讲述太多的细节,只说是芬恩已经找到,请她放心,具体情况等少校回来再讲。 蒋中正是在早上六点被卫士的敲门声惊醒的,昨晚的事情实在太刺激,他吃了好几片安眠药才能睡着。 “发生了什么事?”蒋中正披着丝绸睡袍,打开了一条门缝。满脸不悦的询问道。 “校长,航空委员会的周主任来了。他说是您昨晚通知他,今天一早向您做汇报。”卫士恭敬的欠着身。小声的回答到。 “是的,让他去小客厅等着。”蒋中正说完随手关上了房门。 “总裁。”周至柔穿着笔挺的空军军服,站在小客厅的沙发旁,看到穿着睡衣拖鞋的蒋中正端着一个茶杯走进了房间,他连忙敬礼立正。 “至柔啊,你也实在太老实,就不能先打个电话,至于一大早就跑过来吗?”对于周至柔,蒋中正还是比较宽容的,这个人早年是陈诚的同窗,还当过一阵子黄埔的教官,也算是他的嫡系人马,虽然为人有些贪财好权,但这样更容易让他掌握。 “实在是情况复杂,卑职担心电话里说不清楚,是关于德国飞行队的事情。”周至柔恭敬的回答到。 “德国飞行队又出什么事情了?我不是让你小心安抚,尽力稳住对方吗?”蒋中正直起身,手搭着沙发扶手询问到。 “我也是昨天很晚才接到报告,德国人拒绝参加我们给他们准备的晚宴,他们还拒绝前往我们给他们准备的宾馆。”周至柔回答到。 “竟有这种事?看来德国人对我们很不满啊,这也可以理解。这些外国人,平日里鼻子翘到了天上,仗着国力比我们强大,一贯歧视我们中国人,遇到一点点委屈就受不了了。我们只要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不用去管他们。只是一些飞行员而已,昨天跑到我这里来的那个女人,才只是一个少校,就敢那样嚣张的在我这里大呼小叫,还指着我的鼻子质问我,简直岂有此理。”蒋中正一想起昨晚那场闹剧,那种恼羞成怒的感觉再次从胸中泛起,他毫不犹豫的把责任推向了德国那一边。 “竟然还有此事,太过分了,我们一定要向德国方面提出抗议才是,德国人最是讲究上下等级,当不会容忍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周至柔连忙表示很愤慨。 “算了,我没有那么小肚鸡肠。这些德国人以为打赢了几场仗,就天下无敌了,要知道我在跟随先总理北伐的时候....”蒋中正说到这里停住了。 “对了。你前面说情况复杂的事情,难不成就是这些?”蒋中正瞪着周至柔说到。 “总裁,我前面的话还没有说完。” “那就继续讲。” “是。跟随他们一起去搜索飞行员的警卫排回来报告,有另一伙人试图拖走德国人迫降的飞机。据他们询问村民。据说也是十八师的部队,看上去应该就是吴德伟的人。” “什么?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早点报告。”蒋中正闻言站起了身来。 现在听到吴德伟这个名字,蒋中正连牙根都是痒痒的。 事实证明他根本不应该对孔二小姐有什么期待,他这个外甥女确实是个草包,昨晚给他吃的根本就是一个空心汤团。一开始他还以为孔二小姐表现的如此心有成竹,似乎胜券在握的样子,还满心欢喜的以为这次能够平白拿到二十架飞机。 他甚至还当即夸奖了对方几句。可没曾想具体一问下来才发觉,这位其实还什么都没搞到手,吴德伟只是在电话里告诉她正在找人抄录情报,光派人送来了一件制服和勋章,其他的东西一概没有。 蒋中正听完之后,差一点又给了孔二小姐一个耳光,搞了半天什么东西还没到手,就敢跑到自己这边来请赏,这不是把自己当成傻瓜在耍。 那个吴德伟已经证明有问题了,她竟然还敢这样相信这家伙的话。蒋中正立即命令孔二小姐带人去找到那个吴德伟。务必要把情报和德国飞行员拿到手中,并且严厉警告孔二,要是再搞砸了这件事。就别回来叫他姑父。 说起来,一晚上过去,孔二小姐应该已经得手了吧。想到此处蒋中正抬手制止周至柔继续报告,他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小翁,孔二小姐有没有传来过消息?”蒋中正对着门外的侍卫询问道。 “报告校长,还没有。” “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是,校长,听到消息立即向您汇报!”侍卫立正敬礼。 “好吧,你继续说。”蒋中正关上房门。走回了沙发坐下,随后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口香茗。 “前面说到哪里....哦,德国人发觉有人准备拖走他们的飞机。于是就把飞机给烧了。” “噗....”蒋中正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说什么?他们把飞机给烧了?”蒋中正差一点把自己给呛住。 “是的,两架坠毁的飞机全都烧了,还问警卫排借了手榴弹,把其中紧要的部分炸成了碎块。”周至柔低头回答到。 “娘希匹,德国人看来是不相信我们啊。”蒋中正愤愤的把茶杯往桌面上一顿。 虽然蒋中正此时看似嘴硬,其实心里却已经一片哇凉,没有了飞机残骸,那二十架飞机的生意算是泡汤了。现在就看孔二小姐是不是能够拿回情报了,换不了二十架,四五架总可以吧。 此时蒋中正真的感到有些后悔了,他开始思索自己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当,自己还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会搞到现在这副模样。蒋中正开始祈祷孔二小姐最好安全的把格尔哈特少尉给找回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么事情就真的没办法收拾了。 “总裁,德国人昨天还要求连夜给他们补给燃料,显然是做好了离开这里的准备。”周至柔报告到。 “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否则我们就真的说不清楚了,到时候我们就算是有道理也变成了没道理。”蒋中正急切的说到。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让下面想办法推搪过去了,但是总裁,这事情不能拖太久,否则我们会很难收场的。卑职现在很担心,这一次的事情实在太过于荒唐,一旦德国人被激怒的话,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周至柔恭敬的说到。 “至柔,你还是不懂国际间的政治啊,德国人在我们这里有利可图,他们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与我们翻脸的。”蒋中正再次端起茶杯,开始品尝起茶水来。 “问题是...”周至柔还想述说,突然客厅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蒋中正回复到。 “报告总裁,刚才空防司令部打来电话。”值班秘书站在门口报告到。 “出了什么事情?”蒋中正喝着茶水询问道。 “电话里说,白市驿机场突然发生大火,德国飞行队的飞机,全都烧起来了。”秘书声音颤抖的回答到。 “噗......” 求月票,求推荐票,作者现在急需要动力。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高歌(上) “什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周至柔大声的喝问到。 “电话里没有交代,只说是立即报告总裁。”秘书额头上的汗珠都淌下来了,他本能的察觉到一些很糟糕的事情正在发生。 “给我接通防空司令部的电话,我要亲自询问内情。”蒋中正脸色都变了,他把茶杯向桌上放去,却突然手一滑把茶杯翻到在桌面上,里面的茶水和茶叶沿着桌角泼洒了一地。 “卑职立即叫人来打扫。”秘书连忙上前几步。 “不用管它,马上去给我接通电话。”蒋中正站起身来,抖了抖被溅湿的睡袍前襟。 “至柔,你先去办公室等我,我去换一套衣服。”说完,蒋中正快步走出了小客厅。 “全都点验过了,所有人都到齐了,长官。”行政副官克劳森上尉双手撑着车厢的地板,在两个飞行员的拖拽下爬上了卡车的车斗。 “很好,开车!”史博茹少校点了点头,用力拍了拍驾驶室的顶棚。法国使馆卫队的司机闻声踩下油门,高大的雷诺军用卡车咆哮着的向着机场的大门冲去。 在机场门口守卫的哨兵还在犹豫着是否上前阻拦,结果卡车根本没有减速,直接撞断了门口那根碗口粗的升降栏,哨兵连滚带爬的躲闪到了一边,举着步枪眼睁睁的看着装满了德国飞行员的两辆雷诺卡车冲上了公路,向着重庆市区的方向飞驰而去。 “长官,我们全都支持您做出的决定,如果上级日后要追究其中的责任的话,我和所有副官和飞行员全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克劳森上尉站在史博茹的身旁,手扶着驾驶室的天棚。 “我不需要我的部下替我分担责任。上尉。我完全是以一个空军前线指挥官的经验做出的判断。相信我,柏林不会追究任何一个人的责任,而伟大的元首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决定。”史博茹转过身。后背靠着车厢挡板坐了下来。此时卡车已经把白市驿机场远远抛在了后方,但从此处望过去。却依然能看到机场上空遮天蔽日的黑色烟柱。 “我从未想过我的飞机会损失在这个地方。非常抱歉各位,让你们亲手烧毁了自己的座机,大家心里一定不太好受。”史博茹转脸瞧着坐在车厢两边的部下。 “不,这是我们的荣幸,长官。我们是在维护帝国空军的荣誉和尊严,不好受的应该是那些卑鄙的敌人,相信他们现在正在惊慌失措的不知该如何交差吧。”霍恩中尉笑着安慰着少校,其余飞行员也都七嘴八舌的表示了自己的赞同。 “非常感谢你们。成为你们的指挥官是我这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要请大家好好的喝上一杯。嗨,少校,你们法国使馆应该保存了不少好酒吧。”史博茹敲了敲驾驶室的后窗大声的询问道。 “当然,史博茹少校,你可别小看了这座城市和中国人,只要你出的起价钱,任何东西他们都能帮你搞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法国使馆武官纪尧姆少校转过头大声的回答到。 “听到了没有,今晚我们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史博茹对着自己的部下喊道。 “向史博茹少校致敬。” “史博茹万岁!”飞行员情绪高涨的欢呼起来。 “嗨,你们在闹什么呢?”在后面那辆卡车上坐着的技术副官卡克里中尉把脑袋伸出驾驶室大声的询问道。 “今晚史博茹少校请大家喝酒。所有人都能喝个够。”霍恩中尉大声的回答到。 “真的?那实在太好了。”卡克里中尉缩回了头去,随即后车上也爆发出了一阵轰然的欢叫。 “说起来,我十分佩服您的果断。我在这个国家呆了差不多有七年了,到现在都不敢说彻底的了解了他们。这些官员往往嘴上说着一套。”纪尧姆少校伸手把后窗的缝隙拉大了一些。 “他们嘴上说着一套,但是实际上做起来又是另一套。无论是军官还是政客全都贪污成性索贿成风,实话说,他们所作出的表现实在让人无法去信任他们。所以我说,你这次的决定做的很对,相信一定能够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我和他们那位骄傲的委员长打过很多次交道了,他从来不会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我猜他现在一定在头疼该如何收场。你知道接下去他会怎么做吗?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挽回他的形象,一定有人会因此倒霉。相信我,一定会有人要为此倒霉的。史博茹少校。”纪尧姆兴高采烈的说着,看上去对能够让那位委员长头疼的问题上,他比德国人更感到兴奋。 “岂有此理!你每季度从政府拿的消防津贴究竟花到哪里去了,听好了,这是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限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定要把机场的大火扑灭,否则就等着军法从事吧。”周至柔用力的摔下了电话。 “总裁....”周至柔转过身对着蒋中正低下了头。 “现在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总裁,您必须要当机立断才行啊。”参事王征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说到。 “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德国人的反应竟然激烈如此,竟然连给我们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另外法国人怎么也介入进来了,这样下去很快全世界都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这不是在世界列国面前给我们难看吗?”侍从室二处的主任陈布雷一脸疑虑的说到,他是刚被蒋中正特别召集过来的,从头至尾都没有参与进此事,现在还完全浸在一头雾水之中。 “彦及兄,你是不知道其中的端倪啊,到这边来听我好好讲述给你听。”一旁的王世杰把陈布雷拖到了一角小声的告知起来。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蒋中正此时捂着额头向后靠坐在他的那张太师椅上,因为心急忧虑加上睡眠不良,此时的脸色显得特别憔悴。 “调查出来了。”一直缩在云岫楼会议厅一角打电话的陈果夫放下了电话。他拿着一份记了几个字词的信纸走到了蒋中正的身边。 “总裁,全都是下面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搞出来的事情。”此时陈果夫兼任着侍卫处第三处的主任,负责人事和调查方面的工作。此时陈氏兄弟还未失宠,依然是蒋中正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快拿给我看。”蒋中正连忙坐正身体。从陈果夫手中接过那张信纸。 “周主任交代下面要稳住德国飞行队,切不可替的德国飞机添加燃料。原本是为了避免他们不告而别,结果下面那群蠢才自作主张,竟然在今早突然调动起士兵把飞机看管了起来。更让人无语的是,他们竟然还不让德国飞行员靠近。”陈果夫说完瞥了一眼周至柔,眼神里带着一丝嘲笑。他早就看不惯这个陈诚的走狗了,竟然假借名目在空军里排挤复兴社的人,把厚生合作社出身的几个主管明升暗降。或调到洛阳或调到新疆,以为这样就能把整个航空委员会拿到手上,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简直是混账,竟然胆敢自作主张。这样一来德国人当然会产生误会,以为我们要扣押住他们。将党国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必须要严惩负责的人员。”林中将愤怒的拍了桌面。 “自作主张,我看未必吧,没有上峰的命令,下面怎么可能有这种胆量。”三处的副处长刘永尧少将在一旁冷冷的插了一句话,这位是力行社出身。此时和陈果夫是相当紧密的盟友,在旁边一看陈果夫的脸色,就知道这位在打些什么算盘。 “刘副处长。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周至柔一听就跳了起来,这可真的不能拿来开玩笑,没见到总裁好像已经有些相信了吗?当发现蒋中正看自己的眼色都不对了的时候,周至柔膝盖一软,一下就跪倒在地。 “总裁,您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下达过那种命令。您可千万不要听那个姓刘的在一旁胡说,您要相信我,我对你可是一片忠心天日可表啊。”周至柔的声音里都带上哭腔了。 “站起来说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怀疑你了,堂堂的国府陆军上将。像什么样子。”蒋中正冷冷的瞥了一眼周至柔,随后继续看着手上的信纸。 “这个姓陆的场长究竟是什么人?”蒋中正询问到。 “总裁。这个人本来是在十一师担任团军需主任,空军组建白市驿机场时,周主任亲自下令从陆军调过来的。”陈果夫恭敬的回答到。 “嗯,马上把他抓起来,严刑拷问,问问他有没有受人指使。”蒋中正点了点头,声音冷的就像一块寒冰,说完他还扫视了一眼周至柔,把对方吓得差一点又要下跪。 “报告总裁。”一名机要秘书挺胸叠肚站在会议厅门口报告到。 “什么事?”蒋中正问到。 “是城防司令部打来的电话,他们说派人一路跟随德国人乘坐的卡车,发现德国人在观音岩附近弃车步行了,附近的防空观察哨打来电话,德国飞行队正在沿着街道向朝天门方向行军。” “什么意思?马上给我接那个观察所。” 过了不一会儿,在秘书示意电话已经接通之后,蒋中正皱着眉头拿起了电话机:“我是蒋中正。” “总总总...总裁!卑职是是是...城防司令部少校值班参谋张...张...张中耀。”对面那位完全没想到竟然有和国府领袖亲自通话的那一天,因为过于激动竟然开始结巴起来。 “刘峙怎么会留用这种连话都说不清的手下。”蒋中正一脸厌恶的把电话转了个手,他对军人的气质仪表非常注重,那位张少校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被领导讨厌了。 “说,德国人究竟怎么了?”蒋中正不耐烦的询问到。 “您.....您可以亲自听一下,他们现在正列着队从我下面的街道上经过,老百姓全都跑到街上来看热闹,我们的人有些控制不住局势了。”对方结结巴巴的回答到。 随后电话里传来了一片噪杂的杂音,紧接着一阵雄壮嘹亮的德语军歌声清晰的通过听筒传到了蒋中正的耳朵里。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蒋中正放下了听筒,一屁股瘫坐在了太师椅上。 求月票,求推荐票,今天身体有些不适,更新晚了,请大家谅解,希望明天没问题。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高歌(下) 德国空军特遣大队第一中队的二十一名飞行员,上身穿着帅气的黑色皮制高腰短夹克,头戴德国空军军官大檐帽,下身穿着蓝灰色马裤和黑色飞行皮靴,排列成三列行军纵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昂首挺胸的行进在山城重庆那古老的石板街道上。史博茹少校和行政副官作为正副主官,单独行进在队伍的最前方。 这一刻,整个渝中地区都为之骚动了起来,这可是山城难得一见的新鲜事情,沿途的各机构、住所、商户、报社学校里的官员、商人、业者和普通百姓,无论东西中外全都一窝蜂的跑到街道的两边,一边好奇的围观一边品头论足指指点点。 史博茹此行完全是突发奇想,她仔细询问过纪尧姆少校,知道这片区域是中国政府机关、外交机构和银行商铺商最为集中的地方,同时本地居民也为数众多,是当时重庆最繁华的区域之一,在这里发生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造成非常巨大的影响。特遣大队此次行动的目的就是向国府的首脑们施加压力,同时表达这些德国空军军官的愤慨,既然你们展露出了明显的敌意,那么就让你们看看德国的军人是如何面对挑衅的。 国府此前的一连串行动让特遣大队感到了威胁,这些都是职业军人,只善于使用军事眼光来看待问题。之前种种的迹象都表明,有一支中国部队对德国空军表露出了敌意,而且从他们的行动中可以看出,明显有觊觎窃取德军技术机密的嫌疑,这是非常恶劣的事件,很难想象这种事情背后没有政府内部的高层参与。史博茹带回来的信息更是证实了这种判断,整件事情有中国最高领袖的亲属牵涉在其中。这就不得不让人感到警惕了。 虽然那位委员长一直在努力证明他对此完全不知情,但是他的话史博茹从头至尾连一个字都没有相信。雷特帕纽.冯.史博茹可是在德国上等贵族社交圈里成长起来的,自小就学会了从个人神情的细微反应里辨识对方说的是谎话还是真言。从会面一开始。史博茹就从蒋中正夫妇的言谈举止中察觉到,对方早就已经知道格尔哈特的事情。而当那位冒冒失失的亲属出现之后,蒋中正做出的那种夸张的反应,更是让史博茹确信这位国家领袖是在试图掩盖什么事情。 当晚的场面实在太尴尬,出于外交礼仪,史博茹和费舍尔只能选择离开。其实直到那时候,史博茹依然还抱着一丝希望,因为按照外交惯例,哪怕对方之前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在自己上门告知之后就应当立即停止行动,并且立即释放格尔哈特并想办法加以补救,随后双方再经过协商将此事和平的了结掉。别说史博茹不懂外交,她的经验远远超过了特遣大队里的大多数人。 但是当史博茹回到机场之后,得到的消息却令她大失所望,机场拒绝向德国空军特遣大队提供燃料补给,就算她直接再去寻找对方的机场指挥官,得到的回复却和德拉库拉中尉的一样。随即到了今天凌晨,史博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对方竟然明目张胆的在飞机周围布上了岗哨。并且拒绝德国飞行员靠近。至此史博茹对那位国府委员长是彻底的失望了,她认为这就是那位委员长对其做出的回应,对方的表现已经很明显。就是想要扣押下这批德国战斗机。 很显然这已经触及到了正常外交的底线,她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出于何种打算,只是以一个军事指挥官的角度看来这已经是一种公开的敌对行为了。 在昨晚她就已经对于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做好了预备方案,现在出现的正是所有预想中最糟糕的一种,史博茹必须要尽快对此做出决断。鉴于德意志军队财产和帝国的先进技术有落入敌对势力手中的可能,为了保护帝国的财产和荣誉,作为当时的最高指挥官,史博茹向特遣大队全体成员下达了强行销毁所有技术装备的命令。 在行动之前,她通过电话联络上了德国代办处。并且要求对方想办法寻找交通工具,将特遣大队成员从中国机场中撤离出去。让史博茹没有想到的是。费舍尔最终找来的,竟然是法国大使馆的车队。法国人在重庆的势力也算是根深蒂固了。作为四川最早开埠的城市,法国人在二十世纪初就在重庆建立起了使馆商行和驻军兵营,重庆早期大部分中西合璧式的建筑,大都是以法式建筑为雏形的。 机场是中国空军的军事要地,理论上是绝对不可能放外国车辆进入的,但是法国人给出的理由很充足,他们是来接德国飞行队去市区游玩的,难不成你们还想要软禁那些德国空军军官?负责守卫的军官拿不定主意,想要向上峰请示,找遍了机场都没有找到陆上校,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愿意担责的军官,最后实在无奈,只能让法国人把卡车开进了机场。 随后的剧情就变成了一部喜剧动作片,德国空军飞行员一涌而出,挥舞着手枪赶走了飞机边的守卫。这些中国士兵只是在执行上级的命令,本身因为昨天的空战,对德国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加上这些是德国人自己的飞机,所以这些人从头至尾都一直在消极逃避,没有一个人想到开枪射击。原本他们就对那道莫名其妙的命令有些不理解,谁知道上面又在发什么神经,要是自己开枪打伤了德国人,日后高层追究起来,自己的那位上峰是绝然不会挺身而出保住自己的小命的。 》≠》≠, 飞行员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和工具凿开了飞机的油箱,剩余的燃料虽然不多,但是足以洒满大部分机体表层了,他们甚至还在发动机和中控机械计算机等关键机构上塞入了几发机炮炮弹作为保障。最终由各位飞行员自己亲手点燃了各自的爱机,德国亚洲特遣大队第一中队就此被付之一炬。随后他们跳上了法军的卡车,冲开门岗扬长而去。 “h!marschiert!voranderfuhristdersi,flieg!(旗帜万岁!向前进!在元首的指引之下!高举着我们的旗帜去迎接胜利。飘扬吧旗帜,德意志的国旗高高飘扬。)”高唱着《德国国旗在飘扬》,飞行员们的军靴整齐的踩踏在石板路面上,发出了整齐的踏步声。 这可是最标准的德军行军阵列,别看这些人是空军军官,却接受过严格的军事队列训练,因为他们的前身是特别教导大队,原本准备要参加胜利检阅的,此时一走起队列来,果然是非同一般,要知道这年头的中国军队一度是搬用德国陆军操典来训练的,当地的老百姓见惯了陆军部队在街头迈着正步参加校阅,现在再看到原版,马上就在心里加以比较起来。 纪尧姆少校走在史博茹身旁,为德国空军队列指引方向,此时这位法军武官仰着脸挺着胸,就像个载誉而归的大英雄,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受了,纪尧姆再一次重新感受到了身为军人的自豪与光荣。如果德国人的步伐速度慢一点就更好了,纪尧姆的法式行军步伐有一些赶不上,他只能试着配合着德国人的步速来行走,结果倒也还能接受。 “zieht.desreicheskraftundehre.irsindseingeist,h(在我们的行军纵队里,是帝国的力量与堤坝,我们是他的灵魂,我们是他的民谣,我们是他的尊严与幸福,旗帜万岁。)”飞行员们高声歌唱着,他们的脸上表情严肃而坚定,脚步沉稳有力,他们在用这种方式宣泄着胸中的不满,也是对那些卑鄙的阴谋家的公然蔑视,他们现在就在这里,就在重庆的大街上,向所有在场的人们展现着德国国防军的骄傲与勇气。 求月票,求推荐票,作者需要更多的动力。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幕僚会议 重庆城内民众正在为街头新闻兴高采烈议论纷纷之际,重庆黄山云岫楼的会议室内却正笼罩在了惶恐不安的气氛之中,十几个国府最顶尖的智囊和政客,聚集在这里商讨着如何破解即将到来的危局。 这时候蒋中正才刚刚意识到,自己似乎惹下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他似乎太过于相信身边人的判断了。蒋中正自认为在此次事件中,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如果其间说有疏忽的地方,这一点他倒是愿意承认,但要是说全都是他的责任,这他是一定要叫撞天屈的。从目前的证据看来,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下面一小撮人搞出的花样,结果德国人全都把责任推在了国府的头上,这还有天理王法可讲吗? 话再说回来,这些德国人就不能稍微多一点点耐心,飞机被扣押就不能先打个电话来询问,哪怕就是跑到云岫楼指着自己鼻子抗议也好啊,至于拿出一副破釜成舟的样子,一把大火全都给烧光吗? “总裁,这并不奇怪,换做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判断。说到底是我们这边理亏啊,先扣押了他们的人员,再看管起他们的飞机,当然会让他们产生不好的想象。其德国培养出的军人,多是刚烈顽强宁折不弯的性格。当年欧战结束,德国海军公海舰队也是用一条彩虹密令,宁可将自己的战舰自沉于海港,也不愿意让其落入他国手中。和这些空军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 说话的朱家骅此时已经位至中央组织部长兼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局长(中统局),原本今天的会议本不必叫他参加的,但因为他曾经留学于德国,有大批德国友人,还担任过中德文化协会的会长,对于德国人的性格思路非常了解。所以在王世杰和陈布雷的推荐下,蒋中正特别把他给召集来的。这位果然不愧是知德派,马上就推断出了德国人的想法。 “骝先兄。现在说这个也已经晚了。眼下是德国人已经闹到举世皆知,不知道你有什么良策。能够让这件事可以平稳收场。”陈果夫在一旁询问到,他此时于朱家骅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不会想到对方其实正在准备对中统内的cc系人员开刀。 “哪里可能会那么简单,我觉得事情还只是刚开始,要不尽快加以解决,恐怕后面的麻烦还会更大。”王参事揉着眉心插话道。 “我倒不这样认为。”陈布雷此前一直在打电话,此时他放下电话听筒,大步走到了会议桌旁。“我们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陈布雷拉开座椅。坐在了王世杰的下手边。 “总裁,我觉得事情还没到彻底不可收拾的地步。” “训恩,你说可以补救,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要仔细的跟我讲讲清楚。”蒋中正此时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脸期盼的望着自己的文胆。 “总裁,德国空军大队从头至尾只是在市区行军,并没有向公众做什么演说和谈话,我已经询问过了,现在市区内的舆论只是感觉此事新鲜有趣。疑惑德军为何在此处的有,赞叹德军军容雄壮的有,传言中德结盟共抗日寇的更是大有人在。大众此时还未知道这件事情的详情。只以为这只是德国军人的一次自发的阅兵,甚至还有些教师学生准备发表文章抗议德国人在国府陪都街头耀武扬威呢。”陈布雷报告到。 “这件事一定要严加管制,不能再让这些人来添乱了。”陈果夫插嘴道。 “这事情就交给骝先了。”蒋中正说到。 “是,总裁,我回头就马上安排。”朱家骅连忙点头遵命。 “训恩,你继续讲。”蒋中正说到。 “德国飞行队从中二路拐到民生路,随后上了中正路,一直到朝天门码头,一路上没有做任何停留。也没有与其他外国机构发生交流,而是直接从码头上了法国炮艇。然后去了南岸的法国水师营。” “那里原本就是法国人的地方,据说法国大使馆正在准备搬到那里去。”侍一处的一名侍从官在一旁向蒋中正提示到。 “嗯。”蒋中正点了点头。 “总裁。从德国飞行队的表现看,他们好像并不准备和我们彻底拉破脸,更像是一种...抗议示威。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这些德国飞行员的个人行为,并不代表德国政府的态度。”陈布雷继续说到。 “训恩的看法,你们觉得如何?”蒋中正对着会议桌周围或站或坐的幕僚们询问道。 “我认为陈主任的判断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是德国官方的意见,应该是由他们的外交代办向我们提交正式的文件。这样说起来,无论烧毁飞机还是市区行军,确实应该是那些德国飞行员的个人行为。”朱家骅第一个点头表示赞同。 “我也一直觉得有些疑惑,让训恩老兄这样一说,那就全都说得通了。” “的确是一针见血,训恩兄果然大才。” “如此说来,我们只需要和德国官方交涉就是了。”几个参事七嘴八舌诉说起自己的意见,一些人的表情都放松了下来,好像危机已经过去,天上云开日出了一般。 “都先不要吵,听训恩讲讲,他有什么办法。”蒋中正连忙制止了会场的混乱。 “我们当然是要与德国官方交涉,这件事情上确实是我们这边犯了错。现在我们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在事态进一步恶化之前,想办法弥补这些错误了。”陈布雷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说到。 “先说一下此次事件的由来,我们中的一些人,还在用一个月前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还把德国看做是欧洲的普通列强,以为可以利用国际间的关系对其加以牵制。就是这种判断上的失误,这才导致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殊不知,德国现在何止是区区列强。他已经隐隐然成为了欧洲的共主,整个欧洲七成以上的领土和国家全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与这种新进崛起的庞然大物发展关系。我们本应该小心再小心才是。但是国府中,却依然有人以为可以使用老一套对付列强的手段。试图在德国人身上谋求好处。 这些人却不去好好想想,德国人现在具有的势力,放眼当今世界,恐怕只有两个半国家还能够对其造成牵制。苏联、美国算是两个,日本凭借海军上的实力,勉强算是半个。而前者与德国签订了友好条约,后者一直在秉承光荣孤立的政策,而那半个国家日本。则正在与我们作战,并且此前和德国共同签订了防共条约,关系也很亲善。试问各位,像这种国家,可是我们可以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德国元首向我国派出特使团,意图与我国恢复外交往来,并有意再次继续当年的友好合作,作为一个世界顶尖的大国,这已经是他们能够表达出的最大的善意了。我们本当热烈欢迎,全力以赴招待。想尽一切办法拉拢对方,并且大力推动两国邦交往来才是。 但是我们却干了些什么?冒领对方的战绩,扣押对方的飞行员。扣押对方的飞机,还想拿对方的技术去跟美国人换东西。这种事情放到国际上,完全有理由向我们宣战了。”陈布雷说到此处紧握双拳,脸上的表情激愤不已。 “什么和美国人换东西?”一个参事小声的询问旁边的人。 “嘘,不该你知道的别乱问。”随后在桌面下用食指比划了一下蒋中正的方向。 “训恩,我知道这些事情我们办的不对,在这里就不要再提了。”蒋中正心中其实已经羞惭难当,陈布雷虽然没有直接点名,其实却桩桩件件说的都是自己。看来自己在这件事上一直把对方蒙在鼓里的做法,让这位性格温和的头号文胆心里生气了。 “现在讲讲该如何补救吧。德国代办已经打电话要求见面,我把时间定在了下午两点。现在我们只有......”蒋中正抬头看了看壁炉架上的座钟。 “我们只剩下四个小时了。必须要在之前拿出一个应对方案。”蒋中正手扶着桌沿说到。 “总裁,我认为当务之急,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安抚那些德国飞行员。当然还有那两个使团的联络官,他们的身份其实比那些飞行员更重要。你们别忘了,德国的布伦博格元帅还在法属安南等候呢,要是我们能够得到元帅的谅解,并且让其帮着在德国国内疏通一番的话.....”陈布雷说到此处望着蒋中正。 “孔部长此前去德国访问,与布伦博格有过一些往来,我认为他可以亲自出面与其沟通。”王世杰提议到。 “嗯,确实是一个办法,我会与庸之谈的。”蒋中正的神情稍许舒缓了一些。 “总裁,我还有一个建议,我们可以组织起重庆的各界群众,由党政官员带领,前去法国使馆慰问德国飞行队。”陈布雷继续建议。 “我们要让这些德国飞行员感受到我们的诚意,一定要让他们相信之前的事件都是由双方之间的误会而造成的。要是他们不理解,我们还可以宣称,是有人在试图破坏中德两国的友谊,可以把问题推到日本人身上去。”听到此处,在场的人全都赞同的点起了头。 “但是,这一切必须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这也是目前最棘手也是最关键的问题,我们必须要找到那个失踪的德国飞行员,还有德国人遗失的技术情报。总裁,不知道关于这个问题,究竟有消息了没有?”陈布雷扶着桌面,恭敬的欠身询问到。 面对幕僚和心腹们充满疑问的目光,再想到从昨晚分手后就如同断了线的鹞子般的孔二小姐,以及早上打过一个电话之后就渺无声息的戴笠,蒋中正就不由自主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娘希匹!”委员长拍了桌子。 求月票,连日阴雨,作者身体微恙,现在需要鼓励和动力。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格尔哈特的最终历险(上) 当史博茹少校带领着飞行员们雄赳赳气昂昂的从朝天门码头登上迎接他们的法国内河炮舰时,她不会想到此前一直挂念着的格尔哈特少尉,其实此刻就藏在距离他们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不知道这些德国人在搞些什么?庆祝之前的胜利吗?”刘副官小心翼翼的从竹帘缝隙里观察着江对岸的热闹景象。 他此时藏身的地方是一幢紧挨着嘉陵江岸的两层木板楼,这块地本来是某个川地士绅开办的造船厂,制造在嘉陵江川江一线航行的木制平底货船。 国府搬迁入川之后,川陕川贵川湘的水路运输变得愈发重要,这些航道普遍无法通行大型船舶,所以政府对木制运输船的需求量急剧增长,船厂生意变得异常火爆起来,堪称是日进斗金茂达三江,结果毫无意外的引来了某个国府大员的贪婪目光。 于是船厂被军委会以抗战需要的名义强行征用了,抗战大义的名头实在堂皇,那位士绅终究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只能拿着一皮箱作为补偿金的抗战债券黯然离开了这块伤心地方。 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船厂被征用之后整整半年过去了,到现在却还一直闲置在那里没有复产。 “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我们,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他们迟早会顺藤摸瓜找到这里的。”吴德伟拿着一把匕首从罐头里挑出一块牛肉,随后塞进嘴里大嚼了起来。 “今天晚上我们就出发,我全都安排好了,兄弟们再忍耐个半天,等我们跑出去,我包管你们所有人下半辈子都吃香的喝辣的。要想继续跟着老子当兵吃粮的一律官升三级。像老刘这种小小的中尉,到时候直接升少校。要是不愿意再穿这身皮的,一概发三千大洋。回头买上十几亩地再娶个老婆,这日子过得...哼哼。”吴德伟撂下刺刀。随后端起小桌上的土瓷大碗仰头一饮而尽,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营长....啊不,应该称呼您师长了,这日本人真的信得过吗?”一个手下凑上前来,从小桌上拿起了烟盒。 “什么话,你信不过日本人,难不成连老子都信不过吗?”吴德伟匕首上插着一块猪头肉,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走狗。 “这哪里敢。营...师长,卑职只是有些担心,您被日本人糊弄了不是。”那个手下嘻皮笑脸的从烟盒里抽出了两支卷烟,把一支递给了吴德伟。 “就你小子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多,好吧,反正现在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算有人想要反水也不会有好下场,我也不怕给你们亮个底子,老子现在正儿八经的是汪主席的人,只要把这个日本军官安全带回去...再加上这些情报资料。前面这些赏赐还只是小意思,后面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大哥,我回来了。”就在吴某人吹嘘之际。一个手下急匆匆的顺着楼梯跑了上来,气喘吁吁的向他报告到。 “打听清楚了,现在孔二小姐疯了一样到处找我们,她还让人在江湖上放了话,有告发我们消息的赏大洋五百,抓住我们中一个的赏大洋一千,要是抓住大哥您,无论死活赏大洋一万。” “一万?”边上另一个手下惊呼道。 “这孔二小姐硬是肯下本钱,可惜晚了。老子今晚就拍屁股走人咯。这臭娘们,为了搭上她这条线。老子下了那么大本钱,把自己的老婆都给搭进去了。这一回老子要她连本带利的都给老子吐出来,看看到时候她那个姨夫还保不保得住她。”吴德伟恶狠狠的把匕首插在了小桌上。 “非常抱歉,格尔哈特少尉,作为一个军人,我很倾佩你的勇气和忠诚。”白根斐夫用口音吓人的日式英语对着被捆成一团的格尔哈特说到。 “可惜你看到的事情太多了,我不能冒着危险释放你回去,所以请你原谅。”白根坐在椅子上微微的欠了欠身。 “你们独国的航空技术确实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我看了这份手册,上面的数据让我很吃惊,相信这份东西一定会给日本海军的航空专家们一些启发和帮助的,这一点我要替他们向你表示感谢。另外,你在支那乡民想要对我施暴的时候阻止了他们,作为回报,我也命令吴德伟和他的手下对你以礼相待,在这上面我们算是扯平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的骑士精神,我在这里敬你一杯。”白根端起小茶盅,得意的仰脖喝了一口。 格尔哈特此时只穿着衬衫马裤,五花大绑的斜倚在一堆麻袋上,嘴里塞着一条手帕,满脸愤怒的瞪视着面前的日本海军军官。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但是你要知道,第四...椅子窝,你也是个军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好了,这y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很遗憾我们不得不杀了你,不过你放心,作为武士,我会让他们给你一个体面的结局,不会让你的荣誉受到玷污的。就这样,撒由那拉,格尔哈特少尉。”白根站起身来,对着格尔哈特敬了个日本海军军礼,随即转身向门外走去。 “对了,我想你一定还惦记着那个中国女孩吧,放心,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惜的是,我们也不能留着她这个证人,所以她会和你一起被处死,或许你们可以在去天堂的路上搭个伴。”看着在地板上挣扎怒吼的格尔哈特,白根哈哈大笑着走出了屋外。 “白根少尉你来了,来来来,我们一起喝一杯。”看到白根上楼,吴德伟连忙站起来招呼道。 “吴桑,全都安排好了吗?”白根此时已经换了一套灰布长衫,头戴一顶草编礼帽,看上去就像个普通文员。 “放心,全都安排妥当了,我们后半夜上船,顺着长江而下,到郭家坝登岸,再走三天的陆路,就能到达日军占领区了。”吴德伟拿了一个干净的大碗,给白根倒上了一碗白酒。 “不能直接坐船到宜昌吗?”白根拿起碗闻了闻,随后放在了桌面上。 ,o “国府前阵子在江里沉了不少船堵塞航道,还布设了不少水雷,要不是木船吃水浅,我们怕是连三峡都到不了。放心吧,走陆路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只要换上国.军制服,再加上一份孔院长亲自签字的手令,路上不会有人敢阻拦我们的。”吴德伟再插起一块牛肉塞进了口中。 “吴桑,他们难道不会通缉我们吗?”白根好奇的问到。 “不用担心,你是不了解国府,他们的办事速度不会那样快。何况我准备好了新的身份证件,全都是真的,军委会的大印,这年头只要你肯花钱,什么都能搞到手中。”吴德伟嚼着牛肉,一脸得意的炫耀到。 “那么就好,一切就拜托吴桑了,只要这次能够成功脱险,我会向上级报告这次事件的过程,你会受到日本海军的奖赏和回报的,你会发现对于像你这种对日本亲善的将校,我们日本人是很慷慨大方的。”白根中尉点着头,小心的端起酒碗抿了一口。 “哈哈哈,吃菜,吃点菜,这猪肉卤的不错,白根少尉可以尝一尝。”吴德伟看到被白酒辣的只吐舌头的白根,笑着把猪头肉推到了对方面前。 身体还有些不适,今天就写这些,希望大家谅解,要是明天情况好一些的话,我会适当补偿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格尔哈特的最终历险(中) “处座,这家伙还是不肯招供,我觉得他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审讯员说完拿起一旁的茶缸猛灌了一口清水,然后拿起毛巾擦起了脸上的汗。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继续严加拷问,一定要从他嘴里问出人可能藏在哪,我不相信他会一点都不知情。”重庆卫戍总司令部稽查处处长赵世瑞翻看了一下审讯笔录,再抬头冷冷瞥了一眼挂在刑架上血肉模糊的犯人,随即转过身走出了审讯室。 “事情不好办啊,抓到的这些人全都一口咬死是在执行上峰的命令。戴先生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副处长陶一珊正跟几个手下站在门外的走廊里抽烟,看到赵世瑞出门连忙掐掉烟头迎了上来。 “你们这边的情况怎么样?”赵世瑞板着脸询问到。 “一连十几个下来都一样,这些当兵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看这些人是被姓吴的混蛋给卖了。被卷进这种事情,还真是够倒霉的。”一名稽查员报告到。 “要是再拿不出成果,倒霉的就轮到我们了。我现在就要去见老板,你们让我怎么去跟他交代,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这些人都是无辜受牵连的。你是不是不想要吃饭的家伙了?”赵世瑞当即就喷了这个手下一脸的口水,他用手指猛戳着对方的脑袋斥骂到。 在属下身上发泄了一通怒火之后,赵世瑞平复了一下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后说到:“不管怎么样,上面是不会让这些人活着走出去了,把这些人的底子全都查清楚,搞份详细点的报告,也算是尽人力了。” “那戴先生那里...”陶一珊问到。 “老板那里我去说,现在就希望社侦组那边能够有什么好消息了,这里就交给老弟你负责了,有消息务必立即派人通知我。”赵世瑞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陶一珊的手臂,再环视了几个部下一眼,随后转过身向着走廊的出口处走去。 “处座这一次去见戴先生,肯定要吃挂落了,我们也要多加小心,休息了这一阵子时间已经够了,马上回去继续展开审讯。”陶一珊目视着处长离开,随后对着几个稽查员命令到。 “是,副处!”稽查员立正点头领命。 “戴先生,这是我们现在掌握的所有情况,事情看上去很不妙啊。”军统重庆特区区长姜绍谟满脸愁容的报告到。 “跟您猜测的一样,这个姓吴的确实和南京那边有关系。他有个舅舅就在南京那边当参议,据说很受汪主...汪精卫的器重。他本来在汉口混了个保安团的差事,家里还开着一家商铺,汉口失陷之后,他只带着他老婆两个人随着逃难的民众入了川。他身边带着不少钱,加上人很聪明,平时交友广阔又很会钻营,很快就搭上了祥记公司的关系,一连做成了好几笔生意。接着....不知道怎么,孔...孔二小姐就...看上了他的老婆....。吴德伟这家伙竟然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老婆献给了孔二小姐,用这个办法得到了孔二小姐的信任。因为听说他以前带过兵,正好祥记借调了十八师一个营的队伍,孔二小姐担心原来的营长不听话,就下条子让吴德伟顶了那个营长的职位。” “简直是乱七八糟,这份东西可不能交给老头子看。”戴雨农阴着脸,眉头紧锁。 “吴德伟带出去的那一排人,已经大都被我们抓起来了,赵处长亲自在那边盯着,应该可以问出一些什么。”司法科的周养浩在一旁提醒到。 “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这些人都是弃子,赵世瑞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戴雨农摆了摆手,他双眼死死的盯着面前关于吴德伟的调查报告。 “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这整件事情里有太多的巧合,据我判断应该是此人临时起意,但是他在事后的表现似乎又像是早就有所准备,这是个极其狡猾的对手,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戴雨农敲着桌案对下属交代到。 当军统和宪兵队冲入五十三团二营的驻地时,当天出任务的那个步兵排的士兵还在营房里呼呼大睡,这些士兵几乎是只穿着一条内裤就被如狼似虎的宪兵们绳捆索绑拖出了营房,随即像牲口一样被扔上了卫戍司令部的载重卡车,连夜就被送进了日后被重庆人视为龙潭虎穴的望龙门看守所。这些官兵随即就在那里遭到了严厉的审讯,特别是几个士官和那位姜忠文排长,更是受到了集中的严刑拷打。 其实在抓捕过程中,带队的稽查队组长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当时整个营部只剩下了三四个勤务和值班的人之外,重要的主犯吴德伟以及其余的副官参谋之类的军官全都不在营中。最终的审讯结果也证实,吴德伟其实早在部队换乘卡车的时候,就已经和大部队分开了。吴德伟带着营部警卫班和几个心腹部下押着两个飞行员走了另一个方向,据他当时声称是要亲自将这些人送往市内卫戍司令部,至于接下来,这些士兵里没有一个能说出这伙人的去向。 此时军统在重庆的实力扩张才刚刚起步,虽然人员已经扩充到了五千人以上,真正拿得出手的却依然还是从武汉带去的这一帮。戴雨农此时感受到了麾下千军万马,却无一人可用的尴尬。老头子已经发了话,要是今天午夜之前,再找不回那个德国飞行员,就让自己看着办。虽然话语里没有说什么要自己的脑袋,但是戴雨农却依旧止不住的背后直冒冷汗,委员长已经很多年没有甩过这种狠话了。 “社侦组怎么样,你的那群人有没有什么线索?”周养浩在边上询问到。 “这群袍哥已经放出话去了,他们都是地头蛇,应该会有些收获,问题是,时间是否来得及,我现在担心的是,一旦打草惊蛇,吴德伟要是下手撕票......”社会侦查组的戚组长连忙报告到。 “老头子的命令是,必须要保证德国飞行员的安全,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戴雨农站起身来。 “已经没时间了,立即把所有人手都撒出去,主要搜查码头、车站、骡马店和客栈饭店,他们有十五六个人,犯下了这种案子,正常来讲不会分开行动的,何况还带着一个德国人一个日本人,所以目标应该非常显眼才是。我就不信没人看到过这伙人,他们可能换了便衣,携带着大件的行李物品。我们已经封锁住了重庆周边主要的交通路口,他们应该还在这片地区,我能够感觉到,他们就躲在某个地方,等待着机会......”戴雨农突然停了下来,随后他猛地快步走到会议室的墙壁前,拉开了墙上覆盖的窗帘。 “他们一定在寻找机会离开重庆,换做你们的话,会选择什么途径?”戴笠手掌拍着墙上的地图问到。 “他们带着那个日本人,应该是要往日占区的方向走,走陆路的话,一路上穿县过市,实在太危险了。”周养浩回答到。 “他们可以走南线,经贵阳转向南宁,这一路上都是公路,如果他们有车辆的话...” “他们无法通过那么多检查站的,只要路上露出一丝马脚的话,他们就完蛋了。” “走水路,他们一定会走水路。”一个声音回答到。 “谁?前面是谁说的。”戴雨农转过头大声的询问到。 “先生,是我。”一个看上去像是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举起手报告到。 “你叫什么名字?是跟谁过来的。”戴雨农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报告先生,稽查处四科科员张伟涛,息烽训练班第二期警政系毕业。” “嗯,年轻人很有朝气,现在来说说你的看法。”戴雨农赞许的点了点头。 △≧△≧ “我认为他们现在离开重庆的方法就只有走水路这一条路可行,重庆江面上每天航行的船舶何止千百,在船舱里夹带十几个人,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现在我们应该命令水陆统一检查所严加检查每一条离开重庆的船只,甚至暂时封锁江上航线的通行....” “年轻人思路很活,想法是好的,还需要多加历练啊。”戴笠连忙抬手止住了对方继续发言。 这种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根本不可能实现,虽然军统的水陆统一检查所拥有上述的权力,但是其中牵涉到的利害关系实在太大,要知道重庆鱼龙混杂,军统也有他惹不起的对象。 “派侦缉队出去,沿江搜索每一个可疑的码头、船坞和堆货场。”戴雨农下令到。 事发实在太突然,时间又太紧,他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希望那个德国飞行员吉人有天象吧,戴雨农走回办公桌后,皱着眉头继续翻看起吴德伟的档案。 求月票,月初了,请大家投出手中的保底月票,作者需要加大动力。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格尔哈特的最终历险(下) 重庆黑白两道军警宪特全体出动,满世界的搜索胆大妄为绑架友邦人士的叛匪歹徒。而那位被绑架的友邦人士却正在努力的设法自救,格尔哈特少尉并未对他目前的处境感到绝望,一个德国军人的荣誉感以及经受过的严格训练都促使他绝对不会那么容易的向困境低头。 这群绑架者的身份已经证实是一伙中国的叛军,他们准备带着白根斐夫中尉,投靠那个由日本人扶植起来的“南京国民政府”,而那个所谓的“政府”到目前为止还未获得包括德国政府在内的任何欧洲国家所承认。 格尔哈特知道如果自己能够活得跑回去,将这些事情公布出来的话,那个“南京国民政府”就更别想获得德国政府的认可了,所以这也是对方认为格尔哈特少尉必须被“处理”掉的原因之一,他们不可能留下一个已经获知这起事件真相的关键证人。 不过也就是因为他们认为格尔哈特必死无疑,所以也就毫不顾忌的将事情向空军少尉阐明,或许是一种自卑心理作祟吧,他们想要在少尉面前炫耀一番,并且从少尉的反应里获得一些满足感。但是很显然,格尔哈特的反应让他们失望了,无论是白根还是吴德伟,都没能让这个德国年轻军人露出半点屈服与畏惧的表情来,他们收获的除了愤怒还有让他们感到些许沮丧的蔑视眼神。 最终这些人终于找到了这位骄傲的德国空军飞行员的一个弱点,他的骑士精神促使他不允许看着妇孺在他面前受到伤害。所以当吴德伟一伙表示准备对一同绑来的川地女孩做些什么的时候,这个德国人只得强忍着胸中的愤怒表现出妥协与合作,以此来换取这个女孩暂时的人身安全。 不过,现在格尔哈特已经不用再委曲求全了,他已经确信对方将会在离开之前将自己处决掉,同时还会杀害那个无辜的中国女孩。 看得出这群人并没有多少看押俘虏的经验,门前的看守时不时会离开岗位一会儿,可能是偷偷跑去吃东西或者找地方吸烟,这放在正规军队里是完全不允许出现的。问题是,对方有着非常丰富的捆绑经验,至少格尔哈特少尉是从未见过这种绳索捆法,而且使用的绳索异常牢固,格尔哈特在各种硬物,家具夹角上磨了许久,却只磨掉了一层外皮,以这种速度要想彻底磨断绳子,将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关押他的房间以前应该是个杂物仓库,三面都是原木的板壁,只在其中一面墙上开着一个离地足有四米高的气窗,大概有两本杂志那样大小,上面还装着木制栅栏,像德国空军少尉那种个头,想要从这个小洞里钻出去根本就没有可能。 绑架者在房间的墙壁上挂了一盏煤油灯,灯火还算明亮,便于门外的看守从门缝里观察房间里的情况。是的,那扇房门上有一条很大的裂缝,看上去是用什么刀斧之类的工具劈开的,除此之外房门上还横七竖八的留下了不少利器砍凿的痕迹,不知道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格尔哈特以前接受过一些逃脱方面的技巧训练,但是此刻他一连考虑了好几种方案之后,却发现没有一种是可以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使用的。谁会想到自己会落到一伙完全不遵守日内瓦条约的中国叛军的手里啊,这些人究竟知不知道这份条约都还是一个问题,再说欧洲那边也从来没有这种五花大绑的花样,最多是用细绳绑住双手和双脚,要不就索性带上手铐脚镣。 努力折腾了半天,德国空军少尉依旧找不到办法逃脱。但是格尔哈特胸中并没有失去希望,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机会,无论如何他都会回到自己的战友身边,他还要继续驾驶战斗机,翱翔在德意志的蓝天。 晚饭时,看守拿来了一块硬面饼和一碗水,格尔哈特根本连碰都没去碰。在他强烈的要求下,看守松开了他身上的绑绳,由两个叛军监视着,来到楼下的厕所解手。 在回到牢房的路上,他再次遭遇到了白根,现在那位日本海军中尉打扮的就像一个中国平民,与格尔哈特擦肩而过的时候,日军中尉还提起礼帽微微致意,德国少尉则对着楼梯啐了一口唾沫表示回礼。 “哼,狂妄的白种人。”白根望着格尔哈特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提着长衫下摆继续走下楼去。 回到牢房门前,看守给格尔哈特重新上了绑绳,因为五花大绑的实在太复杂,嫌麻烦的看守这次只是简单的截短了一截绳子,反绑住了空军少尉的手腕,随后一把就把他推进了那间房间。 回到房间内,格尔哈特赫然发觉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看对方的穿着他一眼就认出,就是那个和他一起被绑架的中国姑娘。 “你怎么样?他们没有伤害你吧。”格尔哈特走到女孩身边蹲了下来。女孩的衣服还很完整,脸上也没有什么伤痕,除了受了些惊吓之外,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那个日本飞行员的信誉倒还是有一些的,格尔哈特稍稍松了口气。 张瑞凤也被绳索困得结结实实的,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当她看到格尔哈特之后,就如同看到了亲人一般,眼泪如同泉水般往外直涌,她还挣扎扭动着想要坐起身来,因为嘴被堵着说不出话,只能呜呜作声。 “不要怕,有我在这里,放心,我的上级一定在想办法找我,他们一定会把我们就出去的。”格尔哈特也不管对方究竟听不听的懂,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安慰着对方。或许是格尔哈特表现出的沉稳态度,亦或者是听出了德国少尉话语中的信心,川妹子总算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虽然她停止了哭泣,却开始用那双哭红了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德国年轻人。 “格尔哈特,记得吗?格尔哈特。”格尔哈特笑着向着对方挤了挤眼,随后就在女孩身边坐了下来。女孩不能回话,只能眨着眼睛点了点头,表示她还记着这个名字。 她总算是坐起了身来,却因为重心没把稳,一下子向侧面倒了下去,结果正好靠在了格尔哈特的身上。川妹子的脸顿时涨的通红,一天摸爬滚打下来,汗水混杂着军用古龙水,德国飞行员身上那股浓郁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让这位还未出阁的少女顿时就失去了方寸。 格尔哈特也是第一次与一个东方女性靠的如此之近,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初哥,在巴黎与同中队的几个损友也曾经花天酒地过,但是此刻面对这个楚楚可怜的少女时,却让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绪,就像心脏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有一种带着酸涩味道的悸动。 德国空军少尉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就像刚做了一个4g的过载机动,他还从来没有在地面上有这种感觉,德国空军少尉此刻表现的就像个还未毕业的中学生一样,喉咙发干呼吸紧张。 双方的肩膀倚靠在一起,却都没有想要让开的想法,两人就这样在明亮的煤油灯火下相互依偎着,感受着这难得的祥和与宁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牢房的门被重重的推开了,刘副官带着六个人走了进来,每三个人控制一个,把格尔哈特与张瑞凤从地板上拖了起来。 “看来你们两个的感情很不错啊。”刘副官背着手在两人面前来回走了一圈。 “很抱歉,兄弟也是奉命行事,吃人家的饭就要替人做事,谁让你这样倒霉,招惹到了日本人呢。现在是那个日本人一定要杀掉你,到了阎王爷那里若是问起来,有冤报冤,可不关兄弟的事情啊。”刘副官说完对着手下一撇头。“堵上嘴带走。” 一个手下随手掏了块破布塞住了格尔哈特的嘴巴,随后几个人用力押着格尔哈特两个向着门外走去。这几个人是吴德伟收买的营部警卫班士兵,平日里大鱼大肉的养着,个个高大魁梧,很是有一把子力气,所以无论格尔哈特如何的奋力挣扎,都无法挣脱他们的掌控,最后还引来了对方的殴打,狠狠的两拳锤击在格尔哈特的后肋,空军少尉顿时痛苦的蜷曲起来,下肢几乎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只能任凭对方架着他前行。 此时天色已晚,天上月色明亮,嘉陵江中升腾起了一阵阵雾气,大江两岸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灯火之中,江对面渝中区此时更是繁星点点如同梦幻一般。 格尔哈特和张瑞凤被挟持到了江边,可以看到此时船厂的小栈桥边已经停放好了几条舢板。 “白根中尉,一定要这样做么?要是日后被人查出来的话...”吴德伟笑着用日语对身边的白根说到。 “吴桑,这个德国人必须死,他看到的秘密实在太多了。我们不能让他向德国政府告发我们的事情。”白根斐夫态度坚定的回答到。 “我看,主要还是关于你曾经被俘的这件事吧。”吴德伟微笑着说到。 “吴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要侮辱一个大日本帝国军官吗?”白根被戳中了痛脚,他大声的呵斥道,但是他的表情怎么看都有些色厉内荏。 “没有什么意思,白根少尉,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和我身边的这群兄弟了,如果不得到一些保证,我怕兄弟们会担心啊。”吴德伟沉下脸,双眼冷冷的看着白根。 “吆西,吴桑,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说吧,你究竟想要些什么。”白根板着面孔,语气却变得委婉了起来。 “一份你签字的保证书,然后在皇军那里...听说你的父亲是日本国的高官,是不是可以介绍一些有实力的日本朋友给我认识认识。放心,到时候我忘记不了你的好处,大家都得利,一起发财。”吴德伟换了一副笑脸,开始蛊惑起日军中尉来。 “你能保证不会向任何一个人透露这件事?”白根还有些怀疑。 “放心,我这个人最讲信用,如果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那你的那些手下。” “我的人都听我的,他们不敢出去胡说。” “好吧,我相信你一次,但是一旦发现你骗我,你知道我的背景。”白根恶狠狠的威胁到。 “那么成交吗?”吴德伟笑嘻嘻的伸出手问到。 “嗯。”白根无奈的伸出手与对方握在了一起。 几名马弁把格尔哈特他们拖到了江滩上,此时正值涨潮,岸边的礁石已经被淹没了一半。 “让我再检查一下。”刘副官走到两人的身后,检查了一下绑绳,随后对着两个手下点了点头,随即一个麻袋就套在了格尔哈特的头上,马弁们按住他的腿脚,随后把他整个装进了麻袋里。 “你们几个快上船,剩下的就交给我了。”刘副官对着几个手下吩咐到。 “长官,你一个人能行吗?”一个手下还想卖乖。 “啰嗦什么,要不你来?”刘副官从后腰抽出了一把刺刀递了过去。 “不不不,还是您来,我这不是怕您累着了吗?” “滚蛋,别妨碍老子干活。”刘副官抬腿一脚踢在那个马弁的屁股蛋上。 看到几个手下跑远,刘副官颠了颠手里的刺刀,走到挣扎扭动的麻袋边上,俯下了身去。 “解决了吗?”看着小步跑过来的刘副官,吴德伟关心的询问到。 “我办事您还不放心,保证干净利落,等到这片潮水一涨,到时候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来。”刘副官凑在一个马弁手中的手电下,拿着块破布擦拭起沾满鲜血的刺刀。 “嗯,辛苦了老刘,等到了南京,我给你一个团长。”吴德伟满意的点头说到。 “多谢师座栽培,只要你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副官连忙立正向吴德伟敬礼。 “都是自家兄弟,还说这些干甚么。”吴德伟得意的笑着说到。 十几人分乘三条舢板,悄悄的向着嘉陵江心划去。潮水开始渐渐上涨,很快就淹到了装着格尔哈特的麻袋边上,此时两只麻袋静静的躺在那里,里面的人已经不再挣扎扭动。 突然几个人影从江岸上悄悄的摸了过来,他们沿着江边的岩石小心的搜索着,很快就发现了扔在礁石边的麻袋。 “在这里。”一个人小声招呼起同伴,随即一群人全都围拢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抬起麻袋向着岸边高处攀去。 在微弱的手电筒光的照射下,一个人影掏出匕首割断了麻袋的捆绳,随后解开了麻袋口往里观看。 “放心,你已经安全了。”另一个人影蹲在麻袋旁用标准的德语说到。 “没想到那个男人说得都是真的。”格尔哈特眯着眼看着对方。 “能够再见到你实在太好了,李先生。”德国空军少尉开心的笑了起来。 求月票,求推荐票,作者需要鼓励,月初了,大家把本书的排名推上去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元首的回应 柏林,一九四零年九月二十三日下午三点,德意志帝国总理府元首办公室。帝森豪芬少校倚靠在门前接待处的办公桌沿,翻看着当天下午的日程安排。这位副官此刻胸前佩戴着刚获得的一级铁十字勋章,这是为了表彰他在过去半年内在元首大本营的优异表现,而由徐峻亲自给他颁发的。 作为一个贴身参谋副官,他基本不可能有直接上战场杀敌的机会,能够获得这枚勋章完全是出自元首的个人决断。不过这时候没人会在这个问题上挑刺,这位年轻副官的表现有目共睹,无论是元首大本营还是帝国统帅部,帝森豪芬获得了大部分高级指挥官的赞许与认可,不少人确信这个年轻人必定会前程似锦飞黄腾达,前提是他不在元首面前失宠的话。 “有这种事?”坐在门外沙发上等候的空军参谋长耶顺内克突然惊呼起来,在安静空旷的走廊中,声音突兀而响亮,立即引来了在周围等候的将领官员们的注视。 “抱歉。”空军参谋长连忙向周围的同僚们致歉。 “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海军准备组织一次环球航行,我想元首这次召见我们,说不定会提起此事的。”格莱姆穿着新订制的空军将领常服,肩上佩戴着空军上将的军衔,他凑在耶顺内克身前小声的回答到。 “据我所知,似乎和元首的东亚计划有关,好像前一阵子派往法属印度支那的特遣飞行大队出了一些问题,空军参谋部有这方面的消息吗。” “空军司令部目前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因为情报被封锁了,现在只有少数人能够知情,比如那一位。”格莱姆冲着帝森豪芬的方向努了努嘴。 “如果元首想让我们知道,他会告诉我们实情的,格莱姆,我们现在是元首的空军。”耶顺内克竖起手指,提醒格莱姆要谨言慎行。 此时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希姆莱倒退着走了出来,在门口对着屋内再次点头致意,等房门完全关上党卫队帝国总领袖这才转过了身。 “你好,艾瑞克,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希姆莱没有去接等候一旁的副官递上的军帽,他从马裤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擦起额头的冷汗。 “部长先生,是个好天气。”帝森豪芬把日程表放回文件夹,随后态度温和的向希姆莱致意到。 “是啊,只是有些热,再见,艾瑞克。”希姆莱把手帕塞回裤袋,从副官手里接过军帽戴好,随后对着帝森豪芬点头告别。 “再见,部长先生。”帝森豪芬恭敬的欠身致意。 “对了,艾瑞克。”希姆莱停下脚步。 “有什么事情吗?部长先生。” “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到我家来吃晚饭,我妻子一直很惦记你,佩比也很想再见到她的艾瑞克哥哥。”提起他的小女儿,希姆莱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温馨的神情。 “我晚上八点之后有空。”帝森豪芬笑着回复到。 “那就定在八点半,你认识去我家的路,那么晚上再见。”希姆莱对着帝森豪芬再次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带着他的四名副官和警卫快步离去。 第三帝国元首徐峻,端坐在办公桌后,右手支撑着下巴,低头阅读着放在面前的报告。 “我们目前能够快速调动的只有伞兵部队,但是现有的数量明显不足以支撑大规模的作战行动。新组建的伞兵部队训练的怎么样了,装备情况又是如何,到目前空军还没有一份确切的数据报告交上来。”徐峻翻过了一页文件。 “我的元首,我对这方面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以前一直是戈林亲自负责的,我们...”耶顺内克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也就才当了几个月的空军参谋长,一直在忙着英伦战役的作战指挥协调工作,再说下属部队的基础建设也不是他这个参谋长职权范围内的事情。 “斯徒登特将军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徐峻抬眼看了看耶顺内克。 “伤势已经痊愈了,现在正在做康复治疗之中。”耶顺内克回答到。 “如果可能的话,让他到柏林来一次,我现在需要有经验的指挥官给我一些意见。”徐峻拿起桌上的钢笔,在那份文件下欠了名。 “空军在月底前可以获得三百七十架最新型的战斗机,我完全支持你们的意见,扩大航空学校的招生规模,燃料和物资供应方面,应该可以得到保证。现在我们有一大批有经验的飞行员等待退役,我们可以延长他们的服役时间,调入各飞行航校成为教官,至于延长的服役时间么,就先暂定为两年吧。”徐峻把那份文件推向了耶顺内克。 “还有,德国海军将在十月份组织一次环球航行,第一站选在美国西海岸,空军方面需要准备一支观察团随行,主要任务是了解沿途各国的空军发展情况,进一步评估这些国家的空军实力。格莱姆,我希望你可以作为观察团的领队,具体的团员人选由你来挑选,这两天给我列一份名单出来。”徐峻对着格莱姆说到。 “德国空军的发展速度正在逐渐加快,我们已经获得了英法两国最尖端的航空科技,我们有了最优秀的设计师,动力专家,最先进的航空材料和生产加工工艺。可以预计到,未来将会有更新更强更优秀的飞机不断的被制造出来。而目前唯一制约空军发展的,就是操作这些武器的人员以及眼界开阔的指挥官。我对你们的这次出行结果充满期待,所以格莱姆,你肩上的责任很重,希望你能够对此重视起来。”徐峻划亮了火柴,点起了雪茄。 “遵命,我的元首,我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格莱姆板着他那张苦瓜脸,恭敬的欠身表示服从。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退下吧。”徐峻放下雪茄,对着两人摆了摆手。 “嗨,莱因哈特。”两人连忙站起身来,举手向徐峻敬礼。 徐峻看着两人点点头,翻了翻手腕表示还礼。 “我的元首,魏尔勒将军在外面等候。”两位空军上将离开后,帝森豪芬打开门走了进来。 “艾瑞克,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徐峻没有搭话,他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文件。 “我想布伦博格元帅有能力处理好这一切,您不是已经给了他全权负责的权力了么。”一看徐峻手上文件的封皮,帝森豪芬就知道徐峻问的是哪件事情。 “不是这个意思,你有没有觉得,或许我当初的想法是错的。”徐峻手持雪茄,吐出了一团烟雾。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的元首。但是我一直都坚信,您做出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德意志帝国的复兴,或许在途中会遭遇到一些挫折,但是在您的带领下,第三帝国必定会获得最终的胜利。”帝森豪芬挺着胸一脸严肃的回答到。 “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些,艾瑞克,请魏尔勒将军进来吧。”徐峻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笑着对帝森豪芬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点头受命。 “我的元首。”魏尔勒大步走到徐峻的办公桌前,靴根一撞立正敬礼。 “请坐,魏尔勒,先来杯茶吧。”徐峻从办公桌旁的木制茶几上拿起了茶壶和两个干净的茶杯。 “谢谢,我的元首。”魏尔勒坐下身,欠身致谢到。 “好吧好吧,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要知道这件事已经让我烦透了。”徐峻把茶杯推到了魏尔勒的面前。 “这只是一个意外,我的元首,您根本不应该为了旁人的错误而怀疑自己的判断。您是帝国的元首,可以随时调动起上百万的军队,轻易的碾碎一个国家,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胆敢藐视您的权威。”魏尔勒恭敬的说到。 “你不了解那个东方古国,以及他们现在的那位领袖。”徐峻摇了摇头,随后端起茶盅一饮而尽。 “我已经命令德国代办处的费舍尔向对方提出抗议。在事件的处理上,我们绝对不能让那些人牵着鼻子走,我们要夺回主动权。我已经命令里宾特洛普与英法两国政府展开交涉了,在这件事情上,两国已经明确表示会站在德国这一边。” “我的元首,你准备封锁英法殖民地所有通往中国的交通线?这对中国的打击会不会太严重了?”魏尔勒皱起了眉头。 “这样一来的话,日本人会非常高兴我们这样干,恐怕他们还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把我们拖向他们这一边。就像您说的,日本人对东南亚殖民地的野心已经表现的越来越明显了,我刚和英国大使通过电话,他表示英国政府对南亚的危机很忧虑。”魏尔勒汇报到。 “他们想要扩大在新加坡的驻军规模,还请求我们支援一批火炮装备,他们需要新型战斗机、远程轰炸机和海军巡逻机。张伯伦首相还请求我,如果可能的话,是否能够调动一支德国陆军装甲部队前去支援当地的防御。”徐峻挠着眉梢说到。 “如果要是使用装甲部队的话,当地适于作战的区域似乎只有马来半岛中部平原,那里有很完善的公路交通网。”魏尔勒显然查阅过当地的资料。 “所以我还在考虑,是否有这样做的必要,不过英国人这段时间倒是下了很多订单,他们真的很急于重建本土陆军,以此加强对殖民地的控制。”徐峻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地图册,翻到了东南亚地图那一页。 “现在中国国民政府的对外交通全都处于英法殖民地当局的掌控下。主要是英属缅甸境内的滇缅公路、以及法属印度支那联邦境内的滇越铁路与公路,在九月初失去南部沿海港口之后,他们只能倚靠陆上交通来维持对外的联系了。”徐峻皱着眉头说到。 “我不会彻底切断这些交通线,就像你前面说的,这对中国的损害会很严重,特别是现在他们正面临着最糟糕的局面时,这种行为很容易让中国人以为我们在落井下石,并且引发整个中国社会对我们的反感,我们会失去此前与这个国家官员和人民之间建立起来的信任与友谊。但是,我也不能放任对方对德国随意做出挑衅,我们必须要拿出符合目前德国身份的姿态来,要让对方以后在做蠢事之前会好好考虑考虑,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将是绝对无法承受的。”徐峻这次真的是被国府内部的腐败与混乱给气着了,虽然他对那段历史研究与认识很深,但是当他真正面对这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实时,依然感到无法坦然的去接受。 “英国和法国提供了详细的资料,我决定对这十五家公司的货物进行禁运,对外解释可以是进行公路运力整合调整,也可以是例行税务检查,反正随便什么理由吧,有些人必须要接受一些教训。”徐峻将一张文件递给了魏尔勒。 “我的元首,这个是。”魏尔勒疑惑的望着徐峻。 “这些公司属于********高层家族的产业,可以说他们掌控着这个国家大部分的政局。如果他们足够聪明的话,一定会知道该如何进行补救。我相信这一次布伦博格元帅的出访一定会不虚此行的。”徐峻冷笑着合上了桌上地图册。 求月票,月初了,请大家不要忘了给本书投一张保底月票,作者需要支持和鼓励。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觉悟 短暂却激烈的欧洲战争结束了,两大欧陆巨头先后轰然倒下,德意志帝国浴火重生,德国人终于完成了祖辈们的梦想,端坐在了欧洲霸主的宝座之上。这次却没人再评论这将是一次短暂休战的开始,上次说这话的乌鸦嘴费迪南.福煦虽然没能活着看到战争重新爆发,他的那套论点却引起了后人的关注,这一次受到警醒的是德国人。 换做希特勒是不可能有这种觉悟的,偏执与自大蒙蔽了他的神智与眼光,自欺欺人的种族主义思想所带来的民族凝聚力与高昂的民心士气,使得希特勒变得愈加狂妄,他逐渐开始拒绝接受一切不符合他心意的想法,最终在他身边只剩下一群只会阿谀奉承趋炎附势之徒,唯一的几个聪明人也不敢在他面前展露个人真正的想法。 希特勒一直在用各种手段“贿赂”自己的人民,用耀眼灼目的政绩获取德国民众的信任,当德国国内大多数公民都认可了他和他的政党之后,他成功的将自己与这个国家划上了等号,元首即是德国,元首即是国家。现在徐峻继承了这个称号,他是元首,他矣即是德国,服从他的命令是德国人的天生义务,所有人都毫不怀疑,自己的一切行动都是在为国家服务。 这种思维在德意志人心里根深蒂固,每一代德国人从小就被灌输,他们是国家的一份子,是集体的一员,为国家服务就是他们的使命,任何试图逃避这种义务的人都是孬种渣滓懦夫。 德国人从骨子里鄙视那些想尽办法逃避个人义务的家伙,恰恰这些人往往都带有非日耳曼血统,这似乎从侧面再次验证了纳粹的那套漏勺般的血统理论,但此时没多少人去思考,或者是刻意忽略了,日耳曼人中其实一样有大量的无耻恶徒。 徐峻在此前的一周内一连签署了十几份处决令,人数最多的那一批,被下令处决的足足有三十七人,这些人里有在战争中违反军规故意杀害平民的陆军士兵,有集体纵火抢劫的党卫队员,还有意图侵占贪墨帝国缴获物资的后勤军官,更有私下里意图巧取豪夺占领区厂矿财物的政务官员。 至于其他涉及到德国军政人员在占领区当地犯下的诸如"qiang jian"、伤害与抢劫之类的刑事案件,也全都受到了军事法庭与人民法庭最为严厉的审判。相比之下军事法庭其实还略显温和了一些,送上人民法庭的那些罪犯才真叫凄惨,可能觉得这样可以讨好伟大的元首,法官们都是想法设法往死罪上判的。 这些审判与处刑大都是在大庭广众下执行,此举不但受到了广大占领区民众的感激,同时也得到了德国国防军各级军官士兵一致的支持与欢迎。军人们普遍认为这些垃圾是在玷污无数战友用鲜血和生命换取的荣誉,是在败坏第三帝国与伟大元首的名声。上帝可以作证要不是必须遵守帝国法律,他们很乐意亲手让这些混蛋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地狱。 德国和英法政府都把恢复社会稳定放在了目前首要的位置,一批新出台的政策与法规都是围绕着这个目的而制定的。国家安全也成为了战后人们感兴趣的问题,不过现在有德国人愿意在后面背书,安全问题倒也变得不是那么紧迫。 法国和英国都开始出现了一些和平主义言论,认为此次战争的失败,正好揭露了那群无耻的战争贩子的真实面目,人民需要的是温暖的房屋与面包,而不是轰鸣的坦克与枪炮。 法国巴黎在德法城市交接仪式之后,市民们自发组织了一场庆祝游行,在游行队伍里有一些雷诺政府时期担任公职的法国前官员公然宣扬,法国应该审判那些挑起战争的战犯。这次战争是法国先向德国宣战的,不是吗?要不是那些满脑子都是战争的愚蠢政治家,法兰西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为了维持法兰西的光荣,必须制止政府穷兵黩武试图重建武装的企图,法国人要团结起来,为了和平安宁的生活而抗争。 对于可能会出现这种言论,英法两国早就有了充分的认识,战争结束之后会出现厌战与反战情绪很正常,毕竟人们过惯了和平的日子,没有谁会喜欢杀戮的。 但是目前这些言论却有些出格了,两国的情报组织开始怀疑这一系列事件背后是有人在推动,他们甚至请求与德国情报机构加强合作,因为对付这种地下组织,党卫队与盖世太保最有经验,至于背后是否隐藏着其他国家的阴谋,这就要看军情六处和奥丁之眼的能耐了。至于法国普通情报局,这伙家伙在战争中被彻底打散架了,现在还有六七百人混在战俘营里等待辨识,眼下连组织建制都还没恢复呢。 欧洲几个参战国现在都陷入了千头万绪的战后秩序重建工作,回头看德国本土,也一样有着一大堆问题需要马上解决。 希特勒之前的国家经济建设,全是建立在大量军工账单和组织民众无偿劳动上的,事实上在39年左右,德国的经济发展速度已经开始放缓,当然这些情况普通百姓是不会发现的。 不过问题是现在在纳粹党内部有不少人依旧沉醉在以往耀眼的成绩上,或者是他们根本就没兴趣了解这些,包括希姆莱在内,纳粹高层几乎没有一个真正理解国家经济发展的,反而在争权夺利方面倒称的上是专家成片。 德国倚靠重建军队所带来的大量军工物资订单,重新建立起的庞大的产业体系,而这些用来支付账单的款项,却大都是来自海外投资的贷款。可是这样说,希特勒的德国实际上是靠借来的钱建设起来的,而借款的来源多种多样,除了国内一些老牌的财阀巨头还有大批的海外金融投资机构。 那时候的海外资本受到了金融危机的打击,正需要找个地方疗伤补血,他们都很看好德国这块肥肉,拥有完整的工业体系,还有很不错的矿产资源,更有无数廉价而又技能专业的劳动力,而且领导人还有些歇斯底里,看上去丝毫不懂经济。 最开始出手的是美国人,随后就连英国人也加入了,前者是为了获得一个介入欧洲经济事务的跳板,而后者则纯粹天性喜欢搅屎,准备以此坑一把有些蠢蠢欲动的法国,让那群高卢公鸡难看的。 △≧△≧, 没人料到希特勒会干的如此出色,短短的几年时间内,一个崭新的德国出现在人们面前,德国人不会知道这一切表象背后隐藏的交易,只会将其归功于伟大的元首的英明决定。等到那些金融家们察觉到德国民族主义的危险性时,一切都已经注定,欧洲即将面对重新武装起来的日耳曼铁蹄。 希特勒为了维护他的权威,始终把维持国内民众普通的生产生活秩序视为最重要的目标,甚至不惜大肆掠夺整个欧洲,为的就是让德国人民感觉到生活质量的提高,以此维持纳粹的统治稳定。如果每一个人都享受到了战争带来的好处,那么还会有谁会站出来反对战争呢,没人会傻到站在大多数人的对立面。 历史上德国出现普遍的反战情绪,甚至占领区出现反抗组织,也都是到了战争中后期,德国接连几次惨败,精锐部队大量伤亡,国内城市屡遭英美轰炸,国家整体战略颓势已现之后。哪怕是日后致力于铲除希特勒的那群反希特勒集团分子,在德国如日中天之际,还不是照样是兴高采烈的高举右臂大喊希特勒万岁,一边吃着从法国掠夺来的奶酪,一边抽着从比利时抢来的香烟。就算是到了东线战争全面爆发之后,在斯大林格勒失败之前,他们又有哪一个站出来说德国人民受到了希特勒的欺骗呢。 人们的思想,是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转变的,所以徐峻随时都保持着警惕,不允许历史上的悲剧再次发生。他相信只要他能证明自己有能力带领着德国走向胜利,并且不做出纳粹历史上干的那些蠢事的话,他就永远会是德国最伟大的元首。 他即是帝国,他即是德意志,他的命令代表了所有德国人的意志。 求月票,求推荐票,请大家看完之后,投下一章月票支持鼓励一下作者,这是我写作时最重要的动力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施道芬伯格 法国土伦军港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法国舰队正准备与德国地中海分舰队组织一次联合演习,此刻这个地中海沿岸最高等级的海军基地已经集中了德法两国海军舰艇中的一大半精华主力,光是战列舰就聚集了五条之多,各类轻重巡洋舰和驱逐舰更如同过江之鲫。 法国人时刻都没放弃吓唬意大利佬一把的心意,黎塞留号为首的法国核心编队在当月已经数次强行抵近西西里,惹得意大利海岸防御部队鸡飞狗跳一夕数惊。 自从和德国关系搞僵以至于被狠阴了一把之后,墨索里尼看上去似乎失去了底气,此时法国人无论如何挑逗,意大利舰队却坚持抱头龟缩在港内好像完全没有了脾气。意大利海军的这种反常反应已经引起了奥丁之眼的注意,这不符合那位当世凯撒的性情,德国在意大利的情报机构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意大利似乎正在预谋着一次大规模军事行动,陆军主力军团正在从意法边境撤退,开始向着半岛东部集结迁移。 法国和德国的这次联合演习有很明确的针对性,对外声称是军事指挥与技术上的交流,实际上就是紧紧盯着西班牙与意大利,一旦发生突发的意外情况,这支舰队将会是第一波次的干涉力量。 徐峻已经不能再容忍巴尔干半岛出问题了,这些相互之间关系错综复杂的民族国家成事不足败事却大大有余,这堆鸡肋国家联合起来构成了一个混乱的大泥潭,在下一次战争爆发之前,德国绝对不能在这种地方浪费宝贵的兵力与精力。统帅部和陆军司令部一致认为,应当在危机刚爆发的那一刻,采取雷霆一击将祸根直接扼杀在襁褓里。现在德军在奥地利边境已经集结起了一支快速反应集群,为的就是监视亚平宁一线的动静。 不过目前来看,那部分历史上就曾经投靠德国的国家,在这个时空依旧是向德国递出了橄榄枝,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已经明确提出了加入欧洲新秩序的意向,虽然他们对纳粹的那一套理论并不十分感冒,但是他们更担心北方那位邻居的威胁,他们厌恶苏俄更甚于厌恶纳粹,那头红色巨熊的每一次喘息都会让他们胆战心惊。 徐峻已经掌握了欧洲的主导地位,不再需要拉拢那群巴尔干小国了,他一直在考虑是否应该把他们拉进联盟里,这些国家各自内部的问题成堆,相互之间矛盾重重,只有一个足够强势的盟主才能把他们联合在一起,但是这个盟主将会当的非常非常辛苦。徐峻准备和英法两国的领导进行一次商讨,按照他的观点,这些国家可以作为缓冲带,但是又担心会成为一种负担。 这已经是可以确认的了,这些国家并不能提供多少德国所需要的资源,他们甚至连自己国内的商品供应都存在困难,很多贫困地区主导经济的依旧还是古老的农业。他们不像匈牙利和波兰有大批可供灌溉开垦的农田,也没有大量的草场可供发展畜牧业,虽然各国已经有些基础工业的发展,但是无论是技术还是规模上在欧洲只能归为三流产业。想要扶植他们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与资金,先不说欧洲各国还在忙着各自重建,就光看目前的局势,欧洲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他们把这些升级完成。这些弊端导致徐峻一直都无法下决心拍板,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慢慢再看。 “我当时是这样回答他的,虽然现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离开欧洲,让我感到确实有一些遗憾,但是元首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作为德国军官,我们只能坚决的加以服从。”站在土伦港的一处外延栈桥上,克劳斯.冯.施陶芬伯格上尉手扶着腰间的皮带,神情坚定的对着同伴说到。 “于是你就这样带着一个行军包赶过来了?”宾兹.霍恩上尉笑着掸了掸头发上的尘土,重新戴上了软顶战斗军帽。 “很高兴能再次和你共事,霍恩上尉。”施陶芬伯格对着霍恩笑着说到。 “我也很高兴能够与你共事,伯爵大人。”霍恩向着对方俏皮的挤了挤眼。 “你还真是喜欢开玩笑,好吧,这就是我们要乘坐的大家伙么?我之前看过她的图纸,这辈子还从没见过个头这么大的飞机呢。”施陶芬伯格不太喜欢别人拿他的爵位开玩笑,他连忙想办法转移开了话题。 “当然,德国最新型的远程水上运输机,他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维京”,我总觉得应该叫他“巨人”或者“飞翔的快帆船”之类的。”霍恩上尉帮着施陶芬伯格提起行李,带着对方向着巨大的水上飞机走去。 “我们下午就出发,从这里直接飞开罗,然后住一晚,明天一早直飞印度的孟买,如果途中顺利的话,后天下午就能到达西贡了,你的行李就先放在飞机上,等一会我带你去土伦港的法国海军军官餐厅,那里二十四小时提供各种美味佳肴。”霍恩上尉热情的介绍到。 “人员和装备都已经到齐了吗?”谈论起任务,施陶芬伯格立即进入了角色。 “都已经到齐了,等会儿我就给你一一介绍,这一次你是指挥官,我的任务是全力配合你的指挥。”霍恩上尉提着施陶芬伯格的行军包,熟练的跳上了连接机舱与栈桥的跳板。 “要小心,这里会有些摇晃。”霍恩上尉提醒道。 施陶芬伯格男爵,这位在第三帝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叛国者”,直到二十一世纪他的所作所为依旧充满了争议,有人把他视为舍身抵抗暴政的英雄,但也有大批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幸存者把他视为背叛祖国的叛徒。但是在四零年的这个时候,这位伯爵是一个坚定的纳粹支持者,而且毫无疑问的是帝国新元首最铁杆的支持与崇拜者之一。 施陶芬伯格出身高贵,世袭施陶芬堡伯爵头衔,除此之外他个人还有一个额外的申克(也就是总管)的世袭头衔,施陶芬堡伯爵家族历史古老悠久,人才辈出,堪称是名门望族的典范。魏玛共和国时期,为了平息民众的对特权阶级的愤怒,政府下令剥夺了所有德国贵族的特权,并立下发令,德国自此之后再也不授予任何人贵族头衔。原本的贵族们只允许在姓名中冠以各自的贵族头衔这项权力用以彰显家族的荣誉,于是施陶芬伯格的全名应该是克劳斯.菲利普.玛利亚.查士丁尼.申克.伯爵.冯.施陶芬伯格。 年轻的伯爵从小就对上次大战中德国的战败耿耿于怀,由于高贵的身份,十八岁就加入了其家族传统参加的国防军第十七骑兵团,随后在德累斯顿步兵学校进行深造,接着又在汉诺威骑兵学校学习骑兵指挥战术,最后进入了柏林军事学院,并且以优异的成绩毕业,随即被分配进了第六装甲师担任二等参谋官。 因为容克贵族军官私下之间的紧密联系,他很快就被调入了陆军司令部镀金,在那里他表现出了很优秀的行政管理能力,差一点就被推荐为当时担任陆军总司令的布伦博格的副官。但是他嗅到了这项任命里的阴谋气息,当时就坚决的拒绝任命了。此事背后的推动者是当时担任陆军参谋长贝克为首的那伙人,这些人以为这位伯爵天生就该是他们的盟友,因为希特勒在军队中藐视与厌恶旧帝国的贵族是出了名的。 他们哪里想到这位伯爵大人已经成为了一个坚定的纳粹拥趸呢,他对纳粹宣传的那套理论坚信不疑,并且认为希特勒是一个重建德意志的伟人。在入侵波兰问题上他更是高举双手表示欢迎,作为老牌的普鲁士贵族,对波兰人的仇恨已经刻入了血脉,更何况此时波兰占领了大片的德国领土。有必要系统的殖民与统治波兰,年轻的施陶芬贝格在波兰战役结束后认真的在日记上记录下了这些文字。 法国战役开始后他更是异常的兴奋,他终于可以带领着德国军队为上一次的战败报仇雪恨了。希特勒的突然去世一度让他感到彷徨无措,新元首的横空出世让他在迷茫中再次看到了曙光,让他感到吃惊的是,一直保持低调的这位前任副元首,竟然是一个战争天才,他的战略眼光与战术素养比希特勒强上百倍,不但一举扭转了开始急转直下的战局,更是连续给予英国法国的主力军团以毁灭性的打击,这简直就是腓特烈大帝般的伟大人物,更让这位伯爵感到兴奋的是,这位年轻的元首姓名中也带着冯。 在英伦战役爆发前,他被调回了陆军司令部,随即被调入统帅部担任行政军官,负责军队组织事务,这可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岗位,往往是被视为通向高级指挥层的大路,此时谁都看得出这位三十二岁的伯爵有着无比光明的前途。 这一次徐峻亲自点名把他派遣出来,倒不是为了什么防微杜渐。元首阁下在这位伯爵前来他的办公室上交报告时,确实是被这个名字给吓了一跳,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位竟然就在统帅部里上班,徐大元首当时还不忍不住往办公桌下瞥了一眼,看看是不是在桌脚边搁着一个公文皮包。 在翻阅过奥丁之眼交上来的人事调查报告后,徐峻才发现这位伯爵此时竟然是自己的狂热拥护者,简直是现实给出的一个天大的讽刺。不过鉴于历史上这位也是在斯大林格勒惨败后思想才出现的转变,最关键的导火索是出在他在北非受伤之后,当时他因为受伤而被从一线部队调入了军官储备营,这是一个将军官转为预备役的过渡机构,这种待遇让他感到受到了抛弃与背叛,虽然后来通过组织内部的关系重新得到了重用,但那时候他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政变阴谋无法回头了。 这一次徐峻对伯爵上尉的任命,其实是他的一项实验,徐峻想要看一看,他已经改变了这个时空的历史,那些历史上赫赫有名人物的命运是否也一样会受到改变,是环境改变人心,还是性格决定命运,徐峻想要在施道芬伯格上尉的身上查看分明。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封锁(上) 九月二十五日,法属印度支那北部最大的港口海防在一阵密集的小雨过后迎来了新的一天的曙光。上午八点刚过,整整一个团的法国陆军步兵就列队涌入了港区,随后将各个路口要道严密的封锁了起来。 这些来自于法国本土的军队携带着全副武装,步枪上的枪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正在忙着装卸搬运货物的码头工人和船务公司职员有些摸不清头脑,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而紧张。 这支步兵新编团的指挥官是四十八岁的陆军上校德鲁瓦,这是一个性格坚毅死板且又尊重传统的法国军官。原本在战争中他指挥着一个工兵营,结果在梅韦尔附近修筑工事的时候被德军步兵包了饺子,在孤军奋战的情况下他指挥着一群工兵硬是在阵地上坚持了两天,最终伤亡过于惨重加上弹尽粮绝,他只能命令部下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鉴于他个人在战斗中的勇敢表现,当时只是中校的德鲁瓦被法国方面放入了第一批请求德军释放的战俘名单,因为法军此时极度缺乏有能力的指挥官,所以他非但没有受到责罚,陆军还特意为他嘉奖授勋并晋升了军衔。 随后他带领着一个步兵团在阿尔卑斯山上和意大利周旋了几周,狠狠痛殴了一顿防线对面的黑衫军,总算是把前阵子积存下来的怨气全都发泄了个够。 除了面对凶猛善战的德国陆军依旧没有多少底气,但德鲁瓦上校相信只要给其足够的训练时间,他的部下可以应付欧洲任何一个国家的挑战。当陆军部考虑调派一批部队去法属印度支那的时候,表现扎眼的德鲁瓦团当即就被贝当亲自选中了,海外勤务虽然辛苦但福利很足,而且士兵与军官的履历上也会好看很多,这是一条被多数人认可的晋升捷径,只需在海外服役三年的时间,回国后德鲁瓦妥妥的会扛上一颗将星。 “这是总督府下达的命令,所有人都必须严格执行。按照这份表格上的编号进行搜查,不能遗漏掉任何一批违禁货物,任何试图阻拦者一律逮捕,交给宪兵严加审讯。”德鲁瓦上校骑着他那匹高大的栗色法兰西马上,手里的皮制短马鞭轻轻敲击着膝盖。 “是,上校。”三个营长对着上校持鞭敬礼,随即驱动坐骑向着各自队伍负责的区域奔去。 “仏国人好像发现了什么,正在逐间仓库进行搜查。”港区西北角日本西乡株式会社的仓库里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当地负责的分社长北条康雄当日正巧召集起了海防各日本商社侨民团体代表开会,法国陆军的突然袭击不得不让他们怀疑这是针对他们的行动。 “乞格肖(畜生)!一定是有人向仏国人告密了,我早说过有些人在外国呆久了,必定会受到西洋的腐朽思想所蛊惑,这些非国民不容信任,无耻的叛国贼。”日本陆军南支派遣军司令部的情报参谋小井三郎少尉气急败坏的喝骂起来,他这次是隐蔽身份偷越国境潜入海防,身上担负着重要的任务与使命,一旦被法国人查出他的真实身份,完全有权力以间谍罪将他就地枪毙。 “小井君,请务必冷静下来,未必是有人告密。况且这里只是一些日本侨民的私人聚会,并没有违反殖民地的法规,我看法国人的行动也许并不是针对我们,否则怎么会逐间仓库的搜寻,不是应该直接包围这里么?”北条康雄表现的异常冷静,他的话听上去也很有道理,立即就安抚住了小井的情绪。 “诸君,大家都冷静下来,不要慌乱,听我说几句话。”北条大声呼喝到。听到召集人的招呼,陷入慌乱的会场逐渐安静了下来。 “很抱歉,这一次给诸位添麻烦了。”北条先对着会场里的侨民们鞠躬道歉,出于惯性,在场的众人中有不少人连忙也鞠躬还礼。 “大家如果信任本人的话,请务必不要慌张,外面的事情未必与我等此次的聚会有关,我们不要自己乱了马脚。现在请诸位听我的指挥,在法国人搜查到这里之前,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准备。” “嗨,我们当然相信北条大人。” “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吆西,一切都拜托北条大人了。”侨民代表们此时已经把北条视为了主心骨,连忙七嘴八舌的回应起来。 “小井君,仓库办公室的地板下面有一个暗室,原本就是用来储藏重要物资的,你先去那里躲避一下,等事情结束后我再放你出来。”北条随后转头对着两个手下说到:“把小井君送进暗室里,关上门之后要小心布置好现场。” “哈!”两名部下都是退伍军人出身,干净利落的回答到。 “接下来,把储存在仓库里的酒和罐头全都拿出来,我要请大家大吃大喝一顿。”北条拍着手大声的招呼道。 “这批货物是大元公司的,还有这两批是升和公司的。”仓储管理处的职员跟在陆军连长的身后小步快跑着。 “全都贴上封条,没有卫戍司令部的命令,这些货物不得离开仓库。”法国陆军上尉带着几个士兵跑到了一堆货箱前。 “撬开它。”军官指着一个箱子下令到。 两名士兵背上步枪,从货堆边取了一根撬棍,上前撬开了那个木箱。 “哇哦,是白兰地?还是法国生产的。”上尉上前从铺满稻草的木箱里拿起一瓶白兰地,查看了一下商标。 “拿破仑...”上尉拿着瓶子向手下展示到。 “你们几个,搬起这两箱带走。” “这不好吧,上尉。”管理处职员在一旁提醒道。 “这是物证,我们要带回去检查。”上尉抬着下巴回答到。 “我们已经搜查了一大半仓库,找到了大量与报关材料不符的货物。其中有家具、玻璃制品,布料和五金制品,还有各种奢侈用品,大批的酒与香烟,光是在一个仓库里,我们就发现了五万块美国产的香皂。我们还在另一个仓库里发现了一百箱意大利产的刺绣花边。”一名营长兴奋的向德鲁瓦上校报告到。 “这些该死的罪犯,有人要倒大霉了。”上校冷笑着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样品”。 “这里面一定涉及到了肮脏的贿赂和地下交易,不过这不归我们管。我们只需要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工作,相信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把手中的酒瓶随手扔给了副官,上校神情倨傲的背着手看着面前的港区。 “港口打电话来,法国人这次是动真的了,必须立即让老板知道这件事情。”升和公司驻海防办事处的经理刘汉轩急急忙忙的打开办公室的文件柜,从里面抱出了一叠叠的商务文书和单据。 “这些东西不能落到法国人手里,去找个搪瓷面盆来,全部都要烧掉。”刘汉轩大声的对着漂亮的秘书命令到。 “但是经理...” “没有但是!福里艾那个法国佬从老子这里吃了多少好处,没想到竟然下手这样狠。老板也是过于贪心了,听说这次还得罪了德国人。我看背后就是德国人在搞花样,这场官司我们就算打到南天门,老板那边都不可能赢。现在必须要把这堆东西处理掉,不能再给别人留下把柄了。”刘经理不断的从文件柜里把单据账册搬出来,到后来索性直接扒拉到了地板上。 “那我们该怎么办,回去后上面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女秘书一脸忧虑的说到。 “怕什么,老子也算是为他们孔家鞍前马后的干了那么多年,也到了该为自己考虑的时候了。实话告诉你,上次美国人的那批货,尾款一直都没有结,我昨天就把钱从银行里提出来了。等烧掉了这里的账目,那就是一屁股烂污账。我都想好了,我们先去婆罗洲避上一阵子,然后想办法去欧洲,现在欧洲那边不打仗了,到处都是生意机会,就凭我的本事,还怕闯不出什么名堂来吗?”刘汉轩一脸狠色的回答到。 “我就只能依靠你了,你可不能负了我。”女秘书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放心,一切有我。”刘汉轩走上前去抚着女秘书的脸庞,神情坚毅的安慰到。 “我们已经查封了广记、祥记、恒元、大元这几家公司设在东京(河内)的分公司与办事处,搜出了一大批账目和公文,税务局和市政府的会计部门正在进行计算与审查。我们还冻结了这些公司在法属印度支那设立的银行户头,同时逮捕了几名在海防的负责人。这次是全境同时进行的打击行动,据说西贡那里的收获更丰富。”一等政务秘书林顿端着茶碟,把红茶递给了法属印度支那联邦总督让.德古海军上将。 “很好,贝当总统亲自发电报来,要求我们对此事必须全力以赴,相信这次行动的结果一定会让柏林那边满意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顿先生,这是个强权世界,不适应这些的人就只能被这个世界所淘汰。不用担心中国人的反应,别忘了,我们现在背后站着的是庞大的欧洲联盟。”让.德古拿起桌上的糖罐,用精致的小夹子夹起一块方糖放进了茶杯里。 “两条德国潜艇今天早上驶入了西贡港,西贡市政府组织了市民前去欢迎。” “我看过报告了,下一站他们准备去海防,让那边也开始准备起来,必须要把仪式搞得隆重热闹一些,虽然不知道德国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有这两条潜艇在的话,那堆日本猴子的军舰或许会变得安分一些。”让.德古端起茶杯,品尝起红茶来。 “你们这些人全都被逮捕了,我怀疑你们这里在搞非法集会。”弗朗索瓦少校手扶着枪套站在西乡株式会社的仓库里,另一只手拿着他的白手套捂住了口鼻,这件仓库里的气味实在太难闻了。 “长官,我们都是守法的侨民,只是找个空闲时间在这里聚餐而已。”北条满脸通红的提着一个酒瓶走上前来,站在少校的面前手指着满地狼藉的会场说到。一群日本侨民个个都醉眼婆娑的坐在地上,到处都是倒空的酒瓶和空罐头盒,还有一些烤的半生不熟的咸鱼和海货。 “看上去倒确实像是一场聚餐,这些愚蠢的日本猴子,现在才早上九点半。”佛朗索瓦转头对着副官说到。 “我看这些人很可疑,虽然我不知道日本人的习俗,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吃饭的时间吧。”副官回答到。 “把他们全都带走,交给宪兵一个一个审查。”经过上次越境事件之后,法国人对日本人的警惕性变得很高,平时就横挑鼻子竖挑眼了,现在遇到这种明显有些可疑的场面,当然要深挖根源,哪怕就算是抓错了,日本人又能怎么样呢。 于是北条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策落了空,在场所有的日本侨民与商社职员全都被拖上卡车带走。 “这群该死的酒鬼,换做是我,我会先把他们关上七十二个小时,然后再慢慢审问。”少校捂着鼻子走出了仓库,他愤愤的对着前来接手的宪兵主官说到。 “这些人的身份都很可疑,我怀疑其中藏着日本人的间谍。”宪兵上尉点着头满脸的心照不宣。 就在两个法国军官站在仓库外愉快得聊着天时,小井少尉正忐忑不安躲在办公室地板下狭小的水泥密室里,等待着北条回来告知他安全的消息。 这是一间只有六平方大小的密室,砖砌混凝土结构,北条在此很是用了一些心,密室里装着照明用的电灯,一角堆放着几个板条箱,看标签里面装着的应该是三八式步枪,边上还有几箱子弹,墙边放着十几把刺刀与几把武士刀。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武器屯放点,据小井来之前看过的资料,类似的屯放处在海防还有十几处,储藏的武器足以武装起所有在当地的日本侨民,甚至还可以匀出一部分武装起那些对法国殖民者不满的越南百姓。 “吆西,北条君的保养工作做的很不错。”小井顺手拿过一把武士刀,抽出来看了看刀刃。 “库诺雅鹿,这群讨厌的仏国人真是麻烦啊,北条君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收刀回鞘之后,小井索性抱着那把武士刀靠着墙盘腿而坐,满心期待的等着北条归来。 求月票,排名刚上去就又掉下来了,请大家给予支持,请大家给我一些鼓励与动力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封锁(下) 英属缅甸仰光港,查尔斯上校已经在这个热带殖民地服役了整整十二年,但是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真正理解这片蛮荒的土地,虽然他自认为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但是依然感觉与当地人有些格格不入。 上校这几天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因为下个月他的团就要调往缅泰边境,因为据现有情报显示,这个自大狂妄的邻居,近期间又开始在边境附近蠢蠢欲动。也不知道这些人哪里来的这种底气,以为可以侵犯大英帝国的尊严。 唉?刚才他用了侵犯这个词了吗?上校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伟大的日不落帝国已经成为过去,要是在帝国的全盛时期,这种小国连说句硬话怕也是不敢的,大英帝国只需动一动手指,一周内就能让那个国家改朝换代。 “命令已经传达下去了,上校。”参谋副官站在他身后报告到。这位年轻的步兵少校出生在印度孟买,在伦敦读的军校,毕业后回到出生地服役,两周前才从印度调到这里。 “这份命令的级别很高,虽然用的是霍普侯爵的名义,实际上却是来自于伦敦。”上校从窗前转过身来,走到办公桌边。 “拿着一份手令,约克,从现在开始,由你来全权负责此事。”查尔斯把一份手写的文件递给了副官。 “长官,希望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我担心会影响到正常的商业运营。”约克少校接过手令,仔细的阅读起来。 “这并不需要我们去担心,既然上面下达了命令,应该已经对此有所准备了。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在这一点上,其实帝国与德国之间的利益是相同的,需要给中国的那个顽固的领袖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帝国与中国政府有着不少利益上的冲突,那位中国的领袖蒋,一直都很敌视大英帝国。” “长官,我认为目前的这种手段恐怕还不足以让他屈服,我认为应该建议伦敦,彻底切断滇缅公路的运行。”约克少校把手令折叠了起来,塞进了热带军服胸前的口袋。 “这样会把事情搞糟的,这种惩戒必须要掌握好分寸,再说这是白厅那些大人物们考虑的事情,我们只需要尽到自己的职责,少校,你可以解散了。”查尔斯否决了下级的建议,他神情严肃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是,长官。”约克少校连忙挺胸立正,单腿跺地抬手致以军礼,利落的转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真是的有冲劲的年轻人,可惜缺乏政治智慧,还需要进行磨练啊。”上校拧大了桌上风扇的开关。 “尊敬的总督先生...”查尔斯从公文盒里抽出一张白纸,拿起钢笔写了一个开头。 “不....”查尔斯停下笔把白纸揉成了一团,他从桌上拿起他的烟斗,小心的从烟草盒里捻起一撮金黄色的烟丝填进了烟斗里。 “嗯...致英属印度总督霍普侯爵阁下....”查尔斯叼着烟斗奋笔疾书起来。 “把车上的东西全都检查一遍。”菲利普上尉接过手下递上的水壶,仰起头灌了一大口清凉的泉水。 “仔细一点,不要遗漏任何一个地方。”把水壶递给勤务兵,上尉大声的喝令到。 “长官,这可是中国政府的重要物资,我们这里有正式的公文。”跟随车队的中方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他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向上尉递上了文件。 “这是仰光的命令,我也是奉命行事。”上尉往上推了推棕黄色的热带盔的盔檐,翻看起那份文件。 “这是什么意思?”上尉刚翻过一页,就发现一叠钞票正夹在纸张之间,面上几张是缅甸卢比,后面则全是五元和十元的英镑。 “长官们在这条公路上巡逻,全是为了帮助我国抗战,实在是非常辛苦,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小小心意,请务必收下,不会有人知道的。”胖子神情暧昧的向上尉示意到。 “你这是想要贿赂我?”上尉皱着眉头,左右观望了一下,随即手法熟练的攥起钞票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不不不,只是一些善意的表现,只求长官能够给个方便。”胖子笑嘻嘻的欠身回答到。 “嗯。”上尉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对着正在车队旁指挥士兵搜查的军士长大声呼喊到。 “亨利军士长,让他们都下来,可以了,这些人有合法的文件证明,放他们走。” “谢谢,谢谢长官,如果有机会再见面的话,我一定要请你吃饭。”胖子点头哈腰的表示感谢。 “快走吧,现在从曼德勒到这里整条公路全都被封锁了,严查违禁货物,我不知道前面是不是还有检查,到时候你要自己想办法。”少尉点着头,随后小声的提醒道。 “谢谢,我会注意的。”胖子感激的欠了欠身,随后快步的向着头车跑去。 “长官,这些车上的货物有些不对劲啊,我们发现了不少日用品和香烟。”军士长走过来报告到。 “他们有合法的入关证明,还有仰光签发的通信证。” “但是长官......”军士长还想据理力争。 “我想我刚才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立即放行,这是命令,明白了吗?”上尉不耐烦的斥责到。 “遵命,长官。”军士长无奈的立正敬礼。 腊戌是滇缅公路缅甸境内的最后一个中转站,再往下就是一片峻岭莽林蛮荒不毛之地,从这里一直到中国境内的畹町,整条路上只有几个山间小村,不再有大型的补给枢纽了。 当时中国获得的物资通常会从仰光港登陆,随后通过缅甸的铁路与公路系统从仰光运出,途径曼德勒中转,最终到达腊戌。所有货物在此地开始全部转为公路汽车运输,因为运力有限,所以大批的物资只能囤积在腊戌当地的仓库之中。这时候驻缅英军已经接到了上级的命令,禁运并查扣十五家中国公司的货物与车辆,因为这些公司被认为具有参与组织走私与违禁货品的贩卖与运输的嫌疑,殖民地当局将对其进行严格的调查,杜绝类似的罪行在大英帝国的领土上发生。 “仓库已经查封完毕,但是今早已经有一批货物运出了,我觉得巡逻队应该可以堵截住他们。” “看看他们运输的货物清单,真让人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还在打仗,见鬼,这些高档货我之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卡拉克上校是负责腊戌卫戍的第二英缅团的指挥官,对外说起来是一个步兵团,其实只有两个营的士兵,其中半数士兵是印度兵和缅甸当地招募的掸族人,其中一个营还被调去了密支那。 “我们的人数不够,发电报让上面给我多派些人手,靠我手上这些士兵很难完成这项工作,要不给我再调一个营过来,要不就在曼德勒把货物扣下,不要再往我们这里送了。”卡拉克拍着桌面咆哮道,他受够了这个见鬼的地方,那个天杀的印度厨子不知道干了什么好事,从上午起他的肚子就拉个不停。 “就这样发出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上校的面孔惨白一片,捂着肚子冲进了卫生间。 “上校,是不是再让米切尔大夫来看一看。” “不!我再也不相信那个庸医了,上帝作证,他是在拿我做实验,去城里找个大夫,巫师,随便什么都行,只要他能够把我从这肮脏的境地中拯救出来。”上校的怒吼隔着房门都听得一清二楚。 “好的,上校。”副官答应了一声,随后憋住呼吸大步跑出了房间。 “元帅,中国西南部的陆上通道至此已经全都被封锁起来了,这是缅甸仰光发来的报告。”一名少校将文件放在了布伦博格的面前。 “打印一份发给统帅部。”布伦博格稍许看了一边,随后在文件后签了个名字。 “下午有什么安排。”布伦博格询问自己的副官。 》≠》≠, “一点钟接见海军新调来的联络官,两点钟让.德古将军约了您一起去钓鱼。” “很好,把我的渔具准备好。”布伦博格站起身走到了窗前,透过窗户看着前面清凉幽静的庭院,几名士兵忙着往外搬运封装好的木箱。 “这里真是个不错的居所。”布伦博格笑着说到。 “不知道中国那边会给我们安排什么样的住宅。” “相信他们现在已经在开始后悔了吧,元帅,如果这些人够聪明的话,一定会给予您最隆重的招待的。”副官在一旁答复到。 求月票,成绩又掉下去了,咳嗽不止,需要鼓励和支持。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国府商议 “委员长,诸位同志,这几天里,外交部已经做了许多解释说服工作,目前看来已经有了一些效果,德国方面的态度明显已经有所松动,本人以为,只需假以时日...”时任国府外交部部长的王宠惠拿着一份文件诵读到。 “可以了!外交部的努力我已经知道了,也看到了。”蒋中正皱着眉头止住了外交部长的报告。 “这次的问题很严重,我希望大家都要有清醒的认识。在这件事情上,我本人是有责任的。现在英国人和法国人封锁住了边境通道,限制了我们的物资流通,而前线各战区的战事又频遭挫折,局势糜烂至此,本人实在是愧对先总理的嘱托。”说至此处,蒋中正确实是有感而发,眼角渗出了点点泪花。 “委座,此事只是因一些误会所引起,德国本土相距本国太远,沟通上或许有些不便,在下认为只要解释清楚,德国人必会与我尽释前嫌的。再讲德国也没有拒绝与我们交涉,布伦博格元帅并没有取消行程,等到元帅前来之后,委座大可以亲自与其沟通,相信偌大一个欧洲列强,不至于小气到这种地步。” 说话的是******曾经的心腹钱大钧,是个极其有能力的幕僚,是蒋中正手下难得的文武都能有一手的全才,可惜此人有个贪财的弱点,是个雁过拔毛的狠角色,胆大包天到了极致,去年因为私分了购买军火的特别经费而踩到了蒋中正忍耐的底线,最终却也看在多年侍奉的苦劳上,只革了职却没有查办。 这一次蒋中正实在是被逼的没了主意,这才想起了这个心腹的好处来,于是把他从成都重新提溜回来,继续任命其在侍从室行走,是否得以官复原职,还就得看他这次的表现如何了。 钱大钧只是一个贪官,不是一个蠢蛋,他知道这种机会稍纵即逝,哪还不知道要牢牢把握住,在这几天他也是下了不少苦功夫,绞尽脑汁想把蒋委员长的托付完成,只要帮着这位领袖渡过这道难关,不但有机会重回核心,更可能就此一步登天,就像坐在自己身边这个狡诈的混蛋。 “慕尹兄的话确实不错,校长,职以为事已至此,只能多下功夫,投其所好,让德国人感到满意的话,说不定还能将坏事化为好事。您看过了职部交上来的调查报告,这次德国人派遣来的不是一般的飞行队,其实是德国空军最重要的试验飞行大队,相当于军官教导团这样的特殊单位。而且据我们的调查,这支飞行队是由那位德国元首亲自下令组建的,一直受到德国元首的密切关注,里面的每一个飞行员都受到过德国元首亲自的接见。”戴笠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在座各位同僚大员的反应。 “这岂不就是天子门生,怪不得德国人会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王世杰惊呼到。 “原来如此,这次我们真是错了。” “一时不慎,竟然得罪了如此一尊大神。” “这叫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更应该说是祸从天降,谁会想到德国人的一个小小的护航部队,竟会有如此背景。”几位参事与侍从官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不少人还夸张的做出了一副枉然大悟的表情。 “一群脓包混蛋,装的倒很像。”戴笠从心底里鄙视了这些同僚一圈。 “委员长,雨农兄的报告更证明了我的看法。这恰恰是德国人异常重视与我国邦交的证明啊,所以才会派出如此级别的护卫。可见德国人是非常乐意与我国结好的,这是西方列强向他国施加善意的惯常做法,比如英国如果与某国为友的话,就必定会派遣最新锐的战舰进行友好访问。惜呼我国正遭日寇铁蹄蹂躏,所有大型港口全都落入日寇之手,否则德国这次派遣来的也一定是艨艟巨舰。”钱大钧看到戴笠的风头渐压过自己,连忙把话题抢了过去。 “这些问题我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夜半想起矣让我辗转难眠。实是庸之误我啊,我已经派他去法属印度支那亲自迎接布伦博格元帅,让他当面向德国方面做出解释与诚挚的道歉。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德国人怕是会不依不饶,要是纠缠下去,恐怕会丧失了国府的脸面,一旦再搞出什么有损国体有辱民族的事情出来,我怎么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先总理,也无法给予诸位国民一个交代。”蒋中正吸了吸鼻子,拿起一块手帕抹了把脸。 “现在开始担心丧权辱国了?之前干什么去了,当时要是稍稍用心一点的话,何至于会落到如此尴尬的地步。”外交部长心里琢磨着,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现在更想哭的是那位财政部长吧,他家的生意全被搅黄了,德国人干的实在漂亮。”戴笠一脸严肃的低头看着面前的桌布,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一次德国人不但打击了他的死敌孔胖子一家,还顺带狠狠教训了宋家姐妹,这一次也算是教会这群眼高于顶的家伙知道了什么才叫天高地厚。 “正好戴局长在这里,我倒有件事想要询问一下,关于通缉捉拿王德伟和白根一伙,现在的进展如何。他们难不成是会七十二变,已经三四天了,竟然还找不到任何线索。”钱大钧的话,一下子就搞糟了戴笠的好心情。 “报告校长,关于这件案子,原本是想要向您单独报告的。既然慕尹兄在这里提出来了,那么我只能在这里向您汇报了。”戴笠的还击隐秘而有力,钱大钧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嗯,就在这里讲吧。”蒋中正之前有些神游物外的意思,此时就像如梦初醒,连忙点着头表示同意。 “是,校长,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对于这个案件,职部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伙人最后的藏身之处,就是嘉陵江边的和悦船厂。” “立即逮捕船厂的老板,查问他与那伙叛匪的关系。”蒋中正紧皱眉头沉声下令到。 “是,校长,只不过...”戴笠踌躇的说到,好像有些难言之隐。 “这是孔部长家的生意,老板是孔大少爷。”戴笠俯身凑近蒋中正,小声的说明到。 “简直是...”蒋中正抬起手就想要拍桌子,但是等到手抬起来,却怎么都拍不下去了,就这样停滞了一会儿之后,最终无奈的重新收了回去。 “这件事不许声张。”******低声对戴笠吩咐到。 “遵命,校长,我已经处理好了,执照转到了原本的场主头上,保证不会走漏任何消息。”戴雨农小声的回答到。 “很好。”蒋中正点了点头。 “我们在船厂里找到了德国飞行员的痕迹,最后的足迹消失在了江岸边,如果不是被吴德伟一伙带走的话,恐怕这个德国人有些凶多吉少了。” “真正该死,这要搞出大事情来的。” “这可如何是好,德国人那边还在等待我们的回复,就让我据实回报吗?” “怕什么,这种事情早些年又不是没发生过,多加抚恤赔偿就行了,相信对方应该会通情达理的。” “德国人要真是通情达理就好了,但是你别忘了当年的八国联军,也是德国人起的头。” “此一时矣彼一时也,你说的那是前朝的故事了,民国不是大清,现在德国也早已不是当年的德国了。”听到戴笠的报告,会议室内几名参谋幕僚侍卫顾问们顿时炸开了锅。 “安静!诸位同志,请安静!”负责会场秩序的王世杰连忙站起来维持。 “雨农,你的报告还没说完,继续讲。”蒋中正紧咬着后槽牙,下颚旁的咬合肌涨得鼓鼓的,他准备回去之后就找条皮带,捆起孔二那个惹祸精吊打一番,当然前提是先要找到那位二小姐,这家伙竟然在一大堆军警宪特的眼皮底下失踪了,显然是知道这次闯下了大祸,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了。 “是,校长。我的手下在重庆袍哥里有不少关系,最后从一个船帮堂主嘴里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一伙人用二十根金条的价格包了一条江船,在二十二号晚上偷偷离开了重庆。这是职部的失职,我已经把当晚在水陆统一检查所值班的人员全都抓起来了。” “严加审讯,看看是不是有人受到了收买。”蒋中正下令到。 “遵命,校长,职部已经派人顺藤摸瓜,一路追踪下去,现在可以确认的是,他们应该还在长江航线上。”戴笠报告到。 “说的轻巧,你拿什么来证明。”钱大钧突然插话到。 “我可以拿我的脑袋证明,这伙人坐的是一条木制江船,这一路上都是险滩和沉船阻碍线,就算是顺流而下,速度也不会很快,沿路各港口都有我们的人,我已经把这条船的外形特征与船号都传达了下去,只要他们一靠岸,我们马上就能得知消息。”戴笠的话语里明显带上了火气,以前你是侍卫长我惹不起,现在只是挂着一个顾问的名义,难不成还想在我头上拉屎不成。 “我一向是相信雨农的判断的,慕尹,你要向雨农道歉。”蒋中正抬手阻止了部下的内斗。 “是,委员长,我也是为这件事着急,心直口快了一些,话语中有得罪到戴局长的地方,请务必原谅为兄,我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钱大钧满脸诚恳的向戴笠道歉到。 “慕尹兄言重了,大家都是为党国效力。”戴笠也满脸诚恳的接受到。 “看这样多好,我早就告诫过你们,只有党内同志精诚团结,才能完成先总理的遗志啊。”蒋中正满脸欣慰的赞扬到。 “总裁,戴局长的调查结果,我认为还是如实向德国人报告比较好。外交部先出面向德国人表示慰问与歉意,再拿出一笔钱来作为慰问金,姿态摆的低一些,态度诚恳一些,然后基于戴局长的调查报告,向德国人解释此事的原因,务必请求德国人的谅解。就算无法得到原谅,至少可以请他们先放松一下对边境的封锁。运力原本已经不够了,他们又扣下了不少车辆,现在整个云贵川一线物价都开始出现了波动,生活物资的价格正在迅速抬高。”参事王征发表了他的意见。 “德国人还没把事情做绝,他们并没有彻底切断这些运输线,我们急需的燃料、钢铁与橡胶产品以及化工原料还是全部得以放行的,可见德国人依旧给我们留出了一些和解的余地。下午那位德国领事费舍尔还要向我递交一份外交文书,虽然不清楚里面内容是什么,我判断应该与这次的封锁有关。我们的法国朋友透露说,这一次的封锁只是针对某些违法商会的行动,不会延续太长的时间。”王宠惠报告到。 “那么就这样吧,先就按照晓梦(王征字)的方案办,会后亮筹(王宠惠字)与晓梦商量一下,完成后记得交一份报告上来。会议就先开到这里吧,文白(张治中字)和雪艇(王世杰字)留一下,我等会儿有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办,现在散会吧。雨农,你先跟我来。”蒋中正抹了把额头,站起身走向了一侧的办公室,戴笠连忙小步紧跟了上去。 “你看出来了吗?委员长已经失去了方寸,完全看不出平日里那份精明强干。”一个参事小声的对王宠惠说到。 “嘘,小心祸从口出,你我都知道其中的原因,那可是欧洲第一列强,这份压力可不是小小的日本能够相提并论的。”王宠惠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只是不知道日本人那边是否已经察觉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我担心他们会借此机会乘火打劫,挑拨德国与中国的关系,把德国人拉到他们那边。”外交部长忧心忡忡的说到。 “日本人必定是已经知道了,你也晓得我们这边的情况,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才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王征提着他的公文包走到了王宠惠的身边。 “等会儿到我那里小酌几杯如何,有朋友昨天送了我两只雉鸡,一早就已经炖在锅上了。”王参事笑着邀请到。 “啊呀,这倒是一定要去叨扰了的。”王宠惠笑着抱拳回答到。 ps:这段时间呼吸系统一直问题不断,抗生素不敢乱用,加上天气缘故,病情时常反复,就盼着云开日出了。 最后求月票,排名又掉了下来,希望大家给予支持,看完本章后记得投一张月票,我会努力更新的。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归来的少尉 法国水师营建立在重庆市区的长江东岸,是那段法国对满清主权侵犯的历史所留下的重要遗迹。当年法国远东舰队以重庆列为开埠港口,当地水域需要勘测的理由派遣军舰逆流而上,在重庆嘉陵江与长江交汇处建立起了一个军用码头,同时在江边建造了配套的后勤与居住房舍,这座混合了东西方风格的建筑承载着中国人的屈辱,因为这意味着这段江域的水上警察权已经落入了西方列强的手中。 随着一战的结束,欧洲列强在东方的影响力开始减弱,战争消耗了西方太多的人力与物力,各国的势力范围都开始相应的有所收缩。法国早就交回了水上警察权,这座兵营也失去了实际的用处,法国在对岸渝中重新建造了豪华的领事馆,这座陈旧的兵营被作为备用仓库,堆放一些补给物资和私人杂物,不过依然还有部分房间提供给人员居住,这些都是那条法国炮艇巴恩斯号上的水手和军官,那条二百四十吨的浅水炮舰现在就停靠在使馆区的码头上。因为靠近江岸要道,往日里这就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区域,而现在更是人来车往川流不息。 “看,又是外交部的车。”一个穿着黑制服带着白领章的警察推了一把正在一旁“检查”小贩货担的同伴。 “格老子的,天天敬来敬去,老子手都快断了。” 得到同伴提醒,警员只得悻悻的放过了小贩,顺势踢了对方屁股一脚让他滚蛋。 “敬礼!”几个警察排着层次不齐的队形,歪歪斜斜的抬手对着驶近的福特轿车敬礼。 “看看,这都像什么样子,敬礼都敬不好,堂堂一国陪都的警察都如此惫懒,让我们怎么在这些列强前面挺起腰杆来。”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秘书摇着头对着后座的外交部长感叹到。 “现在的警察局长是徐中奇,本身是戴雨农夹袋里的人,据说和孔家也有些私底下的关系。现在国事艰难正是用人之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随他去吧。”王宠惠坐在后座上手拄着拐杖闭目养神,听到秘书的怨言,他神色淡然的回复到。 “先生,已经快到地方了,我看到路边停着费舍尔领事的轿车。”秘书尴尬的转移了话题。 “当时那个日本人还想从我嘴里套取帝国的机密,被我严厉的斥骂回去了。”坐在水师营的餐厅里,格尔哈特少尉手持着刀叉,奋力切割着面前的胡椒牛排,法国炮艇上的厨子手艺不错,这已经是他这一餐里吃的第二块了。 “失去的技术资料手册秘级并不算很高,他们最多从一些数据上摸到一些皮毛,问题是你的那本飞行日记,你确认里面没有记录下什么军事机密么?”杨上尉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巴。 “那本日记本是三周前新换的,里面只记录了在法属印度支那进行的一些训练飞行计划,一部分机场数据和气象报告,并没有涉及到什么机密。关于这次行动,我都还没来得及记呢,这群该死的小偷。”格尔哈特一脸郁闷的回答到。 “再说说你究竟是怎么获救的。”杨上尉拿起酒瓶,给少尉和自己再斟上了一杯白兰地。 “我前面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上尉,哦,谢谢。”格尔哈特放下刀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我理解你的想法,你这种谨慎的态度是正确的。你看,你已经回来了两天,到现在外界都不知道你获救的消息,难道还不足以获得你的信任。别忘了少尉,你毕竟是一名德意志军人。”德拉库拉中尉已经连续吃了五个茶叶蛋,正在剥着第六只的蛋壳。 “抱歉,中尉,不是我想要隐瞒,实际上我自己都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拯救我的人里我只认识一个中国朋友,他告诉我他的身份是重庆大学的教授。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身份应该是假的。他们从头至尾都没有向我提出要什么回报,只说这是对我打下日本飞机的感谢,送我回来之前他们只提出了一个请求,请我务必向外界隐瞒获救的消息,因为这关系到他们一名同志的生命。我知道有个勇敢的人打入了那伙叛军内部,就是他救下了我的性命,我有义务要为他的安全负责,作为一个德国军人,我必须遵守自己的承诺。”格尔哈特切下一块牛肉塞进了嘴里。 “看来你们聊的很开心,诸位先生们。”史博茹少校穿着一件裁剪合体的空军军官常服,笑容满面的从外间走了进来。 “格尔哈特少尉,上级同意了你的请求,恭喜你,你现在已经阵亡了,我会拿你的抚恤金请大家大吃一顿。”史博茹抽出一把椅子,靠着桌边坐了下来。 “你们真是好胃口,格尔哈特,再这样下去你可能会胖到塞不进机舱了,就像当年的戈林一样。”史博茹少校毫无顾忌的拿前任空军总司令的身材开起了玩笑。 “现在我们的飞机都毁了,为了防止被人辨识出来,我又不能随便出门,眼下除了大吃大喝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格尔哈特放下了刀叉,端起白兰地喝了一口。 “你尽快留起胡子来,我再给你搞一套陆军制服,保证不会有人认得出你。就像我们看这些东方人好像个个长得都一样,其实他们也很难分辨出我们西方人面容上的差异,所以只要稍许伪装一下,很容易就能骗过他们的眼睛。在这个国家,知道你长相的人并不多,你的行李都被偷走了,我们手里只有赫尔曼和你合影的那张照片。”杨上尉说完点起了一根香烟。 “我确实没想到元帅竟然会同意您的报告,少校。”德拉库拉灌下了半杯清水,开始取第七只茶叶蛋。 “布伦博格元帅特意请示了统帅部,据说就连元首都惊动了。”杨上尉掸了掸烟灰,炫耀着自己的消息灵通。 “走到哪里都带着电台的人我们比不了啊,离开了飞机,我们这些飞行员只能沦为轻装步兵了。”史博茹少校捋着耳边的鬓角装出了一副很幽怨的样子。 “实话说少校,或许连轻装步兵都不如,我领教过你们中一些人的枪法。”德拉库拉轻描淡写的补上了一刀。 “好了,不开玩笑,上级的意思很明显,格尔哈特少尉死了比活着对帝国更有利,所以你可以放心的瞑目了。少尉,在你死之前,能把昨晚玩牌欠我的那十五马克账目结清吗?”杨上尉笑着对格尔哈特说到。 “现在你暂时只能呆在这座建筑里,不过时间不会太久,等到特使团到达之后,我们这些人就要被送回法属印度支那。现在算一下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史博茹翘起了二郎腿。 “接下来我们可能会被召回国内吗?毕竟因为我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格尔哈特神情略显愧疚的询问到。 “放心,你的情况我已经如实上报了,就算有问题,也该由我这个指挥官来承担。何况这一次元帅已经代表统帅部表示了对我们此次行动的支持,他相信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避免帝国遭受到进一步的损失。”史博茹用力的拍了一把格尔哈特的肩膀。 “我获得了一个好消息,等我们回到法属印度支那,就要准备接收一批新飞机,所以你从今天开始就要开始进行恢复运动了,我会让克劳德上尉亲自盯着你的。” “另外,少尉,你现在要考虑如何处理那个中国女孩的问题了。她的父母现在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再又因为你的关系,她暂时还不能回到家人那里。我们也不能把她交给中国政府,实在是个让人感到头疼的问题。”杨上尉续上了一根香烟,把原来的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张是一个好姑娘,看得出她非常信任与依赖你。”德拉库拉消灭掉了最后一只鸡蛋,心满意足的擦拭着嘴角。 “格尔哈特少尉,我希望你认真的对待这个问题,这关系到一个女孩的名誉,我从中国的历史文献中发现东方人对这些问题非常注重,比如一个男人必须娶一个女人,只因为他无意中看到了对方裸露的脚,要是那个男子不同意的话,女子会被家族里的人处死。”杨上尉叼着卷烟,满满一副我是中国通的嘴脸。 “少校,我想带着张一起走。”格尔哈特转过脸对着史博茹请求到。 “以什么身份,用什么理由?”杨上尉追问道。 “那就用个人雇员的身份,我们有权力在当地招募一些服务人员。回到法属印度支那后,可以让她在大队的医疗队里再兼一份工作,不但可以获得军队的保护,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的薪水。”史博茹少校灵机一动,随即就想出了办法。 “就这么定了,格尔哈特,我实在是太机智了。”空军少校得意的大笑着,再次用力的拍了一把少尉的肩膀。 求月票,求推荐票,请求大家给予支持与鼓励,这是作者写书的最大动力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协商(上) 刷着欧亚航空公司黑色“亚”字标志的容克52运输机冒着蒙蒙细雨缓缓降落在了法属印度支那东京(河内)市郊的嘉林机场。在中德合作时期,德国汉莎航空公司与中方合资建立起了著名的欧亚航空公司,总投资一百万美元,中方占股三分之二,于是一批容克ju52/3m运输机就作为德方的部分投资进入了中国民用航空的运营队伍。一直到40年,这种运输机依旧是中国民用航空中最优秀的远程运输机型,也只有中国航空公司拥有的几架dc2,才称得上是她的竞争对手。 在德国对华政策改变的那几年,欧亚航空受到了一定的冲击,德国从公司里抽调回了不少骨干飞行员与技师,对公司的发展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不过现在局势又变得不同了,随着德国的亚洲战略调整,这个航空公司将成为两国关系间一根很重要的纽带,参与进中国与南亚诸殖民地的空中交通业务,虽然不可能一家独享利益,却也足以使其发展成一个庞然大物。 “他们终于来了,迟到了足足一个小时。”汉斯.冯.路德维希中校低下头看了一下手表,随后抬起了手腕,向着守候在跑道边的部下发出了预备手势。 “立正!”领队军官大声喊起了口令。 警卫大队为了这次欢迎仪式抽调了一个排的士兵,全部都是身高一米八以上的日耳曼壮汉,全副党卫队礼兵装备,黑色阅兵礼服白色武装带,臂戴红地白圈黑鹰袖标,胸挂白色夹银丝的仪式饰绪,手持枪管镀铬的98k仪式步枪,腰间悬着水壶弹囊与黑色热带战斧,看上去威风凛凛彪悍得一塌糊涂。 飞机缓缓滑行到了仪仗队面前,飞行员拉开驾驶室的窗户,对着下面的地勤挥手打起了招呼,这架飞机一直在执行两地的飞行业务,机组与地面人员早就已经混的烂熟了。现在也只有欧亚航空的飞机,敢于承接出境的航空业务,因为公司背景涉及到了德国资本,日本陆海军航空兵部队遇到亚字标识的ju52,一般不会发起攻击。欧亚航空成为昆明至河内航线的唯一运营商,在这条重要的出境渠道上赚得是沟平堑满的。 两名越南地勤提着一个钢管与铁板焊接而成的简易脚梯快步的跑到了门前,飞机上的乘务人员打开了舱门,帮着地勤把梯子扣在了门槛上的沟槽里。 “开始奏乐。”法国军乐队指挥看到德国指挥官手势示意,连忙挥舞起了指挥铃杆,法国殖民步兵东京步兵团附属军乐队卖力的演奏起了热闹的欢迎乐曲。 “上校,我们过去吧。”路德维希中校转头对着站在他身旁的尤金.冯.戴维森陆军上校说到。 “嗯。”冯.戴维森把单片眼镜塞进了表袋,拽了拽军服下摆,随即挺起胸大步的向着飞机走去。 此时飞机上的乘客已经开始下机,最先跳下来的是两个随员,上身穿着灰色的中山装,下身藏青色的西裤,胸前别着蓝白色的国民党党徽。两个人直接从门口跳到了跑道上,身形轻盈动作利落,看上去明显是练家子。可惜的是德国人根本就没有这种概念,他们只奇怪这********人为什么有梯子不用,要直接蹦下来。 两个随员护持在门口,小心的搀扶着一个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踏着脚梯下落到地面上。此人正是赫赫有名的孔家财神孔庸之,手握国府财政大权,被那位委员长视为心腹,当成左膀右臂般倚重的显赫人物。 发现天上还在下着毛毛细雨,随同下机的另一名随员为其撑开了雨伞。 “把伞收起来。”孔祥熙推开了秘书持伞的手。 “看看,那些德国人全都没有撑伞,这种场合要特别注意国体。”孔祥熙小声斥责到。 “嗨,莱因哈特!欢迎来到印度支那,部长先生。”戴维森上校走到孔祥熙面前,一顿靴跟敬了个利落的举手礼,随后向着孔祥熙伸出了手去。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在随行翻译口译后,孔祥熙连忙热情的与对方握起了手,孔某人英语不错,德语完全不行,上次去德国会见希特勒,全靠国府驻德大使陈介在中间做的翻译。 “我是德国布伦博格元帅的副官,陆军上校尤金.冯.戴维森,这位是党卫队的汉斯.冯.路德维希中校。您与您的随员在法属印度支那期间的安全保卫工作,将由中校与他的部下直接负责。”戴维森向孔祥熙介绍到。 “嗨,莱因哈特!下午好,部长先生。”冯.路德维希中校敬了个举手礼。 》≠》≠,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中校。”孔祥熙热情的伸出手去与党卫队中校握手。 他上次访问德国的时候还是三七年,正值德国国内纳粹党活动的高峰,希特勒刚刚连续创造了好几个政治经济军事上的奇迹,喜欢在外人面前时刻展现出第三帝国的威严。当时的德国陆军与希特勒警卫旗队展现出的强悍军容给孔祥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39年当蒋委员长头脑发热准备向德国宣战的时候,反对最激烈的就是这位财政部长。幸亏当时自大狂妄的英国人直接驳回了蒋中正的试探建议,否则现在国府要面对的就是武装到牙齿的欧洲联军了。 “部长先生,请随我们来,我们准备好了车辆,现在送您和您的随员去住所稍作休息。”戴维森上校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一队泛着闪光的高级轿车开到了停机坪旁。 “非常感谢,上校。”孔祥熙满脸堆笑着点头称好。 戴维森与孔祥熙两人坐进了中间的一辆奔驰,其余随员被安排上了其余的车辆。 路德维希中校坐在领头的桶车副驾驶位置上,伸出手臂做了个前进的手势,六辆负责开道的双轮摩托与两辆三轮摩托从两侧掠过桶车,轰鸣着向着机场大门冲去。 今天家中突然有事,抽出时间写了这点,字数少了些,明天会用大章补上。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协商(二) 此次孔祥熙是以个人身份秘密出行,不属于正规的国事访问,所以并没有携带太多的随从,秘书翻译侍从警卫等等统共加起来也就十来个人。法属印度支那方面把他们安排入住进东京(河内)市区最豪华的大都会酒店,印度支那官方知道这一行人的来由,出于礼仪上的尊重,给予了孔祥熙一行人相当高的接待规格。 法国人在东京(河内)经营这许多年,这座城市的基础建设已经相当法国化了,如果不是街头巷尾充斥着的东方面孔,会让人感觉自己到了某个法国南部小城。 市中心的建筑物更是体现出了法国多样性的建筑风格,差不多当时法国本土每一个著名的建筑流派都可以在这里寻找到一丝踪迹。市区里遍布宽敞的林荫大道,街道两旁建筑物外墙上或镶嵌着精致的石膏与水泥雕饰,或装饰着嫩黄或翠绿为主色调的美丽涂装。法国人在这座城市建设中煞费了苦心,想让那些法国游子们感受到家乡般的气息,以至于无论是在城建还是日常管理上都着实下足了血本。 将使节团送入宾馆之后,细细的小雨此时已经停歇,灿烂的阳光再次穿透云隙照耀在这座城市上,微潮的空气中充盈着雨后草木的芬芳。街头的行人逐渐躲起来,附近居住的法国主妇推着婴儿车在路边漫步,放学后的小学生们提着皮制书包在建筑间的草坪上追逐玩闹。 望着眼前这一幕幕和平安宁的景象,来访的中国人员被深深触动了,相比那破败古旧的国府陪都,还有那在敌寇铁蹄下煎熬的山河故土,在这里就像是身处另外一个世界,让人禁不住感慨万千。 “这既是拥有强大后盾的证明,如果安南没有受到法国强大武力的保护,怎么可能保有这种安宁和谐的环境。”担任翻译的官邸秘书处秘书谭光扶着宾馆阳台的栏杆感叹道。 “你看,那就是法国陆军。”孔祥熙的秘书夏普熊用手指点着街道方向说到。 街上正走过一队全副武装的法国步兵,士兵们肩上扛着贝蒂埃步枪,头戴着卡其色盔罩的法式热带盔,背着帆布行军背包,上面捆扎着军毯水壶和饭盒,俨然一副准备长途拉练的架势。 军官们头戴法式筒形军帽,皮靴马裤腰间胯着银鞘军刀,骑着雄壮剽悍的战马走在队伍的一侧,每个行军纵队之间是重型武器编队,翻译与秘书都是文人,对外军的武器不甚了解,只能辨识出里面有数挺重型机枪和好几门步兵炮,这更证实了眼前的这支部队不是什么殖民地治安部队,而是正规的野战军事力量。 “法军虽然败于德军之手,担光凭眼下这支部队的军容士气,就可略见一斑,欧陆老牌强军确实名不虚传。”不知何时孔祥熙也来到了阳台上,他站在两个随从的身旁观看着街上的景象。 “先生,如果国府能练就如此雄兵十万,定能叫那些东洋小鬼有来无还,收复河山之事恐怕也指日可待。”夏秘书有感而发到。 “谈何容易,只因为法国国力强盛,才能够不惜工本练就这样的强军。这每一个士兵身上穿的戴的用的就是一大笔开销,还不算轻重武器马匹弹药辎重,日常的装备训练消耗等等,每练出这样一个精兵,其耗费的财物足以支撑起一户农家数年的开销。”孔祥熙摇着头说到。 “现在强敌犯境占我河山疆土,国家羸弱已久,根本无力单独击退顽寇。我早就认为国府只有寻求到强大外援帮助,才有可能扭转危如覆卵的局面,所以吾等此次必须全力以赴,消除华德两国之间的误会。”孔宪熙说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被围栏上的雨水沾湿的双手。 当家才知柴米贵,孔祥熙现在对这句话很有共鸣。连年的军阀混战已经把中国打得全疮百孔,把国家撕得四分五裂。各地军阀各自为政,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处心积虑的分裂地域与族群,人为的造成各省市地区平民之间的对立,目的就是排除中央政府的影响,安安稳稳的当自己的土皇帝。 于是中国财政也成为了一盘散沙,各地财务制度各成一系,税制混乱,乡间苛捐杂税沉重不堪。而另一面,已经到了民国二十九年,国家却连个一个人所得税都收不起来。 国府对统治区内的行政管理权只维持到了县,也只有重庆周边区域因为陪都的关系才延伸到了乡里。实际有一部分的乡镇只是名义上受到国府的统治,县长乡长其实全都是当地的乡绅,没有几个受到过国家的政务培训,他们还是依照满清时期流传下来的习惯,把沉重的税务负担全都施加在最底层的农民与小商贩身上,造成了大量的农民失地,商贩破产,只能抛家弃业四处逃难,等于是让国家断绝了税收来源。 日军侵略夺走了沿海大批繁荣地区,失去了这些区域的税收,国府的财政更是入不敷出,在移都重庆的这一年里,赤字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一百二十,可是下属各大战区还在不断的要求国府派发钱粮枪弹,那一群丘八怎么可能知道国府正在接近财政破产的边缘。 “这个国家的财政问题很严重,货币币值波动幅度越来越大,近半年间一直在连续贬值。据我们所获得的情报,他们的前财政部长正在美国拼命的拉拢参议会的议员们,试图请求美国政府出面为其背书,获得一笔紧急贷款援助。”潘克博士是特使团的顾问,从德国经济与财政部借调来的国际问题专家,曾经撰写过好几本经济学方面的著作,深受现任财长沙赫特的赏识与器重。 布伦博格不知道的是,潘克博士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他早在三六年就成为了一名“教士”,而现在更是升任为了“主教”,可以接触到组织的核心机密,对徐峻无比崇敬与忠诚。 “元首的判断是正确的,虽然在中间出现了一些变故,但是从目前看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对我们有利。德意志帝国再次重返亚洲,这是一项伟大的成就,矣是一个绝好的契机,帝国迟早会夺回曾经失去的东西。”勒伯瑙男爵兴奋的拍着手中的文件夹说到。 这位男爵是外交部派出的随员,任务是代表外交部视察德国驻亚洲各外交单位的行政与运行情况。这是一个狂热的民族主义者,铁杆的纳粹党棍,不过却意外的廉洁自守,行政管理能力也极为突出,所以才逃过了组织内的清洗,继续得以被留用。 布伦博格坐在办公桌后,翻阅着当天从柏林发来的电报。看得出那位元首对他这边的情况非常关注,每次提交报告之后,差不多几个小时之内就能获得回复。 关于这一次的事件,陆军元帅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激烈的反应,因为以他这种高级别官员的视角看来,一名飞行员的遭遇还不足以引发国家之间关系的破裂,加上他的身份特殊,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布伦博格很清楚,其实这件事最难处理的地方就是,帝国元首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德国的新亚洲战略是元首亲自提出的,为此他甚至主动向中国派出了使团,递出了表达善意的橄榄枝,而目前发生的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好像在抽打那位元首的脸面。 元首会有些恼羞成怒,这一点布伦博格非常理解,所以他很高兴徐峻依旧能保持着冷静,没有做出一些事后让人无法收拾的决定。如果换成是希特勒,遇到这种事情会做出何种反应?布伦博格没敢往深处想,就已经感到不寒而栗了。 △≧△≧, “我和让.德古总督将在今晚设置晚宴招待这位财政部长,你们也将列席参加,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在宴会上稍许试探一下。”说完之后,布伦博格在那份电报下签署了姓名,放进文件夹让秘书归档。 “潘克博士,沙赫特部长的建议已经被元首驳回了,我个人完全支持元首的决定,记得你的看法和我也是一样的,听到这个好消息,是不是感到很高兴。”布伦博格双手握拳,放在了办公桌桌面上。 “这是必然的,沙赫特阁下并不了解现在中国的情况,我曾经不止一次向他提出过建议,不能用五年前的眼光来看待这个国家。她现在正在受到侵略,有一半国土已经落入日本人手中。他们现在既没有足够的支付能力,也没有太多的物资可以进行账目对冲。”潘克博士推了推眼镜,对上司死抱着一些不切实际想法而感到无奈。 德国此时正在忙着进行经济制度改革,修改之前一些复杂又不合理的临时经济政策。未来半年的时间里,德国将要搭建起一个的欧洲统一经济体的框架,这方面的工作千头万绪,涉及到的权力与利益难以数计,数十家顶级金融机构与财团加入了这项计划的初步制定,目前一大群专家与财阀正蹲在慕尼黑的会议室里吵得是昏天黑地。 ”所以我说,元首的计划才最是正确的选择,反正很快就要见到这位财政部长了,我们可以直接询问他的意见,当然,要在他解释清楚此次事件之后。“布伦博格手指点着桌面笑着说到。 求月票,推荐票,作者需要更多动力和支持。 谢谢大家。抱歉,今天的大章来不及了,就看明天的状态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协商(三) 晚宴当然不会设置在宾客入住的大都会酒店里,因为这不符合外交礼仪,为了让来访者感受到法国人的慷慨好客,让.德古的总督办公室为此包下了一间名为香榭丽舍的高级法式餐厅。晚宴时间定在当晚八点,因为越南夏秋季天黑的比较晚,此时正值华灯初上的时间。 由于现代交通与信息业的发展,法属印度支那的文化与生活倒也没有和法国本土有太大的脱节,凡是欧洲正在流行的时尚,几周后必定会在这片土地上出现。一个月内大量的法德军队陆续到达本地,彻底安稳了安南当地的人心,原本人们脸上的忧虑与惶恐已经一扫而空,殖民地的统治者们可以继续沉迷于安逸与奢侈的生活之中。 欧洲战争的发展让所有法籍侨民的心理坐了一趟过山车,直到现在依然还有不少官员对当时的局势心有余悸。相比于日本咄咄逼人的露骨表现,暹罗王国在边境线上的军队调动更让他们感到担心。法国殖民者们可以容忍自己在日本人的强大武力逼迫下选择退让,但是让他们向一个在三十多年前被自己打得屁滚尿流的南亚国家寻求妥协,这将会严重伤害法国人强烈的自尊心。 现在法属印度支那兵强马壮,陆续到达的法国正规陆军已经达到了三个步兵师,殖民地空军获得了一百二十架法国最新型号战斗机的补充,而且全部交由从本土调来的飞行员驾驶,这些人参加过欧洲战争,虽然当中没有几个人在战争中有所表现,但怎么说也算是具有一定的实战经验,比原本那些只会绕着机场转转圈的老爷兵要强大了许多。 侨民们还看到了从海防港登陆的法军重型坦克,那庞大厚重的钢铁车体让那些无知的殖民地平民切实感受到了法兰西共和国的伟大。与其同时到达的还有数以百计的中型和轻型坦克,全都是法国陆军现役的主力装备,连油漆都是新的,在阳光下泛着反光。这导致殖民地唯一的一支装甲连队当天就递交了申请,要求报废他们原本视为珍宝的那二十辆雷诺坦克。 现在法属印度支那联邦可谓是兵强马壮,特别是当一批德国陆海空军部队入驻之后,更是让所有联邦官员增添了几分底气,现在他们再也不用夹着尾巴四处陪小心了。甚至不少人开始期盼暹罗王国最好立即发起一次武装挑衅,这样的话伟大的法兰西共和国可以再一次教那群丛林里的猴子怎样做人。 官方的情绪很容易就影响到了世面上的百姓,孔祥熙一行人很清晰的感受到周围人态度上的转变,不光是那些法国侨民,就连安南本地人现在都是满脸自信满满的神情,社会上的精神风貌与早先时候看到的已经截然不同。 “看看,这就是列强的底蕴。”谭翻译靠在轿车的窗户上,看着街道上络绎不绝的行人。这里已经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区域,集中了大量商铺与餐饮业以及娱乐场所,有剧院、夜总会和各种高级会员俱乐部。 “与上海滩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夏秘书从英国学成归来时就是在上海下的船,对于在那个光怪陆离的远东第一大都市里所目睹的奢靡与摩登,那时候的感触依旧令他记忆犹新。 “上海滩是繁华,但还不是落到了日本人手里,不过现在租界里的日子应该要比前两年好过许多了。”谭翻译早年在上海也浪迹过一段时间,不过他对那座城市的印象并不怎样美好。 “你们现在要好好想想,等一会儿在宴会上应该如何表现。除了让德国人消除误会,放开对我国交通线的封锁之外,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再试探一下德国人关于两国合作的想法。”孔祥熙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他严肃的对着两个属下说到。 “先生,之前德国提交的意向书里关于具体内容方面表述的比较模糊,应该是不想过早暴露他们的意图吧。”夏普熊回答到。 “国府目前的情况德国人那边应该很清楚,我认为最多也就是合步楼方案的延续,不会有太大的突破了。”谭光回答到,虽然他此次出行担任翻译的工作,但他也是官邸秘书处的正规秘书。 关于合步楼方案,应该是孔祥熙早年甚为骄傲的一项成绩,虽然他在此事中很有一些事后摘果子的嫌疑,但是毕竟是他代表中国政府在那份协议上签下了姓名。 至于合步楼公司,后世存世的资料很多,不过由于研究者的出发点不同,所以资料也混杂了太多个人的意识在其中。 在这里需要简单的介绍一下,合步楼公司的创建者汉斯.克兰是个老牌贸易商人,早先在东非殖民地经营进出口生意,在当地有着不小的人脉与关系。战争结束之后,东非殖民地被肢解分割,克兰失去了大部分在当地的产业与生意。克兰与其他德国侨民一起,带着毕身积蓄回到德国国内,然后经朋友介绍,入股了一家叫恩格哈特的银行,开始做起了金融生意。 未曾想这家银行竟然具有军方背景,一直在绕过国联的监视,悄悄的做着军火出口生意。克兰自此加入了死亡商人的行列,凭借其高超的商业头脑和醇熟的贸易手段,克兰的军火生意越做越大,销售范围遍及欧亚大陆十几个国家。当时他最主要的贸易对象是俄国和土耳其,同时卖给两个死敌相同的杀人武器,由此可以看出这位军火商人对这个行业的认识有多么的透彻。 就在那时候他结识了前任的德国陆军总司令塞克特将军,并经由塞克特的介绍,开始与中国方面展开了贸易接触。最早和他合作的中方势力是李宗仁,这位广西王当时正与广东的陈济棠相互勾结着密谋反蒋,为了发展军备军力特别聘请了一名德国前陆军上尉马德尔作为军事顾问,恰巧这位马德尔上尉回国公干的时候,通过塞克特认识了汉斯.克兰。 克兰此时正有意向拓展东方业务,而李宗仁正在寻求一个稳定的军火来源,于是俩人一拍即合,自此克兰开始了与中国方面长达十几年的合作。进入中国市场之后,克兰的业务与关系网络开始蓬勃的发展,其中也经历过一些波折,最终在中德合作的蜜月时期,与中国政府签订下了合步楼方案,一项中德两国之间的一揽子贸易方案。 不过当时他已经不是一个私人银行背景的武器商人了,而是德国工业产品贸易公司的老板,这家公司的后台是德国国防部与经济部,其实就是一间披着私人公司马甲的官方机构,而克兰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成为了德国军工企业在中国贸易的总代办。 合步楼方案使用的贸易手段很对当时国府的胃口,缺少外汇储备的中国政府根本无力偿付购买军火的货款,双方合作开展的第一年,中德贸易的逆差就超过了两千两百万马克,如果使用现金贸易,这将是一个令国府难以承受的负担。 恰好当时德国也正在想尽办法阻止外汇储备的流出,德国的国家改造还未结束,军队的全面武装正在接近完成,希特勒怎么能够容忍这些外国贸易商上来剪羊毛,吸干德国政府努力多年积蓄起来的财富。德国纳粹党此时还不具备掀桌的能力,于是只能在国际贸易规则框架内尝试着使用一些手段。 希特勒发布发令,德国不再以现金外汇直接与他国进行交易,而是使用一种叫做清算协定的方式完成双方的贸易,说白了就是以物易物交易。比如进口一批货物,进口商用本国货币向清算银行支付货款,而其贸易的对象所在国的清算银行则以当地的货币支付给供货商。最后在约定的时间两国清算银行相互进行对账,如果进出口贸易出现逆差,那么多出来的部分就以货物的形式进行补偿。 这一点其实对工业发达的德国是有利的,因为他出口的都是价值高昂的工业产品,而对象往往只能以低廉的工业原料以及农产品进行冲抵,德国不但保住了外汇储备,还能额外的获得不少差额作为红利。 德国把这种方式也运动到一部分欠款的偿付上来,他们用相同价值的清算马克用来偿还贷款,而这种马克只能用来购买德国产品,等于对方的钱财转了一圈又再次回到了德国手中,而那些大投资商最终拿到手里的只有一堆德国生产的工业品,而他们为了补偿贸易过程中产生的损失,只能再次加大对德国企业的投资。 对于一些西方发达国家来说,德国这种手段未免有些太无赖,但是对于正处于百废待兴状态下的中国来说,这简直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中国的国情与欧美国家不同,或者说中国的统治者的眼光与欧美国家不同,中国最多的就是劳动力,矿产与原材料采集过程中人力的成本最为低廉,在德国人眼中利润一般的采购价格,放到中国政府那边看,这绝对是大大的赚了一笔,结果一笔生意下来双方竟然都觉得自己赚到了便宜。 但是,现在放在孔宪熙面前的问题是,中国此时就算是想要以物易物,恐怕也拿不出具有足够价值的物品了。因为在中德合作中断之后,国府把外援的希望寄托到了英美身上,随后与英国美国签订了一大堆军火贸易协定和贷款协议,采用支付手段与抵押品就是之前与德国交易的那些“战略物资”。 工业落后的中国没有任何可以吸引这些发达国家的产品,加上大量领土被占领,很多高价值商品失去了原料的成产地。到了四零年,国府能够拿得出手的硬通货,只有桐油、猪鬃以及钨砂矿藏,而其中八成的份额已经被英美所预定了,现在德国就算再想要与国府进行贸易,也只能得到剩余的那些份额了。 “如果没有发生前面那些事情,我原本还打算争取到一笔德国人的贷款。”孔祥熙揉着眉心长吁短叹,自己那个宝贝二闺女真是坑爹。 “德国刚刚打赢欧洲战争,获得了大量的战争赔款与战利品,如果他们愿意贷给我们一笔款子,让国府稍许周转一下,明年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孔祥熙沉声说到。 他之前可是对获得德国的贷款充满了希望,这时候的大德意志帝国哪怕是拔根鼻毛都足以让国府渡过眼下的难关。另外宋家那位才子据说在美国已经获得了一些进展,如果自己能够在对方成功之前拿到一笔海外贷款,等于是直接啪啪的抽打那位小叔子的脸,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给自己脸色看。 但是,这一切都被自己那位宝贝闺女给搞砸了,要不是她那个小嬢嬢一直宠着她,孔祥熙恨不得直接把那个惹祸精赶出家门。 “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只知道天天的在外面惹是生非,还穿的不男不女的,简直是败坏孔家的门风。要不这次回去索性给她找个管的住她的一嫁了事,不过她名声已经臭了啊,现在国内哪里还找得到敢娶她的猛士。实在不行,就把她送到国外留学去祸害外国人去,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不过她负责的那些生意交给谁来管理呢,这丫头脑子不错,做生意比她大哥还行...”孔祥熙坐在那里满脑子胡思乱想之时,乘坐的轿车慢慢的拐入了街边的一座花园,在一幢漂亮的巴洛克建筑跟前停了下来。 “先生,我们已经到了。”夏秘书提醒到。 △≧△≧ 一名德国陆军上尉快步上前打开了车门,孔祥熙手拿着礼帽跨步走下了轿车。 这次孔祥熙的出访,是以私人身份秘密会见德国特使,所以法国方面没有通知当地的记者与媒体,同时也没有安排特别隆重的场面。 当然基本的安全保卫是必须的,光是因为布伦博格和让德古两人出席,就需要最高级别的警卫。这座餐厅已经被包场,除了工作人员禁止任何闲杂人等出现,花园四周边的小道上到处可见牵着军犬的武装警卫,围墙边设置了严密的岗哨,草坪上还停了一辆轮式装甲车,棱角分明的炮塔指向了花园大门。 布伦博格和让德古穿着华丽的军礼服,在幕僚与部下的围绕下神情严肃的站在餐厅的门口迎接。当看到孔祥熙在上尉的引领下向着大门走来时,布伦博格上前几步迎了上去,并且主动向着对方伸出了手。 “很久不见了,我的老朋友。”看着那张和记忆中没有多少变化的面孔,布伦博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ps:最后依然是求月票,这本书写起来很费心力,盗版又猖獗的很,订阅少的让人吃惊,已经连两千都不到了,有朋友劝我学其他书假更新反盗版,我还在犹豫,现在只想请大家给我一些支持与鼓励。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协商(四) 惯常的客套寒暄之后,宾主在融洽的气氛中进入了香榭丽舍餐厅。法国在那时候的餐饮和后世完全不同,还是比较讲究实惠,食材丰富烹饪精致,最主要的还是味美量足。后世里那些拿来附庸风雅装样用的所谓“法式大餐”和当时的法国菜完全是两码事情,当时的法国餐一顿下来确实是能够喂饱一个壮汉的。 要说起安南这个国家,确实有其独到的优势,除了特别的地理环境之外,更有着丰富的自然资源,于是菜点上除了通常的水果稻米家畜,还有花样繁多的野味与海鲜,很多食材就算在欧洲也是很少遇见。 孔祥熙和布伦博格交情并不算是很深,在出访德国那段时间里,因为公务的缘故见过几次面,主要是关于武器采购方面的会晤与交谈。就算是数面之缘,对于双方来讲,却都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布伦博格回想起当年的那段历史,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德国国防军总司令,雄心勃勃的想要继承塞克特的意志,重新建立起一支能够称雄欧陆的强大国防军。布伦博格的错误在于他过于急于打破德国原本的军事指挥结构,他试图将战争部改造成一个联合司令部,将其的指挥权凌驾于三个军种之上。 喜欢玩弄平衡与制约的希特勒对这种想法很有一些兴趣,但可悲的是他这种构想侵犯到了空军的权益,从骨子里得罪了空军的统帅戈林。而其对党卫队全国领袖的蔑视态度也引发了希姆莱的忌恨,在这两个阴险的敌人眼里,这位陆军元帅成为了一个必须除掉的麻烦。 最终因为他三番五次劝说希特勒放弃冒险的战争企图,终于让希特勒对其死了心,并且开始考虑放弃这个原本被他寄予厚望的国防军统帅。察觉到元首心意的希姆莱乘机稍施手段,戈林冲锋在前,只用了一个低级的丑闻就把这位战争部长赶下了台。 这位元帅在被徐峻重新启用之前,看上去已经完全对战争丧失了兴趣,他带着他那位迷人的妻子隐居在巴伐利亚的乡村,以酿制果酒和骑马钓鱼来打发时间。当徐峻的征召命令送到元帅的手中时,他原本以为自己会不为所动,这些年里他早就厌烦了希特勒与他那群党羽们一次次的敷衍与谎言。但是随即他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抵御那种诱惑,他发觉自己心中的火焰自始至终都未曾熄灭。 他热爱自己的祖国德意志,同样依旧热爱着那份事业。于是他决定接受徐峻的征召,去见那位新元首一面,不是为了夺回那失去的权力,而是因为那份上天赋予的责任在肩。他是冯.布伦博格,德国陆军的元帅,当同僚与后辈们为了祖国奋勇牺牲的时候,他怎么允许自己置身于事外。 “于是我就告诉他,元首的命令高于一切,每一个德意志军人都必须牢记这一点。”布伦博格扯下领间的餐巾擦了擦嘴角,随后把餐巾放在了桌角上。 “您说的太对了,这是毋庸置疑的,阁下。”路德维希中校恭敬的点着头赞同。 “当时德国的塞浦路斯军团在我们的左翼,另一边是德国第五装甲师,我的步兵旅被夹在了两只猛兽之间动弹不得,于是我就打电话给司令部,接电话的是维克托上校,那就是一头纯种的驴子...”在餐桌的另一头,路易.德.萨维尼安上校大声的向身边的同僚们讲述着自己在欧洲战场上的经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法国人似乎都喝的有些多了。 “真是吸引人的经历,萨维尼安上校,有时间我们私下里聊一下,我很想继续听完你的历险故事。现在诸位或许可以去花园里散个步。元帅先生,部长先生,我建议一起去休息室抽支雪茄。”让德古放下餐巾,轻轻的拍了拍手,宣布了晚宴的结束。 经过了一顿饭的相互试探,大致已经摸清了对方的态度,现在到了可以谈正事的时间。 餐厅设施齐全,有专门的休息室与娱乐室,平日里常常有人借此地举办沙龙。 孔祥熙此时也已经有些微醺,但是兴致却很高昂,因为他在布伦博格身上看不出任何对国府与自己感到反感的迹象。财政部长之前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看到了完成这次使命的希望,如果能够打动这位元帅,让他稍微与柏林疏通一下,让那位元首平息愤怒,那样后续的交涉工作就能容易许多。 让德古把德国人与中国人送进了休息室,随后就以总督府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的理由自行回避了,这位殖民地总督知道这两伙人有重要的问题要谈,自己夹在中间有些不太合适。 宾主按照各自职务级别分成了几波,分坐在了这间宽敞的休息室里。休息室装潢得非常考究,法国老板很是花了些心思。羊毛绣花地毯来自于土耳其,烫金雕花家具来自于意大利,中国清代的粉彩花瓶放在法国制造的台几上,产地五花八门的奢侈品在这里却无比和谐的摆放在了一起,让这间房间不但具有西方宫廷的典雅华贵还蕴藏着一丝东方世界的梦幻与神秘。 “部长先生,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与我商讨。”布伦博格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在此之前,我需啊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你的亲属以及下属公司的员工参与了对德国军人的绑架行动。不用否认这些,我们已经拿到了充分的证据,还有你们给予的调查报告为证。”布伦博格凑在副官的打火机前点燃了香烟。 “我完全可以解释这件事,元帅阁下。”布伦博格如此直白的质问,让孔宪熙稍微感觉有些不太习惯。 “这是我们最新做出的调查报告,我们已经全都翻译成德文了。”谭秘书从随身的文件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布伦博格的副官戴维森上校。 “这件事情中,我承认我的女儿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没有认真的甄别手下招募的人员,特别在目前这种到处充斥着日本间谍的时候,这是一个难以原谅的疏忽。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她也是一个受害者,那些叛徒同样也欺骗与背叛了她的信任,让她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现在她对此事感到万分的内疚与悲痛,并愿意向受害飞行员的家属表示深切的忏悔与最真挚的慰问。这里是一张五万金马克的支票和一封我与我夫人写的亲笔信,希望能够由德国政府转交给飞行员的家人,这不是赔偿,只是同样作为父母的一些慰问与心意。”孔祥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桌上。 “我会向格尔哈特少尉的家属转达你的慰问的,部长先生。”布伦博格把信封转手递给了戴维森上校。 “是否接受你这个解释,我还需要仔细阅读报告后,才能做出决定。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你的诚意,这很让我感动,部长先生。”布伦博格赞赏的点着头说到。 “不过,这一次事件让帝国统帅部非常难堪,希望你能够清楚这一点。这已经不是空军一方的问题了,而是整个帝国统帅部都被惊动的大问题。元首对此非常生气,可以说是暴跳如雷。”布伦博格掸了掸烟灰。 “从未有哪个国家胆敢这样践踏第三帝国的善意,从来没有过。”戴维森上校在一旁补充到。 “特别是这件事件中的一些细节问题。”勒伯瑙男爵指间夹着一根雪茄,板着面孔说到。 “今天早上外交部的里宾特洛甫副部长已经召见了贵国驻柏林大使,递交了第二份抗议书。此事触及到了第三帝国的权威与尊严,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我会将调查报告的副本转发给外交部,但是上级会做出怎样的判断,还得看你们政府目前的表现了。实话说,我对你们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回复非常不满,不要再试图敷衍与糊弄我们,时间拖得越久对你们越不利,这个问题,我想部长先生应该最明白。”勒伯瑙用雪茄指着孔祥熙说到。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两国关系的打击有多么巨大。委员长也曾告诉我,他非常感激德国政府在此次事件中表现出的克制。我们保证一定会给德国一个满意的交代,所以我才来到了这里,向元帅你解释清楚整件事,并请求获得你的理解。”孔祥熙诚恳的解释到。 “好吧,这份调查报告我会回去仔细阅读的,部长先生。这次事件很严重,中国不可能不为此付出一些代价,贵国的委员长对此是否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布伦博格说到。 “我们愿意做出赔偿与抚恤,承担德国在这次事件中受到的任何损失。”孔祥熙稍微松了口气,这显然是准备要好处了,说出这种话来,说明对方并不想把事情做绝,还可以进行下一步的交流。 这时候最怕对方像块榆木嘎达一样什么话都不想听,只是一味的向国府施加各种压力,直到割地赔款跪地求饶才肯罢手。要是现在还是我大清,那么倒是家常便饭,但是以现在中国的这种形势,国府是万万都不可能答应的。 “德国的要求我们也研究过了,国府认为大致上可以同意,只是其中有一些细节有必要重新商榷。”孔祥熙对着秘书伸出手,对方翻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了他的手中。 “所有飞机、器材、个人物品的损失,我们会照价赔偿。还会给每一个德国官兵一笔可观的慰问金。我们还会给所有参加空战并获得战绩的德国飞行员颁发国府的宝鼎勋章,并且给予相应的奖金作为奖励。特遣大队在重庆的所有食玩住行开销全都由国府承担,只需要事后给一份账单就行了。我们还准备与德国签订购买军火与装备的贸易协定,同时给予德国公司在国府控制区内所有的商业活动各种方便政策与优惠,具体的条文,德国方面可以派遣专业人士与我们详细商讨。”孔祥熙拿着那份文件诵读着。 “有没有涉及到税收与物资流通方面的便利?”潘克博士突然插话道。 “当然,这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孔祥熙点着头回答到。 “我们还需要一份中国政府给予大德意志帝国的官方道歉信。”勒伯瑙说到。 “可以遵照你们的要求不予以公开,但是必须要道歉。”布伦博格在一旁补充说明。 “完全没有问题,委员长已经亲口向我保证,会向德意志帝国做出诚挚的道歉。”孔祥熙没料到德国人竟然会同意不向外界公开国府的道歉,这是好面子的蒋中正最为头疼的问题。 孔祥熙已经暗自做出决定,回去之后和几个部下对好口风,就说是自己全力争取之下德国人才勉强同意的,岂不是白白得了大功一件。 “很好,部长先生,这样一来,我们也就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基础。”布伦博格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求月票,求推荐票,本书的均订数据其实是吧连几年前的数据都算进去的,我现在只能看着这个数字一天天往下掉,实话讲真的感觉很沮丧。花了那么多时间与心力写书,订阅量却远远不如几本同类,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协商(五) 布伦博格不是经济学专家,所以也不是很明白什么商业优惠,不过有一点他是知晓的,那就是没有签订正式协定之前,任何的承诺都只是一堆空话。要不是现任元首的信誉还算比较坚挺,换成早先希特勒当家的话,就算签订了协议也证明不了啥。 布伦博格的态度让孔祥熙感到非常惊喜,似乎这位帝国元帅对中国充满着善意。孔祥熙并没有为此得意忘形,他反而更加陪起了小心,生怕自己的言行影响到对方的观感,千万不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因为一些小小的细节处理不当导致整体交涉的崩盘。于是孔祥熙小心翼翼的奉承着德国元帅,只要保持住德国人现在的态度,他就已经立下了大功一件。 因为时间的关系,双方只能初步交换了各自的意见,但是对于孔祥熙来讲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成功,最终宾主尽欢,双方愉快的告别,结束了德中两国第一次非官方的会面。 关于给予德国方面的优惠与好处,国府确实是充满诚意的。蒋中正在一圈“国际问题专家”的补课下,终于搞明白了国家此时面临的外交局面,他之前的愚蠢举动正在把最强大的一个友邦推开。 德国早已经不是他概念中那个贫弱的国家,欧洲各国正在德国强大的武装威慑下建立起一个统一的联盟,他原本预想中国府可以选边站队、以夷制夷并从中牟利的基础已经不复存在。 还想要以夷制夷,现在欧洲还有哪个夷能制得了德意志帝国,蒋中正想要玩老一套的投机手段,浑水摸鱼顺便敲德国一笔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打错了算盘。 说起来这倒也不能一味的责怪蒋中正,国府的消息原本就比较闭塞,对国际大势的了解总是比别国要慢上半拍,而德国胜利的速度有些匪夷所思,欧洲局势的变化实在太快,加上此前德国对战争新闻与情报的严格封锁,导致蒋中正对国际形势的把握还停留在几个月之前,在当时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不过现如今既然已经了解了这些新情况,再不立即加以补救,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此时中国的战局正好处于急转直下的时刻,日军在各条战线高歌猛进,国府几大战区守军节节败退,无数难民抛家弃业涌入西南各省,国统区内经济迅速衰退,物价飞涨,币值一落千丈,完全就是一派穷途末路的景象。 很多人都认定日军将发起连续的大规模进攻,顺势一鼓作气把中国全部拿下。越来越多的国府官员偷偷与南京伪政府搭上了关系,前线更是有大批的国府部队或投降或易帜,甘愿成为侵略者的走狗,倒转枪口劫掠杀戮起了自己的同胞来。 在这种时候,一个强大的外国友邦站出来支援中国的抗战,无论是对于国府的民心还是军伍士气都是一个巨大的激励。蒋中正对自己的短视有些后悔不迭,但是后悔药这种东西就是有钱都买不来的。 很多人以为他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物,却忽视了他其实是个能屈能伸的枭雄,他对外表现的就像是一个激进的民族主义者,其实这大部分都是伪装,或许在他的后半生确实有过这方面的转变,但是在眼下这段时期,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只要能够帮助他维持住个人的权威统治,他可以向任何势力献媚低头,只要不侵犯到他手中的权力,哪怕外国武装人员在中国的国土上胡作非为,他也不会为之吭上一声。 要不是当时日本军部被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一心一意要推翻蒋中正的统治,这才让这位领袖彻底认清了事实,导致了原本还对和谈抱着一丝幻想的蒋中正,成为了一个坚定的抗日领袖。 这个男人顽固起来时犹如一块花岗岩,但是一旦决定选择妥协,那跪下去也是无与伦比的干脆。既然决定全力结好德意志帝国,那么就必定要拿出切实的诚意来,让那个强大的列强,感受到国府的友善与慷慨。 国府下决心拿出一些干货,用来结与国之欢心。问题是,穷中华之物力什么的目前是想都别想了,对于眼下的国府来讲就算是穷西南半壁江山之物力,都是一桩无解的难题。 这里边牵涉了太多军阀们的利益了,两广在桂系的控制之下,云南的龙云很是难缠,四川蜀中山头林立,甘肃蒙疆听调不听宣,新疆藏地更是天高皇帝远,河南两湖正处前线,山西则是阎老西的地盘,至于陕西...那就不用多谈了。 国府诸位大才掰着手指头清算了一下手中的砝码,令蒋中正不由得感到悲从中来,在苏浙沿海的根基如今已经落入了日本人的手中,他已经成了无根之木,要不是还牢牢把握着一支庞大的嫡系部队,在这种群狼环伺之下,他早就被别人吃光啃干了。 掌握在国府手中的资源实在有限,除了一部分工矿企业,只剩下一个正统政府的名头可用了。给不了太多实惠那就用政策作为补偿,这主意是王世杰最先提出的建议,结果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开放国统区的市场,允许德国企业前来投资与经商,甚至可以勘探矿藏开设工厂,商税路税一概优惠,哪怕是到了国府管不到的区域,德国人的商队,量那些地方军头也不敢得罪,如果有人跳出来那就更好,正好借德国人的手给那些混蛋一些利害尝尝,到时候国府既得了便宜还可以卖卖乖。 “这些需要先报告柏林方面,我觉得问题不大,相信有不少公司会对此感兴趣的。”潘克博士翻看着文件。 “这个国家民众的购买力不强,普通的工业产品很难打入当地的市场。”勒伯瑙做了不少功课,奥丁之眼的情报收集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们此行的主要任务可以说已经完成了一半。这个财政部长是个出色的说客,但是我总觉得不能轻易的对他给予信任。”戴维森上校喝着苦涩的黑咖啡,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郁的芳香。 “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他本就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其实就是一个商人,眼中追求的只有利润。你们知道这些涉嫌走私的公司有多少是他的家族所建立的吗?九家,足足九家公司,借用着国家的名义,走私贩运着各种紧俏商品,赚取本国国民的财富。他还涉嫌利用国库资金供自己的家人在欧美股市上炒卖外汇,还依靠消息上的便利,在国内大作投机生意。一个国家的财政部长,却在努力挖着自己国家的墙角,这实在是一个让人笑不起来的笑话。”勒伯瑙男爵修剪着雪茄烟头,随即划亮了一根火柴。 “这是中国人自己的问题,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他愿意与德国合作,那么他就是我们的朋友。”潘克博士插话道。 “你表现的太现实了,博士。别忘了帝国的荣誉。”戴维森上校冷冷说到。 “很抱歉上校,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认为这和荣誉完全没有关系。”潘克博士瞥了上校一眼,随后翻过了一页文件。 “先生们,我们没必要为此争论。现在应该商讨的是,明天该如何与这位财政部长谈判。潘克博士,我们是不是应该让他向中国政府转达元首的意见。”坐在会客厅角落里的罗赫中校打起了圆场,这位是从陆军司令部调出来的通讯专家,负责指挥特使团的无线电通讯小组,日夜保持着与柏林的联络。 “现在就透露的话,会不会太早了,我们还没有摸清楚对方的底线。” “他们哪里还有底线可言,你们看看这份文件。”勒伯瑙男爵用雪茄指着博士手中的纸页。 “要是我提出这样的条款,会因为涉嫌出卖国家主权而被送上人民法庭枪毙掉,但是这却是他们政府的正式公文,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家。”勒伯瑙带着讥讽的笑容说到。 “别忘了他们正在进行着一场血腥的战争,对付的是实力远超他们的强敌,我认为如果有利于战争的胜利,做出一些退让与牺牲是很正常的选择,是可以让人理解的。”潘克博士扶了扶眼镜说到。 “刚接到电报,国内调来的下一批人员,明天就能到达西贡。”罗赫中校转开了话题。 “电报已经发出去了吗?”勒伯瑙询问到。 “已经发出去了,柏林方面应该在明天早上给予答复。” “不知道这些条件是否能够让元首满意。”勒伯瑙捋着后脑勺的头发。 “元首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我相信元首对这个国家的了解,比我们中间任何人都要深。”潘克博士说到。 “据说元首还会说中文。”戴维森上校插话道。 “上校,你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勒伯瑙坐正了身子好奇的问到。 “我有一个朋友认识元首副官处的伦道夫中校...”戴维森说话间满脸的得意。 ,o “他们只能拿出一部分桐油和猪鬃。”潘克又把话题转了回去。 “我看过资料,记得早期交易时,货品总量最大的是豆油。”戴维森上校说到。 “中国大豆的主要产地是东北,现在已经落入了日本人的控制之下,满洲国,你记得吧。”勒伯瑙吐出了一口烟雾。 “元首已经准备与满洲国断绝外交关系,如果日本人继续妨碍德国公司在当地进行商品采购业务的话。日本人的经济垄断政策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德国在中国区域的商业发展。这次与中国的合作协定中,主要的目的就是拓展中国的市场。现在这项工作已经完成了一半。应该要求他们派遣一个更专业的团队先来与我们接洽,这样的话,等元帅到达他们的陪都,就能直接签订下正式协议了。”勒伯瑙男爵放下雪茄,端起了手边温热的咖啡。 “元首的合作计划很全面,中国的那位委员长只要够聪明的话,他是不会拒绝的。”潘克博士的脸上充满了信心。 求月票,求推荐,感谢大家给予的支持与鼓励,我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标准,现在只希望均定不会跌破这个底线,在此之前,我会努力正常更新的,谢谢大家。 谢谢各位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试验场 用完早饭后,徐峻在办公室里处理了几份文件,随后就带着他的卫队驱车赶往郊外的库麦司道夫武器试验场,预定在那里将要进行一场新型装备的实验,实质上即是军工企业向元首做的一次汇报表演。 当天的天气还不错,晴空万里气温也宜人,徐峻的敞篷车放下了帐篷,浩浩荡荡的车队一路上引发了不小的骚动,市民们自发的站在人行道旁向着敬爱的元首举手致敬,人们情绪高涨的高呼着各种口号,每个人都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之情。 新闻采访车在车队的一侧伴随着前进,车顶上架设着三脚架与电影摄像机,摄像师只在腰间系了一根完全带,恪尽职守的记录下眼前看到的场面,他现在所拍摄下的画面经过处理之后,日后将会通过电视向全欧洲的观众播放。 此时德国电视产业的发展才刚刚起步不久,电视机在德国依旧是个非常时髦的东西,因为价格比较昂贵,普通的工人家庭暂时还负担不起,只有部分上层阶级的公务员与商人们才能享受这种乐趣。德国政府在市区内建立了一些公共电视播放站,每天都有不少市民聚集在那里观看电视里播放的最新新闻与精彩的歌舞表演。 但是这些人与整座城市的居民相比,只能算是极少数,更多的普通市民只能从倚靠报纸与电影新闻短片来获知世界上的最新消息,在这个年代一个强力的政府如果想要操控与引导公众舆论,那实在是一桩极为简单的事情。 徐峻和希特勒不同,他对现代媒体在宣传上的作用理解的更加深刻,他就是在一个知识与信息爆炸的时代成长起来的,亲眼目睹过舆论成功引导民心之后所爆发出的强大力量。 所以他一直在德国大力推广电视与广播业的发展,同时毫不吝啬的投入了大笔金钱,戈培尔也出于职业上的敏感,发现到了这项业务的潜力,现在他已经迷上了新闻节目的录制,成为了电视发展最铁杆的拥趸,徐峻预计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在半年之后就可以看到初步的效果出现了。 库麦司道夫武器试验场完成过大量陆军主战装备的定型试验,有着非常丰富的相关经验。早先莱因哈特.冯.施泰德也陪伴希特勒来过这里多次,不过那时候的施泰德还是生化人杰克,徐峻虽然获得了那些记忆,但毕竟是不属于亲身经历,所以当他来到这片巨大的靶场上时,依旧对周围的一切充满着好奇。 试验场的观察凉棚下已经聚集了一群军官,所有人都早早的赶到此处等待着元首的到来。当元首的座车在凉棚前停下的时候,布劳希奇元帅带着几名将军快步的上前迎接,一声喝令之后,全体人员原地肃立向帝国元首敬礼,并在值星官的引导下高声三呼胜利。 “都准备好了吗?”徐峻左右看了看靶场两边。 “一切都已经就绪,我的元首。”布劳希奇恭敬的回答到。 “凯特尔在哪里?他怎么没来?”徐峻抬眼看了一圈,没有找到那位参谋长。 “凯特尔元帅昨天下午去了维也纳,关于“奥尔德里奇计划”的准备工作,他要亲自去进行检查。”布劳希奇陪着徐峻走到了凉棚下,那里有元首的专用席位,边上还安放了一大堆观察设备。 “这个计划是目前最紧要的工作,凯特尔做的不错。”徐峻点头赞许到。 “元首,这位是实验部队的指挥官,库尔特.克莱因伯克少校。”布劳希奇向徐峻介绍到。 一名年轻的陆军军官挺胸站在徐峻的面前,脸上的表情或许因为过于激动而显得有些僵硬,徐峻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无比的狂热与崇敬。 “我看过你的档案,少校,你的记录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徐峻微笑着对着少校点了点头。 “非常感谢,我的元首,一切为了德意志!”获得了元首的赞许,克莱因伯克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我的元首,可以开始了吗?”布劳希奇在一旁请示到。 “那就开始吧,抓紧时间,我中午还要召见日本使团。”徐峻点了点头,走到凉棚边的炮队镜前。 “日本特使此前还找过我,被我的秘书推脱掉了。”布劳希奇报告到。 “目前还需要保持亚洲的稳定局面,我们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徐峻双眼凑在目镜上,缓缓的调整着焦距。 “布伦博格元帅的报告你也看过了吧,对此有什么看法。”徐峻转过脸询问到。 “我对商业方面的合作之类的问题没有太多的研究,如果单纯是武器贸易方面,近段时间法军和我们替换下的旧式装备,应该可以满足他们所有的需要。”布劳希奇笑着回答到。 “和您预料的一样,中国人确实缺乏支付能力,我的判断和布伦博格一样,如果中国人真的迫切想要获得这些武器的话,一定会同意您的方案。”布劳希奇阐述着自己的看法,顺便还恭维了徐峻一把。 “有些人对帝国介入亚洲事务有些不理解,实际上....打得漂亮!这是穿透了吗?”徐峻突然高兴的叫起来。 “是的,应该是穿透了,我的元首。”克莱因伯克在一旁回答到。 “射击距离五百米,使用的是克虏伯公司设计的被帽风帽穿甲弹。遵照您的命令,莱茵钢铁也调派人员加入了研发工作。同时依照您的要求,克虏伯已经改进了生产工序,大大缩短了生产进程。下面向您演示的就是莱茵钢铁研发的钨芯高速穿甲弹。”克莱因伯克介绍到。 “相比较远程射击的精确度,穿透力更为重要,你们已经看过了苏军最新研发的几种主力坦克的图纸与数据,应该明白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群怪物。”徐峻直起身伸出手去,帝森豪芬连忙递上了望远镜。 “这将是我们下一代主力坦克的主炮,我们不能把时间与精力消耗在无秩序的研发上。这门炮至少要保证能够对付目前我们所知的所有装甲车型。至于未来的发展,也应该在这种火炮的基础上进行修正,比如新型弹种的设计,或者新型身管的研发。”徐峻手持望远镜望着远处的靶场。 现在在射击位置上安放着一个角钢铆接而成的射击支架,上面安放着一个庞大的炮塔。徐峻知道这个炮塔只是个全尺寸模型,但是那门主炮却是真材实料的歼敌利器。这是克虏伯研发的kk36l/56型88毫米坦克炮,由于元首那“天才般的远见”,以及一叠精确的图纸,这门传奇的主炮早早的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比历史上提早了一年的时间。 “各条火炮的生产线规模都在扩建,克虏伯现在不缺资金和材料,只缺少建造与生产的人员。”布劳希奇说到。 “又穿透了,这是多少厚度?”徐峻把望远镜递给布劳希奇,再次把住了炮队镜观看。 “要等到数据报上来才能知道,不过在之前的实验中,我们曾经穿透过一百五十毫米厚的三十度倾角均质钢靶板。”克莱因伯克报告到。 “多少距离?”徐峻询问道。 “一千米。”少校自豪的回答到。 “很好,这就是我们所需要的。”徐峻直起身,指着远处的火炮笑着对布劳希奇说到。 “这就是我所说的那支无坚不摧的长矛。现在就等着披着厚甲的骑士出现了。”徐峻得意的说到。 他在后世看过不少这种火炮的实物,因为职业的缘故,甚至还近距离接触过部分博物馆里的展品,对于这种制造精良的武器印象十分良好。 “可以了,让他们停下吧,布劳希奇,我们走过去看看。”徐峻整了整军服,随后带着勃劳希契大步向着那门火炮走去。 ⑧☆⑧☆.$. “你前面说到克虏伯人员短缺问题,其实现在到处都在缺人,不过我想这很快就不是什么问题了。”徐峻一边走一边跟国防军总司令聊起了天。 “我从未怀疑过您的判断,我的元首。” “是吧,现在就看布伦博格元帅那边的谈判进行的如何了。”徐峻笑着说到。 就在德国元首兴致勃勃的观赏着“威力巨大之克式八糎八战车炮”时,远在重庆的云岫楼里,蒋中正也正在满心喜悦的翻看着孔祥熙发给他的电报。 电报里除了写明德国人愿意与国府和解,并且接受国府提出的所有补偿方案之外,还有一份德国方面提出的贸易意向书,其中最让蒋中正感兴趣的就是,德国人提出了一个对他充满诱惑力的支付方案。 德国方面提出,凡是德国方面提供给中国的产品,其中部分款项,中国方面可以用人员劳务输出的方式进行偿还。 求月票,求推荐票,谢谢大家给我的鼓励,我会努力加油的。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 各取所需 德国的劳动力匮乏,听上去好像是个笑话,但实际上在欧洲战争结束后,这方面问题一直在困扰着徐峻与纳粹政府的高层。 当法国战役结束之后,欧洲各国就已经出现了大量劳动力的缺口,因为大批的熟练工人和农民,不是参加军队被送进战俘营,就是拖家带口的成为了战争难民。 战俘的甄别与释放看上去是一项极其费时的工程,很多人不知道欧洲的高层已经达成了某些协定,哪怕是释放后的战俘,其中大部分人不会被允许退伍,非但如此各国军队还在加强武装力量的建设,准备应对那位狂暴强悍的东方强敌可能发起的进攻。 战争是必定会发生的,各国高层没人会对此表示怀疑,因为近期的各种迹象越来越清晰的表明,那位强悍的钢铁同志并不如他自称的那样热爱和平。目前他正在疯狂的奠定自己在国内的权威,他试图像沙皇一样让他的人民视其为父亲,具体在民间产生的效果目前还不明了,不过他的部下现在倒是大都视其为神明,对这个问题存有疑问的家伙,几乎全都丢掉了性命。 欧洲的经济复苏计划进展有些延迟,以目前的速度来看,很可能无法在徐峻预期的时间之内完成,如果是和平时期这倒也无关痛痒,但是在眼下这种局势下,任何一个差错都可能打乱预定的计划,同时由此引发出一系列后续的问题,而这些问题积聚起来,完全可能导致整个战争体系的崩溃。 德国纳粹党占领欧洲后的历史就是一部超级败家史,如果要为希特勒写一部回忆录的话,徐峻觉得标题可以定为《帝国毁灭指南》或者《领袖作死大全》。历史上的德国即是这样充满自信的走上了自我毁灭的大路,致力于用一个错误去弥补另一个错误,最终第三帝国从欧洲之巅被打落凡尘,不但被心怀畏惧的敌人们撕裂了躯体,更是被他们粉碎掉了日耳曼先辈们耗费百年时间努力培育起来的民族灵魂。 整个欧洲都需要劳动力,这个问题却一直被纳粹党所忽视,他们只顾及德国国内的生产与建设,用占领地人民的血汗来填补由于自己不顾实际肆意妄为而人为制造出来的漏洞。有人问起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欧洲幸存者们,对于这场战争最深刻的记忆是什么,大多数人都提出了一个相似的答案,那就是生活物资的匮乏与几乎无止境的贫穷与饥饿。 徐峻不会重蹈纳粹当年的覆辙,如果无法解决将要发生,正确来讲是必然将要发生的问题,光靠目前欧洲所具有的资源是根本无法解决的,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从外部寻求解决的方案。 欧洲的军事工业生产需要大量的合格劳动力进入工厂,军队的扩充还需要大量的适龄男性应征服役。欧洲地区为了战争准备而建设的大型道路与防御工事需要大量建筑工人,上百处“新发现”的矿藏开采,更是需要大量的矿工和苦力才能完成。 到处都在缺人,特别是农业方面,这方面的缺口更为严重。德国的农夫是最主要的军队来源,他们有着良好的身体素质和极佳的服从性,一直以来都是德国国防军的中坚力量。 德国国防军兵力的扩充必定会给德国的农业生产造成严重的影响,虽然德国已经搞起了与农业合作社以及集体农庄相类似农村集体组织,但是实际劳动人口的数量下降不是用一些科学的生产模式就可以弥补的。历史上德国的粮食供应从大致自给自足,最终变成九成以上需要从各占领地区掠夺,导致了占领国食物普遍出现短缺,这进一步动摇了纳粹建立起的统治体系,其实全世界的老百姓都一样,饥饿一向都是反抗暴政的最大诱因。 摆在徐峻面前的问题很实际,如果想要完成第一阶段的目标,他至少需要再额外获得二十万个强壮劳动力,这还是把欧洲现有能够调动起来的空余劳动力都计算在内后计算出的数据。随着被占领区域的生产活动恢复,现在的空余劳动力将会很快被各国自生所消化掉,那时候欧洲劳动力方面的缺口将会变得更大。 希特勒曾经对德国人口问题感到担忧,但他的视角和徐峻不同,他担心的是作为一个主导欧洲的统治民族,以德国现有的人口可能有些不够。希特勒的那种奇葩思维,徐峻已经连想都不愿意去想了。 不过他倒是给徐峻引出了一个新的思路,当时为了增加德国人口,希特勒除了鼓励人民生育之外,还大力宣传吸引已经移居国外的德国侨民,呼吁他们为了德意志民族的复兴而贡献力量。这条冠冕堂皇的口号倒是欺骗了当时不少的热血的德裔民众,世界各地都有无数的德裔侨民怀着满腔的报国之情,抛弃原本舒适安逸的生活,携家带口返回了自己的祖国。 结果回国之后不少人才发现,纳粹党其实根本就没有认真考虑过如何安置这些归来的侨民,他们甚至不敢承认这帝国元首头脑一热所做出的决定。 相比人口的增加,希特勒其实更注重背后隐藏的政治利益,这些侨民成为了他展示纳粹党政治的资本,他们愿意抛弃原本侨居的国家回到纳粹的统治之下,这显然是纳粹制度比对方优越的证明,是第三帝国的又一次伟大胜利。 最终这些满心为了德意志重新崛起的归国同胞,被安置在了被德国占领的波兰与捷克的土地上,其中大部分人成为了农民,为了第三帝国努力开垦耕种。而当历史上战争后期,苏军开始大反攻的时候,这些人首当其冲成为了苏军与占领国平民交相清洗的对象,不知道染血的屠刀面前,这些人是不是会后悔当年自己做出的决定。 现在希特勒已经死去,这一摊子事情就全部扔给了徐峻。新元首的解决方式很干脆,停止继续接受侨民回归,并且命令帝国宣传部在海外的人马展开大力宣传,让侨民们相信,他们留在他国对于德国的帮助更为巨大,战争结束之后,德国需要与世界各国重新建立起相互信任的关系,而在当地的侨民,就是德国天生的和平使节,他们是德国联系世界的纽带,向世界传达德国充满善意的和平期望。至于这些话德裔们信不信,反正戈培尔自己是信了的。 只为了一些劳动人口,自行消减德裔在各移民国家内的影响力与话语权,这在徐峻看来是极其愚不可及的行为。 但是接下去劳动力的问题还是需要徐峻来加以解决,历史上德国驱使了大量的被占领地平民,战俘与犹太人进行无偿的劳动,不但工作效率低的惊人,还造成了极大的资源浪费。为了提高工作效率,纳粹采用了超乎寻常的残暴管理手段,这更是让德国在欧洲的声名狼藉,后世里令人人喊打,几乎臭不可闻。 现在徐峻的手里,只有几座集中营与劳动营内可以动用,这些人与目前面临的缺口相比,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法国战俘迟早要全体释放,英国战俘也只能进行一些基础的体力劳动,不能加入生产体系,这是和英国人签订了协议的。 于是徐峻现在面临的困难其实比历史上还要大上很多。希特勒的侨民补充国力政策给了徐峻一个启示,他想起了一战时期北洋政府参战时,中国曾经派遣出了一支劳工大军,这些吃苦耐劳的中国劳工,给法国人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据称当时还有不少法国女性争相要嫁给勤劳的中国工人。 现在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能干活的劳力。国府的国力已经接近底线,现有控制区域内的资源,已经不够养活起所有的百姓。 社会贫富差距的加大,土地和产业的大量兼并,国家资源集中在了乡绅地主官商阶层的手中,百姓们倚靠自己的劳动只能勉强维持生存,很多地区因为战争的原因,平民甚至连生存都无法得到保障。 特别是战争全面爆发之后,各地还连年出现灾荒,每一次都会带来大量平民的伤亡,其中一部分因为天灾,更多的是因为人祸。比如不少地方政府守土无力,裹挟百姓逃难却相当在行,往往日军刚出现在地平线一端,这边整村整乡的平民就在当地官员的指挥下竞相逃避。由于时间仓促,不少人在惊慌失措之下丢弃了所有的财产,更有很多人最后沦为饿殍,凄惨的倒毙在路边。 当时中国农民的生存全都依赖着土地,农民一旦离开土地就意味着死亡。所以还有很多农民不愿逃离家乡决心与自己的家园共存亡,这些人最终留在了日占区,成为了日本人剥削的对象。 国统区的财政正在濒临破产,大量战争难民的涌入西南诸省,这不是十万或二十万人,而是以百万来计量的。西南各省各种生活必需品的价格正在急剧飙升,通货膨胀正在恶化,而以国府手中的财力与物力根本无力对此加以干涉。虽然采取了强硬的行政手段强行平抑物价,实际上反而助长了地下黑市的猖獗发展。因为很多黑市商人本身的后台就是国府官员,政府想要取缔基本就是空谈。 此刻徐峻提出的方案可称是正中国府的下怀,不但可以减轻这个沉沉压在政府肩上的负担,还能换来国府急切需要获得的支援。 欧洲战争结束之后,各国都积压下了一大批准备更新替换的武器。法国和英国更是正在和德国商讨,关于统一欧洲步兵武器口径方面的协定。一旦这项协定出台,所有不符合规格的武器都将面临淘汰,当然这个过程不会很快,其中必定会有一个过渡的时间,但是这些武器的结局已经成为必然。 ⑧☆⑧☆.$. 以往这种淘汰下来的武器不是贮存起来就是索性销毁回收,很少有哪个国家能够吃得下如此规模的产品,除非对方正好经历着一场宏大的战争。 现在等于是德国把一大块馅饼砸在了国府的面前,蒋中正根本就没有任何立场加以拒绝。他的那位小舅子已经在美国折腾了整整一年,到现在却只拿到了两千万美元的贷款,结果还需要国府用矿产与关税进行抵押,无论怎么看,美国方面根本就没把国府的困境放在心间。 相比之下德国人现在表现出的慷慨,让蒋中正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份长长的交易清单上的货品,可以让国府军队的装备不逊于任何任何一支日本军队。其中有几款重型装备的性能甚至远远凌驾于日本现有武器之上,如果出现在战场上可以轻易的对日军造成碾压。一想起国.军将士摧枯拉朽般突破日军阵地,把日寇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场景,蒋中正心中止不住的感到一阵阵的爽快。 于是当蒋中正看到那份交易清单以及相关的合作意向之后,当即就下定决心,国府就算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和德国达成这项协定。 国府现在最多同时最不值钱的就是人了,所谓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大活人那是要多少有多少。虽然德国方面对人员的素质有所要求,但是对于国府来说,庞大的人口基数在哪里,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哪怕德国人想要百里挑一这边都毫无压力。 求月票,求推荐票,谢谢大家在书评区给我的鼓励,让作者非常感动,作者会继续努力更新,只求大家能够保持对本书的支持,如果可能,希望能够到起点订阅正版,投一章月票,给予作者一些鼓励与肯定。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计划开启 蒋中正为了挽回岌岌可危的局面,做出了他认为最正确的决定,豁出所有的脸面,也要保住眼前的大腿。他给孔祥熙发了一封密电,电文里指出只要不涉及到国府领袖的权威,可以满足德国人提出的所有要求,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务必要让德国友邦满意与称心,保证其与国府达成这一系列协议。 其实不用蒋中正的训示,孔祥熙在印度支那早就已经这样做了,这位财政部长把所有他所知道的机密差不多都透露给了德国人,现在布伦博格的特使团已经掌握了国府所有的底牌。孔某人倒不是真心想抛弃国格与人格,实在是边境封锁再持续下去的话,孔家的产业哪怕再家大业大也撑不下去了。 孔家此时的实力还未达到历史上那种巅峰,他家真正发迹靠的就是国难财,沿海地区被封锁后,通过西南通道维持的进出口商品贸易让他日进斗金,掌握政府资源的孔家在商战中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这次英法发起的联合封锁行动,对于孔家来说是确实是一记沉重的打击,虽然还不到一击致命的地步,但是一旦时间拖久了,那就真的会损伤到家业的根基。 因为做的是外贸生意,这些货物的货款大都已经结清,问题是出在运输环节上,和供货商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哪怕是没有拿到货品,收货方都一样要把余款付清。现在积压在港口仓库里的货物,等同于挤压下一堆堆的真金白银。短短一周不到,孔家的产业就已经开始出现周转不灵的迹象。 英法德摆明了是针对孔宋两家的下属企业进行打压,欧美方面的合作伙伴已经获知了相关情况,不少公司直言要是局势得不到改善,此前的合同就只能作废,他们不会因为一些小小的商业利润去得罪三个最顶级的列强。 结果搞得国内拥有其他贸易渠道的商号,现在也都不敢与孔家沾上半点关系,生怕因此被德国人误会,被打入贸易封锁的名单之中,那可就真的冤枉之极了。 现在孔家下属各公司商铺只能靠之前的存货支撑,根本坚持不了多久,等到后续的供货断绝,孔家的一堆贸易公司就只能关门大吉。 紧接着发生了另一桩让他头疼的事情,一些下游销售商拿不到预定的货物,开始向自己催讨定金,虽然孔家势力雄厚,但对方也不是没有背景的平民,现在在国统区做进出口生意的要是没有一点背景怎么能行,对方的关系网络遍布军政两界,背靠着好几尊国府大神,就算强势如宋家姐妹,轻易也不敢与之翻脸。 让孔祥熙烦心的还不止这些,他在欧洲各大银行的账户目前已经全都被政府冻结,其中不乏部分用虚假身份开启的秘密账户,如果这不是有家里的内鬼作祟,那就只能说德国人果真像传闻中那样手眼通天了。这时候他能够动用的,除了国内银行那一堆天天在贬值的法币,就只剩下美国银行里存放的几笔资金了,问题是这些钱大部分是国府用来购买外援的款项,要是他因为自己的生意挪用了这笔资金,蒋中正绝对不会给他任何脸面。 孔祥熙被德国人牢牢捏住了软肋,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要不是顾及到一些底线绝对不容触碰,害怕被国民万夫所指,他早就全面向德国人投降了。事后有些专家学者还评述,虽然孔祥熙在这次事件中表现的有些卑躬屈膝,但总算他还保留了一些国府官员的良知,在关键问题上还是很有一些民族气节的,没有向德国人出卖国家的尊严与主权。 实际上德国人此时对国府的主权啊尊严啊领土啊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他们根本就没有介入这个烂泥潭的想法,德国在欧洲与非洲还有一大堆麻烦需要解决呢。 具体谈到劳工输出的问题,孔祥熙表示一切听从德国方面的需要,国府会全力以赴,挑选出最合格的劳工参加欧洲的建设。国府统治区内,失业人口居高不下,平日里只能用以工代赈的方法消化掉一部分,但是依旧有大批的难民等待政府的救济,一旦让民众得知有这条生路,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了抢一个名额打破脑壳。 说起来当时的国民政府完全就是个悲剧,他们的统治根本无法达到基层。可以说国府高层眼中的国家,与基层百姓眼中的国家,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中的世界。 中央政府对国家的控制力之限于县市一级,权力只涉及到官员的任免,甚至有些地区连官员的任免都无法由中央控制。各地的所谓党部完全形同虚设,完全起不到引导人民思想的作用。政府冗官冗员严重,一个小小的县政府在职的公务员就达到了三千多人。可是其中却只有百分之五是国民党员。 蒋中正很早就清楚这些问题的存在,实际上国民党组织被削弱至此,全都是他刻意推动的结果。因为早先国民党的领导权一直无法确定,时常会落入他的反对派手中,直到现在依然还有一群对他不满的元老存在。以蒋中正的性格,他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对他的统治产生威胁的组织蓬勃发展,所以当他上台之后,时常会寻找机会刻意打压国民党在政府内的势力,他更是利用党政分离的理由,将国民党的党务组织与国家政权彻底分割开来。 那时候的国民党地方党部没有任何实际的领导权,党部负责人的薪水还不如一个邮差,在中国抗战全面爆发之前,国民党的基层组织几乎已经名存实亡,下层体系完全分崩离析,党务人员更是昏昏噩噩不堪一用。 等到抗战全面爆发,蒋中正真正坐稳国家领袖的宝座之后,他这才开始重视起党务工作,大力发展国民党的基层组织,全面扩充党员。但是此时国民党已经脱离基层实在太久,加上受到战争的影响,所有的努力换来的只是一堆无用的党员名册。原本的那些地方官员仅仅只是换了个身份,成为了国民党党员,原来的基本格局则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变。 国府对地方的控制力极其低下,也就是因为如此,导致他们创造了一个二战中的“奇迹”。所有参加二战的国家中,只有中国没有启动战时公民配给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国府严重缺乏对基层的控制力,无法构建起一个完整的配给系统。因为无论是物资的收集贮藏还是运输发放,这一些都需要一个拥有高度组织与控制能力的政府才能完成,但是对于当时的中国政府来讲,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我们无法保证每个人都能获得同样的补给。因为这场战争,很多人流离失所,很多地方政府不愿意给外来难民提供食物,因为他们自己储备的粮食也不够。”孔祥熙拿起了小银勺挖了一勺布丁放进了口中。 “这确实是个问题,部长先生,你们目前可以提供多少劳工。”布伦博格放下了咖啡杯。 “我们已经在开始统计,这需要一些时间。据我的估计,第一个月征召十万人是没有问题的。”孔祥熙回答到。 “刚才我在总督府听到消息,对于边境的走私清理行动,将会在本周末结束,涉嫌走私的公司需要补交税金与罚款,还有这段时间物资保管的费用,只要交了钱,扣押的货物立即可以发还。”潘克博士搅动着茶勺,微笑着对着孔祥熙说到。 “这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非常感谢您能够告诉我,博士。”孔祥熙顿时长出了一口气,之前与家里那位打了个长途电话,宋大小姐的杀气透过话筒都能感觉得到。 “孔先生,你方派出的评估小组什么时候到。”戴维森上校询问到。 “电报里说是明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知道集中起这么多装备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何况还要安排好示范操作的人员。”戴维森伸出手指,掸掉了落在制服下摆上的烟灰。中国方面准备派出一支武器评估小组,对这次交易范围内的武器进行一下评估,说白了就是来验货的,顺便公款旅游吃喝。 “非常感谢,上校,我们会给予所有参与工作的人员一份补偿的。”孔祥熙刚才得到了一直期盼的消息,心情变得特别的舒畅。 “长官。”罗赫中校拿着一个文件夹走进了小花园。 “这是刚收到的。”罗赫向着布伦博格点头致意,随后把文件夹交给了元帅。 ⑧☆⑧☆.$. “柏林发来的。”布伦博格翻开文件夹看了看电文的抬头,他抬起头瞥了一眼周围的同僚。 “抱歉,部长先生,失陪一下。”陆军元帅拿起文件夹离开了座位,走到凉棚的一角开始仔细阅读起电报,戴维森和罗赫赶紧跟了上去,在他身旁侍立。 “应该是元首的回复。”潘克博士对着神色变得开始紧张的孔祥熙说到。 国府的财政部长没有感到丝毫的放松,他仔细的观察着布伦博格脸上神情的变化。布伦博格很快就看完了电报,把文件夹随手交给了戴维森,然后对着罗赫小声交代了几句之后,这才转过身向着孔祥熙走来。 “恭喜你,部长先生,元首接受了贵国委员长的道歉,特使团将在三天后赶往重庆。”布伦博格对着孔祥熙笑着说到。 求月票,求推荐票,作者会继续努力更新的,请大家继续给予支持和鼓励。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日本的反应(上) 徐峻是拿到日本大使馆申请会见的文件之后,才知道日本派驻德国的大使大岛浩又升了官,他现在成为了日本帝国驻欧洲的外交全权代表。 大岛浩比历史上提早了六个月接任德国大使,那是因为日本方面需要他的关系网络,继续推进日德双方的合作。而现如今他得以更进一步,却是因为日本内阁发现眼下里除了他,再也找不出一个能够如此贯彻理解德国人思维的外交人选了。 大岛浩现在已经快变成“德国人民的老朋友”,隔三差五的就要到德国的外交部大楼跑一趟,不是找他的老关系里宾特洛甫重温一下友谊,就是四处探听一些德国新元首个人喜好习惯之类的消息。 大岛浩自认是爱国的,只是个人的眼光与思路方面和普通日本人有些不一样。他到现在依旧坚持认为,只有和德国组建起一个牢固的攻守同盟,日本才有对抗那些强大敌国威胁的可能,否则天皇陛下的“八纮一宇”目标只能是一个空幻的梦想,其中的利害关系,贵族院那些个猪头和海军那群章鱼脑袋们是永远都无法搞懂的。 大岛浩是陆军出身,日本陆军是他天生的后盾,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除了为了大日本帝国,为了天皇陛下,更多的是为了日本陆军自己的利益。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到最后拼命拖他后腿的竟然也是陆军。 在上次与德国元首会面之后,他一直在法国、意大利与德国三地之间来回奔波,为的就是为了修补德日双边的关系,他费尽心思打听着关于德国新任元首的一切消息,矣是想要投其所好,消除这位帝国元首与日本方面的隔阂。 那场愚蠢刺杀闹剧掀起的尘埃刚刚落定,眼看着德国元首对日本的印象有所好转,两边外交人员的往来也开始变得频繁,两国关系正在逐渐转热,只需少待些许时日,必定能恢复往日的模样。但是接下来,一个脑壳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玩意儿的马鹿大队长生生的搞砸了这一切。 东京将这个消息通过电报传递给大岛浩时,他正在意大利与白鸟敏夫会面,后者正在考虑进一步与意大利加深合作,但又担心会引起德国方面的反应。看到电报里的内容,大岛浩被气的差点当场吐血,这群家伙就不能少惹一些祸端,怎么不能体谅一下远在欧洲的这些帝国外交官的心情。大家起早贪黑干了那么多工作,结果现在只因为一个小小的突发事件,就把之前的所有努力一朝败完。 军部的头头们都是白痴吗?内阁的那群大臣们每天都在睡觉吗?大岛浩当时不由得发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感慨。 遇到这种事情之后,大岛浩开始庆幸德国现在的元首不是希特勒了。虽然冯.施泰德当时看上去非常生气,但是当日本方面向其解释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后,他表现的出人意料的通情达理。虽然中间也闹出了一些激烈的冲突与波折,但是最终在帝国道歉、赔款、处罚责任人员之后,德国终于接受了日本的和解心意,事件获得了圆满的解决,至少大岛浩是这样认为的。 事后德国元首也没有采取进一步的动作,比如让大岛浩最担心的,降低两国之间的外交关系等级之类的决定。大岛浩确信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德国元首对于德日双方之间的和睦关系,还是非常重视与珍惜的。 “奥史玛先生,这就是贵国给我的解释?”帝国元首用他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桌上的文件,周而复始如同敲击着琴键。 “是的,元首阁下,这是帝国海军给出的调查报告,虽然缺乏当事人的证词,但是基本的事实就是这样。您应该能够理解,到目前介入冲突的日本海军官兵,没有一个返回出发地点。关于白根中尉,我方还没有获得他进一步的消息,如果他真的回到日本军控制区,我们会对其进行讯问的,一旦查实格尔哈特少尉的下落,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贵国。”大岛浩穿着崭新的黑色礼服,领口打着领结,衬衣的袖口还时髦的带着银制扣钉,这原本是很体面的打扮,问题是他那个都快变成直角的方下巴彻底破坏了画面。 “我们也进行了调查,事实与你们所讲述的有些不一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次事件确实是一场悲剧性的误会。我为在冲突中造成日本海军官兵的伤亡,感到十分的遗憾。我与外交部的里宾特洛甫副部长商讨过,决定不再要求日本做出赔偿,但是需要日本方面的责任人做出道歉。出于德日两国一直以来的真挚友谊,道歉可以不做公开。”徐峻努力的将自己的视线从对方的下巴上移开,怎么长成这样子的呢,帝国元首感到非常的好奇。 “非常感谢,元首阁下。日本帝国之军人,早就做好了为天皇陛下献出生命的准备,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错误能够得到德国元首的谅解,相信他们的灵魂一定会感到高兴的。”大岛浩喜出望外的回答到,他可不管那些海军的死鬼会不会真的高兴,反正他现在确实是感到很高兴。 陆军那个烂摊子还没收拾完呢,海军竟然又插上了一脚,一连串的日德冲突让大岛浩开始怀疑,日本帝国是不是往日里缺德的事情干的太多,以至于今年有些犯“德“。 “元首阁下,另外,帝国内阁想要获知,贵国目前在东南亚进行的一系列行动的真实目的。另外日本帝国想要知道,德国是否准备介入支那与日本的冲突,帝国方面对此很担心,德国是否有意图改变之前保证的中立立场。”大岛浩觉得德国元首有心缓和两国的关系,于是借机提出了日本方面最为关心的问题。 日本方面发觉德国竟然向中国派遣了特使团后,无论军政两派都为之大吃了一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这时候就连傻瓜都知道,独国人一旦转变往日的中立态度,开始支持支那抗战,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虽然日本帝国的海军实力已经上升为世界第二,但是面对横扫欧陆,击溃强大英仏并几乎掌握了整个欧洲的独国,日本依然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 徐峻一直在奇怪日本在发生了这次事件之后,一连几天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实际上在这段时间里,日本军政两派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日本陆军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打击到日本海军的机会,这次几乎是上下火力全开,一致指责是海军方面的错误,导致了一向亲善于日本的独国友邦,开始转向与支那展开外交。如果因为海军的缘故,独国被支那蛊惑,开始与日本为敌,海军必须承担起这项严重的后果,海军航空本部长应该辞职,十二空的司令官必须切腹。 日本海军也不是省油之灯,他们的问题直指核心,独国早就派出了外交特使团,最先与他们发生冲突的不是你们陆军么?海军在此次事件中应该是受害者,所有一切完全是基于误会,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况且从德国特使团到达法属印度支那的日子就能看出,德国早就有了与支那发展关系的打算。独国人其实和其他欧美鬼畜是一丘之貉,根本不值得大日本帝国信任。 争吵到最后陆海军两位大臣差一点就在内阁会议上卷起袖管动手,还是近卫文麿看不下去,站出来当起了和事老。他指出,海陆军应该停止无谓的争吵,现在内阁的任务是立即制定出一份合适的应对方案出来。大家现在最应该考虑的问题是,假设一旦独国真的站到了帝国的对立面,帝国面对那种严峻的形势,究竟应该怎么办。 今天身体不适,更新有些晚了,请大家谅解。 求月票,求推荐票,感谢书友们对作者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更新,希望大家订阅正版,给作者投一张月票也好。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日本的反应(下) 日本国内此前一直对建立德日同盟抱着非常大的期望,对这种想法最为热衷的是日本陆军方面的力量,相反日本海军方面一直有一股势力在反对,作为代表的是一批留英知美派的军阀。 等到德国战胜英法之后,陆军里建立同盟的呼声变得愈加响亮,日本人似乎看到了独霸亚洲的希望,他们认为只要获得第三帝国的支持,日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将欧洲传统的殖民势力全部从亚洲驱逐。 这些富庶的亚洲殖民地早已令日本垂延欲滴,只要占据拥有丰富金属与石油资源的英法荷殖民地,日本就能将这场艰难的支那战争继续打下去,最终打造一个由日本人占据绝对统治权的“亚洲人的亚洲”。 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日本国内已经出现了这种概念,只是还未正式公开进行宣传,因为日本也知道这种言论必定会刺激到诸多西方列强,甚至引起整个白人社会的反弹。日本还未做好挑战所有强敌的准备,目前只能韬光养晦放低自己的身段,只待积蓄起足够的力量之后,再给予强敌雷霆一击,就此一鼓作气把敌人打入地狱。 日本的南进计划在九月初德军登陆英国之后正式放上了台面,预定的南亚攻略部队已经开始在上海与浙江沿海一带集结,陆军方面更是集中了一群参谋军官派往台湾岛,在那里的热带雨林中展开了热带地区作战的研究与试验。 日本内阁估计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大致还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光是储备起这场战役所需要的军事物资,就需要耗费不少功夫,加上部队的调动,兵员的补充,配合当地环境的适应性战术训练,陆海军方面的联合作战演练等等等等,林林总总下来,现在的这点准备时间其实已经是非常赶了。 问题是日本目前的大部分计划,其国际环境的设定都是建立在德国全面倾向日本战略的背景上。日本方面希望开战之后,德国会为日本牵制住欧洲与美洲的敌对力量。 如果失去德国的支持,日本的这些行动等于是在挑战整个西方白人世界,就算是最疯狂的日本参谋,都不敢做出这种决断。 所以德国的一举一动,都影响到了日本后续的国家战略,不由得日本军政官员们会对德国突然向中国派遣使团这件事情,感到心慌意乱。 德国显然没有在沿着日本原本预期的道路走,那位德国元首似乎突然对亚洲产生了兴趣,这对于日本来说,实在不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德国正在把触手伸向欧洲各国的亚洲殖民地,日本的情报部门在亚洲各地都发现了德国武装力量的踪迹,这些迹象不由得让日本对德国的态度产生了一些怀疑。 难道德国准备与日本为敌?理论上应该不会如此,日本与德国一直都保持着密切而良好的关系,除了近期来几次意外引发的冲突之外,之前还从未发生过一次红脸的事情。不计其数的日本陆军军官曾经前往德国学习军事,德国的功臣名将一样受到日本军人的崇拜,日本人将德国视为远在异乡的良师益友,这是举国上下臣民一贯秉承的心意。 德国难道要抛弃日本了吗?不少人心里闪现出了这个问题,仔细一想后果,不由得让人不寒而栗。德国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欧洲,法国和英国已经与其结为盟友,一旦德国转向与日本为敌,日本要面对的绝对不会是单单一个列强,或许会是一整个欧洲联军。 日本的海军在短时间内可以保证把对手抵挡在亚洲之外,但是这种态势能够持续多久时间,没人能够说的清。更别忘了日本还有两大强敌,在太平洋两端对着这个小小的岛国虎视眈眈。 北方的苏联虽然有意与日本和解,但是日本人深知俄罗斯民族的品行,绝对不能信任,对于这头巨兽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陆军早就做好了觉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朝鲜与满洲国的边境防御都时刻不能放松。 另一个强大的敌人就是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利坚,日本早就看清了这个标榜自由之国的真实嘴脸,一边说着反对战争的宣言,一边却不断将日本急需的战略物资送到日本的手里,而日本军人抛洒热血在支那夺取的战果与资源,其中至少有三成落入了那些贪婪的美国财阀的口袋之中。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正义可言,资本家与财阀的眼里只有永恒的利益,如果能够获得足够的利润,他们甚至可以与恶魔交易,哪怕是需要出卖他们自己的灵魂。 日本国内不少人持有一种想法,西方历史上几乎所有的强国都是依靠战争与掠夺才得以飞速崛起,日本只是在秉承西方列强的一贯道路在前进。现在你们这些凶残的帝国主义者脱下了沾满血腥的外衣,装成了一副绅士的面孔,开始指责日本发动侵略战争,却不想想日本现在做的其实就是他们当年曾经做过的事情。 这种言论很有其隐蔽性,在部分思维简单的人群里很有市场,看上去似乎挺有道理,其实却是在玩偷换概念的花招,借此开脱自己犯下的战争罪行。说白了就是一个小强盗被一群大强盗打压了,日本人竟然还觉得自己挺委屈。 美国方面对中日战争的态度一直摇摆不定,这和其国内的政治斗争有不小的关系,罗斯福新政并没有让美国的经济出现多大的起色,国内的孤立主义思潮一度占据了主导地位,美国人认为国土之外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美国无关,拒绝介入任何外国的冲突之中,在他们看来目前最重要的是重整国家的经济,有那份闲心还不如多做几笔生意。 美国在中国其实并没有牵涉多少利益,他进入中国市场的时间太晚,不如老牌帝国主义们的势力根深蒂固,所以才一直叫嚷着门户开放利益均沾,其实就是眼红中国市场的大部分份额都被欧洲其他列强分占了。 美国资本在民国一直在利益圈子的边缘游弋,并没有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多少实体经济,大部分时间只在英国和法国的夹缝里做一些原料进出口贸易,在美国财阀看来,中国并没有多少值得他们重视的利益。 从中国门户开放开始直至一九四零年,美国在中国的总投资额才只有一点一亿美元,而同时期他在日本的投资超过了一点七亿美元,相比已经被列强资本瓜分的中国,日本的独立市场更受美国的资本喜爱。 更主要的一点是,美国对开发经济落后的远东市场没有抱多大的兴趣,他们只是把这当作是生产原料的来源地,此时美国的贸易大头是与欧洲的生意。美国的出口额中百分之五十是销往欧洲各国的,相对于只占据了外贸出口额百分之十二的亚洲市场,欧洲方面的商贸利益才更让美国人在意,而这也是历史上美国会选择先欧后亚战略的一大原因。 而现在,日本在亚洲的强势崛起已经引起了美国官方的警惕,这个国家的工业化程度越来越高,出口的产品已经开始抢占起原本属于美国的份额,独霸中国市场的做法严重侵犯到了美国商人的利益,蚊子再小也是一块肉,加上白人种族的优越感,被一群亚洲黄皮肤挤出市场,这实在让他们心理有些接受不了。 美国对日本的态度正在急速变冷,其一是美国发现日本的油水已经差不多被榨干,战时经济对正常商业活动的破坏很严重,经济出现了回落的迹象,美国发现自己的产品已经很难进入日本的市场。原本日本是美国最大的生丝来源地,出口额占据了美国进口生丝总量的九成以上,但是随着战争的延续,日本纺织原料的出口数量开始急速下降,美国生产商只得开始寻找其他的原料来源,日本对于美国已经显得不再那样重要了。 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欧洲战争的结束,美国在大西洋方向的威胁与日俱增,美国政府正在考虑把国家的防御重心转向东海岸一线,相应的西海岸的防御力量在短时间内势必会被削弱。所以为了维护美国在太平洋方向的国家安全,美国认为有必提前敲打日本一番,在目前局面还能控制的情况下,打掉日本的嚣张气焰。 这个岛国目前拥有着世界第二位的海军,并且常年都是以美国海军作为最终的假想敌,一旦趁着美国亚太防御力下降之际,他要是搞起一些小动作的话,势必会对美国的国家安全产生严重的威胁。 此时美国人很庆幸,日本帝国有个无法藏匿的弱点,那就是这个小岛资源贫瘠,百分之九十的原料和能源都需要从国外输入。以目前美国人掌握到的情报,这个国家的战略储备已经消耗大半,现在只需掐断它的资源来源,不怕它不肯乖乖就范。因为如果没有燃料的话,再强大的艨艟巨舰,也只是一块漂浮在海面上的废铁。 目前日本面临的国际形势已经非常严峻,如果在美国开始向日本施加压力的节骨眼上,德国再跟着转变对日本的外交态度,这对日本将是一个完全无法承受的冲击,日本人始终没有忘记当年三国干涉交还胶东半岛时的屈辱,难道这一幕现在又将重现在他们的面前。 日本内阁期待着大岛浩此行能够从德国人那里获知对方真正的意图。在这种时候,哪怕只是独国元首一个口头上的保证,也能让国内惶惶的人心重新得到安定。 即便是独国暂时保持与日本的友好和睦也好,只需要撑过这一年半载的时间,让日本获得喘息的机会,等到帝国积蓄起足够的力量,一举拿下南亚资源产地,获得稳定的战争资源之后,打赢支那战争将不再是个难题。到了那时候,坐拥整个亚洲的大日本帝国不会畏惧任何敌人的威胁,哪怕对手是所向无敌的独国。 ,o “德国不会改变在中日战争中持有的中立政策,这一点贵国根本不用担心,如果德国有任何政策上的转变,一定会提前通知贵国的。”徐峻微笑着回答到。 “我相信日本内阁与天皇陛下一定会非常高兴听到这个消息,日本永远不会忘记与德意志帝国的友谊。如果可能的话,我国希望邀请布伦博格元帅在完成中国的使命之后,前往日本进行访问。我们非常期待元帅阁下的光临,我保证德国使团会受到最高级别的接待。”大岛浩得到了徐峻亲口的承认,顿时不由得喜出望外,不过他总算还记着自己的使命,连忙提出了对布伦博格特使团的外交访问邀请。 “这可能需要与元帅进行一下沟通,我个人觉得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日本距离中国很近,我相信布伦博格元帅一定会很期待进行一次日本之行。要不是现在德国的事务太繁忙,我都想要亲自去日本看一看,我听去过贵国的部下说起,那里的风景很棒,食物也很美味。”徐峻难得的与日本大使打起了趣。 “我代表日本帝国政府,向元首阁下表示由衷的感谢,我会把元首阁下对日本的友善之情传递到日本国内,能够得到元首阁下的赞美,日本全体国民都会感到自豪与高兴的。”大岛浩站起身来一脸激动的神情,向着徐峻深深的鞠躬致敬。 求月票,求推荐票,谢谢大家在书评区的鼓励,我会努力更新的。 希望大家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到起点注册个账号,订阅正版,并给作者一张月票,我需要大家的支持。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经济部长(上) 每次面对这位年龄足足比自己小了二十二岁的帝国元首,沃尔特.丰克都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面见教导主任的犯错学生。虽然房间里的温度清凉宜人,但是丰克的额头上依旧冒出了一片晶莹的汗珠。 帝国经济部副部长深知面前这位上帝使徒的品行,说起来他与这位元首阁下私交一直不错,在他还是纳粹党内一个小小的新闻发言人的时候,就已经与施泰德建立起了友谊,他曾经很喜欢这个平日里习惯躲在暗处的男孩,特别欣赏对方的思维敏捷且语言感召力非凡。 但是现在双方的地位已经与往日大不一样,丰克从原来的政府部长变成了副部长,而之前的小伙伴却已经站在了权力之巅,这短短几个月内纳粹党内的变化现在看来就如同幻梦一般。 往日里趾高气昂的同僚纷纷落马,逮捕的规模甚至超过了当年对罗姆冲锋队的清洗,在残暴程度上更是青出于蓝。那些日子里,每天都有数十甚至数百人被定罪,其中大部分人被判处死刑,丰克觉得或许用屠戮这个词来形容那段时期的景况会更加贴切。 这位现年五十岁的帝国经济部副部长早早就已经谢顶,个头矮小而粗壮,长着一个巨大的啤酒肚,看上去就像是讽刺小说里描写的那种标准的普鲁士小商人一样。他原本就是商人家庭的后裔,出生在东普鲁士的特雷克纳,年轻时曾经在柏林洪堡大学和莱比锡大学就读,主攻法律、哲学和经济。 上次大战中丰克有过一段短暂且痛苦的从军经历,因为身体上的原因最终被军队辞退,战争结束之后他在一份当时的右翼金融报纸《柏林股市交易报》里找了个编辑工作,从那时起就接触到了民族主义思想,并奠定了其后半生的政治信仰。 当希特勒的纳粹党在一大群乱七八糟的右翼政党中脱颖而出之时,那个充满激情的小胡子领袖让他感觉眼前一亮,希特勒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说到了丰克的心坎上,于是他毅然决然的辞去了收入丰厚的编辑工作,加入了当时还正处在创业阶段的纳粹党。 因为他此前在金融报社的工作经验,丰克成为了党内少有的既懂宣传又懂经济的双项人才。在党内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希特勒也认可了他的卓越才能,并开始对其委以重任。他曾经还一度担任过纳粹国民启蒙与宣传部的负责人,就是现在戈培尔的职务。实际上他的兴趣却一直都放在经济上,他做过一段时间的纳粹经济政策委员会主席,还担任过纳粹经济首席代表,最终当沙赫特辞去经济部长的职务后,如愿以偿的当让了他一直期望的德国经济部长。 实际上他应该是希特勒的人,但是阴错阳差之下,他又和莱因哈特.冯.施泰德结下了友谊。在两王相争之时,他坚定的选择站在希特勒一边,于是当胜负明了之后,他随即就遭遇了一场牢狱之灾,他被党卫队从家中带走,并在特别军事监狱里足足软禁了三天。 这三天黑暗恐怖的日子,让他对冯.施泰德的能力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并且深深的认识到了一旦失去了领袖的庇护,他连一个街头的小贩都不如。当时冯.施泰德只需要下达一个命令,就能夺走他的权力、荣誉、财产和家庭以及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他至今为止奋斗了十几年的事业。罗森堡被行刑队拖走时,他就关在走廊里第一间囚室里,斜对面住着的就是里宾特洛甫,时至今日他还时常会想起纳粹思想教父那张被殴打的不成模样的面容。 万幸的是,徐峻对他的个人能力比较看重,加上之前结下的友谊,丰克被认为是可以被争取的那一类人。不过经济部长是不能继续干下去了,他的那套纳粹战时经济理论拿来糊弄希特勒还行,徐峻可是深知其中弊病的,但是把一个已知的人才搁置在一边也不是徐峻的习惯,于是和他对里宾特洛甫的处理方式相同,将丰克下降了半级,作为经济部副部长留用。 “我的元首,数据不会骗人,依照这个季度我们做出的报表,我和沙赫特部长的意见一样,如果按照这个方案来执行,我们可以在一年内把赤字减少到百分之三十。”丰克站在会议桌旁恭敬的向徐峻报告到。 “帝国的经济总量没有改变,收支的不平衡还在持续增长。我们需要扩大贸易规模,并控制一部分企业的产量。”沙赫特补充到,这位经济部长此刻坐在徐峻右手边的第一个座位上,对面坐着的是帝国的劳工部长。 希特勒倒台后,沙赫特被徐峻重新命名为帝国经济部长,其实一开始他是明确表示拒绝的。 他并不是像外界认为的那样,因为与希特勒的理念上发生冲突而选择辞去了部长职务,其实是因为他发觉纳粹经济的漏洞越来越大,再下去就要兜拢不住了,于是这个精明的老狐狸故意与希特勒发生争执,趁机果断甩掉了黑锅。 他是个国际金融与贸易方面的行家,同时也很推崇国家对经济生产上的干涉,这种思想看上去很矛盾,但却非常符合当时德国的实际情况。在沙赫特的领导下德国经济出现了井喷般的发展,他利用纯熟的金融手段,从世界各国的投资者手里拿到了数以百亿计的宝贵外汇。 但是希特勒却把大笔的外汇和贷款投入了军工生产上,虽然短期内似乎让德国世面上出现了繁荣的景象,沙赫特却清楚的认识到这种暂时的繁荣其实只是一种欺骗民众的假象。军工生产的确可以在短期内获得大量的利润,问题是军火不可能没有限量的持续生产下去,一个国家的经济同样不可能只依靠武器制造业来支撑。军工产业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生产的产品全部都由国家买单,背后支撑这一切的完全就是国家财政,一旦财政出现问题,整条产业链就会立即崩溃,而当时德国财政支出的款项,其实大部分都是来自国债和海外投资与贷款,这些钱迟早有一天是要还的。 随即德国的四年计划更是把希特勒的意图暴露无遗,他的目的是建立一个自给自足封闭于世界之外也能继续生存的社会。究竟怎样的形势下德国才会有这种需要,毋庸置疑那就是血腥残酷的战争,希特勒是在为战争爆发后,德国一旦被全面封锁,依旧可以支撑着继续战斗下去这个目标而做着准备。 纳粹的经济政策会彻底毁了此前好不容易获得的成果,沙赫特没有能力做出反对,于是决定在后果产生之前,想办法从这个深不见底的陷阱里脱身,最终沙赫特成功的逃脱了,接替他被扔下去的站在身边的丰克。 , 德国其实在三九年就已经接近破产,财政赤字达到了两百亿马克,而此前售出的三百多亿的国债,在40年就即将到期,这也使得希特勒不顾军队的战争准备还未真正完成,就不顾身边一批人的反对,铤而走险发动一系列对外战争,因为他急需用掠夺来的战利品来弥补经济的亏空。 徐峻把沙赫特请回来,是动了不少心机的,他亲笔给沙赫特写了一封信,先是用了一大堆数据和情报来证明德国面临的危机,声情并茂的说服沙赫特放弃对希特勒与纳粹的怨恨。徐峻声称如果沙赫特愿意重新担任经济部长,他保证对方将获得比以往更加广阔的空间来施展自己的能力,因为他的面前不再是一个德意志帝国,而是整个以德国为首的欧洲联盟。 徐峻答应沙赫特可以尽情施展他的才智,除了涉及到关键性的国家政策,他个人不会随意加以干涉。沙赫特将成为欧洲同盟的经济政策策划者与领导者,到那时整个世界都将是他纵横的舞台,而强大的帝国武装即是他的坚实后盾。 徐峻还告诉他,德国正准备与欧洲诸国共同建立起一家欧洲银行,而沙赫特将被指派代表德国负责此事,并且成立之后他还会被任命为第一任行长。 与其说沙赫特被新任元首的真诚所感动了,还不如直说他根本无法抵御住信中的那些诱惑,于是经济部长毫不犹豫的把徐峻抛出的诱饵吞入了口中,第二天就神采奕奕的挎着皮包到帝国经济部办公大楼上任去了。 求月票,求推荐票,感谢大家对我的鼓励和支持。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经济部长(下) 当家才知柴米贵,德国的财政情况一度让新任元首很是头疼。作战时必须全力以赴,德国在欧洲战争其间,光是每天消耗的军费就是个天文数字,但是为了获取胜利,这些花费是不能节省的。 军国主义经济,这是希特勒给德国经济做出的定位,他的目标是把德国建立成一个如同斯巴达以及古罗马一般的军事独裁国家。未来德国人生存的目的就是不断的发展武力征战沙场,而统治区域内的其他民族则成为日耳曼人的附庸,他们的责任就是努力工作,生产出各种产品来供养日耳曼大军。这就是纳粹所谓的大空间理论,凡是被日耳曼征服的国家都被纳入这个“生存空间”里,各个民族与国家各司其职,维持整个“生存空间”内人群的生存需求,力争做到无需外界的支持也能自给自足。 波兰和斯洛伐克、波西米亚将成为德国的粮仓,向帝国供应必须的农产品,斯堪迪亚半岛与巴尔干诸国向帝国提供工业原料,比利时卢森堡等低地国家为帝国加工产品,法兰西将全面农业化,成为帝国农产品与各种矿产资源的重要产地,整个欧洲将在德国的系统管理下,建立起一个以柏林为核心的超级经济体,所有的工业、农业、商贸与金融都将在德国的主导下有序的得以进行。 这只是希特勒庞大设想中的第一步,等到实现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千年帝国才算是建立起了雏形。希特勒的最终目标是征服整个世界,使日耳曼人成为独一无二的统治民族。 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狂人在白日做梦,但在当时却得到了一大堆“聪明人”的热烈追捧,这不是什么神奇的魔法,完全是由于当时德国的真实环境所造成的。 希特勒牢牢的把握住了德国人的心理,他对日耳曼人的民族性认识很深,第一次世界大战并没有伤及德意志帝国的灵魂,倒下去的德国巨人无时不刻想要发泄仇恨。一个习惯了接受权威领导的国家,一群生活在苦难与贫困中的民众,他们需要一个强大的英明的独裁领袖,带领他们引导他们,指出他们以目标,赋予他们以希望,打破协约国施加在身上的枷锁,重新夺回民族的自尊与荣耀。 希特勒的突然死去,导致他成为了德意志民族的英雄,毫无瑕疵的伟人,继承了他所拥有一切的徐峻,同样也继承了他所肩负的责任。 “工业改造不能中断,这是已经确定下来的。”徐峻看着面前的报表说到。 “我的元首,这个问题可以暂时搁置。现在新注入的资金已经就位,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如何合理的加以分配。”沙赫特揉着太阳穴回复到,这段时间他把全部身心都投入了手头上的工作中,毕竟是年岁不饶人,他发现体力与精力已经大不如从前。 因为徐峻的介入,德国从法国占领区获得的战利品并不如历史上那样丰厚,法国的赔偿金虽然数量可观,但是也意味着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筹备出来,否则法国的经济将会立即崩溃。不过相应的,对于比利时、荷兰、丹麦、挪威这批国家,徐峻下手却比希特勒还狠,这些国家仓促间转移到法国的黄金与外汇储备全都落入了德国的手中。这可是相当大的一笔资金,足以弥补德国在债务上的窟窿,徐峻已经下定决心,哪怕是那些国家日后拿出证据来追讨,德国也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德国对英国的征服更是变成了一场盛宴,徐峻获得了一大批额外的战利品。而且与历史上不同的是,随着英国的投降,欧洲战争基本已经结束,节省下了一大笔战争消耗上的支出。 实际上,在徐峻的这个时空,德国在欧洲战争中获得的战利总额远远超过了历史上的希特勒德国。光是扣押的外汇与无记名股票就足以偿还所有到期的债务,或许还能有所结余。同时德军在占领国的国家银行里缴获了大量的债券,其中很多就是德国自己发行的,这些钱当然无需再予偿还。 战利品里还有一堆黄金、白银、珠宝、古董与艺术品,以及数以百亿计算的各国货币。为了避免占领国的经济崩溃,德国退还了其中一小部分,用以该国政府稳定经济恢复生产秩序。但是其中的大头,全被运回了德国本土,锁进了帝国国家银行的地下金库里。 德国政府对外声称是作为占领国的战争赔款以及重整经济的储备金,实质上西欧低地国家并没有调拨这些资金的权力。精明的沙赫特还将资金换算成德国马克,反过来向对方提供低息贷款,变相的将各国的金融大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虽然战争的胜利,将濒临崩溃的德国经济挽救了回来,但是知晓内情的帝国高层们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现象,如果德国还坚持原本的那种经济政策,危机必定会再次降临,而下一次是不是依然有现在的好运气,没人能够对此做出保证。 “关于资金的调配,之前我们已经确定下了一个框架,经济部必须在这个框架下制定详细的分配方案。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不会插手这方面的事情,全部由你们来处理,我只需要知道,今年的扩军计划是否能够得到足够的资金支持。”徐峻盯着沙赫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到。 “如你所愿,我的元首,以目前我们的储备,资金的问题能够得到保证。只是我个人希望在年底之前最好不要再有额外的计划支出,我们今年的赤字刚刚得到缓解,但这只是纸面上的数据,我们还要为明年的政府预算留下一些空间。”沙赫特恭敬的回复到。 “我们要拓展外贸市场,扩大出口商品种类。现如今欧洲市场不景气,各国都在寻求海外市场的补偿。比如英国和法国,目前正在加大对各个自治领与殖民地的投资,希望从那些海外市场挽回欧洲战争后的损失。”丰克在一旁报告到。 “民用产品需要增加产量,劳动力方面有什么新的数据反馈。”徐峻转头看向德国劳工部的部长弗朗兹.赛德特。 在希特勒当政时,这位部长只是一个毫无权力的样子货,这位前“钢盔党”领袖虽然带领着自己的党派合并入了纳粹党,但至始至终都没有获取希特勒的信任,甚至希特勒在临死前的政治遗嘱里连这个傀儡般的职位都没有给他保留。 当时真正控制着德国劳动力调配的,是纳粹党的下属组织德国劳工阵线,该组织的领袖罗伯特.莱伊掌握着极大的职权。这个组织此时已经把所有的德国公民都囊括入其中,无论是工人、农民、企业家、商人还是自由职业者,甚至纳粹党职员与国家公务员,只要是涉及生产经营劳资关系的,全都属于劳工阵线的管理范畴之中。 罗伯特.莱伊是个酗酒成性的恶棍,却非常讨希特勒的喜欢,因为在纳粹党早期所有的内部纷争中,他永远都站在希特勒的一边,堪称是忠心耿耿的典范。徐峻对这个人没有丝毫的好感,所以当希特勒死去之后,莱伊立即就被党卫队逮捕并处决。 现在担任德国劳工阵线领袖的是汉斯.杜尔曼,在外人眼中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只因为获得了新元首的宠信才得以一朝得志。大部分人都认为他其实只是一个幌子,真正在背后操控一切的就是帝国元首。但是就算这是事实,又有什么关系呢,没有人会对此发表什么异议,元首想要控制哪个组织,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因为莱伊的被杀,德国劳工部总算是收回了一部分权力,赛德特开始每天都忙个不停,这时候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莱伊当年提出的那个口号的魅力,“从快乐中获得力量”,劳工部长现在对此坚信不疑。 “目前劳动力的缺口很大,特别是今天的征兵计划完成之后,我们预计光在农业劳动人口方面的缺口就将达到一百万以上。我们正在汇总各地农业自治团的报告,具体数字会在一周内总结出来。如果工厂再继续从地方招募工人的话,这种情况还将继续恶化。”赛德特把一份表格推到了徐峻的面前。 德国的农村劳动力一直在流失,这是一个早就存在的问题,除了国防军各兵种的兵员征募之外,大量的工业生产企业也在与农村争夺人口。 希特勒当年为了弥补这方面的缺口,甚至不惜动用行政手段,命令所有的德国城市青年每年都要参加农村的义务劳动,作为一项考核项目强制加以实施,敢于逃避义务者将被驱逐出劳动服务团并剥夺“工作手册”,而在德国想要找工作就必须要具备这本手册。他还下令所有年龄低于二十五岁的德国女性,必须要有一年在农村劳动的经历,否则将不能参与工商业的工作。 希特勒甚至还强令企业禁止雇佣有三年以上农业工作经验的雇员,等于是直接杜绝了农民进入工厂的途径。 但是就算是发布了这样一堆命令,实际上只是治标不治本,德国劳动力短缺的情况并未得到切实的解决。在历史上到了41年,德国农业劳动力的缺口更是达到了两百万,其他行业的劳动力缺口加起来也达到一百万左右。 而纳粹德国除了将大量女性补充入一些轻体力岗位之外,德国的农业工人基本只能依靠从占领地与盟国寻求补充,等到了战争后期,在德国的农田里劳作的基本上全都是波兰和意大利劳工了。 “情况会好转起来的,关于这个问题,相信在年底之前就能够得到部分解决。如何调配新获得的劳动力,劳工部要拿出一个方案。”徐峻转手把那份表格递给了帝森豪芬。 求月票,求推荐票,谢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 请大家订阅正版,给作者投一张月票,给作者写作的动力,谢谢。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海防港(上) 随着欧洲战争的结束,东南亚贸易开始变得频繁起来,欧洲需要从殖民地获得重建本土所需的原材料和资金,同时将此前半年里积存下的商品向亚洲市场进行倾销。 海防港作为目前与中国贸易中最重要的一个港口,更是出现了以往数十年内都未有过的繁荣。从海防上岸的货物,可以直接通过滇越铁路源源不断的输入中国内地,以法属印度支那目前所拥有的力量,可以保证这种贸易不会受到任何外部势力的干扰,除非这种干扰来自于法兰西本国。 “真是个让人倒胃口的家伙。”弗朗索瓦少校拿着一块手帕捂住了口鼻,弯下腰揭开了盖在尸体上的床单。 “我们目前还不能确定死者具体的死亡时间,不过看尸体的腐烂程度,我判断不会少于三天,少校。”海防港警察所的弗盖尔探长在一旁报告到。 这位殖民地警官穿着土黄色的短袖制服,带着镀铬的警衔袖标和白色饰绪,下身穿着同色的热带短裤,两条纤细的小腿上套着黑色长筒袜,脚上穿着一双褐色短皮鞋。 “那你可以判断出具体的死亡原因吗?”弗朗索瓦少校将床单重新盖住了尸体的面孔,他直起腰杆询问到. “从目前能够掌握的证据看,应该是死于饥饿与脱水,我们在底下发现了很多敲凿的痕迹,这个人为了生存挣扎了很长时间。”弗盖尔探长把他的热带盔夹在肋下,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 “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了,宪兵说和那些日本人的口供相符,这是我刚才从死者随身行李里夹藏的身份证件上抄录下的姓名,唔,大概是这样,日本的文字真的很难写。” “嗯,这就不用给我看了,现在这是宪兵司令部的事情,这案子已经归他们处理了。”弗朗索瓦少校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了警官。 “您要进去看一下现场吗?”警官掏出打火机,替弗朗索瓦点着了香烟。 “不用了,我看到的已经足够多了。”弗朗索瓦少校吐出了一口烟团。 室外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尸臭味,可想而知仓库里面会是怎样的可怕情形。安南即将进入一年一度的雨季,这段时间气温变得异常的闷热潮湿,三天的时间足以让尸体腐烂的汁液横流面目全非。 “听说这件事是您直接参与的,搞成这个样子,您不会有麻烦吧。”弗盖尔探长和弗朗索瓦少校私交不错,因为管辖范围重叠的缘故,平日里就经常有来往。 “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前段时间的扣留的可疑人物太多,结果宪兵把日本人给忘了,提审时就已经过了三天。可到了那时候,他们还想要尝试隐瞒这里的一切。这个人其实是被自己的同胞害死的,真是个悲哀的可怜虫。”弗朗索瓦少校把烟头扔到了地上,随后一脚踩上去碾灭。 “那样说来,您还说不定会得到嘉奖。”弗盖尔探长笑着说到。 “我不知道,也许吧,现在这已经变成了间谍案。就看这些家伙的报告怎么写了。”陆军少校说完冲着一侧撇了撇头,向探长示意身后正在忙碌的法国宪兵。 “他们发现了武器弹药和一些宣传品,可以肯定日本人想要在安南人中间煽动起一场叛乱。”弗盖尔弹飞了手里的烟头。 “这家伙就是日本政府派来跟这些人联络的,正好遇到港区大搜查,估计就在那个时候躲进了那个地下室。我到现场看了一下,日本人为了掩盖那个出口,花了不少心思,关闭顶盖之后还在上面放了一张办公桌。我和几个部下试了试,一个人根本就搬不动。我还查到五天前港区管理处切断了这座仓库的电源,可以想象这个人在黑暗闷热的地洞里,最后的日子有多么难熬。”探长说完带上热带盔,拉正了腰间的武装带。 “好了,少校,我要准备收队了。下次如果有空的话,一起出来喝两杯。”弗盖尔向着弗朗索瓦敬礼。 “星期三怎么样,我晚上有时间。”弗朗索瓦笑着回礼,随后与对方握手告别。 “港口那边那群法国人在干什么?”罗宾上尉坐在折叠椅上,手持烤叉翻动着烤炉上的肉块。 “是吗?不是很清楚,反正和我们没关系。”伊戈尔中尉掀开盖在脸上的杂志对着港口方向望了望,随即躺回了原位。 “说起来,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卡尔,你和司令部的人比较熟,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罗宾上尉从折叠桌上拿起一个金属罐,小心翼翼的往烤肉上撒着特制的香料。 “让我们继续待命,没有新的消息。不过我们的船员也需要时间休息,这里和本土不同,没有人员能够替换,前段时间的连续巡航消耗很大,无论是对机械还是人员都是一场严酷的磨练。”u1001号的卡尔.海因克上尉靠在船舷的扶栏上,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钓鱼竿。 “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活力,我是比不了了。”威廉少校在一旁笑呵呵的插话道。 这位船长现在和几位军官一样,穿着乳白色的衬衫,敞着怀,露出了厚密的胸毛和硕大的啤酒肚,一面满足的躺在折叠椅上。松鸡号上的勤务兵正在一旁的饮料车旁,忙着替这些军官配置柠檬苏打水。 德国的潜艇编队来到海防港已经快一周了,到目前为止只有在做发动机维护时,才会稍许挪动一下泊位,其他时候就一直安静的停靠在潜艇补给舰松鸡号的船舷两边。 经过漫长的远洋航行后,u1001号的外貌和出发时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为了适合亚洲地区的环境,她和u106一起换上了灰绿色的迷彩涂装。这是法国殖民地海军提出的建议,他们认为当潜艇进如亚洲海岸那些植被茂盛的无人港湾或者密如蛛网般的内河河道之时,这种颜色比较容易融合进周围的环境里。 忙完了涂装工作后,艇员们获得了上岸住宿休息的机会,而趁着部下们冲进海防城花天酒地之时,三条船上的军官们找到机会聚在了一起,联络感情之际还可以相互交换一下信息。 “说起来,老爷子,你的退役计划又落空了吧。”罗宾把烤好的肉块叉进边上的大铁盘里,一边的勤务兵把烤肉分装进小餐盘,递送到各位军官手中。 “他们还要我继续服役三年,并且准备给我晋升一级军衔。”威廉少校一副看上去很为难的样子,但罗宾却看得出这位老船长心里充满着得意。 “那实在太好了,以后我们要称呼你为中校了。”海因克上尉收起了鱼钩,重新上了一份钓饵。 “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机会更多,说不定过一阵子我还要叫你们长官呢。”老威廉甚是受用,他拿起桌上的烟盒,向周围的军官散起了香烟。 “你们接到通知了吗?明后两天还有三条vii型潜艇要到达这里。编号是u50、u53和u56。”威廉少校询问到。 “曼纳海姆这家伙也来了?这下可有热闹瞧了。”伊戈尔翻开盖在脸上的杂志,从勤务兵手中接过一盘烤肉。 “这是主力作战艇群,司令部究竟在做什么打算,我可不相信他们调这些潜艇过来是为了晒太阳的。” “想得美,我们到这里快一周了,你究竟见过几次太阳。” “出航的时候,我记得u52战绩已经有七万吨了吧。” “现在恐怕不止这些了,舍尔曼艇长是把好手。” 》≠》≠, “u50的艇长叫什么来着,那个瘦瘦的高个子。” “那你一定认错人了,我记得是个圆脸的大块头,我和他在罗斯托克一起喝过酒,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麦克斯,麦克斯.保尔上尉。”几个海军军官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嗨,你们看,那是什么?”决心要在一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的海因克上尉突然指着空中大声的叫喊起来。 军官们连忙转过头去,只发现就在上尉手指的方向,一架庞大的飞机正在向着港口方向缓缓下降。 虽然相距甚远,但是那巨大的体型依旧让所有的目击者都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压迫感,此刻正在港口内来回穿梭的巡逻艇和港口拖船都不约而同的拉响了汽笛和警报,刺耳的啸叫声开始在整片港区的上空回荡。 求月票,排名暴跌啊,一天只有九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海防港〔中) “保持下降速度,这样很好。”维克托.奥海姆少校稳稳的把着操纵舵,把视线从窗外移回仪表盘上,目前所有的仪表参数都在正常的指标范围内。 “我们马上就要降落了,去通知后面的那些人一下,保证所有人都要系上安全带。”机长转过脸去,对着坐在油门操纵台正后方的航空副机械师说道。 “遵命,长官。”副机械师松开座位上的肩带,站起身向着驾驶舱后方走去。 “通知完了记得马上回来。”机长大声的提醒。 “遵命,长官。”副机械师用力的点了点头,手扶着舱门边的隔板跨过了驾驶舱的门槛。 驾驶舱后方是机械与电子设备舱,从机首方向看去,右侧是通行的过道和附加折叠座椅,左侧是宽敞的无线电操作台和让人眼花缭乱的电路仪表板与机械操作台,这里是无线电操作员以及航空机械师的作战岗位。 这架飞机配备了全套的远程无线电收发装置之外,还带有一个洛伦兹公司生产的无线电越洋中继器,无线电操作员可以使用这些设备直接进行洲际远程通信。 航空机械师的坐席面前是一个布满了仪表的隔墙与油门操纵杆的操作台,仪表上面显示的是飞机所配备的全部六台宝马发动机以及其附属的发电机、油路泵与液压泵的各项指标参数,机械师实时监控着这些仪表上每一项数据的变动,倚靠调整发动机的风门油门以及电路液压管泵,保证在长途飞行中飞机的动力与操控系统能够运转无误。 “嗨,舒尔斯,你这是要去哪儿。”电信员坐在无线电操作席上与副机械师打起了招呼。 “我要去通知后面的那群同志,飞机就要降落了,这是机长的命令。”舒尔斯三等军士扶着无线电员的肩膀大声说到。 “好的,去吧,去吧。”电信员拍着舒尔斯的后背表示知道了。 航空机械师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来对着自己的副手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操控台上,飞机正在准备进入降落程序,这种时候可容不得有半点差错。 原本宽敞的飞机座舱过道和后部堆货平台上现在已经摆满了各种货物,大大小小的各型木制板条箱用钢丝绳牢牢的固定在嵌在机舱地板上的系留拴上,货箱上面摆放着各种帆布包与麻袋,也全都用捆扎带固定住了。步枪和武器弹药安置在舱壁上的武器架上,一条细铁链从整排枪支的扳机护圈里穿过,在武器架的另一端固定之后还扣上了一把小锁。 在靠舱壁两边的座位上,现在安坐着二十几名乘客,全都穿着灰绿色的德国陆军野战制服,佩戴着闪亮的勋章与陆军礼仪饰绪,这些人中军衔最低的都是一名下士,带队的主副官是两名陆军上尉。 “同志们,飞机马上要降落了,和以往那样,所有人都要系上安全带。”副机械师打开操纵舱与客舱的舱门,站在门口大声的通告到。 “谢谢你,舒尔斯。我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宾兹.霍恩上尉大声的回复到,同时还举起手冲着对方摇了摇。 “非常好,上尉。”舒尔斯对着霍恩点头致意,随后对着舱壁两侧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随即转身钻回了操纵舱,重新关上了舱门。 “到达时间比预期的要早,我们可以在海防市内吃午饭。”霍恩回转头对着坐在他身边的史陶芬伯格说到。 “总算要结束了,奥海姆机长的技术非常优秀,也只有这种飞行员才有能力操纵这只巨大的怪兽。”史陶芬伯格感慨的说到。 在这架飞机上他前后差不多呆了大约有七十个小时,从土伦港出发一直到法属印度支那的海防港,中途只降落休息了三次,这架飞机卓越的远程飞行能力以及惊人的载重能力给这位伯爵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布洛姆&福斯公司,一向以精良的造船技术闻名,其下属的飞机制造部门名为汉堡飞机制造公司,与汉莎航空有一些业务上往来,于是就被拉进了汉莎航空公司研发跨大西洋远程水上飞机的招标名单。 汉莎的目标是得到一架可以运载二十名以上旅客以及他们所携带的大量行李物品以及邮包货物进行跨大西洋飞行的大型远程水上飞机。当年的兴登堡号实施之后,德国人一直都想要恢复跨大西洋空中航线的运营,汉莎航空更是看准了其中的商机。 美洲与欧洲之间的商贸人员往来,目前只能依靠大型的高速远洋邮轮,但哪怕是航速最快的邮轮想要横渡大西洋,也需要航行四天的时间。但是换成现代的飞行器,只需要十几个小时就能飞完全程,对于讲究时间就是金钱的商人来讲,他们会毫不吝啬的丢出大把的金钱,用来换取节省下来的宝贵时间。 当时与布洛姆福斯同时竞标的企业,还有老牌的飞机制造厂海因克尔与道尼尔,前者善于设计大型客机,后者常年研发与制造各种型号的飞行艇。相比这两位竞争对手,布洛姆福斯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到目前最成功的设计,还是早期的远程水上飞机ha139,虽然性能优良但叫好不叫座,无论是生产还是销售量都无法与道尼尔的那堆水上怪物相提并论。 说到ha139,这里还隐藏着一个有趣的故事,德国空军一开始给布洛姆福斯飞机的生产编号是ha,这是汉堡飞机制造公司的简称,结果总公司为了宣示自己的所有权,在每一个ha编号之前又加上了布洛姆福斯,于是最终型号出来就成了博洛姆&福斯ha-某某型,反而搞得更复杂了。为了减轻打字员们的负担,德国航空部索性给了他一个bv的编号,直接代表布洛姆福斯,让他自个去爽个痛快。 话题转回来,很多人或许会觉得这家公司名称有些耳熟,前面已经讲过,他的本行其实是造船,上至俾斯麦号战列舰下至u型潜艇,全都是这家公司的产品。 对于汉莎航空的招标,公司是非常重视的,作为老牌的船舶制造企业,他们对船舶流体力学的资料积累非常深厚,造小型的飞行艇他们或许有些困难,体型越大他们反而越有经验。 最终他们的六发大型水上飞机设计击败了过于自信的两位强敌,夺取了汉莎航空的研发与制造合同。不过当时的公司高层没有想到的是,德国空军竟然也盯上了这项工程。 德国空军想要得到这种有跨大西洋飞行能力的远程运输机,用来承担远程兵力投送任务。其实这是戈林的占有欲在作祟,他不希望民间拥有比空军性能更优良的飞机,所以假借名义巧取豪夺,把别人的成果摘到自己手中。 至于这飞机究竟该如何使用,戈林是从来就没有花功夫去思考过。不过就在设计全面展开之后,戈林就被希特勒处理掉了,接下来坐在空军总司令座位上的,是当时的副元首莱因哈特.冯.施泰德。 这位副元首从一开始就对这项工程充满了兴趣,不但如此,他还亲自参与了飞机的设计,他不但拿出了一份堪称完美的图纸,同时还给了研发小组充足的研制经费,并且命令空军方面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全力支持这项工程完成。 徐峻给出的条件只有一条,必须在九月之前完成试飞与定型,至少要拿出四架成品。空军方面直接开出了第一批次二十架同型机的订单,同时调配了一大批空军控制的原材料,最让研发小组感到激动的是,空军还批给了公司一批发动机配额,型号是当时最紧俏的宝马db601。 》≠》≠, 历史上这种发动机的产品早就被梅赛施米特与海因克尔公司垄断了,其他飞机制造厂根本拿不到产品配额,只能寻求次一级的发动机作为替代产品,结果导致很多优秀的设计无法发挥出实际的性能。 历史上的bv222“维京”水上飞机,就是这方面的受害者之一,因为得不到空军的有力支持,只能选择宝马公司的布拉默323这种性能不稳定的落伍产品作为主引擎,严重影响到了这架飞机的性能。 这种只有一千马力的发动机当时只有道尼尔17和f200等少数几种机型在使用,属于二线发动机,仅供给产量规模有限并对速度要求不高的机型使用。 不过现在有了马力更大,体积更小,重量更轻的db601发动机,维京巨人终于得到了一颗活力充沛的心脏,得以发挥出比历史上同期产品更优秀的飞行能力。 这架飞机足有三十七米长,翼展更是达到了四十六米,是目前全世界体型最大的现役飞机,美国那边刚研制定型的b17空中堡垒,在巨大的bv222面前就像个发育不良的小学生。 求月票,求推荐票,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和鼓励,谢谢大家。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海防港(下) 这种飞机是德国目前最强的快速远程投送工具,在帝国元首的计划里,在这种飞机的基础上,未来还会研发出更强更新更有效率的改进型号,成为德国洲际战略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力量。在这个时代,限于技术上的制约,各国都还没有发展出战略空运的概念,徐峻决心要让德国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bv222还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这一点布洛姆福斯公司能够做出保证,徐峻也有很多特别的想法,准备以这种巨型飞机为平台进行试验。这种飞机目前的性能指标已经超过了历史上的原型,因为担心结构改动过大会影响到成品生产的速度,所以徐峻并没有直接拿出最终的改进型图纸,而是选择了技术完全成熟之后的基础标准型。 布洛姆福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特别是得知徐峻接任元首职位之后,更是把公司内最精英的那部分力量全都投入了这项工程之中,他们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讨取新任元首的欢心。 这家公司上层的思路很清晰,目前为止布洛姆福斯的大部分业绩都是建立在公司高层与希特勒纳粹党建立的良好关系基础之上,否则德国境内那么多老牌造船厂,为何单单会偏重他这一家。 现如今公司的前途已经被牢牢捆绑在了德意志的战车之上,想要保住竞争日渐激烈的海军舰艇市场,就必须做出让新元首能够肯定的业绩,这样才能顺利的改换门庭。于是乎u1001如此,bv222矣是如此,布洛姆福斯耗尽心思精心打造出了最优良的产品,以此证明自己确实有值得元首与帝国器重的实力。 最终他们确实成功了,得到了元首的肯定,不但得到了大量的新型u艇的订单,还与海军签订了最新一级重巡洋舰的制造合同,公司下属的部分造船专家还被吸收进了帝国海军新型航母母舰的技术研发小组。在公司高层的眼中,这代表了一份可以和俾斯麦号相提并论的超级豪华大单,想一想其中涉及到的利润就让人止不住会垂涎。 出现在海防上空的这架bv222型水上飞机,是布洛姆福斯制造的四架最初期版中的三号机,直接点讲这就是一架原型机,把她派遣到亚洲,目的是进行一系列试验,在实际运用中获得的数据将会影响到后续型号的改进。 徐峻认为这种飞机在东南亚地区有着非常大的用武之地,南洋各殖民地岛屿相隔距离很远,很多区域缺乏机场跑道与附属设施,但是这些岛屿陆地四周环绕着大海,有的是空旷平静的港湾和蛛网般密布的河流,在这种地方水上飞机是最快捷方便的交通工具。 而徐峻最为看重的是,bv222那惊人的航程与载重能力,换装了新型引擎之后,这架飞机的最高时速提高到了每小时360公里。这种运输机能够一次搭载十八吨的有效载荷,舱内的空间能够运载九十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或者六十四副担架。 因为新型材料与结构的运用,飞机的自重获得了有效的控制,航程也因此相应提高到了5600公里,如果是加装机内副油舱之后,更是能够达到7400公里的极限飞行距离。这足够让它从印度半岛东岸到法属印度支那飞一个来回,如果以新加坡为基地,这种飞机的航程可以轻松覆盖整个南洋殖民地,如果部署到澳大利亚,她的航程可以覆盖整个西南太平洋区域,无论是军事还是民用都有着非常巨大的发展潜力。 在孟买做短暂停留的时候,当地的英国皇家海军对这架体积庞大的飞机竟然能够直接从开罗起飞,沿着红海过亚丁湾横穿阿拉伯海,全程五千多公里中途没有休息停顿的记录感到完全不可思议,更别提这架飞机上除了二十几名德国官兵之外,还搭载着英国滞留在开罗的三十多个英印军军官与五吨当地急需的药品。 这个惊人的记录让英国人对这种神奇的飞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英国皇家海军甚至已经向德国方面提出了合作意向,他们现有的桑德兰式水上飞机确实非常优秀,但是在航程与载重上完全难望维京巨兽的项背,英国人想要先订购三架进行试用评估,并且直接了当的询问德国空军是否可以在他们前期订购的产品里,为英国匀那么几架出来。 这架飞机从孟买起飞,在新加坡做了短暂的停留,卸下了一些搭顺风机的英国海军人员,又装上了一批法属印度支那德国特遣团急需的补给物品,以及一群在新加坡休假结束归队的驻缅英军军官。 随即飞机就从新加坡起飞,沿着马来半岛向北飞行,最终降落在曼谷港外,这是为了让机组熟悉一下这个东南亚最重要的港口与基地。在那里卸下了英国军官之后,所有人在曼谷港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凌晨才从港口起飞,开始最后一段航程。原本计划的目的地是西贡,但是因为特遣团已经移动到了东京(河内),所以终点改成了海防港。 bv222一路上大部分的时间是在沿着海岸线飞行,甚至直接穿过了部分泰国领海。途中还引来了两架泰国空军的波音218战斗机,那两架涂装鲜艳的小鸟一开始还想凑上来搭讪,等到泰国飞行员看清这架庞大大物身上那巨大铁十字以及林立的机枪炮座之后,就再也没敢继续拉近距离。在远处鬼鬼祟祟的伴飞了一段距离之后,或许因为航程已经到达波音战斗机的极限,对方主动撤退,双方脱离了接触。 “地面报告航道已经清空完毕,长官。”无线电员通过机内通讯向机长报告到。 “这里有足够的开阔水域可供我们降落,我唯一担心的是水下潜藏的沙洲,这里地处河口,淤积会比其他地方都严重。”奥海姆少校左手稳稳把着舵杆,腾出右手放在了油门杆上。 “速度二百公里....一百九十....一百八十....”副驾驶大声报着参数。 “注意高度,稳住方向舵。”奥海姆少校的语气显得很轻松,除了目前进展确实很顺利之外,他也不想给部下带去太大的压力。 “高度五百,速度一百六。”副驾驶伸出手扶在了襟翼操纵杆上。 飞机已经到接近了降落的临界速度,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这种体型的水上飞机进入最终降落程序之后,状态几乎是不可逆转的。从驾驶舱的窗口望出去,海防港内略显浑浊的海面正飞速的冲着飞机迎面扑来,海面上激起的白色浪花也似乎触手可及。 “放下襟翼。”机长命令到。 “襟翼放下。”副驾驶飞快的扳下操纵杆,随后大声回复到。 “保持速度,接触...”曼海姆少校话音未落,巨大的机身猛地震荡了一下,桌面上没有固定好的物品全都跳了起来。 坚固的机身开始有规律的震颤,乘员门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强烈的减速感,腰间的保险带紧紧勒住了身体,把机组成员牢牢固定在航空座椅上。 奥海姆少校技术非常精湛,飞机入水时非常轻盈稳健,没有发生弹跳和偏转。巨大的bv222就像一艘快艇,在海防港的航道里飞速向前驰骋,所有的减速板全都打开了,油门开始收起,飞机的速度缓缓下降,向前足足滑行了一公里之后,巨大的德国水上飞机终于稳稳的停了下来,刷着墨绿与灰绿相间折线迷彩的机身,稳稳的漂浮在海防港外平静的海面上。 “总算是到了,我们的目的地。”在机组成员的帮助下,宾兹.霍恩上尉打开了机身后部的舱门,他站在距离水面足足两米高的舱门口,伸展开手臂用力的吸了一口带着海水腥味的空气。 》≠》≠, “看上去和其他城市一样,那条是我们的船吧。”史陶芬伯格上尉从随身的皮套里掏出了他的望远镜。 “哪一条?”霍恩上尉询问到。 “就是边上停着一艘潜艇的那条。唉?上面那群人正在朝我们挥手打招呼。”施陶芬伯格一手端着望远镜,另一只手伸出舱外挥舞着向对方还礼。 ps:因为昨晚找到了新的资料,所以连夜重新修改了昨天发布的内容,如果是昨天订阅的书友可以刷新一下再看。内容不但有了改变,还多送了五百多字,也算是给大家的一点补偿。 今天这章差点就完蛋了,电脑死机了,幸好在死机前五分钟刚随手保存过,这才躲过了一劫。 最后向大家求月票和推荐票,作者需要鼓励一下,有了写作欲望,才能构思出更加精彩的剧情来。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引擎 早上起床后,帝国元首照例先去总理府的花园里跑了一圈步,洗过澡之后换上干净挺括的制服,随后晃悠到主楼的餐厅里享用早餐。亦如往常,餐厅里已经坐满了元首大本营的文员和军官,这里的伙食是眼下柏林市内最顶尖的。 足足二十名厨师与四十名各类服务人员在两名德国顶级大厨的带领下,每天十六个小时不间断的为这座府邸里六百多名工作人员提供优质的餐饮服务。这座餐厅一天消耗的鸡蛋就达到两千枚以上,后勤处的运输车每天都要从火车站与机场运回从各地采购来的各类鲜肉、海鲜以及各地时兴的蔬菜。帝国元首是个合格的吃货,这个属性已经牢牢的镌刻在了徐峻的灵魂之上。 坦然接受两百多人起立三呼胜利之后,徐峻一脸威严肃穆的表情,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了他的专属餐桌旁。这张桌子处于餐厅靠中间的位置,四周腾出了一圈空间,使得用餐者可以对餐厅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除了桌上竖着一面袖珍的统帅旗显示身份,剩下的布置陈设倒是与餐厅里其他的餐桌没有什么不同。徐峻老远就看到两个人站立在餐桌的座位旁,等候着他这个帝国元首的到来。 “早上好,魏尔勒将军,多尔将军。”走到餐桌边,徐峻摘下头上的军帽,随手递给了身后的帝森豪芬。 “早上好,我的元首。”魏尔勒点头致意。 “早上好,我的元首。”前任元首贴身副官,现任柏林卫戍司令,汉斯.多尔恭敬的欠身问候到,肩膀上的金丝肩章上多了一颗闪亮的星徽。 “请坐,先生们。”徐峻姿态优雅的伸出一只手示意对方落座,帝森豪芬赶忙为他拉开了座椅。 “谢谢,你去用早餐吧,艾瑞克。”徐峻对着副官吩咐到。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答应到,对着在座的两位将军点头致意后,年轻的副官转过身向着属于他的那张餐桌走去。 “等一会儿我要会见席拉赫与博贝特,大概需要三十分钟的时间。”徐峻展开了餐盘边的餐巾。 “博贝特?您新任命的农业全国领袖?”魏尔勒随口问到。 “他还是食品与农业部的代理部长,我准备下个月就让他转正。”徐峻笑着说到。 此时侍应推来了早就预备好的餐车,三名侍应飞快的把元首与两位将军的早点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为了您的健康,我的元首。”魏尔勒举起面前的热牛奶。 “为了胜利,为了德意志。”徐峻端起手边的杯子。 “为了胜利,我的元首。”汉斯有些手忙脚乱,不过总算是跟上了两人的节奏。 汉斯.多尔是徐峻特意召唤来的,魏尔勒则是元首早餐桌上的常客,这份待遇着实羡煞了一批同僚。问题是此人深得元首的新任,让人拿他没有丝毫办法,只能躲在角落里咬着手绢嫉妒的两眼发红。 徐峻召唤汉斯前来,除了联络感情之外,主要是想与这位心腹爱将商讨一下,关于下周他前往柏林附近的陆军训练场进行视察的相关准备事项,到时候还要在那里进行一次小规模的阅兵,届时柏林卫戍部队也要挑选一批精锐部队参与其中。 吃完早饭后,魏尔勒陪同徐峻前往办公室,汉斯则留在休息室休息,随时等候徐峻的召见。 “柏林的防空塔工程?是我下令取消的。”徐峻停下了脚步,这里是专属元首个人的通道,一侧是整排高大的玻璃窗,在这里可以欣赏到总理府花园的美丽风光。 “这项工程纯粹是在浪费资源,我们现在需要建立的是一个完整的防空预警系统,应该把资金与材料全都投入更重要的工程上去。统帅部早就得出结论,重型防空火力不能固定在一个地方,这样很容易让敌人发现防线上的漏洞,寻找到可乘之机。我们要让这些高炮移动起来,可以快速的机动到每一个敌人将要出现的方向上,同时能够与防空雷达系统以及空军战斗机部队协同配合作战,我们的目标就是尽可能减轻帝国防空单位的负担。”徐峻情绪有些激动,作为希特勒那一堆拍脑袋计划中的典范,他差一点就漏过了这项工程。 德国的巨型防空炮塔已经被历史证明,完全就是劳民伤财大而无用的玩意,要是这东西真的那么神奇,希特勒和戈胖子何必三天两头的躲进防空洞里,柏林的大片市区又怎么会被炸的一片狼藉。 “不过目前本土防空的威胁并不大,我们目前的防御重心要转移到东部边境,在东部领空建立起一个高效的防空网络,目前大口径高炮的数量还远远不够,所以我一直在反复讲,必须提高莱茵钢铁与克虏伯的产能,可以把一些订单分包给法国与英国的制造厂。如果可能的话,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丹麦、挪威都可以参与进来,我希望在今年年底前就能看到结果。”徐峻背着手,望着窗外的绿荫。 “按照原本的计划,空军的战斗机部队的数量在明年三月份之前至少要扩充一半,但是目前的形势并不容人乐观,这个问题要在统帅部的例会上特别进行讨论。新型飞机的研发工作还需要加快,与英国方面的技术合作应该再加强,目前的研究进展速度令我很不满意,既然英国人已经提供了全套的技术图纸,还派来了专家指导,为什么奔驰与亨舍尔到现在还没能拿出一个成品出来。如果他们继续死抱着他们那堆技术不放,我就要考虑是否把订单交给英国人来生产了。”说完,徐峻伸手掸了掸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过身看着魏尔勒。 “我会命令奥丁之眼密切监视这些部门的情况,一旦发现什么问题会马上向您汇报。”魏尔勒连忙欠身回答到。 托了之前那堆外贼内鬼的福,英国最先进的发动机技术几乎全部落入了德国人的手中,甚至包括了一些还在研发中的机密型号,有些就是连丘吉尔都还不知道。 徐峻对英国的发动机技术了解很深,历史上英国在这方面的科技水平一直都凌驾于整个世界之上,当罗斯罗伊斯如同艺术品般的狮鹫引擎投产之际,财大气粗的美利坚却还只是一味的在那里反复叠加气缸。 , 可以说美国战时的发动机研发,完全与英国方面支援的技术密不可分。无论风冷还是气冷,英国货都是以性能可靠制造精良而称雄与航空界,美国与德国生产的一些著名产品,其实最初都是英国发动机的粗糙仿制品。 德国最终凭借自己发明的技术走出了一条新路,从总体性能上来评价,德国的航空发动机与英美相同级别的产品横向比较上似乎不相伯仲,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德国发动机在初期占据的部分优势渐渐开始失去,到了战争后期,产品性能更是远远的被对手甩在了身后,这种结果不由得让人感到扼腕叹息。 导致德国发动机落后的原因很复杂,不光是因为设计上的缘故。制约德国引擎爆发的因素多种多样,比如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出在了材料技术上,德国缺乏稀有金属,无法大量生产发动机关键部件所需要优质合金钢,无论在抗磨还是耐高温方面,都无法与英美同类产品媲美。 德国发动机完全就是在依靠设计师们的聪明才智和扎实功底,采用一些超前的设计与独特的结构,尽力弥补着材料方面的缺陷,这才得以拉近与英美产品之间的性能差距。 不过目前这些问题已经不复存在了,德国可以从欧洲各国及其海外殖民地得到大批急需的原材料,核心部件的材料问题再也不会困扰德国的设计师们,加上所获得的英国技术,徐峻坚信世界最强的发动机的桂冠,迟早会落到德意志帝国的头上。 求月票,求推荐票,给作者一些鼓励吧,作者需要月票作为动力。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席拉赫 席拉赫和上次见面时相比,似乎变得成熟稳重了不少,徐峻还清楚的记得这位德国青年团全国领袖,往日里那副高傲自大的样子。很明显失去了希特勒的宠爱与维护之后,这位满脑子浪漫主义与种族思想的中二青年,终于认清了自己所处的现实。 席拉赫穿着一件普通的陆军野战制服,看得出为了今天的会面还特意熨烫过,肩章上的军衔是陆军上士,徐峻注意到他的扣孔上佩戴着二级铁十字勋章的缎带。 据说在上次山崖城堡会议之后,他向希特勒自告奉勇的要求参加陆军,理由是他有义务为所有德国青年做一个表率与榜样。 实际上这位青年全国领袖是被徐峻的战功刺激到了,这个浪漫主义者一心想要为国献身,成为一个像副元首那样的战争英雄。 就在徐峻被发配去波兰的那段日子里,席拉赫加入了德国国防军,希特勒不想让自己的“小诗人”遭遇到什么危险,于是把他调进了维茨莱本的c集团军群,作为一个步兵连的代理下士,蹲在马其诺防线对面晒着太阳混资历。 希特勒当时以为席拉赫只是和其他的纳粹党棍那样,想要在战争里镀一镀金。从这一点上看,希特勒并没搞清楚自己的这位手下的真实想法,席拉赫可是真的想要上战场去玩命的。 军队与战争确实是一个大熔炉,亲眼目睹过残酷与血腥的战场,经历过与敌人面对面的野蛮搏杀,品尝过恐惧与疲惫,为获得胜利而喜悦,也为遭遇失败而沮丧,席拉赫渐渐发觉自己的心态正在改变,他已经褪去了那层由权力和地位编织起来的光鲜外壳,在这里他终于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席拉赫为他在战场上遇到的那些亲密战友们,为他们在战斗中所表现出的英勇无畏以及高贵的自我牺牲精神而感到由衷的钦佩与感动,相对于他们,他也为自己当初存有的那种浅薄与自私的功利思想而感到难以言表的羞愧。 历史上这位希特勒青年团全国领袖,参加的是大德意志团的机枪连,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战斗,在军队里呆了不到两个月,就飞快晋升到了陆军少尉军衔,轻松的拿了一枚铁十字勋章,法国一投降就被希特勒下令召回了,谁都清楚这里面究竟搞得是什么花样。 但是如今的历史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席拉赫的人生也随之得到了改变,他不但参加了真正的战斗,并且确确实实的凭借军功获得了晋升,那枚二级铁十字就是在一次战斗中他独自带领两个步兵班突破法军防线,最终俘虏了三百多名法国陆军官兵后获得的。 “我看过了你的服役记录,席拉赫上士,你的表现让我耳目一新。”徐峻的一侧手肘支撑在椅子扶手上,另一只手扶着办公桌的桌面,嘴角带着标志性的微笑,看得出他目前的心情很好。 “非常感谢,我的...元首。”席拉赫恭敬的低下头。 他之前获得的地位与权力完全倚靠希特勒的器重,席拉赫用无数外人看来肉麻谄媚的诗篇打动了那位元首的心怀,但是这些诗歌并不是他在刻意的吹捧,那里面的每一个词句,都是他当时内心的真实写照,希特勒想必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给予席拉赫非常深厚的宠爱与信任。 但是现在那位他曾经无比崇拜的偶像,他诗歌里那颗“德意志的星辰”已经陨落了。 坐在这位继任者的面前,席拉赫感到了在希特勒面前都未曾有过的压力,虽然莱因哈特的光辉业绩已经证明了,他是个绝不逊于前任元首的伟大领袖,但是席拉赫依然没办法将这位上帝使徒的形象与希特勒重合在一起。他知道这种想法是危险的,所以在心底里强迫自己必须要尽快的转变,他希望经过一段时间后或许可以慢慢的习惯。 “现在我需要你继续承担起德国青年领袖的责任。希特勒青年团正在改组成为德意志青年团,具体的情况你可以去找博尔曼了解,你入伍的那段时间,一直是由他来负责管理这些事务。我很看重你具备的能力,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就像你从来没有让阿道夫.希特勒失望过一样。”徐峻伸出食指,轻轻的从牛皮桌面上滑过,随后点在一份文件上。 “这是你的任命书,今天你可以休息一天,明天就要开始工作。等一会魏尔勒将军将会带你去办理退役手续。如果有空闲的话,你还可以去你的新办公室看一看,人员全都给你安排好了,名单在博尔曼那里。你的那套旧班子就不要再召集了,这对你没有好处。”徐峻把那份文件推向了席拉赫。 这是个很有魅力的青年组织领袖,他的不少想法在当时是很超前的,德国年轻人很喜欢这个热情开朗又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全国领袖,把他清洗掉似乎有些可惜。 所以当徐峻看过了他的服役记录后,决定继续留用他,并且有些期待中二病治愈以后的青年领袖,回到工作岗位之后将会做出怎样的表现。 德国纳粹党一直都非常注重对于年青人的培养,希特勒使用着各种手段向帝国的下一代灌输自己的思想,前任元首很清楚这些年青人代表了德国的未来,只有把他们身心牢牢的控制在手中,纳粹党的事业才能够传承千秋万代。 纳粹党利用年青人心理上的不成熟,很容易受到外界环境与思想所影响这一特点,用大量华丽冠冕的口号以及巧妙编织的谎言,蛊惑与欺骗了整整一代年青人,让他们相信纳粹思想是德国的唯一希望,为纳粹服务就是在为国家与人民服务,服从元首即是服从于国家。 德国的年轻一代是德国国内纳粹思想最为顽固的一部分,他们对于纳粹的狂热甚至超过了大部分的成年党棍。 他们毫无保留的相信纳粹组织灌输给他们的所有信息,他们崇拜一切权威,藐视和平主义者,他们热衷于纳粹那种漏洞百出的种族理论,坚信日耳曼是领袖民族,将希特勒的反犹理论视为真理奉为圭皋。 徐峻知道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扭转这种情况了,只能依靠时间,潜移默化的慢慢的加以引导与转变。 徐峻也清楚,纳粹已经根植德国十几年,想要让年轻一代摆脱那些极端主义的部分,重新树立起德国年青人的三观,这项工作实在是任重道远。 目前徐峻还是很需要这些年轻人的力量,这是他战略计划里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徐峻身上的战神与使徒的光环使其比希特勒更加受到少男少女们的崇拜,更何况这位年轻英俊的元首,外形既酷又帅。不知有多少怀春的少女把元首的半身照片偷偷的贴身保存,哪怕是对元首言论上的一点点不敬,都会遭到德意志少女团冷酷无情的凶猛攻击。而德国的男孩子们则在拼命的模仿着这位元首的一举一动,从言谈举止一直到衣着与发型。要是哪个男孩外貌长得和元首有几分相似,那就更不得了了,他会成为十里八乡众多“龙骑兵”们疯狂“捕杀”的对象。 徐峻看中席拉赫的是他那优秀的组织宣传能力与不错的人气,并不代表会像希特勒那样对其无条件的信任,因为徐峻深知青年工作实在太重要了,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全部都托付给一个人。徐峻对于席拉赫的态度是恩威并举,相信这个智商高达一百三十的聪明人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非常感谢,我的元首。”席拉赫恭敬的用双手接过了那份文件。 “很好,席拉赫,我会时刻关注你的表现,现在你可以走了,魏尔勒,你带他去办手续。”徐峻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脸对魏尔勒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魏尔勒站起身,走到了席拉赫的身后。 “那我就告辞了,我的元首。”席拉赫拘谨的站起身来,随后习惯性的抬起了右臂。 “嗨....嗨!莱因哈特!”席拉赫稍许犹豫了一下,随即就用坚定的声音大声致敬到。 “嗯。”徐峻抬了抬手腕表示还礼,这确实是一个聪明人,帝国元首感到十分满意。 魏尔勒带着席拉赫走出了办公室,随即帝森豪芬提着一只硕大的皮箱走了进来,看上去这里面的东西分量不轻,元首副官的步伐显得有些吃力。 “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艾瑞克。”徐峻站起身来,好奇的打量着皮箱。 “克莉欧佩特拉女王。”帝森豪芬大声报告到。 “什么?”帝国元首眨巴着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副官,我只是元首,不是凯撒啊,怎么也会有这种待遇。 求月票,求推荐票,分类排名被踢下来一位,需要大家的支援,快到月底了,希望这个月能够获得好成绩。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克莉欧佩特拉 皮箱做工不错,黑色的牛皮蒙面,三四十公分宽一米多长,黄铜的包角擦得闪闪发亮。看这大小不像是能够装进一个女王的模样,徐峻从办公桌后面转出来,好奇的上下打量。 帝森豪芬蹲下身去,双手按开箱子上的锁扣,打开箱盖后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东西捧起,放到了宽大的办公桌上。 “这是海军司令部刚拿到的,遵照您的要求,先送过来让您过目一下。”帝森豪芬恭敬的向元首报告到。 “这是大型防空巡洋舰克莉欧佩特拉级的精确模型,和图纸上没有丝毫差异,英国皇家海军雇佣最优秀的模型制造匠师,纯手工制造完成。”元首的副官嘴角带着笑容,为自己的小小计策得逞而感到得意万分。 “艾瑞克,你真是给我了一个惊喜。”徐峻也不禁被年轻副官的小花招逗乐了,没想到这位一向表现的成熟稳重的部下现在也开始变得幽默起来,这才像一个年青人该有的性格,徐峻为帝森豪芬的微小改变而感到欣慰非常。 是不是受到自己身边其他人的影响呢,比如伦道夫......到这里徐峻不敢再往下想了。自从与那位党卫队少校混熟了之后,就连警卫旗队的斯达克都渐渐出现了逗比倾向。前天伦道夫陪同道根去陆军装甲兵学校公干的时候,据说出了好大的一个洋相,现在正在满总理府的躲避着道根上校的追杀。 “道根上校今天逮到伦道夫了么?”徐峻想到这里转脸询问副官。 “您说什么,我的元首?”副官被元首的跳跃性思维搞懵了,这不是正在欣赏模型么? “看来今天还没有抓住啊。”徐峻笑了起来。 “伦道夫少校很会利用地形,刚才我看到他正躲在二楼的机要室与几个秘书聊天,您知道,道根上校很少会去那里。”帝森豪芬终于反应了过来,想到同僚的狼狈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希望他不会影响到秘书的正常工作。我觉得道根之前给予的一些处分已经足够了,需要有人去提醒一下上校,有些事情适可而止为好。”徐峻收起了笑容,神情严肃的对着副官说到。 “是,我的元首,我会提醒道根上校的。”帝森豪芬连忙恭敬的点头回答到。 “很好,艾瑞克。现在我们来看看这条船,海军给你这个的时候,还有没有说些别的。”徐峻点点头,随后脸上重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克莉欧佩特拉级大型防空巡洋舰,是目前英德两国海军协商后暂时确定下的名称,如果中间不出现什么差错的话,应该不会再有多大的变化。 这条军舰目前还只存在于纸面上,原本这个名字属于蒂多或者黛朵级轻型防空巡洋舰的9号舰,由赫本市的豪森.莱斯利船厂制造。 蒂多级防空巡洋舰可以说充满了英国前首相的怨念,丘吉尔直到被俘前一周,还在为这种被他寄予厚望的防空战舰不断延误的工期而大发雷霆。 因为德国的海上封锁比历史上更加严密,船厂因为缺乏材料,只能不断的把交货日期向后推移。虽然已经有七条船体已经下水,但到目前为止只有六号舰斜桅号完成了基础部分的舾装,但是因为预定的舰载火炮生产滞后,一直都没有进行武装。 英国投降之后,德国海军对于这种新型防空战舰表现出了很深的兴趣,或者说帝国元首对此非常感兴趣,恢复了所有船只的建造工作,还慷慨的提供了大量的物资与资金援助。德国的造船厂派遣人员对蒂多级进行了细致的测绘与研究,为在国内生产同类的军舰积累宝贵的经验。 徐峻的超前战略眼光已经深入了德国海军高层指挥官的内心,他们毫无保留的相信元首的预言,海军的未来将属于一堆轻武装的平顶船。 徐峻用一堆数据向他们说明,遇到空中力量的大规模突袭,德国海军的水面舰艇部队将是多么脆弱的标的。数次海空攻击演习也证明了徐峻的预言,在新型攻击机的高速攻击下,德国海军现有战舰的防空火力根本没有多少还手之力。 目前德国舰艇中也就只有改装后的俾斯麦号能够抵抗小规模空军编队的攻击,一旦数量超过火控峰值,也就是三十架以上空中单位的围攻突击的话,俾斯麦号也将很快失去招架之力。 但是按照目前已经获得的情报,无论是美国还是日本,都造出了载机七十架以上的大型航空母舰,两国的海军航空舰队随随便便就能发起上百架飞机的空袭。英国与德国海军都感到了来自于空中的威胁,发展火力更猛防御力更强的专业防空战舰,对于两国海军来讲现在已经迫在眉睫。 相比与技术完备的英国皇家海军,德国海军的技术几乎落后了一个时代,虽然在纳粹上台之后奋力进行了追赶,但是实际经验上的差距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 德国的战舰设计上与英国还是有很大的差异。直到英国投降之后,德国海军才真正获得了拉近双方距离的机会。英国皇家海军的机密资料全面向德国人开放,德国海军的造船精英们终于能够触碰到皇家海军造舰的核心精髓。 不知道是哪边先提出的建议,很快一份关于两国海军联合研发一款大型防空战舰的意向书就放到了徐峻的桌面上。 要问徐峻支持不支持,这种事情当然是要支持的啊。 虽然徐峻也很想直接造出条亚特兰大出来,问题是造船这种事情,和制造其他武器完全不同,这是一项涉及到上百种技术以及无数配套加工企业的系统化工程。光是有详细的设计图纸,没有相应的材料以及相关的专业技术,造出来的只能是一个粗糙的仿制品,性能达不到原本设计要求不说,甚至还会危及到操纵这条战舰的海军官兵的生命。 海军舰艇制造只能在本身原有的技术基础上循序渐进的发展,如果技术跨越度过大,很容易造成一些无法预料的后遗症。英国人在海军发展的道路上不知道泼洒了多少汗水,交出了多少学费,也不知道有多少皇家海军官兵,成为了缺陷设计下的冤魂。 徐峻把这条战舰的研发视为了一个契机,是德国造船技术返回世界前列的起始,德国造船业能够从中学到的东西,是以前花费再多的金钱都购买不来的。 英国皇家海军虽然衰败了,但是并不意味着他的技术已经落后,相反英国皇家海军的技术研发一直都走在世界的前头,要不是连续两次大战耗空了大英帝国的老本,让他们失去东山再起的机会,否则哪里还容得下对岸那个暴发户,在大西洋上耀武扬威。 这款战舰初步的设计,是在现有的黛朵级轻型防空巡洋舰的基础上,对其整体加以放大。舰体延长至一百八十二米,排水量增加至九千吨。 动力系统采用帕森斯式齿轮传动式蒸汽轮机四座,皇家海军三缸燃油水管锅炉八座,德国本土生产的则选择采用拉蒙特式燃油水管锅炉八座,动力预计能够达到八万至八万六千马力,设计航速在32节以上。 英国原本采用的133毫米高平两用炮作为主炮,却因为设计方面的原因,迟迟都未能交货,严重滞后了黛朵级的服役时间。 德国方面建议,在新舰上采用德国研发的128毫米61倍径高炮。在元首的“指导下”这种火炮的海军型已经开始投产,双联炮座配合德国设计的自动装弹机(原本是为了巨型防空塔而设计的),射速高达每分钟二十五发,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远超英国的五点二五英寸mki。 结果搞得英国人开始对这种射速惊人的高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正在研究是不是可以把它安装到其他主力舰艇上,比如正在船台上制造的战列舰以及几条舰队航母。 克莉奥佩特拉将会配备有五座128毫米的双联炮塔,同时这条战舰还配备了大量的近距防空火力,入选的武器从八联装乓乓炮到德国的博福斯四零水管,当然也不会少了二十毫米的六管速射炮“法夫尼尔”。英国人想要把这些火炮每一种都实装测试一遍,随后寻找出最佳的配置方案。 现在徐峻面前的这条模型,使用的就是最初期的一款方案,装了四座八联装乓乓炮和四座双联博福斯,在后部舰桥两侧各装了一门法夫尼尔。 △≧△≧ “这将是一座海上防空堡垒,英国的火控配合上德国先进的雷达系统,再加上最新研制出的无线电近炸引信之后,她将成为所有敌军飞行员的梦魇。”徐峻笑着伸出手指,轻轻的从模型那光滑精细的橡木甲板上拂过。 “把她送到我的收藏室去,告诉雷德尔元帅,我对他的礼物非常喜欢。”徐峻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副官。 “但是....遵命,元首。”帝森豪芬连忙挺胸立正表示遵从,心里却在大声叫喊。 “这东西不是送给你的啊,只是先给你看一看啊,是要还回去的啊......” 年轻的副官愁眉苦脸的开始重新装箱,心中琢磨着该如何去向雷德尔解释,却不知道站在他身后的元首,嘴角偷偷露出了一丝顽皮的笑容。 看完这一章,请不要忘了投月票,被人从第三名踢下来了,竟然一天就超了我一百票,实在无话可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 北部湾 照理说安南已经进入了一年一度的雨季,但奇怪的是十月头上的几天却天天艳阳高照,让人感觉又回到了炎热的夏天。 北部湾的海水在阳光下如同翠绿色水晶般晶莹透彻,但是却没有带给保尔上尉丝毫清凉的感觉,身材壮实的海军上尉上身只穿着一件海军短袖衬衫,汗水已经浸透了后背与胸前。 “艇长,这片海域的水深只有四十七米,再靠北面水深还会更浅一些。”高如峰少尉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向德国指挥官报告到。 “法属印度支那舰队在去年年底,刚对这片区域进行过一次水文勘测,他们的数据很详细,比你们中国海军手里的海图更加准确,没想到你们用的海图还是二十年前英国人绘制的。”保尔上尉扯着围栏边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望远镜的后盖。 “我的国家一直处于战乱之中,但是我们正在不断的努力上进,我坚信只要假以时日,中国必定会赶上世界的潮流。”高如峰少尉用流利的德语大声的说到。 “嗯,我期待着看到这一天的到来。双车三分之二速,注意观测,我们已经进入了日本海军巡逻的区域。”保尔少尉笑着对着中国海军军官点了点头,随后低下头对着传话筒大声下令到。 “双车三分之二速,长官。”指挥舱内的三级值更官大声回复到。 “你有一批很优秀的水手,少尉,只需要完成系统的训练,一定能够成为合格的潜艇操作员。”保尔上尉手肘支在指挥塔围壳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前甲板上的一队中国水兵,他们正在二级值更官的指导下进行着88毫米甲板炮的操作训练。 “谢谢,长官。他们都是最勇敢的战士,随时愿意为了国家而牺牲。”高如峰挺起了胸,满怀自豪的说到。 “勇气固然很重要,但是单单凭借勇气可打不赢你们面临的这场战争。你们只是学会操作这艘船还不够,你们需要学习世界先进的海军战术,学会先进的行政管理方法、建立起完善的后勤补给以及装备养护与维修体系。 你们还必须建立起一套完备且有效率的指挥系统,同时要培养出懂得如何利用潜艇作战的高级指挥官。他们必须知道该把自己的潜艇派往哪里,去干什么,怎么去干,而不是光会坐在地图桌前拿着根指挥棒到处指指点点。”保尔上尉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烟斗,一边熟练的装着烟丝一边说到。 “您讲的这些都是事实,长官。我的祖国现在确实很落后,但是我们身后站着四万万勤劳勇敢的国民,您说的这些我们现在虽然没有,但是我相信在未来这些都将一一得到实现,何况我们还有德意志帝国友邦的协助。”高如峰大声的回复到。 “当然,少尉高,所以我和我的u50才会来到这里。”保尔上尉划亮了一根防水火柴,点着了他的海泡石烟斗。 原本在欧洲战争爆发之前,国府向德国订购了五艘潜艇,四艘近海的iib型以及一艘viia型,还外加一艘潜艇支援舰,当时代表中方签订合同的是国府海军总司令程绍宽,合同总价值高达德国马克九千万。 问题是国府始终都没能凑齐这笔钱,满打满算只支付了订金一千万,于是德国依照合同上的价格,只开工了两条iib型潜艇,剩下的舰艇准备等到款项到齐再开工。 没想到就在快要交货时,欧洲战争爆发了,两条潜艇随即被德国海军所征用,也就是u120与u121号,德国方面取消了合同,通过南斯拉夫银行退回了全款。这件事情上双方其实都违约了,所以也就都没有提出什么赔偿要求。 现在德国方面突然提出,为了推进两国间的友好关系,德国准备交付中国方面两艘vii型潜艇,希望中国海军尽快派遣人员到法属印度支那,德国海军将会为中国培训这些海军官兵。课程包括潜艇航海与作战理论,以及实际的潜艇操纵训练。 这个消息可着实让国府海军的陈绍宽上将感到喜出望外,他这个海军司令此时差不多已经成了河军司令,麾下曾经拥有六万多吨的各类舰船,现在却只剩下一堆内河炮艇。上岸的海军官兵只能扛起步枪,俨然变成了陆军,目睹此景怎能不让这位海军上将忧心如焚。 现在总算又让他再次看到了重建海军的希望,眼下虽然只是潜艇,但在未来或许就能得到驱逐舰,巡洋舰,甚至战列舰,夺回祖国万里海疆的希望就在眼前。 尴尬的是,此刻国府的海军部已经取消了,改成了海军司令部,国府提出的理由很实际,没有海军的海军部岂不是在自欺欺人,看着那块牌子就让人窝火伤心,还不如索性取消了,也落得眼前一片干净。 既然看到了海军重新崛起的希望,程绍宽怎么还敢怠慢,他连夜抽调精兵良将,准备派往法属印度支那接受训练,同时接收那两条宝贵的潜艇。 国府海军所谓虎倒架不倒,况且烂船都还有两斤钉,虽然作战舰艇覆灭殆尽,但大部分都是在长江航道内自沉,舰艇乘员和军官几乎完整的保留了下来,人员上的损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严重。 可问题是这些人中间,大都是当惯了兵的老油子,不少人从北洋时期就吃上了这碗饭,甚至还有些资历老的出自满清政府的马尾水师训练营,那个个都是目睹了海军兴亡交替的历史鉴证人。 程绍宽很清楚,原来的这些老水兵已经不堪用了,不只是他们的思维已经脱离了时代,更因为这些水手军官,不少人已经沾染上了国府军队里的丑恶习惯,吃喝嫖赌、坑蒙拐骗、走私贩私,为了一点钱那可什么都敢干。要是把这种人送到德国人那里,一旦闹出什么丑闻来,中国海军可就彻底的没了脸面。 在挑选人员的那两天里,海军总司令顶住了大批亲朋好友同学门生的请托,得到消息的他们,都知道带队去法属印度支可是一个大大的肥缺,哪怕在德国人那里随便蹲上个十天半月,镀个金回来立马就会前途无量身价倍增。 到了必须栽培新人的时候了,陈绍宽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哪怕人选里不全是闽系也没有关系,现在到了何等紧要的时候,那里还容得他再死抱着门户之分这种旧习。虽然这位海军上将一直自视为闽系海军的首领,往日里可没有少耍手段打压海军中的外省官兵,但是到了面临到海军重建的关口,他可不敢再意气用事,不能再抱着地域之见,应该重视起个人的能力和心性,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挑选出真正能够担得起这份重任的海军官兵。 最终中国海军选出了一百六十八人,编成了四个大队,每两队配属一条潜艇。这是德国海军给出的建议,每条潜艇最好配备两套人员,这样等到其中第一队完成巡航回港休息的时候,第二队马上得以上艇轮换,这样可以做到人停船不停,把两条潜艇的作战效率尽可能的发挥出来。 这些人更是中国海军潜艇部队的种子,完成德国海军的训练后,他们也可以成为其他官兵的教官,培养出更多合格的潜艇乘员。 “现在是下午两点。”保尔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此时今天轮值为厨师助手的水兵提着一个水桶爬上了司令塔,桶里装着一个热水瓶和几只搪瓷杯。 “您要的冰咖啡,艇长。”水手倒满了一杯咖啡递给了艇长。 “谢谢,沃尔夫。”保尔接过杯子,笑着致谢。 “这是您的,少尉先生。”沃尔夫把杯子递给了高如峰。 “谢谢。”海军少尉把手里的六分仪放进了腰间的帆布包里,随后小心的接过了搪瓷杯。 “我们距离钦州湾只有三十海里的距离了,您是否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您的计划,长官。”高如峰端着咖啡说到。 “怎么,你害怕了?”保尔咽下一口冰凉的咖啡,笑着说到。 “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害怕,只是我有些担心,我的士兵还缺乏训练。”高如峰连忙反驳到。 “高,你确实不缺乏勇气,缺乏的是对自己的信心。放心,这次全程由我方人员操作,你的士兵就只需要在一旁观摩。相信我,让这些水手早点感受到一些实战的气氛,对他们的成长很有好处。”保尔上尉一口喝干了咖啡,把杯子递还给了水兵。 “十分钟后下潜,所有人进入战斗岗位,我们今天要突入钦州湾。”保尔大声的命令到。 △≧△≧ “遵命,长官。” “我们去让那些小日本大吃一惊。” “只希望他们不会吓尿了裤子。”在指挥塔上瞭望的水手与值更官大声的欢呼起来。 “强行潜入侦查,没想到德国海军拥有如此旺盛的战斗欲。”高如峰暗自感慨到。 “怕个球,老子也一定能行!”海军少尉咬紧牙关,心中豪气顿生。 求月票,月底了,请大家把手里留下的月票投给本书吧,前面那本足足领先了五十票,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援。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钦州港(上) 钦州湾现在是日本陆军第五师团的命脉所在,一旦有事整个师团都可能会就此玩完,于是日本陆海军都在该地驻守了重兵,防御得如铜墙铁壁一般,至少日本人自己是这么看的。 第五师团现在处境尴尬的要死,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只能死死的守着一大片荒山野岭,以及物资逐渐匮乏的南宁城。 日本帝国陆军此时已经打消了假道伐虢吞并法属印度支那北部的念头,参谋本部里那群少壮们耍的花招在法国舰队到达之后就已经彻底破产。法属印度支那已经无法成为南进计划的后方基地与重要跳板,相反还渐渐成为日军向东南亚进军的严重障碍。 目前法国在殖民地的驻军数量已经超过了之前日本南遣支队的全部兵力,如果想要从这里凿开一个突破口,目前无论是时机还是自身的实力都已经变得不太可能。 陆军参谋本部只能重新修订战略,于是第五师团在南宁的存在更是变成了鸡肋,弃之有些可惜、食之却又无味。 第五师团所处的位置与环境非常恶劣,但却是目前日军控制区域里最靠进法属印度支那的大型城市,日军有必要扼守住这处要地,将其变成封锁法属印度支那与国府西南联系的重要基地。 问题是,日本军方终于察觉到,这项战略目的性很强的任务,光靠一个师团是绝对无法完成的。但是受到广西境内那恶劣的道路系统制约,现有的运输能力只够勉强维持一个师团的基本补给。 第五师团需要增加兵力才能完成使命,但是增加了兵员就无法再维持住基本的补给,那时候别说作战,生存都会成为问题,以目前日军的能力来讲,短时间内简直是个无解的困局。 为了扭转这种尴尬的局面,日本人被迫开始在广西的丛山中修路,他们从中国占领区和各伪政府控制区抽调了大批的壮丁与劳力,运送到广西这片遍布草莽丛林之地,这些人将为日军修建一条从钦州港通往南宁的高等级军用公路,并且日军还计划以这条主线为基础,最终建设出一个以南宁为中心,辐射周边整片区域的大型交通网。 与公路同时修建的还有道路沿线的各种大大小小的防御据点,包括大型砖石碉楼和休息给水兵站。日军缺乏现代化的施工设备和工程机械,工人们只能凭借原始的镐铲锤凿,人力进行作业。 因为施工环境险恶加上食品医疗的欠缺,日本陆军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怎么可能再耗费宝贵的粮食去喂饱这些被他们视为“人型牲畜、劣等动物”的支那劳工,据称刚刚开工不到半个多月,前方中国劳工们的死伤数字就已经超过两千了。 钦州港现在不但要承担起日本陆海军驻军的后勤补给任务,同时还要承担起支持整个道路网工程的物资补充责任。每天都有数艘运输船从中国沿海各地甚至日本本土驶来,在码头上卸载下上千吨的各种物资,经过仓储记录分类之后,最终由从国内调派来的运输车辆分散运送往各个需求单位。 目前这座港口的基础设施每天都在超负荷的运转,港区乃至整座城市的秩序正在飞速崩坏,几乎每个小时都会有几起意外的事故发生,伤亡的不光有中国民夫,还包括了不少日本军人,但是为了完成预定的计划,军方高层对这里发生的所有一切坚持视而不见。 “清空甲板,清理舰桥!”保尔上尉下达了潜水指令。 水兵们早就已经给甲板炮扣上了炮口塞,同时锁死了各个转向机构。他们攀着围壳上的脚踏爬上了高耸的指挥塔,随后一个紧跟着一个,身手敏捷的顺着垂直的扶梯,快速滑入了潜艇舱内。 “赶快,赶快,赶快...全都回到你们各自的位置上去!你这是去哪儿,小子?到艏舱去,是那个方向!快快快,全都跑起来,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大副站在舱内大声的呼喊着。 “甲板清理完毕!”指挥塔上二级值更官向保尔报告了一声,随后滑下了扶梯。 遵照德国海军潜艇部队的规定,如果艇长在指挥塔上,那么他必须是最后一个进入舱内的人员,如果艇长不在,那么以此类推其他责任军官。保尔上尉最后检查了一遍,确定外部没有遗留任何人员后,他爬下了扶梯,确认扣定并锁死了指挥塔顶的水压舱盖。 “开始下潜!”保尔在指挥舱甲板上站稳脚步,立即对着舱内的官兵下达了潜水命令。 “遵命,长官!下潜,下潜,下潜!”副艇长与航海长大声回令到。 随着艇长命令的下达,动力舱关闭了轰鸣的柴油机,同时启动了电动马达,最后柴油机的进风口被关闭,此时这条潜艇才真正与外界彻底隔绝了联系。 “双车三分之二全速!”艇长下令到,指挥塔车钟上的指针立即给予了回应。 此时相关的艇员全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压载舱开始注水,紧接着是负浮力舱,潜艇的下潜速度逐渐加快。艇艏前部的潜水舵在液压泵的驱动下缓缓向两侧展开,舵手开始按照航海长的指令调整潜艇的俯角,在两台大功率电动马达的驱动下,潜艇开始压下艇艏,向着海面之下俯冲。 “五米...七米....”副艇长报着深度计上的读数。 “负浮力舱吹除。”航海长下令。 “负浮力舱吹除完毕。”水手长报告到。 “十三点七米,长官。”副艇长转头望向艇长。 “关闭进水阀!”保尔下令到。 “艇身改平,三分之二中速。汉森先生,升起潜望镜。”保尔上尉摘下了白色软顶战斗帽,反过帽檐重新扣在了头上。 潜望镜沿着垂直竖井缓缓升起,保尔上前把住了操纵把,眼睛凑上了目镜。 “海面情况平静。”保尔把着潜望镜绕着竖井转了一圈,今天天气晴朗视野很良好,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 “你来看一看,高。”保尔转过头对着站在角落里的高如峰说到。 “遵命,长官。”高如峰连忙上前,兴奋的扶着潜望镜开始观察海面。 “我们这次下潜花了...三分钟时间,比我原本预想的有些差距,不过我还是要承认,诸位表现的都很不错,现在所有人进入战斗岗位。”保尔扳下舱内广播的按钮,拿着话筒向全体艇员通报到。 “降下潜望镜,高少尉,汉森,过来一下。”保尔关上通话器的开关,对着高如峰与副舰长说到。 “我们目前可以接近到这一线,距离内港十海里左右,如果再靠近就要进入浅水区了。这片海底地形很复杂,就连法国人都没办法全部摸清楚,他们只划出了一片安全的航行区域,平均水深达到十八米,但是到了靠近海岸两海里之内,有很多礁盘和海底沟堑。”副艇长用红色蜡笔在地图的防水膜上划了一个圈。 “我们不会进入内港,这没有必要,日本人的船也进不去,里面太多浅滩,这片区域的平均水深只有五米,日本的大型运输船也只能停靠在外港的码头上,只有小型船只才能进入内港停放。”保尔说明到。 “艇长,这次行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抱歉,我有些不太明白。”高如峰看着海图皱起了眉头。 “我们要试探一下日本海军的反潜防御能力,搞到关于他们港口反潜部署与常用战术的第一手情报。”保尔笑着回答到。 “你是说,便于在未来突袭日本港口?”高如峰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看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保尔转过脸笑着对副艇长说到。 “这只是一此侦查活动,任何国家都会针对各种假想或潜在的敌人进行一些情报收集,这很正常。”副艇长汉森板着脸对高如峰说到。 “如果我们不幸被日本人发现,我会直接上浮并表露身份。”保尔拿着圆规,开始在地图上测算计量航线。 “如果他们想要上船检查呢,我和我的部下如果暴露的话....。”高如峰开始担心起来。 “这只是一个假设,首先他们必须能够发现我们,其次是他们有胆量再次挑战大德意志帝国的尊严。“副艇长严肃的回答到。 求月票,上个月大家给我的支持与鼓励让我非常感动,这个月我会更加努力的,请大家看完这一章,别忘了给我投一张保底月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钦州港(下) 下午的太阳炙热得让人受不了,菊月号的罗经舰桥只有一个防水帆布顶棚,舱内所有的金属物体表面此刻都已经晒得滚烫。 下午两点钟左右,滨中脩一舰长在舰桥上视察了一圈,随即就和副长两个人躲到下层操舵室旁的阴影里抽烟去了。 菊月号是条已经有十四年船龄的老船,是日本海军建造的十二条睦月级驱逐舰中的9号舰,当年的新锐如今已经成了老兵,不过在历代船员的精心维护下,依旧还能发挥出正常的性能。 “三日月号今天从上海返航,志摩那个家伙不知道能不能搞到咱要的那款照相机。”副长太田嘴角叼着烟卷,口音里带着掩饰不掉的关西腔,海军大尉的父亲是大阪有名的贸易株式会社社长,家里有钱的要死,为人也甚为慷慨大方,所以很受下属和士兵的欢迎和赞赏。 “听说了吗,第五舰队要再次重新整编。”滨中没有回答副长的问题,他有着自己烦心的事情。 海军大学校同一届的同学很多今年已经晋升到中佐,甚至还有调入军令部工作的,可他倒好,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来回的平级调动,家里还有一堆老老小小需要养活,如果今年还得不到晋升,或许该考虑请求转调到镇守府工作了。 “听说了,上面的大人物又有了新主意,据说他们准备把第五水雷队拆分成两队,第十六驱逐队还要降格配属给根据地部队。”太田对着泊位侧前方的一条驱逐舰努了努嘴。 “看到没有,下周她就要被调回国内,拆掉武备降级为哨戒艇。” “夕颜号?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滨中对自己副长的情报采集能力非常吃惊。 “咱在东京可是有不少朋友的,舰长。”太田对着上级挤了挤眼睛。 “不管了,我们是海军军人,老老实实的服从命令就行了。”滨中郁闷的吐出一口烟团,随手把烟头弹出了船舷。 此时就在距离菊月号的泊位五公里之外的海面下,u50号潜艇正以每小时两节的航速,悄悄的向着外港的泊区前进。 保尔上尉对于这种工作非常熟悉,他曾经不止一次偷偷接近过英国海港,甚至还连着数次逃脱过皇家海军驱逐舰的追击,比起那些危险惊心的经历,现在的行动简直就像是一次观光旅行。 “低速螺旋桨,三点钟方向。”侦听士官从侦听室的门帘后探出头来报告到。 “又是一条货船,我们已经闯入了入港航线。”保尔反戴着作战帽,把潜望镜转向了侧面方向。 “烟柱很清晰,是条大家伙。”保尔把观察位置让给了副艇长,随后大步走到了海图桌旁。 “没有护航,没有规避机动,如果现在开战,只需要一条鱼雷就能让她完蛋。”副艇长沉着脸说到。 “日本人不需要护航,更不需要机动,因为他们的对手实力太弱,根本不可能给他们带来威胁。对不起,高,我只是在说明一个事实,并不是有意贬低你们的国家。”保尔拍了拍正在海图上标定航迹的高少尉的后背。 “没有关系,你说的没有错,长官,日本人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们在中国海域航行的安全,国府海军已经失去了主动攻击能力。”高如峰神色黯淡的说到,国家如今有海无防,实在是一个海军军人的奇耻大辱。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不是么,等到你们训练完毕。你可以操纵着这条潜艇,干掉所有看到的日本船只。迟早有一天日本人会为在中国海域航行而感到无比的恐惧,那时候就算是看到一条海豚都会让他们胆战心惊。”保尔安慰着高如峰。 “就像前一阵子的英国人那样。”汉森中尉把着潜望镜插话到。 “对,就像英国人,一个浮筒都能吓掉了他们的魂。”保尔笑了起来。 “谢谢,艇长,你让我对未来更加充满了信心,我会让日本人为他们的侵略行径付出代价,并且发誓绝对不会玷污了u50号的历史与光荣。”高如峰大声的说到。 “很高兴你有这种决心,我期待能早日看到你的表现。我现在的记录是七万六千吨,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打破我的这项记录。”保尔点着头鼓励到。 “谢谢,我必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艇长。”高如峰大声的回应到。 “可以看到港口了。”汉森此时大声的报告到。潜望镜露出水面的高度只有两米多一点,因为地球曲率的关系,观察海平面上目标必须要接近到相当近的距离才行。 半个小时之前他们只能看到钦州港东侧延伸出海湾的半岛上山峦的峰尖,那座处于半岛尖角海图上标识为乌雷岭的小山,成为了他们此次航行导航的最佳标的。 “港内至少有二十条中型货船,大都是五百到一千吨左右的近海货船。”副舰长把潜望镜让给保尔上尉。 “和我预想的一样,泊区外侧没有布置任何防御,没有发现巡逻艇,也没有看到反潜网的牵引拖船。”保尔扳动倍率转换手柄,放大了潜望镜的倍率,随后缓缓转动镜头,仔细观察起外港的情况。 “低速螺旋桨,两点钟方向。”侦听员还在不断报告着侦听到的情况。 “发现驱逐舰。”保尔突然大声的说到。 “两条...不,是三条,距离七千五百,他们分散着停在港口西侧。”保尔离开潜望镜,快步走到海图桌前,在海图上标定下观测到的目标数量与位置。 “船形识别手册。”副艇长从挂在艇壁上的文件柜里抽出了一本硬皮封面的书本翻了起来。 “就是这个,mutsuki级。”保尔指着其中一张图片说到。 “睦月级,资料显示这种驱逐舰没有安装任何反潜侦测装备,但是日本海军却给她配备了深水炸弹。”汉森感到有些惊讶。其实副艇长还不知道日本海军的反潜侦测设备究竟有多么坑人,装了和没装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u50此时的航速只有二节,就算是德国自己的最新侦听设备,也难以在远距离察觉。微速航行带来的另一个效果就是,露出海面的潜望镜后部不会产生显眼的航迹,只是偶尔会激起几朵雪白的浪花,在蔚蓝色的海水背景下,很难分辨出潜望镜整流外罩上蓝灰色的伪装涂装。 “我们继续接近,准备好照相机,这可是第一手情报,相信司令部的参谋们会对此感兴趣的。”保尔命令到。 “完全没有反潜布置,他们根本就没有担心过遭到潜艇的袭击。”汉森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他们现在的对手没有潜艇,为什么要防备潜艇的袭击。”保尔柔缓的转动着潜望镜。 “总有一天,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的大意感到后悔的。看看这些船舶和军舰,他们就这样大模大样的停了一海湾。”汉森摇了摇头,他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刚才的发现。 “这次抵近侦查已经成功了,可惜我们未能试探出日军的反潜作战能力,看来相关的情报只能从其他途径来收集了,希望这不是一个特例,否则只能证明他们在中国沿海根本没有做这方面的作战部署。”保尔重新调整了望远镜的倍率。 u50小心翼翼的继续向着钦州港外的泊区逼近,而港内的日本海军船只,却对此没有丝毫的察觉。没有一个人知道,一条凶猛的鲨鱼,就潜伏在距离自己几千米外的海水下面。 这些驱逐舰原本率属于第二遣支舰队,负责在中国沿海地区的作战行动,除了替陆军以及海军陆战队提供炮火掩护,还承担着沿海封锁与缉私巡逻的任务。 因为中国海军没有配备潜艇,所以日本海军把一大批没有安装潜侦设备的老型号舰艇部署到了遣支舰队之中,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物尽其用,在中国部署新锐的舰艇是一种极度浪费的举动。 那些安装了先进装备的新锐驱逐舰,应该放到本土和太平洋方向,时刻加紧雷击训练,随时准备应对大洋对岸那个巨人可能发起的进攻。 第五水雷战队就是由一批十五六年船龄的老型号驱逐舰编成的,除了睦月级之外,还有峰风级和若竹级,一水儿的大正年代的设计。在那个时期,日本驱逐舰是不需要承担反潜任务的,所以这些舰艇上别说什么主动声呐了,就连基本的听音器都没有一台,一直等到昭和时代才终于安装上了深水炸弹,而这一类的老式驱逐舰此时占据了日本驱逐舰总实力的一半以上。 “多拍一些照片,注意码头那边的油船,驱逐舰的编号和旗帜都要拍清楚。”保尔站在潜望镜旁,看着技术官拿着专用的照相机通过潜望镜的镜头拍摄港内的景象。 “两卷胶卷已经用完了,长官。”技术官拧开了镜头与潜望镜的接口,旋转着进片旋钮上的转柄开始倒片。 “好吧,我们的侦查行动完成了,可以说大有收获,说不定可以拿到几周的假期。”保尔重新戴正了战斗帽。 “启动电机,低速三分之一,右满舵,航向195。我们返航了,先生们。” “三分之一低速,右满舵。”航海长大声复令到。 “高,你可以再去看一眼。”保尔转过身对着高如峰说到。 “不用了,长官,今天我看到的已经够多了,我一定会再回到这个地方,等到那时候,等待这些日本人的将是中国海军复仇的鱼雷。”高如峰大声的说到,脸上认真的神情就像在发表什么重要的宣言。 “好吧,值更官,收起潜望镜。”保尔点了点头。 “喂,你在看什么呢?”滨中从闷热的舰长室钻出来,一眼就看到太田站在船舷边的甲板上对着远处的海面发呆。 “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吗?”滨中拿着一块白毛巾擦着后颈上的汗水。 “不知道,但总感觉那个地方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的脖子从刚才起就一阵阵的发凉。”太田的脸上带着稀有的严肃神情。 “你可能是中暑了,去医务室要一些仁丹吃吧”滨中摇了摇头,转身向着后甲板走去。 “你才需要去吃药,这个大马鹿,我的感觉不会错,那里一定有东西,一定。”太田皱着眉头,对着海面吐了口唾沫。 抱歉今天家里有事,这章有些晚了,继续求月票,求推荐票,大家月初得到的保底月票请投给本书吧,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欢迎(上) 一九四零年的十月二日,这是一个大晴天,如碧苍空上点缀着点点白云,初秋的阳光播撒在川中的大地上,慷慨的给所照耀到的一切披上了一件金色衣裳。重庆已经连着一周没有看到太阳了,市民们纷纷翻出家中的衣物被褥书籍等等放在屋外晾晒。 “你们全都给我听好了,全都清楚要做什么了吗?”胡文彬叉着腰站在部下面前大声喊道。 他是军统是社侦组下属的一个便衣分队长,因为是黄埔出身,所以有着正规的编制,挂着陆军少尉的军衔。 “我们要监视这这段街上的情况,发现任何的可疑对象都要立即向我报告,要是搞砸了上峰交代下来的任务,所有人...包括我在内,我们一个都跑不了。老板已经讲的很明白了,哪个出了纰漏,除了国法之外还要受家法处置,想必你们都知道家法的厉害的。”胡文彬板着脸扫视着眼前这票手下,看上去气势很足的样子,其实心里面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这群家伙中只有两个是正规训练班出来的,其他几个以前不是街面上的混混就是本土的袍哥,要说敲诈勒索坑蒙拐骗那一个个都是行家里手,真让他们区干什么正事,想想就感觉有些不太靠谱。 “放心吧,组长,这片以前就是老子的地盘,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老子这双眼。何况委员长还调来了那么多大兵,不会有那个龟儿子不开眼,在这时候出来找死。老子保证今天一定顺顺利利的,出了事,你可以砍老子的脑壳子。” 回话的那位是袍哥出身,有些不小的江湖地位,仗着与军统上层大佬们有些交情,从来就没有把这个上面空降下来的分队长看在眼里。 “放心?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部下公然不给自己面子,胡文彬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表面上却要保持着组长的威势,于是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淡然说了一句好。 “格老子的,你龟儿的脑壳,总有一天我会找机会砍掉。”便衣小组长心里这样想到。 重庆市内靠近望江门这一片繁华地带,此刻已经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街头巷尾满眼望去,到处都是穿着各色制服的军营宪特,配戴全套德国装具的陆军士兵端着上好刺刀的中正式步枪,排列在街道两旁维持着秩序。 上万名由政府部门组织起来的学生与民众,手持着纸制的中德两国国旗,站在人行道上等待着德国特使团的到来,欢迎队伍从民生路路口沿着中正路一直排列到了望江门码头。 “戴先生,全都布置好了,只是卫戍司令部的一个上校不让我们的人进入会堂,说那里的守备已经固若金汤。”赵世瑞颠颠的跑到戴笠的身边,小声的在上司耳边报告到。 “不用理会他,你现在亲自去找刘峙,就说这是校长的意思,一切都必须以绝对安全做为第一考量,一旦出了意外我们有几个脑袋能够向德国人赔偿。”戴笠阴沉着面孔,小声的吩咐到。 “是,戴先生,属下立即去处理。”赵世瑞点头答应后,随即转身颠颠的跑开了。 “雨农,你怎么还躲在这里,委员长正派人到处找你。”此时张文白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一把拉住戴笠的袖管就往外拽。 “文白兄别拉,我自己能走。”戴笠实在是有些低估了对方的膂力,结果特务头子被陆军上将一波带走。 “元帅,现在我们下面的那条河就是中国的扬子江。”勒伯瑙男爵手指着舷窗下方介绍到。其实扬子江应该是长江下游江段的古称,只因为外国传教士早先一直在长江下游活动,所以把从当地百姓中打听到的名字当成是整条长江称呼了。 “国府已经安排好了欢迎仪式,委员长将会亲自前来迎接,重庆上下数十万军民都在期盼着德国友人的光临。”孔祥熙坐在为他专门设置的加座上,满脸都是兴奋的笑容。 他早知道德国强大,却没料到已经强大到了如此地步,就凭现在乘坐的这架巨型水上飞机,足以证明德国的军事技术已经力压世界群雄。 从海防港起飞直达重庆上空,据德国飞行员介绍这架飞机竟然还大有余力,她拥有的航程足以覆盖中国所有的城市,更让孔祥熙感兴趣的是,不需要为其专门修建机场,只要有一片宽广平静的水域,这架飞机就能随意起飞降落。 载重足有十八吨,那一次可以携带多少私货啊。可惜的是,这种超级飞行器,不在德国向国府提供的采购名单之内。 “第一批采购物资已经开始整理装箱,只等和贵国的协议签订之后,立即就能起运。”戴维森上校从电信员的桌上拿起一份电报,伸手递给了布伦博格。 “元首对我们目前的工作进展很满意,下一批物资将在本月中旬到达法属印度支那。部长先生,你们请求采购的大口径榴弹炮目前只有我军的现役产品,如果贵国愿意耐心等待的话,莱茵钢铁和克虏伯可以再一次为你们特别赶工。”戴维森转过脸对着孔祥熙说到。 “实在太感谢了,我会向国府报告这个好消息。”孔祥熙笑容满面的回应到。 国府曾经向德国采购了一批大口径榴弹炮,而且还不是德军自己使用的制式装备,而是莱茵金属方面应中国的要求特别订制的专门型号。这种定型编号为sfh18型150毫米榴弹炮,采用32倍径炮管,射程比德国陆军自己的装备30倍径火炮都要远上两千多米。 当年中国订购了二十四门32倍径的重榴炮,还专门派遣了专业人士前往生产厂进行督造,可见是对这种武器有多么的重视。在国内试用之后,得到了陆军内部高层的一致好评,于是国府随后接着采购了一批30倍径的fh18作为补充,建立起了全军第二个重型榴炮团。 可惜在抗战初期的淞沪战场上,因为炮兵战术上的落伍,以及数量上的差距,德国重型榴弹炮并没有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更可惜的是在随后那场混乱的撤退中,一些重炮因为被撤退部队埋下的地雷所阻,无奈之下而只能将这些重炮丢弃在了河道之中,加上后期南京战役中因为运输不慎而沉入长江的几门,日军等于是兵不血刃就消灭了五分之一的中国重炮兵。 于是剩下的重炮被国府高层视为珍宝委以重任,不但被划为军委会直属部队,每一次的调动与使用都要经过军委会授权批准。 当初因为受到日本政府的抗议,德国同意与国府断绝所有类似的交易,所以这种被国府当成战略性兵器看待的火炮是损失一门少一门,根本得不到任何补充,以至于一直被小心呵护,轻易不敢动用。所以当获知现在德国愿意重新向中国出售这种武器,怎么不会让国府众人感到喜出望外。 其实德国统帅部觉得,以国府目前的战略态势,应该采购更多的中小口径山野炮才是。因为目前国府部队驻守的地形,不太利于这种自重五吨半的重炮在战场上机动。 ⑧☆⑧☆.$. 不过徐峻随即表示,既然中方特别提出了,那么如何使用就是对方自己的问题,德国只需要按时交货,其他的事情与德国毫无关系,何必我们特别跳出去提醒。徐峻料想国府不会不知道其中的问题,他们的战略态势处于全面防御,目前采购这种武器的目的,很可能是部署在关键区域作为要地防御兵器使用。德国将领们满脑子的进攻精神,所以才会建议对方购买便于机动的中小口径火炮,却没有考虑过这种德国的战术理念在目前的中国战场上并不一定适用。 “元帅阁下,我们要准备降落了,请各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扣上安全带。”副驾驶走出驾驶舱向着博伦博格报告到,后舱的诸人赶忙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坐好,牢牢扣上了安全带的锁扣。 巨大的bv222轰鸣着从停靠在长江里的大小船只顶部掠过,灰色的滑行艇底慢慢向着平缓的水面靠近。长江这段江面已经被国府清理一空,奥海姆机组的面前没有任何障碍,水上飞机干净利落的降落在了水面上,大半个机身笼罩在了激起的水雾之中。 随后水上飞机的滑行速度渐渐减缓,最终在靠近望江门的江面中心停了下来,这架庞然大物的全貌第一次展现在了中国欢迎民众的面前。 求月票,在发布本章时,本书拿到了263章月票,其中有不少书友投的还是两票,另外还包括了一些朋友的小号,也就是说三天来,大约有两百多名书友投下了保底月票,我非常感谢这些书友对我的支持和鼓励。 另外,订阅数一直都没有多大起色,再次请求大家,如果数字继续往下跌的话,我只能考虑采取特殊手段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迎接(下) 国府方面早就接到了德方的通知,知道特使团乘坐的是一架大型水上飞机,原本还以为最多是和美国马丁m-130“中国飞剪”差不多大小,却没料想来的竟然是如此一个庞然大物,看上去比美国跑檀香山香港航线的波音314都要大上一圈。 起初国府里还有人对德国人提出清理航道的要求有些不以为然,欺负中国人没有见识过水上飞机吗?当年国府还在南京那一会儿,空军就在长江段修建过水上飞机机场,大大小小各式水上飞机买了数十架,从没见过哪架水上飞机降落时需要清空整条江面的。 不过时势皆在人手,国府只有老老实实照做的份,当时还有些人说了些尖酸的怪话,但是现在回过头看看,倒也不是德国人小题大做,还真得要这么办。 庞大的维京水上飞机发动机轰鸣着,在江岸两旁市民的面前缓缓的调转了机头方向,在朝天门前的江面上转了个u字型的弯,这么一个简单的机动动作,竟然再次引发了围观民众的一阵阵惊呼赞叹。 两条英国长江舰队的小型拖船喷着黑烟慢慢靠了过去,一左一右夹住了飞机的机身,随后推拉牵引着巨大的水上飞机向着江岸靠近。 bv222上面有自备的充气小艇,这种场合当然是用不上了,总不见得让堂堂的德国元帅在众目睽睽之下划着橡皮船登岸。 国府为此早已预备好了一条漂亮的英国造的交通艇,原本还是海军为蒋中正准备的,一路跟着国府从南京逃到了武汉,再从武汉拖到了四川,这条精致的小船倒也算是经历了整场抗战。 两名穿着雪白海军礼服的中国水兵,在一名海军少校的指挥下,操纵着这条小船小心翼翼的靠上了德国水上飞机的舱门。德国机务人员早就打开了前部舱门,放下了登机软梯,在众人上下接应下,六十二岁的德国元帅身手敏捷的跳上了交通艇。 装满了一船德国军官之后,交通艇调转头飞快的向着朝天门码头驶来。随着军乐队演奏起欢快激昂的乐曲,岸边的民众也开始挥舞起小旗大声欢呼起来。 “普鲁士荣耀进行曲?”听到熟悉的旋律,布伦博格转过脸对着身后的戴维森上校笑着说到。 “您听的没错,元帅阁下。”陆军上校也微笑着回答到。 汽船缓缓的靠上了江岸,几名海军士兵飞快的跑上前去,死死拽住船上抛下来的的缆绳,并把宽宽的跳板搭上了船舷。 “敬礼!”交通艇上的少校与水兵站在艇艏挺胸敬礼,布伦博格抬起元帅杖轻磕帽檐,随即大步流星的走下了跳板,锃亮的皮靴踏上了朝天门码头那古老的石阶。 布伦博格没有等待他的随从,他迈着沉稳的脚步攀上几阶台阶,向着聚集着国府军政大员的政府欢迎队列走去,顿时码头上响起了一片快门声,在场的中外记者们争相使用手中的相机,试图记录下这历史性的瞬间。 蒋中正此刻极力克制着激动的心情,他保持着笔挺的军姿站立在台阶之上,脸上带着他一贯的那种严肃矜持的表情。 在几名上前引导的中国军官指引下,布伦博格来到了欢迎队伍面前,德国元帅停下了脚步挺身站定,先是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后径直走到了蒋中正的面前。 布伦博格靴跟一撞,举起元帅杖竖至帽檐边,对着蒋中正敬了个军礼,蒋中正一脸严肃的抬手还了个军礼,随即向着布伦博格伸出了手去,当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的那一刻,四周瞬间爆发出了一片欢呼和掌声。 “欢迎来到中国,布伦博格元帅阁下,一路上辛苦了。”蒋中正用带着浙江口音的国语问候到,一旁的侍从连忙向布伦博格翻译起来。 “非常感谢,我一直期待着这次会面,委员长阁下,能够见到像您这样伟大的领袖,让我感到无比的光荣。”布伦博格点头致意。 他早就从一批援华军官团成员的记录里,获知了该如何与这位国家领袖打交道,只要你能够时刻满足他的虚荣心,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容易起来。 果然听到了德国元帅的恭维,蒋中正的脸上当即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实在是过奖了,元帅阁下,我也是早就仰慕你的大名,今天一见元帅的风采,果然是名不虚传。”蒋中正笑着说到。 蒋中正没有松开布伦博格的手,而是携起对方的手领着元帅走到队伍前,向元帅介绍起同来的国府官员,熟悉这位委员长的部下都知道,这是他表示信任与亲近的一种表现。 因为当地空间有限,有资格站在朝天门码头台阶上迎接的也就十数个人,全都是蒋中正核心班子的成员。与一群军政官员寒暄了一下之后,蒋中正带着布伦博格迈步向着码头高处攀登,码头边夹道欢迎的人群不断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中国人民真是太热情了。”布伦博格大声的对翻译说到。 “对于支持我们抗战的友邦,国民是绝不会吝于表现出他们的欢喜之情的。”蒋中正笑着回答到。 “很高兴他们会这样想,委员长阁下。”布伦博格回复到。 这位元帅知道对方如此兴师动众究竟打得是什么算盘,显然是想要用这种手段把德国拖下亚洲战场这个泥潭。不过布伦博格根本就不担心这些,因为他已经接到柏林的命令,等到完成这边的使命之后,就会立即对日本进行访问,所以蒋中正现在使出的挑拨手段用在德国身上不会起多大作用。 中正路上整片都是大小的银行和商会,是当时重庆最繁荣的路段,此时无数的市民与学生聚集在这条街道两边,等候着一睹德国元帅的尊荣。 从朝天门出来,蒋中正与布伦博格坐上了一辆32年款的福特敞篷轿车,这还是从武汉千辛万苦带过来的,平日里精心养护,车况保持的非常不错。 看到了坐在蒋中正身旁一身华丽制服的德国元帅,欢迎人群的情绪开始高涨起来。他们已经从报纸和政府的公告里获知了德国元帅此行的使命,是来中国进行友好访问的,这意味着当今世界最强大的欧洲霸主,向中国递出了友好的橄榄枝。 这可是这人心惶惶的几个月里,国府所发布的最让人安心与鼓舞的消息了,此刻大部分人都相信,只要德国站在中国一边,只要国府得到了德国人的支援,那么将日本人赶出中国去的那一天指日可待。 德国现在已经打败了英国和法国,整个欧洲诸国全部都以德国马首是瞻。老人们还都对当年三国逼迫日本归还辽东半岛的事件记忆犹新,都说当年还只是三国施压日本人就跪了,现在德国的羽翼下何止只有三国,要是德国人愿意替中国出头,日本人还不只能乖乖的听话。 当时中国平民的想法确实非常单纯,他们把德国人视为了锄强扶弱的大侠,会为深受欺辱的中国挺身而出,为了维护友邦的安全两肋插刀。 ⑧☆⑧☆.$. 于是乎这几天里,德国人在中国人心里的好感度犹如井喷般骤升,街头的茶馆里到处都摆起了和德国相关的龙门阵。 川民摆起龙门阵来,那是正史野史一起出马,从当年的庚子年八国联军一直讲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反正不搞得惊世骇俗那是绝不算完的。 那位德国的元首几乎被说成了天神般的人物,呼风唤雨能掐会算,羽扇纶巾蹲在柏林的中军帐中,弹指间那英吉利本土舰队灰飞烟灭。再说起这位布伦博格元帅,那可是德国宿将,当年是手持一柄三尺毛瑟枪在法国人阵中杀个七进七出的好汉,战后还当上了德国三军总司令,却因为娶了个烟花女子最终冲冠一怒为红颜,抛下了高官厚禄只羡鸳鸯不羡仙般.... 此时人们亲眼看到了传说中的人物,显然国府的传闻已经确凿无误,这段时间饱受敌人轰炸和战争折磨的人们看到了打败侵略者的希望,让他们怎么可能冷静下来。 所以人群爆发了亢奋了,市民们高呼着各种口号,甚至只是无意识的大声咆哮,人们想要将之前受到的所有痛苦和屈辱,都在这一刻用叫喊声抒发出来。 布伦博格端坐在轿车后座上,面前的这一切让他感觉似曾相识,要不是周围那形制迥异的建筑,他还以为自己身处慕尼黑的街头,陪伴着希特勒去发布演讲。 求月票,求推荐票,谢谢大家的鼓励。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白根历险记(上) 自古以来,国人皆叹,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到了民国时期,这个情况依旧没有得到多大的改观。虽然国府修筑了部分公路网络,还疏通了长江航线,但是这一切伴随着日军的入侵中断了。为了阻止日军的大肆进逼,国府使用各种手段阻断了川蜀与湘鄂之间的交通,于是乎蜀鄂两地官民士绅数十年的努力成果在朝夕之间尽皆付诸东流。 四川历史上自行演化出的物流体系,此时只余下了南北两个通道,或南下云贵或北出甘陕,朝东向的交通大都已经断绝,只剩下部分丛山峻岭间的蜿蜒盘曲的川中古道可以沟通中原。 这些入川的通道需要穿过人迹罕至的野岭荒山,沿线还要经过一些少数民族的囤砦村寨,山民乱军据地为匪,邪教淫祀遍地设坛,蛇虫毒物满山,豺狼虎豹俱全,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旅者行商再也没能走出这茫茫群山。 如此险恶的道路,却依旧有不少商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他们或找朋友拉关系,或者索性直接用金钱打点,因为这年头哪怕是个灯泡,入川之后价格也能连着翻上几翻,有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商人们就算提着脑袋都会抢着去干。 越接近川鄂边境,山势变得愈加险峻起来,草长林密坡陡,道路沿着峰峦间的谷地曲折蛇行,幸运的话沿路还会遇到几股清澈的山溪泉水,在这些宝贵的水源地附近基本都会有山民的聚集点,如果你是个人数众多武装齐备的商队的话,说不定会遭到寨子里山民的热情招待,但不要天真的以为这些山民是什么善男信女,在这种地方行动你必须保证自己绝对不要落单。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半个小时,等过了前面这个山头,后面就是断龙坪了,从这个寨子往东再走七十里,就到了清江边。” 赵富贵是个走私商,从大清还在那会儿就跟着他爹跑鄂川这条线。早些年生意挺难做,因为竞争太激烈了,他们这些靠骡马运输的小商队,根本比不过那些有着江轮卡车的华洋买办大商号。 但是现在日本人打进来了,他们这些小商队的日子却一天天好起来。赵富贵从湘鄂等地将各种日用商品,特别是西洋货物,从小道绕过国府和日本人的封锁线,悄悄的运进川地。 现在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因为大量的战争移民涌入川地,现在那里的日用品开始日渐短缺,国府命令控制物价,结果导致了正规商号常常有价无货,那些紧俏货物全都流入了地下市场。 这一次赵富贵搞到了一批西洋产的罐装香烟,响当当的美国三五牌,足足装了六十驮,这一趟跑下来的利润刨去人工成本,剩下的足够他在家乡置上十几亩水浇地顺便讨上一房小老婆了。 这还仅仅是跑单程的获利,现在商队里的驮马背篓里,装满了川中的土产,除了川药土银各色绣品之外,还有二十斤贵土,那是绝好的货色,没有点根基和关系根本就搞不到手。 “到了清江之后,赵老板是否能够替我们搞到一条船。”问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一个平头,身穿一件有些陈旧的黑色短褂,灰裤白袜打着绑腿,脚上穿着一双圆口黑布靸鞋,浑身上下整齐利落,眉眼中透露着一副精明强干。 “这个没有问题,全都包在我的身上。”赵富贵豪迈的拍着胸口说到。 “那就多谢赵老板了,等我们到达宜昌,必定会重重的酬谢。”中年人拱手抱拳。 “我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方便,刘先生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物,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赵富贵笑着拱手还礼。 “话又说回来,那个小日本子真的靠得住么?我看他整天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像是个有根底的模样。”赵富贵偏转身子,小声的在刘某人的耳旁说到。 “你也看到他的样子了,现在日本人可是满世界的找他,为了把他从重庆带出来,我们已经前后折损了七八个弟兄,就连带头的大哥现在也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你以为我们这样玩命图的是啥,还不是凭借他搞一个进身之阶,到时候升官发财下半辈子吃香喝辣,否则我们吃饱了撑的把他伺候的跟亲爹一样。”刘副官说到这里冲着左右望了一望,随即小声的对着赵富贵说到。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了。这个日本人的爹可是日本政府里的大官,跟日本天皇都能说得上话,你说他这个根底够不够硬。” “如此说来,这倒是个宝贝货色。”赵富贵摸着下巴上的短须,眼睛闪闪发亮。 “奇货可居也,赵老板,我不会让你白白冒这趟风险的。要是你借此搭上了日本人的线,日后有了日本人撑腰,你的生意还怕红火不起来,要知道现在最紧俏的商品货源都掌握在日本人的手里,要是搞到一两个销售许可,你下半辈子全家的吃喝都不用发愁了。”刘副官笑嘻嘻的蛊惑到。 “对头,我认识个浙江人,他做的就是日本人的买卖,光是靠卖煤油就让他发了一大笔财。”赵富贵点着头表示赞同。 “煤油能有几分利,告诉你,现在最好是生意就是做洋药.....不是你卖的这个,而是真正治病的药,这东西日本人控制的很严格,但是只要搞出一点来,一脱手那至少是这个利。”刘副官伸出手掌来翻了两翻。 “这么多!这个买卖我可不可以做?”赵富贵瞪大双眼一脸期待的望着刘副官。 “这要看你的表现了,只要你把这个日本人安全送到他们自己人手里,他只要替你美言一两句的话....”刘副官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果真这样的话,老子豁出去了,一路陪你们到宜昌,这条路上我熟得很,保准你们顺顺利利安然无恙。”赵富贵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盒,抽出了一支三五牌卷烟递给了刘副官。 “那你的队伍?”刘副官接过烟,冲着路旁的马帮撇了撇头。 “他们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兄弟了,知道怎么回商号,到了地头再结账,不会差了他们一毛。”赵富贵得意洋洋的说到,他掏出火柴给刘副官点上了烟。 “这样的话,那就全都拜托赵老板了,我现在就去跟那个日本人通个气。”刘副官叼着烟卷,大拇指翘起指了指坐在身后的大树下的白根斐夫。 “我也去跟弟兄们交代一下,还请刘先生在日本人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赵富贵此时认准了这是条大腿,态度随即变得谄媚起来。 “没问题,包在兄弟我身上。”刘副官倨傲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向着日本人走去。 日本海军中尉白根斐夫,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出发时那副意气奋发的模样。此刻他身穿一件藏青色的短褂,下身穿着一条灰色长裤,脚上穿着双黑色布鞋,脸庞被晒得黑黑的,比几周前看上去要瘦了许多。 特别是精神上的萎靡,一副就像快要垮掉的样子,远远望过去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败犬的气息。怪不得赵富贵会感到怀疑,这看上去哪里像是个日本帝国的军官,倒像是那个家里溜出来的败家子,在赌桌上输光了带出来的钱财。 “刘桑,问清楚了没有,我们现在究竟到了哪里。”看到刘副官走来,白根的眼中才爆发出了一点神采。 这个中国军官是他现在唯一能够信任与依靠的对象,他心理对刘副官不单单是心存感激,甚至已经产生了一些依赖,他不知道离开这个中国人之后自己应该怎么办。 “我们已经接近了川鄂边境,只要再走四五十公里,我们就能到达清江,随后坐船顺流直下进入长江。我估计差不多还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我们就能安全到达宜昌了。”刘副官从腰后取下装水的竹筒递给了白根。 “你的已经喝完了吧。” “非常感谢,刘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以白根家的家名起誓。”白根斐夫感激的接过竹筒,熟练的拔掉木塞,大口的喝起已经变有些温热的泉水。 “我们现在是同舟共济的朋友,不要说什么报答的话。”刘副官在白根身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个商队的赵老板,准备亲自送我们去宜昌。” “纳尼?赵富贵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其中会不会有问题。”白根闻言立即放下了竹筒,神情紧张的向刘副官问到。 “不用担心,他只是想要投靠皇军,对这种小商人,只要给他们一点点甜头,他们很容易被收买的。”刘副官叼着烟卷,笑嘻嘻的安慰着白根。 “这说明他们也容易被敌人收买,我对这个商人不太放心,他之前还收了我们二十两黄金,要是真的想要投靠我们,那么就应该把钱还回来。”白根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白根桑,现在我们必须依靠他,在他失去利用价值之前,最好还是维持住和睦的关系为好,要知道我们现在还没彻底脱离险境。再说,那些黄金只是身外之物,相比安全的回到日本控制区,现在舍弃一点钱财又算得上什么呢。”刘副官笑着拍了拍白根的肩膀。 “刘桑,还是你说的有道理,谢谢。我差一点就又办了错事。”白根认真的点头致谢。 “没关系,毕竟你是日本人,对中国的这一套不太熟悉。”刘副官在石头上摁灭了烟头,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来。 “我们能够走到这里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中国有句古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相信你回到军队中,一定会得到英雄般的欢迎。” “刘桑,恐怕结果会让你失望,我现在担心回去之后,会被送上军事法庭。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帮助我的事情,我会如实向上级报告的。我们日本人绝对不会亏待真心帮助皇军的朋友。”白根说完把竹筒递还给了刘副官。 “如果吴营长在这里的话,那就更好了。”刘副官接过竹筒。 “吴桑的事情,我也很难过,实在抱歉,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白根说完恭敬的对着刘副官欠了欠身。 求,求,作者需要支持和鼓励。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白根历险记(中) 时间转回到九月二十号那天晚上,白根清楚的记得那天的月色很亮,一层淡淡的夜雾飘荡在嘉陵江上。当时连他在内总共有十七个人,分乘着三条舢板,悄悄的渡过嘉陵江,转移到了靠岸停泊的一条大型木船上。 这是一条载重二十吨左右的单桅木帆船,在当时的标准已经算是相当大的了,当然与那些动不动就上百吨载重的江轮无法相比,但是这种吨位的船舶可以进入川江綦江之类浅滩礁石密布的支流,是川蜀沟通云贵水系之间的航运主力。 在几个船工的接应下,吴德伟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爬上了甲板,随即就被船主的副手请入了舱内。 白根这是第一次登上一条中国的传统运输船,从上船起就一直好奇的不停四处张望。这条船看上去已经很陈旧了,历史在她斑驳的甲板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看得出船主近期对她进行过一些维护,可以很容易的分辨出哪些是原本具有的结构,又有哪些是新打的补丁。 白根等人被带入了后部的住舱,吴德伟则被单独请进了走廊顶端船主的房间。 “吴老弟,你果然是个守时的人。”这位船主看上去五十多岁年纪,头上蓝布缠头,披着一件蓝布短褂,里面穿着月白色的马甲,下身穿一条过膝中裤,裤管下露出了半截肌肉结实的小腿,脚上穿着一双做工精致的夹布草鞋。 “过奖了,戚老大如约而至,也是条守信的好汉。”吴德伟抱拳致意。 “吃我们这碗饭的,讲的就是信义二字,这年头日子不好过,人心也变黑了,格老子的,不讲这些了。吴老弟,之前我们谈好的...”戚老大从桌上拿起一个水烟壶,左手搓了搓手指。 “放心,既然戚老大讲义气,我当然也是守信用的。” 吴德伟朝左右两边看了看,随后解开了衣襟,露出了缠在腰腹间的一条宽宽的布带。 解开精心打好的绳扣取下布带,吴德伟先托在手里颠量了一下,随即走上前去把它放到了船主身边的桌面上。 “这里是二十两,到了地头再给你剩下的二十两。”吴德伟笑着对船主说到。 船主用手指揭开了布带瞅了一眼,在煤油灯的照耀下,一根根金条闪着迷人的光芒。 “吴老弟,有件事情,我想要问问你。”戚老大随手盖上了布带,探手从桌上拿起了一根纸媒来。 “但问无妨。”吴德伟回答到。 “看我这脑子,你是客人,还请坐下说话。”戚老大似乎这时候才想起给吴德伟让座。 “谢戚老。”吴德伟连忙小步走到桌边,在一张方凳上坐了下来。 这时候他是龙陷浅滩虎落平阳,到了别人的地头上,只能任由对方的摆布,其中的道理他十分清楚。 吴德伟自知身负泼天的大案,一旦落入国府手中,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如果再耽搁一天,国府的悬赏通告就会贴满整个山城,等到那时候这些江湖中人就一个都不能信任了。所以吴德伟必须赶在今晚就要动身,只要船只进入了长江,这船上的人就与外界完全隔绝了联系,那时候他才能够真正安心。 “听街上的传闻,有人花了大价钱,想要寻找一伙人。据说是十几个当兵的,还带着一个日本人。”戚老大说完,吹亮了纸媒,点在水烟筒的烟嘴上。 吴德伟闻言当即心头就咯噔一下,就连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是表面上他却依然神情镇静的看着戚老大,同时还悠然的翘起了二郎腿。 “既然戚老大问起了,我也就实话实说,街面上找的确实是我。” “吴老弟,你这是把我往火塘里推啊,我们袍哥有规矩,什么买卖都能做,哪怕你跟官府有过节,我们也可以帮你瞒过,但有一点,这出卖祖宗的买卖绝不能做,一旦哪个触犯了,那是要开香堂动门规的,三刀六洞七十二剐,点天灯砍脑壳...”戚老大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继续吧嗒起了水烟。 “戚老大,我知道瞒了你是我不对,但是你也看到了,兄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求到你的头上。如果戚老大觉得这买卖不能做,那么还请老大放我们上岸,我们自寻出路,这些黄金,包括之前的定钱,我统统不要了,就算当作给您的补偿,您看怎么样。”吴德伟神情黯淡的对着戚老大说到,右手却在悄悄的向着裤脚移动。 “吴老弟,你说这种话,岂不是伤了我们这些时候结下的交情。”戚老大看上去有些生气,重重的把水烟壶往桌面上一顿。 “你把老子当成是什么人了,我像是为了几万大洋就出卖朋友的人吗?” “像,实在太像了。”吴德伟暗自想到,当然他不会当面讲出来,反而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站起身抱着拳向戚老大躬身致歉。 “是我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冒犯了戚老大,实在是不该。” “哼,罢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既然我已经被牵连进这件事情,就算浑身是嘴,现在也说不清楚了。拿你出去领赏,也坏了我江湖名声,眼下老子只有舍命陪你闯一闯,看看是不是能够闯出条活路来。”戚老大重新拿起了水烟壶。 “那实在是太好了,戚老果真义薄云天,救吴某与兄弟于危难之中,吴某感激不尽。”吴德伟再次躬身施礼。 “不过呢,老子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没关系,但是我的这些弟兄们,可是个个都有家有口的,全家老小都靠他们这点辛苦钱养活,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那一家人就全毁了,所以你不能不给我这些兄弟一些交代。”戚老大慢悠悠的低头说到,眼角的余光瞟着吴德伟。 “是是,这是应该的,当然要有些交代才是,只是不知道,戚老...该怎么交代才比较合适呢。”吴德伟欠着身恭敬的询问到。 “吴老弟啊,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好吧,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们袍哥讲话直来直去,我也不讹你,你给这个数,老子包你一路平平安安的到达郭家坪。”戚老大伸出手做了个手势。 “四百两?这....”吴德伟脸上露出了些许难色。 “怎么,嫌多?”戚老大瞪大了双眼。 “不不不,不多,这价钱公道的很。”吴德伟连忙摆着手否认。 “只是,现在我手上没有那么多钱,不过我在银行里有,只是恐怕要等到了宜昌才能拿得出来。”吴德伟一脸愁容的回话到。 “格龟儿子是在消遣老子吗?到了宜昌?你在郭家坪下船后一走了之,老子到哪里再去寻你。”戚老大拍了一下桌子。 “实在冤枉,我哪里敢消遣戚老您。其实您老也可以跟我一起去宜昌啊,您也知道了,我带着一个日本人,那可是个日本贵族家的少爷,他爹是日本天皇身边的人,家里有的是金山银山,到时候不光是他家的赏金,就是日本军部也会因为你救了他们的人,给你重金酬谢的。”吴德伟凑上前去急切的说到。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多带几个人一起跟着去啊。”看到戚老大神情有些犹豫,吴德伟连忙加紧劝说到。 老头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在舱里来回踱起步来。 “你的人带的那些家伙,要全部交给我保管。”戚老大站定脚步,转过脸对着吴德伟吩咐到。 “没问题。” “这些钱就当作给兄弟们的安家费,不算在四百两之内。” “这个...” “舍不得?”戚老大眉头竖起。 “哪里,全凭您老处置。”吴德伟乖乖点头听命。 “好,既然如此,那就立个字据吧。”戚老大走到桌边,打开了桌上的文房箱,抽出了一张宣纸放在了桌面上。 “应当的,我马上立字据。”吴德伟走上前去,在盒子里挑了一支狼毫,一旁的砚台里已经研好了一池好墨,显然对方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现在就让你这老狗高兴几天,等到了日本人的地盘,老子要你跪着来求我饶你的狗命。”吴德伟暗自咬紧了牙关,提起笔在那张信纸上书写起来。 白根斐夫此时完全不知道那位吴营长正在他后面的舱室里,屈辱的签着城下之盟。日本海军中尉现在感到有些忐忑不安,自从上船之后他总觉得周围有双无形的眼睛,在时刻监视着自己。 , 门帘都放了下来,船舱里有些闷热,这里的每一根木头都在散发着江水的腥臭气息,白根少尉期待着船只早点启航,那么他就能跑到甲板上面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这是一条内河货船,所以尾舱没有隔出多少居住空间,白根只能和刘副官以及三个马弁挤在一个舱室里,他和刘副官各自能有一块半米宽的床板,三个士兵只能蜷在一起睡地板。 白根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床板一头,准备找些东西来读一下解闷,此时外面的甲板上突然响起了一片忙碌的脚步声,海军少尉顿时紧张的抬起头张望。 “别担心,那是船上的水手,他们在做出航的准备,我们马上要出发了,中尉。”刘副官对着白根解释到, 白根斐夫闻言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后的笑容。 求,求,作者需要大家的鼓励和支持。同时谢谢大家对我的体谅。 万分感谢诸位书友。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白根历险记(下)(修正) 此时正是四更天,白日间的暑气虽然已经消散,但是因为江面无风,船舱里依然闷热不堪。大太公(负责控制船首梢的船夫,相当于领航员与大副)悄悄的在船头甲板载宰杀了一只公鸡,用来祭祀江神保证航程顺顺利利。 原本这种仪式应该要更加庄重繁琐一些的,但是在眼下这种特别的情况下,只能简单的对付一下草草了事。戚老大与吴德伟的交易,大部分下级船工是完全不知晓的,只有他的几个心腹知道部分的内情,在船上拥有一定权威的大太公当然是其中之一。于是前驾长的威势加上船主在后面背书,所以对这次完全不合规矩的仪式,没有一个船工胆敢提出异议。 重庆市区段的江面水流相当平缓,松开缆绳之后,木船开始顺着水流缓缓慢进入了江心航线。 虽然以传统上讲,长江之上一般是夜不行船的,但是依旧有不少货船为了赶货期而选择夜间启航,特别是国府入川之后,因为货运压力加大,这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种常态。 负责水道运检的重庆水陆统一检查所,晚上一般没有多少人值班,巡逻小艇这时候也大都已经靠岸。 其实这里面蕴藏着一种潜规则,通常选择夜间启航的船只,基本上都装了些犯忌讳的私货,船主们早就使了钱上下打点完毕,只需在桅顶挂起预定好的灯号,沿江的检查站全部都会“从未见过这条船”。 戚老大虽然有一个袍哥的身份,但是他其实是属于船帮的,纯正的川帮一脉,虽然民国初年四川改立了民船商业同业公会,近两年重庆更是搞起了什么船员公会,但是实际上控制船舶与船工们的依旧是各自归属的船帮。国府千方百计的想要从船帮手中夺取这些资源控制权,但是在根深蒂固的传统地方势力以及船工的旧式思想面前,每一次的努力都是以妥协与失败而告终。 就像戚老大拍胸脯承诺的那样,这条运输船大模大样的转入长江,没有受到任何询问与阻挡。两红一蓝三个灯球挂在桅顶上,这条三十吨的单桅船在夜幕下变得就像透明的一样。 安然通过重庆水路统一检查所最后一道关卡,戚老大的货船缓缓的驶入了长江航线,回首望去,已经看不到重庆市的星火点点。 到了此处,并不代表下面的路途中他们就会安全了,他们只是渡过了逃亡途中的第一道难关,出了重庆之后长江航道就变得异常艰险,从这里一直到三峡天险,一路上有不知道有多少礁岩与险滩,那时候只能凭借操控船只的船主与船工的运气与经验,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三分靠人七分靠天。每个月都有不走运的江船沉没,在那些激流险滩遇难,往往就意味着数十甚至上百条冤魂被送去祭奠了江神。 或许是那只公鸡起了作用,头一晚的航行平安无事,没有任何意外的事情发生。日出之后,吴德伟一行人终于被获准爬上甲板透气,戚老大提前警告他们,不要与任何一个船工搭话聊天,特别是白根斐夫,更是不能暴露出他的日本口音。 一行人倒也表示理解与赞同,他们也知道自己身负泼天大案,隐藏身份是最基本的道理,没人会拿自己的小命来赌气。于是吴德伟这行人聚集在船舷的一角,远远躲开那群劳作的船工,无论是吃饭还是休息,都与船上的人尽量保持着距离。 一开始还没什么,时间一久那些船工们也感觉到了这些人的异常,不过比这群人更古怪的客商也载过,船工们只是私下里议论了几句,没人更往深处去想。 但是吴德伟这边的人却开始变得精神紧张起来,原本他们这群人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角色,上船之后被收缴掉了随身武器,更让他们尝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随着时间的延续,枯燥乏味的船上生活让他们精神变得更加虚弱,一些人开始变得风声鹤唳杯弓蛇影,船工们稍有一些异常的举动,他们都会以为对方准备对自己不利。 白根就是其中症状最严重的那批人之一,他下意识里就不信任中国人,从小受到的教育里,中国人也都是以奸诈狠毒贪婪的面目出现,个个都是见钱眼开没有道德的暴徒。从军来到中国之后,白根着实是接触到了一大批中国汉奸,这群毫无底线的玩意儿更是坚定了他的那种认知。 实话说他此时就连对吴德伟都不太放心,这个营长表现的过于贪财与官迷,完全就没有一个军人该具有的道德与根性。在白根的眼里,吴德伟的这群部下除了一两个人还有些军人的素养,其他的都是一身流氓习性的无能废物。 不过这样也好,支那军队里越多这种废物,就越有利于皇军对支那的攻略与统治。 白根起初还准备回去之后大力推荐吴德伟,最好让他成为南京政府的军队高官,因为由这种指挥官带领的部队,是完全无法威胁到皇军的安全的。 因为白根已经习惯了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中国人的意图,所以当戚老大要求收缴所有人的武器之后,他立即就对这个中国船长的决定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与戒备。 此时就连吴德伟都不知道,白根的身上还偷偷的藏着一支勃朗宁。这是一个汪伪政府官员送给白根的礼品,这支只有一巴掌大小的武器很受当时中国商人的欢迎,他们还给它起了个外号叫做掌心雷。 白根很喜欢这支手枪,出任务的时候会把它藏在飞行靴的靴筒里。在他跳伞被俘之后,因为当时有德国人在场,中国人搜查的比较潦草仓促,以至于竟然没有发现这支精巧的武器。吴德伟把他救出之后,当然也不会对其进行检索,所以并不知道白根除了那支南部和一把军刀之外,还藏着其他的兵器。而让吴德伟更没有料到的是,因为他与戚老大表面上的和睦友好,让白根此时连他都一起怀疑起来。 运输船从重庆出发后,虽然是顺流而下,速度并没有加快多少。这条船已经连着经过了十几个危险江段,国府入川之后为了增加航运的效率,在江中十几处浪急滩险的地段,建造了机械化的绞滩站,就是用机械驱动的绞盘代替人力纤夫,把运输船拖过激流地段,效率确实比人力要增加了许多。 这种地段往往聚集了很多等待通过的木船,所以国府也在此处建立了相应的检查站,理由是抽检违禁物资,实际上却成了当地地方的一大财源。戚老大因为在帮里有些地位,川江上人头又熟,也舍得花钱打点,所以检查站往往远远的看到这条船,就挥旗放其通过了,根本不会上前刁难。 过了万县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长江的流向在此转向东西,江面的航道也稍许宽广起来。船工们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这趟船和往日实在有太大的差别,让他们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戚老大的船上并没有携带任何货物,他知道做这种买卖的风险,多一个客商等于多出了一个眼线,一旦东窗事发,那可是要赔掉脑袋的。 ,o 原本像这么大的运输船,是至少要配上四五十个船工的,其中除了部分操控船只的水手,大部分船工的任务是负责上岸拉纤,在长江上如果没有纤夫的帮助,根本不可能安然行船。遇到长江的枯水期,某些区域纤夫甚至要用肩膀,扛着船越过浅滩。所以长江上的木船会按照各自吨位的大小配备上少则三四十多至上百人的船员,否则顺流而下容易,想要回到原地可就难了。 但是这一次戚老大只在船上带了三十个水手,如果在下游载了货返航,这点人可远远不够。 随后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一则传言,讲戚老大打的其实是跑最后一趟的算盘,他早就把船卖给了湖南的客商,这一次其实就是去送货上门的,船上的这些“客人”实际上就是新船主手下的打手,就等着到达码头后负责赶自己下船,用新雇的水手替换掉自己这些旧人。 这条听上去似乎很符合逻辑的传言,瞬时间就在底层船工之间传开了,回想起出发前的种种异样,加上出发后戚老大的鬼祟表现,船工们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情。 这些底层船工就靠跑船混口饱饭,戚老大这样做不符合帮里的规矩,等于是在砸大家伙的饭碗。但是因为船主是袍哥老大积威已久,船工们只能哀叹自己命苦,敢怒而不敢言。但是心中的怨气还是有的,他们不敢给戚老大脸色看,结果选择把气出在了那些“客人”头上。 于是第三天整整一天,船工和吴德伟手下连续爆发了三四场冲突,最后一次双方还动起了手,结果身手不错的马弁轻松的打翻了几个船工,更是坐实了他们传闻中“打手”的身份。 事件最终在戚老大出面后暂时得到了平息,双方偃旗息鼓握手言和,但是无论是吴德伟还是戚老大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成为了一个导火索,最终酿成了一场双方都无法承受的惨祸。 正文 三百七十二章 逃亡(上) 外人总喜欢说中国人是一盘散沙,喜欢自相争斗,后世里不知道有多少热血青年为之愤慨与不服。有些人说外国人没有看到中国人的另一种习性,那就是喜好拉帮结伙,无论到了世界哪个角落,中国人都喜欢聚集起来居住在一起。 这倒是实情,凡是华夏儿女,地不分南北,人无分贵贱,都喜欢以各自的血缘、关系、籍贯、甚至职业组建成一个个利益团体。不过最终的目的往往不是抵御外敌,而是...提高内斗的效率。 就是一个在川江上跑船的船帮,都分成了广帮和川帮两派,下面更是按照船工们的籍贯和住地,分成了十几个小帮,小帮下又各有几十号分舵。不说各帮之间,就是同帮里的分舵,一遇到利益纠纷,谈判不成,立马就是一场血腥的械斗。 从大清乾隆年间川中船帮初立,官府对于帮派间的争斗,只要不是闹得过于离谱,那一向都是眼开眼闭的,有时候非但不予阻止,相反还会拉一下偏架,故意挑起几方面的仇恨,为的就是避免这些团伙之间和乐融融,随后联合起来聚众闹事。所以说,中国人的散沙习性,那是从封建统治时期就已经落下的毛病,数千年的糟粕沉积下来,那不是靠几代人的教育就能扭转回来的,更何况政府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国府也曾经有心想要联合起国民的心性,提高国民的素质,团结一致共抗外敌。蒋中正确实是为之做过一些努力的,他的所谓新生活运动,其实骨子里就是全民军事化教育,蒋中正想用这种方式,将国民良莠不齐的素质尽可能的加以统一。但是因为政府缺乏基层组织的控制力,同时蒋中正又过于急功近利,最终非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成了一场不伦不类的闹剧。 话题说远了,让我们回到那条川江上的运输船上。戚老大是船主,原本也是条水里来火里去的好汉,加上能和船工们同甘共苦,凭借过人实力和勇气,最终在川江上闯出了一些基业。 随着年岁见长,江湖地位也提高了,市面上的贵人看到他也开始抱拳喊爷了,于是渐渐不再喜欢和手下的弟兄们混迹于一处,一年里在岸上的时间比船上还要长。这一次要不是因为一时间起了贪念,他根本就不会出山,亲自来跑这一趟船。 “吴老弟,明天就要到地方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戚老大提起筷子在嘴里嘬了嘬,抬手从碗里夹起了一块油汪汪的腌猪肉。 “我原打算上岸之后,换上国府的陆军军服,冒充外出公干的队伍。我手上有军委会开出的通信证,还有带了预备好的公文,一路上那些小地方的检查站是分辨不出真假的。”吴德伟放下酒碗,夹了一颗炒花生。 “果然是做过军官的,脑子就比常人灵啊。那么现下里我和我的伙计们,上岸后该怎么办呢。”乌老大咽下猪肉,斜着眼看着吴德伟。 “这个简单,你们就扮作我雇佣的挑夫,随便弄一些杂物挑上,这在军伍里很常见。”吴德伟笑着回答到。 这倒也是民国三军中的一个奇景,因为缺乏运输车辆,但凡遇到长途行军,军队会雇佣一些当地的挑夫帮着搬运物资,于是被部分军官和一些家庭条件不错的士兵找到了漏洞,他们会私人花钱雇佣一些挑夫,为自己挑运个人携带的杂物,有的士兵甚至惫懒到,就连自己的枪支弹药都由这些挑夫来扛,试想这样散漫的军队,如何能够打胜仗。 “要的,就照你说的办,来来来,吴老弟,干了这碗。”戚老大此时已经利令智昏,一心扑在那四百两黄金的报酬上,完全失去了一个帮派首脑的强干精明。 这厢里两个首脑在推杯换盏大快朵颐,却不知此刻在船头的甲板上,白根斐夫正陷入了他上船之后所遇到的最糟糕的局面。 此时这位日本海军中尉被几个比他高了两头的船工堵在了船头甲板上,而且从这些人的神情上可以看得出,他们并不像是能够讲道理的模样。 “格龟儿子懂不懂规矩,晓不晓得这船头上不能解便,你个龟儿子竟然站在这里撒尿,晦气了这一船人。”说话的汉子光着上身,露出了胸前坚实的肌肉,一边咒骂着一边还用粗大的手指捅着白根的肩窝。 白根不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但是看得出他在船工里很有些地位,为了避免麻烦,他忍受着对方的挑衅,坚持闭口不言。 “不能放过了他,污秽了船头,冒犯了神仙,我们一船人都要遭殃。”一个小个子船工尖声喝骂到。 “怎么不讲话,犯了水上的规矩,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有道理可讲。” “这几个外乡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人家,连这种规矩都不懂,得罪了神仙,下面还有打鱼礁、兴隆滩怎么过。” “过不了,上次在太阳礁张面(翻了)的那条船,就是船主载了不干净的东西,冒犯了神明。” “哪个时候的事情?” “半个月前,码头上都传遍了,你不晓得?” “听说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船工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不能再往下走了,靠岸停船。”一个老船工喊道。 “对头,停船,不能再往下走了!”船工们赞同的呼应起来,船头上一片哄闹。 “哪个在叫停船!老子去吃个烟的功夫,你们就闹成这样,想造反?”就在此时,大太公骂骂咧咧的沿着船舷跑了过来。 照理说他职责甚重,本不该离开船头半步,可问题是他仗着是船主的心腹,年前又染上了大烟瘾,所以遇到水势平缓的江段,常常会偷偷躲到舱里去吃烟偷闲,头梢的工作就扔给了二补篙来干。 不巧这一次二补篙去了另一侧船舷做事,于是让白根溜溜达达的走上了前甲板。 白根斐夫也是刚吃完饭,想要到船头看看长江上的风景,顺便也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结果迎面被江风那么一吹,哆嗦了一下之后突然来了尿意。跑到船尾方便感觉有些麻烦,于是乎白根中尉带着一丝恶作剧的心情,解开裤头迎着风就尿了起来,可惜这两天心困神虚影响到了发挥,高估了个人实力的后果就是,尿湿了半条裤腿和一大片甲板。 “我一猜就是你,赵家耀,别以为你是个头纤,就能带着人闹事。”大太公推开围聚起来的船工,走到了圈子中间。 “这个龟儿子在船头解手,你看尿了这么一大片。”赵家耀指着甲板上的尿迹说到。 “有这种事?倒确实是犯了忌讳。但是这个人是船主的客人,就算有什么过错,也要交给船主来处置,哪里轮得到你们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简直不成体统,还不全都散开回去做事。”大太公是知道白根的底细的,自己下半辈子的富贵全都倚靠在这个日本人身上,当然要极力加以包庇掩护。 但是船工们显然不想如此轻易就了事,他们心里认准了这些外乡人是来对付他们的“打手”,现在正好找到一个机会,还不先下手为强,反正道理站在他们这边,跑遍整个川江都没人能说半个不是出来。 这些船工不是操控船舶的杠子,而是主要负责拉纤的桡工,是纯粹卖力气的苦力,干的是最苦最累的工作,拿的是最低一级的薪水,除了一把子力气,没有技术没有手艺,一旦船只换东家,首先丢饭碗的就是这些人。 “怎么,你们要造反?”看到人群没有散开,大太公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加上刚抽了两个烟泡,火气当即就发作起来。 “不行,就在这里把事情说清楚!” “龟儿子冒犯了神仙,应该扔他下水祭奠。” “对头,扔他下水!”船工们推搡着围成了一圈。 “你们好大的胆量,我现在就带他去见船主,我看你们谁敢阻拦。”大太公翻着眼脸瞪着面前的挠工,这群纤夫啥时候有了这个胆,竟然公然让自己这个驾长下不来台。 “大太公和那群人是一伙的,出卖我们这些兄弟,打他龟儿子的。”人群外突然有人大声的喊到。 “对头,平日里一直欺压我们桡工,老子早就想要打他了!” “打他!” 大太公的嚣张态度更是激发起了桡工的怒火,人群顿时想起了一片喊打声。这些人个个心中含着一口怨气,在此刻稍加煽动情绪就爆发了出来,面临失业的绝望于被欺瞒出卖的怒火冲昏了这些人的头脑,他们随手抄起船边的篙棒桡杆,甚至赤手空拳的冲上前,把大太公和白根围在船头痛殴起来。 殴打才进行了几秒钟的时间,接着是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等桡工们反应过来急忙散开时,只见领头的头纤赵家耀的胸前已经血如泉涌,这个壮汉捂着伤口原地摇晃了两下,接着就向后一倒掉下了船头。 “小心龟儿子有枪!他杀了赵大哥。”船工们的眼睛当即就红了。 “开枪了,杀人了。” “大家一起上,和这瘟生拼了,否则我们一个都活不了。”一个老船工喊到。 人们身上的肾上腺素还在起作用,愤怒在此刻压倒了对死亡的恐惧,他们挥舞着各种工具对着白根就围了上去。 “岂可修!剁该!库诺亚努!支那景,西奈!西奈!(畜生!后退!可恶的家伙!支那人,去死!去死!)”白根斐夫咒骂着,来回摆动着枪口,指向逼近自己的船工。 “这龟儿是个日本鬼!日.他先人的,戚老大当了汉奸!”一个船工惊呼到。 “我日.他麻皮的,我就晓得这群人上船之后鬼头鬼脑的不像好人,却原来是日本鬼和汉奸!” “说不定全都是日本鬼,听说他们有会中国话的。” “还等什么,杀小日本,杀汉奸啊。”船工们热血沸腾一拥而上。 白根斐夫的勃朗宁1906里只装了五发子弹,刚才打掉了一发,在紧张之下白根连射四枪,却只打翻了两个船工。 紧接着一根桡杆就狠狠的削在了日本中尉的脑袋上,当即打得白根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掉下了船舷,还未等他站稳脚跟,又一根木棍打在他的手腕上,打空了子弹的勃朗宁当即脱手掉进了长江。 接下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脑的乱棍,白根开始还能抱着头挣扎两下,随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 今天试了试新的方法,现在正版订阅的朋友,最后看到的那段情节,盗版站上是看不到的。 有书友建议我采取这种方式,可以让大家阅读起来方便一些, 就是在正常更新时候,切掉中间或者最后的一些情节, 等到过一阵子时间,我再修改添加上去,就像现在这样,看盗版的少看了一些内容,正版书友的利益也能得到保障, 至于效果如何,大家可以在书评区给我一个反馈,是这样比较好,还是之前那种方法好。 另外顺便求一下,看完正版的书友,别忘了投票支持作者,这个月依旧需要大家的鼓励。 再次谢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 谢谢 正文 三百七十三章 逃亡(下) 白根斐夫不知道自己昏迷了有多久,只记得醒过来时脑袋就像被斧子劈开一样疼痛。海军中尉惊讶于自己竟然还活着,那些暴虐的支那船员没有当即取走他的性命。 在被击倒在地的那一刻,白根已经认定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他在军内看到过很多被俘日军官兵被虐杀的报告,有些报告甚至还附有场面让人恶心的照片,那些落入支那军民手里的日本军人,其凄惨可怖的下场给年轻的白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当他的身份暴露那一刹那,白根就知道自己是要死了,他曾经对同伴们宣称,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他会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就算是自杀也绝不能落在支那暴民手上。 可到了扣动扳机时,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他还是把枪中的子弹全部打光了。 白根斐夫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捆了个严严实实,依旧是当初那种五花大绑。海军中尉开始怀疑,这种捆法是不是属于中国人的一项传统技艺。 脑袋依然疼的厉害,白根担心头骨被打裂了,他记得当时身上也挨了不少棍棒,可能是因为捆得太紧血流不畅的缘故,现在还感觉不出什么。身下微微摇晃的地板以及耳旁传来的浪花击打船壳声响,可以确定他依旧还在那条运输船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朽烂木头的腥臭味,四周一片黑暗,要不是从一侧舱板的缝隙中透出了一丝亮光,白根差点以为自己瞎了。 白根艰难的翻过身,慢慢的向着透光的板壁挪动,他觉得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蠢透了,就像一只爬向菜叶的青虫。 “白根桑,你还活着?”黑暗中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差点吓掉了白根的魂魄。 “达莱达?(是谁?)”白根惊惶的询问到。 “嘘,小声点,白根中尉,别紧张,我是刘建昌,刘副官啊。”黑暗中的人用日语小声的说到。 “刘副官?你怎么在这里,快来帮我解开绳子。”白根一听是熟人,顿时喜出望外。 “抱歉,中尉,我也被捆住了,暂时没办法帮你。”刘副官小声的说到。 “什么?你也被抓起来了,那么吴桑他们....”白根说到这里停住了,既然连刘副官都被抓了起来,那么其他人的结果也不难想象了。 “全都完蛋了,我们遭到了他们的围攻。”刘副官回答到。 白根被打晕之后,桡工们原准备索性就地把他打死拉倒的,结果被一个老船工给拦了下来,这位船工年轻时也是担任过二补篙的,可惜年岁大了眼睛出了问题,所以只能退下来当了个烧火的杂工,为船上几十口人烧水煮饭,因为资历丰富,所以在下层船工里的威望很高。 这位讲的道理很实际,活着的日本人比死了的更有用,事情已经闹大了,戚老大和他的手下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要不能留下日本人作为活口,到时候谁能来为弟兄们作证。 船工们一想觉得果然有道理,这个日本人死掉了的话,谁能证明戚老大通敌。这个日本人长得跟中国人一样,死了之后谁能分辨出真假,别到时候反而被官府倒打一耙,说自己谋财害命殴死了无辜客商。于是白根侥幸留下了一条小命,绳捆索绑之后扔进了舱底。 接下来那群桡工就准备向戚老大和吴德伟一伙下手了,大家都知道事情到此时已经无法善了,船上载着日本人的事情已经败露,戚老大一伙绝不可能放过他们这些证人,这可是通敌的大罪,放到大清那会儿可是要罪灭满门的。 现在前甲板闹得动静如此之大,日本人连着打了五枪,戚老大不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可迄今为止后舱里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这里面一定事有蹊跷。 既然决定要造反,那么必须要有个带头的,船工们当即推举赵家耀的副手刘山炮,成为接替头纤的领头人。刘山炮人如其名,是个体格结实如同铁炮的健壮汉子,难能可贵的是,这位当年还在川军中吃过两年兵粮,据说还识了不少字,平日里很是有些谋略。 果然是当过兵的,见识和那些普通船民大不一样,刘山炮没有急于带人冲进后舱,而是先组织起船工进行自行武装。江船上可以作为武器的工具很多,除了各种锋利的钩矛斩斧,还有很多头部包铁的篙棒,稍许加工一下之后,就成了攻坚杀敌的利器。 担心对方手里或许持有枪支,刘山炮还让人拆下了货仓顶部的盖板,外面包上沾水的麻布作为临时的盾牌。船工们把木板堵在后舱的舱口,开始向戚老大喊话,告诉他通敌的事情已经败露,要求这位船主乖乖的出来投降,否则就要杀进舱里,到时候玉石俱焚鸡犬不留。 “所以你们就向一群平民投降了?”白根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怎么可能投降,当时戚老大带着他的人想往外冲,但是对方占据了地形的优势,舱里的过道实在太狭窄,两三个人根本冲不出去,我们的人随后也冲了三次,依然被对方打了回来,先后还损失了六个人。”刘副官回答到。 “那你们一开始为什么不冲出来救我。” “谁知道开枪的人是你啊,我们那时候都还以为戚老大要黑吃黑与我们火并呢,在船工喊话之前,我们正在舱里跟戚老大一伙人对峙着。”刘副官无奈的回答到。 “那戚老大手里不是有我们的武器吗?怎么会冲不出去?”白根疑惑的问到。 “哼,为了防备我们,他把枪藏在了艏舱甲板下,结果船工暴动实在太突然,他根本没有机会去取出来。”刘副官冷笑着说到。 “更可笑的是,这些枪还被对方发现了。我们最后被逼到了尾舱,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弟兄们一个个被打翻拖走,吴营长受伤被俘,戚老大和他的副手当场毙命。”刘副官说完叹了一口气。 “这些人把尸体与伤重的弟兄扔进了长江,吴营长和孙参谋一起被他们装进了竹篓挂在了桅杆上。” “那你怎么会没事?” “我告诉他们我只是一个写字的文书,他们很尊重读书人。” “能够活下来就好,刘桑。”白根黯然神伤的说到。 “他们不会让我们活太长时间的,我听他们领头的说了,等船靠了岸就他们把我们交给国府。中尉你或许会受到一些优待,我和吴营长他们一定会受到军法审判。”刘副官说到。 “刘桑,我绝对不能再次落入重庆政府手里,我还有重要的情报要向军令部报告。不行,绝对不行,我一定要活着回到日本。”白根激动的叫喊到。 “小声一点,中尉,不要惊动了那些船工。”刘副官急忙阻止白根的躁动。 “不要慌,我们还有机会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帮着你逃出去的。”刘副官小声的说到。 “刘桑,你有办法?别说谎了,你不是一样被他们捆起来了。”白根依旧大声的叫喊到。 “小声一点,白根中尉,你别忘了你是个日本帝国海军军人,拿出一点军人的骨气出来,别大呼小叫的像个女人。”刘副官语气严肃的斥责到。 “你说什么,你这个支那...” “说下去啊,为什么停下来,直接说出来吧,支那猪是吧,白根中尉。”刘副官的语气透着彻骨的冰冷。 “抱歉,是我失态了,对不起,刘桑,我向你道歉。”白根相当诚恳的道歉到。 现在他也只有这个支那军官可以倚靠了,如果因为愚蠢的口舌之争造成了双方的矛盾,这种行为就实在太愚蠢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中尉,但是并不代表可以容忍你随意侮辱我的人格。我接受你的道歉,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刘副官语气沉稳的说到。 “一定,我发誓,刘桑。现在你能告诉我,你计划怎么逃跑吗?”白根询问到。 “对于普通人来讲,想从这种捆绑中脱身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是对于经受过一些专业训练的人来讲,这并不需要耗费掉多少力气,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刘副官淡然的说到。 “你是说你能够脱开这些绑绳?还需要多久?”白根惊喜的问到。 “在你骂我支那猪的时候,我就已经脱身了。” 白根听到了黑暗中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刘副官正在摸索着向他靠近,显然对方没有说谎,这个神奇的副官真的挣脱开了绑绳。 “在这里,刘桑。”白根小声的呼唤到,随即就感觉到了一双手摸到了他的臂膀。 “稍等一下,他们捆你时用了不少的力气。”刘副官找到了绳头,开始用力的撕扯起绳结。 “请快一点,刘桑,我好像听到了脚步声,有人过来了。”白根的声音都变了,他突然又感觉到了一阵尿意。 “马上好了,这不能着急,你先坐起来,好的,再这样转过去。”刘副官有条不紊的松着白根的绑绳。 “快,真的有人来了。”白根催促道,随即就感觉到两膀一松,双手解脱了束缚。 “到那边去,靠墙站好。”刘副官捂住了白根的嘴巴,小声的在对方耳边说到,随后把白根拖起身来,推向了一边的板壁。 就在此刻,紧闭的舱门被打开了,舱外的光线穿过门洞照亮了漆黑的舱室,一个船工提着一个竹筒走了进来。 这位先是疑惑的左右环顾,却没有看到囚犯,随即视线瞥到了地上松开的绑绳,船工大吃了一惊,张开嘴想要高呼示警,但是一只大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紧接着脖颈一疼,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里面装的是水。”一掌砍晕船工之后,刘副官小心的把对方放倒在了地板上,随后拿起竹筒晃了晃。 “接下来怎么办,刘桑。”白根此刻已经完全拜服在刘副官的脚下。 “我们想办法上甲板,然后逃离这条船,白根中尉,为了能够逃脱成功,我希望你暂时能够服从我的指挥。”刘副官随手把竹筒扔给了白根。 “可以,没有问题。”白根拔掉了竹筒上的木塞,仰头喝了一大口水。 事不宜迟,刘副官决定立即就开始行动,他带着头悄悄的溜出舱门,发觉过道里竟然没有人在把守。想想也是,毕竟只是一些普通人,没有什么军事经验。 “看到那条楼梯了吗,我们可以从那里逃出去,你会游泳吗?中尉。”刘副官小声的说到。 “没问题,我可是海军。”喝了一点水之后,白根又有了一点精神,头部和身上的伤还在阵阵发疼,但是强烈的求生意志支撑着他无视那些伤痛。 “刘副官,是不是能够找到我的行李,里面的情报太重要了。”白根小声的说到。 “你在胡说什么,一旦被他们发现,那我们全都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我们的生命。” “明白了,抱歉,刘桑。”白根有些沮丧,但是他也明白刘副官的选择是正确的。 这条船上此时几乎少了一半的人手,大部分人员都在舱面上操控船舶航行,底层只留下了几个船员工作。 于是当两个人悄悄的沿着楼梯爬上舱面后,还未等他们站稳脚步,立即就被两个眼尖的船工发觉了。 “日本人逃出来啦。” “还有那个写字的汉奸!”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 一时间十多个船工大呼小叫的围拢了上来,白根看到其中有几个腰间还插着手枪。 “跟我来,中尉。”刘副官大声的呼喝到,随后冲向船舷,飞身跳进了长江。 “桥多麻袋!(等一下!)”白根冲到船舷边看着波涛翻滚的长江,再回头看看杀气腾腾扑过来的船工, 海军中尉一咬牙,转身一个鱼跃跳入了滔滔江水之中。 ======================================================== 求,求,大家的鼓励让我感动,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和肯定。 谢谢。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历险结束 就像白根自述的那样,作为一个日本帝国的海军军官不会游泳怎么行,他曾经畅游过日本沿岸数个著名的海滨,对于自己的水性还是很有一些自信的。 但是等到他跳入长江之后,才发现现实和想象完全不同,江田岛海军兵学校有严格的游泳课程,但是从没有教育过他们如何在湍急的江水中凫水逃生。 一跳入水中白根就憋足了一口气,逆着江水的方向奋力潜游了一段距离,因为他害怕船上的桡工开枪向他射击。实际上他的判断很正确,气急败坏的桡工们确实在后面对着江水乱射了一气,可惜这些人一两个小时前才刚学会扣动扳机,就算固定靶子都不见得能够打中,更何况是在摇摆的船舶上向着江水里的移动目标射击。 木船此时还在顺着江水快速下行,以至白根浮出水面时,发现在短短的十几秒钟时间里,那条船已经抛开自己大概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 船工们此刻显然也发现了白根的踪迹,但是却没人有胆量跳下水抓捕这个逃跑的日本人。他们只是卖苦力的纤夫和船工,会驾船并不代表一定是熟悉水性。于是一群人只能胡乱打了一阵枪,随后眼睁睁看着江水中的黑色小点飞快的离自己远去。 白根斐夫此时却再次陷入了生命的危机,他没有做好下水的准备,身上还穿着此前的全套服装,中国式的布扣一只手很难解开,紧紧缠绕的布制腰带沾了水更是撕扯不动,裤腿紧紧的包裹在了两腿上,吸饱了江水的布料拖着人不断的往下沉。 沉重的衣物严重干扰了白根的游泳动作,加上湍急的水流,此时他每在水面上坚持一秒,都要比平时多花好几倍的力气。很快白根就有些坚持不住了,他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飞速的下降,肾上腺素的影响也开始慢慢消退,头部再次剧烈的疼痛起来,再连续呛了几口水之后,白根开始担心自己或许永远都游不到那看上去近在咫尺的江岸边了。 “塔斯开袋!(救命!)”海军中尉忍不住大声呼救,但还没叫上两声,就被一波江浪迎面打中,白根再次猛呛了一口浑浊的江水。 此刻白根斐夫几乎要绝望了,四肢渐渐失去了力气,肺部疼痛的就像吸入了一把砂石,惊惶之际他的动作已经完全走样,只能闭着眼睛机械地摆动双臂,胡乱的拍打着水面。就在白根快要放弃挣扎之时,突然一条坚实的臂膀从身后一把勒住了海军中尉的脖子,接着白根感觉后脑一疼,随即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棵大树下面,温暖阳光穿过树梢直直的照射在他的脸上,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草叶和泥土的芬芳。白根侧转身,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的肺部此前着实吸入了不少江水。 “我还以为你会昏迷很久,中尉。”耳旁突然想起了熟悉的声音。一双手托住白根的后背,帮着他坐起身来。 “咳咳咳...”白根激烈的咳嗽着,努力清空着他的呼吸道,他感觉视线有些模糊,但是依稀还是能够辨别出面前人的脸庞。 “刘副官...是你救了我?”白根此刻回想起了自己在快要溺水前的那一刻,后面的记忆就不太清楚了,不过稍许推理一下就想得到,救了自己性命的又是眼前这位支那军官。 “抱歉打晕了你,中尉,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不这样我根本无法带着你上岸。”刘副官笑着说到。 “不不不,不用道歉。”白根稍许好转了一些,他急急忙忙的摆动着手臂。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刘桑,我欠了你两条命,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将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白根感激的说到,此时回想起在长江中的那种无助与绝望,白根依旧感到一阵后怕。 “能够得到白根桑的友谊,是我的荣幸。”刘副官扶着白根靠坐在了树干上。 “没想到你的游泳技术那么好,我从没想过扬子江竟然如此凶险。”白根干咳了几下,随即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此时他发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掉了,全身上下只留下一条兜裆布。 “湿衣服我找地方去晾晒了,你现在需要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刘副官此刻身上也只穿着一条大裤衩,让白根感到好奇的是,他的两条小腿上各自像打绑腿一样缠着一圈布条。 “这个是...”白根指着刘副官的小腿问到。 “你问这个?这是我们活着回到皇军控制区的保证。”刘副官低头看了看,随即笑着回答到。 “吴营长不相信戚老大,所以把随身带着的剩下那三十两金条,交给我来保管。这群船工也不懂怎样搜身,只拿走了我身上的钢笔和怀表,却漏掉了这一大笔横财。”刘建昌蹲下身,拍了拍绑腿。 “你带了差不多一公斤的负重,穿着衣服在长江里游了那么长距离,还有余力来救我?”白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我小时候在黄河边长大,游泳技术很好,体力也不错,如果你再懂一些技巧,这并不是做不到的事情。”刘副官拍了拍胸脯,展示了一下结实的肌肉,表示自己是个穿上衣服显瘦的男人。 “先不去谈这个,我前面到附近转了一下,距离这里不远就有一条土路,看痕迹有不少人从路上走过,显然附近有个不小的村落。等衣服晒干后,我们就出发,想办法搞到一些食物和替换的服装。”刘副官向白根提议到。 “现在全都由你做主,我完全服从你的安排。”白根此时对刘副官充满了信任。 “那好,那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衣服干透了没有。”刘副官拍了拍白根的肩膀,随后小心翼翼的站起身,钻出了一旁的灌木丛。 快到傍晚时分,川江岸边的柳木镇上来了一对外乡人。一眼看上去像是遭到了什么劫难,全身上下只有一套衣裤,没有行李物品,甚至连脚上的鞋都没有,在这年头这倒是很常见的景象,不是遭了山贼就是出了船难,每个月都会有一两个这种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的家伙来到这个镇子上。 不过这两个外乡人和其他人有些不同,没有那种失魂落魄的丧家犬的气象。他们向镇民打听了镇子上钱庄银号的地址,等到他们从那家叫福新号的钱庄出来时,两个人已经大变了模样。 刘建昌在银号里兑换了五两黄金的金条,银号老板很是有些欺生,又看得出他们急等着钱用,没见两人连鞋都跑掉了么,所以尽力的往下压了价格。而刘建昌此时也不想节外生枝,反正黄金是吴德伟的,况且人在落难之际,没有斤斤计较的立场。 但就是这样,五两黄金也兑换了足足一百七十块现大洋。盛世古董乱世金的道理在全国各处都是一样的,虽然民国不把黄金作为货币使用,但是黄金的保值性成为了商民们热衷储备的硬通货,兑换价格一直在节节攀升。 民国初年北洋时代一两黄金就能兑换三十块袁大头,到了四零年的时候,黄金的价值几乎涨了一半,而且如果战争再这样打下去,日后可能会再翻上一番。 这位掌柜知道自己大大的黑了对方一笔,所以事情不能做的太绝,于是当刘建昌提出让他代卖一些成衣与日用物品时,老板当即就热情的答应了下来,直接支使伙计去镇上的成衣铺叫人上门来服务。半天的功夫白根和刘建昌改头换面,看上去就像两个出门在外谈生意的行商。 此时刘建昌估计,戚老大的运输船应该已经找到码头靠岸,说不定此时船工们就正在向国府检举报告。不过刘建昌对此并不十分担心,因为遵照国府地方政府的办事效率,哪怕是再大的案子,等到下面层层报告上去,上级再逐级批复下来、随后调集起各县格乡的军警兵力进行搜索,这一系列过程走下来,最快也要三四天的时间,等到了那时候自己早就跑出一百里地去了。 不过沿着长江走是绝对不行了,现在只能穿过川东的山地,因为这些地方向来都是国府控制的空白区域。 管理山中大小村落砦堡的全都是当地的宗族势力,完全是抱着天高皇帝远的心态,根本就不把国府的政令放在眼里,各地还有各色各样的宗教神坛,比如红旗会铁枪会联英会之类的,很多神坛从大清那会儿起就一直流传到现在。 如今什么白莲红旗红灯照,在川蜀山区里是遍地开花,十里八乡上百个这种团体,国民政府根本就无力加以管理,甚至各乡各县的本土官员很多都和神坛的头领有些联系,所以对这些明显的邪教淫祀听之任之随其蓬勃发展。 打定了穿过山区返回的主意之后,两个人没有在镇子上停留太久,第二天就在旅馆老板的介绍下,花了三十块大洋作为酬劳,搭上了一个前往巴县的商队。没想到走到了半路上,在某个村寨休息之时,刘建昌和白根意外的遭遇到了赵富贵。 在饭桌上刘建昌打听到赵富贵是个走私商人,正准备从小路把一批货物运回到湖北,这正好中了想要避开江岸各县镇的刘建昌两人的下怀。 于是刘建昌花了足足五十块大洋,请求赵富贵把他们两人送到清江岸边,在当时这可算的上不小的一笔钱,足够一户人家两三个月。赵富贵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因为就凭两个人,即便是有什么歹意,在商队里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再看这两人也不像是土匪山贼的眼线,赵富贵找不出任何理由不去赚这一笔钱。 原本一路无事,可没料想到了恩施附近,白根与一个苗家猎人发生了争执,不小心再次暴露了日本人的身份。赵富贵当即就找刘建昌理论,虽然他走私贩烟但是却从来没有当过汉奸,他把白根当成了日本派遣进入国府控制区的间谍,深怕不小心牵连上自己,引出什么杀身之祸来。 刘建昌努力的向赵富贵进行了解释,威逼利诱各种手段全都用上了,最终还是金钱的力量压倒了小商人仅存的一点爱国之念,刘建昌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被赵富贵足足讹走了二十两黄金。就像前面说过的,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诱惑,商人的贪婪会让他们践踏一切恐惧与良知。 总算赵富贵是个讲信用的走私商,认定既然拿了钱财,就必须与人消灾。这个商队一路披荆斩棘翻越了无数险峻的大山,虽然有些磕磕碰碰总算是没有出过什么大的意外。 这一路刘建昌不断寻找机会与赵富贵聊天,最终成功的激发起了这个走私商人的旺盛贪念。在刘建昌反复的暗示与引导下,这个小商人开始梦想着能够抱上日本人的大腿,从此往后仗着日本人的势力发大财。 说起来,赵富贵在川鄂一线确实很有一些门道,他果然没有食言,轻松的就在清江边找到了愿意搭载他们的货船。 于是在历经了十几天艰难困苦,几番生死磨难之后,日本帝国海军航空兵白根斐夫中尉终于在十月初的一天,回到了日本控制区,自己人的地盘。 ======================================================================== 一直有些书友表示不想看关于国内的章节,比如白根的小故事。而我写作的习惯就是,既然开始讲故事,就必须要把故事交代完。这一章总算是把白根的历险经历结束了,下一章会换一个视角,讲另一个故事了,但是白根的故事还没有彻底结束,关于他的事情,后面还会有章节专门讲述。 ,,求,谢谢大家的体谅和鼓励,再次请求大家给予,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 本章等于送了正版读者一千字哦,给个票总可以吧。 谢谢大家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联盟(上) 四零年的德国并不如后世人们想象中那样先进,其实当时整个欧洲的情况都差不多,城市建筑老朽基础设施陈旧,除了部分核心城市,普通的乡镇建设依旧还停留在世纪初的模样。 在一次大战中欧洲参战各国损伤了太多的元气,特别是人员上的损失,因为早期欧洲军队中的精英统治制度,导致各国的精华一代差一点就在堑壕与铁丝网前消耗一空。同时还有大量的优秀人才为了躲避兵役或战乱,选择抛弃欧洲的事业向大西洋彼岸移民。 一战对欧洲的影响极其巨大,历史学家认为就是这场愚蠢血腥的战争导致了老欧洲的衰落,同时给予了对岸那个庞然大物崛起的契机。 有人讲,英国人是有理由仇恨德国人的,因为日不落帝国的没落,究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德国人发起的两场血腥战争,消耗掉了大英帝国的家底。这一点德国方面无法也不屑于去辩驳,实际上不少德国人还为之窃喜不已。 德国人何尝不仇恨英国人呢,曾几何时他们并肩作战,一起浴血沙场对抗拿破仑,德国人一直把英国人视为远亲,大部分英国君主贵族都含有德国血统,但是当德国正在在欧洲大陆崛起之时,下手压制封锁打击德国最狠的也就是这些不列颠亲戚,怎么不让德国人一想起来就切齿痛恨。 一队黑色奔驰防弹车飞快的行驶在夏洛滕堡大街上,此时刚入秋街道两旁的提尔公园里依旧绿树成荫,草坪和人行道上有不少乘着假期出门游玩的柏林市民。威风凛凛的车队当然引起了周边路人的注意,就算是在当时的柏林,也很少可以看到如此高档次的车队出行。 起初人们还以为是他们的元首又跑出来遛弯了,一些学生和年青人还站在街旁行起了举臂礼,但是随后人们就发现,那些被擦得光可鉴人的轿车头上,悬挂着的是大英帝国的米字旗。 “这一次我们的目的就是想要和德国签订下一步的合作协定,正式公文你已经看过了,劳埃德先生,你觉得德国元首是否会同意我们的要求。”克莱门特.理查.艾德礼从窗外收回视线,转过脸对坐在身边的前殖民地事务大臣询问到。 “这次我们的使命并不轻松,但是为了帝国和国王陛下,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劳埃德勋爵是个老牌政客,熟知该如何使用外交辞令。 “当然,这是毫无疑问的。”艾德礼把视线转回窗外,他突然觉得张伯伦把这个保守党政客作为副使放到自己身边,目的是不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好看。 勃兰登堡门前的治安警察岗哨已经提前得到了通知,一小队穿着笔挺的蓝灰色制服,胸前挂着镀铬的闪亮胸牌,头戴皮革包边平顶毡盔的柏林警察,早早就阻断了路口的交通。看到飞驰而来的外交车队,警察们赶忙在路口整齐的排成一列,对着车队举手敬礼。 车队迅速拐上了艾伯特大街,然后左转进入了沃斯大街,随后就在沃斯大街帝国总理府的侧门前停了下来。 英国和德国目前是亲密的盟友,所以也就不必从正门进入,给他们什么下马威了。英国特使团的两位正副使节,在德国外交部人员与警卫军官的引领下,登上了总理府前高高的台阶。在侧门罗马柱廊旁侍立的警卫旗队士兵,立即竖立起步枪向来宾致以持枪礼。 进入高大的橡木门,英国使节们穿过著名的小圆厅,来到了总理府巨大的大理石走廊上。 这还是艾德礼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英国人当即就被这条宏伟华丽又不失肃穆的走廊给迷住了,这和他想象中的帝国中枢有些不太一样。与英国的白金汉宫和议会大厦相比,德国总理府虽然缺少了些精致典雅,却在气势上远远凌驾于前面两者之上。 在内部警卫人员的导引下,艾德礼一行人来到了那间传说中的办公室门前。 “你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艾德礼先生。”帝森豪芬从门口的办公桌后转了出来,走到了艾德礼面前点头致意。 “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帝森豪芬少校。”艾德礼笑着对着帝森豪芬伸出了手。 艾德礼与帝森豪芬曾经在伦敦有过几次会面,这位时刻伴随在德国元首身旁的年轻副官,着实吸引了不少英国政客的注意的目光,他表现出的良好教养和温和性格更使其博得了不少英国官员的好感和赞赏。 “你们来得早了,元首现在正在会见内政部部长阁下,诸位可以先在那边的沙发上休息等候。”帝森豪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没有关系,大概还需要多长时间。”艾德礼松开了帝森豪芬的手,客气的询问到。 “这我无法确定,不过我想应该快结束了,你们约定好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帝森豪芬把艾德礼领到办公室大门等待区的沙发旁,使团的其余人员陆续在周围落座。 “需要喝点什么吗,我们这里有茶和咖啡。”帝森豪芬对着几个英国人询问到。 “不用了,谢谢。”艾德礼客气的回绝了。他低头看到桌面上放着烟灰缸,于是就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 “这一次路上还顺利吧,听说加莱那边正在下大雨。”帝森豪芬搭话道。 “我们的飞机是从荷兰上空通过的,那里的气候还行。”艾德礼点上烟卷,把熄灭的火柴扔进了烟灰缸中。 “这些问题让里宾特洛甫去和他们交涉,我不会发表明确的答复,无论是书面还是口头上的。让里宾特洛甫去跟他们谈,这本来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徐峻合上了文件夹,随手扔在了办公桌上。 “是,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确实是最佳的人选。您把他重新留在外交部副部长的职位上,我当时还有些疑惑,但是现在看来您的决定确实是充满了远见。”希姆莱恭敬的欠身称是,顺便送上了一串恭维。 “国内情报与反间谍工作是你的管辖范围,这方面的工作必须要重视起来,对方一旦发现无法从正规途径获得情报,我确定他们一定会使用其他的手段。”徐峻拿起烟灰缸里熄灭的雪茄,重新划亮火柴将烟头点燃。 “这方面我需要奥丁之眼的协助,国家保安总局的人员数量目前看来还不足,今年是否可以扩大招募。”希姆莱小心的询问到。 对于权力方面的掌控,这位帝国元首比希特勒更加敏感,在希姆莱看来这倒是他心目中的强人应该具有的触觉,但是如果因为扩充力量而被对方怀疑自己具有异心,那到时候他就是哭也哭不出来了。 “这个问题现在我不想进行讨论,希姆莱。至于奥丁之眼,我会命令魏尔勒就相关问题与你商谈。现在我们面临的任务是,稳定住目前我们已经掌握的局面,发现并消灭掉一切可能的隐患。”徐峻沉下脸,双眼盯着希姆莱淡然的说到。 果然如此,希姆莱心中暗自感叹,想要在这位使徒手下扩大自己的权势,目前看来还任重道远。 “遵命,我的元首。”希姆莱恭敬的点头受命。 “如果那些苏联人有什么新的要求,就按照我的意思回复他们。”徐峻吐出了一口烟雾,把文件夹往对面一推。 “遵命,我的元首。”希姆莱伸出手,收回了桌上的文件夹。 就在三天之前,苏联突然向德国派出了一个特别代表团,除了少数外交使节,大部分是职业军官和军工方面的专业人员。 他们前来只怀着一个目的,要求德国在苏德的下一次物资交易中,加入近期在英国战场上使用的最新装备以及相配套的军工技术。 看来在前一阵的大清洗中,苏联在海外的特工组织还没有被他们自己斩尽杀绝。奥丁之眼确实也在英国发觉了不少苏联间谍,这些人正在德国和英国情报部门的严密监视与掌控之中,但是很显然还有不少漏网之鱼,目前正在整个欧洲范围内活动。 苏联代表团明确指出了他们想要获得福克沃尔夫FW190型战斗机、梅赛施密特BF109改进型等德国空军最新型飞机的样品,还有四号坦克改进型以及德国新型突击炮的样品,同时他们还要求得到德国从英法缴获的部分装备样品,以及两国最新的军事技术资料,比如英国的新型飞机发动机和海军的雷达技术。 当然苏联也不是白要这些东西,他们准备用稀有金属资源和石油来交换,这次他们不但愿意降低部分成品矿砂的价格,还表示可以将石油的交易额再翻上一倍。 这里面牵扯到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订之后,德国与苏联签订的一系列密约。苏联同意向德国提供其从外界无法购买到的稀缺资源,而德国则用最新的军事技术和装备来交换。 徐峻是知道这些交易内幕的,希特勒会同意这种交易,完全权宜之计,两国只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总体来说这些交易的内容还是比较公平的。 但是从英国投降那一刻起,一切就变得完全不同了,从德国驻苏联大使的报告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苏联对德国的态度已经开始发生了转变。 德国和苏联的结盟,完全是被英法操控的西欧集团逼迫出的产物。特别是英法与德国宣战之后,苏联更是成了德国最大也是最可靠的资源来源途径。 德国和苏联的合作始于二十年前的《拉巴洛条约》,德国向苏联提供各种军事和生产技术,苏联为帝国提供军事人员训练的场地和条件,一切都是为了绕开紧紧束缚住德国的凡尔赛条约。 等希特勒上台之后,苏德之间的合作规模变得更加巨大。德国从苏联进口军工生产急需的稀有金属和石油等资源,德国则向苏联提供对方缺乏的先进工业技术,从冶金、化工一直到军工研发,只要德国拥有的全都可以拿来与苏联进行交易,德国和苏联一度亲密到在各自的媒体上用“鲜血凝聚出的友谊”来称呼两国关系的地步。德国的武器库几乎向苏联完全敞开,而苏联遇到自身提供不了的物资,甚至还会替德国到世界各地去代购。 但是现在,双方紧密合作的基础随着英法的投降已经不复存在了,相反双方之间存在的矛盾却逐渐开始慢慢的浮出水面。 如何处理与近期德国与苏联之间的关系,现在成为了徐峻最感到头疼的问题。德国对苏联的总体战略转向才刚刚起步,在完成最后的准备之前,德国必须稳定住目前的局面,德国和苏联之间既不能过于亲密,也不能彻底的撕破脸面,其中如何把握合适的余度,这是对政策制定者个人能力的一项严峻的挑战。 “注意苏联代表团周边的情况,他们接触过什么人,谈了些什么,出门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一切都要严密的监视起来,但是也要注意别让对方发现。找一些能干的好手,盖世太保里应该有擅长做这些工作的人员吧。”徐峻从文件盒里抽出一份空白公文纸,拿起钢笔在上面飞快的书写起来。 “是的,我们有不少好手,我的元首。”希姆莱肯定的回答到。 “多派一些人,掌握住他们的一举一动,可以让奥丁之眼参与进来,这份是我的书面命令,在行动中可以使用一切必要的手段,但有一点,你必须要保证每一个苏联代表团成员的人身安全。”徐峻在手书的文件下签了名,随后伸手按下了办公桌边呼叫铃的按键。 没过几秒钟,办公室的侧门打开了,一名年轻的女秘书迈着轻盈的步伐款款走进了房间。 “嗨!莱因哈特!我的元首。”女秘书站定行了个举手礼。 “沃克莱恩小姐,把这份命令打印存档,原件发往内政部,文件级别绝密。”徐峻抬手拿起文件。 “遵命,我的元首。”秘书小姐恭敬的接过文件,接着向着徐峻再次行了个举手礼,利落的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我的元首,我好像以前没有见过她。”希姆莱目送着年轻貌美的女秘书离开,随后转过头对着徐峻说到。 “刚招进来一批新人,是道根具体负责的。她是柏林人,刚从大学毕业,稍许有些缺乏经验,但是很好学,应该很快就会锻炼出来。”徐峻在烟灰缸里按灭了雪茄头。 “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下面还要接待英国特使团。”徐峻坐正了身体,拍了拍不小心掉在衣袖上的烟灰。 “遵命,我的元首。”看到徐峻的模样,显然不准备和他讨论英国人的事情。 希姆莱非常识时务,立即站起身恭敬的向徐峻行了个举手礼。 “再见,我的元首。嗨!莱因哈特!” “再见,希姆莱。”徐峻抬起手翻了翻手腕以示告别。 ============================================================== 谢谢大家的体谅,今天大章送上,另外请大家投一张月票,本书的排名正在飞快的往下掉啊。 作者需要各位的支持,谢谢大家。 谢谢。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联盟(中) 希姆莱恭敬的退出门外,合上房门之后帝国内政部长又重新摆出了那副倨傲的面孔,用阴冷的目光扫视了坐在门口的英国使节一圈。 “艾瑞克,元首让你带英国人进去。”转过身面向帝森豪芬,希姆莱的扑克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明白了,部长阁下,你现在就要回去了吗?”帝森豪芬恭敬的询问到,这就是元首近身副官最让希姆莱感到满意的地方,每次都能让这位前养鸡场主的自尊心获得补偿。 “是的,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等我去解决,那么下次再见,艾瑞克。”希姆莱整理了一下领带,对着帝森豪芬行了个举手礼。 “嗨!莱因哈特!” 得到帝森豪芬回礼之后,希姆莱大步向着走廊顶端的出口走去,在一旁等候的副官和侍卫连忙冲上前去紧随在其身旁。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艾德礼阁下,现在你们可以进去了。”帝森豪芬打开了办公室房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你们几个在外面等着。”艾德礼站起身来,在秘书的帮助下整理了一下服饰和仪容。 “元首,英国特使艾德礼阁下和劳埃德勋爵阁下到了。”帝森豪芬大声的向徐峻通告到。 艾德礼和劳埃德站在门口远远的向徐峻欠身致意,随后大步的向着徐峻的办公桌方向走去。 之前曾经介绍过希特勒的总理办公室出乎寻常的巨大,从门口走到办公桌前差不多有十五米的距离,遇到个心理比较敏感的,这段距离会让人感到像是在游街。可是这两个英国政客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白金汉宫的国事厅比这里还要空旷上几分,那时候在一圈大臣的围观之下他们还不是一样堂皇前行,何况现在这间办公室里目前只有德国元首和他的副官两人。 在英国人进门之前,徐峻早早就站起身来,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等候,脸上带着那副标准的贵族优雅笑容。 “欢迎你们的到来,艾德礼先生,劳埃德先生。”徐峻对着两位英国使节摊开双手。 “非常高兴能够得到您的接见,尊敬的元首阁下。”两位英国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了问候,并且用最高等级的外交礼仪,对着徐峻低头躬身致意。 “请坐,两位先生们。”徐峻挺身站立,伸手向对方示意到。 “非常感谢,元首阁下。”艾德礼和劳埃德致谢之后,弯腰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沙发上。 “好吧,放轻松点,先生们,要来一点茶吗?或者咖啡?”徐峻坐回了他的宝座,手指抚弄着扶手上包覆的天鹅绒,一脸温和的询问到。 “茶,非常感谢,元首阁下。”艾德礼恭敬的回答到。 “我也一样,元首阁下。”劳埃德接着回答到。 “艾瑞克,一壶红茶,谢谢。”徐峻伸长脖子对着还站在门口等候指令的帝森豪芬吩咐到。 “好的,请稍等,我的元首。”副官点头致意,随后打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我接到张伯伦先生的电话时已经很晚了,所以没来得及做好接待你们的准备。”徐峻拿起桌上的雪茄盒,翻开盖子向两位使节示意。 “谢谢,元首阁下,这次的出访实在有些仓促,应该是我们感到冒昧才是。”艾德礼从雪茄盒里拿起一直雪茄来。劳埃德则态度恭敬的推却了。 “我抽这个,元首阁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斗来。 “请随意,勋爵先生。”徐峻笑了笑,把雪茄盒放回了办公桌上。 “张伯伦首相的身体现在怎么样。”徐峻划亮了一根火柴,抬手把火柴盒递给了艾德礼。 “比上个月情况要好一些,德国派出的医疗小组非常出色,在首相阁下的病情稳定方面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艾德礼回答到。 “是盘尼西林?”说完徐峻猛吸了两口雪茄,随后把火柴梗扔进了烟灰缸。 “是的,元首阁下,那真是一种神奇的药物。我们的科学家正在和德国科学家一起研究大规模量产的问题。我们相信一旦这种药投入国际市场,将会给整个世界带来巨大的变化。一大批致命的病症将会得到有效的控制,这将是整个人类的福音。”艾德礼热情的回答到。 “我也这样认为,我们会全力支持这项研究工作的进行。不过据我方掌握的消息,太平洋对面的那个国家,也正在进行同样的研究,不过进展很缓慢,远远落后于我们目前的进程,所以我建议要加强研究成果的保护,要知道那些唯利是图的暴发户们,为了达到目的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徐峻自卖自夸之际,没忘了顺便黑对岸那群美利坚财阀们一把。 “确实如此,元首阁下,我们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这项研究涉及到的利益无法估量,大英帝国有信心保证万无一失。”艾德礼充满自信的回答到。 “我一直都不曾怀疑过大英帝国的能力,艾德礼先生。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吧,关于你们这次的使命,张伯伦先生在电话里并没有讲述的很清楚,现在是否能够详细的向我说明一下,英国究竟想要德国做些什么。”徐峻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边。 “非常抱歉,尊敬的阁下,实在是事关重大,电话里不能说的太详细。在说明来意之前,先请您看看我带来的这份文件。”艾德礼拿起身边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叠文件,把最上面的一份恭敬的传递到了徐峻的桌上。 “这个是?”徐峻把雪茄架在了烟灰缸上,随后好奇的拿起文件仔细阅读起来。 “文件中的情况已经确认了吗?”徐峻看罢文件,皱起了眉头问到。 “是我们在当地的大使馆收集到的情报,同时也获得了伊朗官方人员的证实,我们认为有必要及时将情况向德国进行通报。”艾德礼回答到。 “我们的外交人员失职了,非常感谢贵国政府及时通告,这是两国友谊的一个实质性的体现,相信在这个基础上,英德两国可以继续加深相互之间的合作。”徐峻点着头赞许到。 听到徐峻的话语,艾德礼和劳埃德两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尊敬的阁下,大英帝国方面也是这样考虑的,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致力于修复英国与德国之间的关系,目前已经有了显著的进展。”劳埃德勋爵说到。 文件里的内容对于德国来讲确实非常重要,直接触及到了徐峻完成下一步战略的核心问题。历史上的德国自始至终都在为能源与燃料的短缺问题而苦恼,希特勒甚至不惜为此卑躬屈膝向他最仇恨的宿敌寻求帮助,但是无论德国如何努力,在当时所处的历史环境下,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可能性接近于零。 德国缺乏足够的矿物燃料,实际上德国当时除了煤铁和土豆,几乎什么都缺。 一次大战与凡尔赛条约重创了德国的经济,导致他没有多少额外的钱财可以用来购买所需要的资源,沉重的外债逼着德国想出了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需要的资源就用生产出的工业产品去交换。 但是有一种重要的资源,是德国就算是砸锅卖铁都难以搞到的,那就是对于一个工业国家最为重要的石油原料。 当时德国的化工产业非常发达,已经能够熟练的从煤炭里提炼出可使用的燃料,四零年时德国已经拥有了二十座大型合成石油场,每年能够提供四百万吨合成燃料,几乎占了德国国内所需燃料的四成以上。而剩下的六成,只能依靠从各大产油地区进口。 但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产油区基本已经被各大列强瓜分一空,根本就没有给德国留下一丁点份额。特别是波兰战役打响之后,在英法四面包夹之下,德国唯一能够获得石油的途径,只剩下了苏联和罗马尼亚。 问题是苏联正在埋头进行工业化建设,自身对能源的消耗很大,可供出口的份额非常有限。而罗马尼亚的油田,九成以上的份额被英法美等国的石油公司所控制,政府自身控制的份额只有可怜的百分之九点七,在开战之后,英法等国依靠抢购的方式将罗马尼亚当年的产量一扫而空,结果德国在开战前只从罗马尼亚进口了可怜的十万吨石油。 其实从这时候起,德国燃料危机的阴影已经开始笼罩在这个帝国上空了。 历史上德国虽然快速击败法国,将大半个欧洲掌握在了手中,缴获了占领国储备的数百万吨石油,储备总数一度达到了一千两百万吨,这个数据让人产生了错觉,以为困扰德国的燃料问题不再存在了。 但是事实上,德国表面上占领了欧洲诸国,其实等于背上了一大堆负担,因为这些国家的燃油供应也将由德国方面来提供了。 这些缴获的储备石油,其实只有一小部分被德国拿走使用,大部分依旧是被占领国本身消化掉了,因为当他们向德国投降的那一刻,也同时失去了所有的石油来源,强大的英国海军已经把他们的油船也划入了封锁目标之内。 为了表现出第三帝国新秩序的优秀,或许也为了防止后院起火,德国打肿脸充胖子,向那些占领国提供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石油资源。这也是当东线打响之后,德国的储备会迅速减少到危险额度的最大原因。说白了就是德国的石油来源没有增加,而消耗的目标却增加了几倍, 最终当罗马尼亚失陷,而国内的合成石油厂比英美战略轰炸摧毁殆尽之后,第三帝国空有百万大军坐拥无数技术装备,却再也没有能力发起任何大规模的战役了。 不过现在历史已经改变,德国的情况已经大不一样,目前帝国的石油来源已经得到了保障,不但可以从罗马尼亚和苏联进口石油,同时还得到了英法各个殖民地石油公司生产的原油份额。 看上去似乎德国已经摆脱了石油给予的困扰,但是实质上徐峻非常清楚,以目前德国获得的燃料,应对未来那场必将发生的惨烈战争,现在的储备数量还远远不够。 德国至少要达到每年两千万吨的燃油产量,才能支撑起整个德国国防军部队,完成初步预定的战略目标。 德国正在对国防军进行机械化改造,对燃料的需求正在飞速提高,特别是各类润滑油等石油附属产品,这些是无法用液化煤炭的方法来获得的。 同时德国的空军和海军正在飞速发展,特别后者是公认的耗油大户,一条巡洋舰出去转上两天,烧掉的燃油足够灌满一个装甲师拥有的所有油罐,而现在海军正在加紧训练,每月消耗的燃料数字更是翻上了几番。 》≠》≠, 历史上空军消耗的燃油,其中九成以上使用的是合成燃料,问题是这些合成燃油的抗爆性能有限,对于发动机的出力有着严重的制约。目前空军方面正在考虑更换更高标号的燃油,发动机厂也在进行机械结构的改进,德国空军战斗机的性能将会得到显著的提高,但是当改造完成之后,德国空军将开始对石油燃料产生严重的依赖,可谓有所得必有所失,不过前后性能对比之后,这笔账总体上还算是划得来的。 ========================================== 求,求,求大家的鼓励和支持。 排名又跌下来了,很多人依旧不订阅正版,还有不少人在书评区对情节感到不满,说内容平淡,说作者在灌水, 还有说只看欧洲的内容,中国和日本最好不要写的。 我在这里只能向这些书友表示抱歉了,我不会改变自己的写作风格,更不会改变脑子里构思好的剧情发展,实在无法满足这些书友的口味,希望能够体谅一二。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联盟(下) 按照德国经济部初步的估算,今年至年底前,德国对石油的月需求量将比开战前增加百分之三十五。 如果按照原本德国的石油储备数量,到年底可能会出现四百五至五百万吨的缺口,这还是将合成燃料产量提高百分之二十之后的结果。 要不是德国及时结束了这场战争,打通了从英法殖民地获取石油的渠道,德国的燃料危机不但会重演,而且还会比历史上更加严重。 罗马尼亚的油田正在努力增加产量,因为徐峻的缘故,德国此时还未像历史上那样派兵入驻这个国家,不过徐峻并没有忽视这个最重要的石油生产国,最近一个月安东内斯库几乎每周都要和徐峻通一两次电话。 而在这两周,通话变得特别频繁起来,这位罗马尼亚独裁者在电话里听上去吓坏了,他不断的向徐峻阐述东面那头巨熊给罗马尼亚施加的压力和威胁,并极力请求德国必须尽快给予罗马尼亚武力上的支援。 哪怕德国派一个师的步兵也好,至少能够吓阻苏联武装人员在边境一带的渗透,保证东部边境一线的安全。 安东内斯库声称国内突然出现了一批反政府组织,他的秘密警察部队已经查获了十几起密谋破坏生产和暗杀政府官员的案件。 安东内斯库还暗示所有的案件背后都隐隐约约的站着那头凶狠的红色巨熊,这位罗马尼亚将军试图想让徐峻相信,苏联已经悄悄的向巴尔干地区出手了。 对于安东内斯库的话,徐峻只相信了中间的三成,这个独裁者的在德国政府中的名声比亚平宁大下巴要好上很多,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对现有的局势添油加醋加入一些过于夸张的描写。 在徐峻看来,罗马尼亚的问题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麻烦,那位独裁者被自己的想象力蒙蔽住了眼睛,说白了完全就是他一个人在那里自己吓唬自己。 于是徐峻只是委婉的回复安东内斯库,德国将会履行和罗马尼亚签订的协议,如果德国认为有必要的话,会派遣一部分部队进入罗马尼亚,为这个国家提供安全上的保护,但现在显然还不到走到那一步的时间。 欧洲战争结束了,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德国,正在把防御重心慢慢转向东线。一旦德苏爆发战争,作为德国盟友的罗马尼亚,因其所处的地理环境以及具有的战略价值,势必成为苏德军队相互争夺的焦点。 但是就目前德军情报部门掌握的情况来看,罗马尼亚确实受到了一些政治上的压力,但是军事上的威胁目前还不存在。 在消除了英法两国的阻碍之后,德国现在每个月能够从罗马尼亚获得三十万吨原油,在未来这个数额还要增加一半。但是就算这样,德国还是无法彻底满足本国和军队的石油需求。 前面说过,徐峻的目标是每年获得两千万吨原油,但是眼下就算是把东南亚的那部分石油都算上,想要达成这个目标依然有一定的困难。 因为在这个时间段,英法等殖民地的石油产量并没有后世那样庞大,限于勘探与钻井方面的技术,后世一大批高产油田此时还未发现,而部分已经开采的油田,因为开发规模的缘故,产量还十分有限。 现在世界上最大的石油生产国是苏联和美利坚,特别是后者,每年的石油产量几乎占有了全球总产量里的一半。相比每年生产一亿九千万吨石油的美国石油企业,中东那些两三百万吨的产量根本不值一谈。 和美国相比,此时掌握在欧洲各国手中的石油资源相当于是水龙头与消防水管的区别。 因为战争已经结束,欧洲各国开始大量从美国进口原油,用以补充几乎干涸的石油储备,并投入最重要的国家重建工程之中。 目前美国政府方面找不出任何理由阻止这些交易的进行,华尔街的资本大亨们眼睛里只有利益金钱,在天文数字计算的利润面前,任何胆敢挡住这些猛兽进餐的人,可以想象下场将会有多么凄惨。 德国当然也加入了从美国进口燃油的队伍,当月已经有三支装载量超过十万吨的大型油船队,满载着美国生产的石油停靠进德国的海港。 有趣的是这些装满燃料的英国和加拿大油轮,一个月前还是德国海军潜艇们最喜欢的猎物,不知道那些油轮船长们看到挂着德国海军旗的u型潜艇从船舷一侧缓缓驶过时,心里是何种感想。 但是徐峻只把这些美国石油作为暂时性的储备来看待,他需要的是稳定的能够切实掌控在手中的能源渠道,绝不会傻乎乎的把国家的命脉,寄托在无法控制的势力手中。 一旦东线战争爆发,能源问题将不允许出现丝毫差错,因为那时候往往几千桶燃油的得失,就能直接影响到一场关键性战役的成败胜负。 于是近期徐峻把注意力放到了伊朗身上,这是个态度上一贯亲德的中东国家,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绵绵流长。希特勒上台之后更是让德国人相信,伊朗人和德国人一样同属雅利安人种,他们是德国在中东的血缘远亲,伊朗这个名字的来源就是雅利安人居住的地方。 伊朗现任的巴列维王朝开国君主礼萨.汗,年轻时曾经在德黑兰的德国使馆门前站岗值班,对德国一直都抱有不错的好感,在上台之后,更是延续了前任王朝持有的亲德理念,在各种领域特别是军事上与德国展开了密切的交往和发展。 欧洲战争爆发时,伊朗虽然宣称保持严守中立,实际上一直和德国保持着私下里的联系,这些事情英国人早就心知肚明。 要不是徐峻一顿乱斧砍翻了大英帝国,在历史上到了四一年,英国人就要向伊朗下手了。 为了打通中东通往苏联的补给通道,同时为了驱逐中东仅存的亲德势力,英国人联合了早就对这片土地垂延欲滴的苏联政府,以伊朗未驱逐德国侨民这种荒谬的理由,悍然发动了对伊朗的入侵。 盟军推翻了亲德的礼萨汗政府,扶植他的儿子巴列维登上了伊朗国王的宝座,在战争结束之前的那段时间里,这位年轻的王子沦为了殖民者的傀儡。 虽然历史此刻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但是伊朗面临的危险却并没有因此消失,甚至因为德国的辉煌胜利,逼迫那些暗藏着的对手提前开始了布局。 在徐峻的计划里,伊朗每年能够提供给德国八百万吨左右的石油,如果加大投资和开发的力度,以目前勘探出的伊朗油田的原油储量,每年生产一千五百到一千七百万吨燃油并没有太大的困难。 要知道历史上在英国苏联共同占领伊朗的情况下,这个国家都爆发出了一千三百万吨的超高产量,而同时期英国控制的伊拉克油田产量只有它的一半。 “艾德礼先生,很高兴你们带来了这些重要情报,我认为我们可以开诚布公一些,你可以向我提出你们的要求了。”说完徐峻从帝森豪芬手中接过茶杯,放在嘴边轻嗅起红茶的芬芳。 “张伯伦先生,同时也是大英帝国全体内阁商讨之后的意见,基于大英帝国乃至目前整个欧洲的现实情况,我们制定了一个重振欧洲经济的计划。计划里的第一步,就是联合欧洲大部分国家,建立起一个连接柏林、伦敦、巴黎、开罗、巴格达、德黑兰、新德里、新加坡、仰光、雅加达以及东京(河内)的物资流通网络。 我们很清楚这是一项非常庞大的计划,不过我们有信心在一两年的时间内将其变成现实,而现在想要完成这项计划,必须要获得德意志帝国的支持和首肯,所以张伯伦先生才匆匆的把我们派了过来。”艾德礼把手中剩下的那叠文件放在了徐峻的面前。 “你们想要建立起一个覆盖欧亚大陆的大联盟?”徐峻翘起了眉梢,拿起了那份文件。 “虽然可以这么讲,但如果您看过文件就会发现,实质上还是有一些差异的,尊敬的元首阁下。”艾德礼恭敬的回答到。 “看上去没有那么简单,英国人突然搞出这份东西出来,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徐峻暗自思索着,仔细的阅读起那份文件来。 ================================================ 求,求,作者需要大家的鼓励和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新部队 像如此重大的问题,徐峻当然不会当场拍板,虽然身为独裁者,但是也不能凭借喜好为所欲为。德国元首在掌握着巨大的权力之外,还肩负着领导整个民族的责任。 英国提出的计划虽然与他预想中的目标很接近,不过徐峻不准备很快就给予回应,他想要仔细调查审定一下,防止其中蕴藏着什么陷阱,毕竟英国人的前科累累实在让人有些不太放心。 把两个英国特使打发走之后,徐峻立即联系奥丁之眼,索取近期来对英国的监视资料以及所有相关的外交情报,同时下令他们动用德国在英国的内线,搞清楚英国内阁制定这项计划的真正目的何在。 这项计划绝不会向表面上如此简单,徐峻下意识感觉到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问题存在。此时的英国政府里可不像后世充斥着满脑子政治正确的傻白甜,而是集聚着一大批懂得全球战略,并在官场政斗中浸淫已久的精英官僚,为了大英帝国与个人的利益这些人可以完全没有底线,一不小心被他们卖了,你还会乐呵呵的替他们数钱。 似乎英国人也知道这项计划不可能很快就得到认可,他们如此匆匆忙忙赶来,却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克制与忍耐,这种矛盾的表现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奥丁之眼从未让徐峻感到失望,很快一大堆经过严格筛选的资料就放到了徐峻的桌上,魏尔勒带着克尔斯滕赶到了元首府,对这些收集到的情报现场加以说明。 通过一连串相互关联又确凿无疑的证据,很快整件事件的真想就暴露在了帝国元首的面前。果然就像徐峻之前猜想到的那样,英国人确实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麻烦。 前文里已经交代过,当大英帝国的米字旗从白金汉宫降下时候,与其同时落地的还有日不落帝国累积了百年的荣耀与威名。虽然堂堂大英帝国表面上积威尚存,但是衰弱的本质却已经暴露无遗,这让一大批不甘心俯首在英皇权杖之下的势力,看到了改变自身处境的希望。 大英帝国此时还未彻底分裂成后世的英联邦,她对手下的各大殖民地依然还有着直接管控的权力,而不少日后的成员国在此刻还只是帝国下属的自治领。除此之外,大英帝国还掌控着一大批被保护国和托管地,以及直接由英国人控制的领土区域。大英帝国的快速失败,直接影响到了这些区域的政治安定。 大英帝国再也不是让人仰望且不可战争的煌煌帝国了,她曾经纵横四海的舰队,也已经损失惨重,英国陆军的赫赫威名如今成了笑柄,那些在英国强力弹压下选择潜伏隐忍的势力,现在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整个大英帝国属下的疆域,此刻处处潜藏着火星,压制多年的愤怒与屈辱一旦爆发出来,其力量足以改天换地。 英国政府真的感到害怕了,因为一旦有哪个地区出现问题,必定会造成连锁反应,而以目前英国的实力,根本无力加以有效的控制。 而让英国更担心的是,他们察觉到下属的很多地区,出现了对岸那个亲戚异常活跃的影子。显然对岸的那位远亲,已经等不及大英帝国寿终正寝,现在就急着想要在衰弱的日不落帝国身上割取美味的部分。 美利坚从来就是把英国当成是最首要的对手,他们扶植德国的目的也就是包含着这种居心在其中。 此前大英帝国还能依靠强大无敌的皇家海军压制住对方一头,并依靠大量殖民地的影响力,抵御住了美国资本的侵袭。但问题是,现在这一切都随着战争化为了乌有,大英帝国已经失去了抵御强大外敌的屏障和资本,帝国那发达的殖民地市场及其拥有的丰厚资源与财富,此刻就像一只毫无抵抗力的猪仔,暴露在了一群贪婪的恶狼面前。 此时再寻求美国的帮助,等于就是引狼入室,大英帝国不能坐视自己多年经营的基业,落入那些无耻的暴发户手中。 英国政客们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是一致的,最终他们决定,向德国提出缔结更紧密的联盟,说白了就是他们情愿把财富分享给欧洲的友邦,也绝不留给那群卑鄙下贱的家奴。 实际上英国人的思路是很正确也是极端现实的,大英帝国只有全面倒向德国,才不会被排除出德国创立的新欧洲系统之外。 英国人很清楚,一旦英国的殖民体系崩溃,那些贪婪的瓜分者是不会慷慨的给她留下半块甜点的,如果再失去欧洲的支持,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英国可能就此沉沦为三流国家,就像曾经显赫无比的西班牙,同时英国也不能指望会得到对岸亲戚的扶助,因为伟大不列颠的衰落,正好是中了某些人的下怀。 英国人现在是四面楚歌危在旦夕,却又为了些许面子问题,不想和德国人讲的太清楚。他们也知道以德国的情报收集能力,加上自己国内上下那么多内奸,德国人想要搞明白整件事情,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 于是徐峻搞明白整件事情后,一时间都不知道下次召见那两个英国使节,究竟该用怎样一副表情了。 他发现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确实出现了疏忽,英国人的殖民地体系是建立在强大武力压制之下的,所以在历史上当大英帝国国力衰落之后,各殖民地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就陆续脱离了她的掌控。要是当时大英帝国庞大的皇家海军舰队和百万精锐陆军依旧存在的话,你再来看看还有哪个家伙胆敢跳出来找不自在。 徐峻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欧洲本土的重建工作以及远东局势的变化,却偏偏忽视了近在咫尺的大英帝国的困境,原本以为有赖歇瑙看着,英国本土老老实实不闹事就万事大吉了,却没想到英国人这么快就给他抛出了这个难题。 “问题已经很清楚了,我的元首,我认为帝国可以答应英国人的要求。”魏尔勒坐正了身体,向徐峻提出了建议。 “我原本只想要掌握一条从法属印度支那至印度的陆上交通线。没想到英国人拿出了这么一份东西出来,确实是让人无法拒绝呢。”徐峻手肘支在圆桌桌面上,手掌撑着一侧脸颊。 “你的意见呢?凯特尔。”徐峻抬眼斜视着坐在一侧的统帅部参谋长。 凯特尔刚从奥地利回来,原本是来徐峻这里做汇报的,结果被元首逮个正着。 “我的元首,我建议把这个问题放到统帅部的例会上进行讨论。”凯特尔恭敬的回答到。 “元帅阁下,现在我询问的是你个人的意见。”徐峻直起腰,活动了一下脖子,顺手从烟灰缸里拿半截熄灭的雪茄烟。 “我个人认为,这项计划需要动用的资源、调动的人力与物力非常巨大,很可能会影响到我们预定战略计划的完成。”凯特尔微微欠身,手指着圆桌上的地图。 “我的元首,要维持住这么大一片区域的稳定,需要投入的部队绝不会是个小数字。而且这些区域很多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踏足过的,我们需要获得足够的情报支持,才能制定出相应的作战计划。 如果能够获得英国当地政府和官员支持的话,或许会容易一些,但是目前看来有不少当地官员已经参与进了反叛活动,所以这些人必须要先经过严格的甄别,才能加以信任。 德国国防军虽然可以面对任何挑战,但是士兵们所经受的训练不是用来应对这些麻烦的。”凯特尔晋升为元帅之后,总算是具备了一些与他身份相符的气场,能够在徐峻面前直言不讳,从他本身的性格来讲,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你的顾虑很有道理,凯特尔。”徐峻点着了雪茄,用烟头点了点凯特尔的方向。 “英国人的目的就是想要依靠德国以及欧洲其他国家的力量,来维持大英帝国殖民地的稳定。不可否认,他们抱着一定的私心,但是看得出,他们同样也怀着一定的诚意。 而且他们的目标和我们目前的战略并不矛盾,我们不能只关注欧洲方面的防御,还要考虑到中东和亚洲部分的问题。 现在欧洲的主要资源产地除了非洲,就是东南亚地区了,那里出产我们必须的贵重金属、橡胶、石油、药品、粮食以及各种轻工业产品,而且那里广阔的市场,更是我们的商品最好的销售地。 预期我们明年能够在亚洲地区,印度、马来亚、荷属东印度、缅甸、法属印度支那、菲律宾和中国市场获得超过十五亿德国马克的利润,这是在战争爆发前的五倍。 我们绝对不能坐视某些人以及某些势力搞乱这一切,,维持亚洲殖民地和欧亚交通线区域的稳定局势,符合大德意志帝国的国家利益。”徐峻手指点着地图,大声的说到。 “我的元首,我们现在可以向这些区域派遣先遣人员,调查当地的具体情况,然后再制定对应的计划。”克尔斯滕上校沉稳的建议到。 “很好,沃格琳德,你的想法很不错,立即派人着手实施。”徐峻从嘴上拿下雪茄,喷着烟雾赞扬到。 “我的元首,我建议统帅部专门组建一个小组来研究这项方案。”魏尔勒在一旁补充到。 “可以,让约德尔来直接负责,他现在应该空闲着。同时就像凯特尔刚才建议的那样,我们还要在统帅部的例会上进行讨论。”徐峻点点头,再次喷出了一个烟团。 ⑧☆⑧☆.$. “我的元首,那么在结果出来之前,该如何回复英国人呢?”凯特尔终究本性难移,又恢复了他拘谨的态度。 “初步答应他们的要求,先要让我们的盟友感到安心,他们现在缺少的就是士气。”说完徐峻嘴角微翘,在座的几位也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现在我准备组建一支部队,规模控制在一个装甲师加两个机械化步兵师,估计规模以后还会再扩大。等到部队组建完成之后,我将把他们派往埃及。”徐峻用雪茄指了指桌上的地图。 “部队番号么,嗯...暂时就定为非洲军吧。”说完之后帝国元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求,求,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和鼓励,看完本章之后,别忘了投票啊。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游园记(上) 四零年十月十三日,这天正好是星期天,柏林动物园如今每逢周日,都会进行几场动物表演,吸引了大批的柏林市民带着家人前去观看。 这座德国规模最大,也是建立历史最早的动物园。这座占地广阔的公园是普鲁士威廉四世国王送给柏林人民的礼物,在随后的时间里德国最著名的设计师们都在这里留下了他们的杰作,一时间成为了整个帝国的焦点,公园里那些充满了异国情调的精美建筑,向世人展示着德意志帝国的文化底蕴,成为了民众竞相传诵的美谈。 这座公园坐落于旧柏林城区的西南角,原本是普鲁士王室的雉鸡养殖场,向王室厨房提供每天都需要的雉鸡和其他野味禽类,现如今因为城市的向外扩张,处于市郊的动物园渐渐成为了城市中心的一部分,在那些缺乏娱乐的时代,成为德国人休闲时间最喜欢去游览的地方。 甚至德国的铁路系统,都专门在这里设置了一个站台,也就是日后著名的柏林动物园站。 在火车站出口旁的杂货铺里,约翰.戈尔德花了十五芬尼买了一本旅游手册,里面有最新版本的城市游览地图和相关的著名景点介绍。和其他从未到过柏林的德国人一样,他曾经对这座城市充满了期待和向往,等真的来到这这座帝国的核心之后,戈尔德发现之前听到的那些传闻并没不是什么夸张,热闹繁荣的帝国首都没有让他失望。 戈尔德把旅行手册塞进了外套的口袋里,跟随着人流沿着火车站前的人行道向着南面走去。本来动物园在正对火车站的位置开了一个西门,不过因为人们争相横穿马路影响到了正常的交通,所以大部分时间处于关闭状态,所有想要去动物园的游客只能绕道从南北两个正门进入。 戈尔德去的是距离火车站最近的南门,这位来自于赫兹贝格的壮汉努力装出一副见多识广的城市居民的模样,尽力的克制自己不像一个乡下土包子一样傻乎乎的东张西望,但是当他随着人流拐上兴登堡大街的时候,望着繁华的街道和远处威廉国王纪念教堂的尖顶,戈尔德依旧还是目瞪口呆看傻了眼。 兴登堡大街两旁全是高达五层楼的巴洛克、洛可可以及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中间是一条八米宽的人行步道,两侧各有一条有轨电车道,再外侧是汽车车道和建筑物下的人行道,柏林市政府在这条五十米宽的大街上构建了一套如同华夫饼般层叠却井然有序的交通系统,往来穿梭的车辆以及悠然步行的游客和行人,构成了一副欧洲一流大都市的繁荣景象。 戈尔德漫步在路中间的人行步道上,向着远处威廉国王纪念教堂的哥特式尖顶前行,此时他有些后悔没有听从朋友的建议,去村里小学教语文的贝尔先生那里,借他的那台七成新的蔡司照相机,否则就能拍下一大堆精彩的照片,让村里那群伙伴好好见识一番了。 穿过教堂前的卡尔古斯塔夫广场,戈尔德拐上了布达佩斯大街,其实在教堂门口就已经可以看到柏林动物园那充满东方色彩的南门了。后世里这座精美别致的大门,遭到了严重的损毁,只留下了正门基座的一部分,与其配套的票务和问询处办公楼等建筑在苏军的炮火轰击下彻底荡然无存。 这些出自于德国顶级建筑师之手的建筑,一直都未能得以重建,所以后世人们看到这座南门时,会觉得那种风格不伦不类的实在有些突兀。 而现在站在这座完整的南门前时,戈尔德被整套充满浓郁东方色彩的建筑给迷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建筑形式,那铺着绿色瓦片的屋顶与拱形的劵檐,处处显露着一种东方的精致与神秘。 正门是一个带着拱形劵檐的门楼,基座是两头东方风格的石雕大象,不少游客以为这模仿的是中国式样,却又和中国传统建筑大相径庭,于是后世里常常会被中国游客取笑,外国人没见识过真正的中国门坊。 实际上他们都搞错了,当年动物园南门的风格模仿的不是中国,而是日本建筑,确切点说模仿的是日本的唐风建筑,这从一旁票务办公楼的日本天守阁式屋顶和仿自日本东大寺大佛殿的拱形劵檐上就能一眼看出来,不过这些配套建筑最终毁于战火,后世里德国人也没有照原样重建,因为那会让人联想起那段与日本结盟的历史。 花了七十五芬尼买了张门票,戈尔德昂首挺胸的绕过门口的红色围栏,大步走进了他一直向往着的柏林动物园。 旅游手册里有动物园的详细地图,戈尔德想要先去看看著名的石洞池和海神池,然后再回过头去参观水族馆。 路旁一群穿着褐色冲锋队衬衫的年青人正在围着一张地图争论,从臂章看他们属于希特勒志青年团,高大的德国农夫伸出手指抹了抹胸前农业自治团的镀银徽章,绕过了这群吵吵闹闹的男孩子,继续向着目的地前行。 德国获得了战争的胜利,德国人对于参加纳粹组织的热情变得愈加高涨,特别是新元首一反往日那种偏执狂热的风格,重新制定了相对以前更加温和和人性化的规章,取消了一大批种族色彩浓厚的条款之后,部分以前对纳粹抱有不良看法的中间派人士也被吸引,心甘情愿的加入了那些全国性的组织团体。 现在新元首领导的纳粹党在德国如日中天,哪怕以前最顽固的保守派也对这位元首创下的业绩感到由衷的赞叹,而且纳粹党的风格转变,让他们看到了德国向着他们认为好的一面前进的希望,德国国内的民心和意识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统一。 希特勒对德国人的影响正在慢慢的消除,虽然德国人都认为没有他的领导,德国不可能这么快就获得复兴,但是这位元首的思想实在有些太偏激了,已经不再适应于目前德国社会的需要。 德国人现在想要的是和平安定的发展机会,同时安心品尝与消化战争中夺取的胜利果实,而且刚经历过一场历时一年多的血腥战争,德国也有一定的损失,民众产生了部分厌战情绪,所以现在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实在不适宜如同希特勒时代那样毫无顾忌的胡乱折腾了。 说是池塘,其实也有十几亩地的面积,池塘里一群鸭子和大雁在欢快的嬉戏,还有十几只高傲的天鹅,弯着线条优美的长颈,在湖畔的树荫下安静的游来游去。 戈尔德在口袋里带着一块面包,他掰了一小块下来开始逗起了鸭子,一般情况下这种行为是不被园方允许的,不过看到戈尔德那副土包子的憨厚模样,管理池塘的饲养员也就眼开眼闭了。 “快看快看,这只灰鸭子真漂亮。”耳畔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童音。 戈尔德低下头望去,只见自己身旁站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此刻正把着池塘边的围栏探头观看。 “那只不是鸭子,虽然看上去有些像,但不是鸭子。”戈尔德瓮声瓮气的说到,他平时就非常喜欢小孩子,当然村里的孩子们也很喜欢他。 “哦,不是鸭子啊,那么它究竟是什么呢?”小姑娘抬起脸好奇的询问道。 “大雁,这是一只灰雁。”戈尔德回答到,随后他发觉这个小姑娘孤身一个,身边没有大人陪伴。 “我叫约翰,你叫什么名字啊?”询问别人名字前先要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是戈尔德从小受到的教养。 “梅尔塞苔丝,我叫梅尔塞苔丝,约翰先生。”小姑娘一点都不怕生的样子,说完还给了戈尔德一个大大的甜甜的笑容,让高大强壮的德国农夫的心差点当场就融化了。 ========================================== 谢谢大家的体谅,作者说话算话,今天连更两章补上, 这是第一章,准备吃午饭后码第二章, 再次求,大家看完后别忘了投票,和点击也要, 作者需要支持和鼓励。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游园记(下) 看着面前的可爱萝莉,大个子农夫从心底里觉得欢喜,看穿戴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看上去也就六七岁的年纪,却装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丝毫不怕陌生,真不知道她家大人是怎么带孩子的,这幸好是遇到了自己,要是遇到了什么坏人可就要出大问题了。 “梅尔塞苔丝,你是一个人出来玩的吗?”虽然戈尔德知道不太可能,但是还必须得这样问。 “不,我跟我爸爸、姐姐还有伯伯一起出来玩的,他们就在那边的树荫下休息。”小妞原地蹦了两下,甩着手指向了另一边的绿化草坪。 原来是有大人带着的,戈尔德松了一口气,他转过头顺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一片树荫底下铺开了一块野餐布,几个游客正坐在草坪上休息,一个男人拄着一根拐杖,正慢慢的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爸爸!到这里来。”小女孩向着男人挥舞起手臂。 “上午好先生,你的女儿真可爱。”戈尔德微笑着对那男子说到。 这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青人,戈尔德估计比自己至少要大个五六岁,农夫注意到这个男人长着一头浓密的黑发和褐色的眼睛,这一点和他的漂亮女儿完全不同,面庞看上去有些苍白消瘦,一条腿应该还有些残疾,不过身姿却挺拔如松,步履间带着一种无法言表的沉稳气质。 这应该是个军人,可能是战场上受的伤,戈尔德暗自猜测到。 “上午好先生,我的女儿没有打搅你吧。”男人神态温和的询问到,伸手抚摸着正抱着他腰撒娇的小女儿的脑袋。 “没有,一点都没有,我还在担心她和家长走失了呢,像这样可爱的小小姐,可是要时刻都盯牢的。”戈尔德乐呵呵的回答到。 “非常感谢您的关心,我叫斯考特.罗恩斯特。”男人向着戈尔德伸出手来。 “幸会,罗恩斯特先生,我叫约翰.戈尔德,你可以叫我约翰。”农夫连忙握住了对方的手。 “好吧约翰,你也可以叫我斯考特,你是来柏林办事还是旅游的?”罗恩斯特笑着问到。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戈尔德感觉有些神奇,自己还没报上来历,对方竟然一眼就看出来自己不是本地人。 “柏林可没有多少人带着这个。”罗恩斯特指着戈尔德胸前的农业自治团徽章说到。 “怪不得,我还奇怪城里人不带这个,我可是村自治协会的理事呢。”戈尔德用拇指擦了擦徽章。 “约翰,你来自哪里?”罗恩斯特问到。 “赫兹贝尔,在柏林南面......” “我知道这个地方,距离这里不算太远,你常来柏林吗?约翰”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第一次来这儿。给你,往它们中间扔。”说完戈尔德把手里的剩下的一点面包递给梅尔赛塔斯,让她投到水里喂鸭子玩。 “约翰,如果可以的话,你是否愿意过来和我们一起聊聊天,我们带了一些食品和饮料。”罗恩斯特觉得这个年青人很有趣,于是认真的邀请到。 “好啊,我也想询问一下城里有哪些地方好玩呢。”日耳曼农夫极其豪爽的答应道。 在他的家乡,村民时常会邀请陌生的过路人参加聚餐,除了结交到朋友之外,还能打听到一些外地的有趣消息。 罗恩斯特掏出手绢帮着女儿擦了擦沾满面包屑的小手,随后牵着梅尔塞苔丝领着戈尔德向着不远处的野餐地走去。 走到一半的距离,小女孩就挣脱了他父亲的双手一蹦一跳的向着前方跑去,随即一头扑进了坐在野餐毯上的一个漂亮女士的怀里。 “沃琳姐姐。”女孩用小脸在克尔斯滕的怀里来回蹭着撒娇。 “梅尔塞苔丝殿下,你看到鸭子了吗?”魏尔勒把一只樱桃塞进了女孩的手里。 “看到了,我还喂了鸭子呢,还有灰雁。”小妞现学现卖到。 “你还能认出灰雁来,真是了不起。”魏尔勒笑着逗着女孩到。 “是约翰刚才告诉我的。”梅尔塞苔丝表示自己是个诚实的小姑娘。 “约翰?”魏尔勒抬起头望去,看到了正随着罗恩斯特走来的年轻壮汉。 “诸位,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赫兹贝尔的约翰.戈尔德先生。”罗恩斯特走到野餐布前,向大家介绍到。 “幸会,我是约翰.戈尔德。”戈尔德大方的笑着向大家问候到。 “幸会,戈尔德先生,我叫魏尔勒。”魏尔勒笑着对着戈尔德摆了摆手。 “克尔斯滕,幸会。”克尔斯滕对着戈尔德微微颌首到。 “道根,幸会。”道根对着戈尔德点了点头。 “幸会,魏尔勒先生,道根先生,克尔斯滕小姐。”戈尔德一向是个懂礼貌的好青年。 “戈尔德是第一次来到柏林,我邀请戈尔德参加进来,与我们一起游玩。”罗恩斯特杵着拐杖,慢慢的坐下身来。 “没有问题,欢迎之至。”魏尔勒笑着说到。 “很高兴能够认识来自远方的朋友,说起赫兹贝尔,是在柏林南面吧。”克尔斯滕笑着说到。 “距离柏林不是太远,还不到一百公里。”魏尔勒说到。 “魏尔勒先生去过我们那里?”戈尔德惊喜的问到。 “曾经经过那里,那里有一个很大的空军基地,你住在哪个村子?约翰。” “四根木头村。” “怎么起了个这样奇怪的名字?”道根好奇的问到。 “传说村里造的第一间屋子,只用了四根木头。反正我是没见过啦,但村里的老人都这样说。”戈尔德挠着后脑笑着回答。 “约翰,你喝什么饮料,我们有啤酒、蜂蜜红茶和咖啡。”罗恩斯特热情的招呼到。 “男子汉当然要喝啤酒,不过现在还没到午餐时间...”戈尔德有些犹豫。 “没关系,这也是刚才在海王池那边的啤酒自助餐厅买来的,如果不够可以再去买一些。”罗恩斯特递给了戈尔德一瓶啤酒。 “那就谢谢了。”戈尔德也不假装客气,用罗恩斯特递过来的扳子撬开了瓶盖,接着仰脖就是一大口。 “味道如何,这是动物园自己酿造的,外面可买不到。”魏尔勒说到。 “不错,比我家那里酒店里的好喝。”戈尔德高兴的回答到。 “约翰,你是农业自治团的?”克尔斯滕插话到。 “哦,你是说这个啊。”戈尔德指了指胸前的徽章。 “我是村自治协会的理事呢,我家的自耕农场有九十公顷土地,还有一个小果园和一个养猪场。”戈尔德自豪的说到。 “今年的收成怎么样?”魏尔勒一边给梅尔塞苔丝剥着桔子一边随意的询问到。 “很不错,今年夏天的气候偏暖,庄稼长势良好,我来之前刚收割完毕,具体数字还没计算出来,但是绝对是一次大丰收,我出来的这几天,家里可能已经开始补种冬小麦了。”戈尔德又喝了一口啤酒,随后从罗恩斯特手里接过了半根香肠。 “可是现在人手越来越难雇,很多村里的年青人都跑到城里去了,还有一些人参了军。我本来也是想要去参军的,但是家里还有两个小弟弟,农场让我母亲一个人管理我有些不放心。不过要是国家需要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上战场杀敌。”戈尔德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也是条有血性的硬汉。 “斯考特先生,你曾经当过兵吧,我一眼就看得出你是个军人,这条腿也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吧。”戈尔德灌下了大半瓶啤酒,精神也开始放松下来。 “不,这是一次意外。”罗恩斯特拍了拍膝盖。 “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大夫说再过几个月就能康复了。” “抱歉,斯考特,我不是有意的。”戈尔德发现自己猜错了,连忙向对方道歉。 “没有什么关系,其实你有一点说对了,我确实是个军人,不过现在正在修养之中,等到恢复健康之后,我还是要回到军队中去的。”罗恩斯特神情坚定的说到。 “我说嘛,你的样子就像个当兵的,我姑母的一个学生是党卫队军官,听说还是个中校,就和你完全不一样,整天吊儿郎当的,听他自称是在塞....塞浦路什么的军团服役,还亲眼见到过元首阁下。那家伙说元首阁下和教堂里画上的一样,就像下凡的天使全身闪耀着圣光,他还亲自和我那位邻居说过话,让他感到受益匪浅。”戈尔德一脸神神秘秘的说到。 “哦?元首跟他说了些什么?”魏尔勒好奇的问到。 “他告诉我,当时伟大的元首对他说,亲爱的伦道夫,去把那把椅子搬过来。” “噗....”坐在对面的克尔斯滕当即就把嘴里的蜂蜜红茶喷了一地。 “怎么这么不小心,呛住了吧。”魏尔勒拍着克尔斯滕的后背,脸上也带着奇怪的笑容。 “咳咳咳...好了,咳咳,不要意思,刚才呛了一下。”克尔斯滕涨红着脸强忍着笑意从口袋里掏出了手绢。 “没关系,我也觉得那小子是在逗我玩。”戈尔德挠着额头憨笑起来。 “这次我就是来柏林找他的,我们村里想要搞两台拖拉机,但是需要自治团大区的领袖批准,随后还需要排队。我听姑母说她这个学生认识不少大人物,所以想找他想想办法。我姑姑给了我一个地址,但是找到之后,才发现那人已经搬走了。反正事情办不成了,我也难得出门一次,索性留在柏林多玩两天。”戈尔德把空啤酒瓶放到了身边,开始大嚼起美味的香肠来。 “你的那位朋友,就是你姑姑的那个学生,究竟叫什么名字?”克尔斯滕笑着问到。 “希尔德.伦道夫,我记得很清楚。” “是不是比你稍矮一些,长着一头金发,蓝眼睛,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眼角这个位置长着一颗小痣?”克尔斯滕用手指在眼角比划着。 “我是没注意到什么痣啊,不过你说的很像那家伙,天天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像一只时刻准备开屏的孔雀,难道你也认识这个人,克尔斯滕小姐。”戈尔德瞪大了眼睛望着克尔斯滕。 “转头往身后看,约翰,那只孔雀正在往这里跑过来。”道根眉梢微微颤抖着,伸手向着戈尔德的身后指去。 戈尔德连忙回头望去,只见伦道夫正举着五个冰淇淋,一脸兴高采烈的向着这边跑来。 “还真是那只孔雀,啊不...我姑母的学生。” △≧△≧ “说起来,约翰,你姑姑究竟教什么的?”克尔斯滕一边喝着蜂蜜红茶一边问到。 “舞蹈,我姑姑专门教人跳芭蕾。”戈尔德回答到。 “噗......” ============================================= 第二章送上,谢谢大家的支持,有的朋友别忘了投票, 作者需要大家的鼓励和认可,没有的书友,也可以投喔。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元首的决定 总理府花园的一角正在进行施工,在徐峻的要求下,工地四周用罩着绿色伪装网的柳条墙围绕了起来,除了阻隔噪音之外还能避免因为施工所造成的尘土飞扬。 总理府防空洞一期建设工程,这项原本在一九四三年才开启的计划,被徐峻提前放在了时刻表上。 在徐峻的计划里,这将是一座上下三层结构的综合性地下掩体,除了基本的防空洞作用之外,关键时刻还能作为中央战区的备份指挥中心使用,同时底层的保险库还将用来保存德国政府最重要与隐秘的机密档案资料。 “昨天玩的怎么样?道根,听说你们带着梅尔塞苔丝去动物园了。”徐峻合上厚重的窗帘,转回了他的办公桌。 帝国元首依旧穿着他那件神气的元帅制服,胸口挂了两排勋章略表,肩上挂着金色饰绪,领口的橡叶骑士十字章被擦得闪闪发亮。 回到柏林之后,有不少人建议年轻的帝国元首,最好以帝国行政官员制服代替陆军军服,就像希特勒常常穿着的那种黄褐色制服,这样更加符合帝国元首作为一个国家领袖的身份。不过所有人的建议在第一时间就被徐峻一口回绝了,他们怎么会想到帝国元首会是个极端狂热的制服控。 “还不错,我的元首。动物园最近进口了一批东南亚的野生动物,让人印象深刻。”党卫队上校挺胸回答到。 “梅尔塞苔丝玩的很高兴,她还想把动物园的小熊带回来养呢。”伦道夫在一边插话到,随即就遭到了上司那如同刀锋一般视线的来回切割。 “真好啊,我也想去动物园啊。”帝国元首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面上划着圈圈,诅咒着这些不带自己玩的部下。 怎么说自己都是元首来着,自从回到柏林之后,反而感到失去了大部分的自由。那位杰克还是副元首的时候,那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可以毫无顾忌的满欧洲到处乱逛,从不用担心会有人站出来阻挡。 但到了徐峻这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现在一旦露出有外出游玩的念头,立即就会遭到部下们上下一致的极力劝谏。 这倒也不是手下们不近人情,实在是这位帝国元首体质有些特殊,实在太会吸引意外了。 当年搞个战地巡视竟然直接坠毁在了战场,好容易有了一次休假,却带着一群师长团长跑到华沙城里,和当地的党卫队干了一仗,蹲在装甲车里会被人隔着装甲板狙击,坐一次潜艇会遭遇到了一整支英国舰队,等到成为了元首总该好些了吧,结果微服出去吃顿午饭,竟然还会遭到一伙日本人的袭击。 现如今忠于他的属下数量几乎无法计量,这些人手中行使着的是以他的名义获得的权力,在世人眼里他们全都与他荣辱一体,在元首没有确定好接班人的情况下,一旦元首发生什么不幸的意外,对于德国来讲绝对是一场灾难,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失去眼前拥有的一切,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将为这位领袖陪葬。 道根上校一贯忠心耿耿,他不会拒绝元首的任何命令,在这件事情上他表示站在元首这一边,只是必须要满足他的一个条件,那就是去动物园玩不是不可以,但必须要带上整个元首卫队,然后还要提前约定好时间,让他们可以组织军队全面清场,这样元首就可以在安全的环境下一个人好好游玩。 徐峻一口老血差点喷在地上,把游客全都清空了,让他孤零零一个去玩动物园,知道的是他去参观动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让一大群动物来围观他呢。 最终元首打消了那个念头,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想法反而提醒了那群不靠谱的部下,于是这群人趁着周日放假的空闲,自己组织起来去动物园秋游了。 现在更让徐峻郁闷的是,他们还故意在工作交流时漏个一两句出来,把个帝国元首羡慕嫉妒的不要不要的。 “我的元首,粮食问题依旧是目前我们面对的最大困难,虽然德国本土今年谷物类获得了大丰收,但是在副食品方面,总产量却出现了大幅度的缩水。”发现元首情绪略显萎靡,魏尔勒急忙把话题转回了正常公务上。 “昨天我和遇到的一个普通农民交谈过,了解了一下目前德国乡村的真实情况。回到大本营之后,我抽调了这几周奥丁之眼收集的相关资料,发现目前的形势有些不容乐观。”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在部长会议上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在短时间里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进行调整。德国,不,应该是整个欧洲都面临着粮食安全的问题,这需要组织起一个专业的专家小组进行研究。我已经同意外交部向英国和法国内阁提出关于组建专家组的建议,相信在一周内他们就能给我们回音,我认为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今年最大的困难应该出现在丹麦,他们的畜牧业饲料全都需要从海外进口,这几个月的海上封锁,造成了饲料极度的短缺,为了避免牲畜大量饿死,他们只能提前进行了屠宰。这场战争对于丹麦农牧业的打击是巨大的,他们已经开始动用之前的战略储备,如果再得不到外界粮食的补充,到年底丹麦北部部分地区可能会面临饥荒。 莱茵河沿岸地区情况也差不多,经过数百年的反复垦种,沿岸的土地已经严重退化,现在只有大量的使用化肥,才能勉强保证产量。贝当告诉我,法国今年的粮食总产量只有去年的一半不到,不过目前一部分农田已经进行了补种,加上往年的积蓄,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比利时和荷兰情况虽然比丹麦好一点,但也相差不太远,比利时还能得到来自法国的补给,荷兰就麻烦一些了,他们之前主要依靠与英国的粮食贸易,但英国现在自身都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如今我们只能先调动部分资金帮助丹麦和荷兰,从美国和加拿大进口一批粮食,先想办法解决掉今年的问题。”徐峻软趴趴的靠在椅背上,捋着额前的短发,毫无表情的说到。 “还有意大利,我的元首,从意大利获得的情报,他们正在讨论从我们这里低价购买一批粮食,主要是小麦、腌制的肉类和罐头食品。”克尔斯滕恭敬的补充到。 “现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墨索里尼有没有出现改变意图的迹象?”听到意大利的消息,徐峻马上就来了精神。 “完全和您预料的一样,意大利正在偷偷的进行全国总动员,现在调动的兵力已经超过二十万了。意大利总参谋部发动一次短促且限制规模的作战计划没有获得采纳,墨索里尼没有任何改变意图的表现,他下定决心要大干一场了。”克尔斯滕回答到。 “继续密切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他们派来采购团,就把他们要的卖给他们,但是必须要用现金交易,绝对不允许再像以往那样赊账,他们欠德国的债务已经太多了,以目前意大利的经济状况,我担心他们在偿还之前就可能破产”徐峻说完站起身来,迈步走到办公室一侧的墙壁前。 帝森豪芬快步跑过去替他拉开了遮盖在墙壁上的挂毯,把后面一副巨大的欧洲地图展露在了徐峻的面前。 “【奥尔德里奇计划】要加快准备,快反集群中的两个山地步兵师随时准备进入塞尔维亚,我们不能把问题一直拖下去,今年一定要解决掉所有的隐患。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必须要更有效率的利用起我们已经掌握的资源。不能把宝贵的人力物力浪费在这些只会拖后腿的国家身上。”徐峻伸出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哪些累赘。 ⑧☆⑧☆.$. “意大利方面还想要我们紧急供应他们一批燃油,都是飞机和船舶需要的燃料。”魏尔勒继续说到:”我的元首,继续和他们保持这种盟友关系,对于德国没有任何的好处,你的决断显然是无比正确的,统帅部的所有将领都对此表示赞同。” 意大利现在的处境很有趣,这个地中海国家竟然还在与英法两国处于战争状态,英国和法国显然都没有向他无条件投降的意思,法国人不断骚扰着意大利的边界,时不时还会发起一次空袭,在阿尔卑斯山的隘口上投下几颗炸弹,英国皇家海军的舰队更是在大西洋和地中海里不断的拦截着意大利的油轮,导致意大利的石油储备几乎降到了井底。 而所谓的盟友德国面对这些情况时,却在一旁袖手旁观,不但对英法的残暴行径熟视无睹,甚至还在后面煽风点火推波助澜,这让那位伟大领袖感觉自己受到了成吨的羞辱和伤害。 以这位领袖的性格,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违约在先,也不会承认自己遭到了失败,墨索里尼控制着所有意大利的舆论,宣称勇敢的意大利军队在伟大领袖的英明指挥下从各条战线击退了凶狠的对手,意大利各大媒体大肆吹捧,搞得墨索里尼如同是罗马历史上那些抵御外敌入侵的英雄集体附身一样。 ====================================================== 求,求,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把排名顶上去。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的故乡(上) 其实一开始让我进入塞尔维亚,我是拒绝的,因为不能说你让我进入我就马上进入,第一次我要调查一下,因为我不愿意进入以后还要加一些虚假宣传上去,就像南斯拉夫【duang】的一下就变得稳定了,这样大家一定会觉得很假,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国家。 后来我也经过证实,他们确实是认真的,我们前后调查了大概有一个月左右,感觉还不错,所以当后来我们真正进入那里的时候,戈培尔根本就没有特意去进行什么宣传,我们的士兵们倒是咔咔咔拍了很多张照片?----节选自英国广播公司(bbc)在一九四一年二月十九日对帝国元首莱因哈特.冯.施泰德的专访。 事实上,事情哪里有徐峻说的那样简单,不过有一点是没错的,他一开始确实对插手南斯拉夫事务非常非常的抵触。 南斯拉夫地区是原本时空中整个二战历程里表现的最烂最混乱最让人恶心的一个战区,以至于后世的二战战争史甚至战役地图集里都不约而同的把他排除出了欧洲战场之外。 除了当地各方势力在二战中扮演的角色全都不太光彩之外,还因为在战争中的大部分时间里,南斯拉夫各族并不是在抵御德国人的侵略,而是怀着满腔的热情相互打着内战。 南斯拉夫的二战史充满了阴谋、背叛、出卖、奴役与压榨还有无处不在的血腥屠杀,望遍整个巴尔干地区都找不到比他更加混乱的国家。 这就是一个大粪坑,徐峻曾经直言不讳的对着统帅部诸位将领说到,他情愿把部队统统调到北极圈去,也不会让自己的士兵靠近这片邪恶的土地。 这个国家究竟有多渣,或许大多数中国人都不会清楚,因为当年同属一个阵营,当然不好意思揭露这个友好盟邦的底牌。 希特勒极端仇恨南斯拉夫,因为他也是属于一个“无耻的凡尔赛国家”。凡尔赛条约把一部分奥匈帝国领土割让给了塞尔维亚,在这些新增加领土的基础上建立起了【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和斯洛文尼亚人王国】,简单明了,从名字上就能看出这个国家的主体民族构成了。 但是如果你以为把名字放在一起,所有的民族就会和睦相处了,那你就实在是太天真了。 新生的【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和斯洛文尼亚人王国】(当时的南斯拉夫人在填写国籍一栏的时候心理一定是崩溃的)在初期就埋下了内乱的隐患,问题依旧出在塞尔维亚人身上,这个当时文盲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的民族占据了这个国家政坛的主导地位,同时大多数军队、警察、法律系统的高层职位也都掌握在塞尔维亚人手中。 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还把国家内的各民族划分成了三个等级,原本居住在塞尔维亚土地上的塞尔维亚人属于第一等,马其顿人和黑山人因为语言和血缘的关系被视为二等塞尔维亚人,而克罗地亚和波斯尼亚人则被视为第三等,属于“等待同化的塞尔维亚人”。 同时居住在这片领土上的阿尔巴尼亚人、奥地利人、匈牙利马扎尔人以及罗马尼亚人则因为无法同化的缘故,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压制与迫害,很多人被迫逃出国境,虽然会被政府没收掉所有的财产,不过总算性命是保存下来了。 试问在这种恶劣的社会环境下,民族之间的对立情绪怎么可能不会产生。 塞尔维亚官僚在政治幼稚思想推动了国内的民族主义活动,最终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塞尔维亚非但没有遭到惩罚,躲过了灭顶之灾之后,反而还拿到了丰厚的油水,这怎么不让这些短视的民族狂热分子就此食髓知味。 在整个二十年代,塞尔维亚政客们不遗余力的煽动着民族主义情绪,而且此时他们脑子里的想法更加狂妄,他们企图要建立一个面积相当于四分之一个欧洲的大塞尔维亚,声称凡是塞尔维亚人居住的地方,都应该划归入这个国家。这听上去就像天方夜谭一样的计划,竟然在塞尔维亚人中间获得了不小的市场。 德国和这个国家的关系,如果从历史上讲是相当的复杂,不过在近段时期两国关系还是相当和睦的。早在魏玛共和国时代,德国就和南斯拉夫王国签订了一系列的贸易合同。 那时候【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和斯洛文尼亚人王国】已经改名为了南斯拉夫王国,表面上是因为当时的国王亚历山大一世对国内民族对立情况表示忧虑,为了避免族群分裂,颁布了最新的发令,刻意去掉了国民中所有民族的名字,以示对所有民族一视同仁。实际上政府内部依旧是旧瓶装新酒,华丽的外衣下还是那套旧衬衫,在这次王室主导的国家改革里,除了王权得到了集中,其他问题没有得到任何正面的改变。 南斯拉夫在世界金融危机中遭受到了重创,他们总算是尝到了自己酿下的苦酒,因为在此前的十几年时间里,他们已经把周围一圈国家和民族全都得罪遍了。 最终还是依靠亚历山大一世亲自出马,游说各国才算是挽回了一些影响,南斯拉夫总算是得以逃过了一场劫难。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纳粹政府和南斯拉夫建立起了紧密的联系,德国依靠特别为南斯拉夫设计的一套贸易方案,获得了对方上下一致的青睐,随后的那些日子里,与德国的交易占据了南斯拉夫进出口贸易总额的一半。 但是等到缓过气来之后,塞尔维亚人又开始作起怪起来,国内民族主义再次兴起,同时政府内的精英阶层遵照传统,再一次倒向了英法的怀抱,这种首鼠两端的态度,着实把希特勒给气的不轻。 塞尔维亚人自认为有充足的理由这样选择,不光是因为当年国家的建立背后有着英法的支持与推手,还因为德国与意大利的同盟关系,让他们对这对钢铁联盟缺乏足够的信任。 意大利的墨索里尼一直在打着克罗地亚地区的主义,在他看来这块土地天生就应该让罗马人来统治。 意大利政府长年累月的暗中支持着克罗地亚的民族主义分子,还不断的尝试着煽动克罗地亚人站起来反抗塞尔维亚人的统治,最终目的就是把克罗地亚从南斯拉夫分裂出来,这样意大利就能有理由介入并吞并这片领土。 南斯拉夫把意大利视为最阴险的敌人,但是却拿那个大下巴毫无一点办法,南斯拉夫国内的局势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边缘,如果得不到改善的话,迟早会爆发内乱。 因为塞尔维亚人的长期压迫,导致克罗地亚极端民族主义在克罗地亚人中间快速传播开来,此刻已经积蓄起了相当强大的力量,而塞尔维亚政府却因为常年内耗的原因,正处于虚弱之中,他们已经无法用行政手段压制对方的诉求了。 动用武力压制更加不现实,不是塞尔维亚人不敢打一场内战,要知道这群人疯起来的话连自己人都砍,只是因为虽然军官阶层大部分是塞尔维亚人,但是下面被他们视为炮灰的士兵中有一半以上是克罗地亚人,这等于是在用对方的剑斩断对方的矛,这明显是个不靠谱的方案。 南斯拉夫一度还想要获得英法在政治上的帮助,但是之前的一些民族迫害案件已经闹到了国际社会上,塞尔维亚人的民族政策已经恶名昭彰,英法怎么可能在这个敏感问题上给予其公开的支持。 等到了德国吞并掉捷克之后,南斯拉夫完全看傻了眼。 此时亚历山大一世早已经在五年前死于一次拙劣的刺杀行动,那时候他正在法国进行国事访问,同时遇害还有陪同一起的法国外交部长。人们相信在背后操纵整件事的黑手是意大利人,他们是从一个保加利亚民族极端组织那里招募到的凶手,这个组织的政治诉求是支持马其顿独立,当时南斯拉夫的国内问题之混乱与恶劣在此处就可见一斑。 现如今南斯拉夫的君主是彼得二世,他继位时才只有十一岁,根本不可能肩负起国家事务,所以就由亚历山大一世的弟弟保罗亲王全权摄政,等到四一年九月彼得满十八岁之后,才退位让贤归还国政。 德国此时已经合并和奥地利,在领土上与南斯拉夫正式接壤,希特勒毫不掩饰的表现出了插手南斯拉夫内政的企图。这方面显然是受到了大下巴的影响,希特勒也对挑动克罗地亚人独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他看来如果肢解掉这个英法打进巴尔干的钉子,可以保证德国在欧洲侧翼的安全。 希特勒的表现让保罗亲王深感不安,见势不妙保留亲王连忙放下身段,开始与国内的克罗地亚势力展开谈判,在这个问题上,他做出了相当不错的决断。最终塞尔维亚人放弃了部分权力,并且划出一大片区域,同意克罗地亚人在国家的框架下进行自治,同时成立了联合政府,南斯拉夫的民族.矛盾看上去好像得到了部分缓解。 可让南斯拉夫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看来强大无比的英法联盟,竟然遭到了惨败。 南斯拉夫彻底失去了后台,于是那个原本他们根本不会考虑的问题,再一次放在了保罗亲王以及联合内阁官员的面前,南斯拉夫王国是不是要加入德国这一边。 ========================================== ps:标题被屏蔽的词是什么,大家可以猜一下,实话说我从未想到过这个名字竟然也会被屏蔽掉,答案下一章揭晓。 求,求,请大家帮着本书把排名推上去,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和肯定,这是写作的最大动力。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的故乡(下) 如今南斯拉夫最大的依仗和后台老板英法联盟已经彻底失败,曾经被视为不可战胜的两大巨头相继向第三帝国投降。 更让南斯拉夫政客们跌破眼镜的是,两大列强竟然毫无民族气节,低头乞降不说还与侵略者签订了同盟协定,本以为这两个民族和自己一样秉性刚强坚毅,却没想到原来都是一些贪生怕死的货色。 但是现在再抱怨也于事无补,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之后,南斯拉夫发觉自己周边的邻居,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变得不对起来。 匈牙利人早就已经被自己得罪透了,奥地利更是视自己为仇敌,罗马尼亚政变后一心倒向德国,保加利亚更是成为了德国的铁杆走狗,阿尔巴尼亚正被宿敌意大利所全面掌控。南斯拉夫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处在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之中。 在这时候想要宣称自己保持中立,别说早就已经失去了立场,即便是有那一份诚心,也要看德国人会不会真的相信了。 是继续死撑着与德国保持距离,还是加入第三帝国建立并主导的欧洲新体系,这个放在其他国家面前很容易做出的选择,到了南斯拉夫这里却成了让政府首脑们大为头疼的问题。 要问其中的原因,实在是让人有些尴尬,政客们玩弄极端民族主义玩过了头,此时已经失去了对主流思想的控制能力。说白了就是一句话,玩民粹玩脱了......。 英法的失败让南斯拉夫国内的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们一时间失去了声音,偶像的崩塌给他们造成了沉重的打击,直接粉碎了一部分人幻想和对世界的认知。 南斯拉夫军队中有一大批塞尔维亚高级军官,这些人从骨子里是倾向于和英法结盟的,他们甚至愿意为了英法不惜与德国打上一仗,为的是向英法两国证明塞尔维亚人的“民族气节”和不屈的决心。 他们很清楚凭借南斯拉夫的武装根本不可能抵御德国国防军的入侵,这些人打得算盘是,等到战败就带着残余部队进入山区打游击,就像他们的先辈们对付奥斯曼人那样。 这些人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坚持到英法盟军发起大反攻的那一天,到了那时候不但能够夺回南斯拉夫,还能像一战后那样在战败的德国身上分一杯羹。历史上他们确实坚持到了那一天,不过等到的解放者不是英法而是苏军,这些人不是被苏军剿灭就是被军事法庭以叛国罪处决。 可惜现在这些算盘还没打响,反攻的条件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塞尔维亚人立即陷入了混乱与迷茫。 南斯拉夫政客们煽动民意个个在行,但现在面对的问题是,如何把已经煽动起的民意给平复下去,这些人却没有一个能够拿出靠谱点的主张。 宣传媒体的负责人们哭丧着脸表示臣妾做不到啊,先不说下面的民众八成以上都是文盲,平日里你们这些政客给塞尔维亚人灌输了太多极端主义思想了,搞到现在任何胆敢提出和主流思想呈相反意见的人都会被视为民族叛徒,你们也都知道这群人的德行了,这群老粗自知没有那份水平跟你辩论,所以一般会选择把你从肉体上消灭掉,这方面他们有的是行家。 塞尔维亚政客们之前可没有少做反德宣传,因为德意同盟的关系,也因为想要向英法示好,更是因为对德国插手克罗地亚事务的不满,再加上些许塞尔维亚的民族自尊心,他们不想承认自己被德国的强大武力吓破了胆。 就像前面说过的,塞尔维亚人的脑子里一直存在着偏执狭隘的民族主义想法,认为凡是不倾向他们或者不赞同他们主张的势力都是这个民族的敌人。 说到这里要指出一下,哪怕是现在的摄政王保罗亲王,在塞尔维亚人眼里也不是他们的“自己人”,因为他存在民族平等的倾向,在去年还和克罗地亚人签订了【斯波拉棕协议】,给予克罗地亚人很大一片地区的自治权,在塞尔维亚人眼里,这就是软弱无能的摄政王对塞尔维亚民族的背叛。 塞尔维亚人讨厌希特勒,因为他公开支持克罗地亚人,希特勒对塞尔维亚人性格中的勇猛顽强表示赞赏,同时也对这个民族的粗野和桀骜不驯感到不耐烦。塞尔维亚人说好听了是性格豪爽活泼奔放,说不好听就是随性所欲反复无常。 现在政客们埋下的种子已经长成了大树,并且结出了酸涩无比的果实,自己种出的果子,就算含着泪都要把它吃掉。 塞尔维亚政客们也知道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再也不能放任下面那群民族主义者胡闹了,一旦激怒了第三帝国,塞尔维亚会怎么样不知道,但是最终得利的绝对会是克罗地亚人,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时任王国联合政府首相的茨韦特科维奇向保罗亲王建议,必须想办法把德国拉拢过来,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没有关系,至少不让他们偏向克罗地亚人一边,否则等待塞尔维亚人可能就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作为最大的对手,塞尔维亚人了解克罗地亚人的品性,就像克罗地亚人了解他们一样。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会非常乐意把塞尔维亚人压迫他们的手段,反过来施加在塞尔维亚人身上。 克罗地亚人建立了一个针对塞尔维亚人的秘密社团“乌斯塔沙”,成员已经遍布南斯拉夫军警单位,甚至有不少克罗地亚议员也参与其中,这个组织一直在宣称克罗地亚独立,并且发誓要为塞尔维亚人在这些年对克罗地亚人所做的一切,对塞尔维亚人进行彻底的清算。 可想而知,一旦德国给予这种组织支持的话,大部分塞尔维亚政客和官员都将会被砍掉脑袋。 而且如果德国人有了克罗地亚人的支持,塞尔维亚人打游击战的算盘将会变成笑谈,克罗地亚人也一样擅长山地作战,德国人只需要提供先进的武器和火力援助,他们会很高兴把所有塞尔维亚游击武装彻底埋葬在群山里面。 历史上希特勒成功瓜分了南斯拉夫,克罗地亚民族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独立,但问题德国竟然把克罗地亚的政权交给了交给了残暴短视的【乌斯塔沙社团】控制,结果这群家伙对国土上一切被他们视为异端的人员进行了残酷的迫害,同时德国又毫无底线的维护意大利的利益,最终导致天生倾向于德国的克罗地亚人也开始倒向了对手一边,再加上外界英法苏等国不断的向游击区补充武器与人员,南斯拉夫的游击战才能坚持了那么长的时间。 现在担任德国元首的是徐峻,当然不会再犯和希特勒同样的错误,他了解这个国家的内情,甚至超过了大部分南斯拉夫本土的官员,所以只要他真的想干的话,只需耗费一部分人力物力与时间,解决南斯拉夫的问题并不是十分困难。 但是徐峻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多年的民族对立,让这个地方成为了欧洲情况最复杂的泥潭。别说耗费一定的人力物力了,如果可能他一兵一卒都不想要涉足那里,更别提要耗费掉宝贵的时间,现在一分一秒对于德国来说都是珍贵的,可不能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之上。 这个国家对于德国的防御部署没有丝毫作用,这种大部分地形是山地的国家并不适合装甲部队大规模机动,同样也缺少可以容纳大兵团攻防所需要的纵深,他的地理位置注定只能作为欧洲战场的角落存在,说白了就是个陆地上易守难攻的鸡肋,在掌握了地中海控制权的德国眼里,这个国家根本就没有任何战略价值可言。 国土上除了农产品之外,拥有一定数量的矿产资源,但是因为一堆内部的原因,大部分都没有得到勘探与开发,就算已经开发出来的,生产规模也不是很大,南斯拉夫国内的工业发展也落后于其他国家一截,他大部分的机床和设备还都是德国生产的,国内的知识分子数量不多,普遍缺乏高级技术人员。 这个国家的武装力量更是不值一谈,虽然拥有一支纸面上达到一百二十万人的庞大陆军,实际上大部分部队都没有齐装满员,武器更是保留了一大批一战时期的产品,有不少还是来自于当年奥匈帝国的武器库。 南斯拉夫本身没有很发达的军工产业,所以大部分新式装备都是采购自他国,是欧洲万国武器展示馆般的存在,主要的步兵武器大都来自于捷克,当捷克被德国吞并之后,南斯拉夫随即就失去了最大的武器来源。 原本他还可以临时从英法购买一些装备应急,但是英法当时已经与德国宣战,南斯拉夫与法国的陆上联系因此被断绝,加上意大利的海上封锁,他对外的武器贸易渠道等于是被全部切断了。 现如今南斯拉夫陆军虽不至于缺枪少弹,但是一旦出现损耗将无法再获得补充,同时装备陈旧的问题无法得到解决,一旦开打南斯拉夫军队只能拿着一堆破烂与武装到牙齿的德国军队作战。 更让人担忧的是,南斯拉夫军队里还有一大批克罗地亚官兵,他们中不少人都是潜在的乌斯塔沙成员,一旦打起来很难保证他们会不会突然反戈一击,试想一下塞尔维亚士兵用一只眼睛瞄准时,另一只眼睛还要时刻提防着周围的战友,这种状态下怎么可能抵御强敌的进攻。 塞尔维亚政客们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是一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二是担心引发塞尔维亚民众的反对,三是担心德国人会提出让南斯拉夫难以接受的条件,所以迟迟无法做出最终的决定。 最后还是保罗亲王站出来拍板,他知道这种问题绝对不能再继续拖延,周边的局势对于南斯拉夫已经很不妙了,罗马尼亚和匈牙利那边重兵压境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驻扎在阿尔巴尼亚的意大利部队出现了大规模的异常调动。 更让人恐惧的是奥地利与南斯拉夫边境线上,德国人聚集起了一支数量可观的强大部队,南斯拉夫的情报人员已经发现了钉上了军司令部标志的路标,根据现有的情报判断,德军集结的部队至少有一个集团军,而且还不断有新的部队向着边境方向集结。 发现危险已经迫在眉睫,保罗亲王再也等待不下去了,他不顾下属的阻拦亲自乘坐飞机前往维也纳,准备与德国人进行谈判。 ================================================== ps:公布答案,有的书友猜对了,是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瓦尔.特,赫赫有名的反法西斯银幕英雄,不知道多少人的儿时偶像,现在搞成这样子,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求,排名掉下来了,需要大家的支持,请大家看完之后别忘了投票。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亲王的恳求(上) 徐峻并不是一个轻易就会改变主意的人,当然如果确实对方讲的有道理,那他也会选择从善如流。 新任帝国元首在性格上的巨大转变,让不少纳粹高官跌破了眼镜,要知道当年还是副元首的施泰德,可是以斤斤计较顽固不化而在党内高层闻名的,那时候想要让他改变确定好的主意,或许比说服希特勒还要困难一些。 难不成真像一些社会学家所讲的一样,一个人的性格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地位的不同而改变。 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在比利时前线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变得就像换了一个人,这成了至死都困扰着纳粹残党们的一个谜题,最终也没人能够拿出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答案来。 有人讲或许真的如同世间传闻的那样,这一切背后都是上帝的安排,这个男人是上帝派遣的使徒,他在战场上觉醒,秉承上帝的旨意,前来拯救德意志与欧罗巴的人民。 这种传闻此时已经传遍了欧洲大地,在当时占据多数的底层平民中间很受欢迎,这些人普遍文化不高,很多人连小学都没有毕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太会写。 他们可能是最底层的农场工人、建筑工人、矿工和手工艺匠人,也可能是跨省穿县的小贩、杂耍艺人、肉店跑腿的杂役、餐馆的厨工,他们用辛勤的劳动与汗水,换取仅能养家糊口的微薄报酬。 但是每一次社会动荡和经济危机中受到打击最大的也都是这些人,别说残酷的战争给他们带来了苦难,很多人在战争爆发前已经被沉重的生活负担压得透不过气来。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生活的越是艰辛困苦,他们各自所坚守的信仰就会变得越加的虔诚,或许因为这是唯一别人无法从他们手中夺去的东西吧。 世人总说宗教是一把双刃剑,但是在大多数时候确实很管用,无论现代科学发展到了何种地步,都无法撼动宗教那坚实广泛的群众基础。 徐峻对于这种传闻也是听之任之,如果对自己的计划有利,他并不在意暗地里再推上一把,哪怕会遭到梵蒂冈的忌讳,反正到时候还是那句话,教皇手里有多少个师。 维也纳是个充满艺术气息和人文文化的地方,但是她的历史太悠久了,很多城市设施都已经陈旧老化,奥地利此前的经济状况并不比德国要好上多少,无力拿出足够的金钱来对那些古老精美的建筑进行修缮和翻新,这座城市虽然迷人如故,但在明眼人看来那只是往日辉煌所留下的残影。 汽车在块石垒砌的路面上平稳的行驶着,保罗亲王坐在后座上闭着双眼静静养神,虽然他曾经很迷恋维也纳街头那些金碧辉煌装饰优美的十八世纪建筑物,但此刻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欣赏车窗外的美丽街景。 他刚才会见了德国驻维也纳区总督鲁道夫.冯.霍尔本,向对方表达了想与德国政府进行密谈的想法,请求对方替自己代为联系。 他表示自己这次出访遭受到了国内各方面的层层阻力,希望德国方面在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据此相信南斯拉夫王国政府的诚意与决心。 冯.霍尔本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灰色的头发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就像个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事实上他也确实有着教育学的博士学位。这位总督年轻时曾经在维也纳求过学,也就是因为这段经历,这名组织里的高级主教被徐峻调派到了维也纳担任总督职务,除了替徐峻压制住当地的纳粹组织之外,还要负责协调当地社会与德国政府之间的矛盾与冲突。 原本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应该是席拉赫,这位中二青年当年在艺术之都倒也混的不错,著名的维也纳爱乐乐团还送了枚荣誉金戒指给他,不过现在这枚戒指却已经戴在了霍尔本手上,为的是他为维也纳夏季音乐会的举办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或许有讨好希特勒的意思在其中,纳粹政府当年非常喜欢在维也纳举办音乐盛典,比如后世很少会有人知道,著名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发起者,就是德国的宣传部长戈培尔,他原本想以此表现一下第三帝国统治下的文化昌盛与繁荣,结果被当时的盟国视为纳粹的变相宣传,最终导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在战后还被盟军下令禁办了两年。 霍尔本非常热情的招待了南斯拉夫摄政王一行,但是却拒绝为他进行搭桥牵线,霍夫曼给保罗亲王提出了一个建议,如果南斯拉夫王国真的想要向德国表现自己的诚意,那么摄政王殿下最好亲自跑一趟柏林,帝国元首此时已经回到了首都,他一定很乐意与保罗亲王进行当面的会谈,届时亲王可以亲口向元首阁下转达南斯拉夫人的心意。 霍尔本还贴心的表示,他愿意向保罗亲王以及陪同他的部属们提供总督个人的专机,只要保罗亲王拿定主意,立即就能从维也纳直飞柏林。 保罗亲王此时有些犹豫,他担心自己的行动会引起国内更加激烈的反应,此前已经不止一次有人向他发出死亡威胁了,他可是非常了解底下那些塞尔维亚子民的品性。 一开始他还幻想和德国方面私下进行会谈,签订一些不用公开的秘密协定,用一些不太重要的利益,换取德国对南斯拉夫国家安全的保证。 当时在他看来,德国人的野心总是有限度的,他们现在正在忙着消化欧洲战争胜利后的丰厚战利品,应该不会再妄自挑起另一场战争。 边境上的那些部队或许只是用来威慑南斯拉夫王国政府,纳粹非常喜欢使用这种恐吓与讹诈手段,毕竟塞尔维亚人站在英法一边反德的态度是瞒不过去的,小心眼的德国人想要以这种方式逼迫南斯拉夫王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 但是从目前的现实看,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维也纳市区内都出现了不少穿着军服的德军官兵,据南斯拉夫驻此地的大使报告,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据传闻德国在维也纳建立了一个战区司令部,划定的目标范围暂时还不清楚,但是很多人相信应该就是巴尔干南部区域。 现在的奥地利人都急于想看到德国惩罚狂妄粗野的南斯拉夫蛮族,这种论调正在维也纳以及周边地区广泛传播,甚至还在向其他地区快速蔓延之中。 南斯拉夫在关键时刻站错了队列,英法势强的时候还看不出,现在英法已经战败,此前的影响终于爆发出来了。 他还没告诉亲王匈牙利的情况,在边境线上的马扎尔人已经磨刀霍霍,随时等着大戏开场,一旦德国向南斯拉夫发起攻击,他们会立即跨越边境,为他们在南斯拉夫境内遭受迫害的马扎尔同胞们讨回旧账。 绝对不能开战,大使几乎带着哭腔向亲王劝谏到,南斯拉夫现在四面皆敌,国际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施以援手,而他的对手却强大无比。在被一群强敌环绕之际,一旦开战王国绝对没有丝毫胜利的机会。 这一次可没有另一个协约国来挽救塞尔维亚人了,一旦战败王国必定会遭到灭亡,国土与人民会被邻国瓜分,塞尔维亚人将会重新沦为他族统治下的奴隶,再也没有重新崛起的可能。 大使的预言让保罗亲王出了一头的冷汗,他确实预想过爆发战争,可没有想过后果会有可能这样凄惨,让他感到不寒而栗的是,这些预言还真的非常有可能会实现。 奥地利、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意大利,这些国家都对领土充满了贪婪,当然也会对瓜分南斯拉夫的土地产生兴趣。 意大利早就对南斯拉夫几个海岸省份虎视眈眈,他们暗自煽动与支持克罗地亚人独立的目的,就是想要乘乱把这些沿海地区囊括进自己的版图之中,要不是克罗地亚的普通百姓天生讨厌意大利(当时南斯拉夫国内不管哪个民族,全都非常痛恨意大利人,区别只是深浅程度不同而已。克罗地亚人其实比塞尔维亚人更仇恨意大利,只因为需要意大利的财物支持,克罗地亚的【乌斯塔沙】才一直与其纠缠不清。),说不定好几年前这群亚平宁痞子就已经成事了。 现在看来不光南斯拉夫王国有亡国,塞尔维亚人更可能还有灭种的危机,要知道与塞尔维亚人聚集区比邻的几个国家,在历史上可全都有着种族屠杀的传统,跟别提国内目前还存在着一批此时已经将塞尔维亚人为死敌的克罗地亚人以及波斯尼亚穆斯.林了。 保罗亲王就算再讨厌塞尔维亚极端民族主义者,但是他也不能否认他是个塞尔维亚人,血管里流淌着的是塞尔维亚祖先的血液,作为一个王室成员,他也有责任维护塞尔维亚这个民族的传承。 最后亲王决定,听从维也纳总督和大使的建议,立即动身前往柏林,他要与那位德国的新任元首当面会谈,请求他放弃攻击南斯拉夫的决定,他决心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达成这项任务,哪怕是为之付出自己的生命。 ======================================================== 求月票,求推荐票,本月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希望在剩下的日子里,能够再得到更好的成绩,到了月底争夺会更加激烈,希望大家能够继续给予作者支持与鼓励。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狗血的王室历史 南斯拉夫摄政王准备前往柏林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就送到了徐峻的手里。对于这位南斯拉夫亲王,徐峻并不陌生,当年还是历史留学生他,曾经对巴尔干半岛的历史问题做过专门的研究,当然不会漏过这个在历史上饱受争议的人物,后世塞尔维亚人心中的悲剧英雄。 “保罗.卡拉乔治维奇(也有翻译成卡拉格奥尔基维奇和卡拉乔尔基维奇的,鉴于这个姓氏来自于纪念其先祖的名字卡拉乔治,所以作者认为这才是这个姓氏的正确译法)。”徐峻背着手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着一片翠绿总理府后花园,手指间夹着一份保罗亲王的个人档案。 “帝森豪芬。”徐峻望着窗外淡然的说到。 “给我泡一壶咖啡来。”元首命令到。 “抱歉,我的元首,您要的是咖啡吗?”副官以为自己听错了,恭敬的欠身询问到。 “是的,少放些糖,顺便叫魏尔勒将军来一下。另外,通知里宾特洛甫,让他马上来见我。”徐峻转过身来,迈步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点头领命,快步走向了办公室的侧门。 “这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看来是绕不过去了。”徐峻在那张精致的沙发椅上坐下身,把手中的文件扔在了桌面上。 帝国元首非常清楚,这位南斯拉夫亲王并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对象,这个家族在历史上就充满了槽点。 说起这位亲王殿下的家族,就要先从南斯拉夫现任王室的历史讲起了。 现任南斯拉夫王室也算是根正苗红,完全是依靠祖辈用刀枪打下的江山。他们的先祖就是塞尔维亚历史上著名的民族英雄,名为卡拉乔治.彼得诺维奇。 当时塞尔维亚还置于奥斯曼帝国的统治之下,出生为一个穷苦农民的卡拉乔治参加了奥地利军队,在奥地利与土耳其的战争中履历功勋,在军队里积攒了一些资历,一时间成为了塞尔维亚人的公认领袖。在第一次塞尔维亚独立战争中,他领导军队打败了土耳其人,塞尔维亚得以从奥斯曼帝国独立,他成了当之无愧的开国君主,被塞尔维亚第一步宪法确认为塞尔维亚人的世袭首领。 可惜好景不长,俄土战争中因为他倾向于俄国,导致了英国和土耳其的严重不满,最终土耳其人卷土重来,埃尔维亚节节败退,这位世袭领袖被迫逃亡国外。 此时在独立战争中曾经追随他的另一位塞尔维亚强人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站了出来,他一边领导塞尔维亚残余武装抵抗,一边向土耳其人派出使者要求谈判。这位奥布雷诺维奇可以说是用自己同胞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王冠,他处死了偷偷潜回国内的卡拉乔治,用这位领袖的脑袋向土耳其人表示自己的诚意,同时试图与土耳其人定下一笔交易。 最终因为土耳其担心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牵扯太多力量,会削弱对俄国人的正面防御,索性故作大方一下,同意了塞尔维亚人的求和。自此塞尔维亚成为了奥斯曼帝国附属的一个高度自治的大公国,而奥布雷诺维奇成为了第一任塞尔维亚大公,开创了奥布雷诺维奇王朝。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那么塞尔维亚也不会搞到后面那么鸡毛鸭血,但是塞尔维亚人的命运女神显然是希腊戏剧看多了,没过多久卡拉乔治的后裔竟然又登上了历史舞台。 此时为了表示自己根子有多粗壮,他的后裔们抛弃了原本彼得诺维奇这个姓氏,而是以卡拉乔治这个著名的名字为姓,改姓为卡拉乔治维奇。依靠祖辈打下的赫赫威名,他的身份获得了俄国和土耳其两国的承认。 此时米洛什已经在执政中出现了脱离奥斯曼帝国控制的迹象,这被视为对奥斯曼帝国宪法的挑衅,同时因为他也因为倒向土耳其而得罪了俄罗斯,结果在两个庞大大物的压力下,米洛什被迫引咎辞职,而接替他担任大公的,就是卡拉乔治的小儿子亚历山大.卡拉乔治维奇。 但是如果你们以为旧主子孙归来,山河变色江山已定,那你实在太天真了。就像前面说的,塞尔维亚人的命运女神再次给他们开了个大玩笑,这位卡拉乔治维奇大公励精图治,致力发展教育和工业,也算是有为的明君,可是就在他当政十一年那年,第九次俄土战争爆发了,这也就是后世军事迷们津津乐道的克里米亚战争。 这次这位明君的脑子一时间进了水,他一直担心奥布雷诺维奇会趁着战争卷土重来,所以他明确表示塞尔维亚不会介入战争,也不会对任何一方提供帮助,结果因为这项决定狠狠得罪了法国、英国和土耳其联盟。克里米亚战争俄军遭到了惨痛的失败,同样英国和法国也在这场战争中伤亡不轻,等到战争结束之后,联军们准备秋后算账了。 他们认为现任塞尔维亚大公有亲俄倾向,是欧洲的一个不安定因素,必须要加以清除。在几大列强的策划下,奥塞尔维亚人发动了一场政变,推翻并驱逐了亚历山大一世大公,同时重新推举奥布雷诺维奇复辟,重新上台执政。 剧情跌宕起伏扑朔迷离,简直就像是起点的历史宫斗文或者八点档的狗血剧,但是你以为这总该到了结尾了吧,显然你又猜错了,这个巴尔干版的【权力的游戏】,还远远没有到终止的时候。 奥布雷诺维奇大公历经三世,到了1878年,在欧洲列强以所谓“重建巴尔干秩序”为理由,实际上是为了重新划分巴尔干地区势力范围的柏林会议上,塞尔维亚终于获得了列强的承认,脱离奥斯曼土耳其名义上的统治,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国家。 到了1882年塞尔维亚公国正式升级为王国,而王国的首任统治者是米兰.奥布雷诺维奇,世称米兰一世,此时想必奥布雷诺维奇家族以为自己已经千秋万载江山永固了,但是事实却和他们预计的完全不同。 在塞尔维亚人眼里,米兰一世是个十足的昏君与花花公子,妥妥的塞尔维亚隋炀帝般的人物,他在国内不顾现实情况大搞土建开发矿产,对人民横征暴敛使百姓们苦不堪言,同时不顾内阁的劝阻悍然挑起与保加利亚的战争,结果塞尔维亚军队被保加利亚人打得溃不成军,这人还极度贪财好色,在位时就因为情妇的关系气跑了自己的王后,带着当年只有十岁的王子跑回了娘家居住。 更让塞尔维亚人气愤的是,这个混蛋竟然还极度不负责任,在当了七年国王之后莫名其妙的抛弃王位跑到巴黎去逍遥了,把王位扔给了王子亚历山大.奥布雷诺维奇(注意,这又是一个名叫亚历山大的),而这位王子当时只有十二岁。 这位亚历山大一世国王登基时年龄太小,国务只能由他的母亲代为摄政,或许是受到压迫太重,导致了这位国王产生了严重的叛逆性格。 原本他应该是十八岁才能够执掌朝政的,但就在十六岁时,他就联合起对王太后摄政不满的议员和军官们,夺回了属于他的国王权柄。在这时候,这位国王表现的还是比较英明神武的,一副少年英主的样子,很是受到塞尔维亚民众的欢迎。 但是很快大家就发现这位国王的真实面目了,这就是一个腹黑心狠刚愎自用的叛逆少年。 首先他不顾议会的反对,废除了他父亲制定的宪法中部分与自由主义相关的条文,政治态度明显趋于保守,甚至开始出现了转向独裁的苗头。这对于塞尔维亚普通人来说倒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对于议会来讲,国王明显是在侵犯原本属于他们的权力,就此引发了塞尔维亚议会成员对这位新国王的强烈不满,塞尔维亚政坛出现了危机。 随即这位叛逆少年就出招了,他竟然找回了在巴黎享乐的前国王,并且任命他为塞尔维亚军队总司令,用以压制国内政坛上对其不满的声音。 结果还真的让他蒙混过了关,但是外界已经开始传言,真正的国王其实还是他的父亲,但是这位叛逆少年显然并不在意。 随后到了他二十三岁那年,当年的叛逆少年成长成了叛逆青年,老国王已经年老体弱,此时整个塞尔维亚王国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这位国王在作死的道路上大步前进了。 年轻的国王已经过了成家的年龄,却迟迟没有相亲的意向,国民们一直对此事有疑问,不知道这位国王出现了什么问题,这方面怎么不学一下他的父亲,当年那位国王可是纵横花海,就连丘吉尔的姑姑都搞定了的。 大家显然又猜错了,这位国王可比他父亲走得还远,他突然发布消息自己订婚了,而对象是他母亲的侍女。 其实原本这倒也没啥大关系,塞尔维亚人也不怎么看重王后的出身,问题是这位王太后侍女德莱格.马琳夫人,不但是个孀居的寡妇还比国王整整大了十二岁。 好吧,宫斗剧又转回言情剧了,国王的婚事遭到了朝野一致的反对,不光是因为对方寡妇的身份,而且还因为对方的年龄,此时这位马琳夫人已经三十六岁了,人们担心她是否还能为王室生下一个健康的王子,毕竟亚历山大国王是一脉单传,一旦出现问题奥布雷诺维奇王室就可能要绝嗣。 这件事情导致了他的内阁总理辞职,教母德国公主与其脱离关系,他的母亲坚决反对这门亲事,结果这位叛逆青年再次露出了他强硬的一面,根本无视所有人的反对,甚至直接流放了反对婚事的亲生母亲。 在订婚三个月后国王在教堂里与马琳夫人举行婚礼,这对夫妇受到了俄国沙皇尼古拉斯二世(就是那位悲剧的末代沙皇)的祝福。国王新婚之后正值春风得意,他绝对不会想到就是因为这件婚事,给他本人与其家族,引来了灭顶之灾。 在结婚之后,果然这位王后一直都没有诞下子嗣来,国王的继承人问题开始放到了所有塞尔维亚人的面前。 而此时这位国王自以为在婚姻问题上战胜了执政联盟,越发的开始刚愎自用起来,他主动颁布自己制定的新宪法条文,这种对传统政体权力的侵犯引发了军队的不满,原本军方就极端反对国王的婚事,经过此事之后所有积压下来的愤怒已经到达了忍耐的零界点。 这时一个危险的谣言开始在国内散播开来,传说国王将要把王位继承人的位置交给王后的弟弟尼克连奇和尼古拉。说这个谣言危险,是因为以这个国王一贯的品性,这种情况确实非常有可能会发生,世人认为这位国王为了她的王后连母亲都能流放,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而接下来,最后的导火索也被国王自己给点燃了,为了“惩罚”忤逆他的政客们,亚历山大在议会上公然宣布停止执行宪法半小时,在这半小时的时间里,这位国王可以肆意发布政令并撤换他不喜欢的参众两院的议员。同时为了“威慑”军方,他还宣称要将塞尔维亚军事学院迁出贝尔格莱德。 既然这位国王如此急着作死,下面的军官政客们当然要加以满足咯。 此时塞尔维亚军官团里面的激进派,联合了日后臭名昭著的“黑手”组织,在一九零三年五月二十九日凌晨,发起了针对国王的刺杀。 整件事其实应该用血腥的谋杀来形容更加妥当一些,一群喝的烂醉的军官手持武器冲进王宫,将躲藏在衣柜里的国王夫妇用匕首和手枪处死,随后凶手们还将国王夫妇的尸体拖到花园,残忍的刨腹碎尸,最后还把尸块抛入了粪坑。事实证明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政治暗杀,当时遇害的除了国王和王后,还有王后的两个中尉弟弟。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奥布雷诺维奇王室的血脉彻底断绝,塞尔维亚王位没有了合法的继承人,此时终于轮到一直蛰伏在一旁慢慢等待的卡拉乔治维奇家族登场了。 他们在议会和军队的支持下在所有塞尔维亚人面前上演了一场王者归来的戏码,卡拉乔治的后裔终于笑到了最后,他们最大的仇人与对手已经断子绝孙,今后的塞尔维亚将是卡拉乔治维奇王室的天下了。 此时登基为王的是彼得.卡拉乔治维奇,世称彼得一世国王。彼得一世在位期间,建立了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和斯洛文尼亚人王国,而他的继承者就是保罗亲王的堂哥,亚历山大.卡拉乔治维奇(这又是一个亚历山大)。 ======================================== 如约今天的第一章送上,第二章可能会稍晚一点, 排名快被踢出百名了,请求大家给予支援。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亲王的恳求(中) 前文已经说过了,亚历山大国王最终在巴黎遭到暗杀,在塞尔维亚历史上叫这个名字的基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其实也没关系啦,在原本的历史中,南斯拉夫王国在他儿子继位后就完蛋了,不会再有国王起名叫亚历山大。不过,现在有了徐峻,这个问题就有些说不太准了。 现在再来说说这个保罗亲王,这个男人也算是南斯拉夫历史上的一朵奇葩。保罗.卡拉乔治维奇的父亲是彼得一世国王的弟弟阿尔森,从出生起这位王子就没有指望过有继承王位的可能,他叔父彼得一世连着生了两个儿子,哪怕不幸夭折了一个还可以有另一个备用。 这位保罗王子虽然没有继承王位的机会,却依然拥有接受王室教育的条件。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不远万里前往英国牛津留学,除了去领略英国的繁荣发达风貌,这也是一个结识英国传统贵族的机会。 自从那次柏林会议之后,感受到英国“好意”的塞尔维亚人就开始具有亲英倾向了,生性好勇斗狠的塞尔维亚人崇拜世界上的强者,而且他们也很愿意相信大英帝国会帮助他们抵抗一切强敌。 保罗王子的这次求学,总的来说确实是不虚此行,他不但在牛津学到了科学知识,顺便把英国人从思维模式、处事态度一直到政治理念,乃至生活习惯、日常爱好全都学了个通透。 英国人的教育体系确实很强大,硬是把一个南斯拉夫亲王给教育成了标准的英国【绅士】,从各种意义上的。 这位保罗亲王结识了一群英国贵族好友,其中对他影响最大的有两位,一个是乔治六世的小弟弟,英国的乔治.爱德伍德.亚历山大.埃德蒙王子,肯特公爵殿下,还有一位是王子的好友亨利.加农爵士。 在一群贵族朋友的诱导下,这位塞尔维亚王子很快就在英国出名了,全牛津都在谈论这位异国王子是如何在以纨绔子弟居多而臭名昭著的布灵顿俱乐部里,为了那些豪奢的宴会与舞会而一掷千金。 除此之外还有更人谈论的是,这位王子的择偶取向,因为有证据证明他已经被两位好友给掰弯了,与那两位贵族一样成为了一个双性恋,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攻受的哪一边。 不过这是王子的个人隐私,倒也不用去调查的很清楚,反正这种情况在当时欧洲的贵族圈子里很常见,还未到后来谈虎色变的那种程度。 关于这位王子的取向,徐峻目前不知道希特勒是否有所了解,不过以当时德国情报部门的情报收集能力,很有可能希特勒是不知情的。希特勒有精神洁癖,在这种问题上态度非常强硬,加上德国人持有的传统保守思想,粉红三角在集中营里的死亡率超过六成以上,在【万湖会议】召开之前,这个死亡比例甚至超过了犹太人。 现在把话题转回来,各方面的资料都显示,这位保罗亲王其实就是个披着塞尔维亚人外衣的英国人,这从他担任摄政王之后所做的一系列政治改革就能看出来,他的执政受到了英国政府很深的影响,英国人也知道这位亲王的倾向,所以一直在不遗余力的试图拉拢他,甚至还给他颁发了嘉德骑士勋章,这是英国王室能够给予外国领导人的最高荣誉,以表彰他与英国王室长期保持的友谊。 不过总算这位保罗亲王没有被冲昏头脑,还记得自己是个塞尔维亚人,没有傻乎乎的全都跟着英国走,否则南斯拉夫早就已经灭亡了。 保罗亲王是个少有的具有大局眼光的塞尔维亚人,他没有把视线局限于小小的巴尔干,而是着眼于整个欧洲局势上。他看到了南斯拉夫王国正在面临的危机,所以他才会选择与克罗地亚人和解,甚至不惜侵犯到塞尔维亚本族的利益,这一点在徐峻看来确实非常了不起。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他被塞尔维亚人视为叛徒和懦夫,特别是一贯持有极端保守思想的塞尔维亚军队,不少军官已经对这位摄政王的执政表现感到不满。 保罗亲王废除了不少他堂兄颁布的发令,很多都是与王权集中有直接关系的,毕竟他的从学经历,导致其非常热衷于那种英国式的君主立宪制度,在他看来他堂兄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王权独裁制度非常不合时宜,应该把一部分权力交还给议会与人民。 问题是你把权力还给塞尔维亚人也就罢了,怎么连克罗地亚人都一视同仁。再说败家也就败吧,但他去败自己的啊,但是现在他废除掉的,全是本应该属于他侄子的权力。 有不少人开始怀疑起这位亲王的居心来,是不是他另有目的,想要以此收买人心,为的是废掉彼得二世,自己来当这个主人。 说起来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摄政了这么些年,这位亲王怎么会没有产生个人野心,特别是他的那位希腊公主妻子,据说一心想要让自己的两个儿子成为王位继承人。 虽然说这应该是南斯拉夫人的内政,但是一旦保罗亲王继位,那么必定会引起巴尔干地区诸国的连锁反应。 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奥地利还比较难说,没有德国的首肯他们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但是匈牙利和意大利这两个国家,必定会以此为契机寻衅滋事,甚至直接出兵干涉南斯拉夫的王位继承,这在欧洲可是有大把先例可循的。 这一次保罗前来柏林的目的,霍尔本也没能交代清楚,因为这位亲王口风很紧,没有向他透露太多的内容,据维也纳总督的个人猜测,这位亲王对德国目前的军事动向很关心,所以这次出访应该与现正在奥地利边境线一带聚集的德军快速反应集群有关联。 此时徐峻也不想去猜想太多,等见了人一切都会明了起来,他头疼的是一旦南斯拉夫想要倒向德国,后面引发的一系列麻烦应该如何解决。一个稳定统一的南斯拉夫王国,相比一堆四分五裂相互攻伐的南联盟,徐峻认为前者更加符合德国目前的利益。 一个和谐稳定的巴尔干半岛,将会为德国提供坚固的侧翼屏障,减少德军侧翼防御的压力。这些国家的交通道路状况普遍让人抓狂,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重装甲集群穿越群山突然出现在德军面前。 巴尔干人虽然有不少不喜欢德国,但是他们更加讨厌甚至是深深仇恨的,还是对面那头红色巨熊。 当德国击败了英法,成为欧洲新的霸主之后,他们对德国的态度明显有了巨大的转变。保加利亚沙皇就是一个例子,这位沙皇一直都不太看好与德国的联盟,虽然在希特勒执政时期他一度和德国关系不错,但是同时他也与英法保持着良好的交往。 一直等到波罗的海三国被俄国吞并,这位沙皇才发觉自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牺牲品,此时他就有意向准备与德国结盟。等到了英法投降的消息传来,更加坚定了这位沙皇的决心,特别是苏联突然派遣使节,试探着想要与保加利亚签定互助条约时,这位国王当即就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只巨熊果然盯上了自己,波罗的海三国当年就是中了同一招,尸骨都还未寒呢。所以保加利亚立即全面倒向了德国,请求德国给予保护,这位沙皇为了保住自己的国家,已经完全不要节操了,原本矜持的一塌糊涂的保加利亚,一眨眼就变成了德国的忠犬一条。 与历史不同的是,德国的胜利比历史上晚了几个月,因为希特勒的死去,原本历史上的第二次维也纳仲裁也没有出现。徐峻可不像希特勒那样急功近利,为了收买匈牙利不惜出卖其他盟友的利益。 或许因为所处的时代不一样,后世的资讯流通和各种全球化理论,导致徐峻的视野远比当时大部分国家领袖都要宽广。 希特勒局限于他所受到的教育和早就确立的世界观,他的眼光实在不可能放的有多长远,他的外交政策一直被后世的历史学家所诟病,究其原因其实就是出在这里。 希特勒只是个奥地利底层阶级出身的普通人,他没有受到过任何高等教育,他的思想来源于各种小报和狂想家们的文集,开战前他甚至都没有离开过德国,很多思想理论都是他从历史书籍里胡拼乱凑出来的。 这导致了他的外交思想充满了错漏和谬误,他常常把德国人和奥地利人的思维模式,代用到一些他并不了解的国家身上去,这也导致他时常会错误的估计盟友与对手的实力。 现在放到徐峻身上,这些问题就不存在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比他更了解二战各国的实情。 南斯拉夫被徐峻列为一个绝对不能介入的地区,因为他知道,这鬼地方简直就是欧洲的阿富汗,甚至比阿富汗还要混乱。 克罗地亚人亲近德国人,因为他们曾经是哈布斯堡的忠诚子民,实际上他们根本就不想独立,而只是想在奥地利的保护下安心当一群良民,是国联硬把他们居住的地区划分给塞尔维亚人的。 现在奥地利已经被德国吞并,在克罗地亚人眼里,德国就是哈布斯堡的继承人,所以对克罗地亚平民普遍对德国抱有亲近的感情。 现在如果要维持南斯拉夫王国的统一,那样克罗地亚人就成了无法避开的问题,德国该如何处理这几个民族之间的矛盾,这是维持这个国家稳定的关键问题。再或者索性像历史上一样支持克罗地亚人,随后把那堆烂摊子交给他们自己处理,这显然是不太可行,光是坐视几个民族相互屠杀平民这一点,徐峻相信自己良心上不会安宁。 一切只有等到保罗王子到来之后,徐峻才能根据对方的态度和意见,做出相应的决定。 载着保罗王子的FW200飞机安全的到达了柏林,为了避人耳目,徐峻没有亲自去机场欢迎,甚至连总理府的豪华车队都没有调遣。德国只用了一队外交部的奔驰车,偷偷摸摸的把亲王送到了总理府,而且还没有走正门,直接从旁门把人送进了地下车库里,弄得保罗王子一行人差一点就以为德国人这是要绑架他们。 经过警卫旗队军官仔细安检之后,交出所有武器的南斯拉夫使团被领进了上层的总理府。当他们走在那条传说中的巨大画廊上,看着周围金光闪闪的装饰物,两侧挺胸站立目不斜视的警卫旗队卫兵,以及脚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时,这些南斯拉夫人这才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 在帝森豪芬的引领下,保罗亲王单独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帝国元首的办公室。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只是物是人非,这座宽阔华丽的办公室已经换了一个主人。 “很高兴见到你,保罗亲王殿下。徐峻早就站在办公室中间等候着,看到保罗进门帝国元首上前一步热情的向对方伸出手去。 “很高兴见到你,尊敬的元首阁下。”保罗亲王连忙与徐峻握手,并且微微躬身致意。 外交即是两个国家各方面实力的较量,虽然南斯拉夫亲王听上去地位高贵无比,但是与强大的大德意志帝国元首相比,两者根本就不在一个重量级。 双方相互客套了一下,随即帝森豪芬引领着南斯拉夫亲王,来到了办公室北侧的会谈区落座。此时桌上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和点心,大都是依照塞尔维亚人的口味制作的。 “尊敬的元首阁下,请您救救南斯拉夫吧。”也不顾徐峻的副官还未离开,保罗亲王就直接摆出一副悲哀的表情,低下头对着徐峻发出了恳求。 如此直白露骨的做法,让早有心理准备的帝国元首也为之大吃一惊,难得一次徐峻在部下面前失去了方寸。 ========================================================= 说好的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体谅。 求月票,求推荐票,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没有比看到排名上涨更让作者感到有动力的了。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亲王的恳求(下) 持续了差不多有几秒钟时间,现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徐峻瞪大了双眼与南斯拉夫亲王面面相觑,那一刹那他真不知道该如何与对方搭话。 这个家伙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啊,按照外交惯例,双方落座之后不是先应该进行一番客套的交谈吗? 徐峻原本还准备和对方聊聊柏林的天气啊、路上是否顺利啦,再问候问候对方家眷之类的,等到双方气氛变得熟络了,那才开始谈论正式的问题。 但是现在这算什么,哪里有刚见面屁股还没坐热就冲着对方喊救命的。 “亲王殿下,很抱歉,我不明白你前面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徐峻终于缓过劲来,他微笑着询问到,一副完全没听懂对方说什么的模样。 帝国元首还顺势把身体往沙发里靠了靠,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叠起双腿手抚着膝盖,歪着头望着对面的南斯拉夫王子。 “德国的新元首真是个美男子,真人比照片上还要帅气几分,我怎么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德国元首的英俊面容与优雅风姿,让已经四十七岁的南斯拉夫王子忍不住愣了愣神。 不过这位摄政王殿下立即就反应了过来,现在可不是想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他现在肩负着整个塞尔维亚民族的命运,只有争取到面前这位帝国元首的支持,南斯拉夫王国才可能躲过即将到来的浩劫。 不过这个男人真的真的好帅啊,保罗亲王暗自咽了咽口水。 “亲王殿下?”发现对方没有回答,徐峻再次询问到。 “这个很抱歉,元首阁下。我刚才讲的话,确实有些鲁莽。”保罗亲王组织了一下语言,而后一脸诚恳的向徐峻致歉到。 “南斯拉夫王国一直与德国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两国之前建立起了牢固的友谊。” 保罗亲王先说了一串套话。这其实是他在来柏林的飞机上就已经构想好的套路,先用直白的恳求引起对方的好奇,然后再开始想方设法游说对方。 现在第一步做的很成功,看上去效果不错,接下来就到了考验这位亲王,展示其个人外交口才的时刻。 “我同意你的说法,保罗殿下。大德意志帝国一贯重视与周边诸国的友谊,德国与南斯拉夫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维持着非常密切的经贸合作。但是,你还是没有解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是想请求我拯救南斯拉夫王国?难道贵国遇到了什么重大的危机,是国内政局出现了问题,还是遇到了外敌的军事威胁?”徐峻依旧一副淡淡微笑的面孔,帝森豪芬在一边恭敬的把一杯刚泡好的绿茶递到了他的手里头。 “我人都已经坐在这里了,你竟然还装作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这也实在太厚颜无耻了吧,别告诉我德国国防军在奥地利边境线上陈兵数十万的事情,你这个最高统帅一点都不知情。”保罗亲王暗自鄙视对方的演技,不过他也就只能心里想想,绝对不敢当面这样回复。 “元首阁下,很抱歉我刚才忘了祝贺您,在与英国的战争中,领导德国再次获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现在在南斯拉夫王国,已经有人将您与当年的拿破仑相提并论,甚至有人认为您就是这个时代的亚历山大大帝,是欧洲当之无愧的领袖。”保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送上了一串马屁。 你这算是在诅咒我么,徐峻不禁斜着眼看着对面这个塞尔维亚人,拿破仑也就罢了,亚历山大这个短命的家伙是什么鬼,话说这好好的名字从南斯拉夫王室成员嘴里说出来,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呢。 “非常感谢南斯拉夫民众对我个人的赞美,亲王是塞尔维亚人吧,我也一直对塞尔维亚民族的勇猛顽强感到非常钦佩。”徐峻微微点头表示感谢,顺便送上一句不要钱的恭维。 “谢谢,我会向塞尔维亚民众转达元首阁下的称赞的。元首阁下与您领导的大德意志帝国,现在已经成为了欧洲当之无愧的领袖与保卫者,所以当我们的政府与民族遭遇到危机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向德国求援。请求德国能够慈悲的伸出援手,拯救危难中的南斯拉夫王国。”保罗亲王声情并茂的向徐峻述说到。 “王国遭遇到了巨大的危机,国内的克罗地亚民族主义分子,正在预谋着发动一场民族独立的暴动。而政府中的一部分塞尔维亚军官,也在谋划着推翻现任联合政府的阴谋。我担心在不久的将来,南斯拉夫人王国将会爆发一场巨变。”保罗亲王一脸愁容的说到。 他显然夸大了部分事实,不少还是他临时编出来的故事。克罗地亚人确实有独立的野心,但是在目前这个时候,他们绝对没有任何暴动的企图。 至于准备政变的军官团,这是他在路上胡乱编出来的,这位亲王根本不会想到,这倒是最接近历史事实的一件事。 徐峻知道在原本的时空里确实有一批塞尔维亚军官,不满保罗向第三帝国屈服的决定,在英国人的挑唆下悍然发动兵变,推翻了南斯拉夫王国的摄政政府,拥立年轻的国王彼得二世登基。 结果当政变获得成功之后,这群人才发现被英国人给涮了,丘吉尔此前拍着胸脯答应的支援连一个影子都没看到,而德国元首被羞辱后引发的滔天怒火,就是远在在贝尔格莱德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这时候这群亲英派才感到害怕了,连忙发表声明依旧会站在德国这一边,但是一切到此刻已经为时已晚,希特勒根本不想听任何理由,他只认为这是一次无耻的背叛,反叛者必须得到惩罚,因为这是公然对第三帝国和他个人荣誉的挑战。 结果大家也知道了,德国联合几个附庸国用了十一天时间就占领了南斯拉夫全境,歼灭与俘虏了三十五万南斯拉夫军队,而德军在这场灭国之战里,只战死了一百五十一名官兵,受伤的人数加起来也不到四百人。 倒也不是南斯拉夫军队太废物,实在是局势变化太快,他们根本就没有进行任何作战准备,而且在与敌军作战时,如同之前预料的那样,军队里各民族的士兵相互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内讧,很多部队甚至一枪不发,直接倒戈到了侵略者一方。 不过现在英国已经投降,这群亲英国的塞尔维亚军官也失去了发动政变的底气,没有英国人在后面煽动与欺骗,这群人的大脑此时也清醒了很多,谁都知道此时倒向德国已经是大势所趋,这时候发动政变是在自寻死路。 “竟然有这种事情,不知道亲王殿下需要我帮助你做些什么。”徐峻这时候倒是真猜不出这位亲王脑子里的想法了。 “我希望德国能够与南斯拉夫王国签订一份同盟协议,南斯拉夫王国与大德意志帝国建立起全面的攻守同盟。南斯拉夫王国希望在德国建立的欧洲新体系之下,占据一个位置。南斯拉夫王国认同德国在联盟中的领导地位,并且愿意承担在联盟里应该担负的责任。”保罗亲王说到此处态度异常的严肃,这显然是他思考已久之后最终得出的答案。 “很有意思,亲王殿下,请继续。”徐峻伸手拿起了火柴,点燃了嘴上的雪茄。 “我们需要德国做出保证,将会维护南斯拉夫王国的主权与领土的完整,并且希望您能够发表声明,表示您支持南斯拉夫王国政府与我本人的执政。”保罗亲王认真的说到。 “还有呢,亲王殿下,请把你所有的要求都提出来。”徐峻脸上仍旧带着优雅的微笑,他把火柴放进了烟灰缸,偏过头吐出了一口烟雾。 “如果德国同意了我的请求,南斯拉夫王国将会向德国军队开放边境,并且同意德国国防军在南斯拉夫王国的领土上自由通行。不过德国必须先要保证不再支持克罗地亚人的独立运动,并且禁止在德国领土上类似组织的活动。”保罗亲王继续说到。 “请继续。”看着对方期待的目光,徐峻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暂时想到的就这些了,我这次前来,只是准备提出一个意向,如果元首阁下同意的话,我会立即通知国内,让内阁派遣正式的外交谈判使团来,与贵国进行更加专业的谈判。其中涉及到一些宪法条文的修改以及国家主权问题,我作为摄政王也无法自行决定。”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了足足十九岁的对手,那副沉稳冷静的样子,保罗亲王的态度变得越发恭敬了。 “很好,亲王殿下,你能够来到柏林,已经让我看到了你的诚意。南斯拉夫王国的完整与稳定也是第三帝国所希望看到的,这方面的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心。至于你所说的攻守同盟协定,我个人认为,还是先签订一份与英法两国相同等级的同盟协定之后,在那个框架下面我们两国再特别签订一份全面军事合作的特别文件。 这样南斯拉夫王国不光在军事方面,而且还能在经济、政治、外交各方面参与进欧洲新秩序的建设,可以帮助南斯拉夫王国加速融入这个新的欧洲大家庭。”徐峻笑着用雪茄点了点保罗王子。 “你一定是知道我无法拒绝这样的请求,所以之前才故意向我求救的吧。如果这一切能够顺利实现,我可以保证,无论是南斯拉夫王国还是你本人,都会得到你们所想要的东西。 但是尊敬的亲王殿下。我必须要提醒你一点,不要试图测试第三帝国的忍耐力,也不要挥霍我给予你们的信任。德国不会去干涉南斯拉夫王国的内政,同样不会容忍任何国家在任何形式上违反与德国签订的协议与条约,请务必牢牢记住这一点。 我猜想你的内阁并没有赞同你的这次出访,他们也不会轻易同意你做出的这些约定。请不要急着否认,我了解你的国家,就像我了解德国一样。 我承认,我对你的建议非常感兴趣,这可以帮助我解决掉很多麻烦。”徐峻停下来抽了口雪茄,随后继续说到。 “让我再来猜猜,你准备如何来说服你的那些顽固不化内阁成员和将军门。金钱?女人?土地房产?或者一发子弹。”德国元首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嘴里却在说着阴暗的内容。 “元首阁下。”保罗王子神情尴尬的想要辩解。 “抱歉,请让我把话说完。原谅我我之前说错了,你是个正直的人,既不会贿赂自己的官员,更不会使用暴力手段。 亲王殿下,我们来看看你在南斯拉夫人心目中的形象吧。你崇尚民族和解,结果得不到塞尔维亚同胞的支持,被他们视为叛徒,你又推崇民主政治,大部分克罗地亚人也反对你,把你看做是破坏传统的异端。 你的内阁越来越不愿意服从你的领导,因为你只是一个摄政王,到了明年九月,你就要向国王归还所有的权力。所以你的政令缺乏延续性,国王可以轻易的推翻你现在颁布的一切法令。 特别这最后这一条,其实就是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徐峻吐着烟雾大声的分析道,保罗亲王根本无法辩解,只能沉着脸哑口无言。 “但是,如果情况发生了改变,注意我是说如果,你有一天成为了南斯拉夫王国的国王,你是否有那份自信,能够领导起这个国家来。同时你是否有信心,维持住与德国的盟约?”徐峻语气淡然的说到。 南斯拉夫亲王被德国元首打击的体无完肤,正在心灰意懒之际,突然听到徐峻口出此言,保罗亲王的心跳都变得急促起来,难道这位元首是在暗示 “我有信心,元首阁下,我有信心。”保罗不敢犹豫,连忙大声的回答到。 “很好,我相信你,亲王殿下。这样吧,我们在这里做一个私人的约定。如果你能够促成德国与南斯拉夫的盟约,那么我也会履行我许下的诺言,笼罩在王国上空的阴云终有一天将会消散,而你将加冕为王。”说这句话时,徐峻微微仰着头,目光锐利且坚定。 =============================================== 求月票,求推荐票,快到月底了,作者需要大家支援,把排名再往上推几位。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朱利安(上) 戈壁荒原几乎看不到尽头,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一股潮气,淡淡的晨雾贴着地面,在干燥的砂砾地面上随着微风缓缓的移动。 由玳瑁片与珍珠母装饰的精致马鞍,此刻覆盖上了一层晶莹的露珠,朱利安伸出手去,用手指抹下那些清澈的水滴,随后放进嘴里"yun xi"着。 ”啐啐...”这味道显然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法国人转过脸对着沙地吐起了口水。 朱利安定了定神,用双手抹了一把脸,随后掀开身上盖着的羊毛毡布爬起身来。 他扭动了一下酸痛僵硬的腰肢,挥舞了几下手臂活动开筋骨,然后转过身向着东方望去,随即这个法国人就再一次被眼前壮丽的一幕给迷住了。 他此前从未在沙漠戈壁上见过日出,每一次体验总是能让他感到震撼,此时整个东方都在一片火红的光芒里燃烧,鲜红的朝阳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光芒刺穿霞雾,照亮了整片大漠戈壁。 一眼望去广阔无垠的灰黄色荒原开始变得明亮清晰起来,在朝阳的衬托下,朱利安可以依稀分辨出地平线上一连串低矮的丘陵。 抬眼望去,不远处的山坡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灌木,那大多是沙荆与骆驼刺之类的耐旱植物,这片区域曾几何时,遍地都是罗马人种植的橄榄树,但是千年之后,当年的繁荣与辉煌都与那个帝国一起化为了尘土。世上没有永存的帝国,那些荒原上随处可见的古老遗迹,无时不刻都在向世人传颂着这个事实。 向导阿卜杜勒早就已经醒来,此时正带着他的徒弟巴赛木跪在精美的拜毯上,对着圣地麦加的方向作礼拜。 “真是虔诚的信徒。”朱利安对此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他转过身弯下腰捡起了他的马鞍袋,从里面翻出了他的烟丝包。 法国人迈步走到正在烧煮着开水的篝火旁,从随身的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开始手卷他今天的第一支香烟。 “早上好,朱利安先生,愿真主赐福与您。”阿卜杜勒做完了早课,回到篝火边态度恭敬的向他的金主问早。 “早上好,也愿真主保佑你,阿卜杜勒。”朱利安已经抽完了卷烟,正在用一个铝制饭盒热着昨晚剩下的咖啡。 “今天我们要走很长的一段路,如果路上顺利的话,我们可以在马塔特兰绿洲过夜。”阿卜杜勒用开水泡好茶,然后把装着谷物杂烩粥的陶罐架在了火堆上,这种味道古怪的杂粮粥是这两个阿拉伯向导师徒的主食,他们似乎除了这玩意儿几乎不吃任何其他的食物。 “我们还要走几天才能穿过这片荒原。”朱利安用一块手绢裹着饭盒滚烫的握把,小心翼翼的把咖啡倒进了口杯里。 “还需要五天的时间,边境公路上有意大利人的巡逻队,我们只能从小路偷偷过去。”阿卜杜勒用一把长柄木勺搅拌着罐子里的谷物粥。 “从南边绕过去怎么样?” “那您是在自杀,那边可是撒哈拉沙漠,如果没有充足的准备和最优秀的向导,没人敢贸然穿越那片死地。” “你不就是一个优秀的向导么?阿卜杜勒。”朱利安打开了折刀,开始切割起坚硬的干面包。 “我确实是个优秀的向导,但如果面对的是撒哈拉的话,我显然还不够优秀。”阿卜杜勒搅了搅粥,拿出一个木碗来,往里面撒了一点点食盐,然后用木勺舀了满满一碗杂烩粥,递给了早就等候在一旁的男孩。 “小心点,有些烫。”阿卜杜勒拍着男孩的后背用当地方言说到。 “没有香肠了?我记得我背包里还有一些。”朱利安把面包放在了饭盒盖上,站起身向着堆放在睡毯旁的行李包走去。 “这个人有些奇怪。”巴赛木抱着他的木碗,望着朱利安的背影,小声的对着他的师傅说到。 “你发现什么了?”阿卜杜勒爱怜的摸了摸男孩的脑袋。 “说不清楚,总感觉他怪怪的,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人。”巴赛木说完拿起一把小木勺,舀起了一口热乎乎的谷物粥放进了嘴里。 “真主会赐予你平安的,巴赛木。我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不知道他究竟在害怕些什么,或许和他的那些喜欢惹是生非同胞一样,在哪里沾染到了麻烦。不用太在意这些,巴赛木,我们只需把他送到阿拉姆,以后的事情一概与我们无关。”阿卜杜勒说完拿起他的木碗,给自己盛了一碗米粥,一口一口认真的吃了起来。 这对师徒是在******北部小城哈迈遇到朱利安的,那时候他们刚好做完了休整,上一次工作里赚到的钱,除去留给家里的部分,以及购买必须的补给品,此时已经所剩无几,师徒两人只能重新回到城外的贸易市场上开始招揽生意。 这对师徒是摩洛哥人,会熟练的使用北非所有方言,同时也熟悉这片土地上各民族的风俗。更可贵的是,阿卜杜勒还习文识字能写会算,除了带路之外还练就了一身野外求生的技能,算的上是这一行里稀有的全面型人才。 他以前常常为一些欧洲的旅行探险家服务,所以会说一些简单的法语和意大利语,所以一向受到那些外国旅行者的好评与推崇。 但是前些时候欧洲发生了战争,据说法国战败了,搞得那一阵子******的局势也变得有些不稳,有传言意大利人准备向法国殖民地发起进攻,******与利比亚边境线上的一连串城镇,一时间谣言四起一夕数惊。 在那种局势下,来自欧洲的客源当然毫无意外的断绝了,阿卜杜勒只能开始为一些商团驼队带路,依靠帮助别人走私来维持日常的生计。 这位朱利安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阿卜杜勒面前的,他自称是来自法国的旅行者,这次是想要领略北非大陆的奇妙风光,和阿卜杜勒随意攀谈了几句之后,他当即就决定聘用这位看上去很可靠的摩洛哥人向导。 朱利安宣称他要前往利比亚的城市祖瓦拉,但此时法国和意大利还处在战争状态中,他担心过不了边境线,所以询问阿卜杜勒有什么办法。阿卜杜勒当即表示他知道一些穿越边境的小道,只是路上要穿过一些荒原戈壁,可能会要耗费掉一点时间。 结果法国人二话不说就同意了阿卜杜勒的方案,同时慷慨的预付的一笔定金,让阿卜杜勒去采购路上需要的所有物品。阿卜杜勒的经验非常丰富,很快就把一切都准备完毕。在两天以前,他们带着三峰骆驼和五匹阿拉伯马,背负着需要的补给,离开了哈迈城,沿着走私商人开辟出的道路,向着利比亚的边境方向前进。 阿卜杜勒只答应把朱利安送过边境,到达利比亚那边的小村阿拉姆,剩下的路程就简单多了,在那里朱利安只要花上一点钱,就可以搭乘意大利的长途汽车前往祖瓦拉。 说起来阿卜杜勒从一开始就对朱利安的身份有所怀疑,这个法国人自称是职业旅行家,但是却一点野外旅行的常识都不懂,他应该看过一些旅行的小册子,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这个男人随声带着的行李也明显太少,除了一个背包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探险装备。就连现在这个烧水用的饭盒,也是阿卜杜勒在市场里帮他搞来的。 同时这个男人随身带着大笔现金,出手大方慷慨无比,幸好阿卜杜勒是个虔诚的信徒,没有心怀邪念,要是换成是那些******的本地人,像他这样毫不顾忌的暴露钱财,朱利安先生很可能都活不过出发后的第一晚,就如同以往那些冒失的旅行者一样,成为一具任由野外动物啃噬的凄惨尸骸。 ps:今天这一章没有采用防盗的完整章节,作者想要看一下,如果不防盗的话,订阅会不会下跌, 如果订阅依然能够保持稳定的话,我会考虑在下个月开始停止防盗措施,究竟结果会如何,一切就看数据说话了。 书评区一直有书友对防盗措施不满意,那么就让我看看大家究竟有多么订阅吧。 最后依然还要求月票,求推荐票,本书排名掉出一百位了,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到月底了,大家把保留下的月票投给本书吧,如果这个月成绩好的话,作者就有更大的动力来码字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朱利安(中) 太阳出来之后,戈壁上的气温开始快速爬升,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炙热的阳光毫不留情的蒸晒着这片荒芜的土地。 阿卜杜勒与巴赛木开始收拾起宿营的物品,就像他告诉朱利安的,今天他们有很多路要走,所以时间显得异常宝贵。 他们只有上午这点时间可以用来前行,过了中午之后这片土地就不再适合生物活动了,除非万不得已或者准备充足,否则就连走私商人都不会选择在下午赶路,真主会惩罚那些无视戈壁法则的愚蠢之徒。 他们必须在中午以前赶到预定的休息地,然后在那里休息宿营,到傍晚太阳快落山时再出发,如果夜色明亮的话,他们可以一直行进到午夜,最终到达预定好的沙漠绿洲休息宿营。 阿卜杜勒是个经验丰富的向导,他知晓这条线路上所有的水源与适合露营的地点,也知道该如何分配赶路的时间。 北非并不是常人想象中那样全都是黄沙漫漫遍地枯骨的不毛之地,实际上这里有大片适合人类居住的土地,不但生长着很多热带植被,还有不少野生动物在这里繁衍。 这里的土壤和气候非常适合橄榄和葡萄的种植,所以这里一度成为罗马帝国最重要的海外领土和富豪们的旅游目的地,罗马人整整统治了这片土地六百年,这里到处都能找到那个伟大帝国的壮丽遗迹。 不过这一切现在已经成为了往事,曾经华丽典雅的神庙馆舍,如今成了帕帕尔牧人的避风之地。 戈壁上看上去好像毫无生气,实际上这里保留有世界上最丰富的有毒生物种群,无知的旅人稍不留神就会遭到各种蛇虫毒蚁的攻击,小小的一下叮咬都可能在几小时内夺人性命。 朱利安遵照阿卜杜勒的告诫,拿起马毯前先用一根木棍敲击了几下表面,避免有什么不友好的小东西躲藏在里面。直到发现没有异常之后,他才拿起这块羊毛毯,盖在了那匹漂亮的阿拉伯马的后背上面。 这是一匹四岁大的母马,有着一身漂亮的栗色皮毛,精心修建的马鬃披散在优雅的颈项上,一双明亮清澈的褐色眼睛闪烁着灵性的光芒。朱利安只花了五十英镑就从一个突.尼斯马贩子手里买到了她,自认为占到了一个天大的便宜。实际上这种年岁的马大都已经换过好几个主人,很难在市场上卖出什么好价钱了。 朱利安非常喜欢他的新坐骑,但是他也明白,一旦离开北非,他根本就没有精力与条件来饲养这样一匹好马,所以他已经和阿卜杜勒做好约定,等到了目的地以后,他将会把“丽塔”这就是这匹马送给对方。朱利安表示如果阿卜杜勒无法自己饲养的话,也请他给这只美丽的动物找一个良好的下家。 晚上宿营时必须要卸掉所有牲畜身上的驼架与鞍具,这样能够让马匹与骆驼获得更好的休息,虽然看上去整个过程有些琐碎麻烦,但是往往这些细节问题能够影响到整件事情的成功失败。 朱利安抱起装饰精美的阿拉伯马鞍,稳稳的安放在了马毯上面,随后弯下身去,在巴赛木的帮助下固定住马腹的牛皮肚带。收紧胸带的皮带,扣好黄铜锁扣,朱利安轻轻拍打了一下丽塔的肩肌,他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满意。 “全都准备好了吗,朱利安先生。”阿卜杜勒骑在他的马上,手里牵着一头骆驼的缰绳。 朱利安脚踩马镫翻身坐上马背,抬手整理了一下头上的阿拉伯头巾,随后对着自己的向导点了点头。 “嘟咯咯咯...”巴赛木牵着另一头骆驼,嘴里发出了驱赶的呼号声。摩洛哥孩子一马当先的跑在了最前头,高大的单峰驼背负着堆满补给品的驼架,哼哼唧唧着迈开大步紧紧跟随。这支小小的驼队离开了宿营点,顶着炎炎的烈日,踏上了新的旅程。 但是朱利安一行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一批不速之客踏入了他们昨晚的宿营地。 “是他们没错。”一名穿着沙黄色热带制服的德军军士从熄灭的火堆旁捡起了一个手卷的烟蒂。 “搜索周围,不要漏过每一寸土地。”说话的是一名陆军军官,同样穿着沙黄色的陆军热带制服,袖管高高卷到了肘部。 “遵命,少尉。”士官立定敬礼,随后开始安排手下们分工。 “汉斯特少尉,他们走了没有多久,如果加快行军速度,我们完全可以在中午以前追上他们。”法国陆军少尉卢瓦尔蹲在火堆旁,伸出手小心的试探了一下灰烬的温度。 “你应该庆幸他们是用茶水而不是小便来熄灭的火堆,少尉。”汉斯特笑着调侃道。 “我得到的命令是监视,确认目标安全的进入利比亚,在没有得到上级进一步的命令之前,我们要保持与目标的距离,防止被这只狡猾的老鼠发现。”德军少尉摘下带着沙色盔罩的头盔,捋了捋额前褐色的碎发。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有必要出动我们这么多人追踪么?”法国少尉站起身,一脸郁闷的询问到。 “涉及到国家机密,我们这种级别的只有乖乖的服从命令。”汉斯特少尉扣上了钢盔,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 “这次还要感谢你的大力合作,卢瓦尔少尉,这次行动结束之后,我是否能够请你去城里喝上几杯。”汉斯特打开烟盒,抬手递向法国少尉。 “谢谢,那实在太好了,我知道一家餐馆,店主自己酿的白兰地,菜肴的味道也很不错。”卢瓦尔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卷烟叼在了嘴里,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从这里到边境还有三四天的路程,照目标现在的速度,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天,到那时候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汉斯特凑在卢瓦尔递手持打火机的火苗上点燃了烟卷。 “报告少尉,全都搜查过了,没有异常情况,目标只留下了一些食物残渣和包装纸。”军士跑了过来报告到。 “从这里过去,下一个可能的休息地点是...”汉斯特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笔记本。 “米斯科克特里水井,也叫作卢瓦尔泉...”汉斯特转过脸看着法国上尉。 “你看着我干什么,这又不是我起的名字。”法国少尉表示和自己无关。 “他们应该会在那里待到中午,我们不能在这里傻等着,或许...”汉斯特翻开腰间的地图包,从里面掏出一份地图来。 “我们可以从西边绕到他们前面去,在沙里克绿洲休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沿着这条道路前往马塔特兰,那里是周围最安全的过夜地。” 卢瓦尔少尉对周边的地形非常熟悉,作为外籍军团的基层军官,他已经在这里服役了五年,知晓这里每一条隐秘的走私通道。法国并不是不知道这些阿拉伯人在肆意走私,实在是牵扯到一堆利益纠葛,为了维护殖民地内部的稳定,很多时候只能选择无视这些问题。 “很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军士,命令部队全体集合,我们立即出发前往沙里克。”汉斯特大声的下达了命令。 这支排级部队全都由骑兵组成,六成以上是德国人,剩下的全是法国外籍兵团的当地士兵。 带着法国人除了他们了解周围地形之外,还因为他们熟悉当地的风俗语言,在任务行动过程中可以避免掉很多麻烦。 汉斯特虽然只是个少尉,但是却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他曾经作为武装党卫队的突击小队长在法国前线作战,当党卫队第一装甲师被拆散之后,他因为战场表现出色而被陆军选中,通过考试与审查之后,成为了德国国防军的一员。 “我不清楚上级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但是我相信眼前的任务对于帝国非常重要。”汉斯特骑上他的坐骑,挽着马缰对着卢瓦尔说到。 “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虽然我也希望是这样,少尉,但是怎么看目标都不像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卢瓦尔放下了他白色筒帽的项带,整理着帽子后面的布帘。 “相信我,不会错的,这只老鼠一定比我们想象中重要的多,否则他们不会派我来负责这件工作。”汉斯特接过军士递上的马鞭,轻轻磕了磕帽檐,随后催动起坐骑前进。 “全都跟上!”卢瓦尔对着身后的外籍兵团骑兵喝到。 穿着黄褐色制服的外籍军团骑兵在军士长的带领下,尾随着他们的少尉开始在平坦的戈壁荒原上向着前方飞奔。 PS:这是完整章,是正版订阅测试的第二章,我不会仅凭一章的成绩来做出判断,还是那句话,一切用数据说话。 另外,到月底了,很多书开始疯狂刷票,本书需要大家的支持,大家如果有票的话,请投给复活一张,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谜案 蟹有蟹路蛇有蛇道,放到人类社会中也亦是如此,虽然北非大陆广阔无垠,但是人类还是习惯于行走在前人开辟出来的道路上。 %%%%e%%f%%%%e%%f%d 这些道路不是随随便便就开发出来的,而是经过了几代甚至几十代游人与客商的检验,人类或许适应力比不上野生动物,但是他们会用智慧来进行弥补缺陷。 在戈壁上并不是只有单独一条路途,通往同一个目的地往往会有两到三条通路,按照距离、通行难度以及路上水源的多寡来相互区分,有的道路只适合两三旅者通过,而有的则能够支持一整支百人商队长途旅行。 通常情况下,北非的商队都会选择沿着海岸线的道路行进,这些坚实的大路很多建造于罗马帝国时期,善于营造的罗马人一向以善于筑路而世界闻名,这些曾经供帝国军团与物资商货快速移动的大道,历经千年的风霜依然还在为当地的百姓所使用。 不过,对于走私者来说,这些道路显然不在选择名单之内,这些道路上遍布着各种检查站,还有全副武装的边境巡逻队,一旦被他们查出自己的私货,那可不是靠破一点点财就能摆平的,大商人可以贿赂海关官员与军队,而一般的小商人只能铤而走险,选择走古老的小路从干涸的戈壁绕过边境。 一般情况下那些意大利边境巡逻兵们是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冒着迷路的危险深入荒原的,但是现在摆放在两位军官面前的,就是一具意大利军官的尸体。 “作为一个意大利军官,这个男人走的显然有些远啊。”汉斯特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面前已经腐烂的尸体,似乎毫不在意空气中弥漫的可怕气息。 “军士,仔细搜查周围一带,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立即向我报告。”陆军少尉命令到。 “我们的人也一样,军士长,带着士兵搜查这里每一个角落,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卢瓦尔少尉一口气说完,立即用手帕重新遮住了口鼻,这股味道实在太恶心了。 “我在战场上见过更加可怕是事情,至少这家伙还保持着完整。”汉斯特伸手解开尸体胸前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册子来。 “意大利陆军...第十五步兵团...安东尼少尉,你来看看”汉斯特把小册子递向卢瓦尔,对方一脸嫌弃的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边缘。 “放心,是干净的,没有沾上任何体液。”汉斯特故意露出了一丝狞笑。 “拜托别再说了,少尉,我都快吐了。”卢瓦尔捂着口鼻,单手翻开了那本证件。 “第五十五萨沃纳步兵师,陆军少尉...这个人不该出现在这里。”看完身份栏里的内容,卢瓦尔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这个人不是国家宪兵,也不是边境守备队,而是正规陆军。如果我的情报没有滞后的话,第十五步兵团现在应该还在巴比迪亚舒舒服服的享受热带阳光,但是这个少尉现在却死在了******境内一座荒废的村庄里。”汉斯特从卸下了尸体身上的武装带,解开制服纽扣,无视死者已经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绛紫色的皮肤,把手伸入了制服的内插袋中,法国少尉忍不住又是一阵干呕。 “钱包和各种票据全都在,让我们看看他最后一次消费是在哪里?波塞冬餐厅?你听说过这个地方吗?”德国少校随手打开了钱包,随即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这位安东尼先生是个有钱人,这里面大概有一千五百里拉,大约值两百马克。” “也就是四百多法郎,他随身带这么多钱到沙漠里来干什么,难道他以为这里有海鲜面馆?”法国少尉难得的幽默了一把。 “谁知道呢,没有任何外伤,身上的财物也都没有被洗劫,武器也没有被击发,他应该不是遭遇到了盗匪。”汉斯特仔细的检查着尸体的随身物品。 “他的制服应该是定做的,布料非常高级,做工也很精细,看这边这个记号,喂喂,亲爱的卢瓦尔,看这里。”汉斯特掀开军服向法国少尉展示内侧衣襟上的暗记。 “这是罗马最好的裁缝铺,听说墨索里尼也在那里定制制服。” “难道说这个人是一个大人物。”听到这里,法国少尉开始有些感兴趣了。 “也可能只是一个小贵族,但是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此刻在法国人眼里,眼前的德国人如同某本小说里的名侦探附体,就差嘴里叼着一个烟斗了。 “那你认为他是怎么死的,侦探先生。” “现在还不能确认真实的死亡原因,我有一个猜测,需要一些证据来验证。”汉斯特拿起死者的意大利军用水壶晃了晃,随后拧开木塞倒出了一些清水。 “他死了应该还不到十二个小时,腐烂成这样完全是气温的缘故。毕竟他也是一名军人,我们至少应该给他一个体面的军事葬礼。”汉斯特放下水壶站起身来,对着死去的少尉靴根一撞低头致意,卢瓦尔也放下手帕,伸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少尉,我们发现了...”此时德军军士快步跑进了这个只剩下四面土墙的房间。 “我们发现了一些被掩埋的意大利士兵的尸体,已经挖出了四具了,里面应该还有更多。”军士对着汉斯特敬了个军礼,随后大声报告到。 “这就是我想要找到的证据。”汉斯特兴奋的转头对卢瓦尔说到。 尸体坑距离此处不远,就在一座半塌的建筑物后面,看得出负责埋葬的人有些偷懒,坑挖的既小又浅,或许他们认为这里很少有人经过,所以根本就没有作任何伪装和遮掩。 几名心细的德国士兵很快就在这里发现了挖掘与掩埋的痕迹,当他们用步兵铲掘开表面的沙土,结果被自己的发现给吓了一跳。 足足十四具尸体,加上房子里那个少尉,这应该是一个加强班标准的意大利陆军小分队。和那位少尉不同,这些士兵的遗体受到了彻底的洗劫,有几个士兵的衣裤鞋袜都被剥掉了,埋葬他们的人拿走了他们所有的武器和私人物品。 “我之前就发现,那位少尉不会是一个人来到这里,他至少带着一支护卫的部队。”汉斯特掀开其中一个意大利士兵的衣襟,因为被埋进沙地的缘故,这些尸体的腐烂情况要比少尉稍好一些。 “你怎么看出来的,少尉。”卢瓦尔好奇的问到。 “当我看到他精心修剪的指甲时,就知道这种人是不可能孤身出来旅行的。而且那个意大利少尉脚上穿着的是崭新的马靴,靴底没有多少磨损的痕迹,显然他不是步行来到此地。那么我们看到他的马了吗?没有。”汉斯特蹲下身检查着另一具士兵遗体。 “卢瓦尔,有人牵走了他的坐骑,还带走了他的行李,这位少尉却没有去阻拦,这说明了什么?”汉斯特抬起头询问到。 “他没有能力去阻拦,又或者他当时已经死去了。”法国少尉感觉脑袋有些犯晕。 “他当时应该还活着,应该是躲起来了,那些人没有能够找到他,所以这位少尉才没有和他的部下一起被埋葬在这里。”汉斯特站起身,掏出后腰上的水壶,倒出一些清水洗了洗右手。 “这些人是几乎是同时丧命的,和那位少尉一样,身上也没有任何外伤的痕迹,有人在他们死后拿走了这些人的财物、马匹和武器,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原因了,卢瓦尔。”汉斯特对着法国少尉微笑着说到。 “我听一些老兵说起过类似的事情,一直以为只是他们瞎编出来吓唬人的,没想到这次出来,竟然让我看到了真实的案例。他们被人下毒了,才会在同一时间里全部毙命。”卢瓦尔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让我担心的是,毒死这些意大利人的家伙,他们的真实目的。”汉斯特神情严肃的说到。 “难道不是谋夺这些人的财产与武器么?”卢瓦尔惊讶的望着德国少尉。 “确实是有这个可能性。但是你要注意,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巡逻队,而是意大利陆军的精锐步兵,他们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汉斯特沉声说到。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这些意大利军人悄悄穿越国境来到这个地方,应该和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有关。” “这样说起来的话,毒死这些意大利人的家伙,他们的目的就很值得让人怀疑了。”卢瓦尔手抚着下巴思索起来。 “现在这还只是一个猜测,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什么。不过我现在有一个不祥的预感,我们的目标可能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物盯上了。”汉斯特皱着眉头说到。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法国少尉此时已经被对方缜密的思维所深深的折服,决定这一次行动就以对方马首是瞻,虽然原本这支部队的指挥权也是在对方手中,但是并不代表他是真心的服从。 “部队调转方向,向着卢瓦尔泉方向搜索前进,如果那些人准备对目标不利的话,或许现在已经埋伏在那里了。”汉斯特大声的说到。 “圣母在上,所有人立即上马,准备出发,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卢瓦尔连忙大声的向部下下达了命令。 “少尉,你们是不是应该先补充一下饮水。”一名士官询问到。 “你想和这些人一样吗?谁知道毒死这些人的毒药是不是下在水井里的。” “应该没问题吧,我们刚饮过马。”士官一脸惊愕的神情回答到。 “他们应该没有在水井里下毒,卢瓦尔,这伙人带走了意大利人携带的马匹,这些马显然没有中毒。给大家五分钟时间补充饮水,所有人都要把随身的水壶灌满,还不知道下一次补充会在什么时间。路德维克上士,请帮我去灌满它们。”汉斯特解下挂在后腰上的两个水壶,递给了身边的士官。 PS:今天回来的太晚,不过总算还是赶上了。 这是完整章节,订阅对照测试的最后一章,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鼓励,作者需要各位的月票支持,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沙盗 北非大地上看似一马平川的戈壁荒原,实际上隐藏着大大小小的岩垒台地与自然裂谷。 在利比亚与突.尼斯南部边境一带,伫立着一大片低矮的丘陵石山,这些上万年地质运动的产物壁立在荒芜的戈壁滩上,成为了两个非洲国家之间的天然屏障。 这些石山之间,存在着一些隐秘的通路,部分是自然风化崩塌成的裂谷,还有些则是数千年前的古老河道。在航空侦查还未发展起来之前,这些道路完全不为世人所知,只有附近游牧部落里的长老,才会知道这些密道的存在,被视为族中的机密,只能师徒父子口口相传,不能诉诸于文字更不可绘制成地图。不过等到贪婪的欧洲殖民者们瓜分这片土地之后,原本的部落或被驱赶至别处生息,或是直接消失在了漫漫黄沙深处。古老的规则已经失去了约束力,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些道路的存在,造就出了一批又一批成功的走私商人。 这些边境走私的货物多种多样,大都是殖民者们科以重税或是禁止私人交易的商品,从宝石原料到贵重金属,从武器弹药到各种古老的麻醉剂,还有昂贵的香料丝绸与象牙制品,这些东西除了一部分供应给欧洲殖民者,更多的是流向各个大大小小的游牧部落。 走私商品里最受欢迎的是妖娆的波斯女奴和阿拉伯舞姬,当时的北非大陆上,最繁荣的依然还是奴隶贸易。虽然欧洲殖民者们在法律上禁止这种交易,但是又有多少人真的能抵御住金钱的诱惑以及女色的腐蚀,这些阿拉伯奸商,可是出名的善于见缝插针,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 巨大的利润同样蕴藏着巨大的风险,弱肉强食是这片远离文明的荒原上唯一的法规,伴随着走私业的昌盛,一个同样古老的行业也随之繁荣起来,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在这片土地上每星期都要上演几回。 而且一般情况下往往是四十大盗那边获胜,阿里巴巴运气好还能留下一条性命,不过大多数时候会随着携带的珍贵货物一起在这片土地上消失无踪。 为了保护自己,无论是走私商队还是普通旅者,都开始自行武装起来。欧洲战争结束之后,价廉物美的欧洲武器成为了相当热门的商品,一大批拥有军方背景的欧洲武器商贩,跑到这里疯狂抛售他们积存的过时商品。 “虽然是法国陆军已经淘汰的型号,不过膛线很新,枪机也没有磨损,是一支不错的武器。”朱利安坐在椰枣树的树荫下,擦拭着阿卜杜勒从黑市上搞到的贝蒂埃MLE1907步枪。 在他面前铺开了一块毡布,上面整齐的排列摆放着拆卸开的枪机零件。 “武器就像女人,你对她如何,她也会如何来回报你。只要每天坚持精心的保养,等到你使用的时候就不会发生故障,这地方的沙尘太厉害,所以必须要认真擦拭,这样武器使用的寿命也会长一些。”朱利安把撞针装回枪机里,向好奇的巴赛木演示如何对上卡笋。 “我有这个。”巴赛木拍了拍腰间的枪套,那里装着一支英国产的韦伯利手枪,在朱利安看来,这种大型军用转轮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或许有些太大了。 “是一支好枪,我可以教你如何来保养它。”朱利安不想打击这个孩子的自信心,再说孩子喜欢用什么武器,这也不关他什么事情。 卢瓦尔泉虽然被称为泉水,实际上是一个沙漠里非常稀有的水潭,面积不算很大,但也足有二三十平方米的水面。水潭一侧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就是一片高耸的崖壁,这或许这也就是这片水潭能够存在到现在的原因,山崖挡住了大部分来自于沙漠方向的尘暴与热风。 这里曾经是一条古老河道的一部分,数百万年前这里曾经是一片繁茂的热带雨林,无数古老的物种在这里繁衍生息,长年累月的流水切割开了坚实的岩石地基,随着时间变幻沧海化为桑田,而当年的河床如今成了深深嵌入山岩的谷地,供无数过路的旅者商队通行。 水潭边生长着各种热带植物,数量最多的是北非著名的椰枣树,很多人会把它与棕榈树搞混,不过倒也可以理解,因为它们也算是同一科的植物。历史上德国非洲军团的标志,准确的讲应该就是一棵椰枣树,毕竟在北非随处都能看到这种特征明显的植物。 阿卜杜勒在远离灌木丛一侧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帐篷,水池边有其他旅者用石块垒砌的火塘,边上还保留着一些可以用来当作燃料的枯枝与马粪。 要问戈壁上最缺乏的是什么,除了水源就是可以用来取暖的燃料了,这地方方圆几十里恐怕都找不到几棵树来,一般旅者都会收集牲畜的粪便作为燃料。 阿卜杜勒点起篝火开始烧煮开水,在烈日的照耀下,火堆生出的灰色烟雾在近处看上去并不怎么明显,但是在远处的山崖上,却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根灰白色的烟柱在碧蓝色的空中高高耸立着。 此刻就在远处的石山上,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正在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阿拉伯头巾下,注视着那个小小的绿洲。 “你能够确定这就是我们寻找的目标?一个男人加上一个老头,还带着一个未成年的小崽子?我警告你巴希尔,这次我们冒了很大的风险,如果让我发现你在欺骗我的话,真主在上,我发誓会亲手挖出你的心肝来。”麦哈乃德掀开面巾,冷冷的对跪在面前的男子说到。 “尊贵的麦哈乃德,真主的利剑,我怎么胆敢欺骗你,这是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意大贵族嘴里探听到的消息,绝对不会有丝毫差错。这几个是伪装成旅客的走私商人,他们携带着一批摩洛哥海盗搞到的珠宝,准备拿到的黎波里销赃。所以这些意大利人才会进入戈壁,他们想要在中途拦截下这批珍贵的宝贝。”巴希尔恭敬低着头,右手抚着胸口,向强悍的盗匪头目表示自己的清白与无辜。 “是我巴希尔亲自把他们带到了您的领地,也是我给他们的饭食里下的毒物,如果事情败露,意大利人最想要抓捕的犯人也是我,我冒的风险比这里所有人都要大,我怎么会拿自己的前途和小命来开玩笑,尊敬的麦哈乃德。”巴希尔抬起脸,一副委屈末辩的表情。 “好吧,如果你的情报是正确的,那么我麦哈乃德也绝对不会对有功之人吝啬,你会得到你应得的一份,我还会另外多给你一成作为奖励。”麦哈乃德依旧一副阴沉的面孔,只是嘴角稍稍翘了一下,在部下面前这已经算是很和蔼的笑容了。 在场的阿拉伯盗匪加上巴希尔在内,足有二十七个人,这在突.尼斯和利比亚边境活跃的众多沙漠盗匪队伍中已经算是中等团伙了。 头目赛尔德.哈希姆.麦哈乃德曾经是一个帕帕尔人部落的继承人,如同标准的阿拉伯狗血剧一样,年少的麦哈乃德成为了部落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在被剥夺了属于自己的地位和财产之后,麦哈乃德被驱逐出了自己的部落,自此流浪街头,成为了一个人见人憎的流民。 那时候他才只有十二岁,和一群同龄的小乞丐一起在法国人居住区附近活动,就是在那里,他幸运的遇见了一个法国外籍兵团的老军士。当时那位军士正好想要找一个随身仆佣,感觉这个帕帕尔少年很投眼缘,于是收留了他并把他带进了法国外籍兵团的军营。 麦哈乃德在外籍兵团里成长到了十七岁,在外籍老兵身上学会了熟练的战斗技能。在老军士退伍回国之后,某一天年轻的麦哈乃德偷偷携带着两支步枪离开了兵营,从此展开了他充满血腥与杀戮的人生。他首先回到自己出生的部落,杀光了当年参与陷害自己的亲戚们与部落长老,这是他在用自以为正确的方式,与自己的过去做一个了断。 随后的日子里,他成为了一个孤身行动的马贼,一直在利比亚与突.尼斯边境的荒原活动,因为枪法出众而且精通各项战斗技能,不但从未被官方逮住过,还时不时能让组织抓捕的突.尼斯警方吃上几个大亏,一时间成为了风头十足的传说人物。 也就是那时候起,他发觉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度,于是开始招收部下,组建起了只听命于他个人的沙漠匪帮。 面前这个巴希尔,是最近才加入团伙的新成员,这个人的任务是作为团伙在利比亚境内的眼线,他在边境小镇的旅店担任服务员,在那里为团伙挑选肥羊,顺便替大家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同时负责销赃。 这是个非常有油水的职位,巴希尔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得到了麦哈乃德的信任,同时也吃了不少苦头,才通过了盗匪同伙们的考验。 “头领,如果巴希尔的情报确实是正确的,那么下面那几个人就不能留下活口。”团伙里的三号头目法哈德小声的提醒到。 “我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和上次那样,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麦哈乃德皱着眉头,手抚着腰间的象牙刀柄。 “贝尼亚拉尔村那次?你认为这也是一个圈套?”法哈德问到。 “不知道,那些意大利人全都死了,我没有从他们的行李里,发现任何与巴希尔提的这件事有关联的物品,他们更像是出来执行什么军事任务的,不像是他说的什么私人行动。”麦哈乃德捋起了下巴上精心修剪的胡须。 “巴希尔在说谎?” “现在还说不准,那个领队的意大利贵族失踪了,或许他把重要的文件带在了身边。” “要不要回去再搜一下,只要留两个人盯着这几个肥羊,反正他们也跑不到哪里去。”法哈德建议到。 “不用了,那个贵族已经中了毒,必定是死在哪个角落里了,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搜遍那片地区。现在就只有选择相信巴希尔的话,尽快把这笔买卖了结掉,随后到摩洛哥那边去躲一阵子。”麦哈乃德拿定了主意,这意味着不会再有任何改变。 沙盗首领重新扣好了面巾,走到部下面前抽出腰间的马刀高高举起,随后无声的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欠身抚胸向首领致意,然后转身跨上了各自的坐骑,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沉默的盗匪们熟练的驾驭着小巧的阿拉伯马,沿着崎岖的山道向着山脚下的绿洲飞驰而去。 PS:完整章更新完毕,本章奉送正版订阅的读者六百字。 ==================================================== 继续开始发防盗章,如果各位在章节末尾看到(还未刷新)的字样,那么就还是防盗章节, 如果这个括号和里面的字没有了,那就是已经更新完毕的完整章。 最近三章对照订阅的结果非常明显,公开章比防盗章少了三分之一的订阅量,这就是数据给我的答案。 为了维护正版读者和我个人的权益,目前防盗措施还要继续下去,或许会给部分读者带来阅读上的麻烦,只能请这些书友谅解了。 求月票,求推荐票,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追击 摩洛哥人冲泡好下午喝的红茶,随后开始在篝火上炖煮起那种味道古怪的谷物粥来,他的徒弟巴赛木在水潭里清洗好了餐具,正安静的蹲在一旁等待着开饭。 朱利安尝过一次这种食物之后,既对其完全失去了兴趣,在这一路上法国人坚持以硬面包与熏制的羊肉****果腹。 此时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向着他们迅速逼近。 盗匪团非常善于把握出击的时机,这群人是职业罪犯,知道在撒哈拉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任何一点细微的失误都可能让自己送命。 现在面对的只是三个旅者,其中还有老人和未成年的孩子,无论是质还是量,都不可能给他们造成多大的麻烦。但是这些人依然没有掉以轻心,依旧按照往日里的战术,在接近绿洲前把马队分成了两组,一组正面突袭,另一组从侧面包抄,目的是堵住对方的退路。 此时急促的马蹄声与卷起的漫天尘土终于引起了宿营者的注意,阿卜杜勒与朱利安站起身来,手搭凉棚向着远处望去。 “不好,是强盗。”阿卜杜勒经验丰富,一眼就认出这些不速之客的身份。 “快上马,不要去管行李了,这些人是邪恶的魔鬼,从不留一个活口。”阿卜杜勒撩起长袍开始向着拴在椰枣树下的坐骑跑去。 “巴赛木,拿上枪。”朱利安把靠在帐篷上的一支贝蒂埃扔给了摩洛哥少年,随后冲进帐篷背上了他的挎包。 “快上马,否则就来不及了。”此时阿卜杜勒已经骑上了他的马,牵着剩下的马匹跑到了帐篷边。 “这里面的东西比我生命还宝贵。”朱利安背着挎包,手里提着另一支贝蒂埃冲出了帐篷,接过阿卜杜勒递过的缰绳,飞身跳上了他的阿拉伯坐骑。 “他们的人手比我们多的多,一定会分出一部分人堵住我们的退路,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向南边冲,真主开恩的话,应该可以冲出一条生路。” 阿卜杜勒双腿一磕马腹,那匹带着漂亮灰色斑点的阿拉伯良驹强劲的后肢猛蹬地面,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一样猛地蹿了出去。朱利安不敢怠慢,也立即催动他的坐骑丽塔,紧随着摩洛哥向导身后,向着南面无垠的沙漠方向飞驰而去。 “喔咯咯咯......”盗匪们没想到这三只肥羊竟然有勇气逃跑,正巧在两支马队的空隙间突围而出,发现了这个情况的盗匪们,连忙扭转马头,嘴里一边发出带着恐吓意味的吆喝,一边快马加鞭在三个目标身后紧追不舍。 麦哈乃德眼神阴郁的盯着前方狂奔的目标,心里却在责备着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这几只肥羊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容易得手的目标,其中一定有见过世面的老手。 他实在应该等到团伙接近绿洲之后,再下令开始发起突击的,但现在再如何后悔都已经无济于事。 自己之前不详的预感果然没错,听信那个巴希尔的话发起这次劫掠行动,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眼前的这几个人毫不犹豫就扔掉了所有的行李,显然巴希尔所说的什么满满两驼架的财宝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为了眼前这几只老鼠,他们已经杀掉了一整队意大利士兵,一旦事情败露,意大利人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施加报复。 他们甚至根本就不用出动部队,只需要拿出一笔数量可观的赏金,相信整个北非大陆会有无数人愿意出手取走自己的小命。 麦哈乃德此时已经下定决心,在事后必须要消灭掉所有的活口才行,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事情暴露的可能性降到最底。 巴希尔这个人是绝对不能留的了,一定有人曾经看到过他和那些意大利人在一起,一旦意大利人发起调查,最可能暴露的就是这个无能的卧底,他可不相信这个满口谎言的懦夫在经受过严刑拷打之后,还能守口如瓶。 而前面的这几只老鼠,或许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但是麦哈乃德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兴趣去探查根源了,盗匪头目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无聊的追逐,然后带着自己的手下尽快离开此地,他相信至少在一两年内自己是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麦哈乃德骑术精良,同时还是一名优秀的射手,此刻只见他身体微微前倾,两腿紧紧夹住了马腹,一手抓着缰绳,单手稳稳的端平了他的勒贝尔1885/93r35步枪。 这种步枪是勒贝尔1885诸多改进型号之一,截短的枪身总长度还不到一米,非常适合骑兵在马上使用,这个型号产量并不很高,因为射程与精准度与标准型号有差距,所以只配发给二线部队和北非殖民地部队使用。 麦哈乃德是从打死的殖民地警察身上得到的这支武器,在法国兵营成长起来的他非常偏爱法式武器,而且他活动的主要范围是在法国殖民地,比较容易搞到法国这些口径特殊的子弹。 听说撒哈拉另一头的阿拉伯盗匪们,喜欢配备德国的毛瑟马枪,原因其实和他也是一样的。那边的一堆酋长极其偏爱德国制造的武器,甚至还拥有他们个人专属的供货商,所以在当地非常容易获得相同口径的弹药。 麦哈乃德仔细的瞄准了跑在最后的目标,就是那个穿着阿拉伯长袍的外国人,虽然这个人带着头巾,但是骑马的动作和体态上的明显差异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本地人。 在颠簸的马匹上射击非常考验射手的技艺,麦哈乃德也不敢保证自己每发必中,也就比别人命中率高上一些罢了,却也足以让他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安身立命。 麦哈乃德轻轻地扣下了扳机,随着这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紧随在他身旁的盗匪们也都举起各自的武器,对着目标胡乱射击起来。 这时候就到了展示个人人品的时间,在极速奔驰的战马身上射击,普通的盗匪也就勉强能够做一下概略瞄准而已,至于是否命中那就得看个人的运气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蒙上一两发子弹。 显然这次幸运女神没有站在盗匪这一边,一轮排枪打下来,竟然连对方的汗毛都没有伤到一根,就连他们的老大都脱了靶,子弹远远的偏离了目标,在干涸的戈壁上激起了一团团沙尘。 这可是这个盗匪团组建以来,从未遇到过的尴尬事情,盗贼们气急败坏的咒骂着,恶狠狠的拉动着手中的枪栓,往枪膛中填入下一发子弹。 朱利安此时已经从阿卜杜勒那里知道了他们为什么必须逃跑,而不是留下来与盗匪谈判。如果他们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商队,随身带着一些武装护卫,那么说不定还能依靠谈判来解决问题,沙盗团伙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求财,同时他们的规模大都有限,经受不了太大的损失,所以遇到一些难啃的硬骨头,一般情况下会选择与商队谈判,收取一些商品与钱币作为对方的买路财。 但是遇到人数稀少的商旅,这些人的嘴脸就完全不同了,遇到这种目标强盗们很少会留下活口,因为如果没有受害人本人报案,殖民地当局一般是不会展开调查的。所以每年都有不少缺乏经验的走私商人在荒原上失踪,他们携带的商品可能会出现在几百里外的市场上,但你永远都无法寻找到这些商品的原本主人。 朱利安能够清楚的听见子弹从头顶飞过时发出的啸叫,就像一只巨大的蛾子在耳边拍打着翅膀,从身侧擦过的子弹会发出一种尖锐的咻咻声,如果你眼神够好,甚至能够看到子弹打入地面时爆出的点点烟尘。 就这样干被打不还手,可不是朱利安为人处事的习惯,他也曾经参加过军队,经受过专业的武器使用训练,虽然在射击考核中被教官下了枪法很烂的评语,但是在眼下这种时候,已经容不得他再计较这些问题了。 法国人拉动枪栓上膛,然后直起腰来,扭转身对着后面的盗匪们就是一枪。 追兵此时排着密集的队形,法国人根本没有进行瞄准,只是凭着感觉,对着盗匪扣下了扳机。他原本也没有抱着能够打中什么目标的期望,而是希望用这种方式阻滞一下追兵的脚步,使得双方可以重新拉开一些距离。 朱利安他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们的马匹比这些盗匪的要好,而且载重也比对方的要轻上很多,体力上也都正处于充足的状态,如果能够保持现在的这种态势,过一阵子之后双方的距离必定会被慢慢拉开。 到了那时候,放在沙盗们面前的选择就不多了,要么冒着损失马匹的危险继续追击,要么索性放弃目标停下休息,一般情况下沙盗都会做出第一项选择,那时朱利安他们才算是真正脱离了危险。 法国人手中的步枪响起,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排在后排的一名沙盗竟然应声落马,尸体翻滚着重重的砸在了沙地上。 这样都能打中目标,法国人忍不住惊讶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步枪。 沙盗们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同伴,也可能是这些人已经看惯了生死,早就有了充分心理准备,反正法国人的射击根本没有影响到他们的追击节奏,很快他们就端起步枪进行了第二轮射击。 这轮排枪总算是得到了一些收获,他们成功的打翻了跟随在巴赛木身后的一匹备用马,可怜的动物连惊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一头栽倒在了卷起的尘埃里。 沙盗们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他们大声诅咒着逃跑的老鼠们,同时再一次推弹上膛。 ,o 朱利安根本没时间为刚才的损失感到沮丧,他重新上好一发子弹,再次转身向着沙盗们开枪。 这一次显然没有上次走运,子弹完全不知道飞到了哪里,结果引来了沙盗们一轮喝骂与嘲笑,朱利安此时发现情况变得有些不妙了,双方的距离还在继续拉近,盗匪们下一轮的射击他们很可能会躲不过去。 就在朱利安再次拉动枪栓推弹上膛之际,身后再次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排枪声,法国人手握住步枪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时刻的降临。 ========================================================= 月底了,作者请求大家支援,已经被刷出百位了,原本还以为这个月情况会好一点的呢, 请大家务必投一张给本书,这东西过期也就作废了,留着也不会升值,还不如给作者作为鼓励,给作者增添写作的动力。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 骑兵突击(上) 法国人闭目待死,但是下一刻却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炙热子弹,身后反而传来了一阵杂乱声响,似乎混杂着凄厉的马嘶与人类的哀嚎。 朱利安急忙睁开双眼回头望去,却发现身后的密集的追兵队形此时已经变得稀疏而凌乱,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一片尘土翻滚黄沙飞扬,沙尘间还能隐约可以看到几只细长的马腿正在向着天空胡乱蹬踩。 朱利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沙盗一定遇到了巨大的麻烦,此刻这一幕被他视为上帝降下的庇佑,法国人不禁开始念诵起祷辞表示感激。 沙盗虽然依然紧跟在身后,但是显然他们的注意力已经不再放在朱利安一行人的身上,这些彪悍凶狠的亡命之徒,此刻却显露出一副惊惶失措的模样,不停的回首向身后张望。 麦哈乃德也被刚才遭遇的突袭吓了一跳,但是身经百战的沙盗头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鹰隼般锐利的双目透过刺眼的阳光与漫天的尘土,他立即就发现了袭击者的踪迹。 麦哈乃德狠狠的锉咬着臼齿,他竟然会在一天之内连着犯了两个错误,自以为只是三个简单的目标,以至于在追击猎物的时候没有像以往那样选派专人担任后卫的警戒。 眼前的景象再次证明了他之前的预感是正确的,这果然是一个专门针对他的陷阱,自己上了巴希尔这条毒蛇的圈套,害死了一批最忠诚的手下。 麦哈乃德不会考虑巴希尔是否也上了别人的当,反正在他的眼里结果都一样,那个懦夫必须要为整件事情负责,他发誓要把这个叛徒的全家都插在削尖的木桩之上,当然前提是他能够活着从这个陷阱里逃脱出去的话。 沙漠盗匪们此时的身份已经变换,他们已经从凶狠的追击者变成了被猎杀的对象,而捕猎他们的对手,是一队全副武装的正规骑兵,彪悍精锐训练有素,作战能力远超这些乌合之众。 一些传奇小说之类的,非常喜欢标榜世界黑暗面的强大,似乎山贼个个都是功夫高手,身手矫健百步穿杨,马匪则全都骑术精良刀法利落还都拥有一手好枪法。遇到政府军队围剿,老大只需叫唤一声狭路相逢勇者胜之类的口号,他们就会毫无顾忌的往前冲锋,而此时正规军永远都会如同小丑一般,哪怕携带着再精良的武器,都会被这些亡命之徒打得抱头鼠窜。 当然,这倒也不全是那些作者在胡编乱造,这种荒谬的战例在古今中外的历史里都有记载,特别在中国近代历史中更是屡见不凡,而且官方还时常会故意宣扬土匪如何如何强悍,以此掩盖政府军羸弱糜烂不堪一用的事实真相。 但是这些其实只是在某些特定环境下才会发生的特例,而在正常的情况下,在现实中再如何强大凶悍的匪帮,除非占据了压倒性的数量优势,否则在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因为和那些只知道好勇斗狠的匪贼不同,正规军队的士兵受到的是现代化的系统性军事训练,他们是会思考的战争机器,所有的训练都是为了如何更有效率的夺走敌人的生命。 就像现在,面对强悍的德法混编骑兵排,凶名赫赫的麦哈乃德盗贼团脆弱的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 这些是正规训练出来的专业骑兵,是欧洲军队融合了数百年欧洲顶尖的骑兵战术和技艺,通过科学的方式训练出来的现代骑士。 虽然骑兵这个兵种在欧洲大陆上已经开始没落,但是并不代表这个兵种失去了本身具有的杀伤力。 机枪的出现改变了现代战争的模式,但是骑兵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没有被各国军队所淘汰,除了军队高层里充斥着一批老骑兵拥趸之外,还因为骑兵在某些领域里的表现,暂时还无法用新一代的技术兵种来替代。 因为骑兵堪称是贵族兵种,综合素质上比步兵更加精锐,所以德国在当年的十万陆军里保留了一大批第二帝国时期赫赫有名的骑兵编制,几乎每一个步兵师下属都会编入一支骑兵侦查单位,骑术更是所有德国陆军军官都必须掌握的技能,德国的军方选手一直是奥运会马术比赛中的夺冠热门。 当年波兰骑兵玩的那一套,德国骑兵这边也差不多全都会,在波兰战场上,德国国防军的骑兵部队一样手持骑矛身背步枪,骑着高头大马驰骋在疆场。 至于那时候传出的波兰骑兵用骑矛攻击德国坦克的谣言,事实上这是某个意大利记者脑洞开大的结果,一伙波兰骑兵攻击了正在休整的德国步兵,把措不及防的德国人杀的四散逃蹿,在追击溃军的途中骑兵们不幸撞上一支德国装甲部队,坦克手们毫不留情的用机枪和火炮击退了这些波兰骑兵。 此战波兰骑兵团损失惨重,血腥的现场触发了事后赶到的意大利记者帕拉达的创作欲望,一篇波兰骑兵愚蠢的手持长矛向坦克冲锋的【战地报道】就此诞生,如果这位乔治.帕拉达先生活到现在,想必一定会受到某些网络媒体的热烈欢迎。 话题扯远了,现在回到北非的撒哈拉荒原上。汉斯特带着他的混编骑兵排紧赶慢赶,结果来到卢瓦尔泉后才发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现场的痕迹显示,目标人物在宿营时遇到了什么意外,他们抛弃了几乎所有的行李物品,只带着马匹离开了营地。物品和物资没有遭到翻检,如果不是袭击他们的人没有进入营地,那就是他们对目标携带的物品毫无兴趣。 汉斯特更愿意相信是前者,他推测目标可能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所以仓促的逃离了营地,袭击者应该是当即尾随着目标离开了,所以才没有来翻检这些物品。 德军少尉当即就命令全体上马,顺着地面上遗留的马蹄印记,向着目标逃离的方向快速搜索前进。 德国和法国人乘坐的是欧洲马种,大都是法兰西马和汉诺威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最强壮的良驹,平日里精心喂养,无论是体力与耐力上,都远超这些北非的本土马种,特别是在短程加速方面,就是最优良的阿拉伯马都只能望尘莫及。 沙盗们的坐骑大都是适应沙漠气候的帕布马,还有一些是西班牙混血马,能够忍饥耐渴,平时的耐力也不错,但是在速度方面就有些尴尬了。 沙地上盗匪团留下的马迹非常显眼,顺着痕迹追踪,德国骑兵们很快就发现了远处狂奔的敌影。此时德法骑兵们从早上起,已经在烈日下连续行军了数个小时,无论是人员还是马匹都已经非常疲劳了。 特别是德国这边,他们的马匹还没来得及适应当地酷热干燥的环境,油亮光滑的皮毛此时已经被汗水浸透,如果再继续高速奔驰,很容易对马匹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但是现在情况危急,为了完成上级交付的任务,有必要的话,付出一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只要牺牲的有价值,这是一个德国军人必须要具有的觉悟。 汉斯特不是骑兵出身,但是与这些骑兵相处过一阵子之后,他十分了解这些士兵与自己坐骑之间的感情。不过作为一个指挥官,有时候会不得不下达一些让部下们无法接受的命令,这也是一个军官的觉悟,为了完成使命,他们必须学会冷血无情,哪怕会引起部下的愤怒与憎恨。 “全速冲锋!”汉斯特抽出悬挂在马鞍旁的军刀,平举着指向远处的敌影。 “骑兵!突击!”军士长高声呼喝到,同时从腰间拔出了毛瑟手枪。 士兵们知道此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也清楚再次高速突击对自己坐骑会造成怎样的伤害,但是他们都是军人,从小就被教育,上级的命令必须要严格服从,于是不少人咬紧了牙关,奋力用马刺戳刺着自己爱马的马腹,驱动着战马全力向前飞奔。 这些忠诚的动物在五十度的高温下,努力的压榨出自己最后的那丝体力,为了主人的荣誉,疯狂的向前突击。 不少战马的口唇边已经布满了白沫,当地的酷热气温让这些耐寒的北欧马种负担相当巨大,骑兵们擦拭掉眼泪,稳稳端着各自的步枪,他们胸中充满了仇恨与愤怒,必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指向了前面的那群盗贼。 欧洲马的短程加速能力非常卓越,很快双方的距离就缩短到了七八十米,在这个距离内,这些骑兵能够在运动中命中标准胸靶大小的目标。 汉斯特终于手持军刀向前一指,骑兵们立即打出了第一轮齐射,当即有三分之一的盗匪与他们的坐骑翻滚着倒地。 一名被坐骑抛落马下的盗匪刚刚蒙头转向的站起身来,还未等他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把闪耀着夺目光芒的马刀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视野里出现了一具服饰挺熟悉的无头尸体,随后就是一片黑暗漫漫降临。 =================================================== 好吧,已经被刷出百位了,作者需要大家支持,每天这样说我也有些烦了, 喜欢本书的朋友自然会投票,不投的我也不会强求,我再次感谢那些投的朋友们,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骑兵突击(下) 黄沙、血液、硝烟,痛苦哀鸣的马匹与其在垂死中挣扎的主人,枪声在空寂的荒漠里更显得清脆响亮,杀戮还在继续,没有怜悯不留希望。 骑兵队的攻击猛烈且高效,职业军队与盗匪之间的差异在战斗中表现的淋漓尽致。法国外籍军团骑兵们训练非常严格,这些相当于国家雇佣兵的人们把当兵作为一项事业来做,参加军团的人都非常珍视这身制服背后代表的荣誉,当然还有法兰西支付的薪水也确实充满诱惑。 卢瓦尔少尉的士兵们不是什么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军团成员,但是凭借日常充足的训练以及以往作战任务中积累下的经验,依然能够把眼前的沙漠盗匪们打得狼狈不堪。 德国骑兵们很多此前在著名的国防军第一骑兵师服役,不少人参加过德国对波兰的入侵,着实是打过几场硬仗,积累了不少实战经验。法国战败后与德国签订了军事协定,统帅部抽调了一个骑兵营来到******,其中的政治意义比军事意义更大一些,因为这代表了德国势力再次回归非洲大陆,别人抢走的东西,德国人会亲手把它夺回来。 实际上这场战斗进行的时间很短,前后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刻钟,但是过程却异常的惨烈,双方都清楚只有胜利者才能活下去,这种战斗根本就没有留手的余地。 德法骑兵队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不光是在人数上,就在单兵素质与装备方面,也完全能够碾压对手。 法国外籍兵团骑兵使用的是贝蒂埃骑兵型步枪,其实就是一支截短了枪管的卡宾型号,但是这些改进型使用的是法军最新的7.5毫米子弹,精度与射程上有了显著的提高。 德国骑兵的武器是标准的98k,除此之外他们还携带着各自的手枪,条件好的还带了不止一支,因为马匹负重大,士官们还额外配发了一支冲锋枪,堪称是武装到了牙齿。 沙盗们在遭遇到第一轮突袭之后,整个战场节奏就不再掌握在他们之手了。双方所处的位置也对这些强盗不利,骑兵方面可以从容向前射击,而他们必须要转身才能还击,同时还要分出部分注意力来控制自己胯下的马匹。 沙盗们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转败为胜的机会,特别是他们发现追击者里存在法国外籍兵团的白色军帽时,士气更是刹那间降到了谷底。 在北非这片土地上,这些白色魔鬼可是凶名在外,法国殖民者并不会比其他的欧洲殖民者文明上几分,外籍兵团的兵源与这支军队的本质,导致它的凶悍与残暴程度更是凌驾于所有的欧洲殖民军。 看到白色筒帽,就意味着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善了,何况他们的身份是让所有人都恐惧憎恨的沙盗,如果逃不掉的话,或许战死对于他们来讲会是个最好的结局。 追逐才开始不到五分钟,沙盗的人数已经迅速减少到了十个人,这种时候分散逃跑的老办法完全失去了作用,非但无益于逃脱,反而会遭致对方各个击破,沙盗们只能聚在一起,为自己的小命奋力还击。 麦哈乃德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他连续打翻了对方两个骑兵,但是战果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的勒贝尔步枪是老型号,弹仓只能容纳三发子弹,而且这种步枪使用的是管状弹仓,子弹射空之后只能一发一发手工装填。这导致了他的射速根本提不起来,因为颠簸的马匹给装填这项工作增添了很大的困难。 麦哈乃德其实还带着一支六发的法国产mas1874转轮,但问题是一周之前就出现了故障,在搞到新枪之前,他只能把这支手枪插在腰上装样。 说起来沙盗们喜欢结构简单的武器,因为当地人根本就没有对武器进行保养的习惯,在这里只要出的起钱,想要搞到一支新武器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沙盗们不缺钱,用坏了重新换一支就是了。 随着作战距离的拉近,双方射击的准确度也开始以几何速度迅速提高,沙盗们的垂死抵抗也给德法骑兵们造成了不少的伤亡,但是这些反抗并没能延缓他们的最终灭亡。 战至最后,整个沙盗团伙只剩下了麦哈乃德一个人,他的穿着打扮早就暴露了他首领的身份,追兵们显然已经开始考虑是否应该留下他作为活口,此时这个凶顽的匪徒已经知道自己无法幸免,被俘虏也只是让自己能够多活几天,面临的绝境反而激发起了他的凶性,沙盗头领猛扯缰绳想要扭转马头与追兵拼命,但是还未等到他横过马身,在一阵密集的冲锋枪扫射声中,麦哈乃德与他的坐骑在弹雨中翻滚倒地。 骑兵队从倒下的沙盗头目身旁呼啸而过,卷起的尘土覆盖在麦哈乃德沾满鲜血的脸上,沙盗头领仰面朝天,口中泛涌带着泡沫的污血,曾经鹰隼般锐利的双眼此刻无神的望着碧蓝的天空,在一阵剧烈的抽搐之后,胸口停止了急促的起伏。这位传奇沙盗的血腥生涯在此时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如同那些被他所害的旅者们临死前诅咒的一般,嗜血的麦哈乃德必将淹死在他自己的血液里。 骑兵队跑出了整整一里地去,才缓缓降低了马速,和人类一样在剧烈运动之后,马匹也必须要有一个恢复适应的过程,骑兵们驱动着气喘吁吁的战马,迈着小步向着来路回转。 打扫战场是士兵的工作,汉斯特和卢瓦尔这种军官有他们需要负责的事情。汉斯特把坐骑交给部下照顾,随后走到麦哈乃德的尸体边,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这个差点就搞砸了他的任务的异族盗贼。 “是******本地人,不知道属于哪个部落。”卢瓦尔擦着头上的热汗,解开了制服胸前的纽扣。 “这根本无关紧要,我们现在需要查明这个人的身份,希望那些强盗里面,还能留下一两个活口。你能认出这上面的字么?”汉斯特翻动着沙盗头领的衣襟,从对方腰间掏出了一把装饰华贵的短匕首,手柄的装饰银箍上刻着一串串阿拉伯文字,德军少尉把匕首递向了法国同僚。 “一些祷文,赞美他们的真主,这里有个名字,或许就是这个人的,赛尔德.哈希姆.麦哈乃德....感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卢瓦尔抽出匕首,暗灰色的刀声上密布着水流般的花纹,一看就是用大马士革钢锻造而成,这把武器价值不菲,看得主人对其非常喜爱,经过精心擦拭保养。一般情况下当地人不会携带刻着别人名字的武器,所以麦哈乃德应该是地上这个男人的本名。 “意大利陆军的身份牌,看来那些意大利人的死和这个人确实有关系。让士兵注意搜查,最好找出一两个活口出来。” 汉斯特从麦哈乃德的衣襟里掏出了一大串闪亮的身份牌,意大利人别的不去讲,这种关乎面子的东西倒是下足了功夫,这种方形的身份识别标志不但制作精良,不少还专门用机械抛了光,每块身份牌上配发了一根镀了铬的合金项链,相比之下,德国陆军这边就显得寒酸多了,就只是一块用皮绳拴着的椭圆形铝片。 “我已经叮嘱过他们了,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太大。”卢瓦尔接过那串身份牌,拿在手里一块块仔细的查看着。 “从他身上携带的物品看,这个人就是一个普通的沙漠盗匪,但是他为什么要冒险杀掉一群意大利士兵,接着还跑来追杀我们的监视对象呢?” 汉斯特把麦哈乃德随身的物品整齐的摆放在了尸体旁,除了一些弹药之外,也就是一些钱币和部分私人用品,一些当地人喜欢的烟草以及一些不知道用途的草药。 唯一看上去有些价值的就是一本小笔记本了,但是里面的内容全都是阿拉伯文,汉斯特没有学过这种文字,所以想要阅读必须需要花时间翻译出来才行。 “你看看他最后一篇文字记录了些什么。”汉斯特把记录本交给了卢瓦尔。 “长官,我们找到了一个活口,另外,搜索的人回来了,我们没能追上目标一行人。”军士小跑过来向上尉报告到。 》≠》≠, “也好,我还在考虑该如何与目标接触,找几个人收拾一下这里,带上活口,我们回绿洲去,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目标会自己跑来找我们的。”汉斯特从部下手中接过马鞭,掸了掸沾上沙土的膝盖。 “那么尸体呢?”军士询问到。 “就扔在这里,可以警告一下那些无法无天的强盗,或许可以让他们在这段时间里收敛一些。”卢瓦尔低头翻着小册子,语气轻松的回答到。 ========================================= 第一章送上,月初求,各位请投出手上获得的保底, 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与鼓励。 谢谢大家,今天下一章或许会晚一点,请大家体谅。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朱利安(下) 烈日毫不留情的蒸晒着撒哈拉戈壁,碎石与沙土被烤得滚烫,地表灼热的空气甚至扭曲了光线,在人们眼中折射出一片晃动闪烁的蜃影。 在一座孤单的岩丘下,朱利安与他的摩洛哥向导躲在岩石的阴影里,讨论着下一步该如何走的问题。 当骑兵队出现之后,他们就知道自己应该是得救了,虽然他们看不清后来者的身份,但是这种二话不说直接开打的样子,很明显与追着自己的那伙盗匪有着不小的怨仇。不过朱利安他们没有放缓马速与后者回合,反而快马加鞭跑的更卖力起来。 谁知道后面来的是不是另一群盗匪,黑吃黑的事情在撒哈拉地区非常常见,反正在确认自己已经安全之前,他们是绝对不会停下马来的。 结果三个人一口气跑出了差不多十公里去,直到发现马匹实在有些支持不住了,才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停下来休息。 现在三个人身边除了四匹马,以及鞍袋里的一些杂物之外,失去了所有的行李与补给物品,在这片荒芜的戈壁上,别说赶路,就连生存都发生了问题。 他们只剩下三水袋的清水,这还是勤快的巴赛木在卢瓦尔泉休憩时提前灌满的,这点淡水只够他们支持两天。问题是他们还带着四匹马,这些强壮的动物每天都必须饮用大量的淡水。 马匹与骆驼不同,每天需要消耗的水量是后者的好几倍,在古代骑兵凭借其强大的机动能力,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调动到最需要动用武力的地方,被统治者视为统治辽阔疆域最有效的工具。所以沙漠中的道路大都是围绕着水源地辐射开的,一些重要的水源还会委派重兵把守,因为在这种地方控制水源比控制道路本身更加有效。 在机械交通工具出现之前,水源一直是制约沙漠地区商贸规模的关键因素。所以以往每发现一个新的水源,发现者都会想方设法死守机密,因为这等于是发现了一条铺满黄金的财富之路,不知道会有多少商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获取这些信息。 此时阿卜杜勒的意见是,趁着天色还早,尽快返回卢瓦尔泉,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回一些失落的行李物品,那些沙漠盗匪喜欢的是值钱的贵重物品,不太会对他们的那堆既笨重又便宜旅行用品感兴趣。 不过那两头骆驼应该是保不住了,盗匪们可能还会带走一些食物,不过这些损失目前倒也可以承受,现在椰枣正值成熟季,他们暂时还不会面临被饿死的危机。 另一个重要的问题是,他们除了身上穿着的那套白天旅行的服装之外,没有带出任何一件多余的衣物,光是这件外套是无法抵御住沙漠夜晚寒冷的侵袭的,这里日夜温差甚至高达四十多度,白天的酷热到了夜晚就变成了刺骨的寒冷,有些季节里,戈壁夜晚的温度甚至能够下降到零下一度。 阿卜杜勒特别声明,不管找不找得回行李,他们都应该回到卢瓦尔泉,马匹的消耗很大,必须补充之前流失的水分与体力,如果失去了坐骑,他们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这片戈壁。 朱利安情绪有些沮丧,他知道阿卜杜勒的意见是正确的,在这种环境恶劣的地方,更加要听从这些专业人士的话,他的身负着重要的使命,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的生命已经不再属于他个人,为了完成任务,他必须要想方设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让他沮丧的是,这次旅途显然无法继续下去了,他无法在预定的时间内赶到原本的接头地点,或许会对上级的计划造成一些影响。他无法容忍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就遭遇到了失败,原因只是因为遇到了一群沙漠盗匪。 让法国人没有料到的是,随后阿卜杜勒的话又重新给予了他以希望,摩洛哥人告诉他,其实并不用调头返回,如果失去了食物和行李,他们可以赶往附近最近的村镇,距离卢瓦尔泉差不多有一天的路程,咬一咬牙应该可以坚持得下去。 只要人没有出事,等到回到城镇他们可以重新购买一批补给品,如果不惜马力全力赶路的话,应该还可以赶在原本预定的时间之内到达目的地。 阿卜杜勒的话简直就像一支强心剂,让朱利安低迷的情绪再次振奋起来,法国人此刻感觉自己在这个地方连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他催促着两位向导师徒立即上马赶路,尽快回到卢瓦尔泉,然后再好好休息。结果摩洛哥人还是拖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等到感觉马匹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才重新踏上了回归的路途。 他们跟随着自己逃跑时的痕迹往回走,很快就来到了那片血腥的战场。盗匪们的武器弹药和个人用品都被带走了,只留下盗贼与被击毙的马匹尸体横陈在戈壁滩上任由烈日曝晒。才过了短短几十分钟时间,一些尸体的皮肤表面已经出现了大片的燎泡,颜色也变得相当倒人胃口了。 “这里的情况有些奇怪,后来的那批人很有可能不是盗匪。这些人虽然被搜过身,但是衣服和靴子全都还在,马匹上的马具也没有被剥走,这绝对不是沙漠匪帮的风格。更像是....”阿卜杜勒转脸看了看朱利安。“更像是殖民地军队的作风。” “你是说那些人是军队?”朱利安惊讶的问到。 “我以前见过类似的场面,军队不需要这些看不上眼的战利品,他们有时候故意不去掩埋盗匪的尸体,而是就这样扔在戈壁上任凭他们烂成一堆骨头,用这种方法恐吓其他的沙漠盗匪,实话说有时候挺管用,因为这样曝尸荒野的话,这些人的灵魂将无法登上天堂。”阿卜杜勒皱着眉头说到,显然他对军队的做法很有一些意见。 朱利安开始也觉得这有些过分,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文明国家军队会做出的事情,不过接下来他就想到,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地上躺着的盗匪,原本是想要杀掉自己的,而且这些人想必也早就已经双手沾满了无辜者的血腥,自己根本不该给予这种人一点点同情,在他看来现在这种处理方法非常合适,这群该死的恶棍就应该这样烂在地上。 而且现在的问题不是关于这些死尸,而是那些活着的人,既然盗匪已经全部被消灭,那么那些军队现在又去了哪里呢。 “他们会不会也去了卢瓦尔泉,从地图上看,这里周边区域内只有这一个大型的水源地,别忘了他们的马匹也急需要饮水。” “朱利安先生,你的想法很正确,从脚印看,他们去的方向就是卢瓦尔泉。”阿卜杜勒低头看着骑兵队在地上留下的痕迹。 “那该怎么办。”朱利安表情有些僵硬的询问到。 “应该是边境巡逻队,他们往常很少会深入到这里,或许他们原本的目标就是这伙盗匪,一路追踪到这里,结果正巧救下了我们的性命。从脚印看上去至少有三十个人,是一支大部队了。”阿卜杜勒解开了罩着口鼻的头巾,从马鞍旁结下水袋,仰起头灌了一小口。 “如果是军队就没有太大问题了,我们是守法的旅行者,遭到了盗匪的袭击,我试试看是否能说服他们,归还我们放在卢瓦尔营地里的行李。巡逻队里大都是黑人和帕帕尔人,带队的基本都是法国军官。如果朱利安先生你愿意出面交涉的话,那就更加没有问题了。”阿卜杜勒把水袋传给了巴赛木。 “我暂时还不想抛头露面,阿卜杜勒,我不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所以一切都只有依靠你了。阿卜杜勒,如果事情得到顺利的解决,那么到了目的地,我会在原本的报酬上,再多给你五成作为奖励。”朱利安说完,还伸手按了按腰后的挎包。 , “我明白了,朱利安先生,这年头谁都可能惹上一些麻烦,我能够理解。既然你如此慷慨,那么我就提前向您表示感谢。你可以先去那边的山脚下等待,我和对方交涉之后,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回来与你回合。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之前不是还有一个备用方案么。”阿卜杜勒笑着回答到。 “那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在山脚下等你,愿真主赐福于你。”朱利安微微颌首。 “谢谢,朱利安先生,愿真主赐予你平安,等着我们,一切都会顺利的。”阿卜杜勒微微欠身,随后驱动坐骑向着卢瓦尔泉的方向飞驰而去。 =================================================== 今天的第二章奉上,总算是赶上了更新时段,原本还以为可能会晚一点。 依旧是请求大家投,月初的保底很重要,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 这个月我要更加努力了,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阴影 “抱歉,是家里人的信吗?”卢瓦尔少尉手里托着一个托盘,走进了汉斯特的房间。 “哦,是我的弟弟,他在装甲部队里服役,喏,这是他寄来的照片。”汉斯特少尉拿起放在信封旁的一张照片,示意给法国少尉看。 “是一个帅小伙,我们是在这里吃还是......”卢瓦尔抬了抬托盘问到。 “哦,就放在这边桌上吧,谢谢你,卢瓦尔。” 汉斯特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移开了放在桌边的椅子,给卢瓦尔让出了路来。 “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不过酒倒是还不错。” 卢瓦尔把托盘搁在桌沿,汉斯特帮着他把盛放食物的盘子摆放到了桌面上。 “总比在外面宿营要强的多,我去拿杯子来。”汉斯特摆放好了刀叉,随后走向了门口摆放水瓶的四脚柜。 这里是一个很寻常的北非村庄,村民大都以放牧以及制造手工产品为生,因为地处商道一侧,而且还有干净的水源,所以时常会有商队在此停留休整。 村里的长老很有些见识,索性凑了些钱自己建起了一个客栈,向一些经济条件不错的商人们提供食宿服务,同时也向过路的旅客兜售村里的特产以及一些沙漠旅行必须携带的工具与补给。 “俘虏都安顿好了吗?”汉斯特把一只玻璃水杯放到了卢瓦尔的面前。 “都安顿好了,雷恩军士带着三个士兵守着俘虏,今晚由他们负责值夜。”卢瓦尔解开餐巾凌空抖了抖,然后把一角塞进了衣领之间。 “再坚持一晚,我们明天就能到达卢西恩兵站了,这一次任务士兵和军士们都很幸苦,回去后要给他们好好的放几天假。”拿起酒瓶,汉斯特松开了瓶口的铁丝卡扣,用力拔出了软木瓶塞。 “闻上去不错,不知道味道如何。”汉斯特替卢瓦尔倒上了一杯酒。 “放心,我喝过这种酒,你会记住它的味道的。汉斯特,这一次的报告你准备怎么写?”卢瓦尔用刀叉奋力切割着盘子里的熏肉。 “如实报告,有些士兵表现不错,应该获得嘉奖。”汉斯特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红酒,重新塞好瓶塞,放到了桌子一边。 “喂,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卢瓦尔放下刀叉,从面包蓝里拿起一块干硬的面包。 “你是说那些意大利人和盗匪?”汉斯特也伸手取了块面包放在盘子里,然后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铁牌放到了桌面上。 “这是那位男爵的身份牌,你也听过盗匪的口供了,这件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的多。”汉斯特拿起餐巾擦了擦手,随后伸手掰开了面包。 “谈谈你的看法,我相信你已经琢磨出了一些门道,这一路上我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如果不搞明白事实真相,我晚上都会睡不着觉。”法国少尉捋了捋上唇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胡须,把一块熏肉塞进了嘴里。 “那你就多喝两杯,你说的对,这酒确实不错,应该可以帮助你好好的睡上一觉。”汉斯特放下酒杯,用叉子搅碎了煎蛋,把蛋液涂在了面包块上。 “汉斯特,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看在我们这一次合作的这么顺利的份上,告诉我你究竟发现了什么。”卢瓦尔咽下了嘴里的食物,用一副讨好的眼神望着德国少尉。 “好吧,好吧,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最终你也是要在任务报告上联署姓名的。”汉斯特手里拿着面包块,一脸无奈的样子摇头说到。 就在德军少尉向法国人讲述自己的发现之时,他不会想到就在距离他们一百多公里之外,利比亚沿海小镇莎安赫的一家旅店里,几个神秘人物也聚集在一起谈论着同一件事情。 “巴希尔失败了,不过总算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现在上级想要知道,事情是否还能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一个带着阿拉伯头巾蒙着脸的男人沉声说到。 “这个蠢货差一点就搞砸了一切,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下一步我们该拿他怎么办。”一个穿着西服头戴着土耳其红色毡帽的男人怒气冲冲的说到。 “他并没有暴露真实的身份,对方最多也只是发现了他的伪装。”说话的是一个面容消瘦的老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神父长袍。 “现在讨论这些毫无意义,我认为应该先讨论,我们目前该拿他怎么办,是把他转移到别处躲藏,还是索性直接把送他回国。”这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穿着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蓝布衬衫,袖管高高挽起,肌肉盘结的前臂上有一块显眼的赤色伤疤。 “如果要把他送走,那么速度一定要快,意大利人很快就会察觉出不对劲,最终一定会查到巴希尔的头上。”蒙面男说到。 “你估计要几天?”壮汉询问到。 “最多一周,不会更晚了,你们别忘了安东尼男爵的真实身份。”蒙面男扯了扯身上的阿拉伯长袍。 “见鬼,我早就警告过巴希尔不要鲁莽,这下非但没能完成上级的指令,还丢掉了一支好不容易扶植起来的武装力量。”土耳其帽用力的锤了一拳桌面。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处,再说麦哈乃德并没有看上去那样靠得住,反正也就提供了一些弹药和资金,他也回报了我们不少抢来的东西,说起来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神父劝慰到。 “麦哈乃德和他的队伍一直在向我提供法国驻军的调动情况,还替我收集了一大批法国军队装备与人员方面的机密资料,他的价值比你们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重要。”土耳其帽强压着心中的不满,语气生硬的说到。 “但是现在,多年的苦心经营,却被一个自以为是的混蛋搞砸了,亏得我还煞费苦心把他介绍进了麦哈乃德的队伍里,他就是这样回报我对他的信任的,这头没有脑子的猪猡,我要求上级必须严格处理这件事情。” “怎么严格处理,你说说看。”神父终于沉下了脸。 “我怀疑他对组织的忠诚,很可能他已经被法国人收买了。”土耳其帽板着脸说到。 “你!你怎么敢说这种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闻听此言神父脸色都变了,他用惊惶的眼神望着土耳其帽,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位同僚。 “洛伦佐同志,你要为你说出的话负责,这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情,你知道这可能会影响到我们所有人...”壮男的神色也变了,他表情严肃的对着土耳其帽也就是洛伦佐说到,如果足够细心的话,会发现他垂在身体一侧的手臂此刻在微微颤抖。 “够了,洛伦佐同志的意见有一定的道理,我们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先把巴希尔找个秘密的地点看管起来,如何处理由上级来决定。我会把今天会议的内容记录提交上去,现在可以讨论我前面的问题了。”蒙面男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听闻蒙面男的话,神父脸色顿时变得一片苍白,看上去就如同死人一般。 “布尔卡同志,巴希尔的问题自有上级做出判断与处置,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难道你对此还有什么意见不成。”蒙面男阴沉的说到。 “没有意见,我坚决服从上级的安排,格罗夫同志。”神父连忙低下头表示服从,神态狼狈的用袖管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嗯,我个人相信你对祖国的忠诚。现在不谈这些问题,我只想要知道,上级交予你们的任务还能不能完成,我们必须要拿到那个法国人手里的东西,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这是来自于莫斯科的指令。” 蒙面男格罗夫站起身来,走到了木制的漏窗前,推开窗指着外面一排排在烈日下泛着刺眼白光的土砖平顶房说到。 “你们难道准备一辈子都呆在这种鬼地方?我可没有这种想法。” 格罗夫离开窗口,大步走到壮汉的身边,拍了拍对方的手臂。 “彼得罗同志,你应该和我抱有同样的想法,你的妻子和两个孩子都在国内,她们无时不刻都在盼望着你的回归。我也有妻子和儿女,我可不想在这里待上个五六年,然后带着一身骆驼尿味回到她们面前。”格罗夫没有等对方回复,他又走到了洛伦佐身旁。 “我知道你在这里投下了很多心血,但是我想你也明白,这里并不是适合一个男人建功立业的地方。像你这样有天份有能力的情报人员,上级应该把你调去欧洲,去法国,去德国,去英国,去美国,去任何一个对于伟大祖国来说重要的地方,而不是这个天杀的毫无价值的只有沙子和骆驼粪的殖民地。”说完之后,格罗夫还用力的按了按洛伦佐的肩膀。 最后蒙面男走到神父的面前,看着对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虽然看不到格罗夫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肢体语言已经很清楚的表明了一些事情。 这位布尔卡同志已经被格罗夫定为了替罪羊,谁让这个老家伙平时总喜欢摆出一副老资格的样子,不把他这个小组领导放在眼里。而且这次正好又是他亲手发展的人员出了问题,格罗夫知道,抛出巴希尔这种基层人员是无法向上级交代的,布尔卡的身份与级别正好合适,况且他还确实在国内有些老关系,正好可以拿来做一些文章。 “同志们,这是一次在莫斯科的上级领导面前展现能力的最佳机会,你们不会相信有多少同志在羡慕着我们。如果这次能够完成上级交予的任务,能够让上级领导满意的话,同志们,我想你们应该想象得到会发生什么事,美好的未来将展现在我们面前。 想调回国内和妻子儿女团聚么?想跳出这个臭烘烘的地狱么?想要甩掉惹上的麻烦吗?一切都看这一次各位的表现了,现在我再一次问你们一句。上级交给你们的任务,究竟能不能按照计划完成。”格罗夫走到窗前,转过身询问到,阿拉伯头巾下锐利的双眼扫视着部下们的面容。 ======================================================= 总算是如约完成了更新,谢谢大家的体谅与鼓励。 小剧场也已经更新完毕,订阅了昨天<作者关于书评区争论的回答>那一章的读者可以去刷新来看了。 月初求,求,求点击,这是作者写作的最大动力。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密探们 的黎波里被称为北非的明珠,并不是意大利人在自吹自擂,这座历尽两千年历史的古城确实不负这项盛名。 这片土地曾经先后由腓尼基人、罗马人、旺达尔人和拜占庭帝国所占有,拜占庭灭亡之后,这片被阿拉伯人称为泰拉布鲁斯的领地就一直处于奥斯曼帝国的统治之下。 直到二十八年之前,借着德法两国为了摩洛哥的归属权武装对峙的机会,意大利人以本国在北非的利益受到了土耳其人侵犯为理由,突然向奥斯曼土耳其宣战,最终现代化的意大利军队击败了腐朽的奥斯曼帝国,从土耳其人手里夺取了这片土地。 不过这已经是二十八年前的事情了,随后爆发的一次大战让北非的殖民局势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战败的德国被驱逐出了非洲,拥有的殖民地被列强们瓜分一空,北非能够牵制法国的势力消失之后,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了意大利人的肩上,原本试图从殖民地吸血的计划,也随着突如其来的欧洲战争而陷入了停滞。 虽然一次大战中凭借临阵倒戈让意大利王国获取了一部分利益,但是随之而来的世界性经济危机不但让它耗光了所有的红利,而且还把一大半积蓄的老本都赔了进去。意大利的工业化程度与顶级列强们相比不算很高,不过因为本土资源贫瘠,非常依赖进出口贸易,加之国内政府机构臃肿反应迟钝,结果在危机爆发后,原本不应该遭到严重冲击的意大利王国却依旧损失惨重。 这次危机把意大利脆弱的政治与经济结构在世人面前暴露无遗,让当权者恐惧的是,产业萧条造成的失业人群和底层工人阶级正在团结起来,工人运动的力量迅速增强,如果不想办法压制的话,极有可能会演化出一场革命来,届时意大利贵族和议员们必定难逃一劫,诺曼诺夫王朝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为了摆脱国内的困境,意大利的法西斯运动应运而生,墨索里尼的快速崛起与掌权,背后未尝没有意大利高层势力在暗自扶植与推动,这位新世纪的凯撒只是原本的权力阶层推出来的一个幌子,最终目的就是压制国内工人运动的进步思想,转移国民对于帝国传统势力的无能腐败而产生的不满与矛盾。 墨索里尼也不是笨蛋,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要依靠这些根深蒂固的传统势力才能安然掌权,双方之间的利益纠葛很深,墨索里尼个人也能从中获得不少好处,所以他很乐意与那些旧势力权贵们合作,当然对方也慷慨的给予了墨索里尼巨大的回报,整个意大利的权力阶层全都站在了他这一边,墨索里尼的命令在这片国土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绝。 “这是墨索里尼的命令,知道吗,是墨索里尼!他可不会管我们有什么困难,他只想要看到结果。圣母在上,你们这些人难道就不能动一动脑子!我可不想看到你们中间有哪个人被宪兵拖出去枪毙,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的黎波里意大利军事情报主管乔尔达诺少校口沫四溅的咆哮着,手里的马鞭狠狠抽打着面前那张十六世纪古董圆桌的光滑桌面。 “但是少校,明明是安东尼男爵他执意要...”一名情报军官想要向上级解释。 “别跟我提这个,这不是用来解释你们失职的理由。安东尼男爵和他的精锐分队现在究竟在哪里?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为什么联系断绝了两天,负责人才想起来向上级报告。原本配属给他们的支援部队当时又究竟在什么地方,别告诉我那群混蛋又全都喝醉了。”乔尔达诺把马鞭往桌上一扔,手指指着情报官的鼻尖问到。 “我们已经派出了搜索部队,但是线索到了边境线上就中断了,据当地检查哨的指挥官报告,确实有一支部队在一个当地向导的带领下穿过了他们的防线,他也认出了安东尼男爵的照片。”另一名情报官连忙站出来替同僚解围。 “他为什么要穿过边境线?原本的计划不是等待目标进入我方控制区后,再视情况进行拦截的吗?”乔尔达诺大声的质问道。 “或许情况出现了什么变化,现在我们缺乏第一手的资料。” “那就去查,必须要找到这支小分队,如果还活着就把这群蠢货带回来,如果发生了意外.....那也要尽可能的找到他们的遗体。我现在只希望法国人没有先找到他们,否则我们就会变得非常被动。”乔尔达诺手捂着额头,前面爆发的过于激烈,他现在感到大脑发胀。 “法国人应该还没有发现他们,否则现在就应该向我们提出抗议了。”先前的那位情报军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马尔希默上尉,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我们目前只能期待搜索队先找到男爵一行人,安东尼男爵虽然带着伪装的身份证明文件,但是很难保证他没有随身携带其他的敏感文字资料,如果我们的人能够提前找到他们,那么还能及时处理掉那些可能引起麻烦的物品,这样就算法国人追究起来,我们也能以不慎迷路误入法属领地的理由来解释整件事情了。 相反如果要是法国人先发现他们,那么无论死活都会引发一场外交争端,最后必定是有人要被抛出去为这次事件负责,反正不会是威尼斯宫里的某个人,一定是你我这些人中间的某一个。”乔尔达诺在桌旁坐了下来,双手揉着两边的太阳穴。 “搜索队已经伪装成商队穿越了边境,据称法国人突然加强了边境线上的巡逻密度,他们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马尔希默报告到。 “法国人的情报部门不是傻瓜,他们也在追踪着目标。现在我希望搜索队能够顺利找到安东尼男爵,不过各位也知道,这里是撒哈拉沙漠,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商队在这里神秘失踪,事后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痕迹。”另一位情报官说到。 “如果真像你说的倒也不错,朱利亚诺。”马尔希默耸了耸肩膀。 “好了,安东尼男爵的问题就先这样处理,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记得把之前的调查记录整理好,如果上面真的要追究责任的话,我们也可以有个合理的说法。”乔尔达诺少校继续揉着太阳穴,他感觉比刚才好受多了。 “但是,罗马的命令必须要执行,如果再次失败的话,可不是几份调查报告就能搪塞过去的。我们的那位领袖绝不容忍失败,特别是他亲自插手的事情。真是让人搞不明白,既然任务如此重要,为什么上级不愿意多支援我们一些内行,反而派了一个毫无经验的公子哥过来。”乔尔达诺说到这里就难掩郁闷的心情。 情报主管暗自叹息,意大利的情报机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变得如此糜烂。在乔尔达诺加入军事情报局之前,意大利军事情报局可是欧洲首屈一指的情报机关,在战争中表现的异常活跃,曾经获得过不少同盟国的机密情报。有一段时期意大利的间谍遍布全球每一个角落,哪怕是一些处在犄角旮旯的小国也有打着商贸和外交幌子的意大利特工人员出没。 但是等到这位新世纪的凯撒上台之后,情况就变得越来越糟,专业性很强的指挥岗位上被安插进了一批墨索里尼的心腹,同时还解雇了一批被他们认为不可靠的一线人员。军队内部的情报机构现在充斥着法西斯党的骨干。意大利军事情报局的资金被克扣挪用,海外机构被撤销精简,人员被召回或者索性就地遣散。 导致这些问题产生的根本原因,是情报局高层在理念上发生了转变,他们试图讨好墨索里尼,所以必须迎合这位领袖的“战略”,而这位领袖眼中的世界却只有地中海沿岸这一圈。 要知道意大利可是有悠久间谍传统的国家,早先亚平宁还处在一堆城邦并立的时期,意大利就涌现出了一大批各种类型的密探,他们肆无忌惮的窃取着欧洲各国的政治与商业情报,用金钱与美色收买着各国官员,有时候还顺便刺杀一些被雇主们视为威胁的目标。 那时候亚平宁的密探刺客们是出了名的没有底线,为了完成任务他们毫无节操可言,这些人遵循的行业规范就是认钱不认人,为了雇主的需求可以不择手段,哪怕是遇到自己的至亲好友一样做到翻脸无情。 现在的意大利军事情报人员虽然不能与当年的密探们相提并论,但是也一样遵循着前辈们的理念,特务们坚守着自己的职业操守,忠实于自己的国家以及自己许下的诺言,在执行任务时,也是一样的毫无节操、没有底线可言。 “我们是否还掌握着目标的踪迹。”乔尔达诺也知道自己的吐槽部下们很难接口,于是转回了话题。 △≧△≧ “还没有任何消息,不过按照原本的估计,他现在应该已经进入了利比亚边境,我们已经在边境几个重要的城镇安排好了眼线,命令他们一旦发现目标的踪迹,立即向总部报告。”马尔希默回答到。 “一旦发现目标,立即监视起来,先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让对方察觉,要防止对方受惊之后,销毁携带的情报资料,另外我打算从他身上挖出一些潜藏的敌人来,他不可能只依靠一个人的力量孤单行动,一定有一群同伙在各地接应支援,罗马那边的意见也是一样,如果有条件的话,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挖出敌人在殖民地构筑的关系网络,这涉及到最高机密,你们不要外传,事关大家的前途和命运,你们两个必须要牢牢记住这一点。”乔尔达诺拍了拍桌面站起身来。 “我下午还要去司令部参加会议,具体如何行动你们先制定一份计划出来,然后交给我签字批准。” “遵命,长官。”情报官向主管立正敬礼。 ========================================= 月初求,求,不求每一个订阅的读者都投票,但是如果能够在看完章节后投下一章,鼓励一下作者,作者会感到非常高兴的。 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黑手们 帝国统帅部的办公地点距离元首的新总理府在地图上的直线距离还不到一点五公里,那是一座庞大的新古典主义建筑,这种线条硬朗的建筑风格非常非常的普鲁士。 这座结构复杂的大厦坐落在著名的本德勒大街上,街名是为了纪念约翰.克里斯托弗.本德勒,这是位来自普鲁士哈尔伯史塔特的建筑承包商,同时还是柏林市议会的第一届议员。 当年这位政客通过手上的关系,拿到了提尔公园附近的大片地产,就此开发出了周边一片豪华别墅区,并据此发了一笔大财。 到了二十世纪初,德意志帝国在这片土地上耗费巨资建造起了一座巨大的建筑,将此处作为帝国海军的新司令部,当年的帝国海军名将们,比如提尔比兹和希佩尔,都曾经在这座建筑里工作过。 一战结束之后,德国海军几乎全军覆灭,精简之后的人员都不够填满这座建筑的一层楼面。放着这么一座设施齐备装饰奢华的建筑白白闲置着,显然是一种极大的浪费,于是一部分陆军指挥机构就此迁了进来。这座大楼曾经入驻过魏玛共和国的陆军部,此后一直被陆海军各级部门所占据,成为了一个综合性的军事办公用地。 而现在这里除了帝国统帅部之外,还驻扎着陆军总司令部和海军的海上作战指挥部,可以说是帝国武装部队的核心要害所在。 现在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机构总部也设置在这里,那就是新组建的第三帝国情报总局,对外代号是奥丁之眼。 清理掉卡纳里斯与其党羽之后,奥丁之眼接手并兼并了原本的德国谍报局阿布韦尔,同时还并吞了一部分德国保安总局下属的情报搜集部门,统和与消化掉新获得的力量之后,如今在德国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情报单位,能够挑战奥丁之眼的地位。 奥丁之眼的办公室靠着提尔比兹路,正对着城市运河,侧面就是统帅部占据的大厦主楼,运河对岸绿树成荫,窗外的风景相当不错。 随着“呯”的一声沉闷爆响,乳白色的泡沫从瓶口喷溢而出,随即金黄色的酒液飞快的倒满了水晶酒杯,由银制托盘盛放着,送到了各位来宾的手上。 “这是36年的克鲁格,现在正是品尝的好时光。”唐.莫迪斯特上校举起香槟酒杯对着窗外的阳光,仔细观察着杯中的液体,赫然一副酒类鉴赏专家的样子。 “别听那家伙吹牛,不过这酒确实挺不错。”威尔森上校小声的对站在身边的克尔斯滕说到。 “上校,现在才早上十点,喝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克尔斯滕面带着微笑,手持着酒杯环顾着办公室里兴高采烈的同僚们。 “难道不该庆祝么,我们精心策划的计划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威尔森上校说完喝了一口清爽的香槟酒。 “但是目前只是完成了计划中的第一步,具体的效果目前还无法知晓。”克尔斯滕与一名凑上来碰杯的陆军中校轻轻磕了一下酒杯,偏过头对着威尔森说到。 “不用担心,我们的人会及时反馈敌人后方的情况的,克尔斯滕上校,以目前那里的局势来看,我们根本不用考虑会遭遇失败。说实话,我认为那个人已经疯了,他完全被个人的妄想所操纵,为了稳固他的权力与地位,他不会放过一丝一毫可能的威胁。哪怕他清楚的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依然还是会做出最坏的选择,这是他个人的性格缺陷所造成的,永远都不会改变。而且以那个人现在的地位和实力,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拦阻他所做出的决定。”威尔森上校笑着说到。 “上校说的很对,我们根本不需要去考虑失败的可能性,因为结果在行动开始前就已经注定了。”魏尔勒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陆军中将的手里端着一盘小饼干。 “将军。”克尔斯滕微微点头致意。 “威尔森上校,英国军情局的内部线路在这几天内请务必保持通畅,如果有什么变化我们几方要及时进行沟通,我可不想因为某些人为的失误而导致整个计划功亏一篑。”魏尔勒向英国军情局现任指挥官递出了手中的托盘。 “没有任何问题,将军阁下,军情五处随时听候您的调遣。”威尔森从托盘里取了一块涂抹了鱼子酱的小饼干,微微向魏尔勒颌首致谢。 “这将成为跨国情报合作的典范,是我们三国相互重建信任的标志,令人感到遗憾的是,我们无法向外界公开这些事,将军阁下。”发现英德两国的间谍头目凑在一块,法国人急忙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莫迪斯特上校,我非常赞同你的话,这确实是一次跨越性的突破。如果时间倒退两个月,我做梦都不会想到,我们这些人会站在一起,共同享用法国香槟。”克尔斯滕对着法国情报官笑着说到。 “上帝,克尔斯滕上校,你可真幽默。这场愚蠢的战争让我们大家都吃足了苦头,现在证明只有我们之间相互合作,欧洲才能拥有和平与未来。现在我们不是已经迈出了良好的第一步了么,虽然只是一小步,但是其中的意义却非同一般。”唐.莫迪斯特上校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好口才,这位陆军上校能力或许一般,但是却深得贝当总统的信赖,同时政治上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合作派。 “确实如此,莫迪斯特上校。在这次行动里,法国情报局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最终计划如果获得成功的话,上校与你的那些部下功不可没。”魏尔勒从副官手里拿过一个酒杯,与法国上校轻轻碰了一碰。 “非常感谢,将军阁下,这都是大家紧密合作的结果。”唐.莫迪斯特上校高兴的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我在这里也要感谢英国军情局给予的帮助,接下来,你们承担的任务会比较重,奥丁之眼会全力支援盟友的特工。”魏尔勒也与威尔森碰了碰酒杯。 “非常感谢,将军阁下。”英国情报官在法国人面前表现的比较矜持,绅士味十足的举起酒杯浅尝即止。 小小的庆祝酒会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这几方人马原本也是正巧凑到了一起,趁机联络一下相互间的感情,最终各方对这次会面都感到挺满意,度过了愉快的半小时之后,间谍头子们就以还有公务需要处理的理由,相继告辞离开了此地。 “究竟是谁带来的酒?这后劲还真足。”魏尔勒揉着眉头,翻看着刚送到的报告。 “那位法国上校咯,谁会想到这家伙会在车上装了满满一箱子香槟酒。”克尔斯滕端着一杯咖啡,仪态优雅的端坐在办公室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勤务人员收拾着房间。 “看来他是有备而来,不过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偶尔搞一次这种聚会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主意。我们需要与这些情报机构保持沟通,时刻掌握第一手的情报,这样才能保证奥丁之眼立于不败之地。”魏尔勒把那份文件合拢放到了桌角的文件盒里。 “我明白您的意思,将军。”克尔斯滕放下了咖啡杯。 “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整合我们的情报体系上,卡纳里斯或许是一个优秀的一线特工,但是却不是一个合适的领导者。看看这些年阿布韦尔究竟干了些什么,除了几次反间谍行动之外几乎一事无成,白白浪费了大批的人力物力和宝贵的外交资源。还记得你接手这里时看到的情况吗?组织内部人心涣散管理混乱,特工们把精力全都放在与保安总局之间的扯皮上了,剩下的那一半毫无干劲的家伙只知道守在监听器旁虚耗时间。”魏尔勒走到茶几旁坐下身,伸手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咖啡。 “看到情报局现在的改变,作为你的老师,我感到非常的欣慰。你的努力有目共睹,元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奖你,这也是他力排众议晋升你为上校的主要原因。相信如果你能够继续保持下去,你或许能够成为德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将军。”魏尔勒看着自己的学生,一脸和蔼的表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将军。这一次是我们奥丁之眼第一次全力出击,动用了目前所有能够启动的力量,又有元首亲自制定的计划框架,集中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和金钱,还联合起了法国与英国的情报力量,这都是史无前例的事情,所以我坚信“涅伽尔行动”一定能够获得成功。”克尔斯滕欠身向着自己的老师递上了糖罐。 “十三个骑士,目前已经有六个到达了目的地,确实已经超过了我们的预期。”魏尔勒从糖罐中取出两块方糖,放进了自己的咖啡杯里。 “最终应该还不止这些,走利比亚那条线路的十三号差一点就失败了,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据前方送回的报告,他已经成功潜入了利比亚境内。”克尔斯滕给自己续上了一杯咖啡。 “我看过报告了,法国情报局下足了功夫,不过他们的收获也很大,不但挖出了潜伏在法国的意大利情报网络,还找出了好几个隐藏在政府内的意大利内线。” 》≠》≠, “法国人没有把这些写进公务通告里,我能够理解这确实挺丢人的。”克尔斯滕俏皮的歪了歪头,翘起了一边的眉梢。 “他们现在尝到了一点甜头,正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如果意大利人到现在还没有察觉的话,相信这一次可能会被法国军情局连根拔起了。”魏尔勒说完点着头,小口的喝着香醇的咖啡。 “这是意大利人自己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克尔斯滕嘴角微翘,笑得就像一只小狐狸。 “你说的对,这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老狐狸也随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如约第一章送上,接着努力码第二章,敬请各位期待。 谢谢大家对作者的支持和鼓励,请有票的书友继续投票支持哦。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 例会 “综上所述,就是我们目前掌握的数据,我认为应该把这个问题放到本次会议中进行讨论。”凯特尔说完向着坐在会议桌一头的徐峻欠身致意,随后坐回了座位上。 “我没有听明白,什么叫做技术上的原因,这个月我手上有五个轻步兵师准备整编为轻型机械化步兵师,现在得到的装备连武装起一个团都不足,如果照这样下去的话,我根本无法按照原定的时间表完成任务。” 莫德尔这些日子正在巴伐利亚南部整编部队,这次回到柏林述职,正好赶上统帅部的每周例会,徐峻想要询问一下下面部队的情况,于是允许他列席这次会议。 “技术上的原因就是,我们的产量远远落后于目前的需要,这方面制造商方面没能拿出个合理的解释。”约德尔一边说一边拿着钢笔在会议记录本上飞快的写着什么。 “这个问题我已经知道了,托特目前也没有办法,这不是钱和资源的问题。现在工厂的产能已经到峰顶了,扩张生产线需要时间。我们要在生产机床还是武器之间寻找到一个平衡点。而且工人的培训也需要一个过程,不可能随便从街上找一个人回来,他就会开着机床造坦克了。”徐峻摊开手耸着肩膀表示没办法。 他也在为这些问题头疼,德国武器设计过于精致,导致同样的武器需要的工时往往是其他国家的两到三倍,目前已经在开始想尽办法简化加工流程,但是这只算是治标,却治不了本。 德国武器设计与制造方面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一个穷字。当时德国本土资源不足,制造武器所需要的贵重金属材料大都需要从国外进口,这导致了一开始就提高了生产的成本,所以每一吨材料都要精打细算。 军队方面出于使用成本方面的考虑,也要求武器设计上尽可能的做到可以经久耐用,以至于德国坦克除了部分容易损耗的部位,大部分零件的使用寿命被标定在了三十年以上。 这倒不是德国人在犯傻,这些指标的出发点就是如果零件的使用寿命延长了,就可以多节省下替换零件的成本,不用浪费宝贵的军费。德国可不像大西洋对岸那个土豪或者北面那只巨熊,手里的金属材料多到用不完,备用的坦克和零件可以堆积成山。 因为生产材料的成本很高,实际上留给生产商的利润空间并不很大,所以生产商方面极力的将装备精品化,用高昂的工本来换取额外的利润,很多根本没有必要的加工工序被硬塞进了制造程序里,人为的提高了武器生产的加工难度。 不过用这种精工细作生产出来的武器,确实是魅力十足,正好对上了好大喜功的希特勒的脾性,于是这些几乎被当做工艺品制造的精密武器,源源不断的被输送进了军队的序列里。 对于这些弊病,徐峻是很清楚的,但是一时间却没有办法加以改善。他手里有不少优秀的设计,很多也都是由上面那套思路搞出来的,所以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必须从一开始的设计理念上进行调整。 徐峻不可能把太多的精力放在生产流程的改进上,他准备把这项任务丢给更加专业的人士来负责,施佩尔的巡视之旅已经完成了大半,目前只剩下最后几个地点。等他返回柏林之后,徐峻将会与他进行一次详谈,如果这位天才真的如同原本历史上那样能干,他就会让他再次担任历史上那个职位,先担任弗里兹.托特的副手,随后想办法慢慢把前者替换下来。 老实讲托特修地球是把好手,和徐峻也算是政治盟友,属于跪的相当早的那批人,在施佩尔接手他的岗位之前,只能继续让他管理这个乱摊子,徐峻打算到时候还是让他去****的老本行,带领着他的托特组织在德国北部边境后方再修筑一条防御线出来。 想到修路,徐峻突然转过脸望向了凯特尔。 “奥地利边境的道路桥梁加固工作完成了没有?” “额?哦,正在全力进行中,我们缺乏足够的人手,我已经向陆军司令部提出要求了,再给那里调派几个工兵团去,要不就调给他们一些劳役团。”凯特尔恭敬的回答到。 “这将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不但在边境,我们的目标是,要把国内一部分桥梁的承载能力提高到四十到五十吨,否则无法应对接下来的挑战。我们的装甲部队在法国前线已经遇到过类似的麻烦了,目前欧洲大部分桥梁的最高承载力都在三十到四十吨之间。 虽然目前还能够勉强允许现有的装备通行,但是你们也看过资料,正在研制中的新型火炮和坦克的重量都已经接近了这个上限。以现有桥梁的承载力,如果大量装备通过,很容易会发生意外事故与危险。 我们也不用加固境内所有道路与桥梁,先可以在几条重要的运输线路上进行改造。我已经命令莱茵钢铁方面设计出桥梁钢架预制备件,届时只需要工兵在需要加强的桥梁上组合安装就行了。”徐峻在记录本上画了个草图,随后传给一旁的布劳希奇看。 “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发明,我的元首。”陆军总司令连忙点头表示赞叹。 “好了,下面再来看凯特尔提出的问题。我们今年的退役人数有十五万人,其中有四分之三将会转换成义务兵,还有一部分有经验的士官将晋升为军官,这些工作完成的很好,达到了我们预先制定好的目标。 今年的征兵额度已经用完,现在就要开始做好明年部队扩张的筹备工作。军工方面的压力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们已经开始向英国和法国的制造商下达订单。不过他们需要先补充一批专业的设备与模具,暂时还无法立即投入生产。 放在面前的问题是,是先完成整编部队的换装,还是把武器留出一部分用来组建新的部队。”徐峻看着在座的一群将军和参谋们。 “我的元首。”说话的是汉斯.冯施波内克伯爵。 这位陆军中将在进军荷兰鹿特丹的时候受了伤,伤愈之后希特勒已经死去,他原本指挥的第二十二步兵师也换了指挥官,这位伯爵此后一直被闲置在陆军司令部里。 因为他熟悉机降步兵的训练和作战,所以在英国战役爆发前,他被调入统帅部作为高级作战参谋,负责提供这一方面的作战意见,加上在荷兰战役中的英勇表现,战争结束之后他如愿得到了一枚骑士铁十字勋章。 “你有什么建议,施波内克将军。”徐峻点头示意到。 “我的元首,我认为应该先整编原有的部队,这些士兵作战经验丰富,很快就能掌握新装备的使用,部队可以迅速恢复战斗力。至于那些新部队,目前我们可以先把框架搭建起来,士兵们的训练也可以用一些其他的替代品来代替,就像我们以前所做的那样。”施波内克回答到。 听到伯爵的建议,几个有相同想法的参谋们也连连点头附和。 “目前主要是缺乏一些技术装备,普通的步兵武器还是足够的。” , “十二周的基础训练之后,还可以进行专业兵种训练,这样时间算下来,也差不多能等到新装备到来了。” “轻步兵可以这样,机械化步兵也就多一项装甲车辆协同作战项目,完全可以暂时用卡车代替。” 将军们开始小声的相互交换起了意见。 =============================================== 出了一些小状况,不过总算是如约完成了第二更,字数少了点,敬请大家体谅。 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请大家继续给票给点击,给作者码字的动力。 谢谢大家。 正文 第四百章 接头(上) 祖瓦拉此时还只是利比亚西部的一个普通海港小镇,这座后世里尼盖特胡姆斯省的首府,此时全部居民加起来也才只有三千多人口。 这是一座标准的地中海渔港,沿岸水深很浅,还布满了珊瑚礁盘,那座小小的港口根本无法停靠大型运输船。 总算是当地的渔业资源还算丰富,地中海对所有人都一样的慷慨,附近浅海底部还生长着大批的天然海绵,这可是当时非常紧俏的资源。此时人造海绵虽然已经开始进入大规模量产阶段,但是天然海绵的某些特性还是无法用那些人造产品所能替代的。 这里的渔民和海绵采集者们每天一早都会乘坐着简陋的木船出海,一直到傍晚夕阳西下时才会归来,用一天辛劳所得从收购的商人手里换取糊口的金钱,这样平淡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里虽然面对大海,但是淡水资源却并不丰富,地下水只够居民日常使用,无力满足农业田地的灌溉需求。当地的环境无法种植稻谷之类的农作物,倒是非常适合橄榄树的生长,于是城市郊外布满了一座座大大小小的橄榄种植园,每年这里都会生产上百吨的优质橄榄油,除了少量供本地人消费之外,大部分都输送去了意大利本土市场。 这座镇子无法做到自给自足,大部分居民日常的用品以及食物都需要从外界输入,海绵与橄榄油业给这里带来了不少商机,倒也带动起了镇子的繁荣。不过随着贸易商人和打工者的涌入,这里的治安情况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当地的意大利警察完全就是在混日子,大部分时间里全靠当地宗族自己来处理地面上的事务。 朱利安是坐在一辆运送菜蔬与禽蛋的驴车上进入祖瓦拉的,赶车的商贩每天都准时给镇子上的两家餐馆运送新鲜的食材。 法国人事先进行了精心的伪装,相信现在阿卜杜勒站在面前都不见得能够认出他来。 卢瓦尔泉的遭遇让他变得更加的警觉,特别是阿卜杜勒告诉他那支骑兵队里有德国人时,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行踪再一次暴露了,这些骑兵搜寻的目标应该就是自己。 因为朱利安没有和向导在一起,所以这些骑兵并没有为难阿卜杜勒师徒,经过对证之后,他们很干脆的把缴获的行李和骆驼交还给了摩洛哥人。骑兵们甚至没有去仔细搜查行李中的物品,或许他们觉得这一老一少看上去并不像是走私商人吧。朱利安深知要是这些人稍微认真一点,就能发现很多欧洲人携带的物品,不过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朱利安把其当成是上帝赐予他的另一个奇迹。 从巴黎出发那一刻起,一路上他已经遭遇了太多的意外,他已经表现的非常低调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些麻烦总会自动的找到他身上来。 朱利安很清楚自己身上携带的那些文件有多么重要,在横越法国本土的时候,他无时不刻都绷紧了神经。 他一直感觉身后有一双神秘的眼睛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是无论他改换了多少次线路,使用了多少学到的脱身方法,但是一直都无法摆脱掉这道目光的跟踪。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可能是神经过敏,大概是精神压力过大的缘故,但是等到他偷偷登上一条横渡地中海的渔船,踏上北非的土地之后,这个一直如同附骨之疽的目光突然消失了,这时他才赫然发现,自己之前感到的可能并不是什么错觉。 很明显他的任务已经不再是秘密,组织内部必定有人向外走漏了风声。后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证明了他的判断,突.尼斯当地的联络员告诉他,组织在法国本土的一些核心成员先后被捕,他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甚至组织在北非的地下网络也不再安全,法国人随时都可能对他们发起搜捕。 那位联络员表示要不是要等候着他的到来,他早就已经想办法转移了。最后那人给了朱利安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一个姓名与一个地址,要求他必须在十五天内到达那个地方,与纸片上的那个人接头,对方将会告诉他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朱利安遵照那个男人的安排,来到了突.尼斯的边境小城,雇佣了两个当地向导,试图偷越过利比亚的边境线。后面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总算最终有惊无险,朱利安安全的到达了利比亚。 但是当他向目的地进发的途中,踏入一个边境小镇之后,那个难以形容的感觉又再一次出现了,随后就如同在法国的遭遇一样,哪怕他身处在大漠荒原之上,这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依然没有减弱一丝半点。 “这是一个天生的间谍,他能感觉到有人在监视着自己,很少会遇到这样敏锐的对手,一般情况下这种目标是最难对付的。”在祖瓦拉镇内一座二层小楼的屋顶平台上,一名穿着灰色阿拉伯长袍的男子,手持着望远镜观察着坐在驴车上的朱利安。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难对付的目标,他们只有死活的区别。资料上说这个人曾经是法国陆军里的上士,受过一些基本的军事训练,这种目标根本无法对我造成威胁。”说话的男人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西服,头戴着一顶平顶草帽,手里端着一支枪身上缠满布条的狙击步枪,他正用瞄准镜观察着朱利安,分划线牢牢的压在法国人的头颅上。 “周边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看来没有人跟踪他。”长袍男沉声说到。 “这是一个好消息,等到他到达预定地点与三号目标接上头,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狙击手的视线离开瞄准镜,他端起一只望远镜检查起周边屋顶的情况。 祖瓦拉居民的基本生活条件还算不错,很多家庭都建造起了北非特有的土坯平顶房,只不过有地位和经济良好的人家会在屋顶再添加二层楼,普遍百姓则大都住平房。 此时正值上午,有工作大都去工坊或者出海了,街头的行人并不很多,有几个头戴漂亮丝巾的帕帕尔女子拖着装着水罐的小拖车在街上走过,还有几个本地的闲汉围坐在建筑物的阴影里聊天,这是这座北非小镇很普通的一天。没人会想到面前那辆正在街道上慢慢行进的驴车里藏着一个异乡人,跟没人会想到还有另外两个异乡来客,现在正蹲守在几百米外的建筑物顶上监视着这条大街。 “意大利军情局这次可要发狂了,我都能想象到那位乔尔达诺少校脸上的表情,这是墨索里尼的命令!知道吗,墨索里尼!”狙击手晃动着食指,模仿着意大利情报官的腔调。 “哈哈,你还真有这方面的天分,如果哪一天不干这行了,有没有兴趣去电影界发展,我认识几个很有名的导演。”长袍男笑着打趣起自己的同僚。 “我可没有这种想法,我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既紧张又刺激,还能有大笔的薪水可以领取。”狙击手放下望远镜,重新端起了步枪。 “现在他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只等着三号目标出现了。” “注意,东面有一辆车开过来了,标志是意大利宪兵。”狙击手小声的提醒到。 “见鬼,这些家伙从来不会这个时候跑出来,希望不会出什么问题。”长袍男飞快的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再等一下,三号目标随时都可能出现。”长袍男端着望远镜,沉稳的说到。 圆头圆脑的意大利菲亚特轿车沿着街道驶来,速度不是很快,或许烧的燃油质量有问题,发动机排气管砰砰作响还往外喷着黑烟,车身上涂了一堆花花绿绿的迷彩,车头的散热器上还画着个巨大白色宪兵标志。 朱利安此时正爬下驴车,刚才一个装着几只母鸡的木头笼翻倒在了他的身上,搞得他的阿拉伯长袍上现在沾了一大片的鸡毛和鸡屎,太阳蒸晒下这种味道简直能让人窒息。 “非常感谢,真主赐福与您。”朱利安往商贩手里塞了一张钞票,随后与其握手告别。 等到朱利安回转头发现宪兵的时候,那辆刷着黄绿两色迷彩的小车已经停到了他的面前。 “站住。”一个宪兵在窗口喝令到。 ⑧☆⑧☆.$. “你过来,别看旁边,叫的就是你!”坐在司机位置上的宪兵对着朱利安勾动着手指。 “真主赐你平安,长官。”朱利安强压着紧张的心情,战战兢兢的向对方行礼到。 “从来没有见过你,从哪里来的,有没有证件?”胖乎乎的意大利宪兵上士,手搭在车窗边大声的询问到。 ================================================ 求,求,求点击, 抱歉今天遇到一些麻烦,更新了有点晚了,实在不好意思。 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接头(下) “嗨,你聋了么?听得懂我说的吗?证件证件。”宪兵上士对着朱利安搓动着胖胖的手指。 车后座靠朱利安一侧的车门打开了,一个意大利宪兵慢慢爬下了车,手扶着腰间的枪套站在车边,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注视着面前的“北非人”。 朱利安此刻的相貌已经彻底变了样,他是土生土长的法国南方人,长着一头略带卷曲的黑发,眼睛是漂亮的深褐色,据说家里祖上还有着西班牙血统,但是看上去长得更像是个希腊人。 朱利安面容消瘦,长着一个显眼的鹰钩鼻,曾经光滑的脸颊上此时已经蓄满了乱蓬蓬的胡须,炙热的烈日晒黑了他的皮肤,脸上每一个毛孔和皱纹中都嵌满了灰白色的尘土,这是伟大的撒哈拉赋予每一个旅者的礼物。 法国人现在身穿着一条质地低廉的灰色阿拉伯长袍,脚穿着用皮条编织的凉鞋,头上缠着一条脏兮兮的蓝灰色头巾,肩上挎着一个当地人惯用的粗布褡裢,这种两头对称的偕行用具可以很方便的安放在马鞍和骆驼后背上,一般被用来存放食物和私人的杂物。 经过一番精心的伪装之后,乍一眼看上去倒也和普通的帕帕尔平民没什么两样。 “哦,我听得懂,长官,证件...我当然有证件。”朱利安一副畏惧与惶恐的样子,急急忙忙的在褡裢里翻找着,随后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卡纸递给了宪兵上士。 搞到这份意大利殖民地官方颁发的身份证件,并没有耗费朱利安多少精力,这年头只要你出的起价格,你可以在意大利官员那里搞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哈桑.多利安尼.朱塞尔?”宪兵上士看了看那张脏兮兮的纸片,和当时大部分身份证件那样,只有姓名籍贯之类的记录,没有张贴照片。 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普通身份证件上很少会设有照片栏,甚至很多军用身份证件也一样不用招贴照片,给予了各国的假冒身份者们很大的漏洞可钻。 “是的,长官。”朱利安说着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 “看上去没问题,上面有地方警察所的公章。”宪兵上士把证件递给了副驾驶座上的同僚。 “从札维亚来?你倒是跑得挺远的啊。”宪兵上士靠在车窗上盘问起朱利安。 “听说这里需要工人,所以想过来看看,是不是能够得到一份赚钱的工作,长官。”朱利安态度恭敬的回答到。 “看上去你混的还不错,是意大利人?”宪兵上士一脸倨傲的神色对着朱利安问到,因为无论如何伪装,外貌上的细微差异还是无法掩藏的。 不过宪兵上士倒也没有对此感到有什么可疑,意大利在此地殖民了数十年,不知道有多少穷困潦倒的意大利人跑到这片土地上想要碰碰运气,其中有不少就像面前这个男人,彻底的阿拉伯化并融入了当地的部落,当然更多的是最终走投无路沦为了乞丐、骗子和职业盗贼。 “我出生在札维亚,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本地人。”朱利安点头哈腰的回答到。这是那位联络员给他安排好的身份,为的就是一旦遇到现在这种情况,可以很好的解释他那张西方面孔。 “法布里佐,上去搜一搜这个家伙。”宪兵上士从副驾驶手里拿回那份身份证,然后转过脸对着站在车旁的宪兵命令到。 “嗨,头,为什么又是我,这家伙臭的就像一堆****。”宪兵一边抱怨着一边用丰富的肢体语言强调着他的不满。 “别废话,去看看这家伙身上有没有带着违禁物品。”宪兵上士直接驳回了部下的意见。 “好吧,遵命长官。现在,你这个家伙,给我老实点,站到那边去。”宪兵无奈的走上前去,用力推搡了朱利安一把。 就在下一秒,这名宪兵的脑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炸开了,滚烫的鲜血混合着髓液,裹挟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脑组织当即就喷溅而出,洒了身旁的朱利安一头一脸。 包括朱利安在内,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完全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嗨,你这个混蛋究竟干了些什么!”宪兵上士用力推开车门跳下了车,他手忙脚乱的从枪套里抽出了手枪,指向了满脸都是血污,此刻看上去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的朱利安。 法国人此刻却还没从刚才可怕的遭遇中缓过神来,虽然他曾经参加过军队,也亲手开枪杀过人,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一个人的脑袋被打烂,这还是他第一次的体验。 于是法国人眼神呆滞的看了看意大利宪兵上士,一副完全听不懂对方话语的样子。 “上帝啊,上帝啊,仁慈的主啊。”副驾驶上的宪兵下士跑到了尸体旁,随即就被那副惨象给吓到了,开始手足无措的在尸体旁转起了圈。 “你对他干了些什么,把手举高让我看清楚,你这个杂种。”宪兵上士认准了是眼前这个男人搞得花样,只是知道对方究竟怎么办到的,他在事发时根本就没有听到枪响。 “开枪,上士,快开枪,他是个巫师,这是邪恶的非洲巫术。”宪兵下士尖声叫着。 “闭嘴,马斯米利亚诺,我会把一切搞清楚的,你现在马上给我过去铐上这个家伙。”宪兵上士大声的命令到。 “干掉剩下的那两个宪兵,现在还不能让目标落入意大利人的手里。”远处房顶上监视的两人组中的长袍男子命令到。 “没有问题,这就是我喜欢这份工作的原因。”狙击手轻轻的扣下了扳机,子弹穿过了金属消音茼,枪声显得有些沉闷。 “很好,命中头部,非常漂亮。”此时他们离目标只有三百米的距离,射击的精度完全可以得到保障。 “剩下的那个想要逃跑,干掉他。”长袍男沉稳的下令到。 那位宪兵下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上司在面前倒下,随即耳边隐约的听到一声爆响,这时候他总算是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巫术,而是有人在使用枪支向他们射击,接下去他立刻就领悟到自己或许就是那个神秘枪手下一个目标,连忙调转身快步向着汽车跑去。 可是还未等到他跑出两步,就突然趔趄了一下,随即就两腿一软向前扑到在了地上,很快这位宪兵的身体下就出现了一大摊鲜血,血泊慢慢的蔓延开来染红了一大片被晒得滚烫的柏油路面。 朱利安一直到最后一个宪兵倒地毙命,终于反应了过来,这时候他才发现整条街上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看着面前三具惨不忍睹的意大利宪兵尸体,他知道自己现在又遭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朱利安不知道打死他们的枪手是谁,但是很显然,应该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因为刚才要不是对方及时出手,自己身上携带的那些重要的资料文件就可能会落入意大利人之手了,无数同志和战友寄托在他身上的希望,即将就此付诸东流。 随即他决定,必须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谁知道那些逃掉的当地人会不会向意大利当局报告,这几个被杀的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赫赫有名的意大利宪兵,墨索里尼最信任与依仗的精锐部队,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这个直接在场的当事人的。朱利安顾不上清理满头满脸的狼藉了,他用头巾盖住脸面,撒开腿向着街边的一条狭窄的小巷冲去。 “真是一个机灵的家伙,虽然之前的反应感觉有些不堪。”长袍男人放下了望远镜。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三号目标还未出现。”狙击手收回了步枪,拆卸下了枪口上的消声筒。 “先离开这里,这种情况下,只能采用预备方案了。”长袍男捡起一边的布袋递给了狙击手。 “意大利人的反应不会很快,从接到报告到调动部队搜捕,在中间我们有充足的时间。”长袍男子把望远镜放进了布袋里。 “放心吧,我看到C组的人已经跟上去了,只要帮着这个男人躲过意大利人的搜捕,到时候三号目标会自己找上门去的。想好了这次任务结束后去哪里休假了吗?”长跑男拍了拍狙击手的臂膀。 “随便去哪里,只要比这里凉快就行。”狙击手笑着回答到。 ================================================== 开始正常更新,原因大家也都知道了,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与鼓励。 如果有月票和推荐票的书友,请在看完本章后别忘了投票。 谢谢各位读者在书评区给我的支持,让我非常感动。 谢谢大家。(。)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救援者(上) 时间接近中午,当地人此时都会呆在阴凉的屋子里,镇子的街道上原本就没有几个行人,小巷子里更是冷冷清清,安静的就像无人之境。 这里不像欧洲那种繁杂拥挤的大城市,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海边渔镇,虽然占地面积挺宽广,但是想要在这里寻找到一个藏生之处,操作起来的难度还真的不小。 在巴黎或者马赛这种地方,你随便找个居民区的公寓楼,在楼梯间里就能躲上一阵子,但是在这个北非镇子,街巷两边院墙高筑,大部分都是单门独户的平房,街道规划又秉承土耳其风格,走向全都是顺畅笔直的线条,也就是从街头到巷尾,一眼望过去可以一览无遗的那种。 朱利安这个异乡来客完全是人生地不熟,沿着那条小巷疯跑了好一阵子,想要甩掉想象中的追兵,结果在连续转了几个弯之后,终于把自己彻底的给绕晕了。 法国人找了个阴凉的墙角停下来休息,边上屋子的主人可能是个渔民,也可能是做海货生意的,靠着院墙叠起了高高一堆柳条筐,散发着一股股刺鼻的鱼腥味。 在这种气温下快速飞奔,哪怕对于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来说,都是一件极端痛苦的事情,法国人现在感觉自己可能快要死了,剧烈运动造成了他体温极速升高,脱水加上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更是给他的心脏增添了沉重的负担。 朱利安背靠着院墙坐在地上,长大了嘴巴喘息着,就像一条被扔到岸上的鱼,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肋下横膈膜的位置就像被刀割一样疼痛,无论他如何努力的吸气,却依旧感觉喘不上气来。 法国人吃力的从褡裢里翻出了一个精巧的羊皮水袋,这是在突尼斯买到的,里面装着从当地人那里买来的酸羊奶,这是一种天然的能量补充剂,在补充水分的同时还能补充人体运动所需要的脂肪与蛋白。 粗暴的拔掉袋口的皮塞,朱利安急不可耐的仰起头猛灌了一口酸奶,结果毫不意外的被呛住了,法国人剧烈咳嗽起来,把白色的酸奶喷了自己一身。 “喂,朋友。”柳条筐堆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了一声阿拉伯语问候。 早已经草木皆兵的法国人着实被吓得不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随身没有携带武器,张惶无措之际他捡起了墙角的半截砖头。 “谁在那里?”朱利安此前从阿卜杜勒那里学会了不少当地的土语,他战战兢兢的握着砖头询问到。 “不要紧张,我们是朋友。”一张带着面巾的脸从柳条筐后露了出来,这句话用的却是朱利安所熟悉的法语。 “你是谁?”法国人此时惊魂还未定,对任何事物都充满着怀疑。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朱利安先生,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对你没有任何恶意。现在请随我来,我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等到了那里,你的所有疑问都能得到一一解答。”蒙面男子回答到。 “我劝你还是把手里那个东西扔了,我们的时间不多,意大利人很快就会发起全城大搜索。”蒙面男子对着朱利安做了个跟上的手势,也不等对方是否答应,就转过身快步的向着街巷另一头跑去。 法国人到了这种时候,还能有第二种选择么,朱利安努力的站起身来,努力的追上了蒙面男子,此时他只能祈祷对方之前的话语都是真的,这个人确实是想要帮助自己。 “距离这里不是很远,我们没想到你竟然转到了这个方向。”蒙面人放缓了脚步,转头对着朱利安说到。 “我注意到你说的是我们?”朱利安气喘吁吁的说到。 “是的,我和我的战友们,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蒙面人自豪的回答到。 两个人在小巷里一前一后快步穿行,朱利安也不知道跟着对方转了多少个弯,最终来到了一处宅院旁,法国人注意到这里的院墙远比周边的邻居要高。蒙面人跑到街角,探出头左右观察了一下。 “好了,从这里进去。”蒙面人掀开了院墙边的一块木板,露出了墙上的一个小门,上面装着镂雕着精美花纹的金属栅栏。 “这是狗洞?”朱利安有些抗拒。 “不,只是为了给院子里通风的通风口。”蒙面人用力的拆下了金属栅栏。 “不要犹豫了,我们的时间不多。” “好吧。”法国人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指望什么呢,他俯下身体快速的爬过了那个洞口。 “欢迎你,朱利安先生。”院子里早就有人在等着他的到来,看到法国人出现,连忙热情的迎了过来。 那是个穿着华丽丝绸长袍的中年男子,留着修剪精美的胡须,头上缠着雪白的阿拉伯头巾,腰里带着金丝编织的腰封,插在腰封里的波斯匕首上镶嵌着大块的宝石,在中午阳光下反射出夺目的亮光。 这个看上去就像从一千零一夜故事里走出来的人物,好像一点都不在乎朱利安头上和身上的狼藉血污,上前一把拥抱住了法国人,并且热情的轻吻了朱利安的面庞。 “我是萨义德本乃卜哈尼,你可以叫我乃卜哈尼。朱利安先生,我亲爱的朋友。”乃卜哈尼讲着一口流利的法语,他虽然放开了朱利安,但是依旧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你受惊了,我为我那些朋友的鲁莽行为向你道歉。” 乃卜哈尼拉着朱利安走到了院子一角的凉棚下面,地面上铺着一条精美的羊毛地毯,上面放着一张矮几,摆放着丰盛的食物和各种果品。法国人此时完全是一头雾水,只能听凭这个热情的有些过火的主人摆布。 “去取一些水来,让朱利安先生清洗一下,再取一件干净的外袍和头巾。”乃卜哈尼对着站在一旁的仆人吩咐到。 “请坐,朱利安先生,你应该口渴了,我这里有清凉的奶茶。”阿拉伯人热情的招呼着。 “请等一下,这位乃卜哈尼先生,我很感激你的朋友带我来到这里,也很感谢你对我如此的热情招待。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相信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和你的同伴。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帮助我,你们又是从哪里得到我的名字的,这些问题对我来讲很重要,希望你现在就能告诉我答案。”朱利安这时候才缓过神来,他大声的向对方提出了他的疑问。 “奈扎尔刚才没告诉你?” “没有” “好吧,这倒也符合他的脾性。” 乃卜哈尼俯腰坐在了地毯上,端起精美的茶壶,在一只银碗里注入了奶茶。 “我们是,一个致力于推翻意大利人邪恶的殖民统治的组织。或许你以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不过相信我,意大利人很快将会在这个名字下簌簌发抖。”阿拉伯人捋了捋漂亮的胡须,顺手把奶茶递给了朱利安。 “谢谢,乃卜哈尼先生。”朱利安接过银碗,微微的抿了一口,随即就被那种清香甜美的滋味所征服了。 “很高兴你喜欢这个,不用着急,这里还有很多。”乃卜哈尼笑容满面的说到。 “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知道我的姓名的,又为什么要来帮助我。刚才开枪的也是你们的人吗?”朱利安端着茶碗急切的询问到。 “你的上级和我们早就有联系,之前向我们提供了不少的帮助,这次到了我们回报朋友的时候了,确实当你刚刚踏上利比亚的土地,就已经处在我们的保护之中。 这一次的事件实在是一个意外,这些宪兵以往从不在这个时间跑到接上来,幸好我们的战士及时出手,才免于你落入邪恶的殖民者的手中。”乃卜哈尼斜倚在柔软的靠枕上,笑呵呵的解答着法国人的疑问。 ps:抱歉,今天这章更新的字数有些少,会在后面用大章补偿大家的。 继续求月票,求推荐票,求订阅,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 谢谢各位。(。)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救援者(下) 两个仆人端来了一个硕大的铜盆和一桶清水,朱利安再次向主人致谢之后,脱下了沾满血污的头巾与长袍,蹲在院子一角开始洗漱起来。 此时就在边上那幢豪华住宅的二楼,一双锐利的眼睛正透过阿拉伯风格的雕花漏窗,观察着院子里的法国人。 “你说的对,虽然是个外行人,但是很有潜质。”观察者回转身,点燃了手里的烟斗。 “中校,您觉得他会相信乃卜哈尼的故事么?”一个男人站在一旁态度恭敬的询问到,看他身上的穿戴,赫然就是之前楼顶两人组里的长袍男。 “换成你的话,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么?”被称为中校的男人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身,拿起了一旁小桌上的两个信封。 “这里面装的是你们这次任务的津贴,我已经安排好了车辆,今天下午你们就离开这里。等到达突.尼斯的基地,会有专机送你们回到欧洲。” “非常感谢,长官,很遗憾这次行动完成的并不圆满。”长袍男双手接过那两个鼓鼓囊囊的信封,点头向上司致谢到。 “不,你们做的已经足够好了。哈斯巴赫上尉,你的表现非常出色,我会在报告上特别指出这一点,等到上级确认成果之后,你们都会得到总部的嘉奖。”中校吧嗒了两下烟斗,笑着对长袍男说到。 “还有你,克拉姆少尉,你的枪法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中校用烟斗点了点坐在屋角的狙击手。 现在这位神枪手正在慢条斯理的啃着一张烤肉卷饼,手边放着一杯冰镇的淡啤酒,听到行动总指挥对自己的赞赏,他连忙站起身向长官点头致谢。 “你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很高兴与你们一起共事,真想把你们调到我的部门里来。好吧好吧,别紧张,只是开个玩笑,我知道,像你们这样有潜力的人才,总部是绝对不会轻易松手的。”中校此时的心情很不错,竟然与两个年轻军官开起了玩笑。 “长官,我知道不该这样问,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这次行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个男人携带的又是什么重要的文件,需要我们为此调动起这么多暗线,要知道一旦不小心暴露在敌人眼中,我们的损失将难以用数字来计量。”哈斯巴赫上尉此刻终于鼓足了勇气,向上级提出了纠缠了他半个多月的疑问。 “上尉,你也知道这是最高机密,不是你这个级别的军官允许知道的事情。你提出这个问题之时,就已经违反了纪律,我可以把这些写进报告里,相信你知道等待你的处罚将会有多严厉。现在我就当作没听到过这句话,你也不要再提起此事了。”中校当即就沉下了脸,站起身严肃的对上尉说到。 “是,长官,谢谢你,长官。”哈斯巴赫挺胸立正,小声的向上级致谢。 中校微微点头,随后转身走到窗口边,往院子里查看了一番。这时候朱利安已经完全的放松了下来,他正在两个女仆的服侍下,狼吞虎咽的享用着美味的午餐。 “上尉,你在奥丁之眼总部受训时,听说过【大波斯菊】吗?”中校转过脸,对着哈斯巴赫问到。 “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长官。”上尉回想了一下,随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是一个由德国最优秀的情报人员和行业专家们组建而成的行动策划小组,我也是其中的一员。放心,向你透露这个不算是违规,因为我相信你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吸收进这个小组里,你有这方面的天份与潜力。克拉姆少尉,你听到也没关系,反正就算你说出去也没几个人会相信的。”中校翘起嘴角,对着想要避嫌离开的克拉姆摆了摆手。 “这次行动,就是【大波斯菊】在背后策划并指挥的,这个小组只对元首一人负责,也只听从元首一个人的命令。”中校抬起头,看着墙上的一副油画,似乎陷入了回忆里。 “你无法想象奥丁之眼究竟有多么的强大,现在暴露出来的实力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所以上尉,我希望你以后不会再犯今天这样的错误,我不希望看到一个优秀的人才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夭折。你们是帝国未来的中坚力量,总有一天你们要接替我们这些老家伙,执掌起保卫德意志帝国安全的盾与剑。所以我希望你牢牢记住这一点,不要让我为今天的决定而感到后悔。”中校语重心长的告诫着上尉,就像告诫着自己的后辈。 “是的,长官,我向伟大的元首发誓,尽我一切的力量,绝不会让您失望,长官。”上尉满脸感激与羞愧,他挺胸向面前的老人立正敬礼。 “我也一样,长官。”狙击手也站在原地挺胸敬礼。 “这是刚从利比亚情报站发来的消息,他们与十三号接触上了。”布鲁斯.伊恩把手里的电文递给了克尔斯滕。 “英国那边怎么说。”克尔斯滕皱着眉头,拿着电报站起身走向了一旁的办公桌。 奥丁之眼的通讯处掌握着部门**的通讯系统,每天与全球各地的间谍网络保持着通讯联系,从各地收集到的情报源源不断的通过电波集中到了这里,经过甄别鉴定之后再送往各个具体负责的科室小组手中。 有趣的是,同在一栋大楼里的海军海上作战指挥部在通讯繁忙的时候,会跑来借助奥丁之眼远程电台,直接向潜艇司令部下属的那群跟撒欢的哈士奇一般满大西洋乱蹿的德国潜艇们传达海军司令部的命令,当然这也是得到邓尼兹认可的,倒也算不上是越级指挥。 “英国人还没得到相关的报告,他们的情报延后了。”一名通讯参谋报告到。 “他们正在查询原因,初步看上去应该只是一场意外。”另一名参谋补充到。 “祖瓦拉那里启动了后备计划,已经稳住了十三号,但是并没有获得对方彻底的信任。”伊恩走到一旁的饮料桌前,开启了一瓶可口可乐。 “我们不需要获得他的信任,他只是一个抛出去的毒饵。文件是否还在他身上?”克尔斯滕放下电报,端起了桌上已经凉掉的咖啡。 “艾尼,给我换一杯热的来。”上校召唤着自己的副官。 “好的,上校,请问还需要什么?”漂亮的女副官轻声问到。 “请把昨天布加勒斯特发来的那份报告,就是我做过记号的那份,给我找出来。”克尔斯滕微笑着吩咐到。 “遵命,稍等一下,上校。”副官躬身领命。 “目前看来,文件还在他身上,幸好我们的情报员当时在场,否则差一点就落入了意大利人的手中。”参谋报告到。 “让利比亚站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上来,另外,想办法查一下究竟是不是真的意外。通知法国情报局,我们需要从他们的渠道放一些假消息出去,混淆一下意大利人的判断。”克尔斯滕下令到。 “已经确认了,上校,第九号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包裹很安全的送到了对方手中。”一个参谋放下了电话,大声的向克尔斯滕报告到。 “第九号?他最终走到了哪里?”克尔斯滕站起身走到墙上的地图前。 “斯托尔布齐。”参谋报告到。 “这样一来,已经有七个人成功了,如果再加上十三号。”伊恩拿着一瓶可口可乐走到克尔斯滕的身旁。 “所以必须盯紧十三号,他比其他几个骑士遭遇的问题都要多,我们的人插手太深了,如果不小心应对,很可能会被对方发现破绽,我可不想因为这一个无心的失误而引起对方的怀疑与警惕,最终影响到整个计划的成功。如果事态出现失控的迹象,可以把十三号以及所有的隐患一起处理掉,抹掉所有我们参与的痕迹,我相信利比亚站的指挥官知道该怎么做。”克尔斯滕从桌上拿起一支钢笔在指尖转动着,这是她平静心绪的一个习惯。 “欧比乌斯中校?确实如此,在我印象里,他可是一个传奇人物。”伊恩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ps:求推荐票,求月票,求点击。 谜底正在慢慢揭示出来,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与鼓励。(。)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君权 不少人或许以为作为一个帝国的元首,那必定是每天都要日理万机,整日的埋在文件堆里,签名都能签出腱鞘炎来。 实际上作为一个最高领袖,徐峻日子过得蛮惬意的,毕竟很多问题到了需要他亲自拍板的时候,下属基本已经拿出了成熟的解决方案。 现在最让他省心的就是内政部了,希姆莱在某些方面有一些精神洁癖,对于秩序和规则有着近乎病态的偏执,他有自己专门的一套理论来阐述什么才叫做忠诚,只要是徐峻的命令,无论他之前理解与否,都会无比坚决的加以执行。 希姆莱平时对种族与血缘理论非常着迷,虽然他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但是不妨碍他用自己的菜根想法来解释遗传学上的问题。这家伙还是个神秘主义狂热分子,在党卫队总部还设立了一个圣杯祭坛,点了一堆日夜长明的篝火,还搞了个十二骑士,自称是在复兴圣经上记载的古老日耳曼传统。 徐峻对希姆莱的中二病也没有太大的想法,反正只要不浪费公帑,或者影响到内政部的工作,那就随这位内政部长自己喜欢就好。 民族主义是把双刃剑,现在到了该把它收回剑鞘的时候。特别因为德国在战争中的获胜,国内已经出现了从民族主义向极端种族主义转向的思想苗头,这对于徐峻的德国来讲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德意志民族的直线思维加上集体主义,通常会抵消掉他们个人的判断力,民众们崇拜权威并且对政府传播的思想深信不疑。希特勒虽然已经死去,但是他已经再德国人心中留下了不灭的痕迹。【我的奋斗】成为了纪念伟大领袖的民间必备读物,虽然这本书的内容乱七八糟思路前后矛盾,但是德国人还是把它看做了指引思想的圣经。 眼下对犹太人的敌视在德国社会已经成为了常态,就算持有温和思想的一些进步人士,也无法否认其个人对犹太人的反感,毕竟这个民族在半个世纪内干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可以说搞到如今这样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大都是因为他们自身的放纵所造成的。 这个民族对外封闭几乎隔绝于正常社会之外,组织严密内部等级森严,他们坚守着自己的教义和习俗,不愿融入定居国家的社会。他们喜欢在自己的社区里活动,在外人看来所有犹太人都是一个整体,于是当一部分犹太人犯下恶行之后,被看做是这个群体的共同行为,整个民族都要为此负罪。 眼下德国境内的犹太人,八成以上被迁入了隔离区居住,一小部分被关进了集中营,剩下的不是已经驱逐出境就是在被驱逐出境的途中。 徐峻很清楚在目前这种局势下,德国的犹太政策突然刹车,甚至大幅度转向都是不现实的,哪怕下命令的是他这个帝国元首。目前他所能做的只能是暂时稳定住现状,不让情况变得更加恶化,然后尽可能解放一些无辜者,并尽力削弱种族主义对社会的影响。 这是一项需要耗费时间才能完成的工作,只能采用温水炖青蛙的方式,潜移默化的慢慢扭转德国民众的思维和看法。思想宣传方面的问题他交给了专家戈培尔和希姆莱去想办法处理,反正这两个人随随便便就能搞出一整套的瞎话来,不光如此,他们事后还总能拿出一大堆“历史资料”并拖出一群专家来证实他们的鬼话。 徐峻每天都要召开一次统帅部例会,每一周召开一次内阁会议,剩下的时间完全由他个人自由支配。不过徐峻大部分时间都选择在办公室里处理公文,倒也不是每一件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处理,一般都是一些下属部门的报告,告知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真正需要他亲自批复才能解决的事项并不是很多。 “原定于下周三去武器试验场视察的计划取消,改到本周六下午,让接待方面做好准备。”徐峻在一张信纸上签好名,然后把信纸仔细的折叠了起来装进了信封。 “是,我的元首。出访舰队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您参加送行仪式的计划还遵照原样么?”道根上校拿着一份表格,在上面涂改着。 “下周二吗?” “是的,我的元首。” “按照原计划进行,我们已经对全世界进行了宣传,出航时间不能改变。”徐峻把信封递给一旁的帝森豪芬,副官小心翼翼的在封口上烫好了火漆。 “周六晚上的柏林伤残老兵集会邀请函已经全都发出去了,会场方面想知道您是否会准时到场并发表演讲。” “告诉他们只需要做好我参加的准备就是了,你知道该如何回复他们。”徐峻抬起手敲了敲桌面。 相比政府的公文,这种琐碎的活动才是最烦人的,但是他不但必须参与,还要全力以赴认真对待,因为这是他这个国家领袖的职责与使命,希特勒当年就是这样做的,并以此收获了不少德国民众的青睐。 所以一起来当偶像吧,这就是一个拼魅力的时代,如果你没有一流的颜值,那你至少要具有一流的口才,像徐峻这种两者兼备的稀有物种,毫无疑问会受到国民的狂热追捧。 “报告,魏尔勒将军已经到了。”执勤官在办公室门口报告到。 “让他稍等一会儿。”徐峻命令到,随后转回头检查着火漆上的纹章钢印。 “马上送出去,由专人交给英国大使,请他转交给张伯伦首相,并告诉他我支持首相阁下的所有决定。”徐峻把信封交给了帝森豪芬。 信里面写的是关于英国王室的处理方案,目前英国人对于他们国王的看法已经有所改变,乔治六世确实是个有魅力的君主,在战败后的英国人眼中,这位国王成为了莎士比亚悲剧里的人物,百姓们认定国王将被当作战时内阁的替罪羊,被政客们拿去讨取胜利者的欢心。 英国人在战争中损失惨重,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放下仇恨,这本就是个骨子里桀骜不驯的民族,只有绝对的武力才能让他们屈服。现在会如此老实的与德国合作,还不是因为前段时间德国人下手太狠,差点把脊椎骨都打断的缘故,否则换个法国人上来试试,分分钟让你知道这群绅士们的厉害。 原本德国的计划是,让乔治六世退位,由一个亲德国的王室成员接替王位。德国方面的人选倒也很实在,有曾经的国王爱德华八世,现在的温莎公爵,还有乔治六世的表弟,德国巴登堡亲王后裔,路易斯.蒙巴顿王子。 前者的退位完全就是被内阁逼迫,这位年轻国王的遭遇受到了英国朝野一致的同情,所以如果他重新登基,在民间应该不会有什么阻力,加上有德国作为后盾,议员与内阁也不会有胆量反对。 这位国王的思想倾向于德国,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闻,特别他的那位美国妻子,更是第三帝国的狂热拥趸,至于拥护到何种地步,据说里宾特洛甫最为清楚。 至于路易斯.蒙巴顿,关于他如何会落入德国人手里,作者会专门用章节加以阐述,这里就先卖个关子。 这位蒙巴顿勋爵此时还未像后世那样得到政府的重用,当时他在英国皇家海军里担任一个驱逐舰长,倒也不是有人在故意压制,而是这位勋爵也就只具有这点水平。 历史证明了当年蒙巴顿的上司确实很有眼光,这位光彩夺目的贵族军官跑到哪里,哪里就会变得一片混乱,他就像是英国版的麦克阿瑟,唯一不同的是后者总算还会打仗,而他则完全不行。 蒙巴顿是德国后备的选择,这位勋爵已经向德国人表露了他的野心,他其实非常不满一战时期,英国的民众与政客因为仇视德国,对德裔贵族进行的打击与压迫,这些人逼迫他的父亲路易斯亲王放弃了巴登堡亲王的头衔,导致他这个曾经的巴登堡王子,变成了最低等的勋爵。 这位海军上校对于继承英国王位,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兴趣,他甚至表示如果德国有兴趣促成此事的话,他将会恢复他家族的德国姓名,并视德国为最亲密的盟邦。 不过徐峻对这个勋爵的话,是一句都不会相信的,这位贵族的人品一直有些问题,当时选择把他推出来只是为了给予英国政府更多的压力,真要是把这个男人送上王位,别说英国人,徐峻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张伯伦为了乔治六世的处理问题,也算是耗费了不少苦心,他作为两任首相,对乔治六世的为人非常了解,所以对于这位英明的君主,一直充满了忠诚。 他向徐峻提出请求,英国目前正在重建秩序,还需要这位国王来安定民心。英国首相表示,国王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有强烈的意向想要加以弥补,希望徐峻可以考虑让乔治六世继续留任,共同为两国间的友好合作而努力,如果徐峻同意这项要求,英国民众一定不会忘记帝国元首的仁慈与善意。 这位首相把一个难题扔到了德国元首的头上,无论徐峻做出何种选择,他都将会随后可能会引发的一切后果负责。 不过徐峻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难住的人物,熟读英国历史的他可以拿出一大堆范例来加以参考,最终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于是才给张伯伦写了这一份亲笔信。 信中徐峻表示,乔治六世可以继续担任国王,但是却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掌握王室的权力,温莎公爵将作为英国摄政王掌管一切朝政,一旦乔治六世身体出现问题,王位将自动由温莎公爵接任。如果温莎公爵没有子嗣的话,乔治六世的后裔将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徐峻觉得自己的方案给予了英国人足够的面子,相信张伯伦应该会对此感到满意的。 ps: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点击。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乱战(上) 朱利安从来没有感到如此享受过,乃卜哈尼是个慷慨好客的主人,他不但提供给法国客人美味的食物和饮料,而且在饭后还邀请他使用其私人的土耳其浴室,甚至他还安排了两个美貌迷人的摩洛哥女郎为朱利安涂油按摩,消解一路上积累下的疲劳。 法国人差一点就乐不思蜀了,好在总算在最后一刻理智战胜了私欲,他记起了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任务等待去完成。 阿拉伯人赢得了他的好感,但是依然没有获得他的完全信任,当然朱利安也不至于会怀疑对方什么,那三个被击毙的意大利宪兵足以证明很多问题了。如果真的像乃波哈尼所说的那样,他们是一个致力于反抗殖民者统治的革命组织,那倒也确实说得过去,自己的上级很可能会和这种团体保持一定的联系。 但是不管如何来讲,在得到上级的确认之前,他不能信任任何人的说法,或许如果没有这个任务在身的话,大家一定能够成为好友的吧,法国人当时是这样想的。 意大利人宪兵的反应,再一次刷新了他们在法国人心中的印象,本以为死掉的是他们自己人,总该全力以赴搜捕凶手了吧。结果朱利安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听到街上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那个叫奈扎尔的,就是穿的跟个阿萨辛刺相仿的利比亚人,在晚饭前悄悄的回到了这处豪宅,带来了下午从街头打探到的消息。 “是意大利警察收的尸,没有看到有其他宪兵到场。他们把尸体抬上一辆救护车拉走了,具体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下午街上多了一些警察巡逻,盘查遇到的陌生面孔,都是老一套,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说完奈扎尔仰起头喝了满满一罐柚子汁,随后一脸满足的打了个水嗝。 “这很不对劲,完全不像是他们的风格,其中一定有问题。”乃卜哈尼盘腿坐在华丽的羊毛地毯上,手指轻轻捻着下颌上的胡须尖。 “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再观察一段时间,我担心意大利人已经设下了陷阱,在等着有人往里面钻。”奈扎尔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瞥着朱利安。 “这一点您都能够想到,意大利人会想不到么。一定会有陷阱,但是具体针对谁就很难说了。或许是朱利安先生,更有可能是针对我们。”乃波哈尼握拳锤了锤膝盖。 “啊,请别客气,朱利安先生,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讨论。”阿拉伯人突然转过脸对着朱利安笑着邀请到。 “谢谢,乃卜哈尼先生,我觉得,我或许应该尽早离开这里,你们已经帮了我太多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份恩情。”朱利安诚恳的说到。 “你这是什么话,我招待的还不够好么,还是觉得我们没能力保护你的安全?”乃卜哈尼闻言顿时就沉下了脸,看上去非常的不高兴。 “不用担心,朱利安先生,我们这里非常安全。”奈扎尔在一旁安慰到。 “不不不,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以发誓,乃卜哈尼先生。相信你也知道,我负有组织交予的使命,必须在这两天内与我们的人取得联系,这件事情关系到很多人的未来,希望您能够理解。”朱利安连忙摆着手解释到。 “原来是这样,是我错怪你了,非常抱歉。”乃卜哈尼手抚胸口微微欠身道歉。 “我们知道你有任务在身,不过请你不用太担心。如果你相信我们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送你去与你的朋友碰头。”阿拉伯人拿起放在腿边的匕首,切下了一小块烤肉送进了口中,随后伸手示意奈扎尔和朱利安可以一起享用。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实在太好了,您真是我的救星,乃卜哈尼先生。”朱利安惊喜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神奇的阿拉伯人。 “羊肉如果凉了就不好吃了,朱利安先生,你还可以试试这种调味汁,味道非常鲜甜美味。”乃卜哈尼没有正面回答朱利安的话,只是一脸讳莫如深的微笑,热情的招待起法国客人。 “我们可能发现了目标的踪迹,上面要您立即回办公室。”马尔希默走到乔尔达诺少校的酒桌边,弯下腰小声的在上司耳边报告到。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乔尔达诺偏转头低声询问到。 “祖瓦拉发来了报告,今天上午有三名宪兵在街上被杀,初步判断凶手使用的武器可能是军用步枪,具体型号目前还无法判断,他们缺乏这方面的专家。”上尉回答到。 “非常抱歉,有一些事情需要我立即去处理。”乔尔达诺上校风度翩翩的向酒桌对面的两位意大利美人颌首道歉。 “给这两位小姐上一瓶最好的马提尼,记在我的账上。”乔尔达诺拉住一名从旁边经过的餐厅侍应的手臂,大声的吩咐到。 “好的,少校先生。”侍应连忙躬身点头答应。 “真是遗憾,失陪了,女士们,希望下一次还能与你们见面。”意大利情报主管站起身向女士们点头致意,并弯下腰去亲吻了两位美人递出的手背,随即拿起桌上的军帽,转身带着马尔希默上尉离开了海鲜餐厅。 “你们确定这件事与目标有关联?”乔尔达诺快步走下台阶。 “我有这种直觉,长官。”马尔希默抢先一步跑到街边,替自己的上司打开了车门。 “你的直觉?你就凭这个把我从两位美丽的姑娘身边拉走?”乔尔达诺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香烟。 “在宪兵被杀之前,有目击者证实他们是在盘问一个外乡人,体貌特征虽然和我们掌握的信息不符,但是考虑到目标可能化了妆,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获得的线索了,我觉得或许....”马尔希默说说到后面也开始觉得有些心虚起来。 “那就是准备再碰一碰运气咯。你就没有考虑过这或许又是一次假警报?这段日子我们已经连着扑空好几次了,下面的附属部门和军方都开始怨声载道,你知道每次行动需要动用多少人力物力吗?再这样搞下去我也没办法向上面交代了。”乔尔达诺挠着脑门,才短短几天时间,他的发际线有明显往后靠的迹象。 “您也说过要揪出潜藏的内应来,这些被捕的人里头有不少人的身份非常可疑。”马尔希默上尉觉得有必要辩解一二。 “我没有料到我们的眼线已经混乱到了这种地步,让他们寻找的目标踪迹全无,只知道交上来一堆胡编乱造的假情报。我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在真的替我们干活,而不是想借着我们的手去打击自己的对头。”乔尔达诺猛吸了一口香烟,把烟蒂弹出了车窗外。 “少校,这一次的情况和以往都不一样,这一次可是国家宪兵的报告。” “这群混蛋更加靠不住,每次报告写的就像是神话故事。我知道靠近突.尼斯边境一线存在着一些部落武装,常常和宪兵们为了走私线路发生冲突,这很可能又是一起普通的寻仇活动。这种事完全可以交给当地驻军去处理,我们现在要全力以赴,死死盯住的黎波里。不用再去管祖瓦拉了,根据罗马方面获得的最新的情报,目标将会在这几天内到达这座城市,与潜伏在的黎波里的苏联情报人员接头,所以我们不应该把注意力再放到其他方向去,因为那很可能就是对手放出的诱饵,我们应该把手上的力量全都集中到这座城市,打一场歼灭战。”乔尔达诺点上了第二支烟。 “什么时候得到的情报,长官,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是从私人渠道获得的,明后两天应该能够接到书面的通知。” “那群该死的官僚。“ “我同意,这群该死的官僚。” 车内暂时陷入了沉默中。 “长官,目标身上带着的究竟是什么重要文件,需要如此的兴师动众,把我们这些人搞得团团转。” 马尔希默上尉接过了上司递过来的烟卷。 “到了这时候,也应该可以告诉你了。目标身上携带着从法国政府里获得的,德法和德英同盟条约附属的密约副本。里面全都是德国与两国之间签订的机密条文,内容绝对不允许向外界公开。要知道,像这种内幕交易,一旦被大众获知的话,绝对会引发民众的强烈不满。 而这正是墨索里尼目前最急需的武器,一旦我们得到这些密约文件,既可以拿来威胁法国贝当政府,也可以用来攻击德国的那个狂妄的元首,打击德国的权威。要是能够激起英法两国公众的愤怒,甚至可能会颠覆欧洲目前的局势,这对于意大利来说,或许会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至少我们可以从法国人手里夺回撒丁岛。所以罗马才会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截下这份情报。”乔尔达诺少校吐着烟雾说到。 ps:抱歉,身体依旧有些不适,第一章送上,接着码第二章,可能会有些晚。 求投月票,求推荐票,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订阅毫无意外的掉了,想想还真是可笑。 就这样,休息一下,等会儿开始写第二章。 敬请期待。(。)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乱战(下) “紧紧跟着我,不要出声,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听我的指令。”奈扎尔小声嘱咐着法国人。 他特意换上了一件深灰色的罩袍,蓝黑色的头巾,腰里插着一把宽刃猎刀,现在看上去更像一个刺客了。朱利安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帕帕尔本地人,后来交谈之后才知道,他来自于阿尔及利亚。 北非的夜晚气温下降的很快,朱利安裹紧了身上的阿拉伯长袍,还是感到有一丝寒意。乃卜哈尼给了法国人一支纳甘手枪用来防身,朱利安从没用过这个牌子的转轮,只觉得枪身上的烤蓝挺漂亮。 法国人换了一件淡蓝色的棉布长袍,藏青色的包头巾,和奈扎尔一样腰间插了一把弯刀。他的宝贝褡裢如今好好的搭在肩膀上,他仔细检查过里面的物品,暗记完好无损,很显然在他离开去洗澡的那段时间,没人翻动过这个其貌不扬的包袱。这些阿拉伯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这里面的东西的真正价值,朱利安暗自鄙夷到。 “到了晚上意大利人很少会出来巡逻,但是今天白天出了那件事情,说不定会特别安排夜间的巡逻队。我们只能从小巷里穿行,尽量避开主要街道。”奈扎尔说完拍了拍朱利安的肩膀,随后沿着小巷快步小跑起来。 意大利人虽然建立了殖民地电网,但是发电量少的可怜,镇子里只有一个小型的变电站,只能提供几条核心道路与主要政府机构的夜间照明,周边的区域一到夜晚就完全笼罩在了夜色里。幸好今夜的月色非常明亮,如同给道路屋宇铺上了一层淡蓝色的荧光纱帐,完全不用担心会有看不清楚道路的问题。 法国人跟随着奈扎尔再街巷中快步穿行,两个人七拐八绕了好一阵子,朱利安估摸着差不多能跑出个三四公里地去,终于奈扎尔在一栋独门小院前停了下来。 “你很幸运,朱利安先生,一路上都没有遭遇到意大利人。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等你,快进去吧,我留在外面替你望风。”奈扎尔在背后轻轻推了朱利安一把,随后手扶着腰间的猎刀,悄悄的躲进了院子旁的阴影里。 朱利安对着阴影中的阿尔及利亚人点了点头,随后走上前轻轻的叩响了院门。 里面的人早就守候在门后,听到敲门声响起,小声的询问到:“是谁?”用的是意大利语。 “我是乌尔加的朋友,他让我给你带了点礼物。”朱利安用流利的俄语小声回答到。 随即一阵门闩声响起,院门被打开了。 “快请进来。”一个人站在门后的阴影里呼唤道。 朱利安连忙快步走进了院子,对方探出头对着门外四周观察了一圈之后,轻轻的关上了院门,重新插好了门闩。 “进屋去,到里面再谈。”主人转过身对着朱利安说到。 这是一幢很普通的北非土坯平顶房,看上去像是临时租借的,房间里没有几件家具,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两个立柜和一张铺了羊毛毯的砖砌榻。 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将小小的房间照的一片通亮。打量了一通房间里的陈设之后,朱利安转身望向了主人。 对方给朱利安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个充满力量的男人,无论是高大的体格还是那充满压迫感的眼神,无一不在向朱利安透露着这个信息。 这个男人穿着一件黄褐色的阿拉伯长袍,披着一件黑色的马甲,光着剃成板寸的头,没有缠包头巾。一张轮廓清晰的四方脸,鼻梁高耸,下颌上留着一把络腮胡须,因为灯光的缘故,眼睛的颜色有些分辨不清,可能是黑褐色或者灰褐色,亦或者其他相类似的颜色,反正对于朱利安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是人曾经参过军,朱利安从对方的身上闻到了和自己类似的气息,而且对方的军人味道比他更加强烈,也许是参加过实战的精锐部队,法国人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 “打倒暴君。”大汉走上前向着朱利安伸出了右手。 “权力属于人民。”朱利安激动的握住了对方的手,用力的摇晃起来。 “路上幸苦了,我足足等了您三天,差点以为您到不了了,朱利安同志。”大汉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神情,他紧紧的捏着法国人的手。 “在边境线上耽搁了两天,幸好还是赶上了。”朱利安暗暗的挣脱开了对方的手,取下肩上的褡裢放到了桌面上。 “我叫谢尔盖.弗拉基米洛维奇,朋友们叫我谢廖沙,您也可以这样称呼我,朱利安同志。”谢廖沙搓了搓手掌,从床边的立柜里面拿出了一个酒瓶和两个酒杯来。 “其实我姓罗格朗,法赫斯的达里尔.路德维奇同志让我替他向您问声好。”朱利安笑着接过了一个酒杯。 “这又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这名字挺好听的,叫起来也很顺口。另外,达里尔住在突.尼斯城里,他也不姓路德维奇,他应该姓我很喜欢你的谨慎,这是一个优秀侦查员必须具备的品质。朱利安同志。”谢廖沙在桌边坐下,拔掉瓶塞,给朱利安的杯子里倒上了酒。 “很不错的伏特加,可惜只剩下这一点了。”俄国人给自己也满了一杯。 “来,为了庆祝您安全到达。”谢廖沙举起杯子一仰脖。 “谢谢。”法国人知道这东西的威力,所以只是微微抿了一小口。 “您是一个人到这里的?”谢廖沙把桌边的一个小盘子推到了桌子中间,里面放着一些羊奶干酪和几根有些干瘪的小黄瓜。 “还有个朋友带着我来的,他现在正在外面望风,奈扎尔,您应该认识他。” “哦,那就让他在外面呆着吧,这些阿拉伯人的思维很奇怪,总感觉这里都有些问题。”谢廖沙伸出食指在太阳**边绕了个圈。 “好吧,不去谈他了,朱利安同志,东西都带来了吧。希望一路上没有受到损坏。”谢廖沙放下酒杯,抓起一条小黄瓜,沾了沾盘子边的盐粒后咬下了半截。 “全都在这里,我没有打开看过,封条完整无缺。”朱利安从褡裢里掏出了一个牛皮信封递给了谢廖沙。 “看上去没有问题。”谢廖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接过信封仔细查验了一下封条和火漆。 “接下来就交由我亲自把这份东西送回国内去,这几年同志们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但是我们并没有气馁,大家都相信黑暗终将过去,总有一天伟大的苏维埃会重新回到人民的手里。 面对那些残暴狡猾的对手,我们需要新的思想武器来武装自己。而这个,就是我们手中最强大武器,这里面的每一个文字,都会让那个暴君与他的走狗们,害怕到连灵魂都开始颤抖起来。 只要我们继续坚持斗争,最终的胜利必定属于我们,属于真正的布尔什维克,属于苏维埃国土上的每一个无产阶级。”谢廖沙手抚着牛皮信封的封面,兴奋的向朱利安诉说着。 “我也坚信这一点,所以我才会不远万里赶到这里,把这份包裹交到你的手里,谢廖沙同志。这份包裹里不光携带着第四国际的同志们对你们伟大事业的支持,同样,这里还包含着托洛斯基同志对你们的殷切期望,希望你们好好利用起这些东西,为了推翻那个****暴君的独裁统治而努力抗争。”朱利安端起酒杯。 “为了苏维埃。” “为了苏维埃,也为了托洛斯基同志的健康。” “为了托洛斯基同志的健康。”两个志同道合的男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里面除了托洛斯基同志新撰写的文章手稿,还有第四国际的最新会议记录与文件。另外还有托洛斯基同志给国内部分战友的亲笔信。所以您一定要万分小心,绝对不能让这些落入暴君的走狗手里,这关系到无数同志的生命。这上面有一个自毁装置,如果遇到意外,你可以用力撕开火漆,扯动这根封带,里面的白磷发火管就会启动,这种火焰就算是用水都无法熄灭的。”朱利安认真的谢廖沙指点着如何操作那个装置。 “请放心,朱利安同志,我知道其中的重要性,如果我不幸牺牲在路上,我发誓会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毁掉这些文件。”谢廖沙神情庄重的向朱利安保证到。 “您会一路平安的,我们神圣的事业必将获得成功,等到胜利到来的那一天,我们再一起痛饮美酒。“ “当然,朱利安同志,我们一定能够看到红旗插遍全球那一天的到来。”谢廖沙把酒瓶里最后一点伏特加倒在了两人的酒杯里。 “乌拉!” “乌拉!” 朱利安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烈酒,两个人的手再一次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ps:第二章奉上,回过头觉得这两章的章节名没起好,不过只要内容让大家满意,名字也就只是一个用来找章节的代号而已。 继续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求订阅,请大家给予支持与鼓励。 谢谢大家。(。)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余音 希特勒是个虚张声势的天才,这是徐峻都不得不佩服的天赋,敏锐的政治嗅觉和判断力背后,是长期政党斗争累积下的经验。徐峻知道这方面是自己的短板,其中的差距暂时还无法用技术手段来跨越。 如果说了解眼下的德国社会,徐峻当然比不过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希特勒,但是说到全球战略视角和国际搏弈,这方面希特勒则完全是望尘莫及,毕竟后者来自于一个资讯爆炸的年代,而希特勒却只能从一些报纸和下属报告里获取外界的信息。 战略欺骗是一项系统化的工程,不是光靠收买一些双面间谍或者投送部分假情报就能完成的。奥丁之眼的计划非常庞大,真正能够接触到核心内容的成员,加起来都不超过一个手掌。大部分情报人员只能获知自己执行的这一段环节,他们能够看到的只是成千上万块拼图碎片中的几小片,他们心中非常清楚,当整片拼图完成之时,也即是最终决战之日。 “他们就在的黎波里的市中心大街上相互开枪射击,战斗规模虽然不大但是场面相当的激烈。”克尔斯滕站在魏尔勒身后恭敬的报告到。 陆军上校刚才接受了元首的接见与表彰,所以此时穿着衣襟和领子边缘绲着红边的陆军礼服,领口上挂着刚得到的骑士十字勋章。克尔斯滕把大檐军帽夹在了腋下,金色的长发在脑后编了个复杂的发髻,一副干净利落英姿飒爽的模样。 “十三号携带的文件并不是最重要的,没想到收获却是所有骑士中最大的。”魏尔勒收回了鱼竿,重新在钩子上串了个鱼饵。 “主要是法国和英国人都在里面插手了,他们从这次行动中得到的收获更多。”克尔斯滕走到魏尔勒身旁蹲下身来。 “元首刚才怎么说?”魏尔勒抖了抖手中的鱼竿,甩出了鱼钩。 “元首好像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他或许有更多的问题要去考虑。”克尔斯滕伸出手指,逗弄着在水桶里游动的小鱼。 “确实如此,他需要考虑的比我们更远,才能指引着我们继续胜利。你要学会从元首的视角看待问题,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魏尔勒把鱼竿架在了竿架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烟盒。 “介意么?”魏尔勒打开烟盒询问到。 “您请随意。”克尔斯滕笑着回答到。 “这是美国生产的高级卷烟,烟丝比我们德国生产的要好上很多,我每次思考问题时都会抽上一根。”魏尔勒掏出一盒火柴,点燃了烟卷。 “你看,从这根卷烟上就能显示出很多问题。美洲是最好的烟叶以及咖啡豆的生产地,而我们的士兵离不开这两种消耗品,如果被切断了原料供应,我们能够提供给士兵的只有味道低劣的替代品。虽然短时期内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时间长了,必定会影响到部队里的士气。 这看上去似乎应该是参谋部那些人考虑的问题,但是奥丁之眼平时也应该关注到这些细节,我们必须要想到所有人的前头去,在问题发生前想办法去避免,问题发生之后也要有办法补救,这一切都离不开情报方面的支援。”魏尔勒教导着自己最喜爱的学生。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将军。”克尔斯滕点着头表示受教。 “光是明白还不够,要拿出个切实的方案来。好吧,或许这对于现在的你还有些困难。先不去讨论这个了,前面说到哪里了?对了,详细的跟我说说的黎波里发生的事情。” “的黎波里啊,我前面说到,他们两伙人就在大街上展开了枪战。”克尔斯滕恭敬的继续报告到。 “我们上当了,这就是一个陷阱!”洛伦佐端起杰格佳廖夫冲锋枪对着街对面的菲亚特轿车打出了一个长点射,子弹在轿车车门附加的防弹钢板上溅起了一溜火星。 “这样不行,那群俄国人的火力太猛,我们已经损失了三个人了。”一名意大利宪兵中士缩在一个邮筒后面,大声的对马尔希默上尉叫喊到。 “加布里亚诺!”马尔希默大声的呼喊起自己的助手。 “下士在第二辆车上。”一名意大利便衣特工躲在杂货铺的橱窗下大声报告到,随即一串子弹扫射了过来,那名特工头顶的碎玻璃就像瀑布一样掉落在了他身上。 “上尉,我们应该撤退,等候上级支援。”宪兵中士从邮筒后面伸出手胡乱还击了两枪,他转过头对着趴在路边的马尔希默叫喊到。 “你现在跟我说该怎么撤,你这个混蛋。”马尔希默紧紧贴着人行道趴着,他正好在俄国人的火力覆盖区内,掩护他的就只是一个三十厘米高的花坛,他现在连站起身来都做不到。 “加布里亚诺!”马尔希默大声喊道。 “他死了,加布里亚诺下士被打死了,上尉。”另一个宪兵大声回答到。 “该死!混蛋!”马尔希默狠狠的握紧了双拳。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格罗夫同志,意大利人可能已经把这整片地区都包围了。”彼得罗给他的ppd冲锋枪装上了一个新的71发弹鼓,利索的拉动枪机上弹。 “一定是布尔卡出卖了我们,我早就说过他根本就不可靠,但是你们都不听我的。”洛伦佐压制着菲亚特轿车里剩下的一名意大利特工的火力,对方手里有一支贝雷塔38,对他们很有一些威胁性。 “布尔卡的问题以后再讲,我们现在必须想办法突围出去。”格罗夫蹲在一堵矮墙旁,手里握着一支勃朗宁手枪。 “我们的子弹不多了,车又被意大利人打坏了,该怎么突围。”彼得罗说完瞄准着街对面的邮筒打出了两个点射。 “那就抢一辆车,看到那边的那辆卡车了吗?洛伦佐掩护我们,我和彼得罗去启动他。”格罗夫大声的说到。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洛伦佐表示反对。 “你还有其他办法吗?现在只有照他说的作。”彼得罗转动枪口,用一个精准的点射打翻了一名勇敢而又莽撞的意大利宪兵。 “那么就请快一点,我的子弹可坚持不了太久。”洛伦佐开始用单发连续向那辆菲亚特和周边的意大利军警开火。 “好吧,坚持一下,彼得罗跟我来!”格罗夫深呼吸两次,随后跳起身向着街边的一辆半吨的福特小卡车猛冲了过去。 意大利人也发现了俄国人的企图,开始把火力转移向了那辆小卡车,但是在洛伦佐连续射击的干扰下,意大利人的射击毫无准确度可言。 格罗夫爬上了驾驶室,找出了发动机摇把递给了彼得罗。他们在国内训练时,曾经学习过驾驶这种卡车,虽然时隔已久,但是操作起来依旧很熟练,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就把发动机成功的启动了起来。 “于是意大利人就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俄国间谍逃走了?”魏尔勒乐呵呵的询问到。 “他们没有预想到会遭遇如此猛烈的火力,实际上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也提醒了我们,应该要加强执行人员的武装。这一次俄国人用的那种冲锋枪给我的印象很深刻,特别是那个71发的弹鼓,保证了火力的延续性,以至于两支冲锋枪就压制住了十二名意大利军警与特工。 不过俄国人最后也没能够跑太远,他们的卡车撞上了意大利陆军的增援部队。经过一番激战之后,两个俄国人被当场击毙,一名重伤被活捉。意大利人损失比较大,七死十二伤,已经确认死者中有一名是意大利军事情报局的高级主管。”克尔斯滕笑着回答到。 “意大利军事情报局这一次可算是丢光了脸面,真想知道墨索里尼看到报告后,会是怎样一种表情。”魏尔勒又点着了一支烟,把火柴扔在了地上,伸腿碾熄了火焰。 “如果您是想要看这位领袖气急败坏的面孔,我相信未来会有很多机会的。”克尔斯滕微笑着回答到。 ps:下午身体还有些不适,总算不影响码字,今天网络出了些问题,电信报修效率很高,很快就处理好了。 继续求月票,求推荐票,求大家的点击、支持和鼓励。 北非情报战收尾了,但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好戏还在后面。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贸易(上)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十月份已经过去了一半,进入秋季之后,气温逐渐开始变得凉爽。 柏林街头的警察们换上了秋装,遵照元首新下达的命令,柏林治安警察被赋予了部分宪兵的职权,于是这群灰鹅愈发的神气活现起来。 元首回到柏林之后,一切又都回到了正轨上,至少普通德国公民们是这样认为的,元首不在首都的那些日子,虽然前线不断传来胜利的喜讯,但是人们总觉得心里有一些不踏实。 新总理府是国家核心所在,在希特勒当政时,政府办公区周边的交通受到了严格的管制,平时除了一些政府组织的活动,普通人根本不允许进入这些街区。徐峻非常理解希特勒的决定,因为一旦开放这片区域,那么这里瞬间就会被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游客所淹没。 特别现在涌入柏林的可不光只有德国本土游客,柏林人相互之间开玩笑,要是你稍微用一点心,能在柏林街头集齐全欧洲所有国家的货币。 对于这种情况,普通德国人心里是极为自豪的,这证明了第三帝国的强大,柏林再一次成为了欧洲大陆的中心。 不过柏林市民在骄傲之余,也开始有些担心,大量的外国人涌入这座城市,因为语言和习俗方面的差异,加上部分德国人的种族主义思维,引发了不少治安方面的问题。 这些人可不全都是有钱的游客,其中有不少是从占领区输送来的劳工,这些工人被安排住进了靠近工业区的廉价公寓,按照合同他们将在德国工作五年,只有等到合同结束之后他们才能返回家园。 这些工人是作为国家赔偿的一部分交割给德国人的,其中有不少是没有家庭拖累的战俘,还有不少因为战争而失业的基层劳工,各战败国暂时无法妥善安置这些人的生活,索性一股脑的送给了德国人。既顶掉了一大笔债务,还丢掉了一批社会包袱,让徐峻对这些政客的节操叹为观止,这些混蛋真正是打得好一手如意算盘。 这些外籍劳工被各自的政府许下了一大堆的空头支票,政客们大打爱国主义牌,想让劳工们相信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声称他们的工作意义极其重大,祖国不会忘记他们做出的牺牲云云,生怕这些人会因此心怀不满,到了德国给对方捣乱,到时候德国人的板子绝对会拍回到他们的脸上来。 不过相信这些空话的工人几乎一个都没有,这些人愿意前往德国工作,更多的是被实实在在的薪水所吸引,相对于各国战后竞争激烈的劳务市场,德国方面开出的工资虽然不算很高,但是总比混在失业大军里全家一起饿肚子强。 这些工人大都有一些工作经验,其中还有不少人是德国紧缺的技术工种,特别是各类技工、焊工和机械操作员,只需要稍加培训就能加入生产,着实是缓和了目前德国国内技术工种青黄不接的问题,等到德国新一批的技术工人培训完毕,第三帝国的工业产量将会出现飞跃性的增长。 至于这些人员的管理,德国人倒一点都没觉得有啥压力,反正一切都有规章,违反就会受到处罚,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所有人都签字画押了的。 现在欧洲各国都在努力的恢复生产,英德两国的海上封锁结束之后,大批各国紧缺的原材料和成品开始源源不断的输入欧洲。 这时候就看得出大英帝国当年的底子有多厚了,英国殖民地和附属国的供货商几乎承包了欧洲未来几个月内,几乎一半商品物资的供货单。 原本为了帝国本土的战争,英国殖民地和附属国的供货商们准备了一大批物资,实在是因为德国的海上封锁太严酷,所以大都被积压在了各地的港口里。 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英国会在这场战争中战败,等到封锁解除了,才发觉收货的下家出了问题,英国政府表示,以他们目前的财政状况,暂时无法接手那么多的物资。 这下商人们傻眼了,因为其中有不少订单,英国政府只是支付了部分定金,本以为大英帝国的金字招牌在那里,谁会想到无敌的日不落也会赖账。这些货物占用了大量的流动资金,每天付出的仓储费用就是个天文数字,如果再无人接手的话,供货商们只能手拉着手一起去跳楼。 此时这些人做梦都没有想到,最终拯救了他们的竟然会是德国人。 英国政府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不地道,但是张伯伦就算能力再强,也不能凭空变出英镑来。有人说你可以印钞票啊,如果在战争爆发前,这倒也是个解决的办法,但是在德国的欧洲新秩序下,英镑和欧洲货币挂上了钩,你今天开始印钱,信不信德国人明天连造币厂都给你炸上天。 于是张伯伦只能委婉的向徐峻提出请求,是不是可以向英国提供一些财政支援,比如说德国在低地国家搞到的那些黄金啊、黄金啊、黄金之类的。 徐峻一开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等到询问过了奥丁之眼,才知道英国人原来搞出了这么大条的乌龙。要说这件事好像德国也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虽然这口锅本来是希特勒的,不过眼下徐大元首是不背也得背了。 这个让英国头疼的问题,放到德国人这里,解决起来却非常简单。徐峻向这批物资开放了欧洲市场,这些商品在整个欧洲目前庞大的需求面前,连一朵水花都没能溅起来。 德国人打开了闸门,国际贸易转瞬之间就开始繁荣起来,欧洲各国开始向海外输出战争一年内挤压下的工业产品,换取目前急切需要的工业原料和生活物资。 眼下欧洲最火爆的是粮食交易,因为战争的缘故,各产粮国都出现了一定的减产,欧洲因为承平日久,原本的食品积蓄就不怎么充分,此刻有不少国家的粮食储量已经濒临见底。 而此刻各国政府不光是为了各自的粮食安全,更主要的是为了未来那场躲避不了的战争,各国开始动用一切渠道,开始疯狂的储藏起战备物资。德国人给他们开出的时刻表只有一年半,并且声称实际上留给大家的时间或许会更短,亲眼目睹一大堆证据之后,此时已经没有人敢把这个当成是玩笑来看。 在与欧洲的粮食交易中,美国的农产品商人可算是赚的盆满钵满,原本此前美国因为连年丰收,国内经济又不景气,粮食市场一直很低迷,粮价和股价一起往下降。可以说目前对欧洲的粮食出口贸易拯救了大部分的美国农民,纽约交易市场里,各项与农业与食品相关的股票和期货价格开始飞速上扬。 现在每天都有数万吨的谷物和玉米以及各种食品原料,在美国东海岸的各大港口,装上来自欧洲的运输船,那些曾经用来装运弹药和武器的大型军用高速运输舰,现在货舱里堆满了大美利坚的土特产。甚至为了最大的提高运输效率,欧洲商人在采购上依旧延续了战时的标准,去骨肉和蛋粉之类的玩意儿,此时成为了最受欢迎的产品。 美国的燕麦和黑豆几乎是以成本价格在向欧洲出口,收货方是丹麦和比利时甚至德国本土的畜牧业农场主们,为了重新养肥他们的牛羊马匹鸡鸭蛋禽,他们所需要的大量饲料,目前只有美国人才能毫无顾忌的敞开供应。 德国也开始从美国大批量的进口农业产品,目前最大的贸易商品是大豆,首批的十万吨大豆已经在波士顿装船起运,月底之前就能到达德国的不莱梅港。 大豆对于德国来讲,不光是一种农产品,还是一种重要的战略物资,前面提到过德国缺乏石油资源,而工业和军事上需要的润滑油,靠化学方法是无法合成的,只能从植物和动物以及化石燃料里加以提炼。 德国没有大片的耕地可以用来种植这种作物,几乎全都依赖从国外进口。之前德国的唯一供货方是中国,当时中国东北地区是全世界最大的大豆产地,但是当日本入侵东三省之后,日本商人垄断了九成以上的大豆贸易,虽然日方给了德国人自由贸易的权力,但是实际上德国商人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日本商社无处不在的排挤。 其实此时对于德国最好的选择,应该是直接进口美国的润滑油成品,但是徐峻必须要考虑到维持国内生物油脂企业的运作,不能光看着眼前的便宜。 不过,要说到美国的石油产品,对于现在的德国来讲,确实充满了诱惑。 ps: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点击和订阅。 月票快被提出一百名了,作者要加油努力更新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贸易(下) 美国的本土能源工业的规模相当可观,特别在世界经济危机爆发之后,石油化工成为了当时美国的一项支柱性产业,产量逐年稳步上涨,到了四零年已经占据了世界石油产量的六成以上。 美孚石油已经把南北美所有的产品市场囊括在了手中,触手更是伸向了南亚和中东。不过因为这些区域是传统老牌殖民帝国的地盘,美孚在这些地区的竞争力很弱,只能说勉强维持下属公司的基本运转。 欧洲战争的结束给了美国人一个打破这种局面的契机,华尔街的资本巨兽们开始磨砺起暗藏的爪牙,想要趁着欧洲老牌殖民者们重伤未愈之际,凿开高高筑起的藩篱,将那些往日被对方视为禁脔的殖民地利益,偷偷的扒拉进自己的巢**里。 但是想要达到这种目的,就不得不需要考虑到德国人的反应。美国方面也看到了德国国防军的赫赫军威,自视换成自己手里那堆老爷兵上场的话,基本就是在送菜,美国陆军现在弱到了连加拿大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但是想要重整军备谈何容易,议会里那群推崇光荣孤立政策的老爷们,拒绝批准任何高于五十美元的军事预算。 好不容易借着欧洲战争爆发的时机,罗斯福与他的幕僚们煞费苦心的炮制出一堆纳粹威胁论,让议会里的孤立主义者感到了部分压力,逐渐放松了对国家军备发展上的钳制。 但是还未等后续的工作走上正轨,欧洲战争竟然结束了。干涉派政客的心里此刻别提有多别扭,不知道多少将军在背后咒骂那群英国远亲,真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哪怕你咬牙再坚持个半年,这边的军工生产规模也搞上去了,到时候山姆大叔大不了亲自下场,还怕拿捏不住那群德国人?亏得对岸还腆着脸自称日不落帝国,竟然跪的如此干脆利落,这边好不容易刚点着个火头,那边端起一盆凉水就往上泼。 英国投降还不到三天,罗斯福的新军备计划立即就在议会里遭到了全面阻击,共和党议员们的理由强大到无法反驳,战争已经结束了,欧洲恢复了和平,来自于欧洲的可能的外部威胁已经不复存在,耗费那么多纳税人的钱打造军队究竟想要干什么,国际上的分歧完全可以使用政治手段来处理,欧洲人的事情就让欧洲人自己去解决。 于此同时,美国国内与欧洲的贸易开始迅速升温,美国人有资金、有资源、有大把的产品,唯一缺乏的是一个向他们全面开放的市场。现在他们期待已久的机会终于出现在了眼前,美国资本有了一个全面进入欧洲市场的契机,在这种时候,任何胆敢挡道的家伙都将成为他们的死敌,这可真的不是什么玩笑,至少在美国高层社会没人会去怀疑。 农产品只是洲际贸易中的一部分,看上去非常火爆,但是从贸易总额来讲并不很高。农产品价格之前被压得太低了,积压下的存货也都急着清仓,以至于贸易商之间自己产生了内耗,价格非但没有上涨,在几种高产作物方面还略有下降。 不过这只是一个特殊情况,美国方面预计,等到明年农产品贸易如果还能保持这个势头的话,价格应该能够达到一个令供求双方都满意的平衡点上。 接下来就是前面说到的石油化工业,此时美国每年能够生产两亿桶以上的石油,其中百分之十是作为战略储备由国家统一收购,剩下的两成提供国内市场消耗,其余的全部都向国外出口,主要供应的就是欧洲市场。 这也是美国国内非常关注这一次欧洲战争进程的原因,美国的两党政客们此前也一直在为这个问题,在对德政策上相互纠缠不清。而当英国皇家海军在敦刻尔克受到重创之后,历史开始走向了另一条岔道,一批秉承孤立主义并且支持纳粹政策的保守政客们从初期的被全面压制,逐渐的开始拉平了局面,等到德国登陆英国之后,他们甚至能够聚集起一群中间派,向罗斯福为首的干涉派发起了反扑。 美孚石油在幕后出了很大的一把力,洛克菲勒财团想要趁此机会彻底的压制住他最大的敌人,最少也要让对方暂时抬不起头,要知道英荷壳牌占据欧洲和东南亚市场已经太久了。 小洛克菲勒和德国的关系一直挺不错,这次德国获取了胜利,更是成为了他具有先见之明的证明。洛克菲勒财团已经向德国派遣了好几波密使,通过在瑞士的中间人向德国新任元首转达了财团方面的善意,并且表示很有兴趣与德国展开进一步的密切合作,哪怕是吃上一点小亏也没有关系。 除了洛克菲勒,福特和摩根等大财团也都相继与德国私下里进行了联系,这些资本巨头都表示出了与这位新兴的欧洲王者合作的意愿。 美国人会那么快就向纳粹德国伸出橄榄枝,这是徐峻之前所没有预料到的,此时他才真正理解了那句老话,在利润面前资本是完全没有节操的。 美国官方目前还未有任何正式的表态,实际上官方此时尴尬的要死,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大众解释政府之前的言行,总不能前一周还在含沙射影的攻击着对方,一转脸就突然转向变成和睦友邦了,他们毕竟不是媒体,还是需要保持必要的矜持的。 但是在几大资本操控下的大型传媒们,那就彻底的不要什么脸面了,就在德国宣布将要派遣舰队对美国进行友好访问的第二天,一面硕大的红色纳粹党旗占据了【纽约时报】的一整个版面,【华尔街日报】则直接在头版印上了德国新元首帅气的照片,标题上用了大号黑体字标出了“德美友谊”这个词。 很多美国人也都认为战争已经结束,德国人再强大也不可能跨过大西洋威胁美洲,更何况德国人又不傻,根本就没有理由选择与美国为敌。或许有部分人心里对德国纳粹的那套东西感到不满,但那是德国人自己的内政,德国人都没有跳出来反对,你在这边操的又是哪一门子心。有那份闲功夫,还不如想想如何与欧洲多做几笔生意,从那群欧洲土财主手里赚一笔钱,要明白现在机会难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罗斯福新政早在三九年其实就已经出现了失败的端倪,原本的历史上完全是二次大战拯救了这位总统的名声,因为他之前许诺给选民的一大堆东西,到了这时候几乎没有一样是真正完成的。 美国社会经济依旧处于持续低迷状态,资本巨头们都在热衷于海外投资,根本不愿意把钱投在国内这潭子死水里,资本和劳工冲突愈加激烈,失业率重新开始抬头,大批底层美国人生活在贫困中,而且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社会福利迟迟得不到改善,罗斯福在四零年年初其实就已经做好了下台鞠躬的打算。 现在欧洲的贸易成为了美国经济的一针强心剂,没人愿意错过这班公交车,为了抢夺欧洲的订单,各大企业相互之间就展开了一系列的竞争。 这年头工厂能够保证开工已经不错了,工厂主们做梦都想不到还能看到生产线全负荷运转的那一天。欧洲此时急需要的是半成品原材料和轻工产品,还有大量的建筑与加工机械,这方面美国的产品原本没有多大的竞争力,突然出现这么一大堆订单,着实让一群企业主喜出望外。 德国慷慨的开放了欧洲市场,作为投桃报李,美国财阀们当然也要给予强大的合作者一些支持与补偿。德国元首的条件说起来很简单,德国不会妨碍大家发财,前提是罗斯福与其党羽必须全部下台。 PS:正在恢复状态,今天只有一更,篇幅不长,敬请大家谅解。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暗战(一) “所以说,这只是一笔生意,不用有什么心理顾虑。”韦尔贝把一个天鹅绒布袋推向了参议员。 “你要知道,斯皮尔先生,我要冒很大的风险。”六十多岁的老政客解开了袋口的系绳,翻过袋底倒出了一小把钻石。 “您这一届的任期快满了,下一届选举连任的希望有多少,我想您要比我更清楚。您该开始为退休后的生活做一些打算了,鲁恩先生,这年头谁知道未来会变得怎么样。”韦尔贝低下头把玩着袖口上闪亮的金质袖钉。 “但是...斯皮尔,他们可能会找人来对付我。” “他们当然会找人对付你,这毋庸置疑,这也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至于你个人的安全问题,这你大可以放宽心,在一切结束之前,您和您家人的安全将在我们的保护之中。”韦尔贝从西服内袋里抽出一张卡片,夹在手指之间递向了鲁恩参议员。 “有什么特殊的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参议员先生。”随后情报员站起身来,态度恭敬的向对方欠身致意。 “我的人会随时与您保持联系,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我还约了文森特议员一起共进午餐。” “你们会遵守协议的吧。”参议员站起身来急切的询问到。 “当然,参议员先生,那当然。”韦尔贝微笑着戴上了手中的礼帽。 看到老板走出议员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口等候着的助手凑上前去,从韦尔贝手里接过了公文包。 “一切还顺利吧,头。”助手询问到。 “不要在这里讲这些,小心隔墙有耳。”韦尔贝整理着领带,小声的斥责着手下。 “抱歉。”助手连忙小心的左右查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别东张西望,到车上再说。”韦尔贝大步向着走廊出口走去。 四零年的美利坚合众国,比大多数读者想象中要糟糕的多。大萧条的阴影一直笼罩着这片国土,虽然市面上歌照唱舞照跳,却无法遮盖住底层民众贫困潦倒的生活。 罗斯福的重税政策虽然遏制住了赤字,同时也遏制住了国内的正常商业运转,大企业家不再愿意投资新的项目,整个社会发展陷入了无可救药的停滞状态,不少地区的基础建设更是出现了严重的倒退。 罗斯福声称每个家庭桌上都将会有黄油面包和肉,结果大部分美国人看到的只有土豆。美国有世界最强的石油工业,普通民众却消费不起日用的汽油。 美国国内汽车销量大幅度衰减,汽车生产商开始热衷于生产豪华定制车型,因为产量少、用工少、容易控制成本,而且消费者都是富豪,能够保证足够的利润。 以至于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是美国豪华车泛滥的时代,出现了一大批外形精美性能超群的豪华订制车,产量往往只有两位数,只有欧美顶级富豪才有资格问津。 工厂企业在疯狂压缩成本,工人的权益根本得不到保证,公会遭到了政府与企业的联手打压,资本家们甚至不惜调动国家机器武力镇压工人运动。 罗斯福为了掩盖新政的失败,动用行政手段控制公众舆论,甚至不惜公开说谎欺骗大众。他很清楚一旦自己下台,接任的共和党人绝对不会对他客气半分,他之前所有努力掩盖的真相,都将会暴露在公众的面前,罗斯福家族积累下的声望和名誉将因此一朝丧尽。 他和丘吉尔其实是一类人,个性倔强充满自尊心,视个人的名声超过自己的性命。这也就是罗斯福在最后一刻放弃退休的念头,打破美国历任总统的习惯,试图寻求第三任连任的真正原因。 他还想作最后的挣扎,期待着再用四年的时间,继续完成他的新政,他拒绝承认失败,拒绝承认自己的政策具有重大的缺陷。 历史上,是二次大战拯救了他的名声,人们把视线转向了这位总统在战争中的功绩,而故意忽视掉他之前八年任期的拙劣表现,出于胜利者不该受到指责这种规则,罗斯福成为了历史伟人。 欧洲战争的爆发让罗斯福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场战争对美国社会可能造成的影响。特别是经济方面,普通的经济生产政府无法控制,但如果是政府订单呢,政府能够随意按照需要,刺激各种军需物资的生产。 将表现疲软的民用企业转向军工生产,不但可以提供大批的工作岗位,而且还能刺激整个产业链的蓬勃发展。如果可能,整个国家体系都将能够调动起来,社会内部矛盾将得到转移,一切问题都能以为了战争服务作为答案。 成为自由世界的兵工厂,这只是罗斯福野心的第一步,他想要的是亲自参与一场世界战争,在他看来美国没有任何失败的可能,他将会获得超越他叔父的伟大名声,到了那时候,谁还会去在乎什么新政。 在历史上罗斯福赌赢了,他甚至差一点就成为连任四届的美国总统,很长一段时间里,没人胆敢说这位总统半句坏话,因为他就是二战美国胜利的象征。 但是现在,历史已经被徐峻彻底改变,罗斯福的计划还未来得及展开,欧洲战争就结束了。更让这位总统感到不安的是,他的对手们正在相互串联,似乎正在策划着什么针对他的行动,而他动用了一切手段,都无法摸清其中的端详。 “民主党的保守派,其实也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家伙。看明白了吧,鲁迪,这就是美国人嘴里的政治。”韦尔贝坐在1937年惠普十二型豪华四门轿车的后座上,嘴里叼着镶着白银装饰的象牙烟嘴。 “亲爱的,文森特议员的夫人上次看中了一条粉色珍珠项链,我已经让店员包装好了。”露西亚斜倚在车窗边笑着说到,这位美人此刻穿着一件黑色的丝绸紧身礼服,胸前的那抹粉白差一点亮瞎了韦尔贝的狗眼。 “你真是能干,亲爱的。”韦尔贝翻开后座上的购物袋,看了看里面的礼盒。 “头,我们现在直接去餐厅么?”坐在轿车副驾驶座位上的助手询问到。 “在附近的街区多转上几圈,看看有没有人盯梢,联邦调查局这段时间很活跃。”韦尔贝沉着脸回答到。 “遵命,头。”助手恭敬的领命,并顺手关上了驾驶室与后座之间的隔窗。 ps:排名掉出一百了,我能够理解,正在恢复中。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十一章 暗战(二) 德国在美洲的谍报活动在奥丁之眼插手之前,完全就是一本烂账。一群毫无特工素质的外行人被加以粗糙的间谍训练之后,被送到了远在大洋彼岸的异国他乡,从一群并不可靠的侨民以及受金钱收买的美国公民手中收集情报,活动方式和手段简直跟个一个二流编剧写出来的谍战剧本一样。 但是就是这种粗制滥造的伪劣间谍,胡佛的联邦调查局也没能抓出几个来,可见当时美国国内反谍系统的水平也差不了多少。胡佛此时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对付国内的所谓“颠覆势力”身上,除了一大堆因为经济萧条与失业而组织起来的劳工团体和地下政党,还有各种已经成气候的有组织犯罪团伙,比如西西里那一票货色。 特别在战争爆发之后,大批两手空空从欧洲逃难而来的战争移民,更平白的增加了联邦调查局不少工作。另外此时美国国内孤立主义思想根深蒂固,大部分认为战争是距离美利坚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就算是联邦调查局内部,持有类似想法的人员占据了绝大多数。 更何况就美国现在那副国内松松垮垮的样子,哪里需要特意派间谍来刺探,想要知道美国三军的情报,只需花上五美分买一张报纸就行了,那群无孔不入的记者和一大堆大嘴巴的将军们,早就把美利坚军队的底细向外人暴露的一干二净了。 实话说德国间谍也确实没想过刺探什么军事情报,他们关心的是美国往欧洲输送物资船队的资料,从每个船队出发的日期,一直到船上装运的物资,只要和战争有关的信息,全都是他们收集的对象。 奥丁之眼接手谍报网络之后,第一步工作就是对原本的美洲情报机构进行了一场整肃。你没有看错,确实是整肃,奥丁之眼对于背叛者毫不留情,一批潜伏在谍报网里的双面间谍被血腥处决,尸体装进灌入水泥的汽油桶,沉入了纽约外海。 德国人的行动如此凌厉果断,导致等到联邦调查局察觉到异常的时候,才发觉埋入德国情报网的关系和已经暴露的德国间谍,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全都消失不见了。德国情报网络成功的再次潜入水下,跳出了联邦调查局的视野。 韦尔贝是当时整肃行动的总指挥,也是目前德国在美国情报网络的暂时负责人,在国内派遣替代的指挥人员之前,他将负责指挥调度奥丁之眼北美局的正常运作。 在一个半月之前,韦尔贝亲手处决了臭名昭著的变节者威廉.乔治.德伯斯基,那是个出生在德国的波兰裔德国人,一战结束后移民去了美国,在美国他改名为威廉.G.西博尔德,十几年内辗转北部各州,更换过不少工作,却一直都默默无闻,事业上没有一点起色。 在一九三九年,化名为西博尔德的德伯斯基回德国探亲,就在那时候被卡纳里斯的谍报局看中,当时这位西博尔德先生欣然接受了德国谍报局的招募,还装出一副无比热爱德国的样子,很快就得到了德国谍报局负责人的喜爱与信任。西博尔德在德国接受了七周的简易谍报训练,就被草草派遣回美国,谍报局命令其在纽约的曼哈顿区设立一个情报站,除了单独收集情报之外,这里也被当作供给网络内其他间谍提交情报的接头点,负责将收集汇拢起来的情报通过无线电统一发往德国国内。 很难想象德国谍报局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一个在国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德国侨民,把这个最重要的情报节点交到了德伯斯基的手中。 结果这位深受谍报局信任与期待的西博尔德先生,在回美国之前先去了一次科隆,他可不是去参观壮丽的大教堂的,而是偷偷溜进了美国领事馆,向美国方面交代了所有的情况,成为了一名受到政府雇佣的双面间谍。 随后他就与联邦调查局合作,一边向德国传递一些价值不高的真实情报,加深德国情报部门的信任与器重,提高他在谍报网络中的地位,骗取德方的机密,同时他依靠开设的情报站,让一个又一个前来接头的德国间谍暴露在了联邦调查局的面前。 历史上直到四一年六月他彻底暴露之时,联邦调查局一次性的逮捕了超过三十名德国间谍,一时间德国在美国东海岸的谍报网络几乎摧毁殆尽。 绝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个德裔侨民,这是韦尔贝在收紧德伯斯基脖颈间的钢丝绞杀环时,对围观的部下们发出的忠告。韦尔贝告诉属下们,这些人长期生活在海外,有不少家族甚至传承了百年,他们虽然留着日耳曼的血液,但忠于的祖国并不只有德意志一个,强迫他们去背叛任何一方,都可能会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 相比之下奥丁之眼就比谍报局稳重的多,最早埋下的暗线可以追述到十五年前,这些人员混在战后移民群里,以各种虚假的身份进入了美国,职业遍布国内各行各业,其中不乏各自领域中的佼佼者。约束这些人的是严格的组织纪律,有功者会得到丰厚的奖赏,任何有背叛企图的人员也会在第一时间得到肃清,因为警察系统和联邦调查局内部就有奥丁之眼的自己人。 这也是德伯斯基最终暴露的原因之一,当然主要还是出于元首的记忆,潜伏在BFI内部的人员稍加调查,随即就确证了这个卑鄙的变节者的身份,这件事情在奥丁之眼北美局里,也成为了元首阁下神迹的一项证明。 谍报局的那票已经暴露的间谍全都通过奥丁之眼掌握的地下渠道送出了国境,为了及时撤离纽约港的几个重要特工,奥丁之眼甚至还不惜调动了德国海军的远洋潜艇。那条大型U艇冒着可能被美国海岸警卫队发现的风险,在纽约港外海悍然上浮,从一艘拖网渔船上接收了那群忠心耿耿却运气不佳的谍报人员,那条渔船还在接头海域沉下了十几个灌满水泥的铁桶作为这次撤退行动的纪念。 “我们不需要和胡佛对着干,其实很多地方我们可以与他们进行合作,比如说打击一下那群西西里人。”韦尔贝此时坐在百老汇大街上一家豪华餐馆的包厢里,摆动餐刀切割着一块顶级牛排,这块东西的价格在当时顶得上布鲁克林区一个普通美国工人一周的薪水。 “胡佛这段时间心情很糟糕,本周已经有三个分局局长遭到他责骂了。”坐在对面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穿着烫的笔挺的百衬衫,肋下枪套里插着一支镀银的1911。 “依然是为了上次那件事?” “还能是哪件事情,他觉得尊严受到了挑衅,但是却怎么都找不到出气的对象。” “没关系,过一阵子他就会忙的没工夫再去想那件事情的。” “要开始了么?需要我这边做些什么。”男人放下刀叉,端起了镶着金丝边的玻璃酒杯,里面注满了波尔多红酒。 “继续待命,暂时还用不到你们。对了,这是给玛丽莲的礼物,替我祝她生日快乐。”韦尔贝放下餐刀,从挂在一旁椅背上的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到了桌上。 “她会喜欢的,附带的卡片上还有朱迪.嘉兰的亲笔签名。”对方打开纸包,发现里面是一套精美的锡制玩偶,有狮子、稻草人、铁皮人和一个抱着小狗的小女孩。 “小家伙会乐疯的,她爱死【绿野仙踪】了,多谢了。”男人小心翼翼的把玩偶放回纸袋,重新折好了袋口。 PS:谢谢各位的支持,请读完本章后别忘了投推荐票和月票。 感觉好很多了,如果状态好的话,会试着爆发一次看看。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十二章暗战(三)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纽约,是美国乃至世界最繁忙的港口之一,在经济危机爆发之前,每天都有数以百万计的货物商品从这里装船,运往大西洋彼岸的欧洲诸国。 欧洲战争结束之后,欧洲诸国向美国订购的工业原材料、化工制品、食品、燃料、医药用品等等战后重建所急需的物资,现在已经塞满了港区内的仓库,港外的停泊区里泊满了挂着欧洲各国旗帜的运输船。 这座城市里居住着六十万德国移民,同时住在这的还有相当数量的法国人、英国人、爱尔兰人和意大利人,其中当然还少不了犹太人。 这时候美国犹太人的地位并不高,美国国内的反犹情绪其实与欧洲差不了多少,虽然在高层确实有一些位高权重的犹太富豪,但是并没有什么发言权,那是个白人新教徒掌控一切的时代,本土的犹太资本很不受人待见。 来自欧洲的新教徒移民们一直都抱有反犹太的倾向,而美国本土更是有种族歧视的传统。在二十世纪初关于犹太人的阴谋论出台之后,犹太人成为了一切灾祸的根源。 部分白人至上主义分子甚至把犹太人与黑人相提并论,犹太人受到唾骂与殴打,犹太商铺遭到洗劫和打砸,很多景象看上去和德国发生的一样,在当时这种趋势下,很多美国犹太家庭被迫放弃了他们的信仰,甚至改掉了犹太姓名,来躲避来自于身边人的攻击。 纽约的犹太人社区一直非常低调,低调到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种社区存在,美国拒绝接收来自欧洲的犹太移民,很多人都是隐瞒了个人身份偷偷混入国境的。他们中间很多人来到此地之时完全孑然一身,逃离欧洲时,一路上的大小关卡早就把他们随身的财富洗劫一空。 这些人中间没有什么富豪,更多的是一些手工业者或者商铺小业主,普遍文化程度都不高,除了一个天生会精打细算的脑子,与本土劳工相比,根本没有什么竞争力可言。 幸好这个族群总体上讲组织毕竟严密,单独个体如何先不去多说,至少社区管理层还是愿意帮助新来的同胞的。到如今社区内大部分人都被安排了一份工作,至于满不满意这就见仁见智了,反正养家糊口还是基本能够做到的。 在犹太社区管理委员会的高层眼中,艾萨克一家并不是虔诚的犹太教徒,据说来美国之前他们居住在德国汉堡,开着一家德国传统风味饭店,自酿的淡啤酒和特制烤肠在当地很有一些小名气。 纳粹上台之后犹太商人的日子变得越来越难过,自从餐馆橱窗上被刷了大卫六角星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个客人上门光顾了。在水晶之夜那晚,餐馆差一点被人纵火烧毁,警察却对此视若无睹不予立案,嗅觉敏锐的老艾萨克感觉大祸即将临头,于是匆匆卖掉了店铺和家产,带着妻子和两个子女来到美国投靠这边的亲戚。 相比后来者老艾萨克是极端幸运的,艾萨克家族保留下了大部分家产,入境时也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依靠往年的积蓄他们在下东区重新开了一家饭店,依旧销售自酿的啤酒和德国烤肠,因为手艺确实不错价格又便宜,生意很快变得兴隆起来,随后这家人就引起了犹太社区高层的注意。 艾萨克一家人几代之前就已经德意志化了,唯一和犹太沾边的只剩下了血统,来美国时老艾萨克甚至连希伯来语都不会讲。但是这在犹太社区长老眼里,这根本不算什么问题,他们需要的是这家成功商人的财力和影响力,虽然后者现在还看不出来,但在长老们眼中这个餐馆老板充满了这方面的潜力。 艾萨克一家老小在长老的主持下接受了犹太洗礼,老艾萨克随即被吸收进了社区管理层,从此刻起他们将有权力得到整个犹太社区的辅助,而相应的他们也要承担起属于他们的那一份责任。从社区内的犹太人手里募集资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当然前提必须是由社区管理高层出面,很快长老们就凑出了一大笔钱,全部用来投资老艾萨克的餐馆。 很快这家名为“蓝色勿忘我”的德国风味餐馆就改头换面,总店位置移到了上城区,在下东区则连着开设了三家分店。纽约有大量的德国移民,奇怪的是却很少能找到具有正统德国风味的平价餐馆,于是慕名前来的食客络绎不绝,一些街区甚至在门口排起了长龙。 艾萨克家族的餐饮生意进入了快车道,财富积累的速度让人瞠目结舌,利润按照投资比例返还给了犹太平民,于是社区管理层和艾萨克一家的声望地位随着红利的发放在社区犹太人心中迅速攀升。 “威廉,快看我搞到了什么。”卡什曼兴冲冲的拿着一个纸袋跑到小艾萨克身边。 小艾萨克并没有理会这个在美国新结交的死党,他慢条斯理的从钱包里掏出几个硬币投入了汽水摊上的铁罐子中。 “非常感谢,先生,请替我问您的父亲好,祝他健康长寿。”卖汽水的老人摘下礼帽一脸恭敬的说到,可以看得出他是真心诚意这样想的。 这几个街区里每一个人都认识这个少年,他们无比尊敬他的父亲如同尊敬圣贤,艾萨克家族已经被某些人视为了生活支柱,老艾萨克每个月都会掏出一大笔钱来为一些需要帮助的人提供资助。当然他也在社区内放一些贷款,利息有时候稍微高了一点,但是千百年来犹太人不就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让我看看,这是从哪里搞来的。”艾萨克从死党手里夺过纸袋,随后从里面掏出了一支手枪来。 “我表哥送我的,他说码头那边堆了满满几货柜。”卡什曼回答到。 卡什曼的表哥是码头工会里的骨干,常常会带一些市面上紧俏的东西回家,不过这一次显然他玩的有些大了。 “看到这行字了么?这是军用品,最好找地方处理掉,否则会惹上麻烦的。”艾萨克向死党指出转轮弹仓下方的一行钢印,内容是【美国陆军财产】。 “我知道了,反正也没有子弹。” “这和有没有子弹没有关系,把这玩意儿拿的离我远一点。我早就警告过你,别跟你那个表哥走的太近,否则你迟早要被他连累进监狱。”艾萨克神情严肃的说到。 “好吧好吧,一切听你的。”卡什曼一脸沮丧的把枪装回了纸袋中。 “我知道挺扫兴的,但这是为了你好,好吧,晚上艾米约她的朋友出来吃饭,你想一起来么?”艾萨克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真的?是不是上次那个穿蓝色裙子的那个?上帝,那可说定了,晚上几点钟?”卡什曼顿时高兴的跳起来,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了九霄云外。 和死党约定好再次碰面的时间,艾萨克一个人推着自行车往家走去。 虽然他们家族已经堪称是个小富豪,但是老艾萨克依然保持着一贯的老作风,全家依旧住在下东区的一栋公寓楼里,只不过这时候他已经成为了这栋大楼的主人。 老艾萨克并不担心这一带的治安问题,周边住的都是犹太邻居,就连街上的混混也全都是他们自己人,安全方面绝对有保证。 一路和热情的邻居相互问候着,艾萨克顺着楼梯爬到了公寓顶层,这层楼面现在只住着他们一户人家。 进门之后,艾萨克与正在门廊打扫的女佣打了声招呼,这个女人是匈牙利犹太移民,一句英语都不会说。 “安娜,父亲在哪个房间。”艾萨克问到。 “威廉少爷,老爷现在正在书房。”女佣用德语回答到。 “谢谢,安娜,你继续忙你的工作。”艾萨克把鸭舌帽递给了女佣,缓步向书房走去。 站在书房门前,艾萨克轻轻叩了叩房门。 “父亲,我是威廉。” “进来。”门内传来老艾萨克威严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小艾萨克转动门把,开门走进了书房。 这里原本是一间卧室,艾萨克家买下整栋公寓之后,对这层楼面进行了改造,按照汉堡故居里的样子,装修出了这间书房。 “我正好有事情想要和你谈,孩子,你先坐一下,等我处理好这一份文件。”老艾萨克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说到。 “是的,父亲。”艾萨克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挺胸拔背双手扶着膝盖。 “餐厅里的情况怎么样?”老艾萨克抄写下了一段数字,随后抬起头从眼镜片上方瞥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特别的,父亲。”艾萨克恭敬的回答到。 “东西拿到了?”老艾萨克在表格抬头签上了姓名,随后合上了账本。 “是的,父亲。”艾萨克从西服的内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他的父亲。 “干的不错,孩子。”老艾萨克接过信封,偏着光线查看了一下封口。 “菲律普先生让我转告您,这段时间要特别注意安全,随时等候下一步指令。”艾萨克恭敬的说到。 “那群老家伙根本就察觉不到什么,他们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疯狂想法,一心还想要重返耶路撒冷,重建犹太国。不过作为行动的掩饰,这个理由却是最好不过的了。”老艾萨克用一把裁纸刀切开了信封的封边,抽出信纸随后扔在了一旁。 他把信封拆开,平铺在了桌面上,随后拿起桌上的黄铜墨水瓶,拨开了底部一个秘密的开口,把夹层里面的液体倒在了印盒的盖子里,随后用一把小软刷蘸着液体均匀的涂抹在了信封上,几乎是瞬间,雪白一片的信封上显现出了一行行蓝黑色的数字。 “三八五五,四零四三...二七三...再看看这个...是二十七?”老艾萨克飞快的用铅笔把内容誊写在了一张空白财务表格里。 “这是下周的密钥?父亲?”小艾萨克小声的问到。 “嗯,这是专属于我们小组的密钥,把那边的烟灰缸拿过来,把这个信封烧了。”老艾萨克收拾着桌上的药水,随后把那张表格插进了手边的账册里。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到汉堡,父亲。” “你不喜欢这里么,孩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火光映照在艾萨克的眼睛里闪闪发亮。 “不会等太久的,孩子,我保证。”老艾萨克走到儿子身边,用力的搂着艾萨克的肩膀说到。 PS:继续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点击, 谢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 正文 第三百十三章暗战(四) “号外号外,英国外交文件再次揭露惊天阴谋。 ” “罗斯福与丘吉尔密约后续内容被曝光。” “总统向国会隐瞒了事实真相。” “竟然让卑鄙的骗子掌握着美国的命运。” “罗斯福与英国政府的交易又有新的发现。” 一群报童背着装满报纸的帆布包从街上跑过,邮包上挂着的小铃铛叮当作响。 “嗨,孩子,给我来一份。”韦尔贝扯住了身边一个报童的袖子,另一只手的手指间夹着一枚五十美分的硬币。 “不要找了。”韦尔贝接过报纸,拍了拍孩子的脸颊。 “谢谢先生。”报童摘下鸭舌帽向这位慷慨的主顾鞠躬致谢,随后接过硬币兴奋的撒腿就跑。 “这些钱足够买下他身上一半报纸了,报社给他们的批发价一百份才只有六十五美分。” 说话的是个穿着灰色三件套西服的男人,消瘦的脸庞轮廓分明,黑色浓眉下的双眼眼神锋利,薄薄的双唇上留着两撇经过精心修剪的八字胡须。 “或许今天是那个孩子的幸运日。”韦尔贝微笑着说到,抬手翻开了那份最新的【纽约先驱论坛报】。 “你应该看看昨天的【太阳报】,那才叫精彩绝伦。”男人耸了耸肩膀,端起了桌上的咖啡。 这里距离第五大街不远,有不少商人和公司职员会跑到这间露天咖啡馆里偷闲,谈论着公司里的八卦或者交流一下生意上的信息。 “那是一篇好文章,亨利。昨天各大报纸的销量疯涨,他们还准备继续追击下去,至少在大选结束之前,这场风波不会平息。”韦尔贝把报纸放到了桌上,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往里面放了两块方糖。 “白宫看上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难想象以罗斯福这种性格,会没有对此做过准备。” 亨利.罗根公开的身份是英国维斯特敏斯特(西敏寺]皇家贸易公司驻纽约的商务代表,真实身份是mi6的高级特工,负责操控英国在美国东海岸十四个城市的情报网络。 “实际上他确实毫无防备,他根本想不到英国方面竟然会没有销毁掉那些外交信件与密约文件,更不会想到幕后操纵整件事情的会是他最亲爱的温斯顿。”韦尔贝拿着银勺搅动着咖啡。 “看看这些人,这对于美国来讲简直就是一场地震。想象一下这些丑闻将在这个国家造成的影响,罗斯福此前的所有的政策都将遭到置疑。[ 小说]” “美国海军的扩军计划是么?你们的目的太明显,不过我对此并不怎么乐观。” “我也知道现在再出手已经迟了,但是上面的老爷们不会考虑这些的,说起来,美国海军的扩军对于德国来讲也是一项巨大的威胁。”亨利点着了一根雪茄,把火柴扔进了烟灰缸。 “大西洋舰队确实没必要再继续扩充,不过美国海军会为自己找出个新目标来的。” “你是指日本帝国海军?这确实是个绕不过去的问题,反正我们尽力而为,能否成功只能听凭上帝的安排。”亨利吐出了一个烟圈。 “距离大选日还有三周,现在先把精力放在眼前的工作上,绝对不能低估罗斯福的能力,他是个隐藏的很好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为了达到个人目的,他任何事情都做得出。” “比如收买犹太黑帮打击德国移民团体?我们的人已经收集了很多相关证据,华尔街的那群家伙对此非常感兴趣。” “又是资本之间的丑恶斗争,我早就认为,只要这些贪婪的家伙还存在世上,这个世界就永远不可能得到和平。”韦尔贝冷笑着放下了咖啡杯。 “喂喂,你这种思想有些激进了吧,难道你开始信奉起共产主义了?这倒是一件让我开心的事情。”亨利抖开了那份报纸,抬眼瞥了下自己的竞争对手。 “对,明天我就去在后背上纹个镰刀锤子去。”韦尔贝抬手打了个响指,示意侍应过来续杯。 这几天是美国各大媒体的狂欢节日,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这些记者们,撒欢般的敲打着他们的打字机,炮制出一篇篇耸人听闻的文章来娱乐大众了。 一切都是从一个神秘的邮包开始的,当时这个邮包被放在了【纽约时报】政治版主编的家门口,上面贴着一张便条,上面写着“这里面的东西将会拯救美国”,署名是“一个正直的美国人”。 一开始那位编辑还以为又是什么老一套的政治诉求,不过恰好他当时心情不错,所以没有把那个邮包直接送进垃圾桶,也就是这一个小小的选择,导致了美利坚历史上最大的丑闻被公之于众。 邮包里面是几份打印的文件,每页纸的角落上都打着文件副本的编号,而在第一页封皮上赫然印着大英帝国的国徽以及绝密的字样。这份文件是首相府转呈给一名英国外交部官员的,该名官员的姓名上面被涂上了黑墨。文件的内容对于这位编辑来讲,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美国总统与英国首相一起合谋,准备把美利坚合众国拖入欧洲的战争。 “我不会宣布战争,但是我会制造战争,只需要把它直接扔到那群国会议员的脸上,他们就不用在议会里再吵吵闹闹的讨论上三个月了。”这是罗斯福回复给丘吉尔信件里的话,英国人还在上面特意用引号标出了书写时间。 除了这份文件之外,还有几份外交信件副本,里面的内容也让人感到触目惊心,有的是谈论如何绕开国会,向英国提供军火物资,还有关于游说美国财团向英国提供贷款,甚至还有一封涉及到直接派遣美军人员伪装成英军参战的内容。 这位编辑当时就被邮包内的东西给吓懵了,如果里面的文件是真的,光凭那份外交机密文件,就可能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罗斯福手中的潜在势力是每个媒体人都清楚的,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好先生。 编辑先生自视地位还不够高,根本不敢擅自做出什么决定,于是他连夜带着这个烫手的山芋去了总编家里,想要从老板那里寻求一些指引。 当时的总编辑巴恩.康纳是个民主党人,但是却是个保守派,一直对罗斯福外交政策抱有看法。看到这堆东西之后,他也被吓到了,内容实在过于火爆,他不知道该不该在没有获得确认的情况下,将这些东西公诸于众。 作为一个新闻业者,他有责任向民众公开这个骇人听闻丑闻,不能让民众继续受到欺骗,但是事关重大,如果里面的内容是伪造的,那么他这个总编根本难以承担起事后的责任,他不但要考虑政治后果,还要考虑到纽约时报八十年积累下的名声。 最终让这位总编下决心的是,包裹里附带的一封爆料者的信件,里面指出他手里还有更多的证据,如果纽约时报畏惧罗斯福的权势不予报道的话,他将会选另一家媒体投送材料。 权衡了利弊之后,总编一咬牙亲手编辑了一份头条,他知道这将是【纽约时报】一个绝佳的机会,一旦文件内容是真实的,那么这家报纸将会登上美国最有影响力媒体的巅峰,受到全国民众的信赖与追捧。他的判断是准确的,结果第二天的【纽约时报】在三个小时内就被疯狂的民众一抢而空,各大媒体的记者挤满了报社大楼,想要从他那里获得更多的内幕。 随后的三天时间里,美国各家报纸都竞相刊登起相关的报道,而且似乎每一家都搞到了一些内部消息,显然那位“正直的美国公民”并没有准备挂在【纽约时报】这一棵树上。【芝加哥论坛报】拿到了罗斯福的亲笔信副本,【波士顿环球报】则刊登了有丘吉尔签名的文件,【华盛顿邮包】甚至直接刊登了有罗斯福签名信件的大幅照片,整整占去了一整个版面。 所有材料的源头都指向了英国本土,显然有人在英国战败前,把一批机密文件带到了美国,并且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这个人选择把这些东西公诸于众。 市面上的传言是,这个所谓的“正直的美国公民”其实是个仇恨丘吉尔的英国人,在他看来与丘吉尔同谋的罗斯福也是“战争贩子”的一员,为了不让美国重蹈大英帝国的覆辙,他将从英国带出来的机密文件送给了报社。 很多人猜测这个人的身份或许不会很高,否则不会不想到这样做的后果,不过这位公民先生必定是丘吉尔身边的工作人员,因为普通的公务人员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些文件。剩下的就是这位爆料者的目的完全是政治性的,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向报社方面要过一分钱。 联邦调查局的密探们如今正在满世界寻找这个正直公民,他们认为这个人显然触犯了英国的法律,这些文件全都是国家机密,这个人犯下的是最严重的叛国罪,足以被判处死刑reads;。 另外就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手里还保留有多少类似的玩意儿,要是不能及时阻止住他,谁知道他还会拿出什么更加危险的秘密来。 罗斯福已经下了严令,就连刚强如胡佛,都无法承受住那位轮椅上的王者给他施加的压力,要是不能给罗斯福一个交代,他的联邦调查局长也算是当到头了。 罗斯福虽然第一时间就进行了辩解,但是显然已经没人相信他的话语,这位总统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洗白自己了。与此同时,他的连任之梦也彻底完蛋,现在放在民主党政客面前的问题是在他下台之前,这个男人会拖下多少人为他垫背。 共和党方面在初期的震惊之后,立即毫不犹豫的发动起所有的手段,开动手中所有的媒体,开始痛打起落水狗来。 这可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机会,在他们看来罗斯福的时代早就应该结束了,共和党人们已经急不可耐的准备把这个“该死的战争贩子”和他的新政一起送下地狱。 【美国优先委员会】的成员们庆祝着他们的时代即将到来,美利坚应该重新思考将来的道路,光荣孤立才是合众国辉煌的基石。让那些欧洲人自己去处理欧洲的事情吧,美国只需要在一旁愉快的数钱就行了。 ps: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点击和正版订阅。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正文 第四百十四章 暗战(五) “现在就连小孩子现在都知道,他们的总统是个卑鄙的骗子,他差一点就送他们的父亲去欧洲打仗了。”乔治.艾维森满面春风的把报纸扔在了手边,开始享用当天的早餐。 “纽约股票市场已经连续两天暴跌,特别是杜邦和摩根集团,这一次可谓损失惨重。”坐在他身旁的是他的二弟马丁,他昨天才从洛杉矶回到芝加哥,准备参加本周召开的公司董事会议。 “杜邦选错了合作对象,这次的丑闻曝光之后,他们算是彻底的得罪了德国方面。那位元首看上去可不是一个宽容的人,洛克菲勒和芝加哥财团这次要联手起来对杜邦进行狙击,而且看上去摩根方面也准备放弃这个盟友了,毕竟他们在欧洲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老三布鲁斯是公司的财务总监,作为家族企业每个人都必须要对公司有所贡献。 “那伙犹太人终于开始着急了,我就知道这件事情背后有他们的影子。”老五麦克还未从耶鲁大学毕业,今年暑假里终于成为了共济会的正式成员,他是个狂热的阴谋论者,毫不掩饰其露骨的反犹太倾向,奇怪的是,这反而使他受到了家族里部分老人的青睐。 “你这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马丁对这个小弟弟一直很宠溺。 “学校里的同学都在谈论这个,犹太人如果想要重新返回欧洲,就只有打倒大德意志帝国。但是他们在欧洲已经找不到任何盟友,而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国家能够与德国对抗,只有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所以...”麦克握拳轻轻的锤了一下桌面。 “听上去有些道理,老百姓会相信这个的。”布鲁斯点着头,把一块煎蛋塞进了口中。 艾维森家族是芝加哥土生土长的名门望族,家族历史能够上溯到美国**战争,从一个从苏格兰移民到新大陆的小首饰匠,一直发展到了现在的家族连锁珠宝行,其中历尽的艰辛,简直能够编出一部美洲移民艰难创业史来。 就是深知先辈们为了这份家业付出了多少汗水和辛劳,所以作为现在的当家人,乔治.艾维森更是表现的矜矜业业如履薄冰。 当年世界经济危机中奢饰品行业成为了重灾区,而艾维森家族就是凭借老弗兰克.艾维森谨小慎微的性格,才在那场风潮之中逃过了一劫,但是老弗兰克也因为那段时期里过渡劳累而患病去世,把延续家族光荣的重任放在了乔治肩上。 艾维森家族是芝加哥财团的成员之一,这一次乔治决心跟着财团里的合伙人们,狠狠的赌上这一把,彻底掀翻那群嚣张的杜邦。如果成功的话,艾维森家族将会进入顶级豪门的行列,而且就目前的形势看来,他看不到任何失败的可能。 实际上就在此刻,与他抱有同样想法的本土豪门可不止一两家,差不多大半个北美的财阀与豪商家族都被动员了起来,他们集中起了手中能够动用的所有力量,准备跟罗斯福和他的走狗们好好算一算总账。 罗斯福在任期内,动用各种行政手段,裹挟着美国中下阶级,压制了这些大资本大企业大财团整整八年时间,把本属于这些资本家的利益利用各种花招巧取豪夺,最终化为了他个人的政治资本。 因为当时一大批受到新政蛊惑的普通民众都站在罗斯福这一边,同时还有部分支持罗斯福家族的财团在一旁牵制,导致大部分资本家对其敢怒而不敢言。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罗斯福的支持者们此刻已经分崩离析,只有极少数他的铁杆还在死撑着这位总统,而剩下的那些原本热爱他却惨遭欺骗利用的普通民众,已经彻底的倒向了他的对立面,罗斯福失去了一直以来使他无往而不利的群众基础。 现在回过头看,才发觉共和党的议员们除了少数几个实力雄厚的强硬派,剩下的那批在罗斯福面前战斗力加起来都凑不齐五,这群渣渣们直到一周之前都没能看清楚这个男人的本来面目。 看看他和丘吉尔签订的那些密约,看看他制定的那些计划,这个男人哪里像他表现的那样是个正直完人,这根本就是一个老奸巨猾的顶尖政客,一个彻彻底底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完全不择手段的权力动物,他不是华盛顿草坪上的长耳野兔,而是一只来自于纽约州的狐狸,一只闯入羊圈的嗜血猛虎。 他比任何一个政客都善于布局,他会设置非常巧妙的陷阱,而往往一些被他虚假表象所蒙蔽的反对派议员们,会毫不犹豫的跳进那些坑洞,最终成为罗斯福的踏脚石,让他轻松的达成原本的目的。 罗斯福是个现实主义者,他永远都站在胜算大的这一边,孤立主义派实力雄厚的时候,他的言论比任何一个孤立主义者更加激进,但是发现对外干涉对他更有利的时候,他又会立即转向干涉派,毫不脸红的推翻自己之前的言论。 这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手,真难以想象议会里那群废物这一次竟然差一点点就又让他成功了。 如果不是德国人这次凶猛的过了分,竟然二话不说直接秒掉了英国,这场战争说不定真的会像他和丘吉尔信中描述的那样,打成一场漫长的持久战争。而如同他在信中回复丘吉尔时所说的,一旦美国开始支援英国,其实就等于是登上了这条战船,德国人可不会认为这是什么中立行为,就像罗斯福说的那样,他不宣战,但他可以制造战争隐患。 当年大力支持罗斯福修改中立法的那群议员们现在脸都快被打肿了,如果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撇清自己的话,基本就准备告别政治舞台吧。 德国的外交部长牛莱特这段时间一直在西海岸的几个州访问与考察,当丑闻爆发之后,他立即向华盛顿方面就这次事件提出了交涉请求,他希望美国方面对事件中的行为做出解释,特别是关于与丘吉尔的部分密约,这明显已经超出了中立国的范畴。 德国方面希望知道美国总统阁下是否依然还持有那种让德国人民无法接受的反德立场,同时就他之前的部分敌视德国的言论表示愤慨。比如半个月前罗斯福先生在波士顿公开发表的一段演讲,声称支援英国就等于借给着火的邻居一根水管那么简单,德国方面认为这种形容非常荒谬,英国和德国是经过正式宣战的合法参战方,在宣称中立的国家眼中双方的地位应该是均等的,美国的行为更像是两个骑士在公平决斗时,往落于下风的骑士手里塞进一把手枪。 牛莱特是个经验丰富的外交家,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德国不能表现出丝毫咄咄逼人的态度,而是该表现的像一个阴谋的受害者,受到不公正对待的一方,这样更能得到普通民众的共鸣,也能给予亲德议员们支持德国的理由。 罗斯福的党羽们此时已经惶惶不可终日,据可靠消息,共和党将会在下周一的国会会议上,发起对这位总统的弹劾,而据目前的情况来看,罗斯福很难逃过这场劫难。 同时共和党内部也发起了一场小规模的内讧,被围殴的是原本在党内如日中天的总统候选人威尔基,据称共和党从特殊渠道获得了一些证据,证实这位从民主党跳槽过来的总统候选人,其实与罗斯福有一些私下交易,在罗斯福的一手策划下,制造出了所谓的“费城奇迹”,黑掉了对罗斯福的计划威胁巨大的孤立主义派领袖托马斯.杜威。 至于这些是不是事实,这一点现在已经没人有兴趣去质疑,因为威尔基之前的大部分政治理念与罗斯福的政治主张有所重叠,在阴谋论席卷全美的时刻,让人不得不对其表示怀疑。 共和党的孤立派是这次事件中获利最大的一方,托马斯.杜威将被重新推选成总统候选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还将会成为下一任的美利坚合众国总统。 PS:好吧,不求票了,反正都跌出一百去了,求推荐和点击吧。 谢谢书友的鼓励和支持,谢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 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四百十五章暗战(完) 韦尔贝手提着一只牛皮公文包急匆匆的走进饭店的大门,他倒没忘了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枚一美元的硬币丢给门童,头戴着扁筒帽的小男孩欣喜的向这位慷慨的先生鞠躬致意。 “非常抱歉来晚了,游行队伍把布鲁克林大桥都给堵上了,我是从威廉斯堡那里绕过来的。”韦尔贝在侍应的引领下来到预定的包厢里,德国特工满脸歉意的向早就等候在餐桌旁的男子解释情况。 “没关系,斯皮尔先生,我也刚到不久,你这是去了港区?”这位男子热情的站起身与韦尔贝握手,随后仪态优雅的邀请对方入座,看得出这个人受过贵族教育,却没有美国本土豪门那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态度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有些事情急需要去处理,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很高兴能够与你见面,达文波特先生。”韦尔贝把公文包放在脚边,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盒放在了桌上。 “我点了烤鱼、酥皮猪肉派和牛尾汤,想要喝点什么,斯皮尔先生。”达文波特把菜单递还给了侍应。 “请随意,我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那就来瓶三二年的波尔多。”达文波特嘱咐到。 “是的,先生,请稍候。”侍应恭敬的向两位客人欠身致意,转过身快步走出了包厢。 “请放心,这里很安全,附近都是我们的人。”达文波特微笑着对韦尔贝说到。“首先作为委员会的联络代表,我先要向贵方这次提供的援助,表示诚挚的感谢。” “这只是一场交易,大家各取所需,所以无需这样客气。”韦尔贝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我们中的一些朋友,对贵方的背景做过一些调查,但是却一无所获,这完全不符合逻辑,但事实就是如此,你们就像躲藏在阴影中的幽灵,突然就一下子出现在人间,这不得不让部分委员对你们感到忧虑。”达文波特打开银制烟盒,递向了韦尔贝。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韦尔贝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带着金色过滤嘴的菲尔特伍德牌香烟。 “可以这样说,重要的是你们展示出的力量,而这些力量显然不受我们控制,你应该清楚,这是很危险的事。”达文波特拿起手边的打火机点着了香烟。 “其实根本不用做什么调查,稍微推断一下就能猜出,你们组织的背景无非是德国、英国之类的欧洲大国,甚至可能是法国或者意大利,都有可能是你们的后台,如果委员会愿意投入时间和金钱,搞清楚这些并不非常困难。” “我们已经做的这样露骨了,让旁人做出这种猜想并不让人意外。” “很高兴你会坦承这一点,事实上委员会中也对如何处理与你们的关系产生了不小的争议。理论上我们并不希望看到你们这种组织在美洲大陆上存在,但是显然想要驱逐你们,已经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除非我们下令驱逐所有五十年内进入美国的移民,况且我们有些成员猜测你们进入美国的时间或许更久。” “我猜猜,他们认为我们背后是欧洲光明会?” “是有这种可能,毕竟两块大陆已经分裂的实在太久了。” “这个问题上,我只能说无可奉告,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们对美利坚怀有最大的善意。” “这也是我们没有采取强硬手段的原因,你们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委员会的监视之中,如果你们对美国有任何伤害性的举动,就会立即品尝到委员会怒火的滋味,老实讲这并不好受。”达文波特脸上依旧带着优雅的笑容,但是眼神却冰冷的如同寒冰匕首。 “虚张声势的家伙,不过确实是一个好演员。”韦尔贝暗自鄙夷着面前的对手,并且对那个男人的威胁嗤之以鼻。 美国第一委员会确实纠集了一大批财阀与精英,但是力量还远远达不到能够掌控国家的地步。在两个月前,他们甚至连一个成型的组织机构都没有,团体松散到委员会上层连手下具体有多少成员都无法知晓,在韦尔贝看来近乎于乌合之众,也怪不得此前一直被罗斯福轻易的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过目前的情况已经与两个月前不同了,美国第一委员会已经组建起了统一的组织机构,推选出了自己各级领导人,成立了高层管理委员会,真正成为了一支实实在在的具有巨大影响力的政治团体。在罗斯福丑闻事件中,得利最大的就是他们了,作为孤立主义标杆,美国第一委员会被推到了前台。 已经开始有大批的国会议员和州议员向这个组织伸出了橄榄枝,甚至有不少直接就表示愿意成为委员会的成员,特别是东北部的几个州,目前已经完全在委员会的控制之中,而且他们实力正在以几何速度倍增。 不过韦尔贝根本不担心这个团体会对奥丁之眼产生什么威胁,他们现在甚至连自己的背景都没有摸清,达文波特的话语只是一种虚张声势的表现,目地很清楚,这些贪婪的家伙想要在随后的利益分配中,多分上一杯羹。 当然他们确实都是坚定的爱国者,这一点没人能够否认,他们的身家与命运早就与合众国紧密的连接在了一起,对于这个国家的安全他们比任何普通公民都要上心。 “其实你们不用如此紧张,我们的目地已经达到了,达文波特先生,你可以让委员会的老爷们放宽心情。我们的利益不在这片土地上,所以相互之间没有矛盾,也就没有什么冲突的可能。相反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还有着丰富的合作机会,相信你们很快就会看到这一点。为了表示诚意,目前我手上就有一个合作意向,你可以带回去提交委员会审议。”韦尔贝同样微笑着回答到。 “我会向上级转达你的话,请你原谅我前面话语中的失礼之处,我只是一个联络代表,只是单纯的向你们转达委员会的意见而已,斯皮尔先生。”达文波特对韦尔贝的回复很满意,觉得自己的目地已经达到,于是重新恢复了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态度。 “没有关系,达文波特先生,你我都一样,必须要听从上头的指示,有时候说不准要说出或者做出某些违心的事情来,这能够理解。” “很高兴得到你的理解,斯皮尔先生。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吧,我们现在正在全力狙击杜邦财团,摩根已经明确表示将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不,这方面我们有十足的把握,我们想知道的是,之前你们提的交易还作不作数,你们是否真的有能力影响到德国政府,那位元首可不是什么容易糊弄的人。相信我,洛克菲勒因为属下在英国和法国的冒失行为,可是为之付出了不少代价,在勉强挽回了他们在那位元首心中的印象。”达文波特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 “我们有非常可靠的关系,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之前的交易当然还作数,我们可是非常注重信用的,相反你们之前答应我们的事情,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音讯。” “我们正在整合通用公司的股权,你知道摩根占据了一多半,暂时还有些技术上的问题需要解决,不会拖延太久的,毕竟计划每延后一天,损失的都是大家口袋里的金钱。” “我们对这些公司和股票不感兴趣,我们只关心这些权力掌握在什么人手里,是朋友还是敌人,就是这样简单。” “你的答案会让委员们感到高兴的。” “好吧,这里还有一笔交易,我们的一个客户想要购买下北美航空公司的一个项目,包括设计成品,所有的专利以及国外生产权。我觉得由你们出面比较方便。”韦尔贝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达文波特。 “NA-73?” “是一种为英国皇家空军设计的战斗机,目前英国人已经取消了之前的所有订单,北美公司已经因此陷入了困境,他们的仓库里现在堆满了这种飞机的半成品。”韦尔贝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 “其实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去与北美公司签订协议,相信他们会很高兴有人接手这个项目。”达文波特有些疑惑不解。 “我们确实可以这样做,问题是陆军航空队也与他们签订了协定,并且已经给了这种飞机一个XP-51的陆航编号。” “这样就麻烦了,陆军那边绕不过去,需要国会方面首肯才行,而且这种新型装备与技术的转让问题,需要经过一系列繁琐的审定程序,这种飞机非常优秀吗?”达文波特皱着眉头问到。 “实话讲性能比不上欧洲的一流战斗机,只是英国政府急切之中拿来凑数的。” “这样吧,我会向委员会提出建议,可以安排陆军方面进行一次性能评估,如果确实不如欧洲主流战斗机的话,议员们那里就好说的多了。”达文波特回答到。 “非常感谢,希望尽快达成这比交易,客户那边催的很紧。” “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是否可以向我透露一下,你们这位客户的真实身份。” “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是一家德国的小型航空企业,拿到了法国空军的一份可观的订单,但是手上却没有拿得出来的产品,结果他们看中了这款飞机,想要拿回去改造一下后投入生产。”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与我们谈。” “这涉及到组织的机密,抱歉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韦尔贝耸了耸肩。 达文波特露出了理解的表情,显然这是一笔欧洲军火掮客之间的内部交易,他也失去了继续深究下去的兴趣。 这家饭店的厨师手艺非常精湛,韦尔贝品尝过之后不禁赞叹不绝,这是他到纽约之后用过的最好一餐。这次会面对于双方来讲都很满意,交换了相互之间的意见之后,还在合作方面达成了共识。 虽然达文波特自称只是一个信使,但是韦尔贝早就摸清了对方的底细,这位绅士在委员会里可是很有影响力的成员,只要他赞同的事情,基本不会有什么反复的可能。 “真是无法想象,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你们组织的名字。”临分手时,达文波特感叹的说到。 当然他也就随口一说,根本没有奢望韦尔贝会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令他没想到的是,韦尔贝突然在包厢门口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亮闪闪的金币,随后拇指灵巧的一弹,金币在空中翻滚着飞向了达文波特。 “这是什么?”一把接住金币,达文波特询问到。 “一个纪念品,达文波特先生,仅仅是一个纪念品。” “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美国人好奇的抚摸着金币上的浮雕。 “海德拉,传说中的九头蛇,砍掉一个脑袋会长出两个来。” 韦尔贝用手指在领间做了个抹颈的手势,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PS:求正版订阅,求大家的月票、推荐票和点击,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十六章 奥尔德里奇计划 德国最高统帅部的高层将领们,都知道新元首身上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蚂蚁属性,你根本不可能把他困在一个巢**里太久,他会利用一切机会爬出来四处转悠。 道根上校换上了新式的武装党卫队秋冬制服,这已经和普通的陆军制服大致上一样了。目前武装党卫队只保留下了一小部分荣誉部队,而且看上去元首暂时还不准备继续扩充这个单位。 武装党卫队的存在,曾经对于陆军造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无论是实际还是精神层面上的,不但引发了一大堆陆军将领的反感,同时也人为的增加了国防军指挥与后勤系统的负担。 希特勒组建武装党卫队的目地,原本就是出于对陆军的不信任,所以想要在陆军之外建立起一支**存在的,只听命于其个人的军事力量,用来保卫纳粹党政权的安全,同时也被当作军事和政治平衡的一种工具,威慑军队内部部分桀骜不驯的高级军官。 武装党卫队这种组织的存在,完全一种特定政治环境下才会诞生的怪物,实际上就是在模仿意大利的黑衫军,根本就不用指望纳粹那群高层会有多少想象力。 徐峻并不想和历史上那样,再次组建起那支狂热且铁血的精锐兵团,因为对于他来讲,根本就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和历史上的希特勒不同,此刻整个国防军全都站在他这一边,潜在的反对者也都被及时肃清,他在军队内外的声誉如日中天,大半个欧洲都臣服在他的脚下,他根本不用担心会有哪支部队胆敢不服从自己的指挥。 那些原本可能会编入武装党卫队的年青人,现在将会进入陆海空三军的正规部队中服役,这些对徐峻绝对忠诚的年青人,将会成为一枚枚闪亮的火种,存在于国防军的每一个阶层。 徐峻的参谋们也都赞同元首的决定,他们认为这种形式比把这些人单独遴选出来编练成军,更加有利于元首对德国武装部队切实的加以掌控。当这些狂热的崇拜者们散布于国防军中的每一个角落时,他们将会成为元首的眼睛,元首的利剑,元首的护盾,军队中潜在反叛分子将会无所遁形。 不过,武装党卫队这个单位依旧还会保留,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他们将只担负徐峻个人的近卫任务,他们是属于元首私人的禁卫军和亲卫队,在没有被编入其他作战单位之前,这些部队只听从元首一个人的命令。 现在道根上校是这些部队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而且徐峻暗示在年底前将会晋升他为将军,他将是第一个得到被国防军认同的正规军衔的党卫队将领,而不是以往那种只在党卫队内部实行的衔级。道根少将,听上去比上校有气势多了,这位老兵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在裤腿边镶上红边的那一天。 “长官!”木制围栏边的两名警卫旗队士兵向道根上校举枪敬礼。 道根抬手回了个军礼,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围栏。这里是柏林郊外的一个私人猎场,主人是农业自治团的一个地区组长,能够得到元首的大驾光临,对于这位农场主来讲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受宠若惊的主人不但全家腾出了居住的农庄,还腾空了一大批农业工人的宿舍作为警卫旗队的兵营。 沿着小路绕过一个水塘,道根面前出现了一队巡逻的骑兵。 “敬礼!”骑兵排长勒住马缰发出了口令,这位少尉端坐在马鞍上挺直腰板向着走来的上校敬礼致意。 “元首还在河边?”道根还礼后询问到。 “是的,长官。”少尉回答到。 “很好,你们继续。”道根点了点头,随后继续沿着草坪上踩踏出的小道向前走去。 “这只是刚刚开始,我们不能表现的太过直白,如果让他们产生戒备,这样就得不偿失了。”徐峻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串烤肉。 “有时候稍微展示一下肌肉,对于合作双方来讲都是一件好事,这样可以避免双方做出错误的判断,引发一些毫无必要的争端。”魏尔勒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橙汁。 “这一次奥丁之眼表现的很不错,北美局的一线指挥官应该受到嘉奖,把这次立功人员的材料报上来,我会亲自签发他们的勋章。”徐峻把啃完的铁钎投进了身边的桶里。 “北美的行动将会按照计划继续进行下去,一些已经暴露的人员,除了担负对外联络任务的,其他的都将在三周之内撤离。”克尔斯滕用手指从烤翅上撕下一小片鸡肉放进了嘴里。 “味道有些淡了,艾瑞克,多刷一些酱料。”徐峻回过头对着正在监督着厨师烧烤的副官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手里拿着一串牛肉,大声的回复到。 “罗斯福下台之后,美国的孤立主义将会占据主流,他们会全面收缩分散在海外的势力,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个好消息。”魏尔勒用叉子插着盘子里的肉块。 “对于日本人也一样,美国可能会停止干涉亚洲事务。”克尔斯滕说到。 “不,你们没有搞明白美国人的想法。对于他们来说,孤立主义只限于欧洲事务。他们遵循的理论基础就是华盛顿当年在隐退前的那份演说,美国要避免被欧洲的势力所蛊惑与利用,卷入欧洲各国争权夺利的漩涡之中,反正大致的意思就是这样。这些话针对的其实就是英国,而这一次的事件,更加让美国人确信他们的国父的预言是正确的。 不过,华盛顿并没有对亚洲的问题有所阐述,当然那时候亚洲距离美国实在太远,这就成为了后人可以利用的漏洞,对于孤立主义者来讲,美国在亚洲的利益,也被包括进了他们守备的范围之中。”徐峻摇着一根串满了鸡心的铁钎,兴致勃勃的给部下上着课。 “您的意思是,美国会继续介入亚洲事务?”克尔斯滕有些似懂非懂。 “不,他们会继续收缩在亚洲的势力,但是在此之前,会尽可能的将潜在的战争威胁压制到最低,如果我预想正确的话,相信美国人会在这个问题上犯下一个大错。” “您的意思是,他们会向日本强硬施压?” “以美国人的性格,他们很可能这样去做,毕竟我们送给他们的情报,真材实料分量十足。” “日本人竟然制造了满载七万两千吨的战列舰,这确实足以让美国人感到警惕了。”克尔斯滕笑着把鸡骨头扔进了垃圾桶。 “美国的政策将会转向追求商业利益,抛弃政治上的诉求,如果真的如此,我们目前的难题将会很快得到缓解。”魏尔勒说到。 “美国将会成为我们的加工厂与材料仓库,哪怕是暂时的,对于我们的战略计划完成都能起到非常巨大的促进作用。现在的问题是,美国的军械生产停滞了太久,想要全面启动一样需要时间,以目前的速度,我们可能等不到他们彻底转型完成了,如果情况不出现太大的转变的话,或许要等到战争爆发之后,他们的军工生产才刚刚进入状态。”克尔斯滕说到。 “所以我们现在要想办法在背后推一把,用订单引导他们,用情报迷惑他们,用利益收买他们,这项任务就交给奥丁之眼了。”徐峻笑着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克尔斯滕点头受命。 “道根上校来了,我的元首。”此时帝森豪芬在一旁报告到。 “你来晚了,道根。”徐峻闻言转过脸,看到从远处走来的部下,帝国元首举起烤串打招呼到。 “我的元首。”道根小跑了几步来到了徐峻的身边,一脸严肃的向徐峻敬了个军礼。 “发生了什么事情?道根。”看到道根的神情,徐峻也沉下了脸,显然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 “我的元首,刚才收到统帅部的电话,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意大利军队跨越了阿尔巴尼亚与希腊边境,向希腊发起了全面的入侵。”道根挺胸报告到。 “总算开始了,这个混蛋终于忍耐不住了。”徐峻把手里的烤串往盘子里一扔,满脸兴奋的站起身来。 “要立即回柏林吗?我的元首。”魏尔勒问到。 “不,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只要意大利一开始行动,立即启动【奥尔德里奇计划】,统帅部现在应该已经发布了作战命令。”徐峻手扶着后腰,绕着小桌转了一圈。 “一切早就已经准备就绪,其实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了。现在就等着接收凯特尔的第一份报告吧。好了,道根,你想要吃些什么?这里的鸡翅不错,艾瑞克,给上校来一份鸡翅,再给我烤两份牛舌。”徐峻一翻身又坐回了他的躺椅里。 此刻远在维也纳的德国陆军战役集群司令部里,凯特尔面前放着一份统帅部的电报,里面只有三个字母【THE】。 “统帅部的命令已经下达,【狄奥多里克】,重复一遍【狄奥多里克】。”凯特尔放下手中的电话听筒,离开办公桌走到了地图桌前。 德军总参谋长把统帅部的电报放在了桌上,下面就是原本的【奥尔德里奇】计划,当ODERICUS前面加上了THE之后,组成了THEODERICUS这个拉丁词组,也就是【狄奥多里克】,那位覆灭了西罗马帝国的日耳曼国王的名字。 PS: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点击与订阅。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十七章 尖兵(一) “马尔科...马尔科.科斯坦蒂诺,科斯坦蒂诺中士!”连长昆托上尉大声呼唤着马尔科的名字,在平时这是个挺不错的家伙,不过一紧张起来就会变得咋咋呼呼的,吵得让人心烦意乱。 “来了,中尉!”马尔科把吃了一半的干面包塞进了怀里,站起身拿过靠在一旁石壁上的步枪,快步的向着连长跑去。 “我们现在应该在这个位置,三连应该跟在我们的后面。” 昆托上尉蹲在一块岩石旁,连部勤务兵把几块德军的单兵雨布拼接起来在连长头顶撑起了一个雨棚,两个排长和几名参谋士官在雨棚下围成了一圈,看着连长在一张防水地图上比划着目前的行军路线。 “原本应该是这样,但是第三连现在不见了,我已经派士兵回头去寻找,现在没人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起与我们跑叉了。” “是不是我们走错了路?我看这片地形和地图上有些不同。”通讯士官在一旁插话到。 “这里每一座该死的山长得都一样,能够行军的道路只有这一条,怎么可能会走错方向。”副连长萨巴蒂诺中尉是个心直口快的家伙,也只有连长这种好性格的军官才能对其容忍。 “长官,你叫我。”科斯坦蒂诺小跑着来到了雨棚外,站定之后向几位长官敬礼。 “科斯坦蒂诺中士,你立即带上你的班,先到前面侦察一下,地图上显示前面两公里处有一座山村,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占领那个村子,连队准备去那里进行休整,雨开始越下越大了,晚饭前必须找到能够避雨的地方,否则明天一定会有不少人感冒,在这种地方病倒可不是开玩笑。”昆托上尉向连里最能干的步兵班长下达了命令。 “遵命,长官。”马尔科毫不含糊的答应道,他再次敬了个军礼之后,转过身向着自己的部下跑去。 意大利陆军第二十三【菲拉纳】步兵师,也被称为宽刃剑步兵师,是去年四月才组建的新部队,墨索里尼盲目扩军时期的成果。 这支步兵师从军官到士兵都是簇簇新的,就像他们身上的军服一样,士兵大部分是从亚德里亚穆歌地区征发来的,成分有普通的城市居民、工商业者和乡下农庄的农民。这些人刚受过最基础的步兵训练,就被意大利政府作为占领军运送到了阿尔巴尼亚,很多人甚至到了当地之后,才拿到了自己的武装。 二十三步兵师是被作为标准的意大利步兵师来编成的,编制内包括第四十七、第四十八【菲拉纳】步兵团、第十四炮兵团,第八十二国民志愿军团(也就是黑衫军)、第二十三迫击炮营、第二十三反坦克连、第二十三通讯连、第五十八侦查连、第一百二十七卫生连以及第三面包连,编制人数九千两百人,同时还配有一个三千五百人的阿尔巴尼亚辅助团帮助看守与运输辎重,最终当战争爆发时二十三步兵师纸面上的兵力达到了一万两千七百多。 这已经是意大利陆军中少有的齐装满员的步兵师了,眼下在意大利国内的步兵师普遍缺额严重,因为士兵们都临时退役回家帮着去搞秋收了,不少步兵师跑的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就等着秋收结束士兵归队之后再重新进行编制。 这也就是意大利这种奇葩政府才会搞出来的事,因为墨索里尼扩军过快,占用了大量的农村劳力,到了农忙季节不得不放这些农民回去工作,否则第二年意大利人就等着全体挨饿吧。 入侵希腊是墨索里尼目前唯一能够办得到的事情,原本他还尝试着想要联合起保加利亚,动一动南斯拉夫,结果保加利亚人根本就没搭理他。那位沙皇又不傻,一群法国残兵都能按着意大利人暴打,现在欧洲还有哪个敢相信这个大下巴的话。 意大利已经收缩并加固了阿尔卑斯山一带的防线,高卢人现在没有冲到山这边砸场子就已经是罗马诸神显灵了,墨索里尼此刻哪里还敢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往巴尔干方向扩张的道路已经堵上了,非洲殖民地那边则正处于英法两国的包夹之中,目前连自保都有些困难。墨索里尼可以预见到一旦英法两国缓过气来,必定会拿这些殖民地开刀,而依靠意大利目前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守住这么大一片区域的。 想要打破这个死局,除非意大利能够再次得到德国的支持,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希望非常渺茫,德意两国的关系已经在破裂的边缘徘徊,而且双方的高层看上去都没有意愿进行补救的样子,墨索里尼宁可死都不会放下身段,向那个他眼中的“金发小子”低头求救。 意大利国内已经有不少势力或明或暗的表示出对目前局势的不满,在他们看意大利和德国的矛盾纯粹是墨索里尼的意气之争,才会搞到现在丢兵弃将丧师辱国,眼睁睁看着大把的利益从眼前溜走。 随着意大利军队的一次次失败,墨索里尼在国内的声望开始慢慢滑落,他必须要尽快找到一个突破口,重新树立起他在意大利民众心中的权威。 放眼周边一圈,墨索里尼看中了身边的希腊。与当时的意大利相比,希腊看上去确实软弱可欺,这个国家没有多少资源,更别提发展出什么工业了。希腊军队的所有武器装备弹药甚至服装都要依靠从国外进口,只要掐断了他的对外渠道,这个国家甚至会不战自乱。 希腊目前的领导人是扬尼斯.梅塔克萨斯,是个彻头彻尾的军事独裁者,在这位首相的统治下,希腊王室已经变成了橡皮图章般的存在,要不是王室在民间依旧有不少追随者,同时与欧洲其他王室有着联姻与血缘,外加很乖巧的表示全力支持现任政府,这才没有被实际掌握了国家权力的首相所推翻。 这位首相的态度是偏向德国的,在战争爆发之前,希腊和德国有着很广泛的贸易往来,而希腊国王却又是亲英分子,所以在开战之后英国当即宣布希腊的安全将受到大英帝国的保护。 在平常人眼里,就凭希腊之前的表现,等于是站在了德国的对立面,德国显然是不会为这个国家出头的。而英国战败之后,虽然皇家舰队在地中海依旧很活跃,但是英国陆军与空军的力量在战争中损失极大,在地中海区域的兵力暂时只够维护非洲以及运河区等殖民地的安全,明显是拿不出太多实力来干涉希腊的问题了。 当两个最大的障碍被剥离之后,在墨索里尼眼里,希腊就成为了一块砧板上的肉,他只需要伸出手,就能把这片领土轻松的纳入囊中。占领了希腊,意大利就等于占据了三分之一个地中海,距离墨索里尼重建罗马的目标又进了一大步,罗马军队再次踏入雅典城,必定会获得意大利平民的欢心。 意大利和希腊之间,早就有一些岛屿和领土方面的争端,虽然在二三十年代两国关系出现了缓和,但是随着墨索里尼上台,这些问题再次被放到了台面上。 这位独裁者充满了对领土的野心与渴望,想要成为新一代的罗马帝王,为了达到这个目地,他毫不吝惜于把整整一代意大利人送上血腥的战场。 入侵希腊的计划,草率而粗糙,罗马的参谋部连初步的数据核算都没有完成,就直接把任务交给了驻守阿尔巴尼亚的第二十五集团军。 不过也可以理解,墨索里尼的作战意向下达时,意大利国内正处于农忙时节,大批士兵正在办临时退役手续,乡间公路上满满都是穿着军服三五成群返乡的士兵,不少部队已经放羊,根本没办法重新集结。 之前奥丁之眼掌握到的情报,大批阿尔卑斯北线部队被调回意大利南部,其实大部分就是为了此事而做的调动,搞得德国人这边还以为意大利人正在筹备什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所有人都听好了,整理装备,五分钟之后出发。”科斯坦蒂诺中士走到自己的班组前,向着士兵们下达了命令。 这是个一个标准的十八人步兵班,正副班长之外还有十名步枪手和六名机枪手,携带着两支贝雷塔m1930轻机枪,这是一支结构复杂的武器,以容易出故障而闻名。 步枪兵们每人携带着一支口径六点五毫米的卡尔卡诺m1891式步枪,看产品型号就知道这东西有多么古老了,自从定型之后几乎没有进行多少改进。 科斯坦蒂诺作为中士班长,得到了一支卡尔卡诺m91骑兵型的卡宾枪,这种只有标准步枪三分之二长度的卡宾型号除了配发给骑兵还是奥尔卑斯山地猎兵的标准装备,同时也配发给步兵序列的猎兵以及中下级陆军士官。 天知道意大利人为什么要给狙击兵配发卡宾枪,或许一开始的出发点是为了减轻枪手的负重,但结果就是意大利猎兵们在与持有标准步枪的法国和英国射手的对抗中损失惨重。 “上帝,饶了我吧,他们就不会派别人去,难道整个连就只有我们这一个步兵班可用了吗?”机枪手奥托基诺大声抱怨起来。 “闭嘴,上等兵,总要有人去干这个活。”副班长朱利亚诺呵止了机枪手的牢骚话,他低下头检查着腰上的武装带,黑色牛皮带上除了挂着两个标准子弹盒之外,还有两枚红色外壳otom35手榴弹,看上去圆圆乎乎像个带盖子的奶瓶。 “列队!”卡斯坦蒂诺大声发令道。十七名士兵冒着密集的细雨,在山路旁站成了两列。 △≧△≧, “我和马里契诺担任尖兵,其他人在中间,副班长带着机枪组押尾,目标是前方两公里的山村,我们要占领那个村庄,今天可能会在那里宿营,所有人都要保持警惕,附近很可能有希腊人的散兵,没有我的命令不要随意开火,避免暴露队伍的行踪。全都听明白了没有?”班长大声的询问。 “明白了,中士。”士兵们大声的回答到。 “很好,出发。”科斯坦蒂诺对自己部下目前的士气感到满意,虽然这群家伙全都是毫无战斗经验的菜鸟,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值得信任的。 冒着冰冷的秋雨,一队意大利士兵蹒跚的沿着山路重新踏上了征程,没有人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此刻所有人都对获取战争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ps:今天还有些发热,不过总算是完成了这一章,谢谢大家的谅解与支持。 求票,求点击,求推荐,求订阅。 谢谢大家。 正文 第四百十八章尖兵(二) 秋雨绵绵,如是在地中海边,倒也不失几分情趣,但在海拔千米以上的品都斯山脉,这就完全是一场恼人的噩梦了。 二十三步兵师的士兵大都来自于意大利东部沿海地区,纬度其实比当地还高一些,但是两地在气温上却有着巨大的差别。 亚得里亚沿海气候温润,海拔普遍在一百米以下,意大利陆军现有的冬装足以应付当地的秋冬季节。但问题是,眼下他们身处的位置是希腊北部的山脉,虽然只是品都斯的边缘,山区海拔也普遍在**百米左右徘徊,加上今年的秋季温度下降的比往年都快,又遇到突如其来的降雨,意大利士兵惊讶的发现他们身上的冬装,有些无法应付目前的局面。 意大利陆军原本的定位是一支防御性部队,作战区域限制在亚平宁半岛,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寒带作战。意大利军内的后勤系统贪污和舞弊成风,装备供应商们只能想尽办法节约与控制成本,以此来抵消因为回扣和贿赂而削减掉的利润。每个意大利陆军士兵都能拿到一件羊毛混纺的军用大衣,这就是他们唯一的冬季服装。 当时欧洲各国的军大衣普遍都是双排扣,这样衣襟可以在胸腹前有大面积的重叠,防止体温从前襟的开缝中快速流散,但意大利却不这样,为了节省布料和成本,所有的大衣全都是单排扣,布料也选择了最廉价的品种,在后勤部门的军官们看来,亚平宁半岛气候温暖,给士兵装备那种昂贵厚重的毛呢大衣纯属是一种浪费,这种轻便的混纺大衣已经足够使用了,他们也能从中多拿到一些回扣。那些高高在上的将军们酿下的苦酒,最终却要让无辜的士兵们来慢慢品尝。 卡斯坦蒂诺中士举起手臂,向着身后的部下做出了停止的手势。他们目前正身处在两座丘陵的包夹的浅谷山道上,这里到处都是这种东西走向的低矮山岭。如果卡斯坦蒂诺此刻能够从高空往下望,他就会发现这里周边二十公里范围内,全都是类似的褶皱山脊和狭小台地。这种地形造成了山间的道路都是南北走向的之字形,在地图上直线距离一两公里的道路,实际上却要在山坡山脊之间来回环绕,至少多走出五六倍的距离。 当然也可以选择翻越那些看上去落差只有两三百米高度的山脊,问题是轻装步兵可以这样行军,携带的重武器以及弹药和辎重却只能乖乖的沿着道路前进。尖兵的任务就是探索部队行军的路线,及早发现可能隐藏着的危险,所以卡斯坦蒂诺中士的步兵班只能沿着山道,在层层的山脊之间来回绕弯。 山路非常不好走,希腊人原本就处于战略防御态势,在希腊一方看来边境线附近的山路越是难以通行就越为安全,而且阿尔巴尼亚和希腊也没有什么边境贸易,留着一条国境公路足以承担双方边境运输的需要了,这种山区里的道路只是给当地居民使用,也是由山区内的居民自己进行维护。 柏油路面是想都不用想了,能铺上一层碎石路面的就已经算是高级公路了,普遍都是巴尔干地区常见的土石山道,很多道路甚至能上溯到罗马帝国时期,还有部分是土耳其统治时期新开拓出来的山路。 卡斯坦蒂诺等人就走在一条土耳其时期开拓出来的土路上,常年没有经过维护,路基部分坍塌严重,以至于路面比建成时狭窄了许多,目视只能勉强让一辆菲亚特卡车单独通过的样子。这让卡斯坦蒂诺有些忧心,连队里的辎重是随着营部一起行动的,运输食品和弹药的就是那种标准的两吨卡车,如果前面的道路也是这样糟糕的话,部队的后续补给很可能会出现问题。 连长的判断很正确,秋雨开始下的越来越密,士兵们在大衣外面套上了M1929型迷彩雨披,几块这种雨披组合起来可以搭建起一个军用帐篷,德国国防军就是受到这种雨披的启发从而研发出了德军31型防水布,两者的区别除了迷彩涂装不同之外,意大利是方形的,德国为了节省材料采用了三角形。似乎只要和衣食住行沾边,意大利人总能搞出非常好的发明。 队伍停止前进之后,卡斯坦蒂诺小声的向手下下达了原地警戒的指令,随后叫上了一个步枪手,顺着一旁的土岭向着山脊攀登。 站在山脊上,远远可以望见品都司山脉平均海拔一千两百米高的主岭,虽然身处山脉边缘的丘陵区,附近的山头目测也差不多有六七百米。 这一带全都是这样的覆土山岭,没有生长多少高大的植被,大部分地表覆盖着各类牧草以及成片的山地灌木,同时也有不少地方光秃秃的暴露出了黑褐色的土层,山间坡地上排列着一条条自然雨水冲涮而形成的浅土沟,看上去就像用梳子梳理过一样整齐,眼前异国他乡的奇妙景色让意大利中士惊讶不已。 卡斯坦蒂诺端起望远镜,仔细搜索着地图上标示出的村庄,很快他就在远处山丘的边缘,看到了建筑物红色的瓦顶,显然部队的行军路线没有错误,这个发现令卡斯坦蒂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两个意大利陆军士兵连滚带爬的顺着湿滑的山坡向下回到了山路上,卡斯坦蒂诺向自己的部下们转达了这个好消息,命令中的目标已经在望,这意味着干燥温暖的房间以及热气腾腾的食物,就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意大利人的士气不由得为之一振,之前因为寒冷、潮湿、疲劳而累积下的怨气,在此刻化为了他们前进的动力,所有人都卯足精神,沿着山路向前大步前进。 每个意大利步兵都背着自己的背包,里面按照陆军条例,装着各自的换洗内衣、毛毯、工作服、备用鞋和袜子、洗漱用品、应急干粮、各种私人工具和用品,还有备用的弹药和武器配件,加起来差不多有三十五公斤重。 一般情况下,这些背包会由各营连专门的辎重车运送,但是实际上部队拥有的辎重车辆根本就不够。好大喜功的墨索里尼,还搞出了一个叫做“小机械化”的改革,也就是在步兵单位里加入少量卡车,由各团的士兵们轮流乘坐,同时还配发了部分自行车,专门用来承载士兵的背包,自行车确实也是一种机械,这种说法倒也没错。 墨索里尼和他的将军们认为这种方法可以有效的提高军队的行军速度,但是实际编制后的结果却与他们预想中的完全不同。因为卡车数量稀少,谁坐谁不坐、谁先坐谁后坐,乘坐多远再轮换,就成为了各步兵单位最关注的问题,意大利人天性喜欢占小便宜,同样看不得别人占自己的便宜,墨索里尼的拍脑袋发明,成为了引发士兵之间矛盾的导火索,严重影响到了作战单位内部的友爱和团结。 要说第二十三步兵师也是“小机械化”过的单位,不过到了入侵希腊之时,师里的卡车都被调去补充炮兵以及辎重部队的缺口了,所有前线步兵只能重新背起各自的背包,徒步向前行军。 卡斯坦蒂诺所在的第四十七【菲拉纳】步兵团二营一连冲过希阿边境线时,根本就没有遭到任何阻碍,其实他们连一个希腊士兵都没有遇到,从头至尾都是在闷着头往前赶路。 听人说左翼的四十八团倒是与希腊的边防军打了一仗,在意大利陆军面前只有少量士兵驻守的边境哨卡根本不堪一击,四十八团很快就粉碎了对方的抵抗,不过事实究竟是不是传闻中那样,卡斯坦蒂诺暂时还无法进行判断。 PS:低热还未退,咳嗽不止,换了中药吃,希望会有效果。 谢谢大家的支持,求点击,求推荐,求月票。 谢谢。(。) 正文 第四百十九章 尖兵(完) 就是因为一路上没有遭遇到敌人,意大利尖兵在行动中变得更加的小心,他们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如此幸运,天知道在附近哪座山梁上会埋伏着希腊士兵,也许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他们这些大号的标靶冒冒失失的冲进设置好的陷阱。 步兵班排成了两列纵队,沿着道路两侧的路肩向前行进,他们听说法国人喜欢在道路的中间埋设地雷,或许这些招数希腊人也会。 班长带着一个步枪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在入侵开始之后的这段时间里,陆军中士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专业与勇敢,这也正是他在连里受到普通士兵欢迎的原因,士兵们总希望自己的领头人是个有担当的勇士,能够带领他们突破险阻夺取胜利。 二十三步兵师此前从未参加过实战,所以依旧还保持着旺盛的士气,相比那些在阿尔卑斯防线被法国人打得狼狈不堪的战友们,【菲拉纳】师的战士们对战争依旧还抱有一种浪漫的期待。 这些意大利士兵受到的更多是阵地战的训练,他们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山地步兵,所以只适应在平原地带作战。参谋部唯一为这场战役做的准备,也就是开战之前三天,向部队下发了一些小手册,里面有关于山地作战的小窍门,不过数量十分有限,很多人至今都没有拿到。 卡斯坦蒂诺也没有拿到那本传说中的手册,所以他只能按照军队作战条例的内容,摸索着指挥部下行动,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位中士很有军事上的天份,可惜的是他没有上过正规军校,所以除非他在战场上立下什么惊天动地的功绩,否则这辈子也不可能被上级提升为军官。 中国有句俗语叫做望山跑死马,放到希腊这边情况也一样,视野里几乎近在咫尺的村庄,意大利人足足在山路上行进了十五分钟,才总算来到了村口。 这是一座规模中等的希腊山村,足有二十几栋大小不一的建筑,整齐的着排列在道路的两旁,大都是式样古旧的木制板房,也有一些砖木结构的两层小楼。 雨下得比刚才小了一些,村子里的道路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两条带着颈圈却没有拴上绳子的大狗,站在村口的路中间对着陌生的来访者狂吠着。 “继续前进,搜查这里每一桩房屋,把所有能找到的希腊人赶到村中心集中起来,朱利亚诺,你带着一个机枪组和六个人负责南侧。阿尔贝托、马里契诺你们两个去占领那座钟楼。奥托基诺,你就在村口设立机枪火力点,封锁住中心道路。剩下的人跟着我,现在开始行动。” 卡斯坦蒂诺转过身神情严肃的对着部下命令到,这是他带领这个班第一次进行实战,是否能够拿出份漂亮的答卷,取决于这里每一个士兵的表现。 搜索村庄,这是意大利步兵最喜欢也是最讨厌的任务,喜欢的原因是,如果顺利的话,每个人都能拿到一些额外的油水,虽然军规里明令禁止这种行为,但是小偷小摸什么总是很难避免,军官也不会计较这种事情,要说讨厌,那就是可能会遭遇到未知的危险,总有些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庭和财产,往往会孤注一掷选择和侵略者死战到底。 一般像这种群山中的村落,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拥有武装,用来防备野兽与不还好意的外来者的侵犯,显然在希腊人的眼里,这些意大利侵略军两者都算。 手端着上好了刺刀的步枪,吓退了那两只狂吠的大狗,朱利亚诺下士带着两个步枪手,来到了村口第一座院落前。推开篱笆门,意大利人走进了院子里,房子的主人显然只是个农夫,院子里种了一些蔬菜,板房一侧的木棚里停放着一辆人力板车,上面堆满了稻草,靠着木棚的立柱倚放着一支木制草叉。 这座板房看上去有些年月了,板壁上原本刷着的白垩大都已经剥落,露出了下面灰白色的木板,房门紧闭着但是却没有看到上锁。 朱利亚诺对着一个步枪兵挥手示意,随后端起他的卡尔卡诺步枪瞄准了房门。确认战友们已经做好掩护的准备,那名被点中的士兵小心的缓步上前,随后狠狠的一脚踹在了房门上,房门一下子就被踢开了,踹门的士兵手握着步枪一头冲进了房间。 “下士,里面没有人。”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名士兵从房子一侧的窗口探出头来报告到。 朱利亚诺松了一口气,他放下了步枪,转过脸看了看另一个士兵,对方向着副班长耸了耸肩膀。 “进去看一下。”朱利亚诺背上了步枪,带着部下走进了板房。 “楼上也没有人,中士。”上等兵加斯帕莱走进厨房向卡斯坦蒂诺报告到。 “汤还是温的,他们走了没多久。”卡斯坦蒂诺把勺子扔回了灶台上的汤罐里。 “再去搜下一家,总有人会选择留在村子里。”中士从餐桌上拿起他的卡宾枪,大步走出了这间厨房。 “希腊人都跑了,我们搜了南边的几间房子,他们连衣服都没有带走。”一个步枪兵站在雨里向中士报告。 “或许他们听说了我们要来的消息,全都害怕的逃走了,这些希腊人胆小如鼠...”另一名名士兵笑着说到。 “千万别小看了这些希腊人,你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他们其实和土耳其人一样野蛮。”卡斯坦蒂诺摇着头警告着手下。 “怎么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朱利亚诺下士呢?” “没有看到下士,或许也在屋子里避雨吧,大家都累坏了,中士。”士兵回答到。 “真是胡闹,命令所有人集合,必须要在连部到达之前,彻底的搜查完整座村庄。”卡斯坦蒂诺差点气歪了鼻子,这群家伙把打仗当成是什么了,难道是一场武装郊游的吗? “希腊人应该全都跑光了,中士,还是等到大部队来了之后再搜查吧。”加斯帕莱插话到。 “连长给我的任务是占领这座村庄,在搜索完最后一间房屋之前,这个任务就不算是完成!”卡斯坦蒂诺走到路中间,从雨披下掏出他的哨子,随后尖利的集合哨声响遍了这座宁静的山村。 随即三名步枪手急急忙忙的从边上的一户居民家中冲了出来,手里还提着卸下的背包和各自的步枪,几个人手忙脚乱的跑到了中士的面前。 “这么就你们几个?”班长看了看眼前的人数,连班组的半数都没凑齐。 “朱利亚诺!”卡斯坦蒂诺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副班长,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内诺!卡帝亚斯!萨巴蒂诺!”中士继续大声点着其余部下的姓名。 “图利奥!罗伯特!你们究竟在哪儿?”卡斯坦蒂诺这时感觉情况有些不对,这些人虽然有些懒散,但是对于自己的命令还是会老实服从的,不可能在听到自己呼唤之后还继续缩在房间里不肯露面。 “对了,阿尔贝托和马里契诺。”中士想起自己派遣两个部下去占领村中心的钟楼了,他们或许能够看到些什么,卡尔坦蒂诺带着剩余的几个步枪手快步向着钟楼方向跑去。 可是还未等到他们来到那栋建筑物前,就赫然发现楼顶的窗台下吊着两个披着迷彩雨披的身影。两个意大利步枪手一动不动的吊在那里,看来早就已经断了气,虽然看不到他们的面容,但是谁都知道那就是阿尔贝托和马里契诺。 “圣母在上。”加斯帕莱脸色吓得煞白,他飞快的在胸前比划着十字。 “这是个陷阱!”卡尔坦蒂诺已经可以肯定自己中了希腊人的埋伏,只是不知道下手的究竟是希腊村民还是正规军。 “快撤退,离开这个村子!”陆军中士飞快的做出了决定,在敌情未明了之前,应该带着剩余的部下立即离开这个陷阱。 “但是朱利亚诺下士他们怎么办?” “他们一定也和上面两个家伙一样,全都完蛋了,你想去和他们一起作伴吗?” “快跑,你这个笨蛋,听从中士的命令,等到汇合大部队之后,我们再卷土重来,把这个该死的村子彻底碾碎。”士兵们一边跟着中士飞奔一边七嘴八舌的争论着。 就在此时,路旁的一栋建筑物内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跑在队伍最后的一名步枪手伴随着枪声一头栽倒在了泥泞的街道上。如同打开了一个开关,顿时街道的四周响起了如同爆豆般密集的射击声,子弹如同雨点一般向着意大利侵略者射来,一个接着一个步枪手被击中,翻倒在了逃跑的路上。 卡斯坦帕诺奋力的向着村口狂奔着,那里是他唯一的生路,只要这次能够活着逃出这个伏击圈,他向上帝发誓再也不会逞英雄担任什么尖兵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立即向上级请求退役,回老家照顾那十几只山羊。 陆军中士脱掉了碍事的雨披,抛弃了沉甸甸的背包,最后他连那支卡宾枪也扔掉了,他如同一个正在参加运动会的短跑选手,一心一意向着终点线冲刺。 就在卡斯坦蒂诺快要跑到村口时,透过雨幕远远的看到他之前留下的机枪组,那两个士兵此刻仰面朝天躺在了路边,一个穿着浅色背心的男人,正蹲在其中一人的尸体旁忙碌着什么。 那个希腊人随即也看到了正在向着村口跑来的意大利中士,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卡斯坦蒂诺终于知道这个人刚才在干什么了,对方的手里提着刚割下的意大利士兵的头颅,血液混着雨水顺着颈项下牵连的软组织流淌到了地上。 “喔,仁慈的主啊。” 意大利人何曾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卡斯坦蒂诺已经忘了自己是一个光荣的意大利皇家陆军士兵,此时此刻他就像一个踩到老鼠的女人一样尖声惊叫起来,他的部下如果还活着,绝对不会相信这种声音会是勇敢的卡斯坦蒂诺中士发出的。 意大利人不敢再靠近那个恶魔般的希腊人,他猛的拐了个弯向着街旁的一个院落跑去,这里已经是村口,卡斯坦蒂诺只需要穿过这个院子,就能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院落的篱笆门上了锁,但是无法阻挡住意大利中士求生的脚步,他抓住篱笆墙的木板,身手敏捷的翻过了这道障碍,他这个中士可不是花钱买来的,确实是经过了长期严格的训练。 院子里开出了一小片田地,栽种着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或许是花卉也可能是什么草药之类的东西,反正卡斯坦蒂诺对此没有丝毫兴趣,他现在一心想着的就是从这个危险的村庄逃出去。 田里的泥土被翻耕过,雨水一泡变得非常的松软,意大利人一脚踩下去,泥土直接就陷到了他的腿肚子。卡斯坦帕诺穿着一双陆军配发的短皮鞋,打着士官才配发的皮护腿,粘稠的泥土吸附力很大,意大利人只能深一脚浅一脚蹒跚前行。 就在他快要走出这片田地时,身旁突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爆鸣,听上去就像在身边放了个哑炮,黑褐色的湿土四散飞溅开来,在意大利中士眼角的余光中,一团黑色的物体猛的蹿出了地面,还未等卡斯坦帕诺做出反应,一声轰鸣响起,意大利中士只感觉眼前闪起了一片白光,随即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ps: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点击和正版订阅。 谢谢大家的支持。(。)( )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军事观察员(上) “鉴于之前报告中所陈述的内容,希望司令部考虑在下一次补给中能够增加A类产品的数量,个人建议可以挤占掉一部分食品的额度,事实上这里并不缺少食物,这里的人缺少的是先进的武器、专业的训练以及纪律的约束。” 科尔特.巴特中尉敲击完报告中最后一个字母,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松开了打字机的卷纸器抽出了稿纸。认真通读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缺失错漏之处,于是巴特把这份报告折叠起来,塞进了一个特制的牛皮纸信封之中。 中尉小心的融化了一块火漆,在封口的边缘烫上了一块封印,随后脱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在封印上打上了私人的印记。 这份报告会和其他几名观察组人员的报告一起,集中由每天晚上起降的轻型联络机送往约阿尼纳(也有标示为伊欧妮亚那的,其实是一个地方),然后由那里的通讯中心,按照不同的等级和类型,发往观察员各自归属的单位和部门,而且为了防止信息重叠或者内容相互矛盾可能会造成的混乱,在发送前还会交由专业的情报分析人员进行初步的筛选和评审。 看上去似乎是个很复杂的程序,但实际上却能够提高不少工作中的效率,它等于开启了一条专用通道,绕过了原本官僚系统可能导致的误判和延迟,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损失。 在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德国官僚部门的愚蠢程度,巴特比较幸运的是,他不需要和同僚那样等经受到痛苦的教训之后才能领悟这些,因为他的家族里大部分亲属都在官僚系统中服务,对于这里面的花样,他从小就耳濡目睹。 巴特中尉把信封装进了地图包,把小型打字机搬进了收纳皮箱,收紧绑带并卡好了锁扣。这台小打字机是巴特的父亲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送给他的礼物,是这位德军中尉心里第二珍贵的宝物,价值仅次于那枚系在领口的骑士十字勋章,无论执行怎样的任务,只要情况允许他都会随身携带着这台打字机,用来记录他所见到与听到的所有值得纪念的事情。 屋外有人在敲门,德国中尉连忙掀起床上的军毯,盖住了散放在床上的资料和私人物品。 “请进。”巴特整理了一下衣领,大声回复到。 “嗨,巴特,我就知道你还没有休息。”观察组的另一位陆军军官尤金.韦伯中尉推开了房门,他一只手稳稳端着一个盛放着食物的托盘,另一只手提着一瓶当地特产的茴香酒。 “快请进来,韦伯,我刚写完今天的报告。”巴特把桌子上的杂物拢做一堆,抱到了一旁的行军床上。 “你真是个认真负责的家伙,参谋部应该为此发给你一枚奖章。”韦伯把食物和酒放到了桌上,随手把托盘搁在了一边的窗台上。 “你的工作完成了?”巴特把一只军用铝杯递给了同僚。 “这根本就不是审讯,实话说整件事让我感到恶心,现在我只想把自己灌醉,彻底忘了刚才看到的那些事情。”韦伯中尉摘下了他的作战帽放到了手边,帽沿一侧的银色雪绒花徽章在煤油灯下闪闪发亮。 “与其说是审讯完毕,还不如说他们厌烦了这种肮脏的游戏,白天那些事情你也在场,也亲眼看到了。告诉你,与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相比,白天那些意大利俘虏的遭遇根本不值一提。你知道我刚才一直在想什么吗?如果我们要和这些人打仗,千万别让自己活着落到他们手里。换做是我宁可自杀也绝不向这些人投降,至少可以死的比较有尊严一些。” 巴特知道韦伯显然是被一些事情刺激到了,否则很难想象这位勇敢的山地步兵会说出这种话。 韦伯在那只大口铝杯里倒了半杯茴香酒,随后仰起头咕嘟咕嘟猛灌了两口,放下杯子后还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也不对,这些人就连尸体都不放过,他们割下了那个可怜的意大利下士的"sheng zhi qi",还塞进了尸体的嘴巴里,这群家伙还觉得挺有趣的。”韦伯伸手拿过酒瓶,又倒了半杯茴香酒。 “我知道你对这种事情很反感,但是你要清楚,他们不是德国人,甚至连正规军人都不是,他们只是拿着武器的普通平民,这些人中间很多人从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他们只是遵照他们祖先留下来的传统,惩罚入侵他们家园的盗贼,所以你不能用我们的标准来衡量这些人的行为。”巴特从韦伯手里夺过酒瓶,安慰起这位正直的同胞。 德国元首从一开始就没有直接使用武力支援希腊的打算,在他看来希腊根本没有多少拯救的价值,这早就不是那个创造了地中海文明的希腊城邦了,况且就连人种都已经换了一茬。要不是准备一次性解决掉意大利这个隐患,徐峻完全可以把此事高高挂起,在一边叉着手看好戏。因为按照原本的历史发展,这场战争如果没有其他列强插手,这两只弱鸡能够对掐到天昏地老去。 历史上英国人插手了,不但给了希腊一大批武器弹药,还提供了最重要的空中支援,哪怕英国皇家空军在地中海战区部署的全都是二流部队,也足以把意大利的三流空军打得六体投地。 虽然眼下英国人已经战败,但是他原本部署在希腊的空军部队并没有从那些空军基地撤离,非但如此,这些部队得到了补加强与补充,从接到德国方面情报那刻起,英国皇家空军就卯足了劲头准备完成他们之前许下的诺言,希腊的天空将由不列颠人来守护。 英国皇家空军在本土的修理厂里有一大堆待修的喷火和飓风战斗机,强悍的技术人员用报废飞机的零件七拼八凑,愣是让他们凑出了一个战斗机联队出来,一个喷火中队外加两个飓风中队,足足七十二架战斗机,就在意大利入侵希腊前一周,安全的运送到了希腊的港口。 同时送到的还有一大批步兵武器和装备,因为希腊军队武器来源杂乱,德国查询了控制区内所有的老式军火库,愣是让他们找出了一大批适合希腊人使用的枪支和弹药。 历史上英国人也为这个问题犯过愁,他们可搞不到曼利夏步枪的子弹,又不可能为希腊人专门开一条生产线。没想到最终这个问题是由意大利人帮着解决了,意大利非洲军在北非作死,结果被英国人暴打了一番,英国人缴获了一大批意大利的曼利夏-卡尔卡诺步枪和其配发的六点五毫米子弹,虽然意大利的弹壳比希腊的曼利夏-舍瑙厄尔子弹短了两毫米,但是完全不影响正常使用。 现在历史已经改变,意大利的野战集群在利比亚老老实实蹲守着,一直都没敢动弹,英国人如今想要缴获都找不到这方面的机会。 总算如今德国人站在希腊这一边,问题到了他这里就变得简单了,奥地利的生产厂现在就掌握在德国手里,光是各地军火库囤积下的旧式弹药就足够希腊人挥霍上一两年的了。 德国除了支援了武器和弹药,还向希腊人派出了一群军事观察员,另一重身份是军事顾问,他们将教会希腊人怎样打一场真正的现代战争。 对于德国人,希腊人是很有好感的,因为之前与德国的贸易非常密切,希腊市面上有不少打着德文标签的工业产品,特别在战争结束后,德国马克在这里变得比英镑还要坚挺。 PS:月底了,大家别忘了把手里剩下的月票都投出来,过期就作废了, 这个月的状态不好,很感谢大家的体谅,下个月作者会更加努力的,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感谢大家的打赏和推荐,也感谢书友的热心书评, 请大家继续支持本书,作者万分感激。(。)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军事观察员(中) 现在的希腊人,或者说生活在希腊国土上的居民,只有很小一部分是当年古希腊民族的后裔,而且血统也早就和后来移居此地的多利安入侵者以及北方民族混淆了,这方面和埃及有些相似,他们和古希腊人几乎没有血缘上的传承。 长期被奥斯曼帝国统治之后,土耳其文化在这个国家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希腊语里有不少现代词汇全都是直接照搬土耳其语的发音。 希腊人的生活习俗和宗教传统也都遭到了改变,处处都保留着奥斯曼统治时期的痕迹,虽然希腊人努力想要“纯洁”自己的民族,甚至不惜挥舞起屠刀,但是这些生活习惯早就已经深深的刻印入了他们的血脉,由于失落了太多的文化传承,以至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分辨真伪。 就看看希腊人的民族服装,整个就是马其顿、土耳其、斯拉夫的混搭产品,还自称这是传承自拜占庭,也不去想一下拜占庭怎么会流行土耳其帽这种十八世纪中期才出现的宗教服饰。 希腊南部以东正教徒居多,当年奥斯曼帝国对宗教管理非常开明,并不强迫统治下的异教徒改变信仰,生活在旧拜占庭领土上的各族居民,只需要多付出一笔税金,就能继续信仰他们的上帝,单笔税金虽然不高,但是总体数量累积起来非常巨大,搞到后来土耳其人甚至禁止教徒改换门庭,防止这笔“财源”受损。 当希腊**战争爆发之际,希腊南部的东正教徒对其他宗教信徒进行了血腥的清洗,奥斯曼帝国的余脉在地中海沿岸几乎被清除一空,最终只剩下当时还未归还希腊的克里特岛,以及边界模糊的希腊北部山区,还保留着一部分虔诚的******。 同时保留下的,还有土耳其人对待外敌时的血腥野蛮传统。希腊军队或许还会受到文明世界战争规则的约束,但是希腊平民就只知道遵循他们们“古老”的习俗,落入希腊正规军手里至少有五成的机会保留下自己的性命,但是落入那些希腊平民手里,你只能祈祷自己能够及早断气。 历史上德国人就亲自领教过希腊人的凶狠,克里特岛空降中与大部队失散的伞兵,有不少就死在当地希腊村民的虐杀之中。历史上这些伞兵身上只带着一支手枪和两枚手榴弹,其他的装备都放在空降筒里,所以一旦落点远离大部队,很容易被武装村民所捕获。 这些希腊村民把捉住的德国伞兵用木棍殴打至半死,随后扒光他们的军服、挖掉他们的眼睛、切掉鼻子和耳朵、甚至割掉"sheng zhi qi",最后割断他们的喉咙或者直接砍掉头颅,随后扔在路边曝尸示众。 这最终导致了克里特岛战役结束之后,德国伞兵对那些施暴的希腊平民展开了血腥的报复。德国伞兵集中起岛上十八岁至五十五岁的男性居民,至少枪毙了其中一半的人。真实历史上因为这件事情,战争结束之后斯徒登特被英国人送上了军事法庭,最终这位将军被法庭宣判无罪,因为法庭认定那是战争期间正当的报复行为。 不过在这个时空,德国人和希腊人并肩作战,双方成为了亲密的盟友,这在德国元首看来,实在是很有一些黑色幽默的味道。 巴特中尉是一个六人观察小组的成员,他对外的身份隶属于陆军参谋部,和其他五名同僚一样,他们没有被赋予其他顾问的任务,而是受命在前线区域活动,记录并报告关于这场战争的第一手资料。这项任务有些危险性,所有人在出发前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希腊军方原本安排他们跟随着前线军队一起行动,但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这些德国人稀里糊涂的就被空运到了一个处于群山环绕中的古老山村,这里驻扎着一支差点被自己人遗忘了的希腊山地步兵连,而当时部队的指挥官竟然对意大利人迫在眉睫的入侵还一无所知。 等到发现可能出现了错误,再想要补救已经来不及了,意大利军队已经浩浩荡荡的跨过了边境,希腊军队已经按照制定好的计划,稍作抵抗之后快速的向后收缩,引诱意大利部队深入品都斯山脉地区。 于是这支观察组与那个山地连成为了前线留守的孤军。德国人认为这是近距离观察这场战役的好机会,他们拒绝了上级要求他们撤离的建议。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他们关闭了随身携带的电台,对外联系只依靠一根古老的电话线,以及那架每天夜间往返一次运送补给和调查报告的鹳鸟轻型联络机。 德国人教会了附近山村的希腊山民们,如何布置村落防御,其实基本就是照搬英国人写的那本国防小册子,事实证明英国人在防守上确实有他们独到的一面,特别在陷阱的布设与阵地的伪装,就连德国人都只有甘拜下风。 让平民参加抵抗,德国人一开始是表示反对的,但是希腊村民却表现的异常兴奋,就像是赶着去参加一场狂欢。从连胡须都没长出来的少年一直到白发苍苍的老朽,似乎每一个希腊人都把与意大利人打仗视为他们的一种民族义务与光荣。 德国人这时候才知道,希腊人竟然为了这场战争整整已经准备了十年,德国人无法理解这些希腊人的想法,但是他们很清楚只经过草草准备的意大利人必定会遭到一场凄惨的失败。 德国观察员教会了希腊村民怎样在家里设置饵雷与陷阱,怎样捕捉落单的意大利士兵,教会他们如何更加有效的使用手中的武器,攻击何处可以让人快速失去抵抗力,攻击哪个位置则更容易致人于死地,这里面很多都是在正规军校里都学不到的特别技能。 这主要归功于教官巴特先生,他曾经在勃兰登堡受训。说起来勃兰登堡训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特种部队,而是更高级的武装间谍,巴特中尉在英伦战役前后执行过多次艰巨的渗透破坏任务,他的那枚骑士铁十字也是由此而来的。 卡斯坦蒂诺班的覆灭之战,巴特全程都在一旁观战,希腊人表现的比他想象的更加专业与勇敢,他们明明知道这次行动必定会导致村庄最终的毁灭,意大利人必定会为此展开报复行动,但是此刻没有一个人对此表示出反对意见。 不过据说希腊政府对他们做出过保证,所有因为战争造成的损失,战争结束之后将会向意大利人双倍讨还。 意大利尖兵犯了一个老兵们绝对不会犯下的错误,他们竟然在进入村庄之后没有集中在一起,而是分散开来,以小组的形式进入民居搜索,这根本就是给对手创造了各个击破的机会。 最终卡斯坦蒂诺班的十八名意大利官兵,十个人当场被杀,其余八人被希腊村民俘虏,其中包含两名轻伤和三名重伤员,重伤员里就有领队的班长卡斯坦蒂诺。 PS:抱歉,今天状态不好,字数不多,希望大家体谅,以后一定补上。 谢谢大家的支持,月底最后一天求月票,明天就是月初了,大家别忘了明天投下新拿到的保底月票哦。 拜托诸位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军事观察员(下) “那么最终问出点什么新消息没有?” 巴特说话间把酒瓶放到了桌角,随后把装着肉食的餐盘向着韦伯面前挪了挪,希腊产的茴香酒普遍都在四十五度以上,比法国生产的同类甜酒要烈上许多。 “【菲拉纳】步兵师下属的第四十七步兵团,从他们的行军路线来看,二十三步兵师的目标是约阿尼纳。他们想要打通一条通往希腊东部平原地带的通道。北部边境的地形不利于他们的部队向两翼展开,如果让意大利人跳出这片山区,那么希腊守军很难在宽广的平原地带对拥有装甲部队的意大利人进行阻截。”谈论起军事问题,韦伯中尉的情绪开始好转起来,他是个拥有着很高专业素养的职业军官,把事业视为生命。 “从边境通往约阿尼纳的公路只有一条,他们不可能走其他的方向,否则他们就无法保证补给线的畅通,这里的山路普遍不适合机械化车辆通行。”巴特用手指捻起一块熏肉,比划着山川地势的险峻。 “所以他们队伍被拉得很长,【菲拉纳】的两个步兵团根本无法齐头并进,傍晚我与拉尔夫通过电话,他们发现四十八步兵团已经停止前进,似乎有调头撤回的迹象。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希腊守军炸断了那条山路上后续的桥梁和道路,而意大利人竟然没有给先头部队配属工兵。”说到这里,韦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真是一场悲剧。”巴特不动声色的把酒瓶移回了原来的位置。 “谁说不是呢,现在他们只能调头回去,重新跟在四十七团的后头前进,到时候整个前进序列都会因此被打乱。在法国前线我遇见过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一场闹剧,一大堆部队挤在一条狭小的公路上不能动弹,那时候如果遭遇到空袭,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炸上天空。” “负责的指挥官应该为此受到严厉的惩处”巴特抿了一口酒,这东西还真是很够劲。 “据我所知没有,那位中校在后续的战斗中阵亡了,所以没有人再去追究。” “对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敬那位中校,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莱德还是雷德,我记不太清了,当时我的山地排刚巧经过那里,当时那个混乱的场面,真是啧啧啧...”韦伯一边摇头一边咂着舌。 “好吧,敬那位不知名的中校。”巴特再倒了半杯酒,这玩意儿还真的挺好喝。 “这些意大利士兵完全不清楚上级的战略意图,却天真的相信意大利一定会获得胜利,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信心。这是那个中士身上携带的地图,我本来也是想要带给你看的。”韦伯从挂在椅背上的军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地图,放在了桌面上。 “等一下。”巴特站起身走到他的行军床边,掀开军毯露出下面遮盖着的资料,从里面翻找出一张出希腊军方绘制的地图。 两个军官把食物和酒挪到了桌沿,随后把两份地图在桌面上摊开,相互对照着查看起来。 意大利陆军目前的进展非常顺利,二十五集团军司令部是这样认为的,虽然进攻部队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但是在强大的意大利陆军面前,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问题,这只是这场伟大战役过程中的一点小杂音,是希腊人垂死前的最后挣扎与哀鸣。 领袖在注视着这场战争,他期待着一场伟大的胜利,他可不会容忍出现什么“坏消息”。二十五集团军司令官佩斯卡也在这场战争中寄托着着其个人的野心,他想要依靠战功进入罗马的指挥核心,所以他会刻意忽略掉所有对战争不利的信息。 连绵的秋雨让原本就恶劣的道路系统变得更加难以通行,希腊人没有装甲部队,所以道路的标准也定的比较低,靠近边境线一带又是大面积的丘陵山地,导致了意大利军队配属的机械化装备和辎重车辆被滞留在狭窄的山道和泥泞的公路上,为了完成司令部既定的目标,急于赶路的部队只能选择把这些累赘扔弃在道路两旁。 冲在最前面的【菲拉纳】步兵师已经全都变回了纯步兵部队,他们携带着只够两天使用的给养和少量的弹药,炮兵单位也只剩下一个轻便的六十五毫米山炮连能够一起行动。 但是意大利集团军指挥部却依旧抱着一种盲目的乐观态度,或者说意大利人的自大与对希腊人一贯的藐视态度,使其忽略了遭遇的危险的可能。 从地图上看,第二十三【菲拉纳】冲在最前面,前锋直指希腊北部重镇卡尔帕基,紧随其后的是第一百三十一【人马座】装甲师,这个号称拥有一百六十三辆战车的装甲师,实际上只有九十辆还能正常使用,而且以目前的道路情况,不知道最后还有多少能够跟上【菲拉纳】的步伐。 第五十一【锡耶纳】步兵师,这是个九千两百人的标准步兵师,装备等级和和【菲拉纳】差不多,于此同时【锡耶纳】的士兵也是一群毫无战斗经验的菜鸟,而且现在正被【人马座】死死的堵在路上。 与历史上的不同的是,第四十一【弗罗伦萨】步兵师此时已经到达了阿尔巴尼亚,这支部队参加过阿尔卑斯作战,保留着一群老兵,拥有一定的山地作战经验。只是目前这支步兵师的士气有些不佳,因为连续四个月执行作战任务,部队上下充满了厌战思想和对罗马某人的怨言。据说第三十三【阿奎拉】步兵师也正在调往前线的路上,这也是一支拥有作战经验的步兵师,虽然被法国人揍得挺惨,但是不能否认他们确实参与了实战。 因为恶劣的天气情况,原本准备好的意大利空军部队全都在地面机场待命,虽然勇敢的意大利飞行员一直在向上级求战,但是指挥部却拒绝在这种气候条件下出动任何飞行单位。这种天气就算出动侦察机,也不可能在茫茫群山中得到什么收获,反而可能因为对飞行环境的陌生,造成不必要的事故损失。 即今为止,意大利军方对于希腊的军事部署依旧一无所知。他们从得到的部分零星交火报告中判断,希腊人似乎已经放弃了他们的边境防线,部分负隅顽抗的边境守备部队在意大利的炮火下根本不堪一击,在军官们眼里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住意大利军队前进的脚步。 罗马统帅部制定的计划异常粗旷,实际就连墨索里尼自己都讲不清楚军队最终该在哪里停止前进,他也清楚以目前意大利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占领希腊全境。 墨索里尼想要的是一次德国式的那种胜利,用强大的实力逼迫希腊人与意大利签订投降协定。这位领袖非常羡慕那位金发小子的成功,做梦都想在自己身上复制一番。 “看看这里,他们只能选择巴斯尔村,无论村民是否抵抗,意大利人都会想办法占据这里。这是维萨尼至利姆尼亚之间最后一个节点,如果要维持这条补给线的话,他们就必须在这里建立一个兵站。这些意大利人绝对不会想到再继续往南五公里,他们就会一头撞上卡尔马斯河防线。”巴特用一支红铅笔在地图上标示出了村庄的位置。 “这样说起来,我们这里也有些不太安全了。”韦伯舔了舔沾满油脂的手指,然后指着地图上他们所在的位置,与爆发伏击战的巴斯尔村之间划了一条连线。 “直线距离只有一千两百米,两个村庄之间只隔着一座山脊,确实有被意大利人发觉的危险。不过你看,意大利的地图上并没有把这座村子标示出来,说明他们还不知道有这个村子存在。” “山路,他们会沿着山路搜索周边区域,如果是我就一定会这样安排。” “你认为意大利人会这样勤快吗,尤金?” “这个很难讲,我们不能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敌人的懈怠上。” “你说的对,所以我们可以在周围的几条山路上设伏,挖掘陷阱,埋设地雷,让他们以为附近有一支小规模的希腊游击队在活动。等到前方战役打响,他们就没用空来管我们了。”巴特得意的说到,随后端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 “那就先让非战斗人员转移,让妇女和儿童暂时躲到东面的山里去。” “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地雷和弹药,最好让他们派一支突击队过来。如果战役打响,这个兵站的作用将会变得极其重要,如果我们能够把它端掉的话。” “卡尔马斯河前线作战的意大利部队的补给就会断绝,如果希腊人趁机发起进攻。” “这将是一场辉煌的胜利。”巴特把杯子重重的往桌面上一顿。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赌上这一把,韦伯先生。”巴特对着韦伯扬了扬下巴。 “这是我的荣幸,巴特先生。”韦伯低头抚胸对着巴特行了个宫廷礼。 两个德军军官对视片刻,随即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PS:月初求月票,希望这个月能够一切顺利,作者会更加努力的。 大家看完之后,别忘了投下月初得到的保底月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宣战 一九四零年十月二十日,柏林帝国议会大厦前的国王广场上,徐峻带领着部分内阁成员,在此进行议会大厦修缮工程的开工仪式。 自从三三年这座大楼被烧透了房顶之后,希特勒就根本没有打算彻底修复它,他要把这座建筑当作一块纪念碑,用来向世人展示帝国的“敌人”们的罪行。虽然后世的历史证明这把火是戈林放的,但是此刻全体德国人都相信这是纳粹口中的那群红色暴徒所为。 徐峻回到柏林之后,对那个历史火灾现场相当看不顺眼,因为议会大厦边上就是著名的勃兰登堡门,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到议会大厦被烧的露出骨架的焦黑穹顶,对于喜欢追求完美的徐大元首来讲,这实在是有些太煞风景。 启用议会大厦已经放在了元首的日程表上,当然他也不会浪费这个宣传机会,徐峻准备把议会大厦的重新修缮,作为希特勒时代结束的一个象征。 当天柏林的天气晴朗,天上只有一些散碎的浮云,阳光照射在与会众人的脸上,驱走了初秋的些许寒意。徐峻一如既往穿着他那件笔挺华丽的陆军元帅制服,手持着为他专人特制的元帅略杖,昂首挺胸站立在柏林市政府精心搭建的主席台上,会场四周高悬着一面面带着十字鹰徽的血红旗帜,随着提尔公园树林间的微风轻轻飘荡。 元首阁下俯视着参与集会的数万柏林民众,无论男女老幼都在用充满敬仰的目光注视着他,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会场上鸦雀无声,此时一种志得意满的情绪不禁从心底油然而生,大丈夫当如是也,古人果不欺人。 手指轻轻叩击了两下面前的麦克风,徐峻转回头回望了一下身后的众人,博尔曼此刻满面春风,戈培尔保持着一贯的严肃冷峻,里宾特洛甫仪表堂堂,希姆莱则像参加宗教祭典一般满脸的虔诚。 “今天,是一个将要载入德意志历史的伟大日子”徐峻转过脸,神态庄严的对着麦克风开始了演讲。 “大家都知道我背后的这栋建筑,曾经凝聚着一个帝国的荣耀与权威,第二帝国的光荣从这里开始,也是在这里落幕,随后我们度过了一段充满屈辱和苦难的日子,我相信你们都没有忘记那些旧时光。 今天,历史新的一页就在这里展开,我们在这里一起目睹这座承载着帝国历史的建筑再一次进行修缮,当这项工程完成之际,这座建筑将会继续承载起历史赋予它的使命,而这一次它鉴证的将是你我这一代德国人的荣耀,德意志民族跨越时代的伟大复兴。”元首激动的挥舞着拳头。民众们沸腾起来,在会场领队的带领下,高举右臂大声赞颂胜利。 徐峻稍待片刻,随后展开双臂,做了个按压的手势,几秒后会场又变得一片安静,帝国元首对此很满意,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第三帝国的公民们,就在昨天,一批从英国运来的物资到达了汉堡港,是一批羊毛制品,我派人去查验过,全都是非常好的纺织品。而在未来的日子里,像这样来自于外国的商品将会塞满我们的货仓。你们将可以在柏林的橱窗里看到来自于法国的时装,来自于比利时的钟表和首饰,来自于美国的日用品,你们可以在德国买到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商品,只要你想象得到。”徐峻用手指戳着讲台的桌面说到。 “万岁!万岁!万岁!”会场再一次响起狂热的口号,放眼望去一整片高举的右臂,就像茂密的灌木丛。 “这是帝国的胜利,也是你们每一个人的胜利。”徐峻对着麦克风补充到,欢呼声更加热烈起来,如同隆隆呼啸的台风,耳朵里一时间完全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不断有正从提尔公园附近经过的路人,被这里的声音所吸引,人群开始从四面八方向着会场汇集过来。负责会场警卫的警察和元首卫队士兵连忙拦起了一道警戒线,于是后来者就在线外聚集了起来,渐渐的在会场四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新元首和希特勒有些不同,他不太热衷于公开演讲,但是德国人太喜欢集体活动了,这几乎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所以徐峻也渐渐开始增加参加社会活动的次数,而且尽量每次都发表一些演说。 目前看来效果确实显著。不但再次拉近了徐峻与普通国民的距离,而且对于推广他的新政策方面,起到了不小的推动作用。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徐大元首全力展现着他的演讲天赋,引经据典警句名言层出不穷,他也是在战场上锻炼过的,应对眼下这种场面完全游刃有余。一时间年轻帅气的元首妙语如花,有时甩出几个幽默的段子,逗得在场的听众哈哈大笑,又时不时猛泼几瓢狗血,感动得在场妇孺热泪盈眶,热血男儿们须发贲张。 戈培尔此时更加确信,这位元首是上天注定来接替希特勒的,单纯从表演水平上看,两人完全不相伯仲,但是如果算上双方的外形,希特勒只能哭死在洗手间里。 “嗨!莱因哈特!嗨!莱英哈特!”在口号声中,徐峻端起放在讲台一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清水。 这一般预示着演讲已经进入了尾声,随后元首会讲一些表示赞扬与感谢的话,或许还会公开一些新的政策与动向,画几个看上去美味绝伦的大饼,最后以三呼胜利而结束。 就在此时,魏尔勒拿着一张白纸来到了主席台边,他急匆匆的登上主席台,先与担任典礼主持人的博尔曼交谈了几句,接着就拿着那张白纸走到了徐峻的身旁,陆军中将恭敬的敬礼致意后把那张纸递到了元首的手上。 帝国元首低下头看着纸上的内容,坐在会场前排的军官和政府官员们都清楚的看到元首紧紧皱起了眉头。 此前还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民众们不禁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难不成又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重要到了必须打断元首演讲的程度。 徐峻沉默了有十几秒的样子,随后抬起头来,表情变得非常严肃,眼神也变得的锐利而坚定。 “德意志的公民们,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一个消息。”徐峻的视线扫过前排贵宾区域,穿着礼仪制服的将军和校官们连忙挺直了脊背。民众们也急忙停止了议论,大家紧盯着站在讲台后的元首,广场上再一次恢复了宁静。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意大利军队对于南斯拉夫王国发起了突然袭击。在这次袭击中,正在当地进行军事交流的德国陆军考察团遭到了意大利士兵的野蛮攻击,现在已经知道的,有两名勇敢的德*官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还有三名德国官兵受到了不同的伤害。而可以确定的是,整个袭击过程中,德国考察团一直驻守在高挂着德国国旗的营地里,并且不断的向对方展示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们还是遭到了意大利军队无情的攻击。”徐峻一手扶着讲台,另一手端起了水杯,微微颤动着的手臂暴露出了他此刻心中的激动。 会场里顿时爆发起一片惊呼声,在场的德国人被这个消息惊得目瞪口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团从心底里燃烧起的愤怒。那群愚蠢的意大利猪猡,谁给他们这种胆量,胆敢挑衅第三帝国的尊严。 “公民们,就在昨天,我还在考虑如何改善我们与意大利之间的关系,缓和我们两国之前因为某些政治方面的分歧而造成的矛盾。我们和意大利人一直是友好盟邦,这是前元首希特勒时代就制定下的外交政策,我之前也准备将其继续延续下去。所以当他们背弃之前的约定,单独进攻法国时,我没有说话。当他们终止与德国的合作,并且撕毁一大批贸易订单时,我也没有发表意见,我以为这只是暂时现象,经过沟通一定会得到解决。 而就在两天前,他们悍然跨过阿尔巴尼亚边境,向着与德国一直保持友好往来的希腊发起入侵的时候,我也一如既往的对这件事情保持沉默。因为这两个国家都是德国的友邦,我们只能保持中立,不能偏向其中的任何一方。 希腊国王乔治二世和首相梅塔克萨斯连着给我写了几封信,他们请求德国伸出援手,制止墨索里尼军队的暴行,他们称呼我们为欧洲正义的维护者,因为我们刚刚才向世界宣布,建立起德国领导下的欧洲新秩序。 事实上,我看完这些信之后脸上是*辣的,就像挨了一记耳光。我开始反思,德国是不是过于纵容我们那位“伟大的盟友”了,墨索里尼现在已经完全暴露出了他的个人野心,甚至毫不在意之前与德国立下的约定,为了填满他那个永远都无法满足的贪婪肚腩,他不惜践踏并破坏由无数德国士兵用鲜血换来的和平和安定。 意大利入侵希腊的行动,是对欧洲新秩序公然的挑战,我们本应该当时就去阻止他的,但是想到希特勒阁下的嘱托,我们无法做出与意大利敌对的决定。 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宽容甚至纵容意大利,最终换来的却是蔑视与挑衅。我们这一次不能再保持沉默,我们要大声的呼喊出来,告诉那些意大利人,他们碰触到了绝对不能触犯的底线,他们冒犯了一个绝对不能冒犯的国家,他们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徐峻愤怒的挥舞着元帅手杖,就像在抽打那个意大利大下巴。 “我早就声明过,南斯拉夫受到大德意志帝国的保护,意大利人竟然无视我的警告,袭击南斯拉夫驻军,并且杀害了在场的德国陆军军官与士兵,既然这是意大利的那位领袖所想要看到的,那么我就满足他的愿望。我以大德意志帝国元首的名义在此宣布,从今天午夜零点起,大德意志帝国与意大利王国进入战争状态,外交部立即通知德国驻罗马大使,第三帝国向意大利正式宣战。”徐峻用力的拍打着讲台的桌面。 “战争!战争!战争!”前排贵宾区的军官和公务员们全体起立,高举起右臂向他们的元首致意。 ps: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点击,月初的成绩竟然连一百名都挤不进,实在让人有些泄气呢。(。)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应战 宣战号声再次响起,德意志的尊严不容挑衅。元首表现出的强硬态度受到了大多数德国人的赞同,他们对德国军使团所遭到的暴行感到义愤填膺,决心要给那个亚平宁白痴一次终身难忘的教训。 德国人对这场战争的结果毫不担心,胜利必定会属于伟大的元首和德意志人民。德国人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民众们对战争的胜负充满信心,柏林的市面如同往日一般安定,市民们照常工作休憩,只是在公园和啤酒馆里,聚齐起了不少对这场战争高谈阔论的热血群众,当然这种场合也少不了一些带着冰冷眼神的盖世太保便衣。 二十日的晚上,帝国统帅部所在的本德勒大楼里灯光彻夜未息,大楼门前停车坪上整夜都在回荡着发动机的轰鸣,传递命令与提交报告的车辆如同过江之鲫,鲁莽的军队司机甚至在附近的提尔比兹路上引发了一起交通事故,一度造成了交通拥堵,最后出动了一整个宪兵连才终于把交通秩序给捋清。 【狄奥多里克】计划从策划到实施,前后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德国发达的军事动员与后勤保障体系在这时候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相比意大利陆军,为了入侵希腊整整准备了两个月,最终发起攻击时却依然像啥都没准备一样。而德国却已经在这段时间里,完成了一个集团军群的整编与调动,并且确保这些部队能够立即就投入一场大规模军事行动。这就是国家力量之间的差距,不是依靠一些小聪明就可能加以逾越。 陆军部队的调动完全依靠德国境内健全的铁路与公路交通网络,希特勒用了六年时间大搞道路基础建设,在此刻完全展露出了成果。整团整营的部队乘坐着客运或货运列车,横穿过大半个德国到达奥地利,随后进入早就预设好的军营进行休整和备战。这些部队全都参加过波兰和法国战役,具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此时只需要进行一些山地战的适应性训练,立即就能投入作战。 奥地利快速反应集群是由原本的c集团军群的一部分重新整编而成的,保留了原本维茨勒本的第一集团军编制,加入了赫普纳的第四装甲集群,同时还编入了第四十四山地军和两个新编摩托化旅。( 广告)在战役准备的最后阶段,凯特尔以统帅部的名义从勒布元帅手中接过了最高指挥权。 随同凯特尔一起到来的还有元首直属的“塞浦路斯”军团,此时军团长穆勒已经进入柏林军事学院深造,而正在为组建新的装甲军做准备的曼施泰因,此时还没有卸掉军团参谋长的职位,于是暂时成为了这个强大军团的最高指挥官。别看曼施泰因表面上做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其实这位新出炉的代军团长心底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德国的军事计划对外并没有进行严格的保密,很容易就能探查到一些粗浅的情报,德国人的【奥尔德里奇】计划,看上去似乎准备剑指某一个巴尔干国家。于是那段时间巴尔干杂拌们日子过得很是战战兢兢风声鹤唳,暗地里猜测着德国大爷又看上了哪家的地盘。 巴尔干杂拌们都能够打探到的消息,搞情报起家的意大利人当然不可能不知情,只是意大利方面也被这个计划的名字给误导了,以为德国人是在准备入侵巴尔干某个地区,罗马统帅部的将军们猜测德国人的目标应该是南斯拉夫,带着羡慕的心理诅咒上几句之后,这份情报就被扔进了公文堆里,意大利人此时正在忙着准备入侵希腊,没兴趣去理会德国人的事情。 当德国宣战的消息通过无线电波传到罗马,意大利人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个恶劣的玩笑,谁都知道意大利和德国是铁杆的盟友,就像领袖所说的两国人民亲如一家,德国怎么可能会向自己的兄弟出手。但是接下来半天的时间里,意大利人简直就像做了一场混乱的噩梦,一时间各种消息纷至沓来,全都证实了那个笑话并不是谎言,德国确实准备与意大利宣战。 最终当法国和英国广播电台的新闻里也宣布了这条消息之后,意大利人这才终于相信,平时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真的就在他们的眼前发生了。 整个意大利顿时陷入了一片末日般的恐慌之中,意大利人此时已经无心工作,无数人在街头巷尾奔走相告,酒馆和披萨店里挤满了叫骂吵闹争论以及打探消息的平民,食品店和日用品商店前已经排起了抢购物资的长龙,市民们相互寻找着门路,想要带着家人离开城市去乡下暂避一时。 意大利黑衫军团此刻本应该站出来激励鼓动民众的,奇怪的是整整一个白天,那群原本随处可见的黑衬衫们,此时却只剩下十多个铁杆分子,站在街心喷泉的雕塑前,挥舞着法西斯党旗,叫嚣着要与德国血战到最后一个人,狂呼着伟大的意大利必胜。 当得知对手是强大的德国时,意大利人基本就放弃了胜利的希望,他们的军队连被打得半残的法国人都收拾不下,现在谁还会去敢相信意大利必胜这种鬼话,必胜客还差不多,相信德国人应该会喜欢披萨。 德国驻罗马大使冯.克鲁格在二十日下午五点,正式向意大利首相墨苏里尼递交了宣战书,当时只有少数几个人目击了这历史性的一幕。 原本墨索里尼还想要用身体不适这种低级的理由推掉这次会面,好像他不去接这份文件,德国人就会不开战了一样。最终还是他的女婿齐亚诺在一旁规劝,告诉墨索里尼无论他接不接受这个事实,德国与意大利的战争已经成为了定局,与其逃避还不如全力以赴迎战,向德国人展现意大利人具有的气概,就算最终战败无法避免,至少意大利维护住了自己的尊严。 最终墨索里尼在他的办公室里接过了德国大使手中的文件,据齐亚诺日后回忆,在那一瞬间这位领袖因为无比的屈辱和愤怒,双眼中饱含着热泪。而冯.克鲁格在给柏林的报告里是这样写的,那位领袖脸色苍白、眼神呆滞、双手颤抖,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种意气奋发的模样,当天墨索里尼看上去似乎异常的苍老,个人认为应该是此前过渡的糜烂生活摧垮了他的健康reads;。 意大利驻德国大使在新总理府的门外一直待到了当晚零点,接着他就被盖世太保架上早就准备在一旁的专车,随后塞进了一架飞往瑞士的dc-2客机,同机的还有意大利大使馆里所有的高级外交官。 剩下的意大利外交人员将被送上一条中立国的海船,通过海路返回他们的祖国。帝国外交部认为这有些多此一举,说不定这些人还在半路上,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德国的宣战对于意大利是如此的突然,虽然帝国元首慷慨的多给了意大利人半天时间,但是以罗马那种效率低下的指挥系统,这点时间根本就不够让他们做出有效的反应。 整个下午,意大利的指挥和通讯系统乱成了一锅粥,而罗马的将军元帅们此时才发觉,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对眼前这种情况制定过防御方案,他们手上的北线防御计划还是一战刚结束时制定的,早就已经与时代脱节好多年了。 不过要是换在昨天有人提出,准备制定防御德国入侵的作战方案,估计统帅部的元帅们会把肺管都给笑出来,没人可以预知未来,所以发生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倒也算是情有可原。 现在放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罗马总部要立即做出一些动作,不管是什么命令,哪怕只是为了安定军心,罗马统帅部必须要让前线的部队感觉一切还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意大利在与奥地利接壤的边境线上,并没有部署多少正规部队,为了避免引起盟友的怀疑,意大利甚至还特意撤除了大部分的重武器,现在维护两国边境线安全的,主要是一群警察和宪兵,外带一些显然是被发配到那里的意大利黑衫军,他们平时的任务主要是抓捕本国的走私犯和借道偷渡去瑞士的奥地利犹太人,毕竟翻越阿尔卑斯山脉,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现在这些倒霉的边境警察宪兵和黑衫军,将要面对的是武装到牙齿的德国陆军的进攻,这些人唯一能够给德国人造成的困扰,或许就是找不到那么大的战俘营吧。 罗马统帅部只能先把正在威尼斯一带休整的几个步兵师向着北部边境方向调动,随后以首相的名义下达了全国总******。 罗马统帅部命令所有临时退役的士兵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归队,逾时不至者一律将作为逃兵加以惩处。如果实在距离较远无法及时归队的,也必须就近向附近的陆军单位报到,没有任何理由拖延不至者,将会被宪兵逮捕送上军事法庭。 统帅部特别指出,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逃避对国家的义务。意大利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需要每个意大利人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在伟大领袖的带领下,消灭野蛮的日耳曼侵略者,最后的胜利必将属于光荣的意大利,意大利万岁,墨索里尼万岁! ps:大家的支持我看到了,谢谢诸位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 继续求月票,求推荐,求正版订阅。 谢谢。[。]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边境 意大利北部与奥地利接壤的区域内,各个大小城镇全都进入了紧急状态,这可不是什么演习,真正的战争即将到来。 不少人选择和家人一起躲进地下室里,用所有他能够找到的木料加固起门窗和墙体,德国空军轰炸兵团的恐怖,此时早已经深入人心。 一些边境村镇里的成年男子被集中起来,从边防警察的储备军械库里领取武器和装备,他们被临时编组成黑衫军的后备军团。这种时候也没人关心这些人是不是法西斯党员了,此刻只要是个扣得动扳机的男人,就又义务承担起保卫意大利的责任,不管他们喜不喜欢,都必须走上前线与入侵的德国人作战。 意大利人感觉这半天的时间就好像在做梦一样,大多数人甚至连德国人为什么要与意大利宣战都没有搞清楚,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进入了一场战争。 时间实在太仓促,很多地方一直忙碌到了午夜,结果才发现他们连基本的防御共事都没有去构筑。 意大利北部靠近奥地利和德国边境一线,是绵延数百里的阿尔卑斯山脉,这片起伏的山峦数千年来一直都是意大利天然的屏障,阻挡着来自北方强悍邻居的侵袭,当然这道山脉也不是难以逾越的天堑,富庶的亚平宁半岛在历史上被外来强敌洗劫过很多次了。 布伦内罗是意大利与奥地利之间的重要口岸,毫无疑问会被当作首要的攻击目标,这里是德国与意大利铁路网交汇的枢纽,德国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它完整的拿到手中。 意大利守军的指挥官朱利奥.菲利贝托上校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很庆幸自己守卫的城镇对于敌人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这意味着对方不会滥用轰炸机进行无差别的空袭,因为他们必须保证这里的铁路设施完整。 菲利贝托很清楚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在布伦内罗后方根本就没有第二道防线,一旦德军占领布伦内罗,德国的强大兵团就能沿着阿尔卑斯山铁路长驱直入,一头闯进繁荣肥沃的波河平原。 但是现在菲利贝托上校手里只有两个不满员的步兵营与一个边防警察大队。另外还有两个连的黑衫军,不过他们有自己的指挥系统,根本不服从菲利贝托的命令。 在城外驻防着一个陆军高炮连,装备八门小口径高炮,不过之前跟那位连长通过电话,对方表示因为常年缺乏修理的零件,目前只有两门37毫米机关炮还能正常击发。在上校看来,这是令人发指的严重渎职,但是眼下为了稳定军心,他只能在口头上表示一些不满,他要利用起手上所有的兵力,这些炮手拿起步枪,至少比黑衫军要管用的多。 时间飞速的流逝,此时距离开战时刻只有五分钟了,上校带着副官和两个通讯兵,钻进了设置在火车站地下室里的临时指挥所。两个营的各级主副指挥官全都被上校赶到一线阵地上督战去了,留在指挥所里的参谋们此刻一派忙碌的样子,军官和士官们拿着一堆表格和地图,在房间与过道之间跑来跑去,看上去好像德国的入侵已经开始了一般,上校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做给他一个人看的。 暗自叹了口气,意大利上校捋着自己下颚花白的胡须,大步走进了指挥室,刚才还在像没头苍蝇一般乱转的军人们全都原地站定,抬手向着指挥官致以法西斯礼。 “给我接通莱昂纳多中校的电话,那里的电话线应该已经连上了吧?”上校把军帽扔在了地图桌上。 “部队已经进入最高战备,战争随时就会爆发。”副官把一份电报递到了上校手上。 “全都是废话,我现在需要的是支援,哪怕给我调几架飞机来也好,至少可以振奋一下士气。”上校把电报揉成一团,随手扔在了地板上。 “电话接通了,上校先生。”通讯士官一手拿着话筒一手端着电话机跑了过来。 “莱昂纳多吗?我是菲利贝托...是的,声音很清晰。你那里目前的情况怎么样?对面有没有动静?还没有?”菲利贝托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已经过了十二点,德国人非常遵守时间,他们随时都会发起进攻。是的,我相信你的士兵都是好样的,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随时与指挥所保持联系,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就这样,谢谢,愿上帝也保佑你我的孩子。”放下电话,菲利贝托双手支撑着地图桌,低头查看起那张画满了用红蓝铅笔标示出的防御阵地的军用地图。 他手上总共只有五百三十个受过正规训练的士兵,加上那些高射炮兵也就六百刚出头一点,连半个步兵团都凑不起来。唯一的一个炮兵连配备有四门1913型65毫米山炮,弹药倒也充足,虽然款式老了一点,威力也偏小了一点,但这时候也容不得挑三拣四了。 边防警察被均匀分配给了两个步兵营,作为二线的预备队,等到开战之后,他们也可以帮着后勤单位,向一线阵地输送弹药和补给品。人数实在太少,也没办法配置什么纵深阵地了。 总算边境线上的战壕和工事是现成的,从一战之后就一直放在那里,每年陆军都会组织士兵进行一些必要的修缮和维护,只是从没想到真的会有利用起来的那一天。 至于黑衫军,他们被上校扔到了一线阵地的侧翼,划给了他们一段战壕,随后就让这些人自娱自乐去了,这些乌合之众的战斗力根本就没在上校的考虑范围内。 “**都布设好了吗?”上校回过头对着一个参谋问到。 “这个...我不知道,我不负责这方面的事,长官。”那个中尉愣了一下,随后耸着肩膀回答到。 “那你快去给我找负责这件事的人过来!”上校皱起眉头挥了挥手。 “好的,长官。”参谋灰溜溜的快步走出了房间。 “真是见鬼...”菲利贝托感觉胃部又开始隐隐绞痛,他在地图桌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身来。 意大利上校从没考虑过把这个车站和附属的铁路设施完整的留给德国人,一旦防线失守,他将在部队撤退时炸毁所有的设施,德国人最终只能得到一片残破的废墟,估计这至少可以迟滞德国人两到三天的行动。 问题是他手上没有专业的工兵,只有几个年轻军官在军校里受到过部分最基础的爆破训练,于是他们只能用加大装药量来弥补理论知识方面的缺乏,最终这项工作的进展比上校想象中要慢上很多。 就在此时,头顶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轰鸣,整个地下室都震颤了起来,天花板上一大块绿色的石灰涂料掉落下来,在地图桌的一角砸的粉碎。 “进攻开始了!”一个参谋惊叫起来。 “快接通前线的电话?” “是轰炸!是轰炸机投下的重型炸弹!” “把通风扇打开,这里全都是灰尘!” “仁慈的主啊!”房间里充满了参谋们乱七八糟的叫喊声。 “全都安静!统统给我闭嘴!爆炸距离这里还很远。”菲利贝托皱着眉头站起身,用力的拍打着地图桌,大声的喝止了房间内的慌乱。 “长官,是佩特洛中校!他们的阵地遭到了德军的重炮轰击!”一个通讯士官大声报告到。 此刻在这间地下室里,能够清晰的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如同滚雷般的轰鸣声,铺着硬木地板的地面同时也在不停的微微颤抖,挂在房梁上的吊灯在这种抖动中开始慢慢的摇晃起来。参谋们充满恐惧的望着天花板,他们知道这间地下室根本就只是一间民用设施,没有丝毫的防弹功能,一旦某颗不开眼的炮弹或者炸弹落到头顶,他们必定会与这位脾气固执的上校一起完蛋。 “德国人不会攻击车站,他们需要这条铁路。”上校看透了部下在担忧什么,他故作镇静的大声安慰到。 他不会承认自己之前竟没有想到德国人会使用重炮,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失误,德国人完全可以在意大利人的射程之外,用精准的火炮一点一点的碾碎他们的阵地。他这辈子还从未经受过重炮轰击,但是他可以想象得到现在在一线阵地上,那些可怜的士兵正在经历着什么,同时感受着怎样的一种恐惧。 “我是菲利贝托,现在情况怎么样?你看到德国人了?什么?不!绝对不能撤退,我不管你已经损失了多少人......在敌人步兵冲击之前撤退,这将是意大利陆军的耻辱!我不要听什么理由,你必须让你的人坚持住...那就让预备队顶上去! 轰炸机?他们出动轰炸机了?你那里能够看到多少?刚才从你头顶上飞过去了?好吧,佩特洛中校,我们不能不战而退,无论损失多严重都要坚持待在阵地上,我会给你发撤退命令的,我发誓,但绝不是现在!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坚持住,拦住德国人的进攻势头,为后方部队争取时间。 是的,我会提早通知你的,这你可以放心。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这是命令,你明白没有,这是命令!“对着话筒大声吼完,上校用力摔下了听筒。 “长官!伞兵,漫天都是德国人的伞兵!”一个军士提着一支卡宾枪冲进了指挥所,肩上还背着一个受伤的军官,那个可怜的家伙半边身体都被鲜血染红了。 “上帝啊,这是警卫排的卢卡少尉。”两个士官冲上前去帮忙扶着军官躺在了地板上。 “长官,我个人建议您立即离开这里,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德国伞兵,我看至少有几千人。警卫排可能坚持不了太久,请您立即做好决定。”那名中士对着上校敬了个军礼,随后转身跑出了指挥所。 “电话,快给弗兰西斯克少尉打电话,命令他们立即引爆!”菲利贝托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他大声的命令到。 “遵命,长官!”通讯参谋连忙用力的摇动磁石电话的摇柄。 “立即烧掉手上所有的机密文件,罗马的电报、部队的名册还有地图....对!把这张也一起拿走,全都烧掉。”上校抓起地图桌上的地图,塞到了副官的手里。 “上校”一旁的通讯参谋报告到。 “立即去把我房间里的那个提箱拿过来,当年那些埃塞俄比亚蛮子都没有抓住我菲利贝托,现在德国佬也别想抓住我。你们也别傻站着,立即准备撤离,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菲利贝托大声的对着参谋们吼叫着,参谋们连忙一窝蜂的跑出了房间,总算他们没忘了抬走那位只剩下半口气的卢卡少尉。 这位老上校此时已经失去了一贯的沉稳冷静,重炮之后就是伞兵吗?德国人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正面打一仗。 “上校。”通讯参谋继续呼唤着。 “早知道就应该把仓库里的东西都毁掉,一点都不能留给德国人。”菲利贝托嘟囔着,随后转过头望着通讯参谋。 “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又有什么事情!哦,对了,弗兰西斯克少尉联系上了吗?” “电...电话线被切断了!”通讯参谋提着话筒哭丧着脸向上校报告。 “什么!见鬼!那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你立即亲自去跑一趟,告诉少尉是我的命令,立即引爆他们布设好的所有**。”上校充血的双眼死盯着面前的通讯官,右手搭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是,遵命,上校。”通讯参谋连忙向着菲利贝托敬礼,转过身就像一只中箭的兔子一样快步蹿出了指挥室。 “都是一群无能的懦夫!”菲利贝托对着地板啐了一口。 话音还未落,外面的走廊里响起了几声清脆的枪声,接着就见到那个通讯参谋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冲回了指挥所里。 “德国人!德国伞兵!”参谋军士手指着门外大声叫喊着,同时飞快的跑到房间角落的文件柜后躲藏了起来。 “懦夫!”菲利贝托上校再次对着军士的方向吐了口唾沫,随后伸手从腰间的枪套里掏出了他的手枪。 “举起手!扔掉武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少校。”三名德国伞兵端着冲锋枪站在了指挥所的门口,带头的是个下士,讲着一口德国口音浓重的意大利语。 “上校!是上校,看清楚这个军衔!士兵!”菲利贝托把手枪扔到了地图桌上,随后高高的举起了双手。 PS:抱歉今天有些晚了,继续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开战 二十日午夜十二点至二十一日凌晨一点这一个小时内,德国国防军在奥地利与意大利边境一线发起了全面进攻。奥地利与意大利边境区域筑有密集的公路交通网络,这是上百年前辈建设的成果,连接起了阿尔卑斯山脉中一座座孤立的城镇。 乘坐着卡车和装甲运兵车的德军机械化步兵,轻松的突破了意大利边境防线,沿着山际公路攻入意大利国土。这些沿着山际公路进攻的部队承担的只是佯攻任务,他们的目标是快速占领阿尔卑斯南部山区,巩固主攻部队的两翼,保证东西两条的重要的山地铁路补给线的畅通。 像这种大规模战役,最重要的就是要维护补给线的顺畅与安全。一支普通的步兵师在作战时每天基本会消耗掉上百吨的物资和给养,其中光是官兵三餐需要的食物就占去了其中一小半,弹药油料和各种战争损耗品更是消耗的大头,战事激烈时这些数据还会逐日翻番。德国在这次军事行动中依然把各个师级单位编组成了混成军,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后勤管理上的方便。 德国正在加速军队的机械化发展,有了稳定的燃料来源,德国国防军总算摘掉了套在脖颈上的桎梏,加快了用燃油车辆替换下军用马匹的改革速度。德国之前在各步兵单位内依旧配置有大量的骡马,用来运送连营级部队的辎重与牵引火炮,不是陆军配置不起汽车,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减少燃油方面的压力,因为相对于昂贵的化石燃料,德国更容易搞到骡马牲畜所使用的草料。 现在燃料方面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德国国防军终于得以放开双手,开始全面启动陆军机械化的进程。目前在奥地利一线的德军部队,总体机械化程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以上,大多数纯步兵单位都得到了属于自己的辎重卡车,后勤单位的卡车数量也达到了统帅部标定的水平。一些突击步兵团几乎可以被划分进准摩托化部队了,集团军司令部为他们配备了大量卡车,以此增加这些部队的机动能力。 目前只有一部分山地猎兵和炮兵以及各步兵师的侦查骑兵部队,依旧保留着他们使用的马匹。 只是在增加了部队机动性的同时,大量的车辆也给后勤系统增加了一些新的压力,机动车零件和各种油料的需求正在快速上升。不过相应的后勤单位也因为机械化的大规模普及,导致原本的运输能力也得到了相当大的增长。 现在德国国防军的后勤军官们正在努力摸索着如何维持这个系统正常运转的窍门,可以预见德国的后勤补给系统将会迎来一个质的飞跃,属于德国的【红球运输】,此刻正在襁褓里茁壮成长。 德国的进攻计划,依旧是老套的钳形攻势,选择这种战术不是以为它古老,而是因为其确实有效。担负西面主攻任务的是从茵斯布鲁克出动的F突击群,他们将沿着铁路线机动,争取以最快的速度突破阿尔卑斯山天险,杀入肥沃的波河平原。 布伦内罗是需要攻克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意大利边境城镇,就像菲利贝托上校所预见的一样,德国方面必须将这座铁路枢纽完整的拿到手中,这里有完善的修理和调度设备,同时储备了大量维护意大利铁路所需要的专业材料与设备,对于德军随后在铁道沿线的行动,能够起到重要的辅助作用。 因为元首任性的将宣战时刻提早了半天,德军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条件,不过对于德国人来讲,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反正他们早就摸清了对面那群意大利同志的底细。 在布伦纳山口奥地利一侧的边境小镇格里斯,两个德国突击步兵团已经在这里严阵以待许久,为了避免暴露目标,这些士兵被严格限制活动范围,只能住在停放在调车场里的两列运兵列车上,这些血气方刚的战士,早就憋足了劲头想要找地方发泄。 在此之前普通士兵们根本就不知道攻击的目标是意大利,很多人猜测他们最终会被调往更东面的战线,比如南斯拉夫和罗马尼亚这些山地国家。 结果等到作战命令下达之后,一些聪明人立即就想到了此前他们所受到的那些针对性的训练,明显就是为了应付现在这种作战,看来上级早就已经为入侵做好了全面的安排。这场战争明显是有预谋的,而不是普通人以为的一次报复行动,不过既然这些是聪明人,当然不会愚蠢的与其他人分享这个有些危险的发现。 而这对于那些正为没能在欧洲战争中立功而沮丧的普通士兵来说,这简直是上帝赐予他们的第二次机会,让他们能够在意大利人头上,弥补之前所有的遗憾。 足足两个营的士兵在二十号傍晚,悄悄进入了早就预设好的出发阵地,这显然更证实了一些聪明人的猜测,不过这时候箭已经挂在弦上,没时间再去胡思乱想了。 就在当天下午,他们意外的得到了一支援军,两个拥有三十六门加农炮的炮兵营,由火车运送到了这个小镇。这些炮兵装备的是法国施耐德一九一七C型一百五十五毫米榴弹炮,射程达到一万一千米,虽然是一战后期产品,但是性能却并不落伍。 德军在欧洲战场上缴获了大约两百门这种型号的重炮,除了归还法国陆军一部分之外,还吸收了一些作为本身火力的补充,因为德国步兵部队的附属重炮一直都是陆军的短板所在。 这些三吨重的火炮比较适合随着铁路机动,在目前的作战烈度下,暂时还找不到能够克制它的对手。陆军情报部门早就拿到了精确的意大利军用地图,上面标示了所有重要部门的位置以及各处半永备式阵地的坐标。德国炮兵完全可以按照地图标定射击诸元,利用精确的炮火为突击部队凿开对方的防线。 但是司令部似乎觉得这些准备还不足够,他们要的是完整的拿下这座城镇,所以他们决定在这里使用伞兵。 其实在对意大利作战中动用空降兵是计划制定之初就已经确定好了的,其中最大的鼓吹者是凯特尔,德军在英伦作战中尝到了敌后空降的甜头,空降兵在战役中的表现给这位参谋长留下的印象很深。 说起来在德国空降兵发展的初期,意大利方面给予了很大的技术支持,德国伞兵之前使用的那种“用脸着地”的RZ系列伞具,就是在意大利“萨尔瓦多”式降落伞的基础上研制的。不过现在德国伞兵更换了新的降落伞具,再也不用只带着一支手枪空降了。 夜间空降对于德国伞兵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目前最大的困难来自于当地复杂的地形。这个村镇处于一片谷地中央,两侧是阿尔卑斯山陡峭高耸的山岭,城镇中的旧式尖顶建筑以及林立的路灯电线杆之类的障碍,对于伞兵落地也是严重的威胁。 眼下能够选择的空投区域,只有中心车站和调车场一线,长不过七百米宽不过四百米这么一条狭长的平地,地面上还密布着铁路轨道和各种金属构件。 伞兵方面虽然有勇气面对这些困难,但是上级却不想在这里出现不必要的损失,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们情愿放弃这个计划,改用步兵通过常规战术来完成作战。 最终在伞兵极力的请求之后,司令部终于同意按照原来的计划行动,只不过参加空投的伞兵部队,不再是原本预定好的第一伞兵营,而是相对之下空降技术更加卓越的伞兵教导营,这可是用来训练伞兵基层军官的种子部队,这已经等于是向上级宣布,他们要背水一战了。 事实证明了种子部队确实名不虚传,当然更加需要感谢那群愿意陪着伞兵一起玩命的运输机飞行员,他们只依靠黯淡的月光指引,冒着撞上山崖的威胁,强行低空突入那道山谷,把那一个营的伞兵精准的扔在了空投区域之内。 为了减少伞兵滞空的时间,容克大妈们使出了浑身解数,最终空投时飞机距离地面只有三百多米,此时机身的高度比两侧的山脊还要低。 精锐的德国伞兵在空中只停留了二十秒不到,厚重的伞兵靴就已经踩到了调车场的碎石地面上,根本就没有给意大利人发起反击的时间。落地的伞兵立即使用随身携带的各种武器,向着目视范围内的所有非己方目标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掩护还在空中的战友,并且清理出一片安全的降落区域。 拥有凶猛自动火力的德国伞兵,是那些只拿着单发步枪的意大利步兵根本无法对抗的,伞兵们很快就占领了一片稳固的阵地,先导部队在地面上展开了灯火信号,为下一波战友指引目标。 战斗进行的比司令部预想的还要顺利,伞兵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意大利人的部署,并且严重打击了意大利人的士气,特别是意大利指挥机关被突然捣毁,更是导致了整个作战系统陷入了无可救药的混乱。 随即得到行动信号的德国突击步兵营,开始沿着炮火开辟出的道路向着意大利防线发起了总攻。但是等到陆军战士咆哮着冲上意大利阵地时,却发现遍地都是塌陷的战壕和碎裂的尸体,以及一大群龟缩在避弹壕里索索发抖的意大利官兵。 这些可怜的家伙已经被可怕的重炮打得晕头转向,上级却一次又一次拒绝了他们后撤的请求,这等于是断绝了这些士兵从战场生还的希望。所以当这些人看到手持着步枪冲进阵地的德国步兵时,几乎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他们飞快的扔掉武器高举起双手,用结结巴巴的德语要求向德国陆军投降。 PS:谢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我会继续努力的。 谢谢。(。)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挺进 二十一日临晨在布伦内罗发生的战斗,是在奥地利与意大利漫长的边境线上爆发的所有战斗中规模最大的,从接战到意大利守军投降,整个作战过程持续了二个多小时。到了凌晨三点左右,这座边境小城已经彻底的落入了德国国防军的控制之中。 这场战斗中,双方的表现都没有超出参谋部最初的估计,唯一他们没料到的是,那群黑衫军竟然坚持着战斗到了最后一人。 这些德国人眼中的乌合之众在与德军的作战中,表现出了令人惊讶的勇敢与坚韧,同时这些人配备的自动武器数量也超出了德军的预想,以至于当双方展开近距离作战时,黑衫军集中起来的冲锋枪手曾经一度压制住了德军突击步兵的火力。 但是黑衫军的奋起在这场从开始就已经注定失败的战斗中只能是昙花一现,接下来他们就遭到了德国步兵与伞兵的从两个方向的夹击,两个连的黑衫军很快就在一边倒的作战中损失殆尽,最后残存的几名军官躲在阵地掩蔽所里拒绝投降,随即就被伞兵用“火拳”将他们全部烧成了灰烬。 布伦内罗黑衫军的英勇表现让在场的德国士兵大为震惊,但是这并不会动摇他们打赢这场战争的信心,很快战士们就没空再去想这些问题了,突击营开始重新集结与编组,士兵们排着队领取补给与弹药,做好准备向着下一座城市进军。 直到很久以后,一些上了年纪的意大利市民还依然记得那个神奇的夜晚,布伦内罗的夜空被地面灯光和各种型号的照明弹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差不多每隔几十秒就有一串璀璨夺目的彩色信号弹从地面缓缓升起,五颜六色的如同节日燃放的焰火。意大利市民与家人一起战战兢兢的躲在各自房间的窗帘后,怀着恐惧与好奇观赏着眼前这一幕前所未见的奇特美景。 此时暂时把视线转向罗马,就在德军高歌猛进的同时,罗马统帅部的各军种参谋长们正在连夜召开紧急军事会议。从事后的会议记录来看,罗马统帅部当时对德军的行动产生了严重的误判。将军们认为德国人不可能在宣战后的二十四小时内向意大利发起全面的进攻。 意大利统帅部早就知道德国在奥地利集中起了一支非常强大的力量,但是按照正常的程序,他们估计德国人至少先要耗费三至四天的时间用来调动起部队,而真正想要完成战争准备大概还需要一个星期。 德国元首的宣战口号虽然喊得响亮,意大利统帅部更愿意相信这是又一次虚张声势的恶意恐吓,就像当年希特勒常常做的那样。在这个问题上罗马的政客们和军队抱有一样的看法,他们同样看不出德国攻击意大利有什战略上的意义,或者说意大利战败对于德国来讲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可言。 那位上帝使徒真的只是为了替几个死人报仇?这个理由没人会真的去相信。先不说他口中的袭击事件目前看来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哪怕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也不会有人会以这种事情,对着一直以来的盟友发动战争,这实在太过于荒谬。 罗马统帅部在二十号下午下达了全面备战命令,但是入夜之后,那些政客们的态度就开始变得犹豫不决起来。此时与德国开战,在罗马恐怕只有疯子才相信意大利会获得胜利,但是如何应对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战争,对于那些意大利老牌贵族与政治利益集团来说,将是一场对于个人智慧与政治能力的巨大考验。 意大利是个有特务政治传统的国家,权贵们在欧洲各国都埋有关系密切的暗线,很快他们中的一些人就得到了明确的警告,这一次德国元首是认真的,他想要用军事手段一劳永逸的解决意大利的问题。而这位元首最终的目标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王国的首相墨索里尼,德国元首对这位首相三番四次的背叛与挑衅感到厌倦了,不惜发动战争也要把这个混蛋赶下台。 意大利贵族们当即就懵了,这算不算是公器私用,都听说他们两个私下里有矛盾,但是忍不下去你们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决斗啊,俺们也早就看那个大下巴不顺眼了,要是德国元首阁下能把墨索里尼打死打残,俺们一定举四肢为你摇旗呐喊。 再说逼首相下台这种事情,大可以大家私下里沟通解决,何至于要搞到开战的地步,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两国的百姓。说起来德国人那边也是,就没有个脑子清醒的人上前拦上一把,果然蛮子就是蛮子,举国上下全都是一群战争狂徒。 既然心中有了底,这些贵族与政客们也就不再着急了,他们现在开始考虑的不再是如何抵抗外敌,而是如何在这场战争中保住自己的权势并且捞取到更多的利益。 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罗马统帅部的会议结束,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去提醒这些将军们,他们怀着各自的目地,冷眼看着巴多格里奥和他参谋们做出了所谓“正确的判断”。 此时德国F突击群的先锋部队,已经轻松占领了维皮泰诺,并且沿着公路和铁路齐头并进,接连夺取了坎波.迪特伦斯、穆莱斯、福尔泰扎、布利克森等重要城镇。德国陆军只用了五个小时的时间挺近一百公里,突击群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意大利重镇博尔扎诺郊外。 这是连接阿尔卑斯山脉交通网络的重要节点,对周边区域的控制顺着公路辐射铺开,从博尔扎诺开始,地势逐渐变得开阔平坦,山间谷地宽敞而平整,便于德军的机械化部队展开队形,可以说从此地一直到波河平原,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德军前进的障碍。 德军一路上的行军非常顺利,这还要感谢意大利人之前的犹豫。意大利人完全可以在战争爆发后,炸毁那些伫立在险要地形上的桥梁和公路,把德军的突击部队阻滞在阿尔卑斯山区。这会是非常有效的战术,德军在短时间里根本找不到破解的招数。 所以这也成为了德国方面十分担心的问题,唯一的对策就是提前在一些重要地点伞降下特别小分队,这些特别部队的任务就是在战争爆发后,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意大利人可能进行的破坏行动。只是因为考虑到行动的隐蔽性,空投分队的兵力受到限制,所以计划是否能够成功,这就真的只能全凭上帝保佑了。 结果意大利人自己替德国人解决了这个难题,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过破坏道路的打算。为了从南部调来的援军能够尽快赶往边境,一些地方官员们还准备组织公路养护人员维修以往的破损。 没人敢提出炸毁山路的建议,因为山区里大批村镇居民的生活物资全靠这些山路来输送。此时十月已经过了大半,冬季很快即将来临,一旦在大雪封山前那些村镇无法储备足够的过冬物资,历史上不是没有发生过全村人饿死的惨剧。 德军的铁路运输部队装备了奥地利制造的铁路专用装甲车,这种七十马力的柴油小车配有十五毫米厚的装甲外壳,顶部加装了一个一号坦克的机枪炮塔,车厢内部的空间足以塞进一个步兵班的士兵,以及他们携带的所有装备与给养。 这种装甲车在铁道上的行驶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它的优势在于体积不大机动灵活,而且行驶起来比火车要安静许多,非常适合执行铁路沿线的警戒任务,同时也能在军用列车前方进行侦查搜索,如果在这次战争中表现出色的话,德军准备给予这种小车一个正式的军用编号,列入德军的装备手册。 在凌晨的突击中,德军的侦查排就乘坐着这种装甲车沿着铁路一路向前挺近,为后续部队检验道路与周边的安全。这种事要冒着很大的风险,因为一旦意大利人在道路上做过什么手脚,他们就可能会与这辆小车一起跌入深深的山谷。但是侦察兵们对此毫无畏惧,这是他们的职责与工作,并且为能够走在所有部队的最前面而感到自豪。 布伦内罗之后的几座城镇村落,德军几乎就没有遭遇到什么抵抗,这些城镇根本就没有驻军,最多只有一些轻武装的警察,甚至有的地方连警察都没有,只有几个村民扛着两把猎枪,站在高高的教堂钟楼上守望。因为宣战的原因,很多意大利人当晚彻夜未眠,结果正好亲眼见证了自己所在村镇的沦陷。 二十一日凌晨五点刚过,一列车头两侧装甲护板上刷着白色鹰徽的德国装甲军列呼啸着冲入博尔扎诺郊外的车站,正在等着交班的意大利铁路职员图利奥迷迷糊糊的从值班室的窗户往外张望了一下,随后翻开手边的登记本准备记录下火车到达的时间。 “五点零八分,记录上没有,难道是特别专车?”值班员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走到门边,从门后的衣帽架上取下他的大檐帽扣在了脑袋上,随后拿起桌上的登记本推开房门走出了值班室。 “马尔科,这是哪里来的列车,登记本上没有,不能让它停在这,博尔季诺的短程班车再过半小时就要到了。调度室那群家伙都睡着了吗?应该找人好好管管这种事情,他们就只会给我们添麻烦。”图利奥一边对着正站在站台上的信号员马尔科大声的抱怨着,一边低头扣着制服大衣的衣扣。 “喂,马尔科,怎么不说话,你干嘛要举着手,伙计,这样子看上去傻透了。”值班员上前轻轻推了一把高举双手的同事。 “问你呢,这是哪一趟列车...别跟我做鬼脸啊,你是想转行搞什么哑剧表演吗?老实说你还缺一些神韵,你应该...上帝啊。”图利奥学着同事高高举起了双手。 “你别告诉现在正向我背后走过来的那些家伙是德国人.....见鬼,你怎么不早说,你真是个混蛋。”值班员对着马尔科咬牙切齿的小声说到。 PS:谢谢大家的体谅,今天的章节奉上。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占领 占领博尔扎诺并没有耗费德军多少时间,负责压制任务的是德国陆军第七军第十五步兵师第一零六步兵团。这是个三营制的标准步兵团,指挥官是新上任的哈克兰道儿中校,此时年龄只有三十二岁,却已经是橡叶骑士十字勋章的获得者。 在晋升之前他在第六十九步兵师第二三六步兵团里指挥一个步兵营,参加了伦敦西线的攻防作战,在战斗中表现出了优秀的指挥能力,战后得到了古德里安将军的极力称赞。 元首喜欢提拔和他一样年轻的军官,这已经成为了国防军内上下皆知的秘密,下级军官有了晋升的空间,对于基层部队的士气也是一种极大的激励。 老一辈的军官们也没有对此感到担心,军队始终是一个讲究资历的地方,他们的权威不会因此而遭到动摇,相反在这些老容克眼里这显然是一件好事,高级指挥官数量的增加,意味着国防军的实力也在相应进行着增长。 以前锋侦查兵反馈来的情况来看,哈克兰道儿判断意大利人根本不知道边境已经失守,在博尔扎诺外围没有发现任何意大利军队活动的迹象,此刻这座城市等于是向德军完全敞开了怀抱。 步兵团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没有按照原来制定的计划,将部队在城市外围展开,而是直接乘坐军列占领市郊车站,然后以车站为基地,沿着城市街道从东向西突击,争取在意大利人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占领整座城市。 哈克兰道儿的冒险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当城市易手之时,大部分的当地居民还在沉醉在睡梦之中。全程只在占领警察局时,发生了几分钟的交火,击毙了几名勇敢的意大利警官,俘虏了剩余的值班人员。接下来的时间里,德国人就只在忙着封存政府机关和物资储备,以及把一些跑到街上看热闹的意大利人赶回自己的家里。 博尔扎诺的市长与警察局长被德国士兵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塞进军车送往德军司令部,在路上他们极力想要搞明白,眼前的这些德国大兵究竟从何而来,以及为什么自己之前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 而此刻一列列满载着德国士兵和装备的军列,拉着嘹亮的汽笛穿过博尔扎诺车站,向着下一座意大利城市呼啸而去。在未来的二十四小时里,将会有大量的货运列车到达这座城市,在统帅部的计划里,将在博尔扎诺建立起一座庞大的后勤中心,负责向阿尔卑斯山脉区域内所有的德军占领部队提供物资补给。 博尔扎诺还有一点让德军统帅部重视的地方,那就是它拥有一座设施完备的机场,同时还驻扎着一支意大利战斗机中队。 意大利在欧洲算得上是个航空大国,在航空技术发展的初期,意大利的飞机设计师一直走在世界的前列,意大利设计和制造的飞机,曾经一度以式样时髦与飞行品质优良而世界闻名。 当年飞行在意大利属于一种贵族运动,那些追求时尚和骑士精神的世家贵族们,毫不吝于在飞机制造业中一掷千金,为的就是造出飞的最快、最高、最远、外形最漂亮的飞机,可以让他们在那群粗鄙的欧洲亲戚面前显示自己的深厚底蕴。 当时意大利人最大的对手是英国和法国,意大利人却往往能够依靠他们精湛的机械加工技术和天才的想象力,在一场场航空竞赛中占据上风。 可惜的是,这一切都随着全球经济危机的到来嘎然而止,意大利贵族在危机中损失惨重,再也担负不起这种耗资巨大却只得虚名的奢侈活动。意大利航空技术的发展陷入停滞,接着就是法西斯党上台,一大批看不惯墨索里尼独裁统治的天才设计师选择远走异国他乡,自此以后意大利的飞机设计,人们再也寻找不到往日的那种灵性。 话题有些说远了,让我们转回到博尔扎诺的意大利机场上。在这里驻扎着的是第三六二飞行中队,隶属于意大利第五十二飞行联队。这个对外号称为中队的单位,实际上缺编非常严重,此时停在机库里的只有五架飞机,并且全都是菲亚特CR32这种老掉牙的型号。 这种一九三三年定型的双翼战斗机,装有一台789马力的菲亚特A30R.A.bis型十二缸水冷发动机,最高时速达到了每小时三百六十公里,装有两支十二点七毫米口径的机枪,无论是火力还是机动性,在当时来讲CR32都属于一款相当优秀的先进机型。 不过到了七年后的今天,这种飞机的性能已经连三流都算不上,可是意大利空军中却依然装备了差不多三百架这种战斗机,占据了当时意大利战斗机总数里的四分之一。 三六二飞行中队参加了之前对法国的作战,幸运的是竟然没有受到任何损失,当然同时也没有得到任何一个战果。战争进入相持状态之后,为了节省宝贵的燃料与零件,这支对作战毫无用处的中队被撤下了前线,罗马方面把他们随手扔到了博尔扎诺这座被群山环绕的城市,作为一支象征性的武装力量保持存在。 当德国步兵杀进机场时,所有五架飞机还都好好的停放在机库里。负责机场守卫的是一个装备了六挺大口径高射机枪的防空机枪排,但是因为事发太突然,当时在战位上只有三个睡眼朦胧的哨兵在值班,德国步兵不费吹灰之力就解除了这些人的武装,随后把剩下的士兵堵在了他们的营房里。 三六二中队的飞行员倒是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他们在睡梦中被营房里的吵闹声惊醒,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飞行员们连制服都来不及换,只穿着睡衣就向来袭的德军发起了反击,虽然最终因为手枪里的子弹耗尽,不得不向德军投降,但是他们确确实实在德国人面前展示出了意大利军官的骨气,维护住了三六二飞行中队的荣誉。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场发生在机场的战斗中双方没有任何一个人死亡,只有一个意大利少尉的脚底被碎裂的窗玻璃所割伤。 博尔扎诺机场的重要意义,直到战争后期才逐渐展现了出来,意大利空军在这座机场里设置了一个导航台和无线电通讯站,机场的一角树立着一排足有三十米高的钢架天线,意大利目前还没有可以使用的雷达系统,空中导航基本依靠自带的罗盘以及大型无线电导航站。德军在这里不但缴获了一批极为重要的导航资料,而且还拿到了意大利空军和陆军目前正在使用的密码和密钥。 二十一日清晨六点,德军对博尔扎诺的占领终于宣告完成,距离日出还有半小时,而此时第七十五步兵师下属的第二百二十二步兵团,已经完整拿下了下一座城市特伦托。 紧随二二二团身后的军列上,装载着的是隶属于第九装甲师的第九装甲侦查营,同车到达的还有师长冯.胡比基中将以及他的师指挥部、附属摩托排与地图绘制分队。 第九装甲师在这次作战中,担任德军第一批次的突击主力,遵照计划它将在特伦托展开突击阵型,然后沿着阿迪杰河一路向南冲出阿尔卑斯山区,直扑意大利古城维罗纳。 在德军统帅部的计划表上,这个目标必须在三十六小时之内达成,对于战斗经验丰富的第九装甲师来讲,这将是一场对官兵们驾驶技术与作战能力的考验。 后续赶到的第三十三装甲团一营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完成卸载,在此之前第九侦查营的重型装甲侦查连已经整装出动了,他们带着一个信号分队,提前一步向南展开了侦查行动。 经过一昼夜的忙碌,但是德军士兵们依旧精神奕奕士气高涨,他们期待着能与敌人遭遇,渴望在战斗中建立起自己的功勋。 东方的天空中已经显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十月二十一日的曙光将至,亚平宁半岛迎来了新的一天,同时意大利的历史也揭开了新的一页。 PS: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求正版订阅。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援军 二十一日早上七点,德军先锋到达罗韦雷托,这是阿尔卑斯山脉南部重要的交通枢纽,从这里向东转向,可以通过山际公路穿越帕苏比奥山麓,从托雷贝尔维奇诺山口进入波河东部平原。那里是意大利最繁荣的地区之一,坐落着帕多瓦、维琴察、特拉维索与威尼斯等古老城市。 而从罗韦雷托向南,沿着阿迪杰河与铁道线一直走,就能从阿尔卡罗尔山南部山口突入波河平原,那里距离第九装甲师的目标维罗纳城只有二十公里不到的路程。 第九装甲师按照计划走的是南线,目前最大的障碍就是途中有一个卡埃阿诺峡谷,此处的道路比较狭窄,公路紧靠山崖,另一侧则是奔腾的阿迪杰河,是个设置伏击的好地方,但是只要通过这个瓶颈,接下来的道路就开始变得豁然开朗。 与此同时突击群会分出一个军级战斗群从东线出山,这支部队的任务是截断维琴察至威尼斯湾一线的道路,他们将与从奥地利与南斯拉夫境内出发,从东北方向突入意大利国境的突击群部队一起,将意大利驻防在弗留利威尼斯朱利亚与维内托大区的重兵集团分割包围并歼灭在这片平原地带。 情报显示意大利光在弗留利-威尼斯朱利亚大区就驻扎有三个标准步兵师,同时还部署了一批数量不明的空军部队,这倒也不能怪德军情报部门懈怠,实在是意大利空军纸面上的兵力与实际情况相差太远。 到了早上八点,第九装甲侦察营的重装搜索排已经冲过了卡埃阿诺峡谷,事实证明意大利人根本就没有在这里设伏,从途中俘虏的一些意大利公路警察的口供来看,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德军已经突破了边境防线。 此时威尼托大区的军政机关还未到上班时间,夜间值班的工作人员正在为一连串北部城市的通讯突然断绝而感到奇怪。意大利人根本想象不到,德军竟然在这短短的八个小时里,狂飙猛进两百公里,先后占领了沿途三十多座意大利村镇城市,先头部队已经冲出了阿尔卑斯山脉,此刻正在向着重镇维罗纳快速逼近。 第九装甲师的冯.胡比基中将知道只要部队进入繁荣的平原地带,军事行动的隐蔽性就已经不复存在,于是命令启动之前一直着保持静默的无线电,向此刻还守在茵斯布鲁克的突击群指挥部报告装甲师目前的进展。 山脉地形对无线电信号的干扰很严重,所以必须经过设立在博尔扎诺与布伦纳山口的无线电中继站进行转发。装甲部队在机动作战中的通讯指挥一直是个问题,虽然师部配备着装有十米鞭状天线的半履带远程通讯车,但是因为战场范围太大,在与总部的信息传递上无法避免会出现一些延迟,如果想要改善这种情况,只有将司令部与指挥中心前移,尽可能的靠近前线,但是这又会产生一些安全上的问题。 于是等到茵斯布鲁克司令部的回复命令传到第九装甲师的时候,第三十三装甲团一营的两个轻装连与第九警卫步兵旅的一个步兵团已经兵临维罗纳城外了。 德国人已经突破阿尔卑斯山脉,兵临古城维罗纳,这个消息随着无线电波,在一个小时内就传遍了整个意大利王国。 这时候大部分意大利人还正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坐在自家阳台上享用着早餐,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广播电台的播音员突然神经错乱了。谁都知道阿尔卑斯山那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开着汽车穿越这片山区都至少需要一天,德国人怎么可能只用了一晚上就突破了这片天堑,一路上那么多城市与村镇里住着的都是死人不成。 倒也有些聪明人猜出了事实真相,德国人一定是通过铁路运送突击部队,为什么没人实现对此做好防备,负责此事的官员应该马上拖出去枪毙。 但是现在放这些马后炮毫无意义,意大利人在这个早晨,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战争给他们带来的压力。之前意大利人在报纸和新闻电影里看到过发生在欧洲的战争,靠近西北边境的一些城市甚至遭受过法国人的轰炸,撒丁岛的沦陷也才刚过去一个多月,但是这些事情在意大利普通百姓眼里,距离自己还是太过遥远。虽然他们身边越来越多的朋友应征入伍,但是日子还不是照样要过下去不是,什么墨索里尼什么法西斯主义,关键还得看谁能填饱自己的肚皮。 但是这一次可不一样了,凡是看得懂地图以及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维罗纳是在什么地方,就算没读过书的文盲,也总该知道威尼斯与米兰吧。德国人已经冲进了波河平原,米兰与威尼斯这种城市注定很快就会沦陷,那是一片宽广无垠的平原,根本就没有什么天险。 此刻就连首都罗马也不再让人感到安全,德国人连地势险要的阿尔卑斯山脉都能突破,道路修的四通八达的亚平宁山脉更像一个筛子一样,不可能成为他们的阻碍。 当意大利人发现战争真的降临到自己头上时,恐慌气氛立即伴随着各种各样的谣言,闪电般的在街头巷尾传播开来。 “这群老家伙疯了,这简直就是在让我们去送死。”贝尔纳迪诺中将从部下手里接过电报,才看了前面几行内容,就不禁大声惊呼起来。 他指挥的意大利陆军第十九威尼斯步兵师,此时正驻扎在一个叫韦斯特蒂诺的小镇上,准备吃过午饭之后向着维琴察移动。 罗马此前给他的命令是在维琴察登上准备好的军列,随后前往博尔扎诺,然后依托那座城市,在附近山口构筑起一条防线。而且为了坚定中将抵抗的决心,罗马方面还向他保证,他们已经调动第二十八奥斯塔步兵师前来增援,预计三天后到达博尔扎诺。 另外正在西部前线与法军对峙的第十二萨萨里步兵师与第133利多里欧装甲师也将调往北部防线,罗马统帅部相信,集聚了这么强大的一支部队之后,就算强大的德国国防军也不可能轻易突破阿尔卑斯山脉。 昨天的电报还放在他身边的公文包里,今天竟然告诉他,德国人已经杀到威尼斯师身边了,还能找到比这个更离谱的事情么。 罗马统帅部或许不清楚威尼斯师目前的状态,但是作为师长,贝尔纳迪诺中将当然对自己下属的实力了如指掌。威尼斯师差不多就是个废师了,这群家伙作为海岸守备部队,驻扎威尼斯市郊的兵营里,满眼都是灯红酒绿的繁华市井,官兵早就养成了懒散的习性,步兵部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受过作战训练了。 听到要去寒冷的山里与德国人作战,部队的士气瞬间一落千丈,总算是提早给军官们打过预防针,对下面严防死守,否则昨晚一定会出现大量逃兵。别以为这些家伙没有这种胆量,要是开一个口子,信不信一晚上就能跑剩一个连长。 现在罗马竟然想让这样一支部队,前往维罗纳增援那里的守军,抵挡德军的进攻,对手还是早就凶名在外的德军第九装甲师,这等于是将这小六千人送上刑场一样。是的,你没有看错,这个步兵师目前缺额严重,全部加起来只有五千六百人。 ps:抱歉,更新有些晚了,敬请谅解。 求月票,求推荐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碾压(上) 德军第九装甲师是从原本的第四轻装师升级而来,也是西线开战之前最后一支升级为装甲师的轻型装甲部队。第九装甲师的前身第四轻装师,在三九年被编入了李斯特属下的第十四集团军,参加了德国对波兰的入侵。 当时这支只有五十七辆坦克的轻装师,是所有参战的装甲部队里实力最弱的一支,但是这支小小的装甲部队,却在胡比基博士(这位中将有着博士头衔)的指挥下,参加了围歼波兰克拉科夫集团军的战役,配合着友军在一个星期里就将这支波兰重兵集团消灭殆尽。 波兰战役结束之后,德军开始了新一轮的扩军备战,在四零年一月德军统帅部将其升级为标准装甲师,在原有轻装师的基础上增添了大量坦克与装备,等到它在法国战场上再次登场时,已经是一支拥有一百五十三辆坦克的主力装甲师了。 当时第九装甲师归属在冯.博克将军的B集团军群麾下,加入了对比利时的进攻序列,并且参与了敦刻尔克战役,随后被调入克莱斯特装甲集群,在法国战役中作为德军中路的突击主力一路向南冲击,最终兵临里昂城下,要不是统帅部及时勒住了缰绳,它或许会就这样一直冲杀到马赛港。 毕竟原本是轻装师的底子,当时第九装甲师的装备还主要是轻型坦克,其中以旧型号的一型和二型坦克为多,差不多占据了全师坦克总数的三分之二左右。在法国战役结束后,第九装甲师紧接着参加了英伦战役,在战前总算完成了一部分装甲车辆的更新。 一号坦克已经被证明无法应付现代条件下的战斗,这种铁皮车除了速度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可取之处。第九装甲师原本保留的三十辆一号坦克全都被淘汰,同时被淘汰的还有三十辆二号坦克,这差不多是当时师内二号坦克数量的一多半,而随后替换下这些装备的是三十八辆崭新的三号坦克以及二十二辆四号坦克,只不过后者全都是装着短身管七五炮的初期型号。 当时有一大批装甲部队在等着升级,而新型坦克的产量极为有限,所以只能优先补充参加第一波英伦登陆的装甲单位。第九装甲师能够得到加强,还是看在它此前建立起的功勋份上,不信可以转头看看和它同一集群的第八装甲师,到现在还拖着一百多辆38T坦克在丹麦境内晃荡。 康拉德上尉弯下腰,从砂石路面上捡起一件意大利军官制服,用力抖了抖上面沾染的尘土。 “是个空军少校,很不错的纪念品。”上尉掏了掏制服的口袋,随后把制服随意的叠了叠,回转身扔给了从炮塔侧门探出身来的装弹手。 “马丁!营部开始向前沿挺进了,二连三排已经与意大利步兵交上了火。”副连长多尔曼上尉从指挥坦克的炮塔里探出脑袋,大声的向连长报告到。 “是么,营部的命令是什么?”康拉德低头翻看着从少校制服口袋里掏出的文件。 “盖斯勒中校祝贺我们成功占领意大利军用机场,让我们留一些人在这里等候与步兵交接,连队主力加快速度向既定目标前进,就是这些,没有其他什么交代了。”多尔曼半个身子探出了车长指挥塔,大声的向上司回答到。 装甲兵上尉此时头戴着黑色船型战斗帽,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衬衫,敞开的领口上松松垮垮的拴着根黑色领带,袖子高高挽到了手肘,汗水浸透了他的前胸与后背。 从高耸的阿尔卑斯山脉来到平原,随着海拔与维度的降低,气温也开始迅速的上升。德国装甲兵们很快发现,他们漂亮的秋季制服已经穿不上了,波河平原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很快坦克车内的温度很快就与夏季相仿,官兵们就光是坐在那里都会不断的往外冒汗。 当天的气温差不多有三十度左右,在理论上应该是相当的舒适宜人,但是对于刚换上秋冬装的德军来说,这就变得有些尴尬了。统帅部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了小小的失误,幸运的是对于部队战斗力的发挥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在得到一线部队的反馈之后,后续的部队全都已经携带上了夏装。 装甲一连是全师轻型坦克数量最多的单位,除了连部排装备有两辆三号之外,其余四个轻装排里一水的全都是二号坦克。这个轻装连的优点是行进速度非常快,越野能力很强,对道路的要求比较低,火力虽然偏弱了一些,但是对付普通步兵单位完全没问题,所以常常被赋予一些前出火力侦查与快速穿插突击的使命。 这一次作战中,三十三装甲团一营一连被分配在全营的右翼,绕过维罗纳外围向着城市东面包抄,断绝市内守军的退路,并且阻挡可能来自与东面的援军。 实话说这个任务对于一个轻型装甲连来讲似乎有些重了,但是眼下第九装甲师能够动用的兵力有限,而且谁都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部队的行踪应该已经暴露,此刻必须一鼓作气夺取战略上优势位置,不能留给意大利人做出应对的时间,在大局面前没有任何道理可讲,战士只需要遵照上级的指令来行动。 从山口进入平原之后,德军一路上经过了很多意大利村庄,德国装甲部队根本就没有功夫去占领这些村落,这是留给后续步兵们的任务。 铁甲洪流沿着意大利发达的平原公路网络奔腾向前,引来了不少好奇的意大利村民的围观,他们一连茫然的看着这支铁灰色的军队,心底里还在琢磨着这是从哪里开来的大军,怎么制服和平日里看到的如此不同。 等到这些意大利村民明白过来这些是德国人之时,原野灰色的制服已经充满了他们的视野,德军的部队已经覆盖了周围整片区域。 意大利人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些侵略者,虽然他们此前的豪言壮语还在耳边回响,但是眼前德军展示出的实力是如此强大,意大利人可不是傻瓜,大部分人当即就熄灭了武装抵抗的想法,想要作死大可以去投河上吊,这时候攻击德军只会白白送掉自己的小命,而且还可能会连累到邻里与乡亲。 倒也不是没有血气方刚的意大利农夫,但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武器,有的只有父辈留给他们的草耙和锈迹斑斑的镰刀,拿着这种玩具般的东西,怎么可能与武装齐备的正规陆军对抗。 随即这些意大利人就发现,德国人似乎只是一心赶路的样子,除了要求从村里的水井补充一些淡水,并没有对沿途的村落进行什么骚扰,这和罗马电台里宣传的内容有些不太一样。 近些年意大利的经济形势越来越差,虽然墨索里尼号称已经消灭了赤字,宣布政府财政开始有了结余,但实际上羊毛出在羊身上,意大利政府的财政负担全都转移到了普通民众的头上,比如说意大利农村中下阶层的日子,并不像法西斯党手册里宣传的那样好过。 意大利的土地兼并情况非常严重,特别是肥沃的波河平原,因为长期的反复耕种,耕地的品质已经严重下降,现在只能依靠大量的化肥和农药,才能维持正常的产量。 为了改善财政赤字,意大利里拉持续贬值,以至于农业成本也相应的逐年增长,很多农夫经营不善只能无奈的宣布破产,从原本的地主变成了租赁耕地的佃农,近两年像这种失地农民在意大利农村人口中占有的比例正在飞速的上升。 此刻看到德国人一副兵强马壮的模样,很多意大利农夫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这说不定是一个机会,让他们摆脱眼前这种贫困的日子。 于是,就在德军入侵意大利九个小时以后,第一批意大利带路党出现了。 ps:第一章奉上,下一章会晚一点,大概在十点半左右,谢谢大家的支持与体谅。 谢谢。(。)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碾压(中) 现在康拉德上尉面前就有这样一位意大利“反法西斯战士”,此刻正兴致勃勃的蹲在路边翻检着意大利士兵逃跑时抛弃的杂物。 “法布里佐!艾米利奥.法布里佐先生!请到我这来!”康拉德双手拢在嘴边大声的呼唤道。对方抬起头向着装甲兵上尉望来,康拉德冲着意大利人招了招手。 “好的,上尉先生。”法布里佐一边答应着一边急匆匆的把一些物品塞进随身的挎包,随后把手里那只意大利空军制式背囊扔进了路旁的草丛里。 “要出发了吗?上尉先生。”意大利人背着他的那支捡来的卡尔卡诺m38式卡宾枪,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装甲兵上尉的面前。 “看来你的收获不错,法布里佐先生。”康拉德笑着瞥了眼意大利人变得鼓鼓囊囊的挎包。 “上尉先生,现在日子不好过,你看我有六个孩子要养活,最小的女儿只有三个月大。”意大利人嘻皮笑脸的对着德国人摊了摊手。 “您可以去克拉玛尔周边问问,谁不知道最讲信用的法布里佐,我告诉你们这里有一个空军的机场,您一开始还不信,现在您再看看。”意大利人得意洋洋的指了指停满了德军坦克的夯土跑道。 “我已经向上级报告了你对国防军的帮助,我们会相应的发给你一些奖金的。” “我帮助你们可不是为了你们的钱,是为了推翻墨索里尼的法西斯统治。”意大利人义正言辞的大声说到。 随即他朝左右望了望,凑到康拉德面前低声的询问到:“话说回来,您看这次会给我多少?” “估计总有个一百马克吧,换算下来大约*百里拉的样子。”康拉德一本正经的回答到。 “有这么多?”意大利人瞪大了眼。 “好吧,我说过钱不是关键,下面我们要去哪里,我知道在南面还有一座兵营。”法布里佐变得劲头十足。 “还有一座兵营?过来指给我看!”康拉德从士官长手里接过地图,铺在了身旁一辆桶车的前罩板上。 “我们现在应该在这个位置,你能指出那个兵营在什么地方吗?”装甲兵上尉询问到。 “嗯,大概在这里,附近有片小树林,你们这上面没有画出来。我说过我看得懂地图,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当年也去西班牙打过仗。” “意大利陆军?” “您以为会是哪一边?我不是社会主义者,在战场上也见过那些国际纵队,这些可怜的家伙的下场都很惨。”法布里佐从康拉德手里接过了一支卷烟,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凑在德国上尉递过来的打火机上点燃了烟卷。 “我们现在就去这个兵营?那里至少住着三百人,还有一个很大的仓库。”德国人出乎意料的慷慨,法布里佐现在急切的想要再表现一番。 “不不不,我们把兵营的大概位置报告给上级,交给其他部队去对付。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圣马蒂诺本阿尔贝格,你能给我们指出一条快捷的道路吗?”康拉德拍着地图问到。 “那要渡过阿迪杰河,我知道有条很近的道路,你们的地图上没有标出来,就在这里...这里有一条新修的公路,今年六月份才刚完工。” “是在这里吗?非常感谢,法布里佐先生,你还是坐莱蒙军士的车,在前面为我们指路。都做好出发准备了吗?很好,三排打头,四排和连部在中间,二排一排押尾,立即出发!”康拉德把地图递还给了军士,转过身对着围在周围的几名排长下达了出动的命令。 就在第一连重新出发,向着罗威纳以东展开包抄的时候,第三十三装甲团一营的四连,却正在德军战线的西侧与维罗纳城里冲出的一支卫戍部队进行着激烈的血战,这是官方在战史上的记录。实际上参加了这场战斗的士兵都一致认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战斗,而是纯粹的单方面的碾压,甚至在某种角度上讲,可以称呼其为屠杀。 “前进!勇敢的意大利人!前进!我的孩子们!不要恐惧,不要迟疑!向前,向前!跟着我一起前进!让德国佬看看意大利男儿的气概!挺起胸膛来,士兵们!把这些卑鄙的德国人赶进地狱里去!” 奥兰多.德.伯纳菲尼上校扛着他那把祖传的指挥刀走在散兵线的中间,这位老人用充满激情的话语鼓励着着他的士兵们,带领着第二十五贝加莫步兵团的一个营的士兵,排开了长长的散兵线,向着远处正在展开阵型的德军部队展开了第一次冲击。 驻守在维罗纳的是意大利第十五贝加莫步兵师的二十五贝加莫步兵团,伯纳菲尼上校是这个团的指挥官。 当德国向意大利宣战时,贝加莫步兵师正在向着东北边境线移动,他们原本被安排去阿尔巴尼亚,参加对希腊的作战。 当时意大利第十五步兵师的缺员情况也很严重,不过总算是在出发前凑齐了急需的炮兵人员,于是师部带着第二十六步兵团、八十九炮兵团以及第十五摩托化营提前出发,从情报上看此刻应该已经到达了意大利东部边境。 第二十五步兵团则留在驻地晚走一步,等待一部分来不及归队的士兵,和二十五步兵团在一起的还有配属给贝加莫师的两所野战医院以及工兵与信号部队。 伯纳菲尼上校不会承认当他获知德军已经突破阿尔卑斯山脉,先头部队正在向着维罗纳逼近时,被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在反复确认这个情况的真实性之后,他连忙向罗马报告了这个可怕的消息,同时向总参谋部索要援军。 之前为了确认情报,他白白浪费了宝贵的半个小时,等到上校发现这个问题时,再如何后悔都已经于事无补,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布置外围的防御了。 第二十五步兵团此时缺额超过三分之一,满打满算只有一千六百名步兵,拥有七百二十名官兵的第一营是伯纳菲尼手上唯一还保持着正常战斗力的步兵单位,剩下的两个营不但缺额严重,就连基本的装备都没有配置齐全。 师属炮兵和重机枪营都随着师部一起出发了,原本二十五团的扮演的角色就是收容队,压根就没有想过会在本土作战。步兵团里目前只装备有二十支重机枪,六十六支轻机枪以及四门六十一毫米迫击炮,还有三十三门四十五毫米迫击炮被分别配属在各班排里,这些就是目前二十五团仅有的“重型火力”。 德.伯纳菲尼上校一边安排副团长带着参谋班子在市区里组织起防御,他把所有重机枪以及中型迫击炮都留在了市区里,随后带着一营士兵只携带着轻武器向着城外出击。 这位上校的计划是趁着德军前锋立足未稳之际,从正面发起一次突然袭击,打乱德军的部署,或许可以用一个营士兵的牺牲,给城内的防御展开争取到一些时间。跟着他发起攻击的这些战士,幸运的话或许会有一些人能存活下来,至于上校自己,他早已经将生死置之于度外了。在这位六十七岁的老军人看来这是上帝给予他的机会,德.伯纳菲尼男爵家的长子,注定是要浴血沙场为国捐躯的。 维罗纳的沦陷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哪怕他的计划获得成功,也只能拖延一些时间,除非援军能够尽快到达,否则维罗纳无法逃过此劫,但是上校很清楚,在二十五团覆灭之前,不可能会有什么援军赶来了。 “前进!我们去干掉那些德国人!孩子们,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的父母会以你们为荣!”上校大声激励着身边的年轻士兵,带着这七百二十名战士向着地狱前进。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谢谢。(。)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碾压(下) “当时我在队伍的左翼,根本没注意到意大利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当二排的戴恩少尉下令开火的时候,我才发现意大利步兵正在向我们排右翼的坦克与装甲车发起冲锋。”德国装甲兵上士鲁道夫.柯泽尔战后回忆到。 “在公路右侧三百米处有一片小树林,林子外侧长了一些一米多高的灌木,我当时还判断意大利人可能早就埋伏在了树林里,当然事后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三排排长多尔曼少尉在日记里写到。 “你问我当时在想什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唉(笑)。老实讲当时我脑子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只想着必须挡住这些意大利步兵,不能让他们突破外围防线,冲进连队的阵列里。幸好我们有足够的mg机枪,还有二十毫米机关炮。战后我们在不少意大利步兵的尸体旁发现了还没点燃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好吧,看来不需要我特意说明了。”舒恩伯格军士长在接受柏林电视台访谈时这样回答。 关于这场发生在维罗纳城郊的战斗,德军方面有着非常详尽的记录,为日后研究【九日战争】的学者提供了丰富的资料,令人感到遗憾的是缺乏意大利方面的证言,当时参加战斗的第一营,最终只有极少数人幸存了下来,但是所有人全都对此事保持着沉默,无论如何旁敲侧击他们都对这场战斗闭口不谈,人们只能从他们恐惧痛苦的眼神中,感受到那个【血腥之日】的惨烈。 七百二十人按照各自的班排分组,拉成了六道散兵线,这曾经是最流行的步兵冲击队形,只不过是上一次世界大战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意大利人没有丝毫的准备,此时连条最基本的战壕都没有,部队缺乏武器弹药,更别提有什么补给与援军。 他们此时除了冲去出打一仗,就只有缩进城市打巷战了,不管做出何种选择,维罗纳都必定会沦陷。 伯纳菲尼上校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向德军投降的问题,这关系到一个老牌意大利贵族的荣誉,同时他也承担不起毁灭维罗纳的责任。这是一座从公元一世纪就屹立于阿尔卑斯山脉脚下的古城,承载着意大利两千年的历史,是莎士比亚笔下罗密欧与茱丽叶的家乡,意大利人乃至所有欧洲人心中的爱情圣地,寄托着无数人的美好愿望。 伯纳菲尼知道一旦巷战爆发,这座古城必定会因此毁于一旦,德国人虽然注重古迹,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会因此对抵抗者手软。伯纳菲尼可不想在自己死后,还换了一个“维罗纳毁灭者”的污名挂在头上,所以陆军上校决意亲自带队出击,期望在战斗的初期就光荣战死在沙场,这样不但保住了名声,而且就算最终全城毁于战火,也没人能够对他有所指责。 伯纳菲尼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他不知道来犯的德军是哪支部队,也不知道对方的兵力有多少,前来报告的村民只说德国人有很多坦克,却无法说清楚具体的数量是多少。伯纳菲尼初步估计这只是德军的前锋,应该是个营级战斗单位,拥有少数的装甲车与坦克,从这里可以看出这位上校的眼光还是有些独到的地方,担任全军前锋的确实是德军的一个营级单位。只是这位热心的村民急着进城报告情况,并没有看到浩浩荡荡的德军后续装甲部队。 德军第三十三装甲团一营的四个连此时在维罗纳城外已经聚齐了三个,还有一个中型装甲连此时正护卫着第一零二炮兵团的摩托化炮兵一营以及第四十七重机枪营向着前线赶来。 装甲一营的任务是占据城外有利地形,封锁城市对外的交通,在主力到达之前将这座城市包围起来,等待大部队赶到之后,再多管齐下一锤定音。 当然负责包围的部队也可以发起一些佯攻,以此试探对方的防御布置以及守卫部队的士气与作战决心。如果发现敌方抵抗力不强的话,佯攻也可以立即变成正式的进攻,这在德军以往的战术使用中早就有过无数的成功案例了。 交给四连的任务就是在城市的西侧进行一些佯动,侦查城市外围的防御布置,条件允许的话可以进入部分市区,关键是必须要做到,对照地图封锁住进出城市的通路。 这个轻装甲连总共配备有二十二辆坦克,下属四个装甲排,各拥有四辆三号与一辆二号坦克。目前在德军中这样配置的装甲单位有不少,据说这还只是一个过渡编制,这导致德军装甲兵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二号坦克因为对道路的要求不高,所以被安排在公路两侧的原野里,担负起行军纵队两翼的侦查与警戒任务,配合这些二号坦克的还有隶属于第九侦查营的六辆六轮中型装甲侦察车。这个加强装甲侦察排正巧没有接到新的任务,于是被装甲团拉了壮丁。 伯纳菲尼没有料到会遭遇到德军的坦克部队,他原先的目标是公路另一侧的德军步兵,第九旅二团一营的两个步兵连当时正在那里挥舞着铁锹构筑着防御阵地。意大利的上校准备趁着这些德军立足未稳,发起突袭给德国佬一个深刻的教训,或许意大利步兵营会损失惨重,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指望依靠这些轻步兵打败强大的敌人。 意大利上校的战术在初期应该算是成功的,他们机动到了距离德军阵地不到一公里的地方,而德军此时竟然对此还一无所知。 意大利人排着散兵线,大步穿过了那片树林,但是等到这些士兵走出灌木丛之后,才发现不远处的公路上排满了德军的坦克,而在野地里的横着的几辆轮式装甲车,距离自己还不到两百米,他们能够清楚的分辨出车辆的编号和铁十字车徽。 此时意大利人已经暴露了行踪,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德军侦查兵急忙转动侦察车上的机枪塔,并且打了几个短促连发,向大部队鸣枪示警。 一辆开过头的二号坦克也开始转动车身,将正面装甲对准了树林,谁知道这些不明身份的敌军有没有携带反坦克武器,二号坦克的装甲实在太薄,只能勉强抵挡重机枪的射击。 此时丛林边的意大利官兵,包括站在第一排的伯纳菲尼上校,全都被眼前这一幕突发的情况惊呆了,他们像木桩一样杵在树丛边不知道现在应该撤退还是前进。结果反而搞得德国人这边也吃不准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双方在最初的几秒里都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对峙起来。 打破这种僵持的是伯纳菲尼,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没有派出尖兵,结果让自己陷入了这种尴尬的境地。这些可是货真价实的坦克,不是街头的有轨电车,棱角分明的装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他甚至能够看清楚装甲侦察车的机枪塔上那名德国士兵的脸,那张年轻稚嫩却因为紧张而显得格外狰狞的面容,伯纳菲尼估计自己的现在的表情,并不会比对方好看许多。 “冲锋!意大利万岁!”伯纳菲尼举起指挥刀往前一指,随后一马当先的向着德军的装甲群冲去。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局!”老上校挥舞着军刀大步向前飞奔着,他看到正对自己的那挺德军机枪不断喷吐着火焰,子弹从耳边掠过发出了尖锐的啸叫,死亡即将临近,但他的心里此刻却是无比的宁静,这不正就是自己所期盼的时刻么,如同那些悲剧里的英雄一样在战场上壮烈的死去。 意大利步兵们先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团长发起了一个人的冲锋,随即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勇敢的老人被德军的机枪射翻在草坪上,四散飞溅的血液就像火焰一样鲜红。 “前进!意大利万岁!” 德军的那辆二号坦克开始向着意大利步兵射击,随着身边的战友在德军弹雨下接连倒下,无法逃脱的绝望与对死亡的愤怒占据了士兵们的思想,暴虐的火焰填满了他们的胸膛,意大利步兵们发狂般的咆哮着,他们舞动着手里的卡尔卡诺步枪,紧紧握着出发前刚制造的**************,向着德军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ps:抱歉今天有些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碾压(续) 彻底歼灭一个拥有七百名士兵的步兵营需要多少时间,装甲第四连给出的答案是两个小时四十分钟,这是从第一枪响起直至最后一名意大利士兵被俘之间消耗掉的时间,如果扣除掉步兵部队在作战中浪费掉的时间,这个记录其实可以变得更短。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无敌的超人,意大利士兵当然也不会是什么无敌的金刚,一时间的热血冲动使得战士们暂时忘却了恐惧,但是很快德国人就用凶猛的火力唤醒了这些人的记忆。 步兵在装甲车辆面前天生处于劣势,在双方接近到危险距离之前,步兵对于装甲部队只算是一些标靶般的存在。至于这个距离,要看步兵持有什么品种的反装甲武器,可惜的是这些意大利人手里,此刻只有一些装着少量汽油的玻璃酒瓶。 就这点汽油还是在开战前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失去了德国的援助之后,意大利的燃油储备已经接近枯竭,战略储备的油料此时大都输送到了希腊前线与北非殖民地,用来维持前线的作战以及殖民地部队的正常运转。 在这里要指出一点,目前已经至少有二十万吨燃料因为英国皇家海军的拦截而白白损失在了地中海里,几乎占了总运量的三分之二。但问题是哪怕损失再大,意大利人也只能含血吞下,他们必须要保证利比亚的燃油供给,那里现在驻扎着意大利最大的装甲兵团,一旦补给断绝,这些坦克和卡车就会变成一堆废铁。 英国和法国的非洲部队,此刻正在利比亚的两端虎视眈眈,更何况现在看来,敌人中还要加进一个德国新编成的非洲军团。 剩余的战略燃料储备都掌握在空军和海军的手里,但这两个也是燃油消耗的大户,所以此时也差不多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海军的主力舰艇已经连着半个月没有出海巡逻了,就是为了保留下宝贵的燃料以防万一。 伯纳菲尼上校是个老派固执的意大利贵族,原本应该是个傲娇孤高的人物,出人意料的是,这个老头在部队里人缘竟然很不错,平时这位团长非常热心慷慨,心情好的时候还时常会私人出钱替手下偿还欠债。 所以当看到团长阵亡时,大部分目击这一幕的意大利官兵都被打动了,他们满怀着悲愤,端起武器向着德军冲锋,这时候他们脑子里考虑的只是想为男爵大人报仇。 但是这种因为激愤而引发的冲动注定不可能持久,人类天生是一种趋利避害的生物,热爱享受的意大利人更是其中的翘楚。德军的还击极其猛烈,战场损失很快就溢过了意大利官兵心理承受的临界点。 冲出树林的士兵差不多有两百多人,他们面对的是德军右翼的两门二十毫米机炮和七挺机枪的火力,紧跟着德军主力里的三号坦克也加入了这场战斗,这些坦克很多还是装着37毫米炮的初期型号,这种火力面对英法坦克或许有些偏弱,但是屠杀起轻步兵来倒是毫不费力。 开战一分钟不到,就已经有七十多名意大利士兵当场阵亡,产生的轻重伤员也差不多有这个数量。随即意大利第一步兵营突然就崩溃了,就在几秒钟之前意大利士兵还表现的异常勇敢暴烈,差一点就让德国人产生了意大利人会血战到底的错觉。战场上的意大利步兵开始转身撤退,一些人沿着树林的边际向着东面逃跑,其余一部分人则一头钻回了那片树林里。 德军最热衷的追击战开始了,装甲部队在这方面保有优势,在这种空旷的平原地带,依靠两条腿的步兵根本不可能在装甲车辆的追击下逃脱。德军以排为单位分成了三组,两组从右侧向着树林背后包抄,一组则负责追击沿着树林边缘逃跑的步兵。 第四连这次执行的是佯攻任务,所以没有带着与其配合的摩托化步兵连,只依靠坦克部队是无法肃清树林中的步兵的,于是进入树林消灭残敌的任务,就交给了那两个正在公路另一侧挖掘战壕的步兵连。 德军从树林中意军还击的火力强度估计,里面目前至少躲藏着两到三百名意大利步兵,实际上此时藏在树林里的意军还有五百多人,只是他们缺乏机枪和迫击炮,结果造成了德军在数量上的误判。 趁着德军步兵制定搜索方案的时间,三个坦克排从三面把这片面积不大的树林团团包围了起来,指挥官打算以逸待劳瓮中捉鳖。 南侧的一个装甲排接连打退了意大利步兵三次排级单位的冲击,意大利步兵的战术和德军有些相似,也是依靠机枪为基础,相互掩护着交替前进,问题是此时这些步兵缺乏重火力的支援,他们的中型迫击炮以及重机枪全都留在了兵营里。 此刻意大利人手上只有一些以高射速以及精准而闻名的BRIXIA.35型四十五毫米迫击炮,根本无法对德国坦克造成什么实际上的威胁,更何况他们随身携带的弹药也不多,主要是一些反步兵的铁壳榴弹,而那些让步兵视为恶魔的细碎弹片,此刻却只能徒劳的刮去车体上闪亮的油漆,并且将坦克的装甲击打得叮当作响。 德国装甲排长在战后报告里指出,在这种情况下意大利人更需要的是能够遮蔽战场的烟雾弹,但是显然意大利人根本就没有这种弹药。 这时意大利士兵还没有彻底死心,他们接着向树林另一侧发起了几次试探性的进攻,意大利步兵整班整排的发起连续突击,似乎毫不在乎己方的损失,为了逃出生天他们一个个表现的劲头十足。 灌木丛中的意大利优等射手给德国人造成了一些困扰,这些猎兵携带的是卡尔卡诺短管卡宾枪,六点五毫米圆头弹在不到两百米的交战距离内展现出了惊人的威力,一旦被这种子弹击中头部或者躯干,基本上就不用考虑抢救了。 德军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战斗的进展很不顺利,负隅顽抗的意大利陆军展现出了相当顽强的战斗意志,德军不得不承认,这些菜鸟步兵们表现的与树林外的敌人一样优秀。 意大利步兵营没有携带无线电设备,无法向城中的战友求援,他们也清楚即便自己呼救,也不可能会有援军到来。但是这些士兵却依旧在奋力作战,没有人提出向德军投降的意见。 意大利的军官们在这场战斗里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就是因为有着他们的坚持,部队才能在极短的时间里从崩溃中重新组织起来,也因为他们的从容态度,让士兵忘却了紧张与恐惧,虽然处于不利的态势,却依然勇敢的瞄准敌人射击。 很快第四连和步兵们就被这群顽固的意大利人耗空了耐心,他们在这里已经损失了三十名士兵,再这样拖延下去,就算是获得胜利他们也会沦为同僚口中的笑柄。 师部已经询问是否需要调动炮兵来支援了,显然开始怀疑第四连是否能够单独结束这场战斗。 与步兵连的指挥官商议之后,第四装甲连调动两辆二号坦克,尝试向林中发起一轮冲击,这种体积娇小的装甲车辆,勉强能够在丛林里活动,但是必须得到步兵的配合与掩护,否则很容易遭到敌军士兵的伏击,造成严重的损失。 结果和指挥官担心的一样,这次攻击也以失败而告终,意大利人竟然在之前的一个小时里,在树林里挖好了大量的散兵坑,他们躲在这些坑洞里,向视野里所有看到的目标投弹与射击。 二号坦克只前进了二十米,就连着挨了五六个玻璃瓶,德国人想不到意大利人在自己躲藏的树林里都敢用这东西,难不成他们想要与自己同归于尽?两辆二号坦克二话不说直接挂上了倒档,带着满身的汽油仓惶的逃出了这片树林。 第四连终于放弃了强攻的打算,乖乖的等待上级派来的支援。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上面调来的竟然不是师属炮兵,而是一队斯图卡轰炸机。 “所有单位做好准备。”装甲四连的指挥官曼格尔斯上尉手持着麦克风大声吼叫着:“上面给我们调来了一个中队的斯图卡!”。 在连部指挥坦克的一侧,地面引导组的士官们此时正坐在他们的无线电通讯车里,紧张的与正在赶来的斯图卡编队进行着通话。 树林外围的德军部队开始在地面展开携带的万字旗,向空中的友军表露自己的身份。其实这次战斗的目标识别并不困难,轰炸机只需要攻击树林就行了,至于逃出树林的目标,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第四装甲连自己就能收拾掉。 “看到了吧。”副连长柯厄尔上尉爬上了连长的指挥坦克,靠坐在炮塔后的备件箱上,把一根卷烟递给了满脸严肃表情的装甲连长。 “什么?”连长疑惑不解的接过香烟。 “他们穿的是陆军制服。”柯厄尔掏出打火机替曼格尔斯点上了烟。 “是陆军航空队,以前只是听说,没想到这么快组建完成了。”曼格尔斯猛吸了一口香烟,手指摸着下巴上的胡茬。 “红色烟雾弹!”地面引导组的一名上士转过身对着曼格尔斯大声喊道。 “红色,听到了吗?立即点燃红色烟雾弹。”曼格尔斯拿起话筒大声命令到。 “快看,他们就在顶上。”柯厄尔指着头顶喊道。 “各车组准备好,意大利人很快就会被赶出来。”曼格尔斯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天空,随后下达了备战命令。 话音还未落,天空中响起了斯图卡尖锐的啸叫声。装甲连长再次抬头望去,只见三架斯图卡排成一个整齐的三角形,几乎垂直着向着那片树林俯冲。 俯冲轰炸机尖啸着垂直俯冲,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目睹这一刻的德军官兵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斯图卡还在俯冲,似乎这些飞行员根本不准备拉起一样,就在距离地面不到三百米的高度上,机腹弹架突然展开,一枚枚重型炸弹被离心力甩离了机体,随即自动驾驶仪强行拉起机身,发动机疯狂的轰鸣着,将这些涂着灰绿色迷彩的鹫鸟重新拖拽向高空。 德国坦克手们睁大了双眼,视线紧随着那些炸弹落入翠绿的树林,过了一秒之后,几团巨大的火球向着空中升起,哪怕距离树林两三百米之外,人体都能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冲击波。 “这些意大利人完蛋了,后面两个波次使用的都是燃烧弹。”引导组的上士笑着对曼格尔斯说到。 “干的漂亮,替我向这些飞行员表示感谢。”曼格尔斯点头致意到。 “明白,长官。”上士回了个漂亮的军礼,随后利落的转过身去。 这些德国装甲兵第一次亲眼验证了重型凝固******的威力,曼格尔斯当时的感觉是那些斯图卡根本就是将深渊的火狱召唤到了人间,一连串的燃烧弹在德国人面前竖起了一道高达五十米的火墙,装甲兵不得不开动坦克向后倒退,避开扑面而来的烫人高温。 很快树林里不断有意大利士兵冲出来,不少人的军服被点着了,但是无论这些可怜的战士如何在地上翻滚扑腾,都无法熄灭这种像是来自地狱的火焰。 一些意大利士兵已经吓破了胆,他们哀嚎着哭喊着,高举着双手向着德军的防线跑来,他们以为到达那里就能获得拯救,但是迎来的却是德军冷酷无情的子弹。 “这是他们自找的。”曼格尔斯转过脸,双眼紧盯着自己的副连长。 “是的,这是他们自找的。”柯厄尔说完抬起头望向天空,树林上空竖立着一根冲天的烟柱。 德军上尉长出了一口气,随手弹飞了手里的烟头。 PS:抱歉晚了,不过总算赶上。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尊严(上) “红色三号,找到他们了,在我们三点钟方向,往下看。”耳机里传来了第四小队长机的声音。 无线电信号受到了轻微的干扰,飞过奥斯塔尔峰之后就出现了一些莫名的静电噪音。汉斯.沃尔夫冈中校向座舱一侧探了探头,寻找着部下报告中的友军踪迹。 “确实是他们,让我们上去打个招呼。”沃尔夫冈伸手抽紧了氧气面罩的绑带,左右摇摆了两下机翼,示意部下做好跟随长机改换航向和高度的准备。 第五十四联队一周前才调到奥地利,要知道当时转移一个主力飞行联队,可不是人们想象中那样容易的事情。 德国空军的飞行大队基本上都有自己专属的机场,他们可以从当地招募兵员以及获取日常的给养,平时联队里的三个大队分散驻扎,只有在作战时才会集中在一块。 主要是因为当时德国的空军基地规模都不是很大,只有少数几个基地能够供应联队级别的部队使用,因为这需要集中大量的物资储备以及地面勤务人员,同时也会给行政管理上增添额外的压力。 其实当时大部分欧洲空军都是一样,尽可能的把空军单位分散开来安置,既减轻了机场基础设施与后勤系统的负担,同时也保证了部队的正常生活与训练。 飞行队的转场可是一项很考验行政与后勤系统军官能力的工作,这可不光是安排一条安全便捷的航线那样简单的工作,地勤与行政人员将带着各大队的零件备品与技术装备提前出发,前往目的地机场做好入驻准备,同时各大队还需要联系安排中途停留休整的机场,安排好飞行员在当地的食宿。除此之外还有导航、通讯、安全等方面的问题都要提前安排妥当,比如申请转场飞行时的专用频率,安排沿线各导航台的引导工作,确认各空中管制区指挥交割地点以及挑选出一堆途中出现问题时可以选择的备降机场。 光是需要提交的报告申请和填写的表格,就足以让联队的行政军官们两眼发黑脑仁发胀了。但是一旦飞行队开始转场,整个行动就无法停止下来,所以必须在发生问题之前,提早做好万全的准备。 由于大部分地勤装备和补给物资无法空运,第五十四联队的大部队占用了整整两列货车,从温暖的法国海岸到寒冷的奥地利,几乎穿越了大半个欧洲,到达奥地利因斯布鲁克后,又花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调动了陆军两个汽车团,才把所有的物资和人员运到了城外的机场,整个行程超过一千两百公里,前前后后在路上耗费了差不多两周时间。 为了容纳jg.54的一百二十六架各型飞机,空军的基地建设工兵团在这里已经忙碌了大半个月,总算赶在联队到达之前,在原本机场的周围,修筑起了三条崭新的野战跑道以及整排高大的机库,因为优先建造的是军用设施,所以直到战争爆发时,供联队人员居住的营区还没彻底完工,以至于此时有相当数量的后勤人员暂时只能居住在搭建在跑道边的帐篷里。 这还仅仅只是jg54这一个联队,在统帅部的作战计划里,调动了差不多半个航空队,可想而知第三帝国在这项工作中要耗费掉多少人力和物力。 奥地利的航空力量本身很薄弱,基本全都依仗德国方面的技术支援,所以在基础配套设施上没有多少差异,德国空军不需要特意再去改造,总算是节省了不少力气。 这一次德军在奥地利部署了四个战斗机联队,番号是jg3、jg26、jg53与jg54,全都是参加过英伦空战的主力联队,产生的王牌飞行员数量加起来能凑出一个大队来。 这些部队普遍装备的是梅赛施密特109战斗机,而且大部分已经升级到了最新的e11型,这是历史上从未出现的编号,从某种角度看很像是历史上型的初级版。 据空军的内部消息,传说109的下一个版本将会换用新型的发动机,与大家看惯了的【埃米莉】(e型)相比,【弗雷德里克】(型)将会有很大的改变,几乎可以看做是一个崭新的机型。 因为产量还很有限,目前德国空军只有jg2里希特霍芬联队装备了两个大队的190,第二联队此时留在西线,他们将从法国基地起飞向意大利西部沿海地区发起攻击,罗马首都圈就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 德国空军参谋部估计波河平原区域制空权的争夺,只依靠四个联队就足够了,事后证明他们的判断大致上还算正确,只是有些高估了意大利空军战斗力的嫌疑。 在这场战争中,德国陆军航空兵部队第一次正式登上了舞台,陆军终于有了能够方便调度的近距离对地支援火力。这些飞行员依旧穿着空军式样的制服,但是肩膀上却已经换上了陆军式样的军衔。 这些航空兵已经被调入陆军编制,开始按照陆军官兵的身份领取每月的薪水,陆军方面对这个新建的兵种很重视,所以在福利上尽可能与空军等同,部分人员的工资甚至还有所提高。 不过目前这支部队只能在空军占据制空权的区域内活动,他们缺乏独立作战能力,每次出动都需要空军战斗机部队提供掩护,鉴于之前已经从空军的嘴里抢了那么大块肥肉,陆军目前只能对这个有些尴尬的情况捏着鼻子接受。 沃尔夫冈中校这次带领着一个中队的战斗机,任务就是为一支陆军航空兵中队护航,这些斯图卡是去为正在威尼斯附近激战的德军部队提供空中支援的,此时机身和机翼下挂满了各种型号的炸弹。 这些看上去已经明显超载的斯图卡飞得很慢,这是他们最为脆弱也是最容易遭受攻击的时候,沉重的载荷让它们失去了机动的能力,迟钝的就像一群吃撑了的鸭子,如果此时遭遇到意大利的战斗机部队,数量都不用太多,只需要来个三四架mr.42,就足以把他们全部吃掉。 “绿精灵,这里是火狐四号,我们正在你们六点方向,让小伙子们把手指从机枪扳机上挪开,我们靠过来了。”沃尔夫冈把无线电调到了预定的频率上,与斯图卡中队的指挥机进行联络。 “这里是绿精灵,我们早就发现你们了,很高兴能够与你们一起飞行。”斯图卡中队指挥官的声音听上去很开心。 十六架me109排成了两行,从斯图卡中队的一侧高速掠过,随后在前方做了个大幅度的转向,绕回到俯冲轰炸机中队的另一侧,降低了航速与这些斯图卡并排通行。 飞行员们各自在机舱里与近在咫尺的友军挥手打起了招呼,几个月之前他们还全都隶属于德国空军,不少人说不定还在同一个初级航校里接受训练。 “这里已经进入了意大利防空区,很可能会遭遇到意大利战斗机,你们能够及时赶到真是太好了。”斯图卡中队的指挥官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由我们负责护航,希望能够一切顺利。”沃尔夫冈举手对着对方的机舱敬了个军礼,随后摆动机翼带领着中队向上爬升,到达目标区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109中队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 第二中队开始按照标准的护航程序,在斯图卡上空跳起了八字舞。 空军中校此刻并不知道,现在就在他们的前方,意大利空军的一个战斗机大队正在向着他们迎面扑来,两支曾经并肩作战的部队,即将为了各自的尊严与荣耀展开激战。 ps:网络出了故障,总算是传上来了。(。) ...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尊严(中) 作者在此祝各位书友中秋节快乐。 意大利空军战斗机第三联队,是该国最早建立的战斗机部队之一,也是开战后第一个批入侵法国领空的空军单位,所以在战争中遭到了法国空军的重点打击。 第三战斗机联队当时是绝对的主力联队,拥有战斗机的数量在所有战斗机联队中位居第二,足足配备了五十架崭新的r.42战斗机,而且全都保养完善,处于可以随时投入作战的状态。 这里需要先介绍一下意大利空军战斗机部队的基本编制情况,每个意大利战斗机联队下属两个大队,每个大队又由三个中队构成,每个中队下属两到三个小队,看上去似乎和大部分欧洲国家没有什么不同。问题是,意大利的小队是以双机为单位的,意味着意大利飞行中队哪怕编制齐全也只有六至九架飞机,数量上整整比其他国家的同级单位缩水了一半。一个齐装满员的意大利主力联队也就是德国空军一个半大队的规模,而且通常情况下意大利空军的装备与人员一直都严重缺编。 第三战斗机联队的战备情况在意大利空军中是属于第一流的,应该说不愧为意大利空军老牌的战斗部队。 联队里的不少飞行员都参加过西班牙内战,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虽然先后收录了不少前来镀金的官宦子弟,但是总体来说这个联队还是具有一定的战斗力的。 意大利空军拥有一群当时欧洲最优秀的“特技飞行员”,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在低空翻筋斗,这种动作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但是却能在姑娘面前大出风头。 r.42是一架在研发时就已经落伍的战斗机,在这个问题上伊塔罗.巴尔博空军元帅应该承担全部责任,这位意大利航空先驱与空军的铸造者是个狂热的飞行家,年轻时酷爱特技飞行,对缠斗能力出众的双翼机型情有独钟。 意大利空军的采购不是按照飞机性能的优劣来分派的,而是参加竞争的各家全都有份利益均摊,这一点似乎和德国有点像,应该说德国就是照搬了意大利政府的政策,其实这就是政府与大军火企业相互勾结与妥协的结果。 应该庆幸德国方面总算是保留下了一些竞争模式,各巨头还知道投入资金展开技术研发,就是因为德国航空技术人员的努力,德国的航空技术一直到战败都依然排在世界的前列。但是意大利不同,那群军火巨头们全程都在划水与吃老本,就算再落伍的飞机政府依旧会照常采购,需要什么新技术就向德国人要就是了,反正希特勒为了撑面子会满足墨索里尼所有的要求。 不过现在情况已经和历史上完全不同了,德国在月初时就全面停止了对意大利的技术援助。目前意大利的军火商们已经开始头疼,因为很多武器型号的升级已经进行到了一半,要是依靠他们自己来开发,想要拿出成果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要是在期限内完不成罗马交下来的任务,让墨索里尼感觉丢了面子,谁知道那个家伙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r.42战斗机就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原本菲亚特准备给它换上德国制造的db601发动机,这样可以把这种双翼飞机的时速提高到每小时五百公里。这种双翼战斗机使用的菲亚特a74.风冷发动机只有八百四十匹马力,最高飞行速度每小时四百四十公里左右,已经全面落后于欧洲一流机型,只能勉强和二三十年代研发的战斗机相抗争。 在法国战场初期,与第三战斗机联队对抗的全都是法国空军的二线部队,因为德军的辉煌胜利,法军整体产生了恐慌情绪,部队的士气普遍低落。但是就是在这种不利的条件下,法国战斗机飞行员驾驶着同样落伍的d510、nid.62之类的二线战斗机,依旧与第三战斗机联队打出了一比一的战果。 随即当从前线调回的法国战斗机主力部队进入战场之后,就轮到法国最新锐的d.520和战斗机教意大利空军怎么做人了。说起来这是徐峻和贝当第一次联起手来狠狠的坑了墨索里尼一把,法国人和德国人在坑害意大利人方面产生了惊人的默契,这是在开战前没人能够想到的。 第三联队只坚持了两个月就从一线战场上撤换了下来,因为再不这样做这些飞行员就准备发起兵变了,作战人员损失过于严重,只能依靠军纪勉强维持着基本的秩序,官兵们的心里充满着沮丧与失败的情绪,这支光荣的部队竟然第一次出现了逃兵。 其实并不单单第三联队这一支部队是这样,这种情况在阿尔卑斯前线已经变得极为普遍,相对于有着独立的补给系统,物资暂时还充足的空军,陆军的处境更加艰难,官兵们的厌战情绪更为严重,罗马方面对此只能强力加以压制,却想不出一个有效的方法摆脱这种困境。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与法国停战,但是这是墨索里尼绝对不能接受的,甚至没人敢提出类似的建议来,深怕被那位新时代的凯撒给记恨上。罗马统帅部在这种时候还会批准对希腊的入侵计划,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他们想要用一场辉煌的胜利,重新鼓舞起官兵快要跌到地板的士气,并且掩盖此时意大利军队在法国边境上的尴尬处境。 第三战斗机联队从前线撤回之后,花了几周时间补充人员和装备,同时安抚幸存下来的官兵们饱受创伤的心灵。在那段时间里,意大利官兵们纵情享乐,用酒精和声色麻醉着自己的神经,忘却在空中搏斗中的疲累以及失去挚爱战友之后的哀愁。 目前看来这种方法的效果还是挺显著的,至少表面上看,第三战斗机联队又恢复了正常的运转,补充了一些新飞行员之后,战斗力在纸面上得到了一定的恢复,士气也有所提升,军官们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 原本在罗马统帅部的计划里第三战斗机联队是准备与第四战斗机联队一起被调往希腊的,现在那里几乎集中了意大利空军所有留在本土的主力,开战时的八个战斗机联队已经调去了三个,剩下的联队中两个在利比亚殖民地另外两个在阿尔卑斯法国边境,留守在意大利中北部的就只剩下这一个联队了,罗马周边和靠地中海沿岸还保留了几支独立大队和中队,但大部分都是新组建的部队,虽然装备着最新的战斗机,但是飞行员普遍缺乏实战经验,想要真正发挥出新型战斗机的战斗力,他们还需要接受大量的飞行训练。 第三战斗机联队初期驻扎在米兰附近,为了能够随时支援希腊战场,他们被调动到了威尼斯,这可正好是老鼠掉入了米缸,这群飞行员这段日子里过得是异常的豪放奢靡。 当维罗纳城示警之后,第三联队立即出动了一个大队,可还未等机群飞远,维琴察附近又发现了德军的踪迹,更让意大利指挥官惊慌的是,意大利北部边境最东端的重要城市乌迪内突然与外界失去了联系,随后莫泰利亚诺、圣米凯莱阿尔塔利亚门托的守军也接连告急,帕尔马诺瓦更是遭到了德军伞兵的突袭, 三个小时不到,德军的前锋部队距离威尼斯城已经不到八十公里,虽然还不清楚这些德军部队的番号,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少于三个师,其中至少有一个是正规的装甲师。 维内托大省的首府古城威尼斯已经危在旦夕,但是意大利人手头上能够调动的部队已经所剩无几,就算罗马能调得出一些援军,到了此刻也于事无补。军人们这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其所能,为了维护意大利王国的光荣,与强大的侵略者打一场必定会失败的战争。 第三战斗机联队全体出动,其中编制比较完整的第十八大队将现有的二十架菲亚特战斗机编成了两组,一半飞机在机腹下携带着一百公斤炸弹,由另一半r.42护航前往维琴察支援当地的守军。 结果就在距离城市西南方不到十公里的山岭地带,第十八战斗机大队一头撞上了德军的混合编队。 ps:抱歉,今天只有一章,如果可能的话,我明天尽力用双更补上。 祝大家中秋快乐,同时感谢kenda书友的2000打赏ihydra、大雪无痕6663书友的500打赏,还有平明浔白羽、iii、书友160707005326031、又一个新手、tigertank、奇思妙想ss、书友n24694420dtdbk、西之黑區、ba裤p59、启核启核、君之守望、童话的心殇、贺疯子、tzyh_99、tzyh98、tzyh97、嘉州小番各位书友的100打赏。(。) ...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尊严(下) 作战双方此时都没有地面雷达引导,只能依靠飞行员目视搜索目标。当天作战空域的天气情况良好,南风三级,低空有稀少的浮云。 德国混合机群当时的飞行高度只有一千五百米,这主要是为了照顾已经严重超载的JU87,从奥地利方向飞越阿尔卑斯山脉的重山峻岭,此时这些轰炸机的燃油已经消耗掉了三分之一,为了多挂弹药他们没有携带副油箱,轰炸完毕之后他们还需要原路返航。 陆军虽然已经占领了几座意大利机场,但是此刻既没有专业的地勤人员也没有备件与给养,在航空队把配套的人员物资转移过来之前,这些地方暂时只能用来迫降。 ME109正面的视野很不粗,但是CR.42的情况也一样,意大利人使用的是开放式座舱,如果飞行员愿意,他甚至能够探出身向四周张望,只是因为双翼机的缘故,视野死角要比109多很多。 德国和意大利空军几乎在同时发现了对方,因为距离较远,德军一时间还无法确认对方的身份,因为当天出动的德国空军和陆军航空队飞机数量太多,所以说不定是一群返航的友军。 换成意大利人这边就不一样了,带队的指挥官当即就判断出遭遇的是德国空军机群,因为此时此刻在这片空域飞行的友军部队,只有同联队的二十三大队,那个大队目前只剩下十八架飞机,数量还不到来者的一半。 于是意大利空军在战斗初始占夺了先机,一群双翼机摇摆着机翼开始快速向上爬升,他们要在德国人做出反应之前夺取高度优势。 德国方面的反应也不慢,沃尔夫冈中校从对方的爬升动作中看出来者不善,于是立即命令编队也开始爬升高度,同时向斯图卡编队发出了躲避警告。 “是CR42,意大利王国空军。”已经接近到了能够辨识机型的距离,德国飞行员一眼就认出了来敌的身份,这种双翼机虽然性能不怎么样,但是在当时却是各种报纸杂志上常见的明星。 “绿精灵,立即离开这片空域,我们来缠住他们,祝你们好运。”沃尔夫冈从机舱里回过头望着正在侧下方缓慢转向的斯图卡机群。 “非常感谢,火狐,祝你们好运。”斯图卡中队指挥官回复到,听上去非常冷静。 依照德军现在的作战条令,一旦俯冲轰炸机群遭遇拦截,指挥官有权做出放弃任务的决定。扔掉载荷后的斯图卡,生存能力还凑合,再说不远处就是维内托平原,真遭遇到不测还能找地方迫降,这时候倒也不用担心被俘,因为很快德军就会占领这整片地方。 “红色三号,总共二十架敌机,应该属于情报中讲的第三战斗机联队。”第二中队原本的中队长路德维克中尉此时担任第二小队的长机,他在无线电里向上司报告到。 沃尔夫冈是联队技术副官,妥妥的第三把手,这一次亲自下到基层执行任务,显然是在为职位的提升作铺垫,说不定过几天就该称呼他为上校先生了,这位技术官的到来给第一大队第二中队中各级军官造成的心理压力可不小。 “意大利第三战斗机联队?里面有不少老朋友,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法国人在前一阵子把他们打得很惨。注意保持速度,不用轻易与他们缠斗,这些意大利飞行员有不少是高手。”沃尔夫冈说完往前推足了油门,戴姆勒奔驰引擎的咆哮声变得更加高亢。 此时菲亚特战斗机也已经爬到了两千七千米高空,他们其实可以再往上爬一会儿,但是速度将会损失很大。 德国人已经做出了反应,显然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此时德国机群分成了两队,一队调头转向回避,另一队则扑上来正面迎击。意大利空军的掠袭条件已经不成立,他们现在唯一掌握的就是高度上的微弱优势,而且看上去这个优势也将很快失去。 “是109,爬升速度太快了!”马里奥.乌巴尔多少校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CR.42能够对付的对手。 乌巴尔多参加过西班牙内战,曾经和德国秃鹰军团并肩作战,他了解这些德国飞机的性能,也熟悉这些德国人的作战风格与习惯。当获知德国与意大利宣战的消息之后,他就预感到迟早会有一天,他将与这些老朋友殊死一战。 “各中队注意,记住我之前教你们的那些,尽可能与他们保持缠斗,不要随意爬升或者俯冲,尽量不要飞直线太长时间。愿上帝保佑你们,意大利王国万岁!”乌巴尔多从座舱里举起手挥舞了一下,随后按下机头,带着直属他的僚机,开始向着德国战斗机群发起俯冲。 CR.42是半硬壳结构,除了发动机和飞行员座舱外部是杜拉铝(硬铝合金)外壳,后半个机身是钢管骨架外面蒙着帆布蒙皮。座舱完全是敞开式的,飞行员唯一的正面防护是发动机后方的一块防火板。风挡是树脂玻璃的,座椅是铝合金的,发动机和座舱间装着两个容量加起来四千升的油箱,中间只隔着两只机枪弹药箱,以上所有全都没有任何装甲防护,只需要挨上一发子弹,飞行员就会瞬间变成烤肉。 全大队只有几架长机带着无线电台,僚机只能从长机的手势判断交流的内容,接到大队长命令之后,各中队长机摇动机翼,随后带领着各自的小队,尾随着大队长向着德军发起冲锋。 德国飞行员透过厚厚的防弹风挡玻璃,紧盯着迎面扑来的敌机,按照各自的位置选择目标,飞行员们稳稳的操纵着自己的座机,把目标套入VER112反射瞄具的白色光环之中。 “这里是红色三号,对冲后一小队向左,其他人向右,按照地面上计划好的那样,先生们,记住我提醒你们的事项。”打开机载武器的保险开关,沃尔夫冈首先用机炮打出了一个短点射,白色曳光弹在阳光下一样耀眼,二十毫米的弹头拖着长长的烟尾,在空中拉出了一道道笔直的弹痕。 意大利人随即也扣下了扳机,CR42机头上部安装的两支12.4毫米机枪吐出了长长的火焰,双方的武器在有效射程上差不多,但是在威力上德国人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当即就有一架意大利战斗机被迎面击中,炮弹摧毁了菲亚特风冷发动机的气缸,弹片撕裂了内部的复杂的管线,喷涌出的润滑油和汽油一碰到滚烫的发动机外壳,当即就开始燃烧起来,滚滚黑烟顿时遮蔽住了座舱里飞行员的视线。 乌巴尔多少校躲过了一架109的射击,但是他的僚机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109的几发炮弹破坏了他座机上部机翼的内部结构,当他从俯冲里改出时,右侧的上部机翼整个脱落了,飞机立即就进入了螺旋俯冲,那位跟随了乌巴尔多五年的老飞行员,一直到坠地都没能从高速旋转的飞机里脱离。 双方在第一回合的较量中,德军以四比零领先,意大利人剩余的兵力已经少于德国空军。双方重整各自的队形,开始在两千五百米的高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德军使用惯用的战术,依靠速度和爬升上的优势,以小队为单位,从两侧轮番向意大利战斗机展开掠袭。 意大利飞行员使出了浑身解数,甚至不惜以身作饵,想要把德国人引入缠斗。可惜经过英伦空战的熏陶,这些德国人早就转变了风格,一击不中立即远遁,仗着马力强速度快,轻轻松松就重新爬回高空,然后掉转头再次发起进攻。 意大利的CR42很快就陷入了苦战,德军的飞机从各个方向突袭,意大利飞行员只能依靠强大的水平机动性翻滚闪避,连续高G机动让飞机速度下降飞快,机体操控也变得越来越迟钝,意大利飞行员已经疲于奔命,速度方面的劣势导致他们根本无法从战场上逃离。 这场空战只持续了二十分钟,光荣的第十八战斗机大队就已经成为了历史。到了最后时刻,绝望的意大利飞行员已经放弃了抵抗,他们如同靶机一样慢慢在空中转着圈,随后等着被德国战斗机扑上来把自己给击落。 乌巴尔多少校在被击毙之前,夺取了这场战斗中意大利空军唯一的一个战果,这位军官遵守了他的誓言,用生命维护住了第三联队的尊严。 意大利配备的十二点七毫米机枪的射速虽然不高,但是威力却相当不错,受害者是第三小队的一架僚机,发动机被正面击中,很快机身前部就冒出了滚滚的黑烟,飞行员努力的想要挽救自己的座机,但是此刻已经无能为力,在勉强爬升了一段高度之后,德军飞行员打开了舱盖跳出了自己飞机。 在意大利灿烂的阳光下,那位德军少尉晃晃悠悠的挂在降落伞上,开始为自己的安全感到担忧,因为放眼周围空中有好几顶白色的降落伞,下面挂着的全都是意大利空军。 PS:抱歉今天有些晚了,吃完饭后再看看,是不是能够在午夜前码出一章来。 在此特别感谢luoluo198218、书友160722005509685、eerroouu、帝国骑士菲莉茜娅、老虎126、书友150814222627938、踩着疯丫哦书友的500打赏,以及魔龙战鬼、luoluo198218、韦驮书友的200打赏,还要感谢海绵战括约、TZyh_99、TZyh98、帝国无限、狼狗保卫奴隶、东方的边疆、家里的大米、启核启核、城北U桑、backup59、书友n24694420dtdbFK、书友160707005326031、又一个新手、是谁抢注了我的名字、tigertank修灯等书友的100打赏。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威尼斯宫(上) 二十一日下午两点,一队高级轿车沿着克尔索大道进入帝国广场,车队绕了国家圣坛一周,随后停在了威尼斯宫的门口。 几名随从军官从开道的轿车上跳下身,随后飞奔到后面的轿车旁,恭敬的为乘客拉开了车门。 彼德罗.巴多格里奥元帅走下座车站定脚步,抬起头仰望了一眼高大的威尼斯宫,这座建筑原本是教皇给自己修缮的官邸,处于个人安全方面的考虑,原本就造的比较高大坚固,据说建筑材料中很多都是从罗马斗兽场里拆来的,后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那些古老的淡黄色石料。 门口站着两名黑衫军哨兵,看到穿着华丽正装的巴多格里奥以及随其而来的大队将领,这两个哨兵连敬礼都差一点忘了,直等到边上的随从军官提醒之后,他们才急急忙忙的竖立起手中的步枪,高抬起下巴向将军和元帅们致敬。 巴多格里奥就像根本没看到这两个黑衫军一样,他迈着大步走进官邸,只在跨过门槛时微微斜了哨兵一眼。 “下午好元帅阁下,没有接到您要来的通知,首相现在正在办公室会客,我需要先去通报一下。”正在楼下接待厅待命的卫队副官走上前对着巴多格里奥敬了个法西斯礼,随后恭敬的报告到。 “不用了那么麻烦了,上尉。”巴多格里奥直接越过这位武官向着楼梯走去。 “元帅阁下,这不符合规定。”上尉还想尝试着阻拦,却被元帅的随从副官给推搡到了一边。 “卡夫利亚尼,你跟我一起上去,其他人在下面等着,如果首相想要见谁,会派人来通知的。”巴多格里奥走上两级台阶之后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对着跟随在他身后的将领们说到,然后抬起手臂对着卡夫利亚尼招了招手。 意大利海军总参谋长的藏青色制服在一堆灰色陆军制服里显得非常扎眼,他挤开了几名陆军将军,走到了巴多格里奥的面前。 “你真的准备跟他实话实讲?”海军上将手插在裤袋里,抬起脸严肃的问到。 巴多格里奥没有回答,他抬头往房顶上望了一眼,接着转过身沿着楼梯开始攀登。 海军上将伸手扣着领口左右活动了一下脖颈,随后跟在陆军元帅的身后迈步走上了楼梯。 “什么叫做不到!你这完全就是在敷衍!这是渎职!” 刚走上二楼,楼道里就回响起墨索里尼愤怒的吼声。两位军官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无奈。 二楼的楼板上铺设着红褐色的地砖,还是十七世纪时的式样,沿着走廊两边的墙上刷着淡青色的涂料,风格比较朴素没有太多的修饰。但是当你走进房间,就会立即被内部华丽的陈设所震慑,这里的墙上装饰着出自意大利历史上名家之手的绘画作品,亦或者画满了仿制拉斐尔风格的壁画,房顶上镶满了各种石膏雕塑,内容大多是古罗马的战争场面与神话故事。 这些大厅里没有摆放什么家具,就算有也纯粹是观赏性的,有的房间靠墙摆满了一圈座椅,有的则放置着几个玻璃展示柜,里面陈列着罗马帝国时期的珠宝文物以及教皇统治时期流传下来的圣像和画册。 墨索里尼的办公室在走廊末端,这座长方形建筑的一个角上,办公室紧挨着威尼斯广场,他有时候会在窗口向狂热的意大利法西斯党徒发表演讲。 此时所有的大门都敞开着,可以从走廊的顶段,穿过几间大厅一直看到墨索里尼的房间。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意大利人民是不会屈服的,让那个金发小子来吧,来尝尝我们的厉害!”吼叫声还在继续,听上去中气却已经有些不足。 “元帅阁下,上将阁下!”守候在办公室门口的首相副官迎了上来。 “是齐亚诺部长,他刚从巴黎赶回来,情况有些不妙”少校小声的报告到。 “我全都知道了,这也是我赶到这里的原因。”巴多格里奥止住了那个少校的话语,大步走进了办公室。 “下午好,首相阁下(有的书里称他为总理,实际上当时意大利还是王国)。”巴多格里奥站在门口向墨索里尼敬礼。 “你怎么来了,总参谋长阁下?我是说,下午好,巴多格里奥阁下,还有卡夫利亚尼将军。”巴多格里奥与海军总参谋长的突然到访,让墨索里尼感到有些惊讶。 “很抱歉没有通知您,首相阁下,我带来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巴多格里奥摘下军帽夹在了腋下,随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起来的文件递向了墨索里尼。 “还会有更糟糕的消息吗?德国人正在意大利的村庄里烧杀抢掠,法国陆军也在边境上蠢蠢欲动,而我们的部队却还在弗罗伦萨集结,第四军准备等到什么时候穿过亚平宁山脉。格罗索的部队准备好了吗?罗马统帅部对德国人的情况究竟掌握了多少,德国人总共动用了多少个步兵这不可能!”墨索里尼嘴里一边喋喋不休一边展开巴多格里奥给他的那封文件,还没看完三行他就惊呼起来。 “这是真的么?这上面写的之前为什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已经确认了,德国非洲军团正在登陆西西里,第二十八奥斯塔步兵师和第五十四那不勒斯步兵师正在岛上进行着顽强的抵抗,如果得不到支援,预计他们将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被歼灭。”巴多格里抬着头回答到。 “那就立即派支援部队过去,我们在那里”墨索里尼疾步走到房间中心那张八米长的长桌旁,这张原本只是拿来装饰的桌子上的那堆花瓶和摆设已经被挪走,现在上面铺满了各种尺寸的地图。 翻出一张西西里岛与周边区域的地图,墨索里尼拿起放大镜看了半天,结果显然这位领袖什么东西都没看出来,他有些赌气的把放大镜往桌上一摔。 “我们现在能够动用多少部队?”墨索里尼询问到。 “一支也没有,首相阁下。我们现在拿不出任何支援西西里岛的有效方案。”巴多格里奥捋了捋唇上的胡须,沉稳的回答到。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我们在南部制造驻守着十个步兵师。齐亚诺,那次会议你也在场,你当时也听到了吧。陆军参谋部在卡拉布里亚与巴西利卡塔大省部署了足足十五个师。”墨索里尼大声的询问起自己的女婿。 齐亚诺刚才被骂的狗血淋头狼狈不堪,巴多格里奥到来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事,这位外交部长连忙缩到房间的角落里装成盆栽,没料到最终话题还是传到了他的手里,齐亚诺眨巴了几下眼睛,却发现大脑里空空如也,怎么都想不起来记忆里有过这桩事情。 看着站在那里擦着汗水喃喃无语的齐亚诺,墨索里尼就觉得自己的气不打一处来,亏得他如此器重这个女婿,没曾想一到关键时刻就原形毕露,完全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确实是有这些部队,首相阁下。”发现墨索里尼又要发作,巴多格里奥赶忙站出来拯救了外交部长。 “但是,所有部队全都缺额严重,而且分散驻扎在很大一片区域,我们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把他们集结起来,同时还需要调用大量的武器弹药与辎重供他们在战斗中使用。更大的问题是”巴多格里奥转头看了看海军总参谋长。 “目前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把他们送上岛去,我们缺乏运输他们所用的船舶,也无法调动出必要的护航力量。”。陆军元帅神情淡然的报告到。 ps:说好的第二章奉上。 感谢伊万、韩胖子、帝国无限、zzzd、sryny几位书友的500打赏,以及ak曰m4、枫叶霜远与平明浔白羽书友的100打赏。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威尼斯宫(中) “这实在太荒谬了,我们拥有地中海最强大的海军!”墨索里尼强忍着怒火,没把这句话吼出来。意大利首相习惯性的抬起下巴,冷冷的望着一脸平静的卡夫利亚尼海军上将。 “海军能够对此做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吗?”墨索里尼大声的质问到。 对于意大利海军建设,他可是耗费了大量的心血,资源人力国家政策,凡是海军需要的,几乎可以在他这里予取予求。于此同时墨索里尼也在海军身上寄托了非常大的希望,他期待着有一天强大的意大利王国海军能够帮助他完成独霸地中海,重建罗马帝国光荣的恢弘梦想。 “我们的运输船大部分集结在东部港口,准备运送陆军增援部队登陆希腊,目前因为缺乏燃料的原因,暂时还无法出航,如果可以及时调配一批燃油的话...”卡夫利亚尼的回答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往深处说下去。 “那么护航舰队呢,你不会告诉我海军舰队也缺乏燃料吧。”墨索里尼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寒霜,他知道海军一直对他挪用基地的储备燃料贴补工业有些不满,但是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危急时刻用这种方法来要挟,看来他还是太小看了海军里的保守力量,如果这次能够渡过难关,回头一定要让这群穿着海军制服的蛆虫们好看。 “王国海军主力舰队已经进入一级战备,随时都可以出动。但是我们必须要考虑到。一旦舰队出发,就必定要与英、法、德三国海军的地中海特混舰队发生正面战斗。据目前得到的情报,登陆舰队的实力非常强大,所以这将不是什么小规模的冲突,而是一场海上决战。海军当然不会畏惧面对强大的敌人,但是一旦战事不利,舰队损失过大的话,意大利本土的沿海防御将会土崩瓦解,整个海疆都将向敌人敞开。”卡夫利亚尼根本无视墨索里尼难看的脸色,依旧沉稳的回答到。 “英法的海军在与德国的战争中损失惨重,即便是加上了德国人,也根本不是意大利王国海军的对手。”墨索里尼突然觉得和这个顽固的参谋长没啥可置气的,差点忘了这家伙本身就是个懦夫,从一开始就坚决反对意大利参战。看来海军需要一个更有骨气的人来担任这个职务了,墨索里尼决定回头就查看海军档案准备替换人选。 “确实如您所说,英法海军的实力不如以前,但是他们依旧保留下了一支作战经验丰富并且训练有素的精锐力量。目前三国海军在地中海部署了七条战列舰,轻重巡洋舰超过了二十八条,他们还拥有两条最新的航空母舰,各类驱逐舰更是达到了六十条,还有相当数量的潜艇在意大利周边海域活动。上个月我们损失的商船数量已经达到了三十五万吨,护航的驱逐舰和巡洋舰也受到了严重的损失,相信您应该已经看过报告了。” 卡夫利亚尼在那里侃侃而谈,墨索里尼的情绪却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我们的舰队是无敌的!”墨索里尼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他的面色涨的通红,额头皮肤下青筋暴起,看上去就像一头脸上挨了一鞭子的公牛。 “但是我们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我早就提醒过你,我在四个月前的统帅部会议上就提醒过你,意大利王国海军还没有做好打一场大规模战争的准备。当时我还没把德国海军给计算进去,所以现在的情况比四个月前更加恶劣。我们刚服役的新型战舰还需要时间磨合,新招募的官兵普遍缺乏训练。 因为缺乏合格的技工,老实战舰的改装工程进展异常缓慢。英法海军的海上封锁,使得我们的材料储备下降到了危险的程度。现在我们的所有还在进行的造舰工程,全都是靠这几年储备下的物资支持着完成的。现在英德两国控制了直布罗陀海峡和苏伊士运河,意大利的船只现在甚至出不了地中海。我的首相阁下,您的愿望从某种意义上已经实现了,地中海现在确实可以被称作为“我们的海”,困住我们的海。”卡夫利亚尼的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不光是话语中咄咄逼人,他的脸上还带着一副嘲讽的表情。 “够了!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我是意大利首相,法西斯国家党的领袖!”墨索里尼恼羞成怒,对方竟然如此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编织起来的美梦。 “当然知道,但是我也有我的职责,我是意大利王国海军的参谋总长!首相阁下!”卡夫利亚尼也提高了声线,海军总参谋长此时也豁出去了,为了王国和海军,必须有人要站到前面来实话实讲。 “不,已经不是了,卡夫利亚尼上将,我以意大利王国首相的名义解除你海军总参谋长的职务。”墨索里尼因为羞恼几乎丧失了理智,他用力拍打着桌面,宣布了海军参谋长的解职。 “首相阁下...”巴多格里奥连忙想要劝解,现在的场面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也没想到卡夫利亚尼竟然会表现的如此刚强。 “不要多言,我已经决定了。”墨索里尼恶狠狠的瞪着巴多格里奥。 “我接受您的命令,希望知道您的理由是什么。”卡夫利亚尼眼神冰冷,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怯战,渎职!”墨索里尼咬牙切齿的回答。 “我不会接受这些毫无根据的指控。” “混蛋,我不管你究竟接不接受,你现在已经被解职了,立即滚出我的办公室!”墨索里尼已经快被气疯了,他猛的拿起桌上的一个金属印盒,狠狠的向海军上将投掷了过去。 卡夫利亚尼微微偏过身,躲过了这次可能会导致他受伤的攻击,此刻他也知道到了必须退场的时刻了,再继续刺激这个狂妄的独裁者,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卡夫利亚尼重新戴上军帽,扣上了金丝框的单边眼镜,随后对着正被齐亚诺和巴多格里奥死死抱住的墨索里尼敬了个意大利军礼,接着转过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此刻如果有人站在走廊上,就会看到意大利前海军总参谋长脸上那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多米尼克.卡夫利亚尼比墨索里尼大六岁,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和意土战争,还担任过意大利海军学院的院长。这位海军上将的履历完美无缺,堪称意大利海军军官的典范,而且还是个绝对的大舰巨炮派。 在他担任王国海军参谋长之后,这位上将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海军舰队的建设上,目前海军拥有的战列舰全都是在他的建议与支持下开工建造的,同时他也能够接受新事物,意大利著名的潜艇部队也是在他的帮助下建立完成的。 卡夫利亚尼的梦想其实和墨索里尼是相同的,建立起一支能够称霸地中海的海军力量。起初他与墨索里尼的合作是相当有默契的,双方的关系一度还非常紧密,因为墨索里尼对海军的偏爱与支持,作为海军高层当然要对此投桃报李。 直到今年六月的那一天,墨索里尼在统帅部的紧急会议上无视他的极力反对,强行宣布向英法宣战,这位新世纪凯撒的形象第一次在卡夫利亚尼的心里崩塌了下来。 作为海军总参谋长,他能够阅读到意大利收集到的最机密的情报,他知道意大利海军将要面对的将是怎样一股强大的力量。当然他并不恐惧与强敌作战,实际上他一直在为这场战争做着准备,但问题是一切还都刚刚起步,意大利海军还没有能力面对这种严峻的局面。 在他制定的时刻表里,战争准备至少还需要两年时间,两年后意大利海军将建成一支拥有全部八条战列舰和七条重巡以及二十六条轻巡的强大舰队,可以碾压任何一个国家的地中海分舰队,即便是对方的主力舰队也未尝不能一战,前提是必须得到意大利空军的全力支援。 但是现在绝对不是开战的时机,此时意大利海军在纸面上拥有四条旧型战列舰和两条新型战列舰,但是前者中的两条还在进行现代化改装,后者刚刚入役从上到下都是一堆菜鸟。八条重巡和十二条轻巡虽然已经形成了战斗力,但是想到英法两国更加庞大的巡洋舰群,卡夫利亚尼根本就没有与之对抗的底气。 他开始对墨索里尼的狂妄无知感到厌恶,他无法接受这个强加在海军身上的事实,他不能忍受耗费心血建立起的大舰队,就在即将成型之前,只因为领导人的鲁莽宣战而毁于一旦。 但是作为一个王国海军军官他只能服从更高层下达的命令,他甚至不能在中间动什么手脚或者阳奉阴违,因为着关系到国家赋予他的责任,同时也违反他为人处世的标准。 开战之后意大利海军确实是在努力作战,如同墨索里尼预想的那样,初期因为有德国海军的牵制,英法海军无法把主力投入地中海战场,意大利海军确实占据了一些上风。 但是当欧洲战争结束,就变成意大利单独承受两国海军的怒火了。双方的舰艇性能可以用技术改造来弥补,但是人员素质的差距却不是一朝半夕就能赶上的。经过接连几次小规模的接触战,原本信心十足的意大利海军官兵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因为每次双方小分队的作战,失败的却总是占据了绝对数量优势的意大利舰队。 特别当德国向意大利宣战之后,海军高层军官们脑子里思考的不再是如何夺取胜利,而是如何在这场在他们看来完全毫无意义的战争中存活下来,为意大利王国海军争取一个体面一些的结局。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和推荐票。 特别感谢书友“普通讀者”给予的10000打赏, 感谢TZyh_99、TZyh98、TZyh97、方妆成、书友160314075805679、rongxin几位书友的500打赏, 感谢“东方的边疆”书友的200打赏, 感谢Ak曰M4、启核启核、backup59、天使的告别、书友n24694420dtdbFK、又一个新手、当人们都不在忠诚时几位书友的100打赏。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威尼斯宫(求票) 挣脱了巴多格里奥和齐亚诺的拖抱,墨索里尼尽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在与德国宣战后的这二十四小时里,没人能了解他身上所背负的沉重压力。 墨索里尼是骄傲的,他相信自己拥有天赋的使命,他将挽救在愚昧与混乱中沉沦的意大利,他命中注定是这个国家的救星,他是凯撒,是奥古斯都,是该载入史册,让子孙们传唱千百年的伟大人物。 但是现实异常残酷,他领导的意大利根本就经受不起战争的考验。这个国家资源贫瘠,没有任何条件独立于欧洲社会存在。意大利在三个世纪的时间里,耗光了祖先们积攒下的人品,曾经的伟大城邦统统成为了过眼烟云,罗马帝国的最后一丝光辉也已经埋没在了历史的尘埃里。 “通知宪兵,逮捕卡夫利亚尼!”墨索里尼指着尼亚诺说到。 随后帝国领袖把视线转到了参谋总长的脸上,他手捂着肋下皱眉问到:“如果我给你所需要的船舶和护航舰队,陆军是否能够保证夺回西西里!” “不能!”巴多格里奥回答的异常干脆,同时还用力的摇动着头颅加以更定。 “为什么!我们在那里有十五个步兵师...”墨索里尼的眼神变得危险而锐利。 “我告诉过您,这不光是人数上的问题。距离最近的几个步兵师缺乏弹药和补给品,武器的缺额也很严重。如果我们决定支援西西里岛..大概还需要三到四天左右,估计可以集结起一支拥有五个步兵团的兵力。而且就像我前面指出的,没有海军的支持,我们根本无法把他们送上岛去。”巴多格里奥一边说一边走到了那张长桌前面。 “海军会出动的,在处理掉现在的问题后...不会需要太长的时间,我可以保证。”墨索里尼接口到,但是话语中显得有些迟疑。 “如果有了海军的支援,陆军应该有能力解决这个......是吧,这是陆军的责任。”墨索里尼伸手对着地图比划着。 “理论上确实如此,首相阁下,但事实上,无论我们现在拿出什么方案,时间上都已经来不及了,德国人不会给我们时间休整。”巴多格里奥从桌上拿起一支红铅笔,在西西里岛上划了几条线。 “目前他们已经突破了滩头阵地,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不过考虑到德国陆军的战斗力,好吧...先不谈这个。”看了看墨索里尼那难看的脸色,巴多格里奥决定在结束会谈之前,还是不要太过于刺激这位凯撒。 “这里是奥斯塔步兵师的防线,这边是那不勒斯步兵师的防线,你可以看到这里应该是连为一体的。”巴多格里奥在西西里岛南部海岸线后方划了一条弧线。 “但是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个师之间的联系已经断开了。德国陆军非常善于从阵地的薄弱点突破,然后向纵深与两翼发展,向纵深突击的部队摧毁补给点与指挥中心,随后配合两翼迂回的兵力,一举歼灭包围圈内的部队。而两支部队阵地交接的薄弱位置,就是德国人最喜爱的突破点。”巴多格里奥把红色铅笔往地图上一扔。 “南方其他几个步兵师的训练程度和这两个步兵师没什么两样,如果现在我们把他们送到那个岛上去,就等于让这些士兵去送送死。” “意大利人不害怕牺牲,我们有坚定的信念和决心。”墨索里尼低下头手抚着地图说到,他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强烈的亢奋之后留下的的是成倍的沮丧。 “首相阁下,恕我直言,恐怕我们现在必须要放弃西西里岛了,这是目前最明智的选择。”巴多格里奥把军帽放到了桌面上。 “不,我们不能放弃西西里,只要我还是意大利首相,我绝对不会做出放弃国土的决定。”墨索里尼双眼紧盯巴多格里奥,陆军元帅可以清楚的看到瞳孔周围泛红的血丝。 “现在的退避是暂时的,否则我们失去的会更多,首相阁下。”巴多格里奥拿起那支红铅笔,在意大利地图的靴尖部位划了个偌大的圈。 “我们在这里只有两个装备很差的海岸师,和西西里岛上那四个海岸师一样,据称那些部队在第一时间就崩溃了。所以如果德国人此刻准备从这里登陆意大利本土,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挡。” “那么你的方案是什么。”墨索里尼低头看着地图沉默了一会儿,显然他被巴多格里奥诉说的事实给说服了。 “我的...应该是统帅部商议之后提出的方案是,立即集结南部几个大省的兵力,在萨莱诺至梅萨蓬特之间构筑一条防线,预计需要大约五天的时间。我们估计德国人暂时还无法发起第二次登陆作战,无论物资调配还是组织船队都需要时间。 我们可以在德国人留给我们的这段空隙里,加强南部各省的防线。而且仅仅一道防线是无法挡住德国人的脚步,我们还需要在后方建立起第二和第三道防线,这需要调动起意大利陆军在南方的所有部队,我们计算下来大致是三十二个步兵师...”。 “上帝,这几乎是陆军总数的一半。”齐亚诺惊呼起来。 “实际兵力并没有那么多,我们需要再招募适龄的意大利男子参军,虽然没有太多时间训练他们了,但是至少可以教会他们扣动扳机。”巴多格里奥在地图上划出了后续的两条防线的位置。 “这个方案很好,我很满意。”墨索里尼瞥了齐亚诺一眼,随后对着参谋总长赞许的点起头来。 “很高兴您会认同这个计划,只不过,如果要完成这项计划,我需要获得您的书面授权,因为我们要调动南部五个大省的战略物资储备,征用需要的民用交通工具,还要一笔资金作为招募人员的薪饷。”巴多格里奥有些为难的说到。 “没有问题,你会拿到我的授权书,物资、给养、人员、弹药、车辆、资金,你所能想到的一切,我都会交给你,只要你能够保证,阻挡住德国人前进的脚步。”看着墨索里尼脸上的诚恳表情,要不是早就摸清了这位领袖的底细,巴多格里奥差一点就被他感动了。 “非常感谢,首相阁下,我回去后就会给您一份书面申请,以及需要项目的清单。”巴多格里奥微微欠身致意到。 “但是北面的敌人呢,你们忘了北面的敌军了吗?”齐亚诺有些看不过这种君臣和睦的小剧场,他再次插话到。 “我当然没有忘记,外交部长阁下!”巴多格里奥大声回答到。陆军元帅蹬了外交部长一眼,这确实是个小混蛋,活该要被他丈人收拾。 “就目前手头的兵力,我们在亚平宁山脉防线集结了四个步兵师,就在佛罗伦萨,我们的第四军已经整装待发。”巴多格里奥用红铅笔在意大利中央山脉以北拦腰划了条横线。 “从比萨起,经过弗罗伦萨、阿雷佐、卡斯泰洛一直到亚得里亚海,我们将构筑起一条坚固的防线。罗马统帅部一致决定把它称为墨索里尼防线,以此表示意大利人民抵抗的决心,以及对国家领袖的拥护和尊敬。”巴多格里奥再次欠了欠身,墨索里尼的脸色当时就好看了几分。 “统帅部准备在这里投放多少兵力。”墨索里尼摸着下巴问到。 “二十二个步兵师,我们需要集结起意大利中西部与罗马周边所有的部队...包括黑衫军。”巴多格里奥恭敬的回答到。 “你是说要调动罗马卫戍部队?第十摩托化步兵师?加上所有的黑衫军团?”墨索里尼有些迟疑,这些部队是他准备好的最后的国家预备队。 “我们已经无法将法国边境上的部队撤回来了,首相阁下,法国人已经突破了边境上的防线。”巴多格里奥说完再次瞥了齐亚诺一眼,这位外交部长当场就矮了半截。 “这些该死的高卢人。”墨索里尼也转过脸蹬了齐亚诺一眼,似乎对方就是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如果按照你的计划,构筑这条防线需要多长时间。”墨索里尼询问到。 “大概四到五天左右,之前我们可以调动一些部队在【墨索里尼】防线前方,构筑一条略微简陋一点的防线,只需要拖住德国人四五天的时间,相信这一点我们还是能够做得到的。”巴多格里奥回答到。 ps:抱歉,今天这章晚了,谢谢大家的体谅。 特别感谢期门仆射书友的1000打赏。 感谢书友的588打赏。 感谢19700711书友的500打赏。 感谢修灯、伊万韩胖子、顶峰之鹰、东方的边疆、书友160517195024836、backup59、轻云若水、风之小狼1978书友的100打赏。(。)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作战会议 墨索里尼皱着眉头双手抱胸,俯首看着桌上的地图,这位领袖有些拿不准主意,该不该支持巴多格里奥的防御计划。 波河平原绝对是守不住了,空旷平坦的原野与密集的道路网络,以及一堆繁华但毫无防御能力的城市,这简直就是为德国人的闪电战量身定做的战场。 他昨晚还在电台里向意大利国民拍着胸口允诺,意大利王*队有能力保卫国家的安全,他与他所领导的法西斯国家党将会彻底粉碎施泰德的侵略野心。 墨索里尼在演讲里还这样说到:“意大利在世界大战中打败了同盟国,这次当然也一样能做到。这些狂妄的德国人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的元首是个无知的蠢货。他无耻的撕毁了与意大利签订的盟约,无视意大利一直以来给予德国的支持与帮助,转而向友好的意大利宣战,还有比这个更加让人感到不齿的行径么。 不可否认,德国人确实很强大,但是这一次他们显然是挑选错了对手,意大利一样是个强国。他们以为意大利人会像懦弱的法国或者英国人那样跪地乞降,我们要让那些德国人明白,他们完全想错了,意大利人从不畏惧牺牲,他们施加在意大利人民身上的暴力,我们将会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 意大利人要团结起来,用事实向世界证明,意大利是吓不倒的。所有胆敢踏上意大利土地的侵略者,都将遭到可悲的失败。意大利王国不会屈服于暴力,德国人想要打多久,意大利就能打多久。这场战争最终只会有一个胜利者,那就是继承了罗马帝国光荣的意大利,勇敢的意大利国王军队和法西斯国家党,将会将这份荣誉献给所有的意大利人民。” 这篇听上去十分鼓舞人心的演说还被预定在第二天的报纸头条转发,向意大利人民乃至整个世界展示意大利王国政府抵抗的信心与力量。结果还未等报纸在意大利人的餐桌上展开,德国人就直接一个巴掌扇到了这位领袖的脸上。 没人知道这个清晨墨索里尼的心理有多么的惶恐无助,他此时才终于发现自己,或许已经落入了德国人设计好的陷阱。从德国人开战后的表现看,显然那个金发小子对这场战争预谋已久,否则德国陆军和空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起如此大规模的进攻。 他实在早就该想办法缓和双方的关系的,却只不过因为面子上的缘故,放弃了一次又一次机会,他从心底里始终不愿意向那个“资历浅薄的后辈”低头。墨索里尼羡慕这个“金发的暴发户”的辉煌胜利,同时也眼馋德国人在战争中获得的巨大红利,更加嫉妒德国人成为欧洲霸主这个事实,在他看来这其中至少有一半功劳应该是属于意大利的。 当年如果没有他的支持,德国连并吞奥地利都无法完成,在德国占领捷克和波兰时,意大利也坚持站在德国这一边,但是等到欧洲战争结束,德国竟然把最坚定的盟友甩在一边。他们甚至不愿意逼迫法国和英国向意大利投降,墨索里尼心中充满了被背叛之后的委屈与怒火,至于意大利之前出尔反尔的行为,在他眼里只是一些技术上的小问题。 如果他知道那个小心眼的德国元首会借题发挥,他根本就不会给德国人这次翻脸的机会。墨索里尼真的有些后悔了,但是哪怕他心里有多么的不甘,但是这就是战争,不是家家酒游戏,输了可以反悔掀桌推倒重来。 “这份计划是要放弃阿尔卑斯山边境线上的部队吗?”墨索里尼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默。 “是的,目前我们只能这样做。”巴多格里奥点着头回答到。 “我知道从心理上很难接受这一点,我曾经亲自指挥过这些士兵。目前留在前线的,都是陆军中最精锐的部队,士兵们武装齐备训练有素,非常有战斗力。但目前的情况是,法国陆军昨晚在几处山口同时发起了攻击,到今天早上,我们的防线已经不复存在。法国人正在长驱直入,他们得到了坦克和飞机的支援,我们的步兵根本无法阻挡这种强度的进攻。”巴多格里奥在地图上法军突破的位置划了几个箭头。 “我们的空军在哪里?为什么不进行反击?”齐亚诺插嘴到。 “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部长先生。”巴多格里奥总算是给齐亚诺展示了一个微笑。 “这片区域已经没有意大利王国空军存在了,他们遭到了法国人的夜间轰炸。”巴多格里奥指了指地图。 “今天早上,剩下的部队遭到了法国和德国空军从两个方向发起的夹击,米兰附近的机场遭到了重点轰炸。我们空军的主力现在还在阿尔巴尼亚,他们那里处境也非常困难。” “我们不该进攻希腊的。”齐亚诺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你难道忘记了,当时你可是最大的支持者,而且这和进攻希腊的计划一点关系都没有。”墨索里尼冷冷的说到,刀锋般的眼神在齐亚诺的发际线上刮来刮去。 “法国人的进攻路线紧贴着亚平宁山脉,他们的目地是切断波河平原东北部驻军南下的通道。如同你看到的,德军此时正在从东向西攻击。他们的空军正在攻击这一带的补给线,统帅部一致认为这里的部队坚持不了多久。现在我们只能希望,这些部队在北方可以拖住德军的脚步一到两天,给【墨索里尼】防线的构筑争取到一些时间。”巴多格里奥在地图上比划着,似乎在这位元帅眼里,这十多个步兵师只是写在纸面上的数字。 “我明白了,那么请说说你具体的计划,关于【墨索里尼】防线。”墨索里尼松开了黑色衬衫上领口的纽扣,他知道自己此时没有太多的选择,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巴多格里奥丰富的军事经验上。 墨索里尼只受过一些基础的军事训练,对于战争差不多就是个门外汉,但是却不妨碍他在战争中对着一群元帅和将军们指手画脚,反正损失惨重是将军们的失职,获取胜利则归功于领袖的指引。 “首相阁下,在此之前,是否可以允许召见参与这项计划的将军们,他们和我一起来了,现在就在楼下等候。”巴多格里奥恭敬的询问。 “是这样吗?”墨索里尼上下打量着巴多格里奥,他对元帅的这种“预谋”感到有些不满。 “他们可以帮助您更加详细的了解这个防御计划。”巴多格里奥不动声色,依旧沉稳的回答到。 “好吧,让他们上来,索性就在这里召开作战会议吧。齐亚诺,让人把这些地图都搬到会议室去。再召集记录员和摄影师,我相信这将是一个能够载入史册的会议。”墨索里尼从巴多格里奥脸上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于是放下心来。 首相府的会议室平时很少启用,因为没什么人会到这里来开会,墨索里尼身上兼了八个部长级的职务,平时他一个人就能召开部长会议了。 就在这间装饰华丽的会议室里,此刻坐满了穿着笔挺制服胸前挂满了勋表的意大利陆军将领。 “统帅部预定在这条防线上布置二十个步兵师,在两翼和前哨,比如这几处重要的山口设置第一道防线。亚平宁山脉和阿尔卑斯山不同,我们的士兵比德国人更加熟悉这里的环境和气候。如果能够得到装甲部队和空军的支援,我相信我的山地师可以在这条防线上阻挡住德国人的进攻。”第16皮斯托亚山地步兵师的师长朱塞佩.法鲁基中将手指着桌中间的军用地图大声的发表着他的意见。 “我的步兵师需要补充一些人员和弹药,如果可以有一些黑衫军配合就更好了。” “我们可以在后面再加强一些纵深防御,如果有炮兵的话就容易的多。” “津加莱斯将军,你的第十摩托化步兵师机动能力最强,所以前哨防御作战的主力非你们莫属。” “我们还需要大量部队负责补给线的守卫,防止德国空降伞兵破坏。”随即将军们七嘴八舌的开始提出自己的建议。 看着这些踊跃发言的将军们,墨索里尼终于感觉恢复了一些底气,这些人都是直接参与战斗的指挥官,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去开玩笑的,他开始相信巴多格里奥真的能够指挥着这些人马,阻挡住德国人的前进。 这位新时代的凯撒预感的的确没错,这场会议果然在日后被载入了意大利史册。只不过他此时完全没有想到,在这场让他重拾信心的会议上,巴多格里奥和他的心腹将领们竟然会向他隐瞒了真实的情况,其中大部分人全场都是在胡说八道。 ps: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特别感谢书友佩佩多亚的10000打赏 感谢书友保安本部第四局2100打赏 感谢书友qz701、嗷呜党、~村头大叔~的1000打赏。 感谢书友130301110635740、苏在宛、老虎126、九十九瓶橘子汽水书友的500打赏, 感谢东方的边疆、帝国无限、ba裤p59、平明浔白羽、书友n24694420dtdbk、老虎126、裸裸198218、又一个新手、r_liu、童话的心殇、书友160913095050312、大帅好心情、ray卷耳、尼莫洋葱头几位书友的100打赏。 谢谢大家。(。) ...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阿尔卑斯山之鹰(上) 从波河平原翻越亚平宁山脉,实在有太多的路线可以选择,意大利的商人和山民们在几个世纪里,在这片山脉中开辟出了密如蛛网一般的道路,封建领主们建立了无数的山地村落,构筑起各大城邦之间繁忙的贸易网络。 秋季的亚平宁山脉是精致而美丽的,虽然已经进入十月下旬,但是漫山遍野还是一片绿意盎然。湍急的塞雯娜溪从山地一侧的谷底流过,虽然站在山路上看不到这条小河,却能清晰的听到河水拍击岩石堤岸时发出的轰鸣声。 图利奥.马尔蒂诺中士坐在山路旁一棵山毛榉树的树荫下,怀里抱着他的卡尔卡诺步枪,呆呆的望着不远处一座崩陷出岩石肌理的陡峭石壁,脑子里想着自己家里的那些烦心事情。 他服役的部队是意大利陆军第二【托利腾蒂娜】阿尔卑斯山地师,目前这支山地精锐应该正在意大利与法国边境遭受着法国山地步兵部队的围攻。相比师里的其他单位,马尔蒂诺的维罗纳营显然是幸运的,在战争爆发前的两周,他们被统帅部从前线撤下,调到比萨附近进行重新整编,这导致他们躲过了和其他部队一起被围歼的命运。虽然没人能够搞清楚统帅部那个没有没脑的命令出于何种目的,但是官兵们在心底里还是表示庆幸与感激的。 这些阿尔卑斯雄鹰在边境那冰冷血腥的战场几乎折断了羽翼,撇开身体上的伤痛,更大还是精神上的压力与疲累。 他们早就不是当年二十啷当岁无所畏惧的毛头小子,大部分官兵此时都已经在各自的家乡组建起了家庭。 在战场上马尔蒂诺看到了太多的死亡和牺牲,而让他和他的战友们感到愤怒而又无奈的是,其中大部分人死的可以说毫无价值,他们是将军们喝了两杯葡萄酒之后,或者突发奇想时被推出去的廉价炮灰。 意大利在边境上占据的地形原本就不利于作战,法国人在重要的山口两侧和山脊上建立了一连串的堡垒和要塞,在那些狭窄的山路上,意大利的兵力根本无法展开。 在很多险要的位置,法国人只需一两个弹药充足的机枪小组,再依托着坚固的工事,就能轻易的阻挡住一个步兵营的进攻。那时候每攻克一个这类法国碉堡,意大利就需要付出数十甚至上百名勇敢士兵的生命。 意大利的山地部队分成了两种类型,一种是阿尔卑斯山地师,另外一种是山地常规步兵师。 其中最精锐的是被称为Alpini的阿尔卑斯山地师,这些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山地部队,士兵们身体强壮训练有素,能够背负着沉重的武器辎重翻越过陡峭的山岭。他们的机动全都靠自己的双腿,只需要借助一根冰镐和一捆绳索,他们能够徒手攀上大部分的悬崖峭壁。 他们是意大利最精锐的步兵部队,意大利百姓称呼他们为“阿尔卑斯山的雄鹰”,他们的帽徽上就带着展翅的飞鹰标志,不知道内情的人会误以为他们是哪国的空军。 他们在作战时带着阿尔卑斯山区风格的山地毡帽,帽墙一侧插着标志性的黑色鸦毛,脚上穿着专门的山地作战靴,打着羊毛绑腿,使用的是和普通步兵一样的卡尔卡诺长步枪。 但是无论怎样精锐勇敢的士兵,在现代枪械面前全都一视同仁,他们并不会比那些常规步兵师的战士们多出一条性命。 当法**队开始全线反攻的时候,正在战线侧翼掩护,来不及后撤的第二山地师在战斗中损失掺重。 第五【托利腾蒂娜】山地团的爱多诺营两个连被成建制歼灭,蒂拉诺营陷入包围后向法军投降,只有摩尔贝尼欧营成功撤了出来。而那一次维罗纳营正巧在后方轮换补充给养,结果被他们成功的躲过一劫。 山地师里的很多人私下里都在传言这个营受到了幸运女神的青睐,但是马尔蒂诺却从不这样看,他一直认为人不能靠着运气存活,况且这种天降的幸运,往往会有让你偿还的一天。 现在果然被马尔蒂诺言中了,这支难得的精锐部队被罗马统帅部一眼看中,调往亚平宁山脉构筑防线抵御德军的进攻,想到即将要与比法国人强悍几倍的德国陆军交手,甚至可能会遇到传说中的德国山地部队,马尔蒂诺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感到沮丧还是感到激动。 “皮耶罗少尉去问过了,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下午三点再出发。”和马尔蒂诺一个排的恩贝托下士端着一个盒子走到马尔蒂诺的身边。 “我搞到一份配给,想不想加个餐。”恩贝托在马尔蒂诺对面盘腿坐了下来,把盒子放在了两人中间。 “还在想你的家人?听说这次德国人没有对城镇进行破坏,艾琳娜和孩子应该不会有事的,还有老保罗在一旁照顾着。等到这场仗打完,你一定能够见到她们。”恩贝托打开了纸盒,从里面拿出了一听罐头来。 “你的小刀还在吧,借我用一下。”下士对着马尔蒂诺伸出了手。 “我一直在向上帝祈祷,希望她们能够安然无恙。我也知道担心无济于事,但是一想到妮娜只有三岁,我母亲的身体也不好,家里也没有留下多少钱,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再多寄一些薪水回去。”马尔蒂诺从军服口袋里掏出折刀递给了战友。 “准备个饭盒,这里面有不少油,正好可以拿来煎香肠。我看这场仗不会打太久,你很快就会见到你的艾琳娜了,图利奥。”恩贝托打开折刀上的开罐器,用力的按进了马口铁罐盖里。 “不要胡说,你怎么知道这场仗会很快结束,小心别让皮耶罗听到。”马尔蒂诺把步枪靠在了树干上,从背囊里翻出他的餐具。这是他在罗马旅游时买的饭盒,比军队配发的材质要好上很多。 “说说又怎么了?难不成皮耶罗还能把我送上军事法庭?连我这个下士都看得出的问题,我不相信这些军官会看不清。对,皮耶罗确实是个铁杆的法西斯,但是他的脑子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聪明。”恩贝托撬开了那只沙丁鱼罐头,把散发着鱼肉脂肪香味的橄榄油小心的倒在了马尔蒂诺递出的饭盒盖里。 “准备生堆火,我这里还有一个土豆和半个洋葱,切碎之后和香肠一起煎一下,那个味道...啧啧。”恩贝托拢起手指放在嘴巴前做了个美味的手势。 意大利本土部队的伙食其实挺丰富的,基本以面包,各类蔬菜、腌肉和新鲜鱼类为主,还有果酱和蜂蜜作为调味,士兵们平时可以获得一些啤酒和葡萄酒,军官则可以喝一些烈性酒,总体来说伙食标准在欧洲诸国里属于中流。 至于意大利面,因为烹饪时需要专业的炊具和大量的淡水,所以只能在驻地休整时才会供应。 当然以上这些只限于守卫本土的部队,在海外作战的部队日子要难过的多,遇到战斗激烈补给困难的时候,士兵们只能啃压缩饼干吃腌肉罐头,由于在热带地区罐头很快就会变质,意大利士兵把那些发臭的肉罐头称为“墨索里尼的屁股”。 马尔蒂诺他们当然不用吃那种东西,他们在行军经过一些村落时,还特意采购了一些蔬菜,作为日常营养的一些补充。 他们是阿尔卑斯山地步兵营,只配备了一些山地使用的骡马,此时大部分辎重都是靠马车运输。为了即将发生的战斗,那些辎重马车上现在堆满了弹药和武器,士兵们的个人口粮大部分只能靠他们自己携带了。 所幸山地兵早就习惯了这些,除了基本的武器弹药应急口粮和个人物品,每个人还额外背负了超过十五公斤的补给品。这明显有些拖慢了部队的行军速度,但从营长一路上的表现来看,似乎他一点都不想赶时间。 马尔蒂诺在泥地上挖了个浅坑,用冰镐的斧端切下了一些枯树皮作为燃料,从一截旧绑腿上割下一小块羊毛毡作为火引,陆军中士用一只煤油打火机点起了火堆。 “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一次的作战计划有问题。”恩贝托用折刀削着土豆。 “这一路上我们只遇到两个步兵团,其中一个还是黑衫军。听说在我们前面也是两个黑衫军的步兵营。我没有看到坦克、大炮,甚至连卡车都没有遇到几辆。你和我都参加过战前准备,想想那时候是怎么样的。”恩贝托把切碎的土豆放到了饭盒盖里。 “我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这不像是准备打一场大战役的样子,不过或许大部队会跟在我们后面,不是听营长说了么,我们是第一道防线。” “那么配属给我们的重武器呢,让我们用什么去阻挡德国人的坦克,就靠你那支旧步枪?”恩贝托用军服的衣袖擦了擦眼睛,手里飞快的切着洋葱。 “所以说,这一次你听我的,我可不想把小命放在那群靠不住的将军手上。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我还要很多事情想要去做,你也一样,图利奥。你一定要活下去,然后回家见你的艾琳娜。”恩贝托把洋葱和两截小香肠放到了盒盖里,随后握着手柄端起盒盖放到了火堆上。 “当然我会回去,我答应过她们。”马尔蒂诺用力点着头给自己鼓劲。 PS: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感谢书友lanceUOR的1888打赏,感谢书友云_仪的1000打赏。 感谢书友躲在角落里的影子的588打赏 感谢书友魔龙战鬼的400打赏,感谢东方的边疆书友的300打赏,感谢铁人、爱生活爱自己time书友的200打赏。 感谢tigertank、帝国无限、只爱Bell、backup59、书友n24694420dtdbFK、修灯、伊万韩胖子、又一个新手、天使的告别、慢慢游k、舞夜羽、天罚神、书友160920132241187、天使的告别、云风筝、19700711这几位书友的100打赏。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阿尔卑斯山之鹰(下) 就在两名山地老兵在给自己加餐之际,他们口中的那位皮耶罗少尉,正带领着连部的副官,对部队携带的辎重马车上的物资进行着例行清点。 这位少尉两个月前在阿尔卑斯前线阵地上过了他的三十岁生日,同时还庆祝了他在维罗纳营服役三周年,从那时起他真正成为了一个老兵,融合进了这个小小的集体,成为了勇敢山鹰中的一员。 可以说当时意大利军队的基层士兵是非常团结的,士兵们守望相助生死与共,这一点很多德国部队都做不到,日耳曼人如果没有严格纪律的约束,内部早就斗成了一锅粥。 而意大利的阿尔卑斯山地部队,因为任务类型的特殊,早就树立起了自己的风格,部队里的士兵亲密的如同兄弟一般。因为在那些冰冷的山峰上,你能依靠的除了手中的冰镐,就只有陪伴着自己的战友兄弟。就是在这种严酷的环境中,锻造出了士兵们相互之间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友谊,以及为了集体甘愿自我牺牲的奉献精神。 这种特殊条件下构筑起的人际关系是异常坚固的,同时给这个团体带来了强大的战斗力。但是相应的,这种团体也变得异常排外,外来人员很难能够融入这个集体,他们必须要花上很多的时间向老兵证明自己的价值,并且通过严酷的考验来获取所有人的认可才行。 意大利军队的基层权力已经不光只掌握在军官手里,真正维持意大利军队运转的,是那些志愿老兵和中下级士官,低级军官如果不讲规矩,很容易会被部下用各种名义架空,这一点又和日本陆军很相似,这是军队内部阶级撕裂军纪散漫时产生的通病。 意大利军官阶级和士兵阶级简直就是两个位面的生物,虽然墨索里尼公开表示自己反对高级军官在军队里的贵族待遇,但是他个人享受的奢靡生活,导致这些命令毫无说服力,更别提会对军官产生什么约束。 士兵们会认真服从上级的命令,但是私底下不要指望他们会对上校和将军们表示出丝毫的尊敬。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因为一旦失去军阶给予的约束和威慑力,军队的组织将承受不了太大的压力。 皮耶罗的军阶太低,所以很容易让士兵们把他视为自己人,加上平时性格和为人挺不错,同时又很尊重部队里那些“不成文的规矩”,在战场上表现出了足够勇敢的品质以及标准以上的指挥能力之后,这位少尉才终于被全体老兵所接受,成为阿尔卑斯雄鹰的一分子。 和其他官兵不同的是,他是维罗纳山地营里少有的几个法西斯国家党党员,而且是其中唯一的一名实权军官。当然这个小小的少尉还不足以让法西斯国家党对其加以重视,但是这个身份却让他在部队的中级指挥层里,获得了不少话语权。 没人知道这位少尉其实早已经对他参加的那个党,彻底失去了信任与期望,在他看来这个组织如果不彻底加以改变,那么迟早有一天它会拖着意大利王国一起完蛋。而现在发生的一切,显然已经验证了这位少尉的预言。 营长是个死脑筋的萨伏伊蛮子,但是这一次却表现的异常机敏,如果不是那位少校大人看出了统帅部计划里的问题,那就一定是他从那些私人渠道里获得了什么内部的消息。 反正现在皮耶罗少尉也管不了那么多,作为军官他可以服从上级的命令,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会像个傻瓜一样白白的去送掉自己的小命,他不是孤家寡人一个,手里还指挥着一个山地步兵连,这意味着他必须要为这七十四名兄弟的生命负责。 为国捐躯是军人的使命,但是让士兵们为了墨索里尼和法西斯国家党去死,这绝对不是一个能让人鼓起劲头的理由。 德国人那边已经公开喊出了口号,那位元首宣称自己不是意大利人民的敌人,第三帝国对意大利王国没有任何领土上的要求,他们只想要推翻现任的罗马政府,将自由的意大利人民从墨索里尼邪恶的独裁统治下解放出来,让自由的光辉再次照耀在亚平宁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将权力归还意大利王室、议会以及自由的意大利人民。 说起来德国人的这堆口号,很是对一些意大利人的胃口,甚至让人感觉写这些宣传口号的就是一个意大利人。 墨索里尼在这十几年里至上而下得罪了一大堆势力,不光是那些从一开始就仇视他的社会党与保守派,还有他自己内部的那些曾经的战友们,对于反对他的那些极右翼老牌党员们,墨索里尼下起手来毫不留情。 更严重的是,当墨索里尼还在想方设法完善自己的独裁体系之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某些行为,已经侵犯到了原本一直站在身后支持着他的萨伏伊王室。 墨索里尼实在太羡慕德国的那位元首了,虽然我们都知道德国内部当时是怎么回事,但是墨索里尼不知道,他只看到希特勒大权独揽,没人能够左右这位元首的想法,更没有谁能够牵制与限制这位元首的权力,在这位凯撒眼中这才是一个独裁者真正应该具有的样子。 于是墨索里尼尝试学着希特勒开始大肆揽权,那段时间他身上的头衔不断增加,这位意大利独裁者动用一切手段,把分散的政府权力全都集中在了自己一个人身上。 墨索里尼身上的这种改变,让意大利王室感到了忧虑,甚至还带着一些惶恐。王室和保王派成员们,开始担心这位首相已经受到了那位德国元首太多的影响,如此下去很难说他有一天会想要成为意大利的希特勒,随后像德国那样推翻王室成为国家领袖,他手下有二百六十万法西斯国家党党徒,如果再拉拢军队的话,改朝换代将不是一个太困难的任务。从那时起,王室就开始渐渐拉开了与墨索里尼的距离,他们对这位领袖的一举一动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等到了阿洛克村再补充一些淡水,不要让士兵单独到河谷下面去打水,萨文娜溪水流很急,很容易发生意外。”皮耶罗抽紧了麻袋口的绑绳,这里面装满了弗罗伦萨烤制的硬皮白面包,这是维罗纳营三连行军途中最主要的口粮。 “少尉,我们还要在这里耽搁多久。”一旁的一名下士询问到。 “你很着急吗?”皮耶罗笑着说到。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到目的地。”下士摸着后脑勺说到,就在刚才他挨了同僚一记脑瓢。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你就算是去问营长答案也是一样,我们只能服从罗马统帅部的命令,他们让我们去哪里我们就只能去哪里。”皮耶罗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给围在身边的部下们散了一圈。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我们必须赶在敌人进攻前构筑好防御阵地,上面那群将军们不可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这位老兵说完,就搭着身旁战友的肩膀,凑在对方的打火机上点燃了烟卷。 “连你都知道的道理,将军们怎么可能不懂,要不我向上面提个申请,调你去给将军当参谋。”二排排长笑着拍了拍那位手下的肩膀。 “算了吧,中士,你写的报告连少尉都看不懂。” “胡说,我只是不太会用修饰词。” “好了,马洛刚才说的没什么错,早点赶到防线,我们可以抽出时间构筑阵地并且熟悉周边的地形。不过我现在也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皮耶罗止住了士兵们的嬉闹。 “是好消息吗?如果是坏消息就不用讲了,我们这两天听了已经够多了。”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刚才我去营部时,罗伯特少校”皮耶罗说到这里先伸头向左右望了望,然后压低了声音。 “就是那个罗马来的秃瓢。”少尉的话引得周围一圈官兵小声轻笑起来。 “那个秃瓢告诉我,德国人在上午已经彻底占领了博洛尼亚。” “怎么这么快,不是说我们在博洛尼亚集结了三个步兵师吗?”二排排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的一个亲弟弟所在的部队,此时就在博洛尼亚市郊驻防。 “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你们也知道德国陆军的强悍,再说他们还有空军和装甲部队。”皮耶罗抽了口烟。 “战争开始仅仅三天,德军就拿下了博洛尼亚,他们的推进速度实在太快了。”一名士兵摇着头说到。 “西西里也沦陷了,我敢保证德国人一定会在南边登陆。”另一名士兵表示自己通晓战略。 “他们当然会这样做,否则为什么要花那么多功夫去占领西西里。”有人对这种马后炮嗤之以鼻。 “听说法国人已经拿下了热亚那。”一个士兵说到。 “你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一旁的战友表示很诧异。 “上午路过那个村子,我去买香烟,商店的老板告诉我的,据他说是听法国人广播里提到的。” “这必定是法国人放出的谣言。”阴谋论一直都很有市场。 “如果热亚那也沦陷了的话,他们岂不是正在沿着海岸线进攻。”有人表示担忧。 “那么我们死守着亚平宁山脉不就毫无意义了吗?”难得有个能说到点子上的。 “热亚那靠海那一线都是山地,地形很复杂,没有那么容易就让他们突破的。”这显然是位地理专家。 “够了,可以了,先不去谈这些还没有证实的消息,少尉,你前面说的我没有听懂,博洛尼亚沦陷明明就是个不能再坏的坏消息嘛。”二排排长用力拍了拍手制止了士兵们的讨论,他转过头向皮耶罗问到。 “总算有人问了,我还以为没人在乎这个呢。”皮耶罗用力吸了一口烟。 “好吧,说起来很简单,德国人攻占了博洛尼亚,证实了罗马统帅部的判断是正确的。德国人的进攻路线已经可以确定,我们现在可以调整部署,集中起力量打击这个方向的敌军。德国人的先头部队此时应该已经进入了山脉,我们或许不用赶到第一线构筑阵地了,对于我们来说,倒也可以算是一个好消息。” 皮耶罗把烟头扔在了山路上,随后伸出脚用力的碾熄。 ps:抱歉有些晚了,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点击和订阅。 感谢tzyh98、tzyh97、微明执政官、风之小狼1978、ba裤p59、tigertank、rongin、天使的告别、书友n24694420dtdbk、东方的边疆、又一个新手、天罚神几位书友的100打赏。(。) ...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墨索里尼】防线(一) “这完全没有道理。”卡尔.迪克军士长翻身跳进了那条当成掩体的天然土沟,发现他的排副此刻正惬意的靠坐在沟壁上,端着个铝制杯子喝着冷咖啡,还津津有味的读着一份缴获的意大利报纸,报纸的头条用大号的印刷体写着《德意志军队在前进》。 “简直太荒谬了。”迪克靠着沟壁定了定神,随后把冲锋枪重新背回了肩膀上。 “你刚才说什么?”排副约翰.法姆上士眨巴着眼睛,好像刚发现上司的样子。 “我说这简直太荒谬了,其他部队都在前进,而我们却在这里和一群意大利山地步兵玩着对峙游戏。营部那些人全都发疯了,我们现在只需要发起一次简单的突击,绝对能拿下对面那座阵地。”迪克接过法姆递过来的铝杯,看着对方在杯子里倒上了冷咖啡。 “这不是挺好的么,同志们这段时间连续作战,已经很疲劳了,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上面既然下达了这道命令,那么一定是有他们的道理。剩下的你们几个分了吧,别忘了再去厨房那里灌一壶来。”法姆上士把保温瓶传给了身边的一名士兵。 “好吧,你说的对,或许我太冲动了。”迪克把空杯子放到了身边的弹药箱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烟斗。 “可别小看了那些意大利山地兵,那是维罗纳营,隶属于意大利第二阿尔卑斯山地师,这可是意大利陆军里最精锐的部队之一。”法姆上士把那份报纸折叠起来,塞进了腰间的地图包里。 “我们不也是一样吗?没人胆敢小看第一百猎兵营。”迪克从烟丝包里捻起一撮烟丝填进了那只雕工粗旷的胡桃木烟斗里。 德国陆军第五山地师是一支新组建的部队,通常人们认为这种新部队里面一定充斥着一堆菜鸟,但实际上第五山地师里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数量,可不比任何一支德军老牌单位少。 这支部队是由几支老部队拆分出来的团队整编而成的,比如迪克所在的第一百猎兵团,原本隶属于第一战地师,是德国陆军最早组建的一批山地部队,官兵们都经过极其严格的训练,同时在欧洲战争中经历过战火的考验。 师里的另一个猎兵团第八十五猎兵团是由普通步兵团改编而成的,原本隶属于德国陆军第十步兵师,所以山地作战能力稍微有些欠缺,想要达到山地师的标准,还需要花上不少时间进行专业性的强化训练。但是这些步兵却非常擅长常规作战,当时还是步兵单位的第八十五团,全程参加了欧洲战争,从波兰一直到英伦海滩,这支部队表现优异战绩不凡。 在意大利战争爆发之前,第五山地师就被调到了奥地利边境城市菲拉赫,那里是奥地利、南斯拉夫、意大利三国接壤的交汇处,所以往日里在此驻军的问题非常敏感,每一次部队变动都会引发意大利和南斯拉夫两国政府的注意。 但是这一次意大利人发生了严重的误判,或许和他们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入侵希腊的备战上有些关系,反正德国人陈兵菲拉赫的行为,被意大利人看做是那位元首向南斯拉夫示威的一种手段。 第五山地师是第一批从东线进入意大利国境的部队,这些从东线进攻的部队进展异常顺利。在突破国境线之后,一路上只遭到了零星的抵抗,因为这一线路上的城镇数量不多,所以德军步兵师沿着铁路线几乎毫不费力就攻入了波河平原。 接下来就是装甲部队表演的舞台,开战十八个小时之后德军宣布占领了威尼斯地区,二十一日午夜,维内托大区内的最后一支意大利军队宣布放弃抵抗向德军投降。 意大利人的斗志不能不说不高昂,但是落后的装备和糟糕的后勤拖了这些战士的后腿,而且在指挥层选择战术和现场指挥方面也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同时他们无法获得正确的情报资料,失去了制空权之后他们更是连敌军的数量和方位都掌握不了。 意大利部队普遍缺乏重武器,主要火力都是一些中口径的火炮,而且因为后勤补给上的混乱,加上德军穿插部队的破坏,战斗爆发后根本就得不到后方的补充,一旦双方开始交火,意大利炮兵往往很快就消耗光了随队携带的弹药,接过炮兵们只能拿起步枪,被当作步兵投入一线的抵抗。 意大利的步兵们只能依靠小口径的迫击炮、重机枪和手榴弹,抵挡德军步兵和坦克的进攻,他们蹲守在临时挖出的简易战壕和散兵坑里,痛苦的承受着德军几乎无穷无尽的重炮轰击,头顶上时不时还会响起斯图卡恐怖的啸叫,接下来整连整排的阵地就在燃烧弹的攻击下化成一片火海。 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当他们发现后方也出现敌军的踪迹,自己的退路被切断时,就像前面提起过的,意大利部队的体系无法承受住太大的压力,所以当那些部队发现自己陷入绝境之后,军官们就发觉很难继续让手下的士兵听从自己的命令了,通常这时候只要德军发起一次突击,就会看到一场壮观的大崩溃。 意大利在北部仅有的几支装甲单位,无论数量还是质量,全都不是德国同行的对手。当遭遇到意大利l3超轻型坦克和装甲车攻击之后,德军步兵惊喜的发现那些原本准备淘汰的三十七毫米门锤,竟然再一次有了用武之地。这些德国人眼里只能算武装履带运输车或者机枪车般的装甲车辆,很快就在德军多层反坦克火力网的绞杀下损失殆尽。 唯一让德国人感兴趣的,就是配属给意大利装甲喷火排的l3/33喷火坦克,要不是这种小车后面拖着的燃料挂车比较显眼,加上德军早就对这种车辆有所戒备,说不定一线的步兵部队会在这种特种坦克面前吃上一个大亏。 意大利的主力装甲部队此前都调往了希腊和利比亚,本土只留下了一些独立装甲单位,装备的大都是其他部队淘汰下来的装备,当然也有一些装备着意大利最新型坦克的实验连队。第九装甲师曾经遇到了这样一个意大利坦克连,除了一堆l3和l5坦克之外,竟然还装备了四辆最新型的m13/40中型坦克。 不过这是另一个故事了,和眼下的战事没有多大的关系,先放到一边不谈。 ps:抱歉,今天有事,数量有些少,争取明天大章补上。 现在的成绩不理想,订阅很差,月票也掉到了一百四十名,二十天只有一千多票,我也没力气再说了。(。) ...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墨索里尼】防线(二) 山地部队的特殊性在于,通常那些让普通步兵部队望而却步的复杂地形,却很难束缚住山地部队的行动,因为主要依靠徒步行军,他们几乎就没有道路方面的要求,只要是人类能够涉足的区域,山地兵就能在那里活动。 可以说就是阿尔卑斯山脉孕育出了这个兵种,作为天然分割的边境线,山脉周边的国家或为了自卫或为了征服,都不约而同的建立起了各自的山地战部队。意大利因为地理环境的缘故,在这方面投入了相当大的精力,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术方面,意大利山地部队都堪称是这个领域的先驱。 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他们的对手是同样精锐的奥匈帝国山地兵,但随着一次大战结束,曾经强大的奥匈帝国分崩离析之后,阿尔卑斯山地兵自认为欧洲再也没有能够与他们匹配的对手,意大利的山地部队已经天下无敌了。 可是现在,那些强悍的奥匈山地猎兵又回来了,只不过他们现在穿着的是第三帝国的山地兵制服,头上戴着的是镶嵌着雪绒花徽章的M40型钢盔。 意大利说起来算是一个山地国家,平原只占了国土面积的两成左右,因为缺乏耕地,所以粮食一直都无法做到自给。当年的罗马帝国完全是依靠海外领地生产粮食和物资供养起来的,意大利本土兼并情况严重,而且大部分耕地都被贵族元老农场主们用来种植葡萄和橄榄这些利润比较高的经济作物,那时候如果失去那些富饶的海外行省,罗马帝国至少要饿死一大半人。 亚平宁山脉如果与险峻的阿尔卑斯山脉相比,只能算是一片连漫无际的丘陵,山峰的高度普遍在海拔一千米以下,靠近中部的山区,高度更是跌落到了五六百米。第一百猎兵团现在所在的这个山脊,海拔只有五百多米,如果加上山区原本的地势,山峰到谷底的落差其实还不到两百米,但是对于习惯了攀登悬崖峭壁的山地兵来说,在这种地方行军如同一场秋季郊游。 意大利人宣称,能够克制山地兵的只有另一群山地兵,但这只是针对阿尔卑斯山那种特殊环境来讲的,到了亚平宁山脉这种道路网发达村落密集的区域,山地兵并不占据多大的优势,准确的说他们的优势在这种地方根本就发挥不出来。相反还因为携带的都是轻型装备,拥有的火力极为有限,如果遭遇到常规的步兵部队,反而会在火力对抗中居于下风。 德国山地兵比意大利同行幸运,他们得到了步兵单位的支持,第五山地师一路上基本上是半机械化行军的,作为突击部队的重要分支,山地师额外分到了一个卡车团负责他们的后勤。 在一些环境复杂的区域,前锋部队会离开搭乘的机动车,骑着配发的自行车进行武装侦查。这是德国山地兵的老本行了,相比难以伺候的骡马,自行车既不需要饲料也不需要饮水,遇到难以通过的区域,一个人就能背负起来行军。 “这是上级的命令,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也没办法,命令就是命令,你知道违抗的后果,上尉,就这样。”第一百猎兵团一营营长鲁道夫.赞德尔中校挂上了野战电话。 “这又是什么?”赞德尔从自行车传令兵手里接过一个信封。 “是团长让我送来的,长官。”传令兵大声回答,靴跟一撞敬了个军礼。 “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士兵。”中校回了个军礼。 “这是什么?”营部行政参谋佐恩少校好奇的询问到。 “这一批授勋人员名单,等一下按照姓名通知所属各排吧。”赞德尔把拆开的信纸递给了佐恩。 “基层部队的士气一定会更加高涨的。”佐恩高兴的说到。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他们冷静下来,不要每隔半小时就打电话过来求战。”赞德尔挠着下巴,一脸对此无可奈何的模样。 意大利山地部队总算是赶在德国人到达前构筑好了阵地,作为行业里的专家,他们知道如何利用地形,成功的用极少的兵力,封锁住了一大片区域的通行。意大利人占据了一个六百五十多米高的山头,两条沿着山脊修建的山路正好从山峰的两侧通过,公路以及周边一公里范围内的山地,全在意大利大口径重机枪和迫击炮的攻击范围之内。 在击退了一队德军侦察兵之后,原本预想中德军的报复却没有降临,德国山地部队的指挥官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他们似乎完全放弃了强攻的想法,相反就在意大利部队的火力线外卖力的修筑起阵地来。 两国山地兵就这样隔着两座山梁展开了对峙,双方都建立起了标准的防御阵地,士兵们躲在掩体里远远的相互放着冷枪。两支精锐部队愣是把山地战打成了壕堑战,这也算是这场战争中的一个奇观了。 别说对面的意大利人,德国人自己更是有些想不通,在他们看来对面那支意大利山地部队,根本就没有能力阻挡住自己的进攻,拥有一个陆军炮兵营支援的第一百猎兵营,完全可以一鼓作气消灭掉这些敌人。 但是上级突然就下达了命令,命令部队立即停止前进,同时就地转为防御态势,而且禁止向意大利人的阵地主动发起突击。 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赞德尔当然不会满意,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是师长直接给他打来了电话,随后告诉他这是集团军群司令部直接下达的指令,发令者很可能就是凯特尔元帅,这意味着帝国元首也可能知情。 师长的一番话,直接熄灭了赞德尔所有的想法,这必定涉及到了战略方面的问题,一旦自己这边搞砸了....想到这里中校当即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刻德军前线总指挥部已经移动到了意大利北部名城曼托瓦,这座三面环水的古城,正处于波河平原的中心,这里的地理位置非常适合指挥部对整个北方战区内部队的调度与控制。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墨索里尼】防线,巴多格里奥就不能表演的认真一些?”曼施坦因把军帽递给了身后的副官,随即大步走到了站在地图桌旁的约德尔身边。 “他已经成功的调动起了罗马周围的部队,还把那两个新组建的黑衫军团调去了北部,阻挡法军沿着海岸线的进攻。罗马的兵力很快就会被抽调一空,它将会变成一座不设防的城市。”约德尔瞥了曼施坦因一眼,随即拿起一支圆规比划着地图。 “我们现在正努力让意大利人相信这条防线正在起作用,它成功阻挡了我们的脚步,同时还要从东西两线继续施加压力,让巴多格里奥有理由抽调出更多的部队出来。我们必须把罗马完整的拿到手里,因为这是元首阁下达的命令。”约德尔用圆规点了点罗马。 “这是一座属于世界的城市,任何对其造成的破坏,都会在整个世界范围内造成巨大的影响。帝国国防军有义务维护德意志的声望,不能给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以攻击帝国的口舌。就是因为这个,元首才答应了巴多格里奥提出的部分条件,而且让我们全面配合那位元帅实施他那个有些荒唐的计划。” 约德尔的心里其实有些不太愿意,这可是他第一次担任一线指挥任务,原本还想在这场战争中建立显赫的军功。不过作为一名高级指挥官,他必须从战略角度来看待问题,意大利人的计划确实能够给德军节省不少力气,同时部队也能避免太多的损失,他在交上来的报告中不止一次看到,下级指挥官赞叹那些意大利人在战斗中表现出的勇气。 从开战以来,这四天的时间里,德军已经损失了两千多名士兵,其中阵亡三百多人,重伤差不多一千七百,其中大部分可能会就此退役。这里面不少都是经过了欧洲战争洗炼的老兵,在约德尔看这些都是未来的军官种子,德国国防军正在大规模扩军之际,失去任何一个都是军队的巨大损失。 “好吧,元首的意志就是我们的使命,塞浦路斯已经就位,巴多格里奥那边还需要多少时间?”曼施泰因扶着地图桌,看着上面密密麻麻标示出的箭头,上面每一面旗帜都代表了一个德军团。 “据他说还需要三四天时间,不过我不是很相信这位元帅。等会你可以去参谋室,找亨德里克要一份通讯副本。现在你来看看这个,我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约德尔摘下单片眼镜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随后转到地图桌的另一边,拿起了一根指示棍。 “这场战争的结果从一开始就已经预定了,所以我一直在考虑,如何能够让德军更快的夺取战争的胜利。巴多格里奥的计划,目前来讲是个我们最好的选择,这一点我非常赞同元首的决定,非常果断且睿智,让我感触颇深。”统帅部作战部长照例先赞扬了一番帝国元首的英明,这是从希特勒时期就养成的习惯,而且他相信以那位使徒的神通,这些话必定会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只不过巴多格里奥是只老狐狸,我了解这个人,实话说他并不怎么值得我们信任。所以我们必须要防止他在背后耍花招,当然他不可能有胆量正面挑战国防军,但是我们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增添一个保险。”约德尔对曼施坦因说到。 “我同意你的想法,我们确实需要更加谨慎一些。说说你的计划吧,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保险。” “三天之后,无论巴多格里奥的计划成功与否,我们都会在这里发起一场登陆。”约德尔用小棍一指地图。 “那是...安齐奥?”曼施泰因扬起了眉梢。 “就是安齐奥,如果巴多格里奥的计划顺利的话,这片地区的守军都将被调离,这片海岸线等于向我们完全敞开。我和参谋处的几位仔细研究过这一代的地形,安齐奥的登陆条件最理想,那里有一片非常棒的海滩。 我们有足够的登陆器材和船只,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内把两个步兵师从这里送上岸。这里距离罗马只有四十五公里,我们完全可以在意大利人反应过来之前,全速向罗马突击,然后....”约德尔伸手一拍地图上的罗马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墨索里尼】防线(三) “为什么不选择这儿,里多-迪-奥斯蒂亚,那里也有一片很适宜游泳的海滩,我曾经去过那里。 距离罗马城只有十几公里,还有一条直达城郊的公路。海滩东面有一大片未曾开发的树林,利于部队隐蔽。”曼施泰因指着安齐奥西北面的一处海岸问到。 “我们考虑过了,那里距离罗马实在太近,不利于我们发起突袭。如果我们不去考虑过早惊动罗马可能引发的后果,这里确实是一处比安齐奥更合适的登陆地。”约德尔用指挥棒在奥斯蒂亚与罗马之间比划了一下。 “安齐奥的情况也一样,登陆舰队只要出现在外海,必定会惊动海岸上的居民,根本不可能保证突袭的隐蔽性。”曼施泰因之前参与了英伦登陆的初期计划,甚至亲自带领三头犬登陆英伦,虽然是属于第三梯队,但对登陆作战已经有了很深刻的理解。 “我们会提前派出一些小分队,在登陆发起之后,断绝安齐奥与罗马之间的联系,破坏当地的电台和电话线路,阻断这片地区对外的所有联络。以安齐奥自身条件以及周边的环境,我们很容易就能做到这一点,但是放在罗马周边显然就不太可能,那里的交通网络太复杂了。”约德尔在安齐奥边上划了个圈。 这座渔业小镇虽然靠近罗马,但是对外联系的通道却意外的简单,两条公路和一条铁路承担了镇子上所有的运输需求,约德尔特别看中的是那条铁路,不但可以用来运送突袭的德军,还是接下去一段时间里驻守罗马德军最重要的补给输送通道。约德尔不是很相信那些意大利人的承诺,但是只要这个港口还掌握在德军手中,意大利人就永远都无法对罗马区域内德军的后勤补给动什么手脚。 “看来你和参谋部考虑的很充分,我没有其他问题了。”曼施泰因摊开手笑了起来。就他现在担任的职务谈论这个问题原本就有些越权了,作为一个主力军团的指挥,他只需要听从集团军司令部下达的指示,其他的问题根本与他无关。 “我知道你一定会理解的,将军。现在让我们去参谋处吧,相信你会在那里找到你想要的答案的。”约德尔真的对与曼施泰因达成共识感到高兴,他很清楚这位中将目前在帝国元首心里的地位,此人必定是要飞黄腾达的,约德尔开始重视起双方之间的关系,时常在制定作战计划时,会询问一下曼施泰因的意见。 曼施泰因虽然有些持才傲物,但是统帅部里有哪个是省油的货色,能够得到约德尔的重视,他心里对对方也是有着一份感激的,因为这是个人才能与价值获得认同的证明。曼施泰因目前才是个步兵中将,有消息说可能年底他会得到一级晋升,不过这要等到他的装甲军正式成军以后了。 就在约德尔和曼施泰因相互联络感情之际,一份关于安齐奥登陆的作战申请报告已经放到了徐峻的办公桌上。 “凯特尔非常支持约德尔的建议,我的元首,记得统帅部之前好像也讨论过相类似的计划。”布劳希奇近段时间的气色非常好,德军的战果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战争刚开始四天时间,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意大利领土落入了国防军的掌控之中。 “我的元首,好像是八月份的一次作战会议中,您提出过如果需要占领罗马,可以从安齐奥海滩登陆,记得当时您还随手画了一张战役草图出来,约德尔当时也在场,看来他事后还专门进行了一些研究。”魏尔勒站在徐峻身后提醒到。 “我们掌握的海上运力够不够,是否需要再从本土调动一些物资和兵员?”徐峻手扶着指挥室中间那座巨大沙盘的边缘,看着参谋们把一面面代表德军部队的小旗插满了大半个山脉。 “此前在西西里岛的登陆并没有遭到抵抗,登陆器材的损耗很小,足够一次运送两个步兵师登陆。目前部队手上的弹药也充足,而且随时可以获得撒丁岛和******方向的物资支援。”布劳希奇报告到。 “把西西里岛交给法国人守卫一定会出问题,现在岛上的意大利人对我们比较友好,但是他们极端仇恨法国人。”博克元帅背着手,挺胸站立在徐峻的对面。 “没有你说到那么严重,元帅,他们只是习惯性的仇恨法国人,但现在他们更恨的是墨索里尼。你的建议也有道理,我们可以调一些英国人上去,这个岛上已经没有抵抗力量存在了,而且那些意大利人完全有能力自行维持当地的治安。”徐峻从烟灰缸里拿起熄灭了的雪茄,划亮了一根火柴重新点燃。 “黑手党?我不太赞同和这些歹徒合作,我的元首,我们是光荣的国防军...”博克元帅昂着头说到。 “我并不想占领意大利,所以也不想管他们的治安问题。这些人目前对我们有用处,我并不在意他们有什么不太好听的名声。”徐峻吐了一口烟雾,随后指着沙盘上精致的西西里岛模型说到。 “这个岛在战争结束后必须交还给意大利,这是和巴多格里奥交易的一部分,我不想撕毁自己签订的协定。法国人对这个岛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但是我是不会把西西里交给他们的,因为那样的话,整个地中海西部的力量将会失去平衡,我不想让它变成意大利的海,同样也不想看到它变成法国人的海。”徐峻一脸严肃的回答到reads;。 “很高兴您考虑到了这个,我的元首,这也是我一直所担心的。”博克恭敬的微微欠身致意。 “意大利的价值在于它拥有的地理位置,这个半岛缺乏矿产资源,连食物都不能自给自足,目前意大利唯一能够提供给我们的只有他庞大的人力资源。一旦德国与苏联的战争爆发,以墨索里尼的性格,他必定会乘机对德国进行要挟,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拖住我们的后腿。所以您及早处理掉意大利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我的元首,我们不能在与红色巨兽血战之时,在脆弱的腰腹部保留着这样一个隐患。”魏尔勒在一旁恭维到。 “现在到了彻底解决这个麻烦的时候了,我基本上同意约德尔的计划,只是三天的准备时间究竟够不够?这种登陆作战绝对不能勉强去执行,如果准备不足,我情愿放弃这次行动。” “船只和人员眼下都是现成的,我们手上还有意大利人自己绘制的海图,而且我相信约德尔将军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在三天内做好战斗准备。”勃劳希契报告到。 “晚上召开一次三军联席会议,勃劳希契元帅,你去安排一下。博克元帅,请你到时候也参加。”徐峻望着两位元帅,对方连忙恭敬的点头致意。 ps:第一章奉上,吃完饭继续码第二章,大概会在晚上十点左右更新。[。]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墨索里尼】防线(四) 意大利本就是个小国,阿尔卑斯山到亚平宁山脉听上去似乎挺远,实际上维罗纳到博洛尼亚相隔只有一百多公里,也就是差不多上海到无锡的距离,去杭州都比这远一些。 意大利公路的质量很不错,墨索里尼非常热心意大利本土的基础建设,就像他喜欢建筑纪念碑和地标性建筑一样,这位新世纪的凯撒热衷一切可以让他的名字载入史册的项目。这些道路网络往往可以上溯到中世纪,甚至更久远的罗马帝国时期,在使用现代化建材进行改建与加固之后,大都可以承受住重型车辆的通行。 只是诸位别把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和现代混淆了,当时的汽车运输基本也就十吨以内的样子,比如德军使用的卡车,有效载荷大都在一吨半到三吨,部分重型卡车,就像梅赛德斯和曼恩也只不过载重六吨。当然这里只是恶劣道路情况下的载荷,遇到优质道路或者额外拖挂要另外计算,一般情况下德军后勤单位都会偷偷的超载一些,只是这个数额通常不会超过有效荷载的一倍,因为机械过渡磨损也会增加后勤方面的麻烦。 德国陆军为了这场战争,特意编组了奥地利快反集群,但是当战争真正开始之后,考虑到战线展开和补给方面的问题,投入意大利的迄今为止也只有八个步兵师与两个装甲师,加上一些后勤与工兵辅助部队,总兵力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万人,这在欧洲战争中也就只是一个二线战役所需要的人数,但是对于意大利王国来讲,这已经让他们感到难以承受了。 四天内意大利王国陆军可以确认的伤亡已经超过了三万人,差不多可以编成两个步兵师,其中战死的差不多有八千多人,剩下的全都是各类伤员,其中包括了部分精神受到创伤的士兵。 此外还有超过十五万的陆军官兵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其中大部分是阿尔卑斯山防线和西北地区的部队,他们遭到了法国和德国从东西两线的压缩与包围,很多部队根本就没进行什么像样的抵抗,直接就向强悍的侵略者投降了。 他们的将军们似乎已经和德国人达成了某种交易,而这些意大利陆军中曾经最精锐的部队,也早就在与法国陆军的对峙中,耗光了最后仅存的那点士气,于是在得到上级的命令后,那些意大利人几乎是兴高采烈的涌入了德国人建立的战俘营。 但是在一份罗马统帅部转给墨索里尼的报告中,有一群“勇敢的意大利男子汉”还在北方顽强抵抗着德法联军的进攻,这些部队成功的在帕维亚附近重新集结,并且在那里阻挡住了德国人的进攻,只是部队人员在战斗中损失严重,物资也消耗过半,马上就要弹尽粮绝,急需要罗马提供援助。 这实在是一件鼓舞人心的感人事迹,墨索里尼当天就在罗马电台的广播里向全体意大利人讲述了这个故事,并亲自命令罗马仅有的两支运输机中队全体出动,向帕维亚的勇士们空投急需的军用物资。 为了向意大利人民显示他对此事的重视,墨索里尼甚至派出了属于他个人的专机,有趣的那是一架德国的容克ju52,是希特勒赠送给他的私人礼品之一。 当时总共有十三架运输机从罗马的机场起飞,机舱里装满了罐头食品和弹药,传说那些货物里还有墨索里尼亲自签发的嘉奖令和成箱的铜制勇气勋章。 运输机群在恢弘的军乐以及一群记者和民众的欢呼声中起飞,这是人们最后一次看到这些飞机,全部十三架飞机没有一架返回基地没人知道他们在航程中遭遇了什么事情。 在很久之后有些好奇的历史研究者,从堆积如山的德军解密文件里,终于找到了这群飞机最后的一丝踪迹。一个德军战斗机大队遵照上级命令守候在某片空域,伏击并歼灭了一队“意大利轰炸机”,报告里特别提出了其中有一架疑似是德国的容克飞机,机身上涂着华丽的意大利国徽标志,而这份报告里记录的战斗位置,正好与运输机预定的空投区重叠。 那位学者嗅出了其中的阴谋气息,原本还想追根究底,但是很快他就受到了意大利政府方面的压力,调查最终只能停止,部分资料被销毁,从此再也没人知道事件背后隐藏的秘密。 坚不可摧的【墨索里尼】防线,只是在政府文件和统帅部的地图上存在。由此诞生了意大利战争中最大的一个不解之谜,为什么面对只有少数意大利部队把守的山脉,德军竟然会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命令部队停止继续前进,并且和那些与他们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的守军,在那条简陋的防线上对峙了整整三天,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有人认为是德军出现了补给方面的问题,意大利糟糕的道路情况拖住了德军的后腿。但事实上意大利的道路很棒,德军的后勤指挥官不止一次在报告里表示他对意大利的交通状况非常满意,因为道路造成的延误还不如交通事故的次数多,德军当时一路建立起来的兵站系统,战争结束后大部分都交予意大利陆军继续使用,这证明德军的止步,显然不是什么后勤上的问题。 也有人认为这是为了掩护安齐奥登陆作战,德军故意吸引住了罗马的注意力,这得到了大部分研究者的赞同,因为再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至于伟大的巴多格里奥首相与德国元首有勾结的说法,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这是敌对势力放出的谣言,是对巴多格里奥最高帝国元帅高尚人格的污蔑。 到了十月二十六日,罗马城内最后一支黑衫军被调往了亚平宁山脉,这些士兵中不少都是这一周内招募的新兵,都是忠诚的法西斯国家党党员,墨索里尼说不准他们对自己会有多么忠心,但是这位领袖确信这些人和自己一样,对意大利王国是充满热爱之情的。 此时宏伟壮丽的罗马城成为了一座没有军队驻守的城市,只有警察和少部分宪兵维持着城市的秩序。 罗马人很庆幸德国人竟然一直没有轰炸这座古都,政府想把这归功于意大利空军和墨索里尼,但是没有一个意大利人对此相信,有一架德国侦察机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准时到市中心上空转上几圈,也没见到哪架意大利战斗机上去驱赶。 罗马市民里有不少人认为战争结果很清楚了,王国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与三个强国对抗,墨索里尼不可能打赢这场战争。城市里流传着各种版本的谣言,没有一条是对这位领袖有利的,政府的战报已经完全失去了公信力。说起来原因很简单,既然意大利正在节节胜利,为什么市民的日常生活配给标准还在不断降低。 开战一周不到,罗马城就出现了严重的食物短缺问题。军队带走了仓库里大量的战略储备,原本留给市民的物资就不多,现在每天还要挤出一部分供应前线,还有一些被官僚们偷偷中饱私囊转移进了黑市。 罗马城是没有食品自给能力的,这座首都消耗的物资来自于整个意大利,现在最主要的产粮地都在德军的控制区域,罗马人就只能乖乖的准备好饿肚皮。 ps:第二章奉上。(。) ...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墨索里尼】防线(完) 撒丁尼亚陷落,伦巴第、帕尔马、莫地那陷落,威尼斯、西西里岛陷落,下西西里岌岌可危,托斯坎纳正面临德军的兵锋。 这份名单几乎把意大利最富庶最发达的地区全都包括其中,站在撒丁尼亚王国肩膀上的萨伏伊王室,维持其统治最大的依仗也就是这些区域。 意大利西北工业区全盘沦陷,使得意大利军队无法再获得新的军械弹药补给。而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种原本应该严格保密的事情竟然很快就传的街头巷尾妇孺皆知,于是就像意料中的那样,军队和国民的士气瞬间跌落了三成。 有趣的是,原本应该气急败坏的萨伏伊王室,在此期间却一直保持着沉默,这着实让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墨索里尼感激涕零,只要王室依然站在他的身后,意大利的政局就能继续保持着稳定。 他已经察觉到这几天里,罗马政府内部的一些暗流涌动,部分党内高层与保王派议员在私下里相互串联,但墨索里尼依然自信能够掌控住所有的局面。他执政意大利多年,和这些议员与政客们早就建立起了难以分割的利益锁链,他判断这些人只是在战争威胁下心理产生了动摇,这些懦夫注定是不可能搞出什么大事来的。 墨索里尼这时候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蝇营狗苟的问题,他这两天脑子里一直思考的是,如何才能让德国同意与其单独媾和,让意大利能够体面的结束这场荒谬的战争。 墨索里尼确实想要服软了,他现在已经确信【墨索里尼】防线并不能挽救意大利王国的失败,虽然德军在亚平宁山脉中部停止了前进,但是其他战线上的意大利军队却还在节节后退,要是他还没看出这背后隐藏着什么问题,他也算白当领袖那么多年了。 一些军队内部的心腹向他报告,几个战区司令部现在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将军们制定计划时就像在玩游戏,基层军队根本没有人去指挥,部队缺乏弹药和物资补给,部队里的士气很差,很多人都在担心自己家乡,是否遭到了德军的攻击和轰炸。 军队内部谣言四起人心惶惶,但军官们却好像根本没看到这些情况,如果情况任其发展下去,相信很快就剩不下几个人还愿意继续打仗了。 意大利士兵们并不是怯战的懦夫,但是他们往往缺乏判断力,普遍文化程度都不高,不少人担心自己在这场战争中,会变成毫无意义的炮灰。 说到底还是那个问题,意大利士兵们看不到任何自己可以获胜的希望,哪怕罗马的电台里把【墨索里尼】防线吹的跟铁壁一样,这些人只看到自己手上的一百发子弹和一支比自己年龄都大的卡尔卡诺步枪。 墨索里尼相信这些报告是真实的,但是对如何改变这一切,他却拿不出任何有用的方案。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去惩罚那些“渎职”的将军们,相反他还要不断的用好处去拉拢这些混蛋,此刻他还应该庆幸,这些人至少还在表面上服从着自己的命令。 墨索里尼目前真正能够控制的只有部分陆军和罗马周边地区,上下西西里的一些省市地方议会,已经公开抵触这位首相的命令,他们表示罗马政府在思考整体战略时,也必须要考虑到地方的困难。 同时部分政客开始指责墨索里尼,宣称就是因为他的肆意妄为,才最终导致了这场毫无必要的战争,虽然这是大家心里都公认的问题,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公开场合提起,这十多年来也是第一次有人胆敢将矛头直指墨索里尼。 这简直就是对这位首相的公开反叛,让墨索里尼无法容忍的是,那些地方领导人中间,有不少还是法西斯国家党的同仁。 意大利空军主力已经被拖死在了阿尔巴尼亚,他们在当地储备的燃料已经所剩无几,通往本土的补给线已经被切断,曾经强大的意大利空军集团,这时候却因为缺乏零部件和燃料,成群的瘫痪在了阿尔巴尼亚的基地里。 德国和南斯拉夫联军已经攻入了阿尔巴尼亚,阿尔巴尼亚人对此表现出了相当配合的态度,老百姓甚至争相拿出食物和酒来招待德军部队,德国国防军被视为前来帮助阿尔巴尼亚人民,将他们从邪恶的意大利殖民者手中解救出来的解放者,德国士兵在他到达的每一座城镇都受到了当地民众的热烈欢迎。 意大利的法西斯警察和宪兵部队几乎没有做多少抵抗,几乎刚接触就放下武器向德军投降了,他们唯一的要求是德军负责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因为一旦落入那些几乎疯狂了的阿尔巴尼亚人手里,将会遭遇到极其可怕的事情。 凯特尔特意请示了统帅部,随后向全军转达了元首命令,德军不但要保证战俘的安全,同时还要向在控制区内的意大利侨民提供帮助,他们可以暂时躲避到德军的兵营里,避免受到当地平民的伤害,德国国防军将会负责他们的安全,这些人虽然会失去在这里积攒的大部分财产,但至少可以保住全家人的性命。 德国战斗机部队封锁住了意大利空军基地周边的空域,那些笨重的萨沃亚-马切蒂79“食雀鹰”或者冈特Z1007“翠鸟”根本就不敢起飞,只能整排整群的被德军轰炸机炸毁在跑道旁和机库里。 驻阿尔巴尼亚空军总指挥阿历山德罗空军上将向罗马报告,他的部队正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阿尔巴尼亚人正在到处袭击意大利驻军和平民,这个国家正在变成意大利人地狱,他要求如果罗马再不提供支援,或者想出解决的方案,他只能选择在某个恰当的时间,带领部队向德军投降。 意大利本土的空军联队在与德法英空军的对抗中损失惨重,驻守那不勒斯的第六**战斗机大队的飞行员竟然集体抗命,拒绝起飞执行任务,他们驾驶的马基MC200初期型原本就有些缺陷还没解决,遇到驾驶着梅赛施密特的德军王牌们,当即就被打得溃不成军,一个拥有二十六架战斗机的飞行大队,最终只活下来七个人。 意大利海军方面更是就差直接和墨索里尼撕破脸了,意大利海军总司令安吉洛.伊亚金诺上将借口去塔兰托视察舰队,带着前参谋长就此一去不回,罗马海军总司令部此时只留下了小猫两三只,军衔最高的竟然只是个上校。 海军舰队全都收缩在几座军港里,连平时的基本巡逻也不在进行了,一度非常活跃的意大利潜艇部队,也都返回了各自的母港不再启航,海军方面这是摆明了是不准备与三国联军正面对抗了。 但是这种公然的叛国行为,墨索里尼却不能对此加以谴责,甚至他连提都不能提起,因为一旦消息走漏,好不容易用【墨索里尼】防线鼓舞起的那点民心士气立即就会崩溃。 利比亚的格拉齐亚尼上将每天都会发来一份告急和讨要物资的电报,驻守在那里的意大利边境部队已经和法国外籍兵团发生了数次交火,很显然法国人正在作一次大规模进攻前的战场侦查与试探,他在西线需要更多的士兵和坦克、大炮和物资燃料,否则很难阻挡住法国人从突.尼斯方向发起的进攻,在目前掌握的情报里,法国人在那里聚集起一支强大的机械化部队。 而更让人感到担忧的是,驻守在厄立特里亚边境的英联邦部队正在频繁调动,显然英国人也准备落井下石,在这块意大利最早开发的非洲殖民地上动起了脑筋。(。)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元首的算盘 “战争不是目地,而是一种手段,现在我们应该考虑如何结束这场战争了。”魏尔勒把一摞报告放到了办公桌上,摘下眼镜揉着眉心说到。 “元首是如何打算的,我们的投入已经大大超出了原本的计划。”克尔斯滕把一杯咖啡放到了魏尔勒的桌上。 “不要妄加猜测,元首似乎有了新的想法。”魏尔勒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视线转向了墙上的挂钟。 “已经三点了?”魏尔勒急忙放下杯子站起身来。 “准备好我的车,三点半有个会议,就是有关意大利的问题。我的文件包呢?这几份东西我要带走,杰西卡小姐,替我找出昨天从苏黎世送来的那份报告,就是打上黄色标签的那份。抱歉克尔斯滕,接下来就全交给你了,如果有消息立即打电话到总理府找我,晚餐前我会一直呆在那里。” 魏尔勒接过秘书小姐递上的报告,和桌上的几份文件一起塞进了一只黑色皮制公文包。 “十四号分机,我知道了。”克尔斯滕笑着向老师敬礼告别。 德国新总理府的内部结构分布并不怎么合理,作为一幢观赏性的建筑,它确实处处彰显着第三帝国的威势,问题是作为一个帝国的核心部门,必须要考虑到实用和功能性,显然作为政府机关驻地,新总理府是不怎么合格的。 徐峻在走进会议室之前,还在考虑这个问题,这些高大冗长的走廊,除了给人带来精神上的压力,没有任何其他的用途。这座建筑实际利用率还不到四成,其余空间都用来渲染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了,这一点不得不佩服施佩尔,他确实是个无与伦比的天才。 会议在小会议厅举行,那是个二十多平方米的小房间,中间放着一张圆桌,四周墙上裱着绛红底带着烫金蔓草花纹的墙布,在主位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大块猩红色天鹅绒帷幕。 “嗨!莱因哈特!”与会人员早就到齐,见到元首到来连忙起立立正,无论是军官还是官员,全都高举起右臂向徐峻致意。 “请坐吧,先生们。”徐峻走到留给他的主位前,举起右腕向到场的诸人回了个礼。 他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适应这种法西斯礼仪了,早先的反感也已经随着这种习惯而慢慢消散。这种举手礼已经成为了德国人生活的一部分,代表着德意志及其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同时也是元首独裁统治的象征。如同对希特勒那样,现在这也被德国人民视为向徐峻表示忠诚的方式,徐峻根本找不出理由加以禁止,他只能告诉自己这只是一种复古的罗马军礼而已,本身并不具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再说看起来确实挺有气势,只要民众不反对,何必再去节外生枝。 几个月的时间,徐峻已经融入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他相信并且必须相信自己的行为全都是正义的,因为就他现在所处的地位以及身上承担的责任,根本容不得他去玩什么自我否定的游戏。 “墨索里尼已经开始失去在政府中的影响力,这在我的预料之中。”闲扯了几句之后,元首开始讨论今天的正题。 “巴多格里奥提出的条件就在各位面前的文件里,相信大家之前也已经了解过此事。魏尔勒将军和布劳希奇元帅是直接经手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私下里询问他们。现在这份是补充文本,之前还有一份初期的协议,我当时是同意了的,初期协议就在文件的最后一部分。”徐峻手肘支撑在椅子扶手上,看着秘书把一份份文件发放到了与会众人的手里。 “现在,墨索里尼对意大利政府的掌控力已经到达了历史的低点,他的命令对罗马之外的地区失去了约束力。魏尔勒,你来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帝国元首手指敲了敲桌面,提醒众人注意。 “墨索里尼已经失去了对那个国家的控制力,不光是因为战场上的失利,当然也有这方面影响,他的政敌们从来就没有屈服,只是伪装躲藏了起来,现在这种局面,就是这些反对力量联合起来反扑的结果。萨伏伊王室和军队高层已经形成了一个联盟,他们想要把墨索里尼当成替罪羊,试图用他的下台来与德国作交易,并愿意交出一部分利益来平息我们的愤怒。”魏尔勒报告到。 “我同意了巴多格里奥的要求,他准备在罗马发起一场政变,德国国防军会配合他的行动,并且不会加以干涉。事后他会代表王室请求与德国展开停战谈判,用一种比较体面的方式结束这场战争。”徐峻拿起面前的水晶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法国天然矿泉水。 “我的元首,意大利不愿意无条件投降?”龙德施泰德元帅询问到。 “看上去他们提出了不少的条件,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不去理会他们,从目前的进展,国防军可以在三个月内占领意大利全境。”陆军元帅对达成这个目标心里充满了信心。 “确实如你所想,元帅阁下,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彻底打垮意大利。但是,我们可能要在这上面付出不小的代价,他们拥有一支相当精干的舰队,还有大量的军队留在海外殖民地。考虑到如果要彻底消灭这些部队,我们需要付出的物资以及可能产生的损失,现在这种方案显然是最方便的。 我们不需要动用多少兵力,就能达成预想的目标。就让意大利人替我们解决这些麻烦,很多时候推倒围墙的力量并不是来自于外面。”徐峻眯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狡猾的微笑。 “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相信您的判断是正确的。只是我感觉这些意大利人并不可信,他们可以背叛他们的领袖,如果将来找到了机会,他们一定会再一次背叛我们。”龙德施泰德大声的说到,结果得到了一圈将领的点头赞同。 “他们当然会再次背叛我们,我毫不怀疑只要让他们得到机会,巴多格里奥就一定会推翻我们的协定。他是个视荣誉为生命的古典军人,对于他们的国王无比忠诚,他不是那种能够轻易忍受耻辱的人。 他就是在利用我们,达成推翻墨索里尼政府的目地,那位领袖手中的权力太大了,内政、军事、工业生产、公民教育、宗教,任何政策的制定与执行都绕不开这个男人。 他已经对王室产生了威胁,但是他的党羽遍布朝野,意大利内部已经没人能够动摇这个男人的统治。威胁只能来自于外界,而我们正好成为了他们需要的对象。”徐峻打开面前的雪茄盒,从里面拿出一根雪茄来,几位将军和元帅见罢,也随手从各自的口袋里掏出了烟斗和香烟。 “但是他忘了,既然他可以利用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利用他呢?巴多格里奥以为我是一个好大喜功,容易被眼前利益所迷惑的傻瓜,就像墨索里尼那样。我当然要配合着他,于是我们只付出了极小的代价,就拿下了西西里,整个北意大利和大半个阿尔巴尼亚,接下来我们还要拿下上西西里和托斯坎纳,等到他完成了我们交付他的使命,我们还要拿下整个罗马。”徐峻点燃雪茄,冷笑着吐出了一个烟团。 “安齐奥登陆?我看过这份计划了,难道这是您早就已经安排好的?”冯.克卢格元帅刚从疗养地返回柏林,等待着统帅部给他安排新的职务,目前意大利战场上就有他在法国前线曾经指挥过的部队。 徐峻对克卢格没有多少负面的看法,忠诚不能被视为罪行,这是位优秀的战术家,之前一直指挥着集团军规模的部队,只是与其他几位资深的元帅相比,毫无指挥集团军群级大兵团作战的经验。不过徐峻很看中他对上级的无比忠诚,这位五十八岁的元帅将会被赋予重任。 “不不不,这是约德尔想出来的计划,我只是批准了而已。原本我只想要从中央突破亚平宁山脉,约德尔的登陆计划是个神来之笔,如果发挥的好,可以节省下我们后面很多的力气。 现在最辛苦的就是屈希勒尔将军,他的非洲军才刚登上西西里,现在马上又要发起第二次登陆战,实在有些让人担心。”徐峻掸了掸烟灰。 “我们都了解屈希勒尔上将,相信他一定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博克乐呵呵的说到。 “意大利海军不会来打扰他,撒丁岛和科西嘉岛上的空军会给他提供空中支援,我们在那片区域掌握着绝对的制空权。意大利人根本就没有在那里布置防御,方圆十五公里内最大的武装力量是安齐奥警署的十五名警察。 这次登陆对我们来说就像一场演习,现在放在屈希勒尔将军面前最大的困难,就是怎样在二十四小时内把他手下四万七千名士兵和七十辆坦克安全的送上岸。”魏尔勒一副很正经的样子,调侃着那位非洲军团司令。 “我期待着接到登陆成功的报告,现在我们再来看看亚平宁山脉方向,我们先来看看地图...”徐峻举起手示意,一名参谋拉开了墙上的帷幕,露出了一副意大利全境地图。 “按照计划,当安齐奥登陆进行时,罗马那边的政变也差不多结束了。不管这场闹剧最后的胜利者是谁,最终控制这座城市的将是我们的军队。 与此同时我们在亚平宁山脉的部队就要趁势发起进攻,突破这条脆弱的防线,把巴多格里奥偷偷保留下的机动兵团,一举歼灭在弗罗伦萨。 那时候屈希勒尔将军也应该完成占领罗马了,他将遵照我的命令,逮捕那座城市里所有的政府官员和高级军官。”徐峻坐在那里侃侃而谈,参谋手中的指挥棒跟随着元首的话语在地图上不断游走。 “我的元首,他们很可能会提前逃走,我指的是王室和那些高级将领们。”龙德施泰德提醒到。 “我判断不会,巴多格里奥一定会心存侥幸,因为他和我签订了这份“协定”。”徐峻摆了摆手让元帅放宽心。 “为了防止墨索里尼逃跑,巴多格里奥帮着我们歼灭了罗马仅有的一支运输机部队,如果他们想要逃走的话,那就只能从陆路撤退。而亚平宁山脉被突破后,他们事实上已经无处可去了。” “接下来他们只能选择无条件向德国投降,您又一获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我的元首。”博克一脸钦佩的向徐峻点头致意。 PS:准时送上,谢谢大家体谅。[。]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 罗马之乱(上) 十月二十八日星期一,当天罗马的天气非常好,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哪怕战争的阴云正笼罩着意大利大地,依旧无法阻止罗马市民们在各家公寓的阳台和屋顶上晒起了日光浴。 这在以往是会被严厉禁止的,法西斯国家党极端痛恨这类伤风败俗的恶习,意大利人应该是高贵的有自尊并且勤劳的民族,热爱劳动才是他们具有的天性,至于你信不信,反正墨索里尼是信的。 罗马的工厂企业很多已经停工,除了能源和原材料短缺之外,还因为他们的工人很多被招募进了军队。这些人中间有退役老兵,也有从未接触过武器的意大利年青人,他们在规定的集结地点领到了一套崭新的意大利军服和一只装着日用品的背囊,随即就被塞进了开往弗罗伦萨的闷罐车皮,押车的军官宣称他们到了目的地之后就能获得武器,并且在那里接受正规的军事训练,退役老兵到时还可以获得临时的士官军衔。 首都区之前储备的武器、弹药、各种军用物资在一次次的整编中被一扫而空,导致墨索里尼组建罗马国民自卫军的计划也只能搁浅,他总不能让城里剩余的法西斯国家党党员们,拿着祖传的长矛大剑去和德军抗争。 墨索里尼对罗马城的空虚情况感到有些忧虑,他下令从南部各省紧急调派一批物资和武器,但结果是那些地方官吏们用各种理由搪塞与拖延,墨索里尼此时就算再迟钝也看出来了,这群混蛋根本就不准备执行这道命令。 此时无论这位新时代的凯撒愿不愿意承认,他心底里已经打算向金发小子服软,德意两国法西斯制度一脉相传,意大利和德国曾经是最亲密的盟友,不应该因为一些小矛盾就推翻此前长年累月建立起来的信任和友谊。 墨索里尼知道两国之间的裂痕已经产生,但是在他看来还是有不少缓和的余地的,只不过意大利人和德国人都为之流下了鲜血,此刻只靠一些空口白话来缓解矛盾显然不太可能。所以意大利必须要拿出一些实际的利益出来,才能让那位德国元首了解他的心意。 意大利独裁者相信意大利依然可以成为德国可靠的盟友,只要那位元首不是白痴的话,应该懂得一个友好国家和一个仇敌之间,哪一个更加符合第三帝国的利益。 “你今天就出发,去柏林见德国元首,告诉他我愿意和他谈判,我们有必要立即停止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墨索里尼坐在他那张精致的办公桌后,双手抱着剃得精光的额头。 这段时间他的精神压力太重,失眠和严重的胃病不停的折磨着这位领袖,他的脸色灰暗皮肤干涩,眼袋下出现了明显的黑眼圈。 前线的战况越来越对意大利不利,法国人正在沿着海岸线快速挺进,英国人的一支驱逐舰队突然出现在那不勒斯外海,对伊斯基亚岛上的气象站进行了炮击,巴多格里奥判断敌人可能会在那不勒斯湾登陆,敌人的意图是越过南部海岸防线,从侧翼切断上下西西里之间的联系,于是统帅部再次从中部山脉抽调了一个两个步兵师和一个黑衫师,还从战略储备库里调出了最后一批重型武器,这些部队通过铁路紧急运往那不勒斯,构筑起那座意大利名城的外围防御。 此刻但凡是智力健全的人都已经看得出,意大利不可能在这场与德法英三国进行的战争中取得最后的胜利,如果没有顽强的意志支撑着这位独裁者,换成普通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早就已经精神崩溃了。 墨索里尼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垮的人物,他现在对德意之间达成单独媾和的协议抱有充足的信心,他相信只要那位元首愿意终止战争,那么法国和英国也一定会听从那个人的指令,如同十五年前那样,他将再次把意大利王国从危机中拯救出来,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是贝尼托.墨索里尼。 “柏林方面之前提出的要求”齐亚诺有些犹豫的望着他的岳父。 “除了逼迫我辞职这件事,其他的都可以答应他们,暂时的退让是有必要的,战争到现在为止只进行了八天,我们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的部队,意大利人的血已经流的足够多了。你去见施泰德,告诉他他赢了,我愿意遵从他的意志,意大利将会加入他的欧洲新秩序。”墨索里尼不是傻瓜,他看得出统帅部报告里的水份,【墨索里尼】防线并没有挡住德军的进攻,而是德国人自己停止了前进。 这场仗已经打败了,现在就看怎样得到一个体面的收场,墨索里尼有信心在他“充分的政治经验和智慧”引导下,德国元首会做出正确的取舍,而达成这项任务的关键,还是自己面前的齐亚诺。 “我这里有一封亲笔信,你要当面交给他,相信他看完这封信之后,会感受到我的善意和诚意,意大利可以和德国再次成为坚定的盟友,他应该清楚,德国需要意大利,如同意大利需要我一样。”墨索里尼揉了揉眼眶,打开面前的文件夹,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信封递给了外交部长。 “我会亲自交到施泰德的手里,希望事情会像您所预言的那样发展。我跟里宾特洛甫通了电话,据他说那位元首对于推翻意大利目前政局的态度并不是很坚决,他似乎还有着其他的打算。” “我能够想象到施泰德现在有多么得意,欧洲的无冕之王,建立起了世界上最强大的联盟,他当然有实力对意大利感到不满,我承认在这个问题上有些过于自大了,我会接受这个教训。”墨索里尼抹了一把桌面站起身来。 “齐亚诺,现在意大利的未来就掌握在你的手上,尽力去说服那位元首,哪怕卑颜屈膝都没关系,只要他同意停止这场战争。你还要告诉他,只要我还继续担任意大利首相,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墨索里尼绕过办公桌,双手抓住了齐亚诺的肩膀,神情严肃的说到。 “我会的,为了您和意大利王国,我发誓会竭尽自己所能,完成这项使命。”齐亚诺眼眶有些微微的泛红,他恭敬的点头回答到。此时一名副官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敲了敲敞开着的大门。 “首相阁下,巴多格里奥将军请求要见您。” “巴多格里奥?他为什么事先不打个电话?”墨索里尼有些疑惑。 “你今天就出发,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在德国人突破亚平宁山脉之前见到施泰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要完成使命,我相信你,把你看做亲生儿子一样,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加莱阿佐。”独裁者望着自己的女婿,语重心长的说到。 “遵命,首相阁下。”齐亚诺后退一步,对着墨索里尼行了个举手礼。 “走吧,从侧门出去。”墨索里尼抬手还礼。 “请巴多格里奥元帅上来,他是一个人吗?”意大利首相目视着女婿离去,随后转过身面对门口的副官。 “不,随同一起的还有国王陛下的侍卫长。”参谋恭敬的回答到。 “知道了,请他们上来吧。” 墨苏里尼扯了扯制服的下摆,对着屋角的穿衣镜整了整领口的领带,随即双手背在身后,等待着统帅部总参谋长的到来。 ps:订阅成绩很难看,所以我开始坚持不去看了,因为会打击到写作的热情。(。) ...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 罗马之乱(二) 巴多格里奥现在的心态很平稳,他自认已经做了所有他所能做的工作,剩下的就只能听凭上帝的安排。 陆军元帅坚信仁慈的主依然宠爱着意大利王国和这片土地上虔诚的子民,所以墨索里尼必须下台,哪怕他当年被教皇赞美为“普罗维登斯人(神佑之人)”。 梵蒂冈那位的态度一直有些模棱两可,但在巴多格里奥看来并不算太大的问题,这种时候教会只要保持中立,就等于是认可了这场政变的正当性。 过渡政府只需要继续承认墨索里尼与梵蒂冈的协定,那么那群上帝的牧羊人也不会拘泥于一些表面上问题,可能事后他们会要求从中获得某些利益,不过到时候大局已定,有的是时间和这群贪婪的家伙慢慢扯皮。 巴多格里奥慢慢登上威尼斯宫的台阶,他要为那位狂妄的独裁者作最后一场表演,陆军元帅确认万事已经俱备,这位领袖的结局已经无法改变。 “上午好,首相阁下。”巴多格里奥大步走进房间,对着站立在办公桌后的独裁者行了个举手礼。 “上午好,参谋长阁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亲自赶来。”墨索里尼简单的抬了抬手腕,随后伸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谢谢,不用了,我这次带来了国王陛下的旨意,他想要请你立即去见他。”巴多格里奥微微欠身表示感谢。 “有什么急事么?为什么不先来个电话。” 墨索里尼对国王的召见并不感到惊讶,他只在开战第二天去过一次奎里纳尔宫,随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陛下,目前这种局势下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三世(艾曼纽三世)当然会产生一些想法,毕竟被战火蹂躏的名义上是他的国家。 “你知道陛下找我具体有什么事么?”墨索里尼坐下身,故意翻开了面前的一个文件夹,装出一副还有一堆公务要处理的模样。 “实话说我不是很清楚,之前我也向保罗上校问过同样的问题,可惜侍卫长也完全不知情。”巴多格里奥侧转身看向身后的宫廷侍卫长,对方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好吧,给我半小时时间,你们先去休息厅休息,我去换件衣服,不能穿着这样去见陛下。”墨索里尼扯了扯身上的制服。 “好的,阁下,我们在楼下等您。”巴多格里奥恭敬的欠身告退,出门前还转身给墨索里尼行了个法西斯礼。 看着陆军元帅离开,墨索里尼沉下了面孔,这位陆军元帅刚才表现的和往日里并没什么不同,但是从他进门那一刻起,墨索里尼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今天那张恭顺的面孔下面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特别当陆军元帅望着自己时,他竟然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是遇到了某种天敌。 巴多格里奥在这段时间好像有些太活跃了,现在这位总参谋长的权力因为战争的缘故急剧膨胀,手中已经掌握了超过三分之二的武装力量,这难道是因为这个而让自己感到了威胁,似乎这应该是毕竟合理的答案了。 墨索里尼盯着桌上的文件发了一会儿呆,最终决定还是先去见国王,等回过头再考虑如何收缴这位陆军元帅的军权。 墨索里尼对于王室还保留着一定的忠心,他确实有一阵子考虑过学着那位德国元首,推翻王室并自任为意大利领袖,但是意大利的情况和德国不同,意大利王室依旧保留了不小的政治实力,同时在民间存在着不少支持者,萨伏伊王朝此时还没有失去民心,墨索里尼不能冒着分裂意大利社会的风险,来满足自己的个人野心。 王室的影响力依旧遍布整个意大利社会,艾曼纽三世不是一个庸才,他没有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政治手腕,只是稳稳的蹲守在权力网络的中心,操控着意大利各方势力的平衡。这是个和裕仁天皇一般的人物,意大利王室在战争中捞足了好处,却最终依靠一次倒戈,轻易的躲过了战争责任的追究和审判。 这一次埃马努埃莱三世把筹码放到了巴多格里奥一方,其出发点其实是一样的,他害怕德国人找他算老账,世界大战中就是因为他的倒戈,意大利才会投入了协约国一方。 在德国人的字典上,这位国王或许已经和背叛者划上等号了,要是这一次再不能让德国人感到满意,萨伏伊王朝或许真的就会变成历史,这些年来他见多了那些流亡王室的落魄景象,完全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 既然那位德国元首讨厌墨索里尼,那么就把这位首相的下台作为礼品,想必那位上帝的使徒一定会很开心。 墨索里尼做梦都不会想到,整件事情幕后的最大黑手,就是这位他全力扶持的意大利国王。当年就是墨索里尼的法西斯运动挽救了王室的危机,而当王朝再次面临存亡断续的威胁时,这次轮到他被王室毫不犹豫的抛弃。 ps:码完吃饭,晚点还有一章。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罗马之乱(三) 墨索里尼换了套考究的礼服,既然是要去面见国王,穿着当然要符合一个首相的体面,可惜的是前一段时间过于放纵自己,以至于身材有些没法看了。 于是乎首相阁下只能在两名副官的帮助下,拼命的勒紧了武装带,墨索里尼只希望召见的时间不会太长,一两个小时他还是能坚持住的。 在几名副官和警卫的前呼后拥之下,意大利独裁者走下楼梯,巴多格里奥和保罗上校已经站在底层大厅守候。 墨索里尼有自己的车队,其中有一辆德国奔驰770型敞篷车,还是希特勒送给他的礼物。不过作为一个充满民族自尊心的法西斯领袖,墨索里尼坚持乘坐意大利本国的产品,这次外出他依旧选择了最喜欢的那辆菲亚特2800“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三世”1939型豪华敞篷车,他认为这辆以国王名字命名的轿车,更能衬托起他首相的身份。 因为只是普通的召见,所以墨索里尼没有召集他的卫队,只带了几名武装警卫,乘坐开道车在前头引路。 墨索里尼遭遇过几次刺杀,其中最危险的一次子弹打穿了鼻子,差一点就取走了这位独裁者的小命。他很清楚在意大利有不少人想要干掉他,其中有自由派、社会党人、赤色份子、无政府主义者以及往日被镇压的法西斯原教旨派系的残余分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民间团体和组织,他们有的仇恨法西斯制度,有的纯粹仇恨政府,更有不少是单纯仇恨他这个人的。 但是墨索里尼却依旧坚持乘坐敞篷车,在民众面前展示他对刺客的蔑视,意大利人崇拜强者和勇士,作为领袖更是要无所畏惧,不能暴露出丝毫怯懦的反应。 车队从罗马街头穿过,这座古城已经很久没有大规模翻修,公共设施和建筑物略显陈旧,许多楼宇还保持着十八世纪的风貌,但这却是墨索里尼极为推崇的,他禁止在罗马城内建造新式建筑,同时还不断发掘和修缮那些罗马时代的古迹,意图用这种方式重现罗马帝国时代的辉煌。 奎里纳尔宫在萨伏依王室入驻之前,一直是一座教皇行宫,历尽几代教皇进行修缮,里面集中了一大批罗马时代的精美文物。在宫殿周边修建有一整排高大的营房和炮垒,很明显这座宫殿本身也兼具着一些军事上的用途。 墨索里尼的座车直达宫殿门口,因为只是普通觐见,所以门口也没有布置仪仗欢迎,一切都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王国首相和陆军元帅在侍卫长的引领下走进宫殿的大门,墨索里尼此时根本想不到将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依旧仰着头保持着那副独裁者高傲矜持的模样。 走在装饰精美的走廊上,墨索里尼发现周围的警卫比平时多了不少,不过考虑到国家正在经历战争,王室加强自己的保卫那也无可厚非。 保罗上校手握着佩剑的剑鞘,那是一把十七世纪式样的礼仪刺剑,这可不是什么单纯的装饰品,在剑术高手手中具有着可怕的杀伤力,而保罗上校恰好是墨索里尼目前所知的高手之一。 “您好,首相阁下,元帅阁下,陛下正在小会客厅等你们。”一行人穿过两间宽敞的宫室,一名穿着宫廷礼服的侍从官迎了上来。 墨索里尼注意到了对方黑色礼服的袖口上镶着华丽繁复的金丝花边,只是他现在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曾经见过这位男爵。 “这位是德.皮特洛男爵,来自安德里亚,现在担任陛下的行政秘书。”保罗在一旁介绍到。 “幸会,男爵先生。”墨索里尼主动的伸出手去。 “也是我的荣幸,首相阁下。”对方仪态优雅的与首相握手,一副很有贵族修养的样子,这却是墨索里尼最看不惯的,他悻悻的收回手来,重新仰起了头。 “不能让陛下久等了,请几位随我来。”皮特洛的态度不卑不亢,他微笑着扫了墨索里尼一眼,随即转身开始在前面引路。来到小会客厅门前,两边的侍卫用力推开了房门。 “陛下想要先与首相单独会面,元帅请先在门口等候。”皮特洛对两人说到。 墨索里尼此时不疑有他,他转过脸看了巴多格里奥一眼,接着就迈着大步走进了门内。 意大利是个老牌封建国家,虽然已经立宪制了,但是那套觐见王室的复杂礼仪却依旧得以保留,哪怕墨索里尼在外权势滔天,在这里他也只是一介臣属而已。 墨索里尼一板一眼的走完了全套程序,虽然他的身份本不必如此认真,但是他觉得此刻有必要向国王表现出他的尊重。 “请坐,墨索里尼阁下。”国王的态度很亲切,指着自己上手边的沙发说到。 “非常感谢。”墨索里尼走到了沙发前坐下身来。 “今天召见你来,是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商量。在此之前,我想要询问一下,目前战争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你是否依旧还有信心继续进行这场战争。”国王的神情和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说话时双眼紧紧盯着墨索里尼的眼睛。 “战争的局势不如我们预期的那样顺利,敌人的强大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但是我们的战士依旧在各条战线上浴血奋战。”墨索里尼恭敬的回答到。 “我的问题不是这个,我些日子我听够了这种话。首相阁下,我想要你认真的回答我,这场战争,究竟还能不能继续下去,意大利王国究竟能不能获得胜利。”埃马努埃莱三世的脸色沉了下来,墨索里尼还从未在国王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如果以我们目前具有的实力...从某种角度来讲...但是我们具有坚定的信念,人民也具有非凡的勇气...迄今为止,【墨索里尼】防线上我们已经击退了...” “够了!”国王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 “看来你并不想告诉我实情,首相阁下。但我却非常清楚,意大利军队正在节节败退,整个北方已经落入了德国人的手中,我们失去了西西里岛,敌人还准备在那不勒斯登陆。而你,意大利首相阁下,却对此完全束手无策。” “并不是这样,陛下,我已经有了新的计划,我们可以和德国人进行谈判。”墨索里尼急切的说到,这时候他也只能扔出自己的底牌了。 “他们为什么要和你谈,你又拿什么去和德国人谈,这一次你又准备出卖些什么,来与那些贪婪的德国人做交换呢?土地?金钱?或者是整个意大利王国?”国王瞪大双眼厉声质问到。 墨索里尼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神会如此可怕,他几乎不敢相信在他面前的,就是那位一直温和恭谨的意大利国王。墨索里尼感觉自己面前坐着的是一头猛兽,而自己就像一只被对方盯上的幼畜一样彷徨无助。 “我对王国无限忠诚,绝对不会做出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墨索里尼连忙摇着头否认。 “你辞职吧!”国王深吸一口气,双手扶着沙发的扶手,严肃的沉声说到。 “您说什么?”墨索里尼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辞职吧,辞去意大利王国首相的职务。”国王重复到。 “为什么您要这样做,陛下,我们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墨索里尼感觉整个后背冰冷一片,他对眼前的一幕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原本还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召见,没想到竟然是一场鸿门宴。 “你的职务由巴多格里奥元帅接任,他会与德国人进行停战谈判。” “不,您不能这样做。” “我是意大利国王,萨伏伊王朝的统治者,我完全有这个权力。”国王再次用力拍了扶手。 此时会客厅的房门打开了,墨索里尼惊恐的回头观看,发现保罗上校大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膀阔腰圆的士兵。 “巴多格里奥!”墨索里尼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这时候哪还不明白这位元帅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独裁者站起身对着站在门口的巴多格里奥大声怒吼到。 “把首相带下去好好安置,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国王对着侍卫长吩咐道。 “贝内托.墨索里尼,我必须要感谢你此前为王国所做的一切,无法否认你是个很不错的领袖。可惜你为王国惹来了一个过于强大的敌人,原谅我不得不做出这种选择,一切都是为了意大利王国和意大利人民,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决定。”埃马努埃莱三世脸上露出了些许歉意。 “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我诅咒你和你的子孙,还有你巴多格里奥,你这条狡猾的毒蛇,你们绝不会是那位金发小子的对手。放开我,只有我才能挽救意大利,只有我!你们放开我,我是你们的领袖!你们不能...” 墨索里尼试图反抗,但是显然不是侍卫们的对手,最终这位领袖嘴里含着一只袜子,被几条壮汉拖出了那个房间。(。)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 罗马之乱(四) “我有些累了,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了,首相阁下。”国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脸淡漠的说到。 似乎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在这位君主眼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巴多格里奥连忙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恭敬的欠身领命。 他们都清楚这是一场交易,此时只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计划刚进行了第一步,还没到让他们瓜分利益的时机。 墨索里尼的独裁野心反而给了这些政变者机会,他一个人摄取了大半个内阁的职务,所以只需拘禁他一人,整个政府内阁就等于落入了政变者的手中,而剩下的几个无关紧要的部长职位,不是对政局毫无威胁就是已经被政变者买通。 巴多格里奥相信此时只需要以国王的名义发布命令,新内阁很快就能接掌那位独裁者手中的所有势力。巴多格里奥有一批合伙人,比如路易吉.菲岱尔佐尼和乔凡尼.朱利亚蒂,这两位曾经是法西斯政权的缔造者,因为和墨索里尼理念上的一些冲突现在已经失宠,还比如野心勃勃的迪诺.格兰迪以及老奸巨猾的伊凡诺.博诺米,这两位早就对意大利参战不满,一直预谋着想要推翻那位领袖。 陆军元帅阁下拉拢了这么多盟友,于是对接手意大利政权感到信心十足,因为只需要按照原先商定好的条件,在内阁里给这些人安排好相应的位置,这一届新内阁马上就能构建完成。 政变者们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政府通告,只等着政变完成之后,立即通过电台向全体意大利人民宣布这个消息,法西斯国家党的领袖已经引咎辞职,政府将组建新内阁,并与德国谈判,结束这场血腥的战争。相信这是意大利民众心中最期盼的,相信到时候舆论一定会站在新内阁这边。 当然无法否认,此时国内还有一大批忠于墨索里尼的人群存在,但到时候已经木已成舟,再加上德国人的压外部力,那些人无论如何都翻腾不起什么浪花来的。 说实话巴多格里奥的政变计划并不很精彩,但是他充分考虑到了当时军政各方的利益与想法,他甚至不惜与德国侵略者展开了合作,连那位德国元首可能的反应都被他算计进了计划中,不得不说这位陆军元帅的政治手腕,比他的军事能力要强上许多。 但是计划总归是计划,现实并不如想象中那样简单,政变的第一步进行的很顺利,高傲的墨索里尼束手就擒,但此时正春风得意的巴多格里奥绝对不会想到,事件的发展正在飞速偏离预定好的轨道。 奎里纳尔宫曾经是教皇的行宫,内部的设施非常齐全,在那个背叛和阴谋统治的时代,宫殿里当然少不了用来关押囚犯的房间。墨索里尼被几名侍卫拖拽着,沿着古老石制旋梯往下,来到了宫殿的地下室。 一般欧式宫殿都会有类似的地下室,用来储存食品、酒水和武器,但是显然前几任主人给这座地下室赋予了其他的使命,这从两旁整齐的囚室与厚重铁门就能一目了然。 意大利王室一直紧跟时代,地牢里通上了电灯,不过墙上还保留着一个个铁制灯笼架和火把插口,向来访者无声的述说着那段黑暗肮脏的历史,不知道有多少曾经的显赫人物被秘密关押在这里,并且在这些坚固的囚室里渡过余生。 墨索里尼被扔进囚室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一路上挟持他的两名壮汉让他吃了好几下狠的,他相信自己的肋骨已经出现了裂痕。 意大利领袖双手被拷在身后,双脚也被看守用粗绳捆住,此刻只能在冰凉粗糙的砖砌地面上,向一只大号的青虫一样慢慢蠕动。 墨索里尼的嘴里还含着那只袜子,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此时已经被口水完全浸透,墨索里尼感觉想要呕吐,呼吸越来越困难,接着他惊恐的发现,如果再不掏出这只袜子,自己可能会被活活憋死在这间牢房之中。 领袖心里苦,但领袖不...不说不行啊,这可是要老命的事情。 墨索里尼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都没能让自己站起来,于是只能像条大虫子一样一拱一拱的挪到了铁门前,用力的用脑袋撞起那扇铁门来,他期盼这样能够引起门外看守的注意。 或许上帝真的听到了墨索里尼的祈求,在领袖的脑袋撞起包之前,铁门的门锁终于响了起来,一阵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过后,那扇钢铁牢门向外打开了,随即一双擦得锃亮的宫廷皮鞋出现在了墨索里尼的眼前。 “啊呀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伟大的墨索里尼阁下怎么搞成这副样子。”墨索里尼认出了这个声音,就是刚才在上面给他带路的那位皮特洛男爵。 “把椅子搬进去,把他扶起来,谁让你们捆住他双脚的?快把绳子解开。”皮特洛对看守下令到,随即墨索里尼就感觉到两双强壮的大手把自己从地上提了起来。一名看守用小刀割断了墨索里尼脚上的绳索,另外两人把他拖到囚室中间,放到了一张粗木靠背椅上。 “把手铐的钥匙给我。”皮特洛对着一名看守说到,对方恭敬的把一串钥匙交到了男爵的手上。 “你们几个到外面看着,关上门。”男爵吩咐到。 几名看守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随手关上了那道铁门。 “好了,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了,墨索里尼先生。”皮特洛示意墨索里尼站起身,独裁者照办了。 “转过身去,我帮你打开手铐。”男爵伸出手指划了个圈。 “不知道是哪一把,我们可以从最小的这把试起....唉?看来你的运气不错。” 皮特洛打开了墨索里尼的手铐,那位领袖第一件事就是从嘴里掏出了那只袜子,随即弯下腰开始剧烈的咳嗽并干呕起来。皮特洛男爵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背着手看着前首相在他面前咳的涕泪齐下。等墨索里尼稍微缓过来一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递了过去。 “谢谢。”墨索里尼接过手绢擦了擦脸。 那些看守搜身很彻底,他们拿走了他随身携带的两支手枪,同时还拿走了他的手表和钱包,还有贝塔西送给他的手绢。 “举手之劳,请坐下,墨索里尼先生,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谈谈。”皮特洛优雅的摊开手,示意墨索里尼坐下。 “还有什么可谈的?埃马努埃莱三世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不是么?迟早有一天,这个昏君会为今天的事情感到后悔,他竟然伙同阴谋者,谋害了他最忠诚的臣子,意大利的首相,法西斯国家党的领袖。 你们搞的阴谋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到时候所有意大利人民都会唾弃你们,历史将会证明,只有我墨索里尼才能挽救意大利,你们断送了这个国家最后的机会,意大利完了,你们也...” 墨索里尼在奎里纳尔宫的地下牢房里,满脸愤怒的大声控诉着。 ps:祝大家国庆假期快乐,请大家别忘了投月初的保底月票。 先去吃饭,晚点还有第二章。(。)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罗马之乱(五) “我们的人受到了袭击,科伦布少将被杀了。”一名上校急匆匆的冲进了巴多格里奥在奎里纳尔宫设立的临时指挥中心,此时陆军元帅正准备与刚赶来的博诺米内政部长共享一瓶香槟。 “想必是遇到了墨索里尼的死党,立即让宪兵去处理此事,领头的首犯就地枪决,不用再向我请示了。”元帅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稳稳的端着水晶香槟酒杯,等候着副官在其中注入琥珀色的美酒。 “等一下,冲突是怎样发生的?”博诺米放下了酒杯,这位前意大利首相似乎嗅出了什么异样。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布努诺少尉在电话里报告,他们在圣安德烈圣殿广场前遭到了暴徒伏击,部队被打散了,科伦布少将当即被俘”那位上校望着脸色冰冷的巴多格里奥元帅咽了口唾沫。 “对方就在马路边当众处决了科伦布将军和受伤士兵然后” “然后怎么?继续说下去。”巴多格里奥仰头把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然后听到那些暴徒说,要杀光叛国贼,救出救出领袖。”上校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该死,消息被泄漏了!”博诺米睁大眼睛望向巴多格里奥。 “不是说已经完全断绝了这里与外界的联系?为什么那些人会得知墨索里尼被捕的消息?” “我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奎里纳尔宫,只有陛下才能封锁宫禁。”巴多格里奥把杯子递给了副官。 “情况有些不对,你不是说已经调走了所有的黑衫军?”博诺米疑惑的望着元帅。 “编制内的都调走了,我可以向你保证。”巴多格里奥疾步走到办公桌边,拿起了电话听筒。 “喂,给我接统帅部喂喂?喂?”陆军元帅转过脸看着自己的副官。 “电话出故障了,你去总机看一下。” “好的,我马上去,你们几个跟我来。”副官用手指点了几个侍卫,随即带着他们快步跑出了办公室。 “元帅阁下,我认为现在应该立即处死墨索里尼。”博诺米上前拉住了巴多格里奥的衣袖。 “不行,德国人那边要的是活口。”巴多格里奥刚才也动过这个念头,但是顾及到德国元首的反应,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这个人活着就是一个麻烦,对外可以说是一场意外事故,理由随便找,反正只需要拿出一张法医报告。”前总理是个性格果断的政客,他已经发觉了这场政变中的隐患。 “还是不行,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德国元首可不是傻瓜。”巴多格里奥坚决的摇头反对到。 “其实根本不用如此担心,我们在罗马拥有着压倒性的实力。我之前已经调动了两个宪兵营进入城区,很快就能接管市中心的治安,那些暴徒不可能是正规军的对手,放心吧博诺米阁下,一切还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巴多格里奥安慰着新任内政部长,顺便为自己打着气。 “希望如此,我想先去议会大厦那里,需要有人去稳住目前的局面。我建议您现在立即去统帅部坐镇,然后调派部队立即控制市区。有什么问题请立即通知我,我也会随时和你保持联系。” “但是我已经通知了其他几位到这里开会,商讨组建新内阁的事情。”巴多格里奥回答到。 “情况已经出现了变化,现在还是先把手上的事情解决掉再说吧。”内政部长瞥了元帅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这间办公室。 “老狐狸,没胆量的孬种。”巴多格里奥摘下军帽,抹了一把光秃秃的头顶。 “电话还接不通吗?” “是的,元帅。” “这可不行,让司机准备好车,我们回统帅部去。” 罗马市中心著名的大喷泉旁,此时正在进行着激烈枪战,战斗双方穿着相似的制服,使用着同样的武器,一边是忠于巴多格里奥元帅的陆军宪兵,而另一伙却是带着五花八门制服的意大利步兵。 “我们冲不过去,他们的火力太猛。”一名宪兵少尉乱滚带爬的躲到菲亚特装甲车的车后,扒着铁皮车门,对着缩在车内的上司报告到。 “真是见鬼,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们从哪里搞到这么多武器。” “手榴弹!”耳旁传来了一声士兵的尖叫,少尉二话不说一头钻进了车内。车厢外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两吨半重的车体都不由得微微一震。 “他们不是什么暴徒,全都是正规军,您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们骂我们是叛国贼,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宪兵少尉捂着头上的钢盔,大声的向上级询问到。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你来问我,我又能去问谁?现在立即给我从车上滚下去,少尉,我命令你立即带着你的人,从侧翼绕过这个街区,我们可以试一下从两面夹击。”宪兵少校皱着眉头,挺着胸脯,极力的想要在部下面前表现出个人的威势。 “你以为他们不熟悉这片街区?长官!对面的也是意大利人!”少尉大声的反驳到。 “这些都是墨索里尼的走狗,他们现在是在公然违抗国王陛下的旨意!他们才是叛国贼,暴徒,该死的法西斯狗!”少校恶狠狠的咒骂道。 “我要提醒你长官,你刚才侮辱了意大利首相。”少尉也沉下了脸。 “他已经不是首相了,就在半小时前墨索里尼已经向国王辞职,接替首相职位的是巴多格里奥元帅。这些人不甘心墨索里尼下台,竟然胆敢用暴力阻挡国王的宪兵执行任务。好了少尉,立即执行我的命令。”少校冷冷的说到。 “这不可能,国王怎么会允许首相在这个时候辞职。” “事实就是如此,不要再耽搁了,少尉,难道你想要违抗我的命令。” “我明白了,遵命,长官。”少尉转身跳下装甲车,在车门口立正向少校敬礼。 “这样就对了,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会向上级请求晋升你的军衔,现在去执行命令吧,解散。”少校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就在宪兵少校转过脸询问另一侧的同僚的时候,那位宪兵少尉突然伸手从枪套里掏出贝雷塔手枪,对着少校的后脑扣动了扳机。 “该死的叛国者。”少尉啐了一口唾沫,随即转动枪口指向了指挥车里另外两名军官。 “法西斯国家党党部门前发生了激战,他们组织起了一批返乡的老兵,这些人没在我们的花名册上。”罗马卫戍司令部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司令官手里此刻能够调动的只剩下七百二十名宪兵和五百名海军陆战队,这点机动力量放到整个罗马城内或许连水花都溅不起一朵来。 “警察反叛了,他们占领了国家电台,我们的人冲不进去,需要重武器支援。”一名宪兵将军向刚赶到此处的巴多格里奥报告到。 “你想要摧毁国家电台?”巴多格里奥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名,随后一把拍到了那名宪兵少将的胸前。 “这是授权书,你可以调动罗马现有的一切物资和武装力量,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完整的拿下广播电台,记住是完整的。” “将军,占领电台的叛军声称要向全国广播,向全体意大利人民揭露政变的阴谋。” “立即切断那里的电源。” “但是电台里有备用的发电机。” “见鬼,那就立即攻入电台,消灭那些叛徒,不惜一起代价!”巴多格里奥用力的锤了一下桌面。 事件发展已经不再受他控制,他没想到墨索里尼在罗马城内竟然还隐藏着那么强大的实力,同样没想到竟然还有那么多意大利人支持着这位独裁者,甚至不惜为了他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陆军元帅咬紧牙关暗暗发誓,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偷偷走漏了消息,他要把那个混蛋亲手吊死在国家圣殿前面。 ps:第二章奉上,继续求月票。(。)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罗马之乱(六) “全都给我听好了,最后再说一遍,上岸之后不要停留在海滩上,所有人都跟我往前冲,到达海岸公路后就地构筑防线。”道尔少尉扶着登陆艇舷侧的加强筋,大声的对同艇的战士们喊道。 “明白了,长官。”士兵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可不想看到西西里海滩上的滑稽剧,再一次在我眼前发生,你们都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明白了,长官。”这一次士兵们回答的有些凌乱,还间杂了一些笑声。 “很好,最后三分钟准备。”少尉腾出手来,抬腕看了看时间。 “不要因为海岸上没有敌人防守就掉以轻心,我可不想看到哪位同志在这地方送掉小命。”道尔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洒在碧蓝色的海面上,登陆艇轰鸣着摇摆前行,船头和船舷溅起的浪花飞沫泼湿了士兵的衣襟,风中弥漫着一股略带腥味的海水气息。 没有机枪扫射也没有炮火轰鸣,透过装甲跳板上的观察孔望去,海岸边的意大利渔村一片祥和宁静,让人无法相信这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战争。 第一波登陆艇正在向着海滩飞速逼近,海滩上突然升起了一根红色烟柱,发出信号的是在十二小时前隐蔽登陆的突击小组,红色烟雾代表先遣队已经完成了任务,安其诺和内图诺这两座紧邻的渔村,此时已经处于德军的控制之中。 “这群家伙明显是在向我们炫耀,看来这次也不会发生战斗了。但是我们也不能得意忘形,上岸后按照原定计划,立即在公路两侧建立起机枪阵地。”道尔回转身,把手枪重新收回了枪套里。 此时空中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尖啸,四架梅赛施密特109排成指尖队形,从一百多米的高度掠过登陆艇的头顶,战斗机在步兵面前摇摆了几下机翼,随即飞快的向着海滩方向飞去。这是从撒丁岛起飞前来支援的空军部队,除了担任空中掩护的战斗机群,登陆部队在需要时,还能得到岛上一个中型轰炸机联队的空中火力支援。 道尔少尉踩在两箱手榴弹上,向船舷边探出身躯,手中高举起一面红色的信号旗。 “连长看到信号了,他正在向我们挥手。”排副端着望远镜说到。 “好了,我们涉水上岸,记住我前面说过的话,带好各自随身的装备,下船时相互检查一下。”道尔少尉跳下弹箱,伸手扶住了船舷。 此时的安齐奥还不是未来的那个度假圣地,现在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意大利渔村,村子的面积不大,村里只有三百多户居民,因为缺乏燃油加上法国海军的封锁,这几周渔船大部分时间只能停靠在港口里。渔民失去了日常的生计,不少人拖家带口跑到罗马城里碰运气去了。 安齐奥附近的海底很平坦,德军选择了从安齐奥到内图诺之间一片三点五公里长的海岸作为登陆区,因为两个渔村原本就建有一排浅水码头,等到德军工兵部队在原有基础上进行加固之后,完全能够满足登陆部队初期使用的需要。 法国海军还特意从马赛拖来了几条浮动码头,等到固定在岸边之后,可以用来卸载一些重型的装备,比如跟着来凑热闹的一个法国b1-逼s坦克连。 法国人对这种坦克在战争中的表现很满意,正在准备恢复生产这种昂贵的装备,据说法国陆军计划与施耐德公司签订一份七十辆b1-逼s型的采购订单,用来重建在欧洲战争中被德军重创的第一和第二后备装甲师。 这两支部队在战争初期打得非常顽强,给德军的轻型装甲部队造成了相当严重的伤亡,德军当时装备的一、二、三号坦克所配备的火力,对于这些厚甲巨兽来说只能算是挠痒。 但是法军司令部的僵化指挥让这些坦克在整条战线上疲于奔命,德军很快就发现并摧毁了法军的后勤补给单位,在德军快速穿插的闪电战面前,法军装甲师的编制被打散,这些重型坦克在耗尽了最后一滴燃油之后,不是成为德军斯图卡和重炮的靶子,就是在弹尽粮绝之后落入了德军步兵之手。 话题扯远了,再来看看德军的登陆部队,这一次德军依旧投入了西西里岛登陆时担任主力的非洲军团,德国重返非洲已经成为必然,没人胆敢阻挡那位上帝使徒的脚步。英国人需要德军帮助维护欧亚之间的交通线,当然也要为此付出一些报酬,德国当年的殖民地被欧洲各国瓜分,现在到了把这些土地还给主人的时候,英国预备先交还德属东非的土地,那里将会重新竖起德意志的旗帜。 德军的非洲军目前编制内有两个步兵师,第二十六和第三十一步兵师,这两个常规步兵师并没有什么特殊,只不过他们在到达非洲之后将进行摩托化整编。 非洲军的装甲部队暂时只编入了一个第二十一装甲团,这是今年一月刚组建的部队,由国防军第七和第三十五后备装甲营整编而成,原本陆军司令部准备在它的基础上编成第二十装甲师,不过因为德军步兵单位正在重新编组,暂时还抽调不出装甲师需要的步兵、炮兵与工兵单位,鉴于目前非洲方面并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德军的目标,所以暂时就把这个装甲团单独编入了非洲军建制。 这是个崭新的坦克团,拥有二百二十九辆各型坦克,因为编成较晚,所以部队的主力车型是捷克制造的38t-e/型坦克,数量足有一百二十一辆之多,同时这个团还拥有三十一辆四号初期型,足以应付敌方重型坦克的攻击,至于其余的七十五辆,全都是一号二号之类的轻型坦克,也就是一群跑的飞快的脆皮。部分德军装甲部队正在换装,但二十一装甲团显然暂时是轮不到了。 二十一装甲团的第一营二连两个排的38t坦克,终于在午饭前被海军工兵用趸船送上了安齐奥的码头,原本他们是准备跟随坦克登陆舰首批登陆的,但海军不准备再让那些大船去冒可能搁浅的风险,这里的滩头水位太浅,海军担心那些临时改装的登陆舰,很可能无法使用自身的动力撤回深海。 德国海军正在与英国法国合作,设计一系列通用型的登陆舰艇,如果设计成功,将会成为英德法三国共同装备的海军舰船,这可是一笔相当大的买卖。 “不能从那里走,是这边,往这个方向。”一名宪兵站在坦克的履带板上,指着车长手里的地图大声说到。 “我看得懂地图,军士,你看我在上面已经画好了行军线路。” “不不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中尉先生,你还是要绕道走,法国人把前面的道路堵上了。” “法国人?”德军中尉瞪大了眼睛。 “法国人”宪兵耸了耸肩膀。 “好吧,法国人那么我该走哪条道。”中尉伸手捂住了额头。 “这边。”宪兵指了条岔路。 “这边?好吧,谢谢你,军士。”中尉向宪兵点头致谢,随后扶着指挥塔的舱盖,转身伸出手向后车的坦克车长示意。 “那个方向!我们要绕道走。”车长按着喉部通话器说到。 “祝您一路顺风,我们罗马再见。”宪兵上士跳下坦克,站在路旁向连长敬礼。 “谢谢,我们罗马再会!”中尉低头回了个军礼,随后很有气势的往前一挥手臂。“坦克,前进!”。(。)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罗马之乱(七) “你们几个去搜查左边的房间,其他人跟我来。”一名宪兵上士横端着一支贝雷塔m38冲锋枪快步的冲下楼梯,手指着走廊一端大声的下达着命令。 “他不可能单独逃走,这里一定还有不少他的同党,把这些人全都挖出来,这是国王陛下的命令。” 保罗上校大声喝到,随即转头脸色铁青的对着身旁的部下说到:“你带着剩下的人去花园,那里有很多可以藏人的角落,必须仔细的进行搜索,如果你知道该怎么做。”上校用手指在脖颈一侧比划了一下。 “明白,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长官。”那名少校对着保罗敬了个礼,随后带领着一队侍卫向着花园跑去。 “听到那边的警铃声了吗?他们总算发现你失踪了。”皮特洛拉上了窗帘,走到了意大利独裁者的面前。 “谁会想到地牢里,竟然会有通往宫外的密道。”墨索里尼换上了一套淡蓝底色的条纹西服,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日常服饰了。 “教皇冕下总有一些事情需要避开外界耳目进行,比如传递一些重要的人员和违禁物品,这条通道已经封闭了两个世纪,已经没人知道它的存在,多亏教会有保存密档的习惯。”皮特洛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墨索里尼倒上了一杯茶。 “很抱歉,墨索里尼先生,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现在你的支持者正与巴多格里奥的人在大街上展开混战,现在出去我无法保证你的人生安全,再说我的职责也不能允许你从这里离开。” “我必须要回到我的人身边,他们一定能够保证我们的安全。”墨索里尼没有动那杯茶。 “你能够辨认出哪些是你的人吗?墨索里尼先生。看来你依然没有搞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最想要杀死你的,其实就是你的那些战友。因为你的死亡对他们更有利,特别是你还给他们留下了这么一大笔诱人的遗产。人人都想当奥古斯都,死掉的凯撒才是最大的财富,只是不知道哪个是马克安东尼,又有哪个是屋大维。”皮特洛微笑着端起自己的茶杯,仪态优雅的低头抿了一口甘甜的茶水。 “那么你呢?皮特洛男爵,你又是谁?”墨索里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发觉对方讲的或许是事实。 “我么,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皮特洛从桌上的烟罐里抽出一根卷烟。 “可以么。”男爵询问到。 “你随意。”墨索里尼沉着脸点点头。 “谢谢,墨索里尼先生。”皮特洛划亮火柴,点燃了烟卷。 “历史如何发展,不是我这种人可以左右的。这场政变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我只是恰巧被卷入其中,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份莫名其妙的调令确实是有些可疑,说不定真的和我那位老板有关。”皮特洛吐出了一个烟圈。 “不要问我的老板是谁,不过我相信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 “社会党不不不,不可能是他们,难道是德国人?你是在为德国人工作!”墨索里尼惊讶的望着皮特洛。 “很聪明,但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的首相阁下,所有人都有一个价码,我的虽然高昂一点,但如果有人愿意出价”皮特洛微微耸肩。 “我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投资生意失败欠了银行不少钱,而我本人又比较喜欢享受生活,所以当老板的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你就不怕我揭露你的身份。” “没有关系,等这次工作结束,我就全家移民去美国了,我的老板可比我们的国王陛下要慷慨的多。再说无论如何,我都从巴多格里奥手里救了你的命,你不会对你的恩人出手吧。” “当然不会,但是我们也注定不可能成为朋友。”墨索里尼环抱双臂,高高仰起了下巴。 “还是留着你的友谊吧,墨索里尼阁下,我一点都不稀罕,真的。”皮特洛依旧不卑不亢的语调,看来决心要气死那位前任首相。 “你们究竟计划着什么,德国人又有什么打算?”墨索里尼额头青筋直冒,但是为了小命只能咬牙忍耐,他此刻也想明白了,现在不想看到他死掉的,或许还真的只有德国方面了。 “我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是非常可惜你猜错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计划,我的任务是向上级按时报告政变一方的动向,那条密道原本是为了紧急撤离而准备的。”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你临时做的决定?” “不然还能怎么样,我又不是预言家。” “你就不怕事情出错,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我当然想到过这种可能性,但是与随之而来的巨大收获相比,一点点危险还是值得去冒的。而且那些狱卒早就被我用钱收买,对于逃离王宫我有十足的把握。”皮特洛微笑着端起了茶杯。 “你是说,外面根本就没有人接应你?上帝啊,你是我见过的最胆大妄为的家伙,你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墨索里尼一生中见过不少这样的赌徒,但是玩得如此高端的却只有面前这一个。 “我确实成功了,不是这样吗?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安心在这里等待。”皮特洛站起身,走到了窗台边。 “等待什么?”墨索里尼追问到。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墨索里尼先生。”皮特洛揭开窗帘小心的窥视着街面。 “德国人将在今天发起进攻,目标就是这座罗马城。” “这不可能!他们今天上午还在【墨索里尼】防线。”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军事家。”皮特洛合上窗帘,走回了他的沙发。 “我们现在距离罗马还有多远?”斯帕鲁装甲兵中尉解开了脖颈上的领带,他把沙黄色外套搭在了指挥塔旁,高高挽起了衬衫的袖管。 “问雷姆中士,他已经看了半天地图了。”驾驶员在车内通讯里回答到。 “看着点路,小心前面。大概还有二十公里,长官。”被点名的无线电操作员报告到。 二十一装甲团一营二连的两个坦克排,加上连部总共十二辆38t坦克,作为德军的突击前锋,正沿着铁道线旁的公路向着罗马高速挺进。 这种捷克制造的坦克时速高达四十二公里,是德军目前装备中速度最快的坦克,火力和装甲能够应付常规强度的战斗,意大利陆军装备的那些轻型坦克,根本就不是这种坦克的对手。因为目前在德军中装备的数量非常大,统帅部暂时还没有替换掉这型坦克的想法。 “长官,团长想要知道,七十七团的人是不是还跟在我们后面。”雷姆中士转回头报告到。 “让他等一下,应该还跟在后面吧,给我接三排兰斯多夫,你看看那些步兵还跟在我们后面吗?”斯帕鲁中尉捂着耳机问到。 “好的,是的,很清晰我也希望这样是的,今天确实很顺利,就这样,保持频道通畅,完毕。”连长俯下身望着无线电操作员。 “告诉团长,七十七团和我们在一起。” “明白了,长官。”无线电员点着头答应到。 “全体都听好了,在我们前面就是意大利首都罗马,一营二连将是第一支进入这座城市的德军部队,为自己自豪吧,二十一装甲团的战士们,我们去征服罗马……” 斯帕鲁中尉握着麦克风大声说到,听到身后各车组爆发出的一片欢呼声,指挥官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罗马沦陷(一) 斯帕鲁中尉对部下的鼓励确实挺激动人心,只不过他的打算注定要落空了,因为此刻就在德军坦克连的前方,一支先遣队的混编战斗组已经进入了罗马城。 这是一支由海军战斗蛙人、空军通讯小队和党卫队暴风突击队混编而成的战斗单位,指挥官是隶属空军的维托.弗兰卡.卢切尼少尉。 这是这位意大利后裔第一次踏上养育先辈们的土地,身上却背负着侵略军的身份,这实在让他感到有些尴尬,幸好周围的同伴都表示理解,并没有人怀疑卢切尼少尉对第三帝国的忠诚。 事实证明奥丁之眼的情报是准确的,意大利人没有在此处布置任何防御,当地警察局里只有两个值夜班的警察,而且他们对德军的突然到访毫无思想准备。在特遣队的亲切引导下,两位警官表现的异常配合,不但主动向侵略者提供了同事们的住址,随后还自己把自己关进了警察所后面的拘留室。 特遣队在意大利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安全潜入了两座小镇,当德军登陆舰队出现在外海,各个突击小组立即向自己负责的目标发起了突然进攻,他们把街面上的意大利人统统赶回了家里,并且切断了小镇对外的所有通讯联系,在路口利用地雷和炸药设置起了路障,阻断了周边数条重要公路的交通,等到这些工作全部完成,登陆艇群正好向安齐奥的海滩发起第一轮冲锋。 卢切尼被上级命令带着一支空军通讯小队,立即向着罗马方向进军,空军想要派遣一支机降步兵占领罗马机场,所以需要有一个小组在前方做引导。 在这件事情上,海军和空军在背后是做了不少交易的,他们在上次西西里登陆战里付出了不少力气,但是风头却全都让陆军一家抢走了。 于是这一次海空军联合了起来,一心要从陆军手里夺走最先进入罗马的荣誉。 先遣队的主力是海军的潜水战斗工兵,还有部分受过敌后破坏训练的党卫队特别突击队,剩下的则是空军的一些陆战与通讯单位。几家商量一下,各自抽出了两个班的人手,凑出了一支相当于特混加强排的武装部队,由一名空军的少尉军官领队,坐上了就地征用的意大利卡车,沿着城际公路向着罗马城快速挺进。 从地图上看,差不多有七十公里的路程,一路上行进的还算顺利,虽然沿途遇到了不少意大利人,但是因为德军乘坐的是意大利车辆,所以没有人对这个车队产生什么好奇。 两辆36年款的菲亚特四门轿车开道,后面跟着的是四辆涂着渔业公司标志的蓝旗亚六吨卡车,最后是一辆阿尔法罗密欧500型三吨重卡,屁股后面还拖着一个用帆布盖的严严实实的挂斗。 “他们还以为我们是意大利人。”驾驶着菲亚特轿车的空军士官微笑着向窗外摆手,与超过的那辆轿车上的司机打着招呼。 “这些都是平民,分辨不出我们的军服也很正常。”卢切尼少尉抬头望窗外看了看,随后继续低下头查看着手上的地图。 “我们走的方向没错,看到那块牌子了吗?距离罗马还有五公里。”下士官鲁尔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德国人,但是在大学里选修过意大利语。 实话说,这时候欧洲还没有什么环保理念,罗马附近的绿化被破坏的很严重,就说曼施坦因提起的那座可以隐蔽部队的树林,也已经在数年前被当地人砍伐殆尽。德军这一路走来,满眼都是密布碎石岩粒的黄土地,还有道路旁风蚀严重的古罗马建筑遗迹,只有一些大型的橄榄种植园,还能给这片古老的土地增添些许绿意。 “是不是挺失望的,少尉。”鲁尔下士搭话道。 “你指什么?” “意大利,罗马,看看外面的景象。” “哦,作为旅游目地地还是不错的,我个人来说并没什么想法,所以也没有感到什么失望的。” “但这毕竟是你的父国” “我出生在科隆,下士,注意看着点路。” “抱歉我是说遵命,少尉。”下士挺了挺腰杆,把稳了方向盘。 “你对这次行动怎么看,鲁尔下士。”少尉折好地图,塞进了腰间的地图包。 “很棒,这是上级交给我们的荣誉,我会不惜一切来完成这项任务。” “是吗,我和你想的也一样,下士。”少尉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先抽出两根递给坐在后排的通讯兵,接着抽出一支递给了鲁尔下士。 “谢谢长官。”司机接过卷烟,微微的点头致谢。 “过了前面那个路口靠边停车。”卢切尼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车队依次停在了路边,卢切尼跳下车来召集起了几名班长。 “把我们的旗帜挂起来,要让意大利人知道我们来了。”卢切尼命令到。 “计划变了吗?少尉,我们应该去占领机场。” “计划没变,机场在城市北面,我不想从城外绕过去,那样太浪费时间,我们完全直接穿过罗马市区,我计算了一下,大概可以节省半小时的路途。” “你是领队,由你说了算,少尉,我没有什么意见。”海军潜水战斗工兵的维恩军士长表示赞同。 “我可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对罗马市内的道路不熟,对目前城内的情况也不了解,如果遇到意大利人阻拦的话,我担心会影响任务的完成。”暴风突击队的佛雷德少尉提出了相反意见。 “我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我会承担一切责任。”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暴风突击队会执行命令,但是我要保留我的意见。” “没问题,少尉,你可以在报告里特别阐明这一点。” “我会的,少尉。”福雷德点头致意。 虽然出现了一些不愉快,但是并不影响各单位之间的配合行动,这些全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绝对不会将个人的情绪投入到任务里。 德国士兵在各自的车头上竖起了红色万字旗,海军潜水战斗工兵还在他们的卡车头上挂起了一面黑白红铁十字海军旗,这是第二帝国时代的战舰舰首旗,承载着公海舰队不屈的意志,虽然不符合纳粹的法律规定,但是海军里已经有不少舰长在自己的船头上重新升起了这面旗帜,而德国元首也对这种行为表示了默许。 高高飘扬的万字旗终于引起了公路上意大利司机们的注意,他们一开始还有些吃不准,还以为又是哪个法西斯组织发起了神经病,意大利国内的确有一群狂热推崇纳粹的拥趸,三天两头举着万字旗游行,虽说战争爆发后这群家伙有所收敛,但是随着德军逼近,这群疯子似乎又开始恢复了活动。 不过随后他们就不再感到疑惑了,卡车车厢的篷布被揭开,露出了里面荷枪实弹的德国士兵。卡车驾驶室顶上架起了mg34机枪,意大利人这才知道原来德*队已经兵临了罗马城。 这时候探究德国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已经没有意义,意大利司机们猛踩油门开始争相逃命,倒也不是没有人想去报告当局,但是这时候做任何补救都已经来不及了,德国车队几乎是撵着那群可怜的意大利民用车辆,冲进了罗马城区。 ps:第二章可能会晚一点。(。)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罗马沦陷(二) “统帅部的将军们发动了政变,他们杀了墨索里尼。”一名意大利高级警官对着部下们叫喊着。 “他们想要向德国人投降,我们的元帅和将军们已经背叛了意大利王国。” “杀死那些叛国者,为墨索里尼报仇!”一名国家警察少尉站在中校身旁高呼着,并且高高举起手里的贝雷塔冲锋枪。 “一些忠于国家的老兵们正在与叛徒们的走狗战斗着,我们现在要去支援他们,如果有谁不愿意去的,希望现在就站出来。”警察中校从枪套里抽出了手枪,眼神凌厉的扫视着集合在院子里的下属。 “很好,我看到了一群忠诚的战士,我为你们的选择感到自豪。现在按照各自的小队,全体上车,我们去给那群叛徒一点厉害瞧瞧。” 罗马城里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市民们战战兢兢的躲在自己的家中,罗马广播电台在发出了一条措辞含糊的紧急通告之后,无线电里就再也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 市中心的威尼斯广场上,激烈的枪声响成了一片,墨索里尼的卫队和前来接收威尼斯宫的宪兵爆发了冲突,配备了大量自动武器的首相卫队与陆军宪兵隔着威尼斯广场相互对射,卫队方占据了地形与火力上的双重优势,半个小时的交火中已经有超过二十名宪兵战死,街道和广场上散落着穿着灰色制服头戴黑色拿破仑双角帽的士兵遗体。 罗马市内几乎每一处要害单位附近都发生了类似的战斗,政变方到目前为止,竟然还没有控制住任何一个政府部门。巴多格里奥对宪兵的表现大为失望,果然军事警察依旧是警察,根本不是那些正规部队的对手。 陆军元帅已经失去了对局势的控制,距离罗马最近的陆军部队还在一百公里之外,而且此时他已经不敢保证对方还会继续听从自己的命令,因为现在站出来与宪兵进行战斗的,大都是陆军在役的老兵。 他都不知道罗马竟然还藏着这么多脱队的陆军士兵,更让元帅忧心的是,他到目前都不知道究竟什么人在指挥着这些人。墨索里尼从王宫地牢里失踪的消息让他开始怀疑,这两件事情中是否有相互的联系,王室在当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他不相信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对方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召集并装备起如此数量的士兵。 “我们抓住了几个叛军,他们说是早上八点接到了法西斯国家党发布的通知,在指定地点集合之后,有人用卡车给他们送去了武器。”一名上校上前报告到。 “早上八点?那时候墨索里尼还呆在首相府里,难道他当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巴多格里奥从窗前快速的转回头。 “不对,一定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那么老实的跟我去王宫了。真是该死,竟然让这个家伙逃跑了,否则我就可以当面质问他这件事情。”巴多格里奥用力的拍了一下窗台。 “墨索里尼应该还没有回到他的人身边,叛军们都认为我们杀死了他。” “或许这就是墨索里尼所想要看到的,他是个玩弄人心的专家。”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处,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罗马市内一半的国家警察反叛了,好消息是剩下的一半表示将保持中立。” “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这些首鼠两端的家伙的承诺根本就靠不住。” “我们必须动用那个陆战营了。” “还没到出动他们的时候,那是总预备队,我们必须要先保证王室和统帅部的安全。”几名参谋们热烈的讨论起来。 “各位静一静!全都安静!”突然一名参谋喊叫起来,于是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向着那位上校望去。 “这是防空司令部打来的电话,他们在市郊的观察哨发现了一支德军车队。”上校紧紧握着话筒,脸色一片刷白,显然他明白这个消息如果是真实的,对罗马将意味着什么。 “这不可能,德国人还在亚平宁山里和我们的部队对峙。” “观察哨是不是看错了。” “他们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把电话给我。”巴多格里奥大步走到那位上校面前,从对方手里一把抢过了听筒。 “我是巴多格里奥,是的统帅部总参谋长,你是谁?听好了埃托雷上尉,我想要知道更详细的情况?十分钟之前?为什么现在才向我报告?!在进行反复确认?我明白了,继续说下去六辆卡车,挂着万字旗他们正沿着哥伦布大道向市区前进。好的,上尉,让你的人继续监视,有新的情况立即向我报告。”巴多格里奥把听筒交还给了上校。 “可能是德国人的伞兵部队。”上校挂上电话。 “六辆卡车的话,人数应该不多,大概就是两个排的样子。” “这都不是关键,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巴多格里奥站在地图桌前紧紧皱起了眉头。先不去管德国人是怎么会出现在罗马城外,这点人根本无法对这座城市造成什么威胁,关键在于德军行动背后所蕴藏的意义,不得不让巴多格里奥好好的思量一番。 “报告,第四军的卢西亚诺将军发来电报,德军向着他的防线发起了突然进攻,目前防线已经被敌军突破,他和他的指挥部正在向着弗罗伦萨撤退中。” “元帅阁下,第二一六海岸步兵师的安东尼将军发来急电,维拉雷吉奥防线崩溃了,敌军正在逼近比萨。”两名参谋一脸惊惶的冲进指挥室,大声的向陆军元帅报告到。 “这不可能。”巴多格里奥接过两份电报。 “德国人撕毁了与我签订的协议,这些毫无廉耻不讲信义的混蛋。”巴多格里奥感觉心脏一阵绞痛,他后退了几步在地图桌旁坐了下来,他脸色变得发青,额头上也冒出了一片虚汗。 他不是天真的毛头小子,当然知道国与国之间的协议,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之一,他之前还期待德国那位金发小子会是一个意外,没曾想这位人们口中的上帝使徒,竟然是个和希特勒一样的政治无赖。 但是他此时却对此无能为力,他怀疑德国人已经摸清了自己的底牌,否则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发起这种决定性的战役。手上这两份接踵而至的电报,已经清楚的向巴多格里奥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德国人已经全盘掌握了他的后续计划,意大利军队在德国人面前已经没有秘密。 意大利王国已经彻底战败了,德国人没有给巴多格里奥玩弄政治手段的机会,在佛罗伦萨聚集起的重兵集团,是陆军元帅手里攥着的最后一张王牌,问题是这些军队目前还缺乏装备和训练,而显然德国人是不可能会给他们留下这些时间的。 巴多格里奥可以预见到南面的下西西里防线也不会有丝毫机会,此刻德军说不定已经在意大利海岸登陆了。想到这里巴多格里奥猛的站起身,他手扶着地图桌低头查看起地图。 “德国人一定在罗马附近登陆了,我早应该想到他们会有这一招,现在出现在城外的一定是他们的先头部队。”巴多格里奥拍着地图说到。 “如果是真的,那么罗马”某位参谋惊呼道。 “罗马必定会沦陷,我们手上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守住这座城市。”他的同僚肯定的点着头。 “现在还不知道后面有多少德国部队。”有人提出了疑问。 “估计不会少于一个师吧,否则这支小部队也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有人开启了脑洞。 “可以组织起市民与他们打巷战。”显然这是个勇士,可惜没有脑子。 “现在根本就没有武器弹药可以发给他们。”总算还有脑子清醒的。 “不是有一些老兵和警察吗?他们应该愿意为了意大利与德国人战斗。”聪明人出现了。 “他们或许会为了意大利而战,但绝对不会为你我而战,元帅,我建议立即带着王室和政府人员从罗马撤离。”这是更聪明的。 “德国人已经突破了亚平宁山脉,我们能够撤退到哪里去。”悲观主义论调。 “那你说该怎么办,留在这里等着当俘虏吗?”这是抬杠的。 “为什么不能勇敢的战死在前线,你这个懦夫。”又一名勇者出现了。 “于其白白的死去,意大利更需要我们这些精英活着。”立即有人站出来表示要以大局为重。 参谋们围绕着一脸痛苦的陆军元帅,又开始激烈的争吵起来。(。)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罗马沦陷(三) 罗马市民根本就没有做好直面战争的准备,他们相信了墨索里尼的承诺,只要他还呆在这座城市里,伟大的罗马城就永远不会卷入战火。 伟大的罗马城并不是没有陷落过,欧洲历史上这座聚集了无数财富的古城被外敌洗劫过多次,市中心那些残破的罗马神殿遗迹,就是它所经历过的那些浩劫遗留下的最有力的证据。 难道罗马又将再次毁于战火,墨索里尼在哪里,我们的军队又在哪里,市民们躲在各自的家中,听着城内密集的枪声,忐忑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这座城市根本就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虽然卢切尼少尉之前已经看过相关的情报,但是当他亲眼目睹之后,依然让其感到十分的吃惊。 卢切尼曾经参加过法国战役,驾驶着斯图卡俯冲轰炸机执行过六十九次作战任务,获得过航空队颁发的一级铁十字勋章。 在战斗之余空军少尉喜欢骑着摩托车穿梭于法国的城镇,拿着照相机记录当地的风土人情,这一点倒有些无愧于他身上的血统。 卢切尼在法国见识过最繁杂坚固的城市防御阵地,从大革命时期起,法国人就有构筑城市街垒的光荣传统,他们甚至还有专家进行指导,教育市民如何用沙袋、家具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杂物,堆砌成可以使用的步兵掩体。 但是当德军车队进入罗马城后,一路上却找不到一个像样点的军用掩体,街道两边既没有防空壕也没有沙袋工事,这座城市根本就不像是准备打仗的样子。 别看罗马旧城里一片混乱,但是城内的交通指挥设施竟然还在运行,忠于职守的罗马交通警察并没有擅离岗位,他们站在街心的指挥亭里,目瞪口呆的看着挂着万字旗的德军车队飞驰着闯过了红灯。 “喂喂,我没有看错吧,克里斯蒂亚诺。”警官抓着同伴的手臂摇晃着,同时大声的喊道。 “应该和我看到的一样,贝内代托,不过我怀疑我看错了。”克里斯蒂亚诺脸上也是一付惊愕的表情。 “那是一面万字旗吧,是吧,克里斯蒂亚诺。” “看上去好像没错,贝内代托。” “车上站满了德国兵对吧,克里斯蒂亚诺。” “是的,我还看到机枪了,贝内代托。”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了几秒,随即不约而同的向着交通岗亭里的电话机扑去。 “德国人进城了,要立即向上级报告。”贝内代托用力摇动磁石电话的手柄。 “先让我打个电话,出门前我把小玛莉亚送到隔壁戈利塔夫人那里去了。”克里斯蒂亚诺一把按住了电话听筒。 “刚才我们好像冲过了一个交通岗,少尉。”鲁尔下士瞥了一眼反光镜。 “别管这个,继续前进,就沿着这条大道一直走,不要拐弯,否则我们一定会迷路的。”卢切尼少尉对着鲁尔下士喊道。 “你已经提醒过三遍了,少尉,你这样让我感到紧张。”空军下士双手扶着方向盘,尽力让这辆菲亚特跑在道路的中央。 “这些老房子让我感觉不舒服,我担心会遭到伏击。”鲁尔看着两旁三四层楼高的居民住宅,这些古老的公寓有的始建于十九世纪中叶,依旧保持着半个多世纪前的风貌。 “意大利人不可能这么快就做出反应,相信我。”卢切尼转过脸安慰起司机。 “小心,前面有路障!”鲁尔大声的叫喊起来。 空军少尉连忙转回头,发现公路前方两侧被人用卡车堵上了,只留下了路中间可供一辆汽车通过的车道。 “加速冲过去!”卢切尼从枪套里飞快的抽出了手枪。 “看上去是意大利警察!”鲁尔看到了路障前方站着的几名端着步枪的意大利警官,其中一个人举着一快指示牌,摇动手臂打出了立即靠边停车的手势。 “他们难道没看到我们的旗帜吗?”鲁尔下士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是好。 “看来硬闯是不行了,让后面的车队停车。”卢切尼看到路障后方有五六个意大利警察,正推着一辆三轮摩托挡在了中间的空隙上。 “我们再往前开一段距离。”卢切尼命令到。 “你究竟打算干什么,少尉。”鲁尔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长官。 “我觉得我可以和他们谈谈,让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如果情况不对就立即发起进攻,不用顾忌我的安全,好了,就停在这。” “我也会意大利语,让我去和他们谈吧,你是部队的指挥官,不该去冒这种危险。”鲁尔刹住了车,随即一把拉住了少尉的袖管。 “你知道该和他们谈什么吗?因为我是指挥官,所以更应该冒这个险,是我把大家带到了这里,我有责任解决眼前的麻烦,别忘了我们还有任务要去完成。放心吧,我们的大部队就在后面,这些人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如果我有什么不测,部队交由福雷德少尉指挥,都听清楚了没有?”卢切尼望向后座的两名通讯兵。 “遵命,立即传达你的命令,少尉。”一名通讯士官端着步话机报告到。 “很好那我过去了。”卢切尼关上手枪的保险,重新插回枪套,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推开门走下了汽车。 “不要开枪。”卢切尼用意大利语大声喊着,高举起手里淡蓝色的手帕。 “不要开火!”领队的意大利警官连忙按住了部下的枪管。 这位警察署长此时也发现了来者的身份,警察中校当即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本以为那只是一队支援叛军的乱民,却没想到拦住的竟然是一伙德军。这就像用打兔子的陷阱逮住了一头狮子一样,眼看着猎人即将变成猎物的点心。 卢切尼停车时,中校大人还在考虑究竟是该撤退还是硬着头皮与德国人作战,他只带了三十多名配备着步枪的警员,每个人身上只携带了五十发步枪子弹,一旦双方开始交火,不知道这里有几个人能够幸运的活下来。 看到车上走下一名德*官,让这位意大利警官重新燃起了希望,德国人竟然没有发起攻击,那么意思就是对方不想动粗,想要和自己进行谈判。 “嗨!莱因哈特!下午好,先生们,我是德国空军少尉卢切尼。”卢切尼走到意大利警官面前,把手绢塞回了口袋里,随后利落的行了个举手礼。 “下午好,中校加斯帕雷,意大利国家警察。”中校回了个举手礼。 “请问你来此有何贵干,少尉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两个国家正在打仗。”中校努力的做出一副威严稳重的样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个小小的德国少尉面前丢掉面子。 “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中校,这涉及到军事机密,知道的太多对健康不太好。”卢切尼笑着说到。 “你的意大利语很流利,卢切尼少尉,等一下卢切尼”中校皱起了眉。 “对,你想的没错,我是祖父是意大利人,谁身上带着烟,能给我一根吗?我的刚才在路上抽完了。”德军少尉毫无顾忌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一旁的几名意大利警官连忙翻起身上的口袋,争先恐后的递向了卢切尼。空军少尉低头看了一圈,挑了一包以前没见过的牌子,从里面抽出了一根卷烟。 “谢谢。”卢切尼礼貌的点头致谢,那位警官一脸受宠若惊表示不用客气,同时殷勤的掏出打火机给德国少尉点烟。 “这烟不错,我喜欢意大利香烟。好了,加斯帕雷中校,直说了吧,我后面足足有七车士兵,其中有一半是党卫队暴风突击队,相信你应该明白那是些什么人。你们不可能抵挡住我们的进攻,这场战斗是毫无意义的,你们都有家人、父母、妻子、儿女,他们不会想要看到你们在这里白白丧命。这场战争快要结束了,我们的非洲军团已经在海岸登陆,这座城市必将会陷落”卢切尼大声的向警察们说到。 “你究竟想要什么,卢切尼少尉。”加斯帕雷中校问到。 “我希望你们向我方投降,德军会遵照日内瓦公约,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卢切尼严肃的回答到。 “我不会下达这个命令,少尉,意大利国家警察会誓死” “那就准备作战吧,中校,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再回头看看你的这些部下,他们的生命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少尉,但是你似乎忘了,你现在也在我的手里。”加斯帕雷故作凶狠的说到。 “之前我已经下达了命令,一旦你们拒绝放下武器,他们将立即发起进攻,别小看了职业军人,中校先生。德*官时刻都准备着为了第三帝国牺牲。”卢切尼扬起了头。 “别忘了你也是意大利人。”警察中校急声说道。 “我是德国空军军官,我向元首阁下宣读过誓言。”空军少尉冷冷的回复。 “德国人准备进攻了。”此时一名警官惊呼起来,他看到卡车上跳下了一群德国士兵。 “看来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中校。” “好吧好吧,少尉,我同意放下武器,我们投降,全都把枪放下,这是我的命令!”加斯帕雷坚持不下去了,他连忙转身向手下下达了投降命令。 一开始他还担心部下会有所抵触,随即他就发现这些警员毫不犹豫的放下了手里的步枪,而且脸上还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目睹部下们的表现,警察中校也暗自庆幸不已,要是真的打起来,就凭手下这种稀烂的士气,怎么可能和强大的德军交锋。 “中校先生,很高兴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卢切尼接过了加斯帕雷递过来的手枪,随后伸出手与警察中校握了握手,然后转过身对着车队方向挥起了手臂,示意自己已经解决了这边的问题。 “加斯帕雷中校,还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卢切尼转回身对着中校说到。 “我听着,卢切尼少尉。”加斯帕雷中校的态度转换的很快,他已经开始学着如何当一个模范俘虏。 “你知道机场吗?附近有什么近道可以走。” “我知道有几条线路,少尉先生,我的一个部下可能对这个比较了解,我可以叫他过来。”加斯帕雷回答到。 “很好,先稍等一下,中校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与我们德军展开合作。要知道我们现在急需要你这样熟悉罗马城的人士配合我们的占领行动。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我个人觉得这也是在变相的保护这座城市和城市里的居民,如果有当地官员配合的话,可以避免发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和冲突。” 卢切尼微笑着从加斯帕雷手中接过一根卷烟,从这位中校闪烁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位警察署长对自己的这个建议十分动心。 ps:总算赶上了,谢谢大家的体谅。(。)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罗马沦陷(四) 罗马城上空响起了凄厉的防空警报声,此刻无论是手摇式的还是电力驱动的,全城的警报器都启动了起来,向市民发出了紧急避难的信号。 城内的混战还在继续,战斗的双方此刻也已经筋疲力竭,消耗了大量的弹药和鲜血,双方却打了个势均力敌。战斗大都是在极近的距离展开,导致了严重的人员伤亡,两边都不怎样喜欢留俘虏,战斗的惨烈程度超出了指挥官们的期望。 宪兵与宪兵,宪兵与乱军,乱军与警察,警察与警察,警察与宪兵,威尼斯广场与祖国祭坛周边已经打成了一锅乱炖杂烩汤。 随着双方后援的不断加入,双方都穿着相近的制服,战场上的敌我识别变得困难异常,阵亡者中有不少人都是死于友军火力的误伤。 两派人马都已经打出了真火,官兵们完全忘记了战斗的初衷,心中只想着干掉对面的杂种,为自己的战友报仇雪恨。 墨索里尼的支持者并没有政变派想象的那么多,之前在罗马展开的征兵中已经招走了一大批退役老兵,那些才是墨索里尼最铁杆的支持者,愿意为了他们的领袖和理想去与强敌战斗。现在与宪兵战斗的这些,大都是滞留在首都的现役士兵,理论上这些人早就应该回到自己的部队,却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留在了罗马城中,不少人不想去和德国人打仗,但毫无疑问的他们全都是法西斯国家党的拥趸。 这个党派并不是铁板一块,政变派里就有不少法西斯党内的高官,但是基层党员却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他们只知道墨索里尼是他们的领袖,现在遭到了叛国集团的谋害,他们现在所做的就是在拯救他们的领袖,同样也是在把意大利从那些无耻的叛徒手中拯救出来。 必须承认,这些人比政变派更加具有信仰,这在双方在战斗中的表现里可以很明显的对比出来。但是这时候战斗双方无论是人力还是物资都已经消耗到了底线,即便是信念依旧坚定,也无法抵御体力和精神上的疲劳,对于德国士兵来说很普通的巷战,但对于意大利军人来讲,却是从未经历过的高强度对抗。 战斗能够打到这种地步,双方确实已经都尽力了,实在应该庆幸这些人没有配备重型火力,否则这片意大利最核心的区域很可能会被杀红眼的战士夷为平地。 突然响起的空袭警报变成了战斗暂停的信号,双方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下一轮攻击的准备,士兵们终于可以蹲在简陋的掩体后面,喝一口水喘一口气。 “少校,司令部紧急命令,加利亚尼将军命令我们立即撤退,德国人已经进城了。”一名摩托传令兵行了个军礼,随即从胸前的文件袋里抽出了一张书面命令。 “德国人进城了?!”宪兵少校吃惊的接过那张纸。 “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还要去下一个阵地传递命令,祝你好运,长官。”传令兵再次敬了个军礼,随后拧动油门,灰色涂装的比亚乔摩托轰鸣着扬长而去。 “这是在开玩笑嘛?我的人都在前面,让我们现在怎么撤下来。”宪兵少校把命令递给一旁的副营长,摘下头上的两角帽狠狠的甩在了轿车的车前盖上。 “士兵没有关系,但是伤员怎么办,已经没有空余的车辆了,总不能把他们留给那些杂种。”副营长着急的说到。 “还有德国人,天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东面的防线已经被突破了?那也不会这么快啊,昨天的战报上还说防线很稳定。” “现在该怎么办。”副连长询问到。 “命令让我们撤退到机场,我们只能服从。” “那里已经连一架飞机都没有了,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要是我能明白,我也是将军了。留两个班掩护,先把部队先撤下来,车辆全都留给伤员,其他人都随车跑步前进。”少校挠了挠头,无奈的下达了命令。 “一支先遣队已经进入了罗马?!”西克斯孟德.冯.福斯特少将从他的奔驰越野车上跳了下来,从作战参谋冯.博宁上尉手里夺过了那份电报。 “军司令部怎么说,屈希勒尔将军难道对此无动于衷?”德国陆军第二十六步兵师师长愤怒的把电报揉成了一团。 “这涉及到军种之间的问题,司令官可能会有些顾虑。”冯.科赫少校在一旁提示到。 “总不能把这件事闹到元首那里去吧,别忘了他们也是国防军的一员,他们的成功也是整个大德意志帝国的荣誉。”说话的是曼格尔上校,担任过党卫队战地指挥,铁杆的纳粹党员,这次他从柏林直接带来了一个团,负责占领地区的治安行动。 “你说得非常正确,上校,我有些过于激动了。”少将很爽快的承认了错误,并开始担心曼格尔会向他那个阴险的上级打小报告。 现在陆军里出现了一些身兼党卫队和陆军双重身份的参谋军官,他们代替了那些令人讨厌的国家社会主义督导官,承担起了监视调控军队内部思想的任务,说起来有点像东面的政治委员,但是却没有对方那么大的职权。 在战争期间,控制士兵们的思想并不是什么坏事情,将军和元帅们对此都举双手赞成。他们此前之所以对思想引导员感到厌恶,是因为这些人虽然身为军官,却听命于总理府主管马丁鲍尔曼,而且办案时惯于捕风捉影胡乱攀咬,长此以往必定会对部队的军心士气造成不小的冲击。 现在这些军官全都由统帅部选拔与任命,他们直接对统帅部负责,平时监控士兵和军官的思想,在战斗时坚决服从上级军官的命令。 “七十七团二营正跟随着二十一装甲团行动,他们现在已经到达了罗马城的外围,距离市中心不到十公里。”博宁上尉在一旁提醒到,示意陆军并没有落后太远。 “命令七十七团加速前进,给我接通二十一装甲团团部,我们需要他们的全力配合。”福斯特少将指着通讯兵命令到。 “相信戈丁上校知道该怎么做。”冯.科赫在一旁附和道。 “戈丁一定气炸了。”少将师长用眼角瞥了党卫队上校一眼,随即把手里揉成一团的电报展开抚平,折叠了一下塞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那群空军和海军的家伙,偷走了属于我们的荣誉。”斯帕鲁中尉狠狠的砸了一拳装甲板。 “七十七团一营营长德瑞尔中校要求与你通话。”雷姆中士捂着耳机报告到。 “看来他们也已经得到了通知,接过来吧。”车长揉了揉手腕,随后正了正头上的耳机。 “野牛,这里是铁匠,听得清楚吗?”耳机里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这里是野牛,听得很清楚,铁匠请讲。” “你已经接到上级的命令了吧,完毕。” “是的,我已经接到了上级通知,完毕。” “现在我有一个计划,能够尽可能的挽回我们的荣誉,需要你们的配合,完毕。” “上级已经命令我们服从您的指挥,完毕。”斯帕鲁扶着指挥塔壁,转过脸向着后队望去。 “很好,我的计划很简单,直接突入罗马市中心,占领威尼斯宫...我估计可能会遭遇到激烈的抵抗,所以需要装甲部队的掩护。” “第二连听从您的指挥,完毕。”斯帕鲁大声的回复。 “很好,保持联络通畅,野牛。” “野牛遵命,完毕。”斯帕鲁转过脸坐回了炮塔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也好,占领意大利首相府,也是一个不错的话题。”连长对着炮手说到。 “听上去确实很棒,不是么。”驾驶员兴奋的说到。 “可能会遇到意大利陆军的阻击,我们不了解这座城市,巷战对我们有些不利。”雷姆中士说到。 “有七十七团的步兵配合,作战会顺利的,如果陷入困局,我们也可以把雷姆丢过去,他不是一直说自己一个就能击败一打意大利人”斯帕鲁中尉笑着拿部下打起趣来。 ps:谢谢大家的体谅,今天第一章送上,吃完饭后接着码第二章,可能会晚一点,敬请等待。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罗马沦陷(完) “没有时间了,把剩下的文件全都搬到花园里烧掉。”宫廷秘书长把他认为最重要的部分文件装进了一个便携式文件柜里,随后把机要室的钥匙扔到了办公桌上。 “求你了阁下,能不能带着她们一起走。”秘书罗珊娜小姐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车子装不下那么多人,放心吧,德国人不会为难她们的。”贝朗德伯爵伸出手,轻轻拍了拍"qing ren"的脸颊。几名宫廷侍卫推着手推车冲进机要室,开始成捆的往外搬运文件。 平日里娇媚可人的女秘书们,此时如同一群受惊的小鹿,惊慌失措的站在屋角,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小声的抽泣。 “小姐们,别傻站着,你们都被解雇了,各自逃命去吧。”伯爵说完提起文件柜,拖着罗珊娜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间。 奎里纳尔宫里已经乱作了一团,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统帅部并没有把德军入城的消息通知国王,等到他们发现这个失误的时候,德国的坦克部队已经开进到了罗马角斗场。 德国的先头部队,距离王宫的距离还不到两公里,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埃马努埃莱三世差点当场犯了心脏病。国王已经没力气说什么废话了,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尽快逃跑,作为一国之君,他绝对不能落入敌军的手里。就算德国人不会伤害他,他也承受不起被俘虏的羞辱,他可不想被那些德国蛮子当成马戏团的猴子一样看待。 “巴多格里奥这个蠢才,我上了他的当。”埃马努埃莱三世在侍卫的簇拥下急匆匆的跑下了楼,失魂落魄之际还差一点一脚踩空,幸好侍卫长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的臂膀,这才免于出现一幕国王滚楼梯的戏码。 “陛下,车已经备好了,我们可以去外国使馆避难。”保罗上校把国王扶上了阿尔法罗密欧6c敞篷车。 “不行,通往使馆区的路已经被封上了,德国人现在已经逼近了祖国祭坛。”开车的侍卫报告到。 “该死...”保罗上校拍了一把椅背。 “过河,从埃马努埃莱二世大桥过特韦雷河。”国王大声的说到。 “去梵蒂冈?”保罗上校眼睛一亮。 “陛下果然英明,世上没有比圣城更加适合国王避难的地方了,德国人哪怕再强大,也绝对不敢冒着大不韪,强行进入梵蒂冈搜查的。” “开车,我们先出发,让其他人随后跟上。” “接王后的车还没回来。” “来不及等她了,留一个人在这里通知她吧。”国王拍了拍司机的椅背。 “快开车,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国王已经撤离了王宫,现在去向不明,奎里纳尔宫里现在只留下了一些低级侍者和宫廷护卫,当派去的宪兵赶到的时候,发现留下的人中有些正在乘火打劫,往外搬运王宫里的家具和饰品。”宪兵少将加里尼亚男爵扶着轿车的车门,向车里的巴多格里奥报告到。 “他们会得到惩罚的,所有人。”巴多格里奥按着心口皱着眉头说到。 “元帅,您先走吧,我处理掉手上的事情,会立即赶上来的。” “一切小心,实在不行可以向德国人投降。”巴多格里奥说到。 “放心吧,元帅,我知道该怎么做。”加里尼亚男爵向着巴多格里奥敬了个军礼,随后用力关上了车门。 “司机快开车!”宪兵少将拍了拍车顶喊道。 “火车站还在我们的手里吗?”博诺米站在车门边询问着身边的秘书。 “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消息,我不敢保证。”秘书恭敬的回答到。 “就差了十二个小时,如果在给我们半天时间的话...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前内政大臣看着司机把两个沉重的皮箱塞进了后备箱。 “我们去机场,现在还来得及。” “但是机场上已经没有飞机了。” “我早就准备了一架小型运输机,停放在民用机库里,足够乘坐下六个人。之前我还调了一个营的宪兵前去机场守卫,应该能够坚持到我们到达。”博诺米坐进车厢,秘书替他关上了车门。 “我忘了通知菲里奥替我的花浇水。”前内政部长从车窗口探头说到。 “我已经替你通知过了,阁下。”秘书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多谢你,卢西安诺,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博诺米伸出手拍了拍秘书的肩膀。 “这一片曾经是罗马的市中心,当然现在也是,看看这些神殿的遗迹,想象一下两千年前,或许凯撒就曾经站在我现在所站的地方,看着马略的罗马军团从这条街上走过。”德军上尉站在遗迹的台阶上,看着二连的38t坦克吱吱嘎嘎的从古老的石板路上碾过。 “对于一个考古学者来说,这种场面简直就是犯罪,但作为一个军人,我为眼前的一幕感到自豪与光荣。” “连长,二排在威尼斯广场遇到了一些麻烦,团长让我们连马上赶过去支援。”通讯兵拿着步话机打断了上司的感怀。 “早就告诉他们注意保持距离,不要冲的太快。”上尉一把接过了步话机。 “路德维克,看到那个花坛了吗?你带着机枪组去那边布置阵地,全排的火力会掩护你们,一定要先办法压制住三楼窗口的火力点。”二排指挥官鲍尔特少尉凑在机枪组长的耳边喊道。 “明白了,长官。” “等我的命令....全体向着窗口开火!好了,你们快冲,快快快。”排长拍了一把机枪组长的后背,随即也端起mp40对着威尼斯宫的窗口扫射起来。 墨索里尼的卫队和少数支持者们,现在正占据着这座古老的堡垒,凭借着强大的自动火力,奋力抵挡着德军的进攻。虽然意大利的布雷达m30机枪本身设计上就有问题,固定弹仓里只能装二十发子弹,子弹打光之后必须徒手装弹,被士兵自嘲为大型半自动步枪。但是在这里数量抵消掉了质量上的缺陷,八挺m30机枪的交叉射击下,横飞的子弹密如雨点,在这种距离下发射的六点五毫米圆头弹,杀伤力还是非常可观的。 德国步兵排因为求胜心切,不小心冲到了装甲部队的前面,在没有摸清威尼斯宫的布置情况下,差一点就吃了一个大亏。幸好意大利士兵过于紧张,提早射击暴露出了火力点,如果他们忍耐到德军接近再开火,这个德军步兵排很可能会被歼灭。 但是战争不可能回头从来,意大利士兵现在要为自己的鲁莽买单了。 “只能攻击三层以上的建筑,我们不能摧毁威尼斯宫,这里面保存了大量重要的文件。”斯帕鲁中尉大声的对着步兵连长喊道。 “我也明白,我们收到的命令是一样的。你看到那座塔楼了吗?意大利人在里面布置了机枪火力点,你的三十七毫米炮能够把他们干掉吗?”上尉站在祖国祭坛的墙角,身旁只带着一个通讯组。 “我们可以试试看,上尉。”斯帕鲁钻回指挥塔里,他手下的两个坦克排在祖国祭坛东侧的街道上排成了两行。 “请带着你的人再往后退一点,上尉,这里不太安全。”斯帕鲁小心的探出头去喊道,现在他的坦克与威尼斯宫的直线距离还不到三百米,完全暴露在意大利射手的射程之内。 德国坦克的出现,引起了意大利守军的恐慌,他们端起手上所有的武器,疯狂的向德军坦克开火,却只能在38t布满铆钉的装甲板上激起一片片闪耀的火星,把车体敲打的叮当作响。 “瞄准塔楼第一层射孔。”斯帕鲁命令到,炮手随即示意准备完毕。 “开火!”斯帕鲁对着麦克风喊道。 霎时间四枚拖曳着闪光的炮弹射出炮膛,在这个距离上弹道完全是笔直的,在几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三十七毫米高速弹就跨越了二百六十米的距离,狠狠的凿在了方塔的砖壁上。 这座塔楼原本就具有军事用途,和主楼使用的是相同的材料,可以说筑造的相当坚固。 可惜它现在遇到的是最新的现代化武器,这层墙壁在三十七毫米炮弹面前,几乎毫无抵御能力,弹头轻易的击碎了砖块,随即在市内引燃了延迟引信,三十多克的装药量听上去不是很多,但是足以在密闭的空间内掀起一片钢铁暴雨。 “打得很好,继续射击。”斯帕鲁高兴的叫喊着。 于是前排的四辆坦克又是一轮齐射,弹头准确的在那座塔楼上再次凿出了四个大洞,或许命中了塔楼里储存的弹药,于是塔楼的二楼发生了一场相当壮观的殉爆,碎裂的窗户和各种乱七八糟的物体四散飞落到一旁的街道上,这层楼面就像个巨大的节日烟火一样向着四周喷射着火苗。 “太棒了现在是最顶层,继续射击。”斯帕鲁中尉兴奋的叫道。 “等一下长官,快看。”雷姆中士大声提醒到。 “三楼角上的那个窗户,他们打出了白旗,长官,意大利人投降了。”无线电操作员大声的欢呼起来。 十月二十八日下午三点四十七分,威尼斯宫的守卫者们停止了抵抗,升起白旗向德国国防军投降。( )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处置(上) 汉斯.巴尔克刚过了十九岁生日,到了下月他就是一个服役两年的老兵了,这个老实的农家孩子并不明白什么是国家社会主义,但并不妨碍他向那位敬爱的元首竭尽自己的忠诚。 巴尔克身穿着笔挺的黑色礼仪制服,白色的武装带上挂着三联弹包,右手扶着镀铬的礼仪步枪,双腿分开昂首跨立在统帅部三楼的走廊里,坚定的目光平视着前方。 ‘那幅画绝对是挂歪了。’巴克尔心里琢磨着。 他微微偏过头瞥了一眼站在另一头的同伴,那个勃兰登堡男孩似乎察觉到了战友的视线,随即也朝巴克尔方向望了过来。巴克尔冲着对面的墙孥了孥嘴,然后歪了歪脖子,对方显然没有看懂他的暗示,一脸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巴克尔再次重复了一遍,接过搞得那孩子的眼神更加茫然了,党卫队二等兵只能无奈的瘪了瘪嘴,微微耸了耸肩膀表示没事了。 此时身旁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两名卫兵连忙各自收回了视线用力挺起了胸膛。 “嗨!莱英哈特!”党卫队上校站在门口行了个举手礼,恭敬的后退一步拉上了办公室的房门。 道根转过身拽了拽制服的下摆,看了眼两旁的卫兵,随后迈开步伐向着走廊的一端离开。但是才走出几步,上校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回头再看了巴克尔一眼,随后转过身回到这位二等兵的面前。 巴克尔感觉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这位顶头上司发现了什么异常,他心虚自己刚才的小动作可能被上校察觉了,后背上的冷汗开始往外直冒。 道根站在这个身材高大的年轻士兵面前,随后伸手在巴克尔制服的衣领边,轻轻取下一根线头。上校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根白线,满意的掸了掸士兵的衣领,对着巴克尔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转过身大步离开。 看着上校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党卫队二等兵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嗨!莱英哈特!”此时办公室的大门又打开了,卫兵连忙恢复了平视。 “是的,我会的,我的元首,再见。”伦道夫少校恭敬站在门口回话,随后轻轻的拉上了房门。 党卫队少校拽了拽制服的下摆,瞥了眼两旁的卫兵,随后迈开大步离开。但是才走出几步,少校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回头看了看巴克尔,随后转过身回到二等兵的面前。 “道根上校刚才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伦道夫问到。 巴克尔眨了眨眼,随后冲着走廊的一头撇了撇头。 “很好,二等兵。”伦道夫对着巴克尔指的方向张望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快步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意大利的后续处理工作很繁重,统帅部已经抽调了第二批人员赶往罗马。屈希勒尔今天连着发了几封电报,询问对高级俘虏的处理意见。”魏尔勒端着一杯绿茶,熟练的用杯盖撇去了液面上浮起的茶叶。 “我们早先制定的预案,因为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需要在细节上做一些改变。”布劳希奇沉稳的说到。 “确实如此,意大利的情况比我们一开始预料中的还要复杂的多,经过一场政变,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已经暴露出来了。”凯特尔皱着眉头说到,他连夜从米兰赶回来,身上的制服都没有来得及换。 “意大利王室躲进了梵蒂冈,教会只能选择庇护他,这涉及到了教皇的权威和教会的圣神性,这方面他们绝对不会与我们妥协的。”博尔曼学着魏尔勒摆弄着青瓷茶杯的杯盖。 “教皇已经在暗地里向我们示好,所以我觉得不能过于逼迫他们。”戈培尔抚着下巴说到。 “教皇那边先不说,这个意大利国王是个巨大的隐患,在这次政变中他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必须要有人出来承担相关的责任。”里宾特洛普点着桌布说到。 “里宾特洛甫...”徐峻敲了敲会议桌的桌面,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主座上的元首。 “关于这件事我已经有了一个腹案,我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能这样干。”徐峻站起身走到了墙边,指着悬挂着的意大利地图。 “我们不能在意大利身上投入太多力量,这个国家必须尽快恢复秩序,一个稳定和平的意大利才是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我不会批准任何可能会导致意大利出现内乱的计划和命令。”徐峻背着手在地图前来回踱步。 “墨索里尼落在我们手里,这是一件好事,奥丁之眼的负责人员要记上一功。那个意大利男爵叫什么...皮特洛的,一定要重重奖赏他。”徐峻望着魏尔勒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我会安排妥当的。”魏尔勒颌首回答。 “很好,意大利国王的问题,我们先不要去考虑那么多,既然他喜欢呆在梵蒂冈,那么就让他一直住在那里好了。关于教皇的邀请,里宾特洛甫,你以外交部的名义回复他,我同意在十一月中旬访问梵蒂冈,届时将与教皇冕下专门讨论他所关心的问题,回复使用的措辞温和一些,要充分表达出我们对教会的善意。”徐峻走到速记员的桌前,低头看了看会议记录,随即对着秘书小姐充满鼓励的笑了笑。 “目前意大利北部的情况比较好,市面已经稳定,战俘也获得了很好的照顾,但是南部沿海地区,情况就不同了,我们的部队还没有到达那里,据悉那里的治安情况正在急剧恶化。当然,这些问题并不算难以解决。我在这里想说的是,塔兰托港。”徐峻在地图塔兰托的位置上拍了一巴掌。 “意大利海军一半舰队都停靠在这个港口里,集中了所有的大型舰只和潜艇部队,这些才是我们必须要尽快解决的问题。”帝国元首握紧拳头在胸前晃了晃。 “意大利海军现在的态度很不让我满意,他们还在梦想着与我们讨价还价,我绝不会与这些叛徒做交易,虽然他们此前做出的选择对我们有利,但是我不能认同并支持这种公然背叛国家的行为。我此前已经命令海军,全力封锁这座海港。”徐峻转过身望向坐在会议室墙边的海军联络官菲尔上校。 “我们和英法的联合舰队,现在已经控制住了塔兰托外海,保证在问题解决前,没有一条战舰能够从这座港口离开。”菲尔上校站起身鞋跟一撞,恭敬的回答到。 “这支舰队很强大,是我们现在所缺乏的,而目前需要要解决的第一步,就是如何从意大利人手中,完整的夺取舰队的控制权。”徐峻走回会议桌旁。 “所以我决定了,重新扶植墨索里尼,让他继续担任意大利首相。为了保住权力和地位,我确信他一定会愿意与我们签订任何交易。他的敌人在这次事件中全都暴露了出来,为了保护自己,这些人变得异常疯狂而凶狠,如果墨索里尼失去了我们的保护,他随时都可能会丢掉自己的性命。”徐峻扫视了众人一眼,对众人脸上的惊讶神色感到满意。 “当然,我们也不能忘了给他拴上一根缰绳,那位前内政部长...就是在机场差点被我们打死的。”徐峻扬起了一边眉梢。 “伊万诺.博诺米,元首阁下。”魏尔勒提醒到。 “博诺米,一个社会党人,一个一心想要推翻墨索里尼的统治的社会改良派。这是一个完全有资历也有能力替代掉墨索里尼的人,唯一缺乏的就是背后支持他的强大实力。 他不怎么讨意大利军方的欢心,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他能够讨我们的欢心就行了。”徐峻说到这里笑了起来,在座的众人也发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声。(。)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 处置(下) “但是,我的元首,博诺米是否可以信任,我们目前还不能肯定。我建议先对他进行一些考验,至少要让他阐明对德国的态度才行。”别看凯特尔对战略问题不是很敏感,对于这种政治问题他却有着异乎寻常的嗅觉。 “他当然不值得信任,其他的社会党人也全都一样。法西斯国家党里的情况更糟糕,混入了一大批投机分子、骗子、恶棍和神经病人。”博尔曼淡然的补充到。 “我不得不提醒您,我的元首。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意大利的现状很让人担心,我觉得对于意大利目前的混乱局面,最有效的就使用武力,压制或者彻底消灭一切对德国感到不满的势力。”约德尔建议到。 “是的,就像我们在波兰所做的那样,目前看来很有效,不是么。”里宾特洛甫点头赞同约德尔的意见。 “是这样的,我也认为并不需要给意大利人什么优待条件,他们战败了,当然要服从我们战胜国的意愿。”勃劳希契叩着桌面兴奋的说到。 “我的元首,我们还要考虑到盟友的想法,如果意大利不为他们的行为付出足够的代价,法国和英国方面会怎么想。”戈培尔恭敬的提醒到。 “法国和英国政府目前很关注意大利的战后处理问题,他们都想要在意大利身上狠敲一笔,用来弥补欧洲战争造成的巨大损失。”里宾特洛普对着宣传部长说到。 “你们说的这些问题我都知道,我希望你们把视野放到更高的层面上,因为这不是简单的如何处理一个战败国的问题,实际上这些问题直接关系到了我们对苏战略的后续执行。”徐峻摆了摆手,拦住了正想发言的魏尔勒。 “意大利表面上是个领袖独裁国家,但实际上有大量的反对派势力潜伏在水下。经过这一次战争,这些势力全都暴露了出来,这不得不说是意外的收获,让我们能够清楚的看清这个国家的真实情况。 极端民族主义者,他们信仰原教旨的法西斯思想,反对墨索里尼在上台后对国家党政策进行的改良,反对对意大利旧势力的妥协,包括王室贵族以及北部的资本财阀。 意大利社会党,包括改良派社会党,这些都是现实主义者,会妥协、会让步、会表面上屈服于强大的势力,但是绝对不能放松对他们的警惕,他们天生都是搞阴谋的专家,就像这个博诺米。 还有**者,虽然这几年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但是依旧在意大利北部城镇和乡村,隐藏着大量的支持者,有情报显示,他们中不少人已经渗透进了意大利政府和军队。 此外还有保皇党,忠于传统和萨伏伊王室的贵族群体,梵蒂冈的教皇派,意大利资本家与财阀团体,西西里的地方分裂主义分子,黑手党....等等等等。 而且我们必须注意,还有一股最强大的势力,那就是依然忠于墨索里尼的法西斯国家党成员。我们从战俘的供述里可以发现,意大利军队内部至少还有六成以上的成员依旧忠于这位领袖和他的法西斯理论。 还有黑山军团,他们是墨索里尼的死忠,这也是巴多格里奥耗尽心机把他们调离墨索里尼身边的原因。只要这些人还忠于这位领袖,就没有人胆敢逼迫他下台。”徐峻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然后再甩在了桌面上。 “我们专门研究过这个问题,如果失去了墨索里尼的领导,这些势力将会很快分裂对抗。”魏尔勒对着在座众人说到。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如果我们对此放任不管的话,意大利很快就会爆发一场内战。”徐峻拿起烟灰缸里的半截雪茄,划亮了一根火柴。 “现在只有保持意大利政局的稳定,才更符合我们以及我们那些盟友的利益。”徐峻用雪茄指了指面前的文件。 “我当然记得历史上的那些养虎为患的案例,我更不是那些愚蠢的罗马皇帝。我不会给墨索里尼东山再起的机会,他所扮演的角色只能是第三帝国的傀儡。他必须明白,他之所以保留首相的职位,完全出自于我的怜悯与慷慨。我们要让这位领袖明白,全面合作才是他唯一的选择,不要妄想与第三帝国谈什么条件。至于博诺米,我并不信任他,他只是一个用来威慑这位领袖的保险,这个社会党人除了资历和名声,并没有多少实际上的实力,当然如果获得了我们的支持,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对意大利提出的要求是,意大利军队必须裁撤到扩军前的三分之一,九个步兵师和一个装甲师,足够他们维持国内和殖民地的治安。至于意大利的国家安全,根本就无需担心,德法英三国政府将会提供充足的保护。 意大利空军只能保留五个战斗机联队,飞机数量控制在两百架以内,同时五年之内,禁止研发任何新的机型。 意大利海军必须解除武装,并且向德军移交出所有大型舰艇,作为这次战争的赔偿,这是绝对不容商量的问题。 但是,我们也清楚,想要达成这个目地并不容易,所以我们必须得到意大利方面的配合,这时候就得看墨索里尼是不是足够聪明了,不过我相信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做,他恨死这批背叛他的海军了。”徐峻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左右。 “我们要防备意大利海军孤注一掷,我的元首。”布劳希奇说到。 “的确如此,我们要做好出现意外的准备,意大利海军很可能会强行突围,甚至全体在港内自沉,在他们解除武装之前,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所以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旦计划失败,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收缴在船台上的所有舰艇,没收所有意大利海军船厂和相关资材。”徐峻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了一个烟团。 “这个国家的制造体系和我们,乃至和欧洲绝大多数国家都不一样。他们缺乏生产原料,几乎所有材料都需要从国外进口,特别是近几年德国已经成为他最大的材料供应商。他们的生产规模一直很有限,除了几个大型制造联合体,剩下的很多都是手工作坊性质的由私人和家族经营的小型工厂。 所以说意大利的工业体系,对我们目前的战略,起不了多少帮助作用,相反我们还要保证他们的能源和原材料供应,维持意大利国内的生产运转。 但是意大利拥有相当完善的技术研发体系,他们有很多让人感兴趣的创意产品,意大利的大学培养出了一大批化学、物理、医学、建筑学方面的人才。在战败之后,这些人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我们可以征募意大利的科研团体和组织,把他们吸收进我们的科学研发体系之中。 同样他们有很多优秀的精密制造工人,这也是我们所缺乏的,战后意大利的产业将会收缩,我们可以大量的雇佣这些人到德国来工作。 而且我们可以预见到,当意大利裁军之后,国内将出现欧洲最大的失业劳工和破产农民群体,这些剩余的劳动力也是我们所急需的。我们可以大批量引进意大利劳工,特别是受过高等教育以及技术训练的人员,让他们在德国的工厂里为我们生产武器,在德国的土地上为我们开垦劳作,而我们付出的只是一些报酬而已。”徐峻说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而且雇佣他们的钱将来自于意大利的战争赔款,我的元首。”博尔曼听完也笑了起来。 “天才的想法,我的元首。”布劳希奇绝不放过任何吹捧的机会。 “我们还要得到在意大利殖民地勘探与矿藏的开采权,同时意大利要向我们敞开他们的市场,这一点就算是我们不提,英国和法国方面也一定会提出的。先生们,据我的研究,意属利比亚中部地区,可能蕴藏有大量的石油资源。”徐峻站起身,再次走到那副地图前。 “就在这片区域,看这片山脉,还有这条海岸线的形状。注意到这片沙漠分布的边界线了吗?再看这里,这里和这里,看到这片高地了吗,这些地质构造很明确的显示出,在这片区域下面一定蕴藏有石油。”面对着一群外行,帝国元首毫无顾忌的开始胡说八道。 “原来如此,这才是他真正的目地吗?”戈培尔暗自感叹着,原本抱有的那丝对发起意大利战争的疑惑,在此刻豁然开朗起来。 “不愧是元首,竟然连地质学都有所涉猎。”凯特尔虽然一句都没听懂,但是感觉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实在是太棒了,祝贺您,这将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伟大发现。我的元首。”博尔曼带头鼓起掌来,并且心里开始打算,是不是可以投资一家石油公司看看。 “开发这片油田,至少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在此期间我们还需要改进我们的钻探技术和设备,这方面我们已经从美国获得一些技术上的支援。这些石油的埋藏点普遍比较深,我们的技术专家正在研发能够钻探到两到三千米的钻井设备,我们在研制更先进钻机和钻头,以及更有效率的开采技术。我可以自豪的告诉大家,德国在石油技术上已经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果,相信很快就能达成技术上的重大突破。”徐峻拍了拍地图,转身回到了会议桌旁。 “好了,这就是我初步的处理方案,各位回去后可以好好思考一下,如果有什么疑问或者不同的意见,可以在明天的会议上向我提出来。”徐峻瞥了一眼两边,用力的把雪茄头在烟灰缸里按灭。(。)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游击队(上) “看看,这还是崭新的,德国制造,看到这个编号了吗?这是德国陆军的制式装备。”卢卡向同伴炫耀着他的沃尔特pk手枪。 “好东西,好好留着吧。”阿德瓦尔多对着战友笑了笑,随后又低下头去。 “就这样?”卢卡对伙伴的反应有些不满意。 “什么就这样?”阿德瓦尔多停下了手中的钢笔,他抬起头望着一起长大的朋友。 “这个。”卢卡拿着枪在眼前晃了晃。 “我不是说了吗?好枪,你要好好保存它。”阿德瓦尔多合上了笔记本,小心的拧上笔帽,把钢笔夹在了笔记本上。 “当然,我要用它打死一百个德国人,我已经打死一个了,现在还剩下九十九个。”卢卡得意的说到。 “有这种想法很好,但是该如何去实现呢?就靠我们这十七个人和十一支枪?我早就说过了,蛮干是不行的。”阿德瓦尔多一脸严肃的说到。 “但是甘迪诺他们...” “别再提这个人,我不会允许你在我面前再提起这个名字,那是个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的凶手,嗜血的屠夫,没有人性的畜生。”阿德瓦尔多愤怒的打断了战友的话。 “上帝会惩罚他的,就像那些入侵我们家乡的德国人一样,他们都会得到应得的下场。” “什么时候?” “很快,我保证,你也要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学他那样。”阿德瓦尔多斩钉截铁的说到。 “好吧好吧,我保证,艾德瓦尔多,你就是太较真了,所以才没有几个知心的朋友。”卢卡拍了拍衣服的下摆,随后在同伴身旁坐了下来。 “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得到补给了,带的食物快吃完了。”卢卡卸下手枪的弹匣,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几发子弹。 “会有办法的,等天黑后我想试着摸进卡萨索拉看看,德国人或许已经从村子里离开了。” “我和你一起去。”卢卡熟练的往弹匣里压着子弹。 “不用了,这时候一个人更不容易暴露。”艾德瓦尔多从挎包里掏出烟丝包,从笔记本里扯下一页纸,对折撕开后,往半张纸上小心的倒了一些烟丝,随即灵巧的卷成了一根烟卷。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弄一些酒来。”卢卡重新装上了弹匣。 “知道了。”艾德瓦尔多舔了舔烟卷的纸边,用力搓了搓,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火柴。 “给。”卢卡把手枪递向了艾德瓦尔多。 “干什么?”艾德瓦尔多瞥了一眼卢卡。 “给你带着防身。”卢卡说到。 “不用了,如果遇到德国人,身上没有武器更安全一些。再说我的枪法不好,给我也没有多大作用。”艾德瓦尔多甩熄了火柴,扔到地上再用脚碾了碾。 “好吧,听你的。”卢卡把手枪塞回了外套口袋。 德国的入侵让分布在北部山区的那群反墨索里尼的势力大为震动,这里的山民天生桀骜不驯,对法西斯那套思想根本没有兴趣,作为贫苦的底层民众,他们更喜欢社会党和*者讲述的那些革命理论。 德国人准备打倒墨索里尼的独裁统治解放意大利人民的谣言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当时确实迷惑了不少中南部地区的意大利群众,就连墨索里尼都有些将信将疑的样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画圈诅咒不知廉耻的德国元首。 相信德国陆军做梦也没有料到,他们会有和这些人合作的那一天,放在德国这种人早就送去劳动营砸石头了,运气差点的坟头上的草怕都有三尺多高。 虽然心里明白这一点,但德国方面倒也乐的装一下糊涂,他们把这些人视为普通的合作者,时不时给予一些奖励和补助,这只是暂时的处理方式,但明显有利于占领区域内的社会稳定和安全。 但是总有一些人不愿意向侵略者妥协,他们决心用自己的力量与德国人战斗,北部山区涌现出了不少民众自发的游击队,卢卡所在的就是其中一支。 艾德瓦尔多是队伍里唯一读过大学的知识分子,所以自然而然被推选成了领导人,因为阅读过很多进步书籍,这位队长的革命立场非常坚定。 意大利*已经基本停止了公开的活动,在墨索里尼的破坏下,党派的领导人不是被捕就是逃亡到了莫斯科,遗留在意大利国内的都是最坚定的基层党员,他们组成了一个个地下小组,在社会各个阶层暗地里传播着进步思想,努力的想要唤起那些对法西斯制度不满的普通群众,与墨索里尼的法西斯国家党做坚决的斗争。 艾德瓦尔多早就看清了第三帝国的本质,他们其实和意大利王国是一样的,德国人或许会对墨索里尼不满,但是绝对不会向法西斯主义开枪。这是一场狗咬狗的战争,独裁者与独裁者之间的搏斗,战争中没有人有资格站在正义一方。 同时他也痛恨法国和英国人,卑鄙的姿本主义者和帝国主义者在利益面前携起手来,他们彻底撕毁了虚伪的面具,露出了滴着鲜血的爪牙。这些号称维护着公理和道义的列强们,非但没有站出来维护正义,反而亲自下场为虎作伥,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可笑的是依然还有一些沉迷于“国际正义”的人,迟迟不愿放弃那种不切实际的梦想。 艾德瓦尔多的队伍建立时只有六个人,携带着两支手枪,一支是一战前制造的博戴奥1889转轮,还有一支是奥匈帝国生产的罗特斯太尔1908。 一开始他们不敢当面挑战德军正规部队,而是偷偷的切断德军的电话线,伏击查线的通信兵,倒也给德*队造成了一些麻烦。 随着德军的推进,一些被打散建制的意大利士兵逃进了山区里,随即就被那些游击队吸收进了各自的队伍里。 这些士兵素质虽然一般,至少还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士兵,同样比普通人更加有勇气,敢于袭击小规模的德军。 艾德瓦尔多队伍里就吸收进了三个这种士兵,其中有一个就是随后让他深恶痛绝的甘迪诺上士,一个贪婪残暴的意大利兵痞。 遇到艾德瓦尔多时,甘迪诺三个人赤手空拳,穿着单薄的夏装,而且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饱饭,要不是遇到了游击队,他们很可能都坚持不过那一晚。 他们是威尼斯师的最后残余,被德国人一路追赶着逃进了山里,刚开始还有五百多人,但是到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艾德瓦尔多好心的收留了这几个士兵,这是一个让他终身后悔的决定,他拯救的这三名落魄的战士,其中藏着一头披着人皮的魔鬼。 游击队当时已经增加到了三十多人,大都是脱队的士兵和附近山里的猎人,从德军手中缴获加上加入者自身携带的,总共装备了二十二条长短枪。 经过几次战斗,队员们也都得到了实战的磨练,艾德瓦尔多的信心也高涨了起来,他准备搞一次大一点的行动,向德军宣示意大利人民的抵抗信念。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队伍正在分裂的边缘,甘迪诺在私底下进行了串联,聚集起几个和他有相同心思的逃兵,正在暗地里预谋着一场夺权兵变。 这个西西里出生的陆军上士,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奇特的吸引力,他一眼就能从人群中认出他的同类,并且把他们凝聚在自己身边。 有人把这看做是个人魅力和才能的体现,但艾德瓦尔多认为这完全就是邪恶的召唤,恶党总是吸引恶党,黑暗喜欢拥抱黑暗,甘比诺只是使用他如簧巧舌,把那些人心中的恶魔唤醒了过来。 甘迪诺选择的时机很巧妙,趁着几名拥护艾德瓦尔多的人员外出侦查,就在野外露营的篝火旁,他公然向艾德瓦尔多的权威发起了挑战。他讥讽着这位队长的谨慎,只敢带着大家袭击落单的德军士兵,同时指责他过于苛待队员,禁止他们从村民和过路人手中获得一些小小的“补给”,用来抚慰他们疲惫的身体和心灵。 甘比诺煽动起周围的伙伴,宣称他们是自由勇敢的游击队员,不应该被这种规章所束缚,他指责艾德瓦尔多毫无军事指挥经验,应该把权力交给更专业的人员,比如他比尔.甘迪诺,勇敢的前意大利士官。 一开始艾德瓦尔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试图和甘迪诺据理力争,但是随即他就发现,对方的并不真的想和他辩论。等他明白对方是想要夺权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甘迪诺和他的同伴,威逼利诱手段尽出,最终拉走了队伍里所有的人员。 艾德瓦尔多的游击队一夜之间回到了原点,这位游击队长被捆在营地旁的树上,看着甘迪诺一伙带走了队伍里所有的资产。 等到两天后卢卡和同伴们回到营地,只看到空空如也的草棚,和被饥渴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游击队长。(。)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游击队(中) 甘迪诺的游击队成为了附近最大的匪帮,他们打出惩戒与德国合作的叛国者的旗号,肆无忌惮的掠夺着周边乡镇里的农场主和富商。 抢掠让他很快聚集起了大批的物资,同时也打出了他强悍的名声,一些不明真相的年青人,都把他看做为英雄。 甘迪诺的人马如同滚雪球一般膨胀,很快就到了发展的瓶颈,为了获取更多的食物和物资养活这支部队,前陆军上士带人血洗了一座山村。 他带着手下杀光了村里所有的阿尔巴尼亚移民,甚至还亲手用一把小刀,割掉了村长的脑袋,还把这颗白发苍苍的头颅,用一根木棍插在村口的路边,下面还挂着一块木板,上面用受害者的鲜血写着“这就是出卖祖国的可耻下场”。 甘迪诺还振振有词的狡辩,这个村子收留了阿尔巴尼亚人,而现在阿尔巴尼亚正在帮着德国人打仗,善待阿尔巴尼亚人的意大利人,怎么会不是叛国贼呢。于是比尔.甘迪诺在马尼亚戈附近的山里,很快就成为了父母用来止住儿啼的角色。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意大利政府失去了对这片地区的控制,当地的德国驻军也对这些武装团体不怎么关心,他们只重视补给线的安全,只要那些游击队不特意过来骚扰,德军也就默契的不去主动清剿。 一时间像甘迪诺这样的游击队,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在阿尔卑斯山脉,意大利特伦蒂诺上阿迪杰和维内托大省,以及靠近南斯拉夫边境线一带。这些自称游击队实际是土匪的团伙,少的只有十几个人,多的高达五六百,团伙的规模大小,取决于首领手中所掌握的资源。这时候只要有人拿得出钱粮枪弹,就能立即在北部拉起一支队伍来。 德军对自己的控制区内的这种武装团伙,并没有如同别人期待的那样,使用武力强行压制,相反还故意推波助澜,暗自推动某些势力的发展。 德国驻军和一些右翼团伙做起了交易,用各种物资换取对方保证当地的治安。于是不同派系的游击队开始相互攻击,用尸体划分出各自的势力范围,他们极度热衷于自相残杀,然后用敌对派系游击队员的头颅,到德国人那里换取粮食和枪弹。 在外人看来,复杂的山地区域群雄并起,似乎事态变得难以控制。但是专业人士就会看出,这些团伙之间其实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而这座天平的砝码,一直掌握在德国国防军的手中。 “这伙人中间有一个游击战专家,我可以闻得出他散发的臭味。”法姆中士单腿跪在熄灭的篝火旁,用一根烧焦的枯枝,拨动着灰黑色的余烬。 “十五个人,两匹马,八头骡子,数量都对上了。”史多克中士用靴跟拨了拨地上的还有些湿润的马粪。 “他们走了不到一小时,骡子携带了很重的货物,不可能走得太快。”迈耶中士把他的狙击步枪架在手臂上,透过望远瞄具观察着四周林木茂密的山梁。 “比尔.甘迪诺,一头狡猾的野兽。”康尼格少校把银制烟盒塞回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他那根带着金色过滤嘴的阿斯特拉牌香烟。 “长官,您预测我们多快能追上他们。”一名上尉军官拿着照相机绕着篝火拍了一圈的照片。 “我不是巫师,皮特,无法做出预言。”康尼格笑着说到,顺手掸了掸山地迷彩外套的下摆。 “您保持这样别动,我给你拍一张照片。”皮特上尉把镜头对准了少校,飞快的调整好了光圈。 “你应该留些胶卷给士兵们,上尉。”少校继续微笑着,故意压低了山地战斗帽的帽檐。 “这是这卷的最后一张。”上尉一边飞快的转着相机的卷片轴,一边走到了少校的面前。 “他们说您得到过元首亲自的接见。”皮特从相机里取出了拍完的胶卷。 “为什么想起问这个问题,你在加入之前,应该看过我的档案,皮特上尉。”康尼格吐出一口烟雾。 “纸面和真人是两回事情,这是众人皆知的道理。我其实是对元首阁下感兴趣,他真人是不是像照片上那样威武英俊。” “是的,当时见到他时候那种感觉...我有些无法形容,就像面对着一位神祇。他亲手给我戴上了这枚铁十字勋章,并且还亲切的与我握手交谈。”康尼格说到此处脸上充满了崇敬,这段经历已经被他视为这一生的光荣。 “元首如同传闻中那样平易近人,他对您说了什么。”皮特满脸的羡慕和好奇。 “他说,你做的非常好,康尼格上尉,你的家人会因为你立下的功绩而感到自豪,我也为第三帝国拥有你这样优秀的战士而感到由衷的高兴。”康尼格学着徐峻的语调说到。 “接着,他就把这个别在了我的胸前。”少校用手指抹了抹胸口的一级铁十字勋章。 “这真是太让人羡慕了,少校。”皮特的双眼亮闪闪的看着那枚勋章。 “你也会有机会的,上尉。”康尼格笑着拍了拍上尉的臂膀。 他知道这位上尉是奥丁之眼的调查人员,这种身份的军官很少会直接出现在前线,除非是传闻中的特别行动队员。康尼格参与过几次奥丁之眼的行动,对这个部门比常人多了一份了解。 “谢谢你少校,我会努力的。”皮特把照相机的皮带卷了卷,塞进了腰后的杂物包。他参加这个小分队并不是来拍照片的,他需要把这次行动中所见到的一切,都详细记录下来,这些资料将会汇编进统帅部编撰的最新陆军教材。 山地游击战与反游击战,这是德军正在研究的重要科目,德军试图在清剿意大利游击队的过程中,摸索出一套更加有效率的战术。 眼看着德国意大利将要签订终站协定,再热闹的戏剧也到了该收场的时候。甘迪诺的团伙这段时间膨胀的太快,再下去很可能会尾大不掉,必须在他脱离掌控之前,彻底消灭掉这个祸患。 幸好这个西西里人不改贪婪残暴的本性,在这片地区搞得天怒人怨,德军正好借这只野兽的头颅,在意大利百姓心里刷一刷好感。 甘迪诺手下的人品,和这位头领差不多,只需要一个合适的价钱,他们愿意出卖任何人。德国方面此时已经从他最信任的助手嘴里,全盘掌握了这只野兽的行踪。 别看甘迪诺平日里表现的如何残暴铁血灭绝人性,谁都不会想到,这家伙骨子里却是一个极端懦弱怕死的人。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当年也不会成为逃兵了。 甘迪诺从不离开他的主力部队太远,身边永远带着他最信任的党羽,加上团伙人数众多,活动范围广阔,除非出动团以上级别的部队,否则很难把他们一网打尽。不过考虑到完成这项任务的成本,这显然有些不太现实。 如何处决甘迪诺,成了奥丁之眼感兴趣的课题,这一次组织起康尼格少校带领的小分队,就是用来试验元首提出的斩首战术的。 元首当时只在会议中提出了一些让人惊叹的战术理念,至于具体该如何操作,他要求军方自己加以摸索,以实战经验,填补其中的空白。(。)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游击队(下) 德军的步兵战术是基于德国自身具有的特殊条件而制定的,追求灵活机动的闪电战术,发展机械化和自动武器,大力推动战术空军和空地联合作战模式,究其最终的目地,就是为了弥补德国总体实力上的不足。 德军的假想目标一直都是强大的法兰西陆军,无论是兵力还是装备数量上,德军都不可能占据优势,只能依靠战术和武器上的先进性,缩短双方体量上的差距。 这方面德国完成的不错,所以也获得了难以想象的丰厚战果。也就因为在战场上尝到了甜头,德军一直都没有停止对步兵战术的研究。 特别在德国元首的指引下,德军的目光不再拘泥于普通条件和环境下的作战,开始对复杂地理环境以及特殊条件下的军队战术展开了摸索。 “我们应该庆幸这次的目标不是通常意义下的游击队,因为他们无法得到当地民众的支持,这一点对我们这次任务的完成蔚为重要。”康尼格少校扣紧了山地背包的皮带,用力摇了摇骡子身上的驮架。 这种德军制式骡马驮架自重就有二十公斤,因为必须要制造的足够牢固,才可以承担起山炮零件和整箱弹药的重量,同时不会给骡马的腰腹部施加过大的压力,影响到牲畜正常的呼吸。此时驮架上装载着的是特种分队的食品给养,以及指挥军官的随身行李。 这支分队由四十名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组成,基本具有准士官以上的军衔,成员都来自山地部队,经过一周时间的磨合,相互之间已经产生了默契。 这支小部队还带着一个陆军航空兵的通讯与地面引导小组,在需要时可以请求在附近空域巡逻的空中作战单位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 上级给这支部队配备了手上最先进的步兵作战装备,并且期待着他们在战场上给自己一个惊喜,做出让统帅部的头目们感到满意的成绩。 “我们已经离目标很近了,我能够感觉得到。”迈耶中士仰起头喝光了水杯里的水,他甩了甩杯子,反手扣在了水壶的壶盖上,利落的扣好皮制束带后,把水壶递还给了自己的搭档。 “前方五公里就是卡萨索拉村,我们的人已经按计划撤离,目标一定会选择进村休息。”史多克中士接过水壶掂了掂,随手挂在了后腰的皮带上。 “我记得没在情报里看到这个。”皮特上尉皱着眉翻着文件。 “动动脑子,上尉,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合适的水源,他们的牲口必须要饮水,卡萨索拉村有两口水井,所以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康尼格收紧了毛毡绑腿的皮带,站起身跺了跺脚,随手拿起靠放在树上的毛瑟98k狙击步枪。 “部队已经集合完毕,尖兵已经先行出发了,长官。”副官鲁道夫少尉上前报告到。 “很好,立即出发,争取今天就清理掉那群人渣。”康尼格少校向副官回了一个军礼。 “上校,前面就是卡萨索拉村了,我刚才派人过去查探过,德国人在两天前就已经撤离了。”一名心腹跑到甘迪诺身边报告到。 甘迪诺自封为意大利自由军司令,命令手下称呼其为上校,为此他还真的去搞了一套意大利陆军上校的制服和军衔。 这位游击队长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长着一张意大利南部很普通的圆脸,褐色的小眼睛,微微上翘的肉鼻头,嘴唇和下颌上留着短短的浓密胡须,光凭这幅憨厚淳朴的长相,没人会相信这就是传闻中那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残暴匪徒。 “德国人不会再回来了,他们打赢了,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很快就会从意大利撤军。”甘迪诺喜欢在部下面前炫耀他见识的广博,时不时还发表一些对时局的看法,不过他的目光确实敏锐,事情往往都会顺着他的预测发展。 “大家都有些累了,牲畜也需要饮水,上校。”另一名心腹上前说到。 “我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不能在这里留宿了,吃完晚饭就从村里离开,今晚我们要连夜赶路。”甘迪诺骑在马上,端着望远镜观察着不远处的村庄。 “遵命,上校,在离开前,我们还有时间在村里找一些乐子。”心腹乐呵呵的说到。 “不要搞得太过分,我们还要留着精力赶路。”甘迪诺用马鞭轻轻点了点手下的肩膀,随即学着墨索里尼的样子,仰起头抬起了下巴。 “是,明白了,上校。”那位匪徒一本正经敬了个法西斯礼。 当艾德瓦尔多来到卡萨索拉村时,隔着老远就发现村里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村旁的一间木屋烧的正旺,冒起了冲天的黑色烟柱,风中隐约传来男人和女人的大声哭喊,还夹杂着零星的清脆枪声。 “难道德国人还没有离开?”艾德瓦尔多停下了脚步,他小心的钻进了路旁的草丛。 “我们只剩下这些粮食了,上校阁下。”村长萨吉奥是个退休官僚,曾经在维罗纳市政府工作了二十六年,只是仕途相当不佳,直到退休前依旧只是一个毫不显眼的中下级公务员。 “你已经看到反抗我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甘迪诺指了指倒卧在地上的无头尸体。 “你难道把我们当成是强盗了,我们是为了拯救意大利而战的自由战士,这里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了意大利的解放献出生命。我现在怀疑你们村里有人和德国人合作,包括你在内,村里所有人都有通敌的嫌疑。”甘迪诺穿着那套有些显大的上校制服,坐在一把手下搬来的高背椅上,手指敲击着扶手,小眼睛里闪烁着阴狠的目光。 “没有人和德国人合作,上校,我可以向上帝发誓。” “谁能够证明你说的话?仁慈的上帝吗?村长,而我却有你们通敌的充分证据。你....你....还有你们两个。”甘迪诺懒洋洋的用马鞭指着跪在空地上的村民们。 “把我指出来的人,拖到一旁毙了。”游击队长偏转头,对着心腹说到。 “遵命,上校。”几名匪徒上前,连打带踹的把几名村民拖出了人群。 “发发慈悲吧,他们都是无辜的,看在仁慈的上帝份上,上校。”村长努力忍耐着恐惧,他两腿颤栗着恳求到。 “我不是一个嗜杀的人,这大家都知道。我也不想看到有人流血,但是我必须要在手下面前,维护我的权威。”甘迪诺摆了摆手,随即枪声响了起来,村中的空地上又多了几具头颅破碎的尸体,一名匪徒狞笑着端着上着刺刀的卡尔卡诺步枪,在每个受害者的后背再戳刺了几刀。 村民们此刻的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但是畏惧于对方手中的武器,他们只能无奈的低下头沉默不语,现场只有死者家属发出的撕心裂肺般的悲伤哭声。 “你要什么我全都答应,只求你不要再杀人了,上校。”看着甘迪诺再次举起马鞭,村长急忙叫喊起来。 “你看,早这样该有多好。我们为了解放意大利在前方浴血奋战,你却为了一些个人的私利,拖我们的后腿,非要让我用这种激烈的手段,你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事情搞到如此地步,全都是你们的责任。”甘迪诺站起身来,走到了村长面前。 “我也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这大家都知道。我不要你们的粮食,我要的是金银和钞票,晚饭前给我凑齐五万里拉的现金,或者价值相当的财物,村长。要知道我完全可以杀光你们这些叛国者,随后自己慢慢去找。”甘迪诺拿着马鞭戳着村长的肩窝说到。(。)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游击队(下) 德军的步兵战术是基于德国自身具有的特殊条件而制定的,追求灵活机动的闪电战术,发展机械化和自动武器,大力推动战术空军和空地联合作战模式,究其最终的目地,就是为了弥补德国总体实力上的不足。 德军的假想目标一直都是强大的法兰西陆军,无论是兵力还是装备数量上,德军都不可能占据优势,只能依靠战术和武器上的先进性,缩短双方体量上的差距。 这方面德国完成的不错,所以也获得了难以想象的丰厚战果。也就因为在战场上尝到了甜头,德军一直都没有停止对步兵战术的研究。 特别在德国元首的指引下,德军的目光不再拘泥于普通条件和环境下的作战,开始对复杂地理环境以及特殊条件下的军队战术展开了摸索。 “我们应该庆幸这次的目标不是通常意义下的游击队,因为他们无法得到当地民众的支持,这一点对我们这次任务的完成蔚为重要。”康尼格少校扣紧了山地背包的皮带,用力摇了摇骡子身上的驮架。 这种德军制式骡马驮架自重就有二十公斤,因为必须要制造的足够牢固,才可以承担起山炮零件和整箱弹药的重量,同时不会给骡马的腰腹部施加过大的压力,影响到牲畜正常的呼吸。此时驮架上装载着的是特种分队的食品给养,以及指挥军官的随身行李。 这支分队由四十名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组成,基本具有准士官以上的军衔,成员都来自山地部队,经过一周时间的磨合,相互之间已经产生了默契。 这支小部队还带着一个陆军航空兵的通讯与地面引导小组,在需要时可以请求在附近空域巡逻的空中作战单位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 上级给这支部队配备了手上最先进的步兵作战装备,并且期待着他们在战场上给自己一个惊喜,做出让统帅部的头目们感到满意的成绩。 “我们已经离目标很近了,我能够感觉得到。”迈耶中士仰起头喝光了水杯里的水,他甩了甩杯子,反手扣在了水壶的壶盖上,利落的扣好皮制束带后,把水壶递还给了自己的搭档。 “前方五公里就是卡萨索拉村,我们的人已经按计划撤离,目标一定会选择进村休息。”史多克中士接过水壶掂了掂,随手挂在了后腰的皮带上。 “我记得没在情报里看到这个。”皮特上尉皱着眉翻着文件。 “动动脑子,上尉,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合适的水源,他们的牲口必须要饮水,卡萨索拉村有两口水井,所以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康尼格收紧了毛毡绑腿的皮带,站起身跺了跺脚,随手拿起靠放在树上的毛瑟98k狙击步枪。 “部队已经集合完毕,尖兵已经先行出发了,长官。”副官鲁道夫少尉上前报告到。 “很好,立即出发,争取今天就清理掉那群人渣。”康尼格少校向副官回了一个军礼。 “上校,前面就是卡萨索拉村了,我刚才派人过去查探过,德国人在两天前就已经撤离了。”一名心腹跑到甘迪诺身边报告到。 甘迪诺自封为意大利自由军司令,命令手下称呼其为上校,为此他还真的去搞了一套意大利陆军上校的制服和军衔。 这位游击队长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长着一张意大利南部很普通的圆脸,褐色的小眼睛,微微上翘的肉鼻头,嘴唇和下颌上留着短短的浓密胡须,光凭这幅憨厚淳朴的长相,没人会相信这就是传闻中那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残暴匪徒。 “德国人不会再回来了,他们打赢了,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很快就会从意大利撤军。”甘迪诺喜欢在部下面前炫耀他见识的广博,时不时还发表一些对时局的看法,不过他的目光确实敏锐,事情往往都会顺着他的预测发展。 “大家都有些累了,牲畜也需要饮水,上校。”另一名心腹上前说到。 “我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不能在这里留宿了,吃完晚饭就从村里离开,今晚我们要连夜赶路。”甘迪诺骑在马上,端着望远镜观察着不远处的村庄。 “遵命,上校,在离开前,我们还有时间在村里找一些乐子。”心腹乐呵呵的说到。 “不要搞得太过分,我们还要留着精力赶路。”甘迪诺用马鞭轻轻点了点手下的肩膀,随即学着墨索里尼的样子,仰起头抬起了下巴。 “是,明白了,上校。”那位匪徒一本正经敬了个法西斯礼。 当艾德瓦尔多来到卡萨索拉村时,隔着老远就发现村里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村旁的一间木屋烧的正旺,冒起了冲天的黑色烟柱,风中隐约传来男人和女人的大声哭喊,还夹杂着零星的清脆枪声。 “难道德国人还没有离开?”艾德瓦尔多停下了脚步,他小心的钻进了路旁的草丛。 “我们只剩下这些粮食了,上校阁下。”村长萨吉奥是个退休官僚,曾经在维罗纳市政府工作了二十六年,只是仕途相当不佳,直到退休前依旧只是一个毫不显眼的中下级公务员。 “你已经看到反抗我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甘迪诺指了指倒卧在地上的无头尸体。 “你难道把我们当成是强盗了,我们是为了拯救意大利而战的自由战士,这里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了意大利的解放献出生命。我现在怀疑你们村里有人和德国人合作,包括你在内,村里所有人都有通敌的嫌疑。”甘迪诺穿着那套有些显大的上校制服,坐在一把手下搬来的高背椅上,手指敲击着扶手,小眼睛里闪烁着阴狠的目光。 “没有人和德国人合作,上校,我可以向上帝发誓。” “谁能够证明你说的话?仁慈的上帝吗?村长,而我却有你们通敌的充分证据。你你还有你们两个。”甘迪诺懒洋洋的用马鞭指着跪在空地上的村民们。 “把我指出来的人,拖到一旁毙了。”游击队长偏转头,对着心腹说到。 “遵命,上校。”几名匪徒上前,连打带踹的把几名村民拖出了人群。 “发发慈悲吧,他们都是无辜的,看在仁慈的上帝份上,上校。”村长努力忍耐着恐惧,他两腿颤栗着恳求到。 “我不是一个嗜杀的人,这大家都知道。我也不想看到有人流血,但是我必须要在手下面前,维护我的权威。”甘迪诺摆了摆手,随即枪声响了起来,村中的空地上又多了几具头颅破碎的尸体,一名匪徒狞笑着端着上着刺刀的卡尔卡诺步枪,在每个受害者的后背再戳刺了几刀。 村民们此刻的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但是畏惧于对方手中的武器,他们只能无奈的低下头沉默不语,现场只有死者家属发出的撕心裂肺般的悲伤哭声。 “你要什么我全都答应,只求你不要再杀人了,上校。”看着甘迪诺再次举起马鞭,村长急忙叫喊起来。 “你看,早这样该有多好。我们为了解放意大利在前方浴血奋战,你却为了一些个人的私利,拖我们的后腿,非要让我用这种激烈的手段,你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事情搞到如此地步,全都是你们的责任。”甘迪诺站起身来,走到了村长面前。 “我也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这大家都知道。我不要你们的粮食,我要的是金银和钞票,晚饭前给我凑齐五万里拉的现金,或者价值相当的财物,村长。要知道我完全可以杀光你们这些叛国者,随后自己慢慢去找。”甘迪诺拿着马鞭戳着村长的肩窝说到。(。)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全歼(上) 匪徒们挑选了几个强壮的村民,在他们的监视下卸下骡马身上的驮架,随后把驮架连同上面的货物一起搬进了村里的教堂。同时他们又找了另外几个村民,命令他们牵着骡马到村里的井边给它们饮水喂食。 甘迪诺单腿跪在悬挂在教堂墙上的十字架前,低着头默默做着祷告,两名心腹与保镖端着步枪,站在教堂的门口为首领站岗。 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甘迪诺抬头看了眼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圣像,接着低下头嘴里小声嘟囔着祷辞。 强盗头领祷告完毕,站起身走到墙边堆放的货物旁,打开了其中一个板条箱的箱盖。满满一箱十二条卡尔卡诺步枪,空气中弥漫起黄油的芬芳,甘迪诺的手指拂过漆黑锃亮的枪机,暴徒捻了捻手指,随即在木板箱体上蹭掉了沾染的油脂。 甘迪诺曾经发誓,迟早有一天他要让所有人都对自己另眼相看,哪怕是那些高傲的要死的贵族,也将乖乖的跪在他的面前。 在这个暴徒的字典里,信奉强权即是人间的公理,而一切强权的基石,就是眼前这些用来杀人的武器。这里堆放着二十个同样的板条箱,里面装着两百四十条崭新的卡尔卡诺步枪,能够让他武装起一个新的步兵连,同时也意味着一块崭新的地盘。 他或许还可以在领地里尝试着收税,前陆军上士现在还有一大笔贷款要还,那个狡猾的德*火商人,绝不会允许有人赖掉他的账单。 “上校,全都安排好了,村长请你去他的家里用餐。”进来的是名叫卡洛特的比萨人,曾经也在意大利军队中服役,因为头脑简单,深得甘迪诺的信任。 “你带着两个人守着这些货,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放心吧,上校,我会安排妥当的。”卡洛特拍着胸脯说到。 “嗯,有谁胆敢进入教堂,你就往那家伙的脑袋上开枪。”甘迪诺笑着拍了拍心腹的肩膀。 “不用枪,我用这个就能把他的肠子都给挖出来。”卡洛特把斜插在腰间皮带上的土耳其短刀抽出来半截。 “嗯,好好干,这次回去之后,我让你担任新步兵连的指挥官。”甘迪诺满意的点着头,这种听话的手下当然要用心笼络。 “太感谢您了,上校。”卡洛特连忙立正,向甘迪诺敬了个军礼。 “嗯。”甘迪诺咧开嘴笑了一下,锤了一拳卡洛特的胸口,随后回转身大步走出了教堂的大门。 这次他冒险离开自己的地盘和部队,为的就是搭上德*火商人的那条线,对方要求自己必须亲自出面,才愿意和他进行商谈。 德国人的开价很公道,声明都是德军缴获的物资,价格只有意大利军方售价的一半,除了必须支付现金交易,并没有提出其他让人感到为难的要求。 因为是第一笔交易,对方甚至还允许甘迪诺赊账,只需要支付少量的利息,他就能提前拿走需要的武器。前陆军上士当即就点头拍板,下了第一批五百支步枪的订单,因为手头上的运力有限,他和对方约定,先提走一半货物,随后另选交易地点,然后交接剩下的一半武器,并且偿还前面的欠款。 德国商人的表现无可挑剔,对于急需武器的甘迪诺来说,这一切就像是上帝对他的恩赐,或许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他的头脑,这位意大利上士开始在心里做起了成为军阀的美梦。 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德军情报局的安排,自己早就已经被列入了奥丁之眼的清除名单之中。 村长为了讨好这个屠夫,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并且取出了珍藏多年的美酒,让这些凶手在餐桌上大块朵颐。 村长在桌上陪着笑容,极力的奉承着这些恶徒,心中祈祷对方说的是实话,吃完饭他们就会离开他的村庄,他已经凑齐了五万里拉的赎金,只求对方不要再伤害卡萨索拉的村民。 酒足饭饱之后,甘迪诺从村长手里接过了钞票,数着厚厚的一叠纸币,这位陆军上士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他决定放过这个村子和里面的村民,以此来向上帝表示他的感谢。 不过走之前放一把火还是有必要的,这可是他定下的规矩,当然不能带头违反,这个村子欺骗了自己,必须要给予一些让他们难忘的教训才行。只是看在上帝和钞票的份上,强盗头领决定烧掉村里的谷仓。 稻草和木料让火焰蹿的很高,一分钟的时间大火就烧穿了房顶,整座建筑很快就笼罩在一团熊熊烈焰之中。 “这是为了加深一下你们的记忆,萨吉奥先生。”甘迪诺用手臂勾着村长的脖子,凑在老人的耳边说到。 “下星期,我的人还会经过这里,相信那时候你们会记得如何招待我的士兵。”放开了村长,甘迪诺来到了他那匹白色的坐骑旁,锃亮的马靴踩着一名村民的脊背,小个子强盗头领翻身骑上了那匹高大的战马。 “记住,我是甘迪诺上校,我很少会对胆敢欺骗我的人表现得如此宽容,所以感谢上帝去吧,同时也别忘了感谢我。记住这个名字,村长阁下。” “我会的,甘迪诺上校阁下。”村长站在马前,恭敬的弯腰行礼。 前陆军上士哈哈大笑着,得意的高高举着马鞭,向四周的村民和部下们宣示着自己的权威。 但是一秒钟以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条高高举起的手臂突然断成了两截,随即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爆鸣。 匪帮首领被自己的鲜血泼了一脸,甘迪诺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茫然的看着喷射着血液的断臂,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 紧接着他座下那匹神骏的白马突然受惊了,或许是这匹敏感的动物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杀机,也可能因为那股浓烈的血腥气,这匹战马嘶鸣着直立起来,两只前蹄奋力在空中蹬踏着,将牵着缰绳的匪徒踩翻在地。 甘迪诺尖叫着从马背上滑落下来,后背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此时他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强盗首领抱着断臂在泥地上翻滚着,嘴里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 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村民们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他们惊叫着开始四散奔逃。甘迪诺带在身边的部下,虽然人数不多,但大部分都是拥有实战经验的老兵,哪怕是放在意大利军中也算得上一等一的精锐。 这时候就能看得出老手与菜鸟的不同来,在遇到突然袭击后这些人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飞快的在四周寻找掩体,把自己隐蔽了起来。 随队军医飞快的把甘迪诺拖到了一堵矮墙后面,在他的上臂紧紧绑上了一根止血带,压迫住动脉血管,阻止断肢继续大量失血。 (。)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全歼(下) 此时这位残暴的屠夫只剩下了半条命,他紧闭双眼躺在泥地上小声哼哼着,因为短时间失血过多,脸上已经呈现出了尸体般的青白色。 () “大夫,上校的情况怎么样?”医生的助手询问到。 “很糟糕,如果不及时得到输血,他随时都可能陷入休克,记下现在的时间,帮我扶住他的手。”军医从随身的皮制药箱里翻出了一个药瓶,打开盖子把里面的药粉倒在了伤口截面上。 “应该先清洗伤口的,但是现在的条件不允许。”医生从矮墙后探头往外张望,同伙们正蹲在各自寻找的掩体后面,和袭击者乒乒乓乓的激烈的展开交火。 队伍里的骡马不是逃散就是被对方击毙,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硝烟混合着甜腻的血腥气息。 红霞漫天,太阳却迟迟不愿落山,袭击者的位置背对着落日,他们的射击异常精准,几乎每隔十几秒就有一名匪徒,被对方的子弹打穿肢体或头颅。 袭击者的火力异常猛烈,人数也远超甘迪诺的部下,他们甚至派出一部分人员从侧翼包抄,很快匪帮就陷入了对方的交叉火力之中。 “不行了,必须要撤退,谁跟我一起来!”一名匪徒高声喊道。 “该死的,是德国机枪,他们是德国人,不是说他们已经离开了吗?” “小心狙击手!小心狙击手!” “妈妈!我不想死在这里!” “大夫,我中弹啦,快过来救我!” “仁慈的主啊,发发慈悲吧。”匪徒们胡乱叫喊着,随着伤亡人数的增加,士气已经濒临崩盘。 “我要离开这里!谁都别想杀死我马菲奥多。”一名匪徒从一匹骡子的尸体后翻滚了出来,随后压低身体飞快的向着村内跑去。 “别乱跑,你这个笨蛋!”卡洛特躲在一个驮架后面,对着逃跑的同伙大声喊道。 话音未落,马菲奥多的半边脑袋就碎裂了开来,脑组织和碎骨像焰火般向一侧喷射而出,尸体猛的往前栽倒,在泥地上滑出去差不多有半米的距离。 “不行了,我投降!不要再开枪了!”匪徒们的作战意志终于彻底崩溃。 “别开枪,我们投降!”一名匪徒掏出一块手帕,绑在了高高举起的步枪枪杆上。 “他的脉搏正在减弱,大夫,怎么办。”军医助手按着甘迪诺的颈侧。 “或许死亡对他是一件好事。”军医叹息一声,随后从矮墙后站起身来,面向正端着步枪小心靠近的德军士兵,高高举起了双手。 “别开枪!我投降,甘迪诺在这里!“军医大声的向德军叫喊起来。 “甘迪诺?你是说比尔.甘迪诺?”一名德**官兴奋的用意大利语问到。 “是的,比尔.甘迪诺,只是他快死了,需要立即给他输血。”军医回答到。 “让我来看看...”德**官快步跑了过来,这时军医才认出这是个上尉军官。 “他的右上臂从中间被切断,动脉破裂导致了大量失血,我对他进行了紧急处理,目前伤口的肌肉和血管已经收缩,出血暂时止住了,但是现在需要立即给他输血,否则随时都可能进入失血性休克。我身上只带了普通的药物,无法处理这种程度的伤势。”军医蹲跪在甘迪诺身旁,手按着这位头领的胸膛。 “你是医生?”皮特上尉问到。 “是的,前意大利陆军军医中尉费德瑞哥,现在是您的俘虏,上尉先生。遵照日内瓦公约,我要求得到符合身份的待遇。” “可以,请先等我们的指挥官到来,医生。”德军上尉对着费德瑞哥点头致意,随后用德语向身边的士兵下达了几条命令。 此时幸存的匪徒被集中了起来,他们被命令抱着头跪在空地上,德军在他们身后架起了一挺机枪。 “任何人乱动都会被就地枪毙。”迈耶中士用流利的意大利语警告着这些俘虏。 “这些该死的强盗,完完全全的人渣,地狱才是他们该去的地方。”法姆中士翻看着被击毙的匪徒尸体。 “就是这个家伙,我找的那个游击战专家,看看,他手臂上带着阿尔卑斯山地兵的飞鹰纹身。”德军中士扯起了尸体的手臂,向周围的士兵展示着。 “不知道是哪位的战果,你看,一枪正中眉心。”一名士兵小声的对同伴说到。 此时康尼格少校带着他的指挥小组,在士兵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集中起一群狙击手或者精确射手,对敌方的步兵单位进行短促而有效的打击,对敌军的士气影响是巨大的,这一点在此次战斗中得到了证明。只是这次的目标所拥有的作战意志,显然与正规军还是有一些明显的差距,我们需要更多的案例,来证明狙击战术在新型作战中的作用。 我发现此前老式的狙击战术有些不太适应现在的战场,我们很难再遭遇到十几年前的那种情况。以后我们遇到的更多的将是野外的运动作战,所以必须提高士兵在野外的移动和生存的能力,同时我们还要注意巷战方面的研究,我们缺乏这方面的经验,需要和步兵单位进行相关的交流。”康尼格一边走着一边侃侃而谈,身旁的副官飞快的在记录本上做着记录。 “长官,找到甘迪诺了。”皮特上前敬了个礼,随后大声报告到。 “带我过去,我要好好看看这头残忍的猪猡。”康尼格沉下了面孔。 “少校,这位是他们的军医,费德瑞哥,他声称是意大利军医中尉,要求我们给予他战俘的待遇。”皮特向康尼格介绍着医生。 “安东尼.巴尔迪.费德瑞哥为您效劳,少校先生。”医生连忙站起身,向着少校敬礼。 “这就是甘迪诺?”德军少校没有搭理军医。 “看上去比照片上还要丑。”康尼格转过脸对着皮特说到。 “失血过多的关系,您的枪法真是让人钦佩。”皮特笑着说到。 “我需要给上面一张完整的尸体面部照片。”康尼格微微笑了笑。 “照片拍好了吗?” “都拍好了。”皮特回答到。 “很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上尉。”康尼格瞥了站在一旁的意大利军医一眼,随后转过身离开了现场。 “明白,长官。”皮特对着少校的背影敬礼,随后从腰间的枪套里掏出了手枪。 “上尉,你要干什么。”意大利军医惊叫起来。 “呯!”德军少校对着甘迪诺的额头扣下了扳机。 “呯!”第二枪打在了心脏的位置。 “你....你...”意大利军医瘫软的坐到在地,身下慢慢出现了一大滩水迹。 “日内瓦公约...”医生抬起头一脸祈求的望着德军上尉。 “很抱歉医生,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们是游击队,不受战争法的保护。”德军上尉指着军医的眉心,慢慢扣下了手枪的扳机。 随着一阵机枪扫射声响起,臭名昭著的甘迪诺和他的贴身卫队,覆灭在卡萨索拉村。[。]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 让.巴尔号(上) “亨司莱克上尉,这是最后一箱,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这里签字。”摩洛哥商人点着货单下沿的签名处说到。 “你这里还有什么好酒么?”海军上尉接过商人递过来的钢笔,在货单上签下了姓名。 “有一些吉雷斯,如果你们要的话,可以给你们一个优惠价。”摩洛哥人从上尉手里拿回货单,低头看了一眼,随即转手递给了站在身后的随从。 “什么吉雷斯?”上尉歪着头疑惑的问到。 “吉雷斯就是吉雷斯,是好酒。”摩洛哥人掰着手指做了个喝酒的手势。 “这是西班牙人的叫法,其实就是雪利酒。”科比斯基在不远处提醒到,他正在指挥水兵摘掉网兜上吊钩。 “雪利酒?有没有威士忌?”亨司莱克望着摩洛哥商人。 “没有,法国人刚搬走了我所有的存货。”商人无奈的摇着头。 “好吧,多少钱一瓶。” “五马克。” “你怎么不去抢?” “我可是明码标价的正当商人,你完全可以选择不买。” “好吧,给我五十瓶,这是五十马克,就算是定金了。”海军上尉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沓纸币,数了十几张递给了供货商人。 “这点可不够...好吧,好吧,你什么时候要货。”看到上尉瞪大了双眼,商人决定暂时妥协。 “越快越好。” “那就明天上午,我让人把货送来,记得到时候把剩下的款子结清,亨司莱克上尉。”商人笑着伸出右手与上尉握手成交。 摩洛哥人来时乘坐的是一条大型划艇,由二十名强壮的北非桨手操控,商人带着跟班回到了划艇上,他转回身对着上尉热情的挥手。 “回头见,阿卜杜勒。”上尉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他奋力挥着手臂,就像送别一个挚友。 “这个摩洛哥人是个滑头。”科比斯基已经忙完了手上的工作。 “但是他能搞到不少好东西,这些酒除了军官餐厅需要的,剩下的到了意大利一转手,价格至少能够翻一个跟斗。我已经专门找人问过了,那里现在物资紧张,很容易就能把货物脱手。”海军上尉手肘顶了顶同伴的腰肋,一脸神秘的说到。 “好吧,我对这个不是很内行,不过劝你还是小心为上,冯.坎普上校可不容易糊弄。” “放心,我不会违反军规的,中校可抓不住我的把柄。”上尉笑着勾住了好友的肩膀。 “听说这次或许会发生战斗,你就一点都不紧张么?”科比斯基上尉倚着防空炮组的防弹围栏,从制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盒。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不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吗?看看周围,这是条多么漂亮的大战舰。”亨司莱克上尉从好友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卷。 “问题是战舰马上就要面临第一次实战,却还有一大批系统和装备还没有调试完。” “所以我才一点都不担心,这次行动里我们最多起到威慑作用,雷德尔元帅当然知道这条船的情况,他绝对不会拿这条宝贵的战舰去冒险的。”亨司莱克安慰着同伴,随即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卷。 “就像我前面说过的,让.巴尔号的作战准备只完成了百分之九十,我们的火控系统依然还有问题,需要进行一些必要的测试。具体的情况,我全都写在报告里了。”副舰长亨德里克.冯.坎普上校严肃的向分舰队司令报告到。 “上级也知道这些困难,但是最多只能再给我们两天时间。到时候无论如何,让.巴尔号都要随着舰队出战。纳尔逊号的轮机出现了故障,必须要把她从封锁线上替换下来。”分舰队司令沃尔纳.斯蒂芬少将把面前的一份文件推向了坎普上校。 “卡尔维兹舰长暂时是无法执行任务了,总司令部同意由你来暂时代理他的职务,恭喜你,坎普上校,你现在是让,巴尔号的代理舰长了。”海军少将站起身来与新晋的代理舰长握了握手。 “我明天坐飞机去土伦开会,希望在我回来前,你能够把剩下的工作全部完成。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上校,要记住元首时刻关注着计划的进程,海军绝不能让他感到失望。”分舰队司令官挺起胸膛举起右臂。 “嗨!莱因哈特!” “嗨!莱因哈特!”冯.坎普连忙举手回礼。 目送着分舰队司令官登上他那条锃光瓦亮的交通艇,代理舰长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卡尔维兹舰长在突.尼斯城里染上了痢疾,这实在是可以当作笑话来讲的事情,原本以为只是种简单的肠道疾病,却没想到引发了一连串的并发症,这位可怜的海军准将,差一点点就因为拉肚子而丢掉了性命。幸好海军用飞机送来了最新的抗菌药物,这才将舰长从死神手里拖了回来,不过也差不多只剩下半条命。 坎普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这次会面,因为他是代理舰长的最佳人选。这条战舰上这位经验丰富的副舰长拥有绝对的权威,相信由他代替舰长职务,全舰上下没有一个官兵会表示反对。 “让.巴尔号。”站在宽阔的前甲板上,坎普抬起头望着巍峨的舰桥,这位四十七岁的海军上校,此刻几乎难以压抑兴奋的心情。 此刻他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一条战列舰的舰长,虽然只是代理舰长,但是坎普有信心凭借自己的才能,很快就能去掉这个难看的前缀。 这条法国海军历史上最强大的战列舰,静静停靠在突.尼斯港湾,在她那高耸的桅杆顶部,一面硕大的德国海军十字战旗随风飞舞。 至于这条战舰如何会落入德军手中,这背后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可讲。 当时德军已经逼近了圣纳泽尔,她的姐妹舰黎塞留带着满满一船的军政人员和难民,匆匆逃离了这座母港。 让.巴尔号在之前也已经做好了出逃的准备,但是在动力系统试车时遇到了麻烦,因为工人急于赶工,很多管道和线路没有进行测试,结果启动锅炉不久,四台蒸汽轮机中的三台就相继出现了问题,机房的温度急剧升高,几条蒸汽管还出现了破裂。 此刻重新回到船坞替换调试显然是来不及了,德军的先头部队距离港口已经不足二十公里,圣纳泽尔市区的上空已经出现了德国陆军的轻型侦察机。 担任战舰首任舰长的是法国海军上校皮埃尔.让.罗纳克,他当即决定停止无谓的抢修,他召集起了船厂的技术人员,商讨依靠现有的动力和此前准备好的那两条港口拖船,是否可以让这条战舰离开港口。 在会议上副舰长罗德莱克·杜·伯蒂奇克少校和海军监造工程师加斯凯博士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他们认为应该直接把这条战舰凿翻在船坞里,这样可以避免让这条法国海军的骄傲,落入德国侵略者的手中。 制造让巴尔号的佩诺埃船厂此前没有合适的船台,为了建造这条法国海军史无前例的巨舰,他们特意在船厂的上游选择了一处合适的河岸,专门修建了一座崭新的水泥围堰,就在一圈厚重的水泥围墙里,让.巴尔号完成了初步的建造与舾装。 在原本的计划里,在战舰建造的同时,当地的河道管理部门将在这处船坞与港口的主航道之间,挖掘出一条适合战舰通过的航道。 但是因为官僚主义作祟,加上连续出了几次事故,导致工程的进度远远落后于当初的计划。 法国人原以为德军会留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把这条战舰建造完成,在政府官僚们的眼中,航道的疏浚工程变得不再那样紧迫,于是他们将宝贵的人力和设备调派到了南部军港的工事修筑上。 所以直到德军到达的一天前,这条航道才刚刚草草的完工,甚至还没来得及派人验收,跟别提调派船只进行试航了。 如今放在让.罗纳克舰长面前的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如果他坚持突围的话,就必须要冒着战舰在航道中搁浅的风险。(。)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让.巴尔号(中) 让.罗纳克舰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舍不得摧毁这条强大的战舰,同样也不愿意让她落入德国人的手里。法国陆军可以战败投降,但光荣的法国海军绝不会束手就擒,让.罗纳克反复思考之后,下达了立即启航出港的命令。 这位舾装舰长其实更像是一位行政官员,他一边负责协调船厂和海军之间的联系,同时还要肩负起训练技术军官和基层水兵的责任,带领他们尽可能的熟悉这条战舰的各项系统,保证舰艇在试航期内能够正常测试。 让.罗纳克目睹着这条战舰渐渐在他面前成型,对这位海军上校来讲,让巴尔号就像他的儿女一样,他为她的先进与强大而感到自豪,无法容忍在没有经过一次尝试之前就宣告将其放弃。 让.巴尔号此时静静的停放在巨大的舾装船坞里,注满水之后这里的水深达到了十米,足以浮起让.巴尔号庞大的船体。工程师建议就在船坞里炸开一边的船壳,让她的舰体向一侧倾斜翻转,这样会对船体以及底部龙骨造成结构上的损伤,船体的重量还会对船坞造成极其严重的破坏。 这样即便是德国人得到了船体,也没有了任何修理的价值,还可以让这座先进的船坞,短时间内无法为敌人所用。 这实在是一条狠辣又切实有效的计策,如果当时让.罗纳克同意了副官和工程总监的建议,德国人最后除了一个烂摊子,将会一无所得。 但是让.罗纳克上校拒绝采用工程总监的建议,他认为任何事情都存在着风险,而眼前这个显然很值得他去冒,为了法国海军保留住这条新锐的战舰,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会放弃。 和历史上那条半成品战舰不同,此时让.巴尔号大致已经完工,船体重量和吃水深度,基本和设计数据相同。疏通船坞至河口的航道的工程,是承包给私人公司施工的,为了节省施工量,一开始制定的标准,是给初步舾装的船体使用的,法国海军原打算在圣纳泽尔只进行海试,将这条战舰后续装配工作放在布雷斯特港的海军船厂完成。 在海军的计划里这条战舰出航时的重量要比完成体轻六千吨,计算下来吃水能够维持在八米左右,而原有的航道水深平均只有五点四米,所以计划里施工方需要在河底挖掘出一条四米深九十米宽长达三点四公里的沟渠,才能保证这条战舰安全的进入卢瓦尔河的主航道里。 这是一项相当艰巨的工程,施工环境很复杂,因为河底除了淤泥还有大量的岩石礁体。中间为了赶上工程进度,船厂方面还先后数次降低了航道的标准,原本的九十米安全宽度被缩减到了五十米,而四米的深度被降低到三点五米,勉强能够让吃水八米的战舰从中间穿行。 但是现在这条战舰,吃水早就已经超过了九米,所以想要从港内逃离,就必须减少舰艇的吃水深度,于是让.罗纳克舰长和船厂的工程师们,想尽了一切方法为战舰减重。 他们清空了主副炮的弹药库存,只留下少量供给防空火力使用的弹药,他们还抽空了大部分的燃油,排空了压载水舱,甚至抛弃了所有的家具杂物,甚至减少了预定的船员和乘客,总算将战舰的吃水减到了八点一米。 这意味着船底与河床之间只留下了不到半米的安全间隙,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将酿成严重的搁浅事故。 让.罗纳克舰长预见到这次出航将会非常困难,但是德国的摩托化部队正在飞速逼近,海军上校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铤而走险。 离开舾装船坞的那段航线上,让.巴尔号没有启动自己的动力,全部依靠船厂的两条蒸汽拖船前后牵引,因为航道狭窄,启动主动力的话,拖船很难能够控制住战舰的航向,因为就算是漂流状态,为了克服这条战舰具有的巨大惯性,就已经让这两条拖船疲于奔命了。 就在让.巴尔出坞的同时,船厂里留下的三千多名工人也被就地遣散,这些人原本是准备随着战舰一起撤离的,但是因为吃水的原因,他们只能被留了下来,被组织抛弃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心怀沮丧的工人们默默的离开船台,没人回头再去看让.巴尔号一眼。 战舰小心翼翼的被退顶出了那条九百米长的人工航道,冲进入了卢瓦尔河里,这时正处于落潮时间,战舰搁浅的危险正随着水位的下降,开始成倍的向上增加。 沿着预先设定好的浮标,战舰向前慢慢移动着,让.罗纳克上校站在航海舰桥上,亲自操作着舵盘,在无动力状态下船舵在此时几乎没有多少作用,海军上校现在这样做,完全就是为了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他能够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战舰的航行到目前为止很顺利,只要通过bilho沙洲与佩诺埃礁之间两百米长的通道,战舰就能进入深水区域。眼见得胜利在望,舰桥上的官兵的表情渐渐开始放松,一些人脸上甚至露出了笑容。 巨大的舰体缓缓从河面上驶过,长满芦苇和茅草的bilho沙洲就在舰艏的左侧,右舷已经越过了佩诺埃礁石,就在人们以为已经渡过了这段最困难的航道时,舰艇突然猛的一顿,舰桥里没有扶住支撑物的官兵当即就摔倒了一地。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战舰停止了前进,同时舰体的左舷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缓缓的向上抬起,短短几秒钟内这条巨大战舰就出现了五度的****。 “我们搁浅了!”副舰长扶着罗经柱站起身,回过头向舰长报告到。 “各部门报告损害情况,不要惊惶,我们应该是撞上了没有清理的岩石。”让.罗纳克把舵盘交还给了舵手,走到舰长席上沉着的下达了命令。 ps:抱歉,今天作者家里有事,只抽空写了这些,字数不多,敬请诸位谅解,以后一定大章补上。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让.巴尔号(下) 让.罗纳克舰长的推断并没有错,让.巴尔号战列舰确实搁上了河底的岩盘,而且这条战舰目前的处境,比他想象中要糟糕的多。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河道工程技术还非常原始,通常清除这种岩石基底只能靠挖机硬凿或者水底爆破,前者会严重损伤挖泥船设备的寿命,后者需要聘用专业的潜水人员和爆破专家,价格昂贵施工难度大而且危险程度很高。 让.巴尔号撞上的是一块突出航道底部半米左右的巨大沉积岩,如果按照原来的吃水数据,倒也勉强能够从上面擦过,很明显负责这段航道的法国承包公司,趁着战争混乱向船厂提交了虚假的工程报告。 这时候再去追究谁的责任根本没有意义,放在海军官兵们眼前的问题是,如何使这条三万两千吨的庞然大物,从搁浅的状态中摆脱。 战舰的双层船底没有破裂,但是外层船壳显然是被压扁了,这块水底岩盘南高北低带着一定的坡度,战舰的左舷被强制抬高,导致战舰向着右舷倾斜。 底舱部分没有固定住的物资出现了位移,破裂的外层壳体灌入的海水造成了重心的改变。战舰的右舷底部已经被舰体本身的重量压入了河底的淤泥里,更麻烦的是随着河水的飞速退潮,倾斜的幅度正在缓慢的渐渐加重。 两条拖轮开足了马力,钢制牵引索在巨大的拉力下吱吱作响,巨大的舰体却纹丝不动,如同被浇铸在了卢瓦尔河底上。 依靠两条拖轮显然无法把战舰拖出陷阱,经验丰富的拖轮船厂判断,想要把这条巨舰拖下礁石,至少需要十倍于目前的力量,而且还要等待潮水上涨,舰体被重新浮起后才能进行牵引。 卢瓦尔河下一次天文大潮来临大概在半夜两点左右,正在飞速向圣纳泽尔突进的德国人不会给他们这点时间。 战舰原本的吃水已经被减到了最浅,可以说榨干了所有可能的储备浮力,这意味着在潮水上涨之前,这条船不可能再移动半分。 让.罗纳克舰长花了十多分钟才搞明白了目前的局势,他的让.巴尔号已经变成了困在陷阱里的狮子,如果不想变成德国人的俘虏,他就必须要快速做出处置方案。 他要为这条战舰上剩余的二百六十名乘员负责,其中除了船厂的工程和技术人员,基地水兵,还有布尔米克海军军官学校整个38、39年级的学生。 一周前这些年轻人在教官的带领下驾驶着一条破烂的双桅帆船逃离了布雷斯特港,到达圣纳泽尔后被基地司令当成了累赘,全体打包扔给了让.罗纳克上校。 让.巴尔号原本预训的水手大部分被调派上了黎塞留号,仅留下了动力系统的轮机与司炉人员,很显然海军对这条战舰的逃脱并不抱多大希望,只是看在让.罗纳克上校的面子上,才没有下令遗弃这条军舰。 原本船厂的工程师们,制定过一个爆破计划,他们专门在图纸上画出了布设**的位置,甚至还特意计算出了装药量,保证能把这条三万多吨的战舰,连着船坞一起炸成一堆烂铁,这群工程师的计划让海军上校看的心惊胆战,感叹这些技术人员开起脑洞来竟然比水手还要狂野。 幸好随着工程的进度加快,这条战舰有了正常逃离的希望,这些工程师才把这个暴烈的计划放到了一旁。 之前造船技术总监和大副就曾经提议重新启动这项计划,但是出于个人的感情,被让.罗纳克舰长驳回了。直到此时此刻海军上校依然没有后悔当时的决定,他是一个海军舰长,绝不容忍自己的战舰被炸毁在船坞之中,一条军舰的归宿当然应该是无垠的大海,如果无法沉入大海的话,沉入河底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况且这里还是法兰西的河流,法兰西的土地。 让.罗纳克走到他的舰长席旁,摘下了挂在通讯台上的麦克风。 “全体船员注意,全体船员注意,我是舰长皮埃尔.让.罗纳克。”海军上校大声说到。 “相信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遇到了大.麻烦,让.巴尔号的搁浅情况很严重,我们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尝试着摆脱这种困境,但是很遗憾,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现在我作为舰长,以法兰西共和国赋予我的权力,我命令所有人立即撤离本舰。我希望大家在这危急时刻,保持一个法国海军军人应有的荣誉和素养,听从身旁军官的指挥,有秩序的分批撤离。 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我还是很高兴能够和诸位一起在这条战舰上服役,让.巴尔号是一条很棒的战舰,我很遗憾...”让.罗纳克舰长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抬起手揉了揉双眼。 “我很遗憾没有机会驾驶着她与敌人展开战斗,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相信她一定能够把那些德国佬的破船打得屁滚尿流。但是很可惜,我们现在不得不放弃她,不过我依然为能够成为她的首任也是最后一任舰长而感到自豪。虽然我们失去了让.巴尔,但是法兰西还没有失败,我们还能继续战斗,为了让.巴尔号,为了法兰西,为了法国海军的荣誉,我们将与敌人战斗到最后一息,最终的胜利必定属于我们。祝各位好运,法兰西万岁。” 让.罗纳克关上了麦克风的开关,舰桥里鸦雀无声,隐约的可以听到从战舰各处传来法兰西万岁的口号声。 “让水手长带领损管班到一号轮机舱待命,准备打开海底阀。”让.罗纳克脸上毫无表情,他转过头对着伯蒂奇克中校下达了命令。 “明白了,交给我吧,舰长,我亲自去处理此事。”副舰长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对着舰长敬了个军礼。 “谢谢,伯蒂奇克,我欠你一个人情。”让.罗纳克郑重的回了个军礼,然后迈步走进舰桥后部的司令官休息室,转身锁上了房门。 法国海军官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在甲板上集合,不知道是谁领头,他们开始齐声高唱着马赛曲。水兵们放下了战舰上携带着的四条救生艇,每条救生艇满员可以装载四十五人,显然无法一次带走所有船员,军官们决定先运走一半人,把他们送上岸之后再回过头来接应另一半。 水手们都知道舰长已经决定将这条战舰自沉在卢瓦尔河里,虽然感到很惋惜,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深信舰长做出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不能把这条强大的军舰,完好的留给德国侵略军。 一些军官则遗憾战舰上没有携带主炮弹药,否则他们还能依靠这条军舰上的重炮与岸上的德军周旋一番,就算注定会遭到失败,他们最后还能引爆弹药库,让这条军舰彻底完蛋。 第一波救生艇带走了一百三十名官兵,海军学校的学生和工程师被留在第二批撤离,他们目送着水手们划着救生艇缓缓绕过方方正正的圣尼古拉斯岛,随后消失在了视野里。 但是随后军校生和工程师们站在甲板上,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整整半个小时过去了,那四条救生艇却一条都没有回还。这情况显然有些不对劲,战舰上剩余的人员开始紧张起来。 让.巴尔号庞大的舰体依旧倾斜着搁在河道中心,外表上根本看不出这条战舰已经自沉,甲板上的水手相信舰长已经命人打开了海底阀,下层舱室此刻应该已经灌满了卢瓦尔河浑浊的河水。 不过这些人全都猜错了,让.巴尔号根本就没能沉下去,伯蒂奇克中校正在底舱里,为了眼前这荒缪的一幕大发雷霆。 无论是民船还是军舰,都会安装有海底阀,指的是船舶海水总管上的总阀门,船舶航行时需要抽取大量的海水,用来调整压载水舱,为锅炉降温以及消防和清洁。 海水从设置在船底,一般是靠近动力舱一侧的船舷下方的海底门灌入海水总管,然后再分配到各个需要的分支管道,而设置在海水总管上的那个阀门,就是所谓的海底阀。 传统意义上的打开海底阀自沉,不是大家想象中那样转开阀门上的开关就行了,而是用工具拧掉固定阀门的密封螺栓,让海水直接通过总管涌入舱内,因为海底门在深处水下的船底,所以进水量和水压非常巨大,一旦打开就无法重新闭合。 民用船舶上为了避免在浅水区吸入河底的泥沙,所以还会设置一个高位海底门,但是当时的战列舰情况特殊,船舷靠近水面的位置一般安装有装甲带和防雷隔舱等等装置,而且很少会进入浅水海域航行,所以通常只设置了底部海底门。 问题就出在了海底门上,让.巴尔号的海底门设在战舰右舷的舯部,因为船体的侧倾,已经被整个压进了河底的淤泥里,所有进水口全都被河泥给堵上了。 伯蒂奇克中校此时根本不知道这种事情,他指挥着水手们卸掉了海底阀的螺栓,如同他在资料上看到的那样,河水从阀门的缝隙里喷涌而出,巨大的水压甚至把整个阀门从管道上顶飞了出去。 副舰长立即带领着水手们撤退,可就在他们还在奋力攀爬舷梯时,管道里喷出的水流却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停了下来,此时灌入舱室内的河水,甚至都够不到人的膝盖。 中校和手下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能调头回到了舱底,淌着及膝的污水来到海底阀前,琢磨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是管道和隔舱里剩余的河水,看上去海水管道被什么东西堵上了,我对此没有任何办法。”船厂的工程师站在水里,摊着手表示无可奈何。 “我们要想办法把水灌进来,你不会希望看到这条战舰落入德国人手里吧。”中校大声的说到。 “这层船壳是五厘米厚的钢板,外面还有一层防水隔舱,我们需要的是**。”工程师摇着头说到。 “但是我们没有,因为英明的让.罗纳克舰长没有同意我们的建议。” “应该还有其他的办法,你是工程师,要不你去和你的同事们商量一下。”中校问到。 “如果我想不出的话,他们也一样没办法。”工程师对自己的专业素养很有自信。 就在此时,舱室顶部的电灯开始断断续续的闪烁起来,在一次猛烈的闪光之后,所有的电灯都熄灭了,底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惊慌,应该是跳闸了。” “站在原地不要动。” “这东西就不能好好的正常运转一次吗?” “谁带着手电?” “我有火柴。” 在乱七八糟的叫嚷声中几名水手打开了挂在脖子上的手电。 “全都跟我到甲板上去,等电路修复完毕后再回来。”副舰长下令到。 “头,不需要留人看守吗?”一名水手小声询问他的班长。 “看守啥?就这一池子脏水?”于是这个多嘴的家伙挨了一记脑瓢。 伯蒂奇克中校从军官通道回到了舰桥,他准备就目前的情况向舰长做一个详细的报告,但是敲了舰长休息室半天,里面却没有发出任何回应。 发觉情况不妙的副舰长连忙招呼几个水手,用撬棍撬开了那道房门,不出副舰长所料,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舰长已经开始僵硬的尸体。 让.罗纳克没有选择手枪,而是用一把短剑刺穿了自己的咽喉,就像中世纪的法兰西骑士一般,用生命来印证自己的誓言。 看得出他死的很痛苦也很缓慢,或许这是他对自己的一种惩罚,这位海军上校没有留下遗书之类的文字,办公桌上平放着他与妻子女儿的合影照片,照片上笑容满面的一家人,已经被血液浸染。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历史都会记录下他的名字,让.罗纳克上校与让.巴尔号战舰一起,已经密不可分。 ps:总算赶上了,四千字大章,谢谢大家的体谅。(。)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回忆 “舰长做出了他认为正确的选择,只是结果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走。谁会提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呢,愿他的灵魂得到安息。”热拉尔移开装着热汤的饭盒,伸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接着说下去,热拉尔,后来这船上又发生了什么事。”科尔曼中士坐在热拉尔的对面,他把一盘腌肉推到了法国水兵的面前。 “我们一直等不到救生艇回归,一些人开始着急起来。”热拉尔对中士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他用餐叉从盘子里叉起一片腌肉。 “一些自认为水性好的水兵,准备套着救生圈游到对岸去。其中就有我的一个好友,他的名字叫路易.诺埃尔,来自艾诺,那地方靠近圣保罗。我从未见过比他更强壮的水手,他身高足有一米九,比我整整高出两个头。”热拉尔嚼着腌猪肉片,端起了装着啤酒的铝制水杯。 “那他成功了吗?这个诺埃尔。”边上的一名年轻的德国水兵询问到。 “和其他想要这样做的人一样,被水流冲走了,要知道卢瓦尔河可不是乡下的那种小河沟,当时正值退潮,本身河水的流速就很快,再加上我们所处的航道是人工挖掘出来的,所以水面下有很强的暗流。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河水带走,没有任何办法。听我的指挥官说这些人如果没被冲进大海,至少有五成的机会可以活下来,但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听到其中任何一个人被找到的消息。” “真是可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事。”年轻的一等兵咂舌到。 “你还太年轻,要知道当时我们在纳尔维克”一名军士端着啤酒说到。 “拜托,不要再提纳尔维克了。” “又要开始了。” “我们都知道了。” “诺尔曼军士,让热拉尔把故事讲完。”餐座上的几名老兵喧闹起来。 “好吧好吧,请接着讲下去,热拉尔。”诺尔曼下士笑着摇头说到。 “我们原本还考虑过用舱室上的木门扎一个木筏,但是之前那些水兵的下场让我们打消了这个想法。随后天上出现了你们的侦察机,军官们要求我们操纵防空炮开火,但是当时大家都很害怕,没人愿意服从军官们的命令。 我们当时认为这条军舰已经注定要完蛋了,大家一定会被送进你们的战俘营,属于我们的仗已经打完了,所以没人想在这时候去找死。 于是我们都躲进了船舱里,把军官们留在了甲板上,结果等了不到一分钟,这些“勇敢的人”也急急忙忙的跑进了舱房,真是一群虚伪的家伙。其中一个你们都见过,拉乌尔上尉。” “高炮指挥所里那只高傲的松鸡。”一个德国水兵笑着说到。 “我不会这样诋毁一个法国海军军官,不过你说得确实很形象。”热拉尔掰下了一块硬皮白面包。 “别打岔,后来怎么了?” “在天黑之前我们一直没敢跑到甲板上去,供电一直都没有恢复,就连舱室间的电话都无法联通。大家只能依靠人力传达上级的指令,说实话没几个人把这些命令当回事,不能说我们懦弱,但是大家当时脑子里想的,就是怎样才能活下去。”热拉尔说到这里一脸感慨的叹了口气。 “我能够理解,在一条失去所有动力并且搁浅的战列舰上,人们确实没有太多的选择。”诺尔曼中士点着头说到。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德军已经进入了圣纳泽尔市区,我们的瞭望手发现基地方向冒起了滚滚黑烟,事后我们才知道是几个遗留在码头上的工人点燃了一辆油车。我们听到了船厂方向传来了激烈的交火声,当时让.巴尔上没有多少自卫武器,我们中间甚至没有配备陆战队员。 有些人觉得我们应该挂起白旗,向德国陆军投降,当时我们也很担心遭到你们空军的轰炸,因为有两架飞机一直在港口上空打转,我们相信他们不可能看不到这条停在河中心的大战舰。”热拉尔在面包里夹了几片腌肉和腌黄瓜,再涂上了一勺法国带籽黄芥末酱。 “他们确实看到了。”一个声音插话到,水手们抬眼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名德国海军上尉。 “长官!”舱室里的所有人都连忙起立立正。 “都坐下吧,我刚才正好从门口经过,听到了你们的讨论,我对热拉尔讲的故事也挺感兴趣的。”一名水兵让开了座位,科比斯基上尉笑着坐在了桌旁。 “给上尉倒一杯啤酒。”科尔曼中士吩咐到。 “不用了,我待会儿要值班。”上尉婉拒了部下的招待。 “侦察机确实发现了这条战舰,他们也向上级做了报告。”上尉接过了热拉尔的话题。 “问题是,陆军当时的目标是占领城市,他们没有把这条情报放在需要优先处理的类别里。”上尉接过了中士递过来的咖啡,低头闻了闻味道后点头道了谢。 “我们也很奇怪,一直到天黑,德军都没有派人上船,他们好像根本没看到这条军舰一样。要知道这是三万八千吨的战列舰,舰桥有三十米高,浮在河面上就像一座小山。”因为有军官在场,热拉尔停下了他的晚餐。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陆军以往船上没有人了,因为他们得到的情报是,这条军舰已经被法国海军自沉,船上的设施已经被摧毁,这已经是一条没用的废舰了。加上当时的军事任务很紧迫,他们没有空余的人员上船来查看,忙乱中就把这件事给搁置了起来。”上尉喝着咖啡说到。 “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情报?”科尔曼好奇的问到。 “一支侦察营在岸边俘虏了四条救生艇,被俘的水兵招供的。看上去他们想要保护留在船上的人员,所以欺骗了那些陆军侦察兵。”科比斯基摇着头说到。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我们一直都很奇怪,那四条救生艇为什么没有返回。就是因为他们这句谎言,让我们在船上足足被困了六天的时间。”热拉尔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苦笑着摇头说到。 为了节省重量,让.巴尔号在起航时只带了供两百人食用两天的食物,因为原本的计划里他们只需要一天就能赶到波尔多,然后在那里补充物资和燃料。 两条拖轮已经先后逃离,伯蒂奇克中校找不到阻拦他们这么做的理由,当晚的天文大潮并没能让舰体脱离礁盘,况且就算是成功浮起,他们也已经无法启动动力。舱底管线进水,整套电力系统彻底崩溃,两台柴油发电机先后停止了工作,利用电力驱动的燃油和锅炉水泵已经无法运转。 这条军舰彻底失去了逃脱的可能,伯蒂奇克的心态也出现了一些改变,他不再急于摧毁这条战舰,这位海军中校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起了打算。 第二天白天开始,这条军舰上的水兵和军校生们就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引起岸上德国人的注意。 当时占领圣纳泽尔的陆军部队主力,已经离开了这座军港,开始加速向着法国南部进军。留在城内的只有一些后勤和警卫部队,因为兵力不足,他们根本就没有派人驻防河岸。这意味着法国海军水手在船上做出的所有努力,全都做给瞎子看了。 虽然船上少了一半人,但是携带的都是日常食品,失去电力之后,在炎热的夏季根本无法长时间保存。阳光下船舱里的温度很快提升到了四十度,没有电力驱动,通风系统也停止了工作,人员无法呆在密闭的底舱活动,否则会有窒息的危险。 水手们在桅杆上挂起了一串白色的床单,眼睁睁看着河岸边的公路上车来车往,但就是对他们视而不见。 到了第三天,船上最后一点食物全都吃光了,法国官兵们开始面临饥荒的危险。淡水舱里的存水虽然不少,但是没有水泵,无法把淡水抽入供水系统,他们只能打开用螺栓密封的舱盖,用水桶往外提取饮用水,因为天气炎热,水质也开始快速*。 他们在桅杆上挂起了遇难信号旗,甚至在甲板上点起了篝火,但是却依旧无济于事,没人理睬他们,好像整个世界都把这条战舰遗忘了。 一直到了第五天,一条从南特顺流而下的货船从让.巴尔一旁经过,发现了船上疯狂打着旗语的法国水兵们,船长靠岸后向圣纳泽尔市内的德军指挥官报告了这个意外的发现,这才终于引起了德国陆军的注意。 这时候德国人才发觉,他们的眼皮底下竟然躲着这样一条大鱼,荒谬的是,在占领圣纳泽尔的这五天时间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去查看。驻军司令连忙向上级报告了这个情况,表示自己的辖区里还有一条没有解除武装的法国战列舰。 “当德国海军的快艇靠上船舷时,我们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如此想要见到德国人,我记得当时给了登船的水手一个大大的拥抱,还亲吻了他的脸颊,把那个伙计当场吓了一跳。”热拉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被吓到的不光是水手,登船后我们才发现这条战舰竟然基本保持着完好,圣纳泽尔的驻军司令还为此受到了嘉奖,因为他打破了陆军迄今为止俘获舰船的最高历史记录,不过我认为这更像是在掩饰情报部门的失职。”科比斯基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随后他站起身向这群水兵告别。 “我要去舰桥值班了,很高兴听到了热拉尔的精彩故事,抱歉打扰了你们的晚餐。”上尉走到舱门边。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热拉尔,让.巴尔号已经焕然一新。不过我建议你应该把在这条战舰上的经历记录下来,当我们的后辈们读到这段历史时,相信他们一定会感到很有趣的。” 上尉对着水兵们回了一个军礼,转身走出了舱门。(。) ...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便餐 “两分三十秒。”道根低头看着手表大声报告到。 徐峻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身体朝椅背上靠了靠,指节轻轻敲打着办公桌的桌面。 会议桌两旁坐满了制服笔挺的元帅与将军,明显这又是一次第三帝国统帅部的例行会议。 徐峻已经不再痴迷于那座中看不中用的总理府里装饰华丽的会议厅,他终于理解了希特勒的感受,明白了那位元首为什么更喜欢蹲在贝格霍夫、山崖城堡或者贝希特斯加登的鹰巢里,总理府过于追求表象上的肃穆恢弘,以至于失去了原本应该具有的功能性。 于是帝国元首在统帅部大厦里给自己搞了一套宽敞的办公室,反正这座大楼此时还有大量的房间闲置着,元首的私人班底和附属工作人员占据了整整一层楼面。 每周里有两天时间徐峻会到这里办公,在这座建筑里召开日常的统帅部例会和机密军事会议。 “倒数十五秒...十四秒...十三秒...”道根沉稳的报数声在会议室内回荡。 勃劳希契向一侧扭了扭脖子,顺便偷眼看了看一旁的同伴,坐在他身边的凯特尔抬着头两眼看着天花板,桌对面的龙德施泰德双手环抱低头沉思,他边上的冯.勒布正襟危坐犹如雕塑一般,而角落上的克卢格单手托着下巴发着愣,看上去显然已经神游天外。 “五秒...四秒...三秒...两秒...时间到了,我的元首。”道根放下手腕,恭敬的向徐峻欠身致意。 “先生们。”帝国元首伸手拿起桌上的叉子,敲了敲磁盘的边缘。 “各位可以打开碗盖,享用这种食品了。”徐峻示范着伸手打开了瓷碗的盖子,一股久违的香气顿时扑面而来。帝国元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叉子稍微搅拌了一下汤水,随后叉起碗里的方便面送入了口中。 “嗯,味道不错,稍微偏咸了一点。”布劳希奇发表了他的看法,他转头看了看同僚们,却发现几位根本就没在意他,全都只顾着唏哩呼噜的低头猛干。 这些将军们是真的饿坏了,元首为了突出效果,竟然丧心病狂的把午餐的时间拖延到了两点。 “真是一项伟大的发明,绝佳的野战食品,只需要一壶开水,士兵就能品尝到一顿美味的热食。”凯特尔喝光了最后一口汤汁,放下精美的瓷碗,参谋总长掏出手绢擦着嘴巴赞美到。 “确实如此,比压缩饼干味道好多了,我认为很适合在战斗的间隙食用,能够有效的补充士兵在战斗中消耗掉的热量和水份。”龙德施泰德点着头表示对凯特尔的赞同。 “目前我们的压缩口粮更方便应急时食用,我认为这种油炸脱水面条只能作为部队的辅助口粮。我们都清楚,在作战时士兵并不总是能搞到热水,而且这种面饼很脆,明显不耐积压和撞击,用硬板纸盒做包装确实是个解决办法,但是会占去士兵随身食品袋里很大的体积。”冯.博克元帅的态度一直趋向于保守,考虑问题的方式也比较接近实际。 “我对这种速溶汤料更感兴趣,看得出里面有干燥处理过的蔬菜和肉类,这对驻守在寒冷的战壕里的士兵更加具有吸引力,想象一下在冬夜里喝上一碗鲜美的热汤,这可能是每个值班哨兵的梦想。”克卢格的视角一贯和其他人有些不同。 “这种口粮可以列入连级食物配给单里,伴随着连排的辎重与后勤车辆一起行动,在固定阵地作战时,士兵会很欢迎这种方便烹饪的食品,我们可以再发明一些士兵们喜欢的口味,你们觉得蘑菇味怎么样?”冯.勒布元帅放下餐叉,他很少会对食品的口味发表看法。 “先生们,你们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以回去后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这次只是想要向大家展示这种新型的野战食品,我已经同意把它列入国防军的补给清单,政府准备先采购十五万箱这种“东方牌”方便面条,提供给东部防线的士兵在野外训练时食用。”徐峻拿着手帕抹了抹嘴角,摆手示意勤务兵把餐具收走。 方便面的制造工序很简单,以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技术条件完全可以复制出来,这种一度让徐大元首吃到想吐的国民食品,在当时这可是从未出现过的新鲜玩意儿。 老实说这东西确实如同博克所说的,不怎么适合作为野战应急口粮,它更适合在相对稳定的战略态势中,让士兵安心的坐下来慢慢享用。 这种食物便捷的加工方式,比较适宜缺乏烹饪条件的部队食用。其最大的缺陷是加工时需要开水,不过在渴望热餐的士兵眼里,这或许算不上是一个问题,德国士兵从来就不缺少这方面的创造力。 徐峻还想把这种食品向社会推广,在节奏急剧加快的战争时期,这种方便快捷的食品大有用武之地,帝国元首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整个欧洲上空都将飘起德国方便面的香气。 这种方便面和现代的差别,就是没有酱包,而是把所有调味料和脱水食材都放在一个油纸包里。 因为当时的石油化工技术还不怎么发达,制作酱包的PET树脂的工业化生产正在研究之中。 所幸士兵随身配给里就有罐装的猪油,所以他们并不用担心缺乏脂肪的补充。 除了方便面,德国国防军的后勤食品部门正在徐峻的指示下,开发着一批便捷野战食品。徐峻虽然是个资深吃货,但是也知道军粮所具有的特殊性,所以对这些东西的口味要求不高,只要不让士兵感到恶心就行。 关键要具有足够的热量和营养,能够快速补充士兵在战斗中的消耗,还要便于士兵食用,特别是不会受到当时所处环境的影响。 石灰加水的自热方式最为简便,问题是此时还无法制造出轻便的塑料包装容器。德国技术人员搞出了耐热涂胶帆布加热袋,使用下来效果倒也令人满意,缺点是是体积和重量都比较大,增加了士兵的行军负担,而优点是可以一次加热三名士兵需要的热食,而且清洗后可以反复使用。 等到诸位将领用餐完毕,勤务兵按照各自的需要,送上了热气腾腾的茶水和咖啡,照惯例接下来将有半个小时闲聊和抽烟的时间。徐峻划亮了火柴,点燃了嘴上的雪茄,其他抽烟的军官们,也都掏出了各自的香烟。 “伦道夫又惹了什么麻烦?”徐峻小声的询问坐在下手边的魏尔勒。 他发现党卫队上校从早上起就一直冷冷的瞪着他的那位部下看,而那位一直飞扬跳脱的党卫队中校,现在却战战兢兢的就像只鹌鹑一般。 “没什么大事,伦道夫一直比较活泼,有时候会违反一些规定。” “这我知道,我想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徐峻吐出了一个烟团。 “昨晚在柏林杜贝尔饭店的舞厅发生了一场殴斗,参与的双方都是国防军的军官,据说起因是有人拿海军和空军的酒量来打赌,宪兵在调查发起人时有人指认出了伦道夫。” “谁赢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元首?”魏尔勒歪着头问到。 “那个赌,谁赢了。”徐峻用手指挠了挠脸颊。 “应该是海军方面赢了,但因为喝的太多,所以被打得很惨。”魏尔勒苦笑着回答到。 “道根,去问问有没有塔兰托那边的最新消息。”徐峻突然转过头对着道根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党卫队上校点头致意,出门时依然没忘了瞪上一眼站立在门边的部下,伦道夫止不住的又打了个冷战。 “伦道夫,你去电信室,看看有没有屈希勒尔将军的报告。”徐峻继续对伦道夫吩咐到。 “遵命!我的元首。”伦道夫挺起胸行了个举手礼,党卫队中校转过身推开房门,先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的合上了会议室的房门。 “道根上校刚才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伦道夫站在会议室门口,假装掸着二等兵巴克尔肩膀上的灰尘,小声的向卫兵问到。 巴克尔眨了眨眼,随后对着走廊右侧摆了摆头。 “很好,二等兵。”伦道夫用力的拍了拍巴尔克的胸膛,随后迈着轻松的步伐,向着走廊左侧走去,而此时他并没有发现,身后那位二等兵脸上露出的古怪表情。 只见党卫队中校颠不颠的走到走廊顶端,临了还姿态华丽的做了个原地九十度转向,随即拐角处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揪住了他的衣领,猛的把伦道夫拽进了那条横巷里。 两名卫兵面面相觑,紧接着就听到静谧的走廊深处传出了一声犹如小动物发出的哀鸣。 “道根上校的命令...”巴克尔耸了耸肩膀,对战友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PS:很抱歉今天就只有一章,欠大家一章以后找机会补上,谢谢大家的支持和体谅。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 塔兰托(上) 十月二十九日中午十二点整,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在罗马的国家议会大厦里举行的投降仪式上,代表意大利政府向大德意志帝国无条件投降,德国方面派出的签字代表是第三帝国统帅部作战局局长约德尔上将。 实在是因为当时德军司令部里够份量的元帅们全都跑回柏林开会去了,只留下了这位前线总指挥在意大利顶缸。 约德尔在签字时换了四支钢笔,因此在投降书上签的是阿尔弗雷德.约瑟夫.费迪南.约德尔这个全名,据说这是他从元首那里听到的招数,而作战局长个人也认为,这些钢笔将会是最好的纪念物和礼品。 墨索里尼在仪式上全程保持着沉稳的领袖风度,让参与仪式的英国和法国代表对其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他们原本想看到这位高傲的独裁者狼狈不堪的一面,但是在墨索里尼的脸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失落与沮丧,很显然这场战争以及闹剧般的政变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终于认清了意大利的现实以及自己应该站立的位置。 意大利向法国和英国投降的仪式将在第二天进行,这是墨索里尼唯一提出的请求,意大利王国不能同时向三个国家投降,他认为光是从宣战时间来算,德国和英法就应该区分开来。 意大利承认已经战败,这个消息闪电般传遍了整个欧洲,不过民众们对此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因为这是早就已经注定的事情。欧洲人更关心的是欧洲新秩序的建立,因为意大利的投降,意味着欧洲本土的战争状态彻底宣告结束,欧罗巴终于迎来了和平和安宁。 德国提出的欧洲联盟的前景,现在看来确实非常诱人,如果按照德国元首的计划,欧洲各国之间或许真的可以和睦相处,国与国之间永远的摆脱战争。 德国已经成为了欧洲的盟主,德语在各国政府间成为了可选择的官方语言。在金融市场里,马克和英镑、法郎一起成为了主要的交易货币,此时就看得出沙赫特老练的金融手腕了,挟着胜利的威风,马克的币值却没有大幅度的攀升,依旧和英镑保持着一比四的比例,至于美元,欧洲此时依旧是金本位,沙赫特压根就没想过让马克和美元挂钩。 “里拉正在迅速贬值,必须要让意大利社会重拾信心。”沙赫特博士用手指点着面前的文件,向徐峻陈述到。 “墨索里尼准备来柏林与我会谈,他的经济副部长已经辞职了。”德国元首背着手站在统帅部办公室的窗台前,透过白色窗纱欣赏着楼下的街景。 “我的元首,据最新的消息,那位副部长在三个小时之前,从自己家的阳台上跳了下去。”魏尔勒在一旁报告到。 “是谋杀还是意外?”徐峻一脸诧异的转过头来,他惊奇于那位大下巴对背叛者的报复竟然那么快。 “并不是您想的那样,我的元首,我们确信是精神上的过大压力所导致的,而且我们判断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意大利政府内部类似的事情会很频繁。一些人把他们的一切都押在了墨索里尼倒台上,谁都没有想到您竟然会扶植墨索里尼重新上台。”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我的元首,我们现在不能坐视意大利王国经济上的崩溃,这会造成欧洲金融业的连锁反应。”沙赫特想要把话题拉回来。 “我已经和张伯伦首相以及贝当总统讨论过你的建议了,我们一致同意意大利可以用实物、厂矿企业股份等等国有资产来抵消一部分战争赔偿,如果有必要,我们还可以认购一笔意大利国债。具体数额还需要你去与英法两国的经济部长进行商讨。”徐峻走回办公桌前,从桌上拿起了那份经济部的报告。 “这实在太好了,我回去后立即就开始做准备。另外,国内有部分银行想要得到政府许可,允许他们向意大利进行投资,并且给予意大利企业低息贷款。”说到这里沙赫特态度有些踌躇,纳粹政府对银行管制很严格,有不少规矩就是他自己订立的。 “可以给这些银行许可证,但要注意避免外汇的外流,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相信你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同时,我们还应该鼓励德国企业参与进意大利的经济活动中,意大利有不少先进的技术,是我们目前所需要的。”徐峻翻看了几页报告,随后放到了办公桌上。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我的元首,相信很多企业都会对此感兴趣的。”沙赫特用力点着头恭维到。 “这份报告我会尽快看完,部长阁下。”元首斜倚着扶手,抬手拍了拍那份报告。 “好的,我的元首,那么我今天就先告辞了。”沙赫特就是所谓的那种老奸巨猾的家伙,很清楚分寸和进退,看上去元首并不想再讨论这方面的问题,摆明了这位使徒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主意。 “再会,沙赫特博士。”徐峻站起身与经济部长握手告别。 “墨索里尼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目送经济部长离开,帝国元首把视线转向了自己的参谋。 “我的元首,不知道您指的是”魏尔勒挠起了脑门。 “别耍花枪,魏尔勒,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徐峻笑着说到。 “好吧,我的元首,从时间上来看,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我已经让道根上校去电讯室盯着了,一有报告立即就送到您这里来。”魏尔勒合上了固体酒精炉的口盖,端起沸腾的水壶,向桌上的茶壶里注入了热水。 一九四零年十一月二日星期六,意大利投降后的第四天,塔兰托港里的气氛依旧一片凝重,战争的阴云依然笼罩在港口上空。 英法德三国舰队再次拒绝了意大利海军的请求,由四条战列舰和八条轻重巡洋舰以及十四条驱逐舰组成的舰队依旧牢牢封锁着这座港口。 单纯从力量对比来看,港内的意大利海军舰队应该占据着上风,意大利海军在这个军港里集中了全部的五条战列舰,八条重巡和十二条轻巡洋舰,还有二十六艘各型驱逐舰以及六十条潜艇,可以说三分之二的王国海军都停放在这里。 但问题是,意大利王国海军根本就不敢与联军舰队起冲突,因为此时舰队的底层水兵士气低落,而高级军官们又分歧严重。 当罗马政变发生后,舰队司令安杰洛.伊亚金诺上将迫不及待的向全体海军官兵,发布了墨索里尼政府已经倒台,王国海军全力拥护新内阁的宣言。 结果当即部分海军舰艇上的水兵就发生了哗变,他们拒绝承认首相已经辞职的消息,声称将军们已经背叛了领袖,这是一场针对墨索里尼有预谋的政变。 特别是停在码头旁的加富尔伯爵号战列舰,愤怒的水兵打开了舰上的弹药库,他们取出了里面储藏的枪械,高喊着吊死叛徒的口号,一举扣押了舰上所有的高级军官,水兵们甚至调转了主炮的炮口,试图炮击港区的舰队司令部,幸好码头上的陆战队反应敏捷,硬是强行夺回了战舰。 为了避免再发生类似的意外,伊亚金诺和从罗马赶回塔兰托的卡夫利亚尼上将商讨过后,命令所有战舰上的水兵全都上岸居住,舰艇上只保留下一些必要的维护人员。 此前的暴动已经激发起了官兵之间的矛盾,而司令部的新命令更是引发了所有水兵的不满。水兵之间开始流传起一个谣言,墨索里尼首相并没有倒台,将军们是在进行一场政变,他们想要把拥护墨索里尼的水手全都剔除出舰队,随后带着舰队去炮轰罗马海岸,用武力逼迫政府接受他们的卖国条件。(。)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塔兰托(下) 整个下午,舰队都在忙着调动舰艇的泊位,集合并安排士兵上岸,舰长们被命令用锡浇死弹药库的锁孔,并且卸掉甲板火炮的炮闩。 所有高级军官被集中到司令部开会,将军们对他们恩威并施的加以规劝,希望这些部下认清眼下的现实情况,同时能够明辨是非,站在正义的一边。 墨索里尼是注定要完蛋的了,为了保全王家海军,所以必须要站在胜利者的身旁,将军们坚信事态很快就能明朗,一切都会恢复到正常的轨道上。意大利王国将会与德国协商停战,巴多格里奥元帅会给出一个让德国人满意的方案,随后意大利还会与英国和法国停战,让王国从这场愚蠢至极的战争中彻底的摆脱出来。 意大利或许会在一段时间内受到外国的压制,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困难,当东方那头巨熊露出獠牙时,德国人必定会记起意大利的重要性,到那时王国将会重新崛起,并成为拯救欧洲各国的英雄。 这是一个机遇,也是一个挑战,意大利希望每个公民都能勇敢的面对困难,把屈辱视为一个国家崛起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因为德国就是最好的范例,在经受了那么多年困苦之后,最后却屹立于欧洲之巅。 如果想要责怪谁的话,只能责怪意大利人选了个狂妄的领袖,给王国引来了一群难以对抗的敌手。 将军们的话究竟有多少人真的听了进去,说白了他们自己都无法确定,反正这些舰长暂时只能留在岸上,等候罗马统帅部发出的进一步指令。 结果一直等到了晚上,罗马方面都一直没有回音,这让那些海军中政变派的将领们,心里开始忐忑不定。 照道理此时罗马的政变应该已经结束,巴多格里奥的大局已定,但是罗马却像是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无论发去多少份询问的电报,全都渺无音讯。 这实在有些反常,而且按照原本的约定,巴多格里奥应该在组阁成功后,通过罗马的广播电台,向全国宣告墨索里尼下台的消息。但是无论怎样调试,罗马广播电台的频率上收到的只有杂音。 海军总司令不想就这样等待,他派遣出了一个联络小组,乘坐海军的运输机飞往罗马,他们的任务是联络上罗马市内的陆战队,从而了解罗马目前的情况。 卡夫利亚尼感到有些烦躁,他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巴多格里奥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没有回音。 但此时这位前海军总参谋长,依然不认为政变会遭到失败,之前他和巴多格里奥一伙进行了好几次推演,每一个步骤都考虑的非常详细,况且墨索里尼的部队已经被调离罗马,这位首相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卡夫利亚尼相信政变必定已经成功,目前的情况或许是在行动中发生了什么意外,比如墨索里尼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没有进入预设好的陷阱,甚至已经从罗马城内逃离。 如果这样的话,巴多格里奥应该在全力搜捕那位领袖,所以来不及发布政府改组的消息,应该是这样,海军前参谋长认为自己的推断很符合逻辑。 就这样一直等待到了午夜,那伙派往罗马的联络人员,传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德国的非洲军团在安齐奥登陆,现在已经完全占领了罗马全城。据说巴多格里奥和统帅部成员在逃跑的路上被抓获,国王陛下暂时失踪,而现在站出来控制意大利局势的,是“前首相”墨索里尼。 这实在是上天给他们开的一个最恶劣的玩笑,叛乱者们完全失去了方寸,将军们拒绝相信信息的真实性,他们认为联络人员可能落入了墨索里尼的党羽手里,最终被迫发出了这个伪造的消息。 到了凌晨三点,罗马统帅部下属的电台发来了一份密电,终于彻底打碎了政变派的幻梦。 墨索里尼在电报里以国家首相的名义,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所有海军舰艇必须停留在港内待命,在他的下一步命令到达前,严禁任何一条军舰出动。最后墨索里尼还在电文里告诉伊亚金诺上将,罗马的政变已经失败,叛乱团伙的主谋全都已经被捕,这些叛国贼将会接受人民的审判,希望海军能够认清事实,最终迷途知返。 或许是受到的刺激太强烈,卡夫利亚尼情绪当场失控,这位海军上将拔出手枪打烂了无线电台,并且还想向阻拦他的海军总司令射击,最终海军前参谋长被几名卫兵制服,绑住手脚送进了司令部医院的病房里。 意大利海军的将军们,陷入了一个相当尴尬的局面,他们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告诉手下的官兵们,罗马已经换了老板,结果这些话说出口半天都不到,现实就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 这时候他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之前的行为,海军此前的数次抗令,完全可以被视为反叛,更何况中午发生的事情,更是落实了这项罪名,他们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参与了罗马的阴谋,墨索里尼没有任何理由会放过这些人。 将军们惊慌失措的吵成了一团,其中一些强硬派宣称要抵抗到底,用武力逼迫墨索里尼赦免所有人的罪行,而与此同时另一些人则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出卖同伙,用实际行动来换取那位领袖的信任。 后者都是介入此事并不深的军官,平时就不怎么受到司令官们的待见与信任,他们认为自己应该算是被裹挟的群众,这些人可没有兴趣陪着主谋们一起玩命,所以他们极力反对强硬派使用武力的提议。 他们提醒那些好战分子,别忘了港外三国联军的战列舰队,对方三番五次拒绝了意大利舰队的离港请求,对舰队释放的善意视而不见。就算德国人愿意网开一面,法国人也绝不会给意大利海军机会,英国人的巡洋和驱逐舰队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同时他们还提醒那些强硬派,不要忘记联军还拥有强大无比的空军。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架德国轰炸机出现在港口上空,但是情报显示西西里岛和阿尔巴尼亚的地拉那,都入驻了德军的轰炸机联队。如果德国愿意的话,他们完全可以从东西两面向这座军港发起毁灭性的攻击,而凭借目前港口和战舰上的防空火力,根本无法应对大队以上规模的空袭。 后半夜港区的司令部里,将领们的争吵声响彻整座大楼,到了快天亮时,司令部里突然断断续续的响起了几次枪声。随后有人在朦胧的晨雾里,看到司令部的卫兵抬着一些用窗帘包裹的物体,送进了后院的仓库。目击者发誓看上去里面包裹的很像是人体,而且还似乎看到了血迹。 到了第二天上午八点,海军总司令伊亚金诺上将下达了命令,在基地的广场上集合起了所有的官兵,随即海军上将带领着所有将领到场,向水兵们发表了一篇感人肺腑的演讲。 他首先为了昨天下午他所发布的命令,向所有官兵表示道歉,并且声称这完全是受到武力胁迫才发出的命令,作为海军总司令他也是阴谋的受害者之一。 伊亚金诺宣称以前海军总参谋长卡夫利亚尼为首的阴谋集团,与罗马的叛国者们合谋,试图挟持王国海军,发动一场旨在推翻墨索里尼首相的武装政变。 幸好基地的部分将领,没有被阴谋者所收买,他们在凌晨毅然发起反抗,彻底粉碎了叛国贼的阴谋,同时救出了被挟持的司令部人员。 现在这些叛贼的阴谋已经彻底失败,一部分人被当场捕获,剩下的已经狼狈逃窜。其中有几名叛国团伙的核心成员,比如阿图罗.卡尔迪上将、里卡尔多.帕拉蒂尼中将以及卡洛.卡塔尼亚中将,他们带着残存的党羽已经逃出了基地,司令部已经着令陆战队立即出动,全力搜捕这些叛国贼。 司令官的演说刚到一半,现场已经一片哗然,水兵们群情激奋,他们高呼着拥护领袖的口号,并且要求逮捕他们中间潜伏的叛贼。 一些昨天全力压制水手的军官,被众人当场揪了出来,他们被当成是叛国贼的党羽,受到了部下们残酷的殴打,维持秩序的宪兵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几个可怜的军官抬出了人群,其中有两名少校因为被伤到了要害,当即就停止了呼吸。 这是一场可怕的暴乱,却是将军们想要看到的,当那些下级军官陷入围攻时,他们却轻松的摆脱了嫌疑。 将军们袖手旁观的态度,让士兵们认为长官们都站在自己这一边,他们觉得自己的行为得到了默许,所以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意大利海军内部的贵族化和当年的英国海军不相伯仲,军官和士兵之间的待遇,堪称是天差地远。 海军因为军种的特殊性,舰艇上的军官具有绝对的权威,军官如同家长,甚至可以毫无理由的体罚士兵。意大利海军中虐待士兵的现象,比陆军更加严重,但是基于海军优厚的待遇,同时畏惧于残酷的军法,意大利水兵只能默默忍受上级军官的欺凌。 现在突然有了一个公报私仇的机会,水兵们怎么会白白放弃,不少平时对待水兵比较严酷的军官,在此刻终于遭到了报应。 在意大利海军内部,军官和水兵有着严重的隔阂,平时全靠一些士官维系着双方的关系,这时候那些喜欢讨好军官的士官们,也遭到了水兵的围攻,这些平日里凶残如同野兽一般的士官们,此时却吓得瘫软如泥,只知道抱着脑袋,任凭周围的士兵拳打脚踢。 感觉目地基本已经达到,海军总司令终于下令制止暴行的继续,一群荷枪实弹的陆战队员,冲进了水兵群中,把那些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军官和士官们抬出了集会广场,不知道这些可怜的家伙,有几个能够活过当夜。 此时士兵的不满情绪得到了宣泄,正义得到了伸张,叛国贼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将军们摆脱了嫌疑,实在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只不过水兵们依旧没被允许回到舰上,伊亚金诺上将表示这是墨索里尼的命令,没有得到首相的允许,任何船都不得离港。 水兵们此时对于这条相同的命令,却表示了坚决的服从,其实他们更愿意住在宽敞的宿舍里,而不是那些摇晃着的吊床。 海军上将随后宣布,全体水兵放一天假期,他们可以进入塔兰托市区游玩,只需要在午夜之前归营。将军们需要空出一天时间来,想办法收拾目前的烂局。 海军总司令向墨索里尼发去了一份电报,首先祝贺首相挫败了政变阴谋,并且宣称王国海军依然是对方坚实的后盾。那些对首相心怀叵测的叛贼,此时已经被清除干净。海军上将向墨索里尼发誓,意大利海军官兵依旧对领袖和王国充满了忠诚,他还详细描述了广场上发生的一幕,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墨索里尼并没有很快做出答复,整整一天都没有回音,这让海军总司令感到紧张起来,这有些不合情理,不像是这位领袖往常的反应。照理说以这位首相的性格,无论是否相信自己的措辞,都会立即做出反应。 最终在第二天,也就是十一月一日上午,墨索里尼终于发来了一封回复,他表示将会派来一个处理小组,彻底调查海军的问题。同时他安慰海军总司令,他依旧信任着海军上将,从未怀疑过对方的忠诚。相信海军之前的抗命,全都是卡夫利亚尼的责任,他早就撤销了那位总参谋长的职务,首相命令海军上将立即将该犯逮捕,交由处理小组押送回罗马,他要亲手把这个叛徒送上军事法庭。 同时他赞扬了海军总司令处置很果断,但是还不够彻底,应该把所有的水兵全都撤离舰艇,船上不允许留下一个人。要防止水兵中依旧潜伏着叛徒,或者存在同情叛徒的人,要防止这些人面临绝境铤而走险,对战舰进行破坏。墨索里尼特别提醒,这些战舰是意大利的珍宝,不能受到丝毫的伤害,在调查组完成人员的甄别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登上军舰。 十一月二日中午,满怀期待的海军上将在火车站迎来了调查小组,随同小组同时到达塔兰托的,还有一个意大利陆军步兵团。更让伊亚金诺感到惊讶的是,他在下车的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墨索里尼。 PS:四千字大章奉上,求月票和推荐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入港 完全没有客套,墨索里尼就在车站当场宣读了解职令,从车厢里涌出了全副武装的宪兵,意大利王家海军的指挥层就此被一网打尽。 装满了意大利陆军士兵的卡车驶入了塔兰托海军基地,在水兵们的置疑声中,带队的上校传达了来自首相的命令,鉴于还有大量不忠者潜伏在海军队伍里,塔兰托基地暂时接受陆军的管制,全体海军人员将被送往二十公里外的马丁纳弗兰卡陆军基地,在那里接受国家情报部门的甄别与认定,墨索里尼首相保证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者,同样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国家的敌人。 如果海军官兵们自认为问心无愧,那么就应该服从国家首相的命令,这项调查对于爱国者来讲只是走一个过程,只有心中有鬼的叛徒才会反对这项决定。 塔兰托此时聚集了差不多四万多海军官兵,水手大约占了总数的四分之三,剩下的除了三千各级军官之外还有不少没有正规军衔的基地服务与保障人员。 到了下午两点,从周边区域陆续赶到塔兰托的陆军兵力达到了两个正规团,据说还有更多数量的黑衫军团正在向这里集结,上了岸的海军如同拔去爪牙的老虎,加上军队人心涣散,官兵互不信任,到此刻已经失去了最后一搏的机会。 墨索里尼没有耗费一枪一弹,就彻底解除了意大利王国海军主力舰队的武装,这支曾经极具威慑力的舰队,在此时却变成了一堆巨型玩具,静静的停泊在塔兰托的港湾里。 意大利海军官兵被送上开往火车站的运输车,他们将在马丁纳弗兰卡基地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或许因为爱之深责之切,在关键时刻背叛了自己的王国海军,已经完全失去了意大利首相的信任,他情愿亲手毁掉这支耗费了他极大心血的舰队,也不会容忍这些叛徒继续存在于他的军队之中。 墨索里尼是个很识时务的聪明人,否则他也不可能获得历史上的成功,他已经深深的了解到失去权力对他意味着什么,短短半天的时间,就让他真实的品尝到了其中的苦涩。 意大利首相可不想再遭遇一场政变,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权力,他很痛快的选择向强大的德国独裁者低头。 这时候也无关面子问题了,除非他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小命,短短四天时间他看到了太多的丑恶,这位独裁者终于发现在意大利国内,他竟然有那么多潜在的敌人。 哪怕一部分底层士兵和人民还坚定的站在他一边,但是在上层社会他却已经举目皆敌,帝国首相一时间里几乎成为了孤家寡人。 他的那些战友把他视为往上爬的障碍,而曾经重用他的王室把他看成了对国家体制的威胁,激进派反对他挑衅德国,保守派不满他向英法宣战,左翼敌视他的政治理念,反对他搞个人独裁,右翼却认为他向权贵妥协,没有坚持贯彻法西斯理念。 既然如此,意大利独裁者索性撕破了脸面,下定决心与那些混蛋对着干了。如今他有德国人在背后做靠山,在绝对强大的武力面前,阴谋家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哭嚎着等待最后的清算。 为了安慰墨索里尼,同时坚定他的决心,德国人毫不犹豫的出卖了想要利用他们的社会党人和革命者,德国陆军把昨天还在为他们带路的政客与游击队员交给了黑衫军团,然后看着那些可怜的家伙被挨个虐杀在兵营墙外。 意大利黑衫军在德国士兵的配合下清洗着占领区的城市,把一批批之前跳出来反对墨索里尼的意大利人送进了由战俘营改造的集中营,一开始德国国防军中还有些军官担心这样大肆搜捕,或许会扰乱意大利社会秩序的安定,结果发现他们完全就是在瞎操心,意大人不但没有对此感到恐惧,相反对告发自己的邻居充满了热情。 北部意大利已经陷入了一种黑色恐怖之中,穿着黑色衬衫的墨索里尼拥护者们扛着上着刺刀的步枪,坐着敞着货箱的卡车在街头呼啸而过,他们砸开公寓的房门,在妇孺的哭喊哀求声中,把认为有“叛国”嫌疑的一家之主从房子里带走。有些人会在几天后被悄悄释放,但是更多人就此消失无踪。那些返回的人拒绝向别人透露自己遭遇了什么,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些人必定是出卖了什么,才会被安然的释放回来。 意大利的权贵富豪们发觉自己已经变成了笼中之鼠,英法德三国联军部队依然严格封锁着意大利边境和周围的领空,没有罗马签发的通行证件,没人能够离开这个国家半步,哪怕是搞到了外国政府发放的签证,但是出不了国境,一切都只能是空谈。 墨索里尼准备慢慢和这些背叛他的势力算账,他已经不再相信任何贵族的誓言,特别是他的那位女婿,当他知道齐亚诺和巴多格里奥有私下交易之后,他差点气炸了脑门上的血管。 幸好政变当天齐亚诺见机不妙跑得够快,否则他甚至都活不到第二天,墨索里尼准备亲手吊死这个埋伏在家里的叛徒,亏得他之前还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这个女婿的手中。 不过他没料到的是,这位外交部长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毫不犹豫的投入了德国人的怀抱,于是阴谋集团的一份子,摇身一变成为了向友邦揭发阴谋的英雄,看着齐亚诺那副无耻的嘴脸,倒还真有几分他丈人当年的风范。 有了德国人作为担保,墨索里尼还真没办法拿这家伙怎么样了,因为还要靠着他和德国人打交道,于是只能捏着鼻子让这货继续当他的外交部长。 据说当天回家之后,外交部长家的葡萄架发生了坍塌事故,不过这是家庭私事,德国方面只表示了些许关切,倒是里宾特洛甫在外交部里乐呵了挺长时间。 “全体上车,每个人只能携带一个挎包,其他的私人物品就留在基地里,海军陆战队会负责看守营地,没人会偷走你们的东西。”一名穿着陆军上尉制服的军官站在广场边临时搭建的平台上,手持着一个铁皮喇叭大声叫喊着。 “甄别程序很简单,你们很快就能返回基地,马丁纳弗兰卡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一切,所以你们不用携带太多东西。这位少校,请管好你手下的军官,所有人都必须排好队,扰乱秩序的将会受到处罚。”一名中尉手里提着一根短杖,趾高气昂的在海军军官队列前来回踱步,似乎在炫耀着他笔挺的蓝灰色制服和脚上那双锃亮的马靴。 “这是墨索里尼首相的命令,我们也是在执行任务,不要让我们为难,任何人扰乱秩序,都会被视为违抗首相的命令,违抗首相的命令,就是背叛这个国家,我有权动用武力纠正这种行为。”一名陆军中士指挥着两名陆军士兵把一个强壮的海军二等兵推回了队伍里。 “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到了马丁纳弗兰卡,你有的是时间慢慢说。或许你是个忠诚的海军战士,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不光是你一个,现在这里所有人都有嫌疑,要怪就去怪你们的长官,竟然无耻的阴谋发动政变。”一名下士把一个喋喋不休的家伙推上了边上的卡车。 这是当天最后一批送走的海军人员,接下来基地里只剩下一群辅助人员和一部分舰艇上的低级水手,总数大约是五百人左右,如果有人查看名单的话,会发现这些人的职位遍及舰队和基地的每一个部门,而且都是一些往日里胆小老实的家伙,没有一个兵痞和刺头。 当最后一辆卡车离开基地大门,在一阵嘹亮的汽笛声中,两条庞大的战列舰在一群小型舰艇的围绕下,缓缓驶入了塔兰托港。 等候在码头上的意大利海军人员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两条威风凛凛的艨艟巨舰,在一队港口拖轮的牵引下缓缓靠上了战列舰泊位。 当即就有人认出了这两艘舰艇的型号,一艘是法国海军的黎塞留级战列舰,另一艘是英国海军的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让他们感到不解的是现在这两条战舰的舰桥桅顶上,一面德国海军白色铁十字黑鹰军旗随风飘荡。 随即让他们更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就在刚才还在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和他们聊天的陆军官兵,此刻竟然高举起右臂,用德语高呼起口号来,一时间整齐的”嗨!莱因哈特!“在码头上空不断回响。 ps:总算赶上了,让大家久等了,谢谢大家体谅。 另外要通知大家一下,明天起作者要去外地几天时间,更新可能会不怎么稳定,但是只要有空闲,我会想办法写作的,不过更新的时间会很晚,希望大家有个心理上的准备。如果实在没有时间更新,我也会想办法提前通知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最高帝国元帅(上) “你觉得怎么样?”墨索里尼站在卧室里巨大的穿衣镜前,一脸自得的端详着熨烫笔挺的崭新制服。 “很帅气,亲爱的。”克拉拉.贝塔西(原名科瑞莱塔.贝塔西)走上前去,温柔的替意大利首相调整着黑色领带的位置。 这位后世闻名遐迩的领袖"qing ren",此时穿着一件优雅的白色丝绸睡袍,那令墨索里尼疯狂迷恋的优美身段,在地中海清晨的橙色阳光下更是份外诱人。 “今天没有太重要的工作,我会在午饭前回来。”墨索里尼轻轻抚摸着"qing ren"的面颊,随后在对方的唇侧留下了一个吻。 “那太好了,亲爱的,我会让厨房给你准备午餐。”虽然已经跟随这个比自己年长二十九岁的男人三年多了,但是每当对方做出的这些暧昧举动,却依然会让贝塔西如同初恋少女一般心跳加速。 不得不说墨索里尼在当时意大利的妇女眼里,有一种很神奇的魅力,他拥有惊人的财产,同时也是意大利最有权势的男人,人们无时不刻都在谈论着这个名字,谁都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却不由之主的会被他所吸引。 贝塔西知道自己不是这个男人唯一的"qing ren",却依然真心的向上帝祈祷,让她能够陪伴在这个男人的身边,直到生命中的最后一刻。 历史上她的愿望实现了,这个女人用生命鉴证了她对这段感情的忠诚,除开最后那一幕惨剧不谈,或许对贝塔西来说,能够和墨索里尼死在一起,并不算是一个太差的结局。 离开了那栋精致奢靡的安乐窝,墨索里尼的脸上恢复了他那副严肃的表情,意大利首相坐在全封闭的奔驰防弹车的后座上,靠着皮制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罗马市内早已经恢复了秩序,市民们照常为了生计忙碌,只是街头上多了一些刷着铁十字车徽的装甲车辆,以及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德军士兵。 “领袖,屈希勒尔将军通知了罗马统帅部,非洲军将按照计划在下周五开始撤离,之前他们提出的几点要求,希望能够在出发前得到回复。”坐在墨索里尼对面的新任副官克劳迪奥上尉恭敬的报告到,原本的随侍副官坎迪尔上尉,在二十八日的政变中不幸遇害,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那位勇敢上尉的遗骸。 “这种事情不要来问我,全都交给齐亚诺去处理,这是他份内的工作。答应屈希勒尔的所有要求,这是早就已经商量过的。”墨索里尼微微睁开双眼,锐利的眼神扫过下属那张年轻的面容。 “将军想要再招募三百名军队雇员,希望罗马市政府能够替他出面。” “这对意大利是一件好事,我们能够以这种方式恢复王国的荣誉。想想看,意大利人与德国人并肩作战,并且建立起伟大的功勋,就这样去宣传,一定能够打动一大批年青人。” 说完后墨索里尼重新闭上了眼睛,年底前意大利陆军将会有三分之一的人员退役,如何安排这些人的就业与生活,对于王国来讲是件头疼的事情,如果德国人愿意站出来接手,墨索里尼当然会高举起双手欢迎。 墨索里尼的车队悬挂着意大利首相的车旗,沿着市中心的大道向着城外飞驰,他今天的目的地是建立在罗马市郊的临时特别集中营,那里关押的都是参与了二十八号那天政变的团伙被捕成员,上至意大利王国的陆军元帅和将军,下至在街头指挥的普通交通员警。 集中营设置在一片荒芜的野地里,是一座长一点五公里、宽一公里的巨大营地,因为还没来得及建筑起砖砌围墙,目前只能先用高高竖起的铁丝网作为营地外围的屏障,内部卫兵全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黑衫军团老兵,而负责外围防守的,全都是德国陆军步兵。 在一些看上去防御薄弱的位置上,德国工兵还专门铺设了防御地雷区。那是四百五十颗完全无序掩埋的反步兵地雷,德国工兵没有按照惯例在雷区地图上记录下每一枚地雷的位置,而只是划了一个大致的布雷范围,这意味着德国人自己想要通过雷区,也只能依靠专业的扫雷设备。 如此固若金汤的防护措施,让墨索里尼感到了相当的安全感,他开始考虑是否该把这处营地改成永久性的,专门用来关押国内那些反对派系的人员。 集中营位于罗马的西面不到十公里的地方,附近只有一座叫马格利奈尔的小村子,村子住着十五户农民,平日里以种植小麦和橄榄为生。这一周来日夜不停的施工场地,彻底打破了村民们安宁的生活,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强力部门的访问,所有人的家世都被查了一个通透,同时还被警告禁止靠近营地,不要因为好奇心而送掉自己的小命。 墨索里尼的车队沿着公路,缓缓驶入了营地的大门,这座还未命名的集中营,迎来了最高领袖的访问。 营地负责的指挥官是个五十多岁的黑衫军中校,此刻他带领着手下十几名管理军官,早早的就守候在了营地办公楼的门口。 奔驰汽车稳稳的停在了这伙军官的面前,一名上尉快步走上前,拉开了后车厢的车门。 “敬礼!”值星官大声发令到。在场的所有官兵都对着昂首站立的国家首相行起了举手礼。 墨索里尼扫视着这些忠诚于自己的军官,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迈开步伐,走到了那位指挥官的面前。 “欢迎您的到访,首相阁下。”雷纳托中校微微欠身致意。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雷纳托中校。”墨索里尼伸出手去。 “我也一样,首相阁下。”雷纳托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紧紧握住了墨索里尼的手。 “你已经接到通知了吧。”墨索里尼询问到。 “是的,昨天晚上就接到了冈特上校的电话,全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雷纳托报告到:“您可以先去休息室休息,我们预备了一些饮料和食物,然后...” “不用了,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手上的时间不多。”墨索里尼打断了中校的献殷勤,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当...当然,我们全都准备好了,首相阁下,请您随我往这边走。”为了掩饰尴尬,雷纳托掏出手帕擦着刚刚冒出的冷汗。 墨索里尼这次带着整整一个连的卫兵,全都荷枪实弹全副武装,几天时间里他已经连续遭受了两次刺杀,刺客全都是残存在外的政变派党羽,这是那些绝望的人们,在进行的最后挣扎。 黑衫军中校在前方领路,墨索里尼在整排卫兵的保护下,大步紧随其后,很快一行人就到了一幢新建造的单排木屋前。 这座木屋还没有来得及装饰,墙面显露着木料原本的颜色,甚至不少地方还保留着建筑工人的涂鸦和留言。 中校快步上前,掏出腰间的钥匙,随即小心的推开了房门。 “人就在里面,首相阁下。”雷纳托后退一步,站在门边报告到。 “你们都留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靠近。”墨索里尼对着卫队和副官下达了命令。 “你也一样中校,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吩咐你的。”墨索里尼走到门前,斜瞥了中校一眼。 “遵命,首相阁下。”中校连忙恭敬的倒退。 “全体后退五十米,建立警戒线。”克劳迪奥对着卫队士兵大声命令到。 首相卫队士兵行动迅捷,他们立即就绕着这座木屋站成了一个圈,士兵们平端起手中的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圈外。 墨索里尼反手关上了房门,意大利首相双手叉着武装带,同时习惯性的抬起了下巴。 “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很高兴见到你,巴多格里奥。”墨索里尼得意的说到。 “你也一样,还是那副白痴般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作呕。”巴多格里奥穿着一件摘掉所有标志的元帅礼服,眼神轻蔑的看着得意洋洋的领袖。 “不管怎么说,我才是这场闹剧最后的胜利者,而你将会和你的那群党羽一起,像野狗一样活活吊死在罗马市中心的灯柱上。”墨索里尼冷笑着,随手拖过墙边的一张靠背椅,就在门口坐了下来。 巴多格里奥脚上带着沉重的钢制脚镣,锁链的一头还被锁死在了地板的环扣上,不管怎么说这位德高望重的元帅,还是一名身经百战的军人,就像墨索里尼前面说的,他已经获得了最后的胜利,没必要为了一些面子,去冒被对手攻击的危险。 “我是意大利王*人,军人的死刑只能是枪决。”巴多格里奥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墨索里尼会做的这么绝。 “只有得到我的认可,你才是军人,而现在我看到的,只是一个阴谋政变的罪犯。”墨索里尼驳斥到。 “你早就已经不是首相了,国王陛下会向世界公布你的罪行,正义总有一天会得到伸张。” “你说的这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巴多格里奥,因为现在的历史由我来书写,我会告诉意大利人民,你们是一群卑鄙的叛国者,无耻的卖国贼,就是因为你们的阴谋,德国才会与意大利宣战。 你们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无视意大利的国家利益与民众们的安全,无数意大利士兵是因你们而白白牺牲,伟大的王国也是因为你们而蒙受战败的耻辱。 我保证哪怕你们这些人腐烂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人们依旧会唾弃你们的坟墓。”。 墨索里尼站起身来,环抱着肩膀侃侃而谈。 ps:总算是回到家了,谢谢大家这两天的体谅和支持。(。)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最高帝国元帅(下) “谎言只能是谎言,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不可能掩盖住所有的事实,人民一定会认同我们的理念。我们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即便是遭到误解,但我个人问心无愧。”巴多格里奥故作淡然的神情回答到,陆军元帅努力克制着情绪上的波动,这位老军人不想让墨索里尼看穿自己的软弱。 “你只是在欺骗你自己,巴多格里奥。你应该清楚我可没有虚张声势,证据这种东西,我想要多少都能制造得出来。意大利人民热爱我拥护我,他们会无条件的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墨索里尼对元帅的反驳嗤之以鼻。 “我们是在挽救这个王国,你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只知道狂妄的四处寻衅,你正在将意大利推入地狱。”巴多格里奥斥责到。 “王国根本不需要人来挽救,事实上我正在带领着她走向繁荣!”墨索里尼大声的说到。 “你的狂妄与鲁莽差点就毁了这个国家,贝托尼.墨索里尼!” “我没有,恰恰相反是你们,你们这些卑鄙的叛国贼,为了达到个人卑鄙的目地,竟然与敌人做起了交易。那条【墨索里尼防线】究竟是什么东西,相比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为什么要调走首都的卫戍部队,为什么要抽走罗马的后备军,你们以为用那种可笑的理由,就可以蒙蔽住意大利人民的眼睛。” “人民并不了解其中的真相,我承认我们使用的手段有些阴暗,但是我们的目地是正义的。”巴多格里奥终于忍不住拔高了声调。 “人民不需要了解什么真相,他们只需要知道你们是叛国贼。”墨索里尼笑了起来,他终于看到了巴多格里奥气急败坏的模样。 “你的部下已经全盘招供了,他们可不想为你们去殉葬。如果我需要的话,德国方面也同意提供出你们之间往来的电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你们这些傻瓜,而且还轻易的把你们玩弄在鼓掌之中。你已经彻底完了,巴多格里奥,你将背负着叛国者的身份死去。”墨索里尼提醒着对方这个事实,政变团伙的成员们别再妄想着能作为一个英雄牺牲,他们失去的除了生命之外,还有大半辈子积累下的荣誉。 “你根本办不到,国王陛下会站出来为我们作证。”巴多格里奥终于失去了方寸,他这一生重视荣誉甚于自己的生命,而墨索里尼现在却准备将这两者都一起夺走,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国王陛下正在急着找人牵线,想要和德国人达成和解,他早就已经自顾不暇了。如果可以维持萨伏伊王朝的统治,相信他会很乐意站出来指控你们这些人。不过最终还要看德国人的意思,对此我现在也有心无力。”说到这里墨索里尼有些不自然的换了个坐姿。 “看来你已经见识过德国人的嘴脸了,他们同样也不会信任你,你只是他们扶植起来的一个傀儡。”巴多格里奥知道墨索里尼前面说的是事实,他反唇相讥到。 “原本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已经准备与德国人谈判,那时候我们还掌握着半个意大利,拥有五十万陆军部队,以及完整无缺的地中海舰队,施泰德不会不注意到这一点,最后他必然会同意我的方案,这样我们需要付出的比现在要少得多。 但是就是你们毁了我所有的努力,眼下德国人已经占领了四分之三的意大利领土,我们失去了手上所有的筹码。你的政变打破了我一直以来努力维持的政治平衡,现在我只能依靠德国人的力量,才能重新掌握住国家的权力,并且顶住英法两国施加的压力,维持住领土的完整,重新恢复社会的秩序。”墨索里尼站起身来,在门前来回踱步。 “我承认我现在就是一个傀儡,或者相类似的什么东西,但这是我唯一能够选择的道路。这都是拜你们这群白痴所赐,你们毁了我的计划,夺走了我的权力,我不得不选择奋起自卫。 如果你们成功的话,相信也不会让我活下去,等待我最好的结局,或许是烂死在王宫的地下牢房里。我是贝托尼.墨索里尼,意大利法西斯党的领袖,不能像一只老鼠一样死在肮脏的角落里。 现在德国元首愿意与我缓和关系,同意我继续担任意大利王国的首相,并且允许意大利加入他的欧洲新秩序,而我所要做的,就是向那位帝国元首表现出恭顺与服从,在战略问题上跟随德国的脚步,让意大利成为第三帝国的附庸,这听上去是不是很难让人接受?”墨索里尼叉着腰,仰起了下颌。 “但是我同意了他们所有的条件,我无法拒绝德国人的要求,因为我的军队被你们调进了德军的包围圈,我的内阁成员大都已经被你们所收买,我的国王也抛弃了我,贵族们更是时刻想要砍掉我的头。 我是如此热爱这个国家,得到的回报却是卑鄙无耻的阴谋。罗马已经不再是我心中的那个罗马,国王也不再值得我为之献出忠诚。”墨索里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哀,他为自己失败感到沮丧。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墨索里尼。但是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与德国勾结,出卖自己的国家。” “你们不是也一样吗?你们政变成功之后,难道就不会向德国人奴颜卑膝,屈从于对方强大的武力,依靠出卖国家的利益,去换取一张废纸般的停战协定。”墨索里尼嘴角露出了冷笑。 “我们不会出卖王国的利益,我们可以与德国签订一份和法国和英国一样的同盟协定,冯.施泰德表示过他对意大利本土没有任何领土上的要求。”巴多格里奥大声说到。 “你们太小看莱因哈特.冯.施泰德了。他想要的比你们想到的要多得多,不过现在我突然发觉,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些,我只想说你们所能做的,我也一样能够办到,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下周我赶去柏林,主要就是去与冯.施泰德签定这份同盟协议的。”墨索里尼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不过这已经不是你可以考虑的问题了,巴多格里奥,你这个天真的蠢货。”国家首相对着陆军元帅粗野的晃动着食指。 “你和你的同伴将会被剥夺军衔和所有曾经获得过的荣誉,你的家人将会被流放到非洲殖民地,你的儿子已经被逮捕,你的孙子才只有一岁,他们将会在非洲炙热的沙漠里,悲惨的渡过他们的余生。”墨索里尼微笑着说着可怕的内容。 “你不能这样做,我的家人完全不知情,他们是无辜的。”巴多格里奥终于情绪失控的尖叫起来,他站起身想要向墨索里尼扑过去,却忘了脚上拴着坚固的链条,结果陆军元帅一下子被绊倒在地,匍匐在了意大利独裁者的脚边。 “我并不这样认为,巴多格里奥......巴多格里奥,毕竟你们都姓巴多格里奥。我的前参谋长阁下,说实话我已经相当慈悲了,有人向我建议把你的家人送去德国的集中营,随后让他们烂在那边的黑森林里。”墨索里尼的笑容显得格外的狰狞。 “发发慈悲吧,我知道你的心如同钢铁一样坚硬,但是看在我前半生为了王国立下的功勋,我在这里恳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巴多格里奥没有站起身,他终于被击垮了,这位功勋卓著的元帅,此刻就像一个普通的意大利老人,他在地板上蜷缩着身体,眼神里充满着哀求和畏惧。 “我很钦佩你为王国所做的一切,真的,我发自内心。”墨索里尼蹲下身,手抚着胸口说到。 “但是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对我所做的事情,你想要夺走我的权力、我的生活、我所拥有的一切,所以我也夺走你的。”独裁者拍了拍老人剃得光光的脑门,就像拍着一条宠物狗。 “你究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墨索里尼,你这个魔鬼。”巴多格里奥伸手抓住了墨索里尼的衣襟。 “你还有什么可以让我动心的,元帅阁下,啊对了,你已经不是元帅了,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罪犯。”墨索里尼一把打掉了巴多格里奥的手,然后揪住了对方的肩章绊。 ”发发慈悲,圣母玛利亚。”巴多格里奥闭上了双眼,眼角的泪珠顺着瘦峭的脸颊滑落。 “看看你这幅可怜虫般的样子,我现在无比庆幸德国元首选择的是我而不是你们,否则我必定会落到比你更凄惨的下场。”墨索里尼站起身。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铁石心肠的怪物,所以我准备再给你一次机会,巴多格里奥,一个赎罪的机会。” 俯视着失魂落魄如同丧家犬般的前参谋总长,意大利独裁者一脸得意的说到。(。)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邻居 “panzervor!”帝国元首兴致勃勃的站在车长指挥塔里,用力向前挥动了两下手臂。 强大的梅巴赫发动机开始咆哮,发动机排气管向外喷吐着味道刺鼻的青色烟雾,巨大的钢铁车体原地颤动了一下,随后开始缓缓的向前移动。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将军。”统帅部参谋长小声的对魏尔勒抱怨着,此刻他正与一群指挥官站在武器试验场的看台上,一起对着元首的新玩具敬礼。 “但是元首看上去很高兴,所以完全没有问题。”魏尔勒举着手臂,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柏林和平大阅兵,届时欧洲各国都会派遣最精锐的仪仗队汇聚在帝国首都。这是向世界展示大德意志帝国强大力量的舞台,我要求参加的部队都必须全力以赴,因为这关系到德意志民族的尊严。”布劳希奇捋着刚蓄起来的八字胡,陆军总司令觉得这样看上去会比较威严。 “但是元首应该站在主席台上,接受所有来访者的致敬,而不是站在一辆坦克的指挥塔里,这实在有些不够庄重。”凯特尔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元帅阁下,我不同意你的这种说法?站在坦克上怎么就显得不庄重了。”古德里安觉得凯特尔的话有些刺耳,等于是打击了一大批坦克指挥官。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古德里安将军。”凯特尔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个刺头。 “元首专属坦克团全都要进行类似的改装?时间上是否来得及。”克卢格考虑问题的角度比较现实。 “莱茵金属正在加班加点生产配件,他们保证会在一周内完成所有的工作。”魏尔勒转回头对着克卢格说到。 “另外,元首只是想要试乘一下他的座车,至于阅兵时如何安排,到现在都没有确切的方案,所以您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而且我敢保证,元首不会喜欢听到刚才的那种话,希望你能够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尊敬的元帅阁下。”魏尔勒转向凯特尔说到。 “元首是帝国的最高领袖,他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是有深意的,而且经过了深思熟虑,所以不要试图去左右元首的想法,参谋长阁下。”龙德施泰德提醒到。 “你们都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想要左右元首的决定,你们更不能以此质疑我对元首的忠诚。”凯特尔只是随意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不明白为什么会遭到同僚们的指责。 这位参谋长在意大利战役中出足了风头,一时间民间的声望隐隐有些压过布劳希奇的样子,被媒体大肆吹捧之后,凯特尔在统帅部里有些自我膨胀的感觉,原本他的根基就不怎么牢固,当然引起了周边同僚的不满。否则光凭一句闲话,哪怕是涉及到了帝国元首,也不至于遭到一群人的围攻。 “你那边怎么样?道根!”徐峻握着耳机麦克风的胶木外壳,大声向炮塔里的道根叫喊到。 “情况很好,我的元首。”道根坐在通讯席上,紧紧抓着侧面无线电台的框架。 “我们再跑上一圈。”徐峻命令到。 “遵命,我的元首。”伦道夫大声回应。 “伦道夫,全速前进!panzer,vor!”徐大元首开心的大呼小叫着。 “遵命,我的元首!”伦道夫兴高采烈的狠踩下了油门。 徐大元首抓紧了指挥塔边冰凉的铁制扶手,装有镀铬镜面装甲的四号改进型坦克开始全速向前飞奔。 海德拉军团终于离开了西班牙边境,这让那位西班牙独裁者着实是松了口气,这种实质性的压力可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弗朗哥前一段时间必须依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这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德国人既不宣战也不撤退,强大的坦克集群天天绕着边境线打转,时不时还会搞上一次实弹演练,俨然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毫不在意会浪费掉多少燃料和炮弹。 西班牙怎么受得了这个,弗朗哥连忙派出使节进行交涉,西班牙外交人员几乎把好话说尽,军团指挥官莫德尔却依旧不为所动,声称军团在法国领土上行动,和西班牙没有任何关系,况且这是帝国统帅部的决定,有什么问题去找统帅部投诉,他只是在执行第三帝国元首的命令。 弗朗哥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不断向北方调派援兵,马德里长枪党的精锐力量几乎都调上了北部边境,但是投入的兵力越多,西班牙人心中的危机感反而变得愈加严重。 当德国向意大利宣战之后,西班牙朝野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慌里,意大利是西班牙关系最密切的盟邦,军事上无论实力还是装备,全都远远超过西班牙,但是如此强大的意大利三军,坐守易守难攻的阿尔卑斯山防线,面对德国国防军的攻击时竟然溃不成军,西班牙的将军们认为换做防守的是西班牙陆军,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此时德国陆军的两个步兵团已经登陆直布罗陀港,开始协助那里的英国守军加强要塞的防御,从陆地攻入这座要塞的时机已经失去,西班牙不可能凭借武力夺回这片土地。 弗朗哥发觉到了不得不站队的时刻了,否则西班牙必定会被整个欧洲所孤立,要是再不知道如何取舍,等到德国国防军兵临马德里,那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更让弗朗哥烦心的是,葡萄牙的独裁者安东尼奥.德奥利韦拉.萨拉查完全扔掉了节操,连一句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投入了德国的怀抱。 那位“伟大的葡萄牙人”彻底扔掉了中立的幌子,派遣外交特使前往柏林,和德国签订一揽子合作协议,同时代表葡萄牙政府加入德国主导的欧洲新秩序。葡萄牙向英法德三国海军开放了海军港口和基地,三国战舰不但可以随意停靠使用葡萄牙的港口,同时还可以在任何一处葡萄牙殖民地获得所需要的补给与修理。 葡萄牙还与英国船厂签订了订单,订购了四条最新锐的【克莉欧佩特拉级】防空巡洋舰,其中两条在英国普利茅斯生产,另外两条在葡萄牙国内船厂装配。 同时葡萄牙的陆军正在迅速德意志化,西班牙情报机构发现已经有一部分葡萄牙军队换上了德国制造的M40钢盔。一周内有三支大型运输船队驶入了里斯本港,上面装满了德国生产的步兵武器和弹药。 弗朗哥突然发觉自己可能有腹背受敌的危险,而这一次他已经没有什么非洲殖民地可以作为后盾。休达港和梅利利亚已经落入了法国的控制之中,一般这种情况不动用战争手段是绝对拿不回来了,但是谁都知道发动战争的后果,没人会傻到去和法国开战。 弗朗哥知道自己坑得德国人不浅,特别是关于稀有矿产贸易上,几乎是公开的对德国人进行抢劫,德国人不会忘记这些事情,西班牙将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他必须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现在那位新德国元首比希特勒危险的多,行事风格更为狡猾与阴险,如果不小心应对,隔壁意大利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德军所谓的意大利军队袭击并杀害了德军观察员,弗朗哥连一个字都不相信,墨索里尼虽然是个白痴,但是他手下有不少明白人,像这种老套的招数,亏得施泰德能够翻来覆去的玩。 弗朗哥可是老奸巨猾的典范,他根本不在意个人的荣辱,就在法国突破意大利北部边境占领热亚那的同一天,弗朗哥也向柏林派出了特别使团,西班牙特使带去了一封他写给德国元首的亲笔信,据说里面极尽阿谀奉承的词句,这被视为这位独裁者向德国元首屈服的象征。 西班牙人虽然个性桀骜不驯,但却不是不懂进退的蠢人,那种笨蛋早就死在内战里了,现在留下来的几乎都是人精。他们都知道这种时候,投靠德国人对西班牙更加有利,所以无论是高层政客还是社会大众,没人站出来反对弗朗哥的决定。 西班牙同意加入欧洲新秩序,并且承认德国的绝对领导地位,徐峻完成了一件史无前例的伟业,这位年轻的元首只用了五个月的时间,就将欧洲诸国在某种形式上达成了一统。 一个新兴的强大的欧洲联盟,第一次完整的出现在了欧洲人的眼前。(~^~)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飞奔吧,元首(上) 库莫斯多夫武器试验场(本文此前称其为库麦司道夫,只是翻译上的差别,现在这个发音更加准确。)距离柏林市区大约五十公里,这可不是人们想象中那种几个足球场大,上面竖着一堆靶子,外面再围上一圈铁丝网的那种军队靶场,而是由一连串武器试验场组合起来的综合性试验基地。 这里设置有专门试验越野车辆的障碍跑道,还有试验步兵轻武器的特种靶场,除了北欧特有的丛林和荒原环境,德军还在这里模拟出了沙漠和人工沼泽,这里甚至还有一座二十公里长五公里宽的巨型靶场,用来试验重型火炮和各种爆炸武器。 这些试验区相互之间由大片的丛林分隔开来,除了便于保密和安全工作,还避免了各试验项目之间可能造成的干扰,所有试验基地都由一条公路连接起来,安全工作由一个独立的步兵团承担。军方在附近的丛林里建起了一座占地面积足有四平方公里的巨大兵营,所有设施一应俱全,犹如一座现代化的小镇,专门供在此试验的研究团队以及护卫部队居住和使用。 格鲁特上尉带领着他的侦查排完成了上午的试验任务,作为摩托化侦察兵,排里不少士兵打完了全场欧洲战争,每个人胸前都有一两枚奖章,这也是他们被挑选到这里参与新装备试验的原因之一。 自从元首亲自插手德军武器的研制工作,德军的各个项目小组开始遵照元首的指示,特别挑选一些有实战经验的士兵参与其中,毕竟实际操作武器的将是普通的士兵,他们清楚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样的,知道手中的武器该如何去使用。 格鲁特的排带着六辆编号为sdkfz.3型的半履带摩托车,还有两辆改装过的大众甲壳虫,这两周里他和他的伙计们一直在与这两种小怪物进行着搏斗,今天才半天时间,所有人都已经被实验中遇到的各种问题搞得筋疲力竭。 “原地休息十五分钟,我们在十二点前一定要回到兵营,否则就赶不上吃午饭了。”格鲁特扶着甲壳虫的车门,活动着几乎被颠散了的腰椎,这些搞试验的专家全都是疯子,下一次就算团长拿枪指着自己的脑袋,格鲁特大爷也坚决不会再来了。 这种据称由先总理参与设计的可爱小车,依旧保留着标志性的圆滑外形,只是发动机换成了一台五十五马力的汽油发动机,抬高了车辆底盘,同时改为了四轮驱动,这些改进让这种小车拥有了可怕的越野能力,配上了加深了齿痕的特殊越野轮胎之后,这头小怪兽竟然能够蹦蹦跳跳的在履带车辆障碍区肆虐横行。侦察兵们其实很喜欢这种小车,唯一的意见就是这东西的避震还是有些太硬。 更让格鲁特感到吃惊的是,这种轻型越野车竟然还有武装型,他看过了技术员为它准备的机枪塔,可以通过一套支架系统安装在车顶的天窗上,装甲护盾上装备有一挺未知型号的mg机枪,据说这是mg34的改进版本,带着方形截面的枪管护套。 至于那辆半履带小恶魔,格鲁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来评价了。这玩意儿的初级型号已经在一些部队里服役,目前这是在元首要求下研发的最新改型,总体来说性能其实挺棒的,拥有公路车辆的速度,同时具有履带车辆的越野能力,除了一名驾驶员,后部座位能够携带三百公斤的重物,四名背靠背乘坐的武装步兵,或者牵引一门七十五毫米反坦克炮。 缺点是加装了一台四十二马力的汽油发动机之后,这小家伙的自重超过了两吨,而且机械结构对于普通士兵来讲有些复杂了,不太便于战场回收与维修。因为是新研发的型号,所以故障率还比较高,在实验中着实让侦察兵们吃了不少苦头。 这种迷你型号的半履带车,nsu车厂的技术人员竟然也给它搞了个武装版本,他们在后车厢装了个简易炮架,上面安放了一门75毫米的lg40型无后坐力炮。 侦察兵们对这门炮的反响不错,他们是轻武装快速部队,不可能携带重型的火力,他们的优势在于灵活的机动性,但是有时候也需要和敌人硬碰硬。这种火炮虽然有很明显的缺陷,但是六千八百米的最大射程配合着空心装药弹头,让轻摩托化部队瞬间拥有了与敌军坦克远距离对抗的能力。 只是这种火炮还存在明显的缺陷,比如只能在空旷地区使用,后方五十米内不能站人,炮口震波强烈,会严重伤害到炮手的听觉。 莱茵金属的技术人员表示他们受到了元首的启发,已经获得了技术上的突破,预计年底之前就会有更加安全的改进型号出现。 格鲁特上尉和他的部下们倒是觉得这种为伞兵研发的轻型火炮,已经足以满足他们目前的需要了。 “长官,你应该来听听这个,无线电里不知道在吵些什么。”坐在甲壳虫副驾驶座位上的通讯兵,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大声报告到。 “你听到了什么?”格鲁特叼着烟卷快步走到了汽车的另一边,从通讯兵手里接过耳机戴在了头上。 “这是302小队的频率。”通讯兵调整了一下旋钮。 “他们今天在哪里做实验?”格鲁特捂着一边的耳机询问到,信号有明显的干扰,显然有好几个电台同时使用了这个频率,这显然有些反常。 “他们今天在竞技场。”通讯兵回答到,他指的是一个有些不规则圆形的武器靶场,外面筑有一圈阻挡子弹的护坡,看上去有点像古罗马的斗兽场。 “好吧,听上去不像是通讯故障,你有没有听到呼叫代号?”格鲁特把烟头丢到了地上,伸出脚碾了碾。 “没有,我正在调试频率,结果就听到了这个,里面就像在开狂欢舞会。” “根本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断断续续的,总有些自以为聪明的家伙喜欢违反无线电条令,宪兵队会找到他们的。”格鲁特从烟盒里又掏出一根香烟,机灵的通讯兵连忙掏出打火机替连长点上。 “和营地联络一下,听听那边的情况,随后把电台关上,我们准备出发了。”格鲁特把耳机还给了通讯兵。 “遵命,长官。”通讯兵接过耳机,开始调整频率。 “所有人上车,休息结束了,所有人全都给我回到车上去。汉克,把鲁道夫弄醒。嗨,你们两个准备去哪儿?这是谁的水壶?是谁把水壶放在这的。” 侦察兵连长嘴里大呼小叫着,沿着公路向着队尾巡视过去。侦察兵们从各自休息的位置站起身来,在各自班长的指挥下,开始在车辆停靠的公路边重整队列。 “情况还不错,发动机已经凉透了,所有车辆都加上了水。”队尾的机械师向上尉报告到。和机械师在一起的还有一批莱茵钢铁的技术人员,这些专家们看上去依然劲头十足,当格鲁特到来时,他们还在围着那辆迷你自行火炮进行着激烈的辩论。 “先生们,先生们,我们要出发了,有什么问题可以回到营地再讨论,现在所有人都上车去,我们还有半小时的车程。”格鲁特叉着腰大声说到。 “上尉,我刚才有了一个新的主意,我们可以在侧面再加装一块防盾,这样炮手就能得到更好的保护...”一名技术员兴奋的说到。 “好的好的,反正你们改装,我们试用,凡事要一步一步来,现在先请回到车上去。”上尉笑着回答到,这些都是他得罪不起的高级人才。 就在此时,公路一端传来了发动机沉闷的轰鸣,同时伴随着叽叽喳喳的金属摩擦声,在场的人不是经验丰富的武器专家就是身经百战的侦察兵,立即就分辨出了那是一辆坦克行驶时发出的动静。 “我敢打赌,那是辆四号坦克。”一名技术员对同伴说到。 “算了吧,这里谁都听得出来。”结果同伴一脸嫌弃的回了一个白眼。 轰鸣声越来越近,随后一个闪着刺眼白光的物体出现在了公路的坡顶,它冲刺的速度如此之快,甚至还离地飞行了一小段距离,几乎毫不减速的冲下了那道缓坡,拖着滚滚的青烟咆哮着向着格鲁特的车队冲来。 “上帝,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技术员们目瞪口呆。 “全都离开公路!所有人离开公路,全都让开,危险。”格鲁特首先反应了过来,他曾经参加过巴黎阅兵,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的原型。 “是元首直属坦克团的坦克,快给它让开路。”格鲁特大声的警告到。 其实不用他提醒,这里没有一个傻瓜,其他人早就躲到了路边。士兵们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好奇的看着飞驰而来的四号坦克,传说中元首的装甲首饰盒。 “看,这是长身管七十五毫米坦克炮,克虏伯的产品。”一名技术人员小声说到。 “这种镀铬装甲板是莱茵金属生产的,还有上面的黄铜装饰,据说上面镀的是真的黄金。”他的同伴补充到。 “等一下,等一下,我看到了什么!上帝啊!全体立正!”格鲁特突然大声的叫喊起来,因为过于紧张,声音听上去变得又尖又细。 “是元首...咳咳...元首在车上,敬礼,快敬礼,混蛋,别傻站着!嗨!莱因哈特!”格鲁特挺起胸膛,站立的就像一根标枪,他高举起右臂,高声向第三帝国的元首致敬。 “嗨!莱因哈特!”士兵们都听到了长官的叫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元首在坦克上是听清楚了,他们赶忙原地立正,并且跟随着长官举臂敬礼。 坦克驾驶员显然也发现了路边有人,开始减缓了车速,当坦克从格鲁特身边缓缓驶过时,所有人都看清了站立在指挥塔上的帝国元首。 “嗨!莱因哈特!”欢呼声更加嘹亮起来,侦察兵们都激动无比,他们从未如此近的见到他们的偶像,第三帝国的军神,眼前的一幕如同做梦一样,以至于有人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徐峻高高举起右臂,向着他忠诚的士兵还礼,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仪态如此的优雅,相貌又如此的俊朗,配合着乘坐的那辆闪闪发光的坦克,看上去就像一位降落凡间的神祇。 “可以加速了,伦道夫,快带我们离开这里,这群士兵一定会向他们的上级报告的。” 徐峻脸上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小声的对着车内通话器的麦克风说到。 ps:谢谢大家的体谅,今天的更新奉上。(。)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 飞奔吧,元首(中) “我完全不知情,这没在今天的计划里,或许元首是突然想要出去散个心什么的,反正今天该看的也全都看过了。”魏尔勒拿着手提步话机,一个劲的向身旁的布劳希奇解释到。 “散心?开着一辆坦克?”布劳希奇手捂着脑门,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是元首,他可以去德国任何一个地方。”龙德施泰德耸着肩膀,他倒是一点都不感到担心。早在那位还是个准将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善于折腾了,再说车上都是元首的心腹,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安全问题。 “关键是元首阁下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还联系不上驻军司令部,离我们最近的部队是哪一支,应该命令所有警戒部队出动搜寻。”凯特尔站在看台下对着警卫旗队的一名上尉叫喊着。 “凯特尔,你到下面去干什么,不要干扰警卫旗队的行动。”布劳希奇看不下去了,凯特尔又在找机会刷自己的存在感。 这时一辆三轮摩托轰鸣着冲到了看台边,驾驶员把风镜顶到了额头上,大声的对着台上的陆军总司令询问到:“有没有元首的消息?还没有联系上吗?” “你这又是准备干什么,古德里安,你从哪里搞到的这辆摩托车。” “这你就不用管了,元帅阁下,我准备出去转一圈,说不定能够碰到他们。”古德里安得意洋洋的说到,毫不在意坐在车斗里的副官那一脸惊惶的表情。 “上帝啊,你就不能安心的在这里等候吗?我可不想再遗失一位将军。”布劳希奇已经没力气跟这个刺头讲话了,这位装甲兵将军已经变得越来越没有纪律性。 “或许还要加上一个元帅,我和你一起去,古德里安。”克卢格翻过栏杆,纵身跳下了看台,身手矫健的根本不像是一个五十八岁的元帅。 他的副官毫不犹豫的跟随着他飞身跃下,因为着急没有掌握好平衡,那位可怜的少校当着一群元帅将军的面,整个人呈大字形拍在了地面上。 “上帝啊。”布劳希奇整张脸都皱起来了,这一下摔得实在够狠,旁人看着都会感觉疼。 “我没事!我没事!”那位少校挣扎着翻身坐起,同时举起手表示自己身体强壮,一点都没有问题。 “真是够乱的,古德里安,我命令你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还有你克卢格元帅,去看看你的副官,看上去他摔得不轻。”布劳希奇遇到过比这更加糟糕的混乱场面,但是从未在现场聚集起那么多高级军官。 “找到他们了!一支试验部队在路上看到了那辆坦克,正在沿着七百号公路向西南方向行进。”冯.博克拿着电话机喊道。 “快拿地图过来,立即联系警卫旗队,斯达克看上去追错了方向。”布劳希奇喜出望外,总算是日出云开了。 “这一次我一定要向元首提出抗议,他的这种行为实在是太任性了。”陆军总司令从博克手里夺过了话筒,对方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具体位置在哪里?有多少人看到他们。可靠吗?好吧,严格封锁消息,不要外传。七百号公路最近的哨卡在哪里?让他们严密监视道路,禁止任何车辆从那里通过,如果发现元首就想办法把他拦下来。 我知道那是元首,对是的,我也知道那是一辆坦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指挥官。等等,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上校,当然不允许动用武器,去挖一条沟或者别的什么你知道好吧就这样,有新的情况立即向我报告。”勃劳希契发现自己正在胡说八道,他连忙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看上去我们的元首准备开着坦克回柏林。”冯.博克拿着一只放大镜查看着副官捧着的军用地图。 “这么大一辆坦克,竟然会在我们眼皮底下失去踪迹,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莫德尔擦着汗走了过来。 “那可是元首,他一直在创造奇迹。”魏尔勒在边上插话到。 “这种奇迹我可不想再遇到第二次,不过倒是真的让我大开眼界,这样一辆闪闪发亮的坦克,进入树林后会突然隐去了身形。”勃劳希契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 “它竟然会反射周围环境的色彩,这是我从未想到的。这是一个新的发现,不过或许元首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他总是不断有新的点子出现。”冯,博克摇着头感叹到。 “等一下,古德里安去哪里了?还有克卢格元帅。”布劳希奇发现看台下的那辆三轮摩托已经不见了。 “刚才您接电话的时候,他们就坐着摩托离开了。”一名副官报告到。 “这里那么多将军,竟然就没有一个人想起去拦住他们?难道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着急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看上去就像个小丑吗?那可是我们的元首,见鬼的!好吧好吧,我有些激动了,可以放开我了,龙德施泰德元帅,我不会干什么傻事的。”咆哮的勃劳希契被龙德施泰德按到了座椅上,周围的人们倒也没有别的看法,大家都知道陆军总司令风光的背后其实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情绪偶然失控是可以被原谅的。 就在国防军陆军总司令焦头烂额之际,我们的徐大元首却心情愉快坐在他的坦克里,嘴里还大声唱着装甲兵进行曲。 “eind!【那就踩满油门,我们与敌人正面交锋!】。”徐峻挺立在指挥塔上,同时挥舞着手臂打着节拍。 “rben,is臀shhr.:【为了祖国战死,是我们至高的荣耀。】。”道根的声音在唱到这句时异常的洪亮,甚至盖过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这位党卫队上校虽然不怎么赞同元首的任性,但是作为最忠实的副官,他会服从元首下达的任何命令。再说真的付诸行动之后,他也觉得事情其实挺有趣的,他现在真的很想要看看那群将军和元帅们脸上的表情。 “,h乳nsau【路障和地雷,敌人用这些来阻挡。】”帝森豪芬坐在装填手的位置上,这位年轻的陆军少校,被克尔斯滕上校戏称为元首副官组最后的良心,节操的象征,这时候这位贴身副官,却已经褪去了以往的沉稳矜持,而是一脸兴奋的神情在那里放声歌唱。 帝国元首有一种特别的魅力,他的情绪很容易感染身边的所有人,这一次也没有例外,副官组全力拥护元首的决定。 至于伦道夫,这位平时就唯恐天下不乱,遇到这种近似于胡闹的行动,他比任何人都更激动。这位党卫队中校脚下猛踩着油门,双眼紧盯着前部窗口,嘴里还不忘了加入大家的合唱,伦道夫有驾驶方面的天份,可以说技术相当的醇熟优秀。 眼前的这一切全都起源于徐峻脑子里突然蹦出的一个念头,这位元首已经在柏林的水泥丛林里关的太久,当时也实在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国家领袖的生活更是异常的枯燥,时刻处于别人的视线之下,对于帝国元首来讲,在首都的这段日子简直就像在坐牢。 他无比怀念在法国前线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那里他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时间,可以出去钓鱼打猎,或者跑到巴黎穿着便服逛街,哪怕带着副官组在前线到处乱蹿,也没有人会上来阻拦与劝谏。 “向前,笔直冲过去!”徐峻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下达了这个命令,或许是他的下意识里想要看看试验场外面的风景。 事后很多人都想要搞清楚元首当时脑子里的想法,不过当事人全体保持了缄默,所以没人能够探究到真实的原因。 反正伦道夫中校在那时候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元首的口令,坦克没有转向直接冲出了试车跑道,接着爬上了外圈的护坡,碾碎了挂着铁丝网的护栏,随即如同一头野牛般咆哮着冲出了试验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辆闪闪发光的四号坦克突然消失在了场外的灌木林间。(。)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 飞奔吧,元首(下) 七百号公路两旁都是长势茂盛的森林,周围一片全都是军事管制区域,虽然不禁止民间车辆通行,但是绝对不允许在此地随意停留,公路上有不定时的摩托巡逻队,一旦被他们发现,违章的司机必定要吃一点苦头。 看上去这条公路并不十分繁忙,至少徐峻他们一路上没有遇到多少车辆,除了那一小队在路边休息的陆军,到目前为止只看到了两个普通的汽车运输队。这些卡车上都挂着德国汽车运输角旗,车门上刷着德国劳工阵线的齿轮万字标志,车棚被盖的严严实实的,不知道运输的是什么货物。 徐峻也没有兴趣去探寻这些无聊的问题,每当车辆交汇时他都会缩回炮塔里,避免再搞出什么不必要的混乱,因为光是这辆闪闪发亮的坦克,就已经令得那些司机目瞪口呆了,要是再看到帝国元首坐在坦克上,那绝对会有引发车祸事故的危险。 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一直到他们开出军事区,这辆坦克都没有遭遇到任何一支巡逻队,在旁人眼里这显然又是一个伴随着元首的奇迹,不过徐峻判断这背后或许有着自己的原因,但是总的来说,没有遇到麻烦总归是件让人感到身心愉悦的事情。 “靠边停车。”徐峻按下车内通话按钮,向驾驶员发出了指令。公路前方出现了一个Y字型的交叉路口,从路口分叉出了一条土路,一直向着东北方向延伸下去。 四号坦克在一块路牌前靠边停下了车,伦道夫从驾驶舱向后探出身来,转过头望着站在指挥塔里的元首。 “有什么问题吗?我的元首。”伦道夫询问到。 帝国元首坐在车长席上,单手托着下颚。 “我在想我们现在该往哪里走。”徐峻没想到竟然真的甩掉了大部队,到了这种时候,他决定索性好好的放纵自己一回。他能预想到后面想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回去之后必定会遭到一群将军元帅的说教,魏尔勒首先就不会放过自己,更别提被当面放了鸽子的布劳希奇。 “在被他们逮回去之前,我想要好好的放松放松,领略一下德国的田园风光,你们能够帮助我实现这个愿望吗?”徐峻一脸诚挚的表情,望着他的副官组成员。 “当然,您的愿望即是我等的使命,我们会全力帮助您完成这个愿望的。”道根上校还是那副冷峻的表情,听到元首亲口向他寻求帮助,他心中的热血已经开始沸腾。 “遵命,我的元首。”伦道夫咧开嘴笑着,抬手敬了个军礼。 “这是属下的荣幸,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抚胸欠身致意,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感谢你们,我很高兴有你们这些部下和挚友。”徐峻微微点头致意,阳光透过舱口照在他那张英俊的面庞上,嘴角的笑容显得格外的灿烂夺目。 “元首刚才好像说了挚友...上校。”党卫队中校小声说到。 “绝对不包括你,伦道夫中校。”道根从无线电的狭缝里,恶狠狠的蹬了伦道夫一眼。 “从右边那条道走,我认得这条小路,直通向文斯多夫,那周围有很多小湖,就隐藏在树林之间,我曾经去过那里野营,周围风景非常秀丽,特别在清晨起雾时,淡淡的雾气笼罩在湖面上,让人感觉犹如身处世外的仙境。”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道根立即肩负起自身的职责,他曾经来过这里很多次,对附近的道路和环境非常熟悉。 “魏尔勒将军一定派人在到处找我们,我们已经在不少人面前暴露了行踪,走小路是个好办法,他们一定以为我们会沿着大路前往柏林。”帝森豪芬对道根的安排表示赞同。 “唉?我们不去柏林吗?”伦道夫感觉有些小遗憾,他还想在柏林街头出出风头,不是每一次自己都有机会驾驶坦克,也不是每一次上面会坐着帝国元首。 “闭嘴,伦道夫,立即让这东西动起来。”道根上校苦于两人之间隔着变速箱和无线电器材,否则刚才就会让那个部下尝尝来自党卫队上校的制裁。 “遵命,上校,马上启动。”伦道夫连忙松开手刹挂上排挡,双手握住了两侧的操纵杆。 徐峻所乘坐的这辆坦克,其实是一个崭新的型号,总体配置和性能上比较接近历史上的F2型,同时还采用了一些G型才有的设计,比如侧壁加厚的车长指挥塔以及单片式的舱门盖板之类的改动。 这辆车被定为R型,也就是莱因哈特的开头字母,私下里莱茵钢铁的设计人员称其为“元首型”,意思是专门为“元首直属坦克团”设计的特别型号。 R型四号坦克保留了炮塔侧面的舱门,但是改成了向后方打开的单扇装甲门,取消了装弹手一侧的观察窗,改成了可在内部操纵的车顶潜望镜,平时舱内部分向上折叠放置在炮塔顶部,需要使用时可以快速放下,供装弹手观察车辆外部的情况。 车长那一侧的炮塔侧门被取消,为了保持外形的美观,设计师在与左侧舱门同样的位置上,加镶了一块附加钢板,同样安装了一套可旋转潜望镜,供炮长观察外界情况时使用。 而在车长指挥塔上,莱茵钢铁的专家们还历史性的给这辆坦克加装了一套周视潜望镜组,车长可以在镜头里看到前方一百八十度的全景画面,查看镜头分划下面标示的角度参数,就能即时了解到目标所在的方位,这具潜望镜可以随意转向前后两个方向,使得德军车长的视角几乎没有了死角,敌军很难再像以往那样从侧后方发起偷袭和进攻。 只是这套系统比较复杂精密,使用时必须关闭顶部舱盖,所以平时只能放置在炮塔后部的收纳箱里,到了作战时才会安放到指挥塔侧壁上的安装位置。 徐峻认为这套系统还需要进行大幅度的改进,虽然性能不错,但是使用起来过于麻烦,在情况复杂的战场上,任何一点延迟和差错都将造成致命的后果,如果操作和保养过于复杂的话,那还不如让车长自己从舱口探身出去查看。 四号R型坦克更像一辆新技术的试验车辆,德**械领域的技术专家们,在上面堆叠着各种最新的研发成果,要说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或许就是那门四十三倍径七十五毫米主炮上加装的新型炮口制退器了。 原本莱茵钢铁就为那门长身管主炮上设计了一款单孔球形炮口制退器,在帝国元首眼里,这东西既丑还没有效率。现在莱茵钢铁在徐峻的指导下,搞出了一个后世里中规中矩的双室炮口制退器,有效降低了那门火炮的后座距离,缺点是炮口震波或许会伤害到伴随坦克的步兵,不过只需要修改一下步坦协同条令,这种危险应该可以回避的。 眼下这辆集合了德军先进技术的中型主力坦克,缓缓开下了七百号公路,沿着一条开辟在青翠草坪上的土路,向着远处的一片树林慢慢驶去。 “将军,我们的速度太快了!”古德里安的副官一只手用力抓着摩托后座前的把手,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了头上的军帽。 “他们刚过去十分钟,我们很快就能追上元首。”古德里安熟练的切换档位,随后继续加足了油门。 “追到之后我们该怎么办?长官。”副官顶着狂风声嘶力竭的喊道。 “拦住那辆坦克,请求元首停止他的游戏,我们还有更多的问题需要他去解决。”古德里安偏过头大声回答到。 “我们要在他发生什么意外之前拦住他,他肩负着领导整个国家的使命,必须要让他清楚这一点。”克卢格坐在挎斗里大声的说到。 “我同意您的说法,元帅阁下。”古德里安连忙点头附和。 “你还能坚持吗?安德斯。”克卢格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副官,那位上校坐在挎斗的后部,双手死死抓着屁股下的备用轮胎。 “完全没问题,元帅阁下。”少校用力的点着头,表示自己十分强壮。 聪达普三轮重型摩托呼啸着向前飞驰,装甲兵中将藏在风镜后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的路面,他相信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搭载着元首的坦克,或许下一秒就会在自己的视野里出现。重型三轮摩托风驰电掣的冲过Y字路口,向着柏林方向追了下去,因为车速实在太快,以至于车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边上一侧土路上有两道显眼的履带印痕。 “往右边走,注意换档位,你开的是一辆坦克,不是冰淇淋售货车。直接碾过去,这只是一个水坑。”道根无线电员舱门探出身,大声的指挥着伦道夫前进。 “我看得到路,长官,我又不是瞎子。”伦道夫在驾驶舱口探出了半个脑袋,嘴里嘟囔着表示自己的不满。 “别废话,看着前面的路。”道根毫不留情的抡起手里的扳子“铛铛”的敲打着伦道夫头上的钢盔。 “会打坏的,长官。”伦道夫往舱内缩了缩脑袋。 “打坏了换一个新的,反正敲起来一个声音。”帝森豪芬忍不住吐槽到,这位曾经纯真的年轻军官显然已经被元首和他身边的家伙给带坏了。 “喂喂,你要注意到,你可是在与一个军阶比你高的军官说话,少校。”伦道夫指责到。 “感谢你的提醒,我也注意到了,伦道夫中校。”道根继续把伦道夫的钢盔敲得叮当作响。 “好了,你们别闹,快听,我好像听到什么鸟在歌唱。”徐峻站在指挥塔里,微微眯着眼睛,虽然鼻子里一直有一股机油混合着废气的味道,但是身处在绿色大自然的环抱中,自然而然会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快停车熄火!”道根抡起扳手“铛”的一声敲下了停车键。 “好像是杜鹃?”帝森豪芬从炮塔侧门探出头去。 “或许是松鸡,我刚才看到了好几只松鸡,我的元首,我们去打猎吧,然后可以去上校说的那个湖边野炊,我记得备品箱里带着一套折叠炉具。”伦道夫开心的提出了建议。 “我怎么不知道坦克还有这种备品?”道根疑惑的望着自己的下属。 “因为是我亲手放进去的。”伦道夫自豪的回答到。 “铛!”声音清脆响亮。 这里是柏林周边最大的一片人工林木种植区,当时很少有人知道,在这大片的丛林里究竟藏着多少军事机构。从地图上看,徐峻的车组现在正出在文斯多夫和鲁肯沃尔德之间的区域,在这附近零星点缀着不少天然的湖泊。 “伦道夫确实提出了一个好建议,不过不知道附近是不是禁猎区。”徐峻摩挲着下巴,伦道夫的提议确实让他心动。 “这里以前有不少猎场,靠近西面有很多是私人领地,不过现在这片地区都被国家收购了,我不清楚是否禁止打猎,估计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因为前年我来的时候,还从附近餐馆里吃到过烤松鸡,据说就是村民从树林里猎到的。”道根连忙回答到。 “好吧,把车停到树林边去,我们去林子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运气。”徐峻拍了拍炮塔的顶板,大声的下达了命令。 PS:事情比较顺利,所以提前更新了,可喜可贺。 另外,明天依然要请假一天,我会在明天再发通知的,希望大家能够体谅。 等忙完这段时间,更新就能恢复正常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 元首和树林(上) 坦克停在了树林边缘,徐峻身手灵活的第一个跳下了坦克,帝国元首叉着腰望着面前的树林,脸上一副踌躇满志的表情。 道根从通讯兵舱口爬出车外,转身接过帝森豪芬从舱口递出的两支mp40,还有两只带着背带的帆布三联弹匣包。帝森豪芬随后爬出了炮塔,除了他那只从不离身的牛皮公文包,手里还提着一支带着瞄准镜的98k步枪。伦道夫拿着钥匙锁好了所有舱盖,随手卸下了指挥塔后部枪架上的mg34机枪,并抽出了弹箱里的整条弹带,因为稍微有些嫌长,所以还在自己的肩膀上绕了一圈。 说到坦克上锁,当时德军所有的坦克舱盖上都有自带的小型门锁,主要是为了防止坦克乘员不在车内时,无关人员擅自进入车内弄坏坦克里的精密设备,同时也是防备某些手脚不干净的士兵,偷走车组留在车内的个人物品。 别看德国陆军一副军纪严明的样子,实际上再严格的军纪,依然杜绝不了军队里一些小偷小摸的行为,某些士兵原本在社会上品质就不佳,也有些是在战场上拿那些无主的东西拿顺了手,当个人道德上的枷锁一旦被打破,那么想要回到原点几乎不可能。 特别是再遇到个自己行为也不检点的军官,他们当然更不会去约束士兵的行为,部分品质恶劣的步兵会向一切非本单位的目标出手,顺手牵羊拿走所有他们看得上的东西,而在这些人被宪兵送进惩戒营之前,所作所为已经在军队内外造成了的相当恶劣的影响。 对于这种军中蟊贼,徐峻提出了零容忍原则,只要发现一个就处理一个,不管他是否在战争中建立过如何耀眼的功勋,一旦发现他违反相关军规,将会视其罪行的严重程度,分别被送进惩戒营或者集中营,而两者的差异就是前者还能继续保留军籍和荣誉,后者则变成可以随意践踏的烂泥。 徐峻扛着那支98k步枪,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手下这个小小的打猎团体,这架势实在不像是去打什么松鸡,谁见过端着机枪去打猎的,说是去围剿游击队都有人信。 而且两个党卫队加上两个陆军,其中还有个家伙穿着笔挺的元帅制服,手上端着的都是军队制式武器,这个画面确实是显得有些诡异。 “这边有条小路,我的元首。”伦道夫一马当先的拨开林边低矮的灌木,他斜挎着机枪的皮带,双手平端着那支自动武器。 “小心脚下,这里有一条水沟。”道根跨步越过那条天然的堑壕,转过身向着徐峻伸出了手。 “你顾着自己吧,道根。”元首婉拒了上校的帮助,他飞身一跃就跳过了那条水沟。 “现在往哪里走,我看不出这里有猎物的样子。”徐峻扶着一根树干,抬眼向着林中望去,看得出这是一片人工种植的红松林,树木的排列显得很有规律,树干之间保持着相同的间距,排列出了一条条整齐的巷道,地面上覆盖着一层断枝落叶,踩在脚下的感觉就像是羊毛地毯。 “这有条林间小道,看上去一直都有人使用。”伦道夫在前方呼喊道。 因为长期被人踩踏,道路上的泥土被踩的比较坚实,露出了黑褐色的土基,路面上也没有生长多少杂草,所以和边上的地面一对比,很容易被辨识出来。 “可以确定这不是野兽踩出的兽道,这地方也没有听说出现过什么大型野兽。看这些痕迹是普通皮鞋留下的,应该是周围村民留下的足迹,这几个脚印明显是德国制式军靴留下的,或许是护林的警察巡逻队。”道根看上去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他蹲在路上的几个脚印旁,向徐峻指出他的发现。 “那如果我们开枪的话,是不是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可不想引来麻烦。”徐峻提出了他的担忧。“应该不会,这些脚印应该是一周前留下的,没有发现新的足迹。我们现在需要担心的是,可能会遭遇到附近的村民和猎人,最好别把他们当成松鸡给猎了。”道根笑着安慰着元首。 “那就好,现在我们继续前进,记得在路边留下记号,别在这里迷路了。”徐峻又高兴起来,这可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一次在森林里打猎,帝国元首现在就像小学生春游一样兴奋。 “我带着指南针。”帝森豪芬拍了拍腰间的地图包。 “好吧,继续前进,保持安静,别把猎物吓跑了。”帝国元首摆了摆手,做了个向前搜索的手势。 四个德*官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步兵搜索队形,沿着那条林中小道,向着树林深处慢慢前行。 “报告长官,魏尔勒将军命令我们继续搜索,他和其他人随后就到。”一名背着无线电的警卫旗队通讯兵大声的向卡恩.冯.斯达克上尉报告到。 “你可以确定吗?”斯达克没有理会通讯兵,他低着头对着蹲在路旁的一名军士询问到。 “我可以保证,这是四号坦克留下的痕迹,而且比普通的四号坦克还要深一些。”那名中士用手指量了一下土路上的履带压痕。 “r型坦克特别加强了装甲,比四号g型还要重四吨,看看这履带边缘的锯齿形状,我可以肯定这是一辆四号r型坦克留下的痕迹。”那名党卫队上士很有信心的回答到。 “也就是说,这是元首留下的,他们从这里驶下了公路...”斯达克摸着下巴,一副名侦探的模样。 “这条路通往哪里?”斯达克转回头询问另一名军士。 “地图上显示...通往文斯多夫。”那名中士捧着着一张地图报告到。 “文斯多夫,那里有什么?”斯达克原地转过身,望向站在另一边一名中尉。 “陆军训练基地、装甲兵学校、陆军通讯中心,总司令部指挥所,还有一个居住着五百户居民的小镇。”中尉掰着手指回答到。 “元首去那里干什么?”斯达克摘下军帽用力挠起了头。 “或许元首想要进行一次突击视察,看看那些部门的战备情况?”军士长在一边插话到。 “对,对对对,你说的很有道理,看上去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元首想要发起一次突然袭击,这很符合逻辑。元首总是喜欢出其不意,为了获知那些部门真实的情况,把我们所有人都瞒过去了,唯一的破绽就是这条土路,无意中暴露了他的行踪,否则我们这些人可能会一路追到柏林去了。 实在是了不起的战术,不愧是元首阁下。我们从头到尾都被他成功的误导了,所以之前才会追错了方向,这不是我们无能,而是元首太优秀了,对,就是这样,不会错的。”斯达克戴上军帽,意气奋发的向身边的部下说到。 “是不是要通知一下文斯多夫方面?”那名中尉询问到。 “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会破坏元首的计划,我们只需要找到元首,护卫在他的身旁,其他的事情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是元首的警卫旗队!记好了,元首的....警卫旗队!”斯达克坚决否决了部下的提议。 “所有人都上车,我们沿着这条道路搜索前进,全都给我提起精神来,元首就在道路的另一头,等着我们前去护卫。”警卫旗队的指挥官爬上了他的桶车,站在座位上下达了出发命令。 就在徐峻的卫队如同一群忠实的猎犬般沿着土路搜索而来之时,第三帝国的元首和他的副官组已经走入了树林深处。 他们一直没有遇到所想要的松鸡,倒是元首不小心捡到了一个意外的“小猎物”。 “你确定你家是在那个方向吗?。”第三帝国元首无奈的苦笑着,低下头看着身边那只紧紧抓着他裤腿的萝莉。 “看来我们真的是迷路了,我的元首。能不能先让这孩子叫她的狗松开嘴。”伦道夫咧着嘴,制服的袖管上挂着一只不肯撒嘴的长耳小猎狗。 ps:谢谢大家的体谅,今天的更新奉上。 新的一月到来,希望这个月的更新会正常,向大家请求月票支持,请投出月初的保底月票,给我更多的支持和动力。 谢谢大家。(。)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 元首与树林(中) 时间转回到五分钟之前,元首和他的副官们正在进行着他们的狩猎。 这座人工森林至少有四十年以上的历史,如果徐峻一行再往树林的深处去,应该可以看到树龄更加古老的红松。 连绵成片的巨大树冠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只在地面上投射出碎金般的光斑,使得这座树林显得略微有些幽暗,不过现在是中午前后,林中的光线足以让他们看清四周的环境。 锃亮的高筒靴踩在松软的腐土残枝和针叶层上,耳边传来林中鸟兽发出的古怪声响,帝国元首感觉格外的兴奋与紧张,他双手紧握住崭新的毛瑟步枪,目光警惕地在树丛和灌木之间来回张望。 伦道夫开始后悔带着那挺机枪了,他的呼吸都已经变得有些沉重,但是为了不被坏心眼的上司拿来取笑,党卫队中校选择默不作声的咬牙死撑。 道根上校是所有人中间唯一拥有丛林狩猎经验的,他一马当先的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徐峻发现上校那身黑色的党卫队礼服与皮靴马裤,竟然意外的和周围的环境很相配。 年轻的帝森豪芬满脸的好奇,看上去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环境,元首的贴身副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端着mp40冲锋枪,亦步亦趋的紧跟着元首的身影。 或许是感觉到了这群人不善的来意,也可能是因为高筒马靴发出了太大的声音,反正自从他们进入这座森林之后,就光听到各种古怪的声响,却见不到任何一个会活动的生灵。 当然树林里无所不在的飞虫不算在内,这些讨厌的小东西给徐峻一行人增添了不少麻烦,并且导致元首把部队防虫装备的开发问题,加入了下周的议事日程。 “道根,停一下,我好像之前看到过这颗树。”徐峻发觉路边上的一棵红松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 “我们是沿着道路走的,我的元首,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道根转身对徐峻说到。 “看到这块结疤了么?看上去就像一个叼着香烟的胖子,我之前还想给它起名为丘吉尔呢。除非这片树林里有两棵相同的松树,否则就是我们在这里绕了个大圈。”徐峻用步枪指着那颗松树说到。 “这太古怪了,我敢保证,我们之前一直在沿着道路走,我的元首。”。伦道夫拄着机枪说到,说完党卫队中校开始有些紧张的四周观望起来。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有些地方在植树时故意把株列排列的略微呈现一点弧度,你以为那是一条直线,其实方向已经在悄悄的改变了。”帝森豪芬提醒到。 “不,这里的情况没有那么复杂,我们只是走进了一个循环通道,把指南针和地图拿出来,之前我们经过的那几个岔道,应该有一条是正确的出路。”徐峻冲着帝森豪芬摊开了手,副官连忙从地图包里掏出指南针放到了徐峻的手中。 “这可真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徐峻看着手中的指南针,这个小东西的指针现在就像个钟摆般摇摆不定。 “这里有很强的地磁干扰,不过我们还可以通过太阳来判断方向。”道根抬起头,结果发现只能看到黑漆漆的树冠。 “伦道夫,你爬上去。”道根冷冷的命令到。 “啊?”党卫队中校惊讶的张大了嘴。 “不,这办法太危险了,我可不想在这时候增加一个伤员,我们或许可以从原路退回去。”徐峻及时拯救了自己的副官。 “那么首先我们要找到之前留下的路标....” “那还是得往回走。” “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那么我们不打猎了吗?” “这样子还打什么猎,我们要先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必须要先在附近找到一个熟悉道路的向导,或者先搞到一份详细的地图。” “道根说的很对,我们这次的准备很不足,帝森豪芬,回去后把这个写在我的备忘录上。”徐峻挥了挥手,终止了大家的讨论。 于是一行人转回头,开始沿着来时的道路往回走。 遇到这种事情确实很令人扫兴,一行人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沮丧,他们还不能向别人讲诉自己的遭遇,帝国元首和他的副官们在首都附近的森林里迷路,说出去实在有些丢人。 几个人沉默着走了大概两三百米,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道根突然停下了脚步。 道根举起右臂,随即握紧了拳头,徐峻几个连忙顿住了身形,同时紧张的端起了手中的武器。 道根蹲下身来,似乎在侧耳倾听什么,随后开始慢慢向后退步,回到了徐峻的身旁。 “右前方大概十五米,那片灌木后面有东西在动,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或许是只鹿,也可能是野猪。”道根小声说到。 “太棒了,不管那是什么,我只需要...”伦道夫蹲跪在徐峻的身后,拍了拍手里的机枪。 “别鲁莽,中校,说不定是附近的村民。”帝森豪芬提醒到。 “我们可以从两面包抄,伦道夫跟着我,帝森豪芬去左边,道根你去右边,看清目标确实是野兽才允许开火,记得用单发,同时要小心不要伤到自己人。伦道夫,先关上机枪的保险,现在还用不着这支武器。”徐峻把毛瑟步枪架在膝盖上,打开了枪机保险,随后拉动枪栓装弹上膛。 几名军官小心翼翼的散开队形,开始向着道根指出的灌木丛包抄了过去。徐峻放缓了呼吸,端着手中的狙击步枪,枪管指着那片灌木丛。 高筒马靴踩在松软的针叶层上,断裂的枯枝发出了轻微的脆响,第三帝国元首表现的就像一个老练的射手,缓慢而坚定的向着目标接近。 道根的发现是准确的,那片灌木丛后面确实有东西在活动,灌木顶部的枝条摇晃着,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徐峻觉得如果那里真的是只野兽的话,现在的距离已经够近了,他停下脚步,端平了手里的步枪。从视角的余光里,他看到帝森豪芬已经转到了侧面,现在正猫着腰慢慢的向前迈进。道根也转到了另一边,和帝森豪芬一样端起了mp40。 徐峻松开了扳机,伸手指向伦道夫,党卫队中校连忙停下了脚步,抱着机枪蹲跪了下来。 如果战术起效的话,道根和帝森豪芬会把猎物从灌木丛里赶出来,理想的话会正好出现在徐峻的正面,帝国元首可不想自己的副官闯进自己的弹道里。 徐峻透过瞄准镜,死死盯着那片树丛,突然发现枝叶间闪过了一点赤红色,这显然不是野猪或者鹿身上会有的颜色。 “不要开火,是个女孩子!”耳边传来了道根的叫喊。 “小心,那是个孩子。”帝森豪芬几乎同时发出了警告。 就在这时,灌木丛剧烈的摇晃了一下,接着从里面如同闪电般蹿出了一只小狗,紧随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也飞快的钻出了树丛。 徐峻这时总算看清了,那应该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子,穿着一件黑红格子的巴伐利亚式连衣裙,带着白色的泡泡袖,外面还套着一件同样颜色的围兜。特别吸引徐峻注意的是小脑袋旁两根硕大的麻花辫,那如同白金般的发色,在幽暗的丛林里显得格外耀眼。 道根和帝森豪芬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把这只小小的“猎物”赶到了徐峻的面前,帝国元首连忙放低了枪口,同时抬手想要阻止身旁的副官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不过显然徐峻有些过虑了,伦道夫这时和他一样处于手足无措的状态,这位中校目瞪口呆的抱着他的机枪,一动不动的蹲在元首的身边。 那只萝莉显然没有料到这边会有人在阻挡,她先是小声的惊呼了一声,随即就在帝国元首的注视下左脚拌上了右脚,“啪嗒”一下平摔在了林间的平地上。 “啊呀,小心。”帝国元首赶忙把手里步枪往边上一扔,紧赶几步冲上前去,小心的从地上扶起了那只萝莉。 小姑娘看上去被吓坏了,湖绿色的大眼睛里泪水开始打转,她微微瘪起了嘴,用力的扭动手臂,想要从徐峻的手中挣脱出来。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看,我松开手了。”徐峻害怕弄伤了孩子,连忙松开了手,他努力的展示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想要缓和这个孩子的紧张情绪。 小萝莉猛的往后倒退了一步,接着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先愣愣的看着胸前被弄脏的白色围兜,接着就咧开嘴放声大哭起来。 “啊呀,不要哭啊,你是个勇敢的乖孩子,不要哭了...伦道夫!伦道夫!你究竟在搞什么,快到这里来。”手足无措的元首回过头寻找救兵。 “抱歉,请稍等一下,我的元首,我马上就过来。” 党卫队中校这时正在手忙脚乱的与那只小小的长耳猎犬展开着搏斗,那只“猛兽”奶声奶气的哼唧着,死死的咬住了中校的袖口。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月票。(。) 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元首和树林(下) 徐峻麾下雄师何止千军万马,纵横欧陆挥斥方遒,壮志饥餐英卤肉,笑谈渴饮法国酒,但是面对一个哭泣的小萝莉,第三帝国的元首却束手无策犯起了愁。 道根和帝森豪芬这时跑到了徐峻的身边,不过看来这两位也对此也完全没有主意。 道根家族里全都是男孩,从小被灌输怎么当一个硬汉,帝森豪芬家里倒是有一个妹妹,只不过小时候光顾着和那个强悍的小恶魔打架抢玩具了,这辈子就没有学过怎么去安抚一个萝莉。 道根蹲下身试图去哄一下女孩,结果对方看到他那张笑容僵硬的扑克脸,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哭声变得更加高亢起来。 “你吓到他了,道根上校。”伦道夫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到。 “住嘴,伦道夫,等一下,你袖子上挂着的那个是什么?” “一条小比格犬,看来它很喜欢我的制服。”伦道夫把机枪背在身后,一只手举着,另一只手托着那条小狗的屁股。 “快把它给弄下来,这看上去像什么样子。”道根皱起了眉头。 “它不肯撒嘴我能怎么办,再说它是这女孩养的狗。”伦道夫本身就非常喜欢小动物,实在做不到对这样一只小东西动粗。 “好啦好啦,不要哭,乖,别害怕,那个叔叔不是坏人,求求你不要再哭了,哦哦哦。”徐峻蹲在萝莉面前,想起了穿越前的生活经验,他小心的伸出手去,慢慢的放在了萝莉的头顶。 “不怕不怕,摸摸头。”帝国元首的手指轻柔的抚过女孩那璀璨的淡金色头发,英俊的面庞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这一幕充满爱心温暖的画面,把三个副官都一时间给看呆了。 说起来这一招确实很管用,小萝莉渐渐止住了哭嚎,她打着嗝哽咽着抬起头,带着泪花的双眼望向围在身旁的那几个德*官。 “真是个好孩子,不要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徐峻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开始帮孩子擦起了满脸的泪水。 “来,用力,真乖。”帮着萝莉在手绢上擤了擤鼻涕,再翻折过去,擦了擦那双沾满了泥土的小手,看到小女孩已经平静下来,帝国元首终于长嘘一口气,把手绢放回了制服口袋。 “你叫什么名字啊?”元首继续虎摸着萝莉的脑袋。 “伊莉雅。”小萝莉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说到。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我叫莱因哈特,这位是道根,这是帝森豪芬,后面那个抱着小狗的叫伦道夫。”帝国元首向孩子介绍着自己和部属。 “海格力斯!”女孩子指着伦道夫说到。 “你是说这条小狗,它的名字叫海格力斯?传说中的大力神?真是个威风凛凛的名字。”徐峻笑着捋了捋女孩的麻花辫。 “这是条勇敢的小狗,这个名字和它非常相配。”道根一脸赞许的说到。 “小伊莉雅,你能让海格力斯放开伦道夫叔叔吗?你看它就是不肯松嘴,这样叔叔会很不舒服。”伦道夫凑上前去,一脸讨好的对伊莉雅说到。 “海格力斯很乖的,它平时咬一会儿就会自己松开的。”萝莉小声的为自己的狗狗辩解。 “就先这样抱着它,伦道夫。”徐峻转回头下达了命令。 “遵命,我的元首。”伦道夫连忙立正领命。 看着党卫队中校那副狼狈的样子,小姑娘终于被逗得露出了笑容。 “看看,真是位漂亮的小姐,我敢保证,依莉雅一定是附近最可爱的淑女。”元首摸着萝莉的脑袋,抬起头对着帝森豪芬和道根说到。 “这毋庸置疑,我的元首。” “这千真万确,我的元首。”两位副官附和着大点其头。 小萝莉得到了夸奖和赞美,立即变得开心了起来,小孩子很容易被美言所诱惑,特别面对着的,还是一个笑容温柔的顶级帅哥。 “依莉雅,你今年多大了呀?”徐峻询问到。 “五岁。”萝莉软软糯糯的回答到,那张带着婴儿肥的可爱面庞上充满了自豪的表情。 “哦,五岁了呀,那么小伊莉雅,你住在哪里啊,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这片树林里,有没有家人陪伴着你?”徐峻接着问到。 “我家就住在那边,我带着海格力斯出来玩,后来它看到了一只兔兔,后来海格力斯就去追兔兔,依莉雅就去追海格力斯。后来兔兔跑进了树林,海格力斯追兔兔也跑进了树林,依莉雅怕海格力斯迷路,也就跟着跑进了林子,后来就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了....”小姑娘向徐峻讲述着自己的冒险经历。 “那么小伊莉雅,你还认得出回家的路吗?”道根在一边插话到。 “在那边。”小姑娘伸手指着右边的小道。 “太好了,小伊莉雅,你能够带我们走出树林吗?如果你做得到的话,我就把这个送给你。”帝森豪芬从地图包里掏出一个水晶小猫吊坠,在小萝莉面前晃悠着。 “真的吗?你要把这个送给伊莉雅?”小萝莉的双眼充满了渴望,这个闪亮的小猫挂饰实在诱惑难挡。 “当然,只要带着我们走出去,我就把这个送给你。”帝森豪芬一脸的诚恳。 “说好了。”小妞往小小的手掌心吐了口口水,随后向着帝森豪芬伸出了手。 “绝不耍赖。”帝森豪芬也笑着往自己的掌心吐了口水,接着和小萝莉握了握手。 “现在我们已经约定好了,你可以带路了,伊莉雅。”帝森豪芬拿出手绢替伊莉雅擦干净了手,还顺带整理了一下小萝莉的泡泡袖。 其实他也想像元首一样摸摸头,问题是元首从一开始就占据着那个制高点,到现在都不肯离手。 “往这边走。”小萝莉撒开小脚丫,蹦蹦跳跳的跑上了那条小道。 “全都跟上。”徐峻对着部下们撇了撇头。 “把枪给我,注意点后面的情况,伦道夫。”道根对着部下吩咐到,随后从伦道夫背后取下了那支机枪,接着把自己的mp40挂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谢谢你,长官。”伦道夫感激的望着自己的上司。 “别废话,抱好那条狗。”道根瞥了伦道夫一眼,随后扛起机枪大步向前走去。 小萝莉牵起了徐峻的手,吧哒吧哒的沿着小道前行,时不时还会抬起头偷看一眼徐峻,如果被发现了,就顺便给帅帅的元首一个甜甜的笑容。 一行人就这样在一个萝莉的指引下,在幽暗的树林里转开了圈,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却依然没有走到树林的边际。 “从地图上看,这片树林应该没有那么大。”道根凑着树冠间透射下的阳光,仔细的看着手中的地图。 “你真的确定你家是在那个方向吗?伊莉雅。”第三帝国元首无奈的苦笑着,低下头看着身边那只紧紧抓着他裤腿的萝莉。 “看来我们真的是迷路了,我的元首。能不能让这孩子叫她的狗松开嘴,我感觉它快把我袖子给磨穿了。”伦道夫咧着嘴,轻轻拽着海格力斯的项圈。 “嗯,没有错,伊莉雅认识路,伊莉雅的家就在前面,哥哥抱抱。”萝莉向着徐峻伸出了双手。 “好吧,我们继续向前,我相信伊莉雅。”徐峻蹲下身,把萝莉抱在了手中。 “我来抱吧,元首。”帝森豪芬担心徐峻疲劳,连忙伸出手去,结果伊莉雅明显不买账,小萝莉紧紧抓住了徐峻的肩膀。 “我先到前面去看看,我的元首。”道根恭敬的请示到。 “好吧,要注意安全。”徐峻点头同意了道根的要求。 党卫队上校扛起mg34机枪,开始小跑着前进,很快消失在了灌木林后。 “伊莉雅的爸爸妈妈现在一定很担心,所以以后不要一个人跑到树林里玩了。”徐峻对着萝莉说到。 “爸爸一直都不在家,妈妈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伊莉雅小声的回答到。 “喔...”徐峻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叹息了一下,随后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作为安慰。 “那么谁在照顾着伊莉雅啊。” “爷爷和奶奶。”小萝莉紧了紧环抱着徐峻脖子的双手。 “好吧,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和你的爷爷见一面,伊莉雅。”徐峻颠了颠手臂。 “元首,前面确实是个出口,看附近的地貌,我们应该是斜着穿过了树林。”道根突然出现在前方的路旁,他高兴的向着徐峻喊道。 “太好了,伊莉雅真是了不起,让我们送你回家吧。”徐峻笑着伸出手指,点着萝莉的脸颊说到。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月票。(。)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夺宝奇兵(上) 走出那片树林,徐峻不得不承认自己抱着的是一个极为强悍的小姑娘,独自一个深入丛林那么远的距离,竟然还能辨别出自己来时的方向,光是这一点就比他们四个大人强。 树林外就是一座小小的农庄,外面围着一圈低矮的篱笆,中间是一栋别致的两层小楼,一侧连着一座带着红色瓦片屋顶的砖砌长屋。很标准的德国乡间民居建筑格局,从建筑式样上看应该有一段历史了,房屋的外墙上长满了攀缘植物,就像蒙上了一层天然伪装。 从树林边望过去,此时院子里聚集不少人,远远可以听得到人群纷乱的争论声。 “看来我们的小伊莉雅有麻烦了。”徐峻用食指关节蹭了蹭萝莉的脸蛋。 “显然她的家人已经发现孩子不见了,正准备组织附近的村民到林中搜寻。”道根说完往上提了提机枪的背带。 “那我们快点过去吧,我的元首,看上去大家都很着急的样子。”帝森豪芬建议到。 “这孩子丢了差不多该有一个小时了吧,还真是两位粗心的家长。”伦道夫抱着海格力斯说到。 “汪汪!”小狗似乎听懂了中校的话,它不满的抬起头对着伦道夫奶声奶气的吠叫了两下。 “我说的难道有错吗?你这个坏脾气的小家伙。”伦道夫伸手挠了挠小狗的头皮。 海格力斯愣了一下,接着低下头再次叼出了伦道夫的袖口。 “唉唉唉?刚才不是松开了吗?”党卫队中校再次哀叫起来。 四个人带着孩子走向农庄,院子里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徐峻这一行人,于是人们一窝蜂的跑到了院落的门前,或许是畏于来者身上的笔挺制服,没有人冲上前相迎。 两个陆军军官和两个党卫队军官,这种组合实在很少见,特别是其中一位军官带着金丝纹饰的红底领章,马裤上缝着显眼的红色贴边。 “快看,那是位将军。” “看不清脸,但制服看上去应该没错。” “边上那两个是党卫队的高级军官。” “看样子比鲁道夫长官的军衔还要高。” “鲁道夫?他只是个二级突击队中队长。” “那位将军手里抱着的是伊莉雅吧。” “好像是,快去叫弗雷德老爹,告诉他孩子已经找到了。” 村民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几个年青人撒开腿转身就往小楼方向跑,看上去应该是赶去报信的。 徐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边逗着怀里的小萝莉,一边大步的向着农庄前进,他一点不担心自己会被村民认出来,在柏林呆过这段时间后,帝国元首对自己在普通德国民众心中的威望,还是很有几分自信的。 这时候从那座小楼里跑出了两位老人,他们激动的快步向着门口跑来,村民们向两旁分开了一条通道,把两位年迈的主人让到了队伍前排。 “伊莉雅,我的小伊莉雅。”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夫人大声呼唤着,有些跌跌撞撞的向着徐峻跑了过来,这位老人无视了几位军官身上的军装,一把从徐峻手中接过孩子,随后把她紧紧的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孩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伊莉雅是个了不起的小淑女。”徐峻对着老人安慰到。 老太太正一脸紧张的检查着调皮的孙女,看看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损伤。 “非常感谢您,将军....上帝啊...”满头银发的男主人尾随着妻子迎上前来,他虽然年老但身体看上去依然硬朗,眼神也足够敏锐,所以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将军”的金银绞丝肩章上,镶嵌着的是两根相互交叉的银制权杖。 “陆军元帅!是元....元首阁下!”老人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眼前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孔,和报纸上登载的帝国元首,长得完全一模一样。 “是的,我就是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徐峻微笑着说到。 “上帝啊....上帝啊...您怎么...我是说很荣幸能够见到你,尊敬的元首阁下。”老人此刻完全失去了方寸,看上去好像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能够知道您的姓名吗?”徐峻大方的向着老人伸出了手。 “喔,我真是失礼。弗雷德赫姆。”老人握住了徐峻的手。 “弗雷德赫姆.冯.海茵兹伯格,愿意为您效劳,尊敬的元首阁下。”松开徐峻的手,老弗雷德赫姆后退一步,欠身抚胸向徐峻致意。 “我也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冯.海茵茨伯格先生。”徐峻仪态优雅的微微点头还礼。 “请允许我邀请您和您的几位部下,到我的家中去休息一下。”弗雷德赫姆态度恭敬的邀请到。 “非常感谢,我们也正想找个地方喝一杯热茶。”徐峻点头答应到。 帝国元首亲自光临这个农庄,这可是一件轰动乡野的大事情,这地方虽然距离柏林不远,但是因为位置比较偏僻,所以此前到访过这里的最大政府官员,只是个农业自治团的县区领袖。 “嗨!莱因哈特!”在场的年青人都参加了纳粹青年团,能够这么近距离看到自己的领袖与偶像,这些十*岁的男孩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他们在一名青年团小组长的带领下,高举起右臂向帝国的元首致敬,虽然努力的想要装出一副坚毅严肃的表情,却更本无法掩饰住他们情绪上的激动,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对这位元首的崇敬之情。 相对于年长许多的希特勒,这位据说只有二十八岁的伟大领袖,更容易获得德国年轻人的共鸣。这年头有哪个男孩没有做过跟随在元首身边的美梦,于是随行的副官们也遭受到了一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敬礼、握手、拥抱、亲吻脸颊,徐峻老练的和村民们展开了一系列的互动,帝国元首如同报纸上宣传的那样平易近人,现场的气氛非常和谐融洽,徐峻很轻松就获得了一群死忠拥趸。 村民们被告知这一次元首是随意出行,为了元首的安全起见,希望他们对此事暂时保密,在元首回去之前,务必不要向外界透露元首的行踪。 村民们当然对此没有意见,能够近距离接触到帝国的领袖,已经是他们可以吹嘘一辈子的光荣事迹,他们当然不会允许因为自己的缘故,给这项美谈留下任何污点。 他们不但当场赌咒发誓,而且还表示会相互监督,在元首离开这座农庄之前,绝不向外人透露他的行踪。 最终在徐峻和副官组的劝导下,村民相继离开了这座农庄,每个人都心满意足,得到了一份徐峻的亲笔签名。而元首这行人终于可以安静的坐在老弗雷德赫姆的客厅里,品尝朵莉黛特夫人精心泡制的红茶。 “我还没向您正式表示感谢,谢谢您替我找回了心爱的孙女伊莉雅。”老夫人端着茶壶,给徐峻续上了茶水。 “伊莉雅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她其实完全认识回家的路途。”徐峻摸了摸坐在身边的小萝莉,对方像只小猫一样美滋滋的眯起了眼睛。 “这孩子毕竟只有五岁,树林里虽然没有什么凶恶的野兽,但是附近还是有一些野狗出没。如果没有遇到阁下,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还是必须感谢您的帮助。”朵莉黛特夫人优雅的对着徐峻欠身说到。 “伊莉雅不怕野狗,伊莉雅有海格力斯。”小萝莉还有些不服气。 “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看看你身上脏的,先跟我去清洗一下,换一身干净衣服。很抱歉,先容我失陪一下,尊敬的元首。”老夫人板起脸说到,随即小家伙就一脸不乐意的被奶奶提溜出了客厅。 “和她父亲小时候一样,完全是个小淘气。”老弗雷德赫姆摇着头说到。 “不,我觉得她很可爱,女孩子活泼一些没有关系。”徐峻端起红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听孩子说,她的父亲一直都不在身边。”道根在一旁插话到。 “是的,我儿子在空军服役,是一名战斗机飞行员。”弗雷德赫姆骄傲的回答到。 “哦?哪支联队,说不定我还见过他。”道根扬起了眉梢。 这倒不是他在客套,在法国战场作为元首的联络员,道根一度乘坐专机穿梭于各大空军基地,在此期间结识了不少空军的战斗机飞行员。 “艾哈德.冯.海茵茨伯格中尉,在里希特霍芬联队第三大队担任飞行中队长。”弗雷德赫姆回答到。 “jg2的第三大队?记得大队长是奥拓.布伦特上尉,很抱歉在我印象里没有见过一位姓冯.海茵兹伯格的中队长,或许他当时正在别处执行飞行任务。”道根回想了一下,摇着头表示遗憾。 “没有关系,他是个很优秀的飞行员,已经是一名王牌了。开战之后他就没有回过家,伊莉雅确实很久没有见到她父亲了。不过每周他都会寄一份信,让我们知道他还平安,对我们来讲这已经足够了,他毕竟是个军人,为国奋战是他的使命,我们夫妇以有这样一个儿子感到光荣。”老弗雷德赫姆自豪的说到,道根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伊莉雅的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徐峻放下了红茶杯。 “唉?去世?爱丽丝菲尔还活得好好的啊,谁跟您说她已经去世了。”弗雷德赫姆满脸惊讶的问到。 “但是...我听伊莉雅说,她的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徐峻发觉自己可能理解上出现了问题。 “原来这样啊,伊莉雅说的是实话,她的母亲去非洲工作已经两个月了,我们没办法跟伊莉雅解释清楚非洲在什么地方,只能告诉她那地方距离我们很远很远。”弗雷德赫姆恍然大悟,他笑着说明到。 “非洲对一个小女孩来讲确实很远。”徐峻也笑了起来。 “她是干什么工作的,我指的是伊莉雅的母亲。”道根问到。 “她曾经是我最好的学生,现在和我一样是一名考古学家。她现在带领着她的考古小组在开罗,准备对那座传说中失落的城市塔尼斯进行进一步的发掘,必须要说明一点,这次发掘是帝国政府资助的,据说党卫队全国总领袖希姆莱亲自签发了文件。”弗雷德赫姆回答到。 “希姆莱?你前面说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那座失落的城市。”徐峻按着太阳穴问到。 “塔尼斯,我的元首。”弗雷德赫姆连忙回答到。 “你们想要在那里找到什么?”徐峻发觉这名字挺耳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这个....我不知道您竟然对此毫不知情。”弗雷德赫姆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随即年迈的考古学者凑近帝国元首,一脸神秘兮兮的小声说到。 “我的元首,您应该听过约柜的传说吧......“ ps:谢谢大家的支持,请多多投票,给作者更多的写作动力。 谢谢。(。)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夺宝奇兵(中) 好吧,第三帝国的元首确实被吓到了,拒某位当时在场人士事后的记录?7??元首当时的脸色都有些变了,这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情景,哪怕在法国前线遭到敌军重兵集团突袭时,他都没有表现的比此刻更加惶恐。 ()[ $>>>’] 徐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但是微微颤动着的液面,已经暴露了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约柜?你指的是犹太人圣经里讲诉的那个传说吗?”徐峻放下茶杯,手扶着膝盖故作沉稳的问到。 “就是传说中用来放置十诫石碑的那只柜子,石碑上面记载着犹太人摩西和上帝契约,同时这只神圣的法柜还是上帝在人间的圣所。”弗雷德赫姆看上去没有发现元首的异样,他兴奋的讲述到。 “用皂荚木作一柜,长二肘半,宽一肘半,高一肘半。”徐峻小声朗诵到,这是犹太旧约中《出埃及记》里的对这个圣器的记载。 “外面要用精金包裹,周围镶嵌上黄金和象牙。”弗雷德赫姆接着诵读到,神色中充满着对描述中画面的向往。 “没人能够证实这个约柜还存在于世间,或许在巴比伦的尼布甲尼撒二世入侵以色列时,就已经毁于当时的战火了。犹太人没有记录下圣器失落的时间和原因,但是可以肯定是在第一圣殿被毁之后,知情者不是当场被杀就是成为了奴隶,巴比伦人没有给他们记录下当时历史的机会。”徐峻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 “没想到您对这段历史如此了解,很少有人研究这方面的历史了,特别是希特勒上台之后...”弗雷德赫姆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这时候才想起对面坐着的就是希特勒的接班人。 “不用担心,海茵茨伯格博士,历史是人类祖先留给后世所有人的共同遗产,我对这方面的问题的态度很明确,学术上的研究不应该把意识形态上的矛盾牵扯进去。”徐峻微笑着安慰着弗雷德赫姆,为了让对方打消顾虑,他还主动接上了之前的话题。( 广告) “就像我前面说过的,巴比伦的囚徒们遗失了相关的历史,在那个时代,宗教祭祀一直是侵略者首选的屠杀和拷掠目标,因为他们掌握着当时国家最机密的知识和庞大的财富。况且第一圣殿是耶路撒冷最后的防线,也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一旦防线被突破,守卫一方很少有人能够在巴比伦士兵的报复下幸免,关于这场最后的战斗,双方都没有留下正式的记载,这就足以证明当时战斗的血腥惨烈。” 徐峻对欧洲宗教历史确实有过一点研究,宗教一直穿插于西方世界的历次战争中,古代欧洲野心家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利用和玩弄人们对信仰的虔诚。 “但是我们无意中在一份埃及的纸草书上,发现了有关犹太人圣物的记录。请稍等一下,我去取那些资料,我的元首。”或许徐峻给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这位考古学者不知不觉中开始用“我的元首”来称呼对方了。 弗雷德赫姆快步跑出了小客厅,帝森豪芬和道根两人面面相觑,元首和这位博士讨论的内容对他们来讲有些太高端了,听都听不明白,更别提在一旁插进话题。道根和帝森豪芬受到的是容克式教育,远古史和宗教史对他们来讲过于偏门。 “希姆莱部长竟然也对历史考古感兴趣,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道根憋了半天,总算想出了一个他能驾驭的话题。 “他可不是想要了解那段历史,他关心的是传说中蕴藏的神秘力量。他对神秘学过于痴迷了,看来我必须要找时间和他当面谈谈这个问题。”徐峻挠着脑门,开始考虑如何收拾那个不安分的党卫队全国总领袖,这一次必须要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才行。 希姆莱以前就喜欢带着他所谓的十二骑士,在党卫队总部点起篝火搞一些邪教相仿的宗教仪式,试图从这种仪式中获得上帝的启示,亦或者想要从中得到心灵上的洗涤。不过在徐峻看来,其实就是一群无可救药的中二病人,在自得其乐的玩着角色扮演游戏。 徐峻之前真的没把希姆莱的研究当作一回事,只要不妨碍到自己的政策,那位党卫队领袖想干什么就随他去,反正他浪费的都是党卫队自己募集的资金。希姆莱还算是纳粹神棍中比较理智的一类,就像希特勒痴迷于占星术一样,他相信世界上存在着超自然的力量,并且一直试图用科学手段研究并解释那些神秘的现象。 只不过外界传闻中的德国超自然部队并不存在,在战场上希特勒更相信坦克和飞机的威力,纳粹确实派遣过一支考察队前往中国西藏,但那并不是如同一些小报上讲的那样寻找地球的心脏,而是去进行人种学的考察,想要为纳粹和希特勒种族理论找到更多所谓的事实证据。 当徐峻发现这个真相的时候,还真的感到有些小小的遗憾,什么外星飞船和纳粹不死军团之类的,看来都是后来小说家的杜撰。 “你们两个,知道约柜对基督教世界意味着什么吗?”徐峻端起茶壶,倒满了面前的茶杯。 “一个圣物,就像是都灵的耶稣裹尸布...”道根犹豫的回答到。 “那块布是后人伪造的。”徐峻说出了让副官们吓一跳的话语。 “您说什么?都灵裹尸布是赝品?!”还未等副官们发表看法,小客厅门口响起了弗雷德赫姆的惊呼声。 “你回来了,博士。”徐峻回头笑着说到。 “抱歉让您久等了。”弗雷德赫姆抱着一大堆书籍和资料,大步走到了徐峻的面前。 “我的元首,前面您说的,都灵裹尸布,难道真的是伪造的赝品reads;。”历史学家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面前这位可是国家的领袖,而且据说家族的历史非常悠久,说不定还真的知道一些旁人无法知晓的秘辛。 “是的,我认为那是中世纪教会所制造的诸多虚假圣物之一,文艺复兴时期有一大批学者和艺术家热衷于伪造这类物品,除了炫耀自己过人的技艺,还是为了增加教会在当时社会中的影响力,在他们看来这是虔诚信仰的另类表现方式。”徐峻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挺唬人的。 这倒也不是他在胡诌,在他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发展完善的科学鉴定方式,已经为科学家找出了不少类似的产品,大都是中世纪一千年到文艺复兴时期的产物,那时欧洲的科学技术开始发展,人们获得并掌握了制造赝品所需要的相应技术。至于都灵裹尸布,后来有什么争论徐峻并不知晓,但是在他穿越前的那一阵,考古界已经判定那是中世纪的产品。 “您说的确实有可能,但是您能够找出什么确凿的证据吗?我的元首。”弗雷德赫姆着急的询问到。 “去耶路撒冷,博士。去寻找同时代的墓穴,那里气候干燥,应该能够找到同时期的保存完好的墓葬。”徐峻回答到。 此时科学界对于碳十四方面的研究还刚起步,美国科学家才刚刚发现这个元素,所以暂时还无法利用在年代测定上,不过徐峻准备回去就立即着手此事,这项技术将是世界历史研究者的福音,能够为研究者们解决很多难题。 “您认为当时的墓葬形式会和记载中的有所差异?”弗雷德赫姆确实是个这方面的专家,他马上就领会到了徐峻的思路。 “确实这样,中世纪失落了太多古代文明方面的记录,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提供这方面的资金。”徐峻笑着回答到。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谈谈约柜吧。”徐峻对着博士摊开了手。 “对,先谈约柜,这....这就是我前面所说的那份纸草书,当然现在这份是摹本,上面写的是古埃及象形文字,我可以为您翻译....”弗雷德赫姆殷勤的打开一个卷轴,上面画满了象形文字,中间还穿插了几副埃及壁画般的插图。 “伟大的荷鲁斯、涅布提、普萨美迪科和拉之子,上下埃及之主...”徐峻手指点着纸卷上的文字开始念诵起来。 这下子不光是年迈的博士,就连他手下两位副官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帝国元首再一次让他们大开眼界,不知道究竟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ps:谢谢大家的体谅,总算是赶上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夺宝奇兵(下) 其实和他的部下一样,徐峻也对自己拥有这项技能感到有些惊讶,他在穿越前从未接触过古埃及文字,但刚才当他看到这些文字时,竟然自然而然的读出了标准的发音,并且还能够领会背后的含义。 很显然这是时空管理局给他的额外馈赠,对于这个能够随意穿越时空的机构来说,地球的历史在他们面前毫无秘密可言。哪怕是已经断绝传承的语言和文字,只需要跑到使用者所在的时代,那么一切问题都会真相大白。 徐峻感觉时空管理局应该不光只给了这个身体一堆语言包,在这个由未来尖端科技制造的生化身体内,还有很多的秘密等待着自己去发掘。 “拉神的坚强之心...下面这段是赞颂萨穆迪克一世的,古埃及第二十六王朝的开国君主。”徐峻指着一段象形文字说到。 “上帝啊,您真是博学,竟然能够如此熟练的辨识古埃及文字,我们之前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翻译出其中的一小部分内容。”弗雷德赫姆真的无法保持平静了。 眼前这位帝国元首竟然能够识别古埃及文字,要知道这可是表音与表意混合文字,每一个图案都代表着某个特定字符,随着历史进程还出现了上百种变形,哪怕在同一个时代,还有古体、今体、神文、僧侣体、世俗体等等好几种语法和字体分类被同时使用。 如果对埃及历史没有很深入的研究,哪怕一个小小字符上的差错,其中的内容可能就会谬之千里。 这位元首如果真的可以熟练的掌握这种近乎失传的语言,弗雷德赫姆就不得不开始相信外界所说的,这位领袖是上帝使徒的传言了。 要不然他就只能承认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那种无所不知的天才。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对于德意志帝国来讲这都是一件好事,这位历史学者骨子里是个坚定的爱国者,虽然他对纳粹的某些政策感到些许不满,但是谁会不希望自己的祖国强大起来。 “这份文件阅读起来确实比较困难,大概是为了卖弄学识,书写者使用了好几种特殊的文体,一般只有僧侣和祭司才会使用,这位....赫塔拉普,应该是这个名字,是法老的书记官,可能还带有宫廷祭司的双重身份,亦或者曾经在神庙里服务过。”徐峻没有理会弗雷德赫姆的溢美之词,放在以前他可能还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听多了之后,元首已经开始对此免疫了。 “确实如此,我的元首,这个人曾经担任过阿蒙神的祭司。”弗雷德赫姆一脸钦佩的点着头。 “这应该是终身制的吧,不过埃及宫廷一直挺混乱的,拥有双重甚至三重身份的家伙比比皆是。” “是这样没错,我的元首。”历史学家再次点头附和。 “这位瓦西布拉是第二十六王朝的第四位君主,希腊人称他为阿匹里斯或者阿匹里伊,在位十九年,历史上关于他的记载不多,大都是负面的,相信其中的政绩部分被他的继任者阿玛西斯二世毁去了。”徐峻点着代表法老名字的字符说到。 “他的继任者为什么要这样做?”道根在一旁好奇的询问到。 “因为政治上的需要。阿玛西斯二世是个篡位者,他曾经是瓦西不拉手下的将领,趁着国内民众对法老对外战争失败产生的不满,带领手下的军团发动了一场政变。对外他是被民众推选出来的法老,事实上更多的是依靠手中掌握的武力,或许还牵扯到了一大堆宫廷内部的利益交换。为了稳固自己的王权,他当然要极尽所能的消减前任君主的影响力。”徐峻笑着回答到。 道根这时才发现自己提出了一个怎样愚蠢的问题,这段历史和现实有些过于相似了,党卫队上校尴尬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所幸徐峻对此并不在意,反而用温和的微笑替上校解了围。 “阿玛西斯二世登基时,瓦西不拉还活着,他逃到了埃及的宿敌巴比伦人那里,试图从敌人手中寻求庇护。”弗雷德赫姆没有察觉上校的尴尬,他还热心的给上校讲诉起了那段历史。 “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对此非常高兴,这让他有了染指埃及的机会。他不但收留了这位落魄的法老,而且还给了他一支强大的军队,帮助他杀回埃及,夺回被篡夺的王位。”徐峻接着叙述到。 “可惜这位法老的运气实在太差,即便是获得了强大的巴比伦军队的支持,他也没能夺回失去的王位。”弗雷德赫姆接着说到。 “为什么?”道根还是没能抑制住他的好奇心。 “这位法老在获胜的前一刻战死在战场上,有人认为是阿玛西斯二世派出的刺客所为,但是我个人认为纯粹是因为这位法老缺乏军事上的素养,孤军突入对方战线过深的缘故。”徐峻手指抚过了卷轴上瓦西布拉法老的尊称。 “这份文件记载的就是他此前的一场军事失败,实际上这位法老在位时,几乎没有打过一场胜仗,他手下的埃及军队从一场失败走向另一场失败,大量国力被白白浪费在了战场上,而瓦西布拉却意外的热衷于对外发动战争,试图恢复他曾祖时代的荣光,这导致了埃及全国民怨沸腾,给了阿玛西斯二世发动兵变的机会。”徐峻点着纸卷说到。 “这份文件里记录的就是著名的耶路撒冷围城战。公元前六百八十八年,新巴比伦王国的尼布甲尼撒二世发动起举国兵力,向当时的以色列国发起了全面进攻。因为瓦西布拉和以色列人有秘密盟约,共同对抗当时最强大的新巴比伦王国,所以法老派出了一支庞大的军队,试图帮助犹太人守卫他们的都城。”徐峻用他那带有磁性的声音讲述着那段古老的史实。 “埃及军队大都是临时招募的农兵,普遍缺乏训练,武器装备也相当简陋。在普通的敌人面前他们还能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取胜,但是遇到强悍的巴比伦军队,埃及人几乎一触即溃,士兵如同羔羊般被屠杀,埃及人的尸体堆积如山。 那位书记员在这里写到了,将军们发现完全没有了获胜的希望,他们选择从耶路撒冷撤退,带领着残存的埃及军队回归。 这支埃及军队或许是第一批也是唯一一批从耶路撒冷成功逃离的军队,那时候巴比伦人还未来得及构筑起完整的包围网,所以埃及士兵们带着城内一部分犹太人成功的从缺口处逃了出来,并且成功的摆脱了巴比伦人的追击,返回了埃及本土。”徐峻没有按照原句翻译纸卷上的内容,而是用大家都能理解的语句讲述着这个故事,中间还夹杂着他个人的看法,却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认同。 “这里提到了那些跟随着埃及军队逃离城市的犹太人,其中除了一些头脑灵活的富商和王室成员,还有几位第一圣殿的祭司。 很有趣,这里特别写明了这些利未人祭司和圣殿的仆人,携带着大量的黄金和宝石,他们把这些珍宝贡献给法老,并以此换取法老对犹太人的庇护。看来这些人已经知道以色列王国这次在劫难逃,所以提前出来为国人寻找避难所。”徐峻觉得这份文件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 “请注意这里,我的元首,这些祭司抬着一只木箱,上面蒙着五彩的毛毡。”弗雷德赫姆兴奋的指着其中一行字说到。 “我的元首,有什么东西珍贵到需要由这些身份高贵的祭司亲自扛着。”弗雷德赫姆望向徐峻。 “只能是约柜,因为传说中这件圣物只允许由利未人搬运和触碰,其他人触碰约柜会受到上帝的惩罚。”徐峻摸着下巴说到。 “但是除了此处,这份文件中没有再提起那只神秘的箱子,祭司们可能没有把它献给瓦西布拉,毕竟这是犹太人的圣物,他们当时应该不会料到巴比伦人竟然会将圣殿彻底摧毁,或许还在梦想着重新把它送回耶路撒冷供奉。”徐峻分析道。 “确实是这样,我们还认为祭司们把它暂时存放在埃及,因为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这件圣物再也没有离开过此地。”弗雷德赫姆说到。 “你指的是塔尼斯?”徐峻说到。 “文件里提到了法老把祭司们送去了塔尼斯,这座城市应该就是瓦西布拉给犹太人设定的暂住地。而祭司在哪里,约柜当然也在哪里。”弗雷德赫姆得意的说到。 “我承认确实有这个可能,我也希望能让这件圣物早日重见天日,这将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发现,同时这也将大大的提高第三帝国在基督教世界的地位。 祝贺你,冯.海茵兹伯格博士,我为帝国拥有您这样伟大的考古学家感到自豪。现在您是否可以告诉我,目前这项工作的进展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发掘出什么相关的物证。”徐峻询问到。 “我的儿媳还在开罗进行着筹备工作,不过已经有了确切的发掘目标,现在我们的困难是,塔尼斯还有其他的考古队在活动,工作可能会受到干扰,所以我们还想要再申请一些资金,用来雇佣一些武装警卫人员,那片荒漠里还有不少沙盗团伙,他们最喜欢干的就是打劫外国考古队了。”弗雷德赫姆说到这里,神情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非常想给这位元首留下个好印象,实在不想开口就谈钱。 “你不用再考虑安全方面的问题,博士,我会专门指派一支德军部队保卫考古队的安全。如果有必要,我还可以调动我的警卫旗队,你们寻找的是全人类的瑰宝,基督教世界的圣物,再怎样严密的保卫措施都不为过。帝国将会提供你所有想要的东西,装备、人员、金钱,任何您所能够想到的。 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为帝国寻找到那些遗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迹,为德意志发掘出那些未知的宝藏,从那些贪婪的盗墓者手里夺回人类先辈们所留下的遗产。”徐峻挥动手臂,加强着他言辞中的力量。 老弗雷德赫姆被帝国元首话语中的内容刺激的热血沸腾起来,那张苍老的面容在此刻涨的血红。 “发掘未知的宝藏,夺回祖先的遗产,我的元首。我发誓将会为了这个目标,竭尽我的微薄之力。”弗雷德赫姆恭敬的向徐峻欠身致意。 “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博士,但是我相信你在这里所说的每一个字。我衷心期待你能够获得成功。”徐峻笑着点头回礼。 “另外,博士,除了塔尼斯,我建议你再去这片地区搜索一下,或许还会得到一个震惊世界的大发现。”徐峻翻开桌上的一副地图,指着其中一处地方说到。 “那里是....死海?”弗雷德赫姆疑惑的问到,他并没有怀疑徐峻所说的话,只是对这个地点感到有些奇怪。 “在这片区域里,有很多古老的天然洞穴,当地的气候非常干燥,很适合物品长时间的保存。”徐峻挺直了脊背,一脸严肃的对老人说到。 “我将会在那里找到什么,我的元首。”弗雷德赫姆毫不怀疑徐峻的话,老人此刻的表情几近于虔诚。 “最原始的圣经全文,犹太人的宗教经典,古人日常的生活记录,那些失落的、被封禁的、被篡改的,神秘而古老的知识,我们曾经知道却又遗忘在历史长河中的传说。”徐峻摊开双手,神情圣洁的如同一名神祇。 “上帝啊...我的元首,难道这是主给您的启示。”弗雷德赫姆满脸惶恐的问到。 “去死海吧,博士,你会在那里找到一切问题的答案。”徐大元首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我想我的部下已经找到这里了,非常感谢您的热情款待。”帝国元首站起身来,与此同时客厅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点击和订阅。(。)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 会合 走廊里脚步响起,应该是朵莉黛特夫人去开了门,随后门口就传来了轻轻的交谈声。 “警卫旗队的效率看上去很不错,我很吃惊他们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徐峻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转过头对着道根说到。 “对此我也同样感到好奇,我的元首,或许是某位村民无意中走漏了您的行踪。”道根走到了徐峻的身旁,转过身面向客厅的大门。 走廊里响起了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声响,紧接着警卫旗队的指挥官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嗨!莱因哈特!”卡恩.冯.斯达克上尉在原地利落的靴跟一撞,同时高举右臂向徐峻敬礼。 帝国元首一手背在身后,神情严肃的对着自己的卫队长点了点头。 “稍息,上尉。”徐峻沉声说到。 老弗雷德赫姆在一旁有些看呆了,眼前的帝国元首竟然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从刚才那位睿智的博学者赫然变身成为了一名铁血的陆军元帅,散发出那股威严肃杀的气息,导致这位学究也不由自主的努力挺直了腰板。 “我的元首。警卫旗队已经全体就位,随时听候您的调遣。”斯达克抬头挺胸大声报告。 “很抱歉打扰到你了,海茵兹伯格博士,看上去我不得不先去看看我的士兵们。”徐峻转过脸去,微笑着对着博士说到,老人顿时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春风驱走了客厅中弥漫的寒冷。 “您请随意,我的元首。”博士微微欠身回答。 “帝森豪芬,道根。”徐峻回转头看了一眼两位副官,随即迈开步向着客厅外走去。 “跟上,斯达克。”经过卫队长身边,道根小声的命令到,斯达克连忙挺了挺胸表示收到。 “元首看上去好像有些生气。”斯达克跟在道根身后,有些忐忑不安的向上司询问到,他可不是傻瓜,当然会察言观色。 “别担心,不是你的错,上尉,只是你们来的有些不是时候。”道根对卫队长小声的提点到。 徐峻此刻确实有些不太高兴,无论谁在聊得正开心的时候被人打扰,心情都不会变得很好。 小楼的房门敞开着,朵莉黛特夫人正抱着小伊莉雅,倚靠着门框向前院里张望。发现徐峻一行人走出了客厅,老夫人连忙放下小萝莉,微微点头对着徐峻致意。 伊莉雅换了一套崭新的绿色连衣裙,依旧带着一个可爱的白色围兜,看到英俊的元首走来,小家伙笨拙的牵着裙角行了个屈膝礼,不知道是不是他奶奶教的,看上去倒还真的挺像回事的。 看到这个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样子,徐峻终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随即他摘下军帽,然后把它扣在胸前行了个欠身礼。 重新戴上军帽,徐峻对着小伊莉雅挤了挤眼睛,随即重新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迈着大步走出了房门。 农庄的前院的空地上,篱笆墙外的道路边,此时已经布满了穿着m32礼服的警卫旗队士兵。士兵们以班组为单位在四周布设了警戒网,一个个全副武装子弹上膛,机枪手在道路两边构筑起了火力点,狙击手们端着步枪爬上了谷仓。 “全体注意!立正!”道根站在徐峻身前,大声的发出了口令。 于是在场的官兵们相继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抬头挺胸站立在原地。 “嗨!莱因哈特!”一名少尉大声吼到,同时高高的斜举起手臂,向着他们誓死效忠的领袖敬礼。 “嗨!莱因哈特!”院子内外顿时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致敬声,徐峻面前瞬间出现了一片黑色衣袖构成的手臂丛林。 帝国元首抬起右臂,向自己的忠诚士兵敬礼,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丝毫怨气,这些士兵是在完成他们的职责,相反自己的行为倒是充满了任性和妄为。看着这一张张充满崇敬的面容,徐峻这时候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士兵们!你们这次的表现非常出色,我对你们感到非常的满意。”徐峻大声的对官兵们喊道。 “斯达克上尉!”元首转过了头。 “我在这,我的元首。”斯达克急忙上前两步,挺立在了元首面前。 “把这一次行动中表现最出色的士兵和军官的名单报上来,我要亲自向他们发布奖励。”当着所有官兵的面,徐峻大声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非常感谢,我的元首!”斯达克不知道元首为何会如此慷慨,但是作为卫队指挥官,他当然不会推辞部下获得的荣誉。 “很好,斯达克上尉,现在可以让士兵们解散了。”徐峻命令到。 “遵命,我的元首。”斯达克对着徐峻再次行了个举手礼,随后转身向着院子里的官兵发令。 “解散,所有人回到各自的岗位!嗨!莱因哈特!” “遵命,嗨!莱因哈特!”士兵们立即转回头继续起之前的工作起来。 “斯达克,过来一下。”徐峻走到小楼墙边的一张椅子旁坐下身,随后从帝森豪芬的手里接过了一支雪茄。 “是,我的元首。”卫队长小跑着上前。 “怎么找到我们的。”徐峻咬着雪茄,划亮了长长的火柴。 “什么?我的元首?”斯达克没有听清问题。 “我是问,你们究竟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徐峻点着了雪茄,喷着烟雾说到。 “我的元首,我们接到了一支试验部队的报告,知道了你们走的是那条公路,接着我们在岔路上发现了坦克履带留下的痕迹。跟踪痕迹之后,我们发现了您的坦克。”斯达克报告到。 “然后呢,我们应该没有留下什么足迹。”徐峻好奇的问到,要是能够这么容易的发现脚印,他们也不至于在林子里迷路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迷路的话,他们也不会遇到小伊莉雅,当然也不会有后面那些事,对于徐峻来说这次出行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冯.海茵茨伯格一家,并且定下了新的考古目标,这件事要是换成希姆莱去干,真不知道最后会搞成什么样。 “我们也没有发现足迹,我的元首,不过我们带着“库丘林”。”斯达克恭敬的回答到。 “见鬼,原来是这样。”徐峻回头和道根对视着笑了起来。 “库丘林”是一条灰色苏格兰猎鹿犬,德国这边也有叫它苏格兰灵缇的,这种大型狩猎犬确实是有些灵缇的血统,从它的血统确定之后,这种猎犬主要的工作就是帮助苏格兰猎人,猎杀体型巨大的山鹿。 在古老的中世纪,这种猎犬只允许伯爵以上的贵族饲养,平民和低等贵族私自饲养这种猎犬,将是一种严重的僭越罪行。这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人私自盗猎,因为当时的鹿场都是高等贵族的领地,而当时没有比猎鹿犬更有效的猎杀机器了。 这种狗甚至一度成为了上层阶级的一种抵偿物,据说当时上交三条猎鹿犬就能让一名死刑犯被改判死缓。 警卫旗队的这条“库丘林”是苏格兰议会赠送给德国元首的礼物,虽然只有六个月大,却已经和卫队里的成年杜伯曼犬一般大小了。 这种狗最终会长成一个庞然大物,成年雄犬体重都能达到一百磅左右,否则也不可能单独放倒一头成年公鹿,成年猎鹿犬除了血统相近的同类,比如爱尔兰猎狼犬,在同类中几乎没有什么对手,所以苏格兰猎人除了用它猎鹿,平时也用来猎杀野狼等害兽。 警卫旗队有一支军犬分队,徐峻在法国前线打猎时,就曾经借用过几只杜伯曼,他和希特勒的品味有些不一样,相比毛茸茸的德牧,他更喜欢看上去贵族味十足,兼具帅气和威严于一身的杜伯曼犬。 “库丘林”到徐峻身边时年龄太小,徐峻又没有太多时间去照顾,索**给了军犬班饲养和训练,这一次出行是被某个训练员顺手带了出来,因为年龄还小,压根就没有想过它能派上什么用场。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它竟然追踪到了元首的气味,并且成功的把警卫旗队带到了主人的身边。 “把“库丘林”带过来,我要好好奖赏它。”徐峻开心的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斯达克连忙点头领命,但还没等他转身去安排,一名无线电通讯员背着电台跑了过来。 “嗨!莱因哈特!”那名无线电军士对着徐峻行了个举手礼,随后转向斯达克报告到:“长官,是魏尔勒将军,他要求立即与元首通话。” 这是军队里的规则,除非是徐峻亲自过问,否则就算是元首在面前,士兵也不能越级上报。 “我知道了,把无线电给我。”徐峻命令到。 “遵命,我的元首。”无线电军士上前两步,把听筒递到了徐峻的手中。 “魏尔勒吗?我是莱因哈特。”徐峻拿着听筒说到。 “嗯,放心吧,我很好,对,斯达克成功的抓住了我,我会给他发一块奖章。”徐峻瞥了斯达克一眼,上尉连忙挺起了胸。 “什么?你再说一遍?”徐峻猛的站起身抬手捂住了听筒。 “确认过了吗?是奥丁之眼的内线报告?我觉得应该再慎重一点好的,我就在这里等你。放心,我哪里都不去。就这样,通话完毕。”徐峻把听筒递还给军士。 “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吗?我的元首。”道根担心的上前询问。 “不,道根,不算是什么紧急事件。”徐峻摆了摆手,随后坐回了那张椅子上。 “在半个小时之前,墨索里尼死了。”帝国元首拿着雪茄,神情淡然的说到。 ps:总算赶上了,继续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求订阅、求一切让我能够卖力写作的东西。(。)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 领袖之死(上) 魏尔勒让徐峻等待的时间并不很长,因为刚才通话时他已经在赶往元首所在地的路途上。与魏尔勒在一起的还有陆军总司令与另两位元帅,其余的将军和校官们已经被命令返回柏林。 徐峻索性借用了冯.海茵茨伯格家的小楼,在博士的小客厅里,帝国统帅部的核心召开了一场临时会议。 海茵茨伯格博士对此感到受宠若惊,他毫不犹豫的让出了自己的宅邸,帝国元首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记载入帝国的史记,说不准自己家的这座庄园就将因为这次会议而举世闻名。 朵莉黛特夫人替几位以往只在报纸上见过的大人物,准备了馨香的红茶和她亲手烤制的茴香小煎饼,其可口的风味得到了几位元帅的一致赞许和欢迎。 “好吧,魏尔勒,我可能是这里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徐峻点燃了一根雪茄,把火柴放到了烟灰缸里。 “现在请告诉我,墨索里尼是否真的已经丧命。” “您只想确认这一点吗?我的元首,那么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奥丁之眼的特工亲眼看着他停止了呼吸。”魏尔勒毕恭毕敬的坐着,出了意大利这档子事,显然已经没人再想要追究元首私自偷跑的问题。 意大利牵扯着德国大量的利益,现在必须要得到徐峻的点头许可,他们才能商讨下一步的应对方案。 “这样....你讲一讲事情经过吧。”徐峻往后挪了挪身体,微微歪着头,手指摇晃着做了个肯定的手势。 “今天中午,墨索里尼按照计划在奎里纳尔宫前的广场发表一场演说....”魏尔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随后戴上了他的单片眼镜。 当天罗马的天气不是很好,清早刚下过一场大雨,整个天空中阴云密布,到了中午开始刮起了四级的西风,让聚集在广场上的民众感到了些许寒意。 不过当时现场的气氛还是很热烈的,墨索里尼的支持者们疯狂的挥动着各自团体的旗帜,其中大部分是组织起来的市民,也有一部分意大利人是得到消息之后从乡下自发赶过来的。 年轻的黑衫军们在专门为他们腾出的空地上来回走着正步,演练着国家法西斯党的带着古罗马色彩的示旗仪式,这是他们向他们崇敬的领袖表示祝贺,同时宣示自己忠诚的惯用形式。 原定墨索里尼从首相官邸驱车赶往会场,因为某些个人的原因,比预定时间晚到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不过这无伤大雅,领袖的支持者们依旧情绪高涨,望着那位最伟大的意大利人,现场有不少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整个会场都沸腾起来,人们争先恐后的呼喊着向领袖致敬的口号,黑色的法西斯旗在广场上高高飘扬,在一群穿着华丽制服的军官和政客们的簇拥下,意大利王国首相大步的走上了高高搭起的舞台。 墨索里尼扶着后腰站立台上,高高抬着他著名的下巴,视线从左至右扫视过全场。随即意大利领袖握紧了拳头,高高举起手臂,喧嚣的欢呼声渐渐停息,整座广场在几秒钟后变得鸦雀无声。 墨索里尼目睹眼前的景象,此刻心中充满了得意,他依旧掌握着意大利的民心,意大利王国只有他墨索里尼才能统治。 暂时向德国元首屈膝并不是耻辱,凯撒也曾经向庞贝低头,墨索里尼这段时间里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只要他坐在这个权位上,他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一次的集会是一场王国首相力量的展示,他要向全意大利的公民们宣示他对这个国家的统治权。他要让那些试图反对他的人看到,背叛自己、反对自己、阴谋推翻自己的家伙们,将会得到怎样悲惨的下场。 开场时这位领袖依旧是老生常谈,大肆宣扬了一番他的奋斗史,以及国家法西斯党的政治理念,还有人民生活的如何幸福美满,意大利在他的领导下获得了多么巨大的成功云云。 演讲里的每一次停顿,必定会招致现场如雷般的掌声,这当然是事先安排好的,不过意大利人确实有些沉迷其中。意大利人太喜欢热闹了,对于墨索里尼推崇的秩序他们倒不怎么很感兴趣,他们支持这位领袖,只是因为他们喜欢他的讲话方式,不少话说到了他们心里,让他们感到了共鸣而已。 还是那句话,没有谁会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强大起来,特别是在饱经战乱的欧洲,国家强大不止意味着家庭的安全,它还意味着很多东西,它意味着海外殖民地的开发,意味着可以无视其他国家的反对,攫取自己所需要利益,意味着人民能够过上舒适的日子,下一代不用为了吃上一顿饱饭而疲于奔命。 墨索里尼承诺他会让意大利强大起来,他确实兑现了一部分誓言,他挽救了意大利的经济,消除了经济危机的影响,建立起了一支庞大的军队,让人民看到了团结的力量,同时也给意大利人竖起起了一个重建罗马帝国的梦想。 地中海是我们的海,多么激动人心的口号,意大利人将在墨索里尼的领导下,复兴祖先的荣光,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帝国见鬼去,没人可以再对伟大的意大利指手画脚。 墨索里尼成为了意大利人的偶像,国家权力的象征,他的一系列民族主义政策,也获得了大部分意大利人的共鸣。 意大利人的想法天生是偏向浪漫主义的,他们崇拜强大的领袖,痴迷个人的魅力和华丽词藻堆砌起来的演讲词。同时意大利人也是现实的,墨索里尼和他的法西斯党让他们的餐桌上重新出现了肉汤、香肚和美味的番茄酱,让他们摆脱了经济危机中饱一顿饿一顿的日子,让欢笑重现在街边学童的脸上。 墨索里尼的演讲再一次获得了成功,人们对他所说的一切都深信不疑,他们相信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一群叛国者的阴谋,而将这个阴谋粉碎,再一次将意大利从危机中拯救出来的英雄,就是站在讲台上的伟大领袖墨索里尼。 一切都归功于他的勇敢和坚毅,他亲自指挥着支持他的勇士们,与那些背叛国家的卖国贼展开了殊死的搏斗,才没有让那些叛国者的阴谋轻易得逞。 至于意大利和德国的战争,这完全就是那些阴谋者的圈套,他们指示无知的意大利士兵向南斯拉夫人的兵营发起进攻,实际他们早就知道德国观察组正驻扎在那里,目地就是让德国的军官死在意大利军人的手中。 这些人自以为可以把意大利与德国都玩弄在鼓掌之中,就是这些人蓄意挑起了德国与意大利的战争,他们的目地是想要乘着罗马兵力空虚的机会,发起一场旨在推翻墨索里尼首相的政变。 幸好在关键的时刻,德国元首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真相,这位伟大的领袖,拥有着无比高洁的灵魂,他嫉恶如仇,憎恶所有肮脏的阴谋。他甚至不顾德国正在与意大利作战的现实,毅然决然的命令德国国防军站在正义的墨索里尼一边。 于是在政变发生那一天,德军在意大利统帅部的要求下强行登陆安齐奥海滩,并且闪电般的冲入罗马城,配合着墨索里尼击败了那些叛国者,在意大利首相的指挥下把国家从阴谋者手中挽救了出来。 而在此次事件中,有一位伟大的意大利军人,起到了最为关键的作用,就是因为他不屑的努力,才最终导致了叛乱阴谋的彻底破产。 这位伟大的意大利军人,就是意大利王国罗马统帅部总参谋长,巴多格里奥元帅。 ps:事情提早办完了,赶忙码字,及早发了上来,让大家久等了,谢谢诸位的体谅。(。) 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 领袖之死(中) 墨索里尼讲了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在故事里这位统帅部参谋总长,化身成了一位智勇双全的英雄人物。 当巴多格里奥元帅被叛国者们找上门来,并试图用王国首相的宝座收买他时,他当即就对这种叛国的行为表示了坚决的反对,并且在对方试图用武力挟持,并强迫他就范的情况下,与那些阴谋家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的精彩较量。 元帅聪明的使对方相信自己愿意站在政变派一方,与此同时努力的收集着阴谋集团的叛国证据,并想办法把这一切传达给了德国.军方,及时与德国政府建立起了联系桥梁。 元帅成功的倒戈一击,使得墨索里尼得以在极短时间内就粉碎了政变,减少了国家和人民可能因为政局动荡而产生的损失,所以说巴多格里奥元帅在此次事件中,为王国与意大利民族立下了卓越的功劳。 在政变被粉碎之后,巴多格里奥元帅还勇敢的站了出来,亲自指挥着忠于首相的部队,对那些叛乱者进行了抓捕,并且为这些人所犯下的罪行,提供了最关键性的证言。 就在演讲开始前两小时,巴多格里奥元帅签发了对于叛乱集团成员的处决命令,用那些卖国贼的脑袋,证明了他对于意大利王国,对墨索里尼首相的无比忠诚。 于是为了表彰这位功勋卓著的老军人为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墨索里尼在会场上当即宣布,他已经签发了巴多格里奥元帅的晋升命令,他将成为意大利王国历史上第二位意大利最高帝国元帅,而第一个拥有这个荣耀军衔的,当然是墨索里尼首相自己。 随即现场爆发出了潮水般的欢呼声,人们高呼着巴多格里奥的名字,向这位新出笼的最高帝国元帅表示祝贺。 在墨索里尼的召唤下,巴多格里奥面无表情的走上讲台,他和王国首相握手、拥抱、相互亲吻脸颊,随后在一片赞颂声中,由墨索里尼亲手在他胸前挂上了一枚意大利王冠勋章。 意大利最高帝国元帅就像块泥雕木塑般被首相随意摆弄着,脸上虽然带着僵硬的微笑,但是从他的眼睛里却已经看不到灵魂。 巴多格里奥被墨索里尼完全制服了,他失去了他曾经为之骄傲的一切,失去了一名战士的尊严,屈从于暴力与淫威之下,丧失了军人的节操,毫无廉耻的栽赃陷害同僚,用那些忠实并相信他的部下与密友的鲜血,换取了自己的权位和荣耀。 这是何等让人感到羞愧的事情,曾经视荣誉为生命的巴多格里奥,后悔自己没有死在政变的那一天。他情愿去和敌人真枪实弹的作战,法国人、英国人、南斯拉夫人、希腊人、罗马尼亚人,随便哪个都可以,至少他可以有尊严的死在战场上,也总比现在这样变成一个任人操纵的傀儡要强。 但是他已经坐上了这条贼船,手上沾上了同伴们的鲜血,此时就算他想要回头,都已经不再可能了。 墨索里尼那些的敌人们,包括这些人的家人们,现在都把他视为一个最卑鄙的叛徒,因为所有的逮捕令上有他的签名,审判时有他提供的证词,无数无辜者是以他的名义被送上刑场。 而在墨索里尼心腹班底里,也没有这位元帅存在的位置,经过这件事之后,他注定一生都不会再获得这位首相的信任。 巴多格里奥可以预见到,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将只是一个幌子,一把武器,一个傀儡般的存在,只等到失去利用价值之后,就会像垃圾一般的被抛弃到一边,就像那位嘴很欠的德.博诺元帅。 但是巴多格里奥不得不咬牙忍耐,为了他和他家人的安全,陆军元帅只能选择向恶魔妥协。墨索里尼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为了达成他的目地,这位意大利首相可以变得极其残忍,这是巴多格里奥亲眼目睹过的事实,处决上百人还是上千人,在这位王国首相的眼里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西西里岛上的黑手党们就尝过这种苦头,如此有活力的社会团体,愣是被活活驱赶出了意大利。 巴多格里奥自认为不可能比黑手党更加有力,他虽然是个陆军元帅,但是真正能无条件服从自己指挥的,可能加起来都不到一百个人。 等到元帅换上崭新的肩章,这场活动也已经进入了尾声,墨索里尼依旧向民众发出了一堆承诺,并保证社会很快就会恢复安宁,他已经和德国签定了一系列协议,意大利将会迎来漫长的和平时代,只要他墨索里尼还是王国的首相,大家的日子就一定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于是在全体民众高唱意大利国歌的歌声中,这场演讲大会得到了圆满的结束。 墨索里尼和巴多格里奥携手登上了他的菲亚特2800敞篷车,在两辆开道摩托的引导下,穿过夹道欢呼的热情群众,缓缓的向着环绕广场的公路驶去。 为了在新闻电影里展示自己有多么受到民众的欢迎,墨索里尼特意缩小了两侧警戒的范围,让市民们可以在很近的距离里看到自己的领袖,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墨索里尼很清楚该如何获得意大利人的欢心。 但是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就在那辆敞篷车经过一群穿着黑色罩袍的修女身边时,意外突然发生了。 站在人群前排的一名修女,就在警卫的眼皮底下掀开身上的短斗篷,随即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手榴弹,用力的向着墨索里尼的座车投了过去。 “去死吧,恶魔!”与此同时在她身边的另一位修女大声喝骂着,她的短斗篷下面藏着的是一支贝雷塔m38冲锋枪。 这名看上去相貌姣好的女子,平端着那支自动武器,丝毫没有犹豫的扣下了扳机,顿时清脆而密集的枪声开始在广场上空回响。 墨索里尼的护卫们被打了个措不及防,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修女,这里可是罗马,过了河对岸就是梵蒂冈,每天都少不了各种前去朝圣的教会人员,而且其中不乏墨索里尼的拥趸,因为教皇亲口赞美过这位首相,称其为上天保佑的圣人。 在攻击开始的大约五六秒钟里,没有一个护卫能够做出反应,大家都被眼前发生的事情给吓呆了,而靠的比较近的警卫,此刻已经倒在了密集的弹雨中。 凶手当时距离墨索里尼的座车不到四米远,中间也没有任何障碍,所以手榴弹被准确的投进了车厢里。在场所有目睹到这一幕的人,全都以为墨索里尼绝对要完蛋了,没人能够在手榴弹的爆炸中活下来。 但是六秒钟过去了,十秒钟过去了,直到那名女冲锋枪手打光了枪里的三十发子弹,换上了第二个弹夹,这枚手榴弹却依旧没有爆炸。 “事后发现那是一枚意大利产的奥拓m35手榴弹,保险片被拔掉了,但是因为距离太近,投掷者的力量也不足,保险帽没能甩离弹体,保险拴只拔出了一半,所以引信没能够解脱保险。”魏尔勒向徐峻说明到。 这是意大利手榴弹的老毛病了,不过也可以看做是它们的优点,因为这种特别的保险机构,所以意大利手榴弹绝不会在使用者手里爆炸,特别适合那些经验不足的菜鸟使用,能够有效防止他们手忙脚乱中不小心把自己给炸上天空。 “接下去又发生了什么?”徐峻点头表示了解了,随即欠身在烟灰缸里掸去了雪茄上的烟灰。 墨索里尼被吓得够呛,当看清楚掉在自己膝盖上的东西是什么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想要把那东西扔出车外。却没料到坐在身边的巴多格里奥也是这样想的,这位陆军元帅反应迅速,结果两个人的手撞到了一起,而那枚手榴弹却滚落到了车厢的地板上。 巴多格里奥事后谈起那一刻,依旧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那时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意大利手榴弹装的可是碰炸引信,撞击到坚硬物体就会引爆弹体。 这时他们也不能站起身来,那个端着冲锋枪的女人还在对着敞篷车疯狂扫射,司机被一发流弹击中了头部,脑浆和鲜血喷溅到了元帅的身上。 而那个投掷手榴弹的女人,此时也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支手枪,她一边射击着,一边向着敞篷车靠近。 墨索里尼的卫队这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警卫们气急败坏的用手枪和步枪向两名刺客射击,总算平时的训练没有白费,两个女人几乎在同时被密集的子弹射倒在地。 那名端着冲锋枪的女人受到了重点照顾,身上至少挨了七发子弹,当场就断了气。另一个女人手臂和大腿中枪,直到护卫把她制服之前,她还在努力挣扎着想要继续向敞篷车射击。 这时候整个广场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惊呼着胡乱跑动的身影,一些黑衫军从四周围了上来,试图要保护他们的首领,还有一些不怕死的记者,端着相机疯狂的记录着现场的景象,这可是能够轰动世界的头版素材,放倒国外绝对能够卖出个好价钱。 “不要惊慌!我没事!我没事!”墨索里尼高声喊叫着,他在敞篷车的后座上站起身来,手里还举着那枚哑火的手榴弹。 意大利首相似乎想要在众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勇敢,他一生中遭遇过多次刺杀,每一次都能成功的逃过一劫,这被他认为这是上帝对他的偏爱,是他有天命在身的证明。 但是这一次,他却因为这个鲁莽的举动,最终送掉了自己的小命。 ps:继续求票,求推荐,求点击。明天作者要出门办事,可能需要请假或者延迟更新,具体怎样我会专门发通知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领袖之死(下) 意大利手榴弹有个特殊之处,那就是如果没有完全扯出保险栓,只需要插回原位就能复原。 墨索里尼和巴多格里奥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当即就插回了保险拴并且重新扣好了保险盖,只要不重新用力投掷出去,这只手榴弹目前的状态非常安全。 墨索里尼手持着这枚手榴弹,向着周围的人展示着,就像展示着一个漂亮的纪念品。此刻他尽力表现的像个毫无畏惧的硬汉,以此抵消之前那副惊慌失措的形象。 意大利的独裁者高高抬起他的下巴,用轻蔑的目光扫视着周围惊慌失措的民众,摄影记者们连忙围拢过去,争相拍下了眼前这幕景象。照片的标题都已经想好了,意大利首相蔑视死亡,就像古罗马的英雄们一样。 “只有最怯懦的下流东西,才会选择刺杀这种手段。”墨索里尼高声呼喊到。 “意大利人民们,就像你们现在所见到的。他们选错了方法,他们别想用这种手段打倒我,也别想让我对此感到害怕。让这群无能的小丑们在黑暗的角落里颤抖吧,我会把他们一个个的从他们躲藏的地洞里揪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曝晒,然后用皮靴把他们像碾碎虫子一样碾死。”墨索里尼把手榴弹递给了站在车旁的警卫,随后他用力挥舞着手臂。 “没人能够打倒墨索里尼!我是意大利的领袖!我的人民都热爱我!只有卖国贼和那些阴谋家们才会想要置我于死地!”墨索里尼叫嚣道,周围的黑衫军们发出了应和的赞同声。 “墨索里尼万岁!”一名黑衫军大声喊道。 “万岁!我们的领袖!万岁!墨索里尼!”意大利首相周围顿时竖起了一片手臂。 “万岁!意大利!”墨索里尼举起右臂回礼,他对自己这次的临场发挥极其满意。 但是就在下一秒,墨索里尼的衣领中间突然爆出了一团血花,黑色的衬衫碎屑与鲜红的血珠在空中飞溅开来,紧接着意大利首相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栽进了敞篷车的车厢里。 凶手是个十几岁的大男孩,他穿着一套有些显大的黑山军衬衫,他混在黑山军里靠近了墨索里尼,在距离首相只有两米的距离向他开了一枪。 他使用的是一支只有巴掌大的单发工艺手枪,这种精巧的武器大都是私人手工制造的,一度在意大利的贵妇和淑女们中间很流行,她们可以把它藏在小小的手袋里,遇到意外时用其防身,不过为了便于女性操作,这种武器口径一般都很小,弹量也只有一到两发,所以大部分时候只能起到吓阻作用。 这位少年手里拿着的就是其中一款,口径只有五毫米,不过因为射击的距离太近,子弹丝毫没有削减掉它的动能,精准的在墨索里尼的咽喉上开了一个洞。 那个男孩当时张开嘴似乎还想要叫喊什么口号,不过还没等他喊出第二个字母,就被身边的一群黑山军团的士兵扑倒在地,随之而来的是一顿狂暴的拳打脚踢。 墨索里尼瘫软的身体蜷缩在汽车的后车厢里,脑袋正好依靠在巴多格里奥的膝盖上。元帅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已经洇湿了他的裤管,而且还在顺着自己的小腿向着地板上流淌。 意大利最高帝国元帅完全惊呆了,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倒伏在自己腿上的墨索里尼,感觉着对方的每一次挣扎和痛苦的喘息,巴多格里奥此刻既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 一名穿着意大利陆军中校制服的随从飞身跳进了车厢里,他用力抓住了墨索里尼的肩膀,把他从元帅的腿上挪开,随后把墨索里尼的身体重新扶正,仔细的检查起首相的伤势。 “子弹穿透了墨索里尼的气管和食道,差一点就击中后侧的脊椎。”魏尔勒向徐峻报告到。 “为他检查的伤势的就是我们的人,所以我们才会知道伤势的细节。墨索里尼没有能够坚持到医院,在路上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实际上他是死于窒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淹死在了自己的血液里。因为现场没有抢救的器械,所以血液流进了他的气管,堵住了他的呼吸,只需要三十秒钟....”魏尔勒来回拍了拍手掌。 “我在战场上见过很多类似的枪伤,如果你运气好遇到个经验丰富的军医,那么有三成的机会能够活下来,但是走运的人总是极少数,大部分人都没挺过去,这种死法很悲惨。”冯.博克手扶着腮帮子说到。 “他不该是这样死去......我的意思不是说他不该死,只是作为他这样的一位国家领袖,死于这种卑鄙的暗杀...”凯特尔捋了捋后脑的头发。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可不是件小事情,他的死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布劳希奇拿起面前碟子里啃了半块的茴香小煎饼。 “这倒不用过于担心,我们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魏尔勒摘下单片眼镜,把那份报告塞回了口袋里。 “相信我,很快我们预定好的接班人,就会主动的找上门来,寻求我们的支持和保护。”魏尔勒一手扶着膝盖,欠身从桌上端起了茶杯。 “你说的接班人是谁?”龙德施泰德好奇的问到。 “巴多格里奥最高帝国元帅。”魏尔勒也不卖关子,很坦然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懦夫?”冯.博克最看不起那种贪生怕死出卖同伴的行为。 “不要这样说,博克元帅。”徐峻笑了起来,他把雪茄放在了烟灰缸上。 “我们谈论的是未来的意大利王国首相,更何况,他现在的军衔,可比这间屋子里任何一位都要高。”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哄笑了起来。 “其实您可以晋升自己为帝国元帅的,我的元首。”龙德施泰德笑着说到。 “你看我长得很胖吗?”徐峻故意鼓起了腮帮,于是又激起了满堂的笑声。 在座的元帅都知道,戈林曾经提出过增加帝国元帅这个军衔,纯粹就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虚荣心,不过依照徐峻为国家建立的功勋,成为帝国元帅完全是实至名归。 “德国历史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帝国元帅的军衔,我是不会为了自己开启这个先例的。”徐峻微笑着说到,几位元帅都为之赞许的点起了头。 “命令驻扎在意大利的德国部队进入一级战备,随时准备占领要害地带。严格封锁边境,在得到进一步命令之前,禁止任何意大利飞机起飞,同时命令所有在意大利上空飞行的飞机,立即在最近的机场降落。”徐峻端着红茶沉思了一下,随后发布了一连串的命令,几位副官连忙掏出了笔记本开始在上面记录。 “你是准备净空?”魏尔勒问到。 “防止有些人乘乱逃离这个国家,希望这道命令下达的不会太晚。”徐峻说到。 “汉纳根,快去把电台拿进来,立即与统帅部通讯处联系上,让他们马上向罗马司令部发布命令。”布劳希奇大声的对自己的副官下令到。 “遵命,长官!”汉纳根上校靴跟一撞,转身快步冲出了房间。 “给屈希勒尔发电报,罗马立即进入戒严。命令部队严密监视意大利军营和宪兵机关,没有德军司令部的同意,禁止超过一个排的部队调动。市内晚上八点之后,禁止市民在街头活动,胆敢违反者,视情节轻重加以惩处。”徐峻继续命令到。 “宵禁,有这个必要吗?我的元首。”龙德施泰德询问到。 “我认为很有必要,元帅。现在是非常时期,这能避免很多麻烦。相信现在墨索里尼死亡的消息已经在意大利社会上流传开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就在等着这样一个机会。我要让这些人明白,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在意大利引发动乱。胆敢挑衅我们权威的家伙,没有任何活下去的价值,国防军会很乐于摘掉这种蠢货的脑袋,用它们来维护德意志帝国的尊严。”徐峻从纸制雪茄盒里抽出一根雪茄,帝森豪芬在一旁利落的划亮了火柴。 徐峻接着发布了好几条命令,全都是以维持意大利社会稳定为目地,德国已经从墨索里尼手里拿到了所需要的东西,意大利已经被徐峻视为帝国的重要的资产,怎么会允许一些不开眼的混蛋乘乱破坏。 当会议结束时,外面的天色已晚,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好,徐峻并不想要急着返回柏林。 统帅部从附近的基地调来了大型通讯车和移动车载发电机,还在农庄周围布置了一个营的警卫兵力,宪兵在树林外的公路上设置了警戒线,检查所有经过车辆的行车文件,倒让他们顺便逮住了好几个溜出兵营想去附近镇子上放松一下的倒霉蛋。 冯.海茵茨伯格农庄这时差不多变成了一座临时指挥中心,国防军在这里发挥出了惊人的效率。 院子外的草地上停满了各种军用车辆,最显眼的就是那辆元首座驾,镀铬的合金装甲在周围车灯的照耀下闪闪放光。 院子里搭建起了一座大型帐篷,穿着笔挺制服的军官们在野战炊事车前排起了长队。 时不时有通讯兵背着文件包,矫健的跳上两轮摩托,随即在一阵马达的咆哮声中,飞快的冲出农庄的院门。 “魏尔勒。”徐峻站在小楼的二楼阳台上,看着院子里那番热闹的景象。 “是,我的元首。”陆军中将恭敬的回答到。 “墨索里尼究竟是怎么死的,我要知道详情。”徐峻转过脸,望着自己的参谋长。 “确实是死于枪伤,只不过...”魏尔勒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少尉,你去开车...带我们离开这儿!”那名中校抱着墨索里尼的身体,大声的向一名站在车旁不知所措的警卫喊道。 “遵命,长官。”那名少尉反应了过来,他连忙向后座的中校敬了个军礼,随后打开司机那边的车门,把死去的司机拖出了驾驶座。 “上街后向右拐。”中校命令到。 “不回首相官邸吗?长官!”那名少尉惊讶的转过头来。 “你疯了,刺客很可能会在我们回去的路上安排伏击。”那位中校大声喊到。 ”首相的伤势很重,需要立即动手术,你知道附近最近的医院在哪里吗?” “是的,长官!” “那就立即带我们去!”中校捂着墨索里尼喉咙上的伤口,大声的吼叫道。 菲亚特敞篷车连续响着喇叭,在一群黑衫军和警卫的帮助下,冲出人群开到了王宫旁的街道上。 “他的情况怎么样。”巴多格里奥好像刚从慌乱中清醒了过来,他紧张的望着那位中校。 “子弹穿透了食道,可能还擦伤了气管,幸运的是没有伤到主动脉,如果他能继续保持清醒和自主呼吸,而我们能够及时赶到医院的话,他有很大的机会能够活下来。”中校用手按压着墨索里尼的伤口。 此时这位意大利领袖已经奄奄一息,他的嘴里里全都是鲜血,还在顺着嘴角往外流淌,不过还可以用鼻腔进行呼吸,呼吸的频率有些急促,神智看上去倒还保持着清醒。 意大利的独裁者此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发出的只有小狗般的呜咽声,喉咙上的弹孔还在大量失血,按压伤口的指缝中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沫。 “是你们干的吗?”巴多格里奥小声的询问到,用的是有些生硬的德语。 “我如果说不是我们干的,你会相信吗?元帅阁下。”中校用德语回答到。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除掉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巴多格里奥说到。 “不是我们干的,元帅,我们不会用这么粗暴直接的手段,一点都没有美感。”中校松开了按压伤口的手,把墨索里尼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用力按住伤口,你还能坚持半个小时。”中校凑在墨索里尼耳边说到。 “那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巴多格里奥感到受到了轻视,他有些愤怒的小声问到。 “他有太多的敌人,我也不知道是哪边下的手,不过现在也不错,倒是免去了我们不少手脚。”中校转过脸望着巴多格里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元帅的神色又变得紧张起来。 “就是这个意思。”中校伸出两根手指,一下捏住了墨索里尼的鼻子。 独裁者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失血和缺氧让他失去了抵抗能力,墨索里尼努力的想要呼吸,却完全吸不进一点空气。 于是口腔中粘稠的血液被吸入了气管,墨索里尼立即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起初他还能摆动手臂挣扎两下,但是很快就因为窒息而失去了知觉,就在最高帝国元帅恐惧的注视之下,意大利独裁者最终用力蹬踹了一下右腿,随即就永远的停止了呼吸。 “你看,亲爱的元帅,就像我说的,一点美感都没有。”中校放开了墨索里尼的鼻子,顺势就在巴多格里奥的衣袖上擦了擦沾满鲜血的手指。 ps:事情办的很顺利,今天总算不用请假了,正常时间更新,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和订阅。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 阳台上的谈话 “这个爱出风头的家伙,他不该在第一次遭遇刺杀后还继续留在现场的。”徐峻掏了掏口袋,摸出了一盒火柴。 显然面对意大利首相的死亡,元首阁下的心中并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情绪。 徐峻所掌握的知识和能力,使他的视角能够凌驾于这个时代之上,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观察着世界的运行,哪一些是曾经发生的历史,哪一些是被他改变的现实,在他脑海里分的很清。 这几个月的亲身经历,以及未来世界和那位生化人灌输给他的知识,徐峻已经从一名普通的中国留学生,蜕变成了一个完美的独裁者,一个德*政领袖。 在这段时间里,他学会了怎样用当时德国人的思考方式来看待问题,学会了怎样有效的利用和攫取权力,学会了各种正规和非正规的政治伎俩,也学会了对待自己的敌人必须冷酷残忍,他的想法变得越来越现实而功利,任何决定都带着强烈的目的性。 他用实力与战绩征服了那些桀骜不驯的将领们,获得了几乎所有人的效忠,他完成了希特勒至死都没有办到的伟业,把德国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中,他是毋庸置疑的独裁者,大德意志帝国的领袖。哪怕灭亡或建立起一个国家,也只在他的一念之念。他所创作的那一系列奇迹如此耀眼,已经没有人胆敢怀疑他的决定。 墨索里尼是注定要被淘汰掉的,这位意大利领袖从来都被徐峻视为一个隐患,如果不是这次意外,原本他也最多只能多活一周时间。 徐峻在他原本的那个时代,曾经听那些媒体吹捧着西方,号称欧洲诸国全都是一群绅士,他们崇尚面对面的战斗,唾弃暗杀和阴谋。比如某某政客制止了手下的暗杀计划,某某将军制止士兵向敌人后背开枪,还信誓旦旦的拿出一堆外文资料,搞得好像还真有那回事一样。 徐峻在穿越前就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要是真的崇尚战场上的荣誉,那么欧洲历史上哪里来那么多被暗杀的将领和君王。 欧洲的历史永远缺少不了阴谋和杀戮,法国刺客善用小刀,英国刺客喜欢下毒,意大利刺客前赴后继,西班牙满地都是阿萨辛,哈布斯堡家的杀手倒是不多,他们负责向全欧洲的刺客提供目标。 从历史地位上看,墨索里尼并不比那些君王们高贵多少。况且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在民众面前被刺客杀害,对他来讲或许还算一件幸事,因为与原本奥丁之眼给他安排的死法相比,现在这样看上去至少还像一条汉子。 “墨索里尼的卫队在政变那天损失惨重,他们先遭到了意大利宪兵的攻击,随后又与我们的装甲部队发生交火,最终投降并且活下来的只有十几个人。这一次负责警卫工作的都是他从普通陆军部队里抽调的士兵,此前根本就没有什么护卫方面的经验。”魏尔勒报告到。 “这次发生的刺杀,同样也是对我们的一次警告,为什么没有及早发现这件事,奥丁之眼要对此进行检讨。” “是的,我的元首。我们没有察觉到这次暗杀,这是奥丁之眼的失职。墨索里尼死去比原定的时间表早了五天时间,差一点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幸好我们的计划中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只是少了一些让各部门磨合的时间。”魏尔勒谦卑的低着头,这是他的手下捅的篓子,他有责任承担起来。 “那位特工叫什么名字。”徐峻点燃了雪茄,甩灭了火柴。 “齐默尔曼,君特.弗兰西斯克.齐莫尔曼中尉,我的元首。他的祖母是意大利人,祖父是德国人。他曾经申请加入帝国保安总局,结果被海德里希刷了下来。幸好当时我们的招募官发现了他,把他吸收进了奥丁之眼。他曾经在陆军工兵部队服役,忠诚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在勃兰登堡受过严格训练,是个很有能力的年青特工。 我认为他为这次临机处断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如果墨索里尼被救活,他将会在有严密保护的医院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后续计划将因此无法顺利的展开。”魏尔勒为自己的部下辩解道。 “所以这一次墨索里尼必须死,我并没有责怪这位军官的意思。显然他的思路很敏捷,这让我感到非常庆幸,我们不但不能责怪他,还要给予他适当的嘉奖。不过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不希望这种“临机处断”的行为在奥丁之眼的行动中变得普遍化,所以我们要立即制定一个标准,让我们的情报人员在遇到类似情况时有一个可以依照的规范。”徐峻摆了摆手,让魏尔勒不用介怀。 “遵命,我的元首,我回去之后就立即召集相关人员开会研究。”魏尔勒恭敬的点着头,心里同时也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墨索里尼的死应该可以利用起来,相比之下原本给他设计的死亡方式就显得有些平淡了,意外滑倒后淹死在旅馆的浴缸里,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国家领袖的死法。”徐峻一脸感怀的说到。 “您说的对,我的元首。”魏尔勒微微欠身表示受教,心里却在吐槽元首阁下的节操,奥丁之眼刚把这个计划交上去时,你不是笑的挺妖娆的么。 “我的元首,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魏尔勒有些忐忑的说到。 “是什么问题?魏尔勒。”元首咬着雪茄,一副很坦率的模样。 “您为什么要坚持留在这个农庄里,而不是连夜返回柏林。” “这个说起来就有意思了,唉?到了吃饭时间了,我们下去吧,别让大家都等着。徐峻转过身向着阳台上的隔门走去。 ”我的元首,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魏尔勒跟随在徐峻身后。 “魏尔勒,你听说过约柜吗?” “我的元首,您是说旧约上写的那个....?” “难道世界上还存在第二只吗?” “听说过,我的元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约在公元前六世纪左右就失踪了。”魏尔勒尾随着徐峻穿过了房间。 “你的记忆没有问题,魏尔勒。现在有人已经发现了这件圣物的线索。”元首大步走到门前,伸手打开了通向走廊的房门。 “您是说海茵兹伯格博士?”魏尔勒惊讶的问到。 “还有他的女儿,他们在古代文献中发现了有关圣杯的记载,而且这件事和希姆莱也有关系。” “希姆莱部长?我知道他是比较痴迷这个,但是...” “没有但是,他直接搀和进来了,回去我就要让他好看,另外魏尔勒。” “在,我的元首。” “你听说过圣杯吗?” “上帝啊,我的元首,难道您还发现了圣杯的线索?!” “当然....啊!海格力斯,你怎么在这里,伦道夫呢?他怎么不和你在一起...” 元首和参谋长快步走下了楼梯,两个人的讨论声渐渐远去。 ps: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点击。(。)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 扫尾(上) 罗马的夜幕已经降临,和往日不同的是,一种恐怖肃杀的气氛笼罩着这座不夜之城。大街上每隔几分钟就有一队军车飞驰而过,有的车上还拉响着凄厉的警报声。 德军步兵和意大利士兵的制服颜色很相似,在昏黄的路灯下很难分辨清楚,一队队步兵排着纵队沿着街道行进,他们把出门观望的市民赶回住所,逮捕任何胆敢违抗他们命令的行人。 德军和意大利统帅部同时宣布在罗马市进入紧急戒严状态,晚上八点之后任何人都不允许留在室外,同时这些军队还在城内展开了大搜捕,他们按照名单闯进一栋栋高级公寓和别墅,强行带走了其中的住户,目击者声称其中不少都是身份显赫的大人物。 市民们认为眼前的这一切和中午发生的刺杀有关,直到现在政府都没有宣布任何有关墨索里尼生死的消息,这座城市下层暗潮涌动,各种荒缪的流言如同病毒般在邻里友人之间传播,大多数意大利人都确信墨索里尼已经死去,他们永远的失去了这位伟大的国家领袖。 所有被捕的嫌疑犯都被集中到罗马市区北侧的模范军事监狱,这曾经是一座十九世纪的兵营,其实就是一座小型要塞,拥有着厚重高耸的砖砌围墙,四个角上构筑有高高的炮垒,监狱四周围绕着一圈十米多宽的护城壕,里面注满了引自特韦雷河的河水。 一辆黑色菲亚特2600高级轿车,飞快的驶过监狱大门前的钢架桥,在门岗边设立的木制鹿砦前停了下来。 卫兵端着步枪上前进行盘问,随即就举枪敬礼予以放行。轿车缓缓沿着柏油车道向内行驶,到了围墙西侧的一栋两层楼房前,司机停下车并熄了火,副驾驶座位上的乘员利落的跳下车来,恭敬的替后座的乘客打开了车门。 “这里看上去不错,让我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乘客走下车来,抬起头环顾着这座古老的要塞。 这位访客穿着党卫队黑色皮制风衣,头上带着黑色大檐帽,左手拄着一根细长的黑色手杖,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只皮制公文包。 此时塔楼上的一盏探照灯转了过来,照亮了这位来访者和他周围的地面。 “太棒了,连这个都有,这里的主人真是好客。”来人举起手里的皮包,遮挡住那道刺眼的光线,嘴里用嘲讽的语气小声说到。 “非常抱歉,于尔根少校,我刚接到上面的通知,没想到您来的这么快。”此时一个意大利陆军上校从楼里快步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上尉,应该是他的随身副官。 “不用着急,塞尔万多上校,我还没来得及欣赏这座漂亮的城堡呢。”于尔根微笑着放下了手提包。 “快让那个蠢货把灯光移开。”上校一脸尴尬的向于尔根伸出手,同时小声的对自己的部下吩咐到。 “来的路上还顺利吧,少校。”双方亲切握手之后,塞尔万多领着来客转身走向小楼。 “还好,一路上飞行的非常平稳。”于尔根回头望了自己的副官一眼,随即与上校客套着向着楼内走去。 看得出这是一座现代新造的建筑,最多不会超过五年,因为缺少照明的缘故,走廊上显得有些幽暗,能够分辨出两边镶着绿色的木制护墙,地面上铺着黑白格子的马赛克地板。 “先去我的办公室坐一下,我为您特意准备了茶点。”上校殷勤的说到。 “不,还是先去审讯室吧,我个人习惯先把工作干完。”于尔根冷冷的说到。 “真是个了不起的习惯,少校,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审讯室。”上校表现的很配合,一切随君所愿的样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面对来者他必须保持恭顺,别看塞尔万多是个高级军官,在这座监狱里一言九鼎,但是在眼前这件事情中,他只算得上是一个最卑微的小人物,别看面前这个德国人一副和气的样子,但是塞尔万多很清楚,对方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毁了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塞尔万多引领着于尔根,沿着走廊尽头的旋转楼梯,来到了楼房的地下室里。 有意思的是,楼上光线黯淡的就像个鬼屋,地下一层却一片灯火通明,走廊两边是两排带着厚重铁门的房间,每隔十几米,就站立了两名穿着黑色衬衫,腰间佩着手枪的武装卫兵。 “请往这边走。”塞尔万多在前面指引到。 “马上就到了,我把几个嫌疑犯安排在了第一审讯室。” 上校来到了一扇铁门前,指示门口的卫兵打开房门。 “就在这里,这是我们设施最齐备的房间。”塞尔万多介绍到。 打开铁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隔间,可以看到后面还有一道木门联通着内外。 “我就不进去了,少校,如果有什么需要,里面有电话,我就守在办公室里。”站在门边,上校脸上堆满了笑容。 “我会的,非常感谢,上校先生。”于尔根拄着手杖走进隔间,转身向塞尔万多点头致意,随即卫兵在外面关上了铁门。 于尔根举起手杖,用银铸的杖首敲了敲内层的房门。门上的一扇移窗被拉开了,一双眼镜出现在了窗前。 “快开门,迪特里希,我认得出你的眼睛。”于尔根微笑着说到。 小窗随即就合上了,房门里传来了杂乱的开锁声。 “没想到上面会把您派过来,少校。阿不,我的意思是说,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少校先生。” 门后站立着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壮汉,穿着一件让人感觉随时都会撑破的陆军衬衫,袖口卷到了手肘上,露出了长满金色汗毛的粗壮手臂。 “看上去你这段时间过得不错,迪特里希。”于尔根把手提包和手杖递给了壮汉,随后解开纽扣脱下了外面的皮风衣。 “请找个地方替我挂起来,小心别给我弄脏了。”于尔根把风衣递给了迪特里希,从对方手里拿回了公文包和拐杖。 “遵命,少校先生。”壮汉恭敬的捧着风衣,就像捧着一个婴儿。 “等一下。”于尔根用手杖勾住了迪特里希的手臂。 “看来我来之前,你玩的很开心。”少校发现了对方前臂上像是喷溅上去的细小血滴。 “您知道的,总会碰到几个硬汉,少校。”迪特里希急忙解释到。 “好吧,是从这里进去?”于尔根没兴趣跟这个莽夫纠缠这种问题,他指着房间一角的一条走廊说到。 “进去后左拐第二间,齐默尔曼中尉也在那儿。”迪特里希回答到。 “现在里面还有谁?”于尔根淡然的问到。 “宪兵司令部的冯.考夫曼中校和他的副官,还有鲁道夫、路德维克、卡尔曼、汉斯、克莱尔、嗯....”大个子歪着脑袋回想着。 “行了,你们刑讯组全都来了是吧。” “大部分都在这,迪科尔和汉森没来,科勒尔病了,盲肠炎,差点就送了命,真是个倒霉的家伙....”迪特里希乐呵呵的回答到。 “够了,去吧我的衣服放好,然后继续在这里守着,有事情我会派人叫你。” 于尔根抬手制止了这个意外很碎嘴的家伙,党卫队少校拄着手杖,缓步走进了那条走廊。 ps:今天也很顺利,提早一小时完工,谢谢大家的体谅。(。)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扫尾(中) “你已经研究这份东西很久了,究竟有什么发现。”冯.考夫曼中校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白兰地。 “应该是一种很特别的密码,需要这方面的专家来破译。”齐默尔曼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 现在他们所处的是一间很普通的办公室,装修格调充满意大利风味,四面墙上贴着绿色蔓草花纹的墙布,地上铺着碎花马赛克地砖,墙面四周装着一圈齐腰高的雕花木制护墙板,房间吊顶的四角还镶嵌着石膏雕刻的装饰图案。 房间右侧的房门上包着一层棕色皮革,钉满了裹着同色皮革的圆形泡钉,皮革中间填满了粽丝和天然海绵,这是当时最流行的隔音门,能够有效的防止屋内的声响传出门外,在房间左侧还有一道同样的房门,那里通向最里面的审讯室。 “这可以交给...”考夫曼中校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门上的把手转了起来。 随即房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身影站在了门口,室内的灯光照射在被压得低低的帽檐上,一时间看不清来者的面容。 “看上去你们有些吃惊?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晚上好,先生们。”就在中校准备开口询问时,后者拄着手杖缓步走进了房间。 “威廉.于尔根少校,帝国保安总局。嗨!莱因哈特!”于尔根把手杖交到了左手,抬起右臂行了个举手礼。 “嗨!莱因哈特!”考夫曼和齐默尔曼连忙站起身,挺胸举臂行礼。 “海因里希.冯.考夫曼,非洲军团司令部。”考夫曼向着于尔根伸出手去。 “我早就听说过您,中校,特别是您在波兰的行动让人印象深刻。很高兴能够在这里遇见您,能够和您一起工作是我个人的荣幸。”于尔根握住的中校的手,嘴里说着恭维的话语,但是背后隐藏的意思却并不如字面上那么美妙,这位少校在来之前显然已经调取了中校的个人资料。 “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于尔根少校。”齐默尔曼没有掩饰脸上的惊讶表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齐默尔曼中尉,我是被临时派来的,三个小时之前我还在帕尔加的餐馆里品尝龙虾。”于尔根和中尉握了握手,随后自顾自的走到了沙发边。 “帕尔加?”冯.考夫曼中校疑惑的望向齐默尔曼。 “在希腊。”于尔根很爽快的解答了中校的疑问。 “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据说意大利士兵拒绝向希腊人投降。”考夫曼走到一边的酒柜边,拿了一只干净的酒杯。 “已经解决了,希腊人同意保护战俘的安全,那些山里人很喜欢虐杀俘虏,几乎不留活口。”于尔根把公文包放到了茶几上,扶着手杖慢慢在沙发上坐下。 “你想喝些什么?我们这里有白兰地、威士忌、杜松子酒和...这种不知道是什么的烈酒,喝起来就像是酒精。”中校询问到。 “给我来点威士忌吧,谢谢。”于尔根微笑着点头致谢。 “少校,您来之前,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我的消息。”齐默尔曼坐到了于尔根对面,他有些忐忑的问到。 “当然,我带来了对于你的处理方案,中尉。”于尔根沉下了脸,眼神严肃的看着齐默尔曼。 “你这次的大胆举动,实在让我们大开眼界,当我从柏林总部的电报中获知这个消息时,你知道我当时的感觉是什么吗?”于尔根盯着中尉的双眼说到,齐默尔曼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感觉自己已经老了,因为换成是我可绝对不敢这样干。”党卫队少校摇着头说到,齐默尔曼的心当时就凉掉了一半。 “我会承担自己的责任,我在下那个决定时,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陆军中尉的表情稍微有些僵硬,但是眼神中看不到有丝毫的懊悔。 “我也认为中尉做出的是正确的选择,对于墨索里尼我们已经制定了方案,这次只不过是早了几天而已。”考夫曼是原本计划里很重要的一环,所以早就已经知道了对墨索里尼的处置方案。 “我所知道的是,这是元首亲自做出的处置决定,你难道对元首的决定有所异议?冯.考夫曼中校!”于尔根摘下军帽,放到了茶几上,随后打开了面前的公文包。 “当然不是这样,你应该听得出我想表达的意思,如果这确实是元首做出的决定,我绝不会对此有任何异议。”中校吓得的脸色都变了,他连忙矢口否认到。 于尔根冷冷的瞥了一眼考夫曼,随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纸袋。松开袋口的封口线,党卫队少校从纸袋里倒出了一只精致的纸盒和一份文件。 “德国陆军中尉君特.弗兰西斯克.齐莫尔曼,鉴于你在意大利战役中积极有效的行动,对帝国的胜利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帝国统帅部决定颁发给你一级战功宝剑十字勋章。这是勋章和证书,因为情况特殊,所以也就不进行专门的授勋仪式了。”于尔根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把纸盒和文件推向了一脸懵懂的齐默尔曼。 “过几天你还会得到一张元首亲自为你题字的照片,这可是极少有的奖励,元首期待着你能够继续努力,为帝国立下更大的功勋。”于尔根坐直了身体。 “祝贺你,齐默尔曼中尉,可能过一阵子就要称呼你为上尉了,你将很快就得到晋升。” “祝贺你,上尉。还有你,于尔根少校,你刚才把我们都骗到了,我还以为...”考夫曼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端着酒杯走上前,把杯子递给了于尔根。 “谢谢,你刚才想说还以为什么?中校。”党卫队少校笑着询问到。 “没什么,只是...算了,请忘了我刚才的话吧,于尔根少校。”考夫曼感觉里面绝对藏着一个圈套,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不是一个好主意。 “传达完命令,接下来就是工作上的问题了,现在你们这边的进度怎么样?”于尔根端起酒杯放到唇边。 “已经有三个人招供了,路德维克军士长和他的人在里面,您现在要去看一看吗?”齐默尔曼强压着激动的心情,把勋章和文件放到了茶几一边,他刚才差点就被这个少校给玩出心脏病来,其实早在勃兰登堡受训时就已经领教过这位前辈的厉害,所以中尉此刻也只能表示无奈。 “等一会再去,路德维克是这方面的专家,虽然手段有些缺乏美感,但是我从来就不怀疑最后的效果。听说过他们在巴黎的事迹吗?就是那几个日本人。”于尔根微微抿了一口威士忌。 “这酒不错,一般我工作时不喝酒,不过今天我需要一些东西活跃活跃思维。知道吗?先生们,我们正在创造历史,人们未来在书本上看到的,全都是我们告诉他们的东西。”于尔根说完把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ps:继续求票,谢谢大家的支持,等意大利收尾结束,就要转换场景了。(。)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 扫尾(下) “我赞同您的说法,于尔根少校。数十年甚至百年之后,当未来的研究者们谈论起这起事件时,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一切都是我们制造出来的假想,想到这就让人感到兴奋。”齐默尔曼站起身,从考夫曼中校手里接过一杯美酒。 “不,亲爱的齐默尔曼,你必须要牢记,我们告诉他们的就是真相,并且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始终坚信这一点。”于尔根放下酒杯,冲着陆军中尉摇动着食指。 “抱歉,您说得对,少校,我们告诉他们的全都是事实。”齐默尔曼微微欠身,表示虚心受教。 “好吧,现在请告诉我,我们已经掌握了多少事实了。”于尔根拿起考夫曼放在茶几上的酒瓶,给自己的杯子里到了小半杯威士忌。 “两名修女的身份还在等待查实。”考夫曼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转身走到了办公桌边。 “其中一名当场被打死,另一个受了重伤,不过幸运的是,在德国医学的帮助下,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虽然暂时还不能对她用刑,不过我们还是从她嘴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考夫曼拿起桌上的一叠文件,转身走到了沙发边。 “她们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证件或者能够证明身份的物品,显然有人在背后指导于帮助她们。这两个女人会使用武器,手枪是西班牙产的,很普通的民用货色,到处都能搞得到。冲锋枪上的号码显示这是军用制式装备,从枪号查出是配发给圣马可师的武器,但是文件上显示这支武器在政变那天的战斗中就遗失了。”考夫曼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了于尔根。 “这是验尸报告?看上去她活着的时候是一位迷人的女性,这种女人随时随地都在吸引着周围的目光,认识她的人应该不少。”于尔根打开文件夹,抽出了一张放大了的尸体全身照。 如果不去注意躯体上遍布的狰狞弹孔,光是看那张双眼微睁的宁静面容,一定能够赞同于尔根的说法,死者生前确实不失为一个美人。 “现在的问题是,罗马警察局把照片发到了每一个地区分局,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警察报告见过她们。”考夫曼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很正常,她们可能全都来自于外地,另一种可能是,有人认出了她们,但是害怕受到牵连而不敢上报。反正结果都是一样,我们并不在乎这两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只需要证明她们是受到一些势力雇佣,专门来刺杀墨索里尼的就行了。看看这具迷人的身体,皮肤细腻白皙,身上看不到任何军事训练留下的痕迹,她不是军人或者游击队员,应该是在富裕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千金小姐。”于尔根把那张照片扔到了茶几上。 “我们现在能够确定,她们不是教会成员。这两个人都不是处女,而且受伤的那个女人还有生育过的迹象,而且当我们故意提起她的子女时,情绪似乎有些波动。”考夫曼说到。 “如果在平时,这会是一个很有用的突破口,但是目前来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们不是为了来探究事实真相的,中校,虽然我本人也确实对幕后的故事很好奇。”于尔根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嘴里说着让考夫曼眼角直跳的话语。 “我们已经逮捕了多少人?十个,二十个?就在我来之前,意大利全国上下因为此事被捕的人员超过了两千人。”于尔根合上了文件,用手指扶着封面上的鹰徽。 “清洗已经开始了,先生们,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为这次行动提供可靠的武器。我们拿出的证据要足以把那群渣滓全都送进地狱里去,我们还让意大利人相信,这些人阴谋杀害了他们的领袖,为的就是想要颠覆这个国家,篡夺他们的权力,侵夺他们的财产,奴役他们的子女,玷污他们的荣誉。 这些人阴险狠毒、道德败坏、十恶不赦、死有余辜、人神共愤、天理难容,如果上帝知道他们所犯下的罪行,一定会因为愤怒而降下雷霆。这就是我们准备要告诉意大利人的事情。”于尔根拄着手杖站起身来,然后俯下身拿起桌上的酒杯。 “我们不需要里面那群垃圾吐露出什么口供,这些东西除了茶余饭后拿来消遣,对我们一点价值都没有。”于尔根用手杖指着通向审讯室的房门说到。 “他们只需要按照我们写好的剧本来表演,说出我们让他们说的话,回答出我们想要听到的答案,做出我们需要他们做出的证言。不愿意这样做的杂种就要准备吃苦头,路德维克军士长和他的手下会很乐意在这群低级劣等的牲畜身上寻找到充足的乐趣,虽然听上去缺乏美感,但是我会乐见其成。”于尔根的声音变得有些亢奋。 “我非常赞同您的意见,于尔根少校。但是我们之前已经拿到的这些供词...”冯.考夫曼宪兵中校有些迟疑的说到。 “我刚才看过了这些供词,有些可以利用起来,但是有一些必须要进行修改。比如那个租借给两个女人房子的公寓房东,他应该“亲眼目睹”过阴谋团伙的成员出入这栋建筑,这个人平常的记录很良好,是个很可靠的目击证人。我认为他还应该在“无意中”听到了阴谋者之间的交谈内容,因为里面涉及到了几位政府里的大人物,他实在太害怕了,所以才没有向当局提前举报这项阴谋。 我们可以另外再找同一幢公寓里的其他几家房客出来作证,还可以找几个出租汽车司机,对了,我差点忘了附近的商铺老板,他们的话也很有证明力。你们看,一条让人信服的证据链就全部建立起来了。”于尔根一脸得意的给两只菜鸟上着课,两个陆军军官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认真的就像两个小学生。 “您以前一定在柏林警察局任过职吧,少校。”考夫曼一脸的感慨。 “没有,不过我在保安总局四处干过一阵子。” “盖世太保?怪不得对业务如此醇熟。”考夫曼顿时肃然起敬。 德*事警察和盖世太保之前在业务上有些重叠,后者仗着有希姆莱和海德里希的撑腰,时常在办案中借机捞过界,直接把手伸到了国防军内。因为希特勒在中间故意偏袒,双方的关系一度变得非常恶劣,不过自从新任元首重新划分了势力范围,保安总局又遭到了拆分,两者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和睦了许多。 “这样说来,那个男孩的口供,是不是也要再修改一下,我们原来考虑他的供词很符合逻辑...”齐默尔曼看着考夫曼说到。 “不能光看逻辑,齐默尔曼。你看这份供词显示了什么?一个拿着母亲留下的遗物,偷偷跑来刺杀首相的小复仇者,这当然不行。浪漫的意大利人热爱复仇的情节,他们会把这小子看做是个哈姆雷特一样的悲剧角色,那样一来墨索里尼算是什么?杀害少年父母的恶棍?一个该死的独裁者? 当然不,我们不能给舆论有向这方向转移的可能,这个少年只会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小恶棍,他父母牵涉进了上次的政变阴谋,仁慈的墨索里尼没有迁怒于反叛者的家人,放过了这个恶毒的小崽子。但是他却被一些阴谋者鼓动,恩将仇报,向着可怜的意大利首相举起了手枪,杀害了那位意大利历史上百年一见的伟人。 必须要让意大利人一听到这个小崽子的名字就感到厌恶,对这种卑鄙的行为感到恶心,对他身后的指使者深恶痛绝。我们应该去找一些和他同年龄的证人,要不就是他的老师,校长,邻居之类的,我们要证明他在平时就品行不良,根本就是一条没有长大的恶狼。” “如果这些人不愿意出来作证怎么办?”齐默尔曼刚问完就开始后悔了,他觉得自己提了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他们会的,中尉,他们一定会的,因为只有聪明人才能活得长久,不是么。”果然于尔根笑了起来,他冲着中尉端起了酒杯。 “现在我们就在等柏林送来最终确认的名单,然后把上面的名字填进证词里。无论这个人是左翼还是右翼,只要让我们感觉有威胁的,就在这里一次性的解决掉。”于尔根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威士忌,把杯子放到了酒柜上。 “现在我想去看看路德维克他们怎么样了,几个月不见有没有什么长进,是不是依然还和以前一样毫不讲究美感。”党卫队少校摆了下手里的手杖,随后大步走向了审讯室的大门。 ps:求月票,排名掉下来了,好吧,我已经不看订阅了,免得打击心灵。(。)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 解惑 徐峻和他的元帅们在冯.海茵兹伯格家的餐厅里与博士一家共进晚餐,虽然食物很普通,但是元首吃的很开心,在喝了几杯博士家自酿的德国甜烧酒(一种大约五十度左右的小麦蒸馏酒,酿制时会按照各家的秘方加入蜂蜜和香料,比如肉桂、茴香以及各种甜味干果)之后,他甚至还卓有兴致的接连说了几个未来流行的餐桌笑话来活跃气氛。 吃完晚餐之后,几位元帅与元首暂时告别,因为条件有限,这里没有安排他们居住的房间,这几位又不能和士兵一起到室外去住帐篷,只能去附近的军事基地将就一晚。 徐峻带着道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夸奖和鼓励了几个表现优异的官兵,这些人敬忠职守,理应得到奖励。徐峻不会承认,眼前这些多余出来的工作,完全就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的任性所造成。 巡视部队一番之后,徐峻来到了冯.海茵兹伯格家的小书房,听说元首要处理公务,历史学者毫不犹豫的让出了这个房间。 “已经全部安排好了,我的元首。”魏尔勒走到徐峻身旁,把一份公文递到了元首手边。 “还没查出谁是幕后主谋?”徐峻翻看着手中的一份文件,随后在签名档上画了个花押。 “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前后两批刺客并不是一伙的,这场看上去配合完美的刺杀行动纯属是一次巧合。”魏尔勒皱着眉头回答,这个答案让他也有些意外。 “如此说来,墨索里尼真是个倒霉的家伙。”徐峻手托着下巴,翻看起那份报告。 “这一回,你派了谁去罗马?”元首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于尔根少校,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于尔根?帝国保安总局的于尔根?”徐峻抬起头来,盯着魏尔勒的双眼问到。 “就是他,我的元首。”魏尔勒微微低下头,闪躲开了元首的视线。 “他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魏尔勒。我早说过人事方面全都由你们筛选,我相信奥丁之眼的判断力,所以不会去干涉你们的决定,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心。”徐峻喝了一口茶水,把杯子放到了桌面上。 “帝国保安总局里有不少人在此前犯下过严重的过错,身上有不少难以抹去的污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具有我们系统中所缺乏的一线工作经验,很多人的业务能力很强,这些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 所以我自作主张保留了其中人际关系比较单纯的一部分人员,比如于尔根,他虽然性格有些古怪,但是非常具有才干,在解决一些让别人感到棘手的问题上,堪称是一个天才。”魏尔勒为他的决定辩解到。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看过上次他的行动报告。我记得当时就说过,我们确实需要这样的人,去完成一些永远都无法暴露在阳光下的工作。”徐峻笑着安慰起魏尔勒。 “是的,您确实这样说过,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点着头。 “水晶之夜、长刀之夜、合并奥地利,在捷克和波兰的“特别行动,他竟然全都参加了。如果放在四个月前,我必定会把他列入清洗的名单。不过现在我给了他和他的同僚们继续为帝国效命的机会,我是不是变得有些心软了,魏尔勒。” “不,您一直都很仁慈,我的元首。”参谋长恭敬的欠身低头。 “就这样吧,罗马的事情全都交给于尔根处理,等他完成这项工作,就给他晋升一级军衔。”徐峻低下头,翻过一页文件。 “您依然如此的慷慨,我的元首,我会亲自发电报向于尔根少校转告这个消息。” “是吗,那就交给你了,魏尔勒。” “元首,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还有一些公文需要我去处理。”魏尔勒请示到。 “好的,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魏尔勒,你去忙你的工作吧。”徐峻没有抬头,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再见,我的元首。”魏尔勒退步走到门口,向着徐峻的身影点头致意后转身走出了书房。 “请等一下,将军。”道根在走廊上叫住了魏尔勒,看上去他已经在这边等了很久。 “有什么事情么,上校。”魏尔勒抬手揉了揉眉心,重新戴上了眼镜。 “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您,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道根神色郑重的请求到。 “应该还有些空闲,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吗?道根上校。”魏尔勒抬腕看了看手表,指针指着晚上九点半。 “我们一边走一边谈吧。”道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可以,我准备去通讯班那里看一下。”魏尔勒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出了这栋小楼,来到了农庄的院落里。魏尔勒看出道根确实有些心事,参谋长对此充满了好奇,这位不苟言笑的党卫队军官,很少会表露出这种情感。 “我想问的是,关于墨索里尼的事情。”两个人来到院落一角的磨坊旁,道根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 “原来如此,我想我明白你究竟在苦恼什么了,道根。”魏尔勒拍了拍额头,伸手从道根的烟盒里拿了根烟卷。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干掉墨索里尼,如果从一开始就准备除掉他的话,之前为什么要去阻止政变的发生。而且我担心这件事情被外界发现的话,会影响到元首的声望,特别是在我们内部,可能会有人因此怀疑起元首的判断力,这是我绝对无法容忍的。”道根掏出打火机,替魏尔勒点上了香烟。 “好吧,我想你从一开始就没有领会到元首的思路,不过这也很正常,这种国家之间的政治博弈本来就不是你所能想象的。”魏尔勒苦笑着摇着头,手指点了点道根。 “我们不能让巴多格里奥政变成功,如果让意大利人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政局,那么新任领导人在地位上就与我们平等了。那位总参谋长在利用我们,就像我们利用着他一样,这是一种利益上的交换,他并不认为对德国有什么亏欠。 巴多格里奥是个强硬的爱国者,虽然他曾经答应了我们不少条件,但是却与我们本身希望得到的目标相差甚远。当他当权之后,绝对不会继续让步,和我们签订的那些协议,已经是这个人和他背后势力能够接受的底线。 除非我们准备把这场战斗继续到底,彻底摧毁意大利的国家武力,占领这个国家,否则我们不可能从新政府手里得到更多的利益。”魏尔勒深吸了一口烟。 “据我所知巴多格里奥元帅是个标准的军人,我同意您所做出的判断。”道根表示赞同。 “是元首的判断,不是我的,这一点必须记住,道根上校。” “是的,当然是元首,魏尔勒将军。”道根忙不迭的点起头来。 “所以我们不能让巴多格里奥依靠政变上台,这时候支持墨索里尼,更加符合我们的利益。 因为事发突然,墨索里尼严重低估了自己在意大利民众中的影响力,他当时以为整个政坛和社会都在反对他。所以当我们伸出援手的时候,他当然会毫不犹豫的一把牢牢抱住,他把德国视为保住他权力、地位乃至生命的唯一支柱。 为了拉拢帝国,他会答应我们任何的要求,哪怕听上去十分荒谬。比如我们要扣押意大利海军舰队的全部战舰,换成巴多格里奥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墨索里尼却毫不犹豫的和我们签下了协议,并且配合着我们解除了意大利海军的武装,把整支舰队毫发无损的送到了我们的手上。 再看看那些一揽子商贸协定,矿业开发协定,殖民地开放协定,劳务人员输出协定,技术互助协定,墨索里尼没有提出任何一点反对意见。”魏尔勒说完抬眼望着若有所思的道根,伸手掸了掸制服下摆的烟灰。 “我明白了,将军。确实如你所说的,墨索里尼在台上对我们更有利,只有他才有可能同意与帝国签订那么多协定。但是为什么我们还要干掉他呢,把他留在那个位置上,我们不是能够得到更多的利益吗?”道根摘下军帽,挠了挠后脑勺。 “因为他已经清醒过来了啊,这段时间足以让他缓过气来,看清意大利真正的政局。他已经发现自己并不是孤立无援,他在意大利朝野依旧拥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民众还在支持着他,他的党员们如往常一般崇拜着他,军队里充斥着他的拥护者,中下级军官都愿意服从他的指挥。 他还是那个意大利独一无二的领袖,政变并没有伤害到他的权力基础,反而让民众变得更加信任他、尊敬他、服从他。同时他还抛掉了之前背负的包袱,与几个强国停战成功,解除了对意大利物资和能源的封锁,他现在完全可以一心放在意大利国内的建设上,励精图治随后重新崛起。”魏尔勒背着手,把烟头扔到了地上,伸出脚用力碾灭。 “墨索里尼是个危险分子,他和希特勒是同一类人,他们从不忠实于自己的承诺,一遇到他们认为有利的机会,他们就会立即撕毁自己签订的协议。”魏尔勒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又点上了一根烟。 “所以我们必须要在他背叛我们之前除掉他...我全明白了。”道根恍然大悟,他兴奋地在身边磨坊的砖砌墙面上用力锤了一拳。 “确实如此,元首最为担心的问题就是这个,我们即将与东方的巨兽殊死一搏,必须防止在战争进行到关键时刻,意大利会如同上次战争中那样背弃之前的盟约,对我们发起倒戈一击。这将会直接影响到最终的战局。我们无法承受这种风险,必须把隐患扼杀在襁褓里。” “所以我们重新扶植起巴多格里奥。” “这位元帅已经众叛亲离,他能够依靠的只有我们。他和墨索里尼不同,他背叛了自己的国王、忠心的下属以及大部分的朋友,除了墨索里尼给他保留下的地位与名声,这位元帅几乎已经一无所有。 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来自墨索里尼党羽的威胁,而是来自此前被压制住的那些政客与王室的报复。一旦让那些人*****等待他的就将是身败名裂。 所以他这次才会如此配合我们,把那些可能会威胁到他的政客和王室势力清扫一空。而那些政治力量,对于我们第三帝国也是一种威胁,只有清除掉他们,我们才能毫无阻碍的完成意大利方向的部署,实现元首的战略。”魏尔勒说完笑了起来。 “所以说,道根,你根本不用害怕元首的名誉会因此受损,也不用为他的判断力担心,他依然是我们伟大而英明的领袖,上帝宠爱的使徒。”参谋长伸出手去拍了拍党卫队上校的肩膀。 ps:谢谢大家的支持和体谅,继续求月票。 谢谢。(。)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 收场 就在道根和魏尔勒聊兴正浓之际,耳边传来了一阵小女孩的欢笑声,两人不禁抬眼望去,只看到伊莉雅小姐坐在伦道夫的肩膀上在院子里打转,少校脚边还跟着那条小小的比格犬。 今天算得上是这个女孩的欢庆日,她从出生之日起,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多人,并且还接受到那么多人的赞扬和宠爱。 元首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只凭这一点足以让她成为指挥所里的宠儿,何况小伊莉雅本身外貌就非常可爱,性格又非常活泼开朗,让那些已婚的官兵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小女儿,打心眼里对她充满了喜爱。 小女孩是彻底玩疯了,晚饭之后,她被伦道夫带着几乎转遍了这里的每个角落,甚至还爬上了元首的座驾,那辆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就像由镜子镶嵌而成的四号坦克。 “不要激动,上校。那孩子看上去很高兴,况且元首也同意了。”魏尔勒阻拦住了想要上前的道根。 “我不是那种不近情理的人,将军,我是想要向伦道夫交代明天的工作。不过算了,就让他放松一下吧,等明天回柏林的路上再找他详谈。”道根踩灭了烟头,伦道夫暂时躲过了一劫。 “元首准备派遣一名信得过的部下去埃及。”魏尔勒转过头对着道根说到。 “关于约柜这件事?您的看法怎么样,将军,会不会只是一个古老的骗局。毕竟它已经在历史上消失了两千五百年,那些古老的记载早就化为了尘埃。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犹太人编撰出来的传说,就算那个圣物曾经真的存在过,也可能早就已经毁于战火。”道根皱起了眉头,一脸的半信半疑。 “约柜确实存在过,就像真十字架,历史上有很明确记载,同样也是在战火中遗失,被撒拉逊人劈成了木柴。以至于现在欧洲到处都是真十字架的残片,当然其中大都证明不了自己的来源。 但是到现在为之我们还没发现过约柜的丝毫痕迹,如果它确实还留在埃及,那么它很可能还完好无缺,那将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想想看,一个真正的圣物,一个人间的神迹。被德国人找到并发掘出来,道根,你知道这对于基督教世界意味着什么?”魏尔勒深吸了一口卷烟,然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团烟雾。 “我不敢想象,将军。”道根认真的回答到。 “意味着上帝的圣所重返人间,向德国人递出了他的权柄。”魏尔勒有些兴奋的说到。 “但是我记得按照记载,我们应该把它送回耶路撒冷。”道根读过不少闲书,记得见过这条预言。 “这是将来的事情,我们要把目光放在眼前,不是说不需要有远见,我的意思是不要好高骛远。如果这件圣物确实存在,那么必须掌握在德国的手中,我还无法估算出其具有的真正价值,无论是政治、宗教还是文化上的。”魏尔勒拍了拍道根的肩膀。 “我准备向元首建议,这件事交给伦道夫去负责,你觉得怎么样?” “交给伦道夫?你疯了吗?将军。”道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表情,道根。好了好了,我只是在开一个玩笑。这件事将会交给奥丁之眼全程跟进,总体负责此事的是克尔斯滕。”魏尔勒笑了起来,他安慰地拍着道根的后背。 “你真是会开玩笑,将军。”道根抚着额头苦笑着说到。 “不过确实需要伦道夫去埃及跑一趟,元首需要拿到第一手资料,他的身份不是很敏感,不会引起其他方面的注意。要是换做是你我,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谁都不会相信我们去埃及只是度假的。伦道夫和我们不同,他一直都比较活跃,性格又是那样....活泼。”魏尔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伦道夫少校的性格。 “如果是短时间的公务,元首又首肯的话,我不会加以阻拦。”道根低着头说到。 “既然这样就先定下了,我希望你能够提前和他沟通一下,毕竟要去遥远的非洲,而且任务非常重要。” “我会专门找他谈一次的,将军。”道根点头答应到。 “那就好,相信他也会欣然接受这次任务的。”魏尔勒笑了起来。 “按照他的性格,真的还很难说。”道根摘下军帽,摸着后脑勺说到。 就在两位元首心腹在一间谷仓边讨论着“战略问题”时,罗马模范军事监狱的地下刑讯室里,现在正上演着一出血腥的戏剧。 随着铁钳缓缓转动,绑在座椅上的嫌疑犯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行凶者却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他把拔下的指甲整齐的排列在上司的面前,态度认真的就像一名生物课学生在向教授上交试卷。 “啧!”显然这位学生的考试没有通过,他的努力换来的是上司一声饱含着不屑的咂嘴。 “我说过了吧,毫无美感可言。”于尔根偏过头对着齐默尔曼说到。 “是的,少校,我同意您的意见。”齐默尔曼态度恭敬的附和到。 面前这位少校,可是曾经出现在勃兰登堡训练营学员梦魇里的人,只花了短短半年的时间,这个男人把他那种有些扭曲的审美观念,成功的灌输进了当时还是少尉的齐默尔曼脑中,而且据中尉所见,那一期的受害者可不只有他一个人。 “已经够了,把这个人带下去包扎一下。”于尔根喝止了行刑手的暴行,他摆了摆手示意把那个可怜的犯人从房间里带离出去。 “看来这个士兵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应该只是一个外线,不值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考夫曼中校拿着刚才获得的供词说到。 “我只是想看看克莱尔中士的技术是不是有了进步,但是结果让我有些失望。克莱尔中士,你平时应该多看一些技术方面的书籍,充实一下自己的知识储备,还可以去和其他国家的同行交流一下,加强一下自己的业务水平。下个月保安总局有一个和苏格兰场交流的项目,我希望你能报名参加。”于尔根就像老师在发布考评,那位壮硕的如同蛮牛般的中士,此刻就像一个害羞的学生,涨红着面孔频频的点头称是。 “我们已经看过了那么多犯人,您心中想必已经有了直观的认识。接下来我们该进行下一步了吧,少校。”考夫曼把供词放到了桌角,向后一倒靠在椅背上说到。 “名单上还有几个人没有见过,我想全部都看一看。”于尔根手扶着额头,翻了翻手里的文件。 “如你所愿,少校,那就带下一个犯人。”考夫曼重新坐正了身体。 “这一个还未被审讯过?我想亲自对他进行询问。”于尔根转过脸望着考夫曼。 “没问题,这里现在就交给你了,少校。”宪兵中校歪着头耸了耸肩。 随着锁链声响,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被两名德国壮汉提溜了进来。这个意大利男人长着一张标准的地中海面孔,脑袋上也标准的地中海发型,只有边上一圈是稀疏的黑发,中间的头皮闪着油光。 以这个年龄段的意大利人来看,眼前这位显然有些过度的发福,别看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的样子,体重已经明显超过了九十公斤,这个肥硕的男人站在那里挺着啤酒肚,德国人打赌他低头绝对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此刻这个胖子身上只剩下一套内衣裤,不知是进来后被别人扒掉的,还是被捕时就穿成这样,不过于尔根显然没有兴趣去探查究竟。 “安齐奥.莱昂纳多.乔万尼,肉铺老板。”齐默尔曼把一份档案放到了于尔根的面前。 “没看出来,这个胖子还有前科?涉嫌商业诈骗,伪造合同、使用假冒的政府公文。只判了两万里拉罚金?这都是重罪,他怎么从法官那里脱身的?”于尔根翘起了一边的眉梢。 “意大利和我们的情况不同,他很可能贿赂了有关的官员。”齐默尔曼说到。 “由此可见,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罪犯。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特别是眼前这种罪犯。你们别看这种体型很笨拙的样子,他们往往会给你一个惊喜,我记得在柏林遇到过一个这样的家伙,在电刑架上挺了足足五分钟,搞得满房间都是脂肪的香气,要知道当时我和其他几位审讯员都没有吃午饭,这对我们简直是一种煎熬。”于尔根微笑着用熟练的意大利语向同僚说起这个可怕的故事。 乔万尼都快吓哭了,小胖子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因为被人用布团塞着嘴,所以他只能用祈求的目光望着那位说话的军官,希望对方能够对可怜的乔万尼慈悲一些。 “好了,乔万尼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自以为能够从我们这里蒙混过关,我只能很抱歉的说,如果你无法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你不可能安然无事的从这间房间里离开。”于尔根笑着说到。 “现在把布团从他嘴巴里掏出来,之前我要提醒你一句,在我问你话之前,你一个字都不许讲,只有我允许你说话,你才能说话。一切都看你自己的表现,你的安全实际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好了,松开他。”党卫队少校下令到。 一名行刑手上前松开了拷在背后的双手,并且拔出了小胖子嘴巴里的布团,这时候就能看得出这位乔万尼确实是个聪明人,他立即就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很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请坐,乔万尼先生。”于尔根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向着两边示意,两名壮汉上前一把提起意大利小胖子,随后扔进了那张血迹斑斑的椅子里。 “乔万尼先生,现在我们来做一个游戏,你不用害怕,如果你配合的话,没有人会来伤害你。”于尔根的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两名德国壮汉却在忙着把锁定固定住乔万尼的四肢的扣环。 “你看,我有一支笔。”于尔根拿起桌上的一支笔。 “我还有一个苹果。”少校另一只手拿起了果篮里的一只苹果,小胖子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穿着黑制服的军官。 “然后嗯...”于尔根把笔往苹果里一插。 “我就有了一支苹果笔。”德国少校一脸得意的笑着说到。 “接下来你再看...我有一支笔。”于尔根拿起齐默尔曼面前的钢笔,然后站起身走到了乔万尼的面前。 “我还有一个脑袋。”党卫队少校神情一变,狞笑着按住了乔万尼的后脑,钢笔那锋利的笔尖就停在小胖子的眼球前,意大利人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哀鸣。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把小胖子扇得眼前金星直冒,等到他回过神来,眼前出现的还是那支锋利的笔尖。 “我警告过你,只有我允许你出声你才能发出声音。这是一个小小的惩戒,为了帮助你加深这份记忆。”于尔根用力的扣住了意大利人的后颈,在他耳边沉声说到。 “好了,我们继续前面的游戏。你看,我有一枝笔...我还有一个脑袋,现在我只要嗯...”于尔根做了一个往乔万尼眼睛里插下去的动作。 “那么会得到什么啊?对了,你可以回答了,乔万尼先生。”党卫队少校微笑着问到。 “一支....脑袋笔?”意大利人牙齿打着颤,一脸恐惧的望着眼前的军官。 “错了,会得到一个死人!你这个蠢货!”于尔根狠狠的给这个小胖子来了个脑瓢。 “好了,游戏结束了,乔万尼先生。如果你不想变成一支脑袋笔,那么现在就老老实实的按我说到去做。现在先把昨天上午你在你家阳台上看到的一切,当时你遇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全都给我详细的说一遍。” 党卫队少校把钢笔套上了笔帽,随后缓步走回了那张办公桌后。 ps:今天事情多,不过总算赶上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求推荐票,求订阅。 谢谢。(。)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增兵 明明已经进入了秋季,天气却没看出像要降温的样子,同样说是进入了干季,但是天上的雨还是下的断断续续。 近一个月来在法属印度支那的外国侨民们,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伴随着大批法*队一起到来的,还有欧洲时髦的奢饰品以及难以计数的补给物资。 法国确实不愧为当时欧洲头一等的列强,当国内那些导致内耗的政治因素,因为战争的缘故而得到排除之后,这个曾经的欧洲霸主,终于能够在没有掣肘的情况下,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法兰西这个民族确实是有其深厚的底蕴,虽然大部分时候表现的比较逗比,但是也不能否认他们也经历过最辉煌的历史时期。曾几何时法兰西政治家如雨名将如云,全欧洲的贵族都在堵着鼻子学习法语,哪怕是最仇恨他们的敌人也不得不去学习凡尔赛宫的繁琐礼仪。 自从普法战争以来,法兰西开始飞速的衰败,每一个老牌霸主倒下,必定会有另一个新兴帝国的崛起,这是历史发展的自然规律,法国人虽然心中不怎么服气但是也只能黯然接受这个事实。 当贝当的地位逐渐稳固之后,有些法国人认为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已经走到了终点,这位总统虽然年岁已高,但是谁能保证他会不受到权力的腐蚀和诱惑,法国历史上会不会出现法兰西第三帝国?这个真的有些难说。 还别说,真的有法国专家特意研究过这个问题,结果答案让人感到有些吃惊,以贝当目前的民间支持率以及对军队的控制和影响,如果他想要自立称帝,似乎法国国内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 能够阻止贝当这样做的好像只有德国元首,这实在是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捍卫法兰西共和国的竟然是一个外国独裁者。 法国国内的几份左翼报纸抱着显而易见的目地,争相刊登了这篇研究报告,就像他们希望的那样,在社会上造成了挺轰动的反响。 不过和那些编辑们刊登这篇报道的初衷相反,很多法国人都承认法兰西必须有所改变,改成帝国的主意听上去似乎不错,说不定还能找回几分法兰西失落的荣耀。 总算是贝当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他在第一时间跳出来加以辩驳,声称自己从未有改变政体的意思,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他都是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永远不会成为什么法国皇帝。 贝当的演说很及时,当即就消解了一场正在酝酿中的*,民众们对他们的总统更加热爱了,这才是法兰西真正的伟人,没有一点私心杂念,愿意为了共和国的事业奋斗终身。年迈的总统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你对他还能有什么要求。 贝当知道这是自己的敌人们在暗中出招,虽然还不清楚究竟是哪个派系,但是显然对方了解一定的内幕,必定有政府内部的人员参与其中。这一招还真的戳中了他的软肋,贝当手中掌握的权力越来越大,正在慢慢向一个独裁者靠拢,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和皇帝的差别,或许也就只有一顶金制的皇冠。 在贝当找出那些潜藏的敌人,并且处理掉之前,他必须要想办法为自己赢得一些时间,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其他事件,转移国内民众的视线。 意大利本来是个很好的题目,但是那个德国元首不知道为什么,在意大利问题上就像条疯狗一样护食,贝当可不想好好的汤没有喝到,自己却少掉一块肉去。 结果他选中了法属印度支那,那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和德国也容易达成共识,更妙的是距离法国非常远,那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很难加以验证,所以可以有足够的空间,让他手中掌握的媒体肆意发挥想象力。 于是法国媒体开始大肆宣扬起骇人听闻的【东方威胁论】,简直就是当年【****论】的现代修订版,虽然没有露骨的点出指的是哪个国家,但是显然没有人会把它往中国身上想。 法属印度支那被法国媒体赋予了“法兰西在东方的神圣领土”、“不在编制内的海外行省”、“法兰西众多宝物中最璀璨的明珠”等等华丽的头衔,而那些“愚钝的、卑鄙的、贪婪的、邪恶的、不知廉耻的”东方小矮子们,竟然企图染指这颗珍宝,还趁着法国与德国开战之际落井下石,企图用武力威胁法兰西,放弃共和国在那片土地上的主权,这简直是对法兰西共和国国家尊严最直接的冒犯和羞辱。 现在到了必须要让那些蛆虫们认识到法兰西强大的时候了,让他们知道法兰西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否则法国的绅士们在其他欧洲女性面前,还有什么脸面自充好汉。 法国人此前对法属印度支那几乎没有多少概念,有的也只是一些略微的了解,实际上给法国人一张世界地图,他们中九成人是指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的。 他们只知道那地方距离法国很远很远,具体怎么得来的不是很清楚,应该大概似乎好像,是从中国人手里夺过来的吧。 至于那些关于日本人的言论,法国人倒是没有一个人表示怀疑的,没见那群贪婪的矮子还在侵略中国么? 日本的政客们或许是被他们在中国获得的胜利冲昏了脑子,又或者以为法国在欧洲战争中失败,已经失去了支援自己殖民地的能力,遇到一点自以为强大的武力威胁就会卑躬屈膝,真正是瞎了他们的猴眼。 法国陆军在战争结束后第一次进行了总动员,从第二批被释放的战俘中挑选出了两万名训练有素的官兵,组建成了八个崭新的殖民地步兵团,实话说这个数字是贝当政府目前的财政状况能够承受的极限了,毕竟本土军队的编制到武器装备的更新换代,从工厂矿山恢复生产到战后地区城镇的重建,这方方面面的问题都需要耗费大笔的金钱。 法国陆军部把这些人用德国交还的法制武器重新武装起来,接着塞进了改造成运兵船的诺曼底号,在一条巡洋舰和四条驱逐舰的护航下,这条超级邮轮以二十五节的速度一路向着东方狂飙。 当这条庞大的顶级油轮穿过新加坡海峡进入南中国海的时候,各大亚洲殖民地的媒体都被惊动了,以至于当她到达西贡的那一天,码头上挤满了前来目睹这一盛况的报刊记者和社会名流,让当地法国侨民的民族自豪感差一点爆棚。 这条邮轮上不光装满了训练有素的法*队,还有一个法国政府的调查小组,他们是法国议会派来调查“前殖民地总督”所谓的“叛国行径”。此前国内有不少政客要求宣判这个辜负了国家对其的信任,滥用议会给他的权力,玷污了法兰西共和国神圣荣誉的“叛国贼”死刑。 贝当出于自身的考虑,无法为这位可怜的替罪羊提供辩护,非但如此,他还要想办法让这位将军闭嘴,免得他胡乱说出什么对政府不利的事情来。 虽然总统阁下自认为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对方手里,因为这是前任政府的任命,但是贝当也很清楚在这种问题上不能存在侥幸心理,所以从各种角度上来看,卡特鲁上将都注定要在遥远的东方丢掉自己的性命。 两万名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军队,个个都削得一手好土豆。陆军部在装备的分配上显得极为慷慨,每人除了普通的军饷,还能获得双份海外津贴。 这些人几乎被武装到了牙齿,后勤弹药非常充足,所有官兵都知道自己是去守卫殖民地,只是作为一种威慑力量而存在,如果日本人智力还健全,他们就该缩回窝里躲起来。 此时没人相信会真的爆发战争,所以法军官兵们的士气十分高涨,谈到日本人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号称要给日本猴子们一点厉害尝尝。 这些可不是那些只经过过家家般草率训练的殖民地侨民步兵,而是作为国家防御主力的正规陆军。面对这群来自法兰西本土的虎狼,法属印度支那的人民表示出了极度的欢迎。 ps:今天情况好一些,谢谢大家的支持,码了一章,稍晚了一点,希望大家体谅。 谢谢大家的月票和推荐。 谢谢。(。) 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 夜宴 法国大兵远道而来,因为习惯了欧洲的气候,到了这种热带地区,当然会有些水土不服的问题出现。外加在海上连着漂了大半个月,任凭谁站在实地上脚都会有些发软。 不过法国人终归是在此地殖民了差不多有一个世纪了,当地政府早就摸索出了一整套科学的解决方案,于是这些来自欧洲的虎贲们,在一周内就全部恢复了战斗力,这从宪兵队每天的勤务报告中就能一览无余。 来自本土的法国大兵们在此显示出了他们卓越的素养,语言上的障碍根本阻挡不了他们探索未知的渴望,反正他们在搞明白兵营的大门朝哪里开之前,就已经摸清了西贡港里著名的花街柳巷和酒吧的地址。 “完全就是一群粗野的畜生,这些该死的白种人。”小野田贞子愤怒的咒骂着。她从桌上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纸盒,随后从药棉棍里抽出几缕棉絮,沾了点盒子里的磺胺粉,小心的涂在了少女后背略显狰狞的伤口上。 “少佐大人,仏国兵在到来之前,被灌输了很多的仇日思想,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迹象,必须要立即向上级报告这个情况。法属印度支那的现状如果不能改变的话,将会对帝国在南亚的利益造成很严重的影响。”小林风水在坐垫上转过身,恭敬的向上司提议到。 井下藏之助没有搭理他,陆军少佐腰杆笔挺的端坐在蒲团上,稳稳地用筷子从食盒里夹起了一片炸鱼,随后蘸了蘸厨师精心调配的甜蒜酱汁。 “少佐,我们可以在当地人身上想想办法,比如那些仇恨仏国人的独立主义组织。”坂本孙太郎拿起细巧的清酒酒壶,在上司手中端着的杯子里斟满了酒。 “那些胆怯的懦夫已经躲进了北面的山里,他们的数量又太少,恐怕就算是给他们提供了资金和武器,也根本无法对眼下的局面产生影响,那些宝贵的钱物反而会白白便宜了仏国人,更有可能落下对帝国不利的证据与话柄。”若竹一男满脸不屑的驳斥了同僚的建议。 “那么你又有什么高妙的建议,不妨现在就在大家面前讲一讲,若竹少尉。”坂本冷笑着给自己斟满了酒杯。 “我们是情报人员,只需要把发现的情况上报给上级,就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你刚才讲的这些问题,不是我们这些人该去考虑的。”若竹一男端起手边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不要争论了,若竹说的对,这不是你们可以考虑的问题。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忘记田中的下场了吗?你们这群家伙,也想尝尝那把剃刀的滋味吗?”井下把手中的筷子狠狠甩在了面前的榻榻米上。 “呵!”在座的几个部下连忙低头俯身表示对上级的顺从。 “吾辈军人的天职,一是效忠天皇陛下,二就是服从上级的命令,别以为关东军那群马鹿干的事情,我们也能干一遍。军部的格局已经变了,落伍的人就会被淘汰掉,你们明不明白。现在的陆军大臣是东条,他在陆军大学的时候,就是一个极度讨厌别人违抗他命令的人。第五师团那群人的教训难道还不深刻吗?是不是非要被送上军事法庭审判,才让你们能够清醒起来。”井下说完拿起空酒杯狠狠的砸向坂本。 “上次小井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过账,你知道帝国花了多少力气才解决的吗?为了安抚仏国人,我们做出了多少外交让步,这些你了解吗?支那人有一句话,叫鼠目寸光,意思就是老鼠只能看到眼前那一点点利益,这完全就是你的写照。 在这种敏感的时刻,我们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一群完全不可靠的印度支那土人的身上。用脑子想想,他们说不定拿到你的钱之后,转身就向法国人出卖你,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你告诉我,谁来承担其中的责任?”井下推开了面前的小桌,翻身盘腿而坐,左手抓住了身边军刀的刀鞘。 “但是大人,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坂本趴伏在榻榻米上,还想大声的据理力争。 “无路赛!库诺雅鹿(烦死了!可恶的家伙),你完全听不懂我说的话了吗?难道你想要违抗上级的意见!”井下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直起了身,右手扶上了军刀的刀把。 “雅买蝶,雅买蝶苦多赛伊,肖萨多诺。(不要,请不要这样,少佐大人)”小野田贞子冲了过来,一把按住了井下的手。 “请原谅坂本少尉这一次吧,看在我的面子上,求您了。”风姿绰约的妓院老板娘恭敬的拜伏在井下的面前,和服的领口出露出了细长雪白的脖颈,目睹此美景,井下少佐忍不住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 “不用担心,贞子。我只是想要教训他一下。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以为我是会随便拔刀斩人的那种家伙吗?我可是堂堂的帝*官来着。”井下重新盘腿做好,把军刀放回了原位。 “坂本,还不立即向少佐道歉,你刚才的态度太狂妄了!”若竹在一旁推了一把坂本的肩膀。 “是我失礼了,请原谅我,少佐大人。”坂本这时候还不知道进退,那就真的是一个傻瓜了,他连忙趴伏在地上,恭敬的向井下低头谢罪。 “嗯,年青人有一股冲劲不是坏事,虽然见识有些浅薄,那也是经验不足的缘故,我也不能不承认你对帝国事业的热诚。”井下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所以也放了几句软话挽回一下形象。 “老板娘,还不替少佐大人倒酒,你这样做生意可不行啊。”看到气氛有所缓和,小林在一旁打起了哈哈。 “是啊,贞子可是我们的西贡之花啊。”若竹也附和的起哄到。 “贞子,我刚才生气,也是因为看到琴子为了帝国受伤,心里感到抑郁的缘故。就像坂本刚才所说的,我们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仏国人欺压我们的国民,作为一个帝*人,实在是一种耻辱。”井下接过贞子递过来的酒杯,装模作样的叹着气说到。 “不用这样说,少佐大人,琴子是为了帝国,为了天皇陛下负的伤,这是她的光荣。我们也从那些仏国兵那里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情报,付出一点代价完全是可以接受的,从国内出发时我们就已经有了觉悟,准备把生命全部奉献给皇国的事业,对于家里人来说我们都已经死了。”贞子从一旁取了一副干净的筷子,递到了井下的手上。 “吆西,你有这种觉悟非常好,诸位看看,这才是帝国女子的根性,你是个好女人,贞子,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我们的大和魂。”井下接过筷子,随后紧紧抓着贞子的手说到。 “您过奖了,少佐大人。”贞子自然的从井下掌中抽出手来,端起酒壶替少佐斟酒。 “不不不,怎么夸奖都不为过,要不是你的身份需要保密,我们实在应该在帝国本土好好宣传一下你们的事迹,让更多的日本女子,全身心的投入这场伟大的圣战。诸君!”说到这里他挺起了胸口,所有人也连忙坐正了身体。 “天闹黑卡板载!呆泥苯地锅库,半载!”井下举起了酒杯。 “板载!”众人小声应喝到,随后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那么在目前的情况下,上级有没有准备什么解决的方案,少佐大人。我相信参谋本部里的诸位应该已经对这里的情况有所了解。”若竹放下酒杯,恭敬的向井下询问到。 “上级当然不会无视这里正在恶化的局势,但是目前仏领印度支那的问题,已经无法从正规的途径解决了。外务省的那些人一直在喊着“办不到啊,办不到。”这种丧气话,已经完全指望不了他们了。军部里,也有人提出了硬着来的意见。”井下夹起一片炸鱼放进了嘴里。 “纳尼?(什么?)” “敲...敲多!(等一下)”部下们都惊呼起来。 “这当然被上级给否决掉了,我们根本拿不出这些兵力来,就算从中支方面军抽调,部队的集结和准备都需要大量时间,仏国人不可能不会对此有所察觉。更何况现在他们背后还站着独国人,这件事情就更难办了。”井下撇了撇嘴,摸着后脑勺说到。 “要是打的话,至少要调动五个师团。”若竹擦着下巴说到。 “五个师团根本不够,如果真的要动用武力,我们只有聚集起举国之力,发起雷霆一击才行。问题是,这场战斗必须要依靠到海军,而海军那边...”小林摇着头说到。 “根本不用和他们商量,那是在浪费时间,海军的那群家伙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坂本甩着手,满脸对海军的鄙夷。 “我这次回东京时路过台湾,遇到了一位参谋本部派遣到那里做热带作战研究的参谋。”井下慢悠悠的说到。 “记得他的名字叫辻...辻政信吧,应该没有错,和我一样是个少佐。”井下点着头继续说到。 “他就跟我提了一个好办法,让我感到大有收获,没想到帝*中还有这样天才的人物,他的话让我感触很深啊。” “那位参谋说了些什么,少佐大人。”坂本好奇的问到。 “他告诉我,我们应该利用起南面的暹罗人,他们一直想要夺回祖先的领土,与仏国之间的矛盾很深。现在只需要在边境搞一些摩擦,很可能就会在两国之间引发一场战争。 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法国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南方,减少在北部边境给我们造成的压力。暹罗兵更善于丛林战斗,这些法国兵都是欧洲本土训练的,基本没有接触过丛林战争。所以可以预想到,战斗一定会陷入僵持,等到这时候帝国的机会就出现了。 当战斗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大日苯帝国就可以以中间人的名义,出面替双方进行斡旋,如果发展顺利的话,我们不但可以获得暹罗人的衷心投靠,还能缓和与仏国人之间的关系。”井下捋着下巴上短短的胡须,对着部下侃侃而谈。 “厉害,实在厉害,这真是一条妙计。” “确实如此,这个计划目前看完全可行。”几位部下高兴的议论起来。 “辻参谋当时跟我说起,他已经把这个方案提交给参谋本部了,相信很快就能获得上级的回音。” 井下端起酒杯,故作豪迈的一饮而尽。 ps:今天脖子还是不对劲,不过码字还是能坚持的, 希望大家能够投月票,推荐票,把本书的排名推上去,给我增添一些动力,谢谢。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五百章 合作 “你们所有人,全体都注意看好。”穿着田野灰色野战制服的武装党卫队少校,站在一个土堆上,用带有浓重胶东味道的国语大声的喊道。 “俺手里拿着的就是,德国最先进的手榴弹。”上尉抬起右手,把手里握着的长柄手榴弹向四周展示着。 “现在每个班的班长,都拿到了一枚样品,你们可以向下传给班里的其他人看一下。”上尉放下手,向着坐在前排的分队长们做了个手势。 “稍微看一下就行了,看完就传给下一个。” “二排长,注意纪律。” “等会儿有你们几个玩的,快往下传。”几个分队长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来,维持起自己分队里的秩序。 “冲锋!往前,往前!全都给我跑起来!”一名军士长大声的呼喊着,边上一名*上尉拿着个铁皮喇叭同步进行着翻译。 在他的面前有一整队穿着德军灰色野战制服的士兵,佩着全套y型皮制装具,头戴着德军m40钢盔,腰后的水壶、干粮袋、防毒面具罐、直柄步兵锹一样不少,手持着标准的98k型步枪,气喘吁吁的向着一道长满齐腰高茅草的小山发起了冲锋。 这些人已经在太阳下训练了大半天,但是没有一个人因此发出什么怨言,士兵们满脸都是汗水和泥土,却无法遮挡住那一张张年轻的东方面孔。 “你们的任务就是压制敌人的步兵火力,我知道你们中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战场,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你们注意听我的讲课,理解书本里的内容,同时严格按照作战条令上的内容行动,那么在我看来,新兵和老兵并没有多少不同。”陆军少尉手扶着一支mg34机枪,用英语对着围坐在身边的年轻机枪手说到。 “不是针对你一个,少校!我说的是你们所有人。你们之前学到的那些全都是垃圾,这本东西根本就是一堆废纸,应该把它扔进厕所里。”德国陆军上校用马鞭狠狠抽着讲台,把桌上放着的那本中央国防大学在民国二十二年编撰的步兵训练教材抽的纸屑横飞。 “你们现在面对的是一支武装到牙齿...不!应该是武装到精神上的现代化军队。据我所知晓的,你们的敌人,他们所使用的战术,并不比这本垃圾里写的东西高明多少。但是为什么你们还会接连失败!这也是让我感到奇怪的。现在你可以坐下了,少校,让我们一起来探究这个答案。”上校把马鞭夹在腋下,对着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国府少校军官摆了摆手。 “高尼夫上校是个很优秀的战术家,看上去他很喜欢他的这些新学生。”布伦博格满意的点了点头,漫步离开了那座帐篷的窗口。 德国元帅看上去心情很不错,他双手背在身后,用元帅略杖敲打着自己的掌心,脚下迈着轻快的步伐,嘴里小声哼着普鲁士进行曲。 德国与国府之间的合作协议大致上已经签订完毕,剩下的就是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这根本不用他这种级别的高层来关心。 这位元帅和德国元首是一个品性,都属于蚂蚁腿,没事就喜欢到处乱逛。布伦博格在重庆只呆了两周时间,除去会客和会谈时间,他愣是把整个山城周边都转了一个遍。 德国的军售方案非常公平,几乎没有看出有什么利润,这让蒋中正非常感动。当在签约后的宴会上,这位领袖在演讲到激动时,眼中含着热泪,并且举起酒杯为德国元首的健康祝酒,他还大声宣布,国府将是大德意志帝国永远的朋友。 出于投桃报李的想法,布伦博格也当即宣布,第三帝国将会赠送给国府一座化工厂,作为两国友谊的一个证明。这倒不是元帅在慷国家之慨,这确实是德国国内的意思,法本公司声称经过初级加工的成品原料,在运输和储存上更加经济一些。 不过据传这项交易里面还带着德国元首本人的意见,他似乎对此有他个人的一些打算。 重庆方面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惊人的效率,还未等布伦博格离开重庆,这边就已经勘探好了厂址,并且还画了一副精致的地图交了上来。地址就定在成都附近,据说连地皮都已经批了下来,似乎那位中国的财政部长,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 不过管他呢,布伦博格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其他的问题让更专业的人士去心烦。 原本按照国内的计划,在结束对中国的访问之后,使团将会转向日本,对日本政府进行两周的国事访问。不过为了避免中国的媒体产生错误的联想,同时也照顾到蒋中正的面子,德国使团没有直接从重庆前往日本占领区,而是按照原路返回了法属印度支那。 布伦博格提前与蒋中正进行了沟通,那位领袖当时表现的不是非常在意,并表示他个人能够理解德国政府的安排,毕竟这是正常的国际交往,国府没有干涉的立场,随后他对元帅没有向他隐瞒这件事表示由衷的感谢,并且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两国之间的友谊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显然元帅的提前告知的举动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对方的尊重,让这位领袖的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随之而来的,就是国府对两国协议的全面配合,在布伦博格看来,这个国家为了完成合同上的目标,几乎到了不遗余力的地步。 四川、贵州和云南三省的民众,在【一切为了抗战大业】的旗帜下,再一次被动员了起来。无论是滇缅公路,还是滇越公路,全都需要进行全面的休整和扩建,而原本的滇越铁路也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增添两条复线。 这可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不过这一次国府总算是有钱了,不用再让老百姓以工代役(民国当时在西南地区还保留了徭役制度,也就是所说的壮丁,比如修筑滇缅公路的民众自备工具同时没有薪水,用来抵消掉当年的力役和人头税。)。 法国和英国的几家银行都同意为这些工程提供低息贷款,蒋中正还以为这些洋人是在忽悠他,结果汇丰银行第二天就转来了首批资金两千万。 在英法两国眼里,这可是一笔不错的生意,他们急需要拓展海外的市场,弥补国内的损失。贷款的抵押品是国府控制区内的矿产勘探和开采权,以及从十年到二十年不等的公路经营权,老一套的不对等条约,不过国府对此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无论怎么说在这种时候还能借到外债,对于政府也是一剂强心剂,让民众更是增添了一份打赢抗战的自信。 在这件事上面,就算是那些一直对国府不满的左翼文人们,也都很有默契的选择保持沉默,这是关系到民族存亡的大事,在这时候谁要是拖国府的后腿,那就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 此时很少有人知道,国府和德国在私下里还签订了一份秘密协定,德国国防军将在缅甸与法属印度支那,为*训练出一支精锐的军队。人数暂时被额定在五万人,编制成两个步兵师外加一个混成旅。 德国方面的要求是,所有的官兵必须经过德国国防军的测试,至少要有初级中学的学历,军士至少要是高中毕业生,军官必须是军校毕业生,有留学经验的将有优先权。 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馅饼,看过武装警卫大队的雄姿之后,蒋中正做梦都想要一支那样的精锐部队。但是他也很清楚,手下的那群将军们的真实水平有限,他们最多也就给你训练出一支北洋陆军来。 现在德国人竟然同意,用德*官帮着他训练一支全部德械装备,使用德军战术的现代化军队,更让蒋中正感到兴奋的是,德国方面声明训练完成之后,他们将不会插手这支部队的指挥权。 当然要签,这么好的条件不签是笨蛋,就连那位对德国人不怎么有好感的夫人也跳脚表示支持,如果德国人没有耍花招的话,这支部队或许将是稳定蒋家王朝的支柱。 为了保密,招兵没有在社会上公开进行,而是以*招募特种兵员的名义在各个中学之间展开。这支军队已经被蒋中正内定为自己的御林军,选派兵员当然要精益求精。 历届毕业生基本都已经是社会人,蒋中正认为不如在校生那样单纯,所以基本上目标都定在了在读的中学生。 不过几天后情况就出现了一些变化,*征募学生兵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重庆周边的各个大专院校。因为要求定的很高,结果反而让大学生们产生了不少联想,这显然不是招募普通的大头兵,至少可以确定不是招募炮灰。于是吸引了不少怀着国仇家恨的进步学生,毅然抛弃了学业前往征兵处报名。 很快第一批次三千人的兵额全部招满,这些新兵被送上了运送劳工的火车。同时在法属印度支那的东京郊外,一座巨大的兵营正在热火朝天的施工,日后威名显赫的【青年军】即将在这里,第一次登上历史的舞台。 ps:赶上了,谢谢大家的体谅。(。)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同僚 “这些中国人是我见过最优秀的新兵,我不是说国防军不够优秀,我们的小伙子也都是好样的。我的意思是,他们表现的非常不错,和我当初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德军上士迪特尔扔下擦汗的毛巾,拿起桌上的铝制茶缸,仰头灌了一大口淡啤酒。 “这些年青人理解能力很强,经过每周三小时的语言课程,一部分人已经能够用简单的德语和我们交流。”霍夫曼少尉在一本笔记上写着工作记录,他抬眼看了看上士,随后从桌上的藤编篮子里拿起一根烤肠。 “昨天下午的对抗演习进行的怎么样?最后谁赢了?”冯.施陶芬伯格上尉把一叠文件塞进地图包,随后扣紧了皮带扣。 “哦,我忘了您昨天去司令部了,是汉斯那个分队,那个家伙得意坏了。四个训练分队里只有他的分队达成了作战目标。”合上笔记本,少尉一边嚼着香肠一边说到。 “这些中国士兵训练的非常刻苦,他们的服从性很强,也能够用纪律约束自己,如果配备上先进的武器,他们会是世界上最好的轻步兵。”迪特尔说完之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我同意你的看法,不过这还需要由一批合格的军官指挥才行,目前我们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中国派来的那些基层军官。他们几乎全都需要重新进行训练,他们学到的战术太陈旧了,思维模式也很呆板,真不知道他们之前接受的是怎样的军事教育,以我看一些连排长就连当班长的资格都不够。”霍夫曼少尉笑着说到。 “司令部里很多人与你有着同样的看法,霍夫曼,不过我希望这种话只在我们私下里谈起,最好不要在公开场合发表这种言论。”冯.施陶芬伯格站起身来,把地图包斜挎在自己的腰间,在外面重新系好腰带。 “又要出去吗?”少尉问到。 “是的,辎重营还有一些事情等着去处理,晚上就住在那里不回来了。”施陶芬伯格检查了一下腰间的枪套,随后从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军帽。 “霍恩上尉也一起去吗?”霍夫曼问到。 “是的,他开车过来接我,现在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快要到了。”施陶芬伯格抬腕看了看手表,话音还未落,屋外就想起了两声短促的汽车喇叭声。 “好了,我要走了,先生们。”伯爵靴跟一顿,随后转身拉开了房门。 “没有迟到吧,施陶芬伯格。”宾兹.霍恩上尉扶着桶车的方向盘,乐呵呵的望着正在疾步走来的冯.施陶芬伯格。 “非常准时,霍恩先生。”施陶芬伯格坐在了副驾驶席上。 “下面是直接去辎重营,还是先去指挥部。”霍恩扳动档杆,缓缓踩下了油门。 “去辎重营,我需要知道那里的真实情况,是不是和那份报告上讲的一样。”施陶芬伯格手肘靠在车门上,另一只手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烟盒。 “好吧,我也很好奇,竟然有人敢在你的眼皮底下玩这种花招。”霍恩上尉手势熟练的从伯爵的烟盒里抽出一根卷烟,并随手按下了仪表盘上的点烟器,这玩意儿不是82桶车上的标配,显然上尉开的这辆是特殊版本。 冯.施陶芬伯格是作为统帅部作战局参谋的身份被派遣到法属印度支那的,命令里他还领导着一个特别军事小组,对外宣称是前来研究和考察法国殖民地军队在热带丛林作战中的战术发展情况,实质上他还肩负着帮助布伦博格筹备国防军亚洲战区司令部的任务。 这位曾经拒绝担当布伦博格秘书的伯爵先生,在时隔五年之后,终于还是成为了这位元帅的下属,让他不禁感慨命运的神奇,冥冥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安排着这一切。 德军的亚洲战区包涵的范围非常大,几乎覆盖了整个东南亚,不过战区司令部实际的编制却小的让人吃惊,目前所有人员加起来也不到七十个人,其中有一大半还隶属于情报和通讯部门。 在司令部服役的德军官兵们根本不在意这个,他们早就已经熟悉了这种运作模式,因为和其他的德军战区司令部一样,在初期都只是搭建起一个简单的框架,编制虽小但五脏俱全,一旦有需要的话,只需要调派进合适的人员,膨胀成一个庞然大物也就只是在旦夕之间。 冯.施陶芬伯格在这项工作上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参加一个地区作战司令部的从头组建,对于任何一个德*官来说,这都是非常宝贵的经验。 他已经从中学到了如何按照现实情况,调整高级指挥系统的内部架构,还有在海外特殊条件下如何进行人力和物资的合理调配,这都是在军校和统帅部里无法学到的知识,很多只有上升到高级指挥层才有资格去接触。 这一次亚洲任务对施陶芬伯格的成长帮助很深,这让上尉对元首的这次任命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不认为自己会在亚洲呆上很长时间,这一次的经历将会在他的档案中添上灿烂的一笔,这可是含金量相当高的个人资本,对于他以后职务和军衔的晋升将会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实际上他也已经收到了来自柏林统帅部里同僚们的暗示,他们告诉他上级主官对他的期望很高,元首甚至好几次亲自询问了他的情况,很显然这些都预示着,等到他完成这次的任务回国之后,将会立即受到上级的重用。 得到这些消息后,施陶芬伯格的工作劲头变得更加高涨,他必须要拿出更加优秀的成绩,用来证明上级的眼光没有错误。 宾兹.霍恩上尉虽然是他的副手,实际上两个人在到达法属印度支那之后,就没有碰过几次头。 就在冯.施道芬伯格忙着处理行政工作时,这位上尉却带着他的武装小队钻进了法属印度支那西北部从莽莽丛林里,要不是时不时会通过携带的电台传回一些消息,施陶芬伯格差点以为这些人在丛林里失踪了。 直到一周前上尉和他的部下们才突然回到了西贡,虽然当时的状态看上去有些糟糕,但是显然他们已经完成了上级赋予的任务,因为当与施陶芬伯格再次见面时,霍恩上尉的胸前赫然多了一枚一级铁十字。 “我已经接到了调回国内的调令。”霍恩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抽出点烟器点着了卷烟。 “是么,那要恭喜你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施陶芬伯格打着了手中的打火机。 “就在我来之前,多曼少校亲自把命令交到了我的手里。离开的时间定在下周三,乘坐诺曼底号,他们还贴心的给我准备了一间头等舱。”霍恩把点烟器插回原位。 “那天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码头为你送行。” “那就谢谢了,你有什么东西或者信件要我带回柏林吗?”霍恩转动方向盘,车子拐上了公路。 “暂时还没有什么要急着带回去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其实我在这里也不会待太久了,应该就在年底前后,我也要被调回统帅部。”施陶芬伯格叼着卷烟,吐出了一团烟雾。 “那太好了,我们到时候可以在柏林聚一聚。”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没有意见。”施陶芬伯格笑着说到。(。) 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 摩擦(上) “这是这一次访问的日程表,还有随访人员名单。”霍斯特.杨上尉把一份文件递交给了尤金.冯.戴维森上校。“已经全都确认过了吗?”上校从口袋里掏出单片眼镜夹在了右眼上。 “是的,最后还有元首的批复,我还需要您在这里签个名。”杨上尉从公文包里又掏出一份文件来。 “这又是什么?”戴维森上校接过文件。 “元帅这一周的会客记录,归档用的。”杨上尉轻描淡写的回答到。 “我明白,行政程序。”戴维森从胸袋里掏出钢笔,在文件的签名档上签下了姓名。 上校很清楚这份东西最终的去处,但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和信任与否完全没有关系,上校认为出于国家安全方面的考虑,某些程序是必须的,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出访亚洲的使团人员都在帝国反间谍部门的监控之中,每一次不在计划表上的碰头和会见,都会被详细的记录在案。 “谢谢,长官。”杨上尉把文件重新放回了公文包。 霍斯特.杨似乎没有想要急着离开,他提着公文包恭敬的站在上校的身边。 “还有什么问题吗?上尉。”戴维森摘下眼镜,疑惑的望着这位军官。 “元帅对那份报告的看法怎么样?”霍斯特.杨小声的询问到。 “你指的是哪一份报告?”戴维森挑起了眉梢。 “冯.施陶芬伯格上尉的那份报告。”杨上尉向着走廊一侧望了望,转过脸回答到。 “很震惊,是的,非常震惊。”戴维森上校回答到。 “就只是震惊吗?”杨上尉看着上校的双眼。 “还非常气愤,元帅准备亲自与中国政府进行交涉。”戴维森回答到。 “那么...”杨上尉还想继续。 “够了,上尉,你现在正在打听一个高级军官的事务,我记得这不是你职权范围内的事情,我想我跟你说的已经够多了。”戴维森冷冷的打断了杨上尉的提问。 “很抱歉,上校,我只是有些好奇,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做了。”杨上尉恭敬的道歉到。 “希望如此,现在你可以走了,上尉。” “那么,告辞了,长官。嗨!莱因哈特!”杨上尉举手敬礼。 “嗨!莱因哈特!”上校还礼到。 “小猫,这里是猫窝,信号非常好。”无线电里传来了基地指挥所清晰的呼叫声。 “这是小猫,目前飞行一切顺利,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完毕。”史博茹转过脸看了看侧后方的僚机。 那是一架机身整个涂成猩红色的BF109,史博茹知道此刻在座机的另一侧,几乎同样的位置上跟着另一架109,不过那架飞机的涂装是天蓝色的。 “小猫,这里是猫窝,你们应该可以接收到DT7号导航台的信号了,把频率调到第三预设档,完毕。”指挥所发来了指令。 “调整完毕,信号很强烈,请通知杜瓦中校,我们会按时到达。让他准备好那瓶珍藏了五年的波尔多,我会很高兴和他一起品尝。” “好的,我会转告杜瓦中校,相信他会很高兴见到您,完毕。” “谢谢,我想也是这样,猫窝。”史博茹把无线电频率调到了机间通话的档位上。 “白色三号,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史博茹转头看着红色的僚机。 “非常棒,长官。”耳机里传来了尼莫少尉兴奋的声音。 “白色四号,你那边呢?” “一切正常,白色一号。”萨拉少尉酷酷的回答到。 布伦博格元帅并没有食言,从重庆回到法属印度支那之后,史博茹飞行大队很快就拿到了新的座驾。 只不过当他们兴致勃勃的赶到机场,结果在跑道边看到的,并不是想象中的福克沃尔夫,而是一批还闪着油漆反光的,崭新的梅赛施密特109。 “你们的福克战斗机,空军还在想办法调派中,或许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暂时就先驾驶这种飞机吧。你们可别告诉我才经过几个月时间,你们就忘了怎么飞她了。”在交割飞机的现场,刚从国内调来的格鲁克空军少将调侃着说到。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史博茹和她的部下们只能接受这个事实,而且出于对上级的尊敬,还要做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这些飞行员当然没有忘记如何驾驶109,其实很多人的第一个有效战果就是在这种战斗机上达成的。 不过这已经不是当年他们驾驶的布鲁诺或者埃米莉,而是空军最新的改进型号。于是飞行员只能重新从头开始学习,如何来驾驭这种新飞机。 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款新型109拥有很优良的性能,虽然很多技术参数上依然不如190那样迅猛,不过如果使用正确的战术,史博茹相信能够击落她所见过的任何一款战斗机,甚至包括在重庆上空遇到的那种日本新机型。 这批飞机原本是想要提供给法国殖民地空军使用的,贝当为此花了大本钱,才从德国空军的订单里抽出了五十架,用来替换掉殖民地飞行队的那批古董。 原本法属印度支那飞行队除了九架摩兰桑尼厄的M.S406型战斗机还具有一些战斗力,剩下的就是一堆只有一战水准的垃圾。 因为缺乏先进的战术教练机,所以殖民地飞行员的技术水平也乏善可陈。法国殖民地飞行员并不缺乏作战的勇气,但是如果让他们驾驶着风筝一样的东西上天作战,相信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对获得胜利拥有信心。 法属印度支那空军现在最直接的敌人,就是西部边境对面的暹罗空军。 皇家暹罗空军,似乎是一支很年轻的部队,直到一九三七年才从陆军中脱离出来**成军。不过论起资历来说,他们却是东南亚最早进入天空的军队之一。 暹罗军方的高层中有很多接受过西式教育,所以对于新兴事物的接受能力很强,当世界进入航空时代之后,他们很快就接受了西方的空中作战思想。 整个二十年代,因为暹罗在一战中参加了协约国的缘故,法国和暹罗的关系开始变得有所缓和。也许为了挽回两国之间的关系,法国人慷慨的向暹罗提供了他们最新型的飞机,并且还负责包括战斗机飞行员的培训。 但是到了三十年代,因为那场著名的政变,暹罗国内的政局发生了变化,暹罗的民族主义风潮开始崛起,法国和暹罗的关系也随之急转直下。 暹罗不再向法国人采购飞机,而把目光放在了美国人身上。现在暹罗空军的主力装备,基本上都是那个时期从美国买来的。 暹罗皇家空军,现在已经改名为泰国皇家空军,而且照目前的局势看来,有很大的可能还会改回去。 这支在东南亚诸国里首屈一指的空中力量,目前拥有超过一百五十架各种型号的飞机,不过大部分是性能已经完全落后的双翼飞机。比如美国的沃尔特公司的O2U海盗式侦查轰炸机,暹罗皇家空军拥有七十架这款飞机的V93S改型,编号最后的那个S就是特供暹罗的意思。 他们还拥有十二架霍克三型双翼战斗机,以及二十四架霍克75N型战斗机,这两款飞机是目前暹罗空军战斗机部队的主力。暹罗空军中大部分飞行员都在英国和日本受过训,因为暹罗海军和日本海军之间有非常密切的协作,日本方面已经为暹罗培训了两百名飞行员,而皇家暹罗海军还向日本购买了他们急需的水上侦察机、潜艇和水面战舰。 PS:今天状态不佳,时间晚了,抱歉。(。) 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 摩擦(中) 暹罗和日本会走到一起,这并不让人感到惊奇。 在二三十年代,世界经济危机严重冲击了亚洲市场,严重依赖进出口贸易的泰国经济因此损失惨重,社会陷入了动荡不安之中。 泰国国内的资本主义势力趁此机会发动了立宪革命,接受西方思想教育的政客与军队中的少壮派军官,齐心合力推翻了王权统治,把国体改成了君主立宪制。 在接下去的时间里,政客和军人们陷入了争权夺利的漩涡之中,甚至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国内竟然连续发生了数次政变和叛乱。等到政局总算稳定下来时,获胜者面对的是一个经济低迷,发展停滞,一片混乱的暹罗王国。民众对政府充满了愤怒和不满,社会上甚至出现了复辟王室统治的言论。 为了转移民众的矛盾,当权者高举起了民族主义大旗,目标则选择了生活最为富裕但是占据人口比例也是最少的暹罗华裔族群。 当时在以泰民族为主体的暹罗社会,主要的商贸和金融业务几乎垄断在华裔商人的手里。这些已经移民几代乃至几十代的华人,大都是来自于两广与潮汕地区,他们拥有着以血脉乡谊为牵绊的巨大商业网络,在当时几乎覆盖了整个东南亚地区。通过各种排他性的通商手段,他们游走在法律的边缘,耗费数代人的时间,几乎消灭了所有的竞争对手,手里积累下了庞大的人脉和资金,也给自己树立起了无数的敌人。 虽然在暹罗的华裔已经历经数十代,在当地可说是根深蒂固,在暹罗编制起了密如罗网的人脉,但是面对当时那种几乎是全民一体的大风潮时,这种人际网络脆弱的如同玻璃一样。此时中国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虽远必诛的中央大国,华裔的身份并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一些爱国华侨在暹罗发起的反日活动,也在此刻成为了华裔破坏泰国外交政策的一项罪证,暹罗政府禁止华裔发起任何类似的反日活动,甚至连普通的募捐都不被许可。 暹罗独裁总理銮披汶颂堪政府对国内华裔的打击,原本是为了凝聚起暹罗的民族主义力量,来巩固他个人的独裁统治的,结果却让日本人产生了误会,以为这是暹罗向日本示好的表现。 日本在东南亚缺乏有实力的盟友,暹罗虽然体量不足,但是所处的位置十分关键,如果能够结为盟友的话,将是日本攻略东南亚西方殖民地的最佳跳板。 日本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的想要拉拢暹罗政府,不过日本自身具有的资源就很有限,根本拿不出什么让人心动的利益来。所以在那几笔武器交易上,日本方面几乎是砸着成本价来跟暹罗结算的,凭良心讲真的没有从里面赚到什么钱。 当时暹罗的民族主义势力,因为被民族仇恨蒙蔽了双眼,完全失去了正常的是非辨别能力,所以对正在侵略中国的日本帝国有着很不错的观感,政客中也有不少人因为获得了日本方面的好处,以至于持有亲日的倾向,于是暹罗和日本的关系开始飞速升温,暹罗原本外交上的中立政策,到此时已经名存实亡。 当欧洲战争爆发,法国迅速战败的消息传到暹罗,那位独裁总理简直欣喜若狂,他把这视为是神佛送给他个人的礼物,因为华裔的财富和人口数量毕竟有限,暹罗国内对华裔的打击已经渐入尾声,在这方面再也没有什么政治油水可捞。 为了展现他统治下的成果,这位总理急需找到一个展现国家力量机会,同时也为正在降温的民族主义运动寻找到一个新的目标。 于是乎当时暹罗国内的各种媒体,都一致开始了一轮新的舆论攻势,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华裔,而是比邻而居的法属印度支那殖民地政府。 “向那些邪恶的法国殖民者讨还血债的时候终于到了,我们要从那些法国人手里夺回祖先留给我们的土地。”暹罗电台里的播音员用绵软的泰语大声疾呼着。 曼谷的街头聚集起了成千上万手持标语和棍棒的人群,示威者们高呼着各种反法口号,砍倒了法属印度支那总督作为友谊赠送的两颗芙蓉树,并且摧毁了沿路所有挂有法语标牌的店铺。 而暹罗内阁也借机做出了好几项决议,向法国殖民地政府提交了正式的抗议书,并且要求重新勘定双方的边界,法国交换从暹罗抢占去的领土,并且为之前向暹罗犯下的战争罪行道歉,补偿暹罗的损失,惩罚当时的指挥官。 于此同时,暹罗的军队也开始大张旗鼓的向着南部边境移动,似乎一言不合,就准备用武力来逼迫法国人就范。 在那一个月,銮披汶颂堪总理在暹罗国内的声望到达了顶峰,他成为了暹罗人民不畏任何外敌的精神象征,一个勇敢的向西方列强发起挑战的英雄。 当时几乎所有暹罗人都认为软弱的法国人在强大的暹罗军队面前,一定会选择低头屈服,就像他们屈服于德国人那样。 但是很显然他们想错了,法国人非但没有屈服,并且对暹罗递交的抗议书完全不屑一顾,贝当政府甚至都没有给暹罗政府一个正式的回复。 等到欧洲新的一轮消息传来,暹罗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法国人打了败仗怎么还会有这份底气,搞了半天法国人和德国人结盟了,现在法兰西有强大的德意志帝国做后盾,怎么可能会在乎你这个南亚小国的抗议。 这下子暹罗政府这边可就有些下不来台了,像所有喜欢利用民粹的国家那样,暹罗这次也犯下了同样的错,玩弄民粹有些玩脱了。 现在除非暹罗政府有办法让法国人服软,哪怕是表面上走一走形势也行,否则就根本无法向那些被他们煽动起来的民众交代。如果无法平息民众的民族情绪,那么政府就只剩下一条路,拉开车马与法国人兵戎相见了。 銮披汶颂堪其实曾经考虑过如果暹罗在外交政策上出现变化,特别是把民族主义的矛头转向西方殖民者时,或许会招致致一些西方势力的不满,原本他认为西方列强之间本身就有严重的矛盾分歧,在对待暹罗的态度上似乎很难达成共识,他完全可以在其中左右逢源从中牟利。 南亚独裁者不会想到他的算盘从一开始就打错了,同时他也没有料到列强们的报复竟然会来的这样快。 皇家暹罗空军原本正在与美国的北美公司商谈一笔大生意,他们想要购买一批北美的n.a-68战斗机,用来替换掉性能已经明显落后的霍克iii以及霍克75ns型战斗机。 初期暹罗空军准备订购六架试用,如果使用下来感觉满意的话,那么将会全面替换下剩余的战斗机,初步估计暹罗空军至少需要采购六十架这种型号的飞机,交易总额大约在三百万美元左右。 但是就在四零年十月下旬,北美公司突然发来一纸通知,表示公司董事会决定与暹罗方面单方面中断合同,因为参议院对这笔交易发出了禁止令,理由是其中涉及到了国家安全方面的问题。北美公司在信函里表示将会退还所有预付款,并且愿意给付全额违约金,希望暹罗方面能够理解云云。 暹罗这边理解出了什么,没有几个人知道,唯一清楚的就是,暹罗从那天起就在国际武器市场上屡屡碰壁,那些嗜血贪婪的国际军火商们似乎突然变成了圣人,他们异口同声拒绝向暹罗出售任何产品。 此时銮披汶颂堪终于明白,这是一场针对暹罗的国际联合行动,在问题解决之前,他再也别想从西方列强手里购买到任何武器了。 ps:实际上这个国家的问题比其他国家更敏感,我自认已经尽力了,在不触碰地雷的情况下,让书友有个大概的认识。(。) 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 摩擦(下) 暹罗政府陷入了外交孤立状态,被煽动起来的狂热民众高估了国家本身所具有的实力,他们盲目的以为凭借那些买来的飞机大炮,就能与那些西方的老牌列强进行抗衡。 等到政客们发现情势开始失控时,严重的政治后果却已经酿成。 作为一种表示不满的信号,英法两国中断了与暹罗的大部分官方交往,只保留下了最基本的一些民间沟通渠道,用来传递一下双方的意见都有些勉强,外交斡旋那更是无从谈起了。 暹罗与法国的关系终于降至冰点,让政客们感到惊讶的是,法属印度支那殖民政府,一反这两年来一直保持的克制与忍让的态度,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暹罗军方发现法国人正在向西部边境诸省增兵,具体数量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初步估计下来,应该不会少于一个步兵师。 日本方面慷慨的向暹罗提供了他们收集情报,显示法国已经从国内调来了两个步兵师的部队,全都是参加过欧洲战争的精锐部队,日本人当然不会告诉暹罗人这本是用来防备他们的,暹罗方面也果不其然的发生了误解,他们以为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针对暹罗的行动。 日本和暹罗之间的交往因此开始频繁起来,日本外务省的官员甚至私下表示如果暹法双方发生冲突,大日本帝国将坚定的站在亚洲兄弟一边,共同抵御西方殖民者的进攻。 在向暹罗提供法属殖民地的情报之外,日本还借着暹罗的外交危机,向暹罗政府推销起自己制造的武器起来。和暹罗一直以来使用的英法武器相比,日本的陆军武器并没有多少优势,材料和加工方面的问题一直是日本武器的硬伤。但是暹罗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了,除了日本人他们再也找不到一个愿意和他们交易的对象,眼见法国人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暹罗急需要获得一批武器,用来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 暹罗陆军从日本购买了一批三八式步枪,用来武装新征召的几个步兵团,同时还购买了一批急需的军需物品,比如腰带、水壶和钢盔。 皇家暹罗空军从日本购买到了二十四架KI-30,也就是日本陆军航空队使用的三菱九七式轻型轰炸机,这是一种单发轻型轰炸机,在中国战场一度非常活跃,在熟练的老手驾驶之下,能够对地面目标发起精准的俯冲轰炸。 与这批轰炸机一起采购的,还有十二架KI-27中岛九七式战斗机,用来替换掉皇家暹罗空军中已经老旧的霍克三型。这还是日本政府首次同意向外国出口这种飞机,因为直到此时,这种战斗机依旧是日本陆军航空队使用的主力战斗机型,将来用以替换她的KI-43“隼”式战斗机,目前还正在国内加紧研制之中。 在历史上这批飞机从日本的名古屋出发,先是由货船途径台湾、海南岛,最终在海防港登岸,随即就由日本和暹罗驾驶员驾驶着飞回暹罗境内。 因为某元首狂扇天使翅膀的缘故,法属印度支那北部并没有落入日本人之手,日本和法国之间关系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友好,所以如果现在还走这条线路,简直就是在向法国人示威一样,日本人可不想再刺激到法国人。 于是只能选择绕远路,运输船从台湾加足燃料和补给之后,一路向西进入南海,绕过中南半岛,穿过菲律宾海峡,最终进入暹罗湾,总的运输里程比历史上整整多出了两倍不止。 由此可以看出法属印度支那在战略上的重要性,如果以印支为跳板,日本在东南亚发起军事行动的后勤补给线,至少能够缩短一大半。在日军参谋们的回忆录里,全都认为大东亚战争失败的根源,早在攻略印支失败的那一刻就已经埋下了,森本宅二作为愚蠢的昭和陆军军官的标本,成为日本历史研究者们最喜欢拷打的对象。 话题转回来,皇家暹罗空军获得了这批性能还算不错的飞机,信心再次变得高涨起来,这不能怪他们的情报后滞,或者日本方面故意隐瞒了什么,实在是就连日本人都没有搞清楚,法国殖民地空军目前的真实情况。 暹罗方面此刻依然认为法国殖民地空军只有个空架子,一百多架飞机里只有九架还算拥有战斗力,其余的都是一战水准的垃圾。 现在暹罗空军拥有了三十架以上的先进战斗机,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上都已经处于压倒性的优势。如果说在地面上,皇家暹罗陆军或许会遭遇到巨大的压力,但是在天空中,皇家暹罗空军将是所向无敌的。 空军方面开始没日没夜的训练自己的飞行员,试图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这些飞行员能够熟练的掌握这些新飞机。因为不少暹罗飞行员曾经在日本受训,他们对于日本飞机比较熟悉,所以空军高层的这个目标还是很容易达成的。 空军实力上的加强,对于暹罗政府来说不亚于一针强心剂,陆军将军们的态度也开始变得强硬起来,他们认为如果暹罗在制空权方面占据上风,或许法国人会对战争产生一些顾虑,毕竟现在不是靠人数上的优势来打仗的时代了。 不过虽然信心有了,但是该做的准备还是必须继续下去,谁也不敢把赌注压在单方面的猜测之上。 法国步兵部队的调动已经非常明显,边境哨所不止一次看到对面有营级规模的部队在野外集结,甚至还当着边境巡逻队的面进行了一场实弹演习,法国陆军爆发出的凶猛火力,让在场的暹罗官兵全都目瞪口呆。 暹罗这边也有大批满腔热血的青年军人,他们认为作为保卫国家的军人,绝对不能无视法国人的卑劣挑衅,皇家暹罗陆军必须要对这种行为进行坚决的反击。 暹罗军队里的少壮派军人早在三十年代起,就已经在军队内部形成了**的派系,他们都受过先进的教育,在军队基层拥有相当强的影响力,他们的态度往往代表了普通士兵的想法。 在十月下旬至十一月初,在柬埔寨西北部班迭棉吉省的几处边境线上,暹罗巡逻兵和法属殖民地部队发生了数十次摩擦。双方从一开始的徒手搏斗,发展到躲在草丛灌木后面相互向着对方打冷枪,已经有数名士兵在冲突中受伤,不过幸运的是目前还没有一个人因此死亡。 “小猫呼叫蓝屋子,小猫呼叫蓝屋子,听见了吗?小猫呼叫蓝屋子。”史博茹少校手扶着氧气面罩大声呼叫到。 无线电里一片寂静,这明显有些反常,史博茹扳动调频开关,确认是否调到了预设频率上。 “白色三号,你这边是否能够联系上蓝屋子,我的无线电可能有些问题。”史博茹对尼莫少尉说到。 “稍等一下,白色一号。”耳机里传来了少尉的声音。 “我这里也联系不上,如果不是我们两个的无线电同时出了问题,那么一定是蓝屋子那边发生了什么故障。”过了十几秒之后,尼莫少尉回复到。 “这不太可能,那可是一级航空站,时刻都有两台以上的电台在值班。”史博茹说到。 “白色四号,你怎么看。” “我同意长官的意见,确实不太可能,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导航台的工作信号很正常。”萨拉少尉回答到。 “别忘了这里是法属印度支那,发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白色四号。”尼莫和自己的好友抬起杠来。 “你们两个全都闭嘴,反正只需要再过五分钟,我们就能到达航空站上空,到时候一切都会明白了,现在下降高度至三千五。”史博茹当即就制止了一场可能会延续很久的辩论。 三架梅赛施密特战斗机微微偏转机身,开始缓缓下降着飞行高度。 当天的天气情况不错,除了七百米低空有一些碎云团,空中的视野非常良好。 BF109以巡航速度向着诗梳风航空站前进,那是一座很重要的航空站,距离边境只有三十五公里,法国殖民地空军在这里部署了一个侦察机中队,装备了两架法曼公司的F350和四架F430型飞机,他们负责监视周围一百多公里长边境线上的情况。 近段时期这个航空站更是异常活跃,飞行员常常越境进行侦查,暹罗的战斗机每一次都姗姗来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对方拦截的记录。 “白色一号,地面上有烟雾!”尼莫少尉大声的报告到。 “我看到了,白色三号。”史博茹皱着眉头,望着地面上陡然升起的几根黑色烟柱说到。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签到楼就用置顶的那个吧。(。) 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报复(上) “他们又回来啦!隐蔽,快回到防空壕里去!”贝尔特朗少校指着几名正在为伤员包扎的女孩大声吼到。 这几个女孩是诗梳风法国圣玛莉医院的护士,其中一位正在和航空站的一名通讯兵谈着恋爱。 今天正值周末,女孩带着几个要好的同事来航空站游玩,女护士们似乎都憧憬着能够结识几个英俊浪漫的法国飞行员。 贝尔特朗少校当时只感觉有些好笑,姑娘们显然是找错了地方,第六十五殖民地侦查飞行中队里哪里有什么英俊浪漫的货色,只有一群四十多岁满身酒味胡子拉碴的邋遢大叔。 这个飞行队堪称历史悠久,是法国殖民地首批成立的飞行单位,装备着六架轻型侦察机。基本都是由民用飞机改进过来的型号,但是单纯从性能上来说,倒都还算差强人意。 法曼公司善于设计远航程的轻型运输机,六十五中队装备的都是这家公司的产品,f350是著名的f230轻型飞机的双座型号,前者在三十年代初期,以创造了多项世界远程飞行记录而闻名于世,而f430则是一种有名的轻型运输机,法*方用她来执行跨地中海飞行任务,从本土向法属突.尼斯的基地运送人员和联络通信。 这两款飞机是作为联络机被引进法属印度支那的,结果在试用之后,发现很适合作为边境侦察机使用,于是在自行加装了一些自卫武器之后,配发给了第六十五中队。 这些飞机已经有些年头了,生产日期最早的那架已经有八年机龄,不过法国机务人员保养的不错,所有飞机都保持着飞行能力。 这段时间边境的局势日渐紧张,看上去很有可能爆发一场战争。这使得六十五中队的那些大叔们,已经被酒精浸透了的斗志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这些一直被贝尔特朗少校视为法兰西空军耻辱的飞行员们,驾驶着那些打着补丁的民用飞机频繁出动,他们飞的是如此狂野,几乎违反了法兰西空军所有的飞行安全条令,但是也就是这些狂徒,每次都能拍到一堆让上面激动万分的照片。 比如有一次,某架430几乎是贴着那些暹罗士兵的钢盔,掠过整个行军纵列,镜头里甚至清楚的拍下了带队军官那惊惶扭曲的面孔。 这群家伙每天都在用行动,嘲笑着皇家暹罗空军的无能。 贝尔特朗少校却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再强大的军团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而这段时间第六十五中队表现的有些过于显眼了。贝尔特朗认为如果自己是皇家暹罗空军,必定会找机会对六十五中队进行报复,挽回他们仅存下的都快被踩进泥地里的脸面。 少校预想到暹罗人有可能从空中和地面发起针对侦察机的伏击,因为通常情况下,这些飞机的飞行高度都很低,一般不会超过一千米。 所以这一周来他天天在任务简报会上对手下的飞行员加以提醒,让他们在执行任务途中千万要多加小心,时刻都不要忘记搜索头顶上方的天空,以及注意地面上看上去可疑的灌木林。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暹罗人根本没有伏击某架飞机的意思,他们直接选择攻击中队的基地,准备把六十五中队连锅端走。 目前来看暹罗人的计划似乎成功了,六十五中队完全没有提防,当敌机从高空向着航空站俯冲时,六架飞机全都整齐的停放在跑道旁,浑身上下还擦得干干净净的,就像士兵等待着将军来检阅。 诗梳风航空站没有驻扎战斗机中队,这里平时就是个军民两用机场,每天有一班飞往金边的邮政飞机,周三还有一班从西贡往返的航班。 幸好今天的邮政班机已经起飞,所以当轰炸发生时,航空站里除了当地的工作人员,没有多少平民百姓。 皇家暹罗空军出动了十二架单发轰炸机,机体涂着暹罗空军惯用的草绿色,机尾的方向舵上刷着红白蓝三色识别条,贝尔特朗从未见过这种型号的飞机,据他判断这应该就是暹罗刚从日本买来的ki-30。 飞机俯冲的动作非常坚决,炸弹的落点也十分精准,这实在不像是由新手在驾驶,更像是一群受过严格训练,并且拥有实战经验的驾驶员所为。 诗梳风航空站驻守着一支法国殖民地守备部队,兵力大约有两个连,除了常规的步兵武器,他们还装备了七挺哈乞开斯1930型十三点二毫米双联高射机枪和四门二十五毫米哈乞开斯高射机关炮。这种近地防空火力在当时也算是相当凶猛了,一旦这些防空武器全面开火,能够在跑道两侧编织出一片密集的火力网。 但问题是,这两个连根本就没有开火的机会,两枚四十公斤级的航空炸弹直接命中了防空连的食堂,当时除了在机枪战位上值班的一个班的士兵,其余的官兵正在食堂里等着领取午饭。一百零七人当场阵亡,十四人重伤,没有轻伤员。 皇家暹罗空军显然在攻击前经过了精心的准备,在第一波轰炸中,就成功摧毁了航空站的通讯室,在通讯室里值班的六名士兵以及两名军官全体阵亡,同时正巧在通讯室门口抽烟的航空站指挥官马丁上校和副指挥官加斯东中校身负重伤。 暹罗空军的飞机,在炸毁了基地大部分重要目标之后,并没有选择飞快的撤离,而是降低高度,用那挺七点七毫米前射机枪以及后舱的一挺同口径自卫机枪对地面上的法国空军人员反复进行扫射。 暹罗飞行员驾驶着飞机从低空一次次掠过机场,肆意射击着所有他们能够发现的目标,法国人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只能跑进跑道和基地房屋边挖掘好的防空壕沟内躲避对方的攻击,战况完全就是一边倒,法国人被打得溃不成军。 攻击者在机场上空足足肆虐了十五分钟,终于在滚滚黑烟的衬托下,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座已经千疮百孔的航空基地。 燃烧着的飞机残骸上升腾着高达两百多米的黑色烟柱,史博茹中队在高空中看到的就是这些烟雾。为了查看的更加清楚,德国三机编队向下高速俯冲。 随后尖利的发动机啸叫声惊动了基地的幸存者们,他们误以为那些卑鄙的偷袭者又卷土重来了,正在空地上救助伤员以及进行灭火工作的法国空军士兵们,在军官的告警下开始各自寻找着隐蔽,结果从空中望下去遍地是在四散奔逃的法国士兵,就像一群受到惊吓的蚂蚁。 一部分勇敢的法国士兵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他们操纵着跑道周边的高射机枪群,向着三架来访者发起了猛烈的射击。德国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头撞进了一片由红色曳光弹构成的弹幕里,幸亏那些士兵空有战斗热情,手上的技术却不怎么样,三架梅赛施密特高速冲出了弹幕,除了飞行员受到了一些惊吓,三架飞机完全毫发无伤。 “这些法国人在向我们开枪,长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了躲避弹雨,尼莫少尉连着做了两个横滚动作,高度极速掉了至少有两百米。 “难道战争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又爆发了?”萨拉少尉左右张望着,检查两侧的机翼是否有受伤。 “白色三号,白色四号,你们情况怎么样?”史博茹焦急的询问到。 “我很好,我很好。”尼莫报告到。 “我也一样,他们没有打中我。”萨拉回答。 “我也没有中弹。”史博茹摇摆了几下机翼。 “我们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上去航空站应该是遭到了攻击。”史博茹扣好了氧气面罩。 “他们或许认错了人,就像当时在法国前线遭遇过的那样,地面上的家伙时常会因为惊慌失措,而向所有飞过来的东西开枪。”尼莫提出了他的见解。 “对,就像你被击落的那次。”萨拉少尉毫不犹豫的给了搭档一枪。 “那一次你也被打成了漏勺,要不是我死死挡在你的侧面,被打下去的就应该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笨蛋!”尼莫少尉愤怒的反驳到。 “好了,全都住嘴,重新编队,我们现在再转回去看看,注意保持高度,同时尽量让他们看清楚我们的标志。” 就算是透过无线电,史博茹少校声音依旧让人感到寒意刺骨,显然少校被刚才那通没头没脑的射击给激怒了,两位僚机连忙闭住了嘴巴,同时暗自为下面航空站那位不知名的指挥官祈祷起来。 ps:接近月底了,继续向大家求票,存着的月票该投了,谢谢大家支持。(。) 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 报复(中) 三架梅赛施密特在空中平缓的划出一条弧线,调转机头重新飞向航空站。 基地的跑道旁依旧是一片慌乱,不过法国人里面总算有几个眼尖的,在德国飞机刚才掠过头顶时,看清了机翼下方的铁十字标记。 “停火!少校,快让他们都停火,那三架是梅赛施密特。”一名空军中尉在混乱的人流中发现了贝尔特朗少校。 “什么梅赛施密特?”贝尔特朗少校正抱着个年轻的女护士往防空壕方向跑,听到部下的叫喊他停下了脚步。 “是109,是德国战斗机!”留着一副浓密络腮胡的飞行小队长拉乌尔中尉指着天边喊道。 “你能肯定吗?”贝尔特朗还有些怀疑,他是个行政军官,对飞机识别方面并不怎么在行。 “我敢保证,那东西的翅膀底下涂着铁十字。”小队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却忘了手指上沾满了消防泵上的油污,原本就显得过于粗旷的面孔这下子更加没法看了。 “见鬼!已经来不及了,他们飞回来了。”贝尔特朗这下可真的着起急来,基地被打成这副惨象还能责怪敌人偷袭,但是接下来在慌乱中还打下了友军,这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搞不好自己可能因此被送上军事法庭。 “打信号弹,解除战备!”拉乌尔提醒到。 “对!打信号弹!”贝尔特朗原地转了一圈,指着一百米外的地下掩蔽所。 “你去那边找弗莱德上尉,告诉他立即传达我的命令,所有炮位立即停火,天上的是友军。”少校对着女护士喊道,随后也不管她有没有听懂,就在少女背上推了一把。 “你们几个跟我来。”少校对着飞行员们招了招手,随后迈步向着停在跑道顶端的一辆敞篷车狂奔。 “是加斯东中校的指挥车,你到后座找一下,你们去看看后备箱。”贝尔特朗飞身跳进驾驶室,在座位四周翻找起来。 这是一辆雷诺1930年款的四轮敞篷轿车,殖民地政府从法国本土采购了大约有一百辆左右,供给军队和政府部门作为公车使用。 军方拿到这种四轮小车之后,一般都会对其进行一些必要的改装,现在少校屁股底下的这辆车,就是其中最常见的一种改装型号。汽车的后座右侧装了一台功率九瓦的通讯电台,在天气良好的情况下,特别像这种平原地带,通讯距离可以达到六公里以上。 通常殖民地的机动部队把它作为一线指挥通讯车使用,这在法属印度支那殖民地已经成了营级摩托化单位的标准装备。特别是近期各守备团都在加紧扩充军队,这一类改装车已经成了各个新建单位竞相争夺的对象。 在诗梳风航空站,这辆车用来与飞行员进行空中语音通信,就近指挥飞机起飞与降落,起到了和临时塔台差不多的作用。所以在航空站里,这辆小车一直由主管飞行业务的航空站副指挥官加斯东中校个人使用,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借用。 “找到了,信号弹!长官!”一名飞行员翻出了一个纸盒。 “给你信号枪。”贝尔特朗从后视镜上解下挂着的信号枪,连着枪套递给了对方。 “打几发?” “绿色,两发绿色的,快找找看。” “快一点,这群家伙已经开始开火了!” “千万小心,别着急,别着急!” “没看到我正在找嘛?谁打我的脑袋。”这辆小小的指挥车旁,一堆糙汉子吵成了一团。 “找到了!我找到了!”一位长相沧桑的跟杀手莱昂相仿的空军中尉,高高举起了一枚银色外壳的信号弹,脸上那副兴高采烈的神色,就像个偷到糖果的孩子一样。 “快拿过来!”拿着信号枪的那位二话不说一把抢过了那枚信号弹,熟练的往枪管里一塞,顺势合上了枪膛。 一团烟雾腾起,两枚绿色的信号弹如同焰火般摇摆着升上了天空。接着又是两发,担心在阳光下难以被发现,这伙人索性把手上所有的绿色信号弹都打上了天空。 说起来似乎经历了挺长的时间,其实这一切都是在半分钟之内发生的。 此刻航空站的空中,悬挂着八发绿色信号弹,正带着白色的烟尾缓缓下落,就算是个傻子也应该发现了。 绿色信号弹是航空站约定的紧急停火信号,其实在白天应该是用警报器的,但是那东西已经和指挥塔一起被炸成了碎片。 事实上信号确实起效了,几挺高射机枪在打了几发连射之后,都先后停止了射击,此刻战位上的士兵就算再迟钝,也该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看来法国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史博茹看着空中那一串绿色信号弹自语道,地面火力已经停止了射击,很明显法国人察觉了他们搞出的乌龙事件。 “白色三号,白色四号,跟着我!”史博茹用力推杆,猛蹬脚舵,飞机做了个凶狠的桶滚,随即机头一压,开始飞速俯冲。 “拉乌尔!你说他们是德国飞机!”看着如同鹰隼般迅猛下落的机影,以及天边传来发动机发出的尖利啸叫声,坐在跑道顶端指挥车里的贝尔特朗少校无法继续保持淡定了,这动作看上去可不怎么友好啊。 “是bf109,我拿下个月的薪水跟你打赌。”拉乌尔在副驾驶座位上站起身,抓住了前面的风挡边框。 “他们要扫射了!”一位飞行员推开车门就想往下跳。 “别急,这不像是进攻动作,他们冲的太猛了。”边上的战友一把拽住了前面那位的衣领。 就在他们还在争论之际,三架109已经距离跑道不到三百米了。史博茹猛的拉平了机身,飞机此时高度跌到五十米,在地面上看去,机翼上硕大的铁十字标志似乎触手可及。 和两位下属一样,史博茹也涂着自己特有的涂装,那是一种别致的象牙白,发动机整流罩则全部涂成了粉红色,驾驶舱侧面还画了一朵血红色的玫瑰,铁十字机徽前面涂着她的大队长标志,后部则是带着红色镶边的白色1号标示,尾部的方向舵上画了整整三十一个击坠标志。 三架涂着鲜亮涂装的战斗机对准了跑道,再一次下降了高度,几乎是贴着贝尔特朗少校的头顶呼啸着掠过,德国人排着标准的三机斜队,飞机之间的距离就像用尺量过一样,内行人一看就知道驾驶舱里坐着的绝对不会是普通飞行员。 “全都是德国人的王牌飞行员,我用下个月的薪水打赌。”拉乌尔大声叫喊到。 “留着你的薪水吧,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些德国佬飞的真棒。”贝尔特朗少校发动了汽车,车旁站着的几名飞行员连忙跳到了踏脚板上。 “快看,他们扔下了什么东西。”一个眼尖的飞行员指着跑道喊道。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一个涂成灰绿色的小铁罐正在跑道中间翻滚,屁股后面还拖着一个小小的白色降落伞。这是德军标准的空投通讯罐,一般德军的侦察机和联络机在无法使用无线电的情况下,用这个来和地面部队进行联络,德军也时常用这种方式向部队传递物品,比如上级的书面命令和最新战术地图、要不就是奖章和勋章之类的东西。 法国少校连忙驱车冲到了罐子旁,一名飞行员抢先跳下车跑了过去,随后提着那只只有防毒面具筒大小的罐子跑了回来。 三架飞机已经完成了他们的超低空通常,从跑道一端开始加足马力爬高,看上去他们还想要照这样再来一次的样子。 “把罐子给我,别挤,我现在是这里军衔最高的军官,把那个罐子给我。”贝尔特朗大声喊着。 “马丁上校还没有死掉呢。” “老马丁的肺上开了个口子,我看过了,很惨,愿上帝保佑他。” “真的?可怜的老家伙,明明快要退役了。”几个不着调的中年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是无线电频率,是通讯频率,是见鬼的通讯频率,谁会操作这个电台。”贝尔特朗扬着手里的一张纸片,看上去是从某本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上面草草的用红色铅笔写着一串数字。 “我会玩这个。”那位满脸灰白胡茬,长得跟杀手莱昂似的飞行员一把夺过了纸片。 “雷蒙,你什么时候学会操作电台的。”一位飞行员用力拍打着他的后背。 “你们这些家伙在航校里都学了些什么?怎么为校长太太洗脚吗?”雷蒙中尉反唇相讥,顺手打开了电台的电源。 “这不是你最拿手的吗?你这个花花公子。”好友一把揉乱了雷蒙的头发。 “嘘!安静!都给我闭嘴,你们这群傻瓜!把你的脏手拿开,这是新定做的制服,是的,看上去有些尘土,那又怎么样,它还是新的。”贝尔特朗少校连拍带打杀出一条从前座翻到后座的血路来。 “全都安静,联系上了。”雷蒙一手按着耳机,一手调试着频率。 “这里是诗梳风航空站,蓝胡子?对对对,是蓝胡子。”飞行员用一口浓重口音的德语呼叫到。 “好的好的,我立即让我的长官跟你通话。”雷蒙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把手里的耳机递向了贝尔特朗。 “你们不会相信的,里面说话的是个女人?”雷蒙小声的对着周围的同伴说到。 “一定是精神失常了,我听说过这种事情,听什么声音都像是女人,应该给这个可怜的家伙放一个假。” “德国人让女人驾驶战斗机?圣母玛利亚。” “别胡扯,说不定是搞错了频率。”一群无聊的大叔们发现找到了一个新话题,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 ps:赶上了,谢谢大家的体谅。(。)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报复(下) 贝尔特朗少校的德语不怎么样,不过史博茹的法语很流利,双方的沟通还算顺利,德国飞行员很快就搞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法国航空站遭到了暹罗空军的空袭,法军官兵的伤亡初步估计超过了两百人,这可不是什么小小的边境冲突,用欧洲人的眼光看这就是蓄意发动的正式战争。 史博茹的座机上装着远程电台,她立即向远在暹粒的基地报告了这里的情况,诗梳风是班迭棉吉省的首府,这里的航空站受到空袭,很可能后面伴随着大规模的地面进攻。 诗梳风城距离边境线不到四十公里,周围是一片一览无余的平原,除了部分开垦出来的农田之外,剩下都是长满茅草的平坦荒地,之间还点缀着小片的热带灌木林。这种地形根本就是为机械化作战而准备的天然舞台,如果是暹罗陆军装备的卡登罗伊德履带车的话,估计最多一个小时就能从边境突击至这座省城。 史博茹没有多做思考,她天性就喜欢主动进攻,询问了一下攻击者的基本情况,三架战斗机立即就掉转机头,向着敌机离去的方向发起追击。 不管是不是能够追上敌机,她都要去边境线查看一番,如果发现有地面部队行动的话,也能让后方早做准备。 如果说史博茹是急着去为法国人报仇,这显然有些偏离了事实。虽然从德军的行动上来看,确实是会给人造成这种印象。但事实上这几位德军飞行员此时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复杂的想法,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找到敌人,然后痛快的打上一仗。 史博茹在这里已经接触过不少法军,看得出他们面对德国人时的心态有些复杂,不能说是讨厌,也不能说是喜欢,更多的是一种敬畏或许还混合着一点点崇拜之类的情感。至少法国人在表面上保持着礼貌和友好的态度,但如果想要获得他们真正的友谊,那就需要花很多心思去经营。 对与天生缺乏这方面天份的普通德国人来说,这是一项相当艰难的挑战,不过如果摸准了他们的脉络,法国人其实并不难以相处,特别是当你能够满足他们小小的虚荣心的时候,他们很快就会和你热络起来。 但是下面这群法国空军让少校有些搞不懂了,他们似乎对陌生人有着难以理解的热情。在外行人听上去完全乱七八糟的对话里,这群法国人不但交代清楚了敌军的实力和机型,还估算出了那群袭击者大概的返航航线,这些法国人自称他们是第六十五侦查飞行队,对于暹罗基地的所在位置了如指掌,他们推断这群飞机应该是暹罗【瓦塔那拉空】空军基地飞来的,为了能够给德国人一个更加直观的印象,法国人还组织了十几个士兵用人体在跑道上排出了一个箭头标志,为友军指引出敌军机场所在的方向。 被炸的如此凄惨,已经没人在乎什么边境线了,两百多同僚的伤亡,法国士兵的心中已经被仇恨填满。 “还记得日本ki-30轰炸机的参数吗?”史博茹查看了一下油量表,随后推足了油门,db601e型发动机发出了带着金属回音的咆哮声,bf109开始沿着一条陡直的航线向上极速爬升。 “最高航速四百二十公里,有尾后自卫机枪。”尼莫少尉扣紧了氧气面罩的皮带,瞥了一眼长机的翼尖。 这一次来到亚洲,中队得到了一本特别的目标识别本,封面上敲着极密字样的红"se tu"章,平时就锁在中队部的保险箱里。那里面印着各种亚洲国家,特别是日本陆军和海军的飞机、舰艇、地面作战单位的辨识图和基本参数资料,其中有不少是他们以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型号,天知道帝国情报局的那些家伙是怎么从日本人手里搞到的。 “这种规模的编队,不可能没有战斗机护航,我估计法国人在惊慌中没有辨识出来。”萨拉少尉左手把着操纵杆,右手熟练的打开了瞄准具电路,调整起测距光环的亮度。 “到时候就会明白了,那位法国少校说这些人的技术有问题,看上去应该是飞行老手。”史博茹看了看高度表,慢慢拉平了爬升角度。 “所以一定要小心,那些可能是暹罗空军请的日本教官,情报上说暹罗空军临时雇佣了很多日本飞行员。”史博茹说到。 “那么就是说,我们又要和日本人打一仗了?”尼莫少尉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我已经等不及再去教训一下那些【削柜子】了。” 萨拉少尉总算找到了一个展示他“语言天分”的机会,在重庆的那段日子虽然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热情的中国百姓给他留下了更多的美好回忆,于是从那时起萨拉不再用【黄猴子】来称呼日本人,因为他感觉这或许会冒犯到那些同样肤色的中国朋友,随后他特意请教了使馆安排的中国翻译,从那位一口川普的翻译嘴里,学会了“小鬼子”这个专用名词。 “你说的不标准,应该是【日奔柜子】,仔细听我的发音,【日...】。”尼莫上尉的老师是使馆雇的中国厨子,除了削土豆,还削的一手好面。 “等一下,我发现他们了,十一点方向,距离两千,大机群,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目标。”史博茹打断了两位少尉的语言课程。 “他们高度比我们高一些,位置对我们有利。”尼莫少尉观察了少校指出的方向,果然发现了远处空中一群细小的黑点,要是不注意看很容易被遗漏过去。 “他们似乎没有想过会遭到追击。抛弃副油箱,我们追上去。”史博茹下达完命令,顺手拉动了地板上的红色把手,一声金属摩擦声之后,机身微微一震,已经耗空大半燃料的副油箱脱离了飞机底部挂架,bf109的动作变得更加轻盈起来。 三架德国战斗机排成了三机斜队,躲在对方后下方的观察死角里,向着轻型轰炸机群悄悄接近。[。] 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 典礼 “这虽然是布伦伯格元帅的个人意见,但是我觉得...”魏尔勒合上公文本,反手夹在了腋下。 “不要去干涉布伦伯格的行动,这是我们早就商量过的。哦,这里看上去稍微显得大了一点...”徐峻伸展开一侧的手臂,他的专职裁缝用顶针小心的在制服毛坯上休整着肋间的尺寸。 “元帅有依照他个人判断做出决定的权力,我们不能让外界觉得他只是柏林的一个传声筒。”徐峻放下手臂,从帝森豪芬手中接过一杯清水。 “谢谢,艾瑞克。我记得在昨天的会议上谈起过这件事,我们的战略重心必须放在欧洲东部地区,而亚洲的劳工是第三帝国完成整体战略转向不可或缺的重要条件。我不管日本人或者蒋中正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帝国根本就不用去在乎这些。”徐峻喝了一口水,把杯子递还给帝森豪芬。 “里宾特洛甫,别站的那么远,走过来,站到我面前来。”徐峻冲着躲在休息区一角的外交副部长招了招手,随后指着自己脚下的地面说到。 徐峻脱下了制服毛坯,对着裁缝摆了摆手:“谢谢你,奥兹特里先生,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是的,元首阁下。”穿着笔挺燕尾服的裁缝微微躬身致意,随后带着两位助手推着工具车退出了办公室。 “你对此有什么想法,我现在特别想听听你的意见。”徐峻对外交副部长说到。 帝国元首此刻上身只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衫,下身穿着镶着红裤边的将领马裤,以及一双紧紧裹住小腿的黑色小牛皮马靴。 “我的元首,据我所了解到的,中国政府控制区域内的物资紧缺情况非常严重...”里宾特洛甫恭敬的说到。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想知道你对布伦伯格的报告怎么看。”徐峻整理着衬衫袖口,锁紧了镶着黑曜石帝国鹰徽的十四k黄金袖钉。 “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 “我的元首,据我看元帅报告的应该是真实情况,我也认为帝国有必要对此事进行深入的调查,未经通报在训练营内设置情报机构,盗卖国防军重要的军事物资与情报,这是严重违反双方协议的事件。不过我觉得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应该先由外交部出面与中国进行交涉。”里宾特洛甫说完后恭敬的低下了头。 “很好,你的建议很好,里宾特洛甫。”徐峻在帝森豪芬的帮助下,套上了他的元帅制服。 “魏尔勒,奥丁之眼要全力配合布伦伯格元帅进行调查,把所有混进法属印度支那的外国情报机构清理出来,不管他们是属于哪一边的。外交部则从官方渠道与蒋中正进行交涉,相信可以让他们在短时期内收敛一些,蒋是个聪明人,会衡量出轻重的。”徐峻扣好了领口的风纪扣,帝森豪芬帮着他摆正那枚闪亮的骑士十字勋章。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边走边讲。”徐峻拿起桌上的元帅略杖,用银制杖头敲了敲桌面,随后迈开大步向着门口走去。 “还有关于暹罗的问题,我的元首,我们现在只能从英国人那里得到一些粗糙的情报,他们在暹罗的情报人员在两年前的那次政变中损失严重,已经很久没能从暹罗军队里获得有价值的情报了。” “暹罗在外交上逐步靠向日本,同时与日本展开军政合作,这是我早就预计到的,也是我们目前所想要看到的,不是吗?魏尔勒。”徐峻大步走在总理府空旷高大的走廊上,声音在巨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洪亮。 “确实如此,我的元首,不过我们也要考虑到法国人的反应,毕竟我们已经和法国建立了同盟。”魏尔勒快步紧跟在徐峻身后。 “你认为法国人会战败?败给暹罗人?他们在那里已经聚集了五万训练有素的士兵,一百七十架新型飞机,三百二十辆最新型的坦克,七百门各型火炮,还有一支强大的海军舰队,其中还包括了两条最先进的战列巡洋舰,我根本看不出法属印度支那有任何失败的可能,现在感到害怕的应该是暹罗人,法国人如果想要进攻暹罗的话,我怀疑暹罗人甚至坚持不到一周时间。”徐峻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帝国元首走到了一扇双开的房门前,他回过头看了魏尔勒和里宾特洛甫一眼,手指竖起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双手扳动门把,亲手打开了那扇房门。 “全体注意!”巨大的内部宴会厅里已经站满了穿着华丽军礼服的年轻军官,见到元首到来,早就侍立在门旁的值星官大声的喊起口令。 “向元首阁下!敬礼!”值星官高举起右臂。 “胜利!”“万岁!” “胜利!”“万岁” “胜利!”“万岁!”全体军官整齐划一的举臂向元首致敬,并且按照惯例三呼胜利。 徐峻一脸威严的望着宴会厅里的众人,举起右臂向所有军官还礼。 今晚这里汇聚着今年从柏林军事学院毕业的学生,因为受到战争的影响,他们的毕业被延迟到了十一月。 此时所有人都获得了少尉军衔,很快就会被按照所研读的专业,分配进陆军各个单位里。能够得到元首的亲自接见并且共进晚餐,对于这些年轻军官将是一场令人羡慕的经历,也是一个相当有力的政治资本,因为这证明了这些人的品性与能力已经得到了元首的认可,对于这些人的未来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影响。 这些年青人怀着兴奋感激与崇敬的心情,望着这位比他们年龄大不了多少的帝*神,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屏息凝神,就像古代的骑士觐见自己的君王。 他们是德国最年轻的一代军官,虽然现在还都是刚出壳的雏鸟,但是假以时日,他们必将是帝国的中坚。他们也是最崇拜莱因哈特的人群,这位上帝的使徒是他们狂热拥护的偶像,任何对元首的非议,哪怕是言语上的轻佻冒犯,他们都可能会与对方拔拳相向。 “毕业生们都很高兴获得您的召见,我的元首。”冯.博克穿着全套装饰繁琐的元帅仪仗礼服,挎着一口镀银刀鞘的骑兵军刀,头上带着一顶第二帝国时期的普鲁士尖顶皮盔,领口带着他的蓝马克斯勋章。 “你好,元帅阁下,你今晚看上去非常精神。”徐峻抬起手杖轻磕帽檐,回了博克一个军礼。 “得到您的赞誉,我感到万分荣幸。”冯.博克的表情显得异常高兴,他再次郑重的向徐峻点头致敬。 “我的元首,刚收到一份来自法属印度支那的紧急电报。”帝森豪芬拿着一份电报走到了徐峻身边,在他耳边小声报告到。 “嗯?”徐峻皱起眉头,瞥了一眼正笔挺站在副官身后的通讯处参谋,随后展开电报低头观看。 “啊,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各位先入座吧。”看到到博克一脸紧张探究的神色,徐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把电报随意折叠了起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塞进了制服的口袋。 ps:新的一月开始了,希望这个月会比上个月顺利,希望大家能够投出月初的保底月票,给作者一些鼓励与支持。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 恶魔 日本习惯用他们的皇纪年号来给武器装备定型,于是所有在一九三七年,也就是日本自称的皇纪二五九七年定型的武器,全都被荣耀的冠上了“九七”之名。 三菱九七式轻轰炸机就是如此,和它同一年定型的还有九七式战斗机,九七式重轰炸机,九七式司令部侦察机,海军方面还有著名的九七式鱼雷攻击机,一堆九七式把日本人自己都搞糊涂了,所以内部人员会用生产的计划番号来加以分辨,九七式轻轰炸机的计划番号就是キ30,也就是ki-30轻型轰炸机。 德国战斗机小队的突袭非常成功,在接近到攻击位置前,竟然没有一架暹罗轰炸机发现他们的踪迹。这实在应该归功于德国飞行员超常的运气,这三架涂装的异常显眼的战斗机根本就没有任何隐蔽性,如果当时机群内有哪一位想起往后下方望一眼的话,这场空战的进程就会完全不同,当然最终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是绝对不会像后面这样凄惨。 三架bf109几乎贴近到距离机群一公里以内,才突然加速向上爬升,在一群敌军飞行员惊恐的注视下,动作凌厉的占据了机群的天顶位置。随即就像飞行表演一般,三架飞机同时做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桶滚,机身朝下反扣,接着就开始向着各自选定的目标俯冲。 这整套动作是在短短十秒钟内完成的,轰炸机里的乘员当时全都被这个突发情况惊得目瞪口呆,甚至没人想到使用武器自卫。那些轰炸机飞行员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但是他们从军以来,从未遭遇过这种类型的高速空战,以至于德军的第一轮打击在他们眼里显得格外的迅猛暴烈。 三架九七式轰炸机几乎当场被撕成了碎片,机身和机翼上拖着长长的浓烟和火焰,如同落叶般翻滚着下坠。 “攒豆机,独伊兹军喏攒豆机哒。吾呆!吾呆!(战斗机!德意志军的战斗机!开火!开火!)”飞行编队指挥官田成少佐首先反应了过来,他大声的用无线电向部下命令到。 因为是打牌子的外销机,日本人可算是下足了工本,每架飞机都配备了日本制造的无线电设备,只不过性能还是那种性能,就算有意见也没办法,因为日本人自己都在用这种垃圾。暹罗正在想办法从南美进口一批航空用的无线电,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何况那群南美人还不知道愿不愿意卖呢。 这次空袭是暹罗空军里的部分强硬派和日本陆军情报机构合谋搞出来的,根本就没有经过暹罗指挥层的同意。暹罗人别的没从日本人那里学会,倒是先学会了下克上。不过话要说回来,暹罗军内部的【兵变文化】也算是历史悠久,所以这件事情上倒也很难说是谁学的谁。 此时配属飞行队的暹罗飞行员还未完成全部的训练,这段时间里大大小小的训练事故都已经发生了好几起了,让他们驾驶这种轰炸机作战显然是有些勉为其难,于是日本人当仁不让的跳了出来,他们有的是驾驶九七式的优秀飞行员,为了打倒邪恶的西方殖民者,日本军人表示很乐意为了暹罗朋友而牺牲。 这次披汶颂堪飞行大队抽调出了一整个中队,十二架九七式轻轰炸机全部由日本飞行员驾驶,经过几天精心筹备之后,在当天对诗梳风的法国航空站发起了突然袭击,作为对驻扎在这座航空站的法国侦查飞行中队屡次越境侦查行为的报复。 计划的前半段可以说完成的堪称完美,在经验丰富的日本飞行员操纵下,九七式轻轰炸机发挥出了全部的性能,精准的俯冲轰炸几乎彻底摧毁了那个法国机场。 出于对法属印度支那空军的蔑视,以及在支那战场培养出的自信,田成少佐毅然划掉了计划里战斗机护航的部分,因为他认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大日本帝国陆军航空兵不需要暹罗人来保护,况且情报显示周围最近的战斗机中队都在一百公里之外,只要行动前做好保密工作,他们不可能会遭到敌军的拦截。 所以现在,他们就要为他们的狂妄付出代价了,不知道指挥官田成少佐被击落前,是不是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 “阿克麻,扩列哇阿克麻哒!(恶魔,这是恶魔!)”小衫上等兵手扶着后舱自卫机枪的手柄,手指死死扣住了扳机。这挺被日军赋予“4号试制单管旋回机枪二型”编号的七点七毫米机枪,对着如同闪电般斜掠过机群的白色机影,泼洒去密集的弹雨。 “马鹿,解决子弹。小衫!冷静一点!”前座的驾驶员御手洗武雄飞行兵长大声呵斥着失去冷静的后座通讯兵。 但是御手洗兵长的训戒,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在一阵疯狂的连射之后,载弹六十九发的弹鼓很快就被打空,枪声随之嘎然而止,通讯兵却依旧死命的扣动着扳机,空空如也的枪膛只能无奈的发着咔哒声。 “阿克麻,奥尼!奥尼哒!(恶魔,鬼,是鬼啊!)”机枪手望着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的白色战斗机哀嚎起来,此刻双方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小衫甚至能够看清那厚厚的防弹风挡后面,德国驾驶员那双散发着彻骨寒意的湖绿色眼睛。 “奥噶桑!(妈妈)”小衫松开的机枪的枪柄,举起双手护在了脸前。 史博茹少尉冷冷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猎物,对方的机身已经填满了瞄准光环,少校估算了一下安全距离,随即毫不留情的按下了开火扳机。机首发动机上方的两挺十五毫米机枪和螺旋桨轴内的二十毫米机炮同时开火,一连串曳光弹如同飞蝗一般划破空际,随后钻进了那架九七式轻轰炸机脆弱的机身里。 史博茹根本就不去看战果如何,她猛的一摆操纵杆,飞机做了个利落的横滚,随即机头一仰开始极速爬升。白色战斗机如同一只扑入雁群的矫健白隼,肆意捕杀着肥硕笨拙的猎物。 “红色的,小心那架红色的。” “德意志的战斗机都是怪物吗?” ”天闹黑卡板载!“ “宫本!蓝色的在你后面!” “撤退!中队长阵亡啦!撤退!”混杂着噪音,日军无线电里一片凄惨的哀嚎声。 相比史博茹少校的轻盈敏捷,尼莫少尉的风格更加粗旷暴虐,他那架涂成血红色的梅赛施密特,在日本飞行员眼里如同死神附身。 他只是单纯的拉起,转向,寻找目标,然后笔直的冲下去,看上去似乎很容易就摸透他的行动轨迹。但是无论九七式驾驶员使出浑身解数拼命闪避,对方总能在最后一秒钟飞临它的头顶。 日本飞行员都知道一战中红色男爵的故事,现在目睹一架同样浑身鲜红的战斗机,让他们不得不会联想到里希特霍芬的威名,特别是对方的猎杀目标是自己的情况下,怎么不让这些飞行员胆战心惊。 “白色恶魔确实很可怕,蓝色巨星也很厉害,但是那架红色的,是最凶狠的。他就像一颗燃烧着的彗星,笔直这样对着我冲下来,我尽力蹬舵,向右边盘旋,油门都推到底了。那时就听到后座的铃木曹长大喊“不行啦”,随后就是一阵剧烈的震动,等我醒过神的时候,已经挂在降落伞下面了。问我怎么从燃烧的飞机里跳出来的,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了,那十几秒钟内的记忆就像是一片空白。” 幸存的日本陆军航空队少尉荒木一成在战后接受朝日新闻参访时如此说到。这位少尉当时身负重伤,被法国殖民地部队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法*医截去了他的一条腿,保住了他的性命,随即他就作为战俘被送进了设在西贡的战俘营,等到他回到自己的家乡已经是四六年年底了。 此时日本已经战败,这位少尉依靠在战俘营学到的手艺,在横滨开了家法国餐馆,据说在占领军内反响不错,当时赚了不少钱。 也就是因为对这位少尉的报道,人们终于发现了当年德军特遣大队三位王牌飞行员的外号“白色恶魔、红色彗星以及蓝色巨星”的最初出处和由来。(。)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进攻(续) 最终三架bf109在十五分钟内击落了十二架轰炸机中的十架,其余两架带伤迫降在暹罗境内的荒地上,四名机组乘员最终三死一重伤。这是皇家暹罗空军史无前例的大惨败,此前从未发生过像这次这样,整个中队成建制的被歼灭。 唯一让暹罗人感到庆幸的,就是总算驾驶飞机的不是暹罗空军的飞行员,要知道飞行在暹罗可是公认的贵族行业,没有一点身份背景根本就没资格飞上天。 至于损失的飞机如何报账,这已经不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了,因为现在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整整五万名被激怒的法国陆军。 法属印度支那西贡摩托化步兵师,这是一支由纯法国人组成的部队,上至中将师长下至炊事班的厨子,就连后勤排里赶辎重马车的也全都是在役的法*人。 这个摩托化步兵师的成员都是在战争初期被俘的官兵,里面有不少人参加了敦刻尔克的血腥反攻,实实在在都是法国陆军的精锐,能够与德国陆军正面交锋的那种。 他们是战前编制的国防常备军,大部分士兵都是签了长期服役合同的志愿兵,当兵对于这些人来讲,已经是一种养家糊口的手段,这些人参加军队时只有二十一岁,除了打仗之外没有其他的谋生技能,通常情况下这些人会在军队里服役到三四十岁,然后带着积蓄以及一笔退伍金返回家乡,运气好还能找到份种地的工作,如果活得够长还能拿到政府发的养老金。 但是很多人习惯了军队里的生活,无法接受乡间的平淡日子,以至于会选择跑出去当雇佣兵,所以国际佣兵中法*人是最多的,排在第二位的是英国人,第三位才是某著名的战斗民族。 不光是德国人,甚至连他们的贝当总统都认为,这些人是一种潜在的威胁,无论是放归社会还是重新编制,都会引发一系列的麻烦,正好法国的亚洲殖民地受到了来自日本的武力威胁,德国元首也准备启动他的亚洲战略,于是这批军人有了最佳去处,既然如此热爱法兰西,那么就去保卫祖国的殖民地吧。 指挥官布里昂中将是从无线电里获知暹罗对法属印度支那联邦发起攻击的消息的,暹罗空军的轰炸机越过边境线,对班迭棉吉省首府诗梳风发动了突然袭击,两百多名法军官兵在此次袭击中丧生。 总督让德古海军上将在电台广播里向全殖民地民众宣布,法属印度支那联邦立即进入战争状态,同时这位上将还以法兰西共和国赋予他的权力,代表法属印度支那联邦政府,向暹罗王国正式宣战。 当接到指挥部的电报时,西贡摩托化步兵师正移动到马德望省境内,柬埔寨中央平原的广袤地形非常适合机械化部队进行训练。让中将感到高兴的是,部队配属的重型装备还未来得及卸下火车,如果命令晚来半天,那绝对会酿成一场大混乱。 现在情况就好多了,他只需要把散了半座马德望城的官兵重新集合起来,然后塞进车厢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午夜前他们就能赶到诗梳风。从无线电里接到的往来通讯来看,班迭棉吉省内的法国部队已经开始向边境移动,如果西贡师不加快速度的话,或许就赶不上第一波进攻了。 “我们已经进行了五公里,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巴尔少尉解下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满头的汗水。 “好吧,休息十分钟。”达尼埃尔上尉摘下头上的阿德里安钢盔擦了把汗,随后从后腰上解下了水壶。 “这该死的天气,已经一周没有下雨了。”巴尔少尉大口灌着已经被晒的有些温热的清水。 “这天气适合打仗,别抱怨了,少尉。你刚到这里,所以我不怪你,如果尝过这里雨季的滋味后,你会想念这种阳光灿烂的日子的。”达尼埃尔塞上了水壶的塞子,重新插回了后腰的壶套里。 这是一个标准的殖民地步兵排,士兵一半来自于本土,另一半是当地的侨民。 ps:抱歉,突然身体不适,今天就只有这点了,这章定时发出,抱歉。(。)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进攻(一) 殖民地部队并不代表低人一等,在法**队序列中,殖民地部队一度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没有一个殖民地民族会是从开始就驯服的,殖民掠夺从骨子里就浸透了血腥,共和国需要从殖民地获得源源不断的利益,殖民地部队就是保障这些利益的重要工具。 法兰西专门为她的殖民地部队设计了适应当地环境气候的制服和装备,使得这些法国的勇士能更有效率的在当地作战,其中的细节方面恐怕只有英国人能够和法国人相提并论,德国国防军在这个问题上就差的很远。 这支小小的部队率属于第三殖民地步兵团二营一连,这支部队的总部在暹粒,两周前就被上级调动到了班迭棉吉省。 一般来讲,这种部队里会招募一些当地士兵,不过殖民地军方的高层固执的认为矮小的高棉人不适宜参军打仗,相比之下他们更加偏爱越族人,越族人普遍营养不错,性格上也更加富有进攻性,同时语言上没有太大障碍,经过训练之后,他们非常服从上级的命令。 不过高棉人极端敌视越族人,同时他们也仇视暹罗人,这三个国家和民族之间有着上百年积累下的仇恨与矛盾。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高棉驻守的殖民地军队大部分都都纯粹由法国人组成。 达尼埃尔上尉是二营一连的连长,但是现在他手上却只有这一个排,剩下人马其中一个排护送一批重要辎重去了德列,另外一个跟随着团部,还远在暹粒城内晒着日光浴。 说起来这还是个轻摩托化步兵排,不过实际上的编制完全不是想象中那回事。因为军队规模实在太大,换装和编组非常混乱,法国摩托化部队的界限在实际中一直很模糊,这可以指纯摩托化行军的机动部队,也可以指使用汽车运输辎重的普通部队,更可以泛指所有装备了汽车的步兵单位。 这个六十五名官兵的步兵排,配备了一辆雪铁龙半吨卡车。这辆小卡车显然不是用来载人行军的,他们又不是印度军队,否则只需要一辆摩托就够了。 现在这辆刷成蓝灰色的小卡车上,装了整个排的家当,各种弹药、备用武器、野战炊具和够全排三天食用的野战口粮,堆得高高的车厢后面还拖着一门哈乞开斯SA34型二十五毫米反坦克炮。 这门小炮是刚从国内运来的,防盾和炮管上还刷着本土军的三色迷彩油漆,作为法国正式设计的第一款反坦克炮,这种武器在战争初期的表现中规中矩,虽然有效射程只有一千米,但是四十毫米的穿甲能力足以摧毁大部分的德军装甲单位。 法军装备了大量这种火炮,甚至还支援了一批给英国远征军,最终这些火炮全都落入了德军手中。在历史上德国人给它起了个PAK112(F)的装备编号,作为二线部队的补充火力,同时也卖了不少给盟友,比如罗马尼亚和芬兰军队。 不过现在历史已经改变,德国人根本就看不上这种小炮,于是除了留了几门进行研究外,全都返还给了法**队。 法军也发觉这东西性能上已经落伍了,现在全世界似乎都在搞重型坦克,但是这种炮法国当时造了足足六千门,就算在战争中损失掉的,余下来的也差不多有五千多,要是全部废弃就过于可惜了。 结果还是德国人从中发现了商机,这东西虽然射程方面不怎么样,但是精度确实很不错,在一千米内几乎可以做到指哪打哪,操作方便射速又高,还具有摧毁当时世界上大部分轻型坦克的威力,这不正是中国政府最需要的吗? 这门炮全重只有四百八十公斤,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就能拖着跑,威力足以干掉所有已知晓的日军坦克,而且配备的爆破弹还能用来打碉堡。 德军在武器交易目录里特意加进了SA24,于是当法国往殖民地输送部队时,顺便装了差不多半船这种炮。 中国方面对这种法国炮确实很感兴趣,第一批就预定了两百门,准备在战场上实战试用之后,再考虑是不是要跟进采购。 因为这批火炮已经不算是德国的战利品,法国人这回成了供货方,德国方面相当爽快的用法郎买了单,以至于这笔生意让正被财政搞得焦头烂额的贝当政府犹如发现了一个新世界。 法属殖民地部队也得到了一批这种火炮,用以加强殖民地的反坦克火力,反正那边还有足足半船呢。 之前殖民地部队一直承受着暹罗和日本军队装甲单位的压力,和这两个国家相比,法属印度支那的装甲单位除了数量之外,几乎不值一提。 暹罗陆军一水的英式装甲车辆,主力装备是卡登罗伊德履带机枪车和维克斯六吨坦克,虽然都是些轻量级单位,但也不是法国人一战时生产的雷诺FT17能够匹敌的,不光是数量上的差距,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货色。 现在除了这批二十五毫米反坦克炮,法属印度支那的原属法军还得到了大量的重型装备,比如第三殖民地步兵团的反坦克营获得一批最新锐的四十七毫米反坦克炮,步兵团的炮兵营更是补充了一堆七十五甚至一百零五毫米口径的大家伙,这原本应该是配备给旅级乃至师级的直属投射火力,远在法国的陆军部这次却财大气粗的把它们配发给了殖民地团属炮兵。 巴黎方面显然是准备在亚洲大干一场了,据不怎么可靠的消息,现在英国人那边也有些想法,据达尼埃尔猜测这可能指的是马来半岛。 “上尉先生!”通讯兵站在雪铁龙旁大声召唤起连长。 “发生什么事情了。”达尼埃尔扔掉手里的烟头,大步走了过去。 “是杜瓦少校,暹罗人半小时前轰炸了诗梳风的航空站。”通讯兵把耳机递给了达尼埃尔。 “是我,达尼埃尔,下午好,少校先生。”达尼埃尔摘掉钢盔放在了引擎罩上,把耳机扣在了头上。 “是的,少校先生,我明白,少校先生。怎么会这样?情况严重吗?我知道...不过我目前手上的兵力...好的,少校先生,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好的,完全没有问题。是的,共和国万岁,法兰西万岁!”达尼埃尔摘下耳机,示意通讯兵关掉麦克风。 “怎么了?我听说暹罗空军轰炸了诗梳风?”巴尔少尉在一旁问到。 “是的,半个小时之前,不过不是城市,而是郊外的航空站。那里的伤亡很严重,整个基地差不多都毁了。”达尼埃尔戴上了钢盔,扣紧了下颌的皮带。 “暹罗人疯了吗,这可是战争。”巴尔少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啊,少尉,要打仗了。上面命令我们连立即向边境移动,把我的地图包拿过来。”达尼埃尔对着站在边上的勤务兵说到,那名士兵连忙撒开腿向着连长的军官行军包跑了过去。 连长从气喘吁吁的勤务兵手里接过地图,铺在了雪铁龙的引擎罩上。 “我们目前的位置在这附近,刚才经过的是这条河。现在上面让我们赶到这里。”达尼埃尔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 “喏松哨所,这里距离边境线不到一百米。”巴尔少尉皱起了眉头。 “我去过那里,原本是个老式兵营,外面筑有五棱形掩蔽墙,南侧两百米外有一条简易跑道,可以供轻型飞机降落。那里原本驻守着三十名高棉士兵,现在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我们的任务是在天黑前赶到这个哨所,然后坚守在那里,直到后续部队赶到。”达尼埃尔收起地图,折成了一条,重新插回了地图包里。 “上面的意思,暹罗人会对那里发起进攻?”巴尔追问到。 “现在我们无法判断暹罗陆军会有什么后续动作,我认为有这个的可能,集合部队吧,少尉!”达尼埃尔挺起胸膛,对少尉下令到。 “遵命!上尉先生。”巴尔鞋跟一撞,向连长敬了个军礼。 下一刻,公路旁就回荡起了法军尖利短促的集合号声。 PS:昨天的标题应该是“序”的,结果写错了,有机会再改过来。 谢谢大家的体谅和鼓励,我非常感动,再次深表感谢。(。) ==(:,, () ! 正文 第五百十二章进攻(二) “完全没有准备好,让我怎么进军,沙缴府的那群大人是发疯了吗?”德攀上尉用力的踩灭了地上的烟头。 “记得坤乃布俸在去巴黎前跟我说过,现在曼谷的情况让他很担心,世界局势已经不再像半年以前,暹罗已经失去了机会,只有蠢人才会选择在这时候和法国开战。”副连长特立布乃西中尉从地图前抬起头,望着一脸忧心忡忡的连长说到。 “我们现在是泰王国,小心被政务官听到,否则又是一个麻烦。”德攀上尉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又抽出了一支卷烟。 皇家暹罗陆军,现在叫做皇家泰国陆军,在暹罗与法属印度支那边境线上部署了两个步兵军团,一个是驻守在泰柬边境的东方军团,编制内有五个步兵师。另一个是部署在暹罗与柬埔寨与老挝之间突出部的东北军团,编制下有三个步兵师。另外还有一支直属于中央司令部的基干兵团,差不多两旅五个营左右,作为护卫首都的总预备队。 在上个月开始的武装威慑行动中,暹罗陆军的东方军的主力几乎全部出动,在泰柬边境一带展开了一条战线,总兵力有十五个营,大约六万三千名官兵。其中除了十个标准的步兵营之外,军团还出动了两个压箱底的骑兵营与唯一的一个装甲营,还拿出了两个营的炮兵为以上部队提供掩护需要的火力。 实话说如果是按照历史原本的发展,这些部队确实能让法国人头疼一下子,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暹罗的东方军在这片区域里占据了明显的上风。 法属印度支那当时在柬埔寨只部署了六万人的军队,其中四万八千是高棉人组成的地方军,也就是城镇治安部队,使用的还是一战前的武器,训练与士气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实际上真正抵御暹罗军队进攻的,只有一万两千人的法国殖民地兵团,而历史上的殖民地法军,可以说缺乏所有能让他们获取胜利的东西,他们缺乏物资给养、缺乏重型装备、缺乏现代化训练、同时也缺乏与敌人死战的勇气。 而且法属印度支那方面还缺乏情报上的支援,甚至在开战后司令部依然对当面敌人的情况一无所知。 双方的差距看上去似乎很大,但实际上这场战争中的陆战打得相当让人无语。 因为暹罗军官受到的都是法*事教育,高层将领几乎都有法国圣西尔之类军校的毕业证,所以两支军队使用的是相同的战术,甚至士兵受到的也是同样的训练。 要知道法国陆军的战术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变化了,依然是一战末期的那一套老花样,于是两支用着同样战术的部队,使用性能相差不多的轻武器,柬埔寨中部广阔的平原和灌木林间打起了呆板的野外攻防战。 两边都没有花时间构筑阵地,实际上他们也没有准备构筑阵地的资源,于是战争的天平很快就向着拥有重火力和装甲部队的暹罗军队方面倾斜了下去。 历史上法军指挥官发现依靠现有的火力和兵力根本无法阻拦对手前进,于是选择撤退暂避锋芒,等待后方集结起军队再打一场防御反击战,结果这场仗很快就变成了一进一退的行军训练,暹罗人一线平推大步前进,法国人稍作抵抗就快速撤离,直到双方停战,两国陆军阵亡受伤失踪被俘的加起来都不到两千人,以至于在还未穿越的某位元首的嘴里,把其称作一场菜鸡互啄般的乏味战争。 不过现在情况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变化,法国在柬埔寨部署了足足五万陆军,其中三万是来自本土的正规陆军。这不是那些缺乏训练的殖民地部队,他们参加了欧洲战役,从德国人那里学会了如何打一场现代化的战争,这些法军官兵全都有实战经验,而且从心底里想要打一场像样的胜仗,用来抚慰心理受到的创伤。 现在这些法国士兵的热血已经被彻底点燃,他们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用敌军士兵的鲜血,来染红法兰西的军旗,用敌军的头颅,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与实力,用胜利之后的美酒,洗去手上的土豆气息。 可惜德攀上尉不会知道这些,他正在为如何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而犯愁。他指挥的是一支骑兵连,皇家泰国陆军第十二骑兵营第二连,实际上编制里一匹马也没有,整个连都是眼下最时髦的机械化步兵。 这当然也是从法国人那里学来的,用装甲车和坦克来代替马匹,他们就是现代的胸甲骑兵。 不过暹罗军队没有法军那么财大气粗,这支机械化步兵连里只装备了六辆劳斯莱斯装甲车以及四辆卡登罗伊德履带式机枪车,或者叫做马克四型超轻型坦克。这个连还配备了十二辆半吨卡车,用来运载辎重和常规步兵,无论是装备和兵员来说,都是暹罗陆军中头一等的部队。 问题是,全体官兵,包括德攀自己都从没有真正打过仗,只有在这几周内,进行了一些强化训练,比如以往因为担心损耗装备而很少进行的实弹射击和越野驾驶。官兵们表面看上去似乎很有了些强悍的模样,但是真正去欧洲见识过法国陆军的德攀上尉很清楚,想要和法国正规部队战斗,现在的这些准备还远远不够。 可是现在让他担心的时刻到来了,上级突然发来命令,要求骑兵连立即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携带所有的弹药和装备,向着边境线前进。 上面的命令很明确,骑兵连将作为整支部队右翼的矛头,穿透法国人的防线,以最高的速度直插柬埔寨的边境重镇诗梳风。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精锐步兵营,他们负责掩护德攀营的侧翼,同时也是他的后援军。 至于整体战略上的部署,他这个级别所能获知的情况不多,只知道一旦前锋部队在防线上打开缺口,整个军团就会从后面跟进,这将是一项规模空前的进攻行动。 另外据他从师部内线得到的消息,引发这次地面进攻的导火索,应该是空军方面闯了祸,他们竟然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私自发动了一场轰炸法军的行动。 不过德攀和特立布乃西商量之后觉得,空军不可能有这种胆量,应该有高层在背后支持,甚至曼谷的总司令部都可能参与在了其中。但是这显然不是他们这种级别的军官可以揣测的事情,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只有谨守本分,完成自己的职责。 只不过,现在缺乏情报支援的变成了暹罗陆军这边,暹罗人和高棉人有世仇,几乎不可能向高棉派遣间谍,甚至连收买内线都做不到,因为高棉百姓很乐意用暹罗探子的脑袋,去法国殖民者手里换些赏钱。 暹罗的空军侦察机虽然加大了过境侦查的力度,但是只侦查到了一些边境军事设施的情况,无法获得军队调动的情报。现在暹罗方面只获知法军在诗梳风省边境部署了至少两个营的步兵,但是既不清楚对方的装备水平,也不清楚法军后方的情况。 好不容易潜入诗梳风的特工在被捕前传回国内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城内只有少量的法军部队,没有发现有装甲单位。 “油料已经补充好了,上尉先生。”一名士官上前报告到。 暹罗军目前使用的1934式野战制服,式样上和英国陆军很相似,棕绿色单排扣制服,立式衣领上带着金属制军种标志,士兵制服无肩章,军官和高级士官带有硬式肩章。 这个连配备的是从日本购买的三八式步枪,所以步兵们腰间挂着全套日式牛皮弹药盒,只是装具皮带却是法国的双肩背带式。军官和士官还佩着法式军官武装带,腰间的地图囊与水壶之类的也都是法国式样的。 因为现在是作战,所以所有人头上都带着法式的亚德里亚钢盔,盔体整个刷成了深绿色,钢盔正面带有铜制的暹罗陆军军徽。 暹罗军队里的高级士官和军官可以选择穿长筒皮靴或者短皮鞋,士兵则全体脚穿短皮鞋打绑腿,这一点和法军也完全相同。 “继续前进,一排作为尖兵,连部跟随其后,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我们要去夺回被高棉人侵占的国土,这是一桩无比光荣的任务,披汶颂堪元帅在曼谷等着我们的好消息,为了国王,为了荣誉,前进!” 德攀上尉爬上了作为指挥车的劳斯莱斯轮式装甲车,站在车门的踏板上,拔出腰间的手枪向着西方一指。 ps:赶上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五百十三章进攻(三) “暹罗军队已经突破边境,我肯定他们已经摧毁了那边的哨所。”阿纳托利少尉按着喉部通话器大声喊道。刷着法国空军三色机徽的德制fi156“鹳”式军用侦察机,在空中轻盈的转了个弯,航线开始与公路保持平行。 “呆在安全距离之外,【松鼠】。”侦查机后座的观察员布莱恩少尉警告到。 “我明白,我也不想惹麻烦。”外号【松鼠】的飞行员拉平了机身,稍稍收了点油门。 从机舱望下去,通往诗梳风的公路上挤满了正在进行的人员和车辆,从队伍前进的方向看,这显然不会是哪支法军部队。 情报显示暹罗陆军装备有轻型防空武器,不少还是法国人自己卖给他们的,有十三点二毫米的哈乞开斯机枪,还有一些二十五毫米哈乞开斯机关炮,数量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无论哪一种对于对于这架“鹳”来说,都足以让它送命。 地面上的暹罗部队当然早就发现了这架侦察机,不过似乎他们的指挥官对此并不十分在意,或许是认出了这是架没有武装的轻型侦察机,对于行军纵队没有任何威胁性。 “全都是步兵,还有大量卡车,应该是辎重单位。他们正沿着五号公路向着东南方向挺进。”驾驶员通过无线电向上级报道到。 “统统都拍下来了吗?”阿纳托利偏过头询问自己的后座。 “全都拍下来了,见鬼,他们在向我们开火。”布莱恩大声叫喊起来。此刻行军队列间腾起了一团团淡淡的烟雾,在夕阳的映照下,飞行员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片片绿色的曳光弹从地面慢慢升起,如同一群萤火虫在空中飞舞。 “可以撤离了,我们已经拍了足够的照片。”阿纳托利摆动了一下机翼,随后开始向着外侧转向。 “争取在天黑前赶回阿克莱达,那里的跑道情况可不怎么样,希望不会遇到暹罗战斗机,我们必须要把这批重要的胶片带回去。”布莱恩把身下的座位转向后方,把住了mg17自卫机枪的枪托,用力拉栓上膛。 “那只讨厌的虫子飞走了。”第三十五步兵营作战参谋达普纳希特陆军少校转过脸望向坐在自己右侧的团长。 “这可不是一个好预兆,曼少校。”三十五营步兵营营长腊诺中校头枕着椅背,闭着双眼说到。“ 我明白您的意思,中校。”作战参谋虽然嘴上这样说,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达普纳希特的本名相当长,而且拗口的一塌糊涂,这在暹罗是很普遍的情况,所以暹罗人在成年之前有一个发音简单的小名,便于父母亲友师长呼唤,结果往往到了成年后还会继续使用,达普纳希特的小名就叫做“曼”。 腊诺中校是个真正的世家子弟,族里长辈是头衔带【帕】字的大贵族,相当于西方的侯爵,他并没有读过几天军校,完全是靠家族关系混到现在,虽然资历和背景都很硬,但是并不能让曼少校这种少壮派系的军官服气。 “骑兵连已经攻占了普恩昆村,那位连长宣称只遭遇了轻微的抵抗,很显然法国败于德国之手后,法军已经失去了他们的战斗精神。”暹罗少校的神情中露出了一丝得意,他并不相信军内的那些传言,说什么法国人从本土调来了一大批精锐,在他看那就是一群被流放的败军,早就被德国人打断了脊背,这种废物怎么可能是暹罗军队的对手。 “绝对不能大意,少校。法国人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记得上个月的新闻了吗?他们歼灭了一个日本步兵营。”腊诺睁开双眼,斜瞥着自己的作战参谋,这几个月来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好斗的小崽子那些或明或暗的挑衅,要不是小崽子家里也有些地位,腊诺早就想办法把他一脚踢出步兵营了。 三十五步兵营编制全额七百人,实际兵员只有五百多一点,全营分成了四个连,三个普通步兵连和一个机枪连,还有营部直属的警卫排,一个辎重排以及一个通讯班。因为被安排在前锋序列,所以出发时上级还给这个营加派了一个迫击炮排,加强这支纯步兵单位的突击火力。 这个营装备的是66型暹罗毛瑟,其实就是暹罗仿制的g98毛瑟步枪,所谓的66型,意思就是在暹罗历2466年定型的,换算成公历就是1914年。这是一支性能可靠的武器,使用的是8x52毛瑟弹,对于亚洲人种来说,后座力有些大了点。 这也是暹罗选择购买日本三八式步枪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那位独裁总理想要尽力消灭拉玛六世在军队中留下的痕迹。他这批被王室出资送往法国的留学生,深受国王的器重,归国后大都受到了重用,可以说深受拉玛六世的皇恩,但是当国王去世后,他们却发动了推翻王室统治的政变,双手还因此沾满了忠于王室军民的鲜血,这些人最恐惧的就是王室复辟。要不是这种步枪装备的数量太大,披汶颂堪恨不得全都用日本三八式换掉这批被冠以拉玛名号的步枪。 在暹罗的作战计划里,三十五步兵营尾随着第十二骑兵营的尖兵连,后面还跟着第二十步兵营,因为通往诗梳风的公路只有这么一条,而暹罗部队的辎重运输依靠的是马车和卡车,无法脱离公路行军。 骑兵营的机械化程度比较高,一路绝尘的冲在了最前头。暹罗步兵营只能依靠步行前进,士兵还背负着沉重的装备给养,随着疲劳度增加,进行速度反而逐渐减缓了下来,于是在不知不觉中,三十五步兵营和十二骑兵营二连之间出现了脱节,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两支部队之间的距离还在继续拉开。 德攀上尉的部队在普恩昆村轻松击溃了一支高棉和法军混编分队,这个村庄横亘在通往诗梳风的五号公路上,法国在这边设立了一个警戒哨卡,驻防的高棉警察和法国殖民地部队加起来有三十人。这些守军只是随意的向着暹罗装甲车和轻型坦克发射了一通子弹,接着就爬上了两辆雷诺卡车调头往着诗梳风方向撤退。 德攀的部队全程没有开上几枪,就顺利占领了这座重要的边境村镇。这里在计划中是预定好的兵站设置点,村庄地处交通要道,还有很充足的干净水源,特别是有着很多现成的房屋,可以提供给辎重部队存放物资和居住。 因为任务紧急,德攀没有在村里多做停留,他只留下了一个排的步兵,用来完成对村镇的占领。 如同高棉人仇恨暹罗人一样,暹罗人也对高棉人充满着厌恶和蔑视,他们认为曾经强大的吴哥王朝已经化为尘土,高棉人在历次战争的失败中,早就失去了祖先具有的武勇和光荣,根本没有资格继续占据这片肥沃的土地,应该把它交给强大的暹罗王朝统治。 暹罗步兵砸开了村里每一户村民的房门,把来不及逃跑的男女老少集中在了村中心的空地上,因为期间没有人进行反抗,所以总算没有发生什么血腥的暴行。 只不过等待这群高棉村民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他们或许会在行动完成后被军队释放,但是注定将会失去在这里的所有家当,因为暹罗人不会允许这些高棉人继续再住在这片土地上,村民的房屋田地以及生产工具将会没收,然后转交给后方赶来的暹罗农民,这是东南亚战争中的惯例,胜利者得到一切,失败者孑然一身。 德攀的部队向着班迭棉吉省的首府高速突击,他的一个步兵排留在普恩昆,而作为骑兵连后援的三十五步兵营,则还在距离普恩昆差不多两公里的公路上慢慢前进,暹罗部队在五号公路上摆出了一条断断续续的长蛇阵。 此时暹罗人绝没有想到,一支法国装甲部队正在东南方向对着这条公路高速逼近,一场堪称经典的围歼战即将在此地展开帷幕。 ps:晚了点,抱歉,求月票,谢谢。(。) 正文 第五百十四章 进攻(四) 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点,夕阳映红了西边的整片天空,所有参加了那场战斗的经历者,都清晰的记得那天傍晚,他们在柬埔寨五号公路上所见到的美丽景色,都记得那些如血一样鲜红的云朵。 一九四零年十一月九日星期六,东京(河内)时间下午五点十六分,这是记录在法军战史上的时间,法国与暹罗两军的外围警戒部队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的踪迹。 暹罗军受到的是法式陆军教育,步兵战术和法军完全相同,他们在军队两翼都布置了侦查分队,当然因为条件上的限制,只能是一些徒步步兵。 一个暹罗步兵班差不多十二个人,配备了一挺仿制丹麦“麦迪森”轻机枪的“暹罗六六式”轻机枪,班组里除了正副两名机枪手之外还有三名机枪弹药手,每人携带一个装有五个二十五发弹匣的铁皮携行箱,理论上这挺轻机枪携弹量达到了六百发,足以支持打一场低烈度的战斗。 首先发现法军踪迹的是三十五步兵营三连的一个步兵班,班长是来自春武里府的上等兵巴布篷。 原本连里已经确定,下个月就要晋升他为下士,进入让人羡慕的士官阶级。暹罗军队内的等级森严是其他国家难以想象的,他们几乎就是照搬了暹罗传统那一套规矩,只是外面套了层西方军制的外皮。 巴布篷班长出身最底层的农家,没读过多少书,纯粹是为了提高家里的社会地位而参的军,因为暹罗此时是军事独裁统治,以至于军人的地位在社会上被抬的很高。 巴布篷作为班长,得到了一支德国原产的毛瑟短步枪,虽然是个有年头的货色了,但是前几任主人保养的很不错。他很讨厌现在这个任务,认为是副排长朋波尔巴在公报私仇。这一次连里的晋升名额有限,巴布篷顶掉了副排长表弟的位置,却也不看看他表弟是个什么货色,在军队里混了两年,到现在却连枪都还打不准。 因为背对着夕阳,光线对暹罗军有利,步兵排成行军纵列,走在长满齐膝高茅草的荒野上,很有一些美国西部片的味道。 “什么声音?”巴布篷伸手拦住了后面的队伍,他横过步枪开始侧耳倾听。和远处公路上人马进行发出的嘈杂声不同,耳中听到的是一种有韵律的轰鸣声。 “听上去像是坦克。”巴布篷辨别出了声响了来源,那是大型发动机发出的轰鸣,他见识过东方军团第一装甲营的维克斯坦克,从声音上比较,现在来的显然是更大的家伙。 就在巴布篷还在犹豫是不是该发出警报时,敌人就先替他做出了选择。一整队刷着三色迷彩的庞然大物,排着整齐的横列,轰鸣着冲出了稀疏的灌木林。 “敌军!”暹罗上等兵大声的惊叫起来,随即本能的蹲下身。巴布篷班长的这个动作救了他一条命,就在他一矮身之际,正对着他们班的那辆法国坦克,用并列机枪对着田埂上的步兵展开了扫射。 红色曳光弹打出了一个耀眼的扇面,暹罗兵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他们就像木桩一样站在那里,一个接一个被子弹砍倒在地。 扫射进行了三秒钟,对于巴布篷来讲比三年还漫长,他能感觉到子弹从他的身边和头顶飞过,发出如同蜜蜂振翅般的嗡嗡声,他还听到了自己班组里士兵的哀嚎和惨叫,子弹击中并撕裂人体的恐怖声音。他感觉得到温热的液体浇在自己脸侧,他知道那是人血,甚至还知道这些鲜血来自于哪里。那应该是紧跟在自己身后的步枪手,一个同样来自于春武里府的十七岁新兵,长着一张很精致秀气的娃娃脸,不知道的都以为那是个女孩,他叫什么名字呢,巴布篷发现自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前进!冲锋!消灭那些天杀的暹罗人!” 瓦埃利中尉兴奋的站在座车的炮塔里大吼着。在中尉身边的是他指挥的坦克中队,整整十五辆amc35轻型坦克。 圣西尔军校的高材生此刻无比的激动,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和自己心爱的坦克一起在战场上纵横驰骋。 这位中尉曾经在第五胸甲骑兵团中服役,当时还是少尉的他指挥一个由十二辆h35坦克组成的装甲连,在索姆河岸边与德军的坦克展开鏖战,结果整个骑兵旅在十二个小时后被德军包围歼灭。 他和他的车组幸运的活到了投降那一刻,这时候整个连只剩下了两辆坦克还保持着完整。少尉被关进了设在贡比涅的战俘营,倒也没有遭到什么虐待,天天就是和旅里其他的军官一起,琢磨着怎么削好土豆皮。 瓦埃利本以为他的事业到此为止了,就等着战争结束交换俘虏后,脱下身上这套军服。法军无论失败还是胜利,都不会再需要他们这些人了。他甚至想好了自己未来的道路,或许可以拉起几个战俘营里的同乡,合伙开一家风味餐厅。 他感觉到法国可能会战败,因为战俘营不断在扩建,但是他没想到失败竟然来得那么快,更没想过法国在战败之后,竟然和德国签订了同盟条约。 这实在是个让瓦埃利这类人感到难以接受的事实,于是那段日子里,那些战死的长官与部下的面孔,没日没夜不停在他脑海里打转,瓦埃利感觉他们在质问着自己,他们的牺牲是否有价值。 瓦埃利只能努力的用贝当总统的话语来说服自己,这些人的死去,为法兰西换来了永久的和平。 让瓦埃利感到欣慰的是,是上级并没有准备抛弃他们这些战俘,他们将会被重新编制,继续为共和国服务。瓦埃利不但没有被责令退伍,甚至还晋升了一级军衔,被调进了新组建的机械化骑兵团,继续担任装甲中队长的职务。 不过这一次他驾驶的不是熟悉的h35,而是一辆崭新的amc35。这是一种法国为比利时设计的轻型坦克,关于这种坦克真的有一大段故事可讲。 35经历堪称坎坷,它原本设计为一种骑兵坦克,用来配属给比利时的轻骑兵部队。它是法国雷诺amc34坦克的改进型,比利时人原本订购了五十辆,但是因为在交货期间,雷诺工厂进行了国有化重组,交货上出现了延误。 此时比利时政府内部正担心装甲武器交易会引起德国的过度解读,一批左翼政治家想尽了一切办法准备搅黄这笔买卖。结果还真的让他们搅合成功了,他们以这种坦克爬坡能力偏弱的理由,先把订单降到了十八辆,随后又以法国人交货缓慢的理由,要求直接取消这比订单。 这种坦克单价三十六万法国法郎一辆,比利时将为此向雷诺工厂付出四百万法郎违约金。雷诺的武器部门收归国有后,因为雷诺之前已经为比利时的单子备好了料,配件和模具也都准备好了,于是法国建议比利时政府继续这比订单,交由重组后的amx工厂生产,数量减为三十五辆,差不多也就和违约金等值。 但是因为这种坦克的生产优先度被排在了最后,所以每个月的产量非常少,等到战争爆发时,全部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二辆,以至于等到比利时投降时,他们手上只拿到了六辆。 当时amx加快了生产速度,陆军需要一切能够使用的坦克,等到德国占领工厂时,发现仓库里停放着足足五十辆崭新的amx35坦克。 德国陆军没有看上这种轻型的玩意儿,索性大方一把全都还给了法国人。法国这边一开始也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交给比利时陆军,显然不太可能,贝当最终决定自己用了,怎么说这都是一种坦克来着。 贝当总统大笔一挥,把它和法国大兵一起送上了开往法属印度支那的货船。这其实是一种性能相当不错的小坦克,装有四十七毫米坦克炮,能够击毁目前所有已知的轻型坦克,装甲稍显薄弱了一点,但也足有二十五毫米,可以扛住大部分轻型反坦克武器。 最突出的是它的机动性,这种原本作为骑兵坦克设计的装甲车辆,公路速度达到了惊人的每小时四十二公里,足以让老司机用它来飙车了。(。) 正文 第五百十五章进攻(五) 法国坦克群保持着大约十五公里的时度,向着公路方向挺进。 这种坦克的越野速度也能达到三十二公里,瓦利埃真的很想命令部队全速突击,就像他曾经在克鲁伊郊外干过的那样。这位中尉很清楚高速突击的坦克群,对常规步兵会造成怎样的心理压力,很少有人在面对这些迎面扑来的十几吨重的钢铁怪兽时,还能保持住往常的那种镇定。 但是瓦埃利现在必须要减缓车速,他需要配合跟在坦克后面的法国步兵。是的,法国人在德国人那里不光学会了削土豆,他们还学会了德国陆军的步坦协同。 在欧洲战役里,法国坦克通常都是分散着配属给所有的步兵单位,作为一种步兵的辅助火力使用,再或者作为单独的机动单位,甩开步兵独自在战区行动,所以在法国战场上,很少看到法国步兵和坦克协同一起进攻。 在战争初期,法国装甲部队很喜欢以排级单位,也就是两到三辆坦克为一个小集群,然后对着上级在地图上划出的,认为有敌军的区域发起扫荡攻势。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会撞上没有反坦克装备的德军步兵单位,或者装甲薄弱的德军轻型坦克,结果往往会爆发一场一边倒的犹如大屠杀般的战斗,法国陆军坦克曾经也取得过相当傲人的战绩,打得德国步兵和轻型装甲部队狼狈逃蹿溃不成军。 但是等到德军适应了法军的无脑打法,接下来就轮到法国人狼狈逃蹿了。 德国步兵会使用少量火力吸引住法国坦克的注意,随即派遣另一支部队向法军纵深迂回包抄,驱散少量跟随坦克的法国步兵,摧毁或俘获毫无防御力的辎重部队。 等到法军坦克弹尽油绝,德国步兵就会像狼群一样包围上来,使用手榴弹、鸡尾酒或者埋伏巧妙的三七门锤,一点点敲掉这些法国陆军的精锐。如果法国坦克想要集结起来进行防御,往往十几分钟之后,挂满炸弹的斯图卡就会出现在他们的头顶方位。 法国陆军的将军们在战俘营里就开始认真的考虑,如何改进法军的装甲战术了,戴高乐的那一套明显纸上谈兵华而不实,而现在最好的样板就放在面前,还不如直接去学习德国陆军。 瓦埃利是实实在在吃过这种亏的,对于上级的改进想法当然举起双手赞成。这次是法国陆军第一次在实战中检验德意志的装甲战术,当然中间也加进去了一些法国式的调整,毕竟他们是法兰西陆军,有他们自己的光荣和传统。 瓦埃利的装甲中队身边伴随着整整两个步枪连,为了让他们跟随上越野行军的坦克部队,西贡师调出了所有的履带式运输工具。 说起来很多人不知道,法国陆军也是有半履带运输车的,这种由著名的索玛公司制造的型号为acg5的半履带运输车,在法军里一直作为炮兵的牵引车辆使用。通常都是用来牵引一百毫米以上的重型火炮,后部车厢里还能装载八名炮兵,公路时速四十公里,同时具有优良的越野能力。 法国陆军装备了四百辆以上这种半履带车,大部分都和它们牵引的火炮一起被德军所俘获。这次德国人倒没有那么大方的全部换给法国人,德国自己也缺少这一类的半履带车辆。于是只归还了其中的一部分,大约一百二十辆左右。 贝当考虑到亚洲的武器交易里,有一堆重型装备需要车辆牵引,除了惯用的雷诺拖拉机之外,还特意调了四十辆运到了西贡,结果在码头上就被西贡师的后勤官给看上了,最终四十辆acg5全都被西贡师偷偷拖走。 除了作为火炮牵引车之外,西贡师还抽调了几辆前部带有卷扬机的型号,用来作为坦克部队的救援车使用,结果效果还真的不错,两辆这种半履带卡车,就连卡尔b1这种怪胎都能拖动。 这一次里昂中将算是中了个头彩,谁都没想到,或者说大家都想到了却不敢相信,暹罗竟然会真的向法属印度支那联邦发起地面进攻。 西贡摩托化步兵师的反应可以说相当迅速,主要是他们距离事发地点的距离比较近,当时马德望到诗梳风的铁路只有七十公里。 里昂中将并没有拿到最新的情报,但是他敏锐的感觉到五号公路将是整场战斗的关键。如果暹罗军的目标是诗梳风的话,从边境通往这座城市就只有这一条高等级公路,其他道路根本无法承载军队所需的繁重后勤运输。 西贡师的步兵部队还在加速集结中,现在能够立即出发的只有装甲部队,装甲车辆和弹药辎重全都好好的存放在平板车上,还没来得及卸下火车。 里昂很清楚兵贵神速的道理,也知道战争中战机稍瞬即逝,他相信如果自己判断正确的话,说不定能够给正在五号公路上移动的暹罗陆军一记拦腰痛击。 要是这个计划能够成功,这将是一场可以被列入教科书的精彩突袭。 里昂立即行动起来,他命令列车重新编组,让装甲团和集结起的一部分步兵部队先期出发,在距离马德望西北方向二十公里的小站巴维尔卸载。随后这支部队将抛弃道路,向着五号公路方向越野前进,全程大概有五十公里左右,这对于装甲部队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事实证明,里昂将军的判断是准确的,他使用的战术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暹罗陆军第三十五步兵营遭到了法军装甲部队来自侧翼的突袭,开战不到五分钟,这个步兵营就已经伤亡惨重。 35采用的是当时法军中少有的双人炮塔设计,这也是瓦埃利能够站在炮塔上大吼大叫的主要原因,换成往常的单人炮塔,他此刻只有手忙脚乱装填炮弹的份。 35的四十七毫米火炮弹道平直,射速也极高,很适应现在这种中等距离的战斗。这种坦克的问题是所有的武器全都安置在炮塔上,当炮塔转向一侧时,车体没有正向的自卫能力,这时候就需要伴随步兵的保护了。 所有西贡师的法国步兵,全都换上了为他们特制的热带卡其色制服。上身是开领短袖式样,本来还配发了制服同色的衬衫,但是这地方过于湿热,大部分人选择光着膀子或者只穿一件背心。 士兵携带全套帆布装具,军官和士官则依旧是原来的牛皮制品。法式h型背带上挂着牛皮弹药盒和带着帆布套的铝制水壶饭盒,当然也少不了防毒面具和步兵铲,因为他们是机械化步兵,所以一些人还配备了开路用的鹤嘴镐与工兵斧。 行军背包是每个人必须携带的,不过开战前全都留在了运输车上,士兵身上只带着一个帆布挎包,里面装着他们认为战斗中可能会需要的小玩意,比如武器零件、备份弹药和应急口粮。 每个法国士兵还得到了一个德国制式的急救包,里面的内容和德国陆军使用的完全一样,只是物品上面都贴了法语说明。法国士兵非常喜欢这种小包,他们都参加过血腥的实战,知道这里面的东西确实有用,关键时候能挽救自己的小命。因为管理上的混乱,法国陆军士兵大部分时候比德国人更惨,德国步兵的医疗包里至少还有两条三角巾,法国步兵通常只领到一卷纱布绷带。 作为摩托化部队,所有步兵都获得了一支崭新的mas36步枪,士官还得到了一支mas38冲锋枪,这两款都是法国陆军的经典武器,在此也不多做详述了。 法国步兵在进攻中表现的非常勇猛,他们像野兽一样大声咆哮着,一边伴随着坦克冲锋,一边用手中的武器向着公路上的暹罗军队开火。 一开始,暹罗军队还能依托着车辆和路肩进行还击,他们携带的维克斯水冷机枪给法国步兵造成了一些伤亡,但是随即那些火力点和掩蔽物就成了法国坦克四十七毫米火炮的射击目标。 当法军的前锋逼近到距离公路不到两百米的位置时,暹罗陆军第三十五营的防线突然崩溃了,一转眼的时间,公路两边荒野里就到处都是慌乱逃蹿的暹罗官兵的身影。 法国步兵一开始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等到有些人回头望去,才发现在那片灌木林前,出现了卡尔b1坦克威严的身影,后续的装甲部队终于赶上来了。 ps:求月票,作者需要大家的月票支援,名次已经跌的太低了,努力写作也需要一些动力啊。(。) 正文 第五百十六章 法暹战争(一) 三十五步兵营士气崩溃,部队完全失去了控制,士兵们扔掉武器跳下公路,向着进攻者相反的方向拼命逃离。少数的勇敢者尝试着继续抵抗,但是随即就遭到了法军压倒性火力的打击。这在那些法国士兵眼中,是很常见的景象,只不过那时候溃退的是他们自己,再次目睹这狼狈的一幕,只不过胜利者换成了自己,实在让在场的法国官兵为此唏嘘不已。 “viva!”法国士兵站在缴获的辎重车旁欢呼着胜利,amc骑兵坦克咆哮着翻过公路,对疯狂逃跑的暹罗步兵展开追击。 轻型坦克连排着楔形战斗队形,向北方驱赶着暹罗溃军。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变暗,担心遭遇到暹罗部署在侧翼的部队,瓦埃利中尉下令停止作战,此时坦克连身后的旷野上,倒卧着两百多名暹罗士兵的遗体。 这场突袭战以法军的全胜宣告结束,暹罗陆军三十五步兵营在此战中阵亡三百二十七人,被俘两百七十人,其中七成是各类伤员。 全营军官有一半阵亡,其中包括了营长和营参谋长,当时被他们作为掩体的雪特龙轿车被一发四十七毫米穿甲榴弹击中,正躲在车后布置战术的几位营部军官和那辆漂亮的小车一起被撕成了碎片。 西贡师的装甲团完美的达成了师长赋予他们的使命,他们把暹罗陆军的进攻矛头截成了两段。 现在装甲团占据了五号公路中部的一段,在他们的东侧是暹罗陆军第十二骑兵连,这支部队正在与诗梳风守军展开交火,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后方已经出现了问题。 在装甲团的西侧是沿着公路前进的暹罗军第二十步兵营,当战斗快结束时,他们还向三十五营派出了差不多一个连的援军,结果不幸撞上了准备从东侧迂回的一个h35坦克排,很快就被法国坦克和伴随步兵凶猛的火力所击退。 目前那个暹罗步兵营已经停止了行军,并且在公路两侧展开了防御阵型,显然那位指挥官在战斗决断上产生了犹豫,他拿不准现在应该是发动进攻还是撤退。 西贡师第一装甲团的指挥官是方.托马陆军少将,这是个作风相当硬朗的职业军人,从还是个少尉起就一直在骑兵部队里服役,积累下了丰富的训练与指挥经验,魏刚防线突破战役中托马上校在法军战区指挥部里被德军俘虏,当时他已经是一个装甲半旅的参谋长。 托马被释放后也被陆军部晋升了一级,作为他为法兰西奋勇作战的报偿,贝当元帅还亲自接见了和他同一批晋升的释放将领,并且亲口告诉他将会被国家委以重任。 贝当没有说谎,托马少将成为了西贡摩托化步兵师第一坦克团的指挥官,这是法军从未使用过的编制。 此前法军基本的中级装甲单位是半旅,编制里拥有两个战斗坦克营。坦克半旅还分为重装半旅和轻装半旅,前者全部装备卡尔b1之类的重型坦克,后者全部装备h39之流的中轻型坦克,当然因为坦克数量不足,这些营里往往会混搭进其他的h或者s系列。 如果齐装满员的话,一个坦克半旅差不多拥有七十辆坦克。一个重装半旅搭配一个轻装半旅,再加上一个摩托化猎兵营,那么就是一个完整的法军后备装甲师。 因为法军在欧洲战场上的惨败,促使法军开始学习德军的先进战术,也因此导致了坦克团这种新编制的出现。 三营制单位,轻重坦克混编,这比单一的坦克半旅更能适应各种战场环境,指挥官可以灵活的调动手中的兵力进行机动作战。 最基础的连排编制还是遵照法军本身的习惯,整个坦克团下辖一百二十五辆坦克,其中二十辆是作为各营的备用车。 全团装备的全都是法军战前的主力坦克型号,因为本土军正准备换装新型坦克,所以在老旧装备方面显得格外大方。托马手下的指挥官也全都是多年在军中服役的精兵强将,其中不少人还曾和将军同甘共苦,在一个锅里舀过马勺,用过同一把削皮刀。 唯一让陆军少将感到遗憾的是,服役的地方偏僻了一点,但是贝当告诉他,只需要在国外服役四年,他就能调回本土,等到他归来时,贝当保证会在他肩膀上增添一颗将星。四年升一级将衔,听说还有仗可打,别说是印度支那了,就是把他扔去南极都愿意啊。 “里昂将军的电报。”通讯参谋把电报递到了将军手上。 托马的座驾一辆改装过的雪铁龙尤尼科p107,这也是一款在法国陆军中服役的半履带运输车,而且比索米mcg的马力更大,速度更快,而且车厢的防护也更好,当然价格也更加昂贵。 法军装备了两千辆这种半履带车,用来牵引七十至一百毫米的火炮,因为这种车的机动性相当好,公路时速达到了四十二公里,比较适合牵引团级火炮进行机动作战。德国缴获了不少这种半履带车,结果战后一辆都没有还给法国人。 托马使用的是法军自己保留下来的,当时可是有不少炮兵扔掉火炮后,开着这种越野性能不错的牵引车向后方撤退。虽然这种车后部的车厢不是很大,但是这家伙载重能力超强,混在撤退的队伍里非常显眼,因为每辆p107上面都堆满了法军官兵的各种行李物品,远远望去就像一座会移动的小山。同时这东西油耗也很大,所以德军在追击法军的道路上捡到了不少因为耗尽燃油而被遗弃的雪铁龙p107。 托马的这辆半履带运输车是特别改装版本,原本的帆布篷改成了金属硬顶,车厢外加装了防护钢板,车窗玻璃也换成了防弹的,还加上了可以快速关闭的装甲盖板。车厢里放了一张折叠办公桌,还有文件箱和保险柜,以及一张可以折叠的行军床。这辆并不是指挥车,而是指挥官的移动住房。 “通知二营的马尔默,让他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托马拿起电报瞥了一眼,随后推开车门走下了座车。 战场的余烬还未熄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托马走过一辆暹罗陆军的辎重卡车,融化的橡胶轮胎在地面上留下了大滩的污渍,被烧成的只剩骨架的卡车驾驶室里蜷缩着司机的焦尸,车上装载的是用麻袋装的大米,表层都已经碳化了,底层看上去还在闷烧,以至于车厢不断蒸腾着一股带着奇特香味的青色烟雾。 “亨利,去找两个人把尸体处理一下,把这辆车从路面上移开。”托马皱着眉头,对着迎面走来的参谋长说到。 “好的,将军。”参谋长亨利.瓦朗坦上校四十五岁,是个真正的少壮派,曾经是戴高乐的拥趸,就算在战俘营里依旧是对方的坚定崇拜者。 不过当他获知戴高乐乘坐英国特使的飞机逃离法国后,思想就出现了一些改变,他认为戴高乐投靠英国人的做法,是对法兰西国家和民族的背叛。如果说戴高乐真的如同历史上那样,到英国建立起抵抗政府,那说不定瓦朗坦还会想办法投奔对方,但问题是戴高乐竟然在途中失踪了,现在死不见尸生不见人,谁知道他准备去英国干什么的。 贝当怎么会放弃落井下石的机会,戴高乐身为法国现役将领没有向上级申请,也没有经过政府审批批准,突然跳上英国人的飞机偷逃出境,可是有一堆目击者作证的事实。 “上面的命令你看过了吧,现在还能调动多少机动兵力。”托马从副官手里接过钢盔,把筒帽递给了那位少尉。 “目前最多派出两个连,最大的困难是补给跟不上。“瓦朗坦捋着下颌的小山羊胡说到。 ”部队的损失情况清点出来了吗?“托马扶着腰站在公路边,看着被履带车车灯照亮的旷野,法国步兵们正在清理着战场,他们把暹罗战士的遗体集中起来排列在空地上,各种枪支武器和弹药堆成了一堆。 ”二十七人阵亡,六十四受伤,其中重伤两人,这是一场辉煌的胜利。“瓦朗坦笑着报告到:”这是法兰西现在最需要的,没有比一场胜利更加激励人心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上校。“托马回过头看了一眼兴奋的参谋长,随后把视线转向了公路另一端,那是暹罗二十步兵营驻守的阵地,和这里一片灯火通明不同的是,暹罗人的阵地此刻隐藏在一团黑暗之中。 ps:求月票,作者需要月票支援,请大家再多给我一些动力吧。(。) 正文 第五百十七章 法暹战争(二) 德国驻法属印度支那总领事馆设在联邦的首府河内,因为是欧洲殖民地的缘故,领事这个外交级别已经算到顶了。 德国外交部派遣的新任领事还在赶来的路上,所以德国驻印度支那武官处暂时接手了所有外交方面的业务。 目前领事馆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给中国劳工发放赴德国的签证,因为劳工来自国统区内各个省份,不可能全都跑到重庆去办理手续,索性就在转运的集结地法属印度支那,完成所有外交上必须做的程序。 每个中国劳工都会拿到一张临时身份证,还有正规的入境许可文件,德国是个对流动人员严格管制的国家,特别是对于这些外国面孔,没有这些证件在欧洲会寸步难行。 领事馆雇佣了五百名安南职员,其中有不少是旅居当地的华人,这些人都会读写国语,所以承担了最繁重的甄别工作。 这些人要从运来的劳工里筛选出不合格的人员,因为中国各地的人员结构有很大的差异,部分地区的基层机构无法完成重庆下达的指标,于是往往会玩些滥竽充数李代桃僵的花样,谎报年龄是最常见的,有些少年怎么看都不满十五岁,而部分滇地送来的劳工里甚至还混杂着鸦片成瘾者和残疾人。 劳工的数量实在太多,领事馆的工作人员一周工作七天,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却依然无法按照柏林的时间表完成初期的工作。 被委任为首席驻印度支那武官的鲁登道夫上校正在考虑再雇佣一批人员,因为他可以预见到,以后领事馆的工作量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第一批五万人已经做完检疫,这些人在海防码头的仓库里住了快三天了,每天要消耗几十吨食物和大量的饮用水,后续人员还在源源不断送来,海防港的威廉上尉打电话来说,他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搭建帐篷了,但是运输这些劳工的船团竟然还堵在新加坡。”德鲁姆上尉把一份文件放到了上校的办公桌上,他是上校的副官,现在还兼着外交秘书和行政助理的职位。 “先不要去管这个,看看桌上那份东西吧,是司令部刚送过来的,让我们复制一份然后归档。”上校背着手望着楼下,一队宪兵牵着两条军犬从草坪边走过,哨兵打开了围墙四角的白炽灯,院子里照的一片灯火通明。 “暹罗陆军的进攻计划?怎么可能搞到这种东西?有部队番号,进攻路线,补给兵站位置,连时间都标注上去了,这简直是太荒谬了。”德鲁姆诧异的大声说到。 那是一副小比例的军用地图,印刷的非常精细,标注地名用的是暹罗文字,应该是暹罗官方特别绘制的。 现在这幅地图上标注着一堆军事单位的标记,基本单位都是营级,这也符合暹罗军队的惯例。 地图上标出了每个营的番号、用箭头表示的进军线路和准备攻击的目标,甚至还标出了部队预计到达每一处地点的时间,将暹罗陆军的进攻计划全盘展现在了上尉眼前。 德鲁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这份东西应该放在暹罗陆军司令部的作战指挥室里,锁在东方军团指挥官的保险箱中,或者任何防守严密的保管地点,但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德国驻法属印度支那联邦武官的办公桌面上。 “我现在真的开始佩服我们的特工们了,如果这份东西是真的,我想我已经看到了这场战争的结局。法国人应该也得到了这份东西吧,这些暹罗部队已经完了。”德鲁姆用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个圈。 “决定胜负的时机就在今晚,如果由我来指挥法军,就在明天中午之前,地图上标出的这些部队都将不复存在。”鲁登道夫上校转过身来,他冷笑着把手里的铅笔扔到了地图上。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份东西是真的?情报处的那些人究竟从哪里搞到这个的。”德鲁姆上尉盯着地图说到。 “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是暹罗人自己把这份东西交到我们手里的。”鲁登道夫上校捋了捋唇上的八字胡。 “史博茹少校在下午击落了一批暹罗轰炸机,这个你已经知道了,司令部随即派了一支暴风突击队前去支援。他们在前往边境搜索敌机残骸时,无意中遭遇到了一支越境的暹罗陆军的小分队,那些人似乎也在执行什么搜索任务。双方遭遇后展开了交火,突击队很快就歼灭了这支小部队,当场打死了十二个,俘虏了两个,感谢上帝他们总算学会抓活口了。 随后他们在清理战场时,在其中一名暹罗军官的尸体上,发现了这份东西。除了这个,那人还携带着其他一批军事文件,全都是重要的机密。 这位被打死的军官是暹罗陆军的少校,据其中一名俘虏供认,应该是东方军团司令部的参谋军官。照理说这个人根本不该出现在那个地方,更不应该在身上带着这种级别的军事文件。但是...”鲁登道夫上校对着地图摊开手。 “现在这份东西就放在这,放在我们的面前。而且根据法军前线反馈的情报,文件的真实性已经得到了证实。法国人半小时前在诗梳风城外击溃了暹罗陆军第十二骑兵营的一个连,这支部队的番号就在这里,确实就呆在地图标示出的位置上,作为突击诗梳风的先锋。 还有暹罗陆军第三十五步兵营,第二十步兵营,紧跟在后的暹罗陆军第四炮兵营。完全没有差错,这份东西是真家伙。”鲁登道夫推开座椅站到了办公桌边。 “我无法理解暹罗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在我看来,这份东西是他们有意让那名少校携带过边境,同时故意让它落到我们或者法国人手里的。这里面一定有他们的用意,是的,他们一定想要以此来达到某种目地,但是我思考了半天,怎么想不出原因。”上校紧紧皱起了眉头。 “或许有人不想让暹罗军获胜。”德鲁姆上尉猜测到。 “有没有这份情报都一样,他们原本就不可能打赢这场战争。”鲁登道夫上校摇着头。 “但是暹罗人并不知道这些,而且如果没有这份情报,战斗可能会延续一周甚至更长的时间。有人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不,应该是彻底的输掉这场战争。”德鲁姆上尉手托着下巴,一副名侦探的模样。 “你说的有些道理,确实有可能像你猜测的那样,有人想要暹罗陆军打一场干脆的败仗。地图上标示了一共十个步兵营,两个骑兵营和两个炮兵营,还有一个坦克营,后方没有保留预备队。 法军在兵力上占有优势,完全可以在今晚穿插至国境,从西方包抄暹罗兵团的后翼,切断通往暹罗境内的补给线。然后调动西贡师和暹粒师以及二十五个独立步兵营,一举围歼整支暹罗兵团。 而且法军还掌握着绝对的制空权,等到明天天亮,暹罗部队将会遭到全方位的打击。他们缺乏越野机动能力,离开公路的这些步兵部队,很快就会耗尽随身携带的补给。半天,最多只需要半天时间。”鲁登道夫挥拳砸了下桌面。 “法国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吗?长官。”德鲁姆抬起头。 “法国人虽然有时候显得有些死板,但是他们还是很会打仗的。”鲁登道夫背起手,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德鲁姆上尉询问到。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这是法国人的战争。”上校捋着八字胡,故作惊讶的说到。 “好吧,奥丁之眼会跟进调查的。相信现在已经有一份详细的报告,放到了统帅部参谋长的桌上。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结果,反正时间也不会太长。对了,前面你说的,运输船团堵在星加坡了,那是怎么一回事。”鲁登道夫拉回座椅,在办公桌后坐下身来。 “英国人已经卸完了船上的物资,好像还要等一批来自英国本土的货物,准备随着船团转运到缅甸的。英国海军给我们的回复是至少还需要两天才能启航,等到他们一路辗转到达海防港,我们手上积压的劳工快要超过八万了,这可是很沉重的一项负担。虽然法国人那边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各个宿营区的卫生与治安问题都开始恶化,这些大都是身强力壮的成年男性,我们不能一直把他们当犯人一样关在营地里。”德鲁姆开始向上司吐起苦水来。 “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想你保证,上尉。” “很快?究竟是什么时候。” “等到柏林外交部派来的使馆人员到任,等到这场战争打完,等到...等到...反正会很快。你可以继续去忙你的工作了,上尉。”鲁登道夫上校挠了挠脑门说到。 “我现在已经下班了,长官。” “这么晚了?那就去找个地方乐呵乐呵,放松一下。” “您能介绍一个好地方吗?” “哦,香榭丽夜总会很不错...什么?你没听说过?我...我当然也没去过,只是听法国的勒瓦尔上校介绍......” “我想起来了,原来您说的是这家...” 随即两位德军武官开始凑在一起交换起机密情报来。 PS:求月票,推荐票和点击也需要,把本书的排名推上去,这是我最大的写作动力了。(~^~) 正文 第五百十八章 法暹战争(三) “把你的腿缩回去,威德尔,请让一下,德兹先生。谢谢你,水手长。”厨师韦尔登.巴特双手捧着一个藤编的篮子,艰难的挤过水兵住舱的狭窄过道。 因为刚接受了一次海上补给,舱内的大部分空间甚至连艇员的床铺上,现在都堆满了五花八门的辎重补给。 “今天有新鲜的鸡蛋吃,为艇长欢呼吧。”厨师大声宣布着好消息。 “太棒了,我爱鸡蛋。” “煎鸡蛋万岁。” “我喜欢嫩一点的,别忘了,韦尔登。” “最好加一些黑胡椒。” “对,如果再有一杯红酒,那就更美了。”正在整理那些补给品的水手们七嘴八舌的起着哄。 “你们这些家伙实在太贪婪了,为了教育你们,今天的午餐是番茄鸡蛋汤,就这样定了。”厨子乐呵呵的跨过舱门,身后留下一片艇员们的哀嚎声。 鸡蛋是一种很容易腐败的食品,特别在热带海域这种湿热的环境里更难长久保存,所以和蔬菜与鲜肉一样,都排在最优先消耗的食物名单里。u106上面虽然有一台小型电冰箱,那是用来存放珍贵的鲜肉和鲜鱼的,可挤不出地方存放鸡蛋这种廉价的食品。 u106从海防港出航已经整整一周了,因为增加了二十名训练艇员,所以食品消耗的速度也增快了不少。因为要给训练艇员挤出生活的空间,再加上这次不是往常那种十二周的全程巡航,所以潜艇出港时没有携带太多的给养。 一百五十公斤鲜鸡蛋听上去好像不少,结果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已经消耗一空。 这次海上补给是预定的训练项目之一,补给舰松鸡号上面也没有携带太多的新鲜食品,这篮子鸡蛋还是松鸡号上自己养的母鸡下的,是威廉中校送给罗宾艇长的私人礼品。 “这是海军总司令部的命令,我们必须照上面的做。”汉克.罗宾海军上尉懒洋洋的倚靠在指挥塔围栏上,把手里的航海图递还给了大副伊戈尔。 “我马上去召集军官,大家可没想到这次会是战斗巡航。”伊戈尔叠起那份海图,塞进了衬衣敞开的前襟里。 德国海军有传统的夏装,但是没有专门设计热带地区的制服。中尉身上这件淡卡其色军用衬衣是舰队经过新加坡时,顺手从英国陆军的后勤仓库里搞来的,一起搞到的还有同色的长裤和英军制式的热带短裤,艇上每个人都得到了两套,缝上德国海军徽章标志之后,视觉效果相当良好。 “等一下,伊戈尔。”罗宾叫住了正准备下到舱内的大副。 “还有什么吩咐。”伊戈尔双手把着舱口的舷梯问到。 “你忘了这个。”罗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打火机抛了过去。 “谢了。”伊戈尔抬手一把接住了打火机,对着罗宾炫耀的扬了扬,随即笑着顺着舷梯下到了舱里。 “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王上尉。你们可以在近距离观摩到,德国海军潜艇部队是怎样在敌对水域作战的。”罗宾后腰靠在指挥塔围栏上,抬起头眯着眼,仰面望向飘着淡淡浮云的碧蓝天空。 “暹罗政府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但是作为国府军人,我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发表太多的意见。我非常感谢您同意让我们这些人留下来,而不是按照训练团指挥部的命令,让我们随着补给船返回港口。”国府海军上尉向罗宾微微挺胸表示感谢。 “你们上司的担心有他的道理,作为负责你们训练的指挥官,他必须要考虑到你们的人身安全。不过如果换成是我的话,绝对不会坐视你们白白浪费这次难得的机会,毕竟很少有水手有机会见识一场真正的海战。”罗宾转过脸来,对着王上尉笑着说到。 “现在回到舱里去,上尉。准备开始今天的潜航训练,我保证今天每一个人都会很忙。”罗宾抬起手,对着立正敬礼的国府上尉还了个军礼。 德国海军在西贡港设置了一个舰队司令部,并且在市内架设了一个设备齐全的长波通讯电台,信号覆盖了整个南海和暹罗湾。 作战命令是远在柏林的海军总司令部直接下达的,没有通过威廉港,很明显这是帝国统帅部做出的决定,这意味着命令里的内容不容许任何德国军人违背。 命令全文概括起来其实就是五个字,搜索并歼灭。搜索并攻击在东南亚海域行使的暹罗船只与舰艇,各舰艇指挥官可以自行决定对目标的处置手段。 后面那一条补充文字其实还带着其他的含义,代表着如果有条件的话,德国海军可以选择俘获选定的目标,并且按照海军惯例处置得到的战利品。 这等于是现代的私掠许可证,在欧洲海军里是一项古老的传统,俘获与扣押敌方商船被视为合法的战争手段,各国海军甚至还专门为此制定了战利品分配标准。 据罗宾上尉所知的,目前在东南亚海上活动的,至少有十七条德国海军潜艇,海防港里还有三条vii型正在进行休整,这是除了日本海军之外,亚洲最大的潜艇艇群。 眼下与u106同级的ixb型远洋潜艇就足有四条,各艇编号是u107,u122和u123,在西贡海军基地里,这四条大型潜艇和那条法国的【絮库夫】号停在一个泊位上,被同僚们戏称为9号支队。 实话说,暹罗湾并不是适合潜艇作战的理想水域,那里的浅滩太多,近海的水质异常清澈,不利于潜艇隐蔽躲藏。 暹罗政府对海军建设非常重视,耗费了大量资金,向外国订购了一批海军舰艇。其中就有日本三菱船厂制造的近海潜艇,这是一款满载排水量四百三十吨的小型潜艇,被暹罗海军命名为【mujchanu】怒神级,每艘潜艇售价六百九十万泰铢,三菱船厂给了暹罗海军每条潜艇八十二万泰铢的回扣。 四条潜艇全都以神话故事人物命名,除了首艇怒神号之外,剩下三艘各自是:irun瓦伦(暹罗神话里的巨人)、sinsamut辛沙莫达号(暹罗神话里的天使)、phlai-chumpol派春篷号(暹罗神话里的象神),为了适宜热带浅海活动,暹罗海军还专门给他们设计了淡蓝色涂装。 暹罗虽然拥有了潜艇,但是却没有能力制造潜艇需要的耗材,所有易损耗的器材零件全都只能从日本进口,这四条潜艇的运转等于是控制在日本人的手中。 这种潜艇的技术已经落后,对德法两国的军舰威胁度不大,但是对商业航线还是能造成破坏的,所以被列入了必须摧毁的目标名单首列。 不过u106因为受到吨位上的制约,不会进入暹罗浅海活动,她确定的目标是暹罗湾中部活动的暹罗商船与海防舰。 ps:吃完饭码下一章,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月票支援。(。) 正文 第五百十九章 法暹战争(四) 暹罗海军有自己的航空兵,规模还不小,除了两架英国的阿芙洛504n双翼教练机之外,剩下的全都是日本货。 因为自从披汶颂堪上台之后,暹罗海军和日本海军建立起了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同时日本制造商的回扣也给的足,所以暹罗海军在装备采购上一直偏向于选择日本制造的产品。 四十五架九五式水上侦察机,六架九六式水上侦察机,这些是日本海军现役的主力装备,两种飞机都可以携带两枚三十公斤级别的航空炸弹。 这些飞机可以从暹罗近海的港湾里起飞,对敌军的水上目标进行轰炸,虽然航速和机动性等飞行参数上有些偏低,但是如果达到一定数量的话,对中小型海防舰和水面航行状态下的潜艇,还是能够产生一些威胁性的。 暹罗海军除了潜艇和飞机,还从日本采购了一批水面舰艇。其中最耀眼的就是两条两千吨级的浅水重炮舰,暹罗海军定型为【吞武里】级,分别称为【吞武里】号和【阿瑜陀耶大城府】号,这种吃水才四米多一点的平底船,各装有四门的重巡洋舰级别的二百毫米重炮。 这些原本是日本航空母舰【赤城】和【加贺】进行现代化改装时拆卸下来的旧炮,川崎造船所拿来稍微翻新了一下,换了个双联炮塔就转手卖给了暹罗人。 这种五十口径三年式二〇糎一型舰炮,最大射程两万六千米,使用日本海军旧式的八八式穿甲弹,足以给条约级重巡以下的水面舰艇造成致命的损伤,前提是如果能够打得中的话。 皇家暹罗海军还拥有两条英国产的【拉内克辛城】级浅水重炮舰,排水量一千吨,各装有两门轻巡洋舰级别的一百五十二毫米主炮,分别为【拉内克辛城】和【素可泰】号,船龄虽然都超过了十年,但也曾经是暹罗海军的主力中坚。 此外还有两条日本为暹罗制造的轻型海防舰,【夜功河】与【塔金河】号,暹罗政府原本对这两艘一千三百吨的新型军舰充满了期待,从日本船厂归国时,甚至国王都亲自赶赴码头迎接。 但是等到暹罗海军真正使用后才发觉,因为贪便宜外加多拿些回扣,舰艇动力选用了便宜的旧型蒸汽机而不是蒸汽轮机,所以这条本来想要作为驱逐舰使用的海防舰,最高航速只有坑爹的十五海里,甚至连一些高速货轮都不如。 因为采购案涉及到暹罗海军一些隐私,这件事最终小事化无,暹罗海军索性把这两艘船当成宝物一般供养了起来,平日里除了担任王家的游艇,就是装上一批海军见习军官在暹罗湾里转着圈训练。 暹罗海军还从英国得到一艘一九二零年下水的r级驱逐舰,是英国赠送给泰王的礼物,被暹罗海军命名为【帕鸾王】号,因为船龄太长加上保养不善,现在只能作为海军军校的训练舰。 再回头看法国这边,驻东亚舰队现在拥有两条【敦刻尔克】级战列巡洋舰,一艘【絮佛伦】级重型巡洋舰,一艘【拉·加利索尼埃】级轻巡洋舰以及两条殖民地【迪盖.特鲁安】级轻型巡洋舰,另外还有六艘【风暴】级驱逐舰和一艘【空想】级【可怖】号驱逐领舰,四艘扫雷艇和九条内河炮舰。 这支殖民地分舰队的实力已经超过大部分小国的主力舰队了。如果再加上殖民地强大的空军部队,法国远东舰队能够轻松的摧毁整个暹罗海军。 事实上法国舰队已经接到了命令,主力舰必须在十二个小时内出动,主力舰的任务是炮击暹罗沿海的港口城市,逼迫暹罗承认已经战败的事实。 边境地区的地面作战此时已经结束,法国军队确实如同德军首席武官推演的那样,派遣一支摩托化步兵部队在夜间穿插到了暹罗侵略军的后方。这支部队发动了一次成功的夜袭,歼灭了两个暹罗炮兵营中的一个,而另一个炮兵营因为距离较远,指挥官反应也够快,在抛弃了所有重型装备之后,幸运的跳出了伏击圈,逃回了暹罗境内。 到了十日凌晨,法国调动了总计四十七个营的地面部队,完成了对入境暹罗陆军的包围。 战斗在日出之后打响,拥有大量重型火炮的法国陆军,以绝对压倒性的火力向包围圈内的暹罗陆军发起了全面进攻。 战斗打得非常激烈,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暹罗部队对法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 暹罗在军队内部实行的是严格的等级教育,这些士兵对上级的命令有着很强的服从性,同样当指挥官被击毙之后,部队也很容易陷入混乱。 这也是一支比战前的法军更加拘泥于教条的旧式军队,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变通,一"bo bo"的士兵倒在突围的道路上,但是军官还是按照军校里学到的战术,命令士兵继续向着敌军的炮火冲锋。 虽然暹罗军步兵受到的训练很严格,但是却难以磨灭掉士兵本身的特性,这些普通士兵大都来自于乡村,从小就在充满佛教气息的和平环境中长大,眼前战场上的血腥程度已经严重超出了他们大部分人的承受力。 一些士兵很快就出现了精神方面的问题,随后还在周边战友中引发了连锁反应。步兵们抛弃了重武器、车辆和辎重,开始争相向着暹罗的方向突围。 但是整个作战态势已经形成,没有人能够从法军的包围圈中突围出去,发觉自己的归途已经被切断之后,暹罗陆军的崩溃比法国人想象的还要快。 还未到中午,在班迭棉吉省的旷野上,整连整排的暹罗步兵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法军单位投降。 周边方圆十五公里的区域内,遍地丢弃着暹罗军的装备弹药,公路附近更到处都是燃烧的车辆和人马的尸体,现场看上去就像地狱一样。 如同里昂将军所说的,这是一场辉煌的胜利,法兰西人在这里重新捡起了信心和荣誉,他们向世界证明了自己依旧是一支能够打胜仗的一流陆军。 而且暹罗陆军真的就和情报里显示的一样,完全没有准备后续的预备队,东部战区的主力集团被歼灭后,他们在当地甚至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来防守边境了。 暹罗军的西北兵团已经开始向南部移动,看上去是准备填充东部兵团留下的真空。暹罗的指挥机构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的命令下达的有些太晚了,而暹柬边境一线从真武里府、北栁、昆西育府,一直到首都曼谷,整个暹罗东南各府县,几乎完全袒露在法国陆军面前。 让.德古将军毫不犹豫的向前线各部队下令:“冲过边境去,给那些暹罗人一个难忘的教训。”。 殖民地总督是海军上将,当然不会让法国殖民地舰队承担配角,舰队上下也卯足了劲头要在这场战争中好好表现一番,让法兰西人民看看法国海军官兵的英勇气概。 但是就在殖民地舰队补充弹药燃料准备启航时,一架远程侦察机发来了紧急报告,他们在西贡以东的公海发现了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快速的向着法属印度支那领海驶来,从舰艇上悬挂的旗帜来看,应该是日本海军的舰队。 目测这支舰队里有两条战列舰和四条巡洋舰,还有一艘航母和十艘驱逐舰,从他们的航速和航向来看,明显有些来者不善。 西贡港上空响起了战斗警报,无论补给完毕与否,所有在港内的军舰全体紧急启航。在港外稍作调整之后,法兰西远东舰队排成了标准的战斗队形,勇敢的向着日本舰队迎了上去,此时是河内时间十一月十日下午两点。 ps:第二更奉上,继续求月票支援。 感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非常感激诸位书友的月票与慷慨打赏。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 南海风云(上) “我们的护航机位置在哪儿,格拉齐,派人去问一下。 ”路易斯.科林尼少将放下望远镜,转过脸对身后的舰队参谋下令道。 “已经派人去了,指挥官!”让.格拉齐海军中校凑上前报告到。 “左舷,三海里,高度两千,数量三架。”麦克风里传来了上部瞭望所观察员的报告声。 “日本人的侦察机,他们应该早就看到我们了。”法国远东舰队参谋长阿尔芒上校坐在航海舰桥另一侧的高脚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巡逻机发来报告,日本舰队没有改变原来的航向。”一名上尉拿着电话听筒报告到。 “我们也保持航向不变。”科林尼少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位置已经测算出来了,以现在的航速,大概还需要二十分钟,先导舰就应该能看到对方了。”格拉齐报告到。 “不要紧张,中校,就把这当成一场作战演习吧。”科林尼拍了拍参谋的手臂,随后转过身向着航海舰桥一侧的窗口走去。 “头儿,舰队回复,谢谢,继续监视。”无线电操作员扶着驾驶员的椅背大声说到。 “让他们去跟外面那个家伙说。”驾驶员埃内斯海军少尉冲着飞机右侧舷窗的方向摆了摆头。 此刻就在这架卢瓦尔130水上侦查机右侧不到十米的敌方,并排飞行着一架涂着红丸机徽的日本海军九六式舰载战斗机,双方的距离如此之近,法国人甚至能够看清坐在露天座舱里那位日本海航飞行员的表情。 “嗨,日本佬。”站在座舱后部望台里的瞭望手对着日本人挥了挥手,结果和法国人预想的一样,对方没有发出任何回应,那名日本飞行员只是偏转脑袋,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这架胆大包天的法国飞行艇。 “在他拿定主意干掉我们之前,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报告舰队,我们遭到了日本战斗机的驱逐。”驾驶员回过脸大声的对着无线电操作员喊道。 “这家伙的眼神看上去想要活吃了我们。”瞭望手也大声附和到。 “他们就喜欢吃生的,多米尼克,还有那种很刺鼻的调料。”驾驶员一边说着俏皮话一边转动了操纵盘,这架十一米长的飞行艇开始侧滑转向。 “他还跟着我们吗?”驾驶员透过舷窗四下张望。 “不知道,我这里没有看到她,见鬼,他们就在我们的上面,三架战斗机,一个标准的小队。”瞭望手大声报告到。 “好吧,让我来看看,日本佬,你们究竟能够跟的有多紧!”埃内斯一咬牙,猛的向前推足了油门。 “不要,头儿,别冲动!” “我的上帝。” 就在机组乘员的惊呼声中,这架看似笨拙的水上飞机做了个让人惊叹的桶滚,刷着红色底漆的艇状机腹暴露在了阳光之下,接着机头猛的往下一沉,卢瓦尔130开始向着海面螺旋俯冲。 “日本特使已经离开五分钟了,总督还没有召见其他人?”负责外交事务的二等秘书克林德关上了办公室厚重的橡木门。 “还没有,这是一起突发事件,如果处理不当会酿成严重的后果。我能够感受到总督此刻肩上承受的压力,现在这里没人能帮得了他。”总督的首席政务秘书林顿摘下眼镜,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德国人那边呢?”克劳德问到。 “日本人先去找的他们,坐下来,克林德先生,这里有刚泡好的红茶。”林顿探身从身边的推车上拿起了茶壶。 “好吧,来一杯,加一块糖,谢谢。”克林德在圆桌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身来。 “日本人正在进行着一场危险的游戏,这是对法国乃至整个东南亚殖民国家的一次粗暴的试探。”林顿在镶着金丝边的茶杯里倒上了红茶。 “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在德国元帅访问日本之前,他们不会在东南亚做出任何鲁莽的举动,除非...”林顿把红茶杯放到了克林德面前。 “除非...除非什么?先生。”克林德好奇的问到。 “除非他们发疯了,想要向整个欧洲发起挑战。”林顿重新带好眼镜,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如果他们真的想那样做的话,他们也不会专门派遣特使了。这是一场赌博,只是不知道最后的赢家会是谁。”首席秘书冷笑着说到。 “注意!正前方发现烟雾。”瞭望员大声喊到,观察所里的几架高倍望远镜同时转了过去。 “吆西,是仏国人的东方舰队。”值班上尉兴奋的拍了一把下属的肩膀,随后拿起了身后墙上的电话机。 “阁下,发现法军舰队了。”一名少校参谋放下电话机,向指挥官敬礼报告到。 “嗯。”端坐在舰桥一角指挥官席上的高须四郎中将微微睁开眼,随即对着参谋官点了点头。 “保持航向!”舰长田中大佐挺了挺胸,对着操舵手下令到。 “知道了!”操舵员大声回令到。 为了这次行动,日本联合舰队也算是拿出了压箱底的本钱,和高须四郎这个指挥官头衔一样,这支舰队编制也是临时的,这里所有的舰艇都来自第一舰队,也就是日本海军第一等的主力舰队。 大约半个月之前,高须被召回军令部述职,主要还是关于上次海防港外海终止作战的事情,海军方面认为高须的处置非常得当,所以免于任何处罚,还得到了军令部长的嘉奖。 随即他就暂时被调往吴镇守府,等待上级给予他新的任命,他知道时间不会很长,据说伏见宫博恭王很赞赏他在那次事件中的表现,特别喜欢他把富永恭次锁进舰上杂物间那段,人事处的那群家伙可不敢无视这项条件。 只是海军中将没想到给他的任命会来的这么快,他被委任为日本联合舰队第五舰队的指挥官,日本政府应暹罗政府的请求,日本海军第五舰队,将对暹罗进行长达一周时间的友好访问。 PS:感谢书友们的投票和打赏,希望家能够多多投月票,给我码字增添动力。 今天更新晚了,十分抱歉。[。]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一章 南海风云(中) “路过,反正日本人是这么说的,现在也只有相信他们。”霍斯特.杨上尉用力拉上了连体飞行服的拉链,一名地勤帮着他套上了伞包。 “我不是在开玩笑,要是【肖兹奔】的战斗机向我们攻击怎么办。”勤务中士德鲁曼熟练的把PK手枪退了膛关上保险,顺手塞进了飞行服的腋下枪套里。 “【小日本】,中士,应该是【小日本】,注意看我的口型。”杨上尉会讲一口流利的直隶官话。 “算了吧,上尉,我试过,掰不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到的这种口音。”迪尔克森少尉戴上了他的飞行盔,扣紧了下颌带。 “听好了,我们的任务是监视,弹仓里只挂装了一枚五十公斤的炸弹。”迪尔克森帮着德鲁曼检查伞具的扣带。 “各项系统全都检查过了,油箱已经加满了。”一名空军上士递过来一块写字板,上面夹着一叠表格。 “舱内副油箱呢?”德克斯特翻看了一下检修表。 “全都灌满了,上尉先生。”上士报告到。 “谢谢。”德克斯特在签名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把写字板递还给了机务上士。 空军上尉开始绕着飞机转圈,进行飞行前的最后检查。 “请帮我拿一下,上尉。”德鲁曼把一个热水瓶递给了霍斯特.杨。 “里面是什么?”杨拧开了瓶塞,鼻子凑上去闻了一闻。 “是冰镇柠檬水,加了些薄荷,非常提神。”德鲁曼爬上了机舱底部的舷梯。 “把瓶子递给我,上尉。”空军中士对着杨伸出手去。 “真是有趣的口味,中士。”杨笑着把那个铝制水瓶交到了中士手里。 “很提神,相信我。”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情,中士用力的点着脑袋。 “大叻基地出动了十二架BF109战斗机,西贡基地出动了八架D.520、三十二架M.S.406,金兰基地起飞了两架德国JU88轰炸机。”一名法国空军少校昂首挺胸,大声地向法印总督让.德古海军上将报告到。 “谢谢,布维尔少校,你可以出去了。”让德古背着手站在地图桌前,注视着桌上那副巨大的南亚地图。 “这全都是计算好的,我能够感觉到,真是一个拙劣的花招。”让.德古偏过头望向站在地图桌一端的尤金.冯.戴维森上校。 “我们拿不出证据反驳他们,日本人确实都计算好了,他们和暹罗之间一直都有着很密切的联系。”戴维森上校抱着手臂说到。 “柏林方面还没有回复吗?” “您已经看过布伦伯格元帅给您写的字条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戴维森上校。”让.德古对着戴维森微微颌首。 “那么我告辞了,总督阁下。嗨!莱因哈特!”戴维森靴跟一撞,斜举右臂向总督敬礼。 “总督阁下的电报,长官。”通讯士官摘下耳机,把破译好的电文递给了值班上尉。 “立即送去舰桥,交给司令官阁下。”上尉看了一遍电文,把电报纸折叠了一下,交给了在室内待命的传令兵。 “遵命,上尉先生。”传令兵敬了个军礼,撒开腿向着舱门跑去。 “四万五千米,已经进入理论射程了。” “米斯特拉尔号报告,西北方向发现六艘日本的Hatsuharu?(初春)级驱逐舰。” “驱逐舰队转换队形完毕。” “让.德.维艾纳号发来信号,故障已经排除,请求下一步的命令。” 此时敦刻尔克航海舰桥里一片噪杂的报告声,不断有各种新的信息汇集到这里。 “总督府的电报,司令官。”传令兵气喘吁吁的冲进舰桥,跑到司令官身边立正敬礼。 “感谢上帝。”科林尼少将满脸欣喜的一把接过那份电报,但是当他看完上面的内容后,舰队司令皱起了眉头。 “缠住日本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阿尔芒上校从司令官手里接过电报,里面的内容让自负多智的他也感觉摸不着头脑。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阿尔芒,我了解让.德古将军,他的命令一直都简洁明了。”科林尼从指挥席上站起身,从参谋手里接过望远镜。 “射击指挥所报告,日本舰队开始转向了。”一名舰队参谋手拿着电话听筒大声报告到。 “是吗?”科林尼停下脚步,端起了手中的望远镜。 “我想我现在有些明白总督阁下的意思了。”阿尔芒上校走到科林尼身边说到:“他们其实也在担心和我们发生冲突,那些狡猾的日本人。” “是的,法尔芒,看穿了这一点,那么再强大的舰队也都是一个拿来吓唬人的东西。命令舰队转向,我们贴上去。” “一下就被法国人看穿了啊,真是丢脸。”得到法国人同时调整了航向并加速向本队逼近的消息,高须四郎苦笑着摇起了头。 “阁下,日本海军不能向任何挑战低头。”随舰的军令部参谋田坂直男海军中尉大声的说到。 “你了解军令部的命令,应该清楚我们这次行动的目地是什么。中尉,一个合格的海军军人在具备勇气之时,还需要具备大局眼光。我早就向上面提出不要玩这种旁门左道的伎俩,既然要用兵,那就要堂堂正正,就像现在这些仏国人那样。”高须四郎走到海图桌边。 “保持原定的航路吗?阁下。”一名参谋上前询问到。 “嗯,既然被看穿了,那就没有办法了,乖乖认输我是不会的,相信你们大家都不会同意。吆西,这么好的机会不要错过了。命令第二驱逐队与第二十驱逐队以仏国主力舰队为目标,进行模拟雷击训练。第六战队跟随本队,排成一号炮击阵型,以法军战舰为目标进行射击瞄准演习。”高须挺直腰板命令到。 “哈!司令官阁下!” “了解!司令官阁下!”参谋们顿时激动的大声回令,并立正向司令官敬礼。 “特别要注意,这是演习,不允许装载实弹。”高须严肃的告诫到。 “哈!不允许装载实弹,司令官阁下。”参谋们恭敬的鞠躬答应。 日本特使当时给让.德古的解释是,联合舰队的一部分舰艇将要经过法属印度支那沿海,前往暹罗的曼谷港,为了避免双方出现误会,所以特别前来告知法国这件事。 谁都看得出这只是一个托词,日本人在这种时候派出舰队,显然是准备对法暹战争进行干涉。 日本人的心理很矛盾,既想要向法国人展示一下肌肉,又担心弄巧成拙惹毛了西方列强。虽然日本在东南亚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但是无论是军方高层还是国内社会,都还未做好和西方彻底决裂的思想准备。 但是日本也不能坐视暹罗就这样被法国击败,暹罗在日本军部的计划里,占据着非常重要的战略地位。日本陆海军难得进行了一场合作,他们几乎参与了这次法暹战争所有的幕后谋划工作,无论是空军机群的轰炸,还是联合舰队的出动,一切早就写在了东京的时间表上。 日本海军预计到战争爆发后,法国必定会向暹罗海军发起攻击,面对强大的远东海军,暹罗海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高须舰队的任务就是牵制住法国的殖民地舰队,为日本介入战争斡旋创造必要的条件,同时也能给暹罗方面争取到一些喘息之机。 但是东京方面也担心这种明显拉偏架的行为,会激怒法属印度支那总督,甚至还会惹怒坐在柏林的那位上帝使徒,那是东京方面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于是选择一个懂得掌握分寸的指挥官,成为了这项计划中首要的问题,而高须四郎中将因为在海防港外的表现,在海军高层眼中,成为了达成任务的最佳人选。 PS:感谢大家的点击,推荐和打赏,同时也感谢大家的月票支持。 本书的排名提升的越高,作者的写作动力也就越大,所以请大家继续支援月票吧。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二章 南海风云(下) 作为担任过日本帝国海军大学校校长的著名“条约派”人物,高须中将确实是个识时务懂分寸的人,常年的文职工作养成了他的一种稳健作风。 但是高须四郎毕竟是个受到传统教育的海军军人,他所坚持的信念不允许他在面对外部压力时忍气吞声。 高须指挥的这支临时编组的“第五舰队”,全都是从“第一舰队”里调派出的,差不多占了“第一舰队”百分之六十的兵力。日本帝国海军在昭和时代培养的精锐齐集于此,所谓的骄兵悍将指的无非就是这些了。 自从日俄对马海战之后,日本联合舰队再也没有和外国海军这样面对面的对抗过,所以无论是为了面子还是肩负的任务,高须舰队都必须在法国人面前维持住帝国海军的荣誉。 “第二驱逐队究竟在搞什么?大森那个家伙...”第三水雷战队司令官藤田类太郎海军少将愤怒的一把推开瞭望手,扶住了那台高倍望远镜。 “第一水雷战队正在向仏军舰队右翼发起突击!”战队参谋大声报告到。 这一次随舰队出航的十条驱逐舰,竟然分别来自三个单位。 其一是隶属于第三水雷战队(驱逐舰队)第二十驱逐队的四艘【吹雪】级驱逐舰,【天雾】、【朝雾】、【夕雾】和【狭雾】。 其二就是隶属于第一水雷战队第二驱逐队的四艘【白露】级,因为改进后两者的外形十分相似,结果被法国舰队错误辨识为【初春】级,这四艘驱逐舰分别是【村雨】、【夕立】、【春雨】和【五月雨】。 最后那两艘驱逐舰隶属于第十九驱逐队,是负责护卫【龙骧】号航母的两条【吹雪】级驱逐舰【敷波】和【绫波】。一起被编入舰队的还有第三水雷战队旗舰【川内】号和第一水雷战队的旗舰【阿武隈】。 当时出国访问在日本帝国海军里算是一项肥差,加上这一次还多了宣示武威的含义,是很涨面子的事情,所以在人员的选派上必须慎重考虑,至少要让下面觉得这碗水是端平的。 结果两位水雷战队的司令官全都入选了,在指挥权的分配上也是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所以现在藤田能指挥的只有他下属的四条驱逐舰,无权去干涉第二驱逐队如何行动。 “法国的驱逐舰队正在转向,方向230,航速三十节,正在向第六战队高速接近中。”桅楼上的瞭望员大声叫喊到。 “拦住他们!”藤田命令到。 “陀利卡西...以掰(左满舵)”舰长久宗米次郎海军大佐连忙下达了转向命令。 “呦索罗(好了)”操舵手一边打着舵盘一边大声回令。 “信号!左转,航向210。”藤田接着下达命令。 “信号!左转,航向210!”信号长大声回令,随后川内号的桅杆上挂起了转向信号旗。 第二十驱逐队的四条驱逐舰紧跟着旗舰川内,开始向着左侧转向。 在第二十驱逐队开始转向时,第二驱逐队的四条【白露】级,已经对着法国远东舰队发动了一次模拟雷击。 因为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底牌,所以日本驱逐舰的这种攻击性动作,没有引起法国舰队的过度反应,倒是实实在在吓出了高须一头的冷汗。旗舰金刚号赶忙通过信号旗和无线电呼叫,总算把差点脱缰的第二驱逐队召回了阵列中,司令官大森仙太郎少将回去后,注定要为他的鲁莽举动吃上一顿排头。 法国远东舰队的主力,在距离日本舰队三万米处,进行了一次东乡式的敌前转向,在全体转向的同时,七艘主力舰顺畅的把队形转换成了一列纵队。法国海军官兵在此表现出了一个欧洲列强应该具有的水准,舰队的整体转向动作如此漂亮,让目睹此景的日本海军官兵,都不得不为其鼓掌喝彩。 “吆西,仏国海军的训练非常优异,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对手。”高须把擦汗的毛巾扔给了身边的副官。 “敌方驱逐舰正在逼近,第二十驱逐队迎上去了。”参谋送上了冰镇的茶水。 “不用担心他们,藤田他知道该怎么做。”高须接过水杯仰头灌了一大口。 日本帝国海军第六战队的两条【古鹰】级重型巡洋舰【加古】和【古鹰】,是大正时期建造的一等重巡,原本装载的是六门两百毫米单装炮,在三十年代进行现代化改装后,换成了三座二百零三毫米双联炮塔,成为了联合舰队第一舰队的主力重巡。 这两条重巡洋舰处于舰队的右翼,此时已经向法国的敦刻尔克号发起了四轮模拟炮击。 这种模拟训练其实和实战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比如不用从底层弹药库提升弹药,只是让水兵反复装填炮塔里的训练弹,出于安全起见,炮塔也不允许转向目标。 相比之下最为逼真的是顶部的炮击指挥所和方位盘,他们完全按照实战模式,进行着目标方位距离的测算,随即射击指挥所将换算好的各项数据被输入机械化弹道计算机,经过演算后,最后通过电缆传输到各炮塔的炮击参数表盘上。 作战参谋们已经预计到,这次的演练必定会被军令部的头头们,视为检验各单位训练程度的考验,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下一步海军战略的制定,于是所有的成绩都按照海军惯例注满了水。 “两发命中!敌敦刻尔克号,大破中!”扬声器里传来激昂的报告声。 “板载!”【加古】号的一号炮塔里响起了一阵欢呼。 “不要停下来,马鹿!继续,重新装弹!要把这个当作是一场实战!”炮塔长佐佐木中尉大声喝骂到。 “哈!中尉大人!”众人大声回应,七手八脚的卸下了炮膛里的黄铜药筒和训练弹头。 “他们好像还玩的很开心的。”科林尼少将挠了挠太阳穴,从勤务兵的托盘里拿起了一杯咖啡。 “他们是在向我们示威,刚才那队驱逐舰的机动动作,完全就是在模拟进行鱼雷攻击。”阿尔芒上校拿起精致的镀银奶壶,在咖啡里加了一些西班牙炼乳。 “我们不是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吗?这是我们了解日本帝国海军的绝佳机会,比如已经判明的【金刚】和【榛名】,是他们第一等级的主力舰。日本人对四条【金刚】级战列舰进行现代化改进之后,我们一直都不清楚她们的具体性能。” “他们没有拿出真实的本事出来,我在日本呆过三年,了解这些日本佬。”法尔芒上校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至少我们可以拍到一些好照片。”科林尼笑着说到。 “快看,【鲁莽】号开始冲刺了。”一名参谋在边上惊呼到,顿时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向了窗外。 【鲁莽】号是【空想】级大型驱逐舰的四号舰,脱离地中海舰队编制之后,这条驱逐舰恢复了本身的11号舷号。 这条三千三百吨的大型驱逐舰,秉承了法国海军造舰的一贯传统,要比英国和意大利同行更快更大更强,最终搞出了这个型号出来,其实除了毫无装甲之外,从哪边看她都应该算是一条轻巡。 这型驱逐舰是目前世界海军中最高航速保持者,她们创造的记录,甚至过了半个世纪之后依然无人能够打破。 连续高速航行八小时,平均航速四十节,最高航速四十五节,在当时这种航速堪称是丧心病狂,意味着这东西要是全速冲起来,普通的鱼雷都追赶不上。 【鲁莽】号没有和那六艘【暴风】级驱逐舰编成一队,她混在了几条殖民地巡洋舰的队伍里,等到舰队完成转向,与日本舰队并驾而驰之时,【鲁莽】号突然冲出了队列,开始加足马力向前冲刺。 三十二节...三十四节....三十八节...舰艏劈开南亚清澈的海水,这条法国驱逐舰如同一条脱缰的野狗般向前狂奔。 “三十九节!死国矣!(厉害)”【阿武隈】号上一名参谋拿着听筒,大声报着方位盘测到的航速。 “她还在加速,四十节!”【榛名】号航海舰桥上的一名参谋看着手中的秒表目瞪口呆。 “四十二节,仏国人没有撒谎,这真是一艘让人畏惧的军舰。” “动力上的差距太大了。” “快去查查【空想】级有多大马力!” “马鹿,不要灭了自己的士气,那东西也就跑的比较快罢了。”旗舰【金刚】号上的舰队参谋们已经闹作了一团。 “四十三节!”最终数据出来之后,高须都不禁从座椅上站起身来。 “这就是欧洲老牌强国的真正实力吗?”舰队司令官紧抓着座椅的椅背喃喃自语到。 就在旗舰舰桥突然陷入诡异的静谧之时,战舰右舷方向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大的轰鸣。 “是【古鹰】!【古鹰】爆炸了!”舷窗外传来了舰桥后侧望台上瞭望兵的惊叫声。 ps:赶上了,谢谢大家的体谅,求月票,求推荐。(。)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三章 漩涡(上) “保持原航向,升起潜望镜!”卡尔.海因克摘下白色战斗软帽,反过帽檐重新扣在了头上。 “好的艇长,升起潜望镜。”副艇长泽科中尉扳下了操控板上的开关,在电机的滋滋声中搜索潜望镜从指挥舱中间的竖井里快速向上提升。 “方位零三零,高速螺旋桨,艇长。”声呐操作员从声纳室的门口探出头报告到。 “方位零三零...”海因克展开潜望镜两侧的折叠手柄,眼睛凑上了带着橡胶护垫的目镜。 “战列舰,【金刚】级,距离五千七。”海因克说到,副艇长站在潜望镜另一侧,记录下了表盘上的读数。 “另一条【金刚】级战列舰,距离四千九。记录航向...二一零。” “航向二一零,艇长。”副艇长报出读数。 “航速二十节,五千六百,巡洋舰二,驱逐舰三....不,是四条,他们没有发现我们。”海因克折起了潜望镜的扶手。 “收起潜望镜,现在让我们来看看...”海军上尉快步走到海图桌前,拿起圆规和量尺开始计算航线。 “他们没有进行反潜机动,完全就是一堆靶子,我们可以转向零六零,切到他们的内线。”海因克对着副艇长说到。 “好的艇长,诺尔曼,右舵十五度,双车全速,航向零六零。”副艇长下令到。 “遵命,右舵十五度,双车全速。”首席导航官扶着舵手的肩膀大声回令到。 U1001已经出海十四天了,原本她今天准备回到昆山岛的临时锚地进行休整。 德国海军U-C型潜艇(这里的C代表的是希腊字母一百)热带海域适航性试验已经进入了尾声,数据证明U1001完全能够适应这种海区环境,只要潜艇上的冷库不出问题,艇员们对这里的炎热气候完全不在意。 一个小时前海因克接到了舰队司令部调转航向的命令,当时U1001还在水下十五米处进行潜航,这就是长波无线电台的特点,长波信号可以穿透海水,与水下十八到二十米深度的潜艇进行单向通讯。 U1001的身份比较敏感,这是德国最新的潜艇型号,还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过,所以在印度支那也一直保持着神秘感,从不在白天时间浮出水面。 其实对于U1001来说,水上水下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这条船的水下航速比水面上还要高一些。 舰队司令部的命令是让她立即赶赴坐标海域,监视日本舰队的行动,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试探一下日本人的反潜能力。因为U1001是距离冲突海区最近的德国潜艇,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人手,司令部真的不想动用这条宝贵的原型艇。 为了在规定时间里到达目标区域,海因克艇长带领着他的团队,挖掘出了这条潜艇所有的潜力,愣是跑出了十九点二节的水下航速,这已经超过后世里大部分的常规柴电潜艇了。 等他们紧赶慢赶到达坐标区之时,日本和法国舰队已经遭遇上了,双方还兴致勃勃的展开了一场模拟海战。 “日本帝国海军没有最基本的反潜意识,他们甚至不知道我们的存在,现在我就来证明这一点。”海因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随后开始沿着直梯爬上了指挥塔围壳舱。 打开防护盖板,艇长坐到了攻击潜望镜前。 “就像是游乐场水池里的鸭子,看这些大家伙。”海因克凑在潜望镜目镜前转动着摇把,望远镜头里的日本战舰似乎近在咫尺。 “航速依旧二十节,航向二二一,如果我们现在发射一条鱼雷,你说会怎么样?”海因克大声的询问指挥舱里的副艇长。 “会引发一场海战,然后邓尼兹将军会亲手拧掉你的脑袋,卡尔,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泽科一边调侃着,一边往弹道计算机里输入攻击潜望镜测到的目标参数。 “一号鱼雷,二号,然后三号,四号。接着...“轰”...战列舰完蛋了。”水手长对着导航官做了个战舰下沉的手势,导航官笑着锤了耍宝的士官肩膀一拳。 就在此时,艇外传来了一声沉闷的轰鸣,此时潜艇正在以六节的静谧航行速度前进,在水下那声爆炸显得格外的清晰。 “发生了什么事了?喂!卡尔!”副艇长扶着直梯向着指挥塔舱口喊道。 “那条巡洋舰突然就爆炸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嗨,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什么都没干!”海因克把着舱口回答到。 “你真该上来看看这个,整条舰的中部都炸上了天,看上去像是弹药库什么的中了弹...哦,火烧起来了...” “方向一二零,高速螺旋桨。”舱内响起了声纳兵的警告。 “驱逐舰,一条日本驱逐舰,她好像看到我们了。下潜!泽科,紧急下潜!收起潜望镜!”海因克合上了攻击潜望镜的防护外板,随后攀上直梯进入指挥舱,快速锁死了通往围壳的耐压舱盖。 科林尼少将在【敦刻尔克】号的舰桥上,亲眼目睹了【古鹰】号重巡洋舰的爆炸,从一万两千米外看过去,气势依然非常惊人。 在场的没人知道日本人那边发生了什么,甚至大部分舰长都以为那是日本战舰在向自己开炮射击。无线电里顿时响起了各种各样的询问讯息,反应慢点的还在问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反应快的已经向旗舰要求开火许可了。 反观日本舰队这边,眼下也陷入了一团混乱之中。所有人都想要知道【古鹰】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无论旗舰如何询问,那条重巡却一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总算这些都是拥有专业技能的职业军人,没人认为这场爆炸和当面的法国舰队有关,因为如果法国人开火的话,这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高倍测距仪盯着,第一时间就会被发现。 显然这是【古鹰】号自己出了意外,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只能等【古鹰】号自己交代。 高须现在最担心的是,【古鹰】的爆炸会不会引起法国人的误会,因为法国舰队已经转舵拉开了距离,明显是重整队形准备炮击作战了。 “【古鹰】回复了!”一名参谋端着望远镜大声报告到。 “战队司令官、舰长重伤...副长阵亡...舰体破裂....请求救援!”参谋一个词一个词的读译着对面的灯光信号。 “命令第二十驱逐队和【加古】立即前去救援,舰队停止前进,全力救援【古鹰】。” 高须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是搞不明白爆炸原因了,现在关键的是要保住这条天皇陛下的宝贵军舰,如果眼睁睁看着【古鹰】损失在这里,第五舰队上下从他这个舰队总司令一直到作战参谋的仕途也将全都终结在此地。 最让高须感到头疼的是,这件事还是当着法国舰队的面发生的,日本帝国海军的脸面在此刻荡然无存,如果放到明治年间,这可是足以让负责人切腹的重大罪行。 “方位二四零,一千五百米,发现潜望镜。”瞭望手的叫喊声把高须中将的思绪拉回了现实里。 “哦莫卡西以掰(右满舵)”舰长立即条件反射的下达了转舵命令。 “桥多麻袋!(等一下)可能是法国的潜水舰。”高须此时的心绪已乱,他实在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第二驱逐队的【夕立】冲上去了。”一名参谋大声报告到。 “也好,命令她赶走那条潜艇,但是不允许发起攻击,这是司令官命令。”高须转回身向着舰桥楼梯走去,他准备到甲板上亲自指挥对【古鹰】的救援行动。 “哈!立即给夕立发信号!”信号长大声下令到。 “旗舰命令,驱赶...潜艇....攻击...”【夕立】号上的信号兵吃力的判读着【金刚】发出的旗语。 “吆西,【夕立】号全速前进poi。”有本辉美智舰长站在露天舰桥上向前挥出了手臂。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推荐,求点击,感谢书友的慷慨打赏和月票,作者会加油努力更新的。(~^~) 正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 漩涡(中) 驱逐舰【夕立】全速向着潜望镜消失的海区发起冲击,全舰官兵的战意异常高涨,不少人其实已经把【古鹰】号上的爆炸,与前方那艘不明身份的潜水舰联系在了一起,于是都急着要为大日本帝国海军挽回几分名誉。 发现驱逐舰转向逼近之后,潜艇立即收回了潜望镜,只在海面上留下了一片泡沫涟漪。 “装弹完毕。”装填班长大声的向炮塔长田本特务士官长报告到。 “射击!”炮塔长瞥了一眼瞄准手,得到对方肯定之后,高声下达了开火命令。 一声轰鸣之后,【夕立】号打出了本次事件中第一次实弹齐射,两枚二十三公斤重的弹头以每秒八百米的速度向着一千五百米外的海面飞去。 两声沉闷的爆炸声过后,海面上升起了两根尖锐的水柱。射击当然是落空了,但是舰艇甲板战位上的日本海军官兵却像夺取了什么胜利一样,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欢呼声。 “【夕立】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射击,她在向谁开火!”高须被传来的炮声吓了一跳,他带着副官冲到了左舷的甲板上。 “马鹿野郎!有本这个家伙!立即发信号,命令【夕立】停止攻击,立即返回编队。”司令官咆哮着下令到。 高须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同意【夕立】出击了,这显然是怕事情闹得还不够大,要是真的击伤击沉了法国潜艇,必定会给日本帝国带来一场天大的官司。到时候别说是军令部长了,就算是海军大臣都保不住自己,说不定还会作为替罪羊...不,应该说绝对会被当成替罪羊抛出去堵人口实,运气好的话或许能被退回预备役,运气差点说不得就要尝一下军法的滋味。 【夕立】号此时已经跑出了旗语通讯的距离,所以【金刚】号只能用无线电通知第二战队的旗舰【川内】,再由川内向【夕立】传达停止作战的命令。 有人问为什么【夕立】会看错旗舰的命令,说起来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并不复杂,这在日本海军里也不是发生了一两次了。 因为日语常用的是倒装语法,比如新中国的军教电影地道战,里面日军山田大尉与伪军汤司令的那段对话,“泥地军人地不是,战术地不懂”这就是标准的日语语法,参演的演职人员都亲身经历过抗战,甚至直接与日军面对面接触过,否则根本就抓不准这种微小的细节。 【夕立】号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旗舰的命令是“驱离潜水舰,禁止攻击。”,换成日语就成了“潜水舰驱离,攻击禁止。”。因为双方的距离,舰体的摇摆,日光和烟雾的影响等等原因,反正最后那个“禁止”就莫名其妙的被信号兵给吃掉了,而且还一本正经的给旗舰回了“收到”令。 不过要是说担心【夕立】会击沉击伤潜艇,酿成外交事端,这显然高须四郎中将有些想多了,因为就凭借日本海军现在的反潜技术,就连普通的u-vii型说不定都逮不住,更别提集中了一堆当时最顶尖技术的u1001了。 海因克艇长对自己驾驶的这艘潜艇充满信心,这种信念是通过数十次对抗演习建立起来的,就算是英国最新的反潜驱逐舰,都无法把u1001逼出海面。不动用主动声呐的话,普通的驱逐舰甚至都找不到她的行踪。 这条潜艇可以用六节静音航速在水下潜行四百海里,还能以十九节的极限航速发起水下冲刺,她能够紧急潜入水下三百米深处,目前已知的反潜武器全都对其无能为力,她能够利用强大的水中机动性能,巧妙的抢占有利的发射位置,她能利用艇艏声呐在水下瞄准定位,使用毫无航迹的电动鱼雷,向水面舰艇发起雷霆一击,可以说如果艇长愿意的话,他可以随时逆转猎人与猎物的身份。 【夕立】号是日本三十年代设计的【白露】型驱逐舰的四号舰,长度一百十一米,排水一千六百八十五吨,是作为【初春】级的改进型号而研制的,解决了【初春】级整体重心过高的问题,前部主炮只保留了一门十二点七厘米口径的联装炮塔。 作为日本联合舰队水面战术的主力,这款驱逐舰的任务就是在敌方舰队主力遭遇时,向敌方舰队发起波状冲击,用鱼雷齐射攻击敌舰,意图打乱敌方舰队的水面阵型。 这是一款完全是为了舰队战而研发的舰艇,海军的高层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用它来和潜艇周旋。日本海军一直都对潜水艇有着错误的战术理解,在日本海军的概念里,威胁永远都来自于水面,大舰巨炮的海上对攻,才是海军男儿的宿命所在。 不过日本海军一直都以英国海军为自己的榜样,对外声称是顺应时代的潮流,英国驱逐舰上全都配备了反潜设备,那么日本海军的驱逐舰上当然也一定要有。 此前日本的水下探测技术完全是一片空白,水下听音器虽然不是什么尖端科技,但是英国人那边就是不愿意出口。最后日本海军还是从德国人那边搞到了技术,希特勒当时是饥不择食,只要肯出钱他什么都敢卖。日本购买了德国的水下听音器和全套的生产技术,德国生产的被称为保式水下听音机,日本自己仿制的叫做九三式,其实说的是同一种东西。 实话说,德国拥有着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潜艇技术,但是论起德国的水面反潜技术,那真的只能算是三流水准。德国水面舰艇的探测和反潜技术方面,一直都远远落后于英法美等盟军,主要是u艇的光环实在太灿烂,这才遮挡住了德国海军反潜部队的狼狈丑态。 仿制德国水听设备的九三式水听机,在实战中几乎就没有发挥过作用。德国出口的其实是一款用在潜艇上的水听装备,并不适于水面舰艇使用,德国人显然在这上面留了一手,也没有向日本仔细说明。 日本海军原本也是把它装在自己的潜艇上的,但是造舰部门看到驱逐舰技术指标里有这方面的要求,装备手册里又找不到其他的同类设备,索性连改都没改就直接装上去用了。 【夕立】号冲到了潜艇下潜的海域,果不其然年初刚装上的那台崭新的九三式水下听音机里,除了自己舰队那边吵吵闹闹的螺旋桨和发动机声,没有听见任何潜艇的动静。 “潜望镜!左舷九百米!”瞭望手惊呼起来。 “这不可能!”有本舰长拿起潜望镜冲到了舰桥左舷。 “她不可能跑到那个位置上,难道这里的水面下,潜伏着不止一艘潜水舰!”看到九百米开外正在缓缓下沉的潜望镜,有本少佐当时的脸色都变了。 ps:有些晚了,抱歉,谢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作者在此感激不尽。 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 漩涡(下) “左满舵!双车全速!”有本舰长指着潜望镜消失的位置大吼到。 潜水舰的第二次出水,被这位舰长看做是针对【夕立】号与其个人的羞辱。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张狂了,显然是没有把这条大日本帝国海军威风堂堂的驱逐舰给放在眼中。 【白露】级驱逐舰在舰艉甲板上装有两部九四式深水炸弹投掷器(日本称为爆弹投射机),其实就是仿制英国海军在一战后期研发的Y炮。顾名思义,这种武器侧面看上去就像个英语字母Y,Y字的分叉上各装有一个投掷架。使用时把深水炸弹摆放在投掷架上,利用火药作为动力,同时向舰艇的两舷抛射出深水炸弹,投射距离在二十至三十米左右,可以用来攻击浅水区域的目标,并且保证驱逐舰自身的安全。 这种武器的性能倒也算可圈可点,毕竟英国皇家海军自己也还在使用,问题是在使用时必须要先摸清楚敌方潜艇的位置,否则就算威力如何巨大,也只能拿来谋杀海产品。 以【夕立】号的反潜能力,显然是做不到的,听音器操作员恨不得把耳机塞进耳朵眼里,但是无论怎么反复调试,还是听不到任何可疑的声音,相反远处舰队那边倒是热闹的紧,一大堆螺旋桨发着吵人的噪音。 “还是听不到什么吗?岂可修!(畜生)她跑不远,一定就在下面。爆雷准备发射!左舵十五度!”有本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有些后悔抢着出头表现了,要是这次什么都没打到的话,这可就又丢了帝国海军的脸面,战队司令官大森仙太郎少将,一定会想法设法给自己小鞋穿。 “舰长!【阿武隈】发来司令官命令,禁止攻击!立即归队!”就在此时,电信班长拿着一张狭长的电报纸爬上了罗经舰桥。 “纳尼!(什么)”有本愣了愣神,一把从电信班长手里接过电报。 “马自伊(糟糕)!”下一刻有本冲向了正在发布命令的水雷长,劈手夺下了对方手中的电话机。 “控格启舔西,扩国哇灭列哒!(停止攻击!这是命令!)”话音未落,舰艉传来了两声几乎叠加到一起的爆鸣。 有本从舰桥窗口探出头去,只看到一个黑点被高高抛起,随即沿着一条优美的抛物线翻滚着向着海面落了下去。 “莫西莫西?(喂喂?)砍脚咔,纳尼哦命令哒(舰长吗?什么命令?)”话筒里传来爆雷班长的询问声。 “扩国哇肝叫迪斯,阿里莫多迪斯,控格启舔西。(这是舰长,有本,停止攻击。)”有本有气无力的说到,随后把话筒递还给了水雷长。 “司令官,【夕立】号投掷了爆弹!”一名参谋向高须报告到。 “什么?打中潜水舰了没有?” “还没有进一步的报告,应该没有打中。” “好的,我知道了。”虽然高须心里面气的想要骂娘,但是这时候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现在只祈祷事态别再扩大,就让他太太平平带着这支舰队到达目的地。 法国的远东舰队已经自动进入了围观模式,他们在日本舰队北侧一公里外排成了松散的横列,监视着日本海军的救援行动。 科林尼少将发出电报询问日本人是否需要法国海军帮忙,高须当然婉拒了对方的好意,表示一切都还在日本帝国海军的掌控之中,帝国海军对法国同行的热心表示诚挚的感谢。 话是这样说出去了,但高须的心中一直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特别当【夕立】号违令出击之后,这种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 “联合舰队本部来信询问【古鹰】号的情况究竟怎么样。”通讯参谋走到高须身边报告到。 “报告本部,目前还在调查之中。” “山本中将询问是否需要支援,【金刚】、【榛名】情况如何。” “告诉山本阁下,第三战队没有任何损伤。” “南支舰队岛田司令长官来电,第六驱逐队已经从高雄港出发,他还询问舰队内轻重伤员的数量。” “向岛田司令官表示感谢,伤员数字等统计完马上告知他。” 高须带着他的参谋班子,站在【金刚】号的机库甲板顶上,所有人都忧心忡忡的看着远处冒着滚滚黑烟的【古鹰】号。 这条重巡的受损情况看上去比想象的还要糟,爆炸的原因还不清楚,但是依照现有掌握的证据,应该和战舰右舷的四联装鱼雷发射管有很大的关联,因为目前火灾的中心就是在鱼雷发射管的位置上。 让日本海军寄予厚望的威力巨大之九三式酸素鱼雷,被海军视为最机密的超级王牌。超长的航程,超大的威力,超强的隐蔽性,是日本海军用来和太平洋对岸那个强敌对抗的决战兵器。现在这张王牌还没打出,就先爆了自己家的重巡,更让日本海军烦心的是,边上还围了一圈的法国海军。 因为担心会泄密,【古鹰】号不敢把剩下的九三鱼雷扔进大海里,看上去火灾似乎已经控制住了,但是甲板附近的温度却在急剧上升。 鱼雷装卸机的驱动电机受到损伤,水兵们冒着滚烫的高温和刺鼻的浓烟,用出嘬奶的力气,也只向船艏甲板转移了一条鱼雷。为了担心被法国人看见,他们还专门用帆布进行了遮盖。 这条重巡上一共装备了十六枚九三式氧气鱼雷,每舷装备八枚,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左舷发射管里的鱼雷爆炸了一到两枚,还有两枚鱼雷目前还安装在燃烧着的发射管中。如果剩下的那两枚鱼雷被火焰诱爆的话,【古鹰】号重巡是不是能够挺得住,那连天照大神都不知道。 “司令官,如果情况还得不到改善,必须要考虑放弃【古鹰】了。”也是临时调派过来的舰队参谋长高桥伊望中将擦着额头的汗水说到。 “现在不要说这种话,阁下,放弃【古鹰】,我们谁都担负不起这个责任。”高须瞥了一眼参谋长,重新举起了望远镜。 “【夕立】号已经返回,等候命令中。”一个参谋上前报告。 “命令她呆在旗舰身边进行警戒。”高须不耐烦的回答到。 “哈,命令【夕立】警戒。”参谋小跑着转身离开。 “旗舰命令,让我们在左翼担任警戒。”信号兵的脸已经肿了一圈,现在说话的声音有些漏风。 “有没有看到她?”有本扶着围栏抬头问到。 “右舷西南方向,看啊,她浮上来了!是那条潜水舰!”桅顶瞭望员大声尖叫着。 “什么?哪里哪里?” “畜生,看不起人吗?” “我敢打赌,一定是法国人最先进的潜水舰!” “我们可没有被打败哦,那是上级的命令poi。” 舰桥上的官兵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有本端着望眼镜,眼镜死死盯着西南方的海面。只见一根淡灰色的潜望镜破开水面,正在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向前疾驰,有本估计差不多有八到九节航速,这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日本海军的潜艇。 紧接着一阵浪花四散飞溅,半截蓝灰色的指挥塔露出了水面,和以往有本所看过的潜艇指挥塔完全不同,这个指挥塔拥有着线条流畅的圆弧外形,湿润的外壳反射着阳光,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逆戟鲸的背脊。 潜艇并没有继续上浮,在水面上只露出了一个指挥塔,整个艇身还隐蔽在碧蓝色的水下,这引起了有本强烈的好奇心,他相信水面下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奥秘,从这个指挥塔就能看得出,这艘潜艇一定拥有着与众不同的外形。 “U1001,是U1001噶.....独国海军的潜水舰噶!”一名瞭望手大喊到。 “是独国最先进的潜水舰!厉害,真是太厉害了!”有本感叹着,他也看到了潜艇指挥塔上刷着的白色编号,那个巨大的U字,代表着大德意志帝国海军潜艇部队的赫赫威名。 “照相机!快把照相机拿过来!”有本感觉这是一个巨大的发现,他应该给这种从未见过的潜艇拍一张照片。 巨大的灰色指挥塔劈开海浪,飞溅起的水花就像她向两侧展开的白色翅膀,随即指挥塔就开始缓缓下降,显然是这艘潜艇在重新下潜。 “不要,等一下!”有本手忙脚乱的打开了照相机的皮套,等到他把取景窗转向潜艇之时,海面上却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以及跟着海浪不断旋转的白色泡沫。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书友的月票和打赏,我会继续努力的。 继续求票求推荐求点击,希望大家能够订阅正版。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 凌乱 “拍清楚了没有?”海因克抬着头询问到。 “都拍下来了,很精彩的镜头,元首会喜欢的。”二等值更官道尔少尉滑下指挥塔围壳的不锈钢直梯,腰间的皮带上挂着一台十六毫米胶片摄影机。 “刚才还用主动声呐【呯】了那艘驱逐舰一下,看对方的反应,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样子。”泽科从值更官手里接过摄影机,转手交给了电气工程师。 “电报已经发出,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海因克把潜艇的航迹图折叠收好,回港后这将和行动报告一起上交。 “返航吗?长官。”泽科转回头问到。 “是的,泽科,没有需要我们做的事情了,立即返航。”海因克端起了放在海图桌边的咖啡杯。 “右舵十五度,双车三分之一速,下潜至五十米深度,都行动起来。”泽科拍着手下令到。 “左舵十五度。” “双车三分之一全速。” “艏平衡舵俯角五度...七度...十五度...” “十七米...十九米...二十米...平衡舱排水...” “海底情况怎么样。” “水深七十五米。” “很好,继续下潜。” 指挥舱里的照明从作战状态转换成了日间航行灯,各岗位的操作人员有条不紊的执行着指挥官的指令。 U1001在刚才出水的二十秒钟时间里,一共做了两件事情,一是向河内的德军总司令部发了一份电报,将他们在现场掌握的第一手情报,仔仔细细的报告了德军高层。由于徐峻的插手,德国海军提前掌握了压缩通讯技术,通过磁带预录发报,可以把一篇数百字的电码报告,压缩在几秒钟内发出。 第二件事情就是顺便用艇上携带的摄影机,记录下现场的真实情况,这是统帅部的要求,在不妨碍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将有价值的画面记录存档。十六毫米摄影机的广角镜头和潜望镜无法对接,想要记录艇外的画面,只有出舱拍摄。 德国潜艇缓缓的下潜至五十米深度,随后加足马力,全速向着西北方向返航。 “喂,都没有受伤吧。”埃内斯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把湿透了的飞行皮帽扔到了橡皮救生艇的底板上。 “我没事。”领航员兼瞭望手多米尼克中士倚着充气船舷,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 “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头儿。”无线电操作员兼机枪手罗纳尔下士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下巴还在往下滴着水滴。 “别担心,舰队就在附近,上面很快就能发现我们的。”飞行员奋力的脱下了充气救生衣,这东西在落水后根本就没有充足气,要不是埃内斯少尉本身水性不错,差一点就淹死在了大海里。 “她沉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多米尼克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什么?”埃内斯眨着眼。 “雪梨号,我们的飞机,你还以为我指的是什么。你这个满脑子果酱的好战狂,疯子,你刚才差点杀了我们。” “嗨嗨嗨,冷静点,多米尼克。好吧,我确实有些兴奋过头了,我承认,我会承担起一切责任。” “当然都是你的责任,你开的是一架足有六年机龄的水上飞机,少尉,不是你想象中的战斗机。上帝啊,我们能够活下来真是个奇迹。”多米尼克激动的大吼到。 “她真是一架很棒的飞机,不是么?”埃内斯转过脸望向身后,卢瓦尔130已经从水面上消失,只留下了一大片漂浮的杂物和油迹。 “见鬼,你这个...”多米尼克发现机长的思路和自己并不在一个位面里。 “至少她走的并不孤单。”埃内斯回过头,指着前方的海平线。 “我们往那个方向划,日本佬应该就摔在这附近,看看能不能捞到什么纪念品,别傻坐着,兄弟们,把船桨划起来,我们可是海军,拿出海军该有的劲头来。多米尼克,我可以回头向你道歉,但是现在我还是这个小组的指挥官。” “好吧,遵命,指挥官。”多米尼克无奈的接过罗纳尔递过来的木制小桨,用力的划动起来。 “你认为那个日本飞行员死了吗?头儿。”罗纳尔一边划着桨一边问到。 “应该是死了。”埃内斯查看着艇载救生桶里的救生物品。 “坠海时速度那么快,他不可能活下来。”多米尼克搭话到。 “不知道他最后那刻在想什么?”电讯员用手背擦了擦额头。 “谁?” “那架日本战斗机的飞行员啊。” “这只有上帝才能知道,我估计他一定是在后悔,自己竟然会傻到跟在这个疯子的后头。” “嗨,这又不是我的错,我怎么知道那个日本佬会死咬住我们不放。” “于是你就带着他一头撞向了水面,你真是个天才飞行员,指挥官!”多米尼克斜眼瞥着自己的机长,嘴里毫不留情的讽刺到。 “我拉起时稍微慢了一步,但是我们都活下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埃内斯大声的辩驳,只是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我们活下来是因为上帝怜悯,龙骨都摔断了,船底整个裂开了,天知道我当时是怎么跳出来的。” “我在后面推了你一把。” “我知道,我差点被海水呛死,你这个混蛋。” “中士,你怎么这样对指挥官说话。” “你闭嘴,划你的桨。”三个法国海军机组成员,坐在一条大型充气救生筏里,吵吵闹闹的向着远处划去。 “这场面可难得一见,要全部拍下来。看到那边的法国战列舰了吗?【敦刻尔克】和【斯特拉斯堡】,真是漂亮。”杨上尉趴在JU88的投弹席上,操纵着航空照相枪对着下方的舰队就是一轮“扫射”,微型电机带动的照相机快门声响成了一片。 “注意,日本战斗机,五架,十二点方位。”鲁德曼中士大声报告到。 “日本的航空母舰,让我看看识别手册...”杨上尉用嘴扯下了厚厚的飞行手套,翻开了海军识别手册。 “没有舰桥,平甲板,是Ryojo(龙骧)。日本人正在回收飞机,我们能不能靠近一点。”杨回头望着驾驶员。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上尉,现在最好不要再刺激日本人。”迪克尔森伸手指了指海面上已经完全看不出阵形的日本舰队。 “轰炸机两架,东北方。”金刚号上的防空瞭望哨叫喊起来,高须和参谋们连忙把望远镜朝向了天空。 “应该是独国轰炸机,他们也来看热闹了。”一名参谋小声对同僚说到。 “这样下去,情况会对帝国越来越不利,必须要下决心了,司令官。不能让帝国海军的光荣继续在我们手里受损。”高桥中将建议到。 “【古鹰】甲板上的火已经被扑灭,剩余的鱼雷正在向驱逐舰转移,我们做了所有能做的,剩下的就看【古鹰】号自己了,有八幡大菩萨保佑,【古鹰】会坚持下去的。”高须给自己打气鼓劲。 “【古鹰】损管班报告,第一第二锅炉舱的进水已经控制住了,现在正在想办法堵住裂缝。”传令兵跑上甲板报告到。 “很好,太好了,【古鹰】损管班做的不错,以我的名义向所有将兵表示感谢,幸苦了。”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高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司令官,既然【古鹰】的情况已经得到控制,那么我刚才提议的...”舰队参谋长又凑上前来。 “嗯,我知道了,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高须的情绪总算放松了下来。 “哈!司令官阁下,请下令吧。”高桥中将手贴着裤边挺胸立正。 “命令舰队,除了【夕立】和【春风】留下继续救援【古鹰】,其余各舰随同本队出发,航向西南,目标曼谷港。”高须下令到。 “哈,司令官阁下。”在场的参谋和军官们恭敬的敬礼接令。 “牵制住法国舰队,这才是我们真正的任务,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完成的。”高桥中将走到高须身旁,望着笼罩在灰白色烟雾中的【古鹰】号说到。 “剩下的就交给第六驱逐队吧,这一次【古鹰】受伤严重,修理可能会花很长时间。” “我已经对此有所觉悟了,高桥桑。” “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无论如何,我会替您向上级解释的。” “那真是多谢了,高桥桑。” “不用客气,高须桑,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实在是无妄之灾啊。” “是啊,高须桑。”两名日本海军中将站在【金刚】号的船舷边,扶着围栏长吁短叹。 “司令官!联合舰队司令部来电。”通讯参谋拿着一份电报飞奔而来。 “上面写了什么?”发现高须神情有些不对,参谋长好奇的询问到。 “暹罗海军正在遭到法国海军的攻击,司令部命令我们火速突入暹罗湾。”高须苦着脸把电报递给了高桥中将。(~^~)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七 元首的早餐会 昨晚总理府的宴会一直进行到了晚上十点,因为参加的大都是朝气蓬勃的军校毕业生,元首表现的异常平易近人,宴席后半程的气氛变得非常欢腾,徐峻在席间破例喝了不少烈酒,结果第二天起床时元首感觉头疼。 闹脾气的帝国元首在床上卷着被子滚来滚去,折腾了足足一刻钟才总算同意下床更衣,交换的条件是帝森豪芬答应立即去给他弄一杯热牛奶,里面还要加上双份的蜂蜜。 在生活副官再三叮嘱下,元首脱下了胸前绣着帝国鹰徽和姓名简写的白色丝绸睡衣,准备去浴室洗个淋浴。 这件睡衣是元首秘书处的姑娘们赠送给他的礼物,因为是订制的高档货,价值七百六十德国马克,因为是送给元首的礼物,店家还特意为此打了折。 这差不多是女秘书们两周的薪水,在当时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额,不过女孩们却毫不在意,谁叫帝国的元首阁下如此的迷人。 徐峻得到这件礼物后非常高兴,他也给女孩们准备了回礼,每人一枚订制的蓝宝石胸针。 洗了一个热水澡,徐峻感觉身上清爽了许多,脑袋还是有一些宿醉的胀疼,等到他哼着小曲返回卧室,发现帝森豪芬已经端着牛奶守候多时了。 “今天早上有什么有趣的新闻。”徐峻手扶着后腰喝起了牛奶。 “没有什么特别的,我的元首,如果说有趣的事情,昨晚有一群醉汉冲出帝国总理府,在勃兰登堡门前唱了半宿的军歌。”帝森豪芬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崭新的元帅制服,仔细的摊放在了徐峻的床上。 “好吧,艾瑞克,我知道昨天喝的有些过头了,下次绝对不会了。”徐峻把喝空的牛奶杯放到了茶几上,腆着脸向贴身副官讨饶到。 “我没有丝毫责怪您的意思,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把擦得锃亮的马靴放到了床边。 “是这样啊,那就好,啊哈哈哈哈。”帝国元首捋着湿漉漉的头发装起傻来。 “今天换新的制服,昨天那一套呢?”发现副官没搭理他,徐峻赶忙岔开了话题。 “油渍和葡萄酒渍不能留过夜,必须要尽快进行清洗才行。” “啊哈..哈哈...哈哈哈,是这样啊...哈哈。”第三帝国元首再次进入了装傻模式。 因为本来就起床晚了,当天的晨运当然也泡汤了,在副官的帮助下穿戴整理完毕后,元首下楼直奔自己的办公室。 “把早餐送到办公室来,记得加一个煎蛋,叫魏尔勒将军来见我。简报会就在办公室开,里宾特洛甫来了吗?”进入帝国画廊之后,元首立即进入了工作状态,他快步走在大理石地面上,大声吩咐着身旁的贴身副官。 “已经来了,正在休息室等待,我的元首。” “希姆莱呢?” “我去问一下。” “通知博尔曼和戈培尔,下午三点我要召开记者会。” “遵命,我的元首。” “今天上午是道根还是伦道夫值班?” “是道根上校,我的元首。” “准备好车队,十一点我准时去统帅部。” “已经通知下去了,我的元首。” “很好,艾瑞克,你去忙吧。”徐峻在总理办公室高大的房门前停下了脚步,两名警卫旗队的卫兵竖起步枪敬礼,随后上前为他们的元首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嗨!莱因哈特!”帝森豪芬在徐峻身后举起右臂致敬,两名卫兵在元首走进办公室之后,迅速合上了房门。 “嗨,莱因哈特!”两名女秘书站在地图桌前,举臂向徐峻敬礼。 “嗨...那啥,算了。”徐峻举臂翻了翻手腕,迈步向着他的办公桌走去。 一般帝国元首会在总理府办公半天时间,然后跑到统帅部里混上几小时,再随便去几个政府部门转一圈,差不多也就到了晚餐时间。 “这是今天需要您处理的公文,这些是收到的信件。”秘书小姐把一大叠文件搬到了办公桌上,随后再加上了一捆叠得整整齐齐的邮件。 “谢谢你,沃克莱恩小姐,还有你,哈特森小姐。”徐峻拿过一份文件,从笔盒里拿出了一支钢笔。 “这是东汉诺威地区领袖交上来的劳动人口普查报告,我们已经核对过数据,而且登入报表了。”安妮.沃克莱恩站在办公桌前,温柔的报告到。 “嗯...”徐峻翻看了一下文件,随后在文件空白处画了个专属的花押。 “存档。” “是,我的元首。”女秘书把桌上那份文件合起,放到了一旁的文件车上。 “我的元首,您的早餐。”帝森豪芬打开了办公室的侧门,随后推着一辆餐车走了进来。 “纽伦堡香肠和煎蛋,还有蔬菜沙拉。”帝森豪芬把早餐放在了徐峻的面前。 “还需要什么吗?我的元首。” “可以了,谢谢你,艾瑞克。” “另外,魏尔勒将军在休息处等候您的召见。”副官汇报到。 “请他进来吧,另外去叫里宾特洛甫也过来。”徐峻把餐巾塞进了领口。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欠身回答到。 “沃克莱恩小姐,文件先放在这里,等我需要时再召唤你们。”元首拿起刀叉,微笑着对秘书们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女秘书挺起胸脯敬了个举手礼,随即跟在帝森豪芬身后离开了办公室。 就在元首开始切第二根香肠时,魏尔勒和里宾特洛甫走进了总理办公室。 “嗨!莱因哈特!”两人举手向元首致意。 “快过来,魏尔勒,上午好,里宾特洛甫。”徐峻放下了餐刀,对着两个部下招了招手。 “我的元首。”魏尔勒走到办公桌前,再次点头致意。 “请坐。”徐峻摆了摆插着香肠的叉子,示意两人坐下。 “有什么新的消息。”帝国元首切着煎得焦脆的香肠。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没有超出我们的预计。”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外交部那边呢?”帝国元首抬起脸看着外交部副部长。 “暹...暹罗政府通过英国外交部,请求我们出面进行斡旋。”里宾特洛甫的声音有些兴奋。 “暹罗人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徐峻用叉子搅拌着奶油沙拉。 “他们愿意为上一次战争中犯下的错误向帝国道歉,并且愿意赔偿当年给德国企业与侨民造成的损失。”里宾特洛甫回答到。 他们正在讨论的是二十三年前发生的往事,当时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暹罗国王拉玛六世因为在英国学习过军事,态度上全面倒向了英国,所以不顾老一辈王族的反对,悍然宣布向同盟国宣战。 和国王一起曾经留学英国的扎克拉彭亲王是此事最坚决的支持者,他亲自率领暹罗警察逮捕了所有德国和奥匈帝国的商人与侨民,把他们扔进监狱,没收了他们所有的企业和财产,同时还命令暹罗海军,扣押了所有当时在暹罗海港避难的德奥两国商船,并把它们编入了暹罗王室的商船队。 因为上一辈暹罗王室成员中很多留学过德国,暹罗与德国已经建立了长达二十年的友谊,德国在暹罗有很多的投资,甚至有不少对华贸易商行把总部设在了曼谷,当战争爆发时,暹罗成德国侨民视为东南亚的避风港,无数当时在亚洲的德国商人侨眷从英法日控制区跑到暹罗来避难,谁料想暹罗王室竟然会突然翻脸,对于当时在亚洲的德国人来说,这完全就是一场劫难。 战争结束之后,因为暹罗是战胜国,又有英法在后面撑腰,一切行为都以战争的名义予以了正当化,而德国当时的魏玛政府,只能蒙着头装聋作哑。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似乎已经被人们所遗忘,暹罗人没料到德国人一直都记着这些,并且憋着劲想要和他们算一算总账。 其实德国获得欧战胜利后,暹罗就已经感觉情况不妙了,光是看法属印度支那的变化,就让他们感到一阵阵紧张,要不是背后有德国的默许,怎么会允许法国往亚洲调动这么强大的武装力量。 光是那支舰队就足以把暹罗的官员们吓出屎了,跟别提整船整船的法国精锐大兵,而且都全副武装。 “可以和他们慢慢谈,就先不要提追究当时责任人的事情了。”徐峻摇了摇餐刀。 “是,我的元首。”外交部长点头称是。 “拉玛七世现在到哪里了?”徐峻望向魏尔勒。 “已经到巴黎了,贝当把他安排在郊外的别墅里,有重兵守卫。”魏尔勒翻开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 “这是早上刚送到的。”陆军中将打开文件夹,抽出其中一张照片推到了徐峻面前。 “嗯,拉玛八世还在瑞士吗?” “还在,我的元首,周围安排了我们的人,瑞士方面提供了全面的帮助。”魏尔勒回答到。 “嗯,就让那孩子继续留在瑞士吧,至于他...”徐峻用餐刀顶着照片推向了魏尔勒,随后问到:“他对王位是否还有想法。” “有,不过可以看得出,他依然有些顾虑,这位陛下显然已经被他的那位首相吓坏了。”魏尔勒笑着回答到。 “有野心是一件好事,魏尔勒,特别是这种没有才能的人。”元首挑破了煎蛋,往上面撒了点海盐。 “是的,我的元首。”魏尔勒点头赞同。 “现在就等着法属印度支那那边的消息了。”徐峻掰开一片面包,蘸了蘸煎蛋的蛋黄。 “我的元首,日本大使要求下午和我见面,可能就是谈论法暹战争的问题,我们该表明何种态度。”里宾特洛甫恭敬的询问。 “第三帝国对发生在南亚的冲突,表示严重的关切。我们会敦促法国政府尽可能的保持克制,德国已经派出了一支由专业人员组建而成的调查组,前往冲突地区进行调查。 同时德国对在法属印度支那领空发生的空战表示遗憾,要求暹罗方面尽快搞明此事的真相,并且给予德国一个合理的解释。”徐峻嚼着蛋汁面包,述说着官样文章,里面一大堆外交辞令,换来外交部副部长满脸的敬仰。 “艾瑞克!现在法属印度支那那边是几点?”看到副官推门进来,徐峻举着餐叉高声问到。 “下午三点半,我的元首。”艾瑞克不假思索的回答到。 “唉?”元首愣了愣神,自己的副官看来有一套啊。 “这是刚发来的电报,我的元首,从河内发来的。”副官笑着把电报放在了办公桌上。 “把这些收走吧,我吃完了。”徐峻抽出餐巾擦了擦嘴,然后放在了餐盘旁。 “好的,我的元首。” “泡一壶茶来,要浓一点,我的头还有些疼。”徐峻拿起了桌上的电报。 “遵命,我的元首。”副官恭敬的欠身领命。 “奥丁之眼的情报很准确,日本的联合舰队出动了。”徐峻抬眼看了看魏尔勒。 “得到日本的支持,暹罗政府的态度将会开始转变。时机已经成熟,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读完电报上的内容,帝国元首把文件纸对折起来放到了手边。 “遵命,我的元首,全都已经准备好了,消息很快就会传遍东南亚。”魏尔勒回答到。 “如果计划能够按照我们的期望顺利进行的话,年底前基本的战略态势就能够浮现出来了,希望这可以给我们争取到六到十个月的准备时间。”徐峻揉了揉额头,从桌角取了一张空白便签。 “布伦伯格准备明天动身,让他先去日本占领区转一圈,这样至少可以再拖上三天时间。”徐峻在便签上写了两行字。 “立即发给东京那边,用“灰鸽”密码。”元首把纸条递给了魏尔勒。 “您是...准备动用那个渠道?”魏尔勒惊讶的摘下了单片眼镜。 “引信已经启动,我的参谋长阁下,不需要再犹豫了。” 徐峻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窗边,用力扯开了落地窗帘,冬日的阳光照射在花园的地堡工地上,穿着黑色制服的卫兵们持枪迎风挺立,一派肃杀气象。 ps:提前码完了,四千字大章,谢谢大家的支持。 继续求票,请大家给我更多码字的力量。 谢谢。(。)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 猎杀 【夜功河】号的指挥官曼坦海军上校在启航前半小时,才得知法暹边境发生冲突的消息,曼谷司令部并没有告知他们战况如何,只让他们在返航时小心注意。 当时这条海防舰正停靠在马来半岛上的洛坤府,舰艇上搭载着皇家海军学校的七十名军官实习生,和往常一样【夜功河】正在执行远航训练任务,根本就没想到会被卷入战争。 由于害怕这些军官生因为热血上头在舰艇上闹事,舰长没有把开战的消息告知学生们,结果在战后的军事法庭上,这成为了曼坦上校最不可饶恕的一项罪行。 【夜功河】原本可以继续停留在洛坤港,不过因为担心海区会遭到法国舰队的封锁,曼坦上校还是坚持按照原定的计划启航出发了。一开始航行很顺利,海面上除了繁忙往来的商船外,没有遇到任何法国军舰,舰长判断法国远东舰队可能还没有做好出击的准备,因为距离本土距离太远,这些欧洲殖民地在遇到突发事件时通常表现的都很迟钝。 吃过午饭后,烈日照射下的甲板被晒得滚烫,除了舰桥上的值班军官和瞭望手,休班的水兵和学生们都躲进了舱内,打开了舷窗和通风系统准备午睡,因为晚饭前就能到达母港曼谷,舰艇上的气氛十分安宁平静。 下午一点半左右,桅楼上的瞭望哨在舰艇西南方向发现不明舰船,正在快速向着本舰逼近。正昏昏欲睡的大副当即就被吓得一个激灵,他可是舰艇上少数几个知情的官兵之一,大副连忙通过舰内电话通知了正在休息的舰长,询问是否要拉警报准备战斗。 曼坦舰长表现出了一个海军军官处事上的冷静,他当即就否决了大副拉响警报的建议。事实证明舰长判断很正确,这确实是一场虚惊,那条不明身份的军舰是从北大年驶出的另一条海军训练舰【帕鸾王】号,她也收到了海军司令部的电报,此时正在加速向着曼谷港返航。 虽然那是条老旧的英国R级驱逐舰,但是航速却远超过【夜功河】这条新造的海防舰。 因为嫌弃对方的航速太慢,【帕鸾王】号拒绝了【夜功河】组成编队一起航行的请求,那条驱逐舰以二十五节的航速从【夜功河】舷侧掠过,很快就把海防舰远远抛在了身后。 【夜功河】只能继续以九节的巡航速度,孤单的完成她最后的一段航程。 下午两点十五分,到了一天气温最高的时间,舰桥顶部的两名瞭望手没有任何遮挡,已经被晒得脑袋开始发昏,只能靠不断的喝水来降温。 “看那是什么?海豚吗?”一等水兵那隆在制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汗水,重新抬起了那座沉重的高倍望远镜。 “你发现什么了?”同一班的水兵朗尼拿着水壶询问到。 “那边有白色的东西一闪,现在看不到了。”那隆指着远处的海面。 “哦,可能就是海豚吧,你还要水吗?”朗尼摇了摇水壶。 “省着点喝,还有半个小时才能换班。”那隆笑着对同伴说到。 “是【夜功河】级海防舰。”U106号的指挥舱里,王上尉把识别手册递向了罗宾艇长。 “右舵十五度,双车三分之二,航向二七零。”罗宾看了那本手册一眼,随后下达了转向命令。 “这是条新型海防舰,装有四门一百二十毫米主炮,没有反潜武装。”伊戈尔在海图上标下了【夜功河】号的位置和航向。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王,让你的人仔细看好了。”罗宾对着守在指挥舱角落里的几名国府海军尉官说到。 “是,艇长。”王上尉带头大声的答应到。 【夜功河】号失去了最后一次逃脱的机会,此时没人知道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两千米的水下,正有一条凶猛的钢铁鲨鱼向着自己悄悄逼近。 “时间到了。”罗宾看了看舱壁上的航海钟,转过身登上了通往指挥塔围壳的扶梯。 “保持航向,伊戈尔。”艇长在围壳内他的专用座椅上坐定,随后打开了攻击潜望镜保护壳上的盖板。 “潜望镜就位,艇长。”大副抬起头大声报告。 “好吧,让我看看...”罗宾反戴好战斗帽,双眼凑上了潜望镜头。 “她就在那儿,漂亮的家伙,侧面正对着我们,距离700,航向零六零,航速九节。”罗宾报出了目标参数,大副把数据输入了鱼雷计算机。 那是一种复杂的机械设备,通过输入本艇和目标的航向航速,就能自动测算出鱼雷出管之后需要的转向角度。潜艇当时最惯常使用的是直航鱼雷,攻击移动目标时需要计算出一个前置角,鱼雷计算机大大减轻了人工计算消耗的时间,而且还不会出现计算错误,白白浪费掉宝贵的攻击机会。 真实作战中海上的情况瞬息万转,德国潜艇的攻击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为了提高命中率,德国潜艇往往会进行多发齐射,用鱼雷布设出一个死亡扇面,但是就算这样也往往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打空。 不过这一次U106已经逼近到距离目标一公里之内,这个距离上的鱼雷攻击,很少有打空的可能。 这也是因为这条海防舰没有任何反潜能力,就连基本的听音器都没有,除了靠肉眼搜索,根本无法发现水下航行的潜艇。再遇到对手是一条作战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兵,当她被U106定为目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逃脱的机会。 “鱼雷管舱盖打开了。”副艇长大声报告到。 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因为鱼雷管进水时挤压出的空气,很容易暴露潜艇的行踪。 “一号鱼雷管,发射。二号鱼雷管,发射,三号鱼雷管,发射。”罗宾果断的大声下令到。 随着艇长的命令,潜艇艏鱼雷舱传来了几声沉闷的爆鸣,如果身处现场的话,你还能听到鱼雷在管内导轨上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锁住鱼雷尾部的活塞被高压气体推动,把七米多长外壳上涂满了润滑油的重型鱼雷以每秒十五米的速度推出发射管外,鱼雷发动机随即启动,推着鱼雷向着目标飞速前进。而活塞顺着管底导轨收回发射管内,同时发射管内的高压气体也由专门的管道收回潜艇。 整个发射过程就在一秒钟内完成,为了控制住发射那一刻艇身的平衡,发射的同时部分水兵要进入艏鱼雷舱,防止因为突然失去发射出鱼雷的重量,艇艏因为浮力增加而突然上扬,这在战场上可是会致命的情况。 等到艏部压载水舱注水平衡之后,多出来的水兵回到原来岗位,艏鱼雷舱的官兵开始进行下一轮装填。 “收起潜望镜!右舵十五度,下潜至二十五米。”虽然对方在资料上没有反潜装备,但是U106依旧按照规定进行了规避机动。 “到达目标还有十五秒。”伊戈尔手握着秒表,指挥舱里的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第一发....”大副的话音未落,艇外的海水中传来了一声沉闷的轰鸣声,紧接着又响起一声,过了五六秒之后,第三声爆炸声传来,U106艇内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三发命中,祝贺你,艇长。”伊戈尔甩手对着罗宾敬了个俏皮的军礼。 “真是一次完美的攻击,不愧为德国海军的王牌,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王上尉等国府军官也上前恭喜。 “左舵十五度,双车三分之一全速,上浮到潜望镜深度。”罗宾笑着对着大副回了个礼,接着大声下令到。 “潜望镜深度,艇长。”三级值更官看着深度表报告到。 “升起潜望镜。” “是,长官,升起潜望镜。”银色的主潜望镜从导井中快速升起,罗宾上前打开了折叠手柄。 【夜功河】号连续遭受了三条德国电动鱼雷的攻击,但瞭望手直到鱼雷命中前那一刻,才发现水面上一条淡淡的鱼雷航迹,还未等到两名士兵琢磨过来那是什么时,鱼雷已经命中了舰桥正下方的舰体。 这条鱼雷当即就炸飞了五米见方的一块舰体,冲击波摧毁了舰桥下方所有的舱室,正在舰长室内休息的曼坦上校当即身负重伤,爆炸激发的水柱超过了战舰桅顶。 还未等那根巨大的水柱下降,第二发鱼雷就到了,这枚鱼雷正好打中了动力舱,毫无装甲保护的舰艇舱壁,在两百公斤的装药面前就像铝箔一样,舰体被炸开了一条七米长的大裂口,几秒钟内海水就已经没过了幸存官兵的膝盖。 但是【夜功河】的噩梦到此时还未结束,就在动力舱里幸存下来的水兵奋力展开自救时,第三方鱼雷命中了舰艉,给了这条可怜的海防舰最后一击。这条鱼雷摧毁了海防舰艉部的船体结构,整个舰艉从四号主炮前方与舰体彻底断裂了开来。 巨大的水柱回落海面,这条只有一千三百吨的军舰,开始迅速下沉。 舰艇上的人员在遭到攻击时几乎毫无防备,大部分人当时还在军舰艏楼里的卧舱吊床上香甜的午睡,当舰体迅速下沉时,打开的通风口和舷窗更加速了进水的速度,结果在舰艏里的九十多名暹罗海军官兵中,最终只有少数几个幸运儿得以从舰内逃生。 当罗宾通过潜望镜开始观察时,发现这条军舰整个甲板已经沉入了水面之下,只有半截舰桥还露在水面上。 U106在水中等候了一会儿,发现确实不存在危险之后,艇长下令潜艇上浮,同时命令艇员上甲板,准备拯救落水的暹罗海军官兵。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票,求推荐。(~^~) 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 闲谈 “法语无可奉告怎么说。”汉克.罗宾手扶着指挥塔铁梯,转过脸询问副艇长。 “帕地格蒙泰(aire)”伊戈尔正在军需官的帮助下系着领带。 “好的,帕蒂克蒙...” “是格蒙。” “格蒙...嗯。”德军艇长琢磨了一下,随后扒着直梯开始向指挥塔顶攀登。 u106已经完全浮出了水面,距离沉没的【夜功河】号不到三百米的距离。突然出现的潜艇着实吓了暹罗水兵一跳,这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的军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望着不远处的罪魁祸首,在海水里挣扎的暹罗海军官兵们一个个怒目圆睁。 这是条他们从未见过的大型潜艇,浑身刷着绿棕双色条纹迷彩,浮在水面部分的长度竟然和他们的【夜功河】号不相上下。一名幸存的暹罗海军军官生注意到,这条潜艇的指挥塔侧面有一块灰色铁板,上面用白色油漆刷着q183。 很快从潜艇后侧的出入口里爬出了几名水手,头上的水兵帽顶部带着鲜艳的红色绒球。 “该死的法国人。”【夜功河】号的大副愤怒的对着潜艇挥舞着拳头。这位海军少校在鱼雷攻击中幸存了下来,因为当时正在舰桥上,还走运的抢到了一个救生圈。 潜艇开始向着落水的暹罗官兵慢慢靠近,指挥塔上有个拿着铁皮喇叭的军官,用带着奇怪口音的法语大声喊话。 “这是法国海军潜艇【卡萨维安卡】号,你们不用害怕,我们将会对你们进行救援。你们中哪些是军官?舰长在哪里?军官将得到我们优先救助,是军官的举手示意。” 幸存者虽然对击沉自己战舰的敌人无比仇恨,但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保住性命是人类的本能,这可是鲨鱼成群出没的暹罗湾,一次死了这么多水兵,死伤者的鲜血很快就会引来鲨鱼群。 “我是大副!我是大副!”暹罗少校举着手高呼。 看到有人带头,幸存者中的军官立即争先恐后的报出自己的职衔,希望法国人能够兑现刚才的诺言。 【夜功河】号上两百多名官兵,最终活下来的大约有四十人,因为休息舱在甲板上部,大多数军官得以逃生。最终普查下来,尉官以上的军官总共有十一名,还有七个即将毕业的准尉实习生。 舰长曼坦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他被忠心耿耿的勤务兵救出了正在沉没的舰艇,但是因为在攻击时头部收到重创,现在正处于昏迷之中。 “为什么要攻击我们的军舰。”一名军校生用法语大声的质问。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得到消息,从昨天午夜起,暹罗王国和法兰西共和国已经处于战争状态之中。”伊戈尔用流利的法语回答到。 “您就是艇长吧,是否能够告诉我们...”一名军官对带着军官软帽的罗宾说到。 “帕地格蒙泰。”罗宾上尉手叉着腰冷冷的打断了对方的询问。 “我们的潜艇里装不下你们所有人。士官和士兵要留在这里,等待其他船只的救援,军官可以随我们一起走。”等到把军官集中到一起,伊戈尔转过头对着甲板上剩下的暹罗水兵下达了命令,为了加深对方的理解,指挥塔上的士兵端起了架设在围栏上的机枪。 “我们会给你们留下两条橡皮艇和足够的救身衣。”伊戈尔对着暹罗士兵和士官们说到:“现在请诸位排好队离开我的甲板。”。 面对黑洞洞的机枪枪口,暹罗海军的幸存者们敢怒不敢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暹罗水手们只能在威逼下重新跳回了海里,看着军官们被带进潜艇,随后当着他们的面缓缓潜入了海中。 当搞明白自己真的被抛弃之后,士兵和士官们一边诅咒着那些该死的法国佬,一边开始争抢起那两条橡皮船来。 “截止到一小时前,我们已经在这片区域击沉了总共两万两千吨暹罗船只,其中属于暹罗海军方面的舰船有五千两百吨。”海军联络官缪勒少校站在墙上的地图前,指着暹罗湾海区向布伦伯格做着报告。 “暹罗海军没有防备,他们没想到会遭到潜艇的攻击。”尤金.冯.戴维森上校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准备一份详细的报告发给柏林,元首会感到满意的。”布伦伯格抹了抹下巴,伸手从勤务兵手里的托盘中端起一杯香槟。 “明天我就要出访日本,大概到年底就会返回德国。”布伦伯格举起酒杯。 “感谢大家在这段时间内的努力工作,第三帝国不会忘记你们在遥远的东方为德意志做出的功绩,我已经向元首提出了请求,为远东司令部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颁发特别奖章。”帝国元帅高声宣布到。 “为了帝国,为了元首!”穿着党卫队短礼服的冯.路德维希中校大声回应道。 “为了帝国!为了元首!”布伦伯格微笑着对着中校点了点头。 “嗨!莱因哈特!”房间里所有人都举起酒杯,高声向元首致意,随后仰起头一口饮干杯子里冰凉的香槟酒。 “大家都不要拘束,奏起音乐来,畅饮美酒,让厨房再送一些好吃的来。”布伦伯格大声说到,引起了下属们一阵欢笑。 布伦伯格重新拿起一杯香槟,带着副官向着宴会厅的角落走去,特使团里的几个核心人员,正在那里围成了一个小圈子进行着讨论。 “元首的想法没有改变,这是个地区战略方面的问题。”潘克博士端着一杯威士忌,另一只手拿着一块盛着鱼子酱的小饼干。 “柏林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吗?”勒伯瑙男爵询问通讯主管罗赫中校。 “现在那里才是清晨,统帅部不会这么早给出回复。元首的电报你也看过了,这么短时间里,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变化。”罗赫中校一边回答一边摆弄着手里的雪茄。 “我们可以彻底占领暹罗,推翻反欧的披汶颂堪首相,依靠我们现在拥有的军事实力,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相信法国人和我有同样的看法。” 说这话的是后期到达的库勒陆军少校,一名陆军武器专家,是作为军贸顾问派遣来法属印度支那的,实际上还肩负着收集亚洲军队武器情报的任务,这一次赴日使节团的名单里就有他。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暹罗的大部分领土被森林所覆盖,我们的战术和武器都不适宜在这种丛林环境下作战。”布伦伯格走近插话到。 “元帅阁下。”坐着的人都起立向长官致意。 “暹罗具有很重要的战略地位,她所处的地理位置,使她成为一个绝佳的战略缓冲区,而当处在攻击态势下,她又是攻击英属缅甸、马来和法属印度支那的最合适的跳板。”布伦伯格侃侃而谈。 “那为什么不把她就此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呢?阁下。”库勒少校询问到。 “暹罗的民族主义深入民心,就像你前面说的,想要打败她非常容易,但是想要彻底征服她,我们将要面对一场需要耗费无数人力与物力的漫长战役。统帅部曾经计算过,达成这个目标至少需要投入目前两倍以上的兵力,还需要缅甸方面的英军配合,需要耗费一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完成初步的征服工作。 这是元首绝对不会接受的,帝国不可能在目前这种关键时期,把宝贵的力量消耗在这片只会长水稻的地方。”布伦伯格说完,一口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香槟。 “给我搞一杯烈的来,尤金。”元帅笑着对副官说到。(。) 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 陷阱(上) “我也不会对暹罗的转变视若无睹,这个野心勃勃的相和他的征服是个巨大的隐患,只要一遇到合适的机会,就必定会爆出来。”徐峻双手撑着地图桌的桌沿,目光扫视着围绕在桌边的帝*官们。 “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提前引爆这颗危险的炸弹,把损失减小到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从目前的情报来看,事态的展没有出我们之前的估计,整体形势正在向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展,帝国布局亚洲战略的总体态势正在逐渐成型。”帝国元的表情异常严肃,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之前,没人胆敢插话,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我们不可能在亚洲投入太多的兵力,虽然来自亚洲的人力与资源对于帝国来讲非常重要,但是我们不能忘记,那里距离欧洲实在过于遥远,更何况我们正在面对着一个强大敌人的威胁,一旦东线开战,那将是一场出在座所有人想象的残酷战争。”徐峻说到此处直起腰,转身走到墙上悬挂的巨幅世界地图前。 帝国元伸出手去,侍立在地图旁的统帅部参谋连忙递上了细长的藤制教鞭。 “暹罗所处的位置拥有极大的战略价值,如果把这个国家作为出基地,向北可以攻击英属缅甸,切断法属印度支那和缅甸的交通线,同时截断通向中国云南的铁路和公路交通,封锁住中国的西部边境。向东可以攻击法属印度支那的腹地中圻,把法属印度支那切成两段,向东南方可以攻击最繁荣的湄公河三角洲,利用暹罗境内机场起飞的轰炸机,轰炸范围可以覆盖整个中南半岛。 向南可以攻击英属马来亚,以马来半岛为基地的海军舰队,可以控制整条南洋航线,6军部队可以顺着半岛直下,占领新加坡,控制柔佛海峡。一旦这些通往欧洲的后勤线被切断,各殖民地的驻防部队根本无力维持长时间的作战。”徐峻拿着教鞭在地图上比划着,虽然对此早已经有所了解,但是将军和元帅们却都还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内容一样,一个个毕恭毕敬屏息凝神。 帝国元阁下停下来喝了一口水,将军和元帅们的表现令他十分满意,这方面他明显已经越了那位先总理。 “但是,想要达成这项战略目标,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对于缅甸、法属印度支那以及马来半岛的攻击,必须要同时进行。这显然不是暹罗政府可以承受的,二十年之后说不定会有一些可能,但是现在的暹罗军队,只能勉强保卫本身的国土安定。真正有能力也有野心完成这项战略的国家是日本。”元的教鞭用力抽击在日本列岛的位置上。 元把教鞭夹在腋下,走到了地图桌前,原本站在那个位置上的冯.布施和保卢斯连忙闪到了一边。 “凯特尔,统帅部之前对j计划进行过四次大型推演,告诉大家最好的那场结果是怎样的。”徐峻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盯着作战局章。 “是是的,我的元。 ”冷不丁被问到的凯特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遵照元的命令,作战局对亚洲方面可能爆的战争,进行了四次大规模推演。扮演红方也就是殖民地联军的指挥官是莫德尔将军。”咽了一口唾沫,凯特尔对着周围的同僚们讲述到。 “担任蓝方指挥官的是冯.勒布6军元帅。”凯特尔望向站在桌对面的冯.勒布,新晋的6军元帅微微点头表示承认。 “所有的数据都是按照最新获得的情报修订的,很多都是我们之前从未知晓,这真的要感谢我们的奥丁之眼,因为他们卓越的工作,统帅部才能完成这项推演。”凯特尔望向魏尔勒,对方也知情知趣的对着同僚们欠了欠身。 “四次推演的结果,全都是以蓝军获胜作为结局。其中最好的一场结果,红方因为提早获知了对方的攻击时间,果断放弃了边境地区,将部队收缩至几个关键节点,这才遏制住了红方在初期的快推进。但是因为失去了海上补给线,部队很快就陷入了后勤困局。最终莫德尔将军成功的把一部分部队撤到了缅甸北部,依托山地丛林地形,逼迫红方进入了僵持战,但是蓝方依然失去了半个法属印度支那,整个马来半岛和一部分荷属东印地区。”凯特尔说完,向着徐峻点头致意。 “谢谢,凯尔特阁下。”徐峻对着参谋总长点了点头。 “我们计算过,日军想要达成这项战略,至少要动用六个主力师团,这差不多占据了他们目前主力部队数量的三分之一,同时需要的资金、武器弹药、粮辎等后勤补给,将是一个天文数字。”徐峻看了一眼身旁的布施。 “你似乎有什么问题,冯.布施将军。”帝国元语气温和的询问到。 “非常感谢,我的元。”刚被晋升为6军上将的冯.布施,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从他那个刮的有些青的下颌来看,为了参加今天的会议,布施将军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我想要询问的是,帝国为什么不直接摧毁暹罗,我们只需要在这些危险地区驻军就行了。”布施对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差不多二十岁的领袖,态度却像一个刚出军校的学生。 “是个好问题,非常好。”帝国元的脸上露出了统帅部将领们常见的那种“充满攻击性”的微笑。 “我们要给日本人制造一个陷阱,一个完美的陷阱,让他们甘心跳进去的陷阱。我们要让他们不把注意力放到那些不该让他们注意的地方去。暹罗就是我为他们选择的陷阱,你看,受到了欧洲殖民者的欺压,民族主义情绪高涨,和日本长期进行着军事合作,政府里充斥着对日本持有亲善态度的政客和高官。又具有那么重要的战略价值,这是个多么具有诱惑力的国家。”徐峻捋起了额前滑落的一缕金。 ps: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一章陷阱(中) 元首在统帅部的会议里,第一次把日本放在了敌人的位置上,此前大家早已有所预感,所以当时在场的没有人对此感到突然。 因为日本在历史上长期是以英国走狗的嘴脸出现,较少有德国人对日本心存好感。在日本的干涉下,中德军事交往被迫中断,当时已经引发了不少高层军官的不满。加上部分从中国回归的商人和军官,带回了日本在中国战场烧杀掳掠的消息,更是让部分怀有正义感的德国民众对此感到不齿。 只是希特勒急于寻找国际上的政治盟友,这才与那个东方的岛国一拍即合,当时德国和日本没有利益上的冲突,缔结了以*协定为幌子的结盟条约之后,两国展开了一系列军事和经济上的合作。 结果德国人发觉自己好像是被坑了,日本人那边只知道拼命吸收德国的高新军事技术,在经济领域根本没有给德国什么帮助。 政治层面上日本倒是很卖力的为德国摇旗助威,但是别忘了日本早就退出了国联,本身已经被西方世界所孤立,德国非但无法利用日本的影响力,相反却被对方所利用,成为日本获取欧洲技术和资金的跳板与助力。 希特勒喜欢从地缘政治层面考虑问题,他需要日本在亚洲牵制苏联,同时在太平洋西侧牵制美利坚,所以在日本利用德国的问题上,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容忍态度。 不过,如今希特勒已经在法国前线死于非命,执掌德意志帝国大权的是新元首徐峻。新元首似乎对日本一直没有好感,这一点大部分在他身边工作的人员都有所了解,但是没有人知道确切的原因,为什么这位上帝使徒会对地球另一端的小小岛国,充满了一股厌恶之情。 有人说元首少年时受到过旅德日本人的欺负,这显然是一个不靠谱的谣言,施泰德家族就算在魏玛共和国时期也是一地豪强,施泰德家的少主就算混的再差,那也是个可以在慕尼黑城里横着走的顶级纨绔。 自从德国开始插手亚洲事务,统帅部的诸位人精们就嗅到了异样的气味,元首的大部分决定都有着明显的针对性,而目标就是德国曾经的“亲密盟友”日本。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帕麦斯顿的这句话德国人也是知道的,虽然以往是常常被用来讽刺英国人的无耻,不过德国人在心底里还是对这句话里的内涵表示赞同。 没有永远的朋友,何况德国和日本还算不上什么真正的朋友,要是翻起老账来,倒是和日本有那么一箩筐。 日本和德国的交往历史也不算短,自从普法战争获胜之后,崛起的德意志第二帝国就顶替法兰西,成了日本陆军军人心中的榜样,当时每年都有大量的日本年轻人到德国求学,年轻的日本军官都把德国作为欧洲考察旅行的最终目的地。 日本朝野还一度刮起了一股【德国风】,追求时髦的东京人甚至把喝德国黑啤酒都当作为一种时尚,不过如果你认为日本亲德,那就是被这种表象给欺骗了,当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日本毫不犹豫的向同盟国宣战,站到了德国敌人的那一方。 不过从当时国际政治的角度来看,日本做出这种选择也属于情有可原,谁让当时德国的皇帝陛下是个脑残呢。 “我已经掌握了确凿的情报,日本的陆海军正在制定一项规模庞大的进攻计划。就在一周之前,在日本大本营的特别会议上,日本内阁与军方高层对此进行过专门的讨论,据我所知,日本皇帝已经同意了这项战略。”徐峻站起身走到墙边摆放的黑板前,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汉字【南進】。 “这两个字是中文,作为中华文明圈的一份子,日本人学习并使用了这种中国人发明的方块文字。这两个字的意思是南进,也就是向南方进军。那么日本的南方是哪里呢?当然是这一片,法属印度支那、菲律宾、暹罗、马来亚、荷属东印度和缅甸。”帝国元首走到地图前,手持教鞭沿着东南亚第一岛链划了个圈。 “在我讲完之前,先不要提问,博克元帅。”徐峻对着举起手想提问的冯.博克元帅摇了摇头。 “我们的情报是准确的,我对此深信不疑。日本人早就一次次的表现出了和他们国力不符的巨大野心。他们把最终目标称为...”元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又写了四个汉字。 “这个词念做“哈果一记由”【八纮一宇】,意思就是征服四面八方的土地,将世界置于一个屋顶之下。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远大的目标,但是对于日本这样一个国家来说,这种想法却显得何等的狂妄。”元首挥舞着加鞭在黑板前来回踱步。 “现在可以看得出,他们此前所有的行动,都是以完成这个目标而进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们并不是有些人想象中那种鲁莽的傻瓜。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们,从来就没有过!”元首一手持鞭一手握拳放在胸前,感觉就像前元首附身了一般。 “这一点勃劳希契和凯特尔是清楚的,他们都参与了亚洲战略的制定,约德尔...对,你也参与了计划,你可以把手放下了。”元首走回自己的位置,拿起水杯润了润喉咙。 “我之前说过,这项计划的中心,就是一个陷阱,一个为日本人量身定做的陷阱。”徐峻放下水杯,布劳希奇连忙替他倒满了水。 “谢谢你,布劳希奇。”元首微笑着表示感谢,陆军总司令态度恭敬的点头致意。 “我们已经知道,暹罗和日本在今年六月份签署了《日泰睦邻友好条约》,但是我们此前不知道的是,他们之间还签订了一份秘密的军事合作协定。 就在这份秘密协定里,日本表示会全力帮助暹罗王国发展他们的陆海空军,日本政府将向暹罗提供日本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并且提供军官和士兵的训练。作为交换,暹罗方面同意逐步向日本开放他们国内的市场,并且在必要时,允许日本使用他们的机场、军营和港口。 这里面所说的【必要时】,指的就是当暹罗与其他欧洲国家发生冲突时。比如就像现在这种情况下,日本完全可以以协助暹罗领土防御的理由,派遣部队进入这个国家。”徐峻走回地图前,手持教鞭点着暹罗说到。 “日本人当然不会放过现在这个机会,事实上他们在冲突爆发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用来干涉的海军舰队。所以说这次冲突是有预谋的,日本人就是那个躲在幕后的推手。 而这恰恰也正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就像之前我曾经说过的,统帅部进行的数次推演也已经证实,想要完成这项巨大的进攻战略,他们必须在暹罗部署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还要在当地囤积足够支持打一场集团军级战役的物资给养,这对于现在的日本来讲,这将会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同时他们目前拥有的兵力严重不足,为了完成这项计划,他们只能从中国战场抽调部队,这样又将会打破中国战场的实力平衡。而我们只需要监视暹罗境内的情况,比如部队的调动,准备工作的进程,就能估算出进攻大致可能发生的位置和时间。”帝国元首得意洋洋的舞动着教鞭。 “我们把暹罗变成一个诱饵,把日本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这里。我们计算过,想要完成作战准备,至少需要九个月到一年的时间。这样我们可以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有针对性的部署,我准备收缩中南半岛的力量,加强马来半岛和荷属东印度的防御,我要把这条弧形岛链变成我们的铜墙铁壁,把日本锁死在南中国海里。”帝国元首猛的转过身,冰冷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现在你们可以提问了,各位先生们。” ps:祝大家平安夜快乐,阖家幸福安康。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二章 陷阱(下) “我的元首,我不明白日本内阁为什么会同意这个计划,这是准备与整个欧洲甚至整个世界为敌,这些日本人难道发疯了吗?”布施将军看问题的视角很敏锐,他立即向徐峻提出了疑问。 “我同意布施将军的看法,这或许是日本人放出的情报,一个用来误导我们的烟雾,因为如果是真的话,这就实在太愚蠢了。要是说凭借战争的突然性,短时间内或许可以达成一些战果,就像统帅部推演的那样,但是一旦战争陷入僵持,必定会演变成消耗战,日本不可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更何况我们已经获知了他们的计划,那样战争的突然性也不存在了。”威廉.李斯特将军提出了他的看法,这位陆军上将刚从意大利返回,站在他身边的是与他同机返回柏林的山地兵中将舍尔纳。 “这是一场必输的赌局,我的元首。”看到徐峻的目光转向自己,舍尔纳挺起胸大声说到。 “很好,非常好,还有谁对此有同样的看法?”徐峻满意的点着头,视线转向地图桌另一边的元帅与将军们。 “看来大家的看法都一致,我感到很高兴,因为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徐峻摆了摆手,阻止了其他人的发言,他转回身走到地图前,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持着细长的教鞭。 “舍尔纳说的对,这就是一场必输的赌博。”帝国元首反手一鞭狠狠的抽在地图上。 “或许在我们知晓此事之前,他们还有三分打赢的机会,但是现在,却已经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可能。但是先生们,我们要注意到一点,我们现在看到的问题,日本人并不知晓,他们对这些问题毫不知情。日本人一直在试图用他们那古老的思维模式来解析这个世界,他们大部分的时间活在自己的梦想之中。很少有日本人能够清醒的看待这些战略性的问题,会这样想的日本人都被视为了异类,受到了他们自己人的排挤。他们就像五年前的我们,或许布伦伯格和勒布对此会感触很深。” 说到这里徐峻发现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敏感,他握拳放在嘴前轻咳了一声,给大家遗忘以上那句话的时间。 “好吧,我就在这里向大家简单的解释一下,相信诸位对这个计划心里充满了疑问。首先我再次声明,我们获得的情报是准确的,并不是日本人放出的烟雾,我们对日本的情报收集工作在开战之前就已经展开了,这些内阁会议记录只算的上是开胃小菜。他们的大陆战略出现了问题,蒋中正政府虽然在战场上节节败退,但是中国本身具有广袤的领土,这就是牵制日本力量的最强武器。”徐峻用教鞭指着地图上的中国华东地区。 “我们在中国的情报组每天都在向柏林输送最新的情报,中国的战场态势已经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很多战区都同时陷入了僵持对峙状态。日本显然需要时间来消化这半年里所获得的战果,这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工作。 他们的兵力远远不足以完成全面占领这片土地的目标,现在日本军队只能沿着公路铁路和河道补给线,在部分重点城市展开驻防,而城市外大片的土地其实并不接受他们的管理,所以日本雇佣了一批投靠他们中国旧官僚和军人,让他们帮助自己治理占领区。 中国的**武装,大家在报纸上应该看到过关于他们的报道,想必对他们已经有所了解。他们所指挥的部队在中国北方的日本占领区域展开了灵活的游击战,牵制住了日本陆军大量的机动兵力,每天日本消耗在这种治安作战中的物资,相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个让人吃惊的数字。 日本已经在中国战场耗尽了他们花费了半个世纪积攒下的国力,而在中国战场得到的战争红利,只够勉强维持这部战争机器的日常运行。有情报证实,如果在一年内中国方面的战局得不到突破性的进展,日本政府的国家财政就可能要面临破产的威胁。 但是为了这场战争,日本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们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退出战场,所以哪怕耗费再大,他们也必须要把这场战争打到结束。”元首用教鞭在地图上的中国和日本之间比划着。 “日本的南进战略,目标就是这些殖民地拥有的宝贵资源。他们现在每个月都要耗费大量的资金,用来向殖民地购买贵重矿产和石油,实话说我们在这上面也赚了不少钱。”徐峻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将军和元帅们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但是目前来看,日本人显然是不想再花这些钱了,他们开始思考用武力抢占下这片地区,而后利用这些殖民地廉价的资源,支持他们打完与中国的漫长战争。”徐峻甩了甩教鞭,元帅们整齐的点头表示理解。 “德意志帝国目前所需要做的,就是让日本人觉得德国会支持他们的行动。这也是我交给布伦伯格元帅的任务,为此我还特意给他送去了我写给日本天皇的亲笔信。先生们,现在可以发表你们的看法了。”徐峻把教鞭扔还给了参谋,大步回到地图桌前。 “元首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不去阻止日本侵犯殖民地,相反还要全力去推动他们实施这项...南进计划?”布施疑惑不解的询问到。 “但是我记得,我们之前的目标是维持住亚洲的战略平衡,保护欧洲各国亚洲殖民地的利益,这之间是不是会有所冲突。”冯.博克捋着八字胡说到。 “并没有您想的那种冲突,元帅阁下,因为最终的目地是一致的。日本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要以最小的代价,解决掉这个问题。”约德尔回答到。 “我明白您的意思,这必须要掌握好外交方面的分寸,还必须和欧洲各国提早进行沟通。”保卢斯双手叉腰大声说到。 “你所说的这些,统帅部早已经开始进行了,这几个国家都表示会全力配合我们的行动。”凯特尔说到。 “我想我明白元首所说的了,这确实是一个陷阱,一个让日本人甘心往里跳的陷阱,前提是必须让他感觉到安全,第三帝国的支持就是推动他们进行这场冒险的保证。”曼施泰因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得到帝国的默许后,他们就会安心的往暹罗输送物资和部队。”约德尔搭话到。 “一旦这项计划正式展开,他们就只能源源不断的把宝贵的资源投入这个无底洞,到了那时候,无论局势发生怎样的变化,他们都不可能再转回头了。”曼施泰因说到。 “他们的行动只能围绕着这个战略计划展开,而我们获得了足够的时间,利用手中有限的力量,布置好一道针对这项战略的防御线。”约德尔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最终把日本锁死在南中国海里。”两名将军不约而同的说出了同一句话,随即欢快的笑了起来。 “那么暹罗问题呢?”保卢斯在一边举起了手:“我们现在对暹罗进行的打击,其目地也是一样的吗?” “如果不最大可能的削弱暹罗王国的武装力量,他们就不会彻底的倒向日本。暹罗首相是个野心勃勃的军人,他可不会甘心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凯尔特冷笑着说到。 “这位首相失去手上掌握的部队之后,为了维持他的地位和权力,就只能向外界寻求支持。” “于是他会倒向日本?”布施若有所思。 “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做的选择。”参谋总长昂着头说到。 PS:诸位圣诞节快乐,谢谢大家的支持。 感谢大家的投票和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 激战暹罗湾(上) 就在徐峻在统帅部向诸位部下大谈他的“陷阱论”五个小时之前,就在暹罗阁昌岛以西五十公里外的洋面上,爆发了这场闹剧般的战争中规模最大,同时也是最激烈的一场水面作战。 下午两点开始,暹罗海军总司令部的通讯处变得异常的繁忙,法国海军舰队从西贡出动的情报传来之后,海军司令部立即向在暹罗湾里航行的海军船只发去了战备升级的警报。 要说暹罗海军和陆军的关系,其实和日本那边差不了多少,虽然没有日本人玩的那么极端,但平时两军将领在会议桌上斗个嘴,酒吧里士兵打个群架之类的意外,倒也是常常屡见不鲜。 这一次暹罗海军对陆军的妄自攻击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不光是因为陆军没有通知他们就自己动手了的问题,还因为暹罗海军更有自知之明,知道与法国远东舰队对抗是一件自寻死路的事情。 要说如果在半年之前,法属印度支那舰队只剩下一堆士气全无的老弱残兵,暹罗海军还自认有六分打赢的把握,但是现在两条战巡就停在西贡港里,暹罗在海上获胜的可能性就连半分都不剩。 虽然已经联络到日本联合舰队的援军,但是在日本舰队进入曼谷港之前,一切还是得靠暹罗海军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咬牙死撑。 这一次算是被陆军那群混蛋活活给坑了,看着一份份船舶遭袭报告,暹罗皇家海军司令辛.科莫纳温海军上将感觉心头绞得发慌。 暹罗湾里有四条繁忙的商用航道,每天有无数暹罗运输船,往来穿梭在东南亚各海港,输送出暹罗最大的出口物资大米和蔬菜,运送回国内缺乏的生产资源,这些航线是暹罗王国对外的窗口,就算是称作王国的生命线也不为过。 但是现在在这些航线上,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已经有数十条暹罗货轮遇袭沉没,大多数只来得及发出几个sos电码和船位坐标,连是被什么攻击的都不知道。 显然暹罗湾里存在法国的袭击舰,但是明知道敌人在攻击着自家的舰船,暹罗海军却拿不出任何解决方案出来。 暹罗海军是个标准的黄水海军,虽然暹罗湾的海水非常蓝,但无法改变暹罗海军没有远海作战力量的残酷事实,他们手上的海军实力只够保卫本国的领海。 在二十世纪初,世界各国对领海的概念很混乱。英国标准是距离海岸线三海里范围之内属于领海,这正好是早期前膛岸炮的最大射程。法国人则认为凡在目视所及范围之内皆为领海,他们把领海标准定为二十二公里,差不多是十二海里左右。暹罗因为早期跟英国人接触的多,所以采用的也是英国标准。 暹罗皇家海军在亚洲国家之间算得上是一支小而精的现代化海军,但是在欧洲老牌列强面前,它们只配打一些近海防御战。 此时司令官阁下还不知道海防舰【夜功河】号已经沉没,否则说不定会当场发作心肌梗塞。对于航线上的袭击,暹罗海军自认无能为力,他们目前能做的只有命令海区内的本国舰艇立即返回曼谷湾,尽可能的集中起力量收缩防区。 海军方面认为集中起手上的舰艇,还是能够让法国人头疼一下的,只要坚持到日本联合舰队到达,那么就可以安心的等待停战了。 暹罗海军高层没有一个人相信暹罗有能力打赢这场战争,他们现在只求在曼谷政府的投降命令下达之前,尽可能的保留住海军的宝贵骨血。 因为从有些遇袭船舶的报告上看,很像是撞上了法国人布设的水雷,于是暹罗海军司令部猜测法国人一定在暹罗浅海区域,偷偷布设了一些雷区,目标就是暹罗海军的一些喜欢沿岸航行的船只。 正在达叨附近巡航的两条日制【吞武里】级浅水炮舰,接到司令部命令后离开了他们安静的泊地,开始向着母港梭桃邑海军基地返航。 随同这两条暹罗海军最强战舰一起行动的,还有六条从意大利购买的【达叨】级小型雷击舰,这种满载四百吨装有三门七十六毫米主炮,同时配有六根鱼雷发射管的小型舰艇,怎么看都不能算作鱼雷艇。 一开始情况看上去还不错,两条重炮舰带着四条雷击舰先向东南方航行,在阁昌岛南部象岛海域与剩下的两条雷击舰会和,当时停靠在那片海军泊地上的还有两条暹罗海军的后勤运输船,而且海军司令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通知他们返航的命令。 于是当时【吞武里】号的舰长銮.篷.维丰安中校作为编队的最高指挥官,决定带着这两条八百吨的近海运输船一起行动。维丰安或许当时是出于恻隐之心,不忍抛弃这两艘同僚,但是事实最终证明,这是一个致命的决定。 【吞武里】级的航速最高也只有十五点五节,因为要照顾到两条蒸汽动力的运输舰,编队的航速进一步下降到了只有八节。不过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维丰安对这次航程没有多大担心,虽然司令部再三来电警告要小心法国袭击舰,但是中校认为凭借这支小舰队的火力,足以击退任何法国袭击舰的进攻。 接着他又接到了司令部的警报,让他小心沿岸的浅水区域,法国人可能悄悄投放了水雷。正好两条老式运输船的吃水比较深,也无法在浅水区自由航行,于是舰队索性选择了一条新航路,从西侧绕过阁昌岛,随后沿着近海航线直达目的地梭桃邑基地。 这条航线距离海岸三十公里左右,水深平均在七十米以上,以当时所知的技术,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深度的海区布置水雷。 这支小小的舰队集中了暹罗海军几乎七成的一线作战舰艇,可称是暹罗海军历尽两代王朝积攒起来的老本。维丰安把舰队编制成了四列纵队,舰艇左右间距保持在一百五十米,前后间距两百米,构成了一个宽度达到一公里的矩形阵列。 【吞武里】和【阿瑜陀耶大城府】并排航行在队列前部的中心位置,两翼各是三条雷击舰,在浅水炮舰的后方各自跟着一艘运输船。因为采用的是老式的燃煤蒸汽锅炉,运输船烟囱里冒出的黑色浓烟在十公里之外都清晰可见。 下午三点刚过,【吞武里】号再次向司令部报告了自己的船位,同时得知了【帕鸾王】号驱逐舰在梭桃邑西南方五十海里处遭到法国潜水艇攻击沉没的消息。 这条信息让维丰安中校感到紧张起来,他的编队或许可以击退驱逐舰级别的水面舰艇袭击,但是却没有拥有任何的反潜能力。现在的航程只过了四分之一,以目前的航速,至少还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到达梭桃邑。在这三个小时之内,舰队随时都有遭到潜艇攻击的威胁,因为沿海机场目前正在遭到法国空军的报复性打击,舰队也失去了从空军那里获得护航支援的可能性。 下午三点十七分,【吞武里】号命令编队停止前进,维丰安准备放飞运输船【帕甘岛】号上运载的一架暹罗式水上飞机。 这是川崎飞机制造厂专门为暹罗海军订制的一款双翼小型水上侦察机,生产编号是ms-103s,在她的基础上川崎还开发了九六式小型水上飞机,那是一款专门供给日本海军大型潜艇搭载使用的小型侦察机。 因为没有装备弹射器,所以这架飞机的放飞只能靠吊车把机体吊放至水面,然后依靠本身动力从水面起飞。 当天的天气非常好,海面也十分平静,暹罗海军航空兵曼篷少尉启动了发动机,在编队数百名同僚将士的注视下,开始迎着海风在海面上高速滑行。 暹罗式滑跑了差不多一点五公里的距离,终于离开水面开始顺滑的向上爬升,曼篷少尉得意的从座舱探头下望,结果眼中看到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从空中可以看到海水中一道道笔直的雷迹,正在向着停泊在海面的编队高速接近。 ps:码完一章,晚上还有一章,大概在九点左右。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体谅,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 激战暹罗湾(中) 一整排鱼雷的轨迹呈现出一个漂亮的扇形,更让曼篷感到恐惧的,是他在另一个方向的水面下,看到了同样的鱼雷轨迹。暹罗式水上侦察机上面装有一台日本生产的无线电,但是无论曼篷少尉如何大声呼叫,都没有听到舰队的回应。 维丰安中校站在【吞武里】号的露天舰桥上,和一群部下一起观看水上飞机起飞,心里面对自己的思路敏捷感到得意,换了谁会想起借用运输船上的飞机呢。 突然舰桥上响起了一阵惊呼,水上飞机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做了个横滚,扭转过机头向着海面俯冲。 “发生故障了吗?”想到这里维丰安中校不禁紧张的握住了身边的围栏。 随即他就发现,飞机似乎正在对着海面扫射,因为他看到了水面溅起的水花,随后还听到了清脆的机枪声。 “他在打什么目标?”维丰安有些疑惑,接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一股冷汗从脊背上冒了出来。 “立即启航,全速前进!”舰长大声的命令到。 “命令舰队立即启航,注意观察水面,侦察机可能发现了潜艇的踪迹!”指着信号兵大声吼叫着,维丰安的脑门上已经爆起了青筋。 编队两翼的意大利雷击舰,装着的是最新的蒸汽涡轮动力,因为是临时性的停船,管道里依旧保持着足够的蒸汽压力,所以当旗舰的命令通过旗帜和灯号传到时,各舰立即就开启了动力,舰艉白色的水花溅起,螺旋桨开始高速转动起来。 但是此时对于外侧的雷击舰来讲,旗舰的命令显然来的有些迟了。因为是地中海船型,所以这些雷击舰的干舷比较低矮,为了保持稳定性,舰体上层建筑也不是很高,所以当站在舰桥顶部露天望台的瞭望手发现鱼雷轨迹时,双方的距离已经相当接近了,暹罗水兵甚至都来不及向上级示警,鱼雷就已经命中了船舷。 左侧的两条【达叨】级小型雷击舰,【春篷】和【北大年】号各自中了一发鱼雷,【苏拉特】号更是连着被命中了两发。前者很快就开始侧倾下沉,而后者因为弹药库被引爆,当场就被炸成了零件。 一条从【北大年】号艉后滑过的鱼雷,幸运的击中了内侧的【阁昌岛】号运输船,在那条1898年制造的老式货轮的前部舱室侧壁上打出了一个五米宽的大洞,年久失修的货轮早就损坏了大部分水密门,很快就船头向下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飞速下沉。 因为这些目标舰的吃水都很浅,所以鱼雷都只有两米左右的定深,不过因为全都是电动动力,这才没有暴露出很明显的尾迹。 就在左侧的雷击舰全军覆灭之际,右侧的三条雷击舰也同样遭到了攻击,只是因为攻击角度的问题,最终只有一条【春武里】号的舰艏中了一条鱼雷,剩下的鱼雷全都错过了目标。 就在一群暹罗海军官兵恐惧的注视下,一条条鱼雷从舰列中高速穿过,最终其中一条一头撞在了队列最前方的【阿瑜陀耶大城府】号的舰艉上,剩下的鱼雷则如同它们出现时那样迅速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过了十几秒钟后,在远处的海面上炸起了一排水柱。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吞武里】编队的舰艇就损失了总吨位的一半。此时只剩下两条【达叨】级雷击舰和旗舰【吞武里】号依旧保持着战斗力,剩下的舰艇不是受到重创就是已经在下沉之中。 顾不得救援落水的同僚,【吞武里】加足马力开始前进,维丰安不敢保证是不是还会有第二波鱼雷。从刚才的数量上看,附近的海面下至少有两条潜艇,对于这条浅水重炮舰来讲,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虽然她拥有两百零三毫米的大口径主炮,火力比得上日本的重型巡洋舰,但是面对那种潜伏在海面之下的对手,她就连基本的还手能力都没有。 【宋卡】和【罗勇】号却不能坐视自己同一分舰队的同胞而不顾,这些意大利雷击舰马力十足,两条军舰快速的在受伤舰船四周游弋,同时不断向落水的同胞投掷救生用具。 【吞武里】号向着东北方向蛇形机动了差不多五分钟,并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第二波攻击,维丰安中校不敢肯定对方已经离开,因为海战历史上出现过不少类似的战例,潜艇会在对方对被袭舰艇进行救援时发起第二第三次攻击。 这时候这位编队指挥官也已经冷静下来了,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抛弃其他队友,如果他只带着一条军舰独自返回基地,绝对会被暴怒的上司送上军事法庭。 特别是他不能坐视【阿瑜陀耶大城府】号沉没,这条炮舰和【吞武里】号被海军高层视为王国双壁,损失任何一条都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于是【吞武里】号开始调转航向,向着出事现场返回。同时【吞武里】号通过无线电,向曼谷的海军司令部详细报告了编队的遭遇,只是在报告里中校先生避重就轻,没提起他停船放飞机的事情。 当然这件事在战后调查时,是绝对不可能躲过去的,不过如果最终因为他的努力,编队挽回了一部分损失的话,说不定还能得到个从轻发落的机会。 要是维丰安中校现在如实上报,那下场绝对是被上级当场剥夺指挥权,根本就不会给他任何申辩的机会。 【阿瑜陀耶大城府】号遭受的损伤比维丰安想象的还要严重,那条鱼雷正好命中艉部的舵机室,同时炸穿了动力舱的防水隔壁,除了造成大量进水之外,泄漏燃料引发的火灾还烧毁了发电机房以及相邻的配电室。于是此时这条浅水重炮舰不但失去了动力,还失去了所有的电力,虽然舰员们奋力自救阻止了舰艇当场沉没的危机,不过这条军舰已经变成了一条毫无战斗力的死鱼,只能任凭他人摆布。 短短几分钟内,四条【达叨】级雷击舰已经从海面上消失,水面上漂了厚厚一层燃油和杂物,一群浑身油污的水兵在海水里载沉载浮。 【帕甘岛】号运输船放下了她所有的舱面小艇,奋力拯救着落水的暹罗水兵。剩下的两条雷击舰绕着沉船区域转圈,警惕的监视着附近的水面,不过似乎袭击者们并不急于露面,或者她们早就已经离去,一直等到救援接近尾声,那些所谓的潜艇依然没有出现。 此时距离第一枚鱼雷爆炸,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分钟,曼谷司令部已经发回了回复,命令维丰安立即带领剩余的舰艇返回梭桃邑,然后在那里等候高级军官的问询。 上级命令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把【阿瑜陀耶】号带回梭桃邑,他们已经命令梭桃邑方面派出海军拖船队前来援助,还抽调出一些海军侦查轰炸机,前来为【吞武里】编队进行护航,看着这道迟来的支援,维丰安真的感到欲哭无泪。 那架暹罗式水上飞机因为本身携带的燃油就不足,在舰队上空盘旋了四十多分钟之后,最终耗尽燃料降落在了【吞武里】号附近的海面上。 此时【帕甘岛】号的舱面甲板上已经躺满了拯救上来的伤员,根本没有停放这架飞机的地方,加上这条运输船正拖带着【阿瑜陀耶】号,不可能停下来对其进行回收。于是最后维丰安指派了一条【吞武里】号上的摩托机动小艇前去接回了飞行员,接着命令雷击舰使用七十六毫米主炮,把这架水上飞机就地销毁。 【宋卡】号连着对着那架小小的水上飞机开了四五炮,愣是连一发都没有打中,这让这艘雷击舰的舰长感到大失面子,在臭骂炮手一顿之后,这条雷击舰只能高速转向逼近暹罗式,最终用舰桥后侧的二十毫米单管炮,彻底摧毁了这架小水上飞机。 就在大家关注着【宋卡】号糟糕的炮术表演时,就在舰队的西北方向的海平线上,出现了几道淡淡的烟柱。 “西北方向,发现有船。”站在【吞武里】号舰桥顶端四点五米测距仪围栏里的瞭望手,大声对着露天舰桥上的舰长喊道。 “可能是梭桃邑调来的拖船队。”大副对着维丰安说到。 “他们来的还算及时,这样我们或许能提高一些航速。”海军中校点着头表示同意。 因为拖带着完全失去动力,甲板已经快贴近海面的【阿瑜陀耶】号,【帕甘岛】号已经把每一寸蒸汽都用上了,航速再度下降到可怜的六节。为了防止遭到潜艇攻击,他们差不多隔上几分钟就要调转一次航向,这样一来整个编队行进的速度变得更加慢了。 “这种时候特别要小心,敌人并没有离开,一定还在什么地方盯着我们,我能够感觉到。”维丰安手持望远镜,观察着船舷一侧的海面,希望能够搜索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他的判断。 “左满舵。”舰长拍了拍衣袖下令到。 “左满舵,长官。”黄铜通话管里,操舵室内的舵手大声回复到,编队又开始了新的一次转向。 继续曲折航行了差不多一刻钟左右,已经可以从高倍望远镜里看清前方来船的身影,从对方灰白色的船身涂装以及高高扬起的主炮来看,那显然不会是梭桃邑派出的拖船。 “是法国海军旗!”通过四点五米测距仪的高倍镜头,操作员终于看清了对方桅杆上飘扬的巨大三色旗帜。 “拉战斗警报!命令【帕甘岛】号向东北方岸边行驶,实在不行就带着【阿瑜陀耶】号搁浅。”维丰安果断的下达了战斗命令。 【阿瑜陀耶大城府】号此时已经成为了累赘,为了保住这条军舰,让其搁浅是一个正确的处置手段。 至于【帕甘岛】号,虽然是条从意大利买来的货船,但是船龄也已经超过三十年了,就算损失也可以承受的住,关键是她上面还带着四条雷击舰上幸存的官兵,可不能再把他们陷入战火之中了。 【吞武里】虽然是条新船,水手却在日本教官手里接受了严格的训练,作战准备进行的迅速而熟练,很快所有人都进入了各自的战斗岗位。 两条雷击舰提高了航速,超越了【吞武里】号,向着来敌方向发起了突击,他们准备依靠高达三十节的航速进行一波先发制人的攻击。 “敌舰身后还跟着两条军舰,正在进行辨识。”方位盘操作员报告到。 “三对三吗?那就来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还有多少时间进入射程?”维丰安仰起头询问到。 “正在测算大概还需要五分钟。”操作员报告到。 “主炮开始装填,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军官都进入指挥塔。”海军中校下令到。 军官尾随着舰长走下后侧旋梯,进入了航海舰桥下方的装甲指挥塔,露天舰桥上只剩下了几名瞭望手和航海士官。 “主炮装填完毕,舰长。”枪炮长拿起一边的电话机,听着射击指挥所的报告。 “已经辨识出前面两艘是法国风暴级驱逐舰,另一艘战舰距离太远,目前还无法分辨型号。”大副向舰长报告到。 “很好,等到敌舰进入射程,立即向第一艘敌舰开火,掩护雷击舰的进攻。”维丰安点了点头,手持望远镜,从装甲指挥塔狭小的观察窗向着远处的敌舰望去。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五章 海狼 暹罗海军的瞭望员辨识出来敌中有两条法国驱逐舰,这已经是一项了不起的成绩,虽然他们还是看错了舰型。来的可不是什么【风暴级】,而是法国最新型的【莫加多尔】级超级驱逐舰,空载两千九满载四千吨的庞然大物,堪称法兰西超级驱逐舰巅峰产品,比【空想】级更大更强,承载着法兰西共和国海军造舰技术的骄傲和深厚底蕴。 法国人造军舰一直保持着他们独有的风格,这种被称为超级驱逐舰,实际比大部分轻巡都要强大的超标产品,就是法国造船思维的最佳的代表。 【莫加多尔】和她的姊妹舰【伏尔塔】号参加了欧洲战役,曾经在大西洋上参加过对德意志级装甲舰【斯佩伯爵】号的围剿行动,只是当时法国舰队扑错了方向,结果连根毛都没找到。 法国战败后,这两条超级驱逐舰因为状态保持的非常好,在地中海战区表现的异常活跃,不但与英国地中海舰队的驱逐舰们交过手,随后还参加了对意大利海岸的封锁行动,击沉击伤了不少意大利货船,还俘获过一条意大利轻型海防舰,着实为贝当政府争回了不少面子,成了法兰西海军舰队里的一对新宠。 这一次这两条驱逐舰是作为运输船团的护卫舰艇来到亚洲的,船团里装载着英法德荷四国送往亚洲殖民地的重要人员和物资机械。一周前她们就到达新加坡了,结果因为该死的英国式官僚系统的问题,船团一直都没能顺利启航。 不过法国水手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这些从未领略过亚洲风情的法兰西人,在新加坡城区里玩的很是满意。但是再怎么说,这也是两条现役军舰,虽然舰员们每天晚上都胡天胡地的,但是倒也没有忘了日常的操作训练。 暹罗陆军悍然入侵法属印度支那的消息传到新加坡时,一群家伙正在新加坡的海军酒吧里搂着马来姑娘喝得昏天黑地,但是当听到法国殖民地遭到了无耻的偷袭,就连舰长们都压制不住手下们疯狂爆涨的士气了。于是在对某些实在喝高了的家伙使用了海水洗胃法之后,天刚蒙蒙亮两条超级驱逐舰喷着酒气就出击了。 他们从新加坡笔直向东驶向法属印度支那,为了节省燃料没有全速前进。等到吃过午饭后,他们都差不多快看到金瓯角了,才收到西贡舰队司令部发出的正式命令。 殖民地舰队对这两条超级驱逐舰的来援表示了感谢,并且在电文里大肆夸赞了他们一番,比如身上展现出了真正的法兰西海军的勇武精神之类的,随即舰队就让他们不用急着去西贡了,直接调头突入暹罗湾,攻击所有遇到的暹罗船只,如果能炮击几个暹罗沿海港口城市那更好,反正意思就是可以自由发挥,打一场海上游击战。 这个命令简直就是为这两条驱逐舰量身订造的,正好中了舰上这群法兰西狂徒的下怀,舰长转达远东舰队司令部的命令之后,两条军舰的舰员们竟然自发的三呼法兰西万岁。两条凶猛的海狼露出了锋利的爪牙,超级驱逐舰调转了船头,开始全速向暹罗湾突击。 这两条驱逐舰是【空想】级的强化终极版本,最高航速达到了三十九节,前后各装有两座一百三十八毫米双联主炮,左右两舷各有一座双联与一座三联装五百五十毫米鱼雷发射器,一次可以向两舷发射十条鱼雷,无论是火力还是速度,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旧式的轻巡洋舰,哪怕是日本海军的【夕张】号,也明显不是她们的对手。 PS:这两天忙着帮亲属搬家,事情实在太多,字数少了些,请大家体谅。 如果晚上有时间,我会想办法再更一章的。 谢谢大家。(未 完待续 ~^~)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 激战暹罗湾(下) 虽然【吞武里】号在火炮口径上具有优势,但不意味着这艘浅水重炮舰就具有了远程炮战的能力,她的四点五米测距仪是日本仿制英国海军的过时产品,对于远程高速移动目标很难进行跟踪判定。 日本制二百零三毫米主炮虽然比法国一百三十八毫米炮多出六千米的射程,但在目前这种作战态势下,暹罗海军根本发挥不出这种火炮的性能。 维丰安中校却对自己的战舰充满了盲目的自信,为了掩护雷击舰攻击,【吞武里】号在距敌两万米的极限距离上用前主炮进行了两次单发炮击。 结果让这位舰长很失望,落点距离目标至少偏出了半公里,很明显射击方位盘在瞄准测距上出现了问题。 “目标突然提速了,正在重新测算。”枪炮长拿着电话向舰长解释到。 “嗯,真是狡猾的敌人。”舰长点着头表示接受。 此时两条雷击舰已经把航速提到了最高,虽然在下水时这型雷击舰的航速可以高达三十二点五节,但是长期使用下来,机械无法避免的出现了磨损情况,虽然经过相当精心的维护,但是现在航速却只能维持在三十节左右。 对于一条满载四百吨的军舰来说,这已经是一个相当高的航速,为了躲避驱逐舰的攻击,雷击舰还进行了两次大角度的转向,舰艏溅起的波浪甚至打到了舰桥两旁的甲板上,把站立在两侧单发鱼雷管旁的操作手们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法国驱逐舰当然早就发现了暹罗雷击舰的行动,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把航速较慢的【吞武里】号当成头号目标,编队指挥【莫加多尔】号的舰长亨利.托蒂中校早就在心里计划好了,只需要干掉这两条讨厌的雷击舰,剩下的都是嘴里的肥肉。 他们早先的运气不太好,在接到司令部的电报前,他们只遭遇到一条暹罗货船,竟然还是条三百吨不到的近海货轮,上面装满了送往克兰岛的日用杂货,法国水手上船搜罗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货物,把所有船员赶上救生艇之后,用一轮齐射就打沉了这条商船。 接下来他们就像遭遇到诅咒一样,在海上溜溜的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一个可以攻击的目标,遇到的不是菲律宾的就是荷属东印度的船舶,让人感觉暹罗货船全都从海上消失了一般。 要不是从司令部获知这个暹罗海军编队的消息,托蒂中校都在考虑是不是要冒一下险,带着手下冲进曼谷湾逛一圈了。 根本不用舰长指挥,驱逐舰的四座炮塔已经全部开始向暹罗雷击舰射击,这套游戏他们在地中海早就跟意大利海军玩腻了,意大利鱼雷艇表现的可比眼前这两条军舰要狡猾的多。 法国人对意大利装备的性能参数非常熟悉,知道意大利佬的五百三十三毫米鱼雷的射程最远能达到一万两千米左右,但是想要获得命中率,那就只能使用高速档,射程就会被缩短到三千米。 而眼前的这连条雷击舰,必须接近到一公里之内进行齐射,才可能对三十五节以上的【莫加多尔】级造成一点威胁。 暹罗雷击舰表现的想当勇敢,但是他们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海战,毫无在实战中使用鱼雷攻击的经验。两条雷击舰按照从意大利受训回来的教官教给他们的方法,冒着法国驱逐舰精准而猛烈的炮火,坚定的向着敌人突击。 【莫加多尔】号的双联主炮使用了最新的自动装弹机,因为设计上的缺陷,故障率一直很高。历史上因为法国战败,法国海军停止了对她的改进试验。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法国海军在地中海的作战中,获得了充分的使用数据,给这套装弹机构换装了更加强劲的电机,同时加装了炮塔内部的人力辅助设备,已经基本解决了曾经让人头疼的装弹故障问题。 此时这四座电动双联炮塔,以每六秒一轮的速度向着暹罗雷击舰泼洒着一百三十八毫米炮弹,如果八门火炮交替射击,完全不会有射击隙间。 法国水兵的实战经验丰富,在炮击展开三分钟之后,【莫加多尔】二号炮塔射出的一枚炮弹在六千米的距离上正面命中了【罗勇】号的舰桥。因为是射击轻装甲目标,法国人选用的是装药四公斤的高爆榴弹,剧烈的爆炸彻底摧毁了木制舰桥,同时爆炸产生的暴风和碎片瞬间清空了前部甲板。 【罗勇】号的动力舱并不知道舰桥发生的情况,所以依旧按照原来舰桥给出的航行数据,驱动着这条雷击舰向前冲刺。此时前部舱面建筑只剩下了半截操舵室,里面的人员早就被撕成了碎块,前甲板燃起了大火,随后引燃了七十六毫米主炮的炮手们堆放在甲板上的发射药筒,再加上高速航行时产生的风压,火焰开始沿着舱面向着后部快速蔓延。 【莫加多尔】号判断这条雷击舰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随即调转炮口配合着【伏尔塔】号对着【宋卡】号倾泄火力。 【宋卡】号的舰长刚才亲眼目睹了发生在【罗勇】号遭遇的惨剧,当法国驱逐舰的火力集中到他身上之后,严重动摇了这位海军上尉继续接近的信心。 于是在舰长的命令下【罗勇】号舰桥两侧的鱼雷管向着法国驱逐舰射出了两发鱼雷,随后快速调转航向,射空了舰舯部的两部双联发射管,紧接着这条雷击舰就开始以最高速度,向着【吞武里】号的方向撤退。 因为攻击过于仓促,【宋卡】号根本没有设定好鱼雷的前置角,同时因为还未进入有效的攻击距离,这轮鱼雷注定是要落空了。 法国驱逐舰却并不准备放过这条逃跑的敌舰,两条军舰左右错开,用前部的四门主炮向着【宋卡】号倾斜着弹雨。 【宋卡】号努力的左右机动,试图避开敌军的炮击,但是这种动作反而拖慢了她逃跑的速度。原本法国驱逐舰的航速就比她快,双方的距离开始迅速拉近。 雷击舰尝试用她后部的两门七十六毫米单管炮还击,想要干扰法国驱逐舰的追击,但是因为炮组过于紧张,炮击进行的不但断断续续,而且落点也远远的偏出了目标位置。 下午四点三十七分,两发一百三十八毫米炮弹几乎同时击中了【宋卡】号的舰体舯部,其中一发摧毁了那里的七十六毫米炮位,炸碎了无线电室,杀死了附近甲板上所有的水兵。 另一枚炮弹钻进下部的动力舱,在两台高压蒸汽锅炉之间爆炸了,冲击波撕开了舱底甲板,折断了猎雷舰的龙骨,撕开了单薄的船体。这条雷击舰在剧烈的金属断裂声中断成了两截,两段船体向着中间倾斜着开始迅速下沉。这条四百吨的雷击舰沉没的如此之快,以至于最终没有任何人幸存下来。 就在两条雷击舰与法国驱逐舰殊死搏斗的之时,【吞武里】号当然也没有闲着。不是她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同僚遇难,实在是因为这段时间里,她遭遇到了一个更加难缠的对手。 “继续射击!不要停下来!”维丰安大声怒吼着。 “前主炮正在装填!长官。”枪炮长回答到。 “炮击怎么...”维丰安刚说到此处,装甲指挥塔外传来了一声巨响,随即【吞武里】号的舰体开始飞速的向左倾斜。 “近失弹!”大副大声报告到,此时指挥塔外响起了如同暴雨般的响声,这是炮击激起的水柱溅落到甲板上的声响。 “命令各单位报告损失情况!”维丰安扶着指挥塔一侧的支柱,稳住了自己的身形,舰体也正在缓慢的恢复着平衡。 “底舱侧舷船壳出现了一些裂缝,进水不是很严重,正在组织水手进行封堵。”铜制通话管里传来了水手长的声音。 “很好,全都交给你了,一定要堵住所有裂缝,水手长。”维丰安命令到。 “主炮还没装填好吗?目标情况怎么样!”大副转头望向枪炮长。 “正在进行装填,前面的震动引发了一些机械故障,正在努力排除中。”枪炮长的脸上流淌着汗水。 “我不明白,敌人也是一艘重炮舰,但是射速明显比我们要快的多。”枪炮长说到。 “我从未见过这条船,法国人什么时候装备了浅水重炮舰,我们竟然对此一无所知。”大副的脸上充满了不满。 【吞武里】的军官们当然不可能在记忆里寻找到答案,因为正在和他们展开炮战的那条军舰,根本就不属于法国海军,直到昨天她的桅杆上悬挂着的还是骄傲的米字旗,甚至现在都没来得及遮挡掉舰艉那块erebus【黑暗界】号的黄铜标牌。 ps:虽然晚了点,但是还是码完了。 谢谢大家的体谅和支持,同时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 谢谢。(。)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七章 夕阳 英国皇家海军浅水重炮舰【黑暗界】号,满载八千四百吨,装有一座令人生畏的十五英寸(381毫米)双联炮塔,同时还带有两门一百五十毫米和四门七十六毫米副炮,大部分舰体覆盖有四英寸厚的装甲,装甲指挥塔的装甲厚度更是达到了十三英寸,这个标准已经和战列舰相同了。 但就是这样一条庞然大物,吃水却被控制在了三点五六米左右,她肩负的使命就是在靠近海岸的浅水地带,向岸上或海上目标投送战列舰级别的重型炮火。 为什么这条皇家海军的重炮舰,会出现在暹罗湾的战场上,这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黑暗界】号在这段时间的经历,几乎可以和传奇故事媲美,在这里只能先简单的说一下。 这条军舰躲过本土舰队覆灭之战之后,一直就呆在朴茨茅斯港,在那里接受了防空武器的强化改装。终战后皇家海军开始收拢手头上的兵力,开始进行重建的准备,同时将一部分还拥有战斗能力的单位,派往了各大殖民地,对一些蠢蠢欲动的组织施加威慑,并加强本土对这些地区的控制力。 黑暗界号被派往新加坡,那里的海区情况很适合这种浅水炮舰活动,她上面那两门十五英寸的巨炮,也足以威慑周边的那群宵小。 这条军舰从本土出发,穿过直布罗陀进入地中海,当时意大利和希腊还未开战,这条船就停在雅典港的外海,舰员们还在舰长的带领下参观了着巴特农神殿。接着他们又去了塞浦路斯岛,监视了几天土耳其海军的行动,还在塞得港外进行了一次实弹射击表演,当着一群阿拉伯酋长的面,用主炮夷平了一座小山。 穿过苏伊士运河之后,【黑暗界】号被编入了一支运输船队,随后穿过亚丁湾,直达英属印度的重要港口孟买。不过此时这条军舰的旅程还未结束,在印度过了几天奢靡的生活,放松一下疲惫的精神之后,【黑暗界】号继续启航出发。这一次他们不再停泊任何港口,而是沿着海岸绕过印度次大陆,横越孟加拉湾,进入马六甲海峡,最终到达新加坡港。等到这条如同迷你战列舰般的浅水炮舰缓缓驶入新加坡港内海军泊位时,距离他们出发那天,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这次远航对于【黑暗界】号上的水兵来说,是一段终身难忘的经历,对于他们日后的人生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舰上那些在开战后征募的年轻水兵,由刚离开父母的一个大男孩,被锻炼成了一个真正的海上男子汉。 法暹之间的战争,英国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搀和进去,因为削弱暹罗的军事实力,对于目前的大英帝国来讲,也是一件相当有利的事情。至于大英帝国的想法和决定,我会在后面详细说的,在这里就只说【黑暗界】号参战的事情。 早上十点钟左右,皇家海军远东舰队司令查尔斯.福布斯海军上将就接到了一份来自伦敦白厅的电报,紧接着【黑暗界】号就被命令立即起锚出发。 “把这当成一次展现大英帝国力量的机会,好好干吧。”海军上将在电话里这样对舰长马切尔上校说到。 马切尔知道这道命令不会有书面版本,海军部里也不会留下存档,如果中途发生意外事故,真相也会被牢牢掩盖住。不过这也是一条晋升捷径,是司令官对他个人的一项考验,如果获得成功,他将从此将得到上级充分的信任,同时还赚到了一份宝贵的人情。 上校已经五十岁了,如果再不加把劲,可能就再无上升的机会,他依旧和年轻时一样怀着蓬勃的野心,可不想为海军服务三十二年后,挂着个海军上校的军衔光荣退役。 【黑暗界】号的航速导致她无法进行破交战,那种压倒性的火力是为了一些坚固目标而准备的,比如海防要塞或者港口城市。 英国和暹罗并未开战,当然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攻击对方的港口,怎么说大英帝国基本的脸面还是要留的。这一次是法国人出头,英国人怎么会浪费了这个幌子,【黑暗界】在桅杆上挂起了荣耀的三色旗,一转身变成了法国海军的炮艇。 【黑暗界】本来的任务是炮击梭桃邑海军基地,尽可能的破坏港口的基础设施,至少要保证在两周内,这个港口无法正常使用。当然仅凭这一条船是不可能完成这项任务的,届时法国海军的两条超级驱逐舰将会担负起炮击时的护卫工作。 原本计划的看上去挺周全,【黑暗界】号加足了马力才在预定的时间里跑到了集合地点,刚和两条驱逐舰碰头,上面的命令又来了,这一次竟然是让她去打海战。 雷击舰的决死突击虽然失败了,但是他们成功的把两条驱逐舰的航向引向了东南面。动作迟缓的【吞武里】号依旧在她原本的航线上,这条浅水炮舰当时正在以每两分钟一轮齐射的速度,向着一万多米外的法国驱逐舰投掷着两百毫米口径的炮弹。 因为法国驱逐舰提高了航速,【黑暗界】号被远远扔在了后头,也就是暹罗海军前面无法辨识的那第三只船。 【黑暗界号】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咬准了【吞武里】号,他就像一个重甲步兵一般,执着且坚定的缓缓向着目标接近。 等到【吞武里】注意到这条从未见过的军舰时,【黑暗界】号已经瞄准测算完毕,打出了这场海战中第一轮齐射。 【黑暗界】号上的水手训练有素,表现出了一个老牌海上强国的应有素质,虽然双方相距一万米以上,但是首轮射击只偏离了目标不到三百英尺,巨大的水柱劈头盖脸的砸在了【吞武里】的后甲板上。 起初【吞武里】号还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在攻击自己,从水柱可以推断出口径绝对超出了三百毫米。维丰安当时被吓得不轻,他还以为是法国人的战列舰在向自己射击,等接到瞭望手的描述报告之后,维丰安才恍然大悟,原来远处那艘未知船舶,竟也是一条浅水重炮舰。 此刻【吞武里】已经没有其他的退路,只有做最后一搏,维丰安心底里已经很清楚,在这种态势下,【吞武里】安全逃离的可能性为零。既然注定跑不掉了,那么怎么都要拿回一笔利息,就算打不沉对手,至少也能咬下一块肉去。 指挥塔里的军官们也看到了,【吞武里】的双联炮很难命中高速狂飙的超级驱逐舰,于是同样慢吞吞的【黑暗界】号,成了他们眼前最好的报复目标。暹罗人显然做出了一个极其错误的选择,当然他们也为此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暹罗海军重炮舰调转航向,为的是可以发挥出前后两座主炮塔的所有火力,这在海战中是最常用的战术,T字横头的那个横头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英国人这边根本没有这种问题,因为【黑暗界】号只有船头一门主炮,在英国海军老手眼中,暹罗人的行动反而向自己暴露出了软弱的侧腹,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 【黑暗界】号毫不客气的打出了第六轮齐射,因为对方转向的缘故,测距稍微有些失误,结果还是打出了一次夹叉弹,巨大的染色水柱相距【吞武里】号的侧舷还不到五百英尺,当时站在左舷甲板上的暹罗水兵全都活活吓出了一身冷汗。 巨大的水下冲击波撞击着的【吞武里】号两点五英寸的舷侧装甲板,底层甲板过道里回荡起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维丰安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他的战舰装甲根本经受不起对面这种火力的打击,他重新调整航向用船头指向【黑暗界】,接着开始全力进行还击。 日制两百零三毫米炮是重巡洋舰上使用的主炮,通过装弹机等辅助机械,可以获得相当不错的射速。但是【吞武里】号的体积空间有限,所以只能使用人工进行装弹,射速很快就随着炮手体力的消耗而慢了下来,反观英国的黑暗界号,因为带有全套的炮塔辅助设备,加上官兵训练有素,射速一直都保持在一分半钟一发,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 此时法国海军的超级驱逐舰已经解决掉了烧成一团火球的【罗勇】号,开始调整航向从东南方向着【吞武里】高速逼近,维丰安只得再次命令军舰转向,试图用尾部的火炮攻击法军驱逐舰。 【黑暗界】和【莫加多尔】级驱逐舰完成了对【吞武里】号的半包围,这条浅水重炮舰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 英国皇家海军的训练成果终于展现了出来,在第九轮的齐射中,一发穿甲榴弹命中了【吞武里】号的右舷甲板,穿透那层只有三十毫米的装甲之后,又继续砸穿了第二层甲板,最终在紧挨着防雷隔舱一侧的底层甲板爆炸了。 这条浅水重炮舰当时看上去就像一个节日烟花,向着上方喷吐着火焰和碎屑,一门二十毫米单管炮和两名水兵被抛到了六十英尺高的天上,然后随着各种杂物和碎片掉进了船舷边的大海中。 【吞武里】号的船身猛的前一倾,航速开始迅速减慢了下来。 “当时我们不知道那条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所说的这些还是从一名救起的暹罗水兵嘴里得知的。那枚炮弹在军舰船底一侧炸开了一个大洞,海水很快就灌满了相邻的舱室,同时它还砸裂了二层甲板舷侧的一个备用油舱,成吨的柴油泄漏了出来,在二层甲板和底舱流的到处都是,并且导致右舷所有的引擎都停机了。你知道柴油并不容易燃烧,但是如果遇到一枚殉爆的弹药,比如机关炮弹,结果就会“嘭”....这条船的内部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烤箱。”马切尔在战后接受暹罗媒体采访时回忆到。 “【吞武里】号是一条非常棒的军舰,而我的【黑暗界】号当时给了她相当致命的一击。”退役海军中将特意强调到。 没人知道火头是从哪里开始的,很快整条军舰就笼罩在了灰黑交杂的烟雾中。甲板上的水兵根本无法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灭火工作,很快他们就被滚烫的热浪逼的跳进了海中。下层舱室的水手争相从艉部甲板的出口爬上甲板,不少人此时已经被严重的烧伤。 法国和英国军舰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射击,因为谁都看得出这条军舰已经完蛋了,不值得在她身上继续浪费弹药。 因为担心【吞武里】主炮弹药库可能发生殉爆,几位舰长都不想让自己的军舰和手下去冒险,于是三条军舰就停泊在距离【吞武里】号三千米外的海面上,冷冷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没人说得清楚这条军舰究竟是什么时候沉没的,只记得当【吞武里】号从海面上消失之后,西边的天空中露出了一抹晚霞。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大家的投票和打赏。 听说月底有双倍,大家最好在手里留下两张月票到三十一号再投。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 法暹停战 一九四零年十一月十日,柏林的天五点多钟就开始变得黯淡下来,原定在总理府召开的新闻发布会被临时取消,元首的新闻发布官斯利兹没有向媒体解释理由,实际上他也没必要这样做,德国所有的报刊媒体,都在戈培尔新闻部的掌控之中。 “这是通讯处刚译好的报告,要帮您再沏一壶茶吗?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把一份文件放在了徐峻的手边。 “不用了,里宾特洛普在外面吗?”徐峻背着手站在统帅部私人办公室的窗台前,俯视着楼下戒备森严的总部大院,手指间捻着一支点燃了的雪茄烟。 “副部长先生一直在等候您的召见。”帝森豪芬收拾着桌上的茶具,小心的放进了推车里。 “让他进来吧,再叫上魏尔勒。”徐峻转过头对着帝森豪芬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您还需要些什么吗?”副官恭敬的问到。 “不用了,等会儿还要去和几位将军一起用餐,时间定在几点?” “八点,我的元首。” “明白了,那就抓紧时间,去叫他们进来。”徐峻叼着雪茄,走回办公桌坐下身来,翻开了那份新送到的文件。 “嗨!莱因哈特!”魏尔勒和里宾特洛甫一前一后走进了办公室,在门口站定举起手臂向帝国的主宰者敬礼。 “请坐,先生们。”徐峻抬起手翻了翻手腕作为回应。 “我刚才已经考虑好了,还是按照原来的意思,给布伦伯格发报吧。”徐峻合上了文件,放在了桌旁矮柜上的文件盒中,放在这里的文件暂时会留在这间办公室里,便于供他再次查阅。 “法国那边也一样回复吗?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向前欠身问到。 “也一样,贝当那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徐峻吐出一口烟团,对着外交部副部长摆手说到。 “那么伦敦那边” “向张伯伦首相表示感谢,别忘了电文里关心一下他的身体问题,就说我希望他能够早日恢复健康。”帝国元首从桌上的便筏本上撕下一页,拿起钢笔查看了下笔尖,随后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同时要加进去一条,第三帝国对暹罗和法国之间的边境冲突,最终能够得到和平的解决感到很满意。为了切实的维护南亚地区的和平,德国将会与英国一起向当地派遣一支联合观察组,监视法暹双方的停火情况与战后的处理问题。”徐峻嘴里对里宾特洛甫说着,转头却把纸条递给了魏尔勒。 “这是我对你们提出的要求,我同意你之前的建议,奥丁之眼可以在东南亚招募一些当地的雇员,我需要在半年之内,在暹罗建立起一个监视网络。” “我的元首,一百人可能还不够。”魏尔勒看着便筏皱起了眉头。 “那就增加到三百人,需要什么就列一份清单给我,资金方面有困难吗?”徐峻拧下了钢笔的笔杆。 “目前没有任何问题,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奥丁之眼有自己独立的财务系统,每年在世界各地的投资盈利,以及几种常规的灰色收入,加起来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具体数据只有最高级的主管和元首本人才有资格知晓。 “我的元首,您刚才说的条件是需要加在正文还是附件里。”里宾特洛甫问到。 “加到附件里,停战谈判什么时候开始?” “柏林时间,明天上午五点。”里宾特洛甫回答到。 “我方的代表是谁?” “驻法属印度支那武官鲁登道夫以及驻暹罗大使德维尔。” “魏尔勒,等一会儿把他们两个人的档案送过来。”徐峻转脸看向魏尔勒。 “遵命,我的元首。”魏尔勒点头回答。 “没想到这场战争结束的这么快,我还以为暹罗人还能多坚持几天呢。”帝国元首按压着笔杆尾部的塑胶活塞,给钢笔加注墨水。 “法国陆军利用了暹罗本国的铁路线,所以部队进展的速度很快,三个小时前他们的先锋部队距离曼谷只有五十公里。要不是暹罗人果断的炸断了湄南河上的几座大桥,法国陆军可以已经开始进攻暹罗首都了。”魏尔勒回答到。 “披汶颂堪暂时还不能下台,这一点法国人也表示同意,他们也认为一个军事独裁者,比那些狡猾的政客更容易对付。”徐峻对里宾特洛甫说到。 “这也是您的看法,我的元首。”外交部长满脸的谄媚。 “嗯。”徐峻微微点着头。 “法国人已经准备在明天的头版头条向世界宣布他们的伟大胜利,贝当的地位变得更加稳固了,我的元首。”魏尔勒在一旁说到。 “不用担心这个,魏尔勒,贝当有一大堆的把柄落在我们手上,只要帝国陆军继续不断胜利,法国人就会是最忠实的合作者。如果贝当产生了别的什么想法,那么再考虑启动替换方案。现在法国人已经尝到了合作的甜头,国内的情况开始好转,贝当的身体情况来看,他至少还能执政五年时间。”说完徐峻拿起架在烟灰缸沿上的雪茄吸了一口。 “日本人提出的解决方案,只要不和我们的方案有太大冲突,可以稍作一下退让。布伦伯格今天就该启程去日本访问了,这事情上就不要和日本人多做计较。”徐峻对着里宾特洛甫说到。 “大岛浩那边,外交部准备一份礼物送过去,就说是感谢他为德日友好做出的贡献。就先这样,你现在就可以去处理这件事了。”帝国元首手指点着桌面说到。 “遵命,我立即去办,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站起身来,恭敬的欠身向徐峻告别。 “你对这场战争怎么看,魏尔勒。”看着外交部副部长关上房门,徐峻转回脸看向魏尔勒。 “法暹战争吗?我的元首,这不正是您想要看到的结局吗?”魏尔勒嘴角露出了狡猾的微笑。 “我知道奥丁之眼在其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回头交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有些人应该得到奖赏。”徐峻也笑了起来。 “暹罗依旧有很多忠于王室的民众,曼谷王朝已经统治这片国土一百五十八年了,对王室的崇敬已经被深深的植入了暹罗人的灵魂里。虽然披汶颂堪和他的同志们一直在想方设法削弱王室的影响力,但是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暹罗人民依然尊崇着拉玛王室的血裔。 这一次也是因为奥丁之眼的特工,无意中联系上了在法属印度支那避难的班德亲王,此人在暹罗军队中有着崇高的威望,铁杆的保皇派,曾经发起过两次意图复辟王室的政变,虽然最终都失败了,但是这位亲王在军队里依旧保留了许多人脉。 我们通过他联络上了暹罗军中对披汶颂堪独裁不满的高级军官,获得了暹罗陆军总司令部大量的机密情报,东方军的作战计划只是其中一项。 而且我们还因此发现了隐藏在暹罗的日本间谍网,虽然日本人的出发点和我们不同,但是也希望暹罗和法国打上一仗,于是我们就在他们后面顺势推了一把。”魏尔勒满脸得意的说到。 暹罗现有的民族主义思想是从日本输入的,作为亚洲唯二的君主制国家,日本一直认为暹罗和自己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同样吸收西方的技术并保留了本国的文化。 为了拉拢暹罗王室,日本每年都接受一批王室成员在本国留学,还试图把本国的日莲宗输入暹罗,从宗教上转化暹罗国民的思想,最终因为小乘佛教在当地已经根深蒂固,这种企图没能得逞。 但是日本传播的沙文主义思想,却因为对暹罗王室的统治有利,所以得到了广泛的推崇和吹捧。陆军里的少壮派军官早就被灌输了一脑子的激进思想,他们从日本人那里学会了军事技术之外,同时学会了如何下克上。 自从一九一二年第一次未遂政变开始,暹罗军队把兵变几乎视为了一种传统,要不是因为兵力和战斗力都极为有限,照他们这种频率,早就对国家造成了严重的破坏。 这次攻击法属印度支那的地面行动,其实就是东方军团司令部的部分中层军官私自发起的行动,直到当天晚饭之后,曼谷方面才获知了这个情况,但此时哪怕披汶颂堪想要做什么补救,显然都已经来不及了。 暹罗陆军虽然号称拥有五十万大军,实际上真正拉出来能打的就只有东部边境的两个军团,所以当最强的东方军几乎被歼灭之后,整个暹柬边境就彻底门户大开。 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曼谷方面根本来不及调动部队前去救援,给东北军团的命令又莫名奇妙的被延误了,结果等到法国部队浩浩荡荡冲过边境时,曼谷方面手里可调动的兵力,只剩下司令部直属的一个旅两个营外加三个装甲连。 这些直属部队的战斗力究竟如何不是很清楚,要说发动兵变他们倒全是挺内行的,但问题是现在面对的是警察和市民,而是威名显赫的法国陆军。 曼谷只剩六辆维克斯坦克,和半个营的反坦克炮兵,严重缺乏能够压制住法国陆军部队的重型火力,而且首都的制空权也已经被法国殖民地空军所夺取,此刻阻止法国陆军占领首都,已经变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虽然日本方面仗义出手,告知他们已经派出了联合舰队,将会替暹罗牵制住法国在海上的进攻。但是陆地上面的问题,日本人摇着头表示无能为力。 于是暹罗政府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外交斡旋上面,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阻止法国人前进,那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法国总统贝当,另一位是德国的元首。 暹罗政府立即通过外交机构,向两国发出了外交公文,给法国人的是要求停战,给德国人的是请求斡旋。 在经过整整一天的焦急等待之后,披汶颂堪如愿收到了德国方面的回复,同时接到的还有法属印度支那总督送来的劝降书。 当天傍晚,在得到海军主力遭受重创的消息之后,披汶颂堪派出了军使,向法国陆军请求停战。法国方面知道曼谷这块肥肉里其实夹藏着骨头,这座城市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吃下,加上巴黎方面也下达了指令,索性顺水推舟同意了暹罗的要求,同时下达命令,即刻起在各条战线上的法国陆军就地停止进攻。 十一月十日下午七点三十分,法暹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从第一枚炸弹落到诗梳风航空站开始,一直到停战命令下达,总共才过去了三十六个小时,于是后世把这场地区冲突,称为【一日半战争】。 ps:感谢大家的支持,本书的排名正在下降,急需大家的月票支持。 如果手里只有两张票的书友,那请留在三十一日双倍时再投,上个月的成绩惨败,希望这个月能够好看一些。 谢谢大家,看本书盗版的太多,作者写书的动力现在也就在票数和排名上面了。 谢谢大家了。(。) 正文 第一章 魔都(序) 上海在二十世纪,无论是哪一个欧美国家,都承认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远东第一大城市,充满了机会和希望,同样也沾满了污秽与罪恶,有无数的文学作品给这座城市起了极具特色的别称,比如“冒险家的乐园”、“东方纽约”、“东方巴黎”、“奇迹之城”以及“魔都”。 一九三七年的那场大战,彻底的改变了这座城市的面貌,她成了二战中第一座被战火摧残的世界级大都会,日本海军对居民区的轰炸,制造了数十万无家可归的难民,九百多家工厂企业与手工业作坊被毁坏,另有一千多座工厂和设施被日军占领,同时许多重要的大型企业在开战初期搬迁去了内地。 那一年这座城市丧失了百分之七十的工业生产能力,虽然日本方面在恢复生产方面进行了一系列的努力,但是一直到新中国建立,上海的工业规模都没有恢复到开战前的水平。 工厂的关闭造成了超过六十万失业工人,因为恐惧日军的轰炸,大量战争难民涌入租界,一九三七年九十月间,短短数周时间里,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就增加了二百五十万居民,其中有身价不菲的商人和买办,也有孑然一身的穷苦劳工。那时候公共租界里人满为患,当时就连赫赫有名的大世界娱乐会里都住满了从闸北逃难过来的民众。 淞沪战役结束之后,上海城区和市郊都被日军所占领,只有两座租界还保留着治外法权,说起来实在讽刺,满清签下的屈辱条约,此时却把日本人阻挡在了租界外面。从那时起,这座城市开始了三年漫长的“孤岛”生活。 当然这是原本历史里发生的事情,因为某只使徒的翅膀扇得太勤快,现在上海的情况已经和历史出现了明显的差别。 历史上,从三七年到四零年,短短三年时间,上海换了三届市政府,一开始是由日本占领军扶植组建的【上海市大道政府】,其名来自于《礼记.礼运》篇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还专门制定了一面白底中间带太极标志的所谓“市旗”,企图用它来替代掉市内租界里还在悬挂的青天白日旗,不过这项计划随着“大道政府”被撤销而终止了,反正租界里当时也没把这当回事。 下一届市政府是由汉奸梁弘志组建的所谓“中华民国维新政府”设立的“上海特别市政府”,结果只维持了六个月就结束了,替换下它的是由汪伪政权设立的“上海市政府”。有趣的是,实际上当时在重庆的国府那里,同时还有一个“上海流亡市政府”存在。 看上去城市政权更换的频率很快,但实际上背后的班子还是那一套,只是在外面换了一块招牌。 上海此时实际上被划分成了三座城市,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合并为一方,剩下的就是公共租界内的日本军队占领区与汪伪控制下的上海市区,三方势力在这座城市里纠缠在一起,相互利用相互争斗,很快就在这片土地上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所谓的上海市政府真正控制的区域只有南市闸北江湾这一代,剩下的沪西地区因为实力繁多鱼龙混杂而且没有多少价值,实际上成为了无主之地,各种犯罪团伙和特工机构以及地下组织在此地翻云覆雨,给租界带来了严重的治安问题。 特别是汪伪政府的特工部门和重庆方面的军统中统,把租界当成了他们交锋的战场,一时间暗杀、绑票、抢劫、贩毒案件呈直线上升。 历史上因为欧洲战争还在持续,公共租界的管理方工部局失去了强硬起来的底气,因为担心引发日本全面接管租界的冲突,他们对日本人几乎到了奴颜卑膝的程度,公董们极力的想要讨好日本军方,甚至不惜可能会侵犯到本国的利益。 法租界因为维希政府投降德国的关系,所以还能保持着租界内的稳定,毕竟法国已经被视为德国的势力范围,日本人对此还是有些忌讳的。历史上法租界一直坚持到了一九四三年,才因为各方面的压力,最终放弃了所有的租界特权,从那时起上海才真正算是全城沦陷。 不过现在因为欧洲战争已经全部结束,重新有了靠山的公共租界恢复了以往强硬的态度,这里一多半已经划归为了德意志的势力,剩下的则属于强大的美利坚,日本和汪伪政府如果看不惯的话,有种你就派兵打过来啊。 法租界这边更是霸气十足,法兰西的光荣不容欺辱,租界里的事务由老子做主,谁敢搞事就灭他全族。 特别是今年九月份起,公共租界的工部局以多数票通过,罢免了三八年硬塞进来的一个日本部董。同时工部局的警务处也辞退了十个从巡捕硬升上来的日本探长,并且撤销了日本人要求设立的特别处。 工部局总董樊克令(富兰克林的译音)突然一改往日的绥靖嘴脸,态度傲慢的告诉日本方面,如果日本对此不满,大可以把虹口杨浦等苏州河以北地区从公共租界分割出去。 呆在南京的日本特命全权公使兼上海总领事堀内干城对此大吃一惊,他长期在中国担任外交工作,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不羁的事情,这简直就是直接抽打大日本帝国的耳光。 担任过外务省东亚局局长的堀内是个中国通,同时对西方也有很深刻的认识,也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外交家。他知道欧洲战争的结束对世界局势将会产生深远的影响,特别是日本未能与德国结盟这件事上,堀内感到非常的遗憾和紧张,因为这意味着日本已经无法用盟约作为条件,阻止德国的势力向亚洲地区扩张。 日本的外交部门一直有他们自己的独特视角,外交官们看的很清楚,除非日本已经准备好和全欧洲为敌,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德国人慢慢渗透进亚洲殖民地。 现在看来之前的担忧已经变成了现实,至少在上海这个奇妙的地方,变化已经开始了。 ps:年末最后一天,请大家投月票支持,新的一卷已经开始,明年将会有更精彩的故事。 祝大家新年愉快,祝各位书友,二零一七年万事如意、阖家辛福、身体健康、工作顺利、财源广进。 谢谢大家一年多来对本书的支持,我们明年再见。(。) 正文 第二章 魔都(一) 这些事情想要瞒是瞒不住的,租界里一大堆后台各异的新闻媒体,凭借着租界的特殊性,没事就喜欢抨击汪伪和日本,一些文人的脾性又臭又硬,就连暗杀都吓不住他们手里的笔。工部局的决议从来就不注意怎么保密,这些消息想必此刻已经传遍了整个上海市面。 更让堀内干城感到头疼的是,驻守上海的日本陆海军方面,必定也已经知晓了这些事情,这些被开除的巡官和特别处人员,全都有着陆军情报部门的背景,不是梅机关的属下,就是在上海宪兵队里挂名,如果处理不好这个问题,这些满脑子灌满枪油的混蛋,说不定又会搞出一些让人无法收拾的事情来。 工部局新任的总董恺自威,从四月上任以来,一直都表现的非常配合,从未做出过忤逆日本要求的行动。所以这一次他的突然翻脸,让外务省感到极其的意外,日本在公共租界里的处境变得相当的被动,整个局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日本从三八年开始,就一直想方设法的向公共租界的管理层渗透力量,但现在看来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会付之东流,日本驻上海特务机关的头头们,想必正在办公室里挠着墙骂八嘎吧。 陆军那票马粪如果在半年以前,说不定已经大喊一声“口挪亚诺”或者“岂可修”拔出军刀就往租界里冲了。不过在经过了【森本大队事件】之后,东京的大本营用严酷的实例,在马粪们冒着烟的脑袋上实实在在的浇了一壶冰水。 【森本大队事件】暴露出了陆军中严重的下克上倾向,东条陆军大臣为了杜绝这种行为,在此次事件的事后处置上,使出了让人胆寒的凶狠手段。森本事件中相关人等的凄惨下场,让陆军的少壮们认清了陆军上层的决心,那种无视上级军令任意妄为的行为,东京大本营已经不会再容忍放纵。 不过话是这样说的,这一次情况和往日的有些不一样,平时做出挑衅姿态的都是日本方面,从未有过租界管理层向日本发难的事例发生。 公共租界此前最担心的就是日本以治安或者政治方面的理由,出兵接管公共租界的地盘,因为他们手上没有实力,可以阻止日本人这样干。 历史上工部局的管理主要掌握在英国人的手里,就连美国人在里面也只能做一个陪衬,如果不是日本在一战中替英国卖命,甚至都不可能在工部局里占有一席之地。说起来日本的董事资格,还是一战后从德国人手里接收过来的。 四零年这届工部局里有两名日本董事,高雄太郎和冈本一策。前者对外宣称是三井物业株式会社上海支店的店长,实际上有日本陆军情报部门的背景。 后者曾经长期在外务省工作,曾经在日本驻英和驻美大使馆里都任过职,担任过一届日本驻新加坡总领事,退休后来到上海居住,以日本纺织同业会董事的身份参加了工部局选举,替换下之前在四月里辞职的日董华中铁道公司副总裁田诚。 这一次被踢出工部局的就是冈本一策,理由是此人参加过之前的工部局选举,当时的得票已经确认落选,所以没有作为替换者进入工部局的资格。日本因为田诚辞职留下的这个席位,在下一届工部局席位选举前只能作为空额。 于是乎此时工部局的董事成员比例变成为英国五人、美国两人、日本一人,剩下六个席位全都是中国人。 这意味着日本人在公共租界的管理层中已经被彻底边缘化了,对于日本来说,显然是个相当危险的讯息。 堀内干城急急忙忙的给东京外务省发电报,作为全权公使兼总领事,他在这个问题上责无旁贷,他请求外务省替他向内阁发出请求,无论如何都请再给他一些时间,尽可能的使用外交手段解决目前的争端。 堀内发完电报立即就赶往了上海,刚下飞机就直接前往狄思威路的支那派遣军上海陆军司令部,紧急约见了陆军第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中将,目地是请求这位上海驻军最高指挥官,立即下令约束部下的行动。 如果大家对泽田茂这个名字有印象的话,他就是那位跟着东条前往印支边境处理森本大队问题的参谋次长,森本大队的处置令上面就有他的签名,就是因为在此事上办事得力,泽田中将得到了东条的欢心,作为奖励他获得了十三军军司令官这个肥差。 第十三军负责的是上海周边的作战与守备,基本上就没有出动的机会,坐镇上海这个灯红酒绿的魔都,工作轻松简单没危险,更可以捞到大笔的灰色收入,在日军里是个仅次于关东军的美差。 从上海化为孤岛那天起,它与国统区之间的走私生意就从未间断过,为了打通关节,中国商人们公然向日本军队大肆行贿,十三军下属守备部队的上上下下全都吃了个肠肥脑满。 当然在这种事情上吃独食是会要小命的事情,所以向上司进贡是保住脑袋最简单的方式,作为食物链顶端的军司令官当然也会拿到丰厚的一份,结果在上海就任一个月不到,泽田就在东京的市中心购置了一处优雅的宅院。 泽田亲自参与了对森本事件当事人等的处置,他怎么会让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当即他就下令全军进行大检查,所有外出官兵一律立即返回兵营,司令部要检验武器保养情况,清点各部队的军械物资。十三军司令部将会随时抽调各师团下属部队进行检验,所以在检点任务结束之前,任何人都不允许离开驻地范围。 同时泽田给上海宪兵队的三浦三郎大佐打了电话,命令他立即派遣宪兵上街,监督所有在街面上的日本官兵返回兵营和驻地,违令者立即逮捕,敢扎刺的就往死里揍,事后由他来亲自处置。 泽田的反应让堀内干城大喜若望,他从未见过这样通情达理的陆军将领,他对这位军司令官的好感顿时直线上升。 因为十三军司令部的及时介入,公共租界日占区内的局势没有出现太大的波动,随后东京发来的电报,证明了堀内和泽田做出了一个相当正确的决定。 东京内阁不但全盘同意了堀内干城的要求,而且表现的更加忍辱负重,简直就像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东京大本营下达了一连串给予上海各军政部门的命令,首先严令上海境内所有日本驻军和汪伪军队不得轻举妄动,不允许官兵在市区范围内对租界做出任何挑衅行为。 同时命令上海领事馆配合特高科的警官,严加约束虹口小东京内的日本侨民的行为,未得当局允许不得在街头恣意寻衅,违令者皆为非国民。 支那派遣军各特务机关必须暂时停止所有在市区范围内的破坏与暗杀行动,而且要严格约束下属的汪伪机构特务,不允许踏入租界范围一步。任何违反以上命令的人员,无论其身份官阶,一概处以军纪国法之严惩。 最后还特别指出这不光是东京内阁和大本营做出的决定,还是天皇陛下的御意,意思是这事情天皇陛下已经点了头了,你们这群马鹿脑子一定要清醒。 泽田手上这份命令是发给陆军部队的,相信海军方面也会得到同样的命令。 因为日本方面严格保密,所以外界对这些命令并不知晓原因,只知道日本和汪伪方面突然之间收敛了不少,上海市面上变得出乎意料的安定起来。 其实原因说破了很简单,因为德意志使团提出要到上海的租界进行参观访问,顺便看一看日本占领区的真实情况。 在这期间日本方面无论如何都要给德国人留下个美好的印象,所以保持上海的和平安宁,是日本政府目前最关心的事情。至于公共租界什么的,这只是小小的癣疥之患,与帝国八纮一宇之大业相比,根本就不值一谈。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新的一年有个美好的开始。 PS2:昨天那章里把工部局总董写成了樊克令,实际上四零年工部局的总董已经换成了恺自威,此人当时是怡和洋行的董事,在原文里已经做了修改。 谢谢大家,顺便求月初的保底月票。(。) 正文 第二章 魔都(二) 日本政府的“良苦用心”,并没有获得下级的认可,上海市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但是水面下却是一片暗潮纷涌。 日本陆军第十三军下辖的四个师团又五个独立混成旅团,其中主力师团和独立混成旅团全都在周边城市驻防,上海市区内留守只有116师团一部与一些留守的勤务部队,分别驻守在租界边缘的几处旧国府兵营里。 十三军的主要任务是南京、上海、苏州、杭州、九江、芜湖等重要城市的守备以及上海周边的攻略行动,同时还要维护浙江和苏北地区的地方治安。 所附属的部队全都是战后整编的三联队特设师团,兵源则是来自于国内各留守师团的预备役与后备兵,战斗力远不如战前的常设师团。 比如第116师团,是由第十六师团京都师管区内的预备役老兵以及体检合格的后备兵员整编而成,虽说参加过武汉战役,但是主要负责的是后方警戒任务。自从106师团在庐山战役中丑态毕现之后,支那派遣军高层对这群百号师团的战斗力有了充分了认识,再没有对他们抱过任何期待。 历史上到了四四年时,日本总体战略的疲态已现,在兵力实在匮乏的情况下,这支特设师团被拉出去参加了著名的【大陆打通作战】,结果在衡阳城下被彻底打残。 此时驻守在上海的是第一零九和一二零两个步兵联队。一零九联队刚完成长江航道一线的警备任务,回到上海市区准备休整,结果还没等到官兵们在“虹口小东京”乐呵上两天,就接到了全联队戒备的命令。 自从【森本大队事件】之后,日本对驻防部队的军纪特别进行了一番整肃,宪兵老爷手里的权力也再一次得到了加强,违抗上级命令的事情已经极少发生了。 当然这不代表日本兵会从此转了性,日本陆军的军纪可不是用来保护中国百姓的利益的,强化纪律的主要的目地是为了加强上级军官的权威,杜绝再发生那种下级擅自行动结果活活坑死上级的事情。 普通士兵们失去了出营的机会,但是却并不意味着条令对军官一样起作用,一些高级军官依然可以去营区周边的军官服务社之类的地方寻找乐趣,或者从陆军慰安所里的慰安妇身上,发泄此前积累下的压力。 “我觉得参谋本部的家伙们有些想当然了,他们根本不了解这里真实的情况。”116师团参谋部的厚东直男少佐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拿起桌上的酒瓶,先替坐在身边的天野良英大尉倒上了半杯威士忌。 “东条陆军大臣根本不明白我们一线将士的想法,他只知道一个劲的巩固他个人的权威。”工兵116联队第一大队的神谷大尉大声的讲到。 “喂,我理解你这家伙的心情,但是务必请小声一点。”花谷真男大尉按住了神谷正往嘴里灌的酒杯,他制服上的黑色领章代表着他是一名宪兵。 “有什么关系呢,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说的又不是假话。”司令部参谋塩见中尉涨红着面孔喊道。 “塩见,你喝多了。”天野大尉放下酒杯,态度严肃的对塩见说到。 “哈,抱歉,我太失礼了。”见到上司发话,中尉参谋恭敬的低头认错。 “全都是因为独国的特使团,陆军省和参谋本部的家伙,竟然还在幻想着独国人会倒向帝国这一边。”厚东少佐给花谷满着酒。 “独国的态度已经很明显,现在英仏已经投降,在欧洲是一家独大,它们已经不需要帝国在外交上面的支持了。我一直认为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独国人的态度上,必须要有不惜与欧洲列强一战的决心才行。”厚东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非常坚定。 “说的对,只有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那些西洋人全都靠不住。”天野大尉拍手附和到。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们这些人在这里也只是空谈罢了。拿主意的是参谋本部的大人们,是陆军大臣阁下,如果他们不改变现在这种错误的想法的话,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塩见夹起一片鲔鱼刺身,蘸了蘸酱油放进了口中。 “要让上面听到我们的声音。”神谷大尉搭话道:“所以我们集体联名向司令官请愿吧,如果是为了面子上好看就这样迁就独国使团的话,这实在太失体统了。” “你们都别忘记了,在这件事上,天皇陛下”说到这里花谷宪兵大尉挺起了胸,在座的军官也连忙直起了腰板。 “特别下达了旨意。所以这是必须坚决执行的,违抗者要受到军法的严惩。”宪兵大尉板着面孔说到。 “不要这样严肃,神谷只是随口一说,喝酒,大家同学一场,今天难得聚在一起。喂!再给我们上一瓶好酒来,再添上两个热菜。”发现场面冷了下来,厚东少佐连忙打起了圆场,他回过身推开朝向天井的纸窗,对着楼下的酒保喊道。 “喔,抱歉,我今天有些喝多了,晚上还有任务,就先到这里吧,我先告辞了。”花谷从榻榻米上站起身来,走到包厢门口,从门口衣帽架上取下他的短斗篷。 “别急着走,花谷。离天黑还早嘛,再坐一会儿吧。”厚东站起身热情的挽留。 “不用了,前辈,我确实有事。失礼了,诸位。”花谷戴上军帽,对着在座的几位军官敬了个军礼,随后拉开移门走出了包间。 “这个宪兵马鹿,胆小的家伙。”塩见回过头来猛灌了一口酒。 “他的身份过于敏感,不能怪他。”厚东坐下身,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烤鳗。 “麻烦的家伙走了也好,离开这间房间,他就不再是吾辈的同志了。我之前跟厚东少佐想了一个方案,原本想让花谷也参与的,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天野大尉从窗口缩回头来,坐回了酒桌旁。 “哦,什么方案?”神谷大尉好奇的问到。 “具体情况,还是请少佐来说吧。”天野望向了坐在身边的厚东。 就在一群日本少壮军官在酒馆包厢里密谋时,法租界贝勒路上的一栋石库门小楼里,另一群人也聚集在一起召开着会议。 ps:今天有事要出门,就先写到这,明天再补上。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章 魔都(三) 贝勒路一百四十八号,向北距离繁荣的霞飞路不到一百米,向西两个路口之外就是后世著名的树德里。这是一栋沿街的三层砖木结构小楼,整条街面差不多都是这种房屋,有些还特意建造成了连排结构。 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前后,因为中国国内的局势动荡,法租界的地产开发变得非常火爆起来,由于租界的特殊属性,所以吸引了大批外来的富有移民,除了普通的地主买办之外,还有大量的民族资本家和文化人士。 出于各自不同的目地,他们对于在租界购买不动产的热情很高,同时对建筑的形制结构和装修也有着特殊的要求,促使法租界的建筑风格的向简洁实用性方向发展,大量结构紧凑装饰优雅的新型砖木公寓和新式里弄房屋在法租界里应运而生。 贝勒路这一带全都是中高档居民住宅区,在当时没有一点身份家产是购买不起这里的房子的,比如附近泰利洋行开发的三益里,独栋住宅光是月租金都需要八十元法币,差不多是一个普通熟练工人三个月的工资。 贝勒路一百四十八号的房主姓单,早年参加了兴中会,曾经担任过孙文的秘书兼日语翻译官,民国初做过几任地方海关关长,和国民党高层很有着几分香火缘。 单老先生是个倾向于革命的老式文人,小单先生读书时更是个进步分子,关键是他还有个同乡兼同学叫做李峡公。 单老先生一家早先是住在福熙路康福里的,那时候一楼成为了八路军的秘密办事处,老先生一家五口和李峡公一起住在二楼。当上海沦为孤岛之后,老单先生搬出了康福里,凭借着早年的积蓄买下了贝勒路一百四十八号,作为全家祖孙三代的容身之所。 因为单先生的大儿子是学西医的,于是在底楼沿街的门面里开了一家诊所,小单大夫的医术不低,所以平日里的收入相当不错,足以维持这户人家在法租界过着中产阶级的生活。 同时这座小楼也再次成为了**在上海地下活动的重要据点。小单先生对外宣称自己家的三楼租给了个外省来的租客,此后每天午夜至凌晨,三层阁楼里就会亮起微弱的灯光,上千份重要的电文经由此处发往了延安。 “已经全部发出去了?”一名穿着灰布长衫的中年男子询问到。 “是的,现在只能等回音,有必要这样冒险吗?”报务员摘下耳机,从简陋的发报机组前转回头来。 “我和老王都知道这一次已经违反了纪律,但是这些情报实在太重要,必须要立即让组织上知晓,并且尽快要得到明确的答复。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这时候也只能便宜行事了。”坐在中年人身旁的一名短髯大汉沉声回答到。 “老李,别担心,等到组织上的回复一到,你就和我们一起从这里转移。”正站在窗口监视着楼下街面上情况的瘦长脸中年男人接上了话茬。 “没有什么异常,如果出现问题,楼下的小山会用暗号示警的。”瘦长脸合上窗帘,坐回了书桌边的扶手椅上。 “咚咚咚”房门被轻轻敲响。 “开门,是老张来了。”瘦长脸对面现紧张的同志们说到。 短髯大汉走上前打开了房门,一名穿着淡蓝色纺绸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好吧,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召集大家在这里开会,又为什么要冒着暴露这座秘密电台的危险,在白天向外发报。”张姓男子进门后没有任何客套,还未坐下身就提出了他的疑问。 “你先别生气,来看看这个。”灰布长衫从怀里掏出一叠信纸递给了对方。 “日本宪兵司令部?机密!这是怎么搞到的。”张姓男子没有急着看信纸上的内容,先看了看信纸末尾的印章。 “一条特别的内线,我不能多说。”灰布长衫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这倒是挺有意思,我现在懂了,这份情报确实有这个价值。”张姓男子认真阅读了一下内容,随后把信纸认真的折叠起来,郑重的递还给了灰衫男人。 “你再看看这个,这是我和老陈一起起草的方案,现在就在等着上面回复。”灰布长衫从电报机旁拿起一张写满了文字的白纸递给了对方。 “召集大家一起就是为了讨论这件事情,德国特使团到达上海访问,我们该如何应对。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向世界揭露日本侵略者虚伪嘴脸的绝佳机会。如果我们能够把握住的话,对日本鬼子的打击不亚于全歼他们一个步兵联队。”短髯大汉沉声说到。 “何止是一个联队的损失,如果这项行动成功的话,造成的影响将会是世界级的。”张姓男子抖着手上的白纸,神情兴奋的说到。 “同志们,这将是向西方世界展示中国人民抗日决心的机会,要让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们知道,我们并没有屈服,我们依然还在抵抗。”瘦长脸在一旁激动的说到。 “对,同样这也是向世界展示我党精神与抗日理念的一个机会,光靠报纸和杂志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揭露上海日本驻军残暴狠毒的罪行,回去之后我就要发动起学生们,收集这方面的证据。”张姓男子点着头说到。 “安静....有回复了!”报务员突然插话,房间里的人连忙都闭紧了嘴巴。 只见报务员一手捂着耳机,一手拿起铅笔在一张白纸上熟练的快速记录起来。电报的内容出乎意料的短,半分钟不到全文就已经接受完毕。 “把那边的那本三国演义递给我。”报务员指着写字台说到,短髯大汉连忙取了递上前去。 “破译需要一点时间,不会很久。”报务员拿起电键发出了一连串简短的信号,随即关闭了发信机的电源。 “老陈,帮我把发信机放到皮箱里,把这边的东西收拾一下,麻烦你了。”报务员拿起那份电文和三国演义,转身钻进了里面的隔间。 “没问题,你慢慢做,我们等得及。”短髯大汉和灰布长衫一起收拾起桌上的发报器材。 法租界虽然没有专业的无线电侦讯单位,但是日本军队有这个技术,说起来还是从德国引进的,日本的谍报机构白天全天都在监听着租界内发出的无线电信号。 上海境内登记未登记的无线电台差不多有上百台,这年头凡是做投机贸易的,几乎都自己搞了一套发报机,和外地甚至海外的分支机构保持联络,以获得最新的市场情报,掌握住绝佳的贸易商机。 日本经过长时间的监听,基本已经摸清了大部分电台的频率,所以当一个新的信号出现,很可能会引起日本情报机构的注意,平时**秘密电台都在午夜之后发报,其中除了那时候无线电干扰最弱之外,主要的还是上面的那个原因。日本人当然不可能进入法租界抓人,但是他们可以通过汪伪特工进入租界进行搜捕,一旦电台暴露对于整个组织,都将可能造成严重的危害。 “破译出来了,这是电文。”老李走出隔间,把一张纸条递给了灰布长衫。 “让我看看,上面说了什么?组织上同意我们的方案了吗?”短髯大汉焦急的在一旁问询到。 “上级原来早就已经掌握了这个情况,已经派来了一位同志专门负责此事,后天下午三点,让我们安排车辆,去十六铺码头接人。”灰布长衫把纸条递给了同伴。 “组织上对我们的方案很满意,大家回去之后就开始分头行动。老张和老宋从后门离开,我和老陈留下帮老李转移。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同志们。”灰布长衫说完晃了晃用力攥紧了的拳头。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月票求点击求推荐。(。) 正文 第五章 欧根亲王号的旅程 “最后一批物资已经上船,这是货物清单,舰长。”大副温斯巴赫中校把一个信封交到了舰长手中。 “使团人员的住舱都分配好了吧。”克里斯蒂安.冯.赫兹海军上校拆开信封,抽出了里面的文件。 “全都安排好了,舰长。”大副从勤务兵手里接过一杯咖啡。 “燃料补充的情况怎么样。”冯.赫兹把文件塞回信封,插进了制服内侧袋里。 “还需要三个小时,一号至三号油舱已经灌满了。淡水已经补充完毕,粮食补给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刚才西贡港的德意志银行办事处还送来了二十筐鲜鱼,已经让人送进冰库了。”大副拿起银制镊子,夹起两块方糖放进杯子。 “今明两天的天气预报送过来了吗。” “已经送过来了,南中国海大部分区域天气晴朗,西北风四至五级,台湾海峡有微浪。上海明天是晴天,气温预计在十五摄氏度左右。”温斯巴赫搅动着银勺。 “很好,我们应该可以准时到达上海,柏林那边已经有些不太满意了。” “都怪那群天杀的英国官僚。”大副喝了一口咖啡,摇着头说到。 “是啊,该死的官僚。”冯.赫兹咧开嘴笑了起来。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甲板上看一看。” “没问题,长官。” “舰长离开舰桥了!”值星官大声宣示,舰长走进了后部旋梯间的门洞。 【欧根亲王】号重巡洋舰总算赶在规定的时限内到达了海防港码头,随同一起的还有那支已经让人等的望眼欲穿的运输船团。 这条重巡洋舰在经过苏伊士运河时,因为随行的驱逐舰与港口管理局的一艘趸船发生了擦撞,结果舰队在那里足足耽搁了三天时间。英国官僚系统的低效率让德国人吃足了苦头,冯.赫兹当时恨不得调转炮口轰平了亚历山大港的管理局大楼。 要放在平时倒也没有多大关系,问题是他们有公务在身,必须在十一月中旬之前,赶到法属印度支那的西贡,作为德国特使团的座舰,展开对日本的国事访问。 原本特使团准备搭乘法国邮轮前往日本,但是日本方面认为这有些不够档次,彰显不出德日两国关系的亲密性。日本政府提出出于对布伦伯格陆军元帅的尊重,同时也为了体现日德两国之间的牢固友谊,他们愿意派遣日本海军战列舰【陆奥】号,作为运载德国使团的座舰。 只不过日本人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小算盘,别说徐峻,就算是换做是希特勒都不可能会同意的。 于是徐峻下令海军司令部,立即抽调正在地中海执行任务的【欧根亲王】号,携带两条德国驱逐舰,火速赶往法属印度支那,担负起运送德国特使团的光荣使命。 在命令里海军总司令雷德尔元帅还特别强调,这是一次重要的外事任务,务必要展示出第三帝国的威严,官兵要时刻牢记自己代表的是大德意志帝国,切勿让光荣的帝国海军旗蒙羞,辜负帝国元首对海军的信任。 【欧根亲王】号接到命令的时间是十一月二日,恰好是意大利海军舰队投降的那一天,等到她赶到马六甲海峡,却已经是十一月九日凌晨了,此时距离使团确定的出访日期,还不到三天时间。 到了马六甲之后,德国人才发现自己还不算是最倒霉的,据说外港泊位上的那支运输船团,已经堵在这里足足有一个星期了。 【欧根亲王】号在新加坡停靠了一晚之后,匆匆补给了一些食品和淡水,就在十一月十日中午启航,直接航向法属印度支那的海防港。 因为当时法暹战争正在进行,这支小小的德国舰队还承担起了运输船团的护航任务,这对于善于进行破交战的德国重巡来说,倒也是一个崭新的体验。 一路上的航程非常平静,船团在金瓯角附近还遇到了日本海军的第五舰队,以及紧跟着日本人的法国远东舰队,【欧根亲王】号出于海军礼仪,全体官兵在甲板上站坡向对方致意,日法两国海军也还以站坡礼,同时鸣响汽笛向德舰致敬。 冯.赫兹当时还不知道第五舰队下午的糟糕境遇,还在奇怪日本海军舰队怎么看上去有些发蔫,更奇怪日本人的庇股后面为什么还跟着一整队法**舰。 随即赫兹就在西贡港外海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她发现了正在被一群驱逐舰围观的【古鹰】号重巡洋舰,那时候这条倒霉的军舰甲板上依旧还在冒着青烟。 船团里一部分运输船在此处与【欧根亲王】号分手,调头驶向了北面的西贡港,剩下的船只转向东北方向,准备沿着海岸线航行,进入平静的北部湾。 在途中【欧根亲王】号还救起了三名法国海军飞行员,这几个法国人当时正在划着一只小小的橡皮救生艇,而且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德国人在到达海防港之后,就把他们移交给了法国港口方面,得到了海防法国驻军司令的诚挚感谢。 【欧根亲王】号成为了继一次大战之后,第一艘到达远东的德国海军战舰,德国海军的黑鹰军旗已经在这里消失了二十六年,当年冯.施佩海军中将率领的远东舰队,早已经化为了海底的铁屑,但是这支小小舰队的壮烈历程,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德国海军官兵,现在【欧根亲王】号上的官兵中,就不乏当年东亚分舰队将士的后裔。 伴随【欧根亲王】号一起到达海防的,还有两艘1936A型的德国驱逐舰,这种被称为【纳尔维克】型的驱逐舰,是早期1936型驱逐舰的改进型,重新设计了船首和武器,搭载了新的双联装一百五十毫米主炮和鱼雷发射装置。 Z23和Z24号驱逐舰,这两条驱逐舰此时进入海军服役还未足两个月,从官兵到舰艇都新的让人感到担忧。但是他们却非常出色的完成了远航对他们的考验,这些水手在这次洲际远航中积累下了宝贵的经验,这也是海军司令部特意把这两条新船派到远东的用心良苦所在。 德国驱逐舰和法国驱逐舰的风格有很多类似的地方,双方都把这个舰种搞成了近似轻巡洋舰的样子,德国海军的驱逐舰队在欧洲战役时期表现的非常活跃,击沉了数十万吨的运输船,总算用实打实的战绩,抹去了在纳尔维克惨败给他们留下的污点。 “司令部发来通知,元帅将会在半个小时后登舰,舰长。”三副快步跑到正在后甲板溜达的舰长身边。 “立即让人清理甲板,全部都要打扫干净。”冯.赫兹对着身边的水手长大声下令到。 “军乐队和仪仗队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 “让他们五分钟内到甲板上待命。” “遵命,长官。” “让枪炮长再次检查一下礼炮。不,还是你亲自去跑一趟。” “好的,长官。” “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还算得体吗?”舰长展示着自己的海军礼服。 “非常威武体面,舰长。”三副大点其头。 “很好,你去执行命令吧,如果看到温斯巴赫,让他马上来见我。”冯.赫兹从裤袋里掏出白手套,然后仔细的戴了起来。 “遵命,舰长,我马上就去通知中校。”三副对着冯.赫兹敬了个礼,转过身撒腿就跑。 PS:亚洲情节确实容易犯忌讳,资料也很杂乱,写起来很费脑子,但是对于剧情发展有很大关联, 我会尽我所能,把这个故事写的精彩一些。(。) 正文 第六章 对德态度(上) 上海江湾机场占地七千余亩,是日本在远东修建的规模最大的军用机场,为了这项工程,日军焚毁了当时拥有四百多年历史的著名古镇殷行,同时摧毁了周边六十八个自然村,受难中国百姓高达两万两千多人。 四零年十一月九日中午时分,戒备森严的机场大门驶入了一队当时极为少见的高级轿车,为其开道的是日本上海宪兵队的六辆三轮摩托。车队在机场警卫的引导下,整齐的停放到了主跑道旁的机务坪上。随即车上下来了一群或军装笔挺或西服革履的军政官员,队尾几辆卡车上装载的海军军乐队和陆军步兵小队也开始下车集结列队。 “没想到外务大臣阁下此次会突然来到上海,仓促之间都没能做什么准备,实在是打了吾辈一个措手不及啊。”泽田茂拽了拽有些褶皱的制服下摆,理顺了腰间的军刀刀带,收了一把金属链扣。 “这证明内阁对此次独国使团来访非常重视,光看大本营与内阁一系列的命令,真可谓千叮万嘱,如何慎重都不为过。据我多年在外务部工作的经验来看,帝国对独国的外交战略上一定出现了新的变化。泽田阁下,这一次独国特使团把上海作为亚洲访问的第一站,你我肩膀上的责任可不轻啊。一旦在我们的职责范围内出现什么问题,那后果必将不堪设想。”堀内干城正了正硬质衣领间的领带,一脸严肃的说到。 “我已经下了严令,这段时间内发生任何抗命违令的情节,一概从重处置绝不宽容。”泽田反握住九四式将官军刀刀鞘,眼底闪烁着渗人的寒光。 这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泽田中将真的有开杀戒的准备,原本东条就有栽培他的意向,等混上一阵子军司令官之后,一个陆军大将是跑不了了。所以这时候谁要是搞出了什么纰漏,那等于是断送了这位中将的前程,到时候就怪不得中将阁下下黑手,剁掉那只马鹿的狗头。 就在两位军政高官在跑道边唏嘘寒暄之际,载着日本帝国外务大臣松冈洋右的【春日号】客机,此时已经飞过了扬子江口。 “这是我今年第三次来到上海,我和这座城市有着不解之缘啊。说起来真是有趣,每次我来到这座城市,世界局势都出现了巨大的转变。不,我这样说或许有些本末倒置了,应该是每次世界局势出现新的变化之后,我都会来到这座城市。”松冈靠在客舱的舷窗边,低头看着机翼下曾经繁忙无比的长江航线,此时在秋日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只行驶着零星几艘挂着硬帆的中式木船。 “松冈阁下,这一次独国使团的活动计划已经全都传给上海方面了,我们现在还有两天时间进行准备,时间恐怕有些紧啊。”坐在松冈身边的外务省事务官牛场信彦说到。 “没有时间就想办法挤出时间来,这一次我们要抱着打一场硬仗的觉悟,在出发前的会议上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到现在这时候了,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同样是政务官的高桥通敏对同僚严词批评到,他和牛场都是东*学院毕业生,说起来后者比他还早上两界,还是他的前辈。 “高桥君,不要这样紧张,牛场并没有那个意思。这一次独国突然提出改变行程,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准备。自从欧洲爆发之后,独国人的外交就像他们用兵一样,变化多端,让人难以准确判断。”松冈转过脸来,替下属打起了圆场。 “独国和其他欧洲国家有根本上的不同,独国元首可以随意凭借个人的判断,调整他的国家战略与外交政策,而且一旦做出决定,就没有人能够对此做出改变。特别是现在这位施泰德上台之后,无论是政府还是军队,全部都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中,独国国内没有任何能够牵制他的力量存在,与其说他是独国的元首,事实上更像是独意志的君主。”松冈洋右说到。 “帝国此前没有发现这个事实,还以为这位新元首只是单纯的继任者,所以对独国的政局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原本还以为独国会延续上一任元首的外交政策,保持与皇国的友好态度。 施泰德上任之后不久,就推翻了前任一系列的政策与决定,那时我们就该想到他很可能会改变对日本的外交态度。而那时候恰恰又发生了【德福楼事件】,让帝国在外交上陷入了被动。独国政府的外交政策应该就是从那件事件之后开始出现转变的,此起事件的责任人虽然被责令切腹,但是那次事件对帝国造成的损失,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以偿还。”松冈说到这里不禁咬牙切齿起来。 “我完全同意您的看法,阁下。【德福楼事件】对日独两国的关系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后来在重庆发生的【独国飞行员失踪事件】以及【森本大队事件】,究其根源,就是由【德福楼事件】而开始的。独国元首改变了对帝国的友好看法,与重庆蒋中正政府展开秘密外交,在法属印度支那部署军队,最终才导致了两次不应该发生的冲突爆发。”牛场沉稳的说到。 “不,我并不认同你的说法。【德福楼事件】只是一个意外,真正导致独国元首改变态度的,是独国在欧洲战场上的辉煌胜利,皇国的支持对于德国来讲,已经不再像半年之前那样重要了。”高桥显得有些年轻气盛,他毫不客气的反驳起牛场的言论。 “牛场君其实也没说错,当然高桥你也有你的道理。”松冈转过头给了高桥一个赞许的眼神。 “在昨天的御前会议上,首相阁下也是这样说的。”松冈回忆起两天前的御前会议来。 “独国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欧洲,由独国领导的所谓欧洲新秩序的框架已经逐渐形成,在这种形势下,帝国将要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与独国的关系又该如何发展,是我们现在必须要慎重考虑的问题。”近卫文麿大声的诉说着他的看法。 “独国确实厉害,他们已经把整个欧罗巴捏在了手中,而我们却还在大陆上苦苦的与蒋中正政府纠缠。”海军大臣及川古志郎说话时,眼角却在瞥着对面桌后的东条。 “这一年来,陆军将士奋勇作战的功绩有目共睹,蒋中正政府的颓势已显,结束支那战争只是个时间问题了。”东条冷冷的接话到,因为是御前会议,不能有任何失礼的言行,否则他早就指着吉田的鼻子痛骂那只章鱼了。 “现在要讨论的不是支那问题,请两位大臣不要岔开话题。”内务大臣安井英二提醒到。 “独国与蒋中正的秘密外交被皇国识破之后,他们现在开始公然的展开了外交往来。目前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物资从法属印度支那和英属缅甸输入支那境内。据可靠的情报,独国与重庆签订了一个庞大的军购计划,而我们却对此却完全束手无策。”吉田善吾冷笑着说到。 “我们可以向独国提出严重的抗议,要他们立即停止这种对皇国不友好的行为。”安井英二说到。 “我们没有和支那正式宣战,独国进行的是正当的贸易行为。况且就算是提出抗议,除了让独日两国的外交关系更加恶化之外,我看不出有任何其他的作用。”拓务大臣秋田清搭话。 “那么就这样看着独国人把武器弹药以及各种军事物资源源不断的送给重庆,让他们拿着独国武器与帝*队作战?”安井大声质问到。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向独国宣战吗?还是派出海军封锁整个南中国海?”秋田清的语调里充满了嘲讽。 “我们海军可不是用来做这种蠢事的。” “陆军那边又怎么看,独国这样做影响最大的可是你们。” “陆军对此事有充分的了解,也早就展开了相应的调查,目前看来,独国输入的只是一些过时的军火,陆军对重庆方面在装备上的优势并没有发生改变。”东条一脸认真的回答。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陆军大臣阁下。” “这和你们厚生省没有任何关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一点关系都没有。” “诸位,我觉得这和刚才要讨论的问题完全没有关系。” “对,现在我们要谈的是,如何接待德国的特使团。” “唉?不是讨论对独外交政策上的问题吗?” “首相刚才讲的好像不是这个吧。” “够了,在陛下面前不得失礼。”最终近卫文麿忍无可忍的站起身来,喝止住了内阁成员的相互扯皮。 “陛下,目前的局势对帝国很不利,自从伊国向独国无条件投降之后,日本已经失去了在欧洲最大的盟友。这种时候,我们万万不可再与独国产生任何矛盾了,现在当务之急应该立即弥补之前与独国外交上产生的误会与裂痕,挽回两国以往的友好和睦关系。不惜一切都要把独国拉回到帝国这一边来。”近卫文麿对着裕仁微微躬身,随即转过脸环视着周围的同僚。 “在半年之前,谁会想到独国会突然攻打伊大利,而强大的伊*队竟然会一触即溃,面对独国的兵锋毫无还手之力。这让我对独国国力的强大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现在独国在欧洲建立的新秩序已经成型,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住独国崛起为世界第一等的列强。 在这种形势下,帝国必须要调整对独国的外交战略,加深两国的关系,同时还要想办法加入德国确立的欧洲新经济体系之中。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得不到独国的支持,我们的南进计划将只能是一个空谈。”近卫首相神情严肃的侃侃而谈。 ps:第一章送上,吃完饭继续写下一章,大概晚上十点左右。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正文 第七章对德态度(下) “我认为南进计划,目前还有商榷的余地,毕竟时局已经出现了变化。”东条英机说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参谋本部的那群参谋们怎么想他并不在乎,作为陆军大臣的东条对于南进始终保留着个人的看法。 最早提出南进这个概念的,其实是海军的一部分军官,而陆军当时最流行的观点是北进,攻击苏联占领广阔的西伯利亚与库页岛,这片区域内蕴藏着丰富的矿产,还有日本急需要的石油资源。 但是如此一来,这场战争就没海军什么事了,他们所能做的也就是派出些驱逐舰为陆军运输船队护个航什么的。 苏联红海军的太平洋舰队实力薄弱,根本就不是联合舰队的对手,所以一旦北方战争爆发,如同日俄战争初期那样,所有的战略资源都将向陆军倾斜,为了保证陆军在战场上获胜,甚至可能要分割走海军份额下的资源,这是章鱼们绝对不能容忍的。 海军军官们决定争锋相对,搞出一场以海军作为主角的战争,南进计划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台的。这个计划原本就是用来给陆军下绊子的,连制定者都没想过会真的通过。因为谁都清楚这项计划将会造成的后果,日本不光要与三个欧洲列强开战,同时还可能要对抗强大的美国。 日本海军中有一大群在英美担任过武官的高级军官,他们是真正用眼睛看过这个世界的,很清楚美国究竟是个怎样的国家,也明白英法荷等列强并不是可以随意拿来揉搓的西红柿。 提出南进的是海军,同样最强的反对声音也是来自于海军,日本海军内部其实也有派系争斗,其残酷程度不亚于与陆军之争。早期日本海军内部就有萨摩和长洲以及亲幕派之间的相互绞杀,后期因为理念上的差异,还出现了舰队派与条约派之分,现在则出现了亲英美派与亲德派,去年为了三国联盟条约的问题,还在担任海军省次长山本中将差一点就挨了子弹。 日本海军里不乏思路清醒的聪明人,他们很清楚南进将会引发一场毁灭国家的战争。美国国力之强,何止日本的百倍,无论是造船、飞机、汽车还是钢铁与石油,日本都只有对方一个零头。 而且日本现在与中国的战争,几乎就是靠美国提供的石油与钢铁才勉强维持着,一旦日本失去这些材料来源,国内储备只够坚持半年。所以日本海军高层普遍缺乏与美国作战的信心,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对不会同意冒险南进。 但是时局变换莫测,日本人的小算盘一次又一次落空。原本的德意日三国联盟谈的好好的,因为海军方面担心破坏日美关系,一直都不愿意点头,结果德国人回头就与苏联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一盆冷水浇在了决意北进的日本陆军脑袋上头。 随后德国就发起了欧洲战争,直接与英法荷正面怼了起来,随即如同开了挂一般连着拿下了丹麦、比利时和荷兰,兵锋直指塞纳河畔,眼见着法兰西那就要玩完。 顿时日本国内与德国联盟的呼声再次高涨了起来,日本内阁也第一次把南进计划提到了议程表上。 日本人的计划是与德国结成军事联盟,提前与德国划分好势力范围,这样在日本接手英法荷在亚洲的殖民地时,德国也就没有理由加以干涉了。 历史上日本成功的利用了德国,希特勒当时也没想的太多,亚洲对于德国来说是个过于遥远的目标,他也确实需要一个政治盟友,可以在远东牵制苏联。 但是这个时空中,德国并没有和日本联盟,日本把德国势力堵在亚洲之外的打算,首先就已经落空了。更让日本感到头疼的是,一堆欧洲列强竟然全都被德国打服了,现在已经成为了德国的附庸,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这个主人还强的惊人。 照道理日本早该抛弃掉这个不切实际的南进计划,奈何日本军方的思路和平常人总是有些不同。日本人的想法是,德国的实力虽然很强大,但主要战力都是在陆地上,况且地处遥远的欧洲,并且缺乏能与日本对抗的海军力量。如果日本寻找到一个机会,在德国做出反应之前,将生米煮成熟饭的话,鞭长莫及之下,德国人有很大的可能会与日本妥协。 大不了到时候给予德国一些特权作为补偿,同时尽量不侵犯到德国在亚洲的利益,相信那位元首会对皇国的苦衷有所体谅的。 当然这一切都必须有一个出发点,那就是德国和日本的关系至少要达到亲密程度,至少要保证德国对日本放松警惕,这样当日本发起东亚攻略时,才能做到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将南亚诸国一举拿到手中。 同时日本也在考虑,是不是能够加入德国在欧洲确立的新经济体系,此时日本已经被西方世界孤立挺长时间了,除了几个拉美国家,几乎没有正常的贸易伙伴。日本当时头顶山寨王国桂冠,商品大都是欧美产品的翻版,加上缺乏生产原料,所有材料几乎都需要从国外进口,只能靠廉价的人工来节约成本,但问题是当时西方的人工也一样廉价,而且技术也普遍比日本人好,无论是质量还是价格,当时的日本货都缺乏竞争力。 日本的生产工艺还很落后,只能制造质量低劣的廉价日用品,靠数量冲击中国市场,但是战争爆发之后,中国市场也出现了疲软,本国的消费量又十分有限,所以此时日本除了和军工有关的,几乎所有产业都出现了倒退,依靠亚洲市场已经很难再创造出什么利润。 日本多年的积蓄几乎快被美国吸干,只能靠大量印钞来稳定市面,要说日本国内早就应该通货膨胀了,但是日本在国内实行了食物与日用品配给制,同时政府鼓励市民把日常收入拿去买爱国债券,所以那些超发的钱币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银行账面上。国民手持一堆债券,勉强维持着温饱,市面上也没有多少闲钱,日用品还算充足,政府的信用还未破产,国民对打赢战争依旧还抱着希望。 日本的经济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衰退,特别是德国开始向重庆输血之后,对于日本朝野上下的心理打击不可谓不沉重,战争结束变得遥遥无期。可以预计到日本将在一场漫长的消耗战中熬干最后一滴鲜血,这显然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帝国的唯一希望,就在于南进计划能获得成功,而南进计划成功的前提,那就是必须要做到德日亲善。我们要保证在局势继续恶化之前,帝国还有奋力一搏的机会。目前看来这个机会不在于南方,而在于北面。 《最新时局处理纲要》要重新修订,要把这些问题全都考虑进去。但是总体的战略是不能变化的,我们既然已经起步,就不能再回头,这一点希望诸位能够深刻的理解,并加以实行。”近卫文麿扫了一眼东条,对方恭敬的点头以示同意。 “为了让独国相信帝国的诚意,我们可以和独国签订一揽子贸易协定,同时也能让日本本国的产品打入欧洲的市场,我们可以向独国提供我们的农产品,比如大豆和生丝。独国和欧洲需要劳动力,完全可以从我们的占领区获取嘛,支那、满洲、朝鲜,想要多少劳工就有多少劳工。 我们完全可以把这笔买卖从重庆那里抢过来,我们完全可以给出比重庆更好的条件,如果他们有要求的话,哪怕是需要抽调海军的战舰,运送这些劳工去欧洲,我们也完全可以答应下来。 重庆有的,日本全都有,重庆没有的,日本也都有。独国人需要什么,全都可以商谈。务必要让独国人感受到大日本帝国的亲善诚意。 当然,我们也可以从独国那里购买到强大的武器,比如他们的战车和重炮,还有先进的战斗机。 独国空军的战斗机在重庆上空很轻易的就击落了海军最新型的战斗机,这实在不得不让人感到忧心啊,海军究竟把经费用到哪里去了。难道要让陛下忠勇的将士,开着这种劣等货去与强大的美国人作战,海军到现在都没有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这件事情必须要检讨,为什么在独国战斗机面前,海军花了大笔资金研发的战斗机会如此不堪一击,是不是其中有舞弊行为。”说着说着,近卫文麿突然就跑题了。 “这个问题,我们正在联合研发部门进行讨论,因为只有三名幸存飞行员的报告,目前还无法拿出准确的结论。”海军大臣的头上冒出了冷汗,特别当他发现裕仁的眼神也向着自己瞥了过来后,整个人都突然矮了半截。 “如果独国人愿意卖给我们这样的飞机,你们是不是能够找到答案。” “如果独国人愿意给予详细的资料的话。” “说这种话实在太蠢了,你把独国人当成什么了。”东条撇着嘴说起了风凉话,说起来重庆空战的结果传来,笑的最开心就是陆军了,海军一直在吹嘘的最新战斗机竟然全军覆没,连一架都没有能够逃回来。 “如果日独两国恢复到半年前的亲善程度,这并不是没有可能,我们此前不是已经获得独国不少先进技术了吗?如果外交努力能够成功的话,我们说不定就能够搞到那种独国战斗机。再不行,我们也可以用我们的技术去和德国交换,他们缺乏海军造舰方面的...”及川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们已经获得了英国人的造舰技术,这方面应该已经跑到了我们的前头。”东条打断了海军大臣的发言。 “这个....这个,只要外交成功,总能想出其他的办法。”海军大臣定了定神,发觉自己似乎不用对东条低声下气,他不禁重新拔高了声线。 “好了,既然目前大家已经对我的提议没有异议,那么就御前表决吧,同意的请举手。”近卫文麿发话打断了陆海军的惯例性斗嘴,首相准备趁热打铁达成决议。 没有任何意外,所有人都举手表示赞同,在得到裕仁最终的首肯之后,日本的对德方针,就在此次御前会议上确定了下来。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八章 出发 “机场那边已经都准备好了,我的元首,是不是还按照预定的时间出发。 ”帝森豪芬把一小壶绿茶放到了元首手边的茶几上。 “谢谢,艾瑞克,不用推迟了,一小时之后准时出发。”徐峻在文件末尾签上了姓名,合上文件夹递给了侍立在身旁的道根。 “我的元首,那么我就立即去处理这件事了。”道根把文件夹夹在了腋下,恭敬的向元首请示到。 “你去吧,一个小时后赶到机场,来得及吗?” “完全没有问题,我的元首。”道根挺起胸膛,靴跟利落的一撞,举臂向元首致敬。 “我算了一下,目前已经投入了大约七十万德国马克。下个月还要增加,大约需要两百二十万左右。”坐在长沙发上的魏尔勒放下了手里的铅笔,躬身向徐峻报告到。 “你把波兰那边的...也都计算进去了吗?”徐峻拿起茶壶给自己沏上了一杯茶水。 “全都计算在内了,我的元首。”魏尔勒肯定的点着头。 “这只是个小数目,如果能够达到我们需要的结果,哪怕投入再增加一倍都是值得的,奥丁之眼完全不用担心我这边的问题。”徐峻放下茶壶,端起了他常用的青花瓷茶盅。 “我明白您的意思,这是一项相当复杂的计划。现在还有一些相关人员的家属等待转移,部分牺牲者需要抚恤,还要收买...。”魏尔勒继续报告到。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我看过所有的报告,知道一线人员的困难与危险。魏尔勒,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在年底之前,我就要看到结果,我一直坚信奥丁之眼,这一次也不会让我失望。”徐峻说完摆了摆手。 “我明白了,一切都会如你所愿,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低下了头。 “我相信克尔斯滕上校能够处理好一切,魏尔勒,有时候你应该松一松手,试着让下属去解决这些问题。”徐峻茗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我确实过于紧张了,我的元首。【凛冬】计划已经全面启动,这时候任何一点小小的失误,都可能会对整个计划的实施,造成十分严重的影响。”魏尔勒板着脸端起了茶杯。 “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你看看我。”徐峻对着自己的头号幕僚笑着说到。 “是啊,我的元首,您说的没错。”魏尔勒带着点无奈的笑了起来。 “看时间,布伦伯格昨晚就已经从海防出发了。”徐峻抬头看了看壁炉上的古典工艺座钟。 “他们那里与柏林这边相差七个小时,现在应该已经在海上了。”魏尔勒从茶几上的点心盘里拿起了一块小饼干。 “第一批中国劳工已经开始在南部几个大区安置,贝当竟然对中国劳工也产生了兴趣。昨晚我们通了电话,我告诉他,除非他给予这些中国人和我们一样的待遇,你猜当时他怎么回答。”徐峻放下茶杯,打开了木制雪茄盒的盒盖。 “他一定表示要考虑考虑。”魏尔勒嚼着饼干回答到。 “他确实是这样回答的,法国现在正在努力恢复生产,他们需要大量的廉价劳动力来节约生产成本。我们给法国军工企业的订单,很可能要延迟一些时间才能交货了。”徐峻咬着修剪好的雪茄,划亮了细长的特制火柴。 “我的元首,里宾特洛普副部长已经到了。”帝森豪芬站在办公室门口报告到。 “让他马上进来,等他很长时间了。” “遵命,我的元首,元首请您马上进去,副部长阁下。”副官扶着门把手推开了房门,把外交部长让进了屋内。 “嗨!莱因哈特!”外交副部长举臂致敬。 “到这边坐,里宾特洛普。”徐峻举着雪茄,对着香槟酒商招了招。 “情况怎么样?”等到对方坐定,徐峻迫不及待的询问到。 “大岛浩拿到东西之后非常吃惊,他询问我们是从何处获得这些情报的。”里宾特洛普打开随身的文件包,把一张支票放在了徐峻面前。 “这是我离开之前,他特意塞给我的。” “八万马克,巴伐利亚商业银行,日本人还真是慷慨。”徐峻拿起支票,伸出手指弹了弹灰绿色的票面。 “你留着吧,里宾特洛普。”徐峻把支票递向了外交部副部长。 “不,我的元首,这是贿赂,我不能接受。”前香槟酒商此刻满脸的正义凛然。 “你能够拿出来,就足以证明你对我的忠诚,这就当作对你这段时间工作的奖励。你的日常开销很大,正好需要补贴。”虽然知道面前这家伙平时假公济私早就捞足了好处,但是对于那份忠心,还是应该要勉励的。 “苏联的二十三号海军计划。这份情报送到日本国内,大岛浩得到的奖励也不会少。”魏尔勒也笑着搭话到。 “是的,从大岛浩的神情上来看,他对这份情报极其重视。”里宾特洛甫扭捏了几秒钟后,接过徐峻手里的支票,折叠了一下塞进了礼服内侧袋中。 “同时建造四条满载六万五千吨的超级战列舰,日本人绝对不会认为这是针对德国的。”元首说完耸了耸肩膀。 “这会让日本人的头脑变得清醒一些。”里宾特洛甫谄媚的笑着附和。 “不,我认为情况恰恰会相反。”徐峻转动着手里的雪茄烟。 “我的元首,您的意思是...”外交副部长一副虚心受教状。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大岛浩当时有没有对情报的真实性表示怀疑?”魏尔勒插话到。 “完全没有怀疑,我告诉他这是出于我们私人的友谊,帝国官方并不知情。”里宾特洛甫一脸的得意。 “好吧,这一次你做的很好,我非常满意,等这次回来之后,将会有更加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元首威严满满的对副部长的成绩做出了肯定。 “一切为了德意志,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神情坚毅,大声宣示着自己对帝国的忠诚。 “对了,你的行礼都准备好了吗?等会儿就穿着一套去?”徐峻用雪茄指着副部长身上的礼服。 “行礼已经派人送到机场了,我还带了另外一套礼服。哦,谢谢,艾瑞克。”此时帝森豪芬给副部长端来一杯咖啡,里宾特洛普客气的点头致谢。 “听说意大利那边天气很不错,我的元首。”魏尔勒拿着块小饼干说到。 “先要去参加墨索里尼的葬礼,对了,艾瑞克,我的发言稿呢?”徐峻抬头望向自己的副官。 “放在文件柜里了,您的礼服也都装箱了。”帝森豪芬回答。 “别忘了白色的那套。” “不会忘记的,我的元首。”副官背着手回答到。 “梵蒂冈那边表示将会以最隆重的仪式来欢迎您的光临。”里宾特洛普说到。 “给教皇的礼物已经装上飞机了吧。”徐峻歪着头看向副官。 “全都准备好了,还有给各位枢机主教、主教和执事的,全都装上飞机了。”帝森豪芬掰着手指说到。 “嗯,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抬起头看了看座钟,元首站起身来。 “车队已经在前门等候了。”帝森豪芬快步走到办公桌旁,拿起徐峻放在桌上的军帽。 “我的元首,这次您还准备顺道去希腊?”魏尔勒拿起放在沙发旁的大衣和公文包。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去看一看雅典。”徐峻从帝森豪芬手里接过军帽戴在了头上。 “您以前从未去过那里吗?我的元首。” “这是第一次,里宾特洛甫。” “我记得你去过希腊十几次了,里宾特洛甫,元首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询问他。” “那实在是荣幸之至,我的元首。” “真可惜这个季节不适合游泳了,艾瑞克。” “明年一定会有机会的,我的元首。” “魏尔勒,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去埃及看金字塔。” “如果计划进行的顺利的话,您会如愿以偿的。” “我还想回上海去看看,魏尔勒。” “等一下,我的元首,您刚才说的“回”是什么意思。” 一行人沿着恢弘的帝国画廊,向着总理府的大门走去。 PS:赶上了,谢谢大家体谅。[。] 正文 第九章 到达 因为后世里黄浦江两岸的工厂码头不断侵占江面,四十年代的黄浦江与七十年后相比,显得要更宽阔一些。比如著名的外滩江段,其宽度足以让【欧根亲王】号这种级别的重巡洋舰,在江面上调头转弯。 在中国引水员的指引下,三条德国战舰和两艘挂着英法旗帜的运输舰,依次驶入了黄浦江,上一次这种景象出现时,威廉二世还是德国皇上。 那时候德国在上海公共租界里也有一小块聚集区,侨民人数一度达到了一千五百多人,主要经营印染和医药生意,工部局里还为德国保留了一个董事席位,公共租界的徽章上德国国旗一度还与英美法三国放在一起。 但是随着一战结束,德国作为战败国,被剥夺了工部局的董事席位,原本徽章上德国国旗的位置,也被删改成了一片空白,德国侨民数量迅速降到了三位数,在公共租界里的权益,大部分被割让给了日本。前文里提起过,日本在工部局里的席位有一个就是从德国手里继承的。 不过当希特勒上台之后,德国在上海的侨民数量开始飞速增长,主要原因和纳粹的排犹政策有关,因为上海的国际***身份,再加上国际犹太组织的指引,大量犹太裔德国人携带着仅存的财产,蜂拥逃往这座魔都避难。 因为犹太民族的独有特质,不少犹太商人在远东早就有所经营,加上他们的种族天赋,这些人在上海的日子过得还挺滋润。他们大都拥有着不错的学历和技能,很容易就在上海的工厂和洋行里找到工作,不少人还在上海娶妻生子,不到两年的时间,一个规模庞大等级森严的犹太社区系统就在沪西的公共租界内部形成了。 犹太人作为一个民族,是不可能获得公共租界里的管理权的,为了能够渗透进工部局管理层,犹太社团开始全力支持日本人,他们试图凭借日本人的力量,在公共租界的管理上替自己发声。 作为公共租界内的纳税人群体,工部局管理层的换届选举中,犹太人掌握了不少选举票。于是在今年四月份的换届选举中,犹太人把选票全都投给了日本候选人,要不是英国人提前获得了风声,这一次差一点就让日本人得逞了。因为按照日本人的计划,他们同时推出了五名候选人,要是这些人全都入选,将会彻底打破管理层的平衡。 几名对日本人不满的犹太人,向英国告密出卖了自己人,于是英国方面立即启动对策加以反击,他们降低了纳税人标准,大量在公共租界里的中国人也都获得了投票权。结果可想而知,最终选举以英美方面压倒性的胜利而告终,和英国人玩选举花招,日本人只能算一群还未毕业的小学生。 原本的历史上,德日意三国此时已经签订了联盟,于是公共租界里的犹太人的处境就变得尴尬了,日本人是出了名的翻脸不认人。要不是当时日本还顾忌国际上的反应,同时犹太人也确实给了日本不少好处,所以日本人在日占区内眼开眼闭,还没有过于为难这些人。 要说此刻对德国使团来访反应最大的,还就属这些德裔犹太人了,他们此时还未获知德国国内反犹政策已经改变,还以为纳粹这次派人来上海,是准备把他们赶尽杀绝。更让这群人绝望的是,世界各国至今都拒绝接受犹太难民,他们在这个地球上已经无处可逃。一群犹太高层正在商议,是不是可以凑出点钱贿赂一下工部局,尽可能的向德国使团隐瞒犹太社区在上海的存在。 这一次工部局和公董局难得联合在一起,组织起了阵容壮观的欢迎队伍,这可是这座城市沦为孤岛后,第一次有外交使团前来访问。 即便是放在国府统治时期,这种级别的使团也不常见,一般情况下是要派遣外交部的高级官员亲自迎接的。但是上海已经被日本所占据,国府机关全都撤往了内地,往目前的汪伪政府,却没有获得任何一个欧洲国家的承认。 德国连在上海的领事馆都撤销了,总领事提溜着行礼一个人跑去了重庆,现在德国在上海连个代办处都没有,这次特使团突然访问上海,让汪伪南京政府对德国的态度有些吃不太准。 南京这边派出了一个自认为重量级的外交接待团,一水的全都是高级别汉奸,领队的是伪立法院长陈公博,副手是伪外交部长褚民谊,剩下的什么伪江苏省主席高冠吾、伪上海市长周佛海、还有李世群、丁默村之流,加上一群特务打手之类的,凑了浩浩荡荡差不多有三百多人。 因为担心公共租界方面从中作梗,他们混在了日本组织的欢迎队伍中。原本汪精卫是想要亲自来的,但是担心可能会遭遇德国人的冷眼,同时也担心自己在租界里的人生安全,所以最后把任务交给陈公博,让这位死党去宣示存在了。 法租界公董局这头倒是很实在,因为总领事全面支持贝当,所以早就明令在租界里不允许有任何反德舆论出现,特别是法租界内的大小左翼媒体,谁敢发表伤及法德友谊的文章,就等着巡捕上门封馆抓人,然后扔进马斯南路监狱里吃上几个月的牢饭了。在总领事眼里,法德友好是最重要的国策,这上面没有任何人情可讲。 公共租界的情况相比之下比较复杂,虽然英国人占据了租界内主要的话语权,但是公共租界里侨民来源繁杂,各个欧洲国家都有。除了英国和美国人之外,还有大量的荷兰人、比利时人、西班牙人、意大利人、丹麦人和挪威人,甚至还有不少波兰人和俄国人,换句话讲德国人几乎把公共租界里的国家全打了一个遍。 比如丹麦和挪威,现在依旧还在德国的占领之下,比利时更是处于半分裂状态,而波兰这个国家甚至已经不复存在,国仇家恨全都凑到了一块。 但是德意志帝国的强大有目共睹,这些欧洲侨民们即便对自己国家的处境如何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敢公开在现在这种场合表达出来。不但如此,他们还要死死看住身边的同伴,特别是那些波兰人和丹麦人,深怕某些人一时痛快了,结果却牵连上了自己的祖国,给还在国内的亲属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剩下的就是两座租界里的中国居民,上海市民好奇心原本就极强,平时就喜欢在街上围成一圈看热闹,听电台讲今天有德国使团搭乘军舰进入黄浦江,结果几乎半个租界的闲散人等都赶过来了。 当时的外滩还没有后世那种防波堤,沿岸就是一排铁链围栏,遇到黄浦江发大水,时常就会有江水没过堤岸与南京路齐平的景观出现。 此刻则是人潮替换了水潮,从十六铺一直到白渡桥,沿岸一线上那是人山人海。工部局巡捕房初步估算下来,光是南京路到外滩公园这一段,聚集起的民众已经超过了五万。 【欧根亲王】号在苏州河口转弯,战舰上挂起了满旗向这座城市致敬,而在重巡洋舰主桅的桅顶上,升起了一面雪白底色的黑鹰十字旗,这是第二帝国时期的德国海军军旗,预示着德意志海军时隔二十六年的回归。 德国舰队与停放在黄浦江上的英法日等国军舰交相鸣响了汽笛致意,同时鸣响了十二响礼炮,结果引起了岸上吃瓜群众们的一阵赞叹与惊呼声,数万人的声音汇集在一处,就连在江心军舰的舰桥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欧根亲王】号就在汇丰银行正对面的江面上抛下了铁锚,这里是早就为她准备好的泊位,两条德国驱逐舰交替停泊,护卫在了巡洋舰两边。 剩下的两条运输舰则继续前进,最终停靠上了十六铺的码头,紧接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排着队列走下跳板,在码头登岸。 一年前当欧洲开战时,英国为了维持住东南亚殖民地的秩序,抽调走了原本驻防在公共租界的两营步兵。这导致后来工部局方面在面对日本的军事威胁时,完全丧失了正面对抗的底气。所以这一次英国直接从新加坡基地,调来了整整一个殖民地步兵团,他们的任务就是在未来一段时间里,维持住公共租界的平稳与治安。 那条法国运输舰上也装载了两个营的法国外籍军团,虽然步兵数量比不上英国人,但是他们比英国人多了半个营的装甲单位,足足十五辆索玛S-35坦克,外加一个连的哈乞开斯反坦克炮。这可是租界里第一支正规的坦克部队,在魔都这块地方,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支战略级别的威慑力量。 就在法国外籍步兵开始在码头外的马路边集合列队时,人群中突然爆发起了一片哗然声,被吓了一跳的巡捕们连忙抬眼望去,只见到一队穿着华丽黑色制服的步兵,正排着整齐的队列,大步走下钢制跳板。 随即华人巡捕们就知道市民们为什么要喧哗了,他们或许不清楚这支部队的身份,但是他们能够认得出这些外国士兵头戴着的M35式钢盔。因为就在三年之前,就在距离外滩不远的苏州河岸边,驻守四行仓库的国府孤军们,正是头带着这种钢盔,与日寇展开了殊死血战。 PS:谢谢大家的支持,再次求月票支援,请再给我增添一些动力吧,拜托了。(~^~) 正文 第十章 迎接 布伦伯格今天穿了套陆军元帅野战制服,胸口佩戴上了全套勋章,手持元帅略杖,马靴擦得锃光瓦亮。特使团主要成员乘坐【欧根亲王】号上的摩托交通艇,随员则乘坐公共租界提供的交通艇,就在万国商团军乐队喧嚣的演奏声中,一行人即将在中央银行大楼对面的驳船码头登岸。 公共租界方面就在码头旁边,正对着南京路的位置搭起了一座木制观礼台。过道两侧还摆放了大量花木作为装饰,平台中间悬挂着租界旗、英法和德国国旗,租界内其他侨民国的国旗罗列在两边。 英法美三国驻上海总领事以及工部局、公董局的所有董事会成员,加上一群租界内的外交使节与中外富豪士绅,反正都是在上海滩有身份有来头有地位的人物,此刻这些人全都围聚在台前翘首以待,等着德国特使团的到来。 舞台四周围了一圈驻守上海的中外媒体记者,当时的记者们,手里也没有后世那种长枪短炮之类的摄影器材,有一台蔡司新闻机就已经算是专业人员了,特别上海本地的报社,直接架起了使用玻璃底片的大型照相机,高举着装了镁粉的闪光灯,这些地头蛇们总归是有些便利,早早就占据了有利地形。 从香港乘坐专机提前赶到上海的德国新闻小组在此间显得鹤立鸡群,不光是指他们个头大,而且使用的设备也远远超出了周围的同行们,他们带着三台电影摄像机,还带了一套使用了最先进的钢丝录音机的现场录音系统,加上他们袖子上套着的统帅部红地黑鹰袖标,导致他们反而成为了同行们竞相拍摄的对象。 说到钢丝录音机,德国其实在四年前就已经发明出了录音磁带,但是受到材料问题困扰,在新型塑料开发出来之前,暂时还无法进入商业化生产。 日本国内的各大媒体,也派出了当时最强大的采访阵容,日本的新闻产业当时其实已经接近于西方的先进水平,虽然内部组织结构有些原始,采访手段也比较单一,但是在器材与技术的投入方面,并不弱于任何一个西方的媒体报社。 除了【每日】、【朝日】、【读卖】等纸上媒体之外,还有【东宝】公司派出的新闻片摄制组,他们带来了两部胶片摄影机,准备全程记录下特使团在访日期间的活动。 对于现今的日本国民来讲,德国特使团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吸引力。特别是眼下陆上战事渐入胶着状态,国内经济开始陷入衰退,整个大日本帝国上下都需要注入一剂强心剂,获得世界头号强国德国的青睐与友谊,必将能够极大的鼓舞起大和民族的士气。 但是让日本人感到难堪的是,这一次德国访问上海的行程太仓促,没有给日本留下足够的准备时间,而且日本未能拿到在华租界的控制权,于是大部分的风头,都被两个租界的管理部门抢去了,搞得如今整个出访的主题都变了味道,此刻谁都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德国特使对日本上海控制区的参观,因为就冲现在这个场面来讲,怎么看都是上海租界各界在热烈欢迎前来访问的德国使团。 喧宾夺主指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松冈洋右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但是即便他身为一国的外交大臣,在租界里他的身份也只是一个日本官员,和特使团一样属于来宾身份,而不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 于是日本外相和一堆外交官员领事秘书以及日本侨界商界军界与汪伪汉奸们,只能站在专门为日本人圈出的区域等待。因为日本军队不能进入租界,为了这些日本人的安全,公共租界还非常贴心的调派了近两百名印度巡捕,在日本人周围站了一圈。 平均身高一米八的锡克族巡捕,也就是上海人俗称的红头阿三,站在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的日本人身边,怎么看都是一种"chi luo"裸的讽刺,把一群日本贵人气的小脸刷白。 日本人没想到工部局竟然敢当面跟自己玩这一套,英国人的腰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了,虽然英国和德国人签了友好条约,但德国人真的会为这个和自己作对了半个世纪的宿敌出头吗? 松冈对此表示很是怀疑,他决定与德国使团见面之后,一定要抽出时间讨论上海租界的问题,工部局已经不再适合管理这片土地,应该由德国和日本接替这些混蛋的位置,如果德国觉得距离太远不方便的话,日本完全可以承担起这份责任,德国只需要坐享在华利益就行了。 给自己再三鼓劲之后,松冈总算是压下了心头的这口闷气。 但显然英国人不准备就这样放过这位日本外相,在一阵整齐的踏步声中,沿着外滩马路甩着手臂走来了全副武装的英国步兵方阵。 这些马来驻军虽然战斗力很水,但是走起队列来那可是一流以上水准,英国陆军在马来西亚最擅长的就是阅兵了,整齐的队列和军容,可以时刻提醒那些不本分的当地人,别忘了当年龙虾兵的赫赫威名。 这批英军临出发前领到了从国内运来的新型装备,其实原本的步枪也挺好用的,反正一年都打不了几发子弹,只是在欧洲战争爆发后,部队进行了几个月的强化训练,这才稍微磨掉了一点膛线。不过换装备意味着大笔的油水进账,军官们当然不会拒绝,换下的武器作为报废枪支,加了两成利润转手就卖给了德国军火商人。至于最后会落到谁手里,区区两万条步枪,大英帝国才没空去关心呢。 一群大英帝国士兵扛着步枪,威风凛凛的走在上海外滩的大街上,米字旗招展,风笛声飘扬,好一派日不落帝国的堂皇气象。 日本人有些吃不准路数了,英国人竟然重新在上海驻军,显然是伦敦对华与对日态度又有了新的变化,这是必须要注意的事项,应该立即向东京方面报告。 英国人当然不会呼啦啦一个步兵团全都上场,这样走下来需要花费时间就太长了,抢走日本人的风头没关系,抢走德国人风头那是在自取灭亡,于是英国团长只派了三个连的方阵走个过场,然后在舞台右侧整队集合,为工部局的英国总董和大英帝国总领事乔治先生助威站桩。 就在日本人还在琢磨怎么写报告时,下一波步兵方阵又赶到了,这回轮到法国外籍兵团上场亮相。 这些人和那些英国水货不同,个个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为了钱财/荣誉和绿卡为法兰西卖命打仗。这些步兵曾经在沙漠里与摩洛哥马贼展开过白刃战,也曾经在老挝的丛林里围剿过当地的走私匪帮。可以说这些人里就连厨子手里都有几条人命,是法兰西军队里战斗力和意志力最为顽强的一支武装力量。 法国人派遣外籍步兵团来上海是真的存了和人火并的心思,汪伪和国府以及日本特工在法租界的肆意妄为让法国总领事奥琪有些抓狂,但是苦于手里缺乏能够具有足够威慑力的力量。 法国在上海驻有两个营的所谓“中国派遣军”,平时训练就松松垮垮,至上而下早就被上海滩的灯红酒绿腐蚀的不成模样,另外还有个所谓的殖民地混合第二营,一大半是从法属印度支那雇佣的安南兵,平时表现的倒也挺尽忠职守的,称得上优秀走狗的典范,但是让他们真去和别人开战,想想还是别太勉强了。 看着杀气腾腾的外籍部队,还有四辆涂着迷彩油漆的s-35坦克,奥琪领事都已经开始打算,该不该找个理由,直接连锅端掉某个一直让他心烦的特务机关。而站在汪伪队伍里的李世群和丁默邨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感到后脊背上突然一阵发凉。 尾随在法国人身后出场的,就是压轴的主角德国武装党卫军了,不过在他们登场之前,布伦伯格元帅提前一步,在一群警卫和巡捕的簇拥维护之下,迈着大步来到了观礼台前。 ps:赶上了,晚上回家时可能着凉了,现在有些发烧,码完字吃药休息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十一章 各怀心思 不可否认,冯.布伦博格是个极有气质的德国军人,在德军高级军官中有不少不修边幅的邋遢家伙,比如古德里安之类的,但是也有像布伦伯格与冯.博克这类从幼年起就经受了严格礼仪教育的传统军事贵族后代,无论穿着还是举止,时刻都遵守着普鲁士旧式贵族的仪态风范。 这是一群非常适合上镜头的家伙,就连他们的敌人都抱有同感,特别是配上德国新式制服之后,更是显得一个个气势不凡。虽然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是必要的军人气质也是不可缺少的因素,要是换了个面包店老板来穿,即便是党卫队军官制服,都能给你穿出一股甜甜圈的味道出来。 陆军元帅没有选择标准元帅权杖,而是选了根镀金杖首的略杖,目地就是不想让这次出访显得过于正式,毕竟这只是对一座普通外国城市的参观访问。他真的没有想到上海租界方面竟然把场面搞得如此宏大,怕是用来欢迎一国元首都够了。 在交通艇上他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很显然不是自己受欢迎的缘故,这里面一定有英法等国自己的打算,如果他在此处应对失当,一不小心就会给柏林那边带去麻烦。 布伦博格微笑着大步前行,身后跟随着他的副官和随从,从码头到观礼台短短二十多米的道路,数十名生强力壮英国巡捕在两旁站成了人墙,他们手持警棍奋力推搡着想要挤上前看清楚的围观民众。一些安排好的市民开始向道路中间抛洒鲜花,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表示欢迎的口号声。 “感觉就像去参加什么庆典仪式,这些中国市民看上去相当热情。”库勒少校小声的对身边的戴维森上校说到。 “我并不这样认为,你没去过重庆,否则你会立即发现两地中国民众之间的微妙差异。”戴维森冷眼观察着周围的景象,他第一时间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这里的市民并没有表现出在重庆遇到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热情,他们只是单纯的把这场仪式当成热闹的把戏,那些撒花的人很显然是被雇佣来的,参加过奥地利、捷克和波兰的吞并之后,上校完全分辨得出什么是虚假的笑容。 “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与重庆的协议,否则情况一定会截然不同。”罗赫中校听到两位同僚的议论,他在一旁插话到。 “我认为你是对的,罗赫,而且如果他们听信日本人的宣传,认为我们正在支持他们的敌人的话,情况说不定还会更加糟糕。”戴维森深以为然的点起了头。 布伦博格元帅走到了欢迎队伍前,与几位驻上海领事热情的握手,随后展开了标准式的客套寒暄。这时候他也琢磨出味道来了,显然这几位领事刻意抬高了此次访问的外交规格,而最终目地一定是针对圈在边上的那些日本人。 看来元首安排他先到上海转一圈并不是无的放矢,这座城市下面的水,比他先前预计的还要深。 “欢迎来到这座伟大的城市,尊敬的元帅阁下。”法国总领事奥琪显得格外的热情,他是真心欢迎德国使团的光临,除了为他带来了一批驻军部队之外,他还能以此向巴黎方面展现自己的能力,顺便邀一下功。 他原本只是法国驻上海总领事馆的普通领事,贝当上台前的总领事是鲍黛芝,那是个老练的外交行家,态度偏向对日本绥靖,结果贝当上台后他就被召回法国了,临走前任命他临时代理总领事的职务。 理论上巴黎那边应该立即派遣新的总领事上任,但是这位奥琪阁下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写了一份感人肺腑的电报,向贝当表示效忠。那时候贝当还在和雷诺的党羽火并,手里本就没有多少人可用,遇到有人上来投效怎么会不高兴,虽然只是个普通领事,级别似乎有些低了,但是这解决起来还不简单,给他升一级不就行了。 于是奥琪阁下成了法国驻沪总领事,执掌整个法租界的政务运行。历史上这位只担任了四个月的代理总领事,随即就被调回法国去了,因为某个使徒扇动起翅膀,这位总领事先生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了方向。 无论如何,德国人是不能得罪的,不用贝当特意提醒,奥琪就深深明白这一点。这位总领事是个爱国者,这点从他近期的举动就能看出来,自从日本对法属印度支那施压之后,这两个月法租界对中国人的态度立即就变了模样,法租界不再阻挠中国商铺、公司和报馆悬挂国府国旗,遇到一些民众自发的反日活动,巡捕房的安南巡捕也变得非常和气,不再抡起警棍上前驱赶阻拦,有时候甚至还会帮着维持一下秩序什么的。 不出所料,法租界的变化立即引起了日本人和汪伪的强烈抗议,以至于汪伪和日本特工在法租界内的活动更加猖獗起来,一时间搞得这位总领事有些焦头烂额,但是他并没有轻易的向日本人屈服,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因为奥琪相信他的这些决定,一定会得到贝当的欢心和肯定。 现在这位总领事觉得自己又赌对了,这两个营的步兵和坦克,以及德国特使团的来访就是最好证明。 “接到伦敦的通知后,我们一直在期盼着您的到来,尊贵的元帅阁下。”英国总领事乔治爵士保持着一份英国贵族的矜持,不过从他今天的穿着打扮,可以看得出他对这次活动的重视。 爵士先生穿着一套笔挺的黑色英国大礼服,里面是件黑色的西服马甲,口袋上垂着银色表链,硬领衬衫领口打着领结,胸前佩戴着几枚闪亮的勋章,西裤裤线烫的笔挺,皮鞋擦得光可鉴人,让人不由得猜测总领事阁下去白金汉宫觐见国王时,或许穿的也是这一身。 这位的爵士头衔纯粹是因为职务颁发的,为了提高英国外交官在外事活动中的地位,英国常常会为高级外交人员颁发一些贵族勋位,这类爵位不能世袭,单纯是为了拿出去好看。 因为战争早早结束,英国在海外殖民地部署的力量,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被消耗掉,特别在亚洲地区,英国依旧驻扎着不少军队。 虽然本土海军被打垮了,但是海外殖民地的海军力量依旧还存在,至少在东南亚地区,英国人还能死撑着日不落帝国的脸面。 但是上海距离英国在亚洲的核心区域太远,英国投放在中国本土的力量毕竟有限,只能勉强维持住控制区内的利益,超出范围之外的,英国就渐显出无能为力,这让日本人认清了大英帝国正在衰退的本质,变得愈发的咄咄逼人起来。 日本人此时虽然还不想与欧洲列强彻底撕破脸,但是将英国势力驱逐出日军控制区域,却早就已经悄悄开始了。日本在商业上的排他性不但只针对英国,实质上针对的是所有欧洲国家,甚至包括德国在内,日本人的最终目地就是独占亚洲市场,把所有资源控制在自己手中,然后等到力量积蓄到一定程度,再天下布武征服整个世界。 当时没几个人相信日本人有这种野心,这个国家正在陷入中国战争的泥潭,况且以这个国家的人口和土地面积来看,光是征服中国就已经是他们扩张的极限了。 乔治获得了伦敦的指示,要求他尽可能的扩大这次访问的影响,把世界的目光吸引到亚洲,以此掩盖帝国正在中东展开的行动。 作为一个传统的英国官僚,乔治爵士习惯用现实的眼光看待问题,他不会被个人情绪所左右,会严格按照上级交代的方案行事,当然如果方案和他个人准则有所抵触的话,他会选择直接辞职。他完全理解了伦敦发出的指令,既然这样做对大英帝国有利,那么作为一名英国子民,就有义务全力以赴去完成。 英国总领事对公共租界的管理没有控制权,美国总领事那边也一样,他们只能借助部分工部局的董事,对租界的管理施加一些影响力,问题是董事不止英美两国,还有日本、比利时和中国人,以至于他们提出的想法,并不每次都能如意,以至于很多时候,乔治爵士真的非常羡慕隔壁的奥琪,无论是工商、警政、法律、规章,法租界内所有的事务都由他一人而定。 乔治一直认为,把日本人引入工部局是个巨大的错误,虽然现在已经努力补救,但是后果已经酿成,苏州河北岸已经不在公共租界的控制之中,而且日本的触手还在想方设法的向着南岸延伸。再不采取行动进行遏制,几年下去公共租界恐怕就要改换主人了。 这一次德国使团的到来,正好成为改变现状的一个机会,具体如何操作,这就要看各自的外交手腕了。他也瞥见了那位日本外务大臣难看的脸色,显然对方也已经发现了这一点,但是目前先机已经被己方抢占,想要扳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英国人正在盘算着,是不是该乘热打铁,让日本人吃上一个哑巴亏。 ps:第一章奉上,吃过晚饭后写下一章,第二章大概在晚上十点左右更新,敬请期待。 谢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我会继续加油的。 正文 第十二章 看热闹的美国人 与英法两国的总领事相比,美国驻沪总领事没有那么多想法,原本美国在华利益就主要集中在北方,上海只有少部分洋行和金融机构存在,因为两国之间经贸往来的关系,日本人对美国还保持着基本的尊重,至少在那面星条旗庇护之下,在上海的美国商人的工作生活方面,没有受到什么妨碍。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位莫纳特.拜恩.戴维斯先生,下个月就要回国了,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担任外交职务,现在还很难说。美国在本月底就要进行大选,现任总统罗斯福先生,因为陷入了严重的丑闻,已经在月初宣布退出选举,不再寻求连任。 据戴维斯在华盛顿的朋友讲,这是交易的一部分,罗斯福愿意和平交出权力,作为交换国会同意放弃对他的弹劾,同时继续保留他的豁免权。因为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这位总统阁下有多项违法违宪的嫌疑,一旦国会弹劾成功,不但会身败名裂,甚至还有身陷囹圄的可能。 当然这只是华府内部的一些传闻,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只有当事的核心人员才清楚,像戴维斯先生这种边缘的小鱼,恐怕这辈子都接触不到答案了。 共和党这边也出了一些变化,因为涉嫌与罗斯福私下有勾结,威尔基被剥夺了候选人资格,重新换上了托马斯.杜威作为总统候选人。与之相对的是,因为罗斯福退出,民主党那边一时间连个候选人都推不出来,没人愿意参加这一场注定会失败的选举,因为这届选举情况太特殊,很可能会断送参选者的政治前途,最后还是时任副总统的加纳站出来当这个炮灰,老爷子在跟着罗斯福的时候就已经萌生退意,索性借此机会解甲归田。 无论谁上台,都已经与戴维斯先生无关,他倒也不担心自己的前途,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职业外交官,有很大的可能是蛰伏个一年半载随后换个地方继续干。 因为内阁正卷着袖管忙着内讧,华盛顿当然也不会给他什么指令,只让这位总领事履行自己的职责,顺便代表美利坚向德国特使致以诚挚的问候。反正美国在公共租界里的话语权也不高,戴维斯也就乐得当一个旁观者。 同样来自华盛顿朋友的消息,美国目前和德国的关系正在极速升温,德国外交部长牛莱特先生环游美国诸州都几个月了,差不多每个州长都和他见过面,那位德国元首已经向美国派出了一支舰队进行友好访问,据说同时到来的还有一个高等级的代表团。 而由德国商务部领队的欧洲采购团,正在美国各处进行着疯狂的扫货,那些欧洲人几乎什么都想要,而且个个财大气粗,毫不在意美方提出的价格。 在这种形势下,一直都死气沉沉的美国经济,竟然出现了快速复苏的迹象,数量庞大的欧洲订单让美国企业似乎看到了十年前的那片繁荣景象,各大工厂重新恢复了生产规模,与此同时失业率也开始迅速下降。 西部和南部的农场主们第一次全部清空了他们的存货,甚至还拿到了明年的订单,纽约港每天都有上万头各种肉畜被运往欧洲,同时运出的还有满舱的玉米稻谷和面粉。 美国工人在数着薪水时,不会忘记这些工作和订单是谁送来的,出于好奇,他们迫切的想要了解这位元首的一切。各个报纸和媒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竞相登载那位元首的故事,市面上甚至还出现了这位元首的连载漫画,但凡有他出现的记录电影,每一场都会爆满。 美国民众已经对这个创造了无数奇迹的欧洲金发帅哥着了迷,媒体们更是趁机推波助澜,一场元首热已经在美国东海岸地区产生,并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着西海岸蔓延过去,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美国人对这位元首的热情,已经超越了对总统大选的关心。 但凡智力比骡子高的家伙,都知道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道理,逆社会潮流而行的不叫有个性,而叫做不知死活。戴维斯当然不会在这时候,做出什么损害到德美友谊的事情,当然出于个人的性格,他也做不到刻意去献媚。这方面真的没法和法国人相比,看奥琪那副模样,都恨不得上去舔德国人的手心了。 戴维斯转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画圈的日本人,这群倒霉的家伙,不知道回去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今天现场有那么多中外记者,即便想要封口都做不到了,只要照片和影片一公布出来,日本帝国的脸面就算是砸在地上了。 松冈何尝不知道这个,要不是有那么多记者在场,他早就已经狠狠的给具体负责接待事项的堀内与泽田几个耳光尝尝。大日本帝国的荣誉和自己的一世英名,眼看就要砸在这两只马鹿手上了,怎么不让这位为了皇国事业呕心沥血的外相气的血脉贲张。 实话说日本方面会同意在外滩迎接德国使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日本占领的苏州河以北地区,除了靠近外滩那一块还算繁华,其他的地方根本没办法拿出来给德国人看,沪西是大批密集的里弄和贫民棚户,江湾闸北还保留着战火摧残之后的残楼断垣,宝山除了部分自然村垦种了农地,剩下是大片的荒地野滩。 总不见得让【欧根亲王】号停在日本海军码头,然后让德国人去参观虹口道场吧。于是真到了考虑如何接待的时候,日本人这边开始犯起了愁。 德国方面早就指明了要去参观两大租界,你总不见得拦着德国元帅,跟他说那边没啥好玩滴吧。 即便是被你拦下来了,那也要有相应的节目啊,要是换了个日本元帅就方便多了,只要好吃好喝再找几个艺妓,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掉。但是那可是德国元帅,身边一大堆的高级官员,那得要找到多少艺妓才能摆平啊。 虽然虹口的小东京相当繁荣,也有不少欧洲风格的建筑,但是和公共租界以及法租界里的设施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面。毕竟虹口地区开发的比较晚,比不上老牌的欧洲租界。 而且日本人居住区人口混杂,有不少在日本混不下去的浪人流氓,这些人就连宪兵队都感到头疼,要是哪个清酒灌饱了的马鹿不小心搞出事端来,就像巴黎发生的那样,这一回可不是靠切段小肠给德国人就能补偿的。 就在两位犯愁的时候,公共租界方面突然发来了公函,他们提议让使团在外滩最繁华的地区登岸,同时租界会为迎接使团做出最佳的安排,日本方面不放心可以派人来监督准备工作,也可以提出自己的建议,接待上的一切费用都可以算在两大租界的账户上。 堀内和泽田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觉得这确实是目前最轻松方便的方案,他们相信租界没这个胆量在大日本帝国面前玩花样。 结果事情最终就演变成了这样,英国人和法国人挖了个坑,日本人不知深浅就跳了进去,美国人在一旁冷眼旁观,到了最后还要靠德国人来救场。 ps:第二章提早奉上,眼睛有些不舒服,休息去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顺便求月票。 有些书友提出不想看中国情节,但上海的故事关系到后续的情节发展,希望大家能够耐心看下去,我会努力构思,尽量把精彩的故事贡献给大家的。 正文 第十三章 解困 松冈极力压制着自己胸中的愤怒,他已经落入了陷阱,这时候挣扎反抗反而会增添身上所承受的耻辱。 这完全不合逻辑,松冈洋右百思不得其解,他目前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应该是两大租界的联合行动,但是他不明白英法究竟是出于何种目地,煞费苦心的搞出这种可能会严重损害外交关系的事情出来。 一国外相被排除在了高层欢迎队伍之外,还有比这种事情更加让日本帝国丢脸的吗?但是他现在又能怎么办,周围那么多记者和各国民众,他难道要当着在场的数万人,为了这件事与英法翻脸? 这样所有人都会知道日本帝国外相中了别人的圈套,然后除了给帝国带来耻辱之外,他不可能收获任何结果。 英法可能会当面做出退让,帝国或许挽回了几分脸面,但是事后的国际舆论绝对不会站在日本帝国这边,此刻的日本帝国在世界上并没有什么话语权。主导世界舆论的国家,现在就全都站在观礼台上面,德国控制了整个欧洲,而英法两国的影响力早已遍布了整个世界。 日本曾经努力得想要脱亚入欧,极力去学习模仿西方社会,但是最终发现这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因为对方根本不认为东方种族有和他们平起平坐的资格。“未开化的野蛮人”、“东亚病夫”、“黄皮猴子”,在当时西方主流社会的眼里,亚洲人的形象一直是猥琐、邪恶且蠢笨的,即便是你会一口流利的法语,穿着笔挺的礼服,也不能改变他们心中的偏见想法。 二十世纪初期,种族主义是当时西方世界的主旋律,与欧洲各国压制犹太人一样,美国同样也制定了一堆种族主义规章法案,而且不光针对的是黑人,而是所有美国国内的有色人种,其中也包括了侨居美国的日本人。 松冈洋右可不想成为外国媒体争相调侃的对象,他已经处在了一个相当尴尬的境地上,现在他最为后悔的就是,自己为什么要到场。如果只是堀内干城和泽田茂这两个,再怎么受冷落都无关紧要,大不了回头在于英国法国人算账。 但问题是他现在已经站在这里,和一群日本商人以及汪伪官员被安排在了看台旁,边上围了一圈高大的锡克兵,让人怎么看都像一个傻瓜一样。 上海十一月的天气已经转凉,但是泽田茂照样出了满头热汗,这位中将此刻总算也琢磨出味道来了,身边松冈外相的脸色黑的就像铁板。让中将火大的是,【东宝】派来的摄像师显然脑子里缺少一根弦,竟然还转过镜头对着自己猛拍,大日本帝国被人当猴子耍了啊,这只马鹿难道还看不出来,要知耻啊,知道吗,知耻,这混蛋必定是海军派来的。 “不能再这样了,我们必须要到台上去,阁下。”堀内干城声音都带着一点哭腔了。 他好几次忍不住想要跳出去向无耻的英国人提起抗议,但是和松冈顾忌的一样,他担心会因此搞砸了这场欢迎典礼。你和英国法国有矛盾没问题,但是别忘了被欢迎的主角是德国特使,砸了英国人的场子自己倒是痛快了,回头德国人问起原因该怎么交代。 或许用日本人的眼光来看,目前这种待遇是极其严重的羞辱和怠慢,但是从德国人的角度来看,这种小事根本不值一谈,即便是真的感觉受到了羞辱,你就不能在典礼之后向对方提出抗议,为什么要跳出去搅和掉这场典礼,你是不是对大德意志帝国心怀不满,是不是你看不得陆军元帅阁下风光无限。 更重要的是,此刻他们不但要考虑到德国人的反应,同时还要考虑到身边那一堆汪伪官员,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群支那人面前失去方寸,而且还必须要让他们感觉到一切都在帝国的掌控之中。 此时一些汪伪官员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相互议论,他们也感觉情况和他们开始想的有些不同,即便自己身份不够,没资格站上礼台,但是日本外务大臣的身份应该够了吧,怎么也和自己一起站在角落里喝风。 “嗯,马上派个人去和德国那边联系一下,高桥,你和元帅的副官安德森上校通过电话,就交给你了,务必告诉元帅我想要见他。”松冈小声的对助手说到。 “哈,我马上就去。”高桥点了点头,向着队伍后方挤去。 队伍前面拦着一排锡克壮汉,他们似乎听不懂任何人类的语言,换无论日本人对他们说什么,他们就只会冷冰冰的点着头,但是却始终拦着日本人,不让他们靠近舞台。 松冈知道如果德国人不愿意见他,那么今天的面子就算是载在地皮上了,回过头即便是使用手段报复了英国人,那也是毫无意义的马后炮。 到那时候如果有人在国内趁机煽风点火制造影响,甚至可能会影响到国内的政局,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近卫文麿,日本从不缺乏野心家,也不知道赤坂町有多少人在盯着那个位子。近卫文麿是日本陆军推翻海军的米**阁之后,由他们全力推上台的,至少海军方面对此就相当的不满,加上国内经济情况一直没有起色,不少中层企业主和劳工们普遍对其怀有非议。 此刻松冈最多只能抗议对方怠慢了自己,要求获得与身份相符的待遇,接下来就再也没有其他能够站得住脚的理由了,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一群汪伪走狗的面,这些话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去,这等于是在自曝其辱。 就在松岗还在胡思乱想之际,观礼台那边出现了动静,嘹亮的军乐声突然响了起来,接着让松冈喜出望外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一群人正大步向着自己的位置走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那位尊贵的帝国元帅。 “快快,把旗帜挥舞起来!”堀内干城的眼睛开始泛酸,泪水在眼眶里渐渐聚集,事情竟然出现了如此戏剧化的转机,看来天照大神还没有放弃自己。 听到总领事阁下的吩咐。原本有些发蔫的汉奸和日商们,连忙用力的挥舞起手里的日本和德国小旗。 泽田茂此时也不禁精神一振,他之前都已经开始考虑退役后该去哪里打工了,换了别人可能没有那么严重,但问题是现在的陆相是一贯铁面无私的东条,而且推荐自己担任这个职务的就是陆相本人,所以为了避嫌他一定会特别从重处分的。 松冈只需要回去打一份小报告,自己一个降职处分是跑不了的,更可能被小题大做一脚踢进预备役,为其他将军腾出现在这个肥缺来。 “所有将校!立正!”泽田整了整领口的风纪扣,大声的发令到。 其实他身边只带了几个参谋随员,加起来也就只有六个日本军官。几位军官急忙整理军容,立正站定,摆出一副接受检阅般的坚毅面容。 布伦博格走到了日本队伍面前,把元帅略杖夹在腋下,举手对着站在前排中间的松冈洋右敬了个军礼。 “敬礼!”泽田茂带着一群佐官,郑重的还以军礼。 “好久不见了,又死该(yusuke松冈)。”布伦博格向着松冈伸出了手。 “是啊,差不多有两年又三个月了,尊敬的元帅阁下。”松冈一脸感慨的握住了布伦博格的手,当年他觐见面前这位德国元帅时,对方还是德国国防军总司令官。 “时间过得真快,看上去你一点都没有变,又死该。” “您才是一点都没有变,不,应该说看上去比当年更加年轻了,元帅阁下。” “哈哈,你还是这样会恭维人。”布伦博格松开了松岗的手。 “我刚才还在奇怪前面怎么没有看到你,结果他们告诉我你在这里。”布伦博格手持略杖,敲打着掌心。 “这是一个不该发生的误会,我们的工作人员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使用了过期的...不,是搞错了来宾名单。”乔治爵士在一旁说到,随后他对着松冈伸出手。 “非常抱歉,外交部长阁下,如果我知道您今天也会到场的话,一定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我的手下发现的太晚,要不是元帅特别提起的话,恐怕我现在都不知道出了这样的问题,我们竟然怠慢了您这样一位外交大臣。”乔治的脸上带着一眼就能看穿的假笑。 问题是松冈在此刻也只能装作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否则就显得自己气量过于狭小了。 “我不得不说这真是个让人遗憾的小失误。”松冈努力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和乔治握了握手。 “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么就和我们一起来吧,又死该。我们德国武装党卫队的方阵就快到了,我希望你陪着我一起检阅我的军队。”布伦博格热情的邀请到。 “在此之前,我想替您介绍一下...”松冈还想向布伦博格介绍身边的那群人。 “等会儿参加酒会时,你可以给我慢慢介绍,现在时间来不及了。”布伦博格打断了松岗的话,一把拉住矮小的日本外相,向着观礼台走去。 ps:谢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情节即将展开了,请大家继续支持作者,给我更多动力吧。 正文 第十四章 刺杀 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世界各国,特别是欧美这些军事立国的国家,都特别注重队列操演,即使是后世散漫的一塌糊涂的米军,在那时候也是极为讲究队列整齐军容严整的,哪怕是麦克阿瑟和巴顿这种豪奢子弟,在军校里也是擦皮靴的好手。 美军里的散漫风气,是开战初期极速扩军的产物,数十万名从未有纪律概念的平民百姓涌入陆海空三军,很多人只经过十几周的基础训练之后就被送上战场,大部分人的心理还没有适应成为一个美利坚大兵,于是在战地上出现一些奇葩事情,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相反德国这边就截然不同,这时候的德国人还保留着独特的民族性格,讲究集体主义和团队协作,从小就被长辈灌输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而集体的力量可以劈山填河。德国人把为国家服务当作天赋的责任,同时喜欢崇拜强者,并且注重纪律和服从。几乎每个适龄男子,从中学起就开始接受各种军事技能的训练,要说起走队列,全世界都没有几个能超过德国军队的,而特别专注形象的党卫队更是其中的翘楚。 因为本队还驻守重庆,“战斧大队”这次只来了一个连,他们不会随队前往日本,来上海纯粹是为了撑一下特使团的场面。 一个连的武装党卫队,穿着黑色毛呢制服,身佩着白色的阅兵装具,肩扛银光闪闪的98k礼枪,迈着雄壮的德国式正步,阵容整齐的沿着外滩的马路向着观礼台前走来。 领队的路德维希一级突击队大队长,胸前挂了一排闪亮的勋章,如果有人眼尖的话,能发现其中有一枚国府的六等景星勋章,这还是在重庆时蒋中正亲手颁给他的。中校头戴黑色m35钢盔,大步走在高举仪仗旗的旗手右侧,带着白色羊皮手套的左手扶着腰间的指挥刀鞘。整排锃亮的高筒皮靴同时踩踏在外滩的拼石路面上,发出了如同雷鸣般整齐的声响。 “注意!”路德维希大声发令,右手抽出指挥刀,垂直竖立在自己面前。 “敬礼!”党卫队中校潇洒的向一侧撇刀,抬起下巴向观礼台上的陆军元帅致敬。 后面的党卫队士兵近乎同时做了个利落的劈枪动作,闪亮的刺刀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片白光,道路两旁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了一片惊叹声,紧接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响起,所有人都被刚才看到的景象刺激的热血沸腾。 “胜利!”“万岁!” “胜利!”“万岁!” “胜利”“万岁!” 在路德维希中校的带领下,士兵们高声三呼胜利,同时看台上的布伦博格元帅,高举起右臂向士兵还礼。 上海开埠以来,本地市民算得上是最早的一批放眼看世界的中国人,他们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已经看过了无数次的庆典阅兵。其中不乏让人看来威风凛凛的雄师劲旅,有不少甚至还是驻华的西洋精锐,但是从未有哪支部队,能够给他们今天所感受到的这种感觉。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媒体人士,也不禁发出了同样的感慨,真不愧是早已闻名世界的德式阅兵,虽然国府陆军练的也是德式操典,但是和眼前这队武装党卫队相比,总是让人感觉差了那么几分。 这倒不是贬低国府军队,不能否认国府里确实有一批百战虎贲,但是百战馀生和会不会走队列,这完全是两回事情。 “死国矣(厉害),不愧是独国强兵,见识到了。”一名日本参谋不由自主的赞叹道。 “听说,森本大队即是败于眼前这支部队之手,现在看来果然是头一等的强军。森本差点为帝国惹来此等强敌,实在是死不足惜。”另一名参谋点着头附和到。 “像这样的部队,独国还有三百万之多。” “不止这些,参谋本部的朋友告诉我,独国国内还在继续扩军。” “纳尼?那位元首又看中的哪个猎物了吗?” “据我的推断...独国人....”一群日本佐官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元帅阁下,上次在慕尼黑街头,我有幸与贵国先总理希特勒阁下以及戈林元帅一起检阅了党卫队,当时那一幕盛况让我至今还记忆犹新。从那时候起,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发展好日独两国的友谊,哪怕本人鞠躬精粹也在所不惜。 而这十几年来,日本一直都是独国最忠实的友邦,哪怕独国在世界上被英仏孤立之时,日本帝国一直都坚定的站在德国这一边,这一点您应该是看得到的。”松冈洋右借着赞美党卫队的雄姿,开始与布伦博格打起了感情牌。 “我必须承认您所说的是事实,外交大臣先生。”布伦博格笑着说到。 “您可以继续叫我麻子欧嘎,元帅阁下,甚至您可以直接叫我又死该,我们应该算是老朋友了,朋友之间不就该称呼名字吗?”松冈洋右也笑着说到。 “那好吧,你也可以叫我维尔纳,又死该。”布伦博格显然心情不错。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一次元首派我出访日本,就是为了弥补并加深两国之间的友谊而来的,虽然此前连续发生了几次误会,损害到了德意志帝国与日本帝国的友好关系。 但是亲爱的老朋友,德日两国是友邦,这是受到元首阁下认可了的。”德国元帅把玩着手里的略杖,小声的对日本外相说到。 “原来如此,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相信日本举国臣民,皆会为此感到高兴。我会把您的话立即转告给近卫首相,他一直都在为此感到担心忧虑,想必获此消息之后,首相阁下今晚一定会做个香甜的美梦。”松冈洋右脸上露出一副欣喜的神情,恭敬的向德国元首欠身致意。 “啊,轮到我上台讲话了,我们等一会儿再聊。”布伦博格笑着拍了拍松冈的手臂,随后转过身走向了观礼台中间讲台。 这时候英国总领事乔治和法国总领事奥琪已经相继发完了他们的欢迎致辞,该轮到布伦博格上台发言了。 “外相阁下,您认为布伦博格的话可信吗?”高桥在一边凑上前问到。 “高桥桑,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辞,太失礼了,你应该尊称他为元帅阁下。” 松冈蹬了一眼属下,皱着眉头说到:“我很了解这位元帅,他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所以他的话是可信的。” “如果是这样,那实在太好了,”牛场在一边感概到。 “我们还不能放松下来,在元帅阁下结束这次访问,并和我们签订下正式协议之前,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一定要小心谨慎。特别是你们,泽田将军,这一次差一点就让帝国的脸面丧尽,这是严重的失职,绝不能再有下一次了。”松冈总算缓过气来,开始向着陆军中将发难,他有这个底气,可以无视对方领子上的军衔。 “哈!摩西阿盖果作意马三,卡噶。(是,非常抱歉,阁下)。”堂堂陆军中将,此刻却像个二等兵一样鞠躬认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方此刻手持大义,泽田茂不得不低头。 “幸好事情最终得以挽回,这次我就不向内阁报告了,但是你们回去之后一定要深刻反省。”松冈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呵!”堀内和泽田同时低头受教。 就在松冈在这边抖着威风之际,布伦博格也结束了他简短的演说。无非是大谈对这次访问的向往,对上海这座城市的赞美,以及一堆憧憬和展望,基本就是一堆空头支票和官样文章。反正只要在场的来宾和媒体相信就行了,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好听的话说上一箩筐又有何妨。 接着就是其他外交使节和商业代表以及工部局和公董局成员发言,全都是花团锦簇的好文章,内容也千篇一律的空洞无物。就连松冈也上前说了几句话,要不是他带来的那批人卖力起哄,差一点就遭遇了冷场,租界内的上海市民可不怎么买日本人的账,因为现场的巡捕太多,总算是没有吹口哨喝倒彩的,保住了日本外相的几分脸面。 这时候差不多已经接近中午,在曲调欢快的迎宾曲伴奏下,主客一行人走下看台,在热情上海市民们的夹道围观中,向着马路对面的华懋饭店(今天的和平饭店)的正门走去。 布伦博格一行人已经预订了这座著名饭店的两层楼面,作为在上海租界访问时的居住地点。 就在一行人快走到饭店门口的时候,突然人行道一侧的人群里响起了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穿着蓝色长衫头戴黑色礼帽的男人一脚踹翻了想要阻拦他的越南巡捕,同时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了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 “驱逐日寇,还我河山!”大汉用一口带着浓重江苏口音的国语大声喊道,随即对着走在队伍前面的松冈洋右就是一枪,但是应声而倒却是外相身边的德国元帅。 “保护元帅!” “保护外相阁下” “抓住那个刺客!” “格则册佬伐要命了(这个死鬼不要命了),快开枪!” “不要开枪!要抓活口!” 在场的中外军政官员胡乱叫喊着,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ps:谢谢大家的支持,还有月票吗?作者需要更多的动力。 正文 第十五章 头绪 人们一开始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场人声鼎沸,那声枪响显得并不特别突出。距离远的人还以为这边在放鞭炮,庆典上也很正常,正在纳闷怎么才一响就哑掉了,接着就看到满大街的人全都开始狂奔起来。 巡警干探和保镖们的呼喝声夹杂着妇女和儿童的尖叫,不断有凌乱的枪声响起,市民们四散抱头奔逃。因为没有人在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持秩序,恐慌如同病毒一般在人群里传播,现场陷入了无可救药的混乱。 说起来上海市民是见过市面的,淞沪抗战中他们见识过什么是死亡,不少人曾经亲眼目睹过日军的轰炸机投弹,汪伪和重庆的特工战开始之后,当街开枪杀人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但是今天现场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恐慌情绪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向外扩展,很快就算是平时最冷静的人都开始害怕起来,没人说的清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周围的景象让他们本能的想要快速离开。 华懋饭店门口周边一圈就像是被浇了开水的蚂蚁窝,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跑动着的上海市民,让在场的租界巡捕们感到绝望的是,那名刺客趁着混乱在人群里三晃两晃之后,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踪迹。 德国元帅和贵宾们被立即护送进了饭店大堂,法租界巡捕房的法勃尔上校担心对方还有同党,命令二十名携带步枪的安南巡捕在门口设置起了防线,命令任何身份不明的人物无视警告接近大门,可以直接开枪予以阻截。 今天来外滩的市民实在是太多了,超出了公共租界巡捕房的应对能力,于是刚从运输船上下来的英法部队被命令立即投入治安行动。荷枪实弹的英法步兵们把人群驱赶到了人行道以及江岸边的空地上,所携带的英国装甲车与法国坦克被火速调往周围的几个路口,士兵们在路口展开了蛇腹铁丝网,禁止任何人员和车辆从那里通行。 德国武装党卫队在路德维希的指挥下,占领了华懋饭店的所有出入口,党卫队员还在饭店南楼的二楼窗台上架起了机枪,与东楼门口的机枪构成了交叉火力,彻底封锁住了南京路和外滩的丁字路口。 等到局面开始稳定下来的时候,已经距事发时间过去半小时了。短短的半小时时间,上海的外滩就像经历了一场浩劫,数百人在混乱中因为受到人群的挤压踩踏而受伤,其中数名老人和儿童伤势严重。至少有两名安南巡捕在阻拦人潮时不幸殉职,一名法国巡捕被踩断了肋骨,汇丰银行门口的锡克族保安想要阻拦进入银行避难的市民,结果被人用硬物打破了脑袋。 还有南京路口数家店铺的橱窗玻璃被打碎,里面展示的商品被人乘乱拿走。其他的比如趁乱偷行人钱包、趁机吃妇女豆腐之类乱七八糟的治安案件更是不计其数。这场两大租界煞费苦心搞出的欢迎庆典,最终变成了一场灾难。 更让租界方面感到头疼的是,一切都是在一群媒体记者的镜头前面发生的。勇敢的新闻工作者们把当时发生的一切都用胶片记录了下来,现场至少有三台电影摄像机,从多种角度拍摄下了刺杀当时的影像。 英法士兵们在外滩奋力恢复秩序的同时,就在华懋饭店的大堂里,使团的随队医生正在对布伦博格元帅的伤势进行着检查。 “子弹穿过了元帅的上臂,打在了左侧第六根肋骨上,弹头被肋骨挡住了,没有进入体腔。”海德尔军医少校打开了铝制器械盒,从里面拿出一支玻璃注射器来。 “子弹撞断了肋骨,必须要立即动手术把弹头碎片从伤口里取出来。我先给他注射一针麻药,减轻一下元帅的痛苦,要尽快把他送往医院,这里的条件太简陋,我需要一间干净的手术室,全套外科器材,还需要几个优秀的助手。”海德尔取出一支小小的安瓿瓶,里面装着透明的药水。 “我保证,你会得到一切你所需要的,少校。”乔治爵士按了按军医的肩膀。 “快去外头盯着,救护车怎么还没到?”站在英国总领事身后的奥琪转过脸吩咐起自己的秘书。 “虽然是在租界内发生的案件,但是大日本帝国不能置身事外,刺客显然是冲着我来的,事先竟然没有得到任何风声。这段时间特高科在干什么!宪兵队又在干什么?必须给我严查,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人抓出来,否则我们无法向德国方面交代。”松冈洋右气急败坏的向一堆日本军政官员下达命令。 他在前来上海之前就已经获得了天皇的全权任命,在上海工作期间,他可以调动周边范围内所有的日军部队,而且不管是陆军、海军、宪兵还是警察,无论敕任还是奏任官,松冈外相都有临机处置权。 有大本营和内阁替他背书,就算是拖出去枪毙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即便事后问责时发现是无辜的,但是已经打碎的脑袋黏起来又能如何。 “呵!阁下,我们立即派人进行调查。”泽田恭敬的低头受命。 “马鹿野郎!”在饭店大堂的后门,一个宪兵大佐狠狠一拳锤在了一名大尉的脸上。 宪兵大尉当场被打了一个趔趄,随即迅速的直起腰杆,恢复了立正姿态。 “库诺雅鹿,花谷,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大佐揪着大尉的衣领,恶狠狠的盯着对方的面容。 “哈!长官,但是我确实曾经见过这名刺客。”花谷大尉毫不畏惧的回望着自己的上司。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花谷。”大佐神情严肃的说到。 “我绝对没有在开玩笑,长官,我就是知道事关重大,所以才立即向长官您报告。”花谷大声的回答到。 “糟糕了,糟糕了啊。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样的话....不行,这件事必须要立即报告外相阁下。”大佐松开了花谷的衣领。 “你跟我来,花谷。”大佐对着花谷吩咐了一声,随后推开了身后的房门。 此时刺杀事件还未明了,所有来宾都被告知,在调查结束之前,任何人都不得离开饭店。幸亏华懋有大量的空闲房间,于是大部分无关紧要的宾客都上楼去安排好的房间休息,等待公共租界方面拿出初步的调查报告来。 中午的宴会没能吃上,反而亲眼目睹了一场刺杀行动,不少人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这些富商和政客里可没有几个称得起勇士,而且大多数比普通人更加怕死。 丁默邨带着几个特工处的打手特工,跑上跑下忙了半天,总算安顿好了那群汪伪大员。几个人检查了一下楼面四周之后,走进了饭店特意给他们准备的套间。 “阿四和老王留在门口守着。”进门之后丁默邨冷冷的下令到,跟随在他身后的两个打手对视了一眼,随即分开侍立在了门口两边。 “锁上门。”丁默邨继续吩咐,另一名打手合上了房门,别上了斯别林锁的开关。 “开灯,拉上窗帘。”丁默邨走到洗手间门口,打开门往里面瞥了一眼。 “主任,楼下开始戒严了,街上到处是英国兵。”一名特务站在窗边,从窗帘的缝隙里观察着楼下的动静。 “这不奇怪,今天这件事算是戳破了天了。”丁默邨摘下礼帽交给了身边的手下,然后轻轻揉着手腕,在房间里来回踱起步来。 一边走着,汪伪特工部主任一边用阴狠的目光扫视着站在房间里的部下们,最终当走到了一个穿着灰色西服的瘦高男子面前时,丁默邨突然顿住脚步,转过身对着瘦高个子就是一记凶狠的耳光。 瘦高个子完全措不提防,当即就被打懵了,他捂着脸望着自己的上司,满眼都是迷茫。 “还在给我装傻!”丁默邨反手又是一记耳光,瘦高个子这次终于抵受不住,翻身坐倒在了地上。 “王八蛋,吃里爬外,想害死我!”丁默邨从后腰抽出一支左轮,指向瘦高个子的额头扳开了击锤。 “等一下,不要开枪!”瘦高个子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上司这是想要干掉自己,他连忙用力摆着手求饶。 “丁主任,我老马在武汉时就开始跟着你,这些年不说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家都看得到的,我怎么敢害您呢,主任。”或许是肾上腺素起了作用,瘦高个子发现自己的口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 “你以为装可怜就能过关吗?还想欺骗我,重庆那边收买你一定花了不少钱吧。”丁默邨稳稳的端着左轮,直指着瘦高个的脑门。 “重庆那边?他们也一直想要取我的脑袋啊,重庆那边的人死在我手里少说有三四十个了,他们怎么可能来收买我啊,丁主任。我就算死也要去阎王爷那里喊冤的啊。”瘦高个此时眼泪都急出来了,顺着眼角往下淌,脸上就像写着一个大大的冤枉。 “嗯,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立刻就打死你。那么你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我当时一眼就认出来了,开枪的是刘阿根,他可是你手下的人!呵呵,连还我河山都喊出来了,你还敢说你没有受到重庆的收买。”丁默邨嘴里这样说着,拇指却合上了手枪的击锤。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十六章 线索 “嗯,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立刻就打死你。那么你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我当时一眼就认出来了,开枪的是刘阿根,他可是你手下的人!呵呵,连还我河山都喊出来了,你还敢说你没有受到重庆的收买。”丁默邨嘴里这样说着,拇指却合上了手枪的击锤。 “主任我冤枉啊,主任!”这位老马也不是个饭桶,察觉到丁默邨的态度有所松动之后,立马上前抱住了对方的大腿。 “我马福贵可以对天发誓,绝没有和重庆那边有任何联系,要是有半句假话,走出门就被无轨电车轧死。我对主任可是一片赤胆忠心啊,要是心存半分想要谋害主任的心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丁主任,要是您还不相信,吴队长可以为我做凭证啊,他知道我老马是什么样的人,丁主任啊。”瘦高个子抓着丁默邨的西裤涕泪齐下,俨然一副忠犬被主人误伤了的样子。 “放手!这像什么样子!给我老老实实坐着回话。”丁默邨从对方手里挣出腿来,对着两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立即有人从边上拖了把椅子过来,两个壮汉把瘦高个从地上拽起身来,在方腰间肋下搜了搜,没有发现携带武器,随即就把男子按在了椅子上。剩下的特务各自从怀里掏出了家伙放在了显眼的地方,有匕首也有手枪。 “马福贵,你也知道我们的规矩,今天你不把事情说个明明白白,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房门。要是我真的冤枉了你,丁某人在七重天专门摆酒给你赔不是,以后我们还是同志兄弟。要是让我发觉你说了半句假话,即便我放过你,在这里的兄弟们也不会放过你。”丁默邨把左轮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早就有手下给他端过一把椅子,特工主任伸手掸了掸西装的下摆,顺势坐下身来。 “说吧,你的心腹手下刘阿根,为什么会跑来刺杀日本外务大臣,这件事你到底知不知情。”丁默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 “实在是冤枉啊丁主任,我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个刘阿根也不是我的心腹。”马福贵大声说到。 “册那侬则子路当阿拉似哈子啊,系梯子还看到拿两个宁局局搓搓乐了霞飞路西菜厅却大菜,当时沃还奇褂刘阿根格责穷举撒立方有草票请侬到各宗地方却么事,现在想想所伐定就似奈勒从亲戈米格董底,乐海跟弄分赃。(我艹你这个猪头当我们是瞎子啊,前天还看到你们两个人鬼鬼祟祟在霞飞路西餐厅吃大餐,当时我还奇怪刘阿根这个穷鬼哪里有钱请你到这种地方吃东西,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拿了重庆那边的钱,在跟你分赃。”一个三件套西装笔挺,头上擦了起码半斤发蜡,整得跟个上海滩小开似的特务在一旁说到。 “李奇,我平日里可没有得过罪你,侬伐要在这时候血口喷人,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丁主任。”马福贵转回头望向丁默邨。 “刘阿根确实不是我的心腹,他原本是在闸北替人看赌场的,后来日本人打进上海,赌场关了门,他就到处瞎混,去年还跟着丁建坤做了一段时间。”马福贵交代到。 “丁建坤?”丁默邨手指夹着烟卷在烟盒盖子上轻轻撴着。 马福贵嘴里的那个丁建坤,原是在沪西闸北青帮里混的流氓,帮里的地位不是很高,但是交际却很广阔。日本陆军占领上海之后,日本宪兵队为了在当地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基层情报网,在七十六号特工总部的帮助下,建立了一个沪西情报科,直属于极司菲尔路九十四号的宪兵司令部,而负责人就是这个叫丁建坤的人。 问题是狗改不了吃屎,烂泥扶不上墙,这位丁科长升官之后,全然不忘自己的流氓本色,不但没有给日本人收集到多少情报,反而借着日本人给予的武器,在上海滩肆意敲诈勒索百姓甚至武装抢劫商铺,还借着日本人的名头,向租界内贩卖毒品,败光了日本军队在租界高层那里仅剩的那点名声。 宪兵司令部迫于上层的压力,最终关闭了这个部门,收缴了所有发出的武器,遣散了所有招募的汉奸人员。在丁默邨眼里,沪西情报科的下场就是七十六号的前车之鉴,有的事情不是不能做,但是像丁建坤这个白痴那样肆意妄为,就是在自寻死路了。 “那么他什么时候开始跟你联系上了。”丁默邨叼起烟卷,手下立即递上了打燃的打火机。 “从沪西情报科出来后,他一时没有了去处,原准备回老家住一段时间。”马福贵说到。 “我记得他老家是南通那边的。”一个特务插话到。 “是的,他和我算得上是同乡。”马福贵承认到:“但是我以前从来没和他接触过,只是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 “你不要打岔,你继续说下去。”丁默邨用手指点了点插嘴的手下,随后回过脸对着马福贵说到。 “是的,主任。结果后来老西门的张四哥给他在码头上找了份差事,所以就没有回老家去,要是当时他回去了,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马福贵感叹到。 “张四哥?宁波商会的?”丁默邨手指揉了揉眉心,这个刘阿根的关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啊。 “是的,但是这个刘阿根是个野惯了的,在码头上做了几个月嫌工资低工作重,和人打架又结了仇怨,于是就辞了那边的工作。这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的消息,于是前来投奔我,想要在七十六号找一口饭吃。”马福贵供认到。 “七十六号是能让人随随便便进来的地方吗?”丁默邨吸了口香烟。 “我当时也是这样说的,主任。但是看他实在可怜,又是同乡,加上他确实是身手不错,于是就让他在我的小组里挂了名。每个月从我这里拿三十块津贴,出任务时的奖金另外再算。他前前后后也参加了几次行动,表现非常不错。虽然看上去是我的人,但是我也只有在有事情时才叫上他,平时与他并没有更多的交往。 说起来不怕您笑话,前天那顿饭,是他第一次做主请客,以前出去都是我掏钱的。这里要提一句,当时我也在怀疑,他平时好色好赌,每个月都吃光当光完结,根本就没有积蓄,哪里来的钱请客。结果他说有人请他做一笔大买卖,这只是前期收的定钱,等到买卖做成,他就拿着钱回家置地讨老婆,因为我这段时间对他挺照顾,所以才请我吃一顿饭作为感谢。”马福贵倒也没忘了在供词里替自己撇清关系。 “他跟你说是跟谁做的买卖?”丁默邨冷冷的问到,伸手在烟灰缸里按熄了烟头。 “他当时没有说,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不过从他话语里透露出对方的来头非常大,在上海滩可以横着走。”马福贵回答到。 “嗯?那么你当时感觉对方会是什么人?”丁默邨站起身走到马福贵面前,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卷来。 “当时我没有想太多,还以为他是在吹牛逼,这些钱不是他赌博赢来的,就是从别处抢来偷来的。像他这种烂命一条的亡命之徒,会有哪个有身份有势力的老板跟他做买卖。要是真在上海滩能够横着走的,还怕找不到能用的人手。”马福贵抬起脸对着丁默邨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饭桶!蠢才!”丁默邨突然抡圆了手臂,又给了马福贵两个耳光。 “既然感到可疑,为什么不立即向上级报告!即便他不是你的心腹,但也是你的下属,他现在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别人可不管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只会找到七十六号的头上来。你知道这次惹出的是多么大的祸事,搞不好我们上下几百人的前程都要断送在这件事上头。”丁默邨说完扔掉手里的烟卷,一把抓住了马福贵的头发,几名特务立即上前用力抓住了马福贵的身体和手脚,特工主任开始挥拳朝着倒霉蛋的脸上狠狠锤击。 丁默邨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愤怒,他像个野兽般攻击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属下,眼眶被打裂,鼻梁被打折,门齿被打掉,鲜血开始四散飞溅。 总算施暴者并没有很强的体力,疯狂殴打两分钟之后,很快就变得气喘吁吁。 丁默邨从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在地毯上蜷缩成一团的马福贵身旁站起身来,手下递上了一块已经用水浸湿了的白色毛巾。 “去再叫几个人,立即把他马上送回总部,关进地牢里,任何人没有我的许可,都不得和他见面。记住,我说到是任何人,包括李主任在内,听明白了吗?”丁默邨用毛巾擦着拳头上的血迹,因为碰到了牙齿,指节上的皮肤有些破损,受害者和凶手的鲜血很快染红了那块毛巾。 ”明白了,主任!“特务们稀稀拉拉的回答到。 “事情大了,你们懂不懂?这次的事情大了!”特工主任那阴狠的目光扫视着房内的部下,每一个被他看到的特务,哪怕是平日里穷凶极恶之徒,此刻也都毕恭毕敬的低下了头颅。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推荐票求点击。(。) 正文 第十七章 发现 “元帅的身体很结实,情况比我们想象的好要。”武警大队的随队军医施耐德少尉向路德维希中校报告到。 “弹头已经取出来了,刺客使用的是一支七点六五毫米口径的手枪,子弹穿透了元帅的上臂,擦到了一级铁十字勋章,接着击中了他的第六根肋骨。造成肋骨骨折之后,没能穿入胸腔。只能说元帅阁下非常走运,我以前只是听说过有这种事,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海德尔少校指着投影灯上的x光胶片说到。 “因为没有伤到主要血管,加上抢救及时,所以失血情况不是很严重,我们已经给元帅输了血。至于元帅上臂的穿透伤,因为没有伤到骨骼和肌腱,我们已经缝合了伤口。”施耐德少尉补充到。 “现在我们最担心的是伤口可能会受到感染,最好立即联系柏林,让他们马上送那种最新开发出的抗菌素过来。”海德尔少校向身边的戴维森上校建议到。 “你把需要的药物列一份清单给我,我会尽快派人与柏林联系。”戴维森点着头回答到。 “上校,公共租界总董凯斯维克和警务处长巴雷特想要立即见你,他们想当面向您表示歉意。”一名中尉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大开着的房门。 “告诉他们,除非抓住了凶手,在元帅苏醒之前,我不会见他们任何一个人。”戴维森上校沉着脸说到。 “就这样回复他们吗?长官。”中尉确认到。 “就这样回复他们,从未见过治安混乱成这样的城市,他们应该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感到羞耻。如果他们还有一点点愧疚之心的话,现在就应该在大街上,搜捕那个该死的杀手,而不是跑到我这里来表示什么歉意!”戴维森上校努力压抑着胸中的怒火,总算没有说出更刺人的话出来。 “明白了,长官。”中尉挺胸立正,随后转身离开。 “我的人已经在周围布置好了岗哨,战斧大队会全力保护元帅阁下的安全。”路德维希现在的脸色很不好,布伦博格被刺杀,作为特使团警卫的战斧大队难辞其咎。党卫队的荣誉受到了玷污,只有用杀手和背后指挥者的鲜血才能抹消。 其实说起来,战斧大队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原本布伦博格就没准备带着他们来上海,问题是既然他们出现了,那么就应该把护卫的责任承担起来。无论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特殊,失职就是失职,路德维希完全无法反驳。 “我请求您允许,上校。如果发现了凶手的踪迹,我请求您能够允许我们出动,我们要亲手挽回大队的荣誉,弥补之前犯下的错误。”路德维希向戴维森诚恳的低下了头。 “如果条件允许,我会为你争取的,是该让这些老鼠们知道,冒犯到大德意志帝国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戴维森知道路德维希心里的块垒,他也明白这件事真的怪不了武警大队,因为事发时他们还在外滩边表演队列,向市民们展示第三帝国的军威。 “据说刺客是重庆派出的特工,他的目标是日本外相麻子欧嘎。”正在在屋角和勒伯瑙男爵谈话的罗赫中校转过脸说到。 “对此我表示怀疑,元帅在来上海前已经与重庆那边打过招呼,蒋中正许诺在元帅出访上海这段时间,将停止所有在上海的特工行动,以此表示对元帅阁下的尊重。”戴维森认为问题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是其他组织的刺客,中国有很多自发的抗日组织,并不都受重庆的控制。”勒伯瑙男爵提出了他的看法。 “诸位,我刚才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就在这时,库勒少校拿着一个文件袋兴冲冲的跑进了办公室。 “你不是去帮着法国人鉴定现场了吗?难道有了刺客的线索。”戴维森急忙问到。 “虽然不是直接线索,但也差不多。我拿到了刺杀那一刻的现场照片,至少有二十台照相机记录下了那一刻的景象,还有电影胶片,不过那需要专业设备冲洗,想要拿到还需要一点时间。”库勒少校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文件包,把里面的照片铺在了桌面上。 “这几张是拍的最清晰的,可以看清凶手的大致长相。” 库勒挑选了几张照片放在一边,在场的众人围聚过来,一人拿起一张照片认真的查看起来。 “原来刺客长得这副模样,看来这个混蛋根本就不怕别人认出自己。”路德维希中校咬着后槽牙说到。 “当时我就站在那,距离那个刺客不到十米。”勒伯瑙摸着后脑勺,这张照片让他回想起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刻。 “我们当时都在现场,哦,除了路德维希中校。我看不出这些照片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库勒,你说的发现究竟是什么。”戴维森疑惑的望向军械专家。 “这几张照片当然是看不出什么特别。但是这几张照片,是从凶手侧后方拍摄的,虽然没有拍到凶手的脸,不过....”库勒从照片堆里挑出另外几张摆放开来。 “看看这个刺客与元帅的相对位置,这张照片特别明显。”军械专家赫然变成了名侦探,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到。 “还看不明白?我画一张草图就清楚了。”库勒从文件盒里抽出一张白纸,拿起插在墨水瓶里的钢笔,当即就画起示意图来。 “元帅当时在这个位置,日本外相在这里,凶手从这个地方冲出来,然后向日本外相开枪,结果击中了元帅阁下。”库勒的画风非常写意,会让人想起美好的童年,但是大致的意思还是能够让人看明白的。 “我在仔细对照过这些照片后发现,凶手很可能根本就不是误射,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元帅阁下。”库勒放下钢笔,说出了一个让人吃惊的结论。 “看这张照片就很清楚了,站在凶手的角度看,元帅与日本外相并不重叠在一起,两人之间至少有一米左右的间距。而且从刺客当时的行为来看,他显然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期间甚至还花了两秒钟时间呼喊口号,所以不可能在最后那一刻,把枪口指向错误的目标。”库勒指着另一张照片说到。 “这是勃朗宁1910型,在亚洲市场非常的流行。相信在座的不少人都用过这种手枪,应该知道这支武器拥有相当优良的指向性,当时双方相距六七米,这种距离下不可能出现这样大的偏差。所以我认为,凶手刺杀的目标就是元帅,而所谓的抗日口号只是他用来掩盖真相的烟雾弹。”库勒发表完他的见解,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如果库勒少校的判断是正确的...”路德维希被刚才听到的信息着实吓了一跳,这意味着可能还会有第二次刺杀行动。 “我们要封锁整层楼面,任何无关人员禁止进入楼层。”显然戴维森也想到了这一点。 “我马上就去通知。”看到路德维希望向了自己,施耐德少尉连忙点头说到。 “同时要求工部局方面配合,严格甄别医院里工作人员的身份,特别是中国人。” “您的意思是中国人......”海德尔询问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事情了结之前,任何人都可能被阴谋者收买。”听完库勒少校的发现,戴维森此时已经什么人都不敢相信了。 “谁能证明库勒少校的判断是对的呢?或许这个刺客只是最后一刻发生了失误,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此刻勒伯瑙男爵提出了不同意见。 “您说得也有可能,男爵。但是我们也无法证明少校的判断是错的,据我看这场刺杀确实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他们如果想要刺杀日本外相,有的是其他机会,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冒着误伤他人的危险,公开进行这种刺杀。” “也许就是为了向全世界宣示他们的抵抗决心,就像萨拉热窝那次。” “你说的很有道理,男爵先生,但是怎么解释刺客的那枪会偏离目标这么多。” “就像我刚才说的,少校,或许只是一个失误,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需要承受很大的压力。”办公室里的众人开始争论起来。 “够了,在抓住刺客之前,任何可能性都必须考虑进去。库勒少校可以跟进继续调查,希望你能够尽快找到真相。我希望在得到进一步证据之前,使团内的任何人都不得向媒体发表自己的看法,避免被暗藏着的敌人所利用,大家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轻重。”戴维森上校阻止了无意义的争论,神情严肃的对在场的同僚说到。 “好吧,我同意,抱歉少校,你知道我并不是针对你。”勒伯瑙对着库勒说到。 “我明白,男爵,你考虑的可能性也确实存在。等到电影胶片洗出来,从动态的景象进行分析的话,应该可以得出更加清楚的结论。”库勒少校大方的回应到。 “上校先生,元帅已经苏醒了,他想要立即见您,还有这位路德维希中校。”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口通知到,或许是因为门旁杵着一个胸前挎着mP40的党卫队员的缘故,这位西方大夫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发白。 “谢谢你,医生。”听到元帅已经苏醒,戴维森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现在去见元帅,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再继续讨论。”上校说完之后,大步走出了房间。 “艾尔伯特.施密特医生。”路德维希跟随着戴维森走出了办公室,在经过医生身边时,突然站住了脚步,他指着大夫胸前的身份牌询问到。 “是的,中校先生。”施密特的神情显得有些拘谨。 “你是德国人?”路德维希手指扣着领口,扭了扭脖子。 “是的,中校先生。”大夫垂下头避开了党卫队中校的双眼。 “犹太人?”路德维希手扶住了腰间的枪套。 “是的,中校先生。”大夫的声音和身体一起开始颤抖起来。 “哦。”党卫队中校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向着走廊顶端的病房走去。 被吓得半死的犹太大夫靠着墙只喘粗气,他决定今天就向医院辞职,满大楼的黑制服实在让他感到胆战心惊。 “对了,大夫。”党卫队中校停住脚步,回头招呼到。 “还有什么吩咐吗,中校先生。”犹太大夫浑身打了个冷颤,他急忙直起身恭敬的回应到。 “没事,只是想要感谢你对元帅的治疗。”党卫队中校对着医生微微点头致意。 “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中校先生。”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等一会儿我想跟你聊一聊。” “随时都可以,中校先生。”大夫努力克制着撒腿就逃的想法,态度恭敬的回复到。 Ps:谢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十八章 商议(上) 在虹口区四川路与崇明路交界的路口,有一幢现代装饰派风格的七层公寓大楼,因为近处就是北四川路大桥,于是就起了个大桥公寓的名字。 三七年淞沪会战爆发之后,日本军队大规模侵入上海,随后就没收了这栋属于中国商人大楼,作为日本上海宪兵队的驻扎地点。 日本人把虹口视为核心控制区,四川路沿线还设置了日本驻沪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日本驻沪陆军司令部、租界陆战队分队司令部、梅机关、上海机关、支那方面舰队司令部、日本海军上海根据地司令部等军事与特务机关。 此时就在大桥大楼四楼的一间会议室里,一群日本驻扎上海的军政头目,正在进行着异常激烈的讨论。 “这样做简直是在发疯!我表示坚决的反对!”宪兵队队长三浦大佐锤着桌面大声说到。 “吾等的兵力难道不足吗?问罪的理由难道不够充分吗?为什么宪兵要反对,又不愿意拿出让人信服的理由,实在让人无法理解。”说话的是一零九联队的联队长上住良吉大佐,此时他已经年近退役,所以一心想要捞取军功,为自己肩膀上添加一颗将星,可惜一零九联队实在是战力有限,上级根本不敢拿他们当作主力,以至于一直以来这个联队都是担任治安作战任务,成天和江南地区的抗日组织游击队较劲。 “我也认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阁下。”十三军参谋长樱井省三少将对着坐在主位上的泽田茂说到。 “关于出兵租界的问题,必须要上报参谋本部和陆军省,因为事关国际关系,说不得还要惊动陛下...”泽田茂挺了挺胸,在座众人也连忙跟着挺胸危坐。 “只有获得陛下的同意,我等才能向租界动兵,这是早就已经确定下来的。汝等此刻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没有松动的余地。”泽田茂冷着脸回答到。 “外务大臣阁下,您这次被大本营授予了全权,如果您同意的话...”上住大佐还不肯放弃,升官的诱惑此刻就像火苗一般烧灼着他的肺腑,眼看着获得将星的机会被上司剥夺,让这位五十四岁的老大佐如何肯甘心。 “我不会同意的,上住大佐,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动用武力。”松冈洋右一锤定音,彻底粉碎了上住大佐的报国之心。 “各部队长回去之后,必须严格遵照刚才发布的应对方针行事,违令者将受到严厉的军法处置。立即封锁虹口与租界之间的交通,严加盘查一切可疑人等。宪兵队特别要注意沪西那一片区域的搜查,必要时可以请求十三军的协助。 在派遣军司令部下达新的命令之前,所有部队都必须严守本部驻地,不得进入租界,士兵未获军令不得离开兵营。海军陆战队这边...就拜托须贺少将了。”泽田茂对着会议桌对面担任日本海军上海在勤武官府附的须贺彦次郎海军少将微微点头。 因为名义上主持会议的是松冈洋右,所以海军派遣了这位高级武官列席,整场会议下来这位海军少将没有一句发言,全程似乎都在看着陆军的好戏。 “海军会遵照军令部和陛下的命令行事,这一点请阁下大可以放心。”海军少将微微欠身。 “那就这样确定了,散会。三浦大佐和影佐祯昭阁下留一下。”松冈洋右站起身来,与会的众人并不相互隶属,所以只能以官阶区分高下,在这里就属这位外务大臣职务品级最大。 众人站起身向外相与军司令官鞠躬告别,随后三三两两的离开了会议室,最终只有宪兵队队长和梅机关机关长两位留了下来。 “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松冈的神情异常严肃,双眼死盯着宪兵队的三浦。 “花谷大尉已经在档案里找到了刺客的资料,和现场照片比对之后,可以确认是同一个人。”三浦三郎大佐恭敬的回答到。 “这件事情真的和七十六号有关系?”泽田茂紧张的问到。 “目前还不能确定,我询问了李世群,他发誓对此完全不知情。”三浦回答到。 “这个刘...”松冈翻开了三浦带来的文件。 “刘阿根,阁下。他曾经在沪西情报科里担任过密探,沪西情报科解散之后,他又转到了七十六号,是个职业打手,参与过几次刺杀行动。”宪兵队长汇报到。 “梅机关那边也开始进行调查了吧,影佐阁下。”松冈望向赫赫有名的特务机关长。 “七十六号的情况很复杂,但是我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应该和他们无关。”影佐少将抬手正了正眼镜,随后翻开了随身带来的笔记本。 “根据刘阿根此人在上海的关系,我们目前已经获得了部分线索,他现在应该还留在上海,只是不知道躲在哪片区域。”特务机关长说到。 “有个情况我想要向阁下报告,拒花谷大尉推测,此次事情里,很可能有我们的军官参与其中。”三浦报告时明显有些犹豫,果然在座的其他三人立即就变了脸色。 “能够拿出证据吗?” “参与者的姓名,身份,所在部队?” “请你详细说明一下。” 在场的三人几乎同时发出了各自的疑问,有趣的是竟然没有人喊出“这不可能”来。 “花谷也只是表示他个人的怀疑,暂时还拿不出有用的证据。他认为此次事件的主谋应该是116师团司令部参谋厚东直男少佐,十三军司令部的参谋天野良英大尉和塩见一男中尉,还有116联队的神谷森大尉也可能参与其中。”三浦报告到。 “厚东、天野、塩见和神谷。”影佐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几个姓名。 “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怀疑这几个军官吧,天野和塩见我都见过,从他们的履历上看,是两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泽田茂说到。 “花谷曾经见过这个刘阿根,就是在厚东少佐组织的聚会上,他见到少佐与刘阿根悄悄谈话,当时就很奇怪堂堂一名师团参谋怎么会和一个支那流氓有来往。随后他了解到,刘阿根当时供职于沪西情报科,厚东在上海有一些私人投资,常常雇刘阿根替他解决一些不方便亲自出面的事情。”三浦说的有些委婉,不过在座的除了松冈还有些迷糊之外,剩下两个人都听懂了,无非就是一些敲诈勒索绑票杀人之类见不得人的工作。 “这只能证明厚东和刘阿根认识,并不能证明他和刺杀事件有关联。”泽田茂皱着眉头问到。 “我也是这样询问花谷的,接着他就告诉了我一件事,就在松冈外相到达的前一天,他参加了厚东组织的一次宴会。”三浦说完,拿出了一份报告来。 PS:今天身体有些不适,暂时就写到这里,希望大家体谅,谢谢各位的支持。(。) 正文 第十九章商议(下) 花谷的报告只有短短两页,但是泽田茂却整整看了一刻钟时间,最终在早就等到不耐烦的松冈催促之下,他才把那两页纸递给了坐在一旁的外相。 “这只能说厚东少佐对陆军大臣有所不满,并且对上级的命令不够理解,并不足以证明他就是此次事件的策划者。而且他又为什么要刺杀外务大臣阁下,这根本不合逻辑嘛。认识那个支那流氓的人也并不只有他一个,我更相信那个人是受到了重庆方面的收买,这只是又一次蒋中正操纵的刺杀行动。”说完泽田捋了把唇上的八字胡,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刺杀的对象究竟是谁,还不能那么早就做出决定,虽然刺客当时呼喊的是抗日口号,但是也有可能是针对德国元帅,目地就是破坏德日两国的亲善关系。”影佐在他的小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着,他低着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花谷现在在哪里,能不能让我见见他。”松冈没有接茬,他把那份报告传给了影佐,转过脸对着三浦询问到。 “哈!他就在外面等候,我马上就让他进来。”三浦点着头答应到。 “幸苦了。”松冈和气的说到。 “哪里,这是在下分内的事情。”三浦向着松冈鞠了个躬,随后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刺客的目标不是我,当时我距离对方只有五六米远。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的眼睛,他的视线根本就没有看向我,而是紧盯着布伦博格元帅。”看着三浦关上房门,松冈转回头长嘘了一口气,然后微微摇着头说到。 “事后我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刺客的目标如果是德国元帅,那么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这种刺杀行动与其说是想要破坏德日关系,更像是要破坏支那重庆政府与德国的关系。 那一刻我心里最为怀疑的,就是南京汪兆铭方面,因为他们有理由有条件也有足够的能力搞出这种事情。他们中不少人一直与重庆方面藕断丝连牵扯不清,这些我们也是清楚的,但是同样也有最为仇恨敌视重庆蒋中正的一伙人,中国人有一句话叫【成王败寇】,相信你们都听说过。为了不成为里面所说的【寇】,他们有时候会做出一些让我们都难以理解可怕事情来。“梅机关”一直在和南京那边打交道,相信影佐君也赞同我的说法吧。”松冈一边说一边走到屋角,拿起放在茶水架上的热水瓶,走回桌旁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些热水。 “你也要加一点吗?泽田君。” “啊,非常感谢。”泽田茂连忙掀开茶杯的盖子,恭敬的欠身致谢到。 “确实如此,阁下。汪兆铭手下确实有很多目光短浅的家伙,思考问题完全依照本能。如果没有看过这份报告,我可能真的会有些担心,说不定就是其中的某个胆大的家伙,指示七十六号做出了这件事。”影佐合上了花谷的报告,双手递还给了松冈洋右。 “花谷大尉的报告,暴露出了这几个军官思想上的问题,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这么多优秀教官,竟然无法教会我们的年轻军官如何去服从命令。花谷提出的疑问是有道理的,厚东少佐确实有很大的嫌疑,具有这种危险思想的人竟然还担任着联队参谋的重要职务,我认为宪兵特高方面应该立即跟进调查。”影佐的神情无比认真,这可是在外务大臣面前表现个人态度的绝佳机会。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这件事必定会捅到御前去,即便厚东最终被证明是无辜的,这位少佐的人生也完蛋了,他竟然敢在陆军大臣三令五申之后,背后非议对方的决定,这简直就是公开戳刺东条的逆鳞,真当“剃刀东条”的外号是白叫的么。 不过相比到时候再痛打落水狗,最早把狗踹进河里的那位,岂不是更能让东条感觉亲近,虽然影佐的职位使他不用怎么在意陆军大臣的看法,但是参谋本部里都知道,这位陆军少将是出名的会做人。 “如果刺客刺杀的目标真的是布伦博格元帅,而且是我们的军官所策划的,那么一旦事情被揭露出来...”泽田茂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了一头冷汗。 “不但帝国在世界上的声誉会受到损害,而且和德国之间的关系也将受到严重的破坏。”松冈洋右神情严肃的说到。 “所以现在我们必须立即查明事情的真相,而且要赶在英法两国前面。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那个刘阿根,这个人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只要把他掌握在手里,我们才能获得这件事情上的主动权。”影佐少将当即指出了问题的关键点。 “我们现在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是如果刺客是南京方面指派的,我们该如何解释,其二是如果刺客是厚东少佐指派的,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松冈手指托着下巴说到。 “难道就不能是重庆指派的吗?”泽田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提了个蠢问题,因为在座的两位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白痴。 “阁下,花谷大尉到了。”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三浦站在门口报告到。 “进来。”松冈大声回复到。 三浦和花谷一前一后走进会议室,站在距离会议桌两米的地方各自摘下军帽,向松冈鞠躬行礼。 “你就是花谷真男大尉?”看着眼前的年轻宪兵,松冈的表情变得和缓起来。 “是,本人就是花谷真男。”花谷大声的回答到。 “不用那么紧张,花谷大尉。”松冈手指挪向了桌上的报告。 “呵!在下并不紧张,阁下。”大尉态度恭谨的微微欠身。 “嗯,确实是个优秀的宪兵军官。”松冈转过脸对着泽田说到,后者连忙点头对此表示赞同。 “花谷。”松冈转过脸招呼道。 “呵,阁下。”大尉挺起胸膛。 “这份报告我们都看过了,写的非常详细。但是,你并没有提出让我们信服的证据,证明厚东少佐和此事有关系。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么?”松冈抖了抖手里的报告,语气温和的问到。 “呵!阁下,这只是初步的报告,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发现,应该可以证明厚东少佐策划了对阁下的刺杀行动。”花谷表现的完全不怯场,他昂着头大声的回复到。 “嗯?说说看,你又有了什么新的发现。”松冈瞥了一眼影佐,发现对方已经提笔准备做记录了。 “我查到厚东少佐在两天前擅自离开兵营,与其他三名军官在乍浦路东亚旅店秘密聚会,有四名目击者可以为此作证。同时我还查到厚东少佐曾经在黑市商人手里买到过一支勃朗宁手枪,与刺客使用的型号相同。”花谷报告到。 “大尉,别忘了这里是支那的上海,买到手枪并不是一件难事,外面至少有上百支同型号的手枪在黑市上流通,这并不足以证明什么。”影佐祯昭放下了钢笔。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疑点,将军阁下。”花谷的视线转向影佐,继续说到:“另外,不只有一个人在这两天听厚东少佐讲起,他将要干一件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大事,但是别人询问时他又神色诡秘的不肯说明。 还有军司令部的塩见中尉,有人曾经听他和外界打电话,说这几天将会有大事要发生,让对方做好准备。所以当我听到外务大臣遇刺的消息时,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花谷大声的回答到。 “刚才你说的这些为什么没有写进报告里,另外塩见所说的准备,做什么准备?那个塩见又是在跟谁打电话?”影佐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如果确实是这几个胆大妄为的军官策划了这起事件,那么显然他们还做了后手的准备。 “因为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想要在进一步进行调查之后...非常抱歉,阁下,这是我的失误。至于和谁打电话,因为是军司令部内部的电话系统....”花谷说到这里,突然会议室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了。 “长官!黄浦路警察所刚才打电话来询问,步兵第116工兵联队第一大队和第109联队第二大队正在通过外白渡桥进入公共租界,带队军官宣称是接到了军司令官的命令,于是他们打电话来询问究竟有没有这件事情。”一名陆军少佐冲进门大声报告到。 “马鹿!带队的军官是谁?是谁传递的命令!”泽田听到消息猛的跳起身来。 “据对方说是军司令部的天野和塩见两位参谋。”少佐抬着头大声报告到。 ps:今天身体还没好,暂时就只能先更一章了,另外的一章明天再补上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希望诸位能够体谅。 正文 第二十章 越界 翻毛牛皮鞋面的昭五式编上靴踩在外滩坚硬的拼石路面上,手中端着精心保养的三八式步枪,此刻日本陆军第116工兵联队士兵们的心底里,充满了即将为帝国建立功勋的激动,以及身为大日本帝国皇军一员的骄傲。 工兵联队在日军里属于特种兵范畴,在日军中拥有着独特的地位,日本近代历史上许多艰难的攻坚战役里,都少不了日本工兵活跃的身影,以至于大正年间日本陆军专门为工兵创建了独立兵科学校,为陆军系统化的培养专业工兵军官。 在普通日本士兵眼里,工兵和辎重兵等后勤辅助单位完全不同,他们和步兵炮兵一样,属于一线战斗兵种。 因为属于专业部队,所以工兵联队的编制远远小于常规的步兵联队,但是其中每一个都是经过长时间严格训练的技术性兵员,日本的工兵除了要学会如何构筑本方阵地之外,还要学会如何破除敌军设置的工事障碍,清扫雷场和未爆弹药,同时也要会使用各种现代化的爆破手段。 他们还需要学会操作各种工程机械,为部队前进搭建桥梁铺设道路,甚至还要学会制造与操作舟艇,运送步兵渡过江河或者在敌方滩头进行登陆。 这些人并不只是挥着铁锹挖战壕而已,在战斗中他们常常要身先士卒,用血肉之躯和炸药在敌方的防御线上打出缺口,为后续的步兵拓展出一条进攻的通途。 工兵在陆军中的地位甚至可以与炮兵相仿,因为掌握着部分兵科系统方面的资源,很多工兵待遇比普通步兵更优越,特别在战线后方待命的工兵单位,简直就是钱多活少责任轻的典范。 116工兵联队在江北承担过几次火线战斗任务,这一点就比师团里其他单位有分量的多,以至于工兵联队的人出门遇到师团里的其他同僚,恨不得眼睛都是往上翻着的。 等到江南战线稳定,这个工兵联队回到上海进行休整,这时候各地守备部队都征集了中国民夫团,需要专业工兵出马的工作少了很多。这半年来116工兵联队常驻上海,参加了周边几座军用机场的修缮工程,因为当地劳动力充足,任务虽然繁琐但工作量却不是很大,空闲下来时士兵们还能去虹口小东京的花街柳巷去腐败一番。 看上去这似乎是让人羡慕的舒适时光,但是在工兵联队的军官士官们的眼里却不是这样看的。他们每天都会阅读前方的战报,看着自己的同僚在前线不断的建功立业,同期同学的军衔已经把自己远远甩在了后头,再看看与那些战友相比自己过得这种可以称之为糜烂的日子,怎会不让他们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但是工兵联队属于师团下属编制,不是什么独立作战单位,116师团虽然号称是野战师团,实际却一直承担的都是守备任务,上级根本就不信任这个师团的战斗力,除非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役,否则116工兵联队就不会有被派上火线的可能。 不打仗就没有军功,没有军功无法快速获得升迁,就算是回到国内休假时,胸前的勋章都比隔壁邻居家的傻儿子少上几块。野心勃勃神谷森大尉早就对他目前的境遇大为不满,不止一次向上级要求调换到战斗部队去,他急切的想要在战场上获得功勋和荣誉,当然所有的请求都如同泥牛入海音讯全无。 所以当神谷听到厚东的计划之后,当即就拍着胸脯表示一定要参与其中,厚东真男看中的不光是神谷的野心,他的工兵中队虽然人数不怎么多,但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精兵。 因为承接了机场的修缮任务,第116工兵联队还额外获得了二十辆卡车作为运载工具,在厚东的计划里,时间是非常关键的要素,有了这些卡车,他就能快速调派输送作战部队,在敌我双方都来不及反应之前,占领公共租界内的要害单位。 当确认刺杀成功,德国元帅重伤入院之后,厚东立即遵照预定的计划,启动了他的冒险行动。这位参谋少佐先是汇合了从军司令部匆匆赶到虹口兵营的两位参谋军官,他们带来了事先伪造好的军司令部公文和司令官签字的命令。 厚东拿着那份命令,骗取了第109联队第二大队大队长本田少佐的信任,本田少佐也是个铁杆少壮派,他根本就没有按照程序核实这份手令,而是立即就带领着第二大队三个中队大约六百名士兵,携带着基本轻武装,离开虹口兵营向着公共租界方向开进。 在那份伪造的命令里,以军司令官泽田茂中将的口吻宣称外务大臣在租界遇刺,表明租界工部局已经没有能力控制租界内的治安问题,所以日本帝国当仁不让,要把这个责任承担起来,所以十三军决定发起一场低限度的武装行动,第二大队的任务是武装进入公共租界,迅速占领其要害机关,为日军全面接管租界的行动担任先锋。 厚东传达完命令之后还特意提醒本田,等到第二大队完成任务之后,后续的日军部队将会迅速扩展战果,最终一举占领整个租界,届时作为第一支攻入公共租界的日本军队,所有参战官兵都将成为大日本帝国的英雄。 本田根本就没有怀疑这份命令的真实性,因为这里面的每一条都像是写到了他的心眼里,作为守备联队军官他也苦于难以获得升迁的机会,这样一大块馅饼突然砸到脑袋上,他哪里还有心思去核实真伪。 况且带来命令的是军司令部的两位参谋军官,转达命令的是师团参谋厚东真男,这几个人都在师团会议上见过,平时也有所交往,本田做梦都想不到对方竟然胆大妄为到伪造军令。 109联队第二大队这次出动了两个步兵中队和机关枪中队,加上大队本部的部分官兵,人数达到了六百十七人。因为大队下属的另外两个中队和步兵炮中队分开驻扎在闸北兵营里,所以可以说第二大队在虹口兵营里的部队这次几乎是倾巢而出了。 虹口兵营里此时还驻扎着120联队的两个中队,这些人此前接到的命令是禁止外出严守军营,所以当他们看到第二大队全副武装开始集合时,两个中队长都不禁跑过来询问端倪,随即就被对方用军司令官命令为理由给打发了。 因为都是熟悉的同僚,这两位大尉这时也没有多做怀疑,结果在事件爆发出来之后,两位中队长全都对此追悔莫及,如果当时想起向上面打一个电话报告一下,一份功劳那是妥妥是到手了,而不是搞到最后因为懈怠军务知情不报的理由而受到军法处的训斥。 部队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穿过了半个虹口区,通常这种规模的行军势必是接到了上级命令,宪兵是不会闲着没事上前盘查的。 在靠近百老汇大厦(上海大厦),装饰华丽的日本邮电局大楼门口,第二大队与早就赶到此处的工兵中队汇合了,第一中队带来了最新补充的二十辆五十铃生产的九四式六轮卡车以及原本联队所拥有的两辆尼桑180四轮卡车。 日本的工兵联队编制和步兵不一样(前文里的大队是作者笔误),联队本部之下就是两个工兵中队,各中队按照甲乙丙分类,人数从三百到一百八十人不等。116联队第一中队是甲等工兵中队,齐装满员总共一百八十九人,因为这一次是准备执行战斗任务,士兵们携带了标准的步兵装备。 按照日军条令,每辆卡车最多装载十二名士兵,但到了此时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了,结果每辆五十铃上都装了超过二十名士兵,两辆尼桑因为车斗更大更长,所以被用来安置机枪中队的重机枪。 等到人员登车完毕,工兵中队和剩下的两个小队步兵,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开始步行向着外白渡桥方向前进。 大桥边的日本警察岗哨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见到几位军官手里挥舞着军令,他们只能挪开路障予以放行。 警察和士兵的见识不同,他们很清楚武装进入租界是一种性质严重的事情,出于职责他们立即打电话向上级报告。 但是此时无论做什么都已经完了,日本陆军已经进入了租界,一场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激烈冲突即将爆发。 ps:今天情况好些了,但是看来也只能写一章了,欠大家的一章看看明天是不是能补出来。 谢谢大家的支持与体谅,我会坚持下去的。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第一滴血 首先发现日本陆军越境的,就是在外白渡桥南端岗哨里执勤的三名英国士兵以及一个同样目瞪口呆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员。 这三个英国人并不属于正规军队,而是公共租界自己招募的武装组织,万国商团里的英国队队员。说到万国商团,这个故事就有些长远了,简单的讲就是外国殖民者以“维护租界安全”为目地组织起来的民兵,来源除了一些国家的退役军警之外大都是居住在租界里的普通市民。 这支殖民武装最早起于清末,由于担心太平军对上海租界可能发起的攻击,由英美两国驻沪领事牵头,组建起一支意在保卫租界的武装部队,那时候所有侨居上海的外国男性公民都被征召入内,美其名曰【上海本埠义勇队】。 因为其初始成员大都是各国商会和洋行里的西洋职员,这支武装被戏称为“万国商团”,随着这支武装日后变得常规化,这个名字也同样被保留了下来。 从镇压小刀会起义一直到一二八抗战,这支部队在上海租界历史上表现的非常活跃,每一次租界遭遇所谓的“危机”时,街面上必定会出现荷枪实弹的万国商团。 这支侨民武装除了常备的俄国队之外,其他部队都属于玩票性质的义务兵,每年九月到十二月,租界会在周末时把队员集中起来进行训练,通常是实弹打靶和队列操演,一年里其余的时间他们可以自由支配。 一旦租界“有事”,商团总部会向所有人员发布动员令,各队人员在指定地点集中,然后再按照上级的部署分散到各处执行任务。 发现日军登上大桥,一名英国上士最先反应了过来,他连忙跑到了桥面中心的路障旁,对着列队前行的日本士兵高伸出了右臂。 “停止前进!这里是公共租界!你们不能进入!”上士一手扶着腰间的手枪枪柄,另一只手做出了阻止的手势。 此刻他的两名手下也端着李恩菲尔德步枪跑了过来,他们斜举着上好刺刀的步枪,眼睛紧盯着对面的日本陆军。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勇敢,实在是作为日不落帝国臣民以及盎格鲁撒克逊人的高傲早就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在这几个英国人眼里所有的亚洲人都是低劣的,哪怕是全副武装的日本军队。 打头的厚东根本没有理会英国上士的质问,他对着神谷使了个眼色,工兵中队长立即就对部下下达了命令:“不要管他们!把他们赶到一边去,立即撤掉这边的路障,让卡车通行。” 立即就有一个班的日本工兵端着步枪扑了过去,英国上士见势不妙,还想从枪套里拔出手枪进行反抗,随即一支坚硬的钢底枪托就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上士一个照面就被打翻在地,剩下两个英国士兵从震惊中缓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圈刺刀包围了起来。 “别动手!我们投降!”两个英国兵利索的把步枪往地上一扔,随后高高举起了双手。 “哼!我早就说过,这些欧洲人都是外强中干的懦夫,根本不堪皇军一击!”神谷看着被日本士兵按在地上的英国士兵,神色得意的对身边的塩见说到。 “神谷大尉,这只是一些民间部队,真正的英军还是很有战斗力的,作为一个指挥官,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有轻敌之心。”厚东告诫了神谷一番,随后转过脸望向站在哨所边目睹了全部过程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员。 “派两个士兵接替那个海军的岗位,把他看管起来,在我派人来换岗之前,禁止这个人离开。”厚东对身边的一名兵长说到。 “呵!福田、中村,你们两个跟我来!”兵长对着厚东敬了个礼,随后招呼了两个部下向着哨所跑去。 清理路障是工兵的本行,无论是人字形鹿砦还是蛇腹铁丝网很快都被移出了路面,在欢快的汽车喇叭声中,满载士兵的卡车车队飞速驶过了外白渡桥,正式进入了租界境内。 依照厚东的计划,这些部队将分成三个作战小队,一队直扑汉口路,占领公共租界的行政核心工部局大楼,另外一队则去占领福州路上的公共租界中央捕房,打掉公共租界警务系统的最高指挥机关,剩下一队将沿着南京路向西,占领跑马厅和马霍路(黄陂北路)上的租界兵营。 其实厚东的计划表上需要占领的目标还有很多,问题是他目前手上兵力实在不足,只能暂时选择攻击最关键的几处单位。 工兵联队的卡车没有悬挂任何旗帜,但是镶嵌在车头散热罩上的日本陆军星徽和黄绿色涂装已经暴露了它的身份,特别是车斗里站满了手持步枪的日本兵,怎么可能瞒得过周边高楼上的一双双眼睛。 因为中午发生的事件,外滩此时已经全面戒严,路上不见一个行人,倒是免去日本人的一些麻烦,否则光是见状四散奔逃的沿街市民,就足以制造出一场大混乱。 同样也是因为戒严的关系,日本车队刚开进黄浦滩,立即就遭遇到了租界巡捕的阻拦。 一队法租界支援过来的安南巡捕,正站在南京路口那座四米多高的交通指挥塔下面聊天,讨论什么时候才能换班吃晚饭。 这时蹲在指挥塔里观察的同僚突然发出了警报,从他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外白渡桥,他远远发现有一群人搬开了桥南端的路障,随后一队卡车通过桥面驶入了外滩。 这些安南巡捕在上海多年服役下来,差不多也算是半个上海人了,他们知道外白渡桥对面驻扎的是什么人,日本人竟然不打一声招呼强行进入租界,难道他们准备和整个欧洲开战? 带队的安南巡长黄宗俊今年刚满四十岁,却在法租界巡捕房已经干了足足十二年,见识过繁华的上海滩后,他再也不想回到故乡那座破旧的村庄,于是耗尽积蓄在上海法租界买了一套公寓房子,同时还娶了一个上海小商人的女儿作为妻子。 他不清楚日本军队为何在这种敏感的时间点突然进入公共租界,但是无论是出于个人的职责还是上级赋予给他的任务,他都有必要上前询问并加以阻止。 “来旺和福山你们两个把路障拖过去,阿生,你立即向上级打电话报告这里的情况,要求他们火速提供支援,剩下的人都跟我来。”黄巡长飞快的对几个下属下达了命令。 随即他鼓足了勇气,带领剩下的八名越捕,端着上级配发给他们勒贝尔1892式卡宾枪,挺胸站立在了南京路口的大街中央。 “停车!这里禁止通行!”黄宗俊从枪套里抽出了他的m1892左轮。 日本卡车却完全没有减速的意向,几秒钟之后他们用一阵密集的弹雨回复了越南巡长。架设在首车顶部的十一年式机枪的枪口喷出了火舌,获得了上级的开火命令,机枪手对着路中央的安南巡捕进行了一轮扫射。 虽然116师团是警备师团,但是士兵所受到的训练是一样的,哪怕在移动的车辆上,机枪手的射击也非常精准,包括黄巡长在内的九名安南巡捕瞬间就被笼罩在了弹雨之中。 弹斗里的二十五发子弹很快就扫射一空,四名巡捕当即毙命,幸存者也个个带伤,躺在自己的血泊中奋力挣扎,一九四零年十一月十三日下午三点十五分,租界方面流下了这场冲突里的第一滴鲜血。 ps:第一章奉上,吃完饭后会努力码第二章出来,虽然依旧不适,但是欠债总不能留过年。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交火 枪声响起,最先惊动的就是南京路口沙逊大厦里的保安,东大堂华比银行的印度警卫端着一支李恩菲尔德步枪,跑到大厦后门想要查看究竟,结果还未等他走下台阶,迎面就飞来了一排子弹。 那位锡克族警卫表现出了相当的勇气,在手臂和大腿都中弹的情况下,硬是冲回大堂向当班的经理告警,并且在失血昏迷前帮着银行员工关上了厚重的包铜大门并且锁上了钢制门闩。 四层以上华懋饭店里的住客当然也被枪声惊动了,这里面大部分人是前来参加欢迎仪式的来宾,其中不少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政府官员或富商豪绅,不过中国战乱多年,他们早就已经见多了这种场面,再说这里这么多熟面孔,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物,所以没人表现出紧张的模样,而是沉稳的锁上了房间的司必林锁,关上了临街的百叶窗。 “是日本兵,日本人打进租界了!”一名汪伪特工从百叶窗的缝隙里观察着楼下的动静,他大声的向丁默邨报告到。 “什么?”丁默邨从洗手间里冲了出来,一边束着裤子的皮带一边匆匆忙忙的跑向窗边。 “真是日本陆军,这是哪个下的命令,这下事情真的要搞大了,难道是东京那边的意思?不对,我要立即给上面打电话询问。”丁默邨转回身走到书桌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电话听筒。 “总机,我要打一个外线。”丁默邨对着身边的手下做了个手势,对方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了过来。 “笔!我要的是笔!猪猡!”丁默邨抬手就给了那个家伙一记脑瓢。 这时候日本车队已经驶过了中国银行大厦,这座大楼当时已经接近完工,却因为上海陷落的缘故,迟迟未能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门口厚重的大门紧闭着,几名看守大楼的工作人员,正胆战心惊的躲在十楼窗台边,透过窗户的缝隙观看着楼下的动静。 就在日本车队行驶到沙逊大厦边门时,从街对角的华懋饭店南楼的二楼窗口,突然射出了一片密集的子弹。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首车上的日本兵完全措不及防,弹雨是如此的密集,短短几秒钟的功夫,那辆五十铃的车头就被打成了蜂巢一般,车斗里更是血肉横飞火光四溅。 武警大队的主力全都转去了医院,不过还是在外滩这边留下了一个步兵班,任务是保护留在饭店里的使团工作人员以及随团携带的物资与机密文件的安全。 班长韦伯中士把班里的一挺机枪设置在了饭店南楼的二楼窗口,用来封锁饭店的正门和南京路口,另一挺机枪设置在了沙逊大厦的二楼,封锁住路口的另一侧,不但可以和对面构成交叉火力,同时还能掩护对面楼里的战友。 领导南楼机枪小组的是班副莱恩下士,和通常意义上的机枪小组不同的是,这个小组除了两名正副机枪手和一名弹药手之外,还多出了一名携带毛瑟大猛兽猎枪的狙击手。 最早发现情况不对的就是这名狙击兵,当时他正蹲守在大楼的楼顶,通过携带的望远镜看到了发生在外白渡桥上的暴行。狙击手立即通过手边的野战电话,向二楼的班副报告了所看到的情况。 因为当时事态发展还不明了,德国人只是提高了警备的级别,同时向工部局通报了自己的发现。可工部局那边的电话还没打通,外滩街上的枪声就已经响彻云天。 党卫队员们目睹了黄巡官与他那些部下的牺牲,班副当即就下达了作战准备的命令,对方的身份应该是日本陆军,而且行动间充满了攻击性,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作战目标是什么,但是很有可能会危害到饭店里的住客以及使团成员的安全。 党卫队机枪手拉动枪栓做好了射击准备,莱恩下士端着望远镜,监视着卡车上日军的一举一动,当看到几名日本士兵把步枪枪口对准了华懋饭店的窗口时,他立即下达了开火命令。 机枪手考不犹豫的扣动扳机,mg34机枪喷出了长长的火焰,几秒钟内就打掉了半根弹链。 因为司机被打死,正在转弯的卡车偏离了道路,歪过车身一头撞在路口的邮筒上。后车的司机可能因为惊慌过度,把油门当作了刹车,非但没有进行避让,反而加速撞上了前车的后箱。于是两辆卡车撞在一起,把半条道路都给堵上了。 “吾呆!爹基诺气感酒,索诺后阔,库索!吾呆吾呆!(开火!敌人的机关枪!那个方向!可恶!开火开火!)”第三辆卡车上的带队军曹拔出了腰间的军刀,为驾驶室顶部的机枪手指明射击的方向。 第二辆卡车上被撞得滚作一团的士兵们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挣扎着爬起身想要跳下卡车,就在此时从华懋饭店东楼的二楼窗口里投出了两颗冒着白烟的m24手榴弹,就在日本士兵惊恐的注视下翻滚着掉进了车斗之中。 “修刘丹!(手榴弹)”一声惊呼还未完结,剧烈的爆炸就接连发生了。 虽然木柄手榴弹的破片杀伤效应不怎么好,但是德国货巨大的装药量弥补了这部分的缺陷,至少在冲击波杀伤范围之内,这种武器的威力是有目共睹的,凡是和德国人对阵过的都能站出来作证。 一枚m24就可以干掉整屋子的人,更别提现在连着爆了两枚,而且就正好在人堆之中,当即车上的二十三人无一幸免,全都去了九段坂拜见天照大神。 更严重的是,爆炸引燃了卡车泄漏的汽油,很快整辆车就被笼罩在了一团火焰之中。燃烧的卡车上升起了巨大的黑色烟柱,一转眼的功夫就遮蔽住了大半座沙逊大楼。 后续的卡车全都停在了外滩路上,步兵109联队第二大队的军官和士兵全都跳下了座车,在军官的组织下依托车身作为掩护,向着饭店南楼疯狂射击。 “这种开阔地形对我们很不利,应该先把部队撤下来!”不管想法如何,本田少佐确实是个合格的指挥官。 “不行,我们没有时间了....就这样吧,留一个小队在这里牵制住那挺机枪,剩下的人员和车辆,从支路绕道前进,我们必须要在半小时内占领工部局大楼。”厚东根本没有想过会出现眼前的这种情况,行动刚开始部队就损失惨重,这时候如果退缩,将会严重影响到部队的士气和军心,特别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无法尽快达成第一步目标,他可以预料到最终结果,这支部队很可能会遭到敌我双方的夹击。 “工部局什么时候在这里布置了机枪?这群狡猾的杂种!”塩见中尉扣紧了钢盔的帽带。 “长官,我带人去拿下这挺机枪,你带着其他人继续前进,为了皇国大业!”塩见对着厚东敬了个军礼。 “为了大日本帝国!拜托了!”厚东神情肃穆的举手还礼。 “第二小队!跟我来!”塩见抽出了腰间的军刀,带着一支工兵小队,向着交火的前沿跑去。 “你去组织后面的部队上车,带一半人从大厦后面绕过路口,目标是工部局大楼。”厚东对着天野大尉说到。 “呵!”天野恭敬的敬礼,随后反握刀鞘飞奔而去。塩见带着一个小队的士兵,沿着建筑物的边缘,悄悄向着路口接近。 “全都上车,我们从后面绕过去!”车队另一头响起了天野的喊声。 这时车队靠前的五辆卡车正处于南楼机枪的火力范围之内,官兵正在和敌人展开对射,如果没有火力掩护,这些人很难安全的撤下来。同时塩见观察到饭店南楼的守卫者不光只有一挺机枪,至少还有十几支步枪和冲锋枪在向着街面上的日军射击。 “我们先到那边去,问问那家伙为什么还没干掉那挺机枪!”塩见指着排在第四位的一辆卡车说到。 “立即去找中队长,重机枪分队为什么还不赶上来!我们需要重机枪的掩护!”此时卡车后面的日军小队长揪着手下军曹的衣领大声吼叫着。 “没有重机枪就不会打仗了吗?马鹿!重机枪分队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塩见弯着腰跑到了卡车后面,刚好听到小队长的话语。 “呵!长官!”小队长连忙向塩见敬礼。 “距离这么近,为什么不用掷弹筒!”塩见在卡车车身的掩蔽下,探头向着南楼张望。 “我们尝试过了,掷弹筒手阵亡了。”小队长指了指一侧的路边,三个士兵相互压覆着倒卧在地。 “那是第一分队,掷弹筒手,副射手还有掩护他们的兵长。”小队长随后指向了卡车另一边:“那边是第二分队。” “岂可修!坂上!你亲自带着掷弹筒分队,拿下那挺机枪,有没有把握!”塩见回头望着跟随他来的工兵小队长。 “呵!”工兵小队长没有回答塩见的问题,只是抬手向参谋中尉敬了个军礼,随即就转身向着他的小队跑去。 此时沙逊大厦这边因为受到了烟雾的遮蔽,原本设置在二楼的火力根本无法射击,所以韦伯中士正在带领着另一个机枪组向南楼转移,很快塩见这伙人将会品尝到整个德国班的火力。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掷弹筒分队 工兵第一中队第二小队小队长坂上良介少尉是京都人,去年才从陆士毕业,虽然在学校里异常刻苦,但最终也没能拿到恩赐的银怀表。 讲到这里作者要提一句了,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成绩前两名(首席、次席)可以获得天皇御赐的银壳怀表,而不是网上传言的前五名。只有陆军大学毕业成绩前两名才能获得御赐的军刀,而且早期御赐的奖品是望远镜。 陆军幼年学校和飞行学校毕业前两名的奖品和陆军士官学校相同也是银制怀表,日本陆军炮工学校以及陆军骑兵学校的毕业奖品是西式指挥刀,江田岛海军兵学校的毕业首席与次席奖品则是赫赫有名的恩赐的短剑。 而所有这些获得御赐奖品的官兵,全都被称为“恩赐组”或者“御赐组”,无论是使用还是提拔都比同届学生要领先许多。 话题转回来,坂上少尉的家世相当不错,出自于著名的大和国坂上氏,出过一位征夷大将军坂上田村麻吕,历代先辈里也涌现过不少公卿,虽然坂上良介不是本家嫡系,但作为有前途的军人,依旧是得到了家族的一点关照。 作为刚毕业不到一年的菜鸟,才实习了半年就当上了小队长,哪怕是工兵部队,这在日军里也是很少有的。 坂上知道自己根基不牢,这在讲究资历的陆军中非常危险,为了在老兵面前证明他的能力,每一次出击他都冲在队伍最前,即便是一些粗活重活也和士兵们一起干,平日里又表现的慷慨大方仗义疏财,所以很快就获得了手下老兵们的认可,同时也被上司视为善于带兵的优秀军官。 在坂上的计划里,工兵小队长只是他前进道路上的第一步,他的目标是凑足一年资历后调入步兵联队,随后想办法拿到上级的推荐,参加陆军大学入学的考试,只有陆大毕业之后才算是真正踏上了飞黄腾达之路,否则光凭他的陆军士官学校文凭,撑死也就只能担任一个中级军官。 这次行动在坂上看来是个天赐的机会,因为手上获得的军功越多,他距离陆军大学校的门槛就更近一步。 小队长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人,小队里的士兵早就看出来了,有这种长官对于士兵来说既是一件幸事也是一个麻烦,幸运的是这种军官在队伍里啥事都肯管,麻烦的则是这种军官在战场上啥事都敢干。 “小野,田中,你们两个跟我上!中村曹长,你带领第一第三分队掩护我,机枪就安置在这里,第二分队去左边。”坂上半跪在地,给手下进行战术布置。 小队此刻隐蔽在中国银行大楼的侧面,这个位置无法攻击到华懋饭店南楼的敌军,同样也不在对方的火力范围之中。 “还是我去吧,小队长大人,您应该留在后方指挥作战。”中村曹长是个有些资历的老兵,虽然小队长身先士卒是皇军的惯例,但是眼下这种地形让他感觉小队长的计划有些太冒险了。 “没有关系,那些英国鬼畜的子弹是打不中我的。就这样定了,拿出日本男儿的气概来!”虽然比对方年轻了差不多六七岁,但是坂上在此时反而鼓励起了曹长。 “要投掷烟雾弹吗?小队长大人。”一名军曹探头张望了一下南楼方向,这时候距离交火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但是南楼上敌军的火力丝毫没有衰减,甚至比刚才还更加猛烈了。 “不行,这也会遮挡住我们的视线,我们必须一发就命中目标。”坂上站起身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发现没有什么磕绊累赘之处,随后抽出军刀交到了左手,右手从枪套里拔出了南部手枪。 “开始行动吧!”小队长对着手下用力一点头。 “祝武运昌隆!”士兵们小声的回应到。 “跟我来!”坂上一挥手枪,随即快步冲出了掩蔽处,紧跟其后的是掷弹筒分队的正副射手。 “撒给给!” 队副村上曹长手持官给军刀,指挥着小队其他士兵向着南楼上的火力点快速射击,意图掩护自己长官的突击行动。同时被困在路中间的几辆卡车上剩余的日本士兵,也都跳出掩蔽处向着南楼开火,一时间竟然让他们成功的压制住了南楼敌军的射击。 因为掷弹筒的独特弯曲弹道,如果想要准确的把榴弹射进大厦的二楼窗口,能够选择的发射位置实在不多。工兵小队的掷弹筒分队只装备了一具八九式重掷弹筒,留给坂上少尉的机会也只有一个,敌人不会给他第二次发射的机会,一旦失败他和掷弹筒手都将处于对方火力的重点打击之中。 坂本弯着腰斜着穿过马路,随后快速扑到了工部局在隔离岛上堆砌的沙包墙后。 “吆西,敌军的火力被压制住了!小野,看到二楼靠左第一个窗口了吗?必须一发命中!”坂本小心的从半人高的沙包墙后探头张望了一下,随即俯下身转头对着掷弹筒手说到。 “呵!肖带饺多诺,安心戏蝶,闷袋奶!(是,小队长大人,请安心,没问题。”小野一脸自信的在地上架号掷弹筒,随后探起头开始估算自己与目标之间的距离。副射手放下挎着的弹药携行具,半跪在地端起了手里的步枪。 “唉?纳尼库来....(唉?这是什么...)”小野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他突然惊讶的说到,可还未等他把一句话说完,身边突然响起了“叮”的一声脆响,随即掷弹筒手的脑袋就往后猛的一仰,身体瘫软着翻倒在了地上。 “喂!”坂上惊讶的转脸看向掷弹筒手,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花样,但是随后他就发现小野脑袋旁的地面上一个血泊正在满满扩张。 小野钢盔的斜上方出现了一个手指粗的弹孔,子弹斜着穿过大脑,从小野的枕骨下方穿出,死者后脑部位出现了一个小孩拳头大的窟窿,这位士兵瞬间毙命,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受痛苦。 “小野。”副射手田中上前推了一把战友的尸体。 “喂,别开玩笑了,喂,小野!”田中和小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从小学到中学都在一个班里,参军后竟然也分配到了一个小队,两个人平日里就像亲生兄弟,一直都形影不离。 “他已经死了,田中,为天皇陛下殉职了,这是一件光荣的事。”坂上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掰着小野紧握掷弹筒的手指,很明显他们的位置已经暴露,必须立即想办法转移。 “不!他只是受伤了,我现在就给他包扎。”田中把步枪扔到一边,拖过腰间的杂物袋,从里面取出急救绷带。 “你疯了吗?他已经死了,马鹿!”坂上气急败坏的对着田中的脸就是一拳。 “小队长大人,小野他只是受伤了。”田中倔强的拒绝接受好友已经阵亡的事实,他竟然大声的对着坂上吼叫了起来。 “你在搞什么,现在正在打仗,你这个混蛋!”坂上终于把掷弹筒从死者手里取了出来。 经过一阵爆发之后,日军这边的火力明显开始减弱,南楼反击的火力随之变得密集起来,此时如果再不转移,他们可能一个都走不掉了。而让坂上更加担心的是,他们很可能被某个敌军神枪手给盯上了。 “你说谁是混蛋!”田中的情绪显然有些失控,他猛的捡起地上的步枪站起身来。 “喂!不要...”坂上想要提醒对方小心,但是下一刻田中那张愤怒的面孔,就在坂上面前爆裂了开来。 子弹穿透钢盔的盔檐从田中的鼻梁位置射入,几乎把这名士兵的半张面孔都撕了下来。“呜....”田中的口中发出了恐怖的声音,他抬起双手似乎想要捂住脸上的伤口,但是紧接着第二发子弹就到了,这发子弹从头盔顶部位置射入,副射手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整个人就像失去骨头一样瘫软在地。 田中的尸体正好倒在了小野旁边,大睁的双眼呆呆的瞪视着死去的同伴。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推荐求点击。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抵抗者 “他们正在后撤,我看到卡车从后面那条横街左转了,什么?我不知道那条路的名字,就是我们靠北面第一个路口。”鲍尔下士跪在华懋饭店顶楼的露台上,一手端着望远镜一手拿着磁石野战电话,大声的向班长报告着他观察到的战况。 “他们或许想要迂回,好的没问题,我会继续盯着的。增援什么时候赶到?好吧,没关系,我们完全能够守住这里,是吧长官?当然,我明白。”鲍尔挂上了电话,转过头对着依靠着转角塔楼墙壁的狙击手喊道:“耶格尔,租界的援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他们现在很担心日本人从其他方向突破边境。”。 “这和我们无关....第十二个。”狙击手扣下了毛瑟猎枪的扳机。 “已经十二个了么?在哪个位置。”鲍尔小心的探出头去。 “第三辆卡车底下。”狙击手蹲下身拉开枪栓,从腰间的牛皮弹药包里掏出了一个五发桥夹。 “真搞不明白,他们似乎想要从北面迂回,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们的攻击似乎并不坚决。”鲍尔端着望远镜观察着。 “找到了,又是一个军官。”日本军官和士兵的穿戴区别很明显,只要看他腰间有没有带着指挥刀就行了。 “第四辆车后面,见鬼,他缩回去了。”鲍尔有些遗憾的说到。 “下面的情况怎么样?”狙击手换了个射击位置,举起枪搜索着目标。 “我没去问,应该还行吧。”鲍尔掏出一块绒布,擦了擦望远镜的镜头。 “去两个人,把伤员抬到后面去!你去代替阿道夫的位置。注意隐蔽,这群杂种的枪法很准!”韦伯中士大声用英语发出了指令,两名包着头巾的印度裔侍应抬着一块桌板跑向了伤员。 现在韦伯班里大部分人都在南楼作战,北楼只留下了两名步兵,防守使团成员所在的楼面。包括狙击手在内,这个党卫队加强班只有十二个人,但是拥有的自动武器数量,却能抵得上日军的一个步兵排。 两挺mg34机枪火力惊人,而且路德维希中校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子弹,正副班长和机枪副射手都配备了冲锋枪,每名士兵还额外携带了四枚手榴弹。 就在战斗开始不久,他们还意外获得了一队正在南楼大堂里休息的印度巡捕的支援。这些锡克族巡捕全都配备了李恩菲尔德步枪,同时携带了一个基数的子弹。 韦伯发现这些巡捕相当的勇猛好战,缺少的仅仅是一名合格的指挥官。韦伯中士不敢说自己如何善于指挥作战,但他确实接受过初级指挥官的课程训练,也曾经参加了入侵波兰的战役,虽然在波兰战役里武装党卫队的表现挺烂,但怎么说也算是拥有过实战经验。 在歼灭森本大队的战斗中,韦伯的表现很突出,他的步枪班虽然有两人阵亡,但是在他们手中伤亡的日军是这个数字的十倍以上。 战后韦伯得到了火线提升,不但晋升为了下士,还因为作战勇猛指挥得当,还得到了一枚令同僚羡慕的二级铁十字勋章。 别看武警大队一副党卫队精锐的样子,其实很多官兵在来到亚洲前胸前都是白板一张。此时德军的勋章审定程序相当严格,即便是二级铁十字依然有着相当的含金量,而且历史历史已经被改变,相信德军的勋章不会再像历史上那样,和战斗口粮一起大量发放。 因为常年训练,印度巡捕的枪法出人意料的不错,只是不太懂得在战场上隐蔽自己,毕竟这些人只是警察,不是专业训练的野战步兵。 日本人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在人数上依旧占据着绝对的上风,如果不是厚东急着要赶去占领工部局大楼,要是全军压上的话,凭韦伯现在手上的这点兵力,很难抵御住日本人的全面突击。不过韦伯有这个信心,即便最终战败,他的步兵班也会战斗到最后一人,并且敌军也必将损失掺重。 开战短短十五分钟时间里,日军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了五十人,在这个路口差不多损失了一个小队,前几辆车上的军官和士官更是遭到了狙击手的重点打击,109联队第二大队已经损失了三名曹长和七个军曹和两名少尉。 德国人这边当然不可能没有损失,这些日本士兵虽然比不上那些百战老兵,但是基本的作战素养还是有的。三八式步枪一直以射击精准而闻名,mg34机枪手成了日本步兵争相攻击的对象,战斗开始不久德军机枪手就中弹阵亡,接替的副射手也在数分钟之后重伤,替换上去是第一弹药手,他接受过专业训练,目前看来完全可以驾驭那挺机枪。 莱恩下士的左臂中弹,但是他并没有撤下火线,经过战友简单的包扎之后,他继续坚守在自己的指挥岗位。 韦伯带来的机枪组在二楼餐厅的另一个窗口构筑起了射击阵地,餐厅里的工作人员与侍应帮了大忙,这些勇敢的人志愿要求参加战斗,除了大堂里的印度侍应之外,还有十几个在后厨工作的中国员工。 冒着从窗外射入的弹雨,他们合力把厚重的橡木桌椅搬到窗边,还从厨房里搬出了成袋的美国大米,一分钟不到就垒起了一个坚实的机枪掩体。 这些人帮着士兵搬运弹药,或者替冲锋枪手压满打空的弹匣,遇到某个德国或者印度人中弹,他们会上前把伤员抬到安全的角落,吧台主管拿出了上好的苏格兰烈酒,替伤员清洗受伤部位,或者往对方嘴里猛灌上几口。 八名印度巡捕中已经有三人阵亡,还有一位头部负伤,子弹撕裂了他的头皮,或许还造成了脑震荡,韦伯中士认为是那顶过于硕大的头巾救了这位巡捕的一条小命。 “我们能够守住这里!大家坚持下去,援军马上就会赶到!继续开火!干掉这群卑鄙的日本人!”韦伯中士接过一名中国厨工递上的弹匣,一反手利落的插在了mp40的装弹口上。 “斜啰。”韦伯笑着对着中国小伙感谢到,一口麻辣腔把对方吓了一跳。 “他们想要交替掩护着后撤。”莱恩下士大声报告到,随即单手持着毛瑟自动手枪对着窗外就是一个短点射。 “继续射击,把他们钉死在阵地上。”韦伯端着冲锋枪大声命令到。 “是找您的电话,韦伯先生。”一名印度侍应捧着电话机招呼道。 “等一下...”韦伯走过去拿起了听筒。 “是的,先生,我是韦伯中士。对,我们有不少伤亡,但是还能继续坚持。对,他们从我们北面第一个路口向西转弯了。是吗?我这里的战斗很激烈,所以听不到。这太好了,可惜我们现在没办法去增援那里。 谢谢你,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我同意,这确实太荒谬了。非常荣幸先生,我和我的部下只是在尽我们的职责,是的,非常感谢,我会转告我的部下的。好的,我期待着与援军汇合,带队的是戴维少尉?不,我以前没有听说过他,先生。好的先生,再见。”韦伯放下了电话,对着侍应点点头表示谢意。 “援军距离我们这里只有一个路口了,先生们。”韦伯大声宣布到,餐厅里的人们顿时发出了喜悦的欢呼声。 “巡捕房的装甲车在靠近四川路的地方堵住了日本人的车队,正在与日本人激烈的交火中,这里太吵了,我根本就听不到那边的枪声。”韦伯走到莱恩身后说到。 “巡捕房总算是干了他们该干的事情,不过我担心他们坚持不了太久,这些是日本的正规军,我看装甲车可能拦不住他们。”莱恩忍着伤痛,用受伤的那只手吃力的按下弹匣扣。 “我来吧。”韦伯从班副手里夺过那支毛瑟手枪,随后从对方腰间的皮制弹匣包里抽出一根二十发弹夹重新装上。 “这场战斗不会延续太久,英国领事说这支日本军队没有获得上级的许可,几个军官私自发起了这场入侵行动,日本方面正在派人前来阻止。”韦伯把手枪交还给莱恩。 “什么?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英国人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和我们作战的是一群叛乱军人?”莱恩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老实说我也不很清楚,或许算不上是什么叛乱,这些士兵可能只是受到了军官的欺骗,我觉得现在讨论这个没有意义,反正这些人确实入侵了租界,并且对使团造成了威胁。我们有充分的开战理由,英国人已经向我们保证了这一点。”韦伯探头对着楼下就是一个三发点射。 “和上次一样。”莱恩指的是与森本大队的战斗。 “是啊,和上次一样。”韦伯点着头表示赞同。 “难以置信。” “是啊,难以置信。”党卫队中士再一次赞同的点起了头。 ps:谢谢大家的体谅和支持,刚发现章节序号错了,等有机会再改吧。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红色玛利亚 工部局的巡捕房可不是想象中那种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在当时可是令租界里的上海人民闻之色变的强力单位,他们不但配备有机枪、冲锋枪、步枪等军用武器,还拥有一支独立的警用装甲车分队。 当然不可能会是万国商团拥有的那种罗尔斯罗伊斯轮式装甲车,董事会那群商人可不会做重复投资的蠢事,出于使用目地的不同,巡捕房购买的是美国福特制造的警用装甲卡车。 这款装甲警备车,原本是美国设计在本国使用的镇暴车辆。大萧条时期美国国内的阶级和种族矛盾急剧恶化,常常发生大规模的示威罢工活动,而且往往最终会演变成群体暴乱。美国警方迫切需要一种能够应付这种局面的警用车辆,福特装甲警备车由此应运而生。 这种利用福特六轮重卡底盘改装而成的装甲车辆,拥有着一个可以装载二十名全副武装警察的封闭式装甲车厢,车体外部拐角都采用了弧形设计,垂直的侧板没有任何突出物可供外人攀爬。 车箱前部设置有一个最多可供六人并排站立的火力平台,安装有大功率探照灯和机枪支撑架,驾驶室顶部还装有警示灯、麦克风和高音警报器,可以用来警告恐吓游行的群众。 因为是警用车辆,车箱的装甲并不是很强,但厚度足以抵御民用版本的汤姆逊冲锋枪,司机的安全也要考虑进去,驾驶室前部还安装了可以上下开合的装甲风挡。 为了增加对普通市民的恐吓力,租界把这种卡车的全身被刷成了亮红色,还给它起了个漂亮的外号“红色玛利亚”。 历史上公共租界被日军占领之后,这些警备车被汪伪警察继续使用,抗战胜利之后又落入了国府之手。当时的上海警察局成立了警察机动车队,这几辆福特警备车改了一个时髦的名字叫做“飞行堡垒”,解放战争时期这些警备车频繁出动,四处抓捕上海地下党和革命民众,“飞行堡垒”独特的刺耳警报声成为了上海市民对那段白色恐怖记忆的重要部分。 新中国建立之后,这些特种警备车并没有失去用武之地,全都调到了当时的西部地区,维护当地的和平安宁。 现在死死挡在日本陆军前方的,就是两辆公共租界巡捕房的“红色玛利亚”。 原本这两辆警备车在四川路桥口执行封锁任务,总共搭载了三十名特种武装警察,领队的是美籍巡官史蒂文斯中尉,他曾经在美国陆军中服役,参加了著名的圣米耶尔战役,因此得到了一枚紫心勋章。 当战斗爆发时,他们第一时间就听到了枪声,这时候史蒂文斯并没有意识到租界正在遭到入侵,还以为是和往常一样,某个新开张的商铺在燃放鞭炮。巡捕们全都乐呵呵的议论着这家老板有麻烦了,无视戒严令的后果可是相当严重,最少也要罚他个三百块洋钿,也不知道会落到哪队走运的巡捕手里。 幸好四川路桥口的岗哨装有电话,斯蒂文斯的装甲车分队才没有被日军打一个措手不及。此时巡捕房的头脑们全都不在,此时发出警报的竟然是中央捕房的一名华裔值班巡官,他告诉斯蒂文斯一队日本陆军突然入侵租界,现在正在攻打住满了重要人物的华懋饭店。 这位值班警官手中没有指挥权,只能要求斯蒂文斯酌情考虑,是否可以立即前去支援。 美国人根本就没有加以考虑,当即就表示装甲车将会立即出击,作为美利坚合众国的退役老兵,他从来就没有把日本人放在眼中。胆敢攻打华懋饭店,这群日本人显然是在发疯,这可是一个最佳的出名机会,他史蒂文斯的名字必将出现在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之中。 两辆装甲警备车离开了四川路桥哨卡,沿着四川路向南前进,穿过北京路路口之后,史蒂文斯命令车辆左拐驶上了滇池路,交火地点在南京路口,他可不想就这样贸贸然闯进战场之中。 这位中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想要避开南京路的决定,却导致了这个小小的装甲车队,正面撞上了正在从滇池路迂回的日本军队。 日本人此刻正在高度的警戒之中,发现迎面而来的红色装甲车,机枪手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子弹在“红色玛利亚”驾驶室车窗的装甲板上打出了一串火星。 那块钢板的厚度并不能阻挡住军用步枪子弹的攻击,倒霉的司机身中四弹当即毙命。装甲卡车向左冲出路面,一头撞上了边上的业广地产公司大楼。后车的司机急忙间向右避让,结果同样撞到了马路另一侧的公寓楼上。结果两辆红色玛利亚,一左一右把整条滇池路严严实实的给堵上了。 站在车厢平台上的史蒂文斯中尉在日本人开火之前,抢先一步躲进了车厢里,当时和他一起站在平台上的另一名巡捕就不走运了,肩膀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枪。 车厢里的巡捕对撞车毫无防备,结果在地板上滚做了一团,在场的众人都从未遭遇过如此阵仗,一时间尖叫惊呼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有胆子小的差一点就尿湿了裤裆。 总算带队巡官史蒂文斯是个有经验的退伍军人,他一边怒吼着一边连踢带踹的稳定了手下的军心,中尉告诉他的手下他们可能撞上了对方的迂回部队,此时已经陷入了困局之中,这种情况下唯有奋力一博,才有可能夺取一线生机。 同时史蒂文斯告诫这些手下,如果这时候临阵脱逃,不但会丢掉手上的饭碗,而且还可能遭到工部局的纪律处分。 这群巡捕里一多半都是华裔,他们并不缺乏战斗的勇气,此刻遇到一个有经验的指挥官,他们的情绪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公共租界的特种武装部队拥有着当时最先进的军械装备,他们的对手是进入租界犯案的武装匪徒,这些人往往都从过军,或者有着类似的背景,一个个凶残狡猾胆大妄为而且枪法精准。 一二八抗战之后,特别武装警察对付的目标还多了一群汪伪警察和特工,就在去年七月中旬,特种武装警察的“红色玛利亚”就因为越界筑路区域的警察管辖权,和汪伪警察发生过一次激烈的冲突,当即打死打伤了十几名汪伪巡捕。 随后在十月份为了捉拿逃进七十六号的汪伪刺客,索性直接用警备车堵了七十六号的大门,当时租界巡捕和汪伪特工隔着大门展开了一场枪战,双方均有数名人员死伤。 现在面对着日本军队,这些武装警察竟然鼓起了勇气,端起武器顽强的展开了还击。别看这些只是警察,三十个人竟然配备了十二支汤姆逊冲锋枪,而且携带的都是巨大的一百发弹鼓,加上交战距离不到一百米,密集的火力竟然死死的压制住了对面的日本士兵。 ps:抱歉,今天事情忙,抽时间码的,字数不多,请大家体谅,以后有机会补上。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醒悟 莱恩下士的判断并没有错误,照道理说以日本方面的兵力,二十多名警察和两辆装甲车根本阻挡不了多长时间。问题是滇池路(当时叫做仁记路)是一条小马路,部队根本无法展开,兵力优势在这种地形中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 警察们很快就把握住了巷战的节奏,他们躲在装甲车的车底以及车辆的缝隙之间,使用自动武器轮番开火,同时还冲进两边的大楼,在高处开辟了新的火力点。 反观日本方面却显得狼狈不堪,这些部队通常只接受过野战战术训练,基本就没有练习过如何打一场巷战。工兵的情况原本应该稍好一点,但是他们从开始就没想过需要攻坚,所以也就没有携带专业的破障器材,这群工兵变成了单纯的轻步兵,在这种环境下哪怕你全身都是本事也施展不开。 掷弹筒向着装甲车投掷了数发铸铁榴弹,但是警察们受到警备车高大厚重的车体保护,除非榴弹正好垂直落在车体后部,否则根本无法威胁到这些巡捕。 “岂可修!带泥奋代,突刺改改!(畜生!第二分队!突击!)”伍长稻田提着军刀飞身跃起,指着前方大声喝令到。 马路上根本找不到掩蔽物,日本士兵只能趴在人行道和卡车底下向对方射击,一转眼的功夫他所在的小队就已经伤亡了五六个人。 虽然此时109联队没有参加过多少大型战役,但也并不是毫无作战经验的部队,普通的进攻战还是经历过几次的,但是像现在今天这样的损失,还是绝无仅有的第一回。 伍长准备发起一次决死突击,就像在杂志和报纸上宣扬过的那种,他一直就憧憬着自己哪天也能像那些前辈一样,为天皇和大日本帝国壮烈献身。 “自己一定会被称呼为勇士吧,对不起了老婆,希望你能够把孩子好好抚养长大。”稻田伍长在心里向妻子暗暗道歉,随后怒吼着向着红色装甲车发起了突击。 “板载!”稻田分队的八名步兵丝毫都没有迟疑,他们条件反射般的跳起身来,跟随着自己的分队长向着敌人冲锋。 “以纳达!一码腌物诉率!吾呆!(稻田!现在掩护他们,开火!)”小队长山本对此毫无防备,一时间阻止不及,这时候他只能命令部下为稻田分队的【猪突】提供火力掩护。 稻田分队的突击,立即就吸引住了警察大部分的自动火力,至少有五支汤姆逊对准了他们,虽然日本步兵们突击的速度很迅猛,但毕竟快不过子弹去,最终的结果可以想象,连稻田伍长在内九人全都被打死在了冲锋的途中。 稻田因为冲在队伍最前方,所以也是最吸引火力的一个,三发11.43毫米子弹击中了他的腹部,在当时这种伤势足以致人死命,但是这位顽强的伍长却没有就地倒下,他双膝跪地用军刀支撑住身体,怒目瞪视着开枪的敌人,直等到分队里最后一名士兵被打翻在地,稻田伍长这才遗憾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立即把重机枪架设起来,必须压制住敌军的火力,那些只是租界的巡捕,数量并不多。”厚东在一圈士兵的掩护下,端着望远镜观察着阻路的敌军。 “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岔路。”厚东转过头询问着神谷。 “没有了,只能从前面的圆明园路往左拐上北京路(现在的北京东路)。” “第二中队往后退,把这些碍事的卡车撤出去。”本田从第一线退了回来,他怒气冲冲的对部下下达了命令。 “司令部的计划究竟是怎样的,厚东少佐。”此时他总算发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军司令部在发布命令前,难道没有对眼下这种情况做过准备? “军司令官的命令是明确的,本田少佐。”厚东沉着的回答到。 “我问的是作战计划,其他的攻击部队呢?迂回部队在哪里,支援部队在哪里。像这样打仗可不行,第二大队不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我想要知道司令部的作战计划。” 本田沉下脸询问到,他已经损失了一个小队的官兵,却依旧被阻挡在外滩附近,这种战局足以让大队长的脑袋冷静下来了,此时本田已经顾不上什么军功,而是开始担心会不会因为部队损失过重,而遭到军司令官的严惩。 “等到我们拿下工部局大楼之后,后续部队才会进入租界。”厚东板着面孔回答到。 “这样说来,参加行动的就只有我们这点人?”本田琢磨出一点味道了,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么?我们是先锋部队,为什么要问这个,以为军功是那么好拿的吗?大队长大人。”神谷在一旁厉声质问。 “马鹿!你是在跟谁说话!”本田怒视着出言不逊的大尉,手指扶住了腰间军刀的刀柄。 “来啊,你这个胆小鬼,有胆量就在这里斩了我!”神谷大尉也握住了腰间的军刀。 “住手,不要在士兵面前争执!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帝**官的自觉!”厚东大声喝止到。 “本田少佐,我不得不要向你坦白,这一次的行动很特殊,军司令部没有足够的时间制定计划。”厚东诚恳的对本田说到。 “纳尼?那么必要的侦查工作呢?敌军的数量和装备?防御部署?”本田每一个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摇头,而每一次的否定,让大队长的心也随之凉了几分。 这根本就不是日本军的作战风格,己方毫无准备,对敌情也一无所知,这种情况怎么能贸然用兵,这根本就是在胡闹,泽田茂怎么会下这种鲁莽的命令。 “司令部的命令!能够再给我看一下吗?”本田的左手握紧了刀鞘。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田少佐。”神谷拔高了声音。 “无路赛!跌咩雅鹿!(吵死了,你这个家伙!)”本田一把抽出了军刀,大队副官和大队本部的卫兵也紧张的围了过来。 “立即向本田君道歉,神谷!”厚东连忙拦住了想要往前冲的本田,他回过头对着神谷大声喊道。 “我是不会道歉的,这家伙显然是害怕了!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再掩盖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厚东君!”神谷从枪套里拔出手枪,瞬间周围十几只步枪平端了起来,对准了这位工兵中队长。 “夺由锅多?(怎么回事?)厚东桑,他前面说的是什么意思?掩盖什么?”本田惊讶的转过头看着厚东。 “库索(SHIT)...”厚东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先是瞥了神谷一眼,随后转过脸望着本田说到:“根本就没有军司令官的命令!这全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纳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田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的意思是,这次进攻租界全都出自我个人的计划,军司令官对此毫不知情。” 厚东直男少佐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是态度依旧保持着沉稳,未等本田反应他继续说到:“东京的那些人根本就不了解我们前线将士的心情,这些人只知道争权夺利,面对欧米对帝国的压迫,不思反抗,只会忍气吞声。完全忘却了武士之心,丧失了大和魂。 现在,我们面前是占领上海租界最好的机会,我们应该进攻进攻再进攻,把这座城市彻底从欧洲殖民者手里夺过来,但是上级是不会同意的,他们只会看着机会白白溜走。 欧米这些列强是帝国前进道路上的障碍,他们迟早都将成为帝国的敌人,只有把他们彻底打倒,踩在脚下,天皇陛下(挺胸)八纮一宇的大业才能实现。 西方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常年的堕落生活让他们变得腐朽不堪,大日本帝国将会征服整个世界。我们将要打败露国,打败米国,打败英仏,甚至打败独国!未来的世界将是属于我们日本帝国。 所以我想要凭借这次行动,让东京的那些人清醒过来,不要再妄想着与欧米妥协。我们要表现出更加强硬的态度,那时候退缩的就将是那些欧米鬼畜,他们缺乏赴死的勇气,根本经受不住惨重的损失。 所以,和我们一起干吧,本田,让我们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爱国之心,即便是这次作战失败了,我们也能用自己的鲜血唤醒日本民众,让内阁的那些人体会到我们前线官兵的思想。所以跟我一起干吧,拜托了!”厚东说完,对着本田深深的弯腰鞠躬。 “岂可修!(畜生!)你已经疯了,厚东!你们全都疯了!”本田上前一步抬起军刀架上了厚东的脖颈。 “你竟然胆敢伪造命令,数十名忠勇官兵只因为你一个人的野心,白白丧失了宝贵的生命!”本田怒喝到。 “他们不会白死的...”神谷在一旁大声叫到。 “闭嘴!吵死了,你这个白痴!”本田转过脸斥骂到。 “库索补塔!(臭猪!)有种就杀了我,你这个低能的懦夫!”神谷的手枪已经被本田的副官收缴,他在三个士兵的压制下依旧跳着脚痛骂到。 “会杀了你的,一定会杀了你,只要军司令官下令,我会亲手斩了你!”本田气的浑身发抖。 “你以为你会得到什么好下场,军司令官会因为你一句不知情就原谅你吗?即便军司令官原谅了你,外务大臣就在上海,他会原谅你吗?搞出那么大的事情,内阁会原谅你吗?陆军大臣东条会饶恕你吗?别做梦了,本田君,既然错误已经犯下了,为什么不能坚持到底呢,如果我们拿下了工部局大楼....”厚东还没有放弃,他想说服本田。 “闭嘴!我不会听你再说一个字,我是个帝**人,会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到时候枪毙也好,切腹也好,随便什么我都会接受。我不能看着自己的部下变成帝国的叛逆,战死的将士们,这些人的家人还在等着他们带着光荣回去,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无血无泪的杂种!”本田抡起军刀,反转手用刀背狠狠劈在厚东的肩上。 “把他和他带来的人都抓起来!作战停止,大队立即从原路撤回!”大队长收起军刀,下达了撤退命令。 “工兵中队那边怎么办!”副官一脸担忧的说到。 “就说神谷中队长受伤,命令第一小队小队长接替指挥,立即停止作战,跟随第二大队撤退,还有那边两个军部参谋,你亲自带人去把他们抓起来。”本田感觉一阵无力,他伸手扶住了一边的墙壁。 “马上派军使,要求对面停火,必须要回收牺牲将士的遗体,不能让他们落在租界手里。”本田说到这里跑到被士兵用背包带捆成一团的厚东身边,抬脚对着对方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踹。 “都是因为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本田愤怒的朝厚东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工兵中队那边怎么办!”副官一脸担忧的说到。 “就说神谷中队长受伤,命令第一小队小队长接替指挥,立即停止作战,跟随第二大队撤退,还有那边两个军部参谋,你亲自带人去把他们抓起来。”本田感觉一阵无力,他伸手扶住了一边的墙壁。 “马上派军使,要求对面停火,必须要回收牺牲将士的遗体,不能让他们落在租界手里。”本田说到这里跑到被士兵用背包带捆成一团的厚东身边,抬脚对着对方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踹。 “都是因为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本田愤怒的朝厚东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军使 本田的醒悟还是有些迟了,租界的战争动员已经开始,事态的发展已经不是他这个大队长可以控制。 刺杀事件发生之后,英国皇家诺福克步兵团第四营和剑桥郡步兵团第一营参加了外滩周边的封锁行动,等到骚乱平息,士兵们把工作移交给了巡捕房,随后乘上了陆军第十二运输连的卡车,前往早就整备一新的马霍路营房。 这两支部队此前一直在马来亚服役,还从未进入过如此繁华的国际型大都会,士兵们对自己接下来两年的驻防生活,心中着实充满了期待。 营房是现成的,原本就是英军驻沪营地,当部队撤走之后,这些兵营就转交给了万国商团。 此时驻留在马霍路营房里的万国商团俄国队已经全部迁出,英国领事馆直接拨款,请了建筑公司队营地进行了精心的修缮。 营房、餐厅、茶室、军官俱乐部、小卖部、浴室乃至室内体育场,各种他们想得到想不到的设施都一应俱全,一切都是那样令人满意,两个步兵营的士兵现在真有些乐不思返了。 就在他们卸下了所有辎重,把武器弹药装入库房,打扫好个人床铺,开始期盼着当晚丰盛的入营聚餐的时候,英国领事馆的紧急电话就打了过来。嘹亮的集合号和连排军官们的刺耳铜哨声瞬间响彻了整座兵营,步兵们匆匆忙忙的提着步枪和各自的装具,飞奔着赶往营地中间的操场,差不多耗费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所有官兵才集合完毕。 两位营长和各连军官早就聚在一起开了个碰头会,商讨了一下目前的军情,据领事馆方面宣称,至少有一个营的日本步兵从外滩进入了租界,现在正在攻打入住了德国特使团和大量高官富商的华懋饭店。现在那里只有一个班的德国党卫队正在进行抵抗,目前急切需要后续部队的支援。 新上任的英国陆军驻沪司令科尔森少将已经从司令部赶往胶州路兵营,他将带领着入驻那里的北兰开夏郡步兵团第二营和马来亚步兵团第一营亲自迎击入侵的日军。这些步兵营虽然常驻殖民地,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是科尔森少将却宣称,他对击败日本陆军的入侵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和自信满满的英国人不同,法国外籍兵团的兵营里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法属印度支那殖民地装甲第七营二连的S-35坦克,因为出于海上运输安全的需要,在出发前卸掉了所有武器上的精密瞄准具,并且还卸下了大部分的燃油和所有弹药。之前没人会想到在外滩路上威风凛凛阅兵的这些坦克,其实并没有多少战斗能力,完全是虚有其表的空壳子。 这时候所有坦克都已经入库,机械师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整备,但问题是战斗警报来的太晚,这些坦克无论如何都赶不及参加战斗了。 说起来法租界的中国派遣军里保留了一支装甲部队,拥有六辆一战时期的雷诺FT-17坦克,这种古董拿去吓唬一下中国老百姓还行,拖出去打仗实在有些勉强。 不过这些军团老兵全都身经百战,他们并不在意有没有装甲部队的支援,比现在条件恶劣百倍的战斗都经历过了,只有死亡才能够阻挡住外籍军团。 老兵们默默准备着自己的装备,在他们的脸色看不到丝毫的紧张,军官们胸前挂着雪白的饰绪,制服笔挺勋章闪亮,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去作战,更像是去参加一场盛宴。 法国人接到消息比英国人要晚,但等到第一辆外籍军团步兵营乘坐的卡车冲出营门的时候,英国那边的作战准备都还未完成。 “停火!停止开火!”莱恩下士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 “是白旗!”班副回过头对着韦伯报告道。 “见鬼,所有人停火!”韦伯端起了望远镜,随后他就在镜头里看见一名日本军官高举着一根棍子,棍梢上绑着一块白色布片。 “你觉得是不是又是那种圈套?”韦伯询问班副,战斧大队在与森本大队的作战中,党卫队员可是吃足了日本人诈降的苦头。 “我觉得不像,这里是上海,他们不会那样乱来吧。”莱恩摇着头回答到。 “你在这里指挥,我过去看看。”韦伯把望远镜挂在脖子上,随后背上了他的MP40冲锋枪。 “要不还是我去吧。” “算了吧,你受了伤,就留在这里替我盯住那些日本人。”韦伯对着班副笑了笑,然后从窗台边桌子上横七竖八堆放的弹匣里,挑出两根满装的冲锋枪弹匣,插进了腰间的三联装皮制弹匣包里。 “大家注意了,韦伯中士要下去和对方谈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随便开枪。”莱恩替换下了韦伯的指挥位置,他高声向窗边的部下们下令道。 “遵命,下士!”。 “没问题。”。 “韦伯中士准备去哪儿?”。 “拉辛,你的眼睛瞎了吗?没有看见那边的白旗吗?”。 德国士兵和印度巡捕大声回应道。 韦伯随手拿了一块雪白的餐巾,随后下楼来到了饭店大堂,曾经优雅华贵的装修,此刻已经千疮百孔,前台背后的装饰墙看上去就像个蜂巢,华贵的柚木地板上洒满了水晶吊灯的碎片。 走出饭店门口,韦伯深吸一口气,然后高举着那块餐巾,迎着日本军官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混合着火药味、烧焦的橡胶和木头味、以及人体被烧焦后的气味,日本军官用一块手绢捂着口鼻,缓步向着饭店方向前进。在淡淡的硝烟之中,饭店门口出现了一个举着一块白布的黑色身影,担任军使的铃木少尉连忙摇动起了手里的白旗。 等到他看清对方的衣着之后,禁不住大吃了一惊。黑色的M35钢盔,黑色的党卫队礼兵制服,白色的牛皮装具,以及如同标志般的高筒马靴,铃木不止一次在杂志上见过这套装束,亲眼看到感觉比照片上更加气势不凡。 但是,这不是独国元首的亲卫队吗,难道刚才和第二大队打了半天的,竟然是独**队? 铃木和韦伯面对面站定,双方都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对方,现场的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起来。 “咳...”铃木咳了一声,这时候他只能主动一点,毕竟提出交涉的是他们这边。 “我是日本陆军少尉铃木。”借了陆军士官学校的光,铃木少尉擅长英语,同样德语成绩也相当不错,虽然发音可能有些不标准,但是和德国人进行基本的交流,少尉还是很有一份自信的。 “等一下?你说的是德语?能再说一遍吗?速度尽量放慢一点。”韦伯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铃木笑了笑。 铃木愣住了,之前的那份自信,此刻已经化为了碎片,陆军少尉之前设想过好几种与对方展开交流的方式,但是却从未想过会遭遇现在这种开局。 “我的德语不标准吗?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少尉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点小脾气。 “啊,慢一点就行了,这样就可以。”这一句韦伯总算听懂了,党卫队中士表示很开心。 “我是陆军少尉铃木真雄,请问你的军衔和姓名。”铃木轻咳了一声,决定无视对方的话,他再一次询问道。 “赫斯特.韦伯,党卫队中士。”韦伯对着铃木敬了个举手礼。 这下铃木又尴尬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是该敬军礼呢还是还以同样的举手礼。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德国人的手还举在那里,再僵着就要失礼了,最终铃木少尉一咬牙,对着韦伯还了一个举手礼。 “嗨!莱因哈特!”韦伯大声的宣示。 “嗨...莱因哈特!”铃木连忙学着对方回应到。 PS:今天是小年夜,祝各位书友开开心心阖家欢乐。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交涉 既然双方在对元首的态度上达成了共识,韦伯中士觉得这是个良好的开端,同时他也对面前的日本少尉产生了些许好感,或许日本人并不全是无法理喻的蠢蛋。 “铃...木少尉,请问你带来了什么消息。”韦伯是个直爽的男人,在刚才的战斗中他亲手杀掉了五个日本士兵,自己的部下里也有两人在作战中阵亡,他可不会虚情假意的和敌人客套寒暄。 “非常遗憾在这种情况下与你相识,韦伯中士。你们是我所见过的最优秀的战士,我是否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们究竟有多少兵力吗?请原谅我的好奇,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铃木先是恭维了对方几句,顺便打探一下军情,这样即便谈判失败,他回去后也能有个交代。 “没关系,这也不算是什么机密,该怎么说呢?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韦伯已经看出对方是想要与自己停战,而且本方的后续援兵也即将到来,此刻即便是暴露了己方的实力,日本人也不太可能再卷土重来。 “是这样吗?只有半个小队的兵力吗?果然是德国元首的亲卫队啊(日本人把希特勒称为德国总统,在本书里依旧称为元首。)。”铃木不禁暗暗感慨到。 因为从对方的火力数量上看,应该远超过一个步兵班,指挥官的军衔只是中士,所以铃木想当然的判断对方是半个步兵排。 日本人一直认为党卫队是希特勒的私人卫队,就像天皇麾下“御亲兵”一般的存在。不得不说日本人一开始的定位还是准确的,党卫队初创时期确实是以元首私人卫队的名义组建起来的,用来对抗已经有自立门户倾向的德国冲锋队。 当血腥的长刀之夜之后,冲锋队元气大伤,党卫队迅速顶替下了对方的位置,并在希特勒的支持下急速扩张成了一个庞然大物,目前这个组织早就已经褪去了原本的卫队外衣,成为了纳粹党的一种统治工具,再把它单纯的视为元首的亲卫队,显然是有些落伍。 “独国和大日本帝国一直是友好国家,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为了英米人的公共租界,向自己的朋友开枪。”铃木开始打起友情牌,实际上他也确实想不明白,党卫队为什么会守卫在这里,并且还主动向日本军队发起攻击。 是德国人这边先开的火,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否则第二大队也不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两辆卡车上的四十多名官兵,完全是在莫名其妙中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我们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少尉。这里必须要说明一点,是你们的士兵先向护卫饭店的租界巡捕开的火,为了保护居住在华懋饭店里的特使团和外交官员,我们只能被迫进行反击。”韦伯觉得有些事实必须要交代清楚,不管你信不信,是日本人先动的手。 “德国特使团住在这里?”铃木惊讶的指着边上的大楼。 “是的,还有各国的外交领事和参加欢迎会的贵宾。”韦伯有些鄙夷的望着对方,你这表演得略微有些浮夸啊。 “竟然是这样....我们...我们...”铃木这时候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此刻他恨不得把厚东直男碎尸万段,脑子里只想赶快回去向本田少佐报告这个情况,第二大队闯下了一个滔天大祸,搞不好六百多号人全都要玩完。 德国人的理由完全说得过去啊,换做有人开枪打翻了兵营门口的岗哨,他当然也会毫不犹豫的进行还击。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是哪个手欠的马鹿,生生的搞出了这样一个乌龙,但现在就算铃木再如何懊悔,却也已经于事无补。 “我们并不知晓特使团居住此地,这次事件完全就是一个误会,我只是一名军使,没有权利评判什么,但是作为我个人,为这次冲突向贵方表示道歉,摩西阿盖过座椅吗三(非常抱歉)。”铃木说完就是一个七十五度的鞠躬。 “我知道光凭一句道歉,无法抹去我们犯下的错误,在此我请求贵方能够同意,我们双方立即停止作战。既然是一场可悲的误会引起的,那么继续为这种战斗流血,实在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同时我们请求贵方允许,让我们的士兵收敛战死将士遗体。”铃木诚恳的请求道。 “我不明白你说的误会是什么,不过我同意双方立即停火,你们也可以前来收敛死者的遗体,但是必须是空手,不允许携带武器。”韦伯此时心里已经有了数,他慷慨的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我知道这里面的规矩,真是非常感谢,我立即去回复我们的指挥官,再见了,韦伯中士,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铃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心情却变得更加沉重。 “对了少尉,我听英国领事说起,你们是擅自越境,并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我还听说你们的长官正在赶往此地,虽然我们还不是朋友,但我真的想要说一句“祝你好运”,少尉先生。”。韦伯叫住了正准备转身离去的铃木,送出了他的“祝福”。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韦伯中士,我现在确实需要好运气。”铃木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微微对韦伯欠身表示感谢。 “这家伙还不错。”看着对方步履蹒跚的背影,韦伯微微摇了摇头。 “纳尼?元首亲卫队!”听到铃木的报告,第二大队的军官们不由得惊呼道。 “死国矣,怪不得战力如此强悍,竟然是独国的元首亲卫队。” “问题不只是在这上面吧,他们真的只有半个小队?实在让人无法置信。” “看对方的火力,应该还隐藏了部分兵力。” “虽说占据了有利的地形,但是仅凭半个小队就敢阻挡我近千精锐...那名独**曹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第二大队的军官们点着头赞叹着,一副“原来不是我们战力弱,实在是敌人太强大了。”的样子。 “无路赛!”本田少佐大声喝到,部下们连忙都低头闭上了嘴。 “你继续说下去。”本田对着铃木说到。 “呵,大队长大人,随后我就质问对方为何无故向皇军开火。”铃木一脸的大义凌然。 “确实如此,你问的对,既然是友邦,为何要与我兵戎相向。”本田赞许的点了点头。 “对方回答,非是刻意与皇军为敌,实在是因为先导车上的机枪手射倒了守卫华懋饭店的巡捕,他们误以为我等要对饭店里的独国特使团不利,所以才会开枪攻击皇军。”铃木努力组织着语句,想要尽可能把事件起因解释分明。 “纳尼!” “妈挤?(真的吗?)” “马萨卡?(不会吧?)” 边上的军官们再次惊呼起来,难不成之前的战斗根本就是一场乌龙。 “独国特使团住在那幢楼里?!我们之前完全不知道啊。”本田的反应比铃木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还要大,作为中级将校,他比少尉更能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 第二大队这次的祸算是闯大了,如果光是无令入侵租界,上级看在自己被蒙蔽的份上,说不定还会替自己遮掩一二。但是涉及到独国使团,那可是准备到本土做国事访问的,天皇陛下说不得也要亲自接见,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出了什么差错,切腹谢罪什么的,可就真不是随便说说的事情。 “不行,我要亲自去向对方解释。”本田站起来,此刻大队长后背一片冰凉,双腿看上去也有些发软。 “等一下,少佐大人,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铃木拦住了本田。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本田强忍着怒意询问道。 “独国人已经知道我们这次是无令擅自出兵,那位军曹告诉我,军司令部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派遣了专人前来处置,看时间应该已经快到了。”铃木恭敬的报告到。 “库索!”本田挥拳砸在了一旁卡车的挡泥板上。 “这次第二大队犯下大错,一切责任由我一人承担,我会向军法会议说明的,大家不用担心。”本田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大队长扶着挡泥板对着部下说到。 “现在各中队收拢部队,在外滩路边集合,等待军部长官到来。我作为戴罪之身,已经没有资格带领部队了,川崎大尉,你是先任参谋,现在由你来接替我的指挥。”本田解下腰间的军刀,递给了随侍的副官。 “大队长大人!”大队长显然是想要牺牲自己,军官们全都被感动了,他们挺起胸向长官敬礼,表示由衷的敬意和尊重。 PS:今晚是大年夜,作者在此向所有书友拜年啦。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工作学习顺利,事业蒸蒸日上,家庭和和美美,身体健健康康,万事皆如心意,心想事必能成。 顺便向大家讨几张月票,过年讨个好彩头。 最后通知一下,本书初一、初二、初三,三天休息,初四开始恢复更新。 作者抱拳鞠躬,祝大家新春愉快。 正文 第二十九 目击者 本田弘少佐并不知晓,其实就在距离他们不到五百米的地方,一队日本海军军官几乎全程目睹了这场战斗。 就在109联队第二大队和116工兵联队第一中队浴血奋战之时,那些日本海军军官却也在进行着另一种形式的“战斗”,努力的想要平息下“友邦人士”的愤怒。 在刺杀发生之后,德国海军特遣分队的三条军舰也立即进入了战备状态,两条1936型驱逐舰甚至还一度调转了舰艏的双联150毫米炮塔,指向了外滩南京路方向。 幸亏戴维森上校及时向舰队通报了岸上的情况,特遣分队才解除了一级战备,但是德国海军当时的反应,着实是吓出了工部局和英国领事的一身冷汗。 工部局赶忙把早就准备好的补给品和各色礼物,用机动交通艇送上德**舰,安抚正处于愤怒状态下的德国海军官兵。 此时布伦博格元帅遭到刺杀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特遣舰队,德国水兵满怀着国家尊严遭到践踏后的愤慨,一致请求舰队指挥官向租界方面施压,必须尽快逮捕并严惩刺杀的凶手,大德意志帝国的尊严不容任何宵小侵犯。 【欧根亲王】号花了一个小时,在两条工部局拖轮的帮助下,小心的在外滩航道里调转了船头,这样是为了一旦遇到紧急情况,重巡洋舰可以立即启动沿江而下,突出吴淞口外。 两条驱逐舰体格较小,倒是很轻松的调转了头来,他们一前一后紧挨着【欧根亲王】号停泊,把重巡牢牢保护在了中间。 英国人的安抚措施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也可能是水兵们得到了布伦博格元帅并无生命危险的消息,德国海军舰队官兵的情绪开始逐渐平复了下来,但依然还是有不少官兵,为元帅的遭遇而感到耿耿于怀。 舰队指挥官冯.赫兹海军上校觉得有必要让官兵们恢复一下冷静,虽然他个人也对中午发生的事件非常不满,但作为一名指挥官,除了带领部下去获取胜利,还有责任维护整个团体的秩序和安全,军舰是一种精密复杂的战争机器,带着情绪工作对人对己都会是一种危险。 出于让部下尽快放松下来的目地,特遣舰队在午餐时,全体官兵都领到了额外的补给品,士兵每人获得了半升黑啤酒,军官则每人可以得到一大杯法国白兰地。 冯.赫兹上校还许诺等到事态好转,他将尽快安排官兵们到岸上驻扎,届时除了必要的值班人员,空闲人员将可以在岸上过夜。 这可是水兵们最想听到的消息,他们对上海闻名已久,早就期待着想要见识一下这座传说中的魔幻之城。于是随着指挥官的公告结束,舰艇上各个的舱室里立即响起了水兵们的欢呼声。 到了十三日下午三点左右,德国特遣舰队迎来了第一批登舰访问的客人。日本帝国海军第一遣支舰队的司令官谷本马太郎海军中将以及舰队参谋长一濑信一海军大佐,带着几名司令部幕僚以及留驻上海的海军舰艇主官,乘坐出云号的摩托交通艇,前往【欧根亲王】号进行友好拜访与参观。 作为德国最先进的重巡洋舰,【欧根亲王】号代表了德国海军造船技术的最高水准,这条新锐战舰来到远东地区,当然会引发日本海军的注意和好奇。 这些日本海军军官肩负着双重任务,其一是与德国海军联络一下感情,顺便试探一下德国人的口风,第二的目地则是刺探德国海军的情报,观察德国海军的训练和技术水平。 日本海军军官得以近距离参观德国现役军舰,这种机会实在非常珍贵,他们想要从这条战舰身上估算出德国海军的真实战斗力,对于日后的海军战略制定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欧根亲王】号是【希佩尔海军上将】级的最新改进型,据说德国正准备在她的基础上再建造一批重巡洋舰,作为母型的【欧根亲王】也是评估德国海军未来实力的重要范本。 满载排水量一万九千零五十吨的【欧根亲王】号重型巡洋舰,最高航速三十三点五节,安装有八门二百零三毫米口径主炮,十二门一百零五毫米口径副炮,十二门三十七毫米机关炮,八门二十毫米机关炮,四座三联装五百三十三毫米鱼雷发射管,德国的全面防御设计给这条巡洋舰的要害区域覆盖了一层厚达八十毫米的装甲带,装甲指挥塔外壁更是达到了一百零五毫米。 或许在某些指标上她可能比不上日本海军最新的两款一等巡洋舰,但是论起战舰的综合作战性能,【欧根亲王】号远远的把日本那些长歪了的重巡甩在了后头。 这条军舰凝聚了德国海军最先进的战争科技,同时也代表了当时欧洲最先进的造舰水平。实话说以英国皇家海军拥有的技术,绝对可以造出比欧根亲王号更加强大的重巡,但是以大英帝国目前的国力,已经无力独自承担起这项工程。 也可以说目前欧洲除了德国,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建造这种级别的重巡了。 目前英国正在依靠德国和法国的物资与资金援助,慢慢恢复着皇家海军的实力。那批在敦刻尔克港外沉没的英国战列舰,对其的打捞工作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因为这些船沉没的时间还不到半年,加上沉没区域海水较浅,打捞起来的总体难度并不算很大,现在唯一的阻碍是海峡秋冬季的恶劣天气情况,严重影响到了打捞工程的进行。 即便是打捞成功后,这些破损的战舰还要进行一系列评估,确认是否还有修复的价值。不过看英国皇家海军的意思,似乎不准备放弃任何一点可能性。 比如翻覆的【胡德】号战列巡洋舰,经过水下探摸之后,皇家海军吃惊的发现,这条军舰受到的损伤比想象中要轻的多,【胡德】受到的主要伤害来自于几枚垂直落下的重型混凝土破坏弹,从残骸上看,战舰两侧的侧装甲带竟然还保持着完整状态。皇家海军对这条荣耀的战舰充满了感情,他们似乎准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她打捞起来休整一新。 当然这一系列工程目前还属于绝密,别说日本方面,就算在德国海军里也属于最机密的文件,只有少数海军总司令部的人员才有知情的权利。 克里斯蒂安.冯.赫兹上校显然不属于知情范围之内,他必须在**舰队担任过司令官,并且在舰艇基地指挥部获得工作经验之后,才有资格进入海军的核心指挥圈。 冯.赫兹上校并不特别在意自己的仕途,他很享受自己目前的工作,驾驶着最先进的重巡纵横四海,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带劲的工作。 此时海军舰长带领着一队水兵仪仗队,站在登舰舷梯前,等候着日本海军访客的光临。当穿着一套藏青色海军常服的谷本马太郎踏上【欧根亲王】号的甲板,值勤水兵吹响了尖利的海军笛,向登舰的高级军官致敬。 PS:过年放假结束,本书恢复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三十章 接待 无论所处立场如何,同为海军军人总会有不少共同语言,日本帝国海军师从英法,德国和日本在海军方面的技术合作并不算是很多。 说老实话,开战前日本帝国海军对德国海军并不怎么看好,因为无论是数量还是吨位,德国海军根本无法和强大的英国皇家海军抗衡。 但是现实却抽了日本海军的专家们一个耳光,敦刻尔克一战,本土舰队主力居然一战覆亡,随后德国潜艇和袭击舰肆虐大西洋航线,强大无比的大英帝国,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满满绞杀,却拿不出任何应对的办法。 欧洲战争着实是让日本人大开了眼界,随着一次次辉煌的胜利,德国海军的地位在日本海军官兵的心里也飞速上涨,也让他们看到了一个以弱胜强的现实榜样。 当初谁会相信日不落帝国十数艘艨艟巨舰,竟然在半年之内灰飞烟灭,第三帝国海军总司令雷德尔元帅在日本海军内部被视为运筹帷幄的绝世智将,而冲锋在前的新公海舰队司令官吕特晏斯,更被江田岛海军兵学校的教官追捧为百年难遇的天才提督,纳尔逊一般的海军榜样。 法罗群岛的那场海上伏击战被日本海军视为最经典伏击战例,教育本部的长官甚至要求把它编入最新版的海军战术教材。 日本民族习惯崇拜强者,打败了大英帝国的德国海军,得到日本海军上下的一致尊重。德国海军在欧洲战场上使用了大量新武器和新战术,虽然很多不具有复制性,但是也给了日本海军不少新的启示,他们已经开始全面研究欧洲战争中的海上战斗,希望从中学到一招半式,可以拿去对抗太平洋对岸的强大邻居。 美国海军给日本联合舰队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在半年之前,海军上下没人敢说有获胜的把握,但是德国海军奇迹般的崛起让日本海军看到了希望,既然德国人能够战胜强大数倍的敌人,那么与美国海军差距并不太大的日本海军,也一定能够成功。 要知道德国海军面对的可是拥有一流将领、一流舰艇、一流训练的英国皇家海军,与这位老牌海上列强相比,太平洋对面那群自由散漫松松垮垮的美利坚大爷,根本就是一群淌着鼻涕的童子军。 在【欧根亲王】号的甲板上,日本海军军官们用充满崇拜的目光,仰望着面前的冯.赫兹上校,这可是在欧洲战争中参加过几乎所有水面战斗的英雄舰长,不信可以数一数他胸前的勋章。 看看日本帝国海军这十几年所谓的战绩,全都是来自于羸弱的民国海军,和面前这位参与过舰队战列线对轰的舰长相比,那些功勋根本就不值一提。 日本海军也不是没有底气,他们联合舰队的装备和实力,远超过刚崛起的德国海军,但是如果从长远发展来看,成为欧洲霸主的大德意志帝国,只要那位元首愿意,反超日本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听说像脚下这条重巡洋舰,德国一口气就下了八条订单,这等于一次建造四个重巡战队,而且这还不是唯一的海军订单,德国佬的财大气粗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们还听说德国正在和英国一起研发更新一级的战列舰,具体数据还不清楚,理论上应该会超过德国现有的主力战列舰【俾斯麦】。日本海军的情报部门估计,四到五年后欧洲主要大国将会恢复原有的海军实力,一旦联合起来将对日本联合舰队产生压倒性的优势,所以南进计划的时间拖延越久,对日本帝国的战略目标越不利。 “嗨!莱因哈特!欢迎来到【欧根亲王】号,将军阁下,我是这条战舰的舰长克里斯蒂安.冯.赫兹海军上校。”冯.赫兹低下头向带队的谷本中将行了个举手礼。 “我是大日本帝国海军第一遣支舰队司令官,谷本马太郎。”谷本抬起手还了个日本海军军礼。 说到这里作者要提一句了,照常理来讲,同属一个国家的军队,哪怕军种不同,采用的军事礼仪应该是一样的。但是日本海军和陆军之间的争斗旷日持久,双方都力求在各种细节上与对方不同,军礼当然也不会意外,日本陆海军在军礼姿态上有着非常明显的差异。 陆军军礼和西方军礼差别不大,上臂向侧方伸出,下臂和手掌斜收向额头一侧。而日本海军军礼则是上臂向斜前方伸出,下臂和手掌往回收至额前位置,海军对外给出的理由是因为舰艇内部过道狭窄,敬陆军式军礼容易阻挡其他人行动,实际上这只是用来区别于陆军的借口。(早期日本电影里还有所表现,近几年的日本电影就不太注意这些细节了,穿着海军军官制服却敬着陆军军礼,这在当年根本不可能会发生,因为敢这样做的家伙在海军兵学校里就被高年级学生用“海军精神注入棒”给打死了。) 谷本去欧美考察过一年,能说一口还算流利的英语,而且奇迹般的口音不重。冯.赫兹的英语不错,双方完全可以用英语进行交流,到也省了随舰翻译的许多事情。 通常客人登舰,当然先要请入舰上的会客室,主人送上美酒或茶点,双方落座客套寒暄一番之后,再由主人带领着到舰艇的各处参观。日本人特别讲究这方面的礼仪,谷本还特意带了送给舰长的礼品,一瓶日本酒和两盒甜点心。 冯.赫兹带着他们沿着甲板前往舰桥下方的军官休息室,【欧根亲王】号是作为一艘舰队旗舰设计的,拥有全套司令部设施。德国海军对于这种外事活动也有所准备,定制了一堆纪念品,比如刻着舰徽的银盘子或者镶着德国海军鹰徽的烟盒之类的东西。 宾主落座后,勤务兵送上了奶油点心和红茶,客人送上礼物,随即双方开始了亲切的交谈。现场气氛看上去非常和睦,谷本向冯.赫兹介绍了随从人员并再次向主人致意问候,德国人则是还以一堆仰慕已久之类的恭维话,反正说的人不当一回事,听得人也一笑了之。 德国海军和日本海军之前的交流不多,雷德尔不太喜欢外国海军人员上他的宝贝舰艇,现役日本海军军官登舰参观,对于【欧根亲王】号来讲还真是第一次。 徐峻派遣这条军舰来到亚洲,可不是脑子一热想出的主意,这是在目前德国海军舰队里,这条船是最适合拿出来给日本人看的舰艇。 如果想要炫耀武力,他完全可以拿出更强大的【格奈森瑙】或者【舍尔海军上将】,如果想要炫耀功绩,也可以派出那几艘缴获的英法战列舰,比如【纳尔逊】号,那可是和联合舰队旗舰并列的big七。 但是徐峻单单选择了【欧根亲王】,主要是因为这条战舰暴露出的技术水准,不会给予日本人太大的刺激,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条战舰所拥有的那种传奇般的好运气。 和日本那堆专坑同伴的【祥瑞】舰不同的是,【欧根亲王】完全就是单纯的幸运舰,而且不但她自己走运,还常常福及同伴,反正和她一起出动的战舰,只要她在场就没有哪条出事的,历史上要是首相依旧带着亲王,结局很可能会大不一样。 这条军舰被后世里的海军爱好者们指责为德国浪费吨位的典范,满载高达一万九千吨的战舰,主装甲带厚度却比日美同类重巡薄了很多,被视为防御力和吨位严重不符的证明。 但他们忘记了德国造这条军舰有他本身的战术需要,德国海军高层并不是无知的蠢货,德国的舰队规模,注定了这款重巡洋舰不是拿来和他国重巡打舰队战的,她们的定位其实和当时所有的德国水面舰艇一样,就是大型远程袭击舰。 和【沙恩霍斯特】那种重巡杀手不同,【希佩尔】级针对的目标是为船队护航的轻巡和驱逐舰。 作为破交舰不可能频繁返回基地,为了获得作战持久力,德国海军才会给她的炮塔和指挥塔添加了厚重的装甲,力求能够抵御住轻巡级别主炮的轰击,如果换做日本海军重巡那种二十五毫米的薄壳炮塔,以及几乎毫无防御力的舰桥,一枚驱逐舰的炮弹都可能使其失去战斗能力,到那时只能返回国内的港口修理,作为一条需要在敌方运输航线上长时间作战的破交舰,这显然是无法容忍的问题。 【欧根亲王】的船体结构其实比早期的无畏舰都不差几分,她的防御力足以应对任何一款英法轻巡,火力更是可以和大部分重巡对阵,强大的防空装备能够保证她在穿越敌方制空区时,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高航速让她拥有了快速穿插拦截敌方船队的能力。她是德国海军精心打造的杀戮兵器,并不是有些人说的那种浪费吨位的伪劣产品。 这是一款只适合于德国海军战术思想的军舰,如果拿来和那些一心打舰队决战的重巡相比,数据确实并不怎么好看。日本海军里有不少内行,他们一定会寻找出这款战舰的“缺陷”,并以此来判断德国海军的技术水平,如果能够达到这个目地,徐峻欺骗战术中的一环就算是成功了。 双方随后聊到了欧洲战役,特别当日本人提起了法罗群岛伏击战,这是冯.赫兹的痒处,德国海军上校当然不会谦虚,舰长端着红茶,如同个说书先生一般,在一群日本海军军官面前侃侃而淡,讲到其中惊险玄妙之处,把日本人听得个个是心驰神往目瞪口呆。 ps:总算是准时奉上了,谢谢大家的支持,顺便求一下本月月初的月票。 另外家中事情还未办完,明天的更新也可能是这个时间,希望书友相互通知一下,谢谢诸位。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交流 冯.赫兹上校说起自己的丰功伟绩那真是兴高采烈滔滔不绝,倒也不尽是一味的自我炫耀,话语里面露出的干货可也不少,在场的日本海军官兵听到精彩处不禁鼓掌赞叹,有几个甚至从口袋中拿出小本子做起笔记来。 现场的气氛变得非常融洽,俨然是一副和乐融融的友爱气象。 日本海军是真的想要了解欧洲战争中海战方面的情况,驻德海军武官因为呆在柏林,只能拿到一堆统帅部公示的战报,因为无法得到战地观察的许可,所以也就拿不到战场的一手资料。 以往德国还会主动邀请友好国家派出战地观察团,问题是希特勒在前线突然死去,国内高层随即开始了血腥残酷的大清洗,平日里亲日本的纳粹高官们,此刻忙于自保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和心思去安排这种事情。 日本海军一贯和英国走的比较近,一战时还参加过围剿德国远东舰队的行动,双方说不上有什么仇恨,同样也讲不上有什么交情。雷德尔元帅不怎么待见日本人,以往德国和日本的技术合作也大都仅限于陆军和空军。 日本海军一贯认为自己的技术并不弱于世界任何一家列强,当然更不会把弱小的德国海军放在眼里。 德国海军之前足足荒废了二十多年,无论是技术还是人员储备,早就远远落后于对岸的宿敌。而日本却因为得到了英国的技术支持,加上积累了数十年造舰经验,早就培养起了一大群优秀的技术人员,特别是长门级被列为世界七大战舰之后,日本海军自认拥有的海军技术水平已经迈入世界的先进行列。 德国海军的崛起速度虽然惊人,但是技术上的差距不是轻易就能追赶上来的,同时日本人也相信英国绝不会放任这个对手死灰复燃,威胁到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绝对海权。 结果日本人又失算了,谁会想到为了牵制法国,英国政府竟然会亲手解掉套在德国海军脖子上的项圈。而且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德国人竟然在海军建设上大量使用了当时最新的技术,依靠材料和加工上的优势,很快就追赶上了皇家海军的发展脚步,甚至在某些技术领域,已经明显超越了那位老牌对手。 等到日本海军发觉自己似乎走了眼时,欧洲战争都已经打了一半了,让日本联合舰队仰望许久的大英帝国本土舰队,已然在敦刻尔克一战覆灭。 德国海军竟然为皇家海军设置了一个巧妙的陷阱,德国人在此役大胆采用了此前还从未出现过的陆海空联合立体战术,依靠鱼雷艇、海岸重炮和鱼雷机完成了这项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锋利的条顿战斧愣是劈翻了英格兰重甲骑兵。 德国人在此战中使用的一系列战术让日本帝国海军大开了眼界,军令部随后就此进行了多次战术推演,研究如何用海岸重炮兵、陆基航空兵以及海军水雷战队,在特定环境中复制出这种战术,据说结果非常让人满意,令参与推演的海军参谋们深受鼓舞,敦刻尔克战役可以说为日本海军另辟出了一条蹊径。 从那时起,日本帝国海军上下就再也不敢小看德意志帝国海军了,而能够想出这种精妙战术的德国元首,果然不愧是大德意志帝国的盖世军神。 法罗群岛海战更是把德国海军水面舰艇部队的强悍勇猛表现的淋漓尽致,他们一扫之前那种怯敌自保的风格,愣是和英国皇家海军分舰队打了一场面对面的在平射距离内的格斗战,期间【欧根亲王】号为了掩护友舰毅然撞击敌舰,更成为日本海军官兵交口称赞的壮绝事迹。 日本人当然不会知道德国海军当时如此玩命的背后动机,德国海军的疯狂表现反而被他们看作为,公海舰队日德兰遗风尚存的证明。 日本帝国海军联合舰队的舰长们私下里都憧憬着,如果自己能参加这样一场精彩壮烈的海战,即便是当场战死也一生无怨。 现在这位勇敢的舰长就端坐在自己面前,如同从传说故事里走出的英雄一般,第一遣支舰队里的军官们对冯.赫兹上校的事迹充满崇拜,如果是用日语对话,说不得就会使用起敬语来。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能说克里斯蒂安.冯.赫兹不愧是可以成为伦道夫中校挚友的男人。舰长很快就在来访的日本海军官兵面前,把一个勇敢、坚毅、睿智、忠诚的德国海军军官形象鲜明的树立了起来。 总算日本方面有谷本马太郎中将坐镇,稳住了己方的阵脚,这才没让自己带来的手下,给对面这个德国上校全都忽悠成了脑残粉。 喝完了一壶红茶,日本人总算想起有正事要办了,他们刚才在那位舰长那里得到了不少关于【欧根亲王】号的情报,但总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谷本提出了是否能参观这条德国最先进的重巡洋舰的请求。 冯.赫兹本身就带有这方面的任务,当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请求,并且亲自带领着日本海军来宾,里里外外的参观起这条战舰来。 这真的不是一条普通的军舰,【欧根亲王】号作为【希佩尔】级的最新改进型,不光只是简单增加了吃水吨位而已,而是进行了系统化的大规模改进,这也导致这条重巡洋舰,造价达到了惊人的一亿零四千五百万德国马克,甚至超过了两艘【德意志】级装甲舰,只有两条【俾斯麦】级和两条【沙恩霍斯特】级排在她前面。当然以后这个排名必定会有变化,但是在这上面可以看出这条重巡洋舰在德国海军中的特殊地位。 她是一条堆砌了各种先进设备的技术验证舰,采用了最新的内部焊接结构,经过改进的动力设备,更新更完备的观瞄和火控系统。 光是射控光学测距仪就有大大小小十二套之多,其中包括四座主炮塔上各自一套十米基线测距仪,主炮射击方位盘上有一套七米基线测距仪,前后战斗舰桥各有一套六米基线测距仪,两舷的四座防空射击指挥所各有一套四米基线测距仪。德国的光学设备一直都位于世界前列,这条德国巡洋舰上的观瞄设备竟然比日本一级战列舰上的还要多,着实让一群日本海军官兵看了眼馋不已。 这也是德国海军战术所决定的,作为袭击舰必须要有全方位的搜索能力,大量测距仪能够保证在作战中不会因为战斗损失而失去观瞄手段,可以最大幅度延长袭击舰在海上作战的时间。 当然在实际使用中并不尽如人意,光学设备极其精密,任何剧烈的震动都会损伤到这些脆弱的设备,德国正在和英国海军一起开发新的雷达火控系统。 因为n25号潜艇的被俘,英国的空腔磁控管技术没有像历史上那样流入美国,德国和大英帝国已经把这项战略性技术牢牢控制了起来,加上德国元首一堆“天才般的启示”,现在美国的雷达技术已经远远落后与欧洲同行。 英德两国的技术人员已经制造出了ppi显示器的样品,这被视为德国元首又一个跨时代的伟大发明,雷达操作员再也不用瞪大双眼,分辨阴极射线管屏幕上那堆让人眼花缭乱的峰值,现在只需要看着圆形径向扫描图像,就能明确的报出目标的数量距离和所处方向。 目前德国和英国的科学家们,正在研究如何提高对目标探测的精度,两国都看到了这项技术的战略意义,争取尽快能够达到实用标准,英国皇家海军认为这将是海军技术的一项革命性突破,从此之后传统海战将会进入一个新的层面。 海军实力已经位居世界第一的美国再次成为了皇家海军乃至整个不列颠的头号假想敌,英国人已经开始悄悄的对美国展开技术封锁,并且正在尝试召回之前为了躲避战乱而转移到美国的高级科研人员。 日本当然更不可能会知道这些机密,脉冲雷达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一种传说中的科技,日本拥有一批优秀科研学者,之前也进行过这方面的研究,还搞出了一种原始版的防空雷达系统,这种雷达的探测原理很简单,就是把发射器和接收器放置在大约相隔距离一百公里的两处地点,电波在发射器与接收器中间形成一道无形的防线,当有飞行物体穿过这道防线时,接收方就会得到反应。 简单点说就如同后世家用红外防盗报警器一样的东西,而且只能知道有东西从波束中穿过,至于目标的数量、高度、方位、距离,则完全无法显示。就是这样的东西,日本人竟然还视之为最高机密,愣是造了一百多套出来,担任本岛的防空预警。 这种系统究竟起到了什么作用,因为缺乏战时的记录,已经无人可以讲清了,只知道装了这套系统之后,美国海陆航空队的轰炸机,在日本上空如入无人之境。 而更加准确的脉冲雷达技术,当时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尖端机密,日本军方当时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种装备的存在。在历史上一直到四一年,日本人才从德国空军那里见到了陆基雷达实物,在得到德国方面有限的技术支持之后,日本陆海军这才各自开始研制自己的雷达系统。 结果等到能够实用的成品出现时,美利坚那边的航母都快泛滥成灾了,战机出动动辄就是乌泱泱蝗虫般一群,而联合舰队的大战舰们就算探测到了目标,遇到这种规模的对手,也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雷达的作用最多是让舰员提早一步知道自己的死期而已。 【欧根亲王】号上还没有搭载雷达系统,不过在原定计划里,此次任务结束返航德国之后,这条军舰就要入坞进行改造,此时倒也免去了技术外泄的危险,不过光是现有的这些装备,就已经让参观的日本海军军官们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了。 ps:谢谢大家的支持,因为事情还未处理完,明天的更新时间和今天一样,希望大家谅解。 谢谢诸位。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参观 冯.赫兹先带领日本人参观了军官和士兵住舱,无论是内部装修还是各种自动化设备,都给日本海军军官们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因为国家社会主义的影响,德国海军已经尽力削减了许多贵族化色彩,但是长久以来的军事文化底蕴依然保留了下来,这是日本海军极为羡慕却无法掌握的。 日本海军从建立那时起就一直在学习模仿着西方海军,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衣食住行,都极力想要和他的老师们靠拢。日本海军的军官菜谱里含有大量的西式餐点,每天至少有一顿饭必须是纯正的西餐,即使在经济最吃紧的年头里,日本海军都不忘拿出宝贵的资金,从海外进口烈酒、罐头、香烟、雪茄等高档消费品,用来满足海军军官们的“正常需求”。 纳粹在上台之前,就极力反对第二帝国时代那种军队贵族化和军官特殊化,德国海军在生活待遇方面,基本已经做到了官兵一律平等,高级军官和士兵的菜谱几乎完全相同,军官比士兵最多有一些选择上的自由。 历史上因为食物引发的水兵叛乱,也不是发生一起两起了,舰长和士兵同甘共苦,对于加强集体凝聚力,提高军官威信以及下级官兵士气方面,确实起到了立竿见影的作用。 当然在某些方面,军官还是拥有一些特权的,比如更大的住舱以及**的小餐厅,这样军官才可以私下里商讨一些不便让士兵知晓的机密问题。即便是潜艇上也是如此,军官们吃着和士兵一样的饭菜,却拥有单独的军官用餐区。 日本帝国海军师从军事规章堪称酷烈的英国皇家海军,本身民族就讲究等级森严,所以在军官特权方面,完全做到了青出于蓝。 于是他们对德国海军官兵之间的和睦关系感到十分的好奇,同时对德国水兵良好的军容、强健的体魄、高昂的士气和精湛的专业技能表示钦佩不已。 日本海军士兵的待遇已经超过普通的日本百姓,训练强度更是超过了所有西方海军,历次对外战争全都获得了胜利,政府和民间对军人身份的推崇,也让海军官兵对成为一名光荣的帝国海军军人,胸中充满了自豪与自信。 而这次他们在【欧根亲王】上所目睹的,是一支精神面貌上完全不亚于自己的西方强军,士兵们同样训练有素,脸上全都带着自信与骄傲的表情。 如果遵照原本的历史,德国水面舰艇的官兵们或许能够维持住高昂的士气,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表现的如此自信,这是因为某只使徒扇动起翅膀,让德国海军夺回了失去的光荣。亲手击败了曾经被认为不可战胜的强大敌人,现在还有什么能让这些战士感到畏惧的呢。 即便他们可能会在无法抵御的敌人面前倒下,但是伟大的帝国元首,日耳曼民族的军神,上帝的神圣使徒,一定会带领着德意志同胞们为自己报仇雪恨,用敌人的头颅与鲜血来祭奠烈士的英魂。 “贵舰的将士是我所见过最为训练有素的海军官兵,甚至超过了我曾经访问过的英国本土舰队,果然不愧为欧洲第一,了不起,实在是了不起。”谷本觉得光是刚才看到了这些,这次的访问就已经不虚此行了。 更何况他们这次还见识到了德国海军最先进的军械,特别是甲板上布局合理火力强大的防空炮群,让谷本深受触动。 这位司令官曾经担任过【比睿】号战列舰的副舰长,随后还在【由良】号轻巡以及【鸟海】号重巡上担任过舰长,对日本舰艇的火力配置非常精通,他发现即使是日本海军的一级战列舰,防空火力都不如这条德国重巡。 【欧根亲王】号上配备的可不再是老式的三十七毫米双管高炮,也就是那种被后世军迷戏称为手拉机的玩意。这条重巡洋舰趁着法罗群岛重伤入坞的机会,除了更换了新颖美观的大西洋式舰艏,还换装了新的防空火炮群。 现在代替SK/C的是博福斯生产的双联三十七毫米机炮,也就是陆军同款火炮的临时改进型,与此同时莱茵钢铁正在徐峻的“指导”下,研发着四十毫米博福斯机关炮的海军改进型,将会比如今【俾斯麦】上安装的同类火炮更适应水面舰艇使用,徐峻打算把这种火炮作为所有德国舰艇的制式中近距防空装备,【欧根亲王】这次返航后就将换装上这款新炮。 “法芙娜”速射炮虽然火力更为凶猛,但是出于重量、弹药方面的要求,以及昂贵的造价,导致其初期装备数量不会很多,所以只能装备在大型舰艇之上。 而那种新型的四零防空炮,可以配属在鱼雷艇或者高速炮艇级别的小型舰艇上,为港口或者岛屿设施提供额外的中近距离防空火力。 不过别说还未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法芙娜”系统,光是现在这几门双联装博福斯,就已经让日本人眼红不已了,虽然不知道这些火炮的具体技术参数,但是光从外形和口径上看,就比日本海军的二十五毫米机关枪(日本海军里四十毫米口径以上的才算炮)要强上不少。 因为大家都穿的衣冠楚楚的,所以冯.赫兹没有带领大家下到底舱,动力舱是一条战舰核心,日本人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有提出异议。 【希佩尔】级重巡的高压涡轮机组因为性能上的不稳定,一直被后世的军事研究者们所诟病,德国使用了还未成熟的先进技术,步子跨的太大总会扯到什么东西。 【欧根亲王】号的动力组在上次入坞时,进行了部分技术上的改进,但是燃料消耗过大问题,这属于本身技术上的缺陷,暂时还解决不了。动力舱确实涉及到了一些海军技术的核心机密,冯.赫兹倒也不是想要遮丑,而是真的不能在日本人面前泄底。 毕竟这条军舰上不是每样东西都能让日本人观摩的,比如在舰桥火控室里的那台大型射击指挥仪,这是放在哪国海军里都不会让外人参观的东西,因为这类机械计算设备是为军舰量身设计的,所以内行从机械刻度盘上的基本参数上就能推算出这条军舰主炮组的基本作战性能。 不过普通的航海和作战舰桥还是可以让来宾进入的,【欧根亲王】号那座装甲厚达一百五十毫米的指挥塔,更让来访的日本海军官兵感慨不已。 日本重巡上撑死只给军官们在舰桥后部设置了一间侧面装甲只有二十五毫米的装甲指挥室,这层装甲只够抵御常规的大口径机枪扫射,在舰队炮战中几乎没有防御能力,结果大多数日本海军重巡舰长在作战时都不愿意躲入装甲室,反正挨一炮都要死,死在常规舰桥里与死在那个薄薄的铁盒子里相比,更显得有武士的尊严和骨气。 日本海军军官们在冯.赫兹的指导下,心高彩烈的操作起装甲指挥塔上的六米基线测距仪,感受大德意志帝国先进科技的魅力。 为了表示感谢,谷本上将亲自转动这台精密的光学仪器,向冯.赫兹上校介绍起视野里那些精美建筑的历史,作为驻扎上海多年的遣支分舰队司令官,他对这座城市的历史典故,有着相当深厚的了解。 “那边那座就是著名的百老汇大厦了,六年前才建成,据说英国地产商在这座大楼上耗费了五百万两白银,现在它已经是日本恒产株式会社的产业了,是一座很漂亮的大厦,是吧。看到在它后面那座带圆形塔楼的建筑了吗?那是我们日本邮电局大楼,专门请了英国设计师,非常精致的维多利亚风格,堪称一项建筑学的杰作。”谷本向冯.赫兹介绍着镜头里的景象。 “嗯,那座在铁桥边上的大楼是哪里?”冯.赫兹调整着目镜。 “距离八百六十米...我看到了...是苏联红旗?”冯.赫兹抬起头看着谷本。 “那是苏联人的总领事馆,沙俄时期建造的,建完第二年沙俄就爆发了革命,随后这里被苏联政府接手,成了苏联驻上海总领事馆。”谷本的神情里带着一丝轻蔑。 “是一座很漂亮的建筑。” “是的,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冯.赫兹上校。” “边上这座铁桥有什么故事么?”冯.赫兹的双眼又凑上了目镜。 “这倒是有一个有趣的故事可以讲,据说当时英国人.....等等...那是什么?”谷本发现一队士兵正列队走上铁桥,德国的光学设备确实强大,镜头里的画面就像近在咫尺一般。 “纳尼?”谷本看到英国中士被一枪托打翻在地,当时心里就是一个激灵,这群陆军在搞什么,难道没有接到他们军司令的命令。 “将军,这是...日本军队吧。”冯.赫兹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日本陆军,但是他认识士兵们枪杆上悬挂的太阳旗。 “马鹿!是发疯了吗?”亲眼看着陆军士兵制服了两名万国商团士兵,并且开始拆除桥上的路障,谷本马太郎就知道真的是出事情了。 随即让他火冒三丈的一幕出现了,几名陆军士兵冲到桥上的岗亭旁,把站在那里的一名海军陆战队员扑倒在了地上,几个陆军士兵随即就是一轮拳打脚踢,那个可怜的陆战队员很快失去了反击能力,最后就像死狗一样被人拖进了一旁的掩体里。 “岂可修!陆军叛乱了!”谷本抬起头大声的叫喊起来。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事情还未办完,明天依旧和今天同样时间更新,希望大家体谅。 谢谢各位,继续求票,推荐和点击都需要。 正文 第三十三章劝阻 谷本中将当时几乎没有多加思考,就断定这伙陆军一定正在暴走,这群容易头脑发热的马鹿,看来到死都学不会吸取教训。 谷本对那些陆军的动机和目标根本就没有兴趣,无非是某个头脑发热的家伙突然失去了耐心,或者某个野心勃勃的混蛋想要一鸣惊人。 如果在其他时间,对于陆军马粪们的暴走,谷本只会装作视而不见,说不定还会在暗地里为领头的蠢货鼓劲一番。因为以往陆军闯祸之后,海军无论是顺势而为还是收拾残局,都能蹭到不少好处,反正最后的扳子打不到自己的屁股。 但是这一次陆军竟然惹到了海军的头上,谷本马太郎哪怕性子再好这时候也被惹毛了,他就是忍屎忍尿都忍不了这种事情,马粪们惹龙惹虎怎么敢惹上帝国海军!(日本海军内部把陆军称为马粪,倒也不是丰田副武一个人的发明,早在大正年间海军就有人开始用这个来嘲讽陆军。大正九年起日本陆军的制服由土黄色改成了很接近马粪的“带青茶褐色”,也就是后来所谓的日本国防色。而平日里阅兵或行军时,陆军军官喜欢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马屁股后面是一长串黄绿色制服的士兵。确实太形象了,日本海军中有能人啊。) 别看日本海军里内斗很厉害,舰队上的官兵平时和陆战队那伙常常打架寻衅斗殴,但是如果面对的对手是陆军时,立马就会同仇敌忾一致对敌。 其实看到这一幕的日本海军军官,不只是谷本中将一人,装甲指挥塔里安装了好几台双筒望远镜,舰队参谋长一濑信一大佐正和两个参谋把着望远镜看风景,结果也正好目睹了陆军施暴那一刻的情景。 参谋长考虑问题比司令官要深入一些,他首先想到的是这绝不是突发性的暴走事件,从规模上看应该是早有预谋。 这群马粪究竟想要干什么,参谋长此刻还猜测不出答案,但是他知道这种贸然武装越界的行为,绝对会酿成一起国际性的外交事件。平时租界和日本方面倒也没少过摩擦,但是巡捕和特务火并与直接出动军队,完全是两种性质的事情。 更何况今天德国使团刚刚到上海,先发生了特使被刺事件,紧接着日本军队再武装越界,要说是巧合那连自己都骗不过,跟别提嗅觉敏锐、脑洞奇大的媒体,必定会把两件事情关联起来。 日本可以不去管其他国家如何评判,但要是让德国人也因此产生了什么误会...想到这里一濑大佐愣是惊出了一头冷汗。 “这是在进行演习吗?将军阁下。”冯.赫兹疑惑的看着镜头里的日军。 此时路障已经被排除,一队满载着士兵的卡车正在通过铁桥,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驾驶室顶部的机枪,这些士兵俨然是全副武装。 “我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吧。”再怎么说这都是家丑,谷本还想要遮掩一下,但是这位司令官话音未落,首车上的日军就对着安南巡捕开枪了。 “这难道也是演习的一部分?”从路面上爆起的点点尘土,冯.赫兹可以确定这是实弹射击,眼前看到的显然不是什么演习,而是一场真正的武装行动。 “我没有接到任何这方面的通知,这应该是陆军方面的问题。”海军中将当即甩锅。 “见鬼!他们对着饭店过去了,特使团就住在那里,这些人想要干什么!”冯.赫兹离开了测距仪,他冲出指挥塔,扶住了露台边安装的高倍望远镜。 “囊达库列娃!库诺雅鹿!这群蠢货究竟想要干什么!”谷本也跟着冲出指挥塔,端起了副官递上的望远镜。 接下去守卫饭店的党卫队就向着日本车队开火了,德国人发起的攻击是如此凌厉,转眼间就报销掉了两辆卡车和数十名官兵,随即遭到突然袭击的日本陆军士兵,也开始对饭店南楼上的攻击者,进行着凶猛的还击。 “他们应该是在与“战斧大队”的留守人员交火,这应该是MG34在射击。”温斯巴赫中校向舰长报告到。 因为性能优良,海军也装备了不少MG34步枪,【欧根亲王】上就配备了一些,破交战中常常会遇到需要登上敌船检查的情况,水兵们当然不可能赤手空拳进入敌人的地盘。 【欧根亲王】号上有一个轻武器库,存放着足够武装起一个连士兵的步兵装备,出海时遇到好天气时,舰上还常常会组织舰上的陆战队员与水兵进行射击训练。 在历史上战争的末期,因为军力匮乏,德国把海军水面舰艇部队幸存的官兵组织起来,编成了一个海军步兵师,投入了西线战场。 似乎和苏联红海军的同行一样,这些失去战舰的水兵同样带着陆战加成,因为常年海上的集体生活,导致这些官兵相互间的关系如同家人一般,在战斗中不愿抛弃战友逃生,结果这些海军步兵部队,往往会坚持到战至最后一刻,让与他们做对手的英国陆军着实是吃足了苦头。 这些穿着海军蓝黑色制服的士兵作风顽强凶悍,最终硬是在兵败如山的西线战场,打出了一个“蓝色党卫军”的名头出来。 不过现在历史已经改变,海军步兵师这种堪称暴殄天物的单位,在这个时空绝不会再出现。不过德国海军的陆战天赋,却依旧被开发了出来,现在海军司令部正在筹备组建第一个海军陆战队师,同时要求每个海军士兵至少要学会熟练的使用一种步兵武器。 “温斯巴赫先生!拉响战斗警报!所有人到战位上集合!”冯.赫兹大声的向大副下令到。 “不能看着战斧大队在那里被围攻,我们要掩护他们。”舰长手指着岸边喊道。 “等一下,舰长先生!”谷本的德语不是很好,但是他从这位舰长的语气神态中,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 “遵命,长官!”温斯巴赫优雅的敬了个军礼,随即快步向着战斗舰桥走去。 “等一下,请等一下舰长阁下。”通过参谋翻译之后,谷本着急了起来,看着陆军马粪倒霉虽然让人赏心悦目,但是他同样清楚一旦事态扩大,倒霉的可不只是陆军一家。因为挑起战斗的是日本军队,所有的后果都将由日本政府承担,一旦德国军舰炮轰上海滩...这画面实在太美,谷本连想都不敢想了。 这可是一艘拥有强大武装的重型巡洋舰,她的火力足以夷平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别看外滩这些建筑高大雄伟,对于这条军舰来讲,也就是几轮齐射的事情。 “将军,你也亲眼看到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和你们有关,但是现在德国军队正在遭到攻击,本舰必须立即为他们提供支援。”冯.赫兹神情严肃的说到。 随即战舰上警报声大作,德国水兵飞快的从各个舱口跑上了自己的战位。更让谷本感到心惊胆战的是,重巡洋舰那巨大的主炮炮塔,也开始缓慢的向左侧旋转。 “非常抱歉,舰长先生,我能够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请你务必冷静下来。我以个人的名义向你保证,我对此事毫不知情,而且我确信这一切也不是大日本帝国的决定。必定是有人擅自进行了这次行动。请给我一点时间,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可以,让我和十三军司令部进行联系,相信他们会立即下令阻止这场战斗。这件事情完全是可以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为了德日两国的友好关系,我恳求你在事情搞明白之前,千万不要贸然的下达开火命令。”谷本不顾中将的身份,竟然低头向着冯.赫兹欠身鞠躬,随同的海军军官们见状,也连忙跟随着司令官一起弯下了腰去。 “但是...这关系到德国海军的荣誉。我现在相信您说的都是实情,请您放心,我会安排您尽快离开的。”冯.赫兹一脸为难的说到,此刻岸上传来了手榴弹的爆炸声。 “不,请你务必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拜托了!”谷本没有直起腰,他继续躬身向着德国舰长请求着。 “五分钟?好吧,就给您五分钟时间,但是如果这段时间里岸上的情况发生什么变化,我必须要保证使团人员的安全。”海军上校一侧身,伸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电信室在这边,请随我来。” “非常感谢你上校,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具有骑士风度的海军军人”谷本一脸诚挚的说到。 “通讯参谋,你随我来,其他人就留在这里。”谷本回过头下令到。 “这个...”参谋和舰长们不解的对视。 “听从司令官的命令,我们现在等于是人质,否则如何能取信于德国人。库索....这群陆军混蛋闯下的祸端,竟然要我们海军站出来解决。”参谋长一濑大佐站出来解释司令官的良苦用心。 “呵!”海军军官们齐声向司令官低头受命。 “还不知道陆军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现在只能拖得一时是一时了。”谷本拍了拍一濑的肩膀,随即转身向着冯.赫兹走去。 PS:谢谢大家的支持,近期可能都要在这个时间段更新了,不过相信不会持续很长时间,谢谢大家的体谅和理解。 谢谢大家,求推荐票,求点击,求订阅,我现在真的需要更多的动力。 正文 2/5请假条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古老同时又很简单的问题,会在这种问题上左右为难的人不是智商有缺陷就是人格不健全。徐峻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是个人格健全的聪明人,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让别人去想。 “你究竟有没有大脑?如何解决此事统帅部有完整的计划,外交部根本不用理会日本方面的反应,这个问题没有任何讨论的必要,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一份文件直接拍在了里宾特洛甫的脸上,与外交部副部长的自尊一起散落了一地,“当代的俾斯麦”惊惧地绷紧了身体,呆滞地望着愤怒的独裁者。 “但是。。。。” “没有但是,这不是你们外交部可以插手的事情,看问题要顾及大局,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退下了。”说完徐峻冷冷的挥了挥手。 里宾特洛甫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敢说出什么来。可怜的外交副部长在帝国独裁者冰冷的威压下灰溜溜地捡起地上的文件,随之恭敬地行了个举手礼后低着头黯然地退出了办公室。 “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但我觉得他的意见很有道理。不过,我觉得那两个日本将军受到的伤害很重,放这两个人回到日本,日后是不是会对德国造成损害。”道根在一旁小心的提出了他的意见。 “你不会明白的,道根,因为你对日本文化的了解太少了。我敢肯定,这两个将军不但不会因此对德国怀有仇恨,而且还会因此事对德国怀有深深的愧疚。他们不会责怪德国,只会责怪他们自己。” “这怎么。。。。不会吧。”道根目瞪口呆的望着徐峻,一脸的疑惑。 “不相信吗?那就打个赌吧,就赌你那把镀银的卢格,据说你每天要擦三遍,也不怕把镀层磨掉。” “我的元首,您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是伦道夫。。。。” 徐峻笑着举起茶杯,站在一旁的帝森豪芬满面笑容地替他倒上了一杯清茶。 ======================================================================= “无妄之灾啊,真是无妄之灾,大岛君,白鸟君,我等实在是无面目再回日本了。”寺内寿一两眼含泪紧握着大岛浩的手哀声叹到。 “寺内阁下,您与山下阁下都受苦了。陛下已经获知事情始末,圣上对你们两位的遭遇异常关心,并发布敕令,命外务省必须妥善的安排两位阁下尽快返回国内,并责令军部在东京安排了最好的外科医生为两位阁下进行治疗。”大岛浩拍着寺内的手轻声的安慰到。 “我等何德何能,竟受陛下如此圣恩。我等此行,非但未完成陛下托付的任务,还被卷入刺杀阴谋,造成日独关系重大挫折,实在是罪不可赦,实在是应该切腹谢罪的。”寺内寿一哭丧着脸说到。 “独国方面已经查明,此事与两位阁下无关,陛下也获知此事详情,不会责怪你们的。而且你们还因此被独方打伤,我正准备就此事向独方提出交涉呢。”大岛浩微笑着安慰到。 “哎呀,大岛君,万万不可啊,此事确实是我们日本人犯下的错误,我与山下君被卷入此事实属无妄之灾,谁都怪不了。要怪只能怪参谋本部那群愚蠢的官僚竟然派出那种不安定份子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惹出这样巨大的外交事件。我们现在只能期望独国尽快淡忘此事,哪里还有什么向他们提出交涉的立场。与我们的伤痛相比,皇国大业更为重要啊。山下君,你觉得如何。”寺内寿一拉着大岛浩的手望向躺在边上一床的山下奉文。 山下奉文现在被包得像个邮包,性格坚韧的他吃得苦头最多,被德国人打得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听到寺内寿一的询问,山下奉文挣扎着回答道:“寺内阁下说的对,我等军人,应当以皇国利益为第一,些许伤痛不算什么,如果能换来独日关系恢复,帝国顺利南进,天皇陛下八荒一宇的宏愿得偿,我等甘愿一死报国。更何况独国查明真相后立即对我等进行了精心的治疗,可见独国人还是心存与帝国继续亲善的意图,千万不能在这种时候因小失大,保持日独亲善关系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我等现在无法参与其中,这一切还是拜托大岛君了。” “当然,这就是我来巴黎的任务,天皇陛下也专门为此下了谕旨,我必定全力以赴将此事的影响减小到最低,只是有些委屈两位阁下了。” “没有什么,说到底还是我们日本军人惹出的祸患啊。对了,大岛君,现在独国方面对此事的反应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寺内寿一皱着眉头问道。 “目前我担心的也就是这个,独国元首到现在都没有提出任何赔偿要求。不过从表面上来看,他对发生这种事情是相当愤怒的,很有可能会向我们提出一些很苛刻的要求。当然,我也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帝国内阁给予我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平息这位元首的不满,恢复独日良好的邦交关系,如果可能的话尽力推动独日联盟的签订。我已经和独国外交部副部长里宾特洛甫进行了几次密谈,希望他能够从中进行斡旋,他也答应在此事上帮忙,希望能够有用。” “希望如此了。。。。大岛君,你来巴黎之前,国内对此事的反应如何。”山下奉文歪着头问道。 “除了内阁与外交部人员,外界根本不知道此事。军部也严令封锁消息,任何胆敢向外界透露此事的人都将收到严厉的惩处,所以阁下可以放心,国内还是一片安定祥和。独国这一边也一样,他们也严格地封锁了消息泄露,似乎独国人也觉得把此事控制在小范围内解决比较妥当。” “那样就好。”寺内寿一点着头说道:“否则一旦让英米等国知道此事,那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确实如此,好啦,时间不早了。两位将军阁下请好好休息,我会尽快安排专机送你们回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另外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两位,陆军观察团其他的官佐也将与你们一起回国,我发现其中有不少人对独国人心怀怨念,希望两位阁下能够好好劝导一下他们,否则回国之后一旦有人心怀不满将此事泄露出去。。。。” “放心,这就交给我们吧,大岛君,我们会让那些家伙知道怎样做一个合格的帝国军人的。” ============================================================= 就在大岛浩与两只木乃伊依依惜别之际,元首办公室的小会议室里正在进行着关于一场庞大战役的激烈讨论。 “登陆点选择哪里都没有关系,问题的关键还是在海军身上,如果他们无法完全控制住海峡,那么任何的登陆企图都是让我们的士兵去送死。”凯特尔用手指用力地戳着摊在桌面上的军用地图。 “我和凯特尔将军持有一样的观点,统帅部应该再进行一次海陆军联合推演。虽然海军在近期的实力得到了加强,但英国皇家海军还是保留了相当的实力,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将会对登陆行动造成毁灭性打击。这是一条海峡,不是一条小水沟。另外,天气情况也很令人担心,如果在冬季到来之前无法登陆英伦本岛,那么我们只能把计划延后到明年夏季,到那个时候,英国人也缓过气来了,我怕更难完成这项计划。”曼施泰茵用手拧着眉头说道。 “我理解两位阁下的担心,大本营现在想知道的是,国防军究竟准备得怎么样了,器材与物资的储备以及人员的训练状况是否达到了战役的要求。”魏尔勒在一旁轻轻地敲着桌面问道。 “这方面曼施泰茵将军最有发言权,他刚从海峡防线视察回来。”凯特尔望向曼施泰茵。 “一切都按照元首的指示进行,情况很令人满意。我们已经储备了进行一次集团军级战役的弹药与装备,士兵也都进行了全面的渡海作战训练。可以这样说,他们现在随时都能投入战斗,士兵们的求战***极端的旺盛。只是,现在渡海船舶的数量还未达到要求,正在加班加点的赶工。”曼施泰茵说完拿起了一份文件递给了魏尔勒。 “元首阁下设计的简易登陆艇通过了实弹射击检验,性能能够达到作战要求,而且制造方便,正好弥补了我们登陆船舶的缺口,实在令下官非常的钦佩。” 德国为了登陆英国,几乎把莱茵河上的内河趸船与法国沿海近岸货船搜刮一空,就算这样,数量还是远远不够。 登陆是一项很注重运力的行动,除了第一波冲击海滩的船只,还必须准备后续的三到四波部队的跟进,登陆舰船的数量不但决定了登陆强度的强弱,同样也保证了登陆部队战斗力的延续。一旦发生后续无力的问题,那登陆部队将会面对全军覆没的危险,这是绝对不能忽略的关键问题。 欧洲的内河趸船并不适合担任登陆舰艇,这是由它的船型所决定的。欧洲内河趸船的长宽比实在太离谱了,与我们目前见到的中国内河趸船相比,宽度相同但长度却足足长了一倍。这种转向困难的浅底船在笔直的运河中行驶那是毫无问题,但是一旦放到海面上,就根本是个迟钝的靶子。 要想拉这种船来使用,那就必须得进行全面的改造,而对上千条内河趸船进行结构性改造可不是几个月内就能完成的工作。徐峻也曾经对此头疼不已,他虽然可以画出英美制式登陆舰艇的图纸,但是远水救不了近渴,现造是无论如何来不及了。他又不是魔法师,可变不出那许多铁船出来。 就在对着那堆欧洲趸船照片愁眉不展之际,突然灵光一现。为什么非要造钢制登陆艇,换一种材料不行吗?徐峻想起了从小就在黄埔江边看惯了的水泥趸船。水泥造船在欧洲并不是新发明,由于受世界经济危机影响,钢铁价格一度极端昂贵,于是有人就想起用钢筋混凝土制造趸船,不过当时还属于新事物,所以非常少见。 不过,徐峻清楚的是,混凝土船除了重量大了一点之外,与钢制船舶在性能上并没有多大的差距,作为一种代用应急产品是绝对够用了。徐峻立即召见海军船舶设计人员,聚在一起花了两天时间搞出了大中两种规格的水泥登陆舰。 整体设计基本按照钢制登陆舰形制,材料全部选用制造碉堡用的高标号快干水泥,而且不使用早期水泥船的钢筋混凝土设计,而是使用更先进的钢网设计,使得船体结构强度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而重量却减轻了不少。 小型登陆艇一型满载排水量30吨,可以装载三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装一台戴姆勒40马力柴油发动机,最高航速达到了十一节,中型登陆艇排水量120吨,装一台戴姆勒70马力的柴油发动机,航速也达到了十节,可以装载两辆二号坦克或者一辆四号坦克,也可搭载七十名士兵以及两门野战炮。 唯一欠缺的就是航程太短,抗沉性也不怎么样,不过徐峻的标准也不高,只要能够在海峡最宽处开个来回就够了,反正也只是应急产品,并不准备让它进入德军装备序列。 而且为了增强防护性,这两款船舶的关键部位还可以铆接钢制装甲板,不过徐峻觉得这只能起一些心理安慰作用,因为高标号水泥的坚硬程度本身就足以抵御机枪与弹片的伤害,而如果被大口径火炮正面射中,那无论是水泥还是钢制的登陆舰下场都一样。 这两款水泥登陆舰制造技术非常简便,只要搭好架构浇铸水泥就行了,而且使用了速干水泥,半天时间就能凝固,加上浇铸模板可以反复使用,加工速度与标准化程度远远超过钢制船舶。当时水泥船无法普及的唯一障碍就是制造时需要消耗大量的昂贵的人力,而徐峻现在最不缺的恰恰就是人力。德军一线工兵部队现在几乎都成了造船工人,在几万名德国水泥匠的努力下,德国的登陆艇集群正在以每天七十艘的规模迅速增长着。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对策(上) 成为舰队旗舰最基本一个条件就是,拥有强大的通讯系统,后世对这方面的要求更加极端,很多旗舰甚至都不具有多少实战能力。 【欧根亲王】的无线电室装备了多部德国海军最新型的无线电台,为了避免作战时的通讯混乱,每部电台都可以独立选择一个频率,这样即便是与数个单位同时进行联络通讯,也不会相互干扰情报信息的传递。 因为电讯室内含有大量机密,比如海军恩尼格码机和密码电传机之类的极其重要的设备,通常就连本舰的无关人员都禁止进入,更何况还是外国的海军军人。所以谷本和那位海军通讯参谋,现在只能在通讯室外间的休息室等候,大副温斯巴赫带着两个海军勤务兵在一旁陪伴,看起来更像是监视,不过日本人很理解对方的反应,毕竟岸上两国的士兵此刻还正在相互伤害着呢。 “请跟我来,将军阁下。”冯.赫兹从里面打开了电讯室的房门,他站在门口招呼道。 “联系上了吗?冯.赫兹舰长。”第一遣支舰队司令部通讯参谋市川中佐站起身来急切的询问到,他刚才提供了舰队司令部的电台通讯频率和司令官的呼叫代号。 “是的,联系上了,对方请求和谷本将军联络。” “这么快就建立起联系,贵舰的无线电兵技术很好。”市川奉承到。 当时的军用无线电台因为使用的还是电子管,通常体积比较笨重,结构也远没有后世那么复杂,但是也已经具有在一定距离内的语音传输能力,这显然比需要人力破译的电码通讯更具有实战效率。 能够传递语音的那种无线电设备在日本海军内被称为无线电话机,而往日那种只能用莫尔斯电码的无线电台被称为无线电信机,日本民族性格所致,在这种细节的问题上分的十分清楚。 舰队司令部里也配备了几台无线电话机,用来进行陆上阵地之间的短距离联络,但是随着通讯距离增加,无线电信号受到地形地貌的干扰而飞速衰减,以当时日本海军的技术,一般在地面相隔两公里以上,就已经无法进行正常的通话了。 【欧根亲王】停靠的位置距离舰队司令部所在的江湾路,距离相差六公里以上,虽然当时上海还没有后世那么多高楼阻挡,但是技术瓶颈放在那里,通讯距离是一个没办法绕过去的问题。 如今德国海军的无线电技术可以做到十公里以上的语音通讯,但是日本人这边的设备不行,德国人也无能为力,否则就变成单向通讯了。 日本海军战斗机上的无线电话机,通讯距离倒是达得到,不过这是因为飞行高度导致信号不容易受到地形的影响,所以才能将通话距离延长到三十海里以上,但是也常常会受到天气等其他外界环境因素的影响,这种无线电完全没有抗干扰能力,要么什么动静都听不到,要么耳机里全是杂音,所以大部分海航飞行员都不喜欢这种通讯工具。 因为日本方面的技术达不到要求,所以与遣支舰队司令部的联络,只能使用摩尔斯电码进行。 日本海军当然不会在德国人面前使用自己的海军密码,所以所有通话都是用明码进行的,这倒成了后世里揭露事件真相的一项证据,要知道这里可是魔都上海,每时每刻都有几个秘密电台,监视着日本海军的通讯频率。 于是谷本和司令部的对话当时几乎全部被记录了下来,只不过因为事关机密,一直到战争结束数十年后才被历史研究者们陆续揭露出来,结果当年日本陆海军两派在上海的内斗,再一次成为了人们谈论的焦点。 为了避免麻烦,冯.赫兹让士兵先用床单盖住了那些敏感设备,然后用两架屏风,在靠门边的一套电台边隔出了一个小间。 市川参谋在德国电讯兵的指导下,很快学会了如何操作这套电台,随后他亲自按动电键,与对面的舰队司令部展开了对话。 于此同时,冯.赫兹也通过另一套无线电,与戴维森上校联络上了。这边倒不用和日本人这样麻烦,特使团随身携带着轻便的无线电台,赫兹和戴维森进行的是直接语音通讯,这再一次让市川参谋开拓了眼界。 据他所知元帅所在的医院可是在法租界,距离这里至少有五公里以上,但是耳朵里听到的语音,却异常清晰稳定,足以证明德国在无线电话方面的技术,已经把日本海军远远甩在了后头。 其实在与冯.赫兹联络上之前,戴维森已经知道了正在外滩发生的战斗,韦伯中士在战斗之初,就通过饭店里的电话向他详细报告了事件的起因,同时韦伯报告对方的兵力远超己方,请求上校立即派遣援军。 戴维斯接完电话当时就急了,虽然他对战斧大队的战斗力很有信心,问题是留在华懋饭店的只有十二个人,而目前韦伯看到的日本陆军至少有一个营。 韦伯班虽然弹药充足,但兵力毕竟有限,如果对方发起连续进攻,这点兵力可坚持不了多久时间。 戴维森首先命令路德维希中校除了必要的警卫,带领剩余的战斧大队士兵火速赶往外滩,支援在那里陷入苦战的韦伯班。 路德维希前脚刚走,后脚里工部局总董恺自威与英国总领事乔治爵士就一起赶到了医院,他们是来通知戴维森外滩发生的事件,同时两个英国人急于想让德国人明白,这件事情完全是日本单方面的武装入侵,租界方面完全就是受害者,对此事件完全不知情。 他们希望的德国特使团此时能够站出来阻止日军的暴行,维护世界的正义与公正。 乔治爵士还表示戴维森上校大可不必为手下的安全担心,驻沪英军和万国商团已经开始集结,马上就能前往外滩支援,同时法租界也接到了通知,想必法国的外籍军团也已经开始作战准备。 乔治爵士邀请戴维森和他一起,与日本方面展开交涉,这样严重的冲突事件光提抗议是不够的,必须要质问日本人的动机与原因,随后给予租界道歉与赔偿,并且严惩相关的负责人。 可还没等他们找上门去,日本十三军司令部的电话就先打到了医院,泽田中将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但是这时候必须要厚着脸皮低下头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德国方面的谅解。 十分钟之前,泽田正在宪兵司令部的会议里,与松冈洋右等人一起焦急等待着前方的回应。接着他就接到了黄浦路警察所的后续报告,警察们发现独走的部队进入租界之后,与租界巡捕发生了冲突,随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部队突然就向华懋饭店发起了进攻。据百老汇大厦上的观察哨报告,本田大队此刻正与饭店南楼里的守卫展开激烈的交火,现场枪炮齐鸣黑烟冲天,具体战况如何,目前还不明了。 泽田中将得知这个消息时,当即吓得连腿都发软了,下面那群混蛋这次可真是捅破了天。 华懋饭店倒不算什么特别的地方,问题是现在里面可住满了中外官员,其中光是总领事级别的外交人员就能凑齐一个班。带队的军官难道是吃了熊心豹胆,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带兵进攻这座饭店。 现在还与饭店的守卫展开了激战,堂堂大日本帝国皇军,竟然收拾不了一群保安,这群杂碎不光是无脑,而且还无能,简直是丢尽了日本陆军军人的脸面,简直不知羞耻,带队的指挥官为什么不去切腹。 这次事件已经搞大了,要是真伤到饭店里的什么欧米的外交官员,内阁其他人先不去说,陆军大臣东条会直接咬掉自己的脑袋。、 “最新送到的报告,阁下。”一名参谋急急忙忙冲进办公室,把一张文件放到了泽田的面前。 PS:第一章送上,吃完饭写第二章,十点左右更新,谢谢大家的体谅。 今天眼睛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会坚持码出一章的,作者说话算数。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对策(下) “搞清楚了,海军在勤武官府刚才打电话来询问此事,第一遣支舰队司令官谷本马太郎中将现在就在黄浦江中的独国军舰上,他从独国人那里获悉,与本田大队交火的是独国特使团的警卫部队,也就是我们在外滩看到的那支...”泽田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把那张报告推到了松冈面前。 “独国元首亲卫队?马鹿野郎!”一贯风度翩翩的松冈难得的爆粗口骂人。 “这群该死的叛逆,为大日本帝国闯下了弥天大祸。如果独日关系因此事而破裂,让我如何有脸面回去觐见陛下!泽田将军,不能让事态继续扩大下去了!必须要立即出兵,你要亲自带领部队去剿灭这些乱军! 这样我们才能取信于独国人,不能犹豫了,泽田,这是你现在唯一的机会。”松冈把那份报告拍在桌面上,外交大臣第一次展露出了日本帝国内阁大臣具备的气势,完全压制住了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中将。 “但是首先,我们先要联系上独国特使团,必须要向他们解释清楚,这次事件并不是出于帝国的本意,而是一些下级军官私自发起的行动”松冈说到这里不禁苦着脸摇起头来。 “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二次了,帝国陆军从明治维新开始,耗费数十年才在西方人面前树立起令行禁止的强军形象,结果经过森本大队和今天这次事件,如今已经破碎殆尽了。” “非常抱歉,阁下。这完全是我治军无方,我会在事件结束后辞去司令官的职务。”泽田俯身向松冈鞠躬致歉。 “现在不是追究是谁的责任的时候,一旦事件扩大,帝国将会陷入极端被动的境地,到时候说不定就连陛下...就连陛下也可能会被此事所牵连。如果让这种事情发生,我等即便百死也无法赎还此等罪行。所以泽田,现在就看你了,你立即给特使团打电话,无论如何也要求得对方的谅解。 我现在就去草拟给东京的报告,不论结果如何,都必须要让内阁和陛下有个心理准备。如果这件事无法善了....罢了...”松冈一跺脚,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房间。 “特使阁下现在在哪所医院?电话号码是多少?这里没人知道吗?影佐阁下你也不知道?”泽田转过身询问留在会议室内的众人。 “给我两分钟时间。”影佐站起身走到泽田面前,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顺手拨起了拨号盘。 “杉山,我是影佐,知道德国元帅被送到哪家医院了吗?那就立即去查,给你一分钟时间,我在这里等着。”影佐转过脸对着泽田做了个稍待的手势。 “吆西,干的不错,杉山,电话是?好的,等一下。三二...三六五吗?吆西,就这样,从现在起,你要随时在电话旁待命,明白了么?就这样,再见。”。影佐挂掉电话,把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放在了司令官面前。 “古田,立即去集合部队,命令一二零联队立即全副武装,向外滩方向开进。” “这样会不会造成租界的误会。” “你提醒的好,告诉福田大佐,在我赶到之前,不允许一兵一卒走过苏州河,违令者将受到军法处置。”泽田赞赏的对着古田参谋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了面前的电话听筒。 与此同时在【欧根亲王】号的电信室里,谷本中将看着武官府的回复,禁不住扬起了眉梢。 “已经证实了,我的判断没有错,十三军司令部失去了对这支部队的控制。”谷本用英语大声的向冯.赫兹说到。 “这个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上海的日本总领事亲自给戴维森上校打了电话。”冯.赫兹把耳机递给了坐在边上的通讯兵。 “现在我这里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您,谷本阁下。当然这个好消息是对于您来说的,从我个人来讲并不怎么令人高兴,戴维斯上校刚才拒绝了【欧根亲王】号提供火力支援的要求,我能够理解他的顾虑,他担心我会毁了这片美丽的风景。 这些陆军军官总是这样,以为我们都是只会用粗管子乱轰的莽夫,这也太小看我们海军的能力了,我会把这个写进事后的报告里的。”看得出冯.赫兹上校真的感到挺遗憾的。 其实他原本也没有动用那些主炮的想法,转动炮塔只是作为表明德方态度的手段,做给舰上的日本军官看的,他又不是白痴,特使团的工作人员就住在炮口对面的大厦里,伤到里面哪一个都对他没有好处。 “那真是太好了,冯.赫兹舰长,那么你前面说的第二个好消息是什么?”听到德国海军的舰艇不会介入战斗,谷本真的是喜出望外,他高兴的询问道。 “第二个好消息是,布伦博格元帅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要再调养一些时间,就能恢复健康。”冯.赫兹回答到,听到这个消息的德国水兵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布伦博格平时没有多少架子,在军舰上的人缘很不错。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舰长阁下,我之前还一直都在为元帅阁下的伤势而担心,现在总算是可以安心了。”谷本满脸诚恳的说道。 “我想过了,虽然我不能动用军舰,但是我可以派遣一队陆战队员登上外滩,为党卫队提供支援。”冯.赫兹接着就说出了让谷本大吃一惊的宣言。 日本海军中将好不容易才把一口鲜血硬憋了回去,眼前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危险分子,这一点和岸上那群混蛋几乎没有差别。那边都已经打成一锅热粥了,你再派一队陆战队上去,是嫌弃现场还不够混乱吗? “这实在不算是一个好主意,舰长,请您务必收回这个决定。这是日本军队惹出的事情,请你把解决问题的机会,交给我们日本海军吧。”谷本此刻总算恢复了一些底气,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独国海军上校出手,否则局势一定会向着自己绝对不想看到的方向偏移。 “你们日本海军?”冯.赫兹满脸的疑问。 “是的,我的舰队就停靠在附近。”谷本点着头回答到。 第一遣支舰队司令部此时已经调动起了上海海军特别陆战队,此时正由司令官武田盛治少将带领着,全速向外滩开进。上海海军特别陆战队和日本海军编制内所有的陆战队不同,这是唯一一支常设编制的陆战部队,自从淞沪抗战结束,他的编制就固定在了两千人。特别陆战队分成了两个大队,配备了四十门各种口径的火炮,维克斯装甲车,还装备了大量从德国进口的MP18冲锋枪。 挑起八一三抗战的,就是这支海军特别陆战队,当时他们凭借着凶猛的火力和顽强的战斗意志,硬是顶住了两个国府整编师的轮番围攻。 不过陆战队驻扎在江湾路,到达外滩还有一段距离,以目前的局面来看,显然远水解不了近渴。 但是谷本中将还有其他的办法,他手里可是攥着第一遣支舰队。去年日本海军第三舰队改编成第一遣支舰队之后,大部分主力作战舰艇被调回了联合舰队,眼下这支舰队编制内也就只剩下一个第十一战队。 十一战队下属有九条作战舰艇,听上去似乎是个大型战队,但是如果你听一下名字,就明白这支战队的实力了。 那就是【安宅】、【鸟羽】、【比良】、【保津】、【坚田】、【势多】、【热海】、【伏见】、【二见】....这妥妥的就是一堆近海与内河炮艇啊。 最大的【安宅】号炮舰满载吨位也只有八百多吨,最小的【伏见】号内河炮艇只有一百五十吨。别看这群小船吨位不大,但在长江上除了英美的内河炮舰,竟然没有任何一支武装力量能够与其抗衡,从汉口至上海,沿岸的中国渔民百姓,只能眼睁睁看着日本海军的旭日旗,耀武扬威的飘扬在扬子江上。 除了这堆小船之外,谷本手里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在八一三抗战中,中国军民做梦也想搞沉的旧型装甲巡洋舰【出云】。 这条军舰在那场战役中并不是毫发无损,数次近失弹和水雷攻击,给她的结构造成了一定的损伤,怎么说这都是条一八九八年下水的老船了,比在她上面服役的大部分水手还要年长。自从淞沪战役结束之后,这条旗舰就一直停泊在黄浦江北岸,再也没有移动过泊位。 对付那些独走的陆军,谷本当然不会动用【出云】,否则怎么能说服【欧根亲王】上的德国人。 谷本想要调用的是这些舰艇上的海军水兵,虽然舰队内有一半船只正在汉口驻防,但剩下的这些,至少能给他凑出五六百士兵。 日本海军的水手,都受过基础的陆战训练,目的是舰队随时随地都可以编组起一支陆战队,不用依靠陆军部队的支援,独立执行登陆作战任务。所以日本海军的军舰上都配备了大量步枪机枪等轻武器,供水兵上岸后使用。 因为时间紧迫,谷本拿定主意之后立即就加以实施,他命令几名舰长立即回到各自舰艇,召集武装起各自的舰员。 谷本马太郎中将准备亲自带领着这些忠勇的海军将士,在德国海军友人的见证下,去讨伐那群陆军的逆贼。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月票和推荐,明天更新依旧是晚上十点。 正文 第三十六 汇聚(上) 日本直到日俄战争胜利之后,才有机会染指长江流域,此前这条大江一直是西方殖民者的禁脔,直到日本海军进入长江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适合在这条河流上使用的炮舰。这个问题其实西方殖民者也都遇到过,所以才会开发出一种专门的船型,统称之为【扬子江型炮舰】。 日本海军从英国人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了这种浅水内河舰艇的设计和使用方式,当时日英关系还处于蜜月期,英国人对这个亚洲的盟友几乎是倾囊相授。这种船只虽然外形看上去似乎像是用民船改装出来的,实际上却是专门设计出的武装舰艇。 对吃水和航速的要求,导致她们普遍都拥有低矮的外形,干舷通常不会超过两米,为的是方便靠帮上中国式样的木质运输船和长江上简陋的码头。 为了维护所谓日本国在长江流域的利益,日本海军竟然先后设计建造了六级十一艘内河炮舰,从此处就能看出日本对中国的领土野心以及对长江航线的重视态度。 随着英美法等殖民势力从长江流域慢慢收缩,现在日本的第一遣支舰队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从上海至汉口段的长江航线,唯一不受到他们管制的,也就只有挂着米字或者星条旗的外国大商船了。 日本对国府的水上封锁,反而促进了英美货船走私生意的蓬勃发展,每天都有数十乃至上百吨的战略物资,通过水陆联运的方式偷偷输入国府控制区,而所有生意的源头,即是长江口的魔都上海滩。 虽然第一遣支舰队的一半兵力放在上海,不过因为此时日本还不能和西方列强撕破脸面,所以对西方商船的运输货物无法进行监管。面对陆军的屡屡指责,海军认为自己已经尽到了职责,陆军马粪们不懂内情,没有资格口出怨言。 【比良】号是【势多】级炮舰的二号舰,这是日本建造的所有长江内河炮舰中数量最多的一级,总共有四条姊妹舰。 这条满载排水三百八十吨的炮舰,安装有两门八十毫米高平两用舰炮和六挺刘易斯机枪,装有两台膨胀往复式蒸汽机,功率两千一百马力,航速十六节,完全符合日本海军对长江炮舰的标准。 【比良】两天前才刚结束一次为时两周的巡航,水兵们还留在舰上做着出航结束后的整备工作,清理远航留下的杂物,冲洗内舱和甲板,同时更换舰上在任务途中损坏的零部件。这种内河炮艇在水兵纪律上通常会松一些,但是在装备保养方面依旧秉承着日本海军一贯的严格要求。 【比良】的舰长长谷川海军大尉因为得了感冒,所以没有前往【欧根亲王】参观,当战备通知下达的时候,他正在宽敞的舰长室里喝着中国厨师专为他熬煮的姜汤。 放下电话后,这位舰长拖着鼻涕冲上舰桥,亲手拉响了全舰战斗警报。 【比良】号按照标准应该配属六十二名舰员,实际上因为居住条件限制,很少有内河炮舰达到满员的,目前这条炮舰上的官兵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十一人,其中还包括了一名在汉阳雇佣的中国厨师和四名中国杂役,属于非战斗人员。 舰长向集合起来的水兵传达了司令官的命令,此处距离外滩并不远,水手们其实早就注意到了那边冒起的黑烟和激烈的枪炮声,此前他们还在猜测租界是不是在搞什么实战演习,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如今从舰长嘴里听到事情的真相,官兵们顿时群情激奋,他们一窝蜂的冲进船舱,飞快的把自己武装起来,全舰官兵迫不及待的想要随同司令官阁下,前去讨伐陆军叛逆。 日本海军打陆军,是不需要做任何动员的,这些海军士兵从入伍那刻起,就被灌输了满脑子的海军价值观,哪怕是个最低等的勤务兵,一样从骨子里蔑视陆军那群土鳖。 海军是技术兵种,本身对兵员文化素质的要求很高,而且在士兵的待遇方面,也把陆军甩出了几条大街。 就在日本陆军伙食还在计算份量的时候,日本海军那边却已经开始计算热量了,等到日本陆军学着计算热量的时候,海军却又在计算营养。 三餐必有肉食,酱汤米饭管够,餐后供应甜点,闲暇还有啤酒,某些条件优越的战舰上,夏日还有冷饮奉送,这让那些日晒雨淋啃着冷饭团的陆军士兵,怎么可能不嫉妒的眼珠发红。 日本陆海军的矛盾由来已久,到现在还没有发生火并,实在是一项奇迹。 私下里两军官兵打架斗殴倒是家常便饭的事情,通常遇到这种群架,人们一般会觉得必定是陆军方面占据上风,这些马粪每天训练的不就是在地上打架吗?但实际上这种民间私斗,胜利的一方往往是海军官兵。 首先海军士兵上街喜欢成群结队,休假按照船舷左右划分,往往一下子就下去半船人,遇到舰队靠港休息,这时候街头一声招呼往往就能召集起上百水兵,陆军却因为常驻地方,对出营人数有严格的限制,结果在人数上时常会落入下风。 而且日本海军水兵的伙食好营养足,身体素质普遍比陆军士兵要好,这方面历史上的美军能够提供证明,通常守岛日军弹尽粮绝之后,撑到最后的往往是几个海军,当陆军士兵饿得走不动道的时候,反观海军那边最多也就饿瘦了一些,依然还能在树林里活蹦乱跳。 另外日本海军对水兵进行着严格的近战训练,剑道和柔道是海军训练的重要科目,而且因为近战科目比较单一,往往训练时间比陆军士兵还要长一些,长年累月修炼下来,其中不乏能够达到高段的格斗高手,所以打起架来海军并不吃亏。 【比良】号上的海军水兵,在虹口的花街柳巷没少和陆军的家伙打架,第一零九联队是他们的老对手了,这一次听到那群马粪脑子坏了竟然违令作乱,这时候不落井下石好好教训对方一番,还能算是日本海军的好男儿吗? 长谷川舰长不顾身体上的不适,毅然决定亲自带兵出动,在勤务兵的帮助下,大尉换了一套笔挺的海军制服,戴上了软式战斗帽,裤腰拴上了许久不用的牛皮刀带,挂上了一直放在舰长室刀架上做摆设的海军制式军刀。 长谷川斜肩挎上黑色手枪枪套,抽出枪套里的勃朗宁1910检查了一下弹匣,随即用力的拉动枪机上膛。 “去把子!(出发)”长谷川扫视了一眼在码头上整齐排列的部下,没有再说什么废话,干脆利落的带队向着命令中的集合地点出发。 Ps:今天状态不佳,字数少了些,明天争取大章补上。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汇聚(下) 【比良】号留下了几个今年刚入伍的补充兵菜鸟在船上留守,剩下的四十多号官兵一股脑倾巢出动,特别是几个年近四十马上就要面临退伍的军曹长,更是劲头十足的走在队伍前头,手提着长长的海军军刀,不断吆喝着为战友鼓劲。 日本海军士官到了四十岁如果还不能晋升为特务士官(日本海军特务尉官,主要是舰艇上的轮机、飞行整备、修理和医护等兵科的资深技术人员)的话,就必须退役返乡,脱离军人这种特权阶级,成为普通的平头百姓。 能够有幸在离开军队之前,亲手教训一下那些陆军白痴,这种经历足以让他们吹嘘下半个辈子,也算是给这段辛劳的军伍生活留下个美好的句点。 【比良】号上的水兵穿着秋季深蓝色水兵制服,佩戴着海军制式牛皮弹药盒,打着白色一体式绑腿,手持着海军配发的三十五年式海军步枪,长长的三零式刺刀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寒光。 三五式海军步枪也是日本陆海军较劲的成果,因为担心轻武器的来源渠道被陆军所控制,日本海军在有坂三十年式步枪的基础上,专门研发了一款海军制式的三五式步枪,这样一来陆军就无法占用海军的生产份额了。 海军创造性的在这种步枪上采用了直立式瞄具和防尘罩,原本采用这种设计,是为了避免水兵在抢滩登陆时,沙滩上的泥沙进入暴露的枪机,结果这一招被深受中国北方沙尘困扰的陆军学去,最终导致了三八式大盖的诞生。 长江炮舰很少有登陆作战的机会,所以就只配备了自卫用的步枪,不过【势多】型装备了六挺刘易斯机枪,结果这次被水兵一股脑全拆下来了,虽然没有专用的陆用枪架,但这原本就是可供单人携带和使用的轻机枪,海军机枪手用一条坚固的帆布枪带,把机枪挂在了胸前。 等到【比良】号的水兵赶到集合地点时,发现自己并不是最早赶到的一组,在海军码头边宽敞的操场上,已经集结了至少有四百多名水兵。 【出云】号装甲巡洋舰的松岛的秋山舰长作为在场军衔最高的军官,当仁不让的担负起了指挥任务,这位海军大佐站在高高的领操台上,看上去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是【比良】号的人吧,你们来的还不算晚。”看到【比良】队到达,一名长谷川不认识的海军大尉迎上前来。 “我是刚调到舰队参谋部担任参谋职务的冈田美作,早就想找机会和诸位舰长们认识一下,却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种状况。你是长谷川信忠舰长吧,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了。”这个姓冈田的参谋看上去挺好相处,至少态度上挺热情的。 “哪里哪里,以后还是要请你多多关照才是,冈田大尉。”长谷川连忙向对方敬礼致意。 虽说长谷川比对方年长许多,估算着毕业时间至少比对方大了两界,但是日本海军中不光是讲究资历的地方,还要看背后的人脉关系,能够在这年纪爬到舰队参谋位置的家伙,如果不是才能特别出众的话,那就是后台扎实够硬,无论以上哪一种都不是混成内河炮舰舰长的长谷川能够得罪的。 “听说你生病了,现在身体怎么样?如果感到不舒服的话,千万不要勉强。”冈田一脸关切的慰问到,就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的友人。 “带胶布,萌呆奶。(很好,没问题)”长谷川脸上微笑着,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情况良好。 “那就好,我放心了。请你带着手下去【安宅】号后面列队,舰队司令官马上就到。就在那个位置,我还要去等候其他部队,就先告辞了。”冈田给长谷川指出了列队的位置,随后敬了个军礼向对方告辞。 “啊,没关系,回头见。”长谷川还了个军礼。 “真是个和气的长官啊,舰长大人。”大副感慨的说到。 “是啊,看上去是个很不错的人呢。”长谷川点着头表示同意。 “舰长大人,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是不是又开始发烧了。”大副关心的问到。 “没问题,这点小病我还坚持的住。”长谷川摇着脑袋安慰起副手。 日本海军的动员效率实在很高,命令下达才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接到命令的单位就陆续赶到,最终集结起的战斗部队,人数达到了五百九十二人,差不多够凑成一个步兵大队了。 毕竟他们不是正规配置的陆战队,人员大都是配备步枪的轻步兵,各型轻重机枪有三十来挺,还有二十多具掷弹筒,没有火炮之类重武器,不过现在这种行动,想想也不需要动用什么炮兵。 谷本中将来的很快,他乘坐【欧根亲王】上的摩托交通艇,直接在江边码头登陆,随同他一起到来的,还有几名德国海军军官,作为日本海军积极处理危机的德方见证人。 “大家都知道要干什么了吧。”谷本手提着军刀刀鞘,一脸严肃的询问秋山。 “是的,阁下,大家的士气很高。”秋山舰长恭敬的回答到。 “这里一共有多少人?”参谋长问到。 “五百九十二人,参谋长大人。”秋山回复。 “只能凑出这么多了吗?不过没关系,特别陆战队就快要赶到了。现在我们必须赶在陆军动手之前,把这件事干净利落的解决掉,明白了吗?”一濑参谋长对着列队挺立在面前的海军军官们大声说到。 “呵!明白了,参谋长大人。”各位带队的军官恭敬的向长官立正敬礼。 “吆西,那就出发吧。秋山,由你的【出云】队在前面领头,剩下的中队以舰队中的序列跟随。参谋长,你和我在一起。”谷本挥手下令,随后转过脸对着冯.赫兹上校说到:“冯.赫兹舰长,我们现在就出发了。” “是的,将军阁下。”德国海军上校手扶着腰间的海军礼仪佩剑,对着谷本点头致意。 司令官当然不可能徒步上阵,码头值班处不知道从哪里调来了两辆高级轿车,还挂着公共租界发的民用牌照,八成是值班军官给逼急了,直接冲到街上拦路征用来的。 其中一辆三八年的福特轿车还是私人订制款,也不知道原本的主人究竟是哪路神仙。不过这年头日本人蛮不讲理惯了,在占领区这种事情一直都没少干,最后能够安然无恙的还回去,主人就该去烧香还愿了。 虽然码头上没有高级轿车,但是运载士兵的卡车却数量充足,海军有自己独立的后勤系统,跟陆军那群赶着骡子的土鳖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主要还是因为海军的装备补给品大都份量十足,实在不便于人力和畜力运输。上海之前作为日本海军第三舰队的根据地,日本海军在这里配置了完备的舰队后勤系统,自动化程度远远超过陆军部队。 于是六百人不到的部队分乘四十辆日产80型卡车,浩浩荡荡的向着外白渡桥冲去。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手头的事情快办完了,近期就能恢复在原来的时间段更新。 正文 第三十八 集合(上) 福田和中村是同年兵,都是奈良县人,不过福田家居住在市区,中村家世代都是农民。 福田家里开着一间杂货铺,说不上有多富裕,但生活质量还算有保障,平时家里也会汇来一些现金,否则凭借上等兵一个月十来块的军饷,扣掉伙食费后,也就只够买些糖果香烟了。 中村的家里情况要差一些,总算种的是自己家的地,一年劳作下来吃饱肚子没有问题,但要叫家里拿出闲钱来资助他,这显然有些不太可能,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和四个妹妹要养活,这年农家的日子很不好过。 日本是个缺乏可耕用地的国家,早期土地集中在各地藩主领主手里,明治维新后则变成了各地新晋财阀,大部分日本农民没有自己的土地,只能受到地主和资本家的剥削,他们也没有自己的销售渠道,想要拿到现金,只能把交租剩余下的产品卖给那些农产商人,价格多少也只能由对方说了算。 很多农民全家劳作一年,最终却吃不起自己亲手种植的大米,只能靠红薯和野菜度日,听上去挺耳熟吧,这可真不是段子,很多日本农民离乡背井拖家带口前往东北拓荒,就是因为日本政府在宣传里把满洲夸成了一块宝地,每年都能吃上自己种的大米。 结果这些殖民屯垦者来到满洲之后,发现这里根本就是一片蛮荒之地,想要开垦出可供种植的良田,在当时的农业技术条件下,可不是一两年就能办到的事情。 于是不少日本人把主意打到了中国百姓耕种的熟地上,期间少不了动用各种手段,当然也包括了武力。 这些在日本本土老老实实被欺压被剥削的农民,却在他国的土地上犯下了更加残忍的罪行,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当兵被农民视作了一条出路,要是当了军官那就算大翻身了,同时农民比城市居民更懂得如何服从,所以日本陆军里招募了大量的农家子弟。 这些穷苦人家的青年进入军队之后,额如目睹的却是城里富人们奢侈优越的生活,而自己在家乡的父母却要为了养活全家人,商量着把女儿卖给妓院当仆役。 这种社会不公引发了士兵的严重不满,最终被皇道派少壮军官所利用,他们煽动起愤怒的士兵,发动了著名的二二六兵变。 兵变被镇压之后,日本阶级之间的贫富差距没有多少改变,但日本陆军对军队内部的思想控制却变得愈发严格了,这种情况一直到全面侵华战争爆发,才逐渐得到了一些缓解。 中村因为常年务农,身体非常强壮,为人也比较淳朴,所以福田休假出营逛街休闲时常常会带着他,平日里有了什么好处也会和中村分享。 中村则把福田看成了自己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又一次其他小队里的有个老兵想要欺负福田,中村二话不说冲上去直接开干,一个人几乎打翻了对方一个步兵班,最终因为勇猛敢战,中村非但没有受到多少处分,反而得到了中队长大人的当面夸赞。 自此以后福田和中村两个就更加形影不离,除了训练执勤之外,每天吃饭睡觉都凑在一起。 “喂,建二,那边是打完了吧,怎么还没人来接班。”中村靠坐在哨卡的麻包掩蔽墙上,手里摆弄着海军陆战队员携带的三五式海军步枪。 “好像是停火了,部队正在列队,应该是打赢了吧。”福田手搭凉棚望向不远处的外滩,战斗已经停止,不少人正在军官的指挥下集合列队,还有些在交火处转来转去,看来是在打扫战场。 不管怎么说,一笔战功安稳到手,还用不着自己冒着枪林弹雨上阵,福田没有什么不满的。 “喂,建二。” “什么?” “你说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放掉。”中村伸腿踢了踢边上用背包带捆成粽子的海军陆战队员,标准的四马攒蹄捆法,为了防止这位叫喊,在嘴里还塞了一团擦枪布。 “我怎么会知道,等上面下令吧。”福田没有回头,继续向着远处张望着。 “喂,建二。” “还有什么事?” “那边来车了。”中村站起身来,把海军步枪靠在一边,拿起了自己的三八大盖。 “什么?”福田连忙回过头,结果看到一辆高级轿车正缓缓驶上外白渡桥。 这辆轿车后面还跟着一个庞大车队,让福田紧张的是,卡车的车头散热器中间赫然镶嵌着代表海军的铁锚徽章。 “停车!这里禁止通行!”福田横端着步枪挡在了道路中间,他向着轿车亮出手掌。 “不要管他,冲过去!”轿车里后座上的谷本冷着脸向司机下令。 “呵!”海军司机毫不犹豫的狠狠踩下油门。 “等等...喂...”发现轿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中村连忙冲过去想要拉开福田。 对方非但没有减速停车,反而踩足了油门,福田做梦都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一时间这位陆军上等兵完全忘记了闪避。 福田狠狠撞在了轿车左侧的挡泥板上,接着整个人滚过挡泥板,脑袋磕到了发动机罩壳边的散热管,最后才翻倒在了路面上。因为偷懒,福田头上没有戴着钢盔,这位上等兵头部当即就受到了重创,流出的鲜血很快就染红了柏油路面。 “岂格肖!”中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最好的朋友已经在血泊中倒地不起。 这位奈良农夫的脑子当时就懵了,他二话不说端起手中的三八步枪,对着正冲下桥面的轿车就是一枪。 “陆军向司令官阁下开枪了!”坐在第二辆轿车里的秋山舰长拔出腰间的手枪,他探身车窗外,对着正在拉栓上膛的中村开始连续射击。 此时满脑子都是为朋友报仇的中村毫无防备,被秋山大佐一枪打中了胸口,下个月就要晋升为下士的农家子弟摇晃着身躯想要坚持,但最终还是满心不甘的瘫倒在了地上。 后续的卡车轰鸣着从两个陆军士兵的身边驶过,车上的海军士兵神情冷漠的看着路旁的两具尸体,就像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同胞一样。 只有队尾的一辆卡车停了下来,不过车上的士兵不是前来收敛福田两人,而是重新接管了外白渡桥哨卡,用卡车设置起了简易路障。 “这就是最好的证据,我看陆军怎么向我解释这个。”谷本回头瞥了眼轿车后窗上的弹孔,抹了把额头淌下的冷汗,这发子弹差点就打中海军中将的脑袋。 “司令官,好像已经停战了。”司机向长官报告到。他发现陆军正在前方的路边列队,耳边也听不到什么交火声。 反倒是刚才哨卡边的枪响,引起了那些陆军士兵的注意,不少人都开始向着这边探头张望。 队列前的一名军官显然看到了接近的海军车队,他扶着腰间的军刀向着车队迎面走来,一个班的陆军士兵手持武器紧随其后。 ps:第一章奉上,吃饭后码第二章,大约晚上十点左右更新。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集合(中) 在海军那边还在码头纠集部队时,外滩这边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本田少佐虽然是个少壮派,但还不至于像厚东一样是个狂人。 本田大队长确实功利心重了一些,急着想要晋升,但是他在陆军大学毕业时的成绩良好,并不是完全没有出头之日,只要服役期间没犯下什么打错,凭借资历也能够平稳进阶的。 一般陆军少佐只需要两年的服役经历,就能正常晋升为中佐,当然如果有实际的战功保底,晋升的速度会比别人快一些,职务也会比较重要,比如直接调入主力作战师团担任联队指挥官,历史上也并不是没有先例。 本田也就是脑袋一热,结果把自己的事业前途全扔进去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收尾,他都无法推卸掉身上的责任。军事法庭是逃不过去的,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留下条性命,虽然目前看来希望渺茫,但也不是看不到一丝机会。 他已经逮捕了所有主谋罪魁,并且和德国人商谈好了停火事项,还收殓了战斗中阵亡的官兵遗体,避免日军官兵曝尸于必定会赶到的媒体面前。 等到战场打扫结束,第二大队就会主动撤回虹口,他会留下来配合租界的调查,这种解决方式几乎找不到一点纰漏,如果上面不是一群笨蛋的话,完全可以把事件的影响减小到帝国可控的范围,用一些好处堵住德国人的嘴。 本田已经自行解除了指挥职务,但是部下们依旧把他看做是第二大队的大队长,本田准备自我牺牲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部队,大队长的做法得到了手下官兵们的一致钦佩。 每个走过他面前的日军士兵,都会郑重的向大队长敬上一个军礼,或者索性摘下头上的军帽深深鞠躬致意。本田少佐把参战官兵的责任都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等于用自己的前途甚至性命,挽救了在场所有的官兵,这是何能男子汉的表现,对于这样的指挥官,除了感激之外还有什么话语来表述呢。 ”看来你的人很爱戴你,少校先生。”韦伯一手扶着胸前的冲锋枪,一手拿着烟盒递向了本田。 “他们都是优秀的战士,是因为我等军官的愚蠢,让他们战死在异国他乡,我必须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本田的德语相当不错,他在陆军大学校里选修的就是德语,还曾经前往德国进行过为期半年的考察旅行,一路上都能正常的德国平民交流,在日本人当中也算是极少见的天赋了。 “白骑士?不错的香烟,我在德国旅行时抽过这个。”本田从烟盒里捻起一根香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在手背上撴实了烟丝。 “你去过德国?怪不得德语说的不错。少校,我的三名手下也在这场战斗中倒下了,不过相信他们会受到应得的嘉奖,愿他们的灵魂能够安息。”韦伯递了根烟给另一边的租界巡长斯蒂文斯中尉,随即掏出打火机,给本田点上了火。 “对于党卫队战士的牺牲,我个人感到非常遗憾,中士。我也失去了五十二名日本士兵和将校,他们的灵魂却很可能无法获得解脱。” “你说的这个我不是很了解,是关于宗教方面的吗?好了,少校,先不用跟我解释,看上去是你们的人赶到了。”韦伯点着了嘴上的香烟,手指指向远处的白渡桥,紧接着就听到传来的枪声。 “怎么回事?谁在开枪!”本田闻声站起身来,他大声的询问到。 “大队长大人,应该是桥上的哨卡。”铃木少尉跑上前报告到。 “是116工兵大队的人,我们忘了他们还守在桥上。”一名参谋惊慌的说到。 “是海军,车上挂着海军旗!”一名中队长眼尖,看到了卡车两旁悬挂的旭日旗。 日本帝国陆海军最早的军旗样式,采用的都是十六条旭日旗,但随后为了避免发生混淆,陆军军旗依然是太阳放在中间的正旭日,海军则改成了偏向左侧的偏旭日旗,对此不是很了解的常常会搞错,比如把陆军部队看成海军陆战队什么的。 天皇会颁发给每个新建立的日本陆军步兵联队一面带着番号的军旗,也就是著名的联队旗。 关于这面旗帜,倒是有很多内容可讲,不知道某些人是无心还是故意为之,后世中国流传的内容有很多错误的地方。 首先日本的联队旗,是由三个部分组成的,缺少其中任何一部分,就不能算一面完整的军旗。 其一是军旗的旗杆,别以为这是随便找根木棍就算了的,联队旗的旗杆是由日本最好的制枪工匠,这里的枪不是火枪,而是日本古典长枪,由这些依旧保留着古代制造手艺的日本工匠,用手工打造而成的,使用特别选择的树藤和竹篾,外面还刷上一层特制的黑漆,每一条旗杆无论是材质还是工艺都堪称精品,其坚韧程度甚至能够抵御普通刀剑的劈砍。 其二就是旗杆顶部的菊花纹章杆首,这也不是随便哪个五金工厂订制的,全都是由东京银座的日本造币厂单独制作,使用的是银铜合金,外面再镀了一层18K黄金,因为是皇室纹章,所以在工艺上更是精益求精。 第三部分就是旗面,宽一米三十三,长一米五十一,无论是材质还是手工都是上上之选,旗面一角缝着印有联队番号的长方形白布,旗面周围镶有一圈金黄色镶边,还带着一圈紫色旗穗。 某些一知半解的人因为看到很多旧照片里日军只举着带着旗穗的旗杆阅兵,就妄言到日军的军旗其实就是那条紫穗,这简直是不学无术,滑天下之大稽。 日本陆军对军旗有很多特别的规矩,平时只能安放在联队长的办公室,不能随意向外界展示。遇到必须移动联队旗的情况,旗手会把联队旗仔细卷在旗杆上,外面再套上一个护旗套。 那么怎么能够证明你扛着的是军旗而不是一把折叠伞呢,这时候外面那根旗穗就起作用了,所以通常野外行军或者训练时,日军旗手都只是举着带着根旗穗的军旗,这样可以避免旗帜在日常训练和行军时脏污或损坏,所以大多数行军或者阅兵照片里,举着的就只有根旗穗了。 其实日本人自己还有另一种说法,说是有的联队故意放着满是弹痕的联队旗不肯更换,以此炫耀自己的勇猛善战,但是这只是民间的传闻,总体上觉得不太靠谱,这里也就不浪费篇幅仔细说明了。 而到了联队战败那一刻,联队长会下达军旗奉烧的命令,然后由旗手砸毁杆首,烧毁旗杆和旗帜,避免落入敌军的手中。但是如果保留下三种物品中的一样,这面军旗就不算被彻底毁灭,所以往往有护旗手或者指挥官偷偷保留下其中一部分,比如杆首纹章的碎片或者一段旗穗、一片旗面。 如果哪位留心注意的话,你们会发现日本关于联队旗的绘画,全都是带着旗杆和杆首纹章的,因为只有三部分合成一体,才算是一面完整的军旗。所以就算是被敌军夺取了旗面,在日本人看来也不算是完整落入敌手,只要有人带回了一个军旗配件,他们就可以重新组建这个联队。 话题扯远了,现在回到外滩。 川崎大尉正在指挥着第二中队的部队集结,听到枪声响起,他注意到了冲过大桥哨卡的车队,只是没有目击到两名工兵的被害。 川崎大尉同样也注意到了卡车上悬挂的旭日旗,就像我前面说的,陆军不会随便把旭日旗拿出来,只有海军才会把旭日旗当成是标志来悬挂。随后他就看到了卡车前部的铁锚标志,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海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不由得让川崎大尉提高了警惕。他很清楚这次行动是厚东等参谋假传军令,十三军司令部已经获知情况,正派人前来阻止,这次事情搞得那么大,上面绝对会大发雷霆,他能够想象到参谋本部和陆军省的大爷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的表情。 但是无论陆军发生了什么事,都轮不到海军跑出来插手,而且他下意识里感觉到这群海军来意不善,所以连忙带了几名士兵对着车队迎上前去。 Ps:第二章奉上,今天起点作者系统有些抽风,好不容易才进入后台。 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天我们再继续。 正文 第四十章 集合(下) 挡路的是一名大尉军官,当然不可以像对待小兵一样碾压过去,哪怕车上坐着的是一名舰队司令。于是福特轿车在距离大尉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司令副官打开了车门跳下车去。 “你们是什么人,报上所属部队,官阶姓名!”舰队司令副官川口海军中佐大声喝问到。 “第116师团第109联队第二大队参谋,川崎大尉,你们是什么部队,这里禁止通行,请调头回去。”川崎大声回复到,虽然不相隶属,但军阶上的压制是无法避开的。 “住口,尔等如今已经成为皇国的叛逆,难道还不悔悟吗?”川口中佐手握着腰间的海军短剑,大声的呵斥着面前的陆军军官。 先头卡车上的水兵们飞快的跳下车,平端武器在川口中佐的身后站成了一排。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川崎伸手搭上了军刀的刀柄,在不远处关注着这边动静的第二中队第三小队的士兵,见状立即飞快的跑了过来。 第三小队的士兵此前还在为自己的前途忐忑不安,但是看到海军出现,士气突然就莫名其妙的飞速上升。陆军士兵整齐的在川崎身后排成队列,前排半跪后排站立,组成了排枪射击的队形,手中的三八步枪指向了对面的海军。 “放下枪口,放下!谁叫你们过来的,马鹿野郎!山田小队长呢?这家伙在哪里?大谷曹长,立即把他们全都带走。” 部下自发的行动让大尉大惊失色,大队参谋此刻表现的比海军还要紧张。第二大队已经闯下了弥天大祸,如果随后再和海军发生火并,这个大队就彻底完了,就算是十三军的军司令官都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但是,大尉大人。”第二中队曹长大谷紧张的注视着对面的海军士兵。 “服从命令!大谷。” “呵!大尉大人。”曹长赶忙挺胸立正,随后把手里的九五军刀收回了刀鞘。 “全体,向左转,四列纵队,开步走。”曹长大声发令,步兵们扛起步枪开始转向行军。 “吆西,川崎大尉,看来你已经有所觉悟了。”川口中佐悄悄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水,刚才陆军士兵冲过来那一刻,他差一点就命令部下开火了。 “请告知你们的身份,中佐大人。”川崎不卑不亢的依旧询问到。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我们是海军第一遣支舰队的讨伐队,应德国特使团的要求,前来平息这次事件的。”川口中佐大声回答。 “讨伐队?吾等是否是叛逆,不是你们海军有权力判定的。”川崎身后响起了本田少佐沉稳的声音。 “我们隶属于陆军,即便有错也该由十三军司令部处置,这件事情轮不到你们海军插手。”本田只比对方矮了一阶,底气比川崎足了许多,况且常年带兵下来,虽然没有参加过多少大战,但是作战指挥官的气势还是养出了一些。 “阿诺列!(你小子!)”川口瞪起双眼,一把抓住了短剑的剑鞘。 “麻袋!卡勾起(等一下,川口)”谷本中将带领着手下的海军军官,拨开排列整齐的水兵走到了本田面前。 “阿那答诺拿马艾哇?(你的名字?)”谷本询问到。 “第109联队第二大队大队长,陆军少佐本田健次郎。阁下!”本田没想到海军这边带队的竟然是个海军中将。 “本田少佐,我不想多说什么,立即让你的人放下武器,这里现在由海军接管。”谷本中将沉着脸命令到。 “抱歉阁下,恕吾辈无法从命。吾辈是大日本帝国陆军军人,只服从陆军长官的命令。除非是师团或者联队长下达命令,否则任何人都别想让我的部下放下武器。”本田昂着头大声回复到。 本田少佐此时必须要坚持到底,事情已经闹得太大,陆军已经出了不少丑,要是最后还被海军解除武装,陆军的脸面在此事件中将会荡然无存,而引发此事的第二大队则等于是自绝于日本陆军了。 本田相信十三军的部队正在赶来,只要坚持到友军赶到,海军就没有了插手此事的理由。 “马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就凭你所犯下的罪行,我可以立即逮捕你。来人,把他和那个大尉都抓起来。秋山,你领队,包围这些叛军!任何人胆敢用武力反抗,就地处决格杀勿论!”谷本高声下令到。 海军中将也考虑到陆军方面此刻必定已经做出反应,所以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他必须要速战速决。 谷本之前已经认真考虑过,这次出动可不光是为了抽打陆军的脸面,更重要的是可以在内阁和天皇面前,展示出海军的果敢与能力,海军还可以借此事件,再次压制住正在努力反弹的陆军。 “阁下!你无权逮捕我!”本田没料到堂堂的海军中将,竟然会无耻到当场就撕破脸,还未等到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冲上前来的两名水兵牢牢抓住了双臂。 因为本田之前自行卸下了指挥权,所以没有携带手枪和军刀,两个水兵的手臂相当孔武有力,本田少佐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毫无反抗的余地。 “敲夺...卡噶!喂!其撒嘛!(等一下,阁下,喂!你这厮!)”川崎还想阻拦,却发现几名水兵端着步枪向他逼了过来。 川崎可不像本田手无寸铁,见势不妙他的手掌搭上了军刀的刀柄。 “无路赛!孟达无用!(吵死了,别废话!)”还未等到川崎拔出军刀,一名海军伍长一把抓住了大尉的手腕,随即几个水兵一拥而上,把陆军参谋压倒在了块石路面上。 而跟随在川崎身边的几名士兵,因为下令的是一名海军中将,而自己的两位主官先后就擒,以为真的是上级派来讨伐自己的,所以没有敢进行抵抗,直接扔掉步枪投降了。 “卡噶!(阁下!)”本田还想跟谷本争辩,结果还未等说下一个字,嘴巴就被一只手套堵了起来。 “我去了,阁下!”秋山大佐对着谷本敬了个军礼。 “嗯。”海军中将郑重的抬手还礼。 “讨伐叛逆!出云队!”出云舰舰长拔出了他的军刀往街头集结的陆军部队一指。 “迈耶!(向前!)”带队的各级官佐也抽出了各自的军刀,带领着部队开始前进。 “是海军!海军来攻打我们了。” “大队长大人被他们抓住了!” “还有川崎参谋大人也被抓了!”第三小队目睹了大队长被轻易制服的景象,面对气势汹汹冲过来的海军,士兵们不知所措的大声叫喊着。 “中队长大人,我们该怎么办。”中队队附焦急的询问自己的长官。 “不要惊慌,全体向后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开枪!”第二中队的中队长厉声喝令到,同时伸手抽出了九八式军刀。 陆军士兵当然不会束手就擒,虽然他们已经有所觉悟,但是动手的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海军。 第二大队和工兵中队残余的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结成了阵型,倚托黄浦江岸人行道侧的一段矮墙,与海军水兵展开了对峙。 海军在人数兵力上并不占据优势,但是却成功的建立起了一个半月形的防线,把陆军包围了起来。 “尔等的所为已经上报至东京,如果现在立即悔改,为时还不晚。不要让你们在家中的父母姊妹蒙羞,还不立即放下武器,难道你们真的想要成为皇国的叛逆不成。 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还不快快弃枪就缚,这样还能赎回一些你们之前犯下的罪行。谷本中将阁下答应会为你们求情,他很理解你们的处境,你们只是受到了一些军官的蒙蔽,并不是故意违抗上级的军令。 现在我给你们一分钟考虑清楚,特别是军官们,你们要为自己的前途和部下的生命着想,切勿自误下去。”一濑参谋长手持着一个铁皮喇叭,对陆军进行心理喊话。 “无路赛!有胆量就杀过来啊,你这只章鱼!”陆军那边一个声音回复到,结果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是谁在说话!站出来!”海军官兵当然不能坐视自己的参谋长被人辱骂,况且章鱼是陆军常常用来嘲笑海军的用语,可以泛指在场所有的海军官兵。 “缩在别人背后的蠢货!” “打过来啊,章鱼!” “说什么呢,你们这群马粪!” “库索!无能的海军废物!” “马鹿!一群大马鹿!” “杀了你哦!章鱼!蘸芥末吃掉你!” “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个叛乱军傻瓜!” 一场陆海军骂战就此展开,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还有一分钟考虑这件事。 别看双方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但是没有军官的命令,没人敢真的打出第一枪。 谷本此时有些骑虎难下了,他虽然表现的态度很强硬,这是给下面士兵看的,他心里很清楚,一旦发生武装冲突,就算是打赢了这些陆军,他手下的舰队水兵也必定损失惨重。 这也意味着第一遣支舰队将会因此失去一半的战斗力,作为司令官他将要承担起一切责任。前来抢功秀存在顺便打陆军的脸确实很爽,但是前提是别把海军自己给陷进去。 谷本这时候只能期待陆战队能够提早赶到,随后用兵力优势彻底压制住这伙叛军,到时候就算是陆军赶到大势也已经形成。 反之要是陆军部队提前赶到,谷本的计划只能功亏一篑,虽然事后也能得到一些好处,但是和预计中的结果就相差甚远了。 而就在两伙日军在江岸边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骂战之时,第一支援军正在飞速的靠近现场。 一队刷着蓝灰色油漆的雷诺四轮装甲车此时正沿着南京路向着外滩飞驰而来,车身上爬满了头戴白色筒帽的法军士兵,机枪塔顶部树立的三色旗迎风飘荡。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求点击和推荐。 我会继续努力的,请大家再给我一些动力吧。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交谈 不去管日本陆海军在那里吵作一团,冯.赫兹和几名军官首先找到了幸存的党卫队员,德国海军与党卫队原本也没有什么矛盾,特别是现在一起身处海外,同胞战友之情跨越了身份上的隔阂与障碍。 冯.赫兹上校不是那种极端狂热的纳粹党员,不过这个党员身份确实带给了他不少好处,否则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晋升为主力舰艇的指挥官。 “嗨!莱因哈特!”见到前来支援的海军上校,韦伯中士兴奋的行了个举手礼。 “嗨!莱因哈特!”海军上校带领几名军官连忙举手还礼。 “我们在战舰上目睹了你的战斗,你干得非常好,你是第三帝国的英雄。”对于这种以一敌十的勇士,冯.赫兹毫不吝于夸赞,经过这次事件之后,海军上校可以预见到眼前这位陆军中士将会拥有无量的前途。 ”非常感谢您,长官,我只是在尽我的职责,光荣属于伟大的元首。”韦伯挺起胸大声回答。 “你太谦虚了,中士,我会向上级详细报告你和你部下在这里的英勇行为,你应该得到一枚铁十字勋章。”冯.赫兹笑着鼓励到,最后压低声音询问。“部队的伤亡情况怎么样,韦伯中士。” “三名士兵阵亡,四人负伤,幸好都不算严重。和我们一起作战的印度巡捕有五人战死,三人轻伤。请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巡官艾曼.辛格中士,这是他的副手库勒.辛格下士。”韦伯偏转身,让出了身后的两名锡克教巡捕。 这两名巡官身材高大,穿着公共租界棕褐色的武装警察制服,腰间佩着牛皮武装带,头上包着鲜艳的红色头巾,下颌上留着明显经过精心修剪的黑色络腮胡。 “很荣幸认识您,上校先生!”两条大汉大声用英语问候到,同时抬手敬了个英式军礼。 “感谢你们对我的德国同胞伸出的援手,辛格中士和辛格下士?你们是亲兄弟?”望着两个长相打扮极其相似的锡克巡捕,冯.赫兹好奇的问到。 “不,上校先生,我们不是兄弟。”艾曼.辛格回答到。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后来辛格中士告诉我,他们族里所有的男人都使用辛格这个姓。”韦伯在一旁解释到。 “抱歉,我不知道这个。实在是很奇妙,大家都用一个姓,相互间不会混淆吗?”冯.赫兹对中士问到。 “不会,长官,我们的名字不同,还有各自家族的小姓作为区别。”印度巡官回答到。 “原来如此,我要再次感谢你们所做的,我会向上级特别指出你们的贡献,同时请允许我为你战死的部下表示哀悼。你们都是英雄,将会得到你们应得的荣耀。”冯.赫兹抬起手向两个印度士官敬了个军礼。 “十分感谢,长官。”两位辛格挺胸立正,单腿用力蹬地,回了个郑重的军礼。 看上去他们已经深深的被德国海军上校刚才的话语所感动,偌大的两条彪形大汉,愣是当场就红了眼眶。 “中士,现在这里暂时有我指挥。”海军上校转过头望向党卫队员。 “听候您的吩咐,长官。”韦伯大声回应到。 面前这位可是上校,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完全有这个职权。 “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守住这座大楼,同时安排我的人去你们战斗的阵地,我们要拍一些照片留作证据。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相信我,中士,你的部下不会白白牺牲,我们会让这些日本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冯.赫兹拍了拍韦伯的肩膀。 “我从未怀疑过这一点,长官。只是,我刚才和对方的指挥官谈了谈,他们是受到了虚假命令的蒙蔽。”韦伯报告到。 “这并不是犯错的理由,中士。这次事件已经不再是一起单纯的军事冲突,接下去我们要把舞台让给政治家们去发挥。我给你的一个建议,韦伯中士,做一个单纯的军人,这样生活会变得轻松一些。”冯.赫兹一边往华懋饭店的东楼走去,一边与韦伯进行着交谈。 “我不是很理解,但是还是要感谢您的建议,长官。”韦伯歪着头思索了一下,随后点头向上校表示感谢。 “死者的遗体都收殓好了吗?” “全都安排好了,我会给他们每个人家里写一封信,我有义务告诉他们的家人,他们是怎么牺牲的。”韦伯回答到。 “我了解,这是一件痛苦的工作,但是总是要有人来干。”海军上校对此深有感触的点起了头。 【欧根亲王】号虽然是条幸运战舰,但是接连经过数次高强度海战之后,因为各种原因,也先后损失了数名优秀的舰员。 “日本人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长官。刚才那位指挥官跟我说起,他们准备撤回河对岸去,但是现在看起来...” “这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中士。” “明白了,上校。” 一伙德国海军军官和几个党卫队员慢悠悠的走向华懋饭店。正在饭店门口布置警戒的斯蒂文斯巡长见状匆忙小跑着迎了过来。 “公共租界巡捕房特种武装警察,中尉斯蒂文斯向您报告,海军上校先生。”美国海军的军衔袖标和德国相差不多,斯蒂文斯曾经参加过美国陆军,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冯.赫兹衣袖上的上校袖标。 “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斯蒂文斯中尉。”冯.赫兹回了个军礼,对方随即放下了手臂。 “史蒂文斯中尉的装甲车队成功的阻挡住了日本军队的前进,在战斗中他也损失了四名部下。”韦伯介绍到。 虽然在上次世界大战里,美国和德国相互为敌,史蒂文斯也曾经在欧洲的土地上与德军作战。但是这毕竟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作为战败国,德国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美国人心里对德国已经不存在多少仇恨。 美国人此刻对于大西洋对面的第三帝国,更多的是惊讶与好奇,这无关什么意识形态和主义,纯粹是对德国突然崛起引发的不可思议。 美国文化此时依然还带着老欧洲的烙印,他们崇拜强者、勇于开拓、同时又相信权威、尊崇各种古老的美德,对宗教的信仰无比坚定。相比那些矫揉造作让人讨厌的英国远亲,美国人和德国人之间更有不少共同语言,比如对社会秩序的推崇,对家庭的重视,以及对古老传统的尊重。 浮躁和浅薄只是漂浮在繁华市井上的一层泡沫,骨子里这些清教徒是保守而固执的,这种性格一旦被激怒,其后果看看他们把南北战争打成啥样就很清楚了。 “巡捕房已经在沪西边境构筑起一条封锁线,我们已经切断了苏州河上桥梁的交通,不过看上去日本人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举动。四川路桥河对岸有一支日本部队正在集结,巡捕房把装甲车队全都调过去了。”史蒂文斯向冯.赫兹报告到。 “我的人死了四个,伤了六个,其中一个可能要截肢,他家里还有一个八十岁的母亲,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需要抚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他。看看那群天杀的短腿畜生,上帝会惩罚这些罪人的。”巡官从韦伯手里接过一支香烟,听得出他心中对那些日本人充满了愤慨。 “放心吧,中尉,我们完全可以向日本人要求赔偿。”冯.赫兹安慰到。 “当然,他们必须要赔偿一切损失,上校先生。看看他们都干了些什么,看看那幢大楼,它曾经是远东最漂亮的建筑之一,每个巡捕都为可以在这个路口巡逻而感到自豪,现在却变成了这幅模样。再看那队可怜的安南巡捕,在日本人向他们开火之前,他们没有丝毫的思想防备,这不是什么公平的战斗,这完全就是冷血的谋杀。”史蒂文斯继续控诉到。 “我的两名部下看到了整个过程,他们完全可以站出来作证。”韦伯报告到。 “我当时在【欧根亲王】上也目击到了事件是如何发生的,不光是我,当时那位日本海军中将也在现场,还有一群日本海军军官,他们都同意在调查时提供证言,一定会有人为这种罪行承担责任的。对了,那队巡捕全都阵亡了吗?”冯.赫兹询问韦伯。 “没有,日本人打扫战场时,发现有两个人幸存了下来,其中一名还是指挥官。史蒂文斯中尉已经派人把他们送往医院了。”韦伯回答到。 “我们觉得我们现在需要支援,长官。”史蒂文斯对着还在江边对峙叫骂的日本人撇了撇脑袋。 “援军很快就会到达,嗨,你看那不就是吗?”冯.赫兹指向马路另一头,一队装甲车正在飞速驶来。 “见鬼,是那些法国人,狗娘养的外籍军团。”韦伯举起手臂,向着姗姗来迟的援军挥起手来。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求票,求推荐。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处置(一)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法国外籍兵团的到来,还是给日本方面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近代历史上的几场失败的战争,一层层剥掉了法兰西头顶上的光环,拿破仑的无敌雄师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化作为历史的尘埃。但是有一支奇特的部队却继承下了法兰西陆军曾经拥有的光荣,有趣的是这支部队的成员身份,大都不属于法兰西子民。这个民族只有在女人或者外国人指挥下才会打仗,这几乎成了施加在法国军人身上的魔咒。 日本陆军里也拥有不少见识广博的军官,白色筒帽的身份立即就被辨认了出来。 “法兰西外籍...军团...”一名陆军中佐喃喃自语到。 “他们什么时候到达上海的,为什么我们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诸位,在开战之前,上级就连敌方的实力都没有了解吗?大日本帝国皇军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幸好没有继续和对方纠缠下去,如果在作战中遇到装甲车队从背侧攻击,后果简直不堪预料。” 本田大队的几名参谋和作战军官凑在一起讨论着。 此时外层的海军也发现了到来的法国援军,他们在军官的指挥下停止了与陆军的对峙,水兵们调转阵型,面孔朝向了南京路那边。 “不能让本田大队落入法国人的手里,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本方的援军到来。”谷本深知问题里的利害关系,这时候他只能无奈的转向保护那些乱军。 “这些好像是日本海军吧,不是说进攻的是他们的陆军吗?难道上面的情报搞错了?果然就不该相信他们,看来和北非殖民地时候一样,这里的情报部门也是一群不可靠的家伙。” 到场的法国外籍兵团指挥官也在纳闷,他接到的命令是前来阻挡侵犯公共租界的日本陆军,结果现在满眼都是穿着蓝色制服打着白色绑腿的海军水兵。 马路边烧成一团焦黑还在冒着青烟的卡车残骸,以及遍地的外墙石料和玻璃碎片,向陆军中尉证实了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相当激烈的大战。不过看那些正在人行道沿和大楼台阶上坐着休息的公共租界巡捕,显然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 “喂,这里现在由谁负责?”外籍兵团连长古利特中尉扒着装甲机枪塔的边框,询问着站在路灯杆旁的一名印度巡捕。 “你好先生,是一位上校先生。”巡捕手指着华懋饭店的前门说到。 在装饰华丽的巨大遮阳棚下,站立着一群穿着制服的身影。 “上校?!你是说一名上校?”古利特眨巴着眼睛。 “是的先生,是一名德国海军上校,先生。”巡捕恭敬的回答到。 兵团中尉相信这个印度人一定受过相当良好的教育,比他见过的任何印度人都要有礼貌。 “丹诺,你负责指挥,让所有人下车列队,我去向这里的指挥官报到。”转头对着自己的连副交代了一句后,古利特从狭小的侧门钻出了装甲车。 “四川路桥对面的日本军队正在频繁调动,要是他们想要强行过桥,我们恐怕拦不住。”万国商团装甲车队的分队指挥官戴维少尉向冯.赫兹报告到。 这次万国商团把所有能够使用的装甲车都开出来了,虽然只剩下六辆二十年前制造的罗尔斯罗伊斯装甲车,但这些老家伙都得到了不错的保养。 日本海军陆战队也装备了从英国进口的同样车型,两者之间的区别就是日本人安装了自行设计的机枪塔,这种只是设计来作为游骑兵使用的轻型装甲车辆,却在淞沪会战中让缺乏反装甲武器的十九路军将士损失惨重。 别看它的装甲和越野能力不是很强,但如果你真的按照某些书籍里胡吹的那样,在街头挖掘一条壕沟,你会发现你辛辛苦苦设置好的路障,根本就阻挡不住这种装甲车辆。想要挡住这种轮式装甲车前进,你需要一堵至少半米高的混泥土矮墙,或者德国那种制式浇筑的反坦克龙牙桩。 这种装甲车使用的是著名的【罗尔斯罗伊斯银色幽灵】轿车地盘,装有一台功率达到八十马力的罗尔斯罗伊斯六缸水冷发动机。车身覆盖着一层十二毫米厚的均质钢装甲,总体重量四点五吨,能够以七十二公里每小时的最高速度在公路上狂奔。 除了价格有些高昂之外,这种装甲车辆几乎没有太大的缺点,所以从定型那天起,这种装甲车在英国陆军里就一直服役到现在,算一下已经足足有二十年了。 它曾经顶着德军射来的冷枪,在法国泥泞肮脏的堑壕之间巡逻,也曾在那位“阿拉伯的劳伦斯”指挥下,疾驰飞奔在非洲荒芜的戈壁沙漠。 万国商团先后购买了十辆这种装甲车,每辆的采购价高达一万两千两白银,虽然当时看上去有些高昂,但目前看还是物有所值的。要知道后世一辆完好的罗伊斯罗尔斯银色幽灵,售价竟高达一亿英镑。 因为机械磨损与零件缺乏,其中四辆装甲车暂时无法启动,眼下就停在工部局大厦门前,作为防弹掩体和机枪火力点使用。 剩下的六辆装甲车,原本是准备调往外滩支援党卫队的,不过随后得到消息说外滩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而四川路桥北岸有大量的日军部队正在异动,于是工部局把这些装甲车全都放到了桥南端,防备日军可能的入侵行动。 “日本人不会再发起进攻,那些部队是来对付那边那群家伙的。”冯.赫兹翘起大拇指指了指江边的那堆日本人。 “全都乱套了,长官,我现在需要一部电台。”温斯巴赫挠着脑袋跑了过来。 “出什么问题了?”舰长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大副。 “日本人有很多伤员,日本人要求把他们送往日本陆军位于虹口的医院。”温斯巴赫报告到。 “这很合理,有什么问题吗?”冯.赫兹疑惑的问到。 “这需要授权,他们在理论上都是罪犯,必须受到严密的监管。”温斯巴赫中校是个对规章条令非常敏感的人,冯.赫兹怀疑他以前可能是法学生,不过大副一直都没有承认。 “他们并不是战俘,而且已经在他们海军的监管之下了,如何处理就交给谷本海军中将好了。” “但是这不符合规矩。” “别想跟我辩论什么才是法律,温斯巴赫,在这件事情上你那一套完全行不通。让日本人送走他们的伤员,这也算是一种人道主义行为。不过记得让他们留下身份证明,我们需要这些数据,可以预见我们将要面对一大堆的书面程序。” “明白了长官。”温斯巴赫向冯.赫兹敬了个礼,随后快步走向等候在墙边的日本海军军官。 ps:第一章奉上,接着码第二章,今天晚上还有事,看来只能双更了,欠下一更放在明天晚上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体谅。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处置(二) “机枪分队的人呢?都跑到哪里去了。”宗方曹长手拄着九五式军刀,中气十足的大声叫唤着。 “都去辎重班那里领取口粮了。”一名伍长跑过来报告到。 “马鹿!谁允许他们擅自离开阵地的!”曹长愤怒的踹了一脚边上的沙袋。 “是小林曹长同意了的。” “库诺雅鹿!小队长大人去中队部开会了,这里现在是我说了算,还不立即派人去把机枪分队的家伙叫回来。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宗方曹长气急败坏的吼道。 小林是与他同期参军的战友,两个人却一直都把对方,视为自己最强的竞争对手,也许是一种孽缘吧,他们被上级分配在了同一个中队,也在同一个天晋升为曹长军衔。 “呵!我立即去找他们回来。”伍长暗自琢磨自己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会遇到这种难伺候的鬼畜军曹,脑子里这样想着,身体却自动向对方敬了个军礼,然后转过身来撒腿就跑。 “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现在的士官和我参军那时候完全没法比啊。”宗方调过头来,换了一副笑脸,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一名上等兵说到。 “呵!曹长大人死国矣。”那名上等兵点着头赞叹到。 “哈哈哈,你说厉害什么的...哈哈,我只是比他们多了一些人生的经验而已。”宗方说话时满脸都是得意的神情。 “以后在小队里遇到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在第三中队里,没有我宗方诚一办不到的事情。”曹长拍着胸脯吹起了牛皮。 “对了,你写的那些信我已经帮你寄出去了,你在信里向你的父亲提起我了吧。”宗方曹长略微带着些谄媚询问到。 “是的,我跟父亲说了,你在部队里一直照顾着我,实在是非常感谢,曹长大人。”年轻的上等兵诚恳的致谢到。 “你可是东和株式会社的大公子,等我退伍之后,还需要你的父亲多多关照才是,大古上等兵。”宗方曹长摸着后脑勺笑着说到。 “父亲还在对我执意要参军非常气恼呢,我实在是个不孝子。”大古有些感触的说到。 “父子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解释不清的,等你在战场上立取战功,成为皇国的英雄之后,相信圆社长就不会有那种想法了。不过说回来,你应该直接去考士官学校的,按照你家的家世,应该不难找到推荐人。要是读过士官学校那可就不得了了,出来就是军官,如果再能考进陆军大学校,说不定还能当上将军呢。”曹长说到这里一副心驰神往的表情。 “得不到父亲的同意,没人敢推荐我去报考军校。”大古上等兵对这件事也是满腔的遗憾。 “没关系,等你一年志愿兵役完成,然后去补个甲种干部候补生名额。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很容易就能得到推荐。然后去读个一年预科,最后再转入陆军士官学校。”宗方给对方出起了主意。 别看这个新兵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这可是宗方现在遇到过最粗的一条大腿,宗方也知道自己肚子里的水平曹长已经算到顶了,年纪也已近四十,到时候只能拿着一笔退伍金离开部队。 所以像他这种除了打仗啥都不会的家伙,怎么在国内活下去就成了一件必须要提早考虑的事情,如果能够讨取这位大企业公子的欢心,那么至少下半辈子的饭碗就有着落了,当然前提是这位大少爷在宗方大爷退伍之前,不要在战场上玩掉自己的小命。 “我也是这样想的,以后还需要曹长大人多多关照了。”陆军上等兵圆大古恭敬的微微欠身。 “一切放心,都交给我吧。喂!你们几个瞎跑什么?第二小队在那个方向,去那边!你们这群马鹿!”说到一半曹长突然提起军刀,指着正从阵地中间跑过去的一队士兵喝骂到。 “第二中队看上去很精神嘛,一木大尉很会带兵啊。”望着严阵以待的日军部队,120联队作战参谋本多少佐点着头满意的说到。 “感谢您的夸奖,作战参谋大人。”中队长一木恭敬的回答到。 “电话还没接通吗?”本多对着还在不断摇着电话摇柄的通信兵问到。 “联系不上联队部,大人。” “那就转接师团司令部。” “呵,请稍等一会儿。”通讯兵再次拿起了话筒。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其他部队究竟在什么地方?”本多抬腕看了看手表。 “不能再等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天都快黑了。” “但是,军司令官的命令是,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渡过苏州河。”一木大尉提醒到。 “当然,军司令官阁下的命令是必须服从的。但是让人等的太烦闷了,联队主力和司令官阁下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本多无奈的抚着军刀的刀绪说到。 这次109联队的事情闹得实在太大,谁知道最后会牵连进多少人,上海日本驻军目前正处于人人自危的时候,没人想去为109联队的那两个倒霉的中队作陪葬。 这群在苏州河边等的心焦的日本官兵,此时根本不可能想到,他们等待的联队后续部队和那位军司令官阁下,此时正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四川路上,和日本海军特别陆战队打成了一团。 ps: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明天再补,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街霸(一) 日本上海海军特别陆战队属于海军里的异类,早期日本海军省和军令部,对各舰艇乃至分舰队的陆战力量配置并不如何重视,无论是训练还是装备都不如陆军部队。但是当他们真正建立起一支常备陆战队之后,海军高层们却出人意料的在这支部队头上投入了大量的心血。 为了增加陆战队在近距离巷战中的火力,海军专门派人去德国采购了MP18冲锋枪,哪怕是价格昂贵的罗尔斯罗伊斯装甲车,海军一次就配发给这支部队七辆之多,要知道那时整个特别陆战队总共才只有九百多人,差不多两个步兵大队的编制。 等到第一次淞沪会战结束后,日本海军把上海视为一处重要的海外根据地,开始迅速扩充起这支部队的力量,编制最终被确定为两千人。别看人数只有陆军常规联队的三分之二,但却配备有坦克、履带式机枪车、轮式装甲车,以及十五和十二厘米口径的重炮,其火力装备的豪华程度,甚至可以和陆军的特别混成旅团相媲美了。 第二次淞沪会战的爆发,其源头就是上海特别陆战队的大山勇夫中尉被杀事件。(关于【大山事件】的所谓真相,中日之间版本众多,而且都有不少相互矛盾之处,在本文里也不加以评述了。)淞沪战役中特别陆战队表现的相当顽强,也因此成为了海军对外吹嘘的对象。自此以后,上海特别海军陆战队就不再把普通的陆军部队放在眼里了,更别提开战后才组建的那票明显注水的特设师团。 接到海军遣支舰队司令部的电话之后,陆战队立即进入了最高战备状态。 司令官武田盛治少将政治嗅觉十分敏锐,他脑子里想到的问题,要比谷本马太郎深得多。 在现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陆军毫无预兆的突然暴走,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阴谋。该死,这些马粪的前科太多了,谁知道他们脑子里究竟想得是啥。如果是又一次柳条沟或者卢沟桥该怎么办,他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想要引发什么反应,这些必须要尽快搞明白。 因为公共租界租界牵涉到了一堆欧美国家的利益,如果处理不当,必定会引发一连串外交上的连锁反应,甚至可能会引发一场战争。 陆军这次是想要挑衅哪个国家?英国还是法国?反正不可能是德国,那是他们这段时间崇拜的对象。 如果是英国的话,虽然很难缠,但毕竟已经不是当年的日不落帝国,已经无法对日本海军造成威胁。法国反而更麻烦一点,因为和德国走的太近,解决起来或许需要外务省多花不少时间。 武田虽然肚子里一堆疑问,手底下倒也没敢耽误谷本中将的命令,虹口陆战队总部总共驻守了三个海军特别陆战队中队,结果只用了十分钟时间,全体人员就在司令部的大院里集合完毕。 武田少将坐上了他的福特轿车,由通讯班的两辆三轮摩托开道,飞快的冲出了陆战队司令部的大门。其余的海军陆战队员分乘运输队的六轮日产卡车紧随长官车后,司令部直属的六辆罗尔斯罗伊斯装甲车则在队尾负责押阵。 浩浩荡荡的运输车队排出去整整两公里去,着实吓坏了不少路过的上海市民,人们匆匆躲进路边的商店隔着窗户观瞧,不知道今天这群日本人究竟抽什么风了,现在虹口地界满街都是扛着步枪匆匆赶路的日本士兵。 看这架势难道是又要开战了?那年头上海市民的想象力是极为丰富的,于是很快各种版本的谣言就在虹口地界传开了。 有的说日本和英国人翻脸了,准备派兵占领公共租界,家里藏着英镑的快点去银行换成日元,否则晚了就不能用了。有的说是上海市郊出现了国府的游击队,打死打伤了不少日本兵,蒋总裁用兵真如神,还不赶快去租界捐款支援重庆。也有的说是日本皇军是在搞陆海军联合大演习,大家切勿听信外界的谣言,一切皆在南京汪主席的控制之中。 反正公共租界那边还未怎么样,日本的虹口占领区里已然乱成了一团。一时间无数询问的电话拨往日本各驻沪机构和驻军司令部,甚至引起了电话公司突发性的通讯阻滞。 因为事发突然,侨居虹口的日本平民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部队莫名其妙的调动,造成了社区里的恐慌情绪开始飞速蔓延,不少胆子小的日本侨民已经开始收拾起金银细软准备外出避难。 虹口通往外滩的道路只有几条,四川路是其中最主要的一条通道。陆军部队的兵营大都分布在江湾一带,当海军特别陆战队的车队杀出陆战队司令部的同时,步兵第120联队的主力也全副武装的从江湾路兵营里冲了出来。 不过与海军特别陆战队相比,陆军这边就寒酸多了,日本步兵第120联队上下,别说装甲车了,就连卡车都没有配备一辆。 日军辎重部队是直属师团兵站司令部的,通常大规模的辎重运输,比如往一线运送弹药和粮辎,日军依靠的是师团所属各兵站运输队。这些运输中队有卡车化也有骡马化的,关键要看当时作战区域的地形。 原本日本陆军配备的卡车数量就不多,此时就连主力师团都不够用,哪里还轮得到配备给特设师团。 日本陆军第116师团是标准的挽马制师团,下属辎重116联队一水的辎重马车,唯一配备了卡车的就是那个倒霉的116工兵联队,结果还一股脑被厚东带到外滩作死去了。 幸亏步兵120联队有一个步兵中队正好驻扎在苏州河边,总算提前赶到四川路桥设置好了阵地,为联队打起了前站,可以给泽田军司令官一个交代。 十三军司令部那边已经完全乱了套,联队长渡边大佐这边急得都快火上房了,结果那边只给他调来了江湾兵站的一个运输卡车小队,总共才九辆卡车,其中两辆还是平板车,没有安装四周的护栏。 即便如此,渡边此时也没有挑三拣四的余地,步兵大佐决心事件结束之后,一定要好好找那个负责调度的牲口谈谈心。 因为命令紧迫,联队长下令尽可能塞满九辆卡车之后,亲自带着卡车部队先行出发了。 剩下的各级军官总算有配发的马匹,而普通步兵就只能甩开两条腿跑步前进,兵营距离目的地差不多有个七八公里,就当是一次武装强行军训练了。 渡边大佐端坐在卡车驾驶室里,双手拄着九四式军刀,杀气腾腾的瞪视着前方的路面。原来的司机被联队长赶到了后面的车厢里,现在开车的是他的副官藤原少尉。 “不能再快一点了吗?吉川。”联队长说了出发之后的第一句话。 “呵,已经很勉强了,长官,这里的道路情况很复杂。往哪里走呢!你这个马鹿!” 一名行人从车前横穿过马路,藤原用力按着喇叭,从车窗探出头去喝骂到,也就刚才那人身上穿着的是日本和服,否则下场绝对会惨不忍睹。 “再遇到这种混蛋就给我撞过去,我们必须要在那帮海军前面赶到外滩。”渡边不耐烦的用手指敲打着刀柄。 临出发时他刚接到消息,海军正在集结部队,显然是准备在此次事件中插一手。只要陆军还留着一口气,就绝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快看大人,前面好像是海军特别陆战队的装甲车。”藤原手指着正前方喊道。 “库诺雅鹿,这群章鱼动作好快,加速,藤原,一定要超过他们!”渡边拍着卡车面板命令到。 “呵!大人,就交给我吧。”藤原少尉大声回答,同时伸出左手握住了腿边的档杆。 “要加速了,大人。”陆军少尉动作利落的切换档位,随后用力踩下了油门,满载陆军士兵的九四式卡车,开始嘶吼着向前狂奔。 PS:今天事情很多,总算是赶上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街霸(二) 九四式卡车是以日本自动车工业株式会社仿制福特卡车设计的tu10卡车为母本,专门为陆军辎重部队设计的制式军用运输车。性能方面特别加入了在中国东北地区特殊的气候和地理环境下使用的要求,可以说这是一款专门为了侵华战争而设计的军用车辆。 九四式只是这种制式装备的生产编号,当时不光是五十铃,包括日野、丰田等汽车生产商,甚至一些小型的汽配厂都在按照图纸替日本军队生产这款卡车。 为了刺激国内的军用汽车生产,日本早在大正年间就颁布了,规定日本民间单位采购车辆,凡是选择军队指定车型的,一概给予现金补助,甚至军队方面会全款垫付车款,条件是当军队需要时,这些民用卡车将优先被军队所征用,等到使用完再返还原单位。 当初日本内阁发布这条法律的目地是,可以为军队省下一大笔日常养护的开销,想要得到实惠的民间单位会优先采购军队需要的车型,同样生产商也就有了生产这些军用装备的积极性,假以时日军队就能在民间储备下一大批运输汽车,一旦战争爆发,国内随时都能组建起一支自动化的后勤部队。 问题是这条法规发布的时间太早,卡车这东西的使用年限又长,以当时日本人那种精打细算的性格,不用到彻底报废是绝不会更换新车的。而且日本人又特别勤俭持家,大部分车辆都受到了超出需要的精心保养,结果到了中日战争爆发时,陆军发现符合征用条件的大都是一票二十年代生产的老款卡车,在日本国内的道路上还能勉强使用,但完全无法适应中国大陆那种糟糕的路况。 陆军这时候才想到研发一款适合中国道路情况的运输车型,最终导致了九四六轮卡车的诞生。以日本陆军的官僚效率,性能要求层层加码,前后足足折腾了四年时间,一直到三七年这种卡车才真正定型,结果却因为原材料份额的限制以及生产优先度的原因,这种卡车的生产速度一直很缓慢,数量根本满足不了军队后勤全面机械化的需求。 不过因为中国战场的战事很顺利,日军对车辆装备的需求不是非常紧迫,骡马和人力辎重队此时已经足以应付后勤需要了,再说身为皇国军人怎能怕什么苦累,没有汽车运输就打不了胜仗了吗?别忘了我们还有一颗忠君之心和光荣的大和魂。 上海兵站因为地位特别,才得以配备了一批军用卡车,为周边江浙一代驻扎的日军运送补给。藤原开的这辆是九四式甲型六轮卡车,是东京瓦斯电器工业株式会社生产的,装了一台仿制于福特的六十八马力六缸汽油发动机。 理论上这款车的公路最高时速能够达到六十公里,在三十年代已经算是相当快的了。但是现在这辆奔驰在四川路上的九四式六轮卡车,速度明显已经远远超过了它的设计标准,它满载着一卡车的陆军士兵,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疯了一般向前猛冲。 “干得好,藤原,就这样!超过去!”驾驶室里的联队长享受着速度带给自己的冲击,高声为自己的副官加油。 陆战队车队末尾那辆装甲车的指挥官,是陆战队装甲车中队的队副小野中尉,此刻他正准备从半球形机枪塔的顶部探出头去,想要观察一下车队前方的行车情况,结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凄厉咆哮声。 差不多算是半个机械专家的海军陆战队中尉,此时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动静有些不对,等到他扶着蚌壳形炮塔舱盖转过头时,陆军的九四式卡车已经近在眼前了。 两辆车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海军中尉清楚的看到了坐在驾驶室里陆军司机的面孔,还有那副让他感到不寒而栗的狂热眼神。 “陆军!是陆军的卡车!”小野情不自禁的大声的在无线电里叫喊起来。 英国装甲车原车配备了全套无线电器材,不过经过日本军方改进之后,只有指挥官座车才保留了发信能力,其他车辆只能单纯的接收命令。 耳机里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把首车上的中队长藤田大尉吓了一跳,他听出那是中队副小野的声音。 “喂,小野,你刚才叫喊什么。”藤田翻身站立到车长席上,打开了枪塔顶部的舱口盖。 结果中队长马上就明白了副手的声音为何会如此吃惊了,那是一辆涂着丑陋的马粪色的陆军卡车,他绝对不会看错,因为卡车的车灯安置架中间还镶嵌着陆军的金星。 这辆卡车以让人无法相信的速度,从狭窄的道路侧边超过了他手下整个装甲车中队,此刻藤田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司机如果不是技术过人的话,那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四川路是一条标准的双车道马路,路面上还铺设了双向的有轨电车道,只在人行道旁预留了一点空间给黄包车等非机动车使用。 因为上海车辆行驶采用的是欧美交规,这让日本这种靠左行驶的国家不太习惯,于是日本军队一般驾车外出时,车辆通常都行驶在道路的正中间。日本军队是不会给民间车辆让道的,当然同样也没人敢阻挡在日本军车面前。 此时陆战队的车队依旧照惯例行驶在马路中央,两边预留给后车超车的空间并不多,但是那辆陆军卡车愣是从左线擦着马路边沿强行向前超车,速度竟然还飙得如同疯狗一般。早听说陆军里面压力很大,导致精神错乱比较多,现在海军中尉感觉传言果然不虚。 接下去藤田大尉就发现,陆军里的疯子竟然还不止前面这一个,九四式后面竟然还跟着八辆陆军的卡车,当然气势远不如前面那辆那样迅猛,不过也差不多达到了藤田见过的最高水平。 海军中尉此刻不会知道,其实后车陆军司机的心理是崩溃的,遇到个如此丧心病狂的头车,他们也很绝望啊,但联队长大人就坐在那辆车上,这时候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紧紧跟上。 一辆接着一辆陆军卡车疯狂的超过藤田大尉的座车,海军大尉耳边回荡着五十铃发动机的咆哮和车厢里众多陆军士兵的怒吼声。 “不好,他们这是往外滩方向去的。”目瞪口呆之际,藤田总算恢复了思考能力,他马上就判断出了这伙陆军的目地。 这是想要抢在自己前面赶到事件现场啊,这么嚣张的超车,显然是根本就没把特别陆战队放在眼里。 “加速!追上去!快联系前面的车,让他们拦住这伙陆军。”藤田低下头对着车厢里的部下命令到。 “呵,中队长大人,那混蛋的速度看上去快有七十公里了吧,陆军果然都是一群不要命的马鹿。”司机一转方向盘,用力踩下了油门。 罗尔斯罗伊斯装甲车的极速七十二公里,虽然日本改装之后速度会慢一点,但司机自信能够追上那队陆军。 “怎么可能,那是一辆九四式卡车吗,怎么会跑的那么快。”副驾驶好像刚反应过来。 “前面的车辆没有携带无线电,司令官今天坐的是普通座车。”无线电兵报告到。 “通讯班呢?” “他们坐的是边挎摩托。” “岂可修!看来只能靠我们了。”藤田从机枪塔探出头去。 “全体紧随长车!”中队长一边用无线电下令,一边向着后车打起了紧跟我前进的指挥手势。 Ps:今天就先这样,明天努力争取双更。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十六章街霸(三) 经过公共租界多年经营,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日本人的投资,四川北路当时已经成为苏州河北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 马路两边商铺酒家旅社林立,不少日本贸易公司也把驻华总部放在此地,日本在华南的重要军政核心机关,也大都选址在这条马路周边。 谁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繁华的四川路成为了陆海军飙车的赛场,面对迅猛疾驰的军车,路过的车辆行人争相往道旁避让,一路上鸡飞狗跳,不知道当天究竟挤坏了多少商铺门面,打碎了多少块装饰华丽的橱窗。 “以该!(冲啊!)以该!”看着道旁狼狈闪避的行人与车辆,渡边大佐兴奋的攥紧了手中的刀把。 “呵!联队长大人!”藤原少尉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左手利落的把档杆拨回了四档。 特别陆战队驻扎虹口总部的三个中队这次几乎倾巢而出,车队先后拖得很长,那一辆辆泛着油漆光泽的三菱四轮卡车,就像在嘲笑着陆军的寒酸气象。 陆战队的司机可没有一个犯傻的,从反光镜里看到飞速赶超上来的陆军卡车,他们非但没有作出任何阻挡动作,相反hi转动方向向右侧避让。 司机只是普通的海军士兵,脑子里可想不到太深的问题,当时还以为那辆陆军的卡车有什么急事,此时他们还有任务在身,没必要跟陆军的马粪在街上斗气。 直等到陆军车队全部通过之后,海军司机们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劲,后面跟着的装甲车好像是自己人吧,装甲车中队为什么要追逐那些陆军? “快到头了,藤原,超到那群海军前头去。”看到海军车队最前方的开道摩托,渡边大佐松了口气,总算是赶上这些海军了,现在只要超过海军车队,局势的控制权就依然属于陆军。 “等到了四川路桥,就把松冈小队留下来封锁桥面,绝对不让那些章鱼渡过苏州河。”渡边大佐暗自下定了主意。 联队长阁下算盘虽然打得很好,但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把他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而120联队也注定要在日本陆军的历史上,留下一笔浓重的痕迹。 “啊!阿布乃!(啊,危险!)”藤原少尉突然惊叫了一声,紧接着九四式卡车的车头猛的向右侧偏转。 “麻子矣!麻子矣!啊!麻子矣!(糟糕!糟糕!啊!糟糕!)”少尉嘴里不断叫喊着,用力拽着方向盘,左手飞快的拨动档杆,双脚在离合器与刹车之间来回蹬踩。 三点五吨重的六轮卡车,车斗里还搭载了满满一车的陆军士兵,加上随身携带的武器弹药,一旦方向失控的话,造成的破坏将极其可观。 而此时九四式卡车车头对准的方向,正好就是特别陆战队指挥官武田甚治少将的福特轿车,如果就这样撞上去的话,武田少将有九成的可能要晋升为海军中将。 陆战队司令官也察觉到了车队后方的动静,这时候正扒着车窗回头看,结果发现一个硕大的卡车车头迎面冲着自己就过来了。 “阿布乃!(危险!)”武田少将当时后脑勺一阵发凉,他惊恐的叫喊起来。 福特司机此时也大惊失色,但是事发实在突然,他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那位海军军曹只能双手紧握住方向盘,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麻袋麻袋!(等一下!)”藤原少尉根本就没有放弃,在最后一刻他猛的拉起了左腿边的刹车手柄,同时稳稳把住方向盘,足间点击着油门。 就在即将撞车之前那一秒,少尉奇迹般的恢复了对卡车的操控,日野卡车在路上侧转车身,几乎是横着向前滑动了七八米的距离,紧接着车头向左侧偏转,随后重新摆正了车体。最终在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中,九四式卡车在目击者惊悚的注视下终于停下了身形。 还未等到副驾驶座上的渡边大佐擦掉头上的冷汗,身后的车厢里突然响起了士兵们的惊呼声,紧接着大佐感觉车体猛的一整,同时耳边传来了一阵金属撞击和玻璃制品碎裂的杂音。 联队长和副官面面相觑了几秒后,同时打开了各自一边的车门。 快步转到卡车后面,如同大佐猜想的一样,他们遭遇了一起追尾事故,同时因为级别相差太远,当时的场面让人惨不忍睹。 出事的是特别陆战队用来开道的九七式三轮摩托(日本方面称为九七式侧车付两轮车),不知道是驾驶员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吓傻了,还是刹车方面出了故障,反正藤原没在路面上发现有刹车的痕迹,这意味着这辆三轮摩托根本就没有减速,直接一头怼在了六轮卡车的屁股上。 此时摩托车头和大半个车斗已经钻进了地盘钢架下面,坐在挎斗里那位海军军曹直接就被卡车后梁撞碎了脑袋,摩托车驾驶员上半身还卡在车体和底板之间,后座上的那位陆战队员身体倒挂在车尾上,嘴巴里往外喷涌着血泡,看样子是没救了。驾驶员和乘客的鲜血如同拧开的自来水龙头一样顺着车体往下流淌,很快就在车身下积成了一个血泊。 即便渡边经历过数十次血战,也算是见多了死人的,但是看着眼前这些尸体,却依然感觉喉咙里有酸液正在泛起。 “马鹿!你们究竟是怎么开车的,陆军必须要承担全部的责任!”话音响起,渡边才发觉自己已经被海军陆战队士兵围在了中间。 “喂,说什么呢,马鹿!这位可是步兵120联队的联队长渡边大人,你们海军见到长官难道不敬礼吗?” 要说陆军士兵的神经确实异常坚韧,经过了前面的极速狂飘外加漂移表演之后,竟然很快就恢复了精神,车厢里带队的曹长满脸的忠心护主的神情,手把着九五军刀的刀鞘,飞身跳下了车厢。 “联队长又怎么样,联队长也不能不讲理啊,明明是你们陆军的错。” “马鹿说谁呢?” “猪头!是我们的人死了!” “不能放过这些混蛋,刚才差点就撞上了司令长官!”海军陆战队员顿时群情激奋。 “等着司令官来,快去通知司令官阁下,大家先围住他们,别让这几个家伙逃跑了!”一名海军少尉发话到。 “怎么说话呢?你的部队,职务!马上报上来!为什么不向我敬礼!”渡边一直强忍住的火气,这下子直接被点燃了。 “上海海军特别陆战队,第一中队第一小队小队附,海军少尉冈本鹰。”无论如何厌恶对方,军队的规矩是必须要遵守的,冈本少尉抬起手对着渡边敬了个海军军礼,看到军官的动作,水兵们也只能跟着一起向渡边敬以军礼。 渡边大佐看着对方那副无奈的样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可还未等他的笑容褪去,从人群外飞进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直接就打在了联队长的脸上。 Ps:第一章奉上,等下开始码下一章,时间会晚一点,大概十点以后吧,等不及的书友可以明天早上再看。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十七章街霸(四) 渡边一开始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还伸手把那团东西从脸上拿下来查看,当他发现那是一团沾满了油污的棉纱线后,陆军大佐当即就勃然大怒起来。 “达列哒!库诺!(谁!可恶!)”渡边伸手抹了一把脸,发现雪白的手套上满是黑色油污。 “谁干的!混蛋!站出来!你们这群海军的混蛋!”陆军大佐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种侮辱,恼羞成怒之下,他抬手抽出了腰间的军刀,对着四周的海军水兵咆哮到。 “联队长大人!”卡车上的陆军士兵当然不会这样傻看着自己的联队长当众受辱,他们赶忙提着各自的步枪跳下卡车,随后在联队长四周围成了一圈,挺起刺刀朝向了周围的陆战队员。 “干什么!想要欺负人吗?以为我们海军特别陆战队就没有武器吗?” 海军特别陆战队那也是骄横惯了的,根本就没把陆军放在眼里过,再说他们后面撑腰的是个少将,这个陆军联队长还不够看。 虽然不明白司令官阁下为何还不出面,但也没关系,海军特别陆战队又不是没和陆军干过架,无论如何在气势上绝不能输给对手,陆战队员也端起了上着刺刀的三五式步枪。 现在怎么看都是海军陆战队这边的人数占优,陆军马粪要是聪明的话,就该夹起尾巴向特别陆战队低头。不过这些陆战队员也不仔细想想,如果日本陆军真有那么聪明的话,就不会打这场糟心的仗了。 “干什么!快让开路!马鹿!”陆军曹长指着那名陆战队少尉骂道。 “库诺雅鹿,你这个马粪在说什么?” “说你呢,快带着这群章鱼蛋让开路,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这只猪头说什么?你想挨揍吗?” “混蛋,我斩了你哦。” “来啊,看我一枪打爆你这个猪头。” 双方都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现场的气氛一触即发。 “全都放下枪!”渡边大佐大声对手下命令到,藤原副官刚才用掉了整整一壶水,但是联队长的脸上依旧残留着黑色的污迹。 “你们想要干什么!当着支那人的面发起内讧吗?你们的指挥官呢?”渡边对着陆战队少尉质问到。 被副官用凉水一激,渡边的脑子稍许冷静了一点,他立即就察觉到陆海军双方在力量上的差距。 他身为敕任官,天皇委任的联队长,堂堂的陆军大佐,犯不上和这些海军士兵纠缠在一起,何况此时他还身负着军令,要是在此处耽搁,完不成军司令官赋予的任务,到时候倒霉的绝对是自己。 至于这些该死的陆战队,军令部会为了他们和参谋本部扯上一年的皮,最后结果绝对也和往常一样不了了之。 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渡边自认是一条日本好汉,当然不会傻到与这群章鱼翻脸。 “全体放下枪。”海军少尉也下令到,他可不会留给陆军任何借口,反正这件事完全就是对方的错误,完全没必要扩大事态,给自己的长官惹麻烦。 “去请司令官了吗?长官怎么还不过来。”小队长转过脸小声询问手下,这里都闹了几分钟了,竟然没一个陆战队军官到前面来查看,这让这位小队长感到有些奇怪。 “司令官的车还停在那里,边上站着的不就是村山伍长吗?唉,那边又出什么事了?大家都在往后面跑。”一名军曹探头向本队张望,发现一大群陆战队员正在往车队后方跑去。似乎车队后方出了什么问题,远处一片人声鼎沸,路上挤满了穿着藏青色制服的陆战队员。 “打起来了!和陆军打起来了。陆军的马鹿动手打了藤田大尉,宫本中佐气坏了,要亲手揍死那群陆军马粪!”一名陆战队员大声叫喊着跑了过来。 “纳尼!”渡边听到消息时也傻了眼,无论怎么想后面都不该会打起来啊。 “你们的带队指挥官是哪位?”渡边还刀入鞘,大声的喝问对面的少尉。 “是武田少将,就在那边的车里。” “立即带我去见他,必须马上阻止这场混乱。”渡边手握刀鞘大步向着停在路边的福特车走去,毕竟高级军官的威势在那里,陆战队士兵不敢阻拦,提着步枪闪在了两边。 走到福特车前,渡边靴根一并向着车内敬礼,让他感到气恼的是,对方却只是摇下了后座的车窗。 “武田阁下。”渡边向前一步微微躬身。 “我见过你,是120联队的渡边联队长吧。”武田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我在刚才的事故里闪到了腰,现在无法下车。”海军少将冷着脸说到。 “很抱歉,阁下,实在是军令紧急,所以才让司机开得快了点,导致阁下受伤,实在是不好意思。” 听到陆战队司令官因为自己副官的鲁莽驾驶受了伤,渡边连忙放低了身段,这事情可大可小,弄不好会捅到支那派遣军司令部去,到时候一个行事鲁莽的处分跑不了。 “武田阁下,现在我的士兵和你的部下发生了冲突,我希望你能够下令停止这场争斗。有什么问题等到任务结束之后,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解决,如果真是陆军方面的错误,我将会登门亲自向陆战队官佐赔礼道歉。” 渡边的态度非常得体,老于行伍的大佐没有把话说死,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希望海军能够给他个面子,要是耽搁了军务,他也不怕和对方打官司。 “渡边大佐,你是准备去外滩那边吧。正巧我也接到了遣支舰队司令部的命令,正要带兵去讨伐你们陆军的叛逆的。你的卡车不但冲撞了我的队列,还导致我三名陆战队员丧生,这件事情海军特别陆战队是一定要与陆军进行交涉的。所以在责任没有确认之前,你和你的部下还是随我一起行动吧。”武田少将淡淡说到。 他不但不准备阻止那边的冲突,还想把渡边都一起扣下。既然对方已经落到了海军手里,放过这个机会才真的是傻瓜。扣押下渡边和他的人马,主导权就完全掌握在了陆战队身上,哪怕最后陆海军因此打起官司,但是陆军的脸已经丢了,海军将是最大的赢家。 “阁下,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渡边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就撕破脸了。 “我是陆军步兵联队联队长,你们海军无权扣押我。” “我说过扣押了吗?只是请你和我们一起行动罢了,渡边大佐。”武田冷笑着回答到。 “阁下,你是想要和整个十三军为敌吗?”渡边攥紧了军刀刀鞘。 “你只是个联队长,渡边大佐,代表不了陆军。村山伍长,请渡边大佐上后面的卡车,随后带几个任把那边几位陆军将兵也都带上车。木村上尉,你到后面去催一下,宫本到底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有解决掉那群马粪。”武田少将抬起手腕,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表。 “武田阁下,我警告你,你必须要承担一切后果。”渡边手扶着军刀说到。 “村山伍长是柔道黑带,上海海军特别陆战队里有名的四大天王之一,我劝你还是放弃抵抗,渡边大佐。”武田抬手掸了掸制服前胸。 “要不是自己不能下车,刚才停车时就要你这个马粪好看。”海军少将沉着脸,低头看了看军裤两腿间隐隐的水迹。 “冢本,你的腰围是多少?”武田对司机问到。 但还没等司机回答,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武田连忙转头张望,却发现村山伍长正倒在地上挣扎,渡边大佐手持军刀昂首屹立,俨然一副一流剑客的模样。 “陆战队四大天王吗?柔道黑带吗?我可是剑道六段,肥后流免许皆传。”渡边甩掉了军刀上的血珠。 “居...居合斩吗?没想到你还是个剑豪。”武田开始斜眼向两边瞥,结果悲伤的发现,此刻竟然没有一个部下在车边。 “冢本,拦住他。”海军少将一边吩咐司机,一边扑向另一侧的车门。 可还未等到海军少将抓住门把,耳边就又传来了司机的哀嚎,紧接着身后的车门就被拉开了。 ps:说好的第二章奉上,看时间刚过十点。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四十八章街霸(五) 别看武田军衔贵为少将,但他早年也是从江田岛海军兵学校调教出来的,即便是升任为司令长官,也没有停止日常的体育锻炼。 在海军兵学校初级学员们首先受到的教导就是,身为帝国海军军人,必须要有一副强壮的体魄,每天必须五省自身,时刻都要保持旺盛的体力与精神,这样才有资本去为天皇和国家光荣的献身。 所以日本海军军官的伙食标准虽然很高,但在任期内吃成胖子的非常少。当然其中也有几个意外的,比如现任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山本中将,就是个酒色财气全都沾染的男人,却因为性格洒脱开朗而在同僚中拥有着不错的人缘。 武田同样是由海军少尉一步步升上来的,在升任为上海特别海军陆战队指挥官之前,曾经先后担任过轻巡【北上】、重巡【衣笠】、【三隈】号的舰长,还担任过日本海军最新型重巡洋舰【最上】号的舾装员长(战舰下水至正式服役之间的舰长,负责工程监督和首批水兵训练管理等工作。)。 上海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官在日本海军里一直是个过渡职位,和那些镇守府职位一样,通常任期不会超过一年,随后就会被调去指挥某支分舰队。 到这个月十五号,武田就在这个职位上干足一年了,海军少将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做起了离任的准备,他使用一切掌握的渠道,疏通起与上层的关系,目地就是想要调到一个更加重要的岗位上去。 如此充满上进心,对未来满怀期待的武田少将,怎么可能被轻易的击沉在阴沟里。 听到身后车门拉开的声音,少将迅速的转动开门把手,随即就是一个利落的前滚翻,迅速撞开车门跳出了车外。 “岂格肖!”渡边大佐扑了个空,他在车厢一侧举着军刀怒吼着。 “你想要干什么,渡边,你想要攻击上级军官吗?”武田少将没有携带手枪,身上只有一把海军军官短剑,面对暴怒的陆军大佐,武田飞快的把随身短剑拔出鞘来。 “你这个卑鄙的海军人渣,像个男人一样和我一战吧。”渡边打定主意准备“下克上”了。 现在时间拖得越久,形势就对他越不利,想要破开这种困局渡边只剩下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在眼前这家伙的部下返回之前,迅速制服这只狡诈的章鱼。 陆军大佐迈开步伐,迅速绕过了那辆福特轿车,单手紧握着军刀,眼神冰冷的盯着眼前的目标。 “喂,你冷静一些,渡边,你要考虑到这样做的后果,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武田反手握着海军短剑,摆出了标准的格斗姿态。 “害怕了么?武田阁下。”渡边脸上带着嘲讽的表情,视线瞥向了武田的下身。 “已经害怕到尿裤子了啊。” “不是,是刚才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武田连忙大声驳斥。 但就在海军少将分神的一瞬间,渡边猛然滑步向前突进,军刀闪电般从左下向右上方挥出,使出一记干净利落的右切上招数。 “啊!”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叫,海军短剑翻滚着飞上半空。 武田紧紧捂住了右手手腕,还未等他做出下一步反应,一把寒光凌冽的九五式将校军刀已经架到了海军少将的脖颈间。 “别乱动!阁下!”渡边一手持刀一手揪住了武田的衣襟。 “不用担心,我刚才用的是刀背,最多会有些淤肿。”渡边大佐沉声说到。 “挟持高级将校,这是严重的叛乱罪行,渡边大佐。”武田捂着手腕厉声喝到。 “如何定我的罪,这是上级的问题,现在立即让你的人停手!阁下。”渡边转到了武田侧面,左手抓住了海军上将的后脖领。 这时海军陆战队的官兵终于发现了司令官这边的异常,两个军官带着十几名士兵冲了过来。 “我是不会在别人的胁迫下下命令的。”武田一脸的大义凌然,如果裤腿上没有水迹就更好了。 “司令官大人,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快点放开司令官,你这家伙想要造反吗?”一名海军大尉大声喊道。 “你想要挑战陆军男儿的胆魄吗,武田阁下。”渡边手上微微用力,锋利的军刀划破了表皮,一丝鲜血立即就冒了出来。 “等一下,渡边,你知道你干了些什么!好疼!好吧...好吧,冷静一点,我马上下命令。”武田感觉到对方的手腕开始用力,于是干脆利落的投降了,这个陆军大佐简直就是个疯子,武田认为自己犯不着和这种家伙较劲。 对方已经犯下了严重的罪行,自己这边有大批的见证人,可以预见到这个大佐的前程已经完蛋了,何必为了这个疯子白白送掉自己的小命。 “木村,立即去传我的命令,让宫本中佐马上停手。”武田对着大尉说到。 “把我的人和车都放了,把他们带到前边来。”渡边从后面推了推武田的脖颈。 “好的好的,把那些陆军都带到这里来。”武田连忙喊道。 “呵,司令官大人。”木村大尉看到司令官的脸色都有些不对了,虽然心里有些抵触,但还是无奈的服从了命令。 命令传达的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渡边带来的陆军士兵就在海军陆战队员的押送下,步履蹒跚的来到了联队长的面前。 因为任务十分重要,这些先发士兵都是渡边特别挑选出的联队精锐,大都是有过实战经验的老兵和士官,甚至还从联队旗护卫小队里抽出了一个班。 现在这些精锐士兵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显然在海军陆战队手下吃了不少苦头。 陆军在这里全部加起来都不到二百五十人,而他们的对手则足足有三个中队,大约六百多名身强力壮的海军陆战队士兵。 这些士兵硬是在敌人的围攻下坚持了一刻钟时间,在渡边看来,这些战士虽败犹荣。 “上杉!你怎么样?”联队长大声招呼着部下。 “联队长大人!是联队长大人!”看到自己长官现在的样子,陆军士兵们不由得精神一振。果然不愧是长官,竟然直接讨取了敌将啊。 “呵,我没有事,联队长大人,这些章鱼的拳头像女人一样软弱。”军衔最高的中队长上杉大尉撇着嘴回答到,结果毫无意外的引发了周围海军陆战队员的一片怒骂声。 “渡边大佐,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话做了,你的部下都在这里,可以放了武田司令官了吧。在事情变得无法收拾之前,我希望你能够冷静下来。我们双方有什么误会,可以坐下来磋商,我个人认为这件事情可以用更和平的方式解决。希望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你们陆军今天已经出了一群叛逆,你不要再步那些人的后尘。”一名海军中佐一边说着,一边慢步走向渡边。 “不用多说了,对此我已经有所觉悟。现在把我部下的武器和车辆还给他们,然后放他们离开。”说完渡边微微动了动手里的军刀,阻止对方继续靠近的企图。 “好吧,我了解了,不要冲动,大佐大人,吾等皆是皇国的军人,不能做同室操戈的事情啊。”海军中佐退后一步,摇着手说到。 “了解了还不快去照办,宫本中佐。”武田感觉脖子上又开了道口子,连忙大声命令到。 “呵,司令官阁下。”宫本连忙敬了个军礼,随后转过脸对着手下做了召唤的手势。 很快被陆战队拿走的武器和装备被送了过来,堆放在了陆军士兵的面前。 “上杉,现在部队由你带队,我命令你带着他们继续执行任务。”渡边对着中队长说到。 “那您呢,联队长大人。”上杉疑惑的问到。 “我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已经没有资格继续指挥部队了,我要留在这里,等待上级对我的处置。”渡边淡然的回答到。 “不,联队长大人,你都是为了我们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责任完全应该由这些章鱼来承担。”上杉着急的说到。 “马鹿!不要再说了,你是帝**人,立即服从命令。”渡边呵斥到。 “呵!明白了,联队长大人。”渡边挺起胸膛,恭敬的向自己的联队长敬礼。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 作者需要更多的动力 正文 第四十九章街霸(六) 发生车祸的那辆卡车不能移动,于是陆军官兵只能挤在剩下的八辆卡车上,挥泪告别他们的联队长,继续去执行讨伐叛乱军的命令。 海军陆战队员虽然满腔的不满,但是长官命令很明确,他们只能站在路旁,目送这些马粪离开。 当然在场的海军官兵有充分的理由不服从少将的这项“乱命”,问题是这显然要冒着事件平息之后被上级穿小鞋的危险,武田少将本身就不是个心胸开阔的家伙,可以想象为了掩盖这件丑事,他任何无耻的手段都用得出来。那种自作聪明的家伙,说不定会被调到某个海岛上去钓螃蟹。 “满意了吧,渡边大佐,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开司令官阁下了。”宫本中佐态度平和的对渡边大佐说到。 “吆西,116师团上下都知道我渡边是个最讲信义的人,做出的允诺哪怕丢掉性命也要完成。我答应过你会释放武田阁下,当然不会不讲信用。只是我不怎么信任这个家伙...”渡边用军刀刀背敲了敲武田的脑袋,结果激起了一片愤怒的呵斥声。 海军陆战队员其实挺鄙视武田刚才的软弱表现,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个怂包总是自己的司令官,基本的态度还是要表示一下的,不能让对方这样肆无忌惮的打海军的脸。 “请自重,大佐阁下。”宫本沉下脸说到。 “抱歉,我失礼了,宫本中佐。”渡边嘴里道着歉,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你究竟要如何才愿意放开少将阁下。”宫本大声问到。 “等。”渡边回答到。 “等?这是什么意思。”宫本满脸的疑惑不解。 “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内不许有任何人离开此地,等时间一到我自然会释放武田阁下,并且束手就擒任凭你们处置。”渡边冷冷的回答到。 “原来你是想要拖时间!让我们无法赶去外滩支援,果然是个狡猾的家伙,你认为我会答应这个无礼的要求吗?”宫本冷笑着说到。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但是我知道他会答应的。”渡边晃了晃手里的武田。 “不要得寸进尺,渡边大佐,我是绝对不会答应这个要求的,想要让我违抗遣支舰队司令部的命令,你还不如直接在这里杀了我。”武田说完突然抬起手抓住了渡边的刀刃。 “一起上,营救司令官阁下。”宫本发现了一丝机会,立即飞步冲向了对方。 “放手!库诺雅鹿。”渡边被武田的突然奋起搞懵了,他摇晃着军刀喝骂到。 从开始起渡边大佐就是在虚张声势,自小受到严格军事教育的陆军大佐,压根就没想过去杀害一名海军将领, “动手啊,你这个混蛋!”武田的手掌已经被刀锋割破了,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往下滴落。 此时宫本已经冲到了两人身边,他本就是名柔道高手,急切间把全部实力都发挥了出来。海军中佐一把抓住了渡边持刀的手腕,背过身腰胯一顶,直接就是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渡边虽是个剑道大家,但是此时刀身被别人死死攥住了,同时被一名柔道高手近了身,这种情况下哪怕上条信纲复生,恐怕也只有乖乖挨打的份。 因为速度太快,渡边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身体就已经离地腾空了,下一刻就被宫本狠狠的甩在了柏油路面上。陆军大佐好悬没给摔岔了气,还未等他回过神,身体四肢就已经被一群陆战队官兵按压住了。 一名体格粗壮的陆战队军曹用力掰开大佐的手指,缴下了那把还沾着武田少将鲜血的将校军刀,紧接着海军官兵的拳头和军靴,就如同暴风骤雨般落在了陆军剑豪的身上。 四肢被制的渡边大佐,此时连抱头护脸都做不到,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联队长就被打得面目全非。 最后还是武田发话,才阻止了陆战队员继续他们的暴行,虽然渡边的罪行很严重,但是总是天皇敕命的军官,如果被士兵这样活活打死了,海军一样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把他拖到后面的车上去,派一个班严加看管,不能让他出现任何意外。”武田坐在部下从街边店铺里“征用”来的椅子上,由随队军医包扎着手上的刀伤。 “那群陆军走的时间不长,我们可以派装甲车中队追上去...”宫本在一旁提出建议。 “然后怎么做?和陆军在街上打上一仗?”武田抬起头看着宫本。 日本陆海军中高级军官的职位调动很频繁,很少有人可以在一个岗位上任职超过三年,所以日本陆海军里维系关系一般看各自的资历,只有最高层的将领才有机会培养出自己的嫡系。 宫本对于武田来讲也只是一个得力的下属,还未能达到推心置腹的程度,虽然刚才宫本从渡边手里救了他,但还不至于让武田把自己的打算向对方通盘托出。 经过渡边这一闹,海军在此次事情上已经拿到了陆军足够的把柄,没必要再去外滩淌那潭浑水了。现在道义还在海军这一边,如果让部下追上去,最终发生冲突,那么事件的性质就彻底改变了。 到时候就会变成海军为了抢功,无视大局不择手段,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再是陆军向海军施暴的把柄,反而会变成他武田甚治少将外厉内荏懦弱无能的证明。 “命令部队重新上车,我们按照正常速度前进。对了,村山和冢本情况怎么样?伤势严不严重?”武田总算想起了自己的打手和司机来。 “村山伍长伤到了胸腹,伤口很长但是并不深,看来渡边是手下留情了。冢本军曹被车门夹到了手,左手四根指骨骨折,这几个月里看来是无法开车了。”宫本报告到。 “只是夹了手,那我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他?”少将的记忆里似乎找不到司机的身影。 “他太害怕了,于是...躲在了车底下。”宫本感觉有些丢人,挠着脸颊回答到。 “这个家伙...也不能怪他,他家里有六个孩子要养活。”武田摇着头笑着说到。 “好吧,让九鬼伍长来替换下冢本,东西准备好了吗?”武田转了转包扎好的手掌,感觉不会影响到活动。 “按照您的尺码,已经取来放在车里了。”宫本回答到。 “很好,那去集合部队吧。”武田满意的点了点头。 “呵!司令官阁下!”宫本立正鞠躬。 渡边大佐虽然被打得很惨,但是都是一些皮肉伤,神智依旧保持着清醒。几名陆战队员在一个少尉的指挥下,把大佐扔到了一辆卡车的后斗里面。 渡边努力靠着车板坐正了身体,开始等待卡车把他运走,可过了不一会儿,下面又扔上来一名陆军军官。 “藤原,怎么是你,为什么没和大家一起走。”渡边惊讶的发现,那人竟是自己的副官藤原少尉。 “是我自己要求留下来的,身为联队长副官,长官在哪里,我也应该在哪里。”藤原走到渡边身旁,靠着联队长坐下身来。 “你真是个傻瓜,藤原。这件事情和你完全没有关系,一切责任都由我来承担。你不要意气用事,不值得为此事毁了你的前途。记得你说过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和新婚的妻子,他们一直对你充满期待,不要做会让他们失望的蠢事,现在要求他们放你离开还来得及,那个宫本看上去也是个会讲道理的家伙...”部下的忠心让他很感动,渡边更加不愿意连累这个年轻人。 “没关系的,大佐,我已经考虑过了,大不了被强制退役,我的父母会理解的,他们也希望我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藤原认真的回答到。 “你这个家伙...真是拿你没办法。”渡边知道这个副官虽然外表看上去挺文弱的,实际上性格异常的顽固。 “长官,这次你会怎么样。”藤原询问到。 “应该会被送上军事法庭,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会判处死刑。运气好的话,也要就此脱下这套军服吧。”渡边淡然的回答到。 “大家都会站出来为您作证的,长官。” “这样做也许有用,也许没用,谁知道呢,不过还是要感谢大家了。对了,藤原...如果你退伍回家,准备干些什么呢?”渡边转过头看着藤原的侧脸。 “我啊...说实话还没想过这个。或许...会去开一家豆腐店。”藤原抬起头望向碧蓝的天空。 “豆腐店?”渡边诧异的问到。 “是啊,在家里我妻子常常会自己做豆腐,有时候做的多了,就拿去送给周围的邻居品尝,吃过的人没一个不夸赞的。 我家的老房子正好靠着大街,改造一下就是很好的门面,到时候我妻子在家做豆腐,我开着车给各家送货,维持生活应该没问题。” 藤原少尉可能想到了他的妻子,脸上露出了温柔甜蜜的神表情,渡边大佐一时间被狗粮给噎住了,于是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ps:第一章奉上,吃完饭再码第二章,大概晚上十点之后更新。 另外求月票和推荐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五十章 街霸(终) 海军特别陆战队在街头重新整队集合,军官们站在前排大声的给士兵们鼓劲,想要恢复刚才损失掉的士气。 在负责调查的海军宪兵赶到之前,损毁的车辆必须停留在原地,同样也因为这个原因,陆战队没有收殓死去士兵的遗体。官兵们在卡车车厢的后部盖上了一大块帆布,遮挡住了事故现场的血腥场景。 集合完毕之后,士兵们开始整队登车,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但就在车队启动绕开事故现场还未开出去一百米去,突然沿着四川北路由南向北开来了一支车队,打头的一辆道奇轿车斜着停在路中间,死死挡住了海军特别陆战队的去路。 “长官,来的又是陆军。”九鬼军曹侧过头报告到。 “纳尼?”武田紧了一把腰间的皮带,飞快的扣上了裤子门襟的纽扣。 “是陆军的车队,阁下。”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副官木村大尉报告到。 武田一边整理着腰间的短剑,一边从车窗里抬眼观瞧,来的可不就是陆军的人吗,那辆道奇的车头前还装着陆军的金星车标。 “库诺,陆军这伙马鹿,今天全都发疯了吗?”武田愤怒的按下门把打开了车门。 担任司令部护卫的陆战队第一小队再次跳下出来,在那位冈本少尉的带领下,在司令官坐车前排好了队列。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我们是上海海军特别陆战队,还不快快让开道路。”冈本手扶着短剑,大步走向那辆停在路中间的道奇。 轿车后面跟随着五辆军用卡车,上面站满了佩着黑色领章的陆军宪兵,他们飞快的跳下车来,在轿车旁站好了队形。等到宪兵们全体列队完毕之后,道奇副驾驶座位旁的车门打开了,从上面跳下个陆军少佐军官。 “你们是什么人?”冈本停下了脚步,下意识里他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 陆军少佐大步走到道奇的后门边,回头轻蔑的瞥了海军少尉一眼,然后恭敬的欠身打开了车门,紧接着一名穿着陆军中将制服的将领,气势沉稳的走下车来。 “敬礼!”陆军少佐大声喝令,同时在一旁列队的陆军宪兵,全体立正向中将致以军礼。 “好像是十三军军司令官泽田茂中将。”木村跑到武田身后小声提示到。 “我当然认得出来。”武田瞪了一眼副官,随后扯了扯制服前襟,手握着短剑剑鞘,大步迎了上去。 “哟!武田。”泽田茂站在车前,大声招呼着陆战队司令官。 泽田可以如此随便,但是武田不能不懂规矩,在日本军队里少将与中将别看只差一级,两者却有着天差地远的距离。比如现在近卫内阁的陆军大臣东条,此时军衔也只不过是个中将,和面前这个军司令官等同。 “军司令官阁下!”武田恭敬的向对方敬了个海军军礼。 “嗯。”看到对方如此正式,泽田也沉下脸来,郑重的还了个军礼。 “泽田大人,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带人拦住我的去路。”武田走上两步问到。 “武田桑,你应该猜得到原因。”泽田反手握着军刀刀鞘,两眼盯着武田的眼睛,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是为了刚才发生的事故?现场已经被我保护起来了,现在就等着海军宪兵队前来勘查。至于渡边大佐的问题,我正准备上报给遣支舰队司令部,由于事关重大,希望泽田大人不要干预。”武田的语气变得有些强硬。 “渡边是陆军军官,即便是犯罪也应该由我陆军宪兵调查处置,海军无权加以扣押。现在还请你把渡边大佐转交给我,我保证陆军必定会秉公进行调查,如果证实大佐确实有罪,陆军绝不吝给其以最严厉的惩罚。至于刚才事故里死亡的海军将士,为了聊表歉意,陆军方面也会给予其家属一定的抚慰金。”泽田中将冷冷的说到。 “现在把人交出来吧,武田少将。我还要赶去外滩处理公务,请你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说完泽田中将抬起手腕:“给你两分钟时间。”。 “纳尼!”武田被对方的无耻嘴脸惊呆了。这些陆军马粪的脑壳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在前线指挥皇军作战的,都是和这只一样的笨蛋吗,武田少将平生第一次开始怀疑,日本是否真的能打赢这场战争。 “不不不,这应该只是个特例,陆军里还是有不少聪明人的,马粪们幸苦了,要加油啊。”为了保住自己的三观,武田不知不觉中开始为陆军将士鼓劲。 “你只有一分半钟了,武田少将,快点下命令吧。”看到海军少将站在那里发呆,泽田茂不耐烦的提醒到。 “等一下,军司令官阁下。请恕我无法答应你的要求,现在渡边大佐是海军陆战队逮捕的犯人,当然要由我们海军陆战队来看管。即便是事件调查,也要由海军宪兵为主导,陆军宪兵最多只能在一旁辅助。 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大可以去与遣支舰队司令部交涉,在得到上级命令之前,我是不会把犯人交给陆军的。抱歉,我们还有公务在身,请阁下立即让开道路。”武田也豁出去了,事关自己的身家前途,在眼下这个问题上,他绝对不可以做出丝毫退让。 “马鹿!你要明白其中的严重性,海军遣支舰队想要干涉陆军的管辖权吗?”泽田大声呵斥。 “如何处置是上级长官考虑的问题,中将阁下,我只知道绝对不能放走抓住的犯人。”武田态度无比坚决。 “马鹿!”泽田气急败坏之下,上前一步对着武田就是一记耳光。 “可恶的家伙!”一下还不过瘾,泽田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抽了过去。 这几个小时里泽田茂中将已经承受了太大的压力,现在又遇到胆敢当面忤逆他的武田少将,十三军军司令官阁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武田被第一个耳光打懵了,自从他晋升校官之后,就再也没有挨过一次揍。 “岂格肖!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臭气熏天的马粪!”看到对方再次反手打来,海军少将立即抬起手阻截。 “马鹿野郎!”对方有胆抵挡不说,竟然还敢还口,陆军中将彻底失控了,他抡起手臂对着武田的脸上就是一拳。 “库索!”海军少将没想到对方还会继续动手,结果被这拳正正的砸在了鼻梁上。被打得接连往后踉跄了几步。 武田好不容易才站定身躯,海军少将晃了晃脑袋,伸手一抹鼻子,结果发现手套上全是鲜血。 “其撒嘛!系内....!”武田怒吼着向着泽田冲了过去,一下就把泽田撞到在地,随即陆战队司令官骑在陆军中将的身上挥起拳头就是一顿乱捶。 在场的日本官兵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们就看着两个日本陆海军高级将领,像两个街头小贩一样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这样可不行啊,喂,还愣着干什么!不快把他们给拉开。”宫本中佐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对着陆军那边的少佐下令道。 “呵!是啊!你们几个跟我来。”少佐也是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连忙招呼了几个宪兵冲了上去。 三个身强力壮的海军陆战军曹死死抱住了他们的司令官,但武田少将还不肯放弃,他一边像野兽一样咆哮着,一边还努力伸出脚去想要踢踹对面那团无礼的马粪。 泽田茂因为年纪的关系,在刚才的肉搏里吃了一些亏,此时要不是副官死死抱住了他的手臂,他差一点就拔出军刀劈死眼前这只可恶的章鱼。 虽然两人被拉开了,但是嘴里还是“杂修!马鹿!阿惑!(杂种!笨蛋!傻瓜!)”叫骂声不断,堂堂日本皇军将校,此时却变得如同两个小学生一般。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以为这件事已经到此为止,谁会想到这仅仅只是开了个头。陆军宪兵认为自己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司令官被人殴打,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获得的胆量,带队的宪兵大尉竟然准备上前逮捕武田少将。 海军陆战队员原本就满肚子的郁闷,见到有这种上门来作死的,当然不会白白放过了,于是现场各种军帽钢盔漫天飞舞,日本陆海军又在四川路上打成了一团。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订阅,我需要更多动力。 谢谢。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幕间 “要是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荒谬绝伦的事情。”勒伯瑙男爵嘴里咬着雪茄,叉着腰站在华懋饭店五楼套房的窗口,望着楼下那片乱纷纷的景象。 “这里是神秘的东方,充满奇迹的地方,难道不是么。”潘克博士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马克纸币,递给了替他们布置好茶桌的中国侍应。 “谢谢先生,还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侍应恭敬的欠身致谢,说着一口流利的德语。 “你的德语讲的很好,是在哪里学的。”潘克博士对这位小侍应的教育背景非常好奇。 “是我父亲教我的,他曾经是谦信洋行的员工。”侍应回答到。 这里所说的谦信洋行,听上去像是日商建立的,实际上这是一家完完全全由德国商人建立起的贸易商行,经营的主要业务是化工染料。二十世纪初期,德商在上海建立的洋行有四十多家,基本上都是在做颜料印染、钢铁五金和化工医药生意,并不是大家传统概念里的武器军火商。 德国商人在上海开办了面粉、煤气、纺纱、造船等工厂,建立的商铺有两百多家,在上海投资领域和英国人平分天下。只不过一战爆发后,德国商人大量逃离中国,放弃了属于他们的贸易份额,德国洋行和商铺陆续关门,或者转手给了一部分中国代理人。 能够在谦信洋行任职的中国人,会说德语是最基本的条件。 “你父亲还在洋行工作吗?我记得现在德国在中国的化工业务,应该统一交给德孚洋行了吧。”潘克博士端起了红茶杯。一战结束之后,德国一部分印染化工企业联合组建了大型托拉斯,数十家经营德国颜料印染业务的洋行,都把业务转给了德孚洋行统一经营,这样可以加强德国在贸易领域里的竞争力,避免业务重叠导致的自相残杀。 “很久以前他就因为身体上面的原因,被洋行总办解雇了,如果他现在还在洋行工作,我也不会在华懋饭店当侍应了,先生。”年轻的侍应恭敬的回答到,潘克听得出其话语中那一丝无奈。 “很抱歉孩子,我确实应该想到这一点的,你叫什么名字。”这个侍应看上去最多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潘克博士确实有资格称其为孩子。 “我叫白牧之,先生。” “今年几岁?” “十五岁,先生。”少年回答到。 “很好,白,你想不想换一份工作?”潘克博士放下了茶杯。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先生。”少年疑惑的望着面前的这个德国人。 他听主管经理说过,这两层楼里住着的都是德国的大人物,所以在服务时必须要特别多加小心,不允许出现一丁点差错,否则就准备卷铺盖走人。 “嗨,潘克,你又有了什么奇怪的主意。”勒伯瑙男爵从窗台前转过身来,望着这位外交事务和经济顾问。 经过这段时间一起共事,勒伯瑙和潘克已经建立起了良好的友谊,这位铁杆纳粹的思想也因为这位朋友的影响,正在逐渐发生着变化,至少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一名坚定的种族血统论信徒了。 “你看,我的朋友。以元帅目前的身体情况,显然短时间内,是无法前往日本访问了,我们可能要在上海待上一阵子。”潘克拿过一个干净的茶杯,示意小侍应沏满它。 “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还要看元首的决定,你的意思是?”勒伯瑙在放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 “遇到这种事情,我想元首也很难做出决定,至少在事件调查清楚之前,特使团只能暂时停驻在上海。所以我觉得在这期间,我们应该需要一个熟悉当地环境的跟班。我看这孩子就不错,不但会说德语,而且还很有教养。”潘克往茶杯里放了一块方糖,随后示意小侍应给友人端过去。 “好吧,我没有意见,希望是个不错的决定。孩子,你知道附近最好的餐厅在哪里吗?”把雪茄塞回嘴里,男爵接过了侍应递上的茶杯。 “知道,先生。附近有五家第一流的餐厅,不知道您喜欢哪种风味?”看得出小侍应正在努力克制着情绪,不过略微涨红的脸颊暴露了他心里的激动。 “哈哈,博士,我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家伙。”勒伯瑙笑着拍了拍少年的后脑勺。 “先别着急,我还没询问这孩子的意见呢?白,你愿意为我们工作一段时间吗?我保证你能够得到一笔相当丰厚的薪水。”潘克笑着问到。 “我非常愿意,博士先生。”少年确实非常机灵,对于一个底层的普通侍应来讲,这或许是一个彻底改变命运的机会。 “很好,我会去和你们经理说的,这段时间你被大德意志帝国特使团雇佣了。白牧之这个名字对于使团里其他几个同事来讲可能太绕口了,为了方便,我就叫你小白吧。”潘克博士放下了茶杯。 “好的,先生。”小白欠身答应到。 “我喜欢这个孩子。”勒伯瑙再次笑着说到。 就在特使团两大成员为找到一个跟班而开心之际,就在距离他们不到一百米的黄浦江畔,谷本中将的心情却跌入了谷底。 随着英法殖民地部队援军相继赶到,外滩区域已经被军队彻底的封锁了起来。英国殖民地步兵在苏州河畔建立起了封锁线,工部局在外白渡桥南端停了两辆飞行堡垒,同时用沙包和铁丝网彻底堵死了车道,除非日本人动用重型装备,否则别想通过这座大桥。 法国人最终还是把他们那队古董雷诺坦克开了出来,倒也不是为了威慑谁,纯粹是为了凑一下热闹。不过也别小看这堆似乎应该送进博物馆的老坦克,就在两个月之前,法国驻军还把它们开出去吓唬过汪伪警察和特工。 十辆雷诺坦克在汉口路路口排成了两排,炮口直指两百多米外的日本军队。虽说只是三十七毫米口径的火炮,但是在此时此地,看上去倒也是挺吓人的。 日本方面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日本陆海军部队已经被租界的援军严严实实的包围了起来,在与租界高层交涉完成之前,已经无法自行撤回虹口日租界了。 更让日本人头疼的是,现场出现了大量新闻媒体,分属于各大海外通讯社,这次事件看上去是捂不住了,谷本可以预见到二十四小时之内,这场发生在中国魔都的闹剧,将会传遍整个西方世界。 其实谷本还有一点没有想到,那就是站在队伍最前排的自己,将会成为世界瞩目的“明星”,从今天开始不知道有多少报刊杂志,会在文章标题后添上这位中将的照片,当然下面的描述文字,不会是什么让他开心的内容。 “海军特别陆战队在哪里?陆军的支援部队又在哪里?武田这个家伙在磨蹭什么?”谷本焦急的来回踱着步。 “与特别陆战队的电台联系不上,舰队司令部已经派人去调查了。”通讯参谋报告到。 “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在这里看好部队,我现在再去与对方交涉一下。”谷本忍耐不住了,他吩咐了秋山大佐一句,随后带着副官向着外圈的租界部队走去。 就在此时,江面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谷本不禁停下脚步回头查看。 随即谷本就看到一团白烟从欧根亲王号的腰部腾起,从烟雾里蹿出了一架双翼水上飞机。在凄厉的发动机咆哮声中,AR-196飞速横掠过黄浦江面,飞过江堤时,机身下的浮筒几乎擦到了岸上士兵的脑袋。 就在现场各国官兵的一片惊呼声中,驾驶员做了个九十度的滚转,利落的避开了华懋饭店的大楼,接着就在南京路两边大楼的空隙间,开足了马力向上极速爬升。 “如果这个爱炫耀的混蛋是我的手下,他会被关上一个星期的禁闭。”路德维希中校正了正被吹歪了的军帽。 “但现在他是我的部下,我会给他申请一枚奖章。”冯.赫兹一脸得意的说到。 “那个日本中将又过来了,上校,现在这里究竟由谁做主。”路德维希果断转移了话题。 “谁知道呢?你去问一下后面那个胖子。”冯.赫兹翻开了银制烟盒。 “哪个胖子?”路德维希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卷。 “穿礼服带着蓝色绶带的那个。” “那是法国驻沪总领事,而且一点都不胖。” “这里就属他带来的兵力最多,当然由他去和日本人谈。”冯.赫兹掏出打火机,点着了嘴上的香烟。 PS:谢谢诸位书友的订阅和打赏,顺便再求一下月票和推荐票。 正在补充能量,如果状态好的话,过两天可能会爆发一下。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担忧 “欧根,这里是咸鱼一号!啊呸呸...这里是旗鱼一号,信号很清晰,我们正准备返航。”艾德里安.耶格尔少尉按着氧气面具报告到。 “这里是最后一处地点,还需要再转一圈。”后座观察员汉恩上士大声喊道,耶格尔竖起一根大拇指作为回应。 “看看下面,至少有一个步兵营。”汉恩一边按下照相机快门,一边发出了感慨声。 “拍的清晰一些,这是要交给元首看的,千万别给搞砸了。”飞行员把住操纵杆,水上侦查机轻柔的在空中盘旋。 “我的技术你就放心吧,好了,最后两张底片,任务已经完成了,在天黑下来之前,希望我们能够找到一片宽阔的水面着陆。”汉恩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侦查照相机的高倍镜头,临了领航员还不忘冲着下方苏州河边。乱成一团的日军部队挥手告别。 “马鹿,蠢货!不要乱跑,这像什么样子,那架只是侦察机。”宗方曹长气急败坏地挥舞着他的九五军刀。 “看得出是哪国的吗?”宗方转过脸小声的问到。 “是独国人的飞机。”大古端着宗方曹长的九三式望远镜,双眼紧盯着正在头顶上盘旋的水上飞机。 “肯定吗?不是支那飞机吗?” “是独国的,我在外国的杂志上见过,而且飞机上的标志也是独国人的。”大古肯定的点着头。 “吆西,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就是比这群乡下人有见识。”宗方拍了拍大古的肩膀以示鼓励。 “听好了,这是独国友邦的飞机,不要乱跑,马鹿。你们还像是皇*人吗?小野上等兵,立即给我立正!我今天必须要让你领悟什么才是日本男儿的大和魂。”曹长挽起袖管向着一名不幸的上等兵走去。 “特使团目前的态度就是这样,我们需要等待柏林方面的回复。鉴于元首目前正在罗马访问,可能会晚一点才能做出决定。”戴维森上校对着英国驻沪总领事乔治爵士说到。 “您的意思是,德国准备置身事外?”乔治爵士摆弄着手里的烟斗。 “并不是您想的那样,爵士。这只是暂时性的,在得到确切的命令之前,德国在此次事件中维持中立的立场。”戴维森上校抬起手,一名陆军参谋把一个文件夹递到了他的手上。 “这也是布伦博格元帅的意思,同时元帅还希望你们能够加大力度,尽快破获这起刺杀案,元帅希望在他离开上海之前,能够看到凶手和幕后主谋被逮捕法办。”戴维森说着把文件夹放在了乔治面前。 “这里面是现场拍到的部分照片,希望能够对破案起到一些帮助。” “据我得到的情况,此次刺杀很可能与中国南京政府有关,或许是为了表达德国与重庆方面合作关系的不满。”乔治爵士打开文件夹翻看了起来。 “您有这方面的证据吗?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中国南京方面就将面对来自德国的报复,他们会知道挑战大德意志帝国的尊严,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戴维森上校皱起了眉头。 “暂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我们的探员正在加紧调查,已经有了一些相关的线索。工部局巡捕房的沃德森巡查长曾经为苏格兰场工作了二十年,对于办理这种恶性案件很有经验。所以对于这次刺杀,我相信沃德森先生的专业判断。”乔治爵士掏出烟丝袋,捻起了一撮金灿灿的烟丝。 “如果有可能,爵士,我希望和这位沃德森巡查长见一次面。”戴维森上校伸出手去按了按乔治爵士的手臂。 “完全没有问题,上校,你只要说个具体时间,剩下的我来安排。”爵士划亮火柴,把烟斗点燃。 “德国人表示他们保持中立?真是让人无法理解,日本乱军刚刚杀死了三名德*人。”法租界巡捕房总监法勃尔上校的脸上做出了一副夸张的惊讶表情。 “别这样,我明白你的意思,法勃尔。这就是政治,看来德国人有他们自己的盘算,暂时是无法借助他们的力量了。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二十四小时之后,全世界都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这些讨厌的日本猴子必须要付出让我们满意的代价,才能平息整个西方世界对他们野蛮行径的不满。”奥琪转头看了看窗外,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空,法国驻沪总领事抬手拉亮了办公桌上的台灯。 事件搞到最后还是松冈外务大臣亲自出马,才把陷入重重包围的日本陆海军部队领了回去,日本政府在此次事件中可以说丢尽了脸面,可想而知等到内部调查展开之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到牵连。 松冈洋右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这群陆军的马鹿果然无法信任,亏他还把事情交给泽田茂负责,结果回过头发现这位中将根本就没有赶到现场,问过军司令部才知道,这家伙跑到四川路和海军陆战队打架去了。 陆军中将和海军少将当着一群部下的面,像两个街头流氓一样在地上打成一团,简直是丧心病狂荒谬绝伦,松冈活到现在都闻所未闻。 松冈下定决心要给天皇写一份奏章,除了严惩此次事件里的肇事人,同时全力弹劾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中将以下数名高等官佐,罪行分别是渎职、无能、肆意妄为、无视大局、粗暴无礼、无视军规、妄自行动。 反正这件事必须要扔出个背锅的,泽田茂的官职和军阶大小正合适,一个军司令官应该可以堵住西方列强的嘴巴。 至于损失的赔偿问题,松冈也没有多少主意可想,毕竟华懋饭店南楼被打得像筛子一样,烧毁的卡车熏黑了北楼的一半的外墙。 更让人吐血的是,就这样陆军还打输了,前后伤亡了差不多两百多名官兵,其中不少人伤势严重,很可能伤愈后需要退役。而对方的损失加起来都不到日方的一个零头,谁都看得出日本陆军在上海遭到了一场惨败。 没有比这个更能鼓舞支那抵抗者的事情了,松冈可以预见到,这件事一旦在支那传播开来,必定会对日军一线作战部队的士气造成一些打击,同时还会给予重庆与北方那些抗日组织继续抵抗下去的信心。 让松冈更为不安的是,此次事件背后藏着的巨大隐患。厚东非常爽快的向松冈招供,是他一手谋划的刺杀事件,并且亲自找人行刺了德国元帅,他这样做的目地,为的是引发德国人对重庆政府的不满,同时也警告德国不要继续和支那合作。 从他的出发点看,这位参谋确实是为皇国的大业着想,问题是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志大才疏的狂徒,在谋划时根本没有想过一旦真相暴露,将会造成如何严重的后果。 现在松冈只能祈祷那个刺客刘阿根会按照厚东的安排,躲藏在沪西贫民区里,但是现在事情搞得那么大,这个刘阿根不是白痴,一定会有所警惕。 松冈担心这个蠢货别自作聪明,选择藏在两大租界躲避。如果这个人落入租界方面手里....松冈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ps:第一更奉上,第二更晚上十点左右,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五十三章 莅临 十一月十三日那天,罗马的天气格外晴朗,碧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阳光毫无阻碍的照射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上,给市民们带去了一丝温暖,同时也驱散了笼罩在他们心中的阴霾。 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谈论,那位德国元首上帝的使徒,昨天下午就到达了罗马城。有人信誓旦旦的宣称,他亲眼看到了一队挂着德国旗帜的高级轿车,飞速开进了奎里纳尔宫。这家伙立即就被人告发,被随后赶到的宪兵拖走了。在这种敏感的时间段,可不能随便乱说话。 莱因哈特.冯.施泰德,此时不只是新任首相巴多格里奥,在大部分意大利人的心目中,这位上帝的使徒,俨然就是一个伟大救世主的形象。 人们在私下里传说,上帝派遣这位来到凡间,不光是为了拯救德意志,同时也是来拯救意大利的。 这种说法的源头来自何处无法查明,问题是这种貌似亵渎神明的言论,梵蒂冈方面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不由得让一些脑洞过大的意大利人猜测,是不是教皇冕下获得了什么神启,毕竟现在全世界也就他和上面保持着秘密的联系。 徐峻是十二日下午四点半左右到达罗马的,他和主要随员分乘两架f200专用型,其余的行李物品和随从由四架ju52运送,同时还有两个空军战斗机中队为机群护航。 徐峻在留学时曾经来过罗马,但和后世相比,四十年代的罗马还保存着它的原始风格。虽然历尽数代王朝几个世纪的经营修缮,但随着意大利王国的衰落,这座传奇之城早已经光辉不再,无论是街道两旁的高大公寓还是富人豪商的别墅花园,此刻都呈现出一片萧索破败。 帝国元首身负使命,在完成计划之前,他没有欣赏风光的心思,早就提前预备好的车队接到元首一行人之后,在元首警卫旗队与意大利陆军宪兵的双重护卫下,悄悄的穿过罗马市区,驶入了奎里纳尔宫。 意大利国王与王室成员此时还滞留在梵蒂冈,看上去埃马努埃莱三世在得到徐峻的当面承诺之前,他是绝对不敢离开教皇城了。 巴多格里奥同样对国王归来没有多少兴趣,而且他正在和议会里的政客们商议,关于要求国王埃马努埃莱三世退位的问题。 出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埃马努埃莱三世显然已经不在适宜当国王了,首相公开宣称意大利落到如此地步,全都是国王一个人的责任。如果不是他支持那些阴谋家企图发起政变,或许墨索里尼现在还好好当他的领袖,带领着意大利王国重现罗马帝国的光荣。 以往的王室追随者们,比如那些高等贵族和政客,此时都在拼命的撇清与王室的关系。而那些依然拥护萨伏伊家的死忠份子,现在大都已经变成了尸体,背着阴谋集团成员的身份,拖到罗马郊外的刑场枪毙。 墨索里尼的被刺,导致意大利境内,新的一轮阴谋论泛起,矛头都指向了在梵蒂冈里躲藏的王室和那些一直想要恢复政治特权的贵族群体。 巴多格里奥因为就在刺杀现场,差一点随着墨索里尼一起毙命,于是洗脱了所有有关于他的嫌疑。至于那个开了致命一枪的小恶棍,警察已经拿出了调查报告,大量证据证明他就是个天生的坏种,被阴谋颠覆集团所利用,刺杀了意大利最优秀的首相,伟大的贝尼托.墨索里尼。 据警察的调查报告声称,在幕后策划这项阴谋的团伙,其组织严密人数众多,暂时还无法厘清确切名单,但是警方绝对不会半途而废,哪怕耗费十年二十年时间,也要把这件案件彻底查清。 对于这种假借名义清洗反对派的手法,德国人这边一眼就看穿了,这都是纳粹党当年玩剩下的,没想到巴多格里奥也如此熟练,果然能够爬到这种高度的家伙,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徐峻根本没兴趣管这种鸡毛鸭血的事情,反正奥丁之眼全面监控着意大利,再说这种盛产各种型号野心家的国度,偶尔搞一下清洗并不算是什么坏事情。 既然国王不在家,徐峻毫无心理负担的住进了奎里纳尔宫,巴多格里奥甚至私底下向魏尔勒暗示,如果元首喜欢这座宫殿的话,他有办法把它从王室手里拿过来,变成属于德国元首个人的行宫。 徐峻对这个建议没有当即做出回应,他确实想要在意大利弄一套度假别墅,在他看来墨索里尼的托洛尼亚别墅就很不错,相比之下这座王宫有些大的过分了。 帝国元首当晚没有会见任何一个意大利显贵和官员,只是和巴多格里奥一个人共进了晚餐,随后两个人在国王的书房里进行了谈话,因为在场的只有徐峻的心腹,具体内容一直无人知晓,只知道王宫警卫的记录里,最高帝国元帅是在午夜过后才离开的。 接下来一夜无事,元首在国王的奢华卧室里抱着枕头呼呼大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 ps:第二更,眼睛有些不舒服,就先写到这里,抱歉字数不多,剩下的放在明天的大章里。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重坦 帝森豪芬按照预定好的时刻表唤醒了帝国元首,徐峻卷在被子里滚了好几圈,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那张又软又温暖的大床。 因为是元首,所以九点多吃早饭也没问题,奎里纳尔宫的主厨非常用心,普普通通的一顿早餐,却做出了世界级餐厅的水准,把元首吃的眉开眼笑、绝口称赞不停。 于是魏尔勒拿着当天需要徐峻批阅的文件走进餐厅时,元首还在兴致勃勃的开始吃第三份意大利炸饭团。 “早上好,我的元首。”魏尔勒欠身问候。 “早上好,魏尔勒,吃过早餐了吗?”徐峻咽下了嘴里的饭团,端起了面前的清水。 “已经吃过了,我的元首。”魏尔勒拉开餐桌边的座位,坐在了元首的下手边。 “艾瑞克,如果方便的话,我想来一壶咖啡。”魏尔勒转过头对着侍立在一旁的帝森豪芬说到。 “请稍候,将军阁下。”副官微微点头,随后对一旁的勤务兵招手。 “你真该尝尝这个炸饭团,魏尔勒,这个是蘑菇馅的,前面我吃到一只猪肉馅的,那味道真是....无可挑剔。”元首放下刀叉,示意侍应收走餐具。 “我问过了,这里的主厨为萨伏伊王室服务了二十年,是意大利最好的厨师之一。”魏尔勒把公文包放在膝盖上,拧开了包盖上的暗锁。 “那他和国王的关系一定很不错。”徐峻用餐巾抹了抹嘴,随手递给了在一旁收拾的侍应。 “恰恰相反,这么多年服务下来,他恨死埃马努埃莱一家子了,这位国王口味非常挑剔,而且性格高傲,平时很难相处。”魏尔勒把一叠文件放在了徐峻面前。 “莱茵钢铁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拿出了v型坦克的设计图纸,陆军军械办公室需要您同意,他们准备先造出十辆样车进行技术验证。”魏尔勒从口袋里掏出单片眼镜夹在了眼眶上,翻开了最上面的一份文件。 “你什么时候换了这副眼镜?”徐峻好奇的询问到。 “一般外出旅行时我会带这种,比较方便。”魏尔勒微笑着回答到。 “看上去挺不错的,魏尔勒。你让莱茵钢铁把下个月需要的资金和资源列一个单子,我想要知道他们生产这种武实际工时。这些数据还不够详尽,等我回到柏林,命令他们再送一份生产图纸过来。”徐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拧开笔帽,签上了一行漂亮的花体签名,最后还画了个专属花押。 德国最新的重型坦克研发,此时进入了收尾阶段,之前徐峻已经砍掉了一堆不切实际的设计方案。 徐峻的标准是,这种坦克要能够一次性满足德国陆军未来四年内的作战要求,并不需要在技术上如何先进,但是在未来的血腥战斗中必须能够管用。 目前德国坦克的主力确定为四号坦克的改进型,只要它还有发展的余地,徐峻就不会放弃这种可靠的武器系统。 预计到未来东线装甲战场的残酷性,德国陆军现役装备里,三号坦克以下的型号,除了侦查和治安部队留用一部分外,剩下的一概退出现役。撤下来的装备可以拿来训练新兵,也可以改造成其他步兵武器的载具,再不行可以拿去作为农用牵引车辆使用,现在德国国内的农业生产压力很大,急需大量的农用机械。 现在这种生产序列被定为v型的重型坦克,当然不会是历史上出现的黑豹,因为所有二十吨级的中型坦克项目都被徐峻砍掉了。 徐峻心里早就确定好了德国未来的主力坦克,以德国目前的技术水平和生产能力,想要阻挡住苏维埃庞大的装甲洪流,只有一款武器系统可以做到,那就是sd.kfz181,在后世闻名遐迩的虎式坦克。 但是,徐峻也很清楚这种坦克的缺陷,生产工艺过于复杂,动力和行动系统负担过重,日常维护困难,从而导致战场上故障频发。 既然徐峻已经来到了这个时空,成为了德国最新的掌舵人,他怎么可能不利用手中的技术和权力,改进和弥补这些重大的缺陷。 德国未来的重型坦克重量被限制在了四十五吨,要求加上附加装备和额外的装甲板后,总重量也不得超过五十吨。 在悬挂系统上,徐峻命令制造了两种型号的底盘样车进行对比,一种采用独立扭杆和气压减震器,外加德国传统的交替负重轮。另一种采用保时捷公司开发的纵向外置扭杆悬挂系统,也就是历史上在费迪南与虎王上使用的独特悬挂方案。 历史上一直传闻后一种悬挂不怎么可靠,但徐峻认为主要是因为承载重量超过了设计重量太多而导致的。 试验结果不出徐峻所料,扭杆悬挂确实比后者的性能更显著,但是考虑到扭杆系统占用车体内部空间,以及生产工时方面的原因,徐峻最终考虑之后,还是选择了保时捷。至少在重量突破六十吨大关之前,这种悬挂的表现同样不凡。 徐峻也不准备搞出超过六十吨的怪物出来,四十五吨的虎式已经是德国目前产能可以负担的极限,等到欧洲的生产潜力全部爆发之后,他才会按照当时的战况需要,投入更强大的装备。 动力和驱动系统后置,这确实很有诱惑力,但是德国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只能从英国人那里获得技术,徐峻手里有大批的图纸,但都不适合虎式改型使用。 减去复杂的悬挂和行走系统所耗费的多余重量之后,车体内部也尽可能的采用轻质材料,减少不必要的消耗,尽可能把配额投放在火力和装甲上。 至于动力系统,徐峻直接拿出了历史上梅巴赫hl245发动机的图纸,元首的设计方案,让梅巴赫公司上下惊为天人,这哪里是什么随意间的灵机一动,就算是老牌设计师都做不出如此精妙的改进。 这种历史上被称为德国重型发动机极致产品的坦克发动机,安装有一个涡轮增压系统,输出功率达到了九百马力,安装在新型坦克上之后,单位功率可以达到十八马力每吨,这意味着这种坦克的机动力已经可以和现有大部分的中型坦克媲美。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装甲,徐峻很喜欢蠢萌的鞋盒造型,但他也知道这是用来打仗的武器,不能凭着个人喜好就让手下的将士去玩命。 德国设计师不是不知道斜面装甲的好处,只是过于强烈的民族自尊心作祟罢了。看历史上德国后续的那堆产品,玩斜面装甲不是都挺溜的么,徐峻可不会惯着这种奇怪的脾气,不要等到被吊打之后才想起改进。他只会使用自己手头的技术,把威胁提早扼杀在武器的设计之中。 鞋盒喵的正面装甲在实战中确实效果拔群,徐峻发现没有多大的改进余地,只是把上装甲改成了一整块斜面,提高了乘员头部位置的防御能力。 车体侧面和后部装甲的厚度保持了八十二毫米的厚度,虽然装甲数据和历史上相同,但是因为徐峻的干涉,车体大小比历史设计缩小了整整一号,装上已经设计完成的减重炮塔,一辆轻量化的虎式就在人们面前诞生了。 “需要专门提醒一下军械办公室和莱茵钢铁,必须在年底前定型完毕,现在就开始建造新的流水线,在明年年初开始全力投产,我需要在明年四月之前,看到两百辆新型重坦。”徐峻说完合上了文件。 “你知道上次大战时,德国最强的坦克是哪一种吗?魏尔勒。”元首把钢笔扔在桌面上,端起了帝森豪芬放在他面前的咖啡杯。 “我记得那个型号,是a7v吧。”魏尔勒回答到。 “谢尔曼m1型,射速每分钟三百五十发,穿甲、爆破、燃烧,瞬间完成,是战车里的豪杰。”元首脸上带着沉稳的微笑。 “等..等一下,我的元首。”魏尔勒的单片眼镜掉在了桌面上。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和推荐票。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散步 德国没有副王,独裁者一人独享权柄与尊荣,希特勒时代即是如此,徐峻也无意改变这种格局。 历史上副元首鲁道夫.赫斯是个满脑子理想主义天真的家伙,对希特勒造不成任何威胁,除了一个副元首的名头之外,在内阁里就只有一堆空泛的虚衔。 戈林与其说是二把手,更像是分享利润的合作伙伴,戈培尔是忠心奴仆,最佳走狗当属希姆莱,希特勒巧妙的利用政治手段,让这些人相互攻击相互制约,而最终操控这个国家命运的权力,只属与帝国元首一个人。 这个时空中希特勒犯了个巨大的错误,他小看了那位年轻的“朋友”,是他亲手赋予了莱因哈特.冯.施泰德权柄,使对方得以快速积聚起了用来对抗他的力量。 等到希特勒发现这个问题时,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即便是强势如他,那时也无力加以挽回。 最终阿道夫.希特勒因为某个野心家的蹩脚阴谋,倒在了法国的一座无名的树林之中,能够在夺取胜利前那一刻陨落,对于希特勒来讲或许是一种特殊的幸运吧,至少他不用困守在总理府的地下掩体里,眼睁睁看着理想与希望破灭,与他的帝国一起化为灰烬。 徐峻不会犯下希特勒所犯的错误,他不会培养出推翻自己的敌人,德国依旧没有副王,所有部下都是他的执政助手与工具,一切都必须围绕着他的意志来运行。 在德国领土上没人胆敢挑战元首的权威,元首即是帝国,已经成为德国人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概念,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向年轻的元首宣誓,发誓用生命竭尽对其的忠诚,因为元首即是帝国,效忠他即是效忠德意志。 独裁统治被后世人批判为洪水猛兽,但是在二十世纪初期却被众人视以为常,别忘了这些欧洲列强国家,在过去数百年的时间里,一直在侍奉着各自的君王。 大不列颠对璀璨的维多利亚时代念念不忘,法国也在怀念着拿破仑的辉煌,德意志第二帝国的皇帝依然在世,巴尔干泥塘里更是养活着一大堆国王和沙皇。 德国元首在世人面前,俨然就是一个无冕之王,而且此刻他手里掌握的权力,甚至已经凌驾于当年的威廉二世之上。 “我的元首,希腊国王基本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要求,只是他希望在与土耳其的谈判中,我们能够站在他的一边。”里宾特洛甫恭敬的报告到。 外交部副部长不敢与元首并肩行走,他小心的控制着步伐,保证自己落后元首半个身体的距离,并且不会影响到对方听清自己的声音。香槟酒商知道该如何讨好自己的顶头上司,在这方面他非常有天份。 “暂时不要答应他任何事情,这不是希腊和土耳其两国之间的问题,要等我和英国首相讨论之后才能做出决定。法国总统的特使到了吗?这次贝当总统把谁派过来了。”徐峻背着手,漫步在白色砂石铺垫的花园小道上。 “是总理赖伐尔,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回答到。 “赖伐尔?”徐峻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看向他的外交部副部长。 “他在今天下午就能赶到罗马,您是不是准备召见他?我的元首。” “不,没有这个必要,他会跑来求见我的,贝当把这个人派来一定有他的目地。魏尔勒!”徐峻转过头大声召唤到。参谋长正在身后不远处与道根小声谈着什么,听到徐峻召唤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赖伐尔近几周来在干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我们注意的地方。”徐峻询问到。 “在我的记忆里,这几周没有收到什么特别的报告,我可以派人去查询一下。法国目前的局势相当稳定,贝当已经牢牢掌控住了政府部门,赖伐尔表现的非常恭顺,得到了贝当相当的信任。这段时间他正在忙着处理劳工事务,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我的元首?”魏尔勒回答到。 “不是你想的那种事情。贝当这次派遣赖伐尔来罗马,我只是想要猜测一下对方的目地。贝当不会把一个总理派过来,只是为了参加墨索里尼的葬礼。”徐峻双手叉着腰,抬头看着路旁罗马立柱顶端的半身像。 “很明显,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附和到。 “里宾特洛甫,欢迎午宴定在几点?”徐峻突然转过头问到。 “中午十二点整,我的元首。”外交部副部长回答到。 “这个雕塑相当精致,可能是公元一世纪的作品,应该和这里其他的雕塑一样,从罗马城的废墟里挖掘出来的。”徐峻继续迈步前行。 元首突然就转换了话题,把两位下属听得愣了神,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急走几步跟上了元首的脚步。 “凯撒。”徐峻说到。 “您说什么?我的元首。”魏尔勒没有听清。 “我是说凯撒。”徐峻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铝管。 “您指那座雕像?”魏尔勒立即就反应了过来。 “那是凯撒的雕像,罗马帝国的真正缔造者,原本或许会成为罗马帝国最伟大的君王。”徐峻拧开铝管口盖,从里面倒出一支雪茄烟。 “罗马共和国的元老们,为了保住共和国,以及自己的权力和利益,阴谋刺杀了凯撒,可笑的是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最终加速了共和国的灭亡。”魏尔勒满怀感慨的说到。 “他们亲手打碎了一直保护着他们的东西,那就是规则和秩序。力量失去了平衡和制约,于是...”徐峻做了个爆发的手势。 “意大利正在重演当年的事情,墨索里尼死亡之后,如果我们不及时插手进行干涉,那些以“领袖的继承者”自居的蠢货们,一定会展开一场激烈的内讧。凭借巴多格里奥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局面,他手里掌握的力量还是太少了。 意大利市民和军队里大部分的底层官兵,现在依旧忠于他们的领袖墨索里尼,如果巴多格里奥不能继承墨索里尼留下的政治遗产,那么他也就只会是另一个马克安东尼。”徐峻吐掉了咬下的雪茄头,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盒。 “我的元首,那么谁会是渥大维?”里宾特洛甫询问到。 “没人能够成为渥大维,因为我不允许。”徐峻点着了雪茄。 “罗马不会再出现另一位领袖,至少在五年之内,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乖巧的合作者,所以这一次,我们站在元老们这一边。巴多格里奥会成为执政官,而那位“凯撒”的遗产,将由我们来保管。”徐峻得意的吐出了一个烟圈。 “我不是很理解这个问题,不过为了达成您的目标,我会努力完成您给予我的使命。”以里宾特洛甫的智慧,确实很难从一堆隐晦的话语里听出什么深意来,但是他却清楚这时候正是他表达忠心的机会。 “我相信你会这样做的,里宾特洛甫。现在是早上十点半,半小时后我要和墨索里尼的家属会面,你现在去检查一下准备工作进行的如何。”徐峻点着头,对香槟酒商的忠诚表示肯定。 “是,我立即就去,我的元首,那么恕我告退了。”里宾特洛甫一脸喜色的向徐峻欠身告别。 “他根本就没听懂。”魏尔勒看着外交副部长一蹦一跳的背影说到。 “但他也不是个笨蛋,魏尔勒。”徐峻继续迈步前行。 “道根!”元首召唤到。 “我的元首。”党卫队上校快步上前。 “与梵蒂冈那边沟通过了吗?”徐峻问到。 “他们同意警卫旗队进入城区,只是希望人数能够控制在两百人左右。”道根回答到。 “教皇的瑞士近卫队目前有多少人。”徐峻问到。 “意大利方面给的情报上说有七十人,但我估计应该还要多一些,但不会超过一百五十人。”道根大声回答。 “他们十五年前购买了一百二十支毛瑟98步枪。”魏尔勒在一旁补充到。 “嗯,梵蒂冈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表示诚意,我们也要相应的做出表示。就确定为一百五十名警卫旗队官兵吧,只携带常规的轻型武器,至于警卫措施之类的细节问题,就由道根你负责继续和对方商讨了。”徐峻叼着雪茄对党卫队上校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我会安排好一切的。”道根点头致意。 “党卫队不是正规军队,比较容易让对方接受。”接着魏尔勒看着道根:“葬礼会场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那边由伦道夫负责,他已经带着人去现场检查了。”道根回答到。 “明天天气晴朗,罗马警方估计前来参加葬礼和悼念仪式的罗马市民可能会超过十万人,还有不少意大利人正从各地赶来,最终数量有多少,可能只有到当天才能计算出来。” “希望一切都顺利。” “是啊,魏尔勒将军,我也是这样希望的。”道根点着头表示同意。 “我的元首,那边跑过来的好像是帝森豪芬,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或许是出了什么事。”魏尔勒指着远处向徐峻报告到。 “嗯,他手里拿着一张纸,应该是新收到的电报吧。”徐峻带着两人转回身,对着年轻的副官迎了上去。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求推荐,今天差点就无法更新了呢,不过总算还是顺利搞定了。 感谢书友的打赏和月票,大家能够再让本书前进一名吗?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探讨 “这个...这个实在是...”魏尔勒摘下眼眶上的单片眼镜,把电报递给了一脸好奇的道根。 “难以置信,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感觉,简直是荒谬绝伦。”帝国元首叼着雪茄,弯腰坐在了树藤编织的希腊式凉椅上,一旁的意大利侍应送上了刚泡好的大吉岭红茶。 “您准备如何回复戴维森上校?”魏尔勒谨慎的询问到。 “再派一支调查团?这两个月里我们派往亚洲的调查团都快凑齐一打了。”徐峻把雪茄搁在了烟灰缸上,挥手示意两旁的意大利侍应退下。 “我不会再派人过去,就从法属印度支那留守的人员里挑选吧。那位...施道芬伯格上尉,我记得他现在正在河内等待返回柏林,现在只好让他推迟原定的行程了。”徐峻端起了红茶杯,抬头看了看帝森豪芬。 副官恭敬的微微点头,表示已经严格检查过了,元首这才低下头轻抿了一口。 “那位伯爵?我的元首,我看过他发回来的报告,看得出他的行政能力非常优秀。”魏尔勒在圆桌另一边的凉椅上坐了下来,顺手从茶具盘里拿了个新的茶杯。 “他确实是个优秀的军官,我准备等他返回之后晋升他为少校。”徐峻把茶杯放回了桌上,重新拿起了那支吸了一半的雪茄。 “您可以授予他全权,命令他挑选人员组建起一个精干的小队,负责对此次事件进行的调查。”魏尔勒提议到。“和我想的一样,魏尔勒,这份电报就由你来起草吧。同时把晋升令发过去,就当是推迟他回国的小小补偿。”帝国元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遵命,我的元首。那么戴维森上校那边,又该如何回应呢?” “让特使团先发一份详细的报告上来,事件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草率的做出决定。记得让他们多拍几张上海市区的照片,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使用飞机航拍一下。”元首非常渴望看到这个时空里故乡的景象。 “那么您的意思是,就让特使团原地待命,在您做出决定之前,就待在上海租界里?”魏尔勒试探着问到。 “回复时就说考虑到布伦博格元帅的身体健康,在元帅伤势好转之前,特使团暂时留在上海,从柏林调一支精干的医疗小组过去,人员的选择...就交给奥丁之眼去安排。” “明白了,我的元首,这样一来,日本方面一定会急于向您解释...” “他们当然会这样做,大岛浩现在就在罗马,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已经知晓发生了这种事情。”徐峻抽了一口雪茄。 “很难说,我的元首。这真是个倒霉的家伙,他国内的同僚们一定也会这样想吧。”魏尔勒笑着说到。 “我暂时不会见他,让里宾特洛普去和他会面,并且让他告诉日本人,在刺杀事情的真相没有明朗之前,特使团哪里都不会去。同时让里宾特洛甫召集在罗马的媒体记者,这是一次非常严重的外交事件,第三帝国应该要向世界表达出自己的态度,我们对发生在德国特使身上的这起卑鄙的刺杀,感到极端的不满与愤慨。”徐峻从点心盘子里拿起了一块小饼干。 “稍等一下,我的元首。”魏尔勒在小本子上做着记录。 “我的元首,您认为究竟是谁刺杀了布伦博格阁下呢?”道根站在一旁询问到,他把那份电报放在了徐峻的手边。 “很明显,是日本人策划的。”徐峻用手指敲了敲那份电报。 “重庆的蒋中正之前对元帅的安全做出过保证,虽然此人以往的信用记录不佳,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用这种粗劣的手段,向德国发出挑衅。看到电报里描写的现场情况了吗?那个刺客当时叫喊着抗日口号,中文里有一个词组叫做“欲盖弥彰”。”最后那个成语是用标准的普通话说的。 “这个词组的意思就是,想要掩盖一件事情的真相,却反而让真相变得更加突出。”看着一脸茫然的部下,元首笑着做出了解释。 “我明白了,这个刺客是在误导现场的目击者,想让人以为他是重庆那边派出的。”道根锤了一下手掌。 “这样就能解释,刺客的目标就是元帅的原因。他们是想要破坏德国与重庆方面的关系,看来我们和重庆展开的合作,让某些人非常不满啊。”魏尔勒端着红茶说到, “其实还有一个有重大嫌疑的对象,那就是汪兆铭的南京政府,据说他们对德国一直不肯承认这个政权的合法性,感到非常的不满。他们在上海有专门的特工机构,完全有能力派出刺客,制造这起刺杀事件,并且栽赃重庆方面,这也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他们很可能想要以此来破坏德国和重庆之间的良好关系。因为如果我们和重庆方面闹翻的话,他们就可以乘虚而入,和我们展开接触,最终诱使我们承认他们的政权,彻底倒向他们这一边。”徐峻把雪茄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既然南京方面有这么大的嫌疑,那么您之前为什么认定这是日本人策划的呢?”道根有些疑惑不解。 “两者之间有区别吗?在这件事情上,日本和南京方面的目地应该是一样的。甚至可能是两者联起手策划了这起事件。我认定幕后操纵的是日本人,那是因为如果没有日本方面的同意,南京方面根本就没有胆量做出这种事情。 要知道特使团下一站是要前往日本访问的,东京大使馆发来的报告里已经说的很清楚,日本国内对这次访问非常重视,东京市内已经做好了全面细致的接待准备,他们甚至还提前搞了十多次欢迎活动的彩排,可以说日本举国上下都期盼着布伦博格元帅的到来。 所以无论是谁破坏了这次重大的外交活动,日本方面绝对不会轻饶这起事件的策划者。南京方面不会不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绝对没有胆量单独自己干。”徐峻说完咬了一口小饼干。 “您的意思是,日本人很重视元帅的来访,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那么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策划这次刺杀呢?这逻辑上完全讲不通啊,我的元首。”道根被完全搞糊涂了。 “你说的没错,道根,通常人们都会这样想的,但问题是,日本并不是一个可以用正常思维来看待的国家。”徐峻把咬了一口的小饼干放在了茶杯托盘上。 “想要理解日本人的行为,你必须要了解他们的历史和文化。如果你了解了这些之后,你就会发现,这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国家。 在过去的数千年时间里,这个国家从未真正统一过。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们是以一种部落联盟的形式保持着平衡。他们从未真正经历过大一统的封建时代,直到十九世纪,他们依旧还保留着奴隶制度的影子,属民等于是藩主个人的私产,只要藩主愿意,他可以剥夺任何一个属民的财产,甚至这个人的生命。 即使是幕府统治时期,各个藩主手中依旧保留了大量自主的权力,甚至可以不经过幕府批准,私自对外国发动战争。 明治维新之后,日本直接从半封建半奴隶制社会一下跃进到了君主立宪制社会,但是维系旧制度的传统、思想、法律与道德体系,依旧完整的被保留了下来。 日本人如同过去效忠藩主一般,只效忠于个人所在的团体,同时也只关心自己团体的利益,只要被认为对自己的组织有利的事情,他们就会全力以赴去干,根本不会去考虑其他团体的想法,也不会考虑最终可能会对国家造成严重的损害。”徐峻轻轻敲击着桌面。 “我记得日本人全都效忠他们的天皇,我的元首。”帝森豪芬难得插话到,他替徐峻沏上了一杯新茶。 “这并不矛盾,谢谢,帝森豪芬。因为他们在做这些决定的时候,都会宣称自己是为了天皇而干的,他们会说这样做全都是为了国家,他们所做的决定,将对日本更有利,不能否认有不少日本人确实坚信这一点,但是实际上大部分时候,最终得利的,是他们所在的团体和部分个人。”徐峻冷笑着说到。 “上帝啊,他们真的相信这些吗?谁来评判这些想法是正确的呢?这实在太荒谬了。”道根惊叹到。 “没有人,选手和裁判都是他们自己。这次在上海发生的事情,极有可能就是由少数日本军人策划出来的,理由当然就是“这样对日本和天皇更加有利”。”帝国元首说完,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是不是需要把您的判断,通知调查组和特使团。”魏尔勒问到。 “不用了,先不要影响一线人员的判断,说不定会有更加有趣的发现。”徐峻笑着说到。 “我的元首,墨索里尼阁下的亲属已经到了。”此时帝森豪芬在一旁报告到,徐峻抬眼望去,发现不远处站着一名意大利陆军上校。 “这是护送家属的桑蒂尼上校。”副官介绍到。 “天气不错,花园里的空气比较好,让他把家属带到这里来吧。”徐峻对着帝森豪芬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 “再准备几把椅子。” “遵命,我的元首。” “别忘了还有茶和点心。” “遵命,我的元首。” “多拿一点这种小饼干来。” “遵命,我的元首。” PS:提前码完了,欢呼一下。 谢谢大家的支持,月底到了,大家投月票啊。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任命 墨索里尼和希特勒在性格上几乎是相反的两个人,很奇怪他们在一起时竟然能和睦相处,并且还能进一步达成钢铁同盟。 或许这与希特勒在心里一度把墨索里尼视为前辈偶像有关,但是当他看清那位前辈外强中干的本质时,轴心国在战场上的败象已现,不利的态势已经难以挽回了。 意大利国家法西斯党奇迹般的夺取了政权,在它的发展脉络上,希特勒获得了很多的灵感,可以看到德国纳粹党初创时期无论是体系还是制服乃至旗帜,有不少都是从意大利同行那里借鉴得来的,比如著名的纳粹冲锋队,就带有明显的意大利黑衫军团的痕迹。 墨索里尼对待希特勒确实也很够朋友,在纳粹重建德国国防军的道路上,意大利慷慨的提供给了德国一批很重要的军事技术援助。 希特勒当然也投桃报李,即使德国后期面对着东线的巨大压力,德国却依旧没有停止向意大利提供武器和各种资源,帮助意大利维持其在非洲的战线,维持着法西斯政府的正常运转。 直到墨索里尼被赶下台,这个装饰华丽的气球才终于被戳破,希特勒鄙视一切失败者,墨索里尼终于失去了这位元首的尊重和青睐。这位领袖就此沦为了德国人的附庸,那时距离整个轴心国的崩溃还剩下一年半时间。 不过在这个时空里,墨索里尼和希特勒一样,因为过早的去世,成为了各自民族和国家的英雄。 虽然意大利在战场上接连失败,但是墨索里尼依旧还有大量的拥趸,特别是底层的普通百姓,他们甚至把这位领袖看作为拯救国家的圣人。 墨索里尼当然不是圣人,他热爱美食和美女,喜欢一切奢靡的生活方式,为了配得上他显赫的地位,他甚至悄悄修改了自己的档案,把第一任妻子送进了精神病院。即使是娶了第二任妻子之后,他还接连与数名女性保持着地下"qing ren"关系,几乎是见一个爱一个,简直就是人形播种机般的存在。 从感情生活方面来看,墨索里尼这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亏得他的后代还在不断的在替这家伙洗白。 徐峻对大下巴一直抱着鄙视的态度,他比希特勒更了解这位意大利领袖的底牌,不然也不会一点不顾忌双方以往的友谊,反复抽打着这位领袖的脸面。 当然,现在人已经死了,那么以往的过节,也就让他消散在晨风中吧,至少元首是这样认为的。 接见墨索里尼的家属时,德国元首表现的非常亲切,丝毫没有摆出一名强大领袖的架子。同时元首也没有掩饰他的情绪,看得出因为痛失一位挚友,他的心中此时充满着悲痛,谈到动情时,元首的眼睛里甚至含着清澈的泪滴,这让那些满心伤感的死者家属们,都为此感动不已。 慰问过家属之后,元首命令贴身副官送走了悲伤的寡妇和五名子女,最后却把齐亚诺单独留了下来。使用的借口是准备邀请这位前任的意大利外交部长,参加半个小时后的欢迎午宴。 齐亚诺把他岳父卖了的事情,到现在只有少数几个高层知情,德国人的口风比较紧,所以没有走漏任何消息。 齐亚诺的行为没有暴露,于是也就没有破坏他和妻子之间的感情,反而因为墨索里尼的突然死亡,缓和了小夫妻之前发生的矛盾。对于外人来说,这位依旧是已故首相的女婿,墨索里尼事业的半个继承人。 齐亚诺心里很清楚,墨索里尼的子女是不可能有机会从政了,因为意大利各方势力都不会同意,更重要的是面前这位德国元首不会允许。前任意大利外交部长相信这位“上帝的使徒”,绝对不会愿意看到意大利再次诞生一位墨索里尼。 在意大利这个国家,作为血脉继承人的子女们,天生就具有强大的号召力,此时只需要有足够的力量在幕后推动,墨索里尼的子女们很容易就能接管这位领袖遗留下政治遗产,甚至把国家法西斯党内已经分崩离析的势力,再次重新凝聚成一个整体。 齐亚诺很清楚德国人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以德国纳粹的一贯作风,哪怕有一丝预兆,他们也会果断的采取行动,把所有可能全部扼杀在襁褓之中。现在他们还留着墨索里尼子女的性命,只能证明德国人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应对准备,齐亚诺非常爱自己的妻子,不愿看到她凄惨送命。 “齐亚诺,上次见面,我记得还是在巴黎吧。”徐峻斜倚在凉椅上,伸手从桌上的雪茄盒里拿起一支雪茄。 “您的记忆没错,我的元首。”前意大利外交部长此时毫不迟疑的用“我的元首”来称呼徐峻,而且看上去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徐峻把雪茄递向了对方。 “非常感谢,我的元首。”齐亚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从元首手里接过雪茄。 “艾达现在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准备等葬礼结束之后,带着她去周游世界,或许可以让她忘记失去父亲的伤痛。”齐亚诺接着回答到。 “这个主意很棒,你的妻子应该会很高兴,因为她有个如此宠爱她的丈夫。被你这样一说,我现在突然有了抛开这些繁琐的工作,甩开这群警卫,一个人跑去环游世界的冲动。”徐峻把雪茄剪递给了齐亚诺,随后从桌上拿起了专用火柴。 “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在一旁大声搭话到。 “好了好了,我明白,艾瑞克,这只是一个玩笑。”元首笑着安慰被惊到的副官。 “巴多格里奥跟我提起,他准备在内阁里给你安排个职位。”点燃雪茄,元首甩灭了火柴。 “暂时我还不想出来工作,这几年下来,我真的感觉有些累了。”齐亚诺说完划亮了一根火柴。 “如果是为我工作呢?”徐峻望着对方的双眼,语气异常的诚恳。 “我不明白,元首,像我这样的人,能够为您做些什么呢?”齐亚诺也曾经考虑过类似的问题,但从未想过德国元首会如此直白的提出来。 “你能够做的事情有很多,伯爵先生,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徐峻对齐亚诺此时的反应非常满意,他转过脸对着魏尔勒做了个得意的表情。 “非常感谢您的夸奖,我的元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对话,齐亚诺说出这个称呼更加流畅了。 “巴多格里奥将会继续任命你为意大利外交部长。”徐峻把雪茄架在了烟灰缸上,随后伸出手在桌边的文件夹里,抽出了一份文件。 “意大利还将成立一个欧洲合作委员会,你将是首任主席。”徐峻把文件递向了齐亚诺。 “欧洲合作委员会?”齐亚诺接过文件,他之前从未听说过内阁准备组建这个单位。 “这个委员会的主要任务是与欧洲友好国家之间的相互协调工作,处理意大利在欧洲新秩序里遇到的问题,同时监督意大利国内的工业和金融体系,让他们能够更好的融入我们的新秩序。”徐峻做出了解释。 “你将成为德国与意大利友谊的纽带,齐亚诺伯爵。”魏尔勒在一旁插话到。 “这个职位太重要了,我担心我的能力是否能够胜任。”齐亚诺从心底里想要得到这份工作,但是他又担心将会面临的压力,毕竟已经没有墨索里尼为他遮风挡雨了。 外交部长是他的本行,对此完全没有压力,但是那个欧洲合作委员会,听上去虽然像是个普通的行政机构,但实际上管理的内容相当广泛,如果掌握了实权,在某些领域里,甚至能够和内阁分庭抗礼掰掰手腕。 巴多格里奥虽然从政时间很短,但是他身边不乏有经验的幕僚,不可能看不到这种危险,但是他依然同意建立这个委员会,显然是眼前这位元首施加了压力,迫使首相不得不同意这项方案。 “齐亚诺,你难道失去了原有的自信?这可不象是我认识的齐亚诺伯爵。”魏尔勒笑着鼓励到。 “不用担心会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你只需要接受这项任命,我们为你准备了一群很有工作经验的顾问,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齐亚诺。”徐峻重新拿起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明白了,我的元首。”齐亚诺已经明白了德国元首的意思,无论自己是否愿意,都必须接受这项任命。 “非常好,我很高兴你同意承担这项艰巨的任务,遗憾的是,你对你妻子的承诺可能要延后了。我答应你,一旦事务顺利上了轨道,会请求巴多格里奥首相给你半年的假期,并且我将亲自安排你们的这场迟来的旅行。”元首的手指敲击着膝盖,看得出此时他的心情非常愉悦。 “非常感谢,我的元首。”齐亚诺恭敬的点头致谢。 “时间快到了,我的元首。”此时帝森豪芬提醒到。 “午宴全都准备好了,元首阁下,现在来宾已经开始入席。”一名意大利侍卫报告到。 “嗯,解决了一个难题,令我胃口大开,希望今天那位主厨准备了足够的美食,我感觉现在可以吃掉一整头牛。”元首说着笑话,从凉椅上站起身来。 “明明刚才还喝了一壶茶,连着吃了两盘小饼干。”帝森豪芬对元首的好胃口感到由衷的钦佩,自从他在法国追随元首那天起,就一直没发现这只吃货的底线。 ps:月底了,大家还没投出的月票可以投了,过期作废的说。 谢谢书友们的慷慨打赏,同时感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继续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和订阅。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午宴 意大利菜系延续自罗马帝国,以至于亚平宁半岛被称为西方饮食文化的发源地,相对于中看不中吃的法国大餐,意大利人更讲究实惠与口味。在对待饮食上,德国人要粗糙的多,土豆、豌豆和猪肉就等于一切,最多再给你加上几个撒了盐的白煮蛋。 意大利厨师施展出了浑身的解数,午宴上的菜肴丰盛且美味可口,地中海饮食的独特魅力,在此时此地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对于前来赴宴的宾客们来说,那位德国元首显然比面前的美食更加具有吸引力。 徐峻依旧穿着他那套著名的德国陆军元帅制服,手中握着铂金杖首的元帅手杖,领口间的骑士十字勋章,在水晶灯下闪闪发亮。由柏林名家手工缝制的制服,完美展现着年轻使徒那挺拔的身姿,铁灰色马裤上的红色将领贴边,如同火焰般灿烂夺目。用小羊皮制造的高筒马靴刷得漆黑锃亮,靴跟上还装着镀银的钢制鞋掌,帝国元首走在宫廷过道的大理石地面上,脚步声中带着悦耳的嘀嗒声响。 宾客们安静的候立在餐厅的过道两旁,当徐峻走过某位来宾面前时,对方或欠身致意或举手敬礼,如同他们往日里觐见意大利国王一样。 这是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到场的官员与贵族差不多有两百多人,这些都是意大利目前剩余的中坚力量,没有一点身份地位和关系,根本就没有资格出现在这次宴会上。 九日战争前后,意大利北部的贵族阶层遭受了惨重的损失,一部分人是在抵抗入侵者的过程中英勇战死,另一些则是在战争结束之后,在各自的领地里遭到了暴徒袭击。行凶者手段异常残忍,被袭击一方往往是满门遇害,财产也被洗劫一空。 其中不乏拥有私人武装的世家豪门,他们拿起武器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是对手显然更加强大,抵抗者最终也只落得全军覆灭身首异处的下场,这种可怕的事情在战争结束后的两周内频繁发生,一度在意大利北部的贵族圈子里造成了严重的恐慌,不少贵族放弃了乡下的豪华别墅和农庄,带着财产和妻小向附近的大城市逃亡。 关于这些血腥案件,罗马官方给出的调查报告是,这些人不幸遇到了“散落民间的逃亡士兵”,同时政府表示正在调动兵力,全力围剿这些散兵游勇。 这些贵族可不是笨蛋,一次两次之后就全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妻小和财产,意大利北部的贵族们踊跃的投向了德国人的阵营。在得到德军的保护之后,在意大利北部猖獗一时的“散兵匪团”,很快就消声灭迹了。 意大利贵族很清楚是谁在幕后操纵,这是墨索里尼报复萨伏依王室的手段。这个农夫出身的王国首相,一心想要成为贵族中的一员,以往和旧贵族阶层一直保持着良好关系,甚至把女儿嫁给了齐亚诺伯爵。这种良好合作的关系,一直延续到埃马努埃莱三世发起政变的那一天。 北部意大利贵族是萨伏伊王室最大也是最忠诚的支持者,虽然大部分古老的家族已经逐渐没落,但他们依旧在意大利政府内外,掌握着大量的人脉与资源。墨索里尼认定就是有这些贵族在背后支持,埃马努埃莱三世才有底气发起这场愚蠢的政变。 等到和德国签订了停战协议,墨索里尼迫不及待的就下手了,动手的当然是他最忠实的走狗,意大利黑衫军团的官兵,这些人在正规战场上表现的不怎么样,但是却很有当强盗的天份。结果事情搞得太大,惹出了驻防北部的德军,如果不是及时和德国人打通了关系,这些人差一点就被毫不知情的德国士兵再次送进战俘营。 这些人的暴行倒是帮了德国人一个大忙,成功的让意大利北方的传统贵族放下了对德国人一贯的成见,开始甘心情愿的与入侵者展开合作。 这次参加宴会的来宾中,一大半是来自意大利北方诸省,其中有不少是和德国有合作关系的贵族阶层。相对于依旧由墨索里尼的国家法西斯党掌控的意大利南部地区,徐峻也更加信任这些北方人。 意大利南北之间的矛盾已经根深蒂固,恐怕再过一个世纪都无法调和。墨索里尼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党羽和势力依然存在,一旦法西斯党头脑一热想要继承领袖的“遗志”,在战争中大伤元气的北部根本没有力量来阻止,到那时能够为他们提供保护的就只有德国人。 这些贵族是第一次觐见德国元首,虽然之前曾经在报纸和杂志上看过无数次这位使徒的照片,但是当他们亲眼见到这位年轻的领袖,却无不被对方气质与风采所折服,这位欧洲的统治者比照片上更加英俊帅气,军服增添了一份军人的威严,却又无损他的优雅气质,站在一群衣饰华贵的高官显贵中间,却如同太阳神阿波罗般耀眼夺目。 意大利的淑女们本就以多情而著称,此刻在场的夫人和小姐们,全都用痴迷的眼光望着英俊的元首,如果不是顾忌当时的场合,一个个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扑倒在对方的怀中。 元首的外形实在太讨巧,每个欧洲女孩心里,都曾经有一个王子的形象,金发碧眼骑着雪白的战马,可不就像眼前这副模样吗。 徐峻感受到了从周围射来的炽热目光,对此他却早就已经习惯了,与他在法国巴黎时的遭遇相比,此刻的意大利淑女们表现出了相当强的克制力。 徐峻很清楚自己的魅力有多么强大,在德国他每天收到的情书能装上好几麻袋,其中不少都是欧洲赫赫有名的贵族名媛,其中有几个还拥有真正的公主头衔。 能够和欧洲最强大的统治者联姻,已经成为无数欧洲家庭的梦想,欧洲各国无数的适龄少女,都梦想着能够成为这位上帝使徒的新娘。 事实上为这位元首发狂着迷的不只是怀春的少女,英俊帅气的帝国元首,对那些家庭主妇们同样具有着可怕的杀伤力,每天除了情书之外,总理府还会收到各种规格的邮包,里面全都是德国龙骑兵们亲手为元首制作的礼品,其中大部分是各种风味的香肠熏肉和烤制的小点心,还有一些针织刺绣和简单的手工艺品。 不过徐峻此时并没有谈情说爱的想法,他到这个时空才刚过了半年,虽然已经获得了无上的权柄,心里却依然没有多少安全感。 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前,他就是个历史系学霸,喜欢钻故纸堆书虫,严格的家教让他在对待感情问题上很有自制力,一直到留学德国时,都没有交往过正式的女友。说白了,他就是个学霸加技术宅,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一段爱情。 到了这个时空之后,徐峻也没有改变这种状况的打算,虽然被众多美女热爱与崇拜,让他的虚荣心非常满足,但是当需要他真正去面对感情问题时,徐峻通常会选择远远逃开。 元首阁下给出的理由非常理直气壮,他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引导德国崛起的神圣事业上,相比这个伟大的目标,个人的感情是微不足道的。 欢迎宴会进行的非常顺利,在席间巴多格里奥还代表意大利王国政府,向德国元首颁发了一枚骑士大十字勋章,感谢他作为一个外国领导人,为维护意大利的国家稳定所作出的卓越贡献。 再热闹的宴会总是有结束的时刻,最终在意大利淑女们哀怨的目光中,元首向欢迎他的宾客们告别。 走出宴会厅时,徐峻发现里宾特洛普与一名少尉军官站在门口等候。 “里宾特洛普?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元首惊讶的询问到。 “就在五分钟之前,我的元首。”外交部副部长恭敬的回答到,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电报递向了徐峻。 “这是刚收到的电报,上海那边又出现了新的变化,一支日本陆军部队强行进入了公共租界,与守卫使团的警卫大队发生了交火。”外交部副部长报告到。 “等一下,不要在这里讨论这些,你跟我来!”徐峻接过电报,随即转过身大步离开。 PS:月底最后一天,明天就是新的开始,自己给自己加油。 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谢谢书友们的打赏和月票,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密议(上) “我现在需要奥丁之眼提供一份更加详细的报告,魏尔勒。”徐峻走进国王套间的会客室,把元帅略杖递给了身后的帝森豪芬,顺手摘下了头上的军帽。 “遵命,我的元首,请给我一小时的时间。”魏尔勒欠身致意,转身走向了房间一角的办公桌。 “现在的时间,换算成上海时间是几点?”帝国元首解着制服上的纽扣。 “晚上八点三十七分,我的元首。”里宾特洛普看着手表回答到。 “您联系过大岛浩了吗?”徐峻面沉如水,冷冷的问到。 “还没有,我的元首,需要我立即召见他吗。”外交部副部长微微低下了头。 “不,暂时还不需要,你现在去一楼会客室,把英国特使请过来。”徐峻脱下了元帅礼服,接过副官递上的热毛巾,用力的抹了一把脸。 “艾德礼阁下吗?” “是的,同时派人去联络,请赖伐尔总理也过来一下。”徐峻解开领口擦了擦后颈,随后把毛巾递还给了帝森豪芬。 “明白了,我的元首。”外交部副部长恭敬的点头致意,倒转身退出了会客室。 “维纳少尉,现在记录命令。绝密,致德国海军总司令部,上海发生一起严重的外交事件,远东局势可能会出现巨大变化,命令德国远东舰队进入一级战备。立即派出远洋潜艇,监视驻防海南岛和台湾的日本海军舰队的活动。如果发现对方有异常的兵力调动,须立即向我报告。署名,大德意志帝国元首,莱因哈特.冯.施泰德,一九四零年十一月十三日...下午一点四十分。”元首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向侍立一旁的通讯秘书口述着自己的命令。 “全都记下了吗?”徐峻停下脚步,看着手持记录本的陆军上尉。 “记下了,我的元首。”夏洛特.维纳少尉挺起腰杆大声的回答到。 这位元首大本营通讯处的新任秘书今年只有十九岁,长着一双冰蓝色的大眼睛,淡褐色的头发在脑后盘起了发髻,这种由十几根小辫钩编成的复杂发型,和那身漂亮的女性军官制服意外的搭配,于是在帝国元首的秘书军团里非常流行。 如果不穿这套军服的话,这位少尉看上去就像个乖巧的邻家少女,但是一旦制服穿上身,她立即就威严满满,赫然成了瓦尔哈拉的女武神。 “现在记录下一条命令,绝密,致统帅部总参谋长威廉.凯特尔元帅,时机已经成熟,立即启动【绒毛熊计划】。大德意志帝国元首,莱因哈特.冯.施泰德,一九四零年十一月十三日下午一点四十一分,发于罗马。”徐峻重新扣上了衬衫的领口,副官上前帮着他摆正了骑士勋章。 “第三条命令,致陆军总参谋部中央处...”元首走到墙边的饮料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我的元首。”里宾特洛普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打开的房门。 “艾德礼阁下已经到了。” “先就这样,维纳少尉,立即把前面两份命令发出去。”徐峻对着少尉摆了摆手。 “是,遵命,我的元首。”少女军官向徐峻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里宾特洛普,请艾德礼阁下进来。”徐峻端起水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下午好,元首阁下。”艾德礼走进会客室,向德国元首行了个脱帽礼。 “下午好,大臣阁下,你想要喝点什么?这里有威士忌、白兰地、杜松子酒...这是什么?哦,是西班牙茴香酒。”元首摆弄着桌上的水晶瓶。 “谢谢,元首阁下,刚才在宴会上我已经喝的够多的了,现在就只想要一杯清水。”艾德礼站在沙发旁客气的回答到。 “看我,都忘了请您坐下了,请坐,艾德礼阁下。”徐峻给艾德礼倒了一杯清水,亲自送到了英国特使面前。 “非常感谢,元首阁下。”艾德礼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慌慌张张的欠身向徐峻致谢。 “不用客气,艾德礼阁下。”徐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向一旁伸出手去。 “艾瑞克,把那份电报给我。”元首吩咐道。 “本来我是想要和你讨论一下中东地区的问题,但是刚才我突然得到报告,在中国的上海,发生了一件令人担忧的事件。”徐峻把那份电报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是关于布伦博格元帅被刺的事件吗?我也刚刚得知了这个消息,在大英帝国的租界里发生这种耸人听闻的恶性案件,我本人对这种卑鄙的行径感到极度的愤慨,并且对元帅的被刺感到深深的遗憾,我将要求帝国政府责令上海总领事馆,全力以赴侦破此次案件,尽快将凶手逮捕法办。”不愧是干过律师当过教授,在英国下议院拼搏了十几年,一串串官方辞令简直是张嘴就来。 “不,不是关于那件事,上帝,看来你还没有收到最新的消息。”帝国元首满脸惊讶的表情。 “难道说,那里又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元首阁下。”艾德礼故意夸张的瞪大了双眼,掩饰着他心里的尴尬。 “就在几个小时前,一支日本陆军部队武装侵入了公共租界,和租界的守卫部队发生了交火。难道没有人通知你这件事吗?”徐峻拿起了那份电报。 “什么?竟然发生了这种事?上帝,这等于是在向大英帝国发起挑战,日本内阁全都发疯了吗?”艾德礼大惊失色,看得出这不是表演,大英帝国前任内阁掌玺大臣,现任不管部大臣,确实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 “我也无法理解,应该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内情,我已经命令部下展开调查,相信很快就能拿到一份详细的报告。”徐峻抖了抖手里的电报,重新放回了茶几上。 “真是该死,或许是通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消息在路上延误了,这是时常会发生的事情,帝国外交部的工作一直存在着问题。”艾德礼耸了耸肩膀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能够让我看一下这份电报吗?元首阁下。”英国特使用恳求的眼神望着帝国元首,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在这次事件中,德国人已经了解了多少内情。 “很抱歉,我手上这份不能给你看,因为涉及到通讯机密,不过我可以让秘书誊写一份给你。”徐峻把电报递给了帝森豪芬。 “那么能够告诉我,您目前所知道的情况吗?”艾德礼恭敬的问到。 “当然可以,我也只是从电报里知道一些大致情况,那么就从事件的发生开始说起吧....”德国元首开始向艾德礼讲述起上海发生的事情。 ps:今天有些不适,字数少了一些,抱歉。 争取明天更个大章,谢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 正文 第六十章 密议 (中) 戴维森的电报内容不长,内容讲述的也不是很详细,但是足以让徐峻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尊敬的阁下,我想我现在需要一杯咖啡。”艾德礼听完了德国元首的讲述,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 “艾瑞克,给艾德礼阁下送一壶咖啡来。”徐峻转头对副官说到。 “谢谢,我希望能够浓一点。”艾德礼举起一只手提醒。 “遵命,请稍等,艾德礼阁下,我的元首。”帝森豪芬走出了会客室,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艾德礼仰着头看着屋顶装饰的雪花石膏雕塑,消化着刚才所听到的内容,徐峻低头把玩着衬衫上的铂金袖扣,没有去打扰英国特使的思路,会客室里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我的元首。”屋子一角响起了魏尔勒的声音,徐峻连忙转头望去。 “命令已经传达下去了,如果您允许,我现在想去通讯处那边守着,等待那边发来的回应。”参谋长站起身报告到。 “去吧,有新的消息请立即通知我。”徐峻点着头同意了。 “我会叫道根上校过来替换我,请问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吗?我的元首。”魏尔勒戴上了军帽。 “暂时没有,魏尔勒将军。”元首摇了摇手。 “那好,一有消息我会亲自通知您,嗨!莱因哈特!”魏尔勒行了个举手礼,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很抱歉,尊敬的阁下,我刚才走神了。”艾德礼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欠身向徐峻道歉。 “没有关系,当我获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和您一样吃惊。”德国元首大度的摆着手。 “我能冒昧的问您,德国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吗?”艾德礼小心的询问到。 “德国的态度?”徐峻斜倚着沙发的靠背,手肘抵在了包覆着柔软皮革的扶手上。 “是的,也就是您的态度。”艾德礼点着头。 “对于此事,现在我还无法做出决定。”徐峻在沙发里扭了扭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左手支撑着脸颊说到。 “怎么会,这不是一起非常严重的外交事件吗?”艾德礼夸张地长大了嘴巴。 “艾德礼阁下,你觉得英国内阁与议会,会对此事做出怎样的反应?”德国元首反问到。 “这个我还无法做出预测,我现在都不知道伦敦是否已经得知了这件事情。按照惯例,首相会召开内阁会议,同时上下议院也会就此事展开讨论。虽然是发生在遥远中国的事件,但是考虑到近半个世纪来,大英帝国还从未在亚洲遭到过如此直接的侵犯,议会一定会做出相当强硬的回应。”艾德礼是老牌政客,对英国现在的主流思想有着相当深刻的认识。 大英帝国虽然不幸战败,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放弃不列颠人的自豪与尊严,所谓虎死架不倒,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英国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在努力的在为战败寻找理由,光是吹捧德国如何如何强大,显然不足以让他们的自尊心获得平衡。如今伦敦街头充斥着各种市井小报,上面各种五花八门的内幕都有,标题不是什么揭秘就是某某秘录,内容之详实细致,让人怀疑写文章的家伙是否潜入了议会大厦的档案库。 艾德礼很清楚,这些报纸背后站着的,就是现今的英国政府,作者可能是某个上议院成员,甚至曾经是丘吉尔首相的心腹。否则凭一个普通的小报攥稿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常人不可能接触到的机密情报。 听说丘吉尔正蹲在伦敦塔里撰写他的回忆录,这位前首相已经做好了准备,背负起所有的战争责任,或许对他有些不公平,但是这个锅必须有人来背。 扯的似乎有些远了,只是想要说明,现在的大英帝国正处于民众精神最脆弱同样也是最敏感的时期,老式说现在德国人也很清楚这一点,别看赖歇瑙平时表现的有多么狂傲,此时身为德国驻英国占领军的最高指挥官,在这段时间里却表现的格外的低调,轻易不会踏出军营的大门。 可以预想这次发生在远东的事件,必定会被英国民众视为对大英帝国的公然挑衅,甚至最终可能被延伸为,日本民族对盎格鲁撒克逊民族的蔑视与嘲讽。 “您认为英国会做出怎样强硬的回应呢?”徐峻挪开了双腿,给端着托盘的帝森豪芬让出了位置。 “这是您要的咖啡,艾德礼阁下。我给您准备了一杯热牛奶,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把托盘里的咖啡和点心放在了茶几上,并亲手把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放在了徐峻的面前。 “谢谢你,艾瑞克。”徐峻点着头对细心的副官表示了感谢。 “这要取决议会和首相怎么想了,我现在还无法做出准确的预测。”艾德礼对着帝森豪芬点头致谢,随后端起咖啡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咖啡。 “我希望可以尽快与伦敦取得联系,张伯伦首相一定会询问起您对此事的态度,我该如何回复首相阁下呢?”艾德礼还不准备死心,确实在这件事情上,德国元首的态度举足轻重。 日本与英国的关系逐渐疏远之后,开始转向与德国展开合作,两国之间一直进行着密切的交往,英国情报机构的调查报告指出,德国和日本之间可能存在着秘密盟约,很有可能准备联起手来,瓜分远东地区的殖民利益。 不过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完全不是报告里写的那种样子,艾德礼认为军情六处再次用事实证明了,这个机构里全都是一群废物,所谓的情报分析专家,更是完全不靠谱。 德国在这半年里,已经和日本连续发生了好几起冲突,德国元首在事后处理上表现的一直很强硬,完全不像是对待盟友的态度。 “您可以告诉张伯伦首相,德国和英国是盟国,无论英国做出什么决定,德国都将会坚决的站在英国一边。”徐峻放下了牛奶杯,拿起桌上的小餐巾擦了擦嘴唇。 “如果英国遭到外敌的攻击...”艾德礼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艾德礼阁下,不用你提醒我这一点,我们两国之间已经签订了同盟条约,不是么?一旦英国遭到他国的攻击,大德意志帝国与帝国的盟友们,将全力向英国提供支援,反之亦然。”徐峻摊开左手耸了耸肩。 “非常感谢,尊敬的阁下。能够得到您如此明确的答复,我就彻底放心了。”艾德礼恭敬的欠身致谢,有了德国元首的保证,英国内阁处理这件事时就更有底气了。 “不过我认为以大英帝国目前的情况,暂时不适宜在远东地区,发起任何成规模的军事行动。除非我们有证据能够证实,日本陆军在上海引发的这场武装冲突,目地确实是针对英国在远东的利益,同时是有预谋政府行动,否则我们还不能将其视为对大英帝国的战争行为。”徐峻神情严肃的说到。 “这是当然,元首阁下,这是当然。”艾德礼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如同您所说的,大英帝国目前的确无法担负起一场远隔万里的战争,在此次事件上,我个人认为还是使用外交手段解决为好,同时我也希望德国在这件事上能够与英国政府保持一致。”艾德礼挪开了咖啡杯。 “我觉得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德国一定会站在盟友这一边。我也支持你的看法,英国应该用外交手段解决这次事件,日本在远东拥有相当强大的武装,暂时我们还无力在亚洲区域里,与其进行直接的军事对抗。”徐峻用手指戳着沙发的扶手。 “阁下,我认为现在我们应该达成一项共识,那就是把日本帝国视为对欧洲的切实威胁,这个国家已经走上了一条病态的发展道路,它迟早会侵犯到欧洲国家在亚洲殖民地的利益。而且据我所知,这段时间日本国内发生的一系列变化,让人感到非常不安。”艾德礼说到。 “我赞同你的看法,艾德礼阁下。我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些问题,所以我才会向日本派出特使团,目地就是希望与日本达成一项大家都能接受的协定,尽可能的在合理范围内,保证欧洲国家在亚洲殖民地的安全和稳定。” “只要他们还在继续入侵中国的战争,亚洲局势就不可能保持稳定。我认为到了让日本人已经烧的发烫的脑袋清醒一下的时候了,要让他们明白想要挑战欧洲国家,他们将会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我听说日本国内出现了一种泛亚洲主义理论,宣称要把亚洲从欧洲殖民者手中解放出来,让人感到荒谬的是,他们一边说着这种话,一边却在中国人的领土上烧杀抢掠。”艾德礼冷笑着说到。 听到艾德礼的讥讽,徐峻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吐槽,日本人干的那套还不是跟你们英国人学的,使用武力占领他国的领土,掠夺对方的财富,奴役对方的国民,反过来却说自己给对方带去了文明的种子,传播了先进的思想和制度。 历史上日本战后幸存下的死硬马鹿们还不肯服输,一直在振振有词的宣称,日本走的就是西方列强们一贯走的道路,凭什么你们白皮走得,我们黄皮就走不得了。 日本人只看了点欧洲殖民者的扩张史,获得了一些西方国家先进的军事科技,就自以为学到了西方殖民者的精髓。他们从未认真考虑过那群贪婪而又强大的西方殖民者,为何在面对亚洲最辽阔富饶的国家时,却只满足于自由贸易权和几块租界殖民地。 热血沸腾的昭和马鹿们自认为已经青出于蓝天下无敌,于是义无反顾的冲着中国大陆一头莽了过去,等到他们琢磨出滋味不对时,却已经深陷泥潭爬不出去。 “您说的很对,艾德礼阁下,确实应该让那些日本人的头脑冷静一下,不过我认为动用武力进行威胁不是一个好办法,我们完全可以有另一种更好的选择...”徐峻微笑着对着艾德礼说到。 PS:网络故障,更新稍晚了一些,抱歉。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密议(下) “您的意思是?使用外交上的手段,在世界上孤立日本帝国。”艾德礼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这是大英帝国的一贯做法,几个世纪以来一直都屡试不爽。利用政治和经济手段对敌人进行封锁,在敌国四周构筑起一道无形的围墙,一般情况下不需要动用多少武力,就能逼迫对方向日不落帝国低下头颅。 西方世界存在一个被大部分人所接受的理论,学者们认为只有那些能够做到自给自足的国家,才有能力打赢一场近代化的对外战争。同时随着世界科技和经济的发展,一个国家想要做到自给自足,已经变得越来越困难,爆发大规模战争的可能性也因此得到了缓解。 而纳粹上台后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为了重建起一个不需要依赖他国也能继续生存和战斗下去的自给自足体系。这也即是希特勒鼓吹的生存空间,德意志民族想要独立于世界存在,那就必须获得所需要的资源,如果国内没有怎么办,那么就举起德国的剑,把拥有资源的土地抢夺过来。 英法等国对此所做出的对策,就是纠集起盟友,在德国四周构筑起一道无形的封锁线,试图利用控制资源输入的手段,辅以祸水东引的绥靖政策,逼迫德国放弃对西线国家动用武力的想法,把目光转向东边的巨兽,从那里夺取所需要的“生存空间”。 理论上英国人的招数应该可以见效,事实上当德国开战时,国内部分战略资源的储备量,已经接近了最低警戒线。 但是英国人在制定策略时算漏了两点,一点是他们低估了希特勒向欧洲诸国复仇的决心,第二点就是曾经被纳粹所刻骨仇视,以至于被英国人视为最不可能与德国合作的国家,强大的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 一九三九年八月,德国和苏联突然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一转头两大强国就联起手来,一举消灭了波兰,英国与其盟友构筑起的铁壁轰然倒塌,自此苏联生产的战略物资,源源不断的通过铁路流入了德国手中,等英国政客们认识到他们的计划已经彻底破产时,德国的装甲大军已经绕过了马其诺防线。 日本开战时的国内情况,其实比德国糟糕的多,但是有一点是德国无法媲美的,那就是日本从没有遭遇到经济上的封锁,哪怕中国战场打得尸山血海,日本依旧能和大部分西方国家保持着正常贸易,可以从西方商人手里,采购到维持战争所需要的战略物资。 这也是日本迟迟没有与中国正式宣战的原因,因为在法律意义上,日本和中国并没有发生战争,只是区域性武装冲突而已。日本占领区内大大小小的伪政府,名义上也是中国的地方政权,所以与日本进行军用物资和原材料交易,不违反当时的任何一条国际法律。 “我们没有那么多精力从外交层面操作这件事,自从日本退出国联时,国际政治上的孤立,对这个国家已经失去了意义,所以我们现在能够使用的只有经济方面的手段。”徐峻拿起桌上的雪茄剪,做了个剪切的动作。 “我记得日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出口商品,他们目前的贸易逆差极大,我需要去查找一下这方面的资料。我们还可以召集起亚洲经济方面的专家,专门对此进行讨论和研究。”艾德礼明白了徐峻的意思。 “日本已经把所有国力都投入了这场看不到结果的战争,为了获得最终的胜利,哪怕是只有一丁点的可能性,他们都愿意尽力去尝试。这样的国家是相当危险的,和他们打交道光靠蛮干可不行,必须要讲究一些策略性。同时如果我们做出了决定,那么就不允许再做修正,这是要提前考虑清楚的,事后再反悔那可不行。”徐峻剪好了雪茄,叼在了嘴上。 “我能够理解您的意思,阁下。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去做呢?”艾德礼问到。 “严格控制战略物资输入日本的数量,在国际贸易上设置障碍,针对日本的自身条件,开始对日本发起秘密的金融战,拖垮它的战争经济体系,消耗它剩余的战争潜力。 让他们感觉到失去欧洲的支持,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将会寸步难行,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冷静下来,然后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不过想要做到这一点,光靠我们两个国家是不够的,我们需要联合起更多的欧洲国家,最好把美国人也一起拖进来。 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对此感兴趣的,日本已经在太平洋方向对其造成了威胁。我想英国作为行动的发起人,应该没有问题吧。“德国元首划亮火柴,吧哒吧哒的吸燃了雪茄。 “如果是您要求的,我想没有问题。”艾德礼回答到。 “很好,我还邀请了法国的艾德礼总理,我们可以一起商议其中的细节问题。” “法国总理阁下?” “算时间,他应该快到了。”徐峻吐出了一个烟团,在会客厅里慢慢消散。 维纳少尉提着一个公文包走下楼梯,迎面遇到了正准备上楼的道根上校。 “下午好,上校。”少尉连忙立正敬礼。 “下午好,维纳,你这是准备去哪里?”道根询问到。 “去领事馆,魏尔勒将军需要调阅一份外交邮件。”维纳少尉报告到。 “那我派人开车送你。”道根侧转过身来。 “谢谢你,上校,通讯处已经安排好了汽车。”少尉目光闪闪的望着威严的党卫队上校。 “那好,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道根沉稳的点点头。 “是,遵命,上校。”维纳略显俏皮的行了个军礼。 “去吧去吧。”道根回了个标准的军礼,扑克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微笑。 “道根上校,赖伐尔总理的座车刚进了王宫前门。”楼梯下一名警卫旗队上士大声报告到。 “斯达克呢?”道根转回过头询问到。 “上尉已经在前院整队了。”上士回复。 “这个家伙,我还准备去楼上找他。”道根上校急匆匆跑下了楼梯。 “这是第三部分,将军。”一名少尉从电动打字机上小心的抽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转递到了等候在一旁的魏尔勒手上。 “还剩下多少没有破译?”魏尔勒一边阅读着文件一边问到。 “大约还有一页,这是我接收过最长的一份电报了,长官。”少尉笑着说到。 “这本来应该是用外交邮件传递的,不过元首催的比较紧。”魏尔勒看完了文件,把它与其他几页文件放在了一个文件夹里,蓝灰色的封面上已经敲上了红色的绝密印记。 “赖伐尔总理已经到了,将军。”一名警卫旗队中尉打开了通讯室的大门。 “好的,我知道了。”魏尔勒答应到。 “另外,里宾特洛普副部长想要知道,还需要多长时间。”中尉说到。 “大约需要多久?”魏尔勒看着通讯处少尉。 “十五分钟左右。”少尉回答到。 “告诉副部长,还需要十五分钟。” “好的,长官,嗨!莱因哈特!”中尉敬了个举手礼。 “嗨!莱因哈特!”满屋子里的人全都站起身举手回应。 Ps:第一章送上,吃完饭码第二章,晚上十点左右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月票,给我更多的动力吧。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决定 有人说赖伐尔是个极端和平主义者,为了避免战争他愿意干任何事情,哪怕他很清楚那会损害到自己祖国的利益。还有人说他是个喜欢投上级所好的马屁精,相比他政治方面的能力,这个人更加善于揣测人心。 他是个社会主义者,赖伐尔从来不否认这一点,他曾经作为法国社会党的代表,参加了巴黎塞纳区的议会竞选,并获得了高票数的胜利,但是无论当时的社会党人如何反对,最终依旧没能阻止一次大战的爆发,赖伐尔的亲弟弟吉恩在战争爆发后的头一个月就在前线阵亡。 赖伐尔一度狂热的投入左翼革命的浪潮,身边围绕着大批的社会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他是个相当优秀的律师,常常为劳工们提供法律方面的援助,甚至亲自出马为他们在法庭上辩护。 法国高层也发觉到了这个活跃的社会党人,权贵们开始争相拉拢他,赖伐尔的政治地位在那段时期飞速上升,很快就成了一个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 战争结束后,法国社会党发生了分裂,一部分激进的左翼党员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建立了法国*,其余的社会党成员则转为了更加温和的工人同盟。 此时赖伐尔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法国政客,为了得到政府高层的支持,他不惜和过去的战友分道扬镳,背叛了他曾经的信仰。但是他依旧自认是一名社会党人,他以独立参选人的身份参加竞选,并且获得了国民议会里的席位。 自此赖伐尔一发不可收拾,担任过一届政府公共工程部长、然后是司法部长,接着回到塞纳区担任议员,接着又担任了劳工部长,短短三年时间,赖伐尔的财产爆发性的增长,他勾结了一批民间的金融家和投资商,肆无忌惮的利用手中的权力中饱私囊,作为一名优秀的律师,他有的是办法抹去痕迹,哪怕是知"qing ren"也无法拿到他的把柄,他的个人财产很快就超过了四千万法郎,在当时可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了。 欧洲战争爆发前,他依然是不遗余力的反对法国宣战,战争爆发后他又开始拼命的鼓动与支持贝当上台,为的就是与德国停战。 他是个铁杆的绥靖政策支持者,他甚至一次又一次同意向意大利割让领土,以此换取意大利与法国的“和睦相处”。贝当上台之后,德法果然很快就签订了停战协议,让赖伐尔喜出望外的是,德国人竟然还愿意与法国建立同盟,这意味着德法两国之间或许再也不会爆发战争。 同时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德国竟然主动的向这位法国新任总理递出了橄榄枝,表示如果贝当不再适宜担任国家元首的职务时,同时他有意向这个宝座迈出一步的话,德国届时会为他提供全方位的支持。意思很清楚,只要他愿意与德国合作,德国将会支持他担任法国的总统,赖伐尔根本无法拒绝这个诱惑,德国人就此获得了一个立场坚定的合作者。 贝当此时在法国国内的地位很稳固,但毕竟已经是个八十四岁的老人,精力极为有限,同时贝当缺乏治理国家的经验,于是不少工作都交给赖伐尔处理,法国的内政实际上大都操纵在这位总理手中。但是谁会不想再进一步呢,赖伐尔期待着成为真正的国家领袖,而不是年迈总统阁下的附庸。 这一次他受到贝当委派,前往罗马参加墨索里尼的葬礼,和徐峻之前猜测的那样,这只是一个幌子,主要目的还是前来与德国元首碰头。 所以当德国元首发出召唤时,赖伐尔一行刚入驻进奎里纳尔宫附近的帝国宾馆,还来不及洗漱休息,法国总理就急急忙忙的赶来觐见。 赖伐尔在道根与里宾特洛甫的陪同下,走进装饰华丽的会客厅,发觉德国元首和艾德礼已经站在厅里等候。见到法国总理进门,徐峻主动向对方发出了问候。 “下午好,总理先生。”徐峻笑着上前伸出了手。 “下午好,尊敬的元首阁下。”赖伐尔紧紧握住了徐峻的手。 “这位是艾德礼先生,你应该认识吧。”徐峻介绍到。 “当然认识,下午好,不管大臣阁下。”赖伐尔伸出手。 “下午好,很久不见,看上去你气色不错,总理阁下。”艾德礼与赖伐尔握了握手。 “请坐,总理阁下。”徐峻伸出左手,邀请对方坐下。 “谢谢,尊敬的元首阁下。”赖伐尔拘谨的坐在了艾德礼对面的沙发上。 “路上还顺利吧。” “非常顺利,相当愉快的旅程。”赖伐尔捋了捋上唇的胡须,笑着回答到。 “这里有上好的咖啡,需要来一杯吗?”徐峻拿起了茶几上的咖啡壶。 “那太好了,我现在正需要这个。”赖伐尔回答到。 “艾德礼先生也很喜欢喝这个,没想到在这里能够喝到如此高品质的咖啡。” “毕竟这是王宫,埃马努埃莱三世陛下可不会亏待自己,元首阁下。”艾德礼打趣到。 “是啊,等我明天见到他时,会当面向他表示感谢的。”徐峻点着头说到。 “明天您要去梵蒂冈?元首阁下。”赖伐尔拿起糖罐和小镊子,往杯子里放着方糖。 “等悼念仪式结束,我的时间不多,后天就要离开罗马了。”徐峻从烟灰缸里拿起了半支雪茄。 “我刚才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布伦博格元帅遇刺的事情,这实在太可怕了。”赖伐尔当然明白徐峻不是请他来喝咖啡的,他猜测十有*就是关于远东发生的事情。 “你的消息有些滞后了,日本军队随后还武装入侵了公共租界。”艾德礼端着咖啡杯说到。 “有这种事?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大约四个小时之前。”徐峻说完吸了一口雪茄。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目前还不知道,我们也都在等待详细的报告。”徐峻耸了耸肩。 “法租界的情况怎么样?”赖伐尔当然首先要关心法租界的问题。 “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德国元首回答到。 “那么需要法国做些什么?”赖伐尔很聪明,他直截了当的提出了问题。 “我和艾德礼阁下刚才进行了讨论,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徐峻抬手向里宾特洛普示意,外交部副部长急忙面前的糖罐递了过来。 “法属印度支那之前的两次武装冲突,已经充分暴露了日本对东南亚殖民地的野心。以他们目前的处境,如果无法在短时间内彻底征服中国,有很大的可能最终会输掉这场战争,最好的结果也是打成平手,把战线恢复到一九三八年之前的态势。”徐峻往自己的杯子里放了一块方糖。 “这等于白白耗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以及足足两年的时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欠下了国内外一大笔债务。”不愧是做过律师的,看问题一针见血。 “所以日本高层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这场战争进行到底。”艾德礼插话到。 “你说的不错,艾德礼阁下。”赖伐尔表示赞同。 “我现在想要谈的不是这个,我和艾德礼阁下有了个计划,准备给日本人一个教训。”徐峻说到。 “您的意思是,德国准备在亚洲动用武力?”赖伐尔的语气有些犹豫。 “不不不,只是使用经济上的手段,逼迫日本承认我们在亚洲地区的利益。让他们被战争冲昏的头脑重新清醒过来,这段时间他们做得有些过分了,有必要给他们一些警告。”徐峻摆着手说到。 “那么为什么不先用外交手段试试呢?”赖伐尔问到。 “您的意思是抗议和交涉?这没有用,日本人会扔出一两个替罪羊,赔上一笔钱,然后过了一个星期之后,又接着开始故态复萌。”艾德礼回答到。 “我明白了,我个人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只需要告诉我法兰西该怎么干。”看到德国元首脸色有些异样,赖伐尔毫不犹豫就拍了板。 “很好,赖伐尔总理,我很高兴能够和你达成共识。现在我们就可以开始讨论具体的细节问题。首先,我们要召集起一场欧洲国家会议,会议地点就暂时定在巴黎。”徐峻扶着桌面,提出了他的建议。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明天继续更新,求月票,求点击,求推荐。 谢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算计 “您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我的元首。”魏尔勒随手关上了会客厅的房门。 “有什么问题吗?魏尔勒。”徐峻站在窗台前双手抱臂,目光注视着花园草坪上树立的几根罗马时代的石柱。 “我担心这样一来,会引起日本政府的强烈反弹。”魏尔勒漫步走到了沙发边。 “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元首的决定。”里宾特洛普放下手里正在阅读的文件,他抬起头看着魏尔勒。 “这和我们之前计划好的不一样,我的元首,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你也曾经说过,我们不能把过多的精力投入到亚洲地区,这势必会影响到我们在东线的布置。”魏尔勒站在沙发旁大声说到。 “我依旧没有放弃这种想法,魏尔勒,但是计划是可以改变的。这个世界正在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生着变化,相信我,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而我现在所作的就是顺应着这些变化,然后轻轻的在后面推上一把。”徐峻转过身来,同样大声的回应到。 “你能够提出自己的疑问,这一点非常好,魏尔勒。”徐峻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参谋长,随后走到国王的办公桌后,在那张华丽的鎏金座椅上坐下身来。 “这只是一场表演,一场给全世界看的表演。我根本就不指望这次会议真的能拿出什么决议出来,除非那个决议是我提出的。”德国元首用手指点点自己的胸口。 “那么您之前所做出的决定,是为了...迷惑日本人?”魏尔勒迈步走到徐峻的面前,闻听参谋长此言,里宾特洛普也不禁站起身来。 “不纯粹是这样,魏尔勒。”徐峻拿起桌上的一支铅笔,轻轻敲击着铸有萨伏伊王室纹章的金属镇纸。 “我想要迷惑的不只是日本人,还有它那位身处太平洋另一边的强大对手。” “您指的是那些美国人?我的元首。”魏尔勒拉开办公桌前的鎏金座椅坐下身来。 “我有些不明白,我的元首,美国现在不是我们的朋友吗?”里宾特洛甫此时满脸的疑惑,他完全跟不上帝国元首的思路。 “这几周时间里,我们和美国的关系确实得到了一定的缓和,但要说到是朋友,副部长先生,你应该听过这句话,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魏尔勒在边上提醒到。 “我听说过这句话,但问题是...元首为什么要去欺骗美国人呢?”外交部副部长郁闷的挠起了头。 “我不是要去欺骗美国人,里宾特洛甫,而是想把一些他们不愿意看到的真相,提前展现在他们的面前。”徐峻抬起手伸了个懒腰,他被香槟酒商表现出的迟钝,逗得笑了起来。 “欧洲各国会议并不会讨论出什么,但是却能提醒美国人,日本已经成长为一个,让欧洲诸国都感到威胁的强大国家。而这个国家和美国之间,只隔着一片大海,并且它还拥有目前位列世界第二位的强大舰队。”徐峻摊开手把铅笔抛在了蒙着牛皮的桌面上。 “那么刚才您对英国特使和法国总理所说的,准备对日本发起经济领域的打击,难道说,这也是一种策略?”里宾特洛甫问到。 “我知道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我只能说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里宾特洛甫。联合欧洲各国,对日本的经济进行打击,这是确定无疑的。但是具体如何去做,力度如何掌握,这就全取决我个人的意志。”徐峻转过脸望向魏尔勒。 “我很乐意给日本一个教训,不光是因为他们预谋刺杀布伦博格元帅,更是为了我们与重庆方面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短时间内不会再受到日本方面的干扰。你的担心是正确的,魏尔勒,日本政府很可能会因此转向,与西方世界展开全面的对抗,所以在惩罚的手段与力度上,需要注意掌握好分寸。 既要让日本人感觉到疼痛,又不至于逼迫他们铤而走险,提早与我们撕破脸面。这个问题就交给你了魏尔勒,这是我给奥丁之眼的又一项考验,在我回到柏林之前,希望你们能够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徐峻拿起一把镀金雕花的开信刀,点指着魏尔勒说到。 “我需要集合一批亚洲问题专家,特别是对日本有着深刻了解的外交人员。”魏尔勒说着看向身旁的里宾特洛甫。 “外交部会全力配合您的行动,将军,无论您需要什么。”里宾特洛甫斩钉截铁的说到。 “很好,里宾特洛甫,这件事确实需要外交部的支持,我期待你和魏尔勒的合作能够尽快得出成果。”徐峻点头赞许到,同时给了里宾特洛甫参与此事的许可。 “请您放心,我的元首,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里宾特洛甫激动的回答到。 “那么日本人那边,我们现在该如何回应呢?我的元首。大岛浩现在应该已经得知了上海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今晚他就会来联系你。”后一句魏尔勒是对里宾特洛甫说的。 “我们暂时不发表任何意见,但同时要让他感觉到德国心中的不满。其余的工作就交给英国人吧,英国外交部会替我们解决这个麻烦,大岛浩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想必会被英法外交官质问的焦头烂额吧,但是我不会对他感到丝毫的同情。”徐峻冷笑着说到,手指间飞快转动着那把开信刀。 “是不是要为上海事件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里宾特洛甫问到。 “没有这个时间,我的日程排的很满。”元首拿着开信刀轻轻戳着桌面。 怎么可以为了一群脑子进水的日本马鹿,占用自己宝贵的下午茶、品尝点心、欢迎晚宴、餐后舞会、夜宵、躺在花园里数星星的时间。 “日本人应该很快就会获知欧洲会议的消息。”魏尔勒手摸着下巴,看眼神就知道,这位参谋长又在琢磨着什么主意。 “这是可以预见到的,魏尔勒,我本来就没有指望过那群家伙能够保密。说到这里,日本在英国内阁里的那个内线怎么样了?那个威廉.森皮尔,英国人还不准备把他送进伦敦塔,然后用斧子砍掉这个混蛋的脑袋?”帝国元首放下了开信刀,随手又拿起了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看那精美的做工,应该是属于意大利国王陛下。 “看上去他们似乎并不急于揭开谜底,或许是想要再利用那家伙一段时间。我们和军区六处的人一直在监视着这个蠢货,看看是不是能够从他背后,找出更多的日本间谍。”魏尔勒报告到。 “魏尔勒,如果消息无法迅速散布出去,奥丁之眼就帮他们一把。你觉得我看上去怎么样。”徐峻戴上了那副眼镜。 “很帅气,我的元首。” “是的,和您很搭,我的元首。”两位手下不迭的点头称赞。 “看得有些头昏眼花,好了,现在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徐峻摘下眼镜扔到了一旁。 “您准备把消息透露给日本人,我认为还是由副部长亲自出面比较好。日本人也更容易相信,毕竟他这个级别可以接触到这种机密情报。”魏尔勒瞥着副部长说到。 “什么情报?需要我透露什么?”副部长愣了愣,完全没听懂参谋长在说些什么。 “英国准备联合欧洲各国召开会议,联起手一起对付日本的情报。”魏尔勒沉着脸说到。 “为什么要透露给日本人这些?”里宾特洛甫眨巴着眼睛。 “哦,我的上帝。”魏尔勒拍着额头哀叹。 “回答他,魏尔勒。”徐峻捂着脸说到。 “如果日本人知道欧洲各国准备联手惩罚他们,他们会怎么做。”参谋长无奈的问到。 “会尽力使用外交手段进行补救,想办法阻止这次会议的召开。” “如果阻止不了呢?” “那就对能够主导会议的国家施加影响,贿赂也好、收买也好,让对方在会议上为自己说话...”里宾特洛甫皱着眉头说到。 “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将军阁下。”外交部副部长诚恳的低头受教。 “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徐峻从烟灰缸里捡起了大半根熄灭的雪茄,他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丢在这里的。 “没有问题了,我的元首。” “我也没有了,我的元首。”徐峻惊奇的发现两个人的点头动作同步了。 “很好,那么还不立即开始工作,我这里还有一大堆文件要处理,没有时间陪你们在这里闲聊。”徐峻站起身来。 “遵命,我的元首!” “明白,我的元首。”两人同时站起身来。 “去吧,如果谁看到道根,别忘了叫他过来一下。”徐峻走到茶几边,弯腰拿起了桌上的火柴。 “遵命,我的元首,那么在下告辞了。” “嗨!莱因哈特!”两人同时行了个举手礼,同时转过身,接着就迎面撞到了一起。 “你先请,魏尔勒将军。” “还是你先请,副部长阁下。”两个部下相互谦让着,打开门走出了会客室。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元首。我在走廊里遇到魏尔勒将军和里宾特洛甫副部长,他们两个看上去有些奇怪。”会客室的房门打开了,帝森豪芬拿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 “谁知道呢,艾瑞克,这是今天下午的电报吗?”徐峻划亮火柴,点燃了那半根雪茄烟。 “咦?这不是我抽的那个牌子,不过...这味道还不错唉。”元首看了看手里的雪茄,随后吐出了一个烟团。 Ps:求月票,月票排名下跌的好快,我需要大家的支援。 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下午茶 “艾瑞克。”徐峻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雪茄。 “在,我的元首。”副官把文件放在了屋角的办公桌上。 “今天早餐后,谁来过这个房间?”徐峻把雪茄搁在了烟灰缸里。 “没有人,我的元首。”帝森豪芬转过身,好奇的望着帝国元首。 “真的没有人吗?”徐峻皱起了眉头。 “您可以问一下伦道夫中校,我的元首,那时候只有他待在这儿。”帝森豪芬报告到。 “伦道夫...”徐峻抬起右手捂住额头。 “伦道夫中校,最近开始学着抽雪茄了?”元首咬着牙根问到。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道根上校应该会更清楚。”帝森豪芬恭敬的回答,随即关切的询问到:“是有什么问题吗?我的元首。” “啊...那什么,没事,一切都很好。”徐峻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抬手掸了掸衬衫的前襟。 “文件都分过类了吗?”元首慢慢走向饮料桌。 “已经按照时间分类好了,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回答到。 “有来自挪威的报告吗?”徐峻拿起桌上的水晶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苏格兰威士忌。 “我记得好像有一份,请稍等,我的元首。”帝森豪芬转过身,在文件堆里翻找起来。 元首趁此机会,飞快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随即仰起头用威士忌漱起了口。 “啊,找到了,就是这一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喜悦的叫了起来。 “嗯...咕噜。”徐峻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把嘴里的酒全都咽进了喉咙,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 “怎么了?我的元首?”副官关切的问到。 帝森豪芬觉得今天所有人都变得很奇怪,难道是因为意大利这的水土有问题,自己不会也变成这样吧,年轻副官开始为自己的节操担起了心。 “没事,把报告给我。”徐峻用力晃了晃脑袋,随手把剩下半杯威士忌的杯子放在了桌上。 “设立在挪威的试验场地已经建设完毕,第一批装备已经到达杰克特维克。”帝森豪芬把文件递给了徐峻。 “试验场的负责人请求再增加食物和燃料的配给,气象部门预测,那里的气温在下周将会降到零下十度。”副官报告到。 “前期的准备工作进行的很不错,那里的工作人员应该得到奖赏。”徐峻拿着文件走向办公桌。 “转发给统帅部装备办公室。”徐峻在文件下方签了个名。 “还有这一份,是亨舍尔公司的电报,他们在十二月底合同日期到达前,可能完成不了预定的生产数量,除非能够得到更多的熟练技工,否则就只能减缓新生产线的建造速度。” “他们想要做什么?我早就强调过!发动机生产线的完工日期是经过严格计算得出的,绝对不能延缓一天。现在整个德国都缺乏熟练的技工,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魔法师!”徐峻愤怒的把钢笔甩在了桌上。 “转给马丁博尔曼,让他去处理这件事。”元首缓了缓神,随即拿起那支可怜的钢笔,在文件下做出了批示。 “如果调查下来,生产延误的原因是因为某些人渎职的话,那么就把案件交给希姆莱处置。”徐峻合上了文件夹,随手丢在了一边。 “我想要一壶浓茶,你知道,还是老习惯,艾瑞克。”徐峻打开了下一份文件。 “请稍候,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微微欠身告退。 “大区领袖?交给希姆莱去处理。”元首舞动着笔杆。 “这是什么?请求赦免人员的名单?全都是保安总局的人?”徐峻叼着钢笔斟酌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签下了大名。 “这是什么?贝希特斯加登别墅装修工程的账单!为什么要送到我这里来?啊,想起来了。”徐峻差点就忘了还有这件事。 希特勒死后,鹰巢的地契和房契全都到了徐峻的手里,不过他不喜欢那种充满巴伐利亚乡村气息的装修,他更喜欢华丽精致的洛可可风格,于是刚落成不到两年的鹰巢,再次迎来了一支庞大的工程队。 “从我的个人账户里全额拨款,让施工方寄...一些...照片...过来。”徐峻给马丁鲍尔曼的回复里认真的用漂亮的花体字写到。 会客厅的房门安静的打开了,帝森豪芬推着一辆送餐车走了进来。 “您要的茶,还有一些厨房刚制作好的小点心。”副官把茶水和食物放到了窗前的小圆桌上。 “谢谢,艾瑞克,等我批完这份文件。”徐峻在一份军官晋升报告底下签好了花押。 “剩下的等到魏尔勒将军回来后再处理,我全部都看过了。”徐峻伸了个懒腰,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 此时会客室的大门被轻轻敲响,帝森豪芬快步走去打开了房门,发现是道根上校站在外头。 “我的元首,听说您在找我。”道根走进房间,摘下军帽夹在腋下,靴跟一撞对着徐峻点头致敬。 “是的,道根,到这里来。”徐峻对着道根招了招手。 “我看了今天晚上的活动安排,晚宴后的舞会,可能要延后半个小时举行,警卫人员的数量和巡逻路线也需要做一些临时调整。”徐峻在圆桌边坐下,接过帝森豪芬递上的茶杯。 “没有问题,我的元首,只需要告诉我做哪些调整,我马上就布置下去。”道根点着头回答到。 “用不着那么着急,道根,现在还有很多时间。坐下,陪我一起享受下午茶。”徐峻抿了口浓茶。 “谢谢,我的元首。”道根坐下身来。 “艾瑞克,你也一起。”元首敲了敲桌面。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徐峻身边。 “以前来过罗马吗?艾瑞克。”元首放下茶杯。 “曾经中学的暑假里和家人来过一次,只是当时的时间太紧,没能仔细游览过这座城市。”帝森豪芬先给道根沏了一杯茶,随后给自己拿了个干净的茶杯。 “这里有不少值得一看的古迹,我建议你可以找一个罗马的宪兵当向导。”道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苦的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东西?”道根看着茶杯里黄绿色的茶水。 “放了三倍茶叶的浓茶,上校。”帝森豪芬一边回答一边往自己的杯子里舀着砂糖。 “为什么要喝这个。”道根盯着帝森豪芬手里的糖罐。 “元首喜欢喝这个来提神。”帝森豪芬把糖罐递给了道根,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随后轻轻的放下了茶杯。 “咽下去,艾瑞克。”徐峻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副官。 看着帝森豪芬苦着一张小脸的样子,元首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一旁的道根咽了一口唾沫,悄悄的放下了手中的糖罐。 “喝浓茶不能加糖,道根,我需要的就是这种原始的味道。”徐峻拿起茶壶,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 “如果是第一次喝这个,一定会不太习惯,吃一块点心能让你好受一点。”元首笑着把点心盘推了过去。 “谢谢,我的元首。”道根捻起了一块椒盐饼干。 “明天典礼的准备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徐峻对着道根问到,把点心盘递向了帝森豪芬。 “全都安排好了,梵蒂冈方面非常感激,他们将会用最高等级的礼仪来迎接您的光临。”道根拿着饼干说到。 “就像迎接一个圣徒吗?”徐峻笑了起来。 “这是教廷的荣幸,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把点心盘放到了一边。 “那么悼念仪式会场布置的怎么样了?”帝国元首一本正经的端起茶杯。 “我前面刚跟伦道夫通了电话,会场已经布置好了,从今天傍晚起一直到明天典礼召开前,那片地区将进行全面的戒严,意大利宪兵和德国陆军会封锁附近的所有道路,任何没有申报的人员都不得进入这片区域,强行闯入者将会被就地击毙。”道根认真的回答到。 “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徐峻低头喝了一口茶水。 “说到这里,道根...你知道...伦道夫开始学着抽雪茄了吗?”元首手指抹着杯口悠悠的问到。 “上帝,您也发现了?这件事真的让我有些无法启齿,我的元首,您知道伦道夫中校他...一直都非常崇拜您,我发现有时候他会学着模仿...” “请不要说了,我明白了。”徐峻抬起手阻止道根继续往下说,这个话题的确让人有些尴尬。 “请转告伦道夫,我对他的新爱好完全没有意见,只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忘记,把没抽完的雪茄带走。”徐峻一脸诚恳的说到。 “我会转告他的,我的元首,我能问一下,伦道夫是不是又搞砸什么事情?”道根沉下脸,严肃的询问到。 “不用那么紧张,上校,你只要替我转告他一声就行了。”元首端起茶杯,挡住了嘴角泛起的笑容。 “我觉得您有时候过于放纵伦道夫了,我的元首,我比您更加了解这个笨蛋,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对他的监管,否则一不小心他就会给您惹下一个天大的麻烦。”道根皱着眉头控诉到。 元首确信伦道夫这次难逃一劫后,愉快的端起茶壶,亲手替道根把茶杯倒满。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求推荐。 感谢“白猫警长jmy”书友的慷慨打赏,并祝贺他成为了本书新的盟主,看这几天如果有条件的话,会特意为你加更一章。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下午茶 “艾瑞克。”徐峻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雪茄。 “在,我的元首。”副官把文件放在了屋角的办公桌上。 “今天早餐后,谁来过这个房间?”徐峻把雪茄搁在了烟灰缸里。 “没有人,我的元首。”帝森豪芬转过身,好奇的望着帝国元首。 “真的没有人吗?”徐峻皱起了眉头。 “您可以问一下伦道夫中校,我的元首,那时候只有他待在这儿。”帝森豪芬报告到。 “伦道夫...”徐峻抬起右手捂住额头。 “伦道夫中校,最近开始学着抽雪茄了?”元首咬着牙根问到。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道根上校应该会更清楚。”帝森豪芬恭敬的回答,随即关切的询问到:“是有什么问题吗?我的元首。” “啊...那什么,没事,一切都很好。”徐峻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抬手掸了掸衬衫的前襟。 “文件都分过类了吗?”元首慢慢走向饮料桌。 “已经按照时间分类好了,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回答到。 “有来自挪威的报告吗?”徐峻拿起桌上的水晶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苏格兰威士忌。 “我记得好像有一份,请稍等,我的元首。”帝森豪芬转过身,在文件堆里翻找起来。 元首趁此机会,飞快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随即仰起头用威士忌漱起了口。 “啊,找到了,就是这一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喜悦的叫了起来。 “嗯...咕噜。”徐峻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把嘴里的酒全都咽进了喉咙,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 “怎么了?我的元首?”副官关切的问到。 帝森豪芬觉得今天所有人都变得很奇怪,难道是因为意大利这的水土有问题,自己不会也变成这样吧,年轻副官开始为自己的节操担起了心。 “没事,把报告给我。”徐峻用力晃了晃脑袋,随手把剩下半杯威士忌的杯子放在了桌上。 “设立在挪威的试验场地已经建设完毕,第一批装备已经到达杰克特维克。”帝森豪芬把文件递给了徐峻。 “试验场的负责人请求再增加食物和燃料的配给,气象部门预测,那里的气温在下周将会降到零下十度。”副官报告到。 “前期的准备工作进行的很不错,那里的工作人员应该得到奖赏。”徐峻拿着文件走向办公桌。 “转发给统帅部装备办公室。”徐峻在文件下方签了个名。 “还有这一份,是亨舍尔公司的电报,他们在十二月底合同日期到达前,可能完成不了预定的生产数量,除非能够得到更多的熟练技工,否则就只能减缓新生产线的建造速度。” “他们想要做什么?我早就强调过!发动机生产线的完工日期是经过严格计算得出的,绝对不能延缓一天。现在整个德国都缺乏熟练的技工,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魔法师!”徐峻愤怒的把钢笔甩在了桌上。 “转给马丁博尔曼,让他去处理这件事。”元首缓了缓神,随即拿起那支可怜的钢笔,在文件下做出了批示。 “如果调查下来,生产延误的原因是因为某些人渎职的话,那么就把案件交给希姆莱处置。”徐峻合上了文件夹,随手丢在了一边。 “我想要一壶浓茶,你知道,还是老习惯,艾瑞克。”徐峻打开了下一份文件。 “请稍候,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微微欠身告退。 “大区领袖?交给希姆莱去处理。”元首舞动着笔杆。 “这是什么?请求赦免人员的名单?全都是保安总局的人?”徐峻叼着钢笔斟酌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签下了大名。 “这是什么?贝希特斯加登别墅装修工程的账单!为什么要送到我这里来?啊,想起来了。”徐峻差点就忘了还有这件事。 希特勒死后,鹰巢的地契和房契全都到了徐峻的手里,不过他不喜欢那种充满巴伐利亚乡村气息的装修,他更喜欢华丽精致的洛可可风格,于是刚落成不到两年的鹰巢,再次迎来了一支庞大的工程队。 “从我的个人账户里全额拨款,让施工方寄...一些...照片...过来。”徐峻给马丁鲍尔曼的回复里认真的用漂亮的花体字写到。 会客厅的房门安静的打开了,帝森豪芬推着一辆送餐车走了进来。 “您要的茶,还有一些厨房刚制作好的小点心。”副官把茶水和食物放到了窗前的小圆桌上。 “谢谢,艾瑞克,等我批完这份文件。”徐峻在一份军官晋升报告底下签好了花押。 “剩下的等到魏尔勒将军回来后再处理,我全部都看过了。”徐峻伸了个懒腰,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 此时会客室的大门被轻轻敲响,帝森豪芬快步走去打开了房门,发现是道根上校站在外头。 “我的元首,听说您在找我。”道根走进房间,摘下军帽夹在腋下,靴跟一撞对着徐峻点头致敬。 “是的,道根,到这里来。”徐峻对着道根招了招手。 “我看了今天晚上的活动安排,晚宴后的舞会,可能要延后半个小时举行,警卫人员的数量和巡逻路线也需要做一些临时调整。”徐峻在圆桌边坐下,接过帝森豪芬递上的茶杯。 “没有问题,我的元首,只需要告诉我做哪些调整,我马上就布置下去。”道根点着头回答到。 “用不着那么着急,道根,现在还有很多时间。坐下,陪我一起享受下午茶。”徐峻抿了口浓茶。 “谢谢,我的元首。”道根坐下身来。 “艾瑞克,你也一起。”元首敲了敲桌面。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徐峻身边。 “以前来过罗马吗?艾瑞克。”元首放下茶杯。 “曾经中学的暑假里和家人来过一次,只是当时的时间太紧,没能仔细游览过这座城市。”帝森豪芬先给道根沏了一杯茶,随后给自己拿了个干净的茶杯。 “这里有不少值得一看的古迹,我建议你可以找一个罗马的宪兵当向导。”道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苦的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东西?”道根看着茶杯里黄绿色的茶水。 “放了三倍茶叶的浓茶,上校。”帝森豪芬一边回答一边往自己的杯子里舀着砂糖。 “为什么要喝这个。”道根盯着帝森豪芬手里的糖罐。 “元首喜欢喝这个来提神。”帝森豪芬把糖罐递给了道根,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随后轻轻的放下了茶杯。 “咽下去,艾瑞克。”徐峻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副官。 看着帝森豪芬苦着一张小脸的样子,元首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一旁的道根咽了一口唾沫,悄悄的放下了手中的糖罐。 “喝浓茶不能加糖,道根,我需要的就是这种原始的味道。”徐峻拿起茶壶,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 “如果是第一次喝这个,一定会不太习惯,吃一块点心能让你好受一点。”元首笑着把点心盘推了过去。 “谢谢,我的元首。”道根捻起了一块椒盐饼干。 “明天典礼的准备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徐峻对着道根问到,把点心盘递向了帝森豪芬。 “全都安排好了,梵蒂冈方面非常感激,他们将会用最高等级的礼仪来迎接您的光临。”道根拿着饼干说到。 “就像迎接一个圣徒吗?”徐峻笑了起来。 “这是教廷的荣幸,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把点心盘放到了一边。 “那么悼念仪式会场布置的怎么样了?”帝国元首一本正经的端起茶杯。 “我前面刚跟伦道夫通了电话,会场已经布置好了,从今天傍晚起一直到明天典礼召开前,那片地区将进行全面的戒严,意大利宪兵和德国陆军会封锁附近的所有道路,任何没有申报的人员都不得进入这片区域,强行闯入者将会被就地击毙。”道根认真的回答到。 “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徐峻低头喝了一口茶水。 “说到这里,道根...你知道...伦道夫开始学着抽雪茄了吗?”元首手指抹着杯口悠悠的问到。 “上帝,您也发现了?这件事真的让我有些无法启齿,我的元首,您知道伦道夫中校他...一直都非常崇拜您,我发现有时候他会学着模仿...” “请不要说了,我明白了。”徐峻抬起手阻止道根继续往下说,这个话题的确让人有些尴尬。 “请转告伦道夫,我对他的新爱好完全没有意见,只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忘记,把没抽完的雪茄带走。”徐峻一脸诚恳的说到。 “我会转告他的,我的元首,我能问一下,伦道夫是不是又搞砸什么事情?”道根沉下脸,严肃的询问到。 “不用那么紧张,上校,你只要替我转告他一声就行了。”元首端起茶杯,挡住了嘴角泛起的笑容。 “我觉得您有时候过于放纵伦道夫了,我的元首,我比您更加了解这个笨蛋,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对他的监管,否则一不小心他就会给您惹下一个天大的麻烦。”道根皱着眉头控诉到。 元首确信伦道夫这次难逃一劫后,愉快的端起茶壶,亲手替道根把茶杯倒满。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求推荐。 感谢“白猫警长jmy”书友的慷慨打赏,并祝贺他成为了本书新的盟主,看这几天看如果有条件的话,会特意为你加更几章。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仪式(上) 伦道夫扶着威尼斯宫的塔楼顶层的窗台,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你需要增加体能锻炼了,伦道夫中校。”道根手里端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祖国祭坛周边的环境。 “知道了,上校,这这是您要的咖啡。”伦道夫把手里提着的暖水壶,放到了道根的手边。 “我等会儿再喝,那边屋顶上是我们的人吗?”道根手指着广场南端的一座民房。 “哪里?哦,那是巴尔巴尔德斯中士他带着一个机枪组。” “沃尔夫巴尔德斯?”道根看了伦道夫一眼。 “是的,长官。”伦道夫这时才总算导过气来。 “你们要密切注意周围,元首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发现有可疑的目标可以立即开枪,你们已经获得了元首的授权,记住,绝对不要犹豫,你们都是老兵,不需要我再提醒这一点。”道根转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四名陆军军官说到,他们的衣袖上全都佩戴着山地步兵的雪绒花袖标。 “明白,上校,誓死保卫元首的安全!”四名狙击手同声应到。 “请跟我来一下,康尼格少校。”道根对着领队的康尼格说到。 道根带着山地兵少校走到塔楼一角,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 “没想到这次会把你调来,康尼格。”道根打开烟盒递向了对方。 “我也没有想到,上校,本来以为上次任务完成之后,上面会调我柏林。”康尼格丝毫不见外,他从道根的烟盒里拿起一根烟卷。 “那所狙击手学校?我听元首说起过。”道根拿了根卷烟,在烟盒上磕了磕。 “是的,据说还正在筹备中,训练处指明要我去当教官。”康尼格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先替道根点燃了香烟。 “听上去你挺在意这个职位的。”道根挑了挑眉梢。 “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也没事可干,而且我觉得这个工作很适合我,学校距离柏林不远,薪水开的也很高。”康尼格笑着说到。 “你这样想也不错,康尼格少校,很高兴能够和你聊天。”道根对着康尼格点了点头。 “我也一样,道根上校。”双方互敬了个军礼,道根转过身向着楼梯口走去。 “哦,对了,这边的工作完成之后,你先别急着离开,元首或许会想要再见你一面。”道根停下脚步,转过头笑着说到。 “明白,道根上校。”康尼格听出道根话里的意思,连忙感激的再次向上校敬礼。 “这里就交给你了,少校。走了,伦道夫,别忘了带上咖啡壶。”道根摆了摆手,转头走向了楼梯。 “我才刚休息了两分钟”伦道夫抱怨着。 “闭上嘴,别废话,快跟上。”道根在楼梯上呵斥到。 徐峻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自己的存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躲在阴影里,预谋着夺走他的生命。德国没有副王,一旦元首被害,整个国家就会陷入混乱,以德国为中心的欧洲新体系就会崩溃,那样某些国家和势力就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 不过这年头的欧洲刺客们都比较淳朴,没有未来的后辈们那样拥有巨大的脑洞,此时的刺杀无非就是使用手枪和炸弹,一般还都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动,因为当时的媒体没有后世那么发达,只有公开刺杀,才能获得所需要的影响。 徐峻并不认为罗马是个安全的城市,虽然意大利民众对自己很热情,但是在九日战争中,毕竟有不少意大利士兵在战争中被杀,留下了一大群对德国人充满仇恨的家属,还有部分因为战争而遇难的平民,连究竟死在谁手里都搞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找谁去偿清血债,于是全都算到了德国元首的头上。 墨索里尼就是在据此不远的奎里纳尔宫前广场遇刺的,徐峻可不想再步这位独裁者的后尘。元首认为今年死掉的独裁者已经够多了,要是墨索里尼感到孤单,可以先去找希特勒下棋,反正他是恕不奉陪了。 德国元首乘坐一辆奔驰770k敞篷轿车,不过不是属于他个人的座驾,而是希特勒送给墨索里尼的那辆礼物。 因为目前暂时还没有哪一架飞机,能够载得动元首的那辆“小坦克”,所以柏林总理府的元首专用座驾,无法跟随徐峻一起到处旅行。不过德国的大型军用运输机,现在正在加紧试飞过程中,估计到明年一两月份左右,元首就能带着他那辆著名的奔驰770k,满世界到处乱转悠了。 徐峻和巴多格里奥一起坐在轿车的后排,为了防止再遇到上次那种事情,敞篷车前门两边的踏板上,各站立了一名警卫旗队的军官,他们一手扶着车窗一手搭在腰间的枪套上,警惕的目光不断扫视着街道两边欢呼的人群。 意大利宪兵和警察在道路两旁布置了严密的警戒线,每隔三米就有一名手持步枪的士兵进行警戒,罗马市民这些年也经历多了这种场面,倒也没有人胆敢越过这道看似单薄的防线。 意大利的老百姓可不是笨蛋,这时候跳出去纯粹就是寻死了,是不是嫌自己的儿子没人管教,而且对老婆没有改嫁感到不满? 要说意大利人天生就喜欢热闹,只要聚集起的数量一多,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变得开心起来。 罗马市民也不是没见过德国元首,希特勒当年来罗马的时候,场面可比现在还要热闹的多,墨索里尼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场宏大的阅兵式,那正是国家法西斯党的事业如同热火烹油,黑衫党徒一统天下的年头。 不过今天的场面也不能算小,从王宫到祭坛这短短六百多米的路途上,至少集中了两万围观群众,国家祭坛主会场四周现在更是人山人海,估计人数已经超过了十万人。据说德国元首在仪式结束后还会前往梵蒂冈会见教皇,于是等着目睹德国元首的意大利市民,已经沿着埃马努埃莱二世大街,一路排到了特韦雷河的河边。 祭坛前已经搭起了一座看台,就在当年墨索里尼和希特勒一同观看阅兵的地方,此刻上面一样坐满了前来参加仪式的外交人员和政府高官,只不过当时坐在中间那两位意气风发的领袖,此刻都已经不在人间。 真要较真起来,这两位威名赫赫的独裁者,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似乎都可以算是死在徐峻的手里,而且两位的哀悼仪式,也都是由这位最大的敌人所主持,不过历史上比这个更荒诞的事情都有,徐峻在心理上没有丝毫的压力。 敞篷车停在了祭坛前,在人群狂热的呼喊声中,最大的幕后黑手走下座车,一边风度翩翩的频频向两旁的意大利人招手,一边迈着稳健的步伐,向着祖国祭坛走去。 “嗨!莱因哈特!”现场响起了一片整齐的口号声,在场的所有德国人,无论是文武官员还是草头小兵,全都举起右臂,向他们的元首致敬。 “嗨!莱因哈特!”被这一幕景象打动的意大利人,也都举起右臂,向领袖的“挚友”,致以法西斯礼。 要说法西斯礼本就是罗马帝国时期的军事礼仪,被墨索里尼拿来用了,于是被视为邪恶制度的标志,同样还有希特勒借用的万字符,本来是北欧远古图腾符号,战后被视为纳粹罪恶的象征。但是日本军人挥舞着旭日旗,在中国土地上屠杀无辜民众,这面在中国百姓眼中代表死亡的旗帜,在战后却被某些人洗的干干净净,不但能够继续飘扬在日本国的土地上,甚至还能作为装饰图案印的到处都是,这实在是对当年反法西斯联盟的一个绝大的讽刺。 “意大利万岁!”德国元首转过身用意大利语高声喊道,同时对着周边的人群举起了右臂。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最后的吐槽纯粹有感而发,真的有时候想对那些家伙说,有种你在边上再印个万字旗当陪衬啊。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点击和订阅。 同时谢谢友的打赏,我会继续努力的。 ,(), 正文 第六十六章仪式(下)(二合一) 徐峻抬起下巴,神情庄严肃穆,左肘微微曲起,手掌中紧握着他的元帅权杖,右臂向着右上方斜举,回应着周围数以万计的意大利民众。 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徐峻无时不刻都在感受着,四十年代的文化所带给他的冲击,此时此地这位曾经天真稚嫩的中国留学生,已经化茧为蝶,蜕变成了一名真正的国家首领。 从起初的鄙夷甚至抵触,到开始享受手中掌握的权力,到熟练的操控一个国家的运行,这种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却只经历了短短几个月时间,可见环境能够迅速改变一个人,这句话并不是什么空谈。 这是一九四零年,第二次工业革命余烬未熄,第三次工业革命还未展开,此时的人类才刚刚迈入电气时代。一些在未来改变整个世界的科技发明,此时才刚刚迸发出一点萌芽,更别提对人类社会能产生什么影响了。 麦克风是深受所有政治家欢迎的一个伟大发明,因为他们大部分人,都经历过在街头扯着嗓子嘶吼的时代。希特勒当年能够在讲台上一次就咆哮三节课的时间,其一是前陆军下士确实天赋异禀,其二就是纳粹党非常善于使用现代化的音响设备。 徐峻发觉自己刚才的那一嗓子,最终连一朵水花都没溅起,当即就放弃了继续呼喊口号,而是开始使用肢体语言,向周围展示他的个人魅力。 帝国元首此时穿着一套通体白色的元帅制服,这是他专门为意大利之行而在柏林定制的。全部由手工缝制,舒适贴身的线条,向世人完美展示着元首匀称健美的体型。 德国陆军没有装备过白色制服,倒是党卫队曾经装备过白色m32制服,不过那只是夏季时穿着的便装,规定只有在特定的季节和环境才能穿着,而且因为材料普遍采用亚麻布的关系,这种制服清洗之后非常容易起皱,所以并不受那群爱出风头的党卫队军官们的欢迎,结果很快就被自然淘汰,在黑衣军团里消声灭迹了。 历史上曾经有些党卫队官员,会在某些场合特意穿起他的白色m32制服,以此向后辈们彰显自己在党卫队里的深厚资历。 不过徐峻身上的这套制服,则完全就是德国陆军元帅礼服的白色版本,同时还加上了很多极具个人特色的改动。服饰上所有的纹饰以及军用标识都是用金色丝线人工刺绣上去的,原本使用黑色线条的部分,在此全都用银线做了替换。 高高竖立的衣领上佩着金红交织的陆军将领领章,右肩悬着金色的将领饰绪,镶嵌金边的雕花纯银衣扣下,悬挂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骑士铁十字勋章。徐峻今天佩戴着自己所获得的全部勋章,这些是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带领着德国军队夺取胜利的证明,向世人展示这位上帝使徒所立下的赫赫武勋,远不是只拿了一枚一级铁十字的某传令兵可比。 年轻的德国元首腰间系着金质带扣的陆军军官腰带,带扣上同样雕刻着那著名的箴言“上帝与我同在”,如果仔细的话就能发现,中间的图案已经不是脚踩万字的纳粹鹰徽,而是一只脚踩着条顿铁十字的帝国黑鹰形象。 腰带侧面佩有勾结着金色锁链的佩剑挂带,徐峻这次没有佩带传统的德国陆军制式长佩剑,而是选择了一把精致华丽的陆军军官短剑。 这一柄是卡尔艾克霍恩公司特意为徐峻私人定制的,所有雕饰使用的都是18k黄金,乳白色的象牙手柄上裹着螺旋上升的绞金丝,中部包覆着白色小牛皮的镀金剑鞘里,储藏着由三名刀剑匠师用手工锻打并雕花装饰的纯钢剑刃,无论是设计还是手工,都堪称为一件足以拿去传世的艺术品。 元首手持着元帅权杖大步前行,看着这位年轻元首那张英俊的面容,以及矫健亦不失优雅的高大身影,在场的意大利淑女们一个个呼吸急促、满脸可疑的红晕,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帅气的德国元首获得了上万名狂热的拥趸,同时也在以后的日子里,引发了罗马市内数千起的家庭纠纷。 德国元首迈着稳健的步伐,大步登上了意大利祖国祭坛的台阶,身后只跟随着两名随从,魏尔勒和里宾特洛甫。 “已经全都安排好了,元首下,是不是可以准时开始。”提前一步登上看台的巴多格里奥,小声的与徐峻交流到。 “那就开始吧,别忘了,您才是这场典礼的核心。”徐峻笑着做了个轻便的手势。 “好的,元首下。”巴多格里奥对着徐峻点了点头。在一旁等候许久的军乐队开始高奏起意大利国歌,全副盛装礼服的巴多格里奥手持着演讲港,漫步走到了看台中央的讲台边。 “他看上去有些紧张。”魏尔勒凑在徐峻耳旁说到。 “这是他第一次以墨索里尼的继承者公开露面,总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徐峻偏过头对自己的参谋说到。 “日本的大岛浩大使在向您打招呼,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在另一边小声提醒。 “那家伙坐在哪里?哦,看到了。”徐峻转过脸,对着坐在后排向自己欠身致意的日本大使微微点了点头。 “他的脸怎么了?”徐峻小声对外交副部长说到。 “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疑惑的回头看了看。 “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看上去更加方了。”徐峻一本正经的说到。 “啊?如果您不提醒的话,我还真没发现这个。”里宾特洛甫再次回头望了大岛浩一眼。 日本特使哪里知道德国人在调侃他,还以为自己成功的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看到里宾特洛甫望过来,连忙热情的用微笑回应。 “好吧,我的元首,您说的是对的,他的下巴都快变成正方形了,看来这段时间日本国内给了这可怜的家伙很大的压力。”里宾特洛甫笑着小声说到。 “今天早上接到的那份报告,您已经看过了吧,我的元首。”魏尔勒探过头来询问到。 “看过了,魏尔勒,你对此有什么建议。”徐峻把短剑移了个舒服的位置。 “我们建议暂时按兵不动,我的元首。”魏尔勒回答到。 “和我想的一样,魏尔勒,回去之后就起草一份命令。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部交给斯陶芬伯格伯爵去处理吧。”元首用权杖敲击着掌心。 “那么后面那位该怎么应付,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撇了撇头。 “你先去和他谈一下,试探一下日本方面的反应,摸摸他们的底牌。”徐峻扭了扭腰,换了个坐姿。 “我的元首,巴多格里奥的稿子快读完了,接下来就轮到您上台讲演了。”魏尔勒小声提醒到。 “艾瑞克,把我的稿子给我。”元首对着坐在身后座位上的副官伸出手。 “如同先辈们曾经告诫我们的,意大利人必须团结一心。我们在这里一起悼念逝者,祈求他的灵魂能够得到安宁”巴多格里奥手扶着讲台,声音里带着颤抖,脸上充满了哀痛。 “至少他此刻看上去像一个合格的政客。”徐峻瞥了一眼意大利新首相,随后低头继续翻着手里的讲稿。 “现在,有请为了参加这次悼念仪式,亲自从柏林赶来的贵宾,墨索里尼首相生前最忠诚的挚友,大德意志帝国的元首,莱因哈特冯施泰德下。”巴多格里奥介绍完,一边鼓着掌,一边为徐峻让出了讲台。 帝国元首早就身经百战,不会有丝毫的怯场,他手持着讲稿和权杖,大步走到了看台中央。 徐峻先把权杖和讲稿放在了讲台上,随后调整了一下麦克风。 “诸位罗马的市民,诸位这个伟大国家的公民们。”帝国元首用清亮的嗓音,开始了他的演讲。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来到这座城市。目地和你们一样,前来悼念一位逝去的亲密朋友,一位睿智博学的导师、一位勇敢坚强的战士、一位仁慈慷慨的圣徒、一位伟大的国家领袖贝尼托阿尔米卡莱安德烈亚墨索里尼。”徐峻左臂扶着讲台,右手紧握拳头放在胸前。 “记得在一周之前,我曾经与我的朋友墨索里尼通过一次电话,那时墨索里尼首相还热情的邀请我,请我前来罗马进行访问,我非常高兴的同意了他的邀请,并且相信这将是一场让人激动的旅行”德国元首说到此处化拳为掌,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但是就在通话结束之后的第三天,墨索里尼就倒在了卑劣的刺客的枪口下,当我获知这个可怕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惊呆了,我以为这是某种恶劣的玩笑,甚至还想要斥责传递这个消息的部下。”元首握拳拄着讲台的桌面。 “但是当我的部下告诉我,这一切是真的时,我的心随即就被哀伤与痛苦所占据。我知道我失去了一名最忠实的朋友,德国失去了一位坚定的盟友,世界失去了一名卓越的领袖,而意大利失去了一名最伟大的英雄。”元首语气沉重的说到。 徐峻向着台下的民众望去,看到有不少人正在默默擦拭着眼角。意大利人是感性的,许多人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努力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哭出声来。这时候的意大利人,依旧热爱着墨索里尼,虽然他们都知道这家伙浑身都是毛病,但是相比以前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和政治家们,这位领袖表现的更为亲民。他是从社会底层成长起来的,知道意大利的普通民众需要什么,也清楚的知道如何去取悦这些人。 “他倒下了,就在意大利迎来珍贵的和平之时,就在这个国家正准备融入欧洲新秩序之时。他原本应该能够看到,看到就在不远的将来,他的梦想逐一实现,看到国家变得繁荣富强,所有人都笑逐颜开。 但是他倒下了,怀着他未达成的理想,怀着对祖国的深深留恋,墨索里尼离开了我们。我们现在站在这里悼念他,悼念这位战士、领袖、慈父、师长,我们感怀着他的离去,并且祈祷他能够得到安息。”徐峻举起右手指着停放在祭坛广场中央的灵柩。 “但是与此同时,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必须要牢牢记住,墨索里尼究竟是为何而死。”徐峻停顿了一下,扫视着下方的民众。 “他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你们中间每一个人,是为了意大利民族的复兴,为了重现罗马帝国的繁荣昌盛,最终因为侵犯到了那些阴谋家的利益,被那些恶棍收买的刺客所杀害。 你们所有人,都必须牢牢记住这一点,不能让墨索里尼就这样白白死去,必须要让他的敌人们知道,墨索里尼的事业将会有人继承,意大利王国不会就此沉沦,而伟大的意大利人民,将会在墨索里尼选定的道路上,向着领袖未达成的目标继续大步前进。”徐峻挥舞着拳头,大声说到。 “墨索里尼万岁!意大利万岁!”人群里安排好的意大利特工大声呼喊起口号。 “墨索里尼万岁!意大利万岁!”民众顿时沸腾了,广场边响起了海潮般的口号声。徐峻趁此机会,喝了一杯清水。 “意大利公民们!”元首往下按了按双手。 “意大利的公民们!”徐峻大声喊道,人群的口号声逐渐停止。 “记得在来罗马之前,有人曾经这样对我说,墨索里尼已经死了,他的精神也将随他而去,人们将会很快就忘记他,就像历史上那些逝去的英雄一样,很快他将只会成为一段历史的代号。”徐峻双手扶着讲台,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不会的。” “我们不会忘记他。”几个胆大的意大利人零散的回答到。 “对,我当时就是这样回答对方的。”徐峻指着台下搭话的家伙。 “为什么,因为意大利人民,也就是你们,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阻挡意大利王国重新崛起的道路,同样没人能够改变墨索里尼为你们奠定好的方向。没人能够阻挠你们去实现墨索里尼留下的遗志,你们这些意大利的公民们不会允许,而他”徐峻指着站在后方的巴多格里奥。 “领袖事业的继承者,巴多格里奥最高帝国元帅也不会允许。而我,墨索里尼首相的忠实朋友,大德意志帝国的元首更加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在意大利的身上发生。我要告诉你们,伟大的意大利公民们,你们并不孤单。”徐峻敲打着桌面,随后举臂行了个法西斯礼。 顿时全场再次轰动起来,意大利人激动的还以举手礼,满眼望去一片由手臂组成的树林,且如同在微风下一般慢慢的摇动。 “我可以在此,向你们保证,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情,大德意志帝国永远都将会是意大利最坚定的盟友。我会时刻注视着这个伟大的国家,注视着你们,注视着意大利人民去完成领袖未尽的梦想。 愿上帝保佑这个国家,保佑这里的人民。我们在这里悼念墨索里尼,悼念一个英雄的离去,我们在这里悼念墨索里尼,同样目睹着一个时代的开启,那就是意大利重新站起,重现罗马光荣的时代。 于是我们现在站在此地,悼念墨索里尼,希望他的灵魂,能够在天堂里安息。阿门。”徐峻伸出手指,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ps:不想分两章发了,索性直接码成一个四千字大章。 继续求月票,求点击,求推荐。 ,(),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下一站 “非常成功的演说,我的元首。”魏尔勒站起身,迎接他的元首入座。 “激动人心的演讲,我的元首,看看那些意大利人,他们的掌声和欢呼声,全都表示着对您的热爱。”里宾特洛甫兴奋的说到。 “这不算什么,里宾特洛甫,他们只是需要找个机会宣泄情绪。艾瑞克,接下来的程序是?”徐峻把讲稿折叠起来,递给年轻的副官。 “新任内阁成员讲话,然后是集体悼念仪式,意大利军队和市民代表向灵柩献花...”帝森豪芬把讲稿放回了公文包,随后拿出一份仪式进程的单子读到。 墨索里尼只是喉部有一处枪伤,由德国法医验尸之后,就一直储藏医院地下室的冷库里,所以尸体保存得相当不错,等仪式结束之后,意大利政府将会把灵柩送到附近的圣安德烈圣殿停放三天,供从意大利各地前来悼念的百姓瞻仰领袖的遗容。 随后墨索里尼的灵柩将会由政府派专人护卫,送往他的家乡普雷达皮奥,在他的家族墓地里进行安葬,其实大下巴生前一直想要安葬在罗马,就像凯撒和其他罗马君王一样,但在意大利的新任内阁里,目前还没人提出相关的议案,所有人似乎都自动忽略了这个前领袖的遗愿。 墨索里尼非常贪财,采用的手段却一直粗暴简单,结果等到他死去之后,发现在这位独裁者的名下,没有多少是真正属于他的遗产。巴多格里奥已经做出决定,那些有充分证据证明是强占而来的产业,将陆续交还给原主人,那些原主已经不在的,就全部收入国库。 不过看在墨索里尼共事一场的份上,巴多格里奥倒也没准备赶尽杀绝,他给墨索里尼的家属们,留下了部分企业股票,还有墨索里尼身前在意大利全国各地购买的部分不动产,最高帝国元帅估算,应该足以供墨索里尼的妻子儿女在余生里过着上等人的富足生活。 其实徐峻心里非常清楚,当墨索里尼被埋入地下时,罗马独裁者那个不切实际的疯狂梦想,也将随着他一起被埋葬。 什么领袖的精神永续,继承未尽的事业,这只是用来哄哄到场的那些狂热的意大利百姓。 徐峻确信,等到这些人回到家里,会发现生活依旧在继续,或许用不到一周的时间,他们的脑子里就只剩下晚餐时该吃哪种口味的通心粉,或者哪里能买到新鲜的牡蛎。 徐峻的讲演,主要是说给那些能够听懂他话语里意思的人听的,那些狡猾的意大利政客、野心勃勃的军官、保守派和激进派、政变残党和王室余孽,还有世界各国派驻罗马的外交官。这些人都能从德国元首的演讲里,发掘出自己想要获知的东西。 德国元首看似在那里一味的卖力煽情,很有他那位前任的风范,实际上演讲内容里包含了大量的信息,就看诸位听众是不是足够有心了,不过从看台上众人脸上此刻的表情来看,在场的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比如那位日本特使大岛浩,现在已经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德国元首在大庭广众之下所做的演讲,让巴多格里奥彻底放宽了心,这是德国政府第一次公开表态,承认巴多格里奥是墨索里尼事业的继承人。 这对于手中实力薄弱,在政府内外树敌无数的巴多格里奥来说,这就是一张偌大的护身符。从今天开始,任何想要阴谋推翻他的政敌们都会思量一下,是不是能够承受起德国元首的愤怒。 同时墨索里尼的铁杆党羽们,得到了德国元首的公开允诺,他们受到德意志的保护,不用担心突然哪一天,被人夺去手里掌握的权力和财富。 其实在墨索里尼死后不久,德国方面就向这些前任首相心腹递出了橄榄枝,提供名单的当然是墨索里尼的那位好女婿。当时这些人正处于惶惶不可终日之中,担心遭到保守派和王室的反攻倒算,失去了主心骨的走狗们完全没有了主见,于是德国人的招揽,被他们看做为一根救命仙草,大部分人几乎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笔交易,这次德国元首的公开讲话只是履行之前和他们定好的契约而已, 至于那些不愿意合作的死硬分子,当然被前任首相的德国挚友们,非常热情的送去见墨索里尼了。在德国元首的时刻表里,国家法西斯党将进行一场内部清洗,那些还在忙着在各地党部为权力争斗的蠢货们,不会想到他们的末日即将来临。这些试图盗取墨索里尼政治遗产的家伙,现在能做的就是洗干净屁股,等待法西斯铁拳的制裁。 与此同时徐峻的演讲也提醒了欧洲各国,意大利和德国已经结为盟友,这个国家目前正在德国的监管之中,没有得到德国的许可,千万不要贸然伸手。 而相比以上这些,更让那些外交官们感到紧张的是,征服意大利之后,德国的实力由此变得更加强大。现在九成的欧洲国家,都降服在这只黑鹰的羽翼之下,让人不由得开始思索,世界将会因此发生怎样的变化。 “不用等到仪式全部结束,等到献花完毕,我们就可以动身了。”徐峻用权杖敲着腿侧。 “是,我的元首,我马上去让车队做好准备。”帝森豪芬站起身来。 没人对徐峻的命令感到奇怪,从希特勒时代起就这样,临时变动活动流程和行进计划,已经数次从刺客手里拯救了元首的生命,被证明是非常有效的安保手段。 帝森豪芬提着公文包从侧面的楼梯跑下看台,一眼就看到站在楼梯口警卫的伦道夫。 “元首四分钟后出发,命令卫队立即做好准备。”帝森豪芬小声的对伦道夫说到。 “明白了,我立即去通知。”伦道夫点头回应。 党卫队中校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一路小跑着向着车队停靠的区域冲去。遵照此前和梵蒂冈的约定,警卫旗队为此次出访准备了一百五十名官兵,其中一半人,当天早晨就提前进入梵蒂冈打前站,此时留在元首身边的还有七十五名官兵。 卫队队长斯达克上尉正靠着770K的行李箱抽烟,一转头正好看到伦道夫冲着自己跑过来,斯达克连忙扔掉手里的香烟,抬腿踩灭的烟蒂。 “中校,有什么命令吗?”斯达克问到。 “三分钟,元首就要下来了。”伦道夫对着斯达克晃动着三根手指。 “明白了,中校,军士长!集合!”斯达克立即转过身,对着一边的军士命令到。 “各班排各就各位。”军事长随后吹响了脖子上挂着的银哨。 尖利的哨音在街头回响,警卫旗队士兵背着各自的武器,飞快的在座车旁排列起队形。 “元首出来了,全体立正!”看到不远处出现了元首雪白的身影,伦道夫大声喝令到。 “立正!”斯达克跑到最前端的队首,从腰间抽出了闪亮的指挥刀。 “准备好了没有?元首要立即出发。”帝森豪芬提着公文包跑了过来。 “全都准备好了。”斯达克转过身对着担任开道任务的摩托兵比划了一个手势,四名驾驶员同时踩下了发动机的启动杆,745CC的BMW发动机立即开始轰鸣。 “走马尔科罗大街,然后右拐,绕过银塔,然后沿着埃马努埃莱二世大街一直走。”帝森豪芬对着斯达克说到。“明白了,帝森豪芬少校。”斯达克点点头,随后对着身边的党卫队少尉小声吩咐起来。 徐峻和两位部下刚走下看台,立即就被一群兴奋的意大利摄影记者包围了起来,他们当然不敢阻拦德国元首前进的步伐,但是却能够围在这位帅哥周围,疯狂消耗着手中相机胶卷。 这些都是意大利政府控制的媒体,入场前经过了严格的甄别,倒也不用担心混进个刺客来。至于德国的媒体,元首每次参加大型活动,身边总会跟随着一支专业摄影小组,负责统一向国内的各大媒体提供新闻稿所需要的照片。 意大利记者飞快的按动着快门,这可是相当难得的机会,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元首手下的卫队,很快就会冲过来把他们驱离元首的身边。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下一刻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党卫队士兵就扑了过来,他们在元首周围组成了两道人墙,护卫着徐峻走上他的座驾。 就在街头意大利市民的呼喊声中,德国元首的车队飞快的驶离国家祭坛广场,向着罗马之行最终的目的地,世人眼里神圣的梵蒂冈城驶去。 PS:求月票,求推荐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教皇 梵蒂冈东西方向距离最宽处只有一公里,南北方向更是压缩到了八百多米,国土总面积零点四四平方公里,甚至比不上柏林市内一些大一点的街区。 这个国家的地位和价值主要体现在精神层面上,可以说只要世界上还存在着天主教信仰,梵蒂冈这座圣城就不会消亡。 要说这个宗教国家真正的缔造者,就是刚去世不久的意大利前任首相墨索里尼,是他亲自与教皇签订了【拉特朗条约】,解决了意大利统一战争后遗留下的宗教问题,承认梵蒂冈是一个**的国家政体,作为回报当时的教皇庇护十一世把墨索里尼称为“圣人”,在宗教方面对这位首相予以肯定。 说起梵蒂冈的教皇,究其根源可以上溯到罗马共和国时代,其对应的身份是罗马最高祭司,担任过这个职位在后世最出名的人就是伟大的凯撒。 西罗马帝国的宗教信仰改变成基督教之后,大祭司也演变成了罗马大主教,西罗马皇帝赋予其在教会里至高无上的地位,最终还得到了东罗马帝国和东正教的承认。 随后由于内部翻着花样作死加上异族入侵,罗马帝国最终分崩离析,但是帝国的衰亡,并没有影响到基督教在民间的地位。 失去了罗马皇帝的压制,自此教宗不但手握神权,还直接掌控着教会庞大的资产,罗马教廷的权威,在中世纪一度达到了顶峰,甚至西方君王的婚丧嫁娶定位登基,都必须得到罗马教皇的赐福和首肯才行。 这也是欧洲最黑暗的一段时期,教会依靠在宗教上的权威,在全欧洲横征暴敛,收取宗教税的神仆们,可以毫不怜悯的从农民手中夺走最后的一点财产。同时罗马教廷疯狂打击对任何对宗教有异议的思想,在最黑暗的两个世纪里,宗教裁判所的篝火从未缺少过燃料,不知道有多少伟大的思想和科技发明,被当作异端学说而被教廷封印与埋葬。 梵蒂冈的前生,就是曾经占据意大利三分之一领土的教皇国,而这片土地在法律上却是由法兰克国王赠送的。听起来是不是让人感觉很混乱,要是真详细说起来这个故事就长了,为了避免有人抱怨作者灌水,在这里就尽量简单一点介绍。 罗马教廷当时掌握的土地,其实是偷偷占夺的西罗马帝国遗产,只是西罗马已经亡国,没人去与他们计较而已,而当时在这片土地上的实权统治者是日耳曼的一个分支伦巴第人。 那时法兰克王国的矮子丕平打败了自己的哥哥,夺取了法兰克王国的权柄,因为得位有些不正,感到心虚的矮子为了证明自己王位的合法性,他请来罗马教宗为其进行加冕,试图在王冠上增加一些神性,也就是从他开始,打开了后世里君权神授的开端。 为了酬谢教皇,法兰克王国两次出兵征伐意大利,最终彻底击败了同属日耳曼支脉的伦巴第人,并且把夺取的部分意大利土地,作为酬劳赠送给了罗马教廷。教廷以此为基础,建立了教皇国,从此在亚平宁半岛上呼风唤雨,在欧洲诸国之间纵横帷幄。 不过世上没有万世不灭的基业,到了十九世纪,意大利民族统一的大势不可阻挡,即便是自称为教廷保护者的拿破仑三世,在普法战争战败之后,也已经无力阻挡教皇国的灭亡。 埃马努埃莱一世指挥部队占领了教皇国所有的领土,教宗失去了所有的世俗权力,只能带着教廷人员躲进了梵蒂冈城,接下去就是教廷与意大利王国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对峙。 一直等到墨索里尼执政之后,为了得到教会的支持,他与当时的教皇庇护十一世进行了谈判,最终双方达成了和解协议,梵蒂冈作为一个**的国家存在,教廷在意大利的财产受到保护,不容任何势力加以侵犯。 从条约签订那一刻到徐峻出访之日算起,梵蒂冈城国的建国时间仅仅只有十一年。 此时的教皇是庇护十二世,本名为尤金尼奥.帕切利,在继位之前,长期担任教廷驻欧洲各国特使,积累下了非常丰富的外交经验,梵蒂冈与墨索里尼的和解条约就是在他的经手下签订的,同时他还出访德国,与纳粹签订了著名的“帝国协定”,用教廷不反对纳粹党掌握德国政权为条件,保住了教廷在德国境内的权力与利益。 那时已经成为梵蒂冈枢机主教的帕切利,从德国国内的政治风向变化中,看到了罗马教廷将会面临的危机,纳粹党的发展速度让他感到恐惧,所以这位枢机主教认为,梵蒂冈必须与这位强硬的独裁者签订协议,教廷在德国的利益才能得到维护。 但是教会没有想到的是,等到纳粹羽翼丰满之后,希特勒直接撕毁了协议,随即一些让教廷感到忧虑的事情发生了。 其实希特勒在上台之前,就已经思考过让德国的天主教会脱离罗马教廷的控制,这样一来纳粹党就能以此为契机,最终掌握整个德国的宗教权。 条约签订后不到三年,纳粹就开始向德国天主教会施加压力,不但逼迫宗教人士宣誓向元首效忠。并且开始抓捕教会里的反纳粹分子,同时加紧迫害非日耳曼籍的天主教徒。 这种堪称卸磨杀驴的行为,当即触及了罗马教会的逆鳞,于是当时的罗马教皇庇护十一世,开始不断的公开对纳粹党发起抨击,结果造成了纳粹党与天主教会在那段时间里的严重对立。 希特勒很清楚宗教所具有的威力,德国或许有不少无神论者,但是大部分德国人都是非常虔诚的信徒,不得不说梵蒂冈的态度。确实对纳粹党在德国民间的基础造成了一定的损害。 希特勒当然不会责怪自己的决定,反而认为作为教皇的首席外交顾问,枢机主教帕切利是教廷与德国翻脸的幕后黑手,于是在帕切利参选教皇时,德国方面表示了明确的反对。 只不过那时候德国的实力还不强,元首的手也没有那么长,无法对罗马教廷的选举,施加任何的影响,最终帕切利还是当选为天主教会第二百六十任教皇。 随后有趣事情发生了,等到这位教皇继位之后,罗马教廷对德国的抨击也随之戛然而止,双方的关系竟然出现了缓和的迹象,这种画风上的突然转变,就连德国方面也掉了一地的眼镜。 庇护十二世是个精明的教皇,他的外交手腕比几位前任都要圆滑。他早就了解那位德国元首重振德意志的决心,也清楚英法的绥靖政策,最终将会酿成何种恶果。他不得不考虑教廷对于德国的态度,在这种时候与德国为敌,是否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纳粹党虽然侵犯到了上帝赋予教廷的权力,但是同时他也看到了纳粹对教廷有利的方面,那就是那位掌握着德国实际权力的元首,从骨子里疯狂的敌视犹太人。 利用国家力量对犹太教进行打击和压制,这是罗马教廷建立以来,最为喜闻乐见的事情。 西方宗教之间的信仰争斗,从来都充满了残酷与血腥,数千年死守犹太教义的犹太民族,一直都被教廷视为天主教最阴险的敌人。 这也是历史上教廷明明手中掌握着大量犹太屠杀的报告,却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原因之一,同时还有一些证据证明,罗马教廷甚至还参与了德军对苏联境内东正教的迫害。因为在罗马教廷眼里,同出一脉的东正教,甚至比异教徒更加具有威胁性。反之亦然,为了抢夺所谓的正统性,这两家一旦发觉到有能够打击到对方的机会,下起手来绝对不会心软。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他们达成共识,那就是如何收拾那些犹太人。 庇护十二世曾经到访过德国,与一堆纳粹巨头都见过面,当然不会少了这位“上帝的使徒”,希特勒身边最能干的小盆友,纳粹党的副元首,年轻的莱因哈特.冯.施泰德阁下了。 只不过那时候与他会面的是杰克,一个从未来偷渡来的生化人。实话说当时这位副元首除了颜值惊人之外,并没有给未来的教皇留下多深刻的印象,在徐峻替换下杰克之前,副元首在外界一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庇护十二世从未想到希特勒会这么快完蛋,更没有想到接替这位强人的,竟然是那个一直缩在希特勒背后的金发副元首。 站在圣彼得广场中央,庇护十二世环视了一眼身边的主教们,再看了看柱廊四周持枪挺立的党卫队士兵,教皇陛下暗自叹了一口气,握紧了十字圣杖的长柄,捋了捋胸前的白色羊毛披肩带。 此时远处人群发出了一片喧嚣声,教皇抬眼望去,只见一支威风凛凛的车队,正沿着著名的协和大街向着自己迎面驶来。 PS:看时间还好,没到十一点,谢谢大家的体谅。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会面 梵蒂冈城在圣彼得广场方向是没有城墙的,完全向罗马城敞开怀抱,可以沿着协和大道长驱直入圣彼得广场。驶出协和大道,元首车队的开道摩托分为左右两组,停在了环形柱廊的入口两旁。 紧跟其后的是运载警卫旗队士兵的卡车,同样也没有进入圣彼得广场,而是停在了广场东侧的庄严柱廊路的车道上。一队队穿着黑色阅兵礼服的警卫旗队士兵,在士官的催促下飞快的跳下车厢,随后排着整齐的队列,迈着昂扬的正步踏入了圣彼得广场。 七十五名元首卫队官兵在教廷瑞士卫队仪仗的左手边,排成了另一个整齐的方阵,黑色钢盔闪耀着寒光,上着刺刀的98K礼仪步枪紧贴靴旁。 “这是梵蒂冈立国以后,第一次允许外**队进入这个广场。”一名教皇专职司铎小声的对身边的同伴说到。 “从定义上讲,他们是德国元首的私人卫队,并不算是真正的军队。”说话的是一名穿着黑色礼袍的国内教长。 “这位阁下现在已经征服了整个欧洲,德国或许会在他的手中,变成下一个神圣罗马。”一名枢机司铎抚着手腕上的串珠,神情严肃的说到。 “如果真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今天或许就在见证着一段历史。不过想要重建神圣罗马,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位阁下要走的道路还很漫长。”一位枢机主教摇着头感叹到。 为了给仪仗留出准备的时间,徐峻的奔驰车故意放慢了车速,结果便宜了一群等候在协和大道上的意大利市民,他们向着英俊的德国元首欢呼致意,同时还不停把准备好的鲜花和彩纸往敞篷车的车厢里扔。 罗马市民们表现出了异常的热情,却给了元首的贴身警卫们极大的压力,斯达克上尉扶着车门站在踏板上,色彩缤纷的碎纸和各种花瓣洒了他一身。 虽然街道旁每隔几步就站立了一名意大利宪兵,但是前后警卫车上的德国近卫们,依旧警惕的注视着两旁的人群,他们实在不敢小觑这些意大利人,他们似乎天生就具有着刺杀专精。 意大利在历史上就盛产刺客,罗马时代的暗杀事件就层出不穷,特别当教皇国统治亚平宁时期,整个欧洲都散发着阴谋的腥臭气息。(魏尔勒:“听说意大利最高等级的刺客,可以凭着一柄袖剑横扫千军。”徐峻:“这哪里是什么刺客,根本就是日耳曼狂战士好吧。”(╯‵□′)╯︵┻━┻”) “保持微笑,魏尔勒,你看上去太紧张了。”元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对着车外热情的人群频频挥手致意。 “抱歉,我的元首。”魏尔勒绷着的脸上硬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们快到了,前面就是圣彼得大教堂。”徐峻歪过头,用手肘轻轻顶了顶魏尔勒的肋下。 “啊,是的,我的元首,那里就是梵蒂冈城。”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前方的警卫车和其他车辆一起,停放在了柱廊外侧,只有徐峻的那辆奔驰770K从柱廊的入口处驶入了圣彼得广场,这也是和梵蒂冈商议之后的结果,无论如何都要给教廷留下一点面子,不能表现的过于嚣张。 “敬礼!”斯达克从踏板上跳下车,飞快的跑到了仪仗队旁,抽出军刀竖立在面前。 “敬礼!”穿着文艺复兴风格制服的瑞士近卫们,在队长的口令下挺胸立正,卫兵们竖起手中的锋利战戟,向正迈步走下轿车的德国元首致以注目礼。 在教廷乐队奏响的欢迎乐曲声中,德国元首迈着优雅的步伐,向着天主教廷的最高主教,基督教世界的宗主,上帝在世间的仆人、现任罗马教皇庇护十二世走去。 “欢迎您来到梵蒂冈城,德国元首阁下。”庇护十二世向着徐峻伸出了右手。 看到教皇的这个动作,站立在两旁的大小主教们,神情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不少人甚至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盯着迈步上前的徐峻。 “很荣幸能够见到您,冕下。”徐峻伸出手去,握住了教皇的手。 庇护十二世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但是随即就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这是教皇做出的一个试探,如果徐峻是个虔诚的信徒,那么就应该低头轻吻他右手上佩戴的权戒,表示对他以及罗马教廷的敬意。 每一任罗马教皇继位时都会铸造一枚属于他个人的权戒,戒指通体由纯金铸成,戒面上雕琢着教廷代代相传的伯多禄捕鱼图案,因为每一任教皇名义上都是以罗马首任教皇伯多禄的继承者自居,于是也就以这个图案宣示自己手中的权力。 所以这枚戒指被称为“渔人权戒”或者“伯多禄权戒”,是罗马教皇的个人象征,每一任教皇在发出私人信件以及教廷命令时,都以这枚戒指作为个人的印玺,加盖在信件的火漆封印或者公文系索的铅封上。 每位教皇离世之后,他的权戒会在教廷财物总管的监督下被压碎,避免在新任教皇推选出来之前,被他人拿去封印伪造的公文。 亲吻权戒除了一般意义上的问候和致敬之外,其实背后还带着隐秘的政治意义,那就是在基督教世界里,这也被视为亲吻者向罗马教廷表示降服的标志。 徐峻之前对宗教不是很有研究,但是纳粹党里有不少这方面的专家,特别是希姆莱手下养了一大群,所以他早就得到了专业的提示,与教会这种极其注重传统和礼仪的组织接触时,必须要处处带着小心。 教廷第一次试探所得到的结果,显然是令他们很失望,这位被世人称为“上帝的使徒”的年轻男子,看来并不是他们此前想象中那样,是一个虔诚之人。 但是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罗马教廷历尽千年屹立不倒,往日里不知道见识过多少贤王暴君,他们中既有披着人皮的野兽,也不乏悲天悯人的真正圣徒,但是教廷从不关心他们个人虔诚与否,只看他们能否为教廷的发展做出贡献。只要对教廷的发展有利,哪怕你曾经双手血腥罪恶滔天,届时只需在神圣的天主面前虔诚忏愧,就能获得上帝的仁慈赦免。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七年了,没想到七年之后我们会在这里重新聚首,只不过我已经成为了教皇,而你成为了德国的元首。”庇护十二世微笑着松开了徐峻的手。 “是啊,现在回想起来,不禁让我感慨,人生的命运真是奇妙绝伦。”徐峻收回手,从左手里拿回权杖。 “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一切荣耀皆归于主。”教皇微微侧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您说的对,冕下,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徐峻抬起头,笑容无比的灿烂。 “请随我来,尊敬的元首阁下,梵蒂冈今天,特意为您准备了一场弥撒。”教皇摊开手。 “这令我我感到无比的荣幸,冕下。”徐峻优雅的微微欠身。 教皇回转身来,领头向着身后庄严雄伟的圣彼得大教堂走去,身后跟随着一群教士司铎,以及两名替教皇提着披风下摆的少年辅祭。 一旁的教廷乐队奏起了悠扬动听的圣乐,唱诗班的教士和少年修士们排成两队,齐声唱起了赞美诗。 徐峻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柱廊,再看了一眼在边上列队的党卫队员。 “看上去是个不错的开场,魏尔勒。”德国元首对着魏尔勒挤了挤眼睛,随后大步跟着专门为他引路的枢机主教,迈步向着教堂的大门走去。 Ps:继续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七十章 圆桌会议 弥撒这个词来源于拉丁语的“聚会”,本来是罗马教会集合信徒祭祀耶稣基督的仪式,经过上千年发展演化之后,加入了很多异国的礼仪和典章,最终变成了一项极其繁琐复杂的宗教典礼。 曾几何时各教区神父或枢机,是否有能力举办一场完全附和教廷礼仪典章的正规弥撒,变成了各地方教区之间比较贫富差距,以及圣职人员能力强弱与否的一大指标。 此时基督教还未召开意为宗教改革的第二次梵蒂冈大公会议,教廷对宗教典礼程序的要求非常严格,不允许下属神职人员偷越雷池一步,私下改良者轻则降级受罚,重即由教皇下旨开除教职打为异端。 这次教廷为徐峻举行的弥撒,是各类弥撒中最高等级的教皇弥撒,完全遵照数百年流传下来的古老程序进行,现场身负圣职的参与者一般不会少于五百人,以往只有遇到重大的宗教节日,教廷才会举办这种规模的弥撒。自从梵蒂冈城国立国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为某个人单独举行教皇弥撒,可以说梵蒂冈为了招待这位元首,已经拿出了压箱底的本领。 这是最正规的特利腾弥撒,典礼全程都必须使用拉丁文,在第二次梵蒂冈大公会议之前,用拉丁文主持一场完整的特利腾弥撒,是对一名主教业务能力的巨大考验。 庇护十二世虽然常年被俗事缠身,但是却从未停止过宗教方面的探索,他对基督教古典宗教礼仪有着相当深的造诣,曾经写过不少关于宗教典礼的著作,常常还会对下级教区送上来的一些礼仪问题进行解释,并且还亲自制定了一些新的规范。 这是一名合格的教皇,全程参与完这场神圣典礼的徐峻,不得不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整场仪式极度的繁琐,但是却让人一点都感觉不到无聊,壮丽华贵的殿堂、精致的祭坛、繁复且严谨的仪式程序,天籁般的圣歌回荡在耳边,现场庄严肃穆的宗教气氛,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人不由自主的肃然起敬,这就是宗教具有的奇特力量,这就是上千年沉淀下来的历史底蕴。 这场弥撒总共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这已经是缩短了部分典仪的结果,要是宗教庆典时举办的那种大型弥撒,从头至尾至少要耗费八十分钟以上。 等到仪式结束,徐峻被几名枢机主教引领到东侧的梵蒂冈宫稍作休息,这里也被称为教皇宫,教皇平时就在这里办公与生活。 德国元首在这里得到了最高等级的招待,金碧辉煌的会客厅内高级圣职人员云集,餐桌上摆满了各种酒水、瓜果和美食。那只或许是从罗马帝国时代流传下来的精美银盘里,意大利特产的火腿和香肚堆成了小山,雕银底托上的镀金大碗里,赫然蹲伏着一只肥美的烤天鹅,佛罗伦萨制造的水晶瓶里,装着教廷用古法酿造的葡萄酒,这是只属于梵蒂冈的圣职人员才能享受的特别福利,在外界就算花再多的钱都购买不到,常常会被教廷作为赠送给各地主教的礼品。 “我认为这并不难推断,阁下。”徐峻手里端着一只精致的水晶杯,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 “这一次美国总统大选最终的获胜者,必定是托马斯.杜威先生。”元首说完品了口杯中的美酒。 “教廷在北美的影响力正在逐渐减弱,所以很需要德裔移民社区的支持。”一名红衣枢机说到。 “阁下,对此我个人没有意见,具体情况你可以去和里宾特洛甫谈。”元首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我的元首,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道根走上前来,恭敬的向徐峻报告到。 此时一名穿着黑袍披着白色披肩的年轻辅祭,也快步走到那位枢机的身边与其小声的耳语。徐峻和那位枢机主教对视了一眼,相互之间心照不宣。很快在这个房间里的高层人士,全都默不出声的悄悄离去,最后只剩下一群地区主教和高级教士,一边高谈阔论一边大快朵颐。 和众多意大利中世纪建筑一样,梵蒂冈宫里也修建了不少密室,用来存放重要的财物和典籍,或者用来召开重要的机密会议。徐峻就被引入了这样一间会议室,之前已经由警卫旗队的军官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安全方面的问题。 这是一间十米乘十米的正方形房间,标准文艺复兴时代的装饰风格,四周墙上挂着绣着金色兰草图案的玫瑰红色帷幔,中间放着一只铺着同色天鹅绒桌布的巨大圆桌,桌布边缘滚着一圈金色挂穗。 这间房间有两个出入口,都进行了巧妙的伪装,如果不是有专人带路的话,徐峻还以为那只是块普通的墙板。 庇护十二世换了一套白色的常服,外罩着同色的羊毛披肩,头戴着教皇的白色圆帽,端坐在圆桌的一端,微笑着望着走进门的德国元首。 “希望那些招待能够让您满意,施泰德阁下。”教皇伸出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能够得到如此盛情的款待,让我感到受宠若惊,冕下。”徐峻弯腰落座。 帝森豪芬在元首身后替他推上了椅子,随后就和道根一起在墙边找了个位置坐下,那里已经坐了不少主教的秘书或者书记员,手拿着各种小本子准备记录会谈。 “我想,现在我们相互之间已经有了不少的了解,阁下,所以我觉得不用再继续浪费宝贵的时间。”教皇笑着翻开了面前的文件本。 “我同意您的看法,冕下,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不能浪费在这些烦文琐事上。”徐峻也打开了自己面前的文件。 “教皇冕下认为,在德国与梵蒂冈教廷之间,有必要签订一份新的【帝国条约】,我们已经放宽了其中几处条件。比如第四项第二、第五、第十七条,具体的条款,相信元首阁下已经阅读过了。”一名枢机司铎站起身说到。 “我已经仔细看过了这份文件,其中的条款确实很合理,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徐峻抚着文件的纸面说到。 听到徐峻的回答,在座的教廷高层乃至庇护十二世的脸上,顿时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但是...”德国元首轻轻掸了掸袖口。 “如果德国同意了你们的条件,可以预见到,教廷将在欧洲的新秩序中获得巨大的利益。不要急着否认这一点,阁下,在这个房间里坐着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愚蠢之人,请不要侮辱大家的智商。”德国独裁者突然沉下脸来,抬手阻止了那位枢机的发言。 “我在这份条约里,我只看到德国给予教廷各种便利和特权,却没有看到教廷为德国付出什么,如果这是一场交易的话,显然对德国是不公平的。我知道教廷在基督教世界的影响力,阁下。”徐峻手指着一名枢机主教,对方只能憋回了刚到嘴边的话。 “我能够理解,梵蒂冈严守中立立场的想法,对于这个没有武装力量的国家来说,这种选择相当正常。问题是,尊敬的冕下。现在已经到了梵蒂冈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要知道东方的那头巨兽正在磨砺着爪牙,一旦让它爬出巢**,欧洲将会面临一场可怕的浩劫。”徐峻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我们也有所察觉,同样也对此感到忧虑,阁下。”教皇点着头表示了解。 早在十八世纪初,教廷就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天主教传播到哪里,教廷的触手就能延伸到哪里。通过遍布全球的传教者和神仆们,梵蒂冈可以探查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无数信徒在忏悔和告解的同时,也把无数的**机密交到了教廷手中。 这个世界上让他们难以渗透的地区实在不多,要说此时最大的那个黑洞,毫无疑问就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 东正教如今已经被无产阶级铁拳打断了脊梁,罗马教廷幸灾乐祸之余,更多的是感到恐慌。兔死狐悲之下,同时也是为了为了不会沦为和东边兄弟一样的下场,教廷坚定的站到了苏联的对立面,不但鼓励并支持一切反苏活动,同时派出大量特使,在全世界范围不遗余力的撬着苏联的墙角。 “那么我们能够为您做些什么呢?施泰德阁下。”庇护十二世望着年轻的独裁者。 “很多事情,比您能够想象的还要多,尊敬的冕下。”德国元首手撑着下颌,高高挑起了一侧的眉梢。 PS: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 又有人说我写的太细致,是我在故意灌水呢,话说,我要灌水的话,至于每天只码这一章么? 要是每天灌个五六章出来,不但人气暴涨,还能多拿几倍稿费呢。 正文 第七十一章 闭幕 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在这场【圆桌会议】上,德国元首和教廷商讨的内容,以及两者之间究竟达成了何种交易,只知道当天的会议记录被教廷永久封存,所有与会的圣职人员都在圣十字架前发下誓言,永不向外界泄露关于这场会议的所闻所见。 外界所能知道的即是,梵蒂冈教廷为德国元首进行了一场宏大的私人弥撒,随后教皇还与德国元首单独共进了晚餐,餐后双方进行了友好与融洽的会谈,那位独裁者在圣城一直逗留到午夜才离开,回到驻地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两点。 这位年轻英俊的德国元首,这段时间已经成为了欧洲乃至世界的聚焦点,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势力在明里暗里探查着他的活动,此时就算是最迟钝的人都能看出,梵蒂冈和第三帝国之间一定达成了某些协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从教廷的反应里探查到一些端倪。 徐峻没有在梵蒂冈留宿,虽然教皇做出了邀请,教廷甚至为他准备好了卧室,但是出于安全上的考虑,他还是婉拒了教皇的好意,执意回到奎里纳尔宫就寝。在这种到处都是密道的地方安心睡觉,徐峻觉得必须换一根更为粗大的神经才行,比如伦道夫中校那种,这方面即便是元首也只能甘拜下风。 “您真的相信教廷的允诺吗?我的元首。”魏尔勒随着徐峻走进客厅。 “谈不上相信与不相信,这只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教廷与我们各取所需,大家都能从中获得想要的东西。”徐峻把军帽和权杖放在了茶几上。 “其实教廷方面也一样,他们也不会对我们无条件的加以新任。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要感谢我的那位前任,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成功败光了德国的国家信用。”德国元首冷笑着发起了牢骚。希特勒撕毁自己签订的协议与条约就像撕草纸一样,所以也不能怪别人把他的个人承诺当成笑话来看。 “明天...不,应该是今天了。我要在中午与巴多格里奥共进午餐,关于意大利王室的处置问题上,还需要他的内阁配合才行。”徐峻卸下了阅兵腰带,连着那柄佩剑一起扔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这位陛下还不死心?”魏尔勒好奇的问到。 “他不想退位,但现在哪里还容得他来做这项决定。”徐峻解开了白色制服的纽扣。 “这位国王看来还没认清事实,我的元首。”魏尔勒问到。 “这没有什么用,他最终还是妥协了,我答应他不改变意大利目前的政体,并且保留萨伏伊王室部分的权力。”徐峻解下衣领间的骑士十字勋章,放到了副官捧着的首饰盒里。 “那么他也同意我们的条件了?”魏尔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 “是的,由他的孙子维克托王子继承意大利王位,不过我答应埃马努埃莱三世,在国王十六岁成年之前,由温贝托王子和王国首相共同摄政。”元首在帝森豪芬的帮助下,脱下了制服外套。 “这和我们的计划有些不一样,我的元首。” “对此我一点都不感到担心,温贝托亲王不可能得到实权,巴多格里奥和意大利内阁知道该怎么对付他,再说奥丁之眼也会替我时刻监视着意大利的一举一动,不是这样吗?魏尔勒。”元首笑着说到。 “当然,遵循您的意愿,我的元首。”参谋长恭敬的低下头。 “我期待着奥丁之眼的表现,魏尔勒,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要休息了。”徐峻一边解着衬衫的袖口一边打着哈欠说到。 “没有问题了,那么祝您晚安,我的元首。”参谋长微笑着躬身行礼,随即打开门退出了国王套间。 “新的睡衣就放在门边的桌子上,我的元首,你觉得水温怎么样。”帝森豪芬在浴室门外询问。 “非常不错,艾瑞克,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元首拨动着漂浮在水面上的俾斯麦号模型,一脸惬意的表情。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回答到。 “十点接见意大利金融家,十一点外国媒体招待会,十二点和巴多格里奥吃午饭,温贝托的事情...老家伙说不定会跳脚...究竟该怎么对他提呢?”听到副官离开房间的关门声,帝国元首把下颌沉入水面,咕噜咕噜的吐起了泡泡。 “感冒了?”魏尔勒惊讶的瞪大双眼。 “据说因为太疲劳,结果在浴缸里睡着了,最终是被冷水冻醒的,这全是我的责任,我该提醒元首的。”帝森豪芬一脸的自责。 “这不怪你,艾瑞克,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该如何注意自己的身体。”魏尔勒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作安慰。 “目前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我现在能够进去看看他吗?”参谋长问到。 “情况不是很严重,就是因为着凉引起的普通感冒,没有发烧,军医给他打了一针盘尼西林,五分钟前刚刚睡着。”帝森豪芬报告到。 “那么只能先取消这两天的活动了,关于元首的健康问题,对外必须严加保密,如果有人问起的话,就说是...元首正在处理重要的国务问题。”魏尔勒转过脸对着道根说到。 “好的,我会立即转达下去,将军。我认为完全可以推到上海发生的刺杀事件上去,就说元首正在忙着处理此事。” “随便你去发挥了,道根,这时候把水搅混也不错。”魏尔勒点着头赞同到。 “中午与巴多格里奥首相的午餐也只能取消了。”帝森豪芬说到。 “这件事就由我去和首相说,你就呆在这里,负责照顾元首,有任何变化立即通知我。”魏尔勒命令到。 “如果他醒来想要见您。” “那就立即派人来叫我。” “明白了,将军。”帝森豪芬点头答应。 “帝森豪芬少校,元首醒了,他想要喝茶。”突然背后的房门打开了,一名护理员探出头喊道。 “请元首稍等,我立即去给他沏茶。”副官拔腿就往走廊中间的茶水室跑去。 “现在元首的情况怎么样,我可以见他吗?”魏尔勒一把拽住了护理员的手臂。 “元首有些虚弱,但普通的交谈应该没有问题,将军。”护理员让出了道路,魏尔勒大步走进了房间,道根连忙紧随在其身后。 “我的元首。”看到依靠床头而坐的帝国元首,气色看上去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差异,魏尔勒和道根的心里,此刻总算是松掉了一口气,两位心腹连忙恭敬的向徐峻欠身致意。 “抱歉,魏尔勒,道根,这件事实在让我很尴尬。”徐峻挠着后脑勺瓮声瓮气的说到。 “不用这样说,我的元首,这种天气得病是很正常的事情,您这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意外。”魏尔勒说到。 “不能让外界知道我生病的消息,特别是现在这段时间。”徐峻神情严肃的吩咐到。 “我已经下达了命令,对外就说您正在忙着处置一项紧急事件。”魏尔勒连忙汇报。 “你这样处理很好,魏尔勒。”徐峻点着头赞许到。 “教廷方面还是交给道根去联络,巴多格里奥那边就交给你了,态度可以强硬一点,你知道该怎么对他说,魏尔勒。至于我的病,现在我的感觉已经好多了,医生给我用了特效药,我估计还需要一两天就能痊愈。” “您的意志就是命令,我的元首。我和道根都希望您早日恢复健康。”魏尔勒说到。 “希腊那边也别忘了去通知一下,道根,就说我这里突然有重要的事务缠身,需要延后两天才能成行。” “我跟魏尔勒将军商量过了,就说您正在忙着处理【上海事件】。”道根沉稳的报告到。 “这个...也好,就照你这样回复吧。记得要对里宾特洛甫保密,他的口风太松,让我有些不放心。” “遵命,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点头答应。 “好了,我感觉有些累了,艾瑞克的茶怎么还不来。魏尔勒,道根,你们先去处理我刚才吩咐的事情,有什么需要我会派人来通知你们的。”说完帝国元首耸起了肩膀,重新钻进了被窝里。 PS:第一更送上,第二更吃完饭再码,或许会晚一点,十一点前后吧,谢谢大家的体谅和支持。 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和订阅,作者在继续努力中。 谢谢。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使者 “这确实是32年的波尔多红酒,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莫洛托夫伸手按住了桌上的酒瓶。 站在一旁的女服务员此刻都快哭出来了,她战战兢兢的望着神情阴郁的三级国家安全委员,贝利亚的忠实副手,内务人民委员部第一副部长兼国家政治保安总局局长,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梅尔库洛夫少将。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莫洛托夫转过脸温和的对着那位年轻姑娘说到。 “谢谢您,首长同志。”姑娘小心翼翼的躬身致谢,拿着托盘快步走出了房间。 “你不该随便发脾气的,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莫洛托夫端起酒瓶,给梅尔库洛夫倒了一杯酒。 “对不起,部长同志,我只是有些心烦。”梅尔库洛夫低头看着酒杯。 “做这项工作必须要有耐心,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在德国人没有明确表示拒绝之前,一切都还依然有希望。”莫洛托夫微笑着拿起小刀,从一整只猪腿上切下了一小块熏猪肉,放在了自己的盘子中。 “这样一直等下去总不是办法,部长同志。”梅尔库洛夫紧皱着眉头,他真的是在为代表团目前的处境感到担忧。 那位德国新元首对苏联的态度,以及德国在打赢欧洲战争之后,希特勒与苏联之间明的暗的那堆秘密协议是否依然还作数,德国是否愿意继续履行之前的交易协定,德国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成为了斯大林如今最想要搞明白的问题。 于是他特意派出了由外交部长莫洛托夫亲自率领的苏联贸易代表团,对外宣称是为了与德国缔结新的贸易协定,实际则是为了摸清德国的底细,解答困扰着自己的疑问。同时这个代表团还肩负着收集德国各项领域的情报,并且重新修复苏联布设在德国境内的间谍网络的使命。 进入德国控制区之后,苏联代表们就被沿途所见到的情景吸引住了,从波兰到柏林这一路上,到处都可以看到热火朝天的施工景象,很明显德国正在它的占领区内,不惜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展开了全方位的基础建设。 梅尔库洛夫少将因为长期担任内务部军官而养成的直觉,让他隐约的感觉到,这些工程背后所蕴藏的东西,绝对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样简单。 德国人究竟想要准备做什么,梅尔库洛夫想象不出来,通常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他来动脑子,只需要把情报收集起来交给专业的分析部门,自然会有人替他找出可能的答案。 现在让这位内务部少将感到担忧的不是这些问题,而是德国元首迟迟不愿与他们正式见面,而且明明知道苏联使团即将到达柏林,他却连个招呼都不打,自顾自跑到意大利去了,据说是参加那位意大利独裁者的葬礼,内务部少将更相信这位元首是急着赶在墨索里尼入土之前,再去瞻仰一下失败者的仪容,并且送去他最后的嘲讽。 如果这位元首阁下不是存心躲着苏联使团的话,那至少可以证明他根本就没把苏德之间的友谊放在心上,这位年轻独裁者表现出的散漫态度,不得不让苏联使节们感觉受到的羞辱,如今代表团从上到下都对从未谋面的某人充满了怨念。 另一桩让这位国家政治保安总局局长感到忧虑的事情是,他看到了德国武装部队的强大,本以为苏维埃红军已经是一支所向披靡的力量,但是与他这次所见到的德**队相比,或许只有几个最精锐的单位才能与他们对抗,如果这位元首对苏联怀有敌意的话,保安总局局长不敢再继续联想下去了。 这次代表团所肩负的第二项重要任务就是,请求德国履行之前与苏联签订的合作协议,开放德国最新的武器库,向苏联提供最新的武器样品,包括这些装备的专利与生产技术。 这是希特勒签订的《苏德互不侵犯条约》附属的秘密条款,德国提供他们最新的武器技术,苏联则用战略物资和资源作为回报。历史上希特勒为了麻痹苏联,他毫不犹豫的向苏联驻德的贸易代表团,敞开了国防军的武器库存,甚至不惜向苏联提供海军最新的战舰,陆军装备的主力坦克以及新型战斗机的样品。 德国和苏联在军事上的合作是从二十年代开始的,当时还属于魏玛共和国时期,为了重建德国的武装力量,塞克特之流在上面耗费了无数的心机。 而另一边因为建国后一连串的战争与内耗,苏联当时的生产技术已经落后于整个时代,而德国空拥有一大堆先进技术,却因为凡尔赛条约的约束,禁止在德国土地上生产和研究。 当苏德双方展开接触之后,这个问题上几乎是一拍即合,双方签订了著名的【拉格洛协定】,德国许诺向苏联提供技术和机械,帮助苏联建立起一整套的军工体系,当然与此同时,德国也在苏联的国土上得以延续他的军事与工业发展,继续训练他们的武装部队,并同时秘密研发被凡尔赛条约禁止的一系列先进战争武器。 德**工专家曾经占据了苏联军工企业外聘专家总数的百分之八十以上,德国提供给苏联急需要的大规模军事工业生产技术,可以说整整一代苏联军工品上都打着德国的烙印,从一开始粗糙的模仿一直到能够自主研发产品,苏联的现代工业化道路上,无法抹去德国专家的功勋。 整整十年时间,德国与苏联建立起了同志般的友谊,这段时间堪称是苏德两国之间的蜜月期。但是一切到了希特勒的纳粹党上台之后,情况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之前那些毫无隔阂的交流渐渐被停止,曾经的同志也随着各自政治风向的变化,逐渐变得相互陌生起来。总算当时纳粹德国急需从苏联方面获得宝贵的资源,所以双方才一直没有彻底的撕破脸面。 一眨眼到了一九三九年,两国的关系再次发生了奇迹般的转变,一纸新的《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订之后,双方竟然联起手来,一举车翻了态度嚣张的波兰。 要说擦鞋垫作死可是有历史传统的,而这一次的灭国是最为彻底,同时也是让波兰人最为痛彻心扉的一次,德国和苏联合起手来,消灭了波兰八成以上的精英阶层,单纯对于这个民族来说,这种巨大的伤害或许历尽数代人都弥补不回来。 话题扯远了,现在返回到苏德两国的军事合作事项上,这一次苏联的胃口非常大,大到连莫洛托夫都要皱起眉头的地步,这位外交部长从莫斯科接到命令那时候起,就从没想过能够完成这项使命。 这群国防委员会的大佬们,一定是灌了太多的伏特加,导致脑浆里都充满了酒精,以至于他们能够轻描淡写的,提出这样一堆完全不切实际的要求,莫洛托夫认为只要德国人还保持着理智和清醒,那么就绝对不可能会答应己方的条件。 在准备递交给德国元首的备忘录中,苏联方面要求德国提供他们从英国缴获的最有价值的部分军事和民用技术,特别是英国皇家海军与空军的各项机密与专利,包括英国近两年搞出的重要科技发明,苏维埃都想要得到一份副本。 同时苏联还想要获得英国的海军造船厂设备、法国的军工生产机械、比利时和荷兰的钢铁厂以及一批欧洲各国的技术专家。苏联还想要德国提供给他们最新研制的四号坦克样品,加上全部的生产图纸,同时还有那种传说中的新型战斗机,以及从俘获的部分皇家海军舰艇。 听说这一次德国又战翻了意大利,缴获了整个意大利海军,斯大林同志向德国朋友表示祝贺之际,也有很大的兴趣在其中分一上杯羹。 当然伟大的苏联不是强盗,会用同等价值的物资来交换,无论开出怎样的条件,是想要黄金还是石油,或者那些难以开采的稀有矿藏,甚至是强壮的劳动力,只要德国同意交易,那么德国元首将会切实的感受到,苏维埃对于朋友会有多么的慷慨。 莫洛托夫认为德国最多只会答应之前协议范围内的条件,超出范围的那些东西,根本就别想指望能够得到回应。 但是让莫洛托夫没有想到的是,等到他赶到德国,别说得到回复,就连对方正主的面都没能见着。德国人表现的倒是非常热情,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三天两头还邀请代表团成员参加外交舞会,但就是不告诉他们一个准信,何时能够见到德国元首。 这次随同莫洛托夫代表团一起赶到柏林的,还有被斯大林任命为苏联驻德国大使的弗拉基米尔.基拉尔吉耶维奇.杰卡诺佐夫。 这位大使阁下一直被圈子里视为贝利亚的走狗和心腹,他曾经在高加索担任过内务人民委员,在当地博了一个“巴库侩子手”的响亮名声,随后还在格鲁吉亚担任过人民委员会副主席,结果唯一的政绩就是让那个“侩子手”的名头,变得更加的实至名归。 这个毫无对外工作经验的家伙因为贝利亚的看中与提携,干了一段时间人民内务委员部国外处处长,这是专门负责对外情报收集的部门。巴库刽子手也就在这个岗位上干了一年的时间,随后就高升为苏维埃副外交人民委员,负责对苏联外交政策的制定,提供“专业的”指导意见。 就是这样一个从未出过国,毫无外交方面经验的家伙,竟然被调到最重要的柏林,担任苏联驻德国大使职务,莫洛托夫对这种根本就是拍脑袋的任命,有苦也没地说理去。 今天杰卡诺佐夫突然心血来潮,准备去德国外交部转一圈,履行一下自己大使的职责,顺便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而莫洛托夫则和一脑子忧国忧民的特工头子一起,蹲守在大使馆的房间里喝酒解闷。 “我回来啦,部长同志。” 门口突然响起了巴库刽子手充满特色的咋呼声,苏联外交部长的手一哆嗦,好悬就糟蹋了剩下的半瓶波尔多。 “您知道我今天带回来什么好消息?您猜不到吧,我发誓您听过之后一定会吃惊的。”杰卡诺佐夫急匆匆的跑到了餐桌旁。 “德国统帅部参谋长凯特尔元帅告知我,德国元首已经答应了我们参观德**事研发机构的请求。并且凯特尔还透露德国元首将在一周之后返回柏林,届时将会优先召见我们。” 驻德大使得意洋洋从桌上拿起一个酒杯,给己倒了一大杯伏特加酒。 PS:第二章奉上,时间刚刚好。 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对手 “这是这次准备召回国内的人员名单,第一副人民委员同志。”一名穿着灰色粗呢西服的中年男人把一叠文件放在了梅尔库洛夫面前。 “现在总共有多少人?鲍利亚.彼得罗维奇。”梅尔库洛夫翻了翻文件,抬起头问到。 “两百六十九名,第一副人民委员同志。”鲍利亚.彼得罗维奇.罗什卡国家安全少校认真的向自己的顶头上司报告到。 “有没有遗漏?”梅尔库洛夫随便抽出一份名单阅读了起来。 “没有遗漏,我们全都严格甄别过了,同时也掌握了充分的证据,第一副人民委员同志。”国家安全少校用力挺起了胸膛,似乎这样能够加强自己话语里的力量。 “很好...”梅尔库洛夫抬眼看了看少校,微微点了点头。 “在名单后面再加上一个名字,凑足两百七十个人,然后上报莫斯科吧。”梅尔库洛夫从桌上拿起钢笔,拧开笔帽,随后在名单第一页的抬头上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遵命,第一副人民委员同志.......请问...您想要添上谁的名字?”罗什卡少校有些疑惑的问到。 “我怎么知道是谁,这是你们负责的工作,给我马上去凑齐两百七十个人,或者把你自己的名字给填上。还有什么问题吗?鲍利亚.彼得罗维奇。”梅尔库洛夫把那叠文件甩在了少校面前。 “明白了,第一副人民委员同志,没有任何问题,第一副人民委员同志。”少校的脸上完全没有了血色,他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声回答到。 “很好,现在立即去执行吧。”梅尔库洛夫摆了摆手。 “是,第一副人民委员同志。”罗什卡少校飞快的敬了个礼,然后转过身大步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粗胚。”梅尔库洛夫抬起手挠了挠额头,罗什卡少校的脑子虽然不够灵活,但在这种事情上却格外的管用。 梅尔库洛夫没兴趣也没时间去鉴别名单上人员的名字,或者了解他们究竟干了些什么,他只知道这些人注定不再会有未来,等到返回苏联国土之后,等待着他们的将是苏维埃内务人民委员部的逮捕与审判,或许会经过一些审讯程序,不过就像罗什卡说的那样,他们手里掌握的证据很充分,其中罪行严重的将会被处决,罪行较轻的也将在古拉格(劳动改造营)里渡过余生。 被德国情报部门腐蚀收买了的叛国份子,这将是这些人回国之后的头衔,这些人曾经都是苏联国内的精英,科技和工业领域的骨干,曾经被认为是对祖国母亲无比忠诚的布尔什维克党员,否则也不会派遣他们来到德国,成为苏联驻柏林贸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 这些人的任务就是考察德国的各行各业,同时甄别出苏联可能会需要技术,学习德国人的先进经验,特别是这两年,因为德国军工的飞速发展,苏联开始不断的派遣这种专家来到柏林,在三九年代表处的工作人员数量达到了历史上的最高峰,机构上下连勤杂人员加在一块,竟然足足有五百多号人。 让内务部人员担心的是,财大气粗的德国企业家们,使用各种手段来讨取这些苏联人的欢心,在这些安全人员看来,如果只是为了向苏联政府推销他们的产品,德国人似乎在这些专家身上投入了过度的热情。 于是内务部的特工开始监视其中几名重要代表的活动,果然发觉了不少让他们感觉可疑之处,这几个人手上常常出现来源不明的礼品,还为自己在苏联的亲人购买了在国内难以见到的高档家具、香水、皮草、珠宝首饰等奢侈物品。 更让这些安全战士感到气愤的是,不少代表已经沉迷于资本主义奢靡的生活之中,他们一有空闲就会泡在柏林的咖啡馆、酒吧和各种俱乐部里,甚至还有人偷偷与德国女人发生了恋情,这些人的谈吐和行为,看上去已经越来越像接触过的那些德国人。 内务部的安全人员有理由认为其中的一些人已经被德国情报机关所策反,但是鉴于目前苏德之间正处于关系微妙的敏感时期,内务部在此事的处理上必须特别谨慎,既要铲除叛徒,还要尽可能不去刺激与惊动到那些德国人,梅尔库洛夫被派到柏林,其中的一项任务就是来解决这件事情。 对于这种工作,这位局长可以说已经驾轻就熟,他两年前亲自参加过对政治保安总局欧洲部的内部清洗,这回他准备照方抓药,再进行一次换血行动。 这份名单上的人将在两个月内陆续调回国内,给出的理由是因为他们工作完成的非常优秀,同时在德国的考察中也学到了德国的先进经验,苏维埃现在急需要他们这样的高级人才,他们将被调到莫斯科,然后在一些重要企业担负起领导责任。 至于这些人究竟是否真的被德国人策反,梅尔库洛夫从未对此表示过怀疑,在他看来现在这里的四百多个专家全都有嫌疑,在伟大的内务人民委员部面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做到完全清白。就像刚才他为了数据上的美观,要求再添加上一个名字,那么罗什卡少校就一定能找出某个人的叛国罪行来。 至于罗什卡少校,这个伐木工人出身的家伙是个大老粗,平时连文件上的字都有些认不全,完全是依靠在肃反中的“优异表现”,才晋升到现在这个军衔,在梅尔库洛夫眼里,这种人才是最忠诚的布尔什维克,即便是刀剑加身,他们都不会背叛自己的祖国。 “德国保安总局...德国最高统帅部情报局...奥丁之眼。”梅尔库洛夫翻开了手边的一份文件,他皱起眉头仔细阅读着里面的内容。 “真是个让人感到敬畏的对手。”梅尔库洛夫用手指抚摸着夹在文件上的一张照片。看得出是这张照片是在街头偷拍的,上面是一群正从总理府台阶上步下的德国陆军军官,走在正中间的一名女性校官,脸上带着令人着迷的笑容。 “沃格琳德.克尔斯滕上校...吗。”梅尔库洛夫少将拿起手边的红蓝铅笔,在克尔斯滕的头像上画了一个圈。 “他的全名叫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梅尔库洛夫,苏维埃人民内务委员部第一副人民委员,国家政治保安总局局长,三级国家安全委员,等同于陆军里的少将。”一名穿着保安总局黑色制服的中年军官,手持教鞭指着墙上银幕里的梅尔库洛夫说到。 “他和贝利亚是同学,曾经一起就读于巴库技术学校,不过他随后去了圣彼得堡,那是一九一三年,当时那里还是俄罗斯帝国的首都。他考入了圣彼得堡大学,读的是理科专业。”党卫队少校做了个手势,放映员连忙换了一张幻灯片。 银幕中出现了年轻的梅尔库洛夫穿着俄罗斯帝国陆军士官制服的照片。 “他毕业后参加了俄国陆军,因为受到过高等教育,所以直接就被委任为士官,当俄国爆发革命之后,他转而参加了苏联红军,下一张。”少校动作潇洒的甩了一下教鞭。 “从一九二一年至一九三一年,他一直在格鲁吉亚肃反委员会里任职,因为和贝利亚之前的关系,从三一年起,他被当时担任格鲁吉亚第一书记的贝利亚调到身边,为后者处理党务工作方面的问题。 在那段时间里,他花费了大量心思拍那位老同学的马屁,很快就被贝利亚视为了心腹。三八年贝利亚担任内务人民委员之后,他被提拔为第一副人民委员,国家政治保安总局的局长。 这个人对情报工作并不很在行,他更善于搞内部的肃反和清洗,也就是因为这样,他非常受到斯大林和贝利亚的信任,这次斯大林把这个人派到柏林来,很明显他身上担负着非常重要的使命。关于这个人的详细的资料,已经送往您的办公室了,克尔斯滕上校。”少校收回教鞭,恭敬的站立在银幕旁。 放映厅顶部的一盏灯光亮起,克尔斯滕从前排中间的沙发中站起身来,迈步走到了银幕前。 “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梅尔库洛夫少将...吗?” 看着画面里意气奋发的内务部少将,克尔斯滕微微眯起了漂亮的双眼。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野餐 提尔公园是柏林的中央公园,因为紧贴著名的勃兰登堡门,同时周边汇集了包括帝国总理府在内的大量政府机构,站在公园里就能直接眺望德国的政治核心区,所以这里一直是除了柏林动物园之外,最吸引各地游客的著名景区。 公园里大量的纪念碑和纪念建筑,以及数十乃至上百年的古老树木,历史上那些德国园林大师们沿河巧妙构筑起的风景,让无数慕名而来的游客在此流连忘返,并且留下了终身难忘的美好回忆。 即使是看惯了这些风景的柏林市民,如果有了假期空闲,也常常会拖家带口,到这边的林地草坪上进行野餐,享受城市生活里难得的悠闲时光。 这年头没有后世那么多的娱乐活动,柏林毕竟是国家的首都,这百十年经营下来,文化设施配备的还算齐全,要是换做当时德国的乡村,镇子上要是来个马戏团,都能演变成一场全民狂欢。 “看看这棵柏树,真是根好木材。”戈尔德拍了一把足有一人合抱的粗壮树干。 “确实是一棵好树,要不要我给你去找一把斧子来。”一旁的壮汉笑着打趣到。 “这一点都不好笑。”四根木头村农业自治委员会的理事先生很不高兴。 “好了,你和人约好的地方究竟在哪儿?我感觉这篮子越来越重了。”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实话,壮汉还特意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野餐篮。 汉斯.克雷格是戈尔德的挚友兼死党,两个人出生只相隔几天,两家的房子也正好门对着门,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闯祸挨罚,在旁人眼里这两个人就像亲生兄弟一般,跑到哪里都形影不离。直到中学毕业后戈尔德选择回家务农,而克雷格则选择了服役参军,这两个好友才从此各奔东西。 完成新兵营的训练之后,克雷格被分配到第七装甲师,担任一名摩托传令兵。当时这个师还没怎么出名,克雷格刚到所属单位报道不到两天,部队就全体开拔离开了驻地。等这位列兵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时,他已经驾驶着摩托车,混在杂乱的行军车队里,在阿登森林的积雪道路上艰难前进。 法国战役前期,他一直忙着在师部和各团营之间传递命令,因为表现良好,还得到过师长隆美尔将军的表扬。一切原本看上去非常顺利,但随后血腥的阿拉斯战役爆发了,第七装甲师在行军途中,遭遇了英国装甲部队从侧翼发起的突袭。第七装甲师遭到对方优势兵力分割包围,人员和装备损失惨重,最终连师长隆美尔将军都在指挥作战时阵亡,当时整个装甲师可以说已经在覆灭的边缘苟延**。 83通信营在英军的炮击中遭到重创,人员和技术装备几近全灭,但是克雷格幸运的活了下来,当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三名摩托传令兵。 就在克雷格以为自己就要为第三帝国捐躯之时,伟大的元首阁下(徐峻:当时沃还只是副元首。?( ̄. ̄))如同上帝派来的天使,驾驶着蓝灰色的海因克尔轰炸机,悄无声息的从天而降(徐峻:我也不想啊,两台发动机全都熄火了,我也很绝望啊。( ̄▽ ̄“))。这是元首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露出他那天才般的指挥艺术(徐峻:等等!什么艺术?!(⊙_⊙))力挽狂澜,把第七装甲师从覆灭的境地中拯救出来,甚至还带领着一批残兵反败为胜,一举击溃了英军的攻势,还把敌军驱赶进了敦刻尔克这座陷阱。 作为师部仅存的四名摩托传令兵,在那几天时间里,克雷格和他的战友们,有幸受到了元首的亲自指挥,克雷格甚至与元首阁下聊过天,当时还获得了元首亲切的鼓励,在往后的日子里,元首话语一直支撑着这位战士英勇奋战,那一句简单的鼓励,给了克雷格无穷的勇气。 如同大家已经了解的,克雷格随同第七装甲师剩余的部队一起,被编入了赛布鲁斯军团,成为了元首直属部队的光荣一员。随后克雷格参加了在法国战场的后续战役,当法国投降时,他已经因功晋升为陆军中士,紧接着他随同军团,渡海参加了英伦战役,在三头犬向伦敦发起冲锋时,克雷格带领着由他临时指挥的摩托车排,紧随着尖兵侦查连的队伍,一直冲在军团的最前头。 在伦敦战役结束之后,克雷格因为他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不但被晋升为上士排长,还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一级铁十字勋章,这位从赫兹贝尔乡村走出的淳朴青年,终于达成了他小时候的梦想,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战斗英雄。 “不要着急,约好的地方就在前面,转过这片树林就能看到。”戈尔德往上掂了掂肩上的帆布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看上去份量十足。 就像戈尔德所说的那样,刚绕过那片柏树林,两人面前出现了一大片开阔的草坪,虽然此时已经入冬,但是看上去依然还是绿草茵茵。 “看,他们就在那里。”戈尔德指着草坪一角说到,随后年轻的农民用力的向远处摇晃起手臂,希望能够引起对方的注意。 “这里太远了,他们没有看到你。”克雷格拽了一把同伴的手臂,然后提着野餐篮,大步的向着目标走去。 “嗨!梅尔塞苔丝!”戈尔德冲着正在草坪上疯跑的萝莉喊道。 “约翰!”小萝莉先是愣了愣,等到看清来人,立即就欢快的扑了过去。 “你来晚了,约翰。”罗恩斯特从野餐布上站起身,笑着对着戈尔德挥手。 “我已经在拼命赶路了,为了准备这些,多花了一点时间。”戈尔德一手抱起小萝莉,大步走到了罗恩斯特的面前。 “沃格琳德小姐呢?她没跟你们一起来吗?”戈尔德把肩上的包放在了野餐布上。 “她还有些公务上的事情需要处理,会晚一点到。”罗恩斯特从戈尔德手里接过女儿。 “约翰,这个人是谁啊。”小萝莉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指着高大的克雷格问到。 “没礼貌,要叫约翰叔叔。”罗恩斯特轻轻的拍了拍宝贝女儿的屁股。 “没关系,上尉,这位就是汉斯.克雷格,我最要好的朋友,记得以前我跟您提起过他的。”戈尔德介绍到。 “汉斯.克雷格,很高兴能够见到您,上尉先生。”克雷格条件反射的挺胸立正。 “斯考特.罗恩斯特,幸会。”罗恩斯特伸出手去与克雷格握了握手。 “别都站着,我们坐下再聊。”戈尔德毫不见外的大声说到。 “对,随便坐,克雷格先生。” “您可以叫我汉斯,上尉先生。” “那么你也要把上尉先生去掉,叫我斯考特。”罗恩斯特把女儿放在了一边的布垫上。 “快来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梅尔塞苔丝。”戈尔德拖过他那只巨大的背囊,扯开了袋口上的拉索。 “这是你最喜欢的蜂蜜,还有这个...这是我妈妈亲手做的果酱。”年轻的农夫像变魔术一样,不断的从包里拿出各种瓶罐。 “他很喜欢小孩子。”罗恩斯特笑着对克雷格说到。 “是啊,约翰从小就这样,他是我所见过的最善良的人。”克雷格笑着把野餐篮放到了一边。 “听他说起过,你是在赛普鲁斯军团服役?”罗恩斯特掏出烟盒,向克雷格递了过去。 “谢谢,上尉,我是一名摩托车手。”克雷格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吸烟。 “我曾经在第五步兵师担任参谋。”罗恩斯特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是在德累斯顿?”克雷格问到。 “是的,我和妻子以前住在那儿。”罗恩斯特抬眼望向正在和戈尔德玩闹的小女儿。 “夫人今天没陪您一起来?” “她在半年前去世了。”罗恩斯特吐出了一个烟团。 “非常抱歉,我不知道这个。”克雷格连忙致歉。 “没什么,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罗恩斯特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那么您现在是在休假吗?”陆军上士想要岔开话题。 “嗯,正在休假,不过很快就要重新回到部队里去了。”罗恩斯特点着头回答。 “哦,我也只剩下一周的假期了,马上也要回部队。”克雷格说到。 “那么就要好好享受眼前的每一天吧,汉斯,这种和平的日子不会延续太久了。”罗恩斯特掸了掸烟灰。 “您听到什么新消息了吗?我休假前,团里已经开始在流传,我们很可能要和东面的俄国人开战。”克雷格转过脸望着罗恩斯特。 “看来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不知道是否会发生战争,这主要还得看俄国人的态度,如果他们执意要向第三帝国发起挑战的话,我们就只能把他彻底击败,就像对待法国和英国一样。”罗恩斯特猛吸了一口香烟,随后回转身,把烟头按灭在一边的泥土里。 “快看,沃琳姐姐!爸爸,沃琳姐姐来了!”一旁响起了梅尔塞苔丝清甜的喊声。 克雷格连忙抬眼望去,只看到一名穿着陆军制服的女性军官,仪态典雅地漫步走来,陆军上士愿意对天发誓,在那一刻他见到了从瓦尔哈拉下界的女武神。 ps:有一件事情要提前通知大家,本月的十九号至二十三号五天时间,作者要外出采风(其实是陪家人旅游),更新会很不稳定,甚至可能会停更几天,期间欠下的章节,等我回来后会加更补上的,这点大家大可以放心。 另外,本书的月票成绩...算了,说起来就让人提不起劲。 感谢支持我的书友投的月票和打赏,感谢书友的推荐和订阅,谢谢大家。( )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黄雀 “上上校?”看清楚对方制服肩上的军衔,通讯排长顿时目瞪口呆。 “克尔斯滕上校在统帅部工作。”发现这位新认识的朋友那种见了鬼的表情,罗恩斯特善意的加以提醒。 “统帅部?!您是说,最高统帅部?”克雷格变得更加紧张了,那可是国防军的核心指挥部门。 “不要紧张,汉斯,克尔斯滕上校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没听到梅尔塞苔丝还叫她姐姐么?”罗恩斯特站起身来,对着克尔斯滕挥了挥手。 “抱歉,临时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斯考特。嗨,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梅尔塞苔丝。”克尔斯滕先与罗恩斯特打了个招呼,然后蹲下身一把抱住了扑上来的小萝莉。 “棒棒糖?哦哦哦!棒棒糖!”梅尔塞苔丝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家伙,她举着克尔斯滕给的棒头糖开心得原地直蹦。 德国不产甘蔗,但是有甜菜,自从十八世纪中期当时的普鲁士科学院院长,著名的化学家马格拉夫在甜菜中发现蔗糖的成份之后,经过差不多半个世纪的人工选种与培育,最终德国培养出了含糖量极高的甜菜品种,并且在十九世纪初期开始在国内大规模种植,目的是减少德国对海外蔗糖进口方面的依赖。 要说法国人种植甜菜的历史比德国人还要早一些,当年拿破仑的法兰西帝国遭到了英国的海上封锁,法国无法再从海外进口蔗糖,热爱甜食的矮子怎么受得了这个,于是他在法国全国推广种植甜菜,作为食品甜味的替代来源。 德国的现代制糖业就是在十九世纪初才开始发展起来的,四十年代德国生产的果味硬糖已经世界闻名,成为了国防军士兵最喜爱的补给品之一。 “看上去一定很贵吧。”克雷格暗自琢磨到,光看外面包装的糖纸,就知道是某个名店的产品。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汉斯克雷格先生,是约翰的挚友,他现在正在赛普鲁斯军团服役,是一名上士排长。”罗恩斯特热情的为克尔斯滕介绍到。 “幸会,克雷格上士。”克尔斯滕微笑着主动招呼到。 “很荣幸能够认识您,上上上上校先生啊不,我的意思是女士!”克雷格挺胸立正,结结巴巴的发出了问候。 要说他一直在军团指挥机关之间穿梭,见过的上校和将军也算不少了,但是面对眼前这位漂亮的女军官,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紧张起来。 “不要紧张,克雷格先生,现在不是在兵营里,别忘了我们是来参加野餐的。”克尔斯滕大方的伸出手去,与强壮的通讯排长握了握手。 “是,上校先生,阿不,女士。”克雷格涨红了脸,仰着头大声回答到。 戈尔德在一旁拼命忍着笑,他这个死党看上去是没救了。 “看上去像是个军人,两人之前应该不认识。”就在距离罗恩斯特所在位置不远的河边,一双眼睛正紧张的注视着这边的情景。 “都拍下来了吗?这应该能让上面感到满意。”男人往下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借势小声的对身边的同伴说到。 “已经拍下来了,我现在感觉不是很好,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说话的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小心合上了照相机的皮套。 “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只能无条件的服从。”说完男人捻下一片粘在裤子上的草叶。 他现在的心里其实和同伴一样充满忧虑,自从他得知需要监视的目标身份之后,这位特工的心里对那位下命令的第一副人民委员,已经不知道发出了多少次恶毒的诅咒。 能够想象在莫斯科偷偷监视内务人民委员部部长,将会遭遇怎样的下场吗?如果被这边发现的话,后果并不会有什么两样。 作为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外勤特工,他们都接受过极端严格的间谍训练,曾经自信的以为可以应付一切危险的局面,但是在此时此地,他们真的感受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在狼巢边跳舞,并且还特意光着臀部。 “就在你十一点钟方向,两个人,打扮得像旅游的大学生。暂时不要惊动他们,仔细观察周围,看看是不是还有同伙。”此刻就在距离两名苏联特工两百米外,一辆停在公园路边的邮政卡车上,一名穿着保安总局黑色制服的党卫队少校,对着手里的步话机下达着命令。 “明白,正在继续监视。”步话机里响起了回复声。 “行动小队,已经就位了吗?”少校拿起另一台步话机。 “已经就位,长官,我们随时可以行动。”步话机里传来沉闷的回答。 “继续待命。” “了解。”不愧是直属奥丁之眼的精锐,回答简短而明确。 “这是给那位第一副人民委员的礼品,希望他不会为此感到吃惊。”党卫队少校对着坐在身边的一名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说到。 “我本来以为上校这样做有些冒险,没想到还真的能够钓上鱼来。你可以放心,盖世太保接到命令,将会全力配合这次奥丁之眼的行动,只要我这边下达命令,立即就开始对名单上的目标展开抓捕。”盖世太保头目得意的点着头。 “这是一场战争,我们的目标就是获胜。克尔斯滕上校当时是这样告诉我的,既然对方的首领是一个外行,那么就只需要狠狠的对着他的脑袋敲下去就行了,剩下来的问题敌人会替我们解决掉。” “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老实说,我也不是很理解。” “也许这就是我们和她之间的差距所在吧。” “看来是这样了,所以她是上校,而我们永远只能是个少校。” “喂,你这样想是不是有些太悲观了。” “你读过尼采的书吗?” “没有,你为什么问这个。” “给你一个建议,以后也不要去读。” 两个秘密警察头子竟然乘着空闲,凑在一起愉快的聊起天来。 而就在同一时刻,远在罗马的奎里纳尔宫里,帝国元首正双手捧着一碗姜汤,蜷缩在温暖的大床上。 “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吗?”元首吹了吹姜汤,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马上就紧皱起了眉头。 “应该开始了,克尔斯滕计划的很周密。”魏尔勒坐在窗边的圆桌前,手里翻阅着一份文件。 ““绒毛熊”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徐峻努力咽下了一大口姜汤,自己点的东西,再不合口味也要喝完。 “已经通知俄国方面了,我的元首,时间就定在星期日。由凯特尔元帅亲自负责接待,加上博尔曼在一旁配合,相信不会出现什么纰漏。”魏尔勒站起身,把文件放到了徐峻的手边。 “没想到施道芬伯格刚到上海,就把案子给破了,这位伯爵退役后可以考虑去开个侦探事务所。”徐峻把剩下小半碗姜汤放在了床头柜上,随后打开了那份文件。 “这件事情上的处理必须要慎重,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提出建议。 “你的意思是,淡化影响,卖给日本人一个人情?但是这消息在当地应该已经流传开去了,第三帝国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替日本人遮掩罪行,归根结底我们才是受害人。”徐峻从魏尔勒手里接过钢笔,在文件底下写了批复。 “让里宾特洛甫去和大岛浩交涉吧,同时命令上海那边把证据整理一下,然后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交上来。给戈培尔发电报,明天德国报纸的头条,就把这个消息刊登出去,这才像是第三帝国正常会做出的反应。”徐峻合上文件夹,随手抛还给了魏尔勒。 “那么特使团对日本的访问怎么办?是否还要继续进行。”魏尔勒请示到。 “访问不用取消,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不过要等到布伦博格元帅康复,相信接下去的几天里,日本人会拼命去讨好这位元帅。” “是啊,真是让人羡慕。”魏尔勒笑着附和道。 “好了,我们继续,下一份文件是?”元首重新端起了姜汤。 “这是关于美国军事代表团来德国考察访问的意见书,这一次美国人准备了一个三百多人的大团队,想要对德国国防军进行全方位的参观和考察。” “怎么之前没人跟我提起过这个?”徐峻惊讶的问到。 “这是牛莱特部长一手安排的,外交部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 “牛莱特?这个老家伙真是会给我找麻烦。不过我现在突然又有了一个新主意,魏尔勒。” 徐峻一口喝干了姜汤,然后对着参谋长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笑容。 ps:再通知一遍,希望书友们能够相互转达,本月的十九号至二十三号五天时间,作者要外出采风(陪家人旅游),更新会不稳定,目前看来有极大的可能会停更几天,期间欠下的章节,等我回来后会加更补上的,这点大家大可以放心。 谢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等作者回来后会立即恢复正常的更新。 ,(),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夜谈 产自十八世纪的黄杨木座钟“滴答、滴答”的响着,白帜灯泡发出的亮光透过落地灯的雕花皮制灯罩,照射在厚重的墨绿色天鹅绒窗帘上,窗边的圆桌上铺着白色绣花桌布,食物装在一个个精致的银盘子里,空气中弥漫着牛脂和奶酪的芬芳。 “这是一个阴谋,弗拉基米尔.基拉尔杰耶维奇同志,这是一个阴谋。”梅尔库洛夫重重的把玻璃杯顿在了桌上。 只经过了短短半天的时间,这位第一副人民委员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苍白的脸色衬托着充血的双眼,那头时时刻刻都梳理得一丝不苟的棕发,此时如同鸡窝一般杂乱。 一贯风度翩翩的国家安全局局长阁下,此刻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的棉布直领衬衫,从不在人前脱下的内务部将领毛呢制服,被扔到了沙发上团成了一团,天蓝色马裤的裤腿往下耷拉着,那双紧紧包着小腿的牛皮马靴,也失去了之前那种咄咄逼人的光芒。 “这就是您想告诉我的?亲爱的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杰卡诺佐夫拿起水晶瓶,给同僚倒了一杯伏特加。 “不不不,弗拉基米尔.基拉尔杰耶维奇,您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德国人搞的阴谋。”说完梅尔库洛夫一把握住了玻璃杯,仰起头一饮而尽,如同里面装的只是一杯白开水。 “您不能这样去跟莫斯科解释,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您应该比我更了解拉夫连季.巴甫洛维奇(贝利亚)的性格。柏林情报站被彻底摧毁,德国人前后只花了五个小时,四十七名情报员里只有十四人侥幸逃脱。 如果按您的说法,这真是德国人的阴谋的话,那么他们这样做,究竟是想要达成什么目地?他们为什么要冒着激怒伟大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风险,逮捕苏维埃的外交人员,他们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如果您找不到让人信服的答案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向莫斯科解释的想法,即便是拉夫连季.巴甫洛维奇愿意原谅你,但是你觉得冬宫里那位会放过你吗?”杰卡诺佐夫耸着肩膀说到。 “约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不!”豆大的汗滴顺着梅尔库洛夫的脸颊滑下。 “我觉得您现在应该好好想想,该如何向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解释,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在您到达柏林之后才发生的,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杰卡诺佐夫从碟子里拿起一块饼干,然后舀了一勺装在银碗里的黑鱼籽酱放在了饼干上面。 “您的意思是,德国人这样做针对的目标就是我?”梅尔库洛夫的心里其实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无辜,安全局长还是装作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不不不,亲外的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这并不只是针对您一个人的阴谋,同样也是针对我,甚至是针对整个代表团的阴谋。德国人确实狡猾无比,但是在我看来,他们采取的手段实在太拙劣了,只要稍微有些逻辑能力的人,就能一眼看穿他们的计谋。”杰卡诺佐夫一脸得意的说到,大使先生丝毫没有在意刚才的话语已经打翻了一群人,包括面前的这位内务部国家安全局局长大人。 “快说说看,您究竟看出了什么?”梅尔库洛夫似乎没有听出杰卡诺佐夫的讽刺,或者是听出了却装做毫无察觉的样子。 “德国人是故意要用这种方式来向我们施加压力,特别是你,亲爱的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他们的目地很简单,就是想要破坏目前两国之间的合作关系,我感觉德国人是准备要赖账,却不愿意担起撕毁协议的责任。 他们就是故意想要激怒我们,然后再通过我们的报告,向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发起挑衅。您应该清楚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的性格,他是个非常容易被激怒的人。一旦他对德国表示不满的话,德国人就有理由终止两国之间的合作,而一切的责任,全都在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说完杰卡诺佐夫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智者模样,把鱼子酱悠然的塞入了口中。 “这些狡猾的日耳曼混蛋,如果让我找到机会,一定要百倍的报复回来。沃格琳德.克尔斯滕,这个阴险毒辣的德国女人,我可以打赌,这个阴谋一定是出自于她之手。”梅尔库洛夫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气愤的大声说到。 “其实她完全可以采取更加隐蔽的手法,像现在这样直接粗暴的方式看上去挺刺激,但是却也在无意中向我们暴露出了不少他们所拥有的秘密。”杰卡诺佐夫嚼着饼干,端起了桌上的酒杯。 “您的意思是,情报站这么快被摧毁”梅尔库洛夫若有所思。 “摧毁的又如此彻底。”杰卡诺佐夫喝干了杯子里的伏特加。 “如果不是被捕人员中有人背叛了国家,那么只能说明我们的内部一定有德国奸细。”梅尔库洛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作为负责大清洗的政工人员,梅尔库洛夫和杰卡诺佐夫有着不少的共同语言,他们对内奸方面的嗅觉一直很敏感。 “我认为他们一定是很早就开始谋划了,我们到达柏林还不到一周,这点时间根本不够他们渗透进代表团。”看得出国家保安局局长并不是酒囊饭袋,他只是被突如其来的打击给弄懵了。 “我们需要对大使馆与代表处的人员,再做一次严格的甄别,嗅出并铲除隐藏的叛徒。”杰卡诺佐夫锤着桌面说到。 “能够接触到情报站人员名单的,仅限于大使馆内部的内务部人员。” “不,我亲爱的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发生这种事情后,在柏林的任何苏联公民都有嫌疑,其中包括您和我。必须要这样去思考,我们要拿出成绩来,向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证明我们的能力。”杰卡诺佐夫抓起一块腌猪肉在梅尔库洛夫的鼻子面前晃动着。 “这样的话,我需要再从国内调一批人过来,现在这边的人已经不可靠了。” “您这样想是对的,不过考虑到时间如果要这么做就要赶快了,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莫斯科,而是德国人这边会有后续的手段。” “我立即就去给拉夫连季.巴甫洛维奇写报告,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并且请求国内的支援。”内务部少将站起身来。 “别忘了请他下令封锁消息,这样可以为我们拖延上一些时间。”杰卡诺佐夫也跟着站起身。 “您说的对,在我们拿出足够的成绩之前,必须严格封锁住消息,绝对不能让国内得知柏林发生的事情。” “这点你可以放心,使馆的电台在我的控制之中。”杰卡诺佐夫把猪肉扔回了盘子里,拿起一块餐巾擦着手。 “如果是内奸所为的话,亲爱的弗拉基米尔.基拉尔吉耶维奇,德国人可能已经获得了不少机密情报,甚至包括我们正在使用的密码。”梅尔库洛夫皱紧了眉头。 “这个非常有可能,必须要立即通知莫斯科。”杰卡诺佐夫点着头说到。 “那么明天德国人请我们参观他们的武器试验场,是不是要继续?”梅尔库洛夫挠着头皮。 “已经确定好的计划是不会改变的了,这个问题您得去问维亚切斯拉夫.米哈伊洛维奇(莫洛托夫)。” “你认为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梅尔库洛夫问到。 “你以为能够瞒得住他吗?就算是我们不报告,德国人也会主动与他提出交涉的。”杰卡诺佐夫把餐巾揉成了一团,扔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弗拉基米尔.基拉尔吉耶维奇,我想问一个问题。”梅尔库洛夫往左右看了看,小声的对杰卡诺佐夫说到。 “请说吧,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 “您觉得这件事会与“白色俱乐部”有关吗。”梅尔库洛夫说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这个问题,现在“白色俱乐部”可是个禁忌的话题,不过如果您能够证实这件事确实与“白色俱乐部”有关的话,我可以明确的讲,不但眼下的危局可以得到破解,甚至还能得到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赞许。但问题是,你如何才能拿到可以让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认可的证据,要知道他可不是一个能够随便糊弄过去的人。”杰卡诺佐夫摇着头回答。 “但是如果你能够证实这件事和“白色俱乐部”有关,那么也就等于证明,德国确实和“白色俱乐部”勾搭在一起了,这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你应该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你不会是得到什么线索了吧。”说到这里巴库刽子手的两眼闪闪发光。 “还没有,我现在只是有一种感觉,弗拉基米尔.基拉尔吉耶维奇,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我一定会拿到可信的证据的。”梅尔库洛夫看来已经找回了一点自信,他捏紧拳头大声说到。 ps:正在恢复状态,明天继续更新,欠下的五章会陆续找时间补上,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体谅。 这次出去参加邮轮旅游,结果因为天气方面的原因,愣是让我找到了乘坐德国袭击舰的感觉,那个风急雨狂乘风破浪啊。 谢谢大家的支持。( )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参观 库莫斯多夫武器试验场今天来了一群新客人,警戒哨卡一路设到了高速公路上,每个十字路口都安排有配备了大口径自动武器的武装车辆站岗。 苏联军事代表们穿着各自笔挺的军礼服,胸前挂满了闪闪发光的勋章,德国主人们也派出了华丽的接待阵容,满眼都是马裤上带着红色贴边的总参谋部精英。 这些苏联军人是跟随“贸易代表团”一同访德的红军代表,有意思的是级别普遍都不高,带队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苏联工农红军上校。实际上就连德国人都知道这位只是个样子货,这支队伍的真正核心是那位穿着内务部制服的第一副人民委员梅尔库洛夫少将。 德国人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苏联军人会甘心接受其他系统的人员管理,苏联内务部和红军之间相互并不统属,理论上梅尔库洛夫没有权力插手红军的事务,就像是德国保安总局不能插手国防军内务一样,哪怕是那位的行政级别与陆军少将等同。 说到底问题的根源,还是出在他们那位“使徒”的身上,因为德国元首下刻意的干涉,历史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原本在苏联历史上四零年九月初戛然而止的大肃反运动,在这个时空中竟然还在延续,不但未见丝毫熄灭的迹象,近一个月还出现了愈演愈烈的势头。 苏联红军如今依旧是重灾区,就在十月末莫斯科刚处决了一批中高级军官,如今就算是领口挂着菱星的高级指挥员,见到蓝矢车菊色军帽时照样两腿打颤。别说苏联各党政军机构,就连内务人民委员部自己内部都来回清洗了几遍,否则贝利亚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当上国家安全总委员。 作为贝利亚的心腹、国家安全局局长、第一副人民委员,梅尔库洛夫可以说执掌着代表团里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在苏联国内,梅尔库洛夫身上随时都带着空白的逮捕命令,只需要填上名字就能逮捕任何他认为的“国家敌人”。只不过此时代表团身处国外,局长大人不可能在德国施展他的权威,想要收拾哪个必须要等到回到国内才行。 梅尔库洛夫并不担心代表团内有谁会逃出自己的手心,这些红军军官和之前两年被召回国内处决的特工人员一样,除了乖乖回国没有其他的退路,除非他愿意放弃在苏联的所有亲属。 “非常感谢凯特尔元帅下的热情招待,让我们为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与大德意志帝国的友谊,干了手中这杯美酒。”莫洛托夫举起手中的酒杯,向着在场的苏德军政官员们高声祝酒。 “友谊万岁!” “嗨!莱因哈特!”军官们喊着口号,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元帅下,很高兴德国元首下会同意我们参观库莫斯多夫武器试验场,不知道今天你们为我们安排了什么参观项目呢?我们希望可以看到德国最新研制的坦克和火炮,还有英国人所说的“绿色恶魔”。”莫洛托夫把空杯子放在了侍者手托的盘子里。 “元首既然已经同意向苏联朋友开放一切,我们当然会满足你们提出的要求。”凯特尔掏出手帕抹了抹上唇的胡须,随后抬腕看了看手表。 “差不多到时间了,大家随我一起去看台吧。”陆军元帅从副官手里接过他的略杖。 一群人离开冷餐会场,跟随着陆军元帅,步行前往不远处的靶场。这是个占地二十平方公里的中型靶场,平时用来进行直射火炮和装甲车辆的射击试验。等到人群登上场侧高耸的看台后,发现靶场上已经停了数辆大小不一的装甲车辆,后侧还列放了一排火炮。 “这些是国防军目前装备的主力坦克和装甲车,还有我们拥有的大部分常规制式火炮。”凯特尔对着莫洛托夫说到。 “真是精锐无比,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德国国防军。”莫洛托夫客套的恭维到。 这位外交部长虽然被芬兰人拿去为一种简易反坦克武器命名,但是本人却对坦克飞机之类的工业品没有多少概念,作为外交官员的他并不需要成为一名武器方面的专家,他只需要学会利用武器带给别人的威慑力就够了。 “那是i型、ii型、iii型坦克,还是那堆老花样,边上那辆应该就是他们最新的iv型坦克了,看上去确实和德国之前的风格有相当大的差异,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够进入坦克内部去看一下。”一名红军中校向梅尔库洛夫介绍到。 “安德烈瓦列里耶维奇,你是坦克方面的专家,光是从外观看,你认为这种坦克怎么样?”梅尔库洛夫在这方面也不是内行,不过他可以依靠身边的专家。 “好的,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局长同志,从外观看应该是一种很先进的坦克,装甲厚度应该超过红军现有大部分的轻型和中型坦克,那门火炮口径看上去超过了七十毫米,虽然不知道炮弹初速有多高,不过看口径应该威力不会小,我认为这种坦克已经足以威胁到我们所有现役的坦克,甚至包括最新型的t34。 我们完全不了解这种坦克的具体参数,如果德国人愿意履行协议的话,最好能够得到几辆这种坦克的样车,然后回到国内进行详细的测试。不过我担心他们不会让我们如愿,毕竟这是他们手头上最新型的主力装备。”安德烈瓦列里耶维奇谢苗中校回答到。 “德国人不会只开发了这一种坦克,我知道他们正在研制一款威力更大的坦克,可惜现在我们知道的仅仅只有一个编号,却拿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有这种坦克存在。”说到这里梅尔库洛夫无法抑制住心头的郁闷,提供这条消息的德国情报员目前已经失踪,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这反而从侧面证实了情报的真实性。 此时靶场上空回荡起隆隆的发动机声,看台下的坦克开始为观众演示起各自高超的机动性能,特别是那辆三号坦克,仗着新装备的大马力发动机,刚一起步就一路绝尘,把几辆同伴全都远远甩在了后头。同样换了新发动机的二号坦克不甘示弱,在驾驶员的熟练操作下,很快就飙出了最高车速,如果说三号坦克像一匹飞奔的骏马,那么那辆二号完全就像条兴奋的猎狗,在环绕靶场的环形越野试车跑道上,蹦蹦跳跳的追赶着前方的同僚。 “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局长同志,这和我们的坦克相比,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早已经对这些德国旧型号的坦克了如指掌。不过看上去德国为他们的三号坦克换了新型的发动机,如果可能我们最好能够再搞一辆进行测试。”谢苗中校小声说到。 之前希特勒慷慨的赠送给苏联几辆三号坦克,作为苏德友谊长存的证明,同时也不乏向苏联人炫耀一下德意志“科技世界第一”的想法,这位元首从骨子里蔑视斯拉夫人,根本不相信苏联能够搞出超越德国的武器,在他看来就算是把坦克放在苏联人面前,他们也没有能力仿制出来。 只能说希特勒有一半蒙对了,苏联人根本就没有仿制三号坦克的想法,在他们看来这种坦克过于精密了,德国人也太过于追求坦克乘员的舒适性,那一种种堪称奢侈的内部设计,在苏联红军看来完全就是毫无必要的浪费行径。 德国坦克无论是生产和保养都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和人力,特别是对车组成员的个人素养要求很高,除了要求乘员具备一定的机械知识,还要能够看懂各种复杂的图表、使用手册和维修说明。 换成是那些文盲或半文盲的苏联红军士兵,他们普遍连阀门的方向都搞不清,之前红军坦克部队里每次配发新型号的装备,在开头的几个月里,至少有四分之三会因为操作不当而遭到损坏。坏多了、修多了,时间长了就熟练了,这才是苏联红军坦克手正常的成长轨迹。 “等到表演结束,维亚切斯拉夫米哈伊洛维奇部长同志(莫洛托夫)会请求到场内近距离参观这些陆军装备。德国人不会拒绝他的请求,到时候你们几个想办法到靶场四周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不过要小心,尽可能不要引起德国人的注意,你们都是老手,这一点我想不用再特别提醒你们了。”在看台的一角,杰卡诺佐夫对着几名穿着西服的随员小声吩咐着。 这些人对外宣称是随团记者,实际上全都是内务部国外处和格鲁乌的特工人员。杰卡诺佐夫曾经担任过国外处的处长,不过那阵子这位光顾着在国外处内部搞清洗了,对于海外情报工作并没有太多的投入,一直到被调任到外交部之前,他都没有什么成绩可以拿得出手来。 这一回他和梅尔库诺夫一起被德国人活活逼上了梁山,要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拿出一些让斯大林满意的成果出来,他和梅尔库诺夫或许因为贝利亚的关系不会一下就完蛋,但是必定会失去这位后台的信赖。 他们两个人在这十年里在国内树敌实在太多,一旦失去贝利亚的信任和保护,他们的敌人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送上断头台。 “不能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德国人不会给我们第二次这种机会,这片地区隐藏着德国人很多的秘密,就等着我们把它们挖掘出来。”巴库刽子手一脸严肃的说到。 “是,弗拉基米尔基拉尔吉耶维奇同志,坚决完成任务,一切为了苏维埃。”领头的一名特工坚定的点头回应。 ps:谢谢大家的体谅,大家的热情让我非常感动, 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 完美破防盗章节,(),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游览 德国主人相当热情,他们为苏联客人准备了丰富多彩的节目,比如各种步兵轻重武器的射击演示,以及坦克与步兵火炮的中距离实弹打靶演习。 德军四号坦克表现出的火力,让苏联红军代表们大吃一惊,他们无法相信这门短管七十五毫米火炮竟然如此精准,更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这种火炮表现出的那种可怕的穿透能力。 “完全打穿了,这真让人难以置信,秘密一定是在弹药上,这门炮根本不可能达到那么高的初。”谢苗中校站在厚重的钢板靶标边,神情复杂地望着那个穿孔。 “看上去足有九十毫米厚,刚才的射击距离大约是...我看至少过七百米。”一名红军少校在一旁说到。 “不要在现场表看法,同志们,德国人就在旁边看着。”一名内务部国家安全大尉在一边提醒到。 “这就是德国目前的主力坦克?这简直就是一件工艺品。”一名红军中校抚摸着四号坦克厚重的前装甲说到。 这块钢板喷着标准的德国6军灰色涂装,表面处理的极其精致,平整的表面上找不到一点毛刺。炮塔外悬挂的备用锰钢履带板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备件框里放着两枚备用负重轮,边缘都裹着厚厚的橡胶衬垫。苏联人都察觉到了炮塔顶部那座显眼的车长指挥塔,四周一圈装着的如果不是观察窗的话,那么就应该是一种新型的光学设备。 “元帅下,听说你们还有一种坦克,使用的是长身管的七十五毫米火炮,为什么在这里没有看到。”梅尔库洛夫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到。 “我听说过你,苏联内务部的梅尔库洛夫将军,没想到你对坦克也有研究。”通过身边人翻译之后,凯特尔微笑着对面前这位苏联内务部少将说到。 “没想到您会知道我,实在是让我感到荣幸,元帅下。您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们两国之间有过协议,你们应该向我们公开所有的武器装备,德苏两国之间拥有着深厚的友谊,我认为朋友之间应该没有秘密。”梅尔库洛夫貌似恭敬的问到,直接把这个敏感问题扔到了德国元帅的面前。 “你说的那种坦克确实存在,不过数量实在不多,而且配备那种坦克的部队,目前都驻扎在西欧占领区内,所以没有出现在今天的现场。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提供一些照片让你们带回去参考。”凯特尔元帅脸上的那副诚恳表情,让苏联人即便心里再窝火也没有继续难的理由。 德国人说的够明白了,他们要看的那种坦克远在数百公里之外,总不见得为了你特意从比利时或者丹麦运一辆回来吧。 “我们能够进入里面看看吗?”梅尔库洛夫询问到。 “当然可以,就像您说的,朋友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凯特尔大方的回答到。 “那辆三号坦克也可以让我们看看吗?” “没有问题,你们大可以随意参观。” “那种大口径火炮呢?” “您自己走过去看吧。” “我们带来的几名记者想要去试验场四处转转,拍一下这里建筑和周围的自然风光,如果不涉及到什么机密的话,希望您可以同意这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话,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最好由我们的人员陪伴,附近有几个地方是禁区,倒不是涉及什么机密,而是担心会有流弹伤人,所以特别要注意安全。”统帅部参谋总长此时化身成为圣诞老人,乐呵呵的满足着对方的每一个要求。 德国6军的效率在此刻展露无遗,就在凯特尔点头之后,立即就有参谋给“苏联记者们”安排了一名6军中士作为向导,并且还贴心的为他们安排了一辆克虏伯六轮越野卡车作为代步工具。 “安德烈.瓦列里耶维奇,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就等你了,德国朋友同意我们进入坦克参观。”梅尔库洛夫看到刚从三轮摩托上跳下来的坦克专家,故意高声的招呼道,把德国人的注意力吸引回自己的身上。 “我刚才去看了标靶,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局长同志,让人大开眼界。”谢苗中校连忙小跑着来到国家安全局局长面前。 “那个等我们回去再说,现在你的任务是钻进这个家伙,然后用你的专业眼光,领略一下德国朋友的技术成果。”梅尔库洛夫拍着谢苗中校的后背,把他推向了一边的四号坦克。 “那边是我们的轻武器试验区,我们把它叫做角斗场,因为它的形状是圆形的,就像罗马角斗场一样。”德军中士开着车,嘴里用流利的俄语介绍着。 “您的俄语说的很棒,中士同志,能够告诉我是在哪里学的吗?”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内务部特工询问到。 “莫斯科大学,记者同志,我在那里留过两年学。”中士脸上带着自豪的微笑。 “学的是什么专业?”特工们顿时肃然起敬,没想到这位德国中士,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 “语言系,记者同志,学的是俄罗斯文学史。”中士回答到。 “特列佳科夫斯基、赫拉斯科夫、诺维科夫,你们知道吧...”中士询问到,结果现整车人都茫然的摇着头。 “我还非常喜欢果戈里与普希金。”上帝保佑,这两个听说过,特工们齐刷刷的点起头,脸上总算又露出了笑容。 “莫斯科是座很棒的城市,那里的房子非常气派,满大街都是美女,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去那里看一看。”德国中士一点都不认生,而且有些话唠的倾向。 “中士同志,您在莫斯科有熟人吗?”一名特工问到。 “有几个朋友,记者同志,比如住在我租住公寓隔壁的伊凡.马尔卡诺维奇.西米亚,还有大学里认识的卡佳.鲍里索夫娜.贝丽娜。”中士热情的介绍到,特工们则忙着把名字记在了小本子上。 “那么您为什么会选择当兵呢?您不想继续您的学业吗?我的叔父现在就在莫斯科大学任教,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介绍您再去学校深造。”一名苏联特工试探到,策反对方的现役人员,也是一项不小的功劳。 “这是我的责任,记者同志,每个德国人都有义务为祖国服务,当时我拿到了入伍通知书,一切就是这样简单。别看我现在这幅样子,其实日子过得很充实,到今年年底我就能晋升为上士了,那时候我就向上级要求去读军校,等毕业后就能成为一名见习军官,我现在只有二十三岁,还有足够的时间。”中士竖着食指一板一眼的回答到。 “前面那些是什么?”一名特工指着远处的草丛喊到。 秋末冬初时节,旷野里长满了齐胸高的茅草,草丛中趴伏着几堆装甲车辆的残骸,虽然外壳因为烟熏火燎化为了炭黑色,烧掉了油漆层的钢铁如今已经锈迹斑斑,但是从漆黑的炮塔和粗大炮管来看,依稀还可以看得出这些坦克原本的气势不凡。 其实苏联的武器试验场里这种场景到处可见,军队会用真实的装备来检验武器的威力,不过令苏联特工感到疑惑的是,远处草丛里这些坦克的轮廓,竟然让他们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些是一些被摧毁的靶车,附近草丛里还有未爆炸的弹头,所以尽量不要接近,你们就在这里拍几张照片算了,这种东西在库莫斯多夫遍地都是,没什么特别的。”中士刹住了越野卡车,坐在驾驶座上介绍到。 特工们没有和他搭话,而是端着照相机“嘁嗤咔嚓”的一顿乱拍。 “那边的大房子又是干什么用的,中士同志。”一名特工指着远处一排高大的仓房询问到。 “那是临时停放试验车辆的库房,原本是当地农庄的谷仓,里面倒是常有一些新鲜玩意儿,只是去那里需要上级批准,你们懂得,军事机密。”中士回答到。 “能够带我们到那边去吗?中士同志,我们保证不进去,只是想在外面拍几张照片留做纪念。”一名特工掏出烟盒递了上去。 “如果只是在附近拍拍照片倒没有问题,库房门口有武装卫兵,有时候还会有党卫队,他们可不会对人客气。”中士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卷烟。 “那太好了,中士同志,您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们该如何感谢您呢。”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特工连忙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火,同时与身后的同伴交换着眼神。 “如果您有时间,我们一定要在柏林请你好好吃顿饭,我们带着上好的伏特加。”坐在车厢里的特工大声说到。 “那太好了,明天我正好放假,很久没有喝到真正的伏特加了。”中士叼着卷烟,重新动了卡车引擎。 ps:谢谢大家的体谅,这是补的欠章(1/6), 同时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 谢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我会继续努力的。 完美破防盗章节,(),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发现 库莫斯多夫武器试验场的警备部署让苏联特工们感到惊讶,德国人似乎遵循的是一种外紧内松的模式,试验场周边戒备森严,哨兵几乎武装到了牙齿,但试验场内部却只有极少几个地点有武装人员守卫,大部分试验区域完全畅通无阻。 . 因为需要承载重型车辆和装备,各个试验场之间铺设了高等级的水泥公路,克虏伯六轮越野卡车在道路上行驶的非常平稳,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排异常吸引目光的高大仓库前面。 “那间是安东仓库,这边一整排全都是,旁面依次是布鲁诺、凯撒、多拉、艾米尔、弗雷德里奇。(这里中士使用的是德军通用呼号a至f,原本只是在无线电语音通讯时使用,避免单一字母发音发生混淆,随后就扩散到了德军内所有需要字母编号的地方,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德军使用的是德文字母,除了二十六个通用拉丁字母外还有四个变体字以及两个特定字头,所以加起来一共有三十二个字母呼号。)”中士指着整排仓库说到,最近的那间仓库的墙上用白色油漆刷着一个巨大的a字,足足有两个人那么高,高大的移门上还涂着德国陆军鹰徽,黑边白底的万字标志刺人眼眸。 “这真是壮观的建筑,我记得您说过,它们之前是农庄的谷仓?”一名特工斜着眼看着中士,这东西一看就是标准的军用机库,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 “我的上级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也觉得有些滑稽,究竟要丰收到什么样子,才会需要这么庞大的谷仓在堆放粮食。”中士抹着下巴,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样子。 “真奇怪,今天没有看到有人站岗,这倒是方便了我们,否则跟那些哨兵解释起来也是一个麻烦。诸位同志要拍照的快点拍,拍完我们就离开这里,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来人了。从这里到树林边上,再一直到那头的公路,都有机动巡逻队巡逻。”中士拍了拍手,对着那群特工招呼道。 “这里的风景实在太好了。”一名格鲁乌特工对着同伴使了个眼色。 “是啊,看看那片榆树林,还有那棵橡树,看上去至少有五十岁了。”红军特工打开了照相机的皮盒。 “中士,请你站到那边去,我给你拍张照片。”特工指着路边的一颗大树说到。 “唉?你是要给我拍照吗?”中士吃惊的问到。 “当然,如果有个威武的国防军军人在画面里,没有比这个更能衬托出这片美丽的德国风光了。”特工一本正经的回答到。 “啊呀,你这么说都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该去换一套军礼服,这个姿势怎么样?要不要戴上钢盔?”中士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脚下却已经一溜小跑着站到了大树旁。 “这套制服挺不错的,把头抬起来,向着那个方向看,看上面,对...太棒了,再向右便宜点。”那名特工端着照相机,大声指挥着中士摆着poss。 “很好,中士同志,您再往右边挪一下,一小步就够了。” “抬头,中士同志,神情可以再庄重一点,眉头不要皱起来,对,您真是太棒了。” 几名苏联特工端着照相机在边上围成个半圈,对着中士一顿乱拍。 “我觉的还是带钢盔比较好。”中士一边摆着自认为英武的姿势,一边提议到。 “不不不,那会挡住你那个如同希腊雕塑般的额头,上帝啊,我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额头,别动,我一定要拍个特写镜头。”说话间咔擦咔嚓就是两张。 就在这场摄影沙龙进行的热火朝天之际,两名苏联特工在同伴的掩护下,悄悄的脱离了群体,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漫步向着公路另一边的仓库区域走去。 他们不相信这种地方会没有哨兵,也做好了遭遇拦截的心理准备,但是让他们意料不到的是,一直到他们走到仓库的侧门前,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真是难以置信,德国人的警戒竟然如此松懈。”一名特工转过身为同伴望风,另一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了开锁工具。 “他们为什么要警戒,别忘了这里可是德国的腹地,只要严格封锁住周围的道路,任何人都不可能溜进这片地区。”特工一边搭着话,一边把工具插进锁孔。 “快一点,米沙,那边拖延不了太长时间。”望风的特工催促道。 “没办法,德国人的锁出名的难开,要不你来试试。”开锁的那位不乐意了,这可是技术活,再急也没办法。 “幸好这是把旧锁,你看...好了。”特工卡住锁簧,然后小心的转动门上的把手。 防止门里面有人,内务部特工先是把门开了一条缝,等待了两秒钟,发觉里面没有反应,随即就飞快的推开门,闪身钻进了屋内。 “我的上帝啊。” “圣母玛利亚!” 看到仓库内的情景,两个苏联特工彻底惊呆了,他们情不自禁的在胸前划起了十字。他们确实是坚定的布尔舍维克,但是眼前的东西实在太有震撼力了。 “快,照相机,米沙,全都拍下来。”一名特工端起胸前的照相机,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快门。 “德国人竟然造出了这种东西,让人无法相信。”同僚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飞快的拨动着上片转轮。 “你到那边去,我在这边,尽量多拍几张照片。”特工对同伴命令到。 “我感觉有些不妙,这可能是德国人的最高机密。”被同伴叫做米沙的特工端起照相机,撒开腿向着巨兽的另一头跑去。 确实,他们面前的这只钢铁怪物,毫无疑义的可以用巨兽来形容。这是一辆庞大的坦克,这两名特工可以发誓,这是他们迄今为止见过最大的坦克了。即便是让苏联红军无比自豪的t28重型坦克,在眼前这辆坦克面前都会相形见绌,如果说这辆坦克是个成人,那么t28只能算是个小学生。 目测这辆坦克长度至少超过了十米,特工们手上没有参照物,于是就把各自的身影照进画面里,准备回去后再按照比例进行推算。 这辆坦克有着两根宽的有些夸张的履带,但是与它的车体宽度相比,这看上去又有些不值一谈了。从履带的位置和行走系统的结构来看,应该是法国b1那种过顶履带设置,从当年的第一代水柜开始,这一直是欧洲各国的重型以及超重型坦克的首选配置方案。 这辆坦克的宽度六七米都不止,车体右侧有一座独立的小机枪塔,赫然装着两挺并列机枪,车体左侧则类似于b1坦克那样,安装了一门大口径的短管臼炮,绝对超过了两百毫米,就是不知道使用的是何种弹药。 让苏联人感到惊讶的是,它的车体两侧竟然还带着突出车外的短舱,这种设计让人感觉更像是一战时期的mk1型了,此时短舱上没有看到有任何武器,不过从侧面的防盾开口来看,应该会架设大口径机枪之类的反步兵武器,短舱顶部还带着两个类似德国一号坦克的小型炮塔,可以想象当步兵攻击这种坦克的侧面时,将会遭到怎样猛烈的火力攻击。 最后就是那座让人看一眼就感到畏惧的巨大炮塔了,这是两位苏联特工连做梦时都想象不到的怪物,光是炮塔的个头,就差不多和一辆t26轻型坦克相仿了,更令他们胆战心惊的是炮塔上安装的火炮,如果他们的眼睛没出问题的话,那是两根并列安装的炮管,外面套着一体的护套,护套上裹着一堆看上去就很高端的复杂设备,特工猜测或许和散热之类的问题有关,火炮的口径绝对超过了一百二十毫米,以前从未得到过德国有类似口径坦克炮的情报,应该是专为这种坦克特别研制的产品。 这辆坦克的装甲应该是全世界最厚重的了,他们在装甲连接处看到了足有一巴掌宽的焊缝,装甲板上布满了婴儿拳头大小的铆钉,和其他德国产品一样,所有表面一如既往的处理的光洁无比。 整辆坦克喷涂成了德国灰色,车体上刷着巨大的铁十字车徽,炮塔上涂着车辆编号,或许是试验时的临时号码,白色的212,不知道究竟具有什么含义,苏联特工祈祷这不是代表着这辆怪兽的生产编号。 “快点,时间不多了,我们总共只有五分钟。”特工拍完了照相机里的胶卷,开始飞快的转着旋柄倒片。 “等一下,你看这边,上帝,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搞到这个的。”坦克另一头传来了米沙的喊声。 “你发现了什么?”特工连忙快步跑过去。 随即他就和同伴一样愣住了,在他的面前整齐排列着三辆崭新的坦克,通体涂着苏联红军的草绿色涂装,炮塔上还涂着红军惯用的白色车号和菱型连排番号。 “t-34,这是我们最新的t-34坦克,快把这个全都拍下来,这是证据,上帝啊,那些传说都是真的,红军里有叛徒。”特工惊呼起来。 ps:关于前文里的苏联人名,书评区有书友已经给出了解释,在这里我就不再特别说明了,不明白的书友可以去书评区看。 今天事情多,只有一章,抱歉。 求月票,求点击,求推荐,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八十章 发觉 特工米沙冲上前对着t34坦克的前装甲拍了一掌,手底下的感觉和发出的声响表明那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钢铁。 “赶快离开这儿,我们必须要把在这里看到的和拍到的情报带回去。”同行的特工和米沙一样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被德国人发现,他们是绝不可能让知"qing ren"活着离开此地的。 两名特工不敢再久留,他们对着仓库内四周摆放的机械零件和几种未知设备拍了几张照片后,仓惶的从原路撤离了这个机密车间。 就算不是内行他们此时也都看出来了,这根本不是什么保存装备的库房,而是一个设备齐全的维修车间,他们看到了堆积在角落的覆胶负重轮和各种无法辨别的零件,每一个的个头都比他们所见过的同类大了不止一圈。 他们今天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对于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来说,将是一个无与伦比的重要发现,及早发现德国研发的这种怪物般的坦克,在未来的战场上或许会挽救无数红军战士的生命。如果红军官兵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突然遭遇到这种可怕的钢铁巨兽,这种景象就算是想一下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就在特工们为自己的发现激动之际,就在距离他们两公里外的主试验场,苏联的武器专家们也正在为自己所发现的事实感到忧虑。 “我们看到了很多使用过的钢板靶,厚度从三十至九十毫米不等,德国新型坦克炮的威力超出了我们的预计。”谢苗中校忧心忡忡的对梅尔库洛夫说到。 “特别是我们发现了很多倾斜的钢板靶架,架子被焊成了六十度倾角,这是”一名红军少校说到这里向着左右望了望。 “别说了,纳扎尔.科尔涅耶维奇,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谢苗中校打断了同僚的话。 “等一下,你接着说下去。”梅尔库洛夫指着那名少校说到。 “是,局长同志,那种角度正好和我们正准备全面装备的t34中型坦克的前装甲倾角相同。”红军少校回答到。“你能够确定?”梅尔库洛夫沉下脸。 “可以肯定。”少校用力的点着头。 “嗯,你叫什么名字。”梅尔库洛夫盯着对方的双眼问到。 “红军少校纳扎尔.科尔涅耶维奇.佩特霍夫,局长同志。”少校成功的吸引了大人物的注意,他挺起胸膛自豪的回答到。 “很好,纳扎尔.科尔涅耶维奇同志,你的发现很重要。”梅尔库洛夫和蔼的拍了拍少校的肩膀以作鼓励,同时冷冷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谢苗中校。 “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杰卡诺佐夫兴匆匆的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弗拉基米尔.基拉尔吉耶维奇同志。”梅尔库洛夫摆了摆手,示意两名红军军官离开。 “你难道没有发现么,情况有些不对头。”等到两名红军专家离开,杰卡诺佐夫低声的对同僚说到。 “你发现了什么?”梅尔库洛夫转头看了看周围,现场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德国将领在冷餐桌旁聚成了一圈,中间是凯特尔和莫洛托夫,看上去聊的还很不错,人群里时不时爆发出欢快的笑声。另一头那辆四号坦克边,几名德军中低级军官和穿着灰色大褂的德军技术人员,此时正与苏联代表团的成员们相谈甚欢。 “周围多出了很多卫兵,德国人那边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杰卡诺佐夫叼着卷烟凑上前去,装作向对方借火的样子。 “你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梅尔库洛夫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杰卡诺佐夫点燃了香烟。 “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很担心,或许是我们的人出事了。” “你是说记者”梅尔库洛夫抬起头看了看周围。 “最好不要出事,当然这可能只是我的神经过敏。我现在的感觉很不好,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我觉得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情报。”现在室外的气温很低,杰卡诺佐夫的额头却开始不断冒汗。 现在他们太需要一份能够献给斯大林的大礼了,如果真如他预料的那样,那些特工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那么他和梅尔库洛夫的事业和生命不但保住了,而且说不定还可能得到斯大林的赞许。 “冷静点,老兄。”梅尔库洛夫拍着杰卡诺佐夫的手臂说到:“快看,他们不是回来了吗?”。 杰卡诺佐夫顺着安全局局长的手指望去,果然一辆克虏伯六轮小卡车正飞快的向着他们驶来,车厢里坐满了穿着西服的特工们,看上去这些家伙现在的兴致很高,远远就能听到他们高唱着俄罗斯传统歌谣。 就在杰卡诺佐夫松下一口气时,突然耳边回荡起了凄厉的警报声。 “注意!注意!所有人员请站在原地不要走动,所有人员请站在原地不要走动。”开台旁的喇叭里,一个男人用德语通告到。 “发生了什么事?”凯特尔皱起眉头,严厉的对边上的试验场警备司令询问到。 “我也不知道,元帅阁下。”那位陆军少将也是一脸的茫然。 “快去查一下。”元帅甩着手臂命令到。 “或许是发生了什么技术事故,您知道,没办法,这是常有的事情。”凯特尔转过头对着莫洛托夫耸起了肩膀。 “确实如此,元帅阁下,这在我们那里也常常发生,干活的小伙子们全都毛手毛脚的。”莫洛托夫微笑着表示了理解。 “报告长官。”少将很快就跑了过来,他先向元帅敬了个军礼,随后偏过脸看了看苏联的外交部长。 “很抱歉。”凯特尔彬彬有礼的对着莫洛托夫点头致意,随后领着少将走到了一边。 这时候现场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试验场周围出现了整排荷枪实弹的陆军士兵,他们就像是从土里直接长出来的一样,苏联人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之前究竟是躲在什么地方。 紧接着几辆欧宝卡车拉着警笛开进了试验场,车子还没来得及停稳,穿着黑色制服端着冲锋枪,脖子上挂着宪兵胸牌的党卫队宪兵就开始一个劲的往下蹦。 不一会儿陆军宪兵也赶到了,他们开着三轮摩托,车斗里坐着耷拉着舌头的德国黑背。 “很抱歉,莫洛托夫阁下,刚才我们的巡逻队发现,有人擅自进入了军事禁区,据目击者辨认,很可能是苏联代表团的人员。”凯特尔走到莫洛托夫身边,神情严肃的说到。 “有这种事情?元帅阁下,我可以向您保证,对这件事我毫不知情。我的人不会故意进入德国的军事禁区,我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莫洛托夫知道带来的人里面混着间谍,这时候耍赖是没有用处的,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加麻烦。他此刻只希望那群废物没有被德国人逮住现行,否则的话事情就大了,很可能不,应该说必定,这件事必定会影响到他的使命。 “斯大林怎么会给我派来这两个蠢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莫洛托夫想到这,用冰冷的眼神瞥了梅尔库洛夫两人一眼。 “我也希望只是一个误会,莫洛托夫阁下。”凯特尔的脸上硬挤出一丝微笑来:“我希望您可以约束代表团的成员,请他们配合我们的调查。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也感到十分遗憾,希望这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能够理解你的做法,但是不能接受您的道歉,元帅阁下,我也很愿意配合你们的调查,以此证明我们苏联人的清白。不过我必须要提醒您一点,我方将保留向贵方提出抗议的权力,因为无论怎样讲,这都是对伟大苏联的无礼冒犯。”莫洛托夫义正言辞的说到。 “国家的尊严,我明白,很高兴您能坦承的告诉我这些,外交部长阁下。”凯特尔后退一步,举起元帅略杖轻轻磕了磕帽檐。 “那么贵方认为是哪些人进入了禁区呢,元帅阁下,我们的人应该全都在这里了,我记得似乎没有谁中途离开过。”莫洛托夫板着脸询问到。 “是随同代表团一起来的那几位记者,阁下,他们刚才离开试验场,去了南面的靶场。”看到元帅投来疑问的目光,一名宪兵上校上前回答到。 “这些人虽然不是外交人员,但是也是苏联公民,我希望他们能够得到公正的待遇。”莫洛托夫口风软了下来,这些废物果然是留下了马脚。 “其实并不是您想象的那么麻烦,我们只需要他们交出身上的胶片,如果里面没有什么违禁内容的话,那么他们的嫌疑也就洗清了,而且我们还可以免费替他们冲洗一份照片。”宪兵上校回答到。 “等一下,仅仅只需要这些,你们只要看他们拍摄的照片?”莫洛托夫差点以为自己的听觉出问题了。 “难道您认为我们该把他们全部抓进牢房严刑拷打?拜托,外交部长阁下,我们可都是文明人。”宪兵上校得意地说到,还略显活泼的撞了撞靴跟。 “尽快拿出调查结果,如果证明苏联记者是无辜的,我要和此次事件的负责人亲自谈谈。”凯特尔严肃的对上校说到。 “遵命,元帅阁下,嗨!莱因哈特!”宪兵上校对着凯特尔利落的敬了个举手礼,随后转身向着被宪兵控制住的记者们走去。 ps:今天和明天两天都只有一章,试试看后天是不是能够双更。 求月票,本书这个月的月票成绩不理想,责任在我,但是还是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最后赶上。 谢谢大家的支持。( )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尽欢 德国宪兵很有礼貌,在这年头倒是极为少见的事情,这群挂着胸牌的链狗,一贯是以凶残冷血而闻名。更新最快 苏联这边也表现的出奇配合,或许是因为外交部长背的原因,所有人都乖乖交出了身上的相机和胶卷,然后接受了宪兵们和气的盘问。 随即苏联人就发觉,德国人的问题全都是围绕着中途经过的靶场而展开的,似乎那堆隐藏在草丛中的战车残骸,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 得到下属肯定的暗示之后,莫洛托夫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只要德国人拿不到苏联记者刺探机密的证据,那么在这件事情上,他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说不定还能以此事为契机,在外交上向德国那位元起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这是莫洛托夫在外交生涯中最为拿手的招数,只要让这位部长抓住有利的把柄,接踵而至的就将是一连串疾风暴雨般的组合拳,那时候即使是最强悍的对手,也很快会在苏联外交部长惊人的口才和厚脸皮下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司机已经承认,他带你们去了南边的仓储区,虽然说不是什么禁地,但是那边整片地区都不允许拍照留影,如果我们在胶片上发现有相关的照片,很遗憾,我们必须要加以没收。”一名宪兵上尉摇着手里装胶卷的铝管说到。 四十年代的胶卷在设计上其实和后世已经没有多少不同,当时彩色胶片也已经发明了出来,只是因为工艺和材料上的缘故,价格上有些昂贵。世界各国都已经开始用彩色胶片拍摄新闻纪录片,但是出于成本上的考虑,制作影院播放的拷贝时,使用的都是价格相对便宜的黑白胶片,结果往往因为战乱等各种原因,最终留存于世的只剩下黑白拷贝。 苏联人用的就是昂贵的彩色胶卷,还是德国爱克发的产品,与普通的黑白胶卷相比,彩色胶卷更适宜还原出现实场景。为了保护这些昂贵的胶卷,德国生产厂给每个胶卷配了个铝制储藏管,后世里这被廉价的塑胶制品所代替,但在当时的科技条件下,这种铝制胶片盒是最轻巧的密封容器。 真实史上随着战争的持续,德国国内金属原材料的使用受到了严格的管制,爱克发公司无奈之下开始用黑胶木作为替代材料,制造胶卷的储藏盒。 储藏普通的一三五胶卷(指的是胶片厚度是零点一三五毫米)的铝管和成人的拇指差不多长,直径要比拇指稍微粗一点,表面处理成了亚光色,防止取胶片时手指打滑。 几乎每个“苏联记者”身上都带了一台照相机,甚至有的人还多带了一台作为备用,这些相机里至少八成是原装的德国货,剩下的也都是法国和英国企业生产的产品,在光学设备与精密机械制造方面,苏联当时的技术实力还相当弱小,国内虽然能够制造出照相机,但都是德国蔡司、康太克斯以及徕卡的粗糙仿制品,在德国人面前拿出来只会贻笑大方。 他们携带的胶卷也不少,每个人身上都有六七管之多,这倒是很符合他们“记者”的身份。德国人拿走了所有的胶卷,包括一些没开封的,他们告知苏联人将尽快冲洗出所有的胶片,然后挑出不怎么敏感的底片和照片交还给苏联方面。 凯特尔向莫洛托夫保证,德国人没有扣留这些“苏联记者”的想法,他们的人身完全是自由的,只不过在调查结果出来前,这些人必须呆在柏林的苏联领事馆里,禁止随意外出走动。 这等于就是变相的软禁了,不过莫洛托夫知道德国人已经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与纳粹以往那种简单粗暴的风格比起来,这已经是难得的优厚待遇。 莫洛托夫虽然喜欢得理不饶人,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可不是随性发作的时候,只有等到搞清楚那位德国元首的真实想法之后,他才能决定采用何种态度和手段,来面对那位上帝的使徒,是示好还是报复,如今的选择权并不在他的手里面。 就在莫洛托夫身后,杰卡诺佐夫对着梅尔库洛夫做了个隐秘的手势,表示一切都已经在控制之下,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纰漏。发觉那些特工已经把手尾全都处置好了,这位国安局长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总算是到了原来的地方。 德国人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他们随即就解除了警戒,宪兵们乘坐各自的车辆飞快的离开,现场就只剩下一开始那些参观和接待人员。 所谓的雷声大雨点小看来就是这样了,凯特尔和统帅部军官们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尴尬,而相对于这些德国人,苏联人这边却表现出了很大的气量,他们看上去完全没有受到刚才拿起突发事件的影响,甚至有些人端起酒杯反过来安慰起德国主人来。 于是双方很快在酒精的帮助下,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宾主欢唿着举杯同庆,为苏德两国的友谊而畅饮。 酒足肉饱之后,苏联人坐上德国人给他们安排的高级轿车,带着一堆礼物开开心心的返了柏林,至少表面上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给元首电,计划目前进行的很顺利,确信很快就能见到初步的成果。”目视着远去的苏联代表团车队,凯特尔对着身旁的副官吩咐到:“苏联人已经拿到了我们送给他们的“礼物”,“绒毛熊”计划可以进入第二阶段了。”。 “元首看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很高兴的,下,您今天的表现堪称完美,就连早就知情的我们都看不出任何疑点。”副官在本子上记下元帅刚才的话,随后笑着恭维到。 “苏联人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蠢,莫洛托夫可不容易煳弄,他们去之后一定会开始感到怀疑。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不断向他们提供各种“证据”,打消他们的疑问,让他们对我们展现给他们的东西感到坚信不疑。”凯特尔把玩着元帅略杖,动作利落地耍了个小小的棍花。 “将军,我不是很明白元首下制定“绒毛熊”计划的用意,为什么要给苏联人看这些虚假的东西,我看不出这对未来的战争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相反我觉得向对方展示这些伪造的数据,会让苏联更加提高对第三帝国的警惕。如果他们真的相信了今天给他们看到的这些数据的话,势必会强烈刺激到苏联军方的神经。”一名陆军中校满脸疑惑的向坐在身旁的约德尔询问到。 这位中校在上个月调进了统帅部作战局,却直到昨晚才刚刚得知存在着一个“绒毛熊”计划,而今天到库莫斯多夫试验场来,纯粹是被约德尔拖出来撑场面兼当长工的。 “你指的是那些钢板标靶?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冯梯尔豪森先生,同时我要警告你,由元首亲自制定的计划,可不是你有资格随意加以评论的。同时奉劝你千万不要怀疑元首下的判断力,你今天所看到的仅仅只是整个庞大计划的一个尖角,除了元首和凯特尔元帅之外,统帅部内只有极少几个人知道整个计划的全貌。 所以不要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我,冯梯尔豪森先生,如果我没有亲自看过你的档案,相信你对第三帝国的无比忠诚,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就足以给你换来一个严厉的处分。”约德尔双手抱臂,看着车窗外说到。 “很抱歉,将军,您知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冯梯尔豪森连忙解释到。 “那就把你的好奇心放到其他地方去,中校,这对你有好处。”约德尔闭上双眼,结束了这个话题。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是本月最好一天,求月票求推荐。 至于作者的健康问题,感谢大家的关心,我会开始注意的。 谢谢。(。) ,(),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计议 使馆地下室走廊上的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梅尔库洛夫瞥了一眼在门边抬头挺胸站的笔挺的看守,随即带上了身后的房门,国家安全局长把蓝色大檐帽挂在了门边的衣帽架上,随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带着红星标志的铝制烟盒。 “情况怎么样?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杰卡诺佐夫端坐在摆放在屋子中间的会议桌边,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大夫正在想办法把胶卷取出来,如果这两个人讲述的是真的,这将会是近几年来最重大的发现。”梅尔库洛夫打开烟盒,拿出了一支带着过滤嘴的卷烟。 “他们在国内受过严格的训练,我相信他们的专业能力。”杰卡诺佐夫拿起小勺搅了搅咖啡,然后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小口。 “我也没有怀疑过他们报告的真实性,当然内容的确有些令人难以置信。”梅尔库洛夫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胶卷什么时候才能够取出来。”杰卡诺佐夫把杯子推到了一旁,把一份文件放在了面前。 “出了些技术上的问题,不过大夫说他对这种事有些经验,这件事先不用着急,现在我们该考虑的是,该如何向莫斯科报告这个发现。”梅尔库洛夫坐到了杰卡诺佐夫的对面,把桌子中间的烟灰缸拖到了面前。 “这是莫斯科发来的回复?”梅尔库洛夫指着桌面上的文件说到。 “嗯,两个人身世都非常清白,是坚定的布尔什维克,训练成绩优良。”杰卡诺佐夫把文件推向了同僚。 “原本就不可能有问题,他们是随我们一起到柏林的,不可能是德国收买的奸细。”梅尔库洛夫草草的看了一下文件,随后合拢扔到了一边。 “我认为我们需要再确认一下情报的真实性,我们不能把一份未经确认的报告,就这样冒冒失失的放在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同志的办公桌上。”杰卡诺佐夫用拳头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弗拉基米尔.基拉尔吉耶维奇,您是说,这两个人的报告有疑点?你不是看了他们的档案,这两个人可以信任吗,” “发生了之前那件事,我现在对一切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比如今天的事情,实在有太多让人无法解释的巧合,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德国人表现的很不正常,凯特尔元帅的态度也很奇怪。这一切就像是他们早就排练好的,我们必须小心,这或许是德国人布下的又一个圈套,故意引我们的人钻进去,而那间仓库里的装备,很有可能是德国人故意给我们看到的。”杰卡诺佐夫双手抱臂向后靠坐在了椅背上。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弗拉基米尔.基拉尔吉耶维奇,但是我的看法正好与你相反,我不认为这是德国人的什么圈套,如果这是德国人故意泄漏给我们的情报,那么他们能够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呢?我完全想不出来。别忘了德国人刚刚打赢了欧洲战争,他们现在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今天他们的表现恰恰证明了这一点,德**队因为胜利而变得自大,同时由于自大而变得开始懈怠,这非常合乎逻辑,因为这些狂妄的德国人不相信有人能够触碰到他们的秘密。”梅尔库洛夫表示自己有不同的看法,他喷吐着烟雾反驳道。 “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但是他们今天的表现,还是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他们为何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了误入禁区的记者,这一点完全不符合军事惯例。” “也许他们不想过早刺激到强大的苏维埃。” “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逮捕那么多苏联特工,这与逮捕记者相比,显然要更加的严重。” “或许...或许是因为他们率属于两个部门。对,应该就是这样,逮捕我们特工的是德国的保安总局,是纳粹党卫队。而接待我们参观的是德国陆军,他们的高层与党卫队一直有矛盾,这个情况我们早就已经掌握了。”梅尔库洛夫对自己的发现充满自信。 “我曾经担任过一段时间外国处的负责人,知道德国陆军和纳粹党之间的肮脏交易,他们之间的矛盾只是一些权益之争。”杰卡诺佐夫算是变相的同意了同僚的看法。 “其实您说的也很有道理,弗拉基米尔.基拉尔吉耶维奇,我们不能把未经确认的情报就这样交到约瑟夫.斯大林同志手里。如果真像您所说的,这是德国人的花招的话...我不敢想象后果将会有多严重。”梅尔库洛夫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那么还是按照我一开始的意见来处理,我们暂时不向莫斯科提交报告。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要动用一切手段,想办法尽快收集到更多的证据。”杰卡诺佐夫说到。 “亲爱的弗拉基米尔.基拉尔吉耶维奇,我觉得其实我们可以分两步走,我们先报告一部分能够证实的情报,然后就有理由向莫斯科要求更多的支援,别忘了我们在德国的情报网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我们现在人手严重不足,而且剩下的人也需要重新甄别。”梅尔库洛夫突然有了个新主意,他把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确实,我们人力有些不足。”杰卡诺佐夫无奈的挠了挠额头。 现在他们两个人手可以信任的部下加起来都不到二十个,大部分是混在代表团里随他们一起来到柏林的内务部安全军官,还有几个隶属于红军总参谋处情报部,也就是传说中的“格鲁乌”特工。 “格鲁乌”和内务部不相统属,但是在如今国内大清洗还未停止的环境下,手握生杀大权的内务部显然更加强势,驻柏林大使馆的“格鲁乌”负责武官首先软了膝盖,于是这些经受过极端严格训练的红军特工,如今全都在国家安全局局长掌控之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德国的这种秘密重型坦克,不可能是在短短几个月内研发出来的,这必定是一项历时数年的巨大工程,所以不可能不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德国人隐藏起来的痕迹重新挖掘出来,这种坦克的研发单位和制造商是谁,建造工厂设在哪里,具体产量又有多少。我们还要搞清楚这种坦克的具体数据,它的装甲厚度,拥有火力的强度,重量、速度、最大行程等等等等,还有实际的使用情况,这些都必须要摸清楚。”梅尔库洛夫似乎突然之间就进入了状态,这是他此前从未拥有过的感觉,他发现自己开始用一个间谍头目的思路来考虑问题了。 “亲爱的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如你所说,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德国人一定在这上面投入了难以计数的人力物力。所以我们想要得到你所讲的这些情报,并不比制造一辆这种坦克更容易一些。我同意你的建议,我们需要立即得到来自国内的支援,那么你准备先把哪些已经确认的情报报告上去呢,这要有足够的份量,才能引起拉夫连季.巴甫洛维奇.贝利亚同志的重视。”杰卡诺佐夫询问到。 “今天我们在试验场看到的东西,那些钢板靶,还有德国人手中的T-34,我相信足以引起拉夫连季.贝利亚同志的注意。”梅尔库洛夫又点上了一支烟。“这确实让人吃惊,必须要查明这些苏联红军最新型的坦克,究竟是如何落入德国人的手里的。”杰卡诺佐夫眼睛里闪烁着寒光,这位肃反工作者感觉手心发痒。 “据我所知T-34还未投入大规模生产,目前的数量极为有限,我们只需要查明每一辆坦克的去向,应该很容易就能发现漏洞究竟出在哪儿。”梅尔库洛夫沉下了脸。 “我认为从红军手中流失的可能性不大,更大的可能是出在生产厂家身上,德国人应该得到了准确的装备数据,这些是只有生产厂或者研究所才能掌握的机密。” “如果你的猜想是正确的,这就意味着德国人已经打入了我们的研发机构内部,这样他们手里掌握的很可能不仅仅只有T-34这一种装备。”梅尔库洛夫用力吸了一口香烟。 “弗谢沃罗德.尼古拉耶维奇,你忘了,白色俱乐部。”杰卡诺佐夫皱着眉头说到。 “你认为这是白色俱乐部的所为?确实,这很有可能,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必定会惊动约瑟夫.斯大林同志。”梅尔库洛夫咽了口唾沫。 “你我都知道,如果线索真的指向白色俱乐部,那么我们应该要在第一时间向约瑟夫.斯大林报告。” “我觉得还是先和拉夫连季.巴甫洛维奇.贝利亚商量一下为好。”梅尔库洛夫建议到。 “也对,还是你考虑的比我周到。”杰卡诺佐夫扭了扭脖子。 “现在下结论似乎还太早,我们现在首先要拿到那些照片,证明德国人手中确实有T-34存在。” “是啊,怎么到现在还没处理好,已经一个小时了,是不您和我一起去看一看。”杰卡诺佐夫不耐烦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已经灌了整整一瓶了,如果再不见效,那么就只能动手术了。”内务部军医大尉瓦连京.达尼尔洛维奇.巴甫洛夫手里摇晃着一个空玻璃瓶。 “这是我们在“古拉格”常用的办法,在那里一直都很有效。”一名国家安全少校皱着眉头说到。 “我亲眼见过,一瓶蓖麻油下去,无论什么东西都会跑出来的。”一个特工附和的点着头。 “问题是那两个铝管现在就卡在直肠里,我不明白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巴甫洛夫大尉摇着头说到。 “米沙,坚持住,很快就好了。”一名特工端着一瓶生理盐水,安慰着坐在一个铁桶上的同伴。 “这样下去可不行,继续给他喝水,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军医提醒着。 “再用力,呼吸,坚持住,米沙,你能行的,用力!为了祖国母亲,为了苏维埃,为了斯大林!”特工大声鼓励着同伴。 “没问题,维佳,我能坚持!”米沙用力抓着同伴的手,满脸坚毅的表情。 “我相信你,米沙,你是好样的,再喝口水。”维佳眼含着热泪,端起了手里的水瓶。 PS:月底了,求本月最后的月票,同时求大家投月初的保底月票。 到了四月份,作者会继续努力的,欠下的章节,会努力还清。 谢谢大家。 正文 第八十三章 起始 “我带来了您要的第二部分口供,上校。 .”一名穿着黑色皮风衣的党卫队少校提着一只公文包走进了克尔斯滕的办公室。 “你来的正是时候,请稍等一下,科尔少校。”克尔斯滕正在翻阅一份文件,她抬头看了少校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党卫队少校大步走向办公桌,看到桌前的椅子上已经坐了一名陆军少尉,等走近了才发现那人竟然也是一名女性军官。 “你们可以认识一下,这位是拉莫娜.李曼少尉。”克尔斯滕没有抬头,只是随意的抬手指了指少尉。 “很荣幸能够认识如此美丽的一位女士,党卫队二级突击队大队长,威斯特.科尔。”科尔少校帅气的靴跟一撞,向少尉点头致意到。 “我也很高兴能够认识您,科尔少校。”李曼少尉礼貌的点头回礼,态度大方却又保持着距离。 “警告你不要打我部下的主意,科尔。”克尔斯滕读完了文件,她拿起一支钢笔在台头边的空白处签名。 “知道了,上校大人。”科尔连忙点头答应到。 “别在意我刚才的话,他就是个花花公子。你的这份报告写的非常好,看来你已经熟悉了这项工作,你的老师没有吹牛,你确实是他最优秀的学生。”克尔斯滕把文件推到李曼面前。 “艾哈德少校给了我很多的帮助,上校。”李曼从桌上拿起文件放进了脚边的牛皮提包里。 “用不着谦虚,拉莫娜,情报分析在我们这个行当内相当重要,往往一个微不足道的发现,可能会改变一场战役的结局。我很期待你在未来的表现,欢迎你来到奥丁之眼,李曼少尉。”克尔斯滕站起身,对着李曼伸出手去。 “很荣幸能够在您的领导下工作,克尔斯滕上校。”李曼握住了上校的手,用力的摇了一摇。 “现在,让我来看看你们这些家伙究竟问出了什么结果。”目送着年轻的少尉离开,克尔斯滕把脸转向了党卫队军官。 “我们的敌人受过相当专业的训练,我们不得不动用了一些科技手段,好不容易才从他们嘴里撬出了这些东西来。”科尔在椅子上坐好,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文件。 “科技手段?”克尔斯滕从科尔手里接过文件,她对少校的话有些好奇。 “嗯..一些特别的药物,不过您放心,口供完全没有问题。主要是这些人都受过反拷问训练,有一个家伙甚至当我们一用刑,他就会自动陷入昏迷,我们只能使用药物让他们保持清醒,能够实实在在感受到痛苦。说到这里就不得不着重提起哈姆德博士,他改进的电刑仪效果真的很惊人...”科尔少校说起业务问题满脸的兴奋。 “可以了,不用详细跟我描述了,我相信你们的专业能力。”保安总局的刑讯专家里有不少怪物,克尔斯滕自问可没有他们的那种好胃口。 “大家都觉得,如果于尔根少校在的话,完成任务所化的时间可能会更短,可惜他现在人还在意大利。实话说我真有些嫉妒他,上校,想到于尔根现在舒服的躺在罗马的海滩上晒太阳,而我却蹲在总局的地下室里,伺候一群顽固的俄国佬。”科尔少校显然和克尔斯滕已经混熟了,说话时一点都不见外。 “如果你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我可以下令让你们两个交换一下,相信于尔根少校会相当高兴的,他现在正在西西里岛收拾黑手党,正忙的焦头烂额的,昨天他还打长途电话向我抱怨,那群意大利宪兵的工作效率快把他给逼疯了,而他却没有权力枪毙任何一个蠢货。”克尔斯滕冷冷的说到。 “喔,当我前面什么都没说,上校。我想我还是去收拾那些俄国佬吧,至少他们全都是硬汉。”科尔举手投降。 “审讯难度很大吗?”克尔斯滕翻过一页口供。 “看您说的,怎么可能不大,这群可都是顽固的布尔什维克,他们和我们一样拥有坚定的信仰。我们在他们身上几乎把各种刑具全都用了一遍,实话说那时候我真的对他们表现出的坚强感到钦佩。”科尔点着头说到。 “不要去钦佩你的敌人,少校。”克尔斯滕低着头又翻过了一页。 “我明白,这只是立场问题,他们忠于自己的国家,我们也是在尽自己的职责。”科尔少校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 “可以吗?”少校对着克尔斯滕示意到。 “烟灰缸在茶几上。”克尔斯滕摆了摆手。 在统帅部这种烟鬼扎堆的地方呆久了之后,克尔斯滕已经放弃了在办公室禁烟的打算,顶头上司魏尔勒将军就喜欢吸烟,更何况上头还有个喜欢叼着雪茄到处串门的帝国元首。 “这些口供对我们的计划用处很大,我们要赶在苏联人察觉机密已经泄漏,并为此做出针对性的变动之前,把这些情报充分的利用起来。”克尔斯滕合上文件夹,然后放在了桌上的文件盒里。 “后面这些在俄国国内的人名和地址真的有用处么,我觉得之前他们供出的在柯尼斯堡的情报站更有价值一些。”科尔少校把烟灰缸放在了办公桌沿,然后重新造在椅子上坐下身来。 “那个情报站早就在我们的监视之中,而现在我们不得不赶在他们转移之前展开行动,从某种角度看,保留这个情报站,比破坏掉它更加有用。而这些你看来毫无作用的人名和地址,意味着一个庞大的人际网络,这正是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无论这些人是否愿意,他们都将为我们所用,只不过是以一种他们不怎么喜欢的方式进行。”克尔斯滕神情淡然的说到。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上校。对了,弗兰克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上次听说他去了罗马尼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柏林,我已经很久没和他一起喝酒了。”科尔点燃香烟,把火柴扔进了烟灰缸里。 “卡欧里希少校在执行一项机密任务,我不能告诉你他去了哪里...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科尔,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克尔斯滕弯下腰打开书桌边的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约翰走路”来。 “这是他寄来的邮包里的,在信里他指明把这瓶酒交给你。”上校把酒瓶放在了桌上。 “真是够朋友,弗兰克这个家伙果然没有忘记我。”科尔高兴的拿过酒瓶,随后塞进了他带来的公文包里。 “你把这份命令带回去,这是元首亲自下达的命令,希姆莱手里有一份同样的文件,你这份是给施伦堡中校的”克尔斯滕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上面有元首的签名,看清楚了?”打开文件夹,克尔斯滕指着空白处徐峻的签名说到。 “元首的意志即是使命。”科尔收起笑容,神情严肃的回答到。 “就这样吧,我等一会儿还要开会。”克尔斯滕把文件夹合起,递到了科尔手中。 “那么我告辞了,克尔斯滕。”科尔小心的收好文件,随后站起身来,在烟灰缸里掐灭了香烟。 “嗨!莱因哈特!”党卫队少校敬了个举臂礼。 “嗨!莱因哈特。”克尔斯滕抬了抬右臂。 ps:谢谢大家的打赏和支持,求四月的保底月票,求推荐和点击。 作者会继续努力的,再次拜谢诸位书友的支持。(。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正文 第八十四章 雅典 徐峻很喜欢大海,他还是一名中国大学生的时候,遇到假期常常会跑到国内沿海的那些度假圣地,享受阳光、海水和沙滩的乐趣。 来到这个时空之后,上来就遇到敦刻尔克,好大一片沙滩啊,而且蹲得满满的全是人,一个个举着手好开心。 接着就是多佛海峡,他在加莱附近的基地里呆了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时间,在那里不但可以领略到特殊的法国风情,天气好还能远眺对面著名的多佛白崖,或者躺在沙滩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大群的轰炸机掠过头顶,这可不是随便就能看到的风景。 来到希腊之后徐峻发现,与无风三尺浪的英伦海峡相比,地中海简直就像是一个养在深闺的美丽少女,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清澈与宁静的大海。接待的希腊官员表示地中海其实也有她狂暴的一面,或许是为了欢迎伟大的元首,这几天才变得特别温柔腼腆。 徐峻才不管这些马屁,他只是遗憾来的季节不对,无法跳进海里畅游一番,逮几条著名的红鲻鱼尝一尝,想象自己变成了拿破仑陛下。不过希腊人很快就满足了他的愿望,游泳是没办法了,但红鲻鱼还是有的,希腊王室派来的厨子手艺不错,油炸鱼块烹饪的非常可口。最终元首面对着地中海的美景,一边品尝着拿破仑最喜欢的菜色,一边喝着同样受到那位皇帝喜爱的法国香贝丹葡萄酒。德国元首的心中缅怀着这位曾经撼动世界的伟大君主,很快他就要面对这位法国皇帝的旧敌,无敌的法国大军在那片土地上一败涂地,徐峻相信自己绝不会成为另一个拿破仑,他不会再犯历史上那位前任所犯下的错误,而且他正在努力的弥补那些被历史所证明的漏洞,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争他已经耗费了无数心机,甚至无所不用其极,他坚信最后的胜利必定属于自己。 希腊人完全就是以欢迎英雄的架势欢迎德国元首的到来,结果他们给了德国元首一场宏大的凯旋式,希腊人慷慨的拿出了他们所拥有的一切,用来款待来自德意志的恩人。 在媒体的宣传下,第三帝国成为了在凶恶的意大利侵略者手中力挽狂澜,拯救希腊与水火之中的骑士,德国元首则是一名秉承公正与仁慈,维护公理与正义的圣徒。 原本希腊人民对德国的印象就挺不错,只是高层因为联姻的关系,选择一股脑的倒向英国。希腊王室在联姻问题上,很有哈布斯堡王室的风范,国家不算大却和大部分欧洲王室有姻亲关系,现任国王即是欧洲祖母维多利亚女王的曾孙之一,和奥地利以及普鲁士王室也存在着一定的血缘关系。 与欧洲现存的几个王室相比,希腊王室的人口相当繁茂,徐峻认为或许和地中海式饮食有一定的关系,几代希腊国王都子孙满堂。 目前希腊的真正统治者是扬尼斯.梅塔克萨斯首相,有趣的是他竟然是一个铁杆的保皇党,经过数次废立之后,此时的希腊王室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以至于对这位首相言听计从,甘心沦为一个橡皮图章。 自从一战结束之后,希腊被迫进入共和制之后,国内的政局一直都在不断动荡,短短二十三年时间,竟然发生了十三次政变,最近的一次就发生在五年前,在那次政变中希腊王室再次复辟成功,乔治二世在雅典第二次登基为王。 徐峻感觉这个国家实在太荒唐了,希腊政坛被分裂成了两派,支持王室存在的自由派,以及支持共和政体的共和派,双方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轮流着发动军事政变,希腊民众则兴致勃勃的在一旁看热闹,就像那些站在角斗场看台上的观众一样,直到梅塔克萨斯上台之后,这种混乱情况才发生了改变。 梅塔克萨斯军人出身,本身并不是一个热衷于权力的人,就像前面说过的他是个铁杆的保皇党,曾经数次跟随王室流亡海外。 有人说他发起军事独裁纯粹是被当时的形势所逼迫,那时候希腊社会基层左翼力量非常活跃,各种行业工会和左翼党派时不时煽动罢工和暴动,很多明眼人都看得出,在这个国家一场左翼革命已经迫在眉睫。 王室和政客们都很清楚,一旦让左翼上台,沙皇全家的下场就是他们的榜样,一旦革命爆发,无论是国王还是共和派或者自由派全都会一起完蛋。 希腊上层阶级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梅塔克萨斯强势上台,直接动用武力解散议会,逮捕和流放左翼领袖,彻底镇压了希腊左翼革命的苗头,等到局势稳定后,这位独裁者立即把枪口转向了共和派,压制住了这伙最大的政敌,这才把希腊的王室政体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如果按照原本的历史,意大利入侵希腊失败后,早就在边上看不下去的德国就果断出手了。把意大利军队打得焦头烂额的希腊陆军刚赢得了那么一点自信,紧接着就被德国国防军打回了原型,希腊人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闪电战,什么才能称作机械化集群,希腊军队一溃千里,最终被德国占领全境。 不过这位首相并没能看到纳粹的铁蹄蹂躏他热爱的国土,他的咽部得了蜂窝织炎,这是一种可怕的细菌感染疾病,在当时根本无药可治,很快细菌感染血液引发了败血症,他在四一年一月二十九号那天死在了雅典医院里。因为这位独裁者倒投向盟国的功绩,战后他还被政府追认为终身首相,因此在民间引发了很多争议。 不过历史到了徐峻这里,硬是被调转看了方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可以说德国元首的干预,挽救了那位国王和位首相的可悲命运,历史上这位国王还要被废立一次,一生中三次登基为王,最后死在了愚人节那一天,至于那位独裁者,有了特效抗菌素盘尼西林,蜂窝织炎已经不再是一种绝症,他可以活得很长久,看着那位德国元首如何改变世界。 徐峻对希腊政府真没有太多的要求,他只想要一个安定的地中海环境,与意大利和法国结盟之后,整个地中海已经处于德国的掌控之下,希腊对于德国来讲,说句不好听的就连鸡肋都算不上。 这个国家没有什么矿产和能源资源,也没有发达的工业,就算是农业也只处于一般水准之下,国民性格散漫,同时文盲率极高,北部倒是有些桀骜不驯的山民,但是相当的难以管理。 希腊既不能提供给德国所需要的原料,也无法提供合格的工人,甚至连农夫都提供不了,在徐峻的计划里,这里只能作为一个工业品倾销点,以及欧洲旅游以及贸易集散地。 在地中海航线上希腊的位置有一定的优势,但也没到不可或缺的地步,特别是如今德国陆军已经占领了马耳他岛,运输船队完全可以不在希腊的港口停靠。 如今整个地中海沿岸没有一个可以对德国产生威胁的国家,克里特岛的价值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于是德国伞兵们也不用血洒克里特了,岛上的希腊男性居民同样也因此逃过了一场劫难(前文里有详细描述)。或许可以组织德军空降师在岛上搞一次大规模空降演习,弥补一下真实历史上的遗憾,徐峻准备回去和统帅部商议一下看看,如果有那个机会和时间,他倒很有兴趣到那座岛上参观一番。 这一次徐峻来到希腊,一个是受到了希腊王室和政府的邀请,参加庆祝希意战争结束的庆典,其二是他准备顺便在雅典和几个巴尔干国家的领导人碰个面,徐峻要重新订立巴尔干地区的秩序,德国制定的秩序,他要显示自己的绝对权威,所以这一次雅典会议,有些类似于中国古代的诸侯会盟。 同时徐峻准备与这些国家签订一系列秘密协定,他需要巴尔干各国提供德国目前急需的部分资源,同时商定东线的联合防御战略。 说起来这群巴尔干渣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许多血海深仇,放到其中哪一家开会,都有可能会闹出事情,谁知道会不会搞出第二个萨拉热窝事件,徐峻这时候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发生什么突变。 这种时候倒是显示出希腊的骨骼清奇来,这个国家不但在巴尔干半岛没有什么死敌,反而和其中大部分国家有过联姻,会议放到雅典召开,竟然没有一家提出什么异议。 十一月十六日中午,在十几万雅典市民热情的欢呼声中,德国元首站在希腊政府特意为他准备的两轮马拉战车上,带着他的警卫旗队进入了雅典城。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欠下的章节我不会忘记的,等有机会一定补上。 感谢书友的打赏和月票,请继续支持本书,谢谢。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庭院 希腊没有如同历史上那般遭遇战火,雅典城此时依然市井繁荣,欧洲战争的提早结束,改变了整个欧洲的未来格局。徐峻给这个时代造成的影响,不只是在军事层面上,而是一种全领域全方位的改变,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影响还会急剧向外扩散,最终必定会席卷整个世界。 欧洲正在以令人惊讶的速度恢复生机,这是能够用肉眼看到的事实,希腊作为地中海上的货运集散中心,已经在老欧洲的恢复过程中获得了不小的利益。 如果没有意大利入侵的话,希腊也一样会倒向德国,因为这是大势所趋。希腊周边全都是德国的附庸或者盟友,而最大的靠山大英帝国已经举旗投降,如果德国那位元首想要对付希腊,甚至都不需要他亲自出手。 希腊虽然和巴尔干渣渣们没有血仇,但是国土纠纷还是免不了的,先不说一直觊觎希腊亚得里亚海沿岸地区和地中海岛屿的意大利人,光是北面的邻居保加利亚,就一直憋着劲想要夺回爱琴马其顿。 希腊原以为南斯拉夫可能会有骨气一些,结果一转眼的功夫,这群没节操的家伙就牢牢抱住了德国人的大腿,不但指望不上这个传统盟友,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反目成仇。 梅塔克萨斯首相是个很坚定的爱国者,但同时也是个老练的政客,他上台时或许还是个单纯的军人,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怎么说也都锻炼出来了。他知道德国的欧洲霸业已定,希腊的面前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生存还是毁灭,真的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只是希腊人根本想不到德国会为了自己,直接干翻了曾经的盟友意大利,这对于希腊高层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希腊政客们甚至认为,这证明了希腊在德国元首眼里一定有着很特殊的价值。 有了倒霉的意大利作为垫脚石,希腊完全放弃了往日的矜持,开始全面与德国展开合作。徐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决定,竟然会引发希腊人过度的联想,拯救希腊只是他收拾意大利的一个借口而已,竟然换来希腊的全心投靠,这也算是个额外的收获。 双轮战车看上去威风凛凛,实际上乘坐体验极差,因为没有避震系统,包着铁皮的木制车轮碾压在城外凹凸不平的砂石路面上,德国元首差一点就咬到了舌头。 不过随后的阅兵还是很华丽且宏大的,年轻英俊的德国元首当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挺胸站立在马拉战车上的白色身影,让希腊人惊叹见识到了降临凡间的战神。 剩下的仪式活动繁琐又热闹,希腊三军拿出了压箱底的本领,努力想要给客人留下一个难忘的记忆。但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东面的苏维埃巨熊,还有哪个国家比德国人更善于阅兵的呢,于是当元首警卫旗队的方阵出场后,希腊人全都被震慑住了,观众们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充满敬畏的注视着那个如同钢铁般的黑色方阵,耳边竟然只剩下党卫队员整齐的皮靴踩踏声。 庆祝活动一直进行到了下午才结束,据说这是一个延续三天的庆典活动,这三天里雅典城内大部分工厂企业停工、学校放假,所有人可以尽情玩乐,欢庆这场伟大的胜利。 这在梅塔克萨斯首相独裁时期是极为稀有的,一般只有遇到重大的国家纪念日或者王室庆典时,首相才会发布类似的命令,这次希腊人显然是托了德国元首的福,得到了难得的放纵机会。 仪式结束之后,梅塔克萨斯亲自送徐峻前往安排好的住处,那是一栋充满古典气息的豪华庭院,据说花园的格局是从古罗马时代就留存下来的,青翠的灌木间隐藏着外表斑驳的古老大理石雕塑,其完好程度在整个希腊都已经非常少见。 因为从古代罗马一直到土耳其,然后到近代的拿破仑法国和大英帝国,都曾经对希腊文物进行过系统化的劫掠,特别是大英帝国,要不是担心吃相太难看,恨不得把巴特农神庙都整个拆了搬回国去。 房屋是很标准的地中海别墅式样,从格局上可以看得出这个庭院的规模相当巨大,说不定曾经是哪位罗马元老或者富商的度假豪宅,这在希腊的历史古城里很常见,罗马人喜欢希腊文化,希腊城邦彻底归化之后,罗马的有钱人在这里建造了大量的度假别墅和豪宅。 梅塔克萨斯非常识趣,没有和徐峻谈论什么公务,只是邀请徐峻务必光临当天在王宫的晚宴,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就高兴的离开了,给德国元首留下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熟悉了一下住宅的布局之后,徐峻稍作一些洗漱整理,换了一套舒服的陆军常服,随即跑到花园里的凉亭下,开开心心的喝起了下午茶。 “这里的空气真不错,也没有看到什么虫子,我的元首。”魏尔勒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如果可能的话,真的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听着鸟叫声,看着白云蓝天,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徐峻靠坐在躺椅上,眯起眼睛望着天空。 “恐怕您的愿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实现了,德国离不开您的领导,我的元首。”魏尔勒笑着恭维到。 “说到这个,帝森豪芬怎么还不回来。”徐峻弯腰坐起身,端起矮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通讯处布设电台需要一些时间,架设天线和发电机之类的。”魏尔勒提醒到。 元首到哪里,帝国大本营就在哪里,除了各类参谋和专家顾问,徐峻每次出行,身边总要带着一整套的指挥班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元首的私人通讯处,这是连接整个国家指挥系统的核心单位,元首发布的每一条命令,接到的每一条请示与报告,除了那些书面邮递的,都免不了通过无线电波进行传送,元首通讯处拥有全德国最高的密级和通讯优先权,凡是从这里发出的电文,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加以转发和编译。 “你看,他不是已经来了吗?看他手上拿着的那几张纸,应该是柏林那边有结果了。”魏尔勒坐起身来,给自己的杯子里续了些水。 “我的元首,这是刚译出来的电报。”帝森豪芬走上前,对着徐峻点头致意,随后把电报递到了帝国元首手里。 “谢谢你,艾瑞克。”徐峻接过电报,对着帝森豪芬点了点头。 “是克尔斯滕上校的电报吗?”魏尔勒询问帝森豪芬。 “是,将军,一起收到的还有凯特尔元帅的电报。”帝森豪芬从桌上的果盘里挑了一只苹果,随后拿起果盘边上的小刀熟练的削起皮来。 “凯特尔在电报里说,“绒毛熊”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俄国人已经看到我们特意为他们准备的玩具了。”徐峻转头看着魏尔勒,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Ps:第一章奉上,第二章时间会晚一点,十点半到十一点左右,需要早点休息的书友可以明天再看。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正在努力,明天早上去医院复检,拿到结果可能要再等一段时间。 正文 第八十六章 白色俱乐部 “游戏才刚刚开始,魏尔勒,才刚刚开始。 .”帝国元首把凯特尔的电报递向参谋长,顺手从桌上端起了温热的红茶。 徐峻选择“绒毛熊”这个名字,蕴藏有两种含义,一个是“玩具”,另一个是“礼物”。“绒毛熊”只是整个庞大计划中的一个子环节,最终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击败强大的苏维埃联盟。 放在四个月之前,这还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但是四个月之后,徐峻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胜利不再是不切实际的梦想。 他已经掌握了整个欧洲,虽然这些国家的忠诚度极为可疑,但是在面对那头红色巨熊的时候,相信没有一个国家会首鼠两端。 徐峻发现苏联的威胁是一款最好的催化剂,能够帮助德国把这群各怀鬼胎的盟友们牢牢的联合在一起。这些国家无论是何种政体,不管是君主立宪还是什么共和国,全都信奉资本主义,掌权者和上层阶层最为恐惧的,就是国内爆发如同苏俄那样的左翼革命。 苏联主张摧毁旧阶级和旧秩序,这些政客和资本家们必定会在革命中失去一切,甚至是他们妻子儿女的性命,只要联想到这种可能性,没人会愿意束手待毙。 这也是法西斯思想在欧洲流行一时的原因,因为只有极端民族主义,才能对抗受到基层民众欢迎的左翼思潮,只有同样组织严密的黑衫党与纳粹党,才能对抗人数众多的左翼政党。意大利赌赢了,德国也赌赢了,左翼力量很快被消灭,国王和政客们不用再担心哪一天被拖出去枪毙,但是最终国家为这些选择所付出的代价,是他们完全始料不及的。 徐峻的到来并不能改变这种格局,欧洲国家对红色力量的恐惧,甚至超过了对纳粹德国的厌恶,如今这些国家在德国指引下,可能是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联合起来,他们同仇敌忾万众一心,甚至不惜放下数百年积累下的矛盾和仇怨,共同对抗来自东方的威胁。 徐峻拿出了一大堆或真或假的证据,以此证明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对欧洲领土的野心。俄国人从未放弃过蚕食欧洲的梦想,这些斯拉夫人根本就没有改变,从沙皇俄国到苏维埃联盟,他们只是换了件新外套而已。 徐峻让这些首相和总统、独裁者、国王、摄政王们相信,俄国人正在紧锣密鼓的做着战争准备,他甚至提供了一大堆军事基地和工厂的坐标给这些国家的情报系统,让他们亲自去验证这些情报的真伪。 徐峻相信他们会看到坦克和飞机源源不断的开下流水线,他们会看到成百上千的要塞基地和兵营,已经几乎无法计数的精锐红军士兵。他们还会看到惨烈的大清洗,看到红色政权如何冷静且有效率的消灭敌人,这幕画面必定会让那些政客们胆战心惊,随即他们将会以更大的热情,投身于抵抗东方威胁的工作之中。 英国人如今就是这样,他们推算如果德国无法阻挡住苏联的进攻,整个欧洲将会在四至六个月内完全沦陷。以英国目前保留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拦那只红色巨熊游过海峡天堑。 如果请求美国参战,或许可以让战线稳定下来,但是英国人很清楚那位表亲的本质,这样做无异于引狼入室。 英国人做梦都没有想过,他们会有把希望寄托在德国人身上的一天,徐峻拿出的证据明显吓到了英国人,更可怕的是这些证据还被情报部门一一证实了,这时候就算是最坚定的反纳粹政客也摒弃了自己的想法,因为纳粹固然凶恶,在他们眼里也比不上红色的苏俄。 在资本家眼里独裁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他们本身在各自的企业里就是一个个小小的独裁者,纳粹和黑衫党极少会侵犯到资本家和财阀的利益,他们甚至还很愿意和资本合作,共同分享国家权力带来的红利。 而红色政权不但会夺取他们的财富,还会消灭他们所在的阶级,剥夺他们手中的权力,甚至彻底消灭他们的**,面对这种威胁,他们当然会本能的做出选择,财阀和政客们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这种可怕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 为了应对必定会到来的威胁,徐峻制定了一个复杂而又庞大的计划,计划代号为“凛冬”,“绒毛熊”只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一旦这项计划成功,红军的战斗力将会遭到严重的削弱,相对德国则会获得更多的胜算。 徐峻知道这个时间段,苏联最新的中型坦克t34已经定型成功,正在逐步的投入大规模量产。这款经典坦克的性能和数据遍地都是,作者在这里也就不加以详述了。 t34的设计者科什京在四零年九月中旬已经病死,目前的负责人是他的副手亚山大.莫洛佐夫,此时他正领导哈尔科夫坦克设计局,对t34的传动系统进行进一步的改进。这种坦克的初期生产很不顺利,大部分零部件外包给了其他单位,结果各地生产厂的水平参差不齐,零件次品率很高,加上运输调配方面的原因,结果到十一月连样车加在一起,总数都没能超过一百辆。 此时设计方还在不断依照部队使用后反馈的情况,对坦克进行着各种细微的调整与改进,按照真实史要到四一年中旬,t34的生产才真正上了轨道,四一年这种坦克总产量勐的飙升到了两千八百辆以上。 “绒毛熊”计划就是针对苏联的坦克换代计划而制定的,目地就是给苏联造成一种假像,他们引以为荣的新型坦克不但已经被德国人所掌握,而且德国人已经搞出了更加强大的产品,可以轻易摧毁苏联目前所有型号的坦克。 这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不管下面那些元帅将军们信不信,只要斯大林一个人相信就可以了,所以这个计划里每一个环节紧紧相扣,针对的就是这位领袖的疑心病。 斯大林天性冷酷凉薄,不会相信任何人,他自己为了权力可以背信弃义,并认为其他人也会和他一样,不相信存在什么绝对的忠诚。 他只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东西,并且极度鄙视所谓的专家权威,他刚愎之用且性格粗鲁暴躁,对付异己手段酷烈,此时整个苏联已经被牢牢掌控在他的手中,社会上几乎听不到胆敢非议他的声音。 但是斯大林有一个一直纠缠着他的心病,他最顽固也是威胁性最大的敌人,依旧还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存着,只要那个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斯大林就一天无法安心的入眠。 托洛斯基,这位苏维埃和红军的缔造者,第三和第四国际的创建者,虽然已经被斯大林使用手段赶下台,甚至开除党籍并且流放至国外,但是斯大林却丝毫都没有感觉到安全。 如果当年他拥有如今具有的权势,那么托洛斯基早就被拖到那个山旮旯处决了,哪里会有现在这种麻烦。但是当时托洛斯基在国内依然还有很庞大的人脉,这么多年工作下来,这位老布尔什维克的党羽和学生早就遍布整个苏维埃,加上那时候斯大林还未能做到在党内外一手遮天,而这个人实在太有名望了,所以只能把对方流放海外,永远赶出自己的视线。 托洛斯基哪里是个容易服输的人,自从离开苏联,他就没有停止过反对斯大林的活动,不但时不时写一篇文章把斯大林骂个狗血淋头,还常常派遣追随者回到苏联活动,揭露与宣传斯大林缺点和**。 史上的大清洗,其中一大半都是为了消灭国内的托派份子,因为斯大林怀疑托洛斯基的党羽和信徒们,正在暗地里组织着推翻自己的阴谋。 托洛斯基和他的党羽一天不从世界上消灭,斯大林的疑心病就一天得不到缓解。史上等到托洛斯基在四零年八月二十日被刺杀之后,苏联国内的大清洗就随之戛然而止,如果说其中没有必然的联系,这实在也过于巧合了一些。因为斯大林心里很清楚,失去了托洛斯基的托派,再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而现在,那个天杀的家伙竟然还活在世上,而且有迹象表明他与国内的联络和活动变得更加频繁,似乎正在预谋着一个大阴谋。至于什么阴谋,托洛斯基还能干得出什么事情,当然是想要谋害伟大的慈父,窃取苏维埃的领导权,真正是丧心病狂天理难容。 于是苏联国内的大清洗不但没有停息,反而更为变本加厉起来。 此时托洛斯基和他的“秘密组织”被贝利亚冠上了一个“白色俱乐部”的代号,并且要求一旦发觉这个组织活动的蛛丝马迹,必须立即向斯大林本人报告。 ps:第二章送到,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月票,求推荐,明天上午要做复检,还有一堆其他事情,晚上的更新可能会晚一点,希望大家体谅。 谢谢支持。(。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彼之英雄 斯大林应该察觉到了德国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但是他拿不到确凿的证据,来指控这种卑鄙的反苏维埃的阴谋活动。 托洛斯基在墨西哥突然失踪,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苏联内务部不惜启动了潜伏在美洲的所有内线,结果这位老布尔什维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在美洲大地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显然不是一个地下组织能够完成的任务,内务部的专家们认为,必定有一个国家力量在背后操作。 就当苏联内务部以为托洛斯基永远都不会再出现的时候,一名派往法国的情报员,在法国马赛发现了这位革命导师的踪迹。 一位伪装成西班牙商人的情报员,在一次普通的商业茶会中,看到了一张在马赛港口拍到的照片,照片背景里一位老人的身影立即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张他在报纸上时常看到的面容,那宽阔的额头,以及那撮花白但依然倔强的胡须,这位情报员一眼就认出来,照片上的老人就是托洛斯基。 当时那位特工连忙旁敲侧击,询问主人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最终被告知是在两个月之前,正好是这位革命者在墨西哥失踪的一周之后。 于是托洛斯基在法国的消息立即被报告到了莫斯科,同时内务部特工们花了不少代价,从那位商人手里搞到了照片和底片,最终把这张照片放在了斯大林的面前。斯大林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死敌,这张脸化成灰他都不会忘记,经过技术鉴定,确认照片不是伪造之后,伟大的慈父就连着失眠了一个月。 托洛斯基竟然到了欧洲,这可不是凭借他个人力量就能办到的事情,背后必定有人在支持着他,不可能是战败之后的法国,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就只有一个了。斯大林敢打赌必定是德国人在后面搞花样,这方面他们早就有前科,如果不是他们在背后支持列宁,根本不可能有后面的十月革命。 很显然德国人这一次又准备故技重施,利用托洛斯基来推翻斯大林的统治,斯大林表面上对此嗤之以鼻,宣称德国人根本就是打错了算盘,他钢铁同志可不是那位昏聩心软的沙皇陛下,而托洛斯基也不是当年的弗拉基米尔列宁。 可紧接着苏联内务部就被钢铁同志全面调动了起来,开始加强对国内托洛斯基残党的甄别,无论这个人有怎样的身份和职位,只要被发现可能和托洛斯基份子有关联,或者对伟大的慈父有怨言,立即就会遭到逮捕,一旦审讯后被证明有罪,全家老小被送去古拉格采石伐木已经算是幸运女神眷顾了。 而让斯大林感到不安的是,虽然内务部宣称已经清洗出了一大批内奸和叛国贼,但是托洛斯基残党的活动却似乎变得愈演愈烈。近一个月来在苏联各地不断查获托洛斯基撰写的新文章,以及与第四国际有关的内部文件,在波罗的海三国以及乌克兰地区,还出现了大量反斯大林的传单。 这证明在苏联国内有一个庞大的托派团伙在活动,而苏联内务部却对此毫无察觉,这完全可以看做一种严重的渎职行为了,贝利亚能够感受到慈父带给他的压力,导致近几周以来,他一直躲着不敢去面见斯大林。 他知道斯大林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就像前面说过的,这位钢铁同志从不相信任何人,贝利亚所获得的信任,全都是靠他往日的功绩所换来的,一旦斯大林对他的能力产生了怀疑,相信他的下场不会比他那位前任叶若夫好上半分。 这次派遣梅尔库洛夫来到德国,重建苏联在德国的情报网络,除了刺探德国的各项机密情报之外,内务部更想从德国人这边顺藤摸瓜,找出托洛斯基的团伙。结果苏联代表团从踏上德国的领土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了德国人精心设置的陷阱之中。 贝利亚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一系列阴谋的幕后黑手并不是他认为的德国情报机构,而是正在希腊庭院里享受阳光的德国元首。 徐峻这一次传递出的信息很清晰,那就是苏联政府内部有德国的内线,不但掌握了苏联的军事机密,甚至还把装备实物搞到了手中。 徐峻可以想象得到,斯大林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这位从来就和仁慈搭不上边的钢铁领袖,必定会掀起一场惨烈的腥风血雨,不知道将有多少人会被投入监狱,甚至因为此事头颅落地。 徐峻已经不再是半年前那位满怀正义感的天真学生,这段时间里他目睹了太多的邪恶和不公,如果他想要在一群食肉者中间生存下去,就必须让自己站在食物链的巅峰。他已经记不清签署了多少处决命令,其中不乏在史上留下名字的历史名人。他已经继承了这个德国元首的身份,他就必须要肩负起保卫这个国家的责任。 彼之英雄、吾之仇寇,徐峻对这句话有了新的感悟,因为他个人就是一个最好的标本。那些他从小在本和电视上看到的伟大卫国战争的英雄们,朱可夫、崔可夫、华西列夫斯基、瓦图京、科涅夫、罗科索夫斯基,这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此刻全都变成了他的死敌。 苏德之间必将爆发战争,目前看已经无法避免,斯大林的欲壑难填,他一直就对繁荣的欧洲虎视眈眈。苏联之前想让德国同意把巴尔干地区划入苏联的控制范围,徐峻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这个要求,巴尔干那一群虽然很渣很烂,但是他们却是保护德国侧翼的最好屏障。况且巴尔干国家全都已经倒向了德国,德国承诺为他们提供武力保护,怎么可能把他们再出卖给苏联。 斯大林不是那种轻易改变决心的人,只要他看中的东西,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他都要想办法拿到手中,德国已经成为苏联西进最大的障碍,以斯大林的性格,必定会与德国一战,决定此后欧洲大陆的霸权。 可以预见到,当苏德战争全面爆发,这些苏联英雄们将会带领着强大的红军,与德国国防军展开惨烈的战役,他们将用无数德国将士的生命,建立他们不朽的功勋。 徐峻当然不会让悲惨的历史再一次发生,如果不想在总理府地下室里的沙发上吞枪,那么他就必须要打赢这一场仗。 问题是对面是有名的暴兵狂人啊,后备兵员高达四千万,飞机如云、坦克如海,面对几乎无穷无尽的苏联红军,靠德国眼下的这点实力,实在让人提不起多少信心。 即便是德国成功整合了欧洲诸国的工业生产,真正爆发出生产力也至少需要磨合半年,不知道莫斯科会不会给他那么些时间。 于是徐峻凭借自己的记忆,成功切断了苏联在欧洲的部分情报眼线,同时开始对苏联进行大规模的情报欺骗。 为了尽可能的削弱苏联,他可以不惜一切手段,为了不重蹈希特勒的覆辙,即便是苏联国内血流成河,徐峻也不会有丝毫的负疚感。 就像他对魏尔勒说的,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当“绒毛熊”计划进入第二阶段时,之前准备的那些后手才会爆发出来。 德国元首已经在棋盘上走出了第一步,他要在战争爆发之前,在敌人的巢穴里掀起一场血腥浩劫。 ps:明后两天还要去医院,需要做痰检,谢谢大家的祝愿, 求月票,求推荐,作者会加油努力的。 ,(),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彼之仇寇 斯大林可不是算盘珠子,会随便让元首的手指拨着转,徐峻只有拿出让他信服的证据,才有可能让这位钢铁同志做出错误的决断。 相比对苏联一知半解的希特勒,新任元首手里的牌实在是太多了。为了准备“绒毛熊”计划,徐峻事先画出了目前苏联红军所有主力装备的图纸,T34只是其中一种。 当然徐峻不可能画出每个零件的生产图纸,他又不是自动打印机,他只是画出了基本的外形草图,然后标注了主要参数。克虏伯专门腾出一条小型生产线,为元首制造了这些“玩具”。 这些T34和KV坦克其实只是由钢板制造的高仿模型而已,克虏伯还贴心的为模型安装了一台戴姆勒汽油发动机,可以让这些大玩具在平地上做一些短距离的移动。克虏伯的手艺相当精湛,足以骗过苏联特工的眼睛,相信就是把照片放在设计师面前,恐怕他也无法分辨出真伪。 这只是引爆阴谋的导火线,这些坦克全都涂上了真正的苏军部队番号,包括车体上的生产编号和标志全都是真实可寻的,内务部可以在红军的装备表上一一查询到。只要苏联内务部开始调查这些车辆的来龙去脉,那么元首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接下来的工作根本不用德国人来推动,苏联人自己会全力以赴的加以完成。 吾之英雄,彼之仇寇,徐峻毫不介意成为敌人眼中的恶魔,不过他也不会因此感到有多少喜悦,毕竟将会有无数的无辜者将会因此失去事业、家庭甚至生命。 T34坦克对德国的威胁相当大,这是一种性能并不算均衡的坦克,却在主要参数上,超越了大部分的德国装备。历史上东线战争爆发时,德国装甲部队依旧以旧型号的轻型坦克为主,那些驾驶着二号和三号坦克的德国装甲兵遭遇到T34时,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震惊。 不过因为苏军上级的拙劣指挥和装甲部队僵化的战术,在战争初期T34和其他苏军坦克一样,遭到了严重的损失,大量的这种新型坦克被德军击毁,或者因为技术故障而被乘员遗弃。 现在德国已经研制出了足以压制T34的重型坦克,但是徐峻不准备再让自己的部队面对苏军的T34海洋了,这次事件爆发后,无论是这种坦克的设计院和生产厂都将受到牵连,徐峻会继续向苏联提供各种证据,证明这些科研单位里有人背叛了苏维埃,向德国提供了只有他们才知道的机密。 如果徐峻的推断没错,T34的后续型号将永远都不会再出现,甚至它的生产数量都会遭到缩减,因为斯大林不会容忍红军装备一种已经被敌人摸了个底掉的装备,而他的手下们甚至不会让斯大林再看到这种坦克,因为那等于在提醒斯大林自己的无能。 除了那三辆T34,徐峻还准备了一辆大玩具,就是那台带着浓浓的哥特风,同时完美的把科幻和原始两种风味混合在一起的超重型坦克。相信有些读者已经从此前的描述中认出了这货的原型,猜的没错,这就是一辆改装版的帝王毒刃。 徐峻是在德国留学时,接触到战锤40K的,伦道夫博物馆里一大群德国技术死宅,不少人都沉迷于这种英国人发明的桌游。徐峻也亲手做过几款战旗模型,其中当然不会少了华丽的帝王毒刃。说起来德国佬大都喜欢克里格死亡兵团或者阿米吉多顿钢铁兵团,徐大元首则是卡迪安突击队的拥趸。 话题扯远了,徐峻之前准备搞出一款让苏联人望而生畏的超重型坦克,预备以此来误导苏联坦克研制的方向,原本他是准备造一辆老鼠出来的,但是发觉这款坦克个头确实挺大,但外形却跟用儿童积木拼出来似的,不够狰狞吓人。 结果元首灵机一动,随手画了一辆帝王毒刃出来,为了增强视觉效果,还装上了风暴之刃的双联炮管。 苏联人是否吃惊还不知道,保时捷工厂那边倒先被吓了一跳,他们以为元首又搞出了一款跨时代的发明,这种坦克光看外表就威力惊人。 等到搞明白原来只是要造一个全尺寸模型之后,波尔舍博士投入了极大的热情,还为这款玩具装上了他最引以为豪的电动引擎,让这个只有十二吨重的空心货色能够在公路上以四十公里时速前进,足以吓尿一大群无知的群众。 徐峻当上帝国元首之后,一直都在清理希特勒的家底,哪怕他曾经是帝国副元首,也不可能接触到所有的秘密,很多疑问已经随着希特勒长埋地底。 直到徐峻坐上这个宝座之后,才终于解开了,或者他自以为解开了那个始终困扰着他的问题,为什么希特勒会放弃西线的攻势,掉转头来进攻苏联。 徐峻发现如果希特勒不这样做的话,他的千年帝国将会面临经济崩溃的危险。 英伦空战失败之后,希特勒终于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击败英国的机会,他对德国空军和戈林深感失望,甚至一度失去了个人信心,所以他无限期终止了海狮行动。 德国的退让并不能减轻英国对他的敌意,德国海军也无力打破英国的海上封锁,强大的英国皇家海军,正在满满收紧套在大德意志帝国脖子上的绞索,而希特勒的将军元帅们却对此完全束手无策。 前文已经交代过了,德国占领了欧洲诸国,除了获得了大量战利品之外,同样也背负起了巨大的负担,被占领国同样遭到了英国的封锁,和德国一样失去了原材料和能源的进口渠道。依靠德国势力范围内生产的资源,是不可能维持整个欧洲运转的,元首的千年帝国如果想要延续,就必须找到新的物资来源。 此时放在希特勒面前的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赶在欧洲经济和生产体系全面崩溃之前,全力消灭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然后用从苏联掠夺到的廉价资源,来维持整个欧洲帝国的运转。 徐峻曾经疑惑希特勒为何对待苏联和他的加盟共和国会如此的冷酷无情,现在发觉或许在希特勒眼里这个国家的庞大人口是一个沉重的包袱,斯拉夫的人口数量太多了,如果要维持这个国家的正常运转,同时养活这些苏联平民,希特勒就无法抽出足够的资源来建设他梦想中千年帝国,更别提去完成征服整个世界的目标。 于是纳粹的宣传机器全力把斯拉夫民族贬低为劣等种族,为的就是当德军占领苏联领土之后,纳粹政权可以堂而皇之的实施残酷统治,最终目地是要把苏联的人口,人为减少到德国可以承受的数字。 不过目前徐峻已经改变了历史,欧洲已经不再那么急需苏联生产的资源,而德国也就没有必要向苏联发起主动进攻。 徐峻现在正在忙着构筑东线的整体防御体系,斯大林不会给德国太多的时间来稳固欧洲的霸权,徐峻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争取到至少半年的时间。 PS:检查结果出来还需要两个月,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 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九十章 准备(上) “它全部陷进去了,您想让我用手把它挖出来吗?”驾驶员波尔卡中士站在四号G型坦克的前装甲板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底下的泥浆。 “把牵引车开过来,还有预备好的木柴。”坦克连长埃尔森上尉蹲在坑边,手里的树枝赌气般用力戳着泥潭。 “见鬼,不知道哪里在漏水,我们后面还有车吗?”此时车长掀开了指挥塔上的装甲舱盖。 “你是全连坚持到最后的,我应该祝贺你,赫尔少尉。”埃尔森把树枝扔到了泥坑里,站起身来苦笑着回应。 “都看到了吗?诸位,这就是你们可能会遇到的麻烦。”试验场中心的瞭望塔上,凯特尔指着一辆辆陷入泥泞动弹不得的装甲车辆说到。 “这条跑道是按照东欧最常见的公路标准来修筑的,据我所知越往东面情况越糟糕。”龙德施泰德用元帅手杖敲打着围栏。 “实验前我们全都检查过了,这条道路完全没有异样,完全适合重型车辆通行。”曼施泰因的脸色很难看,在场的几位将军里,只有他一个纯粹靠坦克吃饭,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想念过古德里安,真想看看那家伙目睹这一幕时候的表现。 “你们地图上会这样标注,同时你们的侦察兵也会这样向你们报告,道路完全没有问题,结果等到一个装甲营走过之后,你就得到了一个烂泥潭,可以让一头大象在里面打滚。”克卢格对今天看到的一切都很满意,这是元首特别制定的试验方案,让他感觉收获不浅。 “地图上标示的道路中,有五成是这种标准,剩下的比这个还糟。通常情况下,可以承载汽车和人员通行,但是通过的单位数量一多,在融雪或者雨季中已经吃足水分的地面就会开始溶解,结果就会变成这种样子,这在苏联称为泥泞季节。”一名穿着摩托兵橡胶雨衣的陆军少校介绍到。 “这让我想起了索姆河,当时我们遭遇情况和这个非常相似。炮火犁松了整片区域的泥土,秋雨过后,士兵、火炮、后勤马车,所有的一切都在泥泞里挣扎。”博克的神情异常严肃,他回忆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在索姆河战役里他所指挥的部队损失惨重。 “诸位制定作战计划时,请务必考虑到这些因素,我们今天所看到的这些问题,是元首特意指出来的,他要求所有集团军级指挥官都要到现场亲眼看一看。”凯特尔大声的向军官们宣告到。 “如果不亲眼看一看,真想不到会有那么多问题存在,幸运的是我们的元首是个无与伦比的军事天才。”曼施泰因真心实意的对元首所拥有的敏锐战争嗅觉表示赞叹。 “我要求每一个人都要牢记这些射击条令,我要求你们每个人都要学会熟练的使用这种武器,我不是在开玩笑,这将直接关系到你们的小命。所以我不想看到有哪个白痴在这里给我偷懒,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们,考核没有通过的家伙统统会被调去面包连。”一名装甲兵上尉背着手从一群坦克兵面前走过,手里拿着一枚反步兵S雷。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反步兵近战榴弹,历史上出现在战争末期,为了对付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苏军士兵,德军为装甲部队配备了这种装备,发射后这种小型榴弹会在半空中爆炸,向四周洒下一片钢珠和弹片的死亡暴雨,将那些持着反坦克手雷或者炸药包,向坦克扑过来的苏军反坦克手们打得千疮百孔。 这是一种无差别杀伤武器,除了受到坦克装甲保护的车组成员,杀伤范围内没有任何人员可以幸免,其中包括协同坦克进攻的德军作战人员。 徐峻既然拿出了这种武器,当然也做好了相应准备,坦克手使用这种武器时,必须遵守严格的使用条令。不过有了车长周视潜望镜之后,车长有能力掌握周边的情况,误伤的可能性降低了不少。 同时德军的主力坦克都将会加装上外置电话机,可以供车外步兵与车内乘员通话,及时沟通战场的情况,同时步兵还能借用坦克的电台,与上级单位进行紧急联络。 最早装备这种电话的是美军装甲部队,陆战队的M4坦克就有这种改装,在无线电装备难以小型和通用化的时代,这确实是一个相当聪明的想法。当一些步兵单位无线电出故障之后,他只需要寻找到最近的装甲车辆,就能恢复与上级的联络,无论是要求空中轰炸还是炮火支援,都会变得十分方便。 最重要的是士兵不用进入坦克内部,车组也不用冒险打开舱盖,只需要拧开装在车体尾部的一个装甲盒盖,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坦克上的S雷被安装在一个蜂巢型的发射筒里,发射管拥有固定的角度,保证爆炸的弹片可以覆盖车体周围的每一个方位,最中间三枚是垂直向上发射的,杀伤范围覆盖了整个车体,这是最后的防御手段,目标是已经爬上坦克车体的敌军步兵。 “你们要学会熟练操作这种发射器,要做到车长报出方位,你们能准确且快速的发射那枚相应的榴弹,我不想看到自己人因为你们的愚蠢而遭殃,犯错的家伙会被送进苦役营。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们不会想到那里去的。在那里没有什么军官和士兵,只有违反军规的罪犯,他们将会派到最危险的岗位上执行最苦、最累、最危险的任务,一周以后你就会乞求他们把你枪毙。”装甲兵上尉吓唬着自己的部下们,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德军对犯错的己方军人同样冷酷无情。 “现在我们来看看这种机枪的结构,和MG34差不多是嘛?”一名陆军上士在整齐端坐在马扎上的士兵面前,拆卸着一支新型机枪。如果是来自后世,会一眼就认出这种机枪的型号来,这就是赫赫有名的MG42机枪,不过现在应该叫它MG40。 这种机枪是MG34的简化版本,拥有更加优良的生产性,一支完美的步兵支援武器,光是射击时发出的声响,就能让敌军士兵吓尿了裤裆。 历史上在MG42的基础上,美军设计了他们的M60机枪,在历次战争中闯出了不小的名声,反而把德军装备的MG3的风头全都抢走了。现在这款MG40,上面就带着MG3的痕迹,比如圆形枪口帽和新型缓冲器,同时徐峻还在设计上保留了改装余量,只需要更换几个部件,就能改变枪支的口径。 MG34虽然是一支精良的武器,但是生产程序有些复杂,产量一直都上不去。现在不但是毛瑟公司在生产MG40,法国和英国的几大老牌枪厂也都在生产这支武器,在这种机枪可怕的威力面前,法国陆军的将军们激动地说不出句整话来,就连一直死撑着面子的龙虾兵老爷们,也被恐怖的撕布声吓得目瞪口呆。 获知德国人将会向他们开放这种武器,两国陆军的高层非常开心,这玩意儿太适合蹲在碉堡里防守时使用了,英国陆军立即就和德国谈妥了五千支MG40的生产许可证,第一批产品将会首先送往远东,日本人的表现让他们越来越担心,于是开始不惜代价的武装起新加皮。 法国人准备用这种机枪换下目前装备的那堆古董,当然那些昂贵的要塞机枪不算在内,这种通用武器的思路让法国人很感兴趣,他们早就对法国陆军装备的通用性感到绝望了,似乎每换一个陆军部长上台,就会鬼畜般的采购一堆新的垃圾。 法国人已经开始试验生产德国四号坦克的底盘,他们还在尝试着给它装上自己设计的炮塔,具体性能还不好说,德国技术人员只觉得那个炮塔外形圆滚滚的看上去挺萌的。 英国人则在忙着改进飞机发动机的设计,他们的狮鹫引擎拥有很大的潜力,德国空军已经搞出了几架使用英国引擎的梅赛施密特战斗机,目前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试飞之中。 维克斯.超级马林公司的喷火生产线已经恢复了生产,不过首批生产的都是海军的订单,德国方面提供了日本新型舰载机的情报,让英国海军感到了深深的威胁,他们准备用喷火战斗机,替换下部署在南亚的那堆迟钝的“水牛”和“斗士”,这些飞机在日本新型战斗机面前明显已经过时了,英国人可不想让自己宝贵的飞行员去白白送死。 英国政府还从德国元首手里拿到了FW190的生产许可证,准备大量生产以装备自己的空军部队,英国版的“伯劳鸟”有一些细微的改进,换装了英制武器,英式的飞行操纵杆,仪表盘也改用了英式的计量单位。 同时英国海军和德国海军正在合作研发一款既可以进行俯冲轰炸又可以进行水平鱼雷攻击的通用舰载攻击机,对于这个项目,皇家海军投入了很大的热情。 英国海军已经加快了船台上那几条航母的建造速度,预计年底前就有两条【光辉级】航母可以完工。这两条航母将会按照条约,交付德国海军使用,不过英国人在建造上丝毫都没有马虎,甚至比建造自己的战舰还要认真,因为这涉及到英国海军造船业的脸面,他们可不想因为粗制滥造而被德国人羞辱。 德国海军的军官和水兵已经入驻船厂,他们将在英国同行的指导下接受基础训练,学会如何操作和使用这些巨大的平顶船。 德国海军此前从未有过使用航空母舰的经验,实话说英国人自己也没在实战里用过几次,奇袭“奥兰港”算的上一次伟大的尝试,问题是最终的结局实在让人悲伤不已。 有经验的海军飞行员在之前的英伦空战中损失惨重,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皇家海军装备的飞机非要加上个领航员,结果就是研发出来的飞机一架比一架迟钝,遇到灵活高速的梅赛施密特,活下来的不是高手,就是运气爆表的神人。 现在英国皇家海军正在替德国人训练舰载机飞行员,使用的是舰载版本的FW190,德国海航飞行员要学会如何操纵“海伯劳”从短短的航母甲板上起飞,并且安全的重新降落在甲板上。 他们还要学会如何使用最新型的无线电导航仪,同时还要学会在导航仪失灵的情况下,如何依靠仪表和计算尺,在茫茫大海上准确的出击与返航。 他们要学会利用云团隐蔽踪迹,依靠目视发现海面上的细小目标,要学会如何在海面上进行迫降,如何在沉入水下的飞机里逃生,并且在狭小的救生筏里生存一周以上。 PS:谢谢大家的关心,作者会注意休息的,至于停下来目前还没有这个必要, 继续求月票和推荐,并且感谢书友的打赏和订阅, 谢谢。 正文 第九十一章准备 (中) “上边把这个叫做【低温环境应急口粮】,威廉把它叫做【布鲁诺餐厅的特价餐】。抱歉,或许你不知道,布鲁诺餐厅是一家廉价餐馆,就开在菲尔兵营的...”卡尔上士非常健谈,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一把不锈钢勺搅动着小铝锅里炖煮的食材。 “我知道那家餐厅,以前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吃过饭,那里的杂烩汤味道很不错。”西里尔少尉填完了当天的表格,然后把那笔记本塞回了牛皮地图包中。 这是这支小分队在挪威冰原上渡过的第十二天,一周以来他们在低温环境下进行了多次试验。实验内容包括了冬季作战服的保温效果,士兵在极低温情况下的行军速度,常规武器在零下二十度环境中的使用效果,以及在低温环境下的军事补给与战地口粮的实际运用情况。 西里尔少尉是中途加入这个小分队的,原本的指挥官不幸患上了严重的腹泻,结果被一架容克大妈送到纳尔维克享福去了,随机而来的西里尔成了这支试验小队新任的指挥官。 西里尔知道目前在挪威,像他这样的试验小队不少于六十个,可能各队里单项内容会有所不同,但是大部分试验都是重叠的,统帅部似乎想要拿到一个准确的数据,具体原因为何,就不是他这个级别有资格去查询的了。 德军之前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防寒服,欧洲的作战环境并不需要特制的防寒装备和衣物,因为陆军司令部觉得,给士兵配发这些大部分时间都用不着的装备,根本就是一种奢侈的浪费。 德军士兵通常会得到一套化纤混纺的冬季内衣,两双羊毛混纺的短袜,和一件仿制于美军的保暖毛衣。你看到的没错,这件毛衣的式样完全就是仿制于财大气粗的美利坚陆军,甚至保留了美国人喜欢的v型衣领,德国士兵非常喜欢这种制式毛衣,他们把它穿在作战服里面,然后时髦的露出衬衫衣领。 归功于那位闷骚的元首,德国的军服式样异常美观,只不过历史上随着英国对欧洲的海上封锁,军服的材质变得越来越低劣。大量人造纤维和劣质动物毛发替代了原本的棉花和羊毛,人造亚麻布料变得越来越粗糙,四一年之后的德军制服几乎经不起水洗,几次洗涤之后就会褶皱到依靠熨烫都无济于事,所以那些笔挺的德军作战服只存在于记录电影里。 战争中期每次德军需要战地阅兵,通常会给收阅部队发一套崭新的制服,为的就是在胶片上保住德军的尊严,同时不会损耗后方民众的士气。 这里特别要提一下隆美尔的非洲军,这家伙得罪的同僚太多,手下更被视为一群后娘养的杂碎,所以换制服的好事轮不到他们,于是所有纪录影片和照片里,隆美尔和他的非洲军身上全是皱巴巴的制服,话说回来,非洲军的热带棉布制服倒是真不怕水洗,再说就算想洗你也得要有水才行。 不过非洲军遭难的那阵子,其实大家的日子都挺难过,非洲军在沙漠里吃苍蝇煎蛋的时候,东线的大部分德军连鸡蛋长啥样都快忘记了。 话题回到德军的冬季装备,德国士兵们除了一套夏季制服外,就是一套四季不变的野战制服了,除了材质稍微厚了一点,内部加了棉花衬里,其他方面和夏季制服没有多少不同。 因为英国的物资封锁,制服里的棉花衬里很快就被改成人造纤维的了,这东西在干燥的情况下还管用,但是一旦受潮,就完全失去了保暖能力。于是德军士兵穿着这种制服在雪地里摸爬滚打出了一身大汗之后,体温会在极短的时间里下降到让人无法正常运动的境地。 接着就再来说说几乎成了德军象征的军用大衣,这玩意儿完全继承了普鲁士王国时期的设计,在某些高级将领心中,或许已经成为了普鲁士荣耀的一种延续。 问题是这东西只适合欧洲的秋冬季使用,遇到东线动不动就零下三十度的低温,几乎起不到多少保暖作用。这种大衣有十多种式样,使用的面料材质也有很大的差异,通常情况下士兵拿到的是人造亚麻和羊毛混纺材质的大衣,内层会加上一些人造棉或者毛纺衬里,在西欧那种冬季是足够保暖了,但是穿这身跑到东线,毫无疑问会冻成煞笔。 德军的大衣非常威武帅气,直到二十一世纪都堪称经典设计,但是这种式样是从燧发枪时代就流传下来的,那时候大家排着队慷慨送死,只有胆怯的懦夫才会趴在泥地里。 这个问题其实所有欧洲陆军都存在,每个欧洲国家的陆军都装备了一款式样漂亮的军大衣,似乎大家都把大衣视为一种陆军传统,根本不考虑这玩意儿是不是还适宜日新月异的战争模式。 于是德国士兵就穿着这种累赘的服装,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蹒跚前进,被雪水浸透之后的大衣,会变得比手上的步枪还要沉重,然后再被寒冷的气温冻成一个硬壳,以至于你可以轻松的把它竖立在雪地里,再扣上一顶钢盔,用来吸引苏军狙击手的注意。 除了35式大衣之外,德军此刻没有更强的御寒装备,倒是有一种兔皮夹克,不过因为采购数量有限,只供给部分山地部队使用。和平原地区的常规步兵相比,山地部队的防寒装备确实要好一点,他们有专用的山地短风衣,里面通产会带上羊皮衬里,他们还会自行采购一些保暖衣物,只要肯花钱,材质根本不是问题,这些家伙为了采几朵雪绒花也算是拼尽全力了。 说到底德国人还是太穷,军费永远都不够用,德军装备看上去似乎很先进,但是和第二帝国甚至是普鲁士时代相比,无论是做工还是材质,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 等到战争中期德国原材料逐渐开始匮乏,于是前线士兵手上拿到的都是一大堆替代材料制成的劣等货色。特别是食品和衣物,这些应该特别重视的后勤物资,直接关系到前线的作战和士气,纳粹高层却像是被梦魇住了一样,始终对此不加以重视。 很多御寒服装要等到四三年甚至四四年才开始装备部队,东线德军早就损失惨重,苏军开始进入了大反攻,那时候即便给前线士兵一人一套龙鳞甲,怕是也挡不住对面的装甲洪流。 最后就要说到脚上了,德国士兵和美国大兵一样,都有一双恶名昭彰的混纺短袜,德国这边染成了漂亮的德国灰色,特别容易吸水,如果你晚上睡觉前想不出办法把它弄干的话,你百分百会得上战壕足。 遇到东线那种低温环境,问题就变的更加严重,汗湿的袜子紧贴着足部皮肤,遭遇外界的低温,士兵很快就会得上冻疮,在医疗条件恶劣的前线这可是要人命的毛病,因为腐烂的伤口很容易演变成坏疽,而战地救护所里除了截肢之外,压根就没准备第二套治疗方案。 德国士兵有一双让所有欧洲国家步兵眼红的行军靴,原本式样延续普鲁士时代的标准,可以包覆住整条小腿,但是三九年为了节省材料,希特勒下令特意截短了一截,足足少了十厘米,漂亮的长靴愣是搞成了不伦不类的中筒靴。 德军装备行军靴的原因是,早期德国的道路和俄国一样垃圾,一到融雪和秋雨季节,道路上的淤泥可以深达小腿,如果像法军那样装备短皮鞋和绑腿的话,士兵拿到的那些军饷都不够他们买鞋的钱。 虽然讲起原因让人有些脸红,但是长筒靴最终成为了普鲁士军队的传统,而东面的苏联更夸张,恶劣的道路情况导致当时的俄国男性,几乎人人都有一双长筒皮靴,鞋匠是最吃香的行当。 德军的军靴虽然帅气,但是在极度严寒下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保暖,特别是在战壕里长时间站立不动的情况下,带着防滑钢钉的靴底会带走士兵身上最后那一丝暖意,这时如果再遇到汗湿的军袜,那种滋味实在是酸爽无比。 不过现在德国人有了一个新元首,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士兵,再陷入那种悲剧的境地。德军的冬季新装备试验,此刻正在挪威的极地区域,热火朝天的进行之中。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身体状态不佳,不过思路没有受到影响。 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准备(下) 欧洲战争结束后,德国不会再像历史上那样,受到原材料匮乏的困扰。战争中所得到的红利,足够德国政府挥霍上好几年,政府采购商此刻正挥舞着支票满世界的下订单。 美洲出产的棉花、羊毛和各种皮革原料,正源源不断的度过大西洋登陆欧洲市场。欧洲的农业与畜牧业在战争中受到了严重的损失,导致旧大陆的原料供应出现了巨大的缺口,加上国土重建和扩军备战的需要,欧洲已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贪婪吞噬着来自于世界各地的廉价资源和材料。 英国的纺织业是所有行业里恢复最快的,其中一大原因就是他们得到了来自德国的海量订单,现在德国士兵新领到的冬装,有不少就是用曼彻斯特甚至伦敦生产的毛呢布料制造的。 德国本土的纺织业虽然全力开动,依然无法完成扩军产生的海量订单,因为他们还要满足国内民用市场的需要,德国人现在手上都有了几个闲钱,国内各种商品需求开始飞速上涨,甚至纳粹一直抵制的奢侈品领域,目前都出现了回暖的迹象。 话题扯远了,让我们来看看德国陆军如今装备的冬季服装。一套亚麻羊毛混纺的毛呢制服,带着羊毛和棉布内衬,内层布料依旧是人造丝绸的,可以防止跳蚤和其他寄生虫钻入。当然也有使用天然丝绸的,那仅限于个人定制的军官制服,毕竟丝绸价格比较昂贵,军费充足也不能浪费。 除了外面的裤子和外套,每个士兵还能得到两套厚实的棉布内衣,既透气又吸汗,非常舒适贴身,可以有效的保留住士兵的体温。 一件高领的羊绒毛衣替换下了原本的毛衣,只不过依旧保留了德军传统的超长袖管,这种设计是为了供给不同体型的士兵穿着,如果觉得袖子长了可以卷起来,不会妨碍平时的作战与工作。 德军还历史上第一次给士兵装备了毛裤,同样裤管会稍稍长出一截,原因和毛衣一样,尽可能的满足各种体型士兵的需求。 除了这些制式服装,士兵可以按照个人情况自行购买额外的保暖衣物,但是只允许穿在制服里面,基本的军容是必须要保证的。 每个士兵还得到了一个滑雪面罩,就是那种套住整个脑袋只露出眼睛和口鼻的毛线制品,正反两面都能使用,反面染成了白色,正面则染成了原野绿色,士兵可以按照当时的环境自行选择,同时这种面罩翻卷起来的话,就变成了一顶绒线小帽,可以作为m40钢盔的第二层衬垫,同时还能在寒风中护住双耳。 陆军还给士兵准备了一种新的冬季暖帽,和苏联红军刚换装的“沙普卡”护耳帽非常相似,只是德国这边制造的更加美观与精良。苏联红军在四零年七月才开始换装这种护耳军帽,就是后世里著名的“雷锋帽”,这种军帽其实也不是苏联人发明的,它仿制于芬兰人的冬季军帽,苏联在三一年就引进了这种军帽样式,但是只局限在少数几个特别军区内使用,如今苏联红军对这种冬帽进行了一些改良,加厚了内衬并且延长了护耳,替换下了保暖效果和外形一样低劣的布琼尼式冬帽。 德国元首自己就戴过这种护耳军帽,当然知道这种帽子的保暖能力有多么的强大,哪怕是在零下几十度的严寒里,它都能有效的保留住头部的热量。别看这顶普通的帽子,在特殊的环境下,有与没有几乎等于是生与死的差距,人体在寒冷地区流失的体温中,有七成是由头部散发出去的,一顶优良的防寒帽,在某种意义上甚至比武器更为重要。 德国的“沙普卡”被定型为40型防寒军帽,外层布料选择了结实耐用的粗纺毛呢,护耳和护额使用了混纺呢绒,士官和军官可以选择高级呢绒或者动物皮毛制品,比如羔羊皮和兔皮,如果有钱也可以选择貂皮和海獭皮,不过无论你选择何种材料,军帽的颜色必须要和军服统一,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同时还要在护额上钉上德军的制式帽徽,统帅部推荐使用针织制品,不过你非要装一个金属的也没人介意。 再说说德军的大衣,元首选择了一种短风衣式样的防寒服,领子后面带着防风雪的兜帽,领子外包覆着一层呢绒,防寒服外层采用经过防水处理的毛呢布料,内部是羊毛混合棉絮的保暖内胆,军官可以换成皮毛内衬,目前欧洲最常见的是澳大利亚和美国生产的羊皮,除了价格稍贵一些,保暖性能相当不错。 其实保暖效果最好的是鸭绒鹅绒之类的羽绒材料,但是目前的欧洲的家禽产量,根本无法满足军队如此巨大的需求。 采用鹅绒内胆的防寒服目前只能提供给装甲部队的乘员使用,很多人以为坦克里会比外界温暖,实际上坦克时常需要开窗观察与散烟通风,内部温度其实和外界差不了多少,而且坦克手在坦克里长时间无法活动,体温流失的情况比想象中要严重。 至于普通士兵何时装备羽绒风衣,看来只能等欧洲的家禽饲养业产量恢复之后了,美国人的农业刚从大萧条中缓回一口气,他们自己现在都缺鸭绒,所以别想从他们那里进口了。 选择短风衣式样,是为了士兵在雪地环境下也能自如的行动,不再被厚重的大衣所拖累,不过军大衣并没被元首从装备栏里划掉,毕竟这衣服确实很帅气,可以作为士兵外出的常服和礼服使用。 德军短风衣式样保留了德国制服的精神和帅气,采用了双排扣内襟重叠的设计,更方便抵御正面风雪的侵袭。 至于那双行军靴,徐峻觉得并没有多少改造的余地,虽然现在皮革材料很充裕,徐峻也不准备重新加长靴筒。不过新的行军靴不再采用皮制钢钉靴底,而是采用橡胶作为材料,加上了元首亲自设计的防滑纹路,不但防滑效果没有下降,而且比原版的轻便了许多,同时它可以有效隔绝地表温度,防止足部温度快速的流失。 至于毡靴以及木底哨兵靴之类的,目前德军还没有迫切的需要,只是提前少量生产了一些,在极地进行使用试验,作为一种后勤方面的技术储备。 德军的制式军袜没有任何改变,只不过士兵手里多了两双绒线袜,用来套在原本袜子的外面,到了冬季穿军靴时,或许会感到有些夹脚,但总比冻掉脚趾要好。 ps:第一章奉上,吃饭后写第二章,可能会比较晚,早睡的朋友可以每天再看。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感谢书友的月票和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谢谢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准备(续) 光是让士兵们身上脚上穿暖了还远远不够,你需要提供足够的食物,用来补偿士兵在战场上的消耗。 在刚结束的欧洲战争中,德军一直处在进攻的位置上,全盘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不但有充分的时间进行作战准备,并且可以合理安排士兵的休息时间。 一旦进攻开始,德军就会连续不断的进行战场机动,德军士兵的体力消耗非常大,为了达到闪电战的效果,德军必须保持住高强度的进攻节奏,不让对手有任何喘息之机,同样自己的士兵也就没有时间可以进行休整。 在这段时间里,德军士兵只能食用随身携带的干粮,通常是方便保存的腌肉罐头和面包干,上面还会配发一些干酪和人造黄油,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得到一瓶果酱什么的,对于德国士兵来讲这就是一顿丰盛的战地餐了。 要说德军的腌肉罐头,“铁配给”中的绝对主力,看上去有些类似于英国著名的咸牛肉罐头,实际上就是一种加足了盐和油脂的混合肉酱,没人想知道这东西究竟用什么制造的,不过总算味道还能入口。 德国陆军的伙食除了量大,真看不出有什么亮点。其实这年头所有的欧洲国家军队,战地伙食全都一样的糟糕。法国陆军给士兵配发的是小块的咸肉和面包,还有沙丁鱼和肉类罐头,如果后勤线畅通,那么还会有一些啤酒和葡萄酒。但是大多数时候,士兵拿到的只有面包和咸肉。 英国陆军也好不到哪里去,标准的战地口粮是可以拿来磨牙的罐装硬饼干和万年不变的咸牛肉罐头,通常还会发几盎司茶叶和干酪、果酱、黄油什么的,以及雷打不动的朗姆酒。 这时候还没有出现什么系统化的军粮,各国军队都是就地采购食物,或者分包给民间的食品商。德国部队常常是后勤搞到什么就吃什么,倒也不算十分挑食。 历史上东线德军的食物补给没有出过什么质量问题,德军后勤采购单位对部队的食物配给还是比较上心的,问题是很多国内输送来的物资,都卡在各级兵站的仓库里,并没有及时发到一线士兵的手中。 这主要是德军后勤调度部门的责任,战争中期面对苏军的不断破坏,德军的运输能力开始变得严重不足,调度们被迫在向前方输送弹药还是食品补给之间做出选择,而司令部的军官们往往会选择前一种。 于是当苏军发起反攻时,在德军后勤仓库里缴获食品物资几乎堆积如山,其中不乏从欧洲搜刮到的高级食材,于是这些缴获全都成了苏方发起心理战的武器,他们宣称德国后勤军官勾结高级将领,故意积压下这些食品,拿去在黑市上做生意,结果有不少德国士兵还真相信了,对军官命令的抵触情绪开始蔓延。 现在再来看,徐峻为他的士兵们准备了些什么好东西。军用罐头是少不了的,德军原本的肉酱罐头其实还不错,稍微调整一下材料和口味就可以了,用不着特意去开发什么斯帕姆。 主要问题还是在如何加热上面,在冰天雪地中所有的罐头都会冻得像石头。历史上士兵们会使用“埃斯贝特”也就是著名的“口袋炉”来加热罐头,这是一种迷你折叠炉具,“埃斯贝特”是生产商的品牌,这种炉子只有普通人手掌大小,展开后需要配合随炉携带的固体酒精块使用,就像现代饭店里的干锅下面点的那一种,因为燃烧时不会发出烟雾,所以很适合在战地使用。 只不过这种炉火的火头还是小了点,而且不怎么防风,于是德军还装备了一种小型气化炉,大小和德军的防毒面具罐差不多,可以使用德军配发的所有燃料,这本来是仿制于瑞典的民用炉具,经过改装后成为了军用级别的加热器,它可以一次加热一个班的热食,因为重量和体积比较大,所以也就只配发到班这一级,不像上面的口袋炉,可以做到人手一只。 前文里已经提过了,徐峻给部队装备了化学加热袋,用来加热野战食品,不过在温度低于零下二十度的室外环境下,加热袋产生的这点热量显然是不够用的,必须使用明火加热才行。 于是徐峻搞出了罐装固体酒精,以及配套的折叠炉架。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圆形罐头,打开盖子后,你只需一根火柴就能把它点燃,可以使用附送的架子,甚至只需要搭起几块碎石或者砖块,哪怕是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用泥土也能垒起一个支架,接着你就能在上面加热任何你想要加热的东西了,一个二百克的燃料罐头,可以持续燃烧一个小时左右。这种罐头有五十克、一百克、两百克三种,士兵可以按照需求选择一种携带。 不过在战斗间隙,可能没有时间让士兵生火加热食物,那时候就只能食用随身军粮了,于是元首研发了一种高热量食品,他把这种巧克力为主要原料的食品称为“能量棒”。 这是一根混合了可可脂、牛油、焦糖、葡萄糖、维生素、小麦粉和盐的棒状食品,一根可以提供一千大卡左右的热量,两根下去就足以补充士兵在一场高强度作战中的消耗了。 不过这只是热量的补充,应急食品,不能当作常规食物来使用,只有获得军官许可之后,士兵才能撕开外面铁皮包装盒的封条,取出这种“能量棒”食用,一个包装盒装有四根能量棒,食用完之后铁皮包装盒也不用丢弃,士兵可以用它作为防水容器,也可以回收后重复使用。 元首还研发了一批速溶汤料,将各种调味料、麦粉、蛋粉混合油脂和脱水蔬菜压缩成块状固体,六块这样的汤料为一组,装在一个有油纸内衬的纸盒里,只需要放入开水中搅拌之后,就能冲泡出一杯美味的热汤,补充身体所需要的盐分和糖分,同时给士兵带去愉悦的享受,安慰被战争创伤的心灵。 德军采购了一批新的罐头食品,比如意大利产的油浸凤尾鱼,就非常受到士兵的欢迎,同时得到赞美的还有意大利特制的香料腌肚,切碎之后放在罐头里,每个罐头一百五十克重,试验分队的士兵发现这种肉食很适合夹在面包片里食用。 等到欧洲的农业开始恢复生产,预计德军的伙食水平将会再拔高一截,在一个吃货元首的领导下,可以相信德军的伙食迟早有一天,会让美国大兵都感到眼红。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关于德军军用口粮方面有什么建议,大家可以在书评区里给我留言,我会选择一些在后文里食用的。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装备(上) 德军步兵的单兵装备,性能不能讲有多先进,但是质量和做工非常优异,不愧是老牌军工企业的产品。参加冬季试验的就是以往那些常规武器,主要是试验在低温情况下武器的可靠性与使用情况。 法本公司和荷兰壳牌一起研制了防冻枪油,在试验室冰库里已经进行过低温试验,可以保证在零下四十度的条件下能够正常使用。 枪油和润滑油不同,当然它也起到一定的润滑作用,但是枪油的主要用处是清洁武器零件表面并在上面覆盖一层防锈层,防止武器零件锈蚀。 火药残渣有一定的腐蚀性,每次使用后都需要尽快擦拭枪管、枪膛和枪机,避免产生锈迹,即便是覆盖油漆或者经过蓝处理的枪支外壳,也会因为使用中的磨损渐渐失去保护作用,只有时常进行保养维护,才能增加武器的使用寿命,避免使用时故障生。 德军有很严格的武器保养程序,士兵有空闲时也会自的保养自己的武器,因为战场上的经验告诉他们,武器就是自己的第二生命。 历史上德军在东线依旧使用常规枪油,在低温环境下这些枪油变得异常粘稠,甚至在极度严寒中凝固成了固体,后果是导致自动武器的枪机运动受到阻碍,弹簧力度降低,复进不到位,子弹无法正常上膛。 特别是轻机枪,德军的班组战术完全就是围绕这种武器制定的,一旦班组里的机枪和冲锋枪出现故障,那么整个步兵班就只能依靠几支步枪和手榴弹抵挡红军的冲锋波浪。 至于步枪枪机是否会被冻住,这就要看士兵的保养水平了,步枪不用和机枪一样需要涂抹很多润滑油,所以较少会出现枪机被完全冻住的情况,除非这位士兵是个新手,给自己的武器上了过多的枪油。 挪威此时的温度还未到达试验需要的峰值,不过据说今年的冬季会特别的冷,试验分队预计会一直呆到第二年开春,在各种极端温度下进行作战演练,拿到最详实的数据,并且找出目前德军冬季战术的漏洞。 元给试验分队找了冬季作战教官,那是一伙沉默寡言的芬兰军人,一开始他们看上去不怎么习惯和陌生人接触,而且在他们看来德国人有些过度热情了,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不过随后讲到寒带作战经验,这些人表现出了极高的专业水准,他们都参加过刚结束不久的苏芬战争,每个人手上都至少有五十条红军亡魂。 他们悉心教导德军如何在雪域林地里生存,如何依靠工具和肉眼找出正确的方向,你不能全都指望指南针,在低温下那玩意儿常常会失灵,在厚厚积雪覆盖下,你根本找不到道路的痕迹,风雪中也无法利用太阳辨别方向,如果不具备一定的生存知识,就很容易在雪原上迷路,甚至因此送掉性命。 历史上日军著名的八甲田山行军遇难事件,就是因为遭遇暴风雪导致迷失了路途,结果一个二百一十人的加强中队,几乎全军覆灭在风雪之中。(队长!我见过那棵树!(っ°Д°;)っ) 芬兰人有一套完善的冬季雪地战术,因为已经经过实战检验,正是德军目前最需要的。而芬兰人也看穿了德军的打算,这明显是在为对苏作战做准备啊,于是他们几乎是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在苏芬战争中得到的经验和教训,全都详细的教导给了德国人。 芬兰军官们看到了收复失地的一线曙光,以至于他们几乎忘我的投入了训练工作,为的就是在未来的苏德战争中,他们教给德国人的这些知识,可以给苏联红军带去更大的损失。 芬兰和德国这段时间频繁的互派密使,联盟协议的条文细则正在谈判之中,一旦双方的签订条约,芬兰将会在战争爆后,在北线全面配合德国的军事行动,甚至在条件成熟后,直接向苏联起攻击。 芬兰的底子不厚,又紧贴着苏联本土,之前的战争虽然获得了战术上的胜利,但是国力和军力也损失惨重,在重新武装起芬兰之前,让他们牵制苏联未免有些不切实际,徐峻也没有过多的指望他们,他现在只需要他们提供与苏军的战斗经验,用来训练自己的德国士兵,怎样在冰天雪地里战斗与生存。 德军的极地试验分队补给充足,士气饱满,武器精良,作战经验丰富,加上一群熟悉寒带作战的芬兰教官,挪威的冰雪对他们造不成多少阻碍,反而因为一堆新颖可口的军粮,他们时不时能够大快朵颐一番,要不是冰原上缺乏娱乐活动,士兵们都快乐不思返了。 相对于步兵单位,装甲部队的试验难度要大得多,除了和步兵同样的单兵装备试验,他们还要试验德军目前装备的主要装甲车辆和机动车在低温环境下的作战和使用,以及在寒冷气温下的补给和保养工作。 装甲试验分队此时差不多已经接近旅级规模,各种试验车辆加起来就差不多有一个团,还有一堆后勤、维护、侦查与通讯单位,零零散散差不多有两千多人,还没有算进各大军工企业派来的技术员和6军军械处的行政军官。 德军对装甲车辆在冬季的运用并不是毫无研究,德国的冬季也是一片冰天雪地,装甲坦克部队时常会进行冬季演习,但即便是德国冬季最寒冷的冬夜,与挪威这边的寒夜相比简直温暖如春天一般。 靠近挪威北部,比如纳尔维克附近的山地,冬季气温随随便便就能降到零下二十度,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德国装甲兵吃了不少苦头。据当地气象部门报告,进入深冬之后,挪威北部冰原的气温更会下降到零下三十度,极端气温甚至达到零下四十度,让德国人感觉就像在听天方夜谭。 德国坦克履带原本铸造的防滑齿适合于雪地行军,但对柏油和水泥公路的损伤很大。而目前德国坦克的履带板上,大都安装有元明的可拆卸橡胶块,能够很好的保护公路路面,并且有效降低坦克进行中的噪音。 不过要是碰到结冰路面,橡胶块可能会生打滑的情况,如果正好遇到个下坡路,坦克会变成一架无控雪橇,对于坦克手来说这一点都不好笑,要是不能在冲出路面前把坦克刹住,很可能会造成车毁人亡的事故。所以在遇到危险路段时,必须拆掉橡胶块使用常规履带行军。 元特意为德军目前装备的半履带车辆明了可拆卸防滑钉,可以螺接在履带板两侧,每隔五块履带板就安装两枚四齿防滑钉,安装工具只需要一把扳手,一个熟练的机械员完成换装只需耗费二十分钟时间,遇到损坏也非常容易更换,只是安装和拆卸时,需要驾驶员启动车辆配合,否则就只能使用千斤顶和吊车,那么改装时间就很难控制了。 当运兵车进入危险路段或者需要雪地行军时,部队可以提前安装上这种防滑齿,而在国内运输调度过程中,则使用常规履带行进。 同时元还为所有车辆准备了冬季润滑油,这倒并不属于什么高科技明,同类产品瑞典和芬兰早就在研究了。技术上也没有多大难度,壳牌和法本几乎没有花多少时间,就搞出了性能不错的成品,说白了就是调整机油里的添加剂成分,使它在低温下不会凝固并且保持一定的润滑黏度。 这种润滑油也可以在火炮和其他重型装备上使用,只不过只有在温度降到零度以下之后,才能进行更换,因为常温下这种润滑油有些过于稀薄了,无法达到正常油料的润滑效果。 法本正在努力研元提出的那种复合润滑油,可以在任何温度条件下都能正常使用,不过涉及到需要更换制造工序,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想要拿出成品,可能要等个一年半载才行。 ps:抱歉今天有些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 正文 第九十五章 装备(中) 新型防冻润滑油对发动机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即使在极低的室外气温中,发动机都能够正常运转。 史上德军使用常规润滑油,在启动发动机前,必须要想办法让发动机升温,让凝固的润滑油路重新畅通,否则不但无法启动发动机,还会对气缸等活动部件造成严重的损害。 当东线某些极度寒冷的日子里,德军坦克手只能在坦克底下生一堆篝火,为冰冷的发动机管线解冻,保证发动机能够正常启动。 这倒不是德国人的专项发明,对面的红军情况也差不多,虽然红军有专门的防冻润滑油,但不是每一辆坦克都能摊上,特别是柴油的冰点比较高,极低温下容易析腊凝固,需要外界加温才能启动,史上一直到苏联解体,冬季烤发动机都是苏军北方集群坦克手的看家本领。 汽油要到零下七十五度才会凝固,但是却极易被明火点燃,如果遇到某些油路有泄漏问题的坦克,每次烤火升温都像在过鬼门关。 现在德国坦克手有了新型装备,技术人员在原本的水冷系统上加装了一台汽油加热器,使用加热水箱冷却液的方法,对发动机进行预热,虽然长时间开启会消耗部分燃料,但是坦克手不再需要在寒冷的冬夜,每隔几分钟就启动一次发动机,总体计算下来非但节省了不少燃料,还降低了发动机和启动机的损耗。 相应的发动机水箱里的冷却水换成了乙二醇防冻液,避免了因为在低温下冷却水结冰膨胀,损伤水箱以及发动机缸体和活塞盖的故障发生。史上德军就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导致不少坦克因为发动机气缸受损而失去战斗能力。 乙二醇防冻液不是什么新创意,壳牌和法本都有成熟的产品,只是当时欧洲大部分地区用不着防冻液,人们也没有这方面的概念,况且这东西有毒性,老百姓通常比较排斥,所以市场需求量不多,企业也无法提高产量。不过如今法本企业开始全力生产防冻液,这可是一张可观的订单,想想国防军拥有的机动车数量,就让法本企业的高层们兴奋的彻夜难眠。 四号坦克里加装了一台电加热暖风机,利用铁皮管道向每个战位,特别是驾驶员和无线电操作席提供暖风,发动机未启动时,可以使用车载的电瓶运转。 这个设备受到了坦克手的一致欢迎,特别是在雪地里停车待命的时候,这种热风机就像天使赠予的礼物一样,温暖了所有人的心灵,不过因为这东西耗电比较勐,所以停车时不能长时间开启,避免耗光电瓶。不过哪怕是中途开个一两分钟,对于一个在铁壳子里被冻个半死的坦克手来说,都是一种人生的极致享受。 坦克手和步兵一样得到了一种新型手套,原型来自于史上的美军,这种四二年才出现的无指防风手套,因为某只使徒乱扇的翅膀,提早两年出现在了德军的手中。 这副手套采用的是毛呢材质,手背部分带着皮革护垫,看上去和普通的无指手套没什么区别,但是把它翻过来你就会发现,在手套内侧多出了一根指套,正好可以塞进一根食指。 这种设计既可以保证无指手套的优良保温效果,还不妨碍士兵使用食指扣动扳机,或者拿取一些细小的东西。 坦克内部也进行了一些细微的改进,在一些车组成员容易接触到的部位,用胶水贴上了一层防火布料,防止皮肤不小心接触到冰冷的钢铁表面时,会瞬间冻结在上面。 再来看看那些半履带运兵车,如今全都安装上了可迅速拆卸的帆布车顶,虽然做不到密不透风,但也可以替士兵遮挡一下车外刺骨的冰雪和寒风,车厢内加装了一台煤油加热炉,带着个铁制防护架,士兵们可以在上面炖煮开水和食物,还能为舱室提供一些额外的温度。 德军水壶上有毛毡护套,具有一定的保温效果,但是遇到东线那种严寒,这层毛毡就起不了多大作用。在冰天雪地的战场上,开水简直就是生命的源泉,一杯速溶热汤或者咖啡,能够让士兵迅速消解战斗过后的疲劳。 速溶咖啡不是新发明,一战中的美军就已经配发了类似产品,而雀巢公司的速溶咖啡,此时也已经在世界上销售了两年了,还在德国注册了专利。 德国国防军如今也不差这点钱,于是德国统帅部向雀巢公司下了一张订单,要求提供先五百吨上好的速溶咖啡,在军队里进行试用。同时德国商业部也正在与雀巢公司商讨在双方德国合资建厂的项目,准备在德国本土制造适合德军口味的速溶饮料。 德国不产咖啡豆,但是德国人却非常喜欢喝咖啡,香浓的咖啡可能是德国人除了啤酒之外第二喜爱的饮料了。 史上因为受到英国的封锁,德国只能通过第三国获得所需要的物资,咖啡豆不是必需品,所以排不上优先进口的名单,开战前库存的咖啡很快就被抢购一空,其中大部分被军方所征集,供给纳粹官方和军队享用。 结果到了战争末期,就连军方的咖啡都渐渐陷入绝迹,德国民间搞出了一大堆奇怪的替代配方,比如烤焦的豌豆之类的,用来缓解没有咖啡喝所受到的煎熬。 德国缺乏制造速溶咖啡的条件,军队里一直采用的是传统泡法,小型咖啡磨成为军官随身行李中少不了的物品,而一小袋上好的南美咖啡豆,有些时候甚至比黄金还要宝贵。 德军士兵们一有空闲,会使用各种简陋的器具在战地煮咖啡,不光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会让他们想起家庭的气息,让他们感觉到活着的滋味。 解除封锁之后,咖啡在德国已经不再是珍稀的奢侈品,南美产的咖啡豆和可可此刻如同潮水般涌入了欧洲,市面上的价格正在飞快跳水,相信很快就会恢复到第二帝国时期的水平。 雀巢速溶咖啡可以让士兵随时随地都能品尝到香浓的美味,其中的意义只有在战线上呆过的人才能理解。 现在有了速溶咖啡,德国士兵只需要寻找到热水冲泡就行了,一般情况下部队会有后勤部门专门供给热水,野战炊事车上设计有专门的热水炉,可以一次满足一个排的开水需求。 只是如果遇到战事胶着,补给线很可能会被敌军的炮火所切断,那时候别说开水,就连普通的饮水都难以保证。 有人说雪地里到处都是水,抓一把雪融化不就行了,问题是东线不光只有冬季,也有骄阳似火滴雨不落的时节,而且积雪并不是拿来就能融水饮用的,特别在战斗爆发之后,积雪上往往落了一层火药残屑和冻土,融化后水里满满一股硫磺硝石的气息,这东西谁敢随便往嘴巴里灌。 德军士兵的配给里有小瓶装的明矾净水片,用来净化饮水,但是这只是权宜之计,最安全的处理方法就是把水煮开。 步兵在战斗间隙,可以使用随身携带的小型折叠炉烧水,坦克手却没有这种条件,于是德国元首又搞出了一个小发明,一根简单的电热管,可以放进各种容器里,大名电加热器,小名“热得快”。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推荐求点击, 大家有什么有趣的想法或者问题,可以在评区留言, 作者有空闲的话会给予复的。 谢谢大家。() ,(), 正文 第九十六章 装备(下) 装甲车辆有发电机和电瓶,可以为电器提供电力,热得快只是最简易的加热工具。 .元首还提出了电热水壶的创意,不是后世那种闪闪亮的流线型厨房小家电,而是朴素的提梁水壶形制,相当适合此时德国人的审美口味。 只是建立生产线需要时间,暂时还无法拿出成品出来,相信到时候不光是军队,就连民用市场上都会大受欢迎。 此时德国城市的管道煤气并没有完全普及,一部分旧式楼房使用的还都是燃煤炉具,不过所有建筑物都通上了电力,相比燃煤炉灶排出的难闻废气,市民们一定会喜欢这种干净快捷的烧水工具。 如果不是担心空腔磁控管技术提早外泄,徐峻甚至准备搞出微波炉来,这种加热神器实在太方便了,不过目前看来只能再等上个一两年。 美国没有像史上那样得到英国的空腔磁控管技术,而且因为英国保密工作做得好,美国人此时甚至都不知道有这种技术存在,日本科学家倒是曾经摸到了一点边,但是却在他们的内部技术争斗中被束之高阁,再也没有继续加以发展。 空腔磁控管(谐振腔磁控管)是厘米波雷达的核心部件,德国和英国目前正相互合作,准备在此基础上研发新一代的移动雷达站,以及战舰上使用的防空和火控雷达系统,目前已经完成了部分技术突破,拿出了一些优秀的成果。 当然这些项目都是最高机密,所有参与者都受到了严格的监视,英国人很清楚这种技术的巨大价值,他们已经开始对大西洋另一头的亲戚产生戒意,不会再允许自己的高端技术向对岸流失。 新研制的移动雷达车将能够跟随部队一起机动,布设开之后能够探测到一百二十公里范围内的中高空飞行物,以及五十公里范围内的在二十米高度飞行的超低空目标,这基本杜绝了敌军轰炸机低空突袭的可能。 几辆这种移动雷达站可以与德军配备的各种机动防空火炮相互配合,构建起一个完整的防空系统,为地面部队撑起一顶坚固的保护伞。 至于相应的防空火炮,徐峻已经确定了几种设计方案,目前就只等莱茵钢铁研发出他需要的通用运载平台。现在莱茵钢铁正在对几个项目进行对比试验,目前性能最突出的就是在“芬里斯”基础上改进的履带式底盘。 就是前文里说到的那款缩水版卡尔600臼炮的底盘,莱茵金属给它装上了新型发动机,跟换了新的悬挂系统,增加了履带宽度,使其获得了更好的越野能力,空载底盘在试验跑道上一度跑出了时速五十七公里的最高成绩,定型编号为sd.kfz170。 徐峻有兴趣把sd.kfz170作为一款通用履带式底盘,然后在此基础上改装成各种机动火力平台。这种底盘可以轻松的载动一门完整的88毫米高射炮,目前还没有哪种德军制式火炮是它载不了的,当然列车炮除外。 徐峻需要尽可能提高德军装备的通用性,这无论是对制造还是后勤保养都有着重大的意义,徐峻的目标是做到德军任何一款自行火炮受损之后,都能在就近的维修所找到合适的更换部件。 未来德军装甲部队的防空火力将分为近中远三层配置,近程防空火力将以四联装20毫米高炮为主,中程防御则由双联装四十毫米口径高炮承担,远程就交给着名的88毫米高炮了,要知道防空才是这种火炮的本行。 至于更强大的高炮系统,比如105和128毫米高炮,只负责核心要害区域的防空工作,它们善于攻击高空目标,而野战机动防空中,遭遇的往往是中低空的高速目标,比如战斗轰炸机与对地攻击机,这些大口径高炮威力十足,却并不适合打这些乱飞的小苍蝇。 徐峻一度还想把“法夫尼尔”安装到陆战平台上,但是随后发现弹药消耗速度太快,少量部署起不到多大效果,大量部署后勤单位要造反,这东西一分钟打出去的炮弹,足够让一门厄利空咔嗒咔哒扫上个大半天的了。 不过徐峻不会放过这种优秀的设计,他已经命令克虏伯在“法夫尼尔”基础上设计一款速射机枪,使用十二点七毫米口径的机枪弹,徐峻准备把这种机枪安装在重型轮式装甲车上,相信它将会成为苏联红军士兵寒夜中的梦魇。 与此同时,德国从美国购买了m2勃朗宁的生产许可证,美**火业一直不怎么景气,急需获得海外订单。面对挥舞支票的德国人,财阀们才不管你是不是独裁法西斯呢,只要价格合适,技术上又不涉及太多机密,他们什么东西都愿意往外卖。 勃朗宁m2机枪在武器试验场的射击表演中,给德军将领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大家一致要求在德军部队里大量装备这种大口径机枪,用来补充中远程的打击力量。 徐峻还准备用m2机枪替换下装甲部队配备的一部分mg34机枪,这款机枪可以作为装甲部队的通用防空武器,同时也可以用来攻击敌军的步兵与轻装甲单位。 到时候无论是82桶车还是越野甲壳虫,亦或者半履带运兵车以及重型卡车,都能携带一挺m2作为自卫武器。这种机枪的缺点是体积和重量过大,弹药携带量受限制,但是安装在机动车辆上之后,这些缺点就不复存在。 说到半履带车,正在开发251的改进型号,为此特地买了几辆美国的m3半履带运兵车作为借鉴,最后能够搞出个什么东西,徐峻正在拭目以待。 半履带运输车带有浓重的时代特征,是特殊时期的产物,当时欧洲和美洲的道路并不像后世那么发达,乡间大部分还是土基道路,甚至东欧有不少的城镇内的道路都依然是土路,一到雨季就变的泥泞不堪,这可不是夸张,这种情况在波兰、罗马尼亚和苏联比比皆是。 半履带车适合在常规公路上行驶,同样又适宜这种乡间的原始土路,具有良好的通过性,并且还能维持相当可观的速度。所以半履带车成了当时装甲运输车辆的首选车型,并不是当时的人没有见识,只是当时的条件使然而已。 后世的全履带运兵车,是为了在大规模装甲战甚至核战争环境下,步兵能够跟随坦克部队一起突击而催生出来的装备,要求运兵车除了三防能力,还必须拥有和坦克一样的越野速率,开放式车体的半履带车缺乏在这种战争环境下的生存能力,所以很快被史所淘汰。 等到苏联解体之后,战争模式又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于是大部分欧洲国家大都抛弃了笨重、昂贵、耗油大且结构复杂的全履带运兵车,改换成更快捷灵活经济的轮式车型。 话题扯远了,回到德军的半履带车族上面,德军的后勤运输车队里,多出了好几个新成员。元首拿出了半履带卡车的改装方案,其实说开了并不复杂,就是用履带行动机构替换下原本的卡车后轮,使一辆普通的军用卡车具备了半履带车的越野能力。 接受改装的不光是德国卡车,一部分德军缴获的英法卡车也进行了类似的改装,特别是其中几款全驱型号,装上履带改装件后,全都发挥出了惊人的越野能力。 可以预见得到,这些看似简单的改装,将会大大提高德军在恶劣地形条件下的运输补给能力。 ps:谢谢大家的支持,还有不少内容没有讲到,明天会有个“续”章。 求推荐,求点击,求订阅,谢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 谢谢诸位。(。。)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装备(续) 关于德军的雪地装备,徐峻之前准备了不少图纸和方案,结果他却发现,德军其实早就拥有不少专业的雪地装备,只不过没有装备常规陆军,全都配备给了山地部队。因为德军一直以来的假想敌都是法国,常规部队不需要在寒带作战,所以也不需要这些雪地作战装备。 德军此前给摩托化部队的士兵都配发了风镜,让他们遮挡阳光和尘土。德军的摩托化部队,特别是装甲部队在欧洲那种干燥的土基公路,或者在荒野里越野行进时,有时扬起的灰土简直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远远望去就像刮起了沙尘暴一般。 德军配发的风镜有几种不同的材质,最普通的是由帆布和玻璃制成的,有褐色和绿色两种颜色可以选择。而当时的德军摩托手,装备有专用的摩托风镜,式样就算是到了二十一世纪都依然很时髦,材质采用的是当时技术已经成熟的有机玻璃,也有橙色和绿色、深灰色几种颜色可以任意选配。 至于防止雪盲症的专用雪地风镜,德军山地部队早就已经装备了,看上去像是一副普通护目镜,镜片外却罩着两片金属片,大都是铝制的,金属片上面开了几条呈放射状分布的观察缝,士兵可以透过细缝观察外界,这种设计看上去很简单,却能有效的防止雪地反光对眼睛的伤害,历史上在东线德军中得到了不错的口碑。 还有一种就是常规风墨镜,采用皮革材质,配有深灰色镜片,和上面那种护目镜相比,士兵可以更容易的进行瞄准和射击。 徐峻已经向蔡司公司下达了准备增产的命令,这将是一笔数量可观的订单,仅凭蔡司公司一家是绝对吃不下的,所以徐峻准备把英国和法国以及意大利的光学生产企业,全都拉进这笔生意中来。 至于滑雪板和雪橇,来源渠道就更多了,欧洲各国都有大量的山地滑雪爱好者,陆军司令部的人正在对产品进行筛选,不过徐峻觉得他们可能已经挑花眼了,说不定最后还是要靠自己一言而决。 徐峻还拿出了一份雪地摩托的图纸,说白了就是一种摩托化雪橇,采用一台大功率摩托发动机作为动力,德军有不少大马力的摩托发动机,比如宝马和聪达普,充沛的动力将带动起一条软质履带,材质用的是复合皮革加上轻金属,强度不比橡胶履带弱。 前部采用了双滑橇设计,由一个摩托车把操控滑橇的方向,基本和后世没多大差异。宝马公司已经拿出了十辆样车,此时正在挪威雪原上进行实地试车,在雪地上跑出了时速九十五公里的惊人速度,据那位疯狂的驾驶员评述,要不是最后一段担心车辆失控,他其实可以飙得更快一些。 聪达普那边的研发进程有些滞后,他们研制的是重型版本,可以作为雪地牵引车甚至火力平台使用。 德军目前采用的班排进攻战术,很重视低级指挥官的主观能动性,在整个大作战框架下面,对班组的战术自由度一直都放的很宽。德军允许在作战开始之后,没有得到确切命令的情况下,班组长如果敏锐的发觉战机,可以主动的向敌军发起进攻。 当然在现实战场上,德军很少会由一个步兵班单独发起突击,除非是一次试探性的火力侦查行动,通常德军会召集起几个相邻班组,相互间配合着发起行动,往往会使用正面诱敌加上迂回包抄战术,攻击重要目标并占领敌军阵地。 听上去是不是与日军步兵班组所采用战术非常相似,这是因为日本人的步兵战术,其实就是从德国人那里学过去的,当然日本方面在此基础上进行了一些改良,以适应本国陆军的实际情况。 只是日军在经历了昭和初期数次兵变之后,对基层军官的培养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开始特别强调下级军官的服从性,结果培养出了一批思维僵化的基层军官,只会教条的遵照军事教材和上级的命令行事,渐渐失去了原本推崇的战术灵活性,日军的战斗力也随之急转直下。 再回到德军这边,德国班组的武器配置,与欧洲其他陆军相比,其实并没有占据多大的优势。无论是法国、英国、荷兰、比利时等陆军部队,步兵班组间的火力的差异并不是很大。 当时各国步兵使用的步枪,如果从射程、射速、装弹量以及弹药威力等技术指标来看,德军的98K的性能只能算优良,但并没有比其他国家先进多少,相反因为德军98K使用的7.92毫米子弹,导致弹仓容量过小,后坐力也有些太强,射速属于中等但火力延续性不佳。 德军使用的MP38/40系列冲锋枪,其实性能也没有人们印象中那么出类拔萃,在同时期装备的冲锋枪里,MP38的性能也只能算中等偏上,只不过这支武器身上存在的一些缺陷,被德军初期的胜利光环所掩盖住了,直到德军遭遇到更强大的敌人之后,这些问题才终于暴露出来,但是那时候想要寻找更新替代品,却已经为时已晚。 MP系列冲锋枪的优点和缺点都非常明显,关键就在于这支冲锋枪的射速上面,为了追求连射时的精度,这支冲锋枪被人为限制了最高射速,和其他同时代的冲锋枪相比,MP38/40在连续射击时比较容易操控,子弹分布也很均匀,这是它的优点。 问题是在战场上很多时候,冲锋枪的火力投送量比准确度更加重要,一片密集的弹雨比精准的射击,更能有效的压制住敌军的进攻。 这方面苏军、英军和美军都走在了德国人的前面,他们装备的冲锋枪都专注于一个指标,就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向敌军泼洒出更多的弹药。 特别是历史上的美国大兵,当与德军在近距离短兵相接时,第一反应就是死扣住汤姆逊的扳机不放,生死或许就只有一秒之差,那时候谁还有时间考虑瞄准,相互比拼的只有运气和信仰。 在这种近距离火并中,德国的MP38/40就很吃亏了,它的射速太慢,快速指向性又不好,结果往往德军这边只发射了几发子弹,对面却已经泼了一整个弹匣过来。 至于载弹量,实话说MP40的三十二发弹匣已经足够用了,并不需要学着俄国人改成弹鼓。 历史上弹鼓除了增加武器的火力延续性,和弹匣相比并没有占据多少显著的优势,反而因为重量和体积,迫使士兵无法携带更多弹药,同时还会妨碍士兵在战场上实施一些常规的战术动作,消耗掉士兵更多的体力。 而且弹鼓结构复杂、子弹复装困难,在战地环境中也容易损坏。这些问题同样被苏军用胜利的光环掩盖住了,德军的战败成就了"bo bo"沙冲锋枪的威名,但是等到二战结束之后,这种武器很快就被淘汰掉了,而在苏军此后的冲锋枪设计上,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弹鼓这种供弹模式。 徐峻对德军冲锋枪的优势和劣势了如指掌,他早就准备给德军配备一款新的冲锋枪,准备交由厄尔玛兵工厂进行量产,目前厄尔玛已经依靠纯手工制造出了一批样枪,正交予库麦司道夫武器试验场进行试验,年底前准备再送往挪威,进行极地环境下的实弹射击试验。 同时徐峻还给毛瑟公司,送去了一款自动步枪的图纸,毛瑟公司的枪械设计专家们目前正在努力的吃透元首的设计,为的是开发出专用的武器生产线。这是一项相当复杂的工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拿出成果来,因为元首在这种武器上采用了新的口径,以及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新型子弹。 在徐大元首的计划里,这将是德军乃至欧洲未来的制式步枪,在这种自动武器面前,像98K之类的栓动步枪,将会面临全面的淘汰。 PS:求推荐求点击求订阅,作者会加油努力回报大家的支持。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武器(上) 后世不少军迷很推崇毛瑟98k,认为这是一支历史名枪,德军使用这种步枪获得了辉煌的胜利。实际上这完全是本末倒置了,是德军成就了98k的威名,而不是这支步枪成就了德军。 德军的胜利是建立在其先进的战术,优良的训练以及旺盛的士气之上,而不只是凭借一两种新式武器,当然更好的武器确实能够增加军队在战场上的优势,但毛瑟98k步枪,明显没有多少技术含量。 那时德国陆军就算端着法国的mas、英国的李.恩菲尔德、奥地利的曼利夏甚至日本的三八大盖,一样能够打出历史上的战绩出来。 这毕竟是一支流水线生产的制式军用步枪,生产商在考虑产量之余也必须考虑到成本,特别是战争爆发之后,德军开始疯狂扩军,为了在限期内完成军方的巨额订单,毛瑟厂只能尽可能的简化生产工序,并且降低了部分质量标准,以至于四一年之后生产的98k,无论选料还是做工都出现了明显的下降,盟军甚至拿在战场上缴获到的毛瑟98k取笑,声称这只能算是一根包着铁管的木条。 除开这些材料和加工方面的问题,这支步枪在技术上也已经落伍于这个时代,终归是二十世纪初的设计,当时的战争主要表现为阵地战和堑壕战,对步枪的技术标准不高,但是到了四十年代机动战、闪电战这种高强度战场环境下,这支武器已经渐渐显露出了后继乏力的迹象。 毛瑟98k的射速很慢,德军测算过,通常一个训练有素的德军士兵在中等强度的战斗中,一分钟差不多可以射出八到十发子弹,这是一个连队里的平均数值,或许会有些快枪手,不过大多数士兵的战场射速差不多就是这个水平。 一分钟射出十发子弹并不代表六秒就打一发,98k的枪机结构导致上膛退壳都很慢,速度根本上不去,同时别忘记毛瑟98k弹仓容量只有五发,所以还要扣掉重新往弹仓里装子弹的时间,即便是采用可以快速装填的五发桥夹,从腰间弹药包里取出桥夹,到把子弹压入弹膛,重新上膛击发,即便是训练有素的老兵,也差不多要耗掉十秒钟左右,换做新兵或者在交火情况下,这个速度可能会更慢,要是再遇到个手笨点的,那么耗费的时间就真的没准了。 所以数据里的一分钟发射十发子弹,实际上等于是五秒多才打出一枪,这个数值同时代的所有步枪都能做到,至于极限射速,毛瑟98k大约是每分钟二十发,那只能是盲目的泼洒子弹,没有什么实战意义。 在西线的战斗中,毛瑟98k暴露出了身上的另一个问题,它采用的7.92x57mm步枪弹威力很大,但也造成了很强的后坐力,所以想要熟练的使用这种步枪,必须要经过大量的实弹训练才行,强大的后座力造成步枪在射击之后,士兵必须要重新选择与瞄准目标,特别在高强度作战中,士兵为了保持火力强度,往往只能进行一些概略的瞄准,根本谈不上什么射击的准确性。 想要达到精确的射击效果,那么射速只能继续降低才行,这显然是无法应付现在这种战争模式的,在机动作战时遇到配备高射速步枪的敌军,德军很容易会被对方的火力所压制住。 德军其实也早就发觉了毛瑟98k会造成火力不足的问题,所以才会这么注重轻机枪的配备和使用,就是为了弥补这种火力上的先天不足。 不过德国军火商和陆军之间的猫腻,以及一批顽固不化的将领和帝国元首的偏执,让他们坚信98k足以应付他们准备发起的战争。 确实在早期作战中,因为遭到的抵抗力量不强,德军的98k并没有暴露出太大问题,他们遭遇的往往是一群惊慌失措且训练不足的步兵,很少有和强敌正面对抗的机会。直到德军在比利时战场上与英国远征军交手之后,德国人才算是遭遇到了实力相称的敌手,英军装备的李.恩菲尔德步枪以其惊人射速和准确性,让德国步兵在对方的阵地前吃足了苦头。 至于德军为什么不及早研发更先进的步枪,实在是因为德国当时的技术储备不足,德军里并不乏具有清醒头脑的人,在开战前军方就得到了美军开始装备加兰德半自动步枪的情报,他们对这种半自动武器很感兴趣,并且启动了德国自己的半自动步枪招标工作。 德军提出了几点技术要求,采用活塞导气复进结构,枪支外表不能有活动部件,在导气装置故障之后,可以使用手动继续射击。从这些标准来看,德军对半自动武器的概念还很清楚的,提出的条件和很附和实际作战需求。 历史上只有毛瑟和瓦尔特公司拿出了自己的设计,最终瓦尔特公司的设计得到了德军的订单,这支武器被定型为g41半自动步枪,并且开始装备东线的德军部队。 历史上这支枪在东线肮脏血腥的作战环境下受到了严峻的考验,枪机和活塞常常因为泥土或者火药残渣而产生故障,使用这支武器需要花费大量时间仔细保养,同时和98k相比这支步枪略显笨重了一些,所以并不受到已经被东线战争折磨得身心俱惫的德军士兵的欢迎。 历史上直到43年,德军才真正配备了一支性能可靠的半自动步枪,这就是著名的g43半自动步枪,但是此时德军的战争颓势已经渐显,仅凭步兵武器的改进已经无力回天。g43出现的时间不算晚,但是因为纳粹在武器生产管理上的混乱,以及原材料和熟练技工的缺乏,以至于直到战争结束时,这种半自动步枪才总共生产了大约有四十万支,而真正配备给部队的却只有总数的一半左右。 在西线战役中,德军常规部队仅凭少量装备的g43自动步枪,是无法压制住美军人手一支加兰德的,但是德军狙击手凭借手里装了四倍瞄准具的g43狙击步枪,却让美军遭受了严重的伤亡,德军狙击手喜欢躲在伏击点连续狙击美军的行军纵队,在二十秒内打完弹匣里的十发子弹,然后趁着敌军陷入混乱之际,轻松的沿着撤退路线离开。 徐峻本来也想生产g43步枪,这是一款毫不逊色于加兰德的武器,但是他很快就改变了这个主意,因为g43依然存在不少技术问题,主要的根子还是在发射的子弹上,不替换掉7.92x57mm子弹,这些问题就会一直困扰着德军枪械。 徐峻最终决定使用历史上的7.62nato弹,也就是7.62x51mm子弹,替换掉7.92毛瑟弹,并且确定以后欧洲研发的步兵枪械,都将以这种弹药作为标准。至于为什么选择nato,因为这是徐峻的资料库里最先进的子弹了。 子弹虽小但是技术含量一点都不低,每一种子弹在装备部队前都必须要经过严格的设计与论证。 通常一款子弹从设计到定型,中间不知道要进行多少次反复试验,最终从一堆数据里寻找出最理想的配比方案,弹头形状和内部结构、弹壳使用的材质以及长度与厚度,发射药的选择和重量,每一个简单的参数,都是建立在上千甚至上万次的试验数据之上,这往往需要数十年的技术积累,后世有不少国家有能力研发和制造步枪,却没有能力研发和制造子弹。 德国现在可没有那种时间来设计需要的新型弹药的,徐峻只能在一堆选项里,挑选一项最成熟的设计出来,而在五十年代之前,最优秀的量产弹药就算是7.62x51mmnato弹了。 徐峻也考虑过苏联的7.62x39mmm43子弹,但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种弹型,他要打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是全威力子弹的时代,对手装备的可是有效射程超过一千三百米的莫辛纳甘,德国士兵的战场不是茂密的越南丛林或者阿富汗山地,而是东欧和苏联那种毫无遮挡广袤无垠的大平原。 战场决定武器,而不是武器决定战场,这就是徐峻选择7.62nato弹的主要原因,他需要一种具备射程和威力,同时能够在自动武器上使用的子弹。 至于5.56nato弹,因为技术年代超出了徐峻的资料库范围,就是想要装备他也拿不出来,只能交给研发单位慢慢进行试验了。元首的资料库有时间限制,否则徐峻之前怎么还会想到制造g34,他直接造m14不行么,可是这支枪是六十年代中期的产品,元首的资料库里没有这玩意儿的图纸啊。 ps:第一章奉上,今天有些晚了,吃点东西后继续码第二章,可能会很晚,早睡的朋友不用等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武器(中) 有了精良的子弹,那么就必须有一款发射这种子弹的步枪,徐峻手上的选择不是很多,毕竟直到二战结束,都没有出现一款性能优异的自动步枪。徐峻从一开始想要的就是一款自动步枪,而不是发射中等威力枪弹的突击步枪。 现在因为徐峻的决定,导致历史上著名的mp44消失了,配套的德国7.92x33mm短弹也不会再出现,势必会影响到苏联的7.62x39子弹的发明,苏联人能拿来借鉴的只有7.62nato弹,这意味着ak系列要推迟很久才能出现了,甚至根本就不会被设计出来,除非雨果.施迈瑟的历史再次重演,现在看来这显然有些不太可能。 徐大元首选择的武器,就是历史上战后联邦德国重建国防军后,装备的第一款制式自动步枪,著名的g3自动步枪。 要说g3步枪是五十年代初期研发出来的,其实也已经超出了徐峻的资料库范围,问题是徐峻手里有它的设计原型ceam.m50型自动步枪的全套图纸,更重要的是,徐峻曾经亲手拆装过这款步枪。 那家私人军事博物馆可不只收藏了二战装备,还有东西德国分裂时期的不少陆军装备,其中当然少不了著名的g3步枪。作为博物馆的主力技术员,徐峻曾经拆卸并维护过整个g3枪族(那时玩的好开心o(*≧▽≦)ツ),对里面的零件和结构了然于胸,甚至他可以空手画出枪支结构图来。 那时候徐峻绝不会想到,这款步枪会在另一个时空中成为了自己的“发明”。 半刚性滚柱闭锁枪机并不算什么技术机密,它只是在滚柱闭锁枪机上进行了一些改进,后者是mg42,现在该叫mg40机枪的闭锁形式,这种结构可以有效的降低枪机产生的后坐力。 半刚性滚柱闭锁枪机是在滚柱闭锁结构的基础上研发的新型闭锁结构,历史上要等到战争末期才由毛瑟公司的枪械设计师路德韦格·格里姆勒发明出来,并以此基础研发了纳粹德国最后一款突击步枪stg45,需要指出一点就是,这种武器发射的依旧是7.92短弹。 战争末期格里姆勒被盟军俘虏,先在荷兰战俘营里替英国人组装stg45,释放之后又被送到法国,开始替法国人进行突击步枪的研发工作。 当时法国的米卢斯机械工作室,正在为法国陆军研发新型的突击步枪,技术原型就是stg45,死性不改的法国人竟然要求这款新型自动步枪,研发出三种发射不同口径弹药的型号,以便国防部进行比照,一种是德国的7.92短弹,另一种是法国自己研发的7.65x35mm中间型弹药,第三种是7.5毫米卡宾枪子弹。 结果格里姆勒拿出了让法国人满意的设计,这是一款带有脚架和折叠枪托的自动步枪,性能在当时看相当优异。问题是此时法国正在镇压法属印度支那的起义,军费已经入不敷出,加上正在建立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法军对新式武器的需求不是很强烈,法国人最终取消了这个武器项目。 但是ceamm50型的设计已经完成,这支武器此时和g3步枪已经非常相似了,只有在散热护木和弹匣上有些细微的差异。 项目下马之后,格里姆勒丢了饭碗,不过他很快得到了西班牙方面的邀请,请他去为西班牙设计一款制式步枪。于是格里姆勒立即动身去了西班牙,被西班牙赛特迈机构(西班牙技术和特殊材料研发中心)所聘用,这是一家专门研发轻型武器的政府机构。 格里姆勒带去了法国的ceamm50设计图纸(西班牙称其为ame49型),并且在此基础上研制出了发射7.62x51mm子弹的赛特迈步枪。只不过此时西班牙使用的是减装弹药,直到g3出现后,才改进成可以发射全装弹药的型号。 随后联邦德国与西班牙签订了武器购买合同,除了进口一批这种步枪,还要求可以在德国生产这款由德国人设计的步枪。最终格里姆勒带着赛特迈步枪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在著名的h&amp;k(黑科勒和科赫公司)公司里对赛特迈进行了进一步的改良,最终在一九五六年最终定型为g3自动步枪。 不过现在的历史已经改变了,这支步枪将会提早十六年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是十五年,这要看毛瑟这边的工作效率怎么样了。 毛瑟公司已经对元首层出不穷的发明感到麻木了,他们甚至比元首更有信心,丝毫不怀疑设计的可行性,现在一堆毛瑟工厂的设计师正对着结构图进行二次设计,其中就有这支枪原本的设计者路德韦格.格里姆勒。 徐峻只是画出了这支武器的设计草图,以及结构细节和技术参数,剩下的工作和生产图纸,都需要技术人员自行绘制。不过徐峻已经拿出了最关键的机匣和枪机图纸,剩下的工作对于这群专家来说,几乎没有多少难度。因为需要的数据元首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他们只需要在细节上进行一些补充。 毛瑟工厂的枪械技师直接手工制造出了金属零件,进行了一系列机械试验,结果发现元首的设计非常优异,枪机运行起来顺畅无比。 毛瑟厂的技术人员完全被这支武器迷住了,不光是因为这出自于元首的设计,更是因为这种自动模式,为他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除了这种滚柱结构,还可以采用其他模式吗?偏转式闭锁行不行?半自由枪机行不行?不少人开始狂热的投入了自动武器的设计之中。 毛瑟厂一边想尽办法吃透这种超前的设计,同时开始为这支武器建造专用的夹具和模具,为最终建立起一条生产流水线做着初期准备。 这支武器采用了大量冲压件和铸造件,需要人工切削加工的零件不多,可以预计耗费的生产工时相当少,成本也容易掌握,基本可以控制在五十马克左右,按照七十马克一支的采购价来计算,毛瑟可以得到百分之四十的利润,虽然看上去不多,但是架不住它量大啊,如果按照元首的计划,第一批就准备采购二十万支,而且元首最终的目标是用这种步枪全面替换下原本的毛瑟步枪,这将是一笔涉及到数千万马克的大生意。 这支步枪只是元首换装计划中的一部分,元首还以这种闭锁机构作为基础,研发出了一款新型冲锋枪,用来替换掉原本的mp38/40系列。 这款新型冲锋枪使用9毫米贝拉布卢姆子弹,带有前护木和抽拉式的折叠枪托,还有一个容量三十发的弯曲弹夹,你猜的没错,这就是未来让恐怖分子们闻风丧胆的b31...阿不!应该是mp5冲锋枪。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作者明天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章 武器(三) 关于这支冲锋枪,倒也没有多少特别的,完全可以把它看成是一支缩小了的G3步枪。半刚性滚柱闭锁机构原本就是为使用中等威力的7.92短弹而设计的,所以改换成手枪弹在技术上没有任何压力。同时区别于同时代其他冲锋枪的闭膛射击模式,使它获得了远超同类的射击精度。 这支枪其实早就可以制造出来,H&amp;K公司在开发G3的同时,展开了改进型号的研制,一共分为四种型号,分别对应同期北约装备的几种弹药,其中第四型发射的是9x19鲁格手枪弹(帕拉贝卢姆手枪弹),当时的型号是HK54,就是mP5的原型。 mP5冲锋枪在六四年开始试产,直到两年后才被联邦德国政府少量采购,成为德国联邦警察、边境巡警和陆军特种部队的制式装备。 这是一支相当精良的武器,加工需求和G3差不多,采用了大量的冲压件,有效降低了工时和材料成本。 历史上H&amp;K靠这支枪赚了不少钱,因为它只售卖给政府机构,不对民间出售,使用这种武器的又都是各国的特种部队和防暴警察,所以在平民眼里mP5成为了政府权力的象征。 举个栗子,比如你身上穿着一套沙漠战术套装,左右手双持乌兹冲锋枪,隔壁那货却只穿个t恤沙滩裤,但是手里端着一支mP5,结果在百姓眼里,穿短裤那厮一看就是个FbI探员,而你虽然全副武装,却怎么看都是个墨西哥毒贩。 好吧又扯远了,现在回到德军身上,四零年的石油化工方面的技术还很有限,当时已经出现了化纤和尼龙,塑料和有机材料也已经投入了实际运用,但是德国在这方面的研究还只能算是在起步阶段。 徐峻拿得出材料配方,但是对化工生产流程和工艺问题,那就是七窍只通了六窍,好在欧洲拥有世界上第一流的化工企业和专家,这些专业的问题就交给专业人士来解决,反正元首下达了死命令,在半年内至少要搞出个实验室成果出来。 徐峻首先选择的是尼龙66树脂,三九年杜邦公司就已经开始在美国生产这种材料,不过他们目前只用这种材料来制造合成纤维,还没有考虑过将其注塑成其他形状的产品,因为当时纺织业最为赚钱,能够为公司获取最大的利润。 杜邦还没有在德国注册专利,实际上注册了也没有关系,德国的化学家完全可以把它伪装成另一种产品,比如再添加入一些合成添加剂,转换一下工艺流程什么的,这一套德国人早就用的熟透了。 尼龙树脂将是制造G3和mP5护木和枪托的主要原材料,不过在这种材料量产之前,前几批产品就只能使用传统的木制原料了,重量方面会比98K要增加不少,但是考虑到日耳曼战士力大如牛,重上个五百一千克的应该没有多大影响。 有了新型的冲锋枪和自动步枪,接下来再来看看手枪。徐峻发现这上面真没什么改进的必要,德军中的手枪已经普及化,已经确定的制式手枪性能也十分优良,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统一枪支口径和子弹,减少后勤方面的压力而已。 子弹的制式确定为9mm鲁格手枪弹(帕拉贝卢姆弹),虽然威力不如美国人的点四五弹(11.43x23mm柯尔特手枪弹),但是考虑到初速和弹道,两者的差距并不如大家想象的那么明显。或许点四五弹的停止作用比较强,但是鲁格弹在射击时更加准确。再鉴于德军已经装备了一大批使用9mm子弹的武器,徐峻就不考虑再改弦更张、横伸枝节。 手枪的问题讲完,接着再来说说手榴弹,德军目前使用的是m24长柄手榴弹,这也是一款相当经典的武器,除了向敌人投掷之外,还被士兵当作近战武器来使用,英伦战役中有不少英军士兵,就是在肉搏战中死于这种“战锤”之下。 这种手榴弹的缺点是体积太大不方便携带,德军士兵一般随身只携带两枚,插在靴筒里或者皮带上。生产厂为这种手榴弹准备了一种专用的携行袋,一次可以塞进五枚手榴弹,但是外形蠢的让人想笑,就是个长方形的覆胶防水包。 这本来是为工兵和突击队准备的,结果大家情愿在身上插满手榴弹,都不愿意背着这玩意儿上前线,除了难看之外,主要原因是在实战环境中,从里面取弹很不方便。 有些专家说德军手榴弹爆炸后的弹片太少,杀伤力一定会有所不足,并以此作为这种手榴弹落后于美军mKII手榴弹的证据。 这种观点显然是错误的,因为他们完全搞错了概念,m24和mKII在本质上就不一样,它是一款标准的进攻手榴弹。 德军崇尚的是进攻,他们配备的当然是利于进攻时使用的手榴弹,m24的威力主要来自于它那足足有170克的装药,利用爆炸产生的高温与冲击波来杀伤无装甲目标,设计师特意将m24的弹壳从原型m18的铸铁改成薄钢板压制,除了便于加工生产之外,就是为了不会分裂出太多的弹片。 这种杀伤手段可以避免手榴弹在敌军阵地上爆炸后,碎裂弹片伤害到正在向敌军阵地冲锋,且毫无掩体遮挡的己方人员。 而mKII是一款标准的防御性手榴弹,理论上投掷者是躲藏在坚固的防御阵地后方,不用担心手榴弹弹片对己方造成的威胁,而飞散的弹片显然比冲击波,更适合杀伤群体目标,所以不但在弹体上刻了大量的沟槽,有的甚至还在内部填入了钢丝和钢珠等预制破片,为的就是爆炸后可以产生更多的弹片,增加有效范围内的杀伤力。 历史上中国也引进了大量德国m24手榴弹,并且还自行仿制了一些,只是当时国内很少有人了解进攻型手榴弹的概念,因为原材料匮乏,于是在弹体里填入了黑火药作为装药,本身这种设计的弹片就不多,改变装药后冲击波的威力也因此降低了不少,结果无法对敌军造成有效的杀伤,导致不少抗日将士只能在战场上与敌军短兵相接。 其实把m24改装成防御手榴弹的方法很简单,一战时期就有过类似的发明,那就是在弹体外再套上个预制破片外壳,或者在弹壳内用胶水黏上一层钢珠就行了,几乎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乡下的家庭作坊都能完成。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票。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武器(四) m24手榴弹平时储藏在金属包装箱里,每个弹箱里装有十五枚手榴弹,至于为什么会是单数,因为要给手榴弹的引信包装盒留出空间。 . 前文里提起过,德军的手榴弹在运输时引信和弹体是分开的,这样可以保证运输时的安全,因为tnt装药只有使用雷管才会被引爆,平时即便是遇到明火也只会缓慢的燃烧,这也就是为什么它会被称为“安全炸药”。 只有在战斗之前,德军才会给手榴弹安装上引信,然后分发到需要的士兵手中,不过在前线弹药紧张时,就只有老兵才能得到手榴弹,因为他们比菜鸟们更能发挥出这种武器的作用。 后世有些资料显示无柄的手榴弹抛射距离比有柄弹远,也有些资料显示了完全相反的情况,其实说白了很简单,轻的东西总比重的扔得要远。美军的mkii手雷总重五百九十五克和m24的重量完全一样,两者投掷的距离也相差不多,不过看两者的装药量,德军的m24装药170克,mkii却只有65克,两者之间相差两倍还要多。 mkii是防御手榴弹,杀伤机制和m24不同,其实不该把两者放在一起比较,这里提起是为了说明一点,就是在装药量相等的情况下,有柄手榴弹因为特殊的投掷方式,往往可以比卵式手雷投的更远一些。 当然这也要看使用者的体质和习惯,比如美国人很多从小就学过打棒球,所以投掷手雷就比德国人要在行,相反让他们投掷德军的有柄手榴弹,他们也会感到很不习惯。 德军也有无柄的卵形手榴弹,定型编号是m39,同样也是一种进攻型手榴弹,采用上下两半压制的薄钢板外壳,杀伤范围和m24一样被控制在五米之内,重量只有三百四十克,所以投掷距离的比m24还要远一些,同时因为装药减少到了一百十二克,所以威力也同样下降了一些,当然挨了一枚这种手雷的敌军士兵可能不会赞同这个观点。 徐峻准备进行大幅度改良的就是m39手榴弹,他想使用机械引信,替换掉原本的拉火管。这方面徐大元首手里有一堆设计可以借鉴,比如美军的mkii,徐峻发现装上机械引信和保险片的m39,看上去几乎和美军后来装备的m26一模一样,让人不禁联想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徐峻预计到德军在东线面临的将是一场残酷的拉锯战,主要是围绕各个支撑点和坚固防线而展开,所以必须给部队配备大量的防御手榴弹。 m24手榴弹的钢珠或沟槽钢丝嵌套的生产目前已经放到了最优先的位置上。至于m39的改进型,已经被定为m40手榴弹,依旧采用薄钢板冲压制造,只不过内部加了一个预制破片的夹层,每颗手雷里装填有一百五十颗两毫米直径的合金钢珠,在杀伤范围内可以击穿两毫米厚的冲压钢板。 这种手雷的重量比m39多了一百克,装药量没有改变,士兵可以把它挂在腰间的皮带上,也可以使用专用的帆布携行袋,还有一种三联装的帆布手榴弹腿包,可以供给伞兵和山地部队使用。 徐峻还在德军中装备了一批缴获的手榴弹,比如前面提到过的米尔斯手雷,德军对其的印象挺不错,特别是保险设计,可以在作战时中断投掷,你需要做到仅仅是重新插入保险栓,换成德军自己的m24和m39,拉过弦之后就只能往外扔了。 手榴弹暂时就只有这些改进,当然还会同时研发一些特殊弹种,比如德军最喜欢使用的发烟弹,这是班排进攻时最常用的武器,德军步兵战术着重强调了烟雾屏障对进攻方的作用。 说完手榴弹,再来看看德军的枪榴弹,德军目前装备的只有两种枪榴弹,一种是高爆人员杀伤弹,一种是反装甲榴弹,前者装药30克左右,后者采用了空心装药,可以击穿50毫米的钢板,性能在二战初期只能说一般般,原本陆军高层准备用这玩意儿来填补手榴弹和迫击炮之间的火力空白,结果一线部队使用时,大部分只用来攻击一些坚固的目标。 德军现有的步枪榴弹发射器,被称作smk(装在枪口带准星的榴弹发射器),注意m是大写,否则就成了钢芯穿甲弹了,这种发射器通过刺刀卡座套在枪口上,用来发射人员杀伤弹和反装甲榴弹,因为德军目前装备的榴弹装药只有30克,所以威力和射程相当的感人。 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这种smk枪榴弹发射器配发给部队的数量不是很多,而目前德军常规用来发射枪榴弹的武器,竟然是一款1928年定型的信号枪。 而且因为原型信号枪是滑膛枪管,不适宜发射枪榴弹,德军还专门为这种枪加上了五条膛线,为了区别于原型,枪身上打了z字标记,所以德军把这种榴弹手枪称为“z战斗手枪”。 在法国战场上这种武器的表现很一般,主要是因为弹药的威力太弱,远距离准确性太低,往往需要士兵对目标抵近射击,那种情况下还真不如使用手榴弹更为便利。 史上德军着名的“射杯”榴弹发射器,这时候还未发明,事实上这种冠名为42型的榴弹发射器,要等到43年才开始全面装备部队,而且每个作战班组只能分到一支。 实话说目前德军上下对枪榴弹十分的不感冒,就是因为被“z战斗手枪”在法国战场上的表现弄倒了胃口,smk的反响也不怎么样,因为使用这种发射器发射榴弹后,发射药的残渣和火焰会损伤步枪枪口,所以很不受德军士兵的欢迎。 如今德国换了位新元首,枪榴弹在德军中尴尬的地位也即将得到改变。这时欧洲国家或多或少都装备了一些榴弹发射器,用来发射专用的枪榴弹或者常规手雷,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在同类武器中,日本走在了整个世界的前头,他们设计并发展出了独有的掷弹筒,无论是性能还是威力都超过了欧洲的同行们。 英国倒是在英伦战役之前,狗急跳墙般搞出了一款手榴弹抛射器,但这只是粗糙的应急产品,和日本专业的掷弹筒完全是两回事情。 徐峻也曾经考虑过在德军中装备掷弹筒,但是发现和德军的50毫米迫击炮的地位出现了重叠,相比需要经过长期训练和积累经验才能掌握的掷弹筒,带有全套瞄具的迫击炮更容易让新丁上手。 于是徐大元首把目光重新放回了榴弹发射器上,他可以直接拿出史上的42型射杯系统,但是见识过后世大量先进型号的元首阁下,早已经不把这东西放在眼里了。 最终徐峻在反复挑选之后,终于确定了一款他认为最适合目前德军的榴弹发射器,那就是在越南丛林里让越共游击队员血流满地的,美军m79榴弹发射器。 后世也有人叫它m79手炮或者榴弹枪的,这种武器自从诞生那天起,就注定将会浑身沾满血腥,直到二十一世纪,这种武器依然在美军的特种部队里服役,这时人们才发现,这款看上去傻大黑粗的武器,竟然已经为美利坚征战了差不多半个世纪。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状态不是很好,更新稍晚了一点,请大家体谅。 求推荐求点击求订阅。 谢谢(。。)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武器(五) 徐峻的资料库里也没有这支榴弹枪的图纸,但当年北约也买了一大堆美械,博物馆里怎么会少了这玩意儿,说实话整套系统的技术含量不算是很高,当然这只针对一些达的工业国家而言,换成材料和加工技术都比较落后的国家,那么还真的很难把它给逆向仿制出来。 它最大的难点其实是在专用的弹药上面,对于加工精度的要求非常高,没有大规模精密制造技术,很难控制住产品的质量,如果次品率高居不下的话,就会严重影响到它的生产成本,当费效比过了某个心理数值,那么这种武器就失去了装备它的价值,因为会有一堆相比之下更廉价的方案来替代它的存在,比如枪射榴弹与无后坐力炮,亦或者各种手榴弹抛射器。 德国的精密加工技术在当时是处于欧洲前列的,当然不会存在制造不出这种弹药的问题。美军装备的4ox43mm低榴弹研出了一个家族,半个世纪以来开出了十几款不同性能和作用的弹型,就算是最基础的弹壳都足有五六个型号,更别提内部五花八门的装药和各类特种引信了。 徐峻可没有把它们全都仿制出来的想法,他现在只需要最基础的几种型号,德军打得不是特种治安战,而是一场传统的正规战争。 德军将会面对面的与敌军展开鏖战,对手不是东南亚丛林的乌合之众,而是受过系统化军事训练的正规军人。 所以德军的武器和弹药都必须适用于这种战争模式,双方比拼的不光是武器数量和所投放的火力,还有士兵的素养,军官的指挥能力、以及最关键的后勤补给能力。 弹药的型号方面必须得到统一,否则必定会引后勤系统的灾难。徐峻准备了四款弹药,第一种是常规的高爆杀伤榴弹,这是用来对付无装甲目标的,装填有一个成型破片战斗部,爆炸后可以产生过两百片弹片,致命杀伤区直径五米,但是在十米范围内弹片依然有不小的杀伤力。 第二种是反装甲榴弹,采用空心装药弹头,可以击穿五十毫米厚的装甲,这是用来对付轻装甲车辆和钢板步兵掩体的,拿来攻击中型坦克就显得有些吃力了,所以对付坦克最好还是用专业的反坦克武器。 第三种是白磷烟弹,里面装填了白磷作为烟和燃烧剂,爆炸后内部的白磷会向四周散布开,燃烧并释放出大量的白烟,瞬间制造出一块直径大约七米的烟雾带,并且可以在微弱风力下维持两分钟左右。这种烟雾弹主要用来攻击敌军阵地和筑垒地域,遮挡对方火力点的视线,同时也可以在敌军阵地里纵火,杀伤敌军人员的同时制造恐慌与混乱。 第四种弹药是照明弹,射后在大约一百五十米的空中引爆,弹射出一个带有照明剂的小降落伞,可以提供半分钟的照明时间,别嫌时间太短,在全面戒备的阵地上,半分钟时间足以让士兵看清目标区域内的情况,并且做好一切应对的准备了。 徐峻预计到榴弹枪的列装,甚至会改变德军的城镇作战模式。在正规作战中,敌军阵地上的重要目标会被德军装备的各型火炮和射武器反复点名,不会给枪榴弹留下多少挥的余地。不过到了城镇巷战以及敌军的密集筑垒地带,那时候榴弹枪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它是对付房屋和街垒内顽敌的最佳武器,清理一个隐藏在民居里的火力点,也就是一两枚枪榴弹的事情。 如果现在欧洲战争还在继续,那么徐峻无论如何都不会拿出这款装备,因为这种弹药的弹壳全都是铝合金冲压铸造而成,如果英国的海上封锁没有打破,那么德国根本就消耗不起制造这种弹药的材料。 欧洲缺少铝矿,当时拥有大规模铝矾土矿的国家只有匈牙利和法国,但在四零年两国加起来的铝土产量都没有过一百万吨,根本无法满足全欧洲的需要。所以每年欧洲都需要从南美和东南亚殖民地进口大量的铝,最主要生产地是荷属苏里南和荷属印度支那。 提炼铝需要耗费大量的电力,这可不是非工业国家承担得起的,德国的鲁尔工业区拥有强大的冶炼能力,也是因为附近的几座大型水电站和火电站提供了充足的能源,所以德国只要得到原材料,产量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 现在德国已经摆脱了历史上那种困境,不再受到物资匮乏的困扰,只要肯花钱,铝这种材料,可以说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徐峻:咱可是纯正的欧洲人,不信看我立马大建一条h39让你瞧瞧。魏尔勒:不要冲动啊,元!∑(っ°Д°;)っ) 而且元可不只满足于进口,他早就把贪婪的目光放到了富饶的非洲大地上,几内亚目前还是法国殖民地,这个国家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铝矾土矿藏,光是勘探出来的就有七十四亿吨,足足占据了世界铝土四分之一的储量。 徐峻怎么会放着一堆宝藏不去开,目前整个非洲几乎全都是欧洲的殖民地,这时候可没有什么黑人民权组织,美国黑人还坐在公交车的隔离区呢,对非洲的任何掠夺行为,都是附和当时的价值观的,压迫有色人种劳工,更是在整个欧美文化中被视为天经地义的权力。 德国已经获得了在非洲英法意比葡等国殖民地内勘探和开采矿产的权力,当然不是白拿的,德国也会给予对方企业内的股份,用来抵扣掉购买土地的资金。 徐峻手里有一批贵重矿产的资料,大大节省了勘探的时间和资金,有些只需要机械进场就能开采,最大的成本反而消耗在矿石的运输上,不过对于拥有先进筑路技术的欧洲人来说,修一条公路或者铁路并不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需要耗费的无非是人力和金钱而已。 欧洲战争让各大资本主义国家损伤了元气,野兽们全都已经饥肠辘辘,或许在文明世界他们还能装成一群绅士,但是到了莽荒的非洲,他们会肆无忌惮的暴露出本来面目,欧洲的繁荣市景背后,不知道埋葬着多少非洲人的尸骨。 徐峻被称为上帝的使徒,不是什么圣母,他不会跳出来说什么自由和人权,作为一个法西斯独裁者,说那种话会让人觉得他在玩反讽。 要是迈不过眼下这道关口,他自己的生存都难以保障,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非洲人民的权益,当然他会对掠夺过程中的某些行为进行限制,尽可能的投资一些当地的基础建设,也算是稍作一些回报吧。 话题转回来,目前德国根本不缺原材料,钢铝油弹一应俱全,唯一缺少的就是把这些资源转化成实际战斗力的时间。 4o毫米枪榴弹还在图纸上,克虏伯的技术人员已经展开了一系列相关的试验,比如结构复杂的安全引信。其实历史上美国人采用的安全引信,这并不是什么新开出来科技,惯性保险技术早就已经运用在各种高炮的引信中,就连意大利设计的手榴弹,其中也采用了惯性保险。 简单点说,弹头因为膛线的作用,离开炮口后就开始连续旋转,旋转时产生的惯性导致引信内部结构随之转动,直到弹头转足预定的圈数之后,击针和火帽间的导孔终于连成一线,击针的运动不再受到阻挡,这时引信才算进入了战斗状态。 说起来整个过程的时间好像很长,其实只有几分之一秒的时间,这时候榴弹差不多飞出去三米左右的距离,在这个距离内撞到障碍物不会引爆榴弹,避免伤及自己人的事故生。 徐峻下定决心把自己的士兵武装到牙齿,无论是比喻还是字面上的意思,在他看来如果消耗一吨钢铁可以拯救一个士兵的生命,那么消耗就是了,到时候他就能获得一个具有实战经验的老兵,在某些时候要比一百吨钢铁都要有价值。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票。 ,(),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火力(一) 德国元首对未来有一种特殊的洞察力,在德军统帅部里几乎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当然这是只能在私下里谈起的话题,否则也不会被称之为“秘密”了。 统帅部在总体战略上还是比较乐观的,因为国防军从未像今天这样强大过,而且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的稳步增强之中,如果给予德国充分的准备时间,东方的红色巨熊将很快不再是一个威胁。 但是苏联会给德国这些时间么,如果斯大林的脑子还没有被伏特加搞坏的话,他一定会感觉到德国对苏联造成的压力正在增强,他是个和希特勒一样的利己主义者,绝对不会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 苏联红军一直崇尚主动进攻,红军的缔造者们坚信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有趣的是这种思想的根源却是来自于普鲁士陆军。拿破仑的法军覆灭之后,欧洲再也没有比德军更具有主动攻击精神的军队了,如果有的话那也是从德校里训练出来的。 元首和统帅部的判断是一致的,那就是苏德之间必然会爆发战争,这不是靠一两份协议或者和解备忘录就能解决的问题,双方不光是在国民的意识形态上存在激烈的冲突,同时在地缘政治方面,双方的矛盾也难以调和,斯大林想要扩大他在欧洲的势力范围,但是德国死死挡住了他的扩张之路,这是那位骄傲的格鲁吉亚人所无法容忍的。 历史上斯大林对德国也存在着一丝戒心,但没有像如今这样严重,从目前获得的情报显示,苏联正在展开对德国的谍报战,而且从行动力度来看,很显然苏维埃已经开始把德国视为第一位的威胁。 历史上一九四零年年底,德国依旧还在和西线的英国相峙,国防军正忙着在法国沿海建立潜艇洞窟和海岸炮台,海军则在大西洋上热火朝天的进行着破交战,怎么看都是一副准备和英国佬死磕到底的样子,所以苏联认为在解决西线问题之前,德国不会和苏联彻底撕破脸面,而且凭借德军在东部边境部署的兵力,也完全无法对强大的苏维埃造成威胁。 但是现在的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德国已经征服了整个欧洲,并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整合起欧洲诸国的力量,将他们拉入自己的新政治体系,建立起一个牢固的军事同盟,可以想象一旦他们完成这项工程,苏联面对的就不光是德意志和他那些弱小的仆从国了,而是一个无比强大的欧罗巴联盟。 苏联如果不想在未来屈服于欧洲联盟的压力之下,那么就只能在对手积聚起足以摧毁苏维埃的力量之前,发起一场迅猛的,具有毁灭性的,以粉碎敌对联盟为目标的,先发制人的闪电战争。而粉碎这个联盟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击败乃至彻底摧毁这个联盟的建立基础和核心,强大的德意志第三帝国。 苏联红军对德军的闪电战理论相当了解,别忘了苏联和德国有过长期的军事合作,德国的装甲兵和飞行员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在苏联国土上训练的。在两国合作的蜜月期内,双方的高级指挥人员在装甲部队和空军的使用上也展开过不少实质上的交流,苏联红军对德国那套空地联合打击手段,真的是一点都不陌生。 苏联也有自己的大纵深作战理论,其实在战术层面上和德国的闪电战理论有着很多的相似点,从某种角度来讲,完全可以看做是德军闪电战的俄罗斯加强版。 苏联本身就拥有当时的第三帝国完全无法企及的优良条件,她拥有广阔的国土,庞大的人口以及难以计数的能源和矿产。 苏联红军从来不用担心自己会缺少兵力和装备,更不用为燃料和原材料而苦闷。苏联武器不会因为某个零件需要稀有金属而放弃量产,更不用绞尽脑汁寻找替换材料,导致武器的品质下降。 庞大的人口基数带给苏联几乎无穷无尽的后备兵员,就像历史上德军所遭遇到的那样,你消灭对方一个步兵师,后面就会冒出两个出来,面对这种永无止境的拉锯战,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德军老将都不得不感到悲观。 苏联此时不但完成了工业化转型,而且还形成了相当可观的规模,她拥有足够的劳动力和资源,可以在极短时间里就制造出一支钢铁大军。 她是世界上极少数能够做到自给自足的国家之一,漫长的边境线也使其很难被彻底封锁,即便是欧洲方向遭到德国的封堵,她依然可以在远东地区找到突破口。 苏联具有的这些先天条件,加上德美等国的技术与经济支持,使得她建立起了一支数量规模凌驾于任何一个欧洲国家之上的庞大红军,同时无论是技术还是战术层面,都已经具有了同时代中等偏上的水准。 苏联武器在性能上已经接近甚至超越了部分欧洲主流国家,这在西班牙内战中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也就是苏联对西班牙内战的介入,以及延伸至巴尔干半岛的左翼浪潮,导致了整个欧洲都开始警惕起来自东方的威胁。 苏联红军的庞大规模,是实现大纵深作战理论最重要的条件,说白了就是依靠几乎无穷无尽的兵员,发起一场不断向敌军纵深推进的大规模闪电战。 只不过德军因为步兵和装备部队的数量有限,只能集中装甲部队发起一场点到为止的突袭,然后由步兵巩固占领区域,围歼和清扫被包围的残敌,虽然能够顺利突破敌军的防线,但是装甲部队受限于战斗时燃料和弹药的消耗,很快就失去了继续向纵深推进的能力。 相对于德军精致而又凶猛的闪电战,苏联的战术就显得相当简单粗暴,如果让苏联红军来攻击德军所面对的目标,会发生什么事呢? 苏军指挥官可以轻易集结起超过德国四五倍的装甲力量,然后把这些装甲部队分成几个集群,每个都具有和德军主力集群相当的战斗力。 当进攻开始时,红军会用第一个集群突破敌军防线,在敌军阵地上打开一个缺口,然后这个集群就不再向前推进,而是配合步兵部队就地巩固作战成果,防御敌军反扑重新堵住突破口。 接下去红军会让后方养精蓄锐的第二装甲集群穿过突破口,向敌军纵深方向突击,一直抵达敌军第二道防线为止,然后第二集群发起攻击打开突破口,随即毫发无损士气高昂的第三装甲群通过突破口,继续向纵深方向突击,接着就是第四个、第五个、一直到战略预备队都投入作战为止。 这种连续不断的装甲突击在理论上会彻底打乱甚至摧毁敌军的指挥和后勤系统,导致整个纵深区域内的敌军失去统一的指挥和补给,最终被占有绝对兵力优势的红军步兵部队分割包围歼灭殆尽。 当然真实作战中没有作者说的那么简单,这是一套相当复杂的作战理论体系,需要步、坦、炮、空各兵种相互配合,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交代清的。 实际上大部分苏军指挥官直到二战结束都没有真正领会到这套理论的精髓,因为东线的战场情况太复杂了,他们很少有机会能积聚起使用这种战术的力量,同时也缺乏使用这种战术的物资条件,所以大部分时间他们还是采用最常规的苏军战术作战。 ps:第一章奉上,吃完饭码第二章,可能会晚一点,早睡的朋友不用等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火力(二) 面对目前的局势,德国能够采取的战略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复制当年希特勒的招数,发起先发制人的进攻,在苏军完成战争准备之前,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尽可能消灭苏联部署在边境一线的重兵集群,摧毁其技术装备,歼灭其有生力量。 . 第二种就是展开积极防御,在欧洲中东部建立起一道由雷区、筑垒地域以及各类战术支撑点所构成的坚固防线,在防线上还要部署足够威慑到苏军的防守部队,还需要准备一定数量的装甲部队作为机动力量,同时要能在后方迅速集结起一支庞大的预备队,一旦战争突然爆发,德军将依靠防线逐层削弱苏军的进攻力量,与对方展开拉锯战,全力消耗其有生力量与技术装备,直到苏军的攻击力度开始衰减之后,再由预备队发起大规模反击,最终将战线推回苏联境内。 前一种战略在目前来看,已经不可能复制出来了,苏联已经对德国有所防备,德军即便发起突然攻击,也不可能再制造出史上那种战绩,而且在德国达成击败苏联需要的各种储备之前,徐峻不会再重蹈那位先总理的覆辙。 于是现在德军能够选择的战略,就剩下打一场防御战了,实际上无论高层选择哪一种战略,德军士兵所要面对的威胁都是一样的,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御,他们必定会遭遇到步兵们的死敌,强大的苏军装甲部队。 史上德军步兵在踏上苏联土地之后不久,就遭到了苏联装甲部队的反击,在战斗中暴露出了德军步兵的一个短板,他们中间只有少数人接受过单兵反坦克训练。 德国陆军的战术里,反坦克任务全都是交给专业的单位负责的,比如各个步兵团里下属的反坦克连以及各步兵连里的反坦克班。 反坦克连装备的主要是三十七毫米反坦克炮,在法国战役中就已经变成了敲门砖,对付部分法国中型坦克都感到吃力,更别说苏联目前正在换装的那群钢铁怪兽了。 按照原本的史,德军会先用五十毫米反坦克炮替换下这种威力不足的反坦克武器,结果等到东线开战后德军才发现,凭借五十毫米反坦克炮很难与甲坚炮利的苏军主力坦克对抗,最终德军把步兵反坦克炮的口径提升到七十五毫米,这才总算遏制住了苏军的装甲狂澜。 徐峻当然不会浪费那些时间,莱茵钢铁目前已经开始量产7.5mmpak40,同时克虏伯也开始生产7.5mmpak41。 后者是一款锥膛炮,炮管口径从后往前逐渐缩小,炮弹在炮管内的运动过程中逐渐受到积压,这使得弹头获得了极高的初速,使用常规药量时,弹头初速高达一千两百六十米每秒。 当它发射其专用的钨芯穿甲弹时,表现出的威力相当惊人,对于一千米外三十度倾角斜置的均质钢靶板,这门炮竟然达到了一百四十毫米的穿透深度。 如果把射击距离拉近到五百米,这是步兵连排级反坦克炮最常见的交战距离,这门炮的穿透深度竟然达到了丧心病狂的一百七十二毫米,这预示着没有哪种苏联坦克能够抵挡住这门火炮的攻击。 这种反坦克火炮生产工艺比较复杂,加上采用了合金材料,所以价格和使用成本比较高,因为使用锥膛模式,导致炮管的寿命非常短,大约在五百发左右,随后就必须要更换炮管。 不过这在徐峻看来这倒不是问题,如果一门反坦克炮能够打完六百发炮弹还没被敌军干掉,那么它完全有资格再换一根炮管,因为按照一半的命中率,这个炮组至少已经干掉三百个装甲目标了。 pak41七十五毫米锥膛炮因为其优越的穿甲性能,差一点就替换掉了pak40七十五毫米反坦克炮,可惜因为史上德国缺乏钨矿,而它只适合发射钨芯穿甲弹,所以当希特勒命令缩减这种弹药的产量之后,德军最终只保留下了一百五十门这种反坦克炮,剩下的pak41则在弹药和炮管消耗完之后,悄然从德军序列里消失了。 不过如今德军已经没有了这种顾虑,除了正在开发的奥地利钨矿,德国还从葡萄牙和玻利维亚进口了一大批钨矿矿砂,同时与中国的一揽子合同里,也恢复了战前的钨砂贸易。 只是目前重庆政府控制的钨矿数量不多,其中大部分产品需要偿还给美国,抵扣从美国进出口银行获得的贷款。这项交易被称为“钨砂借款合同”,美国进出口银行提供给重庆一千五百万美金贷款,以此购买美国生产的食品和原材料,重庆则需要在五年内提供美国价值三千万美金的钨砂作为偿还。 这里先别说这笔交易有多么不公平,这时候有人肯借钱给重庆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四零年日军继续高歌勐进,重庆政府面对的局势实在不令人乐观,一旦蒋中正失败这笔贷款也就等于打水漂了,美国人当然不是来搞慈善的,没有百分之百的利润,他们怎么可能甘愿冒这种风险。 三九年美国在罗斯福的主导下通过了《储备重要军需物资法案》,国会准备在四年内拨款一亿美金,用来采购十七种美国必须的战略物资。 结果半年不到,他们就花光了当年的两千五百万美元预算,全部用来购买钨、锡、锰、铬和橡胶五种战略物资。光是钨砂一项他们就进口了一百四十八万五千余磅,换算下来差不多六百七八十吨的样子,其中有六成是从中国进口的。同样战前英国为了遏制德国,在市场上抢购了大批西班牙和葡萄牙的钨砂,结果因为英美两国的囤积,愣是抬高了钨砂等战略资源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 不过如今因为欧洲战争结束,同时随着罗斯福内阁的下台,美国政府已经停止了对战略物资的囤积,国际市场上各种原材料的价格开始逐渐回落到原有的水平。 至于英国囤积的钨砂,加起来差不多有葡萄牙大半年的产量,结果除了本国生产所需要的,剩下的几乎都被德国吃了下来。 德国现在一点都不缺钨,所以徐峻才可以安心的量产pak41锥膛炮,这种武器将使得德军连排级步兵单位,也拥有了可以在远距离和重型坦克对抗的火力。 至于另一款常规的pak40反坦克炮,虽然穿甲能力不如锥膛炮,但是也足以对付大多数苏军装甲车辆了,这种反坦克炮有它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可以发射多种弹药,比如常规弹和高爆弹,除了反坦克任务之外,还能支持步兵的常规作战,相比之下pak41锥膛炮的功能就显得单一了点。 在徐峻的计划里,pak41将配属给装甲和装甲掷弹兵部队以及一些筑垒防御部队,pak40则配属给常规的步兵单位,特别是筑垒防御部队,开战之后他们必定会遭遇到敌军的重装甲部队的突袭和围攻,所以更需要配备强大的反坦克火力。 因为是配属给基层步兵单位,所以这两款火炮的移动方式还是以常规牵引型为主,把轮式炮架计算在内,这两门炮的总重量都在一点四吨左右,其中锥膛炮还轻了一百多公斤,可以使用任何一种军用车辆牵引,必要时也可以使用畜力和人力拖曳,只是在越野行军时会比较吃力,这个问题在原本史上就存在,目前只有等到轻型战地牵引车开始全面装备德军部队之后,才有可能得到缓解。 除了这些轮式牵引型之外,徐峻还准备把它们搭载在各种机动车辆上,比如轮式装甲车和半履带运兵车,甚至可以临时安装在载重卡车上,成为机动的反坦克火力平台。 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的化,徐峻相信凭借这两款反坦克炮的威力,足以让德军基层步兵拖着它们打完整场战争了。 ps: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同时感谢书友的慷慨打赏, 还要感谢各位的推荐和订阅,是你们给了我写作的动力。 据说月底有双倍月票,大家可以保留到月底再投。(。。)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火力(三) 前面文章里已经提到过了,德国的步兵缺乏单兵反坦克训练,实际上德国步兵手里也没有可以拿来反坦克的武器,仅有的两枚手榴弹,最多只能刮花坦克外壳的漆皮。 在西线战争中,其实已经暴露出了这方面的问题,当遭遇到连排配属的三十七毫米敲门锤无法对付的目标之后,德军步兵面对向自己扑来的敌军坦克毫无还手之力,此刻哪怕是再精锐的部队,也免不了一哄而散的结局。 在西线战场德军阵线崩溃,德国官兵惊惶逃蹿的事情不是发生一两次了。比如徐峻初临贵地时遭遇的阿拉斯战役,德军的步兵单位就被英国坦克给打崩了,历史上要不是八十八毫米高炮部队稳住了阵脚,第七装甲师的下场真的很难预料。 徐峻不认为德军步兵在东线会表现的更加强悍,历史上的“t34恐慌”首先就是从各步兵单位里流传起来的,相比之下德军的坦克部队至少还能与苏军坦克周旋几个回合,但是步兵手里只有一门三十七毫米敲门器,遇到苏军t34之流就只能任凭对方杀戮。 一辆数十吨重的钢铁巨兽以三四十迈的速度迎面扑来,只要是精神健全的人都会感到恐慌,特别是你知道自己根本伤害不到对方的情况下,很少有人在这时候还能保持冷静的思维。在没有获得有效的反坦克手段之前,德军步兵的t34恐慌甚至发展成了坦克恐慌症,步兵们远远看到个带炮塔的影子都会仓惶撤退。 其实德军高层在三九年开战之前,就已经了解到这些问题,德军总参谋部在一战战败后就开始总结战败的教训,里面有一条就是没有受过专业反坦克训练的士兵,是无法冷静应对坦克的进攻的,阵地和防线往往会在士兵的恐慌中崩溃。 通常情况下,既然认识到了问题,那么德军应该考虑加强步兵的单兵反坦克训练,补上部队中存在的这个明显短板。但是谁也没有料到的是,他们竟然选择了另一种解决方案,德军参谋部决定用炮兵来承担反坦克任务,优先考虑的战术是将敌军的坦克用重炮消灭在出发阵地上。虽然一战中德军确实有类似成功战例,但是把它视为常规战术,显然有些过于想当然了,不过当时的德军高层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判断,并将其详细的写进了德军的战术手册里面。 于是当德军向英法宣战之后,德军将所有一线反坦克任务,都压在了所装备的那一万一千门pak35/36反坦克炮上面,如果不是德军装甲部队和空军发挥超常,而英法装甲部队在战略战术的抉择上又出现了严重的失误,德军或许最终依然会获得胜利,但是步兵单位在西线战场的损失将会相当难看。 不过眼下德军在全面换装pak40和pak41之后,总算扭转了部分劣势,至少在阵地防御上,步兵单位有了可以和装甲部队交手的底气。 问题是离开坚固的阵地,德军步兵在野外遭遇到敌军装甲部队之后,该如何抵御对方的突击。 通常德军步兵连有一个专业的反坦克班,装备的武器是三支反坦克步枪,正好平均分给下面三个排。在魏玛共和国时期,德军装备的依旧还是第二帝国时期的t型反坦克枪,也就是著名的毛瑟18型,发s十三毫米钢芯弹,可以击穿二十五毫米的均质钢装甲,这个数值在三十年代也不算怎么落伍,足以击穿当时欧洲各国装备的主流坦克。 直到希特勒上台前,德军里面依然装备了一千多支这种笨重的枪械。这支反坦克枪实在太笨重了,足有十七公斤重,而且s程和威力也已经渐显不足,于是德军开发出了价格昂贵的pzb38作为它的替换产品。 那年头反坦克步枪依旧被各**方视为一种有效的反坦克武器,欧洲诸国都各自研发并装备了一批反坦克步枪,比较著名的有波兰生产的z35(还记得元首在波兰挨的那一枪么,就是用这支步枪打的。( ̄▽ ̄“)),还有芬兰的l39,瑞士的苏罗通ss-18以及英国的博伊兹(boys)反坦克枪,这些反坦克枪的技术标准各不相同,但是基本都能在一百米距离击穿十二毫米装甲,足以击穿当时欧洲流行的大部分坦克了。 但是到了三十年代后期,欧洲各国在开发本国的新型坦克时,都开始注意起坦克的防御能力,装甲厚度都普遍得到了增强。法国和英国更是开始研发带有厚重正面装甲的中型和重型坦克,意图在防御力和车载火力方面彻底压倒各自假想敌装备的装甲车辆。 以至于到了四十年代初期,这些反坦克步枪能够对付的目标,就只剩下一些装甲薄弱和轻型坦克和装甲车,很难威胁到各国装备的主力坦克了。 德国却在三九年还在研发新的反坦克步枪,原因是陆军觉得pzb38的价格太贵了。最终pzb39替换下pzb38,成为了德军常规步兵连唯一的反坦克装备,这支枪可以在一百米内穿透三十毫米垂直装甲板,不过延伸至三百米后这个数值就只剩下二十毫米了。 在波兰战争中,面对波兰装备的英制维克斯和自产的7tp坦克,这种步枪表现的还算不错。但是到了法国战场,在法国陆军装备的那一堆铁乌龟面前,德国士兵发现这玩意儿也就只能拿来听个响,根本无法击穿对方的装甲。荒谬的是,历史上法国投降后,德军高层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支枪的性能已经落后这个事实,结果德国陆军直到四三年依然还在使用这种已经毫无用武之地的反坦克步枪。 徐峻已经决定从陆军里撤换掉这款武器,同时在此基础上研发一款反器材步枪,口径回到t型反坦克步枪的十三毫米,使用钨芯穿甲弹和穿甲燃烧弹两种弹药。这些反器材步枪将会配属给伞兵、装甲掷弹兵、武装侦察与特种部队,用于在远距离狙击对方的有价值目标,比如油库、弹药库、机场上的飞机与轻型装甲车辆,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用来狙杀敌军的单兵目标。 至于各常规步兵连里原有的反坦克班,将被重新编成为重机枪班,配备两挺mg40机枪,用来加强连部的防御力量。 德军即将全面展开单兵反坦克训练,首先要让士兵了解直至熟悉各种装甲车辆,随后他们要学会寻找到敌军坦克的要害和弱点,学会怎样去躲避与干扰对方的攻击,学会在战场上设置伏击陷阱,并使用手头上的武器摧毁这些钢铁巨兽。他们还要接受坦克压力训练,习惯坦克从头顶轰鸣着驶过的感觉,直至他们能够毫无畏惧的面对敌军坦克的履带。 这倒不是徐峻自己发明的教材,历史上德军在战争中期就这样训练了一批战斗工兵,作为专业的步兵反坦克部队,这些士兵被称为装甲猎兵,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总感觉他们一个个手持大口径手枪,腰里还挂着一盏矿灯。 德军一般会把这些士兵编成一系列三人反坦克小组,然后让他们使用各种单兵反坦克武器,伏击与猎杀战场上的敌军坦克。 装甲猎兵们一开始使用的武器主要是各种型号的地雷和反坦克手榴弹,还有部分战地组装的简易爆炸装置,这也是所以选择工兵的主要原因,他们对处理爆炸物方面比普通步兵在行。 其实那时候德军高层完全明白,苏军的坦克大潮已经不是依靠一两个特殊兵种就能阻挡得了的,在东线战场上每个前线士兵,其实都身处于苏军坦克的威胁之下,所以反坦克不应该是专业单位的工作,而是每一个德国士兵都要面对的考验,于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德国人研发出了铁拳。 ps:花了些时间查资料,更新有些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推荐和订阅,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火力(四) 历史上到了一九四二年四月,德国陆军武器局终于从胜利的美梦中苏醒,开始向社会招标反坦克武器,从他们定下的标准就能感觉到前线战事的艰难,因为和之前那种严谨苛刻的武器设计要求相比,这次招标的标准异常的简练。 德国陆军武器局要求得到一款能够和GePzGr61(这是党卫队自掏腰包研发的一款反坦克枪榴弹,穿深一百至一百二十五毫米,只能攻击八十米内的目标,八十米外就需要向上帝祈祷。)威力相等的单兵手持武器,有效射程只需要三十米就行。至于这东西的重量、大小、采用何种发射方式,武器局的标书里压根就没有提起,很显然前线的战局逼迫着这群官僚开始饥不择食。 这时一名武器研发专家,爱因里希.朗威勒博士,拿出了他花了一年时间研发出的产品,一款手持喷气式反坦克榴弹。 这位博士之前就曾经开发过一款反坦克手榴弹,只不过因为重量过大,士兵很难把它投到安全区之外,手劲小一点的就变成自杀攻击了,这种设计当然不可能得到陆军的青睐。 于是这位博士从那时起,就开始考虑研发一款依靠喷气动力推进的反坦克武器,因为这样就不用士兵费力去投掷了,这种思路倒是很附和德国人的逻辑。 他拿出的设计方案被定名为FPatr42型喷气式反坦克榴弹,战斗部是一个直径八十毫米的空心聚能装药弹头,后面带着一根直径二十九毫米的发射管,这就是“铁拳”的雏形。 当时陆军武器局对这种武器非常感兴趣,但是原始设计存在一个明显的缺陷,那就是发射管的长度太短,或许因为这位博士的思维还未脱离反坦克手榴弹,结果这东西把发射管算进去总长只有三十五厘米,拿在手里就像个擂鼓瓮金锤一般。 因为发射管太短,所以这东西发射时很难控制,一不小心就会被发射管喷出的尾焰把自己给点着,所以在这个问题得到解决之前,陆军不准备量产这种武器。 消息传来朗威勒博士当即就急了,这玩意已经耗费了不少研究资金,自己家里还等米下锅呢。既然你们觉得短,那么加长点就是了,觉得二十厘米不够,那就直接延长至一米,把单手锤改成双手锤,这样老爷们该满意了吧。 在改进了发射管长度、加装了简易瞄具,给弹头装上木制尾翼之后,著名的“铁拳”反坦克榴弹终于就此诞生。 这是历史上“铁拳”诞生的故事,不过眼下到了徐峻这里,这款武器已经成为了元首的“发明”。在英伦战役之前,徐峻就已经给部队装备了“铁拳”的初期型。说是初期型号,其实根本就是复制了历史上的“铁拳”一百型。 不少人以为这是一枚反坦克火箭,实际上应该把它归类为手持式无后坐力炮,因为铁拳的弹头上采用的不是火箭发动机,而是常规的火药推进方式,发射药会在发射管里彻底燃尽,推动弹头飞向目标,同时火焰燃气会从开放式的发射管尾部喷出管外,抵消掉发射时产生的后坐力。 这种发射方式,导致铁拳在使用时几乎没有什么后坐力,最多弹头离开发射管时,管口会略微有些上跳。这是一款普通人都能使用的武器,历史上第三帝国崩溃的前夜,下至七岁儿童上至七十岁老翁,都被纳粹组织起来,德国的男女老少被迫端起铁拳和简陋的国民步枪,阻挡反法西斯同盟的钢铁洪流。 不过发射铁拳必须先经过专业人员的训练,因为对于外行人来说,这种武器依旧存在一定的危险。 主要危险来自于发射时产生的尾焰,在发射瞬间尾部喷出的火焰长达三米,所以如果发射的姿态不对,就很容易烧伤自己。 发射铁拳时必须保证身后三米内不会有任何弹药之类的易燃物品,同时不能有墙壁阻挡,否则火焰会反卷烧伤发射人员,在这里要指出一点,有人误认为铁拳不能在房间里发射,实际上如果房间够大或者身后三米内没有阻挡物,铁拳也是能够在室内射击的。 采用趴卧姿势发射铁拳时必须注意自己双腿的位置,不要进入尾焰的喷射范围,跪姿发射时也要注意发射的仰角,避免尾焰喷射到地面后烧到自己的小腿。不过这些诀窍,只需要经过一些简单的训练就能掌握,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徐峻并不满足于目前这种二战末期水准的喷气推进榴弹,他想要的是一支类似于RPG的反坦克武器。在掌握了大量武器知识的徐峻眼里,目前德军的“铁拳”初期型,存在着非常大的改进余地。 首先徐峻需要在一次性发射还是反复装填发射两种模式之间做出选择,前者的优点是不占用军队的编制,只要士兵愿意,每个人都能扛上个一两枚,而后者的优势在于可以节省下发射管的材料,但是相应的必须分出班组里一个士兵,专门携带和操纵这种武器。 徐峻按照二战东线的特点反复考虑之后,最终决定还是生产一次性发射的铁拳。他的理由还是比较充分的,一次性铁拳与装填式发射器相比,更有利于增强防线上的反坦克火力密度,让苏军的装甲部队陷入单兵反坦克武器的汪洋大海。 至于节省材料的问题,实际上铁拳采用的无缝钢管发射管可以反复使用,理论上只要管体没有明显的外伤,那么至少可以反复发射十次以上,不过因为需要回收到制造厂才能重新装填,所以很多士兵用完了就随意抛弃在阵地上。 历史上德军还一度展开了铁拳发射管有奖回收活动,每上交一根用过的发射管,可以从军需官那里换取三根香烟。 徐峻觉得相比这种武器的效果,产生一些浪费是可以容忍的,毕竟现在德国已经不再受到原材料紧缺的困扰,历史上深受原材料限制的纳粹德国,照样先后生产出了八百二十五万余枚各型铁拳,放到现在这个数字怎么说都要超过千万以上,德国元首眼下有得是铝油钢弹,一点都不差这点钱。 徐峻还准备了一个简单的解决方案,往前线输送弹头的半成品,直接在前线建立组装车间,装填从部队回收的发射管。 一次性发射管的优点还在于即使是被苏军缴获,他们也只能使用一次,无法对这种武器进行二次装填,而反复装填式就很有可能会被敌军装备起来,对德国的装甲部队造成严重的伤害。 目前德国装备的主力坦克没有哪种可以扛得住一发铁拳初期型,除非是正在定型五号重型坦克,当然苏联红军那边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德军现在装备的铁拳初期型号,拥有的穿甲能力和历史上的原型相同,成型聚能弹头产生的金属射流,可以穿透两百毫米厚的均质钢装甲,足以对世界上大多数坦克产生致命威胁,特别是从侧面和背后发起的攻击,没有任何一款坦克可以抵挡这种弹头的侵袭。 但是徐峻发现这个弹头的威力其实还能增强,因为历史上德国缺乏各种稀有金属,所以任何东西都喜欢用钢铁制造,他们用钢铁制造弹头外壳和发射管,以及最重要的聚能药形罩。 铁拳的药型罩是用薄钢板冲压而成的,实际上当时大部分国家研发的聚能装药武器的药型罩都是采用钢铁,直到二战后期英美才开始采用其他更有效的材料。 徐峻知道最好的药形罩材料就是紫铜,这在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晓,此时德国的科研人员还从未进行过类似的研究。英国人倒是正在进行聚能装药方面的研究活动,他们的方案里就有找寻最适合制造药形罩的材料,英国装甲部队在英伦战役中被铁拳打得很惨,所以非常想要装备类似的反坦克穿甲榴弹。 德国的铜资源并不丰富,历史上需要从瑞典等国进口,不过目前可选择的来源就多了,无论是美洲和非洲,都有储量丰富的大型铜矿,比如英属北罗德西亚(赞比亚),徐峻就知道几个此时还未开发出的巨型露天铜矿,他已经派人和英国人谈判,准备与对方合起伙来共同开发。 拉着英国人一起的原因是当地的不列颠绅士们对付起当地的黑人非常熟练,没有这些地头蛇的帮助,很难在短时间内开发出矿产。 徐峻还改进了弹头风帽和药形罩的形状,缩小了弹头直径,让它更接近于后世的RPG,军械局的实验部门已经对元首的弹头改进方案进行了好几次试验,初步结果相当喜人,更换了紫铜药形罩和新型装药之后,弹头的穿透力增加了百分之三十以上,目前可以打穿二百六十毫米的均质钢装甲板,这意味着已经没有任何坦克能够挡住这玩意儿的一击了。 同时徐峻还对铁拳的发射药进行了改进,大伙可能不敢相信,历史上铁拳采用的发射药竟然是普通的黑火药,这导致发射时火药无法在管内燃尽,造成了大量的尾焰,同时容易伤害到射手。 徐峻命令军械研究局的专家研发新型的双基发射药,有效提高对弹头的推力,增加弹头的初速和射程,同时还用自动弹出的剃刀状尾翼替换下了笨重的木制尾翼,徐峻的目标是将有效射程增加至两百米,要求至少在这个距离里弹道末端不会发生严重的变形。 最后徐峻还改进了发射管的外形,给它装上了一个简单的手枪式握柄,相比原来的按钮式发射,这种方式更方便士兵持握和瞄准。 胡戈.施耐德公司和历史上一样成为了铁拳的定点生产商,目前正在全力投入新的生产线的建造,否则恐怕难以完成元首定下的生产目标。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我知道有些书友不喜欢看武器介绍,想要看剧情, 但是目前的这些武器科普内容,除了让部分书友对新型武器可以有个形象的了解,同时也是为了后期的剧情作铺垫啊。 求月票,求推荐,月底双倍开始了,本书需要支援啊。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火力(完) 有人问为什么徐峻没有想起给德军装备反坦克火箭筒,就算不搞美国的“巴祖卡”,造一些德国自己研发的“坦克杀手”总没什么难度吧。这话倒也没错,徐峻手里就有这两种反坦克火箭筒的图纸,以德国目前掌握的生产技术,制造这些武器毫无难度。 实际上徐峻已经放弃了这种武器,或许会拿出图纸作为技术储备,但是绝对不会让德军装备这些鸡肋。你看的没错,徐峻把这两款反坦克火箭筒视为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历史上m1“巴祖卡”火箭筒在投入实战之前,就被美军高层将领寄托以厚望,他们希望美国大兵能够使用这种武器,遏制住纳粹德国的装甲锋芒。但是实际使用下来,这东西的表现可以说喜忧参半。 这款火箭能够穿透七十五毫米也就是三英寸厚度的钢板,最大射程虽然达到三百码(二百三十米左右),但是在实战中却很难用它命中远距离目标,美军军官被迫要求士兵尽可能在三十米内使用这种武器,即便这样都有很大的可能会脱靶。 它能够击穿大部分德军坦克的装甲外壳,但是遇到“虎”或者“黑豹”时就不够看了,无论绝望的美军大兵发射多少枚“巴祖卡”,却只能在虎豹厚重的前装甲上留下一个个焦黑的印痕。 相比德军威力十足的铁拳和装甲杀手,巴祖卡的穿甲能力只能归为二流货色。历史上到了朝鲜战争时期,背着m1“巴祖卡”的美军面对北朝鲜军队装备的苏制t34/85时,发现他们对这种苏联坦克几乎毫无招架之力。最终美军拿出了四五年研发的八十八点九毫米m20“超级巴祖卡”,总算才压制住了北朝鲜坦克的进攻。 这款m20火箭筒,实际上就是德国“坦克杀手”的美国版本,直到48年才开始小规模量产,只因为美国大兵们嫌弃这东西太过于笨重,所以才一直没有大规模配属部队。 在德国元首看来,与经过自己改进后的“铁拳”相比,这几款火箭筒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铁拳”进化版的有效射程甚至超过了“巴祖卡”和“坦克杀手”,实际上铁拳标定的有效射程一直是以最大射程的一半来计算的,“铁拳”一百和一百五十的最大射程都超过了三百米,以至于历史上德军还给它们研发了专用的预制破片套,准备必要时把它们当成迫击炮来使用。 同时相对于巴祖卡笨重的发射管,“铁拳”更方便单兵携带。而且反坦克火箭筒的射手必须经过专业的训练,否则很难用它打中什么目标,历史上四三年在北非战场,一群刚拿到“巴祖卡”的美军新兵,面对德军坦克发射了上百发六十毫米火箭弹,却没有得到一个真实可信的战绩,相反在德军虎式坦克的炮口下,北非美军被打得溃不成军。 等到美军真正学会在战场上如何使用这种武器,战争也已经快临近结束了,结果几年后美国士兵带着二次大战胜利的骄傲,提着六十毫米巴祖卡冲向了北朝鲜的t34坦克大军。 二战时期的反坦克火箭筒还有一个让徐峻放弃的原因,那就是使用时必须要两个人配合着操作,一名射手与一名副射手兼装填手,前者负责瞄准和射击,后者负责装填弹药和目标指示,同时在主射手伤亡之后,接替对方的工作继续攻击。 和铁拳的有效射程差不多,却要专门占去两个编制,在徐峻看来这完全是一种浪费,他还不如给德军士兵每人发一枚铁拳呢,想到苏联红军的坦克手们在遮天蔽日的“橄榄球”雨下瑟瑟发抖,德国元首的个人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历史上“铁拳”的直系后裔RPG传承数十代,“巴祖卡”却只落得个二世而斩,并不是没有道理,美军作为使用者最清楚这东西的缺陷,所以也再没有在军内装备过类似的反坦克火箭筒,而是调头搞射程更远打得更准的反坦克导弹去了。 m72和巴祖卡不一样,那是单兵一次性火箭筒,除了发射方式不同,走的其实还是“铁拳”的老路子。 德军的装甲杀手的穿甲能力也只有两百毫米,但是无论是操作还是携带都相当的麻烦,因为火箭出管后推进燃料没有燃尽,尾管会喷出长长的火焰,所以要在发射筒上加装一块保护射手的金属挡板,同时射手还要穿上专用的皮制防火背心,头上还要戴上防毒面具,避免火焰和有毒气体的伤害。 徐峻是绝对不会让德军扛着这东西上前线的,哪怕它具有着惊人的威力。同样德军也不会再装备历史上那种磁性反坦克手榴弹,发明这东西的家伙简直是在草菅人命。它需要德军士兵冲到敌军坦克旁,然后把带着磁铁的手榴弹吸附在坦克外壳上,随后拉动手榴弹尾部的拉火弦,德军士兵必须在七点五秒的延迟时间内跑出十米的杀伤范围,否则就准备为目标陪葬吧。 还有前面提到的那种四一型反坦克手榴弹,重达两公斤,穿甲厚度却只有三十毫米,而且还常常因为角度原因,无法正常启动上面带着的碰炸引信,没有德军士兵愿意使用这种垃圾。 德国元首不准备给他的士兵装备任何一款反坦克手榴弹,这东西在东线还不如“外交部长专用饮料”派的上用场。不要说德国人没有创造力,德军在历史上曾经搞出了一大堆简易的反坦克武器,比如用手榴弹和便携油箱制造的大号燃烧弹,还有用炮弹弹头改造成的反坦克地雷,也就是后世里伊拉克常见的IeD(路边炸弹)。 对于德军装备的地雷,徐峻倒是有不少改进方案,他手里有一大堆各种地雷的图纸,发现原来这东西才是二战中型号最繁多的武器,光是其中的反坦克地雷型号就不下十五六种,装药从数公斤至数十公斤不等,哪怕是其中威力最小的那款,都足以把一辆载重卡车炸上天空。 徐峻当然不会遗漏掉这种武器,特别是他已经把德军的战略确定为防御反击时,地雷是阻碍苏军部队战场机动的最佳武器。 历史上德军装备的地雷型号种类繁多,这严重分散了德国的资源和生产力,徐峻下决心改变这种乱象,他准备给德军的地雷确立一个技术标准,凡是德军地雷都必须按照标准进行制造,不但可以减少材料上的消耗与浪费,还能解放出更多的熟练工人。 德军的42型反坦克地雷是一款经典的设计,直到二十一世纪依然有不少国家在仿制这种地雷的结构。徐峻不准备对这种反坦克地雷进行什么改动,直接扔出了图纸让下面投入量产。 除了42型,现在应该叫40型反坦克地雷,他不准备再生产其他型号的类似产品,因为这几种地雷在威力上其实都相差无几,而且一堆结构、引信和装药截然不同的地雷,不但人为增加了后勤运输部门的工作量,还对使用这些地雷的工兵产生了不小的压力。 反坦克地雷即使没有彻底摧毁敌军的坦克,也足以切断坦克的履带,如果此时配合上远距离反坦克火力,那么往往可以歼灭掉一整支行军车队。 地雷很合适用来制造伏击圈,所以重量必须控制在单兵能够携带的范围内,这方面42型就设计的不错,它总重九点五公斤,雷壳上面还焊着铁制提把,如果使用专用的背架,一名强壮的德军步兵,一次可以携带五枚42型反坦克地雷徒步行军。 这枚地雷内部装有五公斤猛炸药,足以击毁大部分苏军坦克的底盘。同时它还在侧面和底部还有备用的信管孔,可以安装压发引信,一旦雷体遭到移动就会瞬间引爆,这是为敌军工兵准备的礼物,将会极大的增加对方的排雷难度。徐峻还准备了几款特种地雷,准备到时候让苏军的工兵好好惊喜一番。 德国元首已经为他的士兵操碎了心思,为的就是在未来东线的战场上,不会再重现那段悲惨的历史。 Ps:好歹算是赶上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继续求月票,离月底还有四天时间,需要大家支援啊。 步兵反坦克装备就先介绍到这里,其实还有不少武器装备没有提及,作者准备随着剧情展开再逐一推出, 至于陆军的重型装备以及空军和海军的装备,我也会放在后续的章节里再进行介绍, 下一章就开始转到剧情方面了,敬请大家期待。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相识 宾兹霍恩上尉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精神抖擞地走进了头等舱餐厅的大门。 “嗨,上尉,在这里!”靠近舷窗的一张餐桌边,一名军官挥着手招呼道:“快过来吧,就等你一个了。”。 霍恩快步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 “对不起,正好有公务,让你们久等了。”陆军上尉摘下军帽,礼貌的向在座的宾客们点头致歉。 “不会吧,上尉,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海上,哪里还会有公务需要处理。”这军官是一名少尉,只不过从军服看率属于德国空军。 “没有办法,跑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得到我,我刚从邮轮的电信室过来,今天整个上午我都呆在那里面。”霍恩把公文包放在了椅子下面。 “我可以问一下电报的内容吗?”少尉一边招手呼唤侍应,一边随口询问到。 霍恩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用视线直直盯着对方的面孔。 “好吧,忘了这个蠢问题吧,上尉,我知道保密条令。”上尉有些尴尬的摸着后脑勺说到。 “很惊讶你竟然还记得有这个条令,克里格少尉。”霍恩嘴角微微翘起。 “放过我,我只是个可怜的飞行员。拜托,上尉,船舷外面就是传说中的红海,你就不能稍微放松一下,好好享受这段愉快的旅程吗?”克里格少尉说着俏皮话,拿起桌上的玻璃水瓶给霍恩倒了一杯柠檬水。 “上尉先生,听说您曾经去过很多地方,一定见识过不少有趣的事情,能够跟我们讲一讲么?”坐在克里格右手边的女伴转移了话题。 “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艾米丽杜瓦小姐,旁边这位是她的朋友,丽兹布隆小姐。”克里格少尉介绍到。 “很高兴认识您,杜瓦小姐,布隆小姐。”霍恩充满风度的微微点头,向两位漂亮的女士致意。 “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在读军校,有一年暑假我去了埃及,在开罗住了差不多两个星期。”霍恩从侍者手里接过菜单。 “这个这个,,还有这,再给我拿一瓶葡萄酒。”霍恩指着菜单对侍应说到。 “您需要哪种葡萄酒?”侍者恭敬的询问到,德语里带着浓重的法国口音。 “勃艮第的黑皮诺。”霍恩用流利的法语回答到。 “好的,请稍等片刻,军官先生,我们的勃艮第葡萄酒是最好的。”侍应收起菜单夹在腋下,然后恭敬的欠身告退。 “他说的没错,这船上的葡萄酒真的很棒。”霍恩笑着对坐在左手边的一位女士说到。 “您的法语说的非常好,上尉先生。”布隆小姐是一位纯正的法国美人,长着一双带着长长睫毛的湖绿色眼睛,棕褐色的长发时髦的盘起,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身上穿着一套价格不菲的白色套裙,更衬托出身材窈窕迷人。 “谢谢,我是跟以前的房东学的,他是个退休的语言学教授。您不用叫我上尉先生,可以称呼我霍恩。刚才我说到哪里了?啊对了,是开罗,抱歉。”霍恩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然后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你们中间谁去过埃及?”陆军上尉问到,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那是个充满秘密的地方,你永远不会知道踩着的黄沙下面究竟掩埋着什么东西。我曾经进入过一座法老的陵墓,当然是当地的向导带我去的。据说那是一位二十王朝时期的法老,距今差不多已经有两千多年历史了。”霍恩上尉炫耀着自己的博学,或许是因为身边坐着一位法国美人的缘故。 “上帝啊,您在里面发现了宝藏吗?”杜瓦小姐瞪大了双眼。 “很遗憾没有,里面可能曾经有无数的宝藏,不过早在十几个世纪以前,就被当地的盗墓贼给搬空了。只要法老的陵墓失去人员看守,当地的盗墓贼立即就会把它洗劫一空。”霍恩继续卖弄着他的学问。 “但是,不是说有法老王的诅咒吗?盗墓贼难道不害怕?”杜瓦小姐好奇的问到,图唐卡门的诅咒此时早就已经世界闻名,据称从一九二二年到三零年这八年时间里,法老的诅咒已经干掉了十二个人,威力说不准,不过这效率倒真是够埃及的了。 “我不认识古埃及文字,也不知道什么诅咒,不过陵墓的墙上倒是刻着不少罗马帝国时代游客的留名,斯普利乌斯到此一游之类的。”霍恩对所谓法老的诅咒完全不屑一顾,要是诅咒那么有用,古埃及怎么会亡国灭种。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卡鲁兹,你说的没错,霍恩上尉的确是个博学家。”杜瓦小姐对着克里格少尉说到。 “卡鲁兹?”霍恩转过头望着空军少尉,脸上带着揶揄的表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上尉,我和艾米丽刚认识两天。”克里格尴尬的笑着说到。 “艾米丽?”霍恩端起水杯掩饰着嘴角的笑容,这位伙计还真是越描越黑。 “您的午餐准备好了,先生。”这时领班带着几名手托着餐盘的侍应走来,把空军少尉从尴尬里解救了出来。 “这是您点的牡蛎汤,小姐的牛尾汤,这位先生的海鲜汤,这位小姐的奶油蘑菇汤。”领班报着菜名,侍应们把汤盘放在了几位的面前。 “这是您要的勃艮第葡萄酒。”领班捧着酒瓶让霍恩过目之后,利落的使用开瓶器拔出了木塞。 “请享用。”为几位客人各倒了一杯酒之后,侍应恭敬的转身退后。 “祝。”克里格拿着酒杯琢磨着祝酒词。 “祝元首身体健康!”霍恩举起酒杯。 “祝元首!”克里格连忙符合到。 “祝世界永远和平。”布隆小姐插话到。 “祝和平。”霍恩对其微微颔首,随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霍恩上尉,我听卡鲁兹说起,你们准备在马赛下船。”放下酒杯,杜瓦小姐微笑着问到。 “我们准备从马赛坐火车回柏林,你们的目的地是哪里?说不定我们还能顺路搭个伴。”克里格插话到。 “很抱歉,卡鲁兹,我们两个要去开罗。”杜瓦小姐说到。 “去观光?”克里格问到。 “去工作,丽兹的一个亲戚参加了一个考古队,他们正缺少一个古文字专家,所以特别邀请丽兹过去。别这样看着我,霍恩上尉,我只是陪着丽兹一起去,顺便到埃及观光的,我对这些古代的东西完全一窍不通。”杜瓦小姐摇着手表示自己刚才并不是在消遣霍恩,她确实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那真是遗憾,我还以为我们可以有一段愉快的旅程呢。”克里格情绪变的有些低落。 “克里格少尉,我刚才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们暂时不回柏林了。”霍恩舀起了一勺海鲜汤。 “怎么回事?上尉,难道是因为您上午接到的电报”克里格惊讶的放下了汤勺。 “是的,行程改变了,我们要在苏伊士下船,然后前往开罗,将在那里接受新的命令。”霍恩吹了吹汤勺里的浓汤。 “你不是在开玩笑对吧,上尉,请告诉我这不是一个玩笑。” “我不会拿工作来开玩笑,少尉。”霍恩满意的放下了汤勺。 “那么说你们也要去开罗。”杜瓦小姐开心的问道。 “是的,或许像克里格刚才说的,我们可以在路上搭个伴。您没有告诉我您是一个古文字专家。”霍恩转头对着布隆小姐说到。 “您也没有问过我啊,霍恩先生。”布隆小姐的脸上带着一丝调皮的微笑。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让我和克里格少尉送你们去开罗,布隆小姐,要知道从苏伊士到开罗这一路并不好走,中间要穿越一大片荒芜的沙漠,路上经常有走私犯和盗匪出没,像你们这样美丽的女士,特别要注意安全。”霍恩端起了酒杯。 “不会给你们的工作增添麻烦吧。”布隆小姐小声问道。 “没有关系,反正是顺路,那么就这样定下来了。”霍恩直接替对方做好了决定,随后转过头询问克里格:“你会开飞机是吧。” “上尉,我可是中队里的王牌。”飞行员感觉自己应该是受到了调戏。 “我指的是那种大的。”霍恩双手展开比划了一下。 “有多大?” “他们在苏伊士给我们准备了一架运输机,但是没有驾驶员。” “没有问题,只要它带着翅膀和发动机,我就能把它飞上天。”飞行员拍着胸膛说到。 在漂亮的女士面前,这时候必须要豪气冲天。 ps:继续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 月底竞争愈发激烈了,本书急需大家的月票支援。 破防盗完美章节,(),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码头 法国人对诺曼底号只是进行了部分改装,主要是针对头等舱以下等级的舱室,比如把客房内的双层木制床改成四层钢架床,增加了卫生和给水设施的数量,下层甲板加装了简易的通风管道,扩大了厨房和餐厅的规模,用以满足战时运输途中,船上装载的上万名法军官兵的生活需求。 不过法国人并没有改动头等舱以上房间的设施和格局,依旧保留了原本给上等乘客享受的奢华设施和室内装修,按照级别供给高级军官和贵宾住宿。 说到底法国人还没奢侈到把这样一条世界顶级的超豪华邮轮,真的改造成一条远洋运兵船来使用。像诺曼底这种级别的超级邮轮如今存世已经不多了,法国人准备等到替换她的专业高速运兵船服役,就将这条船恢复原貌,并重新投入到商业运营之中。 不过,在此之前法兰西依旧需要她继续为国服务,快速往返本土和远东殖民地之间航线,向东方运送重要的物资、军事装备和兵员。 这条船在一个航次内能够从法国向东南亚输送一个轻步兵师及其所配属的弹药和装备,跑完全程只需要十五天左右的时间,其中有两天还是中途停靠港口补给所消耗掉的,在四十年代这种部署速度应该说相当的惊人。 诺曼底号从法属印度支那返回时,船上当然不会是空载,除了各国殖民地出产的资源和商品,诺曼底号上还运载了各亚洲殖民地准备回欧洲的侨民、被调派回欧洲本土的现役部队以及准备返乡的退伍军人。 欧洲诸国重建军队时,发觉中层军官的缺口很大,军官养成是一项系统化工程,整个周期时间比较长,于是高层们把目光放在了海外服役的军官身上,因为这些人接受的是战前最正规的军事教育,同时长期在海外服役也让他们积累了不少军队的管理窍门。所以这段时间常常有殖民地军官被调回国内服役,基本上这些人都会被编入重组的部队里担任中层军官。 诺曼底号没有在苏伊士港停泊,而是停在了齐比里特{也译作凯比里特}空军基地旁的军用码头上,有差不多一千多乘客在这里下船,同时卸载下了大批的物资补给,全都是印度兵工厂生产的武器和弹药。 英国人目前正在埃及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准备以此来应对正在中东中下层蔓延的反英风潮,那些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沙漠酋长们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但是他们过于小看英国情报部门的能力了,帝国军情局可不是干吃炸鱼土豆地,大英帝国早就已经掌握了这些人充分的活动证据,只等时机成熟后就把这群渣渣连根拔起一网打尽,这一次英国人可不会再手软,为了维护大英帝国的稳定,他们必须要用钢铁和鲜血来震慑其他的不臣。 两名德国军官与他们的法国女伴们,混在熙攘的人流里走下了邮轮的舷梯,身后跟着几个白布包头的印度杂役,手抬肩扛着他们携带的行李。 “今天的天气不错。”站在大块预制水泥地坪铺就的军用码头上,克里格手搭凉棚望向碧蓝的天空。 “是个飞行的好天气,我们就先在这里等着,电报里说有人会在这里接我们。”霍恩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数了几个5芬尼的硬币{一马克兑换一百芬尼},塞到了领头的印度杂役手里。 因为当地的埃及人干活实在不靠谱,于是英国人从印度雇佣了一些苦力为军队服务,这些帮着乘客搬运行李的印度杂役就是其中之一,这些人全都是达利特{被划分在种姓制度之外的贱民,所谓的不可触碰者。},讽刺的是在英国主子那里,他们反而学到了各种现代知识,并获得了在家乡从未感受过的自尊,所以工作起来相当的努力且忠心耿耿。 德国军人在希特勒掌权时是不允许拥有民间货币的,士兵只能使用军队配发的军用货币,也就是臭名昭彰的军票,他们可以使用军人证和军票,在军营内的小卖部或者指定为军人服务的商店里,购买各种特供军队的商品,一般会比市面上便宜很多,而且有些是外面有钱都买不到的配给商品。 历史上德国军队在征服了大半个欧洲之后,在占领区肆意使用军票购买国外商品,这种军票也就是所谓的占领马克,因为不需要任何准备金和抵押品,这是一种毫无信用担保的货币。 历史上到了战争末期,手里只有军票的德军士兵,在德国境内也开始使用这种纸币购物,给德国本土的经济活动造成了严重的混乱。 其实盟军占领德国后也一样发行了军票,对外叫做盟军马克,可以与当时德国市面上的帝国马克和列登马克一比一进行兑换。要知道帝国马克是金本位货币,对外汇率到战败时都没有多少贬值,德国国内通货膨胀的原因是商品极度短缺,而不是国家货币超发,帝国马克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含金量。而列登马克是以土地作为抵押品而发行的货币,和金马克兑换率保持在一比一,可以说盟军依靠发行盟军马克,着实是狠狠的捞上了一笔。 不过在徐峻上台之后,他下令禁止德国军人在占领区使用军票,所有在德国本土之外地区服役的官兵,都被允许拥有并使用当地发行或者国际通用的货币。 当然德国军人在国内服役时,原本的规定依旧还要遵守,德军发行内部使用的军用货币,主要就是为了让士兵减少与民间的联系,避免引发经济纠纷之类的问题,同时便于军队对资金的回收与管理,光是控制士兵的购物渠道这一项,就能让陆军得到一笔稳定的财源。 霍恩在海外服役期间的军饷全都是帝国马克现金,在他出发时还额外得到了一笔统帅部给予的特别经费,厚厚一叠崭新的法国法郎,在法属印度支那他吃住都在军营里,基本没有花掉多少钱,相反还在丛林里搞到了不少的油水,他眼下完全没有金钱上的压力,但是平日里养成的节俭习惯,短时间里是无法改变的。 “看来接我们的家伙迟到了。”克里格少尉看着周围繁忙的景象,下船的乘客大都已经离开,现在码头上只剩下邮轮的水手和码头工作人员,正在忙着从船上的货仓里卸载军用物资。 两位法国美人此时并排坐在克里格少尉的衣箱上,合打着一把带着蕾丝花边的白色遮阳伞,看式样风格应该是杜瓦小姐的私人物品。 “或许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稍微有些耐心,克里格。”霍恩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先递向了两位女士那边。 “您真是一个绅士。”杜瓦小姐毫不见外的从盒子里拿起了一支卷烟。 “谢谢,我不抽烟。”布隆小姐摇着手谢绝了。 “放心,应该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霍恩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帮杜瓦小姐点燃了香烟。 “现在气温还算舒适,要是在七八月份,室外温度有时会高达四十度以上。”霍恩递给了克里格一根烟卷。 “那岂不是会被晒成肉干。” “完全没有问题,如果你不能及时补充水分的话。” “埃及的水怎么样,好喝吗?” “有些地方的水质不错,但沙漠里有些水井,水质差到让人无法下咽,只能用来饮牲口。” “你上次去开罗时遇到过那种高温吗?” “怎么说呢,我是在暑假里去的。”两个德国军官一边抽着卷烟,一边和两位美女聊着没营养的话题。 “快看上尉,那是不是来接我们的车。”布隆小姐突然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几个人连忙顺着手指转过头去。 只发现一辆敞篷老爷车正在冲着他们缓缓驶来,看那款式着实是有些年头了,随着发动机的喘息声,尾部的排气管还时不时喷出一团团的黑烟。 Ps:第一章奉上,吃完饭码第二章,或许会晚一点,早睡的朋友可以明天再看。 月底了,继续求月票,作者需要更多的动力,感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埃及 英国在埃及经营多年,影响力早已经渗透入这个国家的每一寸角落,在开罗的大街小巷,到处都能看到大英帝国留下的痕迹。 .虽然埃及国内中低层的部分有识之士,一直在谋求将埃及彻底从英国人手中独立出去,但是国家的统治阶层心里很清楚,此时埃及周围的一圈全都是欧洲国家的殖民地,脱离了英国的保护,埃及根本无力在这种强敌环绕的环境中,继续保持主权和领土的完整。 英国控制着埃及大部分的武装部队,同时还握有国家外交和部分内政的大权,埃及人表面上掌握着国家的行政管理权,前提是不能忤逆大英帝国的意见。 埃及国王法鲁克一世是个穷奢极欲的花花公子,每天除了守在餐桌前享受从世界各地采购来的山珍海味,其余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赌博和渔猎女色之上,放在中国古代毫无疑问就是个标准的昏聩之君。 他天生患有学习障碍,本身才具就极为有限,一度被上任国王送去英国读书,结果却天天和英国的贵族纨绔混迹于一处,别的本事没学到,吃喝嫖赌倒是样样在行。 他还喜欢偷东西,你没看错,这位国王是个杰出的盗贼。为了练习盗窃技术,他还曾经师从一名监狱里的惯偷,每当进行国事和交际聚会时,他都会找机会偷盗宾客带来的随身物品,然后收藏这些赃物作为纪念。历史上最著名的一次是他偷走了丘吉尔的怀表,结果既吝啬又小心眼的邱胖子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纵容他,而是动用国家机器,逼迫国王交回了他偷走的怀表。 所以对于这个心理明显有些不太正常的家伙,英国方面表现出了相当的信任,这个人压根就没有成为雄主的资本,不可能对大英帝国在埃及的利益造成损害。 埃及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她扼守着非洲与中东之间的主要陆地通道,苏伊士运河更是具有战略价值的国际航运通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大英帝国绝对不会放弃埃及。 首都开罗的安全当然属于重中之重,因为这座建立在尼罗河三角洲起点的城市,周边完全没有可以用来凭籍的天险。如果在古代还可以使用高墙深壕来抵御侵略,但是在现代战争中,开罗却是最适合机械化部队突击的目标。 英国人在开罗城西建立了一座设施完善的空军基地,在这里布置了一支还算强悍的空中力量,完全掌握着尼罗河三角洲的制空权。他们在黄沙和岩基地面上铺设了两条两千两百米长的跑道,可以起降英国最大的轰炸机,一旦埃及遭到入侵,轰炸机部队可以从开罗挂弹出发,轰炸这个国家任意的一条边境。 对于埃及来说,最大的威胁永远都来自于海上,开罗距离地中海不到一百七十公里,一旦敌军从海岸线登陆,只需一昼夜的时间就能兵临这座首都。英国海军曾经在亚历山大港驻扎了地中海舰队的主力,只是眼下英国本土不剩几条拥有战斗力的军舰了,只能抽调地中海舰队的部分舰艇,补充进正在重建的本土舰队里。 当欧洲战争最激烈的时候,埃及的守备一度只能依靠来自于澳大利亚的八个步兵营,不过如今澳大利亚人已经全部返回了家乡,为了保卫宗主国的安全,澳大利亚好不容易才凑出了这些部队,既然此时战争已经结束,英国没有理由继续扣着这支援军,让这些勇敢的士兵安全回家,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奖励。 眼下在埃及驻扎的英军武装,主力已经换成从印度调来的一个英印步兵师,另外还有四个在埃及组建的标准殖民地步兵团和十六个英国独立步兵连,兵力大约在四万人左右,放在欧洲根本不起眼,但在某些中东的部落酋长眼里,这已经是一支足以左右国家兴亡的强大力量。 在埃及英军还部署着一支规模不小的坦克装甲部队,加起来的坦克数量足以编成一个装甲旅,只是型号普遍都比较老旧,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二是防御力落后的超轻型坦克,剩下的则是行动迟缓的步兵坦克。 英国人在埃及建立了军工厂,可以制造一些常规的弹药和武器,在欧战爆发之前,技师们已经可以加工出坦克上容易损耗的零部件,能够对坦克进行一些简单的维修。 “这些是这个月修理好的维克斯坦克,放在这里是正等待下面的部队来接收。”亨特上校骑在一匹漂亮的栗色阿拉伯马上,用马鞭指着跑道旁空地上停放着的两排坦克说到。 “作战准备的速度必须加快了,伦敦对东岸发生的那些讨厌的事情感到非常忧虑,上议院的耐心很快就会被消磨光的。”费伊爵士骑着一匹黑色的汉诺威马,这是某位德国朋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您的意思是,白厅那几位都支持这个计划?”亨特上校挽过了马头。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上校。”费伊爵士对着上校挤了挤眼睛。 “您刚才说过什么吗?阁下。”上校很上道的回答到。 “现在就等着德国的非洲军入驻埃及,凭借德国人的威慑力,中东的局势很快就会稳定下来。”费伊爵士一边用手梳理着坐骑那油光顺滑的鬃毛一边说道。 “不光是中东,整个非洲北部的局势都会受到影响,其实我更关心伊朗和土耳其的态度。” “不用为这个问题担心,德国人对他们的影响力远超过我们,那位元首阁下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秘密派遣他的特使来到埃及。”费伊爵士自信满满的说道。 “您认为那位德国使者是为了这次的行动而来吗?”亨特上校问道。 “不能排除有这个可能。” “您的意思是,德国人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计划?” “应该有人告诉了他们,反正早晚是要全盘向他们托出的,我们不可能一边瞒着德国人,一边却要求他们的军队配合行动。”费伊爵士摊开手耸了耸肩膀。 “也对,您说的有道理,阁下。”亨特上校点着头表示赞同。 “现在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到停机坪去吧,德国使者的飞机快要到了,我可不想让客人等我们这些主人。”费伊爵士掏出腰间的怀表看了看。 “还想比试一次吗?阁下,谁先跑到停机坪谁赢,我赌十英镑。”亨特上校摇了摇手里的马鞭。 “十英镑,先到先得。”费伊话音未落,马靴的靴跟轻点坐骑的腰肋,胯下的汉诺威马猛地往前一蹿,随后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向着远方奔驰而去。 “喂,您这是作弊,阁下!”亨特上校急忙给了自己的阿拉伯马一鞭子,急急忙忙的冲着爵士追了上去。 ps:第二章奉上。 作者继续求票,并感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使节 “瑞尔森男爵,这是您要的咖啡。”穿着蓝灰色套裙的空勤服务员把一杯咖啡放在了海因里希冯瑞尔森男爵面前的小桌上。 “谢谢。”男爵风度翩翩的对着漂亮的服务员点头致谢。 “我们距离开罗还有多远?”坐在机舱另一侧的一名男子询问到。 “请稍等,我去询问一下机长。”服务员微笑着回答,随后端着托盘走向了前舱。 “这是你在这架飞机上喝的第三杯咖啡了。”男子转过头对着男爵说到。 “别担心,舒尔茨,我保证可以在降落前喝完它。”瑞尔森男爵从桌上的糖罐里舀起一勺砂糖。 “你这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舒尔兹对这位好友的滑头有些无奈。 “好吧,舒尔茨,你想谈些什么。”瑞尔森搅动着香浓的咖啡,视线转向了舷窗之外。 “我感觉这次的工作会很棘手,你难道一点都不为此担心。”舒尔兹捋了捋头侧的灰色短发,他还不到四十岁,发际线却已经退到了耳朵后头。 “你是在质疑元首的决定?”男爵端起咖啡,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 “上帝,你小声点。”舒尔茨压低声音说到,随后伸长脖子向机舱后方瞥了一眼。 “后面可是坐着整整一打党卫队。”舒尔茨提醒到。 “别担心,他们只是和我们顺路,到了开罗就分道扬镳。”男爵品了一口咖啡,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认识领头的那位党卫队中校吗?我感觉他很脸熟,应该是在那里见到过。”舒尔茨小声的说到。 “或许是在哪个阅兵庆典上见过面,你知道我不是很会记人的脸。”男爵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 “就这样你都能在帝国外交部找到工作?”舒尔茨吐槽到。 “我有三个博士学位,还会熟练的使用六种语言,我思维敏捷,善于交际,相貌英俊,家世不凡。”男爵得意的仰着脸说到。 “上帝,我和你同窗四年,竟然没发现你是个自恋狂。”舒尔茨捂着脸说到。 “别搞错了,舒尔茨,这是我自信的表现。”男爵对舒尔茨的摇动着手指。 “好吧,自信的瑞尔森男爵先生,现在你是否能够告诉我,到达开罗之后,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吗?坦白告诉你,我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舒尔茨沉下脸来,换了张严肃的面孔。 “英国方面派了一名外交代表,他今天会到机场迎接我们。”男爵放下了咖啡杯。 “费伊爵士,英国上议院议员。”男爵翻开搁在桌上的一个小笔记本。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您对他有印象吗?”舒尔茨皱着眉头询问到。 “他是个资深政客,保守党,战争结束后和我们有过一些合作。”男爵念着笔记本上的记录。 “这样说他是个亲德派。” “应该说是个实用派,对这种人不能放松警惕。”瑞尔森瞥了一眼同伴。 “舒尔茨先生,机长说我们现在距离开罗还有二十分钟的航程。”空勤服务员掀开前舱的帘布告知到。 “谢谢你,柯特小姐。”舒尔茨致谢到。 “还有二十分钟,看来我有足够的时间喝完这杯咖啡了。”男爵搅动着小勺。 “别管这杯咖啡了,继续说说你的打算。” “舒尔茨,我发现你在一个关键的问题上发生了误判。”瑞尔森望着同伴的双眼认真的说道。 “什么问题?”舒尔茨有些心虚的眨巴着眼。 “现在是英国人需要我们的支持,而不是我们需要英国人的帮助,你必须要牢牢记住这一点,否则我们的这次使命,真的可能会遇到麻烦。”瑞尔森神情严肃的说道。 “我是很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不是来寻求合作的么?”舒尔茨疑惑的问道。 “不不不,亲爱的舒尔茨,我的朋友。我们这次出使,其实就是向英国人宣示一下第三帝国的态度,让他们能够安心而已,元首并不在乎是否能够和英国人达成什么合作协议,他的目光可不会仅仅局限在这片土地上。”瑞尔森轻敲着桌面说到。 “可以这样说,我们在这里只是一个象征,是元首给英国人的一个保证,所以别再为是否能够完成使命而烦心,你完全可以把这次出使当成是一次公款度假,然后好好享受这里的异国风情吧。”瑞尔森合上了笔记本,随手塞进了西服的内袋中。 “长官,已经和对方联络上了,德国特使的专机距离开罗还有十五分钟的航程。”一名英国陆军上尉跑到亨特上校身边报告到。 “命令仪仗队和军乐队做好准备,把那些懒散的家伙从帐篷里赶出来。照顾好我和爵士的马,再叫他们送一些冰镇汽水来。”亨特上校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了一旁的勤务兵。 “是,明白了,长官。”上尉向上校敬了个军礼。 “实话说,你的骑术真的不错,上校。”费伊爵士从印度侍应手里接过湿毛巾,擦着后颈上的汗水。 “还有十分钟时间,德国特使的专机就要到达了。”上校摘下军帽,递给了印度侍应。 “这是十英镑,我们两清了。”费伊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抽出了一张十镑的纸币。 “非常感谢,爵士阁下。”亨特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乐呵呵的接过了赌金。 “上校,你会不会玩牌?晚饭后我和杜克爵士有一个牌局,你有没有兴趣参加。”费伊从侍应端着的冰桶里拿起了一瓶冰镇芬达递给了上校。 “谢谢,阁下,很荣幸能够受到您的邀请,我当然愿意参加这场牌局。”亨特毫不犹豫的接受了邀请。 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但可以结识到一些上层政客,说不定还能够就此进入他们的交际圈。亨特上校不是贵族出身,完全依靠军功和资历才慢慢爬到目前的位置上,缺乏人脉和后台的亨特很难再往上晋升了,像他这样的老上校在英军中为数可不少,大都只能在服役年限到达后退出军旅生涯。如果认识几个上层的议员政客,那么情况就会大不一样了,如果对方愿意在他身上投资,那么成为将军不再是什么梦想,而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 “那就好,等晚宴结束后你跟我一起走。”费伊用扳子起开了芬达的瓶盖,插入了一根蜡纸吸管。 “阁下,那位德国特使叫什么名字?这次他们来多少人?”亨特问到。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海因里希冯瑞尔森。”费伊叼着吸管说到。 “听上去是个贵族。”上校一脸惬意的吸着冰镇汽水。 “嗯,是个男爵。”费伊揉了揉太阳穴,这冰汽水还真够劲。 “他们这次一共来多少人?” “据说只有两个人,男爵和他的私人助手。”费伊皱着眉回答到。 “啧,这还真是够隆重的。”上校嘲讽到。 “可不能小看这位特使,这位男爵是德国元首亲自指派的,得到了德国元首的授权,在外交层面上他就是第三帝国的全权代表,绝对不容任何人加以冒犯。”费伊提醒到。 “我明白了,阁下。”亨特连忙低头受教。 “德国特使在埃及的保卫工作,全都交给你来负责,必须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这段时间埃及的反叛份子活动很频繁,别让他们借机搞出什么大事件。”费伊吩咐到。 “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德国特使,绝对不会让他在埃及受到任何伤害。”亨特郑重的回答道。 此时天边远远传来了飞机发动机的嗡鸣声,两人手搭凉棚抬眼望去,好不容易才在蔚蓝色的天空背景中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机影。 “快让仪仗队集合,军乐队准备,把我的帽子拿过来。”亨特上校急急忙忙的对着部下命令到。 ps本月最后一天,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 五月假期,本书依旧照常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五月第一天大家也别忘了投保底月票,也是双倍哦,本书需要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局面 德国特使是秘密到访埃及,当然不允许大张旗鼓的对外宣传,此时机场上除了必要的外交仪仗,并没有组织当地的政治人士和媒体到场。 不过鉴于埃及的英国管理系统已经被严重渗透,所以不可能阻止住这个秘密外泄,德国特使到访埃及的消息,必定会引发埃及社会上下的过度揣测和解读。 这其实也是英国人想要看到的结果,因为那些埃及的民族主义分子,一直憧憬着德国会来解放埃及,帮助他们从英国人手里彻底独立出去,是时候打破他们的这个愚蠢的梦想了,让他们知道除非大英帝国主动放弃特权,否则任何人都别想挑战英皇陛下的无上荣光。 英国军队在欧洲战场上的节节败退,使得大英帝国的威望受到了沉重打击,一些之前畏于英国强大武力而选择蛰伏的地方势力,由此开始蠢蠢欲动。 特别当英国开始从殖民地向本土抽调作战部队之后,一些殖民地本土势力乘着英国驻军兵力缩减的机会,开始偷偷的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侵占了不少原本属于英国控制区域内的土地和权益。 欧洲战争让殖民地民众看到了大英帝国的虚弱,他们不再把英国人视为高高在上的统治阶级,他们开始策划着发起反叛,准备从英国人手中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权益。 不要相信这些人全都是为了什么民族的独立和解放,其中大多数人心里只是想要瓜分英国人的利润份额,以及获得奴役民众的权力。因为在中东这块地方,本身没有一定的权威和实力,是不可能领导发起一场反殖民起义的。 在十几年前阿拉伯的酋长们就已经用悲惨的事实证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即便由最强悍的阿拉伯部落武士组建成的军队,都无法战胜用现代化武器和战术武装起来的英国正规陆军。 这些沙漠民族的领导者不是部落酋长就是旧帝国的王公贵族,弱肉强食是他们几百年来一直遵循的规则,当他们发现敌人强大到无法战胜的时候,他们会明智的选择合作妥协和服从。 但是千万别以为这些人会真心屈服,他们只是在阴影下盘起身躯,等待强者变的虚弱的那一刻,然后悄然从背后发起致命一击。 这些人只忠实于各自的部落和利益,宗教只是他们用来统治的工具,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宗教的本质,如果有必要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篡改教义,来为自己的政令和决定做出解释。 相对于一团乱麻般的阿拉伯部落势力,埃及国内的势力划分要简单得多,国王是个酒色之徒,却对权力没有多少欲望,无论对英国人还是对埃及内阁来说,这位都是个很称职的傀儡。 他身边聚集了一大群依附和利用国王权势的政治力量,这些人掌控着埃及政府,身份大都是埃及的资本家或者大农场主,很清楚想要保住自己的财产和权势,最牢靠的办法就是维持现状。 而目前埃及国内最主要也是最危险的反英势力,就是执着于争取埃及独立的华夫脱党。 这个党派曾经在一九一九年,掀起过一次几乎席卷埃及全境的大规模抗英运动,随后抗议运动在民间自发演变成了武装起义,起义者破坏铁路和桥梁,袭击英国警察和士兵,摧毁了一大批基础设施。不过那时候华夫脱党表现的很克制,他们要求民众放弃暴力对抗,寻求用政治途径解决争端。 在英军的武力镇压下埃及起义者损失惨重,但是英国的在埃及利益也损失很大,因为英国在一战中国力严重受损,已经承受不起另一场战争,于是选择和埃及独立运动和解,让出了一部分行政管理权,给了埃及名义上的独立。 英国人实在是打不起了,如果换成维多利亚女王时代,哪怕让埃及尸横遍野,吉萨金字塔用鲜血涂遍,大英帝国也绝不会和反叛者妥协。同样埃及人也确实被残暴的英军给杀怕了,加上华夫脱党热衷于寻求政治解决,否则也不会同意英国人提出的非分条件。 从这里就能看出英国人醇熟老练的外交与政治手腕了,他们总是能够选择最合适的时机,达成对自己更有利的交易。 虽然独立只完成了一半,但是对于埃及来说已经是个巨大的胜利,主导谈判的华夫脱党领袖们就此成为了埃及人心中的英雄,当年埃及议会成员里九成是华夫脱党人,政府被牢牢控制在党派成员的手中,华夫脱党人似乎成为了历史的宠儿。 但是好景不长,因为华夫脱党一直念念不忘从英国人手中拿回剩下的那部分权力,最终消磨掉了英国议员们的耐心。经过十年苦心经营,英国的军事实力获得了一定的恢复。同时她也正需要从埃及吸取更多的血液,用来弥补因为世界经济危机而造成的亏空。 另外因为长期掌控政府权力,华夫脱党在施政过程中侵犯到了不少人的利益,得罪了一大批埃及本土的资本力量,其中不少都是有实力的农场主和大资本家。 最终这些势力和英国人内外勾结起来,向当时的国王施加压力,最终国王强行下令重新组阁,推翻了华夫脱党对埃及政坛长达十一年的统治。 当了十多年高高在上的主子,一下子被踢落尘埃,换成谁都不会甘心服软。于是在一九三零年六月,华夫脱党故伎重演,这次他们可没有选择政治途径,而是直接纠集起一批民众,发起了所谓的“六月起义”。 他们这次喊出的口号是“民族独立,反对君主政体。”,矛头指向了埃及国王的统治权力。结果这一次起义,大部分埃及传统势力都站到了国王这一边,当时的国王福阿德一世,派遣由英国训练和武装起来的军队和警察,对起义者进行了血腥的镇压。华夫脱党徒遭到了残酷的捕杀,大量高层领导者和精英成员被捕,华夫脱党就此被踢出了政府,活动也开始转入了地下。 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坚韧的华夫脱党徒们依旧在暗地里慢慢积蓄着力量,如今这些人不再满足于赶跑英国殖民者,他们还想要进一步推翻埃及的君主制。 当欧洲战事最紧张的那段时期,英国对埃及的控制力急速减弱,大量军队被调往利比亚边境,防备意大利殖民军可能的攻击。 一些华夫脱党徒认为这是一个可乘之机,于是发动了几次针对开罗驻防英军的袭击,也该是这群家伙倒霉,他们攻击的不是什么英国人,而是远道而来的澳大利亚士兵。 这群作风狂野粗暴的澳洲牛仔可没有什么绅士风度可言,至少有一半袭击者被当场击毙,接着澳洲大兵们用刺刀和绞索解决了剩下的另一半,等到上级想到追查主使者,却发觉现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 不过不是每次袭击都是失败的,有几处由埃及陆军看守的弹药库遭到了袭击,失落了一大批英军储存在那里的弹药和军械。英国人很清楚这件事里面一定有内鬼,但是顾及到埃及陆军的士气,一时半会还难以将内应甄别出来,而这些失落的武器也都去向不明,成为了埋藏在埃及民间的一大隐患。 这不是费伊爵士需要考虑的问题,他是一个高贵的上议院议员,目光要放在更高级的层面上,维持社会稳定是警察和陆军宪兵的工作,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大英帝国的利益和安全。 “这是德国特使的飞机吗?我以为个头应该会更大些。”亨利上校端着望眼镜说到。 “那应该是架迅龙,是我们自己的飞机。”一名空军少校报告到。 “什么?这个时间有我们的飞机到达吗?”亨利转过脸询问。 “计划上没有这架飞机,或许是临时在此降落的。”少校摇着头回答到。 “让这架飞机换个地方降落,德国特使的飞机就快到了。”费伊爵士大声说道。 “好的阁下,我立即去处理。”少校连忙快步向着跑道边的一辆敞篷通讯车跑去。 “哈哈哈,看到了吧,前面就是开罗空军基地,我果然是最棒的!”德哈维兰Dh89迅龙运输机的驾驶舱里,克里格少尉大笑着说到。 “这群英国混蛋以为可以用这堆破烂害死我,他们打错主意了。别担心那盏红灯,杜瓦小姐,这只是代表右发动机的润滑油耗尽了。”克里格利转过头大声安慰着坐在身后乘客座位上的杜瓦小姐,对方现在因为紧张而变得小脸刷白。 “发动机在冒青烟,少尉,而且你右边的油压表已经没有读数了。”霍恩扒着驾驶舱之间的隔板窗口上大声提醒到。 “完全没有问题,我们有足够的高度和速度,这东西可是有四支主翼,就算是无动力滑翔,我也有十足的把握把它降落在那条该死的跑道上。”克里格轻轻收小了右发动机的油门,随后向前推动操纵杆,飞机开始向下小坡度俯冲,快速下降引起了一阵失重感,机舱里响起了两位美女小小的惊呼声。 Ps:又到了五月,月初到月中全都是双倍月票,竞争极其激烈,所以请大家支持本书,投下手中的保底月票。 感谢大家昨天的月票支援,差一点就被后面那本书给超过了,幸好书友给力,才保住了本书的分类排名。 这个月作者会继续努力回报大家的,也希望诸位继续支持这本书,争取获得比上月更好的成绩。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哈德森少尉 “迅龙”运输机飞下降着高度,机身开始出现轻微的震颤,硬铝框架和胶合板外壳吱嘎作响。. “我们需要尽快的降落,克里格。”霍恩大声喊到。 “我正在这样做,上尉,现在你最好回到座位上,绑上保险带。”克里格关掉了右侧引擎,螺旋桨自动开始顺桨,从动机罩壳缝隙里喷出的烟雾变淡了一些,但是内部温度依然很高。 “上尉,下面有个白痴要我们改变航向。”克里格在驾驶舱里叫喊到。 “你准备怎么做。”霍恩扣着保险带的锁扣。 “让这个混蛋见鬼去。”克里格调整着机头方向,对准了远处的跑道。 “上尉,我誓下次再让我遇见那个哈德森,我一定要打爆他那张讨厌的肥脸!”飞行员大声喊到。 “你只能排队了,我会先打死他的!克里格!”霍恩赞同的大声附和到。 要问霍恩一行人如何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这故事就得从两个小时之前说起了。 前面说到他们乘坐诺曼底号邮轮到达了苏伊士附近的齐比里特空军基地,身边还有两位同行的法国美女,一行人在码头上晒了好一阵太阳,终于等来了英军派来的接待人员。 “非常抱歉,出前正好遇到点问题,耽搁了一些时间。”敞篷车还未挺稳,一个身材圆滚滚的英国空军军官就从车上蹦了下来,随后一路小跑地冲向了两位德**官。 “我是皇家空军少尉哈德森。”哈德森对着霍恩敬了个英式军礼。 “德国6军上尉霍恩。”霍恩靴跟一顿,回了对方一个举手礼。 “空军少尉克里格,嗨!莱因哈特!”克里格高高举起右臂。 “欢...欢迎你们来到齐比里特,先生们。”哈德森少尉的表情有些僵硬,看来他和其他第一次见到举臂礼的英**官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 幸好德国人随后就放下了手臂,胖乎乎的皇家空军少尉这才松了一口气。 “很高兴见到你,少尉,能够先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么,我们都快被太阳晒干了。”霍恩说到。 “当然,一切早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我以为你们只有两个人,没想到还有两位迷人的女士。”哈德森的视线止不住的往美女们方向瞥去。 “这两位是杜瓦小姐和布隆小姐,她们将要和我们一起去开罗,能否先给她们准备个休息的地方。”霍恩不动声色的向旁移了一步,挡住了英国少尉有些呆滞的视线。 “啊,非常抱歉,霍恩上尉,我们这里是空军基地,没有专门为女士准备的休息处。而且给我的命令是要求准备好一架运输机,让你们到达后立即驾驶着飞往开罗基地。”哈德森少尉那张包子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那也没有关系,反正这里距离开罗只有一百五十公里,最多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航程。”霍恩的后半句话,是说给两位小姐听的。 “那么带我们去看看飞机吧,哈德森少尉,另外你是不是能够找几个人帮我们搬一下行李。”克里格插话到。 “没有问题,我马上就派人来搬运你们的行李。”哈德森转过头对着坐在不远处休息的几个印度杂役大声呼喝到,使用的是一口流利的印地语。 “少尉,没想到你还会印地语。”霍恩笑着说到。 “我出生在印度,父亲是个铁路工程师,我的童年是在海德拉巴渡过的。”哈德森自豪的回答到。 “真是奇特的经历,少尉,现在让我们去看看飞机吧。”克里格已经站在了敞篷车边,打开了轿车的车门。 “女士们。”克里格对着两位法国美女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哈德森少尉。”站在基地的停机坪前,克里格指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大声喊到。 “上帝啊,这架飞机让我回忆起了美好的童年,卡鲁兹。”杜瓦小姐眨巴着大眼睛说到。 “没有您说的那么夸张,杜瓦小姐,我可以向您保证,这架飞机依旧还能安全的飞行。”哈德森少尉抚着肚子说到。 “这架飞机是哪年出厂的,一九二四还是一九二五?”克里格的语调里明显带着讽刺。 “我记得上次坐这种飞机时,我还在读军校。”霍恩的脸上带着回忆的神情。 “这就是一辆带着翅膀的公共汽车,这种设计十年前就已经淘汰了。”克里格指着停在停机坪上的法尔芒f6o型远程客机大声说道。 或许德国空军少尉说的有些刻薄,但却也没有偏离事实太远,这种曾经在法国航空界大放光彩的远程运输机,其实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产物,原本是作为一款远程轰炸机来设计的。 结果因为出现时战争已经临近结束,法尔芒没能拿到一架政府的订单,为了挽回损失,法尔芒公司高层灵机一动,把她改造成了一架客货两用飞机,还给她起了个“歌利亚”的外号,投入了商用航空市场的竞争。 因为原本设计能够装载一吨重的航空炸弹,所以这种飞机有个很宽敞的机舱,只不过当时的设计师完全没有考虑到什么空气动力学,整个机身方方正正,外形确实和欧洲城市里的有轨电车相仿。 这架飞机虽然外观丑了些,但是性能还是相当不错的,法国人用她开辟出了巴黎至伦敦,巴黎至柏林等一系列远程航线,最远能够从巴黎直飞北非的卡萨布兰卡,航程达到两千公里以上。法国人甚至把所有使用这种飞机的航空公司组织起来,建立了巴黎航空联盟,一度垄断了巴黎至欧洲各国主要城市的客运航空。 这种飞机总共生产了六十架,最后一架“歌利亚”在一九二九年才离开生产线,直到三十年代中期,这种客机依旧活跃在欧洲各国的航线。 霍恩一行人即便没有坐过这种飞机,至少也在报纸杂志上见过,法尔芒的f6o因为其独特的外形,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 “为什么英国皇家空军的基地里,会有一架法尔芒f6o客运飞机?”霍恩询问皇家空军少尉。 “这架飞机原本属于捷克斯洛伐克国家航空公司。”哈德森少尉没有再做进一步的说明,他相信德国人能够听懂他的意思。 在二十年代末捷克斯洛伐克从法尔芒手里得到了生产许可证,利用法国提供的零件组装生产了八架“歌利亚”,四架由阿维亚公司生产,剩下四架由老牌的莱托夫飞机制造厂生产。 这显然就是那八架捷克产f6o中的一架,德国吞并捷克时,部分捷克民航飞行员驾驶飞机逃离了那个国家,不知道这架“歌利亚”来到埃及之前,曾经辗转过多少地方。如今英国人已经抹掉了原本捷克国家航空公司的标志,重新喷上了皇家空军的涂装。 老实说霍恩对这架飞机背后的故事很感兴,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虽然皇家空军少尉拍着胸脯说这架飞机完全没有问题,但是看着眼前这架古董,6军上尉总觉得有些不太靠谱。 “只靠我一个人可无法操纵这东西,我还需要一个副驾驶和一个航空机械师。”克里格挠着头对霍恩说到。 “抱歉上尉,我们没有空闲的飞行员了,这段时间从本土调来了很多飞机,飞行员的任务很繁重。我本来以为你们两位都是飞行员,没料到您是一位6军军官。”哈德森摊着双手说到。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们只能在这里耽搁两天了,周末就有一架飞往开罗的勤务航班。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为诸位准备汽车,送你们去苏伊士的市区,那里有一间非常高级的旅馆,我和那位经理很熟,可以让他给你们打一些折扣。”说到打折的时候,哈德森少尉还搓起了胖胖的手指头。 “你们这里就没有其他飞机了吗?我看那边的几架飞机就不错。”克里格指着停机坪角落的几架维斯特兰德的“莱桑德”轻型联络机说到。 “少尉,我之前说过了,这里所有的飞机都有任务在身。”哈德森摇着头说到。 “我现在就要见你们的指挥官,相信他一定会给我们安排好另一架飞机的。”霍恩板起脸恐吓说到。 “理查德将军昨天下午就去开罗了,要到后天才回来,这架飞机就是他专门嘱咐我们安排的。”哈德森耸起肩膀。 “不过,如果你们真的很着急的话...倒是有一架飞机空闲着,请跟我往这边走,诸位。”皇家空军少尉指着停机坪末端的机库说到。 “如果还是这种破烂,我会向上级报告在这里遭遇的一切。”克里格警告到。 “放心吧,少尉,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哈德森转过身,领头向着机库方向走去。 霍恩等人没有看到,此刻这位英国皇家空军少尉嘴角上,带着的那丝诡异的笑容。 ps:双倍期间,继续求月票。 谢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作者会继续加油的。 正文 第一百十四章 降落 气流激荡着迅龙的胶合板蒙皮,发出了舱内设施在震颤中相互碰撞,发出了让人担心的“咚咚”声。 这是一架性能卓越的短途客机,英国“德.哈维兰”公司的明星产品,自从诞生之后,不知有多少英国名流曾经乘坐过这款飞机,并以其优良的操控和安全性而为英国大众所熟悉。 德国飞行员却并不了解这个,他是第一次驾驶这种英制飞机,虽然嘴里说着有十足的把握,其实只是为了安抚乘客们的情绪。 这次飞行刚开始很顺利,看似那个英国空军少尉给他们挑了一架不错的飞机,但是当航程进行了一多半时,克里格发现右侧引擎发出了奇怪的噪声,在空中他只能简单的进行目测检查,最终判断应该是油路管线出现了故障,他的右侧发动机正在缓慢的向外泄漏润滑油。 幸运的是,迅龙两台引擎的滑油箱是相互独立的,一侧的泄漏不会影响到另一台引擎的工作。按照克里格的估算,剩下的润滑油不够支撑他们返回齐比里特,他必须立即做出决定,是选择就地迫降还是继续飞往开罗。 克里格出发时挑选的是一条最短的航线,没有沿着苏伊士至开罗的沙漠公路飞行,而是走直线飞越荒漠中心。此时飞机下方就是著名的阿拉伯沙漠,如果克里格计算无误的话,他们此时的位置距离开罗还有七十公里,即便是在沙漠上迫降成功,在没有淡水和补给的情况下,克里格很怀疑他们是否能够活着走完这段路程。 至于等待外界的救援,克里格压根就没指望过,特别当他发现电台也出现了故障,他只能收信却无法向外发信之后,德国空军少尉相信这是有人故意搞的破坏,眼前这一切很可能就是那个英国空军少尉布下的阴谋。 当然这些猜测克里格是不会跟后舱的乘客们说的,因为这只会造成恐慌,对解决目前的困境一点帮助都没有。 所以克里格只是向霍恩简单的讲了下飞机引擎的问题,并且表示并不影响接下来的飞行,他有足够的把握把大家安全的带到目的地。 迅龙的底子相当好,德.哈维兰确实有资本为之自豪,就算是一台引擎发生故障,这架飞机依旧有足够的动力带动她继续向前飞行。 这架飞机使用的是两台各两百零五匹马力的“吉普赛女王III”引擎,看上去似乎和那些动不动就高达七八百马力的战斗机引擎无法相比,但是考虑到这架飞机满载重量只有二点五吨,这点动力足以让她达到每小时两百五十公里的航速,对于一架三十年代设计的六座短途客机来说,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记录。 “不要担心,只是稍微有些晃动,等下降到六百米后会好一点。”克里格大声安慰着后面的乘客,双手稳稳握着带有明显英国风格的操纵杆。 “我相信你,卡鲁兹,加油。”杜瓦小姐强忍着恐惧大声回答到。 两位法国女郎的表现让霍恩上尉十分惊讶,能够看得出她们心里很害怕,但是却坚持着没有像普通女孩子那样哭泣惊叫。这是两个内心坚强的女子,让霍恩上尉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那位穿着希特勒少女队裙装的美丽姑娘,曾经也是如此的勇敢好强。 “小心点,全都交给你了,克里格少尉。”霍恩探头看了看下方土黄色的地面,转过脸大声的对飞行员喊到。 “没问题,全都交给我了。”克里格举起一只手,让后舱的乘客看到他竖起的拇指。 “长官,那架飞机没有回答,应该是通讯出现了故障。”皇家空军少校向亨利上校报告到。 “这种事情很常见吗?怀特伍德少校。”费伊爵士在旁边插话到。 “这里的昼夜温差很大,无线电装备时常会出一些小故障。”怀特伍德回答到。 “不能用其他办法联络上他们了吗?”亨利上校皱起了眉头。 “我们可以使用信号弹或者烟雾,但是长官,有这个必要吗?他们几分钟后就要着陆了。”怀特伍德少校询问到,那架迅龙可是皇家空军自己的飞机,怎么说上面都是自己的同袍。 “问题是德国人...”亨利上校刚说到这里,遮阳棚外响起了瞭望哨的惊叫。 “长官,那架迅龙右侧引擎停转了。” “什么?真见鬼。”皇家空军少校连忙冲出遮阳棚,端起望眼镜对准了正在进入降落航线的迅龙。 “你说的没错,右侧螺旋桨在慢速顺桨。”少校放下望远镜,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值星官问到:“消防车和救护车都就位了吗?”。 “是的长官。”回答是肯定的。 “让他们立即去跑道边待命,希望不会用得到他们。” “遵命,长官。”值星官立正敬礼,然后转身跑去安排布置了。 “长官,西面又飞来一架飞机,高度七百,是个大家伙。”另一名瞭望哨喊道。 “这应该是德国特使的专机,真该死,全都撞到一块了。”空军少校再次端起望远镜。 “长官,塔台报告德国特使的专机已经到达,他们准备进入降落航线了。”通讯敞篷车里的无线电操作员大声报告到。 “没办法了,让德国人先在空中等待,让塔台引导他们多转上几圈。”怀特伍德少校大声命令到。 “发生了什么事?”亨利上校闻声跑了过来。 “德国人的飞机到了,就在那儿。”空军少校手指着天空。 “现在该怎么办,能不能让那架我们的飞机等一下,让德国专机先着陆。”听上去亨利上校像是在咨询少校的意见,但实际使用的语气却完全不是那样。 “那架迅龙的发动机发生了故障,不知道是否还能坚持多久。”怀特伍德解释到。 “哼...既然你坚持,那么这里就全交给你了,怀特伍德少校。”亨利上校紧皱起眉头,当着这么多空军将士的面,他没办法下达强制性命令。 “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把这个怀特伍德抛出去顶罪。”亨特上校转身往遮阳棚里走着,心里暗自做好了决定。 迅龙进入了下滑航线,距离跑道顶端已经不到一公里,此时就算用肉眼都能看清飞机的右侧螺旋桨没有在正常转动,发动机短舱后方还拖着一条的淡淡的白色烟尾。 “大家做好准备,我们要着陆了。”克里格大声通知着同伴。襟翼已经放至降落档位上,飞机的时速降至一百七十公里,对于这架双翼客机来讲,这个降落速度还是稍许快了一点。 “放心吧,保证一次就能成功。”克里格大声给自己和同伴鼓着劲。 德国飞行员往后轻轻带动操纵杆,迅龙的机头开始高高仰起,飞机的速度进一步降低,此时机翼已经不能带来更多的升力了,起落架开始向着地面接近。 “十英尺,五英尺,三英尺,干得漂亮!”看到这架迅龙的三点起落架几乎同时接触到跑道,怀特伍德不由自主的为驾驶员的精湛技术而喝彩。 “真是一次教科书般的完美降落,驾驶员是个老手,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认识的人。”皇家空军少校对着值星官说到。 “看上去用不着消防车了。”值星官笑着说道。 “派几个人过去,让她别停在跑道上,立即移动到滑行道上去,我们要尽快清出跑道,让德国人的飞机降落。”怀特伍德可没时间开玩笑,他还有最重要的工作没完成。 “遵命,长官。”值星官敬礼受命。 PS:继续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 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天的情节更加精彩。 正文 第一百十五章 碰面 F200的降落没有遇到任何问题,这原本就是为汉莎航空研发的远程客机,也就德国空军饥不择食才把她改做军用的,现在除了少数“秃鹰”还在北海值班,大都被送进改装厂准备从军队里退役,除了一部分被改装成政府专机,剩下的都将投入商业航线的运营。 这架专机是首批从空军远程侦查部队退役的四架“秃鹰”中的一架,改装进行的比较仓促,只是恢复了民用型的客舱布置,机舱底部还保留着细长的轰炸与机枪荚舱。 机组成员的编制依旧隶属于空军,只不过平时穿着汉莎航空公司的制服,也只有机组成员知道,就在驾驶舱后部一个上了锁的备件箱里,还储藏着四支mG15航空机枪和配套弹药,一旦有需要时,可以立即恢复这架飞机的武装。 在嘹亮雄壮的军乐声中,庞大的“秃鹰”缓缓滑入了停机坪,两名英国地勤快步跑了过去,帮着机组成员放下了舱门口的折叠舷梯。 瑞尔森男爵先是站在舱口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就提着一个公文皮包走下了舷梯。 “你知道吗,舒尔茨,我喜欢这里的空气。”男爵转过头对着正在走下舷梯的好友说到。 “我可不这样想,这里到处是灰尘。” “这里可是沙漠,舒尔茨。”男爵回应着朋友的抱怨,接着脸上带着热情的微笑,大步向着迎接他的英国人走去。 “欢迎来到埃及。”费伊爵士走上前对着瑞尔森问候到。 “嗨!莱因哈特!”瑞尔森摘下礼帽,先行了个举臂礼。 费伊在伦敦和德国人打惯了交道,早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实话说现在因为那位新元首的缘故,德国人竟然比希特勒时代更加喜欢行举臂礼,只不过有的人是为了显示自己纳粹党员的资历,有的只是单纯的宣示他对元首的忠诚。 费伊注意到瑞尔森男爵的礼服胸口挂着一枚银质西班牙十字勋章,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男爵应该曾经上过战场。 “您就是瑞尔森男爵吧,我是费伊爵士。”费伊面带微笑,对着德国男爵伸出手去。 “我早在柏林就听人谈论您,不少朋友都赞扬您对第三帝国的友好与热情,很荣幸能够在这里与您相遇,费伊爵士。”瑞尔森用力握住了费伊爵士手上下摇了几下。 “请允许我介绍我的助手,汉克.舒尔兹先生。”瑞尔森松开爵士的手,向英国爵士介绍起自己的好友。 “很荣幸见到您,费伊爵士。”舒尔兹与费伊握了握手。 “也请允许我介绍,男爵、舒尔兹先生,这位是英国驻开罗卫戍部队指挥官,瑞克.亨特上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将亲自负责你们在埃及时的安全保卫工作。”费伊让出了身后的亨特上校。 “幸会,亨特上校。” “幸会,男爵先生。”于是双方又是好一阵客套。 “一路上还顺利吧,男爵。”应酬完毕,费伊爵士引领着德国客人向着一边等候的车队走去,这里距离开罗市中心还有好长一段路程。 “还算顺利,在利比亚停留时遇到了坏天气,不过我们的机组成员经验很丰富,所以没有耽搁多少时间。”瑞尔森回答到。 “那真是....”就在费伊正准备吹捧德国客人一番时,话语突然被眼前的景象给打断了。 只见五辆锃光瓦亮的黑色高级轿车,风驰电掣般沿着跑道一侧的滑行道驶来,车轮碾过砂石跑道,在身后扬起了滚滚沙尘,而最吸引旁人眼球的,是车头两侧悬挂着的车旗,白色三角旗上赫然两个黑色闪电符号。 “党卫队?他们怎么会来这里?”费伊有些疑惑的向亨利上校看去,对方耸着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们是来迎接您的吗?男爵。”费伊掉转头望向瑞尔森。 “恐怕不是,费伊爵士,他们要迎接的人应该还在飞机上。”瑞尔森微笑着回答到。 “飞机上还有其他人?我还以为就只有你们两位呢。”费伊有些吃惊,搞不懂德国人在玩什么花样。 “就是几个党卫军官,他们是在利比亚搭上的飞机,和我的使命无关,他们只是顺路来埃及。”瑞尔森向着飞机望去。 看起来飞机上的乘客也发现了飞驰而来的车队,陆续有穿着黑色制服的党卫队官兵提着各自的行李,快步走下飞机。 这些突然出现在停机坪上的德国党卫队,成功引起了在场英军的注意,拜脑洞奇大的英国媒体所赐,这支部队在英国人心目中已经凶名赫赫,常常被英国父母拿来吓唬不肯好好吃饭睡觉的小盆友。 老实说英国人也没怎么诋毁党卫队,历史上这支部队手上确实沾满了无辜者的血腥,而且被他们压迫杀害的不光是德国占领区的犹太人,还有大量对纳粹统治不满的德国同胞,为了他们的元首和信仰,这些人可以毫不犹豫的把人性和良知抛弃掉。 “那个人...那位党卫队军官,胸口带着银色饰绪的那个,我想我曾经见过他。”费伊爵士一眼就从一队党卫队军官里,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那位德国元首又有了什么新的计划。”费伊在心里暗自揣测到。 费伊爵士是见过伦道夫的,就在伦敦的白金汉宫,费伊清楚的记得当时这位年轻的党卫队中校,就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德国元首的身后,只不过费伊站在两旁的议员群中,没有机会和这位元首的副官进行什么交流。 “您认识那位中校?” “啊,不认识,只是在伦敦见到过。”费伊不准备继续谈论这个,他现在只想尽快向自己最可靠的几个朋友报告这个发现。 “党卫队在开罗有一个办事处。”亨特上校没话找话到。 “他们和我不是一个系统的,虽然都是受到元首的指派。”瑞尔森男爵用手指松了松衬衫的领口。 “想要过去打个招呼吗?费伊爵士。”男爵微笑着望向费伊。 “今天还是算了,看上去他们并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我们还是先送您去宾馆休息,威利斯特意为您准备了全开罗最好的房间,我保证你不可能再找到比这更好的了。你想问威利斯是谁?哈哈哈,到地方我介绍给您认识,那可是一个大能人,我觉得在开罗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费伊爵士打着哈哈,继续引导着男爵向车辆走去。 “长官...”就在此时,怀特伍德快步走了过来,拦在了一行人的面前。 “有什么事,少校。”亨特上校皱着眉问道。 “这位是皇家空军的怀特伍德少校,西开罗基地的副指挥官。”费伊向瑞尔森介绍到。 “长官,那架迅龙,就是前面降落的那架飞机,上面的驾驶员是一名德国空军军官,同时飞机的乘客里还有一名德国陆军军官和两名法国平民,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们,是扣留还是放他们离开。” “你就不能换一个方便的时间汇报这件事情吗?怀特伍德少校!”亨特不满的呵斥道。 “那两位德国军官现在的情绪非常激动,他们要求立即放他们离开,但是那架飞机的问题我们还没弄明白...”怀特伍德无奈的说到。 要是换成英国或者其他欧洲国家的飞行员,他二话不说就能把人给扣了,等待调查之后再按照结果处置,到时候是关是放全是军法处的问题。但是现在遇到的是两个德国军官,怀特伍德就不能这样处理了,虽然在英国基地里他有绝对的执法权,但是以目前英德两国间的关系,他必须要请示能够拿主意的上级才行。 “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够说给我听听吗?怀特伍德少校。”这时德国特使插话到,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那两个德国同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PS:求推荐,求月票,求订阅。 情节此刻刚展开,大家耐心往下看。 谢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十六章 问询 “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生了一些简单的误会,这是常有的事情。我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不少时间,男爵先生,我们在开罗为您准备了...”亨特上校实在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再节外生枝,他试图劝阻瑞尔森不要去管这种闲事。 “亨特上校!”费伊爵士大声打断了上校的话语,随后他满脸笑容的望着瑞尔森:“既然男爵想要了解情况,那么你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就是,我们没有什么需要对朋友隐瞒的。” “非常感谢,费伊爵士,实际上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因为刚才无意中听到那位少校说,事情涉及到了我们德国的军官,所以突然感到有些好奇。”瑞尔森微微颔向费伊致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可以去机场的休息室,这里的太阳晒得我头疼,正需要找个阴凉的地方喝点什么解渴的东西。”费伊说完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说起来您可能不会相信,爵士阁下,我刚才在飞机上喝了三杯咖啡,但是就在这里站了几分钟时间,竟然又感觉有些渴了。”瑞尔森一脸爽朗的笑容,语气里透着一份真诚。 “全世界的政客都一样,统统都是些虚伪透顶的家伙。”看着这幅英德亲善的场景,亨特上校在边上暗自腹诽到。 接着上校回转头狠狠瞪向等候在一旁的怀特伍德,他现在真的很讨厌这个榆木脑袋的空军少校,要不是双方的军种不相统属,亨特上校真想找机会好好教育对方一番。 于是一行人调转方向,走向机场边的一排营房。 英国人的营造技术一直都很不错,营房的式样且不去说它,采用的竟然是坚固的砖木结构,屋顶铺着英国本土常用的黑色瓦片,外墙上刷了一层米黄色的油漆,看上去这房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很显然英军在建立这座基地时,就准备要长期驻扎此地。 在一名基地勤务军官的引导下,费伊和瑞尔森一行人来到了给飞行员值班时使用的休息室,当然房间已经提前被清空,当费伊走进休息室时,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把那两位德官请过来,对了,别忘了飞机上的另两位乘客。”在椅子上坐定身形,费伊爵士对怀特伍德下令到。 “遵命,阁下。”怀特伍德利落的敬了个军礼,快步转身跑出了休息室。 “我们这里有咖啡、茶、还有冰镇汽水。”费伊爵士对瑞尔森说到。 “请给我一杯汽水,谢谢。”德国特使摘下头上的礼帽,和公文包一起放到了身边的空椅子上。 “舒尔兹先生呢?”费伊望向特使的助手。 “谢谢,我也要冰镇汽水,爵士阁下。”舒尔兹点头致谢到。 “请给我来一壶茶,我的胃有些不舒服。”亨特上校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一切都是现成的,勤务兵立即就端上了饮料。 “芬达?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喝到它。”瑞尔森拿起汽水瓶,有些惊喜的说到。 “这种饮料在埃及这里很流行,我们的官兵也很喜欢喝这种爽口的饮品。”费伊说到。 “他们喜欢往里面加威士忌,外观颜色没有任何改变,不容易让值班军官察觉。”亨特上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德国空军现在也喜欢喝这个,只不过和你们不同,他们喜欢往里面加白兰地。”瑞尔森点着头说到。 “确切的说,他们是往白兰地里面加芬达。”舒尔兹微笑着补充到。 这并不只是一个玩笑,当时各国空军对飞行员的管理比较宽松,并不禁止他们在任务完成后饮酒,特别在经过一场血腥残酷的空中搏杀之后,没有什么比酒精更能安抚他们疲惫的身心,让他们忘记失去战友后的悲痛。 很多一线飞行员都或多或少存在着一些酗酒问题,但是只要不影响到第二天执行任务和身体健康,飞行队的指挥官一般都会选择眼开眼闭。 几位大人物在吊扇的吹拂下,享受着美味的饮料,等待着怀特伍德把几个当事人带到此处。皇家空军少校很有些雷厉风行的意思,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带着几个人走进了休息室。 两位德官进屋之后先是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员,随后靴跟一撞,同时敬了个举臂礼。 “德国6军上尉宾兹.霍恩。”“德国空军少尉卡鲁兹.克里格。”两个军官自我介绍到。 瑞尔森立即站起身来举臂还礼,其实以男爵的官衔级别,他完全可以坐在椅子上还礼的,但是在英国人面前,他必须表现的更加严谨。 “这位是德国外交特使海因里希.冯.瑞尔森男爵。”看到德官眼中的疑惑,费伊爵士介绍到。 “很荣幸见到您,男爵阁下。”霍恩对男爵敬了个6军军礼,男爵微微颔作为回应。 “这位是英国内阁全权特使费伊爵士以及开罗卫戍部队指挥官亨特上校。”男爵向两位同胞介绍到。 “爵士阁下,上校。”两位军官再次靴跟一撞,向两位英国人点头致意。 “好吧,先生们,请坐。”费伊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 “不是说还有两位乘客么?”亨特抬头望着怀特伍德。 “那两位乘客都是正派的女士,她们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我们只是顺路搭上了她们。”霍恩抢着回答到。 “她们正在隔壁房间休息,需要我把她们带过来么。”怀特伍德问到。 “先不用了,少校,我想霍恩上尉和....克里格少尉是吧,两位应该能够解答所有的问题。”费伊挥了挥手,随后望向了两名德军军官。 “只要是我们知道的。”霍恩点头表示同意。 “好吧,在此之前,谁能够详细的告诉我,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吗?”瑞尔森男爵举起了手。 “您到现在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费伊猛地转过脸看着男爵。 一边的亨特更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瑞尔森都能看清楚上校嘴里带着蛀洞的后槽牙。 “我一直都在等着上校给我详细的说明啊。”瑞尔森摊开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少校,你是现场负责人,你来向男爵报告事情的经过。”亨特现转了一圈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这里,连忙把锅子扔到了怀特伍德怀里。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接到命令....随后在下午两点十五分...我听到瞭望员报告...然后我对亨特上校说...实在是一次精彩的降落...接着这位霍恩上尉....事情基本就是这样的。”怀特伍德少校认真的把刚才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向众人讲述了一遍。 “亨特上校,怀特伍德少校的报告有错误或者遗漏的地方吗?”费伊转头询问亨特。 “没有,我所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亨特回答到。 “很好,我也全都听明白了,非常感谢,怀特伍德少校。”瑞尔森对着少校说到。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男爵阁下。另外,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这位飞行员。”少校谦逊的回应道。 “你尽可以随便问,相信克里格少尉不会有任何隐瞒。”瑞尔森看着克里格说到。 “非常感谢,男爵阁下。我想问一下克里格少尉,你能否可以告诉我,你们是从哪里搞到的这架皇家空军的运输机,你们又是从哪个基地出的,原本的目的地又是哪里?”亨特上校问到。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位少校,这不都是你们安排的吗?”克里格惊讶的说到。 “我们安排的?但我这里根本就没有查到关于这架飞机的飞行计划,你们究竟是从哪个基地起飞的?” “齐比里特空军基地,那里的英国空军给我们安排了这架见鬼的飞机。” “等一下,你是说这架迅龙是齐比里特基地安排给你们的?” “当然,我还在这架飞机的地面整备记录上签了名,不信你可以派人到那里去查询。”克里格理直气壮的回答到。 “你们原准备去哪里?” “就是这儿,我们本来就准备来开罗。” “会不会因为这次飞行是临时添加的,齐比里特忘了通报给开罗基地”费伊爵士插话对着怀特伍德询问到。 “这种可能性很小,阁下,除非那边的值班人员喝醉了,如果是临时添加的飞行计划,值班员必须通过电话或者无线电通知降落地机场,只有得到这边的确认之后才会允许飞机起飞。”皇家空军少校肯定的回答道。 “如果我们的两位德国朋友说的是事实,那么问题一定是出在齐比里特基地方面。”费伊爵士做出了结论。 “霍恩上尉,看上去这只是一场误会,你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瑞尔森男爵笑着对霍恩说到。 “或许在开罗基地生的确实是一场误会,男爵阁下,但是我现在想要讲的是另一个问题。”霍恩站起身,走到了房间中间,站在众人面前挺起了胸膛。 “我在这里想要指控英军人员故意破坏飞机,试图谋害德国国防军军官。”霍恩大声说到。 “等等,上尉,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 “小心,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上尉。”英国人都不约而同的惊呼起来。 “你知道这项指控意味着什么吗?你有确凿的证据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亨特上校站起身威吓到。 “不管他以前是谁,但是现在他是我的人。” 一个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打断了亨特上校的话语,亨特愤怒的转头望去,看看是哪个人胆敢这样大言不惭。 “很高兴在这里与诸位相遇,容我冒昧的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卡尔.伦道夫,如诸位所见,是个德国党卫队中校”伦道夫靴跟一撞,举起了右臂。 “嗨莱因哈特!” ps:抱歉,稍稍晚了一点。 双倍月票还剩两天,到七号结束,没投的朋友尽快投票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给予我码字的动力。 正文 第一百十七章 插手 突然闯入的党卫队军官,让休息室内的众人吃了一惊,英国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几个德国人则条件反射的举臂敬礼。??  ? ?· “嗨!莱因哈特。” 伦道夫昂首挺胸大步走进休息室,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着阅兵礼服的警卫旗队士官。 “我不管你究竟是谁,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外面的警卫呢?卫兵!”亨特上校最先反应了过来,他大声呼唤起门外的警卫。 “冷静一下,上校。”费伊爵士抬手拦住了亨特。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误的话,我们曾经在伦敦见过面,伦道夫中校。”费伊爵士的语气非常温和。 “对不起,我好像对你没有什么印象,请问你是...”伦道夫看着眼前的英国人,对方的拘谨态度让他产生了一些好感。 “是在白金汉宫,或许你当时没有注意到我,我是费伊爵士,英国上议院的议员。”费伊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啊,我想起来了,当时现场有不少人,很抱歉我没能想起你来,很高兴能在这里再次与你相遇,费伊爵士。”伦道夫风度翩翩的颔首致意。 “爵士阁下,即便你们之间认识,但是像他这样贸然闯入基地的核心区域...”亨特上校手指着伦道夫喊到。 “亨特上校,我记得已经说过了,请你冷静一下。”费伊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亨特,语气冰冷的呵斥到。 “但是爵士...我是说好的,爵士阁下。”亨特原本还想争辩一二,但是在上议院议员冰冷目光的注视下,陆军上校最终败退了下来。 “你是想知道我们怎么进来的吗?这位亨特上校,那是因为我手里有韦维尔上将亲自签发的通行证。”伦道夫从军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纸摇了摇。 “也许爵士阁下或者这位上校,还想要确认一下真伪,可以直接打电话去询问韦维尔将军。”党卫队中校的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 “不用了,伦道夫中校,我对此毫不怀疑。”费伊连忙摇着手说到,并顺势转头再瞪了一眼亨特以示警告。? ?? ? ?· “很好,费伊爵士,伟大的元首曾经说过,信任是建立友谊的第一步,我对此坚信不疑。”伦道夫满意的点着头,迈步走到霍恩上尉的面前。 “好久不见,霍恩,我听说你在法属印度支那干的不错,等空闲下来你要给我好好讲一讲。”伦道夫笑着拍了拍霍恩的臂膀。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伦道夫中校。”霍恩曾经在统帅部大本营担任参谋,常常要和元首的副官组打交道,一来二去就和伦道夫结下了不浅的交情。 “你以为是谁把你调到埃及来的?霍恩。”伦道夫对着霍恩仰起了下巴。 “命令里让我在开罗会合的,不会就是你吧,伦道夫。”霍恩吃惊的问到。 “可不就是我咯,不过给你下调令的是魏尔勒将军。”伦道夫满脸都是骄傲的表情。 接着党卫队中校转过脸望向了克里格少尉,他上下打量了空军少尉一番,开口说到:“你是卡鲁兹.克里格少尉吧,你的中队长极力向上级推荐了你,声称你是他所见过的最优秀的飞行员。” “确实如此,中校先生。”克里格充满自信的回答到。 伦道夫转过头看着霍恩,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到:“霍恩,他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我喜欢这个家伙。” 霍恩:“......” 几个人寒暄完毕,伦道夫转过身面向英国人。 “尊敬的爵士阁下,你是否可以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伦道夫抬手指向站在一旁的霍恩和克里格。 “为什么要扣押我们的军官,另外刚才我还亲耳听到这位上校,对两位德**官进行了恐吓,阁下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这完全就是一个误会,我们根本就没有扣押这两位军官,不信你可以询问这位瑞尔森男爵,他全程都在场,可以为我们作证。”费伊急忙解释到。 “瑞尔森男爵阁下,是否真的如爵士所述?”伦道夫对着瑞尔森问到。 “确实只是普通的询问,伦道夫中校。至于这位上校的恐吓言论,也是因为过于激动所致,因为霍恩上尉提出了一个让人吃惊的指控。”瑞尔森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得站起身打起了圆场。 瑞尔森倒也不是为英国人说话,只不过他还有任务在身,稍稍卖一下人情对后面的工作展开会有帮助。 “指控?什么指控,你发现了某项阴谋?快跟我仔细说说,霍恩上尉。”伦道夫立即就兴奋起来,他忙不迭的转头询问起霍恩,党卫队中校的性格就是如此,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改变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到达齐比里特基地之后,有一名英国皇家空军的少尉接待了我们,他的名字叫哈德森....”霍恩仔细的把当天的遭遇从头至尾讲述了一遍,同时还加入了一些他的个人猜测和判断,克里格少尉在一旁进行着补充。 等到德国上尉把故事全都讲完,现场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所有人都沉默的陷入思索,在座的没有哪位是傻瓜,如果霍恩上尉提出的那些猜测是真实的,那么事件的性质就会十分严重。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少尉,我们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调查,说不定只是一次普通的机械故障。”亨特上校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既然飞机现在就停在停机坪上,我建议立即对其进行检查,究竟是人为破坏还是意外故障,马上就能得到答案。”伦道夫冷冷的说道。 “中校,我必须提醒你,这里是英国皇家空军的基地,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不知道为什么,亨特非常讨厌这个党卫队中校,不只是因为那身让人畏惧的黑色制服,还因为费伊爵士之前表现出的态度,只不过是个纳粹党棍,至于让一名高贵的上议院议员忌惮如此么。 “这次事件中涉及到的是德**官,上校,我也必须提醒你这一点。作为这两位军官的上级,我完全有权力参与这件事情的调查,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一旦证实有人谋害德**官,不管涉及到哪国人,什么背景和身份,哪怕他是高级将领,都无法躲过第三帝国的严惩!”伦道夫针锋相对的大声说到。 “这里是埃及,你根本没有什么调查权,伦道夫中校,你甚至都不是正式的军人。”亨特上校情急之下,竟然公然嘲讽起对方的身份。 德国党卫队的地位确实挺尴尬的,它并不属于国防军的范畴,说白了他们只是纳粹党的一个下属机构,纳粹党私自组建的武装团体,在希特勒与国防军达成交易之前,他们甚至都不能在公众场合携带武器。细心的朋友可以去查看纳粹的纪录影片,早期党卫队阅兵时,士兵们全都是空着双手。无论是普通党卫队还是武装党卫队,都不被视为德国的正规军队,前者被划归为国内治安单位,后者被看做是希特勒的直属武装。 党卫队一边羡慕着国防军的地位和荣耀,同时也把对方视为竞争的对手。但是这些只是德国内部的问题,没人会在公开场合指出来,特别是从一个英国陆军军官口中说出时,这简直就是对党卫队的公开羞辱。 “你给我立即闭上嘴,亨特上校,你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的了。”还未等伦道夫发作,费伊爵士先跳了起来,他大声对亨特吼叫着,丝毫都没有顾及对方是个陆军上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费伊爵士,他们可是德国人。”亨特上校懵了一下,随即就勃然大怒,他此刻脑子里早把什么晋升从政之类的野望抛到了九霄云外,当即就用手指着费伊的鼻子质问起来。 “怀特伍德少校,我命令你把亨特上校带出去冷静一下,愚蠢的骄傲已经让他失去基本的判断能力了。”费伊转过头向缩在一边看好戏的空军少校命令到。 “这个...我认为大家都需要冷静一下,爵士阁下。”少校不知道是否该听从命令,对方只是个上议院议员兼内阁特使,他不知道内阁是否赋予了这位特使军事指挥权。伴随着爵士和上校的争吵升级,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 ps:原本今天要双更的,但是家里突然有事,第二章只能推迟到明天了。 谢谢大家的关心,今天身体好多了,应该是空气污染引发了老毛病。 继续求月票,求推荐,谢谢大家的支持。 另外,有些书友没有看懂前面调侃党卫队制服颜色的梗,实际上出自战锤40k的黑暗天使战团。 正文 第一百十八章 各怀心思 眼瞅着费伊爵士和亨特上校之间的争吵愈演愈烈,甚至撸起袖管准备肉搏对决,怀特伍德少校和两个勤务兵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两只急了眼的斗鸡奋力分开。 这场闹剧般的问询只能草草结束,德**官被获准离开基地,同时伦道夫也拿到了他想要的调查权。 “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有一种预感...”伦道夫站在基地营房的门前,与瑞尔森男爵握手道别。 “祝愿你能够早日查出真相,伦道夫中校。”瑞尔森满脸诚挚的说到。 “我毫不怀疑这一点,男爵阁下。可别让那位爵士等的太久,你们过会儿准备去哪?”伦道夫问到。 “没关系,就让他等着吧,这位爵士现在正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下来。他们在开罗给我预定好了宾馆,你呢,伦道夫中校。” “我的人也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伦道夫偏了偏头,示意等候在一旁的黑色车队。 “希望在开罗再与你见面,虽然不知道你在执行什么任务,但是祝你好运,中校。”瑞尔森笑着说道。 “谢谢,一定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男爵阁下,也希望你的使命可以顺利完成。”伦道夫回以爽朗的笑容。 费伊爵士站在他的兰彻斯特牌高级轿车旁,用阴冷的目光瞪视着跑道边的帐篷,他这辈子还从未遇到过如此狂妄的军官,上议院议员阁已经下决心要给对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瑞克.亨特,原本还对他带有一些期待,还准备把他拉入自己的圈子里来,没想到竟然是个愚蠢的狂悖之徒,幸好上帝保佑,让他及时暴露在自己面前,这位上校如果继续保持目前这种心态,早晚会闯出无法挽回的大祸出来,到那时候自己再想撇清可能就晚了” 费伊的脸上阴晴不定,暗自庆幸没有让对方参加今晚的牌会,否则一旦让这家伙听到牌桌上的只言片语,一时兴起捅到外界去,那时候岂不是要坑死一大批人。虽然大家的背景都很硬朗,一两句闲话伤不到几分皮毛,但是自己和德国人的买卖可能会受到影响,这里面涉及到的利润可是高达数十乃至上百万英镑。 “爵士阁下,有一个情况我必须要告诉您。”一名皇家空军中校站在轿车旁,恭敬的对费伊说到。 “什么情况?菲利安中校。”费伊沉着脸问到。 爵士此刻心里对这位基地司令官充满了鄙视之情,现在看来那些对其的评论果然没错,这就是一个懦弱怕事的行政型军官,你永远都别想在事件现场找到他,只有等到事情全部结束之后他才会出现。 像这样一个性格懦弱的家伙能够坐在基地司令的位置上,外界传闻是因为皇家空军地中海战区司令阿瑟.朗默尔中将,非常赏识此人的行政能力,力排众议后下达的这个任命。费伊爵士却觉得说不定朗默尔将军看中的,其实就是这位中校的懦弱性格,这样空军中将可以更好的通过他,掌控住这座英国在中东地区最重要的空军基地。 “是关于,那两位女士的。”菲利安中校看了看左右,随后小声的报告到。 “什么女士?”费伊没反应过来。 “就是德国人驾驶的那架飞机上面的乘客。” “我刚才还没来得及见她们,这两位乘客有什么特殊么?”费伊疑惑的问到。 “其中一位女士要求与开罗的法国大使馆联络,于是我们就让她打了个电话,结果听到她在电话里说...”菲利安中校说到这里再次往左右望了望。 “你不要吞吞吐吐的,菲利安中校,她究竟说了些什么?”费伊不耐烦的质问到。 “所以说,你的外公是让.德.拉沃尔德海军上将?你的父亲是法属印度支那空军的伯纳德.杜瓦中校?”克里格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惊讶之情。 “很抱歉没有及早告诉你,卡鲁兹。”杜瓦小姐有些惴惴不安的望着德军飞行员。 “现在说也不算太晚,不是么,克里格少尉。”霍恩在一旁插话到,为美丽的法国小姐解了围。 “其实丽兹的家世更好,她的父亲是...” “艾米丽!”布隆小姐大声打断了朋友的话语。 “好吧,现在总算是没事了,哈哈,这也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霍恩瞥了满脸通红的布隆小姐一眼,随后打着哈哈转移开了话题。 “你们在开罗有认识的人吗?能不能找到落脚处。”克里格对着杜瓦小姐问到。 “我们准备去找丽兹的那位亲戚,他们的考古队现在就住在开罗城里,应该可以给我们安排好住所。”杜瓦小姐回答到。 “我们也要去开罗城里,我这就去跟中校说一下,看看是否可以顺路送你们进城。”没等两位美女回答,霍恩上尉快步跑出了房间。 “艾米丽,等我在开罗安顿下来,就马上来看你。”克里格对杜瓦小声说到。 “谁要你来看了...”杜瓦小姐故意耍起了小脾气。 “那我不来了。”“你敢!”两个人竟然当着布隆小姐的面,就开始打情骂俏起来。 “法国海军上将?我没有什么印象,不过把法国人牵扯进来,倒也能给英国人增添一点压力。”伦道夫学着元首那样用手指抹着下巴说到。 “中校,是否可以捎带她两个一起去开罗,顺便可以摸清她们的落脚点,便于以后保持联系。”霍恩问到。 “是为了你自己方便吧,霍恩。”伦道夫抬手用力拍了拍霍恩的肩膀。 “去叫她们上车吧,我们十分钟后出发,多尔中士,你带几个人去帮小姐们搬运行李。”伦道夫转过头对着一名强壮的警卫旗队士官说到。 “遵命,长官。”中士挺起胸立正领命。 “非常感谢,伦道夫中校。”霍恩对着伦道夫点头致意。 “真该死,这下可惹了麻烦了,必须要想办法挽回影响。”费伊爵士在轿车旁打起了转。 “你报告的这个情况很重要,菲利安中校,现在我要交给你一个新的任务。”费伊爵士站定脚步,对着菲利安招了招手。 “文森特,你猜菲利安那个马屁精在跟那个混蛋爵士说什么?”亨特上校一脸厌恶的看着不远处交头接耳的两人,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副官问到。 “应该是关于那些德国人的事情吧。”副官文森特上尉恭敬的回答道。 上校没有发现这位副官眼神中隐藏着的忧虑,只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文森特上尉此时心里正在犯愁,亨特上校在开罗呆的时间太久,在军队里骄横惯了,已然忘记了国内政客的可怕手段,得罪了这位背景深厚的上议院议员,这位上校的下场几乎可以预见。 现在只能等亨特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想办法当面去向议员道歉,说不定还能有挽回的余地,至少不会死的太难看。 作为上校的亲信副官,文森特上尉的仕途必定会受到牵连,眼下他必须要开始考虑,提前给自己找一条退路,摆脱掉可能会遭遇的麻烦。 Ps:第一章奉上,吃完饭继续码第二章,可能会很晚,早睡的朋友可以明天再看。 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票求点击求推荐,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一百十九章 游戏 “我们目前可以确定,在明年春季之前,苏联在东部边境的兵力部署不会出现太大的改变。”约德尔说完,把手中的教鞭递还给了参谋副官。 “这是作战局得出的结论?”徐峻一只手扶着地图桌的桌面,低头看着桌上的军用地图。 “哈尔德,陆军总参谋部的看法呢?”元首抬起头望向陆军总参谋长。 “我赞同约德尔将军的看法,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去冒险。”哈尔德微微欠身。 “我明白了,先生们,很高兴大家能够达成共识。”徐峻把手中的红蓝铅笔往地图上一扔。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各位回去再思考一下我刚才提出的问题,三天后的例会上我们再继续展开讨论。现在解散,诸位先生们...”徐峻挺直了腰杆。 “嗨!莱因哈特”元帅和将军们举臂行礼。 “凯特尔,你跟我来一下。”徐峻瞥了眼统帅部参谋长,随即转回身走向会议室的正门。 发现大门从里面给打开了,正在走廊里守候的各位将领副官和参谋们,连忙在原地挺胸立正。发现走出来的竟然是帝国元首,毫无心理准备的军官们都不禁吓了一跳,现场就这样静止了差不多有两三秒钟,总算有个参谋反应了过来,连忙举起手臂向元首致意。 “嗨!莱因哈特!” “嗨!莱因哈特!” 口号有些参差不齐,不过总算还铿锵有力。 “我的元首,您这是准备去哪里?”凯特尔急匆匆的跟着徐峻的脚步。统帅部参谋长不明白今天元首为什么没有走为他特设的私人通道,而是选择普通军官出入的正门。 “陪我随便走一走,凯特尔。”徐峻没有看凯特尔,而是继续大步沿着走廊前行。 “好的,我的元首。”凯特尔连忙点头同意。 “又开始了?好吧我明白了,没问题,我立即就去找他,你去通知警卫旗队,就这样。”魏尔勒放下电话,把手里整理了一半的文件扔在了办公桌上。 “我出去一下,桌上的文件不要动,等我回来再整理。”魏尔勒对着正在文件柜旁翻着档案的克尔斯滕说到。 “发生什么事了么?将军。” “元首从会议室前门溜走了。” “这次他拖着的是谁?” “凯特尔元帅,他今天刚到这儿。”魏尔勒对克尔斯滕摆了摆手,随后关上了房门。 “祝你们玩得愉快...”看着合上的房门,克尔斯滕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低下头继续看起文件来。 徐峻的希腊之行完成的很顺利,逐一会见了几个巴尔干国家的领导人,并在最后一天召开了联席会议,最终确定下了地区内各国的外交关系准则,同时签署了以德国为主导的秘密军事盟约。 实话说如果中间坐镇的不是让所有人忌惮的德国元首,换个另外的场合,这群人十有**早就扭打成了一团。 徐峻没有功夫和他们扯皮,有血债世仇也好,有领土争端也罢,所有的矛盾,都必须在他的战略构想面前让步,哪个家伙胆敢阳奉阴违,将会被视为对第三帝国和巴尔干神圣盟约的双重挑衅,徐峻不介意联合起其他巴尔干国家,直接瓜分了这个不开眼的货色。 鉴于德国已经有了好几个前科,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现在尸骨还未寒,巴尔干渣渣们没人敢把元首的威胁当成戏言。而且东边的苏维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几个月前刚割走罗马尼亚两个行省,红色巨熊的领土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一旦苏维埃的势力开始西扩,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的巴尔干。 巴尔干蛮子们虽然思路都比较古怪,但是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是明白的,这时候谁还搞窝里反,那就是苏维埃的走狗坐探。面对抵抗或许会死,但是不抵抗就死定了的局面,他们想要活路,就只有团结在强大的第三帝国身边。 徐峻没有耗费多少力气,就让所有人同意了他的战略,在签订了一系列合作和联盟条约之后,德国元首欣然离开了希腊,圆满完成了他的这次出访。 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到德国,而是去了奥地利的维也纳,他准备在东部战区司令部停留几天,视察一下东方防线的部署情况。 出于安全和保密起见,元首入驻的是维也纳郊外的东方战区司令部,这里原本是一处奥地利人修筑的永备要塞,一战后期的流行设计,坚固程度能够和马奇诺防线上的堡垒媲美。 问题是,虽然司令部的内部设施很齐全,但毕竟是一座纯军事用途的建筑,两三天就让元首呆厌了。这位刚在意大利和希腊游玩了一圈,心早就在外面玩野了,特别是这里距离维也纳市区不到五公里,也就是几分钟的车程... 徐峻对那座著名的音乐和艺术之都神往已久,一直想要找机会在维也纳的街道上漫步一番,欣赏那些华丽优雅的古典建筑,追忆奥匈帝国时代的辉煌灿烂。 不过元首的企图当即就遭到了所有亲信的阻挠,他们表示元首如果想要进入维亚纳,必须带上整个警卫旗队,还要提早让当地驻军清场。 维也纳一直都鱼龙混杂,即便在德国控制下,这里依旧集中了几乎所有欧洲国家的间谍,当然也不会少了东面苏维埃的情报人员。 同时在这里对德国吞并奥地利感到不满的奥地利遗老并不鲜见,天知道当他们发现德国元首的踪迹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出来。 徐峻这一次倒没有固执己见,也不知道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他和手下们打起了赌,如果自己可以在不惊动警卫的情况下溜出基地,那么他们就必须同意他微服私访维也纳的提议。 于是乎徐峻就在这座基地里,和他的副官们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虽然每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但元首阁下似乎从中找到了什么乐趣,并且开始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啊呀,又被你逮到了,魏尔勒。”徐峻扒着墙头,对着墙外的魏尔勒说道。 “我现在好奇的是,您究竟是怎么爬上去的,我的元首。”魏尔勒叉着腰看着墙头上的帝国领袖。 “凯特尔,计划失败了,扶稳梯子,我马上下去。”元首低下头对着脚下小声说道。 “等一下,你不会是让凯特尔元帅帮着扶梯子吧。”魏尔勒一巴掌拍向了脑门。 “哪里会有这种事,不要瞎说,魏尔勒。”元首难得一次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好吧,您快下来吧,我刚接到了伦道夫的电报,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魏尔勒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电报冲着徐峻挥舞着说到。 Ps:第二章奉上,字数可能不多,明天章节里补上。 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诸位的月票和打赏,作者会继续加油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元帅和命令 让一位五十八岁的德国陆军元帅帮着扶梯子,听上去有些胡闹,倒也不算是有多么过分的事情。实际上就算徐峻想要踩着这位参谋长的肩膀上墙,相信凯特尔也会毫不犹豫的俯下身躯。 面对希特勒时他就是如此,这位元帅并不是缺乏反抗上级的勇气,而是他很清楚现在手中所拥有的权力,都是来自于元首的信任与支持。现有的统帅部是依附于元首才存在的机构,是希特勒为了夺取军队指挥权而建立起的军事部门,它和魏玛共和国时代的陆军最高统帅部完全是两回事情,从创建之初这个机构的目的就很明确,从某种意义上讲它站在各军种司令部的对立面,因为没有人会喜欢头顶上突然多出个管理机关,并且分走本属于自己的部分行政与指挥权。 统帅部的组织和管理范围和各军种司令部存在一定的重叠,让他们得以凌驾于三军司令部之上的,不是统帅部成员的资历和才能,而是帝国元首的权威和手腕。 凯特尔在法理上只对元首本人负责,也只能对元首一个人负责,虽然在之前的欧洲战争中,他建立了不少功勋,重新得到了陆军同僚们的接纳与信任,但是凯特尔心里很清楚,想要回到在陆军服役时的那种好时光,如今的他已经不太可能。 之前他依附于希特勒,现在则只能依附于徐峻,一旦失去这位年轻元首的宠信,凯特尔也将同时失去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那时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向元首提交辞呈,然后黯然退出让他为止奋斗了半生的国防军。对于重视荣誉同时品尝到权力滋味的凯特尔来说,他情愿给自己头上来一枪,也不愿意面对这种耻辱并凄惨的下场。 徐峻同样也清楚这位元帅性格中所存在的问题,但是他并不准备对其进行纠正。对于凯特尔这个人,徐峻和希特勒的看法是一致的,虽然清楚这位元帅的水平有限,但是想要掌控国防军,就必须要借助凯特尔这样的将领。 凯特尔应该也能感受到身上所承担的压力,他对自己的水平高低非常清楚,知道国防军里能够替代他的将军元帅一大把,旁人不去说,光是前国防军总司令布伦博格元帅,就是一个比他更适合担任这个职位的人选,而凯特尔现在唯一能够凭借的,就是对帝国元首的服从与忠诚。 “这份命令是元首亲自签发的,这是无上的荣耀,少校,你所要做的就是坚决完成这项使命。”凯特尔用元帅略杖点着一名陆军少校的胸口说到。 “明白!元帅阁下,但是...元帅阁下,第904突击队的训练科目目前还没有全部完成。”那名少校挺着胸大声说到。 “没有给你们完成训练的时间了,而且实战是对士兵最好的训练,我要你在今天午夜前做好出发的准备。”凯特尔转身走到办公桌后。 “元首对你的期望很高,吉斯贝格少校,不要让元首感到失望。”陆军元帅拿起一份表格,在底部签上了姓名。 “你可以在这份表格上列下所需要的装备和物资,出发前交到你的上级指挥官手上,你们的请求将会得到最优先的处理。”凯特尔走到少校面前,把表格递给了对方。 “吉斯贝格,要记住这次行动是最高机密,目前只有元首和我两个人知道,不需要我提醒你该注意什么了吧,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任何问题,我很荣幸能够接受这项任务,元帅阁下!”吉斯贝格仰着头大声回答到。 “很好,你可以走了,少校。”凯特尔点着头说到。 “嗨!莱因哈特!”少校行了个举臂礼,随后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汉克,我现在要去见元首,如果等会儿约德尔将军来了的话,让他去元首办公室找我。”凯特尔把桌上的几份文件塞进了公文包,转过脸对着站在门口的秘书说到。 “好的,长官。”秘书点头表示记下了。 “奥丁之眼这次的发现很重要,让他们继续跟进下去,看来我们的计划不得不要提前了,魏尔勒。”徐峻靠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香浓的绿茶。 “是否要提醒伦道夫一下,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说道。 “不用,就让伦道夫在埃及自由发挥吧,他在那边闹得越厉害,越能够掩护奥丁之眼的行动。”徐峻放下茶杯,拿起了桌上的电报。 “英国人的计划很显然已经泄漏了,他们在中东的部队被渗透的跟漏勺一样。如果不是这次对手暴露出了马脚,我们的行动很可能还未启动就已经陷入了被动。”魏尔勒说到。 “要在事态没有进一步恶化之前,立即处理掉这些隐患,我们已经不剩下多少时间了。”徐峻把电报扔到了桌面上。 “非洲军团正在进行作战准备,预计在五天后到达亚历山大港。”魏尔勒报告到。 “加上整备和进入作战地域所消耗掉的...大约需要一周的时间。”徐峻查看着桌上的地图。 “而对方想要集结起足够的兵力,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在后勤物资充足的情况下,如果后勤补给不足,集结需要的时间会更长。”魏尔勒报告到。 “这是奥丁之眼获得的情报?” “是结合英国军情六处的资料与德国军事谍报局早先收集的情报,加以分析后得出来的结论。” “我们目前还需要更加详细的情报,英国人那边怎么说?”徐峻揉着眉心问到。 “他们得知此事后也很震惊,张伯伦首相准备召开内阁会议进行讨论。”魏尔勒回答到。 “那就是说,在他们拿出结论之前,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咯。”徐峻冷笑着说到。 “并不是这样,我的元首。英国的韦维尔将军得到了首相的授权,他现在能够调动中东的所有军事单位。” “你的意思是,他们现在反过来在等我们的反应?” “您已经做出了足以让他们安心的反应,非洲军提前行动就是证明。”魏尔勒恭敬的说道。 “在最终发动前,不能吸引太多的视线,必须要做好保密工作,非洲军在到达亚历山大之前,不能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徐峻端起了茶杯。 “我会把您的命令传达下去的,我的元首。”魏尔勒回复到。 “明天的例会上,我们要重点讨论这份计划。艾瑞克,凯塞林元帅和里希特霍芬将军的飞机什么时候到?”徐峻转过头看着坐在屋角办公桌后的帝森豪芬。 “电报上说他们今天下午三点左右从罗马出发,晚饭前应该可以到达维也纳。”帝森豪芬报告到。 “曼施泰因呢?” “曼施泰因将军乘坐的陆军专列,大约也是今天傍晚左右到达,我已经命令通讯处,如果有什么变化,立即向我报告。” “很好,艾瑞克。”徐峻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次作战的关键在于控制当地的制空权,在这种地形环境下,空中力量将会发挥出举足轻重的作用。”徐峻拿起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同时这也是对我们后勤补给系统的一次实战检验,我希望能够从中发现我们没有察觉到的缺陷,否则等到东线战争爆发,在想要补救就没有那么方便了。”徐峻用铅笔戳着地图说到。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你们的鼓励是我最好的动力来源。 感谢书友的打赏和月票,请大家继续投票支持本书,谢谢。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伦道夫的调查小组 放下德国元在这边运筹帷幄不说,让我们转回事件的起点埃及都开罗。 伦道夫中校早在出之前就已经清楚,自己压根就不是一个干考古的材料。什么上下埃及,什么新旧王朝,伦道夫对这些东西一丁点概念都没有。 他倒是知道巴比伦之囚的典故,圣经上对此有所记载,不过真正给他详细讲述这个故事的,却是党卫队全国总领袖希姆莱,伦道夫对这件事的记忆十分深刻,因为故事讲到一半时,希姆莱时常会莫名其妙的傻笑起来。 “别再拿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有问题直接去询问泰勒博士,他是埃及历史的专家,我只管在报告书上签名。”伦道夫坐在院子里的篝火边,翻动着手里的烤肉叉。 “看来你挺悠闲,这味道闻起来好像是羊肉?”身后响起了霍恩上尉的声音。 “尝起来也是,但是这串肉是我的,我一块都不会分给你。”伦道夫转过头瞥了霍恩一眼。 “你可真是吝啬,希尔德。”霍恩从桌上的铁盘里拿了两串生肉,随后提着一只折叠马扎走到了伦道夫身边。 “你不是和那位布隆小姐一起出去吃饭了吗?为什么还跑回来抢我的晚餐。”伦道夫把烤肉串翻了个面,吱吱作响的脂肪滴落在烧得红的木柴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羊肉独特的香味。 “她的那位亲属在沙漠里被找到了,刚被送回开罗,她现在急着去医院里探望他。”霍恩把肉串插在了木制烤架上,随手从一旁的冰桶里拿出了一瓶淡啤酒。 “你怎么没和她一起去。”伦道夫拿起自己的军用水杯,仰起头喝了一大口。 “我确实想去,但是丽兹不同意,或许她是不想太早让她家里人,现我们之间的关系。”霍恩上尉给伦道夫重新倒满酒杯,随后重新塞紧啤酒瓶的树脂瓶塞,卡好了钢丝卡扣。 “也对,毕竟你是个德国6军军官。”伦道夫拍了拍伦道夫的肩膀。 我们把时间调回到五天之前,从机场出来之后,布隆小姐和她的友人坐着党卫队的豪华轿车前往开罗市区,但是等找到那位亲戚留下的住所后才现,那里早就已经人走楼空。德**官们自告奋勇的前去询问周围的邻居,却只得到一堆恐惧而茫然的眼神。 最后党卫队员逮住一个腿脚不灵便的埃及警察,这才打听到此地确实曾经驻扎着一支法国考古队,但是就在两天前的一个清晨,这些法国人突然离开了驻地,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返回。 法国人在屋子里留下了不少行李、装备和器材,看样子应该不会是一去不返。只因为法国人已经提前付给房东半年的租金,所以在这笔房租到期前,房东会负责保管这些物品。 埃及人见多了想要到这片土地上寻找古迹的外国考古队,这些贪婪而疯狂的家伙,不是为了追求财富就是为了获得名誉,一旦他们现重要的墓葬或古代遗迹,往往会连续一两周都泡在沙漠里,所以没人会为了租客失踪几天而报警,因为这是在埃及常有的事情。 德国人随后放走了那个体重标的埃及巡警,并且善意的给了他一点小费,并提醒他需要减肥了,否则逃跑时一定跑不过劫匪。 找不到那位亲戚,布隆和杜瓦小姐也就失去了在埃及的落脚地,于是在克里格和霍恩的一再邀请下,她们跟着德国人来到了党卫队的驻地。克里格和霍恩不知道耗费了多少花言巧语,才让两位法国美人同意,在布隆小姐的那位亲戚返回之前,暂时就住在这里。 党卫队本身就财大气粗,更别提带队的是热爱享受的伦道夫,党卫队总部特意委托德国驻开罗大使馆,包下了一整座开罗市中心的高级旅馆,用来接待这位深受元信任的贴身副官。 结果伦道夫和这群烧包的警卫旗队队员,只花了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就把这座漂亮的维多利亚风格的旅馆,愣是装饰成了希特勒的狼穴一般。 只看到正面墙上一排红底黑鹰的条幅迎风飞舞,门廊旗杆顶端鲜红的万字符国旗随风招展,大门边用沙包垒起了一座掩体,带着黑色钢盔的党卫队哨兵挺胸站立,手中端着一挺崭新的mg4o机枪,金灿灿的子弹带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很明显这群德国党卫队根本就没把当地的英国驻军放在眼里,于是一些躲在暗处的势力开始变的兴奋起来,他们期待能看到英国方面对此做出的反应,最好是双方就此生激烈的冲突,但是最终的结果却让这些人大为失望,英国驻军对德国人的这些嚣张行为,完全就是听之任之,似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看起来德国和英国之间已经结为盟友的传闻确非捕风捉影,因为以英国人一贯的风格,他们绝对不会容忍在自己的地盘上生这种事情。 这个现使得开罗城里一些人开始加紧了他们的活动,而另一些人则选择重新蛰伏了下去,在后者眼中,挑战正在衰弱的大英帝国,已经算是一项冒险,如果对手再加上强大的第三帝国,那就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伦道夫对开罗水面下的暗潮涌动丝毫都不知情,他还有元交给他的任务等待完成,当然在此之前他先要扮演一下侦探,把霍恩和克里格遇险事件的真相,原原本本的挖掘出来。 伦道夫在党卫队受训时,学过一些粗浅的侦查手段,但也就仅此而已,他哪里会查什么案子,这位党卫队中校终究不是某个戴眼镜的小学生,他完全就没有这方面的天份。(伦道夫:上校上校,你认识柯南吗?(?v`)道根:当然认识,蛮王嘛,你想去见他么,先吃我这一记条顿大剑!(╬ ̄皿 ̄)凸) 英国的费伊爵士表示会全面配合,但是伦道夫耗费了半天时间,但是调查工作却迟迟没有进展,他手下缺乏懂行的调查人员。 如果请教这些警卫旗队官兵,怎么打一场近距离作战,那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专家,但是问他们怎么去调查案件,把这群人捆在一块儿都不如一个宪兵管用。 伦道夫只能向元大本营去了一份报告,讲述了他的遭遇和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最后请求得到奥丁之眼的帮助,让他们派一些专业人员到埃及来协助调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多调一些盖世太保过来。 回复电报的是克尔斯滕,她告诉伦道夫不用担心,在开罗就有奥丁之眼的特工,根本不用特意从柏林总部调人。至于他想要的盖世太保,正好国家保安总局有一队专家在意大利西西里,她已经向西西里方面下达了命令,大约六个小时之后伦道夫就能在开罗见到他们。 克尔斯滕上校的计算非常精准,果然就在当天傍晚,伦道夫在开罗机场接到了那批从意大利赶来的专家。 领队的是一名党卫队少校,穿着沙黄色的新型热带军装,头上戴着一顶同样颜色的热带盔,手中握着一根漆黑亮的手杖。 “嗨!海因哈特!”少校把手杖交到左手,举起右臂敬了个举臂礼。 “嗨!莱因哈特!”在场所有的德国人都同声应喝到,停机坪上齐刷刷一片高举的手臂。 “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们,我是希尔德.伦道夫中校。”伦道夫对着少校伸出手去。 “少校威廉.于尔根,帝国保安总局,早就听说过您的事迹,伦道夫中校,能够与您这样的英雄共事,是我和这些部下的荣幸。”于尔根握着伦道夫的手,恭敬的微微欠身。 “你听说过我?” “当然,保安总局里流传着不少关于您的故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先上车吧,于尔根少校,你和我坐一辆车,我们可以在路上好好谈谈。”伦道夫高兴带着于尔根向着一边的轿车走去。 ps: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 感谢书友们的慷慨打赏和月票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谢谢大家。 ,(),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调查展开 “至于拉杰特.哈德森少尉,他现在的行踪不明,我们也正在四处找他。”齐比里特空军基地的指挥官理查德空军少将,用打火机点燃嘴上叼着的的雪茄。 “能够详细说明一下吗?这很重要,将军阁下。”显然坐在他对面的德国调查人员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你看,迪特雷茨上尉。我要负责整个齐比里特基地的运行,所以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这些小事情。具体的情况你们可以去问勤务主官科瑞森中校,这个哈德森是他手下的人。”理查德少将把雪茄架在了烟灰缸上,随后翻开了桌上的文件夹。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还有不少工作需要处理,上尉。”将军抬头看着办公桌前的迪特雷茨上尉。 “没有问题了,非常感谢,理查德将军,感谢您愿意挤出宝贵的时间跟我见面。”迪特雷茨站起身来,姿态优雅的微微欠身致谢。 “很遗憾没能帮上你的忙,迪特雷茨上尉。”嘴里这样说着,理查德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表情。 “不,您做的已经够多了,将军。” “迪特雷茨上尉,发生这种事情我也非常愤慨,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理查德站起身对着迪特雷茨说到。 “希望如此,再见,将军阁下。”迪特雷茨微笑着对着少将点头致意,随后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对了,将军。”迪特雷茨突然停住脚步转回身来。 “还有什么事情吗?上尉。” “你前面提起的科瑞森中校,我可以在哪里找到他。” “科瑞森中校...嗯...他今天正好去城里办事,平时他一般都会呆在办公室里,但是今天不巧...这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上尉。”理查德的嘴角带着僵硬的微笑,但是从他闪烁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位中年人正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非常感谢,将军阁下。”迪特雷茨再次点头致意,顺手关上了那扇木门,随即他就听到办公室里响起了一声玻璃制品被摔碎的声音。 “蠢货。”站在办公室门前,迪特雷茨冷笑着摇了摇头。 党卫队上尉提着他的公文包走出基地办公楼的大门,坐上了等候在门前的奔驰轿车,迪特雷茨没有回过头去张望,他相信那位将军此时一定站在办公室的百叶窗后悄悄注视着他。 “上尉,和这位将军谈的怎么样?”坐在驾驶席上的党卫队士官长弹飞了手里的烟头,拧动启动钥匙打着了发动机。 “这位将军正在极力掩盖着什么,使用的手段相当蹩脚。”迪特雷茨上尉瞥了一眼反光镜,随手把公文包扔到了后车座上。 “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出他想要掩藏的究竟是什么。” “那就要看于尔根少校同不同意了,我觉得他不会给你留下太多的时间。” “我知道这个,开车吧。”迪特雷茨点燃一支香烟,用力猛吸了一口。 “英国方面的检验报告讲的很清楚,飞机发动机的油路故障完全是人为所造成的。”于尔根站在一块贴着各种照片、表格并在其间画了各种连线的黑板前,用手杖敲了敲一张纸片说到。 “有人剪开了发动机上的一根铜制管线,方法非常巧妙,他在管子上剪了一个大约占了三分之四截面的裂口,再在外面裹上一小块普通的医用胶布,起初渗漏并不会很明显,但是在飞行途中因为机械震动、压力以及其他外力的作用下,这根管子就会完全断裂开来,如果不是克里格上尉及时发现了这个问题,并且做出了正确的处置,最终后果将会很难预料。”于尔根手指着坐在一边的克里格说到,飞行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起了后脑勺。 “现在我们可以确信,这是一起针对德国国防军军官的,卑劣的暗杀行动。虽然不知道嫌疑犯这样做的原因,但是他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制造一起空难事故,并且伪造成一场意外。这次事件中最关键的人物,就是这个人。”于尔根的手杖点在黑板顶端的一张照片上。 “拉杰特.哈德森。”党卫队少校拄着手杖走到黑板边,拿起放在条桌上的一个文件夹。 “英国皇家空军少尉拉杰特.哈德森,生于一九零九年四月十九日,出生地是印度的孟买,皇家空军的档案里就是这样写的。”于尔根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份文件。 “但是我们在印度殖民地的同志,却给了我们另一份档案。”党卫队少校甩了甩手里的那张纸。 “一份内容和皇家空军截然不同的档案,起初我还以为是印度那边搞错了,给了我们另一个人的文件,但是随即我就发现,真正搞错的是英国皇家空军。”于尔根神情严肃的说到。 “照片上这个人并不是拉杰特.哈德森,真正的哈德森在一九三二年死于一场意外车祸,地点是在印度西北部的卡拉奇。照片上的这个人顶替了哈德森的身份,他拿到了哈德森的身份证明文件,并且成功加入了驻印英军,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他最终还顺利的晋升为一名皇家空军的少尉军官。在这几年时间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去调查这位空军少尉的背景,这在我们德国简直是让人无法想象的渎职事件,相关负责人全都该被送上人民法庭。”于尔根把文件甩到了条桌上。 “那么这个假冒哈德森的家伙,真实的身份是谁?”伦道夫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他最喜欢这种涉及到秘密和阴谋的故事了。 “很抱歉,中校。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不过我们在开罗的小组已经发现了哈德森的踪迹,正在确定他的落脚点和可能存在的同伙,一旦确认无误,就立即将他抓捕归案。”于尔根恭敬的回答到。 “真不愧是保安总局派出的专家,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打开了案件的突破口,我会在给元首的报告里特别提起你的,于尔根少校。”伦道夫点着头夸奖到。 “非常感谢,伦道夫中校,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所有参与此事的同志共同努力的结果,我个人起到的作用和一线工作的同志们相比,根本就微不足道。”于尔根谦虚的说到。 “嗯,我也会向元首提起这个的,等到案件调查结束,我保证所有人都会得到奖赏。”伦道夫郑重的回答道。 “于尔根少校,除了这个哈德森之外,我们现在还找到其他什么线索么?”霍恩举起手询问到。 “我们目前发现的疑点和线索可以说非常多,霍恩上尉。”于尔根微笑着回答到。 得知霍恩上尉隶属于统帅部,还是一支特别部队的指挥官,于尔根对这位陆军上尉的态度就变得异常的和善亲近。 “其中有一条线索指向了你的两位法国朋友,杜瓦小姐和布隆小姐,我们发现她们似乎牵扯进了一个巨大的麻烦之中。那支法国考古队可能招惹到了埃及当地的某个组织,具体情况我们还正在继续调查之中。不过目前可以确信的是,她们现在如果不是由我们保护,说不定早就有人想要对她们下手了。”于尔根微笑着说道。 “竟然有这种事情,能够告诉我一些详情吗?”涉及到美丽的女伴,霍恩有些坐不住了。 “等调查完毕我会告诉你一切的,但是现在不行,而且我必须提醒你,霍恩上尉,不要把在这里听到的内容告诉那两位小姐,我不想提早惊动那些潜伏着的敌人。”于尔根严肃的提醒到。 “我明白了,很高兴你能够提醒我,于尔根少校”霍恩表示理解。 就在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一名保安总局少尉挺胸站在门口,他大声的向屋子中间的于尔根报告到:“少校,刚才接到报告,我们的行动小组已经抓住了哈德森。”。 “他有没有同伙?抓捕进行的顺利吗?我们的人有没有伤亡?”于尔根拄着手杖快步走上前去,同时嘴里急切的询问到。 “行动进行的非常顺利,对方一共六个人,当即击毙两人活捉四人,其中就有哈德森,行动组有一人轻伤,没有人阵亡。”少尉大声报告到。 “很好,向行动小组转达我由衷的祝贺,他们将会获得来自总局的嘉奖。”于尔根大声对少尉说到,随后他转过身面向伦道夫欠身致意。 “伦道夫中校,请给我十二...不,给我十个小时时间,我将把这次事件的真相交到你的手中。”党卫队少校的脸上露出了优雅的笑容。 Ps:今天差一点就要延迟更新了,幸好作者努力把事情搞定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 感谢诸位书友,我会继续加油。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线人 于尔根派出的行动组并不是6军下属的部队,而是正正经经的德国警察。 希特勒统治的纳粹德国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警察国家,希姆莱和他手下那群邪恶的天才们,建立起了一个结构复杂、分工明确,同时具有极高效率的国家保安系统,让纳粹党的触角遍及其统治的每一寸国土,掌控着这片国土上居民的一举一动。 即便是系统内部人员,恐怕都没有多少人能够清楚纳粹德国究竟有多少个警种,因为光是特别警察就分成了十多类,常规的秩序警察更是过了二十种。 无论是铁路、矿山、邮电、财政,军工生产还是森林、农业、水坝河道,甚至林木与野生动物保护,德国几乎在每一个重要领域都设置了相应的警察单位,以至于在一段时间里,德国的警务成为了不少亚洲国家崇拜和学习的对象,日本恶名昭彰的特别高等警察科,其实就是盖世太保政治警察的东方复刻版本。[很多抗战里把“特高”当成了日本6军单位,动辄就是什么特高科大佐,实际上它隶属于日本内务省,纯粹的警察部门,成员是没有6军军衔的。] 这次参与行动的就是保安总局下属的一个特别警察组,专职是对危害帝国安全的危险分子进行武力镇压和抓捕。在经济萧条的二三十年代,德国国内的暴力犯罪相当猖獗,当时德国社会上充斥着贫困的一战退役老兵和各种从战场上流失的制式军用武器,在那种严峻的治安形势下,德国警察只有不断提高自己的战斗力,才能维持住社会秩序的稳定。 这个行动组是跟于尔根一起从西西里调过来的,他们此前一直在忙着收拾那群西西里黑手党党徒,德国人对黑手党的态度很明确,凡是不愿意和第三帝国合作的,就准备到集中营里去展家族吧。 对于武装突袭和抓捕工作,这些人是真正的专家,虽然在开罗当地人生地不熟,但是别忘了还有奥丁之眼特工的情报支持。 德国人早在第二帝国时期,就在埃及建立了机密情报网络,在英国人的后院里,收集各种重要的军事情报。到了三十年代,不管是卡纳里斯的谍报局还是保安总局六处[下属的b3部门专门负责北非情报收集。]都往这里派遣了不少特工,并且不惜重金收买了一大群线人。 现在帝国保安总局六处已经和谍报局合并,成为了奥丁之眼的一个下属部门,总体实力非但没有减弱,相反还过了展最鼎盛的那些年份。 德国在埃及的情报网经过了严格的甄别,清理掉了一部分人员,大都是想要卖假情报的江湖骗子,还有不少是被英法收买的双面间谍。英法情报部门为了与德国达成交易,毫不犹豫的交出了这些人员的名单,这些人或许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被自己主子出卖的那一天。 双面间谍被识破的下场通常都很悲惨,而第三帝国对于这类叛徒,从不吝于展现它最残忍的一面,据为了处决这些双面间谍,奥丁之眼足足用掉了一百米长的钢丝琴弦。 最终德国情报局在开罗保留了一个十五人的间谍组,手中掌握着大约四百多名当地的线人,当然明面上这些人并不存在,对外公开活动的只有大使馆属下的几名军事情报员。 哈德森的行踪就是由一名埃及线人现的,起来这件事完全是一场巧合。 当时德国情报局所属的埃及线人,阿卜杜勒赛义德阿里先生,从他一个英国朋友那里,搞到了一瓶上好的烈酒。显然这是严重违反教义的,不过在当时的阿拉伯地区,宗教法规还没有后世那么严厉。 这位阿里先生在开罗当地是个有名气的商人,家里有一座历史悠久的金属加工作坊,他时常出入城内的各位权贵家中,为他们定制各类日常使用的金属器皿,以至于他常常可以接触到一些埃及政府的内部消息。 阿里先生搞来的烈酒,并不是为了自己享用,他正准备去苏伊萨出席一位朋友的生日宴会,这是送给那位朋友的生日礼物。那位朋友是一名尊贵的英国皇家空军上校,非常喜欢各种品牌的烈酒。阿里先生想在苏伊士拓展一下加工场的业务,如果有英方的人物出面,某些手续会变得非常简便。 第二天一大早,阿里先生带着准备好的礼物,坐着厂里运货的福特卡车出了,开罗距离苏伊士公路距离大概一百三十公里左右,百分之九十的路段需要穿越茫茫的沙漠,路上大约要消耗四至五个时的时间。 开车的是阿里先生工坊的司机阿哈迈德,从二十岁起就为阿里开车,已经开了差不多十五年了,堪称是一位老司机,驾驶技术非常熟练。福特卡车有些年头了,度怎么都提不起来,不过阿里先生也不着急,他拥有充足的时间。 一路上非常顺利,到了中午时分,他们已经看到了横亘在苏伊士城外的低矮山岭,就是这片平均高度七百多米的山脉,挡住了来自阿拉伯沙漠的风沙,成就了苏伊士港的繁荣。前方公路出现了两个岔道,一条通往苏伊士,另一条通往大苦湖。 “往左转,我们去运河边上转一转。”不知道怎么的,阿里先生的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这个想法。 “没问题,您是老板。”阿哈迈德毫不迟疑的转动方向盘,福特卡车向着几公里外的苏伊士河岸驶去。 “我们去那边干什么?阿里先生。”阿哈迈德嘴里叼着阿里给他的卷烟。 “就是想去运河边看一看,很长时间没有到这里来了。”阿里点燃卷烟,把火柴递给了司机。 “我也是很久没有到这里来了,记得上次还是给科瑞森上尉送货,还记得那位上尉吗?阿里先生,红头,长着一个难看的酒糟鼻。”阿哈迈德兴高采烈的在鼻前比划着。 “科瑞森已经是少校了,要是让他知道你这样评价他,他会很乐意给你几鞭子的。”阿里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到这里,您还记得他手下那个叫哈德森的少尉吗?他现在还是少尉吧。”阿哈迈德熟练的单手划亮了火柴,点燃了嘴上的烟卷。 “应该还是少尉,我怎么会忘记他,那头愚蠢贪婪的驴子。”阿里先生显然想起了一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您的太对了,他从我这里骗走了五十皮阿斯特,如果在兵营外遇到他,我一定把他的屎都打出来”阿哈迈德挥了挥拳头。 “那你别忘了蒙住脸,顺便帮我也打上几拳。”阿里笑着打趣到。 卡车顺着公路开到了运河岸边,当地人沿着河岸开垦出了一大片的农田,村民们还在河边建起了不少夯土墙壁的木结构楼,劳作一天后,可以舒服的坐在楼顶的平台上欣赏运河上往来的航船。 这片靠近大苦湖的区域,正在逐渐展成开罗人的度假胜地,每年夏季都有不少开罗市民来到这里,享受沙滩阳光和运河的美景。 “这里的风真舒服,阿里先生。”阿哈迈德站在卡车旁,惬意的舒展着双臂。 “是啊,在开罗可享受不到这么清新的空气。”阿里先生手叉着腰杆,大口的深呼吸,紧接着他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没事吧,阿里先生。”阿哈迈德关切的拍打着老板的后背。 “没关系,阿哈迈德,你眼神比我好,帮我看一看,蹲在那边那栋房子屋顶上的,是不是哈德森那个混蛋。”阿里先生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河边的一座楼到。 p: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遭遇(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遭遇() 从齐里特基地出来,载着两名党卫队调查员的奔驰车转了沿着运河向南的土质简易公路,他们准备当晚在苏伊士城内过夜。 迪特雷茨尉和默克尔军士长是一对老搭档了,早在入侵波兰时期,他们是保安总局特遣队成员,和捕杀犹太人的暴风特遣队不同,他们的目标物是波兰警务系统保存的重要机密档案。 也是因为他们的双手还算干净,社交关系也较简单,所以才躲过了保安总局内部的整肃清理行动。 不管怎么说,党卫队员是党卫队员,在他们眼只有忠诚和责任,没有什么善恶概念。在保安总局服役五年,迪特雷茨的双手一样血迹斑斑,只是相对于那些被清洗掉的同僚们,他心总算还保持着一丝正义感。 “我们或许可以请求级给英国人一些压力,让他们发布全国通缉令。”默克尔猛吸了一口烟卷,随后把烟头丢出了车窗外。 “你知道埃及的边境线有多长吗?二十四个小时,足够让那个英国少尉逃出国境了。”迪特雷茨尉的手肘搭在车窗边沿,一只精致的银色打火机在他指掌间翻滚。 “我有一种预感,尉,嫌疑犯应该没有离开,甚至可能躲藏在这附近的村庄里。”默克尔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从仪表盘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卷。 “你有什么根据?” “你看尉,这个将军显然是在包庇这个少尉,从他的地位来看,根本没必要这样去做。” “我也这样认为,军士长,想必他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个少尉的手里,所以逼迫他不得不拖延我们的调查工作,并且为其遮掩罪行。” “我是这样想的,尉,如果那个汉德森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理查德将军何必要冒着让我们产生怀疑的风险,替那个混蛋卖力遮掩呢。”默克尔抽出仪表盘下方的点烟器,点燃了嘴的烟卷。 “他是在为那个哈德森争取时间,同时他很清楚哈德森目前的行踪。”迪特雷茨眼睛闪闪发亮。 “我觉得应该立即向面请求支援,至少要让他们给我们调来一个班。” “一个班恐怕不够,要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这个将军和他的心腹,同时还需要对齐里特基地所有的对外电话线路进行技术窃听。”迪特雷茨手掌一顿,把打火机紧紧的握在拳。 “回去后立即向总部发报,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党卫队少尉看着车窗外大片的芦苇地说到。 苏伊士运河是一条咸水河,大苦湖也是咸水湖,周边分布着大片的盐碱沼泽地,但同时有数条淡水支流从这里汇入运河,带来了可以用来灌溉的宝贵淡水资源,当地的埃及人在这边土地开垦出了农田,种了水稻和其他经济作物,同时保留了大片的芦苇滩。 奔驰车沿着河岸土路向前行驶,很快视野里出现了阿拉伯风格的平房和阡陌纵横的农田。虽然时值十二月,埃及当地的气温依旧在二十度左右徘徊,农民在田地里补种了苜蓿和小麦,放眼望去俨然是翠绿一片。 “这里的空气很好,风吹得人非常舒服。”默克尔往车窗外掸了掸烟灰。 “等到这次的案子结束,我要向级要求休假,我准备到埃及住一段时间,逛逛亚历山大港,再去帝王谷看看那些法老的陵墓。”迪特雷茨尉托着下巴说到。 “是....哎?前面那家伙想要干啥?”默克尔叼着卷烟,抬脚用力踩下了刹车。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阿拉伯传统长袍的男人突然从路旁的树丛里钻了出来,随即跑到公路间对着奔驰车疯狂的挥舞双手。 奔驰车的轮胎与砂石路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响声,随后稳稳的停在了公路心。 “救命!救命!”那个男人快步冲了过来,然后合身趴在奔驰车的发动机罩壳,大声对着驾驶室呼喊救命。 “下去看看,小心点。”迪特雷茨对默克尔军士长说到,他往轿车后方瞥了一眼,随后打开了他那侧的车门。 “你是什么人?快从我的车下来。”默克尔大声用阿拉伯语呵斥着那个男人,右手解开了枪套的卡扣。 “救命!”这时候两个特工才察觉,这个男人叫喊的竟然是德语。 “你是德国人?”迪特雷茨问到,随即尉发觉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因为那个男人抬起头来,露出的妥妥是一张当地人的面孔。 “有人想要杀我,他们已经杀了我的司机,救命,救命!”埃及商人从发动机罩爬了下来,用一口略显生硬的德语回答到。 “你究竟是谁?又是谁要杀你?”迪特雷茨皱着眉头,他感觉眼前这一幕非常可疑,说不定是敌人为自己设下的陷阱。 他听说在波兰有几个保安总局的同僚过类似的圈套,等第二天找到他们时,只剩下几具饱受酷刑伤痕累累的冰冷尸体,而犯人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找到。 “我是阿卜杜勒.赛义德.阿里,我是德国的朋友,我有证明,我有证明。”阿里先生手伸到怀里掏摸着,两个德国人见状,不约而同的从枪套里抽出了手枪。 “别开枪,我是德国的朋友,朋友,我是阿里,开罗的迪特里希尉可以为我作证,看...看,这是他给我的证明。”阿里连忙举起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捏着一枚小小的徽章。 “衔尾蛇徽章?”迪特雷茨小心翼翼的走前去,从埃及人手里接过那那枚徽章。 “你在为我们工作?”尉翻过徽章,查看了一下后面的钢印号码,迪特雷茨判断这枚徽章应该是真货。 德国情报局很少会给下面的线人发这种识别标志,因为双方大都是简单的金钱交易,一旦被抓获德方也不会予以承认。只有一些较重要并且忠诚度经过考验的雇员,才会得到这种身份证明,起到的作用主要还是让线人感到安心,让他们觉得自己是被组织所承认的一员,能够得到德国政府的保护。 实际原本该怎么样,现在依旧怎么样,最多在相互交换间谍时,这类人也可以占用一个名额。不过在英国和德国撕破脸之前,这些人的即便是被逮住,人生安全还是能得到保证的,不会像被抓住的其他国家间谍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漫漫黄沙之间。 “你叫阿卜杜勒.赛义德....”默克尔把手枪收回了枪套里。 “阿里,军官先生,我叫阿里。”阿里先生恭敬的从迪特雷茨手里拿回自己的徽章,并且小心的重新塞回怀。 “你前面说有人要杀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迪特雷茨尉合了手枪的保险。 “在那里,他们刚才还在后面追我,一共有四个人,赞美真主我逃脱了,这些恶徒一定会下地狱。”阿里依旧还有些惊魂未定,他指着南边的一排房舍说到。 PS:总算恢复了,谢谢大家的关心。第一章奉,吃完晚饭码第二章。 本月的月票排名被刷下来了,距离一名竟然有六百票的差距,实在有些灰心啊。 现在月票数量是一八九六票,作者决定从今天开始到本月月底,月票每涨两百票,特别加更一章,看看是否能重新冲回军事类前三名。 这本书需要大家的支援,我也会努力更新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遭遇(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 遭遇(下) “好像真的是汉德森少尉哎,阿里先生你的记忆力真好,算他换了一身衣服,你也能把他给认出来。”阿哈迈德由衷的赞叹到。 “换成你欠了我那么多钱,我也会把你记得很牢。”阿里先生手叉着腰回答到。 “他究竟欠了您多少钱?” “十五埃及镑。” “他骗了我足足五十皮阿斯特”司机想起这件事火冒三丈。 “这头猪猡整天躲在齐里特军事基地里,没办法找他算账,今天既然让我们在外面遇到了...”阿里捋起下巴的短须。 “阿里先生,我听从您的吩咐。”阿哈迈德手抚着腰间的阿拉伯匕首。 “很好,我们去找这个家伙讨回那笔旧账。”阿里做好了决定。 埃及镑是一种金本位货币,埃及此时属于英镑区,埃及镑和英镑挂钩在一起,直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两者的汇率一直都保持在一一。 十五埃及镑在当地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差不多够开罗一户平民家庭两个月的日常开支。 “不光是旧账,还要和他算一算利息。”阿哈迈德拔出腰的阿拉伯匕首刷了个漂亮的刀花。 两人先把卡车停放在公路边的一块空地,仔细摇车窗锁好了车门。随后阿哈迈德在前阿里随后,两个埃及人悄悄向着路边的村落走去。 这里的建筑风格简单且实用,为了防止河水泛滥与盗贼,院子外通常筑有由泥土夹杂芦苇夯制而成的高大围墙,这是从古埃及流传下来的传统手艺,数千年来一直都没有改变。 哈德森所处这户院落的主人明显是个有钱人,他在围墙表面刷了一层白垩涂料,厚实的大门还包着铁皮护边。 此时院门并没有关严,留出了一条足可供人侧身通过的缝隙,阿哈迈德小心的从门缝里向院子里张望了一番,确认这家人并没有饲养看家狗。 “你们两个在这里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两人的身后突然有人喝问到。 阿里和阿哈迈德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去,却发现面前站着四个强壮的男子,头戴着格子头巾,胸前挂着皮制子弹带,腰间佩着装饰华丽的阿拉伯弯刀。 “我们来找哈德森少尉。”阿里理直气壮的回答道,他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心虚,否则一定会被怀疑成溜门偷盗的蟊贼。 “谁告诉你哈德森住在这的?”领头的一名男子前一步质问,阿里感觉对方眼神透着彻骨的寒意。 “我们刚才亲眼看到他了,在这幢房子的屋顶。”阿哈迈德大声说到。 “你们看错了,这里没有什么哈德森少尉。”那个男人冷冷说到。 “哈德森明明在这里,这个该死的胖子算是切成片我也能认出来。”阿里先生反驳到。 “我说的很清楚,你认错人了,这里没有什么哈德森,也没有什么少尉。”男人握住了腰间阿拉伯弯刀的刀柄。 “好吧好吧,别激动,我可能真的是认错人了。”己方无论是人数还是战斗力明显都不是对方的敌手,阿里先生果断的认怂。 “既然认错人了,那还不快滚开,真主在,如果让我再在这里看到你们两个,我发誓一定会割断你们的喉咙。”那个男人恶狠狠的呵斥到,阿里能够感觉出这个男人是认真的,并不是在虚言恐吓。 “好吧,我们马离开。”阿里只是个普通商人,他可不想招惹这群身份不明的家伙。 阿里带着阿哈迈德点头哈腰的小步离开,这些人一看是贝都因人,沙漠里的游牧民以勇武好斗而举世闻名。 在两伙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其一个贝都因男子喊了一句:“你们等一下!”。 阿里当时愣了有半秒钟,随后撒开腿往公路方向狂奔。 “快跑!阿哈迈德!快跑!”阿里先生总算没有忘记招呼自己的司机。 可惜的是阿哈迈德的反应稍微慢了半拍,等到他想要开溜,耳边已经响起了清脆的钢刀出鞘声。 “阿里先生!”阿里听到身后传来司机一声绝望的叫喊,紧接着是一连串凄惨的哀嚎声。 五金商人不敢回头张望,他咬着牙努力向前飞奔,只要冲到公路安全了,那里有来往的车辆,还有附近农地里干活的农民,这些暴徒应该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于是你拦下了我们的车?”迪特雷茨尉皱着眉头问到。 “是的,尉先生,我看到了你们车的旗帜。”阿里指着车头两侧悬挂的黑色党卫队车旗。 “这种事你应该去找当地的警察,阿里先生,我们可以把你送到最近的警署。”迪特雷茨尉耸着肩膀说到。虽然这个埃及人是为德国工作的雇员,但是这显然不是党卫队应该插手的事情,他们是帝国元首的忠诚卫队,不是埃及商人的打手和保镖。 “谢谢您,尉,我现在只想要安全的离开这个地方。”阿里忙不迭的感谢,他今天已经被吓坏了,只想快点从这麻烦脱身。 “阿里,听你前面说,你和你的司机是准备去找一个欠你钱的英国军官?他究竟叫什么名字。”默克尔军士长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好的询问到,这个埃及商人刚才使用了好几种恶毒的形容词来指代那个英国军官,却一直没有说清楚对方的真实姓名。 “哈德森少尉,军士长先生。”阿里恭敬的回答道。 “等等...你是说哈德森?!”默克尔猛地转头看着阿里先生。 “他的名字叫什么?这个哈德森少尉。”迪特雷茨的声音都有些变了,他激动的抓住了阿里的肩膀。 “让我想想,尉先生....好像是拉斐特....不不不....是拉吉特....。”埃及人的脑子还有些混乱。 “是不是拉杰特?”默克尔提醒到。 “对,您说的没错,拉杰特,他叫拉杰特.汉德森。”阿里用力点着头说到。 “是不是一个胖子,有这么高!”默克尔军士长凭空划了一下。 “是个胖子,身高我讲不清,好像是有那么高。”阿里歪着头回忆着。 “你等一下。”迪特雷茨尉说完跑向轿车,探身从后座拿出他的公包。 “你来看看,是不是照片这个人。”党卫队尉兴奋的从公包里抽出一个件夹,打开后放在了汽车挡泥板。 “是的,尉,是这个混蛋汉德森,化成灰我也认得出这张恶心的肥脸。”阿里显得尉还要激动,他用手指戳着照片大声说到。 “找到了!尉!”默克尔用力一拍奔驰车的车顶。 “你判断的没错,这个狡猾的混蛋确实没有跑远!”迪特雷茨尉高兴的朝着空气挥拳。 “你们也在找这个...哈德森少尉,难道他也欠了你们的钱?!”阿里不知道两个德国人在讲些什么,但明显他们也在找这个哈德森。 “你立功了,阿里先生,你为德国找到了正在追捕的敌人。”默克尔用手指着阿里说到。 “见鬼,我们不能这样暴露在公路,立即把车移到路边去。”迪特雷茨尉突然醒悟过来,照阿里刚才所言,哈德森至少还有四个同伙在保护着他,一旦其某个人看到他们的奔驰车,那么必定会打草惊蛇,一旦让犯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脱,迪特雷茨相信于尔根少校会让他们去总部打扫一年的厕所。 “你说的对,尉,阿里过来帮我一把。”默克尔也立即反应了过来,他和尉一样深有经验,为了避免惊动村里,他没有启动汽车的发动机,而是一手把住方向盘,一边用力的推起了这车体。 “备用电台还在后备箱里吗?”迪特雷茨跑到车厢后面帮忙用力推着。 “还在老地方,电池也是满的”默克尔回答到。 三个人齐心协力,飞快的把奔驰车推进了路边的芦苇丛里。 “我们需要武装突击小组的支援,他们从城里赶过来需要多少时间?”默克尔拉手刹,锁死车门,随后转到了轿车后面。 “如果顺利的话,大概需要半个小时。”迪特雷茨从后备箱里取出短波电台,在默克尔的帮助下竖立起简易天线。 “现在我们必须要搞清楚他们是否还在里面,阿里的出现必定会引起他们的警觉。”默克尔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阿里。 “我能帮什么忙,请尽管跟我直说,只要能够让这群人受到惩罚,我可以为你们做任何事情,这群杂种杀了阿哈迈德,他是我最好的员工和朋友,他为我工作了十五年,我全家都很喜欢他,他的儿子今年才三岁....。”阿里的声音哽咽起来,想起可怜的司机,他感到一阵阵的心痛,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付出一大笔补偿金给阿里的家属。 “你还是算了,如果让这些人再发现你,他们一定会砍掉你的脑袋。”迪特雷茨尉一边调整着频率,一边对埃及商人说到。 “你可以为我们做一件事,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帮我们看着这辆车。”默克尔不准备再吓唬这个五金商人了,他严肃的对阿里说到。 “没问题,我会把这车看的牢牢的,我对真主发誓,不会让任何人碰它。”阿里连忙点着头答应到。 “他们已经收到信号了。”迪特雷茨一手捂着听筒,一手飞快按动着电键。 “武装小组五分钟后出发,到这里需要...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尉按了几下电键,随后收起了耳机。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获取更多目标的情况,村里的地形,目标所处的确切位置、人数、武器装备、周围是否有暗哨。”迪特雷茨对默克尔说到。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还要确保对方不会提前逃跑。”默克尔把作为天线的金属丝卷起,塞进了轿车后备箱里。 “那么开始行动吧,阿里,我要你画出一张目标房子所在位置的草图,你能够做到吗?” “我尽力,其实那幢房子很好认,外墙刷着白垩,屋顶竖着一根长长的旗杆。”阿里捡起一根芦苇杆,在泥地画起地图来。 “等会儿记得给他一支枪,默克尔。”迪特雷茨蹲在阿里身边,抬起头对着默克尔说到。 “没问题,尉。”党卫队军士长从后备箱里取出他的Y型背带装具,以及一支带着管状消音器的MP40冲锋枪。 PS:感谢大家的支持,今天的第二章奉。 从今天开始,每增加两百张月票,特别加更一章,为了追回排名,我准备豁出去了。 请求大家支援,作者再次感谢。 明天依旧是双更,今天要早点休息了,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抓捕(上) 迪特雷茨和默克尔是保安总局下属的一线特工,在党卫队学校接受过特别训练,比如能够熟练的进行徒手格斗和使用各种常规枪械。 .他们是特别警察不是军队,却比军队有更多的机会与对手短兵相接。 默克尔士官长是个神枪手,认识他的人都相信如果军士长在陆军服役,肯定能拿到一级射击技能饰绪。迪特雷茨上尉也身手不凡,年少时他曾经一度沉迷于“法式踢打术”,在大学时又学习了击剑和拳击,同时还练就了一身优异的骑术。 渗透侦查是特别警察的强项,不过身处异国他乡,他们不能鲁莽行事,因为任何一点差错都可能引起对方的警觉,最终导致抓捕行动功亏一篑。 两名特工已经合作多年,配合默契分工明确,迪特雷茨上尉负责抵近侦察,默克尔则在后方为上尉提供火力支援。 因为要接近目标驻地,迪特雷茨提前进行了一些伪装,他脱掉了黑色制服上衣,换上了一件灰色的阿拉伯罩袍,头上裹了一条黑色头巾,遮住了大半张面孔。 这套服饰是开罗情报站为他们准备的,这种打扮在运河沿岸地区很常见,不会吸引他人过多的视线。 迪特雷茨只携带了一支pp警用手枪,装上了消音器。(一战之前枪支消音器就已经发明了,发展到二战时早已算不上是什么高新科技,早就被各国特工和间谍所使用。)迪特雷茨手上的这支消音器是英**情局制造的,消音效果相当不错,pp手枪的枪口噪音被降低到八十分贝,听上去就像普通的小鞭炮或者一记鼓掌,如果在户外射击,房间里的人很难分辨出那是枪响,如果在密闭的室内射击效果更好,户外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阿里画的草图粗糙了一点,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样,目标所处的房屋非常显眼。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埃及村落,一条土路从公路延伸出来,如同脉络一般贯穿过整个村庄。哈德森所在的院落正对着公路,中间隔着三四座民宅,迪特雷茨一眼就看到了院子外涂着白的墙壁,还有二楼平台上高高竖立的旗杆。 党卫队上尉沿着土路缓步前行,很快就在路边发现了大片的新鲜血迹,有人在血迹上覆盖了一些沙土,但是因为散布面积太大了,根本无法完全遮挡起来。看来这就是阿哈迈德遇难的地点,迪特雷茨开始提高了警觉,他的右手拢在宽敞的袍服袖管里,悄悄打开了pp手枪的保险。 “果然有暗哨。”迪特雷茨的眼角瞥到左侧一栋平房的屋顶,蹲伏着一个带着头巾的男人。 这就可以解释阿里两人来到屋舍前时,那些人为什么会在他们身后出现了,对方在院子周围设置了警戒线。 “这下就有些难办了。”迪特雷茨走到院落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沿着土路继续缓步前进。他能够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此时他绝对不能露出丝毫破绽,否则不但可能惊动目标,而且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阿里说过对方的身上挂着子弹带,这当然不可能是拿来当装饰用的,迪特雷茨判断这些人的手中一定持有枪械。 英国人从维多利亚时代起,就开始向中东地区销售陆军的旧式武器,这种生意到了一战时期达到了最高峰,英国人不惜一切代价武装起当地的阿拉伯人,利用他们对抗德国当时的盟友奥斯曼土耳其。 所以在中东地区散落着大量制式军械,大都是一战前后的产品,最常见的是李恩菲尔德mk1和德国的毛瑟98步枪。这确实让英国人有些尴尬,当地的阿拉伯酋长们更热衷于德国货,甚至就连当地私人作坊的粗劣仿制品,都为了赶时髦打上了毛瑟公司的徽章。 迪特雷茨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可不想在这个鬼地方中枪。党卫队少尉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感觉背后的目光转移了方向,他长出了一口气,悄悄合上了手枪的保险销。迪特雷茨从村子的另一头绕到村子侧面,然后撒开腿向着公路飞奔。 “你发现什么了吗?上尉。”在约定好的会合地点,默克尔掏出军用水壶,递给了气喘吁吁的上尉。 “目标应该还在里面,否则不会继续保持着警戒,我感觉他们很可能正在准备撤离,时间不会超过今晚。”迪特雷茨拧开水壶盖,仰起头灌了一大口水。 “我发现了三个暗哨,至少有一个人持有步枪。”默克尔从迪特雷茨手里接过水壶,拧上盖子,重新挂在了腰间。 在迪特雷茨进村侦查的时候,默克尔爬到了村口一户人家的房顶上,躲在一堆杂物后面,端着一支装有四倍瞄准镜的98k步枪,监视着上尉四周的动静。 随着上尉一路前行,那些躲藏在周围的暗哨逐渐暴露出了身形,看来这些人并没有接受过什么军事训练,只是凭借在沙漠里积累的经验行动。默克尔总共发现了三个可疑目标,其中一人手里赫然端着一支李恩菲尔德步枪。 “目标建筑的二楼窗口可以看到有人在里面活动,不知道是否就是那个汉德森。”默克尔接过上尉的长袍和土耳其帽,把对方的制服递了过去。 “我们现在只需要守住村口,村子后面是一片水沼地,他们想要撤退就只能走公路。”迪特雷茨上尉扣上制服纽扣,然后从军士长手里接过他的mp40冲锋枪。 “行动小组应该快到了,我到公路边去接应他们,你继续守在这里,如果发现异常就开枪射击,除了哈德森之外,其他人都可以就地击毙。”迪特雷茨把冲锋枪挂在了肩上,重新戴上了他的大檐军帽。 “没问题,上尉。”默克尔扶着他的狙击步枪,乐呵呵的敬了个军礼。 迪特雷茨快步跑到了公路旁,找了一个灌木丛后面的隐蔽处,开始了漫长的蹲守,说是漫长其实也就几分钟时间,但是在眼下这种情形下,迪特雷茨上尉简直是度秒如年,每拖延一分钟,事态都有可能出现变故,一旦这次行动失败,再想要补救就很难办了。 这条公路通往大苦湖畔的度假村,平时一直很繁忙,但是现在大半天过去了,竟然一辆车都没看到。迪特雷茨有些着急了,他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回到奔驰车那里,再给行动组发一个电报。 就在上尉犹豫不决之际,公路远处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迪特雷茨连忙端起望远镜,只看见一辆挂着帆布车篷的英制牛头犬卡车正在飞快的驶来,车尾卷起的尘土就像一条黄褐色的巨龙。 迪特雷茨从隐藏的灌木丛里钻了出来,他快步跑到公路中间,一手扶着胸前的冲锋枪,另一只手向前平平伸出,做了个停车的手势。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的第一章奉上,晚饭后开始码第二章。 还有六十多票就能凑足两百票了,到了二零九六票,我会依照承诺特别加更一章。 再次通知一下,希望大家相互转告,从今天开始到月底,本书每增加两百张月票,就特别加更一章,为了追回排名,作者豁出去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抓捕(下) 牛头犬远远就开始减速,在迪特雷茨上尉的面前停了下来,一个叼着半截雪茄的壮汉从副驾驶一侧探出头来:“你好威廉,听说你今天抓住一条大鱼。 .”。 “你来晚了,海恩里希。”上尉走到驾驶室侧面说到。 “中午好,迪特雷茨上尉。”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司机从壮汉肩膀旁探出头打招呼。 “中午好,上等兵科尔。”迪特雷茨对着年轻的上等兵笑着点了点头。 “别停在这里,先把车开到路边去,就停到那边。”迪特雷茨指引着牛头犬,卡车缓缓驶下了路肩。 “我们到了,全都下车。”卡车停稳之后,壮汉用力拍了拍驾驶室后方的隔板,随后打开车门跳下车来。 “你带来了多少人?”迪特雷茨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全部,整个小组。”壮汉笑着竖起拇指,露出了雪白闪亮的牙齿。 海恩里希.温泽尔党卫队中尉,前德国国防军陆军少尉,曾经指挥着一支德国战斗工兵排,六年前温泽尔突然从军队退役,随即就被吸收进了保安总局,成为了一个特情处置小组的指挥官。他曾经在勃兰登堡受过训,在那里学习游击和巷战战术,这是个近距离作战的专家,尤其擅长处理各种制式和非制式的爆炸物。至于这位中尉为什么从国防军退役,真相或许只有他的上级主管知道。 “集合!快快快!”一连串急促的口令催促下,一个个矫健的身影从车厢里飞身跃下,然后快步跑到中尉面前排列成行。 “【灰剑小组】全体到达,迪特雷茨上尉。”温泽尔走到小队前列,转过身向着迪特雷茨举臂敬礼。 “嗨!莱因哈特!”队员们齐声喝道。 “嗨!莱因哈特!”迪特雷茨挺胸举臂还礼。 “现在时间紧迫,其他话我也不说了,你们在路上应该已经知道这次的任务,现在我把掌握的情况给大家讲一下。”迪特雷茨毫不含糊,他拿着一根芦苇秆在地上画起了草图。 “这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这是公路,目标所处的村庄在这里...”迪特雷茨蹲在泥地上,全副武装的党卫队士兵在四周围成了一个圈。 “情况就是这样,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迪特雷茨抬起头询问到。 “现在院子里的情况不明,房屋结构我们也不清楚,内部是否有地窖或者密室,我们也一概不知。”一名下士摸着下巴摇头说到。 “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记得在阿尔巴尼亚那次吗?”一个挂着军士长军衔的金发男子反驳到。 “海恩兹军士长说的对,那次的情况比现在更糟。” “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还是太少。” “你想知道具体人数?事后数一下尸体就行了。” “目标是照片里那个胖子。” “抓住他会有奖金吗?” “看着我干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应该去问中尉。” “好了,看来你们没有其他想要问的了,那么现在我由来分配工作。”温泽尔中尉拍了拍手,平息了手下们的讨论。 “汉斯、霍夫曼、韦尔,你们三个负责在外围警戒,不要让任何一个目标逃脱。”中尉命令到。 “遵命,长官。”三名队员立正敬礼。 “斯考特、丹尼尔、伍德曼,你们三个负责掩护。” “没问题,中尉。” “格雷姆罗克、斯沃普、斯拉格,你们三个跟着我正面突击。” “明白,中尉” “科尔,你留下来看守车辆和装备。”温泽尔转头看着科尔。 “遵命,长官。”年轻的上等兵连忙挺胸立正。 “很好,现在给大家两分钟相互检查装备,两分钟后开始行动。吾等为何人?”中尉挺起胸。 “吾等是灰色之剑,吾等是帝国之刃!”所有人低声喝到。 “对方只是一些贝都因人,应该不难对付。”迪特雷茨上前对温泽尔说到。 “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威廉。灰剑小组能够生存到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从不小看敌人的实力。”温泽尔从枪套里抽出勃朗宁大威力手枪,抽动套筒上膛,然后利落的合上了枪机。 “先清理周围的暗哨,尽可能不要惊动目标。”迪特雷茨提醒到。 “这方面我们可是专家,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温泽尔笑着问到。 “你不怕我拖累你的行动?” “你的身手我还不清楚么,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对了,怎么没见默克尔?” “我让他在村口守着,他等会儿可以参与外围的警戒。” “他是我见过第二棒的射手,就这样说定了。”温泽尔向迪特雷茨伸出了手。 “这样不对,阿西木,我们不该继续留在这里。”哈米德把阿拉伯匕首插回了腰间。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哈米德。”阿西木撕开烤饼放在盘子里,用匕首从羊腿骨上剔下一片羊肉。 “那个埃及商人一定会去报告的。”哈米德皱着眉说到。 “那又怎么样,那些埃及警察既贪婪又愚蠢,等他们来的时候,我们只需要躲进地窖里,他们找不到尸体,很快就会离开的。”阿西木一边说着一边把面饼放进了嘴里。 “我们当时就应该追上去干掉他。”哈米德埋怨到。 “谁会想到那家伙跑得那么快。”阿西木咽下面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水。 “哈德森已经跟那边联络过了,接我们的船最快也要今天晚上才能到,我们现在只能等在这里,听说德国人正在到处寻找哈德森,坐船是目前最安全的离开途径。别担心了,哈米德,等到今晚上船后,我们就安全了,你很快就能回到家,去见你心爱的赛可娜儿了”阿西木放下茶杯,拿起匕首在袖口上擦了擦,插回了腰间的刀鞘。 “我去看一下曼苏尔他们,你继续留在这里,哈德森这个家伙不能信任,必须要把他给我盯紧了,接住。”阿西木拿起靠墙倚着的李恩菲尔德步枪,甩手扔向了哈米德。 “记住,盯紧了。”阿西木用手指了指眼睛。 “我会盯紧的,你最好快点回来,从刚才起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哈米德拉开枪栓,看了看弹仓里的子弹。 “真主会保佑我们的,哈米德。”阿西木微微抚胸,随后转身走下了楼梯。 “只能希望真主保佑了。”哈米德把步枪背上肩膀,抓住木头梯子的横档开始往楼顶上爬去。 哈米德并不是胆小鬼,在部落里他也是条响当当的好汉,刀马纯熟枪法精湛,否则阿西木这次也不会把他带出来。只不过哈米德思考问题的方式一直都偏向于悲观,同时为人比较迷信,遇到问题非常容易钻进牛角尖。他是个相当不错的猎手,能够用步枪在十米距离内射中飞奔的沙鼠,这是一种相当灵活敏捷的小动物,逃跑时快的犹如闪电一般。 哈米德盘膝坐在平坦的屋顶上,肩膀倚靠着低矮的挡风墙,怀里抱着李恩菲尔德步枪,双眼警惕的扫视着下方街道上的情况。太阳已经缓缓移动到了西方,再过几个小时夜幕落下,他们总算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哈米德就连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自从前面一个陌生人在村里转了一圈之后,他的心里一直都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哈米德探头看着前方的院子,身后的木梯突然开始吱嘎作响,看来是阿西木回来了。 “曼苏尔那边没事吧?”哈米德问道。 “嗯。”回答的声音有些沉闷。 “那家伙还呆在二楼,睡得就像一头....”刚说到这里,突然一只大手从后方捂住了哈米德的嘴巴。 “呜呜呜!”贝都因人惊慌的想要挣扎,但是随即一把冰冷的匕首从身后捅进了他的心脏。 哈米德用力蹬直了一条腿,接着整个人瘫软了下去。一名穿着沙黄色作战服带着黑色贝雷帽的党卫队士兵,缓缓拔出了尸体上的匕首,在对方的背上抹掉血迹,随后轻轻的把匕首重新插回绑在大腿一侧刀鞘中。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李恩菲尔德步枪,小心的从矮墙后探出头张望。对面的楼顶上此刻正在发生着同样的事情,对面的同伴看到这边的同僚,立即举起一个拳头向友军示意。 “周围的暗哨已经清理完毕,两人被击毙,活捉两人,暗哨比上尉预期的要多出一人,唉?我们有人受伤...。”格雷姆罗克端着望远镜,小声向温泽尔报告到。 “真是见鬼!”温泽尔用力锤了下大腿。 “是丹尼尔,他的手臂受了伤,看上去不是很严重,这家伙竟然还在对我做鬼脸。”克雷木罗格哭笑不得的转脸看着中尉。 “这个笨蛋,回去再收拾他。”温泽尔收紧了手套的腕扣,端起了他的mp40冲锋枪。 “该轮到我们行动了。”温泽尔回头看了一眼迪特雷茨,对方回以肯定的点头。 五个名党卫队员飞快的冲过街道,向着那座院落扑去。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等月票到达二零九六票,作者将会遵守承诺在第二天加更一章,现在还剩二十多票就能到达目标了。 再次通知一下,希望大家相互转告,从今天开始到月底,本书每增加两百张月票,就特别加更一章,为了追回排名,作者豁出去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提审 拧上式样老旧的黄铜水龙头,于尔根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干了手,对着墙上的镜子调整了一下领带,党卫队少校满意的点了点头。 .走出装饰考究的洗手间,一名党卫队上等兵等候在门边,手里提着于尔根的手杖和黑色大檐帽。 “路德维克军士长刚才派人来通知您,他已经全都准备好了。”士兵靴跟一撞,向少校报告到。 “很好,维克托。”于尔根从上等兵手里接过大檐帽戴在头上,随后拿起了那根带着银制杖首的黑色手杖。 这座建筑原本属于英国驻军,曾经是陆军开罗兵站的司令部,当埃及处于半独立状态之后,英军减少了在开罗内的驻军数量,兵站也就随之取消了,这里变成为英国驻开罗大使馆的外交人员宿舍和侨民俱乐部。 欧洲战争爆发之后,不少英国侨民和外交人员被召回国内,英国本土急需要补充兵员,抵抗邪恶纳粹迫在眉睫的侵略。很多人现在还滞留在英国本土,等待办理退役手续,眼下阻挡他们回家的不是德国人,而是英国自己的官僚系统,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人员大量回国导致这座建筑最终空置了出来,欧洲战争结束之后,德国情报机构入驻埃及,一眼就看中了这套房子,当即由德国大使馆出面,把它从英国人手里买了下来,前后总共花了差不多十五万英镑,反正这撮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 这里的对外名称是德国驻埃及大使馆武官办公室,但实际上是德国在中东地区的情报机构总部,对于各国情报部门来讲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在官方交流时大家都心照不宣闭口不提。 这座建筑的主体是一栋砖木结构的四层楼房,带着一些维多利亚风格的简单装饰,拥有巨大的前院和后院,相互间由一条贯穿整座大楼中心线的拱形走廊所联通。 英国人在埃及的建筑风格都有些偏向实用,因为经历过数次当地人的武装暴动,建筑师在设计时首先考虑到的是防御作用。这座大楼的每扇窗户上都装有铁制栅栏,一至二层的窗上还装有包着铁皮的厚木窗扇,上面留有四乘二英寸见方的射击枪眼,一旦遭遇意外,这座建筑随时能变成一座防御要塞。 在担任兵站司令部的那段时期,英军对大楼的地下室进行了改造,他们翻修扩建了地下结构,修建了一排存放军用物资和食品的仓库,还设置了关押重要罪犯的地牢。 “迪特里奇上尉,我对这座建筑在英国人手里的真实用途非常好奇,这显然不是他们所说的临时关押点,更像是一座功能齐全的军事监狱。”于尔根用手杖敲了敲墙面上坚实的花岗岩块。 “您说的没错,我也觉得在一个兵站司令部下面设置有水牢,实在有些令人费解。”霍斯特.迪特里齐陆军上尉点着头说到。 这位上尉的公开身份是德国大使馆二等武官,实际上是奥丁之眼驻开罗情报站的负责人,全权负责德国在开罗地区的情报收集活动。 看到两位军官到来,守在走廊里的陆军士兵转身打开了墙上的铁门,于尔根和迪特里齐迈步走进了审讯室。 这是一间标准的十九世纪囚室,四面是结实隔音的花岗岩墙壁,墙上镶嵌着布满锈迹的铁环,几副穿着粗大铁链的古老手铐悬挂在上面,墙壁和水泥地面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斑斑点点的深色污渍,不知道是被审问者的鲜血,还是其他什么液体留下的痕迹。 “让你们久等了,先生们。”于尔根走进房间,向等候在房间里的几名部下招呼到。 “晚上好,长官!”在场的行刑手们齐声向首领问好。 “可以开始了吗?长官。”路德维克士官长把一个文件夹放在了审讯桌上。 “先让我看一下报告,能让他们送一壶咖啡来吗?路德维克。”于尔根在桌边坐下身,翻开了桌上的文件。 “请稍等,长官。”军士长欠身致意,随后退到了一边。 “您还没看过报告?灰剑小组的抓捕行动非常顺利,这些人几乎没有来得及反抗。”迪特里齐上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放在桌上。 “您抽烟吗?少校?”迪特里齐又掏出一个烟盒来。 “现在不抽,你可以随意。”于尔根摆了摆手,继续低头认真的阅读起手中的报告。 “那几个贝都因人,你们审问过了没有?”于尔根转过脸询问上尉。 “初步审了一下,这几个人骨头都很硬。”迪特里齐回答到。 “在我眼里没有什么硬骨头,很多人只是没有找对方法。这些阿拉伯人并没有他们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历史上罗马人、土耳其人、蒙古人、法国人、英国人,这片土地一次又一次被外族所征服,这些人哪一次不是俯首帖耳的向新主人效忠。”说话间于尔根的眼神里带着露骨的轻蔑。 “看过灰剑从他们驻地搜到的东西了吗?”党卫队少校继续问到。 “看过了,实话说让我相当的吃惊,少校。”迪特里齐用打火机点燃了卷烟。 “对此你有什么想法。”于尔根问到。 “如果我判断的没错,汉德森可能只是一个小角色,他后面还隐藏着更大的黑手。”迪特里齐回答到。 “那么现在就让我们证实一下你的猜测吧,上尉。路德维克,把犯人带进来。”于尔根转过脸对着路德维克说到。 “遵命,少校。”军士长对着部下做了手势,一名党卫队员走到侧门边,打开了房门。 一个头上蒙着黑色布套的矮胖男子在两名强壮士兵的挟持下,几乎脚不点地的被拖进了审讯室。两名行刑手上前,熟练的把男人按在了房间中间的木凳上,并为他扣上了手铐和脚镣。 “揭开头套。”于尔根一边吩咐着一边接过勤务兵送上的热咖啡。 头套被摘掉了,汉德森上尉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激的眯起了眼睛,过了几秒钟才适应了过来,他惊惶的坐在木椅上瞪大双眼四处张望。 当灰剑小组冲进院落,他正在二楼的房间里整理着需要随身携带的账目和文件,等到他看到这些德国人时,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快顶上他的脑门。 那时候汉德森就已经知道自己完蛋了,落到英队手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落到德国人手里,那么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真的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做出了那个愚蠢的决定。如果没有招惹那两个德国人,自己现在一定还舒服的呆在齐比里特基地里,享受着专业仆人的服务和美酒佳肴。 汉德森确信自己会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他耗费了五年时间就从一名普通士官晋升为了少尉,成功的进入了高贵的军官阶层,这是一个低贱的达利特做梦都不敢想的高度,他如今只需要分出一些财富,喂饱那些贪婪的上司,他就能顺利的在军队里晋升,直至踏入上层社会,成为让人尊敬的权贵一族。 届时他可以迎娶一名身份高贵的英国女子,延续自己的家族血脉,他的孩子不会再是低贱的达利特,而是高贵的大英帝国公民。 但如今一切都已成为泡影,自己所有的奋斗和努力,最终换来的却只是一场幻梦。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月票和订阅。 书友们果然给力,现在已经到达二一八六票了,我当然要信守承诺,吃完晚饭我就开始码加更的一章。 继续通知,希望大家相互转告,从今天开始到月底,本书每增加两百张月票,就特别加更一章,为了追回排名,作者豁出去了。 下一次加更需要达到的票数是二二九六票,目前距这个目标只有一百一十票了。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探究(两百月票加更) “你的姓名。 .”于尔根淡然的开口,打破了审讯室里的宁静。 “啊?”汉德森全身颤抖了一下,惊恐的看着对面坐着的德国人。通过英国的媒体宣传,黑色党卫队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被视为纳粹暴力和邪恶的象征。 “你的姓名,我不会再问你第三次。”于尔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随即路德维克军士长从一边的刑具桌上拿起了一根用钢丝拧成的马鞭。 “拉杰特!拉杰特.汉德森。我是英国皇家空军少尉,军籍号码是4204”汉德森反应了过来,连忙大声的供述起自己的身份。 但是对面那个邪恶的党卫队军官显然并不满意,一击凶狠的抽击依旧落到了哈德森的肩头。棉布长袍当即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很快点点鲜艳的血珠就从鼓胀的伤痕表面渗透了出来。哈德森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遭受鞭打,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从脑海中被唤醒,空军少尉胖胖的身躯在椅子上颤抖着蜷成了一团。 “我并不想对你这样做,少尉,因为我发现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因为他们懂得怎样才能取悦于我。”于尔根站起身来,手端着咖啡慢慢走到汉德森的面前。 “但是你却让我很不高兴,我不高兴的话,你就必须要受到惩罚。”党卫队上校说完喝了一口咖啡,路德维克军士长再一次手起鞭落。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哈德森疼的涕泪横流,他并不是没有挨过打,但是从来没想过鞭打还会引起这样的疼痛。 “别打,别打了,我什么都说,长官,您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哈德森挣扎着喊到。 “闭嘴!我让你说话时,你才能说话!”于尔根神情淡然的说道。 于是又是一记凶狠的鞭打,哈德森彻底疼的说不出话来,他瞪大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在椅子上抽搐着,手脚被拷在椅子上的他根本无处躲闪,此刻哈德森深刻理解到了什么叫做任人鱼肉,说的就是他现在所处的情况。 “你看,他学的有多快,我说过这是一个聪明人。”于尔根笑着对路德维克说到,军士长转过身把鞭子放回了刑具桌上。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了吧,我是说你真正的姓名。”于尔根仰头一口喝完了咖啡,甩手把杯子抛向了靠墙站立的勤务兵,对方一抬手利落的接住那只咖啡杯,随后拿起桌上的咖啡壶再给续上了一杯。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长官,我叫拉杰特.哈德森,皇家空军少尉”哈德森哭丧着脸,做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看来是我错了,他显然还不够聪明,路德维克。”于尔根后退了一步,党卫队士官长狞笑着从刑具桌上拿起了一把铁锤。 “等一下,等等不不不要这样啊”哈德森轻松嚎出了海豚音。 路德维克按住对方拼命想要缩起的右腿,高高举起了手里的铁锤。 “哦哦呵呵呵呵啊噢~”这次皇家空军上尉开始学起了狼嚎。 “你还有八根脚趾,足够你再回答四次。”于尔根接过勤务兵送上的咖啡。 “我们已经调来了拉杰特.哈德森的档案,所以不要再试图耍小聪明,在我们面前你没有这个资本。”于尔根冷笑着说到。 “既然你们全都知道了,那么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就只是为了折磨我吗?”哈德森瞪着血红的双眼望向于尔根,眼神里的怨毒几乎溢到了地上,却无法让这个党卫队少校的抖动一下睫毛。 “回答错误。”于尔根冷冷的说道。 路德维克军士长再次举起铁锤,审讯室内再次回荡起了哈德森变调的哀嚎。 “你还有六根脚趾,等脚趾用完,我们再换手指,我保证这个游戏可以玩很长时间。”于尔根喝了一口香浓的咖啡。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如此顽固,你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经受这种痛苦,我说过你是一个聪明人,因为笨蛋是不可能从一个普通士官晋升为空军少尉的,你一定为此付出了比同僚更多的努力,毕竟你不是一个纯正的英国人。”于尔根慢慢踱着步,转到了哈德森的身后。 “不要急着反驳,别忘了你现在只有六只脚趾了。让我来猜猜你的真实身份,这位所谓的哈德森少尉。”于尔根伸出手按住哈德森的头顶。 “你的肤色虽然很淡,脸型也接近欧洲人种。碰巧的是,我正好研究过一段时间人类学,虽然说不上是什么专家,但自认比英国征兵处的军官要内行。”于尔根的手掌移到了哈德森的后脑。 “你是个混血儿,不过不是第一代英印混血,你的血统要复杂的多,看你的头骨形状,再看你的额头,你的瞳孔颜色,还有你的鼻子,嘴唇”于尔根抓着哈德森的头发,把他的脸转向自己。 “够了请别说了,长官,我承认我是个假冒者。”哈德森的眼神里的怨毒已经变成了恳求,这个党卫队少校太可怕了,他真的害怕从对方嘴里说出那个词语来。 “你是个达利特!”于尔根大声喝到,随即他就从对方惊恐闪烁的眼神里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上帝,你是个达利特?!”于尔根自己都被这个结果吓了一跳,他刚才只是想要诈出对方的种姓,却没料想竟然一言中的。 “喂,什么是达利特?”一名行刑手小声的询问边上的同伴。 “印度的贱民。” “像吉普赛人?” “比那个更糟糕。” “现在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你不会把自己父母给你的姓名都一起抛弃了吧。”在手下交头接耳之际,于尔根一把扣住了哈德森的下颌。 “拉穆,我叫拉穆。但是这个名字不是父母给儿子的祝福,而是他们留给我的诅咒!”哈德森现在应该叫他拉穆,几乎是咆哮着对着于尔根喊到,经受了上的折磨和心理上的刺激,他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 “我想我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于尔根的手指松开了拉穆的颈项。 “你不会明白的,少校,我父亲是个英国海员和印度女人生下的私生子,他凭借一张西方化的面孔,在孟买的一家电影院搞了一份体面的工作,结果他竟然勾引了一个高种姓的少女,并且还欺骗她与自己私奔,最终母亲在卡拉奇生下了我。”哈德森眼睛里含着泪水,对于尔根大声诉说着。 “真是个悲惨的故事,拉穆先生你的名字是?”于尔根抬起头对着勤务兵招了招手,随后把杯子扔了过去。 “没有名字,从小我只有着一个姓,所有人都叫我拉穆,一个被遗弃的私生子,一个卑微的贱民。”拉穆把头靠在椅背上,声音里充满着绝望。 “你怎么拿到拉杰特.哈德森的身份证件的。”于尔根决定趁着对方情绪低迷之际,一次把事情全都搞清。 “你是想要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吧,少校。”拉穆抬眼看着于尔根。 “你看,我们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拉穆先生,为什么不这样继续下去呢,让我们尽快把这件事情了结,我保证你在这里可以得到良好的待遇,不会再遭受任何人的伤害。”于尔根规劝到。 “你指的是这个?”拉穆抬起了血肉模糊的右脚。 “这是一个小小的教训,拉穆先生,毕竟脚趾依旧还留在你的脚上,这还可以提醒你不要得寸进尺,因为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于尔根沉下脸说到。 “我明白了,少校先生,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拉穆连忙回答到。 “这要看你招供的东西有没有价值了,实话说我并不认为你有和我们讨价还价的条件。”于尔根背着手转到了拉穆的面前。 “我要得到德国政府的庇护,如果你们答应我这个要求,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我发誓你一定会对此感兴趣的,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巨大的阴谋。”拉穆抬着头,目光坚定的盯着于尔根的双眸。 “你的确是个聪明人,拉穆先生。”于尔根的嘴角翘起,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ps:作者说到做到,加更章节奉上。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继续通知,希望大家相互转告,从今天开始到月底,本书每增加两百张月票,就特别加更一章,为了追回排名,作者豁出去了。 下一次加更需要达到的票数是二二九六票。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拉穆(上) 于尔根不可能当场给拉穆什么承诺,但是他同意会向上级为其申请,前提是拉穆能够提供出有足够价值的情报,以证明他有让第三帝国庇护的资格。 拉穆是个性格顽强的人,但顽强和坚强是两回事情,他只是个热爱享受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和信仰作为精神支撑。 当他开口的那一刻,就失去了继续顽抗下去的理由和决心,德国人已经证明了他们手中掌握着地狱,面对这种无法抵抗的恶魔,妥协和合作才是他最明智的选择。 拉穆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承诺,最终他还是向于尔根供述了他所知道的情报。这个混血儿先向在场的德国人讲述了他的身世,这是一个听上去相当“励志”的故事,情节曲折复杂跌宕起伏,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听入了迷。 印度的种姓制度施行数千年,已经在印度社会根深蒂固,这方面的资料遍地都是,书里也就不特别加以详述了。这里就只讲一下达利特,所谓的不可触摸者,说起来这些人里大部分是印度半岛的原始居民,南亚次大陆的真正主人。 雅利安入侵者占领了这片富饶的土地,征服者把战俘和敌对势力的平民贬为奴隶,这在当时是很常见的事情。问题就在入侵者发明了一套种姓制度,把社会等级依照职业和血统固化了下来,这使得统治者的血脉永远高高在上,而最底层的被压迫者,则永世都无法翻过身来。 达利特的身份并不只是依靠血脉来延续,普通人也有可能被贬为达利特,比如土邦间战争中俘虏的战俘和罪犯,都可能被统治者贬成贱民。同时达利特还有一个重要的来源,就是那些违反了种姓制度的跨种姓婚姻子女,他们从出生那刻起就被剥夺了原本的种姓,成为最卑微低贱的达利特人。 这里说的跨种姓婚姻,指的是高种姓女子与低种姓男子的婚姻,这被视为对高贵种姓的玷污,通常情况下那名女子如果执迷不悟,为了维护高种姓的荣誉,她会被赶出家族并剥夺姓名,和子女一起变成贱民。至于男方,如果运气好还能留下一条性命,遇到女方家族势力强盛的,自己小命不保不说,甚至可能被对方灭掉满门。 这一切其实是高等种姓为了捍卫自己的阶级地位,堵住低种姓上升空间的手段,绝对不允许低种姓内部混入高种姓的血脉。 拉穆就是后面这种达利特,前面说过了,他的父亲是个英印混血儿,母亲来自一个传统的吠舍家族,所以从他的外貌根本看不出是个达利特,反而因为欧洲化的面容和偏白的皮肤,看上去更像是个刹帝利或者更高贵的婆罗门。 他的父亲就是靠这幅伪装才把他母亲骗到手的,他甚至依靠花言巧语让女孩跟他一起私奔,这个男人的真实目的其实非常阴暗,他只是想要从这个女孩身上骗到一笔钱。 拉穆的母亲因为年少无知,同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从家里偷拿了一笔钱之后,跟着拉穆的父亲从繁华的孟买一路逃到了北部的海德拉巴。 但是再多的财富也总有耗完的那一天,女孩带出来的钱很快就被男人挥霍一空,就在某一天早晨,这个男人带着仅剩下的财产,离开了租住的公寓,自此就再也没有回来。 女孩苦苦等待了三天三夜,这才发现自己被抛弃了,此时再如何后悔都为时已晚,她肚子里已经怀上了那个男人的血脉。此时女孩已经身无分文,个人生存都成了问题,跟别提生下并带大一个婴儿。被逼无奈下,她通过当地的警察局,联系到了远在孟买的父母,向被自己背叛和抛弃的家人求助。 女孩的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原本早就为女孩定下了婚姻,结果因为女孩的私奔,他和整个家族都成了世人的笑柄。女孩是不幸的,同时也是幸运的,因为她的父母依旧还关爱着她,最终没有把她当成耻辱而放弃掉,终归是自己的骨血,血脉亲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女孩的父母很快赶到了海德拉巴,曾经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捧着肚子的孕妇。商人已经无法抑制住他的愤怒,他抛出了高额赏金,甚至不惜动用家族的力量,这位父亲发誓要找到那个该死的骗子,他要亲手剁掉那个人渣的头颅。 “结果怎么样?”伦道夫眨巴着眼睛问到。 “您说什么?”于尔根放下手里读了一半的报告。 “那个人渣,拉穆的父亲,究竟找到了没有?”伦道夫已经被故事吸引住了,正在为女孩的遭遇感到义愤填膺。 “据拉穆说,他事后特意调查过,当年警察在卡拉奇的一个货运码头边发现了这个男人的浮尸,死前身上被砍了数十刀,因为找不到任何线索,最终以遭遇抢劫被害而结案。” “是女孩的父亲干的?” “不知道,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让印度那边想办法把案卷拿到手。”于尔根恭敬的回答。 “还是算了,太麻烦,反正知道这个混蛋死掉就行了,请继续讲下去,于尔根少校。”伦道夫对男人的下场很满意,身体往后一倒,舒服的靠在了椅背上。 “好的,中校,接下来...”于尔根再次拿起了报告。 印度当地的医疗条件很糟糕,而且堕胎在当时是违法的,而且胎儿已经五个月,就算是想要打掉都已经来不及了。商人夫妇不可能带着一个孕妇回孟买,这将让整个家族都抬不起头来。他们当时唯一能做的选择,就是在当地悄悄的生下这个孩子来。 最终拉穆在海德拉巴的一座私人诊所里呱呱坠地,刚一出生不满三天,就被他的亲人遗弃了,拉穆被交给一户当地的达利特家庭抚养。如今不知道他的母亲当时的想法,但对这个高种姓女子来说,这显然是一个无奈但正确的决定,同时他的外祖父母也一定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女孩给孩子留下了一封亲笔信,信中讲述了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以及为什么选择把他遗弃,最后请求拉穆能够宽恕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拉穆这个达利特姓是他的外祖父起的,收养他的那户达利特家庭没有受过教育,所以一直都没有给他再起一个名字,结果拉穆这个姓伴随了他整个童年和少年时代,他只知道自己叫拉穆,是个卑微的贱民。 随着年龄增长,拉穆的外貌越来越引人瞩目,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的英俊,而是他的西方化面容和偏白的肤色,在一片黑褐肤色的达利特儿童里,显得特别的与众不同。这幅相貌给他带来了一些好处,因为街上的贵人施舍食物和钱财时,常常会对他特别的优待。同时这肤色也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那些深色皮肤的达利特孩子,常常因为嫉妒,常常会故意对他进行欺辱和殴打,显然这些同伴把他视为一个讨厌的另类,一只混进鸟群中的蝙蝠。 这些遭遇导致拉穆非常厌恶和仇恨自己达利特的身份,他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他不该是个达利特,他该坐在那些装着闪亮玻璃窗的餐厅里面,享受众多仆役的殷勤服务,而不是蹲坐在餐厅外的人行道上,等着里面扔出些残羹剩饭来果腹。 从十二岁起,拉穆就离开了那户达利特家庭,开始在海德拉巴的街头流浪,为了生存他干过所有低贱的勾当,如同于尔根所说的,他是个聪明人,无论是盗窃还是诈骗,他都比同龄的孩子学得要快。 如果就此发展下去,拉穆迟早会变成一个职业罪犯,甚至说不定还能混成个达利特黑道大佬什么的。但是就在他十五岁的那年,他的人生发生了转变,他遇到了一名好心的英国铁路工程师,杰瑞.A.汉德森先生。 PS:继续求月票,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 诸位真是太强了,竟然这么快就又达到了加更票数,吃完晚饭立即开码加更章节。 我说话算话,每两百月票加更一章,反正我豁出去了,现在就看你们能让我在月底前加更多少章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拉穆(中)(四百月票加更) 哈德森先生是个鳏夫,他的印度裔妻子在两年前去世了,此后一直都没有再婚。他有一个儿子,是在海德拉巴出生的,和拉穆同年也是十五岁。 哈德森先生在街上遇见了拉穆,当时就被这个男孩的混血容貌吸引住了,他正想要寻找一个跑腿的跟班,平时也可以做他儿子的玩伴。老哈德森深爱着去世的妻子,所以对小哈德森异常宠溺,只要儿子向自己提出的请求,他想方设法也要加以满足。 老哈德森事先找人调查了一下拉穆,结果那个印度侦探在街上转了一圈,就回复说这是个普通的流浪儿,而且是一个不可触碰的达利特贱民。很显然这家伙就是随便找人问了问,发现是个贱民后就没有继续调查下去。 哈德森相信了侦探的话,于是放下心来,他让自己的印度管家出面找来拉穆,并询问他是否愿意成为自己的跟班。 这对拉穆来讲完全是做梦都想不到的惊喜,他当时几乎没有多做考虑,就一口答应了哈德森的雇佣。 自此拉穆就搬进了哈德森家的宅邸,白天跟随着老哈德森上班,晚上就住在厨房边的杂物间里。哈德森是名高级铁路工程师,每周只需要工作三天,他没有多少特别的嗜好,空闲的时间不是出去社交应酬,就是与几个好友在家里打桥牌。每到这种时候,拉穆就变成了小哈德森的跟班兼玩伴,跟在小主人的身后,替他办事跑腿,同时还要保护他的安全。 小哈德森有些其貌不扬,才十五岁就已经开始发胖,性格也有些懦弱和自卑,在学校里时常受到同学的排挤,他祈求上帝能够送给他一个朋友,随即老哈德森就把拉穆送到了他的身边。于是拉穆成了拉杰特.哈德森最好的朋友,只要空闲时,两个人就会在一起形影不离。拉穆也很喜欢拉杰特,不只是因为对方也是个混血儿,更因为对方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种姓这种概念。 在拉杰特.哈德森的眼里,拉穆是和他地位平等的好朋友,拉杰特和拉穆几乎无话不谈,很快两人之间就变的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拉穆非常信任拉杰特,但对这位朋友他也有所保留,比如不会刻意去提醒对方自己的达利特身份。 那段时间是拉穆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他甚至准备就这样在哈德森家族里,平淡而充实的过完一生,同时他也决心将自己的过去深深的埋藏起来,就像他曾经对父母的那份思念。 为老哈德森工作并不繁重,这是个非常和善的主人,有时候会因为拉穆办错了事情而责备他,但平时待这个混血小跟班如同家人一般,而拉穆也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庭的一员。 虽然拉穆在街上流浪时干过不少违法的事情,但是这个男孩的个人品质并不坏,至少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哈德森先生给了他改变命运的机会,所以他也毫不犹豫的向哈德森献上自己的忠诚。 在哈德森家生活的这段时间让拉穆获益匪浅,在两位哈德森的悉心教导下,拉穆很快就学会了基本的阅读和书写。他就像一块海绵一样疯狂的吸收着知识,表现出了相当优异的学习天份,以至于他很快就变的青出于蓝,短短两年时间过去,他已经能替拉杰特完成每天的回家作业了。 哈德森先生的职务得到了晋升,在家里的时间反而更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老哈德森沉迷上了星相学,每天都耗费大量时间蹲守在书房里。拉杰特已经升入了高中,开始住进了学校的宿舍。学校不反对学生携带自己的仆人,这在印度是常有的事情,很多高种姓学生甚至会让自己的仆人替他去上课。但是拉杰特不想让拉穆跟在身边,不是他不再信任拉穆了,他早已经把后者视为自己的兄弟,但是他也了解到了什么是达利特,他不想看到拉穆在学校里受到侮辱。 于是拉穆的时间就变的空闲了下来,在经过老哈德森的许可后,拉穆找了一份兼职,工作地点就在隔壁,那里住着一位英军退役上校,他每天下午去为那位上校打扫庭院,同时侍奉这位上校喝下午茶。这位上校本来也雇了一个印度仆人做这些工作,只是这段时间那位仆人病了,所以就雇佣拉穆去顶替一下。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三年,拉杰特总算从高中毕业了,他不准备在印度读大学,而是想回到英国本土继续学业。 但是计划被现实打乱了,因为哈德森先生的健康出现了问题。虽然英国已经殖民印度一个半世纪,但是除了几座重要城市略显一些现代化,普通的乡村依旧还是保持着原始风貌,老哈德森前往一条新的铁路施工现场做技术指导,结果就在那里染上了严重的热带病,虽然随队医生给他使用了奎宁,但是老哈德森依旧腹泻不止,同时伴有严重的高烧。 等到铁路公司把老哈德森送回海德拉巴的时候,他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形容枯槁,看上去就像一具会喘息的骷髅一般。老哈德森没有来得及跟拉杰特交代什么,他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之中,两天后这位和善的铁路工程师,在海德拉巴的英国医院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拉杰特就此成为了一个孤儿,老哈德森在本土没有几个亲属,同时他也没有给自己的儿子留下多少遗产。 说起来让人有些无法相信,老哈德森是个高级铁路工程师,拥有一笔相当丰厚的工资,同时他平时还做一些投资生意,人们印象中他应该是个富有的知识分子。 没人知道老哈德森把他的钱扔到哪里去了,有人说他投资失败欠了投资人一大笔钱,之前的积蓄都拿去还借款了,也有人说老哈德森在外面和人赌博,把财产全都输了,反正各种猜测都有,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哈德森先生的银行账户里如今只剩下两百多英镑,如果拉杰特无法尽快找到一份工作的话,他很快就会连房租都付不出来。 家庭负担的重担一下子就压到了拉杰特的肩膀上,而他此时只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青年,从未有过在外工作的经验。失去了稳定的经济来源,他必须节省开支,这个家庭已经雇不起管家和佣人了,拉杰特辞退了厨师和管家和所有仆役,准备更换一套廉价的公寓。 拉穆没有选择离去,他坚持留在拉杰特的身边,他表示是老哈德森先生把他从街头带了回来,将他拯救出了那个火坑,使他没有成为一个强盗和罪犯,在还清哈德森家的恩情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从那天起两个年轻人开始相依为命,虽然日子变的很艰苦,但是拉穆的心里却十分安宁。拉杰特找了一份小报记者的工作,整天在外面跑来跑去,拉穆每天上午去一家香料铺工作,下午赶到那位退役上校家里,为对方打扫庭院,顺便听老上校吹嘘过去的经历。 两个年轻人工作非常努力,日子也逐渐开始好过起来,拉杰特开始有了积蓄,他依旧还梦想着去本土继续学业,每个月他都会存下一些钱作为未来的学费。拉穆为他的朋友感到高兴,他也梦想着可以跟着拉杰特,一起前往传说中的大不列颠,据说那里没有人讲究什么种姓制度,对人介绍自己时也不需要再报假名。 拉穆给自己起了个阿米尔.迪赛的假名,冒充一个来自于印度西部吠舍家庭的年轻人,否则那家香料店老板是死都不会让一个达利特进门的。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一转眼拉杰特和拉穆已经二十三岁了,拉杰特总算是攒够了他和拉穆两人在英国学习生活所需要的经费,此时只等手头上的工作结束,他就准备向报社经理辞职,接下来他就能前往英国,去享受他早已期待的大学校园生活了。 拉杰特手里最后的一项工作,就是前往卡拉奇港为一位英国戏剧演员做专访。拉穆至今还记得拉杰特当天离开住所时的景象,这位挚友圆圆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站在人行道上,向着窗台边的自己用力挥手。 原本说好是两天来回,但是拉穆等到了第三天,拉杰特却依旧没有出现。正开始着急起来的拉穆随后接到了卡拉奇警方的一个电话,电话里一名警官用生硬的印式英语通知他,让他立即带着朋友的身份证明赶往卡拉奇,认领拉杰特.哈德森的尸体。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特别加更章节奉上。 继续通知,希望大家相互转告,从今天开始到月底,本书每增加两百张月票,就特别加更一章,为了追回排名,作者豁出去了。 想想大家也真是厉害,眼睛一眨月票已经两千三了,下一章加更定在两千四百九十六票,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啊。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时刻准备着。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拉穆(下) 那一刻拉穆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起初他还尝试拒绝去相信这个事实,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因为他知道印度警察常常会出错,说不定他们把其他人当成了拉杰特,这也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随即他接到了报社打来的电话,对方证实了警方的消息,因为出事时报社里另一名记者也在现场,他目睹了这个悲剧发生的过程。 拉杰特其实在前一天就完成了报社的工作,原本预定乘坐昨天的火车,从卡拉奇返回海德拉巴。当时印度的铁路系统全部是由英国人管理,严格按照预定的时刻表运行,极少会有误点的情况发生。但是这一次恰好就出了问题,当天从卡拉奇至海德拉巴的班列取消了,下一班列车要等到第二天午夜才出发。 拉杰特当时其实还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去乘坐当地的长途汽车,但是拉杰特有严重的晕车问题,在浓重的咖喱气味中颠簸七八个小时,想一想就让他不寒而栗。于是他就只能继续滞留在卡拉奇,等着乘坐第二天午夜的列车。 第二天下午,拉杰特在街上闲逛时,偶然遇到了一个同样滞留在卡拉奇的报社同事,在对方的极力邀请下,两个人结伴去了一家卡拉奇著名的土耳其餐厅用餐,或许拉杰特做梦都不会想到,这竟将是他最后的晚餐。 拉杰特平时并不喜欢喝酒,那天在那位同事的怂恿下,他破例喝了一杯本地产的苦艾酒。 这是一种久负盛名的烈性蒸馏酒,历史可以上溯到古希腊时代,主要原料是苦艾,同时还按照各地风味加入了茴香、丁香之类的香料和药草。古希腊人认为这种酒能够治疗肝炎,因为饮用后有一定的宁神和镇痛作用,罗马时代直至中世纪,这种酒一直作为一种药物来使用。 二十世纪初期,这种酒的材料里添加进了金鸡纳霜树皮,法国陆军一度把它作为防疟疾的药物,分发给一战战壕里的士兵饮用。因为苦艾酒有一种特别的药草香味,在二十世纪初期,这种酒在全世界拥有无数的拥趸,其中有不少还是世界名人。 苦艾酒一度在欧洲和美洲极为流行,甚至威胁到了葡萄酒的市场份额。于是各大葡萄酒商们联合起来,开始对苦艾酒进行围剿。他们宣称苦艾酒里的药草会导致人产生幻觉,严重危害人体的健康,酒中还含有一些轻微毒性,一旦过量就会致人死命。成千上万苦艾酒爱好者里,总会有几个因为饮酒过量出现健康问题的案例,这些特例却被商人们当成了“铁一般的证据”,经过一群被收买的专家鼓吹下,从瑞士开始一直到美国,世界各国先后都对这种酒下达了禁令。 不过印度殖民地并没有禁止这种烈酒的销售,因为炎热的印度半岛疟疾肆虐,苦艾酒确实有良好的防治作用。 这种酒的酒精度数达到了四十五度,对于喝惯烈酒的欧洲人并不算什么,但是拉杰特平时最多只喝过些葡萄酒,从未尝试过这样度数的烈性酒。结果两杯下肚,拉杰特就有些上头了。 坚持着和同事吃完这顿晚饭,拉杰特想要先回到旅店躺一下,然后再去敢午夜的火车。就在他们离开饭店的时候,那位同事突然想要上一下洗手间,这位同事让拉杰特先去饭店门口等他,回头他再送拉杰特回到旅店。此时拉杰特的酒意有些上泛,他也想要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于是答应了同事的要求。 就在拉杰特在人行道边等候的时候,从路口飞速开来一辆黑色轿车,不知道司机当时发生了什么问题,这辆车突然越过了中间的车道,随即直直的向着马路对面的拉杰特冲了过去。可怜的年轻人因为酒精的作用,已经丧失了反应能力,他就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看着迎面冲来的轿车,似乎还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拉杰特被那辆轿车撞到在地,随后两吨多重的车体就从这个年轻记者身上碾了过去,最终轿车一头撞在了饭店的外墙上,当时的撞击力量是如此的猛烈,以至于车头撞穿了砖砌墙面冲进了饭店里。拉杰特遇难时,那位同事刚好从洗手间出来,他隔着饭店的玻璃门全程目睹了这幕惨剧。 拉穆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赶到卡拉奇的,等他开始有记忆的时候,他正站在卡拉奇警局的停尸房里,面对着自己挚友破碎的遗体。因为车轮碾压和底盘的剐蹭,拉杰特的遗体已经面目全非,但是拉穆一眼就从那张伤痕累累的圆脸上,辨别出好友那熟悉的面容。 拉穆没有哭泣,他甚至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他就这样默默的站在拉杰特的遗体前,注视着挚友微微睁开的双眼。拉穆在停尸房里呆了足足一个小时,直到不耐烦的管理员强迫他离开,临走时他亲手合上了拉杰特的双眼,并且用印度教的礼仪向挚友告别。 两天之后,拉穆从停尸房领走了拉杰特的遗体,当时他开着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卡车,载着装殓拉杰特尸体的棺材离开了卡拉奇。 接下来足足有一年的时间,拉穆几乎消声觅迹了,他没有回到那家香料店工作,也没有再去那位上校的家里。只有出租公寓的房东每个月会收到一封从外地寄来的信,发信地点时常有所变动,但信封里的东西却是不变的,那是半张印度储备银行发行的一百卢比钞票,下个月会收到另外半张,正好是拉穆他们租住房间两个月的租金,这是那位混血儿仍旧还活在世上的唯一证明。[这是当时印度流行的邮寄方式,当印度人不得不邮寄纸币时,他们会先寄出半张,等对方收到之后再寄出另外半张,这是防止中途被盗拿的有效办法。] 一年之后的某一天,一名衣着光鲜的年轻绅士来到了这座公寓,房东费了还一阵子才认出这个人竟然是拉穆,当年的穷小子似乎在外面发了大财。 拉穆没有和大献殷勤的房东多客套什么,他只是向房东表示了感谢,因为他在这段日子里保留了他们的房间,随后拉穆表示他决定不再续租了,这次来是为了取走留在房间里的物品,因为他将会搬到北面的一个邦去居住。 拉穆在当地买了一辆二手的箱式卡车,把房间里的私人物品全都搬走了,其中大部分都是哈德森一家的遗物。这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海德拉巴,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知道拉穆的消息,这个混血儿就此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大约过了半年之后,位于孟买的英国皇家空军募兵处,一名胖乎乎的英国青年递上了一份申请表,姓名栏里填的名字是拉杰特.哈德森,现年二十五岁,高贵的大英帝国公民。 他随身带着高中学历证书和全套殖民地政府颁发的身份证件,同时还拿出了一封英国陆军退役上校福克斯先生亲手写的推荐信。 募兵处的军官丝毫没有怀疑这个年轻人的身份,这张脸一看就具有英国血统,虽然本人和身份证件上的照片略微有些区别,但是照片看上去是好几年前拍的,而且人只要一发胖,脸型自然会有所改变。这里要提一句,当时欧洲的身份证件上面大都没有照片,大多只是按几个指模,敲一个管理部门的公章。 英国殖民地部队的招募条件一直都比较宽松,因为服役地点远离本土,不需要进行繁琐的甄别工作。这位拉杰特.哈德森先生的身份履历看上去毫无瑕疵,所以在通过基本的体检之后,他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英国皇家空军士兵。 哈德森在军队里表现的非常努力,很快就得到了上级的青睐,半年后就被晋升为下士,管理起了一个后勤班组。 在上司的眼里,拉杰特.哈德森是个合格的士兵,而且头脑灵活身价不菲,他总是有门路,从外面搞到一些稀有的商品,而且非常善于社交,基地里几乎每个军官都从他那里拿到过好处。 哈德森的军衔开始稳步提升,他只花了五年时间,就从一名普通的士官晋升为皇家空军的少尉,虽然只是战时临时军衔,但是却让他成为了军官阶层的一员。 “老实讲,这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伦道夫少校。”于尔根放下了那页报告。 “那时候他到底去哪儿了?”伦道夫皱着眉头问到。 “抱歉,中校,我不是很明白你的问题。”于尔根翘起了眉梢。 “把朋友的尸体从警察局领出来之后,这个拉穆究竟去了哪里。”伦道夫一脸疑惑的表情。 “这就是我下面要说到的了,中校,请耐心地听我将下去。”于尔根微笑着向伦道夫欠身致意。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月票,距离上一位的差距还有四百多票,不知道在月底前是不是能够赶超。 看上去今天的票数是达不到加更目标了,总算可以休息一天,连着四天双更是本书复更以来从未有过的记录,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竟然让我完成了。 继续通知,希望大家相互转告,从今天开始到月底,本书每增加两百张月票,就特别加更一章,为了追回排名,作者豁出去了。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化身 当拉穆面对拉杰特的遗体时,他的思维异常的清醒,命运跟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把他所拥有的一切美好与梦想再次撕得粉碎。拉穆的精神几乎濒临崩溃,那天离开警局之后,他一度想到过自杀,追随他的朋友而去,逃离这个让他饱受痛苦的世界。 拉杰特的死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失去了哈德森家的庇护,他将重新变成那个在街头任人践踏的贱民拉穆。哪怕他掌握了先进的科学知识,学会了上层社会的社交礼仪,在这个处处讲究种姓的社会中,他依然是个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达利特贱民。 拉穆没有身份证件,当时一个达利特无论出生还是死去,在警察局都不会有任何记录,警察局不会浪费人力物力,为一个达利特做身份登记,这些人被彻底剔除出社会生活之外,只能干最肮脏低贱的工作,根本不需要任何身份证明。极少有达利特胆敢冒充高种姓,因为一旦被识破,等待他们的将是最残酷的私刑,而达利特因为根本就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所以也很容易被识破身份。这些早已经在印度成为了不成文的规定,老哈德森对此也无能为力。 拉杰特死后,拉穆的全部身家,就只剩下身上的几十卢布纸币,这是福克斯上校给他的工钱,还未来得及存进银行里。家里所有的积蓄,如今都存在拉杰特的银行账户里,差不多有六百英镑,但是没有身份证明,拉穆连一个安娜{当时印度货币采用十六进制,一卢比等于十六安娜。}都取不出。 没有拉杰特的担保,他无法再去那个香料店工作,一旦让房东知道他的身份,他会被立即赶出那栋公寓,之前有拉杰特的英国公民身份做掩护,房东一直以为他是与哈德森合租的吠舍种姓青年。拉穆发现天下虽大,却难有他的存身之地。 如果他服从于命运,那么就应当回到那个肮脏破败的达利特社区,和其他达利特一起干着低贱的工作。如果工作出色,说不定他还能在那里娶妻生子,繁育出下一代达利特。运气好的话他会老死在一个窝棚里,这在达利特里是相当少见的,然后被拖到某处荒野或者水沟边火化,更可能和其他达利特一样曝尸野外,成为野狗们的蛋白质来源。 但是拉穆不准备屈服于残酷的现实,因为他曾经看到过希望,仅仅只差一步,他就能和自己的挚友一起,前往一个不用以种姓划分贵贱的国家。 拉穆决定靠自己的智慧和双手,改变这个不公平的命运,无论最终成功与否,至少他已经付出过努力。 在行动之前,他还有最后一项工作要完成,那就是为自己的朋友举办一场葬礼。但是他只是个低贱的达利特,根本就没有举办一场葬礼的资格,因为担心触怒高种姓的信徒,神父们甚至都不敢让他这种人进入教堂。 在被老哈德森收养之后,拉穆就再没做过任何一件违反法律的事情,但是现实逼迫他不得不再次重操旧业,捡拾起从街头学到的那些技艺。拉穆在卡拉奇码头区,偷了一辆载重卡车,然后用身上仅有的几十卢比,去棺材店买下了一口廉价的棺椁,最后他前往警察局,领出了挚友的遗体。 拉穆连夜开车返回了海德拉巴,然后趁着茫茫夜色,把拉杰特安葬在了老哈德森先生的坟墓旁。拉穆买不起墓碑,于是把自己最心爱的银制手镯,这是老哈德森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也是拉穆这一生得到的第一件礼物,埋在了拉杰特的墓前,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够表示心中哀伤和思念的方法,意味着他的心永远陪伴在好友身旁。 安葬完挚友,拉穆悄悄离开了墓地,他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并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回到这里,为挚友建造一个真正的坟墓,竖起一块漂亮的墓碑,全部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相信拉杰特一定会喜欢的。 “他卖掉了偷来的卡车,靠着这笔钱跑到了北方的拉贾斯坦邦,在那里他加入了一个由低种姓罪犯组成的犯罪团伙,他们主要是对一些高种姓的地主进行诈骗,拉穆正是他们所缺少的人手,他的外貌天生就是最好的伪装。”于尔根拿起咖啡壶,给杯子里续上了咖啡。 “这些人是怎么干的?”伦道夫往咖啡里放了一块方糖。 “他们用伪造的珠宝首饰和银行证券做抵押,从那些无知的地主手里借贷。一个来自于德里的高种姓子弟,在外出旅行时丢失了携带的现金,身上只剩下一些随身携带的珠宝和银行债券,他愿意用这些财务作为抵押,只需要换取三分之二价值的借款,同时还愿意付出高额的利益,那些贪婪的地主们几乎没有怀疑,立即就拿出了大笔的现金。”于尔根端起咖啡杯茗了一口。 “拉穆的容貌正适合冒充高种姓的贵族子弟,其他的团伙成员装成管家和仆役,倒是让他们在半年多的时间里,骗到了一大笔钱财,案值据说超过二十万卢比。对此我向印度的同志求证过,拉贾斯坦邦现在还在高额悬赏通缉这个诈骗团伙。”党卫队少校翻过了一页文件。 “拉穆成为了犯罪组织成员,但是因为入伙时间太短,在组织内的地位不高,所以没有分到太多赃款,但是足够他完成下一步计划所用了。” “他难道从一开始就准备混进英国军队?”伦道夫惊讶的问到。 “确实如此,在他安葬完自己的好友之后,就开始筹划起这个计划。他准备冒用朋友的身份,用拉杰特.汉德森的姓名生活下去,这是他脱离达利特种姓的唯一方法。他甚至还想要顶着这个名字,成为英国上层社会的一员,以此告慰收养自己的哈德森夫子。”于尔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慨。 “我想,我能够理解他的想法。”于尔根摸了摸鼻子。 “我完全无法理解这些印度人的想法,去他妈的种姓制度,真让人感到恶心。”伦道夫难得的骂了一句脏话。 历史上德国纳粹对印度的种姓制度没有任何意见,因为统治阶层也就是那些高种姓都有雅利安血统,在希特勒看来那就是自己人,而压迫劣等民族是雅利安人的天赋权力。在纳粹看来,只有雅利安人是最优秀的种族,天生就是用来领导其他种族的。 {网上一直有两种言论,一种说希特勒很推崇中华民族,所以给了中国很多援助。另一种则持有相反的意见,说纳粹视中国人为劣等民族,抓住后统统拖去做肥皂。这两种论点其实都是错误的,实际上希特勒脑子里对中国人并没有多少概念,在他看来中国实在太遥远了,根本侵犯不到日耳曼民族的生存空间。在他的论述里,常常把中国人和黑人放在一起,这在当时的欧洲是很普遍的看法,要知道当时的美国还在实行种族隔离和排华法案呢,一直要等到太平洋战争爆发,出于政治宣传需要,美国才提升了一些在美华人的社会地位-作者语} “他一直不断的支付公寓的租金,就是为了保留住哈德森家的物品,里面有哈德森父子的所有身份文件,以及私人笔记和记录,可以让他更好的扮演拉杰特.哈德森这个角色。但是身份证件常常需要更换,一旦去警察局进行登记,拉穆的身份必定会暴露,于是他想起了那位退役英国上校跟他讲的一个故事。 那位上校指挥的英印部队里曾经发生过一件趣事,一名陆军上尉被人告发,说他是英国本土正在通缉的逃犯,事后证明告发者说的都是真的,这位上尉从英国逃到印度之后,花钱买了一个假身份,随后混进了英国殖民地陆军。当时英军正在忙着镇压印度土邦的起义,这位逃犯先生在战场上身先士卒英勇不凡,建立了卓越的功勋,于是一路顺利晋升,最终成了一名上尉营长,指挥着一支精锐的殖民地骑兵队。”于尔根再次续了一杯咖啡。 “所以他准备复制那位上尉的做****道夫把糖罐推向了于尔根。 “谢谢,中校。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个掩饰身份的好办法,军队会给他准备全套的证明,等到服役期满,他将彻底化身为拉杰特.哈德森。那时他只需要前往英国本土,没人会怀疑一个退役老兵的身份。”于尔根撇着嘴说到。 “是个聪明的主意,在英军里或许可行,但是在我们德国...” “他在征兵处就会被逮捕,盖世太保很重视这种案件,我们通常会把这类人当成间谍处置,您知道我们的效率非常高。”于尔根露出了一丝狞笑。 “对盖世太保的工作效率,我一直都很钦佩。”伦道夫点着头赞同到。 “谢谢,虽然我已经离开了盖世太保,但我依然为在那里的工作经历感到自豪。”于尔根微微欠身致谢。 “嗯,接下来谈谈关于这次事件的调查吧,你们目前的结论是什么。”伦道夫摆正了坐姿,一本正经的问道。 “案件的复杂程度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和我们当判断的完全不同,霍恩和克里格两位的遭遇,可以说是偶然中的必然,也可以说是必然中的偶然......”于尔根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你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吗?于尔根少校。”伦道夫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到。 “抱歉,中校,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件事情。”于尔根苦笑着回答到。 Ps:继续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 我今天等了很久才开始码字,本来还期待着能够加更一章,但是月票数却只增长了十几票,距离加更还差很远。 实话说有些灰心,这个月可能会被踢出分类前四名了,明明那么多收藏,订阅连二十分之一都没有,月票连三千都达不到。 准备做最后的努力,继续两百票加更一章,如果这个月失败了,就说明这本书的极限就这点了,我不会再有什么奢望。 依旧感谢支持我的书友,你们可以放心,作者会把故事讲到底的。 正文 作者的心里话 在书评区看到书友发帖作者情节拖拉,这几章的情节和主线没关系,故事乏味。 实话看到后我是非常沮丧的,这段情节我花了很多心思构思,特别为了解决中东地区问题制定了一个大计划, &amp;amp;nbp;我花了大量时间查阅资料,每天一有空就考虑有没有什么纰漏和硬伤,有没有没考虑到的地方, 原本在明后两天准备把整个构思的谜底揭晓,的,结果在谜底解开前却得到了这样的评论。 起初还想要用加更来换月票,因为从军事类月票榜上被踢到第五名了,原本订阅就很糟糕,一堆看盗版的,这下更惨淡了。 我知道现在很多人喜欢看快餐,要看场面大的,节奏快的,就算是漏洞百出都没关系,只要看着爽就行, 我一直很认真的想要写一本尽可能真实的二战,我知道这种风格不讨巧,更新速度又很慢,成绩连白书都不如,这些我可以理解,也一直在忍耐,每天我都在章节末尾求票,就像乞丐一样,你见过哪本快餐文这样做过,他们不用求都有大把人投票。 我的收藏是七万,订阅却只有一千四百多,月票不到三千,类型排名一直在三名之外,每天要耗费几个时坐在电脑前,还有更多的时间用来查阅资料,有时候真的想自己何苦要这样,要不是还有一些书友支持着我,真的差点就放弃了。我的文笔换个马甲写什么不比这个讨巧,我有很多题材,但是精力都被拖在这本书上了。 现在看来这本书的成绩也就这样到顶了,我的风格也不会为了迎合这些书友的口味而改变,反正就这样按照大纲走下去,到哪天没人看了,那就悄然结束吧。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 网络(上) “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讲呢....”于尔根从脚边拿起了他的公文包。 “就先说说这个吧。”党卫队少校从公文包里再次拿出一个文件夹。 “这是灰剑小组在拉穆藏匿的房子里找到的。”于尔根把文件夹翻开,抽出一页文件放在了伦道夫的面前。 “这些是什么?”伦道夫低头看一下文件,现上面写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字母。 “据拉穆的招供,这是一张密写账目,上面的符号依次记录的是地点、时间、销售数量和买家的姓名。”于尔根探出身去,指点给伦道夫看。 “我不明白,什么买家,他在卖什么东西吗?”伦道夫听完更糊涂了。 “他销售的东西,是这个。”于尔根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纸盒来。 “这个是?”伦道夫打开纸盒,现里面还有一层包装纸,掀开纸包,里面露出了一些部分结块的白色粉末状物体。 “这里是二十克苯甲基芽子碱,也有人叫它古柯碱。”于尔根用手指捻起了一小撮粉末。 “这就是可卡因?”伦道夫早就听说过这种举世闻名的毒品,不过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这个拉穆,他竟然在贩毒?”伦道夫把盒子推回给了于尔根,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厌恶。 “是的,他表面上是一名英国皇家空军军官,私底下却是一名毒贩。”于尔根捻动手指,有些泛黄的粉末稀稀疏疏的落回了纸包里。 “我们化验过了,这包古柯碱的纯度不是很高,里面掺了不少淀粉之类的杂质,显然经过了二次加工。”于尔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棉纸,擦了擦沾了粉末的手指。 “伦道夫中校,现在我可以荣幸的告诉您,我们现了一个迄今为止最庞大复杂的犯罪网络,而这位拉穆先生则是这个网络中相当重要的一环。”党卫队少校恭敬的说到。 “犯罪网络?!究竟怎么回事?你能再说的详细一点吗?”伦道夫又高兴起来,他最喜欢听黑帮犯罪故事了。 “这要从拉穆晋升士官之后说起。”于尔根合上了纸盒,把它推到了桌子中间。 “当时的拉穆意气奋,自以为经过多年的努力,他的命运终于得到了改变。”于尔根端起杯子,茗了一口咖啡。 “但是某一天,之前在诈骗团伙里的同伴突然找上门来,到现在拉穆都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得知自己去向的。团伙的头目对拉穆现在的身份非常感兴趣,于是以向军方告他作为威胁,要挟拉穆再次为组织工作。”于尔根手指点着文件说到。 “所以他屈服了?我指的是那个拉穆。”伦道夫问到。 “他没有其他的选择,要么为这些人工作,要么被军方送上军事法庭并踢出军队。而且一旦消息暴露,等待他的还有高等种姓的残酷私刑,落到那些家伙手里他就死定了。”党卫队少校冷笑着回答。 “于是他们逼迫他贩卖这个?”伦道夫指了指盒子。 “起初他们并没有让他参与贩毒,而只是通过他的关系,利用英国皇家空军的飞机,在东南亚地区走私违禁物品。印度是英国远东部队的大本营,皇家空军的军用运输航线遍及每一块殖民地。他们走私的商品的主要是一些受到严格管控的贵金属、宝石、珍贵药材和外币,还有这些在日本生产的可卡因。”于尔根指了指纸盒。 “你是说,这些东西是日本生产的?”伦道夫惊讶的瞪大双眼。 “确凿无疑,我们在一些包装纸上现了日本三共制药公司的标记,而这个三共制药公司,就是远东地区最大的可卡因制造商。”于尔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上面是打着蓝色三角形印章的包装纸照片。 这里作者要提一下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古柯碱贸易情况,希望大家别当成我在灌水。 关于这种毒品,社会上有大量的资料可以查询,这里就不详述了。在它诞生之初,欧洲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它的危害,反而因为它的特殊药理作用,在多种病症的治疗中被广泛使用,当时欧洲的医学界,甚至把它当做儿科药物,治疗儿童的哮喘病。 直到二十世纪一二十年代,人们逐渐现了这种毒品的危害,因为现代制药企业的工业化生产降低了成本,导致这种原本只有富有阶层才购买得起的毒品,逐渐开始向中低层平民中蔓延,加上一战后社会流行的颓废风气,从战争中幸存下的人们,开始追求一种醉生闷死的生活,于是这种有强烈兴奋作用的化学制品,被人们作为娱乐助兴的药物而遭到滥用。 美国最先开始禁止这种“药品”在市场上销售,当时美国是世界第二大古柯碱制造国,这种毒品在美国国内已经泛滥成灾,迫使美国联邦政府把古柯碱划入了毒品范畴,开始在全国严厉打击古柯碱贸易。随后就轮到欧洲各国,瑞士和法国先后开始查禁可卡因,英国虽然紧随其后,却依旧把这种毒品列在大英帝国的药典里。 至于德国....德国的默尔制药公司,是二十世纪初世界最大的可卡因制造商,每年提炼加工的可卡因数量高达三十五吨,并且通过德国的商业网络,向全世界销售这种“药品”。直到欧美开始全面禁止可卡因贸易,默尔公司不得不削减可卡因的产量,这才把世界第一的名头拱手相让。 那么让给谁了呢?就是前面提到的日本三共制药。欧洲的纬度和气温不适合古柯类植物生长,欧洲使用的原材料都是来自于远东地区,主要产地是英属印度和荷属印度支那。 印度从十八世纪起就在英国人的指导下种植古柯,收获的优质古柯叶全部供应给英国本土,荷属印度支那的古柯种植业非常繁荣,每年生产的古柯叶高达一千五百多吨,原本是提供给欧洲各大药厂的,但当这种毒品被查禁,当地的古柯叶失去了销售市场,于是当地的种植园主把目光投向了日本。 日本的制毒技术源自于欧洲,但它们生产毒品,已经占领了整个亚洲市场。主要的销售方向是中国,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日本在中国进行毒品贸易获得的利润,早就过了其他商品的总和。日本不光在中国售卖鸦片,他们还贩卖可卡因和海洛因,这些成瘾度快危害严重的毒品,严重毒害了中国平民的体质,同时掠夺走了大量的民间财富,制造了无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剧,日本毒品所造成的后遗症,一直到五十年代初期依旧有延续。 三共制药从英国人手里获得了可卡因的提炼技术,得到了荷属印度支那源源不断提供的原材料之后,它开始疯狂的扩充生产规模,最终年产量达到了二十五吨。其中大部分都销往中国大6,剩下的产品,则通过各种走私渠道,悄悄流入了印度。 你没有看错,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之后,日本替代了德国,成为印度境内毒品的要来源地。印度是亚洲毒品泛滥的重灾区,吸毒人员数量仅次于中国大6。虽然英国殖民地政府一直在严厉打击毒品贸易,但是效果却只是杯水车薪,每年被警方查货的毒品,连走私总量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印度的毒品市场有个特点,其中占据九成的毒品,全都是可卡因。印度的吸毒者大都是穷苦的贫民,他们比富人更沉迷与毒品给他们带来的片刻欢愉,为了满足毒瘾他们不惜拿出家里最后一个卢比,从街头黑帮手里换取掺了大量杂质的劣质毒品。 英国殖民政府初步统计过,印度城市内吸毒者的比例大约是千分之五,乡间情况更加严重,光是德里一座城市,每年就要消耗掉五至六吨纯可卡因,可见印度的毒品泛滥情况有多么严重。印度人喜欢把古柯碱与他们平时咀嚼的槟榔一起食用,据说这玩意儿可以让穷人暂时忘记饥饿,所以在达利特群体中更是大量流行。 “这个组织很快就不满足于当一个单纯的销售商,自从拉穆加入之后,他们等于掌握了一个稳定的走私渠道,随即他们就与其他印度的犯罪团伙合流了。他们想要从零售商,变成后台批商。”于尔根冷笑着说道。 “我明白了,那么这和他谋害我们的飞行员有什么联系?”伦道夫问到。 “别着急,伦道夫中校,我前面说过这是个非常复杂的故事,请你继续耐心的听我讲。”于尔根恭敬的回答到。 ps:谢谢大家的鼓励,今天的一章奉上,等吃完晚饭,继续码加更的章节。 月票达到两千七了,所以明天依旧是双更,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在努力。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 网络(下) “拉穆起初因为在哈德森家所受到的教育,以及本身是底层达利特出身,在心理上是相当抵触可卡因生意的。”于尔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了伦道夫。“这是他的供词,中校。” “虽然他开始有些抵触,但是很快拉穆就从这种生意里尝到了甜头,因为他所处位置的重要性,组织头目给了他相当可观的回报。”党卫队少校指着供词说到。 “印度黑市上一盎司纯可卡因的售价是两百卢比,但是通常黑帮会往纯可卡因里面掺杂十至十五倍的杂质,然后以五十卢比一包的价格卖给吸毒者,每包大概是半盎司左右。考虑到可卡因生产商的出厂价每盎司仅售二十五卢比,其中蕴藏的利润相当惊人。”于尔根报告到。 “每走私十公斤可卡因,拉穆可以拿到一千至一千五百卢比的奖金,差不多相当于一百多英镑,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比如说贿赂自己的上级...”党卫队上校点了点手里的文件。 “一年半的时间里,他先后收买了二十多名皇家空军官兵为他走私毒品,同时还贿赂了每一个知晓此事的上级军官。随着涉案人数的增加,走私的规模越来越大,他们不再满足于用飞机夹带毒品,开始使用皇家空军的后勤卡车,从缅甸向印度走私可卡因,通常他们会把毒品伪装成重要的军需物资,边境警察无权开箱检查。”于尔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地图。 “这上面标示出来的,就是他们最常用的走私线路。”党卫队少校指着地图上用红铅笔标出的线路说到。 “这个团伙用了短短五年时间,就建立起了一个遍及印度半岛的庞大毒品销售网络,而拉穆也利用组织提供给他的金钱打通关节,得到了上级军官的青睐,最终晋升成为了皇家空军的少尉。”于尔根的神色有些感慨。 “拉穆堕落与蜕化的度让人吃惊,谁能想到他曾经是一个充满理想的年轻人,” 拉穆并不是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过后悔,但是很快他就又沦陷在了金钱给他带来乐趣和享受之中。在这个时代金钱可以让拉穆轻易得到,以前他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东西,享受到土邦王公们都享受不到的奢侈美食,在灯红酒绿中拉穆完全迷失了自己,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毒贩,一个地狱魔鬼的帮凶。 “据拉穆的口供和我们掌握到的情报,这个组织从一年前开始,从印度向欧洲走私可卡因。”于尔根说到。 这并不是什么笑话,历史上这条洲际贩毒线路横跨了整个欧亚大6,英国、法国、西班牙等欧洲各国的瘾君子们,有不少人吸食的是从印度走私而来的日本制可卡因。 “走私线路很复杂,路程中大部分走的是6路,毒品先从印度西北部边境进入伊朗。”于尔根在地图上比划着。 “然后到达波斯湾的布尔什港,装上运输船偷偷穿过波斯湾,在沙特阿拉伯沿海登6,使用当地的部落驼队,穿越阿拉伯半岛,再横穿一段约旦领土,最终到达埃及。”于尔根用手指用力点了点苏伊士运河。 “一部分毒品被输送入埃及内地,然后转入意大利和法国殖民地。”党卫队少校用手指划过北非海岸。 “另一部分,则通过海路和空运,流向欧洲本土。”于尔根在地中海北岸区域画了个圈。 “他们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我们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毒贩。”伦道夫敲着地图说到,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现在已经确定,如果元知道这个消息,自己等于又立下了大功一件。 “先别着急,中校,我的报告还未讲完。”于尔根微笑着说到。 “在今年年初,拉穆贿赂了上级军官,得以被派遣到这个齐比里特基地。他很快就用重金收买了基地指挥官理查德中将,这位中将两年后就要退役了,他急于要在退役前搞到一笔养老的钱。拉穆有这位中将在后面撑腰,凭借着英国皇家空军的身份,成功的在大苦湖地区,建立起了一条秘密的走私通道。”党卫队少校指着地图上的大苦湖说到。 “齐比里特是个设施齐全的空军基地,拥有可以起降大型飞机的跑道,还拥有一个万吨级的军用码头。无论是海路还是空运,这里都是个极好的集散中心。 走私犯们一般会趁着夜间,划着装满毒品和其他走私商品的橡皮筏,穿越大苦湖到达西岸,拉穆会带着人在运河边接应。这些商品先暂时存放在附近租住的民居里,然后等待时机,把货物夹藏在某条穿越运河前往欧洲的运输船,或者远程运输机上,运往他们在欧洲的目的地。”于尔根报告到:“这个犯罪网络在埃及展的很快,目前我们已经掌握涉案的当地官员和军警人员已经过两百人,” “我们要把这个现立即报告给元,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了。”伦道夫紧皱着眉头,此时他终于感觉出问题的不简单来。 “我赞同您的意见,伦道夫中校,确实应该及早让上级知道这里的情况,特别是我下面要说的事情。”于尔根点着头说到。 “你也看到了,拉穆其实没有任何动机和理由去谋害我们的飞行员。他起初向我招供,在飞机上做手脚只是他临时起意,因为这段时间英军的宪兵开始对埃及国内出现大量毒品展开调查,他们在宪兵内部的线人警告,大部分疑点已经指向了齐比里特基地。 理查德将军得到了英军总司令部的通知,要求他为两位德国飞行员准备一架飞机,他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拉穆来执行。正好拉穆正在想办法转移宪兵的调查视线,于是把主意达到了霍恩上尉的飞机上,他想要人为制造一场空难,把走私毒品的嫌疑推到德国空军身上。 拉穆事先为霍恩上尉准备了一架法国制造的老式大型运输机,在飞机座舱的夹层里放置了大量毒品,一旦飞机在沙漠中间坠毁,空难的调查人员势必会现这些违禁品,拉穆到时候只需要作证说,这些东西是德国人带上飞机的...”于尔根说到。 “真是个狡猾的杂种,如果飞机残骸被现,那就将是一个天大的丑闻,第三帝国的名誉必定会受到损害。”伦道夫咬牙切齿的说到,不过他心里不得不佩服那个印度混血儿,这个计划确实有很大的成功可能。 “可是克里格少尉拒绝驾驶这架飞机,结果打乱了拉穆的计划。于是他又为两位军官更换了一架飞机,那是一架刚修理完毕的运输机,还没经过试飞,一旦在空中生故障,别人也不会有所怀疑。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做手脚,他们只能简单的对油路进行了破坏。”于尔根指着一张飞机油路管线的照片说到。 “怪不得,我当时还在奇怪,破坏者的手段怎么会那么粗糙。”伦道夫摸着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们甚至没有时间打开另一个引擎的外壳,所以只破坏了一边的油管。”于尔根补充到。 “而且,伦道夫中校,这还不是这起事件的全部真相。”党卫队少校的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ps:特别加更章节奉上,明天依旧二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整个剧情目前只揭露了一半,剩下的我们明天再讲,谢谢大家。 ,(),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内幕(上) “这份供词看上去很符合逻辑,但是我知道拉穆一定向我隐瞒了一些信息。”于尔根的眼神里露出一股自豪。 “我对付过比他狡猾几百倍的职业罪犯,这种小花招根本就不值一谈。他的供词里确实没有一句是谎言,他知道我们能够辨别出真假,所以他使用了一个小伎俩,想用一个真相,把另一个真相掩盖起来。而他花尽心思想要遮掩起来的东西,显然比他供词里交代的内容更加重要。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甘愿承担谋杀德国飞行员的罪责,也要想法设法隐瞒的呢?”于尔根看着伦道夫。 “我不知道,少校,但我相信无论他隐瞒的是什么,现在已经不再是秘密了。”伦道夫神态从容的端起咖啡杯。 “你说的没错,伦道夫中校”于尔根看着装出一副高深模样的伦道夫,不禁暗自感叹,真不愧是跟随在元首身边的人。 “元首的智慧可是你能够领会的。”引用元首语录成功的伦道夫,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如果是在盖世太保工作那一阵,我绝对不会容忍嫌犯在我面前玩这些花样。不过现在我归属于奥丁之眼指挥,一切都必须严格按照规定行事,所以我选择再给他一次机会。当然一些小小的惩罚是有必要的,我们要维护党卫队的荣誉,不能让随便什么家伙都来践踏。”于尔根的话语里透露出一股血腥味,伦道夫则是赞同的点起了头。 党卫队是元首权威的代表,时刻维护党卫队的荣誉是每个队员的义务。至于拉穆的行为和党卫队的荣誉怎么联系上的,伦道夫没能想明白,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伦道夫不准备在这上面浪费他宝贵的脑细胞。 “他最后招供了吗?”党卫队中校从玻璃盘里拿起一块小饼干,然后姿态优雅的伸出手指,弹掉了落在衣襟上的碎糖屑。 “是的,他并不是那种拥有坚定意志的人,或许他曾经有过,但也被这些年的享乐生活所消磨掉了。为了避免继续遭受痛苦,最终他向我和盘托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于尔根笑着回答到。 “拉穆想掩盖的秘密就是,谋害霍恩上尉并不是他临时想出来的主意,他其实只是在遵照命令行事。对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挑起德国和英国之间的矛盾。虽然霍恩少尉的军衔不高,但是他隶属于帝国统帅部,韦维尔的战区司令部愿意特意为他下达命令,已经足以证明他的特殊身份。如果霍恩上尉在埃及遇害,那么必定会引起我方的关注和不满。”于尔根说到。 “其实从接到命令那刻起,拉穆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都不可能继续保住他的身份,可笑他身在局中,却一直都没有看清这个事实。”党卫队少校端起了他的咖啡。 “那么是谁给他下达的这个命令。”伦道夫捻起了一颗蜜渍橄榄。 “您听说过圣城兄弟会这个组织么?”于尔根伸出手翻开一页文件。 “什么组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伦道夫皱起眉头,舔了舔黏糊糊的手指。 “这并不奇怪,这个组织成立的时间并不长,核心成员全都是信仰坚定的伊赫万信徒,据说他们的总部位于宗教圣地麦加,所以给组织起名为圣城兄弟会。”于尔根在地图上点了点。 “拉穆的贩毒网络和圣城兄弟会有密切的合作关系,有证据表明这个组织甚至直接参与了走私活动,他们为毒贩提供运输用的驼队,并且为在他们势力范围内的走私活动提供安全保护。这个范围包括了沙特阿拉伯全境,伊拉克南部边境地区和一部分外约旦和巴勒斯坦领土。而且拉穆证实,这个组织正在准备在埃及境内发展成员,这些人想要做的可不光是普及教义。”于尔根在地图的阿拉伯半岛上画了个圈。 “拉穆确信,上级给他下达这个命令,背后一定和圣城兄弟会有关系。” “这些人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德国人呢?这片区域并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伦道夫疑惑的看着地图。 “这些人针对的不是我们,中校,他们针对的是英国人,谋害德国军官的目的是为了给英国人找麻烦。”于尔根耐心的解释到。 “他们和英国人有矛盾吗?这个圣城兄弟会。”伦道夫提起咖啡壶摇了摇,随后对着站在一边的勤务兵示意。 “再送一壶咖啡来。”中校吩咐到。 “请稍等,中校。”勤务兵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这个,如果我判断的没错,这个组织背后一定有沙特王国的支持。”于尔根回答到。 “沙特阿拉伯王国?我记得他们和英国是盟友关系吧。”伦道夫歪着头回忆着。 “这种关系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现在两边的关系可以说相当糟糕。”于尔根回答到。 沙特和大英帝国之间的关系,完全可以作为“各怀鬼胎”这个词语的现实注解。在沙特起家的早期,他千方百计的想要与强大的大英帝国搭上关系,曾经三番五次派遣使者求见英国在中东的外交官员,请求获得大英帝国的庇护。伊本沙特当时表现出的态度卑微且恭敬,感动了所有见过他的英国外交官,他们也向英国内阁建议与沙特建交,收下这个看上去异常听话的小弟。 但是前后整整十年时间,英国政府都换了两届,和沙特建交的提议却没有一次被议会通过。原因很简单,当时的阿拉伯半岛物产贫瘠,沙特的势力刚刚起步,手里只控制着一城之地,撑死也就是个大号的部落酋长角色,怎么会被高高在上的英国议员们放在眼里。 另一点就是波斯湾地区并不是当时英国的势力范围,他们只关注着通往印度的陆地交通线,沙特控制的纳季德地区身处阿拉伯半岛腹地,在英国眼里毫无战略价值,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英国担心在波斯湾地区随便接收小弟,会刺激到奥斯曼土耳其。 但是事态随着一战的爆发发生了改变,沙特在英国的眼里不再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中东小国,他成为了打破中东力量平衡的重要角色。为了避免沙特因为压力而倒向土耳其,英国和沙特签订了《林达条约》,把沙特正式纳入大英帝国的保护范围,开始从经济和军事上向沙特提供全面的支援。 英国人的算盘打得很精,他们想要沙特在中东打击奥斯曼帝国的势力,甚至领导起一场阿拉伯民族大起义,彻底动摇土耳其在中东地区的统治。 沙特在一战进行的四年时间里,从英国手里获得了大量的物资和经济支援,拉起了一支现代化武器武装起来的精锐部队,却只给土耳其造成了轻微的麻烦。 等到血腥的一战结束,大英帝国在战争中大伤元气,日不落帝国的荣光逐渐褪色,为了修养国力,英国在外交上开始实施收缩政策。趁着大英帝国在中东影响力的减弱,受到英国援助而变得兵强马壮的沙特阿拉伯,把枪口转向自己的周边邻国,发起了一连串的扩张战争。 被现代化武器和宗教信仰武装起来的沙特部队,在半岛地区连战连胜,很快就把大半个阿拉伯半岛纳入手中。这当然引起了英国的警觉,他们对沙特肆意打破中东和平的做法感到不满,于是开始从各方面压制沙特的发展,试图遏制这个国家疯狂的扩张势头。 沙特却一直把英国的警告视为示弱的表现,丝毫都没有把大英帝国放在眼中,最终迫使英国直接出兵,驱逐了逼近麦加地区的沙特民兵部队。 从那时起,曾经的盟友变的反目成仇。虽然英国极力压制沙特的崛起,但是大英帝国国力已经不如从前,而沙特利用宗教的力量,在中东地区如日中天,接连战翻了几大世仇,占领了大片的领土,当他把麦加拿到手中之后,英国知道他的遏制计划已经破产,沙特成为地区性力量的结果已经呈现在面前。 此时沙特也自认为羽翼已丰,再也不需要大英帝国的庇护,在一九二七年,英沙两国签订了《吉达条约》,沙特不再受到英国保护,获得了在国际上的独立地位。 ps:第一章奉上,抱歉晚了一点,吃完饭码加更的章节,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距离类型第四位的差距只有十多张月票了,作者需要大家的支援。 衷心感谢大家在这几天的支持,作者正在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内幕(下)(月票加更) “我们现在是否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幕后的指使者是这个圣地兄弟会?”伦道夫对这些宗教团体没有什么兴趣,他只想知道该如何向元首报告。 “证据目前还不充分,只有一些书信和拉穆的口供,但是我们还有四个被捕的贝都因人,据拉穆交代他们就是兄弟会派来的,最多三天时间,我一定能够撬开他们的嘴。”于尔根兴奋的摩拳擦掌,他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他收拾不了的硬汉。 “全都交给你了,我期待你的成功,少校。”伦道夫同意了于尔根的请求。 “如此说来,霍恩和克里格的案子可以结案了,我们是不是该把调查结果通知英国人。”伦道夫把橄榄核放在了烟灰缸里。 “我建议您先向元首报告这些发现,并且向他请示下一步的行动。”于尔根建议到。 “当然,必须先报告元首。另外,我记得你前面说发现了一个大阴谋,指的就是这个吗?”伦道夫问到。 “我没向您汇报吗?哦,抱歉,中校,好像确实还没有提到这个。”于尔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 “据拉穆的口供,兄弟会已经和埃及当地的反英组织联系上了,他们正在预谋在开罗掀起一场暴动。”于尔根沉下脸,神色严肃的报告到。 “埃及当地的反英组织?是不是就是那个华...华夫饼党。”伦道夫用手指托着下巴,做出一副埃及问题专家的模样。 “这个...应该是华夫脱党,中校。”于尔根连忙纠正到。 “啊,抱歉,刚才是口误,我知道是华夫脱党,这发音挺有趣哦,哈哈哈。”伦道夫坐正了身体,面不改色的打起了哈哈。 “你刚才说,这个华夫...脱党,他们想要在开罗发动暴动?在开罗...等等!我们不就是在开罗吗?”伦道夫总算反应了过来。 “于尔根,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应该第一时间就向我报告。他们具体准备什么时候行动?有多少人参加?武器装备情况怎么样?我们必须要提早做好准备,现在手上的这点人可不够,必须要向上级请求援军。对,我可以向元首发电报请求支援,至少先给我调一个步兵团过来,还有炮兵...对了,还要有坦克...。对了,我们还需要空中支援,如果能够有一个联队就好了,我记得一个海军航空兵联队现在就在马耳他岛上....”伦道夫兴奋的站起身来,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历史早就用无数勇敢者的鲜血证明了一条定理,在有所防备的正规军队面前,任何平民组织起的武装起义都是自杀行为,数百年来只有极少数成功案例,大都还是因为正规军里有起义者的内应。 “等一下...中校,请你冷静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于尔根的脑门上挂着一滴冷汗,神色尴尬的站起身来。 “欸!?”伦道夫停下脚步,转过脸看着于尔根。 “关于暴动,我们现在知道对方有这项计划,但是具体什么时间爆发,具体参加人数和装备情况,这些目前统统都不清楚。”于尔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擦着额头说到。 “那你现在掌握了多少情报?”伦道夫有些失望的问到。 “很少,但是可以确定这个消息是真实可靠的,我已经获得了一些组织骨干和高层领导的姓名以及住址,建立立即对他们展开秘密的抓捕行动,然后严刑拷问,一定能挖出我们想要的情报出来。”于尔根挺着胸回答到。 “你的请求我同意了,不过这还需要英国方面给予配合,我等一会儿就给元首发报,你准备好详细的书面报告了吗?”伦道夫走回座位,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文件夹。 “全都准备好了,就在你手里那个文件夹里。”于尔根恭敬的回答到。 “哦,很好,我等会儿会仔细看的。”伦道夫抖了抖眉梢。 “对了,你前面说那个什么兄弟会和华夫脱党有所勾结。” “确实如此,伦道夫中校。兄弟会的动机很可疑啊,我认为近期沙特方面,一定会有大事将要发生。”于尔根坐下身来。 “哦?你是基于什么做出的这种判断?”伦道夫把文件夹放在了手边。 “这是我个人的一种预感,同时结合起目前掌握的情报,我认为这个预测可能性很高。伦道夫中校。”于尔根回答到,随后拿起铅笔指着桌上的地图。 “沙特的领土已经扩张到了极限,南方与英属哈达拉毛(也门)与阿曼接壤,这两个都是英国的保护国,而且占据了半岛南端的海岸线,沙特缺乏海上力量,他不可能在这个方向,向英国传统势力发起挑战。”于尔根在阿曼和哈达拉毛边境划了一条线。 “其实沙特占领内治,势力延伸到了红海,从那时起英国人就开始警惕了,如果沙特发展海上力量,必定会影响到地中海通往印度的海上航路安全。”党卫队少校指着红海海岸线说到。 “所以英国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沙特发展起海上力量,而沙特也很清楚这一点,他们似乎存在这方面的野心,但是想要白手起家建立起一支现代化的海军,对于一个以游牧为主业的国家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所以沙特能够选择的扩张方向,只有北方这一块区域地区,原本是奥斯曼帝国的领土,外约旦、伊拉克、科威特,目前全都是英国的被保护国。”很显然这位前盖世太保对中东的地缘政治有过一些研究。 “沙特是个贫穷的国家,国土大部分都是沙漠,难以发展农业,这里有一些矿产资源,但生产技术原始,产量很低。他们目前最主要的财政来源,就是向周边国家出售骆驼和椰枣。”于尔根说到这里耸了耸肩膀。 于尔根的说法并没有夸张,当时的石油勘探技术极为有限,沙特早在一九三三年,就向美国加利福尼亚的标准石油公司出售勘探特许权,标准石油在沙特建起了一个分公司,命名为沙特阿拉伯标准石油公司。标准公司一开始信心十足,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在沙特领土上展开勘探,前前后后不知道打了多少口油井,却没有见到一滴石油被开采出来。 到了一九三六年,沙特阿拉伯标准石油把百分之五十股份卖给了德克萨斯石油公司,由两家分摊勘探和开采的成本,但是最终耗到了一九三八年,才在首席地质工程师的坚持下,钻探出了第一口产油的油井,为此沙特阿拉伯王室拿到了五万英镑的产品预付款。 虽然开采出了石油,但也只能说明沙特有石油资源,究竟有多少石油,那就只有天晓得了。直到四零年,沙特阿拉伯标准石油的生产规模还是半冷不热的样子,当欧洲战争爆发之后,因为陆地和海上运输渠道都被掐断,开采出的石油无法运送出去,全部的几十口油井都处于半停工状态。 石油运不出去,沙特失去了最重要的财源,结果就像于尔根所说的,他们只能捡起老本行,靠卖骆驼和椰枣养家糊口了。 在石油资源发现前沙特究竟穷到何等地步,这里有一份数据,在伊本沙特与英国处于蜜月期的时候,他每个月从英国政府手里拿到五千英镑的援助款,因为他声称英国对奥斯曼的封锁,影响到了他的骆驼和椰枣生意,如果没有进账,他无法养活自己的军队,同时沙特牧民可能会被向土耳其走私粮食等军需物品。 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讹诈,但是英国同意了他的请求,可见大英帝国对沙特的国家财政状况有着充分的了解,结果这份补助一拿就是十年之久,一直到一九二四年英国内阁似乎才大梦初醒,停止了这笔援助资金。伊本沙特的军队,完全就是靠英国人的钱组建起来的。 现在沙特失去了财政来源,于是把目光放在了两位富有的邻居身上,那就是外约旦和伊拉克,而这两个国家的君主,全都属于伊本沙特的死敌哈希姆家族。伊本沙特不光是为了这两个国家的财富领土和人口,更为了完成独霸阿拉伯世界的野心,只要消灭了哈希姆家族,阿拉伯半岛就只有沙特家族一家独大了。 而现在唯一阻碍他达成这个目标的,就是约旦和伊拉克背后的保护者,曾经的世界霸主日不落帝国。 但是即便知道大英帝国早已不是当年的日不落,但是就算是再衰弱的世界霸主,也不是他蛐蛐一个游牧国家可以挑战的,沙特很清楚双方军力上的差距,已经无法用人数来弥补。 欧洲战争爆发时,沙特还想要像之前那样从中取利一番,结果发现这次竟然没人搭理他,一堆列强全都在欧洲打成了一团。 一直等到九月初,大英帝国战败投降的消息传来之后,沙特之前埋藏在心中的领土扩张野心,终于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ps:今天的加更章节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终于爬回分类排名的第四位了,但是和后面的差距竟然是个位数,不知道是不是能够保持到月底,实在有些忐忑不安呢。 谢谢几位书友的慷慨打赏与月票,你们就是我继续写下去的重要动力,我会继续努力的。 求票,求推荐,求订阅。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决断 魏尔勒中将坐在办公桌后批阅着文件,作为元首军事副官办公室的首席参谋,这位陆军中将承担的工作并不轻松,他已经坐在这张桌子旁一个上午了,手边依然还有厚厚一叠等待他批阅的文件。 这座奥匈帝国时代的军事堡垒修造的非常考究,每个房间和走廊过道里都铺设了经过防潮处理的木制地板。高级军官卧室和办公室地上还铺了花纹精美的羊毛地毯,虽然历经十几年,色泽依旧十分光彩亮艳。 突然门外宁静的走廊里,响起了一片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随后声音在房门外戛然而止,随即传来门前卫兵发出的清脆靴跟撞击声。魏尔勒赶忙从桌子后面站起身来,面向着办公室门挺胸立正。房门打开了,穿着一身黑色装甲兵礼服的帝国元首,背着手大步走进了房间。 “嗨!莱因哈特!”魏尔勒举起手臂敬礼。 “下午好,魏尔勒。”元首举了举手里的元帅略杖回礼。 “帝森豪芬,去把窗户打开。”徐峻摘下装甲兵的黑色软式作战帽,转手递给了帝森豪芬。 “我的元首,您这副穿着是?”魏尔勒满头雾水的问到。 “我决定下周去温斯多夫装甲兵学校视察,顺便为今年招收的新生致新年致辞,我觉得如果学生们看到我穿着这套制服,一定会非常高兴。”徐峻走到窗边的沙发前,弯腰坐了下去。 帝森豪芬拉向外推开了百叶窗,午后的灿烂阳光照射在了副官年轻英俊的面庞上。 “你看过了吗?魏尔勒,伦道夫的报告写的很有意思。”徐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笑着对正在对面沙发坐下的魏尔勒说道。 “看过了,我的元首,真是让我叹为观止,伦道夫中校竟然还有这种文笔。”魏尔勒拉了拉制服的下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这应该不是他写的,我熟悉伦道夫的风格。”徐峻划亮长长的雪茄火柴,点燃了雪茄烟。 “不过现在我想谈的不是他的文笔,而是报告里讲述的内容。我已经为此反复考虑一上午了,现在非常想要听听你的见解。”帝国元首吐出了一个烟团。 “这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会,我的元首。”魏尔勒的脸上带着讳莫如深的笑容。 “我和你想的一样,对于第三帝国,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不过,我并不认为这能够算得上挑战。”徐峻也随之笑了起来。 “埃及内部的问题,其实没有常人想的那样危险,只要国王依旧站在英国人的立场上,任何反叛行动都不可能获得成功,别看这位国王是个无能的花花公子,他在埃及民间依然受到大批民众的拥护。谢谢,艾瑞克。”魏尔勒从帝森豪芬手里接过一杯绿茶。 “但是社会动荡与混乱是免不了的,英国在中东地区仅剩的一支机动兵力,必定会被暴乱牵制在埃及境内。”徐峻吸了一口雪茄。 “这就是沙特想要寻找的机会,只要在英国人做出反应之前,一举拿下目标。失去了哈希姆家族这个棋子之后,大英帝国也就失去了对阿拉伯世界的控制力。除非英国准备为此与沙特全面开战,否则就只能捏着鼻子吞下这枚酸涩的果实。”魏尔勒掏出手绢擦了擦唇角。 “沙特方面对欧洲局势产生了误判,他们或许以为我们会像上次战争结束后协约国所作的那样,对英国展开全面的清算。”徐峻掸了掸袖口上的雪茄烟灰。 “他或许以为我们会解除英国在本土的武装力量,同时瓜分英国在世界各地的殖民地。有趣的是,等到他们发现情况和想象中不同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加快了准备行动。”魏尔勒的眼镜片反射着寒光。 “他们以为德国的力量被牵制在欧洲本土,一时间不会延伸到遥远的中东,特别是巴尔干和意大利先后又爆发了战争。”徐峻把雪茄架在了烟灰缸上,端起了面前的明代彩瓷茶盅。 “这就是情报不对等造成的结果,这群沙漠里的牧民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现代情报工作,他们对世界的认识,还停留在三十年代。他们甚至还在使用十八世纪的情报收集方式,从过往商队和朝觐的教徒嘴里打探各地的新闻。”徐峻吹了吹液面上的茶梗,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我的元首,英国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半岛上的危险气氛,奥丁之眼发现,英国地中海战区司令部,正在埃及悄悄的集结起一支强大的陆军作战部队,我相信英国人的目标就是沙特阿拉伯。”魏尔勒说到。 “很显然他们的计划已经泄漏了,据我所知埃及军队里有不少同情华夫脱党的人员。这支部队非但不会给沙特造成威慑力,反而会迫使对方在部队集结完成之前,提早发起进攻,”徐峻说完冷笑着摇起头来。 “我相信英国人很快就会向我们求救了,如果事情真的按照我们说的那样发展,以英国在埃及部署的那些兵力,恐怕很难应付这种糟糕的局面。”帝国元首把手中的古董茶杯,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 “奥丁之眼正在加紧在阿拉伯半岛的情报收集活动,事实证明只要给的利益足够,这些牧民相当容易收买。”魏尔勒说着还挑起了一侧的眉梢。 “沙特国内并不是铁板一块,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从数百年以来的游牧部落生活方式中脱离出来。牧民们依旧只忠实于自己的信仰和所属部落的酋长,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效忠他们的国王。这是第三帝国第一次在中东展示自己的力量,我们必须要让这些在沙漠里骑骆驼的家伙知道,挑衅德意志的尊严,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徐峻转过头瞥了一眼窗外,碧空如洗阳光明媚,一只雄壮的苍鹰正在缓慢的盘旋。 或许目前整个欧洲,只有这位元首,最了解沙特目前的情况了。沙特王室凭借与瓦哈比教派的密切联系而重新崛起,掌控这个国家主要依靠的是他所肩负的宗教权力,而不是通常欧洲人所熟悉的世俗王权。 这个国家此时依旧还是处于部落联盟的状态,国王只是国内最强大的部落酋长,在名义上统治着一群大大小小的部落,其中有支持沙特家族的,当然也有坚定的反对者。 二十年代沙特国内曾经爆发了几次内战,就是为了镇压那些反对派部落所发起的反叛,最终拥有英国支援的阿卜杜.阿齐兹(伊本沙特)成功镇压了叛乱,但是他却无力把国内存在的反对者全部消灭。部落依旧保留着原本的风俗,只在法律和宗教上尊重国王的地位,他们会向国王缴纳贡品和税款,而部落的内部事务依旧由各自的酋长一言而决,在各自划定的势力范围内过着传统的游牧生活,小日子过得自由自在。 历史上伊本沙特只能依靠联姻来巩固王室与各部落的关系,他一生中以正式或非正式的方式,先后娶了三百多名新娘,在去世前依然保留着四十一名妻子和五十二个儿子,光凭这一点就足以堪称为中东一代“雄”主。 他发动的伊赫万运动,在部落里制造了一大批狂热的宗教信徒,伊本沙特让他们坚信向异端和异教徒发起圣战是一名瓦哈比教徒的天赋使命。伊赫万战士作战勇猛悍不畏死,为沙特家族打下了偌大的疆土,可以说沙特得以立国,依靠的就是这些狂热的圣战信徒。 但是等到伊本沙特坐上国王的宝座,这位大教长才发现,伊赫万运动正在脱离他的掌控,他终于发现这原来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可以用来杀敌,同样也能伤害到自己。 一个国王不能再以宗教领袖的思维来考虑问题,他必须要遵守国家之间的游戏规则,不能像在自己领土上那样肆意妄为随心所欲。沙特使用手里的宗教权力,发布教令,自此之后只有他才有权力发起圣战,任何人都不得私自调动伊赫万部队。 但实际上伊赫万圣战者们只忠实于各自所属部落,在战场上听从沙特的指挥,只是为了服从他的宗教权威。为伊本沙特征战阿拉伯半岛的过程中,这些伊赫万已经尝到了圣战给他们带来的甜头,他们可以随意处置那些被他们判定为“堕落者”或者“异教徒”的生命和财产。 伊赫万战士全都出自沙漠游牧部落,他们从心底里仇视那些生活舒适耽于享乐的城市居民。为了泄愤,他们甚至会打碎一座城市所有的窗户,烧掉那些装饰精美的门扇,理由是瓦哈比教义推崇简朴的生活,生活奢侈是精神堕落的表现。 伊本沙特虽然做了多种努力,但最终还是失去了对伊赫万运动的控制,那些反对阿卜杜.阿齐兹的部落酋长们,带领着他们带领的伊赫万部队,向英国控制区域内的城镇发起了攻击,他们袭击边境线上的警察哨卡,屠杀哨卡里执勤的警察,劫掠并摧毁其他教派教徒的村庄。这些伊赫万军队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实质上已经变成了一群披着圣战外衣的沙漠强盗。 为了平息英国政府的怒火,同时为了维护自己的国王权威,伊本沙特向这些失去控制的伊赫万战士举起了屠刀,效忠国王的部落军队,甚至与英国陆军联手,一举把反叛的伊赫万军队围剿在了沙漠之中。 沙特亲手折断了他手中最锋利的宝剑,因为他发现这柄剑已经过于锋利,足以威胁到他的王位和教权,在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中他的思维清晰态度果断,表现出了极其精明的王者风范。 但是这一次,精明的国王做出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因为缺乏对国际局势的了解,他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其实是在向整个西方世界发起挑战,他即将面对的可不只是江河日下的不列颠,而是欧洲的新霸主,强大的德意志第三帝国。 就在沙特悄悄的秣兵历马之际,一支庞大的运输船队已经离开了利比亚的港口,向着亚历山大港飞速开进,上面运载着德国陆军最新锐的快速反应部队,由陆军上将屈希勒尔指挥的德国非洲军团。 ps:非常抱歉今天的更新有些晚了,另外作者请求大家原谅,原本今天预定的加更章节,需要延迟到明天更新, 今天身体有些不适,请容我今晚稍微缓一口气,希望诸位书友能够体谅。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月票类型排名返回了第四位,但是和第五名的差距不明显,为了把排名保持到月底,作者一定会继续努力。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屈希勒尔与非洲军(二合一章节 ) 清凉的海风从运输船甲板上的通风口吹入舱内,给舱内浑浊的空气中加入了一丝地中海海水的咸味。冯威科姆男爵带着营直属连的连排长们,检查着营属装甲车辆的维护情况。 通常在运输途中为了安全起见,作战车辆都要卸掉弹药和一部分燃油,但是这次上级考虑到装甲侦察营上岸之后,可能需要立即投入作战,所以特别准许在车辆上保留全部油弹。 冯威科姆少校从部队登船之后,每隔四个小时就要在舱内巡视一圈,查看士兵们的作息情况,检查装备、弹药和补给物资的安全。运输船上的船员开玩笑的说,这位少校的行动规律,比铛铛响的船钟还要精准。 “看上去一切正常,长官。再过六个小时,我们就到达亚历山大港了,我建议您应该到舱里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们处理吧。”营部直属连连长科特上尉建议到。 “谢谢,科特上尉,我一点问题都没有。”威科姆少校的脸色显得有些发白,这位男爵有些轻微的晕船,出于营长的责任心和国防军军官的骄傲,他死撑着按照自己定下的时刻表活动,但是下面的军官们都很清楚,这位长官差不多已经快到极限了。 “长官,您可以去医务室找大夫拿一片安眠药。”营通讯参谋杜尔曼上尉关切的提醒到。 “我说过多少次了,杜尔曼,我的身体没有问题。”营长的态度坚决无比。 “好吧,你不用那么激动,这只是一个建议而已。”杜尔曼连忙安抚起死要面子的男爵大人。 二十世纪初还没有特效的晕船药,一些精神类药品虽然有缓和效果,但是都连带有严重的毒副作用。 “只有六个小时了,科特,等到登岸前两小时,让士兵们做好所有下船的准备,我不希望再看到上次发生的那种景象。”威科姆少校沉着脸说到。 营长指的是装甲侦察营在突尼斯登陆那天发生的事情,因为各部队下船的顺序,因为指挥部的临时命令发生了改变,结果侦察营各单位之间发生脱节,最终导致一堆人员和车辆拥堵在狭窄的码头栈桥上,登陆现场一片混乱。 “请放心,营长,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科特立正敬礼,靴跟上的铁掌与钢铁甲板撞出了清脆的响声。 “第一批下船部队的名单在这里,上将下。”非洲军团的参谋长威廉哈赛少将把一份文件推给了格奥尔格冯屈希勒尔炮兵上将。 “都仔细核对过了吗?”屈希勒尔低头看了看名单。 “反复核对过了,没有任何问题,下。”哈赛点着头答。 “把命令传达下去吧。”屈希勒尔在文件上签了名,转手递给了侍立一侧的通讯军官。 “遵命,将军。”那位少校接过文件,靴跟一撞挺胸立正。 “现在,让我们再推演一遍作战计划,先生们。”屈希勒尔站起身,走到了悬挂在舱室墙壁上的军用地图前。 “元首给我们的命令里讲的很清楚,这是德国重返中东地区的第一战,非洲军团肩负着德国人民的期望,所以必须要获得胜利,绝对不允许遭遇失败。”屈希勒尔从参谋手里接过教鞭,用力敲打着地图说到。 屈希勒尔是个极为传统的德军指挥官,二十多年前他以一名炮兵中尉连长的身份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并且在作战中积功晋升为上尉,到了战争结束时,他已经成为德军预备第八师的作战科长。战后他被德军继续留用,这足以证明这位军官所具有的才能。 在十万陆军时代,他历任炮兵连长,慕尼黑步兵学校战术教官,国防军兵科学校监察部少校监察员,德国炮兵学校教官,普鲁士第一军区炮兵司令,德国军官学校少将监察员,德国军事法庭的审判官,最终在一九三七年,冯屈希勒尔晋升为炮兵中将,担任德国东普鲁士第一军区司令兼任德国国防军第一军军长。 他是一名从基层依靠个人努力一步步攀升上来的将领,和那些一直呆在指挥机构里的军官不同,他拥有异常丰富的作战经验和人生阅历,同时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毅力和勇气。 在德国入侵波兰时,他担任德国第三集团军的指挥官,归属博克将军麾下的北方集团军群,这位将军的指挥能力和军事智慧在波兰战役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示,处在古德里安装甲集群侧后的陆军第三集团军一路摧枯拉朽高歌猛进,八天时间里突破波兰军队数条防线,最终与第十集团军一起合围华沙,并最终攻下了这座世界名城。 屈希勒尔在波兰战役中的卓越表现,让他得到了一枚宝贵的骑士铁十字勋章,这位集团军司令官的光辉前途,当时似乎已经可以预见。 但是就在此刻,他所具有的另一项优秀品质表现了出来,他所受的传统军事教育,让他对党卫队特别行动队在波兰境内的行动极为反感,这位炮兵中将毫不掩饰他对这些血腥屠杀罪行的不满,结果中将的抱怨被纳粹高层视为不忠诚的表现,最终中将的正义感导致他被剥夺了集团军的指挥权,随即被打入了冷宫,差一点就要被编入预备役了。 不过当希特勒准备发动西线战役时,因为缺乏有作战经验的集团军级指挥官,希特勒最终听从了陆军司令和参谋长的建议,屈希勒尔得到了重新启用,依旧归属于博克将军麾下,指挥德国陆军第十八集团军,在b集团军群的右翼向荷兰发起进攻。 屈希勒尔依旧发挥的十分出色,很快就拿下了荷兰重镇鹿特丹,迫使荷兰守军全面向德军投降,随后的比利时和法国战役里,第十八集团军成为了博克手中最锋利的矛头,粉碎了一次次法军顽强的抵抗。 作为一名手握实权的集团军指挥官,屈希勒尔的级别,足以将他卷入徐峻和希特勒之间的斗争。当时在西线所有的集团军群指挥官,都已经站好了队列,所有人都倒向了那位年轻的副元首。而曾经吃过苦头的屈希勒尔,陷入了他人生中最重大的抉择之中。 实话讲他起初心里对这个年轻的副元首并不感冒,虽然他承认敦刻尔克战役的策划和指挥确实非常漂亮,但是这只能证明施泰德是个战术天才,并不代表这个年轻人有能力领导一个国家。不过鉴于希特勒的精神状态已然出现了问题,据称他把所有陆军高级将领都视为了国家的叛徒,选择支持这个疯子,显然更加的不明智。 屈希勒尔反复思考之后,最后还是把赌注押在了施泰德身上,在他看来国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施泰德是德国打赢这场战争的唯一希望。 事后证明这位中将的选择是正确的,施泰德成为了最终的大赢家,屈希勒尔带领着十八集团军打完了剩下半场法国战役,最终在九月晋升成为德国炮兵上将,达到了他兵种军事生涯的顶峰,接下来就是德国陆军元帅了,想要完成这一步,他必须要立下令人信服的功勋。 从七月份开始,屈希勒尔的部队一直在法国中部驻扎,负责维持占领区的秩序,没能参加对英伦的登陆作战,这让炮兵上将感到有些遗憾。 作为法国占领区指挥官,屈希勒尔在法国着实过了一段舒适享受的日子,甚至身材都逐渐有些发福起来。将军每天都在掰着手指头,计算国的时间,百无聊赖之际他不由得开始怀念起战场上刺鼻的硝烟。 不过徐峻很快就给他找了一份工作,把上将从薪水小偷的颓废日子里拯救了出来。屈希勒尔炮兵上将被授命组建一个崭新的军团,并带着这支部队远征非洲海岸。 在不知道内情的外人看来,屈希勒尔上将或许做了什么犯忌讳的事情,才会被贬到这个职位上。因为非洲军团的编制实在太小了,根本不值得任命一个上将去指挥。 屈希勒尔的第十八集团军,下属十个步兵师一个装甲师,总兵力超过十八万人。而这个新组建的所谓非洲军团,编制下只有两个摩托化步兵师和一个装甲团,加起来总兵力都不到五万,双方相差足有三倍之多,这不是贬谪还能是什么。 而且一边是舒适的法国占领区,手握大权如同太上皇,另一边是遥远的非洲大陆,和欧洲相比根本就是蛮荒之地,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两者间的差距。 有些人猜测屈希勒尔一定又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施泰德,就像他当年惹毛了希特勒一样,这位新元首显然下手比希特勒更狠,希特勒最多让屈希勒尔家蹲冷板凳,施泰特直接把炮兵上将给流放到非洲去了。 很快现实就证明外界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全都是错误的,屈希勒尔上将非但没有失宠,反而成为了统帅部关注的大红人,德国元首对这位上将充满期待,让他组建非洲军,恰恰是元首对屈希勒尔信任的证明。 屈希勒尔也很清楚这一点,当他接到任命时,心里未尝没有出现一丝抵触之情,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项任命非但没有损害到自己的地位,相反给了他在事业上更近一步的机会。 屈希勒尔发现这支部队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军团,非洲军团并没有明确的规模限制,这意味着如果需要的话,统帅部可以无限制的扩大这支部队的编制。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元首的授权,非洲军直接归属元首大本营指挥,意味着他不用再看陆军司令部的脸色,从此之后只对帝国元首一个人负责。 在行政级别上他和德军各战区司令部平级,但和那些单位所不同的是,非洲军团拥有相对独立的兵员补充和物资补给系统,在德军复杂的后勤系统里,非洲军拥有最优先的补给等级,同时可以从国内任何一个陆军补充营里,调用所需要的补充兵员。 在国防军的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部队,行政级别之高,待遇之丰厚,甚至已经超过了两个元首直属军团,从这里可以看出元首对这支军团的重视和期望,而作为亲手组建这支部队,并担任第一任指挥官的屈希勒尔,同样也已经进入了元首的视线,如果这位炮兵上将在任期内没有发生什么大的纰漏的话,从非洲军团卸职之后,他必定会受到元首的重用,晋升为陆军元帅的梦想,早晚必定实现。 屈希勒尔在这支部队的组建和训练上,投入了所有的精力和热情。毕竟是曾经做过几次军校教官的人,屈希勒尔在德军内部出名的善于练兵,同时他指挥的部队一直都以作风顽强而出名,真实历史上第十八集团军在他的指挥下,不知道啃下了多少硬骨头。 非洲军团完全是白手起家,基干部队只有两个标准的步兵师,第二十六和第三十一步兵师,前者组建于科隆,步兵师标志是科隆大教堂的剪影,后者来自于不伦瑞克,标志是挺着两条小短腿的不伦瑞克雄狮(萨克森公爵亨利三世的纹章是狮子,不伦瑞克是萨克森首府,公爵在城里铸造了一座青铜狮子雕塑,最终成为萨克森公国和不伦瑞克的标志。)。 因为三十一师的高级军官普遍没有参加过一战,缺乏战争方面的经验,以至于在平时就没有对士兵进行严格的训练。感受到战争残酷的第三十一步兵师的官兵,很快被严重的不安全感所掌控,在波兰战役中他们向一切不确定的目标开火,并且防火烧掉所有他们认为有威胁的房舍,制造了一系列完全不必要的暴行,造成国防军的名誉严重受损。 不过在经历完整场欧洲战争之后,这两个步兵师的素养已经出现了相当大的改观,无论怎么说他们都积累了一定的实战经验,不再是听到枪响就簌簌发抖的菜鸟了。 屈希勒尔对这两支步兵师没有什么意见,这些部队已经有作战经验,现在只需要整顿纪律和加强一些针对性训练,他们很快就会成为屈希勒尔所需要的士兵。 在意大利西西里岛登陆作战中,这些士兵向他们的指挥官以及伟大的帝国元首,证明了他们作为军人的价值。这两个步兵师在战场上的出色表现,让曾经熟悉这两支步兵师风格的将领们,碎了一地的眼镜片。 第二十六科隆师无论在波兰还是在法国,表现的一直很平庸,第三十一不伦瑞克师更是在波兰战场表现失常,闹出了一连串丑闻。陆军司令部把这两个步兵师挑出来组建非洲军团,本身也因为这两支部队水平一般,调走也不会导致所属集团军的战斗力下降。 当时没有人想到经过屈希勒尔调教几周之后,这些部队竟然会有如同脱胎换骨般的转变,他们在意大利军队前表现出的强悍气势,已经不输于那些赫赫有名的主力师团。 当然这里面有意大利军队过于鱼腩的原因,西西里岛上的意大利海岸师缺乏先进的武器,同样缺乏和德军作战的勇气,往往遭到首轮打击之后,整排整连的士兵扔掉武器,随后跑得漫山遍野都是。 除了这两支正在向精锐部队转变的步兵师,非洲军团还配属有一个装甲团,在占领意大利罗马的过程中,这个装甲团有着出色的表现。 这次在阿拉伯半岛的战争,这些装甲车辆将是作战的绝对主力,可以说屈希勒尔的整个作战计划,都是围绕着这些坦克和装甲车所展开的。 屈希勒尔很清楚在那种广袤无人的沙漠平原地带,谁拥有更强的机动性,谁就掌握了作战的主动权。那些惯于纵横沙海的游牧骑兵和骆驼骑兵们,最擅长的就是长途奔袭,如果没有与其媲美乃至压倒性的机动能力,就只能尾随在对方屁股之后吃灰,或者为了维持漫长的补给线而图于奔命,直至被对手拖累拖垮,最终像历史上那些失败的征服者一样,消失在茫茫的荒漠里。 屈希勒尔熟读历史,他专门研究过那些前辈们的战例,吸取着这些用鲜血换来的经验。在他看来,虽然战阵在本质上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但是使用的手段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如果在武器和战术上过于脱离时代,那么必定会被时代所淘汰。 沙漠民族就是脱离时代的绝佳榜样,沙特目前只有地面部队,主力是骑马和骆驼骑兵,还有数量繁多的以城市居民为主的徒步步兵,武器主要是一战时期制造的步枪,有趣的是大都是德国生产的毛瑟,另外在与英国蜜月期内,他们还买了十辆英国维克斯轮式装甲车。 这是一场力量上完全不对等的战争,德国毫无疑问会获得最终的胜利,问题是在作战中德国将会付出多少代价,屈希勒尔从来不会小看敌人,他相信一旦战争爆发,德军将会遭遇到最顽强的反抗,如果在战争中士兵和装备的损失过大的话,即便最终打赢了也会影响到第三帝国的威名。 “战场侦查是战役的关键,不要盲目的去依赖空军,地面的火力侦查在这种地形下更加有效。敌人世代都生活在这里,他们熟悉这里每一寸的岩石和土地,一旦展开交火,他们将是你们所见过最顽强也是最疯狂的战士,这一点必须要让每个士兵都牢牢记在心上。”屈希勒尔用教鞭指着地图上的沙特边境线。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的更新奉上。 不多说什么了,作者会继续努力,写出更精彩的情节来报大家。 ,(),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任性 屈希勒尔憋足劲头准备在半岛战争中大展身手,德军上一次和沙漠民族交手,那还是上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当时接受德**事顾问训练的奥斯曼军队,没少和英国人扶植的阿拉伯叛军们打交道。 英国向阿拉伯酋长们提供大批廉价的武器,以承认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的统治权为诱饵,唆使他们动针对奥斯曼帝国统治的武装叛乱,很多人听说过“阿拉伯的劳伦斯”,他的故事讲述的就是这段历史。 “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劳伦斯了,英国相已经向我做出了保证。”徐峻坐在一张放在堡垒草坪上的巨大波斯地毯上,手里撸着一只大汪。 “英国人已经尝到了自己酿出的苦酒,在这个问题上丘吉尔就要清醒得多。”魏尔勒手里把玩着一根镀金镶银做工精细的烟杆,烟杆一头接着一根橡胶软管,软管另一头连接在一只镶嵌着五彩宝石的土耳其水烟壶上面。 “觉得这礼物怎么样?魏尔勒。”徐峻拍了拍猎鹿犬库丘林的脑袋,示意它自己到边上去玩。 “这狗的个头长的也太快了,我的元。”帝森豪芬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的避让开撒着欢往草地上跑的大型猎犬。 “不错的水烟,土耳其人的反应不算太慢,他们也感觉到了苏联对他们的威胁。”魏尔勒抽了一口带着清新水果味的精制水烟,仰起头吐了一个烟圈。(土耳其水烟是由印度明再经由波斯穿入奥斯曼帝国的,随后被推广到帝国统治下的每一个角落,上世纪一直被称为土耳其水烟,不过现在这个名字被某些有心人改成阿拉伯水烟了。) “希腊和罗马尼亚和南斯拉夫都已经加入我们的联盟,小巴尔干轴心已经土崩瓦解,土耳其的面前只有两个选择,究竟是倒向我们还是倒向苏联那边。”徐峻从帝森豪芬的托盘里拿起一杯果茶。 “我的元,伊斯麦特.伊诺努是个性格坚韧的政治家,同时也是个历尽数次战争的老兵,没人能强迫他做出不愿意的选择。”魏尔勒往边上一躺,倚靠在一只天鹅绒靠垫上。 “所以我才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在适当的时机,再次与土耳其结成联盟。不过现在不行,这样反而会刺激到俄国人。我们的防线还需要加固,我们的实力还需要加强。”徐峻喝了一口果茶,把水晶杯搁到了地毯上的托盘里。 “到下个月月初,我们就能得到五十万整装待的军队,到三月份,这个数字就能翻上一番。我的元。”魏尔勒吐着烟雾说到。 “这个度还不够快,魏尔勒。”徐峻摇着头说到。 “部队需要接受训练,还要补充大量的物资和装备。我的元。”魏尔勒回答到。 “以后这话就让哈尔德自己来跟我说,魏尔勒。”徐峻微笑着说道。 “我的元,6军司令部那里确实遭遇到一些困难。”魏尔勒苦笑着招认到。 “我知道他们在顾虑什么,新兵数量激增会虚弱老部队的作战能力,但是魏尔勒,不能光看着我们自己,要知道我们将来的敌人情况也一样,他们的战斗力也正在快衰退,而且在短时间内,这种衰退的趋势不会得到扭转。现在的情况是彼削我长,时间拖得越久局势就越对我们有利,斯大林迟早也会现这一点。”徐峻拿起抽了一半的雪茄,划亮火柴重新点燃了烟头。 “我觉得还是您亲自和布劳希奇司令谈一谈。” “嗯,我会找机会和他谈的。”徐峻把火柴扔到了托盘里。 魏尔勒觉得元情绪有些低落,于是赶忙转换了一个话题,参谋长笑着说到:“屈希勒尔将军的非洲军团,现在应该已经到达埃及了。” “对这场战争你怎么看,魏尔勒。”徐峻活动了一下手臂,随后看着参谋长问到:“我听说有不少人觉得,我们没必要为了英国人去打一场对帝国毫无益处的战争。”。 “确实有这样的说法,主要是参谋部里的一些年轻军官,他们并不是对您的决策有所怀疑,只是不太理解我们参战的意义。” “高级军官里就没人对此感到好奇吗?” 魏尔勒吐了一口烟团,摇着头回答到:“将军们倒没有这种想法,大家现在都把注意力放在部队的整编和统帅部新的人事调动上面。”。 “这倒也是,阿拉伯半岛距离欧洲太远了,现在也不是十字军时代。”帝国元笑了起来。 “帝森豪芬!”元转过头喊着自己的副官。 “在这里,我的元。”帝森豪芬快步走上前来。 “通知道根上校,集合部队,我们今天下午就返回柏林。”徐峻叼着雪茄站起身来。 “我的元,不是说后天才回去吗?”参谋长疑惑的问到。 “计划改变了,魏尔勒,计划改变了。”徐峻笑着回答到,他接过帝森豪芬递过来的元帅略杖。 “让人把这些收拾一下,注意要小心,这条地毯的价值可不菲。”徐峻对帝森豪芬吩咐到。 “遵命,我的元。”帝森豪芬点头受命。 “啾!”元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回去了,库丘林!”徐峻大声招呼道,看着闻声狂奔而来的苏格兰猎鹿犬,元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元没有跟你谈起过这个?”布劳希奇元帅皱起眉头,咽下了嘴里的白兰地。 “他没有提起这件事,反正这也不是什么机密。”凯特尔把酒杯放在桌上,拿起了水晶酒瓶。 “是二十五吨还是三十吨?”博克转头看着古德里安。 “战斗全重三十吨,我拿到的手册上是这样写的。”古德里安耸起双肩。 “我觉得应该划归为突击炮。”莫德尔元帅挠了挠鼻侧。 “已经确定了,是坦克歼击车。”古德里安大声提醒到。 “应该把它优先部署给各支撑点的炮兵部队。”博克元帅端起咖啡杯。 “这种武器应该配合坦克连队在侧翼进行机动作战,伺机伏击对方的装甲车辆和步兵,我认为把它们部署到固定阵地是一种浪费。”古德里安点着放在桌上的几张照片,照片里是一门外形特别的自行火炮。 “元把它叫做什么?”布劳希奇突然抬起头问到。 “元叫它“犀角”,司令官下。”古德里安回答到。 “这事情你应该最清楚,什么时候公开试验?”博克看着凯特尔。 统帅部参谋长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这可是元心腹才有的特权,他乐呵呵的说到:“等回到柏林再安排,元有他自己的一份时间表。”。 就在此时,休息室的房门被敲响了,一名参谋走上前打开木门,现门口站着元的副官办公室主任。 “元改变计划了,他下午就准备返回柏林,诸位快点回去收拾一下,现在机场只剩下三架空闲的飞机。”魏尔勒站在门口大声的通知到。 “噢,见鬼,舒尔兹!立即回房间收拾行李。” “我在维也纳买了一堆礼物,飞机上还有空余位置吗?” “别想太多了,元帅,能有个座位就不错了。” “就不能再调几架飞机来么,魏尔勒,要知道这里可全都是德国元帅。”休息室顿时乱成一团。 “我只是来通知诸位的,如果有疑问可以直接去询问元,我相信他一定会很高兴回答你的问题。”魏尔勒的脸上带着坏笑。 “都是你的错,凯特尔,都是你的错,早知道就不买那么多东西了。”勃劳希契端起酒杯,赌气般把白兰地灌进了嘴里。 ps:抱歉,今天稍微晚了一些,请大家原谅。 因为现一些新的资料,剧情需要做一些微调,所以今晚的加更需要延后到明天,希望大家能够体谅。 本书和排名后面那本的差距实在不大,随时都可能被对方越,所以请求大家能够月票支援。 谢谢诸位书友,沙漠风暴即将上演,我保证后面的情节会更加精彩。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谋算 Ps:排名再次被反超了啊,作者急需大家的月票支援。 今天的第一章奉上,吃完晚饭就码加更章。 堂堂一个德军战区司令部,当然不可能调不动几架飞机,可是谁都想要陪同元首一起行动,这种事情上没人会愿意落在别人身后。 此时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和元帅们,都开始急着巩固自己在元首心中的地位,欧洲即将面临一场规模惊人的大战,谁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徐峻面前失宠。 如果中间不出现其他变故的话,这将是一场能够载入史册的宏伟战争,而领导和指挥这场战争的将领们,势必会成为传名千载的伟大英雄。 徐峻已经通过统帅部下达了命令,所有少将以上级别的德军将领在长途旅行时,所乘坐飞机的发动机数量必须在两台或两台以上,历史上德军有不少百战余生的指挥官却不幸死于空难,徐峻可不想在他的时代里历史再次重演。于是这次返航柏林的机队,全都由秃鹰和容克大妈构成,足足十七架中型运输机,浩浩荡荡组成了一个飞行编队。 “我不会干涉屈希勒尔的指挥,该提的建议都已经告诉他了,具体要怎么做,就完全靠他个人发挥了。”徐峻坐在他的专属座椅上,端着茶杯侃侃而谈。 元首的座椅前后都设有圆弧形的防弹板,地板上还有一个应急舱口,遇到意外可以从这里跳伞逃生。不过徐峻对这个设计一直感到奇怪,因为希特勒从未受过任何跳伞方面的训练,老实说前任元首严重缺乏锻炼,连跳下墙头都有些危险。 “我的元首,屈希勒尔将军的能力值得信任,非洲军在意大利的优异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布劳希奇恭敬的回答到。 “所以我给了他全权,而且还命令海军和空军全力配合他的行动。我对他只有一个要求,让我看到一场辉煌的胜利,一次性解决掉阿拉伯地区的问题。”徐峻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一个军事战略问题,同样也是一个经济和政治问题,我们必须要在东线战争爆发前,肃清阿拉伯半岛上存在的一切可能的隐患。”元首的手指戳着草绿色天鹅绒桌面。 “阿拉伯半岛直接扼住了欧洲通往亚洲殖民地的重要通道,无论是陆地还是海上,运输线从这个区域穿过,可以大大缩短所需要的路程和时间。否则我们的物资就只能绕过非洲海岸线,路程不但增加了一倍,如果把机械损耗和燃料消耗再计算进去,成本更是原来的三倍以上。 东南亚正在向欧洲源源不断的提供我们急需的重要战略资源,石油、稀有金属、有机材料、粮食、以及药品,其中很多都是欧洲无法生产的,对于我们来说,欧亚运输线完全称得上是一条宝贵的生命线,所以不容得任何势力加以侵犯。”徐峻一脸严肃的说到。 “沙特已经表现出了对欧洲,特别是英国的敌视情绪,如果在和平时期倒也无关痛痒,但是放在目前这种局势下,这种情况非常危险。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管,看着沙特的实力在半岛扩张,最终脱离掌控,就像英国人所遭遇的那样。他们花了十年时间,培养和扶植起了一个让自己头疼的对手,这真是一个绝好的黑色笑话。”帝国元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我的元首,我认为英国的做法并没有错误,但前提是大英帝国依旧像四十年前那样强大。”布劳希奇提出了中肯的意见。 “你说的完全正确,布劳希奇,确实如你所言,如果英国依旧强大,那么中东的力量平衡就不会发生改变,没人会轻易的去挑战大英帝国的威严。”徐峻点着头赞同到:“但是英国衰落了,他们的影响力随着势力范围一起在缩小,他们已经不再具有当年的威慑力,那些沙漠里的阿拉伯人已经不再为听到大英帝国的威名而簌簌发抖。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有了个一个足够强势的首领,并且相信可以借此与英国分庭抗礼。” 随即徐峻微笑着说到:“我知道陆军司令部有不少军官,对我的命令感到不理解,他们觉得这是英国人自己的问题,帝国完全可以袖手旁观。” 帝国元首抬起手阻止想要开口解释的布劳希奇:“不用为他们辩解,他们的想法并没有错,我完全能够理解,大家接受的都是传统军事教育,德意志帝国的利益至高无上。” “他们之所以不理解,只是因为看不到这场战争对帝国的重要意义,同时他们也不会知道,当这场战争胜利之后,帝国将会获得多么巨大的利益。”元首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很抱歉,我的元首,这是我的失职。”布劳希奇低下头致意。 徐峻笑着伸出手,拍着布劳希奇的肩膀安慰到:“这和你没有关系,总司令阁下,即便真的失职,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不要放在心上。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们会想明白的。” “我相信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没有人会再怀疑您的判断和决定,即便是心里再不理解,也会坚决执行您的命令。” “难道现在不是这样吗?布劳希奇。” “国防军会严格执行您下达的任何命令,我的元首。”布劳希奇急忙大声回答到。 “你知道我为什么急着回柏林吗?勃劳希契。”徐峻端起茶壶,给杯子里续上茶水。 “不知道,我的元首,但是我相信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需要您回到柏林处理。”布劳希奇轻轻奉上一记马屁。 徐峻果然一副大为受用的样子,满意的点起了头:“你说对了,我想起了一个必须要立即处理的问题,而且只有回到柏林才能办到。” 凯特尔之前一直在老老实实的听着陆军总司令和元首的交谈,因为没有得到元首的询问,总参谋长阁下按耐住性子不发一言,不过听到徐峻刚才那一席话,参谋长再也忍不住了,他凑过身子插话到:“是关于苏联人吗?我的元首。苏联特使团已经在柏林等待许久了,如果再拖延着不见他们,我担心会激怒斯大林。” “嗯,我回到柏林后会尽快抽个时间接见他们,斯大林虽然性格粗暴,但是并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激怒。在他们准备好与我们动手之前,他会表现的比任何人都要克制和忍耐。”徐峻瞥着凯特尔说到。 “至于我急着回去处理的事情,到时候我还需要你的配合,当然还有布劳希奇元帅。这可是一笔价值超过十亿马克的大生意,我不相信会有人对此不动心。”徐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十亿马克?我的元首,您说的是...亿?”布劳希奇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你没听错,十个千万,一亿。”徐峻张开两个手掌比划到。 “对不起,我的元首,我没有听懂,您说的是大生意,究竟指的是什么?”凯特尔眨巴着小眼睛问到。 “石油!阿拉伯半岛的石油。”徐峻回答到。 “您是说沙特阿拉伯的石油?据我所知,那里确实发掘出了石油,但是产量很低,只有罗马尼亚油田的一个零头。”凯特尔因为职务的关系,接触过不少这方面的情报。 “美国标准石油目前的主要精力,还放在美国本土油田的开采上面,在开发海外资源上没有投入太多的资金,对于沙特的石油,他们只勘探了很小一块区域。”徐峻从桌上的文件盒里抽出一张地图,展开之后把一头递给了布劳希奇。 “看看这片地区。”徐峻指着阿拉伯半岛北部。 “这里蕴藏着全世界最丰富的石油资源,根据我的预测,总储量至少达到了一千亿桶。”徐峻用一支红蓝铅笔,在地图上标出了后世闻名的几处大油田的位置。 “上千亿桶石油?”布劳希奇再次被徐峻讲的内容吓住了,陆军总司令的眼睛从未瞪得如此大过。 “足够我们用上一千年。”凯特尔的嘴角微微颤抖着。 “这还只是初步的推测,实际上那里的石油储量可能会更多。”徐峻笑着打开桌上的雪茄盒。 “我一直以为那里只有沙子。”布劳希奇两眼通红的看着地图上的那些圆圈。 “我的元首,您的决定无比英明,这片土地和下面的资源,只能属于第三帝国。”凯特尔大声发出了宣告。 “凯特尔,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帝国,即便第三帝国延续千年,也必定会有衰落的一天。”徐峻划亮火柴点燃了雪茄。 “所以想要保住这些财富,我们必须要建立起一个强大而稳固的利益同盟。”帝国元首把火柴扔进了烟灰缸里。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时机 徐峻起初对沙特并没有太多关注,在他概念里那里是美国的传统势力范围,此刻德国和美国之间的关系正在快速升温,他不准备为了这个问题节外生枝。 但是随着奥丁之眼在中东地区反馈回来的情报,徐峻才发觉自己不小心陷入了一个误区,沙特在未来确实是美国的盟友,但是现在是一九四零年,这个国家根本就还没进入美国政府的视线里头。 美国对中东的态度依旧保持着谨慎,仅限于一些民间的商业开发,不触及任何政府之间的合作与交流。这主要是担心会刺激到大英帝国,日不落在中东扶植了不少傀儡和保护国,贸然插手很容易遭到群起而攻。 关键还是中东距离美国太远了,而且没有美国的殖民地,国内孤立主义高涨,只有蠢货才会为了一个阿拉伯国家去触怒那位传统“盟友”。 至于石油资源,那时候的美国人才不会在乎那点石油呢,作为当时世界最大的产油国,美国本土的油田都开发不完,四零年美国全年石油产量高达两亿吨,就像一个吃肘子吃撑了的财主,根本看不上村头沙佃户锅里那半碗米饭。 再说那家加利福尼亚标准石油公司,如果放在上世纪八九时年代,徐峻说不定还会有几分顾忌,那时候洛克菲勒的石油王国正处于巅峰,掌握着几乎无限的资源和政治影响力。但是自从标准石油被美国政府以反托拉斯法强行拆分之后,加利福尼亚标准只是拆分成三十四家分公司里普通的一家,公司本身的实力有限,所以才会拖上德克萨斯石油一起参与开发。 历史上美国是趁着英国北非战场告急的机会,开始把触手伸入中东的,为了保住苏伊士运河,英国对远亲这种明显是乘火打劫的行为,也只能捏着鼻子装成看不见。 美国对沙特的全面勘探,是伴随着美军进入北非同时展开的,时间线上有一条清晰的脉络,显示了美国中东战略的发展和转变。 直到四三年,美国才开始注意国家战略资源的问题,特别是重要的能源,石油被视为不可再生的资源,所以要尽可能减少本土的开采,在海外寻找到新的能源产地成为了一项国家战略任务,美国开始向所有未被全面开发的石油产地,派出了由高级地质工程师带领的专业勘探小组,测算那些地区的石油储量,然后按照储量多寡,决定是否进行下一步的开发。 沙特的石油资源真正被美国国内所了解,那已经是一九四四年的事情了。当时美国国家地质学会的创始人之一,美国著名的地质学者艾弗里的李德高里尔,受政府委派带领一个资源调查代表团,到沙特阿拉伯考察当地的石油生产情况,并且预估波斯湾周边地区的石油开发潜力。第二年德高里尔回到华盛顿,拿出了一份配有详实数据的报告,报告显示在波斯湾地区六个国家中,已经勘探查明的石油储量大约是2亿吨,其中沙特阿拉伯的石油储量大约在6亿吨左右。但是据获得的地质学数据,德高里尔估计这个地区的石油储量远远不止这些,当时他预测可能会在400亿吨以上。 就是这份报告,导致美国确定了插手中东事务的决心,开始用门户开放和民族独立之类的名头,对老欧洲的那群“盟友”频频下黑手。美国甚至不惜联手苏联,借助苏伊士运河危机和以色列立国战争等机会,把英法等老牌殖民势力逐步驱逐出了中东,并且取而代之成为阿拉伯世界最重要的盟友。 不过如今徐峻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些历史不可能再重现了,他不会再给美国人插手中东的机会。沙特此时还是没有靠山的光杆一个,却坐拥如此丰富的石油资源,犹如幼儿持金行于闹市,沙特王室却不知韬晦自敛,反而妄自寻衅于大国,实在是自寻死路,自作孽不可活矣。有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德国此行可说是奉天应命、替天行道,以有道伐无道,救无知庶黎于危难之中,徐峻感觉自己心中升腾起了一种强烈的使命感,他不只是在改变一段历史,更是在改变着后世千千万万人的命运。 德国的非洲军出动之后,沙特的命运已经成为定局,没人能够逆转,哪怕美国人出手都不行。更何况美国根本不会为了一个沙漠部落群体和欧洲霸主翻脸,美国的能源商还在急着跟德国做生意呢,标准分拆之后可不止一家加州标准石油公司,前身为纽约标准公司的美孚石油公司,目前在欧洲和北非的业务做得风生水起,相信美孚公司会很乐意为德国当一次打手,以此讨好那位年轻的帝国元首。资本家哪里有什么同行之谊,各石油公司之间本来就竞争惨烈,如果加州标准不幸掉进井里,会有一堆外州的石油公司往井里丢石头。 徐峻选择了一个绝佳的时机,当然沙特自己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他错误估计了欧洲的局势,低估了英国对这类问题的反应速度,同时他没有料到德国会主动插手。此刻沙特甚至都不知道即将面对来自欧洲头号军事大国的攻击,王国的覆灭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我会先召见英国和法国石油公司驻柏林代表,然后联合法国、英国、意大利、荷兰、挪威、比利时和丹麦,在柏林举行一次欧洲石油战略会议,共同研讨北非以及波斯湾地区的石油开发问题。”德国元首一边喷着烟雾一边说到。 “这可能会需要不少时间,我的元首。”勃劳希契从地图上抬起头来。 “相信我,他们的速度会非常快,商人总是能嗅到利润的味道。”徐峻笑着回答到。 “你觉得怎么样?凯特尔。”勃劳希契转过头看着统帅部参谋长。 “我们需要加大对非洲军的补给力度,那里的道路情况非常糟糕,最主要的那里还缺乏水源地。”凯特尔显然心思还放在地图上。 “我问的不是这个不过算了,你说的这些问题,参谋部早就考虑到了,我们会尽可能采用空投的方式,向一线单位补充物资。”布劳希奇说到。 “空军的负担会很重,附近机场的容量有多大,勤务保障能力怎么样,还有交通运输情况,我没有看到过相关的情报,我需要更详细的数据。”凯特尔进入了状态,他皱着眉头计算起补给的难度。 “非洲军的先导部队应该是刚配属给他们的第三摩托化侦察营。”徐峻翻开手边的文件。 “我记得第三摩托化侦察营应该是隶属于第三装甲师。”凯特尔努力回忆着。 “营长是曼弗里德冯威科姆男爵,陆军少校?”徐峻低头看列表。 “我记得他,是个合格的指挥官,就是性格有些怎么说呢,别扭,是这个词吧。”勃劳希契看着凯特尔。 “别扭?好像是有一点,常常喜欢板着一张脸,看上去态度很强硬,其实是个很懂礼貌的年轻人。”凯特尔也记得那位男爵。 “为什么你们都认识他?”徐峻感到非常惊讶,要说这只是个小小的少校,理论上不可能接触到陆军总司令和统帅部参谋总长。 “他的父亲路德维克冯威科姆上校在魏玛共和国时在陆军司令部人士办公室工作,我们之间早就认识,还曾经被邀请参加了这位少校的婚礼。”凯特尔回答到。 “原来是这样,性格别扭有意思等一等,照你的这种说法,这家伙不会是个傲娇吧。”徐峻突然用拳头敲了一下手掌。 “傲娇?什么意思?听上去是外语吧,我的元首。”凯特尔疑惑的问道。 “啊嚏!”远在埃及的亚历山大港,正站在运输舰甲板上指挥部队登岸冯威科姆少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ps:被对手超过了二十票,却怎么都不增长了,有书友说他已经尽力了,对此我表示由衷的感谢。 距离月底还有五天,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轻言放弃,如果说三千两百九十七票是这本书的极限的话,我希望大家能够帮助我突破这个极限,我不想说对手怎么样,我只想说这样输掉我真的不甘心。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继续努力中。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命令 “我们要在下午三点之前,赶到苏伊士。”冯威科姆少校坐在他的247重型六轮越野装甲车的车厢里,翻看着一张英国陆军测绘局印发的大比例军用地图。 “如果以目前这种速度,时间还来得及。”坐在营长对面座位上的副官瓦格纳中尉说到。 “到了苏伊士之后,全营再补充一些燃料,下一个补给站在两百公里之外。”威科姆少校指着地图上亚喀巴湾的北端说到。 “英国人声称他们会在亚喀巴城为我们准备好需要的燃料和食品,希望不会又是一堆咸牛肉罐头。”副官开玩笑到。 德国在法国前线缴获了大批英军补给物资,第三摩托化侦察营曾经有一个星期,一天三顿都是缴获的英国咸牛肉罐头。这种罐头味道其实还可以,比美国的斯帕姆要真材实料一些,就是口味偏咸了一些,吃完需要大量喝水。 “我很怀疑,瓦格纳,别指望英国人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威科姆少校沉着脸回答。 “至少他们给我们派了一个不错的向导。”瓦格纳挑了挑眉梢。 “你指那个汉克斯少尉?我希望他不会带错路,司令部给我们的时间所剩不多了。”威科姆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长官,联络上侦察机了。”坐在威科姆身旁的通讯兵大声报告到。 “他在预定好的波段上。”通讯兵把话筒递给了少校。 “它的呼号是什么?”威科姆询问到。 “黑鹰,长官。”通信兵打开了外置麦克风的开关。 “黑鹰,我是狐狸。”威科姆拿着话筒呼叫到。 “你好狐狸,这里是黑鹰。”麦克风里的声音清晰响亮。 “报告你现在的位置,黑鹰。”威科姆大声询问到。 “我就在你们的正后方,我已经看到你们了,很壮观的行军编队,狐狸。”侦察机飞行员回答到。 威科姆从车窗探出头往后方张望,很快就发现了隐藏在蔚蓝天空中的黑点。 “我也看到你了,黑鹰,很高兴能得到你的支援。”威科姆大声回复到。 这次行动中,第三摩托侦察营扮演的是非洲军团的矛尖。德军作战序列中的装甲侦察部队,说白了就是车轮上的轻骑兵。承担的是一战时德军轻骑兵部队所作的工作。 他们常常会抵近敌军的防御阵地,寻找出敌军防线上的薄弱点,侦察敌军的武器和兵力部署情况。同时他们又不仅仅是单纯的游骑兵,当德军一线部队急需装甲力量支援时,这些装甲车还会被临时当成轻型坦克来使用(这显然是严重违反德军装甲兵作战条令的。),利用有限的装甲防护和车载自动火力,掩护步兵突破敌军的防守阵地。 有时候还会凭借轮式装甲车辆的机动性,向敌军侧后方进行高速迂回,监视可能出现的援军,并且追击从防线上撤退的残敌。 侦查部队担负的工作很繁杂,在胜利的光环背后,他们承担着极大的风险。因为常常需要脱离大部队前出行动,侦查部队时常会独自暴露在敌军的优势兵力之下,给了敌军伏击包围歼灭他们的可能。 所以摩托化侦查部队的装备以及火力,通常都会强于常规的摩托化部队,他们和伞兵在某些方面很相似,两者都时刻做好了被围攻的准备。 第三摩托化侦察营编制里有三个装甲侦搜连,其中一个是营部直属连。营部直属下辖一个指挥班,一个通信排以及三个各由六辆轮式轻型装甲车构成的装甲侦搜排。 其余两个侦搜连编制和直属连差不多,但是比直属连多出一个配备有六辆八轮重型装甲车重装甲排,每个侦搜连还各配备一个重型战斗补给排和一个车辆维护班。 全营总共配备有七十六辆各型轮式装甲车,还有二十七辆军用运输卡车,以及三十辆两轮和三轮摩托车。因为在己方控制区行军,所以第三摩托化侦察营没有展开战斗队形,只是以常规的行军纵队沿着公路前进,浩浩荡荡的车队绵延一公里,在空中望下去确实是一副壮观的图景。 为了保证第三营的安全,司令部专门调派了一架fi156白鹳侦察机,在空中为第三营提供侦查预警。 当发现了自己的支援对象之后,白鹳压下机头降低了高度,就在距离地面十几米的高度上,这架轻型侦察机摇摆着机翼,在车队头顶上做了一次华丽的通场,飞行员的精湛技艺换来了装甲车上德军士兵的一片欢呼和鼓掌。 “我将在车队周围十公里范围内展开侦查,有情况会立即向你报告,狐狸。”麦克风里传来了飞行员的呼叫。 “狐狸明白,祝你好运,黑鹰。”通话完毕,威科姆把话筒递给了通讯兵。 “真是个爱出风头的家伙。”少校摇着头对自己的副官说到。 “看飞机的涂装,它应该是直属于非洲军团司令部。”瓦格纳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 那架白鹳机身涂着沙黄和淡棕色的迷彩,这是非洲军团直属航空队的标准涂装。早在欧洲爆发之前,为了便于空地联合作战,德国空军把一部分轻型联络机和侦察机配属到各个陆军单位里,主要承担前线侦查、人员输送、火炮校射以及公文传递之类任务,飞行员依然属于空军的编制。 非洲军团当然也配备了一些轻型侦察机,不过驾驶员已经不再隶属于空军,而是新成立的陆军航空队,飞行员佩戴陆军军衔,手臂上佩戴陆航的灰地绿鹫盾徽。 车队继续沿着公路全速前进,德军官兵从各自的装甲车里探出身体,惬意的欣赏着埃及的异国风景。 这些侦察兵中不少人还是第一次来到非洲,官兵们的心中对这片土地充满了好奇。德军士兵至少具有初中文化水平,写作是德军官兵在军营里消遣无聊最常用的方式,这里有不少人读过欧洲作家写的那些夸张华丽的探险故事,主角的探险目的地总少不了充满迷幻色彩的埃及。金字塔、古墓、木乃伊、所罗门的宝藏和法老王的诅咒,那些神秘莫测的传说,让多少德国少年魂牵梦萦。现在他们终于踩上了这片神奇的土地,虽然是去打仗的,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在茫茫沙漠里找到些什么东西。 “军团司令部通讯,长官,是参谋长哈赛将军。”通讯兵再次报告到。 “哈赛少将?”威科姆一把拿过了话筒。 威廉哈赛少将是屈希勒尔上将的老搭档了,在第十八集团军时,哈赛就是屈希勒尔的参谋长。当屈希勒尔调到非洲军时,他没有忘记这位老朋友,他向徐峻提出申请,把哈赛调过来继续当他的军团参谋长。 威廉哈赛在历史上担任过德国北方司令部参谋长,德国第二军军长,最终还当上了第十七集团军指挥官,在四五年五月份,威廉哈赛在东线战场受伤,因为伤势过重第二个月就死在了任上。不过现在他的人生道路已经改变了,应该不会再遭遇那种可悲的情况。 “我是冯威科姆。”威科姆拿着话筒说到。 “我是威廉哈赛少将,威科姆少校,你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因为通讯距离较远,少将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些杂音。 “一切顺利,我们正在按计划向苏伊士前进。”威科姆报告到。 “非常好,少校。不过,现在情况出现了一些变化。我现在命令你,第三摩托化侦察营在到达苏伊士之后,就地驻扎,等候司令部的新命令,暂时停止下一步的行动。”哈赛的语气严肃而有力。 “停止行动,就地驻扎?”威科姆惊讶的重复命令。 “这是军团司令部的命令,少校。”哈赛提高了语调。 “明白了,遵命,将军阁下。第三摩托化侦察营在到达苏伊士之后,就地驻扎,等候司令部的指令。”威科姆大声回复。 “放心,到了苏伊士,会有人来联络你的,威科姆少校,就这样,祝你一切顺利。”一声咔哒响后,麦克风里只剩下一片静电杂音。 “把司令部的命令向各连传递下去,瓦格纳。”威科姆放下话筒,向副官下达了命令。 ps: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月票支援,距离月底只剩下四天,没投票的书友可以投票了,过期月票就会作废。 今晚的加更推迟到明天,我准备在今天晚上好好构思一下,明天争取发一个精彩的二合一大章来回报大家。 谢谢大家的支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作战计划(二合一大章 求月票支援) 德国摩托化侦察营在上级规定的时间里,到达了苏伊士城,并毫不意外的被英国人安排到了齐比里特空军基地入驻。这是苏伊士周边设施最齐全的军事基地,从设计建造时就具备了综合性用途。 营房和车库都是现成的,英国人还给每间营房配备了两名印度仆役,为德国官兵提供最周到的住宿服务。德国大头兵们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营房走廊里站着两个灰布抱头的印度仆人,有事没事就用一口飘着咖喱味的英语问“砍爱海咯扑友,瑟儿。”,听上去乱有格调的。 这群英国佬打仗不怎么样,论起享受来那真是超一流水准,看着军官餐厅里那些考究的餐具和各种娱乐消遣设施,让德国官兵第一次感觉自己变成了土包子。 原本的基地司令官理查德少将,此刻已经被宪兵逮捕,据说将会在一周后接受军事法庭的不公开审判,一般情况下这意味着军事法庭手上已经拿到了确凿的犯罪证据,理查德少将的下场已经可以预见。 威科姆少校受到了新任基地司令威尔克姆少将的热情招待,因为德军摩托化侦察营的驻扎是临时安排的,所以更能看出这位少将在这个问题上花费了不少心思,很显然这位新任指挥官是想要借此机会拉近和德军的关系,至于究竟是出于少将个人还是上级给予的命令,这就不是威科姆所能够知道的问题了。 “车辆的燃油已经补充完毕,我们还得到了六辆油罐挂车,可以由卡车牵引行军。”瓦格纳中尉向营长报告到。 “在得到下一步命令之前,我们依旧处于二级战备状态,没有拿到上级主官签发的假条,严禁任何人擅自离开营地,各连排长要严格执行纪律。”威科姆坐在一张折叠桌后,在一份报告底部签上了姓名。 “立即把这份电报发出去,我现在去整备班视察,如果有人找我,就把他带到休息室去,然后立即到整备班来通知我。”威科姆把文件递给瓦格纳,随即站起身带上了军帽。 “遵命,长官!”瓦格纳对上司敬了个军礼。 “于尔根,你真的决定要参加这次行动吗?”伦道夫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来。 “对我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早就想要见识一场真正的战争,可惜因为我的职业关系,一直都没有这种机会。”于尔根倚着副驾驶座的椅背,转过身回答到。 “少校,你见过的敌人应该不少吧,我指的是俘虏。”霍恩上尉开起了前盖世太保的玩笑。 “啊,这你可说对了,我参与过不少战俘的审讯工作。”于尔根笑着回答到。 “你认为其中哪一国的战俘最难对付?”伦道夫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应该是英国人,当然他们也会屈服于暴力,我所指的难对付,是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特别是军官,非常的聪明与狡猾,常常会假意装作与我们妥协的样子,然后用虚假情报误导我们的视线。而且这群家伙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逃跑,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让他们看到任何的希望。”于尔根讲述着他与英国战俘打交道的经验。 英国战俘平时非常容易管理,他们在战俘营里依旧保留着原本的编制和等级,军官仍然掌握着领导部属的权力。所以如果和军官达成交易和共识,他们会相当愿意服从德军看守的命令。同时英国人也是战俘中最喜欢惹是生非的一群人,和老实的法国战俘不同的是,英国战俘特别是其中的基层军官,极其热衷于越狱这种活动,他们使用的招数千奇百怪,很多就连于尔根都闻所未闻,在想象力方面这群英国佬彻底的碾压了德军的看守部门。 不过这种现象在英国投降之后就消声灭迹了,因为英国本土都已经被占领,他们就算越狱成功也已经无处可去。 “这次我们的公开身份是党卫队特别调查组,你们必须牢记各自的职责。你们所撰写的战地报告,将会由我直接呈交帝国元首,成为他了解这场战争的第一手资料。”伦道夫神情严肃的向车里众人告诫到。 别看伦道夫表面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头却在欢呼雀跃,有了元首给的这个名头,他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去战场上撒欢了。伦道夫曾经担任过几次元首特使,参加了不少激烈的大规模战役,但是在中东沙漠里和游牧民族打仗,这还是他从军以来的头一遭。 “这是我们的荣幸,也是我们的责任,伦道夫中校。非常感谢您同意了我的申请。”于尔根找准时机再次轻拍马屁。 “实话说,让你参加这个调查组,完全是元首的意思,我只是向他推荐了你而已。”伦道夫再次宣示他与元首的密切关系。 “这次的任务有一定的危险性,诸位,我们要跟随一个摩托化侦察营深入敌境,有九成九的可能将会遭到敌军的围攻,据我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可能会高达一比五以上。”霍恩上尉忍不住浇了一些凉水,这群党卫队的思想回路他这辈子都搞不明白了,但是作为调查组里唯一的作战参谋,他必须要让同伴们明白,这次的任务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 “在强大的德国国防军面前,兵力只是一个单纯的数据,我们面对的只是一些在沙漠里骑着骆驼的家伙,上尉。”伦道夫仰着脸得意的说道。 “我认为应该提醒你,沙特阿拉伯王国拥有的,不只是骆驼骑兵,中校。”霍恩一脸严肃的提醒到。 “我们面对的不只是骆驼骑兵,先生们。”威科姆敲着作战会议室墙上的黑板说到。 “军团司令部获得的情报已经证实了,我们的对手并不准备束手就擒,第三营将可能遭遇到之前从未有过的激烈抵抗。”瓦格纳中尉背着手大声说到。 “情报显示,沙特阿拉伯目前拥有的正规部队总数超过两万人,但是如果国王发布总动员令,他们可以在两周内集结起二十万武装部队。”威科姆走到一边悬挂的地图前。 “目前沙特的武装部队,总数中的三成部署在汉治地区,也就是半岛西侧的红海海岸,这里是沙特目前经济最发达的区域,拥有多座重要港口城市,你们可以看到,就是这条狭长的海岸地带,因为东侧受到多条山脉的保护,如果按照司令部的计划从沙漠方向攻击这片区域,我们将需要与敌军逐个争夺这些山道碍口。这片地形对我军的战斗力发挥很不利,这应该是山地部队的作战领域,众所周知军团的主力全都是常规步兵单位。在这些山脉谷地,坦克和装甲车辆也难以发挥威力,在这些狭小的山道上过,非常容易遭到敌军居高临下的伏击。”威科姆用教鞭指着阿拉伯半岛沿着红海海岸分布的山脉和丘陵。 “这让我想起了意大利陆军在埃塞俄比亚的遭遇。”直属连连长科特上尉抹着下巴说到。 “地形确实有些相似的地方,不过我们可不是意大利人。”装甲侦搜连二连连长海恩伯格上尉说到。 “再想要复制埃塞俄比亚军队的胜利是不可能的,不光是指挥和战术使用方面的问题,同时还要看武器装备的情况。”三连连长施密特上尉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就在威科姆少校和他的部下们为将要面临的战斗展开讨论之际,德国非洲军团设在开罗的临时司令部里,非洲军的高层将领们也在进行着类似的讨论。 “先生们,先生们!科尔森上校刚才提到了埃塞俄比亚,我在这里要讲一些个人的看法。”屈希勒尔上将拿起教鞭敲了敲桌面。 “从某些方面看,沙特阿拉伯和当年的埃塞俄比亚,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国王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国家元首,而只是一个部落群体里,实力最大的那个部落的酋长,扮演的更像是一个领头人和仲裁者的角色。埃塞俄比亚之所以能够打赢阿杜瓦之战,除了战术选择正确,占据了有利地形之外,还和当时全体部落一致支持这场战争有着直接的关系。埃塞俄比亚在四十年后,为什么没能重现上一次的胜利,除了双方武器装备上的差异之外,更因为当时埃塞国内的部落中,有不少选择投靠了意大利人。”屈希勒尔转过身走到地图前。 “沙特部落的核心区域在利雅得,这里拥有沙漠地区最珍贵的水资源和大片绿洲,可以放牧牲畜和耕种农作物,历史上一直是这沙特部落的大本营,现代沙特部落的迅速崛起,就是从重新控制利雅得地区后开始的。”炮兵上将指着地图说到。 “沙特王室的直属部队,其中百分之八十驻守在利雅得,这里是沙特王国的首都,集中了王国最重要的政府和宗教机构,建国十几年来,沙特王室对这座城市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建,增强了城市的防御体系,以现有沙特境内那些部落手中掌握的武力来看,利雅得完全就是一座不可陷落的要塞。”屈希勒尔甩动着手里的教鞭。 “不过前提是,对手是和他战斗力差不多的部落武装。”哈赛参谋长接上了上将的话头。 “我们之前对沙特的军事实力并不十分了解,德国情报部门并没有特别关注过这个沙漠国家。我们手里的情报,主要是来自于土耳其和意大利的军事谍报机构。其中存在着不少错误和遗漏。”哈赛参谋长拿起了面前的文件:“但是现在我们得到了英国情报机构的情报支援,对沙特的军力实力和装备情况,有了最直观的了解。就像刚才科尔森上校所说的,我们的对手并不是单纯的骆驼骑兵。”哈赛少将说完站起身来,走到了屈希勒尔上将的身边。 “我们这位对手的核心力量,是一支经由现代方式训练的部队,人数大约在两千人左右,除了常规步兵,这支部队还配备有骑兵和炮兵单位,并且还拥有一支规模不大的装甲车部队。”哈赛少将从上将手里接过教鞭,指着地图上利雅得的位置说到。 “他们是沙特王室的贴身卫队,是家族部落最精锐的武装力量,这些人对王室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背叛他们的主人。为了保卫王室,这些人会战斗到最后一刻。”屈希勒尔补充到。 “谢谢,上将阁下。除了这支精锐卫队之外,沙特王室还掌握了一支空中力量,根据英国方面给出的情报,他们早在一九二三年,也就是和沙特关系最融洽的时期,帮助沙特建立起了一支小型的空军部队。”哈赛少将神情淡然的说道。 “这支空军当时总共只有十架飞机,其中六架是s.e.5战斗机,剩下的四架是R.e.7双座侦察机。” “s.e.5?哈赛,那真是一个让人怀念的名字。”屈希勒尔难得开了个玩笑。 “确实如此,上将,这两种都是英国皇家空军在世界大战中使用的型号,当时已经成为了战争剩余物资。”哈赛笑着附和到。 “起初沙特还想要向英国购买轰炸机,但是被英国政府回绝了。英国方面给出的理由是,沙特王国由英国提供保护,并不需要装备轰炸机这种攻击性武器。”军团参谋长摇着教鞭说到。 “这支迷你空军起初全都由退役的英国空军人员驾驶与养护,沙特每周向他们支付高额酬金,这些人除了执行作战任务外,还要帮助沙特训练自己的地勤和飞行员。到了三二年沙特宣布独立,英国和沙特之间的关系转入低谷,沙特空军里的英国空军人员先后陆续返回了英国,不过当时他们已经替沙特训练出了一批飞行员,在随后的日子里,因为缺乏保养加上自然老化。根据我们最新得到情报,沙特手里只剩下四架s.e.5还能继续飞行,以这种飞机的性能来说,根本无法对我们的部队造成实质上的威胁。”哈赛少将转头望向屈希勒尔。 “我们要注意的是,这些飞机在对地面侦查方面,依然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所以各部队的防空火力警戒一刻都不能放松。”屈希勒尔接过参谋长手里的教鞭。 “我们目前已经知晓,沙特在外约旦与伊拉克边境,部署了一些部落武装部队。实际上这些阿拉伯人并没有什么边境的概念,所以也没有什么专职的边境警戒部队。这些部落武装只是轮换驻扎在附近的绿洲上,主要任务是向往来的商队抽税。”屈希勒尔指了指外约旦和沙特之间的边境线。 “这些才是真正的骆驼骑兵,没有配备重武器,可能会有少量的机枪。”哈赛少将说到。 “沙特的正规军数量只有两万,装备了一些英制轻型野战炮,都是世界大战时期的落后产品,他们的弹药储备不多,自从英国顾问撤离之后,这些炮兵部队严重缺乏训练。”屈希勒尔说到。 “现在相信大家对自己将要面临的对手,有了一个初步的概念了。具体的情报,司令部会在整理之后,发到每个团级指挥官的手上。”军团参谋长走回座位,轻轻敲了敲桌面。 “军团参谋部已经制定好了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现在发到你们每个人的手里。”屈希勒尔做了一个手势,一名参谋副官拿着一叠文件。给与会的军官们分发起来。 “你们先仔细看一下。”屈希勒尔坐回自己的座位,端起了面前的水杯。 喝着水休息了一会儿,看到下面的军官们停止交头接耳之后,屈希勒尔再次站起身来。 “好了,相信你们已经看出军团司令部的作战意图了。”炮兵上将拿着教鞭走回地图边。 “阿拉伯半岛的地形,除了红海海岸地区,非常适宜摩托化以及装甲部队进行机动作战。”敲了敲半岛腹地,屈希勒尔继续说到:“我们的计划分成两步,第一步即是由第二十六步兵师和第二十一装甲团为主力,从外约旦边境突入沙特境内,沿着这条纵向主要公路,快速向利雅得发起突击。你们必须保持最快的挺进速度,在敌军集结起周围的部落武装之前,就将其逐一粉碎掉,你们要摧毁当地人一切形式的抵抗,只要是向我军抬起枪口的,就是第三帝国的敌人。” “长官,这条命令里,不分平民和军人吗?”第二十六步兵师指挥官冯.福斯特少将站起身提问到。 “你知道什么是贝都因人吗?他们可没有什么平民和军人之分,只要有需要,每一个部落成员,不分男女老幼全可以变成战士。这些人在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之前,就已经学会开枪杀人了。”哈赛少将皱着眉回答到。 “我没有问题了,长官。”冯.福斯特少将坐回了座位。 “当二十六步兵师从约旦发起进攻时,我们的一支摩托化特遣部队,将渡过红海,直接在阿拉伯半岛的西海岸登陆,登陆点选择在延布港附近的一处滩头,部队登陆后将会立即向延布港发起攻击,并且占领这座重要港口。随后英国陆军的六个步兵营和法国外籍兵团的四个步兵营将在延布港登岸,两个法国营将与特遣队一起,沿着公路向麦地那挺进,并且占领这座沙特重镇,扼守住这片山口,阻击从中部布赖代和赖斯方向的敌人援军。”屈希勒尔在地图上划了条线。 “其余的英国和法国部队,将会沿着海岸线向南方挺进,首先拿下吉大港,随后占领圣地麦加。” “长官!”冯.福斯特少将再次举起手。 “如果攻击麦加,会不会引发当地教徒的不满,我担心会因此引发一场针对异教徒的圣战。”少将皱着眉头,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你的顾虑我能理解,司令部确实也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如果有外**队进攻圣地,很可能引发整个阿拉伯世界同仇敌忾。所以,这一次的行动,英国人会打出哈希姆家族的旗号,这个家族在汉治统治了一千三百多年,却被沙特赶出了祖辈繁衍的土地,做梦都想要打回家乡去,哈希姆家族已经同意派出两名王子作为代表,参加这次英军对汉志地区的攻略,所以在阿拉伯人眼里,这是一场针对沙特家族的复仇之战。”屈希勒尔双手抱臂,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我没有疑问了,长官。”福斯特少将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第三十一步兵师作为军团总预备队,随时准备为第二十六步兵师以及第二十一装甲团提供支援,同时保证补给线路的安全。”屈希勒尔继续介绍着计划。 “我们将会全程获得德国陆军航空第一联队以及英国皇家空军的空中支援,陆军航空队还会向沙特境内的主要战略目标发起空袭行动,具体计划,将会在行动开始后,由军团部统一通知各单位。”炮兵上将拿起教鞭。 “这份计划,已经得到了元首阁下的认可,很快各位就会得到统帅部的书面命令。”哈赛将军补充到。 “那么,这次作战的名称是什么?长官。”三十一步兵师的指挥官炮兵中将鲁道夫.坎普夫询问到。 屈希勒尔微微一笑回答到:“元首在回复里明确指示,他把这次行动命名为“沙漠风暴””。 Ps:二合一章节奉上,希望大家会喜欢。 继续请求大家月票支援,后面那本已经追上来了,距离月底只剩下三天了。 谢谢诸位的支持,作者还在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起始 一九四零年十二月六日,这天是星期五,当时还没有什么双休日的概念,工人每周需要工作六天。欧洲企业早已普及了八小时工作制,但是在各国政府重建欧洲家园的宣传激励之下,每天工作超过十四个小时的情况,在欧洲的工厂企业里变得越来越常见。当然企业家需要为此付出一些加班费用,不过在丰厚的利润报下,这些额外的支出根本不值一提。 “这个月的产量将会提高百分之三十,我们已经组织工人分成三班连续工作,保证能够在预定时间里完成空军下达的订单。”车间主任胖乎乎的脸上堆着笑容,殷勤的向面前的德国空军中尉介绍到。 “在增加产量的同时必须要保证产品的质量,这直接关系到飞行员的生命安全,产品不允许有任何的瑕疵,我不希望看到有人为此丢掉脑袋。”中尉神情严肃的交代到。 “中尉先生,这里的每一件产品都是按照标准工序进行加工,完成后还要经过严格的质量检验,我已经在这家工厂工作了二十七年,从来没有一件不合格的产品流出厂外。”车间主任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因为情绪激动,圆圆的脸颊上泛起了两团红潮。 “胡伯尔先生,我相信你的管理能力,遗憾的是,我不能再继续与你合作了,以后将由施密特少尉接替我的工作。”中尉咧开嘴笑了一下,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套。 “霍夫曼中尉,您不再担任生产监督工作了吗?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胡伯尔有些担忧的问到。这位年轻的空军中尉虽然在待人接物上略微有些刻板,但这年头哪个军人不是这个样子,虽然双方只合作了半年时间,但是工厂主任已经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处事认真的空军军官。 “不不不,您想到哪里去了,胡伯尔先生,这只是正常的工作调动。”空军中尉带上了黑色皮制手套。 “我可以问一下,您被调到哪个单位吗?我们以后是否还有机会见面。”胡伯尔问到。 “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确切的单位,不过我相信以后一定会再见面的,胡伯尔先生。”霍夫曼中尉抬起手潇洒的对着车间主任敬了个军礼,随后转过身大步的向门外走去。 “飞机将在十点准时起飞,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长官。”看见中尉出门,等候在桶车上的士官大声提醒到。 “别着急,我只是跟老朋友告个别,”中尉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舒尔兹,命令和证件全都带齐了吗?” “带齐了。” “行李再次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您的那些宝贝一本都没少。”中士推杆上档,抬腿踩下了油门。 “距离行动开始只剩下二十个小时了,先生们。”斯帕鲁中尉神情严肃的说到,目光扫视着手下的那群车长。 “这一次我们连依旧是全团的先锋,这是光荣,同样也是责任。”斯帕鲁中尉踱着步,从排列整齐的车长面前慢慢走过。 “在这里的都是老兵,所以不用我教导你们该怎么去做,我只在最后提醒你们一句,德意志希望所有人都能恪尽职守。”斯帕鲁背着手走到了队伍的头上。 “坦克!前进!”车长们挺起胸大声呼喝到。 “解散,所有人都必须在晚饭前完成车辆的战斗准备工作,午夜后每隔四小时启动一次发动机,每个车组都要再检查一次备用油箱和电瓶,我希望所有车辆在出发时,都能够保持在最佳状态。”斯帕鲁大声的命令到。 “遵命!长官!”车长们向着连长挺胸敬礼,随后三三两两的结伴而散。 “长官,团指挥部的电话。”雷姆中士从帐篷里探出头,手里拿着电话听筒。 “我马上来。”斯帕鲁掸了掸制服上的尘土,伸手揭开了帐篷口悬挂的帘布。 德国装甲团部通常会有一个直属通信排,一般都会有一个由三辆卡车构成的中型野战线路班,负责在指挥部与阵地间铺设起有线电话网络。当时的技术条件下,有线电话是最常用的通讯联络手段,除了通话内容不容易被敌军探测,同时通话质量也远超过同时代的无线电设备。装甲部队并不是整天都处于机动作战状态,在后方驻扎或者转入阵地防御作战态势时,部队之间的通讯联络,基本都是依靠野战电话线。 “我是斯帕鲁。”装甲连长拿起电话说到。 “是的,将军下!”中尉猛地挺起胸膛靴跟一撞。 “二营一连随时待命,长官感谢您的夸奖,长官!”斯帕鲁换了个手拿听筒,另一只手对着雷姆晃动起手指。 “笔!”连长甩手拍掉无线电操作员递过来的香烟,他小声的对着雷姆喝到。 “对,我正在听着,长官没有问题,参谋长下。我正在记录。”斯帕姆接过雷姆递过来的铅笔,扯过桌上最新一期的国防军杂志,就在封面上记录起来。 “三号地区七十公里阿卜杜拉本菲迪勒红色三角旗。需要我复述一遍吗?长官。”斯帕鲁放下铅笔。 “好的,非常感谢,也祝您顺利,参谋长下。好的,再见下。”斯帕鲁长嘘了一口气,轻轻的挂上了野战电话。 “你知道刚才和我通话的是谁?”斯帕鲁转过脸望着雷姆。 “是军团参谋长哈赛少将。”没等雷姆答,斯帕鲁已经大声说出了答案。 “我们连已经进入了军团司令部的视线,参谋长亲自打电话来给我们布置任务。雷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斯帕鲁激动的挥舞着手里的杂志。 “意味着第二连就要出名了,雷姆,我们已经被上级当成了王牌。”斯帕鲁中尉把杂志甩在了桌上。 “这可是最新的一期杂志,中尉,我都还没来得及看呢。”雷姆撇着嘴,继续转着咖啡磨的手柄。 “只是一个封面而已,反正也没啥好看的。”斯帕鲁一把撕下了记录着任务的杂志封面。 “你继续守着电话,我现在去找兰斯多夫少尉商量事情。”装甲营长把那张封面折了折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伸手拽了拽军服下摆,随后对着挂在帐篷支柱上的玻璃镜子,整理了一下军容。 “咖啡还要不要煮了?”雷姆抬起头询问到。 “先煮一壶吧,等我来再喝。”斯帕鲁对着雷姆点了点头,随后转身钻出了帐篷。 “伦道夫中校,鲁道夫舰长特意为你们安排了四间军官住舱。”在齐比里特基地的码头上,一名海军上尉向伦道夫报告到。 “请向鲁道夫舰长转达我的谢意,上尉。”伦道夫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需要帮你把行李送进住舱吗?”上尉恭敬的询问到。 “不用了,这里的指挥官威尔克姆少将非常热情,给我们安排了几个印度仆役,只需要派人给他们带路就行了。”伦道夫摘下头上的热带盔,装模作样的掏出手绢擦了擦汗水。 “没有问题,我会尽快安排的,中校先生。”海军上尉对着伦道夫敬了个军礼。 “再会,少尉。”伦道夫带上头盔,了个军礼。 “这真是一条大船。”于尔根站在伦道夫身旁,抬起头看着停靠在码头上的大型邮轮。 “德国海军赛博坦号运输船,曾经是kd的威廉古斯特洛夫号。不过我们不是乘坐这条船,而是那边那条。”伦道夫竖起拇指指了指身后。 “那是德国海军最新装备的艾兹安各儿号强袭登陆舰。”党卫队中校脸上充满了得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舰长。 “erzengel天使长米迦勒?”于尔根歪着头看向那艘蓝灰色迷彩涂装的大型登陆舰。 “这是元首亲自起的名字,大天使号,是不是很漂亮。”伦道夫转过身面向强袭登陆舰,双手叉着腰。 “是元首亲自命的名?果然让人感觉和其他船完全不一样。”于尔根一副肃然起敬的神奇,对着军舰行起注目礼。 “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条赛博坦的名字也是元首改的,你知道元首认识威廉古斯特洛夫,觉得邮轮用这个名字很不吉利。”伦道夫满不在乎的对于尔根说到。 威廉古斯特洛夫曾经是瑞士纳粹党分部的负责人,因为在瑞士大肆进行反犹太宣传,并且还公开销售纳粹主义籍,结果在一九三六年,被一名克罗地亚犹太留学生戴维法兰克福用手枪刺杀。 结果这反而成了纳粹反犹太理论的新证据,导致德国社会再一次掀起了反犹太浪潮。为了纪念这位为纳粹事业“牺牲”的朋友,纳粹政府将德国劳工阵线下属的度假组织kd(kratdurhreunde快乐中获得力量)购买的一艘邮轮命名为威廉,古斯特洛夫号。 历史上这条邮轮在1945年1月30日,在波罗的海遭到苏联潜艇s13号的鱼雷攻击而沉没,当时船上运载了一万多名从东普鲁士撤退国的德国平民,最终获救的只有一千两百五十二人,因为没有登船记录,没有人知道真正遇难乘客有多少,只能按照额定乘客数来估计,大约是在九千两百人左右。威廉古斯特洛夫号事件,成为人类有史以来遇难人数最大的一次海难事件,幸运的是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记录,一直到徐峻穿越之前都没有被打破过。 “据非洲军司令部的安排,赛博坦号将会用来运载英国和法**队。”霍恩上尉翻阅着手里的文件。 “灰剑小组已经全体登船了,于尔根少校。”迪特雷茨上尉提着一只公文包,小步跑过来报告到。 “装备都送上去了吗?一定要确保不能有任何遗漏。”于尔根沉着脸说到。 “明白了,少校,我马上去再次检查一下。”迪特雷茨飞快的行了一个举手礼,掉转头快步向着登陆舰跑去。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于尔根少校,希望明天也能是个好天。”伦道夫背着手看向天空,一组战斗机编队在高空缓缓飞过,耳边传来了隐隐的发动机嗡鸣声。 “希望明天是个好天,科特。”威科姆少校背靠着舰桥船舷的围栏,仰起脸望向天空。 “放心吧,天气预报说明天也是一个大晴天,那像是b109,是我们的飞机。”科特上尉摘下热带盔,手搭凉棚向空中观瞧。 “明天的空中掩护工作就依靠他们了,希望这次登陆行动,能够像西西里岛那样顺利。”威科姆低下头,转过脸看着正陷入一片忙碌中的装载甲板。 这一次的登陆作战,威科姆将不仅仅指挥第三摩托化侦察营,他现在成为了一支摩托化特遣分队的指挥官,除了第三营本身的部队之外,还补充进了一支党卫队特别行动队和一个机械化战斗工兵连。 这个机械化工兵连的任务是维修可能在战斗中遭到损坏的延布港码头设施,并且修建起一座临时野战机场,供那些为部队提供空中支援的陆航飞机中途备降与加油。 目前德**用飞机的航程问题依然存在,虽然可以通过挂载副油箱来增加航程,但同时也会相应的削减飞机的机动能力和炸弹挂载重量。目前在阿拉伯半岛能够满足大型飞机起降的机场数量不到三座,其中一座还是在沙特首都利雅得。 德军眼下可以利用的只有巴勒斯坦境内的亚喀巴空军基地,剩下的就是埃及苏伊士的齐比里特了。从苏伊士到利雅得的直线距离超过一千五百公里,即便是从亚喀巴基地起飞,距离利雅得也有一千两百公里以上,这已经超出了目前德军主力轰炸机he111型的作战半径,更不用提那群短腿的斯图卡和梅赛施密特了。 所以在敌人境内选择有利位置建立野战机场,成为了各支攻击部队的首要任务之一。野战机场的位置不光要地势平坦,同时也要便于地面防守,同时必须交通通畅,可以通过陆路补给燃油和弹药。所以一个野战机场的位置,可不是靠拍脑袋就能确定的,必须要有专业的空军技术人员进行勘测与评判,在一堆目标地区里选出最合适的地点建造机场。 “那是三连二排斯纳尔上士的车。”科特指着吊在码头吊车巨大的悬臂下,被一捆缆绳捆扎得像个粽子似的234/2重型八轮装甲车。 这种在历史上直到四三年才开始生产的重型轮式装甲车,如今在某个上帝使徒的干涉下提早被制造了出来。这种重型轮式装甲车,是在234/1型八轮重型装甲车底盘上加以改进的型号,加装了一个武装炮塔,炮塔上安装有一挺mg40机枪以及一门六十倍径的长身管五十毫米火炮。 这辆装甲车的公路行驶速度高达八十四公里每小时,越野行驶速度也达到了三十公里的时速,这辆车已经不能算作单纯的装甲车了,严格些讲它应该被视为一种轮式战车。因为它拥有坦克才具备的火力,五十毫米口径kk39/l60火炮的威力在四三年或许不算很强,但是在一九四零年,一千米距离三十六毫米的穿深,足以威胁到部分早期型号的坦克了。 这种轮式装甲战车被徐峻命名为“剑齿虎”,并把首批带有实验性质的八辆样车,全都送给了非洲军团使用,历史上这种车辆在热带沙漠地区发挥的相当不错,徐峻相信经过他的改进后,这种车辆应该表现的更加出色。 第三侦察营得到了四辆这种剑齿虎,两个装甲侦搜排各自分到两辆。 “三连这次被安排在第一波次登岸,终于可以看到这家伙在战场上的表现了。”威科姆顶了顶热带盔的盔檐,看着装甲车慢慢降落到甲板上。 “到位了,解开缆绳。”甲板上的船员跑上前去,开始解开悬挂在吊钩上的绳缆。 “情况怎么样?斯纳尔!”威科姆少校大声询问到。 “没有问题,长官。”站在装甲车边上的斯纳尔上士,对着营长用力的挥了挥手。 “科特,我一直觉得奇怪,斯纳尔为什么会选择那个标志。”威科姆转头对科特说到。 “或许是个人爱好吧,也可能是家族纹章。”科特笑着答。 “别胡说了,我还从来没见过有谁会选这个当家族纹章的。”威科姆手指着甲板上的八轮装甲车说到。 只见这辆通体沙黄色涂装的剑齿虎轮战,炮塔侧面除了红色的班排车辆编号之外,还用黑色油漆画了一条巨大的四脚蛇。 ps:二合一章节奉上,继续请求大家的月票支援,距离月底只有两天了。 感谢各位友的支持,后面那本依旧死追不放,给我们的压力依旧不小啊。 明天的更新时间和今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还是一个二合一大章节。 作者还在继续努力。 ,(),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 大天使号 【大天使】号强袭登陆舰,可以说是迄今为止西方建造的第一艘真正意义上的登陆舰,为什么不说是世界范围内,那是因为早在七年前,日本就建造了专门用于登陆作战的特设运输舰【神州丸】。 【神州丸】号是日本陆军绕开海军,自行研发的特别运输舰,其设计目标就是一艘用来运送以及支援陆军部队在敌方海岸登陆的两栖攻击船舶,以陆军自己的标准,设计师在船上设置了专用的登陆艇甲板、发s飞机的弹s器,甚至还有饲养军马的特殊围栏。 因为是日本独自研发的新船型,在世界领域里没有前例可以借鉴,所有的技术设备和使用手段,日本人只能自行摸索发展。日军在技术上的局限性,导致【神州丸】并不算是一艘真正现代化的登陆舰船,在舰船性能和作战使用上都存在着不少缺陷。 当敦刻尔克战役结束,徐峻登上元首宝座之后,德国海军立即就启动了新型两栖舰艇的研发计划,虽然没能赶在英伦登陆之前拿出成果,但是海军方面一直没有放松这些船只的建造工作。期间海军高层不断感受到来自元首办公室的巨大压力,很明显元首一直都在关注着这些登陆舰艇的工程进度,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海军司令部丝毫都不敢懈怠。 德军的新型登陆舰艇已经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族体系,元首拿出了一堆各类船舶的图纸,目前建造的对象以坦克登陆舰和步兵输送与登陆舰这两类两栖作战船舶为主。 光是大型坦克登陆舰[图纸来源于美国海军的lst],如今德国方面就已经下水了五条,同时至少还有二十条同型号登陆舰正在欧洲各国的船台上进行建造。 纳粹高层都知道这位新元首比较任性,有时候会搞出一些超规格的东西出来,【大天使】号就是元首某一次心血来潮时的产品。这艘大型登陆舰的建造蓝本同样来自于美国海军图纸,著名的阿斯兰德级大型船坞登陆舰[lsd]。 历史上美国海军是受到英国方面的要求,才开始研发这些专用的登陆舰艇,因为对于美国政府来说,美利坚完全没有研发和装备这种舰艇的需要。美国所处的地理位置,使他远离欧亚大陆,自从经济大萧条之后,政府上下都对海外领土失去了兴趣,无论是政坛还是民间,孤立主义的呼声高涨,在这种时候只有白痴才会想要去造一种专用船舶,运载士兵跨越半个大洋,向其他大陆发起远征。 美国海军倒是受到日本陆军特设登陆舰艇的启发,想要为海军陆战队研发一款人员登陆艇,不过也仅限于小吨位的驳渡登陆艇,不需要具备远洋航行能力。 历史上欧洲最早研发大型坦克登陆舰艇的国家是英国,为了达成丘吉尔“打回欧洲去”的目标,英国海军特别改装了三艘浅海油轮,给她们加装了船首开启的舱门,除了因为船体本身的线型原因,导致航速有些悲剧之外,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款能够胜任上级赋予任务的合格舰艇。 英国皇家海军向美国提供了他们手中掌握的技术,推动了美国海军登陆舰艇的发展,最终当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对日占岛屿的反击需求,导致美军开始大量研发各种型号的登陆舰艇,短短两年里就发展出了一个足有二十五种舰型,数十种衍生改进款的庞大两栖攻击舰艇家族,并以此奠定了美国海军战后制霸两大洋的力量基础。拥有庞大登陆舰队的美利坚军队,可以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向任何一个沿海岛国或者大陆国家,发起跨洲远洋登陆行动。 徐峻的目标是,即便德国在战后不会对其他大陆国家产生领土方面的要求,但是这种大规模军队的洲际投送能力依旧是必须具备的,不光是为了国际战略方面的威慑力,同时也是欧洲地区安全的一项重要保证。 同时在即将到来的东线战争中,德军的登陆战术也大有勇武之地,苏联北部拥有一大段曲折复杂的海岸线,一次大规模敌后登陆行动,说不定能够扭转一场大型战役的胜败。另外,德军对北非和地中海区域的控制,对亚洲殖民地的兵力投送,这些都需要配备高效而专业的登陆舰艇,在统帅部的计算下,德军至少还需要装备八十艘五千吨级的主力登陆舰,才勉强能满足这些任务的需求。 前面说过了【大天使】号是规格外的产物,她是第一艘以远洋登陆作战为目的而改装出来船坞登陆舰,甚至德国元首亲自参与了部分细节方面的设计,并且为这条战舰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无论是技术装备和船舶性能上面,这条船已经把日本那条【神州丸】远远甩在了后头。 这条船坞登陆舰原本是德国汉堡船运公司定制的大型滚装运输船,个头比历史上的美国蓝本阿斯兰德级大了足足两圈,水线长度达到了一百七十二米,甲板宽度二十三点九米,标准排水量七千五百吨,满载排水量高达一万两千吨。经过改装之后,船只动力换成了十六座英国海军的燃油锅炉和四台汽轮机组,可以为舰船提供四万五千马力的强劲动力,使得这条一万多吨的庞然大物,能够以二十二节的高速连续航行两千海里,如果以每小时十节的巡航速度,这条登陆舰的续航能力可以达到一万海里,能够从欧洲本土直航到任何一处亚洲殖民地,中途无需停靠任何港口。 庞大的吨位让这条船具有相当强的自给能力,一次补给之后,船上储备的物资足以维持两千名士兵以及六百名船员一个月的生活需求。同时船上的特殊燃料和武器仓库,还可以搭载足够让一个标准德军装甲营连续作战一周的燃料和弹药储备。 最引人瞩目的就是这艘登陆舰所具备的强大火力了,别忘了伦道夫介绍这条军舰时,使用的是“强袭登陆舰”这个名字。 【大天使】这可不是二战历史上那些火力贫弱反应迟钝的海上火柴盒,她是传说中手持圣剑讨伐神敌的天使长米迦勒。 这条战舰拥有一座高大的英国式方形舰桥,舰桥前方甲板上安装了一座三联装一百五十毫米主炮。这门主炮直接使用了纽伦堡号轻巡洋舰相同的crhlc/25型炮塔设计,旋转部分加上甲板下的各种伺服机械,总共加起来足有一百四十吨,不过对于这艘一万吨级的强袭登陆舰来说,这点重量只算是九牛一毛。 同时在舰桥两侧,各安装了两门“法夫尼尔”六管速s炮,另外在载货甲板两侧延伸出海面的十二个高炮巢里,各安装了一座莱茵钢铁生产的flak40/e型双联装水冷四十毫米机关炮。 英国皇家海军和德国海军一起对这种英国mki型双联装水冷四零机关炮的德国改进版本进行了上百次的实验,结果令所有参与的海军专家们感到满意,包括英国皇家海军在内,几乎所有欧洲海军都向莱茵钢铁下了订单,或者要求获得许可证在本国生产,这种性能优良的机关炮,将会成为欧洲各国海军中第一种通用型中近距离防空武器。 【大天使】号拥有可以和正规军舰一战的火力,同时也拥有了能够独自压制敌军滩头防御的能力,能够掩护登陆艇在敌军的攻击中强行登陆上岸,这就是这条船在名字里加上那个强袭[攻击]的底气来源。 红海是人类最早进行航海活动的几处内海之一,从中世纪起就一直笼罩在各种神奇的传说之中,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航海者在这片并不是红色的海面上驾驶着商船,把满载的来自神秘东方的商品经由埃及运往欧洲。 所以这里也是阿拉伯海盗最活跃的区域,他们甚至一度切断了亚洲与欧洲的联系,这些驾驶着当地特有的单桅三角帆海盗船的阿拉伯盗匪,一直都以他们的残酷无情而举世闻名,历史上一直到十九世纪,依然有不少航行在红海和印度洋的西方商船,遭受到阿拉伯海盗团伙的袭击。 于是清缴阿拉伯海盗,被提上了日不落帝国的议事日程,大英帝国必须要维持本土和帝国王冠上的明珠印度之间的海上联系,特别在苏伊士运河贯通之后,阿拉伯海盗成为了帝国新欧亚商路上最大的威胁,于是在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凶狠打击下,阿拉伯海盗们不得不退下了历史的舞台,那些挥舞着阿拉伯弯刀的身影,自此在红海和印度洋上消声觅迹。 ============================================= “这片海域为什么被叫做红海?”伦道夫站在【大天使】的舰桥上,询问起身边的鲁道夫舰长。 “据说是最初来到此地的古希腊人起的名字,他们当时可能看到了红色海藻爆发的景象。”托马斯.鲁道夫海军上校,是这艘【大天使】号的首任舰长,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将会在任期内晋升为少将。 “还需要航行多少时间?舰长先生。”伦道夫接着问道。 “现在是凌晨六点二十分,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能到达目标海岸,那时正好是日出时间,我们将迎着朝阳登上阿拉伯海岸。”鲁道夫上校回答到。 “这将是多么令人激动的景象,我要把整个登陆过程都用照相机记录下来,放进给元首的报告之中。”伦道夫兴奋的说到。 “现在时间还早,伦道夫中校,你为什么不去下面的休息室呢,我们的厨师为所有参加作战的军官们,准备了品种丰盛的早餐。”鲁道夫上校笑着说到。 “是么?那我一定要去品尝一番。”伦道夫咽了一下口水。 ============================================================ 【大天使】号是作为登陆作战的旗舰而设计的,巨大的舰桥里设置了全套司令部的指挥系统,除了大量无线电通讯设备之外,还有各级军官休息室和设施完备的作战指挥中心。 “三连二排的六辆重型装甲车,会作为第一波登陆梯队首先出发。”威科姆少校拿着一根指挥棒,在一座精心制作的沙盘上指点着。 “这里是我军情报部门发现的唯一适宜重型登陆艇登陆的海滩,必须要注意,附近一带的海底,全都是坚硬的珊瑚礁岩盘。”冯.威科姆少校点了点登陆区附近的海岸线。 “只有这段一百五十米长的海滩,海底情况比较平坦,而且海滩后方还有一条砂石小路,连接着通往延布港的沿海公路。”营长指出了那条小道的位置。 “从这里一直往南,沿岸全都是峭壁悬崖,下一个适宜登陆的地点,已经是在吉达港附近了。”营作战参谋格鲁玛上尉拿着一份文件补充到。 “据目前我们掌握的情报,敌军对我们的登陆行动一无所知,他们也没有任何沿海防御方面的布置。”威科姆说明到。 当时的沙特阿拉伯根本就没有什么海防的概念,红海沿岸海底的特殊地貌,导致这里并不适宜船舶登陆,这已经在千年以来的历史中被反复证实过了,红海沿岸密布的珊瑚礁丛里,还时常能够发现数百年前触礁的船舶残骸。所以阿拉伯人从来不担心敌人从海上对他们发起进攻,他们的防御重心全都放在那些千年商路和绿洲上。 这些其实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在现代航海技术的支持下,那些海军强国,有足够的能力勘测出一条安全的航道。英国皇家海军的海底勘测船,早就摸清了这片海岸的水文情报,貌似安全的阿拉伯海岸早已失去了它的神秘感。 德国得到了英国皇家海军提供的精密海图,上面标示出了所有可供船舶登陆的地点,那些可以停靠万吨巨轮,那些却只能通行二十人舢板,英国人甚至掌握了当地的潮汐情况,在海图上标出了海底暗流的速度和流向。这就是世界老牌海军强国所拥有的底蕴,让这些德国人不得不感到服气。 新生的德国海军在英国皇家舰队面前,还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虽然满身都是肌R,但是缺乏内涵和底蕴。英国人到现在就坚持认为,皇家海军其实是败给了他们自己,一次次战术指挥上的失误,最终葬送了皇家海军数百年累积起来的光辉与荣耀。不过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皇家海军将领曾经表示,如果让皇家海军有一次重来的机会,那么必定...不会再去招惹那位上帝的使徒,德国的元首阁下。 “这个金发小子实在太邪门了,简直就像是上帝的私生子一样。”据记者回忆,那位皇家海军将领说这句话时的情绪相当激动,不断挥舞着手里的土豆削皮刀。 “长官,舰桥打来电话,二排的装载作业已经全部完成。”一名少尉汇报到。 ======================================= 【大天使】号除了内部携带了一批机械化登陆艇之外,还在后侧拖挂了四条重型坦克登陆艇,这些二百二十吨级的钢制机动驳船前后都安装有可以放下的跳板式舱门,可以一次运送六辆三十吨级的装甲车辆或者两辆五十吨级的重型坦克直接抢滩登陆,目前这几艘重型登陆艇上,已经装满了第三营的营部和战斗补给班的载重卡车。 当时在登陆行动中,装甲车辆的换乘方式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用甲板上的吊车把坦克车辆吊运进登陆艇船舱,另一种是船坞登陆舰特有的,就是直接从船坞甲板驶入船舶携带的机械化登陆艇[lcm]。当登陆作战开始之后,船坞登陆舰只需要打开船体底部压载水舱,降低尾部的吃水,让海水灌入舱内,随后坞舱内的机械化登陆艇自行浮起,从尾部舱口自行驶出舱外。只不过这种方式只能在船舶停止行驶之后才能进行,否则登陆舰螺旋桨搅起的尾流,可以轻易把这些小艇掀翻。 第二排的装甲车已经进入了底舱的机械化登陆艇,面向船尾最靠前的两辆lcm里,装载的就是那两辆剑齿虎,在舱内明亮的灯光下,两辆沙黄色的轮式战车威风凛凛,吐着黑漆的炮口制退器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 “注意!注意!最后二十分钟准备!所有单位进入作战岗位!重复一遍,所有单位进入作战岗位!船坞甲板人员检查各自的救生衣,作战岗位上的官兵必须带好自己的钢盔!”两声尖锐的哨音之后,舱房各处的麦克风里,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女声。 “快快快!所有人都动作起来,不要傻站着,你准备去哪儿?蠢货!换乘甲板的楼梯在那边!”走廊里脚步声开始响彻不停,士官们大声咆哮着指挥手下的士兵。 “最后一次检查各自的武器,机枪手站到前面来。” “三班的,靠右边走,看着我的手,这边才是右。” “钢盔带不要扣得太紧,不要提前给救生衣充气。” “上岸后跟紧各自的班长,谁要是掉队了,就加入离你最近的单位。” “你们虽然已经经历过两次登陆战,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上岸后不要傻站在原地,要以最快的速度向纵深方向突击。”换乘甲板上,摩托化步兵连的班排长们,开始对手下进行最后的提醒。 “伙计们,让我们去痛宰那些喝骆驼n的家伙!”突然一名士官长大声的喊到。 “胜利!”在他身边的一名党卫队突击兵高举起手里的冲锋枪。 “万岁!”周围的士兵们兴奋的回应到。 “胜利!”那名士兵再次举臂高呼。 “万岁!”换乘甲板上,响起了一片整齐响亮的欢呼声。 ps:作者在此祝各位书友端午节平安吉祥。 感谢大家的支持,今天的争夺依然激烈,记得中午前后还被对手反超了几票, 请求大家继续支援月票,距离月底只剩下一天了。 在这个月里,我受到了无数书友的支持与鼓励,大家对我的支持的话语,给了我坚持写下去的理由和动力。 我也看到了书友们的团结和热情,大家一次次投出月票,让这本书获得了复更以来前所未有的好成绩, 在下一月,我依然会继续努力,竭尽所能构思出精彩的情节,回报大家对我的支持之情。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登陆 延布是一座拥有悠久历史的城市,最早关于这座城市的记载始于公元前三百二十四年,当时亚历山大大帝派遣了一名手下的海军指挥官考察了红海沿岸,这位大帝显然不是为了和平而来,不过就在征服王准备向阿拉伯半岛下手之前,就突然在巴比伦驾崩了。 延布在当地人的语言里是冲积的意思,每年山里的雨水沿着山脉间的旱谷从这里流入红海,携带的泥土在此地淤积出了一片绿洲,绵延四十多公里从汉志山脉一直延伸到红海海岸,地下还蕴藏着丰富的淡水水源。 公元前一世纪左右,这里是阿拉伯香料商路的重要海上补给站,大量来自于东方的**和没药,通过海路运途经延布运往纳巴泰,然后经陆路辗转至加沙地区,最后装船横渡地中海。 当时阿拉伯商人差一点就垄断了这条黄金线,可惜他们遇到的对手是罗马皇帝奥古斯都,屋大维可不会坐视自己的黄金白白流失,他派遣了埃利乌斯.加鲁斯率领军团入侵红海沿岸地区,意图在印度与阿拉伯的香料生意上分一杯羹。当时延布还处在纳巴泰人的统治之下,驻守在延布的罗马军队时常会对附近的阿拉伯部落展开劫掠。一直等到阿克苏米特帝国在红海两岸崛起之后,罗马帝国的势力才被迫撤离了这片地区。 这座港口城市一直是红海东岸航线最重要的商品中转港,同时它也是圣地麦地那唯一的出海口,延布正好扼守着希贾兹山脉(也就是汉志山脉)的一个重要山口上,这座横亘在阿拉伯半岛西部的山脉,海拔达到了三千米以上,内部裂谷山道纵横密布,当时却仅有六个山口通往红海沿岸。 从公元七世纪起一直到二十世纪初,延布一直都是北非地区前往麦地那朝觐者的登岸地点,每年从这些信徒手里就能获得不小的利益。在奥斯曼帝国统治时期,延布成为了帝国直辖城市,管理的官员全都由帝国政府委派,并且还派驻了一支武装部队,用来维护这些土耳其官员的权威。 但实际上这片地区从未脱离过当地的阿拉伯游牧部落的控制,从公元一世纪起,这里就是朱海纳与巴尼凯布部落的传统控制区域。一战时期伊本沙特派遣他的第四子费萨尔.沙特亲王前往延布,招募并训练阿拉伯军队,这支部队就是沙特王国正规军队的雏形,费萨尔所招募的八千名阿拉伯士兵里,大部分都是朱海纳部落的子民。 沙特家族之所以选择这里训练士兵,那是因为英国此前一直都是通过延布港,向沙特输入援助的物资与武器,这也是英国对这片海域如此了解的主要原因。沙特立国之后,延布依旧是王国的直辖城市,这座港口的地位很重要,并且每年还能通过进出口贸易,给王室带来一定的利润。 不过在沙特独立之后,因为和英国关系出现问题,从印度前往埃及的英国商船不再停靠沙特海港,延布港渐渐陷入萧条,大量居民失去了工作,不少人选择前往两百英里外的吉达港试试运气,更多人则拖家带口向着内陆城市迁徙,在那里可以依靠种植和放牧维持生计。 此时天刚刚蒙蒙亮,延布港里只有一条运输出口椰枣的货船和两条海岸渡轮停靠在码头的泊位上。阿卜杜勒.哈里格是港口的夜间值班员,今天和往常一样他在值班室的屋顶平台上铺开了礼拜毯,随后面向着麦加方向开始每天的晨拜,城市中心高耸的宣礼塔上,响起了嘹亮的宣礼词,代表着新的一天就此开始。 但是哈里格做梦都不会想到,就在他虔诚祈祷的同时,距离延布港二十公里外的一处海滩上,一场小规模入侵正在进行。 ========================================= “保持航向!一定要沿着航线前进!”头戴着m40海军钢盔的登陆艇长,大声对着舵手吼叫着。 “是绿色信号弹,长官。”驾驶室后方的高射机枪手大声喊叫起来。发射信号弹的是【大天使】号上的两栖侦查小队,绿色信号弹表示目标区域安全,周边一公里范围内没有发现敌军单位。 “稳住,不要偏航。”艇长再次提醒了舵手一句,随后端起了胸前的望远镜。 “发动机准备启动,冲下跳板时,注意动作不要太猛。”艾尔玛.斯纳尔上士低下头对着驾驶员交代到,然后踩着车长席从炮塔里探出半个身躯。 “剑齿虎”和历史上的“美洲狮”有着不少细节上的区别,当时“美洲狮”选用的是德军II号l型“山猫”侦查坦克的炮塔,结果发现装上这种炮塔之后,sd.kfz234/2型轮式装甲车无论是速度、防护还是火力上都超过了“山猫”侦查坦克,结果反迫使得“山猫”坦克被德军提早淘汰,前后只建造了一百辆就停止了生产。 这是一款逼急了能够和中型坦克掰一下手腕的侦查装甲车,五百米内它的五十毫米火炮甚至可以威胁到t34坦克。 实际上sd.kfz234的出现,已经比真实历史提早了两年,原本它是作为231八轮装甲车的换代产品而设计出来的。现在因为某个上帝使徒的翅膀扇了一扇,这种专为热带地区作战而设计的装甲车辆,提早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与231相比,234增强了正面装甲的厚度,降低了车辆整体的高度,底盘因为改进了驱动结构,高度反而升高了一些。徐峻为这辆装甲车配备了一个改进版本的“山猫”炮塔,保留了原本的猪鼻炮盾,加长了炮塔长度,并且在顶部加装了一个车长指挥塔。 这种装甲车和它的前辈一样,安装有前后两套驾驶系统,两头各有一个方向盘,需要撤退时根本不用掉头。车内的乘员共有四人,驾驶员、无线电员、车长和装填手,必要时无线电员兼职后方驾驶员,车长则同时兼任炮手。 “最后三十米!”斯纳尔上士低头向车舱内的下属通告到。车组成员端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紧抓住周围可以固定身体的部件,准备承受登陆艇冲滩那一刻的撞击。 “十米!准备好!”斯纳尔大吼到。 几秒钟后所有人都听到了船底摩擦砂石的刺耳声响,登陆艇的螺旋桨已经停止旋转,钢铁艇身携带着数十吨的巨大势能缓缓爬到了沙滩上。 “放下跳板!”登陆艇长扶着手边的mG40机枪大声下令道,一旁的操作员用力按下了把杆,一阵听上去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厚重的钢制跳板门迅速向着前方倒下,随后狠狠的砸在了沙滩上。 “前进!”斯纳尔上士探身在指挥塔外,晃动着高举的右手。 八轮装甲车的发动机发出了一阵悦耳的轰鸣,驾驶员熟练的推上档杆,微微踩下了脚下的油门,剑齿虎开始缓缓前进,橡胶轮胎碾压上焊接在跳板门侧的防滑加强筋。 ====================================== “二排正在登陆!长官,一切都非常顺利。”瓦格纳上尉手扶着高倍望远镜,大声向营长报告到。 “没有遭遇抵抗,这早在我们的预料之中。”科特上尉低头看着桌上的地图。 “先生们,我们也出发吧。今天中午,我们要在延布港庆祝胜利。”威科姆拽直了制服的下摆,拿起了放在桌边的钢盔。 Ps:第一章奉上,最后一天竞争惨烈,虽然目前占据了一定的优势,但是在没有分出最后的胜负之前,依然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这年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继续求大家月票支援,今天是本月最后一天,成败就在今夜。 吃完晚饭我开始码下一章节,更新时间或许会比平时晚上一点,希望大家谅解。 谢谢大家的支持,本人依然在努力。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前进 因为没有遇到阻挠,登陆变的如同一场郊游,随着作战行动全面展开,德军部队就像一台机械开始高速运转。德军制定的作战时刻表相当细致,每个单位都在尽力按照作战计划上的步骤采取行动。 “上岸后全都跟着我往沙滩后面冲,一直跑到公路边才能停下来。”一名上士排长一边下着命令,一边帮着机枪组的副射手调整枪架的背带。这是个六人重机枪小组,比常规机枪组要多携带一个lafette三脚枪架。 “暂时还不会遭遇战斗,把刺刀全部收起来,别不小心伤到自己人。”士官招呼到,排里的几名步枪手开始卸除步枪上的刺刀。 这些步兵所乘坐的早已不是英伦战役里那种水泥制品,而是条正正经经的lcv(车辆人员登陆艇),设计时原本考虑可以运载一个排三十六名全副武装的美军步兵排登上海岸,但是在实际作战中因为登陆部队要携带额外的装备和弹药,通常不会塞进那么多人。 德军的步兵排人数要超过美军,所以德军版本的lcv要比蓝本大上一些,额定人数增加到了四十八人。现在这条登陆艇里只装载了三十七名士兵,因为要留出一些空间装运一辆拖车,车上携带了一个基数的弹药、无线电台的电池和急救药品。 “伙计们,我们快到了!”舵手站在装甲护板后面大声喊道。 “所有人做好准备。”上士大声命令到,同时抓住了舱壁上的把手。 一阵冲击过后,登陆艇停了下来,一名艇员扳下了释放拉杆,跳板门缓缓向前打开。 “前进,都跑起来,注意脚下!”上士扶着舱壁大声命令着。 “祝你们好运,伙计们。”登陆艇长抬起手敬礼与上士告别。 “也祝你好运,这是一次非常平稳的航行,艇长。”上士对着艇长回了个礼,随后拍了拍身边两名士兵的肩膀,几个人拉着拖车冲下了救生艇。 “所有人都跑起来!不要傻愣着!”排长对着正在往沙滩深处飞奔的士兵大声喊到。 “哪一个最后到达,今天晚上就要为全排的人洗袜子。”上士的命令刚刚出口,这群步兵就像屁股上挨了一鞭子一般,一个个如同脱缰的野狗开始往前狂奔。 ========================================== “感觉好些了吗?中校,你实在不该吃最后那只蛋糕的。”于尔根把一只军用水壶递到了伦道夫的手上。 “但是但是那只蛋糕味真好吃。”伦道夫早餐吃撑了,上了登陆艇被海浪一摇晃,中校的肠胃就开始难受。 “别担心,上岸后就会好一点。”霍恩坐在一只弹药箱上叼着香烟。 “对,你们不用管我,别忘了把登陆的镜头拍下来,我要拿给元首去看的。”伦道夫打开水壶盖灌了两口温水,才感觉胃里面稍微好受了一些。 “这不是作战行动,这是一次武装巡游。”迪特雷茨上尉对着默克尔说到。 “但是场面很壮观,不是么。”默克尔军士长往上顺了顺毛瑟狙击步枪的背带。 “希望接下来能够遇到一场真正的战斗,听说这些阿拉伯人相当骁勇善战。”灰剑小组的丹尼尔上士乐呵呵跟战友说到。 “你上次胳膊受的伤还没好,别让那些贝都因人把你的宝贝都给切下来。”同伴相当不给上士面子,他们哄笑着开始围着丹尼尔打趣到。 “登陆之后我们就跟随侦搜排的装甲车行动,威科姆少校给我们安排好了车辆。”伦道夫拧上水壶盖,把水壶递给了于尔根。 “跟随先头部队一起行动?那正是我想要的。”于尔根把水壶扣在了后腰的食品袋上。 因为可能会遭遇实战,船上的党卫队军官全部都武装了起来,所有人都配上了步兵使用的y型背带,腰间挂着三联装冲锋枪弹匣包,防毒面具罐、食品袋、手榴弹包、水壶一样不少。军官人手一支mp40冲锋枪,其余士官则携带着各自趁手的武器,灰剑小组还特意多带了一挺mg40轻机枪。 “长官,那些党卫队究竟是什么来头?”就在伦道夫侧后方的一艘机械化登陆艇上,登陆艇长好奇的向身边的一名中尉询问到。 “听说是什么特别调查小组,据说带队的中校是从柏林过来的。” “别唬我,这种大人物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登陆艇长吓了一跳。 “我在波兰见过不少,全都挂着特别行动队的名号,据说里面还混着保安总局的盖世太保。”陆军中尉说完神色诡异的对着艇长笑了笑。 “你前面说他们是什么特别调查组?难道是” “嘘,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中尉轻轻拍了拍艇长的肩膀。 “长官,斯莱曼上尉报告,行动进行的很顺利,步兵二连已经在沙滩南面的公路两侧设置好了防线。”船舱中间停放的桶车旁,通讯参谋拿着话筒向营长报告到。 “命令他继续警戒,拦截并扣押所有从南边过来的车辆和人员,如果遭遇反抗,一律就地歼灭。”威科姆低头查看着铺在车头上的地图,用铅笔在上面标注好时间。 “照现在这个速度,我们可以比计划早半个小时完成整个登陆。”威科姆抬起头对着科特说到。 “我认为可以让三连向延布港攻击前进了,加上那两个连的摩托化步兵,争取在中午以前就拿下延布城。”科特上尉建议到。 “这里沿海一带有不少牧民,我们的登陆不可能瞒过延布城里的人太久,或许此刻已经有目击者前去报告了。”作战参谋格鲁玛上尉提醒到。 “你说的很有可能发生,格鲁玛。”威科姆皱着眉头想了想。 “就照你所说的办,命令三连的二排三排以及摩步二连一排,向延布城方向搜索前进,如果遭遇到敌军拦截,可以发起攻击。”营长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八点零六分,第二阶段作战开始。营部车辆登陆了没有?”威科姆望着作战参谋。 “正在进行卸载。”一名参谋报告到。 “联络【大天使】号,我们要提前开始行动了。”威科姆对着通讯兵下令到。 ============================================= “舰长,威科姆少校发来联络,他们开始展开第二阶段行动了。”一名海军通讯兵快步跑上舰桥。 “还剩下多少部队没有登陆?”鲁道夫上校转头询问大副。 “差不多还需要转运三个波次。” “威科姆太性急了,不过我能够理解。”鲁道夫上校走到舰桥一侧,端起望远镜向海岸望去。 “把舰载侦察机放出去,他们需要情报支持。加快部队转运速度,争取在十五分钟内完成最后的换乘。”鲁道夫上校放下望远镜。 “还是按照原定作战计划行动吗?舰长。”大副询问到。 “放出登陆艇之后,停止回收作业,命令这些舰艇在海滩附近待命,我们回头再来接他们。”鲁道夫走到海图桌前。 “等到送出最后一艘登陆艇,我们就拔锚起航,按计划驶向延布港外,这些陆军或许会需要我们的炮火支援。”鲁道夫上校指着海图上标好的航线。 =========================================== “先生们,时间紧迫,我们先出发!装甲!前进!”就在距离【大天使】号八百米外的海岸公路上,斯纳尔上尉向前挥下手臂,三连二排的六辆重型装甲车,开始沿着公路向着西南方的延布港前进。 “前进,让我们去夺取那座城市,先生们!”伦道夫站在一辆桶车的副驾驶座上,一脚踩着仪表盘,一手指向前方。 “嗨!莱因哈特!为了元首!”党卫队员们齐声高呼口号,在一片发动机的轰鸣声中,由三辆桶车六辆三轮摩托组成的党卫队特别分队,尾随着三连二排的装甲车狂奔而去。 “见鬼!追上前面那群家伙!可不能让党卫队跑在了我们的前头。”三连三排的八辆四轮装甲侦查车不甘落后,驾驶员们加足了马力向前猛冲。 “等一下,你们别走,这群混蛋,回来!这群天杀的渣渣!”摩托化步兵排长跳着脚在公路旁咒骂着,他的手下还在七手八脚的往卡车上装运弹药和装备,一眨眼的功夫,那群装甲车辆就已经跑得没有了踪影。 ps:第二章送上,晚了一点,请大家原谅。 剩下最后两个小时,后面那本还在奋力直追,有月票的书友再不投就浪费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下个月继续努力,我构思出更精彩的情节,诸位把本书推上更高的排名,谢谢大家。 另外,关于本书的粉丝的名号,大家有什么建议,可以去书评区进行讨论。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反应 “报告,弹射器准备完毕,一切正常。 .”弹射班水兵向班长报告到。【大天使】号上面安装了两台飞机弹射器,当时各国海军大型战舰上都会携带一两架侦察机,主要用来在广阔海域里寻找敌舰的方位或者在炮战中为舰炮校射。 【大天使】号上装备了三架ar.196水上侦察机,不过现在挂在弹射器牵引架上的,是一架涂着沙漠迷彩的i.156“白鹳”侦察机。 当时世界上还未发展出完善的蒸汽弹射技术,大型军舰上的弹射器更像是大型弩炮,一般使用压缩空气或者火药推动活塞,带动导轨上的滑车,把飞机沿着发射导轨抛射出去。因为当时的舰载机重量不大,起飞需要的速度也不高,所以这些弹射器的推力可以满足当时的需要。 【大天使】上安装的飞机弹射器是火药推进式的,发射时加速度相当凶猛,对飞行员的体质和技术有很高要求。 “莱哈德!注意保持联络!”一名陆军军官站在弹射器的安全线外,拢起手向驾驶员大喊到。 “白鹳”的发动机已经启动,但是飞行员还是听到了叫喊声,他转过脸看着那位军官,然后笑着竖起大拇指作为答案。 “五、四、三、二”弹射班长开始数秒。“发射!”那名中士挥下手臂,操纵员连忙扳下拉杆,弹射器立即点火启动。 发射药室里的火药被点燃,高温高压的火药燃气开始在缸体里急剧膨胀,推动连接活塞的连杆带着滑车以每小时两百二十公里的时速向前飞蹿。 “白鹳”被顺利的弹射出舷外,飞机向前平飞了十几米距离,随后开始平滑的向上爬升。 “噢!”在船舷边围观这幕景象的德国水兵们欢呼起来,手中挥舞起白色海军帽。 “航向转到106,高度爬升至一千。”后座的观察员兼领航员探头看了看下方的海面,随后拿线图开始指引方位。 “这里是“黑鹰”,呼叫“鹅妈妈”。”莱哈德少尉按着喉部麦克风说到。 “你好“黑鹰”,这里是“鹅妈妈”,信号很清楚。”耳机里传来【大天使】号的回应。 “现在我将前往a号地区上空,随时保持联络。”莱哈德轻推操纵杆,飞机开始缓缓的侧滑。 “收到,祝你好运,“黑鹰”。” “谢谢,你们也一样。”莱哈德改平机身,加大了引擎的油门,轻盈的“白鹳”侦察机,向着不远处的海岸城镇飞去。 = “威尔曼,继续射击,注意那片土坡顶上,打得好!”斯纳尔上士手抓着车长指挥塔的舱盖握把,紧盯着眼前的观察潜望镜。 “三号车从左翼绕到敌军侧后,二号注意为三号提供掩护。”耳机里传来排长菲特尔少尉的声音。 “三号明白!”斯纳尔上士捂着耳机回答。 “离开公路,我们从左边绕到土坡后面去。”上士对着驾驶员下令到。 三连二排总共有六辆八轮装甲车,分成三个班组,战术车号从321至326,除了两辆剑齿虎外,其余三辆是带有一门二十毫米机关炮的231型装甲车,另外还有一辆车头装着破障器的233重型通讯车。 排长坐镇在重型通讯车里,指挥全排的作战行动,副排长也就是排资深士官则带领重火力班,也就是那两辆剑齿虎负责主攻任务。 斯纳尔上士的323号装甲车轰鸣着冲下公路,就在布满小丛荆棘的砂石旷野上,向着远处的小土丘冲刺。 “这些人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默克尔军士长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扣下了狙击枪的扳机。 “他们穿得都差不多,长官。”一名灰剑组员扶着mg40机枪的枪托,对着远处人群打了一个长点射。 “这就是沙特阿拉伯的军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于尔根用袖口擦了擦脸上沾染的泥土,给手枪重新装上了一个弹匣。 这场战斗是在五分钟之前打响的,完全是一场如同教科书般的狭路相逢。至于为什么双方会在此地遭遇,那故事还得从一个多小时前说起。 就像营作战参谋担心的那样,德军的登陆确实没能隐瞒多久。一名赶着骆驼往返延布和吉达的部落行商,昨晚正好露宿在附近的山坡上,凌晨德军开始登陆时,他正好在山坡上做清晨祷告,于是目击了这幕令他深感恐惧的景象。 这位阿拉伯商人无法理解自己所看到的场面,但是他下意识觉得应该立即向延布港的官员报告这个发现,说不定还能拿到一些赏钱。 拿定主意之后这位商人表现的相当果断,他把毛驴身上的货物弃之一边,骑着那头不怎么老实的牲畜开始跑向延布港。二十公里的距离听上去挺远,其实骑马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路程,毛驴或许腿是短了一些,但是真让它跑起来速度并不算慢。 延布港的市长或者说最高政务官,是一名朱海纳下属部落的酋长,沙特家族的姻亲,名字叫瓦力.阿卜杜拉.哈希姆.莫哈默德.阿迪勒。 之前谁都知道延布是一座肥的流油的城市,一直以来都是统治者的直辖地盘,能够成为这座城市的政务长官,至少证明这位深受王室的信赖。 不过阿迪勒大人的日子过得并不怎么舒心,从他担任政务官以来,就眼睁睁看着这座曾经繁华的港口,一天天的衰败下去。 海运商贸陷入停滞,每个月只有几条装运椰枣的运输船在此停靠,本来还有一些阿曼和意属殖民地的船到这里补充给养,但是当欧洲战争爆发之后,英国海军封锁住了红海的航线,结果从六月份起就再也没有外国商船停靠延布港了。 阿迪勒如今只能从少量朝觐者手里抽取一些税金,其中大部分还要交到沙特王室的手里,而且因为一些教义上的冲突,这两年朝觐者的数量也开始减少。 政务官大人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他还有一个两千多人的大部落需要养活,要不是政务官拥有崇高的地位和特权,他真想扔掉这烦心的职位,带着部落回到沙漠里养骆驼。 “大人,有个行商前来报告,说有一批外国人在奈迪姆滩登岸了。”一名带着花格头巾的官员急匆匆走进房间,向正坐在地毯上吃早餐的阿迪勒小声报告到。 “什么?有这种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阿迪勒扶着柔软的丝绒靠垫直起身来。 “据他报告是在日出时,差不过一个小时之前。”官员恭敬的回答道。 “究竟是哪国人?”政务官问到。 “他讲不清楚,只说是坐着巨大的铁船,船上还卸下一些奇怪的卡车。”官员汇报到。 那名行商从未见过德国轮式装甲车,他觉得那只是一种外形特别的卡车。 “真奇怪,我没有得到利雅得的通知。”阿迪勒端起了托盘里的红茶:“会不会还是那些意大利人?” 此前来过一支意大利探险队,要求在附近的山脉里进行考察,结果被阿迪勒当场驳回去了,他从心底里讨厌所有西方人。 “不太像,听说意大利正在和德国打仗,我觉得更可能是那些走私商。”官员说出了他的猜测。 “晕的是武器还是其他东西?”阿迪勒开始有了精神,他拿起了手边的水烟杆。 有不少走私商人会为了利润铤而走险,他们把从外国搞来的武器和各种奢侈品,冒着触礁的危险运送上红海海岸,然后通过卡车和驼队运往内陆,销售给那些游牧部落的酋长和部众。 就像前面作者说过的,那时候并不是每一个部落都效忠于沙特王室,他们向沙特低头更多是出于宗教方面的原因,因为伊本沙特的头上还挂着大教长的头衔。部落之间依旧时常会发生武力冲突,每一个部落都在想方设法增加手中的实力,武器和药品在沙漠里是硬通货,走私商人永远都酋长们受欢迎。 沙特为了压制住这些部落的实力发展,一直都在极力禁止这种私下的武器贸易,因为这些生意明显已经影响到了他统治的稳定。从九月份开始,没有得到王室许可的武器走私商一旦被政府抓住,将会被处以木桩刑。 “听那名行商说,至少有四条铁船,人数不算多,大约二十人左右,和他们一起下船的足足有六辆卡车。” “看来这又是一批不要命的走私商人,竟然选在距离延布这么近的地方登陆,看来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阿迪勒愤愤的甩掉了手里的水烟杆。 “哈塞姆,立即集结起我的部队,我要亲自带兵,去逮捕这些肮脏的蛆虫!”政务官站起身走到墙边的武器架前,从上面取下了一把外鞘装饰华丽的阿拉伯弯刀。 ps:新的一月开始了,请大家投下保底月票,希望这个月的成绩能够比上月更高。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上个月我们守住了分类榜的排名,当最后一秒尘埃落地,作者的心情难以用语言描述。 这个月我会继续努力更新的,在此先说一下本月的更新计划,基本上一天一章的更新速度不会改变,然后会视情况随机进行一些加更。月票加更的标准和上月有一些不同,初步定在每五百月票加更一章{两百票一章实在有些扛不住。},如果这个月有四千月票的话,预示着会有八章加更,同时随机加更数量也不会少于八章,剩下的时间还是一章更新为主,总要给我一些时间喘口气回个血。 今天的更新就只有一章了,上个月月底拼的太狠,今晚就让我放松一下,可以去超市买点东西,躺床上翻翻资料,希望大家体谅。 最后粉丝的名称如何定,大家还可以有三天时间讨论,三天后我希望能够商量出成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粉丝名。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接战 ♂! 阿迪勒是一名谢赫(阿拉伯语部落首领),同时也是一名埃米尔(阿拉伯语统帅),除了沙特政府赋予的行政职务之外,他手中还掌握着一支部落武装部队。 当时延布城内常住居民人口大约在两万人左右,如果阿迪勒能够拿出足够的军饷和武器,他甚至可以拉起一支超过五千人的平民武装。朱海纳人一直在麦加与麦地那周边活动,在沙特境内的贝都因人部落里,他们属于实力相对较强的一个部落,于是沙特王室从部落里雇佣了大量青壮武士,从外表看这是沙特家族对朱海纳部落的信任,实际上这是在变相的削弱朱海纳人的部落武装力量。 阿迪勒的部落是朱海纳的下属分支,号称拥有两千部民,似乎实力雄厚,但是其中八成都是老弱妇孺,真正合格的战士如今不超过四百人。 这也是政务官急于想要赚钱的原因,如今这种形势下,维持一个部落运转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要发展壮大更是要有大笔的财富支持才行。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果是三十年前的朱海纳,部民们个个勇毅剽悍,妇孺们放牧驼队羊群,男人们挥舞马刀纵横沙漠瀚海,即便住在尘土飞扬的毡布帐篷里,大伙聚在一起吃着椰枣也觉甘甜。 但是现如今的朱海纳部落,接触了太多城里人的腐朽享受,政务官担心如果再回到沙漠里,这些人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生活。 为了向走私犯们展示自己的高贵身份和权威,阿迪勒特意戴了一条崭新的白色头巾,身上穿了一件传统的白色阿拉伯大袍,外面再套了一件黑色的带着金丝绣花衣领的罩袍,长度一直盖到了皮靴脚面。腰里系着一条串了大量琥珀、红宝石和珊瑚珠子的宽腰带,腰带上插着一柄象牙柄的阿拉伯匕首和一支枪身镶金嵌银的左轮手枪。 政务官看上去就像个奥斯曼帝国的帕夏,意气风发的站在府邸的台阶上,面前的空地上整齐排列着他的嫡系部队,足足两百名贝都因精锐骑兵。 “您真的不准备通知利雅得吗?”政务官的心腹部下哈塞姆询问到。 “这种小事,我有权自行处理。”阿迪勒心怀私念,他根本就不想让王室知道此事,这样他就能堂而皇之的私吞所有缴获的物资。 “如果他们运送的是军火就好了,如果是奢侈品出手可能会难一些。”政务官暗自琢磨到。 “主人,您的卫队已经整装待发。”一名武士站在台阶下大声报告到,手里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阿拉伯战马。 “很好,法鲁格。”阿迪勒神态盎然的走下台阶。边上一名仆役早已经跪伏在地,服侍贵人踩着他的脊背骑上战马。 “知道我们要去做什么吗?法鲁格!”阿迪勒骑在雪白的阿拉伯马上,伸手接过哈塞姆递上的阿拉伯弯刀。 “知道,主人,我发誓,一定会为您抓住这些可恶的贼。”武士首领伊萨姆.法鲁格恭敬的向他的主人抚胸致意。 “抓住这些走私犯,然后把他们一个个钉死在木桩上,这是阿卜杜.阿齐兹(伊本沙特)的旨意。”阿迪勒把弯刀挂在马鞍旁的扣环上,从法鲁格手中接过战马的缰绳。 “我很快就会回来,准备好庆祝的宴会,哈塞姆,中午我要吃烤全羊!”政务官轻抖马缰,靴跟往战马的腹侧一磕,那匹阿拉伯马喷吐了一声鼻息,开始小步慢跑起来。 “别忘了准备冰镇葡萄汁!”阿迪勒笑着对心腹挥了挥马鞭,随后一马当先冲出了大门。 这二百名骑兵全都骑着珍贵的阿拉伯马,这是贝都因人最珍视的两种财产之一,另一种是他们饲养的骆驼。 其实说起来,阿迪勒才是部落里**堕落最快的那个人,贝都因人是一个严格遵循传统,崇尚团结、无私和公平的民族,这些道德准则是他们在条件恶劣的沙漠里生存下来的基础,任何触犯古老规则的贝都因人,将失去所有的荣誉,并会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贝都因部落的酋长并不比普通的部民们高上一等,他的帐篷不比别人的大,羊群和骆驼也和大家一样多,食物和用具也没有什么特殊,他是所有人公认的领袖,依靠智慧和经验带领部众,他没有权力随意处置部民,更无法强迫部民服从他的指令。 但是这些传统到了阿迪勒这一代,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随着沙俄王室的崛起,给已经过了上千年闭塞生活的贝都因人,带来了崭新的生活方式和政治理念。 部落的酋长们开始像奥斯曼帝国的官员一样攫取权力,部民们也开始积累私产,不再像以前那样与全部落共同分享自己的劳动果实,淳朴的沙漠部族变得自私而暴虐,沙特的教义给了他们坚定的信仰,同时也把他们变成了指向异教徒的锋利长剑,劫掠获得的丰厚回报,让他们开始迷恋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抢来的那些美食、财富和女子,让勇敢的战士堕落成了无耻的强盗。 而一切都是在诸位酋长们的默认甚至推动下才发生的,阿迪勒应该为他的部落现状,负起最主要的责任。这位酋长在自己享受着锦衣玉食之际,却期盼着部民回到过去那种淳朴的日子,怎么看都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马队沿着海岸公路向着索蒂姆海滩方向飞奔,阿拉伯马在这片土地上,是速度与耐力的象征。后世一些马贩子时常会拿出蒙古草原耐力赛的成绩,用来贬低阿拉伯马的实力,他们不会告诉你这些敏感的动物对环境适应的问题,换做被那些马贩子吹捧上天蒙古马,放到阿拉伯半岛这种干旱炎热的沙漠里,恐怕也一样不可能获得国内的好成绩。 阿拉伯马的时速可以达到八十公里以上,不过如果是长途奔袭,有经验的骑手会严格控制马速。不过现在阿迪勒担心的是自己去晚了,走私犯已经逃出自己的管辖地区,他已经耽搁了一个小时,而汉志山脉里有不少走私犯开拓出来的线路。 “加快速度,我们要追上那群蛀虫!”阿迪勒大声对身侧的法鲁格喊到。 “知道了,主人。”法鲁格举起手里的李恩菲尔德骑枪,发出了加速的信号。 而在延布港政务官带着他的精锐骑兵,杀气腾腾的往海滩赶的时候,这边的德国装甲侦搜排的八轮装甲车,也正在加足了油门往延布港杀来。 “有情况!长官!”站在装填手舱口负责瞭望的汉克上等兵大声叫喊起来。拥有先进观察设备的德军,提前发现了来敌的身影。 “是骑兵,数量超过一百。”汉克扶着舱口对着舱内喊到。 “排长,三公里外发现敌人骑兵,正沿着公路向我军方向冲来。”斯纳尔上士扒着车长指挥塔端起望眼镜看了一眼,随后抓着耳机线上的麦克分,向排长发出警报。 “全排停车!”耳机里传来排长清晰的命令。斯纳尔扭转身对着身后的324号剑齿虎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站在324指挥塔上的车长克莱恩中士,举起手做出回应。 六辆八轮装甲车开始迅速减速,随即两两交叉着停在了公路两边。跟在重装甲车后面的党卫队特遣小组完全没有防备,要不是开车的司机技术过硬反应迅速,差一点就酿成一起连环追尾事故。 “见鬼,前面的家伙在搞什么!”幸亏死死抓住车门,才没有一头从风挡后面翻出去的伦道夫大声质问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尔根从前后座之间的空隙里爬起身来,手捂着被撞疼了的额头。 “可能发现了敌情。”霍恩上尉的作战经验要比前面两位丰富的多,他立即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中校,你先命令部队警戒,我到前面去看一下!”霍恩背上了他的mp40,伸手打开了车门。 “中尉,战斗警戒!”伦道夫从座位上站起身,对着提着一支汤姆逊冲锋枪正往前面跑来的温泽尔中尉喊到。 “遵命,中校,战斗警戒!”温泽尔立定后向伦道夫敬了个礼,接着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跑了回去。 “战斗警戒!”党卫队士兵们相互传递着命令。士兵们把桶车和摩托推到路边,他们以车辆作为掩体,架起武器指向公路两旁的荆棘丛。 不一会儿霍恩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他们发现了一支骑兵部队正在向我们逼近。”上尉跑得有点急,他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到:“装搜排的菲特尔少尉打算就地对骑兵展开阻击,他询问我们是否要参加战斗。” 伦道夫的特遣队直属于元首大本营,手里大都是德国保安总局的人,和非洲军之间并不相互统属,别说菲特尔少尉,就连威科姆少校都没有权力对伦道夫下达指令,党卫队特遣部队完全可以在战场上自由行动。但是伦道夫并没有像陆军军官们以为的那样处处展示他的特权,而是表示如果有需要,党卫队特遣队很乐意与陆军一起并肩行动。 “骑兵部队?阿拉伯人?我们当然要参加作战。”伦道夫听完立即就兴奋起来。 “正面交锋?正是我想要的,说说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干!”于尔根少校嘴角翘起,拉下了mp40的枪栓。 “来不及制定作战方案了,我们只有随机应变,先把机枪集中起来,看那边...那边就是一个天然的射击阵地。”霍恩上尉指着公路右侧的一段自然形成的土埂说到。 “一号车和三号车去左边,二号和四号去右边,五号车与本车原地不动。”菲特尔少尉站在装甲通讯车的机枪塔里,端着望远镜监视着目标的行动。 双方距离已经接近到八百米,公路四周一片平坦的荒地,除了些低矮灌木和沙漠荆棘丛之外,没有其他的遮挡物,在这距离内就算阿拉伯骑兵的眼神再差,也应该看到德国人了。 其实在相距一公里外时,阿迪勒就已经发现了公路上的车队,只不过因为距离太远,他根本没看清车队的细节。 直到接近至五百米的距离时,阿迪勒的心情依然是雀跃欣喜的,他仰起头向真神致谢,感谢祂把这些外国走私犯送到自己的面前。 阿迪勒和那位行商一样,从未见过德国装甲车,231系列的奇特外形加上沙漠涂装,成功迷惑了政务官的双眼。 阿迪勒只担心这几辆卡车的个头看上去不是很大,不知道上面能够携带多少货品。 就在德军开始攻击前一刻,阿迪勒才发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因为他终于看清了装甲车顶上的机枪塔,还有后面那两辆剑齿虎指向自己的炮口。 “是坦克!这是个陷阱!”政务官也不算是彻底的土包子,他在利雅得看到过沙特王室向英国人购买的维克斯轮式装甲车,随后又在沙特与伊拉克的冲突中,有幸见识过大英帝国陆军的维克斯mkii轻型坦克,面前这几辆古怪的车辆,显然不是自己以为的什么卡车,而是真材实料的军用战车。 “这些是英国人还是意大利人,他们为什么要派兵登陆沙特阿拉伯。”此时此刻,阿迪勒的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词组...“侵略”。 “西方异教徒们终于要向圣地下手了吗?必须要警告阿卜杜.阿齐兹!”政务官想到这里,伸手从马鞍边抽出了他的弯刀。 “以真神的名义!”阿迪勒抡起弯刀向前一指。 “真神至大!”骑兵们轰然回应到,他们平端着手中的步枪开始射击,口中一边赞美着他们信仰的神,一边向德军装甲车发起了冲锋。 “终于搞明白了吗?”菲特尔少尉放下望远镜,拿起了麦克风话筒。 “各车组自由射击,不要放跑任何一个骑兵。”装甲兵少尉下令到。 “三排,听到了吗?”菲特尔换了一个频率。 “我们已经就位。”耳机里三排排长大声回答到。 “你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明白。”三排长的回答简洁明快。 三排总共配备了八辆四轮装甲车,四辆是装有一挺mg34机枪的sd.kfz221装甲车,另外四辆是携带一门20毫米机关炮的222型。因为地势平坦,阿拉伯骑兵只看到了最前方的四辆装甲车,根本不知道后面竟然还藏着八辆装甲车。 三排的装甲车在靠大海一侧的平坦地带排出了一前一后两个锋矢冲击阵型,每个箭头由四辆装甲车构成。这些装甲车加足油门,随即以每小时三十公里的速度,迎着敌军冲了上去。 “开火!”车长们的口令下达,重装甲车的机枪口和炮口同时喷射出了亮橙色的火舌,向着阿拉伯骑兵泼洒弹雨。 短短几秒钟的短促射击,德军的装甲车就给阿迪勒的精锐骑兵队,造成了成军以来最惨重的损失。整整三十名阿拉伯战士和他们的坐骑翻倒在冲击的路途上,而后续的骑兵为了躲开障碍,不得不向公路两侧避让,严整的冲锋队形被撕成了两截。 “真神啊!”骑兵们大声呼喊着为自己鼓劲,继续策马向前猛冲。 这些骑兵经历过上百次搏杀,战场经验极其丰富,他们遭遇过装备机枪的对手,很清楚骑兵如果在机枪阵地前掉头转向,遭遇的下场会是怎样,这时候想要活下去只有继续向前突击,如果运气好能够穿透敌人的防线,那么他们就有五成的机会从敌军后方突围。 这时候队伍里已经没有人相信自己有获胜的可能,维持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不是什么信仰和荣誉,而是一个贝都因武士的生存本能。 士兵们脑子里没时间考虑其他问题,否则他们一定会猜想,阿迪勒大人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惹上如此强大的敌人。 直到此刻,贝都因骑兵们包括阿迪勒在内,都没有搞明白和自己战斗的这些人究竟是谁。 ps:大家真是给力,一转眼五百张月票就凑齐了,二合一大章奉上,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继续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作者将会继续努力。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崩溃 德军装甲侦察车上的武器配置,其实并不适于打眼下这种战斗。很多人或许会有误解,以为装甲车上的机枪和机关炮是为了攻击敌军步兵单位而设置的,虽然这样想也没错,但实际作战中这些武器的主要任务是攻击敌军火力点,压制对方的机枪火力。 装甲车辆是一个稳定的射击平台,精确的观瞄系统使得车载机枪和机关炮获得了比同类更远的有效射程,可以在敌军机枪的有效射程外,对目标进行精准打击。同时装甲外壳给了射手更好的保护,让他在枪林弹雨中能够更安心的进行瞄准。 为了获取更好的射击精度,装甲车的炮塔武器牺牲了操作上的灵活性,射向和射角的变换需要依靠操作手轮进行调整,这些特性导致这些车辆在远距离压制射击时非常可怕,但对付高速移动的集群目标时,反应相对会比较迟钝。 231装甲车上的kk30型二十毫米机关炮使用的是标准的十发弹匣,连续击发的话火力只能持续四秒,虽然弹头杀伤力惊人,但是在这种目标一直处于快速移动的情况下,一发20毫米高爆弹往往只能杀死一到两个不走运的骑兵。相比之下那挺同轴机枪造成的伤亡比例更高一些,毕竟使用的是一百五十发的弹链,火力持续时间更长,覆盖面积也更大。 但问题是mg34的射速还是太快,一百五十发也就比机关炮多延续了几秒钟时间,面对向着自己疯狂冲锋的异族骑兵,射手哪里还有心思打什么点射,而是直接把扳机给扣死了。 侦搜二排的官兵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还在第三装甲师序列里的时候,第三摩托化侦察营在法国战场打了不少硬仗,击溃了不少法军步兵连队的抵抗。 不过这次是他们从军以来,第一次与敌军的骑兵部队交手,因为缺乏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排长在指挥上犯下了一个小错误,他低估了骑兵的冲刺速度,并且为了想要歼灭对方,他把敌人放得距离太近了。 虽然在第一波射击中,第二排差不多干掉了六分之一的敌军,但是装甲车很快就打完了弹匣,火力出现了明显的缺口,同时贝都因骑兵们向德国人展示出了他们顽强坚韧的一面,他们没有像德国人以前遭遇的那些敌人一样在火力打击下迅速溃散,而是抓住了德军短暂的十几秒钟火力间隙,继续策马冲锋,迅速拉近着敌我双方的距离。 剑齿虎的五十毫米炮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比机枪更有用,虽然斯纳尔在炮膛里装填了高爆榴霰弹,但是却只炸死炸伤了炮弹落点附近的几名骑兵,根本没起到应有的迟滞与恐吓作用。倒是火炮旁的那挺同轴mg40机枪,在车长的灵机一动下,依靠转动炮塔打出了一个漂亮的扇面,接连掀翻了十几名贝都因骑手。但是这也是斯纳尔车组所能做到的极限了,mg40的射速比mg34还要可怕,一百五十发弹链几乎在顷刻间就被消耗一空。 但是优势依然在德军这一边,阿拉伯人持有的只是一些轻武器,根本无法对德军装甲车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些贝都因骑兵全都配备了英国李恩菲尔德骑兵步枪,这些短管步枪牺牲了一部分射程,其他指标和常规步枪没有什么两样,沙特王室偏好德制武器,王室嫡系部队配备的都是德国生产的毛瑟步枪,作为王室的亲密盟友,朱海纳部落则得到了两千支英国人赠送的李恩菲尔德骑枪。阿迪勒分到了五百支步枪,大部分都装备在了嫡系部队的身上。 这些战士从未和装甲车辆交战过,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子弹并不能穿透这些车辆的装甲,所以在冲锋的路途上,他们依旧还在不断的向德军装甲车开枪。 英国人提供给阿拉伯人的只是常规的铅芯弹头,德军装甲车外表看上去被打得火星四溅,实际上最多车体被擦坏一点油漆,挡泥板和工具箱上穿出几个弹孔而已。 骑兵虽然一路遭到打击,但还是迅速逼近到了一百五十米,最多十几秒后他们就能冲进德军阵型。此时两百名精锐阿拉伯骑兵,只剩下了一百二十多人,其余的战士都已经倒在了冲锋途中。 “真神至大!噢咯咯咯咯”骑兵们高声赞美着神明,并发出各种奇怪的战吼声,他们似乎看到了一丝获胜的希望,那些奇怪的车辆已经全都停止了射击,或许是车内人员受伤了,也有可能是用完了携带的弹药。 “向前冲!”阿迪勒大声向命令着部下。 政务官在冲锋中奇迹般的幸存了下来,要知道他当时可是冲在队伍的第一排,与他一起并肩冲锋的骑手此时全都已经倒下,其中包括了骑兵队长法鲁格,这位武艺超凡的贝都因武士运气显然不是太好,第一波枪响起来时,他和他的马就在冲锋的队伍里消失了。 阿迪勒自己都不明白他是怎么从那场可怕的弹药中冲出来的,不过他坚信一定是真神的安排,他显然是受到真神宠爱的。既然有真神护佑,他就绝对不会失败,政务官再次鼓起勇气,他相信只要冲到这些装甲车边上,就一定能找出办法把这些怪物解决掉。 但是就在下一秒,政务官赫然发觉,原来这一切都只是真神跟他开的一个玩笑,他并没有受到什么护佑,而更像是遭到了恶毒的诅咒。 在公路右侧的七十名骑兵,遭到了来自于侧翼的凶猛打击,沿着海岸迂回前进的装搜三排,顺利的穿插到了骑兵队与海岸之间,排长随机应变的把部队从冲锋队形转化成了一列纵队,几乎就在与骑兵们平行的位置上,车载机枪手们就像打靶一样轻松的把贝都因战士一个个掀翻在地。 但是这还不是结束,仅仅是一场大屠杀的开始,就在右翼骑兵陷入混乱的时候,阿迪勒所在的左翼突然遭到了来自于地面部队的攻击。 就在公路左侧{阿拉伯人视角}距离路面七十米的地方,有一条不起眼的低矮土梁,可能是自然风化产生的,又一个大自然的奇妙作品。此时就在土梁上,突然冒出来一排带着钢盔的人头,紧接着就像火山爆发一样,铺天盖地的向骑兵们泼来一场弹雨。 阿迪勒粗略一看,对面至少装备了十挺机枪,这是个相当可怕的数量,足以碾碎部落里最勇敢的贝都因战士的勇气,让他们失去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 “啊!”阿迪勒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心有不甘的政务官把左轮手枪插回腰间,一手持着弯刀,另一只手用力拽住了缰绳,白色阿拉伯马奋力停住了身形,这匹沙漠精灵长嘶着直立起来,高高抬起了两条前肢,向着空气蹬踏着马蹄。 就在骑兵们还在为自己主人的奇怪举动疑惑不解时,一幕让他们难以相信的景象发生了,只见他们最敬仰的酋长,高贵的延布城政务官,伟大的埃米尔,竟然在下一刻自顾自的扭转马头,开始向着公路左侧的旷野逃跑。 贝都因精锐骑兵的士气,就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ps:抱歉,今天遇到些事情,更新晚了一点,请求大家原谅。 继续求月票,求点击,明天准备双更,敬请大家期待。 谢谢大家,作者还在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结束 阿拉伯战士只效忠于生养自己的部落,这条准则历尽千年都没有改变,即便历史上阿拉伯半岛出现过数名雄主,却依然无法扭转这种传统。历史上的哈里发们不惜耗费巨资都要建立起一支完全效忠自己的私军,作为维持自己统治的武力保证。曾经威名显赫的马穆鲁克,最初就是因为这种目的而建立的,在哈里发的眼里,这些奴隶比部落里的战士更为忠诚。 阿迪勒的卫队成员全都是本部落的战士,他本人只是支付了一些武器和军饷,所以当战士们发现效忠的对象抛弃自己落荒而逃,可以想象这些人当时心里会是怎样的一种纠葛情绪。 德国机枪还在呜呜作响,子弹如同成群的飞蝗掠过旷野,掀翻一匹匹雄骏的阿拉伯战马,带走了一名又一名贝都因武士的生命。 失去了指挥与士气的阿拉伯骑兵们,此时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有十几个反应比较快的士兵,立即跟随他们的政务官,扭转马头向着东面的山脉逃跑,就在距离公路一两百米的地方有一小片岩石丘地,如果跑到那里就能躲避攻击。 而那些反应相对比较迟钝的战士,等他们发觉情况不对时,却已经因为冲的太靠前,根本无法掉头撤退了,于是一些人发出绝望地怒吼,继续向前冲锋,而一部分士气彻底崩溃的战士选择跳下马,跪地举手向敌军祈求饶恕。 德军阵地前一片混乱,因为没有统一的指挥,几个单位其实在各自为战,在接到确切的停火命令前,没有人会停下手中的武器。 继续向德军冲锋的贝都因骑兵很快就损失殆尽,他们至死都没有冲破德军阵地前十五米的警戒距离。当延布城战役结束后,德军对战场上阵亡的骑兵尸体进行仔细清理时,才发觉不少贝都因骑兵的马鞍囊袋里,装着德国制造的m1918手榴弹,想到如果当时让这些骑兵冲进德军阵线,不少人都被可能的后果吓出一身的冷汗。 这些手榴弹是德国一战时期的产品,显然是缴获自当年的奥斯曼军队,德国曾经向奥斯曼支援了大批轻武器和军火,结果等到战争结束之后,这些物资全都便宜了那些阿拉伯部落。 阿迪勒之所以逃跑,主要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敌军的实力,对方不光只有那些装甲汽车,更有后续的步兵部队。而这些人发挥出的火力,远远超出他所见过的任何一支军队。 政务官已经认定这不是他所能对抗的敌人,虽然不知道这些军队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很明显不是冲他个人而来的,这些军队应该正准备去攻打延布城,而自己只是个冒冒失失撞上铁板的可怜虫。 阿迪勒自问除了那支意大利探险队,并没有得罪过什么西方人,他曾经见到过英国军队,这些人显然也不是意大利人,如果他猜测的没错的话,自己面对的是一场针对沙特阿拉伯的入侵,要是沙特王室在战争中被击败,这片国土就又将换一个主人。 阿迪勒一路策马狂奔,终于冲到了那几座石丘之后,这些是汉志山脉向海边的延续,大半截石丘被掩埋在黄色沙土里,只在顶端一小片区域受到海风的吹拂,露出了黝黑的岩石肌里。 冲到最大的那座石丘脚下,阿迪勒翻身滚下马鞍,随后连滚带爬的向着石丘的顶部攀爬,他记得那里有个天然的岩洞,足以容纳十几个人,他准备呆在那里躲避敌军。阿迪勒相信这些入侵者的目标是延布城,应该不会在战场上滞留太多时间,他只需安静的蹲在洞里,等待那些入侵者自动离开。至于以后该怎么办,阿迪勒没有时间去考虑,部落武装在此地损失大半,延布港的失陷已成定局,当他选择抛弃卫队独自逃命时,他已经注定不可能再继续当酋长了,因为他抛弃了自己的同胞,放弃了自己的责任。 就在阿迪勒向山上攀爬时,侧面的一座石丘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凌乱的枪声。政务官惊慌的抬头望去,却发现五名披着卫队罩袍的贝都因战士,正趴在一座石丘的顶上,与几百米外的敌军展开对射。 “这群蠢货,真要被他们给害死了。”阿迪勒气急败坏的掉转头,开始往山下爬去,这地方已经暴露,这几个家伙一定会将敌军引来,连乖乖的逃命都不会么,自己怎么没发现手下竟然有这种笨蛋。 “阿里!麦基德!努尔丁!阿萨尔!阿卜杜勒!”政务官气喘吁吁的呼喊着部下的名字,一边奋力爬上那座小山。 “队长,是阿迪勒大人。”一名骑兵转过头看到了他们的指挥官。 “别管这个卑鄙的懦夫,继续开枪,我一定要为我弟弟麦哈麦提报仇。”领头的十人队长阿里大声说到。 阿里的脑子从小就一直都很管用,从骑兵队发起冲锋起,他就盯住了政务官的一举一动,倒也不是他对阿迪勒有所警惕,实在是这年头紧跟着长官才能立功。 所以当阿迪勒逃跑时,阿里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几个人之一,当时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招呼起他的弟弟麦哈麦提,冲着阿迪勒的背影追了下去。 现在阿里的胸中只剩下悔恨,就是他做出的这个决定,害死了和自己相依为命的亲弟弟。如果是阿迪勒单枪匹马逃跑,不会引起德军多大的注意,但如果接连十几名骑兵一起往东方逃跑,德军当然不会把他们轻易的放过去。这些骑兵遭到了伦道夫党卫队的一轮齐射,结果最终到达丘陵地带时,十几名骑兵包括阿里在内只逃出来五个人。 麦哈麦提的坐骑被机枪射倒,还未等他从马鞍下挣扎出来,一发子弹打穿了他的脑袋。阿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在面前脑浆迸裂,死的惨不堪言。 这位贝都因战士完全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他的脑子里此刻只剩下了复仇,阿里带着他十人队里的两名战士,到达石丘后立即就向敌军展开还击,虽然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战果,但很显然他们成功的引起了德军的注意。 此时战场上的枪声已经逐渐停止,贝都因精锐骑兵队已经被基本全歼,当即战死者超过一百五十人,另外还有二十三人投降或被俘。 最终战场上只剩下阿里这边,还在顽强的与德军交火,这五个贝都因战士,成功吸引住了所有德军的注意力。 “这些人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默克尔军士长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扣下了狙击枪的扳机。这位神枪手不会知道,他刚才打死了阿里的兄弟麦哈麦提,要是自己落在阿里的手里,十有八九会被对方活剥了皮。 “他们穿得跟岩石颜色差不多,长官。”一名灰剑组员扶着mG40机枪的枪托,对着远处的石丘打了一个长点射。 “这就是沙特阿拉伯的军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于尔根用袖口擦了擦脸上沾染的泥土,给手枪重新装上了一个弹匣。 “不,这些只是常规的部落武装,少校。”霍恩上尉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嘴上的香烟。 “停止射击,战斗已经结束了!”霍恩举起拳头向党卫队官兵下达命令。 装甲侦搜排正在缓缓抵近石丘,其中两辆重型装甲车正在向山丘后方迂回,石丘上的这些人已经无路可逃。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第一章奉上,吃完饭码第二章。 请大家投月票支持,另外粉丝名商量好了没有?明天就要定下来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绑架 “我从不担心“沙漠风暴”行动会遭到挫折,因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徐峻双手抱臂挺立在地图桌前,低着头看着陆军参谋部精心制造的沙盘。 “这些阿拉伯人早已不是当年的沙漠雄狮了,况且即便是他们最强盛的阿斯巴王朝,对外战争依靠的还是外族奴隶和雇佣军,和十字军死战到底的是哈里发从黑海买来的马穆鲁克,而指挥军队的是尔德人萨拉丁。”帝国元首放下手臂,单手扶着桌沿。 “您判断的完全正确,目前战斗的进展非常顺利,我的元首”凯特尔带上了单片眼镜,从副官手里接过一份件:“这是屈希勒尔将军今天下午发来的报告,还没来得及送去让您过目。” “第二十六步兵师今天凌晨穿越了沙特国境,部队只遭遇到轻微的抵抗,早上六点半,第二十六侦察营夺取了重要的水源地贝达泉,”凯特尔报告到。 “在这个位置,我的元首。”约德尔拿着一根教鞭,在沙盘上点了一点。 “距离边境不是很远,这是片绿洲吗?”徐峻走到约德尔身边低头查看。 “是的,我的元首,附近最大的水源地,所以聚集了大量的阿拉伯牧民。原本附近有一个村落,但是在十二年前的一场叛乱中被伊赫万军摧毁了,一直都没有得到重建。”约德尔报告到。 “记得我早餐时收到的报告是,他们已经拿下了伊萨维椰。”徐峻点了沙盘上一座小镇说到。 “您记得没错,我的元首,第七十七步兵团在上午七点夺取了这座村庄,并且对周边四座村镇进行了压制。”凯特尔恭敬的回答。 “第二十六步兵师正在沿着这条公路快速挺进,预计在下午六点前到达奈卜克阿布盖斯尔,军团司令部准备今天就在那里过夜。”约德尔补充到。 “德军步兵师第一天推进了一百三十公里。”徐峻在墙上悬挂的军用地图上测算了一下距离。 “为了避免部队前后脱节,二十一装甲团放慢了突击速度,目前非洲军的首要任务就是开拓出一条补给线,屈希勒尔决心在明天拿下塞卡凯,在那里建立在沙特境内第一座后勤兵站。”凯特尔介绍到。 “要小心当地部落的偷袭,这些阿拉伯人对这个很在行。”徐峻拿起放大镜,仔细查看着地图上标出的村落名称。 “统帅部已经下达了您的命令,如果军官认为有必要,可以在不请示上级的情况下,使用有限度的武力,对敌方村庄展开报复行动,但必须在事后向司令部进行报备。”凯特尔恭敬的说道。 “我不想看到屠杀平民的事件发生,但是我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士兵被屠杀,这是残酷的战争,不是小孩子在过家家,如何把握住其中的平衡,就要看屈希勒尔自己领悟了。”徐峻的眼神变的锐利,甚至让凯特尔感到一阵刺痛。 “是的,我的元首。” “沙特政府那边有什么反应?”徐峻一手插进裤兜,另一只手把玩着桌边的一盒火柴。 “沙特在我国还没有设立外交机构,不过他们在法国的特使,在今天中午要求与我国驻巴黎的领事见面。”魏尔勒报告到。 “领事接见他了?” “不,我的元首,没有得到您的允许,任何人都不会和沙特政府展开接触。”魏尔勒回答到。 “我们并不准备和沙特政府宣战,这是一场维护正义的行动,是不是什么战争。这一点必须要搞清楚。” “是的,我当时就把您的意思转达给了霍尔领事。”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要让阿拉伯半岛周边国家都清楚这一点,和沙特结盟没有好下场。行动开始之后,我命令切断沙特的一切对外联系渠道,在世界范围内,人们只需要听到我们的声音。”徐峻从帝森豪芬手里接过一支雪茄。 “明天柏林和汉堡的报纸将会专门为此发表特稿,我的元首。”魏尔勒划亮火柴,为徐峻点了雪茄。 “法国和英国也会发起同步宣传,让世界人民知道,我们有着充分的理由,发起这次正义的行动。我们是为了保护伊拉克和外约旦、叙利亚、也门等被保护国的安全,同时为了解救那些被沙特王室压迫的平民,打倒邪恶的沙漠暴君,把宝座还给世代统治着麦加的哈希姆家族。”魏尔勒说完甩灭了火柴,扔进了烟灰缸里。 “这很重要,魏尔勒,我们必须是正义的一方。”徐峻微笑着吐出一个烟团。 “这毋庸置疑,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低下头。 “您就是正义的化身,我的元首。”凯特尔正气凌然的拍着马屁。 “帝国人民将以此为荣,我的元首。”约德尔绝不落后。 “就算被你们这样说,我也不会感到得意的。”徐峻仰起脸说到。 “真是贤明”“果然大气”“好棒好棒的” ============================================= 下午七点钟,正是工人们下班回家吃晚饭的时间,柏林的街头很快就变的繁忙起来,有轨电车上挤满了赶着回家的乘客,甚至有人半个身子都挂在车厢外面,街头的警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只要人不从车上掉下来,他们就眼开眼闭当做没看见。 英国《每日邮报》驻柏林记者站的记者亨利先生,驾驶着一辆轻便摩托车,赶在信号灯翻转前风驰电掣的冲过十字路口,随即稳稳的把车停靠在了记者站办公楼前的路边。 亨利提着公包快步走进时髦的旋转门,来到铺设着大理石地面的电梯间。 “晚上好,亨利先生。”看门人礼貌的打起招呼。 “你好,巴克先生。” “今天过的怎么样?亨利先生。” “还是老样子,东奔西跑,你怎么样,巴克。” “我腿上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大夫,回头我找出他的名片给你。”电梯门打开了,亨利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电梯里。 “那太感谢了,亨利先生。”看门人欠身表示谢意。 按动电钮,电梯开始缓缓上升,亨利把公包夹在腋下,从大衣的内插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电梯突然停了下来,亨利把信封插回口袋,随后抬起头望去,发现这并不是自己要去的楼层,透过铁栅栏门看出去,电梯门前站着几个高大的身影。 铁栅栏门打开了,几个穿着粗呢西服的大汉走进了电梯。为了避免麻烦,亨利往后退了一步,靠住了电梯的后壁。电梯继续上行,再一次停下时,已经到了记者站所在的楼层。 “我到了,先生们,请让一下。” 亨利客气的打着招呼,想要从这些人中间穿过去。但是两个大汉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亨利先生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张开嘴就想要呼救,这里距离办公室只有七八米的距离,现在至少有三个编辑在值班,一定能够听到他的喊声。可还没等亨利喊出声,一只大手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口鼻。 “不要出声,否则就杀了你。”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在亨利的眼前晃动。 “你是莫瑞斯.亨利?”一个脸上横肉丛生的男人瓮声询问到。亨利先生恐惧的望着对方,用力的点了点头。 “很好。”男人转过身,按下了二楼的电钮。 背后那人松开了捂住口鼻的大手,可还没等亨利畅快的吸进一口气,一块湿乎乎的手绢再次捂在了他的口鼻上头,亨利先生闻到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品味道,还没等他分辨出那是什么,就已经昏迷过去不省人事了。 Ps:第二章奉上,抱歉晚了一点。 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票,作者会继续努力。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组织 当亨利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发觉自己的眼睛被蒙住了,手脚被绳索牢牢捆绑,嘴里也塞上了一团棉布。亨利第一感觉自己是被人绑架了,在那个时代的欧洲,绑架案实在是太常见了,这生意风险小来钱快,因为当时警察的刑侦技术十分有限,极少有能够成功破案的。 但回过神来这位记者就又有些想不通了,虽然《每日邮报》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都不算小,但自己撑死也就是一个驻外记者,每个月拿一份七十镑的底薪,干好了说不定还会有一些奖金,这还得看总编大人是不是开恩。因为平时交游广阔,大手大脚惯了,到现在他都没能存下多少积蓄,就连那辆轻便摩托也是报社出钱买的,自己只是获得了使用权。 哪个瞎了眼的黑帮会想到去绑架一个记者,有钱人会没事来干记者这一行?亨利猜测这帮绑匪可能是搞错了对象,这样自己岂不是倒霉透顶,成了某个财主的替罪羊。 但是随即他就想到,对方似乎询问过自己的姓名,那明显绑票的目标就是他本人,他开始担心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不能惹的人,问题是他跑得都是些官方新闻,根本就触及不到那些能够调动黑帮的猛人。更何况这里是德国啊,纳粹党执政的德国啊,这是个遍地都是警察的国家,有谁会冒着挑战保安总局尊严的危险,特意来绑架一个英国大报的驻外记者。 亨利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为自己的未来而担忧,就在记者发挥想象力把自己给吓尿之前,耳边响起了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脚步声,随即就是用钥匙拧开门锁的响声。亨利连忙放松身体瘫软在地,装作依旧还在昏迷之中。 “这家伙还没醒。”亨利听到一个男人说到,虽然说的是德语,但是却带着一股浓重的口音。 “往常这点时间,药效应该已经过了。”另一个男人说到。 “等一下...”第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随后亨利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紧接着亨利的肋骨就挨了狠狠的一脚,英国记者当场就疼的蜷缩起身体,被堵着的嘴里发出了凄惨的呜呜声。 “对付这种喜欢装死的家伙,这招一直都很有效。”第三个男人说到。 “你们几个,把他拖到椅子上坐好。”第四个男人说到,和前面几个相比,这个声音相当有特点,似乎嗓音里带着某种磁性。 “好的。”亨利被几双大手从地上被拖起,然后被按到了一张椅子里。 “莫瑞斯.亨利先生,很抱歉,因为某种原因,我们只能采取这种方式和你见面。”那个声音说到。 “不要激动,莫瑞斯先生。”两双大手死死压住了正想要挣扎的亨利,随后有人扯掉了亨利眼睛上的蒙布。记者眨巴着双眼,适应着房间里的光线。 “相信你已经清楚自己的处境,你被我们绑架了。”亨利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子,端坐在一把高背椅上,留着一头灰白色的短发,脸上带着一副口罩,看不出真实的年龄。 “如果我是你,就会乖乖的保持安静。”看到亨利用力点头之后,另一名男子掏出了塞在亨利嘴里的棉布。 “亨利先生,你看,这是个很好的开始。”灰发男子交叠起双腿,一只手放在膝盖上。 “你放心,我们不是强盗,也不需要你的钱。”灰发男子伸出另外一只手,从同伙手里接过一份文件。 “我们把你带到这里,只是想要问你几个问题,亨利先生,如果你合作的话,我保证会还你自由。”灰发男人用手指弹了一下手里的文件。 “莫瑞斯.亨利,出生于英国汤布里奇,生日是1907年6月5日,父亲是莱希特.亨利,母亲是琳达.亨利。我说的没错吧,亨利先生。”男人问到。 “没有错,那就是我,先生。”亨利点了点头,心理对这群人身后的势力有了新的概念,这年头全都是纸制存档,没有什么全国信息联网系统,想要调阅一个人的档案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有一个哥哥,叫理查德.亨利。”男人看着文件问道。 “是的,先生。”亨利点头回答。 “他现在在哪里工作。”男人抬起头,盯着亨利的眼睛。 “我不是很关注他的事情,听他说是在海军部里哪个下属部门。”亨利老老实实的回答到。 “你很诚实,亨利先生,这年头像你这样诚实的人不多了。”虽然看不到对方的下半张脸,但是亨利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笑意。 “谈谈你的这位哥哥吧,亨利先生,你们现在经常保持联络吗?”男人换了一副坐姿。 “理查德和我从小就很要好,他在学校里是个高材生,身体也很强壮,身边总是围绕着大批的女生。高中毕业后他就参加了海军,每年只有两周的假期,接着他和他上司的女儿结了婚,搬出了家里的公寓,一年里也就在节假日碰几次面。我大学毕业后换了几份工作,最终在《每日邮报》当了名记者,平时工作很忙,更没有机会和理查德碰头了。”亨利回答到。 “最近一次联系在什么时候?”男子询问到。 “战争爆发之后,有一天他突然回到汤布里奇的家里,那天我也正好也在家。理查德让我们躲到乡下姑姑家去,说本土舰队在敦刻尔克遭到惨败,德国人可能很快就要登陆。”亨利回答到。 “很好,亨利先生,今天就先谈到这里。”那个男子站起身来。 “等等,你不是说如果我合作的话,就放我离开吗?”亨利抬起头望着那名男子。 “是的,我说过的话一直都算数,我会放你离开,但不是现在。”男子说完转过脸对着一名壮汉吩咐到:“给亨利先生准备些吃的,好好照顾他。” “明白,老板。”壮汉恭敬的回复到。 “我还会回来找你询问一些问题,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伊戈尔说,他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我能知道你名字吗?先生。”亨利壮着胆大声问到。 “嗯...当然,亨利先生,你可以称呼我G先生。”汉子转过头看着亨利。 “G...先生吗?”亨利念着这个明显的假名。 “是的,亨利先生。”G先生对着亨利微微欠身,随后转过头大步走出的大门。 “我很快就给你弄吃的来,在此之前你只能先委屈一会儿。”壮汉把亨利从座位里拉起来,另一名男子给亨利的脚上拴上了一根脚镣,锁链的另一头连在了屋角的一张钢架床上。 “需要提醒你一句,这间房间深入地下,你大可以试着大声呼救,看看是不是会有人听到。”壮汉在锁门前,狞笑着对亨利提醒到。 “先生,这个英国人真的那么重要吗?”跟随在G先生身后的下属疑惑的问到。 “嗯,他是一个关键人物,所以不能出任何差错,我们在英国的计划是否能够顺利展开,突破口就在这个男人的哥哥身上。”G先生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张威严冷峻的面孔。 “如果是这样,我建议在惊动保安总局之前,应该尽快把他转移出柏林。”下属提议到。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英国人发现他失踪,至少还需要两天时间,他的身份很有用,而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主意。”G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 “这是从英国人口袋里找到的那个?”下属问到。 “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G先生停下脚步。 “不知道。”下属老实的摇起头。 “这是明天晚上德国元首府记者招待晚宴的请柬,届时莱因哈特.冯.施泰德会亲自出席这场宴会。” “您难道想要?”下属满脸惊恐的望着上司。 “蠢货,你想让我去自杀吗?我的意思是,这正是我们近距离接触这位新任帝国元首的绝佳机会。”G先生抬起头,对着灯光欣赏起那张制作精美的请柬。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月票,求推荐。 另外通知大家一声,明天作者要外出办事,更新可能要延迟一天,后天双更补上。 具体怎么样,作者明天会再发通知的,同时希望各位书友相互转告。 谢谢大家的支持。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转变 第一百五十五章 转变 德国元首对帝国的掌控力正在持续增强,这是让部属们感到振奋的现象,希特勒在底层民众的影响力正在逐渐被帅气的新元首所代替,德国人民开始自发的把莱因哈特.冯.施泰德的画像,挂在了曾经悬挂希特勒画像的位置。 年轻元首的领袖地位已经被大部分人所接受,只要施泰德不特意去作死的话,他在德国的统治已经固若金汤。之所以说大部分人,那是因为徐峻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在残酷的权力斗争,他为自己树立起了一群顽固的敌人。 思维保守的老纳粹党徒,被时代所淘汰的失意政客,大清洗侥幸漏的希特勒党羽,被剥夺权力的纳粹党下层领袖,被开除出队伍的前党卫队成员等等等等,这些人的身份五花八门,但唯有一点是共通的,那是所有人都拒绝向帝国的新元首,莱因哈特.冯.施泰德效忠。 一些人自问是党证号码三位数的纳粹党元老,希特勒起家时他们跟随在元首的身边,一路拳打脚踢的夺取了德国政权,要说施泰德在党内的资格也很老,但是这个小子一台翻脸无情,下狠手清洗掉了一大批纳粹高层,他偷走了本属于党内同志的权力,施泰德根本是一个厚颜无耻的窃贼。 徐峻当然不会在乎这些败犬的哀嚎,反正其大部分人在保安总局的监视之,要不是需要弥补前一阵血腥清洗在社会造成的影响,他完全可以把这些人全都送进集营,并且让他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那里。 “这是萨克森豪森集营这个月的数据,我的元首。”希姆莱恭敬的把件夹放在了徐峻面前,随后伸手抬了抬银丝边眼镜。 “数字准确吗?”徐峻伸手翻开件夹,低头阅读起里面的件。 “已经反复核对过,这个数字非常准确。”希姆莱恭敬的回答到:“我们遵照您的命令,进行了最为严格的筛选,我的元首。” “暂时要保证这些人的生活,按照每个人自身的条件给他们安排好工作。”徐峻拿起具架的一支钢笔,在件的空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相信这些人将会永远感激您的仁慈和慷慨,我的元首。”希姆莱伸出双手,从徐峻手里接过件夹。 “时代已经不同了,希姆莱,我相信你很快会适应这种改变。”徐峻微笑着站起身来。 “如果这是您的意愿的话,我的元首。”希姆莱低下头微微欠身致意。 “达豪集营那边也要缩减规模,我们不能把有限的资源浪费在这种地方。”徐峻走到办公室一侧的地图桌旁,从搁在桌角的烟灰缸里拿起了半根雪茄。 “东部防线需要大量的建筑材料,砖块、木头、砂石、水泥和钢筋。我们要在苏联人做好进攻准备之前,建成这条坚固的防线。东部战区司令部正在为没有足够的建材而犯愁,但是现在竟然还有人向我申请,想要挪用一批宝贵的原材料和建筑工人,去扩建一座设立在奥地利的集营,你知道我当时的感觉是什么吗?希姆莱。这个人的脑子一定是有问题。”徐峻一边说着一边用火柴点燃了雪茄烟。 “赛瑞斯一级突击队大队长的那份报告我也看过了,确实有些异想天开。”希姆莱附和到。 “我认为这位一级突击队大队长已经不再适宜继续在这种重要的岗位工作,希姆莱。把他调到东部防线去,让他去指挥一个党卫队工兵营。”徐峻一句话决定了那位党卫队校的命运。 历史弗朗兹.赛瑞斯从一九三八年至四五年,整整干了七年集营的指挥官,他所管理的毛特豪森-古森集营并不是死亡营,但是在这七年时间里,至少有十一万名集营囚犯因为虐待、劳累和饮养不良等原因而丧身于此。 战争结束时赛瑞斯已经晋升为党卫队校,在奥地利的一处乡下农庄躲避时被美军搜索队逮捕,这位校被带回他所管理的毛特豪森-古森集营,美军故意把他交由集营幸存者进行审讯,可想而知这位指挥官遭到了残酷的报复,很快死在了审讯室里,他的尸体随后被集营幸存者挂在古森一号营的围墙曝尸示众。 “我的目标是,最终只在德国境内保留两座集营,用来关押那些真正的罪犯以及德国人民的敌人。”徐峻叼着雪茄走到地图桌后。 “我们必须把重要的资源都集起来,投入到将要爆发的东线作战去。我们的敌人是一个拥有几乎无穷人力和资源的国家。如果我们掉以轻心,那么拿破仑的下场是我们的榜样。”帝国元首喷出了一个烟团。 “您的意志即是给我们的命令,党卫队永远向您竭尽忠诚。”希姆莱恭敬的表着忠心。 “我坚信这一点,我相信党卫队对我的忠诚,像你对我的忠诚一样无坚定。”徐峻拍了拍希姆莱的肩膀,让党卫队全国总领袖感激的热泪盈眶。 “好了,萨克森豪森的事情这样确定下来,你回去之后立即安排专人去负责此事,月底前把这些释放的囚犯全都安排妥当,我不想对新年的和平大阅兵造成影响。”徐峻把雪茄按熄在烟灰缸里。 “请您放心,这件事我会亲自监督执行。”希姆莱的眼镜片反射着寒光。 “很好,你先下去休息一下,等一会儿你随我一起参加记者招待晚宴。”徐峻坐下身来,从件盒里抽出了一份件。 “是,那我先告辞了,我的元首。嗨!莱因哈特!”希姆莱靴跟一撞,向徐峻举臂致意。 “嗯。”徐峻抬了抬手腕还礼。 希姆莱离开办公室不一会儿,帝森豪芬捧着一叠件走了进来。 “我的元首,这是统帅部送来的报告。”帝森豪芬汇报到。 “先放在那边,我等会儿再看。”徐峻在手的件写着批示,作为国家元首,他不单单是一个军事领袖,每一条政府发布的政策命令,都必须经过元首的认可才能执行。 德国目前的形势历史要好太多,没有英国的海封锁,没有意大利在边扯后腿,更没有勾结日本这个坑死爹的“盟友”,德国终于可以充分利用起手掌握的资源和力量,在全国各项领域展开全面的改革。 当初在西线各国投降之后,纳粹党其实也考虑过对国内的部分政策进行一些调整,因为他们的那套老方法已经不再适用于战时环境下的德国,但是随着东线战役的爆发,纳粹政府和希特勒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了东线的血腥搏杀之,等到战争形势逐渐向对德军不利的方向转变,纳粹回过头再想调整国内和占领地的政策,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纳粹因为西线胜利导致的盲目自信,白白耗费掉了一年半的时间,同时在对战争资源的调配和处理问题,制造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巨大浪费。这些问题是徐峻绝对无法容忍的,如今任何再犯下与历史同样错误的德国人,哪怕那个人是高级军政官员,都将品尝到元首愤怒的滋味,同时等待他的将是人民法庭的严惩。 “晚宴准备得怎么样了?”徐峻批示完手头的件,抬起手揉着眉心,淡然的向帝森豪芬问到。 “一切已经准备绪,部分早到的客人已经在休息室等待了,我的元首。”副官微笑着回答到。 “嗯,八点钟准时开始,勃劳希契元帅到了没有?”徐峻又从件盒里抽出一份件。 “元帅目前还在路,我想应该会准时到达。”帝森豪芬回答到。 “真是愚蠢。”徐峻突然抬起手锤了一下桌面。 “您说什么?我的元首?”帝森豪芬一脸的疑惑。 “我说的是这份报告,国重庆政府国防委员长蒋正,在五天前电令一支在南方对日作战的共产党军队,必须立即离开稳固的根据地,全体撤向长江以北。这根本不是什么战略调动,艾瑞克,这是一个拙劣的计谋。”徐峻猛地站起身来,但是随即又缓缓的坐回座位里。 “千古冤,江南一叶。”德国元首黯然长叹,徐峻很清楚那场即将要发生的历史悲剧,而他却对此完全无能为力。 PS:第一章奉,吃完晚饭再码第二章,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月票求订阅,作者依然在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思虑 第一百五十六章 思虑 一个合格的国家领袖,调整个人的情绪是必须要具有的技能,作为独裁者徐峻在这个国家拥有至高无的权力,但即便是他也不能凭借个人的好恶,随意改变已经商议好的战略部署。 远东战略的制定与部署,不知道耗费了统帅部下多少人的心血,每一个阶段都经过了反复的推算,为此不惜动用起宝贵的外交资源,甚至为了掌握第一手的情报,一些人牺牲在了亚洲蛮荒的雨林峡谷间。 为了完成这项复杂的战略计划,徐峻不能贸然的插手国国内的事务,他需要重庆政府在各方面的配合,同时也需要迷惑日本方面的视线,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想打扰这个国家与民族的伟大涅槃。 凤凰蹈火烧尽一切污秽,随即披着一身灿烂的新羽,在烈焰获得重生。这是这个一个世纪以来饱受创伤的国家必须经历的过程,不遭受这些屈辱与苦难,不被逼迫到最后一刻,忍辱负重的国百姓不会觉醒,华民族也无法真真正正的昂首站立在世界面前。不信去看看历史的那些傀儡国家,以及那堆所谓的亚洲“民主典范”,没有一根经过烈火锻造过的铮铮铁骨,再华丽的外衣都遮盖不住脖颈的项圈。 徐峻记得明年初的那场事变,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或者说他什么都不能去做。徐峻完全可以凭借德国目前的强势,对重庆方面施加压力,阻止这种愚蠢的内耗发生,但是以那位委员长的倔强性格,即便迫于压力暂时退缩,但心必定会对德国产生怨念,也一定会考虑选择另外的外援,或许...应该说是一定,他将接受宋氏家族的意见,全面倒向宋氏偏爱的美利坚。 徐峻虽然可以挽回一场历史悲剧,但是在总体战略的角度看,这完全是得不偿失的,他将因此失去蒋正与重庆政府的信任,双方的合作不再会像现在那样顺利融洽,德国很有可能会失去亚洲最重要的战略和战术落脚点,并迫使德国大幅度调整原先的部署方案,即便是时间还来得及,但是付出的代价将会成倍的升。况且德国还需要从国吸收重要的劳动力与战略资源,所以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插手国的内政,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也罢,时间会证明我今天所作的决定是正确的。”徐峻只能暗自在心给自己鼓着劲。 徐峻把视线转向另一件让他感到意外的事,那是这份报告的撰写者,竟然是克劳斯.冯.施陶芬伯格伯爵。徐峻无论如何都猜不出这位伯爵阁下,究竟是从哪里搞到的这种机密情报的。 前面说过了,重庆政府的保密工作烂的跟把漏勺一样,在国府内外充斥着各方各面的间谍,在当时的山城里你只要拿把笊篱划拉一下,说不定能捞起个什么站的站长。 但是徐峻记得,施陶芬伯格是去海调查刺杀事件的,他根本不在重庆,身边也只带着一个护卫班,怎么想他都不可能会搞到重庆方面的密电,这东西历史连赫赫有名的梅机关都没弄到,难不成...。帝国元首摸着鼻子开始思索,事情似乎突然变得有意思起来。 “我的元首,是否需要召唤魏尔勒将军。”帝森豪芬询问到。 “算了,暂时先这样,如果有进一步的报告,艾瑞克,记得要立即交到我的手,无论当时我在干什么。”徐峻摆了摆手,在那份报告下签名以备存档。 “艾瑞克,刚才听希姆莱说,你昨天去他家吃完饭了?”徐峻拖过帝森豪芬送来的那叠件,放在了自己的左手边。 “是的,我的元首,玛格丽特夫人亲自下的厨,做了我喜欢吃的慕尼黑胡椒肉肠。”帝森豪芬微笑着回答到。 “味道怎么样,那个胡椒肉肠。”徐峻低头看着件。 “很美味,您真该亲自去尝一下。”帝森豪芬帮着整理起桌边的件架。 “嗯,希姆莱家吗?”徐峻在件底部签了名,还在缝边画了个花押。 “希姆莱阁下一直都想再邀请您去他家做客,只是担心您事务繁忙,所以没有向您提起。”帝森豪芬把已经处理好的公放到了秘书处的小推车。 “好吧,我会抽时间去他家拜访的,我也确实有一阵没见过小古德隆恩了,她现在怎么样,是不是以前更漂亮了?”徐峻用吸水垫吸干了多余的墨迹,合了那份外交公。 古德隆恩.希姆莱(有译做古娟或者古德仁的,只是英德语发音不同而已,德语发音更接近于古德隆恩。)是希姆莱的掌明珠,出生于一九二九年八月八日,此时只有十一岁,是个可爱活泼的小姑娘。 日耳曼史诗尼伯龙根之戒里,屠龙英雄齐格弗里德的妻子克里姆希尔特公主,她的别称叫做古德隆恩,从这个名字能看出,希姆莱对这个女儿怀有多大的希望。 古德隆恩从小在希姆莱的宠溺成长,在她眼希姆莱是个温和正直的纳粹党人,一个合格的父亲,她一生都在为她的父亲当年所犯下的罪行做辩护,因为她的特殊身份,被后世那群新纳粹份子尊称为纳粹的公主。实际真正的老纳粹残党们并不怎么待见她,和老家伙们起来她只是个娇生惯养的鸟雏,而希姆莱最后时刻的表现太令老纳粹们失望,这位“忠诚的海因里希”竟然背叛了元首和纳粹党,意图凭借手里的筹码向美国媾和投降。 不过此时古德隆恩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虽然长得不算特别的漂亮,但年龄掩盖了所有缺陷,这只纳粹萝莉正在所有人的呵护下快乐的成长。 “小古德隆恩很乖巧,以前更漂亮了。”帝森豪芬笑着回答。 “在我去之前,记得提醒我给她带礼物。”徐峻把钢笔搁在了具架,伸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 “明天你放假,这次准备去哪家做客?艾瑞克,如果你看了哪家的小姐,记得要及时通知我。”徐峻抬起头,拿这位副官打趣到。 帝森豪芬如今只要一有空闲,时常会被各位纳粹高官邀请去出席家宴,这位生活副官现在可是个抢手货,年少单身且深受元首信任,外貌虽然不元首阁下那样耀眼夺目,但也算得清秀英俊,纳粹官员们怎么会放过这样的金龟婿,三天两头把他往家里领,一个劲的给他介绍家里的适婚女性。 “遵命,我的元首,如果有倾慕的对象,我会第一时间向您报告。”副官早习惯了这位元首时不时的短路情况,他不卑不亢的点头回答到。 “哦。”当事人不配合,元首也感到有些尴尬,徐峻挠了挠鼻子,决定再勤奋一些,在晚宴前多批阅几份件。 “需要我去通知希姆莱部长吗?”帝森豪芬整理完了那堆件,他直起腰询问徐峻。 “你说什么?” “您要去他家做客的事情。” “哦,不用了,还是我亲自告诉他吧,具体时间还没确定。你看看这几天的日程安排里,哪天我较有空闲。”徐峻翻开一份件。 “大后天晚您没有安排,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报告到。 “那暂时定在那天,你先去找道根安排一下。”元首摆了摆手,示意副官可以离开了。 “好的,我的元首,等到七点四十分,我再过来通知您。”帝森豪芬向徐峻敬了个举臂礼,随后推着装满件的手推车,向着办公室的侧门走去。 PS:第二章奉,继续求月票求点击求订阅。 感谢诸位的支持,作者还在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致敬 在希特勒刚上台那一阵子,时常会在德国总理府举行招待晚宴,主要是出于社交和宣传的目的,表现元首的平易近人,以及政府统治下各阶层的团结。总理府内设有一间员工餐厅,供给工作人员和来宾使用,所有人无论职务还是阶级,都可以在此地享用餐点。 餐厅面积不算很大,但也足以容纳两至三百人共同使用,但如果遇到人数超出这个数额的活动,总理府常常会把宴会改到露天场地举行,就像是希特勒招待柏林工商业人士的那次会餐,餐桌被摆放在了总理府大门前的天井里,希特勒日常都会在那里给国防军将士授勋。 徐峻上台之后,已经不止一次在总理府举行宴会,比如招待一些外国军政使节,以及德国各大区派往柏林宣誓效忠的代表,各政府下属社会团体和自治组织成员或者应届的军校毕业生。 徐峻也喜欢召开记者招待会,这方面他甚至比希特勒更为积极,纳粹对舆论所具有的力量理解的非常透彻,他们发明了一整套系统化的舆论战战术,戈培尔是这方面的天才,他清楚的知道如何去把弄人心。 历史上使用舆论手段为战争服务的例子数不胜数,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免俗,无论是轴心国还是同盟国,都在不遗余力的向民众头脑里灌输着自己的理念,其中有不少在战后被确认为谎言,但是那时胜负已定,谁又会去在意这些。 这次徐峻要招待的是德国国内各大报业媒体驻柏林的记者代表,以及海外大型新闻媒体集团驻德国的工作人员,原本以为人数不会很多,结果等统计下来才发觉,与会人数可能会破千。这实在有些出乎组织方的意料,不过戈培尔认为这是一件大好事,证明世界已经开始注意德国,关注从这里发出的声音。德国已经夺回了第二帝国战败后所失去的影响力,甚至已经大大超越了第二帝国时期,而且只要德国的武装部队继续获取胜利,这种状况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这是几名重要媒体人物的名单,我们把他们安排在了主桌,戈培尔博士将坐在您的身边,另一侧是内务部长希姆莱。”道根把一张纸片放在了徐峻身边的茶几上。 “这些人您都认识,上周还和其中几位见过面。”帝森豪芬帮着徐峻整理好胸前的饰绪,然后拿起搁在沙发上的短剑。 “我的演讲稿呢?”徐峻扣着制服的纽扣。 “在这里,我的元首。”魏尔勒举起了手里的信封。 “你觉得怎么样?魏尔勒。”帝国元首侧过身对着穿衣镜照了照,对自己挺拔的身材感到满意。 “很有感染力,我的元首。”魏尔勒点着头回答。 “就这些?” “您还想听到什么意见,我的元首。” “好吧,把稿子交给艾瑞克吧。”徐峻掀起制服下摆,艾瑞克把短剑扣在挂剑带的弹簧挂钩上。 “这一身看起来怎么样?”徐峻调整着衬衫袖口上的镶钻白金袖扣,转过头询问魏尔勒。 “非常完美,我的元首。”参谋长点着头赞美到。 今天徐峻穿的是一套传统的德国元帅礼服,带着明显的第二帝国时期风格,所以有人说陆军是德国保守势力的大本营,从制服上就能看得一清二楚。希特勒如此拼命的在军队制服上加入纳粹党元素,却也不敢抹消掉制服上那些属于德意志帝国的传统纹饰,只能在大小和色泽上进行一些小修改。 德国制服在纳粹时代发展到了巅峰,无论是式样还是配饰都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地步,甚至在帝国灭亡半个世纪之后,依然能够影响到后世军队制服的设计。徐峻此时正在做与希特勒相反的事情,那就是逐渐抹去军队中的纳粹党元素,他准备先从去除万字符号开始,下一轮定型的制服设计中,万字符被替换成了第二帝国时代的铁十字。 这些改进得到了几乎所有德国高级将领的支持,这些人是德国军事传统的代表,而德国军队的传统,就是坚持军队不应该和政治挂钩。徐峻知道这是一种冒险,但是他相信以自己目前的权威和手中的实力,他的这些小小的改革,应该不会遭遇太多的阻力,前提是他能够让纳粹党徒们相信,他依旧是他们的领袖和坚实后盾,并且还会领导他们去夺取一次又一次辉煌的胜利,就像希特勒承诺过的,用德国的剑保卫德国的犁。 “全都准备好了,戈培尔部长和希姆莱阁下正在走廊里等候,我的元首。”秘书沃克莱恩小姐站在侧门边前,向徐峻报告到。 “谢谢你,沃妮,请告诉他们我马上就来。”徐峻微笑着回答到。 “好的,我的元首。”秘书小姐回了个甜甜的微笑,随后关上了小客厅的侧门。 ========================================== “幸会,布兰科.维克伍德,美国《纽约时报》的。”维克伍德热情的向站在身边的同行伸出右手。 在维克伍德眼里,这是一位仪态优雅的绅士,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这种气质可不是靠训练就能培养出来的,必须经过长时间潜移默化的文化沉淀才行。 维克伍德从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结识“大人物”的机会,多年采访的经验,使得他可以从一个人的穿着和细微动作中,猜测出对方的身份和地位。而这位绅士显然是出自一个老牌的欧洲贵族家庭,这种已经渗透进骨头里的矜持与骄傲,可瞒不过维克伍德先生的这双眼睛。 “幸会,莫瑞斯.亨利,英国《每日邮报》。”那位绅士和蔼的微笑着,握住了维克伍德的手。 “《每日邮报》?那可是一份大报纸,我曾经在伦敦呆过三年,认识了好几个你们报社的记者,比如体育版的哈特金斯,经济版的迈克,还有跑明星八卦的布尔特穆。”维克伍德开始展示他非凡的社交能力,一般情况下这将会迅速拉近双方的关系。 “我一直常驻在柏林,和伦敦那边的人不是很熟。”那位“亨利”先生不动声色的放开了维克伍德的手,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 “您是一位编辑吧,亨利先生,我看人一向很准。”维克伍德此时已经确信对方就是个“该死的有钱的贵族”,从那人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就可以看得出,如今很少有人会带这种式样的纯金戒指,古朴的椭圆形戒面上雕刻着繁琐的图案,看上去似乎是某种家族纹章。 维克伍德曾经研究过一阵纹章学,但很快就放弃了,欧洲纹章里面蕴藏的信息实在太多,曾经有一阵子几乎每个欧洲家族都有自己的纹章,说句玩笑话就连卖鱼的商贩都有,如果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你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传统贵族,哪一个是赶时髦的暴发户。 “那你这一次是看走眼了,维克伍德先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记者。”绅士伸手捋了捋脑后的灰发。 “记者?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像你这样一位出色的绅士,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记者。”维克伍德继续恭维到。 “如果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维克伍德先生。”对方显然不想再和维克伍德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于是耸着肩膀表示放弃。 “这是你第一次来总理府吗?亨利先生。”维克伍德寻找着话题。 “以前曾经来过一次,你呢?维克伍德先生,你以前来过这里吗?”绅士微笑着询问到。 “这你可比不过我了,亨利先生,我曾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准确的说,包括今天在内,我已经来过十五次了。”维克伍德得意的吹嘘到:“记得我第一次来总理府的时候,里面的主人还是阿道夫.希特勒呢。”。 “你见过现在的主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就是新任的德国元首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吗?”看来“亨利”先生对维克伍德的话题产生了兴趣。 “当然见过,亨利先生,我曾经近距离见过他两次,要知道美国民众现在对他非常着迷,他们还给他起了很多外号,什么“欧罗巴雄狮”“金发王子”之类的...”维克伍德摊开手笑着说到。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维克伍德先生。”“亨利”先生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注意!”就在此刻,站在餐厅门边台阶上的值星官高声发出了提醒。 “先生们、女士们,大德意志帝国元首阁下!”值星官大声报着名号,分立在门边的两位侍者打开了餐厅的大门。 “嗨!莱因哈特!”一声嘹亮的口号响起,在场所有的德国人都高高举起手臂,向他们崇敬的元首致意。 徐峻挺胸站立在门口,眼神威严的扫视过整个大厅,他举起手中的元帅权杖,轻磕帽檐向众人还礼。 “胜利!”值星官再次喊到。 “万岁!”德国人齐声欢呼。 “胜利”“万岁!”“胜利!”“万岁!” 现场那种团结一心的气氛,感染到了与会的外国记者们,他们也尝试着跟随身边的德国同行们,用德语高声欢呼胜利,向第三帝国元首表示敬意。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月票咯。 总算凑齐了一千月票,明天有加更哦。 感谢大家支持本书,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招待宴会(二合一章节) 这种招待宴会只是一种公关手段,上位者考虑的是笼络人心,下位者则借机联络感情,大家各取所需,完全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虽然近千人有资格参加宴会,但是业有三教九流,人分三六九等,就算是血脉同胞,亦有远近亲疏之分,于是地位尊荣或与帝国关系密切的人等被安排在室内餐厅,那堆三流小报之类的边角料媒体人,则只能在门口天井里的餐桌边吹风。只不过元首稍晚些也会前去与这些人见面,对于这些小人物来说,这已经是一件足以让他们吹嘘上好一阵子的荣耀事迹。 随同德国元首入场的是几位大家都很熟悉的纳粹高官,比如宣传部长戈培尔和内政部长希姆莱、外交部副部长里宾特洛甫、元首办公室主任马丁.博尔曼,还有海军总司令雷德尔以及布劳希奇与凯特尔两位陆军元帅。 至于柏林市政府和纳粹行政官员,他们还没资格与元首一起出现,只能和那群媒体人物一起,早早的守在餐厅里等待。这些人也是现场表现的最兴奋的群体,时隔半年他们终于等待到了这个机会,和新元首共处一室联欢。 在希特勒担任元首时期,他们时常能够伴随在元首左右,参加各种大型活动,这是党内地位和资历的证明,大多数人都深以为荣。 希特勒在法国突然丧身,他们中有不少人在随后的大清洗中受到冲击,有些人失去了官职,有些人则葬送了性命,不过在内部斗争惨烈的纳粹党里,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不信可以回过头看看冲锋队,当年是如何的不可一世如日中天,结果还不是在一夜之间被掀翻在地,从头目到骨干统统遭到血腥的清洗。 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在党内一直都很低调,但是如果没有几分能力和手段的话,怎么可能当上纳粹党的副元首,并且获得希特勒的青睐和信任。 新元首在接任之后下达了不少与以往的纳粹理念有冲突的命令,但是党内没什么人对此表示出异议,因为元首即是国家,他完全拥有修改政策和理念的权力。真要算起来希特勒当年也没少干这种事情,为了巩固纳粹统治并且拉拢国内势力,希特勒亲手推翻了不少他早先提出的政治理想和言论。 “元首万岁!”穿着褐色纳粹行政官员制服的柏林各区党部官员,高举起右臂向他们的领袖宣示忠诚。这些人或许能力不怎么样,但确实是徐峻统治的坚实基础,他们运营管理的纳粹党基层组织,已经渗透进每个社区和家庭,他们是徐峻在社会上的耳朵和眼睛,很多时候这些基层组织,表现的比保安总局的盖世太保还管用。 这不是在开玩笑,保安总局下属的盖世太保,有正式编制的侦探总数只有两万多人,还有十万受雇佣的编外人员,也就是所谓的密探。但是把这些人平摊在德国全国领土和占领区上,恐怕连朵水花都溅不起来,事实上德国很多城镇根本就没有配置盖世太保,纳粹党对当地的监察和管理,依靠的就是这些基层组织。 纳粹党内部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行政架构,元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所有人都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他的意志和命令,第二层就是元首的部属和盟友,政府部门的部长及全国领袖们,戈培尔和博尔曼就属于这个阶层。 第三层是纳粹党区域督查,每个区域领袖负责四个行政区{州}内纳粹党组织的管理和运作,每个州设置一名州领袖,下面再分为区领袖,接下去是地方小组组长,负责一个城镇的纳粹党管理,小组底下再分为多个支部,设置支部监察,负责一个或者几个居民社区的管理,支部下面是街区监察,直接对应单独的街道甚至某幢建筑设施,最底层的是普通纳粹党员,他们也有监视周边人,比如邻居和同事言论思想的责任。 纳粹党组织整体呈现为一个分工明确的树状结构,而在大树尖端掌控一切的,就是面前这位帝国元首。 德国人对权威的崇拜以及集体主义思想完全就是纳粹数十年来精神建设的成果,换作第二帝国时期,德国人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种意识。与其说第二帝国是一个统一国家,还不如说是个披着帝国外衣的联邦国家,那位倒霉的皇帝高看了自己对下级行政州的控制力,同时也低估了那些地方贵族和政客维护个人利益的决心,第二帝国最终把战争打成那副鬼样子,除了战略指挥层面上的问题,各州政府与帝国中央上下扯皮与内耗,在里面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纳粹党成功的让德国人,准确的说是大部分德国中青年的思想达成了统一,德意志民族第一次真正团结在了一起,同时纳粹利用各级党务组织,成功的把权力从各行政州地方议会的手里夺取了过来,把地方行政至于中央的统一管理之下,以至于到纳粹垮台的前一刻,德国的地方政权依旧牢牢控制在纳粹党的手中。 “那个胖子是新任命的柏林西区劳工办公室主任,上周我和他一起吃过饭。”维克伍德向新朋友炫耀着自己的社交圈子有多么的广泛。 “看上去你认识很多政府官员,维克伍德先生。”被对方认定为“大人物”的灰发绅士小声问到。 “当然,他们听说我要做他们的个人专访,一个个都开心的不得了。”维克伍德得意洋洋的说到。 “嘘!”同桌的一名金发中年人示意他们停止交头接耳,维克伍德本来还想还个嘴什么的,但是随即他就看到了对方别在胸前的金质纳粹党徽,显然那是个老资格的纳粹党员,于是记者先生明智的选择闭嘴。 德国元首此刻站在餐厅一侧搭建起来的讲台上,进行着声情并茂的精彩讲演,也怪不得维克伍德这边的窃窃私语会被其他人不待见,这那个纳粹党员表现的已经够绅士了,要换个党卫队或者冲锋队员在边上,肯定直接就要维克伍德好看。 “和平对于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无比重要的财富,我们要珍视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我无意去评判刚刚结束的那场战争,实话说我是战争的受益者,相信在座的也有不少人在战争中获得了好处。”徐峻双手扶着讲台脸上露出了微笑。 于是这句并不怎么幽默的玩笑话立即引发了下面那群纳粹官员的哄堂大笑,这原本是专属于希特勒的待遇,现在轮到徐峻享用了。 “我们的理想是神圣的,我们的目标是明确的,我们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来维护这场用无数战士鲜血所换来的和平,我们愿意不惜一切的代价,来维护欧洲的新秩序,为了保证欧洲的持续稳定与发展,我们愿意接受来自任何方面的挑战。”徐峻举起拳头,在胸前挥舞着。 “德国会遵守自己许下的承诺,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们签订的条约神圣不可侵犯。德国绝不会单方面撕毁自己签订的外交协议和盟约,这是我特别要强调的一点。”元首晃动着食指。 徐峻的演讲是说给媒体听的,里面携带着大量民众想要获知的信息,虽然这些内容政府公告里都已经有所阐述,但是经过元首亲口说出的话,对于民众更加有可信度。 媒体编辑和记者们认真的聆听着徐峻的演讲,一些人飞快的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某些老油条甚至带来了速记打字机,直接在桌面上噼里啪啦的敲击起来。 “我们都知道战争是残酷的,会制造无数悲剧,我们不会去迷恋战争,但是我们同样也不会畏惧战争。如果某些国家想要把战争强加在欧洲人民头上,那么就必须先从德国国防军的身上践踏过去。”帝国元首手臂向斜下方挥舞,就像一名骑士砍下敌人的头颅。 “我希望欧洲再也不会爆发战争,我希望那些惨剧再也不会在这片土地上重演。妇女们不会再失去她们的丈夫和儿子,孩子们每天都可以等候到他们的父母归来。我希望世界能够繁荣安定,我希望人类能够在和平安宁的环境下生存繁衍。”德国元首身上似乎闪动着圣洁的光芒。 “先不说内容,至少他和他的那位前任一样,都有一副好口才。”维克伍德忍不住小声说到。 “嘘!”随即就换来那位纳粹党员的怒目横视,维克伍德不自然的缩了缩脖子。 “在这里我要宣布,这也是大家一直都在期盼的,关于和平大阅兵的问题。”徐峻从副官手里接过了一份文件。 “原本是预定在本月举行的,但是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这场阅兵只能延后举行。现在经过几国之间的磋商,最终我们决定,将在明年的一月一日,也就是新年的第一天,在柏林举行这场庆祝欧洲战争结束的阅兵活动。选择在这一天有两个含义,我们在新年的第一天举行这场阅兵,预示着欧洲永久和平的到来,同样也是在向战火中的一九四零年告别,欧洲诸国之间从此永不再战。”徐峻挥了挥手里的文件。 “在座的很多都是各大媒体的记者和编辑,我希望你们能够把今晚我所说的话,原原本本的传递给各国人民。在此我以个人的名义再次欢迎各位参加这场宴会,希望大家今晚都能有一个好胃口,享受接下来的美味佳宴。”最终元首以一句祝语,结束了他的宴前讲演。 他的演讲中没有掺杂进太多政治方面的言论,比如纳粹思想和生存空间那一套,更没有提什么种族主义和反犹太之类的陈词滥调,否则就真的可能会倒掉不少人的胃口。 在再次三呼胜利之后,大家期待的宴会终于正式开始了。这年头的人都比较实在,说是晚宴那就真能让人吃饱,而不像后世那些虚头巴脑的招待宴会,开完回家还得补一碗泡面。 这可是正儿八经前后六道菜的正规宴会,德国餐点以货真量足而闻名,这时候全国还在实行食品配给制,虽然今年出现了食品危机,但德国百姓餐桌上的内容依旧很丰富。只不过肉类食品,每个德国人每周的配给只有五百克,所以像后世那样毫无顾忌的大啃猪腿和香肠,在当时显然是不可能的,德国人餐桌上最常见的主食,依旧是几百年不变的土豆。 在座的有不少是外国记者,德国人当然不会端出锅国民菜汤来,那是一种纳粹的发明,在街头用简单的材料炖一锅德国杂烩汤,市民只需要付几个芬尼就能喝上一碗,得到的钱将作为慈善募捐,用来帮助贫困居民渡过寒冬。事实上这已经成了一种纳粹用来展现国民团结精神的活动,之前的生化人杰克曾经出于作秀的目的,喝过几次国民菜汤,按照那位的记忆来看,味道似乎还凑合,至少份量上挺足的。 和中国宴会厅动不动十二人大桌不同,总理府宴会厅的桌子都不大,分成圆桌和方桌两种,坐四到六人不等。徐峻的桌子是里面最大的一张,围了一圈全都是军政高官,左手边是戈培尔,右手边是希姆莱,正对面坐着勃劳希契,边上是雷德尔海军元帅。 宴会菜色相当的传统,无非是土豆牛肉猪腿香肠水煮蛋烤鸡之类的。日耳曼人从来就没拥有过什么饮食文化,罗马人就着腌猪肉喝燕麦粥的时候,日耳曼人还在黑森林里茹毛饮血呢,后世所谓的日耳曼菜色全都是从罗马人那里抄来的,不是煎、烤就是炖煮,反正就是西方餐饮老三样。 与厌恶烟酒的素食主义前任不同,徐峻是荤素不忌,看到啥都会想上去啃一口,他喜欢抽雪茄,酒量也不错,口才又好,于是餐桌上的气氛和乐融融。 在吃货的眼里世间万物只分成好吃和不好吃两种,戈培尔显然是划在不好吃那一栏里的,不是因为他是帝国的部长,而是因为个头太瘦了肉会发柴。这当然是玩笑话,这两个月是这位帝国的公共启蒙与宣传部长过的最舒心的一段日子,帝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胜利,作为历史的见证人,他有幸目睹了帝国崛起的整个过程。 他此前也察觉到了这场战争所具有的危险,但是作为希特勒的挚友,帝国的宣传部长,他必须无条件的支持元首做出的决定。戈培尔可能是当时德国国内除了希特勒之外,第二个坚信德国必定会获得胜利的纳粹高层官员,戈林这种垃圾不能包括在内,那家伙的脑子已经吸毒吸傻了,除了脂肪和酒精,那个颅骨下面根本空空如也。 希姆莱更是完全没有什么战争的概念,要知道这位党卫队全国总领袖竟然会晕血,据说有一次他为了在部下面前展现个人的武勇,希姆莱亲自观摩了一场枪决,结果回去之后这位领袖足足难受了三天时间。 纳粹党的高层里充斥着各种各样只会夸夸其谈的废物,因为这种人不会对元首的独裁造成威胁,戈培尔对此已经相当了解,他属于队伍里少数的几个有实干能力的,所以也就成了少数几个希特勒班底中留存下来的幸运儿。 徐峻不但没有嫌弃他对希特勒的忠心,反而像前任元首一样,给予了戈培尔全部的信任,这让宣传部长心中无比的感动,作为回报,他发誓向这位上帝的使徒竭尽忠诚。 “等一会儿在餐后的座谈会上,我们安排了一部分记者代表与您见面,他们准备了一些问题,将会在会上向您提问。”戈培尔恭敬的向徐峻汇报到。徐峻飞快的咀嚼了几口,把嘴里的烤肉咽了下去。仰头灌了一口葡萄酒后,元首满足的长出一口气,随后问到:“座谈会?” “是的,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都是些重要的外国媒体。”戈培尔回答到。 “有哪些媒体?”徐峻拿起餐巾一角擦了擦嘴。 “英国的《每日邮报》《卫报》《泰晤士报》以及路透社,日本的《朝日新闻》与《读卖新闻》,法国的《小巴黎人报》《新闻报》和《晨报》,美国的《时代》与美联社。还有意大利的《晚邮报》《信使报》以及《民族消息报》,还有希腊的....”戈培尔博士的记忆力非常惊人,但元首阁下显然缺乏耐心。 “可以了,不用全都介绍一遍,戈培尔,你办事我很放心。说起来,他们究竟准备了些什么问题?”元首重新端起了葡萄酒。 “我这里准备了一份清单,您可以先看一下。”戈培尔这回学聪明了,他对着秘书招了招手,而后在对方耳边吩咐了起来。 “请稍等,米勒很快就会把清单拿过来。”宣传部长向元首报告到。 “没关系,我这里有的是时间。”侍应送上了橄榄油煎鳕鱼,元首放下酒杯,重新把刀叉拿了起来。 “我的元首。”就在元首准备享用美食之时,道根上校突然走到了他的身边,他弯下腰在徐峻身边小声报告到:“我刚才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我怀疑那个人准备对您不利。”。 “你的意思是,那是个刺客?”徐峻的脸上带着微笑,在外人看来,似乎在谈论什么有趣的话题。 “我还有些吃不准,只是有些怀疑,但是出于安全起见,我希望您能够立即离开此地。”道根恭敬的建议到。 “不行,我不能中途离开,这里都是世界著名媒体的记者,我必须要维护帝国的形象。”徐峻切开鳕鱼,叉起一块雪白的鱼肉放进嘴里。 “你立即去找魏尔勒,让他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帝国元首一边嚼着鱼肉,一边微笑着说到。 Ps:今天的更新送上,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至于粉丝名,准备采用那个有趣的“FF团”, 除了锋锐的粉丝,还可以解释为 friends of the Fuehrer ,元首的朋友们。 话说FF和ss一样,闻上去有一股第三帝国机构的味道,只要后面不加上一个F,应该不会被当成逗比。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 惊现 道根上校是元首的党卫队首席军事副官,这个位置很惹人注目,因为在纳粹党的大型典礼和仪式上,作为武装随从他必须紧跟在元首的身边。在希特勒当政早期这个位置一般是留给希姆莱的,但随着全国总领袖的工作日益繁忙,这个任务就改由元首警卫旗队的指挥官来干了。 和希特勒不同的是,徐峻的元首军事副官办公室里,拥有好几名党卫队军官。那是因为生化人杰克担任纳粹党副元首时期,为了便于管理纳粹党的党务,所以就建立起了一个党卫队副官班底。 道根和伦道夫是杰克亲手挑选的副官,那时他们还只是两名毫不起眼的党卫队低级军官。 那时已经晋升为党卫队一级突击队中队长的道根,被党卫队内部的堕落腐败搞得有些心灰意冷,正打定主意准备离开党卫队重新去参加陆军。 而伦道夫则是个毫无经验的菜鸟三级突击队中队长,刚从巴特特尔茨党卫队军官培训学校毕业。他的班级训导主任特意为伦道夫少尉写了一份足有三千多字的评语,据称里面夹杂了不少不堪入目的词汇,很显然伦道夫学员在这位前陆军少校的心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实话说要不是伦道夫家里有些背景,他早就被一脚踢出党卫队了。 这两位会被杰克选中,除了命运的巧合之外,还因为这两人身上共有的几个特质,那就是思想比较单纯,对政治问题不敏感,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纳粹铁杆信徒,更不是希姆莱的心腹,杰克身边正需要这样的助手,方便他背着希特勒做一些小动作。 事实就像杰克希望的那样,当希特勒和徐峻发生冲突时,道根和伦道夫毫不犹豫的背弃了效忠希特勒的誓言,坚定的站在了副元首的身边。道根和伦道夫得到了徐峻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两位军官随后也用自己的表现向徐峻证明了,他们完全没有辜负这种信任。 宴会开始时,道根和以往一样开始巡视起会场里的保安工作,当时是四十年代,安保措施主要依靠堆砌人力,没有后世那么多技术手段。总理府没有便衣警卫,只有荷枪实弹的警卫旗队士兵,为了在媒体面前展示一种和平安全的氛围,当天只在门口和餐厅四角安排了几名武装卫兵,加起来总数不超过一个班的人。 总理府的安保措施一直都遵循着外紧内松的理念,大门口和府邸四周的安保检查最严密,主楼四周禁止外来车辆停放,周边两公里范围内禁止无关人员通行,德国总理府可不是什么旅游景点,帝国元首需要一个安静的办公环境。 所有来访者都必须提前向总理府预约,得到元首办公室首肯之后,他们会拿到一张通信证,在进入元首府大门之后,来访者还需要在来宾接待处,把通信证换成一块金属制的号码牌,上面刻着各种颜色的数字号码。来访者的号码被登记在来访者记录本上,随后他们就能在接待人员的带领下进入元首府了。 有趣的是在元首府内部,除了几个重要的会议与办公室门口,根本就看不到几个卫兵。来访者几乎没有什么约束,不过在被庄严肃穆气氛所笼罩的帝国总理府里,很少有人有胆量随意走动。 等到访问结束,来访者必须上交那块号码牌,换回起先的通信证之后,才能离开总理府。这种号码牌不光是发给来访者,同样也提供给临时工作人员使用,这些人什么时候进入什么时候离开,呆了多少时间,全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如果有谁想要躲藏在总理府内图谋不轨的话,警卫只需要查看一下出入登记表就能一目了然。 今天来访者数量实在太多,也就免除了号码牌这道手续,甚至连身份验证手续都简化了,这倒不是警卫人员懈怠,实在是因为这是帝国首都,没有人能够躲过保安总局的监管,这些来访记者早就经过了反复审查,全都是身份清白的普通人,他们能够获得请柬,就证明已经通过了保安总局的认证。 所以每个来访者都只需向警卫提供请柬和身份证件就行了,卫兵只需检查一下身份证件上的照片和来访者是否相符。其实这只是走一个程序,元首府并没有来访者的身份照片底档,实际上根本无从对照是否真是本人。老实说在那个没有电脑和互联网的时代,没有任何一个单位可以做到即时查询个人身份。 G先生持有的是专门发给驻德外国人的身份证,由国家保安总局签发,上面贴着G先生的大头像,钢印图章一个不少,表栏底下还有签发警官的签名,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问题。于是在出示那份请柬之后,G先生就大模大样的走进了总理府的大门。 道根绕着大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纰漏,这些警卫旗队士兵已经积累了不少安保经验,甚至连实战都打过几次了,他们已经证明自己完全有能力肩负这个使命,为了保护元首的安全,这里很多人都愿意贡献出自己的生命。 党卫队上校对现场的情况很满意,看来又是一次成功的招待宴会,元首的发言非常具有感召力,引发了在场不少媒体记者的共鸣。经过战争的摧残之后,人们变的更加脆弱与敏感了,所以只需要触及到他们的内心,很容易就能获得他们的认同。 这是一位伟大的领袖,道根靠着墙边站立,随着元首的演讲微笑、鼓掌,心中充满着感动。周围记者们的情绪也被元首的话语所牵动,他们在笔记本上用各种自己才看得懂的速记符号记录下徐峻的话语,时不时会被元首演说里的某些俏皮话逗得发出愉快的笑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元首吸引过去了,他是现场当之无愧的明星,在这种融洽的气氛中,没有人交头接耳发表议论....等一下,似乎还真有这号不知羞耻的人。 道根看到长着一头红发的小个子男人,偏过脑袋对着边上的同伴说着悄悄话,接下去好像被同桌的人阻止了。道根认出阻止者是《人民观察者报》的海因兹,那是个资格比自己还老的纳粹党员,可惜受到了冲锋队的牵连,如今只能在《人民观察者报》里混口饭吃,一直都没有升迁的机会。 就冲海因兹刚才的表现,道根决定在元首面前为他美言几句,至少让他升个副总编什么的。海因兹先生此刻根本不知道就因为自己偶然的行为,人生的道路已经发生了转变。 道根开始从宴会厅后方沿着墙壁慢慢向前走,远远经过红头发那桌时,他还特意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他想要看看这个不尊重元首的家伙,究竟长着一张怎样的面孔。 但是上校的注意力,立即就被红发瘦子边上的男人给吸引过去了,道根上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时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因为他知道远处那个气质优雅的灰发绅士,在理论上应该是一个死人。 Ps:事情提早办完了,所以也就提早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刚才仔细看了看粉丝称号,最多用四个字母或者中文字组成,FF团好像已经被人注册了,我们只能重新再想个名称。 另外,粉丝名似乎是读者当月打赏作者一定金额之后就能领取,是读者的个人荣誉称号,就像山丘之王,帝国双壁那种,不是什么组织名称,起什么团之类的名字就有些不合适了。 大家还是集思广益一下,想想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称号,反正最多四个字,字母也可以,比如sat和nYPD。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回忆 空中回荡着火车汽笛声,由远至近,掠过头顶,几秒种之后大地开始颤动,发出震荡肺腑的低沉轰鸣。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气味,昨夜一场豪雨,弹坑里灌满了污水,水面上漂着已经被浸泡得苍白肿胀的尸块与残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杰克弗里德.道根上士背着一支毛瑟G98a卡宾枪,皮带上插着一枚m1918手榴弹,带领着班里仅存的三名步兵,沿着泥泞不堪的公路向着北方撤退。 团预备队的反击已经被击溃,马恩河成了一切的终点,营部在敌军的炮击中被彻底摧毁,前沿各连排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在经过如同噩梦般的一晚过后,饥寒交迫的德军残部举起白旗向法军投降,只有极少数人借着晨曦从法军部队的缝隙间突围。 “班长,休息一下吧。”上等兵汉斯.伯特向道根建议到。他们已经连续行军四个小时了,体力消耗已经接近极限。 “原地休息,格林道格负责值哨。”道根看了看腕表,同意了上等兵的请求。 “这打得都是什么仗,高级军官们全都是蠢货。”伯特坐在一块石头上,把湿透了的烟盒捏成一团,甩手扔进了路边的泥塘。 道根转头看了老部下一眼,随后默默的从制服下摆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铁皮烟盒,转手递向了汉斯.伯特。 “谢谢班长。”伯特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烟盒。 “你也要来一支吗?克莱恩。”伯特打开烟盒,先传向另一边的战友。二等兵罗文.克莱恩看了他一眼,伸手从烟盒里拿了一支卷烟。 “你呢?灰狗。”伯特询问站在一侧放哨的上等兵哈利.格林道格。 “好的,来一支。”外号“灰狗”的上等兵在制服前襟上擦了擦手,随后从烟盒里拿起了一支香烟。 “班长,再往北面走两公里,就能看到河岸了。”伯特拿了一支卷烟,随后把烟盒递还给班长道根。 “这时候特别要保持警惕,可能会遇到法军的侦查部队。”道根从盒子里取出一支香烟,随后把那只油漆斑驳的铁皮烟盒,小心的塞回了制服口袋里。 “放心,灰狗的眼睛灵着呢。”伯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奥地利产的煤油打火机,点着了嘴里的香烟。 “注意飞机!”灰狗大声警告到。道根连忙抬头望去,看到硝烟弥漫的空隙中,隐隐约约露出了几个小小的机影。 “是战斗机,他们不会在我们这些士兵头上浪费子弹。”道根放下了卡宾枪。 “班长,回去后我们该怎么办,全连恐怕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了。”伯特问到。 “三连不可能被重建了,应该和往常一样,把我们补充进后备部队。”道根吐出了一个烟圈。 “班长,上面会不会让我们复员?”伯特用期待的眼神望着班长。 “法国人还在继续推进,我们根本挡不住他们的攻势。你认为这时候上面会放我们离开军队吗?”道根摇着头回答到。 “还是你懂得比较多,班长,我只是个种地的,根本不懂什么局势啊战略的。”伯特一脸佩服的点头赞同到。 “有部队过来了,是我们的人。”灰狗再次大声喊叫起来,紧接着就跳到公路上,向着远处用力的挥起手来。 “是我们的后援部队吗?如果是的话,那他们可是迟到了整整半天。”伯特叼着香烟站起身来。 “应该是师预备队,难道上面还准备继续反攻?参谋部的人都疯了吗?”道根背上步枪走到了公路上,仔细戴好了他的钢盔。 “敬礼!”看到部队走近,道根大声发令。四名德国士兵昂首挺立,向着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一名少校军官敬礼。 “连队,继续前进!”少校大声发令,随后离开队列向着道根几人走去。 “你们是哪支部队的?是掉队了吗?”少校走到道根面前,先看了眼道根胸前的四级红鹰奖章和士官级军事功勋十字勋章,随即抬起手回了个军礼,能够得到这两种勋章的人是不会当逃兵的。 “第五十七步兵团二营三连一排上士杰克弗里德.道根向您致敬,长官。”道根大声报告到。 “五十七团?”少校愣了一下。 “是的,长官。”道根昂着头回答。 “情报上说,第五十七团在昨天已经被歼灭了。”少校皱起眉头。 “实际上我们整整坚持了一夜,长官,直到早上才突围出来的。”道根回答到。 “明白了。”少校转过身看了看正在行进的部队,接着回头对道根说到:“我是第七零二步兵团三营指挥官马文.格拉夫.冯.库恩博格少校,现在你们几个归我指挥。” “但是,伯爵阁下。”道根向对方敬了个军礼:“照规矩我们应该向师司令部报道。”。 “叫我少校,上士,现在是紧急情况,师司令部今天凌晨已经撤退到北岸了,现在我是前线军衔最高的军官。”库恩伯格少校冲着道根一招手:“跟上队伍,士兵,我还有些问题要询问你。”。 ================================================= “你确定那个人就是库恩博格伯爵,前德国陆军少校?”魏尔勒皱起眉头看着道根。 “我以为早就把他忘记了,但是当我看到那张面孔时,所有的记忆就再次浮现在我的面前,我可以向上帝发誓,那个人就是马文.冯.库恩博格少校,七零二团三营指挥官。”道根肯定的点着头。 “他看上去只是老了一些,外貌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道根说到:“他可能没有注意到我,也可能是注意到了却没有认出是我,不过也可以理解,谁会想到当年的陆军步兵上士,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党卫队上校。”。 “希特勒当年只是个下士,道根。”魏尔勒对着道根挤了挤眼睛:“现在你认为这位伯爵想要对元首不利?有什么根据吗?”。 “他已经阵亡了,战后我在阵亡名单上找到了他的名字。在法律意义上讲,库恩博格已经是一个死人,将军。”道根说到。 “我明白了,现在一个死人突然出现在总理府的记者招待宴会上,这确实很令人怀疑。”魏尔勒把烟头掐灭在走廊墙角的烟灰缸里。 “元首让我来找您,尽可能在不惊动记者的情况下,把这个隐患处理掉。”道根有些犹豫的说到:“我个人希望能够抓活口,不管怎么说,他曾经是一个英雄。”。 “英雄?我见过很多英雄,他这种死而复生的还是第一个。”魏尔勒摘下军帽,捋了捋鬓角的头发。 “这样,你去找帝森豪芬,我们可以设置一个小圈套。”魏尔勒凑在道根耳边吩咐到。 ==================================================== “这可是地道的挪威鳕鱼,在伦敦的餐厅里,像这一盘至少要花掉我两英镑。”维克伍德切着鱼肉,向身边的新朋友炫耀到。 “是么,我一直不怎么喜欢吃鱼。”G先生或者应该叫他库恩博格伯爵,脸上带着优雅的微笑。 “您可是英国人,英国人怎么会不喜欢吃鱼。”维克伍德咽下嘴里的鱼肉,端起了桌上的白葡萄酒。 “你是美国人,又怎么会那么喜欢吃鱼呢?” “其实只要好吃的我都喜欢,而且我的祖先是苏格兰人。”维克伍德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红发。 “嗯,能够看得出来,维克伍德先生。”库恩博格微笑着点头。 “请问,您是亨利先生吗?”此时一名穿着公务员礼服的男子走到了餐桌边,他礼貌的欠身询问到。 “是的,我是亨利。” “《每日邮报》的莫瑞斯.亨利先生。”男子补充到。 “是的,有什么事么?”库恩博格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 “很抱歉,我是新闻秘书处的施道芬.希尔,等一会儿要召开元首与记者座谈会,您的名字在名单上面,但是我们却没有找到《每日邮报》填的问题表格。”希尔回答到。 “座谈会?啊是的,当然,没有找到那份表格吗?”库恩博格愣了一下,随即就换上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是的,亨利先生,很少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们需要这些表格作为存档,所以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希尔看了看左右:“如果您方便的话,是否能够立即补填一份表格,否则我们就只能遗憾的取消您的提问机会了。” “明白了,就在这里填吗?”库恩博格皱起眉头。 “不,你需要先去一下新闻办公室。”希尔回答到。 “没问题,那么走吧,希尔先生。”库恩博格把餐巾放在桌上,然后站起身来。 “很抱歉,我去去就回来。”库恩博格拍了拍维克伍德的手臂。 “没事,我给你留着酒,亨利先生。”维克伍德表示理解的点着头说到。 “请这边走。”希尔带着库恩博格走到了餐厅的侧门。 门前站着一名扛着步枪的警卫旗队士兵,他先是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们几眼,随后才侧过身让出了门口。 “请跟我来,亨利先生。”希尔微笑着对库恩博格说到,打开房门走出了餐厅。 库恩博格站在那名党卫队士兵面前,先看了看对方别在制服纽扣孔上的二级铁十字章勋带,再看了看那枚别在胸袋下的黑色战伤纪念章,随即他对着士兵点了点头,转过身大步走出了门口。 “在这边,亨利先生。”希尔在走廊的转弯处等候着。 “这真是一间恢弘的建筑,希尔先生。”库恩博格笑着说到。 “我对此相当赞同,库恩博格伯爵。”此时一个声音在库恩博格身后响起。 库恩博格站定脚步,他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镇定的转过身来,依然保持着优雅的仪态。 “好久不见,库恩博格少校。”道根恭敬的向对方敬了个陆军军礼,身后站立着一排荷枪实弹的警卫旗队士兵。 Ps:身体不适,更新晚了,抱歉。 今天就只有这一章了,欠的一章明天或者后天补上。 大家能体谅我就满足了,今天也就不求给月票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回忆(中) “这恐怕是一个误会,先生,您一定是把我和其他人搞错了,我的名字叫。”库恩博格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无害。 “马文路德维克格拉夫冯库恩博格,不要再狡辩了,这不像是您这样的人该做的事情。”道根抬手示意部下放下武器,随后大步走到伯爵的面前。 “好久不见,少校先生,我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与你重逢。”道根一脸感慨的说到。 “我们以前见过面吗?很抱歉,我有些想不起来了。”库恩博格放弃了继续抵抗,他苦笑着询问到。 “时隔二十二年,我能够理解,或许这个能够帮助你回忆起什么来。”道根从制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枚巴伐利亚皇冠十字勋章〔马克思约瑟夫军事勋章〕。 “你应该记得这枚勋章吧,因为它原本就是你的东西。”道根把那枚漂亮的白色珐琅十字勋章递向了库恩博格。 库恩博格的脸上首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接过勋章,放在手心里摩挲着,感受着指腹滑过珐琅釉面的那种温润感,如同二十多年前他时常做的那样。 “您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库恩博格抬起头望向道根。 “是您亲手把它交给我的,少校。”道根的眼神里充满对往事的怀念。 “你就是那名上士?实话说你的变化有些大,看来你这些年过得不错,党卫队上校,我已经完全认不出你了。”库恩博格唤醒了当年的记忆,他上下打量着道根,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我记得你的名字叫做杰克弗里德道根。” “很高兴你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少校。”道根忽略掉了对方的无礼。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那种事情。”库恩博格低头看着手心里的勋章,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 “您这是在带领大家去自杀,少校,这点人根本阻挡不了法国人的进攻。”道根跟在库恩博格的身后,急切的向少校讲述着这个事实。 “总要有人去这么作,上士,总要有人。”库恩博格回过头紧盯着道根的双眼:“随军医院里有两千多名轻重伤员来不及转移,还有医生护士以及一批文职人员,这些人绝对不能落入法国人手里,你知道这对他们将会意味着什么。” 经过血腥的四年搏杀之后,法军的军纪几乎荡然无存,为了发泄战争的压力,这些士兵任何可怕的事情都做得出。反之德国人这边也一样,为了胜利完全不择手段,骑士精神早就被踩进了战壕底部的泥泞里,人们心里的兽性完全压倒了人性。极品神婆 “这里没有战壕,没有铁丝网,也没有提供掩护的火炮,我们手中只有十二挺机枪,弹药也严重不足,您准备用士兵的身体来抵挡法国陆军的弹幕攻势?”道根争辩到。 “如果有必要的话,是的,上士。你以为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打过仗!”库恩博格一把抓住道根的肩膀,指着正在路边挖掘散兵坑的德军士兵。 “看看这些人,道根上士。他们每一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有些人甚至战争之前就已经参军了,经历过几乎所有西线的战役。难道他们会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吗?上士?我们面前没有第二种选择,这些人和我一样清楚这一点。战争中总要有人做出牺牲,德意志帝国或许会战败,但是帝国的精神将永存。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一旦战斗开始,所有人都必定会战死于此。但是没有人跟我提过一句抱怨的话,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都愿意为了战友而牺牲生命。所以请你放弃你那些“明智”的建议,如果我是你,那就会拿起这把铁镐,赶紧去挖一条战壕出来。”库恩博格推开了道根,他转过身走上路边的一道土坡,端起望远镜向着法军可能出现的方向眺望搜寻。 “这个少校是个疯子,班长。”伯特摘下钢盔放在坑沿上,他仰起头对着道根说到。 “不知道,伯特,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伟大的人,应该说是一个英雄。”道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鹤嘴镐,往手里吐了两口唾沫,然后高高举起了镐头。 = “这些官兵全都知道,自己正由军官带领着奔赴死地,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这在那场世界大战中是很少见到的事情。”魏尔勒向徐峻做着报告。 “我从来没有听道根说起过这件事,陆军司令部那里应该有详细的记录。”徐峻从雪茄盒里拿出一根烤制好的雪茄。 “恐怕您会失望的,马恩河战役末期战线一度陷入崩溃,当时的作战记录非常混乱,不少部队被成建制歼灭,没有遗留下任何书面文字的记载。这个第三步兵营的情况就是这样,道根曾经去调查过,陆军方面只记录了这支部队被歼灭的时间,至于作战细节的描述连一个字都没有,那个步兵营最后留给世间的记忆,只有一道取消番号的命令和一份厚厚的阵亡者名单。全部三百七十六名官兵全体阵亡,没有一个人幸存下来。”道根感慨的回答到。 “现在我们手上不是已经有一个幸存者了吗?至少可以确定,指挥官成功的活了下来。”徐峻叼着雪茄站起身。 “全都交给你了,为我查明这一切,魏尔勒。”帝国元首威严的望着自己的智囊。尸生子 “您的意志,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欠身致意到。 “他们退下去了,现在所有人清点手里的弹药。”道根蹲在浅浅的散兵坑里,他刚才用他的卡宾枪,射翻了一个法国上尉。 “干得好,道根上士,你的表现果然没有辱没胸前的勋章。”库恩博格蹲跪在散兵坑旁,手里的指挥刀闪烁着寒光。 “少校,这些法国人只是轻敌了。”道根从腰间的子弹包里掏出一个五发桥夹,插进了毛瑟卡宾枪的弹膛里面。 “你觉得法国人接下来会怎么做,上士。”库恩博格询问道根,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 “如果是我,那就重新整编部队,暂时停止进攻,等后面的炮兵跟上来。然后集中火炮,把这片阵地夷为平地。”道根用力把桥夹上子弹压入弹膛,抽掉卡在槽口上的弹桥,随手扔在了散兵坑边上。 “我现在感到很幸运,你是我们这一边的,上士。”库恩博格赞扬到。 “非常感谢,长官。”道根可没资格把这种话当成补药享用,德国士兵对此有一套模式化的回答方案。 “不不,这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上士。如果法军的指挥官足够聪明的话,他就应该这样做但问题是,我们遇到的显然是一个蠢货。”库恩博格提起指挥刀向着阵地前方一指。 “他们又攻过来了,全体准备战斗!”营长大声发布命令。 “准备战斗!” “法国人又上来了,给他们一点厉害尝尝。” “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这片简陋的阻击阵地上,回响起一片嘹亮的呼喝声。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我实在没有啥多说的了,只有在以后努力补偿大家。 到现在前后已经欠了差不多七章了吧,加上后面的三章,凑齐十章了。 所谓债多不愁,从下半月起慢慢还吧。 这个月不敢求大家支援月票了,虽然心里很想要。 这几天忙着处理事情,每天只能更一章了,希望大家体谅。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回忆(下) 第一次世界大战对二十世纪人类的影响,甚至超过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它是继法国拿破仑的大帝国之后,欧洲国家对旧有秩序的又一次狂妄挑战,虽然德意志第二帝国和拿破仑一样失败了,但是这场肮脏的战争以整整一代欧洲年轻人的生命为代价,重创了欧洲老牌帝国权力阶层的统治基础,并且动摇了那些为了维持旧秩序存在而制定下的规章法则和道德规范。 一次大战中欧洲人抛弃了近百年来一直遵循的战场规则,导致大批的精英阶层倒在了现代化武器无差别的屠杀之下,机枪和重炮可不会讲什么骑士精神,无论你是世袭贵族还是流民乞丐,在黄铜披甲弹头面前一视同仁。 当时欧洲的帝制国家都有贵族领兵的传统,除了世袭贵族比平民更受到君主信任之外,贵族也比平民更容易受到良好的军事教育,他们从小就被灌输各种只有统治阶级才能接触到的知识,使他们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一些大贵族甚至刚出生就已经获得了军官身份,不少人甚至都不需要进入军校,只要参加军队就自动获得军官军衔。 维多利亚时代英**队里的高级军衔乃至指挥官职位,除了那些技术性要求比较高的职位,全都可以使用金钱来购买,当然买得起的也就只有这些拥有经济基础的贵族和士绅阶层。可以说维多利亚中后期的英**队,烂的简直可以跟满清八旗相提并论,军队控制在一群高傲自大思维僵化的贵族和士绅阶层手里,天天考虑的是怎么用更少的钱雇佣更多的佣兵,贪污**喝兵血吃空饷抽鸦片那是一点都没拉下,龙虾兵在战场上的性命等同于草芥,因为招募不到普通平民,军队里充斥着被强迫入伍的罪犯、酒鬼甚至精神病人,英军能够打赢两次鸦片战争,仅仅是因为对手比他们烂的更透而已。 普鲁士在陆海军建设方面,几乎照搬了英国那套体系,到了第二帝国时期,德**队里的贵族将领数量,已经远超过大英帝国。日耳曼的军事贵族可以上溯到神圣罗马帝国时期,普鲁士诸邦的崛起,更是培养出了容克贵族这种准军事化封建阶级。 不过库恩博格并不是新兴的容克贵族,他的家名可以远溯至神圣罗马帝国时代,是巴伐利亚王国中历史最悠久的那批老牌家族。经过数百年的风雨,库恩博格伯爵世系到了他这一代已经衰败得差不多了,老伯爵去世时只留给他这个贵族头衔和一座古老的宅院,家族里的直系血脉,也只剩下一个妹妹与他相依为命。 但是库恩博格家毕竟是传承数百年的老牌贵族,和其他贵族家族一样,在圈子里拥有一大批远近姻亲,虽然在复兴家业上指望不上这些亲戚,但复杂的人脉依旧还是很有用的。那年头德国贵族的头衔还是挺唬人的,只要库恩博格愿意的话,会有无数有钱的地主或者豪商,愿意花大价钱与他家结为联姻。 只不过库恩博格伯爵志不在此,他一心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重振家门,于是在大学毕业之后他决定参加军队,重新踏上祖辈们曾经走过的道路,用武勇和智慧,证明自己的能力与价值。因为本身是大贵族,加上祖辈留下的那些人脉,库恩博格一入伍就成了一名少尉军官。和那些英国同行不一样的是,德国贵族自小就经受过军事化教育,对军队的管理和运作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更容易融入军官的身份。 库恩博格在军队里表现的相当努力,德国虽然早就开始强制推行义务教育,不过士兵阶层大都来自于乡间,最多拥有小学或者初中的文化水平,更有不少人是半文盲,只认识一些简单的文字,会写自己的姓名。所以普通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贵族军官们,在军队里天生就感觉高人一等。库恩博格的晋升速度相当快,至少以道根的眼光来看,这位伯爵的军队履历,完全是一个让人羡慕的上帝宠儿。 战争爆发时库恩博格还只是个陆军中尉,指挥着一个步兵连,但是四年之后,他已经是个陆军少校营级指挥官了。在四年的血腥拼杀中,这位伯爵接连参加了好几次大规模战役,非但在战场上毫发无损,而且还获得了数枚勋章和奖章。没人会怀疑这位伯爵在战场上的勇气,很多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完全有资格得到一枚蓝马克斯。 = 库恩博格蹲在土坡反斜面上,端起望远镜观察着敌军的动向,随即回过头大声向土坡旁散兵坑里的部下们发令到:“稳住!放他们到三百米,开枪之前一定要瞄准。” “遵命,长官。”士官们开始转达命令,士兵们把步枪的移动表尺调整到了三百米的档位上。 法国士兵小步跑了一段距离之后,随着一声尖锐的哨音,开始高呼着乌拉向前冲锋。 “开火!”库恩博格大声发令。 德军开始向着迎面狂奔而来的法军开枪射击,十几挺mg08水冷机枪的枪口喷射着淡青色的烟雾,战场上回荡着沉闷的,如同铁锤敲击钢块所发出的铛铛声。蝗群般的毛瑟子弹横扫过法军阵型,中弹的士兵一声不吭的栽倒在地,受伤者捂着伤口凄厉的哀嚎,军官和士官们挥舞着手枪,奋力踢打着卧倒在田地里躲避的士兵,把他们拖起来继续前进。 德军机枪开始连射,法军拥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他们被军官驱赶着向前推进,指挥官们似乎毫不在意遭受到的损失。阵地前的田野里此刻到处都是穿着蓝色大衣的法军阵亡者遗体,后续的士兵却依旧挺直着身体,手里端着弹仓只能容纳三发子弹的勒贝尔1886步枪,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吼叫,在被雨水浸透的田野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德军冲锋。 “我们当时打退了五次或许是六次冲锋,无法理解的是他们竟然从头至尾都在采用同一种战术,那就是排成线型队列进行波状冲锋。”道根把一杯咖啡放在了库恩博格的面前。 “法国士兵被送上战场之前,只经过一些简单的训练,军官们也没有办法,他们无法让这些士兵执行更复杂的战术,他们也缺乏有经验的一线士官。”魏尔勒往咖啡里放了两块方糖,然后把糖罐推向了坐在桌边的库恩博格。 “谢谢,将军阁下。”库恩博格优雅的点头致谢。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坚持不了太久。人员伤亡还是次要的,我们携带的弹药已经消耗掉大半了。等到敌军的火炮进入阵地之后,战场上的局势立即就陷入了翻转。”道根用一把银勺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你当时是如何考虑的,库恩博格伯爵。”魏尔勒低头茗了口咖啡。 “实话说,我已经忘记当时是怎么想的了,将军阁下。我们与敌军作战,为国家而牺牲,这是军人的使命和责任。”库恩博格淡然的说到。 “那么你现在所做的又是为了什么?伯爵先生。你伪装成英国记者我先不问那位真正的亨利先生究竟遭遇到了什么,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处心积虑的想要接近元首,究竟出于何种目的。”魏尔勒放下了咖啡杯。 “我相信道根上校的评价,你或许曾经是一名战场上的英雄。但是只要是人就有可能改变,我目睹过太多类似的事情了,我曾经亲眼看着一个爱国者最终怎么转变成一名卖国贼。”魏尔勒伸手抚摸着桌布台面,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悲哀。卡纳里斯被枪决时的景象,再一次浮现在他的面前。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魏尔勒将军,无论你是否相信,我绝对不是一个叛国者。其实我在出发时,就已经做好了被你们识破的准备,只不过让我吃惊的是,我竟然能依靠这套拙劣的伪装,成功混进了记者招待宴会的会场。那时我距离冯施泰德不到二十米,道根上校应该清楚,我是个优秀的射手,在这个距离内根本不用开第二枪。”库恩博格用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的烫金握把。 “你携带了武器?”魏尔勒皱着眉问到。 “没有,但是那些记者把打字机都带进来了,夹带一支手枪会很困难吗?”库恩博格笑着回答。 “这是一个严重的漏洞,绝对不能再发生了,道根。”魏尔勒转过脸望向道根。 “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我保证,将军。”道根恭敬的回答到。 “好吧,库恩博格伯爵,说说你真正的意图,既然你说不是为了对元首不利,那么总该有其他的目地吧,总不见得是为了吃一顿不要钱的晚宴吧。”魏尔勒询问到。 “当然不是为了这顿饭,你可真是刻薄,将军阁下。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我是准备好被你们抓住的。”库恩博格笑着回答到。 “你是说,你处心积虑的混进元首府,为的就是被我们抓住?上帝,你知道你这是在冒着怎样的风险吗?伯爵阁下,你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如果今天不是道根上校认出了你,你现在应该被吊在保安总局的地下刑室里,遭受盖世太保的严刑拷打。”魏尔勒瞪大了双眼,这个答案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我很清楚你所说的这一些,也早就有所准备。但是为了完成我的计划,冒上一些风险完全是值得的。”库恩博格回答到。 “计划?你还有计划?也对,你当然应该有一个计划。”道根点着头认同到。 “好吧,你已经把我搞糊涂了,伯爵先生,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魏尔勒端起咖啡。 “我想要在这里,借助你们的力量,完成自我的救赎,将军阁下。”库恩博格严肃的回答到。 “救赎?”魏尔勒皱起眉头。 “是的,我要拯救我的祖国,我的亲人,还有我自己。将军阁下,我已经没有第二条道路可以选择。”库恩博格大声的回答到。 “我们已经没有第二条道路可以选择!”库恩博格蹲跪在道根的散兵坑旁,制服上沾满了黑色的污泥。 “这是第三营的命运,我和我的人会从容面对最后时刻的到来。但是这不是你和你部下的命运,很抱歉让你们卷入了这场战斗,道根上士。我将会带领剩下的士兵坚持到最后一刻,而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必须有人把这里的情况报告后方,我担心还有部队未能及时撤过河去,要有人去向他们发出警告,否则他们可能会遭到法军的突袭。”库恩博格大声对道根说到,随后他从领间摘下一枚巴伐利亚军事十字勋章,塞到了道根的手里。 “拿着这枚勋章,把它交给我的家人,告诉她我是怎么战死的,没有玷污库恩博格家族的荣誉。你是我所见过的最优秀的士官,你不该死在这个地方。” “我拒绝,少校。你可以让一个士兵去做这件事,比如海恩斯,那孩子只有十七岁。” “海恩斯已经战死了,道根。现在带着你的部下立即离开,这是我最后的命令。”库恩博格的语气严厉。 “但是” “没有但是,立即执行命令,上士。”库恩博格大声喝到。 “真是该死!少校,你真是一个混蛋!”道根大声骂到,他把那枚勋章塞进了制服的内袋里。 “看在我快去见上帝的份上,就不追究你辱骂军官的罪行了,上士。”库恩博格站起身,大步向着土坡走去。 “全体准备战斗!”少校从枪套里抽出手枪。 “伯特!克莱恩!格林道格!你们几个随我来。”道根回头望了望少校的背影,随后翻身爬出散兵坑,大声召集起自己的部下来。 ps:今天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进不了作家专区,说是密码有错误,真是吓了我一跳,搞了半天才修改完成。 答应大家的大章节奉上,四千字,算一章吧。 谢谢大家的谅解,明天应该能够正常更新。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问答 “德国政府很高兴能够看到,法国和暹罗之间重新恢复了和平,这原本是一件完全可以避免的误会,在我看来根本就不应该发生。另外,据我所知少数在法属印度支那进行训练的德军部队,不幸被卷入了这场冲突之中,我已经命令统帅部对此进行详细的调查,虽然目前我还没拿到具体的损失报告,但是可以确信的是,有德国官兵在此次冲突中伤亡。我要在此声明一点,德国不会放弃追究此事的权力,必须要有人站出来为这场悲剧负责。”徐峻甩动右臂,做了个劈砍的手势,一部分资深驻德记者,似乎再一次看到了那位前元首的影子。 这位传说中希特勒的掘墓者与接班人,一边在努力擦拭掉前任留下的痕迹,另一边却在努力模仿着前任的部分行为模式,看上去似乎有些矛盾,但是如果深入分析之后就会发觉,这位新元首阁下的一举一动,都有着非常强烈的目的性。 如果说历史一直在进行着螺旋运动,那么对应在莱因哈特.冯.施泰德身上的历史人物有很多,其中最相似一个就是罗马帝国的开创者,盖乌斯.尤里乌斯.屋大维,也就是罗马帝国第一任奥古斯都皇帝陛下。 希特勒在这个世界里成功扮演了凯撒这个角色,在他手里德国结束了政治上的混乱局面,遭到重创的经济得到恢复,德意志迅速在欧洲崛起,国防军兵锋所至所向披靡。 希特勒还未来得及犯下历史上那些错误和更多罪行,在德国人心中他就是个完美与高尚的人,一个毫无疑问的伟大领袖,德意志民族崛起的带路人。但是就在希特勒发起欧洲战争,准备建立起梦想中的千年帝国之际,不幸在法国前线遭到了阴谋集团的谋杀,最终倒在了胜利的前夜。壮志未酬中道崩殂,岂不就是那位盖乌斯.尤里乌斯.凯撒的翻版。 而这位新任元首,之前对外界一直保持着低调,除了纳粹党的高层,几乎没有几个人了解他的本来面目,就像那位隐藏锋芒的奥古斯都,年龄掩盖了他拥有的卓越能力,但只要给他一个合适的舞台,他会把奇迹和惊喜带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如同历史上屋大维所作的那样,他迅速而又老练的接收了希特勒留下的政治遗产,获得了军队的拥护,随即冷酷而又残忍的消灭掉了一系列潜在的竞争对手,把权力牢牢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中。这是个真正的独裁者,比希特勒更加强大,他的个人意志凌驾于整个国家之上,在民众心中他即等同于国家。 此时会场中轮到一个日本记者提问,这个日本人留着一撮卫生胡,穿着一套灰色的三件套西服,个头不大看上去挺精神,站起身来就先是一个七十度的鞠躬。 “尊敬的元首阁下,我是大日本帝国朝日新闻社的斯吉摩多亚斯欧〔杉本康夫〕。”卫生胡用德语自我介绍到,虽然带着无可救药的口音,但是却奇迹般的能够让人听懂。 “很高兴见到你,斯吉摩多先生。”徐峻姿态优雅的点头回应。 农女养夫记 “呵!能够见到阁下,本人感到非常荣幸。”杉本再次弯腰鞠躬。 “你有什么问题要问么?斯吉摩多先生。”徐峻微笑着问到,眼前这个杉本在奥丁之眼那里早就已经挂了号,此人表面身份是朝日新闻驻柏林的记者,实际上是在为日本外务省的情报部门工作。 “非常感谢,元首阁下,我想要提的问题是关于此前在上海发生的刺杀事件,众所周知布伦博格元帅在上个月对上海进行访问期间,遭到了支那重庆方面特工的刺杀,在此我代表朝日新闻驻柏林全体同仁,再次向元帅表示深切的慰问。现在日本民众非常想知道德国政府以及元首阁下您,对此次事件的态度与看法,以及德国是否准备采取何种行动,惩罚暴支的这种公然违反国际外交公约的卑劣恶行。”杉本说完之后再次欠身致意,随即带着一脸期待的神情,凝望着德国元首。 徐峻忍不出笑了起来,这位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虽然不如戈培尔,但也相差不是很远了。 “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想先问斯吉摩多先生,你多久没有和日本国内联系了?”德国元首询问到。 “虽然与故土相隔万里,但是拜德国先进的通讯技术,本人一直和国内保持着联系,元首阁下。”杉本恭敬的回答到。 “关于上海刺杀事件的后续处理,我已经派出了全权特使,详细情况你可以询问贵国的外务省。至于德国对于此事的态度,我个人是严厉谴责这种公然刺杀一国特使的卑劣罪行,德国政府将这件事视为对大德意志帝国的侮辱与挑衅。至于我们准备用何种手段惩罚幕后指使者,这是德国的内部事务,我不准备在这里公开谈论这些事情。”徐峻没有公开戳穿对方的谎言,这个问题上两国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只是徐峻不怎么喜欢被日本人所利用,帝国元首暗自决定回头就给上海那边发电报,必须再狠宰日本方面一刀为自己解气。 “非常抱歉,元首阁下,我没有问题了。”杉本听出了德国元首的话外之音,哪里还敢继续纠缠下去,连忙识相的缩回了记者席。 “尊敬的元首阁下,我是美联社的哈利.伯特,我想问的是关于美国总统大选的问题,您对托马斯.杜威先生在本次大选中获胜有什么感想。”美联社在柏林有一个记者站,这位哈利.伯特是刚从本土调来的新人。 元首在穿越到此之前,也是看过前两部电影的,这位记者的名字突然唤起了元首的回忆,他准备下次有空去英国的时候,一定要去牛津逛一圈,看一看霍格沃茨学院的原型和外景地。 “当我获悉杜威先生获胜之后,在第一时间就发去了祝贺信。美国人民选出了一位优秀的领袖,我相信杜威先生一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总统。”徐峻的脸上带着优雅的微笑,稍微思索了一下后继续说到:“大德意志帝国非常重视与美利坚合众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之前因为欧洲战争的缘故,以及某些野心家的挑拨,德国与美国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和小摩擦,但是这并不能伤害到两国之间拥有漫长历史的传统友谊。 妃常翛然 翛王妃 如今在美国居住着两千万德裔侨民以及他们的后代,他们在各个领域为建设这个伟大国家贡献着自己的力量。我们两国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相反在很多问题上拥有着共同的利益。特别在欧洲战争结束之后,在欧洲重建的工作上,德意志与美国展开了广泛的合作,现在欧洲各地都能买到美国生产的商品,美国企业也正在增加对欧洲的投资,相信在座的诸位都亲眼目睹了这些变化。”徐峻扫视着在座的记者们,视线所至之处,人们都不由自主的点头回应。 “我希望在杜威总统的领导之下,美国和德国之间的合作能够持续并且深入的发展下去,除了工业和农业,商业与金融领域,我们还可以在医疗、教育、科技方面展开更为密切的交流与合作。在这里我借此机会向大家公布一个消息,我已经委托正在美国的外交部长牛莱特先生,向杜威总统先生提出了正式邀请,希望在未来某个他认为合适的时间,前来德国进行国事访问。”徐峻继续说到。 “感谢您的回答,元首阁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前面说的合作事项里面包括军事领域吗?”伯特追问到。 “当然包括军事领域,就在我们现在说话的时候,德国海军的远洋舰队正在横渡大西洋,他们将会对美国进行为期一周的友好访问,在此期间德国海军将会和美国海军展开一系列交流活动。”徐峻笑着回答到。 “非常感谢,元首阁下,我没有问题了。”伯特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向徐峻礼貌的欠身致意。 “好了,先生们,今天的见面会到此结束,元首阁下为你们各位准备了一些小小的纪念品,诸位出门之后向走廊里的接待人员领取。”早就等候在一旁的魏尔勒走到场内,拍着手宣布本次记者招待宴会圆满结束。 徐峻没有多说什么,他在侍卫的簇拥下向着门口走去,在座的记者们全都站起身,原地肃立着目送第三帝国元首离场。 在元首的个人专用通道里,魏尔勒走在徐峻身边,小声的向徐峻报告到:“我已经初步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元首,不过我想你一定不会相信这些的。”。 参谋长此时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怪异,帝国元首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将会继续努力。 事情总算是办完了,可以说挺顺利的,谢谢大家对作者的体谅,欠的章节会陆续补上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库恩博格的故事(上) 徐峻昂首走在帝国元首的专属走道里,走道右侧是总理府的后花园,透过高大的玻璃隔窗,可以看到主楼前方的方形水池和青铜雕塑。 走道末端是一间南北朝向的长方形等候室,并排开着两扇通往元首办公室的高大木门,至于为什么会建造两道同样的侧门,仅仅是为了和办公室西侧的两道侧门相互对应,看上去比较对称美观而已。 守卫在走廊顶端的卫兵举臂向徐峻敬礼,帝森豪芬上前几步替徐峻打开了侧门。 “让秘书处的姑娘们都回去休息吧,留下两名值班的速记员。”徐峻走进他的元首办公室,摘下头上的军帽,将其和元帅权杖一起放在了房间北侧的橡木地图桌上。 “让人准备好小会议室,你再去问一下施伦堡和缪勒到了没有。”徐峻走到他的办公桌后坐下身来。 帝国总理府底层西侧靠近副楼的位置有一间小型会议室,在希特勒当政时一直都没被使用过,应该说帝国总理府的会议室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用来当摆设的,自从希特勒成为第三帝国至高无上的独裁者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总理府内召开过内阁会议,因为帝国部长们只需服从他的意志和命令,在德国没有人能够左右元首的想法,即便是最亲密的戈林都不行。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向徐峻和魏尔勒点头致意,随后转身走向办公室的正门。 “坐,魏尔勒。”徐峻打开办公桌侧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他指了指办公桌前的高背椅,示意魏尔勒坐下。 “说说你都发现了什么,那个库恩博格,是叫这个名字吧”徐峻打开桌子边一只矮柜的柜门,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水晶酒瓶。帝国元首拔出水晶酒瓶上的瓶塞,往杯子里倾倒了一些金黄色的酒液,随后把杯子推到了魏尔勒的面前。 “是的,他的全名叫马文.尤利西斯.路德维希.格拉夫.冯.库恩博格,我的元首。”魏尔勒拿起酒杯,向徐峻欠身表示感谢。 “格拉夫?他是个伯爵?”徐峻给自己也倒了一点白兰地,他并不怎么嗜酒,偶尔会在晚上熬夜办公时喝上一小杯,可以帮助他放松心情。 前文里说过,魏玛共和国取消了德国贵族的所有特权,为了安抚那些拥有古老传承的贵族家族,政府允许贵族们在名字里保留冯这个身份符号,同时在名字里加上各自的头衔,这也是这些贵族最后仅存的一份荣耀。 “库恩博格家族历史悠久,在巴伐利亚公国建立之前就已经存在了。”魏尔勒回答到。 “嗯,继续说下去,魏尔勒。”徐峻抿了一口白兰地,把酒杯放在了办公桌上。 “库恩博格表现的非常配合,我觉得他的话可信程度非常高,我的元首。”魏尔勒小心的把杯子放在了桌沿。 “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并没有在撒谎呢?魏尔勒。”徐峻从烟灰缸里拿起了半根熄灭的雪茄,看了看上面的牌子,然后伸手拿起了一边的火柴盒。 “我拿不出证据,我的元首,这完全出自于我个人的判断,库恩博格根本没有必要编造出这样一个谎言出来。这对他没有丝毫的好处,因为太容易被识破了,他非常清楚如果欺骗了我们,将会遭到何等严厉的惩处。”魏尔勒回答到。 神级战兵 “明白了,请继续,魏尔勒。”徐峻划亮火柴,点燃了半截雪茄,随后把快燃尽的火柴丢进了烟灰缸。 “他讲了一个相当离奇的故事,我的元首,我只能尽可能的向您复述他的话,至于故事里面的内容,我觉得以您的智慧,应该可以判断出其中的真假。”魏尔勒恭敬的说到。 “嗯。”徐峻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头回应。 “故事要从一九一八年第二次马恩河会战讲起,您应该知道那场战役,当时第二集团军在南岸遭到了法军重兵集团的分割与夹击,一线部队损失惨重。”魏尔勒报告到。 在道根和他的部下离开之后,库恩博格带领着剩下的官兵,凭借着那片简陋的防御阵地,连续打退了法军三次步兵进攻,但是随后法军的重炮兵进入了战场,库恩博格的阵地遭到了法军重炮的猛烈轰击。 第一次世界大战除了地狱般的铁丝网丛林之外,给士兵留下印象最深的,恐怕就是那如同噩梦般的重型火炮轰击了。 当时欧洲大口径火炮的铸造技术已经相当发达,和二战时期相比,所欠缺的仅仅是更先进的观瞄和火控手段。因为炮击技术和战术方面的缘故,一次大战中的重型火炮还无法像二战那样做到对目标的精确炮击,再加上双方修筑的那种复杂的壕堑系统,有效降低了火炮对士兵杀伤概率,所以往往只能以覆盖性炮击作为作战手段,用增加火力投送的数量来提高杀伤效率。 法军装备了不少圣沙蒙m1915型155毫米加农炮,射程最远可以达到九千三百米,弹头重达四十三点五公斤。库恩博格的步兵营很快就领教到了这种可怕武器的威力,虽然他们都是久经战场的老兵,知道该如何应付炮击,当问题是阵地实在过于简陋,根本起不到多少防炮作用。 冲击波夹杂着弹片横扫过阵地,爆炸震松了散兵坑侧的泥土,一些士兵被活埋进了他的藏身之处,被直接命中的更是当即粉身碎骨,人体组织碎片和掀起的泥土一起被抛飞到了五十米的高度。机枪被冲击波如同麦梗一样吹上天空,身后还拖着长长的帆布弹带,弹药和武器零件混合着泥土碎石洒向四面八方,敲打得士兵头顶的钢盔叮当作响。 虽然只经过了两轮炮击,大约持续了短短十五六秒的时间,但是库恩博格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步兵营已经完蛋了。 一枚炮弹就在距离库恩博格藏身的散兵坑前方大约十米左右的位置落下,爆炸对伯爵的听力造成了严重的损伤,他的两个耳膜都被气压震破了,鲜血从耳孔里流出,沿着脸颊淌到了制服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混合着潮气的酸性气体刺激着士兵们的眼睛和呼吸道,暴露在外的皮肤感觉如同着火般的刺痛。 德军士兵们暂时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库恩博格知道这一点,法国人同样也知道,法军士兵正在向德军阵地发起新一轮的冲锋,虽然伯爵听不到对方发出的呼喊声,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危机正在迫近,敌人或许已经近在咫尺。 娇妃难猜:腹黑王爷追妻路 在这最后的时刻,少校扔掉了早已经打空的鲁格手枪,抽出了自己祖父留下来的指挥刀。随即一名穿着蓝色大衣的法军步兵就出现在了土坡的坡顶上,这个法国二等兵斜端着装着长刺刀的勒贝尔步枪,大声尖叫着沿着土坡冲向站在坡底的德军少校。 虽然库恩博格的灰色制服上满是黑泥,完全看不出军官的标记,但是脚上穿的高筒马靴、腰间的手枪皮套和手中闪亮的军官指挥刀,已经完完全全的暴露了他的身份。 库恩博格的耳朵听不到任何声响,耳膜损伤也影响到了他的平衡能力,可能还伴随有一些轻微的脑震荡,幸好这个法国士兵是个菜鸟,明显没有经过多少刺刀格斗训练,库恩博格稍显笨拙的侧身躲过对方的突刺,顺势用锋利的指挥刀准确的刺穿了对方的颈项。 此刻阵地上幸存的德军士兵也端着各自的武器,为生存进行最后的抗争,血腥的肉搏战在这片小小的阵地上全面展开。但是法军占据了绝对的数量优势,德军官兵虽然拼命反抗,但是很快就在敌军的围攻中倒下,让法国人感到惊讶的是,直到最后一个德国士兵被刺倒,都没有一个敌人向自己投降。 库恩博格一直战斗到了最后,他被法军当成了一条大鱼,虽然身覆数处刺刀伤,却都不是在致命的部位上,最终他因为失血过多和过度疲劳而倒下,在陷入昏迷之前,手里还紧紧握着指挥刀的刀把。 “库恩博格被法军俘虏,因为伤势严重,他被送往位于巴黎的法国陆军医院接受治疗。”魏尔勒端起了酒杯,抿了口白兰地润润喉咙。 “这很容易进行验证,可以让法国方面调出当时的记录出来这个法国人应该会有记录的吧魏尔勒。”元首歪着脑袋,语气有些迟疑,不是说他不相信库恩博格的供述,实在是法国人那边不太靠谱。 “医疗方面的记录应该可以找到,这方面法国人还是比较认真的。”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嗯,那么接下去又发生了什么。”徐峻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了淡白色的烟雾。 “法国方面给被俘德军军官的待遇一直都很不错,库恩博格受到了符合他身份军阶的礼遇,特别是当法国人知道他是个伯爵时,更是给了他不少特别照顾。他很快就伤愈出院,随后就转入了设在巴黎郊外的战俘营,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怎么说呢,彻底改变了他命运的男人。”魏尔勒耸着肩膀说到。 “继续,魏尔勒,继续。”帝国元首把雪茄头按熄在了烟灰缸里,随后端起酒杯,仰起头把剩下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我的元首,您以前听说过光照会这个组织吗?”魏尔勒上身前倾,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 “光照会?”徐峻闻言愣住了,端着水晶酒瓶的手停在了半空。 “说下去,魏尔勒。”帝国元首随即就恢复了镇定,他稳稳的端着酒瓶,往杯子里倒入白兰地。 Ps:抱歉今天还是只能发一章,作者已经找回状态了,明天争取双更。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库恩博格的故事(中) “我知道您一定对这个组织有所了解,毕竟您的家族...啊!非常抱歉,我的元首。”魏尔勒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帝国元首也就当他是诚惶诚恐的,反正施泰德家族对这位独裁者的意义也就仅限于一个身份。 “没有关系,魏尔勒,施泰德家族的一位先祖曾经加入过光照会,这在贵族圈里并不算是什么秘密。”徐峻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白兰地。 魏尔勒微微欠身说到:“我明白,我的元首,施泰德家族也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我知道光照会不会那么容易消亡,只是没料到他们到现在还能继续活动,这个组织还在为那个虚无缥缈的目标而奋斗吗?魏尔勒。”徐峻放下酒杯,伸手打开了桌边的雪茄盒。 “据库恩博格所述,确实如此,这个组织正在逐渐衰弱,但依旧拥有着顽强的生命力。”魏尔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白兰地。 “我可以再来一杯吗?我的元首。”参谋长摇了摇空酒杯。 “你随意。”徐峻用雪茄指了指桌上的水晶瓶。 “光照会....世界政府吗?”徐峻划亮火柴,点燃了雪茄烟。 光照会也被翻译成光明会或者光明帮,后世里围绕着这个组织有很多吸引眼球的传说,大都和阴谋论联系在一起,在世人眼里这就是个和共济会相类似的神秘社团,实际上两者的差别确实也不是很多。 传说中这个组织是已经灭亡了的亚特兰蒂斯文明的继承者,他们利用超越时代的知识与技术,在暗地里操纵着整个世界的运行,他们是历史的鉴证者,文明的监督者,悄悄推动着人类文明的进程。其实但凡只要是智商上线的,都知道这个传闻一点都不靠谱了,要是光照会真的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那么欧洲的历史进程怎么还会狗屎成那副模样。 真实的光明会确实存在,他们继承的不是亚特兰蒂斯而是拜占庭帝国的血脉,创立者中不少是拜占庭帝国幸存的圣职人员,他们追求思想上的解放,支持欧洲文化启蒙运动,崇拜知识的力量,反对罗马教廷的黑暗与愚昧的统治,被天主教视为邪说异端。 光明会的大本营就在巴伐利亚,当时欧洲掀起的宗教改革浪潮给光明会的发展制造了土壤,他们掌握着拜占庭帝国遗留下的部分知识与文化遗产,其中有不少是被罗马教廷严格封印的异教学说,这些技术来源于奥斯曼、波斯、古埃及、印度甚至遥远的中土大明,其中一些极其敏感的内容,普通人只需持有就可能被宗教审判所处以火刑。 这个组织在当时吸收了一大批欧洲著名的艺术和科学家,比如伽利略和哥白尼还有布鲁诺,传说中他们都是光明会的正式成员。 光明会不但吸引了一批思想解放的科学家,同样也吸引了一批对罗马教廷和现有秩序心怀不满的日耳曼贵族,这个组织在十六世纪中期,开始引进德国共济会的力量,并且很快就反客为主,光明会成员在共济会里获得了领导地位,一大批共济会的圣殿骑士,其中比较著名的有普鲁士的冯.不伦瑞克吕内堡将军和黑森的卡尔亲王,以共济会成员的身份加入了光明会。 依靠共济会掌握的力量,光明会很快发展成了一个渗入社会各阶层的重要政治力量,光明会和共济会成员身份有所重叠,但是在政治理念上,前者目的性更加强。 光明会在日耳曼地区的蓬勃发展,已经威胁到了罗马教廷在当地的利益,虽然黑暗的中世纪已经落幕,但教廷依旧在名义上掌握着大半个基督教世界的力量,在罗马方面的威逼利诱之下,普鲁士国王和巴伐利亚侯爵与罗马教廷签订了协议,全力取缔巴伐利亚境内一切秘密结社组织,第二年更是把共济会和光明会都打上了叛国和异端邪教的烙印,第三年普鲁士和巴伐利亚政府就开始对所有公开参加光明会的人处以死刑。 在对光明会的清洗中,一部分贵族被剥夺了头衔,其中就包括了施泰德家族的那位先祖,当时这支施泰德家族的分支被迫离开普鲁士王国,迁徙回了主家在神圣罗马帝国的领地,而施泰德家族在普鲁士境内的利益被掠夺一空,不可不谓是损失惨重。 在遭到政府严厉打击之后,光明会在几年内就在日耳曼的土地上消声觅迹,一些人认为这个组织解散了,但是更多人相信他们已经转入了地下,依旧还在进行着他们的秘密活动。 在徐峻看来,德意志领主们的决定是正确而果断的,如果他们放任光明会继续在自己的领土内活动,首先倒霉的就将是他们自己。光明会可不是共济会这种宗教气氛浓郁的地下社团,而是拥有坚定理念和目标的政治团体,他们的目标就是颠覆现有的集权政治体系和世界秩序,建立起一个统治全世界的法西斯集权政府。 获得统治权之后,光明会将对人类进行严格的等级划分,一部分精英统治者高高在上,另一部分人成为中层管理者和守卫者,而剩下的大部分人都将沦落为生产工人甚至奴隶劳工,这些人的生存价值就是为统治者服务,并且为这个体系奋斗终生。 这种理念在十六世纪或许还有市场,但是放在二十世纪初期,只会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希特勒或许试图达成一部分目标,不过徐峻知道这位元首根本就不是什么光明会成员,他只不过接触过一些光明会的文献,早就说希特勒的所谓政治抱负其实就是一锅乱炖的大杂烩。 “库恩博格在巴黎的战俘营里,遇到了一名自称为汉森伯爵的男人,那个人自称是巴伐利亚的贵族,但很明显他正在为法国人服务。”魏尔勒拿起水晶瓶,给自己倒了半杯白兰地。 “这并不奇怪,魏尔勒,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出现个把叛徒。”徐峻吐出一口烟雾,把火柴梗扔进了烟灰缸。 “我的元首,据我所知,这在当时是很少见的事情,要知道那时德意志帝国还未失败。”魏尔勒提醒到。 “别忘了霍亨索伦王室从来都不缺少敌人。”徐峻一脸不屑的端起了酒杯,出于礼貌他没有直接说明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霍亨索伦家族在历史上确实涌现出不少英明果敢的君主,但是对于最后那位凯撒,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讲。 “您说的没错,是我没考虑到这一点,我的元首。”既然元首都这样讲了,魏尔勒当然不会加以反驳,再说徐峻说到确实也没有错。那位威廉二世似乎把一辈子的技能点都加在嘲讽上了,全世界都找不到比他更合适背那口大锅的了。 “继续,说说那个汉森伯爵,魏尔勒。”徐峻抿了一口白兰地,把酒杯放在了桌面上。 Ps:第一章奉上,第二章可能要晚一点,等不及的书友可以明天再来看。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在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库恩博格的故事(下) “这只是一个光明会的外围招募人员,他的目标就是被俘的德军贵族军官。”魏尔勒回答到。 “他们在为法国人工作?”帝国元首手指敲打着杯沿。 “并不完全是,光明会成员里就有法军的高级军官,所以只需要花上一点钱贿赂看守,他们的人就能自由出入战俘营。”参谋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这很符合逻辑,继续说下去。”徐峻推了推酒杯。 “库恩博格开始并没有被汉森所蛊惑,他还一心想要从战俘营逃出去。”魏尔勒继续说到:“但是您知道,马恩河会战之后,战略态势已经无法改变,德军战线在法军的攻势下节节后退,等到库恩博格伤愈出院时已经是一八年的九月份了,距离战争结束还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他的逃跑计划没有成功?”徐峻笑了起来。 “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实施,战争就结束了。”魏尔勒也笑着回答道。 “真是令人遗憾。”元首挑起一边的眉梢,吐出了一个烟团。 “德国战败了,库恩博格虽然早就有所预感,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魏尔勒继续讲述到。 库恩博格的情绪陷入低谷,这位伯爵失去了荣誉之后,接着又失去了自己的自信。此刻在库恩博格的眼里,他和他那些部下们所作的牺牲已经毫无价值,他们被那些懦弱的政客和卖国贼们出卖了,所有的鲜血和汗水,换来的却只有一份阵亡通知书。一年或者两年之后,没有人会再记得这些勇敢的战士,只有他们各自的家人,或许会用哭泣和泪水怀念这些曾经鲜活的面容。 伯爵既愤怒又绝望,他不知道如何向那些部下的家人们解释,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那场战斗中活了下来。战败之后他已经一无所有,他可以想象回到德国后自己将会面临什么,他会因为违命擅自带队出击,而被送上军事法庭。 第三步兵营阵亡的官兵们不会获得他们应该得到的荣誉,只因为他这个指挥官并没有得到师部的指令,这些官兵完全是自发的服从他的命令,向着法军发起最后的反击。一旦他接受军事法庭的调查,司令部非但不会承认这些士兵的功绩,反而会因为此事,玷污他们之前获得的荣誉。 库恩博格不能回到德国,甚至都不能让陆军知道他还活着,这是他唯一能够为部下们做的事情,这样或许可以为他的士兵争取到一些体面的待遇。 就在伯爵陷入彷徨无助的时候,光明会的招募者再次找到了他。 “他被对方说服了,应该说对方正好满足了他当时想要逃避现实的想法。”魏尔勒端起了酒杯。 “我有些无法理解,光明会那一套陈词滥调竟然还会有吸引力?”徐峻皱起眉头,在烟灰缸里掸去了长长的烟灰。 如果说十六世纪光照会还能以知识和文化以及政治理念来吸引别人加入,到了二十世纪初期,光照会剩下的恐怕就只有那个建立世界政府的疯狂想法了。他们和共济会不同,后者在十八世纪中叶至二十世纪初近两百年的时间里,依靠庞大而又严密的组织体系和金融手段,敛聚起了规模惊人的人脉和财富。 “他们宣称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为了在某一时刻拯救德意志民族。”魏尔勒苦笑着说到。 “库恩博格就这样相信了?” “当时他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参谋长歪了歪脑袋:“那时候他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并不比普通人眼界更远。加上他那时候也无处可去,急需有个存生之地。” 库恩博格目睹了凡尔赛条约对德意志的残酷压榨,也看到了魏玛政府的软弱无能,他是个坚定的爱国者,认为自己有义务为国家和人民做一些什么。 “战争结束半年之后,他被安排上了一条前往美国的邮轮,随后就开始在东海岸城市的德国侨民圈里活动。光照会需要吸收更多的人力和财源,而德国人对这些秘密社团普遍存在着反感,而一个伯爵的身份,可以让事情迅速变得容易起来。”魏尔勒解释到。 “他很快就成了美国光照会的一个骨干,平时主要参与一些上层社会的社交活动,周旋于一群富商、贵妇和政客之间,刺探那些不为人知的内幕消息和商业情报。他是个天生的情报人员,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库恩博格很快就在纽约、芝加哥和底特律的上层社会里出了名,谁都知道有这样一位风度翩翩的德国伯爵。 光照会提供给他社交所需要的一切物资,金钱、豪华轿车、定制的高档服装,高级公寓以及保镖,他身上的贵族气质能够帮助他迅速取得别人的信任,谁都不会想到面前的这位仪态优雅的德国伯爵,其实是一个光照会包装起来的商业间谍。”魏尔勒抿了一口酒,把杯子放在了桌沿。 “简直就跟传奇小说一样。”徐峻点着脑袋说到。 “确实如你所说,我刚听到时也是这样想的。”魏尔勒连忙附和道。 “库恩博格是个聪明人,他也会利用自己打探到的情况,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在几年时间里,他积攒下了一大笔钱,买了豪华公寓和轿车,渐渐不再需要光照会提供的资助。他在光照会里的地位也随之开始提高,很快他成为了美国光照会东海岸地区的一名中层干部。”魏尔勒捋了捋耳旁的发梢:“库恩博格告诉我,当时他的想法很天真,满脑子都是回到欧洲,带领德国人民推翻魏玛政府,迎回皇帝重建帝制,同时恢复巴伐利亚王国。” 巴伐利亚王室在战败后被推翻,领土被划分为了德国的一个州,但是在当地还留存着一大批王国时代的遗老遗少,他们一心想要重建巴伐利亚王国,夺回他们失去的特权和荣耀。 “这不奇怪,毕竟是经历过帝国时代的贵族,直到现在我的元帅和将军们里面,依旧有不少人是帝制的拥护者。”徐峻扭着手腕说到。 这确实不是什么秘密,陆军本身就是保皇派的大本营,要不是希特勒利用弗莱彻和布伦博格事件对陆军进行了几次清理,将一批拥护复辟和反对纳粹的高级将领调离了指挥核心,有些人甚至被强制退役,说不定德国在哪一天就突然又有了皇帝。 “在此之前,他们还是您的元帅和将军,我的元首,我们都向您发过誓,没有人会违背神圣的忠诚誓言。”魏尔勒恭敬的提醒到。 “所以我从未怀疑过他们,魏尔勒。”徐峻挑了挑眉梢。 帝国元首心里却对此不以为然,誓言只对那些愿意忠实于它的人管用,卡纳里斯发过誓言、贝克也同样发过誓言,维茨勒本和施陶芬贝格也发过,一堆阴谋集团成员哪一个没有宣誓向希特勒效忠,可结果呢,那位伯爵差一点就把效忠的对象炸上天。如今卡纳里斯被枪毙了,贝克被保安总局逮捕,这位前陆军参谋长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坚强,他供出了密谋集团里的每一个人。 “接着说下去,魏尔勒,他怎么会跑到柏林来呢?”徐峻叼着雪茄说到。 “随后美国爆发了金融危机,整个社会开始萧条起来,光明会在股票市场上损失惨重,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财富,几天时间就化为乌有。库恩博格依靠自己之前的积蓄,还能维持着舒适的生活,他自己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向德国销售美国生产的二手机床和工具,生意还挺不错。那段时间里他爱上了一个销售商的女儿,两人在四年前结了婚,第二年他的妻子为他生下了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起名叫海伦。”魏尔勒摇晃着酒杯。 “好名字。”徐峻吐着烟雾说到。 “是的,我的元首。一九三九年我们吞并波兰之后,光明会决定要增加在欧洲的投入,他们对德国的军事成功非常关注,并认为这是他们重返欧洲的机会。”魏尔勒说到。 “那是是希特勒对共济会进行清洗之后吧,德国共济会的消亡,给光明会留下了活动空间。”徐峻手指摸着下巴说到。 “不光是共济会,还有犹太人。”魏尔勒回答。 “哦,我差点忘了还有他们。”徐峻点着头表示赞同。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明天依旧只能更新一章,有些情节需要调整。 谢谢诸位。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组织(上) 德国纳粹党本身就具有秘密社团的色彩,他们内部的很多活动搞得就像某种宗教仪式,希特勒一直都相信神秘力量的存在,同时他也是个阴谋论者,对其他带有宗教色彩的秘密结社非常敏感。 共济会被纳粹定位为政治组织,这倒也不是什么欲加之罪,德国共济会确实渗透进了魏玛政府,插手了不少当时的社会政治活动。 希特勒的纳粹党夺取政权的过程中,德国共济会分裂成了两派,于是当纳粹掌权之后,反对纳粹党一系的共济会成员遭到了清洗,而这批人中间大部分都具有犹太血统。纳粹党通过支持纳粹理念的组织成员,得到了德国共济会大部分成员的名单,来不及逃离国境的共济会成员被保安总局逮捕,随即被送进了德国境内的各大集中营,胸前缝上了政治犯的红色三角标签。 德国共济会在纳粹手中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只有少数人幸运的熬到了战争结束,这些人没被杀掉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身上具有的日耳曼血统。而那些被捕的犹太成员下场就凄惨多了,他们连政治犯的标签都得不到,只能在胸口缝上代表本民族血统的黄色六角星,战争结束时这些人几乎十不存一。 德国是共济会的发源地之一,传闻腓特烈大帝在他还是普鲁士王储时,曾经担任过德国共济会的会长,甚至还获得了最高级别的大师职位。很长一段时间里,德国的共济会一直都保存着宗教结社的本色,虽然也插手政治事务,但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经济和文化领域的交流上,因为过于追求神秘性,对德国社会的影响力并不强。 在历史上德国教会和城邦反对罗马教廷思想禁锢和宗教压迫的活动中,德国共济会起到了沟通和组织平民的作用,但是到了二十世纪,这个组织早就脱离了底层的社会民众。 所以说这并不是后世传闻中那个呼风唤雨操控世界的神秘团体,说白了其实就是个类似于高级俱乐部和产业工会的社团组织,体系和结构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严密,否则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纳粹党一网打尽。历史上欧洲的共济会组织屡遭取缔,每一次都是高层被整窝端走,生存能力还不如那些地下邪教组织。 共济会的建立本身是为了对抗罗马教廷,原本目的是在宗教压迫的环境下,保存前人留下的知识,并且发掘新的知识和文化,争取思想上的解放与自由,成员大都是新教教徒或者基督教改良派,也就是当时罗马教徒所谓的异端。 这个组织曾经具有一定的先进性和革命性,在欧洲启蒙运动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当时欧洲的很多思想先驱和著名的科学家都曾经是共济会成员,而共济会里的贵族成员可以为这些人提供保护,避免他们遭到天主教会的迫害。 希特勒非常敌视共济会,因为一个非纳粹控制的组织,必定会对他建立的国家新秩序造成破坏,比如说纳粹建立的各种商业、工业、农业自治会,其中掺杂着大量的共济会成员,纳粹党绝不会允许一个具有跨领域性质的团体,游离在他们的政治和经济体系之外。更别提这个组织非但不受到政府控制,同时还与海外保持着密切的联系,高层具有反纳粹倾向,内部成员中还存在着大量犹太人。 这样的一个组织,当然会被纳粹党视为反动和腐朽的,就算一部分成员不倒向纳粹,希特勒也不会容忍它继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存在。 德国共济会在几周内被纳粹政府撕成了碎片,在德国境内发生的事情,引起了英国和法国共济会的警觉,当他们想起要为德国分会的兄弟做些什么时,纳粹德国的坦克已经碾过了波兰边境。 德国共济会的迅速灭亡,留下了大量的政治和经济遗产,其中大部分有型资产被纳粹党羽所瓜分,但是那些无形的遗产依旧保留了下来,那就是共济会建立的商贸网络和市场,以及成员保存的各种经济、政治和文化档案。 于是美国的光明会准备乘虚而入,想要接手德国共济会留下的地盘,搜刮这些还未被纳粹发现价值的重要遗产。库恩博格就是抱着这种目的,回到了阔别将近二十年的故乡,他很快就和当地的光明会成员接上了头,并且借助对方的关系获得了新的合法身份。 但是随即他就发觉,德国光明会似乎和美国光明会持有完全不同的打算,他们并不想去触碰那些共济会的遗产,因为这种行为需要冒很大的风险,而得到的利益也并不如美国分会想象中的那么大。 纳粹党的保安总局里可不是一群傻瓜,他们怎么会看不到共济会遗产的价值,所以这更有可能是纳粹故意留下的诱饵,等着那些贪婪的大鱼上钩。 德国光明会可没有共济会那么天真,他们推崇超人哲学,崇拜强人集权政治,在某些方面他们和纳粹党的理念是共通的。他们之前派遣过几个外围成员渗透进了纳粹党,结果这些人反而成为了忠诚的纳粹党徒,对元首的崇拜很快就超过了对组织的服从,这就是德国光明会所面临的局面,他们遇到了一个根本无法力敌的可怕对手。 德国光明会的高层并不准备与纳粹合作,共济会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在他们看来想要从内部改变德国目前的政治态势,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只能依靠外部力量来推翻纳粹的统治。 一场摧毁纳粹德国的战争,是最快捷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但是就当时的情况看来,欧洲各国里最想打仗的反而是那群纳粹狂人。 希特勒占领波兰之后,欧洲的光明会和共济会迅速合流了,他们预感到巨大的危机已经笼罩在欧洲上空,德国和苏联结盟了,这简直就是这些结社组织最恐惧的噩梦。 从那时候起,库恩博格成为了一个非官方情报小组的负责人,小组成员全都是民间人士,他们的工作是收集德国国内的军事和政治情报,联络德国境内的反纳粹组织和人员,向他们提供活动需要的资金和武器。 库恩博格并不清楚这个小组的后台背景,但无非是美国政府的几个情报机构,联邦调查局或者陆军,也可能是内阁和国务院,反正有这方面需求的也就这几个单位。 因为所有成员都不具有政府背景,即便是被捕也不会牵扯到政府部门,政府大可以把一切责任推到共济会头上,这年头光明会成员同时具有共济会身份,根本就不算是什么新闻。 美国共济会正处于历史的低潮期,经济危机和大萧条使得他们失去了大批成员,这个曾经实力雄厚的组织已经衰弱到了极点,空留下一堆繁荣年代积累起来的坏名声,实在太适合拿来当挡箭牌了。 库恩博格情报小组一开始在德国的活动并不是很顺利,期间还不小心损失了两个人。当时德国国内反间谍的气氛很浓郁,任何看上去行迹可疑的陌生人,很快就会遭到街区警察的盘问,如果拿不出令人信服的答案,这些人的下场将会变的很可怜。 就在库恩博格对手头上的工作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神秘人突然找上了门来,因为当中牵线的是德国光明会,所以库恩博格亲自接待了这个男人。 Ps:今天只有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 书评区里那个关于女装的帖子,原本就是个玩笑,大家闹一下就可以了,注意掌握分寸,不要伤害到他人的自尊。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消息 当时欧洲西线正处于微妙的静坐战争之中,英法德三国宣而不战,表面看似乎波澜不起,但是水面之下早就已经暗潮澎湃。数十万精锐隔着马其诺防线对峙,德国和英法之间的矛盾,已经不是外交斡旋可以了结的,这时候只有极少数人相信希特勒的军事冒险会获得成功,大部分人都相信德国将会复制上一次战争的失败。 这一次英法绝对不会再给德国人重新崛起的机会,德国人将会吃下他们自己酿下的苦果,并且乖乖的接受另一份凡尔赛协定。德国不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在当时几乎成了一种共识,大英帝国的海军和法兰西的陆军很快会让那个发疯的奥地利下士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欧洲强国。 前来拜访库恩博格的神秘男子,首先就宣扬了一番类似的论调,他极力的渲染德国将要面临的风险,德意志还不够强大,国防军也没有做好和英法及其盟友们正面战斗的准备,无论如何希特勒必定会失败,而战争的后果却是由广大的德国民众来承担。 这个自称为汉克爵士的男人,向库恩博格递出了橄榄枝,他希望伯爵能够加入他们的行列,共同努力挽救德意志的未来。 这个男人拥有相当优秀的口才,提出的观点也为库恩博格所赞同,虽然在外漂泊多年,但伯爵心中从未忘记自己是一个德国人。而对方话语里最吸引他的一点就是,爵士宣称将会重建德意志第二帝国,并且在巴伐利亚建立君主立宪。 库恩博格家族是巴伐利亚的老牌贵族,他一直对王国被推翻而耿耿于怀,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那群无耻的政客,利用这种方式来推卸原本应该他们所承担的战争责任。 “于是他同意加入对方的组织,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黑鹰骑士团,标志是普鲁士王室的鹰徽。”魏尔勒抿了一口白兰地。 “这恐怕不是他们的真实面目吧,魏尔勒。”徐峻拿起文具架上的钢笔,从公文盒里抽出了一张白纸。 “这一点您倒是猜错了,库恩博格发现,对方还真是一群妄想复辟第二帝国的旧帝国贵族,而骑士团的领袖是前巴伐利亚王太子,鲁普雷希特.冯.拜恩殿下。”魏尔勒放下杯子。 “鲁普雷希特?巴伐利亚王太子?他不是在意大利吗?记得在罗马时我们还见过他。”元首刚在纸上涂抹了两笔,随即就被魏尔勒的消息给惊到了。倒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太过严重,而是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太荒谬了。 “我相信王子殿下只是挂了个虚名,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黑鹰骑士团。”魏尔勒提出了他的看法。 鲁普雷希特.冯.拜恩(也有翻译成冯.巴伐利亚的)全名是鲁普雷希特.玛利亚.柳特波德.费迪南。巴伐利亚王国王储.巴伐利亚公爵.弗朗科尼亚和斯瓦比亚.莱茵行宫伯爵,可以说是天生贵胄,巴伐利亚末代国王路德维格三世的长子。 这位太子殿下是一名手艺不错的木匠,同时也是个优秀的指挥官,一战爆发时他率领着德国第六集团军驻扎在洛林地区,顽强的挡住了法军发起的攻势,卡住了旋转门的左翼,成功断送了史里芬计划最后一丝成功的可能。 当然这根本怪不到这位陆军元帅,他只是在服从参谋部的命令而已,这位王子在战争中表现的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但是和普鲁士王室那群坑爹货做一个对比,巴伐利亚亲王的表现实在光彩夺目,军中公认为一群王族指挥官里最靠谱的将领。 这位王子的第一任妻子玛丽.加布里埃尔在一战爆发前,因为肾衰竭而去世了,她出身于巴伐利亚公爵家族,姑姑就是茜茜公主,那位著名的奥地利王后。战争结束后,鲁普雷希特失去了王位,却重新获得了爱情,他娶了他的表妹,卢森堡的安特瓦内特公主为妻。 这位王子是个反纳粹份子,倒不是因为纳粹的一系列政策,只是因为希特勒不同意他复辟巴伐利亚王国。他一心想要恢复巴伐利亚的王室统治,哪怕只是君主立宪制度,为此他甚至暗自联络旧日的敌人英国政府,希望能够得到外部力量的支持。 他公开宣称希特勒是个狂妄的疯子,毫不掩饰对前陆军下士的厌恶。说起来希特勒之所以能够参军,也是因为他父亲路德维格三世的首肯,否则一个有着拒绝服役前科的奥地利平民,怎么可能被允许参加光荣的巴伐利亚陆军。 那时满腔热血的希特勒不愿意为了腐败的哈布斯堡皇室而战,却甘心为了德意志民族慷慨赴死,不禁让人感慨,谁没有中二的时候。 希特勒从不掩饰对这个前皇太子的鄙视和反感,因为对方不愿意支持啤酒馆政变,还把纳粹的活动当做是笑话来看,以前任元首那种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早就把这些记在了小本子上面,只等找到机会新债旧账一起算。 纳粹上台之后,这位王子的日子就难过了,他的复辟大业遭到纳粹政府坚决的反对,希特勒不允许自己的统治下再出现什么王权帝国,哪怕是君主立宪制都不行,为了教训这些冥顽不灵的遗老遗少,纳粹党开始把王室的领地和财产收归国有,到了一九三九年西线战争爆发的前夜,希特勒突然下令没收了巴伐利亚王室在施坦恩堡的行宫,把这位王子赶出了最后坚守的城堡。 这位巴伐利亚王太子失去了最后一块领地,明白自己在德意志是混不下去了,由于担心希特勒接下去可能发起的报复,他拖家带口逃亡亚平宁,托庇于意大利国王埃马努埃莱三世。 “这个组织或许是利用了王子的名头,因为谁都知道鲁普雷希特从未放弃过他的复辟主张。”魏尔勒说明到。 “我觉得这样才解释的通,鲁普雷希特王子的个性确实挺顽固的,但是我不相信他能够在幕后操纵一个地下组织,明显他缺乏这方面的想象力和才能。”徐峻点着头说到,钢笔在他的指尖来回转动。 “库恩博格相信了对方的话,他开始为这个黑鹰骑士团工作。”魏尔勒报告到:“这个组织里的确有不少失意的旧贵族,和军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我们不可能监视每一个军官的交际圈。” “他搞到了军队内部的情报?”徐峻皱着眉头问到。 “都是些普通情报,他们还接触不到统帅部的高层机密。不过他们倒是整合起了一些反政府组织,建立起了一个复杂的地下情报网。”魏尔勒报告到:“奥丁之眼早就对这个情报网络的存在有所察觉,也曾经破获了其中的几个分支小组,但是线索很快就中断了,在今天以前,我们对这个组织的调查可以说完全没有头绪,而现在我们终于了解到这个组织的大概模样。”。 “那么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为什么不继续干下去,这位...库恩博格伯爵。”徐峻皱着眉问到。 “他没料到德国竟然获得了战争的胜利,德国国内的变化也让他感到无比激动,他没有理由去推翻这样一个国家,归根结底他依然是个爱国者,希望看到国家变的强盛繁荣。另外,他发觉黑鹰骑士团的高层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们正在与苏联的情报部门展开合作,如果继续为组织工作下去,他就会彻底沦为一个叛国者,他相信这些敌对和破坏行动必定会招致失败,他不想让库恩博格家的荣誉毁于一旦。”魏尔勒拿起水晶瓶,给自己的杯子里又加上了一点。 “苏联的情报部门?”徐峻停住了转动的钢笔。 “据我推断,应该是红军总参谋部。”魏尔勒报告到。 “奥丁之眼完全没有察觉吗?” “很抱歉,是我们的失职,我们没想到他们竟然那么快就死灰复燃了。”魏尔勒低头认错。 “库恩博格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徐峻把钢笔放在了纸面上。 “他想要得到我们的庇护,并且把他的妻女安全带回德国。”魏尔勒回答到。 “他的妻女怎么了?”元首有些诧异。 “现在还很安全,但是等到光明会发现库恩博格变节,她们的处境将会变得很危险。”魏尔勒解释到。 “那就交给你去办了,这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徐峻漫不经心的甩了甩手。 “遵命,我的元首。”魏尔勒低头领命。 “等一下开会的时候,你不要提起库恩博格的事情。”徐峻站起身来。 “您不准备让施伦堡和缪勒插手此事吗?我的元首。”魏尔勒连忙也站起身来。 “我改主意了,保安总局没必要知道这些,这件事情就交给奥丁之眼负责。施伦堡和缪勒可以跟进对光明会的调查,黑...黑鹰骑士团就由克尔斯滕去处理,我要尽快看到结果。”帝国元首揉了揉脸颊,摆出一副威武庄重的模样。 “现在让我们去见一见这位库恩博格伯爵,我有些问题想要亲自询问他。”元首把剩下的半支雪茄架在了烟灰缸上。 “那您只能改天再找机会了,库恩博格现在已经离开了元首府。”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因为防止他的身份提早暴露,他必须在午夜前回到他们的藏身处。” “辛迪瑞拉吗?”徐峻望着自己的参谋长。 “我的元首,他已经处于我们的监视之中。”魏尔勒欠身回复。 “反正这是你的工作,我只要看到结果。”帝国元首捋了下鬓角,从地图桌上拿起了军帽。 “去会议室吧,施伦堡他们应该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徐峻说到。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正门被推开了,只见道根上校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你来的正好,道根,等一会儿的会议你也要参加。”徐峻拿起了元帅略杖。 “很抱歉,我的元首,有一个消息必须立即通知您。”道根微微欠身向徐峻致意。 发觉道根的神色有些不对,徐峻慢慢放下了元帅杖,他沉下脸问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道根。”。 “我的元首,刚才统帅部收到非洲军司令部的电报,伦道夫中校乘坐的飞机,在前线失踪了。”道根咬着牙根声音颤抖着回答到。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徐峻的脸色也变了。 伦道夫虽然有时候会闯些祸,闹出几个小笑话,但确实如同大家所了解的那样,这位党卫队中校是帝国元首的铁杆心腹,他所了解的国家机密并不比道根少上几分。 “今天中午。”道根回答到。 “为什么现在才报告。”元首厉声质问到。 “统帅部那边解释,非洲军司令部派出了侦察机和搜索队,他们原本想要得到确凿的消息之后,再向上级报告。”道根回答:“但是随后派出的侦察机和搜索队也一起失踪了。”。 “简直是难以置信,闻所未闻!立即命令非洲军团,要全力展开搜索,不惜一切代价,必须要把伦道夫中校给找到。”徐峻用力砸着地图桌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另外,我在这里还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够同意。”道根挺起胸大声说到。 “说吧,上校。”徐峻已经预感到对方想要说什么。 “请求您允许我参加对伦道夫的搜索行动。”道根大声说到。 “道根,不要冲动,即便你现在赶过去也于事无补。”魏尔勒在一旁提醒到。 “伦道夫是我的部下,我有责任找到他,把他带回家。”道根的态度从未如此坚决过,徐峻隐约从上校的眼角处看到闪烁的光华。 “我同意了,道根。”徐峻转过身大步走到办公桌边,拿起钢笔在那张白纸上书写起来。 “你现在立即出发,坐我的专机去,明天中午就可以到达开罗了。我给你这份手令,你可以调动所有你认为有必要的资源,无论是装备还是人员,这是帝国元首的授权。”徐峻在那份手令上签了姓名和花押,底下盖上了鹰徽印章。 “你拿着这份手令去找帝森豪芬,让他帮你安排飞机,你还需要什么吗?上校。”徐峻用吸墨垫吸掉了多余的墨水,然后拿着那份命令走到了道根的面前。 “足够了,我的元首!”道根激动的接过那份命令,这不单单是一份命令,这意味着对部下的关爱以及无条件的信任。 “道根上校,把伦道夫这个家伙给我带回来。”徐峻拍了拍道根的肩膀。 “遵命!我的元首,我一定会把伦道夫带回来。嗨!莱因哈特!”道根靴跟一撞,郑重的向徐峻举臂敬礼。 ps:提早码完提早发,四千字大章,算是给大家的一点补偿,谢谢诸位的支持和体谅。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前线 徐峻极力想要成为一个老练现实的政客,不把个人感情带入自己的工作,因为希特勒就是一个最好的反例,那位元首常常会受到个人情绪的影响,失去了应有的判断能力。 但是当他听说伦道夫失踪之后,却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克制心中的忧虑,或许之前摄入的酒精也发挥了作用,徐峻的心情变得格外的抑郁,于是他让魏尔勒代替自己去打发两个保安总局头目,随后独自返回了自己的寝室,帝森豪芬担忧的发现,当晚元首卧室的灯光彻夜未熄。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徐峻没有招呼帝森豪芬,一个人穿好了全套制服,牵着一条卫队的警卫犬,跑到元首府的后花园里散步。 欧洲的花园和中国不同,中国这边讲究的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团锦簇,欧洲讲究的是草坪喷泉和对称的灌木,说是花园,结果满眼看去全都是树。 “我的元首,您是否想要用早餐?”帝森豪芬手里拿着徐峻的军大衣,小声的向元首询问到。 “哦?再等一会儿,艾瑞克,我现在还不感到饿。”徐峻蹲在草坪边,手抚着德牧的脑袋,那条黑背乖巧的吐着舌头,翻过身向元首露出肚皮,希望帝国元首帮着挠挠。 “道根现在到哪里了?艾瑞克。”徐峻揉着德牧的肚子,沉声向部下询问。 “专机昨晚在维也纳加了油,现在估计已经到达地拉那了,计划中下一站是希腊的雅典,在那里再次加满油之后,专机将会跨越地中海直飞埃及的首都开罗。”帝森豪芬恭敬的回答到。 “希望道根一路顺利,尽快找到伦道夫中校。”徐峻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绢,这只萌货舔得他一手都是口水。 “放心吧,我的元首,伦道夫中校一定会没事的。” “你也在担心他吧,艾瑞克。” “不,我现在担心的是您,我的元首。今天外面有些冷,您还是尽快回到房间里去吧,我去让厨房准备早餐。”副官的眼神和语气都无比坚定。 “好吧,听你的,把大衣给我,然后去找个卫兵把这家伙送回警卫室去。”散过步之后,徐峻的情绪好了许多,他没有忘记自己是帝国的元首,身上还肩负着艰巨的责任。 “遵命,我的元首。跟我来,你这个机灵的家伙。”帝森豪芬用力拽着黑背的皮带,快步走向总理府的侧门。 ======================================================== “这片区域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沙子。”领航员查理上士探头看了看透明机窗下的地面,随后拿起计算尺测算起飞机目前的位置。 这架布伦海姆轰炸机拆除了弹仓和轰炸瞄准设备,在原本弹仓的位置加装了两只三百加仑的副油箱,平时被当做远程侦查和联络机使用,因为不是正规的制式改装,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生产编号。 “头,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往南面去一点。”机背炮手克兰中士从暖瓶里倒了一杯咖啡,递给了一脸没睡醒的机长。 “你又感应到什么了,这次天使对你说了些啥?多姆洛。”机长费勒少尉单手接过咖啡,笑着调侃起机组同伴。克兰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却是个异常虔诚的教徒,相信世界上存在神迹和超自然力量。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长官。”克兰摇着头又倒了一杯咖啡,递给了从观察席钻出来的查理上士。 “谢了伙计,这片沙漠太大了,我们这是在大海捞针。”理查德仰起脸对着机长说到。 “这是我们的任务,查理。”费勒一口喝干了咖啡,把空杯子递给了克兰。 “出来出来出来,小宝贝,你究竟在哪里呢?”理查耸了耸肩膀,他哼唱着自编的歌曲,端着咖啡杯重新趴回了观察席上。 ================================================================= “全连原地休息半小时,我们要在中午之前到达地图上的那片绿洲。”斯帕鲁中尉站在他那辆38t的发动机舱顶上,手持着麦克风大声命令到。 这位装甲兵中尉带着军官战斗软帽,身上穿着沙黄色的非洲军制式衬衫,佩戴着全套军衔标志,胸前挂着一枚崭新的铁十字勋章。 二十一装甲团一营二连自从进入国境之后一路所向披靡,对手根本就没有配备反坦克武器,沙特压制部落武装的后果在此显露无疑,德国坦克遭遇的全都是拿着老式步枪的骆驼骑兵和徒步的轻步兵单位。 游牧部落根本就没有火炮,他们缺乏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没办法携带着重型装备在广袤的沙漠中移动,同时他们也缺乏后勤补给能力,部落的武器都是贸易中获得的,通常不会储备太多的弹药。 同时贝都因人也缺乏侦查手段,很多部落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战争已经爆发了,他们的国土正在遭到入侵。如果放在二十年前,他们会在营地周围布置大量游骑哨兵,不过现在承平时间太久,这些沙漠部落几乎忘记了如何打仗,古老的军事传统也早被年青一代抛在了脑后,所以往往当那些部落武士发现德军的踪迹时,坦克和摩托化步兵已经开始最后的冲锋了。 第二连的技术装备没有遭到多少损失,那些贝都因武士对38t坦克的威胁,还不如沙漠环境造成的更严重。这里的细沙几乎无孔不入,坦克里所有的部件上都覆盖了一层灰土,车内的一些精密设备,比如火炮瞄准镜和车载无线电,每天宿营休息时都必须仔细清洗,否则第二天作战时就可能会出问题。 让指挥官们欣慰的是,士兵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作战环境,统帅部之前发下的沙漠作战手册在此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士兵们学会了如何在沙漠环境中生存,学会了如何合理的管理自己的饮用水,如何在沙漠里辨识方向,学会识别各种有害的昆虫和动物,同时学会了如何寻找到潜在的水源。 很多方法就连在此生活了多年的英国殖民军军官都没见识过,据说这本手册的编撰者是帝国元首,士兵们都认为以元首阁下所拥有的渊博知识,这种说法并不是没有可能。 “长官,后面有车追上来了!”雷姆中士站在指挥塔里,指着他们来路的方向说到。只见远处沙尘滚滚,一辆三轮摩托正在飞速向着连队驶来。 斯帕鲁端起胸前的望远镜,看了一眼后笑着转头说到:“应该是营部派来的传令兵。” 一些过于机密或者必须书面下达的命令和公文是无法通过无线电进行传递,通常遇到这种情况就必须派遣传令兵。那辆聪达普三轮摩托一路轰鸣的冲过靠着路肩停放的坦克,直到看到斯帕鲁的指挥车三角旗才开始减速,随后稳稳的停在了38t的身边。 “斯帕鲁中尉,我带来了营部的命令,二连冲的还真快,我差点以为追不上你们了。”摩托车斗里的一名尉官跳下车来,一边伸展着腰肢,一边大声抱怨道。 “舒尔兹中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你亲自来传递命令。”斯帕鲁一脸惊讶的从座车上跳到了地面,他大步走向正在原地扭着腰挎的装甲兵中尉。 “这是给二连的最新命令。”舒尔兹从腰间的地图包里抽出了一份折叠起来的文件。 甩手抖开文件,斯帕鲁认真阅读起来,结果抬头的第一行字就让他吃了一惊。 “帝国最高统帅部?!” “往下看,中尉,这位上校随身带着元首签发的手令。”夏普尔指着文件说到。 “这是第二十一装甲团的光荣,所以营长派我来监督命令的执行。”装甲兵中尉一脸严肃神情。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就只有一章,明天争取双更或者二合一大章。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沙漠里(二合一) “尘归于尘,土归于土。”一支褪去枪栓的步枪直直的插入沙地,一顶沙色钢盔扣在了枪托顶部。 “全体立正!敬礼!”调整了一下沙黄色制服的领口,伦道夫举起右臂向死者告别。在中校的身后三名党卫队士兵挺胸肃立,他们竖起手中上好刺刀的步枪,向罹难者致以持枪礼。 “预备!射击!”霍恩上尉大声发令,士兵端起步枪向天空射击。打空弹仓里的五发实弹,这场简易的战地葬礼仪式正式完毕。 “这是一名战士的归宿,虽然不是战死沙场,但总好过老死在床上。”于尔根俯下腰抓起一把沙土,随后松开手指,滑落的沙尘随风飘荡。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自寻出路,还是继续留在原地等待救援。”克里格少尉头上包着灰绿色的军用止血绷带,头侧伤口渗出的鲜血已经凝结成了褐色的血斑。 “已经过去一天了,我们现在必须要想办法自救,飞机上携带的饮水支持不了太久,必须要在淡水耗尽之前,找到那片绿洲。”伦道夫叉着腰走到众人面前,大声的宣布着他的意见。实际上这已经等于是命令了,毕竟他拥有在场最高的军衔。 “在出发之前,我们要再仔细检查一下这个大家伙,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利用起来的。”伦道夫竖起大拇指,指着身后的飞机残骸。 ===================================================== “他们的航线很清晰,如果飞机没有偏航的话,我们估计他们可能迫降在这块区域。”说话的是一名皇家空军的少校参谋,他拿着教鞭在一副巨大的航空地图上指点出了范围。 “您也看到了,那是很大一片地区,我们手上的搜索兵力有些不足。”说话的是一名英国陆军中校。 “空中侦查的结果呢?还没有发现那架飞机的踪迹吗?”道根上校穿着蓝灰色的武装党卫队上校制服,制服左臂上佩有元首总部的红地黑鹰盾章,袖口还缝着元首警卫旗队的黑色袖标。 这是一位来自于第三帝国核心的人物,此刻会议室内无论是英国人还是德国人,都感受到了那种无形的压力,因为这个上校背后站着的,就是那位传奇的帝国元首。 “很抱歉,目前还没有结果。当发现出事之后,延布港的基地在第一时间派出了一架轻型侦察机,但是随后那架飞机也失踪了,最后的联络记录里,飞行员报告飞机遭遇到风沙的袭击,整片天空都被沙尘染黄了,他当时想要爬升到云层的上方,但随即通讯就突然中断了。”一名德国空军少校报告到。 “他们不可能在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总会留下一些痕迹,我能够感觉到伦道夫中校依旧还活着,他就在这片沙漠中的某个地方,等待着我们赶去救援。他们出发时携带了多少辎重?”道根转过头望着英军中校。 “他们乘坐的是一架改装过的“惠灵顿”轰炸机,机舱内部空间很大,加上飞行员一共十一个人。因为原计划当天就原机返回延布港,所以每个人只携带了标准的单兵给养,加上飞机上的急救食品和饮水,估计可以保证他们四十八小时的生存需要。我们现在只担心他们中间有人在坠落时受伤,因为伤员会加快他们饮水的消耗。”陆军中校汇报到。 “惠灵顿的机体结构非常坚固,飞行员温特中尉是个老手,飞行时间超过了九千小时,其中大部分时间驾驶的就是惠灵顿。我们相信飞机遭到意外之后,以温特中尉的技术,应该可以驾驶飞机迫降在沙漠上。”皇家空军少校补充到。 “现在距离事发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道根板着脸说到。 “长官,第二十一装甲团报告,他们已经按照您的命令,向目标区域派出了搜索部队。”党卫队通讯官递上了一份电报译文。 “之前你们派出的那支搜索队怎么样了?听说他们也失踪了。”道根低下头看了看电报,随后抬眼望向英国陆军中校。 “只是失去了联络,或许是遇到了通讯故障,他们雇佣的向导经验非常丰富,应该不会在沙漠里迷路。”中校报告到。 伦道夫的飞机失事之后,消息惊动了正在登陆延布港的英国陆军部队,英国陆军自告奋勇的派出了一支精锐机降小队,他们乘坐着三架滑翔机飞越了汉志山脉。按照拖曳飞机的报告,三架滑翔机全都成功的降落在了沙漠里,但是当到了预定的通讯时间之后,延布基地却迟迟没有收到对方发出的无线电信号,这支由二十二名英国伞兵组成的搜索队就像是在沙漠的烈日下蒸发了一样,令英军上下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说说那架失踪的侦察机。”道根转眼望向德国空军少校。 “那是一架隶属非洲军团司令部的白鹳侦察机,驾驶员是莱哈德少尉,后座观察员是科瑞森军士长。莱哈德是个优秀飞行员,参加过波兰和法国战役,获得过军功宝剑十字勋章。只要飞机的结构没有遭到破坏,他一定能够把飞机安全的降落下来。”空军少校的语气相当的肯定,显然对飞行员的技术很有信心。 “你认识这个...莱哈德少尉?”道根询问到。 “是的,长官,他是我见过的最棒的白鹳飞行员。”空军少校大声回答到。 =================================================== “别去管电台了,这玩意儿已经完蛋了。”莱哈德用短刀切下尾翼上的一块帆布蒙皮,上面是非洲军司令部飞行队的盾形标志。 “已经中断联系二十六个小时了,上面一定正在调动部队展开搜索,必须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全都活着。”观察员半个身体钻进倾斜着埋入沙丘的机舱里,努力调试着后舱的那台无线电发报机。 “如果继续呆在这里,我们全都活不下去。”莱哈德把帆布塞进了软式战斗帽里,给自己加了一块遮阳帘。 “我们现在的位置在预定航线的南面,至少偏差了十公里。”莱哈德在机身下的阴影里坐了下来,查看着铺在沙地上的航空地图。 “机载罗盘还管用,我还额外带了一只指南针。”莱哈德调整着地图的方位。 “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我们往那个方向走,十五公里之外有一个古老的水源地,如果我们能够在那里寻找到淡水补给,应该可以坚持到搜索队找到我们。”空军少尉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点。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应该留在飞机附近。”观察手放弃了恢复无线电联络的努力,就像飞行员所说的那样,这玩意儿已经彻底完蛋了。 “然后让那些野蛮的阿拉伯人把你抓住?他们会活活剥掉你的皮。”莱哈德吓唬着自己的战友。 “这附近有阿拉伯人?”科瑞森军士长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枪套。 “谁知道呢,他们在沙漠里四处游荡,说不定那座沙丘后面,就有一堆尖顶帐篷,里面住满了活吃人心的阿拉伯人。” “他们还活吃人心?!”军士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他们还喜欢把抓住的俘虏剥光衣服,然后穿刺在一根竖立在沙地上的尖木桩上,任凭俘虏在烈日下痛苦的哀嚎,受刑者往往需要两三天才能断气。”飞行员一边整理着他的杂物包,一边继续恐吓着军士长。 “我记得听说过这种事情,在中世纪的特兰斯瓦拉..还是某个叫类似名字的地方,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人在对俘虏使用如此野蛮的刑罚,这严重违反了日内瓦公约。” “特兰西瓦尼亚。”飞行员摇了摇备用水壶,他通常会在机舱里放上一两个,就是为了在遇到意外时取用。 “你说什么?”军士长问到。 “你说的那个地方的名字,特兰西瓦尼亚。另外,阿拉伯人根本没有签署过日内瓦公约。” “他们没签吗?” “没签。”飞行员肯定的点了点头。 “真见鬼。”军士长用力的踹了一脚沙堆。 “好了,别抱怨了,背上你的背包,我们准备出发,今天我们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飞行员检查了一下腰间的毛瑟手枪套,顺手提起了装着应急食品的军用挎包。 ============================================= “还没联系上吗?”福克上尉蹲在沙丘的阴影里,询问着调试着电台的通讯兵。 “收到的全都是杂音。”通讯兵摇着头说到。 “长官,我建议我们应该返回降落地点。”一名少尉向福克建议到。 “不,赫尔少尉,我们现在必须继续前进,到达地图上的哈米尔泉,到哪里补充干净的水源。现在就算我们返回降落地点,恐怕也没有办法穿越汉志山脉。”福克上尉往嘴里塞了一勺咸牛肉,然后把罐头传递给了左手边的一名伞兵。 虽然这里只有半个伞兵排,但是每一个都是陆军伞兵团的精锐,他们在埃及接受过沙漠地带的特种作战训练,知道如何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与作战,否则英军司令部也不会派遣他们来完成这项任务。这次行动牵涉到的不光是英德两军之间的盟友关系,而且还带有重建英国陆军荣誉的企图,不过现在看来,上面的打算很有可能要落空。 “我们的补给还充足,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补充的水源。如果向导没有指错方向的话,三个小时后我们就能到达那个古泉。然后从那里往东五十公里就是朱拜,那是一个围绕着绿洲建立起来的村落,我们可以在那里获取补给,并且想办法和上级取得联系。”上尉从腰间卸下水壶,拧开壶盖抿了一小口淡水。 “那么搜索德国人的任务呢?长官。”通讯兵问到。 “如果上面给出的位置正确的话,他们应该就坠落在这附近,我们将在前往绿洲的路上展开搜索。现在我首先要考虑的是部下的安全,只有在这个前提得到保证之后,才可以执行既定的命令。”福克用力拧紧壶盖,把水壶塞回了腰间。 “现在差不多都休息好了,我们要在中午前到达那个水源地,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出发了!”上尉站起身,背上了他的那支汤姆逊。 ====================================================== “坦克!前进!”斯帕鲁中尉帅气的向前挥下手臂,坦克发动机发出了震耳的轰鸣。 38t坦克是一种性能优良的装甲车辆,但是并不怎么适应沙漠地带的作战,长途行军过程中,38t的发动机散热系统遭受到了严峻的考验,它本来就不是为热带作战而设计的,捷克夏季的平均最高气温就没超过二十五度过。 德国坦克兵实在应该庆幸现在是气候凉爽的冬季,平均气温在二十六七度左右,要是在最炎热的夏季,恐怕他们全都会被烤熟在这些铁罐子里头。 因为装甲连离开了沙漠公路,意味着短时间内他们无法再获得后勤补给,为了节省宝贵的冷却水,坦克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停下休息。 随同第二连一起行动的还有两个排的摩托化步兵,他们在自己乘坐的半履带运兵车上,每个空隙里都塞满了各种弹药和补给。 装甲二连的战地补给班配备有三辆越野载重卡车,现在车厢里装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和铁桶,分别是备用零件、燃料、淡水和发动机润滑油。 坦克本身就具有强大的载重能力,为了携带更多的辎重,德军坦克手们几乎利用起了每一块可以堆放物资的平面,就连炮塔顶上都叠了两个弹药箱,看上去跟个跑长途的客车一样。 别以为他们携带的物资很多,两个连的官兵和车辆消耗下来,这点东西只够支持这支装甲部队三天的作战行动。这就是现代化战争的真实面目,机械化部队抛弃辎重独立作战的故事,只存在于小说家的臆想之中。 “从地图上看,我们现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七十公里。”雷姆中士坐在通讯席上,手里拿着一张军用地图,为了散热通风,中士打开了头顶上的出入口盖板。 “他们会在这个叫做哈米尔水井的地方,为我们空投一批补给物资。”斯帕鲁解下坦克舱壁上的水壶,仰头喝了一大口清水。 “所以我们必须要准时到达目的地,尽快清理出一块空投区。要注意的是,我们在那里可能会遭遇到游牧骑兵,那里是一个古老的沙漠水源地,一定会吸引不少阿拉伯人去补给淡水。”斯帕鲁拧好壶盖,把水壶挂回了舱壁。 “放心吧,长官,不管是一百个还是一千个阿拉伯骑兵,我们都会把他们消灭干净,这只是一个时间长短的问题。”驾驶员海因茨插入了对话之中。 “这你倒是说对了,海因茨,这只是一个时间长短的问题。”斯帕鲁翻下踏板,从炮塔里探出半个身体,他前后观察了一下行军队伍,然后满意的向前挥臂。 “坦克!继续前进!” ps:二合一大章,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在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路途中 冬季阿拉伯半岛的气温保持在十五至二十七度之间,早晚温差比较大,中午是一天里温度最高的时间。对于沙漠旅者来说,这是一个幸运的季节,他们不用担心会有中暑的危险,节省下的大量饮水,让他们可以在这片荒漠里多坚持不少的时间。 “我们的位置应该在这片区域,真是见鬼,这些该死的沙丘看上去全都一模一样。”克里格少尉蹲跪在沙地上,他拿着一个指北针寻找着正确的方向。 “注意节省淡水。”霍恩把水壶递给了身边的灰剑队员。 “明白,长官。”格雷姆罗克上士接过水壶,拧开了胶木壶盖。在这次空难中,灰剑小组牺牲了两名队员,斯考特和韦尔下士,对于这个总共只有二十名成员的特战小组来说,十分之一的人员损失不能算不严重。 “这里连个地标都没有,沙暴必定把我们吹离了预定航线,伦道夫中校的判断是正确的,上面一定会沿着原定的航线展开搜索,那样的话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找到我们。”克里格少尉把指北针塞进了腰间的皮套里。 于尔根少校站在一个天然形成的沙坑里,把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随后党卫队少校蹲下身,在坑壁上挖了几下,然后抓起一把沙土擦了擦手。 “全是干的。”捧着一把干燥的沙子,于尔根抬起头对着霍恩说到。 “这个坑还不够深,少校,至少还要往下面挖个四五米才行。”霍恩上尉伸出手去,帮着于尔根爬出了那个沙坑。 “喂!”不远处的沙丘顶上,一名党卫队士兵用力的挥舞着双手。 “长官!那个方向有山!”士兵指着身后大声喊道。 “有山?你确定吗?”伦道夫大声询问到。 “在上面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一片山脉。”士兵大声回答到。 “你就站在那里别动!”克里格抓起地上的地图,然后迈步向着沙丘跑去。 “地图上显示附近有山吗?”于尔根伸手掸着膝盖上的沙土。 “有一些非常古老的岩石山,据说山里还埋藏着沙漠强盗的宝藏。”霍恩一本正经的回答。 “阿拉丁的神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于尔根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是一片露出地表的岩石山峰,不是连续的山脉。汉志山脉应该在那个方向。”克里格指着西面向伦道夫说到。 “不过我们总算可以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了,那应该是奥慕斯尼曼山,目测我们距离它至少有二十公里。”克里格从地图包里掏出一支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交叉。 “我们的运气很好,没有走错方向,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再往东北方向走五六公里,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绿洲了。”克里格欣喜的说到。 “那还等什么,诸位,绿洲就在我们前方,所有人立即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道夫听完也高兴起来,他转过身大声向正在沙丘边休息的众人呼喊道。 ============================================= “莱哈德,阿拉伯人把这个叫做什么?”科瑞森从咸牛肉罐头里挖出最后一勺碎牛肉。 “嗯...就叫咸牛肉罐头。”莱哈德往上提了提肩上的背包带,他转过头对着搭档说到:“你以为我是谁?阿拉伯语专家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是很了解那些阿拉伯人么。”科瑞森咽下口中的牛肉,把空罐头盒随手抛向道旁,军士长在制服袖口上擦了擦餐勺,随后把宝贝勺子塞回了腰后的杂物包。 两个飞行员的运气很好,他们找到了一条沙漠里古老的商道,这并不是人工修筑的工程造物,而是一条长年累月由人畜踩踏出来的天然道路。 路上和四周到处都可以看到沙漠商队留下的痕迹,有人畜的足迹和动物粪便,还有一些被遗弃在路边的人造制品,比如破碎的陶罐和损毁的驼具。不时还能在路边的沙堆里看到风化严重的苍白骸骨,有骆驼的也有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莱哈德敢保证里面一定混着人类的遗骸。 这条商路看上去有些日子没有被使用了,路上的足迹已经模糊不清,动物粪便也已经干燥成了硬块,莱哈德判断至少有几个月没人从这里走了。 “这条道路没有被标示在地图上,应该就是他们说的那种秘密走私通道了。”莱哈德把手枪套移到了身前,松开了盖口的皮扣。一条道路被废弃并不是偶然事件,一定有其背后的原因,不管是人为还是自然因素,都可能会对两个外来者造成威胁。 “照这个方向去的话,这条路应该经过地图上的那个水井。”科瑞森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他拿着一张地图述说到。 “你估计距离还有多远?”莱哈德询问他的领航员。 “五六公里,也许更远。”科瑞森把地图折叠好放回了地图包里。 ============================================== “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福克上尉放下望远镜,从站立的岩石上飞身跳下。 “亨利,把地图给我。”福克伸出手,副官连忙把地图展开递上。 “前方有片岩石丘陵,走向和地图上吻合,我们的位置就在这里。”福克指着地图说到:“我们距离哈米尔泉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大家再休息一下,二十分钟后出发。” 确定了部队的准确方位,福克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只要部队的饮水得到保证,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挑战。 伞兵们进行最后一次休整,在沙漠中行军消耗的体力相当大,士兵们需要及时补充流失的水分,同时补充一些热量和盐分。作为需要在敌军后方进行活动的伞兵,他们全都知道该如何照顾自己,一旦跳出机舱,伞兵们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的战友和手中的武器。 这支伞兵队的装备相当精良,除了常规的李恩菲尔德短步枪之外,士官和军官都配发了汤姆逊冲锋枪。这些从美国购买的民用版冲锋枪,实际上比军用版的火力更凶猛,因为采用真材实料的缘故,所以价格也相对后者要昂贵的多。 在英伦战役中,德国陆军充分展示了冲锋枪在战斗中的作用,英国陆军也开始准备增加部队中冲锋枪的配备数量,追赶世界军事装备和技战术发展的潮流风向。美国生产的冲锋枪虽然性能优良,但是价格过于昂贵,而且口径特殊,所需弹药只能从国外进口。 英国陆军目前正在考虑采购一批德国陆军的mP38/40冲锋枪,同时引进生产线,在英国国内加工生产,说不定再过上几个月,英国伞兵们就能背上恩菲尔德生产的mP40冲锋枪。 “抽支烟吧,长官。”伞兵少尉递过精致的烟盒。 “谢谢,赫尔少尉。”福克从烟盒里取出了一支卷烟,看了看商标是美国货。 “好运?我们现在正需要这个。”福克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伞兵上尉仰起头猛吸了一口,然后惬意的吐出了一个烟团。 “这是朋友从伦敦带来的。”赫尔少尉点燃卷烟,把烟盒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伦敦那边现在怎么样?”福克叼着烟问到。 “市面上恢复了战前的繁荣,至少表面上看是那样。商店里的商品变的充裕起来,食物也不再短缺。不过日子依然不太好过,但是比三个月前要好上许多。陆军还在继续征兵,工党说这是政府降低失业率的手段,在我看来完全是胡说八道。现在整个欧洲都在加紧备战,我们很可能要和俄国人干上一仗。”赫尔少尉是个消息灵通的人,他总是能搞到一大堆小道消息。 “如果战争真的爆发,大英帝国必定会参战。真是有趣,如果在半年前有人对我说,福克,有一天你会和德国人并肩作战,我会一拳打扁那家伙的脸。”福克摇着头笑了起来。 PS:身体不适,今天只有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古泉旁(上) “你来听听这几句怎么样。履带碾压过沙漠荆棘,坦克轰鸣着飞速前进,什么都挡不住这股力量,我们是光荣的非洲军。”装填手霍夫曼拿着他的小笔记本,对着雷姆中士念着他刚想出来的歌词。 “听上去不错,得给这个谱一个好曲子。”雷姆鼓励着年轻的装填手。 “战争结束后之后,你应该去读大学,霍夫曼。”斯帕鲁少尉在车内通话器里说道。 “确实如此,长官,这小子是个天才。”雷姆中士点着头赞同。 “他说不定可以当一个作家什么的。”一向沉默寡言的驾驶员也加入了对战友的调侃。 就在此时,车载无线电上的指示灯开始有节奏的跳动起来,雷姆捂住了耳机,辨识着接收到的信号。 “是营指挥部。”雷姆向车长报告到,接着拿起铅笔在电码本上记录。 “是新的战情通报,二营攻下了奥维基莱,科隆师七十七团正在向拉夫哈推进。”雷姆翻译着接收到的电文。 “营部命令我们继续执行军团司令部的任务,空军会在预定时间向我们空投物资,他们询问我们有什么特别要求。我想要喝冰镇啤酒,长官。”雷姆把电文递给了指挥官。 “回复营部,就说谢谢上级的关心,暂时没有什么需要。”斯帕鲁把电报折叠好,塞进了腰间的地图包。 “速度不要慢下来,我们距离目的地只剩下最后两公里了。”车长瞥了一眼驾驶员,随后重新站到了指挥塔里。 “二零一,这里是二一三,我们发现一点钟方向有烟雾冒起,距离我们大概有两公里左右。”耳机里传来了先导排排长的声音。 二一三号坦克和斯帕鲁所乘坐的一样,那也是一辆38t指挥型,装着捷克生产的双向语音通话机和德国生产的远程无线电台。 “我也看到了!”斯帕鲁端起望远镜向着车队一点钟方向望去,透过前车掀起的尘土,在靠近地平线的沙丘后面,赫然升起了几根黑色烟柱。 “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吗?我觉得应该派摩托侦察班前出侦查一下。”副连长在无线电里说到。 “嗯,就这么办。”斯帕鲁当即就同意了连副的建议。 一辆四轮装甲车从摩托化步兵连的纵队里驶出,超过了先导的坦克,向着烟柱升起的位置飞驰而去。 这一带地形不像是撒哈拉或者也门边境那样,遍地都是连绵不绝的沙丘,看上去更接近北非的某些地区,地面是坚实的砂石,有些地方还露出了黑色或者白色的岩石地基。德军的轮式装甲车在这种地形中的机动能力,并不亚于履带式车辆,甚至还因为车体重量比较轻,移动起来比坦克更加灵活。 “或许是某个游牧部落。”雷姆从前部出入口探出身来。 “那种颜色可不会是炊烟,部队继续前进,各排做好作战准备。”斯帕鲁擦了擦下巴上的汗水,下达了备战命令。 ======================================================== “我打中他了,看到了吗?我打中那个混蛋了!”伦道夫兴奋的大声叫喊着,顺手给mp40换上了一个新的弹夹。 “注意左边!不能让他们靠近。”霍恩上尉端起毛瑟步枪,把一名白布包头的剽悍武士射翻在地。 “这些人都是疯子。”克里格往毛瑟手枪压入了一弹桥子弹,随手把桥板扔在了堑壕沿上。 “三个....四个....五个...”默克尔军士长飞快的拉着毛瑟狙击步枪的枪机,这位优等射手每次扣动扳机,就必定有一个贝都因武士应声毙命。 “这些该死的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温泽尔中尉打空了一个弹匣,他扔下mp40,从腰间枪套里抽出一支勃朗宁,向一名正嚎叫着举刀扑来的黑人武士连续射击。 镀银的古老头盔根本挡不住现代化武器的攻击,子弹轻松的击穿了那层薄薄的铁板,随后钻进了被铁盔保护的颅骨。 “这些人不是沙漠强盗,而是王室的近卫军。”于尔根拉动mp40的枪机,退出了枪膛里那枚瞎火的子弹。这位前盖世太保在来之前对阿拉伯做了一些研究,加上从英国人那里获得的详细情报,他已经认出了这伙攻击自己的敌军身份。 “是吗?少校,你确定?”霍恩大声询问到。 “这里面有不少是黑人,只有伊本沙特的禁卫才会有那么多黑人。”于尔根大声回答到,随后打空了冲锋枪的弹匣。 前文里说过此时沙特的军队依旧是分属于各部落,根本没有什么正规编制,出战时各部落自备武装弹药和给养,沙特王室只是一个盟主和总指挥的角色。 自从伊本沙特镇压了反对自己的宗教民兵之后,他不再相信任何一个非本部落的武士,为了保护自己和王室成员的安全,他特意组建了一支贴身禁卫。 和之前书里说的沙特部落近卫军不同,这些人只从沙特国王一个人的命令,因为这些人并不是阿拉伯人,而是伊本沙特从非洲购买来的黑人奴隶。 你没有看错,此时的阿拉伯部落依旧保留着蓄奴的风俗,一些富裕的酋长都会给自己购买上几个强壮的黑奴,通常作为侍卫和仆役使用。因为需要收买人心,这些奴隶不会遭到虐待,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服从主人发出的一切命令,冒犯主人或者企图逃跑的奴隶将会遭到鞭打,任何反抗和背叛主人的奴隶会被处以死刑。 伊本沙特的贴身禁卫全都是黑人奴隶,他建立起了一支新时代的马穆鲁克,并在这些人身上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和资金,这些黑人奴隶兵接收了在阿拉伯人看来最严格的战斗训练,除了现代化火器训练之外,他们还要学会熟练的使用古老的阿拉伯刀剑和盾牌。平时他们穿着式样古老的锁子和鳞片盔甲,手持着阿拉伯弯刀和长矛,日夜巡逻守卫着国王的帐篷和宫殿,如同阿拉伯帝国时期他们的那些前辈一般。 虽然一些大部落的酋长麾下也有奴隶黑人武士,但是成建制规模的只有沙特王室,石油贸易和朝觐者生意,给了王室足够的财力来建立这样一支奴隶军队。 “干掉这些野蛮人!注意防线两边!”伦道夫打出了一个三发点射,把一名贝都因战士掀翻在地。 “他们的人太多了!”格雷姆罗克上士甩出了他身上最后一枚手榴弹。外面装着预制破片护套的m24手榴弹,炸翻了一圈贝都因部落战士,这些可怜的家伙身上千疮百孔,惨叫着在沙地里翻滚。 “他们正在向我们的侧翼迂回,长官,我们必须放弃防线了。”温泽尔沿着壕沟跑到伦道夫身旁,大声向指挥官建议到。 “留下两个人掩护,其他人撤到院子里去。”伦道夫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双方的人数相差过于悬殊,如今之计只能放弃第一道防线。 “我留下。”霍恩上尉自告奋勇承担掩护任务。 “还有我!长官。”默克尔拉开枪栓,飞速装上了一个新的桥夹。 “等大家进入院子之后,就会掩护你们撤离。”温泽尔说到。 “速度快一点,下一波攻势又要开始了。”霍恩拉动枪栓,扫出了一个连射。 ps:一转眼六月就要结束了,新的一月即将到来,这个月里面遭遇了太多事情,现在这种成绩也不令人意外, 欠大家的章节我会陆续偿还,下个月作者还会继续努力,后面的情节一定更加精彩。 另外,这两天作者有一些大的变动,更新可能会出现波动,有问题我会提前通知,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遇敌 我们把时间倒回三十分钟之前,伦道夫一行人相当幸运,他们几乎没有走多少冤枉路,相当轻松得找到了那口沙漠中心的古老泉水。 这些空难的幸存者们的士气始终都非常旺盛,这可能和队伍里面军官的比例有关系,总共八名幸存者,除了三个是中高级士官,剩下那五个全都是军官阶层。 在迫降时当场丧命的两名灰剑队员之外,英国飞行员温特中尉也因为伤重不治而停止了呼吸,德国人把皇家空军中尉安葬在了他的座机旁,还用飞机残骸上的金属给他做了一个简陋的十字架。他们得以幸存全都要归功于温特中尉高超的飞行技术,德国人决定等到获救之后,他们要联名向上级为温特中尉请功。 英国空军中尉的牺牲,导致幸存小队里就只剩下了德国人,他们是党卫队中校伦道夫、党卫队少校于尔根、陆军上尉霍恩、党卫队中尉温泽尔、空军少尉克里格、另外还有党卫队军士长默克尔、党卫队上士格雷姆洛克以及中士伍德曼。可以看到除了军种有差异,这些人的军衔很巧合的排成了一个阶梯。 伦道夫在识别道路方面完全没有天份,说起来帝国元首身边的心腹们,似乎都有这个毛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元首的传染。 于是队伍里向导带路的工作,交给了克里格和霍恩上尉。特别是霍恩上尉,他接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前不久就在法属印度支那,他还曾经只凭借一份地图和一只指北针,带领着突击队穿越当地蛮荒的原始丛林。要说雨林里的环境比沙漠更加恶劣,至少沙漠里抬起头就可以看到太阳,也没有那些烦人的丛林蚊虫。 找准方向之后,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条天然的兽径,这条可能由野生骆驼以及其他沙漠动物踩踏出来的小道,竟然指引着他们一路来到了哈米尔泉,古阿拉伯沙漠商路里最重要的一处水源补给地。 在奥斯曼帝国统治时期,土耳其人在这座古老的泉水旁建造了一座驿站,并且在此地派驻了税务官,向往来的商队收税,帝国还在此驻扎了五十名骑兵,负责保护这段商道的安宁。 阿拉伯起义爆发时,这里依旧是个重要的休息站,曾经周围搭满了各式各样的帐篷,各路商人搂着"ji nv"和舞娘,彻夜里在此歌舞升平。 毫无疑问,在宗教民兵眼里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腐朽堕落的,于是当伊赫万运动开始以后,宗教民兵们结伙洗劫了这里的驿站,杀光了他们遇到的每一个男人和女人,最后还一把火烧毁了泉水周边的地面建筑和林立的帐篷。 这条繁荣的商道也因此逐渐荒废了下来,从那天起很少有驼队敢踏足此地,传说这里遭到了那些无辜遇难者的诅咒,这些被害者的鬼魂彻夜在这座泉水周围游荡,他们会使用巫术,杀死所有胆敢接近的阿拉伯人。 当然伦道夫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传说,他只知道自己找到了重要的水源,可以畅饮甘甜的泉水。 时光和沙漠已经抹去了当年暴行的痕迹,所有的一切都被掩埋在了厚厚的沙层下面。那座盖在泉水旁的土耳其驿站,此时只剩下半截露出地面,保护院落的夯土围墙也已经残破不堪。驿站的主体结构没有遭到损坏,或许民兵们也担心会污染宝贵的水源,因为那是违反教义的行为。 到达目的地之后,首先要做的当然是寻找到泉眼。德国人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因为目标就在院落的中心,为了防止水井被黄沙掩埋,阿拉伯人在泉水上方,用石块堆砌了一座平顶小屋,还安装了带有铁条加固的木门。 看上去这里有一阵子没人到访,半扇门都被沙土埋住了,因为石屋没有窗,打开木门之后里面黑洞洞的,隐约可以看到屋子中间有一口水井,屋角还堆着一些瓦罐和水桶。 伍德曼下士手持电筒走到井边,掀开了遮挡在井口的木板,他拿着手电筒往井里照了照,随即就欣喜的看到水面反射出的光影,这里的水质清澈的犹如一整块水晶。 德国人畅饮一顿冰凉的泉水,之前积累下的疲劳也似乎一扫而空,有了淡水补给和现成的栖身之地,幸存者们决定在这里过夜,第二天再继续前进。 克里格少尉已经确定这里是地图上的哈米尔古泉,距离最近的村子还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程,在沙漠里走完这段路可能要消耗掉一整天的时间。 伦道夫知道非洲军团正在向这片地区挺进,原本他就是飞往非洲军团的前线基地,查看战役的进程,他要向元首提供第一线的报告,伦道夫在这种事情上还是非常认真的。 飞机从延布港起飞后开始还很顺利,但是很快沙漠就向这些外来者展示了它恐怖的一面,惠灵顿当时的飞行高度并不高,因为飞行员第一次飞这条航线,所以他需要降低高度,对照地面上的地标。 当时飞机的高度只有六百米左右,随后就迎面撞上了这个季节里难得一见的大型沙暴。一切是在极短时间内发生的,起初根本没有任何异样,地平线上卷起了一层尘土,这在沙漠地带很正常,在伦道夫所处的位置看去,机窗外依旧是阳光明媚一片安详。 但是随即风力瞬间就增大了,还没等飞机上的人反应过来,飞机前方就出现了一堵遮天蔽日的土黄色墙壁,这是由细沙和尘土组成的可怕天灾,推进速度之快让惠灵顿根本无从躲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轰炸机就被卷进了巨大的沙尘暴里。 机窗外一片昏黄,飞机发动机开始发出令人不安的啸叫,虽然装有空气滤清器,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几层滤网已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这时候绝不能降低发动机的转速,温特中尉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台引擎的温度极速上升,他知道惠灵顿在沙暴里坚持不了太久,决定在发动机彻底报废前,就近找一块空地迫降。在这种天灾面前,飞行员只能有一次机会,温特中尉最终还是成功了,却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吃过随身携带的应急食品之后,空难幸存者小队开始进行分工,一部分人对周边展开探索,另一部分人留在驿站内清理出晚上宿营的屋舍。 默克尔军士长背着他的毛瑟狙击步枪,准备到周围喷喷运气,看看是不是能够遇到一只沙漠骆驼或者羚羊,光靠携带的压缩饼干和罐头,可无法填饱这群吃货的胃口。 他们在前往古泉的路途中,遇到过一些沙漠动物,只是当时急于赶路,根本就没心思去捕猎。默克尔是黑森人,从小就跟着父亲上山打猎,他的这手好枪法就是从那时练出来的,虽然沙漠里狩猎和森林里完全不同,但是总体上万变不离其宗。 默克尔发现自己运气不错,刚走出不远就发现了动物的踪迹,看蹄印应该是羚羊之类的食草动物。 跟踪足迹,他很快就看到了这只动物的身影,那是只落单的阿拉伯羚羊,从犄角的长度来看,应该才刚刚成年,这是一种群居动物,不知道它为何会脱离羚羊群,独自一个来到这地方。 阿拉伯羚羊在半岛上没有多少天敌,它们最大的威胁来自于人类,贝都因人喜欢带着猎狗捕杀这种动物,为的是它身上的皮毛和细长漂亮的鹿角。 此刻这只漂亮的动物对即将面临的危险一无所知,它正低着头努力的啃食着一丛沙柳,这是沙漠绿洲周围最常见的植被,阿拉伯人甚至特意去栽种这种植物,用以阻挡流沙的蔓延。 默克尔端起步枪,调整好瞄准具,轻轻拉动枪栓推弹上膛。德国猎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瞄准镜内的十字分划稳稳压在了羚羊的头颅上,他不清楚这种动物心脏的位置,所以打脑袋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默克尔缓缓吐出一口气,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满满加力,但就在默克尔准备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在他眼角的余光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党卫队军士长连忙松开扳机,飞速的把枪口转向了新出现的目标。瞄准镜里出现了一个贝都因武士,身上穿着宽大的灰色阿拉伯长袍,头上包着一块白色头巾,腰里系着一根带着子弹包的牛皮腰带,胸前还斜挎着一条皮制子弹带,上面插满了金灿灿的步枪子弹,他的腰间佩着一柄装饰华丽的阿拉伯弯刀,皮带上还斜插着一把弯匕首,肩上背着一支一次大战时生产的李恩菲尔德no.1型步枪,从长袍空隙中可以看到他光着腿,脚上穿着一双皮凉鞋。 紧接着又一个穿着类似服饰的武士从沙丘后转了出来,默克尔惊讶的发现那是个黑人,他还从来没见过穿着阿拉伯长袍的黑人呢。随后第三个战士出现了,那座沙丘就像是个魔法盒一样,源源不断的有阿拉伯战士从后面冒了出来,默克尔察觉到情况不妙,他连忙收起步枪,开始向哈米尔泉方向撤退。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新的一月开始了,这个月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另外通知一下,明后两天作者有事,更新可能需要暂停,再欠大家两章,希望诸位能够体谅。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点五章 来者 默克尔对沙特军队的编制不是很熟悉,他判断这应该是一支地方部落武装,因为此前他被告知,隶属沙特政府的军队穿着统一的军装。英国人当年提供给沙特不少军用物资,用以支持其发动阿拉伯大起义,上议院的议员们一定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辛苦扶植的势力,从一开始就预谋着反噬自己。 默克尔根本不知道,他所见到的这些武士,是新时代的马穆鲁克,沙特国王麾下最精锐的奴隶禁卫武装。德国军士长小心而快速地顺着来路,撤回了哈米尔古泉的临时营地,带回了一支阿拉伯部队正在逼近的消息,德国人幸运的获得了五分钟时间的预警。实战中五分钟能够做的事情很多,足以让德国人做好了一切战斗前的准备,他们利用院落正门前废弃的沟壕布置了一条简陋的防线。 德军方面总共加起来只有八个人,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两百名沙特王室禁卫,看上去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争。 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不少由少数精锐部队利用武器和火力上的优势击溃大量敌军进攻的战例,最著名战例发生在英国与祖鲁王国的战争中,那次战斗英国方面的总兵力是一百零四人,其中包括了伤病员和民间人士,他们依托着一所传教站的围墙,抵御住了四千名祖鲁士兵的进攻。日后这还被拍成了一部电影,用来传颂龙虾兵们往日的光荣。 德军如今面对的局势可比那群龙虾兵们要险恶的多了,他们的对手拿着的可不是皮盾和梭镖,而是现代的军用制式步枪,德军虽然配备了对方所没有的自动武器,但是这些质量上的优势很容易被兵力上差异所抵消。 伦道夫很遗憾这次出来没有携带机枪,这时候哪怕只有一支mG40,战争的形势立即就会变的不一样。德国方面因为受到人数方面的限制,只能采取常规的线型防御战术,德国人庆幸那条本来可能就是战壕的沟渠,没有被风沙给掩埋掉。 八个人总共携带了六支mP冲锋枪和三支步枪,每个人还随身携带了一支手枪,这种武器配备在当时算得上是顶级的了,如果占据了有利地形,这种火力强度在近距离足以压制住一个没有配备机枪的轻步兵排。 德国人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携带的弹药数量有限,他们本来就不是出来作战的,只带了最基础的随身弹药,每支冲锋枪三个弹夹,每支步枪六十发子弹。 不过这些人里面除了飞行员克里格少尉,剩下的官兵都拥有近距离实战的经验,他们知道怎样有效的利用起手中武器,如何在战斗中节省子弹。 这边德国人进入阵地严正以待,阿拉伯人那边却对此毫不知情,他们大摇大摆的沿着沙漠小径,向着此行的目的地前进。 这支部队里不光只有黑人奴隶兵,还有二十名贝都因骑兵,这些留着一副漂亮的络腮胡的勇猛武士,骑着纯色的阿拉伯骏马,环绕护卫着队伍中间的一名骑士。 此人穿着绣着金色花边的白色阿拉伯长袍,带着白色的头巾,腰间围着一条红白条纹的土耳其腰带,上面还插着一把镶嵌着蓝色宝石的阿拉伯匕首,从穿着和随身的饰品来看,这应该是一名尊贵的王室成员。 “阿卜杜勒!”那名贵人骑在马上呼唤到。 随即有一名贝都因武士,侧转马头靠上前来,恭敬的向王子抚胸行礼。 “尊贵的殿下,您忠诚的仆人阿卜杜勒在此。” “这里距离哈米尔泉还有多远。”那位殿下捋了捋唇边的胡须,语气淡然的询问到。 “就在那座沙丘的后面,再往前面走一两百米就可以看到了,殿下。”贴身侍卫恭敬的回答到。 “叫这些人加快速度,听说哈米尔泉的泉水清澈甘甜,我感觉有些渴了。”贵人用马鞭轻轻捅了捅贴身侍卫的肩膀。 “遵命,尊贵的殿下。”侍卫抚胸领命,随后队伍里就开始响起快速前进的口令声。 “还是太慢了,我先走一步。”王子殿下用靴跟磕了磕爱马的腰腹,这匹优美的动物轻嘶一声,撒开腿向着前方冲去,贝都因骑士们不敢听任贵人单独行动,连忙挥动马鞭在后面奋起直追。 Ps:抱歉,刚搞好电脑和网络,今天的字数就只有这点了,开头那点还是在三万英尺的高空码的,因为时差紊乱,脑子反应有些迟钝,等作者调整过来之后会补偿大家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古泉旁(中) 阿拉伯马跃上耸起的沙丘,一座古老的沙漠驿站赫然出现在骑士面前。奥斯曼帝国风格的圆顶小楼一半掩埋在黄沙之中,但是院落四周带有精致城堞的石砌围墙与只剩下半截的砖木望台,依旧向世人展示着帝国当年的强盛。 阿拉伯贵人立马于沙丘之上,俯览着此行的目的地,确认没有什么异样之后,他抖动马缰,策马向驿站的正门跑去。 他的那群忠实护卫们可不敢让自己的主人冒险,这位殿下哪怕伤到了一根毫毛,这里所有人都可能会丢掉脑袋。于是几名忠心的贝都因护卫用力鞭马,飞速冲到了贵人的前面,哪怕可能会因此遭到责骂,他们也要保护好这位殿下的安全。 这个忠诚满满的举动,确实让他们所保护的贵人逃过了一劫,当时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德军的火力圈。 事实证明德军新型沙漠制服的伪装效果非常出色,直到德国人开火之前那一刻,阿拉伯骑兵们都没有发现数十米外沟渠中的伏击者。 第一枪是伦道夫打出的,他满脸兴奋的扣下冲锋枪的扳机,打出了一个漂亮的连射。子弹横扫过骑兵队列,当场就有三匹战马翻到在地,马上的骑士在措不及防下被狠狠摔在了沙地上,其中两个人当即就没有了动静。活下来的那名贝都因武士真不知道该不该算是幸运,他双手捂着胯间在沙地上翻滚哀嚎,显然伤到了要害部位。 不过这个可怜的家伙,很快就不再为后半生的日子而担忧了,因为就在他翻过身仰天长啸之时,一匹惊慌失措的阿拉伯战马踩中了他的脸。 在伦道夫的带领下,德军进入了疯狂射击时间,在场的都是优秀射手,即便是飞行员克里格少尉,也获得过飞行中队里的射击奖杯。 德国民间一直保留着祖辈的尚武精神,特别是世代都是军人的家庭,家中的男孩往往很小就开始接受军事教育,期待着他们能够延续父辈的荣誉。克里格的家庭就是这样,虽然他们的姓名里没有容克贵族的冯,也没有出过几个高级的军官,但是却无法磨灭家族对战功和荣誉的渴望。 克里格家里原本打算让他报考陆军军官学校的,没想到他竟然瞒着家里偷偷报了空军飞行学校,当时还闹了一场不小的风波。空军少尉从小就喜欢听一战中那些空中骑士的故事,早就立志成为一名王牌飞行员,如今他最大的人生目标已经达成,接下来就等着回老家结婚了。 德军的伏击非常成功,阿拉伯骑兵刹那间损失惨重,二十一骑中有七骑当即毙命,骑兵队一下就被消灭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连忙驱动坐骑仓惶逃遁,其中有几个人还携伤在身。那位贵人失去了平日里的雍容,他发疯般的鞭打着自己的爱马,向着来路的方向狂奔。 德军的临时阵地前一片狼藉,堑壕前五十米外人马尸体横陈,空气中回荡着受伤马匹痛苦的嘶鸣。两名灰剑的士官端着步枪跳出战壕,他们先开枪射杀了重伤的战马,结束了这些优雅动物的痛苦,随后挑选了一具穿着相对之下最讲究的贝都因武士尸体,两个人合力把它拖回了壕沟。 “他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军官,看看这把匕首,拿到柏林至少可以卖到一百马克。”格里姆洛克上士从尸体的腰带上抽出阿拉伯匕首,指着雕刻精美的象牙手柄说到。 “身上没有任何文件,也没有地图,让我看看挎包里有什么。”于尔根熟练地搜着尸体的身,这位前盖世太保出于职业习惯,还把在尸体上发现的各种小玩意儿分门别类整齐的码放在沙地上。 “是烟丝,闻上去味道不错,这家伙是个行家。”霍恩打开一个小小的皮口袋,从里面抓出一撮烟丝闻了闻。 “钱包里没有多少钱,都是些埃及和土耳其的镍币。”于尔根松开钱袋上的皮绑绳,把里面的钱币倒在了掌心。 沙特此时还没有发行国家货币,阿拉伯半岛流通的依旧是旧日奥斯曼帝国和埃及发行的钱币,当然还有欧洲各国的钞票。以前最吃香的是英镑,因为可以用来向英国人购买食品和武器,前段时间因为德国打赢了英国,海湾国家里如今又开始流行起德国的马克。 “这不是一个军官,只是一个地位比较高的士兵。”于尔根翻检过死者的挎包之后,得出了这个让大家失望的结论。 “还不知道这些家伙的身份,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现在已经变成我们的敌人了。”霍恩上尉说到。他发现大批的徒步士兵,正在翻越远处那座巨大的沙丘。 “他们原本就不是我们的朋友。”于尔根少校对着霍恩说到。 “你说的对,少校,这些人不是我们的朋友。”默克尔军士长端起他的狙击步枪,架在了沟渠边垒起的胸墙上。 “一百五十到两百人,没有统一的制服,应该是某支部落的私军,只是不知道这里附近是哪个部落。真是见鬼....看来我们刚才漏掉了一条大鱼。”默克尔突然激动的叫喊起来:“中间那个穿白袍子的骑兵,应该就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如果我们刚才打死了这个家伙,他们现在应该已经陷入混乱。” “更有可能是全体冲过来找你复仇,你一点都不懂这些阿拉伯人的习俗。”于尔根沉稳的说到,手里慢条斯理的拧着手榴弹的后盖。 “注意,先生们,敌军现在正在做着进攻前的准备。”伦道夫手端着望远镜,一脸难得出现的严肃表情。 “我们的弹药不多,必须要节省使用,尽可能做到一发子弹就消灭一个敌人。”伦道夫把望远镜递给身边的于尔根。 “他们配备了骑兵,而且不知道这些人后面还有没有后续的援军,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先生们。”霍恩指出了严峻的事实,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总要有人公开说出来。 阿拉伯人配备了骑兵,意味着德国人失去了逃脱的机会,在沙漠里凭借两条腿根本无法躲过骑兵的追击。德国人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守阵地,尽可能的杀伤敌军,拖延战斗的时间。 这是一个死中求生的决定,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德国派出的搜索部队,能够在驿站陷落前找到他们。虽然这个希望如今看来十分渺茫,但是在场的都不是老老实实甘心服输的性子,不到最后一刻,别想动摇他们对生存的信心。 伦道夫更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乐天派,在元首身边时就以神经特别粗大而闻名,他压根就想过自己会有战死在此地的可能性,自己可是有老大罩着的,那位可是上帝派遣的使徒,人间行走的神祇。 德军重新布置好阵地,对面的步兵也如约发起了如同潮水般的进攻,古老的泉水上空再次响起了mp冲锋枪清脆而密集的枪声。 ps:倒时差真痛苦,作者还在努力中。 另外,明天作者要外出办事,更新只得再暂停一天,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古泉旁(中二) 二十世纪初期的阿拉伯民族,早已不复阿拔斯王朝时期的剽悍骁勇,游牧习俗加上严酷的生存环境,使得他们的想法变得市侩而现实,并且已经习惯于依附在强者的阴影下生活。 这是一群既贪婪又奸诈的沙漠强盗,这是英国议员们在一战时期对阿拉伯人的印象,甚至有人宣称这些野蛮的异教徒在世界上的唯一价值,就是在奥斯曼人的后方增添一些负担。 此时沙特境内的伊赫万运动已经被武力镇压,除了沙特核心的几个部落,总体来说阿拉伯半岛上的宗教气氛,没有像十几年后那样狂热。 贝都因部落并不缺乏勇猛顽强的战士,前提是他们能够获得足以抵消损失的战利品,一旦损失超过部落长老的心理预期,这些用血脉和宗族维系起来的游牧民部队,士气很容易会陷入崩溃。 德国人在延布港的胜利就是一个绝好的证据,那些由部落武士和城市居民组建起来的武装团伙,在现代化的装甲铁骑面前溃不成军。 阿拉伯人在历史上数度被异族征服并统治,当发觉毫无获胜希望之后,通常情况下他们和世界上大部分民族一样,也会向无法对抗的强大对手投降。 不过伦道夫他们这回遭遇到的,完全是一种特例,这些战士的生命并不属于自己,他们会不惜一切去完成主人的命令,因为违抗主人意志所遭到的惩罚,会比死亡更令人恐惧。 发起数次鲁莽的集群突击之后,沙特禁卫的伤亡已经超过四十人,这等于是这支小部队五分之一的兵力。沙特方面的指挥官在此时表现出了少有的铁血风格,他果断处死了擅自一名带领部下撤退的武士头目,然后命令剩下的部队立即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这位指挥官敏锐的发现对面那些神秘的敌军虽然拥有凶猛的火力,但是总人数上面并不多,随着战争时间延长,胜利的天平必定会向占据了绝对数量优势的己方转移。 这位殿下的判断与决定,不得不说正好击中了德国人的软肋,于是当发现敌军开始向阵地侧后迂回之后,德国人不得不向第二道防线撤退。 直到此刻,德国方面还未出现任何一个伤亡,这简直是一个奇迹,所有德国人都保持着旺盛的士气。依靠八个人是无法守住围墙的,德国军官们交替掩护,最终成功撤入了院子中心的驿站。这座结构坚固的建筑,建造时就带着军事要塞的属性,时隔百年之后,这座抵御沙盗的堡垒,再次成为了一群异乡人最后的防线。大明混世王 “注意节省弹药!”伦道夫背靠着窗旁的石壁,向战友们提醒到。 “最后一个弹匣!”霍恩上尉把最后几枚散装手枪弹压入冲锋枪弹匣,随后利落的拉下了mP38的枪栓。 “他们还有不少人,射击前要注意瞄准。”于尔根少校按下空仓挂机钮,鲁格手枪重新上膛。 虽然军官们在之前的战斗中,尽可能的采用单发和短点射,但是手上剩余的弹药也已经不多了,于尔根心里很清楚,要不是对面那些士兵不怎么擅长射击,德国人根本就坚持不了那么久。 伊本沙特虽然很重视自己的贴身禁卫,但对这些奴隶武士并不是无条件的报以信任,沙漠奴隶主们都很清楚,这些黑奴并不如同外表看到的那样老实与臣服,对他们必须要防上那么一手。 这些士兵全都学习过如何使用和维护步枪,却很少有实弹射击的机会,他们手中的英国制步枪,更多时候只是个仪仗道具。有趣的是,奴隶武士们本身也不怎么喜欢热武器,因为在他们的家乡,他们更擅长使用冷兵器格斗。 和贝都因武士相比,黑奴禁卫只学会了简单的射击技术,精确瞄准在这些人眼里是一种神奇的技能,鬼才知道他们发射出的那么多子弹,究竟飞到哪里去了,反正禁卫军这边尸横遍地,却没有打死一个德国人。 但是德国人那边显然也到了强弩之末,无论是体力还是弹药都消耗严重,沙特贵人确信敌人不会坚持太久,他的部队将会是这场战斗最后的胜利者。 “再进攻一次,然后派出使者去劝降。”沙特贵人恢复了原先那副沉稳雍容的气象,他坐在一张华贵的波斯地毯上,惬意的抽着土耳其水烟,一名强壮的黑奴站在主人的身后,为他撑起一把巨大的遮阳伞。 这位殿下对那群差点就要了自己小命的敌人非常好奇,他已经隐约猜测出了这些人的身份,应该是德国或者英国的正规军队。如果有可能他想要活捉这些来自西方的侵略者,因为无论是作为停战谈判的筹码还是人质,活人总比死人来得有用。 禁卫们在围墙的掩护下重整队形,再次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德国人的防御火力异常精准和猛烈,于是禁卫们在丢下五具尸体之后,又一次狼狈的撤回了出发地点。金钻BB:帝少绝宠亿万甜妻 就像那位贵人刚才所说的那样,随即他就向德国人派出了使者,以沙特王室的名义,命令这些外来的侵略者投降。同时他以王室成员的身份向对方保证,不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因为他们将作为王室的客人而不是俘虏被送往利雅得,在那里他们将会受到良好的招待和照顾。 德国人显然不相信这些鬼话,出于对战争规则的尊重,他们仁慈的留下了那名狂妄的使者的小命,同时刮掉了那家伙的胡子,作为给对方的回应。 “怪不得如此强悍,原来是德国人。”贵人仪态优雅的放下水烟杆,脸上的表情风轻云淡。 这位殿下完全没有在意使者受到的羞辱,因为这是强者天生就拥有的权力,换成是他做的说不定更加过分。 “主人,我担心他们是否知道了些什么。”武士首领瞥了一眼哭得跟个孩子一样的使者,小声的在主人耳边诉说着。 “不用担心,他们不可能知道那个秘密,阿卜杜勒。”对方摆着手驳回了这种想法:“既然这些人想要战斗到底,那么就给他们一个光荣的结局,阿卜杜勒,你亲自带队,去把那座驿站给我夺下来。” “遵命,尊贵的主人。”阿卜杜勒抚胸领命。此时禁卫队还剩下一百二十多人,部队再次集结起来,准备向目标发起总攻。 “真神至大!”阿卜杜勒一手持着阿拉伯弯刀,一手握着一支手枪,他站在队伍前方,高声赞美着自己的信仰。 “真神至大!”士兵们的士气再次被鼓舞了起来,他们挥舞着各自的武器,大声欢呼回应。 “为了国王,杀光那些强盗!”阿卜杜勒向前挥下弯刀,奴隶士兵狂呼着越过他的身侧,开始向着驿站发起最后的冲锋。 就在这位侍卫首领以为这一次必定胜券在握之际,突然就在驿站的另一侧,一座巨大的黄色砂岩下,响起了密如炒豆般的清脆枪声。 Ps:谢谢大家的体谅,作者还在调整状态中,感觉到下周应该可以稳定下来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驼队 哈桑在参加这支队伍前,只是个普通的贝都因牧人,现在他作为一名驼队里的驭夫,负责照料四头年轻的单峰骆驼。 贝都因人比任何人都清楚沙漠中辎重的重要性,所以这支两百来人的小部队,却携带了足足八十峰骆驼来运送给养。 哈桑是和他的骆驼一起被雇佣的,那位贵人承诺只要跑完这次行程,他可以拿到十五枚土耳其银币作为酬劳。这是一种土耳其共和国铸造的里拉银币,含银量超过八成,因为真材实料,所以深受海湾各国游牧部民的欢迎。 听着驿站方向不断响起的枪声,哈桑感觉有些心神不定,他不是一个战士,对打仗之类的事情一窍不通,他只知道自己负责照料的四头骆驼,可能无法及时获得饮水了。骆驼这种动物只是比较耐渴而已,并不是不需要喝水,相反骆驼对淡水的需求量非常大,所以那些古代的沙漠商路,都必须要建立在绿洲和水源地之间。 哈桑听说过哈米尔古泉,老一辈的驼队驭者们都曾经讲述起这个地方,二十年前这里还是商路上最繁忙的驿站,顺着这条旧商道一直往北,可以到达外约旦,据说如果继续向西北方向前进,可以一直走到大马士革。 如果不是二十年多年前的那场血腥的浩劫,这座驿站或许现在还在为来往的商队服务吧,可惜如今已经没多少人敢靠近这里了,商队选择去朱拜补充淡水,因为沙漠中都在传言,这里遭到了恶灵的诅咒。 如果雇佣哈桑的不是高贵的哈里发,加上报酬也相当诱人,他根本不会答应这场交易,哈桑是个异常虔诚的教徒,所以对恶灵之类的东西更为恐惧。 “如果再这样打下去,我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说话的是塞勒曼,一个身材高大的贝都因牧人,他手里拿着一支柳木雕成的手杖,上面刻着神圣的祈祷文。 “真神护佑我们,让这件事情早点结束吧。”哈桑从驼架上取下一个羊皮水袋。因为没有到达目的地,他们还不能卸下那些堆着物资的驼架,不过骆驼和马不同,停下来时它们可以蹲伏在地上休息,所以消耗的体力不大。 “愿真神保佑你,哈桑兄弟。”塞勒曼接过水壶,点头向同伴致谢。 这支后勤驼队里除了哈桑和塞勒曼,另外还有十二名驭夫,每个人负责照顾的骆驼数量都不相同。塞勒曼是个有经验的驭者,同时也是最优秀的沙漠向导,这里至少有十头骆驼是属于他的,不过所有的杂务都由他的学徒兼助手奈依木在干,塞勒曼这一路上走的非常轻松。 “真是一场激烈的战斗,上次看到这么多死人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学徒呢。”塞勒曼塞紧木塞,把水壶递还给了同伴。 驼队和骑士们的马匹被集中安置在了砂岩下的阴影里,除了十几个驼夫和杂役,还留下了两名黑奴武士协助守卫。 此刻这两个包着红色头巾的黑奴武士,正躲在一块岩石后面抽烟,上着刺刀的李恩菲尔德步枪,斜靠在他们的肩膀上。 黑奴们抽的是阿拉伯当地的土烟,用的是手工制造的长烟斗,用火镰点燃纸捻之后,两个人开始急不可耐的吞云吐雾起来。烟草里添加了拥有轻微致幻效果的草药,可以减轻人体的伤痛,并且可以让战士忘记对死亡的恐惧,在当时的某些中东部落里相当流行。 此刻这两名黑人奴隶武士根本不会想到,就在距离岩石不到五米远的一丛沙柳后面,有两双眼睛正在偷偷地窥伺着自己。 --------------------------------------------------------------- “动手吧!”科瑞森军士长对着莱哈德做着手势。 “再等一等!”莱哈德少尉同样用手势回复到。 这两个飞行员赶到哈米尔古泉的时候,双方正在展开激战,两个人本以为发起进攻的是德国陆军,因为他们听到了mP38/40独特的射击声,没想到等他们走近了才发觉,原来是德国的军队在遭到围攻。 两个飞行员没有冲动,他们只携带了两支手枪和一支救生步枪,贸然加入战斗只会让自己白白的送命。于是他们在战场的外围潜伏了下来,试图寻找到机会,给这些阿拉伯人致命一击。 结果机会真的被飞行员们找到了,就在一块巨大的砂岩下方,他们发现了阿拉伯人的后勤驼队。仔细观察下来,莱哈德确信对方在此处只有两名武装护卫,其余的都是无武装的普通百姓。 实际上这些人也不是手无寸铁,他们身上或多或少会有一把小刀或者匕首之类的武器,所以德国人在发起攻击时,务必要非常谨慎,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干掉武装护卫,他们很可能会遭到对方群起进攻。 “轰!”驿站方向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一团黑色烟雾翻滚着升起,随即在空中凝聚成了烟柱。 刹那间,两名黑奴士兵的注意力全都被爆炸声吸引了过去,他们伸长了脖子向驿站方向眺望,想要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莱哈德连忙做了一个突击的手势,随即大步跳出沙柳丛,他握紧了手里的空军短刀,向着一名奴隶兵合身扑去。 空军少尉抬起手臂从后方捂住了目标的嘴巴,随即匕首狠狠的扎进了对方的背脊,那名士兵先是往上蹦跶了一下,紧接着就软到在了地上。 另一名黑奴见状大吃一惊,他手忙脚乱的从背后解下步枪,可还未等他端平枪口,一把匕首从后方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科瑞森丝毫没有犹豫,下一秒就割开了对手的脖子。 黑人士兵手捂着喷射血液的伤口,在沙地上扭曲挣扎着,但是几秒钟后他就因为快速的大量失血,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大干一场吧。”莱哈德捡起落在沙地上的步枪,扔给了科瑞森军士长,随后掏出腰间的毛瑟手枪,把档位调在了连发的位置上。 “这也正是我想说的。”科瑞森拉动枪栓,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 ----------------------------------------------------------------------- “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还未从刚才德军集束手榴弹攻击的震撼效果中恢复过来的沙特贵人,又被自己后方响起的枪声给搞糊涂了,他连忙大声向身边的心腹部下询问到。 “那是驼队的方向,可能是敌方的援军。”一名护卫报告到。 “敌人在破坏我们的辎重。”另一个护卫惊呼起来,他抬手指向砂岩下正在升起的烟柱。 “真神在上,必须阻止他们。”这下王子殿下再也坐不住了,他分辨出了枪身中骆驼的凄惨嘶鸣,很明显对方正在大开杀戒,屠戮着那些可怜的畜生。 没有这些骆驼和上面的辎重,他不但无法完成王室的嘱托,甚至都无法活着走出这片沙漠。 “阿卜杜勒!把人全都给我撤下来,立即去夺回驼队。”王子下令到。 “但是,我的主人,我们马上就要拿下那座驿站了。”阿卜杜勒提醒到。 “你这个蠢货!没有了骆驼和补给,即便是拿下那座驿站又有什么意义。”王子站起身来,抡起鞭子狠狠抽在了阿卜杜勒的肩膀上。 “立即就去,击溃敌人,把驼队抢回来。”贵人拔出腰间的弯刀,气急败坏的吼叫着。 “遵命,我尊贵的主人,阿卜杜勒会为您奋勇作战。”阿卜杜勒无奈的手抚胸口,恭敬的低下头领命。 PS:状态好多了,下周应该可以恢复正常了,欠大家的十章更新,尽量在这个月里陆续补上。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点五章 还击 敌军已经近在咫尺,伦道夫可以看清那些狰狞的面容,党卫队校心毫无畏惧,他以一种轻蔑的态度嘲讽着面前的敌人。 在周围同伴的眼,校表现出了杰出的勇敢,果然不愧是帝国元首的贴身副官,堪称为德意志军人的典范。不过战局并不是光靠勇敢能逆转的,谁都看得出,胜利的天平正向阿拉伯人那边倾斜。 德国军官们的弹药即将枯竭,众人依靠优秀的射击技术,才能勉强维持住目前的防线。他们已经给对方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如果在弹药耗尽前还等不到支援,相信在场的人不会有一个能存活下来。 “于尔根,你确定这些家伙是国王的卫队?”伦道夫举枪射翻了一个黑奴禁卫。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校。”于尔根喘息着说到,他的左臂被一发子弹擦过,鲜血此时已经浸透了衣袖的臂章。 “等我们抓住那个国王之后,我想要好好问问他,天天面对着这群臭气熏天的家伙,究竟有什么感想。”伦道夫按下锁扣,褪下了打空的弹匣。 “最后一个弹匣了,校。”于尔根从腰间弹匣包里抽出一根弹匣扔了过来。 霍恩尉蹲在屋顶的平台,手已经换了一支缴获的李恩菲尔德步枪。 “他们也在勉强支持,冲击的频率已经减缓了。”霍恩拉动枪栓,空弹壳翻滚着掉在了脚下的沙堆。 霍恩与默克尔两人交替掩护,与爬在围墙的黑奴禁卫展开对射,在两名德军精确射手的狙击下,不时有人惨叫着滚落墙下。 “格雷姆洛克!准备投弹!”温泽尔尉大声向部下喊到。 十几名黑奴武士已经成功穿过了前院,德军的火力已经无法阻止他们冲入驿站。因为室内向外投弹不便,所以德军把所有手榴弹都集在了楼顶面,灰剑队员们特意捆扎了一束集束手榴弹,为的是应对眼前这种局面。 格雷姆洛克挥动强壮的臂膀,把沉重的集束手榴弹甩向了敌群央,随即一声轰鸣响起,驿站前腾起了一团烟雾,裹挟着预制钢丝碎片的冲击波扫荡过空地,把挡在路的一切东西都打得千疮百孔破烂不堪。 刚才还在奋勇突击的黑奴武士,全部被击翻在地,除了外围少数两个幸运儿,其余的都在爆炸当场毙命。 手榴弹还引起了一场殉爆,此时德国人才发觉,有两个奴隶士兵的背包里竟然装着燃料瓶。一团巨大的火球翻滚着腾空而起,随即燃料火焰引燃了地散落的背包和衣物,灰黑色的烟雾缓缓升起,在空凝聚成了一条烟柱。 “干得漂亮!格雷姆洛克!”伦道夫站在二楼的窗口旁大声喝彩到。 集束手雷把奴隶禁卫的前锋一扫而空,剩余的士兵陷入了混乱,领队的头目死在了爆炸,剩下的人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攻击,他们担心德国人会再次使用这种可怕的武器。 在这些士兵进退失据之际,后方响起了撤退的号角声,奴隶士兵们如释重负,飞快的撤出了院落大门。像阿卜杜勒所说的,如果他们再继续进攻,驿站很可能已经被拿下了,因为德国人已经耗尽了手榴弹,这原本是他们最后的手段。 两位飞行员的攻击,完全可以说拯救了驿站里所有的德国人,不过莱哈德少尉他们也因此把自己推入了危险之。 并不是每个人都畏惧死亡的威胁,骆驼驭者或许有胆小鬼,但也不乏勇武之辈,他们本来干的是具有风险的行业,带领着驼队征服沙漠瀚海,死几个人在他们这一行里实在太普遍了。 面对奋勇反抗的驭夫们,莱哈德没有其他的选择,他只能向着这些挥舞着短刀的部落牧民们扣下扳机,把所有对自己和战友造成威胁的目标射杀在沙地。 为了对付这十四个贝都因牧民,莱哈德打空了两个弹匣,科瑞森军士长还被反抗的牧民在脸划了一刀,现在看去满脸是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重伤。 莱哈德急切想出一个主意,他们没有能力破坏掉所有辎重,但是他们可以驱散这些驮着辎重的骆驼,只要这些动物开始奔跑,凭借人类的双脚是追赶不的。而且这些性格别扭的动物很难驾驭,大多数时候,它们只听从喂养它们的驭者的命令。 空军少尉的计划很成功,在子弹和火焰的威胁下,失去主人的单峰驼们开始四散奔逃,这些动物跑起来的速度并不输给奔马,甚至当时的卡车还要快几分。 成功驱散了驼群之后,两名飞行员知道该撤退了,对方只要不是聋子和瞎子,必定会派人前来查看。事实他们此刻想要逃跑已经有些晚了,由那位贵人严令回援的王室禁卫们,已经在周围设置好了包围圈。 PS:今天作者外出办事,字数少了点,希望大家体谅,明天大章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古泉旁(下) 飞行员可没有伦道夫他们那么好的防御地形,他们只能依托着被击毙的骆驼尸体,艰难的向敌军发起还击。莱哈德少尉携带了一支七点九毫米口径的民用猎枪,这显然不是德国空军的标配装备,而是飞行员自费购买的自卫武器。 因为飞机有可能迫降在蛮荒地区,飞行员除了敌军之外,还要面对猛兽的威胁,德国空军允许轻型机飞行员额外携带一支狩猎枪械,用以在莽荒之地狩猎与自卫。 历史上驻防北非的德国空军部队,曾经给飞行员配发了一款专用的救生步枪,配有上下两根枪管,可以同时发射步枪子弹和猎枪霰弹。不过此时非洲军也才刚成立不久,当然也就无从谈起什么专用装备了。 德国飞行员陷入了重重包围,德意志军人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但是两人依旧顽强的进行着抵抗,讨论过当地的木桩刑之后,他们发誓绝不会让自己活着落到对方的手上。就在莱哈德以为自己的人生可能到此为止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 “你听到了吗?科瑞森。”倚靠着翻倒的驼架,莱哈德转过脸对着同伴喊到。 “你在说什么?”科瑞森抬手连射两枪,打翻了一个意图靠近的黑奴禁军。 “你仔细听...”莱哈德神色激动的喊到:“那是发动机的声音。”飞行员随即拉开枪栓,往弹膛里装填子弹。 “是飞机?不不不...好像是...是汽车!”科瑞森也兴奋起来,不管正往这边开过来的是什么,反正一定是自己人。 这年头沙特全国加起来都没有多少辆汽车,别看它们本土生产石油,但是却没有建起炼油厂,所有成品燃料用油全都需要从国外进口。而且沙特此时的现代工业几乎为零,就算是辛辛苦苦的搞到了汽车,也缺乏日常维修和保养的人手。 全国上下只有沙特王室的直属部队装备了一支规模极小的机械化部队,装备了八辆英国产的维克斯超轻型坦克和八辆布伦机枪车,另外还有十多辆罗尔斯罗伊斯生产的轮式装甲车。 阿拉伯禁卫们也听到了远处的轰鸣声,他们随即就停止了对飞行员的攻击,开始在不远处的沙丘边重新集结整顿队形。 那位贵人下意识的感觉到,这场战斗可能打不下去了,这次行动必定是遭到了什么诅咒,一路上竟然莫名其妙的连续遭遇到一连串的意外和阻挠。 而那些奴隶禁卫们也惊恐的发现,现在他们竟然连正常的撤退都做不到了,这支小部队如今就像一头陷入流沙坑的狮子,空有尖牙利齿,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 禁卫骑兵的坐骑和后勤驼队全都被驱散了,虽然贝都因骑士们找回了几匹阿拉伯战马,但显然不足以带着所有人离开。况且失去了骆驼身上的补给和淡水,就算是顺利从此地撤退,他们也走不出多远去,这片沙漠根本就是一头恶魔,平日里不知道吞噬掉了多少旅者。 “主人,哨兵看到了大量烟尘,应该是德国人的援兵。”阿卜杜勒恭敬的向贵人报告到。禁卫部队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很大,加上失去了大部分补给,如果此时遭遇到敌军增援的攻击,他们的处境就将变的很危险。 “撤退,往沙漠里撤,他们不敢追上来的。”贵人再次失去了原有的沉稳,他大声喝令到。 他很清楚自己这次把事情彻底搞砸了,即便是能够逃回首都,也必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法希尔只是一个普通的王室成员,伊本沙特是他的叔父,而部落里像他这样身份的王子,加起来差不多有六十多人。 法希尔.本.阿卜杜勒.本.默罕默德虽然有着王子的头衔,拥有高贵的血统和身份,但也就仅此而已。伊本沙特生了一大堆儿子,沙特的王位根本轮不到法希尔这种旁系去继承。 不过法希尔是个有上进心的王室成员,同时他对权力有着强烈的渴望,这一次他主动向国王请缨,千里迢迢的从利雅得来到这块不毛之地,为的就是向他的叔父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是如今看来,一切都已经化为泡影,他不但没有完成国王交付的任务,反而在任务中损将折兵,王室本就是勾心斗角的纳垢之地,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对他落石下井。 “尊贵的主人,我们必须留下一些人殿后。”阿卜杜勒对法希尔提醒到。 法希尔没有马上回答,他转过身默默的望着列队的士兵,突然沙地上刮起了一小股旋风,禁卫们连忙拉起垂挂在脸侧的头巾,遮挡住呛人的沙尘,法希尔此时发觉部队军心已散,他必须要当机立断了。 “留下二十个人殿后。”法希尔看了阿卜杜勒一眼,沉声下令到。 一名侍卫牵过王子的坐骑,法希尔抓住马鞍利落的认镫翻身,在马背上坐定之后,王子从鞍袋里掏出一把金币,随手就洒在了马旁的沙地上。 “这是给这些勇士的赏赐,至少要坚守一杯热茶的时间。”王子用力拽住了缰绳,漂亮的阿拉伯战马停止了躁动,这只敏感的动物,可能已经嗅出了危险即将来临。 阿拉伯人撤开了包围网,飞行员们趁机向着援军到来的方向逃离,两个人一路连滚带爬的翻下沙丘,迎面就遇到了前来探查的轮式侦查车。 “嗨!是自己人!”莱哈德举起双手用力舞动。 “见到你们....实在...是太好了。”科瑞森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一边**着一边说到。 “你们是哪支部队?”侦察车长站在222装甲车的机枪塔里探身问到。 “非洲军团直属航空队的,我是莱哈德少尉,这位是科瑞森军士长。”莱哈德跑到装甲车旁,抬起头大声回答到。 “莱哈德少尉,科瑞森军士长?!见到你们平安无事,真是令人高兴,我是施耐德上士,非洲军团第二十一装甲团的,我们正奉军团司令部的命令前来寻找你们。”车长看上去真的挺高兴,他的后槽牙都快笑得露出来了。 “感谢上帝,你来的还真是即时。”科瑞森总算是缓过气来,他站起身走到了莱哈德身旁。 “我们正巧看到了你们搞出来的烟雾,军士长。”侦察车长笑着说到。 “烟雾?见鬼,差点忘了,你立即和后方的大部队联系,我们必须马上前往哈米尔古泉支援,一伙阿拉伯人正在那里围攻一支德**队。”莱哈德大声说到。 “您确定吗?” “我和军士长刚才还跟阿拉伯人干了一仗,你难道没有听到枪响吗?”飞行员被对方语气里的怀疑激怒了。 “抱歉,少尉,我立即就和上级联络。”车长当即就选择让步,那可是一个少尉军官。 “等后续的大部队赶到可能就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就应该前去营救。”莱哈德建议到。 “但是我们只有这一辆装甲车。”车长有些犹豫。 “足够了,你这上面不是还装着两挺机枪吗?”科瑞森扒着挡泥板就往车身上爬。 “这门是二十毫米机关炮。” “机关炮不是更厉害吗?”军士长坐在了炮塔后部的平台上。 “好吧,我要先向上级报告一下。”车长端起了连在耳机上的麦克风。 ---------------------------------------------------------------------- “那些阿拉伯人在搞什么花样?”伦道夫蹲在窗前,端着望远镜观察着敌情。 远处的沙丘后面刚才好像发生了一场战斗,这里能够很清晰的听到密集的枪声。从那时候起,阿拉伯人就停止了连绵不绝的进攻。 “说不定是他们发生了内讧,在这个国家,这种事情时常会发生。”于尔根又开始以阿拉伯问题专家而自居,不过相对于其他成员,这位前盖世太保确实比较有底气。 “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楼顶上响起了霍恩上尉的呼喊声。 众人连忙屏息聆听,果然发觉远处响起了一连串沉闷的咚咚声。 “是机关炮!”克里格对这种声音最为敏感。 “先生们,那是元首派遣来的援军!”伦道夫站起身来,兴奋的向部下宣布到。 “这些家伙总算是找到我们了。” “德意志万岁!” “嗨!海因哈特!”驿站上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 “主人,是装甲车!德国人的装甲车!”阿卜杜勒骑在一只抓捕回来的单峰驼上,大声向法希尔报告到。 “立即撤退,每个人只携带武器、食物和淡水,其他东西就地扔掉。”王子下令到。 “主人,我必须提醒您,我们的淡水有限。”阿卜杜勒说到。 “但是德国人不知道,他们不会冒着迷路风险,深入沙漠追击我们。”法希尔把腰间的阿拉伯弯刀插进了马鞍边的刀套里。 “我们只要在沙漠里躲避一天时间,他们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等他们离开之后我们就转向南方,我准备去阿库法哈。”法希尔接过侍卫递上的羊皮水袋,晃了晃之后塞进了马鞍袋里。 每个禁卫士兵都随身携带了一只水袋,虽然来这里的路途上消耗了一些,但这些水袋大都还是半满的。在刚才的战斗中有不少战士阵亡,集中起这些战死者的水袋之后,如果节省使用,应该足够支持剩下的士兵撑过一两天的时间。 “殿后的勇士已经和敌人交上火了。”阿卜杜勒说到。 其实不用这位心腹报告,法希尔也能听到身后传来的枪声。 “我们该走了。”法希尔扯动缰绳调转马头,他立马于沙丘之上,再次眺望着下方的古老驿站。 “可恨的德国人,我法希尔一定还会回来的!”阿拉伯王子冷冷的发出了宣言。 PS:谢谢大家的支持,这个月对于作者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同时也是一种延续,有你们相伴,远隔千山万水也不感到孤单。 时差正逐渐被克服,作者正在继续努力,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会合 砂岩附近的交火结束的很快,二十名奴隶禁军没能完成王子的嘱托,在车载重型火力面前,这些人只坚持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二十毫米炮弹轻易洞穿了他们藏身的掩体,不管那是沙包还是骆驼尸体,亦或者躲避在后面的奴隶战士,都在暴烈的机炮扫射下被撕成了碎片。 德国侦察车根本没有耗费多少力气,他们只是简单的转动炮塔,然后瞄准射击,接着再次重复一遍以上的程序,战斗过程乏味无比。现代化战争的残酷性在此刻表露无疑,在压倒性的火力面前,个人的勇武根本没有表现的余地。 侦察车确定当面的敌军已经被击溃,其余大部正在向沙漠深处逃窜,随即就用无线电向斯帕鲁中尉报捷。装甲连正在全速前进,没能赶上战斗,让装甲连长感到有些郁闷,早知道这样他应该带着连部直接冲过来的。 不过斯帕鲁中尉也得到了两个好消息,足以弥补掉他所有的遗憾,他们不但找到了失踪的侦查机组,同时还发现了另一支德军部队,很有可能就是司令部命令里的那些坠机幸存者。 “明白了,施耐德上士,你们可以先清理一下外围区域,确认附近没有隐藏的敌人...告诉那两个飞行员,我们正在赶过来,完毕。”斯帕鲁松开耳机麦克风上的按键,随即对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雷姆军士,做了个切换频率的手势。 “威廉,你立即带你的排转向西南方向,侦察班报告,有一支阿拉伯部队正在往沙漠里撤退,看看是不是可以拦住他们,对方大都是步兵,移动速度不会太快。”斯帕鲁命令到。 “二排收到,您确定是那个方向?”二排排长在无线电里询问到。 “目前获得的情报是这样,是否能逮住他们,这就要看你的运气了,威廉。如果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你就带着二排返回,记得随时与连部保持联系。”斯帕鲁回复到。 “遵命,长官。”二排长回答的非常干脆。 随着命令下达,五辆38t坦克离开了行军队列,调转车头向着西南方向快速前进。这种捷克生产的轻型坦克,还是挺适应阿拉伯半岛的地形的,在这里可以持续跑出三十公里的时速,前提是发动机的散热不会出现问题。 “连长,那些人是不是就是司令部让我们寻找的重要人物?”雷姆还是没能忍住提出疑问。 “不知道,希望是他们,雷姆。”斯帕鲁说完站上了车长席,从指挥塔口探出身躯。 “我看到一辆222型轮式装甲车,一定是非洲军团派出的搜索部队。”霍恩提着那支李恩菲尔德步枪从楼顶跑了下来,他兴冲冲的向伦道夫报告自己的发现。 “听到刚才的开火声吗,它一定把那群杂种打得很惨。”克里格少尉此时满脸的愉悦。 “中校,应该立即发射信号弹,表明我们的身份。”于尔根建议到。 “先生们,现在敌人被击溃,这座绿洲现在处于德意志帝国的控制之中。”看着围绕过来的同伴,伦道夫沉着脸说到。 “克里格少尉,立即发射两发绿色信号弹,表明我们是友军。” “是,中校。” “温泽尔中尉。” “在,中校。” “去楼顶把我们的旗帜悬挂起来。” “遵....等等,您说旗帜?!” “我们占领了这里,当然要把旗帜挂起来。” “明白了,我马上去,伍德曼,你跟我来。” “大家不要放松警惕,敌人还没走远,在与大部队会合之前,我们依然要坚守在此地。”伦道夫单手叉腰挺胸屹立,摆出了一副油画里古代英雄的标准姿势。 “绿洲征服者,听上去不够威严...要不叫泉水之主...也不好听...究竟该加上个什么头衔呢?起名字真是难啊。”望着院子中间的水井石屋,伦道夫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 “长官,司令部来电,前方部队已经找到了伦道夫中校。”无线电员大声汇报到。 “什么?快把耳机给我。”道根大步走到无线电操作台旁,接过空军中士递上的备用耳机。此时的无线电技术还无法进行远距离语音通讯,所以耳机里听到的是“滴滴哒哒”的摩尔斯电码。 “询问他们,发现中校的具体位置。”道根上校板着脸下令。 “是,长官。”无线电员连忙按动发报机的电键。 “司令部回电,在哈米尔古泉。”中士向道根报告到。 “哈米尔古泉?!那不就是在B空投地点?”一名空军少校在边上惊讶的说到。 “嗯,上帝一直都很眷顾伦道夫。”道根摘下耳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上校走回自己的座位,透过机窗向外望去,一支庞大的运输机群,正与元首专机一起编队飞行。 德国空军眼下在非洲地区部署的军用运输机,一半兵力都在这里了,足足两个中队四十八架容克Ju52,机舱里装满了补给物资。一起参与这场空中补给行动的,还有英国空军的二十架布里斯托尔“孟买”运输机,这是一种性能平平的运输机,但是和“容克大妈”一样,稍作改装之后就能作为轰炸机来使用。 如此庞大的空投编队,可不是只为斯帕鲁一个连运输补给的,那只是空投行动的目标之一,这是一次空地联合行动,目标是为所有脱离补给线的战斗单位进行物资补充。 沙特的游牧部落对道路的依赖性不强,他们常常会在远离道路的小型绿洲扎营,这导致攻击这类目标的德军往往要远离后勤运输线。 道根上校是临时决定参与这次行动的,因为其中两处空投地点比较接近伦道夫的失踪区域,他想要亲自从空中搜索伦道夫的踪迹。 让他没想到的是,搜索部队竟然那么快就找到了伦道夫,听到这个让人操心的部下毫发无伤,道根上校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 “命令飞行员立即转向,飞向B地点。”道根转过脸,向空军少校下令到。 “但是上校,编队要先去a地点。”少校回答到。 “那就脱离编队,我们有自主权。”道根扳起了脸。 “遵命,上校。”空军少校不敢再争辩,这位党卫队上校拿着元首的手令,在这里拥有惊人的特权。 巨大的“帝国一号”机身微微倾斜,在机长的操控下平稳的开始转向。 “长官,十分钟后我们就能到达目标上空了。”空军少校报告到。 “我们可以在目标地区降落吗?”道根问到。 “恐怕不行,长官,我们不清楚地面的情况。”少校回答到。 “我知道了,谢谢。”道根点了点头,随即把视线再次转向了窗外。 ---------------------------------------------------------------------- “长官,司令部命令我们原地设防,准备接收空投物资。”雷姆拿着一份电报从屋外跑进了驿站。 “识别板铺设好了吗?”斯帕鲁转过脸询问副连长。 “全都铺好了。”副连长回答到。 当时全欧洲的空地识别手段都差不多,白天使用显眼的识别标志,晚上点起几堆篝火。德国陆军配发有可以折叠的地面识别板和识别布,正反面采用不同的颜色,可以按要求进行替换,防止被敌军掌握并加以利用。 在历史上德军还喜欢使用国旗作为地面识别标志,不过这样做需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德国空军掌握着当地的制空权,否则这就成了自杀用的手段了。 “这次上面会空投些什么补给?”伦道夫端着一杯咖啡,满脸都是笑容。没想到这些装甲兵竟然还随车携带着咖啡壶,对于刚经历过一场激战的幸存者们来说,在此时品尝到一杯香浓的咖啡,完全是一种享受。 “主要是易消耗的燃料和淡水,我们这次携带的食品很充足,炊事班已经在准备午餐了,今天的食谱是土豆炖牛肉,我们还带了西西里产的葡萄酒。”斯帕鲁的语气带着些讨好的味道,虽然搞不清楚这个党卫队中校的真实身份,但从司令部的态度上看,绝对是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西西里的葡萄酒,让我现在就开始期待午餐了。”伦道夫笑着说到。 “飞机!九点钟方向,正在接近。”屋顶上的瞭望哨大声呼喊起来,同时空中也传来了隐约的嗡鸣声。 “来的比我预想的要早一些。”斯帕鲁对伦道夫说到。 “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空投呢,一定要仔细看看。”伦道夫端着咖啡杯,大步走出了驿站。 “怎么只有一架飞机?”霍恩上尉已经站在了院子里,他手搭着凉棚望向天空。 “或许是做先导的。”克里格少尉有些犹豫的回答到。 “能够识别出机型吗?”于尔根在一旁询问。 “应该是F200型。”这方面克里格还是很有自信的。 “那不是侦察机吗?”于尔根虽然不是内行,但也看过不少空军的画报。 “也有运输机的型号,要知道它本身设计时就是一架客机。”说到飞机,克里格变的兴奋起来。 “这飞机看起来有些眼熟。”伦道夫端着咖啡杯,抬头望着正在头顶缓缓盘旋的四引擎运输机。 “有东西投下来了。”于尔根少校比较眼尖,他发现飞机上掉下了一个黑点。 “降落伞打开了,下面挂着的是不是空投桶?” “不对,那好像是一个人。”“是伞兵吗?”“快看!又跳下来一个。”在场的德军官兵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军团司令部的电报里,提起过要送人过来吗?”于尔根对斯帕鲁问到。 “不,电报里完全没有说起这个。”斯帕鲁中尉此刻也是一头的雾水。 “这可真是...有些奇怪。”望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的降落伞,伦道夫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在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新发现 上午徐峻的工作安排不是很多,他先在办公室听取劳工部长赛德特的近期工作报告。 如今首批五万名中国劳工的安置与分配工作已经结束,总体上看还算顺利,这些老实淳朴的中国农民,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受到了德国业主的普遍欢迎。 他们只是缺乏文化并不是蠢笨,经过一段时间的强化培训之后,其中大部分人都表现出了极为出色的学习与适应能力。至于实际情况下这些劳工的工作效率究竟如何,那还有待后续的观察和认定。 劳工部长的想法变的非常乐观,他相信中国劳工是注入德国劳工市场的一剂强心剂,光是在这个月,德国国防军各军种先后在国内征调了至少二十万名成年男性参军入伍,其中大部分是重要的农业人口,所以赛德特希望能够加大中国劳工的引进规模,并且简化审批手续,尽快填补起国内的劳务缺口。 “基本的甄别工作还是需要的,我们目前还要增加各类技术培训机构的数量与规模,帮助外国劳工掌握本地的语言,让他们能够更快的适应在德国的生活。与此同时,我们还可以筛选出他们中间素质比较优良的人员,进行更高层次的技术训练。德国的工厂企业也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我对这些中国劳工很有信心,只要加以培训,他们会是最优秀的产业工人。”徐峻一手托着腮帮,另一支手拿着钢笔在面前的白纸上涂涂画画。 “您的意志即是命令,我的元首。我回去后立即会派人落实这些事情。”赛德特藏在镜片后的小眼睛里,一团兴奋的光芒正在闪动。 徐峻马上就明白过来,看上去这位劳工部长把这项工作,当成了一个扩张劳工部影响力的机会。不过徐峻通常只需要手下把分配给他们的工作做好,其他的小动作可以装作看不见,新元首正在有意识的鼓励政府部门之间进行一些良性的竞争,当然必须是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纳粹德国政府部门职权的重叠情况很严重,这是希特勒故意纵容的结果,短时间内也无法加以改变,否则将会影响到目前正在紧锣密鼓进行的备战工作。 “很好,我期待着劳工部的表现,赛德特先生。”徐峻放下手中的钢笔,示意这次谈话可以结束了。 “我必定全力以赴,我的元首。”赛德特站起身挺胸举臂行礼。 “嗨!莱因哈特!” “再见,部长先生。”徐峻神情淡然的抬起手腕,对着劳工部长亮了亮掌心。 萨德特拿起放在椅子边的公文包,对着徐峻再次欠身致敬,随后转过身大步走向办公室的大门。 徐峻按下办公桌角的一个电钮,几秒钟之后办公室的侧门打开了,一名姿容秀丽的女秘书快步走到了徐峻面前。 “沃克莱恩小姐,把这些文件送去归档。另外,外交部的那份回复要多打两份出来,其中一份送到魏尔勒将军那里。”徐峻在一份公文下面签上姓名,然后放进了办桌角的文件盒里。 “是照老规矩吗,我的元首。”沃克莱恩问到。 “照老规矩,沃克莱恩小姐。”元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好的,我的元首。”秘书小姐微微点头,随后抱起文件盒里的文件,步态轻盈的从侧门离开。 元首秘书处这几周又增添了好几个新成员,同时也有一些老人离开,秘书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她们也要结婚相夫教子,过一过普通德国人的日子。因为曾经在元首身边工作过,这些姑娘们的保密级别很高,统帅部的高级军官中有不少她们的追求者。 希姆莱认为如果有家庭的牵挂,下属的忠诚度相对会更高一些,徐峻对这种论调并不怎么感冒,不信看看历史上那些密谋反叛者,其中可不乏拖家带口人丁兴旺之徒。纳粹政府有一点相当的凶悍,那就是喜欢搞家族连坐,所谓一人犯事全家遭殃,无论血缘多么远的亲戚,最终都能在集中营里“欢聚一堂”。 忙完早上的工作,到了午餐的时候,元首的情绪总算好转了一些,至少胃口和平日里没有多大区别。元首吃了一块奥尔良牛排和几块烤土豆,喝了两杯红茶和半瓶法国葡萄酒,餐后甜点是一杯巧克力冰淇淋和一只沾满糖霜的面包圈。 午餐之后,元首照惯例会去总理府的后花园里遛弯,这段是他的私人时间,除了几个心腹之外,其他人一概不予召见。 后花园一角的地下掩蔽所工程正在紧张的施工之中,最底层的基础结构此时已经浇筑完毕,徐峻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只要身处总理府,他总会抽空去现场查看一下进程。 今天帝国元首刚溜达到花园西侧的玻璃花房,迎面就遇到了正在寻找他的魏尔勒中将,随同这位参谋长一起前来的,还有奥丁之眼的主官克尔斯滕上校。 “我的元首。”魏尔勒带着部下向徐峻低头致意。 “有什么急事吗?魏尔勒。”徐峻挥手让一旁的卫兵走开。 “是道根那边有消息了吗?”元首的语气里充满期待。 “很抱歉,道根上校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哦...”徐峻有些失望。 “我的元首,我来找您是为了昨晚的那件事情。”魏尔勒迈上一步,向帝国元首报告到。 “你是说库恩博格?你又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吗?”徐峻提起了精神,这个伯爵的故事太传奇了。 “我的元首,是奥丁之眼有了发现,还是让克尔斯滕上校来详细跟您讲吧。”魏尔勒侧转身,让出了克尔斯滕。 “我的元首。”克尔斯滕上前一步,再次向元首致意。 “请告诉我,克尔斯滕上校,奥丁之眼在这一晚上的时间里,究竟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徐峻挺直腰杆,微笑着询问到。 吃这行饭总是难免会遭遇到一些意外,虽然奥丁之眼这段时间出了不少纰漏,但徐峻依旧充分信任着这位情报主管。 “是,我的元首。昨晚魏尔勒将军下达调查命令之后,我们立即抽调出了所有和库恩博格伯爵有关的档案。”克尔斯滕报告到。 “我们边走边说。”徐峻伸出手臂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然后迈步沿着花园小道向前走去。 “我们从前陆军总参谋部的旧档案里找到了库恩博格少校的服役记录和相关档案,随后我们在巴黎的分部查到了那时候的医疗记录,这些资料就放在当年哪所医院的地下室里,亏得法国人能保存得那么好。所有获得的资料都证明,伯爵所诉说的故事,至少关于战争那一段是真实的。”克尔斯滕走在帝国元首的身侧,同时谨慎的与对方保持着半个身体的前后间距,虽然只有半步之遥,却显示出了现实的等级差异。 “我从没怀疑过这一点,因为我相信道根上校绝不会说谎。”徐峻点着头肯定到。 “我也从未怀疑过道根上校的诚实,我的元首。”克尔斯滕接着恭敬的汇报到:“我们随后与法国内政部以及英国军情局进行了联络,要求他们协助我们展开对这个组织的调查,结果我们得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情报。” “继续说下去。”徐峻从帝森豪芬手里接过火柴,划亮之后点燃了叼着的雪茄。 “是,我的元首。法国人向我们透露,他们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组织,因为战前有不少政府官员参与其中。法国投降之后,这个组织也随之停止了活动,法国人以为这个组织已经解散了,所以也就忘了向我们通报这个情况。” “忘了?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不过现在追究这个也没有意义了。魏尔勒,你去和贝当那边交涉,务必让法国人把所有相关的资料移交给我们。”徐峻转过头对魏尔勒说到。 “是,我会把一切处理好的,元首。”魏尔勒领命到。 “这消息显然还不足以让你大吃一惊,克尔斯滕。”徐峻转回头看向克尔斯滕。 “是的,我的元首,这确实不足以让我吃惊。事实上我想要说的是接下来这个情报,英国的军情五处告诉我们,库恩博格的行动小组早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之中。英国人认为这个组织的背景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怀疑背后主导的并不是红军总参情报局,而是一个更加隐秘的组织,军情五处已经派遣专人携带所有的相关档案和文件,前来协助我们对这个案件展开调查行动。”克尔斯滕报告到。 “更加神秘的组织?”徐峻停住脚步皱起了眉头。 “您听说过“锡安主义”这个词吗?”克尔斯滕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锡安主义?以色列复国?”刹那间帝国元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的元首,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相关的证据,这或许只是英国人单方面的猜测。”魏尔勒在旁安慰到。 “克尔斯滕上校,我命令奥丁之眼继续跟进下去,必须把这件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同时务必注意保护好所有相关人员的安全,有任何新的进展,都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报告。”帝国元首手指捋过一侧眉梢,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 ps:谢谢大家的体谅,今天的第一章奉上,作者正在努力的码字中。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见面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昨日的沙暴就像一场幻影,碧蓝如洗的天空中,一顶雪白的降落伞如同飘零的蒲公英,伴着微风缓缓落地。当距离接近到可以看清吊在伞下的身影时,伦道夫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道根上校?!”伦道夫把咖啡杯塞到了斯帕鲁中尉的手里,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道根熟练的操纵着降落伞,缓缓飘向站满了德军的庭院。道根是在英伦战役期间学会的跳伞,他在德国第一伞兵团里接受了基础的伞降训练,当时伞兵们换装了新的伞具,道根是代表徐峻去视察实际使用情况的,没有比亲身体验一下更直观的了解了。说起来元首副官组里也算是人才济济,海陆空技能基本都点满了。 至于这次临时发起的空降行动,因为元首专机本身就配备了专用的逃生舱门,位置就在元首的装甲专座下方,就连降落伞也都是现成的,加上道根上校的命令没人胆敢违抗,专机的机组乘员索性把这当做是一次逃生演习,于是乎党卫队上校从天而降。 伦道夫此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些微妙,他一脸兴奋地向着道根落地的方向跑去。 “道根上校!”伦道夫对着飘在半空中的长官,开心的挥舞着双手。 看着地面上安然无恙的部下,道根心中的忧虑也随之飘散,紧接着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这个混小子还是那样的没心没肺,不知道这三十多个小时里,有多少人在为他的安全担忧。 为了寻找他,元首甚至专门签发了手令,还特意调动了帝国一号元首专机,而自己为了这个部下,千里迢迢连夜从柏林赶到中东,接连十几个小时都没有合眼休息。反观眼前这个家伙,一点都没有吃苦的样子,看起来活蹦乱跳的相当精神。 降落非常顺利,道根上校双脚稳稳的踩上地面,几个陆军士兵跑过来帮着上校拽住了降落伞,道根随即熟练的掌击胸前束带的锁扣按钮,卸下了身上的伞具装备。 “去几个人接应一下后面的德鲁克少校。”道根对着一名士官下令到。德鲁克是随他一起跳伞的德国空军少校,此时那位还在半空中飘飘荡荡。 “长官,是元首派您来找我的吗?”伦道夫跑上前来,眼睛里充满着期待。 “嗯。”道根摘下头上的钢盔,从挎包里取出他的大檐帽,随后端正的戴在了头上。 “是元首亲自下达的命令?”伦道夫满脸兴奋的再次问到。 “是的,元首的命令。”道根把空挎包和钢盔一起扔给了一旁的陆军士兵。 “您不会是在骗我吧。” “闭嘴,给我立正站好!伦道夫中校!”道根板着脸大声喝令。 “噢。”伦道夫连忙乖乖站好。 狠狠瞪了一眼不着调的部下,道根转过头看向斯帕鲁。 “你是斯帕鲁中尉吧,我是党卫队上校道根,元首军事副官处的。”身处敌国的战线前沿,道根上校不准备隐瞒自己的身份。 “元...元首...您是说德国元首?!”斯帕鲁的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不用紧张,斯帕鲁上尉,我还要向你表示感谢,感谢你找到了伦道夫中校,并且把他们从危机中解救了出来。相信元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很高兴,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和你的部下们会因此受到奖赏。”道根用力的握住了斯帕鲁的手。 “元首会知道这件事?”斯帕鲁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是的,斯帕鲁中尉,不管你相不相信,帝国元首一直在关注着伦道夫中校的行踪。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你和你的部下帮了我一个大忙,元首会记住你们的功绩,斯帕鲁中尉。”不管道根对伦道夫怎么看,在外人面前他还是要给部下留一些薄面。 “为了元首!这是二营一连全体官兵的荣幸,道根上校。”斯帕鲁激动的向道根立正敬礼。 “你这样想很好,我会如实向元首报告的。”道根回了个军礼,并且郑重的对着装甲兵中尉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撇开激动的浑身颤抖的装甲兵连长,道根转向了伦道夫的难友们。 发觉来者是伦道夫的上司,帝国元首的贴身副官,这些人已经自觉在伦道夫身后整齐的站成了一排。 “霍恩上尉,好久不见。”道根走到霍恩的面前,之前霍恩在统帅部参谋处工作的时候,和元首的副官们打过不少交道,他和伦道夫之间的交情,也是在那时候建立起来的。 “很高兴见到您,道根上校。”霍恩向道根点头致意。 “你在法属印度支那干的很不错。” “多谢夸奖,上校。”霍恩大声回答到。 “你是克里格少尉吧。”道根看向飞行员。 “空军少尉克里格向您致敬。” “头上的伤怎么样?” “报告长官,没有大碍。” “你是于尔根少校吧,魏尔勒将军特别向我提起过你。”道根走到前盖世太保面前。 “我是于尔根,在保安总局工作时就听闻过您的大名,能够在此地见到您本人,实在是我莫大的荣幸。”于尔根谦卑的说到。 “你很会说话,于尔根少校,有些事情我本来不该透露给你的,元首对你在意大利的表现很满意,希望你能够再接再砺。嗨!莱因哈特!”道根抬起手臂。 “嗨!莱因哈特!”道根话里的意思非常明确,党卫队少校已经进入了元首的视线,于尔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宣泄心中的激动,他条件反射的挺起胸膛回了道根一个举臂礼。 “温泽尔中尉,你和部下们表现的非常优秀,等回去后你们全都会获得嘉奖。同时我为牺牲的官兵感到难过,他们的家属将会得到特别的抚恤。”道根与温泽尔握了握手。 “非常感谢,长官,吾之荣誉即忠诚。”温泽尔仰着头大声说到。 “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这句话了,你很不错,中尉。”道根满意的拍了拍中尉的肩膀。 “上校,帐篷已经准备好了。”等道根慰问过所有幸存者之后,斯帕鲁上前报告到。 “中尉,我要立即与军团司令部取得联系。”道根看向装甲兵中尉。 “完全没有问题,请随我来,上校先生,我的指挥坦克上装有远程电台。” “伦道夫!”道根转过头望向站在一边的部下。 “我在,长官。”伦道夫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你也跟我一起去,关于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我要听你做一个详细的报告。”道根的眼神冷若寒冰,虽然身处烈日之下,伦道夫却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斯帕鲁殷勤的引领着两位党卫队军官,向着他的指挥车走去。 “呼,这位就是传说中元首身边的黑色骑士?果然名不虚传。”温泽尔小声对于尔根说到。 “这是显而易见的,道根上校是元首的首席副官。” “那这位呢?”温泽尔悄悄冲着伦道夫的背影挑了挑眉梢。 “伦道夫中校是道根上校的得力部下,同样深受元首的信任与器重。”于尔根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那位长官。 “那现在我们该干什么?”温泽尔询问到。 “等待命令吧,不过我现在想要去找点东西喝。”于尔根摘下军帽,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 ps:第二章奉上,扛不住了,要去休息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新战术 元首车队平时停放在总理府的地下车库里,平时从总理府西侧的专用通道出入,另外在总理府配楼一侧的人行道旁,有一架隐蔽的车辆升降梯,在升起时看上去就像一块普通的地坪。 这座电梯平时供给运送补给品的卡车使用,车上的食品和物资可以直接送进地下仓库。徐峻很少会进入地下车库,他只需要下达命令,车队自然会在约定的门前等候。 帝国元首目前拥有二十辆专属于他个人的高级轿车,除了各类奔驰之外,他还有一辆雪铁龙,一辆罗孚,一辆罗尔斯罗伊斯幻影和一辆戴姆勒DB18,这些车里有的是外国政府赠送的给他的礼物,另一些是私人花钱购买的,都经过了强化改装。 原本奔驰公司遵照希特勒的要求,给元首座驾换装了大马力增压发动机,防地雷装甲底盘,车窗使用五厘米厚的防弹玻璃,在车门内层加装防弹钢板,最终制造出了著名的奔驰770K。 新任的帝国元首更是提出了重型防护的概念,要求他所有的座驾必须能够经受住德军现役轻武器攻击的考验。 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徐峻并不怎么喜欢敞篷车,但因为政治宣传方面的需要,他必须要承担一些风险。平时在柏林市内行动时,比如从总理府赶往统帅部,他喜欢乘坐一辆硬顶的奔驰770K,车顶装有三十毫米厚的硬化装甲板,可以抵挡目前大部分战斗机的扫射。 当然某些变态的改型不能包括在内,比如提早出世的斯图卡Ju87G型大炮鸟。 目前德国空军的研究计划表排的满满的,空军高层确信,俯冲轰炸机必定会被多用途攻击机所淘汰,所以德军停止了斯图卡替换机型的研制,把重心转移到了多用途攻击机的研发项目上。 徐峻可没兴趣搞个德国版的伊尔二出来,在德军强化了中近程防空火力之后,黑死神的神话已经不可能再次重演。斯图卡大炮鸟只是一个过度版本,在新型攻击机全面换装之前,德军的斯图卡大致还需要坚守一年左右的时间。 不过以斯图卡目前具有的性能,只要德国空军牢牢把握住战地制空权,这种俯冲轰炸机对于所有苏军地面部队,都是一个令人敬畏的威胁。 德国陆军航空队已经开始装备新型的反坦克集束炸弹,每只弹箱里装有四十枚至八十枚蝴蝶弹,就是那种被称为恶魔之卵的小型炸弹,它曾经在本时空的敦刻尔克战役中露过一次脸,当时给包围圈内的英法陆军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现在德军装备的是它的反坦克版本,装有一个青铜铸造的成形装药弹头,引爆之后的金属射流,可以穿透三十五毫米厚的均质钢装甲。 投放这种炸弹的飞机可以是单发的俯冲轰炸机,也可以是多发水平轰炸机,弹箱离开载机之后,预设的高度弹开盖板,随后把内部装载的子炸弹散布在一片区域内。 具体散布区域的面积大小,那得看弹箱打开的高度了,这个数值在五百至五十米的空间内浮动,这在当时并没有什么技术门槛,只需要一只简单的气压高度计就能做到。 利用重力和离心力甩出内部的子炸弹之后,原本的弹箱就没用了,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砸死一两个地面士兵。而恶魔之卵在离开母弹那一刻,引信保险就被扯开了,随即折叠在弹体四周的弹翼向外弹出,然后利用重力拖出弹体上的牵引索,弹头悬挂在旋转的弹翼下开始稳定的向下坠落。 说得通俗一点,这东西就像一只竹蜻蜓,打开的弹翼飞速旋转,有效降低了弹体下落的速度,同时给弹体创造了一个稳定的下降姿态,使得弹头其中一面永远朝着地面。 成形装药弹头的攻击方向是垂直向下的,这意味着它攻击的是坦克装甲最脆弱的顶部,因为弹体不随着弹翼高速旋转,所以金属射流能够发挥出最好的穿甲效果。 陆军航空兵做过实验,一枚中型集束炸弹如果散布情况良好,可以摧毁两百平方米区域内的所有装甲单位。同时德军相信,以目前这种弹药具有的威力,没有任何一款苏联坦克可以抵挡住这种从天而降的可怕武器。 不过这种武器也有它的使用限制,统帅部认为它目前只适用于德军处于攻击态势下的战斗,用来摧毁敌军战线上的装甲集群。因为这种炸弹的技术含量并不高,陆军司令部担心如果未爆的子炸弹落入敌军手里,这在战场上是很常见的事情,苏联很有可能会加以仿制,随后用在德军自己的装甲部队头上。统帅部发现德军目前已经装备的坦克,同样没有一款可以扛得住这种小恶魔的攻击。 在攻势作战中,德军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如果使用得当,应该可以保证这种秘密武器不会落入敌军的手上。 那么德军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在己方部队撤退的态势下,有效遏制对方进攻部队的进攻势头呢。 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德军新开发出的空中布雷战术。 这种在越南战争时期才出现的战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神秘可言。说白了就是从空中往地面抛洒地雷,快速制造一大片露天的地雷带。 大家都知道,通常概念里的地雷都是埋设在地面之下的,可以看做是以爆炸为杀伤手段的伪装陷阱,依靠敌军对未知威胁的恐惧,有效迟滞敌军的行动。 而空中布雷完全是露天投放,地雷整个都暴露在地面之上,敌军很容易就能发现。 大家或许会想,敌人又不是白痴和瞎子,看得到的地雷怎么可能会有人踩上去。其实这就是空中布雷战术所想要达到的效果,这种战术的目的就是迟滞和阻挡敌军部队的行动,或逼迫敌军转向绕路,或降低敌军的移动速度。 当时的扫雷技术还很原始,通常还是以手工排雷为主,即便是露天摆放的地雷,只要数量和密度够大,敌军如果想要清理出一条可以供大部队通过的通道,必须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与时间。密集的炮击或许可以清理掉一片雷区,问题是被火炮犁过一遍的地面,同样会对部队的移动造成阻碍。 当然更简单的方法就是绕过布雷地带,这样一来布雷方的目的也同样达到了,如果指挥官操作得当,甚至可以把敌军逼入己方的伏击圈。 德军目前正在依照元首的图纸,研发一套火箭布雷装备,届时可以利用火箭迅速布设出一大片雷区,具体的散布原理和上面的集束炸弹差不多。 这种雷区还有一个突出的优点,那就是等到战役结束之后,地雷比较容易清除,不会对己方部队造成伤害。 另外就是在东线的冬季战场上,空中抛洒的地雷很块就会被积雪所掩埋,能够迅速的在阵地前沿制造出一条地雷防线出来。如果再给这些地雷安装上定时自爆装置,就连随后的排雷都可以免了。 德军可以给地雷定时为一天或者一周后自毁,在这段时间里可以保证前线是封闭的,到了预定时间之后地雷自毁,德军可以穿过曾经的雷区向敌军发起进攻。 “魏尔勒,你再想一想,还有什么遗忘的么?”徐峻把陆军司令部送来的空中布雷演习报告放进了公文盒里。 “全都准备好了,我的元首,布劳希奇元帅已经发出了通知。”魏尔勒点头回答到。 帝国元首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拽了拽制服下摆。 “路上需要多少时间?”徐峻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他的配枪,随后动作熟练的褪下弹匣。 “如果顺利的话,不会超过二十个小时。”魏尔勒把公文包递给了克尔斯滕上校。 “我觉得您应该再慎重的考虑一下,我的元首。”克尔斯滕劝说到。 “不用担心,克尔斯滕上校,后天..最多大后天我就回来了。”徐峻重新上好弹匣关上保险之后,把手枪插进了牛皮枪套里。 “艾瑞克,卫队准备好了吗?” “已经集结完毕,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把军帽递到了徐峻手上。 “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帝国元首戴上军帽,拿起了桌上的元帅略杖,动作潇洒的甩了一个棍花。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时差总算是倒过来了,只是现在空闲时间不多,过一阵子可能会好一些。 下周我会尽量挤出时间多写一些,争取把上个月的欠账还完。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出发 希特勒就有随便改变行程的习惯,作为第三帝国的最高独裁者,他完全拥有这样做的权力,而且根本不需要提前通知任何人,如果你完不成元首提出的要求,那只能证明你缺乏胜任目前所在岗位的能力。徐峻继承了前任元首的一切权力,与那位目的性极强的前任相比,新元首表现得更加随性。 元首的“帝国一号”已经被道根带去了埃及,不过在施普雷河北岸的空军基地里,一支精锐的运输机中队在时刻待命。 当基地司令官鲁德曼少将接到通知时,元首的车队已经在前往基地的路上了。空军少将放下电话,随即一个箭步蹿到办公室的墙边,毫不犹豫的按下了警报开关。 空军基地内一时间警铃大作,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官兵们大都在营房里休憩,只有部分机务和地勤人员呆在停机坪上,为几架下午有飞行训练任务的梅赛施密特战斗机,做着起飞前的准备工作。 虽然此时欧洲战争已经结束,但是德军上下并没有因此懈怠下来,空军依旧保持着高等级的战备状态,全力准备着应对下一场大战。 警铃声中,一队空军士兵全副武装的冲出营房,忙中有序地在停机坪边的草地上列队集合。鲁德曼少将亲自驾驶一辆敞篷轿车,一路按着喇叭冲到了停机坪上。 “全体立正!”正在队列前点名的连长,见状连忙大声的喊出了口令。 “将军!”连长小跑几步,来到鲁德曼面前立正敬礼。 “时间紧迫,元首的车队马上就到,你立即派两个排去跑道周围布设警戒线,留一个排在停机坪上排列仪仗。”鲁德曼坐在驾驶座上,大声的向空军中尉下令到。 这支机场警卫连属于高炮部队编制,佩带着红色军种底色的空军领章,他们并不需要承担野战任务,所以装备相应比陆军士兵要轻便一些。步兵腰间只束了一条铸有空军徽章的牛皮腰带,没有装备陆军式样的y型背带,同时也没有携带什么食品袋、步兵锹以及著名的防毒面具罐。 “是,将军!”连长再次敬礼。 “速度要快,中尉。”将军在身后大声催促到—— “我的元首,我们中途是不是该在罗马停留一下?”魏尔勒小声询问。 “不用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直接飞塔兰托。”徐峻正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他连眼都没睁,果断驳回了魏尔勒的建议。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航线就要穿越南斯拉夫了。”魏尔勒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地图。 “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没有,我的元首。”魏尔勒连忙摇起头。 如今所有与德国签订军事盟约的国家,都无条件的向德国开放了领空,意味着德国空军的飞机可以在整片欧洲大陆上随意调动。 “我们现在有军舰停靠在塔兰托吗?”元首睁开双眼,转过脸望着魏尔勒。 “我记得有一条驱逐舰。”魏尔勒回答到。 塔兰托被联军占领之后,意大利舰队被德国接管,目前那座军港里驻扎着两万德军部队,大量德国海军新兵正在那里进行着航海和作战训练。 意大利海军的战舰都是针对地中海作战环境而设计的,追求高航速和强火力,也因为地中海面积有限,所以这些军舰并不需拥有多大的续航能力,意大利皇家海军的战舰,一直以腿短而闻名。法国海军是他们最大的假想敌,你问为什么他们不把英国皇家海军当成对手?拜托,意大利人确实是浪了一些,但并不是神经病。 如今这些意大利海军的骄傲全都落入了德国人手中,而有意思的是,这件事在意大利国内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除了和海军有关的人士,普通市民基本上都对此无动于衷,相比这些遥不可及的大军舰,他们更关心意大利面条会不会因为今冬小麦的歉收而涨价。 因为墨索里尼的扶植,意大利海军占用了大量的军费和国家资源,结果当祖国遭遇危机时,这些混蛋按兵不动不说,竟然还躲在军港里预谋叛乱,还有比这群混蛋更不要脸的吗。意大利海军如今声名狼藉,水兵们都不敢穿制服上街,深怕被街头巷尾的剽悍主妇们,啐上一脸的自产凡士林。 “雷德尔向我保证,到明年三月之前,地中海舰队可以恢复战斗力,我对此感到有些怀疑。”说完徐峻揉了揉脸颊,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只能相信雷德尔元帅说的是真的,我的元首。”魏尔勒说到。 “你说的对,否则还能怎样?海军是专业性很强的兵种,光会操作并不能证明什么,官兵们还必须经过实战的考验。”徐峻交叠起双腿,一只手扶住了膝盖。 欧洲战争中,德国海军水面舰艇部队的战绩骄人,结果吸引了一大批德国年轻人踊跃参军。海军的各种专业学校也正在扩大招生规模,现海军中基层军官的缺口很大,同样缺少的还有各种技术部门的专业人才。 一批有战斗经验的士官被送进军官学校,经过十六周的强化培训之后,他们将晋升为少尉军官。这在和平年代是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在目前这种形势下,海军也只能打破以往的成规,在新的一代海军军官成长起来之前,雷德尔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德国海军的培训体系正在超负荷运转,于是新招收的年轻海军学员们,现在正成批的被送往英国进行培训,他们将在那些闻名世界的海军军校里,学习皇家海军的技战术和航海经验。 虽然大英帝国皇家海军损失惨重,但是英国人在技术层面上依旧领先于整个世界,如果没有英国提供的一系列先进技术,美国海军虽然最终也能击败日本联合舰队,但是绝对不会像历史上那么轻松。 比如现在这个时空里,英国皇家海军已经研发出了性能可靠的舰载雷达,但是很显然他们这回是不准备告诉对岸的表亲了,皇家海军眼下正在和德国科学家合作,对这款雷达展开进一步的改进。 反过来看美国海军这边,他们如今对英国舰载雷达的技术原理和运用完全一无所知,在海上美国舰队依旧在使用肉眼和舰载侦查机搜索敌军的踪迹,如果英德继续采取技术封锁的话,可以想象未来的太平洋海战将会打成什么样子。 “我的元首,从柏林到塔兰托,大约需要五个多小时,我们可以在塔兰托吃晚饭。”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帝森豪芬回过头说到。 “你又想起意大利菜了?”徐峻开玩笑到。 “说实话,确实记忆深刻,希望他们会准备那种意大利熏肚。”帝森豪芬笑着说到。 “你可以提前通知塔兰托那边,意大利人应该会提供点餐服务。”魏尔勒插话到。 “不用那么着急,我们今天在塔兰托住一晚。”徐峻转头望向窗外。 “这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我的元首。”魏尔勒摘下了单片眼镜。 “我重新考虑过了,你和克尔斯滕说的对,夜间飞越地中海确实不是一个好主意。”元首没有把视线转回来。 “最终做出决定的依旧是您,我的元首。”魏尔勒恭维到。 “魏尔勒。”元首望着车窗外的柏林。 “在,我的元首。” “不用安慰我。” “明白,我的元首。”参谋长微笑着领命。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途中 柏林上空气象条件良好,非常适合飞行,中队里现有的四架F200,全都被牵引到跑道边就位。 现在有不少这种型号的飞机从空军退役,只是还没来得及改装成运输型,因为需要拆除机身底部的轰炸与机枪荚舱,这种改装工作只能在专业的工厂才能完成。如今福克沃尔夫工厂的机场跑道边,已经停满了这种大型巡逻机。 上个月柏林空军基地得到了六架改装完毕的秃鹰,用来作为政府官员的公务用机。其中机况最好的那架被确定为帝国元首府直属的备用机之一,禁止任何单位调用,二十四小时在机库里待命。这架秃鹰没有像帝国一号那样对发动机和机翼进行改进,但是在机舱内部进行了相当豪华的装修,用来迎合元首阁下的品味。 德国元首的这次出行可以说相当的低调,除了统帅部的一部分主官,政府里没有多少人知道元首离开柏林的消息。 从柏林到意大利塔兰托港直线距离一千三百公里左右,原本需要穿越三个国家,捷克、奥地利以及南斯拉夫,不过现在前两个国家已经被第三帝国吞并,所以途中飞机需要穿越的外国领空,就只剩下南斯拉夫一个了。 南斯拉夫空军的规模不大,装备也相对比较落后,早先一直都是采购英法的现役机型,和德国关系改善之后,还得到了一批梅赛施密特109战斗机。南斯拉夫本国也研发了一款型号冠以iK的轻型战斗机,无论是外形还是性能都和法国ms406战斗机比较相近。历史上德国入侵南斯拉夫时,配备了iK战斗机的空军部队进行了顽强的抵抗,结果只坚持了六天时间就全部损失殆尽。 目前德国已经与南斯拉夫结成军事同盟,所以不用担心会在对方空域遭遇到什么意外,另外德国在卢布尔雅那驻扎了几个战斗机中队,届时他们会出动飞机清理航线周边的领空。 德国空军司令部还从萨尔兹堡基地抽调了一个BF110驱逐机中队,他们会在奥地利境内与元首机群会合,随后全程护卫专机飞往意大利。 德国元首的专机有着特殊的编号和涂装,这一点很难瞒过业界同行,所以飞机在中途不会停靠任何航空港,不过以F200高达三千五百公里的航程,这种距离的飞行只是小事一桩。 从柏林起飞之后,一路上都挺顺利,只在慕尼黑附近飞机做了两次转向,那是为了躲过了当地上空的一片雷暴云。飞越原本的德奥边境之后,机群与萨尔兹堡起飞的护航中队准时会合了。 驱逐机飞行员们并没有预先获知自己任务的实情,领队的指挥官只知道空军总司令部命令他们前往预定区域,与一支德国运输机编队会合,随后护送这些飞机前往塔兰托港。直到驱逐机接近到能够看清秃鹰机身标志的距离,元首专机的飞行员才通过无线电,向他们通告了乘客的身份。 “注意保持安全距离,先生们,这里是帝国元首的专机。”专机飞行员只是炫耀般地说了这么一句,几秒钟的沉默之后,这个专用通讯频率里突然噪杂得跟个菜市场相仿。 机长离开驾驶室进入座舱,他恭敬的请求元首拉开舷窗上的遮阳帘,徐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照办了。随即他就看到十二架BF110战斗机排列成整齐的纵队,依次从舷窗前缓缓通过,座舱里的机组成员对着元首专机举手敬礼,机舱麦克风里同时响起了飞行员们整齐的致敬声。 经历过这场戏剧性的空中阅兵之后,在接下来几个小时的航程里,元首一直都保持着相当愉悦的心情。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移动影音设备,长途飞行是相当无聊的,在一个有限的封闭空间里,除了看书聊天之外,几乎无事可做。 希特勒有时候会在飞机上看上一会儿书,或者和陪同的马屁精们聊聊天,更多时候他会陷入安静的沉思,没人知道他思考的是什么,但确实有不少重要的决定,是在飞行途中做出的。 徐峻也喜欢在飞行途中考虑问题,帝森豪芬遵照惯例,携带了一些必须尽快批阅的公文,于是帝国元首见缝插针的开始了空中办公。 徐峻在一份关于修建新发动机制造厂的报告上签下姓名,放下钢笔揉了揉眉心。 “魏尔勒,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徐峻对魏尔勒说到。 “是很重要的事情吗?”魏尔勒手肘支着座椅扶手,身体微微凑上前。 “应该很重要吧,我有这种感觉,但是现在就是想不起来。”元首摇了摇脑袋。 “算了,先不去管它了,艾瑞克,把克虏伯工厂的那份报告找出来给我。”徐峻转过脸对着坐在斜后方的帝森豪芬说到。 “请稍等,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在放在过道中间的牛皮文件箱里翻找起来。 “请等一下,我或许听错了,您是说这次会见取消了?”莫洛托夫站在总理府的候见室里,一脸疑惑的看着里宾特洛甫。 “您没有听错,莫洛托夫先生,因为出现了意外的变故,这次会面只能取消了。”里宾特洛甫有些尴尬的挠着鼻头。 “外交部副部长先生,您应该明白,这类问题的性质可能变得很严重。您是否可以告诉我,您所说的意外变故究竟是什么?我必须要知道真实的原因,否则无法向莫斯科回复。”莫洛托夫强压着胸中的愤怒,他盯着里宾特洛甫的双眼问到。 “元首阁下在一个小时之前,突然离开了柏林。” “什么?他不知道今天的会见有多重要吗?”莫洛托夫此时的声音都变尖了。 “请注意你的言辞,你是在谈论大德意志帝国的元首,外交人民委员先生。”里宾特洛甫沉下脸来。 “我必须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告给莫斯科,贵国元首的这种行为,将对苏德两国之间的良好友谊造成影响,你们要承担一切后果。”莫洛托夫冷冷的说到。 “我应该把这个看做是威胁吗?外交人民委员先生。”里宾特洛甫的脸上露出了冷笑。 “随便你怎么看,外交部长先生,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后会有期,外交部长先生。”莫洛托夫转过身,带着他的随员大步离开了贵宾候见室。 Ps:第一章奉上,休息一下等会儿再码第二章。 谢谢大家的体谅,作者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到达 “我们正在亚德里亚海上空,我的元首。”专机服务员把一杯热茶放在了徐峻面前。 “谢谢。”徐峻仪态优雅的微微点头。 “是不是该跟柏林那边联系一下,我的元首。”魏尔勒一边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小勺一边问到。 飞机上装有军用长波电台,这是F200作为侦查机时的标准配备。 “还是不用了,我相信里宾特洛普会处理好一切。”徐峻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烫的茶水。 德国元首这时候总算是回想起了,当天下午要和苏联特使见面的事情。 老实讲魏尔勒对徐峻的说法深表怀疑,他确信元首对此早有预谋,否则以帝森豪芬的细心,怎么可能在元首日程表上遗漏掉如此重要的外事活动。 苏联特使团在柏林已经待了半个多月,德国方面的招待非常周到,邀请他们去听了歌剧和音乐会,带领他们参观了军队训练和武器试验场,外交部和统帅部各级官员还轮番上场,三天两头宴请不断。但有一点让苏联人感到非常不满,那就是德国元首一直死撑着躲在国外,就是不肯回柏林与他们见面。 好不容易盼到德国元首返回柏林,双方确定好了会见时间,可就在见面的前一个小时,那位元首又跑没影了。魏尔勒觉得如果换成自己,必定会被气得撞墙。 “我担心的是莫洛托夫,他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绅士。”魏尔勒提醒到。 “放心,魏尔勒,莫洛托夫带着斯大林的使命而来,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他是不会和我们撕破脸的。我知道莫洛托夫想要跟我谈些什么,但是我们还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徐峻放下茶杯,用手巾擦了擦嘴角。 “他们想要的科技资料实在太敏感了,已经明显超出了德苏互不侵犯条约里所阐述的范围。”魏尔勒说到。 “这是个聪明的民族,斯拉夫人的智商可不像希特勒说的那样低下,和他们打交道一定要十分小心,否则一定会落入他们的陷阱。好了,我不想再谈这个了。”徐峻摆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 “明白了,我的元首。”魏尔勒不怎么擅长外交和国际关系问题,他只能选择相信元首的判断是正确的。 徐峻拉开窗帘往下眺望,碧蓝色的亚得里亚海似乎就近在手边,天气非常好,夕阳照耀在海面上,反射出一片片金色的粼粼波光。 “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能到达塔兰托了。”帝森豪芬报告到。 “那片就是亚平宁半岛。”魏尔勒指着远处的海岸线说到。 “看上去意大利的海运恢复得不错。”徐峻微微点着头。就在靠近海岸的航线上,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货轮络绎不绝。 意大利的社会秩序恢复的比人们想象的要快,之前的战争并没有对意大利的基础设施造成严重的损坏,德国没有像对待英国一样,对意大利的城市发起地毯式轰炸。说起来这也是因为意大利境内没有多少有价值的战略目标,而真正拥有战略价值的目标,对第三帝国同样也很重要。 别看二战中意大利武器的名声不咋地,但是他们的精密加工能力,一点都不输给德国的同行们。意大利武器之所以被人诟病,主要问题出在设计的理念上,用料和加工质量方面还是相当可靠的。 德国从意大利招收了一大批熟练的技术工人,全都有军工制造的经验,这些人正是目前德国最缺乏的。 意大利全面裁军之后,大量士兵复员回到家乡,农村劳动力出现了饱和,那些富余的劳动力开始向城市转移,虽然造成了一些社会问题,但也补上了此前的工业劳动力缺口。 战争中意大利受损最严重的不是西北部的工业区,反而是中东部的农业省份,因为德国入侵时正值当年的冬小麦刚播种,结果因为农民被军队突然征召,田里的麦苗没有人去照料,第二年的歉收已经可以预料。杜兰小麦是制造意大利面的主要原料,于是意大利国内的食品价格开始飞速上涨。 幸好德国放宽了意大利的燃料和原材料输入额度,同时援助了意大利一大批粮食和日用品,相信这些物资对巴多格里奥巩固其统治,将会起到相当大的帮助作用。 德国经济部估计,意大利的国内经济想要恢复到战争爆发前,至少还需要两年的时间。不过徐峻知道,东线战争爆发已经无法避免,意大利不可能置身事外。 老欧洲诸国的命运此刻已经紧密相连,一旦德国失败,整个欧洲大陆就将会沦陷。靠英国和法国现有的实力,根本无力抵挡住苏维埃巨兽的进击,而美利坚正在重新竖起光荣孤立的大旗,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杜威绝对不会插手欧洲的战争。美国参议院甚至开始讨论是否可以裁撤一批海军的老旧船只,准备用节省下来的资金提高社会福利。 那笔用驱逐舰换海岛的秘密交易,如今被美国媒体曝光了出来,成了罗斯福意图插手欧洲战争的又一项罪证,这位前总统已经陷入了众叛亲离的窘境,姓名底下那个“战争贩子”的标签,基本上到死都摘不下来了。 不过那五十条四烟囱驱逐舰确实是好东西,虽然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旧货,但维护保养的还算不错,稍加翻修一下,基本上还能发挥出百分之七八十的性能。历史上这批军舰,作为皇家海军的“城”级驱逐舰驰骋大西洋战场,其中有不少还立下了卓越的战功。可惜在这个时空中,她们注定要在拆船厂结束一生了。 徐峻改变了历史,同样历史也改变了他,他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徐峻好不容易才习惯了没有手机与电脑的生活,幸亏他穿越的还算比较早,要是等他用惯了智能手机和网络,现在的这种日子就更难熬了。 不过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乐趣,人类总是能想办法开心,至少徐峻的业余生活是相当丰富且过瘾的。 作为历史学者与军迷,在这个时代随处都能找到惊喜,那些在后世只有照片留存经典武器,现如今他可以随意观赏,甚至可以亲自试用。他驾驶过刚定型的蚊式原型机,登上过著名的【俾斯麦】号战列舰,甚至还钻入u型潜艇模拟了一把海战。 他还学会了欣赏四十年代的歌舞表演,说实话德国人的品味也就那样了,闲暇时他也会去看一下歌剧,只不过柏林市面上基本全都是瓦格纳的作品。 “我有了一个想法,魏尔勒,我们可以拍一部电影。”扔下手里最新的一期《信号》杂志,徐峻端起茶杯对魏尔勒说到。 “您说什么?我的元首。”魏尔勒没有听清。 “我说,我想拍一部电影。”徐峻大声说到。 “很有趣的想法,我的元首,您可以去和戈培尔部长商量一下。我能冒昧的问一句,您的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什么的吗?”魏尔勒好奇的问到。 参谋长早就习惯了元首这种冷不丁爆发的跳跃性思维,看一本杂志都能想到拍电影,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的联想能力了。魏尔勒忍不住瞥了一眼杂志封面,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飞行员站在机翼上,手里抱着元首设计的飞行头盔。 “我准备拍一部科幻电影,讲的是在一个遥远的银河系里发生的故事。”徐峻抿了一口茶水,优雅的放下茶杯。 “这个...听上去很吸引人,十分令人期待,我的元首。”魏尔勒对这种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要鼓励一下的。 “我的元首,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机舱服务员拉开门帘向徐峻报告到。 “等我们到休息的地方再慢慢谈。”徐峻拍了拍魏尔勒的肩膀,随后扣紧了座位上的保险带。 Ps:第二章奉上,昨天的欠账结清了。 谢谢大家的鼓励,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欢迎 塔兰托机场建造的有些年头了,墨索里尼执政初期又对其进行了现代化改造,其实当时欧洲的机场基本都是一个样,航空技术还没有发展到喷气时代,飞机起降对跑道和机场设施的要求并不怎么高,德国和法国的机场大都还在使用土质跑道。 塔兰托机场的跑道是用水泥铺设的,当年在建造完成之后还受到了意大利媒体的竞相吹捧,几乎成为了法西斯意大利的国家骄傲。 水泥地坪确实更加平整坚实,问题是因为靠近大海,水泥构件常年受到含盐潮气的侵蚀,原本地坪的接缝位置,已经出现了一些很明显的开裂。只不过目前的损伤情况还不算太严重,并不会影响到飞机的起降安全。 但是塔兰托港的德军驻军司令沃恩道夫将军并不这样想,他现在正双手揪着意大利机场指挥官的脖领子,愤怒地斥责着对方。 “你说需要水泥,我给了你水泥,你说需要建筑工人,我也给了你工人。现在你告诉我,那些物资你究竟用到哪里去了。”沃恩道夫将军用力摇晃着手里的意大利胖子。 “将军,请冷静一点,将军,你听我解释。”意大利上校的脸涨得通红,他一边努力的试图挣脱魔掌,一边结结巴巴的用德语求饶。 “将军,请您冷静一下,你快要掐死乔凡尼上校了。”将军的副官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上前阻止到。 “别拦我,路德维克,如果元首看到眼前这一切,你觉得他会怎么想?在我被元首枪毙之前,索性先掐死这个贪婪的混蛋。”沃恩道夫双臂用力,手中的意大利胖子翻起了白眼。 “快把他们分开,将军已经失去理智了。”副官大声的招呼着一旁的卫兵。 几名强壮的德军士兵连忙扑了过去,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总算分来了两人,救下了意大利上校的一条小命。 “如今再怎么生气都于事无补,将军。元首的飞机就快要到了,还需要你主持欢迎仪式呢。”副官从士兵手里接过一只水壶,递向了还在呼呼喘气的德国陆军少将。 “谢谢你,我没事,路德维克。”沃恩道夫将军挥手推开了水壶,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仪仗队准备好了吗?”沃恩道夫问到。 “都准备好了。”副官严肃的回答。 “车队呢?” “正在停机坪边待命。” “去看看那个混蛋死了没有。” “应该还有一口气。” “先把他关起来,然后以贪污和渎职罪起诉他。” “遵命,沃恩道夫将军。”副官立正敬礼。 ------------------------------------------------------ 帝国元首并不知道地面上发生的这场闹剧,就算知道也不会有多大反应,对于统治着整个欧洲的他来讲,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关心。 “我们已经控制了整个地中海,塔兰托港在地理上的重要性已经降低了,它所扮演的角色必须有所改变。”徐峻偏过头看着机身下方的双子港湾。 “她现在最大的价值就在那儿。”徐峻指向旧城边的几座商业码头。 塔兰托的城市建设很缓慢,和欧洲大多数古城一样,这里还保留了不少十七十八世纪的建筑物,到处可以看到巴洛克式样的公寓以及哥特尖顶,以及仿冒古罗马风格的屋宇。那座后世里恶名昭彰的塔兰托钢厂此时还未建立,这座城市依旧沐浴在清新的海风之中。 飞机在城市上空盘旋了几周之后,开始向着机场缓缓下降,自从战争结束之后,塔兰托港上空还未出现过如此规模的机群,街头的市民们不禁停驻脚步,抬起头好奇地观望着头顶盘旋的鹰群。 元首的座机第一个着陆,飞行员的技术非常好,在机轮触及地面之前,几乎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颠簸。元首专机稳稳的落在跑道上,所有前来迎接的军政官员,全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官员们的脸上堆起笑容,准备用最热情的面貌欢迎帝国的元首。 ---------------------------------------------------------------------- “塔兰托的德国驻军司令官是弗兰德里克.沃恩道夫少将,您此前在阿尔西森林营地接见过他。”帝森豪芬向徐峻报告到。 “沃恩道夫?”元首在记忆里搜索着。 “陆军少将,高个子,一头褐发,非常强壮。”魏尔勒在边上提示。 “哦,那个沃恩道夫,我想起来了,统帅部把他派到这里来了?” “您真应该仔细看一下意大利战区司令部提交的任免人员名单。”帝森豪芬建议到。 “等我有空再说吧。”帝国元首摆了摆手,大步走向了飞机舱门。 --------------------------------------------------------------------------- 停机坪边一片人头攒动,前排站的是塔兰托当地的市政官员以及意大利与德国的高级军官,后面一片差不多有三四百号人,全都是德国驻军的家属和侨居人员。 德国驻军司令部摆出了盛大的欢迎仪仗,驻守塔兰托的德国海军、陆军以及空军部队,凑齐了一个整营,官兵们穿着各军种的阅兵礼服,整齐地列队站在停机坪旁,在队列前方一名陆军上校全副武装,手持闪亮的指挥刀昂首肃立,身后站着一排旗手,手中斜举着各部队的军旗。 站在德国人身边的是意大利驻军仪仗队,由一百名陆军士兵以及同等数量的黑衫军构成。墨索里尼想要再现罗马帝国的光荣,意大利军队非常注重仪表,先不去管战斗力怎么样,意大利军队在当时拥有仅次于德国陆军的严整军容。 随同前来的三架秃鹰相继安全降落,搭载的警卫旗队官兵飞快的跳下飞机,旗队士兵在元首专机的周围站定,斜端武器排成了警戒队形。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机组成员打开舱门,英俊的帝国元首出现在机舱门口,整个欢迎现场的气氛顿时陷入了沸腾,满眼都是高高举起的右臂,耳朵里听到的全都是欢呼与致意声。 “嗨!莱因哈特!欢迎您来到塔兰托,我的元首!”沃恩道夫少将作为塔兰托德国驻军的最高指挥官,获得了与元首直接对话的殊荣,所以情绪看上去有些激动。 “很久不见了,沃恩道夫。”徐峻举起元帅略杖,轻轻磕了磕军帽的帽檐。 “是的,我的元首,上次见面还是在七月。”沃恩道夫恭敬的回话到。 “魏尔勒将军你应该认识,这是帝森豪芬少校。”徐峻介绍了一下随行人员。 “魏尔勒将军,帝森豪芬少校。”依照军衔,双方相互敬礼致意。 接下来就是常规的程序,元首检阅了德国和意大利两军仪仗队,一队意大利骑兵还在停机坪边的草坪上为元首做了盛装舞步表演,期间炮兵鸣放了二十一响礼炮,随后意大利政府代表向元首致以欢迎词,帝国元首向所有欢迎群众讲话,侨民和军属代表向元首献花,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夕阳已经落入了地平线下。 “请上车,我的元首。”沃恩道夫殷勤的为元首打开了车门。 这是一辆意大利产的蓝旗亚阿斯杜拉豪华敞篷车,本来是意大利前海军总参谋长卡夫利亚尼海军上将的座驾,上将被捕之后意大利政府扣押了这辆豪华车,随后辗转了好几手,最终被德国驻军司令部所征用。 “你的身高有多少,沃恩道夫少将。”元首站在车门边,转过头看着沃恩道夫。冯.施泰德在当时的德国人里已经算是长的高的了,可这位少将竟然比元首还要高出一个头。 “两米零六,我的元首。”陆军少将还自豪的挺起胸膛,向元首炫耀着强壮的体格。 “你平时喜欢看电影吗?沃恩道夫。”徐峻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我的元首,您刚才说的是...电影?”沃恩道夫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有些摸不着头绪。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这几天忙着熟悉环境,没有太多空闲时间,所以暂时没办法双更还账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过夜 德国元首没有住在意大利人为他准备的豪华宾馆,而是住进了德国驻军营地,元首与他的随员对此并不介意,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因为第三帝国的元首,同样也是一名军人。更新快无广告。 希特勒对国防军始终存在着一些猜忌,徐峻却完全没有这种问题,他的脑子里存着手下将领的历史履历,知道哪些人值得信任,哪些人该被送上人民法庭。而且历史已经受到了改变,即便是历史上七二零刺杀的参与者们,此时却也和千千万万的德军将士一样,对帝国元首充满信任与忠诚。 徐峻清洗掉的,只有那些顽固的反叛分子,比如贝克和维茨勒本、卡纳里斯这一类人。 面前这位沃恩道夫少将,平时的为人性格相当直爽,在外人面前或许就显得有些鲁莽,但熟悉少将的人都很知道,他其实是一个相当细心的男人,一个莽撞的指挥官是不可能晋升为少将的。 高级军官的数量有着严格限制,并不像校尉级军官那样,到达服役年限之后就能自动获得晋升,一些能力或者履历上有瑕疵的军官,常常止步于上校这个军衔。这位少将完全是靠个人努力,从少尉一步步爬上来的,他是魏玛共和国十万陆军的一员,曾经在龙德施泰德手下担任过营长,还做过魏克斯上将的参谋军官,仕途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不过军衔晋升的并不算很慢。 在成为陆军少将之前,他在第二十八步兵师担任副师长,当时的师长是德国炮兵中将约翰.森修伯尔,二十八步兵师参加了波兰战役,在波兰驻扎了大半年,四零年初被调到了阿登前线。 在法国战役中,沃恩道夫一直都在最前线指挥部队,常常身先士卒带领着士兵发起冲锋,虽然有越俎代庖的嫌疑,但是却受到了前线官兵们一致的喜爱与尊敬。因为在法国战役中的出色表现,沃恩道夫获得了一枚骑士十字勋章,同年八月被晋升为陆军少将。 “这是个勇敢的将军,不该把他放在塔兰托港,这是一种浪费。”徐峻划亮火柴,点燃了手里的半根雪茄。充当侍应的警卫旗队士兵走上前来,小心撤下了元首面前的餐具。 “命令是您亲自签发的,我的元首。”魏尔勒端着一杯咖啡笑着提醒到。 “那我显然是犯了一个错误,幸好还来得及加以改正。”徐峻一本正经的回答,接着转过头交代副官:“艾瑞克,回到柏林之后记得提醒我这件事。” “好的,我的元首。”帝森豪芬笑嘻嘻的答应到,随后把一杯红茶放到了元首面前:“意大利人准备的红茶很不错,我的元首。” “太好了,谢谢你,艾瑞克。”元首微微点头,优雅地微笑致谢。 “我的元首,全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出发,午饭时就能到达亚历山大港了。”帝森豪芬报告到。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今晚的值班交给基地警卫,让士兵们早点休息吧,我预计明天将是繁忙的一天。”徐峻对副官说到。 “我会通知下去的,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恭敬的点头致意,随后端着托盘走出了房间。 “您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我的元首。”魏尔勒放下咖啡杯。 “你说什么?”徐峻回过头来。 “我是问,到达埃及之后,您有什么具体的打算。”魏尔勒复述了一遍问题。 “没有什么打算,一切都是临时起意,我也正好需要休个短假,听人说埃及是一个放空大脑和心灵的好地方。”元首一脸认真的回答,但显然是在胡说八道。 “好吧好吧,魏尔勒,我只是开个玩笑,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徐峻举起双手投降。 “媒体那边很难应付过去,德国元首突然出访埃及,你认为外界会怎么去联想。我要再一次提醒您,您这次做出的决定,真的有些欠妥当。”魏尔勒说到。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现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我的估计没错的话,帝国将可以控制中东地区未来五十年的发展道路。魏尔勒,你不可能会理解其中的意义,因为现在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片黄沙在未来将具有何等的价值。”徐峻用手里的雪茄指着窗外说到。 “我的元首,我相信您的判断力,只是这次行动太仓促了,我们应该准备的更加充分一些,至少您应该带上所有的警卫旗队。”魏尔勒恭敬的说到。 “没有时间去准备了,魏尔勒,我们必须赶在利雅得陷落之前,完成所有的布局。”徐峻吐出一个烟团,把雪茄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英国方面会不会有意见,这是他们的传统势力范围。” “伦敦那边对这群阿拉伯人早就深恶痛绝了,而且像这样的事情,他们以前也没有少干。”说完徐峻掸了掸制服衣襟上的烟灰。 “我不想谈这个问题了,明天还要早起,我要去休息了,晚安,魏尔勒。”帝国元首站起身来。 “好的,那么祝您晚安,我的元首。”魏尔勒连忙起身向元首致意,目送着对方走出小餐厅的房门。 随后参谋长一边擦拭着单片眼镜一边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木制的百叶窗扇。 “希望这回不要再出什么问题了。”魏尔勒小声对着夜空感叹到。 ------------------------------------------------------------------ “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我的元首。”艾瑞克帮着徐峻脱下制服。 “伦道夫那边有新的消息吗?”徐峻摘下领口的骑士十字章递给了贴身副官。 “我已经通知了电信室,一有消息就送过来。”帝森豪芬把勋章放进了床头柜上的小盒子里。 “无论多晚都可以,即使把我叫醒也没问题。”徐峻脱下马裤的背带,解开了衬衫的纽扣。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帮着徐峻脱下了衬衫。 “道根是个稳重的人,我相信他会处理好一切的。”徐峻坐在床脚的长凳上,帝森豪芬在他身边单腿跪地,用力拽下了长筒马靴。 “确实如此,我的元首,道根上校是个相当可靠的人。” “伦道夫就和他完全不一样,真奇怪他们两个的关系竟然相处的那么好。”元首打着哈欠,解开了裤腿上的扣子。 “道根上校虽然平时看上去很严厉,但对待亲近的人一直都很温柔。”帝森豪芬把元首脱下的马裤折叠好,放在了一边的高背椅上。 “这里没有其他事了,艾瑞克,你也可以去休息了。”徐峻拿起床上的浴衣,打着哈欠走向浴室。 “晚安,我的元首,您可别又在浴缸里睡着了。”帝森豪芬有些担忧的提醒到。 “知道了,晚安,艾瑞克。”徐峻打开浴室大门,对着副官摆了摆手。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问大家一个问题,对目前的更新时间有没有意见,是不是需要恢复以前的更新时间, 以前一直是下午五六点更新,到作者这里已经是凌晨了,所以只能设置定时更新, 究竟在哪个时间段合适,希望大家给予建议。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清晨 朝阳跃出地平线,霞光照射在沙漠驿站的外墙上,把粘土涂覆的砖石墙面染成了奇异的橘红色,建筑物的影子随着太阳升起飞快的移动,前一刻还匍匐哨兵的脚边,一转眼就跑到了帐篷后面。 德军并没有离开这座驿站,事实上此时还有不少人员与装备,正日夜兼程向这边赶来。 每隔几个小时,就有几架运输机从延布港方向飞来,在驿站上空投下物资和人员之后,向东南方向飞离。这些飞机的目的地是德军的前进基地,那是一座用预制钢板构件建造的野战临时机场,无线电呼号叫做“砂砾”。 非洲军此时已经占领了沙特古城海尔,并且控制了周边的数十个村落,守卫城市的部落武装在沙漠中被击溃,剩下的居民没有进行抵抗,德国部队轻松的开进了城镇。 一切都遵照着沙漠里流传千年的古老规则进行,德国人并不是这些沙漠城镇第一个征服者,同样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当地人都遵从着沙特教义,但是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与侵略者拼命。前文里说过,这些普通的城镇居民,主业是种植、手工业与商贸,因为生活条件比较舒适,所以在伊赫万运动中遭到了伊赫万民兵的清洗与劫掠,这一切都是以宗教的名义进行的,幕后的最高教长就是伊本沙特,如今的沙特阿拉伯君主。 后世里战火纷飞的中东世界,城市居民一直都是任人鱼肉的对象,无论哪个派别武装占领了城镇,当地居民都会老实的顺从对方的统治。 在这些阿拉伯居民眼里,德国人和部落武装并没有多大的不同,只要他们不干涉到自己的信仰与生活,这些人很乐意与侵略者保持着和平。 一开始城市里的宗教领袖和居民长老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与德军指挥官展开了交涉,很快这些人就从德军那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德国方面声明国防军并无意占领这片土地,帝国军队为了惩罚沙特王室而来,等战争结束之后他们就会离开。所以当地居民完全可以像以往那样生活工作,德国国防军不会对此加以干涉。 让长老们感到高兴的是,德国人并不准备掠夺城市的财富,也没有向居民收税的意向,长老会的运转非但没有收到限制,相反得到了更多的自治权。 德军还准备用市价收购当地的土特产与粮食,至于支付的货款,阿拉伯人可以选择土耳其金币,或者德国制造的轻型武器。 长老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德国武器,这在平时可是用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沙特王室严格控制国内的武器交易,一些强大的部落有自己的武器进口渠道,而像这些城镇村落里的居民,就只能白日做梦了。 所有这些优待政策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那就是任何人都不得攻击德军人员,一旦发现有谁伤害了德国士兵,德军将会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这一点长老们也表示赞同,他们表示总有一些头脑发热的年轻人,会干出一些让人为难的蠢行,不过长老会保证将严格约束属下的居民,尽可能阻止双方矛盾的发生。 现在让我们把目光再转回驿站,高昂嘹亮的起床号声响起,宿营的德军部队开始了新一天的活动。这座古驿站虽然面积不小,但显然无法容纳下所有的德军单位,光是步兵这里就已经快凑齐半个营了,何况还有斯帕鲁中尉的装甲部队。 38t坦克面对着沙漠古商道,排成了两道弧形的防御线。步兵营地紧靠着驿站的围墙,沙黄色的小型三角帐篷,差不多把整个驿站都包围了起来。这里拥有充分的水源,工兵在那座古井边装上了汽油马达带动的抽水机,清澈的泉水灌满了每一辆运水车的水罐。 驿站底层的沙土已经被德军清理了出来,通讯班在屋顶上竖起了一排无线电天线,巨大的万字旗贴着墙壁垂挂下来,这座历史悠久的古老建筑,俨然已经化身为一座德军要塞。 伦道夫中校换了一身党卫队的黑色制服,双手叉着腰站在驿站门前,抬头看着一队工兵,在原本的窗洞上安装窗扇。 “中校,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道根上校或许已经等急了。”于尔根站在伦道夫的身后提醒到。 “啊,对,不能让长官久等。”伦道夫点着头回答到,随即往下压了压军帽的帽檐。 “挡不住的,中校。”于尔根小声的提醒到。 “挡不住吗?”伦道夫转过脸,右眼上有个明显的黑眼圈。 于尔根一脸不忍目睹的表情,遗憾的对伦道夫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这只是一个意外,我昨晚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伦道夫向前盖世太保解释到。 “昨晚大家都住在帐篷里,哪里有什么门框让你撞。”于尔根腹诽到,当然他不会傻到当面戳穿伦道夫的拙劣谎言。 “不愧是元首身边的黑色骑士,道根上校出手竟然如此凌厉,这招想必就是传闻中的一拳封眼吧。”看着道根上校的战绩,前盖世太保不禁暗自赞叹。 道根在外人面前还是给了伦道夫几分薄面,落地之后一直都隐忍着没有发作,不过到了晚上休憩的时候,上校要求和伦道夫住在同一个帐篷里,第二天起床,伦道夫的脸上就多了一个显眼的标记。 “是撞的,你干过秘密警察,应该辨别得出这种伤痕。”伦道夫眼神里带着一丝威胁。 “当然,绝对没错,凭借我这么多年办案的经验,一看就知道这是在门框上撞的。”于尔根用力点着头,这时候他要是敢牙嘣半个不字,下场绝对可以预料。 “但是其他人可能不懂这些......”伦道夫眼神凶狠的看着于尔根。 “我可以为您作证...啊不,我会负责向他们解释清楚。”于尔根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此刻他情愿去拷问一百个嫌疑犯,也不想面对这个随时都可能恼羞成怒的党卫队长官。 “很好,于尔根少校,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军官,等我见到元首时,会向他专门提起这一点的。”伦道夫用力的拍了拍于尔根的臂膀。 “非常感谢,伦道夫中校。”于尔根喜出望外的说到,如果能够让元首记住自己的名字,事业前途将不再是问题。 放在中国古代这就叫做简在帝心,是官员升迁的一条捷径,因为当掌权者做出某些任命时,通常会选择自己脑子里有印象的人。徐峻的夹袋里已经装了不少这样的人,他们的事迹被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里,而在这个时空中,他们将有机会向世界展现出自己的能力。 “不用谢,朋友之间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么?”伦道夫一脸得意地说到:“你知道吗?于尔根少校,元首可是非常信任我的,记得那还是在法国....” “中校...” “别打岔,听我说完,要知道那时候元首还是副...” “中校...”于尔根连使眼色。 “哎?你的眼睛进沙子了吗?”伦道夫好奇的看着正在挤眉弄眼的党卫队少校。 “嗨!莱因哈特!”于尔根撑不下去了,他挺起胸举臂敬礼。 “唉?!”伦道夫疑惑的转过头,道根上校的扑克脸立即充满了整个视野。 “早早早早上好,长官!”伦道夫结结巴巴的向上司问早。 “你迟到了,立即跟我进来,还有你,于尔根少校。”道根冷冷的回了个举臂礼,然后利落的转过身向着驿站内走去。 “上校什么时候来的。”伦道夫小声的问到。 “就在你说元首非常信任你的时候...”于尔根手捂着额头回答到。 ps:既然大家都不介意,那么就按照作者的作息时间更新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秘密(上) 驿站二楼已经清理出了一间房间,作为指挥官的临时办公室,屋内的陈设极其简陋,屋子中间摆放了一张折叠长桌,墙角竖着两只德军制式的铁皮文件柜,一张小小的木制写字台靠墙摆放,上面摆着两台野战电话和牛皮公文盒。 房间原本的雕花窗格已经失落,工兵们暂时在窗框上钉了两片薄薄的帘布,用来遮挡屋外炽烈的阳光和随风飞扬的沙尘。 道根走到折叠桌边,摘下军帽放在了桌上。 “坐。”党卫队上校指着放在桌前的两张折叠椅说到。 “谢谢长官。”伦道夫和于尔根连忙拉开椅子坐下身来。 “这是早上刚收到的电报。”道根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一份电报,随后把那张纸推到了伦道夫的面前。 伦道夫伸手拿起电报,先抬眼看了看上校,随即就低下头阅读起来。 “你那边的进程怎么样,于尔根少校。”道根把视线转向前盖世太保。 “和那个王子不同,这两个俘虏相当的顽固,他们都是虔诚的宗教信徒,想要撬开他们的嘴巴,我还需要耗费一些时间。”于尔根态度异常恭敬,面前的这位党卫队上校,手中掌握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特权。 道根向于尔根展示过元首的手令,只要道根愿意,他可以调动任何一支部署在中东的德军部队,就连屈希勒尔陆军上将都无法阻挡。 “我只能给你六个小时,于尔根少校。”道根在椅子上坐下身来。 “长官,这点时间稍微有些紧,我只能尽力而为。”于尔根皱起了眉头。 “不是尽力,而是必须要拿到我们需要的情报,少校。”道根拿起桌上的军用水壶,轻轻晃了晃。 “为什么要如此着急,道根上校,能够告诉我原因吗?”于尔根疑惑的询问到。 “因为元首要来了,于尔根。”伦道夫抖着手中的电报回答到。 “你是说元首阁下?大德意志帝国的元首?!他要到这里来?这座沙漠驿站?!”于尔根被听到的消息吓到了。 “当然,还会有哪位元首会这样干。”伦道夫满脸的崇拜。 “元首到前线视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他在法国战役中就常常这样干,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住他的脚步,即便是身处枪林弹雨,元首依然从容不迫。”道根也是一脸的崇敬。 “元首为了德意志帝国的崛起,毫不顾忌自己的个人安全,所以我们这些人必须肩负起艰巨的使命,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证元首的平安。”党卫队上校的语气斩钉截铁。 “所以您才不断的往这里调动部队,上校。”于尔根恍然大悟。 “这里的防守力量还是不够,元首这次的行程非常匆忙,没能带上所有的警卫旗队。”道根拧开了水壶的壶盖。 “上校,元首急着赶来这里,是不是为了那个法希尔王子和我们找到的那些东西?”于尔根凑上前去小声的询问到。 “少校,这可不是你能够揣测的问题。”道根神情严肃的提醒到。 “我明白了,道根上校。”于尔根连忙欠身致意。 “好了,你可以去工作了,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道恩摆了摆手,示意少校可以离开了。 “另外,你在这个房间里听到的东西,不要随意外传。” “遵命,道根上校。嗨!莱因哈特!”于尔根站起身行了个举臂礼,随后大步走出了这个房间。 这间临时办公室此时连房门都没有,两名党卫队士兵持枪侍立在外面。 “看来这次要好好的表现一番了。”于尔根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颈,眼神里透射出一抹冰冷的寒意—— 阿卜杜勒的愿望最终没能实现,他没能像一个贝都因勇士那样战死沙场,而是被强大的敌人生擒活捉了。 阿拉伯禁军在撤退的途中,一头撞上了正在赶路的英国伞兵队。这是一场短兵相接的血腥战斗,双方的力量相差悬殊,禁军虽然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很大,但兵力依旧超出了对方两倍。 但是战斗的结局却出乎了阿卜杜勒的预料,那些英国伞兵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拥有着惊人的火力,除了三挺制式布伦轻机枪,另外还配备了六支美国产的汤姆逊,而且全都是带有一百发弹鼓的强火力版本。 伞兵们的自动火力就像一把钢铁扫帚,所过之处寸草不留。经过短短半分钟的激烈交火之后,阿拉伯奴隶禁军被一举击溃,幸存的黑人奴兵抛弃了手中的武器弹药,抛弃了他们效忠的主人,撒开两条长腿开始四散逃奔。 战场上尸横遍地,受伤者捂着伤口绝望地嚎叫,空气中弥漫着血液和内脏的腥臭气息,看着这如同屠场般的景象,法希尔王子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此刻王子身边只剩下两个忠心耿耿的贝都因近卫,其中一个就是卫队头领阿卜杜勒.侯赛因。他们的坐骑已经在战斗中被英军狙击手击毙,如果不是射手发现这几人的衣着打扮与众不同,看上去像是条大鱼,被打爆的或许就不是那三匹阿拉伯马的脑袋。 “投降吧,阿卜杜勒,这样死去没有任何价值,我可以让家里为我们付出赎金。”法希尔拔出腰里的阿拉伯弯刀,随手抛在了沙地上。 这是沙漠民族的遵循的传统,战败者可以向对方支付赎金,用来赎买自己的自由和性命。沙漠部落之间的战斗中,除非相互间有世仇血债,否则很少会屠杀俘获的敌人,有钱的贵人可以交付赎金,没钱的则会被变卖为奴隶,用来补偿胜利者的损失。阿拉伯人的奴隶贸易一度非常繁荣,一直到二十一世纪,阿拉伯世界依旧在暗地里保留着蓄奴的传统。 阿卜杜勒平生第一次违背了主人的意愿,他不想背负被敌军俘虏的耻辱,于是拔出腰间的弯刀,向着伞兵扑去。但是这回他又失策了,对方可不是不擅长格斗的战场菜鸟,而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军队精锐。阿卜杜勒没能周旋上两个回合,就在脑袋上挨了对方一记枪托,贝都因武士当即昏迷倒地,等他醒来时已经身处敌军的兵营。 这时除了被伞兵俘虏的法希尔三人之外,前去拦截的德国装甲排还带回来五个跑散了的禁军奴兵,德国步兵从驿站外的尸体堆里找到了三个负伤的近卫骑士,另外还有十几个被迫向德国坦克投降的阿拉伯仆役。 有意思的是一个名叫麦尔祖格的阿拉伯士兵,他是禁军里少数几个阿拉伯血裔的奴隶。 麦尔祖格原本是伊拉克境内一个小部落的武士,在一场与沙漠盗贼的遭遇战中,麦尔祖格不幸落马被俘,和他一起的部落战友们,则在后来的战斗中被斩杀殆尽。麦尔祖格被马贼卖给了奴隶贩子,因为身手和武艺相当不错,所以被转手卖给了沙特王室,成为了国王直属的奴隶禁卫。 这个强壮的奴隶武士在禁军中一直都表现得忠心耿耿,所以很快就被晋升为十人队长,但是没有人能想到,这个奴兵心里埋藏着一个秘密,他一直都在寻找着机会,想要逃回自己的故乡与自己的妻儿团聚。 麦尔祖格是唯一一个主动向德军投降的禁卫军士兵,他向德军供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关于王子殿下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以及这支部队身上肩负的神秘使命。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在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秘密(下) 时间回溯到那天傍晚,德军在驿站边建立起营地之后,厨师们开始烹饪部队当天的晚餐,野战厨房的炊烟在夕阳下随风飘散。 通常德军会在师级单位设置专门管理部队餐饮的伙食处,这个部门由三名校官领导,下属二十多名各级别的士官和十五名普通士兵,任务是统计每天部队内的实际用餐人数,控制以及管理食品与原材料的发放,并且将核对后的数据上交给集团军后勤单位归档。 二十一装甲团指挥部没有配备单独的伙食管理部门,团部只负责司令部直属部队的食物配给,下属各营连单位的伙食都由军团司令部的后勤部门统筹管理。 各个营都拥有独立的补给单位,比如野战厨房,是营级和连级部队的标准配备。每个营的编制里会编入一到两个大型野战厨房,而每个连通常会编制一个轻型野战厨房,除了给所有官兵烹饪热食,还负责提供官兵日常饮用所需要的热水。 斯帕鲁连机械化野战补给班的卡车后面,就拖了一台1914型的野战炊事车,目前德军几乎所有的野战部队,都在使用这种一战时设计的装备,因为性能依然可以满足大多数部队的需要,所以德军还没有开发替换产品的准备。 机械化步兵们也携带了一辆同型号的炊事拖车,与装甲连的野战厨房配合起来,一次可以烹饪出二百五十名士兵需要的食物,所以理论上只需要一个小时,这座营地里所有的人都能吃上热饭。 关键的问题还是水,有了水厨师们才能烹饪炖煮士兵们喜爱的美食,没有水大家就只能啃那些铁皮罐头和饼干。这两座野战厨房从进攻那天起,就一直随着部队行动,这次有了无限量的清澈泉水供应,厨师终于找到了得以大显身手的机会。 德国的野战厨房编制出乎意料的小,比如连级厨房就只有厨师和帮厨两个人,他们通常需要在极短的时间里为全连官兵准备食物,工作强度可以说非常大,所以德军内部把这些战地厨师开玩笑的称为“厨房公牛”。 “您的咖啡,长官。”斯帕鲁连的厨师莫尔中士,殷勤的给道根手中的杯子里倒上了热气腾腾的咖啡。 这种两轮野战炊事挂车的一侧装有一个六十升装的咖啡锅,可以一次炖煮出全连需要的咖啡,不过历史上德国的咖啡豆来源被掐断之后,咖啡锅通常就只能用来烧开水了。 “谢谢你,中士。”道根对着厨子点头致谢。 “长官,今天的晚餐是咖喱土豆炖牛肉。”厨师用勺子敲了敲高压锅的锅沿。 “很不错,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道根笑着说到。 一般情况下,德军里最讲究的是午餐,通常会有两到三种热菜,虽不至于是什么珍馐美味,但也有荤有素营养齐备,相比花式繁多的午餐,德军晚餐可以称之为简陋,通常只是茶或者咖啡配黑麦面包与奶酪。 因为这两天部队都在啃干粮,所有人都期待着能吃一顿正常的,指挥官从善如流,特意修改了当天的食谱。为此非洲军司令部还非常贴心的空投了当天烤制的黑面包,这种主食兼具着营养和热量,同时容易保存,一直以来都是德军最主要的军粮。烤制面包的面包连归属集团军或师部指挥,德军对这种食品的重视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长官,有一个情况要向您报告。”霍恩上尉走到道根上校的身边,小声的向对方汇报到。 “说吧,霍恩上尉。” “我们刚才审问了部分俘虏,其中有个战俘告诉了我们一件事。”霍恩转头往两边看了看。 “我们到那边去说。”道根看出上尉有些顾忌,于是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空地说到。 整个下午德军部队都在忙着回收空投物资,因为天空中突然起了风,结果挂着空投桶的降落伞飘得到处都是,掉的最远的那只空投箱,距离驿站足有两公里以上。这样的空投断断续续的持续到傍晚,等到营地全部安顿好,夕阳已经开始向地平线落下。 德军一直都没有空闲,同时也没有多少兴趣去审问俘虏,这些阿拉伯禁军只会说阿拉伯语,普通的德国士兵只是在出发前临时学会了几个简单的短语,比如“站住别动!举起手!”之类的,双方根本无法进行正常交流。 俘虏全都被德军关进了驿站里,法希尔王子得到了一定的优待,他可以拥有单独的关押房间。等到营地收拾得差不多了,德军这才想起去提审这些囚犯,正好这里有几个专业人士,于尔根少校成了审讯的总负责人。 “说吧,上尉,那个战俘究竟告诉我们什么。”在空地上站定之后,道恩对霍恩询问到。 “这个战俘名叫麦尔祖格,他供称自己是沙特王室禁军的一个奴隶士兵。” “这个我们之前早就知道了,那个法希尔王子没有说谎。”道根点着头说到。 “事实上,他说谎了,我指的是那个王子。”霍恩说到:“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哈布图部落的王子,他是伊本沙特的侄子,沙特王位的顺序继承人。” “伊本沙特?”道根挑起了眉梢。 “是的,长官,我刚才说的或许有些不准确,这位王子的排位比较靠后,可能一辈子都轮不到他来继承王位,但是他确确实实是一名王室成员。”霍恩报告到。 “说下去,上尉。”这个王子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可能是担心受到德军的迫害,但是道根下意识里感觉到,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让王子带领禁军来到这个地方,据说是沙特国王亲自下达的命令。”霍恩说到。 “具体的命令内容,只有王子和他的两个心腹知道。不过这个俘虏曾经偷偷听到王子和几个贴身近卫在谈论,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取回王室早年埋藏在此的宝藏。”说到宝藏时,陆军上尉特别加重了语气。 “宝藏?”道根诧异的瞪大双眼,这个答案和他的猜测差的有些远。 “是的,一大笔宝藏,价值足以把整个耶路撒冷买下来。”霍恩点着头回答。 “你相信这个士兵说的话吗?霍恩上尉。”道根端起手里的咖啡,低下头抿了一口。 “我和于尔根少校仔细反复审问过了,于尔根少校说,以他多年的断案经验,这个人的话里有七成是真的。” “那么这个人知道宝藏具体埋藏在哪里么?” “他只是个普通的班长,还是个奴隶,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种机密,但是可以确信,那位法希尔王子必定知道其中的详细情形。”霍恩对着道根挺胸立正:“长官,请求您允许于尔根少校和我对法希尔王子进行询问,可能会使用到一些激烈的手段,所以必须要得到您的许可命令。” “于尔根有几成把握?”道根皱着眉问到。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看于尔根少校那一副自信的样子,应该有六成以上吧。”霍恩有些迟疑的回答到,他可不想对道根上校说谎。 “好吧,我同意你们审讯那个王子,不过你要提醒于尔根,最好不要留下明显的外伤,特别是...”道根指了指自己的脸。 “明白,请您放心,道根上校。”霍恩点着头答应到。 “再询问一下其他几个俘虏,说不定他们也知道些什么,这件事就全部交给你和于尔根负责了。”道根说完仰起头一口喝完了手里的咖啡。 Ps:谢谢大家的体谅,事务繁忙,所以今天的更新只有一章。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沙漠中心的水刑(上) 法希尔的这个王子头衔,实话讲根本进不了德军诸人的眼,沙特王室虽说血脉历史悠久,但是真正立国也就这二十多年的时间,即便是英国人为伊本沙特做了背书,但在当时欧洲人的概念里,阿拉伯人依旧是啸聚沙漠的野蛮民族。 法希尔王子从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部族里,对半岛之外的世界没有什么概念,说白了就是一只蹲在井底的土鳖。 虽说年纪很小时就住进了深宫大宅,但是早期在游牧部落生活时养成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法希尔父母花费了相当的耐心,努力教导他如何成为一名王子,甚至为他高薪聘请了据说曾经服务于奥斯曼王庭的礼仪教师。现在来看那位礼仪教师应该不是什么水货,至少在那些护卫和奴兵眼里,法希尔的言谈举止,完全符合他们心目中阿拉伯贵人的标准。 法希尔王子是如此的温文尔雅,就像从一千零一夜里走出的传说人物,法希尔王子是如此的勇敢和睿智,有朝一日一定能够成为一个贤明的哈里发,身边人一直在这样那样的吹捧着,年轻的王子很清楚其中大半都是虚妄的谎言,但他还是非常享受这些阿谀与奉承。 法希尔成年之后,虽然平时非常低调,但依旧没能掩饰住他对王位的野心,伊本沙特必定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这次行动或许就是这位国王对法希尔的一次能力测试,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无论法希尔成功与否,他的结局都不会令人乐观。伊本沙特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他会使用一切手段,消灭王位传承中的隐患。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经过这场小小的“战争”之后,法希尔王子所有的野心、自信与骄傲,都和他的部队一起被打落尘埃。 “喂,醒醒。”迷迷糊糊中,法希尔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话,使用的是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 “去把他弄醒。”那个人继续说着话,还未等法希尔王子睁开双眼,他的腰腹就挨了重重的一行军靴。 这是一只特制的行军长靴不是现在陆军配备的截短版本,牛皮靴掌上镶满了钢制圆钉,靴头内部还包着弹性钢片。无论是谁在半梦半醒中这样挨上一脚,都不会比法希尔的反应更好,这位王子当即就蜷曲起身子,在积满砂石尘土的地板上翻滚哀号。 于是王子紧接着就挨了第二脚,施暴者毫不在意法希尔的“高贵身份”,而且很乐于继续这种“游戏”。 “你究竟在干什么!卑贱的驴子!怎么敢这样对待一名王子!”法希尔大声用阿拉伯语咒骂着。 “够了,把他带到审讯室去。”带队士官阻止了想要继续动手的党卫队员。 “好的,中士。”两名壮汉从地上揪起法希尔,随即从两侧挟持着可怜的王子,拖出了关押他的房间。 所谓的审讯室其实就是一顶德军大型野战帐篷,就搭建在驿站边上的空地上,因为时间仓促,工兵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平整地面。法希尔就直接被扔在帐篷中的沙地上,王子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沙子竟然还有些微微发烫。 “法希尔.本.阿卜杜勒.本.默罕默德。”一个声音用标准的阿拉伯语念出了法希尔的全名。 王子连忙抬起头望去,只见帐篷中间的一张桌子旁,坐着几名穿着笔挺制服的外**人。 “我是法希尔王子,伊本沙特的侄子,我要求得到符合身份的待遇。”法希尔大声叫喊道,对方既然已经得知了自己的全名,这说明自己之前的谎言已经被揭穿了,此时他索性大方的承认,说不定还能让对方顾忌自己的身份,对自己留情几分。 法希尔相信这场战争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因为临出发前伊本沙特曾经在王室家宴中宣布过,一旦敌军逼近利雅得,他将主动带领军队进入沙漠,然后在那里与入侵者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游击战争。 伊本沙特相信沙漠会惩罚这些无耻的欧洲人,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可以在沙漠里打败来去如风的贝都因人,在强悍的阿拉伯民族面前,哪怕是大英帝国也只能乖乖低头。伊本沙特确信这些德国人不会坚持得太久,他们最终将会主动寻求与王室和解,否则就只能被活活拖垮在沙漠里,就像当年的奥斯曼帝国大军。 席间伊本沙特还充满自信的宣称,如果德国元首愿意亲吻他手上戒指并道歉,他或许会考虑宽恕这些德国人的罪行。 阿拉伯半岛曾经遭遇过无数次入侵,也曾经被强大的外族所征服,但是想要统治桀骜不驯的的阿拉伯人,就必须依靠当地的阿拉伯酋长和宗教领袖,只有与这些人密切合作,外来者的统治才能安稳无忧,经过这场战争之后,那位**臭未干的德国元首应该会学的乖一点。 伊本沙特对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的统治力非常自信,瓦哈比教义虽然是一种隐患,同时也给他带来了稳定的民心,只要他下达圣战命令,随时都能召集起十万大军。只需让信徒们相信这是一场护卫宗教的战争,这些入侵者在这片土地上将会寸步难行。 没有哪个信徒胆敢帮助这些异教徒,敌人将没有干净的水喝,没有食物可以果腹,没有人为他们向导指路,敌人将会在沙漠里迷失路途,最终和以往那些愚蠢的入侵者那样,凄惨的葬身瀚海化为尘土。 “这些都是伊本沙特亲口说的?”于尔根面带微笑,打开了一旁桌上的工具箱。 “咳咳咳...我向真神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咳咳咳...于尔根大人...不不...你不能...咕噜咕噜。”格雷姆洛克抬起了木板的一端,捆在木板另一头的法希尔王子,顿时浸没在了灌满水的马槽里。 “这次多泡三十秒,他快要到极限了。”于尔根对着党卫队上士说到。 “没问题,少校。”格雷姆洛克大声回答到。 灰剑队员此刻对这位党卫队少校充满了敬畏,虽然他也是保安总局的成员,但属于外勤警察单位,实际上他和普通人一样,只是听说过盖世太保的那些神秘传闻,从未真正见识过如今这种刺激的场面。 这位少校已经把审讯技巧推到了艺术领域,这些手段别说见识,党卫队上士以前恐怕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格雷姆洛克自问如果把自己放在被审讯者的位置上,最多也就坚持个半天时间。 于尔根少校的知识面极其广泛,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不懂的事情,只要犯人开口说话,就会很快陷入少校的掌控,比如那个被俘的黑奴禁军,少校只是在言语里稍加挑衅,那个黑人士兵就把少校想要知道的答案全盘托出,全程没有耗费半分的力气。 相比那个蠢萌的禁军,这位王子明显要更难对付一些,虽然是个没见识的土鳖,但王子并不愚蠢,他知道那些是自己可以说的,哪些是绝对不能透露给外人的机密。 于尔根少校很重视道根上校的命令,不能给这位王子留下明显的伤痕,所以和霍恩上尉商量之后,他决定使用中世纪异端审判庭流传下来水刑,于是这种古老的刑罚,在历经七百年之后,再一次用在了异教徒的身上。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之前已经说过,明天我也会再发一条通知,明天作者有事,暂停更新一天, 同时后天的双更也要改到大后天,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沙漠中的水刑(下) 水是生命之源,恐怕没有谁能比贝都因人更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有趣的是同样是这些骄傲的沙漠子民,对于水有着异乎寻常的畏惧。 他们中间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学会了游泳,因为这些人所处的生存环境,缺乏让他们学习这种技能的条件。同样环境也造就了他们,恶劣的生存状态锻炼出了沙漠民族坚韧强悍的性格,稍加训练就能成为优秀的骑兵和武士。 法希尔看上去还不够强悍,至少和他的侍卫相比,这位王子表现的有些丢脸。不过说起来也情有可原,法希尔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享受到传说中的水刑,虽然阿拉伯帝国当年也有同样的刑罚,但是那不是用来审讯的,而是用来处死那些违抗哈里发命令的官员的。 法希尔王子就连最基本的憋气都不会,当冰冷的泉水顺着呼吸道灌入了他的肺腔时,法希尔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 霍恩上尉在私人日记上记录下了整场审讯的过程,半个世纪后这几页日记作为关于此次事件唯一留存于世的文字记录,最终被内治阿拉伯王国政府重金买下并且永久封存。 “从未见过有谁挣扎得像面前这个人那样激烈,放下木板之后,他很快就开始溺水,我可以看到水面上翻腾的气泡,让人联想起烧开的茶壶。王子的双手被牢牢捆在身体两边,于是他就用手指疯狂的抓挠着身下的木板,结果一片食指的指甲折断并翻了起来,为了防止他继续伤害自己,于尔根少校下令给王子戴上了一双皮手套。”霍恩上尉这样记录到。 德国保安总局里常常会对嫌疑犯施以水刑,但很少像现在这样木板马槽的兴师动众,那些盖世太保的刑讯专家们,通常只使用一个铁桶或者面盆,他们喜欢把犯人的脑袋按在水面下,等目标淹个半死之后再进行审讯,只有那些意志最坚定的人,才能经受得起这种不断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恐怖酷刑。 而法希尔王子很显然不是一个性格坚韧的人,因为是家中的独子,法希尔从小就在父母的宠溺中长大,虽然受到了阿拉伯军事教育,但是这些技艺只武装起了他的体魄,并没有让王子获得一颗足够坚强的心灵。 于是王子很快就在这种可怕的刑罚下屈服了,他声嘶力竭的向对方讲述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不管是宫廷隐私还是国家机密,只求对方能够多给他几分喘息的时间。 审讯者表现出犹如机械般的精准与冷酷,只有当法希尔说出让对方感兴趣的情报时,他才会拖延个一两分钟时间,但随即他们还是会放下那块木板,让王子畅饮那滋味甘甜的古泉。 “咳咳咳...饶了我,咳咳咳...我...已经投降了,你们咳咳...可以向我的父母...索要赎金。”法希尔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用阿拉伯语求饶到。 “你这头下贱的骡子,你以为我们是绑票的土匪?”于尔根用略显生硬的阿拉伯语叱骂到,随后做了个往下放的手势。 “不不不!大人,是我错了!大人!”法希尔尖叫起来,于尔根一摆手,格雷姆洛克顺势停住了木板。 “你就是一头狡猾的猪猡,法希尔,你还想继续蒙骗我们吗?现在就把你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于尔根用对于法希尔来说极为恶毒的言辞辱骂着对方。 “但是我已经把所有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啊,大人!”法希尔终于回过气来,他一脸无辜的向于尔根辩解道。 “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看着眼神闪烁的法希尔,于尔根蹲下身来。 “你这次来的真正任务是什么,法希尔。” “我刚才说过无数遍了,前往圣城麦地那,把大伊玛目们护送回利雅得。”法希尔说到。 “看来你还是有些口渴。”于尔根冷冷的说到。 “等等,我说...咕噜咕噜。”还未等法希尔把话说完,党卫队中士就放下了木板。 “长官,他最后喊得的是什么?”格雷姆洛克中士笑嘻嘻的问到。 “多放点糖,不要牛奶。”于尔根靠坐在审讯桌沿,悠然的翻看起刚才的审讯记录。 这次于尔根足足等了四十五秒,法希尔的双腿渐渐停止了蹬踏,整个人也缓缓的瘫软了下来。 “把他抬起来,这次的火候应该够了。”于尔根用靴尖轻轻踢了踢木制马槽。 “长官,问出来了,真的有宝藏。”十几分钟之后,于尔根少校急匆匆的跑进道根的指挥帐篷,他走到上校的面前,恭敬的向对方报告到。 “那个王子开口了吗?”道根放下手里的饭盒,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 “是的长官,他全都招供了。”于尔根老实的报告到。 “坐下吧,于尔根,详细的跟我说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道根盖上了腰型饭盒的盒盖,然后和餐具一起放在旁边的台板上。 “谢谢,上校,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于尔根在桌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身来,开始向道根讲述起法希尔告诉他的故事。 阿拉伯半岛虽然有几座古老的金矿,但是因为生产技术原始,所以产量相当的悲剧。实际上古代中东地区的财富,大都是来自于两河、波斯、印度以及东南亚地区,那些东方出产的黄金白银与宝石,经过波斯工匠的加工之后,成为了阿拉伯帝国王公贵族的心爱之物。 同时由于阿拉伯帝国处在沟通东西方文明与贸易的重要商道上,从先知在麦地那立国一直到巴格达被蒙古旭烈兀贡献,前后六百二十六年的时间里,阿拉伯帝国通过贸易、税收以及劫掠等手段,积累下了数量惊人的财富。虽然中间历尽无数次的外族入侵、掳掠和殖民统治,但是遗留在阿拉伯民间的财宝数量,依旧是个让人咋舌的数字。 二十年前的伊赫万运动中,被宗教民兵攻陷的地区,无论是城市还是村镇,都遭到了有组织的洗劫。这些穷疯了的游牧部落民兵,毫无顾忌的劫掠着所有他们能够找到的财富,因为这是真神给予他们的权力,他们正在进行的是一场圣战。 特别是当时的汉志王国,因为居民普遍不信仰瓦哈比教义,所以遭到了非常残暴的抢劫与清洗。伊赫万民兵们很快就依靠抢劫,积累起了大笔的财富。 实际上伊赫万民兵后来之所以会背叛伊本沙特,就是因为国王不允许他们越过边境,去抢劫英国控制区里的异端教徒。而伊赫万叛军的失败,也是从他们违反教义劫掠了几个同教派村落开始的,从那天起他们就失去了宗教上的正当性,同时也失去了民众的支持与同情,于是最终被忠于国王的部落武装以及英国殖民武装,围歼在了干涸的沙漠里。 伊赫万叛军在最后那段日子里,因为对局势的绝望而变得异常疯狂,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彻底堕落成了沙漠里的强盗。他们攻陷了不少忠于国王的村镇,洗劫城里的财富,屠杀所有胆敢反抗的居民。 在预见到失败已经不可避免之时,当时的叛军首领之一苏尔坦.本.比甲德,把之前他们劫掠到的财宝全都集中起来,悄悄埋藏在了沙漠中的一个秘密宝库里。 接下来这位首领就带领部落的残兵一路向东,一直逃到了科威特边境。这位苏尔坦酋长向英国人请求庇护,这明显是想要学习当年的伊本沙特,等待时机再次东山再起。可问题是他之前带领的伊赫万民兵,曾经在英国控制区里烧杀抢掠,犯下了极其严重的罪行,于是英国人早就和伊本沙特达成了协议,答应绝不庇护任何一名伊赫万首领。 结果苏尔坦和其他几个和他想到一块去的叛军首领,被英国当局扣押并引渡给了沙特政府,苏尔坦和同伙被伊本沙特关押在利雅得,九个月后就陆续死在了戒备森严的监狱里。 没有人知道这位酋长在最后的日子里遭遇到了什么,但眼下能够确定的是,他把埋藏宝藏的地点告诉给了伊本沙特。 ps:谢谢大家的支持和谅解,今天的更新奉上。 明天争取双更,敬请诸位书友期待。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飞越地中海 “这些是刚刚收到的电报,我的元首。”从竖梯上轻松的跃下,帝森豪芬快步走到徐峻的面前。 “帝国统帅部?”徐峻抬起头看着副官。 “还有外交部的里宾特洛甫副部长。”副官微笑着,把一叠电报纸放在元首面前的小桌子上。 “您想要喝一些咖啡吗?魏尔勒将军。”帝森豪芬转过头来,对着站在前部装卸舱门前的参谋长问到。 “暂时不需要,谢谢你,艾瑞克。”魏尔勒没有回头,他卓有兴致的望着方形舷窗下方的地中海,此时海面上正航行着一支由三条驱逐舰组成的航海编队,看这些战舰的航向,应该正在前往希腊的某个海港。 因为不是气密式的耐压座舱,为了让乘客感觉更加舒适,飞行员特意把飞机的高度保持在一千五百米左右,这样做必定会耗费更多的燃料,不过这点损耗对于这架庞然大物来说,完全是可以承受的。 这是一架崭新的b222“维京”运输机,是这个型号的第九架量产机,十月底刚刚加入现役。来塔兰托之前她一直都停靠在法国的土伦海军基地,每周三次往返土伦与突尼斯之间,主要运送德国和法国的军方人员和一些贵重的物资装备。两周前她被调到塔兰托港,开始执行从威廉港往返塔兰托的飞行任务,乘客主要是德国海军的各级官兵。 这架飞机目前隶属于国防军地中海战区,飞机与飞行空乘人员都是空军编制,想要调动这架巨兽,除了要获得战区司令部的批准之外,还必须提前向国防军海外运输办公室报备。 这个运输办公室是最高统帅部在十二月初新成立的部门,专门负责管理、规划与协调国防军内部,那些涉及到跨洲际远程战略投送和物资补给的任务。因为德国目前已经变相的拥有了一系列海外殖民地,考虑德军在海外的军事活动正在逐步增加,所以建立一个专门的后勤运输管理部门,就被放到了统帅部的议事日程上。 bv222是德国目前航程最远,运载能力最强的运输机型,陆军和海军方面都对这种飞机很感兴趣,但是目前工厂的产量有限,只能优先满足空军的订单。 陆军司令部已经和布鲁姆.福斯公司签订了协议,准备在bv222的基础上,研发这种飞机的陆基型号。这是一项难度很大的工程,因为需要对飞机的结构和外形进行改动,不过陆军方面现在财大气粗的很,大笔金马克砸下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据称这项工程眼下已经进入了技术论证阶段,大约明年年中就能制造出样机进行试验飞行。 徐峻赶到塔兰托港,除了视察一下德国海军对意大利舰队的接管情况之外,就是为了在这里换乘这架“维京”的。这架飞机是眼下最快捷也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可以带着他横跨地中海,从意大利直飞埃及的亚历山大。 老实讲以这架飞机的航程,就算是直飞延布也不在话下,只不过他需要在亚历山大与韦维尔上将见个面,商讨一下下一步两军的联合行动,随后与等候在埃及的英国内阁特使,谈一谈远东目前的问题。 这架飞机这些日子一直在承担人员输送任务,驾驶舱下方的前部货舱被改装成了高级军官座舱,这里的内部空间比较大,而且舱壁上加装了防弹装甲,两侧的机枪舱口还各自架设了一挺美国生产的m2型重机枪。 这不是德军第一次采购美国生产的装备,以前也曾经购买过美国生产的车辆与飞机发动机,当然是经过国会同意的次级版本。罗斯福对纳粹充满戒心,如果他还是像历史上那样成功连任的话,总统阁下是绝对不会同意与德国展开任何一项武器交易的。 可惜现在的总统是托马斯.杜威,此前一堆美英地下交易的内容被曝光之后,杜威感觉德美两国之间的关系必定会受到影响,至少美国国内舆论一直都在这样说,所以他把与德国的武器贸易,看做是一种和第三帝国缓和关系的办法,美国国会里的大部分议员似乎也都支持这种观点,不过在徐峻看来,更大的可能是他们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就此撇清与那位前总统之间的关联。 德国人的订单重新振作了美国停滞不前的经济,同时之前从欧洲出逃的人员以及资本,也开始重新向欧洲回归,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一面发展,另外出于对国内孤立主义盛行的担忧,部分美国本土资本和企业也开始考虑转移到欧洲发展,在一些人看来经过战争的破坏之后,这里的市场大有潜力可以挖掘。 话题扯远了,现在回到这架飞机上。帝国元首今天醒的特别早,没人告诉他这座意大利港口的清晨会如此的噪杂,各种汽笛各种吆喝各种喇叭,愣是把帝国元首驱出了香甜的梦想。 草草吃了早饭之后,一行人离开德军兵营,乘坐意大利皇家舰队司令专用的交通艇,登上了停放在塔兰托港中的大型水上飞机。起飞后不久,元首就缩在舒适的真皮座椅里,闭起眼睛开始补觉。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个小时,此刻飞机已经飞越了希腊的马耳他岛,正在地中海的中心飞行。 作为帝国元首的座机,这架“维京”自动升级为“帝国一号”,得到了最高的通讯优先权,一路上“维京”源源不断的接收着从帝国各个部门发来的电报,电信员在这短短一个小时里收到的电文,超过了以往一周收到的总量。 帝森豪芬飞快的破译出一份份机密电文,然后按照来电的部门进行分类,再遵照内容的重要程度排列先后顺序。在电信员敬仰的目光中,这位陆军少校用一种近乎于艺术的优雅韵律,熟练的完成了这些本来应该由整个通讯处和秘书处来做的工作。 获知元首醒来之后,帝森豪芬立即把几份需要优先处理的电报,呈送给徐峻进行批阅。 “魏尔勒,莫洛托夫果然还是选择了忍耐,我早就说过,他们还没准备好和我们摊牌,特别是在斯大林看过苏联情报人员从库默斯多夫武器试验场获得的“机密情报”之后。”徐峻把外交副部长的电报放到了一边。 “我的元首,这还只是我们的猜测,莫斯科方面的内线还没有传出相关的情报。”魏尔勒走回自己的座位,恭敬的向徐峻报告到。 “想办法摸清苏军内部对“绒毛熊计划”的反应,特别是斯大林本人的想法。注意苏军的军工系统在近期有什么变动,无论是人员还是物资或者加工机械,不要遗漏掉任何细节,这些不用我专门发一条命令来教你们了吧。”帝国元首斜着眼看着自己的参谋长。 “当然不用,我的元首,我会亲自关注这项工作。”魏尔勒恭敬的低头说到。 “这样最好,魏尔勒。”帝国元首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拿起了一份电报。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的第一章奉上,作者休息一会儿,就接着码第二章。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宝藏 时间再返回到三十二小时之前,太阳早就已经落入地平线,荒芜的沙漠上空高挂起一轮明月,驿站的外墙染上了一层银白。 “仔细搜索,地下室的入口就在这附近。”于尔根拿着一只Partrix公司生产的德军制式手电筒,仔细观察着积满沙尘的石砌地面。 “长官,这里有情况。”一名士兵大声喊到。 “这下面是空的。”士兵用步兵锹敲击着脚下,可以清晰听到有空洞的回音。 “把上面的沙子扫开。”“这是木头做的。”“是一扇门?”“不,只是一块盖板。”德军士兵七手八脚的清理掉覆盖在地面的沙土,一块看得出已经有不少年份的木质盖板,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去两个人把它移开,其他人注意安全。”于尔根把电筒挂在胸袋上,随后从枪套里掏出他的鲁格,拉动枪栓子弹上膛。 “你认为下面有人?”探宝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少了伦道夫,他一脸兴奋的抽出了自己的配枪。 “这里是中东沙漠,生活着数十种毒蛇,它们最喜欢这种黑暗阴冷的环境。”于尔根解释到。 “毒蛇?”伦道夫连忙飞快的推弹上膛。 ---------------------------------------------------------------- “所以说这都是伊本沙特安排的。”不远处的一座帐篷里,霍恩上尉指着驿站说到:“他特意派人散播这块土地被怨灵诅咒的谣言,为的就是让人远离这个驿站,为了证明谣言的真实性,他甚至派遣伊赫万民兵截杀在驿站驻留过的商队。”。 “这里不光有叛军劫掠的珠宝财物,伊本沙特还把王室储备的一部分黄金藏在了这里,这都是伊赫万运动时靠劫掠异教徒获得的,他亲口告诉我,这里是王室最大的一个秘密储宝地。”沙希尔已经彻底屈服,完全倒向了侵略者这一边,他背叛了自己的国王和家族,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最大的一个?你是说还有类似的地方?”道根上校背着手站在帐篷里悬挂的地图前,经过一名阿拉伯语翻译解说之后,他微微偏过脸看向法希尔。 “这个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不过跟我在一起的瓦希德应该知道,他是伊本沙特身边的心腹侍卫,知道很多王室的秘闻。”王子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自己的同伴。 “瓦希德?”道根转过头望向霍恩。 “这个瓦希德非常顽固,目前还没能撬开他的嘴巴。”霍恩上尉报告到。 “于尔根也没有办法?”道根感到有些惊讶。 “不,于尔根少校很有信心完成这项挑战,只需要给他充足的时间。”霍恩回答到。 “那就好,时间我们现在有的是。”道根点着头说到。 “军团正在东面快速推进,相信明天就能拿下东南方向的这几座城镇,到那时候我们这里就变成后方了。”道根在地图上指点着。 “控制了这个水源地,我们就等于控制住了这片大约七十平方公里的区域,正好切断了汉志山脉北部地区与伊拉克边境之间,这条东西走向的商道。”道根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线。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重要的节点,军团司令部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将在这建立起一座补给兵站。” “我同意您的看法,屈希勒尔将军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霍恩点着头赞同到。 “现在我就等着看能在这里挖掘出多少宝藏了。”道根突然转过身望向法希尔。 “道根上校,我可以向真神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法希尔摊开双手说到。 “我并不怀疑你说的话,我现在担心的是,伊本沙特是否会欺骗你。你已经说了,国王对你怀有戒心,他担心你会威胁到他的继承人。”道根皱起眉头。 “应该不会,他不可能预知到贵军的行动,就像是我刚发现驿站里有其他军队时,也感到非常的意外。您也看到了,这里早就已经废弃,就连野狼也不会在这里驻留。”法希尔回复到:“他还让我带来了三百名禁军,差不多已经是这支部队三分之一的兵力,由此可见国王很重视这次的任务。当你们的银行冻结所有沙特的存款户头之后,政府的财政已经出现了问题,士兵的军饷和军粮负担都很大,英军还封锁了边境,断绝了沙特的粮食进口渠道。 目前利雅得储存的粮食只够市民三十天食用,各部落的援军集结之后,首都的缺粮问题会更加严重。 就在我们出发之前,国王已经开始用**和没药来奖赏身边的大臣了。通常情况下,他喜欢使用英镑或者自己铸造的金币,拿来奖励身边有功的臣民。眼下国王急需获得一笔资金,用来从部落手中购买多余粮食和生活物资,同时用来支付战士们的军饷,自从伊赫万被镇压之后,没有人再会免费为了国王打仗。”法希尔的语速很快,这么长的一段话,耗费了翻译不少的时间。 “我明白了。”道根微微点起头,随后他转过脸对着霍恩说到:“伊本沙特出现了财政问题,这个情况很重要。” “但是伊本沙特为什么要派人到这里,而不是其他什么地方的藏宝地,应该有距离利雅得比较近的那种吧。”霍恩上尉问到。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往其他地方派人呢,上尉。”道根笑着反问到。 “确实如同上校所说的,国王还派出了其他几支队伍,其中就有和我关系最好的两个表弟。至于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如果他跟我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这里埋藏着最大的一笔财富,而他现在需要很多很多钱,越多越好,而当年埋藏这些钱,为的就是应付眼下这种局面。”听完翻译的话,法希尔连忙大声解释到。 “这样一来,逻辑就能说得通了。”道根点着头。 “法希尔王子,如果这次能够挖掘出宝藏,帝国绝不会亏待与我们合作的人,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出来,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需要。”党卫队上校一脸赞许的对着王子说到。 “我没有其他要求,只希望你们能够推翻伊本沙特的统治,消灭他所有的党羽,这样我和我的家人才能获得安全,我了解国王,他性格坚韧,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他的人。”法希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沮丧,显然他很清楚自己身为叛徒的下场。 “这算不上什么要求,我们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你完全可以放心,你的这些愿望很快就能够实现。只不过到时候需要你提供相关的线索,我们对王国的内部关系并不是很熟悉,需要有人指认哪些人是死忠王室的党羽,哪些人只是普通的附庸。”道根回答到。 “长官...”远处突然传来了伦道夫的喊声。 道根连忙转头向外望去,只见在营火的映照下,党卫队少校撒着欢的往这里狂奔。 “整个地下室里全都装满了这种东西,简直就像是故事里阿里巴巴的宝藏,长官。”一路跑进帐篷,伦道夫向道根炫耀着脖子上那根镶满了各色宝石的黄金项链。 “现在这是属于帝国的财产,伦道夫。”道根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给伦道夫一个脑瓢的冲动。 “我记得发现者可以获得一部分作为奖金,上校,我需要回去查一下法令。”霍恩上尉请示到。 “请记住,霍恩上尉,我们不是什么民间的探宝队,而是光荣的德意志军人。”道根瞪了霍恩上尉一眼。 “所有宝物都必须原地封存,等待上级派人前来整理与登记。不要做出这幅表情,伦道夫,你应该了解我们的元首,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得不到奖赏。在此之前,立即把你脖子上的那玩意儿放回原地去,否则我就给你再换一根链子拴上。”道根指着伦道夫的脖子大声吼到。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因为被琐事打扰,这章写的有些慢,结果一转眼已经是深夜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港天气晴朗,埃及冬季里几个月都会是这种好天气,尼罗河带来了充沛的水源,城外的农田里翠绿如茵。水上飞机缓缓降落在港外的海面上,在碧蓝的海水中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白色尾迹,巨大的“维京”随后调转机艏,破浪驶向一公里外的港口防波堤。 “飞机已经到了,阁下。”秘书拉开了兰彻斯特牌豪华轿车的车门。费伊爵士迈步走下车来,神情庄重的整理了一下仪容,秘书帮着费伊拽挺了礼服后摆,仔细摆正了胸前的两枚勋章,还殷勤的掸去了爵士肩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可以了,布莱尔,你就和司机等在这里。”费伊拦住了准备蹲下来为他擦鞋的秘书,同时感觉这个年轻人很有前途。 “好的,阁下。”布莱尔谦卑的躬身应是。 亚历山大旧港的形状就像一轮弯月,月牙的尖端延伸出两道防波堤,把港口环抱在堤防之内。防波堤是由巨大的石块垒砌起来的,历年政府都会加以修缮,在靠西面那端还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城堡,俯视着出入港口的航道。 这座城堡就是著名的卡特巴堡,建造于十三世纪,当时统治埃及的是强大的马穆鲁克王朝。 这座城堡之所以出名,完全是因为建造它时使用的材料,这座堡垒采用的所有石料,都是来自于被称为世界第七大奇迹的亚历山大灯塔,实际上卡特巴堡就是建立在第七奇迹的遗址之上。 当时的埃及苏丹卡特巴热衷与艺术和建筑,在他统治时期,在王朝的控制区域里大兴土木,建造了一大批高质量的建筑物。卡特巴苏丹游历到此地时,察觉到亚历山大港缺乏海防设施,于是就派人在港口的出入口位置上建造起了卡特巴堡。这位苏丹在这座堡垒里派扎了一整个军团,并且严令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挪用堡垒中的军备。 时间已经过去了四百多年,当年的王朝已经化为云烟,但是这座城堡依旧屹立在海边,守卫着这座古老港口的安全。 巴特尔堡此刻依旧驻扎着军队,但是因为炮台的结构过于古老,不再适合装备现代化的火炮。于是英军在堡垒四周新建了一系列的海岸炮垒,设置了海岸炮阵地,其中包括了十二英寸口径的巨炮。这里是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最重要的母港,集中了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的精华,虽然那些艨艟巨舰大都损失在了刚刚结束的欧洲战争中,但是留存下来的皇家地中海舰队,依然是一支不容小觑的海上力量。 如今在亚历山大港湾里,停泊着一艘巨大的战舰,她就是地中海舰队的旗舰【勇士】号,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的四号舰。 【勇士】号曾经参加过壮丽的日德兰海战,当时她是贝蒂爵士麾下第五战列舰分队的一员,与德国公海舰队的主力正面遭遇,因为指挥和通讯方面的失误,【勇士】和她的姊妹舰遭到了德军舰队的围殴,但是从头至尾都没有一艘被击沉,表现出了相当优秀的防护性能。超级三只眼 历史上这条战舰在四一年遭到意大利海军人操鱼雷“猪猡”的偷袭,当即座沉在亚历山大港内,因为沉没位置的水深比较浅,所以虽然舱内已经灌满海水,但战舰依然露在水面上,皇家海军还特意在媒体上刊登了战舰“完好无损”的照片,用来迷惑意大利官方。 不过现在历史已经改变,【勇士】号不会重蹈原来的命运,但是她那些姊妹们的运气就不怎么样了,除了【马来亚】号被德军俘虏,剩下的全都已经沉入了海底。 本土舰队的最终一搏中,【伊丽莎白女王】号遭到德军战列舰队的伏击,虽然拼死突围,但最终还是沉没在了维勒姆附近的浅海里,当德国人找到她时,她的大半截舰桥还露在水面之上。英国皇家海军对【伊丽莎白女王】进行检查之后,发现这条战舰的龙骨已经折断,完全失去了维修的价值,所以在拆卸了战舰上有用的装备之后,把她转手卖给了一家法国的拆船公司。 【勇士】号赫然成为了皇家海军硕果仅存的战列舰,想想欧洲祖母时代皇家海军战舰如云的盛况,再看看如今的英国舰队,禁不住让人扼腕长叹世事无常。眼见得他朱楼起宾朋满座,兵强马壮横行天下,却眨眼间墙倒楼塌家破人亡,皇图霸业化作为春梦一场。 “英国海军正在加强地中海舰队的兵力,他们将会扼守住黑海海峡。”魏尔勒站在交通艇上,指着港湾里停泊的战舰说到。 “那边在干什么?”帝国元首指着一群靠在一起的工作船问到。 “不知道,我的元首,可能是在疏浚航道吧。”魏尔勒耸着肩膀回答到。 入驻亚历山大港的德国陆军部队,此刻已经把整片港区都封锁了起来,所有制高点都布置了狙击手和机枪,每条巷道路口都有荷枪实弹的德军士兵站岗。 防波堤两段设置了机动防空阵地,新型移动雷达车上的天线不断转动,密切监视着周边一百公里范围内的空中活动。担任空中警戒的是一整个BF109战斗机中队,梅赛施密特双机编队呼啸着掠过天空,上级给这些飞行员的命令是,击落任何胆敢靠近元首座机的可疑目标,哪怕机身上面刷着铁十字机徽。 坎宁安海军中将此时正在伦敦的海军部述职,外界认为他很有可能会接任本土舰队司令的职务,如今指挥皇家海军地中海分舰队的是,上个月刚从伦敦调来的舰队副司令官亨利.哈伍德海军少将,当年就是他所指挥的巡洋舰队,截击了德国袖珍战列舰【斯佩伯爵】号,并逼迫对方自沉在乌拉圭的蒙特维迪亚港。首席的秘密甜心 因为这项“辉煌”的战绩,哈伍德被晋升为海军少将并获得了爵士爵位,并且被调入皇家海军部,成为海军参谋长首席助理,一直到敦刻尔克战役之前,这位少将爵士一直都被人看好,视为皇家海军下一代领导层的种子加以培养。 当时谁都没有想到战况尽然会在短短几个月里急剧恶化,随着皇家海军在敦刻尔克遭到重创,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海军部,作为参谋长的首席助理,哈伍德成了绝佳的替罪羔羊。 哈伍德少将被调出了参谋部,随后被扔到了海军部下属的某个运输管理办公室闲置起来,如果你以为这就是结局,那你就猜错了,因为这位海军少将的霉运还没有结束。 随后他所在的办公室参与了“延续行动”的计划制定,结果那支满载着国库财宝的运输舰队,被德国舰队伏击并歼灭在了法罗群岛。 可能上面觉得哈伍德爵士既然已经背上一口锅了,再叠一个也没关系,于是少将再次承担了和他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责任,最终被贬到肯特郡的海军岸防指挥部,带着陆战队守沙滩去了结果一个月之后,德国陆军在肯特郡登陆。 哈伍德手下只有四个连的海军陆战队新兵,在德国陆军精锐面前,根本连朵水花都没能溅起来,菜鸟们几乎是刚交手就被消灭,德军甚至都没搞清和自己作战的是哪个单位。 哈伍德少将带着残兵一路转进,竟然让他成功的逃回了伦敦,这次海军部倒是不需要找人来背锅了,因为随着国王投降命令,整个皇家海军上下都成了敌人的俘虏。 可能是因为倒霉到了极点就会否极泰来吧,战争结束之后,这位少将竟然突然时来运转了。 海军部在人事调整过程中,负责人赫然发比这位爵士资历深的将领,不是已经阵亡,就是带着一屁股的烂账,这位少将成了海军职位晋升阶梯上排位最靠前的将领。正好海军部准备找一个替代坎宁安的舰队指挥官,哈伍德成为了最合适的人选,现在只等着坎宁安正式卸任,这位少将就能即时转正,并且在袖口上增加一圈金边。 等到年轻的德国元首走下交通艇,早就等待在码头上的德军驻军司令鲁道夫.劳克斯上校,带着手下的指挥班子,一脸激动的迎上前来。 “欢迎您来到亚历山大,我的元首!嗨!海因哈特!”随着指挥官的举起手臂,码头上刹那间手臂林立,整齐的“胜利”和“嗨!莱因哈特!”声,交替着在这座古老的海港上空回荡。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问题 陆军摄影师端起照相机,拍下了一张宝贵的纪念照片,以高大的卡特巴堡为背景,帝国元首举起右臂向官兵们回礼,阳光照耀在年轻英俊的面庞上,整个画面散发着一种犹如宗教仪式般的神圣气息。 当时那位军事摄影师在码头上拍了不少照片,但是最终唯有这张照片留存了下来,成为帝国元首这次埃及之行的重要佐证,并且出现在后世各种历史书籍之中。 徐峻的这次出行属于秘密出访,在元首府自行对外公布之前,一切关于元首的消息都属于国家机密范畴,除了有限的几个官方机构,民间的新闻媒体完全毫不知情,即便一些嗅觉灵敏的跨国新闻社感觉到了些什么,恐怕也难以探查到事实真相,因为在如今的欧洲大陆,任何企图打探德国元首行踪的行为,都是危险且鲁莽的。 在码头上徐峻没有逗留多长时间,和几个接待的官员寒暄之后,他就坐上驻军安排的汽车离开了戒备森严的港口。英国方面也很清楚德国元首到访的性质,在半岛战争正在全面展开之际,德国元首突然访问埃及,必定会把很多国家的目光吸引到此地,这对于英德目前在中东实施的计划,显然是相当不利的。 所以英国方面对此事也进行了严密的新闻封锁,除了负责接待和护卫的军方人员,没有几个人知道德国元首到访的消息,就连埃及那个小偷国王,此刻也都被蒙在了鼓里。老实讲英国人也捏了一把汗,他们真的担心要是德国元首和那个小偷见面之后,法鲁克一世突然手痒起来,偷了莱因哈特.冯.施泰德的钱包或者勋章,那样可能引发的后果...英国人都已经不敢去想了。 “我的元首,吃完饭之后,您可以在住所里休息一下。”魏尔勒建议到。徐峻一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早上起得太早,在飞机上也没有睡好。 “不,时间不多了,吃完饭我们就赶往开罗。”徐峻睁开眼睛,抬起手用力搓了搓脸颊。 “将军,屈希勒尔将军已经从前线出发了。”帝森豪芬转回头向魏尔勒解释到。 “我要在开罗听取他的报告,非洲军目前的进展很顺利,可以说超额完成了统帅部的计划,但是他们面临的问题也同样很多,如果不能及时找到解决办法的话,等待他们的可能是一场灾难。”徐峻揉了揉眉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屈希勒尔的电报昨天直接发到了塔兰托港,理论上这是违反军事规章的,属于极为严重的越级上报。不过屈希勒尔得到了徐峻的特许,他可以使用专用的密码本,跳过陆军司令部和最高统帅部,直接向元首做战情汇报,当然这种特权是有时限的,战争结束后就会被收回。 从这也可以看出元首对半岛战争的重视程度,因为哪怕在英伦登陆时,前线的那批将军元帅们,都没有哪个拿到过这种特权。出于通讯安全方面的考虑,屈希勒尔的这份电报非常简短,只是说他会立即赶赴开罗,向元首当面汇报目前的战情。 非洲军目前面临的最大困难,还是在物资补给方面,这一点在开战前就已经被统帅部预计到了。统帅部作战处估计到非洲军将会面临后勤方面的压力,但是现在看来,当地环境对补给运输造成的影响,还是被严重低估了。 非洲军的后勤运力已经接近极限,随着一线部队的高速推进,后勤补给线还在迅速延长,目前非洲军的后勤部队已经快追赶不上突击部队的脚步了,一切就像法国前线的战况重演了一样。 阿拉伯半岛上的沙漠城镇相互间的距离都很远,因为成为一个人类聚居区的首要条件,就是必须拥有或者靠近水源,这也使得部队必须携带大量的补给品,才能在城镇之间进行机动。 非洲军是经过重新整编的部队,是以元首创立的装甲掷弹兵师为编制模板而组建起来的,是目前德国国防军里机械化程度最高的军级部队之一。所以这场半岛战争,也是统帅部对这种新型编制的德军部队,实施大规模机动作战能力的一次实战检验。 德军此前有过数次成功的尝试,比如在英伦战役中,装甲教导营里就编入了一个实验性质的装甲掷弹兵连,虽然战绩很可观,但毕竟规模实在有限,并不能体现出与常规摩托化步兵单位有什么明显的差距。 这次非洲军的出击,是装甲掷弹兵部队第一次以营团级的规模投入战斗,所以在战场上得到的实战数据和官兵回馈就显得尤为重要,统帅部在每个掷弹兵营都派了观察员,专门负责收集战场数据,整理各单位的作战日志与报告。 徐峻相信随着中东半岛战争的进行,德军新编制的出现,必定会引起那些潜在敌人的注意,甚至还会试图模仿着组建类似的单位。不过对于后一点徐峻其实一点都不担心,这个兵种有着明显的优势,同样也有着明显的缺陷。 它对后勤补给的依赖性太强了,一旦被切断了物资供应,比如油料和维修零部件,这些部队的战斗力会随着车辆的损失而迅速下滑。失去半履带运兵车之后,掷弹兵们只能依靠人力来运送补给与弹药,单兵携带的弹药数量有限,结果持续作战能力反而连常规的轻步兵部队都比不上。这是在历史上确实发生过的事情,这些软肋徐峻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在制定战役方案时,最重要的一个目标就是,尽其所能的摧毁敌军指挥与后勤补给单位,同时保护好己方补给线的安全。现在还要加上尽可能的掌握住战场的制空权,因为在制空权被己方完全掌握的区域,装甲掷弹兵能够发挥出其最大的威力,配合着作为矛头的强大装甲部队,德军机械化步兵的突击浪潮,将是所有敌军防守单位的噩梦。 非洲军团在战斗中拿出了相当优异的成绩,但同时徐峻所担心的问题也相继出现了,因为阿拉伯半岛的特殊地理环境,加上道路基础建设的落后,导致德军后勤车辆的损耗比当初预想的还要严重。 无处不在的细微沙尘堵住了空气滤清器,甚至混入了滑油管线,磨损了发动机汽缸壁。因为尘土的侵袭,车载电路开始出现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制式军用轮胎常常被锋利的砾石割伤割坏,才短短几天时间,就几乎消耗光了非洲军后勤储备的备用轮胎。 而且此刻非洲军消耗的每一颗子弹,都需要从突尼斯甚至意大利和法国的物资基地调出,再通过货船运送到埃及或者外约旦的港口,随后通过公路和铁路网络,输送到沙特边境的德军后勤堆栈,经过核算与分配之后,再由非洲军的后勤运输部门发放到每一个需要补给的士兵手上。 听上去整个流程似乎很简单,实际在补给过程中需要耗费掉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的苦力、船员、码头工人、各级后勤管理人员以及运输兵,在这条跨越数千公里的漫长补给线上辛勤工作着,非洲军团的进展能够如此顺利,绝不能遗漏掉这些人的功绩。 德军再次看到了欧洲军队装备统一的必要性,英国、法国、意大利都在中东地区建立了军事基地,但是德军除了食物与日用品之外,无法从他们那里得到更多的帮助。因为口径制式方面的差异,德军只能对着囤积如山的英、法、意大利弹药干瞪着眼喘粗气。 非洲军团倒是临时补充了一批法国1906型六十五毫米山炮,用来增强营连级部队的火力,这种总重量才四百公斤的小炮,最大射程竟然高达六千五百米,历史上德军也装备了缴获的这种火炮,还给了它一个Gebk 221〔F〕的装备编号。这种山炮每分钟射速可以达到十八发,用来轰击那些快速移动的游牧骑兵时相当的给力,不过也因为炮弹消耗速度很快,因此也额外增加了后勤的补给压力。 “这次战争暴露出了我们在远程补给方面的缺陷,事实上非洲军团后勤系统的表现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期待。”元首坐在一张雕刻精美的阿拉伯高背椅上,把非洲军司令部发来的电报扔在了面前的桌上。 “统帅部可以在事后再对这些问题展开讨论,而现在急需要解决问题是,想办法尽快补充前线的运力,否则非洲军真的可能会被拖垮在沙漠里。”帝国元首偏过脸,望向火车车窗外阡陌纵横的农田,考虑着该从哪里寻找到问题的突破口。 “我的元首,英国特使费伊爵士正等候在外面,他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接见。”车门打开,帝森豪芬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 “费伊爵士?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徐峻看向魏尔勒。 “我的元首,这位爵士是英国上议院议员,也是英国政府内部,我们的众多合作者之一。” “他是我们的人?” “也可以这样说,我的元首。”魏尔勒挠了挠鼻梁。 “那请他进来吧,艾瑞克。”徐峻点着头吩咐到。 “遵命,我的元首。”副官恭敬的点头致意,转身走出了车厢。 Ps:谢谢大家的体谅,今天的更新奉上。 可惜今天有事,无法双更了,欠下的章节我会争取尽快补上。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接见 虽然被获准登上了为德国元首安排的专列,但费伊爵士的心绪依旧有些忐忑不安,大英帝国上议院议员和皇家爵士的头衔虽然尊贵,但并不意味着德国元首会对他高看上一眼。 坐在车厢里的可是欧洲的无冕之王,完成了连拿破仑皇帝都没有做到的伟业,他所领导的欧洲新体系一旦建成,整个世界格局都将因此而改变。 面对欧洲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强大联盟,或许恢复日不落帝国的辉煌,不再是一个空泛的癔想。欧罗巴联盟,一个宏伟的构想正在逐渐变为现实,作为这个联盟的一份子,英国在其中将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选择权并不在伦敦的手中。费伊爵士很清楚这一点,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取决于车厢里那个男人的态度。 “爵士,元首同意见您,请随我来。”一名德国陆军少校走到费伊爵士面前,费伊已经知道这位是德国元首的贴身副官,让他感到印象深刻的是,这位少校异常年轻的面容。 “谢谢,帝森豪芬少校。”费伊爵士客气的致谢,随后跟着帝森豪芬,穿过了车厢间的过道。 “二十还是二十二,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上议院议员阁下看着元首副官的背影暗自琢磨着。 这列火车是英国政府专门为埃及国王定制的,对这种关乎于皇室脸面的事情,大英帝国向来都非常认真。普利茅斯的车厢制造厂几乎完全用手工打造出了这节国王专列,还特意请出专门为皇室制作艺术品的专家,按照埃及传统风格设计了车厢内部的装潢。 材料上使用了英国各个殖民地出产的名贵木料、皮革、贵金属以及宝石,车厢内所有的家具和用品全都是百里挑一的上等货色,其中一套银质镶珐琅釉餐具,还是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特意为英国皇室定制的产品,上面带着维多利亚女王的私人徽记。 众所周知埃及国王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他可没有兴趣顶着日晒雨淋视察自己的国土,他只喜欢和一群美女厮混在舒适的皇宫里,或者召开宴会,伺机偷盗宾客身上的物品。 这列国王专列几年都用不上一次,埃及铁路公司却一直都对其进行着精心的养护,现在看来工程师们的辛苦并没有白费,这列火车终于迎来了自它诞生以来,真正符合其地位的主人。 推开中间包着红色皮革的黑色橡木隔门,帝森豪芬带着费伊走进了这节作为会客厅的车厢。车厢内部的整体风格是维多利亚式的,但是在装饰线条和图案上采用了大量阿拉伯元素,地上铺了精美的土耳其羊毛地毯,车厢两端的板壁上悬挂着伊朗产的绣花壁毯。车厢正中安放着一张椭圆形的矮几,边上围着一圈包着红色小羊皮的沙发椅。 在车厢一角摆着一张精致的小办公桌,桌边放着一张阿拉伯风格的高背椅,此刻德国元首就安坐在那张椅子上,一手托着下颌,认真听着身边的德军将领说话。 “我的元首,大英帝国上议院议员,殖民地特使费伊爵士。”通报完毕,帝森豪芬向一侧移步,让出了身后的英国人。 “下午好,尊敬的元首阁下,能够获得您的召见,我感到无比的荣幸。”费伊手抚左胸,恭敬的弯腰行礼。 “下午好,费伊爵士,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帝国元首优雅的微微点头回礼。 “元首阁下,我还带来了国王陛下对您的问候。”费伊再次恭敬的欠身致意。 “请替我回复乔治国王陛下,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我一直都挺挂念他,如果有空闲的话,希望乔治国王能够来德国做客,我会陪他一起去打猎和钓鱼。”德国元首微笑着说到。 “非常感谢,我会向陛下如实转告您的话,这可以看做是正式的邀请吗?元首阁下。”费伊一脸喜色的望着帝国元首。 “你觉得呢,爵士先生。”德国元首微微抬起了下巴。 “国王陛下一定会很高兴的,尊敬的元首阁下。”费伊连忙谦卑的低下头去。 英王乔治六世到现在还没有宣布退居二线,于是温莎公爵也没有正式摄政,因为内阁考虑到这个问题过于敏感,英国刚遭遇一场战败,此刻实在不宜刺激民众的神经,所以推迟了英国王位的交替日程。 在丘吉尔把所有责任承担起来之后,乔治六世被媒体描绘成了一个被首相欺骗的无辜君主,英国人似乎忘记了此前对国王的不满,反而开始同情起国王的处境来。一些保皇派趁机给内阁大臣们写信,希望他们向德国政府提出请求,废弃终战条约里追究王室责任的条文。 让英国内阁感到欣慰的是,德国元首仁慈地同意了张伯伦首相的请求,同意乔治六世继续保留王位,至于温莎公爵的摄政命令何时发布,德国人那边似乎并不怎么着急,驻英德军司令赖歇瑙曾经公开表示,记几系德国的将军,以后这种问题直接去问白金汉宫。 英国内阁倒也乐得德国人那边不在意,否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推脱,毕竟国王自己都在那份文件上签了名。于是乔治六世退位的事情就一直被拖延到现在,德不究英不提,看上去倒也皆大欢喜。 顺便提一句,使用了抗菌素和新疗法之后,张伯伦的健康正在逐渐好转,当时的细菌没有什么抗药性,原本这位首相死于手术之后的并发症,但目前看来他至少还能在台上蹦跶好一阵的。 如果说英国国内还有谁对这件事感到不满,那就属温莎公爵和他的党羽们了,特别是那位温莎夫人,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带上大英帝国皇后的冠冕。这是个虚荣心极强的女人,为了夺回失去的头衔她可以不惜一切,甚至不惜站在国家的敌人那边。 公爵夫人是纳粹党的坚定支持者,据说和德国那位外交部副部长相交甚密,如果像她这样的人成为英国皇后,对于英国议会里的老爷们来讲,或许比战败更无法令他们容忍。 费伊爵士会因为德国元首一句简单的邀请而感到激动,并不是他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而是因为这意味着德国元首依旧承认乔治国王的执政地位,说得再直白一些,至少在乔治六世出访德国之前,内阁不用担心国王会被逼着交出权柄了。 至于幸普森夫人是否会因此而抓狂,这就不是他需要去考虑的事情了,温莎公爵家别说葡萄架倒了,就算是楼塌了于他费伊又有何妨。 费伊爵士倒也不是对乔治六世有多么的忠心,他只是以一个政客的眼光来看待问题,只要他把这个消息传回伦敦,一定会在上下议院里引发一场地震,处于事件中心的费伊,将会积累起一笔宝贵的政治资本。 国王当然不会把他当成感激的对象,因为做出决定的是帝国元首,但是作为交涉使节的费伊爵士,一定会在国王心中被记下重重的一笔。 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之后,德国元首和英国爵士展开了友好又亲切的交谈。英国爵士是一个相当健谈的人,因为哪怕是再笨嘴拙舌的人,在上议院里时间呆长了,也会混成一个老油子。很快话题就转到正在阿拉伯半岛上进行的战争上面,德国元首表示他对目前的战局进展很满意,但同时他也对前线运输力量的缺乏而感到忧虑。 “尊敬的元首阁下,对于战略和战术方面的问题,我纯粹是个外行,无法发表什么有用的意见。但要是单纯的运输兵力方面的问题,我倒是可以提出一点小小的建议。”费伊一边说着,一边往红茶杯里放了一勺蜂蜜。 “请说,费伊爵士。”徐峻就着帝森豪芬手中的火柴,点燃了嘴上的雪茄烟卷。 “元首阁下,我先想问您一个问题,您对骡子这种动物...究竟了解多少。”费伊上身凑向德国元首,故作神秘的沉声说到。 “你是说...骡子?”德国元首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眯起了眼睛。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一转眼又到了月底了,作者会在八月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骡子 “你是说...骡子?”德国元首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眯起了眼睛。 “是的,骡子。”担心对方误解,费伊爵士还在脑袋边竖起两根手指。 “我知道骡子,费伊爵士,我们利用它来牵引火炮与车辆。”徐峻表示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 目前的德国国防军里,至少八成的陆军部队依旧还保留了骡马编制。就像本书前文里提到过的,其中的原因很复杂,除了车辆的采购数量跟不上扩军速度之外,主要还有后勤方面的问题,德国获得的燃料极为有限,大规模摩托化必定会加重这方面的负担。如今德军的燃料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各部队都开始加大摩托化的比例,不过全面换装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骡马车辆主要是配备给连排级步兵单位,作为基层部队的后勤运输工具,除了士兵随身携带的口粮和弹药,一个连队差不多三分之二的给养物资,都是装载在这些制式后勤马车上。 德军书面编制中,每个步兵连会配属三到四辆双驾后勤马车,以及一辆骡马牵引的小型机动炊事车,也就是连级野战厨房。和其他欧洲国家一样,国防军的军用马车是制式装备,设计可以上溯至一战之前,虽然看上去式样老旧,但是却相当的皮实耐用。 早期德军一个常规步兵师里会配备三千五百至五千匹骡马,几乎每四名士兵就能分到一匹,这个比例可以说相当的惊人。 当然实际中马匹的分配不可能那样算,因为除了牵引辎重马车之外,德军的炮兵单位要占用其中八成以上的马匹,一门沉重的师级火炮,往往需要六至十二匹强壮的驽马才拖曳得动。 战前德军中配备的大都是高大强壮的驽马或者战马,军队里骡子的数量却不是很多,因为德军对马匹的培育和使用有着悠久的历史,将军们对军马情有独钟,而骡子只能作为部分后勤马匹的后备补充。另一个原因是,当时德国农村不怎么养驴子,骡子的产量当然也有些不足。 欧洲战争中德军马匹的损耗很大,甚至发生过一线步兵师因为挽马大量死亡导致机动力丧失的情况,战后德军不得不在占领地区征用马匹,同时补充了一大批骡子,这才总算把军队配备的骡马数量恢复到了开战前的水平。 目前德**队中的骡子主要是奥地利和匈牙利出产的,马扎尔人有养骡子的习惯,法**队也为德军提供了大量的骡子,法国人很早就开始用埃及驴子进行配种实验,发展出了法国特有的骡子品种。相比之下意大利陆军更喜欢驴子,因为小个头的驴子更适合在意大利山区狭小的山道上机动。德国山地部队也配备了一些驴子,这种牲畜确实很适应山地环境,而且比普通马匹更加耐寒,可以在雪线之上长时间活动。 “爵士阁下,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建议我们补充一批骡子吗?”魏尔勒忍不住插话到。 “是的,将军阁下。”费伊点着头回答。 “这确实是个补充运力的办法,但问题是,如果从欧洲把马匹和骡子运到这里,路途上的消耗会很大,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魏尔勒皱起眉头说到。 “你说的很对,将军阁下,不过你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费伊笑着对魏尔勒说到,随即他望向德国元首:“尊敬的元首阁下,其实根本不用从欧洲抽调牲畜,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拥有很多骡子,而且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运送到半岛前线。” “很有趣,请继续说下去,费伊爵士。”帝国元首坐正了身体。 “我说的地方就是印度。”费伊爵士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点得意,总算发现德国元首还有不知道的领域。 “艾瑞克,地图。”徐峻抬起头吩咐到。很快一张大比例地图就摊放在车厢正中的矮几上。 “您知道,大英帝国在印度驻守有大量的军队,基地几乎遍布整个次大陆。您看,印度主要城市之间的距离都很远,特别是靠近东北方的部分土邦,当地的环境和道路情况都很恶劣,后勤补给方面的困难相当大。”跟随德国元首来到地图前,费伊指着地图上的印度半岛开始解说道。 “于是大英帝国在印度专门建立了一支辎重运输部队,因为功勋卓著,五年前还被国王赐予了“皇家”的称号前缀。”费伊说到。 “你指的是印度皇家陆军辎重团?”徐峻笑着抚掌说到,他确实早就该想到这个的,在费伊提起印度的那一刻,他就隐约的有了些预感。 印度皇家陆军辎重团,正式名称是印度皇家陆军勤务兵团,这支部队就是日后印度陆军后勤兵团的前身。这是一支专业的运输部队,编制目前是六个运输团,在马德拉斯与孟买各自设有一个指挥部。 英印皇家辎重团曾经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这些印度辎重兵在欧洲战场与英国陆军并肩作战,因为一直在阵地前沿活动,常常遭到德军的空地联合打击,人员和装备的损失相当严重,为了表彰印度辎重队的功绩,领队的英**官时常会获得上级的嘉奖和勋章。 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期,因为印度国内民族主义思潮开始兴起,为了拉拢以印度裔士兵为主力的英印部队,乔治六世给予一部分英印军单位前缀“皇家”的荣誉,一直都表现的任劳任怨忠心耿耿的英印军辎重队,光荣的成为其中一员。 这支辎重部队是纯骡马化部队,没有装备一辆运输卡车,当然会配备一些给指挥部门和军官使用的汽车,还有传令兵使用的双轮摩托。 说起来印度士兵在二战之前就已经开始骑摩托了,在印度乡间那种恶劣的路况之下,传令兵们个个都练出了一手好车技。不过那时候的印度摩托兵可没胆量玩杂技,指挥官可是英国老爷,没人能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违反军事条令。 英印皇家辎重团配备的牲畜全都是骡子,英军在印度培育了大批骡子,主要提供给南亚的殖民地部队运送辎重,吃苦耐劳的骡子比马匹更适合在热带丛林里活动。 而英印皇家辎重团,主要是在平原和低矮丘陵地带活动,他们采用的是英印军特制的双驾与单架骡车。这些用角钢铆接而成的骡车非常轻便,结构也很简单,按照大小由一至两匹骡子牵引。双驾骡车通常可以装载一吨的货物,小一些的则可以装载半吨,英军一般会把两种辎重骡车搭配起来使用。 一支运输队通常拥有三百匹骡子,配备有一百名印度辎重兵,每名士兵负责照料三匹骡子,团里有专人负责处理和分发草料,辎重兵只需要负责饮水和喂食以及清洗牲畜的身体,这份工作倒也不算很繁重。 每匹骡子会分配到一套英军制式的驮马挽具,包括皮制鞍垫和带着闪亮金属扣的索带,这套制作精良的挽具或许就是这些辎重兵手里最贵重的装备了,所以只有在得到正式任务之后,才能从军需仓库里领取。 徐峻估计眼下这个辎重兵团至少拥有一万五千至两万头骡子,大约五至七千辆辎重骡车,就算只调来其中一半的数量,也足以弥补非洲军团目前的运力缺口了。 “这件事牵涉到英印军,需要先与伦敦进行沟通。”徐峻望向费伊。 “如果您相信我的话,元首阁下,在这件事情上,我愿意尽一份微薄之力。”费伊微微低下头,抬眼望着年轻的元首。 “第三帝国不会忘记你的友谊,费伊爵士。”元首微微点头致谢。 “爵士,如果伦敦同意的话,你估计需要多少时间才能集结起部队。”徐峻转过身去,低头看向矮几上的地图。 “阁下,我需要先与英印军司令部联系,再此之前,我认为可以先准备好运送人员和牲畜的船只。”费伊连忙收起笑容,开始和德国元首讨论起具体实施的步骤来。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月初求月票,请大家投下本月的保底月票,作者在此先向大家致谢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入住 英国绅士们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会死战到底,一是关乎于荣誉,二是关乎于生意。龙虾兵压根就没有什么荣誉,他们玩命完全是一种生意,士兵们为了每周那几个便士,将军们则是为了收回出兵前的投资。不管是鸦片战争还是布尔战争,但凡和生意搭上关系,伦敦议会上下就会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得到德国方面提供的“勘探报告”之前,英国内阁对中东问题的态度非常暧昧,虽然对“忘恩负义”的沙特政府早就心怀不满,但是政客们也担心贸然发起战争,可能会引发周边国家的连锁反应。 沙特已经控制了麦加与麦地那,每年周边国家的穆斯林都会去圣地朝圣,伊本沙特在穆斯林世界拥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 而周围波斯湾、地中海沿岸以及半岛南部地区,全都是英国的传统势力范围。巴勒斯坦、外约旦、伊拉克、科威特、阿曼、也门、卡塔尔等等等等,如今不是英国的保护国就是自治殖民地,这些地区或拥有各种矿产资源,或占据着重要的海岸线与港口,是当年日不落帝国环球战略中不可缺少的环节。虽然此时大英帝国已经衰落,但是祖先们打下的基业,可不是说扔就可以扔掉的。 不过当德国人把一份详细的“资源勘测报告”放到英国内阁的会议桌上之后,英国政客们的想法立即就发生了转变,因为问题的性质不同了啊,之前谈的是国家战略问题,而这里谈的可是一笔价值上百亿英镑的大生意。 知情的上议院老爷们脑子里满满都是H和F开头的单词,他们做梦都未想过,就在那片荒芜的沙漠下面,竟然蕴藏了如此多的石油。面对着高达十二位数的储量,就连张伯伦首相都有些坐不住了,他甚至反复向德国大使求证,这份报告里的数据是否有问题,会不会是某个粗心的外交秘书多打了几个零。 当得到德国肯定的回答之后,上议院当晚就以压倒性的全票,通过了张伯伦内阁的提案,大英帝国从即日起与沙特阿拉伯王国进入战争状态。 随即伦敦就从驻扎埃及与苏丹的英军部队里凑出了两个齐装满员的步兵团和一个轻型装甲营,直接加入了德军第一阶段的进攻行动。伦敦还计划从本土守备部队里抽出一个装甲旅又十二个步兵营,作为后续的支援部队,这些援军预期在下周于朴茨茅斯港登船,明年年初就能在阿拉伯半岛登岸。 徐峻定下的时间表很明确,必须在年底前结束大规模军事行动,随后最多进行一到两个月的治安战,剩下的垃圾时间就交给英国人来玩了。 这个国家和中国的情况不一样,国土中大部分地区都是人类难以生存的荒漠和山岭,国内人口数量极为有限,并且还分裂成了一个个**部落,部落之间累积的矛盾还很深,这些年如果没有王室从中斡旋,这些手握重兵的酋长们早就开始打起内战了。 阿拉伯半岛的地理与气候环境不像阿富汗以及伊朗那么复杂,而且当地的游牧民族武器落后战术死板,在现代化的侦查手段面前,根本不可能实施什么游击战。 不要用海湾战争时期的眼光来看待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中东,这些游牧民族手里端着的是单发步枪,骑着的是阿拉伯马与骆驼,吃的是椰枣羊肉,喝的是酸奶和泉水。 那时候阿拉伯半岛的城市规模还不如未来的一个村落,只有市中心拥有一些泥砖与夯土建筑,周边的区域就是一片接着一片的帐篷,这种地方别说使用火炮轰击了,一颗白磷手榴弹就能把整座城都烧个一干二净。 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所面对的敌人,根本就不受后世那么多国际法规的约束,此时联合国都还是没影的事,更别提什么人权公约了。欧洲人此时追求的是一心一意的全面战争,对敌国平民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怜悯之心。 德国人完全贯彻了总体战的思想,历史上无论是在波兰、罗马尼亚、南斯拉夫、白俄罗斯、立陶宛还是乌克兰丛林,也不管是党卫队还是国防军,无数勇敢的反抗者用自己的生命,证实着纳粹德军的罪恶与残忍。 已经得到元首杀戮许可的非洲军团,却在战争中表现出了相当的耐心,这和指挥官的个人品格有着直接的关系,屈希勒尔并不是一个残忍好杀的将军。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当地人就可以随意挑衅国防军的尊严,非洲军团一路上彻底摧毁的村庄与贝都因部落,数量已经超过了三十个。 开罗城内感受不到丝毫战争的气氛,这座古老城市有着自己的节奏,城市主干道两旁摆满了各种货摊,熙熙攘攘的人流在摊位之间狭小的过道上涌动。 午后的阳光直射在布满尘土的街道上,空气中带着一股干燥的金属味,徐峻站在开罗使馆给伦道夫安排的旅馆前,抬头看着楼上垂下的黑鹰旗幔。徐峻觉得伦道夫到真的有几分品味,看他把这地方装饰的,直接可以拿去给《重返德军总部》当场景了。 伦道夫这次并不准备在前线待得太久,他还有元首赋予的使命在身,所以并没有带走所有随员。一个班的警卫旗队士兵以及保安总局的刑讯专家们留了下来,犯罪网络的案件还没有结案,依旧在继续深挖之中。 为了向大使汇报伦道夫失踪的情况,迪特雷茨上尉带着剩余的几名灰剑队员,从延布港基地飞了回来,现在也住在这座旅馆里。 另外还有那两位寻亲不遇的法国小姐,因为警方还没找到失踪的法国考古队,加上她们答应了霍恩和克里格等他们返回,于是依旧住在旅馆里没有离开。再说全开罗也很难找到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毕竟没有哪家旅馆会在门口架一挺机枪的。 徐峻这一次是秘密出访,开罗大使馆虽然得到了通知,但并没有把这个消息转告给宾馆里的人。这完全可以理解,元首的行踪是国家机密,怎么可能让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知晓。 结果当徐峻一行人出现在旅馆门口时,看门的警卫旗队士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嗨!莱因哈特!”确定自己没有神经错乱之后,党卫队员几乎条件反射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刑讯组的克莱尔中士此时正叼着烟从旅馆里溜达出来,冷不丁被哨兵的喊声吓了一跳,党卫队中士连忙向门前望去,但当他看清楚来者的面容时,这位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彪形大汉当即就激动的两眼一翻,一头昏倒在了阶梯上面。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新的一月作者会继续努力。 继续求月初的月票,希望大家支持本书,作者在此拜谢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旅馆 旅馆门前顿时一番鸡飞狗跳,徐峻距离近能看的清楚,可后面那堆人不知道啊,看到台阶上的中士突然倒地,还以为是遭到了袭击。 几秒钟之后,徐峻就被一群警卫旗队的士兵包围在了中间,各种长短武器指向了四面八方,这个时候只需要有一点火星,开罗街头就会爆发一场惊天血案。党卫队士兵已经准备好无差别攻击了,所有进入射程的目标都将被视为威胁。 幸好徐峻及时反应了过来,他急忙喝止了警卫旗队的下一步行动,这时不少士兵已经推弹上膛,并且打开了武器的射击保险。 “警报解除!关上保险!”斯达克上尉大声喊到,手指在脖子上比划着割喉的手势。 “是一个误会,这名中士只是昏倒了,快叫军医过来看看。”魏尔勒蹲下身看了看瘫在台阶上的克莱尔中士,随后把手枪插回了腰间的枪套。 “可能是犯病了,看上去他倒是挺强壮的。”元首尴尬的摸着鼻梁说到。 对于这种意外,徐峻现在已经差不多麻木了,几乎每次他视察部队或者主持检阅,都会遇到一两个这种士兵。有的是因为气温原因,也有的是不幸犯了疾病,更多的就像眼前这位一样,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昏迷。 用不用这样隔三差五的就来一次啊,元首暗自琢磨到,那自己岂不是会活的很长。 “都散开一点,给病人一些新鲜空气。”随行军医肯西特.马亚少尉在人群外喊到,党卫队士兵连忙给他让开了一条通道。 马亚军医少尉是陆军塔兰托基地附属医院的大夫,曾经就读于海德堡大学医学系,别看才三十岁刚出头,却已经是个拥有六年军龄的老国防军了。翻了翻克莱尔中士的眼皮,检查了一下瞳孔反应,再测了一下颈部脉搏,马亚少尉基本已经摸清了病情。 “没有太大的问题。”医生打开随身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只褐色玻璃瓶。 “这是嗅盐,我的元首,对付这种情况相当管用。”看到好奇凑过来的元首,军医恭敬的解释到。 “这位中士没事吧。”徐峻一脸关切的询问到,这倒不是在刻意表演,而是他正常的本能反应。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等他醒过来我再给他仔细检查一下,我觉得这位中士可能有些贫血。”军医拧开瓶盖,把瓶口凑到了中士的鼻子下面。 只过了几秒钟,一阵不自主的抽搐过后,克莱尔中士猛地睁开了双眼。 “哦!”围着的人群齐齐的发出了一声感叹声。 克莱尔的大脑还有些懵,他晃动着脑袋在一名士兵的帮助下坐起身来,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德国元首。 “能站的起来吗?战士。”徐峻关切的询问。 “这是元...元...元...”克莱尔嘴唇颤抖着,他转过脸望向扶着他的士兵,想从对方那里寻求答案。 “是元首阁下。”那名党卫队军士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的姓名,中士。”魏尔勒一脸威严的询问到。 “奥姆.克莱尔,将军。”克莱尔连忙大声回答到。 “他看上去还有些虚弱,找两个士兵把他扶进屋子里去,让大夫再给他检查一下。”看来这个军士没什么大碍,徐峻直起腰对斯达克下令到。 “遵命!我的元首!”党卫队上尉靴跟一撞,举臂敬礼。 “大使馆没有通知这边您要过来的消息,所以还没来得及给您准备房间,我的元首。”走进旅馆的大门,一名党卫队少尉迎上前来报告到。 徐峻环顾打量了一下旅馆大堂,看得出这间旅馆的主人很有品味,至少在室内装潢上投下了不少本钱。 “这里有没有休息厅?”徐峻询问到。 “有,在二楼,我的元首。”回答是肯定的。 “带我过去。”元首命令到。 “遵命,请随我来,我的元首。”少尉微微欠身致意,随后引领着徐峻一行人走上了楼梯。 剩下的随员立即开始忙碌起来,警卫旗队要在旅馆周围重新设置岗哨和防线,勤务人员开始卸载和整理行李物品,另一部分人则去为元首准备休息的房间,这些随员对手中的工作已经驾轻就熟,几乎不需要专门有人去负责指挥。 徐峻计划在这间宾馆里住上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将离开埃及前往半岛前线,最晚后天他们就要赶回柏林,那里还有一大摊子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 徐峻并不想把行程搞得太紧,其实只要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剩下的就随他个人心意了,他可是第三帝国的元首,没人能干涉他的自由,至少理论上是这样。 可惜现实中就算是帝国元首,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他肩负着一个民族的希望和责任,这份沉重感如果不是亲身坐在这个位置上,旁人是不可能体会得到的。 希特勒把自己亲手建立起的第三帝国推进了地狱,自己最终也凄惨的死在了那座地堡里。没人能够左右元首的想法,没人能够违抗元首的意志,没人能够反抗元首的命令,徐峻之前一直认为,这些才是德国之所以战败的最大原因。 但是当徐峻走进总理府宽阔的办公室,坐上希特勒曾经坐过的那张办公椅,那一刻这位前历史学者才发觉,自己一点都不想放弃手中的权柄。 只有掌握着绝对的权力,才能拯救这个国家和民族,徐峻当时是这样劝慰他自己的,他当然不会承认,掌控一个国家的滋味让自己感到享受,权力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烈性的麻醉剂。 已经无法回头了,徐峻很清楚这一点,他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前行,竭尽所能的履行自己的责任,打破历史的诅咒,挽救帝国的命运。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他可没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徐峻耗尽心机扭转了欧战的局势,各种阴谋阳谋,各种开挂作弊,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才总算把历史的车轮推上了另一条轨迹。 现在一切都在顺利的遵照他的计划运转,徐峻反而变得更加小心了,他深怕自己不小心做出了某个错误的决定,把历史的车轮又怼回原来的道路上去。 当然劳逸结合是很有必要的,元首也不想把自己逼得太紧,要是每时每刻都泡在工作里,这样的欧洲霸主当得也太悲剧了。 元首亲自跑到这个后世里某某之花疯狂盛开的地方,并不是担心伦道夫少校的安全,也不是想亲眼看一看阿拉伯人的宝藏,元首的这次出行主要是为了公务,是为了帝国的复兴大业,这一点必须要反复强调,所有随员必须要牢记在心间,道根上校事后在内部人员会议上如是说到。 实际上也没什么人会去胡思乱想,徐峻觉得这样反而有些欲盖弥彰,但是看到道根他们那副认真的模样,他也就不便发表什么感想了。 旅馆二楼的休息厅就在右侧的走廊尽头,是一间六角形的开放式房间,面积估摸着有三四十平方米左右。房间中心铺着一张巨大的圆形地毯,就像马戏团里用的那种,上面的图案非常精细,徐峻觉得应该是波斯那边的产品。 房间里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四张一组的桌椅,靠墙摆着一圈沙发,角落里还放着一台三角钢琴。这在埃及这个地方可是个稀有物件,此刻钢琴的琴盖打开着,谱架上还放着一份乐谱,似乎刚有人在这里弹奏过。 “您觉得这里怎么样?我的元首。”少尉恭敬的询问到。 “不错,我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你们准备好房间再来通知我。”元首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环视了房间一周,随后把视线停在了那架钢琴上头。 “艾瑞克,去搞壶茶来。”徐峻吩咐到。 “稍等,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干净利落的回答到。 徐峻微微摆了摆手,随即迈步走到了钢琴边,伸出手指轻轻按了一下琴键。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继续求票,作者需要更多的动力。 正文 第两百章 开罗蔷薇酒店(上) 徐峻从未学习过弹奏钢琴,在他成长的那个年代,钢琴是一种昂贵的奢侈品,普通学生除了在学校的音乐教室之外,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种乐器。 不过对于如今的元首来讲,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问题,在生化人杰克的记忆里,保存着世界上所有种类乐器的演奏方法与乐理知识。音乐是人类社交中最重要的手段,作为社交类ai的杰克,在乐器演奏上完全达到了世界级大师的水准。 德国贵族的传统教育中,音乐是一项相当重要课程,一个人的音乐修养如何,直接反映出这个家族的文化底蕴,一度被视为分辨贵族和暴发户之间差异的重要标准。当德国全民教育普及化之后,学校里开设了专门的音乐课程,就连普通百姓也开始学会欣赏古典音乐,这种差异才变的不是很明显。 在容克扎堆的国防军军官层里,拥有数量庞大的音乐爱好者群体,伴随德军部队前进的行李里,从不会缺少使用黑胶唱片的留声机。当然大部分时间,留声机里播放的是纳粹的各种军歌军乐以及元首演讲的录音,但也有时候会播放贝多芬、巴赫、肖邦、瓦格纳等音乐家的传世作品。 元首轻轻按下琴键,琴声清澈的如同山泉。 “有趣。”元首当即就被这架钢琴的音质吸引住了。 徐峻绕到钢琴正面,却没有找到任何生产厂商的痕迹,原本应该标着商标的位置上,镶嵌着一块闪亮的黄铜片。铜牌上用漂亮的花体字刻着一句话“送给我的挚爱。”。 这显然是一架作为礼物的定制品,外饰看上不是很华丽,应该只是一架普通级的家用钢琴。欧洲能够制作这种钢琴的工厂作坊不计其数,靠这一点点线索,很难判断是哪一家的产品。 元首连续按下几个琴键,弹了一小段音节。 “贝希斯坦?”徐峻转过头望向魏尔勒。 “听上去是很像,我的元首。”魏尔勒手托着下巴回答,他对这个并不怎么精通,如果克尔斯滕中校在就好了,她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这是架“普莱耶尔”。”此时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徐峻和魏尔勒连忙循声望去,只见到休息厅的门口,站着一位衣冠楚楚的老绅士。 “原来是普莱耶尔,只是没想到法国钢琴的音质也能如此清亮。”徐峻微笑着说到。 “就像在敲击白银,尊敬的元首阁下。”来人说完恭敬的向徐峻欠身致意。 此人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年纪,深褐色的头发应该染过,梳了一个很老派的发型,唇上留着两撇修剪精致的八字胡须,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燕尾服,里面是白色的硬领衬衫,领间系着一只小小的黑色领结,下身穿着一条淡灰色的直筒西裤,脚上一双尖头小皮鞋,鞋头擦得光可鉴人。 “你认识我?”徐峻歪着头看着门前的绅士。 虽然面前站着一个陌生人,但徐峻一点都没为自己的安全而担心,这幢建筑早就被党卫队征用了,伦道夫虽然平时有些脱线,但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那么这个人应该就是旅馆本身的服务人员了,从这位的穿着像个管家的样子,徐峻猜测应该是大堂经理之类的高级职员。 “有一阵子,开罗的报纸上每天都会刊登您的照片,尊敬的元首阁下。”老者走进休息厅,在一个不会让徐峻和他的随员感到冒犯的距离内站定脚步,再次微微欠身向徐峻行礼。 “这可不是依靠训练就能掌握的技能。”徐峻察觉到了这个细节,他不禁暗自感叹。 “报纸上一定把我描绘的像个恶魔吧。”随即他半玩笑的说到。 在欧洲战争还在激烈进行的那段日子里,英国的媒体和没少登载抹黑徐峻的新闻,一直到英伦登陆前半个月才开始渐渐有所收敛。那时候德军登陆英伦已成定局,英国人不得不开始考虑大英帝国战败的可能性,人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是。 “确实如此,媒体总是要站在本国立场上的,相信元首阁下也能够理解。”老者神情淡然的回答。 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徐峻如今已经很少遇到了,这让他对老者的身份开始感兴趣起来。 “你知道我的身份,而我却不知道你的姓名,这显然有些不太公平。”徐峻笑着说到。 “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这样尊贵的客人,元首阁下,一时间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家酒店的餐厅主管,伯恩.菲特,您可以叫我伯恩。”伯恩.菲特恭敬的抚胸欠身。 “你是德国人?”徐峻问到。 “英国人,元首阁下,只不过我的母亲来自奥地利,她从小就教我会说德语。”菲特回答到。 “你的德语说的很好,伯恩。”魏尔勒插话到。 “感谢您的夸奖,将军阁下。” “请坐,菲特先生。”徐峻指了指面前的座椅。 “请原谅,我还在当班,而且在客人面前” “在我面前无需拘束,况且客人的要求不是第一重要的么,菲特先生。”徐峻摆了摆手。 “那我就放肆了,元首阁下。”菲特顺势坐在了椅子上面。 “你前面说这架钢琴是“普莱耶尔”?上面为什么没有任何标记?”徐峻从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 “关于这架钢琴,背后有一个浪漫的故事。”伯恩.菲特变魔术般一翻手腕,一只闪亮的雪茄打火机出现在他的指尖。 “是么?”徐峻笑着叼起雪茄。 “是的,元首阁下,这要从这家旅馆第一代的主人说起。”菲特动作熟练的替徐峻点燃了雪茄,再一翻手腕,燃烧着的打火机失去了踪迹。 “罗伯特.威尔海姆.杜兰特爵士,一个真正的英国绅士,像他那样的人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就在四十年前,这位爵士放弃了他在英国的事业,带着所有的财产来到埃及,在开罗城里建起了这座旅馆。您可以看得出,主人在建造方面非常用心,所有构件都是选用最好的材料,有些木料还是从英国运来的。”菲特指了指四周的雕花墙壁和顶上的天花板。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的第一章奉上,休息一下再继续码第二章。 正文 第两百零一章 开罗蔷薇酒店(中) “四十年前?”徐峻环顾四周,这房子确实也有些年头了。 一九零零年维多利亚女王依然健在,她的日不落帝国也正处在巅峰时代。 那一年世界上还发生了几件影响深远的重要历史事件,比如八国联军侵华,列强们逼迫满清政府签订了,中国自此彻底变成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四点五亿两白银的庚子赔款几乎抽空了满清政府的元气,而民间对清廷的失望情绪,最终引发了十一年后的辛亥革命。 那一年著名的布尔战争进入了最残酷的第三阶段,龙虾兵们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威名,已经在这场臭名昭著的战争中被消耗殆尽。有很多历史学家认为,日不落帝国的衰落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因为就在第二次布尔战阵之后,大英帝国停下了数十年没有间断的对外扩张步伐,内阁决定把海外领土的权力移交给各个自治领,然后把国家战略重心重新转移回欧洲本土,开始全力应对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崛起。结果在十四年后,可怕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虽然大英帝国最终获得了胜利,但是日不落帝国也自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了纵横四海布武全球的豪气。 那一年尼采死了,那位才华横溢的哲人,高呼“上帝已死”的伟大思想家,在亲人的怀中与世长辞,恐怕他连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的那些哲学思想日后会被一个奥地利人吸收并利用,在尼采死去三十三年后,希特勒坐上了德意志帝国元首的宝座。 一九零零年,希姆莱出生了,这个日后让欧洲人闻名丧胆的党卫队全国总领袖,那时和其他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天真可爱。而在同一年普朗克在杂志上发表了他的量子理论,一门崭新的学科就此诞生,量子物理学让人类得以更清晰的了解与认识这个世界,但同时也打开了一扇通往废土世界大门。 一九零零年,一个英国小贵族抛弃了在国内的一切,身边只带着管家和两个随从,来到遥远的埃及首都开罗,耗费了大笔资金买下了这块市中心的地皮,并在上面建起了一座旅店。和前面说的那些事件相比,这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对于这位爵士来说,却是一段崭新人生的开始。 “当年跟随杜兰特爵士的管家,就是我的父亲。”菲特讲述到:“我的家族在乔治三世在位时,就开始为杜兰特家服务,前后已经经历五代人,而我是第六代。” “乔治三世?那算起来差不多有一个多世纪了。”徐峻叼着雪茄说到。 “确实如此,元首阁下。”菲特的脸上带着些许自豪。 当时英国贵族的管家大都是世袭的行当,但是能够延续超过三代的非常少,像他们家这种为同一个主家服务超过一个世纪的,已经可以算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了。 “这已经不能算管家,根本就是家臣了吧。”魏尔勒暗自琢磨到。 “本以为是训练有素,却原来是家学渊源。”徐峻看问题的角度和参谋长有些不同。 “开罗蔷薇从它开业那天起,生意就一直很兴隆,爵士的眼光很好,当时在开罗几乎没有一家真正意义上的英国式旅馆,我们所提供的服务是整个埃及第一流的,爵士的目标是,让所有住进开罗蔷薇的旅客,都得到和他们在伦敦一样的服务和享受。”菲特继续介绍到。 “杜兰特爵士确实是个聪明人,这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业案例。”徐峻点着头说到。 “感谢您的夸奖,元首阁下。” “但是这和这架钢琴有什么关系呢?”徐峻用雪茄指了指钢琴。 “元首阁下,请您耐心的听我说下去。”菲特微微挺了挺腰杆,然后继续讲述到:“那是爵士到埃及的第十个年头,开罗蔷薇已经成为了开罗最高等的酒店,世界各地来埃及游玩或探宝的客人络绎不绝,开罗蔷薇成为了贵宾们的首选,当时客人入住必须要提前半年预定,而且还不一定保证得到房间。”说到这里菲特的眼睛闪闪发亮,自豪感都快从鼻孔里溢出来了。 “就在那年夏天,爵士遇到了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爱丽.德.蕾切尔小姐。”菲特的视线转向了墙壁,上面挂着一张人物像。 “那幅画里就是蕾切尔小姐,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那时我刚接过父亲的班,成为杜兰特家族第七代管家,那时我还很年轻。”菲特的眼神有些发散,似乎已经沉浸在回忆之中。 “那时候很多人来埃及探宝,特别是贵族家的子弟,既有时间也有多余的闲钱。蕾切尔小姐就是跟着她在沙龙里认识的朋友一起来埃及游玩的,她是一个极其开朗活泼的女士,一天到晚脸上都挂着笑容。”菲特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 此刻这间休息厅里已经聚集起了不少德军官兵,有闻询赶来护卫的警卫旗队军官,也有准备前来觐见元首的保安总局探员,还有端着茶壶托盘的元首贴身副官。所有人都很自觉的保持着安静,避免影响到元首听故事的心情。 徐峻抬起头对着侍立在旁的帝森豪芬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茶壶放到自己面前的茶几上。 “先喝一点茶吧,菲特先生。只是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中国的绿茶,这是中国的国家领袖特意送给我的礼物。”徐峻介绍到。 “非常感谢,元首阁下,我很喜欢中国茶,这个闻上去应该是产自长江下游的“吓煞人香”。”菲特嗅了嗅空气中的茶香后笑着对徐峻说到。 德国元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是随即他就赫然察觉,这个英国人最后说的竟然是一句标准的苏州方言。 元首阁下开始有些吃不准了,究竟面前的这位是特例呢,还是所有英国管家都是如此的妖孽。不过徐峻下意识里觉得,应该是前者,他在白金汉宫遇到过英国王室总管,那家伙就连德语都讲的不是很顺溜,更别提什么中国方言了。 Ps:第二章奉上,转眼已经是午夜了,明天再继续,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两百零二章 开罗蔷薇酒店(下) “你的苏州话讲的很好,菲特先生。”元首神情淡然的端起茶杯,仪态优雅的吹了吹杯中的茶水。 这下又轮到菲特大吃一惊了,对方能够直接指出自己所用的语言,看来这位德国元首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您真是学识广博,能够分辨出中国苏州的方言。”菲特态度恭敬的夸赞到。 说起来,这时候即使是苏州当地人,恐怕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吓煞人香”了。这种茶叶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叫做“碧螺春”,据说还是猎兔狂魔小麻...小玄子亲自赐的名(兔兔辣么可爱,怎么可以猎兔兔...o(≧口≦)o!)。 当年这大清肾祖金口一开,“吓煞人香”这个充满乡土气息的名字,当然就不能再用了。有清一代“碧螺春”的名号以贡茶的身份响彻大江南北,而“吓煞人”这个劳动人民起的名号,已然掩埋进了故纸堆之中。 “碧螺春是中国名茶,而这里的则是特别挑选出的特等品,因为产地已经被日军所占领,那位蒋委员长手上不剩下多少了。”徐峻喝了一口茶水,随后把茶杯放回了茶几上。 “我有些好奇,你的苏州话是在哪里学的。”德国元首问到。 “我曾经随杜兰特爵士去过中国,在苏州这个地方住了一周时间。”菲特回答到。 “一周时间里,你就学会了当地的语言?”徐峻瞪大眼睛,面前这家伙是个天才啊。 “只是一些简单的生活用语,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优美的方言。”菲特有些得意的回答到。 “那还用你说,吴侬软语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徐峻心里想到。 “杜兰特爵士去过很多国家么?”元首换了个问题。 “爵士并不喜欢旅行,那次去中国也是蕾切尔小姐的提议,她一直想去东方度蜜月。” “他们结婚了?你前面说到蕾切尔来到开罗...”虽然早就知道答案,但徐峻还是配合着问了一句。 “是的,元首阁下,他们两个结婚了,这应该是我一生中所见过的最浪漫的一件事。”菲特的语气里充满感慨。 他脱下了手上的白手套,向徐峻致谢之后,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蕾切尔小姐的同伴没有任何旅行的经验,她们只带着几个行李箱和贴身仆人,就傻乎乎的跑到了开罗。那时候埃及的治安情况很差,现在要好得多了,那时候是真的很乱,满街到处都是乞丐、小偷和诈骗犯,结果下船之后蕾切尔小姐就丢了一半的行李,还有钱包和所有的证件,如果不是幸运的遇到爵士,她们当天恐怕就只能露宿街头了。”菲特说到。 “警察不管么?”魏尔勒皱起眉头。 “将军,那可是一九一零年。”菲特笑着回答。 “哦,我忘了。”魏尔勒拍了拍额头。 一九一零年,埃及还不是英国的殖民地,在名义上还是奥斯曼帝国下属的埃及省。虽然英国驻埃及大使掌握着实际控制权,但考虑到国际政治上的影响,英国人有些方面就不能做的太露骨。 英国人担心自己开了这个头之后,会引发俄国和法国的其他想法,这两个国家早就对奥斯曼帝国的国土垂涎三尺,只是苦于缺少一个正当的理由。要是英国当时敢公然吞并埃及,俄国人第二天就敢兵发君士坦丁。 一战前的欧洲形势就是一锅乱炖,各种民族冲突、各种地区争议、各种利益纠葛、各种作死、各种发疯,几大列强之间的矛盾已经接近了临界点,整个欧洲就像坐在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一些聪明人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但是大部分民众则选择视而不见,人们沉浸在工业革命带来的繁华之中,欧洲人竭尽所能的麻醉着自己,并充满自信地等待着末日降临。 “不要打断菲特的故事,魏尔勒。”徐峻笑着说到,参谋长连忙点头称是。 “请继续说下去,菲特先生,后来怎么样了。”元首仪态优雅的摊开手,那种自然具有的贵族气质,让房间里的人不由自主的肃然起敬。身旁众人不禁感慨,不愧是上帝的使徒,果然是国家的领袖,平淡处显露着威严,一举一动都令人感到敬畏。 “杜兰特爵士从见到蕾切尔小姐的第一眼开始,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对方。当时他已经三十六岁了,而蕾切尔小姐却只有十九岁,但是爵士却毫不顾忌年龄上的差距,对蕾切尔小姐展开了狂热的追求。爵士是一个浪漫的绅士,他每天会亲自从花园里采摘一束蔷薇送给雷琪儿小姐,同时送出热情洋溢的情书,各种赞美爱情的诗歌更是不计其数。”菲特一脸神往的讲述着往事。 “明明是老牛想啃嫩草,亏这老家伙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元首就着一口热血咽下了这勺狗粮。 说起来这在当时的欧洲是很常见的事情,年龄差距更大的都有,有些国家甚至连最低婚龄限制都没有,所以千万不要高估了欧洲人在婚姻问题上的节操。 “蕾切尔小姐最终被爵士的执着所感动了。”(元首:是不堪其扰吧,被一个大叔神经病般的死缠烂打...。) “于是她答应了爵士的求婚。”(元首:可怜的法国小白菜...啊呜啊呜。) “这架钢琴就是爵士当年专门从巴黎定制的,是送给蕾切尔小姐的订婚礼物。他担心小姐会思念故土,所以特意选择了法国产的钢琴,这是何等浪漫的想法,这架钢琴鉴证了一段真挚美好的爱情。”(元首:这种b级钢琴又不贵,换成我连钢琴厂都给她买下来,有什么浪漫的,啊呜啊呜...这狗粮好塞牙。) “果然是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爵士婚后的生活一定很幸福吧。”帝国元首抚掌轻笑,脑后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确实如此,元首阁下,杜兰特大人和蕾切尔夫人渡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他们每时每刻都沉浸在幸福之中,爵士和夫人如此的快乐,就连我这个旁观者都感到有些嫉妒了。”菲特回答到。 “确实让人羡慕,听了如此浪漫的爱情故事,我真想和爵士夫妇亲自见上一面。”元首一脸期待的说到。 “很遗憾,他们都已经去世了。”菲特恭敬的回答到,徐峻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把茶水泼到裤子上。 “那真是太遗憾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在耍我是吧,信不信把你拖出去喂斯大林(╯‵□′)╯︵┴─┴)”元首神情严肃的问到。 “世界大战时,爵士参加了英国陆军,结果在东非丛林里染上了疟疾,送回来不到半年就去世了,那时距离战争结束只有两个月了。”菲特神情沉重的说到。 “那么蕾切尔夫人呢?她什么时候去世的。”徐峻沉声问到,随手拿起了烟灰缸里的半截雪茄烟。 “就在爵士去世的半年之后,蕾切尔夫人带着爵士的遗体返回英国安葬,结果在伦敦染上了西班牙流感。”菲特哀伤的回答。 西班牙流感是二十世纪最严重的一次流行性疾病爆发事件,死亡人数仅次于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黑死病。在一九一八至一九一九短短两年时间里,全球超过十亿人患病,其中大约四千万人死亡,这个数字是刚刚结束的第一次大战中,双方在战场上阵亡总人数的四倍。 人们给这种可怕的病毒起的编号是h1n1,当时人们依照惯例焚烧了所有的遗体,所以后世一直都无法见识到这种病毒的真面目。一直到二十世纪末,美国和英国科学家才在新发现的一些病死者遗体上,分离出了这种致命病毒。 “这真是一场悲剧。”在这种时候,徐峻还能说什么呢。 “那么现在是谁在打理这家旅店,菲特先生,是爵士的家人吗?”魏尔勒在一旁插话到。 “很遗憾,爵士在英国没有家人,实际上他是被迫从英国离开的,杜兰特家族在国内有着几个实力雄厚的宿敌,不过他们现在不用担心了,杜兰特家族已经彻底绝嗣,再也没有人会找他们复仇了。”菲特哀伤的说到:“现在这家旅店的主人是蕾切尔夫人的外甥,他是两个家族最后活着的继承人,不过开战后他就返回了法国,参加了法国军队,之前我们还一直有书信往来,但在今天六月份之后就断绝了联系,我已经写了好几封信给法国陆军部,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回音。我本来打算明年年初去法国一趟,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回让.杜尔少爷。”菲特的表情无比坚定,看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想我或许可以帮上你的忙,那个让.杜尔的全名是什么?参加的是哪支部队。”徐峻身体正了正,一脸和蔼的说道。 “那实在太好了,他的全名叫保罗.让.杜尔,在法军第十五摩托化步兵师服役,具体哪个单位就不清楚了,军衔么,应该只是一个列兵。”菲特满脸激动的回答到,他其实一开始就有这种想法,但是担心对方的身份太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提起。 菲特描述的很符合逻辑,一个从海外返回参军的侨民,也就只能当一个大头兵了。 “艾瑞克,给陆军司令部发一份电报,让他们帮着查一下。”随后徐峻转过头对着菲特说到:“只要不是阵亡,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我现在真不知道该如何来感谢您,元首阁下。”菲特感激的站起身来,向徐峻郑重地鞠躬致谢。 “很容易,有没有兴趣来为我工作,伯恩.菲特先生。”元首的嘴角微翘,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笑容。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零三章 电报(上) 虽然是四十年前造的老房子,但旅店内部的设施状态良好,看得出日常维护工作干的相当用心。蔷薇酒店有两间最高档的皇家套房,只有具有一定身份的贵宾才能入住,当然价格上也相当的昂贵,一晚上的租金差不多相当于伦敦一个普通工人两个月的薪水。 房间布置上充满了维多利亚时代的英伦风,样式古老厚重的雕花橡木家具,带着西洋瓷画的粉彩花瓶,黄铜包边的自鸣钟滴答作响,窗楣上悬挂着带着镂空花纹的纱绸窗帘,带着绿花的亚麻桌布上也缝着精致的蕾丝花边。 四角带着青铜床柱的高架床上,铺着如同雪花一样洁白的丝绸床单,带着立狮纹章图案的薄毯整齐的叠放在枕前,细纱蚊帐在吊扇卷起的微风中轻轻摆动。这间房间里的每一寸布置,都在向住客展示着工业时代初期的那份精致,那种英国式的毫不张扬的含蓄的奢华气质。 这间房间之前的主人就是伦道夫,打扫房间的勤务人员甚至还清理出不少中校留下的私人杂物,很显然他准备忙完前线的事情之后,还要返回到这里继续住。之前没人想过元首会来到这座酒店,最好的房间当然要留给军衔最高的军官。 高级套房有两间,伦道夫这间的状态比另一间要好一些,理论上元首当然要住最好的,这个问题根本无需争辩。 得到元首的同意之后,勤务人员撤换下了酒店原本的床上用品。那个时代的卫生状况,是后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即使是当时的一些高档宾馆,照样是跳蚤成灾臭虫成群。丝绸床上用品之所以会受到欧洲上层阶级的追捧,除了那种柔滑细腻的触感之外,还因为丝绸织线细密,跳蚤和臭虫都无法在里面存身。 别以为作者说得太夸张,二十世纪初欧洲卖的最好的商品,就是各种杀虫剂和除虱粉,纳粹历史上用来屠杀犹太人的毒剂“齐克隆B”,本身是一种公开出售的民用杀虫剂,在德国随便哪个社区药店都能买到,美国海关有一阵子还使用这种药物,来为到新大陆淘金的欧洲移民们除虱检疫。 德国陆军的单兵装备里,就有专用的除虱粉,但历史上的东线德军依然因为跳蚤传播的伤寒和其他疾病,造成了大量的非战斗减员。实际上就算是到了二十一世纪,欧洲人依旧没有摆脱虱子和跳蚤的问题。 勤务人员准备好房间之后,徐峻和魏尔勒就离开了休息厅,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前面说过了,帝国元首早上是被吵醒的,一路奔波之后已经相当的疲劳了。 ------------------------------------------------------------------------ “您真的准备雇佣那个管家么?我的元首。”魏尔勒询问到。将军刚洗完一个舒服澡,此刻身上只穿着一套睡袍。 “先不谈这个,你对这份电报怎么看。”徐峻也刚沐浴过,身上穿着那件秘书们送的白色丝绸睡衣。 “施陶芬伯格伯爵啊...他倒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魏尔勒挠着额头说到。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态度必须要强硬,要给日本人一个清晰的信号。”徐峻走到圆桌边坐下身来,从雪茄盒里拿了一根雪茄烟。 “我完全赞同您的决定,我的元首。”参谋长大点其头。 对这群日本人要是不给他们掰开揉碎说明白了,他们就会在你的话后面胡乱加注解,还自以为领会到了对方的真实想法,对于日本人的脑补能力,魏尔勒已经在大岛浩那里领教过多次了。 这份电报是元首洗澡时收到的,因为通讯等级比较高,需要第一时间递交给元首,于是当帝森豪芬把电报送来时,徐峻还美滋滋的泡在浴缸里。 “日本必须开放上海通往**控制区的商道,这一点根本不容他们来讨价还价。上次布伦博格元帅被刺杀,以及租界入侵事件还没了结呢,日本内阁以为可以这样轻松的蒙混过关么?”徐峻点燃雪茄,把火柴梗弹进了烟灰缸里。 “关于伯爵的请求,我认为还是需要慎重一点处理,这样过度刺激日本人的神经,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魏尔勒摘下了单片眼镜,和电报一起放在了桌面上。 “这不是简单的军事或者外交问题,应当把它做为一个政治问题来看待。魏尔勒,我们不需要去关心日本人会怎么想,现在英国和法国都在等着看我们在此事件上的态度,对这件事的处理,已经触及到欧洲联盟的核心基础,如果我们不和英国与法国站在一起,那么这个联盟还有什么存在意义呢。”徐峻叼着雪茄站起身来,开始在客厅里的波斯羊毛地毯上来回踱步。 “日本人想要继续保持对上海的陆上军事封锁,对此我们没有意见。但是他们必须要保证,欧洲企业在中国领土上的自由通行权。别忘记日本政府并没有正式和中国政府宣战,我们完全有权在军事冲突区域外活动。”徐峻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历史上这段时期,因为中日两国没有都宣战,日本政府不能公开吞并那些占领地区。为了绕开国际法的约束,日本军方在中国扶植起了一批傀儡政权。 这些伪政权对外宣称是中国人自己建立的地方政权,并且与日本签订了条约,允许日本政府在他们的控制区域里驻军,日本政府以此避免了国际干涉的可能。 虽然列强们心里都清楚,日本人玩的是掩耳盗铃的花招,但是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戳穿这些骗局,日本在亚洲地区的绝对军事优势,导致那些有利益牵扯的国家选择静坐观望,等待着出现新的变局。 所以目前上海在法律意义上,应该归属重庆政府管理,德国此时依旧承认重庆政府的合法性。而日本方面则宣称上海是汪伪政权的直辖市,只不过到目前为止,除了暹罗等少数几个国家,还没有哪个西方列强愿意承认南京政权。但是无论选择哪一边,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并不属于日本帝国的领土,日本没有这里的统治权。 所以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日本在上海实际控制的区域只有日租界,其他市区比如沪西歹土,对外都是由汪伪政权的人员管理的,日本军警不能在这些地区公开出面,同时英法的租界部队也不能随便越界。 历史上因为英法等国都陷入了欧洲战场,列强们在亚洲没有保留多少力量,结果汪伪政府仗着有日本人撑腰,愣是压得租界当局频频向他们低头。 但是现在徐峻来到了这个时空,欧洲列强在亚洲的军事实力非但没有下降,反而有了显著的增长。 这种变化造成的影响,目前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来,但是有一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南京汪伪的那票渣渣,往后的日子将会很不好过。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画风又回来了吧。o(〃'▽'〃)o 正文 第两百零四章电报(中) “布伦博格元帅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是否可以安排他前往日本访问,再过十多天就是日本的新年了。”魏尔勒揉了揉眼睛,抬起头向徐峻提议到。 “你的意思是,让布伦博格去东京和日本内阁直接交涉?”徐峻停下脚步。 “我的元首,日本外相松冈目前看来就是一个传声筒,根本不敢有自己的主张。我认为与其在上海和日本人来回扯皮,还不如直接去东京找他们的天皇。”魏尔勒态度很是强硬的样子。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是时候再给他们的高层增加些压力,否则他们真会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徐峻点着头,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施道芬伯格伯爵的电报内容不多,传递的信息量却一点都不少,他在电报里报告了与日本外长最新的谈判过程和内容,德国特使团从各种渠道获得的日本情报,其中还加入了不少他个人的分析和评估。 现在日本政府内部对德国的态度很矛盾,既想要讨好与拉拢,又担心德国势力乘此机会重回远东。 随着中德两国的贸易合作展开,德国对中国的影响力正在逐渐增加,加上德国武装力量重返南亚殖民地,德国近期的这些动作,确实给日本军政界带来不小的震动。 法国战败之后,日本国内就已经出现了将德军战斗力神话的苗头,因为当时市面上流传着两国即将结盟的说法,为了鼓舞日本国民的士气,日本国内媒体把德国描绘得无比强大,意思是帝国有如此强大的盟友,日本必定能够争霸大东亚。 不过这种宣传攻势,很快就随着两国关系的转冷而平息下去了,但是大独意志帝国科技天下第一,独国国防军所向无敌,独国元首智计百出军神无双,日本民众的脑子里已经被灌输了一大堆这类信息。 前文里提到过,日本陆军里有一大群德国的崇拜者,此时日本陆军的高级军官大都去德国考察过,他们确信德国的军事实力欧洲最强,之前森本大队在法属印度支那的覆灭,更是加深了他们脑子里的这种印象。 而这次在上海租界爆发的那场小小的冲突,更是把日本军方此前一直都没认真注意过的德国党卫队,放到了现实的台面之上。现在日本陆军里已经出现了一个新的观点,那就是党卫队比德国正规陆军的战斗力更强,原来以前德国人一直都对外留了一手,党卫队才是他们压箱底的精锐力量。 日本人把党卫队翻译为“亲卫队”,说起来倒也没错,党卫队起初确实是希特勒的个人卫队武装,不过等这个团体发展起来之后,它的性质也随之发生了转变,逐渐成为一支用来维护纳粹政治体系的准国家军事力量。 德国不光向亚洲派遣了陆海空军,现在竟然连最精锐的元首亲卫队都出现了,这只能证明德国方面的所图非小。如果只是为了布伦博格元帅的安全,完全可以配备陆军的警卫部队,何须调动起元首亲卫队这种武装。 德国人为什么要把这支部队调到上海,只是为了阅兵?近卫文麿可不这样认为,这绝不是东京此前判断的那样,只是为了宣示德国力量的回归。 为了商讨上海发生的租界冲突事件的处理方案,日本内阁连续开了几天的会议,除了讨论如何安抚租界各国的情绪之外,还特别讨论了德国方面的问题。 从上海连夜赶回东京的松冈,在会议上提出了一个让人担忧的想法,那就是德国是否正在谋划着重返亚洲的计划。 如果德国人真的想要夺回它在上次战争中失去的权益,那么他们最可能的目标,毫无疑问就是中国的胶东半岛。独国当年经营胶东地区数十年,投入了大量的人力与物力,建立起了矿山和铁路,以及当时亚洲最先进的海防要塞体系。结果这一切都在一战之后,全都便宜了日本帝国,谁知道德国人的心里,是不是还记得这笔旧账。 虽然在1922年的华盛顿会议后,日本被迫向列强妥协,在名义上退出了胶东半岛,把主权返还给了中国政府。但实际上日本依旧保留了不少特权,当地依旧居住了大量日本侨民以及各种日本人经营的厂矿企业。 侵华战争全面爆发之后,胶东半岛已经成为日本在华北地区的核心地带,要是德国此时要求返回胶东,日本内阁的处境将十分为难。 首先军方是绝对不会答应这种事情的,不管是陆军还是海军都不会容忍,这不光是外交与政治问题,还关系到大日本皇军的脸面问题。日本政府也不可能同意这种要求,国内的民族主义已经玩脱了,满脑子大和魂的民众可不会听你什么解释,他们只知道“卖国贼”就必须要“天诛”掉。 结果会议开到最后,内阁都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毕竟这只是松冈个人的想象,没有丝毫证据能证实,德国人确实有这个计划。要是松冈的判断错了,那反应过度的日本内阁,岂不是要成为国际间的笑柄。更重要的是,如果因此破坏了德日之间的关系,那么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陆军方面表示他们曾经反复推演过,如果日本陆军正面与德国陆军对抗,皇军只有在占据三倍以上兵力,并且掌控战场制空权的情况下,才可能有获胜的机会。 这意味着一旦日本激怒了那位元首,导致他向东南亚投送德军部队,数量也不要多,只要四五个常规步兵师和一两个装甲师,日本之前的“南进计划”就只能变成一纸空谈。 日本现在正在从中国战区抽调部队,组建用来执行南进计划的“南方军”集群。参谋本部还在考虑从本土驻防部队和关东军里调动一些部队补充中国战区呢,让他们从哪里再凑出这二十个精锐师团出来。 目前中国战场,特别是重要的华北地区,大量日本精锐部队的调动,已经影响到了当地的战略态势。 现在蒋中正得到了一批英法制造的武器弹药,竟然在湖南、湖北和贵州一线的两军对峙区域,发起了好几次具有试探性质的小规模反击,虽然最终都被当地的日军部队奋力击退,但是参谋本部从战后统计的伤亡数字来看,国府陆军的战斗力出现了明显的增长。 会议最后还是近卫文麿拍了板,松冈所说的都只是一个猜测,日本政府目前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不让这种猜测变成现实,所以维持和德国的友好关系,现在看来具有着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哪怕是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当然一味的退缩也不可取,大日本帝国和天皇陛下的尊严不容侵犯,在帝国的核心利益上,应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只是需要保持一个“度”,至于这个“度”究竟怎么衡量与把握,这就要看诸君自己的发挥了。 近卫文麿还是坚持他那套理论,能把德国拉上日本的战车那当然最好,这说明天佑皇国大神显灵,德国不愿意结盟也无需勉强,只要他们不与日本为敌,日本政府就已经算赚到了。 Ps:第一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和体谅,休息一下再继续码第二章。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电报(下) 日本在事件爆发初期,与德国交涉的态度还是很强硬的,十三军司令官泽田将拍着胸膛发誓,日本与刺杀布伦博格元帅的案件毫无关系。 () 但是当德国人把一堆疑点扔在那位将面前之后,这位军司令官再也没有出现在双方的谈判桌。外相松冈主导了接下来的谈判,这本来是他的份内工作,那位可怜的泽田将只是一个炮灰,用来试探德国人对这次事件的了解。 德国特使团成员里没有一个是搞过刑侦专业的,戴维森校曾经干过两年宪兵指挥官,已经算是这些人里面最能搭点边的,结果一直到施道芬伯格尉赶到海之前,刺杀案件没有得到丝毫的进展。 施道芬伯格是个心思慎密的优秀行政人才,当然他个人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从小接受贵族养成教育的施陶芬伯格,其实更想像他的祖先那样,成为叱咤战场的作战军官。至于这位伯爵究竟在海遭遇到了什么,那是后里要说的故事了,恕作者在这里先卖一个关子。 “施陶芬伯格尉应该可以晋升少校了吧,我的元首。”魏尔勒拿起茶几的水晶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 皇家套房里的酒水当然不会是便宜货,魏尔勒尝出了这应该是纯正的爱尔兰产威士忌。 “本来准备等他回到统帅部再晋升的,目前看来要改变计划了。”徐峻伸手在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 “您可以在回复的电报里,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的元首。”魏尔勒笑着说到。 “这倒是个好主意,这样决定了。至于如何回复那些日本人,按照刚才我所说的意思,你再稍微整理一下措辞,然后直接发出去吧。”帝国元首手摸着下巴,一副运筹于帷幄之的模样。 “语气要强硬一些吗?我的元首。”魏尔勒问到。 “可以强硬一些,要让他们感觉到我们的不满。”徐峻点着头回答。 “那么关于布伦博格元帅的访问呢?” “让伯伦博格元帅自行与日本方面沟通,外交部不要直接插手,国内媒体也要低调处理此事。另外通知尤金.奥特,他也应该办一些正事了。”元首的语气变的有些不耐烦。 尤金.奥特将军是权力斗争失败的牺牲品,历史德国内部这种权力派系争斗,从未真正的平息过。尤金.奥特(也可以翻译成欧根.奥特),曾经是魏玛共和国最后一任总理,库尔特.冯.施莱彻尔将军的副官。 当施莱彻尔使用武力镇压纳粹党的企图破产之后,直接参与了密谋的奥托校,被视为不可靠的人物踢出了陆军指挥层,被派到地球另一端的岛国日本,担任德国驻日本大使馆武官。 结果这一干是五年时间,施莱彻尔早在四年前的长刀之夜,被纳粹党派人枪杀,奥托早已经失去了他的后台。奥托校在日本的工作表现,逐渐挽回了纳粹党对他的信任,于是当最后一任临时代理大使威廉.诺贝尔卸任之后,尤金.奥托终于获得了希特勒任命,成为大德意志帝国驻日本特命全权大使的职务,并且还被晋升为少将军衔。 对于纳粹党这位将军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曾经受到施莱彻尔的影响,坚决反对纳粹党台,但是现在却已经习惯了纳粹举臂礼,习惯了卧室墙挂着阿道夫.希特勒的画像,当然现在已经换成莱因哈特.冯.施泰特的画像了。 这位将军是个性格单纯的人,较容易轻信熟人,历史他几乎无条件的信任着佐尔格,那位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红军间谍。是从奥特这里泄漏出的情报,扭转了东线苏军的不利战局,让德军央集群的战略企图彻底破产。也是因为受到了佐尔格案件的牵连,这位大使被迫卸任,黯然离开日本回到国内。 这位大使在四三年之后的遭遇没有多少历史记载,他很可能遭到了纳粹党的惩戒,徐峻知道的是,这位少将熬过了可怕的战争,最终死于一九七七年。 不过现在的时空里,这位将军此时正是春风得意,成天混迹于东京的社交圈子,手抓着大把的马克纸币,享受着酒池肉林的奢靡。 希特勒丧命之后,少将曾经背负的历史污点也随之淡去,他现在是莱因哈特.冯.施泰德的忠实拥护者,将军在使馆内外的表现完全无懈可击,处处都展示着他对新元首的无忠诚。 因为元首对日本国内情报的重视,此刻这位大使身边已经塞满了奥丁之眼的人,同时奥特大使自己也被赋予了收集日本情报的使命。结果奥丁之眼发现,这位倒真的挺合适这工作的,因为和日本军政双方都混的很熟,日本人也觉得他没啥心机,往往推杯换盏之后,他总能拿到些常规渠道搞不到的机密消息。 奥特少将也很享受目前的这种生活,既有做间谍的刺激,还能公费享受美酒佳肴,时不时还能搞几段风流韵事,丰富一下枯燥的业余生活。反正半年时间不到,将军别的方面没啥变化,体重却是实实在在的增加了不少。 现在到了轮到他履行大使职责的时候了,徐峻相信这位大使能够把一切办好,当然如果有人在后面轻轻的抽一鞭子,那么效率应该会更高。 “那么我去拟定电报稿了,我的元首。”魏尔勒喝完杯子里的威士忌,恭敬的向徐峻欠身告辞,看去元首有些疲劳,在晚餐前还有时间可以睡一觉。 “我确实是想要雇佣那个管家,魏尔勒。”徐峻叼着雪茄,神情淡然的说到,但是如果够细心的话,会发现他眼角那一抹狡黠的笑意。 “哦?可以告诉我理由吗?我的元首。当然这是您的自由,您完全有权力选择雇佣什么人,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魏尔勒重新坐下身来,他自认为已经很了解这位元首的脾胃,却依然常常会被对方的突发想,搞得一头雾水。 “你不觉得菲特是一个相当优秀的管家么,而我的身边正缺少这样一个人,所以我发出了邀请。”徐峻轻描淡写的回答。 “这样您不觉得太草率了吗,我的元首,至少要让奥丁之眼好好的调查一下他的背景。他可是一个英国人,而且他的主人夫妇两个都间接的死于一场战争,我不知道他是否因此对德国人怀有仇恨。”魏尔勒劝谏到。 “这是你的工作,魏尔勒,我相信奥丁之眼的能力,在菲特正式工作之前,彻底调查清楚他的背景。”徐峻说完吸了一口雪茄烟。 “我的元首,您这样做的话,帝森豪芬该怎么办,这些管家的工作原本是由他来做的。”魏尔勒皱着眉头说到。 “哈,你终于提出来了,魏尔勒。我知道你是在为帝森豪芬担心。”徐峻笑了出来,他用雪茄指着魏尔勒说到。 “等一下,我的元首,这一切都是您故意的?”魏尔勒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也不算是故意而为,只能说当时突然间灵机一动。”徐峻吐着烟雾说到:“我怎么会不考虑艾瑞克的想法,实际我雇佣菲特来作为管家,是为了帝森豪芬。他是一个有进心的年轻人,我不能把他一直拴在贴身副官的位置。他的职务虽然是生活副官,但实际他已经成功替代了当年汉斯的位置,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首席秘书和军事助手。” “您的意思是?” “他应该从那些杂事里脱身出来,这些琐碎的工作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艾瑞克可以把精力投放到元首府的工作,而且我需要像他这样可以信任的人,去为我处理更加重要的工作。”徐峻言辞灼灼的说着,魏尔勒却认为最后一句或许才是元首的最终目的。 “我准备让艾瑞克继续管理秘书处,同时晋升他为军事副官,等他熟悉了行政工作,再把他调去统帅部作战处实习一段时间。” “您想让他成为另一个汉斯?我的元首?”魏尔勒惊讶的询问到。 “不,一切还要看他的个人选择,我不会把命运强加在身边人的头,如果艾瑞克没有这种想法的话,那么我也很乐意身边跟着这样一个优秀的副官。”元首说完歪着头,把视线瞥向了门外。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第二章奉,作者去休息了。 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 蔷薇会谈 晚饭是在旅馆套房里吃的,元首没有邀请别人一起用餐。旅馆的厨师技艺精湛,做了一顿带有浓郁阿拉伯风格的大餐,菜单里有烤羊羔、炸鱼以及土耳其炖菜。餐桌旁随侍的是伯恩.菲特和帝森豪芬,据说元首的胃口相当不错,全部的餐点全都一扫而空。 饭后徐峻还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英军地中海战区司令韦维尔上将如约到访,随即两个人就在旅馆的一间会客室里商讨了半个晚上。韦维尔直到午夜两点才从旅馆离开,而第二天一大早,帝国元首的车队就出现在了开罗城外机场的跑道旁。 “这是韦维尔将军特意让我送来的,将军很遗憾不能亲自来机场送行,他让我转告您,一切都会按照您的意愿进行,并预祝您此行一路平安。”费伊爵士做了个手势,秘书布莱尔连忙举起了手里的礼品篮。 篮子里装着两瓶苏格兰威士忌,一些埃及出产的干酪,一盒高级雪茄和几听上等沙丁鱼罐头。 “昨晚我和将军已经告过别了,没想到他还这么客气,请替我向将军转达我的谢意。”徐峻摆了摆手,帝森豪芬上前接过了礼品篮。 “爵士,我之前的提议依然有效,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在柏林再见到你。”徐峻与费伊握了握手。 “我会认真考虑的,一路平安,元首阁下。”费伊恭敬的低下头。 “帝国一号”早就整备完毕,乘务人员站立在舷梯旁,等待元首和他的随员们登机。这架F200型元首专机,辗转上万公里之后,终于等回了它原本的主人。机舱门口特别改装过的折叠悬梯替换掉了原本的钢管直梯,毕竟谁都不想看到元首一脚踏空摔个嘴啃泥,徐峻在跨进舱门前转过身,对着停机坪的方向,举起右臂行了一个举臂礼。 “嗨!莱因哈特!”停机坪上前来送行的德军官兵喊声雷动,齐刷刷树立起一片手臂丛林。 “我问过机长了,飞行时间大概需要两个小时,您可以趁这段时间稍许休息一下,帝森豪芬说您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身后,魏尔勒向徐峻建议到。 “别听艾瑞克的,中间我还是睡了一小会儿。”徐峻揉着眉心,微笑着回答到。 “我可没有胡说,我的元首,您卧室的灯亮了一夜。”帝森豪芬满脸都是埋怨。 “没办法,需要思考的问题实在太多了。”元首只得承认了副官的证言。 “难道和韦维尔谈的不顺利?我的元首。”魏尔勒没有参加昨晚的会谈,因为有些敏感性的问题,有第三人在场就不好谈了,同时少了其他听众,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泄露会谈的内容。 不过韦维尔根本不会想到,这次会谈已经被德国人全程录了音,德国人倒不是准备拿来做什么把柄,而是有其他方面的用途。魏尔勒这时还没有听过录音,因为这必须经过徐峻亲自批准,所以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两个人究竟谈的怎么样,所以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谈的还算顺利,他同意了我提出的大部分要求,只不过...”徐峻端起桌上的茶杯。 “韦维尔手中的权力有限,有些事情必须要经过英国内阁批准,我准备近期派里宾特洛甫亲自跑一趟伦敦。”帝国元首有些郁闷的说到,大英帝国这时自有国情在此,外人再怎么干着急都没有用。 “韦维尔同意会遵照我方提出的后续方案展开行动,但是他目前能够调动的兵力很有限,苏丹和埃及的内部有些不稳,在英国腾出手解决问题之前,驻扎在两国的部队不能随便调动。”徐峻说完抿了一口茶水。 当时韦维尔一脸沉重的告诉徐峻,大英帝国北非殖民地的形势已经危如累卵。 英国战败之后,埃及的华夫脱残党又开始蠢蠢欲动,在这次跨国贩毒网络案件里,英国情报机构发现了不少埃及当地反英民族主义组织的活动痕迹,一切证据都显示这些组织正在急着积累资金,至于目的当然是不言而喻的。情报部门判断,这些人想要趁着英国最衰弱的时期,挑战英国在埃及的殖民统治地位。 而苏丹那边的问题更加严重,此时距离历史上那场轰轰烈烈的马赫迪起义,还不到半个世纪,马赫迪的残部转入地下,经过四十多年的发展,已经演变成了一个教派。当年起义者的后代已经长大成人,他们心怀着与祖辈相同的理念,拯救这个民族,净化这个宗教,拯救苏丹的民众脱离苦难。 驻守苏丹的英国边境警察部队,这个月已经拦截了十几支走私商队,在他们走私的货物里查获了大量的药品、弹药和军用制式武器。让英军担忧的是,这些可能只是走私货物中的一小部分,他们无法估计究竟有多少类似的商队偷越边境,究竟有多少武器已经落入地方武装的手中。 时任苏丹总督的托马斯.葛雷德爵士认为,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那位沙特国王。他处心积虑的想在英国的非洲殖民地煽动起义,为的就是削弱大英帝国在阿拉伯半岛的驻军力量。因为一旦苏丹和埃及出现问题,英国能够调动的援军,就只有在阿拉伯半岛的驻军了,一旦这些部队离开那些被保护国,沙特的游牧骑兵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冲过边境,杀入伊本沙特早就垂涎的富有土地。 沙特的首要目标就是伊拉克和科威特,这两个国家虽然富有,但总体人口数量不多,军事实力也不是很强。而沙特此时拥有的军队数量,是凌驾于任何一个中东国家的,国土面积和人口基数放在那里,就像伊本沙特所吹嘘的那样,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拉起一支十万人的游牧武装。 在六年前与也门的战争中,沙特甚至集结起了二十万大军,这在阿拉伯世界可以称得上是一支令人敬畏的无敌力量。但因为英国和意大利的武装干涉,伊本沙特吞并也门的企图最终还是破产了。 在那场战争中,沙特阿拉伯甚至动用了从英国购买的轻型坦克和装甲车,但是在也门绵延不绝的山地环境下,这些先进武器非但没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反而时常会被熟悉山地作战的也门军队伏击痛殴。在原本的时空里,这一幕再次重现在二十一世纪的也门战场上,王爷们记吃不记打的习俗可以说源远流长。 英国虽然已经确定了幕后黑手,但因为察觉得太晚,对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虽然没能调动起驻扎阿拉伯半岛的部队,但却成功的把英国在埃及与苏丹的驻军,牢牢的钉在了殖民地上。 在这种情况下,伦敦当然不会轻易调动这些部队了,甚至还要从其他地区输送部队去支援。韦维尔告诉徐峻,现在南非正在集结一支实力强大的部队,他们将通过海路运往苏丹,相信可以在短时间内稳定下当地的局势。至于埃及,韦维尔自豪的声称已经掌握了华夫脱残党大部分的活动网络,只需要给予一点时间,英国陆军就可以把隐患解决。 徐峻对韦维安的苦处表示理解与关切,并且当即就回复他,自己可不会给对方留下那么多时间,战争将会在几周之内结束,如果英国无法完成德国提出的要求的话,那么完全可以换一个更有能力国家来干。当然在最后的利益分割时,英国也就只能拿到和他们付出相对应的份额,这是干这行的规矩,伦敦方面应该会懂得的。 元首的暗示很明显,要是你出不了力,那我还要你这腐国有何用,德国完全可以去找其他人合作。比如法国看上去就很不错,他们的外籍军团战斗力很强,非常熟悉沙漠地带的作战,另外制服看上去也很帅。 韦维尔当时听完差点就吓尿了,他只是想诉个哭卖个惨,顺势和这位元首讨价还价一下,却没想到对方直接就准备掀桌不带你玩了。真要搞成那样,他蛐蛐一个战区司令,根本承担不了这种后果,别说内阁那群大佬了,光是上议院那些等着分蛋糕的爵爷们,恐怕都会跑过来把他给生吞活剥。 于是韦维尔将军拍着胸口表示,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大英帝国都有办法去克服。只要您剑锋所指,哪怕是千军万马,杂家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替您给撸平咯。 于是当即元首龙心大悦,接下去的两个小时里宾主相谈甚欢,就在这间小小的会客室里,一个民族的未来就此被确定了下来。 直到一个世纪之后,这次会谈的内容依旧被当做是最高机密,那卷钢丝录音带一直都封存在元首府地下指挥所的档案室内。人们只有从魏尔勒和韦维安等人的回忆录里,获得了关于这次会谈只鳞片羽的信息。 后世那些历史研究者们,把这一次神秘的会见称为《蔷薇会谈》,并且发挥了充分的想象力,猜测当时两人究竟讨论了些什么问题。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作者需要更多动力。 PS2:现在外界都在议论那两个跑到德国去行纳粹礼的家伙,不少网友把他们称为德棍。 不过作者对此次事件的看法有些不同,真正的德棍怎么会不了解德国战后的反纳粹法规,往往只有对德国毫不了解的普通人,为了好玩才会做出这种蠢行来。 正文 第两百零七章 半岛战局 元首专机从开罗起飞后一路向南,穿越广阔的阿拉伯沙漠,沿着埃及海岸飞行了一段距离后,专机在贝雷尼塞角左转,开始向着阿拉伯半岛飞去。飞机的高度保持在两千米,透过低空的浮云,可以清楚的看到海面上有一支庞大的运输船队,正迎着红海的波涛破浪前行。 这是昨晚从苏伊士开出的补给船队,上面装载着非洲军团的补给物资和部分英军援兵。 英国先头部队那四个步兵营,此时已经攻下了吉达港,正在沿着公路向圣城麦加攻击前进,他们在路上遭遇了大批部落武士的阻击,这些阿拉伯战士在轻武器装备方面,并不落后于英军登陆部队多少,一些部落武士甚至装备了水冷式马克沁机枪。 讽刺的是,这些武器大都是英国制造的,反过来给不列颠军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结果前线的英军士兵们一边战斗,一边诅咒着议会里的白痴议员和天杀的英国军火商。 登陆英军都是轻步兵部队,本身只装备了一些运输辎重的卡车,而配属给他们的一个轻装甲中队,只装备了二十四辆履带式布伦机枪车。布伦机枪车虽然拥有一定的防护能力,问题是这种车辆的车厢是敞篷的,而那些沙特抵抗武装占据了公路两旁山丘的制高点,可以居高临下轻松射杀车内的驾驶员和机枪射手。 总算英军占据了重火力方面的优势,他们携带了四门25磅炮和十二门18磅炮,各连排还装备了数量不等的2英寸和3英寸迫击炮。前文说过游牧部落缺乏火炮,同时也缺乏供火炮使用的弹药,虽然武士们在宗教的感召下表现出了异常的勇敢,但是在现代化步兵炮的轰击面前,人类所谓的精神力量根本就不值一钱。 英国登陆部队依靠火力逐个扫清了部落武装的阻击阵地,但是英军指挥官的头脑很清醒,这种火力带来的优势只是暂时的,阿拉伯的部落援军正从四面八方向麦加集结,一旦英军的弹药补给出现问题,这支部队很可能会陷入部落武装的包围,到那时一场祖鲁战争中伊散德尔瓦纳战役般的悲剧,就有可能在麦加城外重演。 不过英军指挥部依旧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如今的作战形势和祖鲁战争那会儿不能同日而语,皇家海军已经牢牢掌控住了吉达港,登陆部队的后路是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英德两国空军的轰炸机部队,此时已经入驻延布港外的临时空军基地,很快就能为登陆英军提供空中的火力支援,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有被敌军重兵包围的危险。但是兵力上的差距还是需要重视起来的,英军指挥部从苏伊士再抽调了两个步兵营与一支中型装甲中队,投入了攻击圣城麦加的战斗序列之中。 目前在半岛战场的情报收集方面,沙特王国对于英德联军来讲完全是单方面透明的,沙特在英国人的帮助下建立了几条有线电报线路,随后从美国人那里够买了一些无线电,可是他们没有专业的编码人员,使用的密码非常简单,结果德国人花了半天时间就破译了沙特王室的专用密码,可以说从利雅得发布的每一条命令,恐怕接收方还未来得及破译,这边就已经放到了屈希勒尔将军的办公桌上。 “这场战争的结局,已经可以看得到了。”徐峻伸出手把屈希勒尔刚发来的电报传递给了魏尔勒。 “祝贺您,我的元首,二十六步兵师在昨晚攻取了迈季迈阿,三十一步兵师今天早晨拿下了布兰达。”魏尔勒抬起头笑着说到:“二十一装甲团的一个装甲连以及英军的一个摩托化步兵营,目前已经抢占下了胡拉米拉山口,那里距离利雅得的直线距离只有七十公里了。” “军团直属无线电侦听大队截获了利雅得发给达曼港执政官的电报,命令他准备好王室的专属游船。很显然伊本沙特已经察觉到他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他已经考虑怎样逃跑了。”徐峻把另一份电报递给了魏尔勒。 因为计划被提前察觉,英国在阿拉伯半岛上的驻军没能被调走,在伦敦内阁的严令下,英国陆军和边防警察部队已经关闭了沙特周边所有的边境口岸,同时封锁住了这些国家的边境线。联军是从外约旦方向入侵沙特的,直接就掐断了沙特与伊拉克以及科威特之间的通道,而南边的马斯科特酋长国以及阿曼伊斯兰教长国都是英国的受保护国,另一端的也门更是沙特的死敌,西面的汉志地区正处在英军的攻击之下,虽然集结了大批部落兵力死守,但沦陷是迟早的事情,于是现在放在沙特面前的,就只剩下往东边走这一条路了。 “他也有可能会在利雅得附近做最后一搏。”魏尔勒撑着下巴说到。 “我倒希望他这样做,伊本沙特已经没有机会了,我现在怀疑那些游牧部落是否还愿意服从他的命令。恐怕眼下已经有不少部落酋长,开始做起取而代之的准备了。”徐峻冷笑着敲了敲面前的小桌。 “他们真的敢这样做吗?我的元首,毕竟伊本沙特现在还是瓦哈比派的伊玛目。”魏尔勒诧异的说到。 “别忘了这些部落在沙特返回利雅得之前,可不是信仰瓦哈比派的。而且对于他们的历史来说,教派兴替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倒真想看看伊本沙特是不是还有实力发起一场“圣战”。”徐峻从帝森豪芬手里接过酒杯,放在鼻子下轻轻闻了闻。 “如果他真的发布了圣战令呢?”魏尔勒笑着接过他的酒杯。 “伊本沙特已经六十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酋长,他自己亲手埋葬了伊赫万运动,早前那些狂热追随他的宗教战士如今也都已经老去,再也不可能重演三十年前的气象。这位国王如今能够调动的,可能就只剩下本部落的基干部队了。”徐峻笑着对着魏尔勒举了举杯,随后仰起头喝了一小口威士忌。 “这酒不错,记得把牌子记下来,韦维尔看来挺有品味嘛。”元首满意的说到。 “这酒是韦维尔送的?”魏尔勒低下头小心的闻了闻。 “开瓶后已经检查过了,魏尔勒将军。”帝森豪芬在边上提醒到。 “你难道担心英国人会在酒里下毒?”徐峻用眼神斜瞥着自己的参谋长。 “英国人确实最擅长往酒水里下毒,历史上他们已经不知道毒死过多少贵族和君王了。不过对您下手,除了让大不列颠彻底灭亡之外,可得不到丝毫的好处。我刚才只是想分辨一下,苏格兰威士忌和爱尔兰威士忌的区别而已。”魏尔勒挑了挑一边的眉毛,一本正经的回答到。 “我的元首,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请您准备好,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此时一名空乘人员上前报告到。 “已经到了?时间过得还真快。”元首把酒杯放在了桌上,伸手扣紧了腰间的安全带。 在座位上可以感觉到飞机正在平缓的下降,徐峻拉开窗帘向着下方望去,眼前出现了一条黄褐色的曲折海岸线,可以清楚的看到雪白浪间锋利的礁石群和插入海面的尖锐海角。 “这就是延布。”徐峻回过头对着魏尔勒说到。 “道根和伦道夫应该已经在机场等着迎接您了吧。”魏尔勒点着头说到。 “还有那个叫啥来着?对了,法希尔王子。看过这些电报之后,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他了。”徐峻重新端起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谢谢大家的投票和打赏。m..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碰面 延布港本身有一条三十年前修建的旧跑道,那还是英国人支援阿拉伯大革命时期,为了起降联络机而建造的,英国人退出沙特之后,这条夯土跑道就被废弃了,偶尔会有一些牧民会到这里来赛马与晾晒椰枣。 . 虽然跑道不长,但地基打得很坚实,挑选的位置也相当不错,距离延布港的主城只有三公里左右,而且周围没有丘陵和沟渠,地形非常适宜飞机起降。 德军占领延布港城区之后,后续就往岸上输送了一个空军机械化工兵营,这些筑营工兵施工经验极其丰富,早在英伦空战中就已经证明了他们的能力。 因为原本就有基础,节省了德国工兵不少施工时间,在各种工程机械的帮助下,工兵们耗费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铺设好了两条总长度达到八百米的野战钢板跑道。就在德军登陆的第二天中午,第一批运送补给物资和人员的ju52运输机,成功降落在了延布港机场。 徐峻到达这里时,这座空军基地还在继续向外扩张,非洲军司令部似乎想要把这里变成一座德军在红海东岸的综合性军事基地。延布的地理位置相当好,否则也不会被历代统治者指为直属领地,这座港口就处于汉志地区的陆路与水陆主动脉的交叉点上,上溯数百年一直都是兵家的必争之地。 元首专机已经在这里起降多次,机长对跑道情况非常熟悉了,在激昂的德军军乐伴奏下,蓝灰色的f200优雅的降落在平坦的钢板跑道上。 如今这些带孔钢板上已经被涂覆了一层黑色的柏油,不光可以抵御含有盐分的海雾腐蚀,还可以削减跑道上的反光,有利于飞行员在烈日下起降。 军乐队是非洲军团司令部,连夜从司令部设在阿尔约达尔的后勤基地里,用容克大妈拉过来的。昨天这些乐手还在为非洲军的伤员们演奏乐曲鼓舞士气,一晚上过去他们就已经站在延布港跑道边,欢迎第三帝国元首的驾临,这种事情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的,就连不少军乐手自己都以为是在做梦。帝国元首莱因哈特.冯.施泰德,这个名字已经被德国民众奉入了万神殿,徐峻如今时刻都能感受到这一点,虽然他自己不会承认,但在普通德国人眼里,他完全有资格和德意志历史上的那些伟大君主并肩。 屈希勒尔今天身穿一套陆军将领阅兵礼服,胸前佩戴金色军官饰绪和全部的勋奖章,腰间挂着一柄德国陆军礼仪长剑,下身穿着镶红边的将领马裤,小牛皮长靴擦得锃光瓦亮,这位五十九岁的陆军上将就像个普通列兵一样昂首肃立,孤零零站在一群非洲军高级军官的前方。 就在将军侧后方大约两米远的位置,并排站立着两名党卫队军官,他们身上的黑色党卫队阅兵礼服,在周围一群陆军灰与沙漠黄制服的衬托下看上去非常之显眼。星际之废材逆袭 元首专机在跑道顶端掉了一个头,缓缓沿着滑行道驶上了停机坪,还未等飞机彻底挺稳,两位党卫队军官就快步迎了上去。屈希勒尔上将见状眉头微微皱起,但随即就想起了这两位的身份,他没有任何理由阻拦他们的行动。 “你好,汉克,一路上怎么样,还顺利吧?”道根对打开舱门的机组机械师打起招呼。 “你好,上校,飞行非常顺利。”机械师打开了地板上的锁扣,放下了折叠悬梯。 “好久不见,汉克。”伦道夫在边上搭腔到。 “好久不见,中校,看到您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机械师和副官们早就混熟了,谁让这位元首长着双蚂蚁腿喜欢到处乱跑。 收拾好悬梯之后,机械师连忙退到了一边,随即帝国元首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嗨!莱因哈特!我的元首。”道根靴跟一撞,敬了个举手礼。 “嗨!莱因哈特!”伦道夫激动的举起右臂大声喊道。 道根发觉部下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不禁瞥眼望去,发现这个不怎么靠谱的手下,此刻眼角竟然闪动着泪花。 这是什么情况?道根上校有些傻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个小混蛋又在搞什么花样。 “辛苦了,道根。”徐峻走下舷梯,先走到道根面前,用力握了握副官的手。 随即元首转过身来,上下仔细打量起伦道夫。 “看上去你这段日子过的还不错,伦道夫。”徐峻的脸上浮起了灿烂的笑容。 “是的,还不错,我的元首,您亲自从柏林赶过来,我是说能够在这里见到您这实在实在很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元首”伦道夫哽咽着回答到,泪珠已经止不住的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人没事就好,伦道夫,你知道吗?在你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元首府里所有的人,都在担心着你的安全。你特别要感谢道根上校,得知你的飞机坠毁在沙漠里,他当晚就向我提出请求,准备连夜坐飞机赶到中东来找你。”徐峻笑着拍了拍伦道夫的肩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塞到了伦道夫的手里。 “我真的很感激上校,非常抱歉,让您担心了,我的元首。”伦道夫拿起手绢抹了抹泪花,顺手再擤了擤鼻涕。青春多娇 道根眼角狂跳,强行止住了当着元首的面给伦道夫一个脑瓢的想法。 “请往这边走,我的元首,屈希勒尔将军一早就在机场等候了。”道根微微欠身,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对,可别让将军久等了。”徐峻笑着答应到,随后跟着党卫队上校走向站在人群前方的陆军上将。 “欢迎您,我的元首。”屈希勒尔上将对着帝国元首敬了个标准的陆军军礼。 “很高兴见到你,屈希勒尔将军。”徐峻举起元帅杖,也郑重的向对方回了个军礼。 “看上去您气色很不错,我的元首。”屈希勒尔寒暄到。 “你看上去比上次见面时黑了不少,将军。”徐峻笑着打趣到。 “您知道,阿拉伯半岛的太阳。”屈希勒尔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耸了耸肩膀。 “哈哈哈。”元首和上将相对而笑,现场的气氛顿时轻松活跃起来。 “请允许我向您介绍军团司令部成员。军团参谋长哈赛将军,您当然早就认识了”非洲军团司令官引领着元首接见起前来欢迎的非洲军军官。 “把鼻涕全都擦干净,别在那么多人面前给元首丢人。”趁着警卫旗队正在忙着列队,道根小声的呵斥着伦道夫。 “抱歉,我真的忍不住,一见到元首哔”伦道夫用力擤了下鼻涕。 “我理解你的心情,伦道夫,但是你别忘了自己是元首的军事副官,同时还是一名党卫队军官,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元首的形象。现在我命令你立即给我去车队那边等着,等元首检阅完仪仗队,我这边一发信号,你立即就让车队开过来。”道根说完拍了拍伦道夫的肩膀,伸手往车队的方向一指。 “但是”伦道夫还想挣扎一下,这里有多热闹啊。 “伦道夫中校。”道根的脸色一沉。 “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伦道夫急忙向道根敬礼,转过身逃命般地向着车队跑去。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一十章 宝物 国家最高领导人来到前线视察,对官兵的士气有相当的鼓舞作用,可惜的是这一次元首莅临前线的消息暂时还不能对外公开,只能在小范围内流传。但即便是这样,有幸得知内情的非洲军司令部人员,工作效率立即就提高到了百分百,搞得前线部队都有些不习惯了。 握手、合影、言语鼓励加上亲手授勋,这一套标准程序走下来,徐峻这个由未来生化科技制造的身体,都感到有些许疲劳了。这种疲劳主要还是精神上的,此时已至年底,这段时间元首府的工作量很大,同时在出来的这两天,他也一直都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 检阅过非洲军仪仗队之后,徐峻前往屈希勒尔的临时司令部,听取上将对目前战役情况的汇报。在接下去战事发展的判断上,屈希勒尔和徐峻的看法是一样的,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德军的胜利,沙特的败亡已经成为定局,目前德军需要考虑的问题应该转向,如何稳定住占领地区的局势。 阿拉伯城镇居民比较容易安抚,他们只想过和平安宁的生活,只要德国人不打乱他们的生活规律,同时保证有足够的生活物资,他们会很乐意与侵略者合作,并且接受德军对他们的统治。当然德军也可以使用强硬血腥的手段,这些沙漠民族几千年也是这样过来的,特别当遇到一些桀骜不驯的部落时,他们或许会更习惯这种征服模式。 屈希勒尔得知徐峻并没有吞并沙特阿拉伯全境的想法之后,这位上将看上去非常高兴,因为在屈希勒尔看来,在这片不毛之地驻守大量兵力,完全是得不偿失的决定。屈希勒尔个人认为,德国可以借鉴英国在中东地区采用的部分模式,他觉得德国应该分割出最有价值的地区成为直属殖民地,剩下的区域则可以交由傀儡政权来统治,德国可以承诺向对方提供军事上的保护,并帮助维持政权的稳定。 这些想法和建议都已经写在他的报告里,将军觉得这是他作为军团指挥官的义务,至于上级和元首是否愿意接受,可不是他需要去考虑的事情。徐峻对屈希勒尔的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只不过他并不准备采用将军的建议,对于阿拉伯半岛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能比他了解的更深。 这个时代的人们普遍都缺乏全球视角,即便是世界级的顶尖专家,都只会在地缘政治的原始体系下打转,相比之下英国人稍许好一点,但是因为信息上的闭塞,大英帝国的战略视角依旧有不少缺陷。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人类对自己所处世界的了解,可能还不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小学生。 在全球信息爆炸的未来时代,随便按几下键盘,你就能够查阅到万里之外异国的历史、地理、物产与风俗习惯,而在上世纪四十年代,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并不是每一个国家都有那种实力,建立起一座包罗世间万象的档案馆。 听完将军的报告之后,徐峻表示对非洲军的战绩相当满意,他祝贺将军再次为第三帝国建立了杰出的功勋,并且赠送对方一只刻着他签名的银盘作为嘉奖。元首府专门订做了一大堆这类礼物,大都是镶金嵌银的装饰品,全都刻着帝国元首的签名,这作为一种特别的奖赏,颁发给元首认为需要犒赏的官员和将领。 屈希勒尔得到礼物后相当的开心,他宣称要把这个盘子放在家里餐厅的架子上,作为一件家族宝物传承下去。 离开临时司令部之后,徐峻前往安排好的住所休息。这是延布港市内的一座豪华庭院,原本属于那位倒霉的政务官阿迪勒的私宅,此时被延布港德国驻军所征用,而阿迪勒本人也在之前的战斗中负伤被俘,如今正在城内的野战医院里接受治疗。 阿迪勒的部队遭到了德军碾压式的屠杀,延布港的守备部队几乎一触即溃,结果德军压根就没抓住几个活口,于是战俘营也省了,俘虏都被关进了延布港本身的监狱。还别说,这地方比战俘营要保险多了,阿拉伯人的牢房可是出了名的结实。 在政务官大人那间豪华的土耳其浴室里洗了个澡,元首终于可以坐下来享受一天的午餐了,宅院里的厨师也是政务官雇佣的,做得一手一流的阿拉伯烤肉。午饭是苏格兰威士忌配美味阿拉伯烤肉,除了普通的牛羊之外,还有欧洲少见的骆驼和鸵鸟,阿拉伯厨师出色的厨艺,成功征服了第三帝国的元首。 “这是埃及二十王朝的饰品,在大英帝国博物馆里有不少类似的藏品。”徐峻把手中的黄金项链扔回了宝藏堆。 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在元首面前的是一个半米多高的宝藏堆,除了精美的古董首饰、金银器具之外,还有数以万计的土耳其金币和几十块阿拉伯金锭。阳光顺着墙上的透花窗格射入屋内,把整个房间映照得一片金光灿烂耀眼夺目。 “这只是我们发现的其中一个箱子,像这样装满金银的箱子足有五十八箱,其中有四箱装满了各色宝石,我们还在地窖里发现了三十箱铸造好的金砖和金条,我们称了一下,每箱大约是五百公斤黄金,计算下来总数就是十五吨。”道根把一份目录交到徐峻的手上。 “我发现的。”某个中校插话到。 “总价值大概是多少?”魏尔勒也止不住兴奋,他从没见过能堆起一座小山的财宝。 “我们没办法估算,将军,不过霍恩上尉告诉我,光是这一批金砖就大约价值一千九百万美元。”道根回答到。 “那个地窖我是第一批进去的。”某人再次插话到。 “伊本沙特哪里来的那么多黄金?”徐峻对这个数量感到惊奇。 “有些是奥斯曼帝国遗留下来的,我们在金砖上发现了奥斯曼帝国银行的印记,我们还发现了美国和英国银行的金砖,占了总数百分之三十左右,剩下的应该都是他们自己铸造的,做工虽然粗糙了一点,但是纯度方面没有问题。”道根回答到。 “那些金砖被擦得锃亮,可以拿来当镜子用。”某人举着手报告到。 “把这批东西连夜装上大天使号,对所有参与者发布封口命令,将此事列为机密,禁止任何人在私下谈论。道根上校,这件事就全权由你负责。伦道夫....”徐峻转过头望向精神奕奕的党卫队中校。 “在,我的元首。”伦道夫挺起胸。 “那个法希尔王子的人,现在在哪里?” “我们把他带过来了,就在楼下关着,我的元首。”伦道夫回答到。 “去把他带过来,我有一些问题想跟他谈谈。”徐峻附身从财宝堆里,抽出了一把十字军长剑。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 正文 第两百一十章 汉志 法希尔这两天过的还不错,因为采取了合作态度,又交出了宝藏的信息,这位王子殿下得到了德军的优待。当然法希尔此时的身份依旧是德军的俘虏,得到的也仅仅是普通军官级别的待遇,但是与那些关在监狱牢房里的俘虏相比,实在是好过太多了。 他每天三餐都能获得充足的食物,为了照顾他的宗教信仰,德军还专门从俘虏里找出了他的大厨。法希尔王子带出来的几个私人仆役,当时也都随着后勤驼队全体被俘,道根下令释放了这些人,让他们继续为这位王子服务。 得到徐峻的命令之后,道根带着部下与一部分宝藏,还有这位法希尔王子离开驿站,驱车前往那座叫做“砂砾”的前进机场,斯帕鲁营还专门派出了两个排的坦克担任卫队,随行护卫的还有一个齐装满员的摩托化步兵连。 这支小部队的火力,足以击退上千名贝都因骑兵的攻击,而此时沙特的中部地区,已经没有哪个游牧部落能够拉得出这么多骑兵了。 当地有实力的部落相互抱团自保,而那些忠于王室的部落则开始向利雅得方向迁徙。 阿拉伯半岛的环境特别,水源短缺加上农业水平低下,全国粮食和农产品的年产量很低,除了几个拥有充足水源的绿洲区域,大部分内陆地区的食品必须依靠从外地输入,很多城镇直到七十年代末都无法做到自给自足。 这导致当时的阿拉伯半岛中东部,除了首都利雅得之外,没有一座人口超过十万的大型城镇,实在是土地出产有限,无法供应更多的人。阿拉伯人只能以部落形势,散居在宽阔的国土上,只有大规模战争爆发时,各部落才会聚集起来。 领导者并不需要提供部队武器和装备,这些东西按规矩由部落战士自备,但领导者必须向部落武士发放佣金,同时提供日常所食用的粮食和净水。当然一旦战斗打响,士兵们消耗的物资弹药,也需要领导者来补充。所以说如果当年没有得到英国人的经济资助,伊本沙特根本聚集不起那么多兵员,创下这么大的基业。 如今那么多部落人口被联军驱赶着逃向利雅得,以这座首都的食物与饮水的储备,不知道还能够坚持多久。沙特阿拉伯的对外通道全都封闭了,从战争爆发那刻起,不会有一粒粮食穿过边境线,情报显示因为战争爆发的太突然,沙特在内志地区的粮食储备并不多,如今又集结了那么多人口,相信食品很快就会被消耗一空。到那时就算有钱都买不到粮食,整个内志地区将会陷入可怕的饥荒之中。 作为沙特大本营的内志地区,当地环境相当严酷,除了利雅得、布兰达等几座绿洲城市,境内大部分区域都是沙尘漫天的不毛之地,除了骆驼和贝都因牧民,没有人能够在这种地方生存下去。 而掌控着红海东岸以及沿海商道的汉志地区情况要好许多,汉志山脉挡住了红海吹来的水汽,每年还能有一些降雨,加上两座圣城都在境内,每年可以接待无数从世界各地赶来的朝圣者,所以商贸和农业发展要比内志地区繁荣得多。 但也就是内志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培养出了吃苦耐劳性格剽悍的贝都因武士,于是在十五年前,沙特家族的登高一呼,伊赫万民兵一举征服了生活安逸的汉志王国,结束了哈希姆家族在此地长达千年的统治。 如今当年汉志王国的疆域,几乎全都落入了德英联军之手,当地那些忠于王室的家族,几乎都是十五年前从内治迁徙过来的,在当地的根基并不深。因为担心遭到德英联军和当地家族的清算,一部分家族抛弃了积攒了十五年的家产,举族轻装穿越险峻的汉志山脉,逃回依旧还在国王统治下的内治地区。 但也有硬着头皮留下来的,这些人以为只要讨好这些外国侵略军,就有能保住家业,殊不知紧跟在侵略军脚步后头的,就是卷土重来的哈希姆家族。作为汉志王国原本的主人,哈希姆家族对待这些背叛者和敌人时,可不会有丝毫的仁慈之心。 此时距离哈希姆家族撤退,才过了短短十五年,汉志人却已经开始怀念谢里夫(谢里夫.侯赛因)统治的年代,虽然那位老国王自命“哈里发”的行径有些狂妄,但是那时候的日子过起来,可比现在要舒适惬意得多了。 当地人既不懂什么叫做世界性经济危机,也不懂什么叫战略封锁,他们只知道沙特占领汉志二十多年来,往来当地的商队少了很多,而国王收的税金却在逐年增加,椰枣和骆驼卖不出去,老百姓的日子如今过的一茬不如一茬。 这次哈希姆家族派出了塔拉勒.本.阿卜杜勒王子,他是谢里夫.侯赛因的孙子,哈希姆家族的嫡系成员,历史上还曾经担任过一任约旦国王。 要说那位谢里夫.侯赛因在阿拉伯世界也算是德高望重,历史上和那个“阿拉伯的劳伦斯”合作的,就是这位酋长。可惜临到老年这位国王的自我有些膨胀,他竟然不顾民众和身边人的反对,一意孤行的自命为新一代的哈里发。谢里夫.侯赛因的行为震撼了整个阿拉伯世界,数十年累计下的名望也因此一朝尽丧。 不过哈希姆家族毕竟是宗教先知的宗族,在中东世界拥有着极大的威望,最终虽然家族被赶出了老巢圣城麦加,谢里夫的子孙依旧在伊拉克和外约旦继续称王。 哈希姆家族里其实还有一位王子更适合返回汉志,那就是第二代国王阿里.谢里夫的长子,阿卜杜拉.伊拉王子,不过此时伊拉正在伊拉克担任摄政,辅助他那位只有五岁的国王侄子。 伊拉克国王费萨尔一世是个追求时髦的君主,结果在去年驾驶着他那辆新买的别克跑车飙车时出了车祸,留下了四岁的加齐.伊本.费萨尔王子这唯一的继承人。因为这位王子的年龄实在太小,只能由哈希姆家族里的成年王子暂时摄政。当时阿卜杜拉.伊拉正好在伊拉克居住,结果被推上了摄政王的宝座。 历史上伊拉摄政王和费萨尔二世一起在十八年后的军事政变中遇害,伊拉克的君主制度也由此被推翻,从那时起伊拉克进入了军人政府的时代,并一直延续到萨达姆政权倒台。 英国人把现在这场战争,宣传成哈希姆家族夺回内治的复仇之战,目前看宣传的效果确实斐然,夺取吉达港之后,英军没有遭遇到任何一个当地家族的反抗,特别当阿卜杜勒王子到达吉达之后,还受到了本地居民的夹道欢迎。 目前在内治山区的战事,都是在登陆英军与驻守圣城附近的沙特部落武装之间展开的,只有和王室最亲近的部落武装,才能获得这种殊荣。得到地面和空中支援之后,英军的进军速度正在加快,相信拿下整座圣城也就在这两天时间。同时哈希姆家族的人员已经悄悄潜入麦加,他们在这座城市里埋伏了不少关系,应该会在即将到来的攻城战中,发挥出一些作用。 不过徐峻对这座宗教圣城根本提不起兴趣,他觉得还是把它留给英国人去发挥为好,大英帝国在阿拉伯世界殖民多年,比德国人更有处理宗教问题的经验。 话说那位法希尔王子,平生还是第一次乘坐飞机,恐惧之余心中也充满了好奇,结果起飞不久,法希尔就被飞行带来的感觉给迷住了,同机的德国人根本不会想到,他们创造出了一名狂热的飞行爱好者。 法希尔王子被软禁在延布港一座住宅里,主人原本是一名商人,在德军入侵的当天,他带着全家逃离了延布港,据说是和其他有钱人家一起往外约旦的方向跑了,也不知道半路会不会给非洲军团撞上。 今天一大早,法希尔就被德国人带离了临时住所,这时他才惊讶的发现,整座城市已经被戒严了,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德军巡逻队,路边整排整排的停放着涂着沙黄色涂装的军用装甲车。 这种情况如果不是战局发生了巨变,那就是有一个大人物莅临这座港口了,法希尔可不相信德军会遭到失败,那么显然应该是他猜测的第二种答案。 法希尔随即被带到了延布港政务官的住所,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座院落,因为两年前他还曾经来过这里做客。 “政务官阿迪勒是个相当热情好客的官员,不知道德军占领此地时,他有没有奋起反抗。想来以这位政务官的脾气,应该是会抵抗的,就是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吃过午饭之后,法希尔王子正坐在关押他的小屋里胡思乱想,随即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伦道夫中校大模大样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随着两个膀阔腰圆的党卫队员。 “法希尔,有人要见你。”一名党卫队员用生硬的阿拉伯语大声喝到。 “谁要见我?”法希尔站起身来问到。 “别废话,快把他带走。”伦道夫一手背在身后,冷冷的对着门外撇了撇头。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作者需要更多的动力。 正文 第两百十一章 见面(上) 法希尔非常配合,他和伦道夫现在也算是熟人了,早在驿站的时候,他就旁敲侧击的获知了对方身份。m.。在王族帐幕中长大的法希尔,见多了这种位高权重的宠臣,通常这类人心眼都比较小,所以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为妙。 如果伦道夫知道这位王子怎么看待他的话,说不定要大喊冤枉。什么叫位高权重的宠臣了,这是元首对咱的信任,再说咱心眼一点都不小好吧,不信你看穆勒在今年七月三号下午,偷吃了自己午饭时省下来,准备留到晚上看小说时再吃的新鲜樱桃,你去问问穆勒咱追究过没有,早已经大方的全部忘记掉了。 法希尔跟着伦道夫来到了楼上,楼梯口站着两名武装卫兵,见到党卫队中校一行立即举枪行礼。王子还记得这幢建筑的结构,二楼中部有一间大房间,那是阿迪勒宴见贵宾的会客厅。 又是两名武装警卫,持枪守卫在客厅门口,显然那位想要见他的大人物,就在这道房门的后头。伦道夫在门前站定,两名卫兵为他推开了大门。 “法希尔王子已经带到,我的元首。”党卫队中校大步跨进房门,靴跟一撞举臂行礼。 两名党卫队士兵在后面推了法希尔一把,阿拉伯王子连忙快步走进了房门。 进门之后,法希尔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地毯中间的那堆珠宝,他也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时常出入伊本沙特的王宫,虽说不上见闻如何广博,却也从未见过眼前的这般景色。 “把王子带过来。”一个清亮的声音说到,法希尔听得出那是德语,可惜他现在对这种语言依旧是一窍不通。 “是,我的元首。”伦道夫大声回答到,随即走到呆站在门口的王子身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臂膀。 “到那边去。”伦道夫冲着房间的一侧摆了摆头。 法希尔急忙顺着伦道夫指引的方向望去,只见到房间西侧的一张圆桌边,站着一名穿着笔挺制服的德国将领。 阿拉伯王子可分辨不出德军制服里将军和元帅的区别,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位年轻将领所散发出的那种气质,跟他以前所见过的官员完全不一样,他依稀记得在沙特国王的身上,似乎曾经感受过这种充满了压迫感的气场。 “法希尔.本.阿卜杜勒向您致敬,尊敬的将军,愿真神赐福与您。”法希尔被带到年轻将军的面前,恭敬的单手抚胸弯腰向对方行礼。 “也愿真神赐福与你,王子殿下。”耳边传来一句纯正的阿拉伯语,法希尔惊讶的抬起头来,情不自禁的瞪大了双眼。 如果他的耳朵刚才没听错的话,回答自己的应该就是面前这位将军。 “不用紧张,法希尔王子,我会说一点阿拉伯语。”帝国元首一手扶着桌面,另一只手自然的垂放在腰间,他的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在法希尔眼中如同阳光一般的璀璨。 “您的阿拉伯语非常好,尊敬的将军阁下。”法希尔再次恭敬的欠身致意。 王子曾经请过一位英国教师,专门教授他英语和贵族社交礼仪,英语他学得不怎么样,但是礼仪方面自认无可挑剔。 “阁下,请问我们以前是否见过面,我觉得您看起来很面熟。”法希尔一脸谦卑的询问到,他发誓一定在哪里看到过这张面孔。可惜英俊有余稍许缺少些男子气概,阿拉伯王子寻思着,如果留起一把胡子就堪称完美了。 “法希尔殿下,我可以保证我们以前从未见过面,而且我不是将军,我是陆军元帅,同时我还有另外一个兼职,你可能在别人那里听说过我,我是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徐峻笑着指了指肩膀上的元帅肩章,指出了对方常识性的差错。 “等...等一下...”法希尔真的被徐峻的回答给吓到了。 王子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期待,但是立即就被他自己给推翻了,德国元首特意从遥远的欧洲来到阿拉伯半岛,只是为了与一个被俘的落魄王子见面,那只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出现。 但是那位幻想中的德国元首,如今却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法希尔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冲动,那就是跪下身来面向麦加,真诚的赞美至大的真神,这一切一定是真神的旨意,祂一定是认可了自己对信仰的虔诚。 总算这位王子还保持着一丝清醒,没有在徐峻面前做出失礼的举动,否则一旦让元首误以为面前是个宗教极端分子,接下来的故事可能就进行不下去了。 “原来您就是德国元首,我实在想不到您会来到这里,啊...愿真神保佑您,尊敬的元首阁下。”法希尔抚胸弯腰,郑重的再次行礼。 “也愿真神保佑你,法希尔殿下,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如此客套,请坐下说话。”徐峻摆了摆手,指着一旁的地毯说到。 当时的阿拉伯人喜欢席地而坐,他们的帐篷里很少有桌椅板凳之类的家具,大都只是简单的一张地毯加上一堆靠垫和坐垫。这方面阿拉伯富人和穷人之间没多少差别,无非是使用的材质不同罢了,有钱人可以用丝绸和天鹅绒,穷人就只有亚麻布和羊毛毡。 这位阿迪勒政务官看起来是个难得的风雅人物,客厅里既有阿拉伯风格的地毯坐垫,也有西方式样的高背椅和圆桌,这两种迥然不同的文化在这间装饰奢华的房间里,竟然神奇的融合在了一起,让人察觉不到有任何一点突兀感。 “非常感谢,尊敬的元首阁下。”法希尔恭敬的致谢,随即走到地毯上坐下身来。 这位王子看起来挺有个性的,徐峻心里对法希尔的评价增加了几分,法希尔从进门之后的一举一动,都在徐峻的眼睛里,现在元首对下一步将要进行的计划更有信心了。 “很抱歉,我没有太多时间来招待你,王子殿下。我的日程很紧张,今天晚上就要返回德国。这几天,我的部下没有怠慢你吧。”徐峻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微笑着向王子致歉到。 “不不,道根上校和于尔根少校对我照顾的很好,三餐的食物很不错,他们还允许我的仆人继续服侍我,让我感觉如同和家里一样舒适。”法希尔连忙大声回答到。 他怎么敢表示不满,没听元首刚才说他今晚就要返回德国,自己这边告状容易,回过头必定会被穿小鞋。 他已经被几个党卫队军官给收拾怕了,特别是那位可怕的于尔根少校,王子已经被这个前盖世太保彻底搞出了心理阴影,现在只要对方出现在法希尔附近,王子殿下就会条件反射般的感到一阵阵尿意。 “很好,这我就放心了。”徐峻笑着把右手放在了圆桌上,在法希尔这个位置根本看不到,帝国元首的手指此刻正在摩挲着一柄古董长剑的剑柄。 “你对这场战争怎么看?我想听听你们这边的想法,特别是沙特王室对于这场战争的态度,不用紧张...你尽可以在这里畅所欲言。”元首一脸和蔼的笑容。 “明白了,尊敬的元首阁下...”法希尔谦卑的欠身答应。阿拉伯王子开始飞快的在心里组织语句,既要满足这位元首的好奇心,又不会让对方感到丝毫的冒犯。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继续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构思情节耗费心力,我需要更多的推动力。 正文 第两百十二章 为王 要问法希尔心里的老实话,他对这场战争哪里有什么想法,他连这场仗为什么会打起来,至今都还没怎么闹明白呢。 徐峻犯了个小小的经验性错误,他高估了这位王子的能力,实际上这个时代的沙特阿拉伯人,已经整体落后于这个时代,而这种情况已经延续了很长时间了。 不是因为世界抛弃了半岛区域的人民,而是他们整个社会选择了自我隔离在世界之外。表面看这是个文化问题,实际上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宗教政治的衍生产品。 在利雅得的日子里,法希尔的生活实际上非常简单,每天上午抽出一两个小时处理一些杂务,剩下的时间就是游戏、狩猎、参加各种宴会,而后像一个普通阿拉伯男人那样虔诚的赞美真神。 国王对这类王室旁系子弟的态度非常宽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纵容,只要不对他与他后代的统治产生威胁,他会慷慨的满足亲戚们所有的要求。这是游牧民族在历史中形成的习俗,因为一个家族想要在半岛那种恶劣的自然环境中生存下去,最基础的条件就是所有成员团结一心。 法希尔有权力方面的野心,但是缺乏成就其野心的实力,同时他没有接受过系统性的现代教育,对外面的世界依旧懵懂不清。法希尔对军事和政治方面的认知,来自于他的酋长父亲,以及部落长老们的悉心教导。而他对于战争的概念,依旧还停留在十五年前那一系列部落内战的层面上。 那时候法希尔只有十多岁,却也骑着骆驼,跟随父辈奔赴前线,虽然只是站在指挥官的身边观战,但也确实是开了一些眼界。不过这些经验放到眼前这场战争上,没有任何一点可以拿来借鉴的。 阿拉伯部族的战术战略,已经被这个时代所淘汰,当今世界第一等的军事列强们,此刻已经进入了机械化和立体战争阶段,而那些还处在世纪初至一战末军事技术水平的国家,在这些列强的面前,只能遭到无情的碾压。 这一点如今的国府就是个极好的例子,依旧使用着一战前战术的国府陆军,无论是军事理论和战术,都至少落后日本十年以上。国府的军官养成,在后世里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一个讳莫如深的话题,内战双方都在刻意忽视,或者掩盖着一个事实,那就是国府那座著名的军校,是否真正具有与其地位相符的教学水平。 而抗战初期在国府陆军里担任师长、军长、乃至集团军司令官职务的军官,大都是清末至军阀混战时代培养出来的,他们死守着内战时期的老经验不放,手下官兵的战术和训练水平,甚至比不上清代末期的老北洋。 沙特军队和德军的差距,已经不能用代差来衡量,这完全是两种军事文化跨越时空的碰撞。 如果法希尔是一个热心于战事的王室成员,那他还说不定能够讲出些有意义的道理来,可惜这位王子对现代战争的了解,恐怕都灌不满一个水杯。 “这个...尊敬的元首...嗯...”法希尔的额头冒出了汗滴。 “我认为,这场战争,沙特阿拉伯王国必定会战败。”憋了十几秒钟,王子总算是凑出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徐峻语气很温和。 看来这个回答没有问题,觉得摸准了德国元首思路的法希尔,暗自轻轻松了一口气。 “因为德国是世界上第一等的强国,而沙特阿拉伯只是个贫穷的沙漠国家,不管是人口还是财富,沙特阿拉伯都无法和德国相比。德国还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和最强大的军队,你们打败了法国和英国,征服了整个欧洲,据我所知,只有当年的罗马帝国才完成了这些伟业,德国必定是世界的领导者,与德军为敌是一种愚蠢的行为。”法希尔的思路灵活了起来,他竭尽所能的吹捧着面前的侵略者。 这时候他还能保留住思考能力,证明这位王子的心理素质还算过硬,换成别的什么阿拉伯俘虏,能够回答出一个整句就已经算不错了。 “你说的很对,法希尔王子,我的部下没有说谎,你确实见识不凡。”徐峻满脸欣慰的点着头说到。 “感谢您的夸奖,和智慧浩如大漠的您相比,我只能算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间牧人”法希尔谦卑的抚胸欠身。 “不用那么谦虚,王子殿下。可惜啊...”徐峻笑着说到:“像你刚才说的那些简单的道理,有些人却怎么都想不明白,比如你们的那位国王陛下,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那是因为...”法希尔说到这里停下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徐峻。 “那是因为伊本沙特性格狂妄自大...”法希尔试探道,德国元首的表情没有变化。 “因为他被个人的贪欲遮住了双眼,忘记了真神的教诲。”法希尔继续说到。 这回德国元首依旧不动声色,他只是从桌上拿起了一柄长剑,天知道怎么会有一把长剑放在那里,剑锋在阳光下闪烁不定,法希尔不禁咽下了一口口水。 “因为他愚蠢无知?”法希尔开始有些犹豫。 “你说的这些全都对,伊本沙特既然有那么多的缺陷,显然已经不适合再担任一个国王了。”徐峻端详着手中的长剑,语气平淡的对法希尔说到。 “是,他早就不适合当我们的国王了。”法希尔终于忍不住说出了他掩藏了十几年的心声。 “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法希尔王子。”徐峻站起身来,提着长剑走到了法希尔面前。 “真神在上,这是我的荣幸,尊敬的元首阁下。”法希尔急忙俯下身,用姿态来表达他的臣服。 “现在我需要一个人,我认为你应该有这个资格,毕竟你是一名真正的沙特王室成员。”徐峻单手持剑,低头打量着长剑那充满历史气息的灰色剑脊。 这是一柄十一世纪初期锻造的骑士长剑,在当时是很流行的款式,平直的十字形剑格,圆形柄首中间镶嵌着一块巨大的红宝石。剑格和剑脊中间镶嵌着金丝构成的装饰花纹,而那个硕大的柄首整个都是用黄金铸造而成的。 看这柄剑的材料和做工,当年这柄剑的主人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可是徐峻没有在剑身上搜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前任主人的线索,没有主人的姓名缩写,没有徽章,甚至没有当时武器上常见的赞美诗。 “不不不,尊敬的元首阁下,严格来讲,我只是一个旁系成员,我父亲只是伊本沙特众多远方堂兄之一,如果不是家族部落的实力不弱,我根本得不到这个王子的头衔。”法希尔满脸谦卑的撇清着与王室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欺骗了我的部下,你其实和王室的关系并不深?”徐峻垂下剑尖,放在了法希尔的鼻子前面。元首的手非常稳,锐利的长剑寒气逼人,法希尔惊惶的瞪大眼睛注视着剑尖。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尊敬的元首阁下。”王子强忍着逃跑的本能。 “那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没有沙特王室的血脉吗?”徐峻看着已经成为对眼的王子,一脸严肃的大声喝到。 “对对对,啊不...不对,我的意思是我有沙特王室的血脉,元首阁下。”法希尔感到那种熟悉的尿意又涌上来了,没想到这个德国元首竟然也是个疯子,一言不合就拔剑翻脸,他不是想要活人来祭剑吧,听那位英国老师说,在古代德国人有这种风俗习惯。 要是被德国元首砍死在当场,他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至于反抗,还是别逗他了,没见那位伦道夫中校已经抽出手枪了么。 “那就对了,法希尔王子,在回答别人的问题前,必须先慎重的思考一下。”徐峻并没有移开长剑,他微笑着,嘴里继续说到:“伊本沙特将会被推翻,但是我并不想断绝沙特家族对于内志王国的统治。所以我必须在沙特王室的血脉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人,出来继承内志王国的王位,而我的部下向我推荐了你,法希尔王子殿下。”还未等法希尔从德国元首的话语中琢磨出滋味来,徐峻手腕一翻,把长剑搁在了王子的左肩。 “我以大德意志帝国元首的名义,以及上帝赋予我的权力,宣布你为内志阿拉伯王国的国王,是为法希尔一世。”德国元首抬起下巴,满脸神圣的沉声说道。 “祝贺你,法希尔一世陛下。”随即徐峻再用长剑拍了拍法希尔的右肩,结束了这场犹如儿戏般的册封大典。 “等...等一下,您想让我继承伊本沙特的王位?”法希尔终于从痴呆中反应了过来。这又是什么新套路啊,完全弄不懂这个元首的想法。 “不是整个沙特阿拉伯,只是内志王国,汉志王国将会归还给哈希姆家族。”徐峻提着长剑说到。 “您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吧。” “我可没功夫给你开这种玩笑,法希尔。”徐峻转过身走到桌边,把长剑放回圆桌上。 “但是如果你不想当这个国王,我也不会特意去勉强。”徐峻的脸上带着微笑,语气却变得彻骨冰凉。 “德意志陆军已经逼近利雅得,相信我的部下很快就会给我送来一整打的王子,我可不信里面会找不出来一个法希尔二世。伦道夫,派两个人送陛下回房间好好考虑一下。” 察觉到德国元首在“二世”上面加了重音,法希尔不由之主的哆嗦了一下,随即他感觉大腿根一阵湿热滚烫,心头却变得一片冰凉,徐峻接下来的话他一个字都没能听进去。 “我愿意,尊敬的元首阁下,您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我法希尔.本.阿卜杜勒.本.默罕默德向至大的真神发誓,我永远都是您最忠诚最谦卑的仆人。”法希尔嘶声喊到,随即撅起屁股跪倒在了那张地毯上。 Ps:谢谢大家的支持,很抱歉今天只能更新一章,剩下的一章明天再更。 中东的情节暂时到此,下一章就要转回南亚了,所以今天的双更改到明天,我需要好好斟酌一下情节。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meinvlu123!! 正文 第两百十三章 遭遇(上) “十一十二”水滴沿着海水阀门的圆形把手缓缓滑落,随即滴落在下方橘红色的透明赛璐璐档板上。 “十三十四”乌德尔下士靠坐在走道围栏上,仰头看着斜上方的阀门。 “十五”乌德尔低下头,往嘴里塞了一片薄荷糖。 作战灯将动力舱内的一切都染成通红,只有仪表盘上亮着数盏绿灯。通往尾部鱼雷舱的防水门已经锁死了,上等兵布鲁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无聊的玩着自己的手指。 “十”乌德尔发现自己刚才可能数漏了几滴水滴,于是决定放弃这个游戏。 “铛”舱壁外响起了一声悠扬的敲击声,听上去就像用扳手敲打空瓦缸。 “见鬼!”乌德特跳起身来,转过头望向舱壁。 “铛”又是一记。 “他找到我们了,他又找到我们了。”布鲁诺大声咋呼着。 “乌德尔,让那个笨蛋闭嘴,保持安静。”轮机长泽赫上士拿着舱内电话的听筒,大声的呵斥道。 “是,艇长,我们正在待命。”泽赫做了两个手势,水兵们急忙各就各位。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明白了,看您说的,这怎么可能,他还欠我两瓶朗姆酒呢。”泽赫笑了起来,随后挂上了舱内电话机。 “电动机启动,双车三分之一速。”泽赫看了看船钟上的指针,下达了启动命令。 乌德尔站在潜艇右舷的电动机操作台前,双手用力扳下了操纵拉杆。一阵平缓的嗡鸣声响起,两台西门子gu354电动机开始转动,庞大的动力通过齿轮变速箱带动桨轴,艇身轻微的摇晃了一下,随后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立即上浮至潜望镜深度。”汉克.罗宾上尉对着航海长下达了上浮命令。 “是长官,上浮至潜望镜深度。”航海长复述了命令。 潜浮操作员依次打开了主压载水舱的阀门,艇壳外和地板下响起了高压气体喷涌的声音,大量高压气体飞速泵入艇身各处压载水舱,舱内的海水被挤压出舱外,潜艇的浮力飞速增长。 因为隔舱大小与排水速度不一,艇身逐渐有些向右舷侧倾,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对几个平衡舱进行排注水调整之后,艇身迅速恢复了水平。在航海长的指挥下,艏部和尾部的平衡舵调整了角度,艇艏向上仰起五度,电动马达开始全速运转,u106以每秒五米的速度向着海面上浮。 “艇长,发现目标,九十度方向。”声呐操作员从无线电室的帘布后探出头来。 “是u1001,我听到了压载舱吹除声,她也在准备上浮。” “知道了,继续监视。”罗宾命令到。 “是,艇长。”操作员缩回了电信室。 “这次训练的数据整理好了么?”罗宾上尉走到海图桌前,对副艇长伊戈尔问到。 “全都在这里了。”伊戈尔拍了拍手里的航海记录。 “等这次返航之后,我准备好好的休个假。”罗宾转过身,倚靠在了海图桌上。 “怎么,被打击到信心了?”大副拿着圆规,在海图上比划着。 “怎么可能,只是觉得有些累了。”罗宾摘下军帽,挠了挠头。 这是u106出航的第七天,以这条远洋潜艇的纸面数据,这点时间并不算什么,但就在这七天时间里,u106与u1001号连续进行了三场高强度的对抗训练,此时无论是人员还是机械,都已经接近极限了。 “准备去哪里度假?要不要我和你搭个伴。”伊戈尔把圆规扔在了地图桌上。 “还没决定,我想去中国看一看。”罗宾带好了软式作战帽,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说到。 “中国?我也挺有兴趣,特别是听上次那位王上尉介绍过他的家乡之后。他还请我有空去他家做客呢,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我记得他写下来了,我需要去查一下我的笔记本。”伊戈尔走到指挥塔竖梯旁。 “不知道王和他的部下们现在怎么样了?”罗宾伸手搭住了扶梯。 “听说他们被分到u63号实习。”伊戈尔回答到。 “vii型?” “vii型。”伊戈尔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那很适合他们。”罗宾耸了耸肩膀,随后转过头对着水手长喊道:“升起潜望镜。” “是,升起潜望镜。”水手长按下了升降按钮。 “注意!高速螺旋桨!一百七十五度方向。”突然传来声呐兵的警报。 “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她就像是突然出现的,艇长。”操作员大声叫喊着。 潜望镜升起到位,罗宾连忙扶住握把,转向了声呐操作员报告的方位。 “发现了那是”罗宾一脸古怪的表情,他转脸望向面色紧张的大副。 “那是一条潜艇。” “是我们的吗?”伊戈尔放松了下来。 “不,那是一艘日本海军的潜艇。” “什么?让我看看。”副艇长走到潜望镜边。 “让我查一下。”罗宾走到海图桌前,从挂在舱壁上的文件柜里翻出了舰艇识别手册。 “u1001停止上浮了,她似乎正在转向。”声呐操作员报告到。 “海因克一定也发现这条日本潜艇了,以u1001的技术,说不定比我们发现的还早。”伊戈尔说到。 “找到了,就是这个,海大iiib型远洋潜艇,全长一百零一米,水下排水量两千三百吨,真是条大家伙。”罗宾把翻开的识别手册往海图桌上一拍。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海上遭遇到日本潜艇,你准备怎么办。”伊戈尔询问到。 “上浮。”罗宾扣上了热带衬衫的衣扣。 “什么?”副艇长没听清。 “我们浮到海面上去。”罗宾正了正软式战斗帽,对着挂在文件柜上的一面小镜子照了照面容。 “去和我们的日本同行打一个招呼,这可是德国海军的礼貌。”艇长对着镜子龇着牙笑了笑,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上浮至水面。”伊戈尔摇了摇头,下达了上浮命令。 “排空水柜。艏平衡舵仰角十五度。” “注意,动作不要太猛。双车全速!” “双车全速,长官。” “准备出水!”航海长大声喊道。 两秒钟之后,u106如同一条钢铁鲨鱼,凶悍的蹿出水面,锐利的艇艏在空中停滞了一下,随即重重的砸回海面,雪白的浪花四散飞溅,水雾在灿烂的阳光下腾空而起,在墨绿色的指挥塔上方,赫然浮现出一道绚丽的彩虹。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第一章奉上,等休息一下再码第二章,继续求票求点击求推荐。 谢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作者还在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十四章 遭遇(中) “潜水舰发现!前方一千两百米!”望手几乎是声嘶力竭大喊着,把正在往指挥塔上爬的艇长着实给吓了一跳。 . “纳尼!”花房博志海军少佐急忙加快两步爬上指挥塔,随即举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向着前方望去。 “这个是吆西,这是独意志海军的潜水舰,据说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这片海域训练。”花房博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看到那条潜艇上挂起了白色的德国海军旗。 日本海军的情报部门正在加大对越南情报网的投入,但是除了部分日本侨民和越南独立主义分子之外,很难招募到可靠的特工,而这两类人早就已经被法国当局盯住了。特别是如今德国的情报部门也开始介入法属印度支那的反间谍工作,那些德国派来的盖世太保心狠手辣,丝毫不亚于那群丧尽天良的特高科警察。 法国殖民地政府早些年还讲究些证据,总督又是个崇尚人文关怀的,于是那时候就算是罪证确凿,法官也只判决短期监禁和流放出境了事。而当德国人来了之后,处理问题的方式就变样了,他们在西贡与河内郊外分别建立起了两座庞大的集中营。 于是从上月开始,就不断有日本发展的情报下线在法属印度支那领土上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估计十有就是被法国人送进了集中营。对于此事,日本各大情报组织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政府连这些人的身份都不能承认,更别说向法国人提什么抗议了。 日本海军在西贡港和海防港都建有情报站,但情报网络已经被德法情报机构撕了个支离破碎,最终还是海军军令部赤膊上阵,驻法属印度支那的日本海军武官,拼着被殖民地政府驱逐的危险,耗费重金收买了两个法国港务部门的官员,这才总算搞了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出来。 海军军令部比较重视的是法国远东舰队的活动,那两条法国战列巡洋舰太强大了,足以对抗联合舰队所属的任何一艘战列舰,更别提那堆轻重巡洋舰了,所以在【大和】号正式服役之前,这两条法国战巡将是帝国海军在亚洲最大的威胁。 不过从法属印度支那政府里透露出的情报说,法国人似乎准备在明年年初召回这两条战舰,据说是准备进行现代化改进,天知道这两条战舰还有哪里不够现代化的,不过这对于日本帝国海军来讲,倒是一件利好的消息。 至于德国海军的潜艇部队,军令部似乎完全提不起兴趣,实际是被德国人怼陆军马鹿时那种凶猛姿势给吓到了,再加上璧山空战的一堆手尾都还没搞定,于是上层深怕别因为情报工作,再惹出什么外交纠纷出来。 领会上峰精神的海军参谋们找了个很“符合逻辑”的理由,他们在给军令部的报告里宣称,德国艇群只是南亚殖民地的过客,宣示一下独国的存在而已,最终必定是要回到在欧洲的大本营去的。 而且理由看上去特别充分,德国在亚洲没有一座真正属于自己的军港,既没有维修潜艇用的船厂,也没有专业的后勤补给基地,特别是德国海军的零件制式和英法几乎不通用,这意味着在此地就算是一根维修用的螺栓,德国都要不远万里从欧洲运过来。 参谋们宣称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会耗费如此高昂的运营成本,仅仅只是为了维持一支存在舰队。与其派驻一支费钱的潜艇支队,德国人还不如在亚洲驻扎一支陆军,至少会更便宜一点。 除了以上这些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日本人一直认为没有水面舰队的配合,潜艇在正规海战中只能发挥一些骚扰作用。他们是以日本海军自身的战术为出发点,经过“反复论证”之后,最终得出的这个“科学的”结论。 日本海军并不知道德国潜艇部队在英伦战役中的辉煌表现,因为这次德国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满世界的大肆宣传,英国人当然也不会没事自揭其短,除了战争双方的内部人员,很少有人知道英国商船确切的损失吨位。 在此时的日本海军将领眼中,只看到英德海军舰队海峡决战时的壮丽与绚烂,而德国潜艇部队似乎全程都在打酱油,只干掉了一些商船和驱护舰。 欧洲战争中发生的几次正面海战,更加坚定了日本帝国海军舰队水面决战的想法,布堂堂之阵九段渐减才是用兵的正道,什么飞机潜艇都是投机取巧,最终决战还得看咱的大舰巨炮。 结果日本海军内部的战舰派和条约派又开始五天一争三天一吵,因为欧洲战争的战例就放在那里,条约派如今颓势渐显,舰队派则开始乘胜追击,据说往日以精力过人而闻名的山本五十六海军大将{今年十一月中旬刚晋升},这段时间都应付的有些吃力了。 话题扯远了,现在回到遭遇现场,罗宾上尉的辨识没有错误,这的确是一条海大iiib型远洋潜艇,日本海军内部正式称呼是伊五十六型潜水舰。这条潜艇的编号是伊-60,是这级潜艇的第四艘。 这级潜艇被称为海大iiia型,也就是伊五十三级潜艇的改进型,所以也被日本海军称为伊五三改,日本帝国海军内部的装备常常有几种不同的叫法,是否迷惑了敌军的探子不知道,从历史上看应该没起到多大的作用。 说起这条伊60,那可在日本海军里赫赫有名,她可是日本海军潜水战队里,唯一一艘有“反潜战绩”的潜艇。 因为就在去年二月二日那天晚上,她在丰后水道中的攻击训练中,亲手干掉了自己的姊妹舰,同为海大iiib型的潜艇伊63号。 说起来这件事情真是挺神奇的,那天是夜间训练,伊63提前到达了预定的汇合地点,因为没有发现同僚,于是艇长佐野孝夫少佐命令潜艇原地停船等待,出于安全起见,伊63还点起了指挥塔和艇尾的航行灯。 结果问题就出在这两盏航行灯上,随后到达集结地点的伊60号,没有想到伊63号会点灯,因为这是违反夜间训练规定的。结果伊60号当时的艇长中川肇少佐{看人家爹起名字那水平,一早就预料到他儿子将来会肇事啊。}想当然的把远处的灯火当成是渔船的桅顶灯。 要知道海大iiib型足有一百零一米长啊,从指挥塔到尾部算起来也至少有五十米,当时日本的沿海渔船可没有那么大个的,结果伊63号上的指挥塔和艇艉灯,被中川艇长误判为是两条不同的渔船点起的,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在两条渔船的“中间”穿越。 伊60号直到接近到200米之内,都没发觉自己正全速冲向自己的姊妹舰,同样因为灯火的原因,伊63号指挥塔上的人员也没有发觉黑暗中高速逼近的同伴,最终伊60号几乎以直角一头撞在了伊63号的电机舱上,导致后者在极短的时间内沉入海底,全艇除了在指挥塔上的艇长佐野孝夫少佐以下六名官兵幸存之外,其余八十一人全都溺毙在了舱室里。 要说神奇的还在后面,为了掩盖海军舰队上级的责任,事后没有任何人因此事受到处罚,那位中川肇少佐只是被暂时调离了艇长岗位,在四零年十月底竟然晋升为中佐,被调到伊58号上当艇长去了。 而就在同一天,那位幸存下来的佐野孝夫少佐,也被晋升为中佐,调派到伊70号上担任艇长去了,两位艇长如此官运亨通,真可谓可喜可贺。 历史上这位中川艇长竟然活到了战后,而且因为在战争中向盟军沉船的幸存船员开枪,战后在横滨的战犯法庭上被判了八年徒刑。 而那位佐野孝夫中佐,本以为大难不死,却不想依旧在劫难逃,就在日军偷袭珍珠港成功之后的第三天,他指挥着伊70号,抵近珍珠港进行侦查行动,试图发现珍珠港失踪的航母的行踪,结果在某种意义上这位艇长成功了,伊70号一头撞上了正在全速返港的【企业】号航母,结果还没等他发电向上级汇报,就遭到“大e”舰载机的一顿狂轰滥炸,最终伊70带着全艇九十三名官兵一起,沉入了浩瀚的太平洋。 现在再说这条肇事的伊60号潜艇,被拖回佐世保军港仔细维修之后,伊60号在当年十一月就恢复了作战能力,更换了几乎所有军官之后,佐世保镇守府赋予了这条潜艇一个新的任务。 ps:第二章奉上,可累死我了,休息去了,各位别忘了投票。 正文 第两百十五章 日本与潜艇 事实上日本接触潜艇的历史比人们想象中要早的多,在一八九零年九月十六日,刚结束对日本的访问准备前往印度的奥斯曼帝国木制护卫舰号,不幸遭遇到台风袭击,战舰最终在纪伊岛岸边搁浅并沉没,船上六百多名船员与乘客中只有六十九人幸存,剩下五百八十七人当场溺死或失踪。。 幸存者得到了日本当地民众的救助,随即搭乘一条赶来救援的德国炮舰号,送往神户港进行治疗。到了第二年一月,当时的明治天皇亲自下令,派遣巡洋舰和号,运送海难的幸存者返回奥斯曼帝国。 对,你没有看错,不过这两条可不是后世的二傻,而是当时日本海军最先进的木制覆甲巡洋舰。金刚型巡洋舰采用风帆和蒸汽双重动力,由英国著名的舰艇设计师爱德华.詹姆斯.李德爵士亲自设计,由赫尔船舶公司与米尔福德港船厂分别建造。如果以当时英国海军的标准,这两条船撑死了只能算是一等装甲护卫舰,但是日本帝国海军却把这两条军舰,归入了装甲巡洋舰的序列,实在是因为日本当年国小力微,手头上一堆从世界各地捡来的旧式军舰,这两条的吨位和火力确实比得上旧型巡洋舰了。 金刚型装甲巡洋舰安装有三门克虏伯一百七十毫米加农炮,六门克虏伯一百五十毫米加农炮以及两门七十六毫米口径阿姆斯特朗回旋喷...咳咳..加农炮。同时还装备了四门三十七毫米与四门二十五毫米单管速射炮,甚至还配备了一根当时都算是时髦武器的三百六十五毫米鱼雷发射管,用以发射英国生产白头鱼雷。 这两条巡洋舰吨位大,适航性好,火力凶猛,武器种类齐全,只不过此时两舰的舰龄已经超过了十年,所以退居二线被日本帝国海军当成了海军士官生远洋实习的训练舰。 一八九一年一月二日,巡洋舰和号带着六十九名号上的幸存者以及日本海军兵学校第十七期少尉候补生,踏上了远赴奥斯曼帝国的漫长旅程。 需要指出的是,就在船上这群海军候补军官生里,存在着好几名未来的日本“军神”,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被东乡平八郎夸赞为“智谋如涌”的“天才参谋”秋山真之了,不过这位被日本海军吹捧为“用兵如神”的名将,那是还只是一只二十三岁的菜鸟。 不去谈日本人路上经历了多少艰险,反正两条船顺利的到达了奥斯曼帝国。在伊斯坦布尔港停留时,日本海军官兵们惊奇地发现,在奥斯曼海军码头上停靠着两条他们从未见过的奇怪舰艇。向土耳其水兵打听之后他们才知道,这竟然是两条以蒸汽作为动力的潜水艇。 因为听说希腊海军准备购买潜艇的消息,秉承“你有我也一定要有”理念的奥斯曼苏丹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决定去英国求购潜艇这种“神奇的武器”。 老实说英国人看到订单时也有些傻眼,这种新玩具皇家海军自己都没有呢。结果查下来发现希腊人当时购买的,原来是瑞典军火商索斯滕.诺登费尔特设计的蒸汽潜艇,既然找到源头就好办了,诺登费尔特当时正好在英国推销他的改进型潜艇设计,于是巴罗造船厂按照诺登菲尔德的设计图纸,制造了两条诺登菲尔特改进型蒸汽潜艇。 这种原始潜艇排水量只有一百吨,长度达到了三十米,安装有一台两百五十马力的燃煤蒸汽发动机,水面航速六节,水下航速四节,潜水深度达到了四十九米。艇载武器是两根三百六十五毫米鱼雷发射管,以及两门三十七毫米单管甲板速射炮。 奥斯曼海军用苏丹的名字为这型潜艇命名,一条被命名为号,另一艘被命名为号,这是哈米德苏丹的父亲,第三十一任奥斯曼苏丹的名号。 实际上这种潜艇只是虚有其名,它没有解决潜艇的水下动力,潜水时是依靠压缩空气罐里的空气,推动蒸汽发动机的活塞运行,这种潜艇在水下最多只能活动几分钟时间,根本没有实战用途,实际上只能算是一种半潜式舰艇。而且发射鱼雷后舰艇重心会改变,舰艇变的相当不稳定,甚至危害到航行的安全。因为当时这两条潜艇才刚刚服役两年,土耳其人还正在新鲜头上,对这种新型武器兴趣未减。 日本人第一次见到了潜艇的实物,当时就被这种神奇的武器吸引住了,只不过日本人的消费理念,比土耳其人要谨慎的多,主要还是日本当时的国力比较贫困,那时候距离甲午战争还有四年时间,日本全国上下正收紧了裤腰带发展海军,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哪里比得上奥斯曼帝国这种随意撒钱的真土豪,几万金镑的往水里抛,苏丹都不会眨一下眼睫毛。 虽然日本与蒸汽潜艇擦肩而过,但潜艇这种武器已经给日本海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甲午战争结束之后,日本在满清身上啃下了一大口肥肉,日本海军也开始财大气粗起来,于是潜艇这种武器,第一次出现在了日本海军的采购清单上。 那是一八九八年,在美国费城进行访问的号巡洋舰上,一名年轻的海军军官佐佐木高智中尉,在报纸上看到荷兰的发明家霍兰刊登的广告,当时霍兰正在费城推销他设计的潜艇,也就是著名的“霍兰型潜艇”。佐佐木高智马上与霍兰取得了联系,并亲自体验了霍兰式潜艇的水面与潜水航行,随后这位中尉就立即向海军省写了报告,对这种舰艇的发展前景推崇备至。 别看这位中尉的军衔不高,但人家家门够高啊,佐佐木家是侯爵,而高智正是佐佐木侯爵家的长男。 当时霍兰给日本人开价是二十万美元一艘,加上生产技术的转让,在那个年头也算是良心价了。那时的日本海军正是东乡和秋山那一辈当道,对这种可以潜入敌军海港偷袭的武器还是很有兴趣的,于是开始和霍兰磋商采购事宜。可惜因为当时日本海军正在进行第三期扩建,购买潜艇的费用被挪用到其他舰艇的建造费用里去了,重新计算预算又太麻烦,结果这笔交易就此被搁置了起来。 原以为日本海军又一次将和潜艇擦肩而过,结果在六年之后,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因为在这一年,惨烈的日俄战争爆发了。 在旅顺港和外海战役中,日本连续损失了好几艘舰艇,而俄国的太平洋舰队已经开始远征,海军决定临时拿出一笔钱来,从国外购买舰艇补充实力,于是霍兰的潜艇又被列入了采购清单里。 这次日本海军毫不犹豫的支付重金,一次就购买了五条潜艇,足足一百万美金,但当时没人会想到俄国海军会败得那么快那么惨,日本抢购的霍兰式潜艇到货太晚,根本没能赶上实战。 不过日本海军还是对这种武器投入了极大的期待,他们把五条霍兰潜艇编成了第一潜水战队,日本海军的潜水战队从一九零四年到一战爆发之前,所有的研究和训练都是围绕着霍兰型潜艇展开的。 一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日本的潜艇才抓住了一次历史机遇,完成了几乎可以称为脱胎换骨般的飞越。当时日本分到了七艘作为战利品的德国u艇,终于得以一窥世界上第一流潜水艇的真容。德国潜艇无论是结构、布局还是采用的技术,都远远不是日本拥有的那些霍兰式可以相提并论的。 日本海军就此大开眼界,原来世界一流的潜艇是这样制造的,那还不立即开始拆卸研究,尽快仿制出同一水平的日本潜水舰来。 但是日本人很快就发现,即使是有了实物在那里,以日本当时的设计能力和建造技术,根本无法仿制出可以和德国性能相比的潜水舰。因为日本缺少的不光是造船技术,还缺乏对潜艇设计概念清晰的工程师。 于是日本人启动了金元战法,耗费重金从德国挖来了日耳曼尼亚造船厂的设计主任泽赫尔博士,在那位德国造船专家的指导下,日本海军开始设计符合日本海军自身需求的日本潜艇。也就是从那时起,日本的潜艇才真正开始向国产化迈进,在随后短短十多年的时间里,日本开发出了一系列具有日本特色的现代化潜艇。可以说,日本近代潜艇的发展,全都是建立在一战德国潜艇的技术基础之上的。 而日本海军的海大系列远洋潜艇,就是在泽赫尔博士的设计上演变而成的,所以这条伊60号潜艇,完全可以算是u106号的日本远亲。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求票求订阅,作者会继续努力。 今天是背景科普章节,故事情节我们明天再继续。 正文 第两百十六章 遭遇(下) 伊60是一条远洋潜艇,拥有一万海里航程和对应的自持能力,这得力于她庞大的吨位体积,水下排水量达到了两千三百吨,几乎是u106的两倍,而长度却只比对方多出了二十五米。。但伊60号的航海性能,无论是航程航速还是潜水深度,都不如个头比她小上几圈的德国表亲。 归根结底还是日本的技术积累不足,日本并没能吃透德国人的设计精髓,又或者那位泽赫尔博士当年在日本人那里暗中留了一手,这种事情也未必不会发生,不过想以德国工程师的那种高傲,应该还不屑于这样去做吧。 别看德国一战输得这样惨,但是在亚洲人面前,他们依然抱着一种特别的优越感,因为再如何落魄,他们依旧是骄傲的日耳曼人。 话说日本的潜艇总算是脱离了霍兰潜艇的影响,成为了当时世界上仅有的几个有能力自行设计与制造潜艇的国家。要知道一直到二十一世纪,潜艇制造依旧是少数几个国家才能掌握的尖端技术。 早先联合舰队里只有几条霍兰潜艇,水兵都是潜水战队自己训练的。如今日本有了先进的国产潜艇,早期这种训练模式也就变的不再适用了。 当时日本海军内部的“飞机与潜艇特别调查委员会”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日本必须尽快培训出能够操作新型潜艇的海军官兵,否则以后就算造出潜艇,海军也将无人可用。 于是建立起一座正规的潜艇乘员培训学校,就此被列入了海军省当年的议事日程里。第二年也就是一九一九年,一个叫做海军潜艇学校筹备委员会的机构在吴港镇守府成立了。 当时正值大正时代初期,日本海军正在全力构建所谓的“八六舰队”,资金都投入舰艇建造上了,以至于陆上设施的构建被放到了次要位置上。人员培训再如何重要,总重要不过船台上的大舰巨炮吧。 结果日本海军的第一座正规潜艇船员培训学校“日本海军潜水学校”,被安排在了一条已经接近退役的旧军舰上。那就是日本海军著名的“三景舰”之一,防护巡洋舰号。 所谓的“三景舰”就是日本海军当年为了对抗北洋水师的主力战列舰和而特别建造的三条巡洋舰,搭载有一门可以击穿定镇两舰主装甲的三百二十毫米加农炮,实际在“甲午海战”中因为这门炮的射速太慢,而且转向瞄准困难,除了听个响鼓舞一下士气之外,基本没有派上任何作用。 而且为了安装那门重炮,设计中削弱了船体装甲,结果在日本海军内部被戏称为“手持利刃的裸体战士”,成为官兵的一个笑谈。甲午一战之后,这两条船被重新划分为二等巡洋舰,此后参加了镇压义和团的行动以及日俄对马海战,到了一九一二年时,这两条老船被降级为二等海防舰,只接受了一些近海巡逻工作,再也没有执行过任何作战任务。 号当时的船况最好,加上有足够的内部以及甲板空间,所以日本海军决定把她废物利用起来,改装成了浮在水面上的潜艇兵学校。号也从二等海防舰,再次转职成为海军“秘密军事船”。 这一干就足足是三年,到了一九二一年,著名的“华盛顿会议”上,各国签订了意图平衡各国海军实力的“华盛顿海军条约”,在欧美列强的共同压力之下,日本在条约上吃了暗亏,被迫停止了一批战舰的建造工程。 结果是海军手里多出了一笔闲钱,于是开始全面投入海军陆上基础设施的建造之中。吴镇守府在海军火药实验室的西侧岸边划出了一块地,开始建造校舍和宿舍,作为新的海军潜水学校的驻所。 其实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号已经被划入了退役战舰的名单,就为了能多凑出这四千三百吨的造舰份额出来,日本人没有太多的选择。 从那时候起,日本帝国海军潜水学校就在吴港扎下了根,开始源源不断的向舰队输送潜水艇指挥官和操作水兵,以及海军特种潜水人员。 但是光在陆地上是无法训练出合格的舰艇操作员的,必须要在真正的潜艇上实际操作训练,于是日本海军就在各个潜水战队里,挑选出状态优良的潜艇作为训练潜水舰。 伊60号如今就是这样一条训练潜艇,虽然她隶属于佐世保镇守府,但是因为刚经过一次全面大修,舰艇设备需要一段时间磨合,正好用来承担训练任务。刚从海军修理厂出来,状态可不正是最优良么。 此时伊60号上面总共搭载着九十八名乘员,除了潜艇本身额定的六十三名士兵官佐之外,还有第二十八潜水战队司令官贵岛盛次海军中佐、战队参谋野村龙之助少佐,以及海军潜水学校的教官藤木武雄大尉以下三十三名海军潜水学校师生。 比额定人数整整多出三十五人出来,这种事情在德国海军里几乎不可能出现,但在日本帝国海军那里,却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为了练兵备战,日本海军连“月月火水木金金”这种口号都喊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历史上在太平洋战争时期,日本潜艇出航时大都是超载的,除了一些预备替换的水手之外,还有各级指挥部下放的参谋、陆战队、海军情报人员等等,很少会少于八十人。 这也是海大型远洋潜艇舱内的空间足够大,所以才能挤得下那么多人去。换成德国的远洋潜艇,连厕所都用来装补给了,哪里还有空间挤进几十个人去,所以历史上德军潜艇大都只有缺编,很少会出现超员的。 海大型的特点就是什么都大,就连指挥塔也比德国人要大上一倍,因为日本海以及西太平洋地区的海况复杂,时常会遭遇大型风暴,所以日本潜艇的指挥塔前部设计成了固定的顶棚,安装有玻璃风挡和舷窗,形成了一个半封闭式的舰桥结构。从这一点来看,日本潜艇的艇长要比德国艇长们舒服多了,至少在海面巡航时,他们可以有一个挡风遮雨的地方。 但是这种舰桥也有一个缺点,瞭望视野没有德国那种开放式舰桥清楚,而且下潜时会增加不少阻力,影响潜艇紧急下潜的速度。不过话又要说回来,日本人的潜艇设计此时已经再次落后了,特别是这些远洋潜艇,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急速下潜这种选项,因为缺乏浮力储备,下沉或许会更快一点。 “发现了什么情况?花房。”战队司令贵岛中佐爬上了指挥塔。 “呵,司令官,是德国人的潜水舰。”花房少佐放下望远镜,指着前方的u106大声报告到。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求各种票,求点击,求推荐。 正文 第两百十七章 交流(上) “纳尼?!独国潜水舰?!”贵岛中佐也吃了一惊,因为在他的概念里,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贵岛盛次中佐可不是那种坐在后方办公室里的官僚,他是海军兵学校第四十四期毕业生,毕业后他一直在潜艇部队服役,干了整整十二年潜艇艇长,积累了足够资历后才被上级晋升为战队司令。 贵岛先后在五艘潜艇上担任过艇长,其中一任就是在脚下的这艘伊60上,虽然当年手下的艇员此时大都已经退役,但是贵岛对这艘远洋潜艇的性能可以说了如指掌。 潜艇的特殊构造,导致她不可能像其他水面舰艇那样容易的搜索到海面目标。众所周知,潜艇指挥塔的高度很低,虽然给她带来了良好的隐蔽性,但同时也降低了瞭望观察的距离,因为地球表面是有曲率的。 所以潜艇必须依靠其他的技术探测手段,来寻找海面上下的目标,最常用装备就是水下听音器了,可以把它看作为后世里的被动声呐。听音器不会主动发出声波,只是被动的接收海水中的音响,经过严格训练的操作手,可以从一片海水噪音中,分辨出船舶舰艇螺旋桨和发动机发出的声响,熟练的操作手甚至还可以凭借音源与本艇之间的角度变化,计算出对方的航速与大致航向。 但是这次独国潜艇竟然在距离伊60号如此近的距离浮上水面,而伊60号上的听音器,事先竟然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样,这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不是听音器出了故障,那就是操作员懈怠渎职了,这必须要进行调查。”贵岛扶住舰桥后侧开放平台边安装的大型望远镜,把镜头转向了侧前方的德国潜水艇。 这种日本光学工业株式会社{当时属于三菱财团,后世的尼康公司}生产的十二厘米双眼望远镜,算的上是日本海军舰艇的标配装备,潜艇上安装的是特殊定制的防水型号,其实就是在目镜位置加装了一个转有橡胶垫圈的金属防水罩,平时向镜筒上方翻起,下潜之前放下,并且用大型螺栓固定密封。这是日本潜艇的独创,以至于不知情的外人看到那个翻起的巨大防水盖时,常会误以为是什么日本的高科技设备。 在二十倍的倍率放大下,德军u艇那独具特色的指挥塔,此刻就像近在咫尺一样,贵岛可以清楚的看到几个德国海军官兵,也正端着望远镜观察着己方。 “司令官,可能是被其他的杂音掩盖住了”花房还想着给部下解释一下,结果换来了顶头上司严厉的斥责。 “马鹿!花房!你也是个老资格的舰长了!说这种话你不会感到脸红吗!”贵岛放开大型望眼镜,交还给了原本操作的瞭望兵。 “独国潜水舰正在转向,慢速接近中。”站在舰桥顶部的瞭望手及时报告到,才把两位主官的注意力转回了前方德舰的身上。 此时u106号的前后甲板的出入舱盖全都打开了,穿着土黄色热带制服的德军水兵,正在陆续的爬上甲板。 “全都记录下来,这是日本海军装备的主力远洋潜艇。”罗宾上尉放下望远镜,转过脸对着第二值更官说到,对方此时手里端着一台八毫米胶片摄像机。 “放心吧,艇长。”值更官笑着回答到。 “这真是一条大船。”伊戈尔中尉点燃了香烟,把打火机传递给了艇长。 “从司令部提供的数据上看,她比我们要多出八百多吨,但看到真船后,我感觉差的远不止这一些,你看看这东西的个头。”罗宾被副艇长勾起了烟瘾,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支cool牌薄荷烟。 “艇长,甲板整理完毕,可以开始吗?”水手长站在前甲板对着指挥塔喊到。 “可以了,让小伙子们都精神一点,现在他们代表的可是德国潜艇部队。”罗宾扒着指挥塔围壳大声回复到。 “明白了,各就各位!大家都精神一点!”水手长大声呼喝着,舰桥上的值星官吹响了一声长哨。水兵们飞速冲上了各自在甲板上的战位,火炮开盖、机炮上膛,防空测距仪装在了艇壳围栏的支架上,一眨眼的功夫,甲板就变成了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 u106号缓缓调转了船头,开始与伊60号相对而行,此时双方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八百米,正在接近通常海上相遇的安全距离。 “保持航线,三分之一航速。”罗宾对着通话筒下令到。 “是艇长,三分之一航速。”航海官在指挥舱内大声回复到。 “发信号吧。”罗宾转过脸对信号兵下令到。 “是摩尔斯码。”伊60号的舰桥上,花房端着望远镜翻译到。 “本舰是大独意志帝国海军潜水舰u106号” “噢,原来是u106号啊。”伊60号的前甲板上也响起了一阵感叹声。 那群海军潜水学校的学生在教官的带领下也跑到甲板上看热闹来了,说是要给年轻军校生见一下市面,实际上几位带队的教官自己也没见过德国现役的潜水舰。 “注意!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大家要仔细观察,我在学校的简报上看到过,这条是独国海军的王牌潜水舰。”领队教官藤木大尉一脸严肃的对学员们说到,搞得好像他真的看到过那份简报一样。 “独国潜水舰好像在备战,他们正在和什么人交战吗?”野村参谋也闻讯跑上了指挥塔,本来相当宽敞的舰桥,此刻站满了各级军官,原本的几名水兵,已经全被赶到甲板上去了。 “怎么可能,战争早就已经结束了,野村。这应该只是普通的训练,独国人这种时刻不忘训练的精神,正是帝国海军需要学习的,所以大家都要加把劲啊,花房。”贵岛中佐抬眼望向花房舰长。 “呵,明白了,司令官大人。”花房对于这位比自己早了七期的前辈,心里还是非常服气的,虽然双方的军衔只相差了一级。 实际上这个所谓的第二十八潜水战队,目前下属的统共就只有伊60号这一条潜水艇,贵岛这个战队司令的处境,可以说相当的尴尬。 原本的第二十八潜水战队是由三条潜艇编成的,舷号分别是伊59、伊60与伊63,全都是海大iiib型远洋潜艇,称为战队倒也名副其实。但是伊59号在编制上是隶属于吴镇守府的,而且刚下水三年就被划进了预备役加以封存,于是第二十八潜水队就只剩下了两条潜艇,到了去年伊60又把伊63给怼沉了,最终贵岛盛次中佐就变成了手下只拥有一条潜艇的潜艇分队司令。要是伊60号再出什么事,这个战队基本上就可以撤销编制了。 “独国潜水舰询问我舰的身份、任务以及目的地,该怎么回答。”野村参谋说到。 “回复他们,本舰是大日本帝国海军潜水舰伊60号,正在进行远洋航行训练任务,目的地是暹罗的曼谷港。”贵岛下令到。 “这样讲合适吗?司令官。”野村询问。 “本来就没什么需要隐瞒的,而且你以为独国人事后会查不到?”贵岛出身鹿儿岛的渔家,性格相当的豁达。 “独国潜水舰回复,u106向我舰致以问候,对方的舰长等一下独国人询问我们是否可以和他们交换一些补给品?!”花房放下望远镜,一脸惊异的望向舰桥里的众人。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情节不就开始了么,而且交代清楚背景,大家读起来会更有感觉一点。 正文 第两百十八章 交流(中) 日本人从来就没想过,会遭遇到眼下这种问题,因为德国人提出的要求,并不符合通常海上遭遇的规矩。通常两国海军舰艇在公海上遭遇,特别在一些交通繁忙的海域,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双方只要相互致礼,接下来就可以继续各自的航行,很少有像德国人这样,特意跑上来搭讪的。 舰桥上的日本军官当即就分成了两派,以战队参谋野村为首的一派代表着反对意见,野村认为花房应该立即拒绝对方,语气可以婉转一些,但态度上必须要坚决。 这位参谋怀疑德国人的言行有诈,他觉得德国人很可能是故意在自己潜艇的前方上浮,一切都是对方有预谋的行动。虽然伊60号因为未知的技术原因,没有提前察觉到对方,但是以德国人的科技能力,应该可以很容易掌握到己方的动向吧。德国人应该是很早就发现了伊60,随后故意在这里拦住己方的去路,对方这样做究竟抱着什么目的,目前还为未可知,但绝对不会像他们说的“为了交换一些补给品”那么单纯。 “你认为德国人的目的是什么?野村大人,难道他们想要探查我军的情报?”花房被野村这么一分析,也感觉有些异常。 “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目前还无法做出肯定。”野村少佐也不敢把话说死了,换成别国的舰艇他还敢嘴硬,但面前的可是强大的德国人。 “我觉得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野村少佐。你也在潜艇上服役多年,应该看得出这次的遭遇纯属是一场意外,德军不可能提前获知伊60号的航行计划,当然也不会特意在这里等待我们前来,这里可不是商船常用的航线,这条德国潜艇应该是在这片海域进行训练。”贵岛中佐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说到。 “我认为这是帝国海军的机遇,对面那艘u106号,是德国现役的主力潜水舰,之前帝国海军从未在如此近的距离,遭遇过这种德国最先进的舰艇。对方可以收集我们的情报,我们难道不能反过来收集对方的情报吗? 我觉得完全可以答应对方艇长的要求,如果能够乘此机会登上对方的潜水舰,甚至进入艇内就更好了,我们可以借此了解到独国潜水舰目前的技术水准。 而且你们也知道,近些时间发生了几次意外的外交事件,帝国与独国之间的关系变的有些不愉快,如果可以以这次海上交流作为契机,缓和两国海军的关系,说不定就能借机打破帝国海军在南洋地区面临的僵局。”贵岛中佐如此说到。 别看贵岛只是个海军中佐,他从海军兵学校毕业之后,就没有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特别在吴港潜水学校参加艇长甲种特设科目培训的日子里,他还在业余时间里攻读了国际政治和外交关系的相关书籍,他倒也不是想要退役后从政,而是认为帝国海军一旦和列强开战,这些知识可能会派得上用场。 日本帝国海军目前在南洋地区的处境,就像贵岛所说的那样,已经陷入了难以解开的僵局。 如今第五舰队的活动时刻都在英法荷等国殖民地海军的监视之下,舰艇的活动范围也只能限制在那片小小的暹罗湾中,日本海军平身第一次尝到了四面皆敌的滋味。 暹罗的港口设施陈旧,港口水位也比较浅,全境只有两处海港可以供日本战列舰和航母停泊使用。暹罗也缺乏造船能力,他们最大的船渠只能勉强维修驱逐舰级的舰艇,所以那条因为鱼雷自爆而遭受重创的重巡【古鹰】,最后只能拖回台湾高雄港进行紧急修理。 这里要提一句,【古鹰】当时差一点就沉了,事后检查发现,她伤得比日军初步预估的还要严重的多,受创部位的船肋都被冲击波压弯了,大片的装甲板和隔舱外壁出现开裂,右舷底层的水密门大部分失去了作用,为了平衡船身船员对左舷的水密舱大量注水,最终当这条重巡洋舰被拖进高雄港时,【古鹰】的上甲板距离水面的高度仅剩下一米半。 要不是临时舰长志村新六中佐指挥有方,加上舰员为保住自己的座舰拼尽了全力,这条军舰早就沉入南中国海了,如果那样的话,【古鹰】将是中日战争爆发之后,日本帝国海军损失的最大一艘军舰,而且事故是在外国海军面前发生的,绝对是一桩难以掩盖的巨大丑闻。 “但是这不符合军规,如果上级追究起来,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承担责任。” “野村参谋说的对,我们完全有权力拒绝这种要求,这本来就不符合海上惯例。” “但是司令官说的也很有道理,这可是接触独国潜水舰的一次宝贵的机会,我认为不应该白白浪费。” “森永大尉说的对,我支持司令官的意见。” “太鲁莽了。” “日本的潜水舰技术世界一流,别忘了你们都是日本人,要有骨气一点。” “你这个家伙!脑子有问题吗?!你怎么能够理解我们技术军官的心情。”舰桥上一时间吵成了一团。 “花房少佐,你是舰长,就由你来做决定吧。”最终贵岛把决定权踢到了花房脚下。 这样做看起来有些不负责任,但是以当时这种情况,这却是平息争议最佳的方法。虽然贵岛是这条潜艇上军衔最高的军官,但是舰长才是真正掌控这条舰艇的指挥官。 “我赞同...司令官的意见。”心里挣扎了一番,花房最终倾向于贵岛中佐的意见,不光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实在是他也对独国潜水舰非常好奇,想要借机会观摩一番,而且如同贵岛所说的那样,如果因为这件事缓和了两国之间的关系,这确实也算是大功一件。 这时候u106已经从伊60号的右舷通过,然后在日本潜艇的后方做了个u型转向,与伊60号保持着相同的航向,正在加足马力向前追赶。 海大三型的水面速度,是要比德国u-ix型快上两节,但那只是纸面上的参数,实际上海大很少会跑出急速。 伊60号安装的是两台各三千两百马力的“苏尔寿三式船用柴油机”,这里的苏尔寿指的是瑞士的苏尔寿有限公司(sulzer),这家家族企业在一战之后与德国企业展开合作,开始在瑞士设计并制造船用柴油机,归根结底用的还是德国的技术。 日本海军从苏尔寿那里定制了几台发动机,随后就开始自行仿制。那时候的日本被全世界公认为山寨二当家,大当家则是天命昭昭的大美利坚,在世界经济危机爆发之前,有一阵子日本人最喜欢仿制美国的产品,而这些产品却往往是美国抄袭的欧洲设计。 伊60号上安装的是日本在瑞士设计上加以简单改进之后的量产发动机,型号分为三种,一型是一千三百马力,二型是三千马力,三型是三千四百马力。 这款发动机在总体设计上没有太大的缺陷,问题出在加工技术上,因为日本的冶金技术不过关,加工精度也极其有限,导致这些引擎在运作时震动和噪音很大之外,还时常会发生缸体烧毁活塞碎裂之类的重大故障。 历史上日本海军从德国雇佣man公司的技术人员,终于在一九三四年末,设计制造出性能相对可靠的舰本式船用柴油机,单机功率高达五千马力。不过在实际使用中,加工和材料上的问题依旧存在,不过在这里就先暂且不提了。 伊60号并没有保持全速航行,航速大致在十二至十三节左右,对于这艘六千四百马力的大型潜艇来说,达到这个速度还是很轻松的。发觉德军潜水舰正在后方全速追赶,花房特意下令把航速降了下来,很快u106就追了上来,开始与伊60号并驾齐驱,两艘潜艇横向间的距离不到六十米,两边的官兵已经可以不用望远镜,都能看清楚对方的举动。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ps2:抱歉,发现前两章里有一个错误,第二十八潜水队并不是战队,而是战队下属的分队,一个潜水战队通常由三个这样的潜水队编组而成,作者已经进行了修改,如果有遗漏,请大家帮着指出。 正文 第两百十九章交流(下)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伊戈尔随手把烟头弹进了大海里。 “你说什么?”罗宾上尉飞快的转过头,眨巴着眼睛问到。 “你不会真的想要吃什么日本补给吧。”伊戈尔转过身背靠围栏,眼睛瞥着艇长,满脸都是揶揄的表情。 “你说的一点没错,我还真对日本海军的伙食挺感兴趣的,听说他们吃的相当不错。”罗宾把手肘搭在围壳上,往海里掸了掸烟灰。 “好吧,他们准备停船了,到时候是你自己过去,还是让日本人过来。”伊戈尔挠了挠鼻子,转过身面对大海。 “你有兴趣去日本潜艇上看看么?”罗宾歪着头问到。 “等一下,你难道真的相信他们会同意你的请求?”伊戈尔夸张的捂住嘴巴,装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 “双车停止,甲板人员就位,卸下一号和二号橡皮艇。”罗宾没有搭茬,他转头对着通话管大声命令到。 “双车停止,艇长。”指挥塔出入口传来航海长沉闷的回话声。 “目前航向275,艇长。” “船位测算出来了么?” “北纬10度,东经111度左右,长官。”第三值更官看着六分仪上读数报告到。 “我们还在m99。”伊戈尔诧异的问道,这倒是挺出乎他意料的。 u106和u1001在水下周旋了大半天,照理说他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更靠西面一点。 “是的,再往西南方向航行十五公里,我们才能进入LG33。”值更官对自己的测算很有信心。 他们这里谈论的m与LG,指的就是德国海军著名的方格坐标编号。德国海军把全世界的海域划成了一个个坐标方格,每个大方格再细分为九等分。每个大坐标方格都有一个由两个字母组成的独立编号,同时九个小格也按照从左至右、从上至下的顺序编成了1-9号。 然后在小比例航海图上,这些数字坐标格又被细分为九个小坐标方格,并且同样按照以上方式编成了1至9号。这套坐标定位系统使用起来很简便,比如前面说的m99区域,指的就是m这个大坐标格内靠右下角那个编号为9的方格内的第9号小坐标格,长宽各一百公里长的方形海区之内。 实际上他们还能继续按照这个方法细分下去,直至精确到平方公里,不过具体该怎么划定,就要看具体任务的需要了。 德国海军的坐标格系统是最高军事机密,因为无论是潜艇还是军舰,都会在无线电里用这套系统来向上级单位报告自己的船位,上级也会用这套坐标来通报发现敌军的位置,以及舰队在海上的补给与会合地点。所以一旦让敌军得到了坐标地图与通讯密码,等于将德国海军舰艇的船位全部暴露在敌人面前。 历史上德军潜艇在四一年之后,因为盟军缴获了一份坐标地图和通讯秘钥,结果德军潜艇狼群屡屡在上级通知的集结区域遭到盟军反潜部队的伏击,接连损失了好几艘王牌潜艇。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可能发生,因为军舰航行在茫茫的大海上,天知道会遭遇到什么问题,徐峻现在规定每隔两个月,海军就必须更改一次坐标格的字母编号,其实这并不是很麻烦,把字母顺序前后打乱一下就行了,只需要耗费一些印刷油墨和防水纸张的钱,换来的却是德国海军官兵的生命安全,怎么看这笔买卖都很划算。 “日本舰长回复了,感谢贵方的邀请,他期待着与你的会面。”伊戈尔笑着翻译着日本潜艇发出的国际通用旗语。 “看来日本人也有他们的打算,这样也好。”罗宾挺直腰板,神色平淡的望着伊60号潜艇。 因为多了一个顶棚和一些附属设备,日本潜艇的指挥塔看上去要比u106高出一截。除了中间安装了一台大型十二厘米望远镜之外,在顶棚左右两侧各装了一个大型绕线轴,并各拖曳出一根无线电发射电缆一直延伸至艇艏,从上往下看呈现一个锐角的V字形。 伊60号艇艏装着防潜网切割锯,和u106号上安装的完全一模一样,因为源自相同的技术传承,所以德日这两艘潜艇从外形上看,确实有那么几分相像。不过相比庞大笨拙的海大三型,德国小一号的uIx显得更加狰狞一些,特别是u艇指挥塔围壳上涂得一排排击沉标志,无时不刻在提醒着旁人,这是一条战功累累的战争机器。 和u106相比,伊60的指挥塔围壳看上去要“干净”的多,实际上这条潜艇从诞生以来,就没有获得过任何实战战绩,除非日本海军不要脸的把那条倒霉的伊63给算进去。 “果然是独国的王牌潜水舰。”艇长花房少佐一脸钦佩的赞叹到。只有真正的潜艇艇长才能了解,在茫茫的大海上搜索并击沉一艘敌军船舶,是一件多么辛苦与困难的事情。 “往下放!”先任军官也即是副舰长大桥大尉,此时亲自在甲板上指挥着甲板分队操纵着吊机,往海里吊放艇载的折叠划艇。 伊60号携带了四条小艇,两条大型充气救生筏,一条中型充气划艇以及一条木制折叠划艇。这条木制小艇通常在军港泊区浮泊时,当做往返岸舰的交通艇来使用,可以搭载十二名官兵或者同等重量的后勤补给物资。 漆成显眼白色的木制划艇放到了水面上,此时海面风平浪静,小艇稳稳的停在了潜艇旁。甲板分队的先任伍长手拽着一条缆绳,飞身跃进了小艇里,接着另一名水兵也跟着跳了下去,留在甲板上的水手分队配合着拉紧了小艇前后的牵引绳,把小艇固定在了船舷边,随后一架木板绳梯顺着艇壳被放进了划艇里。 “司令官,全都准备好了。”花房摘下他的海军热带藤盔,换了一顶军官战斗软帽。 和德国人的热带软木盔不同,这种热带藤盔完全就是后世越南凉盔的形制了,通体用藤条编织而成,外面罩上了一层藏青色的布制盔罩,早期只配发给艇上的军官和高级航海士官,供他们在艇外值班时佩戴。 贵岛此时已经去舱内换了一套白色的夏季常服,头戴一顶装了白色夏季帽罩的海军军官帽,腰间挂上了他的昭十二式海军制式军刀。 日本帝国海军的军刀当然要和陆军马鹿的铁条有所区别,实话说日本海军的佩剑比日本陆军更多了一些礼仪因素,就像幕府时代末期,日本刀已经不再是一种武器,而只是武士的身份证明一样,日本海军的军刀并不注重它的实战性,而成为军官这种武士身份的重要标志。 虽然日本的军官们都接受过严格的剑道训练,但那只是锻炼个人战斗意识的一种方式,在相隔几千米甚至上万米的海战中,军刀这种东西根本派不上作用,总不见得让军官提着军刀跳帮过去砍杀敌人,这又不是穿越进了加勒比电影。 不过要说海军军刀毫无用处,这也是有些绝对了,因为战败的海军指挥官们常会用这把军刀切腹,公开展示自己的大肠。 海军军刀的礼仪性质,并不妨碍他们要和陆军别苗头的心理,海军的昭十二式呈现出了一种海军风格的奢华,几乎每一把都堪称是精品。和陆军军刀相比,海军军刀有几处很明显的差异,首先是剑鞘,在外面涂了一层亮黑色的底漆,刀挂之类的零部件全都镀金,另外就是刀镡上的花纹,陆军制式的刀镡近乎长方形,四角各铸了一朵陆军的樱花军徽,海军则是一块椭圆形光板,刻着一圈辐射线条,完全照搬了旭日旗的图案。 历史上缴获的日本海军军刀数量远少于日本陆军,主要是大部分的军刀都跟随着主人沉到海里去了。 “德国潜水舰回复,欢迎贵方登舰。”信号兵兴奋的大声报告到。 “回复,再次向贵舰表示感谢。”花房从副舰长手里接过海军短剑,扣在了军官皮带的挂钩上,随后顺着绳梯下到了划艇上。 “吆西,出发!”看到花房登上小艇,早就急不可耐的贵岛中佐站在艇艏,指着德国潜艇大声发令到。 ps:抱歉,身体不适,今天只有一章了,欠的章节明天或者后天补上。 去休息了,谢谢各位的支持。 ,!! 正文 第两百二十章 登艇、茶会(上) 这条木制八米划艇平时收纳在潜艇的后部甲板下的专用隔舱里,取用和吊装的过程比较繁琐,伊60号上的水兵训练有素,全部准备完毕也足足耗掉了大约十五分钟时间,所以贵岛中佐的急切心情完全可以理解,他担心“独国友人”此时已经等待得不耐烦了。 双方停泊的距离很近,海面上的海流速度平缓,日本水兵们几乎没耗费多少力气,就把划艇划到了独国潜水舰的舷边。看上去独国水兵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反应,让日本中佐松了一口气,贵岛在这些水手眼睛里,看到的满满都是好奇。 自己这边何尝不是如此呢,这可是一战之后日德两国海军的舰员,第一次在海面上进行交流,此时贵岛才赫然发觉,自己竟然创造了一项帝国海军的历史记录。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祸事,贵岛此时还无法评判,他做出的决定需要冒极大的风险,因为这明显违反了海军的条例,可以说贵岛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打赌。如果贵岛赌赢了,升官受赏是跑不掉的,说不定还会被调入军令部干上几年,如果他赌输了,那么一切都休提,等待他的最好结局也是强制退役,弄不好还会蹲上一两年的海军监狱。 不过贵岛自问事情不会糟糕到那一步,再怎么说自己接触的都是独国人,海军处理时总还要顾忌一下友邦的反应。独国依旧是日本的友邦,至少此时日本的国民普遍是这样想的,日本人曾经做了二十多年脱亚入欧之梦,虽然如今梦想已经破灭,但是社会普遍对西方怀有一种敬畏之情。 历史上等到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在东南亚殖民地所向披靡之后,笼罩在西方人头上的光环才终于消散,也难怪自卑了多年的日本人听闻战绩之后会欣喜若狂了。日本民族性格中的缺陷,却也因此彻底爆发了出来,举国上下的民心士气都开始向着盲目自大的深渊滑了过去,任何阻挡的企图都被碾压得粉碎,看看当时日本社会表现出的那种病态的狂热,似乎大日本帝国已经有能力征服全世界了一般。 历史上日本人的这种“自豪”,也就持续了短短四年,随着两朵蘑菇云升起,大和民族的自尊再一次被南蛮人践踏在地,如同走了一个轮回,日本举国再一次陷入了对西方文化的崇拜与沉迷之中,一直到八十年代泡沫经济巅峰时期,腰包鼓起来的日本人,脊梁才稍稍直起了些许。 话题扯远了,就说现在的贵岛中佐,心中对独国持着一种既敬又惧的态度。贵岛敬的是大德意志帝**威赫赫,才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征服了周边一连串的列强,稳稳的坐在了欧洲霸主的宝座上。 特别是几十年来一直被日本视为师范的大英帝国,拥有世界最强大的海空军力量,但在大德意志帝国的兵锋下也没能比法兰西坚持得更长。德国国防军那种如同摧枯拉朽般的凌厉攻势,让全世界都为之震撼,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日本陆海军军官。 再看看他们日本,对付一个羸弱的中国,就差不多动用了举国之力,可到现在依旧不能让中国政府屈服,想一想那批陆军马鹿,果然就是一群废物。 让贵岛感到担忧的是,近期的世界外交形势越来越对日本不利,虽然国内进行了**,但是像他这样级别的军官,还是有一些内部消息渠道的。 而且他从军令部近期的一系列命令里,隐约的察觉到独国和日本的关系正在发生转变,虽然贵岛不清楚这种变化是转好还是转坏,但是双方到目前都没有达成联盟,这是已经可以确定的了。 如果独国放弃对日本友好中立的态度,转向支持英米等国,并开始向帝国施加压力,那么日本就真的可能面临举世皆敌的局势。 日本目前依旧需要从海外进口大量的能源矿产和精密机械零件,特别很多军事和工业领域的关键技术,西方是严格限制出口的,中日战争爆发之后,整个欧洲唯有伊呆利和独国还愿意伸出友谊之手,继续向日本帝国转让技术与工业产品。而曾经的盟友和老师大英帝国,因为在亚洲利益上的分歧,早已经和日本分道扬镳,听说英国正在联合英联邦和诸多的盟友们,想要对日本展开贸易封锁,这明显是严重违反国际法的行为,日本帝国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可能退缩。 本来日本还可以依靠从米国进口急需的战争物资,但米国那边的情况现如今也开始令人担忧,米国换了一名保守派总统,号称米国正在重新竖起孤立主义旗帜,一切都以米利坚为优先,虽说这对日本帝国并不算是一件坏事,但问题是传说米国内阁似乎在亚洲政策上有了些新的想法,可能会对日本有所不利,具体会有什么变化,或许要到明年才能看到结果,也有传言说美国可能会对日本大力施压,意图以经济手段,尽快结束东亚地区的乱局,这对于资源贫乏的日本来讲,可就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了。 一名德国水兵熟练的接住了日本水手扔过去的缆绳,紧接着德国那边也抛了一条缆绳过来,站在划艇头部的小岛二等兵干净利落的抬手接住,并飞快的拴在了艇艏的系缆钩上。 沿着后甲板艇壳上的折叠梯,贵岛爬上了u106号的甲板。一名海军士官吹响了登船哨,十二名穿着热带制服的水兵排成了仪仗,对着登艇的日本海军中佐致以注目礼。 “欢迎登上大德意志帝国海军u106号潜艇,我是艇长汉克.罗宾上尉。”罗宾上尉迎上前去,对着日本军官敬了一个军礼。 “我是大日本帝国海军,第二十八潜水队司令官克几码塞几≮贵岛盛次≯中校。”贵岛的德语水平马马虎虎,但是却能说一口相当流利的英语,虽然有一些口音问题,但完全不妨碍交流。 “很高兴见到你,克几码塞几中校。”罗宾上尉的英语也很熟练,随后他就用英语重新向对方介绍了自己的职务和姓名。 “幸会,罗宾舰长,这位是伊60号潜水舰的舰长,哈拿不撒哈卡史≮花房博志≯少校,你可以叫他哈拿不撒少校。”贵岛向罗宾介绍身边的花房。 “幸会,哈拿不撒少校。”罗宾对着花房敬了个礼,没想到来的两个日本军官,军衔都比他要高。 “这位是副艇长伊戈尔中尉,这位是枪炮官鲁道夫少尉,还有这位是我们的航海长赫尔曼少尉。”罗宾向日本客人介绍自己的手下。 “请到那边座吧,我们为你们准备了一些茶点。”罗宾邀请到。 u106的指挥塔还没有经过改造,没有安装第二层的高炮平台,所以后甲板的空间还是很宽敞的,u106号的艇员在后甲板的三十七毫米高炮与指挥塔围壳之间,搭起了一座白色的帆布遮阳棚。水兵们在棚子下支起了两张折叠长桌,还在上面铺了白色的桌布。桌上拜放好了茶具和各色点心,甚至在桌子中间放了个盆栽作为装饰,整个一副午后茶会的样子,看上去还是很煞有其事的。 在德国人的引领下,几位日本军官在桌边落座,日本水兵是没资格和军官坐在一处的,由几个德国水兵招待着,在艇艉甲板抽烟休息。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状态不佳,无力加更了,看明天情况怎样。 求月票,求点击,求推荐,谢谢大家的打赏和订阅。阅读, 正文 第两百二十一章 登艇、茶会(中) 德意志帝国海军的历史并不算长,毕竟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帝国的概念,直到十九世纪后期才出现,而在此之前“德意志”只是作为一种通用语言而存在。。 德国历史上第一支正真意义上的国家海军,是一八四八年德意志三月革命之后,由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建立的德国国民议会舰队。 当时德意志联邦的海防形势很严峻,原本为德国海岸提供保护的英国和荷兰,已经不再由德裔君主统治,而曾经的盟友丹麦,此时则因为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地区的归属问题,与德意志联邦发生了严重分歧。很快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战争爆发,强大的丹麦海军立即就封锁了北海与波罗的海航线,断绝了德意志联邦的海上对外贸易。 德国海军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仓促编制而成的,当时全部的大型舰艇加起来只有十一条,其中只有一条是正规军舰,而且那条沿海巡防舰,还是德国人从丹麦海军手里抢过来的。这支舰队只存在了四年不到的时间,就因为国民议会的失败而解散了,舰艇被分散卖个联邦各个成员国,其中普鲁士王国购买了两条蒸汽巡防舰,这两条军舰成为普鲁士海军随后崛起的基石之一。 现在的德意志帝国海军,则是由普鲁士海军舰队以及东德意志联邦海军舰队合编而成的。组建时间是一八七一年,而就在第二年,明治维新成功之后的日本政府,正式组建起大日本帝国海军,所以说日德两国的现代化海军历史,其实只相差了一年的时间。 第一次世界大战是一个分水岭,残酷的战争摧毁了强大的德国公海舰队,同时也给予了日本海军崛起亚洲的机遇。日本海军对德国的态度是矛盾的,他们极度推崇德国强大的工业和科技能力,同时却对德国海军的实力极为轻视。要知道日本可是拥有世界七大战列舰中的两艘,战舰总吨位世界第三...哦..现在已经是第二了,如今放眼寰宇除了阿美利坚,还有哪个国家可以与日本帝国在七海争锋。 日本海军军官接受的是英式教育,其中就有全套的西方上层礼仪,在任何时候日本海军军官都不能因为失礼,丢了日本帝国的面子。所以贵岛和花房对于这种西方式样的茶会并不陌生,其实在日本海军内部早先也时常会搞一些下午茶之类的花样,只不过近些年尊皇复古的思潮开始高涨,下级兵士学着陆军马鹿天天嚷着日本男儿大和魂,海军高层才稍微收敛了一下。 折叠桌的面积并不是很大,这两张桌子本身并不是潜艇的装备,而是u106的艇员们自己带上船的,通常是在周末甲板聚餐时拿出来使用,因为桌子折叠起来后不占多少空间,平时就被收纳在舱房地板下的电池舱里。 桌布是轮机班的图尔曼二等兵带上船的,据他说这是他妈妈亲手缝制的,除了u106的舷号之外,那位细心的母亲,还给桌布绣上了一圈漂亮的蓝色花边。平时不到重要的场合,船员们根本不会把这两张珍贵的桌布拿出来。 使用的茶具是德国海军定制的标配品,底部除了舰艇的舷号,还印着金色的海军鹰徽,当然如果不把它翻过来外人是看不到的。那套银制餐具是罗宾上尉带上船的,这是一个朋友送给他的礼物,据说是一战时期的产品,柄上雕有一个精致的铁十字军徽。 “没想到在大海上,还能喝到如此地道的英国红茶。”贵岛放下茶杯,一脸赞叹的说到。 “我们的厨师据说曾经在汉堡最顶级的餐厅工作过,不过我觉得他最拿手的还是泡红茶。”罗宾微笑着说到。 “请吸烟,先生们。”上尉把银制烟盒打开,凑到了贵岛的面前。 “谢谢。”贵岛欠身致谢,随后从烟盒里取了一支烟卷。 日本海军里很少有不吸烟的军官,海上生活非常单调枯燥,水手们需要用尼古丁来麻醉自己。另外一批人选择了酒精,因为比较容易搞到酒类,当时日本海军里的酒鬼数量远远超日本陆军,其中不乏一些军令部和联合舰队的高级将领。 日本海军的后勤供应里,是包括了各种酒类的,日本帝国陆军给予令里就有相关的明文规定。 按照规定每个日本士兵每天能获得三分之一升的清酒或者啤酒,士兵还可以用军饷在设在兵营里的“酒保”里购买到各种酒类饮料。不过在作战中因为补给不畅以及作战需要等原因,陆军部队常常会断绝官佐军士的酒类供应,每次都坑得陆军里那群酒虫叫苦连天。 不过这种问题很少会在海军的身上发生,日本海军有自己独立的后勤系统,甚至还有特供海军的啤酒厂,比如民国时期著名的上海怡和啤酒厂,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就被日本樱花啤酒株式会社接管,开始酿造特供日本海军的樱花牌啤酒。 不光是靠港驻扎,在作战期间日本海军通常也会在任务前后,分发给士兵一些啤酒和清酒饮用,战前是鼓劲、打赢了是祝捷,打输了就是慰灵,反正他们总是能找出些喝酒的理由来。 伊60号上就携带了不少上等清酒,航海中遇到国家或者民间的节日,某个官兵生日,亦或者某次训练成绩优良,晚餐时大家就能喝上几杯庆祝一下。 “咳咳咳...”刚吸了一口烟,贵岛就被呛到了,止不住开始咳嗽起来。贵岛中佐抽惯了日本国内生产的淡味卷烟,遇到罗宾这种味道浓郁的美国烟,而且还是薄荷味的,一时不查就中了招。 “没事...”贵岛摆着手。 “这种薄荷香烟还真是够烈。”中佐笑着掩饰了尴尬,随后装模作样的低头看了看烟卷。 “库...咯,库洛跌死呢。”贵岛对着花房说到,虽然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个牌子的卷烟,但是在独国人面前可不能露怯。 “哈,索跌死。”花房叼着香烟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是美国烟,战争时期从被击沉的英国运输舰上缴获的。”罗宾介绍到。 “原来是贵军的战利品,确实味道就是不一样啊。”贵岛听完顿时肃然起敬,果然是参加过实战的王牌潜水舰,拿出来的东西就是不凡。 “听到没有,花房,这是罗宾舰长击沉英国运输舰后得到的。”贵岛对花房说到,英国两字还用了重音。 “哈,哑巴里散利新哒〖果然是战利品〗,阿米里噶塔八股呢。”花房对着贵岛点头称赞到。 两个日本海军军官连抽烟的姿势都变了,抽上两口这个说不定还能沾上些德国潜水舰的武运呢,两个人认真仔细的品味着每一口香烟,那副沉迷的模样让罗宾上尉差点以为,自己的宝贝卷烟被人偷换成了鸦片。 “少佐,你们刚才没有发现我们吧,看到我们突然冒出海面,是不是感到有些吃惊。”罗宾趁着水手替日本人续水的时机,突然问到。 “是啊,确实被你们吓了一跳,竟然距离这么近....”花房点着头回答到,等到他发觉自己失言时,已经来不及挽回了。“果然...请喝茶,少校。”罗宾上尉笑了起来,他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 Ps:今天还是不行呢,感冒未好,明天吧,明天应该可以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求点击,求订阅。 正文 第两百二十二章 登艇、茶会(下)(二合一) 在日本帝国还很弱小的时候,为了拉近与西方国家的差距,他们几乎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动用特别手段,向国外派遣了大量间谍。有那么一段时间,几乎每三个海外的日本人里面,就有一个是日本间谍。 其中有政府官方派遣的,也有是出于爱国之心自发的,这些日本人如同一块块吸收信息的海绵,贪婪的搜刮着他们能够接触到的一切情报,无论是军事科技还是工业商贸,凡是认为可能对日本帝国有用的,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把资料搞到手中。 日本人在情报收集工作上异常的慷慨,无论是金钱、名利甚至日本女子的身体,只要他们认为有需要,根本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日本帝国的飞速崛起,其中至少有两成的功劳,应该归功于他们这些编外编内的间谍。 就是因为善于对外使用间谍,所以日本人对自己国内的情报信息管控方面非常的敏感,因为他们一直认为自己能侦查西方的情报,那么西方人一定也会对日本这样干。 日本军方的保密防谍工作做得相当细致,事实上也确实获得了不小的成功,岛国的封闭环境本身就是一道天然壁垒,人种方面的差异更是让西方间谍寸步难行,外国间谍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日本的核心情报,这也是历史上佐尔格之所以著名的原因之一。 日本帝国海军的保密工作,在当时可以称得上首屈一指,与日本人的细心相比,历史上的德国和意大利根本就是两个大漏勺。 日本海军几乎是怀着一种病态的偏执,来进行情报工作的,从大正末期起,日本海军就开始删改对外公布的装备资料数据,并且严密封锁开发新武器的情报,不光是防备着外人,有时候甚至连自己人都一起欺骗,以至于很多武器装备的数据直到战争结束,才第一次为外人所知晓。 最著名的就要算是超超弩级战列舰【大和】号了,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外界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有这条军舰存在,即使等到美国海军把它击沉之后,所有关于这条战舰的情报数据,依然是来自于海军情报部门的猜测,事后证明大部分都是错误的。 在太平洋战争初期,日本和美国两边的情报态势完全是不对等的,应该说美国处于明显的劣势,原因就是日本国内的严格管控制度,使得美国的情报收集常常徒劳无功。 所以说花房的这句无心失言,在日本海军里已经属于泄密事件,如果有人想要对付他,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拿出去上纲上线。花房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脸色顿时变的刷白,他神色忐忑的望向贵岛,希望这位上司没有察觉。 贵岛也是担任过潜艇艇长的人,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这一点,不过看上去他似乎对花房的失言并不在意,依旧神色如常的与德国艇长攀谈聊天。 “贵舰看上去已经巡航很久了吧,准备回西贡港么。”贵岛在铝制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同时对德国舰长试探道。 贵岛并不认为这个独国舰长刚才是在有意的刺探日方情报,他感觉对方更像是在炫耀独国潜水舰的先进技术。 独国潜水舰在水下发出的噪音确实比帝国海军要轻的多,据说独国舰载柴油机使用了特殊的降震手段,可惜独国一直都不愿意向日本专家传授其中的窍门。如果能够有机会进入独国潜水舰的动力舱看一眼就好了,贵岛心里琢磨到。 另外让贵岛感到好奇的是,独国潜水舰上面怎么会配有烟灰缸,他们难道允许在潜水舰里吸烟么?通常日本海军里只允许乘员在潜水舰水面航行或者停泊时,并且得到舰长的休息法许可之后,才允许到指挥塔以及前后甲板上吸烟,同时潜水舰上的所有厕所全部开放,这就是日本海军潜水舰的“乙”休息法{当时日本潜艇上有甲乙丙三种休息规定,甲法是除了指挥塔值班人员,任何人都不许上甲板,丙法是禁止人员上指挥塔休息,艇外厕所关闭。}。 日本潜艇上的水兵大都是烟鬼,按照日本海军的给予令,每人每天能分配到二十根卷烟,正好是一包的数量,如果是常规巡航的话倒也没多大问题,一旦进入战斗巡航,那么想要抽烟就全凭运气了,所以很少有人能把份额抽完。并不是每一个水手都有上甲板执勤的机会,于是上指挥塔值瞭望哨,常被军官拿来作为表现良好水兵的奖励。 看来德国海军这方面的规定,似乎和日本有些不同,日德海军虽然此前有过部分交流,但在两国潜水舰之间这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因为德国潜艇部队此前一直都不被德军高层所重视,结果也影响到了日本海军对这方面情报的认知。希特勒对潜艇部队不怎么感冒,虽然他亲自参加了几次潜艇部队的阅舰式,但似乎那位元首更喜欢那些巨舰上的大管子。 “是啊,我们已经出来二十天了,正准备返回基地,不过不是在西贡,而是在海防港。”罗宾笑着回答到。 日本人应该已经察觉到在越南沿海,有一个德国潜艇的秘密锚地,近段时间时常有些航迹可疑的日本货轮在越南沿海窥伺,显然日本方面还没有发现,德国的潜艇锚地就设在距离西贡港不远的昆山岛上。当然这个锚地不可能隐藏太久,迟早会被日本的间谍察觉到,不过那时候u1001也应该返回德国了,到那时这个锚地暴露与否,和罗宾他们也没有多大关系了。 u106的机械磨损情况还不算严重,等这次去新加坡入坞检修之后,更换好从国内运来的零配件,这条潜艇完全可以恢复到从威廉港出港时的状态。 “哦,我们是从高雄港出发的,才刚在海上航行了三天时间。”贵岛在这里玩了个心眼,伊60号其实是从佐世保港出航的,只不过四天前曾经停靠过高雄港而已。 日本海军海大型潜艇的设计目的,是建造出一款拥有强大火力以及远程续航力的大型潜艇。这是日本帝国海军为了应对《华盛顿海军条约》对日本海军的削弱而想出的补救办法,因为条约里没有对潜艇数量和吨位加以限制,于是日本海军试图利用建造大型潜艇,来弥补水面战舰数量上的差距。 结果这些漏洞在《伦敦海军条约》时被堵了起来,最终日本人被挤兑得掀桌退出,不和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英米鬼畜玩了。 海大型潜艇的特殊背景,致使她在设计之初就拥有相当强大的续航和自持能力,她可以以十节的航速连续航行一万海里,同时可以一次补给之后,连续执行任务三个月。所以对于u106二十天的航程,在贵岛看来并没有什么可以吹嘘的,不过出于礼仪上的需要,他必须要恭维对方两句,反正看独国人也不会把这个当回事。 “哦,原来是从高雄出发的。”罗宾伸手推了推桌上的点心盘。 “请尝尝我们德国的奶油饼干,这是特别从德国空运来的,平时在海上可尝不到这种点心。” “哦,是从柏林用飞机运来的吗?这是一定要品尝一下的。”贵岛赞叹到。 看上去像是普通的烤饼干,是否真的从柏林空运来的不知道,不过贵岛感觉应该不是吹牛,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块,姿态优雅的放进了嘴里面。 尝起来确实是奶油夹心饼干,味道和东京浅草买到的没有多少差别,让贵岛感到惊讶的是,这块饼干似乎是冰冻过的,放进嘴里时奶油夹心依旧带着一股寒气。 “嗯。”一边嚼着饼干,贵岛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吾妹{美味}”他转过头对着花房说到。 “呵,不愧是独意志,竟然用飞机运送这种普通的点心。”花房嚼着饼干点头说到。 “别光只看表面,独国既然能够远距离航空运输这种点心,那么他们当然也可以运送其他补给,这才是欧洲霸主的国力啊。”贵岛用日语向部下告诫到。 “哈,明白了,司令官。”花房连忙低头受教。 “非常感谢你的款待,罗宾舰长。”贵岛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的饼干屑。 “罗宾舰长,关于你之前提出的交换补给品的要求,对此我方完全没有意见,只是我想询问一下,贵方究竟是想要交换哪一种补给呢。”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现在应该谈一下“正事”了。 “任何一种,粮食、蔬菜、肉类、罐头、香烟、饮料、酒类,全都可以。”罗宾痛快的回答到。 “能够提供具体的清单吗,另外贵舰准备交换几人份的呢?”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先例,属于异国水兵之间联络友谊的方式,不过一般这种交换是在海港码头私下发生的,在海上这样干贵岛还是第一次遇到。 主要是很少有机会遇到像今天这样平静的海况,潜水舰本身的水面稳定性不足,一遇到风浪就会摇摆严重,平时就算是正常的海面补给,都常常把乘员累个半死,谁还会有兴趣跟别人交换什么补给品。 “换个十人份吧,中校先生,听说你们刚出航三天,应该还带着新鲜蔬菜吧。”罗宾问到:“我们可以用罐头跟你们交换,上好的德国熏火腿。” 原本只是拍脑袋想出的借口,现在看来这比交易真要搞成了倒也不错,因为地处东南亚海区,舱内气温湿热,u106上并没有携带太多的新鲜蔬菜,而且在两天前已经全部吃完了。 “我们倒是带了一些萝卜和干菜。”贵岛转头看了看花房。 这里要提一下日本海军的伙食问题,恐怕大家都听过这种说法,旧日本帝国海军的伙食标准很高,以至于后世有大和酒店、武藏宾馆的说法流传。 要说这种说法倒也没有多少夸张,和苦逼的日本陆军相比,海军吃的东西确实要丰富的多。另外需要补充一点,日本海军军官和下级士兵的伙食是完全不同的,甚至可以用天差地远来形容。 大家都知道,日本海军从建军那天起,就一直是以英国皇家海军为榜样,而英国皇家海军的最大特色,就是军官的养成贵族化,所以日本海军军官的日常伙食,全都是以英国海军的标准来制定的。 其实陆军在本土时,伙食和海军并没有太大的差距,日本陆军士兵每天都能吃到肉食、蔬菜、罐头、各种水果、咖啡或者茶,各类甜品、清酒以及香烟,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是比在乡下的日子要好过多了。当时日本普通农家的一日三餐,只是糙米饭配味增汤,最多加一点腌咸菜,肉这种奢侈品只有在过年时才会有。 但是当中日战争爆发之后,日本陆军远赴中国大陆,补给品必须要跨越海洋,才能从本土输送到战场。一开始为了减少运输成本,日本陆军大都命令部队就地征用粮食,说白了就是从当地的中国老百姓手里去抢。起初他们确实能“征集”到一些粮食,但是当中国百姓手中的存粮被抢光之后,就地“征集”就变成了空文一张。而且除了主食之外,大量副食补给还是需要从国内调配采购,远隔重洋输送到中国战场。 日本陆军的补给成本随着战线的延长而逐渐增加,以至于同样的伙食费用,陆军花费的成本要比海军高上数倍,这样当然不可能再继续维持,国内驻防时期的水平。 而日本海军战舰上的水兵们,则完全没有补给损耗的问题,所以他们的每一毛伙食费,都是花费在食品物资的采购上的,加上驻守本土物资调配方便,所以直到战争末期,依然可以维持着开战之前的标准。 当然也有比较倒霉的,比如隶属于海军的海岛守备部队,当海上补给线被美军切断之后,他们和岛上的陆军一样饱受饥饿的摧残。 潜水舰是日本海军中的特种舰艇,因为条件特殊,舰员的伙食标准给予是海军省单独制定的,从大正到昭和十五年,前后已经更改了三次标准了。 因为潜艇内部环境特殊,常常处于高温高湿状态,同时潜航时舱内气压变化巨大,烹饪条件也苛刻,这些都与水面舰艇有着巨大的差异,当然不能照搬水面舰艇的供应菜单了事。 日本潜艇上的食品供给和水面舰艇有很大的不同,比如日本水手的主食大米来说,潜艇上就必须配备不容易受潮的硬质米,而且米包内层还要套上一层油纸用以防潮。同时除了用来煮食海军传统麦饭的小麦和大米,潜艇上还携带了大量的罐头米饭。 这是为了在潜航时无法使用厨房高压锅煮饭而准备的,这些罐头饭主要是加了很多砂糖和赤豆煮的糯米饭,也就是日本人最喜欢的红豆饭,实话说水兵对这种罐头的感情很难用文字来描绘,因为就算是山珍海味,天天吃也会厌倦,不过要是哪个人说吃不下这种红豆饭,那是绝对会遭到天谴的。 日本潜艇上的蔬菜品种不算太单调,有各种瓜果、土豆和萝卜,还有各种脱水蔬菜和罐头蔬菜,比如罐装竹笋和豆芽。 伊60号上现在就带了好几纸箱的练马白萝卜,要说匀给独国人一点,应该不会对后面的航程有多大的影响,况且独国人还愿意用熏肉来换,也不知道独国熏肉的味道怎么样。 “罗宾上尉,在交换补给之前,是否能够允许我们,进入你的潜艇参观一下,虽然我知道有些过分,但这是我长久以来的一个梦想。”贵岛尽力想让自己的笑容显得真诚一点,但是颤动的眼角完全暴露了他心中的紧张。 “当然可以,中校先生。”罗宾上尉回答的很干脆,甚至都没有多考虑一秒钟,就答应了贵岛的请求。 “真是非常感谢!”贵岛急忙坐正了身体,向罗宾郑重的欠身致谢。 ps:二合一章节,谢谢大家的支持。 总算搞定,休息,休息去了。 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谢谢大家的打赏和订阅,作者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二十三章 参观、交换(上) 要说日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国民普遍认为“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要不是国内保守派势力足够顽固与强大,明治大正时代的日本帝国,好几次差一点就转向了****。 日本海军理应是日本国民里面,最先看清世界的一群人,但实际上真正见识过外国风物的只是少数,而且仅限于一部分有条件的海军军官。 不是每一个日本海军军官,都有条件出国考察的,比如贵岛中佐就没有出国留洋过,他的毕业成绩属于中下,全班九十五名毕业生中他排在六十二位,不是什么精英学员,更不可能拿到“天皇御赐的短剑”。 像他这种成绩普通的毕业生,除非有机会进入海军大学校深造,否则就等在基层部队慢慢熬吧。贵岛盛次中佐就是熬了足足二十四年,才熬成了一个潜水分队的司令官。 要说贵岛这一期的毕业生里没有几个出人头地的,同学里混得最好的是大野竹二大佐,眼下正在军令部担任大本营海军参谋,历史上这位在四四年还担任过号战列舰的第四任舰长,退役前的职位是海军人事局长,最终军衔是帝国海军少将。 说起来这位大野大佐毕业成绩只比贵岛好一点,九十五人里排名四十二,可问题是他的父亲是日本海军大将伊集院五郎,过继给大野义方海军大佐后,才姓了大野这个姓,妥妥的海军***一枚。 贵岛兴致勃勃的攀爬上了u-106号的指挥塔,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他或许是首位被获准进入独国主力远洋潜艇的日本海军军人,历史上要等到一九四二年,远藤信夫中佐指挥的伊30号远赴德国之后,日本海军才第一次接触到德国的潜水部队。 “设备看上去和海大型没有太大的区别。”贵岛对着花房说到。 两个人都是长期担任过潜水舰舰长的内行,u艇指挥塔里的部分装备即便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也能把用途猜个八九不离十。 德国u艇的指挥塔与日本海军潜水舰司令塔在设计上来看,完全属于两种风格。日本海军很显然是借鉴了早期法国和英国装备的大型巡洋火炮潜艇的设计,比如说那条威风堂堂的絮库夫号,日本设计师加上了一些自己的改动,结构上属于大型指挥塔,优点是有足够的空间来安置指挥、观察、作战和航海设备,缺点当然是不利于海上隐蔽,而且会增加不少潜航时的阻力。 而德国潜艇指挥塔体积普遍都偏小,这是出于实战方面的考虑,德国潜艇的假想敌是强大的皇家海军,与这种敌人作战,隐蔽性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小型指挥塔便于潜艇紧急下潜,同时潜艇的水下机动性也能够兼顾到。 历史上德国在战争中期就已经发现,他们的这些指挥塔设计得都有些过于狭小了,无法再容纳下更多的防空火力,结果德国潜艇的指挥塔随即就开始向大型化演变,不但改造了防空火力平台,还架上了四连装机关炮。 “这是简易瞄准装置。”罗宾指着围栏前方的鱼雷瞄准望远镜支架说到。 “哦...”两位日本军官感叹到,不管明不明白,反正点头总没错。 “两位请朝这边看。”第三值更官端着摄像机说到。两个日本军官的表情稍显僵硬了一些,但画面看上去还是挺和谐的。 “这将是德日两国海军友谊的鉴证。”罗宾解释到,贵岛听完连忙对着镜头竖起了大拇指。 “诸位,请跟我从这边下去。”伊戈尔已经爬下了舱口,半个身子探出舱外说到。 “谢谢。”贵岛对着罗宾欠了欠身,随后跟着伊戈尔,顺着竖梯进入了围壳舱。 围壳舱有不少作战指挥装备,往常在水下作战时,潜艇艇长会在这里操作攻击潜望镜,指挥潜艇发起对敌对目标的攻击。 在后世的电影里,常会看到潜艇指挥官在主指挥舱里,手把着潜望镜,一本正经的发起鱼雷攻击。虽然在技术上确实也可以这样做,但是在正常情况下,艇长通常都是在围壳舱或者叫做司令舱的攻击指挥室里,发出重要的攻击指令的,这一点在德国u艇电影里就表现的很细致。至于那部好莱坞的,大家也就当个热闹看算了,千万别当成史实。 德国人没有给贵岛中佐在围壳舱停留的时间,他只看到了一大堆不知道名目的小型仪表,以及被包裹在升降井里的攻击潜望镜,所有观察口上的盖板都关闭着,贵岛没能看到重要的射击计算表和参数铭牌。 日本潜艇上当然也有这种攻击司令舱,前面说过日德双方潜艇的设计都源自于第二帝国,总体布局方面并没有很多差异的地方。 贵岛沿着竖梯,利落的下到了潜艇的主指挥舱。这里可以视为u106号的大脑和心脏,所有和潜艇航行有关的阀门和设备,几乎全都设置在这座舱室内。 潜艇的舵手一般分为两人,一个操纵潜艇纵向俯仰的艏艉平衡舵,另一个操纵潜艇左右转向的艇艉方向舵,两个舵手相互紧密配合,潜艇才能自如在水下进行三维空间的机动。这套操纵程序,全世界的潜艇都是通用的,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入了核子潜艇时代,在潜艇的操纵席位上,依旧还是两名舵手。 贵岛对德国潜艇的操舵系统没有多大的兴趣,这方面的技术,日本自认并不落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日本海军在二十年代从英国皇家海军手里着实是偷到了不少尖端技术,因为和日本合作多年,当时的英国皇家海军中不乏对日本充满好感的人物,不少人觉得华盛顿条约对日本来讲是不公平的,英国政府应该继续扶植日本,用来对抗北方的俄罗斯巨熊。不少人甚至自发的向日本泄漏英国海军的机密技术。比如英国阿姆斯特朗回旋...咳咳...造船厂的设计主任戴恩考特,就擅自向日本海军著名的设计师平贺让,泄漏了英国战列舰号的设计图纸,其中不少先进的设计理念,给了平贺不小的启发,最终被使用在了号的设计上。 贵岛进入指挥舱之后,最想要看到的就是u106号的航海仪表,因为从这些仪表的参数设置上,可以读出很多关于这艘潜艇的机密信息。 要知道潜艇所有的仪表都是特别定制的,只要看表盘上的读数,就能准确的估计出舰艇的性能指标来。比如潜艇的深度表,上面就清楚标示出潜艇的下潜范围,以及最高的下潜深度。这些是潜艇的机密,是绝对不允许对外界公布的,即便是政府宣传上需要,也只会给出一个虚假的数据。 贵岛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的目标,因为本来就是航海时必须的仪表,布置的位置相当显眼,个头也比其他仪表要大上好几圈。 “这个...”贵岛中佐有些傻眼。这些仪表盘上被人涂了厚厚一层不知道什么物质,反正现在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而贵岛却不能上前用手擦拭,否则就表现的太露骨了。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谢谢大家的打赏与订阅,让我们明天继续。 正文 第两百二十三章 参观、交换(中) 虽然时间已经是年末,但是身处低纬度带海区的u106号,此时舱内温度还是超过了二十七摄氏度。热量主要来自于动力舱里那两部大型柴油发动机,此时潜艇已经关闭了动力,并且打开了所有通风口,却因为此刻海面平静无风,散热效果并不怎么明显。阳光照射在德国u型潜艇身上,钢制船壳和前后甲板被晒的滚烫。 德国u-xiB艇在设计时就没有准备安装大面积的柚木甲板,上甲板大部分区域都是钢铁甲板结构,剩下区域则替换成了带有钢支架、泄水孔以及树脂防腐涂层的大块松木板,日本潜艇则完全保留着日本海军水面舰艇的传统,整个甲板都覆盖了一层中间留有一条泄水缝隙的柚木甲板。 在坚固度与防滑性能方面,日本的柚木甲板显然要比德国u艇的开孔松木板的效果更好,但是却也增加了水兵们日常维护的难度以及水面作战中失火的危险。同时在反潜作战中受损的甲板碎片漂浮上海面之后,还会向敌军的反潜单位,暴露出自己在水下的大概方位,这种后果往往是致命的,特别在对方手中还掌握着先进反潜手段的时候。 德国人采用这种工艺,可能只是为了压缩一下建造的成本,德国潜艇部队从开始造船的预算就不多,材料优先度也排得很靠后,而全覆式柚木甲板无论是取料还是加工都相对会贵一点,耗费的造船工时也更多。 历史上只有一部分Vii型潜艇采用了条状柚木甲板,这同样也是出于成本上的考虑,因为条型甲板在受损后更容易在海上维修更换,Vii型当时是德国u艇部队的主力艇型,与敌军反潜部队的对抗强度很高,还时常会遭到敌军空中单位的扫射,甲板损伤当然也比其他型号更为频繁。 因为穿着正规制服,贵岛中佐的脑门上开始有些见汗,但是他这时已经顾不上冷热了,脑子里面只琢磨着,德国人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用意。为什么要把仪表用涂料覆盖起来,是对自己心存戒备?既然如此,德国人为什么还允许自己进入舱内呢?这实在有些不符合逻辑。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么德国人为何要对日本军人心存戒心,难道他们已经开始对日本抱有敌意?这是德国政府的态度还仅仅是德国海军一方的想法,亦或者是这条潜水舰上某个军官的主意。贵岛盯着涂得模模糊糊的仪表玻璃,心里却在飞速思考着一堆问题。 “中校先生,你有什么疑问么?”耳旁传来了德国艇长的声音,打断了贵岛中佐纷乱的思绪。 “啊...这个...”贵岛不知道该怎么提起,万一对方没有那种意思呢,自己岂不是会显得很失礼。 也正因为顾忌到这一点,贵岛没有上手去擦德国人的仪表,否则他说不定就能改名为贵岛平八郎了。贵岛大佐自问可比不上那位海军军神,定远号距离甲板足有三米多高的主炮炮口,人家带着白手套伸进去就摸,怪不得东乡能当上海军元帅,换成别人有那份能耐,至少也能混成个著名篮球运动员。〔东乡与定远的一系列传闻,最早是由部下小笠原长生少将编造出来的马屁开始,本是用来吹捧东乡大人英明神武的,而且原版说的还是平远号,不知如何竟然变成了定远,随即还衍生出了十多种版本,竟然从民国开始被国人传颂至今,实在是一件让人挺无言的事情〕 “哦,你想问的是这个吧。”罗宾伸出手指在其中一只仪表表盘上抹了一下。 “是黄油。”艇长把手指亮给贵岛和花房看。 “原来是黄油啊...”贵岛和花房两人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给我等一下,我想知道的不是你在上面涂了什么吧!”贵岛心里咆哮着,脸上却依然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但是为什么要涂这个呢?”花房在一边问出了贵岛此时最想问的问题,潜水队司令官对这位手下唯一的艇长,好感度瞬间增长了五十分,要是贵岛有一个闺女,回去就叫他们两个结婚。 “你问为什么要在表面上涂抹黄油?”罗宾上尉突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当然是为了训练啊?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个?” 两个日本海军军官一脸茫然的摇着头,于是德国艇长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惊讶。 “你们日本海军不这样训练?”德国艇长瞪大了眼睛,似乎日本海军不知道这种做法,是一件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两个日本人继续摇着头,表情有些尴尬,德国艇长的神情不像是假装,这让他们感觉自己就像两只土包子一样。 “这是在进行‘非正常损毁环境下潜艇指挥舱乘员无标识航行与作战训练’。”罗宾上尉言之灼灼的说道。 “他说非正常...什么?” “我只听到没有什么什么的训练。” 两个日本海军小声的交头接耳起来,虽然完全没有听懂,但感觉应该是很厉害的东西。 “抱歉,罗宾舰长...你能够再重复一遍吗,就是那个非正常....什么什么的。”贵岛红着脸问到,这实在太丢人了,明明人家说的那么明白。 “没有关系,中校阁下,是“非正常损毁环境下潜艇指挥舱乘员无标识航行与作战训练”。”罗宾上尉是一个厚道的德国人,他毫不犹豫的满足了日本朋友的要求。 “看来他们确实不知道这个,艇长,还是带客人去参观下一个舱室吧。”伊戈尔中尉说到,表情看上去有些僵硬。 “不不不,我们不着急,请务必跟我们说一说这种训练,我们对此非常感兴趣。”贵岛察觉到那位副舰长似乎想要转移视线,连忙大声请求道。 为什么要当着来宾的面截断舰长的话题,这可不是一个副舰长应该做的事情,那么答案很明显,那就是舰长刚才说漏了嘴,泄漏了不应该泄露的机密。 “没有关系,伊戈尔,大家都是驾驶潜艇的同行。”幸好罗宾舰长是个豁达的伟男子,他拒绝了副舰长的提议。 “这种训练方式的发明者,是大德意志帝国的元首阁下...”说到这里罗宾挺了挺胸。 “哦,原来是德国元首莱因哈特.冯.施泰德殿。”日本人顿时肃然起敬,那可是征服欧罗巴的盖世英雄。 日本国内无论军民,如今对这位德国元首都是极致追捧,比后世那些所谓的追星族都要狂热的多。这位光是凭借绝世无双的颜值,就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日本女性,有多少日本深闺贵妇与怀春少年...啊呸...少女,每晚抱着德国元首的照片含泪入梦。 满怀嫉妒的日本男人们,对此也只敢在暗地里骂一声“马鹿”,骂的还是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至于那位德国元首,那是要放在佛龛里供起来的军神,哪个胆敢公开辱骂那位元首,信不信特高科当晚就上门抓人。 也不知哪一个神棍宣扬,拜这位大人的照片能带来武运,于是不少日本家庭把照片买回去,作为护身符交给家里被征募的新兵。另外听中国前线的部队里流传,说把这位元首的照片放在铁帽〔钢盔〕里,有驱凶辟邪的作用。 “像我们这种参加过欧洲海战的老兵,曾经不止一次遭遇过敌军的反潜部队,也曾经挨过不少深水炸弹攻击。u106号幸运的存活了下来,但也有不少战友,因为舰艇受伤,最终牺牲在了浩瀚的大西洋里。”罗宾上尉说到此处表情沉重,两位日本军官连忙也感同身受般的露出了哀容。 “他们为国家而死,这是海军军人的荣耀。”贵岛安慰到。 “你说的没错,中校,他们都是祖国的英雄。”罗宾坚定的点着头。 “帝国元首发明了这种训练方法,就是为了训练我们的水兵,在潜艇的航海仪表受到意外损坏时,依旧能够操作潜艇正常航行,甚至对敌人发起反击,我们的口号是“不抛弃!不放弃!””。德国艇长一脸庄严的举起了右臂。 “嗨!莱因哈特!”下一刻全舱官兵立正敬礼。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在继续努力。 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谢谢大家的打赏和订阅,这是我码字的最佳动力。 正文 第两百二十五章 参观、交换(下) 面对突然肃穆起来的舱内气氛,贵岛和花房并没有慌张,这两个日本人也是有见识的,对类似的场景早已经习以为常,帝国海军这边不也是有事没事就三呼万岁天皇么。就爱上 他们也看过独国有关的新闻电影,见到过希特勒演讲前后,现场举臂如林的壮观场景,当时心里要说没有什么触动,那显然是掩耳盗铃。如今亲身遇到现场版的了,贵岛和花房急忙挺胸肃立,以示其二人对德国元首的敬意。 普鲁士人的纪律性极受日本军方高层的推崇,昭和大正数十年的国民军事教育,把一堆懒散愚昧的泥腿子农民,训练成了纪律森严的帝国陆海军士兵。 要问此刻两个日本军官心中,是否相信罗宾上尉的说法,那么得到的答案是毫无疑问的,两个人对此坚信不疑。 做出这种判断的理由很充分,因为德国舰长刚才说到,这项训练方法的发明者,正是大德意志帝国元首本人。这位上尉舰长不可能当着这么多部下的面,编造出这种故事来开玩笑,试问要是换成日本,哪一个军官敢编造天皇的御言,难道不怕被愤怒的部下天诛国贼。就冲着这些船员刚才致敬的那股劲头,就证明这位舰长说的绝对不会是什么谎言。 再说这种训练方式,听上去也很符合逻辑,潜艇确实可能在战斗中受损,那么这种损害状态下的潜航训练,显然就是出于实战方面考虑而制定的。这些德国海军官兵都参加过欧洲海战,作战经验远比自己这些人丰富,贵岛也曾接触过这类实战型的军官,他们不可能接受一种在战场上毫无用处的训练手段。 “请问,具体该如何进行训练呢?舰长先生。”贵岛的态度非常恭敬,毫不在意对方的军衔比自己要低上两级。 海军中佐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学到这种独国海军最新的训练法。他从刚才这位舰长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欧洲各国的海军,应该都已经掌握了这种方法,而堂堂大日本帝国海军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一丝相关的风声,海军军令部三部八科(西欧情报科)的那群参谋们,实在应该羞愧的谢罪切腹。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罗宾把正悄悄拽他袖子的伊戈尔拨到一边。 “首先,我们把潜艇上所有重要的航海仪表,全都遮盖起来,遮盖物没有具体的标准,基本手里有什么就用什么,只要能够遮挡住数字和指针就可以。别的艇上我不是很清楚,在我们U106号上用的就是黄油。”罗宾上尉指着深度表,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 “接下去,就可以在没有仪表参照的情况下,进行潜航和攻击训练了。”罗宾上尉伸手抓住操舵手面前的舵轮,装模作样的转了一圈。 “那么水手究竟如何判断出,潜艇的各项航海参数呢,没有仪表的话,不就是盲目航行么,这样不会发生危险吗?”花房忍不住提出了一连串的疑问,作为一名现役的潜水舰舰长,他实在想不出有任何替代方法。 “这个问题提的很好。”罗宾上尉一脸欣慰的用手指点了点花房,根本不在乎对方的军衔是海军少校。 “凭借什么?当然是大量训练之后得到的经验,还有长期磨练之后培养出的感觉。但是我认为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我们的士兵,对祖国无限的热爱,以及对帝国元首的满腔忠诚,而这种热爱与忠诚,将会激发出我们德国海军士兵的潜能,让他们可以在没有仪表参照的情况下掌控这条潜艇,从艇身的每一次摇摆震颤中,感应到潜艇的移动轨迹,从艇壳细微的变形中,判断出潜航深度。至于危险,当然会有危险,舰艇只要在大海上航行就会有危险,但是在帝国元首的精神指引下,我们德意志帝国海军,不畏惧任何危险,因为我们的水兵都清楚,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祖国和人民。”罗宾上尉慷慨激昂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斯巴拉西,实在是太了不起了。”花房恭敬的点头赞叹到。 原来靠的是长期训练中磨练出的经验啊,这听上去相当有道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种训练对日本海军没有任何难度,日本帝国海军的水手最经得起磨练了,独国海军有他们的爱国心,我们也有日本帝国的大和魂,更有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江田岛精神。 “能够得到你这样细心的讲解,真是万分感谢。”贵岛直接向罗宾鞠躬致谢,花房见状赶忙也跟着欠身行礼。 学到德国的最新“训练方法”,贵岛和花房感觉不虚此行,这两位的心思已经不在德国潜艇上了,而是急于回去向上级报告这个收获。于是接下去几个舱室的参观,也就差不多是走马观花一般,反正德国人把所有仪表和铭牌都用黄油抹了一遍,其他的设备和日本海军大同小异,没有什么能特别引起注意的。 至于贵岛想知道的德国潜艇采油机的降噪设施,因为动力舱停着机,发动机一侧还装着安全围栏,海军中佐上下踅摸了半天,硬是没能看出什么花样来。德国柴油机的降震底盘必须要移开地板才能看见,贵岛就算脸皮再厚,也提不出这种要求出来,他是个职业海军军人,不是受过训练的间谍。 等到参观完艇艏鱼雷舱,贵岛和花房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指挥舱,宾主双方一片和乐融融的样子,光看现场的照片,真以为两国已经建立了盟约。罗宾和贵岛一边喝着厨师送来的咖啡,一边开始商讨起物资交换的清单来。 日本海军潜水舰的伙食前面已经介绍过一部分,除了蔬菜和罐头,他们还有一堆稀奇古怪的营养品,用来补充水兵航海时流失的蛋白质和维生素。 日本海陆军都各自开发了一种叫“热量食”的食品,说白了就是一种类似于压缩饼干的高热量点心。这种食品有多种口味,比如说其中一种热量食的配方是葡萄糖、黄油、淀粉、砂糖、鸡蛋粉、酵母和抹茶粉,搅拌混合之后经过机器压制成块状。每块热量食重量是五十克,大约含有二百五十大卡的热量,理论上只需要十块这种热量食,就能提供一个日本士兵一整天作战需要的热量。 实际上这种饼干的价格并不便宜,保质期又比较短,夏季型的只能储存一年,冬季型的则只有四个月,两种型号间的差别只是黄油和酵母的含量,冬季型的含量比较高,所以平时还需要进行冷藏。 每份五十克的热量食,日军的成本采购价是日元十钱(日元一钱就是一分),十份这种食品就是一日元了,而当时一个日本列兵每个月的军饷,也只有五块五毛钱。 日本海军配发的热量食和陆军的配方几乎一样,反正都是从意大利人哪里抄袭来的。你没看错,这种热量食的发明者,就是欧陆雄师意呆利陆军,日本从墨索里尼那里搞到了不少好东西,这种食品原本是意大利山地部队的应急食品,结果被喜欢甜食的日本人看中了,拿到配方后立即就回国进行仿制。 不过因为原版的原料有些比较高档,比如巧克力可可粉之类的,为了缩小成本,日本就想办法用本土产的抹茶粉作为代替,结果部队反馈的情况都不错,受到了不少基层官兵的欢迎。 不过对于这种热量食,罗宾上尉并不感兴趣,德国海军的配给里有罐装苏打饼干,他以为日本人的这种热量食也是类似的东西。他想要的是日本的成品食物罐头,以及新鲜的蔬菜,他可以用相同份额的肉类罐头和面包,换取以上这些日本食品。 最终还是贵岛拍了板,伊60号将会竭尽所能来满足德国友人的需要。贵岛觉得罗宾是一位少有的对日本充满好感的德国海军指挥官,所以这条关系不但必须拉住,还要全力的培养起来,一旦这位上尉哪一天爬上了更高的岗位,这份人情的价值就无法用区区的物质来计量了。 历史上日本就是靠各种糖衣炮弹,拉拢了一大批英国官员,其中不乏有进入国家核心机构的,结果向日本泄露了大量重要的战略情报和技术资料。 最后双方谈妥物资数量之后,贵岛和花房带着罗宾与伊戈尔,乘坐他们来时所坐的划艇,返回了伊60号潜艇。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求推荐,求点击,感谢订阅和打赏,作者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二十六章 见闻(上) 木桨整齐划一的插入水面,在持舵士官的口令声中,海军水兵们奋力的拉动桨柄,白色艇壳劈开清澈的碧波,飞快的驶向不远处的日本潜水舰。更新快。 因为比来时多了两名乘员,于是两名日本水兵留在了u106的甲板上面,准备等一会儿交换物资时,再把他们两个接回来。不过看上去那两个上等兵一点都不介意,他们很高兴能够留在德国潜艇上面,继续品尝西洋的茶水和香烟。 顾名思义,海大3B型潜艇是一款体型庞大的潜艇,在当时日本帝国海军的编制里,她被划为一等潜水舰,被视为海军潜水舰部队的核心主力。不过在吨位上,海大型在潜水舰这一档里只能位居第二,目前排在第一位的是水下排水量高达三千五百吨吨的巡潜三型,只不过海军此前只建造了两条巡潜三型,舷号是伊7和伊8号。 另外据贵岛所知,此刻在吴海军工厂里,有一条吨位更大的潜水舰正在舾装,照计划应该可以在明年的两月末彻底竣工,那条潜水舰被内部定型为巡潜甲型,依照日本海军的编号规律,应该被命名为伊⑨号潜水舰。 这里要提一下日本海军潜艇的分类,首先日本海军以吨位为标准,把编内的潜艇分为一、二、三等,一等潜水舰是一千五百吨以上的大型潜艇,二等潜水舰则是一千五百吨以下的中型潜艇,三等则是一千吨一下的旧型或者小型潜艇,这一类大都是日本潜艇部队初创时期,从国外购买的旧式潜艇或者日本的仿制版本。 而在一等潜水舰这一档里,又分成了海大和巡潜两个大类,这主要是从两者的装备和用途上来区分的,海大是一款远洋舰队攻击型潜艇,主要的武器是鱼雷和甲板火炮,而巡潜型则可以看做是海大型的加强版本,她拥有更大的体型和吨位,更强的水面火力以及更远的航程。 更加特别的是,巡潜型潜艇在司令塔下部的密封舱里,搭载了一架水上侦察机,使得她更容易在茫茫的大海上,发现敌方舰船的踪迹。当然这种潜艇的造价也非常感人,就连财大气粗的海军也不敢多造,到目前为止只服役了八条,命名为日本帝国海军潜水舰伊1至伊8号。 在一等潜水舰里,还有一种一千七百吨的大型布雷潜艇,日本海军称其为“机雷潜型”,每艘布雷潜艇可以搭载四十二枚海军八八式水雷,这种潜艇日本海军统共只造了四条,舷号是伊121至伊124号。 历史上这四条布雷潜艇只有在太平洋战争初期,在澳大利亚和新加坡沿海布设过几枚水雷,只得到了少部分战果,战争中剩下的时间里,这几条潜艇一直在干气象侦察、救援落水飞行员之类的勤杂工作,瓜岛战役时期她们还参加过一阵子老鼠运输,甚至还炮击过瓜岛机场,等到战争结束时这四条布雷潜艇,就只剩下伊121号这一条了,最后还和其他投降被俘的日本潜艇一起,被美军凿沉在了京都府的若狭湾里。 “真是一条漂亮的潜艇。”罗宾上尉对着贵岛笑着说到。 “多谢夸奖,罗宾舰长,日本帝国拥有世界上第一流的船舶设计师。”贵岛充满自豪的回答到。 在值班水兵的帮助下,一行人登上了伊60号的甲板。悠扬的登舰哨响起,随即一名日本海军曹长大声吼到:“立正!” 一排穿着日本海军浅褐色热带作业服的水兵,头带藏青色作战帽,昂首挺胸的在甲板列队,向着德国来宾致以注目礼。 “请往这边走。”到了自家的地盘,贵岛中佐底气也变的足了起来,作为此时舰上军衔最高的军官,他当仁不让的负责起对“来访友军”的接待。 “这位是诺木那少校,这位是辅机七上尉。”贵岛向罗宾介绍着其他军官。 这时候伊60号上肩膀带星的军官几乎都跑到甲板上来了,比如伊60号的航海长染谷、舰医官山上、水雷长森永、机械长秋吉、枪炮长川岛等等,一群海军尉官穿着合体的米色短袖制服,挨个上前和德国军官握手致意,一名特务曹长端着一台蔡司相机,绕着人群不断的按动快门,记录下了这一幕历史性的场景。 在潜艇舰桥短暂参观之后,罗宾和伊戈尔两人从司令塔出入口,进入了伊60的艇内。这是条排水量两千三百吨的大型潜艇,艇身最宽处达到了七点九米,可以并排停放两辆卡车,当然舱体内部不可能有那么宽敞,因为伊60号拥有当时少见的双层壳体结构,内舱的宽度也就比u106号稍宽一些。 因为日本潜艇的材料和加工技术比较落后,耐压壳体的强度极为有限,所以海大III型最深也就下潜至六十米的深度,连u106号理论下潜深度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前文说过德国IxB型能够下潜至两百米深的海底,其实在实战中有不少潜艇已经突破了这个深度,而目前世界流行的常规反潜武器,面对那种深度航行的潜艇完全无能为力。除了水压引信的设置深度根本达不到之外,常规深弹下沉的速度大约是每秒五米,即便是深水炸弹跑完两百米的路程没有引爆,德国潜艇也早已经跑出两里地去了。 伊60号的指挥舱打扫的相当干净,铺着橡胶防滑垫的地板几乎一尘不染,舱内设备和管线的金属表面都被擦得闪闪发光,这让两位德国军官感到非常诧异,和这条日本潜艇相比,他们的u106脏的就像辆转了十几手的拖拉机一样。 其实德国海军也非常注重舰艇内部的卫生情况,起航时船员们和他们的潜艇一样干净闪亮,但是随着航海时间的延长,船员哪里还有那份体力和精神去保持舱内的卫生,他们连个人卫生都懒得打理,所以古龙水是德国潜艇水兵的标准配给品。罗宾上尉总算每周会刮一次胡须,换成艇队里那几个随性的舰长,干干净净的小白脸出海,回航时就变成了长满胡须的野蛮人。 不过罗宾也上过几条极其干净的德国潜艇,比如那条u1001,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潜伏在哪里,海军上尉的心里总算找回了一些平衡。 “这就是我们的操舵席。”贵岛大方的介绍到,罗宾连忙注目望去。 日本潜艇的仪表没有做任何遮挡,罗宾也感觉没有那个必要,因为除了几个单独的英文字母,仪表上其他的标示文字,他根本一个都不认识。 “全都是中国字啊。”海军上尉小声嘀咕着,转眼望向自己的副艇长。 伊戈尔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艇长飞快的挤了挤眼睛,罗宾上尉立马就松了一口气,身边带着一只学霸,就是这样让人安心。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在这里预先通知一下,明天作者要去医院,本文暂停一天,后天继续更新。 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谢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我需要更多的动力。 月底了,大家把手里的月票都投出来吧,过期可就作废了。 正文 第两百二十七章 见闻(中) 罗宾并没有刻意的想要去刺探日本潜艇的机密,因为日本潜艇部队在德国人眼里,根本没有什么机密可言。别说这些已经装备舰队的潜艇了,就算是那些目前还仅存在于图纸上的型号,德国海军高层也对它们了如指掌。 每个德国潜艇艇长手里都有一份极密级别的舰艇识别名册,里面就有这条海大iii型潜艇的侧视图和所有技术参数,所以就算罗宾这一回发现到什么,最多只是证明这些数据没有错误而已。 不过能够实地考察一番,还是很有意义的,获准进入一条日本现役潜艇,对于德国海军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就像前面说过的,罗宾并不怎么关心这条外国潜艇的技术参数,他更在意的是日本海军的士气风貌以及官兵的训练水平,这些问题都可以从一条潜艇的舱内情况体现出来。 罗宾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潜艇指挥官,他知道如何使一条装满菜鸟水手的潜艇,变成潜伏在水下的凶猛杀手。武器装备的技术发展很重要,但是光是拥有先进的装备,没有适合的人手加以操作使用,那么即便是技术最先进的潜艇,作战时的效能也会打上好几个折扣。 罗宾登上u106时,他已经是在潜艇部队里服役多年的老手了,对于这些u艇的了解,这些老兵甚至超过了建造她们的专家。而随着德国潜艇部队的迅速扩张,越来越多的新手被调入作战单位,那些年轻的u艇艇长,很多只是在某条训练艇上实习了几个月,就被匆匆调到了刚下水的新锐潜艇上。这种情况在那些vii型潜艇分队里特别严重,常常从艇长到下属军官乃至基层水兵,和他们的潜艇一样新得让罗宾感到眼晕。 罗宾并不歧视菜鸟,他也是从菜鸟一步步进化而来的,但是他会对那些明显没有才能的艇长冷嘲热讽,特别是那些自以为是且不思进取的蠢货,因为这种指挥官在作战中通常会害死整船的人。 欧洲战争中德军u艇虽然战绩辉煌,但也并不是没有损失,从开战到结束,已经有两位数的德国u艇,永远返回不了她们的母港。而这些战损潜艇上,最终幸运获救的幸存者数量,只占了总人数的七分之一都不到。有几艘u艇甚至全艇阵亡无一生还,要不是德军获胜后从英国皇家海军那里查到了详细的反潜作战报告,这些人的家属可能连自己的儿子、兄弟、丈夫如何战死、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罗宾仔细研读过这些被海军潜艇司令部分发下来的复制资料,报告里显示了这些潜艇在战沉前后的表现,罗宾发现这些在大西洋上被击沉的u型潜艇,大都不是因为技术上的原因,而是因为指挥和船员操作上发生了失误,等于是亲手把自己送到了技术陈旧的英国反潜舰艇嘴边。 而以当时英国皇家海军舰艇的反潜技术,实际上很难威胁到先进的德国u艇,所以只要是艇长智商上线水兵训练过关,应该不难从英国反潜舰艇的攻击中逃脱出来。 罗宾一直赞同德国海军潜艇教材上的说法,除开装备技术问题不谈,一艘潜艇如果想要具有战斗力,除了一个经验丰富配合默契的军官班子,更需要一批训练有素士气高昂的基层水兵,当他们凝聚成一个团结的整体之后,将没有任何困难能够阻挡他们去赢取胜利。 伊60号给罗宾留下的第一感觉确实不错,干净整洁的指挥舱甚至让这位艇长大为感慨了一番,而那种和u艇截然不同的舱内布局,比如那张放在舱室正中间的长方形海图桌,更是让罗宾上尉产生了相当的兴趣。日本人为什么要在人员通行繁忙的指挥舱中间放上一张桌子呢,德国艇长想到,日本民族的思维方式果然难以理解。而接下去罗宾上尉所看到的,让他对日本帝国海军有了一些更直观的了解。 在几位日本军官的陪同下,罗宾和伊戈尔钻过圆形防水门,进入了伊60号的前部舱室,世界上大部分潜艇布局都一样,这里也是日本艇员的日常工作与生活居住舱。 距离指挥舱最近的是重要的电信与水听器舱,本来这些装备就是完全仿制的德国型号,放在其他海军眼里或许是机密,但是对于德国人来说根本没啥特别的,所以罗宾和伊戈尔也就在门口随便张望了一下,顺便回了两个舱内操作士兵的敬礼。 电信室对面是艇长室,边上是军官餐厅,再后面是军官住舱。除了艇长住舱有一扇木门之外,其他舱室只是在门框上挂块褐色的棉步门帘加以遮挡。 罗宾沿着走廊前行,日本潜艇内部打扫的相当干净,听花房艇长介绍,他们会安排士兵专门负责清洁工作,通常由各舱室分队长按照士兵个人表现进行安排。 参观过士官舱{这里是士官是军官的意思。}之后,两个德国军官进入了士兵住宿区域,这里同样让人感到一种机械般的井然有序,只是堆放在舱室各个角落里的补给品和杂物稍微有些煞风景,看起来全世界的潜艇都有同样的习惯,那就是见缝插针的堆放补给物品。 那位贵岛中校并没有说谎,这条日本潜艇确实离港时间不长,和之前军官舱的整洁干净不同,各种用纸箱和麻袋装载的补给品,几乎摆满了士兵住舱。 日本人似乎偏爱用纸箱存放物品,不少箱子上面还用日语标着海军军需等字样,显示这些是海军专属工厂制造的特供产品。 “这就是我们日本出产的萝卜。”一名日本海军军曹从一张吊床的上铺拖出一个纸箱,上面用黑色墨水印着“大根”的字样{“大根”在日语里特指白萝卜,而胡萝卜在日语里读写都是“人参”...。}。 “这里一箱大约是十五公斤。”花房向德国人介绍到,随后他示意军曹打开箱盖,露出了里面用绳子捆扎好的新鲜白萝卜。 “之前说好的,我们给你们五箱这种萝卜,罗宾舰长。我刚才忘了问了,在你们德国,你们德国人也吃萝卜吗?”贵岛好奇的插话进来。 “我们当然吃萝卜,我母亲就很喜欢用它煮蔬菜汤喝,也有人把它和猪肉一起炖,做出来的味道相当的不错。”罗宾认真的回答道。 德国人当然吃萝卜,日耳曼蛮子从罗马时代起就开始种植萝卜了,在土豆传入德国之前,萝卜一度还是德国人的主要食物。等到土豆开始在德意志地区大面积种植之后,萝卜才渐渐从主食转变成佐餐的蔬菜。 因为缺乏保存手段,当时德国人几乎家家都腌得一手好泡菜,腌萝卜和腌黄瓜是德国家庭最常见的食品,随便哪一家都会腌上个十瓶八瓶的。 在一战末期德国国内爆发的大饥荒里,因为粮食都供应给了军队,当时德国国内有数十万德国平民因为饥饿而丧命,而活下来的德国人,永远不会忘记那些用各种豆类和萝卜充饥的日子,可以说萝卜挽救了成千上万德国老百姓的生命。 “五箱白萝卜,换五箱沙丁鱼罐头。”罗宾转过头对伊戈尔说到,副艇长则是耸了耸肩膀点点头。 ps:感谢大家的理解和体谅,因为状态不是很好,今天的更新只有一章。 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求订阅,新的一月开始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本书。 正文 第两百二十八章 见闻(下) 德国海军采购的沙丁鱼罐头都是意大利生产的上等货色,历史上因为地中海战火蔓延,沿海渔业受到严重打击,沙丁鱼的捕捞量锐减,结果当时法国和意大利生产的沙丁鱼罐头,还一度成为欧洲上层社会的硬通货。 意大利沙丁鱼罐头味美油足,远比德国本土生产的那堆鱼块罐头受到士兵的欢迎。因为意大利本土军队大量裁撤,意大利本土生产的各类食品罐头,其中七成都销往了欧洲诸国,赚回大笔意大利国内急需的外汇资金。德国军队本身就是罐头食品的消费大户,在新任元首的指示下,德军还在不断寻找与开发新的军粮品种,于是意大利罐头以质高价廉的优势,被统帅部纳入了德军的后勤系统。 别把后世的一些调侃和笑话当真,前文里已经说过了,意大利军队的伙食实际上非常考究。意大利军队的碎腌肉罐头确实被士兵嘲讽臭的像“墨索里尼的屁股”,但要考虑到北非当地的日间气温超过四十摄氏度,在大太阳下面晒上一周,哪怕是英国海军那种能咸得死人的腌牛肉罐头,打开后一样能当做化学武器来使用。 德国人一直都非常贪嘴,如果你深入了解德国的餐饮文化,会发现德国人的食谱,品种丰富得让人惊讶,只要欧洲历史上出现过的菜系,你都能在德国食谱里找到踪影。完全可以这样说,日耳曼人是一个隐藏起来的吃货民族。 日耳曼蛮子天生傻大胆,他们敢于尝试所有没吃过的新鲜菜色,一旦对上德国人的口味,那就会以惊人的速度在整片德语区域流行起来,而事实上真的没多少东西是不合德国人口味的。 德国餐厅的菜单上,你会发现大量外语发音的菜名,除了法文、意大利文、捷克文之外甚至还有俄文菜名,这些都是历年从世界各国传入德国的菜品。日耳曼人并不排斥外来文化,只要这种文化和他们的习俗不起冲突,他们也非常喜欢追求时髦,在这上面根本看不出其民族性格中的古板和保守。 德国人热爱美食,在军队里更是如此,从那些老兵的回忆录和日记里,常常会发现他们满世界寻找美食的记录,甚至为了搞到一口好吃的,不少人甘愿去冒生命的危险。 “上好的意大利油浸沙丁鱼罐头,选用的都是最上等的沙丁鱼和优质橄榄油,像这样大的一罐,在柏林商店里可以卖到七十五芬尼。”罗宾双手比划着大小,对站在身侧的藤木大尉介绍到。 “哦,七十五芬尼,那两罐就是一点五帝国马克,可以在饭馆里吃上一顿有热汤的午餐了。”藤木大尉曾经去德国研修过一年,对德国国内的物价有些了解。 纳粹的经济政策别的不去谈,至少他们稳定住了德国货币的国际汇率,在纳粹上台后的十多年里,帝国马克一直都保持着相当的购买力。当时柏林街头饭馆的一顿简餐大约也就一马克左右,包含了蔬菜土豆汤、一小截杂碎肉肠以及一大块黑面包。这种套餐面向的是城市中普通的产业工人阶层,当时德国国内一名普通工人,每周的薪水在三十帝国马克左右,公司里的职员会稍许高一点,考虑到德国传统家庭,女主人通常不外出工作,所以这份工钱维持三口之家的生活没问题,要是家里人口多的话,男主人如果不想勒紧裤带过日子,那就要想办法出去找外快了。 “你去过德国?”罗宾好奇的问到。 “三七年,我在柏林住了一年。”藤木用带着明显口音的德语说到。 “住在柏林哪片区域?”罗宾追问到。 “卡尔伍兹伯格大街...73号。”藤木回答。 “靠近火车站?” “是的,靠近柏林中心火车站。”随即两个人相对而笑,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共同语言。 “柏林卡尔伍兹伯格大街,我的一个远方表哥就住在那里。”罗宾转过脸对着伊戈尔解释到。 任职于吴港潜水学校的藤木大尉,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和德国人搭上话的机会,当然不会轻易的就这样浪费掉。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有一些问题想要向你请教,罗宾舰长。”藤木的姿态放的很低。 “是什么问题,教官先生。”罗宾已经听贵岛介绍过这名日本海军上尉的身份。 日本潜艇学校的教官,看上去差不多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不过罗宾有些吃不准,因为东方人的外貌普遍要比实际年龄年轻。 三十多岁的上尉,也算是年轻有为了,能够成为学校的教官,显然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潜艇军官,罗宾不禁对藤木将要提出的问题好奇起来。 “罗宾舰长曾经参加过欧洲战争,一定击沉过英国皇家海军的军舰吧。”藤木态度恭敬的询问到。实际上藤木大尉已经四十岁了,海军教官看上去很光鲜,但是想要再进一步,比作战部队要困难得多。 而另一边,贵岛和其他几个军官没有催促两人继续前进,反而围着伊戈尔介绍起日本水兵从家里携带出来的私人物品起来。 “是的,u106曾经击沉过一条英国辅助巡洋舰和一条b级驱逐舰。”罗宾回答到,实际上u106还击沉不少反潜炮艇和武装脱网渔船,只不过他并不把那些视为军舰。 “真是了不起的战绩,舰长。” “和我的那些优秀的战友相比,u106的战绩十分普通。”面对外人,罗宾上尉还是相当有涵养的。 “不不,在我看来这的确是了不起的成绩,特别是皇家海军装备了最先进的反潜武器的情况下,能够击沉对方的舰艇,你是一位优秀的潜艇指挥官。”藤木的表情相当认真,感觉他确实是如此想的。 虽然对方的德语说得磕磕绊绊,但是这个马屁还是挺让罗宾受用的,德国海军上尉的脸上当即就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谢谢你的夸奖,辅机七上尉。”罗宾回复到。 “不不不,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舰长先生。另外...我想问的问题是,听说英国皇家海军装备了一种新型的探测系统,可以准确探测到水下潜艇的位置,不知道贵艇在作战中,是否遇到过装备了这种新型装置的舰艇。”藤木问到。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传闻,辅机七上尉,很显然你被对方欺骗了。”罗宾根本没有停下来考虑,直接笑着回答到:“实话说,在战争期间,我也曾经听到过类似的传闻,当时艇队里到处流传,英国人给他们的反潜舰艇,配备上了能够探测到水下潜艇位置的新型装备。”德国上尉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看他的副艇长,结果看到伊戈尔正拿着一只不知道哪个日本水兵从家里带出来的瓷制茶杯,和几个日本军官愉快的聊着天。 “要知道在海军舰队里,一直都流传着不少和战争有关的小道消息,你也是海军军官,应该知道这是很常见的事情。事实上,这些传闻往往很快就会被事实所戳穿,而这条关于探测系统的传言也一样,很快就被我们的情报部门证实,这完全是英国皇家海军故意编造出来的谣言。英国人的目的是想要以此来迷惑德国的潜艇部队,甚至让德军官兵产生畏惧心理。你知道我们潜艇所具有的最大优势,就是在水下拥有无与伦比的隐蔽性,一旦这项优势被打破,潜艇就将从猎手沦为猎物,这对于潜艇部队官兵士气方面的打击将是极为严重的。”罗宾脸上的表情转向严肃,甚至还带着一丝愤慨之情。 “你是说,这种装备并不存在,这完全是英国皇家海军制造的谣言。”藤木惊讶的说到。 “是的,完全就是一个荒谬绝伦的谣言,英国人根本就没有这种装备,否则我们的潜艇部队早就被皇家海军歼灭了,我怎么还能站在这里和你愉快的聊天。就以我个人的经历来说,我的u106在大西洋航线上进行过十几次战斗巡航,航程超过三万海里,拦截过数个带有护航舰艇的大型运输船队,单独猎杀的货船更是不计其数,但是从头至尾,我都没有遇到过这种神秘的装备,英国皇家海军只会用水听器来寻找潜艇的踪迹,所以他们永远都别想捉住我的u106。”罗宾嘴角带着冷笑,以此表示对皇家海军的嘲讽。 “原来如此,看来我是受骗了,实在是没有想到,这竟然是英国皇家海军制造出来的谣言。”藤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英国人最擅长的就是虚张声势了,放到十年之后,说不定会有人发明这种东西,但是以现在的技术...”罗宾满脸不屑一顾的摇起了头。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状态不佳,今天依旧单更,如果双更会特别通知,希望大家能够体谅。 后天还要去医院,是否更新就要看情况了,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两百二十九 声呐、 鱼雷(上) 探测装备并不存在,这当然是睁眼说的瞎话,就在几十分钟之前,u106还被人用主动声呐在艇壳上“呯”了一发。最早的主动声呐,也就是水下回声定位装置,由英国气象学家刘易斯.理查森在1912年发明的,当时发生了著名的【泰坦尼克】号海难,于是这位专家决定发明一种装置,用以探测藏匿在水中的冰山。 理查森的发明如果从用途上来讲,应该说是完全失败了,当时的技术条件制约了回声定位的探测距离,博士的冰山探测器毫无实用性。到了1913年,德国物理学家亚历山大.贝姆,同样利用回声定位的原理,发明了回声探测仪,用以测量船舶下方海底的深度,并且获得了相关专利,回声定位系统这才第一次进入了军方的视野。 一战末期,因为深感德国潜艇的威胁,英美等国都开启了关于反潜探测装备的项目,各国都在海水声学研究上投入了相当的力度,水听器技术得到了飞速发展,并在战后成为了水面反潜舰艇的标准配置。 而主动回声探测装置,在当时只有英国皇家海军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并且被英国海军视为最高等级的机密,与这些技术相关的资料,就算是专业性的科学杂志也不允许刊登。 英国海军在二十年代初期就已经在一条F级驱逐舰上实验了主动声呐设备,不过当时的主动声呐性能还很原始,只能探测到潜艇所在的深度,却无法精确测出潜艇的方位、航向和速度,所以只能作为对潜攻击时的一种辅助瞄准设备来使用。当时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只有法国海军研制出了一套类似的主动声呐系统,据说性能并不比英国皇家海军的落后多少。 主动声呐技术被英国人视为最高机密,除了知情的海军高层,所有相关的作业人员都被下达了严厉的封口令,这项技术的保密工作可以说非常成功,以至于英国的盟友们对此也毫不知情。 美国的声呐技术发展的也很早,但是因为一系列原因,比如世界性经济危机、军费缩减、保守派上台,海军上层漠不关心等等等等,美国人的主动声呐研制进程不但异常缓慢,在技术上还走歪了,结果早期的美国海军的声呐性能非常拙劣,以至于水听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美国海军装备的唯一有效的反潜探测装备。 历史上要等到英国皇家海军在二战初期,向美国无偿转让他们的声呐技术,在英国海军的技术基础之上,美国才终于赶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研发出了性能可靠的主动声呐系统,并且在战争中后期开始装备部队,结果就是日本海军潜艇部队的损失,在四三年之后开始飞速上升。 而现在,这种主动回声探测系统的名字还不叫声呐〔sonaR sound navigation and ranging〕而是叫“潜艇探测器”〔asDic anti-submarine Division〕,声呐这种叫法是二战中美国参战之后,英国人为了迎合美国方面的命名而改的,那时大英帝国为了打赢这场战争,已经完全不讲什么节操了。 现在世界历史已经改变,欧洲战争已经结束,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无偿转让声呐技术这件事了,这时英国皇家海军的主动声呐依旧叫潜艇探测器,声呐的存在仍然是国家的最高机密。 藤木大尉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这种装备存在的传闻,或许他的心里也有些吃不准,所以想要在德国人这里探探口风,要是德国人一口咬定有这种东西,那么接下去就该轮到海军的情报部门去头疼了。 日本海军此时并不知道有主动声呐这种装备存在,老实讲就算他们拿到了这方面的情报,说不定会像罗宾所说的那样,当成是英米鬼畜用来迷惑己方的谣言。日本目前装备的九三式水下听音机,还是德国产水下听音机的仿制品,以日本国内目前所掌握的水下探测技术水准,此时就连主动声呐的原理都不知道,更别提进行什么相关的研究了。 得到罗宾肯定的回答之后,藤木显得有些抑郁,显然德国人的答案,并不是这位上尉想要听到的。说起来很容易理解,要是这种探测装备真的存在,那么试探到情报的藤木大尉,就立下了大功一件,就算不够拿来晋升,至少能拿上一个上级感状〔奖状〕,大尉的前途也将会一片明亮。但现在证实了这种装备只是谣言,那么藤木的功劳至少要缩水一半,感状是想都别想了,最多拿到个司令官评语,该军官头脑灵活,是一个外交人才。 罗宾拍了拍藤木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转过头对着贵岛说到:“上校,我们去下一个舱室吧。” “哦,没问题,上尉,请这边走。”贵岛快步走上前来,一肩膀把藤木挤到了后面。 “前面就是艏部鱼雷舱了。”贵岛一边领着路一边殷勤的介绍到。 海大iii型潜艇的舱室顶部高度达到了三米多,所以士兵舱全都是三层卧铺,相比之下德国潜艇的内部空间就狭小的多了,哪怕是u106这种大型远洋潜艇,也全都是双层铺位。此时伊60号上的日本水兵,除了在岗位值班的人员,其余的都通过后部出入口上了甲板,专门留出了舱内的空间让友邦人士参观。 舱内过道的宽度差不多是一米半左右,地板下有一个储物空间,用来堆放大米饼干等补给品,这里同时是艇上士兵的餐厅,用餐时他们就在过道里搭起折叠桌,收起中上两层吊床,随后士兵面对面坐在两边的底层铺位上,享用属于自己的三菜一汤。 日本军队习惯采用分食制,用餐时每个人都有一份相同的饭菜,这要比当时国府军队采用的大盆菜方式卫生的多。每个水兵分队配有一个公用水壶,就是通常用来烧水的那种大铝壶,里面装的是麦茶,这是日本海军吃饭时少不了的饮料,仅次于美餐必有的海带味增汤。 贵岛在交换的补给品里,就有两樽吴港海军食品加工厂生产的特制味增,还有一小樽特供海军的精制浓缩酱油〔在日语里把装食物的小木桶称为樽〕。 味增是由中国唐代传入日本,而此时却已经为日本独有的一种调味料,将蒸煮过的大豆加上盐和酒曲,经过发酵后制作而成的,加上水与其他食材蒸煮之后,就成了味道浓郁的味增汤。像这样十五公斤一樽的味增,煮成味增汤之后,足以提供一个排步兵一周的需求。 浓缩酱油更是日本特有的发明,他们把酱油与海带以及鲣鱼干混合熬制,炼制出味道鲜美浓郁的高盐酱汁,在煮食大锅菜时只需要几十克这种酱汁调味,对比原本的普通酱油,这种浓缩酱汁大大减轻了后勤单位的负担。 其实日本海军潜水舰部队还配备了更为浓缩的味增粉和酱油粉,就是上两种调料经过脱水之后的产物,使用前只需要加水进行融化,就能正常的进行烹饪了。在长途航行中这种调味粉可以节省更多舱内的空间,只是因为这次的航程时间不长,人员里又有不少宝贵的海军学员,所以就选用了常规的补给品。 拍了拍堆放在隔舱壁旁,用白木制成外面箍着麻绳的味增樽,罗宾跟随着贵岛进入了伊60号的艏部鱼雷舱。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整齐摆放在鱼雷舱地板上的白色米包,其次就是一条摆放在备用雷架上的庞大鱼雷,在舱顶日光灯的照耀下,金属原色的鱼雷壳体闪耀着逼人的寒光。 “九五式氧气鱼雷。”罗宾上尉想到,随后德国海军上尉双手抱臂,卓有兴味的观赏起面前这条日本帝国海军的“极高机密”起来。 Ps:明天要去医院,具体更新要看情况了,我明天会发通知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三十章 声呐、鱼雷(中) 九五式鱼雷,日本海军内部的正式定型编号是“九五式酸素鱼雷”,这种鱼雷脱胎于“威力巨大之九三式酸素鱼雷”,是在后者基础上改进并专门提供给日本潜艇使用的版本。 为了适应日本潜艇鱼雷管的尺寸,日本设计师缩小了九三式氧气鱼雷的长度和直径。九三式酸素鱼雷总长九米,直径六百一十毫米,战斗部装填有四百九十公斤“九七式炸药”。而日本潜艇上采用的是英国标准的二十一英寸鱼雷发射管,所以九五式鱼雷的直径也就只能缩减到了五百三十三毫米,长度也降至七百十五厘米,战斗部内的装药也相应缩减到了四百公斤,同时鱼雷所携带的燃料相比九三式有所减少,导致了这种鱼雷的最大射程,只有原版“长矛”的三分之二左右。 “长矛”是历史上美国海军给“威力巨大之九三式酸素鱼雷”起的外号,当时强大的美利坚合众国海军,着实吃了这种鱼雷不少苦头。因为日本海军对外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到位,直到太平洋爆发半年之后,美国海军依然不知道有这种射程超远的鱼雷存在。 九三式氧气鱼雷说开了,就是为了对付美国太平洋舰队而研制出来的,日本海军在这种武器上寄托了极大的期望,甚至还把它视为“秘密决胜兵器”,是联合舰队获取太平洋海上决战胜利的杀手锏。 华盛顿条约之后,日本海军为了弥补主力舰艇数量上的差距,开始疯狂武装她的中小型舰艇,鱼雷被当时的日本海军高层,看做为中小型舰艇对付大型战舰最有效的武器,于是研发一款技术性能领先世界的鱼雷,放到了日本海军军械科研人员的桌面上。 当时世界各国都在研发热动力鱼雷,这已经被确认为今后数十年鱼雷动力的主流,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一直到二十一世纪,热动力鱼雷依旧占据了世界各国鱼雷的大半壁江山。而热动力鱼雷中最吸引人的一类,就是使用氧气作为助燃剂的热动力鱼雷了。 日本其实早在一战还在进行时,就提出过研发氧气鱼雷的计划,但是因为实验室接连发生爆炸事故,这项计划被上级搁置了起来,随后虽然反复几次重新启动,结果出了爆炸事故依旧,技术人员伤亡惨重,项目却没有得到丝毫进展。 直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从美国传来了美军新锐巡洋舰的火炮射程提高至两万米的消息,在这种压力之下,日本海军氧气鱼雷项目的情况才出现了真正的改观。 二十世纪初期随着大口径火炮技术的发展,海军主炮的射程开始飞速增长,从一战前的万米左右发展到二三十年代的四五万米,只花了短短二十年不到的时间。不说战列舰动辄四五万米的射程,现在就连巡洋舰的主炮都达到了两万米,而当时日本海军装备的鱼雷的最大射程撑死也只有万米左右,于是日本老牌的水雷战队,被认为不再适应舰队正面的决战,因为这些中小型军舰很难安全突破巡洋舰主炮的火力圈,接近到鱼雷的有效射程内,攻击敌方的战列舰。 而就在此时此刻,日本帝国和她的海军,正面临着一个假想敌的威胁,那就是美利坚实力雄厚的太平洋舰队,而为了应对这个强敌,日本海军参谋们处心积虑,秘密制定了一个“九段作战计划”。 说起这个计划,先要从西奥多.罗斯福总统上台后讲起,曾经在美西战争中担任海军部长的老罗斯福,对现代战争有着深刻的感悟,为了停止美国陆海军之间无休止的扯皮与内耗,他创建起了“陆海军联系会议”制度,这个机构到了二战时期,发展成了著名的“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 参与这个“陆海军联席会议”除了两军的参谋长之外,还有整个陆军参谋团和海军总务委员会,他们的职责是当美国遭遇外部威胁时,制定出相应的美国陆海军联合作战计划,并在日常作训时进行军种之间的统筹配合,尽可能消除两大军种之间的分歧。 前面这些或许努力一下还能做到,但最后那一条在当时根本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美国陆海军之间的矛盾,甚至超过他们面对外敌,抓住一切机会拆对方的台,其实从美国新兵入营的第一天就开始了。 话题扯回来,为了应对美利坚合众国可能遭遇到的威胁,从一九一九年开始“陆海军联席会议”与各军种指挥机构,甚至各军种院校一起,制定了一连串的作战计划,每个作战计划都是针对当时世界上某个区域或者某一个独立的国家而制定的,因为计划的代号都是以色彩命名,所以这些计划被统称为“颜色战争计划”。 除了对付德国的“黑色计划”之外,还有针对英国与英联邦国家的“红色系列”计划,另外还有针对法国的金色计划,针对意大利的银色计划,针对西班牙的橄榄绿计划,以及葡萄牙、巴西、古巴、冰岛、荷属东印度与菲律宾、中华民国等等计划...甚至还有一份美国发生内战后如今进行镇压的白色战争计划。 其中针对亚洲国家的计划都是以黄色系命名,日本分到的是橙色,也就是著名的“橙色战争计划”。这项计划预想的背景是美国和日本在外交上发生无法弥合的重大分歧,日本帝国随即向美国在西太平洋地区的基地与驻军发起攻击。 计划里预计到驻扎在关岛和菲律宾的美国驻军,实力并不足以抵挡日本帝国的进攻,这些美国武装部队被命令就地死守,尽可能的为美国本土部队的动员争取宝贵的时间。 与此同时美国太平洋舰队向本土收缩,全力保护巴拿马运河的畅通,保证美大西洋舰队的主力穿过运河与太平洋舰队汇合。等到美国国内兵力总动员展开,美国陆海军将会集结起压倒性的兵力,穿过太平洋向日本帝国发起反攻,夺回被占领的前哨与殖民地,并且夺取日本周边海域的制海权,把日本列岛整个封锁起来,最终逼迫日本向美国投降。 这个计划的核心,就是在太平洋上接近日本列岛的某处海域,美国海军舰队与日本联合舰队进行一场日德兰式样的正面决战,并且一举击溃日本联合舰队主力,夺取西太平洋上的主导权。 关于计划里的最终决战,美国海军当时的想法是,决定性战斗将会在日美两国的战列舰队之间展开,而美国战列舰群在数量、装甲以及火力上占据着明显的优势,最后胜利者一定是强大的阿美利坚。 美国海军将领们绝对不会想到,就在太平洋的另一端,一群日本海军参谋们,为了反制他们的“橙色计划”,正在制定一个更为庞大且细致的“九段作战计划”。 美国的“橙色计划”并不具有实际操作性,这说白了就是一群患了被害妄想症的家伙,关起门来玩的纸上战争游戏,这些计划的根本目的,主要是为美军部队的作训和未来的战术发展提供一个指导方向。参加计划制定的人员来源繁杂,除了军方人员还有各领域的专家,而且前后反复制定修改了几次,免不了其中的部分细节泄漏出来,于是日本海军很快就凭借收集到的只鳞片羽,推断出了橙色计划大致的框架。 日本九段作战计划中的前三段,是依靠日本海军的潜水舰队展开的。日本潜艇将会在日本近海设置三道拦截线,拦截向日本方向挺进的美国主力舰队,日本潜艇群准备用鱼雷齐射的方式发起集中攻击,力图在层层拦截中,击沉击伤一部分美军舰艇,达到逐渐削弱美军主力舰队的目的。 第四、第五、第六段的拦截,将由海军舰载机、潜艇以及海军陆基轰炸机部队执行,目标是进一步削弱美国舰队的防御力,尽量摧毁美军舰队中的中小型舰艇。 接下来的三段就是决战的重头戏了,首先上场的就是由日本海军联合舰队所属的六十四条驱逐舰与二十八条巡洋舰构成的庞大雷击部队,他们将使用总数高达八百条的鱼雷和一百六十八门大口径火炮,在夜间向美国主力舰队发起突击。 日本海军计算经过这一夜混战,美国舰队必将遭受重创,剩下的舰艇即便是安然无恙,士兵和体力和士气也会严重下降。接下去就轮到天亮之后,八条航母组成的强大航空战队闪亮登场。 如果有哪条美国战舰硬朗到扛过上千架次日本舰载机的空袭,那么她将会在远处的海平线上,看到日本战列舰群如林般的高耸桅塔,对强敌的最终一击将由这些日本帝国海军的骄傲,无敌的海上钢铁城堡来完成。 可以说整个昭和时代前期,日本帝国海军无论是装备、技术、人员训练与战术发展,全都是围绕着这项“九段作战计划”而展开的。而“我军威力巨大之九三式酸素鱼雷”,就是实现这项计划最重要的一环。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抱歉今天就只有一章,明天还要出门办事,更新可能会晚一点。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一章 声呐、鱼雷(下) 日本氧气鱼雷的研制过程,要是不去看故事的时代背景,完全可以拿去拍一部励志电影。技术员喋血实验室都已经成了日常剧情,日本海军甚至专门为这个项目定做了一套装甲防弹隔离屏,这哪里是在研发鱼雷发动机,根本就是提着脑袋去玩命。 因为鱼雷项目属于海军机密,负责研发的技术部门不能外聘专家,只能凭借以往的经验自行摸索,这些人或许是机械和制造方面的行家,但问题其实是出在所使用的燃料上,对于这方面的问题,研发小组里全都是门外汉。结果可想而知,技术人员不断改进着发动机的结构参数,结果却是一次又一次复制着悲惨的失败,要说这种屡败屡战不服输的心态还是很能让人感慨的,但反过来看,这些人炸了那么多次,竟然连爆炸的原因和原理都没完全搞明白。 研发人员只知道往燃烧室内输入纯度超过25%氧气之后,发动机刚启动就炸成了一团火球,问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一群人却只会苦着脸挠头。不过他们从无数次的爆炸中获得了一堆详尽可靠的数据,这为最终氧气鱼雷研发成功,奠定下了深厚的技术基础。 最终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日本海军之外的社会人士寻找出来的。当时日本海军舰政本部眼瞅着这样炸来炸去不是个办法,看起来不寻求外援是不行了,于是准备掏钱雇佣专业人士加入项目的研究。 只是海军当时的资金也是紧巴巴的,有些闲钱全都是造军舰了,最后舰政本部批下来的委托研究金是七千日元。现在看七千日元只够买两条香烟的,但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日本,那可真算得上是一笔大钱。 一九三二年日元的国际汇率是一美元兑换三日元,也算是比较坚挺的货币了。一个日本海军上等兵每月的军饷大约是十三日元,正好可以买一瓶当年最顶级的清酒,而一个刚从江田岛出来的菜鸟少尉月薪八百五十日元,差不多可以买两只当时市面上流行的桐木橱柜。在东京商店里一辆崭新的进口自行车大约需要九十日元,而二十斤上好的面粉只需要三日元就能买到。一九三二的七千日元,放到现代来换算的话,约等于一千三到一千四百万日元,足以让一户平民百姓舒舒服服的过上两年了。 问题是这点钱看上去挺多,但是放到当时的研究项目上却远远不够,这种炸来炸去的试验实在太费钱了。结果还是舰政本部部长和第一科科长各自捐出了半个月军饷,这才凑齐了研究需要的一万三千日元经费,这个项目总算顺利的得以进行下去。 要说这笔钱花的还真是值,外包项目的东京大学毕竟是顶级学府,很快就查找到了爆炸的原因,并且还在实验中发现了一个重要情况,如果在石油燃料燃烧之后再加入纯氧的话,可以杜绝爆炸的发生。 海军的研究人员得知这个情况顿时大喜若狂,他们立即调整了发动机的点火程序,先用普通空气启动发动机,等动力稳定之后再开始向气缸输入纯氧,结果第一次试验就获得了完美的成功,随即日本海军接连进行了数次实验,有成功也有失败,最终在一九三三年,日后让欧洲各国海军闻之肝颤的“九三式酸素鱼雷”正式定型生产。 因为煤油发动机燃烧时使用的助燃剂是氧气,燃烧效率是普通空气的数倍,同时巨大的雷体可以容纳更多燃料,使得这种鱼雷同时获得了高速和远射程两种优势,而这放到普通的热动力鱼雷上,这两种参数通常是以反比呈现的。 四万米的极限射程已经超过了大部分军舰的主炮射程,氧气燃烧后几乎没有残余气体排放,鱼雷航行时也就不会有普通鱼雷拖着的那条明显的气泡尾迹,极大的增加了长矛鱼雷在攻击时的隐蔽性。 事实上长矛也是有尾迹的,它的两对高速反转螺旋桨会产生空泡效应,只是通常航行的深度都在水面三米以下,所以在海面上的尾迹不是很明显,但如果你在空中观察的话,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笔直的鱼雷水下航迹的。 同时因为九三式那种特别的启动方式,在刚发射的五百至一千米航程里,发动机燃烧的并不是纯氧,而是普通的压缩空气,在这段距离里长矛和普通鱼雷一样是有气泡尾迹的,只不过实战中日军往往会在一万米甚至两万米的距离之外发起雷击,被攻击目标常常连敌人发射了鱼雷都不知道,所以在战争初期,不了解日本鱼雷参数的美国海军舰队吃了不少闷亏。 要问德国海军是否知道这种鱼雷存在,这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德国元首现在随手就能画一张九三式酸素鱼雷的结构草图出来,兴趣来了他连后续的改进型号都能给你画出来。 雷德尔的司令部已经拿到了日本氧气鱼雷的所有技术参数,对这种鱼雷产生了一些兴趣,不过这也仅仅是兴趣而已,雷德尔完全看不上这种危险且过时的玩意儿。这种鱼雷上刻满了日本民族特有的执念,它所具有的缺陷和优点一样明显。 九三式鱼雷有技术方面的隐患,是一种对敌对己同样危险的武器,这一点日本海军心里很清楚,这东西用好了是杀敌妖刀,用不好则就成了自裁之刃。鱼雷雷头里那五百多公斤九七式炸药,爆炸起来可不会因为国籍相同而手下留情。 历史上九三式氧气鱼雷战绩确实很惊人,但是当美军摸透这种鱼雷的技术指标之后,立即有针对性的改进了海战战术,而当美军的舰载雷达技术发展成熟之后,长矛鱼雷造成的损失就开始快速下降。 往往一场海战日军奋力发射数十条鱼雷,结果非但一枚都没有命中敌军,而且还在美军海空联合围剿中损失惨重。最后日本海军残存的雷击战队被迫放弃了他们一直推崇的远程雷击战术,开始恢复在常规射距甚至抵近敌舰发起攻击,可以说这种鱼雷在开展初期的技术优势完全荡然无存。 罗宾上尉对九五式鱼雷有些好奇,这只是军人对新武器的那种好奇,虽然他对这种鱼雷的参数了如指掌,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实物,所以未免会多加几分注意。发现德国潜水舰舰长对备用雷架上的九五式鱼雷产生了兴趣,贵岛不禁微微露出了笑容,他根本不担心会泄漏什么机密,因为光是看外形是无法推测出这种鱼雷的性能的。九五式鱼雷外形和大小和常规的五百三十三毫米鱼雷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不拆开雷壳,是无法发现其中的猫腻的。 等到德国人在狭窄的艏部鱼雷舱转过一圈,贵岛站在防水舱门口招呼到:“罗宾舰长,接下来请随我去后方的动力舱参观。” “好的,没问题,上校先生。”罗宾点了点头,顺手在伊六十号前部鱼雷发射管上拍了一把,站在一旁的花房突然觉得眼皮一颤,心里隐约浮起了一种不知道如何描述的异样感觉。 ps:总算是搞定了,谢谢大家的体谅。 这几章都是科普章,或许有些书友不喜欢,但是既然写到了,作者就想要把自己知道的趣闻典故告诉大家,毕竟本书的书友并不全是二战历史学家。 不过也快了,故事情节开始推进,结束这个场景,我们的视角将回到上海。 ps2:从今天开始,作者要入学深造了,以后每周至少有两天是全日制课程,写作必定会受到影响,我正在考虑如何合理的安排更新时间。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三十二章 分别 站在圆形舱口,花房舰长再次扫视了一遍已经空无一人的艏鱼雷舱,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或许是自己神经过敏了,海军少佐自嘲着摇了摇头,随即回过身追赶起已经走远的一行人。 从两个德国人的角度来看,接下去全都是垃圾时间,见过最新型大马力man柴油机的他们,对日本潜艇那台技术陈旧的柴油引擎完全看不上眼,如果是装了最新日产动力的巡潜甲型,说不定还能勾起舰长们几分兴趣,但是伊60竣工于十一年前{1929年},机械与设计明显已经落后于这个时代。 二战前的十年,是世界军事技术更新速度最快的年代。固步自封满足于现状的结果,就是被这个时代所淘汰,最好的例子就是法兰西,到开战前空自挂着欧洲头号陆军的虚名,除了少数精锐单位,大部分士兵们端着落伍的武器,使用着落伍的作战技术,在一群头脑落伍的军官指挥下,打着一场新技术时代的战争,最终得到这样的结果,其实一点都不令人意外。 日本的基础技术发展其实也已经停滞不前多年了,但军方高层似乎完全不在意这方面的问题,日本社会上下,此时大都被历次侵略战争的胜利遮蔽了双眼。 大正和昭和时代初期,日本人勒紧裤带,在英美等列强的帮助扶植下,建立起了完整的工业生产体系,并训练出了一支亚洲地区独一无二的现代化军队。到了昭和时代,日本已经能够自主生产世界上所有种类的现代化武器,姑且不论具体性能如何,这确实是一项极为了不起的成就,要知道当时欧美依旧有不少国家,连士兵手里的步枪都需要从外国采购。 日本帝国近代的发展成就的确令人瞩目,但是扬眉吐气之后,日本人渐渐变的自满起来,这就是日本海岛民族性格中的缺陷了,恰好昭和时代初期出于政治需要,对抗左翼革命思想,日本国内掀起了民族主义热潮,日本获得的成就被有意的加以夸大,以此证明天皇领导下大和民族的人种优秀,绝不落后于那些西方的白种人。经过十几年如一日的宣传,此刻已经深入日本的民心与军心,搞到最后连日本高层自己都相信了,他们自大的认为,日本的军事技术已经处于世界的前列,完全可以和欧美等列强抗衡媲美。 而实际上此时日本国内的技术,只是在吃大正年间的老本而已,因为那些站在科研或者设计部门领导位置上的专家教授们,大都是大正甚至明治时代留学欧美教育出来的。而真正由日本本土高等院校培养出的那一代人,年纪正处于热血沸腾的少壮时代,满脑子都是天皇板载八纮一宇,反而失去了老一代日本学者的客观思维与创新理念。 这些年为了夺取日本陆海军的订单,日本的军工企业追求标新立异,喜欢把一堆来源繁杂且不成熟的技术,堆砌到武器的设计之中。而日本军方却非常吃这一套,军方高层盲目的追求各种新技术,完全不顾现实军队的需求,似乎利用了时髦的技术,就代表了性能上的先进,就能打倒心中假想的强大敌军。 伊60号的动力系统完全仿冒了德系柴油机设计,只在一些辅助设备上加入了日本自己的改进。罗宾和伊戈尔对日本人的做法没有什么意见,在二十世纪初期这种问题很常见,况且日本购买这些发动机时,已经为技术转让付了学费。 早期德国生产业在起步时,就是靠山寨英法的工业品来抢夺欧洲的市场份额,那段时期的德国工业制品以其价廉物劣而全欧洲闻名。德国人也不是天生就如此严谨的,他们也曾经和欧洲其他国家的百姓一样,散漫到让人抓狂,现代日耳曼民族追求秩序、讲究服从的民族性格,完全是靠一代代治安官的皮鞭以及军官们的钢制刀鞘慢慢“培养”起来的。 日本现今的船用燃油发动机技术,已经达到了他们所能做到的,相信如果没有外界的帮助,这几年内是不可能有任何突破了。而且目前来看,日本也不会有机会获得更先进的技术,因为那位德国元首把这种可能从源头上给堵住了。 对日本进行全面的技术封锁,这就是目前欧洲各国正在做的事情,各国的政府以及媒体都保持着相当的默契,所以这种封锁对外界来说根本不存在,因为你拿不出任何相关的证据。 德国元首建议订立全欧洲统一的军工技术管制标准,这得到了英法荷意等国的支持,他们也看到了高级军工技术扩散,可能对本国安全所造成的威胁。 日本新技术的来源,历史上主要有两个渠道,一个是大洋彼岸的美国,另一个则是欧洲的德意联盟。如今德意联盟已经变了样,意大利变成了德国的铁杆附庸,意大利国内的科研成果受到了更严格管制,日本人近期提出的所有“交流”要求,得到的回复全都是委婉的推脱。德国这边就更别提了,那位新元首显然具有特别的护食习性,如果只是在经济领域也就罢了,但麻烦的是他把这种习惯伸到了科学技术领域,而且对这些技术性的问题,他比那位前元首更加热衷与熟悉。大岛浩的报告里提及这位元首本人就是一名天才般的发明家,曾经亲手设计改进过不少德国现役的装备与武器。 失去德国和意大利的技术支持之后,日本军工行业究竟会固步自封还是发愤图强,现在还为未可知,但能够确定的就是,日本新型武器的发展脉络,必定会受到这方面的影响。 尾部鱼雷舱的地板远远高于动力舱,进门前需要攀上几阶台阶,罗宾几人没有进入这个狭小的舱室,只是在舱门口的平台上往里面张望了一下,就草草结束了对这个舱室的参观。 德日两国军官相互谈笑着,迈步返回指挥舱,此时一队日本水兵已经在两名特务军曹的指挥下,通过动力舱顶部的甲板出入口,往后甲板上搬运交换给德国人的补给品。于是当罗宾几人沿着指挥塔竖井返回艇外时,装载蔬菜和罐头的纸箱和装载调味品的木桶,已经整齐的摆放在了伊60号的后甲板上。 随即双方热情的握手拥抱道别,罗宾没有乘坐日本方面的划艇,而是坐上了u106号派来的动力橡皮艇。期间这条德国橡皮艇尾那台小小的汽油外挂引擎,吸引了不少日本海军官兵关注与好奇的目光。 “好吧,我都看到了,你刚才究竟拿了什么?”橡皮艇驶过了两条潜艇之间的中线,伊戈尔在艇里的木板座位上转了个身,面对着罗宾大声问到。 刚才在日本潜艇的艏鱼雷舱里,伊戈尔清楚的看到,罗宾从鱼雷管边的补给堆上拿了件什么东西塞进了裤袋,同时另一只手拍了鱼雷管一把,转移开了日本人的注意力。罗宾的这套手法这位副艇长太熟悉了,这还是他们一起去意大利旅游时,从一个意大利宪兵那里“学”来的。 其实在参观的后半程,这位副艇长是在提心吊胆中渡过的,他真的很担心这位上司的行为,被日本方面所发现。一直到登上了自己人的船,伊戈尔才总算松下口气,他心中对罗宾有一些埋怨,同时也好奇对方为什么要冒这种危险。 “你不说我也要找你,我拿了一个小笔记本,上面似乎写了一些数据,等回到u106号上,你帮着翻译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有趣的发现。”罗宾笑着拍了拍裤袋。 物资交接的非常顺利,德国人用一大堆牛肉和沙丁鱼罐头,换了一批日本产的新鲜蔬菜和大和煮罐头之类的特产补给,德日双方都对自己这次的“收获”很满意。日本人自以为得到了德国海军的“秘密训练方法”,德国人则近距离接触并了解了日本海军的训练和装备情况。而且直到双方挥手告别,各自转舵离开,日本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察觉到,罗宾上尉犯下的“罪行”。 u106和伊60随即相继下潜,德日海军在东南亚海域的首次正面接触就此结束,结局皆大欢喜,实在是可喜可贺。 ps:第一章奉上,作者去休息一下,下一章更新会晚一点。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三章 追捕(上) “快追,给我上!别让人给跑了!”凄厉刺耳的铜哨声中,夹杂着带着浓重东北口音的吼叫声。 孙思燮立即就认出了这个声音,来自于那个曾经被他尊为叔父的男人。 “高大虎,你这个背弃祖宗的汉奸畜生。”孙思燮背靠着砂石墙面剧烈喘息着,他奋力拉开了勃朗宁1922式手枪的套筒,一发哑弹应声从弹仓里弹了出来,打着滚掉落在布满了坑洞的水门汀上。 看来今天这回自己是难逃一劫了,为今之计只能拼死一战,干掉一个汉奸正好回本,干掉两个还有得赚。孙思燮在出发时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的衬衫衣领夹层里藏着一粒氰化物药片,曾经在汉堡大学攻读化学专业的孙思燮,非常了解这种毒药的威力,虽然不能说毫无痛苦,但是剂量够了死亡会非常迅速,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节省下一发子弹,多杀一个汪伪汉奸。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上去非常杂乱,步履轻重不一,明显没受过多少军事训练,不过也可以理解,别指望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那种地方,能够训练什么精锐出来。 “这里没有几条岔路,分头追,我走这边。”说话的声音距离极近,敌人就在支弄的交叉口处。 “呼”孙思燮轻吐一口气,稳了稳纷乱的思绪,手掌紧了紧枪柄,随即猛地向一侧转身。 “啊!”这名汪伪特工刚急冲冲的蹿进巷道,做梦都没想到前面会突然跳出个人来,于是止不住惊叫了起来。 这个人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巷战训练,只是出于本能,端起毛瑟手枪指向了前方。 “呯!”一声清亮的枪声响起,这条狭窄巷道的空气中,立即就弥漫起一股刺鼻的硝烟气息。汪伪特工一声都没吭,他坚持着抵着墙壁站立了两秒钟,随即整个人就向前栽倒在了水泥路面上,手中毛瑟手枪的枪口,在砂石墙面上划出了一条弧线伤痕,看上去就像一颗陨落流星的轨迹。 “哪里枪响!” “勒了伊米(在那里!)” “册那!萨宁开枪!(艹,谁开枪!)” “当心,伐似自噶宁!(当心!不是自己人)” “你带人从那边包抄过去!”巷道外传来一片凌乱的喊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自告奋勇往里冲的。 “一群没卵子的孬种!”孙思燮矮身捡起死者的毛瑟手枪,随后把打空子弹的勃朗宁插回了腰间,他只剩下一个八发弹匣,现在要省着点子弹了。 这是一支德国原厂的镜面匣子,看上去原主人日常保养的还不错,枪匣上的烤蓝在里弄幽暗的光线下反射着迷人的寒光。 此时有人从巷道口的墙角向里面探头张望,孙思燮连想都没多想,抬起手就是一枪,或许是长时间没有用过毛瑟,手有些生了,结果这一枪正好打在了墙角上。子弹打入砂石墙面,爆出了一团粉尘碎屑,那个人就像个女人一样尖叫着向后缩回了脑袋。 “是他,就是那个东北人!”那个特工尖叫着。可随即孙思燮就听到了一记清脆的耳光声。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带人去把这里的几个弄堂口守好了,我要让这小子这回插翅也难逃。”那个熟悉的声音沉声说到。 “是,虎爷。”“还是虎爷想的周到。”“虎爷厉害!”特务们七嘴八舌的奉承到。 “里面是小三儿吧,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的底细,咱们东北爷们说话不用拐弯抹角。”高大虎没有鲁莽的探头,而是站在墙角侧面大声喊着话。 “我当然知道你,孙大虎!一条日本人的狗。”孙思燮蹲在墙角边,一手持枪指向巷口,另一只手在尸体的身上摸索着。“你小子嘴挺损,怎么跟你叔说话呢!不过确实是条汉子。我干了些什么自己也清楚,这辈子也没打算能埋进祖坟。你知道,这年头也就这么回事,跟着汪主席也好,跟着日本人也罢,我只是想要找口饭吃,寻个看得着的前程。”高大虎的声音很稳。 孙思燮自问很了解这个男人,旁人看上去此人似乎粗豪蛮横,其实是个胆大心细的多智之人。 高大虎早些年曾经落过草,家里穷的只剩下一条裤子,多亏孙思燮的父亲悉心接济,高大虎的老母妻儿才没有在风雪中饿死。高孙两家可以说结下了过命的交情,高大虎的儿子还成了孙思燮的干弟弟。 高大虎有消息时,已经是个马匪绺子的三当家了,因为身体底子不错,胆大敢骑烈马,心细使得一手快抢,加上时常带着人马劫富济贫扶危救困,在当地绿林界打出了不错的名号,谁要是提起“飞山虎”,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一声是一条好汉。 随后张作霖收编绿林壮大他的东北军,结果绺子的大当家带领人马受了招安,高大虎混了个保安队骑兵排长,随即骑马挎枪衣锦还乡。为了报答孙家对自己的恩情,高大虎拜孙家老爷为义兄,而孙家有了这座靠山,在当地也就越发的兴盛发达了起来。 没想到九一八事变爆发,日本人起兵抢占东三省,三十万东北军在某位爱国将领的指挥下,拱手让出了生养自己的地方。来不及撤退的东北警察与各地民团与保安部队,成为了抵抗日军侵略的中坚力量。 得到大量东北军慷慨赠送的武器装备之后,日本关东军开始对关外的各个抗日武装进行了残酷的大扫荡,日本官方的文件里,把这种作战称为“剿匪”,理由是这些“土匪”攻击了日本侨民,日本人其实是在用这种方法,堵住国联可能介入的途径,他们绝对不会承认这些奋力抵抗的中国人,是国民政府的正规武装力量。 可让人无法置信的是,国府那边竟然也不愿意,给这些人一个国家军人的身份,甚至连个正规番号都不敢授予,这些爱国者打出的旗号只能是抗日义勇军,那首《义勇军进行曲》的背后,是一个让人扼腕的事实,一个正在被外敌侵略的国家,奋起抵抗的竟然是一群武装民兵。 义勇军们被日军污蔑为土匪山贼,所以不受日内瓦协议的保护,可以随意加以处罚与屠戮。而杀害这些爱国者的日军,没有一个因为这些罪行而被送上国际法庭。最终惩罚关东军的,竟然是同样对俘虏冷酷无情的苏联红军,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种迟来的报应。 高大虎也打过几天日本人,可惜他手里只有一个骑兵排,平原地带根本不是日军扫荡部队的对手,带着队伍进山转了两周之后,终于弹尽粮绝断了生路,又担心自己家里人受到牵连,最终他带着手下出山向日军投降。 日本人或许想要竖立一个榜样,所以没有过多的为难他,而是让他继续当这个骑兵排长,只不过换了套满洲国伪军的土黄色军装。 高大虎也知道关外汉奸这口饭不好吃,又不想对自己以往的好友下手,于是拿出大笔积蓄上下疏通,最终被日本人介绍进了汪伪政府。不知道这个人最后怎么会进了七十六号魔窟,看起来应该还是走的日本人那边的门路。 孙思燮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在上海的街头,遇到这个曾经称呼为叔父的男人,而此时对方已经不是那位让他崇拜的绿林豪杰,而是一个卖国求荣的无耻汉奸。 ps:第二章送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昨天请了假,明天要暂停一天,后天我们再继续故事。 再次感谢大家的月票推荐和打赏,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两百三十四章 追捕(中) 时值岁末,上海的街头一派寒风萧瑟,法租界引以为傲的梧桐树枝叶凋零,金黄色的枯叶洒落在人行道上,在微风中跳着自编的狐步舞。 一辆率属于工部局万国商团的罗尔斯罗伊斯装甲巡逻车,静静停放在静安寺对面的bubbling ell(沸泉)公墓门前(中国官方称此地为静安公墓,上海市民直接叫它外国坟山。),车顶的开放式枪座上加着一挺维克斯水冷机枪,亚麻布弹带中已经填满了七点七毫米子弹,在冬日的艳阳下显得金光灿灿。 “一包红锡包(ruby queen红宝石皇后)。”张德贵往烟摊的木盘子里扔了几块铜板,拿了要买的香烟之后,还顺手拿了包火柴。 张德贵拆开香烟的锡纸,利落地抖出了一根烟卷,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接着熟练的在手背上墩实了烟丝,然后把它叼在了嘴上。 “卖的差不多就收摊吧,下半日就不要出来了。”张德贵说着话,把硬木警棍夹在了腋下,拢起手点燃了香烟。 看摊子的是一个瘦弱的女孩,穿着一件蓝碎花布棉袄,看上去最多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这本应该是读书识字充满梦想的年纪,不过在当时那个年代,穷苦人家的孩子常常很早就肩负起了生活的重担,为了糊口与成年人争抢饭碗。 张德贵认识这个女孩,准确的说是认识这个女孩的祖父,这个流动香烟摊子的真正老板。老头为人很老实,从不拖欠每个月的牌照费和巡捕们的月规钱(保护费),还常常让巡捕们赊账买烟,所以附近管片的巡捕对他也挺照顾。这几天老头病了,因为看病需要不少钱,于是让孙女替他出来继续卖烟。巡捕们看在以往老头不错的份上,加上女孩子家家确实挺可怜的,这两天倒是照顾了烟摊不少生意。 女孩没有和张德贵搭话,只是用怯怯的眼神望着这个年轻的巡捕。 “好了,我就当你是知道了。”张德贵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把警棍在腰间的皮带圈上挂好,顺手把火柴扔回了香烟摊上。 “刚好几点钟格?格米帮赤佬哪能还么来?(说好几点钟的?那帮混蛋怎么还没来。)”看着张德贵走近,依靠在装甲车挡泥板上的同伴大声抱怨到。说话这位的制服臂膀上有三根折线,是工部局华人巡捕里少有的“沙展”(上士)巡长。 以往在工部局巡捕房担任上士巡长的,大都是印度裔锡克族巡捕。欧洲战争爆发之后,有不少公共租界的印度巡捕受到高额薪水和福利的吸引,加入了正在上海侨民圈子里征兵的英军锡克步兵营。因为巡捕房高层普遍不信任日本裔巡捕,于是那些印度巡捕留下的职位缺口,全都用西捕和华人巡捕给填上了。 四零年五月下旬,那个锡克步兵营从上海登船前往欧洲,支援英国本土的抵抗作战,结果运载部队的运输船在南非海岸线附近,遭到了一条德国远洋潜艇的攻击,最终全船上下只有四个荷兰裔船员幸运逃生,剩下的人不是死于溺水,就是丧命于南非当地特产的大白鲨之口。 让人感到荒谬的是,由于这些人是部队临时征募的,人员名单还没有在伦敦的陆军部进行存档登记,而部队携带的人事文件也都随着运输船沉入海底,结果到最后连一份详细可靠的阵亡名单都拿不出来。事后不少印度家庭声称自己的亲属就在那条船上,要求获得英国政府的抚恤,但却拿不出任何官方的书面文件可以作为证据。 老实说这些人里有些确实是阵亡者亲属,但也有不少是想要乘机诈上英国政府一把的,因为政府部门无法对其加以辨识,于是索性就拒绝了所有类似的请求。英国陆军方面只对军队档案里登记过的人员家属发放了阵亡通知书和抚恤金,其余人等一概按照失踪平民来处理,因为这些人参加军队前已经辞职,连英国雇佣的巡捕都不是了。 “还有半个小时,早着呢。”张德贵从烟盒里抽了一支卷烟递了过去。 “册那,还要半格钟头?风次得宁夸冻僵特了。(艹,还要半个小时,风吹得人都快冻僵掉了。)”巡长接过香烟,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钢壳的打火机来。 这就是在睁眼说瞎话了,今天的天气并没那么冷,况且还有大太阳晒着,不过谁让对方的官衔比自己大一级呢,张德贵只能点着头赔笑附和着。 就在两个巡捕抽着烟闲聊时,远处突然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听上去声音还在飞快的移动,而且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撒立方则呼啦?(哪里着火了?)”巡长抬起头顺着静安寺路(bubbling ell road)向东望去。 “听上去不像是救火车。”张德贵走下马路沿好奇的翘首张望。 也就过了十几秒钟时间,两个人就看到了警报的来源,一辆隶属于工部局巡捕房“红色玛利亚”,拉着刺耳的警报飞速冲过哈特路与静安寺路的交叉路口,还差一点撞上正停在路口等红灯的一辆强生出租车。 张德贵果然没有听错,这确实不是什么消防车。 “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张德贵惊讶的问到。 “册那,侬门窝,窝哪能会晓得,看上起一定测了撒格度事体,侬等了隔得,窝起帮上头当则地屋蒙也桑。(艹,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看上去一定出了什么大事,你等在这里,我去给上面打个电话问一下。)”随后巡官嘴里骂骂咧咧的,小步向着公墓门前的治安岗亭跑去,那里面安着一台可以跟捕房通话的电话机。 “老天,看来真的出大事了。”张德贵十分赞同巡长的看法,因为他发现“红色玛利亚”可不是孤单单的一辆,在她后面还跟着长长的一串车队。 紧随着“红色玛利亚”冲过路口的,就是一辆他身边这辆一模一样的罗尔斯罗伊斯装甲车,车头的发动机罩上铺着一面万国商团的团旗。现在工部局手里只有六辆这种型号的装甲车可供使用,在半个月前的那场冲突中,这些车辆表现的非常活跃,虽然这些车从头至尾都是在来回赶路,几乎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跟随在罗尔斯罗伊斯后面的,是一辆蓝灰色涂装的四轮敞篷汽车,车门上刷着白色的ss闪电标志,车头右侧的小旗杆上,一面党卫队黑旗迎风招展。 “小张,真格册度似体了!(小张,真的出大事了!)”这时巡官大声叫喊着,飞步向着孙炳根跑了过来。等他急匆匆的跑到路边,正好一辆挂着法国国旗的雷诺装甲车,轰鸣着从巡长的面前冲了过去。 “册那,哪能法锅宁阿来了,格机要闹忙塞特了?(艹,怎么法国人也来了,这下可热闹死了。)”巡长摇着脑袋感慨到。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暂时还没有买到新电脑,这章是用ipad码的,今天只有一章,希望大家体谅。 前后欠了二十章了,怎样还债,要看作者的状态了,这段时间显然是爆发不动了。 正文 第两百三十五章 大火并(一) “这是一次租界联合行动,所有人都精神起来,别让那群愚蠢的法国佬抢去了风头。”万国商团俄国二连一排排长马卡连科少尉,站在福特八轮卡车的车斗里,对着手下大声训着话。 马卡连科少尉的父亲,曾经是沙皇俄军的一名炮兵上尉,他的母亲跟随着新婚丈夫来到帝国的远东,他是在一座兵营的木屋里出生的。 一九一七年,十月革命的风暴席卷了整个西伯利亚,不少俄罗斯远东战区的贵族军官们,遭到了被常年压迫的俄军底层士兵的集体清算。马卡连科的父亲就是在一场军营哗变中惨遭杀害,这位上尉和其他的沙俄军官一起,被士兵用皮带捆住手脚,扔进了驻地附近的小河里活活溺毙。 他的母亲因为还有些许姿色,结果在那场兵变中存活了下来,至于期间这个可怜的女人遭遇到了些什么,实在让人不忍多言。当时小马卡连科只有四岁,他藏在木屋的地板下,亲眼目睹了整出惨剧的过程,在那颗小小的心灵中,早早埋下了对那些“革命者”的仇恨。 那场小规模的武装哗变,很快被依然忠于沙皇的部队血腥镇压了下去,但是悲剧已经酿成,马卡连科的幸福时光已经和他的笑容一起,被埋葬在了那个残忍血腥的寒冷冬夜里。 酷烈绝伦的俄国内战,最终以沙俄军队的惨败而宣告结束,当时马卡连科和无数不愿意接受苏维埃政权统治的帝俄军民一起,居住在远东地区沙俄最后的重镇海参崴。这时他的母亲已经改嫁给了一个六十五岁的帝俄步兵上校,只因为对方承诺愿意抚育马卡连科长大成人。 这个老上校是个鳏夫,前妻没有给他留下一子半女,他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对马卡连科悉心呵护视如己出。同时这位姓诺曼罗夫的步兵上校,还拥有俄罗斯帝国子爵的头衔,只是在侯爵伯爵扎堆的海参崴街头,这个头衔显然不怎么够看。 不过诺曼罗夫上校毕竟是高级军官,他早就预感到了内战的失败,于是利用手中的职权,早早积攒起了一大笔钱财。这笔财富数量之多,足以让他带着妻儿穷奢极欲的过完下半辈子,此时战局已经完全崩溃,诺曼罗夫上校决定带着年轻漂亮的妻子与养子,逃离这座必定会陷落的城市。 此时海参崴已经被三面包围,陆地通道完全封闭,除了还想要负隅顽抗的帝制铁杆死忠们,大多数有身份地位的人物,都在想方设法寻求其他的出路。 这时帝俄残党们在海参崴还控制着一支小小的海军,这支舰队原本是苏维埃红海军的太平洋分舰队,拥有三条老式驱逐舰和大约一千六百名海军官兵,结果在俄国内战中,被日本干涉军与沙俄军队所俘获,此刻担任这支舰队司令官的,就是曾经担任过沙俄旅顺港司令官兼太平洋舰队司令的奥斯卡.维克托罗维奇.斯塔尔克海军上将。 这位海军上将曾因为日俄战争中表现拙劣而名誉扫地,关于他的著名典故就是,在一九零四年二月八日那天夜里,日本驱逐舰队趁着夜幕的掩护突袭旅顺港,当时这位海军上将正在旗舰“彼得罗帕夫洛夫斯克”号战列舰上,为自己的妻子举办生日庆祝宴会,结果当舱房外传来的日本鱼雷爆炸声和闪光时,他还以为是部下为了宴会特别准备的礼花节目。 一九二二年时,这位海军上将已经七十六岁了,命运却开玩笑般的又一次把关乎无数人身家性命的责任,放到了这位海军指挥官的肩膀上。 这是一位性格顽固的老派海军将领,如同当年的罗杰文斯特文斯基海军上将一样,他带领着由三十条老旧军舰和民船组成的庞大船队,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远征。这支船队是由当时俄国人能够在港内搜索到,同时还拥有航行能力的船舶组成的,里面除了驱逐舰和扫雷舰,还有普通的客轮和近海渡轮、远洋商船和沿海运输船,另外还有海关缉私舰、浅水炮艇、军用通讯船、海军破冰船,甚至还有一条蒸汽动力游艇。 斯塔尔克就是带着这样一支型号五花八门的舰队,载着九千多“买到船票”的“帝俄难民”,冒着秋冬季恶劣的海况,从海参崴仓惶南逃至朝鲜的元山港。 当时朝鲜已经是日本帝国的殖民地,日本人起初拒绝接收这批“露国难民”,但是很快就“迫于”欧洲列强的压力,同意让船队中的老弱妇孺上岸,但是只能居住在规定的区域里。日本海关无师自通的在元山港外搭建起了一座有模有样的难民营,但是因为生活条件恶劣,很快人群中就开始流传起传染病。 斯塔尔克不想在这些木排屋里坐以待毙,于是毅然带着还能航行的十五条民船与军舰,载着三千多名俄军官兵、贵族官员与他们的家眷再次出航,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是中国的上海,驰名世界的冒险家的乐园。 当时上海政府与公共租界租界工部局,被不请自来的俄国难民船队给搞懵了,这些俄国人里面不光只有贵族、商人和普通平民,还有不少是沙俄的职业士兵,如果一个安置不好,必定是一堆治安方面的隐患。于是租界方面要求俄国船队只能在港内停留四十八小时,随后必须带着所有人员离开上海滩。 而此时俄国船队里面已经只剩下十二条船了,包括一条驱逐舰在内的三条船舶,在前往上海的途中遭遇到台风不幸在海上遇难,如今俄国船队里的乘客已经饱受磨难,再也经受不起再一次的长途远航了。 于是俄国海军上将与当时的北洋政府代表做了私下的交易,他愿意交出船上运载的一部分沙俄政府财宝,作为中国接收这批俄国难民的条件。最终中国方面同意了这笔交易,于是除了少数俄国海军船员,剩下的三千多人全都登陆上岸,他们被政府安排在华界分散居住,成为了上海滩一道新的风景,那就是在这座城市历史上留下独特印记的上海白俄难民。(作者记得在小的时候,上海还有不少当年这批白俄难民的后裔,白肤金发高鼻深目,却说着一口标准的上海闲话。) 到了一九二七年,北伐军逼近上海,当时公共租界一片混乱与恐慌,工部局终于决心要建立起一支常备的武装力量,用来随时随地保卫租界里的侨民安全。虽然当时万国商团已经成立,但是就像前文里说得那样,里面的成员纯粹是玩票的各国侨民,只有在有事发生时才会集结起来,一年里只接受三个星期的军事训练,所以压根别指望这种部队,能够阻挡住北伐军的进攻。 当时的局势迫使工部局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批受到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兵员,结果工部局高层把目光,放在了那批俄国难民的身上。 那时候这些难民中除了部分家底丰厚的贵族与富商,剩下的人大都已经耗光了随身携带的积蓄,其中不少人缺乏生存技能,只能混迹于社会的最底层,靠体力和色相来谋生。 这些人里面有不少曾经是沙俄帝国的正规军人,只需要短时间的适应性训练,他们很快就能恢复一定的战斗力,如果再加上一笔数目合适的军饷,相信整个上海滩都找不到比他们更敬业的士兵了。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终于搞定电脑啦,只等学校那边稳定下来,就能开始安心的读数码字了。 正文 第两百三十六章 大火并(二) 在后世中国的文学作品或者街头传闻里,把俄罗斯人戏称为战斗民族,但是在二十世纪初的上海滩,流落在此谋生的白俄难民,却是任何势力都能践踏欺辱的可怜人。当然可怜之人必定也有其可恨之处,这些俄国人为了赚钱几乎什么都敢干,不但涉及盗窃、贩毒、诈骗、抢劫等传统罪行领域,还在租界内开设地下赌场与妓院,一些与军警界高层有勾结的白俄贵族,甚至还干起了走私人口与军火的买卖。俄国难民凭借一张白种人的面孔,很快成为了上海滩众多毒瘤里比较特别的一种。 落魄的帝俄贵族们,为了维持体面的生活,不惜卖掉最后一件祖传的珍宝,但是当钱财耗尽之后,这些曾经的天潢贵胄,堕落的比流星还要迅速。特别是那些身份高贵的女性,不少沦为上海滩的交际花,日夜穿梭在众多政客与商人之间,靠出卖色相来维持以往奢靡的生活。 马卡连科一家是幸运的,诺曼罗夫上校积攒了大量的财富,足以让他们在上海滩这个物欲横流的地方,继续过起上等人的悠闲生活。 诺曼罗夫依靠“朋友”介绍,当然介绍费是必不可少的,在公共租界里的四马路〔福州路〕靠近麦家园的东华里,用二十两黄金顶下了一套独栋的石库门房子。 当时这块地区是上海滩文化气息最浓厚的地方,从弄堂出来沿着山东路往北,就是《申报》《新申报》《时事新闻》《东亚新闻》等媒体报馆,出了福州路弄堂口往东到河南路口再转南,就是赫赫有名的中国商务印书馆,而河南路口的斜对面,就是工部局总巡捕房,治安方面是绝对的安全。 二十两黄金按照当时上海滩的市价,其实有些给高了,不过老上校口袋里有的是真金白银,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 不过诺曼罗夫上校毕竟已经老了,此前战败与流亡的生活,严重打击了他的自信心,这位曾经剽悍的俄罗斯军人,此刻已经完全丧失了继续奋斗的勇气和动力。但是也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像他那些有钱的同胞们一样,落入那些职业诈骗团伙的陷阱,当时的上海滩,不知道有多少身家显赫的俄国贵族,拿出全部身家参与投机买卖,最终被骗的倾家荡产露宿街头,妻儿子女沦为娼妓与小偷。 诺曼罗夫上校对一切商业和金融方面的投资都不感兴趣,而且他时常还会拿出一些钱来,接济这些落魄的白俄友人,结果一来二去之后,上校在上海滩的白俄移民群体里,建立起了相当不错的名声。于是当工部局准备从白俄移民中招募兵员时,一眼就看中了诺曼罗夫的军队背景和影响力。 工部局的代表登门拜访,希望这位上校能够重新出山,帮助工部局招募与组建起这支俄裔部队。诺曼罗夫上校考虑再三之后,迫于正住在对方的地盘上,夹着点尾巴是必须的,所以就勉强同意了工部局提出的要求,不过他不愿意担任这支部队的指挥官,而是推荐哥萨克中将格雷博夫来担任这个首任司令官,他愿意作为一个军事顾问,参与这个团队的组建。 当时白俄难民中战斗力最强悍的,就属那群哥萨克了,这些人在内战中作风凶残,欠下了不少红色军民的血债,所以说除非苏维埃政府被推翻,否则这些人恐怕一辈子都回不到故乡乌克兰了。 工部局在白俄族群里首批招募了三百名士兵,全都是随着船队从远东一路逃亡而来的哥萨克士兵,他们都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拥有相当强悍的单兵战斗能力,而在这座远东巨城里,英国人又教会了他们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 被迫背井离乡,来到这个语言生活习惯迥异的异邦,哥萨克们放弃了他们自由放纵的传统,开始低下头学会如何顺从。俄国队一直是万国商团里最有战斗力,也是服从性最好的部队,他们执行命令时从不犹豫,哪怕上级让他们向自己的同胞开枪,他们扣下扳机时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也因为这种高度服从性,他们也欠下了中国人民不少血债,最近的一次就是在两年前,当时俄国队负责看守赫赫有名的国军“孤军营”,因为租界当局担心这些国府军人每天的升国旗仪式,会给日本军队进入公共租界的口实,于是下令俄国队全力阻止孤军营的升旗活动,孤军营这边当然不会轻易退缩,结果双方发生了激烈冲突,造成了四十一名中国士兵受伤,四人不幸在冲突中丧生。 虽然这件事最终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但是俄国队在事件中表现出的坚决态度,反而更加增添了租界当局对他们的赞赏与信任。 马卡连科高中毕业之后,通过老诺曼罗夫的关系,进入万国商团的俄国队服役。一开始只是担任军官见习,顶头上司非常照顾这个既有钱又有后台的年轻人,马卡连科从小在军营里长大,加上老诺曼罗夫平常的教导,他对军队内部的规章与事务非常熟悉,很快就在所在的连队里,建立起了属于他个人的权威。 斯拉夫是一个极度崇拜权威的民族,军队里更是讲究等级森严,军官如同家长一般,掌控着士兵的一切活动,即便是此时的苏俄红军,也依旧保留着帝俄时代的这类传统〔历史上这些情况要到二战中后期才被打破,主要是老一批的军官在战火中损失殆尽,火线晋升的指挥官很多出身于下级军官甚至士兵,根本不懂这些所谓的“传统”。〕。 入伍一年后,马卡连科转正成为少尉排长,自此开始了他漫长而又传奇的军事生涯。 “过了静安寺了,再最后一次检查各自的装备。”马卡连科大声吼到。 “是,少尉先生。”士兵们齐声回应,随即开始低头整理起随身携带的装备与武器。 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此时的万国商团已经非常接近正规军了,特别是这批常备的俄裔部队,从建立那一刻开始,从未间断过对他们的军事训练,虽然两年前扩军时收纳了一批新血,但是担任骨干的白俄老兵依旧还在,马卡连科少尉自问只要准备的足够充分,俄裔连队不会输给任何亚洲国家的军队,哪怕是那些强悍的日本军队。 像他这样的帝俄移民,对日本人的看法相当的一致,首先作为俄罗斯沙皇陛下的忠实臣民,他们应该对日本帝国充满仇恨,就是这些无耻的矮猴子,从帝国嘴里夺走了朝鲜半岛和东三省〔沙俄当时真是这样想的,所以说强盗们的逻辑正常人无法理解。〕。 经历过俄罗斯内战的他们,曾经和日本干涉军并肩作战,共同对抗红色政权的大军,双方之间似乎应该是盟友关系,但是没有一个俄国人会这样去看,白俄军官们心里很明白这些日本人的企图,这群矮子纯粹就是想要乘乱打劫,因为换做他们也会这样去干。而俄国难民在朝鲜元山港的遭遇,更是彻底暴露了日本政府的伪善嘴脸。 历尽千辛到达上海之后,白俄难民并没有脱离苦难,落井下石的人群里,绝对少不了日本移民和商人。应该说这些白俄是上海外国移民中最讨厌日本人的群体了,仅次于流亡上海的那群朝鲜人。 “没想到这些白俄士兵的士气挺高么。”福克斯.冯.赫尔普少尉转过头对着无线电操作员说到。 “长官,黑鲨来电,那条鱼已经上路了。”无线电操纵员显然没有听到上尉的调侃,他手捂着头上的无线电耳机,大声向长官报告到。 “明白了,可以把命令传递下去了。”赫尔普从指挥车的机枪塔里转过身,满脸得意的看着身后的装甲车队。 Ps:下台阶时把脚扭了,做了紧急治疗,抱歉今天更新的晚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七章 大火并(三) -223装甲通讯车的个头实在是不大,尺寸上也就和一辆桶车差不多大小,说起来德国陆军的222装甲车系,要不是炮塔里装了一门20毫米口径机关炮,外形上的威慑力还不如前面打头的那辆罗尔斯.罗伊斯呢。 德国装备的这种四轮轻型侦察车,非常适合在欧洲城镇狭窄的道路网络中活动,它可以毫无顾忌的走街串巷抄小道钻胡同,长度四米米九五,空车重量只有四吨,基本上只要是能够行驶一辆马车的道路,这种小车就能轻松的在上面通行。 二十世纪初欧洲军用车辆的设计,除了受到发动机马力和生产成本的制约之外,还要考虑到作战环境和部队的实际需求。德国乡间的道路情况普遍不是很好,否则也不用给士兵配发高筒行军靴了,虽然有用高标号水泥和军工建筑标准铺设的高速公路,但总体上的数量还是太少,德国国内的大宗货物流通,主要还是依赖于铁道。 德军的22x系列轻型轮式侦察车,在其设计之初,考虑的只是在本国地域内进行作战与辅助行动,所以先提条件必须符合德国城镇道路的行驶标准。本身222型的个头就不大,就算加上那个20炮塔,总高也就只有一米七左右。而这种换了个小型机枪塔的223型,看上去更是小了一圈,要不是车体顶部竖着一个框架天线,说不定会被人当成是玩具车来看待。不过你真把这东西当成玩具,一定会在战场上被这种小车打肿脸面。 布伦博格元帅在上海遇刺,这种消息不可能被封锁住,当时欢迎现场至少有两百名新闻媒体工作者,几家电影公司的纪录片摄制组,甚至还拍下了刺杀的整个过程,恐怕这位元帅阁下,是世界上第一位在摄像机镜头前被刺杀的军方要人。 元帅遇刺的消息硬是被工部局拖延了三天才见报,这在上海租界当局的历史里,这已经是项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其实就在刺杀的当晚,沪上那几份著名大报,就已经拟定出了新闻通稿,准备对日本人发起全方位嘲讽了。结果工部局硬是连夜召集各报社主编开会,并同意事后向他们公开案件的细节,这才把新闻稿拖延了三天时间。 要是放在几个月之前,这几家报社才不会给工部局什么面子,说不定还能炒出个不畏强权、新闻独立之类的名声。 当时上海滩的媒体,既有的铁骨铮铮的好汉,也有奴颜卑膝的汉奸。今时不同于往日,这座城市已经沦为日军包围中的孤岛,编辑和记者就算是不考虑自己,也要担心一下自己的家人。如果报社被查封,大不了换一口饭吃,但要是全家被赶出租界,那真是会出人命的。 这些年藏身租界的各大媒体,整天的怼天怼地怼空气,早就得罪死了汪伪政权和日本人,要不是此时对租界当局还存有几分顾忌,七十六号的汉奸特务早就跑到福州路去扔炸弹了。别以为他们不敢做这种事情,特务们连工部局的巡警所都敢砸,历史上等到了四一年,也就是日本人气焰最嚣张的时候,这群汪伪特务甚至敢跑到租界里,用机枪扫射交通银行的职员宿舍,只因为对方抵制汪伪中央银行在租界里销售储蓄券。 七十六号此时俨然已经成为日本人手中用得最顺手的凶器,不光是对付那些藏身租界的抗日组织和志士,同时还能对两大租界的高层施加压力,迫使他们与日本人进行合作,或者顺从日方的意志来行事。历史上即是如此,日方在幕后操控七十六号,在两大租界里频繁发动袭击活动,除甚至不惜刺杀工部局董事和反对他们的租界军警高层,最终压迫租界全面取缔租界内的所有抗日活动。 不过历史在此刻已经发生了改变,租界当局的腰杆已经重新坚挺了起来,面对日本人不再曲意逢迎,外滩发生的冲突就是最好的证明。既然租界当局已经不把日本人放在眼里,那怎么可能还会忍受七十六号走狗的挑衅。特别是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七十六号参与了刺杀布伦博格元帅的行动。 英法两国的驻沪领事,直接参与了德国代表与日方的谈判,关于元帅遇刺和外滩发生的军事冲突,几方充分的交换了各自的意见。 出于两国邦交方面的考虑,德国人表示可以不公开追究日本军方的责任,德国手中掌握的证据确凿,也不容日本人加以抵赖。对于德国方面的处置态度,租界方面表示了相当的支持与理解,他们也不想和日本人发生直接冲突,至少在南亚方面的军事部署完成之前,保持上海滩和周边区域的和平稳定,是双方都认可的条件。不过德国人可以放过日本人,并不代表他们会放过汪伪政权。 此时松冈洋右早已被事件搞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才安抚下德国特使团的情绪,怎么会容忍在这个问题上再节外生枝。他连夜向东京发了一份详尽的报告,除了表功之外,还特别提及了日本政府在此事件上,应该持有的立场。无论如何都要让德国人撒了这口气,绝对不能再引发外交争端了,否则不管日本的国力是否扛得住,他自己的心脏恐怕会先一步完蛋。 看了松岗的报告之后,近卫文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闹出那么大的事件,放到别的地方足以引发宣战了。 要是欧洲战争爆发之前,日本还能靠外交手段合纵连横,与这批各怀鬼胎的欧米鬼畜周旋一二。但眼下欧洲战争已经结束,在德国强大的武力威慑下,欧洲的证据正在趋向统一,这种局面让这位日本首相感到非常的不安,日本恐怕再也无法从欧洲各国的矛盾之中,获得自己想要的利益了。 放在日本面前唯一的出路就是,与欧洲霸主德国搞好关系,促使对方支持帝国在亚洲的战争。反之日本将会面临明治维新以来最严峻的考验,别看陆海军正在全力准备南进计划,但是近卫很清楚一点,一旦这场战争爆发,日本将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首相当夜就召开了内阁紧急会议,实际上这群人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第二天上午,一架从东京飞来的运输机降落在江湾机场,上面载着内阁和大本营特使,他带来了近卫首相的亲笔信,以及松冈需要的所有空白公文。 给松冈的回信里面除了赞同外相的所有意见之外,还特别提醒松冈洋右,务必要满足德国使团的所有要求,必要时日本帝国驻沪陆海军部队要全力加以配合,违抗命令者无论军衔高低,都将受到军法和国法的严惩,字里行间让人感觉杀气腾腾。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明天要忙一整天,看看是否能抽空写一个短篇了。 正文 第两百三十八章 大火并(四) 七十六号是一个很神奇的特务机关,不是说它的能力,而是指它的发家历史。有军阀吹嘘自己刚出道时,手下只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但是这个所谓的汪伪特工总部刚成立时,加起来统共只有五六个人外带一支破枪。 最开始李士群每个月能够从日本人手里领到三千块法币作为经费,在上海滩这种地方生活,这点钱原本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不过你决不能小看这些叛国者的韧性,为了争取日本人的信任与欢心,他们对付自己的同胞,可以比日本侵略者更加狡猾与残忍。 从大西路{今上海延安西路}六十七号开始,再到忆定盘路{实为爱丁堡路的方言拟音,如今的上海江苏路}九十五弄十号,最后到极司菲尔路{今上海万航渡路}七十六号,李士群和丁默邨等汉奸特务,把一个只有两三只杂兵的“菊机关”,发展成拥有上百名特务,外围人员超过千人的“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特工总部”,前后只花了短短的两年时间。 因为这几个月机构迅速膨胀,原本的办公用房和宿舍已经不够用了,七十六号内部正在进行新的改建工程,李士群计划在正门北侧办公平房边的空地上,加盖一栋两层小洋楼。 “蹲在那边的几个人,全都是丁默邨的部下。”宪兵队的牧原少佐指着几个蹲在工棚边抽烟的男人,向身边的顶头上司介绍到。 “你确认吗?”对方询问到。 “绝对不会错,我有很可靠的消息来源。”牧原满怀自信的回答到。 “吆西,看来这个丁默邨确实是个能干的家伙,竟然在那么大的压力下,还能不断扩张自己的势力。”森健太郎宪兵大佐微微点头,顺手扔掉了手里的烟蒂。 “长官,关于上级这次的决定,我个人不是很理解,这些人确实犯了大错,但按照惯例,只需要处罚直接责任人就是了,像现在这样轻易的.....”看到上级心情不错,牧原鼓了鼓勇气,向长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在怀疑司令部的命令?”大佐皱起了眉头。 “不,长官,我只是感觉这样做有些可惜了。”少佐硬着头皮解释到。 “马鹿!牧原,你不要忘记自己是一名宪兵,大日本帝国陆军的军官,你在宪兵学校时,你的教官没有教导过你吗?不要轻易去质疑上级的判断力,有独立的思考能力是对的,我一直都鼓励下级这样去做,但是在独立思考的时候,必须要有一个大局观。现在看来,你和这些支那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竟然会出现同情他们的可笑想法,这让我非常的吃惊。牧原,你必须记住,身为皇军军人,任何时候都不能丧失大和民族的根性。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必将统治亚洲甚至整个世界。”森大佐神情严肃的斥责到。 “哈!太撒多诺。{是,大佐大人}”牧原赶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后退一步向对方鞠躬认错。 “胖子,你说日本人在那边闹啥呢?”王三指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孔胖子。王三指不是只有三根指头,他曾经在闸北一带当扒手,号称无论你的钱包藏在哪个口袋里,他只需要三根手指就能偷到手,于是江湖上给了他一个三指的匪号。 “谁知道呢,这次他们上边连撤带抓了一大批人,听说就连三浦大佐都给抓起来了,还说可能会被送回日本枪毙掉,现在换了个新的顶头上司,牧原的日子也不好混了。”孔胖子撇着嘴吐掉嘴里的烟沫。 孔某人曾经被家里送去日本留学,两年下来文凭什么没有拿到,倒是点亮了嫖妓和赌钱等技能。虽然没有拿到毕业文凭,但是凭借一口半生不熟的日语,刚回国的那一阵子,孔胖子在上海滩上倒是混的挺滋润的。他干过商行、做过买办,炒过股也破过产,落魄时替某家小报做过一阵子日语翻译,也就因此结识了不少日本侨民。 至于他是怎么进入七十六号的,倒不是传闻里说的那样,走了日本人的门路。孔胖子之所以能够进入这个特工机构,纯粹是因为他在爱多亚路{今延安东路}宝兴里的幺二堂子里嫖妓时,结识了如今在七十六号机要处担任副处长的钱新民。 别看这胖子前半辈子混的马马虎虎,但社会阅历确实积累了不少,会一口还算流利的日语,干事也比较勤快,特别是背景非常干净,所以很快就引起了丁默邨的注意,上个月刚被晋升为特务小组长,领导着一支六人特务行动小队。 丁默邨此时已经和李士群闹翻了,只是双方还没有正式的撕破面孔。讲到底还是因为权力斗争,丁默邨的个人能力实在太强,所以无论是日本人还是汪伪当局眼里,他的影响力正在渐渐的超越李士群。 作为特工总部的创立者,李士群当然不会容忍越俎代庖的事情发生,他不止一次动用汪伪政府和日方的关系,想要把丁默邨驱逐出特工系统。 在历史上李士群最终获得了这场内斗的胜利,丁默邨被调出汪伪特工总部,随后在汪伪政权里一直担任闲职,直到李士群被日本人毒死。 不过在这里历史发生了一些改变,原本早该被调去南京任职的丁默邨,此时却依然还呆在七十六号里,也因为如此,他和李士群之间的矛盾比历史上更加严重了,如今双方当面照样称兄道弟,背地里却都在对手身边埋伏暗线,意图收集到对方致命的把柄。 “看到那个宪兵大佐了吗?他就是新来的日本上海宪兵队队长,抹离贱特骡{森健太郎}大佐,这次他也算是顶了一个肥缺。”孔胖子在特工总部内外的路子很野,总是能搞到不少小道消息。 “哪几个哪能还乐格得切香忆{你们几个怎么还在这里抽烟},再伐进去就没座位了。”一个瘦高个子的汪伪特务,急匆匆的从后面跑过来,大声招呼着抽烟的同伴。 “丁主任还没回来,时间还早着呢,现在进去做什么,闻那群瘪三的臭脚么?”孔胖子笑着从烟盒里抖了一根卷烟出来,一抬手抛向了瘦高个特工。 “头头脑脑几个都差不多到齐了,现在就等丁主任和李主任、王秘书伊拉几个宁了,早点进去坐好,等伊拉来的时候也好看一点。”瘦子接住卷烟,从口袋里掏出火柴来。 “哪里都到齐了,行动两大队不是还有十几光宁还没来么?”王三指从胖子的烟盒里捻起一根香烟,凑在之前的烟蒂上点燃。 “听说是临时有事体,赤佬晓得伊拉去做啥了,听说是两队新来格老东北带队。”瘦子在孔胖子身旁蹲下来,吐着烟雾说到。 “老东北带队?两队格帮赤佬,格机有得苦了。”一个特工插嘴到,这位一身的西装革履的,是个标准的小白脸。 “侬懂格屁,东北宁带队,总比陆根发带队要好。”小白脸身边的彪形大汉说到。 “哪能港?”“侬么听伊拉港啊,上次陆根发带人出去,七死五伤,对方毛也没伤到一根。” “册那,有格宗事体!窝哪能伐晓得,快点帮我讲讲。”几个汪伪特务蹲在工地旁的树荫下,抽着卷烟聊着天,根本不知道这座特工总部,即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的更新奉上,作者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等下写一个短篇。 正文 外篇之一 厨师阿尔(一) 张二顾名思义在家里行二,他原来也是有一个大号的,据说还是特意请村里的老秀才给起的,为此家里还送出了六只鸡蛋五斤小米,只不过从起名的那天起,就从来没有谁用那个拗口的大名来称呼他,就算他的父母,在家里也整天是“二子”来“小二”去的。 等到张二长大成人时,国号已经从大清朝变成了民国,那时候各系军阀奋力抢夺地盘,大半个中国烽火连天。张二家所在的村子地处偏僻山区,书上写的穷乡僻壤,指的恐怕就是这种地方了,乡民们虽然家徒四壁,性格却刁勇凶顽,旧日里连山贼土匪都不愿过来抢劫,去这种地方羊肉是绝对吃不到的,染一身腥味也必然是躲不了。 到了十八岁那年,张二的家乡遭遇了天灾,那时候连着两年都干旱少雨,种下去的地瓜长得还不如小孩的拳头大。别看这地方土匪不肯来,却拦不住乡里的税吏,什么地税、粮税、人头税、水捐、烟捐、卫生捐什么的一样都少不了。 张二他们村没有地主,这个鬼地方根本就养不出地主这种高维度生物,每户开垦的荒地都是自己的,当然手里也都拿着土地的地契,否则税吏怎么有理由来收税呢。村里大部分的地契,都是大清朝的时候办的,最早的那张还是乾隆年的,上面敲着县衙正堂半边是满文的红色大印。有识货的老人知道,那张是没有黏上契尾的白契,根本就没有在当时的布政使司留档,这是清朝衙门里半公开的猫腻,白契不属于官契,所以收上来的赋税不用上缴给府里,而是给县衙里的官吏们私吞瓜分了。 张二家里有六亩水浇地,因为他家祖上花钱请人打了一口井,不过到了张二父亲那一辈,那口老井已经淤积严重,很难再打出水来了,等到了张二这一代,这口井索性直接就干了。水浇地变成了望天田,再连着两年干旱缺水,当时地里已经什么都长不起来了。 张二家平时也没有什么积蓄,眼见着就只能坐吃山空,张二他爹是个有见识的,他觉得这样撑下去绝计不是办法,搞不好全家会一起完蛋。 张家当时父母子孙三代同堂,张二这一辈有三子二女,是一个标准的农户家庭。张二他大哥是家里的长子和壮劳力,那是绝对不能离开家的,小三才刚刚学会走路,两个女孩也都未成年,于是出山去另求生路的“重任”,就落在了张二的肩膀上。 年轻小伙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平时菜里又缺油少盐的,吃的当然会比别人多了一些,家里的口粮负担,张二一个至少要占了三成。 张二是个孝顺的人,既然老人们已经决定了,他也没有任何怨言。于是第二天就带着一个装着换洗衣裳和两块钱法币的布包袱,离开了养育了自己十八年的小山村。年轻的张二当时不会想到,自己这一去就是数十年时光,等他再回到这座小村时,已经是两鬓斑白的年纪了。 张二只听人说起过山外的花花世界,这还是平生第一次离家远行,完全纯正的土包子一个。按照家里一开始商量好的,他准备先去县城里,看看是不是可以找到一份工作。吃苦受累他不在乎,山里人有把子力气,而且他也不怕被人欺负,张二从小练了一手不错的庄稼把式,家传的铁山靠,一下能撞断碗口粗的枣木杠子。 穷乡僻壤可不是假的,张二走了差不多整整一天,还在一座塌了一半的山神庙里睡了一宿,到了第二天快中午时分,他才刚刚踏上通往县城的官道。跟过路的客商打听了一下,距离县城还有十几里地,结果等他看到城墙时,月亮已经挂上了柳梢。 县城的城门此时已经关了,别以为民国时期就不关城门了,那年头照样还是有土匪攻城的。张二没有其他的去处,看到城门外一家酒店后院的门开着,他就在后院马厩的草堆里对付了一晚。结果第二天天还蒙蒙亮,他就被起来喂骡子的伙计发现了。 张二遭遇到了人生的第一次危机,同时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一次机遇。 由于当地的匪患还没平定,县里张贴了公告,所有的流动人员必须要有政府颁发的身份证明,但张二一个山里的娃子,哪里知道这个啊,村里人似乎也忘记了交代这些事情。于是张二被店里的伙计,当成土匪派来的眼线了,张二也是平身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结果条件反射的想要逃跑,但毕竟这里是人家的主场,赤手空拳以一敌十的那种豪杰,只存在于那些武侠电影里,很快张二就被几个店里的伙计绊翻摁倒在地,绑得跟个上笼屉前的大闸蟹相仿。 就在大家商量着要把他送到县警察署时,张二命中第一个贵人出现了,后院的骚乱惊动了这家酒店的掌勺大厨,这位大爷正好闲着没事,于是溜达到后院来看看热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位姓刘的大师傅,愣是和张二对上了眼缘。 于是大师傅拦住了兴奋的酒店伙计们,随后仔细盘问了张二一番,乡下的老实孩子还没被世道污染,结果把自己的家底向对方交代了个明明白白。有些事情本不该让外人知道的,但也确实证明了这完全是误会一场。 搞明白这只是个刚从山里出来的小土包子,那当然要马上放人了,不过大厨子并没有让张二离开,这年头像这样老实的年轻人着实不多了,他也正想要找一个帮厨的下手,于是主厨询问张二,是不是愿意留下来干活,店里管吃管住,每个月还能拿两块钱工钱。 张二没想到会因祸得福,在离开村子的第三天,他就找到了人生里的第一份工作。 Ps:这是本书番外的小故事,有灵感了,想到哪里就写到哪儿,以后会不定时进行更新,希望大家会喜欢。 正文 第两百三十九章 大火并 (五) “大人,全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名宪兵少佐走到黑色的日产(尼桑)豪华轿车前,对着后窗躬身报告到。三十毫米厚的防弹车窗缓缓降下,后座上的宪兵中佐冲外点了点头,随后转过头望向身边的松冈洋右。 “阁下,部队已经就位。”中佐沉声说到。 “四方,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支那的一句老话,叫做“尾大不掉”。”松冈闭着双眼,面无表情的说到。 “我听说过,阁下。”中佐对着松冈微微欠首,随即抓住了车门的把手。 “那么我先过去了,阁下...啊...对于隶属于“菊机关”的人,也一样处理掉吗?”中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再次转过头,态度恭敬的询问到。 “四方,大本营这次把你派过来,不是让你来问问题的。”松冈睁开双眼,有些不满的回复到。 “哈!阁下,是我失礼了!”四方中佐赶忙低头认错。 要问如今在本土之外最有权势的日本官员,恐怕就属面前这位外相松冈了。为了处理上海发生的外交事件,松冈从内阁手里得到了最高授权,裕仁都特别给其下了御旨,除非某些人下定决心要当“国贼”,否则无论日本陆军还是海军,没有人胆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这位玩什么“下克上”。 “四方,我知道你是在顾忌什么,在来上海之前,那个人跟你打过招呼了吧。”松冈深吸一口气,在后座上坐正了身体。 “在离开东京之前,土肥圆中将确实和我见过一面,不过他只是向我介绍了一下上海情报网络的情况,没有谈及其他的问题。”宪兵中佐急切的解释到。 “土肥圆是个精明的家伙,他需要承担的责任,自然会有专人去追究,你就不要参与进去了,这样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松冈抬起手摆了摆,他接着说到:“上海宪兵司令部的渎职情况让人触目惊心,竟然放任南京情报机关膨胀到如此规模,现在必须要有人出来担起这个责任。真等到七十六号发展到“尾大不掉”的时候,中支派遣军司令部该如何自处?皇军的权威又如何来保证?难道整个陆军参谋本部,就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些问题吗?!”松冈的语气相当的严厉,四方中佐的额头止不住冒出了冷汗。 “哈!阁下,我了解了,现在我就去现场指挥行动。”四方中佐的脑袋从刚才起一直都没有抬起来过,要不是车厢后座空间不足,他已经对着松冈正坐下拜了。 “记住,只负责我们自己份内的事情,不要去试图干涉德国人的行动。”说完松冈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呵!”四方再次躬身,随后伸手打开了车门。 四方谅二是大本营派来专门辅助松冈工作的助理武官,他的真实身份是日本宪兵司令部第二课(警务课)课长,兼任特高事务负责人。 所谓的特高业务担当,指的是负责宪兵队与特别高等警察之间的合作事项,因为很多情况下宪兵比特高科警察的职权范围更大,同时宪兵的武装水平也高过警察,所以日本特高科处理棘手的案件时,大都会向宪兵队寻求武力协助,特别在中国的日本占领区内,为了对付层出不穷的地下抗日力量,双方展开了相当密切的合作。 这一次的上海事件,特高科理所当然的被卷了进去,对于这帮子秘密警察来说,却完全就是一场无妄之灾。当兵变部队浩浩荡荡杀过白渡桥时,特高科的人马正撒在虹口和闸北一带,四处打探刺客的线索呢,结果当秘密警察们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外滩那边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就算是虹口酒店街的舞娘,恐怕消息知道的都比他们要早一些。 这次事件中特高算是丢尽了帝国的脸面,德国元帅和日本外相,当着全上海滩的面遭遇“重庆指派的特工人员”刺杀,负责治安防谍工作的特高科长古渡警部,当然是最好的一只替罪羊,据说这位四十七岁的警部,被担任十三军司令部付的前田少将连扇了十几个耳光,随后扔上当天最早的一班客轮,调回国内接受组织调查去了。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古渡的命运已经可以确定了,大概会被调到某个乡下派出所,担任一辈子的公安警察,再倒霉点说不定还会调到哪个小岛上,跟一群粗俗不文的渔民共度余生。 不过德国人拿出的证据也证明,特高科里的某些警官,确实被牵扯进了这次的阴谋里。这样说起来古渡也不算是太冤枉,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阴谋的策划,但也对此事一无所知,这已经足以证明他的渎职与无能了。 四方这次被派来,除了收拾上海宪兵队留下的烂摊子,主要还是负责与特高科有关的宪兵业务,别看日本宪兵们平日里看不太起这些穿黑皮的,但是关于这次事件的后续处理上,他们必须要借重与倚靠特高的能力,特别是处理和日本侨民有关的问题,一直都是这群特高警察的强项。 这里要提一句,日本警察的制服是纯黑色,国府警察初创时,有不少高层是在日本学的警务,于是民国警察穿的也是黑色制服。到了汪伪政权时期,下属的警察制服也延续了国府的这套设计,黑色制服、黑色大檐帽加上白色的领章、绑腿和白色帽墙,这已经成了经典的民国警察形象。早期抗日电影电视里被称为黑狗子的,常常被人误以为是伪军,实际上这些人是地方上的保安警察。 “全都已经就位了吗?”别看四方中佐在松冈面前乖得像只宠物狗,但是等到了下属面前,他立即就变回了宪兵系统里赫赫有名的四方修罗。 “全都就位了,大人。”副官向四方欠身鞠躬,双手把文件夹呈了上去。 “德国方面负责的指挥官是谁?”四方翻开文件夹,抬手接过副官递上的钢笔。 “是德国陆军少佐施陶芬伯格伯爵。”副官回答到。 “伯爵?”四方抬起头来。 “是的,从德国方面给的资料上看,他还是德国统帅部派出的特别观察员。” “是情报人员?”四方在文件的签名栏上签了姓名,“目前看来不像,应该是正规的陆军军官。”副官接过上司签好名的文件夹。 “先不去管这个了,八十五联队的佐佐大佐在屋里吗?”四方整理了一下军刀,握着刀鞘大步向着路边的一处民宅走去。这座住宅此时已经被八十五联队的人员征用了,门顶的气窗口上斜插着一面陆军旭日旗。 为了完成这次的行动,第十三军目前的代理司令官前田正实少将下了死命令,出事时前田担任十三军军司令部付,属于主任官佐,实际的职务是上海特务机关长。如今军司令官和参谋长已经被拖出去顶了缸,但这位代理司令官很清楚,这口锅迟早要扣到自己的头上,为了保住自己与家人的前程,他只有想办法去戴罪立功,否则说不定就会像南支派遣军司令部里的那几个倒霉蛋,不但被强制退役还被剥夺了军阶与名誉,在如今日本国内的那种氛围里,与其这样赖活着,还不如被拖出去枪毙。 为了这次行动的保密,前田没有动用驻防上海的陆军部队,不只是这些部队屁股上的屎还没擦完,还因为这些人和上海滩的各方势力,都有着或深或浅的交情,一旦走漏出半点风声,导致行动最终失败,不用上级来调查,前田自己都会切腹了结。 这位代司令官如今是真的急了眼了,甚至说出了“如果不成功,大家就统统成佛去吧”这种话,当时在场的人看着前田中将被血丝充满的眼珠,很明显他并不是在跟大家开玩笑。 为了保证行动的消息不会走漏,他直到计划开始的前一晚,才调动军用火车,连夜从杭州城内调来了驻防西湖的日本陆军第八十五联队下属的四个步兵中队。 “佐佐联队长大人。”四方走进房门,干净利落的立正敬礼。 这里是民宅的客堂,中间摆放着一张吃饭用的八仙桌,此时佐佐真之柱大佐正和几个联队里的参谋,围在桌边查看着铺在桌上的地图。 “你来得正好,四方科长。”佐佐联队长笑着回礼,随即说道:“部队已经按照计划就位,接下去具体该怎么做,司令部的命令里,说是由你来全权负责。” 这位佐佐联队长不是作战主官出身,担任八十五联队的联队长之前,他干的都是技术、通讯以及教学、参谋和人事方面的工作。历史上这位佐佐真之助最后做到了第三十九师团中将师团长,结果在东北被苏军俘虏,建国后又被苏方引渡给了人民政府。 从他的供状来看,这是个双手沾满抗日军民鲜血的战犯,因为认罪态度比较好,结果被判决有期徒刑十六年,不过他没能活着回到日本的家乡,一九五九年佐佐真之助因为癌症病死在了抚顺战犯管理所,他也是唯一死在刑期里的日本战犯,其他的四十四名日本战犯都撑到了六三年的特赦。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四十章 大火并(六) 狄思威路[今天的上海溧阳路]一直是虹口日本军警情报机构云集的核心地带,在四川路交汇处短短一公里的岔道上,密布着日本外务省情报班、陆军参谋本部驻沪情报部、陆军第十三军司令部和情报联络处,上海日本特高科佐佐木机关,就连臭名卓著的“永乐馆”慰安所也设置在此处。 在“永乐馆”的对面,有一家名叫“奉天屋”的居酒屋,老板是一名四十多岁的日本退伍军人,名字叫做野川健太。 野川曾经在关东军服役,军衔是特务曹长[准尉],指挥着一支重机枪分队,在一次“剿匪”行动中,他被抗联的子弹打断了大腿骨,因为战地的医疗条件有限,等送到沈阳陆军医院的时候,伤口已经发生感染,日本军医愣是切下四两多的烂R,这才总算是把他的那条腿给保了下来。 只不过野川再也不可能上战场冲杀了,照日军的惯例等到他伤情稳定之后,野川健太曹长将光荣的从皇军退役,同时还能得到半年的薪水和一笔伤残补助金。 野川不甘心就这样拖着一条残腿,回到家乡那个贫苦落后的山村,况且他在日本的家里,此时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野川十六岁初中毕业就参加了帝国陆军,而此时他已经三十七岁,除了带兵打仗之外他几乎什么都不会,而像他这样的没有工作技能的残疾人,在当时的日本社会上可以说相当的难以生存。 他曾经不止一次接到过退伍老兵写来的求助信,日本国内的经济不景气,很多曾经的帝**人,如今只能靠到处帮人打零工来糊口谋生。 就在野川对未来彷徨无助之际,他遇到了一位正在关东军情报部奉天支部工作的同乡,对方看在大家从一个鸟县出来的份上,把他征调进了情报支部,于是这位曾经的陆军特务曹长,一翻身变成了一个隐蔽特务。 一九三五年夏天,野川带着简单的行李和一张日元支票,孤身一人来到了上海滩,他在虹口的四川路上开了一家日式饭店,贩售清酒和日式餐点。 饭店的厨子是从上海的日本侨民里雇佣的,清酒则是正宗的日本货色,因为价廉物美,老板待人又特别和气,饭店的生意非常不错。 野川老板对任何顾客都一视同仁,即便进来的是中国客人,他也一律笑脸相迎,于是这家酒店在中国文人聚集的虹口,很快就积累起了不小的人气。只是旁人不知道的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其实是一名日本军事间谍,这座开在四川东路上的酒店,根本就是一个隐蔽的情报站。 在淞沪会战爆发之前,野川的酒店一直都是日本梅机关与国府内部特务传递情报的秘密联络点。到了三七年,军统在无意中破获了一个替日本陆军工作的间谍小组,野川健太日本间谍的身份,这才终于暴露了出来。不过还未等军统方面出手,就在第二个月,惨烈的淞沪战役爆发了,接下去山河破碎金陵喋血,军统也没那份精力再来找野川的麻烦。 野川那时也厌倦了间谍工作,他索性从军队退役,然后把四川路上的饭店给关了,跑到狄思威路上开了这家奉天屋,一心一意的做起了酒店老板。 前面介绍过了,那时候狄思威路上一堆五花八门的情报机关,随便掉块瓦片都能砸到个把日本的特工间谍,在这里开店没有一点身份背景,显然是不可能安全过关的。野川正好是一个具有“可靠背景”的“自己人”,店又开在慰安所的对面,于是吸引来了大批军警特务人员来光顾,生意可以说异常的兴隆。 野川因此赚到了一大笔财富,同时也积累起了一批关系与人脉,这在如今上海这个地方,有时候比钱财更加重要。 “野川,再去拿几瓶酒来。”前田少将晃着手里的白瓷酒瓶喊到。 “呵!您请稍等,马上就送来。”野川一边恭敬的点头答应,一边把装着烤JR串的盘子放在前田的面前,对在座的客人欠身行礼之后,他拿起送菜的托盘,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房间。 “野川是个可靠的男人,你们应该也跟他很熟了。”前田拿起面前的酒壶,在李士群的杯子里满上了清酒。 “非常感谢,将军。”李士群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用双手扶住了那只小小的清酒杯子。 “不要那么客气,李桑,今天一定要尽兴..对了,还有你丁桑,关于这次的事情,你辛苦了。”前田转过脸,再给丁默邨的杯子里倒上了清酒。 “您过奖了,阁下,为了我们两国共同的事业,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丁默邨拘谨的向前田微微欠身。 “说得好,丁桑。你是我见过的中国人里面,最优秀的几个人之一。你可以放心,大日本帝国是不会亏待真正的朋友的。”前田放下酒壶,然后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两位,让我们先祝愿天皇陛下和皇后殿下身体康健,干杯。”前田仰头一饮而尽。 “干杯!”两位汉J连忙举杯饮下。 “吆西,再来。”前田刚想要拿起一边的酒壶,结果被丁默邨手快先拿了过去。 “将军,这一杯应该由我来为你满上。”丁默邨稳稳的端着酒壶,替前田倒起了清酒。 “纳尼?丁桑,为什么要这么讲?”前田伸手从盘子里拿起了一串JR。 “这次在外滩发生的事情,幸亏有阁下您在军司令部里,帮着我们前后掩饰,否则这次我们一定躲不过宪兵司令部的调查。”丁默邨态度恭敬而诚恳。 “哦,这不算什么,要不是泽田司令官这次惹下的麻烦太大,我也没有办法把事情偷偷的压下去。”前田撕了一口JR嚼了起来,丁默邨连忙陪着笑点头称是,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前田眼睛里闪过的那一抹寒意。 “阁下,借着这个机会,我祝贺您荣升为第十三军军司令官的职位,从此以后,上海、南京、嘉兴以及苏杭一带的军政事务,都由您一言而决,实在是可喜可贺啊。”李士群笑着端起酒杯,把话题从丁默邨那里抢了过来。 “嗯,我现在只是代司令官,暂时代理司令官这个职位,照我们日本陆军的规矩,军部会在几周内再委任一名军司令官过来的。”前田端起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阁下,这次把我们叫过来,不只是为了请我们吃一顿饭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您可以直接跟我们说。”看到李士群马P拍到了马脚上,丁默邨心中暗爽,只是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他连忙岔开了话题,顺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ps:抱歉有些晚了,今天真的累个半死,明天又要上一天的课,看看是不是能够更一章短篇。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继续求票求推荐求点击。 正文 第两百四十一章 大火并(七) “这个么”前田缓缓放下了酒杯,双手插进了和服的袖管。 这里必须要介绍一下这位前田正实少将,他是rì běn陆士第二十五期工兵科毕业,rì běn陆军炮工学校二十五期高等科[rì běn陆军训练炮兵与工兵军官的专科学校]的优等生,陆军大学三十四期毕业生,从这位的履历可以看得出,他是个标准的专业技术军官,rì běn帝国陆军里学霸群体的一员。 这位陆军少将最早是工兵专科起家,在参谋本部里混过一阵资历,还作为专业测绘人员潜入菲律宾,进行秘密的地形测绘工作[是否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当过铁路第一联队的队付,还在军务省人事局干过职员,结果还被当时的陆军大臣荒木贞夫大将看中,做了两年陆相的mì shū官。或许就是因为这段经历,前田从工兵少佐晋升为工兵大佐,仅仅只费了两年的时间。晋升为工兵大佐之后,他被军务省派遣到关东军里进行历练,当时高级军官想要更上一步,关东军的服役经历会有不少的帮助。 前田干的还是工兵的老本行,他担任关东军司令部付,职务是筑城部班长。这里的筑城部当然不是中文字面上的意思,日军军方的“筑城”,指的是各种防御堡垒和兵营建筑的营造修筑,所以这个部门手里控制着大量的人力、物力与经费,同时也掌握着各种军事工程的审批核算以及分包权,可以说是关东军内部大大的一个肥缺。 历史上为了防备苏联进攻,rì běn人在东北修筑了一大批堡垒和永备要塞,其中最著名的东宁、虎头等十七个大型要塞,全都是在前田的任内修建的,所以可以说前田的双手上沾满了中国劳工和战俘的鲜血。 到了三九年,前田终于如愿以偿,被晋升为rì běn陆军少将,就此成为了身份贵重的“阁下”中的一员。就在四零年的三月份,他被上级从第三军参谋部调往第十三军,担任司令部付兼任特务机关长的职务。前面提到了前田少将一直都是一个技术官僚,他在情报工作方面完全就是外行,天知道上面怎么会派他这个工兵出身的少将,来担任这个重要的特务机关长。 有些小道消息传闻,让上面调个外行过来是影佐祯昭的主意,背后的大推手是土肥圆,他们觉得派一个外行人来上海,比较方便他们继续掌控上海的特务机关,因为要是换一个专业的情报军官,比如关东军情报部或者陆军参谋本部情报科的某个大佬[后者显然比前者更加危险],土肥圆机关在上海滩干的那一堆见不得人的买卖,就可能有彻底暴露的危险。 他们倒不是担心使用的手段遭到上级批判,只要不捅出国际性的大篓子,陆军高层通常会睁一眼闭一眼,他们担心的是以“收集情报经费”为幌子干的那堆非法生意,一旦被上级发现这些买卖的真正利润,必定会要求上来分一杯羹。而更可能发生的是,某个高层索性将整个摊子都撬过去,然后在主官位置换上自己的心腹,同时把原主一脚踢出局。这种事情在rì běn军队里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要说rì běn陆军内部的权力与利益争斗,可比rì běn陆军与海军的斗法更加精彩,同时也更加的残酷阴暗。 历史上前田也就在特务机关长的位置上干了十个月,接着就晋升为陆军中将,再干了几个月第十三军参谋长后,最后被调到十四军司令部去当参谋长去了。像这样频繁的转任在日军里并不很常见,如果不是上级特意要栽培某人的话,那就是准备拿某人来填坑。 前田中将到死都难说清楚自己是属于哪一种,他在十四军参谋长的任上迎来了太平洋战争的爆发,在菲律宾战役最后阶段的巴丹半岛的战斗中,因为美军死守防线,十四军作战进展不利,前田因此被调离岗位,随即被转为预备役。在这个时间点上转入预备役,这位中将明显是替人背了一口大锅,上级其实应该很清楚前田的履历,他从参军起担任的一直都是技术职务,从未有过指挥部队实战的经验。 对于历史上前田中将的遭遇,真不知道该如何来评价,作为一个rì běn军官来说,他的事业结束了,但同时他却也因此,逃过了战后美军对rì běn战犯的清算。要知道当时如果他顺利打下了巴丹半岛,那么接下来指挥著名的“巴丹死亡行军”的,可能就是这位前田参谋长了,那口锅可要比现在他背的这口大得多了,凡是沾上边的rì běn高级将领,罪行轻的有期徒刑个十年八年,严重的就得在美国人的绞刑架上打秋千,比如他的那位上司,rì běn第十四军的本间雅晴司令官。因为前田在巴丹陷落之前就被勒令退役了,结果就连菲律宾战役的责任都甩了个干干净净,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 现在我们再把话题转回上海,影佐祯昭最终还是小看了这位技术军官,前田可是在关东军筑城部里混过的,那地方与其说是个军队部门,更像是明刀暗箭漫天飞舞的血腥职场,因为军队工程的利益纠葛实在太大了。有人说rì běn军队里没有**,那是没看过那群日军老兵自己写的黑材料,那时候rì běn军队内部做财务假账,跟他们虚报战果一样的拿手,甚至早在甲午战争时期他们就这样干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皇军的一贯传统。 前田清楚的察觉到了影佐极其手下对自己有所隐瞒,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他知道自己对情报工作一窍不通,只要能让他安稳的渡过任期,那么他也没兴趣和这群鬼祟的特务起什么冲突。再说上海滩的油水同样很足,每天迎来送往天酒地的,前田也有些乐不思蜀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影佐和他的走狗们,竟然会给他闯下如此大祸,如果他不能在军部大佬们回过神想起自己之前,及时做出有效补救的话,他的个人前途十有**可能会因此而完结。 而让前田更加愤怒的是,就在上级展开调查之前,影佐祯昭却偷偷的离开了上海滩,据说是重庆方面的工作有所突破,他要去武汉把好关,理由之充分,言辞之烁烁,让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阻拦。 ps:第一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休息一下继续码第二章,可能会晚一点。 正文 第两百四十二章 大火并(七点五) 虽然影佐祯昭有后台,他前田正实也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少将有一位名叫前田勇的堂兄。而这位前田勇的养父,就是在日俄战争中被俄军击毙在开原城外的,日本陆军第二十二旅团旅团长前田隆礼中将[死后特晋],前田勇继承了前田隆礼的男爵爵位,如今是日本政府的贵族院议员,在近卫首相面前也能搭得上几句话。 遭到这群下属的坑害,前田正实如果再不加以惩戒的话,他以后也别想再在这个体制圈内活动了。日本军队内部主官被下属坑死的事例有不少,但下属被长官处置掉的更多,上级军官天生就具有阶级优势,如果某个上级想要报复下属,甚至根本就不用寻找什么理由。 其实就算是德国人那边没有提出要求,前田这边也一样会对七十六号下手,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酷烈,但也绝对能让影佐之流感觉到心痛。不过既然德国人已经提出了要求,前田也就借机顺水推舟,一次性处理掉影佐养的这群疯狗,这位技术官僚可是连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前田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虽然他没有上过火线,但是直接或者间接死在他所负责的工程中的中国劳工与战俘,已经无法统计出准确数据,但是依照未来得及销毁的档案,初步估计可能超过了百万人。高高在上的前田工兵大佐,似乎不该承担起虐杀劳工的责任,下命令的是关东军司令部,动手的是守备队和宪兵,但是要说这些人的死亡和他完全没有关系,那也纯粹是掩耳盗铃,前田少将虽然躲过了战后的责任清算,但无法抹去他在中国国土上犯下的罪行。 现在这位日本陆军少将,或许是人生中第一次直面自己要杀掉的“敌人”,而且就在两周之前,他还拍着肩膀赞扬对方是大日本帝国的功臣。 这一次的处置行动,从策划到实施,外相松冈全程都参与了,用那位外务大臣的话来说,这是代表内阁进行监督,目的是确保行动万无一失,不会发生再让友邦惊诧的事故。如今对七十六号的清洗行动,不光是惊动了内阁和参谋本部,甚至连驻沪的日本海军单位也参与进来了。比如上海特别海军陆战队的情报部门,就提供了不少重要的材料,显然七十六号一直都在日本海军情报部门的监视之中,而且已经持续了不少时间了。 而此时陆军对于海军的这种“越界”行为,不但不能有所怨言,还要郑重的致以感谢。日本海军司令部那边会怎样暗爽不知道,陆军这边却只能咬着槽牙擦拭刺刀,心中的那股郁闷之气,看来只能在那群特务的头上发泄掉了。 “既然你已经有所觉悟,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亲自去办!”松冈冷冷的话语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前田正实深吸了一口气,把右手从和服袖管里抽出来,稳稳端起了清酒的酒杯。 “这次请你们两位到这里,确实是有一件事情,需要拜托两位去处理。”前田说完抿了一口清酒,放下酒杯重新拿起了一串JR。 “上次的事件发生之后,我们得到了可靠的消息,重庆方面近日向上海派遣了一批新的特工,他们准备接着我们收缩力量的机会,在租界重新建起情报网络,并伺机发起抗日活动。”前田按照提前拟好的剧本,对着两个特务头目说到。 “我们也听到有这种传闻,蒋中正的性格就是这样,一直喜欢在桌面底下玩花样。”首先搭话的是丁默邨,他说完拿起筷子,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片生鱼片。 “我回去就派人盯住客栈和码头,一发现有新面孔出现,就把人监视起来。”李士群抢着拿起酒壶,替前田的杯中续上酒水。 “不愧是李桑,就照你说的这样去办,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调动虹口的宪兵队,我会向森大佐下达命令的。”前田把竹签扔在了桌面上。 “如果有宪兵队帮忙,那么我们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不管重庆派来什么人,只要他踏上上海滩,他就跑不出我们的手心。”李士群一脸认真的说到。 “记住,李桑,尽可能活口的拿捕,活人的,永远都比死人的有用。”前田在这里说的是中国话。他在陆军大学深造时,外语课程报的就是华语,等到了关东军之后,更是跟着司令部的汉J翻译,学了一口标准的直隶官话,只是有的词语发音会生硬一点,而且还常常会错用日语的语法。 “明白,将军阁下,我们一定尽量多抓活的。”李士群恭敬的回答到,顺便还得意的瞥了一眼丁默邨。 丁默邨此刻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脸上重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而这一切却全都映入了前田的眼中,看着这两个死到临头都不忘内斗的家伙,一种大和民族的优越感在少将心中油然而生,至于少将心里对海军的厌恶,这时候当然是选择性的丢在了脑后。 ps:撑不住了,今天就先更这点,少的后面章节再补,休息去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四十三章大火并(八) 前田到今天为止,这特务机关长的位置上总共只干了七个多月,要是因为这次的事件遭到上级处分,这位少将还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喊冤。 为了毁迹灭啊不为了大日本帝国的神圣事业,前田少将手中有充分的理由,把七十六号特工总部这个毒瘤,彻底从上海滩清除掉。这个特务部门涉入日本情报业务的程度过深,和大批日军官佐建立了联系,已经掌握了许多日本军政两届的内幕消息。 而且虽然它只成立了短短一年时间,却已经惹出了一连串的麻烦,要不是影佐一直利用身份与驻沪日军的力量,向租界管理层施加压力,七十六号的人马早就被愤怒的租界当局给消灭掉了。实际上有好几次,法国人差点就要动用他们的雷诺坦克,去极司菲尔路上堵门,他们真以为西洋人会在乎汪兆铭和他手下那群败犬不成。 这群蠢货这次踩进了不可触碰的雷池,上了德意志帝国的必杀名单,全世界已经没有哪一个组织或者国家,能够保得住这群混蛋的小命。 没见影佐这只狐狸已经偷偷溜号了么,这家伙显然不想被七十六号的废物们给殃及到。这才是真正绝顶的聪明人,怪不得这货的头发越来越少呢,要是哪天全掉光了,这个男人恐怕就举世无敌了吧,前田少将有些嫉妒的暗自想到。 为了他前田的性命与前途,为了拿回十三军快丢光的脸面,为了上海特高科的那群白痴警官,更为了日德两国之间的亲善,况且这些人早就发过誓向天皇陛下效忠,这时候让他们为了皇国去死,想必也不会有所怨言。 前田少将端起酒杯,对着李士群和丁默邨两人敬了一下,随后仰起头一口喝了个干净。 “吃菜,李桑、丁桑,尝尝这刚从大阪运来的新鲜鲷鱼,现在就算在日本也很少有机会能吃到。”前田拿起筷子,客气的招待到。 这条鲷鱼是不是像前田说的那么名贵,李士群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只知道通过前田之前的表现,可以看得出自己在这位代理军司令官的心中的地位。他的重要性明显已经压倒了丁默邨,这才是他在这次宴会中最大的收获,比吃到了龙肝凤胆,更让李士群感到开心。 七十六号并不是跟着汪伪起家的,这个部门的诞生,全都靠这位汉奸李士群先生。皇后逆天斗苍穹 曾几何时,李某人也是满腔热血的革命青年,大革命时期参加了赤色组织,并且被保送到莫斯科,专门学习过特工技术。而就是这段在莫斯科的经历,彻底改变了他未来的人生。 李士群回国之后一直在上海租界内活动,某次被租界巡捕房逮捕,没想到因此结识了上海滩著名的青帮头目季云卿,通过季云卿的关系,他才得以安然的从巡捕房里脱身。三二年他又被中统发现并逮捕,这次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因为吃不住严刑拷打,他选择了背叛了自己的组织与信仰,改投到了中统名下。 因为有赤色背景,他并不受到上级的信任,李士群在中统里混的并不得志,他被安排到一份叫《社会新闻》的小报里,担任编辑文书之类的工作,而他当时的顶头上司,就是坐在对面的丁默邨。 到了抗战全面爆发,李士群跟随军统上级,一路从上海跑到了重庆,像他这样没有根基的人,根本不可能受到中统的重用。结果到了三八年,位于武昌的株萍铁路特别党部需要一个特务室主任,中统就把这份既危险又毫无油水的差事,施舍般的扔给了坐在冷板凳上的李士群。 让那群中统上级万万没想到的是,李士群此时早已满怀怨愤,下定决心要投敌叛国了,只是一直都苦于找不到离开重庆的机会。于是他拿着上级发给的一笔特务经费,李士群从广西进入云南,再经越南至香港,最终与驻港日本总领事见了面,就此走上了叛国汉奸的不归之路。 李士群深知,想要得到日本人的赏识,他必须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来,于是他回到熟悉的上海滩,依靠以前建立起的关系网络,开始为日本情报机构展开工作。李士群在上海策反了一批国府官员和特工,其中就有他当年在《社会新闻》时的同事唐惠民,以及老上级丁默邨。 在李士群的招揽下,丁默邨等加入了日本情报机构,而当时负责日本在上海情报事务的,就是土肥原机关的主脑土肥原贤二。李士群和丁默邨被授命建立起一个特工组织,隶属于土肥原机关下属的“梅机关”。这个特务小组,就是以后七十六号的原型,当时全部人员加起来不超过十个人,开着一辆来路不明的破车,合用一支成员自带而来的破旧转轮。 但是只经过半年时间,李士群的特务组织,就在季云卿手下青帮流氓的加入之后,开始发展壮大起来,很快组织总部就搬入了忆定盘路九十五弄十号,除了从日本人那里拿到的两千块法币活动经费,他们还干起了抢劫勒索与赌场的买卖,这群流氓打手在租界里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通过暗杀与恐吓等犯罪手段,肆意破坏租界内的抗日活动。迷糊新娘苏小丫 很快汪伪政权在南京成立,李士群的特工组织,被日本人全盘送给了汪兆铭,一晃神的功夫,上海街头的地痞流氓,变成了南京国民政府的特工人员,可以说是一朝得志鸡犬升天。 而让李士群感到郁闷的是,他竟然只得到一个特工总部副主任的头衔,总部主任的宝座,却给了那位老上司丁默邨。 或许丁默邨确实是有很强的特工才能,历史上就是他指挥着七十六号的乌合之众,与重庆派遣的军统特工,在上海的租界内展开了残酷的对攻,一时间令整个租界陷入了血色恐怖之中。 历史上丁默邨缺乏在日本人那边的根基,加上为人跋扈阴狠,着实是得罪了不少人,结果很快就被李士群纠结起心腹将其架空,甚至最终被踢出了七十六号特工总部。 不过可能是某只蝴蝶多扇了几下翅膀,如今这个时空里,丁默邨竟然没有被汪伪调离,而且还渐渐得到了日本人的器重。每次看到丁默邨那一副得志的嘴脸,李士群心里都是一阵百味交集。 “是我,是我先,明明是我先来的,叛党也好、投降也好,还是卖身投靠日本人也好”想到此处,李士群心里满满都是对丁默邨的幽怨。 前田少将正在一边有滋有味啃着烤鸡肉串,突然感觉后背脊椎骨的位置猛地一寒,他转过脸望向李士群,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把这家伙就地活活打死的冲动。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明天照常暂停一天,后天双更返还。 求月票求推荐求点击,谢谢书友的打赏和订阅。 。m. 正文 第两百四十四章大火并(九) “记住,七十六号必须要彻底抹去,不能留下哪怕一丝痕迹。”来电的是剃刀东条,这位陆相的声音很有特点,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四方大佐手持电话听筒站在桌边,腰杆跟标枪一样笔挺。 “呵,阁下!行动已经开始,请阁下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四方恭敬的欠身回答,似乎那位东条中将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四方,你在关东军宪兵队时就跟过我,我相信你能把这件事情办好,别搞砸了。”听筒里东条的语气稍许和缓了一些。 “呵,绝对不会出现差错,阁下。”四方对着空气躬身回答。 “吆西,我在东京这边等你的报告,就这样吧。”东条如同往常那样,异常干脆的挂掉了电话。 “非常感谢,再见,陆军大臣阁下。”无视听筒里传来的盲音,四方装模作样的向对方郑重告别,随后在一屋子日军军官的注视下,神情淡然的放下了电话听筒。 刚才他也没有想到,东条会亲自打电话来过问这次的行动,显然陆军省和参谋本部那边,也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陆军大臣的意思已经很清楚,那就是要把目标斩尽杀绝,绝对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电话是通过日本陆军的专用线路打来的,通过日本与上海之间的海底电缆,不用担心通话内容会有泄漏的危险。 “一个也不许放过,这是东条陆军大臣的命令。”四方左手反握九四军刀的刀鞘,对着第八十五联队的军官们大声宣布到。 “喝!”虽然房间里有好几个军衔高过四方的大佐级军官,但是此刻所有人都恭敬的向四方鞠躬受令。 陆军大臣剃刀东条,竟然亲自打电话干涉此事,这无形中给八十五联队军官们的心里,增添了不小的精神压力。佐佐联队长本以为这次只是第十三军司令部策划的清剿行动,却没想到竟然会惊动到内阁里的陆军大臣。这下事情可就麻烦了,如果这次的行动顺利完成,那当然是大功一件,大家都能升官发财,但要是行动时出现问题,哪怕是一点小小的纰漏,都可能会被陆军大臣的身边人无限放大,甚至直接影响到在场所有将校的事业前程。 “我亲自去第一线指挥作战!”佐佐大佐一把抓起摆在桌上的军刀,对着四方大声说到。 “请等一下,我随你一起过去。”四方示意副官收起桌上的图册笔记,然后从桌沿拿起他的战斗帽,反手戴在了头上。 外务省政务官牛场信彦,站在挂着日本领事馆牌照的黑色福特轿车边,用手里点燃的卷烟,冷眼看着快步从面前跑过的一队日军官兵。 牛场和高桥这两位外务省政务官,此刻对外的身份是日本驻沪总领事馆的特派观察员,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外相松冈是不适合公开露面的,所以就由他们两个代表外务省,到行动现场负责监视与外务沟通的工作。 说到底,松冈这时候已经不敢再相信这群马鹿陆军了,哪怕四方的态度再如何恭敬,前田那边侍奉的再怎么殷勤,都无法抚慰松冈那颗被陆军猴子们深深伤害的脆弱心灵。 日本陆军这段日子里捅出的娄子,每次都是松冈的外交部门出面去摆平的,就算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但这群马鹿也不能只盯着他一个人来坑啊,他也有其他工作要做的好不好。 有那份充沛的精力,你们可以去怼海军章鱼啊,这不是陆军最喜欢的日常吗?干嘛三天两头去惹独国人啊,况且要挑你也去挑个软柿子来捏啊,为什么老是去踢钢板啊!一次两次都是这样,真有什么想不开的话,就去找个没人的角落上吊切腹啊,别总是给人家添麻烦啊!一直惹独国人有意思吗?陆军的那群将校,全都是m体质吗?这群没脑子的家伙统统给老子去死!马鹿!呆瓜! 虽然外相没有公开吼出他的这些心声,但是松冈那份抓狂的心理,在外相身边的牛场和高桥能够很清楚的感知到。 “你不明白其中的缘由,高桥,陆军这次绝对是认真的。”牛场把烟头扔在脚下,随后伸脚用力碾了碾。 “是么?你知道有什么缘由?”高桥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闻言从窗口里探出了头。 “我当然知道。”牛场抖了抖烟盒,再次抽出了一根卷烟。 “你一直在东京外务省工作,以前听说过“梅机关”吗?”牛场把烟卷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在手背上墩紧了烟丝。 “当然听说过,我还没有那么孤陋寡闻,但那又怎么了?”高桥对这位前辈的卖关子非常不满,但是为了让对方继续说下去,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烦。 “照理说,这个“梅机关”应该在三月份就已经解散了,至少在给内阁的报告里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你看看,这个机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的更加强大了,而且没有了公开的编制,反而使他们可以躲开一批上级部门的监管,做起事情来也变的更加的肆无忌惮。”牛场冷笑着叼起烟卷。 “这个情况,陆军省难道一点都不知情?”高桥摸了摸西服背心的口袋,翻出一只银壳的烟盒来。 “或许是知道,或许是不知道,谁能知道呢?不过现在应该是全都知道了,所以才会变成这幅模样。”牛场像说绕口令一样回答到,随后指了指路口铁丝网路障后的日本士兵,这些人横端着上了膛的三八式步枪,刺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 “你以前听说过“东南贸易公司”这个名字么?”牛场吐了个烟圈。 “听上去是个商行吧。”高桥把打火机放进了西装背心的下侧袋里。 “确实如此,这个商行实际上是七十六号开设的,而幕后真正的老板,就是上海的“梅机关”。”牛场吸了口香烟,用食指弹了弹烟灰。 “从表面上看是晴气庆胤在这件事上出的力,但实际上还是影佐少将在背后全盘操纵。他们利用这个商行,与重庆方面做起了物资生意,“梅机关”利用手中的权力,颁发了大量军用通行证,而东南贸易公司利用这些证件,向重庆控制区运送了大量机械零件、棉纱、布匹甚至西洋药品,换取重庆那边的桐油、猪鬃等军用物资,这样来回一转手,七十六号从中获取了暴利。”牛场叼着烟卷说到。 “该死,马鹿!这是在资敌,这群毫无廉耻的卖国贼!”高桥是个热血少壮派,他以前也听别人说过类似的传闻,一直以为是反战份子们的宣传,所以当现在看到了实例,心中顿时充满了愤懑。 “这并不算是资敌,毕竟也换回了日本紧缺的物资,当然你想要那样去理解也没有关系。要知道这可是一笔大生意,里面牵涉到了好几个国内财阀,随便哪一个都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够惹得起的。而且这种事情并不是只有在这里发生,据我所知华北方面的情况要更加严重。 但是问题是这一次,把柄被德国人给抓住了,据说他们已经查到了部分内情,而且更麻烦的是,据说海军军令部方面也开始介入了,这可是比当年西门子贿赂事件更大的丑闻,所以一旦让海军方面掌握了证据,他们是一定会把这件事捅出去的。 想想看,普通官兵在前线与支那军浴血奋战,而后方这边却与敌人做起了生意,源源不断的把重要的战略物资运送到敌军的手里。可想而知,这将严重打击到前线部队的将士,以及国内一亿国民的士气,甚至还会掀起一场针对陆军的抗议风潮,陆军将会陷入极其不利的被动境地。 所以呢,这次陆军想要在这件事曝光出来之前,把所有的证据都消灭掉,你看动手的是第十三军的部队,背后操纵的其实是陆军省高层。”牛场说完猛吸了一口烟卷,然后把烟蒂远远的弹开。 “你说的这些,松冈阁下都知道么?”高桥皱着眉头掐灭了烟头。 “你认为呢?”牛场没有回答这个后辈的问题,只是露出了一副讳莫如深的笑容。 七十六号周边一带已经被重兵包围,北面从开纳路(kinnear road今武定西路)起,到西面的忆定盘路,再绕到南边的愚园路,所有通往歹土的道路已经戒严。而极司菲尔路向东,一直到康脑脱路(connaught road 今康定路西段)一线,此时全都在英法联合部队的严密控制之中。 在这段时间里就算是各国驻沪领事馆的车辆,都别想在这片地区内通行,任何人员、车辆不管军、政、官、民一概要接受严格的检查,遇到身份可疑的人士就会被就地扣押,要等过了日本宪兵队和巡捕房的堂之后,发现没有问题才能走人。无论是日本人还是租界方面的军队,全都接到了一条同样的命令,那就是遇到身上携带武器并胆敢反抗的可疑目标,可以就地击毙格杀勿论。 ps:三千字章节,算是补上了昨天的字数,今天作者有事更新晚了,非常抱歉。 今天只能一更了,欠的一章明天再补,谢谢大家的支持。19 正文 第两百四十五章 大火并(十) 极司菲尔路是工部局越界筑路的成果,是严重违反租界条约的行为,只因为当时中国国内政局动荡反复,地方政府出于各种利益上的考虑,没有追究这种明显侵犯国家主权的问题。 关于越界道路管理权方面的争端,几界政府都选择了hé píng交涉,结果一直拖延到了三九年年末。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这一带,从法律意义上讲,处于当时沪西的法华区境内,此时应该隶属于汪伪上海特别市政府的管辖范围之内。 汪伪政权上台之后,在rì běn人的撑腰与策动下,七十六号的特务以及汪伪jǐng chá机关,为了这片区域的警务权力,与驻扎在越界路段上的工部局巡捕,发生了数十次小规模的武装冲突。期间打死打伤十几名印度和租界华捕,抢走执勤警员的枪支弹药,甚至聚众砸毁了工部局静安捕房设置在武定路上的警务所。 历史上因为欧洲战争当时已经爆发,租界的武装部队被大量调往东南亚,租界内部人心浮动,工部局无奈选择与汪伪妥协,让出了越界路段一半的管辖权。汪伪和租界当局各派人员,组合起一支联合特别jǐng chá队,专门处理越界路段的警务工作。事实上此时越界筑路区域的管理权,基本已经落入了七十六号和汪伪特别市政府的手中。 七十六号的特务们纠集伪jǐng chá,在这片曾经寸土寸金的高档住宅区内可以说为所欲为,他们以政府征用的名义,以极少的价格购买甚至无偿占用了七十六号附近大片的洋房别墅区,赶走原本的房主与租户后,李士群和丁默邨等人按照房子的大小和等级,分给了手下的特务头目及其家属居住。这在当时的孤岛上海,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房主大都是在上海滩有头有脸有家室的闻人富商,每日里轻歌曼舞锦衣玉食,真正如同瓷器般的存在,所以大都只能自认倒霉,哪敢跟这批屁股上印着日之丸的hàn jiān走狗纠缠不清。也有部分房东是国府政府官员,早已经拖家带口跑去了重庆,接受这些人的房产,汪伪政府毫无心理压力。 “从这个路口开始,一直往西到忆定盘路为止,这两旁所有的建筑都要进行搜查。”说话的是法国外籍兵团西山越南步兵营的指挥官勒庞少校,这是个性格坚韧的职业军人,他的人生的信条是主动进攻,从这一点上看勒庞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纯正的法国人,事实上这位少校确实有着四分之一的意大利,以及四分之一的摩洛哥血统。 西山营是个大编制步兵营,下属五个步兵连外加一个机炮连,总兵力为八百二十人。此刻勒庞手下的外籍兵团官兵情绪激昂士气高涨,因为临出发时法国驻沪总领事奥琪亲口许诺,参加这次行动的官兵,本月不但可以拿到双份薪水,事后还可能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这笔钱是由法租界公董局拿出来的,这伙人早就对七十六号的渣滓们恨得牙痒痒的了,如果外籍兵团这次能够帮助法租界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公董们愿意拿十万法国法郎出来,奖励所有的参战官兵。这时候因为徐峻的占领政策,法郎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迅速贬值,以此时的兑换率,这差不多是两万左右的美金,足以让这群外籍兵团的家伙去玩命了。 这笔钱当然不会平均分到每个人的头上,而是会被打入西山营的公共基金,这是用来保障老兵退伍和伤残补助的经费,因为关系到所有人的未来,不由得他们不去努力作战。 “所有住宅么?长官,这样我们的兵力可能会不够。”作战参谋拉斐尔上尉提醒到。 “rì běn人给的资料上不是有准确的地址清单么?就按照清单上的地址,挨家挨户进去搜查。”副营长罗瓦尔少校建议到。 “如果有人躲避到领居家怎么办,上面的命令是不允许遗漏掉名单上任何一个罪犯。”勒庞用马鞭敲了敲雷诺轿车的挡泥板。 “好吧,你是长官,那就下命令吧。”罗瓦尔摊开手表示自己不管了。 “距离进攻开始,还有多少时间?”勒庞低头扯起袖管。 “照计划,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罗瓦尔摘下白色筒型军帽,挠着光光的头皮说到。 副营长的话音还未落下,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串有节奏的沉闷爆鸣声,这动静显然不是普通枪械能发得出来的。 “是机关炮,德国人还真是守时!”拉斐尔兴奋的站到了轿车后座上,手搭凉棚向着炮声响起的方向查看,当然从这个位置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守时是一个好习惯,那么我们这边也开始吧,为了法兰西!”勒庞抽出了腰间的指挥刀。 “为了法兰西!”几名军官大声附和到。 “四号车,去干掉西边的那座角楼!”赫尔普上尉放下望远镜,按住挂在耳机下的胶木送话器大声喊到。 “四号明白!”耳机里的回答清晰响亮,随后一辆222装甲车开始转向,沿着极司菲尔路向着西侧开进,寻找适合机关炮开火的发射阵地。 七十六号的大门连着挑角飞檐的门楼,此时已经变的千疮百孔,六门30机关炮的一轮攒射,别说是个普通的木门了,就算换成铁门怕是也扛不住的。 222装甲车上的30二十毫米机关炮使用的是二十发弹匣,据说德国国内已经研发出了可以使用软式输弹带的新版本,使用五十发一装的弹箱供弹,可以想象当这东西连续射击时,将会形成多么恐怖的压制火力。 德军采用二十发装的机炮弹匣,也有其技术上的原因,一般20机关炮的炮管倍径比较大,管壁也比较薄,当时考虑到连续发射之后,弹药会对炮管产生烧蚀效应,连续射击二十发之后,可以利用更换弹匣的间隙,对炮管进行自然降温。 通常德军装甲部队很少会使用机关炮连射,因为当火炮连续射击之后,炮管温度会迅速上升,如果遇到降温不均匀造成炮管变形,这门炮也就等于报废了。国内既然开始装备五十发的弹箱,这就证明在炮管的工艺与材质上有了新的突破,炮管能够承受住比以前更高的温度和膛压。不过对于战斧大队的装甲侦查排来说,新装备的换装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从封锁线开始布设之后,这条街上就突然没有行人往来通行了。七十六号周围的路边摊贩,其实都是特工总部布置的暗哨,他们是首先发觉情况异常的一批人,只是因为负责人此时正在里面的会堂开会,外面的小特务们一时间也有些吃不准,结果失去了最后一次向七十六号通风报警的机会。 等到德军和英军的大部队杀到七十六号门前时,他们再想要报信,却已经是来不及了。这些人都是特工组织最底层最不起眼的小喽啰,里面却也有着对组织忠心耿耿的存在,当德国党卫军开始封锁七十六号门前道路的时候,竟然有个卖白薯的摊贩,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支南部shǒu qiāng,想要持械上前阻挡。 结果还没等他把枪端平,就已经被四五个扑上前来的同伴给压倒在了地上。这些人进入七十六号只是混一口饭吃,每个月领的这点钱不够让他们去卖命,有人想找死是自己的事情,但是不要连累这么多同僚一起送命。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今天的一更送上,休息一下等会儿再码第二章。46 正文 第两百四十六章大火并(十一) 七十六号二门前两侧有伸出直达人行道的耳房,在门前圈出了一块长方形的空地,这是中国苏浙一代大户人家常规布局,原是让来客停放车马轿子所用的。这座房子本来是安徽省督军陈调元的别墅,整体风格是西洋式的,变成特工总部之后,为了体现汪伪政府的所谓民族性,特意将二门改造成了一个中国式样带着飞檐的门楼。 只是和内部的西式建筑风格对应起来,感觉稍许有些不伦不类。而且为了证明汪伪政权的“正统性”,七十六号在二门的门额上还挂了一块牌匾,上面是孙先总理所写的“天下为公”,实在是具备相当讽刺意味的场景。 和街对面的那种白底黑字的路牌不同,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的路牌是蓝底白字,这是租界的路牌形制,一直在与租界明争暗斗争抢管辖权的七十六号,却一直挂着一块公共租界的蓝白门牌,即便是汪伪收回公共租界之后都没有改动,不过那时候七十六号也已经失势,不再受到日伪所重用了。 特工总部靠马路的头道铁门,此时已经被德国机关炮打成了筛网,门口传达室里的特务或许是往日里骄横惯了,也可能是大脑结构异于常人,竟然向德国党卫军索要通信证,还叫嚣没有证件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开门。德国人没有跟这个蠢货多说废话,直接往传达室和大门上打了一个基数的弹药。 原本的行动计划中,应该是由日本宪兵队的内应打开正门,可是临了日本方面突然改变了计划,他们的人将会在行动开始之后,再出手控制最关键的二门,断绝特工总部与外界的交通。至于这座警备比较薄弱的正门,想必是不可能挡住精锐的独国元首亲卫队的,就交给独国盟友来随意处置了。 这是松冈特意提出的改动,里面充满着向德军示好的意味,日本军不能独吞攻克敌营的功劳,至少要让“友邦”拿夺取正门的战功。德国人倒也不在乎这些,他们是元首的党卫队,有自己的一套论功程序,不过送上门来的功劳,当然不会客气的往外推。 一声哨响之后,一辆222装甲车开足马力,向着已经摇摇欲坠的铁制移门冲去,轰响声中铁门应声倒地,预示着这座“魔窟”最后的末日来临。 后面的工作,就不是适合装甲车来干了,装甲侦察排让出了通道,战斧大队的步兵涌入了前院,向着二门方向快速挺进。与此同时二门门楼的另一侧,开始响起了密集而清脆的机枪扫射声。 现在让我们回到五分钟之前,孔胖子和王三指他们几个人,依旧蹲在二门西侧的工棚边上,抽着烟吹牛聊天。他们是丁默邨的党羽,和李士群的人一直都不怎么对盘,和特工总部警卫总队那群人渣,更是聊不到一起来。 警卫总队和特务大队都是吴四宝的手下,本就是上海滩的青帮流氓,制服都能自然的穿出一股兵痞的味道来。 礼堂在主楼后方的花园西侧,从他们这里绕过去差不多两百米的样子。那里本来是一栋带着一圈跑马楼的三开门两进新式石库门楼房,后来李士群在中间的天井上用铁架搭了一个玻璃天棚,再打通跑马楼底层房间之后,这里被改造成了七十六号的礼堂和大会议场。 今天可以说是七十六号群魔齐聚的日子,几个特务大队的头目全都到场了,这些人放到上海滩上去,个顶个都是能拿来止小儿夜啼的大牲口。孔胖子是靠脑子吃饭的,虽然没有拿到日本大学的文凭,但毕竟是上过正规大学的人物,而且还会说两国外语,在智力上天生对这群流氓造成了碾压。 说老实话他是看不起这些江湖混混的,就像他当年想入江湖却不得其门一样,胖子认为自己和这些人有着非常大的代沟,可以说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生物。 孔胖子自问没有多少野心,在这里纯粹就是混口饭吃,不像边上那个王三指,天天做梦想要成为丁默邨李士群那种级别的高层,也不知道撒泡尿照一下自己那副尊容。 不过也就是胖子的这种处世态度,才会引起了丁默邨的注意,最终被收揽成为了丁某人麾下的党羽,这时候倒还说不上是什么心腹。孔胖子处理外联事务是一把好手,而且他还知道该怎么和日本人进行沟通,属于七十六号里正缺乏的那种“人才”。 无论是李士群和丁默邨,都很担心汪伪政权会往七十六号里埋钉子掺沙子,这种事情汪某人这半辈子里可没少干,同时他们还要防着一直想要掌控七十六号的周佛海,所以到死都牢牢抓住了总部内部的人事权,几乎所有关键岗位上的职位,大都选择自己发掘和培养的人员。 “哎?两格泽本宁跑到撒地方起了?刚刚孩乐改依米刚矮屋咯,噎调头宁就伐记特了。{哎?两个日本人跑到哪里去了?刚才还在那里讲话,一转头人就不见了。}”小白脸的香烟抽完了,他打着哈欠说到。 “宁噶老早饱特了,侬以后雅刀少起起吾厅,搞得像丫屁局一样。{人家早就跑掉了,你以后晚上少去泡舞厅,搞得像鸦片鬼一样。}”彪形大汉叼着卷烟说到。 “侬懂撒,格个叫雅森活,侬自噶还伐似替替起桑塞档子,侬伐要帮喔刚侬似起格米缺压肖格。{你懂什么,这叫夜生活,你自己还不是天天去长三堂子{高级妓院},你不要跟我说你是去那里吃夜宵的}”小白脸嘴巴还挺硬,结果被彪形大汉一把挽住了脖子,立马就没有了动静。 “老王,我总感觉有点伐对{不对}。”孔胖子没有跟其他几个特务一起凑趣,他移到了王三指的身边,小声的向对方说到。 “撒格地方伐对了{什么地方不对了}?”王三指抓着一把瓜子磕着,利落的吐掉了瓜子皮。 “喏,宪兵队的房子,已经半个钟头么宁册来{没人出来}了。”孔胖子对着西侧花棚前的日本宪兵队平房努了努嘴。 “窝当撒似替,或许泽本宁正勒改困午高呢{我还以为什么事情,或许日本人正在午睡呢}。”王三指磕着瓜子说到。 “伐似困午高格辰光啊。{不是睡午觉的时间啊。}”胖子可是日本通来着。 “侬管噶西度组撒,泽本宁格似体撒宁晓得{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日本人的事情谁知道。}”王三指不以为然,这个胖子常常会这样神经过敏,他都已经开始习惯了。 “伐似格,侬挺窝帮侬刚{不是的,你听我跟你说}....”孔胖子还想跟对方解释。 就在此时,突然在正门的方向,响起了一连串沉闷的爆鸣声,几个特务闻声赶忙跳起身来,转过头向着二门方向望去。 而几乎就在炮声响起的同时,宪兵队的营房门被猛地从里面踢开了,驻防七十六号的日本宪兵们荷枪实弹冲出屋外,随后差不多两个班的宪兵,气势汹汹的向着二门扑了过去,其中两个军曹中途离开了队伍,掉转头向着孔胖子几个的方向跑了过来。 “欧咋哇桑,亚麻摩托桑{小泽君,山本君}”这两个军曹孔胖子都很熟悉,空闲时胖子常常会跟着这两个上街上转悠,下个馆子什么的,顺便当一下日语翻译。 “夺西达诺{怎么了?}”孔胖子迎了上去。 “爹休达!{是敌袭!}”山本军曹一边答应着,一边从刀鞘里抽出了他的曹长军刀。 Ps:第二章送上,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半夜了,休息去了、32 正文 第两百四十七章 施陶芬伯格和松冈 “我相信这次发生的事件,并不是日本政府所想要看到的,元首对近卫首相所持的立场感到满意,同时他要我拜托外交大臣先生,替他转达对扩诺埃(近卫)首相的问候与感谢。”施陶芬伯格说完,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信封。 “这是元首的亲笔信,希望阁下能转交给扩诺埃首相。” “嗨!这是我的荣幸,伯爵阁下。”松冈神情庄重的伸出双手,从施陶芬伯格手里接过信封。 外相的这种态度,除开他对德国元首的尊重,还因为这位德军少校的伯爵身份。 日本明治维新之后,虽然古老的公卿品级制度依然保存,但同时也开始使用欧洲的贵族头衔,对新旧贵族的等级进行划分。而在日本国内,伯爵这个头衔相当高贵,一般只赐予脱离皇籍的皇族成员,旧幕府时代担任过中纳言以上的朝廷公卿,或者中等藩的藩主大名,以及在维新革命中建立过殊勋的维新派功臣。在此之上的公侯之爵,就完全靠资历和血统了,不是皇室、公家、大藩大名,御家直系亲藩或者外藩王家之流,外人根本就别想问津。 松冈此前还特意调查过施陶芬伯格少校的身份背景,获知对方出身于巴伐利亚最古老的贵族家族,当然会令这位外相阁下,对对方肃然起敬。 施陶芬伯格今天穿着一套崭新的陆军礼服,这还是他到达上海之后,在法租界的时装店定制的。因为赶赴上海时他乘坐的是bv222水上飞机,所以没有携带太多的私人行李,伯爵唯一的一套陆军礼服,让他的越南仆人不小心遗忘在河内的宿舍里了。伯爵转到德军驻河内总司令部之后,在当地雇佣了一个越南仆人,照顾他的日常起居。这在法属印度支那这里非常普遍,法国殖民地陆军的军官们,几乎每个人的家里都雇了一群安南仆役。 施陶芬伯格可不是那种家业败完的欧洲穷贵族,他从不为经济上的问题而发愁,法租界时装店定制服装的价格可不便宜,从常服到礼服,全都要求使用最好的面料,同时指明要技术最好的裁缝来制作,结果伯爵一口气就定制了五套。 现在施陶芬伯格的肩膀上,已经佩上了银线绞制的少校军衔,与此同时,他对帝国元首的忠诚也已经提至,为了完成元首交付给自己的任务,他可以毫不犹豫贡献出自己的一切。 “关于罪犯移交的问题”松冈把信封转手递给了身后的秘书,随后又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一只厚厚的文件夹。 “我方还有一些问题需要澄清。”松冈把文件夹放在了餐桌上。 “名单上的这些人,现在确实关押在上海日本宪兵队司令部里,不过其中有几个人,已经可以确认是赤色分子,宪兵获得了他们亲口承认的供词。鉴于日本与独逸志此前所签署的**产国际协定”松冈手指点着文件夹的封页说到。 “那份协定事实上已经自动失效了,我的记忆没错吧?外交大臣先生。”施陶芬伯格抬起手拦住了松冈。 作为针对苏联而签订的日德**协定,里面明确指出了缔约双方的任何一方,都不得单独与苏联签订任何政治条约,但仅仅三年后这条内容就被希特勒给撕毁了,德国与苏联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把日本单独晾在了炕头上,就因为这件事还引发了当时的平沼内阁总辞职。 “是,阁下的记忆确实没错,但是在我个人看来,大日本帝国和大独逸志帝国,在很多国际问题上,双方的利益是相通的。或许以前两国间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件,但是日本帝国对独逸志的友好之情,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如果阁下这次前往日本访问,相信您会感受到日本国民那种发自于内心的热情。所以,伯爵阁下,即使这份条约已经失效,但是在帝国政府的眼中,独国依旧是大日本帝国最可靠的盟邦。”说到此处,松冈洋右微微欠身低下了头。 松冈一度是坚定的联盟派,他坚信日本想要征服亚洲,就必须要和德国与意大利甚至苏联携起手来,团结一体对抗英美等列强组成的强大联盟。 不过此刻整个世界的格局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英法等老牌列强,已经被强大的德国所击败,但是日本帝国现在所面临的局势,却反而更加的险恶起来。 如今的日本不但要面临北方苏联的威胁,同时还要面对大洋对面美利坚逐渐增加的压力。而陆海军对南方殖民地的觊觎,更可能会招致德国所领导的新欧洲联盟的可怕反击,那可是欧洲历史上继反拿破仑联盟之后,所出现过的最庞大最复杂的国家联盟,几乎囊括了所有欧洲老牌列强,触怒这样的集团,在松冈看根本就是一种自杀行动。 可是虽然松冈贵为外相,但是在内阁里缺乏有力的盟友,可以说是孤掌难鸣,或许近卫文麿能够懂得他的顾虑,不过面对咄咄逼人的陆海军阀,即便是首相也对此无能为力。 陆海军正在全力准备南进计划,这场战争无论如何都会爆发,如今唯一能够拯救日本的出路,就只有与德国建立起军事联盟。只要德国点头赞同日本控制亚洲的计划,那么那些亚洲殖民地就不再是困扰日本的问题,只有集合了整个东南亚的资源,那么挑战美国的太平洋海权,才能真正成为一种可能。 无论如何都要与独国结盟,就算是再困难再苛刻的条件,都必须想办法满足对方,这是松冈目前给日本外务省确立的方针。 松冈已经有了这种觉悟,哪怕是被国人误解成卖国贼也好,就算是哪天被某个马鹿刺杀掉也好,只要天皇陛下和近卫首相能够了解自己的苦心,他松冈洋右甘愿含笑于九段坂上,保佑皇国武运久长。 “我明白了,我很赞赏您对大德意志帝国的友好看法,这对德日两国未来的关系发展,将是非常重要的,我会在给元首的私人报告里,特别附上您刚才所说的这些,相信他也会非常高兴的。”施陶芬伯格右手拂过衣襟,纽扣旁的一级铁十字勋标,如同鲜血一样腥红夺目。 伯爵的话语里向松冈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他有独立向德国元首提交报告的权力,换一句话讲就叫简在帝心。面对施陶芬伯格英气勃发的面庞,松冈洋右的目光变得更加热切起来,他当即就做出了决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想办法搭上对面这条线。 “非常感谢,伯爵阁下,至于贵方名单上需要的这些人”松冈微微一顿,把文件夹推向了施陶芬伯格。 “就请在这里约定一个时间,我保证将把他们全部移交给贵方。” “这些都是柏林方面点名要的人,我希望在他们在接收保安总局调查之前,不会出现任何伤损。”施陶芬伯格抬手翻开了第一页,里面是一份身份登记表格,角落上还用回形针别着几张黑白照片。 “我敢保证移交时,所有犯人都将是健康的,或许会有些轻微的伤害,但绝对不会是致命伤。”松冈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从未怀疑过您的承诺,外交部长先生。”施陶芬伯格微笑着,合上了那本文件夹。 “七十六号那边的行动,现在已经快结束了吧。”伯爵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我已经告知四方中校,他会派人随时向我报告战情。”松冈抬起手,立马就有一个上尉军官走上前来。 “我军和独国友军,现在已经攻陷了七十六号总部,目前正在内部交火之中。”上尉用日语报告到。 “受到的抵抗很激烈吗?”松冈有些诧异。 “是的,阁下。这些人全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占据了七十六号主楼负隅顽抗,现在那里的战况非常激烈。”上尉点头回答到。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明天照例暂停一天,后天作者有事也只能一更,只能在大后天双更补上吧。19 正文 第两百四十八章 大火并(十三) 日军这次出动了整整四个中队,但是受命攻击七十六号总部的,只有第二大队所属的第五中队,中队长姓大野,出生在东京西北方向的群马县,据他自称母亲是奈良人。 第八十五联队是日军三八年大扩军时新整编的部队,编制地是福岛县会津地方的若松市,早先是战国名将蒲生氏乡的封地,拥有七层天守的鹤城全日本都闻名{明治时期日本举国上下都在拆除各地的山砦城堡,只有少数几座古城被当地人努力保存了下来,鹤城就是其中之一。}。 幕末戊辰战争时期,作为幕府一门众的会津藩,在此地与明治天皇的新政府军,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围城战。长州藩在获胜之后,因为部队损失惨重,为了报复战败方,于是下令禁止当地人掩埋战死的家人,抛在野外任凭鸟兽吞噬,曝尸时间长达半年之久。于是会津人从那时候起,就与长州藩结下了难以化解的仇怨,这份仇恨甚至一直延续了一百多年,到了二十世纪末,会津若松人依旧拒绝和山口县人共同住宿,当地出租车也会拒载鹿儿岛和山口县的客人。 这也是日本陆军历经明治大正两朝,却一直都没有组建会津联队的原因。日本陆军的高层军官大都是长州藩出身,他们怎么会坐视这群敌视长洲的“叛贼”后裔在自己的地盘上翻身。 以往日军里凡是有会津出身的军人,大都会被调派到最危险或者最没有前途的岗位上服役,而且极难获得机会晋升。虽然此时陆军里的长州藩已经没有早些年那么强势,但是依旧拥有着庞大的人脉和影响力,结果八十五联队一直被上级当做二线守备部队来看待,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夺取战功的机会。 历史上这个联队在三八年七月接受联队旗之后,第二个月就被调到了中国大陆,承担起守备杭州市的任务,结果在杭州这一守就是六年之久。一直到四四年日军在太平洋战区颓势渐显,华中华南兵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上级才无奈把这支部队调到了作战一线,参加意在打通大陆交通线的“一号作战”。 这次清缴七十六号的任务,并不被高层视为美差,反而被他们看作为一个麻烦,因为涉及到机密,这一仗打好了也不能对外宣传报功,相反要是出现一点纰漏,铁定会成为替上级背锅的替罪羊。所以当前田递交行动计划时,陆军参谋本部那边,几乎未加思索就答应了他的调兵请求。 八十五联队也知道自己这次所扮演的角色,这些会津兵也早就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他们只能把满腔的怨气,全都发泄到目标们的头上去。、 第五中队是从七十六号的侧门突入院内的,位置正是花园的西侧,进门右手边就是坐满了汪伪特务的大礼堂。 此时正门那边的炮声刚落,二门的门前一片枪声大作,驻扎在七十六号内的宪兵差不多有一个小队,标准的轻步兵配置,没有装备重武器,不过因为职业的缘故,每个宪兵都持有一支南部手枪,拥有一定的近距离作战火力。当第五中队冲进后院的时候,日本宪兵们已经把前院里的汪伪特务和警卫驱赶到了东侧的办公区,把二门牢牢的给控制住。 第五中队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实战机会,怎么敢轻易的浪费掉,不等礼堂里的特务们琢磨过味道,礼堂外已经被日本兵从三面包围了起来。 “吾呆!”大野中尉手提军刀往礼堂正门口一指,随即几发榴弹就从门旁的玻璃窗洞里打了进去。 “呆泥肖代,休格给!{第二小队,射击!}”代理小队长大木曹长,手里挥舞着九五军刀,跳着脚兴奋的嘶身吼叫着。 十一年式轻机枪被架设了起来,很快空气中就回响起这种机枪极有特色的点射声。第二小队装备了三挺十一年式机枪、二十四支步枪和两支掷弹筒,火力虽然算不上世界顶尖,但在这个时代也算是相当凶猛了。 日本陆军的步兵编制与火力配置完全学习于德军,只不过是德军十多年前使用的标准。如果单论轻武器的编制,日军与德军常规部队之间,似乎并不具有明显的弱势,当然如果要是比较双方武器的性能和火力投送能力,那么日本方面已经全面落后于此时的德军。 礼堂的外墙只是常规的砖木结构,在日军制式武器面前,根本没有丝毫防御力。六点五毫米口径的有坂子弹拥有极强的穿透能力,而这堵砖墙的厚度还不到四十厘米。 此时礼堂内子弹横飞,坐在靠边缘座位上的特务们已经死伤一片,其中大部分人至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少双手沾满无辜民众鲜血的凶顽之徒,这一次倒在了自己腥臭的血泊里。 一部分人想要从出口逃跑,结果站立移动的身体,成了窗外日军眼中最好的标靶,倒毙的尸体很快就沿着中间过道堆积了起来,一些头脑灵活的特务,把同僚的尸体当成了掩体,抱着脑袋趴在了尸堆的后头,结果剩下的人有样学样,幸存下来的人以死者的尸体为盾牌,在礼堂中间趴成了一个圈。 一些自逞悍勇的家伙,端着武器试图向外突围,直到此时都没有人察觉到攻击者的身份,特务们还以为是潜伏进上海的重庆特工。也不知道是吃了熊心豹胆,胆敢到七十六号总部来撒野。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一场有预谋的屠杀才刚刚开始,现在他们遭遇的只是一道开胃菜。 ps:今天晚上有事,只能发这点了,实在不好意思,后面章节里再补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月底大家可以投月票了,过期会作废的. 正文 第两百四十九章大火并(十四) 礼堂的空间是由两边跑马楼圈出来的,主席台后面就是原本的石库门前堂,后客堂和厨房之间,有楼梯通向二楼。为了增加一层的空间,走马楼的底层已经被全部打通了,但是二层依旧保留着原本的结构,被当做办公室来使用。 因为丁李二人迟迟未到,于是已经到场的那部分特务头目以及中层领导,都聚集在二楼的休息室里抽烟打牌,消磨这段等待的无聊时间。正门那边的机关炮声响起时,这群人都一窝蜂的跑到窗口探头张望,不过因为礼堂的位置特别,视线正好被主楼与楼旁种植的两棵大树遮挡住了。 就在他们还在胡乱猜测的时候,日本宪兵队出动了,这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在这群汉奸眼里,只要日本人出动,上海滩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几个特务大队长还商量着准备带领手下前去支援,就算是抢不到什么功劳,至少也要在日本人面前露一个小脸。 就在他们还在考虑得失之际,八十五联队第五中队就从礼堂另一头的侧门,冲进了七十六号的后院。日本人把礼堂包围起来时,特务头子们还以为又是一场误会,看来是有人传递了错误的消息,导致日本人玩出了这一场乌龙。以前并不是没有生过类似的事情,日本人的脑子有些不会拐弯,他们只会严格按照命令行事,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审时度势。 此时担任七十六号机要处副处长的钱新民就在楼上,他是在场职位最高的特工官员,机要处的正处长傅也文偷偷跑回办公室去了,说是有重要公务需要处理,实际上却是找机会去跟新招来的女秘书鬼混。 其他四处四科的头头脑脑们,不是跟在丁默邨和李士群身边,就是在主办公楼里值班,要不就是行政级别和资历不够深厚,不如这位钱处长有后台。 “大家都别慌,现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守在这里看着,我下去跟日本人去交涉。”钱新民对身边其他人交代了一下,随后带着贴身秘书向着后楼走去。 但就在他和秘书走下楼梯,耳旁就传来了一阵密集的射击声。钱新民连忙重新上楼,结果现二层楼上子弹和木制碎片横飞,刚才还站在窗前看热闹的同僚们,此刻大都已经变成了尸体,受伤者哀嚎着在地板上挣扎,鲜血顺着地板的凹凸缝隙,向着楼梯口的位置慢慢流淌过去。 “不要上来,就待在楼梯上!”钱新民大声喝止秘书,同时从腰里掏出了一支手枪。 “处长!生了什么事情!日本人为什么要打我们!”秘书只有二十岁,刚从上海震旦大学法政文学系毕业,因为世道困顿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在家里一个世交的介绍下,才跑到钱新民手下担任秘书工作。钱新民知道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年轻人,因为就读的一直都是法国的教会学校,没有任何的政治背景,平时在家里连鸡都没杀过一只,如今面对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保持清醒的头脑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我怎么晓得,你给我趴在楼梯上不要动。”楼梯两侧另外有一层砖墙保护,构成了一个小小的避弹空间,钱新民相信只要不遭到重型火力直射,这里应该还是安全的。 -------------------------------------------------------------------------------------- “迈耶!”山本曹长军刀向黑漆漆的楼道内一指,随后带领着他指挥的一个班的宪兵,大步走进了主楼正门。 “小心!”渡边负责带领机枪分队进行掩护,他突然看到楼道里人影一晃,连忙大声提醒着自己的挚友。紧接着穿堂走廊里枪声大作,枪口火光频频闪动,覆铜弹头击打在名贵的木质地板上,激起了一片尘土和木屑,淡青色的硝烟顺着走廊缓缓的飘出了门外。 “多系达诺!亚马莫脱!”渡边大声问道,但是屋子里没人回应。 “齐格肖!”渡边转过头看了看身后。 “亚麻达。”渡边说到。 “呵!”山田军曹点了点头,随即带领着他手下的半个步兵分队,快步向着楼内冲了过去。 “巡查长,像这样蛮干可不行啊。”特高科的铃木摇着头说到。 “闭嘴,铃木,将士们正在浴血奋战,不要干涉一线将校的指挥。”同样来自特高的井川巡查长呵止了部下的胡言乱语,随即他斜瞥了站在前方的宪兵上尉一眼,转头在身边的大树上狠狠的掐灭了香烟。 “宪兵果然和传闻里的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打仗。”曾经在6军里服役过六年,军衔升至曹长的井川,对这群宪兵此刻的无能表现,心中充满了鄙视,同时也感到无奈。 他已经不是敢打敢拼的雷鬼井川了,现在只是特高的一个中层警官,家里还有老婆和三个女儿要养活,他可不想装在骨灰坛子里与她们见面。 “地形对我们不利,少佐,我们应该等待支援。”宪兵小队长中尉青木向牧原少佐建议到。 “马鹿!青木中尉,对方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你感到胆怯的话,我可以亲自带人上去。”牧原转过脸,目光冰冷的瞪着青木。 “呵!少佐,我会处理好的。”青木欠身鞠躬,随后扶着军刀跑回了前线。 宪兵队的进攻遭到阻拦,这是他们此前制定计划时根本没有想到的,进攻主楼的部队遭遇到汪伪特务前所未有的激烈抵抗,这座高大的西洋建筑,此时已然化为了一块难啃的骨头,牢牢梗在了日本宪兵的喉咙口。 “少佐还是不同意,已经没办法了。”青木从腰间抽出他的九四军刀,另一只手抽出他的佩枪。 “我亲自带队进攻,如果我不幸战死,第四小队就由你来指挥。”青木交代到。 “我的衣箱里有一封遗书,还有一些钱,请替我转交给我的妻子。”宪兵中尉的心中已经有了战死在此地的觉悟。 “呵,我全记住了,小队长大人,祝您武运久长!”队副恭敬的向意图赴死的上级鞠躬。 “跟我来!”青木一举军刀,带着剩下的十几个宪兵向着主楼冲了过去,随即楼道里再次响起了密如雨点的枪声。 ps:作者身处异国他乡,遥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一章奉上,休息一下再继续码下一章,明天照常停一天,大后天双更补上。 l :。: 正文 第两百五十章 大火并(十六) 日本陆军在中原攻城略地,占领了不少中国城镇,让人有了一种日本陆军非常善于打巷战的认识。但实际上这完全就是一种错觉,事实与大家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日本陆军非常不适应打城市巷战。 因为日军原本的假想敌是远东地区的苏俄军队,所以主要的训练科目,一贯都是以平原野战为主,偶尔夹杂了一些山地作战科目,而关于城市巷战的内容,实际上训练的内容非常少。一个是没有合适的训练场地,二是缺乏有针对性的战术教材,所以在抗战初期,日本军其实一直都在极力避免与中国军队展开近距离的巷战。 通常日军习惯在城市外围作战中,消耗掉防守部队的主力,等攻入中国城市之后,他们会使用机枪和火炮封锁住主要道路,然后使用火炮、炸药或者毒气,把中国.军队从躲藏的街垒和建筑物里驱赶出来。有的时候为了防止陷入僵持,日军甚至会故意撤开包围圈,放任中国军队撤离城市。 而每次日军陷入巷战,结果往往都是灾难性的,双方的战线时常会交织在一起,迫使日军无法发挥火炮等重支援火力,双方士兵们只能使用步兵轻武器甚至冷兵器相互搏杀。日军等于是放弃了自己的优势,被对手拉到了同一条水平线上。如果遇到接受过近距离作战训练的中国精锐部队,双方伤亡的比例就会变得极为接近,于是血腥巷战过后,日军在作战报告里时不时的就会用“尸山血海”之类的词句来形容。 可惜的是国府下属的这种精锐部队的数量极少,往往被上级赋予“要地卫戍”任务,并且被主官视为个人权势的资本,绝不轻易调上第一线。 于是在日军遇到的抵抗力量中,九成九以上都是普通甚至杂牌的中国部队,这些部队里的战士往往几周前还只是普通的农民,只接受过几周简单的队列训练,甚至连打靶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上峰给驱赶上了前线。 他们不懂什么主义什么思想,只是单纯的当兵吃粮,对他们喊什么高大上的宣传口号,还不如在高粱饭里加上二两猪下水更让他们动心。 这些汉子大都目不识丁,听不懂长官说的那些大道理,只知道一旦冲锋号声响起,还留在阵地上的人都要被长官枪毙。 话题扯远了,让我们再回到七十六号的战况上。这群特务确实如同牧原少佐所言,全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七十六号的特工人员里,至少有七成是社会上招募的地痞流氓,剩下的三成里有两成是军统和中统的变节人员,余下的一成是受过日本情报机关训练的特工人员。 当时中统和军统的特工训练,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高端,通常就是常规的军事训练加上一些撬锁盯梢收发破译电报之类的“特种技术”,偶尔会办个几周特别训练班,学习的还都是某某部门反赤色组织的经验。 这群人里面除了专门培养的刺客杀手,剩下的绝大部分特工,平时战斗力连五都不到,这个数值也能代换到忠诚度方面,两边人员变起节来,跟公司职员跳槽似地,反正换个老板照样混饭。 相比那群重庆变节的特工,上海滩的青帮流氓显得更有战斗力一些,里面不乏手上有数条人命的江湖悍匪,最差的也跟着老大欺行霸市,去老虎灶收收管理费什么的。 一般上海滩的流氓很少会使枪,七十六号里这一批或许是个例外,为了提高特工总部的武力,用来对抗重庆的军统刺客,梅机关特意从支那派遣军的军械库里,调出了五百支左轮手枪,这还不是无偿奉送,而是以租借的方式供给七十六号使用。 日本人这样做主要是为了控制这些枪械的用途和去向,防止这些枪支流入抗日组织的手中。看来日本人那边很清楚这群渣滓的品性,为了一点钞票他们敢践踏一切法律,哪怕那是日本人制定的。 除了手枪之外,日军还提供了五十条步枪和六挺机枪,供给七十六号的警卫部队使用,这些人穿着不带标志的汪伪军服,只负责特工总部的外围防御,并不直接参加对外的特务行动。 在街面上使用手枪还能蒙混过去,要是动用步枪和机枪之类的军用制式装备,必定会引起租界方面的强烈抗议,如果搞到双方都下不了台,这也不是日本人所愿意看到的。 时间再回到几分钟之前,看到宪兵曹长山本抽出九五军刀,王三指当即就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这不是准备迎击敌军的架势,而明显是冲着孔胖子去的。于是当山本顺势挥刀欲斩之际,王三指快步冲上前去,飞起一脚踹翻了孔胖子,让他躲过了致命的一刀。 “山本桑,你这是要干什么。”王三指不说品性如何,至少非常讲究江湖义气,胖子虽然为人猥琐了一些,但怎么说都是他王三指的兄弟。 “马鹿!”未等山本那边回答,小泽军曹突然就抽刀对着王三指劈了过去。 “册那娘格....则日本乌龟!”王三指一时躲闪不及,被一刀斩在了肩膀上。 “日本人杀人了!”小白脸大声惊叫起来。 “要死,大家快点跑!”大块头发觉情况不妙,连忙跳转身就朝着主楼方向逃跑。 “辣你妈妈的不开花。”这时孔胖子刚刚反应了过来,他看到小泽正准备给王三指补刀,连忙翻身跳起一头撞在了山本军曹的后腰上。 “库诺雅罗!”山本一时不慎被撞翻在地,差点就被胖子给撞岔了气。 听到同伴惊呼,小泽转过头去,正好看到正合身向自己扑过来的孔胖子。 “纳尼?!!”小泽军曹此刻,着实被胖子表现出的勇猛吓了一跳。 小泽和山本两个,曾经和孔胖子打过不少交道,知道那是个贪财好色胆小无耻的家伙,本以为凭他们两个的身手,收拾这几个特务都不用动枪,做梦都想不到对方竟然有胆量进行抵抗。 还未等小泽做出反应,就被孔胖子一下子压倒在地,随后脸上就中了一套连招,顿时有些昏头转向起来。 朝着小泽脸上打了一套咏春之后,趁对方还在犯懵之际,孔胖子跳起身来,拽起王三指就往主楼跑。倒也不是主楼那边有什么出路,而是单纯的因为那边此时还没有日本人。 宪兵队此时正在忙着收缴二门警卫的武器,竟然没有人发觉这边的问题。 二道门的门楼两边,特意修建了机枪射孔,而且常年在射孔后的机枪平台上,驾着两挺十一年式歪把子机枪。 之前七十六号的特务里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二门这里搞这么多花样,直到今天他们才找到了答案,因为真的有敌人从正门杀进来了。 不过此时二门的机枪没有起到任何的防御作用,两名日本宪兵轻松的打开插销,按下了开门电机的开关。 “起步!前进!”随着一声德语口令,一队杀气腾腾的党卫队士兵从门外走了进来。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新的一月求月票,国庆期间双倍,作者需要各位的鼓励。 正文 第两百五十章 大火并(十五) 日本陆军在中原攻城略地,占领了不少中国城镇,让人有了一种日本陆军非常善于打巷战的认识。但实际上这完全就是一种错觉,事实与大家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日本陆军非常不适应打城市巷战。 因为日军原本的假想敌是远东地区的苏俄军队,所以主要的训练科目,一贯都是以平原野战为主,偶尔夹杂了一些山地作战科目,而关于城市巷战的内容,实际上训练的内容非常少。一个是没有合适的训练场地,二是缺乏有针对性的战术教材,所以在抗战初期,日本军其实一直都在极力避免与中**队展开近距离的巷战。 通常日军习惯在城市外围作战中,消耗掉防守部队的主力,等攻入中国城市之后,他们会使用机枪和火炮封锁住主要道路,然后使用火炮、炸药或者毒气,把中国.军队从躲藏的街垒和建筑物里驱赶出来。有的时候为了防止陷入僵持,日军甚至会故意撤开包围圈,放任中**队撤离城市。 而每次日军陷入巷战,结果往往都是灾难性的,双方的战线时常会交织在一起,迫使日军无法发挥火炮等重支援火力,双方士兵们只能使用步兵轻武器甚至冷兵器相互搏杀。日军等于是放弃了自己的优势,被对手拉到了同一条水平线上。如果遇到接受过近距离作战训练的中国精锐部队,双方伤亡的比例就会变得极为接近,于是血腥巷战过后,日军在作战报告里时不时的就会用“尸山血海”之类的词句来形容。 可惜的是国府下属的这种精锐部队的数量极少,往往被上级赋予“要地卫戍”任务,并且被主官视为个人权势的资本,绝不轻易调上第一线。 于是在日军遇到的抵抗力量中,九成九以上都是普通甚至杂牌的中国部队,这些部队里的战士往往几周前还只是普通的农民,只接受过几周简单的队列训练,甚至连打靶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上峰给驱赶上了前线。 他们不懂什么主义什么思想,只是单纯的当兵吃粮,对他们喊什么高大上的宣传口号,还不如在高粱饭里加上二两猪下水更让他们动心。 这些汉子大都目不识丁,听不懂长官说的那些大道理,只知道一旦冲锋号声响起,还留在阵地上的人都要被长官枪毙。 话题扯远了,让我们再回到七十六号的战况上。这群特务确实如同牧原少佐所言,全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七十六号的特工人员里,至少有七成是社会上招募的地痞流氓,剩下的三成里有两成是军统和中统的变节人员,余下的一成是受过日本情报机关训练的特工人员。 当时中统和军统的特工训练,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高端,通常就是常规的军事训练加上一些撬锁盯梢收发破译电报之类的“特种技术”,偶尔会办个几周特别训练班,学习的还都是某某部门反赤色组织的经验。 这群人里面除了专门培养的刺客杀手,剩下的绝大部分特工,平时战斗力连五都不到,这个数值也能代换到忠诚度方面,两边人员变起节来,跟公司职员跳槽似地,反正换个老板照样混饭。 相比那群重庆变节的特工,上海滩的青帮流氓显得更有战斗力一些,里面不乏手上有数条人命的江湖悍匪,最差的也跟着老大欺行霸市,去老虎灶收收管理费什么的。 一般上海滩的流氓很少会使枪,七十六号里这一批或许是个例外,为了提高特工总部的武力,用来对抗重庆的军统刺客,梅机关特意从支那派遣军的军械库里,调出了五百支左轮手枪,这还不是无偿奉送,而是以租借的方式供给七十六号使用。 日本人这样做主要是为了控制这些枪械的用途和去向,防止这些枪支流入抗日组织的手中。看来日本人那边很清楚这群渣滓的品性,为了一点钞票他们敢践踏一切法律,哪怕那是日本人制定的。 除了手枪之外,日军还提供了五十条步枪和六挺机枪,供给七十六号的警卫部队使用,这些人穿着不带标志的汪伪军服,只负责特工总部的外围防御,并不直接参加对外的特务行动。 在街面上使用手枪还能蒙混过去,要是动用步枪和机枪之类的军用制式装备,必定会引起租界方面的强烈抗议,如果搞到双方都下不了台,这也不是日本人所愿意看到的。 时间再回到几分钟之前,看到宪兵曹长山本抽出九五军刀,王三指当即就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这不是准备迎击敌军的架势,而明显是冲着孔胖子去的。于是当山本顺势挥刀欲斩之际,王三指快步冲上前去,飞起一脚踹翻了孔胖子,让他躲过了致命的一刀。 “山本桑,你这是要干什么。”王三指不说品性如何,至少非常讲究江湖义气,胖子虽然为人猥琐了一些,但怎么说都是他王三指的兄弟。 “马鹿!”未等山本那边回答,小泽军曹突然就抽刀对着王三指劈了过去。 “册那娘格....则日本乌龟!”王三指一时躲闪不及,被一刀斩在了肩膀上。 “日本人杀人了!”小白脸大声惊叫起来。 “要死,大家快点跑!”大块头发觉情况不妙,连忙跳转身就朝着主楼方向逃跑。 “辣你妈妈的不开花。”这时孔胖子刚刚反应了过来,他看到小泽正准备给王三指补刀,连忙翻身跳起一头撞在了山本军曹的后腰上。 “库诺雅罗!”山本一时不慎被撞翻在地,差点就被胖子给撞岔了气。 听到同伴惊呼,小泽转过头去,正好看到正合身向自己扑过来的孔胖子。 “纳尼?!!”小泽军曹此刻,着实被胖子表现出的勇猛吓了一跳。 小泽和山本两个,曾经和孔胖子打过不少交道,知道那是个贪财好色胆小无耻的家伙,本以为凭他们两个的身手,收拾这几个特务都不用动枪,做梦都想不到对方竟然有胆量进行抵抗。 还未等小泽做出反应,就被孔胖子一下子压倒在地,随后脸上就中了一套连招,顿时有些昏头转向起来。 朝着小泽脸上打了一套咏春之后,趁对方还在犯懵之际,孔胖子跳起身来,拽起王三指就往主楼跑。倒也不是主楼那边有什么出路,而是单纯的因为那边此时还没有日本人。 宪兵队此时正在忙着收缴二门警卫的武器,竟然没有人发觉这边的问题。 二道门的门楼两边,特意修建了机枪射孔,而且常年在射孔后的机枪平台上,驾着两挺十一年式歪把子机枪。 之前七十六号的特务里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二门这里搞这么多花样,直到今天他们才找到了答案,因为真的有敌人从正门杀进来了。 不过此时二门的机枪没有起到任何的防御作用,两名日本宪兵轻松的打开插销,按下了开门电机的开关。 “起步!前进!”随着一声德语口令,一队杀气腾腾的党卫队士兵从门外走了进来。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新的一月求月票,国庆期间双倍,作者需要各位的鼓励。 正文 第两百五十一章 大火并(十六) 如果让日本海陆军人给最不受自己人待见的兵种做一个排名,宪兵一定排在前三甲之内。而如果在德军里做同样的调查,那么日本宪兵所处的地位,绝对是留给党卫队的。德国宪兵部队和日本的那些同行相比,明显还缺乏那么一点威慑力。 当历史上德国党卫队发展到极致时,已经脱离了一个准军事组织的范畴,演变成一个国家的行政管理机构,它的职权已经覆盖了原本警察和宪兵的管辖范围,甚至还插手到生产和民生领域,掌控着德国大量的劳力与资源。因为元首的信任,党卫队掌握着大量第三帝国的机密,这也是帝国末日的前夜,希姆莱胆敢瞒着希特勒,单独与盟军展开接触的底气根源。 不过那只是徐峻记忆里的历史,而在现在这个时空里,党卫队已经在新元首的指引下,走上了一条和历史完全不同的道路。武装警卫大队是一个试点作战单位,这支部队的训练内容,有些接近于后世的陆军特种部队。 从这个大队的武器配置可以看得出,他们并不适合打正规的阵地作战,这支部队更适应那种高速机动的游击战斗,从徐峻的角度来看,任务范围有些类似于未来美军的游骑兵部队。而真正的美军游骑兵部队,历史上要在一九四二年六月才首次组建。 战斧大队的轻步兵单位,此时都穿着灰绿色的德国陆军秋冬作战服,这是在法租界的服装厂新做的,制服上没有采用党卫队的黑色衣领,这使得他们现在看起来像是一支德国陆军部队。 肩章和领章依旧是党卫队内部的式样,不过采用了柏林的一项新设计,领章上的SS徽标与军衔不再用丝线刺绣绞制,而是直接采用了表面镀铬的金属冲压件,看起来银光闪烁非常美观。这种军衔还有一套黑色的哑光版本,专供官兵在战地使用。新领章是从德国国内空运过来的,附带的命令书上签署着党卫队全国总领袖希姆莱的大名,不过大家更愿意相信,这一定是出自于元首阁下的主意。 此时战斧大队佩戴的军衔标志,就是哑光处理的战斗版本,黑色的SS标志乍看上去并不起眼,但是配合着士兵的气质与表情,立即就让人感觉到杀气腾腾。 官兵们头上戴着的,是蒙着灰绿色卡其布盔罩的m35钢盔,这次大队携带到上海的钢盔,全都是黑色的党卫队阅兵涂装,左侧带着红底白圈万字符盾徽的那种,远看就像个靶心一样,当然不适合在作战时佩戴,所以需要加一个灰绿色盔罩。这个盔罩倒不是在法国人那边定做的,而是找了一家中国人开的服装加工场,据说是特使团里某位高层官员给牵的线,至于里面有什么其他的交易,那就不足于外人道了。 前面说过日本宪兵不受待见,这也仅限于陆海军内部,在日本民间,宪兵这个兵种可是非常受推崇的。倒也不是因为宪兵众望所归,实在是因为这个单位的待遇很高的缘故。 通常一个日军上等兵,每个月的津贴是日元八块八毛,再看宪兵那边,一个宪兵上等兵的月薪是日元五十块五毛,足足陆军普通士兵的五倍还要多。宪兵士兵的级别等同于警察里的巡官,和普通大头兵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所以每次宪兵招兵时,报名者都趋之若鹜,竞争异常的激烈残酷。 当时日本征募宪兵最低的教育标准是小学毕业,考试合格并经过宪兵练习所的训练之后,就能成为一名让人敬畏的宪兵了。从宪兵的工作性质上来看,其实就是军队里的警察,所以他们的训练方向和训练科目,和普通的陆军作战部队完全不同。除了常规的军事训练之外,他们还需要学习各种军事法规和警务技术,而他们针对的对象,主要是各种涉及到军队的犯罪活动,随后逐渐扩散到所有针对日军的敌对活动。 日本宪兵队的兵力一直都很单薄,战争结束前,也是日本宪兵规模扩张到最高的时候,全日本的宪兵加起来也只有三万多人。附属于各占领区乃至师团司令部下属的宪兵队,往往只是分队的规模,甚至很多地方挂着一个宪兵队的牌子,队长连带手下加起来都凑不足一个班,在日军里叫做宪兵分遣队。 上海日本宪兵队因为有个司令部在这里,规模已经算是华东地区最大的了,但也只有一个中队的兵力。这次攻击七十六号,上海宪兵队一下子就投入了一个小队,等于是四分之一的兵力扔在这里了。 前面说过,日本宪兵说白了就是军警,他们自己内部早先也是这样称呼的,日本陆军宪兵的建立,全然脱胎于日本警视厅,第一批日本陆军宪兵,其实就是由东京警视厅的警察改编而成的。 因为特殊的工作性质,日本宪兵配发的装备,大都是以威慑为主,不太考虑到实战效果,结果到了这时候就悲剧了。宪兵在日军内部,被划归为骑兵和辎重兵一类的单位,所以每个日本宪兵都有佩戴军刀和打皮制护腿的资格,高级士官甚至可以穿长筒马靴。每一名宪兵都分配到一件带兜帽的军用雨衣,这几乎成为了日本宪兵的标志,同样成为这个兵种标志的,一个是他们领章上的六角旭日章,另一个就是白底红字的宪兵袖章了(也有用黑字的,但存世不多。)。 青木小队本来是标准的宪兵配备,每个人一把军刀,一支南部手枪就完事了,为了这次行动,他们才特意从十三军那里领取了一批步枪和机枪。可是平时宪兵队并没有组织太多的武器训练,他们这一年,一直在忙着搜捕重庆特工与赤党份子,有时间也情愿泡在虹口小东京的酒池肉林里,这种作战方面的技术,平时根本就用不着,谁有精力谁自己去搞。 别看上海宪兵队赫赫凶名在外,实际上除了一二八淞沪抗战那阵子被逼着上过战场,随后这几年里就没动过几次枪。 在上海滩的抗日民众大都没有武器,就算是重庆派遣的潜伏特工里面,为了掩饰身份,很多也都没有武装,即便是有些武装特工,也很少会选择负隅顽抗,大都是眼看着形势不利,直接跪地举手投降。 如果遇到狠角色就让上海的帮派与七十六号去对付,普通货色就交给伪警察和租界巡捕,根本用不着日本宪兵大爷们亲自动手。结果当遇到七十六号的亡命徒之后,宪兵大爷们立马就损失惨重。说到底他们还是警察,战斗力实在有限的很。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在继续努力。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团团圆圆,阖家幸福。 正文 第两百五十二章 大火并(完) 宪兵先生们的对手们,此刻却也不怎么好受,可以说已经完全陷入了绝望之中。不管他们是否承认,这里的人都是日本人豢养的恶狗,有些人或许也曾经预想过会有这一天,但是绝对没料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中国人有一句古话,那叫做兔死狗烹,这也算是数千年历史智慧的结晶了,为历朝历代的走狗们所戒。但是历尽千年,很少会有现在这种,兔子还没死绝,就先把猎狗给烹了的事情,除非是这位主人突然特别馋肉,同时非常讨厌这条猎狗。 七十六号并不是一条乖巧的猎狗,这一点特务们心里都很清楚,李士群和丁默邨一边为日本主子卖命,一边却也在给主子们挖坑,七十六号的特务们利用日本人的关系,为自己个人谋取福利,甚至不惜损害日本驻沪机构的利益,这种事情也不是搞了一两次了。要不是晴气大佐深信水清则无鱼的道理,一直维护着这条恶狗,七十六号根本发展不到现在这一步。 如今不知道为了什么缘由,主子们突然跑来杀狗了,而某些特务却没有乖乖挺着被杀的觉悟,又不是北大营的东北军,可做不出束手待毙的事情。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是不甘心就范的硬汉,也有不少被这场面吓到尿崩的,比如一楼接待室的两个文员,就想要向冲进大楼的日本宪兵投降,结果等到的却是对方照着脸面的一枪。 不过这些站在一楼正厅里的日本宪兵,随即就挨了来自二楼楼梯转角处的一顿乱枪。射手的枪法非常好,结果全部六个日本宪兵,一个不少全部中枪。 带队的山本军曹并没有当场阵亡,他左腹部和右手下臂挨了两枪,右手的桡骨被打断了,但致命的是左腹部那一发子弹,可能伤到了肠子,发生了严重的内出血。军曹强忍着没有叫喊,只是在地板上挣扎辗转,鲜血很快就涂满了一大块水磨石地面。 “记得小山东说过,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有赚。”小白脸靠着楼梯旁的木质护板,往左轮枪的枪膛里压入了一发子弹。 “反正没有活路,还不如拼一个痛快。”孔胖子大声说到。 这位手里端着一支山西仿制的汤姆逊冲锋枪,这来自于丁默邨的收藏,主楼的二层除了机要办公室,就是两位特务头目的私人卧房。 丁默邨是个谨小慎微的人,特别是当他得罪死了军统之后,再次提高了个人的保安级别。丁默邨专门改造了卧室旁的小浴室,在四面墙壁上安装了防弹钢板,把那个小房间改成了一个防弹室,然后在浴缸上面放了一张铺板,晚上就睡在这间改造的浴室里。 这倒不是他别出心裁,或者什么被害妄想症之类的精神疾病爆发了,丁默邨一直坚信在七十六号里,一定潜伏着重庆方面的特工,因为这里的工作人员里,有不少是从重庆那边变节而来的,很难讲其中有没有人在玩诈降的把戏。 实际上他的猜测确实没错,七十六号里确实有不少无间行者,不光有重庆军统的人员,还有来自赤色组织的特工。只是这些人都身怀其他重要任务,没有人想要干掉丁默邨。 这几个特务都是丁默邨的人,对这位老大的办公室非常熟悉,知道他把武器收藏在哪里,或许丁默邨也没有想到,这些枪会被用来对付日本人。 原本来说,主楼里这时候应该没有多少人,主要工作人员都随着丁李二人外出了,剩下的人都跑去礼堂那边开会。二楼的办公区只剩下两个接电话的值班文员,而一楼接待处的人现在已经死绝了。 而现在守在主楼里的,全都是从楼外面逃进来的,有前院东侧那两排办公室里的值班人员,有警卫大队的队员,还有孔胖子一伙特务,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十五六个人。 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正在三楼客房与秘书翻云覆雨的机要处傅处长,不过到在这时候都不出面,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出了马上风。 这些特务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有着极强的求生**,特别当他们看到日本人二话不说开始杀人后,就已经放弃了投降的想法。 这些人里面有曾经打家劫舍的悍匪,也有偷鸡摸狗的惯犯,有干过买办的商行职员,也有专坑富商的拆白党小白脸,有欺行霸市的流氓,还有在赌场当打手与野鸡堂子当护院的好汉。 别看这些人出身都不咋地,但所谓匹夫不可夺其志,特别到了关乎各自性命的时候,藏在小人物心中的一股戾气突然被激发了出来。人们口中常说的桀骜不驯,差不多就是现在这种状态了。 你想要我的命没问题,但是别想那么容易的拿过去,必须要拿你的命来换才行。 小人物的思维常常就是那么简单,他们不会考虑太深层次的东西。他们或许没有受过什么正规训练,但是他们知道怎么使用武器,还有敢于玩命的胆量,结果战况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如果按照后世的案例,这等于就是一伙拥有强大火力的武装悍匪,占据了一座结构复杂易守难攻的建筑物,这种情况就算是精锐的特警部队,也会感到有些头疼的,更何况是这时代的日本宪兵。 于是在损失了差不多半个小队的宪兵之后,在牧原少佐的压力下,青木小队长决定带领两个机枪分队,亲自发起决死突击。要说青木中尉其实在无意间走对了一步好棋,这正是破解先进局面的正确方法,放在后世也是同样,在确认对方没有人质的情况下,动用重火力进行压制,一直都是行之有效的方式。 日本宪兵此前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般遇到像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们早就向驻军呼叫支援了,哪里会卷起袖管自己干。 青木在冲入主楼那一刻,脑子里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想法,这是不是正是牧原少佐想要看到的结果,自己带领的这个宪兵小队,也成为了上级想要清洗掉的对象。 “少佐,德国元首亲卫队的威廉大尉,要求带人进入大楼,他说如果我们拿不下这栋建筑,那就交给更专业的人员来干。”一名带着参谋饰绪的日军翻译,凑到牧原耳边说道。 “看来是不行了,去让第五中队调派一个小队过来。”牧原少佐对着副官下令到,随即转过头对着参谋说到:“请贵官转告独国人,大楼里有极其重要的文件,绝对不能遭到损毁,请再给我们五分钟时间。”。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幸福安康。 第二章奉上,明天一早就要出行了,希望一切顺利,我们星期天再见。 正文 第两百五十三章 魔窟末路(一) 时间已近下午三点,南京路上车水马龙一派繁忙市景,自从战火离开这座城市,孤岛就一直保持着这种让人感到荒诞的繁荣。只有苏州河对岸成片飘扬的旭日旗,在不断提醒着上海的民众,自己的国土上时刻都在发生着令人发指的战争罪行。 上海滩的民众,应该是中国最早睁开双眼认识世界的人群之一,上海这座城市,同样也是中国近代革命的发源地。如果说一座城市有灵魂的话,那么魔都的灵魂一定是纯净的紫色,红色与蓝色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每次从空中俯览这座城市,我都会被她的美丽给深深迷住。”艾德里安.耶格尔少尉感慨着,随即移动操纵杆摆正了ar196侦察机倾斜的机身。 “谁说不是呢。”后座观察手深有同感。 这半个多月里【欧根亲王】号上的德军舰员,早就已经逛遍了整个上海租界,这是这群水兵平生停靠过的第一座世界级大都市,上海滩的灯红酒绿,着实让这群德国蛮子开了眼界。 要知道在二十世纪初期,像上海这种级别的大都市,就算全世界范围里也不超过一手之数,即便当时日本首都东京和魔都相比,在城市规模和繁荣度方面都差了一个数量级。 这群大都从德国北部出来的水手,有几个见识过如此惊人的奇迹之城。那时上海无论是城市建设还是人文科技,都走在整个世界的前列,每次只要有什么时髦的玩意儿或者新的技术发明诞生,基本上只需几个月时间,你就可以在上海滩的街头看见。 时间还没有来得及抹去,几年前那场战争对这座城市的伤害,在闸北和虹口一代,当年日军轰炸所遗留下的废墟依旧随处可见,在空中俯览下去特别显眼。 “这里是【黑鲨】,听得清楚么?咸鱼一号。”耳机里传来地面指挥懒洋洋的声音。 “是旗鱼...旗鱼一号,长官。”飞行员捂着氧气面罩提醒到。 “不要计较这种小问题,少尉,你现在的位置在哪里。”说话的人是马克斯上尉,亲王号上的飞行官。 【欧根亲王】号携带的三架aR196,全都要听从这位上尉的调派和指挥,他负责管理这条军舰上的航空部门,别看军衔只是个上尉,却是军舰上级别仅次于枪炮鱼雷部门主官的重要军官。 “现在正在...南京路...哦...我想我们刚飞过跑马总会。”观察员探头看了看地面,向飞行员报告到。 “我们正在跑马总会上空,长官,我们已经在这一带转了足足有二十分钟了。”耶格尔按着氧气面罩回答到。 “别抱怨了,咸鱼一号,继续在空中待命,完毕。”耳机里随后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咔哒”声,很显然对面又把话筒给关了。 “这家伙是怎么晋升上尉的?”耶格尔忍不住向拍档发牢骚。 “他曾经用ar196击落两架英国皇家海军的飓风和一架布伦海姆。”搭档淡淡的回答,他可不想在背后非议自己的上司。 ======================================================= “我的人已经天上待命二十分钟了,指挥部那群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他们还拿不定主意,我建议让我飞行员返航。”马克斯少校把话筒撂到电台的操作台上,随后转身走到通讯指挥室的地图桌前。 “他们的燃油现在还很充足,马克斯,上级的命令就是继续待命,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通讯官鲍尔斯中校摊开手表示和他没关系。 ==================================================== “手榴弹。”柯尔曼下士对着部下小声说到。 “明白。”那名上等兵点了点头,从腰间的手榴弹套里抽出一枚m24,拧开后盖递到了下士的手边。柯尔曼一手接过m24,另一只手抓住拉发线上的白色瓷坠,随即干净利落的向下一拽。 “注意隐蔽。”用德语向部下发出警告,党卫队下士随即一挥手,手榴弹翻滚着飞进了房间。两秒钟后一声轰鸣响起,混杂着杂物碎屑的气流从门口喷涌而出,走廊里弥漫起一股刺鼻的烟雾。 “跟我来!”柯尔曼端起胸前悬挂的mP38,侧转身冲进了房门。 ========================================= “和特工总部相比,这里的抵抗不算是很强。”克劳德少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照目前的趋势,这里的清理工作很快就能结束。 “其实在我出发之前,根本就没想过会在这里遭遇到抵抗。”静安巡捕房督察长丹尼斯少校捋着唇上的八字胡,略微有些尴尬的回答到。 静安捕房下属的一个巡捕分队,原本负责清理七十六号家属区的四栋两层住宅,本以为里面只是一群老弱妇孺,根本没料到里面会藏着一头恶虎。 这里本来是一个高档社区,负责这片区域的开发的是一家英国建筑公司,面对的客户都是租界里非富即贵的上等人士。事实上购买这些房子的,大都是中国的富商官员,这里是租界越界筑路区域,房屋价格比租界内要便宜很多,所以很受中国客户的欢迎。等到日本入侵上海,大量富商和官员弃房而逃,剩下的人也斗不过七十六号的汉奸和流氓,这片地区的高档住宅大都落入了七十六号的手中。 当巡捕清理到第二栋楼一户住户时,遭到了屋内人员的突然袭击,当时站在门口的印度裔巡长当即就中弹毙命,随同一起的巡捕两死两伤,可谓是损失惨重。而让巡捕们恼火的时,他们发现凭借手里的步枪和手枪,根本压制不住对方的猛烈火力,对方手里至少持有一支芝加哥打字机,而且还不能保证没有其他的武器。 此时工部局能调动的机动力量几乎都投入了这次行动中,根本别指望再从上级那里获得援军,总算丹尼斯少校灵机一动,向正在附近执行封锁任务的德国党卫队寻求帮助,没想到德国人竟然直接调过来一个排的部队。 楼里面响起了一连串清脆的枪声,克劳德分辨出那是mP38的动静。过了没一会儿,他就看到一名党卫队士兵端着冲锋枪走出大门,对着排长举起了右手。 克劳德少尉转过脸对着少校笑着说道:“全都结束了,少校,接下来就是你们的工作了。” “没问题,真是非常感谢,克劳德少尉,等有空一起出来打板球。” 督察长说完抬起手,指着守在一边的一队巡捕,随后做了一个拨动的手势。早就严阵以待的英裔巡捕们,顿时就像打足了鸡血一样,大声叫喊着往楼里冲去。 “真是个可悲的混蛋。”柯尔曼下士用靴子踢了踢蜷缩在地板上的尸体。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强壮的中国男子,年龄正值壮年,穿着一件考究的米黄色三件套格子西装,此刻西装的整个后背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这个男人挨了一枚m24手榴弹,竟然还有余力起身继续反抗,于是德国班长往他的身上打了半弹匣的帕拉贝鲁姆。 踢开尸体手边的汤姆逊冲锋枪,这还是带一百发弹鼓的军用版本,在国际军火市场上价格不菲,特别在上海滩这个地方,无论在日本控制区还是租界,都属于第一级别的违禁物品。 “厨房里没人。”上等兵在厨房里大声报告。 “阳台上也没人。”另一名部下报告到。就在此时,柯尔曼听到客厅侧面的一个房门后面,响起了某件东西碰倒在地发出的声音,同时似乎还有一声尖细的惊呼声。 下士随即端起冲锋枪,同时举起左手,对着部下做了个注意情况的手势。随后柯尔曼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提醒部下们不要发出声响,得到下属点头肯定的回复后,下士端着冲锋枪慢慢的走向那扇房门。 带着钢制防滑钉的高筒皮靴踩在木制地板上,虽然党卫队下士已经非常小心,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了轻微的脚步声,似乎发觉外面突然安静下来,房门后也再没有响起任何动静。 慢慢挪步到门边,柯尔曼对着部下使了个眼色,两名士兵端着冲锋枪点了点头。下士一转身,猛地一脚踹在了门锁下方,这只是一扇普通卧室门,根本经受不起这种力度的踹击,所以一下子就被踹开了,弹开的房门撞在门背后的某件家具上,发出了一声震耳的轰响。 柯尔曼端平了mP38,深深吸一口气,随后贴着门框往里一探头。 “不要开火!”虽然瞥视的时间很短,但是下士还是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况,他连忙举起拳头,示意部下不要开枪。 “是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下士一手握着mP38的握把,一手按住了正在重新合上的房门。 “不要害怕,女士。”党卫队下士对着缩在墙角的中国女人,露出了他自以为最温和的笑容。 “啊.....”柯尔曼得到的回复是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声。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恢复更新了。 晒伤了,开始蜕皮了,黑了不少。 今天就只有一章,明天继续。 正文 第两百五十四章 魔窟末路(二) 一名穿着大振袖的日本女子,仪态优雅的推开房间移门,跪坐在门外的走廊里,俯首向将军行礼。 “前田阁下,前面有找您的电话。”女子柔声说到。 “哦,原来是佐智子啊,好久不见呢。”前田少将把酒杯放在桌上,单手撑地站起身来。 “嗨,前田阁下风采依旧,我刚从东京过来。”女子坐直身躯,露出了一张端庄柔美的面容。 “嗦嘎,野川这个家伙还真是会支使人,怎么能让你过来通知我。对了,是哪里来的电话。”前田大步走到佐智子面前问到。 “嗨,对方说是本多先生。”女子双手据地,恭敬的回答到。 “本多么?我知道了。”前田转过头对着端坐在桌边的丁李二人招呼到:“抱歉,我去接一个电话,你们在此稍等,需要加菜的话直接招呼野川,不要跟我客气。”。 “没关系,您轻便。”两个汉奸异口同声的点头回应。 “吆西,那失陪了。”前田笑着点了点头,迈步走出了房门。 跪在门前的女子向丁李两人欠身施礼,随后轻柔的拉上了移门。 “老丁,这女的你认识么,究竟是什么来路?”李士群喝了不少清酒,已经有些微醺的样子。 正所谓酒为色之媒,以李士群的身份地位,日本方面也不吝于用女色来笼络,这几个月里他倒也是尝过不少纯正的东洋风味,此时见到一个他此前从未见过的日本美人,不觉心中有些意动起来。 丁默邨卓有兴致的把玩着手里的日式酒杯,野川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大,用的器皿也逐渐变的高档起来,他手里的这只杯子乍一看不起眼,实际上却是上等的美浓烧,像这样一套酒具,差不多要花掉一个菜鸟日本陆军少尉一个月的薪水。 听到李士群的问题,丁默邨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老李,我劝你还是别打听为妙,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你我这种人能够觊觎的” 丁默邨其实也没见过这个佐智子,但是他的嗅觉一直都比常人敏锐,光是看前田少将刚才对答时的态度,就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绝对不会简单。实际上话刚出口,丁默邨就已经在后悔了,他实在不该去提醒对方的,李士群这段时间里自我膨胀的厉害,正该让他撞一下铁板,知道一下轻重厉害。 “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前田一边解着和服的腰带,一边沿着饭店的走廊大步前行。 “除了特工总部遭遇到部分抵抗,其余地方进行的都很顺利。”少佐副官紧随在旁报告到。 “人都到齐了吧。” “是的,都在等着您,阁下。”副官赶上几步,提前替将军拉开了移门。 前田先瞥了一眼挺立在门口对着他立正敬礼的卫兵,随即大步走进了已经改造成指挥本部的宴会厅。 这是一间四十张榻榻米大小的和式宴会厅,地上铺着榻榻米草垫,所有人都脱了长筒军靴,只穿着白色的袜子,见到前田司令官走进门,正在激烈争论的参谋们连忙起立鞠躬。 “松井,现在情况怎么样。”前田脱下了身上的浴衣,一旁的副官连忙上前接了过去。 “三个行动大队大部已经被歼灭,特工总部的战斗也已经结束,正在按计划进行收尾中。”军司令部的情报参谋松井中佐报告到。 “杭州那边呢?”前田系着白衬衫的纽扣,两名勤务兵跪在一边,帮着将军系紧马裤小腿的扣带。 “行动非常顺利,遇到一些轻微的抵抗,俘虏遵照您的命令,已经全部就地枪决了。”松井中佐的态度异常拘谨。经过这次事件,这位司令官头衔前的代字,应该很快就会被上面抹去,鉴于自己还要在第十三军司令部混上一段时日,以后要多拍拍这位陆军少将的马屁了。 杭州那边如果没有虚报的话,那么这个让陆军高层骨鲠在喉的“东南贸易公司”,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所有相关人员全都被就地处决,一切账册和往来文件都被焚毁,以后不会有人再利用这家公司,来寻找陆军方面的麻烦。 “另外....长官,吴四宝已经死了。”松井继续报告到。 “哦?!”前田停住了摆弄制服衣领的手。 “什么时候的事情?”将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 “十五分钟之前,不过我们刚得到前方的报告。”松井回答到。 “吆西!”前田从进门后就一直板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他还只是上海特务机关长的时候,就专门对这个危险分子进行过调查,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并不是没理由的,这个人确实是一条让人感到头疼的疯狗。 这是个残暴的职业恶棍,为了钱财和权力,他可以践踏人世间所有法律。从他厚厚的犯罪履历上看,这个人一辈子没有干过一件好事,如果不是特工工作需要,像他这种纯粹的人渣垃圾,就算是日本人都会感到不齿。 别提什么黑帮爱国论,这些欺压同胞的家伙,除了爱他们的帮派和首领,根本不在意任何人,所以跟他们谈什么民族和国家完全是在对牛弹琴。他们确实也曾经和日本人做过对,原因是他们的龙头老大下了命令,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爱国热情。不信你们看上海孤岛时期,参加汪伪帮日本人做事的,大都具有几分黑帮背景,如果黑帮的老大当了汉奸,下面的小弟当然要讲义气的跟从。 吴四宝就是一个纯正的中国帮派分子,为了出人头地主动投靠了李士群,他是七十六号的保安队长,同时也是这座魔窟的头号打手,凡是在外面打着七十六号牌子打家劫舍作奸犯科的,九成九就是吴四宝的人。 这个人也擅长搞破坏和刺杀,当然和众多的专业人士相比,他更擅长破坏那一项,历史上就是他策划和指挥了扫射银行宿舍的恐怖行动。 日本方面很清楚,这个人的江湖气息浓重,实际上很难真正控制住,稍有不慎就可能遭到他的反噬。前田对七十六号其他走狗的死活并不特别关心,但是对吴四宝这个人,他特意下了必杀的严令。 原本今天吴四宝应该和丁默邨李士群两人一起来赴宴的,但是在来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中途突然离开了。李士群说起来是他的直接上级,吴四宝对这位恩主也是言听计从,但是今天不知犯了什么邪,这个流氓竟然没有给李主任留面子,甚至没有告知对方任何理由,就这样开着车一溜烟走了。 前田之前还在担心这个危险分子一旦漏网,或许会在上海滩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现在看来这条恶犬,终究没有逃过命中的这次劫数。 “是哪个中队杀掉他的,我要给指挥官报功。”前田心情大好,他笑着询问到。随即陆军少将接过勤务兵捧上的军刀,扣上了刀带的链条。 “阁下...这个...打死吴四宝的,是独国元首亲卫队的士兵。”松井神情有些尴尬,挠着鼻梁报告到。 “纳尼....嗦嘎...也好,如此说来,现在就只剩下那两个人了。” “是的,七十六号的所有据点都已经被攻陷,如今一切都在皇军的掌握之中,他们带来的人也都处置了,确认他们对我们的行动毫不知情,已经不需要再稳住他们了,阁下。”松井附和到。 “这两条狗已经失去了价值,留他们活着,反而会对皇军造成严重威胁。”前田接过军帽,郑重的戴在了头上。 “仁科中尉,波多野中尉。”将军大声招呼到。 “哈!”两名年轻的中尉参谋挺起胸向司令鞠躬。 “你们准备好了么?” “都准备好了,阁下。” “吆西,汝等且随我前去诛奸!”前田反握军刀刀鞘,神情严肃的发令到。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蜕皮完毕,脸上苏胡了许多。 正文 第两百五十五章 魔窟末日(完) 东京内阁对于七十六号处理的具体问题,实际上并不是很了解,毕竟还有更多更重要的问题需要大人们去考虑,不可能在这种“小事情”上耗费诸君太多的精力。 这次行动根本就没在星期一的内阁例会上单独拿出来讨论,因为满足德国人的需求是外交部门的工作,只调动不到一个联队兵力的军事行动,第十三军方面自己拍板就行。 松冈得到了相当大的权力和自由,同样也等于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在了自己肩头,近卫文麿首相心里很清楚这里面的内涵,所以对松冈外相很有些愧疚的样子。和内阁诸位文官的关注点不同,陆军省和参谋本部的那些人,更在意陆军在这一系列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问题,他们是天皇的军队,终究要为天皇陛下和帝国负责。 此时上海事件造成的影响,还未在世界范围传播开,既然七十六号已经罪证确凿,那么就需要在外界力量搀和进调查之前,把所有能把日本陆军牵扯进来的证据,彻底从这个星球上湮灭。 东条代表的是陆军省的态度,四方谅二宪兵中佐可以看做是这位陆相的代理人,而在前田少将背后站着的,则是日本陆军参谋本部的力量。就在行动开始两个小时之前,他接到了一个来自东京的机密电话,而在电话线另一端的人,就是现任日本陆军参谋总长杉山元陆军大将。 杉山大将在电话里没有说什么废话,他直接了当的告诉前田,不要让李士群和丁默邨活过今天。前田不清楚这位杉山参谋总长是否真的理解自己在说些什么,不过他依稀感觉到了,有一群影子站在这位大将身后,而且他敢打赌,其中必定有一位姓作土肥原。 杉山大将的命令和前田之前所得到的命令明显冲突了,前田之前得到的命令是覆灭七十六号,消灭掉所有的知"qing ren",唯独要留下李士群和丁默邨两人的性命。因为参谋本部情报课的人相信,这两个人掌握着大量不为人知的机密,直接除掉他们有些可惜了,可以先施以严刑拷问,等榨干其价值之后,再送他们两个去成佛成神。 杉山大将显然不会下达书面命令,他选择打电话就表达的很清楚了,意味着一旦事情搞砸了,他绝对不会替前田背书。但是前田少将能够拒绝杉山的命令么?在理论上当然是可以的,但现实中前田绝对不会那样犯蠢,前面一屁股的烂账还没擦干净,他现在可得罪不起这样一个巨头高层。何况如果借此机会投入杉山一党,得到参谋总长的庇护,那么不管是前田本人还是背后的势力,遭遇的压力必定能够减轻不小。杉山在陆军里名声不错,一直都是个绝佳的靠山,虽然这位大将的脑袋不太好使,但是却在陆军里拥有着一流的人脉,是如今陆军内部主流“统制派”的一大标杆。 于是前田就安排了眼前这一幕好戏,为的就是堵住其他质疑者的嘴巴,所以他所作的一切布置,都像是准备活捉这两个特务的样子。 前田和他的部下依旧没有穿军靴,这里的走廊都是木地板,军靴发出的声响必定会惊动房间里的人。先不说两人的个人能力如何,毕竟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职业特工,如果让他们察觉到情况不对,必定会极力负隅顽抗,要是让他们不小心从陷阱里逃脱,哪怕只是其中一个,那么前田几乎可以预见到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 一群人屏气凝神,沿着走廊来到之前的包厢前,佐智子依旧一脸恬静的守在房门边,看到前田一行人前来,女子对着将军微微欠身,随即乖巧的退到了走廊侧面。 前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对着身旁的波多野使了个眼色。那名中尉对着少将微微躬身,随后抓住了移门的把手,用力往旁边扯动。 房间的纸移门猛地被拉开,正在喝着闷酒的两个人吃了一惊,他们不约而同的转过脸来,随即就被门外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两个中尉就各自带着两名军士冲进了房间。 “唉?”丁默邨发觉情况不对,他急忙伸手抓住桌沿,刚想要发力掀桌,结果发现李士群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对面正抓着桌沿和自己较劲呢。对于这种猪队友,丁主任已经没脾气了,因为两个健壮得简直不像日本人的日本军士,一左一右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臂。 前田将军显然有些高估丁李二人了,这次他带来的都是第十三军里一流的柔道高手,最少也是个五段黑带,放到随便哪个联队里都是柔道师范的那种。被人用专业手法扣住之后,丁默邨别说从怀里拔枪了,直接疼的连话都没法讲了,这位风光无限的汪伪特工主任,此时却像只待宰的恶狗般呜咽着,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 相比丁默邨那副狼狈模样,李士群要光棍了许多,他已经明白今天这次是鸿门宴,日本人这是想要对自己下手了,其实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李士群强忍着肩臂等关节传来的剧痛,在叛党投靠国府之前,他也是挺过几道大刑的,只可惜最终没能坚持下去。 “前田司令官,你这是要干什么!”李士群咬着牙关沉声吼到。 “抱歉,李桑,我在尽我的职责。”前田手握军刀刀鞘,低头俯视着李士群。 “库罗斯。(杀掉)”前田挺起胸膛,伸手扶正了军帽,语气随意的就像在街角的和果子店里,点了一碟樱花麻糬。 丁默邨感觉两臂上的手掌猛地用力,然后整个人从地板上被拖起身,由趴伏变成了跪坐姿势,察觉日本人准备要干什么时,他不禁惊呼起来。 “哎!桥多....(哎,等一...)” 一句求饶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丁默邨那对惊恐的眼眸里,映入了一幅让他汗毛直立的景象。那名站在李士群身后的日军中尉,端起了手里的南部手枪,枪口正对着李士群的后脑。既然李士群那边是这样,那么自己身后....汉奸丁默邨的思绪,就此停顿在了这一秒。 “把尸体拖出去处理掉,现场就交给野川来清理。”前田微微后退了一步,躲开正在蔓延开的血泊。 “是烧掉么?阁下。”仁科中尉询问到。 “嗯,把骨灰倒进河里,别留下任何痕迹。”前田再次低头看了一眼倒伏的尸体,随后握着军刀走出了房间。 pS:感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明天照常暂停一天,后天双更,谢谢大家。 正文 第两百五十六章 柏林入冬之后降温的速度很快,两场冬雨过后,满大街的人都穿起了厚厚的冬装。街头的警察们已经换上了灰色毛呢大衣,骑警们的坐骑也披上了绣着绿色警徽的灰色罩袍,这些骑着雄壮战马的英武骑兵,已然成为了一道新的城市风景。 蒂尔加滕种植的常绿植物依旧是一片葱翠,每逢周末如果天气好,柏林的父母们常会带着子女,来到这边的草坪上野餐,享受一番冬季里难得的温煦阳光。 希特勒喜欢寒冷的工作环境,据他自己说这样可以让人保持头脑的清醒,新元首对这套说法深表怀疑,东线的气温够冷了吧,也没能阻止那位元首继续发疯。 前文里提起过,帝国总理府的空调系统是世界一流的,这要归功于设计师天才的设计,以及西门子公司一如既往的技术水准。徐峻到了冬季,喜欢温暖一点的环境,这和个人体质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单纯延续了灵魂上的习性。建筑物内总体的温度被控制在二十六度左右,徐峻还点起了办公室一侧的壁炉,与后花园那一派寒风萧瑟相比,元首办公室可以说温暖如春。 此刻帝国元首背着手站在办公室一侧的地图桌前,桌子对面站着副官道根上校,元首的左手边是他的首席参谋魏尔勒,站在参谋长另一边的是“奥丁之眼”的主官克尔斯滕。 “这是我们昨天获得的最新兵力部署情况,波罗的海军区的苏联红军部队从这个月月中开始,在三国境内展开了一系列兵力调动,目前所知是更换新的驻地,但是是否还隐藏着其他目的,统帅部暂时还无法做出判断。”魏尔勒向徐峻报告到。 道根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不时从桌边的小盒子里取出一面彩色纸旗,按照文件上标明的地点,在巨大的军用地图上标示出来。 “又增加了六个步兵师的番号,魏尔勒,你个人对此有什么看法。”徐峻看着地图上连成一片的红色小旗,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上面的每一面旗帜,所代表的就是一个已经查明的苏军师级单位。 “我的元首,我觉得这些部队调动,依旧还在正常的范围之内,俄国目前国内的形势不怎么好,他们以前也曾经在冬季集结起大量部队,为了尽可能缩短各单位之间的补给线长度。您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部队的驻地大都靠近铁路线,这样更方便后勤物资的集中和分配。”魏尔勒回答到。 “同样这也很方便部队沿着铁路线进行战略机动。”徐峻一手按着地图桌,一手拿起了桌边的铅笔,在柯尼斯堡周围划了一个圈。 “东普鲁士的防御还要继续加强,第一军区的作战部队在明年三月之前,没有我的命令,连一个师都不得随意调动。另外,无论莫斯科那边有什么变化,我们都要把“凛冬计划”继续进行下去,“奥丁之眼”那边需要加快一些节奏了。安妮,最后这句话就不要记录了。”徐峻转头对着墙边的速记员说到。 “是,我的元首。”速记员安妮小姐红着脸点头回答到。 会议速记员是总理府最重要的岗位之一,一般会寻找身家清白的普通德国女子,普通到没有任何背景和人脉的那一种,可以有效防止敌对情报部门的渗透。 徐峻的速记员都是手下的工作人员相互之间介绍来的,要说人脉也算是有一些,但是经过了“奥丁之眼”的严格调查,可靠性方面不会有任何问题。徐峻很注意身边工作人员的甄别,他可不想跟某位“领袖”那样,作战会议上刚说过的话,第二天就被记录整理好放到了对手的炕桌上。 “我认为目前条件已经齐备,可以展开计划的第三阶段了,我的元首。”克尔斯滕微微躬身请示到。 “第三阶段?你确定?”徐峻转过身看着克尔斯滕,碍眼的魏尔勒连忙让到了一边。随后帝国元首缓步走到上校面前,低下头盯着对方那双湖蓝色的双眸。 “你确信条件真的已经成熟了?上校。” “是的,我的元首,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克尔斯滕神态自若的回视着帝国元首。 “你应该很清楚,一旦出现失误,造成计划失败,你将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徐峻表情严肃的说到。 “奥丁之眼有十足的把握,我的元首。”上校挺起胸大声回答,语气里充满了自信。 徐峻微微后退了一步,随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么就放手去干吧,上校,我授权你启动凛冬计划的第三阶段。”徐峻从桌边拿起一支钢笔,然后在一张空白文件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行命令。 “我相信你的判断是对的,上校,同样也相信你绝对不会让我失望,别忘了事后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说完,徐峻把文件递给了克尔斯滕。 “冰封王座?”看着纸上的文字,克尔斯滕瞪大了眼睛。 “这个名字用来作为下一阶段行动的代号,你不觉得很贴切么?”元首得意的抬起下巴,一副快来夸奖我的样子。 “确实如此,没有比这个更贴切的了,我的元首。”克尔斯滕优雅地欠身,向神气的元首阁下致敬。 “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推开房门走进了办公室。 “您的车准备好了,警卫旗队已经待命。”副官向元首报告到。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徐峻扔下钢笔,拍了拍手掌说到。 “我回去后会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您,我的元首。”克尔斯滕整理起她的公文包。 “不用着急,周末之前搞出来就行。”元首表示自己也是很通情达理的。当然这仅限于自己的亲信,要是换成统帅部那群家伙,晚交一次报告试试看,场面绝对会非常精彩。红蓝铅笔和眼镜都是现成的,就等着撞上门来的倒霉蛋。 “勃劳希契元帅出发了吗?”元首从帝森豪芬手里接过手杖和军帽。 “他的秘书在半个小时前刚打来电话,元帅早就已经出发了,现在应该正在赶往库默斯多夫的路上。”帝森豪芬回答到。 “那么我们要赶紧了,不能让元帅等待太长时间。”徐峻把手杖递给魏尔勒,然后在帝森豪芬的帮助下穿上了笔挺的毛呢大衣。 “还有刚收到一份来自上海的电报,我已经放在您的公文包里了。” “谢谢,艾瑞克,我可以在车上看。”元首从参谋长手里拿回手杖,随后指着门口大声说到:“出发!” “遵命,我的元首。”手下们齐声附和到。 PS:今天去体检,更新稍晚了一点,下星期还要去,实在是很繁琐的事情, 晚一点还有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两百五十七章 因为要去库默斯多夫的靶场,这次徐峻乘坐的是奔驰g4六轮越野轿车,只不过不是希特勒酷爱的那辆敞篷型号,而是加强了防弹装甲的箱式版本。 徐峻坐的这辆g4经过了梅赛德斯公司的特别改装,十二月初才刚加入元首车队,车体总重增加到了五吨,差不多比原型车多了一吨半的重量。115匹马力的八缸四冲程发动机,加装了新型号的涡轮增压器,公路时速提高到了九十公里。 整辆车的涂装是带有珍珠光泽的银灰色,配上亮黑色的挡泥板,所有外置饰件的表面都镀了一层铬。除了车头两侧旗杆上悬挂的帝国元首旗,整辆车上没有其他多余的标识,这增加了潜在攻击者的识别难度,这个型号的越野轿车不是元首所独有,在德军的高层指挥机构里并不罕见,比如常来总理府蹭饭的几位元帅。 在宽敞的真皮后座上伸展了一下身体,元首打开了座位中间的储物箱,赫然在镀银烟灰缸里,发现了他上次抽了一半的雪茄。元首拿起那半支雪茄,先犹豫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上面的牌子,随后就按下了插在烟灰缸边的电子点烟器。 “把那份上海发来的电报给我,艾瑞克。”徐峻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副官说到。 “请等一下。”帝森豪芬拿起放在身边座位上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了一个文件夹。 “是我们的伯爵先生。”看了看电报抬头,他转脸对着魏尔勒笑着说到。 “这次应该是有结果了吧。”魏尔勒也笑了起来。 施陶芬伯格获得晋升之后,变得劲头十足的样子,几乎每周都会给徐峻发来一份详细的报告,讲述他在上海目睹这座魔都的种种现状,以及和日本外交官扯皮谈判的进程,至少内容里的三分之二都是这类信息,剩下的三分之一就是收集到的机密情报与对各种问题的请示。 施陶芬伯格很清楚自己虽然是全权特使,但是柏林那边时刻都在关注着东亚的局势,他根本就没有那份空间和余地,凭借个人的好恶来行事。他只是一个德国陆军中级军官,作为元首的代表,并不意味着他拥有为所欲为的权力,这一点施陶芬伯格伯爵时刻都不敢忘记。 这也是徐峻最看中他的最大优点,这位伯爵直到败亡,一直都在以严格的贵族标准要求着自己,他自始至终都坚持着巴伐利亚贵族对忠诚和荣誉的理解与判定。历史上他甚至一度说服自己去接受纳粹迫害犹太人的理念,只因为他当时相信希特勒是一个值得德国人去效忠的领袖。 这位伯爵和贝克那伙阴谋家不同,他是个理想主义者,是半路才加入反希特勒团伙的,他想要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是真心想要去挽救自己的人民与祖国,而团伙内的其他人,甚至包括那几个核心成员,却都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或者想要摄取纳粹党手中的权力。 “神圣的德意志帝国万岁。”是这位伯爵在世界上最后的遗言,他表现的如此大义凛然,导致负责行刑的军官,都不敢让他把口号喊全。 徐峻根本不担心会有这么一天,伯爵把一个手提包放在自己的脚边,因为只要他能够带领德国赢得胜利,德国国防军就不会背叛自己,即便是历史上贝克那群阴谋家,也只敢在德军主力在东线惨败之后,才跳出来兴风作乱。 “日本人又一次选择了退让,不过应该也接近他们的底线了,如果再一味的逼迫下去,可能会遭到对方的强烈反弹。”徐峻翻过一页文件,笑着对魏尔勒说到。 “我们获得的情报显示,这段时间日本内阁遭遇的压力相当大。”魏尔勒回答到。 “内阁的压力不光是来自于他们的军队,日本的财阀应该也插手了,回去让驻日使馆注意收集一下相关的情报。”徐峻把半截雪茄叼在嘴里,然后拿起已经弹起的点烟器,点燃了雪茄烟头。 “可惜依旧无法打开中国市场,我的元首。”魏尔勒感觉有些遗憾。 日本方面确实做出了让步,开放了德国商队通往内地的通道,但实际上整个华南和华中地区的市场,基本已经被日本资本所控制,德国商品很难在日本占领区立足。日本此时已经把几乎所有的外国资本,都排斥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外,把中国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把在华利益看做为自己的禁脔。 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这句口号终于被日本人喊了出来,民族主义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很管用,除了正在被侵略的中国,几乎所有的西方在亚洲殖民地,都对日本人的口号产生了几分共鸣。 这就是历史上这些殖民地,会挥舞着旗帜欢迎日本侵略军的主要原因。不少人还以为日本人真的就是为了亚洲人的自由而来,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比那些欧洲殖民者,更加残酷的杀戮与奴役。 日本国内的民族主义教育已经走火入魔,演变成了大和民族至上的种族主义,他们歧视所有比日本落后的国家与民族,甚至到了反人类的地步。劣等种族为高贵的大和民族服务,这是这些落后种族的福气,日本人的职责是“开化”这些民族的思想,让他们甘心情愿的臣服在天皇脚下,成为日本帝国的臣属,世世代代为大日本帝国效忠。 日本的高层就是怀着这种狂妄的理念,管理这些东南亚占领地区的,而结果就是战争结束之后,日本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这些地区声名狼藉。可是战后因为冷战的需要,美国人替日本人努力的背书洗地,日本人这才借机会抹去了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行,甚至一度还以战争的受害者而自居。 “我们有什么商品需要在中国倾销吗?完全没有,魏尔勒,我们不是英国,我们根本不需要和日本争夺扬子江流域的市场,或者华中华南这些地区的贸易份额。我们只需要维护住与重庆方面的贸易就足够了。现在你看,我们得到了什么,直接与中国腹地通商的权力,这其实已经大大超出我之前的预计了。日本绝不是甘心白白付出的民族,他们现在的后退,就是为了在未来,向前更大步的迈进。我能够猜得出,那位日本首相做出这个决定时的想法,同时我也猜得出,他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回报。” “和以前一样?帝国对汪伪政府的承认?” “不,魏尔勒,你太低估日本人的野心了,他们想要的是日本对亚洲统治权的承认。里宾特洛甫告诉我,大岛浩在这段时间里反复提出请求,要与我单独面谈,日本显然是想要重启日德同盟谈判,然后与我们划定双方的势力范围。”徐峻掸了掸雪茄的烟灰,再次翻过了一页电报。 “快看这一段,魏尔勒,汪伪在上海的特工总部,已经不复存在。”看到这里元首不禁精神一振。 “彻底被夷为平地?看来伯爵在上海玩的很开心。”魏尔勒笑着说到。 ps:第二章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两百五十八章 七十六号就像字面上那样被夷为了平地,伯爵在电报详细描述了当时情况,并没有加以任何艺术性的夸张。 三架AR196侦察机各可以挂载两枚五十公斤炸弹,通常情况下一枚五十公斤航空炸弹,可以摧毁一座三层公寓,或者一个足球场面积内的无防护目标。而像这样的炸弹,七十六号主楼足足挨了三枚,如今在楼宇的位置上只剩下一堆焦黑的残垣断瓦以及一个六米深的弹坑,第三枚炸弹轰塌了坚固的地下室,顺便引爆了吴四宝寄放在地下室里的十几桶汽油。当时巨大的黑色烟柱笼罩了半个天空,就连远在外滩的【欧根亲王】号上的瞭望手都能清脆的看到。 “我相信,这件事将会在远东地区引发一场地震,我的元首”魏尔勒从徐峻手里接过施陶芬伯格的电报。 “这正是我们所想要看到的,这是给那些头脑还不够清醒的势力,一个绝佳的警告。”徐峻把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伸手摇下了三十毫米厚的防弹车窗,车外的冷风立即顺着车窗的空隙吹进了车内,同时也带来了带着植物气息的清新空气。 车队已经离开了柏林市区,高速公路两边是成片的松树林,此时还没到下雪的日子,从车里望去依旧一片郁郁葱葱。 “您不考虑中国南京政府可能做出的反应么?”魏尔勒把文件夹合起,递给了座在对面的帝森豪芬。 “我们不承认南京政权的合法性,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日本人扶植起来的傀儡政权,第三帝国并没有和南京建立任何官方的外交关系。他们就算要表示抗议,恐怕还得靠第三国转交抗议信,而且问题是,他们有这份胆量么?”提起汪伪政权,元首表现出了不屑一顾的态度。 “我个人倒是很期待接到南京方面的抗议,但是你能够想象一头被圈养起来的猪,会懂得什么是尊严和骨气?” “圈养起来的猪?形容的很贴切,我的元首。” 狗在德国人眼里一直都是勇敢和忠诚的代名词,而汪伪政权跟里面哪一条都靠不上边,骂他们为“日本人的走狗”,根本就是一种抬爱。 汪伪此时的武装部队几乎都控制在一群日本“顾问”的手中,真正能够调用的只有伪警察和特务单位。而且在日本的严格监视之下,汪伪根本不敢发展自己的军备,于是只能到处用“和平建国”的口号来掩盖南京政权的窘境。 车队慢慢接近了军事管制区域,窗外时常闪过刷着黑白条纹的哨卡,值班哨长带领哨兵整齐列队在哨位上,竖起武器向飞速驶过的元首车队致敬。开道的三轮摩托上刷着元首警卫旗队的标志,轿车的车头两旁插着帝国元首车旗,只要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哨兵,没人会认错这些漂亮的徽记。 库默斯多夫武器试验场今天戒备森严,这座位于首都附近的大型武器试验场,平时的保安级别并不是很高,只有当高层官员莅临参观时,才会像今天这样如临大敌。近两个月里,元首已经光临这里多次了,鉴于这种状态可能会还持续一段时间,所以统帅部索性再调了两个团的步兵常驻在这里,以便应付帝国元首时不时的突然袭击。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荷枪实弹的卫兵把靶场周边围成了一个铁桶,还有数量不明的宪兵巡逻队,挎着MP38冲锋枪,牵着肥壮的黑背犬,杀气腾腾的绕着树林遛圈。 “这是定型量产的型号,这几支是从最新几个批次里随意抽选的。”陆军军械办公室的一名少校,向徐峻介绍着放在长条桌上的一排武器。 “试用下来的反应怎么样?”徐峻拿起一支做工精良的G3步枪,手法熟练的拉栓上膛。 “这是一支完美的武器,我的元首。”少校的态度几乎接近谄媚了,面对面前这位武器设计师,他可不敢像往常那样挑刺。 G3突击步枪的量产型号,工艺上已经非常接近后世那支经典武器了,只是武器的材料方面略微有些落后,性能可能要差于后世版本。毕竟受到了时代技术的制约,冶金材料方面的改进涉及到的领域广泛,就算着急也没有用,必须要循序渐进才行。不过作为一款应付二战这种战斗烈度的自动武器,G3/40型具备的性能已经足以让其藐视群雄。 德国现在并不缺铜,所以也不用研发什么钢壳子弹了,新型弹药的生产获得了相当靠前的优先权。毛瑟公司的7.9毫米弹药已经可以确定,将被新口径弹药所取代,不过军火商们一点都不为此担心,他们看到了新口径弹药广阔的市场前景。 德国为整个西方世界确立了武器标准,得到的回报也将是无比丰厚的,届时所有在这个体系内的西方国家,都将遵循德国标准。任何特立独行者都将会被孤立,接踵而至的将是全领域的压制与打击。 戴高乐已经溺死在英吉利海峡里,不会再出现一个民族主义领军的自由法兰西。贝当政府已经尝到了与德国合作的甜头,张伯伦那边的情况也一样,而英国的精英们发觉当搅屎棍的风险太大,于是和历史上的前辈一样选择了老实跪下,自从罗马帝国分崩离析之后,欧洲大陆从未像今天这样,团结在同一个身影之下。 英国和法国都接受了新弹药的标准,他们也参与了G3步枪的试验,在这种可以说跨时代的武器面前,再如何骄傲的武器专家,也找不出一条反对引进的理由。 这支德国步枪将会成为欧洲诸国相互和解,并团结为一体的象征,张伯伦在内阁会议上如是说到。 同时英国皇家军械公司在第一时间获得了新口径弹药的生产许可证,可以相信英国以后生产的步兵武器,都将采用这种新型弹药,这将极大的减轻未来东线战场上,欧洲联军之间的后勤压力。 “舒克少校,我对陆军军械处在这段时间的工作感到很满意。”徐峻与那位少校亲切的握手,发觉对方此时激动的(更大的可能是因为紧张)全身都在簌簌发抖。 “我的元首,都已经准备好了”布劳希奇端着元帅杖,走到徐峻身后小声提醒到。 “继续努力。”徐峻拍了拍少校的手臂以示鼓励,随后在一群下属的簇拥下,向着停在场边的车队走去。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天照例暂停一天,后天双更。 正文 第两百五十九章 第二帝国建立之后,德国军事系统的战略战术研究,一直都是围绕着欧洲地区展开的,直至纳粹上台之后,都没有对苏联以及红军进行过系统和专业化的研究。 德国的情报收集工作完全是不合格的,虽然战后有不少人为卡纳里斯以及他的军事情报局辩解,但都无法掩饰他在东线情报收集上的失败。统帅部和元首大本营本应该得到更有效的情报支援,而事实上直到东线开战,纳粹高层依旧对红色巨兽缺乏真正意义上的认识,莫斯科的一切似乎都隐藏在一片纱幕之后若隐若现。 现在因为元首的缘故,这种情况得到了一些改观,德军统帅部对苏军具有的作战能力有了深刻的了解,面对俄国人几乎无穷的战争潜力,再也没有人会叫嚣主动进攻了。 当然这些骨髓里都掺着枪油的老兵们,绝不会选择消极防守,一系列有针对性的战术研究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与此同时元首所制定的欧洲防卫战略,也在各大联盟国的密切配合下慢慢成形。统帅部已经很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头怎样恐怖的怪兽,以及对方可能具有的战争潜力。这场战争一旦爆发,双方将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没有哪个国家能够独善其身,这场战争不单单牵涉到意识形态的争端,更是近千年来俄罗斯与欧洲之间恩怨的一次总清算。 苏联红军已经依照他们自身所具有的特点,进行了切实有效的体制改革,当然里面会带有一些权力博弈的色彩,但是莫斯科确实是突破了一系列困难,建起了一支用现代化装备武装起来的,足以威胁到欧洲安全的强大军团。 目前德军擅长的闪电战,以及最拿手的连排营级防御体系,是否能够应付对手惯常的那种团级规模的波状冲击,在统帅部参谋部那里还是一个未知数。 苏军的大兵团大纵深作战思想此时还不成熟,但是鬼知道这些战斗民族具有何等的战争天赋,或许打上两周之后,他们就能找到缺失的那几块拼图。苏军的恐怖在于,他们根本不用在乎部队的损失,他们拥有规模空前的预备队,除非在战争爆发后,德军能够迅速歼灭红军的主力基干部队,但以目前德军具有的实力,这种想法显然是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苏军非常擅长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只需要把前任指挥官枪毙,后来者就会得到足够的教训。这可不是什么笑话,红军执行着一套有效的军官快速养成体系,而战火是个人军事能力最佳的考场,当然也可能存在有才能的军官苗子不幸夭折的危险,但是有一句话怎么说呢,运气也是评判军官实力的一项重要条件,谁都喜欢手下有一个幸运值爆表的指挥官,而不是某个身经百战的倒霉蛋。 话题扯远了,回到库默斯多夫武器试验场。统帅部被情报里苏联红军的炮兵实力深深震惊住了,和狂暴的苏联大炮兵相比,德军目前支援火力只能说中规中矩。德国国内的军工企业的产能已经趋于饱和,但是留给德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本国的工业潜力被完全挖掘出来之前,德国只能从国外寻求支援。 大口径火炮一直都是检验一个国家工业实力的试金石,目前能够独立开发和制造大口径火炮的国家,在欧洲也就只是那几个老牌列强。意大利和法国拥有优秀的火炮制造技术,他们也各自开发出了性能卓越的火炮族群。鉴于法国和意大利陆军目前都没有采购大口径火炮的计划,于是德国就勉为其难的帮着他们利用产能了,总不能让机器和熔炉闲着不是,工人也需要拿到工资去养活家人,金马克可是全欧洲都通用的。 这次徐峻前来视察的,就是两门法国生产的155毫米加农炮。这两门炮使用的还是法国陆军传家宝GPF155的身管,虽然是1917年的设计,但是依然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这种火炮使用了德方设计的新型炮架,法国生产厂还特意改进了炮尾的结构,采用了德军惯用的水平炮闩。如果使用德国制造的155毫米常规榴弹,在最大装药的情况下打出了两万一千米的成绩,综合性能上已经非常接近美军的M1“长管汤姆”了。 法国方面保证每个月能够提供给德军一百门这种火炮,以及所有维修零配件,如果徐峻的判断没有出意外的话,那么当东线战争爆发时,德军将会得到一千至一千两百门这种师级重型火炮,足以集结起一支压倒性的重炮集群了。 这种大口径火炮被定型为K40加农炮,法军那里则将其命名为ann de 155 GPF 1940,在装备德军的同时也开始装备法军的炮兵部队。 这两门火炮的威力一点都不让徐峻感到担心,法国人玩炮兵一直都有自己的心得,虽然有时候会点歪几棵科技树,但是没人会去怀疑法国火炮的性能,这一点恐怕统帅部里大半的高层军官都会表示赞同,即便是那位前元首,也曾经蹲在西线泥泞的战壕里,在法国重炮的轰击下簌簌发抖。 让徐峻感兴趣的是,他设计的火炮辅助动力系统,首次在牵引式火炮上得以利用。K40的炮架前部可以挂装一台五十马力的柴油发动机和两个驱动轮,这台辅助动力可以牵引这门十二吨重的火炮,以每小时五公里的速度进行移动。别小看这比步行还慢的速度,历史上东线战场上损失的大口径火炮,很多都是因为当需要紧急撤离时,炮兵无法在短时间内把十几吨的火炮挂上牵引车,无奈之下就地遗弃的,而这些火炮当时如果有哪怕一点点自主机动能力,这些损失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机动力当然不可能用于长途行军,但是短时间移动炮位时非常管用,特别在双方进行零星炮战时,一门神出鬼没的大口径火炮,必定能够给敌军带来无形的心理压力,徐峻很期待这门火炮在东线战场的表现。 德军装备的火炮种类杂、型号多,性能却都乏善可陈的样子,二战中德军的炮兵一直都不出彩,相反种类繁多的弹药给后勤带来了沉重的压力,甚至可以说拖了整个国防军的后腿。徐峻此时却无法对这种情况进行过多的改变,那么多装备还在继续服役,不可能一次就把它们全都淘汰。徐峻现在只能尽可能把那些旧型号火炮调往东部防线,然后在战争中自然消耗掉。 “这种加农炮完全达到了我们需要的技术要求。”布劳希奇对站在身边的莫德尔一本正经的评述到。这位陆军元帅这几天日子过得很清闲,先是在几个社交场合刷了一波存在,同时还主持一些仪式庆典,剩下时间就是享受一个德国陆军元帅该有的福利待遇。 “这就是陆军现在最需要的,克虏伯一开始还有些不满,但是当我问他是否能够每个月交给我同等数量的火炮时,他马上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徐峻正在和凯特尔聊着天,为了展现当时的场景,他还故意缩起了双肩。 元首讲的“笑话”立即就引起了周围一片笑声,但要说笑容最真挚的,那还要属党卫队全国总领袖希姆莱了。这位内政部长这段日子很是滋润,原本瘦削的脸颊都变得有些丰满起来,徐峻觉得照着这种趋势下去,这位总领袖很可能会长出双下巴。这倒是一个历史奇景,徐峻决定到时候一定要和希姆莱合影留念。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突然有事,只能一更了,明天要去医院,双更只能放在后天了。 正文 第两百六十章 希姆莱不是所谓的精英阶层出身,而且也不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他的成功除了希特勒的器重之外,还在于他的自知之明,以及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养鸡场主的发迹完全可以编成一个励志故事,前提是这一次第三帝国不会再重蹈历史。、 希姆莱是个患有晕血症的女儿控,谁会想到这种人在工作岗位上,竟然会化身为冷血屠夫,虽然徐峻改变了历史,但是到现在为止直接或者间接死在希姆莱命令下的德国人,也已经达到了六位数。 只不过其中至少三分之一的人,是新元首大清洗的受害者,这一点还是有必要澄清的,不过希姆莱似乎对此并不怎么在意,他相信自己所作的都是正确的事情,后代将会把这些载入史册,所以还很有些乐在其中的样子。 希姆莱今天穿着一套黄褐色的文职官员礼服,看上去他已经适应了自己政府部长的身份,现在只有在需要他行使党卫队领袖权威的场合,希姆莱才会重新换上那套黑色制服。不过希姆莱没有佩戴红色的纳粹袖章,因为传闻新元首不怎么喜欢这个标志,现在很多纳粹官员在社交场合都不再佩戴红色万字袖章,就连新的政府宣传画里也不再出现这种饰物,这个纳粹象征正在迅速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希姆莱不清楚元首的真实想法,但相信这就是元首想要得到的结果。 党卫队理论上没有年龄限制,当然也没有退役这种事,只要认为符合纳粹理念和标准的,那么招募的队员可以一直工作下去。党卫队的薪水是由纳粹党党部支付的,而不是任何一个国家机构,所以党卫队身上纳粹党私军的色彩非常浓厚。 党卫队有时候也会开除一部分“不合格”的队员,除了一些涉及到道德或者纪律方面的问题,大部分主要还是和成员的种族成分有关系。某些人因为被查出祖上曾经有犹太血统,或者家人亲戚里有犹太人,一旦查实根本不容当事人辩驳解释,一概直接开除出党卫队了事,至于全家被送进集中营,这年头也是很常见的事。 不过也有一些老队员因为年纪或者家庭的原因,无法再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或者因为新的任命,必须离开目前的岗位,以往每年差不多有个千八百人,因为各种原因从党卫队退役。特别在大清洗之后,党卫队申请退役的数量更多了,不少是滥竽充数想要混点好处的家伙,不管是不是自愿都向上提交了申请表,而且当月就被党卫队总部通过了。 党卫队下属有一个人种和移居部,这个部门主要负责管理党卫队人员的家庭生活,比如婚丧嫁娶、传宗接代、子女教育之类的,在下面还有一个安置局,负责的就是安置退役党卫队人员的任务。历史上一部分退役的党卫队员被安置到德国占领区居住,他们会分到从当地人手中抢来的农田、屋舍、牲畜与农具,成为新一代的日耳曼移民,而当这些地区被盟军或者苏军收复之后,这些人首当其冲遭到了当地人的清算,只有极少数幸运儿坚强的活了下来。 “我的元首,今年党卫队的招募计划已经全部完成,遵照计划明年二月有一批老队员即将退役,我准备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届时需要您来亲自主持。”希姆莱凑到徐峻身前,恭敬的向帅气的元首报告。 徐峻仰起头想了想,随后笑着回复到:“我当然会来主持这个仪式,希姆莱,时间定下之后通知我,我将会专门为此腾出一天空闲。”。 党卫队是徐峻手里的一把好牌,就算不准备肆意滥用,也不会轻易的让它废掉。希姆莱的忠诚心或许会有些水分,但还是那句老话,只要不让这些人失去对胜利的希望,他们就会继续向这个团体以及元首本人,竭尽各自的忠诚。 “非常感谢,我的元首,我回去后就会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书交给您。”希姆莱的小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光芒,他知道自己之前表现出的忠诚,得到了新元首的反馈和回报。 “对了,我刚想起一件事要问你,希姆莱,你还记得那位爱丽丝菲尔.冯.海茵茨伯格博士吧。”元首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 “爱丽丝菲尔博士?哦,塔尼斯....”希姆莱的记忆力并不怎么样,所以以前他常常会羡慕手下海德里希过目不忘的能力,但如果是这位党卫队领袖觉得应该记住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 关于向元首隐瞒了埃及考古队这件事,希姆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于是数周前被徐峻当面戳穿之后,这位党卫队全国总领袖当即差点吓到尿崩。希姆莱那时候还以为自己就要因为此事被清洗掉了,而且他还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念头,因为按照这位元首的风格,很可能门外就站着准备逮捕他的陆军宪兵。没有经历过希特勒死后那段恐怖日子的人,是不会了解莱因哈特.冯.施泰德这个名字的含义的,在这位元首的敌人眼里,这个名字代表着冷酷无情和无尽的噩梦。 况且希姆莱对这件事根本无从辩解,他开始只以为那是一个传说中的圣物,对于沉迷于神秘学和古代史的他来讲,这类物品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于是他当即就拍板资助这项考察任务,党卫队愿意提供考古队所有的安保工作和所需要的资金,交换的代价是所有发现的物品,所有权都属于党卫军,说白了也就是他自己。 原本希姆莱以为那位热衷于战争和发明的帝国元首,是不会对这种神秘学考古发现感兴趣,同时又担心一旦报告上去,如果最终什么都找不到的话,岂不是会影响到自己在元首心中的形象和地位。于是希姆莱就向上隐瞒下了这件事情,没有在保安总局和帝国元首府留档报备。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难得打一次小算盘,却一下就让元首抓了个现行,这怎么不让希姆莱感到胆战心惊。 幸好当时元首只是想要敲打他一下,只是稍微有些用力过猛,再加上希姆莱超常的脑补能力,结果差点就酿成了一场内政部长尿溅元首办公室的惊天惨剧。 徐峻当时慷慨的原谅了希姆莱的“小失误”,这让内政部长感激涕零,差点又要跪下来擦鞋以示忠诚。 元首明确向希姆莱表示,他的元首办公室将全盘接管这件事,不过所有的辅助工作,依旧由党卫队来负责,塔尼斯考古队的一切消息,都被列为国家最高机密,如果遇到有人阻挠,相信希姆莱知道该如何处理。 最后元首还向希姆莱透露了一个信息,关于约柜的传说很有可能是真实的,也就是说这件基督教圣物,将会落入第三帝国的手中。希姆莱丝毫都没有怀疑徐峻的话,想到可以亲眼看到传说中的物品,他不禁激动地浑身发抖,差点让徐峻以为这位全国总领袖因为刺激过度而中风了。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求票,求推荐,求点击,谢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正文 第两百六十一章 就在元首谈话间,火炮的试射数据已经测算了出来,毫无疑问这次实验获得了圆满成功。当然从帝国元首所站的位置,是根本不可能看到炮弹落点的,出于安全起见他距离那两门火炮都足有五百公尺远。 看着标示杆上表示准确命中靶区的红旗缓缓升起,在现场观摩的军官们都开始鼓起掌来,几位元帅还上前与元首热烈握手,以此向对方表示诚挚的祝贺之意。不过当事人却一点不觉得有啥好庆贺的,这些工作其实早在几年前就该做了,只可惜那时希特勒过于迷信上次战争中的经验,加上陆军在军械采购上搞平衡主义,在一系列内部外部的压力之下,最终才造成了如今这种局面。 帝国元首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黏性十足的布劳希奇,总算重新捡起刚才的话题来。 “希姆莱,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哦...对了,是塔尼斯。”说完元首点燃了打火机,把火苗凑在了雪茄烟头上面。 “一点都没有错,我的元首。”希姆莱站在一旁点头回答到。 “伦道夫今天应该已经赶到发掘现场了,接下去他将开始行使监督的权力,我记得党卫队那边已经得到通知了。”元首抖了抖沾了几点泥屑的大衣下摆,随后缓步向着不远处的座车走去,希姆莱立即就像一条忠实的猎犬,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元首身边。 “是的,我的元首。”希姆莱回答到。 “伦道夫是我个人的全权代表,我希望那些埃及人能够牢牢记住这一点,我不想看到工程出现什么“意外”。” “伦道夫是一名优秀的党卫队员,他完全能够完成自己的职责...噢!当然,您的意志即是吾等的使命。”希姆莱醒悟的还不算慢。 “爱丽丝菲尔博士的发现对帝国非常重要,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够保证博士的人生安全,同样包括她在德国的家人的安全。”元首虽然用了商量的口吻,但听在希姆莱耳朵里,意味着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 “明白,我会亲自处理这件事,我的元首。”希姆莱用力点起头。 浩浩荡荡一群人走到公路边,帝森豪芬早已经等候在奔驰越野车旁,他上前两步替元首打开了车门。 “希姆莱,上我的车,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徐峻一脚踩上车门边的踏板,转过脸对着希姆莱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希姆莱点头答应到,随即转过脸向自己的副官交代了几句话,然后飞快爬上了元首的座驾。 希姆莱在徐峻的对面坐下身来,这款越野轿车原本设计的就是三排座位,奔驰公司的本意就是瞄准德国陆军的订单,徐峻这辆经过了特别改造,采用了当时流行的豪华轿车设计,后两排座位被设置成面对面的,这样有利于乘客之间的交流,还可以腾出更大的乘坐空间。此时帝森豪芬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给希姆莱留出了整个前排。 “今天不准备返回柏林了么?我的元首。”希姆莱问到。 “是的,准备今晚就在试验场住下,明天早上再赶回柏林。”元首就是有权如此任性,随意改变日程表也是一种安全程序,如果今天有谁想要在元首的归路上设置伏击,那么这个漫漫冬夜可不容易扛过去。 “等会儿我就去安排保安工作,我的元首。” 希姆莱是德国内政部长,控制着国家的警察力量,当然也包括保安总局和武装党卫队。德国党卫队拥有苏联内务人民警察相类似的职权,或许比后者管的还要宽一点,至少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的警官,不会去调查你老婆的祖父是不是曾经割过包皮,他们只会调查他是否参加过白卫军,或者有没有反对过斯大林。 “希姆莱,我下周准备视察萨克森豪森,你去安排一下。”徐峻不准备说那些没营养的废话,他直接了当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的元首,请问您预定的时间是下周几?”希姆莱没有询问原因,只是问什么时候执行,徐峻对希姆莱的反应非常满意,希特勒信任这个男人并不是没有道理。 “下周五我有空闲吗?帝森豪芬。”徐峻大声询问副官。 “整个下午您都有空闲,我的元首。”记住元首的时刻表,是一名合格副官的基本技能。 “那就周五下午,具体时间另行通知。”徐峻拍板到。 “明白了,我会亲自安排好一切。”希姆莱干脆的领命。 “准备一些生活物资,在我参观之前,作为新年礼物分发下去。”徐峻摇下车窗,对着窗外吐出了一团烟雾。 这种时候要是换成某个不开窍的家伙,一定会询问为什么要优待集中营里的人渣,殊不知元首做出的决定,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再说他可是帝国元首,下命令难道还需要别人批准。希姆莱可不会询问那种煞风景的问题,他只会乘机送上马屁。 “我的元首,您真是仁慈的如同天使。”内政部长说这种话时候,脸上的神情无比崇敬。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年末,德国国内到处都在进行着迎接新年的准备。一九四零年发生了那么多大事,特别是继普法战争之后,德国再一次打赢了一场欧洲战争,这使得今年的年末庆典更增添了许多纪念意义。 而预定在新年第一天进行的柏林和平大阅兵,更是作为一项国家形象工程来加以准备,德国政府已经为此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并且特意调集了一批功勋部队参加阅兵,现在这些人员和装备正在柏林附近的兵营里全力训练,准备届时在全世界媒体面前,展现出德国国防军最精锐强悍的一面。 对于视察萨克森豪森集中营,并不是临时想起的主意,徐峻其实早就想要亲眼去看一看,这个德国平民眼中的禁地,囚犯眼中的人间地狱。 萨克森豪森关押的主要是各种刑事犯和政治犯,历史上除了对纳粹和希特勒不满的平民之外,还有无政府主义者、反社会者、左翼分子、以及一部分从各占领国抓获的抵抗组织成员。 而此刻这座凶名赫赫的集中营里,还多了一批前纳粹政府官员及其家属,这些人被集中安排在一个新建营地里,避免他们被原本关押的囚犯撕成碎片。 徐峻并不是什么圣母,他选择有甄别的释放之前的囚犯,而其中的无政府主义者和反社会罪犯,以及那些侵犯儿童的心理变态,即使是到了二十一世纪,这些人对普通大众都是一种威胁,而在此处他们将会在无尽的苦役中,逐渐消失于这个世界。 之前徐峻已经下令关闭了好几座大型集中营,如今那些营地里剩余下来的重要罪犯,一部分被关押进了萨克森豪森,结果就是这座集中营的规模为此扩张了两倍有余。 徐峻不会承认自己起初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是他有办法补救这个失误,解决目前萨克森豪森所遭遇的困局。 “我考虑把萨克森豪森里的一部分重刑犯送往东部防线,那里正缺乏劳动力,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希姆莱。”仁慈的元首和蔼的询问到。 “真是一个天才的想法,我的元首,这会极大弥补我们在劳动力上的缺口,不能让这些人白白消耗国家资源,他们必须用劳动为自己挣每一口面包和土豆,我回去后就立即让下面制定一份计划出来。”元首感觉此刻内政部长的眼镜片后,似乎闪烁着点点星光。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抱歉只能再欠大家一章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下周有一场重要的考试,我还没开始复习呢。 明天照例暂停一天,后天要去看牙医,手里还有一堆事务要处理,这两周我真的有些疲于奔命了。 正文 第两百六十二章 元首的行程发生改动,副官组又开始忙碌起来,需要立即为他安排住处和当天的晚宴,同时还要开始检查临时驻地的保安。元首军事副官处正在考虑增员,光靠道根和帝森豪芬这几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希特勒曾经有一套私人副官班子,包括私人医生、贴身仆人、轿车司机、保镖以及飞机驾驶员,这些人大都与元首一起战死在那座树林里,幸存者也在事后被秘密灭口。在经过严格的甄别之后,留在柏林总理府的底层服务人员中,有一部分人被徐峻所留用,大都是进入总理府不到一年的菜鸟新人。 从理论上来说,道根和伦道夫并不属于正规的军事副官,只不过没有人敢于质疑新元首的任命而已。军事副官作为元首军事上的私人顾问和联络纽带,必须对各军兵种的行政运作非常熟悉,通常会选用富有工作经验的现役军官。 不过这个规矩早就被希特勒打破了,在前陆军总司令冯.弗里奇的丑闻事件中,时任元首军事副官的弗里德里希.霍斯巴赫上校出于军人的正义感,偷偷向弗里奇将军透露了调查案卷,结果被希特勒视做为对其的背叛,两天后上校就被解除了副官职务,重新调回了陆军参谋部,而在此事发生之后,希特勒的贴身副官就只保留忠诚可靠的党卫队军官,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东线战役爆发之后才发生改变。 徐峻现在的专用司机名叫弗兰克.冯.盖斯勒,曾经在慕尼黑军事大学就读,因为违反校规被勒令退学,结果刚出校门他转头就参加了党卫队。 希特勒不喜欢身边人员有贵族血统,这纯粹是出于个人的好恶,同时还有部分政治方面的考虑,但新元首显然不在乎这些,他本身就是贵族出身,所以身边有不少人名字里带着“冯”。 盖斯勒家族的历史并不十分悠久,他们是普鲁士王国时代兴盛起来的容克地主,家里经营着一座啤酒庄园,以出产优质的黑啤酒在当地享有盛名。 冯.盖斯勒有个哥哥在陆军里服役,目前正在第九装甲师下属的装甲营里担任参谋一职。而这个盖斯勒很早就加入了使徒组织,忠诚度方面可以获得保证,于是在通过了道根的考察之后,他被任命为元首专用司机,当伦道夫中校外出执行任务时,就由他来驾驶元首所乘坐的车辆。 站在魔改版“帝王毒刃”的指挥塔里,徐峻意气奋发的向前挥臂。 “panzer vr!”元首大声下达了口令。 “是,我的元首。”盖斯勒从驾驶室舱口只露出个脑袋,他扯着嗓子大声回令。 “卡!很好,简直是完美。”统帅部新闻处的纪录片导演萨尔伯格,兴奋的挥舞着手里的铁皮话筒,差点砸到站在边上看热闹的希姆莱的脑袋。 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躲过一场死劫的萨尔伯格导演,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狂热的艺术创作之中,灵感如同雨后的树林里的蘑菇一样在脑海里闪现,他坚信自己正在拍摄一部将会被载入德国史册的伟大影片。 “准备下一个镜头,把机位移到那边去,我需要再增加一些烟雾。”导演大声调配着现场人员。 “没听到导演的命令吗,全都动起来,别浪费元首的宝贵时间!”希姆莱也乘机刷起了存在感。 “发动机运转还正常吗?下面我们要拍摄几个移动镜头。”安排好工作人员,导演屁颠屁颠的跑到坦克边,仰起头客气的询问起驾驶员。 “实话说我不知道,希望它能够运转正常。”盖斯勒大声回答到,作为一台木头玩具来说,这东西发出的动静似乎大了一些。 “这套电动引擎本来是装在波尔舍VK4501试验车上的,我们进行了仔细的检查,运转起来不会有问题。”就在盖斯勒身下的驾驶舱里,一名来自于波尔舍公司的技术人员坐在简陋焊起的驾驶座上,抬起头大声对着盖斯勒喊到。 “这话你去对元首说,我只是一个道具而已。”盖斯勒斜瞥了技术员一眼,在他的位置上根本没有任何操纵设备,他只在那里做出驾驶坦克的样子,说自己是个道具倒也没有错。 “随便你了。”技术员也是个有脾气的,果断结束了话题。 徐峻的绒毛熊计划基本获得了成功,德国情报机构拦截到了苏联情报员发回莫斯科的报告全文,里面详细描写了这种德国的“新型超重型坦克”,依照潜伏在苏联的法国情报人员发回的报告,莫斯科方面大致上相信了报告的内容,唯独对这种超重型坦克,似乎还抱有几分怀疑的态度。 于是徐峻决定再加上一把力,由他亲自担任主角,拍一部关于德军“新武器研发”的记录电影。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国家元首参与的骗局,向敌对国家发出错误的信息,以此来达成战略性欺骗的目的。但是像这样拍一部假冒纪录片来忽悠敌人的,目前还没有任何先例,可以说又是这位元首的一项创举。 和商业电影不同,纪录片里的演员都是货真价实的本人,勃劳希契、凯特尔、博克、龙德施泰德,再加上坦克专家古德里安,这样的华丽阵容已经足以让看到这部影片的人相信,这是一次德军最高级别的武器展示会。 更何况影片里还出现了帅气的德国元首,他甚至兴致勃勃的爬进这种坦克里,亲自乘坐了这头巨兽。相信钢铁同志看到这部电影后,一定会对这种坦克的存在坚信不疑,恐怕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是德国元首专门拍出来欺骗他的一出闹剧。 徐峻的目的很清楚,那就是打断苏联目前的坦克发展进程,把苏联红军新型坦克的研发方向,往重型坦克的泥潭里引领。别把一九四零年的苏联,和五六十年代的苏维埃联盟相提并论,经过战争的残酷磨练,苏联坦克才造就出了那种独特的风格。而在四十年代初,苏联无论是加工还是设计能力,都远远达不到他们五年后的水准。 在战争中苏联获得了来自于盟国的技术和物资支援,磨练出了一群优秀的武器设计师,同时培养出了一大批熟练的生产技工,即便如此在战争末期,苏联重型装备的故障率依旧高的出奇。 徐峻丝毫不担心苏联会提早研发出慈父系列或者其他的钢铁怪物,相反他非常期待莫斯科会做出这种战略转变,向那些结构复杂制造困难的重型甚至超重型坦克项目,投入大量宝贵的生产资源。 而在欧洲联军的空地一体战术下,昂贵的重型坦克根本就没有生存的空间,这在历史上已经得到了证明,而历史上西线德军精锐装甲部队的凄惨下场,就是这种战术成功的最好范本。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拔掉了一颗智齿,两周后还要拔另外一颗,码这章时麻药劲都还没过呢,这几天只能吃流质...作者担心自己可能会饿死。 今天只有这一章了,明天再继续。 正文 第两百六十三章 元首出现的镜头并不是很多,但却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主角,英俊帅气的同时透露着上位者的威严气息,这种领袖气质最为当时的欧洲人群所沉迷。 权力本身就带有一种诱惑力,德国元首的信用非常坚挺,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德国民众所坚信不疑。此刻这种影响力已经覆盖了大半个欧洲,甚至延伸到了红海两岸,而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在南亚欧洲殖民地蔓延开来。 “荷兰特使准备带着威廉敏娜女王的亲笔信,赶往荷属印度支那,原本他准备乘坐的船是【猎人】号,那是一条四千吨的客货两用船,专跑亚欧航线,最高航速只有十二节。”里宾特洛甫一边切着盘子里的烤鸡,一边与坐在身旁的布劳希奇攀谈。 “真是见鬼。”布劳希奇低着头愤愤的说到。 里宾特洛甫连忙点着头赞同到:“谁说不是呢,路上至少要多耗费一个星期,所以我当时就这样跟他说...”外交副部长停了下来,他发现布劳希奇正拿着一块餐巾,使劲擦着制服裤子上的油迹,看来刚才有块食物掉上去了。 “咳咳,今天的菜色真不错...”里宾特洛甫干咳了一下掩饰尴尬,随即他转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凯特尔,并期待对方能够把这个话头捡起来。 “嗯,今天的烤鸡确实很棒,我听你刚才提起荷属印度支那,那边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吗?”因为元首的关系,凯特尔并不排斥这个香槟酒商。 “据我得到的最新消息,那边的叛乱已经被驻军镇压,叛乱头目在战斗中被击毙,剩下的匪徒逃进了丛林里,吉尔首相准备把殖民地驻军的数量增加到五万人。” “如果真的开战,这点人够干什么?”凯特尔在一边满脸的不屑。 “如同元首所预言的那样,决战将会在海上展开。”约德尔端着酒杯插话到。 “你说的没错,一旦与马来半岛的海上联系被切断,荷兰人很难守住爪哇。” “当地还有至少十万欧洲居民,他们可以武装起来进行游击战。” “凯特尔,你以为他们是当年的布尔人?”布劳希奇加入了讨论。 “我觉得只要给他们良好的训练...” “你忘了那里还有六千万当地人,而只需要有一百万人站出来反对欧洲人的统治,这场战争就不可能打赢。”约德尔大声提醒着同僚。 “那就消灭掉那一百万人。”此时一个声音在餐厅门口响起。 “嗨!莱因哈特!”里宾特洛普首先反应了过来,他赶忙从餐桌旁站起身,举起右臂向领袖致意。 “嗨!莱因哈特!”元帅和将军们也放下餐巾,站起身向徐峻敬礼。 “抱歉,我刚去打了一个重要的电话,先生们,请继续。”徐峻抬手回了个军礼,随后示意所有人坐下。 “我的元首,需要厨房给您再热一下吗?”勤务兵走到徐峻身旁。 “不用了。”元首摆摆手表示没关系,随后拿起餐巾别在了衣领口。 “荷属东印度的居民成分相当复杂,有马来苏丹人,中国人,阿拉伯人,马纳多内人,武吉士人,米兰佳保人、爪哇人,达克人,巴塔克人,巽他人,印度人等等等等,当然还有荷兰人与其他欧州侨民,这么多不同文化、不同肤色、不同人种的民族居住在这一长串的群岛上,之间无论是宗教信仰、生活习惯、风俗语言、受教育程度以及社会阶级划分都有着极大的差异,相互之间也积累了很大的矛盾。可以说如果没有荷属东印度殖民政府的压制,这些人恐怕早就开始自相残杀了。”徐峻说完用叉子叉起一块烤鸡,沾了沾盘子里的酱汁。 “约德尔,你所顾虑的问题确实存在,一旦战争爆发当地一定会有人配合入侵者的活动,但是绝对不可能聚集起一百万人这么大的规模。”元首晃了晃叉子,随后把烤鸡送进了口中。 “解决这种问题的方法很简单,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如果有一百人捣乱就消灭一百人,有一千个人造反就杀掉那一千人,有一万个人叛乱就处决一万人,如果有一百万人...”徐峻放下叉子拿起酒杯。 “那就枪毙一百万人,我的元首。”希姆莱兴奋的接口到。 “枪毙一百万人?那当地的驻军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希姆莱。”徐峻端着酒杯笑了起来。 “抱歉,我的元首,我没有考虑到这个。”希姆莱连忙低头认错。 “如果规模超过了驻军的控制能力,那么只需要扶植并武装起与叛乱者敌对的族群,接下来他们会替我们解决一切问题。”徐峻说完喝了一大口葡萄酒。 “近四百年来荷兰人就一直用这个办法,维持着殖民地内的力量平衡,所以到目前为止当地还没有哪个族群,可以威胁到荷兰人的统治地位。”魏尔勒在一旁替几位元帅做起了科普。 “确实是这样,我记得看过相关的记载。” “这些狡猾的荷兰人。” “所以我说岸上的问题不算什么,关键点还是在海上。” “应该不至于会走到这一步,不过还是需要提早做好准备。”元帅将军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里宾特洛甫。”徐峻连续打了两个清脆的响指,吸引起对方的注意。副部长起身离开座位,快步走到元首身旁。 元首对着里宾特洛甫招了招手,对方连忙弯下了腰。“荷兰特使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安排的不错。”徐峻小声说到。 “非常感谢,我的元首。”副部长受宠若惊的致谢。 “刚才我与张伯伦首相通了电话,在电话里他跟我讲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徐峻探身从桌上的面包篮里拿了一只小餐包。 “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里宾特洛甫。”徐峻一边撕扯面包一边再次强调着。 “明白,我的元首。”这时候只需要点头就行了。 “现在我需要你跑一趟伦敦,时间非常紧,你今天晚上就出发。”徐峻用面包擦着盘子里的肉汁。 “唉?!”副部长愣了一下,元首的命令让他感觉措不及防。 “不要“唉”了,已经全都替你安排好了,空军调来了一架飞机,现在就停在试验区的机场上。” “遵命,我的元首。”都到了这种地步,让人还有什么话可以讲。 “我的元首,我能否问一下,这次具体是要我去干什么吗?”里宾特洛普态度恭敬的问到。 “去替我签订一份外交协议,然后带回一件“礼物”。这次魏尔勒将军会跟你一起去,详细的情况他会在路上跟你说明的。”徐峻说完把面包放进了嘴里。 “明白了,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直起腰,望向坐在徐峻下手边的魏尔勒,却见到对方向自己举了举酒杯,似乎在表示大家合作愉快。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拔牙后的伤口有些发炎了,肚子好饿,今天一定要吃碗面条。 明天照例暂停一天,后天继续,谢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正文 两百六十四章 晚餐准备的非常丰盛,除了因故离开的外交部副部长,参加晚宴的所有人都很尽兴。来自美国的农产品,正在大量进入欧洲,填补了各国因为战争所造成的粮食缺口。 因为几个重要生产国的农业都遭到了严重破坏,预计这种进口还需要延续一段时间,直到欧洲恢复四零年之前的粮食总产量。 第三帝国高层的生活水平并没有受到影响,将军和元帅们依旧可以喝到法国波尔多产的优质红酒,品尝到意大利帕尔玛腌制的火腿肉。 进口食品丰富了德国人的餐桌,让德国平民除了土豆和泡菜香肠之外有了更多种类的选择。德国此时还在实行着配给制,但是这些进口食品被列在了限制名单之外,民众可以使用现金去定点的食品店购买。 德国普通产业工人的薪水并不算低,公司职员的薪酬更属于欧洲中上的水平,只是在战时机制之下就算有钱都买不到好东西,于是一度促成了德国各城镇地下黑市的繁荣。(历史上纳粹当局并不是没想过遏制黑市,问题是黑市后台往往牵扯到一堆当地的纳粹官员。大家一定记得那部著名的电影《辛德勒的名单》,里面就相当直白的揭露了纳粹存在的腐败。) 现在任何一个持有合法证件的德国公民,都可以用现金在居住社区的商铺里,购买到那些从美洲进口的农产品,或许美国腌肉的味道不能和日耳曼传统风味相比,但是却很受众多德国孩子和主妇的欢迎。 食品充足带来的第二个影响,就是严重打击了德国各地的地下交易网,那些战争爆发后囤积了大量食品补给的奸商,现在都在拼命想办法抛售他们的存货,只因为市面上都在传言,明年各国还将放开粮食进口的需求量,现有的食品价格还会继续下降。 不知道德国境内有多少黑市商人在这段时间内破产,而这种情况在犹太社区里更是尤为普遍,有些地方甚至因此更换了整个社区长老会的席位。 犹太社区的长老会手里控制着大量资源,除了资金之外还有巨大的人脉,他们往往会选择投机生意下手,最擅长囤货居奇以获得短期盈利。他们本以为这场战争会像世纪初那样,至少要持续好几年时间,却没想到竟然会看走眼,德国出了莱因哈特.冯.施泰德这样的妖孽,半年时间就战翻了大半个欧洲世界。历史上德国犹太人关在集中营里都能搞出个地下黑市来,亏得纳粹当局还天真的以为凭借一堵社区隔离墙,就能挡住这个民族追求金钱的欲望。 晚宴结束之后,诸位元帅和将军先后向元首告别,不少人第二天还有工作要做,必须连夜驱车赶回他们在柏林的住所。约德尔和古德里安留了下来,他们要观摩明天的一场武器实验,这是元首特别要求的,他需要听取这两位专家的意见。 德国正在展开新一代坦克炮的研究,这被视为元首未雨绸缪的远见,这项计划不再是由各军工单位投标,而是抽调各单位的专家,组建成特别项目组,这种研发模式在德国见所未见,也只有在此时的第三帝国才可能发生。 元首已经掌握了足够庞大的权力,无需再顾忌那些军工企业的意见,除了服从安排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寄希望于元首保证的那样,事后企业能够从中获取可观的利润。 这项计划被命名为“意大利面条”,目标是研发出一款拥有前所未有高初速的先进滑膛火炮。这项技术在当时并没有很大的难度,说白了就是捅破一层窗户纸,以往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想法,只是大众都被线膛炮发出的锋芒遮住了双眼,滑膛火炮被视为过时落后的技术,已经被人类的历史所淘汰。 德国军工业的专家们也抱着这样的想法,滑膛炮或许可以让炮弹获得更高的初速,但是没有膛线意味着炮弹出膛后无法稳定旋转,很难保证炮弹在空中的飞行姿态,而且随着距离增加这种情况还将会急速恶化,所以对于准确度要求很高的坦克炮来说,选择滑膛就像是个笑话。 “让炮弹稳定飞行很困难吗?”元首只是淡然的回了这一句话,然后把一沓图纸甩在了会议桌上。于是这个代号为“那不勒斯厨房”的项目小组就在柏林统帅部的会议室里诞生了,德国陆军“意大利面条”项目也同时顺利上马。 要不是徐峻手里掌握的技术有限,根本就不想跟那些人多什么废话,他的技术库里没有现代滑膛炮的图纸,不过他见过后世先进滑膛炮以及所使用弹药的实物,在博物馆里工作时,他曾经接触过一辆德军退役的初期型“豹II”,同时查阅过随车附带的技术维修文件。 徐峻知道现在已经有人在研发脱壳穿甲弹,法国的“埃德加.布兰特”公司甚至已经造出了样品,历史上因为法国战败的关系,这家公司的研发人员全都逃亡英国,在法国人的技术基础上英国的技术人员展开了一系列改进,最终在战争末期研发出了可以用于实战的APDA(脱壳穿甲弹)。 徐峻甩出的就是这种炮弹的详尽图纸,同时甩出的还有跨越时代的APFSDS(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草图。后者作为为滑膛炮量身定制的弹药,其中透露出的先进理念,当即就震撼了所有在场的军械专家们,元首又创造了一项足以改变世界的发明,作为项目的参与者和历史的见证人,在场每个人的胸中都感到热血在奔腾。 研发和制造一款合格的滑膛炮,需要耗费大量的贵重资源,虽然徐峻的图纸可以节省掉研发中走弯路的时间,但是光是材料和铸造工艺上的改进,恐怕就需要花掉一年半载的时间。 德国首先需要制造出关键的电渣重熔设备,对于钢铁行业来讲这倒也不是什么机密技术,只是初期投入较大、生产工艺复杂,对于资本家而言缺乏足够的利润空间,加上普通钢材的性能已经足够用了,目前还没有哪个国家投入工业化生产。美国和苏联此时也只是在初创摸索时期,历史上这种技术要到五六十年代才真正投入实产。 克虏伯起初对这种技术也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在拿到元首的生产计划之后,克虏伯属下的设备研发部门立即开始超速运转,光是想象一下未来各国军方如雨的订单,古斯塔夫.克虏伯的胸中立即就充满了“使命感”。 既然滑膛炮的研发刚刚开始,古德里安明天要看的当然不会是这种火炮。时间已至半夜,这位坦克专家却依旧端坐在卧室的书桌前,阅读着第二天实验前需要他了解的技术文件,将军的手边放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辆外形奇特的装甲装备。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牙齿收口消炎了,可以正常吃饭了,作者心花怒放。 正文 第两百六十五章 一  橙红色的太阳缓缓升起,又是一个清爽的冬日黎明,林间草地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如同浅金色的轻纱一般随风飘逸。 帝森豪芬准时来到元首的卧室,把徐峻从香甜的睡梦中唤醒。温暖的被窝对元首充满了诱惑力,但是副官大人残忍的扯开了窗帘,卧室里顿时被夺目耀眼的朝阳所灌满,帝国元首的赖床大计还未实施就惨遭失败,只能无奈的在副官大人的监督下,起床洗漱更衣吃早餐。 今天徐峻的日程排得不是很满,但是在上午十一点有一个重要外交会晤,他要在办公室接见新上任的罗马尼亚大使,接受对方递交的国书,所以在十点之前必须要返回柏林元首府。那一通忙活不用详述,元首总算是按时坐上了自己的专车,在一群试验场官员和军官的热烈欢送下,飞速离开了库默斯多夫。 目视银光闪闪的元首座驾开上了公路,古德里安放下了敬礼的手臂,转过脸看着身旁的作战局长。 “我们也出发吧,约德尔将军。” “好的,这次坐我的车吧,古德里安。”约德尔指了指自己的奔驰车。 “没问题。”装甲兵中将点着头表示没意见。 这两个人以往私交不是很深,这次合作完全是因为元首的命令,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抵触情绪。 古德里安和曼施泰因有不少相似之处,两个人都是卓越的战术专家,不过和曼施泰因相比,古德里安为人处世时少了那么几分自傲。所以在德国统帅部和陆军里面,古德里安的朋友数量虽然不算多,倒也没有树立多少顽敌。 徐峻对这位心直口快的名将也抱有相当的好感,因为他发现问题后喜欢犯言直谏,特别在东线作战上,当时希特勒能够听进去哪怕一次,结局或许就会发生改变。 后世常常喜欢把古德里安和某只狐狸相提并论,两个人确实有着相似的出身,入伍时都是从轻步兵指挥官开始干起的,同样在二战爆发前成为了装甲部队指挥官,也同样在法国战场上打下了赫赫威名。 但在徐峻看来,这两个人中间只有古德里安才是真正的装甲战专家,而隆美尔只是把他在轻步兵指挥上的经验,转用在了坦克作战指挥之上。研究隆美尔的战例你会发现,这位元帅在战役中更擅长使用的是炮兵和步兵,而在坦克的使用上却常常会出现战术失误,只不过他的对手往往更加废物,于是在胜利的光环下英雄没有错处。 隆美尔确实擅长使用一些有效的战术花招,遇到缺乏反坦克能力或者战术呆板的对手当然会所向披靡,一旦遭遇到实力强大硬扎硬打的硬骨头,这只狐狸常常会被敲打到怀疑人生。 徐峻一直都觉得,如果把隆美尔送上东线战场,说不定下场比保卢斯更凄惨,至少友军支援是绝对不会准时来的。 古德里安和约德尔一路聊着没有多少营养的闲话,这段时间各单位都在忙着扩军,除了在阿拉伯半岛打得那一仗,也没有太多新鲜事可讲。那边不但换了个新的国王,据说连国号都改了,在英国人的推动下,半岛重新恢复了力量平衡。 屈希勒尔的部队正在逐步撤离半岛,以此减少后勤补给方面的压力,德国在这场战争中消耗可不少,但是收获比损耗大得多,不光是控制了重要的中东商贸枢纽,还获得了最宝贵的石油资源。拿下半岛之后,这条亚欧重要的商路就彻底稳定住了,至少几年内不会再受到切断的危险。 载着两位将军的车队很快就到达了装甲车辆试验场,今天是装备定型之前进行的机动力和火力综合展示,装备大都是样车,所以还有不少厂方的技术人员到场。 约德尔的奔驰车一直开到了停车坪的边上才停了下来,距离最近的那辆样车只有几米远。下车后对着帮自己开门的司机点头致谢,古德里安戴正了头上的军帽。 “看上去比我想象的还要小。”他望着那辆等待定型的新装备,阐述了自己的第一印象。 “确实是让人印象深刻,虽然我昨天已经看过它的照片,但是现在看到实物放在我面前我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约德尔走到古德里安身边,同样也是一脸的感慨。 “早上好,约德尔将军,古德里安将军。”一名披着件皮风衣的陆军中校迎了上来,恭敬的向两位将军敬礼。 “早上好,克瑞恩伯格中校。”古德里安主动伸出手去,与项目的主任军官握手。 克瑞恩伯格并不是技术官僚,而是陆军调派的行政军官,负责整个项目的运作、联络和质量把关。 “车辆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可以正常实验?”约德尔随后也与中校握了手。 “一切正常,将军,这些莱茵金属的技术人员,昨晚在车库里检修了整整一夜。”克瑞恩伯格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随后带着两位将军走到了试验车前。 “请允许我向两位将军介绍,这种无与伦比的装甲车辆。”中校表情夸张的介绍到,看上去就像个厨房用品推销员。 “必须要提醒两位,这个武器项目是元首亲自制定的,无论是设计理念还是内涵,都超越了这个时代。”克瑞恩伯格用手拍了拍样车的装甲板。 “元首亲自给它起了个名字,司考皮恩(srpin),是不是感觉很有威慑力?” “蝎子坦克歼击车,项目编号”古德里安从副官手里接过技术文件。 “我觉得应该把它归纳为自行火炮,你觉得呢?”约德尔转过头询问到。 “我同意你的想法,不过既然元首已经决定了,那么必定有他的考量。”古德里安决定在看过这种武器的性能展示之后,再考虑是否向元首提出建议。对于这位坦克专家来说,只要这种武器确实具备纸面上描述的反装甲能力,那么就能得到他的认可和欢迎。 古德里安背着手,绕着这辆样车转起圈来。这辆车的底盘并不令他陌生,一看负重轮就知道,是占据了德军轻装改编师半壁江山的捷克38吨。 德国不准备继续开启斯柯达的坦克生产线,不是因为所谓的种族洁癖,而是纯粹经济方面的考虑。38t确实是一辆性能均衡的神车,但是技术上明显已经落伍了,很难应付接下来残酷的东线作战。 德军将会在四一年逐步撤换下这些坦克,因为现在驾驶这种坦克的官兵,大都已经服役两年以上,已经成长为作战经验丰富的老手了,不能让他们因为性能不足的缘故,在东线战场上白白的损失掉。所以目前德军的那些改装设计里,首选的履带底盘就是这种38t。 这辆38t底盘的上部,是一个形状特别作战室,正面是一整片的倾斜装甲,恐怕看到这里,一定会有人大喊“追猎者”了,但是先不要那么着急,让我们把视线再往上移。 就在这辆貌似“追猎者”的装甲室顶部,赫然架设着六门大口径无后坐力炮。这根本不是追猎者,而是一辆德军四零年魔改版本的美军50昂图斯自行火炮。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今天看了太多资料,眼睛都有些发花了。 正文 第两百六十六章 历史上美军为了应对可能在欧洲爆发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研发出了M50这种应急装备,不管后来美军拿它干了些啥,制造这东西的最初目的,确实是用来反坦克的。 当时北约才刚刚建立,整个欧洲都在红色巨兽的阴影下簌簌发抖,就算是强大如美军,也不敢奢望正面硬撼苏军的钢铁洪流。苏联的坦克海实在太犯规了,再加上一群在残酷东线磨练出的百战老兵,战斗力方面完全碾压那群外强中干的欧洲军队。 那时候的北约装甲部队,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无法和苏联红军抗衡,所以为了应对苏联坦克的威胁,美军决定在新一代重型坦克研发出来之前,搞出一批有针对性的应急装备,来扛过这个过渡期。而M50就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下,被研发制造出来的。 最初美军想要一种可以装上军用滑翔机,可以在欧洲各地快速部署的反坦克装甲车辆,这在当时是一项相当先进的战术构想,可以有效缓解欧洲兵力不足的问题。M50当时被归类为坦克歼击车,为了能够塞进重型滑翔机的机舱,它就必须控制车体的重量,总重量不能超过二十吨,长宽高度也要有严格的标准。 同时这种车辆还要具备足够强的火力,可以在正常交战距离内摧毁苏军的主力坦克,而且还要具有支援战场上步兵单位的能力。这些指标在当时显得有些苛刻,实话说那年头美军装备的主力坦克,恐怕都达不到这种火力要求,这在朝鲜战场上是得到了实战验证的。想要打穿苏军最新的坦克装甲,穿甲能力就不能少于两百五十毫米,这个指标直到五十年代,也只有有限的几款大口径加农炮在近距离轰击时才能达到。这种被严格限制重量的小车,显然是不可能搭载这一类大炮的。 不过武器设计师阿里斯.查莫斯还是想出了办法,他把目光放在了大口径无后坐力炮上。在相同口径的火炮族群里,无后坐力炮的重量是最轻的,而弹药的威力却并不会因此而降低。 美军在五十年代中期刚研发出的106毫米M40型无后坐力炮,就是为了对付苏联的坦克而制造的。这种大口径无后坐力炮拥有相当可观的穿甲能力,当它使用美国生产的M344A1型HEAT(高爆破甲弹)时,穿深达到了惊人的七百毫米,而有效射程也提高到了一千三百米。 这种火炮的唯一缺点就是射速比较慢,训练有素的射击小组也只能维持每分钟一发的射速,这意味着在危险的反坦克作战中,这种火炮往往只有一次射击机会。M50的设计师阿里斯.查莫斯用一个看上去很笨的办法,巧妙的弥补了这个缺陷,既然临阵只能打一发,那么索性就多装几门,反正这种火炮的总重才只有两百公斤。 结果他在凯迪拉克公司为M56伞兵自行反坦克炮所研发的全履带底盘上,加装了一个封闭的装甲战斗室,随后在车顶和两侧加装了六门M40,一辆外形古怪却火力十足的坦克狙击车就这样完成了。 当M50研发出来后,并没有获得预想中的成功,美国陆军取消了原本的武器订单。因为陆军发现完全可以用普通的吉普车来搭载M40无后坐力炮,机动型和维护性更好而且价格也相对低廉。 幸好当时美军陆战队正在到处寻找能够用来攻击坦克的车辆,马润们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四等人可没有什么挑食的资格,陆军前脚刚放弃采购这种装备,他们后脚就捡起了陆军扔掉的订单。陆战队把这种车辆归类为自行火炮,并且对它的性能非常满意,前后三年时间里,他们一共订购了两百九十七辆M50。 后来的故事大家也都知道了,这种本来用来和红军坦克玩命的小车,却在越南的热带丛林和稻田里大展神威,六管齐射所喷出的炮焰,成为了北越士兵终身难忘的梦魇。 而德军的这辆“蝎子”坦克歼击车,除了选用的底盘与火炮不同之外,几乎就是M50的翻版。徐峻借鉴了M50的设计理念,也仅仅只是理念而已,元首手里并没有这种车辆的图纸,这种小车已经超出了资料库的年限。 徐峻也无法制造出五十年代中期才研发出的M40无后坐力炮,但是他手里有德军的同类版本,以及美军二战后期装备M20七十五毫米无后坐力炮系统的全套图纸。德军的105毫米LG40无后坐力炮是大口径无后坐力炮族群的技术先驱,美军在自己的无后坐力炮研发上,借鉴了不少德军技术。 而这辆歼击车的地盘,也不是完全照搬“追猎者”,因为不需要安装那门火炮,所以完全可以再降低一些车高。“蝎子”如今的车体高度只有两米,总重量只有十三吨,装甲厚度和“追猎者”大致相当,足以抵挡大部分苏军轻武器的攻击,包括他们最喜欢用的反坦克步枪。 全车载员四人,一名车长、一名无线电员,一名驾驶员以及一名炮手,车组里没有安排装填手,因为当六门火炮射击完毕之后,所有人都将是装填手。 车体后部装甲的上方开了一个大型舱门,用来供车组成员快速出入。这种火炮的布设方式,意味着不可能在敌方的火力下进行二次装填,所以徐峻给这种歼击车制定的战术和M50完全相同,那就是向敌军倾泻火力,见情况不对打完就走。 古德里安很清楚德军存在战略短板,历史上统帅部的高层们也都心知肚明,只是西线战役成功的过于顺利,致使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故意忽略了这些问题。 德军在东线开战之时,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打成一场消耗战,闪电战模式在广袤的苏联国土上是否依然有效,竟然没有一个人认真考虑过这一点。就算是古德里安察觉到了存在的问题,也只觉得这是希特勒的又一场战略冒险,并没有想过德军会有遭遇到失败的可能。 其实统帅部也清楚以德国所具有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吞并整个苏联,统帅部作战局提出的一个计划是,打一场为时九到十七个星期的高烈度闪电战,他们在地图上划了一条底线,从白海(北极海)的阿尔汉格尔斯克开始横穿过苏联领土,直达里海的海滨重镇阿斯特拉汗。这就是著名的AA线,提出这项计划的是当时担任作战局首席参谋的埃里希.马克斯中将(就是电影《最长的一天》里那位准备在统帅部战旗推演中登陆诺曼底的瘸腿将军。)。 如今这些情况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德军放弃了主动进攻,转向全力防御,这在古德里安看来是一项明智的选择,新元首不愧是战略方面的天才。不过古德里安并不满足于定点防御,他是个坦克作战专家,在他看来只有采取机动防御,德国的装甲部队才能发挥出他们真正的价值来。 他一直都在倡导发展装甲力量,就是为了机动防御作战做准备,坦克这种武器可不是埋在地里当碉堡用的,装甲部队应该像当年的胸甲骑兵,利用卓越的机动性打乱敌军的作战部署,利用强大的火力消灭敌军有生力量,摧毁敌军的补给后勤,破坏敌军的指挥系统。 此刻看着这辆威风凛凛的小车,古德里安对它在试验场上的表现,心里不禁怀着几分期待。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六十七章 参与试验的车组人员早就等在一旁待命,这些都是从现役部队挑选出的老兵,每一个都有担任科目教官的资质。因为“蝎子”被归类为坦克歼击车,所以车组成员穿着黑色的装甲兵制服,胸前挂着各自荣获的勋章,一眼看去就是一副精锐的模样。 “可以开始了吗?”绕了这辆车转了两圈,约德尔有些不耐烦的问到,作战局里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他去处理,不准备一个上午全都耗费在这件事上。 “好的,马上就开始,将军。”克瑞恩伯格赶忙答应到。 要说如今国防军里最不能得罪的将领名单,约德尔将军一直都排在前十名之内。作战局长直接掌握的权力并不是很大,但是他有资格单独面见元首,这样造成的威慑力就完全不同了。 在实验人员的引导下,两位将军带着他们的随员,登上了试验场边搭建的瞭望看台。表示安全的绿色旗帜升上旗杆顶部,意味着靶场周边已经清场完毕,一名士官朝天打出了一发红色信号弹,预示着这次武器展示正式开始。 车组飞快地跳上战车,身手非常敏捷矫健,显然是已经练熟了的。随着发动机启动的轰鸣,排气管喷出了一团青烟,小小的坦克歼击车开始缓缓起步。 照理说这辆车的发动机应该前置,就像美军的M50一样,但这样一来对38T底盘的改动太大,失去了改装的意义。利用旧武器底盘,原本就是看中其更为经济。 因为没有安装那门火炮,所以就算压低了车高,车体内部的空间却一点都不狭小,出入口的位置其实和追猎者布局差不多,只不过把纵开的口盖改成了横开而已,为了方便车组出入,后车体上还加了一些踏板和把手。火炮的位置留给了无线电操作员,这样就腾出了车长身后的空间,也让出口横置成为了可能。 车长和炮长没有独立的舱口,他们的头顶上方就是安装火炮的炮架基座。六门火炮以三门一组以品字型排列,一左一右安放在炮架上,而炮架则连接在一个圆盘形的旋转构件上,与车体顶部的圆形开口相连接。这个旋转炮架可以由液压或者手动驱动,进行夹角一百六十度的旋转,同时还能进行负十度至正四十五度的俯仰运动。车长和炮长都能在自己的战位上操控旋转炮架,把火炮转向目标的所在方向。 这辆车拥有一套和三号坦克相同的光学观察和瞄准机构,同时两边最上方的那根炮管一侧,各安装了一挺MG34机枪,这两挺机枪与火炮的轴线方向相同,理论上只要机枪的子弹能够命中对手,那这时发射火炮也同样能够打中目标。 美军早期的M40无后坐力炮上就安装了一支十二点七毫米口径的试射机枪,用以发射同口径的曳光弹。一直用到新一代的测距仪器装备部队,这种原始的瞄准方式才从军队里淘汰。不能否认在没有激光测距仪的时代,这种方法相当的具有实用性。 德军现在也拿不出激光测距仪来,不过新型的光学测距装置正在研发之中,未来很可能会装备到新一代的重型坦克上试用。 小车以五十五公里的时速,在土质跑道上飞奔向前,每当遇到坡顶,它甚至还会像只羚羊一样轻盈的跳跃,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堆十三吨重的钢铁。 “机动性看上去没有问题,可以与轻型坦克以及摩托化部队一起行动。”古德里安高兴的说到。 除了灵活的机动能力,装甲兵专家还看到了更多的东西。这辆坦克歼击车的大小适中,非常适合在山地丛林活动,而且重量很轻,比较容易在泥泞地带通行,比如苏联西南地区常见的湿沼地。 同时这种车的速度虽然不是特别快,但是却可以跟上摩托化部队的行军速度。这在古德里安所推崇的机动防御作战中,正好可以弥补轻装甲突击部队的火力不足。而在通常情况下,与蝎子同等级火力的自行火炮或者坦克部队,机动能力根本达不到伴随要求,而且长途高速行军对装备的磨损也很严重。 这辆外形低矮造型古怪的小型坦克歼击车,非常适合用来伏击对手,特别是公路行军状态下的部队,一旦遭到突如其来的密集火炮覆盖,再强大的军队也会瞬间陷入崩溃。 这种火炮带有不小的俯仰角,而且履带式底盘也适合在坡地各个角度展开,古德里安可以在脑海里想象出这种画面,十辆涂着丛林伪装的“蝎子”歼击车,悄悄埋伏在公路两旁的林地里,随即一队敌军坦克大摇大摆的沿着公路开来,然后整条公路就变成了燃烧的火山口。同时遭到六十发一百零五毫米炮弹的轰击,古德里安想不出世界上有哪支部队能够遭到这种攻击后,还能保留完整的组织建制。 就像书面资料里面描述的那样,德军的LG40无后坐力炮拥有和外形完全不相符的强劲火力,这种带着轮式炮架总重也只有三百公斤的火炮,却可以发射德国陆军装备的leFH18型榴弹炮的弹药,最大射程更是达到了七千九百米左右。 德军无后坐力炮的核心技术,就是特制的发射药筒,只不过德国人的设计思路和英美不同,使用的是分体式的可燃药包,没有搞出那种带孔弹壳的一体装药。不过现在有了元首的“启示”,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专门为LG40开发的新型弹药已经定型,不但增加了弹头的初速,还增添了不少弹药的威力。 如今装在“蝎子”上面的那门LG40,已经是最新的改进版本,编号变成了LG40/41,加长了三十厘米炮管,使用的是新研制出来的整体弹药。而且按照用途。弹药还分成了高爆破甲弹、高爆榴霰弹和发烟燃烧弹。 顾名思义,前一种对付敌军的装甲车辆,后两种专门对付敌军的阵地工事和有生力量。当然如果是轻装甲目标,后两种也拥有足够的杀伤力,毕竟口径和装药量放在那里,掀翻个把豆战车应该没有压力。 完成了公路跑圈与越野行驶表演,“蝎子”缓缓开进了射击掩体,开始进行最后一项武器威力的展示活动。 为了给观众留下更深刻的印象,车组上来就打了一轮六发齐射,炮口和炮尾喷出的巨大火龙,刹那间映红了所有人的眼眸。 无后坐力炮是有射击安全距离的,在火炮后方五十米的扇形区域内禁止站人,而且露天发射时还会对射手的听力造成严重损伤。不过“蝎子”当然不会有这样的问题,那层钢板给了车组成员相当完备的保护,把有毒的火药气体和噪音完全隔离在了车外,除了视线暂时会受到遮挡,不会有其他的负面影响。 因为经过了试射枪测距,炮弹准确的命中了八百米外的装甲标靶,理论上LG40/41的有效射程也在一千米左右,不过为了避免出现意外,项目组故意拉近了射击距离。只不过这个成绩已经让古德里安感到很满意了,这是德军轻型坦克最常见的作战距离,距离再远些也不是说打不中目标,但想要打穿什么东西就有些困难了。 “竟然完全击穿了!”从高倍望远镜里看到报靶员举起绿色旗帜,古德里安激动的站起身来。 “准备好我的车,我要去现场看看。”古德里安大声吩咐副官。 “别着急,古德里安。”约德尔赶忙拦住了这位急性子同僚。 “演示还没结束呢,至少等他们把这轮炮弹打完吧。”作战局长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在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六十八章 要是约德尔能够拦得住,那古德里安也就不叫“闪电海因茨”了。这位装甲兵中将有着卓越的行动力,还未等约德尔采取下一步行动,古德里安已经跑下了看台,跳上了他自己的座车。 古德里安今天乘坐的是一辆斯泰尔1500A,这种大型越野敞篷车在历史上生产了一万八千多辆,其中九成产品供应给了德国三军部队,因为缺乏防护装甲,通常德军只把它作为指挥与通勤车辆使用。 约德尔对古德里安的鲁莽表现,即使心里感觉有些不满,却也只能选择忍耐下来,他知道这位装甲兵中将在元首心中的份量,不准备因为这种小事情,而把双方的关系给弄僵。 望着古德里安的轿车向着发射阵位飞驰而去,约德尔也没办法独自在看台上坐着了,他只能无奈的带着几个下属走下看台。因为两位高层军官突然离场,结果在观摩现场引发了一场小小的混乱,事情发生的实在有些突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以为实验出现差错,激怒了两位高级军官。 发射完一轮齐射之后,车组人员打开后门盖板,随后爬出车外开始准备重新装填。这是这种装备最大的一个缺陷,装填必须下车才能完成,乘员在战场上缺乏保护。但是这个缺陷目前还找不到有效的办法来弥补,徐峻曾经想过在车尾两侧加装折叠的钢板护盾,在需要时可以向两边九十度张开,为下车人员提供一些防护。但是这种钢板护盾的防护面积十分有限,只会白白增加车体的重量,所以很快就被徐峻自己否决了。 徐峻暂时还想不出解决方案,历史上美国海军陆战队在越南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鱼与熊掌无法兼顾的情况,在这种装备上得到了鲜明的体现。 因为“蝎子”的发动机是后置式的,所以弹药储备的模式和M50完全不一样,美军M50的弹药是储备在车厢内部两侧和地板下的专用管状弹仓里,两侧各四发地板下八发,加起来一共十六发105毫米无后坐力炮弹。 德军的“蝎子”装弹量要稍高一些,毕竟“蝎子”的车体要比M50大上两圈,内部空间也相应要大一点。底部弹仓的设计被完整保留了下来,就焊接在发动机舱底部,两厘米厚的装甲口盖向着尾部方向打开,乘员下车取用弹药非常方便。 车体内部的弹药架上可以存放十六发105口径弹药,加上车体底部的八发,加起来总载弹量达到了二十四发炮弹,足以供这辆歼击车完成四次齐射,前提是它能够在前三次发射之后能够存活下来。 此时的古德里安,对东线战场的血腥残酷还没有任何概念,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装甲部队寿命以小时来计算的战场,会是怎样的一副惨烈景象。 徐峻不止一次在会议上提醒与暗示他的将军们,德军即将面对的不是边境会战,而是索姆河与凡尔登,或许模式不再是笨拙的壕堑战,但是血性程度绝对会超过一九一六年。 胜利的钥匙掌握在有准备者的手中,古德里安坚信这一点,面前这种新型坦克歼击车,可以在他的闪击战术中扮演什么角色,装甲兵将军的思维开始高速运转,同时心里感觉到了一种许久都未曾出现过的兴奋感。 给无后坐力炮重新装弹是一项细活,不像步兵炮那样往炮膛里一塞那么简单。LG40/41无后坐力炮是有内部膛线的,这种火炮本身炮弹的初速就慢,要是再给搞成滑膛的,那么射击远距离目标时就真的只能依靠信仰了。 因为炮弹是直接塞进炮膛,弹体又比较长,所以在装填这种弹药时动作不能太粗鲁,否则很可能会损伤带孔弹壳或者膛线。不过就算如此,一个熟练的装填手复装一发炮弹,也只需耗费五至七秒时间。 那么有朋友就要问了,美军那个一分钟一发的射速究竟是怎么算出来的呢,那是把重复瞄准时间一起算进去的战斗射速,和理论射速是两种概念。 如果光是向远处倾泻弹药的话,有足够的弹药手,十秒一发的射速还是可以轻松办到的。德军此时使用的无后坐力炮弹,总体采用了英美的带孔弹壳设计,因为德军弹头装药量比较大,所以总重量要比美军使用的炮弹大一些。一发高爆榴弹重量超过10公斤,破甲弹要稍轻一点,但也达到了9公斤左右,和德军88毫米高炮装备的穿甲弹重量差不多。 因为展示是按照作战标准进行,发动机依旧还在运转,司机按照条令没有下车,装填的工作就全靠剩下那三个车组成员来完成。不过这几位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对于装填动作已经极为熟练了,这次他们更是超常发挥,装填完六门火炮前后只花了一分钟时间,比实验组给出的标准少了整整一半。 车长是三十二岁的装甲兵军士长海恩切.路德维格,曾经在第二装甲师服役,古德里安正好是他的老上司。发现有一辆斯泰尔向自己方向开过来,路德维格立即就下令停止接下去的演练,他并不知道车上坐的究竟是哪位,但是乘坐这种车的通常都是高级指挥官。 “全体集合,立正!”军士长很快就看清了车上乘客的长相,他大声向部下下令到。 斯泰尔开到坦克歼击车旁,就在车组成员的面前停了下来。 “全体!敬礼!”车长仰着头大声发令,同时抬手向老上级抬手敬礼。 古德里安身手矫捷的跳下轿车,随后向车组还了个标准的军礼。 “你的姓名,军士长。”古德里安走到车长面前,态度亲切的问到。 “军士长海恩切.路德维格,将军。”军士长大声回答到。 “你之前在哪个部队服役。”古德里安看了看军士长胸前的一级铁十字勋章,态度变的更加和蔼了。 现在只是一九四零年,德军士官阶级想要获得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可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必须拥有让所有人都认可的战绩,否则一定会遭到军中同僚的排挤。 “第二装甲师,将军!”车长自豪的回答到。 “哦?是第三还是第四团?”古德里安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第二装甲师早在一九三五年就诞生了,是德军组建最早的装甲部队之一,古德里安是它的第一任师长,那时候他还只是上校军衔。装甲师编制有第三和第四两个装甲团,成员全都是经过长期严格训练的老兵,如果对方是第二装甲师出来的,看年纪应该参加了从波兰开始的全部战斗。 “第三装甲团,将军。”路德维格扯着嗓子喊到。 “很好,军士长。”古德里安高兴的伸出手,拍了拍路德维格的臂膀。 “说说你对这辆车的看法,从一个老兵的角度,你觉得这玩意儿怎么样?”古德里安背起手来,对着“蝎子”的方向摆了摆头。 “这个么...”面对将军的问题,路德维格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这个月琐事缠身,作者在这里向诸位致歉。 希望下个月能够顺顺利利,本书能够得到更好的成绩。 有些书友问章节名为何不见了,因为作者想试试看啊,原来不用花心思想章节名的感觉真的很爽唉。 正文 第两百六十九章 保加利亚和火车头 保加利亚换了一个全面亲德的新任大使,这也是在德国人意料之的事,这时候如果还不知道进退,那么波兰的下场就是榜样。 保加利亚是一个标准的斯拉夫民族国家,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除了它周围那些巴尔干宿敌,很少有欧洲国家把注意力放在它的身上。 历史上的保加利亚是一个骑墙派,那年保加利亚沙皇鲍里斯三世(一九零八年第三保加利亚王国独立,保加利亚亲王升级为保加利亚沙皇,鲍里斯三世是第二代。)之所以同意倒向纳粹德国,是因为后者已经拿下了巴尔干半岛,并且有意愿把保加利亚历次战争中被占领的领土,重新交还到保加利亚的手中。历史上希特勒确实完成了自己的承诺,鲍里斯三世还因此获得了一个“解放者”的头衔。 但是当保加利亚加入轴心国之后,只是有限的派出少量部队,参加了几次德国的军事行动,大部分时间里只是开放国境和铁路供德国军队使用。而且当东线战争爆发之后,这位沙皇以保加利亚民众同样为斯拉夫人的理由,拒绝出兵参加德军的入侵行动。而到了战争末期,在东线苏军开始全面反攻之后,面对跨越国防边境的红军,保加利亚军队只是在少数地区进行了抵抗,大多数民众选择了夹道欢迎,而随后首都就发生了不流血政变,保加利亚军队毫不犹豫的调转枪口,向原本的盟友德国开战。所以在徐峻的战略布局里,这个国家是一堆巴尔干渣渣中需要密切注意的一个薄弱点。 目睹德国夺取了欧洲战争的胜利,此刻保加利亚政府高层对待德国的态度,可以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那位沙皇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我的军官团亲德国,我的人民亲俄国,中产阶级则亲英法,王后和王子亲意大利(安娜王后是意大利公主),只有我自己和议会拥护保加利亚。”。如今保加利亚军官团、中产阶级和王室成员的政治意愿达成了统一,那就是加入德国领导的欧洲联盟,保加利亚几大利益团体就此捆绑在了一起,这是历史上希特勒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就凭现在保加利亚政府的表现,把他们称为德国的铁杆走狗,那是一点水分都没有。但是相比政府和军方,保加利亚民间对德国的态度就比较平淡,保加利亚民间那种亲近俄国的传统,并不是一两年时间就可以扭转过来的。 这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农业国家,就连武器都无法自产,大部分工业品都需要从国外进口,货款则用富裕的农产品来抵扣。但就是这样一个经济上几乎完全依附德国的国家,历史上竟然一直在与英国和苏联勾勾搭搭,徐峻很奇怪希特勒竟然能容忍这个国家那么久,没有把它跟罗马尼亚一勺烩咯。 这次和大使一起来到总理府的,还有国王派出的特使,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早衰的保加利亚陆军上校,名叫克里斯多.彼得洛夫。这位特使带来了保加利亚沙皇鲍里斯三世对帝国元首的诚挚问候和祝福,而且沙皇表示很荣幸收到元首的邀请,他将携妻子约安娜王后准时参加新年时在柏林举行的胜利庆典。 意大利国王和徐峻签订了密约,不知道他在给公主的家信里写了些什么,现在这位保加利亚王后对德国新元首充满了好感,当然元首的英俊外貌也为自己加了不少分。 鲍里斯三世是个狂热的火车迷,不是那种蹲在家里后院玩铁道模型的火车宅,而是那种喜欢现场操作实物的高端玩家,据说这位国王曾经搞到“东方快车”公司专门发出通知,要求国际列车经过保加利亚时,禁止这位国王接近驾驶室。除了亲自开火车之外他还喜欢收藏火车头,不过对于一个国王来说,这倒也是无伤大雅的爱好。 徐峻为这位国王准备了一件礼物,一辆崭新的RB50型火车头,而且为了符合对方的王室身份,这辆车头还进行了精心的装饰。徐峻没有看过实物,但是看过照片,反正感觉到处都是带有贵金属涂层和抛光的零部件。 RB50是德国目前最好的蒸汽机车,是第三帝国铁路运输的主力,自从三九年诞生以来,德国此时已经生产了上千辆这种蒸汽车头。历史上这个型号的标准机车一共生产了三千一百六十四辆,四十年代末期整个欧洲和苏联的铁路上到处都是这个系列的火车头,民主德国更是一直用到了七十年代末,它的改进版本甚至被罗马尼亚卖到了中国。 徐峻对德国铁路系统提出了一些意见,但是这个系统太大也太精密,真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只能循序渐进、按部就班的进行改进。德国的铁路运输系统相当发达,但是历史上德国国内的铁路运力却一直很短缺,常常处于超负荷运转状态之中。 而东线的铁路轨距问题,更是严重限制了德国在苏联境内的铁路运力,这甚至直接影响到了德军的战役行动,前线时常陷入物资短缺的困境,而大量急需的零件和补给品却被积压在各个铁路枢纽的兵站里。这种情况必须得到改变,否则历史未尝不会再次重演。 德国需要尽快生产历史上已经证明其价值的RB52型战争机车,这是RB50型机车的战时简化版本。RB52简化了车辆结构,采用了大量廉价材料,降低的工艺难度,除了减少了大量宝贵的工时之外,还使得普通技术工人就能参与加工。这种机车最重要也最特殊的一个优点就是,它能够承受住东线恐怖的低温,能够在零下三四十度的极端温度下正常运行,以至于战争结束之后,大批德军的RB52机车被苏联和东欧国家所留用。 除了机车之外,德军还需要一款通用货运底盘,可以快速更换承重轮轴,以适应苏联使用的独特轨距(苏联采用1520毫米的宽轨,而欧洲的通用轨距是1435毫米。),这种做法在未来的国际列车上很常见,在专用机械的帮助下,前后只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这样当德军反攻入苏联领土之后,可以直接利用苏联的铁路网络,而不用铺设新的轨道,可以节省下不少资源。 苏军也可能会在失利之后破坏铁路系统,就像历史上他们常常干的那样,那么德国就只能重新铺设铁轨。如此一来,德国就需要再准备一整套现代化的铁路机械,可以在前线快速铺设铁路,同时维修战斗中损坏的线路。德国还可以在建筑材料上搞一些改进,比如使用水泥预制的枕木,可以在前线就地进行标准化生产,同时也方便在损坏后进行更换。 送走保加利亚人,元首缓步走到办公室北侧的落地窗边,秘书小姐连忙按下了墙上的开关。在一阵微弱的电动马达声中,厚重的窗帘缓缓向一边拉开,这在当时可是时髦的发明,帝国元首一直都站在时代的前列。 已经快到了午餐时间,元首没有留保加利亚人在元首府餐厅吃饭,不过他们被邀请参加当晚在外交部召开的晚宴。阳光照耀在渐显枯黄的草坪上,一队卫兵牵着庞大的军犬,绕着花园的小路巡逻。徐峻不认为有谁躲过一堆外围哨位,偷偷潜入这座戒备森严的建筑,除非那是个穿着蓝色紧身衣带着块圆盾的家伙。 元首背着手,望着办公室正面的水池发呆。 “魏尔勒。”他突然召唤起自己的幕僚。 “在,我的元首。”陆军中将立即回答到。 “今天下午没事,我们到城里去逛逛。”元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随即语气淡然的说到。 “遵命,我马上去安排,我的元首。”魏尔勒点着头领命。 “唉?”徐峻有些诧异的回过头来,对方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难道平时打开的姿势不对。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的元首。”魏尔勒注视着元首的双眼。 “你不准备劝阻我么?” “会有作用么,我的元首。” “没有,魏尔勒。”徐峻姿态优雅的对着参谋长点了点头,随后重新把视线转回了花园中。 “那就索性穿便衣吧,魏尔勒。” “好的,没问题,我的元首。”魏尔勒看着元首的背影,恭敬的欠身答应。 PS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今天就加一个章节名吧,意思到了就行了是吧。 正文 第两百七十章 出行(上) 元首要外出散心,理论上没有人能够推翻他的决定。魏尔勒原本可以对元首提出一些建议,因为这是他作为首席幕僚的责任,不过这次这位参谋长,却做出了和以往截然相反的反应。要说徐峻一点都不怀疑,那他的神经也未免过于迟钝了,但是他相信魏尔勒的忠诚,无论这只狐狸在暗地里计划着什么,都不会对自己有所不利。 即便如此,有些问题还是很难轻松绕开,比如元首外出时的安全警卫。这位元首身上似乎存在一种特质,那就是只要他离开自己的卫队,就会像块磁铁一样吸引各种各样的危险和麻烦。希姆莱认为这恰恰是元首超脱凡俗的证明,看看日耳曼历史上那些流芳百世的君主圣贤,一生中总是会遭遇到这样那样的危险,因为这是神对祂所宠爱之人的试炼。 道根上校不知道是否该用神秘学来解释这一类问题,希姆莱是个狂热的北欧原始宗教信徒,有阵子还沉迷于星相学和黑巫术,和他讨论这个话题似乎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不过既然元首做出了决定,下属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的服从命令。轻装简从确实是一个好主意,人数少不容易引起外人的注意力,在战场内外一直都很实用,缺点是一旦遭遇到突发险情,那么后果通常会变得很严重。徐峻除了几个甩不掉的下属,只愿意额外携带四名护卫随行,在这件事情上旗队的指挥官斯达克上尉,就连发表个人意见的资格都没有。 道根从地下车库里亲自挑了两辆W21/200型奔驰车,这是柏林街头很常见的家用型号,原本是供元首府的工作人员公务外出时使用的。两辆车都只有五年车龄,平时接受了精心的维护保养,车况保持的相当不错。 因为伦道夫中校不在,元首座车的司机依旧是盖斯勒少尉,帝森豪芬、魏尔勒与元首同坐一辆,道根和四个警卫乘坐另外一辆。 按照元首的要求,所有人都换了便装,徐峻换了一套灰色毛呢西服,外面穿着同色的单排扣西装大衣,头戴一顶灰色礼帽。为了掩盖身份,他还特意戴了一副平光眼镜,这给元首增添了一些文学气质,配合他原本英俊的外貌,俨然一个事业有成的贵族子弟。 魏尔勒穿了一件黑色粗呢大衣,脖子上围了一条格子羊毛围巾,头戴圆形小礼帽,眼睛上夹着带着银链的单片眼镜,帝森豪芬则换了一套格子西服,短大衣和鸭舌帽,如果抛开个人气质不谈,两个人看上去就像大学教授与他的学生。 道根和四个警卫则全都是一身黑色皮大衣加上黑色礼帽,一副盖世太保的标准装扮,五个人都随身携带了冲锋枪与手枪,这种穿着可以避免掉不少麻烦。 十一月之后,中央行政区降低了区域警戒级别,新总理府门前的街道也逐渐变得热闹起来。现在正值午餐时间,沃斯大街上的车辆和行人络绎不绝,似乎时光又回到了一九三六年。 一些慕名前来参观总理府的德国民众,聚集在总理府街对面,等着观摩每隔一个小时进行一次的德国总理府卫兵换班仪式。载着元首的轿车从总理府地下车库的出口上来,随即掉转头拐上了艾伯特大街,就像道根之前预计的那样,完全没有引起周边路人的注意。 “我不认为在帝国的首都,在我的人民面前,会有人胆敢伤害我。”元首把车窗摇开了一条缝,散去车厢里的雪茄烟雾。 “需要担心的恰恰就是热情的市民啊。”帝森豪芬暗自在心里反驳到,但是当面他只能对元首报以微笑。 他不知道参谋长大人肚子里究竟打得什么鬼主意,但作为元首的贴身副官,只要不危及到元首的个人安全,他将会服从徐峻下达的一切命令。帝森豪芬是徐峻身边的最后一道防线,年轻的副官在衣服里佩戴了便于隐藏的腋下枪套,里面插着一支美国生产的大口径左轮手枪。 “您有什么计划吗?我的元首。”魏尔勒也把自己一侧的车窗摇开了一条缝,奔驰车上装有空气加热器,倒也不惧怕外面的寒风侵袭。 “就是想到处转转看看,然后在外面吃一顿普通的午饭,你有什么建议吗?”徐峻反问到。 实话说徐峻对四十年代的柏林市区地理完全没有概念,他虽然有杰克的记忆,但是那家伙竟然是个变相的死宅,除了参加纳粹党的集会,很少会在街头抛头露面,搞到现在徐峻只知道几个纳粹党头目们喜欢去的餐厅和俱乐部,要问柏林还有什么好去处,他恐怕连总理府门口的卫兵都不如。 “我倒是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我的元首,厨师的厨艺非常高超,相信您一定会感到满意。”魏尔勒的脸上带着微笑。 “真的吗?那倒真要去试一下,提前说好了,要是菜式不合我的口味,这顿饭就由你来付钱。”徐峻也笑着回答到。 看来这就是参谋长的计划了,作为上级这时候当然要识相的配合才是。 “如果能够让您满意呢?”魏尔勒笑着说到。 “那我就付双倍的餐费,作为给厨师的私人奖励。”元首的眼神带着一丝狡黠。 “这恐怕有些不公平吧,我的元首,输了我掏钱,赢了却是厨师得利。”魏尔勒抱怨到。 “嗯,确实是有些不公平,那么就赌五百马克吧。”元首表示自己是个从善如流的人。 当时哪怕是柏林最高档的餐馆,一顿前后九道菜的烛光晚餐,加上酒水也不过两百多马克,元首的这个赌注下得有些大。不过魏尔勒也不差这点钱,抛开陆军中将的薪水先不去谈,他家里也经营着一份不错的产业。 “成交。”参谋长回答的十分果断。 “司机,我们现在去兴登堡大街。”魏尔勒对着盖斯勒命令到。 “遵命,将军阁下。”盖斯勒连忙回答。 轿车此时正沿着艾伯特大街向北行驶,前面不远处就是著名的勃兰登堡门。勃兰登堡门正在柏林市中心的交通主轴上,一名穿着白色制服的交通警察站在路中间指挥交通。这要是在平时,远远看到挂着万字旗的元首车队出现,这边早就拦截下所有车辆为元首清空阻碍了。不过今天元首是微服出巡,所以只能和其他车辆一起等红灯。 一辆家用轿车正好并排停在徐峻的座车旁,轿车后座上坐着一个小男孩,穿得鼓鼓囊囊跟个小熊似地,此时正好奇的扒着车窗往这边张望。徐峻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一时间童心大发,他伸手摇下了身边的车窗,对着小男孩鼓起腮帮做了个鬼脸。 小男孩显然从未经历过这个,一时间有些懵住了,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立即兴高采烈的用手指顶着小鼻子,回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帝国元首立即还以颜色,随即一大一小隔着车窗玩起鬼脸游戏来。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天作者有事,更新或许会要晚一点,在此提早通知大家一下。 正文 第两百七十一章 出行(下) “我想他已经认出您了。”帝森豪芬转过头,一脸无奈的看着后座的帝国元首。 “不可能,我的化妆无懈可击。”元首还在嘴硬。 “您难道没看到司机当时的表情,您把他吓坏了,我的元首。”魏尔勒回头看着后车窗,刚才那辆车还停在路口没动。 “他向您敬礼了,他正在敬礼,他确实认出是您。”帝森豪芬看着后视镜,那位父亲此刻正激动的把身体探出车窗,向着座车的方向行着举臂礼。 “嗯,加速,盖斯勒,快加速。”元首摇上车窗,同时向司机下达了命令。 “遵命,我的元首。”盖斯勒恭敬的回答,顺手挂上了三档。 四十年代的交通规则与后世相比相当粗糙,特别是刚结束战争的欧洲,情况混乱的让后世的人难以想象。就拿英国作为例子,在这差不多一年时间里,没有任何一个英国人考取正式的驾驶执照,因为驾校教师和考官都被部队征募了,结果就是英国街头开车的新司机之中,八成以上拿得是临时驾照,剩下的两成甚至连这张纸都没有。 当时没有后世那么多安全规定,大部分车型都没有安装保险带,即便那些豪华高档跑车也是一样。对酒驾的处罚几乎没有,因为战争的缘故,不少司机都喜欢上了杯中之物,有些人甚至习惯于先喝上一杯之后再开车上路。 德国的情况比英国要稍许好一点,汽车司机必须要在政府登记,然后加入各地区交通运输协会之类的组织,最少也得是个汽车俱乐部的会员,纳粹采取这种方法掌控着德国社会的各行各业。 徐峻已经意识到了酒驾所带来的问题,因为这在德国军队里相当普遍,陆军后勤目录里就有酒类补给,平时也不禁止士兵在休息期间饮酒,只要不喝高了耽误公务,通常没有军官会理会这种事,因为军官自己也常常喜欢休息时聚在一起喝上两杯。 实话说德国人对酒精的迷恋程度,在欧洲诸国中间也就仅次于俄国人,往常每到军营休假日,附近的酒馆里时常可以看到醉意盎然的德军官兵。 德军因为交通事故死亡的人员,按惯例被计算进非战斗伤亡数据,加上受伤致残而退役的,总数加起来相当的惊人。一名训练有素的精锐步兵,没有壮烈的战死在沙场,而是死在了某个酒驾司机的车轮下,这种损失真的让人感到遗憾与沮丧。 徐峻已经在德军下达了驾驶禁酒令,任何驾驶机动车辆的人员,在执行任务前禁止饮用任何含有酒精的饮料,除非他在饮酒之前得到了上级军官的同意。后面那一条是考虑到有些工作环境需要驾驶员少量饮酒,比如东线寒冷的冬夜,酒精能够让司机们感觉好受一些。虽然科学已经证明酒精会造成人体温度加快流失,但是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饮用烈酒能够帮助人体加速血液的循环,减少四肢末端冻伤的可能。 话题扯远了,现在再来看元首这一行人。柏林的市中心在规划时,就是作为一个行政中心来设计的,大量的新古典主义与文艺复兴风格的建筑充斥其中,满眼都是各种各样灰色的花岗岩墙面、罗马或者希腊风格的立柱、精美的石雕与铜像,以及带着一层翠绿色锈迹的青铜拱顶。以勃兰登堡为核心的柏林中心区,可谓是美轮美奂庄严壮丽,完全体现出了一个帝国的威严和繁荣。 沿着菩提树下大街往东,沿途有著名的柏林军械库和洪堡大学,再往东就是横穿过柏林市区的施普雷河,河中间的就是著名的施普雷岛,也被称为博物馆岛。从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二世在岛上建立起德国第一座公众博物馆开始,前后历尽一百年时间,德国政府在岛上设立了五座博物馆,博物馆岛这个称号可以说实至名归。 历史上这座河心岛遭到了盟军的猛烈轰炸,百分之七十的建筑物遭到损毁,不少珍贵文物和展品毁于战火,实在不得不让人扼腕兴叹。 徐峻其实很想去博物馆岛上参观一番,他对那里收藏的古罗马与拜占庭文物相当感兴趣,只是每次想到时却没有空闲,有空闲时则又被其他事情所耽搁,结果他呆在柏林那么长时间,却一直都没有机会得偿所愿。而这次魏尔勒安排去的是兴登堡大街,方向正好与博物馆岛相反,显然这一次元首又错过了参观博物馆的机会。 兴登堡大街在提尔公园的西南角,连接着布达佩斯大街,附近就是著名的柏林动物园。这是条当时柏林最著名的步行购物街,道路中心划出了一套步行道,步行道两侧是有轨电车的轨道,再外侧是机动车道,随后就是沿街的人行道,这套如同夹心饼干般让人眼花缭乱的道路交通系统,却一直都在井然有序的运行,德国人对秩序的那种偏执追求,在这条道路上得到了最大的体现。 兴登堡大街下面就是柏林地铁线路,在街道两端各有一个地铁站入口,地铁站旁是长条形的停车场,上面用白线分划出了停车位。元首和护卫的座车就停在了其中两个车位上,在这里停车是要收费的,一名穿着冲锋队褐色制服带着红顶筒帽的管理人员,手里拿着一个登记表溜达了过来。随即他就看到从其中一辆轿车上下来了五名穿着皮大衣的“盖世太保”,这位管理员当即脚下一个急停,然后毫不犹豫的掉头往回走,明显这些盖世太保正在执行公务,找他们收钱纯粹是自找麻烦。 “有一阵子没来这里了,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变。”帝森豪芬为徐峻拉开了车门。 “你和沃尔夫两个留下看着车。”道根走了过来,他对着驾驶座上的盖斯勒说到。 “明白。”盖斯勒点着头答应,必须有人留下来看守车辆,防止被外人动手脚,这是专属司机的职责所在,盖斯勒对此毫无怨言。 “这里真是很热闹,魏尔勒,我们等会儿去逛动物园吧,距离这里不算太远。”徐峻略显兴奋,以往他只是坐着专车经过这里,真正身处实地这还是第一次。 “我们不去动物园,先生(ein herr)。”临出发时都已经商量好了,在外面大家照旧称呼徐峻为先生,而徐峻称呼其他人只需直呼其名就行了。 “唉?我们不去吗?”元首有些失望。 “您难道忘了,我们是来吃饭的。”帝森豪芬在一边上提醒到。 “啊...对啊,魏尔勒,我们到底去哪里吃饭。”元首又精神起来,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而且他还记得跟魏尔勒打了五百马克的赌。 “再往前面走一点就到了,先生。”魏尔勒指着街边说到。 “那么还等什么,出发吧,先生们。”徐峻叼着半根雪茄,在魏尔勒指引下,沿着步行道前进。如同参谋长所说的那样,目的地确实距离不远,差不多走了两分钟就到了。 “这个...魏尔勒,我就知道你早有预谋。”徐峻抬头看着饭馆的招牌,红色牌匾上德福楼三个中文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耀眼。 “只是想要给您一个惊喜,先生。”魏尔勒笑着回答到。 “显然你做到了,魏尔勒先生。”徐峻也笑了起来,他转过头望着道根。 “这件事你也是知情人吧。”没有等待上校的回答,元首伸手推开了饭馆的大门。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在继续努力,新的一月到来了,在此求每个月初的保底月票。 正文 第两百七十二章 故人(上) 道根也不想多做解释,只要元首开心就行,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魏尔勒将军,感慨这老狐狸的保密工作干的还真行。 德福楼的装修完全保留了法国本店的风格,进门后还是一间宽敞的大堂,只是面积比法国那间要大了三倍以上。因为正好是午餐时间,大堂里已经坐满了前来用餐的客人。 前文里提到过,德国人是个喜欢美食的民族,只要味道做得足够美味,他们可不管吃得是出自哪国的食物。德国菜系里混了一大堆意大利和法国风格的食谱,有的甚至还保留了原本的菜名,德国人一点都不在意这些,照样抡起腮帮大快朵颐。 中国菜进入德国的时间相对比较晚,纳粹上台之前,德国国内还曾经掀起过一波中国热。当时一些有生意头脑的中国商人,就在柏林开设了几家中式餐厅,主要面向的是当地的中国留学生。 因为老板籍贯的关系,销售的大都是福建厦门一代的闽南菜系,还有花样繁多的广式点心。可惜德国人不怎么习惯南国风味,因为德国的地理环境处于寒带,他们更适应中国的北方菜系。 徐峻记得德福楼在法国时卖的是江浙小菜,老板周云是绍兴人,算是委员长的半个同乡了。 如果不是三二年淞沪会战中他因伤退役,到现在至少能混一个国府陆军少校,不过更有可能像他诸多的军中同僚一样,在五年后的南京战役中战死在首都的城垣之下。 淞沪战役中八十八师损失惨重,好不容易从战场撤退下来的精锐,结果全军覆灭在南京城中,开战前的六千虎贲最后只存活五百挂零。 当时雨花台战况正烈,师长孙元良竟然带着师直属部队和二六四旅残部,放弃阵地想要从下关渡江逃跑,结果在挹江门被宋希濂部堵了回去,而日军从他放弃的阵地突破,并长驱直入至南京城墙下,差一点就坑死了正在他侧翼防守的李天霞部,这个地是后人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的。 因为突然失去上级指挥,依然留在雨花台死守的二六二旅很快就在日军的猛攻下崩溃,在建制被打散之后,该旅大部官兵被日军俘虏或投降,最终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步兵,几乎全都惨死在日军的屠刀之下。 现如今国府陆军的八十八师是战后重建的单位,已经完全失去了当年调整师的精髓。此时八十八师还是有一部分种子保存了下来,守卫四行仓库的孤军营此时正在上海租界的看管下,如果历史不发生改变的话,四一年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他们将随同租界一起落入日军手中。徐峻当然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对于这支作风顽强的国府精锐部队,他心里还是非常钦佩的,当然其中不包括那几个被汪伪收买的败类。 徐峻这一行人走进餐厅,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客人们都在愉快的攀谈,或者忙着享用自己的午餐。倒是道根和几个警卫吸引来了一些好奇的目光,盖世太保虽然凶名赫赫,但是总体数量并不多,普通人也很少有直面这些秘密警察的机会。 当然这些目光也仅仅是点到为止,稍作停留就马上移开,深怕引起这些帝国鹰犬的注意,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一名穿着白色短西服的侍应迎上前来,徐峻发现此人长着一张亚洲面孔,但感觉似乎差了一些什么,总觉得不太像是中国人。 “中午好,先生们。”侍应说着一口流利的德语。 “中午好,我们预定了包间。”魏尔勒上前搭话。 “请问您是魏尔勒先生吗?”侍应恭敬的询问到。 “是的,我是魏尔勒。”参谋长点着头回答。 “啊,一共是七位客人吗?您预定的特别包间早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往这边走。”侍应欠身向魏尔勒致意,并示意来宾跟着他走。 “你究竟什么时候预定的房间?”徐峻低声问到。 “在您换衣服的时候,我给克尔斯滕打了个电话。”魏尔勒神情得意的回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别耍花样,你知道我想要问的是什么。”元首一脸商业笑容,露出了洁白的门牙。 “先生,等到了房间里,我再跟您慢慢解释。”魏尔勒抬手擦着并不存在的冷汗,小声的回答到。 这里和法国德福楼不同的是,除了一楼的大堂之外,二楼还有十几间包房,供给有需要的顾客或者贵宾使用。 看上去饭馆的生意不错,徐峻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穿着白色制服,手端着送餐盘的侍应。这年头白色短夹克是德国餐厅侍应的标准服装,就算是元首府餐厅的工作人员也是一样。而让徐峻感到诧异的是,这些侍应竟然全都是亚洲面孔。 “餐厅里工作的都是中国人吗?”徐峻忍不住开口问到。 “您也注意到了,先生。”侍应回头笑着回答到:“在这里工作的不全是中国人,比如我出生在婆罗洲,我父亲是福建人,母亲则是荷属印度支那人。这里还有一些菲律宾人和法属印度支那人,不过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家庭,大家相互之间就像一家人。”侍应的德语水平非常好,根本听不出有亚洲口音。 “听上去似乎不错。”元首点着头表示赞赏。“谁说不是呢,先生。”侍应大方的回应到。 魏尔勒预定的包厢就在走廊顶端,据那位侍应介绍,这是餐馆里最大也是最豪华的包间。 事实也证明他的介绍并没有夸张,徐峻一走进这间房间,就被那种精美雅致的装饰给吸引住了。 看得出房间经过了主人精心设计,带着明显的苏式建筑风格,地上铺着淡灰色的陶砖,靠墙摆了一圈柜橱书架之类的中式家具,让人感觉就像身处某位中国古人的书房里,正面的白色粉壁上挂着几幅书法和山水画,也不知道是古董还是仿制品。 房间中间放着一张硕大的硬木圆桌,上面已经摆放好了杯盘筷子刀叉之类的餐具。 “只需要准备四套餐具,剩下的全都撤掉。”道根对着侍应说到。 “四套?明白了,请稍等。”侍应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客人的要求总是在首位的。 “全都检查过了,没有异常。”三名警卫搜查完房间里摆放的家具,走到道根面前报告到。 “去外面守着,两个守在门口,一个去楼梯口。”道根神情严肃的下令到。 “遵命,上校。”警卫点头受命,接着转过身对着徐峻敬了个举臂礼,随即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好了,魏尔勒,现在你可以向我解释了,我要知道所有的细节,一点都不能遗漏。”徐峻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壶,茶水还是滚烫的。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今天身体有些不适,字数少了些,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正文 第两百七十四 故人(中) 伸出手搭上茶壶,将其从元首的手掌下移开,参谋长似乎完全感觉不到那种温度。徐峻手肘支在桌面上,纤秀的手指撑着脸颊,默默看着自己的心腹手下,往洁白的瓷杯里倾注绿茶。 “您还记得巴黎发生的那场闹剧吗?我的元首。”魏尔勒给徐峻与自己各倒了一杯茶水,随后把茶壶放在了手边。 桌子是红棕色的硬木,没有使用桌布或者玻璃桌面,只是在每个座位前面放置了一块刺绣餐垫,花式是中国传统的四季花卉。 元首没有回答魏尔勒的问题,他端起瓷杯轻嗅着清幽茶香。 “那次事件之后,遵照您的命令,德福楼获得了一大笔经济补偿,足够周先生买下两家这样的餐厅了。”魏尔勒用食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 这确实是徐峻下达的命令,他当时真心希望能够帮上那位老乡一点忙。不过当时欧洲战役还未结束,法兰西政府还未投降,英吉利还在顽抗,帝国元首不可能把注意力浪费在这种小事情上。 与中国餐馆老板的异乡邂逅,对于一位国家领袖来讲,只是人生中一个小小的插曲,也仅仅如此而已。 帝国元首出生在巴伐利亚,他的皮肤、眼睛、头发、血液、身上每一个细胞、每一条基因序列都在宣示着,他是一名纯粹的日耳曼人。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堪称完美的驱壳里,藏着一个来自于另一个时空的年轻灵魂。 从德国人的角度来看,徐峻对周老板的补偿已经相当优厚了,应该说元首不愧是上帝派遣的使徒,对一个异国人竟然也如此仁慈宽厚。 徐峻的那次遇刺事件,其实只是无意中卷入了这位老板和日本人的商业纠纷,这一点旁人或许不清楚,但魏尔勒作为当事人,对这件事情的内幕心知肚明。因为一些魏尔勒所不知道的缘由,中国老板得到了帝国元首的好感,但作为参谋长个人来讲,他对这个中国人毫无其他的感觉。 “我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不过就在上个月,我突然收到了一封周先生写给我的信,是由德国驻巴黎陆军司令部转寄的。”魏尔勒端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茶水。 “哦?”徐峻歪过头看着参谋长,直起腰换了个坐姿。 “这是我的问题,我给了他在柏林的联系地址。”魏尔勒解释到。 “只是一些简单的问候和感谢,他的法语还不错,但德语水平很有限。信里面说,他在巴黎的饭馆生意得到了驻军司令部的照顾,不少官兵和游客都慕名到他那里用餐。不用这样看着我,您在巴黎也只去过这一家民间餐厅,其他时间都在酒店餐厅和自己的房间里用餐。” “看来我要向周收一笔广告费了。”徐峻微笑起来。 名人效应在任何时代都能起作用,特别在如今的欧洲,理论上只要是德国元首踏足过的地方,都可能变成旅游景点。 “所以这一顿是周请客,他之前已经向我保证过了。”魏尔勒笑着回答。 “他在这里?我是说周,他现在就在柏林?”徐峻虽然有所预感,但还是亲口问清楚比较好。 “当然,他今天就在店里,您想要见他吗?”魏尔勒回答到。 “好啊,马上叫他过来,还有他的儿子...叫小林吧,他也一起来柏林了吗?”徐峻高兴的询问到。 “很遗憾,那孩子没有一起过来,据周说经过那件事之后,他就把孩子送进学校读书去了,他希望那孩子成年之后,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魏尔勒回答到。 “知识改变命运吗?”徐峻仰起头,手指捋着耳边的鬓角。 这年头有这份见识的中国人实在是不多,只是在四十年代的欧洲,这显然有些过于理想化了。欧洲此时学者专家满地走,真正靠学识发家致富的只是少数几个。 而在历史上的战争年代,欧洲的普通知识分子只能依靠微薄的收入勉强养家糊口,不少人因为缺乏战争时期所需要的技能,结果只能在贫困和饥饿线上挣扎求生。这也直接导致了欧洲人才大迁徙的发生,当时几乎一代欧洲培养出的科技精英,选择去大洋彼岸寻找出路,为美利坚在战后的崛起奠定了技术方面的坚实基础。 不过按照这孩子的年纪,等到他学业有成,中国的政局也应该稳定了,那时正需要各类海外的人才回去建设国家。 “让他把孩子送来柏林读书吧,你亲自去安排一下。”徐峻觉得跟法国人学不到什么真东西,柏林有欧洲最好的大学,可以学到真正有用的知识。 “遵命,我的元首。”此时房间里没有外人,参谋长可以用元首相称。 “那么这间餐厅...”元首把话题转了回去。 “是我要求他到柏林来开的。”魏尔勒坦白到。 “随着海外劳工计划的展开,柏林的中国人数量正在迅速增长,他们需要一个可以吃到家乡饭菜的地方。”魏尔勒说到。 “这只是表面的解释吧,告诉我真正的用意是什么,你不会耗费精力在这种事情上,魏尔勒。”以徐峻对参谋长的了解,这只狐狸绝不是什么慈善人士。 “我之前跟您提起过,准备在中国劳工中间建立起一个情报网络,我的元首。如果按照您的计划,他们的人数或许很快会超过一百万,因为文化习俗上的差异,我们很难控制这些异国劳工的思想。”魏尔勒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是担心意识形态方面的问题。”徐峻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已经出现类似的迹象了,有证据表明有人正在劳工群体里传播左翼思想,对于将要与红色苏联正面开战的帝国来说,这是一个严重的安全隐患。不光如此,我接到了派往法属印度支那的特工小组发来的调查报告,他们甄别出了一些属于南京政权的情报人员,甚至还有隶属于日本外交部与军队的专业间谍。”魏尔勒说到。 “这种事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报告我。”徐峻沉下了脸,下属隐瞒情报是非常严重的情况。 “因为我们还没有获得足够的证据,这些人活动非常隐蔽,可以看得出对情报工作相当的内行。我建议帝国可以暂时放任他们继续在劳工群体里活动,甚至纵容他们扩展组织的规模,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渗透进他们的团伙。只要我们掌握他们的内部结构和活动方法,那么就完全可以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我相信奥丁之眼的能力,在这些组织对帝国造成实质危害之前,我们随时都能把他们一网打尽。具体的计划与报告正在撰写中,如果您急着需要的话,我保证下个星期就摆放到您的办公桌上。”魏尔勒恭敬的低头回答,他知道有些犯了徐峻的忌讳,但也相信元首对自己的信任,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而受到影响。 魏尔勒确实摸准了徐峻的脾胃,元首的确对这位首席幕僚充满了信任,其实只要解释的理由充分能让他觉得满意,他可以容忍身边人犯下一些错误,前提是不触及到他心中的那片逆鳞。 “报告先不要着急,你准备从这件餐厅入手?我也相信奥丁之眼的能力,但是...”徐峻觉得这个计划实施起来难度真的不小。 “我想我知道您顾虑的是什么,我们缺乏华裔情报人员,不过现在这已经不再是一个问题。周先生已经同意加入我们,他将负责从劳工中招募合适的情报人员,只不过他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绝对不参加针对中国的谍报活动。”魏尔勒汇报到。 “可以理解,他终究是一个中国人。”徐峻仰头喝干了茶水:“可以把周叫进来了,魏尔勒。我肚子饿了,把菜单拿过来。”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七十五章 故人(下) 欧洲此时依旧充满骄傲,数百年西方文明发展的成就,还没有被残酷的战争所毁掉。可惜没有人能够预见到未来,毕竟这里只有一个时空旅行者。 欧洲对异国文化的态度,是建立在强势地位之上的一种包容,欧洲人一度对来自中国的任何事物都感到好奇,他们喜爱中国的茶叶、瓷器和丝绸绣品,推崇中国的古老哲学和文学艺术,他们同情正在战火中挣扎的中国百姓,但并不代表他们会在生活中去尊重一个活生生中国人。 亚洲已经不再是文明世界的边界,欧洲人可以从任何一家国际媒体上,了解到这片地区发生的一切。满清倒台之后这数十年间,英国和法国的记者曾经无数次深入中国腹地,发回了大量的新闻稿和记录照片,他们把一个贫穷、愚昧和落后的腐朽帝国,完完全全的展示在全世界的面前。 对于这个曾经的中央之国,或许一部分欧洲人会有所好感,但绝对不会存在丝毫敬畏之情。 维持日耳曼的传统,一直都是纳粹党的宣传重心,虽然此时纳粹的种族主义宣传已经停止,但是此前十几年的积累,已经对德国社会造成了深刻影响。 这里是柏林,是第三帝国的首都,著名的纳粹党焚书事件就是发生在这座城市里,就在距这里五公里外洪堡大学法学院图书馆门前的广场上,现在还竖着一块用来纪念此事的青铜标牌。 焚书事件的根源,其实是纳粹党对外来文化,特别是自由主义与左翼思想的憎恶与恐惧。而纳粹党对民众宣称的则是,这些外来文化是“非德国”的,里面那些不符合纳粹标准的文字,污染了“纯洁的日耳曼文化”,并正在逐渐摧毁德国“正派家庭的价值观”。所以说一个民族要是陷入狂热的状态,哪怕再愚蠢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徐峻暂时还不准备扭转德国人的世界观,民族主义正是他此刻所需要的,因为他要靠这个凝聚德国人心,全力应付未来东线的作战。 所以说短时间内想要让德国民众重新开始接受外来文化,目前看来有些不切实际。德福楼的中国侍应,全都穿着德国式的白色制服,就是因为这是德国的传统。 德国人可以接受亚洲风格的装修和用具,但在某些方面依旧还是要保持传统,德福楼获得了德国保安总局的全面支持,其中当然也包括了经营方面的顾问。 道根上校径自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对着走廊里做了个召唤的手势。随即一名穿着德式女仆装的女侍应,手端着一只白色托盘,步履轻盈的走进了包间。 “这是菜单,尊敬的先生。”女侍应行了个无可挑剔的屈膝礼,随后把托盘放在了桌上。 “周经理等在外面吗?”魏尔勒转过脸问道根。 “是的,他就在走廊里,现在就叫他进来吗。”道根回答。 “让他进来吧。”徐峻低头翻看着菜单,嘴里大声说到。 “你先出去,等点菜的时候再叫你。”魏尔勒对着女侍应吩咐到。 “好的,先生。”女侍应再次行了个屈膝礼,转身走向房门。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事业顺利的关系,周老板看上去比巴黎那时年轻了不少。他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三件套西服,做工和用料都非常考究,裤线笔挺皮鞋锃亮,俨然是一副成功商人的扮相。 “嗨!莱因哈特!”站在包厢门口,周老板举着右臂大声向元首致意。 “过来,周,到我面前来。”徐峻放下菜单,卓有兴致的看着这位老板。 如果不是魏尔勒搞出这件事,他或许只有偶尔才会想起,这位在巴黎开饭馆的“同乡”。 他已经不是初到贵地的菜鸟,这半年多来,接见的中国人可真的不少。德国还没有承认南京政权,也没有和日本签署结盟条约,国府与德国仍旧保持着外交关系,中国政府在柏林是有大使馆的。 这时候中国驻德国大使名叫陈介,在进入外交界之前,他一直在政府的工商司工作,甚至还干过一任盐业银行的经理。这位陈大使曾经在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和德国柏林大学都留过学,绝对是学霸一枚,但他学的是经济和法律专业,天知道他是怎么会突然转进外交圈的。除了日语、德语、英语之外,他还会一些拉丁语,当个驻德国大使倒也没有语言上的障碍。 历史上他比较出名的一件事,就是他反对当时国府驻维也纳领事何凤山,向犹太人发放前往上海的签证,结果成了他一辈子的污点,每次新闻媒体赞扬何凤山时,都会对这位陈大使进行一番批判。 但是如果从一个大使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何凤山固然有他那样做的理由,但是别忘了陈介可是驻德国全权大使,他才是直接面对纳粹政府压力的那个人,他需要从外交大局上考虑问题。那时候中日战争已经全面爆发,国府还期待着获得国际上的支援,德国虽然和日本关系有些暧昧,但毕竟没有公开为日本的侵略张目。如果因为某个下属外交官的行为,导致德国对中国的态度发生转变,这个责任恐怕某位“义人”是担不起来的,最后棒子还是要落在他这个大使的头上。 那段时间德国正在集中全力收押奥地利境内的犹太人,但是依照纳粹自己制定的法律,如果持有有效的出境签证,集中营就不能拘押这名犹太人,签证在当时的奥地利成为了等同于自由的珍贵物品。而且那时候奥地利的犹太人甚至连出境所需要的护照都没有,维也纳领事无限制发放签证的行为虽然拯救了不少犹太人,但也完全可以被纳粹当局视为对德国犹太政策的破坏与挑衅。 徐峻在元首府接见过这位陈介大使,也同时接见了大使馆的成员,不过并没有表现的过于亲热,只是遵照外交礼仪的正常会谈。但是新任德国元首的反应,已经足够让陈大使感到惊喜了。 “我本来准备在新年之后,宴请你们的国府大使,原本想在柏林东区选一个餐厅,不过现在我觉得你这里的环境不错...”徐峻向茶壶伸出手,结果周老板先一步抓住了壶把。 “如果能够在这里宴请国府大使,我愿意免去一切费用。”周云端起茶壶,恭敬的给元首续水。 “周先生,这是国家外交公务,该收的钱一分都不会少你。”徐峻皱起眉头。 “是,一切都听您的。”周老板连忙点着头答应。 不能怪他表现的没有一点风骨,实在是面前这位的气场太强,身份也实在太高贵。那一口不太标准的直隶官话,给周云的压力真的不小。面对中国话都讲的如此利落的德国元首,周老板感觉自己在对方的面前,完全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PS:今天作者有事,更新稍晚了一点,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七十六章 午餐 徐峻不会跟周云讨论什么公务,或者对这个新招募的下属温言勉励,那是魏尔勒的责任,不是一个帝国元首应该插手的工作。既然周老板已经成为了体系内的一员,那么就必须遵守这个体系的规矩,徐峻绝不会对他另眼看待,要是他在工作中犯了什么差错,魏尔勒也绝不会对其网开一面。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欧洲各阶层之间的界限就是如此现实。 徐峻点了几个苏杭菜,都是穿越前他所喜爱的,元首府的厨师不会做,他心里已经馋了许久了。 要说他要想找个中国厨师不该是一件难事,当时德国境内至少有上万中国侨民。自从道光二年第一个中国商人来到柏林参加博览会,中国侨民已经在德国生活了一个多世纪,子孙都繁衍了至少两代了。 驱逐鞑虏重建华夏之后,一大批中华学子抱着科技强国的理想,远赴重洋来到德国求学。其中有不少留学生在柏林夏洛滕堡高等技术学校(柏林工业大学)就读,于是在学校附近的康德大街上,出现了不少专门接待中国留学生的公寓和饭店。 从那时起柏林康德大街与其周边区域,逐渐演变成了柏林的华人聚集区,到纳粹上台之前这里几乎已经变成了柏林的“唐人街”。 早些年纳粹和中国的关系还算亲密,三七年全面抗战爆发之后,纳粹政府还试图在中日之间进行调停,结束这场对德国毫无益处的远东战争,只因为战争双方都对战局产生了误判,结果导致了陶德曼调停的最终破产。 这次外交上的失败,对德国此后的外交政策造成了巨大影响,亲日派的里宾特洛甫由此获得了德国外交政策的主导权,在香槟酒商和戈胖子的全力支持下,德日意这个未来的轴心国体系开始迅速成形。 此前欧洲也曾经出现过一些貌合神离、各怀鬼胎的所谓“联盟”,但坑到像日本和意大利这种水准的盟友,翻遍整部世界史都找不到几个。每每想到这里,徐峻不得不佩服香槟酒商和戈胖子的眼光,因为德国当时哪怕是选错了其中任何一个,纳粹德国的下场或许已经注定,但绝对不会凄惨成历史上那样。 如果德国没有选择日本,那么就绝对不会那么早就和美国开战,先欧后亚的战略当然也就无从谈起,而如果德国不与意大利结盟,先不说能节省下一大批兵力与资源,就说四二年的斯大林格勒会战中,攻击序列里很可能就会多出一个装甲军团。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架设,历史的发展有一定的惯性,当希特勒被任命为帝国总理那一刻,德国就已经注定要遭此劫难。总算现如今的德国,在徐峻的主导下已经远离了被盟友坑死的危险,徐峻不准备重蹈希特勒的覆辙,那些糟心事也别想再和他沾边。 话说康德大街其实距离兴登堡大街不远,就在大街东头威廉纪念教堂的旁边,就是兴登堡大街周围,都开着好几家中国餐馆。 自从德军在法国战役中大获全胜,居住在柏林的各国侨民,日子逐渐开始恢复了正常,他们不用每天都在恐惧之中入睡,走在大街上也不再需要担惊受怕。 保安总局忙着清洗内部的“害虫”,市政府对外国人的管制也开始相应放松,当然不可能返回到三六年之前那么自由,但是跟一年前相比那是要好上许多了。 那群穿着褐色制服、裤腰上别着铁棍,脚穿长筒皮靴在柏林街头耀武扬威的纳粹党暴徒,最狂热同样最危险的右翼极端种族主义分子,似乎一夜之间就从柏林的市井消失了。听说这些人里面有不少是混入纳粹党组织的叛徒,甚至一些人还参与了谋害元首的阴谋。阴谋团伙成员毫无疑问将遭到处决,而剩下那些罪行较轻的人员,则要在达豪集中营里长期服刑,接受由劳动带来的精神洗礼。 此时德国特使团出访远东,伯伦博格元帅在重庆与中国政府签订了一系列贸易秘密协定,在德国国内已经变成公开的秘密了。德国朝野对此事的反响不一,但大都趋向于正面,一致公认这件事对德国有利。 所以这阵子中国人在柏林街上,已经明显感受到德国市民态度上的转变,越来越多的行人对他们展露出微笑,也不再有人轻蔑的称呼他们为“中国佬”。 就像前面说过的,帝国元首在柏林找一个中国厨子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中国人也不会拒绝为德国元首服务,要知道这要在中国可就是御厨了,等哪天回到国内,旁人听说这位给德国元首做过饭,那身价至少能翻个十倍,请他做个席面光是有钱都不管用,你还得有身份再行。再说这时德国还没跟日本结盟,在民族气节上没有什么亏损,说不定让德国元首吃舒坦了,还能在国际上帮称中国一二。 可问题是,虽然徐峻有能力请到一整打中国厨师,但是他却不能这样做。在德国民众的眼里,元首是日耳曼民族的象征,他的一举一动都必须遵守德意志的传统。元首的生活习惯,将会直接影响到他在人民心中的形象,德国的元首理所当然喜欢德国的食物,哪怕是挂着一个法国菜名,人民也能够坦然的接受。 当然徐峻完全可以选择不去在乎外界的反应,但是考虑到肩上承担的责任,让他不得不选择默默忍耐,反正吃不上回锅肉也不会死人。 话说回去,元首府厨子的水准相当高,每顿元首都吃得眉开眼笑的,要不是生化人的体质特殊,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了戈林那样的胖纸。 德国菜老实讲挺粗糙的,因为地处寒带所以口味偏咸,德国人很喜欢内脏和油脂,并且酷爱饮酒,所以看德国人的菜单,感觉就像在读动脉硬化的致病原因范本。 但是二战前的德国人却普遍很健康,除了他们喜爱户外运动之外,食物的来源以及数量也是一项重要因素。那时候的德国人并不像后世那样,每天都能吃到大量的肉类和油脂,民间餐桌上最常见的食物是土豆、泡菜、杂菜汤和黑面包。 特别当德国战时配给制度开始实施之后,每个德国公民每周获得的肉类和油脂数量,受到了纳粹政府的严格限制,大致是每人每周五百克肉类和一百二十五克黄油,这里的肉类指的是鲜肉,如果换成各种腌制品和**的话,这个份量会更少一些。 所以说战争时期德国很少找得到胖子,如果有的话那十有八九就是某个政府官员或者军队高层,这些人不受到配给制度的限制。 战争时期纳粹党的腐败情况相当严重,严重损伤了后方军民的士气。可是希特勒对此完全熟视无睹,他很清楚如果要在德国反腐,第一个该枪毙的就是戈林那头肥猪。 “这个肉丸看起来不错,一定要尝尝,魏尔勒,道根,别光看着,都开动吧。”元首说着话,同时熟练的从盘子里夹起一只红烧狮子头,放进了面前的金边瓷碗中。 “这一道是龙井虾仁,中国杭州的名菜,说起这道菜,里面还有一个典故...”周老板亲自布着菜,并且向元首介绍着每道菜的讲究。 “嗯,现在西湖龙井很难搞得到吧。”元首舀起满满一勺虾仁。 “是挺不容易,虽然杭州现在落在日本人手里,但想来他们也是要吃茶的。”周老板回答到。其实他也不知道这龙井茶的来源,这些茶叶都从一个中国茶叶商人手里买来的,不过味道确实是很正宗的龙井茶叶。 “这些应该是云南出的龙井茶,龙井公司用他们从杭州带去的茶树种子和制造工艺,在云南开了好几家茶厂,上个月法国刚进口了一批这种茶叶,贝当总统还特意送给了我一些。”徐峻笑着提醒,周老板显然是被人给坑了。 “不过这菜炒的确实不错,厨师是从哪里请来的。”看到周老板脸上的尴尬,元首转移了话题。 “谢谢夸奖,说起这个厨师,倒真的有一个很长的故事可以讲。那时候法国刚刚宣布投降....”听到元首问起厨师,周云连忙热情的介绍起来。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非常抱歉,明天全天有课,后天还要去医院拔掉另一颗智齿,所以提前请假两天,大后天应该可以恢复更新了。 如果这两天有空闲而且状态允许的话,我看看是不是码上一小章外传之类的。 再次感谢大家,希望诸位体谅。 正文 第两百七十七章 逛街 德福楼的大厨兼具江浙和淮扬菜系,还会一些简单的鲁菜,这在当时的欧洲还是很少见的。这年头在欧洲谋生的中国厨师以半路出家的为多,大都早先是给中国劳工做大锅菜的,极少有德福楼大厨这样身负传承的一流高手。 于是这顿饭让元首吃得非常尽兴,大厨因此得到了额外奖励,一张第三帝国元首的亲笔签名。 周老板如今的身份对外依旧是中国餐馆老板,但对内则是德国情报总局的秘密雇员。按照计划预算,他每个月能够从奥丁之眼领到两千五百金马克的活动经费,换算成美金的话大约在一千一百左右,对于一个处于草创阶段的情报站来讲,已经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开端了。 周老板只负责情报人员的招募工作,并不插手情报网的具体运作和管理,这样对双方来讲都是好事,周老板可以避嫌,德国方面也不会产生什么顾虑。临走时徐峻没有对周老板说什么勉励的话,某些事情点到为止最好,聪明人之间完全可以心照不宣。 午饭时徐峻喝了一点中国产的黄酒,这方面他不如希特勒,前任元首不但是个素食者而且还烟酒不沾。在德国不知道有多少军队高级将领,曾经在私底下拿帝国元首的这些生活习惯开玩笑,在二十世纪初期如果有谁不沾烟酒荤腥,会被世人视为性格怪异的证明。 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希特勒不沾烟酒和肉类,是因为他患有严重的胃痉挛,据说是一次大战中留下的病根,因为他当年的战友回忆,年轻时希特勒吃东西并没有什么禁忌。 希特勒一直在他所信任的庸医莫雷尔的引导下,服用着各类有害药物,其中不乏甲基苯丙胺和巴比妥类成瘾性精神药品,以至于在战争末期,这些药物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思维和判断能力。于是在他的那些将军眼中,那位曾经睿智精明的帝国元首,越来越向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靠拢。 这里要提一句,莫雷尔在那场遭遇战中幸运的只受了一点小伤,但随即就被徐峻下令处决了,最后这位庸医和那些一同“战死”的元首随员一起,被安葬在了那座小树林边的集体墓地里。 得益于这具未来科技制造的生化身躯,徐峻要比同时代的德国人健康得多,有趣的是这副身体一样会着凉感冒,看起来似乎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但是徐峻很清楚这具身体的特异之处,他的肌肉力量很强,爆发力和耐力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标准,身体的自愈和恢复力更是跟开了作弊器一样。 就说他在波兰时挨的那一枪,虽然只是穿透伤,换成常人也至少要修养个半年以上,而且很可能还会留下后遗症,但是他却只是休息了两天伤口就收了口,两周之后就神气活现的在法国前线蹦跶了。 徐峻并没有掌握多少单兵作战技术,虽然以他的身体素质超过了大部分特种士兵,但作为一个国家元首,他只需要掌握一些基本的自保技能就足够了。当他坐上帝国元首的宝座之时,也意味着他永远失去了亲自上阵搏杀的机会。 德国的将领中除了极少数狂野实战派,剩下的个人战斗力都不怎么样,但是他们手中掌控的部队,却能轻易地夺走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制造出世界上最凄惨最血腥的场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这句充满禅机的话语,在此处却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站在饭店门口,元首在午后的阳光下伸展开手臂,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我们接下去去哪儿,魏尔勒。”或许是酒精和美食起了作用,徐峻此刻的心情相当不错。 “如果您不急着回去的话,先在这附近随便逛逛吧。”魏尔勒建议到,他也没有后续的计划,本来是准备吃好饭就送元首回去的,不过现在看来显然是做不到了。 “逛街?是一个好主意。”元首往上推了推那副平光眼镜,魏尔勒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 “不会有人认出先生吧。”帝森豪芬有些担心,这位的长相实在太容易辨认了,要知道现在就连小学教室的墙上都挂着这位元首的画像。 “不用担心,艾瑞克,我的伪装很完美。”元首对自己的伪装有着谜一般的自信,就差撕开衬衣露出胸口上偌大的S了。可惜超人系列刚出现,在美国还没引发轰动,此时德国这边还不知道有这个漫画人物。 于是帝国独裁者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带着自己的心腹,兴致勃勃的逛起了繁华的兴登堡大街。 虽然不是休息日,但是这条著名的大街上依旧人流如织,大都是从外地来柏林的游客,其中还有不少是外国人。 这条街早就在欧洲闻名遐迩,因为附近的景点很多,而且靠近著名的动物园火车站,街道两旁遍布各种饭店商铺和旅馆,无论是交通、购物、住宿、吃饭都非常方便。 纳粹党对国内商业方面的管制十分严格,一般会通过各区的商业自治组织来发布行政命令,主要是物资流动和商品价格方面的管控事宜。纳粹对德国平民的生活需求很重视,常常会发布讨好民众的法令,因为希特勒很清楚纳粹党统治的基础,大部分来自于那些拥护纳粹政策的德国基层民众。 希特勒在战争初期,很注意德国国内的生活和消费水平,甚至不惜拿出大部分的战利品,甚至掠夺占领国的商品物资,用以稳定德国国内的市场。英国海上封锁造成的物资短缺,被大量廉价战利品的输入所掩盖,纳粹党对物价的管控看似非常成功,至少在战争爆发的前两年,德国平民的生活水平非但没有因为战时配给制的实施而下降,反而比三八年的标准有所增长。 不过这种虚假的繁荣并没能持续太久,德国辛苦积累下的战利品在东线战场被大量消耗与浪费掉了,同时所有占领国和附庸国都被英美列上了封锁名单,德国盟友们的资源也逐渐开始枯竭,反而需要从德国调配宝贵的物资前去支援。 纳粹政权确实非常努力的想要维持住德国民众的生活水平,他们甚至不惜在占领区内进行破坏性的掠夺,制造出人为的饥荒,只为了保证德国国内每个月的基本口粮。可是最终他们连这一点基本口粮都无法满足了,盟军的战略轰炸先不说其真实效果如何,但确实是成功打乱了德国军方的后勤系统,德国民间的卡车和火车普遍缺乏所需要的燃料和煤炭,德国民众终于开始品尝起战争的苦果。 那时候的德国人不会想到,法国人已经挨了三年饿了,这种让人绝望的似乎无穷无尽的饥饿,甚至刻印进了整整一代法国人的记忆里。 “据说,在这里可以找到一切你所能想到的外国商品,有来自法国的香水和时装、来自意大利的家具和皮革制品、来自希腊的精油和香料,来自瑞士的钟表,当然还有来自美国的日用商品。”魏尔勒滔滔不绝的向徐峻介绍到,就像一个老资格的导游。 “这里的治安情况怎么样?”看着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流,徐峻有些担心的问到。 “据我所知很不错,这里整天都有警察巡逻,还有一些冲锋队帮着维持街头秩序。”魏尔勒话音未落,现实就打了将军一记响亮的耳光。 “小偷!”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家商铺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尖利的呼喊声:“抓贼啊!” 就在街道上众人还在愣神之际,一个略显粗壮的身影撞开挡路的路人,正对着徐峻一行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PS:谢谢大家的支持和体谅,牙齿拔掉了,正在养伤中,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七十八章 搏斗 跟随在徐峻身后的道根上校,这时第一个做出了反应,他一边从皮大衣的怀里往外掏枪,一边对其余几名警卫大声发令。 “拦住那个男人!”道根急切的吼叫到。 为了不影响元首逛街的兴致,当时只安排了一名警卫走在众人前面。 这个警卫名叫凯恩.耶格,今年二十四岁,党卫队二级小队长(中士)。耶格中士如同档案里描述的那样反应敏捷体格强壮,在参加党卫队之前曾经是一名业余拳击手,虽然成绩不怎么理想,但技术还是在平均值之上的。 看到那名身份不明的男子,气势汹汹的对着自己冲来,耶格中士做出了徒手拦截的准备,周围是行人和游客,身后则是帝国元首,他不能在这种场合动用枪械。 道根和警卫们身上各带了一支手枪,冲锋枪被他们留在了车上,那东西还是太过于显眼,徐峻不想引起民众的恐慌。 那名男子的速度很快,他奋力撞翻了两位挡路的行人,转瞬间就冲到了耶格中士的面前。事件发生的如此突然,一切如同电光火石一般,换做常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耶格军士却半点都没有犹豫,看清目标后迎面就是一记凶狠凌厉的刺拳。 随即让旁观者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那名男子突然扭动脖颈往旁一侧身,耶格中士的拳头几乎是擦着对方的鼻尖扫了过去。 当耶格察觉到挥拳扫空,出于丰富的格斗经验,他清楚自己已经陷入了被动,连忙竖起左拳想要进行防守。但这时候对方的攻击已经到了,耶格感觉到左肋一侧挨了对手重重一拳。 军士觉得这是他拳击生涯中挨过最狠的一拳,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肋骨的断裂声,党卫队军士强忍住疼痛,一把抓住对方肩膀的衣服。随即就是第二拳、第三拳,连续打击在同一位置上,耶格军士惊讶的发觉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以至于对方轻易的就挣脱了自己的掌握。 耶格军士伸手捂向肋间被拳击的地方,却在那里摸到了一手温热的液体,这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小心!他有刀子!”中士使出全身仅存的力气,大声向后方的战友示警。 不过中士似乎忘记了,他的战友们此时都不在自己身后,而如今挡在那名持刀男子面前的,正是第三帝国元首本人。 “闪开!”说时迟那时快,徐峻一把推开想要挡在他面前的帝森豪芬。 当时帝森豪芬只感觉肩膀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副官敢向上帝发誓,那一瞬间他的双脚完全离开了地面,下一刻他就撞在了魏尔勒将军的身上,随即两个人就在人行道边滚做了一团((∩^^)??.*??(?д?≡?д?))。 这时候道根上校正端着他的鲁格手枪准备瞄准,结果被突然平飞出去的副官给吓了一跳,帝森豪芬啥时候具备飞行功能了,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收到风声。 就在道根一愣神的功夫,那个男人已经冲到了元首的面前。 因为体内肾上腺素正在大量分泌,男人此刻的表情看上去格外的狰狞,徐峻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他从里面看到的只有绝望和惊恐。 男人此刻一心想要逃走,既然已经开了杀戒也就不再需要顾忌,于是乎他故技重施,对着徐峻的腹部挥出了拳头。 徐峻敏锐的视觉立即就发现,对方的指缝间有金属的寒光一闪,如同中士示警的那样,这个男人并不是手无寸铁。 “蠢货!”徐峻冷笑着伸出手,精准地扣住了男人的手腕,随后用力一翻肘,把对方的拳头拉到了自己面前。 “堑壕刀?”帝国元首一眼就认出,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刀具,而是一柄特制的战壕拳刺。 在一战旷日持久的堑壕战中,战争双方都抛弃了曾经坚守的道德准则,于是涌现出了一系列非常规的战壕武器,除了传统的战锤和战镐之外,最血腥残忍的就属这类战壕刀具了,战后竟然还从中演化出了一个军用刀械种类,那就是闻名遐迩的格斗匕。 这是一把英国生产的拳刺,刀柄由铝制把手和护拳组成,刀刃横着从食指与中指指缝之间向一侧伸出,和刀柄形成一个九十度的直角,使用时只需握着手柄向目标挥拳,当拳头击打上人体时,刀刃自然就插入了目标体内。 因为和常规刀具的使用方式有所不同,所以第一次遇到这种拳刺的人,往往在不经意间就丧失了性命。 认出是这种武器,徐峻就开始为耶格中士的性命担心了,这东西生产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夺取他人的性命,除此之外这玩意儿连削个水果皮都做不到,可以说在设计这种武器时,设计者心中充满了对人类的恶意。 “道根!你们几个去看一下耶格,必须尽快送他去医院!”徐峻一边大声下令,一边手下狠狠发力。 那个男人发出了凄惨的哀嚎,他的腕骨被对方捏裂了,男人再也持握不住那把战壕拳刺,只能任凭这把他视为珍宝的凶器,跌落在坚硬的水泥地砖上。 “垃圾!”徐峻松开对方正在迅速肿胀起来的手腕,低头俯视着这个蹲跪在自己面前的凶徒。 这个人显然不是针对自己的杀手,只有傻瓜才会用这种匕首来行刺,德国又不禁止民众持有火器,很容易就能在商店里买到枪支。况且自己的出行完全是临时起意,如果有谁了解自己的行踪,那么就只有身边这几个人,但如果连他们都不能信任,那么他还能依靠什么人。 这应该只是一个路过的恶棍,自己正巧被赶上了而已,元首的心里无数只羊驼呼啸而过,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连逛个街都不让人安稳。元首手摸着下巴寻思着,是不是该找那个谁来祭个神。 发现面前这个有些脸熟的帅哥似乎在走神,跪着的男人眼中凶芒闪烁,自认为是上帝留给自己的机会,于是猛地跳起身来想要继续行凶。 “人渣!”一声轻蔑的咒骂声中,男人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只镶着五边形钢钉的靴底,随即一片黑暗突然降临。 “还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徐峻对着蹲下身查看的帝森豪芬说到。 “耶格情况怎么样?”徐峻转过脸询问魏尔勒。 “其中一刀刺伤了肺部,情况很糟糕。”魏尔勒扶着腰报告到。 “你自己怎么样?魏尔勒,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情况紧急。” “感谢您的关心,只是可能扭到了肌肉,不算什么大问题。”魏尔勒还有些惊魂未定,这么大一个活人突然飞过来,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事情。 而且更让参谋长感到惊讶的是,元首竟然轻松的制服了那名歹徒,而就前一刻那个人刚击倒了一名强悍的警卫旗队士官。 魏尔勒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位元首了,除了对方脑子里层出不穷的新主意,竟然还藏了这么一副好身手,问题是每天光看到他胡吃海塞,要不就是变着花样偷懒,也没见这个人花多少时间去锻炼啊。 “是元首....是元首阁下!”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叫,参谋长心里顿时一个激灵,他连忙回过头望去,却见到元首也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手里擦着那副平光眼镜。 “上帝啊!”魏尔勒不禁长叹一声,抬手捂住了光光的额头。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七十九章 抢救 魏尔勒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在他做出任何决定之前,都会先考虑到可能会遭遇到的意外。但眼前的这一幕显然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场景,元首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慎暴露了身份,而此时他身边加起来只有六名随从,更糟糕的是其中一个现在正躺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耶格的伤势不太乐观,肺部的穿刺伤应该已经造成了气胸,还不知道是否有其他脏器受到损伤,以及内部的出血情况究竟怎么样,现在能够确认的就是如果中士这次幸运的活下来,他以后的生活也将发生彻底的改变。 魏尔勒在战争中见过不少情况相似的伤员,通常情况下这些人即使康复,也不再适合继续在军队中服役,而且后半生也只能参加一些轻体力劳动。国防军对因伤退役或者致残的官兵,有一套完整的抚恤和安置方案,他们甚至还为那些在战斗中肢体残缺的官兵定制各类假肢,上面全都打着德军后勤部门验收的飞鹰钢印。 “往后退!”道根上校挺身挡在了元首的面前,他朝天举着手枪,威慑着周围正在蠢蠢欲动的民众。 “保护元首!”剩下两名警卫也都掏出了手枪,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人顾忌是否会引发恐慌。 “所有人都往后退。”帝森豪芬从肋下枪套里抽出PPK手枪,和其他几个警卫一起,把徐峻围在了中间。 在四零年的柏林街头,枪支的威慑力还是相当大的,当然道根他们那副盖世太保的装扮也起到了一定作用,至少现场的秩序暂时受到了控制,人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把元首一行团团的包围了起来。、 魏尔勒觉得必须在事态变的无法收拾之前,立即护送元首从此地离开,因为他发现正有越来越多的民众,从四面八方向着这里靠拢。 “我是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大德意志帝国的元首!”徐峻推开道根上校,大声对着周围的人群说到。 噪杂一片的事发现场,随着元首突然的发话,一下子变的安静下来。 “嗨!莱因哈特!”不知哪一位突然起了个头,结果一秒钟之后,现场的气氛再次如同火山般炸裂。 “嗨!莱因哈特!”“胜利!万岁!”“万岁!万岁!”人们疯狂的欢呼着。 在场的群众至少有一半是纳粹党员,剩下的也对这位年轻元首充满了认同感。这些人以前可能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这位使徒的一天,此刻再加上周围人群的影响,大脑陷入了极端的兴奋状态,什么德国人的矜持和自制,这时候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请安静!请安静一下!”徐峻伸展手臂,做着安静的手势。 “安静!听元首讲话!” “全都安静下来!”站在前面的市民也开始向周边大声呼吁,但欢呼声还是继续响了十几秒钟才渐渐平息。 魏尔勒暗底下估计,就在刚才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这周围至少已经聚集起了一千人,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这个数字最终会增长成怎样,参谋长阁下根本不敢去想象。 “很好,这里有多少是纳粹党员,请举起手臂让我看到。”徐峻大声询问道。 “我是,我的元首。” “还有我!我的元首!” “我三五年就加入了!” “在场的党员都把手举起来!”一转眼的功夫,周围就齐刷刷举起了一片手臂。 “同志们,现在这里有一位重伤员,他也是我们的同志,为了阻止歹徒行凶而英勇负伤,现在需要立即送往医院抢救。我现在以大德意志帝国元首的名义请求你们,维持好现场的秩序,给伤员留出一点空间。”元首洪亮的声音,在人群的头顶回荡。 “愿意效劳,我的元首。” “快往后让开,给伤员一些空间!” “往后退!全都后退!” “别再往前挤了。”一片应和声中,人群开始向四周后退,很快就在步行道中间让出了一大片空地。 这个年代德国普通人对权威的崇拜,是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都比不上的,更别提下命令的是帝国元首,而且还用了“请求”这个词语。 当德国人狂热起来时,他们往往会不由自主的忘记以往所接受的教育,所以往年的大型集会活动中,每次都需要出动大量的警力来维持秩序。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几乎可以被视为一个奇迹,元首仅凭借个人的魅力,轻易就分开了如同海潮般的人群。 “我的元首!我是一个外科医生,不知道是否可以帮上忙。”此时一个穿着考究的男子,挤出人群问到。 “太好了,这位大夫,你叫什么名字。”徐峻微笑着问到。 “赫尔曼.库恩博士,柏林市立医院的外科医生,我的元首。”库恩礼貌的点头致意。 “很高兴认识你,库恩大夫,我们正需要你的帮助。”徐峻表示了对医生的欢迎。 “这里还有医生没有?”此时几个胆大的市民大声问道。 “我是,请让一下,我是军医!”人群连忙又让出了一条通道,让这位军医挤到了前面。 “陆军少校舒尔特向您致敬,我的元首。”军医少校举手敬礼,他穿着一件崭新的陆军礼服,肩章上带着军医的徽记。 “很好,少校,你马上去看看伤员的情况。”徐峻回了个军礼,随后指着躺在一边的耶格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少校再次敬了个军礼,接着快步向着伤员冲去。 “我的元首,您的车已经准备好了。”一名警卫上前报告到。刚才这名警卫守在了第二辆车上,结果没能赶上这场意外,当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之后,他连忙带着四支冲锋枪赶了过来。 “先别急,等伤员情况稳定之后我才能离开。”徐峻摆了摆手,示意警卫闪在一边。 “耶格军士的情况很糟糕,胸腔里有内出血,我给他打了两针吗啡,现在需要立即给他输血,大量的血。”很快库恩博士和舒尔特少校就检查完了伤势,一起前来向徐峻报告。 “你们有什么办法吗?”徐峻问到。 “我的医疗包里倒是带着输血工具,但问题是我们手上没有血浆。”库恩博士回答到。 “可以直接输入新鲜血液吗?”徐峻对医疗方面并不十分在行,但毕竟是在知识大爆炸年代成长起来的。 “这需要化验血型,但是我没有携带试剂和显微镜。”库恩为难的回答。 “耶格军士是A型血。”道根插话到。 每一个德军士兵入伍体检时都要化验血型,会记录在他的军人证和军牌上面。通常这些医疗参数也会记录在军服的内侧,只不过今天中士穿着的是便衣,并没有穿着制服。 “这里至少有上千人,总有一些人清楚自己的血型。”徐峻在这一刻做出了决定。 “大家听我说,现在伤员急需要立即输血,我希望A型血的同志能够站出来,捐献出自己的血液,拯救这位勇敢的士兵。作为帝国的元首,我将排在第一个。”徐峻说完脱下大衣和西服,挽起了衬衫袖管。 “先从我开始吧,大夫,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也是A型血。”元首脸上灿烂的笑着,露出了雪白的臂弯。 “稍等一下,我的元首,我要先给针具消毒。”库恩博士满怀着心中的感动,打开了随身带来的医疗皮包。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今天是双11,往年都是血拼到最后一刻,我如今身处海外,本以为逃过了今年的剁手之劫,却没想到这里还有传说中的“黑色星期五”,作者的钱包依旧前途堪虞啊,擦汗。 正文 第两百八十章 汇集 前文里提到过,兴登堡大街地处柏林闹市区,全天都是有警察巡逻的。不过对于这种上千人的集会,区区四名巡警实在顶不了多大事情。 德国警察种类繁多,职权和分工各不相同,像这种普通的治安巡警,处于整条食物链的最底层。 当这四个警官听说元首在此处遇袭,当即差点就吓掉了魂,总算他们还记得自己的使命,急忙跑到附近的商店,打电话向上级报警。 提尔区警察局的反应可以说相当迅速,接到电话后不到十分钟,第一批载着防暴警察(德国驻营警察)的轮式装甲车就赶到了事发现场。 驻营警察是治安警察下属的准军事部队,平时完全按照军队模式进行管理和训练,他们不像普通警察那样上下班,或者住在各自的家中,而是集体住在独立的营区里,过着近乎封闭式的军营生活。 他们就是未来德国边防警察大队和特种防暴警察部队的前身,他们承担的任务是处理各种民事突发事件,镇压在市区发生的群体骚乱与暴动。 这些警察训练有素,配备了冲锋枪、机枪这类军用自动武器,以及轮式和半履带式轻装甲车辆。历史上在战争末期,驻营警察部队大都被收编进了武装党卫队,参加了柏林城区最后的抵抗。 不过当这些杀气腾腾的特种警察赶到现场之后,却发现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跟他们这一路上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如同巡警在电报里报告的那样,这条繁忙的街道上此时至少聚集了四五千人,除了从附近路过的行人之外,还有街道两旁商铺和附近公司里的职员。附近就是柏林人流最密集的动物园火车站,可以预料一定还有不少听到消息的民众,正在源源不断的向这里汇聚过来。 按照以往的惯例,此时现场应该是已经混乱到了极点,想要维持这种规模的集会秩序,没有上千警力在手,根本就是在白日做梦。 希特勒时代就是如此,一些老资格的驻营警察依然还记得,那时候他们拼劲全力构成的人墙,是如何被狂热的群众冲成碎片的。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所看到的,完全打破了他们以往的认知,他们还从未经历过眼前这种情况,不是因为混乱,而是那种完全可以作为范本来展示的秩序井然,这让全副武装的警察们,竟然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只见数千名德国市民由西向东,沿着兴登堡大街著名的中心步行道排成了整齐的队列,他们还自发的让出了两旁的有轨电车道和机动车道,而在每个路口上还有穿着褐色制服的冲锋队员在维持交通,要不是现场时不时爆发出整齐的口号和欢呼声,根本看不出这是一次偶然的突发事件,更像是某次有组织的集会游行。 带队的资深警官甚至认为,这要比纳粹党大部分时候组织的集会秩序还要好一些,如果把纳粹党的基层组织能力分成等级的话,在街头上搞宣传集会的那堆,通常都是最烂的那一批。 不愧为帝国元首,上帝眷顾的使徒。看着眼前一片和谐的景象,带队警官不禁由衷的发出了感慨。如果前元首希特勒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会怎么样?警官随即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从大脑里甩走。 “我们的事业正在蓬勃发展,我们的同志正在快速增加,而那些躲藏在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的蛆虫们,就让它们烂死在那里吧。没有人能够阻挡德意志的崛起,因为这是世界发展的大趋势,是完全可以预期到的未来。总有一天,伟大的德国人民将会看到...”元首手臂上缠绕着纱布,站在一张从附近商店里搬出来的桌子上,大声向周围的德国民众做着即兴演讲。 此刻年轻元首慷慨激昂的形象,再次与那位前任元首重叠起来了,除了他看上去更加英俊阳光,在周围如痴如醉的德国民众眼中,年轻的使徒与那位不幸离世的元首一样,是榜样、是英雄、是圣人、是值得所有德国人追随与效忠的领袖。 耶格中士的小命应该是保住了,包括元首在内有二十名志愿者为他输了血,在场的德国人中间,竟然有不少人曾经或者正在国防军服役。因为有军队认证过,血型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时候也顾不上可能有感染其他疾病的可能性了,先考虑的是保住伤者的性命。这年头输血还是有不少风险的,因为欧洲存在不少通过血液传播的疾病。 哪怕是元首如何坚持己见,甚至用命令的方式,但在抽了大约两百CC血液之后,两位医生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继续下去。 而在现场目睹这一幕的群众,除了心怀无比的崇敬与感动之外,都恨不得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是自己,血管里竟然有幸流淌着元首的鲜血。 于是接下去献血的人,出于对元首的崇敬,都没有超过元首的标准,大都只有一百至两百CC左右,但是总数累积起来也足以灌满一个耶格了。 输入大量新鲜血液之后,耶格的情况没有再继续恶化,虽然内部依然在出血,但足以让他活着坚持到医院了。四个巡警这时候总算派上了点用处,他们截住了一辆路过的救护车,在两位大夫的亲自护送下,耶格被紧急送往最近的陆军医院。 但是接下去元首就发觉,自己一时半会儿是走不掉了,因为那时候现场聚集起的群众,数量显然已经超过了两千。而元首刚才的事迹,已经以惊人的速度在人群之中传播开来,此刻还有无数的德国人,正从周围地区向这里赶来。 徐峻知道这是宣传自己形象的绝好机会,虽然心里明白马上离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是他又不想辜负那么多人的期望,这些人只是为了亲眼看一看帝国元首而已,而在不远的将来,这里面的一部分人,或许将会为这个国家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包括他们的生命。 所以他有什么理由,不去满足这些热情的人们那一点小小的愿望呢,况且在这么多拥护者面前,他根本不担心什么个人的安全,这时候别说什么刺杀了,就算是做出任何看似冒犯自己的举动,都可能会被狂热的拥护者们就地打成碎片。 有那么几年时间,德国各城市街头被暴力笼罩,党派之争由辩论转向了肉搏战,罗姆领导的冲锋队就是里面最凶残的一群,这些从血腥战壕里爬出来的老兵,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底线。 就在元首考虑着怎么才能利用好眼下的机会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队,穿着冬季毛呢制服的冲锋队员。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八十一章 冲锋队(上) 冲锋队(Sturabteilung?),这个名字起源于一战中的西线战场,当时为了破解堑壕战的困局,德军发明了小分队渗透战术,而执行这种战术的部队,被称作Sturabteilung。 如果按照字面上的意思,他们应该被叫做“风暴支队”,后世还有一种更时髦的翻译,那就是著名的“暴风突击队”。 当然现实中的冲锋队跟暴风突击队完全是两种概念的单位,前者只是借用了这个在西线战场上让协约国士兵闻风丧胆的称谓。 而当冲锋队被希特勒清洗之后,从冲锋队里独立出来的党卫队,沿用了冲锋队的编制方式,所以党卫队的基本单位,依然称做暴风突击队,不过这已经和原本的冲锋队没有任何关系了。 人们谈论起冲锋队,总会和纳粹上台前后,那段混乱且又热血沸腾的日子联系在一起。那套褐色的亚麻布制服,见证了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奇迹般的崛起。很难说清在纳粹党初创年代,这个党派与冲锋队之间的关系,有人会说是纳粹党成就了冲锋队,但也有人认为如果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过来,看上去会更加的合理。 冲锋队脱胎于一战后在德国境内横行一时的“自由军团”,战败后的第二帝国陷入了全面萧条时期,战争已经摧毁了德国的经济,而苛刻的凡尔赛和约更是雪上加霜。社会上各种思想喧嚣尘上,底层的普通平民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未来的前进方向。 战争遗留下的退伍老兵,因为缺乏工作技能,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而且其中大部分人已经被战场磨练成了杀戮机器,完全无法适应普通的社会生活。于是在一些有心人的扶植和组织下,一系列“自由军团”在德国各地诞生,招收的全都是对战败结局感到不满的退伍官兵,而军团打击的目标,就是当时在德国境内异常活跃的左翼党派和犹太人。 当时德国的左翼党派和工人团体,试图在德国复制一场苏联式的革命,彻底改变德国的政体。所以他们以东方的同志为榜样,组织起了一系列工人武装力量。 而当时那些以嘴炮为主的右翼政党领袖们,根本没想过还有无产阶级铁拳这种操作。老实说使用暴力来传播自己的思想,打击自己的政治对手,左翼在这方面确实比较内行。 于是在一九一九年,以左翼独立社会党和德国共产党为首的“斯巴达克斯联盟”,发起了德国历史上著名的“一月起义”,五十万失业工人涌入柏林,抗议游行很快就演变成了一场共产主义革命,工人武装只花了半天时间,就一举占领了柏林市区。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德国将成为第二个苏联时,起义却被迅速镇压了,新生的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也随之烟消云散,前后只存在了一周时间。 起义失败的原因很多,比如“斯巴达克斯联盟”内部的争权夺利,武装革命派和和平改良派之间的意识形态争端等等,而最大的失败原因来自于外部,那就是拥护魏玛共和国的军队以及从各地赶来支援的“自由军团”。 其中有一支被称为“巴伐利亚东部边境自由军团”或者“艾普自由军团”的民兵部队,在镇压柏林起义的作战中非常活跃,在这支部队里有一名出生于慕尼黑的三十二岁前陆军上尉,名叫恩斯特.朱利厄斯.君特.罗姆。 如果单纯算资历的话,罗姆在纳粹党的时间比希特勒还要长,因为在他入党时,这个党派还叫做“德国工人党”。 希特勒看中的是罗姆的政治强硬态度和手中掌握的武装力量,而罗姆想要的是一个能够达成他政治理想的领袖,当然如果还能够满足他的经济需求就更好了。 那段时间是希特勒和冲锋队的蜜月期,罗姆与希特勒一拍即合,并开始全力为纳粹党的崛起而展开战斗。罗姆手下那群心狠手辣的退伍老兵们,喜欢直接从肉体上消灭纳粹党的敌人或者潜在对手,按照他们的话来说,他们是靠椅子腿和酒瓶来进行政治辩论的。 那一阵子在德国各地发生了多桩血案,大部分都和冲锋队有关。这时候冲锋队的成员成分已经出现了变化,大量乡下失地农民和市井无业流氓加入了这个团体,前者动起手来完全不知道轻重,而后者因为常年与警察系统周旋,知道该如何去消灭证据。 纳粹党就是靠着最原始的暴力和蛊惑人心的宣传,渐渐从德国的党派乱斗中脱颖而出,而随着纳粹的崛起,冲锋队的规模也迅速扩张,发展到最高峰时德国全国的冲锋队人数超过了三百万,是当时总兵力被控制在十万的德国国防军的三十倍。 当纳粹党掌握德国政权之后,希特勒不再需要上街与敌对党派斗殴了,他有了更多手段去炮制自己的对手。此时希特勒更需要在德国人中间树立起一种健康向上的形象,所以必须要改变冲锋队以往那种脱链猛犬般的风格,并且向遵守日耳曼秩序和传统的方向靠拢。 希特勒首先收回了之前他交予冲锋队的一系列特权,希特勒想要把冲锋队收编成为德国国家机器的一部分,定位为警察系统的辅助部门。 这显然不是罗姆所想要看到的结果,而急速扩大的冲锋队组织,也让他产生了盲目的自信,他甚至开始筹划用他的冲锋队,替换掉已经“腐朽”的德国国防军。 罗姆一直都自视甚高,心底里并不怎么看得起希特勒这个前陆军下士,所以每次当两个人的理念出现冲突时,他从来不会去顾及后者的面子。罗姆开始对外宣称,他准备发起第二次革命,完成纳粹党二十五条党纲里那些对德国人民的约定,他要求把那些大企业、大托拉斯的资本收归国有,把那些资本家的财富分润给每一个德国民众。 实际上明眼人都明白,罗姆的矛头指向的其实是希特勒,因为对方已经和德国国内的资本势力达成了妥协,一旦罗姆所说的二次革命开始,希特勒如果表示反对,必定会失去民众的拥护。 罗姆的狂妄挑衅,终于耗光了希特勒的耐心,在明确得到军队和资本势力的支持之后,他果断启动了“长刀之夜”。而负责这场血腥清洗的主力,就是他特意扶植起来对抗冲锋队的生力军,只忠于他个人的党卫队。 长刀之夜之后,党卫队也很快就替换下了冲锋队扮演的角色,成为了纳粹党最锋利的刀刃。而冲锋队在这场内讧中遭到重创,全国至少有两千多名高中层指挥官遭到逮捕,除了当时就处决掉的两百多人之外,剩下的人也都相继死在各地的集中营中。 从那次清洗之后,冲锋队完全退出了德国的政治前台,彻底沦为了希特勒计划里的那种辅助单位。但是冲锋队毕竟已经在德国存在了十多年,希特勒也无法抹去这个团体在民众中的影响力,更别提把它取缔掉了。他只能尽量减少冲锋队的社会活动,不再三天两头的在街头组织旗帜游行。 同时他还把大量冲锋队的骨干力量,收编进了正在扩张的德国国防军,这一招釜底抽薪相当管用,失去了这些活跃分子,冲锋队很快就失去了原本的活力,人数也迅速减少到可以控制的程度,而且大都是年龄或者身体条件不符合服役标准的老弱。 如今大腹便便在街头骑着自行车的冲锋队老兵,或者一脸稚气未脱还带着希特勒青年团领巾的菜鸟,逐渐替换下了纳粹早期宣传里冲锋队员高举党旗的英武形象。到了一九四零年时,冲锋队只能负责一些治安巡逻以及预备新兵训练的任务,再也不复往日呼啸街头叱咤风云的旧观。 “向元首致敬!嗨!莱因哈特!”在领头的冲锋队一级小队长的带领下,新一代的冲锋队员向着新一代的帝国元首,毅然宣示着自己的忠诚。 元首高高站在桌子上,俯视着这群年轻的面孔,抬起手翻了翻手腕。“嗨...”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明天有课,暂停一天,后天继续,希望大家谅解。 正文 第两百八十二章冲锋队(下) 如何处理冲锋队,实话说徐峻还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这个组织成员的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了所有的纳粹单位。 冲锋队在急速扩张时期,成员的来源主要有以下几种,退伍老兵和纳粹党员,失地农民和城市流民,底层工人和手工业者,对社会现状不满的德国中产阶级,被纳粹党吞并的其他右翼党团成员,以及社会民主党和共产党员。 你没有看错,当时冲锋队里混进了大量左翼力量,这些人隐瞒了自己的政治信仰和党派背景,言行看上去和普通冲锋队员毫无两样。 冲锋队员并不全都是纳粹党员,这一点导致希特勒始终无法完全信任他们,罗姆的桀骜不驯则是另一个原因。 在冲锋队最强盛的时期,有些地区的冲锋队组织甚至有意识的排斥队伍里的纳粹党员。尤其是那些出身于普通工人阶级的冲锋队员,他们把纳粹党与资本势力的合流,看做为对劳动人民和二十五条纲领的背叛。 这一类冲锋队员在冲锋队内部被戏称为“牛排”,意思是“外面是棕色,里面却是红色”,实在是一个再形象不过的比喻。发展到三四年时,德国北部地区冲锋队里“牛排”的数量,甚至占总人数的七成以上。 盖世太保很早就察觉到了冲锋队内部的这种危险倾向,也可以说就是因为冲锋队里这些叫嚣二次革命的社会主义激进分子的存在,最终迫使希特勒做出了清洗冲锋队的决定。 “长刀之夜”之后,冲锋队的左倾趋势得到了遏制,但是“牛排”们依旧存在,只是活动变得更加隐蔽而已。 此时冲锋队已经沦为了一个普通的国民团体,失去了纳粹党和政府的信任和支持之后,总人数已经降至原本的四成。不过因为原本的基数太高,此时德国境内的冲锋队员,至少还有一百万左右。 即便沦落至此,冲锋队依然是一支规模可观且高度组织化的力量,保存着完整的组织架构,在基层有着坚实的群众基础。徐峻不可能放任这样一股不在他掌控中的力量存在,当然也不会让这个团体像历史上那样白白闲置。 希特勒对冲锋队的边缘化处理,反而在某种角度上帮助了这个团体,使得这个组织远离了那些战争罪行,结果在战后审判时,冲锋队被国际法庭判定为合法的社会团体,不属于党卫队那样的犯罪组织。 “报上你们的番号和姓名,冲锋队员。”徐峻站在桌子上,俯视着面前年轻的褐衫军。 “柏林冲锋队第二区队第四十四中队第一小队,一级小队长鲁道夫.柏克曼,向元首致敬!胜利!”带队的一级小队长上前一步,靴跟一撞举起右臂。 “万岁!”冲锋队员们再次举臂呼应。 “胜利!”“万岁!”这一次周围的民众也加入了进来,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向着街区四周蔓延开来。 “胜利!”“万岁!”三呼万岁,这是纳粹的保留节目,虽然每次集会中总要来上那么几次,但每次都能让人感受到那种热血澎湃的力量。 这即是集体主义在现实中的展示,而群体展现出的那种狂热,往往能让单独的个体沉迷于其中,并像是从中汲取到了什么神秘的力量,感觉自己也变得荣耀与强大起来。 “冲锋队一级小队长柏克曼。”徐峻满意的点着头。 冲锋队的归属,按照其所在的大区,以各种颜色加以区分。所以只要看他们桶帽的帽顶以及领章的颜色,就能很容易的识别出这支队伍的归属地。柏林冲锋队的标识颜色是黑色,因为这曾经是普鲁士王国军队的制服色,这和党卫队制服的选色原因是相同的。 只不过党卫队不但采用了普鲁士黑色制服,还剽窃了帝国骠骑兵的骷髅标志。结果就和正牌的标志继承者德国装甲兵部队撞衫了,德国装甲兵制服领章上的骷髅标志来自于他们的骑兵先辈们,除了图案来源相同,跟党卫队没有丝毫的关系。 “是,我的元首。”柏克曼挺起胸激动的回复到。 这支冲锋队小队并没有满员,总共只有二十二名冲锋队员,差不多是半个步兵排。他们也没有携带武装,每个人身上只有一把冲锋队制式短剑。 柏克曼会出现在这里,安全是一个巧合,今天是他手下一名队员的生日,一群人约好了准备去动物园庆祝,因为园子里的餐厅价格便宜,而且还出售柏林最好的私酿啤酒。 结果当他们刚从兴登堡大街西侧的地铁站出来,就看到满眼都是急匆匆奔跑的路人。 柏克曼一开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等到他逮住一个行人一问究竟,才知道附近有野生的元首出没,大家都是赶着去一睹真容的。 结果当他们好不容易冲开人潮赶到现场,这边的献血活动已经结束了,未能赶上这项壮举,让柏克曼一行人甚是后悔不已。 但是接下去让他们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事情发生了,也许是上帝听到了冲锋队员们的祈祷,帝国元首的视线竟然注意到了这支小部队。那一刻柏克曼突然福至心灵,他连忙带着部下挤到人群前方,排列好队伍向帝国元首致敬。 “一级小队长柏克曼,我需要有人帮着维持秩序,你的人能够承担起这项任务吗?”元首神态威严的询问到。 “没有问题,我的元首!”能够与元首搭上话,小队长此刻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 “很好,现在听从我的命令,柏克曼一级小队长,冲锋队第四十四中队第一小队从此刻起,听从道根上校的指挥,他会告诉你具体该怎么做。”徐峻手指着道根命令到。 “遵命,我的元首!”柏克曼连忙举起右臂向徐峻敬礼。 “嗨!莱因哈特!”冲锋队员连忙跟着上司举臂。 “在警卫旗队和保安总局的增援到来前,我们手上就只有这点人了,我觉得首先应该保证您的个人安全。”道根在一边建议到。 “放心吧,道根,在此时此地,已经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我。”徐峻蹲下身,对着道根说到。 “看看这些人,道根,他们就是我最坚固的盾牌。”手指着四周的民众,徐峻的脸上充满了自信。 “就照我所说的去做吧,上校。”元首微笑着重新站起身。 “如您所愿,我的元首。”道根谦卑的低下头颅,向他的元首致上敬意。 “记住今天吧,艾瑞克,这是一个必定会载入历史的日子。”目睹着意气风发的帝国元首,魏尔勒小声的对帝森豪芬说到。 “我们在那个蠢货身上找到了这个。”副官没有接上参谋长的话头,而是把一张纸片递给了魏尔勒。 “是从那个家伙身上找出来的?”魏尔勒抬手带上了单片眼镜,随后从对方手里接过纸片。 “您能认得出上面这个花押吗?我完全看不懂写的是什么。”帝森豪芬充满期待的看着魏尔勒,希望能够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 魏尔勒看着纸片上繁复的花押皱起眉头,开始努力的在记忆里搜索。 “等一下。”参谋长突然灵光一闪,他急忙从西服的表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 “没错,确实是卡纳里斯的花押,没想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参谋长的脸色一片阴沉。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继续求票。 正文 第两百八十三章 内政部长(上) 等徐峻在警卫旗队的护送下回到总理府,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差不多一个下午他都耗在了兴登堡大街上。 而其中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是站在那张桌子上渡过的,元首的演讲才能在此时发挥得淋漓尽致,就算是希特勒复生,恐怕也不过如此。 在那张十九世纪生产的古董桌子上,年轻的德国元首对着三千多名德国民众,发表了一场精彩的即兴演讲。他回顾了这半年多来欧洲乃至世界的局势变化,评价了西线胜利对德国社会所造成的影响,再次强调了将来的施政纲领,以及对德意志民族光辉未来的坚定信心。 虽然没有多少新鲜的内容,但是帝国元首的演讲依旧让在场民众们听得如痴如醉,从头至尾掌声和欢呼声一直络绎不绝。元首还在演说里夹杂了一些日耳曼式的冷幽默,时不时引得在场的民众喜不自禁前仰后合。 这个下午真是过的挺辛苦,但是徐峻得到的收获更加丰厚,他直观的感受到了德国民众心理的微妙的变化,他终于能够确信在民众的心里,自己已经成功顶替下了那位前任元首的位置。 希特勒起家的经历,看上去就像一本三流励志小说的大纲,实际上戈培尔这时已经着手派人为这位前任领袖编写个人传记了,没有沾染上大屠杀和战败的污点,希特勒暂时保住了他的名声。 传记的内容会被宣传部严格审核,特别是牵涉到现任元首的内容,必须要逐字逐句的反复斟酌,务必做到在不贬低前任元首的情况下,尽可能地拔高现任元首的形象。幸亏这两位在正式撕破脸之前,相互的关系相当和谐,应该没有让编写者感到为难的场景出现。 接到徐峻在柏林市中心遇到袭击的消息,戈培尔当然大吃了一惊,他立即就下达了一道封口命令,在帝国总理府正式的消息发布之前,禁止任何媒体用任何途径,散布关于此事的信息。宣传部长对这次突发事件的处理相当的果决,或许是因为曾经在法国接受的教训,他不想在同类事情上再翻一次跟头。 等他处理完封口令的事情,进一步的消息又传过来了,元首在事件中没有受伤,反而赤手空拳制服了凶手。这简直是绝佳的头版头条内容,戈培尔当时就开始考虑,怎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好这次事件,宣传帝国和元首的伟岸形象。 不过这些问题可以放到以后再考虑,戈培尔当务之急需要做的,就是立即想办法赶到元首的身边去。这正是表达个人忠心的最好时机,但凡是有些政治头脑的纳粹高层,都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遇。于是戈培尔命令手下备车,同时带上一队警卫,火速赶往事发现场。 不过当宣传部长赶到现场时才发现,他依然还是晚了一步,有个人已经赶在了所有同僚的前面。 此时像个普通卫兵一般,神情严肃的护卫在桌子一侧的,不正是帝国的内务部长希姆莱么。 希姆莱再次穿起了他那件带着白色衣领的党卫队黑皮大衣,腰间的武装带上悬挂着礼仪短剑,头带着黑色SS大檐帽,脚蹬着锃亮的高筒军靴,如果不去看那张脸的话,这幅打扮确实挺英武不凡的。同时也让人不禁感慨,前任元首的技能点果然有些点歪了。 希姆莱得到通知的时间比所有人都要早,有个警察直接把电话打到柏林警察总局去了,结果接电话的警官还以为是有人在跟他开玩笑,不过等到接二连三有报警电话打进来之后,这才明白是真的出事了,于是好一阵鸡飞狗跳。 希姆莱阁下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他的妻子正从慕尼黑的家中赶来柏林,准备在首都渡过新年。夫妻团聚理应是一件和谐温馨的事情,不过鉴于希姆莱夫妇之间长期的冷战关系,这显然不是内政部长如此喜悦的原因。 真正让希姆莱感到期待的,是可以见到和妻子一起前来的小女儿古德仁(也有些资料翻译成古德伦,实际上德语发音更像是古特乌恩。)。 养鸡场主是个无可救药的女儿控,这在后世那一堆历史记录里描写得很清楚了。古德仁在战争中存活了下来,直到徐峻穿越之前仍旧还活着。在这位女儿的心目中,希姆莱首先是元首最忠诚的战士,其二是一个宠爱自己的父亲,你不能指望一个在党卫队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女孩,能培养出怎样正确的三观,要知道德国战败的那年她也才刚满十六岁。 希姆莱和他的妻子玛格丽特,表面上正处在不定期的分居之中,事实上希姆莱已经在柏林找了一个情妇,就是他如今的私人秘书海德薇格.伯尔哈斯特。 这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在三八年年底就已经确定下来了,直到三九年才发展成实质上的**,顾及到希特勒的那种精神洁癖,希姆莱选择向所有人隐瞒这段关系。所以说直到现在这位情妇的存在,只有希姆莱身边极少数的心腹才知情。 当然徐大元首也知道这件事,而且恐怕比当事人自己了解的还要清楚,他还知道希姆莱平静的小日子已经所剩无几了,历史上就是在两个月之后,他和海德薇格的关系就会被妻女所发现,最终导致了他和妻子的感情彻底为之破裂。 只不过这些事情目前还没有发生,徐峻不准备介入这种乱七八糟的家务事,而且选择冷眼旁观着他的内政部长,如何把“好船”的成就达成。只可惜玛格丽特是个坚强而又传统的德国女性,根本上杜绝了希姆莱阁下被柴刀掉的可能。 早上希姆莱安排海德薇格回她在巴登.巴登的家里,秘书小姐将在那里休上两周的年假,避开了和正宫见面的风险。完成了这项工作之后,希姆莱全身心都感觉一阵放松。 这半年以来,希姆莱经历了一场如同幻梦般的巨变,先是他所效忠的上司和最亲密的盟友之间,展开了一场残酷的权力争斗,同时他最信任的部下海德里希,神经错乱般发动了一场阴谋叛乱,最终导致第三帝国失去了第一任元首,还差一点让第二任元首也一起完蛋。 结果他的盟友突然就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他往日的那些竞争对手则在血腥的清洗中灰飞烟灭,幸亏希姆莱及早向这位上帝使徒宣示效忠,否则下场绝不会与那些曾经的战友们有任何不同。 如今竞争对手们已经被挫骨扬灰,希姆莱也坐上了梦寐以求的部长宝座,并且深受新元首的信任与器重,一切都是那样的祥和与美好。 “身体好轻。”希姆莱垫着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样的体验从来都没有过,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内政部长此刻的心中充满了安宁和喜悦。 “部长!刚才柏林警察总局报告,元首在兴登堡大街遭到了袭击!”一名副官从秘书办公室的门里冲了出来,急切的向内政部长,报告了这个可怕的消息。 PS:谢谢大家的体谅,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作者家里突发一些事情,从今天开始到周一,更新会变得很不稳定。 这几天作者需要帮着家人处理问题,或许没有太多时间码字,不过总算只需要忙到周一,在此郑重向大家表达歉意。 正文 第两百八十四章 内政部长(下) 希姆莱只感觉脖子后侧一阵发凉,如果元首在柏林发生什么不测,那么内政部长生命中剩下的时间,恐怕将会以小时来计算。 当时德国依旧保留了斩首之刑,死刑犯被按在木墩上,然后由一把日耳曼传统的斩首斧剁掉脑袋。希姆莱非常热衷于复兴古日耳曼民族传统,但绝对不希望自己也死的那么古典,不过相比于挂在肉钩下的钢琴线上垂死挣扎,砍掉脑袋或许更痛快一点。 “该死,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希姆莱摸着脖子,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这种事。 “元首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在袭击中受伤!”希姆莱一把拽过那名副官,眼神凶狠的盯着对方的双眼。 “元首没事,但是有一名警卫受到重伤。” “保安总局那边还在等什么!立即派人去支援!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元首阁下的安全。”希姆莱拽着副官的衣领大声吼道,因为心里焦急,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狰狞。 “是,部长阁下,柏林警察总局已经派出了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驻营警察部队,还调动了周边所有警察所的巡警。”这名副官还从未与党卫队全国总领袖如此接近过,他极力往后收着脖子,试图避让上司喷出的口水。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说!”希姆莱一把推开副官。 “立即备车!集合卫队....等等,不用通知卫队了,只需要帮我把车准备好。”希姆莱一边吩咐着副官,一边走向办公室内间的侧门。 在他听说元首安然无恙之后,在松了一口气之余立即就意识到,这是在年轻上司面前表现的最佳机会。要说纳粹党的高层除了戈林这个草包之外,几乎个个都是人精,希姆莱在希特勒那里能够混出“忠诚的海因里希”这个诨号,当然不可能是一盏省油的灯。 希姆莱只花了三分钟时间,就换好了现在身上的这副行头,随即匆匆跳上内政部的防弹专车,一路拉着警报风驰电掣般冲向了兴登堡大街。 希姆莱又一次成功的在元首面前,刷了一遍存在感。徐峻心里对这位党卫队领袖的表现很满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给予对方好脸色看,不光是在公众场合体现个人的权威,亦或是采用恩威并施的政治手腕,还因为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保安总局出的纰漏,最后顶锅的可能就是负责内政警务的希姆莱。 等到元首警卫旗队以及一个陆军步兵营赶到现场,这才算完全控制住了整片区域的局势,这还是柏林警察局及时封锁住周边道路的结果,否则现场可不会只聚集起这几千民众。徐峻坐上他的奔驰770K,在重重警卫的保护下,安然返回了总理府。 但是了解内情的人都清楚这次事件并没有就此落幕,最终事态会演变成什么样,那就得看保安总局拿出的是怎样的调查报告书。 当晚徐峻在总理府设置晚宴,邀请希姆莱和戈培尔一起用餐,在场的还有从慕尼黑坐战斗机匆匆赶回的马丁.鲍尔曼。这几个人当晚在餐桌上究竟讨论了些什么,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录,仅仅在鲍尔曼数十年后所著的个人回忆录里,有这样一小段描述:“直到神圣的德意志卫国战争爆发一个月之后,我才发觉一九四零年十二月二十日那天晚上,元首在总理府餐桌旁所作的预言竟然是如此的准确。”。 第二天一早,靠近柏林市中心的滕帕尔霍夫国际机场,一架刷着英国皇家空军机徽的兰开斯特轰炸机,缓缓降落在平坦的草坪跑道上。 这座机场是施佩尔博士的诸多建筑杰作之一,工程的规模是如此的庞大,以至于从三六年开始建造却直到四零年底还未彻底完工。 和历史上不同的是,新建的机场此时还未重新投入商业运营,此时使用这座机场的,是承担柏林军用运输任务的一支重型运输机部队。 因为机场位于市区中心,起降航线下是大片的居民区,这限制了这座机场可能的军事用途,因为一旦飞机起降时发生问题,很可能会危及到下方市民的安全。德国空军此前只征用了机场的一部分大型机库,用来组装和维修轰炸机与战斗机,而且只有在遇到紧急情况时,飞行员才允许在这座机场备降。而运输机部队之所以被允许入驻,只因为这些都是多引擎飞机,不容易出现全部失灵的故障。 这里本来是德意志汉莎航空公司的基地,当初这家航空公司就是在这个地方建立的,不过当纳粹政府准备翻建这座机场后,所有出入柏林的民用航班全都迁往朗斯多夫起降,汉莎航空公司也随即搬出了滕帕尔霍夫。 四台灰背隼发动机轰鸣着,螺旋桨牵引着这架十六吨重的庞然大物缓缓驶出草坪,厚重的橡胶轮胎碾压到了由方形水泥砖铺就的停机坪上。 等到飞机彻底挺稳,几个穿着蓝灰色连体工作服的德国空军地勤人员跑上前去,给飞机轮胎垫上了木制轮档。机身后侧的舱门打开了,一名德国地勤扛着一架铝制悬梯早就等候在那里,随即熟练的把那副梯子架在了舱门下方。 “早上好,德国佬。”一名英国机组成员,轰炸机的背部机枪手操着生硬的德语笑着打招呼。 “早上好,英国佬,今天你们降落的很棒。”德国地勤笑着回复到。 “我们一整晚都在飞行,大家全都累坏了。”机枪手扶着舱门爬下铝梯,与德国地勤握了握手。 “我们给你们准备好了早餐和热水,还有最贴心的客房服务。”地勤一本正经的回答到。 “今天早上吃什么?”尾部机枪手站在舱门口问到。 “煎蛋熏肉,还有图林根香肠。”德国人回答到。 “太棒了,我喜欢香肠。”一脸疲惫的英国人顿时高兴起来。 “我也很喜欢香肠。”一个身影出现在尾部枪手身后,嘴里说的是标准的德语。 当那名地勤看清此人的穿着,当即脸色都变了,他急忙靴跟一撞挺胸立正。 “放松,下士,你能否帮我拿一下行李。”党卫队少校一只手提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提着一只公文包,腋下还夹着一根黑色手杖。 “是我的荣幸,少校先生。”地勤连忙走到舱门边,接过了少校手里的行李箱。一身黑色皮衣的党卫队军官,手扶着门框走下舷梯。 “谢谢你,下士。”军官从腋下抽出黑亮的手杖,微笑着向地勤致谢。 “不客气,少校先生。”随即下士殷勤的询问到:“这里距离机场大楼还有挺长的一段路,需要搭我们的车走吗?少校先生。” “不用了,接我的人已经来了。”党卫队少校举起手杖指向前方。地勤回头望去,只看到一辆散热器上刷着白色识别条的德产福特牌轿车,飞快的向着这个方向驶来。 PS:谢谢大家的体谅,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事情还没忙完,家人也病倒了,今天总算挤出了一点时间, 明天更新可能会晚一点,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两百八十五章 战略轰炸(上) 有些专家学者认为,这场令英国人感到沮丧的战争,在某种意义上反而拯救了大英帝国。欧洲地缘结构的快速稳定,使得英国得以有机会重新调整自己的国际战略,重新加强她对海外殖民地的联系与控制,保证了日不落体系的延续。 虽然大英帝国不可能再像一个世纪前那样对这个世界予取予求,但只要这个老牌帝国的底蕴还在,未必没有重新崛起的可能。 英国皇家空军的恢复速度超出了内阁的预计,砍掉一大堆华而不实的项目之后,有限的资金得到了更合理的运用,这是英国朝野上下都没有想到的。或者应该说大家都知道此前弊病的存在,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去揭破而已。 英国政府并不比德国纳粹廉洁多少,只要存在利益纠缠,就无法避免腐败的存在。内阁武器采购项目中的黑箱操作,可能比皇家海军积攒的小口径炮弹还要多一些。 兰开斯特项目因为受到了德国空军的支持,于是得到了最高的优先权,无论是材料机械还是开发人员,只要研发组提出要求,都能在四十八小时内得到解决。 技术人员在生活上得到了最好的照顾,宿舍里有二十四小时供应的热水,每日三餐都是最新鲜的食物,餐后还有甜点和水果,品种丰富的几乎让他们以为自己在做梦。 先别提战争刚刚结束,国内多数郡县还在实行战时配给制度,就算是在战争爆发之前,这些待遇也只有高级工程师级别才有资格享用。 这年头大多数英国人的生活并不富裕,特别是底层民众过得应该讲相当的辛苦,很多人至死都身无恒产,拥有的仅仅是大英帝国公民的尊严,而且现在就连这个都出现了贬值的危险。 后勤力度只要跟上,立即就能反映到工作效率上,人员的工作热情高涨,似乎每时每刻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阿弗罗公司的技术部门被整个征用了,这个项目已经不再属于企业所有,而是被当成英德两国相互谅解与合作的典型来看待。 德国统帅部此时已经在元首的启发下,初步建立了战略空军的构想,但是在所需要的装备方面,德国空军完全是一片空白,而阿弗罗的兰开斯特轰炸机是目前整个欧洲范围内能够找得到的,唯一一个能够满足德军战略需求的成熟机型,所以哪怕是遭到更高的重视都不会感觉过分。 德国空军对这个项目投入了相当大的热情,当然还包括了大笔的资金、物资和人力,力图在短时间内吃透这种远程轰炸机,并且在量产型号的基础上进行进一步的技术改进。 兰开斯特的英国量产版本已经正式定型,这方面要感谢德国元首的建议,英国项目组不得不承认,德国元首对这种轰炸机的认识,或许比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都要深。 徐峻圈出了原始设计上所有的错漏和失误,并且还画出了改进的草图并标出了准确的参数。英国人当然不会知道,这些改进原本就是他们在无数次轰炸飞行之后,在付出了不知道多少汗水、鲜血乃至生命后所获得的结果。 兰开斯特轰炸机的航程达到了四千公里以上,如果减少载弹并挂载机内副油箱,那么航程还能继续往上增加。不过从目前的条件来看,四千公里的航程足以满足德军在东线战争爆发初期,对战略轰炸方面的需求了。 这些轰炸机如果从波兰东部机场起飞,作战半径完全可以覆盖苏联的整个欧洲部分,包括历史上作为苏联战略生产总后方的乌拉尔山东麓,也在这款轰炸机的轰炸范围之中。 届时无论实际获得的战果如何,就像历史上面对英美战略轰炸的希特勒,放在斯大林面前的选择相信也不会很多。而在没有防空导弹的年代,苏联可能采用的手段,已经全都在德国元首的计算之内。 当然实施战略轰炸对德国自己的后勤压力也很大,不光需要投入大量资源和生产力来制造飞机,训练大量的机组人员,同时还需要建立起一个复杂的后勤维护体系,历史上光是维持那支庞大的战略轰炸机群,就几乎榨干了皇家空军的老底。不过这些付出与战略轰炸所产生的效果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因为破坏这种工作永远都比建设要容易。 一枚一百公斤的航空炸弹,可以在几秒钟内摧毁一栋四层楼的公寓,而建造起同样一栋公寓,就需要耗费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而更严重的是对后方民众心理上的打击,当民众发觉自己不再处于安全的后方,生命和财产正在敌军的威胁之下,就算是政府如何加以管控,都难以根除人民心理的恐慌。 什么在敌人轰炸下无所畏惧万众一心云云之类的都是政府的宣传用语,真正想要了解战略轰炸带来的恐怖,实在应该去翻阅一下英国和德国民间的战争回忆录。英伦空战时如果德国空军的轰炸机有兰开斯特的载弹量,这场战役的结果可能会彻底不同。 这架降落在柏林的兰开斯特轰炸机是投入试生产阶段的量产型,目前德国的工程技术人员正在阿弗罗公司的生产车间里,和英国同行一起研究生产工序方面的改进问题,目标是将生产的总工时降低到一个能让大家都满意的数字。 说到生产工时,当时欧洲各国在计算方式上基本都是一样的,飞机上每一个零件从备料、加工直到装配,全都被计算进工时之内,最终再被计算进生产成本。 英国当时是以部件分包加工而后集中到装配工厂总装的模式来生产飞机,应该说当时欧洲各国的航空器生产几乎都是这样的。 徐峻把这款轰炸机在德国的制造业务交给了道尼尔公司,本来似乎容克斯或者亨舍尔更加合适,但是他们各自有一堆生产任务,而且已经挤不出更多的生产力了。 道尼尔公司是目前德国飞机生产企业里最空闲的,正好可以被徐峻拿来做实验,他想要尝试在制造轰炸机的过程中,采取更有效率的流水线模式。 而且在徐峻的计划里,这架飞机还有很大的改进余地,完全可以换装马力更加强劲的发动机,同时加装更具威力的自卫武器。 PS:第一章奉上,作者还在继续努力,下一章可能会晚一点,谢谢大家体谅。 明天作者要出门,更新暂停一天,后天继续双更。 正文 第两百八十六章 战略轰炸(下) 兰开斯特和以往英国轰炸机不同的地方是,没有传统上的木制架构和帆布蒙皮,这是一架完全由金属材料制造的重型轰炸机。设计师在这架飞机上采用了所有想得到的先进技术,完全可以说这是那个时代轰炸机族群里的劳斯莱斯幻影。 英国人在这架飞机上安装了四台一千四百八十马力的“灰背隼”20型发动机,这是他们目前手上所能拿出的最好引擎,同样也是目前正在试飞的喷火MK3原型机的首选动力。 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灰背隼”(Merlin,也有些资料音译为梅林或者默林)是目前英国量产发动机中马力最强劲的,但并不意味着它是最先进的,因为上面还有同样由罗罗公司研发的“狮鹫”(Griffn,也有音译为格里芬)引擎。 要说起“狮鹫”,罗尔斯罗伊斯其实在三九年就造出了原型机,发动机功率达到了一千七百马力。英国空军没有考虑量产“狮鹫”的原因,只是因为它比“灰背隼”的体积大了足足一圈,很难塞进喷火初期型号的发动机舱里。 当时英国人只考虑到了战斗机的迎风面积,却忽略了增加的动力对飞行品质可能造成的影响。不过鉴于当时英国皇家空军上下都是绕圈狗斗派,做出这种选择也是在情理之中。 开战时“灰背隼”已经正式投入量产,而“狮鹫”引擎的减肥研发还在缓慢的进行,战时体制下英国空军不准备在其他地方耗费资源,于是叫停了“狮鹫”的改进项目,开始把全部精力投入制造“灰背隼”。 徐峻很清楚“狮鹫”发动机具有的潜力,这是一款增压后可以达到两千马力以上的优秀水冷发动机,而且对于轰炸机来讲,体积大一点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 如果兰开斯特需要改进动力,那么“狮鹫”是目前最佳的选择,只不过这款引擎投入量产还需要时间,徐峻希望在四一年的上半年能够把这些问题给解决。 兰开斯特轰炸机与她那些级别相仿的同类相比,有一个有趣的特点,那就是只配备了一名机长兼飞行员,当然德国这边的情况也大都这样,这种配置在四零年之前的轰炸机设计中非常普遍。 但是一旦进入血腥的东线战场,这种配置就有些不太合适了。其实当英国轰炸机群进入德国领空,特别是往返柏林进行轰炸时,机组成员就已经发觉了这个问题。仅仅依靠一名飞行员完成这整条航线的飞行,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上都是一项严酷的考验。同时当座舱遭到德军战斗机攻击时,一旦飞行员受伤或者阵亡,往往意味着整个机组都将一起殉葬。 美军早就考虑到了机组备份的问题,所以他们的远程轰炸机往往是双人驾驶组,在长途飞行时可以换班,闲着无聊还可以聊天斗嘴,一旦遭遇险情还能分担操作上的压力。 历史上战争后期,皇家空军给兰开斯特加装了一套联动的驾驶系统,提供给坐在驾驶席右侧折叠椅上的空中机械师使用,而之前这位机械师只负责飞机起降时对飞机引擎和操控。 既然历史上已经想出了改进办法,那么有什么理由不提早利用起来,这套副驾驶系统也被徐峻放入了改造方案之中。 接下去就是自卫火力方面的问题,英国的电动炮塔确实很先进,但是皇家空军却没有安装配得上这套系统的火力,和美军的传家宝点五零相比,英国人的七点七毫米勃朗宁马克二除了份量轻一些之外,根本就是一坨垃圾。 未来德国空军在东线遭遇到的将是以皮糙肉厚著称的苏联战斗机族群,很难想象七点七毫米的“洒水枪”能够给对方造成多大的威慑力。 徐峻觉得想要吓住那群北极熊,口径至少也要达到点五零,如果有必要他甚至愿意挪出炸弹载量给自卫武器,给尾部和背部炮塔各装上两门MG151/15,鹌鹑蛋大的曳光弹吓不到人,换成网球大的总该满意了吧。 同时B17底部的球形炮塔是个好东西,可以考虑提早“研发”出来,说不定还能反过来卖给美国人专利。 不过徐峻也很清楚,光靠轰炸机的自卫火力,根本无法拦截住多批次多方位多架次的战斗机拦截突袭。想要减少远程轰炸的损失,德军必须要装备一款能够提供全程护航的战斗机。 德国此时已经买下了北美公司NA-73战斗机的全部资料、专利和生产许可,甚至包括了两百五十多套半成品机翼和机身。 英国政府取消订单之后,这堆本成品和零部件就算彻底砸在了北美公司的手里,给正陷入财务危机的北美航空公司,增添了额外的财政压力,要不是德国人突然接手了这批滞销产品,这家企业接下来遇到的麻烦绝不会轻。 历史上英国“武器采购委员会”起初想要购买的是寇蒂斯公司的P40战斗机,但寇蒂斯正在全力以赴的完成美国陆军航空兵的订单,根本没有空余的份额让给英国人。 于是英国人开始转向考虑在英国生产“小鹰”的可行性,正在向英国人推销教练机的北美公司高层得知此事之后,觉得这是一份难得的商机,说不定可以借此逆转公司的财政困境。 于是他们想办法让英国人相信,北美公司完全可以专门为英国人研发一款性能超越P40的战斗机,而且投入量产的速度,绝对比建造一条新的P40生产线更快捷。 结果英国人相信了北美公司的许诺,并且在还未看到设计图纸的情况下,直接就下了三百二十架飞机的订单,由此可见当时欧洲的战局有多么的危险,大英帝国已经被德国人逼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一架NA-73最初的定价是四万美元,比寇蒂斯的P40还便宜九千多,这在当时确实也算是良心价格了,不过如果英国人知道这玩意儿的真实性能,恐怕再便宜一半都不会下这个订单的。 历史上P-51野马被送到英国之后,让使用的英国飞行员狂骂坑爹,P51上确实使用了很多先进的专利技术,而且艾里逊V1701也是一款低空性能不错的引擎,但问题是这款发动机在高空表现的非常肉头,所以一旦在高空遭遇德国战斗机,那么这款飞机就只有被乖乖屠戮的份。 于是这款飞机被划给皇家空军的陆军协同司令部指挥,承担低空巡逻侦查和对地攻击任务,英国人对这款战斗机在低空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甚至在四零年还追加了一批订单,结果直到珍珠港爆发时,这份订单都没有完成。 这里要插一句,珍珠港事件之后,美国陆军也跟风订购了一批野马,只不过这些飞机被改装成了对地攻击型,在机翼上安装了体积庞大的减速板,陆军还给了她一个A36的攻击机编号,外号叫做“阿帕奇”。 事实上要等到一九四二年四月,在一次偶然间的相遇之后,“野马”的命运才发生了改变。那时一名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试飞员测试了一架野马,他发现这种飞机在相同的马力驱动下,速度竟然比最新型的喷火还要快。于是这位试飞员想到如果给这架飞机换上喷火的“灰背隼”引擎,那么性能是不是会有更大的提高。 随即他的建议得到了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管理层的重视,“野马”换装“灰背隼”引擎的试验就此展开,后面的故事想必大家也猜到了,换上强悍的“灰背隼”之后,“野马”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二战中最优秀的一款战斗机,并且缔造了“野马王朝”这个时代的奇迹。 如今对“野马”的改造工作,正在梅赛施密特的秘密工棚里加紧进行之中,未来那些刷着铁十字的德国产“野马”,将会在战争史上创造出怎样的传奇故事,帝国元首的心里对此充满着期待。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继续努力。 第二章奉上,再次通知一下,明天作者要外出,后天双更补上。 正文 第两百八十七章 准备工作(上) 战略轰炸的战术构想此时已经出现,但是却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进行过大量检验。此前德国在英伦战役期间对英国沿海城镇的毁灭性轰炸,或许是第一次将战略轰炸这种战术,直观的展现在大众面前。 之前德国对荷兰、比利时以及法国的轰炸行动,都算不上战略轰炸,即便是有几次轰炸的规模相当庞大。顾名思义,战略轰炸是基于战略目的而进行的一种战争行为,而缺少这项基本条件的,一概只能归为战术行动。 英伦沿海轰炸的目标城镇,实际在战术上并没有多少价值可言,但是这些城镇的毁灭,直接引发了整个英国东部沿海防线的混乱。 如果说在战场上摧毁一个重要军事单位,可以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那么摧毁一个战略性目标,将有可能逆转一场战争的进程。 德军目前获得了一架性能足以满足初期战略轰炸需求的轰炸机,以及一种能够胜任护航工作的战斗机。但是仅仅拥有装备是不够了,放在徐峻面前的困难还有很多,他必须在东线战争爆发之前,建立起一个能够支撑起战略轰炸行动的军事体系。 每架兰开斯特轰炸机需要配备七名机组成员,按照在飞机上的地位排序,分为一名驾驶员兼机长、一名航空机械师兼副驾驶、一名领航员、一名轰炸员兼机鼻枪手、一名无线电操作员、一名机背枪手和一名尾部枪手。 其中除了如同航空消耗品般存在的尾部与机背枪手之外,其余的飞行人员至少需要获得两门以上的专业证书,并且经过半年以上的专业训练之后,才有资格参与战略轰炸行动。 就算是炮灰机枪手,也要经过专业的空中机枪手训练,技术验证合格并获得机枪手证书之后,才被获准分配到轰炸机上服役。而那些达不到技术要求的人员,只能被划入空军其他单位,承担繁琐而劳累的地面勤务工作。 皇家空军中飞行人员的津贴薪水和待遇都远远超过地面军士,所以明知道这项工作危险性极高报名者却依然趋之若鹜。当然其中也有真的想要为国家无私奉献的热血青年,不过这些人很快就会被残酷的现实磨灭掉胸中的激情,可以说战争是能够让人类认清自己本质的一面魔镜。 皇家空军轰炸机乘员在体质上的要求虽然没有战斗机飞行员那么严格,但比陆军招收大头兵要高端多了,比如不能有晕机晕船的反应,飞机遇到高空气流后的颠簸可比海上船舶严重的多,而且机舱不是气压密闭的,轰炸途中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需要带着氧气面罩飞行,一旦发生晕机呕吐的情况,场景会变得非常糟糕。 除了体检标准之外,他们还要进行简单的智力和心理测试,空军不希望带着笨蛋上天,也不想操纵武器的是一个疯子。事实上经历过西线空中搏杀的英国机组成员,很多都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不过这都是参加军队之后发生的改变,参军之前他们全都是神智健全的正常人。 德国空军选择轰炸机组的标准甚至比英国人更加严格,纳粹开始重建空军时实施的就是精兵政策。德国飞行学员首先需要经过A级和B级航校训练,才能进入高级轰炸机飞行学校,进行更高级科目的学习。 而德国轰炸机的机组乘员,除了需要进入专门的训练学校学习,通常还要掌握一些本职之外的专业技能,以便于指挥官可以把他们在各个岗位上自由调动。 完全可以说战争初期每一个德国轰炸机机组,都是由一群多才多艺的精锐所构成的,而在英伦空战中损失掉的每一个乘员,都是空军苦心积攒了多年的精华,所以才会让轰炸机联队长们感到痛彻心腑,甚至拒绝派遣部下去执行那种明显是送死的任务。 虽然在这个时空中,德国轰炸机部队损失比较轻微,那批接受训练多年的老鸟幸运的存活了下来。但是这些人接受的都是海因克尔以及容克斯轰炸机的训练,让这些人重新去学习驾驶一款新型轰炸机,显然是一件事倍功半的事情,徐峻担心到时候非但新建部队无法快速构成战斗力,反而还削弱了轰炸机部队原本该具有的实力。 所以德国战略轰炸机部队的机组成员,将会从新兵开始招募与训练,但如果按照目前德国航校的学员数量,中间存在的缺口还相当大。依照徐峻暂定的计划,德军将在四一年年底之前,组建起一支至少拥有一千架重型轰炸机的战略轰炸机部队。这意味着德国空军需要培养出一千名技术合格的飞行员,以及六千名达到训练标准的机组成员,这里面还不包括备份和轮替的机组,这个数量至少要达到总兵力的一半。 同时德国空军还要为战略空军建立一个新的指挥系统,这需要一群指挥经验丰富的各级指挥官与行政官员,以及能力出众的参谋和后勤军官。 同时德国还要为新建的轰炸机联队建造新的机场和基地,以及分派他们归属的航空队和航空军区。 航空队是德国空军最大的编制单位,而航空军区则是支持航空队作战的高级后勤和行政单位,它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下属部队的行政管理、后勤补给和辖区内各座机场的日常维护。 德国空军几乎每个联队都拥有自己直属的机场和基地,只是因为空军规模的迅速扩张,这些基地早就已经机满为患,不太可能再容纳下这些新组建的轰炸机联队。 重型轰炸机对起降跑道的要求相当高,不但对地面的平整度和坚实程度有特殊的标准,光是跑道长度上的要求就已经可以淘汰掉一多半的德国空军基地了。 此时德国境内基地的设施虽然谈不上陈旧落后,但不少地方机场确实只适合起降战斗机一类的中小型航空单位。 野战机场的快速建造组件虽然很方便,但终究只是临时应急的产物,空军表示如果想要长期使用的话,最好还是建造一个半永久性的正规空军基地。 一个合乎规格的战略轰炸机基地,不光是需要建造数条能够供重型轰炸机快速起降的跑道,还需要建造让这些精贵的大家伙遮风挡雨的机库,一套设备齐全能够进行简单零件加工和维修的维修工厂,还有容量大到可以长时间喂饱这些兀鹫的航空油库,以及安放海量航空弹药和其他火工品的弹药库。 除了这些基础建筑之外,还要建造供飞行人员和地勤人员住宿的宿舍以及休闲与娱乐的场所,一家功能齐全的军医院,一个远程通讯和指挥中心,以及一座供地面警备和防空部队居住的兵营。同时以上这些建筑中,一些核心单位必须要具有一定的防弹能力,能够抵御敌军空军部队的报复性轰炸。 以上还只是徐峻计划里众多基地中的一个,按照统帅部的计算,德国至少要在德国中部和东部地区,建造六个这样的大型轰炸基地,同时还要在波兰、罗马尼亚以及芬兰境内,建造一连串的前进和备降机场,这些前进机场的标准不需要像国内基地那么高,但是也必须拥有最低限度的维护与勤务能力。 德国空军的会计部门初步计算了一下,光是这项工程初期所需要投入的资金数量,就足以让一个小银行的董事会集体犯心脏病。 PS:谢谢大家,今天感冒稍好了一些,码完字继续吃药休息。 正文 第两百八十八章 准备工作(中) 在现实中造一座空军基地可不是玩电脑游戏,在地图上点击一下就能选定,光是定点选址就是个非常耗费时间的工序。 首先机场不能距离城镇太近,可以减少与居民间的相互影响,同时也有利于基地的安全保密。当然基地也不能距离居民区太远,而且交通方面必须便利,最好能靠近铁路和公路枢纽,便于大批量后勤物资的输送。 德国轰炸机没有采用长机僚机的双机编组,通常三架轰炸机构建为一个飞行小队,这是轰炸机部队的基础单位。三个这样的小队组建成一个中队,然后再由三到四个中队组成一个大队,最终三到四个大队编成一个飞行联队,也就是德国空军最大的战术作战单位。 德军战斗机部队除了小队由两个双机分队构成之外,剩下中队和大队的编制方式和轰炸机没有差别。 一座机场通常会驻扎三至五个中队,常规编制加上各中队部和大队部直属的飞机,还有附属的勤务联络和教练机,总数一般在五十至六十架左右的样子。 这里先不说单发战斗机部队,只谈谈多引擎的远程轰炸机,比如一架海因克尔III型轰炸机有五名机组成员(机长兼驾驶员,轰炸手兼领航员,飞行机械师兼首部机枪手,无线电操作员兼背部机枪手,以及腹部机枪手),而这样一架大型机需要配备一个五到六人制的地勤班,负责对轰炸机的战备保养与维护。 而完成一架轰炸机的作战整备,不可能只依靠这些地勤维护人员,还要有负责零部件替换改装与维修的工程师和机械师,负责灌注各类燃料与油料的油料班,处理机载军械与挂载炸弹的弹药班等等。 等到飞机完成任务返回之后,除了以上这些单位人员之外,需要出场的还多了承担灭火抢险工作的消防队,对伤员进行紧急救护的医护人员,甚至专门负责打扫清理擦洗机舱血污的清洁队。 这些单位如果加起来的话,差不多要有五六百人了,这还没把各中队和大队的指挥、行政、内勤以及通讯部门的人数算进去。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别忘了那些后勤保障单位,比如屠宰连、面包连和汽车运输连,各中队直属的炊事班,高级军官小厨房以及飞行员酒吧俱乐部、另外还有军邮站、洗衣房、军人服务部、健身中心等等等等,加起来也能凑个七八百号人。 一个空军的大型机场,周边的防空火力至少要安排一个营,地面的警备部队也差不多需要同样的数量,这还是在德国境内的机场,如果是境外甚至靠近边境线的基地,防御力量恐怕翻上两倍都不止。 最终空军方面算下来一个联队级别的战略轰炸基地,工作和作战人员的总数很可能会突破一万五千人。 这些人每天消耗掉的给养物资将是以十吨为基本单位来计算的,这还只是人吃马嚼掉的伙食份额,如果加上飞机、车辆以及各种发电设备日常用掉的燃料,还有正常作训中消耗掉的弹药,吨位数恐怕要在后面再加上一个零才够。 如果没有发达的交通网络支撑,光是凭借空军那堆载重半吨的小卡车,就算党卫队每天枪毙掉一个后勤参谋,都无法跟上这种日常消耗的速度,别提东线爆发战争之后,相关的消耗更是会翻着跟头增长。 历史上英国皇家空军准备一次大规模战略轰炸行动,往往需要花上数周的时间集结飞机、人员、装备以及囤积作战所需的弹药,这里面不光是英国国力枯竭的缘故,补给需求量对交通系统造成的压力,也是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之一。要是换成二十世纪末期,再想聚集起同样数量的物资,甚至都不需要耗费二十四小时。 统帅部已经开始进行新机场选址的工作,这需要空军的专业工程人员进行仔细的勘测,所以徐峻哪怕心里如何着急,也知道这种事情绝对快不得。不过制造飞机和训练飞行人员也需要时间,徐峻只希望一切都能按照计划好的时间表顺利完成。 如果有人问,现在有了飞机和机场,那么就能实施战略轰炸了吧?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现实不可能像电影上那样,某个将军在地图上划一个圈圈,乌央乌央的轰炸机群就哗啦啦飞过去了。每次深入敌境纵深的战略轰炸行动,事先都要经过详细的计算,鲁莽行动通常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这方面美国陆军航空队的轰炸机组成员们或许深有体会。 其中最关键的还是导航问题,这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技术难关,因为哪怕是当时最先进的轰炸机,迷航之后也不会比一堆废铁更有价值。 一场耗资巨大的战略轰炸,结果大批飞机因为迷航的原因,无法到达目标地点,如果换成陆军部队指挥官根本就无法向上级解释,但是在二战初期的轰炸机部队里,这却归于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 当年德国入侵挪威的机群遇到大雾,结果引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空中混乱,而英伦空战的重要转折点,也是因为两架德国轰炸机的意外迷航。当时迷航的德国飞行员把炸弹扔进了伦敦居民区,结果转过头英国人就报复性轰炸了柏林市区,社会舆论和希特勒的压力逼迫戈胖子把轰炸重心调向了伦敦,给了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皇家空军一个喘息之机。 要说德国的无线电导航系统以当时的技术水平来讲,应该算是相当先进的,但是德国人过于相信自己在技术上的先进性,却没有注意到这个系统隐藏的缺陷,结果在历史上遭遇到英国有针对性的电子干扰,差点在轰炸机飞行员中引发了一场信任危机。 徐峻不敢保证苏联的电子战能力能够达到英国的高度,但是小心总不会有大错。 德国需要在东线建立一系列大型无线电导航基站,利用简单的三角定位原理,轰炸机携带的无线电导航仪会按照不同基站发射波束的强弱,测算出飞机当时的坐标点。理论上这种基站的数量越多,遭遇敌方干扰的可能就越小,除非遭遇到无差别的全频段干扰,当然这样对苏军自己的影响会更大。 除了这些无线电导航基站之外,德军还要在东部防线建立一连串地面雷达站,其中一部分远程雷达的任务,就是为战略轰炸提供地面引导和指挥服务。 雷达也是现成的,既有德国的维尔兹堡和弗莱娅系统,也有英国研发的本土链系列产品,徐峻的目标是在四一年六月前,在东线构筑起一道无形的电子封锁线。 苏联早在三九年就已经开始装备自己研发的雷达RUS-1,目前主要部署在高加索和远东地区,这是一种波长达到四米的长波雷达,技术上还相当原始,发射站和受信站竟然相差三十五公里,只能探测目标的数量和方向,无法提供目标的距离、高度以及速度等参数。 不过苏军刚投入使用的第二代雷达RUS-2的性能就改进了不少,至少能够得到目标的高度和角度坐标了,但是因为苏联的电子产品加工能力薄弱,导致这种雷达价格相当的昂贵,历史上直到战争爆发也只生产了十二台。 苏联新型雷达的性能,只能说没有他们自己宣传的那么好,历史上因为数量实在太少,在战争中几乎没有发挥多大的作用。 现在德国手上有了飞机和飞行员,专属的空军基地和配套的导航与雷达系统,接下来德国需要准备的,就只剩下目标地区的情报采集工作了。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感冒还没完全好,继续吃药休息。 正文 第两百八十九章 准备工作(下) 战略轰炸之所以能称之为战略,就在于它所攻击的目标,可能会给国家战略造成影响。这里说的可能,是因为各个国家的实际情况都不相同,即使轰炸同一种目标,造成的后果也会有所差异。 比如说针对平民目标的轰炸,战争初期德国和英国都尝试了这种战术,但事实证明这并不能让敌方的底层民众屈服,反而在政府舆论的推动下,把对死亡和毁灭的恐惧转化成了国家凝聚力,以及对那些恐怖制造者的刻骨仇恨。 徐峻认为这种战术也不适宜于在苏联境内使用,任何针对苏联平民的轰炸,都等于是在变相帮助莫斯科做宣传,让普通民众变的同仇敌忾,紧密团结在钢铁慈父的身边。 历史上美国对东京发起了燃烧弹攻势,几乎烧掉四分之一个东京市区,美军故意避开了皇宫和政府机构,目的就是想要让这些当权者亲眼目睹恐怖的毁灭力量。但是地狱般的景象根本吓不倒政客和军阀,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民众的声音根本就微弱的可怜,反而导致了全国上下民族主义情绪再次高涨,民间团体开始自发的捕杀那些跳伞的美军轰炸机组成员。 历史上真正让日本人屈服的不是对平民的屠杀,而是对日本国本可能倾覆的恐惧,如果当年美军继续坚持要推翻日本的天皇制,那么两亿玉碎可就不再是糊弄平民的口号,更可能会变成尸山血海造就的事实。 德军的战略轰炸目标名单里,第一个划掉的就是居民区,无论是莫斯科还是列宁格勒,摧毁城市内部建筑物的工作,将交给陆军和附属航空兵部队来执行。 而苏联的工业生产体系,从原料开采到冶炼加工,从交通运输到能源系统,所有那些直接或者间接转化成真实战斗力的工矿企业,都将是德国战略轰炸机群的狩猎目标。 所以情报收集工作的重要性再次摆在了帝国元首的面前,他需要这些战略目标的详细资料。如果你连目标是什么、在哪里都不清楚,那还谈什么战略轰炸行动。 德国的情报收集工作此前一直是国防军的短板,对这一点徐峻已经相当的了解,不能都把责任推到德国情报员的能力上面,当然他们中间有些人确实也蠢到了一定的境界,但是考虑到他们现实中的对手,无论是FBI还是MI6,GRU还是KGB,这些机构随便哪一个都比德国保安总局要更加专业。 英国军情局就不用提了,手端德国小手枪,神勇无敌占士邦,别以为电影里全是编的,事实其实比电影还要夸张。德国派往英国的间谍,很少有撑过三个星期的,除了基础训练上有问题,最主要的是英国有一堆不成文的风俗习惯,不在当地住上个十年八年,你压根就不可能了解,结果德国间谍往往在这些被英国人视为常识的问题上漏洞百出,平白给对方增添了一堆笑料。 苏联那边的问题其实也一样,苏维埃建立二十多年,国家内部很多风俗习惯和沙俄时代完全不同了。光是一个相互之间的称呼方式,就分成上级对下级,下级对上级,相互平级之间有资历差异的,没有资历差异的,本部门内部的,不同部门之间等等,这套在外人眼里根本分辨不出差异的规则,而在系统内部的工作人员却分得清清楚楚泾渭分明。所以要是换成一个对此一知半解的德国间谍,或许两三句问候就可能会露出马脚来。 而苏联国内清洗再次扩大之后,整个社会上下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时刻准备发现身边隐藏的叛徒和外国间谍。在这种环境下,以往训练的那种德国情报员根本不可能有生存的机会。 如今德国官方派遣到苏联的情报官员,因为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缘故,身份根本就是半公开的。相对来说苏联间谍的生存条件要好得多,他们往往持有第三国的公民身份,让德国保安总局短时间内很难加以甄别。 帝国情报局也就是“奥丁之眼”针对苏联这种特殊环境,拿出的应对方案实在不多,首先是尽可能雇佣俄罗斯裔的间谍,最好还在俄国境内生活过一段时间的那种。 要说流亡的白俄应该是最佳选择,但事实上白俄族群是被苏联情报部门渗透最严重的,不关信仰上的差异,这些人骨子里还是大俄罗斯主义者。 当然白俄也不是完全不可信任,其中的确有不少人,仍旧对苏联怀有敌意和仇恨。不过这些人里面极端反苏的也不要,因为仇恨已经充斥了他们的头脑,而间谍的任务是收集情报,冷静和清醒的思维特别重要。 除了当年的白俄后裔,“奥丁之眼”另一个主要招募来源就是从苏联逃亡欧洲的流亡者,这些人中间有不少曾经是苏联体制内的人员,熟悉整个系统的运作,或许因为时间延续在细节上可能有些改变,但是这些问题只需要用心,很容易就能弥补起来。 “奥丁之眼”还从德国境内的苏俄移民里招募了一批情报员,这些人的个人素质是所有俄裔雇员里最高的,他们大都受过高等教育,甚至部分人拥有大学学位。这些俄裔侨民不少在德国长大,除了会一口流利的俄语之外,其他方面和德国人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这些人参加情报组织的目的也不尽相同,有的人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有则的是纯粹意识形态方面的问题,还有的是想要表达自己对帝国的忠诚。 经过保安总局的强化训练后,他们中成绩优异的成员,此时已经被派往波罗的海沿岸各地,那些地区刚被苏联吞并,当地人还保留着原本的生活习惯,户籍资料也比较混乱,所以只要当地负责接应的人员不出问题,这些人很容易就能获得苏联的合法身份。 与此同时奥丁之眼还招募了一批波兰间谍,“波兰流亡政府”被英法德三国联合起来一锅端了之后,波兰国内的反抗呼声也随之消失了,波兰人并不是不能接受异族的统治,别忘了凡尔赛和约重新立国之前,波兰实际已经整整灭亡了一百二十三年,当然在一个多世纪里波兰人也着实是蹦跶过几次,但是只要统治者实力足够强,日子又过得下去,普通波兰人不会跟着精英阶层作死。 而且相比德国人,波兰人更加仇恨俄国人,波兰和俄国堪称是宿命中的死敌,两个民族之间的恩怨情仇已经绵延数个世纪了。 此时历史已经发生了转变,因为某位副元首的介入,德国占领区内的波兰精英群体,大部分都存活了下来。 其中死硬反德的专家学者与军官们也没有遭到党卫队迫害,德国人只是把他们全都移交给了苏联方面。 据徐峻所知,阿登森林的大屠杀,依然还是像历史上那样发生了,不过这回德国利用外交途径,换回了一部分波兰军官。苏联方面出于两国关系的考虑,并没有特意的加以阻挠,只是在事后引发了监管系统的一场清洗,贝利亚想不通德国人究竟从哪里搞到那么详细的名单。 除了波兰军官之外,奥丁之眼近期还招募到了一批苏联红军军官,准确的说是前任红军军官,现在的叛国者、外国间谍、苏维埃国家公敌。 之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些倒霉蛋被列上了清洗的名单,就在逮捕命令下达之前,他们全都接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件。接到通知的人之前就进行过筛选,首先一点不能是反应迟钝的笨蛋,于是当穿着内务部制服的抓捕人员赶到目标住所的时候,发现抓捕对象连同全家都消失不见了。让内部人委员部警官感到无法理解的是,这些人就像在空气里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在苏联境内活动的痕迹。 事实上这些人确实已经离开了苏联国境,等再次出现时已经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个德国小镇,而且全家都换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身份。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感冒好多了,今天继续休息,希望明天能够恢复健康。 正文 第两百九十章 准备工作(续) 苏联红军的军官阶层,此前极少会有主动变节的情况出现。在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国土上,红军官兵拥有让人羡慕的社会地位和特权。特别是其中的军官阶级,不但享有优先的物质配给,还能获得丰厚的薪金和社会福利。相应的红军军官阶级对给予了他们这一切的苏维埃政权回报以忠诚,不光是因为个人的理想与信仰,同样也是为了维持这种生活质量,以及替自己家庭与后代的前途着想。 所以策反一个红军指挥官与收买一个党卫队高层相比,后者看起来还更加容易一些。(徐峻:俺寻思还是该换成墨绿色制服...<( ̄  ̄)y▂ξ希姆莱:元首!你要相信吾等的荣誉啊...〒▽〒) 维持这种忠心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种生活会继续延续,内务人民委员会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往往会在对象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采取突然行动,从根本上杜绝目标背叛的可能。等到对象全家都掌握在手中,那么想要搓圆搓扁就由着自己的心情了,哪怕是功勋卓著的高级将领,也不见得会比一个煤矿工人更挨得住酷刑。 红军内部的清洗从来都不讲证据和道理,只要有哪个地方遭到内务部人员的怀疑,那么这名军人的命运基本也就注定了。这年头落入内务人民委员会手里的中下级军官,运气好的能够撑到被拖出去枪毙,运气不好的直接就被打死在审讯室里,没有任何人在事后被追究责任。 原本历史上成规模的清洗活动,在四零年下半年就基本已经停止,但是因为托洛斯基此刻依然活的好好的,加上德国情报机构故意推波助澜,于是大规模清洗活动开始死灰复燃,在苏联西部诸多加盟共和国中更是愈演愈烈。只要苏联境内的托派党羽没有被彻底消灭,在斯大林的心中就始终会感到威胁。可以说那位红军创立者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斯大林一天活的自在。 奥丁之眼此前在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里没有埋伏内线,因为这个机构人员招募条件苛刻,内部也时常自我清洗,人员更替的频率相当快。他们之所以能够搞到被调查军官的名单,纯粹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 当时保安总局逮住了一名执行完海外任务,正借道柏林准备返回莫斯科的苏联内务部军官,德国人很轻松的就撬开了那位国家安全少校的嘴巴,他不但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甚至还主动要求为德国情报机构工作。 奥丁之眼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一个圈套,这就是个想要诈降的双面间谍,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很少遇到这样的软蛋。最后还是魏尔勒将军亲自拍了板,反正已经拿到了帝国想要的口供,留下这个人说不定还真的有用。于是在交给对方一个联络暗号之后,赶在苏联安全总局察觉到异常之前,这位少校获得了释放。 时间相隔不久,奥丁之眼就试探性的与这位少校进行了联络,结果发现对方竟然真的去收集了之前约定好的资料。 这样有效率的内奸真的非常少见,当然这位少校也就受到了奥丁之眼格外的重视和优待。帝国情报局专门给他在瑞士开了一个秘密户头,还给了他一个党卫队少校的军衔,他的编制直接隶属于总部管理,与他相关的资料全部被封存,只有帝国情报局主官和帝国元首才有资格查阅。 事实上徐峻到现在都没看过这个人的档案,只知道存在这样一个间谍,代号叫做“黑骑士”。 不过这个情报来源也有他的局限性,那就是只能获得苏联国家安全系统内部的情报,至于德军需要的那些红军军队部署、指挥人员配置、装备数量与性能之类的机密,以这位目前的职位很难有机会接触到。 当然硬逼着对方去搞也可以,但是必定会增加暴露的风险,这种类似于杀鸡取卵的行为非常愚蠢,奥丁之眼当然不会这样去干。 情报总局就是从黑骑士那里,获得了零星的内部调查报告,随即从中挑选出合适的人选,然后派出情报人员对目标进行策反。 目前看来这项工作进行的相当顺利,从侧面显示出重新掀起的大清洗确实造成了苏联国防系统的混乱,换成半年之前想要偷运一批人穿越苏联边境线,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这些被拯救的红军军官里,就有不少人在边防军里服役,这些军官提供了大量红军边境巡逻领域的信息,为以后这类穿越边境的行动,降低了不少操作方面的难度。 这些军官还向德国提供了不少重要的军事情报,最有价值的要算是各种军用地图了,差不多每个人都带了不止一套地图,甚至还有只配发给苏联红军中高级指挥官的高级版本,在以往依靠常规间谍手段根本不可能拿得到。 详细对照过这些地图之后,统帅部作战局上下都出了一头冷汗,因为他们发现此前用来制定作战计划用的苏联地图,实际上已经严重滞后了,其中细节部分大都是沙俄时代的资料,而在现实中早就已经改变了模样。 苏联今年已经完成了第二个五年计划,国内的道路交通和城镇建设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虽然乡间道路依然垃圾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但是也修建了不少达到军用级别的高标准公路,这些在德国的军用地图上却完全没有显示。同时还有各种桥梁和交通枢纽的数据,这些都是德国目前所急需的参数。 这批红军军官的到来也给了德军一个全面了解对手的机会,虽然苏德之间曾经有过一段蜜月期,双方进行过相当广泛的军事交流。德国统帅部一直以为已经对红军非常了解了,但是现在一看根本就不是那回事,显然苏联在交流中向德方隐瞒了不少重要信息,当然德国在这类事情上也不见得有多老实,用各怀鬼胎来形容这段关系确实很贴近事实。 历史上德国人在开战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难缠的对手,东线最终打成那样也就能够理解了。徐峻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重演,但如果他不想嘴里叼着PPK死在一张沙发上,留给帝国的准备时间已经不多了。 PS:今天家里有事,字数少了一点,明天补,抱歉。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九十一章 追捕 夜间下了一场大雪,清晨的天空依旧是一片灰蒙,原野上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干燥的寒风从人工林的枝梢间掠过,如同碎玻璃般晶莹透彻的冰凌,随之洒落在依然葱郁的灌木丛中。人工林的西侧有一条陈旧的乡间公路,穿过树林往东,半公里外就是奔流不息的布格河。 土路的路基比较高,路面没有被积雪所掩埋,靠近树林的一个丁字路口上,孤零零的耸立着一座木板搭建而成的哨所。涂覆了一层黑色柏油的油毡顶棚上只有少量的积雪,细长的白铁皮烟囱里不断往外冒着青烟,屋子里的炉火应该烧的挺旺。 哨卡一侧的土路上设置了一个活动路障,一辆蓝灰色涂装的军用三轮摩托,安静的停放在公路另一侧的沙包工事旁。 党卫队中尉库勒.曼泽克仰着头,望着就像高射炮般直指天空的路障挡杆,在灰色的天空背景下,木杆上的红白双色涂装显得格外的显眼。 “长官,应该是那两个混蛋干的,尸体还没有彻底凉透。”格里森下士蹲在哨兵的尸体旁,手里拿着半块士兵身份牌。 “屋子里还有一个,后脑上挨了一枪,无线电也被打坏了。”曼泽克的部下哈勒少尉一边报告,一边还在用一团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碎布,擦拭着沾上血迹的黑皮手套。 “在周围搜索一下,这间检查站里应该有三名士兵,把第三个人给我找出来。”曼泽克低头看了看倒卧在脚边的尸体:“把屋子里的尸体抬到外面来,通知驻军立即派人来收殓。”。 “好的长官。你们两个跟我来。通讯兵!卢迪...能联络上总部么?”哈勒开始给手下分派任务。 “卡尔,这些是犯人留下的脚印么?”曼泽尔沉声询问起站在路基下的党卫队上士。 那名上士正在弯着腰查看原野里的足迹,身旁还站着一名党卫队士兵,死死拽着一条正兴奋得呜呜直叫的德国黑背。 “这里平时没有多少人经过,脚印的特征非常明显,而且狗也闻出来了,这两个混蛋杀死哨兵之后就直接穿过公路向东边去了。我怀疑他们还带走了一个我们的人,里面混杂着第三个人的足迹,脚上穿着的是德国制式军靴。”上士指着东面的树林肯定的点着头。 “明白了。”曼泽尔转过头。 “哈勒,你带着四班守在这里,其他人随我继续向东面追击。”上尉大声命令到。 哈勒少尉摆了摆表示没问题:“好的,不过我这里只需要留三个人就行了。” “他们没有拿走哨兵身上的武器弹药。”跟随在上尉身旁,卡尔上士继续报告到。 “不拿走武器弹药是担心累赘,这些人是专业的。”上尉一边大步前进,一边解开了腰间枪套的锁扣。 “我明白了,所以他们也没有拿走哨兵的大衣。” “这说明他们身上的衣物已经足够保暖了,他们准备的很充分。”曼泽尔举起手挥向右侧,示意队形向南侧散开。 “他们最多只比我们早到十分钟,现在身边还多带着一个人,速度一定会慢下来。”上士说到。 “或许你的判断是对的,但如果那第三个人,也是对方的人呢?这种事情完全有可能发生。” “真的是这样吗,长官?” “不,我开玩笑的,哨所发生的事情,应该只是一个意外。”曼泽尔开始小步跑了起来。 “他们没有办法渡河,只能沿着河岸往南面走。昨天一晚上在野外可不好受,对方的体力应该已经到极限了。” “我们也追了这两个杂种一晚上了,长官。” “至少我们有巧克力和热汤。” “对!热汤万岁!巧克力万岁!” 党卫队突击队员们在积雪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大步前行,士气如同出发时一样高涨。 就在距离党卫队员不远的树林里,两个穿着厚实冬装的男人,正对着他们的俘虏拳打脚踢。 “该死的纳粹猪猡,别躺在地上装死,快起来继续走。”一个蓄着八字胡的男人用皮鞋狠狠踢了上等兵的腹部,让对方痛苦的蜷缩成了一团。 “我说过不要带着这头猪猡,彼得洛维奇.拉夫连金,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累赘,索性就在这里干掉他算了。”另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踹着德国士兵的胯部骂道。 “你懂什么,谢尔盖耶维奇.帕沃夫斯基。这是一个通讯兵,应该知道很多机密。”拉夫连金反驳到。 “我想您可能忘了,我们正在逃跑,彼得洛维奇.拉夫连金。”帕沃夫斯基反唇相讥到。 “别担心,谢尔盖耶维奇.帕沃夫斯基,德国人不会在晚上追踪,况且下了那么大的雪,早就把一切痕迹都掩盖掉了。”拉夫连金再踢了俘虏一脚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卷烟。 “再抽支烟歇一会儿,我估计这里距离河边已经不远了。” “到了河边又该怎么办,你有办法搞得到渡船么?” “别担心,谢尔盖耶维奇.帕沃夫斯基。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白天我们只需要赶到预定地点,晚上家里会派船接我们过河的。”拉夫连金把烟盒递向同伴。 “等这次任务完成,您应该可以晋升一级了吧。”帕沃夫斯基掏出火柴点燃了卷烟。 “这可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谢尔盖耶维奇.帕沃夫斯基同志。” “抱歉,是我的错,彼得洛维奇.拉夫连金同志。”帕沃夫斯基连忙认错。 红军里正在进行大清洗,一点小小的过失都可能置人于死地,像他们这样潜入境外工作的红军情报员,更是如同在刀锋上行走的那一群。但是这些人根本没有选择权,拒绝执行任务相信会死的更快,你为什么不愿意为祖国母亲服务,是不是已经被国外的敌人所收买。 “嘘,你听到什么了吗?”拉夫连金叼着烟卷,对同伴做个安静的手势。 “什么?”帕沃夫斯基满脸的不明所以。 拉夫连金没有回答,他在唇边竖起手指,歪着脑袋侧耳倾听。 “见鬼!是德国人!我听到狗叫声了。”下一秒红军情报员脸色大变。 “往那边跑,谢尔盖耶维奇,帕沃夫斯基。”拉夫连金指着树林的另一头喊到。 “那这头猪怎么办。”帕沃夫斯基问到。 “只能处理掉了。”拉夫连金从怀里掏出一支装着消音器的手枪,随即利落的扳下击锤对着俘虏的后脑扣下扳机。 随即让这两个间谍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这支红军情报局特别配发的武器,竟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打响。 “见鬼!”拉夫连金用力的拽动套筒,退出了那发瞎火的子弹。 拉夫连金再次击发,枪还是没有响,于是再退掉一发子弹,继续扣下扳机,却任然是一发哑弹。 “难以置信!”拉夫连金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配枪,完全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来不及了,快走!”这时候帕沃夫斯基已经清楚的听到凶悍的犬吠声了,更让这位情报员感到恐惧的是,狗吠声正在迅速接近。 “德国人把狗放了!快跑!”帕沃夫斯基惊叫起来,他可不想跟一条四十公斤重且经过专业训练的德国军犬搏斗,更何况狗的后面跟着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德国人。 “这群混蛋究竟是怎么追上我们的。”拉夫连金果断扔掉了手里那支废铁,随后撒开腿跟着同伴在树林里狂奔。 “不能呆在一起,分开跑,晚上到预定地点会合!”帕沃夫斯基大声向同伴建议。 “好的,祝你好运。”拉夫连金觉得这回对方的建议很有道理,急忙拐了个弯向着树林的东北方冲了下去。 “等一下,这家伙知道预定地点在哪里吗?”跑出十多米之后,拉夫连金突然反应了过来,但是当他转头望去时,帕沃夫斯基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正文 第两百九十二章 边境 苏德两国在欧洲部分的边境划分非常清晰,两国之间不存在任何领土方面的争议。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这条边境线中的大部分横穿过波兰领土,而分赃协定通常不会给双方留下多少漏洞。 很多人不知道,这条把波兰切成两半的分界线,其实是由一个英国人首先提出来的。 在一次大战结束之后,在协约国的支持下,波兰重新获得了独立国家的地位。 不要以为协约国是在主持什么“正义”,那场肮脏的战争自始至终都跟这个词没有多大关系。 波兰领土的独立只会对三个老牌帝国造成打击,那就是普鲁士、奥匈以及沙皇俄国。原本沙俄是属于协约国一方的,所以只要尼古拉二世还在位,所谓的波兰问题根本就别想放进巴黎和会的议题里。问题是罗曼诺夫王朝已经被推翻,俄国沙皇全家遇害,此时掌控国家的是高举红色旗帜的苏维埃政权。 于是波兰成为了西方各国抵御红色苏维埃向欧洲扩张的桥头堡,而自以为得到协约国支持的波兰第二共和国,国内的民族主义势力也随之迅速膨胀了起来,波兰精英们不再满足于获得独立国家的身份,他们还想夺回祖辈们曾经失去的荣光。 实在不得不佩服波兰人的野心,他们不但想要恢复波兰历史上曾经统治过的疆域范围,甚至还得寸进尺的企图建立一个横跨波罗的海与黑海的波兰化联邦。 于是趁着红色苏维埃建国之初的衰弱与混乱,波兰向新生的苏联发出了挑战,波兰军队跨过了因为一战的缘故,俄国西部已经模糊不堪的边境线。 最初获得了大量军事外援的波兰军队进展迅速,有些大波兰兵锋所指所向无敌的样子,他们很快就占领了立陶宛、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的大片领土,甚至一度攻占了乌克兰的首府基辅。 因为当时苏联红军的主力被国内的白俄抵抗运动所牵制,所以红军在西线的力量对比中一直处于下风的位置。但是当白俄武装被彻底剿灭之后,红军立即就把战略重心转移到了西线,于是春风得意的波兰人就开始吃苦头了。 在壮丽的基辅战役中,谢苗.布琼尼指挥的第一骑兵军大放光彩,打得波乌联军尸横遍野,剽悍的哥萨克骑兵席卷乌克兰全境,就此奠定了第一骑兵军在红军序列里的崇高地位。 与此同时苏维埃政府在国内展开了宣传攻势,利用俄罗斯各族对波兰人的世仇,呼吁国内各阶层摒弃政治理念上的矛盾,全体俄国人应该同仇敌忾,一起保卫自己神圣的家园。 先不去说波兰军队在战争中对斯拉夫平民犯下的罪行,波兰人的名声早在沙俄时代就已经臭不可闻,如果说打德国人俄国百姓可能会犹豫一下,打波兰人根本不需要政府费劲去动员。 甚至内战失败后流散在国内的大批白俄军队,听到政府呼吁之后也毅然参加红军,请求上级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与卑鄙无耻的波兰混蛋们决一死战。 战斗民族一旦陷入了嗜血狂热状态,靠波兰那号身板怎么可能扛得住。 苏联红军在一条长达数百公里的战线上展开了全面反攻,虽然波兰方面在兵力上占据着微弱优势,但是无论是士气还是战斗力,都不能和红军的这些百战老兵相比,结果波兰联军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不但失去了之前所有占领的土地,还被打顺了手的红军反攻进了自己的腹地,兵锋甚至直指首都华沙城。 眼瞅着诞生没几年的波兰又要完蛋,似乎消失了很久的国际联盟,这时终于站出来呼吁世界“和平”了。 当时英国首相是著名的戴维.劳埃德.乔治,他对波兰人之前的行径很反感,同时考虑到英国国内左翼运动高涨的民意,他拒绝向波兰政府提供任何形式的支援。 而时任英国外交部长的寇松是有名的右翼政客,温斯顿.丘吉尔的盟友,标准的殖民主义分子,他主张英国应该向波兰提供有限度的支援,以此来阻挡红色运动在欧洲地区的蔓延。 但是就像前文里说过的,欧洲的左翼运动当时正处于最活跃的时期,德国和捷克的码头工人甚至拒绝为运送到波兰的军用物资进行装卸,整个欧洲似乎都抛弃了波兰。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寇松提出了一条军事停火线,建议苏波双方暂时以此为临时边境,双方坐下来好好谈判,最终确定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调解方案。同时寇松威胁如果苏联无视英国的调停,继续进攻并且跨越这条停火线,那么英国将会断绝与苏联的一切商贸往来。 这种外强中干的威胁,显然是吓不倒真正的布尔什维克的,正处于战争上风的苏联政府拒绝了国联的建议,继续调动部队向华沙进军,准备就此解放“被资本家压迫的波兰无产阶级”。 但是因为战略与战术多种方面的原因,比如高层领导对时局的误判,军事战略上的轻敌,波兰与法国签订了军事同盟并得到了大量物资支持,红军各部队间通讯体系的混乱,各级指挥官之间的矛盾等等等等,最终红军在华沙城下惨遭失败,不光是人员和装备损失惨重,部队的士气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得到喘息之机并进行了全国总动员的波兰军队,在获得了大量法国武器之后,战斗力非但没有下降,反而变的比开战前还要强大。 而在此消彼长之下,在战场上节节败退的换成了苏联红军,很快战线就重新推回了俄国境内,波兰重新占领了他们之前夺取的领土,而在战争中几乎耗光了沙俄积攒下来那些底子的苏维埃政权,最终不得不向波兰提出停战。 此时波兰也已经处于强弩之末,无论是财力还是兵源都已经到达了这个国家能够承受的极限,保留住部分战果换取战争的结束,成为了一个可以接受的选择。 波兰夺取了大片本属于白俄罗斯、立陶宛和乌克兰的领土,苏联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并且与波兰确定了新的边界。 有学者说这场战争决定了未来二十年欧洲历史的发展方向,苏维埃的领导者放弃了在欧洲掀起一场革命风潮的企图,把重心从对外扩张转向了内政建设,而波兰的野心变得更加膨胀,开始不断挑衅身边那两个无比强大的敌人,为他们在二十年后的覆灭埋下了祸根。 在战争中被俘的苏联红军官兵遭到了波兰军队有意识的虐杀,因为缺乏当时准确的记录,研究资料上的死亡人数从四万到八万人不等,虽然后世的研究者之间在数量上存在分歧,但是没有人能够否认存在这种战争罪行。 而且在被占的苏联领土上,波兰人和各地伪军对偏向苏维埃的平民,施加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暴行,其残忍程度甚至超过了二十年后的日军。 最终在苏德两国瓜分波兰之后,血腥屠杀在卡廷森林秘密上演,受害者变成了投降的波兰军官。斯大林的报复凶狠而彻底,直接砍断了波兰精英阶层的根基。如果从年龄上算的话,其中那些超过四十岁的高级军官,很有可能直接参与了当年的暴行,似乎冥冥中有一只手,在历史进程上画了一个圆。 虽然苏波战争以波兰的胜利而告终,但那条寇松线却没有在世界上消失,当德国和苏联预谋瓜分波兰之时,寇松线成为了双方都能接受的边境。 苏联不但夺回了被波兰侵占的领土,并且还回到了二十年前他们曾经到达的停火线,反之担任灭亡波兰主力的纳粹德国,理所当然吞并剩下的那一半,撇开波兰人的想法不谈,这确实是一个相当公平的瓜分方案。 当然这边境划分不可能照抄当年的寇松线,因为领土上居民成分的差异,中间进行了一些细微的变动,但是大方向上几乎是照搬了这条分界线。 此刻靠近这条边界的苏德双方,都正在加紧建设着各种永久或半永久性的堡垒阵地,同时一场以渗透与反渗透为主的秘密战争,也正在这条边境线上如火如荼的进行。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一眨眼2017年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月了,作者会继续努力下去。 正文 第两百九十三章 狂狼(一) 布格河上的河汊弯道很多,所以水流不是很湍急,于是长年累月泥沙淤积,有些河道浅滩处的宽度只有三四十米。河岸两边长着茂密的矮树林,这些树木是用来稳固河岸堤坝的,长久以来都没有人去砍伐,此时却成为了一层天然屏障,挡住了从对岸窥视而来的目光。 党卫队上士斯韦恩巴赫在一丛刺柏旁蹲下身子,从后腰的皮盒里掏出望远镜。脱下一只羊皮手套塞进了皮大衣的怀里,上士取下了望远镜上的皮制护镜盖,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还有十分钟。”斯韦恩巴赫转过头小声对着身后的同伴说到。 同伴点点头表示收到,压低了身体向着上士的右侧移动。 “希望这次的情报不会再搞错。”斯韦恩巴赫嘴里嘟囔着,端起望远镜向着对岸望去。 就在距离河岸五百米外的一座杉树林旁,整齐停放着三辆灰白色冬季涂装的大众桶车,还有两辆涂着雪地迷彩三轮摩托,停在距离桶车不远的土路上。 空地上竖着一顶迷彩遮阳棚,一辆制式移动炊事车停在棚边,原本漂亮的蓝灰色陆军涂装,被人用白色涂料乱抹了一番,黑色的烟囱里冒着淡淡的白烟,随即在林间寒风的吹拂下迅速在空中消散。 天气终于放晴了,刺眼的阳光穿过云层之间的空隙,洒落在白茫茫一片的原野上,整个世界似乎都变的温暖了起来。 马克斯中尉叠着腿坐在遮阳棚下的折叠椅上,享受着战斗开始前那一段令他沉醉的宁静时光。 “您的咖啡,中尉。”年轻的士官把一只铝制水杯放在了中尉手边的小桌上。 “谢谢你,薛定谔下士。”中尉抬起头看着对方稚嫩的面容,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你平时喜欢听瓦格纳的歌剧吗?薛定谔下士。”中尉手指搭在铝杯的杯口上,微笑着对下士问到。 “这个,不知道您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我其实不太了解音乐啦。”薛定谔下士不好意思的挠着脸。 “在学校里没有上过音乐课吗?”中尉依旧笑着问到。 “啊,我都逃课跑去玩啦。”下士乐呵呵的表示自己是个学渣。 “明白了,在党卫队里可要努力学习哦,薛定谔下士。”中尉端起咖啡送到嘴边,眼镜片立即蒙上了一片白雾。 “是,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长官。”下士开心的点头答应到。 “长官,是营部的联络信号。”通讯兵在一旁突然大声报告。 “是第四连那边的消息吗?”中尉把杯子往桌上一搁,站起身走到了电台边。 这是一台德国洛伦兹公司(lrenz)生产的L.S100/108电台,工作频率在0.2-1.2WHZ之间,是德国陆军的制式远程军用电台。一般这种级别的电台只配发给营一级的指挥单位或者战地通讯中心,它可以由发电机或者备用电瓶供电,能够装载在装甲指挥车或者半履带装甲车上,跟随指挥部进行野战机动。 这个遮阳棚就是为了这台精密的通讯器材而特意搭建的,在棚子后方还竖起了一根六米高的桅型天线。 中尉从通讯兵手里接过备用耳机,把一个听筒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拿起了麦克风话筒。 “是的,我是马克斯,长官。”随即中尉的神情突然变的异常严肃:“嗨!莱因哈特!”。 “我们在这一条防线上部署了两个营的部队,马克斯中尉带领的突击分队战果最为辉煌。”党卫队旅队长威尔玛少将恭敬且殷勤的介绍到。 “柏林已经注意到了你们的成绩,威尔玛将军,元首对你们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道根站在挂在办公室墙上军用地图前,用指背敲了敲地图上用蓝色铅笔标示出的防区范围。 “非常感谢,道根将军,我会向部下们传达这个喜讯。”威尔玛恭敬的低下头,向帝国元首的心腹致意。 道根是在两天前获得晋升的,徐峻希望在新年的胜利阅兵时,道根能够穿着党卫队旅队长的制服,侍立在自己的身边。还没等道根把军衔领章上的线头给绞掉,就被元首连夜派到了东线边境,他要在此为一批立功的党卫队人员授勋,同时把其中一部分人带回柏林。 “刚才我们谈及的那位马克斯中尉,他就在这次的授勋名单上,我记得应该是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对了,他所在的单位是...”道根看着威尔玛少将。 “党卫队第九特种作战营,他现在是第二连的连长,部队的代号是“狼人”。”威尔玛回答到。 “狼人...部队么?”党卫队少将转过头,望向墙上的地图。 “这段时间俄国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发现比较特别的举动。”道根转过身来,用手指掸了掸灰绿色制服袖口的黑色袖章。 “啊,是的,俄国人近期的越境活动变的很频繁,特别在这片区域...”威尔玛指着地图向道根介绍起来。 苏德两国划定边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里都相当太平,苏德两边都采取了严格的边境巡逻制度,主要为的是防止两边的波兰人偷偷穿越边境。 其中大部分是从苏联占领区往德国占领区逃亡的,主要是没有被逮住的波兰地主富商以及知识分子,这些是红色政权首选的镇压对象,德国人这边的日子或许会很糟糕,但是至少不会把他们流放到北极圈去。 希特勒还活着的时候,为了维持与苏联表面上的友好,通常会抓捕这些偷渡者,然后交还给苏联方面。这基本上等于是判了这些可怜的家伙死刑,苏联边防军从德国人那里接收到偷渡者后,常常当着德国人的面,就把人就地枪毙了。而因为死的是波兰平民,况且在纳粹常年的宣传之下,很难指望德国士兵会对这些人产生几分同情心。 而从德国控制区往东边跑的,往往是薄有资产的犹太平民,虽然他们听说苏联那边排犹的情况也很严重,但觉得应该不会像德国人那样草菅人命。 这种波兰犹太偷渡者如果被苏联边防军抓到,身份可疑的就交给安全总局处理,有身份证明但在苏联境内没有亲属认领的,通常会以偷渡罪判上几年苦役,然后发配到某个边疆区砸石头耕地去了。 总体来说双方在边境线上合作的还算默契,大规模的武装部队都不会过于靠近边境,以免造成对方产生误判。 因为苏德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所以双方军队的关系还算和睦。只是在大清洗的背景下,苏军内部禁止官兵私下里与德国人接触,担心遭到德国纳粹的收买和腐蚀。 相反另一边的德军基层官兵,却普遍对苏联抱有一定的好感,这要感谢纳粹党之前的大肆宣传,让他们相信苏德之间存在坚实的友谊,英法是苏德共同的敌人。 不过这年头安宁的日子总不会长久,四零年德军进攻西线,东部边境的气氛也变的微妙起来,当德军获得西线胜利的消息传来,边境的宁静也就此一去不复返。 已经停止很久的偷越边境活动突然死灰复燃,德军巡逻队在布格河的河岸上,频繁发现有人员活动后所留下的痕迹。很快德国的边境驻防部队就察觉到情况开始变的不对,一支暴风突击队偶然在某个靠近边境的波兰农庄里,发现了埋藏的弹药和武器。 查获的枪支和弹药都是法国生产的,应该是波兰陆军配发的武器,德军此前已经收缴了大批这类军火,相信流散在波兰民间的数量依然还有很多。但是从这批武器外面的包装来看,这些东西应该是不久前才埋下去的,应该不是某个农夫偷藏起来的东西。 在随后的调查中,军方获得的证据越来越多,最终他们认定这根本不是什么偷渡活动,而是由职业军人实施的有组织有计划的军事渗透行动。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九十四章 狂狼(二) 陆军情报部门拿出这个结论时,老实说他们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那群俄国佬难道疯了不成,他们是想要挑起另一场战争?但是一堆事实证据摆在眼前,其他的理由根本解释不通。 负责苏德边境巡逻任务的,此前主要是德国边防警察和纳粹冲锋队,只有在交通隘口或者军事要塞,才驻扎有一些正规陆军部队。 这条分界线本处于波兰的腹地,波兰人没有理由在这里设置防线,河岸边连一道带刺铁丝网都没有,任何人只要准备的充分一点,都能轻易的跨越这条边界。 德国这边这时候所能做的,只有加强边境巡逻的力度,并且在控制区内全力搜捕越境人员,查明他们的真实身份,以及这些人的目标与意图。 边境周边的波兰村庄保留下了不少,这些农民最终将全部迁往波兰西部甚至更远的地区,波兰境内的农业耕地相当充足,因为战争造成了人口流失,很多地方缺乏足够的人力去耕种。 德军的计划是在四一年年底之前,将边境靠德国占领区方向的普通居民,全部撤离这片危险区域。 苏联红军从来就不是什么解放者,就看他们在入侵芬兰时候的所作所为,别以为他们不会在德国境内照样再来一次。烧毁村庄农舍、无差别轰炸城镇,以此来摧毁当地居民的抵抗意志,这可是获得红军上下一致认可的常规战术。 克劳塞维兹的战争论里也说的很透彻,战争就是最大限度的使用暴力,最终迫使对方服从于己方的意志。说得直白一点就是竭尽全力,打到你跪下叫爸爸为止。 国际战争法规之类的,只对弱者具有约束力,菜鸡互啄才会需要裁判,但是雄狮和猛虎相搏,旁人只担心是否会殃及池鱼,谁还管它们用的是爪子还是牙齿。 四零年九月份之后,德国国防军开始进行大幅度的内部调整。西线的野战部队逐步往东线移动,为了避免引发苏联的过激反应,军队集结地域主要放在东方省,也即是原本的捷克和奥地利境内。而驻扎波兰中东部的德军部队,也开始向波兰的西部地区移动,这些部队将要返回德意志境内接受整编,更换掉陈旧的武器装备,同时展开新型战术的训练。 这些守备部队本身的基础都不算差,主要问题是编制里的新兵数量太多,使用的武器也比较陈旧。 德军东部防线的北段是依托着维斯瓦河建造的,从入海口的格但斯克开始,一路横穿过波兰全境,最终到达波兰与捷克交接的南部山区,直线距离四百九十余公里。 这意味着原本的边境已经不在防御线内,甚至就连半个华沙城区也都被放弃了。 寇松线只是由历史环境人为制造出来的分界线,在军事角度上看根本不适合展开防御,即便凶悍顽强如布列斯特要塞,在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面前,也只是一块稍大一点的绊脚石而已。 德国人当然不可能在一年时间里,在波兰国土上造一条长城出来,就算造出来也不见得挡得住红色铁蹄。马奇诺防线的教训就在眼前,不过法国人的设计在某种角度上看,确实有不少亮点。 德国采取的是永久性筑垒与机动防御相互配合的弹性防御战术,主要是在防线上的各个重要交通节点,建造一批半永久要塞。 每一个要塞都被建设成拥有强大自持能力的火力据点,同时在核心要塞的周围,设置一连串环形反坦克支撑点,要求每个支撑点之间不但可以相互提供掩护,还能获得核心要塞的重型火力支援。 而机动灵活的德军装甲分队,可以在这些火力点之间进行机动防御,甚至伺机针对敌军阵型出现的漏洞发起反冲击,打乱敌军的攻击部署。 这套防御战术是在二战反坦克支撑点防御战术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强化而形成的,东线苏德双方都在这项战术上吃了不少苦头。徐峻相信在这个时空里,没有人比他对这种战法的威力更加了解。 为了达成战略目的,掩盖住东部防线的真实面貌是有必要的,保安总局和帝国情报局承担起了反间谍的职责。 德军在波兰中部的动作非常大,苏联红军的情报机构不可能毫无察觉,这些偷偷越过边境的武装人员,目的很可能就是收集这些国防工程的情报资料。 德国方面遇到的难题是,保安总局和帝国情报局现有的人力本身就不足,而因为东部防线抽调了波兰境内大量的兵力,结果苏德边境线上无论是德国边防警察还是陆军部队,这时候都难以抽调出更多的人手。 当希姆莱得知此事之后,觉得这是党卫队向元首展示能力的好机会,于是祭出了手里隐藏的王牌,正在勃兰登堡学校训练的党卫队特种部队。 希姆莱声称这支部队的诞生灵感,全都来自于某次元首府的晚宴,就在餐桌旁元首向他第一次提出了特种作战的概念。 希姆莱对特种部队的兴趣,随着“战斧大队”的建立,变的越来越热切。这位全国总领袖长久以来,一直沉迷于历史上关于古代精锐部队的文学描写,而特种部队概念的提出,正好戳中了这位党卫队全国总领袖的痒处,他感觉元首提出的这种作战模式,简直就是为党卫队量身定做的。 于是就在战斧大队还在训练之时,他就下令在战斧大队的课程基础上,搞出一套党卫队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案。他要求这支部队除了敌后破坏和渗透战术,每个士兵至少要掌握两门以上的专业技能,还要学会操作所有苏军制式的武器,驾驭苏联境内常见的交通工具,甚至包括马车与狗拉爬犁。 希姆莱很清楚这支部队将要投入东线战场,想要获得成功就必须事事都想在其他人的前头。 部队人员的招募很顺利,全都是身体强壮二十岁左右的年轻队员,每一个都达到甚至超过了国防军的体检标准,这也是党卫队和国防军之间最主要的矛盾,双方都急需适龄的优质兵源。 这支特种部队招募的全都是纳粹青年团员,忠诚方面没有问题,成员也已经适应了集体生活,非常服从上级的管理。 相比之下国防军少了一些政治色彩,更加突出国家与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无论抱着何种政治观点,所有人参军时都必须向元首宣誓效忠。 勃兰登堡一次就训练了三个营的党卫队特种部队,番号被确定为第三、第六和第九特种作战营,希姆莱还亲自给每个营起了响亮的代号。 党卫队全国总领袖给第九特种作战营起的代号是“狼人”,这支部队被调往波兰东部小镇比亚瓦.波德拉斯卡。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波兰城镇,没有什么特色可言,在三九年的战争中几乎被德军夷为平地,花了一年多时间只重建了一小部分。 但是以上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就在距离这座小镇东面三十公里外的布格河对岸,耸立着坚固的布列斯特要塞。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两百九十五章 狂狼(三) 布列斯特要塞的重要性在于,它正好处于一个重要的交通节点上,华沙通往莫斯科的高速公路与铁路都从这里横越过布格河。这座要塞不但控制着布列斯特市区,同时还扼守住了西布格河上下游的水上通道,理论上这座要塞只要一天不被攻陷,就能对周边的铁路和桥梁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布列斯特守卫者的故事让这座要塞举世闻名,他们在强大的德军攻势下死战到底,成为全体红军将士的榜样,不过这属于另外一个时空的故事了,在这里暂且先略过不谈。 “狼人”营首任也是现任指挥官,是党卫队二级突击队大队长沃尔夫冈.霍夫曼少校。虽然对外宣称是特种作战营,但实际这支部队隶属于常规党卫队的编制之下,党卫队第⑨特别行动大队,这才是薪水收据上打印的正式名称。 说白了“第九特种作战营”只是希姆莱玩的一个文字游戏,只要这些部队的身份获得元首承认,那么他念念不忘的武装党卫队,就有可能这个基础上获得新生。所以这些寄托了全国总领袖深切希望的特种作战营,无论是待遇福利还是武器装备都是党卫队里最好的,仅次于为元首精心打造的警卫旗队。 狼人营被派到波兰,不只是为了应对边境上的问题,他们还肩负着保安总局的秘密使命,探查河对岸苏军的军力部署与战备情况。这个任务带有一定的危险性,苏联边防部队可不是纸糊的招牌,而且在布列斯特要塞驻防部队的序列里,有一个营的苏联内务部队。 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内务安全部队第132警卫营,负责布列斯特要塞改造工程现场与布列斯特火车站的安保任务,同时也负责布列斯特周边边境线一带的安全防谍工作。苏联国家安全总局下属的内务安全部队从来不需要跟别人讲道理,他们的任务是嗅出国家的敌人,把对方严刑拷问一番,榨干价值之后再拖到墙根边枪毙。 狼人营在入驻波德拉斯卡的当天,就进行了第一次边境武装巡逻,结果让党卫队员们非常吃惊,短短三十公里长的一段河岸上,他们至少找出了十五处偷渡者留下的痕迹。 其中有一部分是普通人留下的,但有几处痕迹的主人明显接受过专业的渗透训练,因为重要的线索都遭到了有意识的破坏。 于是狼人大队获得了他们的第一个任务,那就是在对方逃回河对岸之前,把留下这些痕迹的家伙统统找出来。事实证明党卫队投下的那么多成本并没有白费,狼人大队在一星期之内,就在辖区内逮捕了二十二个嫌疑人,其中六个人被确认有苏维埃背景,剩下的人里面有五个曾经参加过波兰陆军。 经过初步的拷问之后,俘虏被移交给了上级情报部门。其中有两个人应该接受过反刑讯训练,拥有常人难以理解的坚定信念,余下的全都是底层炮灰,所以很难指望能够从他们的嘴里,获得多少可以利用的口供。 德国方面没有向苏方提出任何交涉请求或者抗议,反正就算提了对方也不会承认。狼人大队的官兵很清楚如果自己在对岸被俘,上级同样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狼人们私底下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与其被俘之后遭受拷打与屈辱,还不如把最后一颗子弹射进自己的头颅,如果自己因故办不到的话,可以寻求身边的同伴帮助。 而在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狼人营的侦查小队数次趁着夜色渡过布格河,对布列斯特要塞进行了抵近侦察,甚至潜入布列斯特市区,获得了不少司令部感兴趣的情报资料。 依靠内线提供的情报,狼人营在布格河西岸成功伏击了一支红军渗透分队,九名红军官兵五死一重伤,小分队指挥官和他们所护送的两名红军情报员当场被俘,成为了狼人营成立以来所获得的最有价值的战果。 这场战斗发生在十二月初,当时保安总局上下正密切关注着非洲军团在阿拉伯半岛的行动,所以当这份来自波兰边境的报告转到情报处时,并没有引起情报官足够的重视。幸亏奥丁之眼及时发现了其中的价值,他们立即把报告提交到了帝国元首府。 “您刚才说这是苏联西部特别军区在自行其是,莫斯科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威尔玛将军端起茶壶,给道根的杯子里续上了红茶。 “暂时我们是这样认为的,有证据表明这两个月在波兰边境发生的越境活动,并没有获得莫斯科的批准。”道根点燃了香烟,把火柴甩灭后扔到了铝制烟灰缸里。 “他们竟然敢对斯大林有所隐瞒?就不担心内务人民委员会向莫斯科报告,或者我们向苏联政府提出抗议吗?”威尔玛惊讶的问到。他无法想象在大清洗的背景下,竟然还有人胆敢这样作死。 “因为当地的内务人民委员会也被牵扯进去了,现在西部特别军区的高层,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至于我们的抗议,你觉得斯大林会相信么。”道根冷笑着回答到。 “可以确认的是,在九月和十月份发生的越界活动,大都是苏联国家安全总局在背后主导,而近两个月我们在边境俘获的人员,却大都来自于红军的情报单位。”道根在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继续说到:“在一周之前,我们的情报人员偶然间拿到了一份相当有意思的命令,里面以例行侦查的名义,要求调动红军内河舰队的两艘军用运输船,命令直接出自于军区司令部,最后签名的是司令官巴甫洛夫陆军大将。同时我们从一个俘虏嘴里获得了口供,他确实是在那份命令上所标明的时间,从西布格河上游偷越边境的,而他所乘坐的就是那两条运输船中的一艘。”。 “这里面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道根将军。”威尔玛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一个军区司令、苏联红军大将,为什么要亲自签发这种命令,他明明有一堆更加重要的工作需要处理。”道根抬手端起了茶杯。 “我也只能说到这里,里面涉及到帝国情报局的机密,你只需要要知道一点,这里所发生的,已经不是你能够插手的事情了。从明年开始,统帅部将会接手相关的计划。至于党卫队特别作战营,元首将会给他们派遣一名新的指挥官。” “元首要更换指挥官?为什么?”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威尔玛将军。你难道忘了党卫队员的荣誉了吗?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在这里的成绩有目共睹,相信很快就会得到晋升,元首不会委屈帝国的功臣。”道根挑起了眉梢。 “我明白了,很高兴您告诉我这些,道根将军。”威尔玛恭敬的低头致谢。 PS:今天有些身体不适,字数少了些,希望大家谅解。 正文 第两百九十六章 狂狼(三点五) 布格河边的矮树丛里,斯韦恩巴赫上士仍旧端着望远镜,监视着河流对岸的动静。 “怎么回事,约定时间早已经过了。”副班长克伦特中士在灌木丛的另一头小声抱怨着。 “来了,迟到了...六分钟。”斯韦恩巴赫放下望远镜,往上顶了顶M35钢盔的盔檐。 河对岸是一片面积不算很大的云杉林,堤岸边有一条容纳两人并行的土基小路,路的一端通向河边破旧的木制栈桥,另一头则一路蜿蜒到树林边消失。 此刻从云杉林里走出了一支苏军巡逻队,这些士兵身穿着灰褐色的毛呢制服,头戴着草绿色的大檐帽,腰间斜挎着水壶和帆布杂物包,背着上着军刺的莫辛纳甘步枪。打头的那个应该是一名边防军的高级士官,大檐帽看上去比士兵的要新一些,他斜背着武装带,腰间挂着手枪和牛皮地图包,脚上的皮靴擦得锃亮。 “十二、十三、十四,十四个人都齐了。”克伦特在一边小声数着。 “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他们耽搁了,不过总算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斯韦恩巴赫转过头,对着刺柏另一边望了一眼。 对面这些是苏联边防军,隶属于第十七红旗布列斯特边防总队一部。此时在布列斯特要塞里,驻扎着边防总队第九哨所差不多一个连的部队,但眼前这些则是来自于距布列斯特城西侧五公里处的另外一个哨站。 苏联边防军受内务人民委员会下属的“边防和内务总局”(GUPVO)所领导,和红色陆军属于两个系统,草绿色军帽是区分他们的重要标志。 虽然边防军隶属于内务人民委员会,但却不是人们想象中那样神秘莫测,只是很常规的边境巡逻和守卫部队而已,装备也主要以轻型武器为主,这是一支独立于红军军队系统外的武装力量,只服从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命令,行政管理上拥有相当高的自主权。 苏联边防军并不是军事意义上的野战部队,实际上他们也缺乏正规作战的训练,这些部队平时的主要任务是边境警戒与打击走私活动,偶尔也会捡起老本行抓个敌特肃个反什么的,实际职能类似于德国这边的边防警察以及冲锋队。 边境巡逻队一直走到栈桥边才停了下来,就像以往上百次巡逻一样,他们随即散开了队形,士兵们开始在堤岸的草坡上休整。 一名士兵取出背着的帆布折叠水桶,走上栈桥准备在河里取水,布格河虽然是一条内陆河,但是因为当时上游没有多少工业,所以河流的水质相当的不错,只需要稍加处理就能达到饮用的标准。 “他们会在这里休息十五分钟左右,然后沿着原路返回哨所。一切照计划进行,二十分钟之后开始行动。”斯韦恩巴赫对着刺柏另一侧的克伦特中士说到,随即他转过脸对着身后的通讯兵下令:“给营地发信,进展一切顺利。” 通讯兵解下身后背着的Trn FU.g型野战步兵电台,单膝跪地大腿垫着电键,熟练的敲打出一串电码。距离河岸不远的党卫队临时营地里,通讯兵就在同一时刻向马克斯中尉大声报告:“中尉,红队来电,狗群已经到达U点,进展一切顺利,二十分钟后开始行动。” “中尉,斯韦恩巴赫马上要行动了,我们现在应该通知他...”一名少尉提出建议。 “不,我们什么都不用去做,继续留在原地待命。”马克斯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碧蓝色的瞳仁深邃冰冷。 “你也看过这个了,这是地区总司令部下达的命令。”中尉甩了甩手里的电文。 “行动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照目前的计算,他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一旦行动中被苏联人缠住,很可能来不及返回岸边...”少尉的情绪有些激动。 “斯韦恩巴赫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非常清楚这项任务的风险。”马克斯中尉打断了对方的话。 “但是他不知道,他和他的部下可能无法获得预定的接应。”少尉大声反驳到。 “那你的意见是什么,寇尔少尉。”党卫队中尉的嘴角向一侧翘起。 “既然计划上出现了漏洞,那么我们就该立即终止这次的行动,我们不能拿同志们的生命去冒险。”寇尔少尉大声说到。 “他们既然选择参加这支部队,就已经在进行一场冒险了,寇尔少尉,包括你我在内大家全都一样。”说这句话时,马克斯中尉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决定,你完全有权力终止这次的行动。”寇尔激动的说道。 “因为我喜欢,寇尔少尉。”中尉从桌上拿起已经凉了的咖啡。 “喜欢?这算是什么理由?!”少尉被中尉的回答说楞了,脑子完全反应不过来。 “薛定谔下士。”马克斯中尉转过身对站在遮阳棚角落里的下士说到:“帮我换一杯热咖啡来。”、 PS:谢谢大家的体谅,事情总算办完了,头晕脑胀,今天只能先给大家半章,剩下的明天补上。 正文 第两百九十七章 狂狼(四) 边防军巡逻队准时离开了岸边,斯韦恩巴赫分队也开始了最后的行动准备。党卫队员们在岸边的空地上展开了充气橡皮艇,随后用携带来的压缩气钢瓶,给这条制式装备打足了空气。 34式橡胶冲锋艇是德国战斗工兵的制式装备,分为大型和小型两个型号,眼前这条是大型的,一次可以装载十名全副武装的德军士兵。 一般情况下德军喜欢使用三人小型橡胶艇,因为体积小方便携带,同时小型目标比较容易隐蔽。这次因为要保证行动的速度,不在渡河过程中浪费太多时间,所以才选用了可以一次运送十人的大型橡胶船。 斯韦恩巴赫分队总共有八名队员,三名士官与五名上等兵,所有成员都至少曾经参加过一到两次的实战,这放在此时的国防军里也是比较少见的。 党卫队员把鼓鼓囊囊的行李袋扔进了橡皮艇,随后横挎着各自的武器,按照顺序飞速登艇。 机枪手把机枪架上了船头,体格最强壮的四名队员奋力划动木桨,满载着党卫队特种部队的充气艇离开了岸边,随后逆着缓慢流动的布格河水,向对岸的云杉林飞快的划去。 ------------------------------------------------------------------------------------------ “长官,红队回复,行动已经开始了。”遮阳棚里,通讯兵向马克斯中尉报告到。 “一切都会顺利的,因为上帝一直都在庇佑着我们。”中尉叠腿坐在铺满地图和照片的折叠桌边,手指飞快地在其中一张地图上划了个一个圆圈。 -------------------------------------------------------------------------------------------------- “你们两个把船藏好,其他人把衣服都换上。”斯韦恩巴赫一边命令着,一边飞快解开党卫队皮大衣的纽扣,露出了里面灰褐色的军服。 党卫队员们从行李包里取出准备好的苏式大衣和军帽,然后把替换下的德军服饰放了进去。 “把东西都藏到灌木丛里去,四个小时之内没人会经过这里。”上士从部下手里接过一顶蓝色大檐帽,随后端端正正的扣在了脑袋上。 长筒马靴与深蓝色马裤,棕绿色的毛呢大衣加上蓝顶大檐帽,这就是此时苏联内务部队的着装。 斯韦恩巴赫的大衣领子上佩戴着少尉的方块衔章,袖子上缝着红色军衔袖标。四零年时苏联内务部队的军衔基本已经和陆军统一,两者之间只存在很微小的区别。 他们携带的武器当然全都是苏联制式的,四条莫辛纳甘30型步枪,两支托卡列夫手枪,以及三支PPD34/38冲锋枪。 PPD34是红军目前的装备库里,最先进的一款单兵自动武器,著名枪械设计师瓦西里.捷格加廖夫的一个经典之作,这支武器的缺点是大部分零部件都是研磨切削而成的,虽然拥有优良的性能,但是极端不利于大批量的加工。 因为对零件加工的精度要求比较高,所以产量一直都提上不去,从三四年到三八年这四年时间里,这支枪总共只生产了五千零八十四支。 PD34的价格比较昂贵,一九三八年时大约是八百八十卢布一支,相当于当时的八十多块美金。而一直以价格昂贵著称的汤姆逊冲锋枪,在国际军火市场上也才卖到七十美元一支。相比之下德国的MP40简直廉价,只需要二十四美元就能拿走。 综合以上那堆缺点,这支枪差一点就在三九年被红军装备部强制退役了,幸亏苏芬冬季战争爆发了,结果给了这支枪一个转机,为了对抗芬兰军队配备的索米冲锋枪,苏军开始对手上的PPD34加以改进。 改进后的PPD40简化了加工程序,采用改进了的七十一发弹鼓,结果当年的产量直接飙升了十倍以上,不过性能方面就远比不上原本精工细作的PPD34了。而早期生产的那批PPD34,大都配发给了人民内务委员会下属的边防军和内务部队,几乎成了这些部队的标志性装备。 斯韦恩巴赫没有携带其他的武器,只在腰间佩着一支陆军制式的托卡列夫手枪,因为他此时扮演的是苏联内务部队的指挥军官,所以袖子上没有国家安全总局的盾剑徽标,当然也不会佩带国家安全军官惯用的纳甘左轮手枪。 全身上下收拾停当,检查后没有发现什么漏洞之后,斯韦恩巴赫用流利的俄语大声下令:“全体列队!”。 训练有素的特战队员立即进入了角色,他们用俄语相互招呼着,遵照苏军的训练条令在堤坝上排成了横列。 “立正....稍息!”斯韦恩巴赫开始仔细检查起每个部下的军容。 “很好,同志们。”上士对手下的伪装很满意,他大步走到了队列前头。 “现在出发,我们还有挺长一段路要走。”他大声喊道。 ------------------------------------------------------------------------------------------------- “从堤坝到目标所在的村子之间相距十五公里,如果他们途中能够找到交通工具,情况可能会好很多。”寇尔少尉皱着眉头说到。 此刻党卫队少尉寇尔已经认命了,他之前所受的教育与训练,都在反复强调着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党卫队的荣誉即是忠诚。如果中尉的决定让他感觉有问题,他可以在事后向上级提起申诉,但在命令明确之后,他能够做的只有是服从。 “营部还没有回复,长官。”看到中尉的眼镜片反射出一片白光,通讯兵急忙摇着头大声报告。 “我们还有时间,我相信斯韦恩巴赫一定可以办得到,他就是人们所说的那种擅长创造奇迹的男人。”马克斯中尉站起身,他扫了棚子下的众人,随后大步走出了遮阳棚。 狼人营下属三个突击中队,每个中队满编是一百七十五人,其中包括了连部附属单位和一个由六辆卡车组成的摩托化运输排。 第三中队这次只出动了分属于两个排的五十七名官兵,其余的人继续留守大本营,现在村子里储存着大量的后勤物资,是留着让整个中队过冬用的,此时波兰中部已经进入雪季,据说今年冬季会特别寒冷,接下去两个月将是最难熬的时节。 党卫队特种作战营的常服和普通党卫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左臂上多了一枚银色的合金制盾章,上面的浮雕图案是一条正在仰头长啸的灰狼。盾章下端的空白处雕着罗马数字IX,也就是党卫队第⑨突击大队的番号。 因为不属于武装党卫队编制,理论上他们不允许穿着陆军式样的灰绿色野战军服,不过狼人们也没有什么怨言,因为他们在作战时穿着的,是特制的三色斑点迷彩作战服。 党卫队对迷彩服的兴趣,应该是受到了意大利黑衫军的影响,意大利人在迷彩服的发展历史上,走在了整个世界的前面。只不过历史上此时,党卫队只装备了块状迷彩,现在因为元首阁下的存在,直接就拿出了三色德斑。 如今还未到雪地迷彩登场的时候,这种环境下德斑仍然能够发挥作用。 穿着斑点迷彩作战服的党卫队特战队员,正在野战炊事车边排着长队,领取刚刚煮开的热咖啡。在这种天气里能够喝上一杯热水都是享受,更别提一杯用纯正的南美咖啡豆煮的咖啡了。 “同志们的士气很旺盛,长官。”一名留着八字胡的年轻中士走到中队长面前,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过滤嘴香烟。 “耐心点,阿罕布拉中士。”马克斯笑着拍了拍中士的肩膀。 “去通知其他班长,阿罕布拉,让大家到帐篷前集合。” “遵命,是要行动了吗?长官!”阿布拉罕兴奋的问道。 “耐心点,中士,耐心点。”马克斯的脸上保持着微笑。 --------------------------------------------------------------------------------- “停下,原地休息两分钟!”斯韦恩巴赫站在十字路口,抬着头查看竖立在道旁的路标。 原本黄色的波兰语指示牌被人用白色油漆涂掉了,然后用俄语重新写了地名。可能波兰人当时在这上面写过什么刺激红军的标语,斯韦恩巴赫随便数了数,那块铁皮上面至少有二十个弹孔。 “真是难以置信,走了几公里别说卡车,竟然连一辆马车都没有遇到。”班副摘下军帽给脑袋扇着风。 “这里本身就地广人稀,一天遇不到车都很正常。而且情报上说,布列斯特市政府征用了大量民间的交通工具。”斯韦恩巴赫从衣襟内掏出一张微缩地图,抬头看了看太阳。 “我们的方向没有错,再往东南方向走三公里,翻过前面那道矮坡,就可以看到目标村落了。”上士说完把地图揣回了怀内,然后从后腰上解下了水壶。 “快看,那边有车过来了。”克伦特中士指着右侧的公路喊道。 “把它拦下来,这下至少可以节省我们一半的时间。”斯韦恩巴赫大声发令,随即身先士卒站到了公路中间。 正文 第两百九十八章 狂狼(五) 斯韦恩巴赫认出那是一辆斯泰尔半吨运输车,这种奥地利产的小卡车在波兰的城镇里很常见,但很少会出现在这种偏僻的边境乡间。斯韦恩巴赫转过脸对着班副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着头表示明白。 “停车!”一名士兵挥动交通指示牌,示意司机把卡车停到路边。这种临时检查在边境地区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对方又穿着苏联内务部队的制服,司机根本就不敢有丝毫的抗拒,乖乖服从士兵的指示把卡车停到了土路旁。 如果拦路检查的换成穿陆军制服的士兵,说不定还会引起司机的几分怀疑,但在道口遇到蓝色大檐帽的岗哨,在这年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这正是内务部队职权范围内的日常工作。 “下午好,中士同志。”司机从驾驶室的窗口探出头,客气的对走上前来的内务部队士官问好。 “下午好,公民,请出示你的证件。”中士神情严肃的敬了个军礼。内务部队在执行公务时不会称呼普通平民为同志,除非他们已经可以确认对象的政治背景。 “好的,没问题。”司机从棉袄的怀里掏摸出一个小本子,随后从内页里抽出一张纸片递了过去。 “古里.加福利伊洛维奇.格列布,布列斯特铁路工程处运输队?”中士打开折叠起来的纸片。 这是布列斯特铁路管理分局办公室颁发的临时证件,一如既往上面没有贴照片,看印泥的颜色和纸张质地,也就刚签发了一两个月。 “是的,中士同志。”司机回答到。 “是铁路工程处的,斯韦恩巴赫中尉。”士官把证件递给了从后面走过来的军官。 “车上装的是什么?”斯韦恩巴赫低头瞥了眼证件,随后对着司机问到。 “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一些电线和旧零件。”司机摘下头上那顶旧式大檐帽,满脸恭敬的回答到。 斯韦恩巴赫在勃兰登堡接受过审讯训练,他立即察觉到对方语气与神态中那一丝不自然。 “立即下车!”斯韦恩巴赫手指搭在腰间的枪套上,大声对着司机呼喝到。 “等一下,中尉同志!” “立即下车,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公民!”内务部中尉从腰间抽出托卡列夫,枪口指向司机的鼻梁。 看着端着武器围上来的蓝帽子,司机当时只感觉两腿发软心头哇凉,腹下一阵酸胀,随即尿意如同潮水般喷涌直上。 “瓦西里中士,你带两个人去车上搜一下。”斯韦恩巴赫对着班副下令到。 “好嘞,中尉,你们两个跟我来。”化名瓦西里的克伦特中士,带着两名士兵转向了车后。 这辆斯泰尔半吨卡车带着铁灰色的帆布车棚,后箱挡板上用白色油漆刷着车辆的编号,看得出平时保养的很细心,方向灯和刹车灯全都完好无损。解开篷布上的绳扣,克伦特抬腿爬进了车斗里—— “奥丁之眼的计划?”道根惊讶的望着站在面前的克尔斯滕。 “准确的说,是魏尔勒将军的计划,而元首阁下。”陆军上校优雅的侧转身,两名随员恭敬的退出了办公室,随即关上了装饰考究的橡木房门。 “元首阁下亲自审核了这项计划,并且做了批示。”克尔斯滕打开放在椅子上的公文包,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一个蓝灰色文件夹,可以看到封面下方斜敲着黑色的帝国密级公章。 “这是国家最高机密,不过您已经得到元首的获准,可以随意查阅这些文件。”克尔斯滕把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 “这次元首把我派到边境难道也是”道根有些迟疑的伸出手去。 道根少将压根不知道有这样一个计划,这不是他所负责的职责范围,出于对目前这份工作的珍视,他平时也很小心的不去触碰本系统之外的机密与隐私。 “这是元首对您的信任,道根将军,你应该把这个视为一种荣誉。”克尔斯滕再次把文件往前推了推—— “你们把这个叫做试探?”道根只看了文件的第一部分,就感觉无法继续保持冷静了,党卫队少将激动的站起身来,大声对克尔斯滕提出了质问。 “将军,你应该把文件全都看完,元首也认为值得去冒这个风险。”克尔斯滕端坐在一张连坐垫边的泡钉都往外散发着俄罗斯宫廷气息的白色高背椅上,手里端着一小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元首这个我明白了。”这时候道根还能说什么,他平时一直这样教导部下,元首的判断永远是正确的,无法理解是因为自己的智力有限。 魏尔勒的计划很简单,与统帅部制定的那堆作战计划比起来,甚至让人感觉有些粗糙。就像道根刚才所说的,计划的最终目的就是试探,试探出西部特别军区对压力的承受底线,并由此推断出莫斯科对德国的战略是否发生了改变。 徐峻根本不害怕引发边境冲突,害怕的应该是西部特别军区的高层们。徐峻相信如果斯大林真的有一份进攻计划,那么他必定会在苏联还未完成战略准备之前,避免与德国发生任何正面冲突,甚至他会为了稳住德国方面,故意惩罚那些“破坏两国友好关系”的当事人。 这些他只跟个别几个将领讨论过,比如布劳希奇和龙德施泰德、冯.博克和勒布他们几个,其中并没有包括道根,不是徐峻对这位副官不信任,实在是党卫队少将的水平有限,参与不进这种战略层面的讨论。 “武装渗透、暗杀、绑架与破坏,这真的不会引发苏联与我们的战争吗?”道根揉着眉头问到。 “元首认为,如果发生一场中小规模的局部战争,那么形势将对我们有利,斯大林不会看不到这一点。”克尔斯滕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了墙上的地图边。 “况且马上就要进入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自从芬兰冬季战争之后,他们不会再选择在雪季展开作战行动。”美丽的女军官用手指抚过地图上的边境线。 “下个月我们将在东普鲁士以及罗马尼亚边境,进行一些小规模的兵力调动,随后是保加利亚和南斯拉夫,这些调动必定会引起苏联方面的注意,他们会把布格河边发生的事情与这些行动联系起来。”克尔斯滕说到。 “他们会以为我们正在准备发起一场进攻。”道根走到了克尔斯滕身后,双手抱臂看着墙上的军用地图。 “这样会打乱苏联的战备节奏,帝国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就在边境敏感地区,进行几次类似的佯动,如果有可能我们甚至可以这样玩上一整年。” “不可能瞒过对方那么久,莫斯科迟早会发现自己被我们耍了。”道根手托着下巴说到。 “确实有你说的这种可能,将军,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已经争取到了不少宝贵的时间。” “打乱苏联的战备进程,换取我们所需要的准备时间,这确实是一个绝妙的主义。”道根点头赞叹到。 “这些设想全都是元首提出的,他真是一位天才的战略家。”克尔斯滕的语气充满了崇敬。 “我丝毫都不怀疑这一点,克尔斯滕上校。”道根继续点着头—— “斯韦恩巴赫中尉,车厢里除了一些旧电线和电器零件,我还发现了这个。”内务军中士提着一只布袋走到了中尉面前。 斯韦恩巴赫抬手接过布袋,同时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瘫软在卡车前轮边的司机,对方的裤裆已经湿透了,还在泥地上留下了一大滩尿迹。 “是鸦片。”斯韦恩巴赫立即认出了里面的物品。 这段时间狼人营不止一次逮住过偷越边境的走私犯,至少一半人身上带着违禁药品,最常见的就是这种意大利生产的粗制鸦片。 地中海东部山区本就是罂粟的原产地,意大利一直都在种植罂粟,主要是作为药物的原材料。其实当时大部分欧洲国家都种了这玩意儿,荷兰人和法国人就种了不少,主要用来提炼罂粟籽油。罂粟籽油里几乎不含让人成瘾的有毒成分,而且因为特殊的香味,成为深受欧洲人喜爱的一种高级食用油品。 墨索里尼时期对意大利鸦片生产控制的很严,大下巴对所有他能插手捞上一笔的生意管的都很严,但是当意大利战败之后,整个国家都乱了套。结果存放在仓库里准备送往制药厂的粗制鸦片被人趁乱盗运了出去,初步估计流散到欧洲市面上的意大利粗制鸦片至少有五十吨。 这差不多是德国国内一年的产量了,德国当时也种了少量罂粟,主要用来提炼医用麻醉剂。 从十月份开始,就逐渐有意大利鸦片流入苏联占领区,随后由当地帮派提炼成吗啡,最终在立陶宛、乌克兰以及白俄罗斯境内销售。 当时在苏联制造和贩卖毒品是重罪,一旦抓获将会被判在古拉格服十年苦役,不过别以为这会吓住那些地下黑帮,只要有足够的利润,他们可以践踏人间所有的道德与法律。 “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公民古里.加福利伊洛维奇.格列布。”斯韦恩巴赫蹲下身,用枪口顶了顶司机的额头。 “相信我,中尉同志!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袋子。”格列布似乎还想最后挣扎一下。 “古拉格里的恶棍才是你的同志!公民古里.加福利伊洛维奇.格列布。”中尉毫不犹豫的给了对方一枪托,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抱歉,中尉公民,抱歉”没想到格列布的精神一下就崩溃了,他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嚎哭起来。 正文 第两百九十九章 狂狼(六) 狼人大队的上级指挥部设在沃西采,德国陆军在镇子里驻扎了一个无线电通讯排,主要任务是配合镇子西侧卢迪尼克村那边的空军机动雷达站。 一个庞大且脉络清晰的通讯网络,此时正随着德军工兵部队的脚步,在东欧地区逐渐展开。 德军的通讯优势在于使用理念而不是技术,当然德律风、西门子等电子巨头的技术储备相当雄厚,但是因为缺乏关键的稀有金属原材料,在战争中后期德军的无线电装备,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已经明显落后于他们的对手。 不过这只是原本历史上出现的问题,在眼下这个时空中已经不可能再发生。 第九特战营的指挥部被安置在镇子南侧的一座修道院里,主楼是两层的罗马式砖石结构建筑,据说建造于十六世纪末期。高高的院墙下方建着由成串拱门构成的石砌围廊,中间是花岗岩块铺地的庭院,院子中心是一口带有雨棚的古井,西侧角落里还建有牲口棚和一个小菜园。 波兰是个古老的天主教国家,国内居民九成以上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所以像这种历史悠久的修道院与教堂,可以说遍布整片波兰国土。 波兰历史上有一阵处于动荡分裂时期,各地领主和贵族们相互攻伐不断,战败者和逃兵沦为强盗和马贼,或啸聚山林或四处流窜劫掠。 而积蓄了大量食物和财富的修道院,显然是强盗们眼中的大肥羊,于是为了保护教职人员的生命和财富,波兰很多修道院造的都跟军事要塞一样。 狼人营指挥部所在的这座拉多姆兄弟修道院,就是在那段动荡时期修建的,就算以二十世纪的军事眼光来看,这座堡垒依然拥有着相当可观的防御力,前提是进攻者没有动用重武器。 战争爆发前这座修道院里一度住着二十多名修道士,但现在却只剩下六十岁的修道院长和一个十二岁的学徒。对于德国党卫队的入驻,老修士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他虔诚地信仰上帝,并不意味着要急着去侍奉万能的主。 指挥部的通讯室设在二楼东侧角落上的房间,便于从窗户往楼顶拉设天线。这座建筑没有接上电,应该说当时波兰乡镇大都没有通上电,很多波兰农民甚至连电灯都没有见过,夜里照明使用的依旧是古老的蜡烛和油灯。 德国人带着一台柴油发电机,每天只在白天开启四个小时,主要还是燃料上的问题,进入十二月后降雪开始变的频繁起来,上级通知他们随时都要做好大雪封路补给线被断绝的准备。 “这是命令的第二部分,长官。”大队通讯参谋将一张刚破译好的电文递向沃尔夫冈.霍夫曼二级突击队大队长。 霍夫曼少校今年三十二岁,身材高大体格强壮,长着一头显眼的银色短发,因为作战风格强悍且不失狡猾,下属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银狼”。 霍夫曼利落地在电文下面签署了姓名,转手递还给了通讯参谋:“立即转发给所有连队。” “遵命,长官。”参谋点头领命。 “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大队部首席副官施密特中尉急切的询问到。 “去准备好我的车。”霍夫曼走到窗边,用力拉开了墨绿色的窗帘。 阳光透过玻璃照耀在少校那张线条硬朗如同石雕的面容上,银色短发如同传说里圣骑士那样闪耀着夺目的白光。 “您准备出去?但是我们这里还没有...”副官顾不得感慨了,他急于想知道这位上司的打算,司令部的命令从头至尾都透露着一个信息,上级想要在东线这边搞事情。 “我要亲自去马克斯中尉那边看一看,他是唯一让我不放心的指挥官。”霍夫曼瞥了施密特一眼。 “我马上去给你安排车,长官。”副官感觉到少校的不满,知道暂时是拿不到答案了。 ------------------------------------------------------------------------------------------------------ 此刻边境树林边的临时营地里,马克斯终于拿到了他等待许久的第二份命令。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中尉捂着额头放声大笑。 “命令里提到后援了吗?马克斯中尉,留给红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寇尔少尉双眼紧盯着中尉手里的电报。 “没有后援,只有我们这些人。”马克斯把电报递给了寇尔。 “不过这些人已经足够了!”马克斯迈着大步走出遮阳棚。 “同志们,作战命令已经下达了,让我们去给俄国人一点厉害瞧瞧。”中尉一脸愉悦的表情,大声对着周围的部下叫喊到。 “我喜欢这样的命令,实在是太喜欢了。”在党卫队员的欢呼声中,中尉转过头小声对身后的寇尔说道,脸上露出了让对方感到不寒而栗的狰狞冷笑。 ---------------------------------------------------------------------------------------------- “右边那条路是通往科布林的,您的地图标的没错。”格列布殷勤的对身边的德国士兵介绍到。 古里.加福利伊洛维奇.格列布出生在乌克兰,但是他的祖父是立陶宛人,年轻时曾经是沙俄军队里的一名少尉。十月革命后他的父亲跟随祖父参加了白俄军队,结果部队在乌克兰被打散了,父子两个都当了逃兵。 格列布的母亲是乌克兰人,外祖父是个富农老格列布就带着儿子在乌克兰的乡下农场里躲藏了起来。 内战结束之后,当地政府开始重新统计人口,老格列布贿赂了登记人员,以一块银怀表的代价,成功拿到了合法的公民身份。 三零年在乌克兰掀起的农庄集体化运动,让格列布家几乎倾家荡产,他的祖父老格列布就是在那时候去世的。三三年格列布的哥哥安东被征召入伍,那时家里的日子才总算好过了一点。 安东是一个聪明乐观的年轻人,很受上级指挥官的器重,他花了六年时间就晋升为红军上士,担任一名排级指挥员,据说上级已经考虑让他参加营级指挥员的培训班,意味着他有可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红军军官。 就在所有人认为一切将会变的更好时,苏芬冬季战争爆发了,安东所在的步兵连在冰冷刺骨的芬兰丛林里遭到伏击,部队几乎被对方全歼,全连只有七个人活了下来,可怜的安东并没有在幸存者之列。 古里.加福利伊洛维奇.格列布成为了格列布家族最后的继承人,同时也肩负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他的父亲在接到长子阵亡消息的当天中了风,而他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家里的地只能交给两个舅舅来耕种。 总算格列布是烈士家属,得到了当地政府的抚恤和照顾,县里给格列布安排了一个政府单位驾驶员的名额,这在当时算得上是一个很体面的工作。 苏联虽然已经能够生产汽车,但是产量根本满足不了国内的需求,全国在大搞五年计划,运输车辆的缺口非常大。除了铁打的工资之外,司机还有机会偷偷接私活,外快虽然不多,但日子绝对比普通工人要好过的多。 但是这里指的是普通家庭,格列夫家里有两个年老力衰的病人,而且他才刚刚参加工作,每个月的那点薪水根本就不够用,结果家里只能依靠往日的积蓄维持,眼瞅着就要坐吃山空。 就在这时候一位安东曾经的战友,向古里.格列夫伸出了援助之手,对方通过关系把他调入了布列斯特铁路工程处运输队,这里的工作虽然繁重,但是薪水要比内地高上很多,最重要的是这里靠近德国边境,可以有更多赚外快的机会。 PS:因为工作需要,近期的更新时间就改到现在这个时间段,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章 狂狼(七) 等格列夫到了布列斯特后,受到了那位“哥哥的老战友”非常热情的招待,带他游玩了整座城市,还尝试了不少此前连想都没有想到过的新玩意。 这位姓伊格纳季的前红军中士,现在已经成了一名铁路系统高级领导,行政级别是七级,相当于苏联红军里的上尉。 苏联铁路系统接受苏联交通运输委员会领导,采用的是半军事化管理体系,所以铁路员工平时穿着制服并佩戴衔级标记。七级铁路干部的领章上是三个红色正六边型徽标,以及代表苏联铁路工人的交叉铁锤和扳手。 格列夫起初对伊格纳季非常感激,认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好心人,但是很快这个年轻人就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单纯。 伊格纳季是一个边境走私团伙的高级成员,他们通过苏德铁路贸易,在运输列车上夹带各种走私物品,作为铁路系统的内部人员,对此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苏联和德国海关都不会严格搜查这些国际物资列车,因为在打开车门之前,没人知道车厢里究竟有什么,或许是某个元帅买的法国葡萄酒,也可能是某个委员夫人订购的丝绸床单,反正很多东西在装运单上是不存在的。 格列夫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男人的职位会蹿升得那么快,他的每一任上司都能从这些非法生意里分到可观的利润,同时也在这个男人的手中留下了要命的把柄,最终不得不接受对方的要挟与操纵。 伊格纳季找到格列夫,并不是他表面上说的那些原因。实际上格列夫后来才知道,伊格纳季和安东在部队里压根就不是一个连队的,他退役时安东才刚刚晋升为士官,两人之间有过的交集就是参加营部集训时曾经见过两次面。 格列夫之所以被对方看中,主要就是因为他那个烈士家属的身份,比较容易获取红军和内务部系统的信任。 虽然铁路工程处可以申请车辆出入军事区的通行证件,但是首先每次都要提出一个让军队信服的理由,而且这些证件通常都是一次性的,下一次必须重新再向军队申请。 而伊格纳季替格列夫申请的,是一年有效期的出入通行证,这需要通过相当严格的政审,古里.格列夫的身份在这里可以获得额外的加分。 事实也证明了伊格纳季的眼光,格列夫很轻松地就拿到了布列斯特要塞司令部与内务人民委员会颁发的军事区出入通行证。 这也意味着伊格纳季领导的走私集团,从此有了一个可以随时随地穿越边境军事区域的送货员。 格列夫从来就不是一个爱国者,他和安东不一样,格列夫是家中的幺子,从小就遭到父母的宠爱。他是由铁杆保皇派的祖父带大的,在那种环境下,可想而知会塑造起怎样的三观。 总算他没有像老格列夫那么极端仇恨苏维埃,但是对苏联政府也绝对没有多大的好感。 乌克兰乡间的民风本就比较漠视法律,格列夫这时年纪又轻,对于参与违法乱纪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精神压力。 他只知道每运送完一票“货物”,就能从伊格纳季那里获得一笔不菲的佣金,除了留一部分供自己挥霍之外,剩下的全都寄回乌克兰的家中,足够他父母平日里生活所用了。 鸦片只是这两个月才出现的新生意,之前他们走私的主要是酒类和奢侈品,同时向境外走私沙俄帝国的珠宝、古董与贵金属制品。 通常他们会把货物从苏联内地运到布列斯特,然后在这里装上开往德国的货运列车,同时装满欧洲走私商品的内河运输船,会在夜间偷偷在苏联一侧靠岸卸货,随后走私团伙在白天再利用卡车,把货物运送到布列斯特的铁路货栈。 “长官,你们真的会在事情办完之后放过我?”格列夫小心的询问到。 “经过这件事之后,你以为自己还能从里面脱身吗?小子。”坐在驾驶室右侧的斯韦恩巴赫手肘搭在窗框上,一脸戏谑的瞅着这个年轻的乌克兰人。 “你应该庆幸自己对我们还有用处,才没有变成躺在土沟里的冰冷尸体。”坐在驾驶室中间的党卫队下士很直白的恐吓到。 发现对方是个走私犯之后,德国人就没有再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他们需要这个人为自己服务,开诚布公可以使问题变得更加简单。 格列夫完全可以选择拒绝为德国人服务,当然德国人也不会留下他这个活口,毕竟驾驶卡车又不是什么特殊技能。 之前一些必要的保险工作还是要做的,比如签署一份自愿为德国政府服务的文件,再拍上几张与德国特战队员握手拥抱的照片,经验证明这些东西对格列夫这种菜鸟相当管用。 “放心,德意志不会苛待任何为我们工作的人。”斯韦恩巴赫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从里面倒出了十几枚金币和一大卷卢布纸币。 此时苏联国内流通货币是切尔文银行券(hervnets),最初是一种可以兑换黄金的卢布纸币,也就是外界所说的金卢布。 相应的苏维埃政府也铸造了一批纯度达到百分之九十的金币,可以用来兑换这些纸卢布,以此稳定纸币的币值。 苏联金币主要用来进行对外贸易,支付采购货款之类的,因为纸卢布在国际上还没有建立起信用,同时苏联严重缺乏外汇,所以只能选择用黄金这种国际公认的硬通货来进行贸易。 此时卢布金币在苏联国内已经停止流通,但是在民间依旧保存了不少,毕竟斯拉夫人一直都很喜欢储藏黄金。 “你选择金币还是纸币?”斯韦恩巴赫笑着问到。 “纸币。”格列夫觉得金币过于显眼了。 “真是年轻人的选择。”党卫队上士从一卷卢布里抽出十张崭新的十卢布面值钞票,转手递给了坐在身边的副班长。 “先给你一百卢布,完事后再给你一百。”克伦特把钞票塞进了司机胸前的口袋里。 “你们放心,这条路我很熟悉,一定把你们送到目的地。”格列夫这时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上去德国人确实不准备要自己的小命。 ------------------------------------------------------------------------------------------- “我们现在有对少人在对岸?”道根上校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两旁坐满了党卫队高级军官。 “将军,依照原定的计划,今天有三个侦查分队要去对岸执行任务。司令部之前下令暂停所有的行动,不过当命令下达时,有一个小分队已经渡过布格河了。”一名党卫队中校站起身报告到。 “司令部能够联系到这支分队吗?”道根皱起了眉头。 “报告将军,不能。”中校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不能?”道根不禁抬高了调门。 “因为...”中校把视线转向了坐在道根身边的克尔斯滕。 “因为这是保安总局的规定,这些部队一旦渡河之后,就会立即进入无线电静默状态,防止遭到对方的定位,道根将军。”克尔斯滕上校接过了话头。 “苏联人有这种能力?可以凭借无线电讯号确定电台的位置?”道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这一点都不奇怪,将军,这项技术就是我们交给他们的。”克尔斯滕揉着眉梢回答到。 “好吧,现在我们继续讨论刚才的议题。现在是下午...三点,两个小时后太阳将会下山,留给一线部队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道根说完站起身,对着铺在桌上的地图伸出手掌。 “司令部计划在天黑之前,对地图上标出的这些目标发起突袭。我知道你们心里存着很多疑问,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们答案。有谁对此感到不满吗?很好,看来在座的诸位都是聪明人。”道根少将露出了欣慰的冷笑。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狂狼( 八) PS:抱歉,今天太累了,两眼发胀,看屏幕发花,只能写这点了,第二更只能放到明天再补吧。 这里曾经是波兰共和国的腹地,沿着布格河以及她的支流,波兰人建立了大片的农庄。 格列布感觉这里的风景和白俄罗斯或者乌克兰的乡下没什么两样,点缀在起伏不定的平原上的翠绿树林,一直蜿蜒到视线终点的土质公路,以及如同从历史书本页缝里掉出来的古老村庄。 这片地区如同字面上那样地广人稀,一般小村落只有几户居民,大的村镇也只有十一二间房舍,村镇之间的等级差异,是以有没有建造教堂来区分的。一所教堂就意味着一个小型教区,在精神生活极度贫乏的波兰乡村,宗教拥有着无可匹敌的影响力。 这里虽被称为平原地带,实际地面上布满了高低起伏的土丘,落差大都在一二十米左右,远远望去就好像大海中的浪峰。视野时常会被突然出现的山坡或者树林遮挡,所以如果看不清楚路标的话,在这里旅行很容易会迷失方向。 因为下过好几天的大雪,此时田野里一片银装素裹。 格列布知道路边的农田很多都处于荒废状态,甚至不少村落整个都被遗弃了。 当时苏联红军部队逼近布格河,当地的波兰富农和地主没有能力抵抗,只能赶忙卷起所有能带走的财产与积蓄,拖家带口向着华沙方向逃难,结果战争结束之后,这些人就被拦在边境线另一边回不来了。 战争严重损伤了这个国家的元气,如果没有其他的契机,这片地区可能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往日的风貌。 苏联本身不缺耕地,他们现在和德国一样缺乏农业劳动力,加上刚吞并波罗的海三国还没来得及消化,所以暂时还无法向波兰占领区展开大规模移民,先期移民到布列斯特周边的只有军队和政府工作人员的家属,以及少量的白俄罗斯与乌克兰农户。 此时留在这些村庄里的波兰人,大都是没能力逃亡的老弱病残,或者那些死活不愿意离开故土的普通农民。也有一些神经粗壮的富农和地主留了下来,于是就被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同志教怎么做人。 要说这辆斯太尔小卡车的质量确实不赖,他们生产的军用越野车上用的就是类似的四驱底盘。 这辆卡车是苏联人从波兰陆军手里缴获的,因为在仪表盘的角落里用铆钉铆着一块铝制铭牌,上面印着波兰军徽和装备编号。 波兰国家工程研究院(PZIn?)在三十年代初期与意大利菲亚特公司签订了协议,开始在国内生产组装菲亚特系列汽车,专门供应给波兰军队使用。从那时候起,波兰军方的机动车就基本全换成这一类“国产汽车”了。 而斯太尔之前曾经以许可证模式生产过欧宝的P4轿车,于是在三七年他们尝试把P4改装成半吨皮卡,结果总共只试产了五十辆,全部销往波兰、瑞士和西班牙,这辆卡车就是那五十辆卡车中的一辆,很可能是在战争爆发后从某家民间企业征用的。 不过车上这些德国人根本就没兴趣考究这辆卡车的来历,斯韦恩巴赫能认出斯太尔的牌子已经算不错了,眼下他们关心的只有什么时候才能赶到目的地,以及怎样尽快完成任务返回西岸的基地。 斯韦恩巴赫分队的任务并没有想象的那样九死一生,应该说除了深入敌境这一点之外,没有其他额外的风险。这次他们不需要执行破坏、暗杀之类的特种作战,他们只要在预定时间内到达地图上的会合地点,然后把计划里提到的“货物”运送回德国境内,说开了就是那么简单。 最大的风险就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小心暴露或者被旁人识别出他们的身份,但是针对这些情况他们也早就准备了应急方案。 没有一个人能识破与没有一个活人能识破,虽然两者只差了一个字,但是在层次境界上完全不同,而这些狼人营的特种兵们,平时最擅长的模式就是第二种。 此时德国人身处苏联占领区,要说这国境线那样的重地当然应该戒备森严,就算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也没啥过分的,但实际上布格河河道蜿蜒曲折数百里,不可能每一寸国境线都去派兵驻守。所以除了几处交通枢纽与重要渡口之外,大部分河岸根本就无人看守。 苏联边防军会依照各哨所的辖区,安排巡逻队沿着河岸的固定线路定时巡逻。 毕竟人不是喝燃料的机器,不可能24小时都保持旺盛的体力与精力。像德国人渡河之前看到的那支边防巡逻队,就是每次巡逻半个小时,随后每四个小时轮换一班,除此之外的时间段里,周围十几里河道的两岸,基本连个人影都碰不见。 因为正好现在正值冬季,大雪之后波兰农民就不太愿意出门了,只要家里还有木柴和食物,他们没必要跑到外面来找罪受。此时可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多特效药物,受冻感冒之后那是真的会要人命的。 “那边是加弗里耶尔教堂,主祭是季米特里.叶福塔诺维奇.拉扎利神父,我曾经去那里做过一次礼拜。”格列布指了一下右前方的土坡,可以看到坡顶孤零零伫立着一座小小的教堂,让德国人感到新奇的是,教堂的木板外墙全部都涂成了粉红色。 “是不是觉得这个颜色很奇怪?那是因为当时这个颜色的油漆最便宜,而村里就只肯拿出这点钱来。神父觉得颜色和上帝的信仰没有太大关系,结果就...”司机耸了耸肩膀,引得身边的德国人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个有趣的神父,有机会真想和他见一面。”斯韦恩巴赫一边笑着一边点燃了一支香烟。 从几分钟前开始,土基公路的两旁逐渐出现了房屋与人烟,他们还碰到两个外出干活的农夫,也有可能是附近的伐木工人,结果看到一卡车的内务部队士兵,那两个人赶忙低着头让到路边,连眼神都不敢与这些大兵对一下。 幸运女神确实在眷顾着这些德国人,一路行来他们没有遇见任何一支巡逻队或者岗哨,所以也没有给他们机会用上随身携带的冲锋枪。 “过了这道土坡,后面就是你们要去的戈林米切村了。”眼看目的地在望,格列夫也放松了下来,他真担心会在路上遇到边防军的机动巡逻队。 他之前一直还有些奇怪,边防军这段日子似乎变的很勤快,不过今天遇到这群德国人之后,他之前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狂狼(九)(二合一章节) 目的地位于一座矮山上的树林里,有一条平整的土路通往山顶,山脚下的公路边是一座中等规模的波兰农庄。 波兰人在历史上长期实行农奴制,据说直到十九世纪中期,波兰地主们还在剥削着手下的农奴。当地的波兰农庄大都是那个时代建立起来的,所以或多或少都保留着农奴时代的痕迹。 卡车经过一间带着牲口棚的半埋式农舍,墙壁是用当地产的黄褐色花岗岩条石堆砌起来的,厚重破旧的木门上镶着加固的铁条,人字形的屋顶上盖着厚厚的积雪,只在屋檐一角露出了底下的树皮瓦。 虽然房子现在看上去已经陈旧不堪,但是从所用的建材和工艺上,看得出当年建造房屋的那家农户,家境应该是相当富庶。 斯韦恩巴赫看到一个头脸整个被围巾包裹起来的波兰农妇,正站在屋子前面的水井边,手里还提着一只旧水桶。 看到卡车驾驶室里的内务部军官,农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提着水桶转身就往屋子里跑。 “这个女人大概以为我们是来抓她们家男人的。”格列夫笑着对克伦特中士说到。 或许连格列夫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此时用的称呼用语,已经很自然的变成了我们。 “这种事情在这里常见吗?”克伦特手里抓着一把炒豆子,问完就往嘴里丢了一颗。 “早两个月是这样,几乎每个村都有人被抓走,据说这些人帮助过波兰游击队,于是全都被送到古拉格去了。”格列夫回答到。这些也都是他道听途说来的,乌克兰人对这种小道消息兴趣很浓厚。 卡车拐过弯开上了上山的土路,小山也就海拔两三百米的高度,但是占地面积却一点不小。格列夫说这片山坡上原本长满了蒲公英,可惜现在季节不对,只能看到一层厚厚的积雪。 山顶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龄看起来最少也要超过五十年了,卡车沿着略显昏暗的林中道路继续前行,突然眼前豁然开朗,面前出现了一块林中空地,空地中间孤零零的屹立着一幢古典主义风格的巨大屋宇。 “终于到了,这就是安德里克别墅。”格列夫在屋子前停下车。 “关上发动机,下车。”斯韦恩巴赫对格列夫命令到,然后打开了他那一侧的车门。 这是一幢很漂亮的古典式风格建筑,希腊神殿式的正门边竖立着四根多立克式圆柱,外墙上涂着米黄色的涂料,高大的窗子间还镶嵌着装饰性的雪花石雕。从结构上看是一栋正方形的平房,拥有一个高耸的大屋顶,这意味着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阁楼。 斯韦恩巴赫在出发前看过这座建筑的资料,最初这里是由一名叫做格里高利.瓦韦洛维奇.安德里克的俄罗斯贵族所建造的,他的家族拥有山脚下那座农庄,这栋房子是作为夏季度假别墅而建造的。 俄国贵族很喜欢附庸风雅,他们一直都很努力的向西欧的那堆亲戚靠拢,却依然常常被对方视做为土包子。而俄国土财主们一旦积累起了一笔财富,最大的乐趣就是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大兴土木。 安德里克男爵为了这栋度假别墅真可谓耗尽了心思,建筑师是从意大利花高薪请来的,内饰和装修用的材料全都从法国和瑞士采购,家具是那不勒斯生产的当时欧洲最时髦的式样,他还特意从英国定制了各类铸铁用品与水晶吊灯。结果还未等这栋别墅建好,安德里克家族就差不多快要破产了。 男爵没能活到入住的那一天,他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肺炎,最终这项工程是在男爵的独生子布里亚克的督导下才完成的,但是就在全部完工的第二个月,布里亚克死于一场骑马意外。 这座别墅随后由布里亚克的遗孀,高价抵押给了圣彼得堡的一家私人银行,可银行还没来得及对外拍卖,第一次世界大战突然爆发了。 波兰当时就连华沙的房价都在暴跌,更别说这样的乡下别墅了,看在这房子确实造的很别致,银行家索性自己吃了下来,准备供家族成员度假时居住。 当时没有人想到这场战争竟然会打得如此惨烈,更没有人会想到强大的俄罗斯帝国,竟然会因此崩塌成碎片。 那家银行在战争结束之前就破了产,银行家在随后的十月革命里死于一场街头骚乱。 接着一位立陶宛商人在一场牌局上,从银行家儿子的手里赢得了这栋房子的所有权,但随后他全家就在全国肃反运动中被枪毙了,据说因为他出钱资助了邓尼金。 自此以后,这座房子就成了苏联政府的财产,但随即苏联红军就在苏波战争中惨败,结果连房子带地都被波兰人没收了。 波兰政府没收了这栋苏联“敌产”,转手就在华沙公开拍卖。一名波兰地主用两万兹罗提的价格,买下了这座漂亮的别墅,并且花费了差不多同样的钱,对房子进行了重新整修。 三九年战争爆发时,据说这位地主全家三代人都住在这座房子里,红军在占领布列斯特后立即就接管了这座房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这家波兰人的消息了。 苏联政府重新收回了流失的国家财产,接下去却一直没有派人来接管,据说其中有些行政上的程序正在莫斯科办理,结果从去年十月份之后,这座房子就一直空置在那里。 “我听人说起过这座房子,据说遭到了恶魔的诅咒,住在里面的人都完蛋了。”格列夫抬起脚看了看靴底,随后在轮胎上蹭了蹭湿泥。 “地上有新鲜的脚印,分成两组,搜索这间房子。”斯韦恩巴赫举起拳头,随即对部下做了个战术手势。 党卫队特战队员立即端起各自的武器,瞄准了屋子正面的四个窗口,随后两名冲锋枪手交替掩护着冲向了大门。 就在冲锋枪手鼓足劲头准备踹门时,那扇考究的橡木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好悬没把那名士官的腰给闪折了。 只见一名波兰农夫打扮的中年男子,高举着双手走出门外。 “斯韦恩巴赫上士,你们比预定时间早到了。”一口流利的德语,还带着一点东普鲁士口音。 “就是你杀了“知更鸟”?”斯韦恩巴赫询问到,枪口依旧指着对方的身体。 “别闹了,“知更鸟”就在屋子里等你。”男人放下右手往棉衣的怀里摸去,随后掏出了一个钱包。 “安全。”斯韦恩巴赫笑了起来,他举起左手,做了一个警戒解除的战术手势。 “你们来早了,把我们全都给吓了一跳,这是上次欠你的。”男人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纸币,递给了斯韦恩巴赫。 “我们在路上搞到了一辆车。”斯韦恩巴赫用手指搓了搓钞票,随后对着太阳照了照。 “是真钱,你怎么就这样不信任我。”男子重重捶了上士的肩窝一拳。 “谁让你有那么多前科。这回是什么重要的货物,需要我们白天出动。”斯韦恩巴赫把手枪插回枪套里,随着男人走向屋子。 “克伦特,现在这里由你负责,在四周布置好警戒,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党卫队上士转过头对着部下命令到,接着他指向格列夫。 “你跟我来,公民格列夫。” “这是谁?好像是新面孔。”男子小声问到。 “这辆车的司机。” “是苏联人?” “是乌克兰人。” “怎么没有把他...”男人用手指在脖子上划了一下:“这可不太像是你的风格。” “我觉得这个人可以派上不少用处,不用担心,他现在基本上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斯韦恩巴赫和男子用德语交谈着,还回头瞥了格列夫一眼。 “怎么会换成这个地方,上次的村子怎么了。”斯韦恩巴赫转过话题。 “别提了,等一下让知更鸟跟你说。”男子一脸郁闷的回答。 进门之后是一个巨大的前厅,依旧可以看得出曾经的富丽堂皇,硬木地板上铺着一张漂亮的羊毛地毯,可惜不知道被谁在中间挖掉了一小块,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张地毯才被保留了下来。 客厅里的家具摆设,也都遭到了一定的破坏,长沙发上的天鹅绒坐垫被割开了,看来有人想在里面找到什么东西,一团填充的褐色马鬃突兀的露在了外面。 此刻就在这张破沙发上,端坐着一个穿着毛呢冬装的年轻女子,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红茶。 “下午好,斯韦恩巴赫上士。”女子笑着打招呼。 “下午好,知更鸟。”斯韦恩巴赫在女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来。 “百舌,你上去把夜莺替换下来。”知更鸟对着那名男子说到。 “有时间的话,百舌,你能给这小子找一条暖和点的裤子吗?”斯韦恩巴赫用拇指指着站在一边的格列布,年轻司机的脸顿时涨的通红。 此前格列夫被吓到尿湿了棉裤,总算车厢里还带着干活时穿的帆布工装裤,德国人还额外给了他一条备用的马裤,在驾驶室有发动机制热还好一点,现在跑到外面还真的有些扛不住。 “好的,你们慢慢聊,你跟我走。”男子拍了拍格列夫的肩膀,随后带着司机大步离开了前厅。 “这是新来的?”女子打量着格列夫的背影。 “是刚才在路上找到的司机,他的事情很有意思。”斯韦恩巴赫开始讲起了乌克兰走私犯的故事。 “暂时还不能信任他,需要再考验一段时间,你倒是给我找了个麻烦,我手上的工作已经够多了。”知更鸟放下茶杯,捋了捋耳旁的鬓角。 “反正这里由你做主,不过等一会儿还需要他送我们返回边境。”斯韦恩巴赫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 “你怕我悄悄处理掉这个小家伙?”知更鸟似笑非笑的看着党卫队上士。 “我只是提个建议,时间有限,我们开始谈正事吧。”斯韦恩巴赫点亮了打火机:“这次的货物究竟是什么?”。 “你不准备问我,为什么这么着急让你们来么。” “啊,那是我第二个问题。”斯韦恩巴赫笑着说到。 “货物全在那个箱子里,很遗憾我不能告诉你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我只能说这东西非常重要,要在苏联方面还没有察觉之前,把它送到帝国情报局的手里。”知更鸟指着大厅的一角说到。 斯韦恩巴赫其实在刚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只放在角落里的皮箱,因为它实在不像是这个房间里原有的物品。 这是一只大号的皮制旅行箱,跟衣箱差不多大小,箱子已经很陈旧了,皮革已经变成了黑褐色,两条用铆钉加固的牛皮固定带把箱体牢牢得捆扎着。 “这是箱子的钥匙。”一把小小的钥匙高高抛起,飞向了对面的党卫队员。 “很精致的小玩意儿。”一把接住钥匙,斯韦恩巴赫低头看了一眼,随后塞进了大衣的内袋。 “对了,刚才我还想问,你们怎么会换了接头地点,原来那个村子呢?”斯韦恩巴赫问到。 “村长的儿子从战俘营里被放回来了,那杂种竟然想要向苏联人告发我们。”知更鸟冷冷的说道。 “那后来怎么样,他去告发了吗?” “我还坐在这里喝茶,你说怎么样?” “你把那杂种干掉了?” “嗯,确切的说全家都干掉了,虽然村民对此没有意见,但那地方终究是待不下去了。”知更鸟手托着下巴,一脸无奈的表情。 “真是一只残暴的鸟儿。” “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女子斜眼看着上士。 “啊,没有,偶尔发一下感慨。”斯韦恩巴赫站起身来。 “虽然看上去还有些时间,但是早点出发总是没有错。”党卫队上士笑着说到。 “你不等那个司机了?” “我已经听到他的脚步声了。”斯韦恩巴赫举起手臂,向着对方敬了个举手礼。 “嗨!莱因哈特!” “路上小心。”女子没有起身,只是懒洋洋的抬了抬手。 格列夫大步走进了大厅,他换上了一条厚实的蓝色毛呢马裤,俄罗斯农村很常见的款式。 “我找两个人来抬箱子,你们差不多也该撤离了。”斯韦恩巴赫对着门外撇了撇头。 “谢谢你的关心,斯韦恩巴赫上士。”知更鸟重新捧起了茶杯。 “等一下。”就在此时,一个年轻女孩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客厅。 “夜莺,发生了什么事?”知更鸟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助手。 “刚从电台里收到消息,边境线上发生了战斗,就在布斯卡捏村附近。”女孩报告到。 “见鬼!这在你们计划里吗?”知更鸟抬头望着党卫队上士,对方果断的摇头否认。 “这下可就麻烦了,红军一定会调动部队封锁边境,这种情况下你们不可能安全的渡过河去。”知更鸟皱起了眉头。 “不,我们依然还有机会。”斯韦恩巴赫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PS:总算码完了,大章节,求票。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狂狼(十) “我们还有机会。”党卫队上士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太疯狂了,斯韦恩巴赫。”知更鸟摇着头说到,她立即就明白了德国上士打得是什么主意。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可以肯定,现在边境上一定是乱成了一团。”斯韦恩巴赫说到。 此时两名党卫队士兵走进了房间,上士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皮箱:“把货物放到车上去,你也回车上等着。”后面一句是对司机说的。 “边防军一定会提高警戒级别,派出机动巡逻队,同时在公路上设置岗哨。”夜莺在一旁插话。 这是一个长相秀气的波兰女孩,今年只有十七岁,长着一头漂亮的如同丝绸般的黑色长发。 据说女孩的父亲是一位波兰边防部队的少校,曾经带领部下参加了沙特斯科镇外的战斗。 在那场阻击战中,波兰边防军一举击溃了一个苏军坦克连,同时造成红军超过两百人的伤亡。而波兰方面虽然人员损失轻微,但在战斗中消耗了过多的弹药。 这支波兰边防部队在向布格河西岸撤退的途中,在梅尔尼克遭到了苏军坦克部队的突袭,他们进行了顽强的抵抗,直到弹尽粮绝之后才被迫向苏军投降。 然后红军当着所有波兰士兵的面,把被俘的波兰军官和士官就地枪决了,其中甚至还包括了轻重伤员。 夜莺从此成了一名孤儿,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最终她跟随着运送家属的车队,一直撤退到了谢德尔采,在那里波兰残余部队向德军缴械投降。 德国人把军属里的犹太人挑出来之后,剩下的人被直接扔在了大街上。 夜莺从来没有跟旁人提起过,在此后那段日子里她究竟遭遇了些什么。只知道就在她即将坠入绝望的深渊时,知更鸟在华沙的垃圾堆里捡到了她。 “边防军的反应不可能那么快。”斯韦恩巴赫对此似乎很有把握。 此时苏军的指挥系统,几乎每一寸都散发着官僚主义的气息。在这种敏感的边境地区,任何行动都必须经过上级的审批。 没有人敢于绕过上级擅自做出决定,即便最后证明他是正确的,指挥官都免不了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像这样的边境冲突,在上级司令部没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指挥官绝不会轻易下达全面警备命令的,除非他真的不想吃这碗饭了。 在莫斯科没有明确表达出对德国的不满之前,任何人都要考虑到那位钢铁同志的想法,要是让那位领袖觉得自己挑起了边境矛盾,那么有九成的可能会被送去见布哈林。 “从他们以往的反应速度来看,我们至少还有半小时的缓冲时间,特别现在是年末,时间可能会更长一些。”斯韦恩巴赫抬腕看了看手表。 “我无权替你做决定,斯韦恩巴赫,希望你能够为自己和部下负责。”知更鸟站起身来。 “我清楚失败的后果,知更鸟,但是我还是想要尝试一下。”党卫队上士露出了洁白的门牙。 知更鸟走到斯韦恩巴赫面前,一抬手抓住了对方的衣领。 “答应我”知更鸟说到:“如果发现无法安全突围,立即把货物毁掉,这关系到好几名优秀特工的生命。” “放心,我一定会...”斯韦恩巴赫接下来的话语,被一对柔软的嘴唇堵了回去。 “别胡思乱想,这只是一个祝福。”知更鸟松开脸涨的通红的党卫队上士,神色淡然的掸了掸大衣前襟。 “这个...等下次见面...我...”斯韦恩巴赫觉得舌头好像要打结了,不禁暗自埋怨自己真没出息,平时不是挺会嘚瑟的么。 别看党卫队上士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实际上他今年只有二十七岁,而且还从未真正谈过一场恋爱。 这次倒也不是他的初吻,他的初吻在小学时就被某个早熟的小妞夺走了,那位青梅竹马后来嫁给了一个美国商人,听说现在一家住在洛杉矶,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斯韦恩巴赫:明明是我先的,接吻也好,拥抱也...噶!Σ(;?д?)(一辆费迪南轰然碾过。) 就在党卫队上士心里泛起粉红色泡泡的时候,克伦特中士突然跑了进来,他大声的向斯韦恩巴赫报告到:“上士,分队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随即克伦特就看到了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凶残的目光。 “那么,我出发了。”斯韦恩巴赫两腿靴跟一撞,抬起右臂并拢两指,对着知更鸟敬了个波兰军礼。 “祝你一路顺风,军士。”知更鸟也挺直腰杆,回了个同样的军礼。 两名党卫队士官走出门外,部下们都已经坐进了车厢里,司机格列夫把发动机启动了,斯泰尔卡车的排气管正一个劲的往外喷着白烟。 “等一下,斯韦恩巴赫。”身后传来了百舌的呼喊声,党卫队上士急忙转过身去。 “知更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希望你们用不上它。”百舌手里端着一挺捷格加廖夫DP机枪。 “替我感谢知更鸟,下次我还给你两挺。”斯韦恩巴赫也不客气,他们现在正缺少这种自动火力。 “说好了,我可要MG34。”百舌一边说着,一边把装着备用弹盘的帆布包递给了旁边的克伦特。 “没有问题。”斯韦恩巴赫拍着胸口回答到。 “保重,一路顺风。”百舌用力用力按了按党卫队上士的肩膀。 “你们也要尽快撤离这里,夜莺刚才说的没错,边防军一定会展开搜索。”对着百舌点头致意,斯韦恩巴赫转过头走向了卡车。 ----------------------------------------------------------------------------------- “左偏五十米。”海恩斯下士大声报出参数。 “五十米。”上等兵布尔熟练的调整好了标尺,副射手布雷尔把一枚高爆榴弹装入了迫击炮管。 “命中,下一个目标,距离六百,向右七十。”海恩斯又搜索到另一个有价值的目标。 “好了,二班冲上去了。”下士端着望远镜兴奋的说到。 “快,同志们,收拾好武器,我们继续前进。”看到了前方指挥官打得的手势,下士回过头大声发令。 “这是第七号目标。”倚靠着只筑造了个水泥外壳的机枪地堡,马克斯中尉展开了军用地图。 “接下来我们往东面去,争取解决掉第十号。” “东面?会不会太接近布列斯特公路了?可能会遭遇到苏军的增援部队。”寇尔少尉提醒到。 “寇尔,斯韦恩巴赫应该已经完成任务了,正在返回边境的路上。”马克斯把地图折叠起来,塞进了制服的前襟里。 “是的,中尉。”寇尔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提起这个,前面不是说不准备增援红队了吗? “虽然没办法跑过去接应他们,但是我们可以替他们把危险引开。”马克斯从枪套里抽出一支P38手枪。 “留两个人把这玩意儿炸掉,剩下的继续跟我前进!”中尉举起手枪大声命令到,得到了一片轰然欢呼。 “其实你只是单纯的想大闹一场吧。”寇尔一眼就看穿了中尉的真实心意。 “不过,或许真像他说的那样,能够吸引住苏军的注意。”寇尔少尉用力揉了揉脸,随后举起了他的勃朗宁:“全体跟上,注意两侧,各班拉开距离!”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狂狼(十一) 卡车沿着原路返回,经过两个岔道口之后,斯韦恩巴赫让司机在一个树林边停下车。 “就到这里吧,格列夫。”斯韦恩巴赫打开了车门。 “我可以再送你们一段路。”格列夫说到。 “不,已经足够了,下车吧。”克伦特推了一下司机的肩膀。 格列夫关掉了汽车引擎,打开车门下了车。 “按照之前的约定,这是剩下的那一百卢布。”斯韦恩巴赫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币递给了司机,随后又拿出一盒卷烟,抖出一根叼在了嘴里。 “不数一下吗?”党卫队上士又抖出一根卷烟,递向乌克兰司机。 “会错吗?”格列夫接过香烟,笑着把钱塞进了外衣内袋。 “当然不会错。”斯韦恩巴赫也笑了起来,他真的开始有点喜欢起这个小走私犯。 “抱歉,不能按照之前说好的办了,这辆车我们要开走。”斯韦恩巴赫点燃卷烟,把打火机递给了司机。 “这倒没什么关系,反正不是我的车,不过需要想一个合理的理由。”格列夫点燃香烟,把打火机递还给上士。 “你留着吧,这是我在华沙买的。”斯韦恩巴赫没有接。 “谢谢了,长官同志。”格列夫一点也不矫情,立即把这只漂亮的煤油打火机放进了裤袋里。 这可不是德军配发的铝壳制式打火机,而是钢壳雕花的高档货,在乌克兰黑市上至少要卖二十卢布。 “如果遭到询问,你就实话实说。”斯韦恩巴赫吐了口烟雾。 “实话实说?”格列夫满脸疑惑。 “对,你就说一伙穿着内务部队制服的人,在公路上拦住了你,然后抢走了你的卡车。”克伦特已经做到了驾驶室上,他扶着车门笑着说到。 “可以这样说吗?不会有问题吧?”格列夫望着党卫队上士。 “除了这个,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斯韦恩巴赫叼着香烟,从枪套里抽出托卡列夫手枪。 “另外,想要不让内务人员委员会的调查官产生怀疑,必须要有让人信服的证据。”党卫队上士拉动套筒,把手枪上了膛。 “你平时习惯用左手还是右手。”斯韦恩巴赫问到。 “右手,怎么了?”司机话音还未落下,斯韦恩巴赫抬起手对着格列夫的左臂就是一枪。 “上帝啊,你打中我了!”格列夫一下瘫倒在了地上,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大声尖叫。 “抱歉,枪伤会是一个很有力的证据,格列夫。”斯韦恩巴赫把手枪收回枪套,随后蹲在了格列夫的身边,抓住对方的手臂检查起伤口。 “不用担心,小子,我的枪法很准,子弹从肌肉里穿过去了,没有伤到骨头和血管。”斯韦恩巴赫拍了拍格列夫的肩膀,随后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能算什么伤?连感冒都比不上。”克伦特笑着安慰着乌克兰人。 “没有事,全都回到车上去。”斯韦恩巴赫把闻声跳下车的特战队员们赶回了车上。 “听好了,抢你车的人本来想要在这里杀掉你灭口,但是你挣脱了对方的束缚,机敏的逃进了树林里。手臂上的枪伤就是证据...见鬼,先不要去管那个伤口了,血很快就会止住的,你不用这样死命按着它。” “但是现在还在不断出血,而且我感觉伤口很疼,上帝啊,真的很疼。”格列夫哭丧着脸说到。 “你可以那条布先包扎一下,你身上有没有手绢?对,这个就可以,这是做什么用的?” “替换用的裹脚布” “...没关系,这个活你要自己来,否则会引起别人怀疑的,先把一头从这边穿过去,用牙齿咬住,然后再转一圈,接着从那边绕过来。”斯韦恩巴赫指导起格列夫包扎伤口。 “等我们离开之后,你有足够的时间把整个故事给编圆。另外记住,别人问起这种包扎方法,就说是你哥哥教你的。”斯韦恩巴赫扶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最后一次叮嘱对方。 “我记住了,长官同志。”格列夫点着头回答到。 “等过一阵风声过去之后,会有人来跟你联系的。” “那么有什么凭据呢?我怎么分辨是不是你们的人?”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格列夫,自己保重。”对着乌克兰人摆了摆手,斯韦恩巴赫转过脸对着克伦特说到:“开车。” 斯泰尔卡车缓缓爬上公路,随后加足马力向着西方驶去。 “好吧,一辆卡车只换了两百卢布和一个弹孔....”目送着德国人扬长而去,乌克兰人转身走向东边的岔路,可没走出多远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该死,我带的货还在车上!”格列布急忙转头望去,卡车却已经开的无影无踪。 “我们要回家了,同志们。”斯韦恩巴赫拉开驾驶室与车厢间的隔板,对着后车厢里的士兵喊道。 那里本来还有一块玻璃挡着的,不知道是波兰人还是俄国人把窗子拆掉了,换上了一块可以移动的木板。 “做好战斗准备,检查随身的武器装备,汉斯和格威尔负责保护好货物。海因伯格,你操纵那挺俄国机枪,有把握吧。”斯韦恩巴赫望向机枪手。 “没问题,训练时我操作过这种机枪,成绩挺不错的。”海因伯格熟练的卸下弹盘放在一边。 DP机枪是苏联著名枪械设计师瓦西里.捷格加廖夫的经典之作,因为外形具有代表性,在后世里影视作品里出现的非常频繁,观众一看到枪身上横放的硕大弹盘,就知道出场的是一支红色军队。 其实在苏联支援国府的军火里,就有数千挺捷格加廖夫DP27机枪,除了分配给国府的苏械部队,还调拨一部分给了延安的革命武装。 只是因为这种机枪使用的是莫辛.纳甘步枪的突底缘子弹,中国国内没有加以仿制,在后勤上难以获得补充,所以在差不多消耗完随枪附送的弹药之后,DP机枪就从一线部队撤下,转交给二线部队作为训练使用了。 一直到解放战争时期,获得苏联的弹药补充之后,这些机枪才重新恢复了战斗力。 这种机枪见证了人民军队的成长,无论是双堆集还是上甘岭,几乎每个战场都留下了它独特的身影。 “现在可以把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出去了,把那只铁皮箱子搬到这里。” “机枪朝后架,就放在中间。” “谁有多余的弹夹?谁还需要手榴弹。” “把这玩意儿从我眼前挪开,看着怪辣眼睛的。” “去你的,这可是老子的宝贝。”党卫队士兵开始在车厢里忙碌起来,做起了战斗前的最后准备。 “距离边境还有三公里。”克伦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指着前方的路牌。 “已经接近筑垒区了,从这里开始一直到岸边,随时都可能遭遇到苏军部队。”斯韦恩巴赫从枪套里抽出托卡列夫放在了座位上,随后从车座下取出了克伦特的PPD冲锋枪。 “只有六个弹夹,省着点打。”克伦特抬手取下了斜背着的帆布挎包。 PPD40可以使用71发弹鼓,但是他们携带的是使用25发弹夹的PPD34,火力持续力上面或许比不上前者,但精度绝对比改进版要高上不少。 二十五发子弹对于这种射速高达八百发每分钟的自动武器来讲,真的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或许都用不完那么多子弹。”斯韦恩巴赫抽下弹夹检查了一下,随后按动扳机护圈前的拨片,把枪机转到了半自动模式。 “注意,前面有路障!是边防军巡逻队。”克伦特大声示警到。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狂狼(十二) “见鬼,刚才怎么没发现!” “被树林挡住了,那现在怎么办!” “保持镇定,就这样开过去。”斯韦恩巴赫拍了拍副手的肩膀,然后转过头对着后面的部下喊到:“前面有苏联边防军设置的路障,我准备尽量混过去,到时候大家要随机应变。”。 狼人部队的官兵全都接受过系统化的特工训练,和早期的勃兰登堡部队相比,他们更加注重实际作战能力,所以理论上既可以把他们归类为特种部队,也可以把他们视为加强版本的武装间谍。 “明白了,上士。”士兵们齐声回答到。 “有谁感到恐惧吗?” “没有,上士。” “很好!”斯韦恩巴赫对部下的精神状态很是满意。 “慢慢停车,克伦特。另外...保持微笑。”党卫队上士提醒到,同时把托卡列夫插回了腰间的枪套。 距离已经接近到可以相互看清对方的面孔,一名穿着灰色冬大衣的边防军上士,手里摇着一块红色交通指挥牌,指挥卡车缓缓停到了路障前面。 “请下车,国家安全中尉同志。”上士走到副驾驶一侧,对着斯韦恩巴赫敬了个军礼。 “没问题,上士同志。”斯韦恩巴赫把PPD放在座位上,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请出示您的证件,国家安全中尉同志。”看到蓝色大檐帽,路边的边防军士兵都不由自主的放低了手中的枪口。 “好的,上士同志。”斯韦恩巴赫微笑着从大衣内袋里掏出军官证,抬手递给了上士。 “内务部队第236独立护卫营,安德烈.叶尔马科维奇.纳扎尔中尉”上士低头翻了翻证件,然后抬头比照了一下照片。 “有什么问题吗?上士同志。”斯韦恩巴赫问到。 “啊,没有问题,国家安全中尉同志。”上士把证件递还给了斯韦恩巴赫,随后再次敬了个军礼:“只是这条公路已经被封锁了,你们的车不能从这里通行。” “但是我们有紧急任务。”斯韦恩巴赫把证件放回内袋。 “抱歉,这是指挥部下达的命令,我们也是刚到这里。”上士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真是倒霉,早知道我们该早点出发的。”斯韦恩巴赫瞥了一眼路边马车上的马克沁1910机枪,随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支香烟叼在了嘴上。 “请问你身上带着火吗,上士同志。”斯韦恩巴赫摸了摸口袋,随后对着上士说到。 “给你,中尉同志。”上士摸了摸大衣口袋,从里面掏出一盒火柴。 “今天天气还真不错,要是像前两天那样下雪,你们可就要遭罪了。”斯韦恩巴赫划亮火柴点燃了香烟,随后把剩下的大半盒烟跟火柴一起递还了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中尉同志。”上士乐呵呵的接过香烟。 普通苏军士兵每个月有一百克烟叶配给,也就是传说中的莫合烟,这已经成为一项红军传统了。 大家其实都知道卷烟好抽,但是必须要自己掏钱买,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在波兰驻守的红军部队能买到一些当地产的廉价卷烟,这些波兰烟只是随便改了个苏联风格的牌子,就开始向基层的红军单位出售。问题是在红军士兵眼里,波兰烟叶的质量还不如苏联的呢,味道难闻也就罢了,就连劲头都不太够。 而斯韦恩巴赫拿出的,是纸盒装的白海运河牌卷烟,就算在苏联国内都是紧俏商品,在红军里也只配发给军官阶级。 白海运河这种烟很有苏联特色,它没有欧洲高级卷烟那种过滤嘴,而是在卷烟的一端不把烟丝填满,故意空一段出来,外面再包上一层较厚的卷烟纸,就形成了一截纸做的烟嘴。 这种烟和其他苏联香烟一样劲头十足,而且抽的时候不会搞得满嘴烟沫,所以很受苏联中下级军官的喜爱。 要说虽然同样隶属于内务人民委员会管理,内务部队的待遇比边防军要强多了,在苏维埃国家机器的序列里,他们和几类技术兵种一样属于特权阶级。 “很抱歉我没办法帮您,不过您可以从西边绕过去,中尉同志。”在部下羡慕的目光中,上士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卷烟,随后把烟盒揣进了大衣口袋里。 “你知道前面究竟出了什么事吗?”斯韦恩巴赫吐了一个烟圈。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接到营部打来的电话,说是团里下达的命令。”上士划着火柴,点燃了香烟。 “你们是从扎宾卡过来的吧,中尉同志。”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一个表弟现在就在236独立护卫营担任中士,您或许认识他,慕拉索夫.尼古莱.马塔沃维奇。”上士把火柴梗扔到了地上,伸出脚碾了一下。 “嗯,不认识,不过好像听人提起过。”斯韦恩巴赫掸了掸烟灰。 “车后面运的是什么?中尉同志。”上士一只手背在身后,叼着烟询问到。 “啊,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一些...。”斯韦恩巴赫说着转过身看了看车厢,就在他回身的那一刹那,党卫队士官飞快的从枪套里抽出托卡列夫。 对方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冰冷的枪口就已经顶住了额头。 “事情本来不用搞到这样的,上士同志。”斯韦恩巴赫把枪口往前顶了顶。 “你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起疑心的,上士同志。” “你带的白海运河,一个月前就已经断货了。而且马塔沃维奇不是中士,而是营部的中尉参谋。”上士神情镇定的回答到。 “这确实是一个失误,我会吸取教训的。”斯韦恩巴赫笑着说到。 “我劝你还是马上放下武器投降,不知名的特务先生,现在边境周边地区都被我们封锁起来了,你和你的同伴是跑不掉的。”上士毫无惧意,反而开始劝降对方。 “是吗?上士同志,那么我们可以走着瞧。”这段日子里,他实在见到太多这样的对手,他对这些人表现出的勇敢和坚毅深表敬意。于是和往常一样,党卫队上士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手枪扳机。 紧接着一阵暴雨般的枪声响了起来,现场瞬时就笼罩在了一片淡青色的硝烟之中。 寒风很快就吹散了烟雾,整整一个班的苏联边防军士兵,此时已经全都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这队边防军都是普通步兵,只装备了莫辛纳甘步枪,虽然已经有所防备,但还是被德国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些边防军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没有去查看车厢,蓝帽子让他们降低了警惕性,根本就没想到车厢里会藏着那么多敌人。 他们乘坐的四轮大车上装了一挺不带防盾的俄国产马克沁,但是正副机枪手就连一发子弹都没来得及射出,就被乱枪打翻在了车斗里。 “你怎么发现他有问题的?上士。”克伦特一边搜查着边防军上士的尸体,一边询问斯韦恩巴赫。 “他的手悄悄在背后做手势,结果后面那个士兵的眼神把他给出卖了。”斯韦恩巴赫用一块布条擦着手,刚才开枪的距离太近,鲜血和脑浆溅到了枪身和手背上。 “把尸体放到马车上去,然后把车推到那边的灌木丛里,收集尸体身上的弹药,别忘了带上那挺马克沁。”斯韦恩巴赫大声发令。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边境已经被封锁了。”克伦特从上士的大衣口袋里掏出那盒香烟。 “你知道克劳塞维兹将军最喜欢说是哪句话吗?” “不知道,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不对。” “战争的目的就是消灭敌人?” “也不对,克伦特...是如果你发现没有路的话,直接杀一条出来就行了。”党卫队上士仰起脸看向远方。 “这话...其实是你编的吧。”克伦特斜着眼看着班长。 “是啊,竟然被你识破了。”斯韦恩巴赫把擦干净的手枪插回了枪套。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狂狼(十三) 德国人拿走了边防军士兵携带的武器弹药,撕下了制服以及军帽上的部队标志,并取走了所有人的士兵证。 他们把苏联人的尸体堆放在了马车上,再淋上了一小筒汽油,随后克伦特中士往尸堆里塞了一枚波兰制造的白磷手榴弹。 狼人不会给苏军留下证据,焚尸灭迹是最有效的处理方式,而且烟雾还能吸引周围部队的注意,便于他们这个小队浑水摸鱼。 DP机枪被架设在了驾驶室的顶篷上,那挺马克沁则摆放在车厢的后侧,枪口正对着车尾的方向。 党卫队士兵扯掉了在刚才突袭中被撕破的车厢篷布,却没有人感觉到空气的寒冷,刚才的杀戮让血管里的血液沸腾,这些战士开始渴望起下一场战斗,他们握紧了冰冷坚硬的武器,瞪大了闪着嗜血红光的瞳仁。 在赤色火焰和白色烟雾的笼罩下,斯泰尔卡车就像一头从地狱里释放出来的魔兽。背负着品尝到鲜血滋味的狼人们,奔赴下一个残酷的战场。 ---------------------------------------------------------------------------------------- “这是给俄国佬留下的礼物。”下士威廉.瓦格尔笑着对同伴说到。 党卫队士官双手捧起一团积雪,小心的掩盖在刷着褐色油漆的MLE1939型步兵跳雷上。 1939型反步兵跳雷是一种可怕的武器,至于究竟可怕到什么地步?这样说吧,法国人制造它的灵感来自于德国研发的S雷。 怀着你有什么我也必须要有的精神,法国人在造这种反步兵跳雷时完全是不惜工本,可是因为这款地雷定型的时间实在太晚,等到西线开打时法军手上总共也就装备了几百枚,可想而知这点数量在宽广的西线战场上,根本不可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德军在法军军械库里找到了一些连黄油都没擦掉的1939型跳雷,法国人的设计在当时并不算落后,相反其中还存在不少亮点,给了德国设计人员相当大的启发。 这枚地雷的主体是一个圆形金属罐,里面包覆着一枚勃兰特1935型六十毫米迫击炮弹的弹头部分,弹头下面是一个发射药室,填满了作为发射药的黑火药,药室底部连接着一根U型金属管,金属管的另一端接着一个压力和绊发两用引信。 当引信被敌军士兵引发之后,先引燃U型金属管里的导火线,然后点燃地雷底部的黑火药,最终将迫击炮弹的从金属罐里发射出去,弹头里的延火管可以保证弹头在零点五米至两米的高度引爆,向周边的敌军步兵泼洒出死亡的钢铁风暴。 这款地雷结构比德军的S雷复杂,威力上却也比S雷要大一些,目前因为成本上的原因,法兰西国防部已经取消了此前法国陆军签订的订单,生产厂转而开始仿制德国的S型跳雷,德国方面也慷慨的免费提供了全套图纸和生产许可证。 狼人营装备了大批法国和波兰的制式武器,用来在行动中掩盖己方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们也获得了一批1939型地雷。 希姆莱对自己人从来都不吝啬,更何况是深受其期待的党卫队特种部队,基本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往里面塞。 “可以了,把那堆垃圾炸掉。”马克斯中尉指了指树林边的苏军地堡。 西部特别军区预备以布列斯特要塞为核心,在边境附近构建一条筑垒防线。 但是恰逢苏联国内新的五年计划制定完毕,一大批基建工程先后上马,这时候别说古拉格里的苦役犯,就连波兰战俘都被调去俄罗斯修铁路了。 可以说如今整个苏联到处都在缺人,西部特别军区的任务压力也很大,根本抽调不出更多的工程部队,结果就是边境筑垒工程的进度非常缓慢。 边防军现在只能在边境附近的交通路口与林地周边,建造单独的小型机枪堡,并尽可能的把它们相互间连成一线。 历史上直到东线战争爆发,这条防线都没有建造完成,主要是堡垒的选址都在荒郊野外,交通十分不便,无论是材料运输还是施工都增添了不少难度。特别入冬以后,所有施工都停止了,就像现在马克斯的部下们准备炸掉的这座碉堡,其实只浇筑了一层水泥外壳。 苏联的筑垒设计大都源自于法国,就连施工方式都几乎是一样的,都喜欢采用钢筋混凝土预制板拼合结构,破坏这种碉堡对于工兵的技术是一项考验。 狼人们使用的是塑性炸药,这也是英国特种部队的标准配备。 现在这种带有一股杏仁味的米黄色橡皮泥是最新一代的产品,也就是历史上一九四二年才研发的C2塑胶炸药,因为某只蝴蝶翅膀的挥动,提前两年被某位元首“发明”了出来。 因为关键的专利在英国和美国相关公司的手上,于是徐峻索性就把这种新型炸药的生产交给了英国军方,这种炸药的在未来使用的范围很广泛,生产厂家绝对可以赚个盆满钵满。 “命令里的目标已经全部摧毁,按照计划我们应该立即撤退,再过一小时天就要黑了。”寇尔少尉建议到。 “嗯,从这片树林穿过去就是通往岸边的公路,你带着伤员和阵亡同志的遗体先撤,我带一个班在后面掩护。”马克斯中尉折叠好军用地图,手指着西侧的树林下达命令。 “苏联人的反应很奇怪,你不这样觉得吗?中尉。”路德维奇.沃尔夫中士走到中尉身旁说到。 这位身高超过两米的党卫队战士,长着一张和善的老实面孔,平时在连队里也是出名的老好人,基本看不到他和人红脸的时候,当然他充满威慑力的体型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说说你的发现,沃尔夫。”马克斯中尉往上顶了顶眼睛,微笑着问询这位中士。 “他们的部队相互间散的很开,而且看上去没有统一的指挥,就像刚才那支边防军巡逻队,甚至都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沃尔夫报告着他的发现。 “我们这边闹得这么大,苏联人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沃尔夫忧心忡忡的转头看了看南面的公路,接着他回过头继续说到:“这些部队或许是特意设置的诱饵,他们想要用这种方式来麻痹我们...”。 “如果你是苏军指挥官,你会怎么指挥部队。” “我会请求派出侦察机侦查整片边境区域,同时派出携带电台的侦查分队,恢复与一线哨所的联络,等探明敌军方位与数量之后,再视情况调动手中的机动部队,包围并歼灭入侵的少量敌军。”沃尔夫大声回答到。 “那么你现在看到侦察机了吗?中士。” “没有。” “携带电台的侦察队呢?” “也没有,这些人连台野战电话都没有带。” “这说明了什么?” “苏军的指挥官是个外行?”沃尔夫中士对自己的判断有些迟疑。 “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沃尔夫。”中尉似笑非笑的看着部下。 “我觉得不太可能,长官。”沃尔夫用力摇了摇头。 “或许那位指挥官根本就没有搞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中士。”马克斯把围巾往衣领里用力塞了塞,随后手指着南方说到:“在那个方向,足足驻扎了八千名苏联士兵,但是我们到现在却总共只遭遇到三十七个人。”。 沃尔夫摘下苏式钢盔挠着头,他觉得思路被马克斯给搞糊涂了。 “那究竟为什么?中尉” “如果我能知道的话,就不会和你站在这里了,中士。”马克斯背着手,看着寇尔少尉集合部队。 “俄国人会不会准备对整块地区展开包围?”中士问到。 “确实有你说的这种可能,所以我们现在要偷偷的溜回去了。”马克斯举起右手,沃尔夫中士连忙弯下腰,让上司得以够到自己的肩膀。 “我们会有仗打的,沃尔夫。我敢保证,那将是一场让你瞠目结舌的大战争。”拍着沃尔夫的肩膀,中尉充满自信的说到。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狂狼(完) 苏联边防军战士季米特里.科农洛维奇.拉夫尔,匍匐着爬过雪堆,奋力滚进了一条农田排水沟里。 仰面躺在灌满积雪的沟底,列兵喘息着呼出一口白雾,随即翻坐起身,大声呼唤起排里的同伴:“我看到外面的脚印了,是你吗,达尼亚,还是耶格列夫。”。 “快闭嘴,你这个蠢货。”不远处一个声音回应到,拉夫尔认出那是排长叶夫列姆上士。 “圣母保佑,原来是你排长同志,我是季米特里,。”拉夫尔喜出望外的大声回答,随后捡起了丢在一边的莫辛纳甘步枪。 “别那么大声,到这边来。”排长压低嗓子小声的喊道。 “是,排长同志。”拉尔夫强忍住腿上伤口的疼痛,慢慢向着排长的方向爬去。 远处枪声还在不断的响着,说明拉尔夫的战友们还在坚持着战斗,红军战士为自己没有勇气与他们一起奋战,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自责与羞愧。 爬过一个泄水井,红军战士一眼就看到了他的上士排长。 苏联红军在四零年六月份已经开始使用新的军阶,不再使用排连营团级指挥员的称呼,换成与职务相对应的军衔。 最初红军的排级指挥员至少得是个少尉,但是随着红军部队不断的扩大,中低级基层军官的数量变得严重不足,于是把排挤指挥的军阶下调至大士与上士,尤其在大清洗开始之后,低阶高配的情况就变得更加普遍了。 叶夫列姆上士此刻的情况看上去相当不妙,他倚靠着水沟的沟壁瘫坐着,干净笔挺的制服上沾满了湿漉漉的污泥,那顶绿色呢子大檐帽也不见了,上士现在光着头,整张脸泛着一种可怕的青灰色。 “你受伤了吗,排长同志。”拉尔夫吃力的爬到对方的面前。 “是的,米佳(季米特里的昵称)。”叶夫列姆强撑着想要坐直身体,但挣扎了两下之后,他就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努力。 “来帮我一把,米佳。”上士请求到。 “等一下,排长同志。”拉尔夫把步枪靠着沟壁支好,随后上前扶住了上士。 “二分队现在怎么样了?是安德列夫同志在指挥吗?我听到枪声很激烈。” “安德列夫中士已经牺牲了,我和其他人被打散了,排长同志。”拉尔夫从来都不敢对军官说谎,不过现在对方受了重伤... “是吗,被安德列夫这家伙领先了啊。”叶夫列姆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也受伤了,米佳。”上士看到了拉尔夫腿上的绷带。 “大腿上挨了一发子弹,不过我还坚持得住。”拉尔夫回答到。 命中他的是一支波兰陆军装备的KB.wz29型步枪,实际就是德国毛瑟K98az卡宾枪的波兰版本,和德国国防军使用的98K只有很小的差异,装填的也是德军的毛瑟7.9毫米步枪弹。 一战结束之后,波兰在英法的支持下,侵吞了第二帝国设立在但泽的普鲁士兵工厂,就此具有了生产毛瑟步枪的能力,型号里的字母KB就是卡宾的意思,wz29的原型就是著名的K98az步枪。 波兰灭亡之后苏德都缴获了大批wz步枪,因为和98K没有多大区别,德国国防军索性就自己留用了。 而苏军则把这批步枪封存了起来,只移交了一小部分给占领区的波兰警察使用,这支步枪就是德国人从一个警察哨亭里缴获的。 拉尔夫非常幸运,毛瑟子弹没有击中大腿上的骨头,那样的话钢芯披甲弹头会和骨头一起裂成碎片,同时撕裂周边的肌腱、神经和大小血管,通常这种伤口很难处理干净,如果因为感染引发坏疽,等待伤员的只有截肢这一条路可走。 德军已经配备了新型的抗菌素,可以有效抑制伤口的感染与恶化。苏联红军手上则只有常规的磺胺粉,而且可以确信的是,这一次不会再有哪个国家会向他提供盘尼西林了,所以一旦东线战争爆发,苏军伤员的死亡率将会比历史上更为严重。 像拉尔夫这种红军战士,通常只配发一个绿色亚麻布做的绷带包,里面塞了一卷带有止血垫的纱布绷带。至于止血或者止痛类的药物,只有从军医和医护兵那里才能获得,一旦遇到军医或者医务兵阵亡,伤员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靠坚定的信仰。 叶夫列姆上士确实是一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但显然他的忠诚度还不够,所以眼瞅着就快要死了。 一发子弹打中了他的腹部,脏器必定受到了损伤,很可能还伤到了动脉,内部出血相当严重,这一点从他的脸色上就看得出来。如果没有遇到拉尔夫的话,这位上士可能会这样坐在这里,默默等着自己的血液流干。 “我可以拖着你走,只要我们钻进树林,匪徒就找不到我们了。”拉尔夫提议到。 “不用了,米佳。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这也是我作为排长下达的最后一条命令。”叶夫列姆已经非常虚弱了,但他还是极力做出一副威严的神情,配合那如同死人般的惨白脸色,把小列兵的心脏吓得直蹦。 “是,排长同志。”拉尔夫点着头答应到。 “你要想办法活下去,向上级报告我们的遭遇。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武装匪徒,而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职业军人。他们是德国人,拉尔夫!”叶夫列姆不知道从哪里迸发出一股力量,他一把抓住了列兵的肩膀。 “这些人是正规军,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军事行动,我不知道德国人为什么要越过边境,但是很明显苏维埃已经处于战争之中。” “他们不是波兰土匪?!但德国人不是我们的盟友吗?上士同志。” “这里面的原因不需要你明白,只要这样向上级报告就行了。”叶夫列姆松开了拉尔夫的肩膀。 “枪声怎么停下了?战斗结束了吗?”上士努力的想要睁大双眼。 “等一下,排长,我上去看一看。”列兵扶着排长重新靠在沟壁上坐好,随后提起了放在一旁的步枪。 他拖着伤腿慢慢挪到沟沿,拄着步枪探出头往外观瞧。只看到公路边积雪覆盖的道坡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堆穿着灰色大衣的尸体,这些都是在战斗开始时就被打死的边防军士兵。 他所在的步兵排原本在公路两侧设置了阻击阵地,准备在此地伏击一支往边境逃窜的波兰游击队。 因为上面给他们的情报里就是这么说的,一些仇视苏维埃的波兰匪徒,突然袭击了边境附近的一所检查站。至于这些匪徒的人数、配备的武装和使用什么交通工具,敌情通报里一概没有提及。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匪徒竟然穿着内务部队的制服,堂而皇之的开着一辆挂着红旗的卡车,车头上还架着一挺DP机枪。 这里至少有一半人,是被那挺DP机枪打死的,这些人被内务部队召集起来在路边列队,就在边防军士兵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这些内务部队冲着队列突然开火,十几人当场被打死,其他人在惊恐中四散逃窜,随后被对方像猎兔子一样,一个个击毙在雪地上,这根本就是一场冷酷的处决,一场血腥的屠杀。 排长在战斗之初就中了一枪,随后就在混乱中失去了踪迹,排里此时还剩下两个在公路西侧设防的步兵班,由安德列夫中士担任指挥,拉尔夫就是其中一名步枪手。 安德列夫中士立即带领部队与对方展开交火,甚至亲自带着一个步兵班向敌人发起冲锋,但是勇敢并不总能带来胜利,至少这一次安德列夫就没有成功。 对方拥有少见的凶猛火力,这个步兵班包括安德列夫本人,几乎都被打死在冲锋的途中。 这里说的几乎,是因为其中不包括幸运的拉尔夫,这位列兵奇迹般的冲上了公路,竟然全身上下毫发无损。 但是他没有继续向敌军发起冲击,自动火力已经吓掉了他半条命,于是他直接翻过公路,向着另一头的荒野奋力逃命。 德国人可没有打算放过他,接下去这名步兵就被一枪打翻在地,或许以为他已经被一击毙命,向他开枪的德军掉转头与另一侧的边防军驳火去了,结果让拉尔夫保住了小命。 “他们正在登上那辆卡车,看来这些人不准备打扫战场,排长。”拉尔夫缩回脑袋,小声对排长报告到。 “排长?....排长!”面对着已经停止呼吸的叶夫列姆,拉尔夫低下头跪倒在沟底的泥泞里。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临近 “暂时保持不变,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说完道根举起右臂。 “嗨!莱因哈特!”威尔玛少将急忙还了一个举臂礼。 道根矜持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踏上了登机舷梯。野战跑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银色与黑色交织涂装的JU52运输机在发动机的咆哮声中平缓离地,绕着机场盘旋了两圈之后,随即向着西北方向缓缓爬升。 “下午好,将军阁下,机长说今天的天气很好,预计两个小时后我们将在波兹南降落。”空勤服务员把一份当天的报纸放在了将军面前的小桌上。 道根乘坐的JU52是隶属于帝国情报总局的公务机,外表是德国汉莎航空的标准涂装,它可以在世界上任何一座民用机场起降,却不会引起旁人不必要的联想。航程计划将会横穿过波兰国土,中途在波兹南做一次短暂的停留,补充燃料后再直飞柏林,全程大约需要耗费五个多小时。 “谢谢,请给我一杯咖啡,再给上校拿一杯红茶。”道根拿起报纸。 “请稍等,很快就给您送来。”服务员恭敬的欠身答应到。 “如果顺利的话,晚上七点之前应该能回到柏林,道根将军,你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克尔斯滕抬起头笑着说到。 她自从登上飞机之后,就一直在忙着阅读关于这次越界行动的作战报告。 “别开玩笑了,克尔斯滕上校。我哪里可能有时间休息,柏林那边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去处理。” “伦道夫现在已经回到柏林了吧,他应该可以帮上一些忙。” “希望是这样,我出发时伦道夫才刚从埃及动身,从时间上算应该就在这两天了,他是绝对不会错过这次新年阅兵的。”道根抖开手里的报纸,视线却瞥向了机窗外。 柏林今天依然是多云的天气,入冬之后这座首都就没下过几场雨。四零年整个欧洲冬季的气温都比往年要寒冷,德国与波兰北部地区发生了严重的霜冻,波兰的谢德尔采更是创造了零下四十一度的历史记录。 因为三九年的冬季也异常寒冷,入侵芬兰的苏军士兵可以作证,欧洲的气象学家普遍认为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几年,但也有一部人认为四一年的冬季气温应该会有所回暖。 “既然制定好了冬季演习计划,那么就抓紧时间布置下去,这不需要我来教他们怎么做吧。”元首背着手站在走廊里的隔窗前,两眼望着总理府花园里的景色。 花园角落的地下指挥所工程已经停工,此前已经完成了地下二层结构的浇筑工作,因为低温会对水泥的凝固产生影响,工程只能在天气回暖后再继续进行。工程部队在地面上用木板搭起了一座伪装建筑,还用油漆和涂料画上了阳台和窗户。 布劳希奇用手指扯了扯制服的领口,随后恭敬的回答到:“是的,我的元首。” 窗外一片阳光灿烂,但此刻走廊里的气氛却说不出来的压抑,让陆军总司令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魏尔勒,命令已经执行了吗?”徐峻微微偏过头,红色大理石柱面映射出英俊的侧脸。 “我的元首,二十分钟前已经全部处刑完毕。”魏尔勒神情严肃的欠身回答。 在中将看来这是一次拖延了太久的审判,如果不是陆军内部存在分歧,这些人在两个月前就应该被处决了。 这些罪犯此前一直关在柏林军事监狱里,身份全都是国防军军人,其中军衔最高的是一名上校,最低的也是陆军少尉。他们犯下的罪行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所有罪行都是在被占领土上发生的,而受害方全都是无辜的当地平民。 元首对军人犯罪采取的态度是零容忍,按照军规这些人也该被送上刑场枪毙,问题是这些人全都是国防军的英雄,不少人在之前的西线作战中立下过显赫战功,不光有一批二级铁十字勋章的获得者,就连一级铁十字勋章都不乏其人。 统帅部里一些将领认为必须严惩不贷,但也有不少将领希望能够网开一面,留下这些人的性命,可以把他们送进苦役营,让他们有机会戴罪立功。 结果这些人的处理就一直拖到了现在,要不是徐峻偶然间看到了一份报告,这些案子就可能要拖延到明年去。 元首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不由得勃然大怒,当即就把勃劳希契和凯特尔叫到总理办公室里,把两位元帅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这可不是什么人情冷暖的问题,而是直接关系到德国国防军的秩序与纪律。德军在欧洲民间的名声本来就很烂,历次战争中烧杀奸淫掳掠的事情可真没少干。这次在西线徐峻可是花费了好大力气,才重新竖立起德军纪律严明的形象,结果又被这几颗老鼠屎给糟蹋了。徐峻都恨不得亲手吊死这些垃圾,怎么可能留下他们的小命。 最终元首亲自下达命令,既然这些家伙想要戴罪立功,那就贡献出他们的脑袋吧,就用这个去换取占领区的民心。所有罪犯在审判后被剥夺了军籍,并以平民的身份处以斩首之刑。 前文里已经介绍过了,德国依旧保留着斩首死刑,考究点的推上断头台,粗糙点的就直接按上肉砧板。因为惹毛了帝国元首,这些倒霉蛋就只能用斧子解决了。死刑就在宣判的当天执行,徐峻不希望这些人活过四零年去。 布劳希奇在午饭后被叫到了元首办公室,接着就被元首足足询问了半个小时,除了明年年初的冬季大演习之外,剩下的就是关于胜利大阅兵的筹备工作了。 关于后面这件事陆军总司令一时间没办法解释清楚,为什么在计划执行的过程中会出现延误,总司令阁下已经连夜命令哈尔德想办法去补救,他真的不想一个人去承受帝国元首的愤怒。 “距离胜利大阅兵只剩下三天时间,我不想再继续给你们增加压力,希望你们也不要辜负我的这份信任。”徐峻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元帅可以离开了。 “嗨!莱因哈特!”布劳希奇如蒙大赦,急忙敬了个陆军军礼,随后转身迈着稳重的步伐,向着走廊一端的出口大步走去。 “有什么事情要报告吗?”徐峻望着陆军总司令的背影,询问着站在一旁的帝森豪芬。 如果不是发现副官悄悄靠近,似乎有什么机密的事情要向自己报告,徐峻还不想如此简单的放过勃劳希契,这老家伙现在越来越滑头了,需要时常像今天这样敲打一番。 “伦道夫中校回来了,我的元首。”帝森豪芬神情古怪的回答到:“他还给您带回了一个礼物。” ps:身体有些不适,今天这章字数少了点,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礼物 在元首外出的那几天里,总理府进行了一场彻底的大扫除,这是这栋建筑建成之后,首次进行这样规模的后勤维护。 元首办公室更换了所有的地毯,因为新元首不喜欢原来的色调和图案。其实是因为这个房间的格调与装饰是希特勒确定的,新元首想要以这种方式抹去前任留下的痕迹。 所有带有AH字母的家具与物品全都送进地下储藏室封存起来,可以预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批东西下次再出现在人们面前,可能需要渡过很长一段时间。 那张著名的带着出鞘宝剑装饰浮雕的办公桌,此时已经连椅子一起被搬出了元首办公室,它将会被送往希特勒的故乡,而后作为最重要的一件纪念品,安放在由故居改造成的个人博物馆里,供当地乡民凭吊敬仰。 当然徐峻也会在柏林为希特勒修一座纪念堂,他与纳粹高层们已经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默契,现在他们手中的权力来自于莱因哈特.冯.施泰德,而死去的阿道夫.希特勒,仅仅只剩下一个名字而已。 徐峻推开包着铜皮的橡木门,门上嵌着一个镀金的木雕鹰徽,爪中橡叶环里镶着一枚铁十字徽章。 门后原本是总理府的小型会议室,现在改成了员工休息室,供元首府职员们休息待命时使用。那间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内阁会议室也同样被徐峻转为他用了,要说那地方自从建成后就没正常使用过一次,那么大的房间空置着实在是一种浪费,正好徐峻想要一间地图室用来摆放大型沙盘,于是内阁会议室就被废物利用了起来。 这时候休息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大都是趁着值班的间隙,到这里喝茶休息的职员和秘书。 今天柏林的室外温度仅有零上几度,统帅部的气象部门预测,过了新年柏林地区很可能会下一场大雪。徐峻现在只关心新年那天的天气是否晴朗,他不太相信那批气象专家的包票。 元首府的空调供暖系统运转正常,地下室建有独立的锅炉房,足以供应整栋建筑冬季所需的暖气和热水。 新元首不像前任那样酷爱低温,所以虽然屋外寒风刺骨,室内却依然温暖如春。总理府的女秘书们不用再把自己包成一只只小熊,她们可以换上时髦漂亮的衬衫筒裙,仪态优雅的喝着红茶,品尝总理府大厨精心烘焙的各类甜品。 总理府的两间餐厅每天开放十二个小时,全程无限量供应各类茶饮和点心,当然这些都不是免费的,每个工作人员会领到一张员工餐卡,每个月的月底结一次总账,不过价格要比柏林市面上便宜多了,而且口味和食材质量方面相当有保障。 帝国元首走进休息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女秘书包围起来的伦道夫。党卫队中校比几周前见面时,又晒黑了不少,皮肤开始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古铜色。 很明显党卫队中校在埃及没吃多少苦,亏得这家伙竟然能晒得如此恰到好处。 实话说在那地方也没什么人敢给这位中校苦头吃,别看伦道夫大爷在元首副官组里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如今就连帝森豪芬都会傲娇的对他翻白眼,但伦道夫依然是元首最信任的心腹,而且地位稳固无人可以取代。 “嘘!”徐峻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发现他进门的职员不要出声。 元首认得这几个人是通讯办公室的,和往常一样在这里等着接下午的班。 元首府的工作人员来自全国各地,普通职员住政府宿舍,经济条件好的就在柏林市区租房子居住。他们和普通政府公务员一样享受福利,每天工作八小时,每周领一次薪水,每年有两周带薪假期,节假日值班还能拿加班费。 像眼前这几个是最基层的文员,穿着没有标识的淡灰色制服,这意味着平时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可以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元首,所以他们此刻努力克制着不发出惊呼,结果全都被自己憋得满脸通红。 徐峻悄悄的踮步走向围成一圈的人群,这种行为显得有些孩子气,不过鉴于他是帝国元首,所以任何举动都是包含深意在其中,看不明白证明忠诚不够,看明白的证明不够忠诚。 “真是太可爱了,这两个小宝贝。”说话的是秘书处的二等秘书哈特森小姐,地位仅次于沃克莱恩小姐,妥妥的部门内部二把手。 哈特森今年只有二十二岁,出生在法兰克福,大学毕业后来到柏林,而后在一家贸易公司找到了一份文员的工作。那位老板是个思维很传统的德国人,对女性非常礼貌但骨子里并不尊重,结果只干了半年她就提出了辞呈。 她那一批的元首府秘书并不是公开招募的,正巧哈特森的一个高中同学当时在盖世太保总部工作,结果替她搞到一份保安总局开具的推荐书。因为有内部人员担保,加上身份确实清白,个人能力也相当不错,经过道根的面试之后,哈特森从两百多名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加入了幸运的秘书处。 “它们这么小,应该还在喝奶吧,快看那一只还在打哈欠呢。”这是前面说的那位沃克莱恩小姐,元首秘书处毫无疑义的首席。 她被获准能够在元首不在时,随意进入元首办公室,为元首整理办公桌和机密文件柜。她拥有第二位的保密等级,能够接触到国家绝密文件,她在元首身边所听到与看到的都能归为机密,多数情况下常人触碰一个字都可能会被关进监狱。 在拥有这些特权的同时,秘书小姐也失去了过正常人生活的自由,只要她离开总理府,就要全天候接受保安总局的保护和监视,每一个接近她的人都会被清查三代,敢于调戏她的渣渣会被拖到城外埋掉。 “在看什么?”徐峻轻轻拍了拍一位女秘书的肩膀。 “在看伦道夫中校从埃及带回来的小猫。”女秘书连头都没有回,只顾着对桌上那两团毛球痴笑。 “这花纹应该不是猫吧。”徐峻挠着额头说到,虽然他是读文科的,但猫总还是认识的。 “伦道夫中校说这是....啊,我的元首!”沃克莱恩觉得说话的声音挺熟悉,抬起头正好与徐峻对了个眼,结果当即就惊叫起来。 “注意!”站在门边的警卫旗队士官大声喝令到,他等着喊这一嗓子已经老半天了。 “嗨!莱因哈特!”屋内所有人都急忙挺胸立正,同时举起右臂向元首宣示忠诚。 “哇喔...”桌上那两只毛团受到了惊吓,张牙舞爪的发出了奶声奶气的恐吓声。 “稍息。”徐峻翻了翻手腕回礼。职员们自动闪在两边,让出了站在中间的伦道夫。 “我的元首,伦道夫向您报道。”伦道夫利落的靴跟一撞,举起手臂再次致意。 “欢迎回来,伦道夫。”徐峻说完指了指桌上的毛球。“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吗?你是从哪里搞来的小豹子。” “是猎豹,我的元首。”党卫队中校连忙指出其中的差异。“是我特意带给您的礼物。” “这就是你死活都不肯告诉帝森豪芬的原因?”元首走到桌边,伸手撸了撸小家伙们头上的软毛。 PS:谢谢大家都体谅和支持,总算抽出点时间码了一章,明天是否更新还得看情况,后天一早我就要登机返乡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汇报(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帝国元首该养什么宠物,这是一个偏门但有趣的问题。 希特勒的答案是狗,在一战前线泥泞的壕沟里,希特勒下士捡到了他一生中的第一只宠物,那是一只白色的狐狸梗,希特勒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福克斯”。 这条狗给希特勒下士枯燥的军队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那段时间他一有空闲就带着狗在阵地上到处转,谁都能看得出他对“福克斯”的宠爱。 可惜某一次希特勒外出公干,回来后就发现“福克斯”失踪了,或许是死于某次敌军的炮击,也可能被某些士兵偷宰吃掉了,这种事在战场这种环境里很常见。 据说失去这位不会说话的朋友之后,希特勒下士心中悲痛欲绝,足足花了两三个月才缓了过来。 战后希特勒一直在为生活而奔波,一九二一年时他从某位牧羊人手里得到了一只德国牧羊犬,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大型犬,他给这条狗起名为“普林茨”。 因为当时生活困窘,他被迫把这条狗送给朋友饲养,结果“普林茨”竟然从朋友家里逃脱,偷偷返回了希特勒的住所,这件事让希特勒对这种动物所具有的顺从与忠诚的品质,真正有了最切身的体会,于是终其一生,他都极为推崇德国牧羊犬。 据记载希特勒随后养过好几只狗,全都是德国牧羊犬,徐峻到来时希特勒身边就有一条雌性德牧,名字叫做布隆达,她的母亲同样也是希特勒饲养的德牧,名字也叫做“布隆达”。 历史上在四一年希特勒将会得到一条新的德牧,那是马丁鲍尔曼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会给这条狗起名为“布隆迪”,这条狗将陪伴他渡过人生最后的那段日子。 最终在一九四五年四月二十九日,因为对希姆莱送来的氰化物胶囊的效果有所怀疑,“布隆迪”作为试验品被希特勒下令毒死。希特勒当时压根没准备让这条狗活着落入苏军手里,他一直担心苏军会折磨虐待“布隆迪”,把它关进笼子展览,作为对他这个前主人的羞辱。 说完希特勒就要讲讲徐峻了,前文里提到过他的喜好与希特勒不同,他更喜欢气质酷帅的杜宾犬,同时他对德牧也没有什么意见,基本上是遇到哪条就遛哪条,反正都是警卫旗队饲养的工作警卫犬。 此时大家应该发现,徐峻其实并没有专属于他个人的宠物,那条苏格兰猎鹿犬虽然名义上是送给他私人的,但却被他交给警卫旗队去饲养了,那条狗平时与他也很亲近,但毕竟与通常意义上的私人宠物有所不同。 归根结底徐峻不可能拿出那么多精力和时间,消耗在宠物的培养上。希特勒的情况其实也一样,他只是有兴致时才会和他的狗玩上一两个小时,拍摄一堆宣传用的影片与照片,日常的饲养与训练工作全都交给专人来负责处理,帝国元首可不会亲手去调配狗食。 徐峻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伦道夫竟然会从埃及给他带两只猎豹回来。元首对生物学的理解只能说处于及格线以上,得利于后世那个知识爆炸的年代,他童年时一度沉迷于央视的《动物世界》,其实他能认出这两只小家伙是豹子,已经超出了当时大多数人的见识。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电视业才刚刚起步,人们获取知识的主要途径是书籍与报刊,如果你想要了解动物,那么除了图书馆之外,就只有去博物馆和动物园了。 “这是法希尔国王敬献给您的礼物,我个人也觉得与您的高贵身份非常匹配,我的元首。”伦道夫站在徐峻那张崭新的办公桌前,大声向元首做着述职报告。 在返回元首办公室那不到百米的路上,他和两只小毛团引起了大批路人的关注,让党卫队中校感觉大涨了一番脸面,于是做汇报时也愈加的意气风发起来。 伦道夫晒成古铜色之后,看上去比往日更多了些成熟沉稳的气质,不过等到中校一开口,徐峻发觉这还是原本的那个伦道夫,这让他莫名的感到了些许欣慰。 道根将军或许会很高兴看到伦道夫成长起来,徐峻同样也不吝增添心腹部下的权势,但他不希望身边的人在性格上发生太大的转变,伦道夫就是伦道夫,道根永远都是道根。 “法希尔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徐峻轻轻揉着其中一只毛团的耳朵。 小家伙还未习惯这个新环境,出于野生本能相互间紧紧依偎在一起,结果让某位元首达成了单手撸双喵的成就。 徐峻刚才询问过伦道夫,这两只不是非洲出产的品种,而是稀有的亚洲猎豹。桌上这两只来自于伊朗,是阿拉伯世界最受追捧的宠物。 在此时的阿拉伯地区饲养这种优雅漂亮的大喵,光是靠有钱是不够的,必须还要具备高贵的血统和地位才行。 埃及人很早以前就开始饲养猎豹,他们把这种大猫当做猎犬来使用,这种风气甚至传入了希腊世界,有不少古罗马帝王和权贵饲养猎豹的记载。 本身这种食肉喵是所有大喵中体型最小的一种,亚洲猎豹更是猎豹族群里最娇小的,它与那些凶猛的远亲相比,很难对人类造成致命的伤害,如果从小饲养的话,性格也会变得比较温顺,所以很受那些酋长与权贵的欢迎。 这也是这种动物濒临灭绝的原因之一,人工饲养环境下它们不会自然繁育,所以酋长和君主们想要获得新的猎豹,只能去野生种群里捕捉幼崽。 非洲猎豹皮毛非常漂亮,而且奔跑速度快不易捕猎,是欧洲猎手们最喜欢拿来炫耀的猎物。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非洲猎豹的数量急剧减少,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被做成了毛皮制品,放在了某位欧洲显贵的壁炉前或者沙发上。 徐峻对这种情况并不十分了解,他也没有专门研究过相关的资料,他现在只是和普通人一样,单纯的对动物幼崽感到喜爱而已。 小家伙真的看上去很可爱,相比其他的幼猫,小猎豹的四肢比例明显要长一点,而且脸上已经显露出了这个物种的特征,虽然叫声奶声奶气,但眼神已经威严满满。 亚洲猎豹和非洲猎豹的最大区别就是,它们比非洲的亲戚更加耐寒,这个种群出没与伊朗的干旱沙漠以及阿富汗的寒冷高原,漫长时间里它们进化出了冬季的厚毛,这种猎豹是会按照季节换毛的,背脊上如同马鬃般的鬃毛,就是这个品种最显眼的标志。 “法希尔国王在我们的帮助下,已经迅速稳定了国内的局势。实话说对于他的那些远房亲戚来讲,这位国王是个真正的狠角色。前任国王的血亲几乎都被他铲除了,甚至连襁褓里的婴儿都没有放过。”伦道夫说到这里,对这位国王的行为很是不屑。 “不要在国王面前表露出你的态度,伦道夫,这是沙漠民族的习俗,一千年前他们就是这样,从来都没有什么改变。”徐峻手里捏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甩来甩去。 “法希尔正在忙着建立自己的班底,如果不是因为您的召唤,他根本不敢离开利雅得。”魏尔勒在一旁插话到。 实在是前任国王过于种马,在一大堆部落里都留下了自己的血脉,这就让后面这位篡位者感到难办了,如果斩草除根不够干净,指不定哪天就上演一出《阿里巴巴王子复仇记》来。 那个家族可是有一大堆前科的,要不是前任国王十年前对瓦哈比派下手太狠,法希尔现在根本不可能把这个王位坐稳。 这位新国王现在不光有欧洲联盟在背后撑腰,秉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原则,他还得到了哈希姆家族的支持。据说他很快就要迎娶一位哈希姆家族的公主作为妻子,他的后代将会在阿拉伯世界获得极高的地位。 重新夺回汉志之后,哈希姆家族重新崛起的势头已经无法阻挡,除了伊本沙特的后代,没有人可以在这片土地上,站出来挑战哈希姆家族在宗教上的地位。所以在处理前任国王的血脉问题上,他们比法希尔国王更加卖力。 这个家族还未像未来那么富有,但是多年的积蓄,足以让他们发出让人咋舌的高额悬赏,从血脉的远近,赏金从一百至一万金币不等,而且死活不论。鉴于人头携带起来更加方便,被悬赏者的下场不容乐观。 法希尔的国王位置如今总算是坐稳了,前提是欧洲联盟对他的态度不会发生转变,否则即便他获得了全国军民的拥护,前任国王的下场亦是他的前车之鉴。 目前内治民间还隐藏着不少前朝余孽,在彻底清理掉隐患之前,法希尔本不该远离他的地盘,防止前朝贼党趁机死灰复燃。 不过因为这次召唤他的是最大的后台老板,去的话最多国内有人造反,但不去的话很可能就直接换个国王来玩,在这个问题上,法希尔没有第二个选项可选。 德国人也很给这位国王面子,不但调了一队专机运送,还派遣了元首的贴身副官在一旁陪同,出发时非洲军团还搞了阅兵式,把场面衬托的很是隆重。 “考古队那边怎么样?报告上说已经有了巨大的突破,具体是什么却没有在报告里说明白。”徐峻对考古报告的内容很不满,要不是伦道夫这次正好回来,他都准备让希姆莱派个调查组过去了,跟第三帝国元首还敢卖什么关子,要知道这次活动还是他这边出的钱,有见过这样忽悠老板的吗? “大发现,我的元首,绝对是大发现。他们不敢在报告里讲述的太清楚,就怕不小心泄露其中的机密信息。这次艾思丽菲尔...哦,是冯.海茵茨伯格博士也随我一同返回了柏林,她准备在新年过后向您亲自报告详情。”伦道夫向徐峻解释到。 “具体是什么发现?”徐峻从喵嘴里抽出湿哒哒的手指头。 “我们找到了存放约柜地窖的准确位置,事实证明您的推断是对的,圣物确实就存放在埃及,一直都没有离开。”伦道夫恭敬的回答到。 “是么,你先把你知道的情况,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交上来。就在大后天阅兵之前,我要在办公桌上看到这份文件。”说完徐峻站起身来,手指着两个毛团说到:“你替我转告法希尔,这两只小家伙我很喜欢,另外给负责照顾它们的阿拉伯仆人准备一个房间。”。 “遵命,我的元首。”伦道夫大声回答到。 “现在你出去吧,这两天好好休息,我放你的假。”徐峻摆了摆手。 “非常感谢,元首。嗨!莱因哈特!”伦道夫举起右臂向元首致敬,随后转过身大步向着门口走去。 “别忘了,伦道夫,报告字数不要少于两千字。”元首在背后大声提醒到,党卫队中校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遵命,我的元首。”哭丧着脸回答之后,伦道夫关上了办公室的房门。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柏林迎来了一九四一年的曙光,满城彩旗飘舞锣鼓宣扬,新年的和平大阅兵即将登场。 PS:总算抽时间码出了这一章,祝大家新年快乐,明天这时候继续更新。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阅兵(一) 新年的第一缕曙光穿过橙红色的碎云,照射到布兰登堡门顶青铜战车雕像上,高举权杖的胜利女神,犹如披上了一件金色的战袍。 此时这座希腊风格的凯旋门,每根门柱上都悬挂着纳粹的万字旗幡,这是近十几年来最常见的景象了,只要遇到重要的纪念日,柏林市政府总是这样装饰一番。 市民们对此都已经看习惯了,要是哪次典礼或者纪念日勃兰登堡门上没有扯起万字旗,这才是一桩令人奇怪的事情。 照惯例在凯旋门东边的巴黎广场一侧,政府搭建起了高大的观礼台,这里靠近柏林核心政治区,与英国的特拉法尔加广场差不多,周边一圈全都是外国大使馆。 距离阅兵开始的时间还早,但是现场已经戒备森严,一些牵着军犬的党卫队员,正在对周围建筑进行着不知道第几遍的搜查,而且从现在起到仪式结束,这种巡视将会一直持续到最后。 这些党卫队只承担内层的警戒任务,外围安全工作全都交给陆军部队负责,观礼台周边则是元首警卫旗队的职责范围,希姆莱甚至亲自到现场标定了警戒哨。 巴黎广场周围的建筑屋顶从昨晚起就被封锁了起来,每个可能布置狙击手的制高点,都由荷枪实弹的党卫队暴风突击队员把守,面向广场的窗户都被临时从内侧钉死,同时挂上了红色的窗帘作为装饰。 从勃兰登堡门开始一直到博物馆岛,这一路每一根路灯杆与旗杆上都挂起了长条万字旗幡,而在主观礼台附近,则被白金底色的元首府黑鹰旗所占领。 毕竟德国此时的法定国旗还是万字旗,在元首下命令撤换之前,这面旗帜依旧是第三帝国的标志,特别是笼罩上欧洲战争胜利的光环之后,就算是徐峻都暂时无法改变这个现实。 帝国元首只能期待铁十字黑鹰旗能够渐渐侵蚀掉万字旗的影响力,至于强行让万字旗从社会活动中消失,现在看来有些不太明智。 观礼台整个装饰风格是古罗马式样的,所以还特意从意大利请了一个设计师,据巴多格里奥介绍,这还是意大利王室推荐的,埃马努埃莱三世这段时间一直在极力讨好帝国元首,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孙子维克托王子能够正常继位。 意大利国王的处置方案已经确定,他将会在一九四一年五月九日退位,在此之前国王不再行使他的王权,政务全都交给温贝托王子来承担。 等到埃马努埃莱三世退位之后,意大利王位将会交给孙子维克多王子来继承,是为维克多..埃马努埃莱四世。而在小国王十六岁正式理政之前,他的父亲温贝托王子将担任意大利的摄政王,代替他处理国家政务。 鉴于维克多王子如今只有三岁,在他成年之前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所以必须要找到一个足够强力的后台,保证这位国王能够平安的活到当政。 设计师选择了白色带有金边的帷幔,上面用金丝绣着帝国鹰徽,还大量采用了月桂花环和橡叶图案。观礼台的背景正中是一只庞大的展翅鹰徽,是由五十名优秀木工用轻质木料精心制作而成的,工匠们还在上面包了一层金箔,保证其在阳光的照耀下能够耀眼夺目。 观礼台正前方还搭建了一个足有五米高的检阅台,届时徐峻就将站在这个平台上,对德国军队进行检阅。台子上装了六架演讲用的话筒,四周还围了一圈镀金的围栏,顶部面积足有十个平方米,足以容纳下元首和他的随从亲信。 典礼开始时间预定在上午十点,但是早上七点刚过,柏林市民就已经开始在阅兵路线的街道两边等待着了。 自从纳粹上台之后,隔三差五就要搞一次阅兵什么的,开始是扛着旗帜的冲锋队,没过两年扛旗的就换成了党卫军,随后正规军队也开始参与街头的阅兵庆典活动,其中最受欢迎的是带着华丽肩饰的军乐队。要说十几年下来什么都该看烦了,但实际上德国人非常热衷参与这类活动,特别是迈着正步的阅兵,柏林市民简直是百看不厌。 阅兵是最能体现日耳曼民族精神的活动了,为此他们还特意发明了德式正步,并且随着普鲁士军威日盛,导致各国陆军争相进行效仿。 原本在七月份就决定,要在柏林进行一次胜利阅兵,就像历史上希特勒举办的那场一样,庆祝德国打败了宿敌法兰西,德意志重新夺回了失去的荣耀,完成了复仇的第一步。 问题是当时徐峻还在欧洲前线忙着英伦作战,而如果元首不参加的话,没人敢冒越俎代庖的风险,结果大阅兵改成了群众游行,只是加了些军乐队和骑警的表演。 在接下去的几个月里,除了元首回国那段时间,柏林市内基本就没有搞过什么大型活动。 四十年代的德国人并不缺乏娱乐,他们总能找到些让自己开心起来的事情去做。但这年头有什么活动,能够比阅兵更吸引柏林市民欢迎的呢,除了去意大利的海滩上晒太阳撒欢,应该是找不到第二种了。 这场冠着“和平”名号的大阅兵,准备工作其实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了,先后不知道调动了多少人力物力,修改了不知道多少套方案,一堆将军元帅甚至为此吵得不可开交,直到上个月月底才最终由徐峻拍板。 这次阅兵被视为德意志崛起的证明,一次国家力量的展示会,军方和政府对这件事都不遗余力,因为这同样也是向元首展示能力的机会。 所有组织与参与者都绷紧了神经,因为如果有哪个环节搞砸了,下场几乎可以预见。不说将要面对元首阁下的愤怒,就是被牵连到的那堆部门,就足以让当事人生死两难。 参观这次阅兵的不光是柏林本地的市民,还有从全国乃至全欧洲各地赶来的市民代表与游客,虽然柏林警察局严加控制,但八点刚过菩提树下大街与提尔公园范围内的人数已经轻松突破了一百万人。 这也市民之所以会在天刚蒙蒙亮就赶往现场的原因,早到的可以抢到一个靠前的位置,晚来的就只能站在远处看别人的帽子。 早上九点二十分,元首警卫旗队的先导车从元首府出发,沿着艾伯特大街向勃兰登堡门驶去。 艾伯特大街上每隔十五米,就挺立着一名穿着灰色礼仪大衣,带着皮制平顶普鲁士警帽,腰间挂着礼仪佩刀的柏林警察。这条大街是元首府前往勃兰登堡门的必经之路,街道两旁此时已经站满了穿着节日盛装的柏林民众,看到挂着元首鹰徽车旗的奔驰先导车驶过,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喧闹的欢呼声。 PS:抱歉,今天走亲戚更新晚了,明天估计还是这个时间。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阅兵(二) 先导车在勃兰登堡门前左转,驶上了菩提树下大街,由东向西穿越提尔公园的核心区域。 提尔公园的道路两边已经站满了前来观赏阅兵的市民,一些胆大的熊孩子,甚至爬到了道旁的大树和路灯杆上。 菩提树下大街是参阅部队的必经之路,部队将会从这里向东行军,一直穿过布兰登堡门。 布兰登堡门历史上曾经是柏林城墙西侧的一道普通城门,因为道路通往勃兰登堡而以此为名,一七八八年为了纪念普鲁士在七年战争中获得的胜利,当时的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二世,下令建造了现在这座凯旋门。从此之后作战凯旋的军队穿越勃兰登堡门,成了旧普鲁士的一项军事传统。 早上九点二十五分,第二辆先导车从元首府的地下车库出口驶出,左转拐上了艾伯特大街。 和第一辆车不同的是,这是一辆蓝灰色涂装的奔驰G4,车头两侧悬挂着最高统帅部的金红色车旗,顶上支着黑色帆布车棚,只能看清开车的党卫队司机。 在市民群众的喧闹欢呼声中,这辆车向左拐进了勃兰登堡门,随后没有在巴黎广场上止步,而是沿着菩提树下大街向东,直接往博物馆岛方向开了下去。 帝国元首府周围的道路已经被封锁,威廉大街一侧的广场上停满了待命的军用车辆,沃斯大街与艾伯特大街路口的警戒人员,此时已经换成了穿着黑色阅兵大衣的元首警卫旗队士兵,蓝灰色涂装的桶车上架起了MG40机枪,簇新的黄铜弹链在朝阳中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九点三十分,第一辆先导车驶过夏洛滕堡门,随后在前方的城堡大街右拐,开进了夏洛滕堡宫的宫门。 遵照统帅部的计划,所有参阅部队此刻已经在夏洛腾堡宫的空地上集结待命,等候元首府的联络车带来检阅开始的命令。 选择夏洛腾堡宫作为集结地点是布劳希奇首先提出的,以往德军阅兵时,受阅部队都是在菩提树下大街的街头待命,但这次参阅部队的人员与装备数量太多,需要一个更宽敞的地方集结,至少要能够容纳下为车辆和人员服务的后勤单位。 这次阅兵的直接参阅部队总人数接近一万五千人,虽然规模上算不得空前,但也是十几年来难得一见的大场面。 往常德军在纪念日阅兵,也只是拉出一到两个团的步兵,再加上一些骑兵、炮兵组成的混编纵队。 因为担心刺激到欧洲诸国的神经,加上机动调运比较困难,同时担心对城市街道造成损伤,所以德军极少会在阅兵时出动装甲力量。以往也就只有在希特勒接待外国领袖时,出于炫耀德军军威的目的,才会调动装甲部队在柏林街头受阅。 不过这次统帅部下了大本钱,除了元首直属坦克团外,还从一线部队里抽调了一大堆装甲单位,全都是德军现役使用的主力装备。 出于保密方面的考虑,徐峻不准备在此时公开德军的新武器,更别提还处于实验状态的那些压箱底的宝贝了,否则一旦让苏联方面看到,又会多出一堆麻烦的手脚要处理。 悬挂元首旗的先导车赶到,意味着阅兵即将开始,士兵们开始进行最后一次检查,等待着出发的号令响起,开始这场将会令他们终身难忘的荣耀之行。 九点四十五分,威廉大街一侧的包铜大门打开了,首先驶出的是八辆双轮摩托,这些是元首车队的开道车。 摩托手穿着灰色摩托兵覆胶风衣,手上戴着灰色的羊皮手套,头上戴着M35钢盔和橡胶风镜,脚上蹬着刷得锃亮的黑色马靴,与镀了一层铬的发动机排气管交相辉映。 跟在开道摩托后面的是四辆三轮摩托,车手穿着黑色党卫队阅兵大衣,腰上佩着白色弹药包和武装带,车后座和车斗里各坐着一名同样装扮的党卫队高级士官。三轮摩托没有配备武装,但是每名士官都肩挎着一支MP40冲锋枪。 三轮摩托在驶出大门后稍稍放慢了速度,等待后续的车辆能够赶上来。 打头第一辆轿车就是元首的奔驰770K了,为了今天的活动,这辆车打了一层新的车蜡,所有镀铬的零部件都经过了反复擦拭,车体甚至能倒映出街道两旁的景象。 因为天气寒冷,元首换坐了一辆带硬顶的770k,但是广场上待命的官兵依旧能透过硕大的侧窗,看到在后座上端坐的身影,他们所崇敬的第三帝国元首本人。 等到元首座车驶过大门,四辆三轮摩托立即跟随上去,从四个角上把奔驰车护卫在了中间,除了随车警卫之外,他们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防止某些意外情况出现。 欧洲历史上的公开刺杀活动,常常发生在重要人物出行的路途上,特别在斐迪南公爵遇刺之后,欧洲刺客就很喜欢突然冲到车边朝里面开枪,目前所知死在这种刺杀方式下的,已经有两位部长和一个国王。 奔驰770K侧面装有五十毫米厚的防弹玻璃,徐峻这辆更是加强了装甲防御,车门的钢板可以抵挡住十五米外射来的7.9毫米钢芯弹。 这辆车当然扛不住铁拳,不过普通的刺客也搞不到这种武器,要是哪天他真的遭到铁拳的攻击,这差不多也就意味着一场政变爆发了,同时也证明他正与希特勒一样,开始失去国防军的信任与控制力。 徐峻当然不会允许上面这种事情发生,他已经成功的改变了过去,对改变未来抱有极大的信心。 跟随在元首座车后面驶出元首府的是三辆外形一模一样的奔驰770K,车头两边悬挂着不同的旗帜,第一辆挂的是法国三色旗,第二辆挂的是英国米字旗,第三辆则是意大利王国旗。跟随在三辆奔驰车后面的是两辆奔驰警卫车,全都敞开着车棚,车厢里坐满了头戴大檐帽的警卫旗队军官。 贝当元帅因为身体突然发生不适,没能亲自参加这场活动,这当然是对外宣称的消息。实际上这位元帅大总统还是想要保留一点面子,毕竟这场阅兵对于法国来讲,并不是很光荣的事情。 虽然德国人宣称这次阅兵是为了庆祝和平,但是无法回避这同样也是在庆祝欧洲战争的胜利,虽然法德两国正在努力的谋求和解,但在战争中法国阵亡了大批的军人。 甚至因为徐峻的到来,第二次突击中给法军带来的伤亡,结果比历史上更为严重。大批本来在历史上应该投降的法军部队,这次因为反应不及惨遭德军的歼灭。 幸运的是法国军官方面的损失不是很大,德军战俘营里的指挥建制很齐全,理论上只要补充上士兵,这些部队随时都能重建,至于究竟顶不顶用,那就只能说见仁见智了。毕竟法军在战争初期有些部队打得相当不错,对于他们来说战败投降是非战之罪,纯粹是给白痴上司们拖了后腿。 作为法国总统和三军元老,贝当的确不适合参加这次的盛会,如果是下一次阅兵,他或许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了。 贝当可不敢公开驳德国元首的面子,这样做实在太愚蠢和短视,于是他专门写了一份亲笔信向徐峻解释,希望对方理解自己的难处。 为了表示法国对此次阅兵的重视,贝当再一次派出了总理赖伐尔,这位总理是个公开的亲德派,完全不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脸皮更是厚的犹如巴黎城墙的拐角,攻城加农炮都只能蹭掉些灰泥。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休息一下吃晚饭,晚饭后准备下一章更新。 正文 第三百十三章 阅兵(三) 赖伐尔是个性格上有些自我矛盾的绥靖主义者,但确实是现今德国的好朋友,在法国政府里暂时还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够替代这位总理的作用。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宣扬“德法共荣、欧洲一体”的观点,完全就是一个法国版的汪兆铭。更有趣的是他的这些论点,竟然在法国政府和民间获得了大批的支持者,甚至得到了不少法国普通民众的认同。 这次他作为法兰西共和国的代表,得到了德国方面最高级别的招待,即便贝当到来也无非如此了,让赖伐尔着实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德国方面对他个人的尊重,很是满足了这位法国人的虚荣心,这几天赖伐尔对德国的好感与日俱增,如果说原本他是出于政治目的选择倾向德国,那么现在他对德国的亲密完全是发自于内心。 和贝当装病不一样,张伯伦首相是真的身体不行,虽然抗菌素让他摆脱了术后并发症的折磨,但是毕竟是七十岁的人了,几个月前的胃癌切除手术严重损伤了他的元气,一星期前突然再次病倒,他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住长途旅行的颠簸了。 徐峻还需要这位首相在岗位上坚持个一两年,所以主动要求这位首相安心养病,这次不用亲自前来,只需要派个全权特使代替,反正意思差不多到了就行。 张伯伦是个英国老牌政客,他知道该怎么去投桃报李,于是派出了新任的英国外务大臣爱德华.弗雷德里克.林德利.伍德,作为他个人以及大英帝国内阁的代表,参加这次在柏林举行的新年大阅兵。 要说这位伍德先生大家可能不怎么熟悉,似乎他的头衔更加出名,哈利法克斯子爵,著名的英国绥靖派人士,战前被人称为张伯伦绥靖小船上的大副,一个真正的传奇人物。 这位的人生经历确实也堪称传奇这两个字,爱德华.林德利.伍德是第二代哈利法克斯子爵查尔斯.李德利.伍德的四子。查尔斯.伍德是英国教会联盟的领袖,小伍德的外祖父是第十一代德文郡伯爵,曾祖父是担任过英国首相的查尔斯.格雷伯爵,在英国贵族圈子里也算是比较显赫的一个分支。 可是小爱德华的童年并不怎么快乐,或许是胚胎发育时出现的问题,他天生就没有左手,只有一段萎缩的左臂。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在爱德华.伍德四岁至九岁这短短五年时间里,他的三个哥哥竟然相继去世,最终家族里只剩下他一个男孩来继承查尔斯.伍德的爵位以及英国上议院席位。 于是这位九岁的男孩开始被作为一名真正的贵族继承人接受培养,虽然没有左臂,他依然努力学会了骑马和狩猎开枪。 十三岁那年他就像其他贵族子嗣一样被送进了伊顿公学就读,随后又去了牛津大学学习,在那里他成为了一名学霸,甚至还成为了牛津万灵学院的研究员,这在当时可是相当了不起的学术成就。 一战爆发后他在著名的皇后直属约克郡龙骑兵团里担任一名指挥官,在西线战场呆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战后他担任过一段时间丘吉尔的殖民地问题秘书,这是他首次和丘胖子打交道,结果他差点被后者的粗鲁行径给气疯。 伍德先生一直是一名顽固的保守党议员,于是当保守党重新当权之后,混足资历的爱德华.伍德议员被任命为印度总督,并被乔治五世封为欧文勋爵。 也就是在他的总督任期内,印度爆发了“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结果勋爵被迫与甘地签订了著名的“甘地-欧文公约”,“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也随之终止。 事实上签约后第二个月这位总督就任期结束回国了,下一位印度总督阁下没准备继续履行公约,于是那份公约很快就变成了废纸,甘地先生再次被捕入狱,继续啃他的咖喱饭去了。 回到英国后爱德华.伍德当过一届牛津大学的校长,还干过一阵子的国务卿,等到他父亲老哈利法克斯子爵去世后,他继承了父亲的子爵爵位以及英国上议院席位,成为了一名荣耀的上议院议员。 他依旧是一名顽固的保守党,坚信英国没有做好参加一场战争的准备,同时却又反对任何重整军备武装的提议。 随后他成为了张伯伦内阁的外交部长,并且全力支持张伯伦的绥靖政策,似乎在印度的那段经历,对他的思想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丘吉尔上台后哈利法克斯子爵依然担任了几个月的外交大臣,那段时间他和丘胖子相处的并不好,他一直在为张伯伦的政策开拓,搞到双方都觉得对方挺面目可憎的。正巧四零十二月英国驻美国大使突然死亡,给了丘吉尔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一脚把这位子爵踢出了英伦三岛,发配到美国担任大使去了。 如今因为某位上帝使徒乱扇翅膀的关系,哈利法克斯子爵依然还在外交部长的岗位上。 这位子爵这时真不知道该感到高兴呢还是遗憾,他之前的预言全都变成了现实,德军如同风暴般席卷了大半个欧洲,丘吉尔领导的大英帝国在战争中惨败,结果丘胖子被关进了伦敦塔,张伯伦又回到了首相的岗位上。 不过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保守党仍旧掌握着内阁权柄,之前跳的很欢实的自由党和工党,如今受到了英国和德国双方面的打压,至少几年内决计是翻不了身的了。 历史上他在美国担任大使时与华盛顿建立起的交情,使得他洗掉了绥靖主义的标记,不够从目前的历史进展来看,这个德国合作者的身份恐怕他一辈子都别想撇清了。 不过历经沧桑的爱德华.伍德先生,已经不去在意别人会怎么看,他只知道英国现在必须获得德国方面的信任,因为只有与德国进行合作,英国才有能力继续维持大英帝国的殖民体系,重新恢复因为战争而损伤的元气。 说白了一句话,英国如果不想被淘汰成三流国家,就只能死死抱住眼前这条大腿。 这次可不是他一个人前来观礼,外交大臣带着一个庞大的代表团,随行的人员中间甚至还有两名王室成员,只不过他们使用的是个人身份,并不属于国家公务,所以暂时需要低调处理,避免英国朝野之间产生多度的解读。 至于意大利王国这边,巴多格里奥元帅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根本找不到任何不到场的理由,实际上他还挺高兴能带队到德国转一圈的,顺便在国际舞台上刷一下他的存在感。反正意大利国内只要保证橄榄油和小麦的储备充足,局势就会稳定的一塌糊涂。 PS:第二章送上,感觉血压有些高,有些坚持不住,休息去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三百十四章 阅兵(四) 欧洲诸国都派来了观礼团,不是国王就是政治领袖,徐峻也没准备厚此薄彼,只是早晨他刚与英法意三国代表签订几分军事协定,索性结束之后一起同行。 除了哈利法克斯子爵比较空闲之外,其他两个都有要事在身,阅兵典礼结束后就立即要踏上归程。赖伐尔要急着赶回去参加法国内阁的新年晚宴,巴多格里奥元帅则要返回罗马在国会做新年讲演。 其他参加典礼的外国元首与来宾大都入驻在柏林高级酒店或者各自的大使馆里,德国首都现在恐怕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城市了,柏林警察局耗费几周时间,全面扫荡了整座城市。 那些平日里隐藏极深的城狐社鼠们全都被挖掘了出来,柏林警察这次下手极为残暴,出动了专为镇暴设置的特别机动队,大批这类危害社会安定的罪犯被就地打爆,活下来的全都送进了城外的达豪苦窑。 元首发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误,他根本不该削减德国本土集中营的数量,反而应该再增建一批大型营地才是。东线爆发后必定会获得大批俄国战俘,如果不提前做好准备,那么历史上那种混乱情况必定会重演。 不过现在就算想建造些什么,那也得等到春暖花开之后了,北欧已经进入了冰天雪地的极冬季节,放在室外的钢筋都能给冻催了,远在挪威的寒带武器实验基地甚至记录到了一次零下三十五度的恐怖酷寒。 今天柏林的天气晴朗少云,室外阳光照射下甚至还有些许暖意,那群气象学家总算没有掉链子,其实预测错了也没多大关系,最多就是扫兴了一些,元首也不会把他们挂上肉钩子。 来宾在九点半左右开始陆续进场,除了欧洲各国领导和政府代表之外,剩下的全都是从德国各省各市各大区赶来的军警高层与纳粹官员,黄褐色行政官员制服与灰绿色军服交杂在一处,各种颜色的勋带、略表、饰绪以及礼服饰品,把观礼台妆点的一片花团锦簇。 这些地方行政官员是徐峻统治这个帝国的基础,其中至少八成是所谓的政治暴发户,也就是在大清洗之后才获取职位的,于是有江湖传言这些人个个都是简在帝心的人物,他们即是莱因哈特.冯.施泰德的铁杆党羽,私下身份不是主教就是教士。 徐峻的“使徒”组织已经进入了扩张期,但是依然秉承着宁缺毋滥的标准,这半年来只有五个人升入了核心阶层,而且全都被徐峻赋予了重任。 此时室外气温大约是摄氏十度左右,已经是哈气成雾的温度,观礼台上的贵宾们都穿起了厚实华丽的冬装,看台下里也点起了暖炉,现在头顶大太阳晒着,户外清新的空气吸着,倒也让人感觉十分的舒服。 况且在这种展现外交魅力拉拢关系的聚会上,就算温度再冷,绅士们依然会像呆在家里的小客厅里一样,保持着优雅的贵族风度。 西南方向突然爆发起了如同浪潮般的欢呼声,巴黎广场上的众人都知道,这场盛大典礼的主人就快要到来了。 元首车队相当精简,总理府距离勃兰登堡门也就一个街区的距离,就算慢慢步行也只需要十几分钟时间,徐峻在军校毕业晚宴那次就这样尝试过,幸亏当时夜色已浓,又是地处行政区,街道上没有几个路过的行人。 这一直都是个讲究颜值的世界,长得帅总是受欢迎一些,徐峻恐怕是全世界最年轻也是最英俊的国家元首了,就连那堆老牌的欧洲王室在这方面都抢不走他的风头。 让德国人稍稍感到有些遗憾的是,这位元首平时不怎么喜欢在国内抛头露面,不像前任元首那样喜欢到各地视察和集会讲演。其实这只是因为徐峻刚习惯自己的元首身份,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乱蹿,现如今基本大势已定,相信德国人很快就会领教到这位究竟有怎样的蚂蚁腿。 在摩托兵的引导下,挂着元首车旗的奔驰770K,飞快驶进了勃兰登堡门,广场上顿时爆发起一片欢呼声,感觉差一点就能掀翻装饰华丽的看台顶棚。 “全体注意!”广场四角安装的喇叭里,响起了司仪威严的喝令声。 几乎在瞬间欢呼声就停了下来,广场上顿时变的一片鸦雀无声。 早就在路边等待的帝森豪芬,快步跑到后门一侧,为元首拉开了防弹车门。 差不多等待了一秒钟后,徐峻扶着车门走下座车,他先扯了扯制服下摆,随即仰起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大德意志帝国元首阁下!胜利!”司仪照常惯例起头欢呼。 “万岁!” “胜利!”“万岁!” “胜利!”“万岁!”全场德国人挺胸起立,向元首三呼胜利。 “嗨!莱因哈特!”众人随后齐声致意到,纳粹党员举起右臂,军人则致以军礼,向帝国元首宣示效忠之心。 徐峻举起右臂,先对着观礼台上的部下和贵宾,随后转过身来向着四周围观的德国市民回礼。现场立即爆发起了一阵比之前更加疯狂的欢呼声,因为广场是被建筑环绕着的,产生的共鸣让声浪变的愈发洪亮,徐峻发觉有那么一瞬间,耳朵里只听到一片蜂鸣声。 “是不是该研究一下声波武器呢。”元首脑子里寻思着,外表却不动声色的放下手臂,转过身大步踏上了主席台前的红色地毯。 照规矩他先是与各国贵宾各种致意、握手、拥抱、贴脸、亲颊、拍背、抚肩,恭维、夸赞、客套、寒暄一番,这是无法省略的外交礼仪,不能有丝毫懈怠,犯下的任何错失都可能变成丑闻和污点,而且通常情况下很难抹消洗白。 比如那位有偷窃癖的埃及国王,开罗王宫里或许是一派王者气象,但在国际上却常被当做小丑来评价。 德国元首的礼仪堪称完美,和出身小乡绅家庭的希特勒不同,施泰德可是历尽数百年的老牌普鲁士贵族,据说血脉甚至可以上溯至拜占庭帝国末期。更别提徐峻融合了生化人杰克的所有记忆,那个生化人本身配备的AI就是礼仪社交类的,记忆库里储存着人类历史上所有存在过的礼仪模式,再经过施泰德家族十几年的贵族教养,在这种场合表现的当然会无懈可击。 和各国贵宾相敬了一番之后,元首走到了主席位置上,开始与早就等候在此的各位元帅将军们展开亲切的交谈。 时间渐渐接近上午十点,随着军乐队里一声高亢的小号声响起,帝国元首缓步登上高高的检阅台,标志着这场新年和平大阅兵正式开始。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明天作者要外出办事,一直要忙到很晚,看来是没有时间码字了,特此请假一天。 后天继续更新,星期天要去亲戚家聚会,只能再请假一天,作者非常抱歉。 正文 第三百十五章 阅兵(五) 徐峻缓步拾级而上,台子是新搭的,采用的是柏林附近树林里采伐的松木,用大拇指粗的钢制螺栓相互固定,厚厚的松木板刨得光光的,外面简单的刷了一层清漆,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松脂和油漆味。 台阶上的地毯宽约两米,簇新的红色羊毛毡,边缘还烫着金色矢车菊花边。元首的头微微低着,仪态优雅非凡,脚下步伐稳健,犹如一名神祇缓缓登上祂的圣坛。 走到台上徐峻才发觉,这玩意儿真的挺像一个祭坛的,那种很维京、很条顿、很日耳曼的,底下堆上一圈柴火,直接送祭品升天的祭坛。 以后绝不能让希姆莱插手这种仪式设计方面的工作,元首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元首今天穿着灰绿色的陆军元帅礼服,外面披着红色翻领的大衣,衣襟敞开着,露出了腰间悬着的礼仪佩剑。他佩戴了所有荣获的勋章,右肩挂了金色饰绪,马裤边的腥红色饰条鲜艳耀眼,黑亮的小羊皮马靴,靴跟上装了镀银的马刺,只是作为装饰作用,没有锋利的尖刺。 徐峻在话筒前站定,把元帅权杖交在右手,随后对着侯在一旁的布劳希奇点了点头。 “全体肃静!”喇叭里响起司仪庄严的声音。 “你找的这个人不错,至少嗓子还行。”魏尔勒小声对身边的希姆莱说到。 “谢谢。”希姆莱用手指抚了抚褐色冲锋队衬衫的领口,没有掩饰脸上得意的笑容。 他选的人当然不会错,那可是几百个党卫队典礼司仪里面筛选出来的。 原本计划里选定的司仪,曾经主持过徐峻返回柏林时的欢迎典礼,可就在一个月前,保安总局在偶然中发现,这个人竟然和海德里希事件有所牵连,于是可怜的家伙被带进了保安总局,随即就再也没能走出那座大门。 海德里希事件是希姆莱心里永远的痛,现在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块逆鳞,绝不容其他人触碰。任何探究内幕八卦的企图都是极其危险的,除非提出问题的人是帝国元首。 一直在等候命令的军乐队精神一振,指挥高高举起手里的指挥仗,随着铃杖落下,雄壮的《德意志之歌》,开始在广场上空回响起来。 现场的民众摘下头上的围巾与礼帽,或高举右臂或手抚胸口,齐声高唱起这首承载着帝国历史与荣耀的歌曲。歌声迅速沿着街道向四周蔓延,当唱到第三段时,从博物馆岛到夏洛腾堡宫,几乎半座柏林城都回荡起这雄浑庄严的歌声。 这歌声发自人们的肺腑,所以愈加的震撼人心,不少德国市民眼眶中饱含着泪花,这是对过去苦难日子的感伤,同时他们脸上也带着骄傲的笑容,这是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期望。 不少人在欧洲战争中失去了家人与友朋,令人欣慰的是元首带领国防军夺取了最终的胜利,使得这些人的牺牲没有失去意义,如今祖国重新站立在欧洲之巅,那些英魂也得以含笑九泉。 在场的国防军官兵们也在高声歌唱,特别是曾经在法国前线陪伴在元首身边的军官们,此刻心里更是感慨万分。他们没有忘记在敦刻尔克战役的前夜,这位年轻的元首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将军,他就像现在这样带领着塞浦路斯军团司令部官兵们,高唱着这首荣耀的歌曲。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不断的创造着战场奇迹,带领着国防军从一个辉煌胜利,迈向另一个辉煌胜利。 原本四分钟的德国国歌,结果因为被柏林市民们反复唱诵,结果在主会场外足足响彻了六分多钟才渐渐结束。 巴黎广场上的气氛变的非常热烈,就连来宾们都受到了感染,不过更多感受到的是一种民族凝聚力带来的震撼。除了英法意大利等大国的代表还能谈笑如常,而低地国家和巴尔干渣渣们的代表就很有些不堪了,有几个脸色都变得有些发白,显然是被德国人的狂热吓到了。 国歌结束之后,照惯例轮到元首致辞了,徐峻拿着准备好的讲稿,走到话筒前开始演讲。 “德意志公民们!同志们!”元首把讲稿放在了讲台上,随后双手撑着讲台,仰起头看了一眼碧蓝的天空。 元首的声音通过电线,传递到设置在全城各处的广播点,市民们翘首仰望着高悬在路灯或树枝间的电喇叭,一个个屏息凝神,等待着倾听元首的讲话。 “今天,是一九四一年的一月一号,我们在这里庆贺新年,同时也在这里庆贺,欧洲大陆迎来了永久的和平。众所周知,这种和平来之不易,是无数士兵和军官,用鲜血和他们年轻宝贵的生命换来的。 在此我提议全体默哀三分钟,向所有在战争中死难的军人和平民致以哀悼,愿他们的灵魂得到永久的安宁。”元首低下头去,全场变的鸦雀无声。 PS:抱歉,坚持着只能码这点了,眼睛出了些问题,医生建议至少静养一周,不能再看电脑和手机。 停一周当然不可能,作者请求可以休息两天,等缓过来再继续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十六章 阅兵( 序幕) 柏林最近一次举行的大型国际性活动,还是一九三六年的世界奥林匹克运动会,记得在那次载入历史的开幕式上,希特勒并没有发表任何演说,他刻意的保持低调,为德国糊上一层和平友善的面膜。纳粹党表现出的温和与礼貌,麻痹了不少欧洲媒体和政客。 那一届奥运会是欧洲辉煌年代的最后一抹余晖,仅仅四年之后,一切美好都毁灭于铁与火。 再说希特勒当时也真的没啥可说的,因为除了那一堆纳粹主义的陈词滥调之外,前元首肚子里实在也没有太多的存货。 如今徐峻站在检阅台上,代表着雄霸欧洲的德意志帝国,他所表现出的姿态必须符合他身负的角色。 考虑到某些来宾的身份,徐峻也不能表现的过于高调跋扈,志得意满是胜利者的特权,但是如果因此伤害到联盟诸国之间的关系,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所以徐峻在演讲中刻意避开了一些比较敏感的区域,比如关于法国与英国的战役,他只在言辞中模糊的一笔带过,反而极力赞扬了双方将士表现出的忠诚与勇敢,语气异常的诚恳,让在场的特使们非常感动。 丹麦派出了现任王储弗雷德里克王子为首的代表团,丹麦王室和内阁正在努力的改变以往对德国所持有的态度,并且极力想要谋求双方的友谊与合作。 丹麦的问题说起来很简单,他们失去了大部分的国家黄金储备,战争又严重破坏了作为经济支柱的农牧养殖和渔业,各项物资储备都已经见底,除了全面倒向胜利者之外,他们如今已经无路可走。 比利时由新任首相莱昂.德格雷尔亲自领队,带来了一个一百六十人的庞大访问团,当然其中只有少数人有资格出现在贵宾台上。 比利时王室在战时全员被俘,虽然名义上得到了释放,但实际上依旧处于半软禁的状态,这次的盛会是没办法参与了。 荷兰女王返回了国内,这位顽固的老太太终于接受了战败的事实,因为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愿意接受她和她领导的“流亡政府”了。 其实在英伦战役还在进行时,她和她的流亡政府之间,就已经接连爆发了数次激烈的争吵。女王想要带着王室成员与政府撤退到加拿大,隔着大西洋继续领导荷兰国内的抵抗力量。 但是她的大臣们显然有另外的打算,他们认为如果连英国都无法战胜德国,那么继续顽抗下去是一种极端愚蠢的行为。他们认为要为荷兰人民的未来负责,应该尝试与德国人展开合作。 结果就在短短一周之内,荷兰流亡政府连续换了四任“首相”,失去议会和内阁的制约,女王的权力获得了最大的“释放”。 现在担任荷兰首相的简.德.吉尔,就是因为存在“亲德思想”而被女王免职的,而这位首相的官复原职,除了向德国人表明议会的态度之外,何尝不是向那位顽固的女王脸上狠狠的还了一记耳光。 鉴于战争时期的“恶劣”表现,女王的权力再一次被锁进了保险箱,而且目前看来在她自然退位之前,荷兰议会不准备再允许君权重新凌驾于内阁之上。 对于这堆低地国家,徐峻的演讲里没有花太多内容来表述,他只稍许谈到了鹿特丹轰炸和比利时乡间发生的悲剧,并对战争时期发生的一切表示深深的遗憾。 挪威国王此时正在柏林“做客”,于是被客气的请上了贵宾席,反正那里坐了一堆欧洲的王子、公主和亲王什么,相互间基本都能攀上几分亲戚。 美国驻德大使上个月刚卸任回国,新任大使人选还未决定,这次只能由代理大使威尔森出席这次大阅兵,不过他带来了新任美国总统杜威的亲笔信,杜威在信里向德国元首致以问候,同时表示对两国未来的合作与友谊充满憧憬与信心。 苏联大使杰卡诺佐夫兴致很高的样子,他很喜欢这样的大场面,莫斯科方面非常重视这次阅兵,特意派了一队军事专家过来,希望能够在这场阅兵中间探查出德军目前的装备水平。 而在这位大使眼里,这次集会也是一次情报行业的盛宴,那么多欧洲高层人士汇聚一堂,言谈里随便漏出一语半句都可能是机密内容。 “所以此时此刻,我们汇聚在这个地方,德意志帝国的荣耀开始的地方,腓特烈大帝、威廉大帝、俾斯麦、兴登堡,以及日耳曼历史上无数的英雄豪杰们,他们在这里注视着我们,并且为我们获得的胜利感到欣慰。所以,同胞们,同志们,你们应该为自己的成就而感到自豪,欢呼吧,同志们,欢呼吧,德国人民。” 德国元首站在祭..检阅台上挥臂顿足大声演讲,希姆莱站立在一旁热泪盈眶,戈培尔手抚前胸一脸的激昂,这一幕让人感觉又回到了三四年的慕尼黑广场上,只不过演讲台下少了一个胖子,演讲台上换了一位君王。 “万岁!”“胜利!”“嗨!莱因哈特!”浪潮般的欢呼声向四周扩赛,柏林街头一片狂热的景象。 一排礼炮之后,三发信号弹缓缓在勃兰登堡门上空升起,柏林大阅兵终于正式开场。 PS:情况时好时坏,不过总算比一周前好了许多,暂时不敢过于疲劳,这一章是恢复状态,字数不多,希望大家体谅。 这两天要开始准备行李了,什么都想带走,但是重量有限制,头疼。 正文 第三百十七章 阅兵(大德意志) 元首的声音在电喇叭里有些走形,但是语言里蕴含的激情与力量丝毫未减,柏林街头的市民们听得如痴如醉热血沸腾。 古斯塔夫.奥托是一名国防军陆军上士,服役于大德意志步兵团,作为连队的代理排长,站在了整支队伍的前列。 街边树上喇叭里的欢呼声持续不断,行道树下的人群也已经陷入了狂热状态,警察和支援警戒的士兵们竭尽全力维持着现场秩序,但是依旧时常有热情的市民突破警察的人墙,不断拥抱和亲吻那些站在街心等候阅兵的国防军官兵们。 因为时值冬季,找不到橄榄叶与鲜花,要是夏季的话恐怕街头已经变成了花瓣的海洋,德国人有向英雄敬献鲜花的风俗,他们会用花束和绿叶装饰起那些冰冷的坦克和大炮,还会在士兵胸前插满花朵,就像是颁发给他们的勋章。 虽然没有了鲜花,但是德国市民们已经准备好了替代品,他们向士兵们投掷用彩纸和绢布扎成花束,在炮车边挂满冬青枝环,年轻人和孩子趴在高高的行道树上,向四周抛洒着剪碎的彩色纸片,在初冬的寒风中如同缤纷飞舞的花瓣。 代表最后准备的哨声已经响起,命令开始沿着队伍迅速向后传递。 奥托看了看队伍的最前方,那里是团部的旗手与两名护旗兵,团长舍韦林上校穿着阅兵礼服站在旗手后面,身旁是团参谋长戈尔曼中校。 成为整个阅兵队列的排头,这是大德意志步兵团的无上荣誉,每个士兵都牢记着这一点,所以无论周围的人群表现的如何狂热,步兵团的队列却如同石头般稳健安静。 奥托摘下头上的40钢盔,用手指摩挲着略显毛糙的磨砂盔檐。 这是一顶崭新的陆军制式钢盔,从检验编号看距离出厂还不到一个月,奥托是在一周前才从军需处领回来的。这次大德意志团里的每个人都领到了一套崭新的毛呢阅兵礼服,还有崭新的皮革装具与一双行军靴。 大德意志步兵团有自己独特的礼服标识,和常规的陆军单位有明显的差异,除了肩章上的花体gd标识之外,大德意志团的礼服领章要比普通陆军领章长一倍,袖口上还带着法兰西式样的三排扣袖饰。 这倒不是因为这个团想要特立独行,加长的领章与袖时都是第二帝国时期精锐部队的标志,大德意志团继续使用是为了表现历史的一种传承。 这个步兵团从魏玛时代起就是柏林的窗口单位,几乎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街头阅兵,成为了帝国武力依然存在的一种象征。 大德意志团的成员来自于帝国的四面八方,陆军司令部从当时条约允许保留的七个陆军步兵师里各抽调了一个连,混编成了这支总部卫戍步兵团,而此后每隔三个月时间,各步兵师就要更换一个步兵连前往总部卫戍步兵团服役,因此这个团也成为了德意志帝国武装力量的象征。 大德意志步兵团不但是柏林这座首都的脸面,也是魏玛共和国乃至第三帝国的脸面,这支部队的日常训练非常严格,兵员都是从全军挑选出来的精锐,相应他们也获得了凌驾于大部分陆军单位的待遇,除了源源不断的荣誉之外,每个人还能获得额外的补贴军饷。 因为大德意志团本身就具有仪仗队的属性,没有比这支部队更适合参加检阅的了,历次德国的大型活动,都是由这支部队担任卫戍警戒任务,平均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大德意志团士兵,成为了柏林一道另类的风景线,完全可以白金汉宫前的皇家步兵团媲美。而佩戴上墨绿色的“大德意志”袖带,也成为了不少年轻陆军士兵的一大梦想。 “全体!”前方传来团长洪亮的发令声,在四周的喧闹声中依然听得很清晰。 奥托利落的重新戴上了他的新钢盔,扣上了下巴的扣带。这款头盔其实是40钢盔的一种改进型,它摒弃了原本光亮的涂装,制造商在盔体上喷了一层哑光的灰绿色哑光涂层,下巴扣带上加了一个下颌托结构,正好可以套在下颌上,扣紧之后头盔变的更加稳固。 为了展现出大德意志团的盎然风貌,全团都没有穿军大衣,只穿着华丽的阅兵礼服,携带着全套阅兵武装。 除了军士官之外,每个士兵都背着一只毛皮行军背包,如今这已经是德军老牌部队的标志了,因为统帅部已经决定四零年之后组建的部队将不会再配发这种价格昂贵却华而不实的34/39行军包。 这种包盖采用带毛毛皮制造的行军背包,被军事爱好者称为马皮或者马毛背包,使用带毛的毛皮主要是为了防雨,在山林地区活动时非常适用。 历史上日本陆军完全仿制了这款行军背包,因为国内牛皮材料不足,日本使用马皮作为替代品,一来二去这款背包就有了马皮背包的名声,反而把德国的原版给带进沟里去了。 国府陆军搞调整师的时候,特别从德国进口了全套装具,其中就有这款34毛皮行军包。让人扼腕的是,因为这款装具价格不菲,为了避免日常间的损耗,这些背包平时都被锁在国府的军械仓库里,只有在遇到阅兵之类盛大活动时,才会配发到士兵的手中。还别说背上这款背包的国府士兵,看上去确实增添了几分强悍的气质,34背包和35头盔一样,成为了国府精锐嫡系的标志。 但是既然是作为战备物资,那么开战之后总要发下去了吧,实际历史上抗战全面爆发之后,无论是淞沪会战还是南京战役,凡是德械师出现的战地照片中,愣是找不到这款背包的影子。(日本人从南京以及汉口的仓库里缴获了不少,国府入川后这种背包就彻底绝迹了。) 因为背了背包,士兵没有佩戴y型背带,腰间的食品包和杂物袋也都卸掉了,后腰上只留下了毛毡套水壶和防毒面具罐。 军官携带着望远镜、地图包和自卫手枪,腰间还悬着礼仪佩剑和刺刀。士兵的私人手枪在这种场合是不允许带的了,倒也不是因为安全问题,要是连大德意志步兵团都无法信任的话,真不知道还有哪支部队算得上忠诚了,其实只是因为官兵们的手枪式样没有统一,可能会影响队列行进时的美观。 要是换成其他部队也就算了,比如跟在后面那两个野战步兵团,但毕竟大德意志团是德国国防军的脸面,一大群高级将领都在盯着看呢。 “前进!”团长一声令下,旗手将手里的军旗往前一送,整个步兵团几乎在同一时刻向前迈出了一步,随即就以标准的行军速度向前行进。 十点整,大德意志步兵团跨过了夏洛滕堡门,沿着夏洛滕堡大街向着菩提树下大街进军。蔓延数公里的阅兵队列就像一条苏醒的巨蟒,缓缓抖动着鳞甲蜿蜒前行。 “齐步!一二一!”奥托昂首走在队列的右侧,是不是用余光监视着身侧的队列。 这些人已经为此训练了数周时间,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丢人现眼。 历史上的德国柏林阅兵,参加队伍的队列根本算不上整齐如一,如果你看过当年的纪录片,会发现不但队列不整,有的甚至还走的七歪八扭的,别说跟后世的中华仪仗队相比,就连国内某个地方中学的运动会入场式或许都比他们强一点。 这是因为德国人当时进行的是庆祝胜利的阅兵,参与者都是参加西线实战的功勋部队,根本没有事先进行过队列操练。如今大德意志团特意花了几周时间进行了队列强化训练,效果立即就在视觉上体现了出来,如同钢铁般整齐划一的队形,顿时把两边的德国市民看得是心驰神往目瞪口呆。 ps:谢谢大家的支持和体谅,这章是在国内发的最后一章,明天中午登机,下一章要在远方写了,可能是十九号,也可能是二十号。 正文 第三百十八章 阅兵(骑兵) 夏洛滕堡大街是横贯柏林市区的主干道,却不是很标准的东西方走向,整个主轴有些往北方倾斜。 太阳此刻已经爬上了东南方的树顶,阳光掠过行道树凋零的枝丫,照耀在冰冷的柏油路面上,早晨的霜露迅速融化蒸发,金灿灿的光芒铺满视野,让人感觉就连空气似乎都增添了几分暖意。 现场的市民已经陷入狂热状态,老实讲成千上万人聚集在一起,汗都要挤出来了,压根就感觉不到什么寒意。 薇儿丹蒂小姐有些不开心,她被现场闹哄哄的气氛搞得心烦意乱,可是主人却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她只能耍着小脾气,轻轻踢踹着脚下的花岗岩路基。 “嘘,要做一个淑女。”柔软的小羊皮手套轻轻抚过薇儿丹蒂的颈项,就算隔着那层皮革,她依然能够感触到手掌中的温暖,顿时让她感觉安心了下来。 薇儿丹蒂小姐轻轻的摇了摇漂亮的脑袋,黑色的发丝在空气中飞扬逸散,她回过头瞥了一眼年轻的主人,随即视线就被对方手中握着的东西给吸引住了,那是一颗只有半个拳头大的小苹果。 德国一年四季都能买到苹果,这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东西,可是这枚苹果在薇儿丹蒂小姐的眼里,却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薇儿丹蒂打了个清脆的小喷嚏,然后眨巴着晶莹的大眼睛,巴巴的望着自己的主人,那份渴望就连站在边上的路人都看出来了,于是人们忍俊不禁的爆发出了欢笑声。 “好姑娘,要再优雅一点哦。”年轻的少尉揉了揉薇儿丹蒂凑过去的脑袋,随后把苹果塞进了她的口中。 一口嚼下,酸甜的汁液充满整个口腔,薇儿丹蒂小姐心情立即变得舒畅起来,她快乐的点着脑袋,再次抬起前蹄刨了刨脚下的岩石块。 薇儿丹蒂小姐今年已经四岁了,你没看错,她是一匹纯种的汉诺威马。 或许用纯种这个词来描述这个马种有些不科学,因为汉诺威马此时还在持续不断的改良中,为了适应现代战争的节奏,就必须培养出更加优秀的品种。 所有德国血统的名马,不管是汉诺威还是荷尔施泰因,起初全都是作为民用和农用马而培育出来的。 日耳曼地区缺乏耕牛,当地农耕和拉车的主力是马匹,当时的人们对马匹的速度没有多大要求,关键是要能够吃苦负重,所以早期德国马全都是力量型的重型马,讲究骨粗肌壮躯体高大。 其后数十个世纪,随着战争模式的改变,德国马的血统也随之不断改良,它们被混入了阿拉伯、法国、英国、西班牙各地著名马种的血统,同乡间的混血更是频繁,最终培育出了现代汉诺威和荷尔施泰因两种著名的军用和体育马种。 个头稍小的汉诺威马是德国骑兵部队的首选骑乘马,而荷尔施泰因马则成了最佳的军用挽马,其高大矫健的身影几乎遍布于整个国防军上下。 前文里提到过,德军目前还保留了大批马匹,至少在全面机械化换装完成之前,部队还无法离开这些仪态优雅的精灵。 如今德军里大半的野战炮兵依旧还得靠挽马来牵引,辎重马车更是分配到了每个步兵排里,成为陆军铁打的编制之一。 目前德国陆军还保留有六十万匹各类马匹,其中除了少数汉诺威和荷尔施泰因这类优良马种,大部分都是血统混杂的普通农用挽马。 当时因为僧多粥少,负责采购的军官已经被逼得饥不择食了,只要是四条腿带蹄子的都想拖去充数,甚至连怀孕的母马和三岁口的小马都没有放过。 战争爆发前德军几乎把本土可用的牲畜搜刮一空,就连价值连城的纯血赛马都被强行征入部队,甚至还被当做驮马去牵引大炮。 其实完全可以理解德国人当时的想法,如果这场战争打输了,那么十几年全民的努力都将化为一场幻梦,到那时谁还管你有什么高贵的血统。 只不过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德军正开始逐渐淘汰军队里的普通马匹,把它们投入更重要的农业生产中,德国暂时无法拨出太多资源来制造拖拉机,国内的大片农地依旧只能靠畜力耕耘。 军队内部机械化替代畜力已经是无法阻挡的大势,现在只需要一段时间来进行过渡。 当然彻底淘汰马匹是不可能的,这种动物有着人类无法媲美的优势,东线有大范围的沼泽和草甸,还有一望无垠的旷野和农地,这些地区马匹比内燃机车更能发挥出机动能力。而且相比沉重的汽油,燕麦和黑豆似乎是更便于携带的补给品。 徐峻决定保留下德军的骑兵部队,不只是为了满足那些元帅们对军事传统的执着,因为骑兵确实具有保留下来的价值。骑兵可以完成重要的传令与侦查任务,他们拥有步兵所不具有的机动能力,能够高速穿插于敌后,他们不需要高标准的道路支持,也很少受到野外地形的限制。 归根结底东线的道路系统实在太烂了,一旦进入淤泥季节,传令兵的双轮摩托常常陷到只露出个油箱盖,要是等这份命令送到目的地,基本就只能高唱一曲凉凉了。 徐峻决定保留骑兵还有一部分个人的原因,因为凡是男人总有一份跃马驰骋疆场的骑士情怀。 元首的骑术其实很一般,但人家魅力值够高啊,就算骑着头毛驴,都能展现出《拿皇上山图》(油画《拿破仑翻越阿尔卑斯山》)九分的神韵出来。 要说拿破仑身高一米七,如果他要算是矮子的话,那一米六八的墨索里尼该怎么算,一米六七的钢铁同志又该怎么算。话说希特勒倒是有一米七五,在德国人里算是很标准的个头了,而徐峻更是比前元首高出了足足一头,达到了一米八左右。 所以说帝国元首牢牢控制住了制高点,如果未来有机会与钢铁同志会面,只要徐峻想的话,完全可以让斯大林全程只看到两个鼻孔。 骑兵队列前方的步兵辎重部队终于开始启动了,这些辎重马车和野战炊事马车排成了整齐的阅兵方阵,伙夫们点燃了野战炉具里的优质燃煤,烟囱里开始滚滚往外冒起了白烟。 这些燃料不会白白浪费,因为这些炊事车上的大锅里正在炖着肉肠杂菜汤,一侧的加热锅里还煮着香浓的咖啡。 于是乎食物的香味飘得满街都是,并且还在持续不断的刺激着骑兵们的嗅觉,感觉口水分泌的速度都明显加快了。 如果说有什么比跟在一辆正在烹饪食物的炊事车后面行军更为折磨人的事情,那就是这种车在前面有好大的一群。 “骑兵一连!随我出发!”连长驾驭着他那匹枣红色的战马从骑兵纵队边掠过,手里高高举着一柄骑士大剑。 这是一柄相当古老的武器,据说是连长的家传宝具。他那位不知道哪辈的先祖曾经举着这把剑怼过俄国人,虽然听说最终淹死在那边某个冰湖里了,但他的侍从拼死把这柄大剑送回了主人的家族,赫然谱写了一曲忠诚的赞歌。 “前进!”德军骑兵们大声应喝着,随即用马靴后跟轻磕坐骑的腹部,早就等待的不耐烦的战马们愉快的打起响鼻,迈着盛装舞步般的优雅步伐,跟随着香气四溢的炊事车,向着勃兰登堡门方向前进。 PS:谢谢大家的支持,实话说时差还没倒过来,但是码字应该可以了,正在努力恢复状态中。 正文 第三百十九章 阅兵(日本大使)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终结,当第一排列兵踢着德国式正步,从高大的勃兰登堡门下穿过时,对于德国人民来讲,这代表着一场战争,乃至一个时代的正式落幕。 一九三九年时,希特勒在柏林举行了一场同样壮观的阅兵,实质上是一次武装示威,不光是对西方诸国,同样也面对本国的人民。 纳粹党向全世界炫耀着十几年来的“治国成果”,碾过柏油路面的钢铁履带,克虏伯牵引车拖曳着的重型火炮,行军靴底的钢钉咔咔作响,如同钢浇铁铸如山迈进的步兵方阵,以及数十万高举右臂狂热欢呼的德国民众。 当时希特勒所在的阅兵台正对着夏洛滕堡宫,也正是此次胜利阅兵的起点。 布劳希奇提出建议时,徐峻已经看穿了元帅的小心思,他也同样想借着这次阅兵,向世界展示他的权威,同时给希特勒时代划上一个漂亮的句号。 新年阅兵几乎就是三九年阅兵的翻版,只不过目的地和出发地整个反了过来,路线上稍许有些改动,元首删除了从柏林大街至夏洛滕堡大街的那段路线,他命令部队从宫前街直接拐上夏洛滕堡大街,虽然从路程上看有些绕远,但这样可以走出一个漂亮的直角出来(徐峻:我患有强迫症?绝对没有这种事情,这是最无耻的污蔑。)。 这次阅兵的场面比三九年阅兵更加宏大,仅仅从受邀来宾的身份与地位,以及参与国的数量来看,在四十年代这种地缘政治氛围中,足以在全球范围内产生巨大的影响。 当然这需要各国媒体的共同发力,同时还需要时间来发酵与酝酿。 这次阅兵和三九年那次最相似的地方就是,参阅部队都在之前经过了长时间的队列训练,历史上四零年胜利阅兵因为准备的过于仓促,结果部队愣是在街上走出了蛇形,只不过胜利者不受指责,当时举国都在欢庆西线的胜利,所以没有谁会对这种小问题在意,反正德国军队打赢了不是么。 夏洛滕堡大街到达勃兰登堡门为止,过了这道城门这条大街就改称为菩提树下了,这是条六车道的主干道,中间还有一条一个车道宽的隔离带,整条大街至少有一半路径横穿过蒂尔公园,路边上全都是十多米高的参天大树和灌木林。 在夏洛滕堡大街行军时,步兵方阵只使用了右侧的三条车道,左侧车道给新闻媒体与纪录片拍摄队伍留了出来,一群架着各种摄录器材的车辆,如同溪水里的游鱼一般在街上来回穿梭着,记者和摄影师贪婪地捕捉着一切他们认为有必要保留下来的影像,把这值得铭记的一天保存在了一盘盘胶片和钢丝录影带上。 德意志电视台全程直播了这次阅兵,他们沿路设置了十多个固定拍摄点,戈培尔调出了所有的电视摄像机,这种在当时价值昂贵的设备,光在主会场里就设置了九台之多,力图从各种角度向全国乃至世界,展示着这场阅兵的盛况。 步兵队列几乎无穷无尽,一个方阵就是一个步兵营,除了多年作为样板存在的大德意志团之外,剩下的全都是野战部队,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全都功勋卓著,并且从头至尾打完了整场战争。 这些士兵曾经在法国战场浴血,不少人参加过敦刻尔克与巴黎围城战,他们也曾经淌着齐腰深的海水走上英伦海岸,在低矮的灌木丛间与英军精锐搏杀鏖战,他们鉴证了新元首一系列奇迹般的辉煌胜利,看着祖国重新崛起于欧陆之巅。 这些士兵是帝国元首最铁杆的拥趸,战士们的思维很单纯,只希望有人带领他们获取胜利,赢得每一场自己参加的战争,如果能够把他们中大部分人活着带回来,那就足可以被推崇成军神。 “军神啊。”大岛浩同样一脸狂热的望着看台下走过的钢铁方阵,这是他最羡慕德国的一点,这个国家拥有世界上最优秀的统帅,领导着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强兵。 今天是大岛浩在近十几周时间内,第一次获得近距离与德国元首接触的机会,德国人的冷淡态度让这位亲德派自居的日本大使有些伤心,但是他不想责怪德国人的无情,因为近期发生的一系列冲突事件中,每一次都是日本这边理亏。 外务省和内阁的白痴们只知道不断的给他施加压力,另一边陆海军却还在变着花样的搞事情,这段时间大岛浩已经被闹得身心俱疲,有时候他真恨不得甩包袱不干了,但又担心这样做有负天皇陛下的浩荡皇恩。 回国后如果醉生梦死于乡野也就罢了,要是莫名其妙就被某个脑洞大的马鹿给天诛掉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大号的头颅。 于是大使阁下决心为了皇国大业继续忍辱负重,有时候大岛浩都被自己的精神所感动了,他被迫啃噬着南蛮人那带血丝的猪腿牛排,喝着各种颜色、各种烈度、各种口味却同样价格不菲的南蛮酒水,抱着那些汗毛发达体味浓郁的南蛮女人,出没柏林市内各处声色犬马之地,与这群列强外交官帷幄周旋,这是怎样的一种牺牲。 好吧,大岛浩这段时间混的其实很不错,因为德国元首决意放过日本一马,结果被东京视为这位特使从中斡旋的功劳,为此他的官秩还提升了一级,顺便拿了一枚四等旭日章,作为他在异国他乡为皇国鞠躬尽瘁的奖赏。 大岛浩与德国人有很好的交情,这已经被日本朝野所公认了,如果日德关系还能进一步发展的话,这位大使将会受到重用,哪一天坐上首相的宝座,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连着渡过几次危机,每一次都是在最后一刻扭转了形势,至少东京那边是这样看的,大岛浩也不会特意去戳穿上级的误解,毕竟这样想对他个人更加有利一些。 可是每次宿醉之后,大岛浩都会感到一丝担忧,他能够感觉到德国对日本态度上的转变,虽然不是很直接,但是明眼人应该都可以看得出来。 每次想起这段时间的糟心事,他就会破口大骂东京陆海军的那群马鹿,反正他已经退为预备役,如今是正儿八经的外交人员。 特别当大岛浩喝醉之后,他常常会把自己关进官邸的书房里,然后在那里花上一两个小时时间咒骂那些给他添麻烦的混蛋。 这时候他倒是不偏不倚,从陆军东条到海军吉田一个都不曾遗漏,不过期间用语之低俗粗鲁程度让人有些惊讶,据说就算在日本农村都属于不堪入耳的那种,天知道从小受到西式教育的大岛是从哪里学来的,很多骂人话连负责监听的德国情报人员都翻译不出来,因为实在找不到对应的德语词汇。 “等阅兵结束之后,德国元首阁下将会出席招待酒会,我们一定要把握好这次难得的见面机会。”大岛浩对着坐在身边的新任陆军武官小松光彦大佐说到。 “呵!大使阁下,本官会全力以赴。” “不要你全力以赴,小松大佐,只要照平时的表现即好。”大岛浩拍了拍对方的膝盖。 这位大佐现年只有四十五岁,早先在基层干过三年少尉,陆军大学毕业后也只担任过两年中队副官,基本没有什么带兵的经验。这位驻德陆军武官的军事生涯里,大部分时间都在行政部门打转,干过一任陆军大臣的秘书,也当过陆军大学的教官,做过征兵科长,在被派到德国之前,他已经是陆军兵器本部的副官,升迁速度在陆军里还算比较快的。 把他派到德国,除了这位是铁杆的日德同盟论支持者之外,还因为他曾经在德国呆过两年考察军事,会说一口还算流利的德语,对德国的风俗习惯也有一定的认识。 陆军总算是有些开窍了,知道派一个德国通过来,而不是一只满脑子皇军天下第一的马鹿,总算是给大岛浩减轻了不少负担。 可还未等大岛浩发出自己的感慨... “哦,阁下快看,那是独国的战车部队!”那位让他感觉性格沉稳可靠的小松大佐,突然之间就兴奋了起来。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抱歉今天的二更要延迟到明天了,作者的眼睛又开始不适,希望大家原谅。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阅兵 (看台上) 徐峻这次没有像以往阅兵那样,把机械化部队从轻到重顺次排列,这又不是嘉年华游行,最重要的角色要留到压轴上场。 元首这次想要展现出一种冲击的力量,就像后世那些大国阅兵那样,主战坦克应该放在第一序列登场。 这年头还没有出现主战坦克这种概念,通常意义里的中型坦克大都二十来吨的样子,防护力也只能勉强应付步兵常规武器的攻击,就算这样还分成了步兵和骑兵两种流派,应该说英国陆军成功的把世界潮流引进了坑里。 德国人如果不是发展初期经费与资源都紧张,否则也一定会跟着英国人这样玩的,我们依然可以从三号与四号坦克的武器配置方案中,看到这种分工思想的影子。 当年希特勒可是把大英帝国当成一根标杆来看的,大概意思就是凡是英国人有的俺们德国也要有,英国人没有但如果法国人有,那俺们德国人也一样要有...的样子。 纳粹急于追赶上英法的发展脚步,唯一的办法就只能走捷径超近路,于是德国大胆的在重新武装国防军的过程中,大量吸收了未经检验的新概念与新技术,结果无意之中反而走到了所有国家的前头。 德国的军事技术很多都是没有到少前例可以遵循的,只能靠自己在训练场和沙盘上努力摸索,随后在实战中检验成果,失败品被战场自然淘汰,成功品则被保留下来投入生产,历史上德国战时装备研发时常就会重复这个过程,这种情况直到帝国最终战败才停止。 德国的新型重坦进入了实验阶段,在这个项目上莱茵钢铁与克虏伯进行了密切的合作,在帝国政府的无上权威面前,未来的欧洲军工联合体已经渐显雏形。 四十五吨级的重型底盘样车已经通过了装备部的验收,如今正载着与实物等重的炮塔模型,在库默斯多夫进行各种行车实验,据说实验结果很是乐观,新型坦克的定型虽然比元首规定的时间表晚了几周,但是设计组专家赌咒发誓,他们保证能够在一月底之前完成最后的定型检验。 坦克炮塔的改进工作还在进行,工程师正在绞尽脑汁给炮塔减重,尽可能在塞进三名乘员的同时,缩小这座炮塔的正面投影,最终他们采用了部分虎王坦克的设计,这辆新坦克将会拥有一个虎王式样的猪鼻炮盾。 既然元首的新玩具还没有造好,那么当然不可能拿出来向来宾炫耀,特别是现场还有苏联人的情况下。苏联大使是下定决心不要脸皮了,他们甚至携带了两台电影摄像机,这半小时里已经谋杀了十几盘彩色胶片了,莫斯科活动经费看来很充裕。 中国大使陈介此刻难掩心中的激动,在他的印象里国府已经很久没有受邀参加这种大型外事活动了,自从希特勒靠向日本之后,中德关系就迅速降温,国府大使更是变成了双方都不待见的小透明。所以陈介把这次参加阅兵,视为一次外交上的胜利,是国际社会对国府地位承认的证明。 德国人刻意把国府大使与日本使团的座位分开安置,中间用一大堆巴尔干国家使团把两者隔开,防止双方在看台上冲突起来。 这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没人知道日本人会不会突然挑衅犯贱,没有人敢去试探这群家伙的底线,因为事实证明那玩意儿压根就不存在。 德国接待方对日本人保持着表面上的客气,一切都附和外交礼仪,但是那种疏远感表达的也同样清晰,要不是里宾特洛普凑过来热了下场子,日本人说不定已经被周围的目光冻死在了观众席里。 不过用大岛浩的话来讲,冰冷的目光可冻结不了大日本帝国将校那颗滚烫的赤诚报国之心,今天遭遇到的一切,日本大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暗自发誓迟早有一天要原班返还给这群野蛮人。 特别是坐在左边那个喜欢用鼻孔看人的罗马尼亚肥猪,还有坐在身后那个匈牙利杂种,这混蛋竟然不断用脚踢着自己的椅子背,简直就是一个茹毛饮血的畜生。 日本大使探出头瞥了一眼坐在十米之外的中国使团,结果对方正好也在瞪着这边,双方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了几秒,随后都故作什么都没发生般自然的移开。 大岛浩的思路很清楚,除非脑子进水想要侮辱东道主,否则没人会在这个时间和地点引发冲突。他再一次庆幸身边坐着的是个技术型军官,而不是陆军省或者参谋本部那群血气上脑的马鹿。 大岛浩是炮兵出身,但他的从军生涯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海外担任武官,一路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升为了陆军少将,相比之下他那些个陆大同期同学,大都还挂着大中佐军衔在中国战场上玩命,不得不说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公平。 日本陆军派驻海外武官有一个惯例,那就是如果双方之间有军事贸易的话,陆军省通常就会选派一名兵备科干过的技术军官前往就任,除了刺探对方的军工技术之外,同时还可以在采购武器时做出比较专业的评估,不会像当年我大清的官员一样,花了大价钱却买回去一堆淘汰的产品。 小松大佐在日本陆军兵工厂和陆军省军务科都干过,对日本陆军的装备情况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他知道日本陆军的长处和短板,知道日本需要什么样的武器。他还肩负着东京的艰巨使命,日本想从德国获得技术上的支持,如果能够买到一批最新研制的装备就更好了,比如德国在重庆上空使用的那型战斗机,陆海军双方都对此非常感兴趣。 但小松更感兴趣的是战车,也即是德军装备的坦克。这里顺便提一句,当时中国对坦克的称呼相当混乱,有学着日本称其为战车的,也有赶时髦直接用英语的,还有各地媒体报章音译为汤克、唐克与坦克者,如果不看内容真不知道指的是同一种东西,国内的复杂局面由此处就可见一斑。 日本陆军真要从德国进口坦克,这显然有些不太现实。日本国内经济正在迅速衰退,如果不是政府全力管控,在四零年中旬日本的金融就已经崩溃了。 因为没有像历史上那样签订三国同盟条约,当然没就有得到意大利与德国在财政与经贸上的支持,原本抢占北部法属印度支那的企图也破产了,日本目前的经济形势比历史上更加严峻。 这些问题大岛浩虽然有所了解,但是外务省向他隐瞒了真实数据,这可是日本帝国的战略性机密,他们担心这家伙会哪天喝高了不小心泄漏给德国人。 如果找不到新的经济刺激点,日本国内情况将会愈加恶化,届时内阁根本无法挽回局势,近卫文麿或许连年中都撑不过去,只能引咎辞职向国民做一个交代。 现在除非大幅度降低国民待遇和社会消耗,然后就与明治和大正时代那样,举国上下再一次勒紧腰带,并且开始大幅度削减政府开支,特别是每年在军费上的支出,同时停止对外征伐,全民一心同体共渡难关。 但是这可能办得到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现在就连天皇都不能不顾及到民意,得不到内阁和陆海军的一致支持,他绝对不会下旨停止战争。 正所谓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已经尝到战争红利的甜头,总算过了几年舒坦日子的日本国民,怎么会允许政客官僚们终止这场给他们带来不少好处的战争。 日本的国民们此刻还没有尝到战争的苦头,他们只知道战争可以让国家变的更加繁荣,谁会知道在一片热火烹油花团锦簇之下,大日本帝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尽头。 明治大正年代积累下的元气正在迅速的被消耗掉。 当日本开始实施战时经济管制之后,日本的对外贸易就几乎停滞了,因为厂家很难获得生产出口商品所需的原材料。 德国恢复海外贸易之后,战略资源的来源开始变的多样化,不再需要从日本那里进口稀有金属和农业产品,他们还与重庆方面搭上了线,可以直接从国府那里获得所需要的猪鬃和桐油,这让日本政府在外交上变的极为被动。 “四号战车,这是从未展示过的最新型号。”小松激动的端起照相机,开始咔嚓咔嚓的拍起照片来。 台下驶过一队双色迷彩涂装的四号G型号坦克,长长的七十五毫米炮管高高仰起,炮管上画着一圈圈的击毁标志,最前面那辆领队的连长车,炮塔上画着一个漂亮的盾形纹饰,中间是一匹仰起前蹄的白色独角兽,随着小松手指下快门声响起,这幅画面永远的留在了胶片里。 PS:情况不好,连着几天失眠,时差还有影响,今天开水码字的时间又晚了,第二更只能继续延后一天。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阅兵 (四号军马与自行火炮) 四号坦克已经进行了多次改型,几乎每隔几周就会增加一些新的设计,这匹剽悍的“德国军马”,如今毫无疑问成了国防军的装甲主力。四号坦克的优点在于其性能上的均衡,以及出类拔萃的可靠性,历史上即便是在战争末期,依然有与盟军中型坦克正面对抗的能力(至少在正常作战距离里能够保证相互摧毁)。 更主要的是相比复杂昂贵的猫科动物,四号的生产更加便宜经济。 历史上的剑盾之争从未停止,对付坦克最好的武器是另一辆坦克,这句话在二战前后或许是正确的,但是当后世反坦克武器开始轻量化之后,威胁到坦克的或许是另一辆坦克,但也可能是一辆塞满了糙汉子和RPG的五菱宏光。 当反坦克武器开始轻量化与单兵化之后,步兵不再是任凭钢铁猛兽们屠宰的羔羊。坚盔重甲不再至关重要,战场适应能力变成了最首要的指标。 四号坦克的通用性极佳,不但适宜装甲集群突击,同样也擅长与步兵配合作战,它是二战德军所装备的最优秀的中型坦克,它有能力满足作战部队所有战术层面上的需求,无论是突击还是防御,亦或者侦察巡逻、通讯中继、步兵火力支援、炮击目标指示甚至应急牵引救援,这款坦克能完成上级赋予的所有任务。 德军装备的标准化生产,使得四号坦克的维护性有了新的提高,在配备新型气动工具之后,如今那些装备了四号坦克的单位,装备出勤率普遍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标准,一些小毛病基本在现场就处置掉了,根本不用再送进战地维修厂。 这次参加阅兵的都是参加过英伦战役的主力装甲部队,跟随在潜水坦克连后面的,是精锐无双的装甲教导营。 相比全四号坦克的斯乃德连,教导营的装备更具有观赏性,这支德军样板部队就像个装甲马戏团一般。 除去常见的三号和四号坦克之外,队伍里还出现了一队三号坦克歼击车,四辆安装有75毫米长管反坦克炮的251半履带装甲车,还有一款用二号底盘改造的自行榴弹炮。 外行可能会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威风凛凛的坦克上面,而在场的军事专家们则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款榴弹炮身上。 这款自行榴弹炮此前还从未出现在德军装备序列中出现过,显然是德军新研发的装备。看上去火炮口径在一百毫米左右,车体后部是一个敞开式的战斗室,战斗室三面围绕着装甲板,因为距离的关系无法辨识厚度,但是遵照常理,应该可以在一定距离内抵御轻武器和火炮弹片的攻击。 这不是与敌军面对面拼刺刀的武器,而是一款远距离火力支援装备,所以并不需要拥有太强的防御能力。 ““黄蜂”自行火炮,元首的又一件杰作。”莫德尔嘴角带着微笑,小声的对坐在身边的克莱斯特说到。 “我还听说首批这种火炮会优先装备给曼施泰因新组建的装甲军。”克莱斯特拿着一块手绢,用力擦着那架迷你望远镜上的目镜。 克莱斯特已经晋升为上将,距离元帅只有一步之遥,现在他和那些同僚们一样,把更进一步的希望寄托在必定会爆发的东线战争上。 克莱斯特从来都不是纳粹的支持者,他只是个思想保守的标准普鲁士军官,极其注重军人的荣誉,他既然已经发誓效忠莱因哈特.冯.施泰德,那么即便是失去生命,他都不会违背这条神圣的誓言。 克莱斯特在开战前从未指挥过装甲部队,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了解什么是装甲作战,从服役起他就一直是一名骑兵军官。 统帅部让他来担任德军装甲集群指挥官,并且把当时全军十个装甲师中的五个至于他的麾下,这在现在看来实在是一次冒险。 但是克莱斯特证明了他确实有能力胜任这项工作,同时有能力拽住古德里安的辔头。当然历史上古德里安这个桀骜不驯的刺头,也让克莱斯特将军随时都在吐血的边缘徘徊。 历史上他与古德里安在法国前线曾经发生过一次正面冲突,古德里安不愿服从司令部的命令,准备用辞职来要挟上级,显然他根本不了解这位上司的性格,于是他的辞职当即就被通过了。 事后还是李斯特元帅在中间做了和事佬,古德里安才得以勉强过关,重新获得了部队的指挥权。自从这件事之后,古德里安的狂妄性子才有所收敛,至少不敢再当面与克莱斯特抬杠了,应该说这是相当了不起成就,能够让古德里安这种人乖乖听话,甚至比拿下巴黎还要困难。 克莱斯特有能力指挥集团军群级别的部队作战,谨慎保守的性格很适合东线初期的防御战,一旦东线战争爆发,他将带领部队展开东线北段的防御作战,徐峻准备给他配属四个摩托化军,组建成新的北方装甲集群。 而古德里安将担任新编成的第十二装甲军的指挥官,这支部队归属于博克元帅的中央集群管辖,克莱斯特总算可以摆脱这个刺头魔星了。 博克元帅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物,有趣的是历史上古德里安在这位元帅麾下的时候,也出乎意料的变的很老实。 “黄蜂”自行火炮的研制工作在英伦战役准备时期就开始了,这东西的技术说白了并没有多大的难度。历史上这款自行火炮的生产甚至不在德国境内,而是选了一家波兰国营军工企业,华沙附近的波兰乌尔苏斯(熊)机械生产厂。 乌尔苏斯厂创立于一八九三年,当时华沙还处于沙皇俄国的统治之下,公司是由三名波兰工程师与四名商人合伙建立的,主要为沙俄生产军用卡车的零部件,一九三零年经济危机中这家企业被波兰收归国有,随即开始为军队生产军用牵引拖拉机和坦克底盘。 波兰被吞并后这家企业落入了德国法莫公司的手里,开始用德国的零部件生产和维修二号坦克的底盘,历史上这家企业除了“黄蜂”自行火炮,同时还改装制造了著名的“黄鼠狼II”型自行反坦克炮。 不过现在“黄鼠狼II”型是不会出现了,因为元首选中了更加强悍的“犀角”。“犀角”一型选用的是长倍径七十五毫米锥膛炮,发射超高速钨芯穿甲弹,一千米距离可以穿透一百五十毫米厚三十度斜角的装甲板,这意味着可以正面打穿目前苏军已经装备以及正在研制的所有重坦。 不过这次阅兵“犀角”并没有出场,德军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苏联方面压根就不知道有这种怪物存在。 其实德国还有一款更强悍的坦克歼击车正在研制之中,那就是经过两次魔改之后的“芬里尔II”,徐峻对这项工程并不是很着急,因为在他的计划里,重型歼击车的假想对手是“慈父二”。 前提是那款坦克能够顺利诞生,不过历史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又对苏联使出了那么多手段,IS系列是否会如约出现,现在谁都无法做出保证。 预定“芬里尔II”将会搭载一门128毫米口径的重型反坦克炮,设计方案里这门炮使用常规硬芯穿甲弹时,预计可以打穿三十度斜角放置的两百毫米厚度的均质钢装甲板,实际研制时这款火炮将会配备穿透力更强的高速钨芯穿甲弹,届时苏联就算开出辆实心的铁王八都能给他打穿了。 装甲阅兵部队的尾声,也恰好是整场阅兵的高潮,元首直属坦克团如约登场,和他们所效忠的对象一样,直属坦克团在德国社会上拥有极高的人气,特别受到德国的年轻人的追捧,元首授权生产的直属团坦克锡制模型,在市面上已经卖到脱销。 “德国元首的珠宝盒”、“履带式梳妆台”“耀眼的龙骑兵”、“银骷髅”、“镜子骑士团”,这支部队在战场内外获得了无数外号,他们用敌人的哀嚎与鲜血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与价值,这支部队并不是拿来观赏的样子货,而是真正能够在血腥战场上斩将夺旗的强军。 “舞姿库西,卡嘎(真美啊,阁下。)”小松早就听闻德国有一支华丽得像艺术品的装甲部队,之前也曾经看过直属团的照片,但是无论如何清晰的照片,都无法和现场亲眼目睹时的冲击相比。冰冷的钢铁武器竟然可以有如此典雅雍容的表现,简直刺瞎了小松大佐那双50岚合金狗眼。 PS:谢谢大家的体谅,稍恢复了一点,开始按照计划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阅兵(元首直属坦克团) 两米九宽七米长的装甲底盘,每一寸都覆盖在镀铬甲板下,就连托带与负重轮都做了表面磨砂处理,白色橡胶轮缘的外侧还镶了一层镀铬垫圈,远看上去就像套了一轮水银环。 为了不破坏柏油路面,银灰色的锰钢履带上加装了橡胶垫块,这两根履带是专为阅兵而制造的,参加典礼之前才会更换,这种精工制作的履带板上没有涂装油漆,保留了锰钢原本的金属底色,只在出厂时做过一些防锈处理,在阳光下银光闪烁非常耀眼。 当需要作战时直属团的坦克会换上标准履带,这款精工品则会保存收藏在后方的仓库里。 四号R型坦克这还是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露雄姿,这款专为帝国元首定制的坦克,凝聚德国最新的军事技术于一身,她是莱茵钢铁和克虏伯合力打造出的精品,甚至可以说代表了第三帝国军工制造的最高水准,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战争工艺品。 这些闪闪发亮的镜面装甲并不是焊死的,德国人在这种细节处理上一直有绝佳的天赋,工程师在装甲板的背部装了暗扣,拆卸时只需一个马克硬币,就能完成全部的拆解工序。 直属坦克团在战场上除非有虚张声势的需要,否则会拆卸掉一些容易受损的装饰品,比如那些亮晃晃的镀金铜雕花饰,因为雕线花纹制作的很细致,所以在战地很容易受到擦撞磨损,所以到前线后通常会拆下来入库封存。 镀铬装甲只是外面五毫米厚的薄薄一层,内部还是原版的硬面装甲板,除非有表露身份的需要,平时官兵会给车体喷上一层涂料,颜色和普通德军涂装一致,只不过这些涂料都是水溶性的,事后可以用水清洗掉。 这么做主要是为了保密,元首直属坦克团的外形过于耀眼,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进而被敌人推断出整支部队的身份,毕竟元首直属坦克团驻扎在哪里,元首的塞浦路斯军团就驻扎在哪里。 除了涂料之外,他们还用过伪装网、涂覆泥土以及直接拆掉那些镜面装甲。士兵们发现最后一种做起来最麻烦,却也是最一劳永逸的方案。 实话说每次把这支部队派上前线,指挥官都有些提心吊胆,被敌军的炮火击毁也就算了,最担心有哪辆车完整的落入敌军手中,而后被对方政府拿来当做宣传工具,这样不但军团的荣誉,就连元首的荣誉都要受到损伤。 类似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法国人曾经用卡车拖着迫降的德军HE111轰炸机,同时押着被俘的德国机组人员,在巴黎市中心游街进行展示,以此来鼓舞法国军民的抵抗士气,同时羞辱德国国防军。 就算俘获一个营的德军坦克,都比不上一辆元首直属坦克团的四号,全团上下都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新兵入营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元首相片前庄严宣誓,只要还留下一口呼吸,就绝不把自己的坦克留给敌人。 塞浦路斯军团打起来就像一群疯狗,往往敌军指挥部刚接到前线战报,下属一半的部队就已经被报销掉了,所以直到目前为止,直属坦克团还没有遭遇到上级所担心的问题。 既然进入了战场,损失是无法避免的,到目前为止直属坦克团一共损失了六辆坦克,除了两辆在布列塔尼郊外碾上了反坦克地雷,剩下四辆全都毁于各类反坦克武器。 其中有一辆还是在英伦战役时期,在伦敦郊外被德国伞兵用铁拳干掉的,那是一次悲剧的夜间误击,坦克发动机舱中弹后失去了所有动力,车组成员在撤离坦克前点燃了车内的备用燃料罐,随后殉爆的弹药把整辆坦克炸成了一堆碎片。 元首团最初是以标准装甲团来编制的,除了一个连的四号坦克之外,剩下都是二号和三号坦克,还有一个半牵引半自行的炮兵营。 现在这支部队淘汰掉了所有的二号坦克,四号坦克的数量已经增加到了一个营,不过从总数上来看,三号坦克依然是这支部队的主力车型,四号坦克的产量虽然提高的很快,但暂时还无法全部替换掉旧车型。也别小看了那些三号坦克,它们大都改装成了最新的火力加强型。 除此之外加上指挥、通讯、反坦克、防空、后勤、维修、警卫、侦查等等一系列单位,另外还有近期增添的两个试验性质的装甲掷弹兵连,算算这个团的总兵力已经快接近旅级单位了。 这些部队不会在阅兵时全都出场,徐峻只从部队里抽调了两个连的四号坦克以及一个排的支援车辆。 闪着银光的双室炮口制退器,在柏油路面上留下了形状奇特的阴影,粗大的炮管上缠绕着金色的常春藤,镀铬的防盾装甲上用金丝勾勒出了优雅的边线,四号坦克的炮塔线条非常硬朗,每一寸装甲都被擦得闪闪发亮,整辆坦克在阳光下闪烁着白银般的光芒。 柏林市民不断的欢呼雀跃,德国人并不是乡下的土包子,他们也会对华丽的东西着迷,这些精致的不像武器的装甲车辆,简直是每个德国男人的梦想,当时的德国人热衷于古典主义混合装饰风格的物品,而这些坦克更是把这种风格发挥到了极致,如何不受到在场观众的追捧。 “这又是目录上没有的型号,这些狡猾的德国人。”杰卡诺佐夫看着从面前驶过的华丽坦克,嘴角带着一抹温和的微笑,眼神却如同寒冰般阴冷。 苏联大使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包着牛皮的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带着过滤嘴的德国香烟,借着低头点烟的机会,他斜瞥了一眼后排右侧。 只见日本大使大岛浩一脸愉悦的坐在座位上,身边一名穿着军礼服的日本军官,正端着照相机不断拍着照片。 “愚蠢的日本猴子。”杰卡诺佐夫的眼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随后转过头,继续望向看台下。 杰卡诺佐夫已经明白,那位新任的德国元首不准备继续履行《苏德互不侵犯条约》附件里的内容,苏联和德国的军事技术合作已经名存实亡,德国对苏联隐瞒了大量最新的军工技术和武器项目,就像苏联之前对德国所作的一样。 德国发生的一系列变化让莫斯科的某些人感到忧虑,但其中不包括伟大的斯大林同志,他现在还对那份互不侵犯条约保持着乐观的态度。 斯大林坚信这位年轻的德国元首不是蠢货,德国不会撕毁那份条约,因为他们没有做好准备,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上一场战争的战利品。 同时欧洲各国之间充满了仇恨和矛盾,德国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掌握住国家之间的平衡。即使德国建立了一个以她为主导的欧洲联盟,恐怕内部也是各怀鬼胎貌合神离,绝对无法威胁到强大团结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 现在引发莫斯科方面关注的,反而是东方的日本帝国。 虽然在远东的诺门坎,苏联获得了战役的最终胜利,但是日本陆军在那场战斗中表现出了顽强的战斗精神,很多部队甚至战斗到了最后一个人,这在苏联红军里都是很少见的。 所以莫斯科方面很关心德国与日本的关系发展,这直接影响到整个苏联远东地区的安全,因为一旦德日建立军事联盟,没人敢打包票能够打赢下一场诺门坎战争。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正在努力恢复。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阅兵(元首以及火炮) 看台上上演的那一幕幕小剧场,帝国元首当时是看不到的,不过事后会有专人向他做详细的报告,而且还附带高清的动静影像供他欣赏,广场四周围那一圈摄像机可不是白装的。 作为整场阅兵的核心,在阅兵结束之前,元首是不能离开那座检阅台的,冬季站在那么高的台子上吹冷风,还要时刻保持一副气宇轩昂睥睨天下的模样,老实讲这份活可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 其实在阅兵开始十五分钟之后,帝国元首心里就有些后悔了,暗责自己为什么会同意这套方案,大冬天的没事装什么波伊啊,要不是今天的阳光足够灿烂,岂不是要活活给冻出鼻涕。 元首的生化身体只是各项素质比较高,着凉了一样会伤风感冒打喷嚏,挨上一枪也会疼的满地乱滚。 徐峻其实对自己的这具身躯也很好奇,但时空管理局当时也没想起给他留一本说明书什么的,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售后三包之类的服务了。 自己拿到的不会是一个三无产品吧,元首曾经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也没地方让他去咨询投诉了。 对于那些自称时空管理局的家伙,徐峻现在也没有多少抱怨了,至少对方给了自己另一次生命,而且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让他感到满意。 从留学生到帝国领袖,这何止是一步登天的奇迹,虽说其中也有他个人努力的因素,但别忘了如果没有杰克打下的深厚基础,加上突破天际的运气,他根本不可能击败希特勒,更别提带领德国走到今天这一步,徐峻其实已经很知足了。 今天元首的服饰很传统,和以往仪式相比甚至还有些朴素。他穿着一件裁剪合体的蓝灰色陆军将领制服,带着金质纽扣与陆军元帅的红色领章,胸前佩戴着两排功勋略表,衣领间挂着那枚骑士橡叶铁十字勋章。 在这种大型活动场合,元首没有佩戴纳粹的万字袖标,这实在有些不寻常,不过也没有人对此有所意见,只因为对方是纳粹党的领袖,第三帝国的元首。 除了元帅军衔肩章之外,制服左臂上还缝着一枚元首大本营的黑鹰臂章,袖口上也缝着对应的袖标。帝国元首没有扎武装带,只在裤腰左侧佩挂了一柄陆军礼仪短剑。 徐峻知道如何做更容易拉近自己与普通官兵之间的距离,战士们想要看到的是一名铁血的军事统帅,而不是花里胡哨的名贵花瓶。 这其实就是他在欧洲前线指挥作战时的装扮,参加阅兵的德军官兵中有不少人,曾经亲眼目睹帝国元首穿着这样一套制服,视察本部队的阵地与防线。 “敬礼!”随着指挥士官嘹亮的发令,炮兵们端坐在半履带火炮牵引车的座椅上,神情庄严的向帝国元首致以军礼。 法莫公司生产的Sd.Kfz-9半履带牵引车是德军重炮部队的主力装备,在目前欧洲军用装备的序列里,暂时还找不到能够替代它的车型。 英国和法国也有性能比较接近的重型牵引车,但是无论是越野性能和承载能力,还没有一款能够超越这种德式半履带牵引车。 徐峻清楚世界炮兵的发展趋势,即便是自行火炮型号层出不穷的二十一世纪,牵引火炮依然是各国陆军的绝对主力。 自行火炮是为了配合装甲与摩托化部队高速机动才开发出来的武器,为了获得上级需求的机动能力,往往要牺牲一些实战方面的性能。 而牵引火炮只要不是重到挪不动地方,那是想多大口径就多大口径,想多大倍径就多大倍径,想怎样嗑药就怎样嗑药,什么后坐力膛压装弹速度都不是问题,只要能把足够重的弹头扔向敌军就成。 二战自行火炮的极限记录是德国创造的,卡尔臼炮确实让苏军吃足了苦头,但也证明了把这种东西放在机动平台上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德军费尽心思只是为了把两吨重的穿甲弹头,扔向四公里开外的要塞目标,而同样的工作换成英国人来干的话,他们只需要随便拖几架兰开斯特轰炸机出来改造一下,然后在弹仓里挂上五吨半的“高脚柜”或者十吨重的“大满贯”,再厚的碉堡都能一发入魂。 德军的炮兵在二战里表现的相当平庸,除了炮兵战术使用上的失误,还在于炮兵武器总体性能上的落后。这里主要说的是师团级别的重型火炮,大都还是世纪初的设计,先别说和开挂般的法国火炮相比了,有些指标甚至连意大利炮都无法匹敌。 徐峻想要改变这种现状,但需要花费相当多的时间,因为一款重炮的改进不是拍一下脑袋或者画一张图纸就能搞出来的,大口径火炮铸造技术的改进只能循序渐进,不可能一下子就放出一颗卫星。 克虏伯和莱茵钢铁在技术储备方面依然有些不足,毕竟德国军工曾经荒废了十多年。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有所改善,在获得法国与英国的军工最新科技成果之余,德国还雇佣了一批两国的相关专家,开始展开新型支援火炮技术的开发。 但是留给德国的时间还是不够,徐峻目前只能调用法国和英国的现成火炮,来对德国陆军的炮兵力量进行补充。 说起来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这是在平白增添后勤补给系统的压力,而德国的后勤系统在此之前早就已经不堪重负了。 总算是初期炮兵的主要任务是固定筑垒地带的火力压制,可以在一线大量储存弹药,这才分担掉了部分战时后勤系统的压力。 克虏伯生产的Kanne18型一百七十三毫米加农炮,是一种先进的师级支援火炮,历史上四一年开始装备德军,用以取代性能落后运输困难的毛瑟18型二十一厘米加农炮,这种火炮可以把六十八公斤的高爆榴弹射向二十九公里之外的目标,被后人评为德军在二战中最优秀的远程压制武器。而台下那队半履带牵引车牵引着的,就是这种火炮的全尺寸木制模型。 真正的Kanne18还在克虏伯工厂里进行一系列改进,在元首的“新想法”以及一堆专家的努力下,相信这种新型火炮诞生后,将会发挥出比历史原版更强悍的性能,元首亲口做过保证,所以这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德国的炮兵方阵拖出了小两里地去,因为型号实在太繁杂了,徐峻看着这堆五花八门的各型火炮,耳边似乎能够听到后勤军官的绝望哀嚎。 不过观众却看得兴致勃勃,包括后面那些外国来宾们,他们都被这壮观的队形所震撼,这排列整齐的粗管子,在他们眼里就是强大国力的证明。 “斯巴拉西,卡嘎!(太棒了,阁下!)”小松大佐兴奋的叫着,同时不断按动着照相机的快门。 “看看这只愚蠢的黄猴子。”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在后排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 PS:作者还在恢复中,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阅兵(匈牙利人) 说到这里,相信不少人会认为接下去就是日本人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继而完成反扑不成被踩脸的基本套路。 这里作者要遗憾的告诉这些朋友,他们可能会失望了,如果你了解那段历史,会发现昭和男儿并不只会热血上头,需要的时候他们可以比妓寨里的茶壶还要怂。 在这里作者再科普一下,虽然前文里已经提及很多次了,在这里需要再次重申,“黄猴子”这个充满种族歧视色彩的词语,在二战前后那段时间的欧洲地区,是专属于大和民族的贬义名词。 当年急于想要脱亚入欧的日本帝国,摒弃自己古老的传统文化,只知道一味模仿欧洲列强,于是朝野间无论从服饰礼仪到生活方式,完全是不加筛选的全盘复制。 当时日本向欧洲派遣了大批的留学生,这些日本人穿着不伦不类的西方服饰,使用着不熟练的西方礼仪,嘴里操着口音浓重的蹩脚外语,努力的想要融入西方社会,似乎这样他们就也成为了“文明人”。 问题是那可是欧洲民族自信心无限爆棚的二十世纪初,社会上可没有后世那么多的白左圣母,于是这些拙劣模仿着西方所谓“文明生活方式”的日本人,在他们所崇拜的西方大爷眼中,却只能与模仿人类行为的灵长类动物相提并论。 同时日本帝国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全世界第二大的山寨国家(当时第一大的山寨国家是民主灯塔),在日本人的概念里根本没有什么知识产权的问题,只要拿到欧洲的最新工业产品,他们很快就能拿出质量低劣但价格便宜的仿制品,于是“猴子民族”这顶帽子,历史上日本人足足花了半个多世纪的时间,最后依靠美国爸爸的威严才摘掉。 至于中国人,当时欧洲的通用蔑称是“中国佬”,因为国府几乎被欧洲半殖民,民间利益的牵扯很深,同时相互间也有相当的了解,所以相对于全面排华的美利坚,中国人在欧洲更受欢迎,至少在欧洲帝国主义分子的眼里,温顺忍耐服从的中国人,怎么看都比胆敢挑战欧洲权威的日本鬼子顺眼几分。 日本人其实比中国人更擅长忍耐,这一点不服不行,就看日本历代政府压榨国民的嘴脸,放在中国早就一群“王侯将相可有种乎”跳出来了。(陈胜: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死国可乎?吴广:死国矣。陈胜:塔诺西...?.吴广:八嘎...) 大岛浩是个半西化的日本人,思想虽然偏向于激进,但并不代表脑子会比别人缺一根筋。这里是什么场合,周围又是怎样的环境,在这节骨眼上和外国使节发生冲突,是不是感觉日子过得不够刺激,非要在肚子上拉上一刀才会甘心。 于是大岛浩决定熟视无睹,就当后面那头畜生在公共场合放屁,但是不要以为他不会记下这一笔,只要给他找到机会,一定会让那头匈牙利狗熊知道什么才是日本男儿的根性。 大岛浩一把按住了小松大佐的肩膀,别瞅着这位现在的职务是技术军官,但当年也是在作战部队里带过兵的。 这是日本陆军的特色,不管日后担任何种职务,军校生毕业后都必须在基层单位锻炼一段时间,即便没有参加实战的机会,但至少都知道带兵打仗是怎么一回事情。 小松的德语水平相当不错,否则当年也不会被军部派到德国研修了两年,所以虽然后排那位说的德语口音很重,但是他还是能够清楚的辨别出来。这根本是直接往日本人的软肋上捅了一刀,怎么不让昭和男儿痛入心扉。 “但是,阁下!”小松还想犟着脖子跟大岛浩分辨一二,但是当他看到大岛浩那一副严肃的神情,沸腾的怒火也随之冷静了下来。 “忍耐,小松君,那个混蛋是在故意激怒我们,别让愤怒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我们代表的可是大日本帝国,在这种地方绝对不能失礼。” 不愧为外交经验丰富的大岛阁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的思维,小松大佐顿时感到肃然起敬。 “哈,瓦噶哒,卡嘎。”小松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情,郑重的对着大岛浩欠身致意。 “看这两只黄猴子,真是好玩。”后排的声音还在继续。但大岛浩和小松两人却端坐在座位上相视而笑,俨然已经把这些话语当成了噪音。 “可以了,乔巴,够了,你要学会适可而止。”梅萨罗斯.巴克上校抬起手,拦住了想要继续叫嚣的好友。 “但是...好吧,听你的。”莫尔纳.乔巴中校有些意欲未尽,但是看在上司兼好友的面子上,他只能中断了这个让他感到有趣的游戏。 有一点必须交代清楚,乔巴中校压根没有觉得刚才是一种无礼挑衅,他可是一个高贵的匈牙利贵族,血统纯正的马扎尔人。 匈牙利并不是后世某些拍屁股砖家们所言的那样,是由东方匈奴后裔建立起的国家。 实际上马扎尔人身上带了一些突厥的血统,因为在入侵欧洲之前,这个种族在中亚地区游荡了好几百年,和突厥人整天你抢我我抢你的,于是混合进了突厥血脉。 马扎尔人出自于芬兰-乌戈尔族群,最早在俄罗斯南部过着游牧劫掠的生活,语言文化上和芬兰人相当接近。而且和芬兰人一样,马扎尔人在蒙古西征之前就离开了俄国本土,所以没有像那些留在本地的斯拉夫与游牧部落那样突厥化了。 马扎尔人起初在欧洲依然靠劫掠为生,就像一群骑着马的人形蝗虫,这种情况一致持续到公元955年,在奥格斯堡一役中王国骑兵主力被萨克森重骑兵一举歼灭,面对举世皆敌的局面,马扎尔人游牧民族的生存智慧在此刻展现了出来,他们毫不犹豫的举族皈依了基督教,成为了一名虔诚的上帝奴仆,随后近接波兰和波西米亚,远交教皇国和神圣罗马。 从那时候起马扎尔人学着开垦荒原,建立起封建领地,并且保留着欧洲最优秀的轻骑兵传统。 匈牙利的马扎尔贵族称得上是欧洲最残暴的领主(没有之一),他们是最顽固的种族主义者,蔑视所有非本民族的血统。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马扎尔人最喜欢讲的话就是“保卫马扎尔人纯洁的血脉”,却也不看看马扎尔族群在数百年间一直与各族通婚,血脉早就杂得跟八宝粥一般。 当然马扎尔贵族们不会考虑这些,他们只认为非我族类必定怀有异心,所以必须时刻紧盯着这些外族人。 特别是罗马尼亚和犹太人,这两个民族是匈牙利人眼里的百年世仇。 仇恨罗马尼亚情有可原,毕竟一战结束后罗马尼亚抢占去了匈牙利大片的国土和人口,而且几十年间还在不断压迫着境内生活的马扎尔人,双方结下的血债根本难以洗清。 至于犹太人,这就是长久积累下的仇恨了,奥匈帝国战败后犹太人乘火打劫落井下石,着实是在匈牙利人的头上发了一笔横财,加上后来他们在世界经济危机中的贪婪表现,犹太资本连带着整个族群,让匈牙利各阶层都深恶痛绝。 历史上匈牙利犹太人的灭绝行动进行的相当彻底,当时德国党卫队得到了匈牙利民众的全力支持。因此战后匈牙利人民也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不过他们从来没有去掩盖那段历史,从这点看匈牙利民族还是很有原则和勇气的,不像波兰人那样掩盖罪行掩耳盗铃。 这次匈牙利派遣了一支二十多人的军事考察团前来观摩新年阅兵,摄政亲王霍尔蒂无法离开布达佩斯,带队的是匈牙利第一军司令官纳吉巴赞.韦尔莫斯中将。 莫尔纳.乔巴中校出身于传统匈牙利贵族阶层,家里还是当地最大的地主,出身就带着一个子爵的爵位,从小到大肆意妄为惯了,这一次他并不是特意想要激怒或者羞辱日本人,只是纯粹看到外族不顺眼,想要找个乐子而已。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依然情况不佳,正在继续修养。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阅兵(悲催匈牙利) 匈牙利政府派出的不是外交使节而是军事考察团,这其实与这个国家目前周边的政治态势有关。 随着欧洲战争的落幕,匈牙利人渐渐感受到来自外部压力加强了,霍尔蒂终于开始担心起这个国家的安全问题。 国内马扎尔沙文主义的泛滥,造成匈牙利人几乎找不到真正的盟友。 此前德国和匈牙利的结盟更像是一桩生意,遭到资源封锁的德国需要匈牙利向他提供重要的铝土矿和农产品,匈牙利则需要德国在政治、外交以及军事领域上的支持作为回报。 此时的匈牙利已经蜕变为一个纯农业国家,而这一切都是由《特里亚诺条约》造成的。 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外强中干的奥匈帝国终于解体,匈牙利在获得政治上独立的同时,也继承了奥匈帝国的战争责任。 此时接手政权的马扎尔贵族政权,面对的不只是战败所带来的创伤与屈辱,还有国内经济的全面衰落与崩溃,以及浮躁动荡的社会民心。 协约国制定的新匈牙利边境划定协议里,这个国家将失去一大片领土和人口,这直接激发了普通民众对马扎尔贵族政权的不满和愤怒。 当时以卡洛伊伯爵为首相的匈牙利议会政权,完全无力违抗协约国的决定,但同时也不愿在这份丧权辱国的协议上签字。 面对这个看上去完全无可救药的烂摊子,伯爵阁下和他的内阁索性集体辞职,把政权移交给了匈牙利社会民主党人,因为此前就属这群人在台下闹得最欢实。 马扎尔贵族集体甩锅不干,社会民主党人可就坐了腊了,在台下的时候嘴炮一个个打得超爽快,等他们真坐到这个位置上,才发现屁股底下是一块烧红的铁板。 匈牙利社会民主党人也不敢在协定上签字,没人愿意成为遗臭万年的“卖国贼”,嘴炮们研究半天总算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决定再拉上一伙狠人一起背这口黑锅。 他们看中的就是刚成立不到五个月的匈牙利共产党,别看这个党派成立时间很短,但无论是后台还是战斗力,都不是社会民主党那群渣渣可以匹敌的。 当时匈牙利共产党领导人库恩.贝拉正关在布达佩斯的监狱里,等待着反动贵族们对他的审判,没想到突然有个人跑到牢里面,跟他说要一起平分政权,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这位当时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确定社会民主党人都是一群弱智神经病之后,库恩.贝拉当然不会客气,他早就想在匈牙利掀起一场苏维埃式的赤色革命。 库恩对于与社会民主党合作没有任何意见,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在这群弱鸡手里夺取主导权。 于是在1919年3月21日,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正式成立了。 这是欧洲本土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合法的苏维埃红色政权,成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全面清除政府里的社会民主党人,随后整编红军与人民警察部队,同时对外公开拒绝执行协约国的任何瓜分匈牙利领土协定。 接着新生的红色政权,在匈牙利国内展开了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改造运动。匈牙利共产党几乎全盘照搬了苏联在国内革命时采用的手段,比如强行没收地主的土地,把资本家的工矿企业收归国有,对那些意图对抗改造的旧帝国残余,施以革命的铁拳和子弹。 匈牙利共产党的早期成员都是从苏联释放的匈牙利战俘,库恩.贝拉就是在战俘营里接受共产主义思想的,当时十月革命都还未爆发,一九一七年他被苏联政府召到莫斯科,并受到了列宁的亲自接见,此人被视为匈牙利左翼革命的火种,得到了苏联方面的大力扶植。 库恩.贝拉自视为革命的先驱者,在国际共产主义组织里拥有深厚的资历与影响力,甚至在列宁的授意下,曾经伙同一批海外共产党代表,在共产国际的会议上正面批驳过托洛斯基,在收获名望与列宁一系赏识的同时,也埋下了他日后在斯大林的大清洗中,遭到诬告并被处决的祸根。 这里先不谈贝拉的悲剧,只说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的下场。 在欧洲腹地出现一个共产主义政权,协约国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已经不是抽协约国的脸面了,简直是在挖这群资本主义列强的祖坟。 但是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协约国在战争中也损失惨重,国内民众的反战情绪高涨,加上还有大量的战争红利等待清理,几大列强已经没有能力与精力,再发起一场旨在颠覆一个国家政权的战争了。 虽然他们自己无法上场,但是可以找代理人上,于是捷克斯洛伐克和罗马尼亚得到了协约国的纵容与支持,以执行协约国的边境划分协定为理由,对匈牙利本土展开了战争行动。 此时旧匈牙利皇家陆军已经被整编成了匈牙利红军,在基层士兵中传播革命思想之后,部队暂时获得了高昂的士气。与此同时,匈牙利人还得到了意大利左翼力量的物质支持,于是在初期的作战中,他们成功击退了同样脱胎于旧奥匈军队的捷克斯洛伐克陆军,甚至把战线一度推进到了波兰边境。 感觉捷克斯洛伐克根本就是一个茶几,纯粹是为了削弱奥匈帝国的工业能力而人为制造出来的国家,建国之后就没有一次战争是正面打赢的。 匈牙利人收拾完一群战五渣之后,自信心开始急剧膨胀,他们无视协约国发出的停战要求,掉转头铆上了东面的罗马尼亚人。 此时匈牙利人打罗马尼亚人纯粹出于民族主义情绪,已经和共产主义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了,他们想要借此机会一举就搞定这群百年死敌。 匈牙利人集中了大量的地面部队,其中不乏旧奥匈帝国时期的精锐,他们集中了上百门重型火炮以及与其配合的空军轰炸部队,甚至还调来了仅有的五列装甲列车助阵。 相比之下罗马尼亚当时的情况相当的糟糕,虽然名义上是战胜国的一员,但是国土遭到了同盟国的反复蹂躏,甚至还被迫与同盟国签订了《布加勒斯特条约》(当时罗马尼亚国土被占领大半,俄国爆发革命使他失去了唯一的后援,只能被迫与同盟国单独媾和,割地赔款并且重新组建亲德内阁。)虽然随后他们在战争结束的前一天,重新向奥匈帝国宣战,但之前的行为已经成为无法抹去的污点。 协约国也没有过于苛责罗马尼亚人,他们当时遭到了同盟国与苏联的两面夹击,做出妥协也算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在战争末期罗马尼亚抢占了马扎尔人占三成的特兰西瓦尼亚地区,这直接成为了罗马尼亚与匈牙利战争的导火索。 为了保住仅有的战果,罗马尼亚重新征募了已经退役的前陆军士兵,虽然算不上是精锐,但也全都是参加过一战,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兵。 同时罗马尼亚还获得了英法等国支援的大量物资与武器,加上与死敌匈牙利开战,部队会自动暴涨百分之三百的士气。 别看一战时罗马尼亚人被奥匈和德军来回吊打,但在这次与匈牙利人的战争中,罗马尼亚军队一个个人如虎马如龙,竟然在对抗匈牙利人的同时,还击退了从敖德萨开来的苏联红军,简直剽悍的一塌糊涂。 最终蒂萨河边一战,因为匈牙利共产党的国内政策触动了大批资产阶级和贵族地主的权益,引发了霍尔蒂上将为首的大批高级将领的不满,匈牙利军队的主力拒绝继续作战,站在对抗罗马尼亚军队最前线的,此时只剩下最忠诚的匈牙利志愿兵和共产党员,结果匈牙利红军寡不敌众全面溃败,罗马尼亚军队跨过了蒂萨河,接着一举占领了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随即全面洗劫了这座城市。 很彻底的完全字面意义上的洗劫,据说那时候罗马尼亚人拿走了所有能拿走的东西,就连痰盂都没有放过,这成为了匈牙利人心中永远的屈辱和伤痛,也是二战时布达佩斯战役会打得如此血腥惨烈的原因之一。 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就此垮台,前后只存在了一百三十三天,库恩.贝拉逃亡奥地利,他在当地被捕,随后又被释放,最终投奔了老大哥苏联。 此公在一九三九年十一月三十日在苏联集中营里被处决,罪名是“反苏托洛斯基分子”以及“潜入苏维埃的德国间谍”。 再次战败的匈牙利只得在巴黎凡尔赛召开的“协调会”上,签下了丧权辱国的《特里亚诺条约》,这也成了匈牙利在此后全面倒向德国的主要诱因,因为失去百分之七十的领土和百分之六十的人口之后,凭借匈牙利剩下的力量是不可能夺回失去的一切的,只有借助某个列强的力量,才能完成马扎尔民族的终极复仇。 而想要对抗小协约国(南斯拉夫、罗马尼亚和捷克斯洛伐克组成的以维护凡尔赛和约为目的的军事联盟)以及他们的后台英法,纳粹德国是匈牙利人眼中唯一的希望。 但是让匈牙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弱鸡捷克斯洛伐克被德国吞并也就罢了,你罗马尼亚平时不是挺牛叉的吗,怎么一转眼也跟在德国后面喊起老大来了,明明是我先的好不好。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状态还不错,所以提前更新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阅兵(匈牙利的忧虑) 话说屈辱的《特里亚农条约》签订之后,匈牙利国内极右翼新兴民族主义力量开始迅速膨胀起来,一九三二年右翼政党“匈牙利民族团结党”的党魁祖拉.根波什被霍尔蒂任命为王国首相。 此公是前奥匈帝国军官,一个态度积极的匈牙利民族独立主义者,霍尔蒂摄政王最重要盟友之一。 祖拉曾经发起并组建了所谓的“匈牙利国防协会”,这个民间准军事组织随后就成了霍尔蒂重新掌控旧奥匈军队的重要助力,最终帮助霍尔蒂坑死了贝拉领导的匈牙利苏维埃政权。 匈牙利苏维埃倒台之后,祖拉被任命为匈牙利国防部长,当时他肩上最重要的职责就是,领导忠于霍尔蒂将军的部队,开始在匈牙利全国境内抓捕并清洗共产党员。 就是这位祖拉与希勒特签订了重要的德匈贸易协定,同意德国用工业产品交换匈牙利的铝矿石与农产品,这项协议对双方都有利,德国得到了他想要获得的重要资源,匈牙利则得到了更多的就业机会。 希特勒口头上同意并支持匈牙利从捷克斯洛伐克讨回领土的想法,但他也明确表示,德国不会支持匈牙利从罗马尼亚以及南斯拉夫人手里夺回领土的企图。 希特勒的思路非常清楚,一个稳定的巴尔干地区更符合德国的利益,第三帝国还有更重要的目标要达成,不会把力量消耗在这潭烂泥里。 希特勒很难得的没有食言,在德国吞并捷克之后,匈牙利悍然入侵并占领了刚宣布独立的科尔巴阡乌克兰共和国(原本捷克斯洛伐克的罗塞尼亚人自治省),德国人随即就承认了匈牙利人对这片土地的统治权,当时这群马扎尔人还欣喜不已,觉得这条大腿果然没有抱错,自己多年的努力总算得到了回报。 伴随着法国战败的消息传来,当时匈牙利国内讨回剩余领土的声音也顿时变得高涨起来,谁都知道如果英国再在战争中失败,也就意味着嚣张跋扈的小协约国失去了所有的后台。 至于希特勒之前的声明,鉴于这位德国前元首已经是个死人,匈牙利人觉得还是可以和德国人再商量一下的,大不了再多拿出一点好处,再说小协约国一直都是英法的忠实走狗,而匈牙利一直以来都是德国的盟友,那位新任元首应该可以分得出亲疏远近吧。 和匈牙利人期望的那样,英法相继战败投降,但是事态接下去的发展,就完全脱离了他们的预想。 德国突然大肆陈兵奥地利,匈牙利人起初以为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德国人准备先拿南斯拉夫开刀。 南斯拉夫王国除了塞尔维亚与黑山之外,剩下的领土都是从匈牙利瓜分出来的,鉴于基本都是难以农牧的山地,所以双方的仇恨没有像罗马尼亚那么深。 虽然不是罗马尼亚人让人感到有些遗憾,但是蚊子再瘦那也是荤菜,而匈牙利人在捷克身上尝到过甜头之后,这次就连霍尔蒂都不得不顺应朝野间的这股民意。 似乎部落祖先的血脉突然在血管里燃烧了起来,匈牙利在三十天内就集结起了一支六万人的重兵集团,随后演兵于匈牙利南斯拉夫边界,就等着德国那边启动,他们就立马杀进南斯拉夫,向那群塞尔维亚人讨还一些旧债。 前面说过南斯拉夫境内的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相当激进,他们残酷压迫居住在南斯拉夫境内的,一切不愿意被他们同化的异族,其中保留着浓重本民族色彩的马扎尔人首当其冲,这些年着实是吃了不少苦头。 就在匈牙利人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令他们无法相信的一幕发生了,德军主力一枪未放被迎接进了南斯拉夫边境线,而驻屯奥地利边境的德军突然从阿尔卑斯山攻入了意大利,并且在一周之内拿下了罗马城。 德国人从头至尾都没告诉匈牙利实情,霍尔蒂可以说完全被蒙在了鼓里,这件事让匈牙利整个朝野都感到震惊,因为这代表着匈牙利已经失去了第三帝国的信任。 这真不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情,匈牙利与德国原本就只是出于相互利用的目的联合起来的,双方的关系说起来还不如德国与意大利亲密。 如今一想到希特勒嘴里那位最亲密的盟友墨索里尼的下场,霍尔蒂摄政王就感到一阵阵的不寒而栗。 这位德国新元首是个什么样的人,匈牙利外交部门竟然找不到一个了解的,这两年匈牙利人光顾着守着自己家一亩三分地自嗨了,在短短四年间就换了四任首相。 祖拉首相在三六年因为**癌死在了慕尼黑的医院里,接任的卡尔曼.泰伦德是个激进的右翼分子,他修改了匈牙利的选举规定,先是取消了公开投票,随后再修改投票标准,剥夺了不少匈牙利人的选举权。 最终因为他和极右翼法西斯政党“箭十字党”走得太近,激怒了议会内的保守派和霍尔蒂,于是在三八年五月被迫辞去了首相职务。 接任泰伦德的是伊姆雷迪.贝拉,曾经担任过匈牙利经济部长,这也是个极端右翼分子。 这位首相在政治上比泰伦德走得更远,他不但开始全盘倒向德国和意大利,还试图在匈牙利建立起一个德国式的集权政府,他学着德国搞起了新闻审查制度,并且开始排斥与压迫犹太人,短时间内就让匈牙利的犹太社团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当年祖拉首相为了获得犹太政治集团的支持,与犹太政客和财阀们签订了协议,同意只要当政就不会签订任何针对种族的法律,或者发布会损害到犹太人经济利益的政策。 历史上希勒特对祖拉内阁的亲犹态度意见很大,并宣称匈牙利想要获得他的支持,必须要付出令他满意的代价。 而此时这位伊姆雷迪首相,简直就是希姆莱的匈牙利翻版,不但再次引起了霍尔蒂的反感与警惕,同时也引发了保守派系...特别是犹太族群对其的报复。 于是匈牙利历史上堪称黑色幽默的一场闹剧发生了,一九三九年二月,就在伊姆雷迪上台七个月后,有人突然站出来揭发,这位正在疯狂反犹的伊姆雷迪首相阁下,祖上其实也是犹太人。 还有比这个更加荒谬的事情么,但经过议会调查听证之后,发现爆料者说的竟然都是真的,这位首相的曾祖父确实是一名犹太人。 当时继承了曾祖父所有遗产的伊姆雷迪,根本无法在法律上撇清这种血脉关系,于是只能被迫黯然辞职(实际按照犹太以母系传承的传统,他的确算不上是犹太人。) 总算这位的脑子还管用,刚一辞职就跑到军队里避风头去了,否则在街上说不定会被自己扶植和煽动起来的极右翼暴徒给打死。 历史上这家伙死性不改,还想靠组织新的反犹太党来挽回政治前途,失败之后又选择了全面投靠德国,成为了德国在匈牙利的政治代理人,结果战后以叛国罪被判处死刑,最终在布达佩斯的监狱里被枪毙。 而接任伊姆雷迪首相职务的是泰勒基.帕尔,曾经担任过二零至二一年的匈牙利首相,这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匈牙利爱国者。 参政前泰勒基是一名著名的地理和经济学家,还担任过匈牙利童子军协会的首席军官,无论在民间还是政坛上拥有很高的名望。 自从这位首相上台之后,就一直在试图让匈牙利脱离德国的影响,至少在这个联盟中保持一定的自主权,不会被德国牵着鼻子,在通往战争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泰勒基极力想要避免的,就是把匈牙利卷入德国人的战争里,在他看来德国人就像一场可怕的瘟疫,根本不可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他在匈牙利国内开始全面压制法西斯政党的活动,甚至配合霍尔蒂把最亲纳粹的极右翼政党“箭十字党”以及其他几个法西斯组织一锅取缔掉了,致使匈牙利国内的右翼风潮开始陷入低谷,“箭十字党”之流只能转入了地下活动。 匈牙利政客们开始担心,是不是因为这位首相的举动,引发了德国新元首的不满,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 这一次的军事考察团除了肩负摄政王的军事使命,同时也是想要与德国新元首做一些解释说明活动,实在说服不了的话,匈牙利甚至愿意放弃泰勒基首相,想必他也愿意为了祖国而做出一点牺牲的。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正在努力恢复。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阅兵(元首的打算) 德国元首还不知道匈牙利人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只能苦笑着摇头,他真没想过那群死板的匈牙利人,竟然也会有狂开脑洞的时候。 徐峻改变了纳粹原有的地缘政治战略,所造成的连锁效应终于显现了出来,匈牙利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环节。 在德国的原本的东线战略里,地处巴尔干十字路口的匈牙利的重要性,是任何军事专家都无法忽视的。 希特勒有时候喜欢从政治角度来看待战略问题,在某些时候是一种优点,但放在匈牙利问题上就变成一种缺陷了。 这个国家虽然地理位置优越,拥有广袤肥沃的匈牙利大平原,几乎占据了国土面积的七成以上,但这也意味着这是机械化部队最理想的战场,除了西北部的一些零星丘陵山地,匈牙利境内几乎无险可依。 吞并了捷克斯洛伐克的罗塞尼亚地区,对于匈牙利来讲其实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情,马扎尔人采取的民族政策,不可能获得罗塞尼亚人的欢迎,要知道这些斯拉夫人早先可是闹过独立的,他们和科尔巴阡山脉对面的乌克兰人才是亲戚。 更糟糕的是,匈牙利因此和苏联直接接壤了,再也没有了任何战略缓冲区。而在目前的战略态势下,匈牙利即便想要保持中立,恐怕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这也是霍尔蒂摄政王现在最担心的问题,他已经看到了匈牙利头顶笼罩着的危机,而且他对于应对这种危机没有丝毫的信心。 徐峻在这个问题上的想法其实也一样,因为在他的防御计划里,已经准备放弃匈牙利了。 他从心底里不信任那位霍尔蒂摄政王,这位海军上将是个实用主义者,所以根本不用期待他会对盟友有多么“忠诚”。 历史上希特勒为了收买匈牙利,与其做了不少利益上的交换,甚至不惜出卖“盟友”的利益,无论在军事还是政治上,给予了匈牙利非常大的支持。 匈牙利王国也在德国的轴心联盟里,得到了仅次于意大利的政治地位,在希特勒眼里其重要性甚至排在日本人之上,不只因为匈牙利能够提供给德国急需的铝矿和农产品,还因为匈牙利是德国武装力量向巴尔干地区投送的重要通道,同时作为凡尔赛条约的受害者,匈牙利人也是撕毁条约体系最坚决的支持者。 而匈牙利国内狂热排外的马扎尔沙文主义,导致他们除了波兰之外,在东欧以及巴尔干地区几乎举世皆敌,所以除了依附德意志之外,他们也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当德国如日中天之时,匈牙利确实是纳粹最得力的帮凶,他们在苏联国土上的所作所为,甚至让党卫队都刮目相看。 但是当德国在东线遭到失败,战略转入防御之后,匈牙利的态度立即就发生了摇摆,当霍尔蒂感觉看不到战争胜利的可能之后,他立即就把所谓的盟约抛在一边,派遣秘使与苏联接洽,随后单方面与苏联签订了停战协议。 现在整个欧洲格局发生了改变,一个继罗马帝国之后最强大的欧洲联盟正在渐显雏形,随之匈牙利在德国人心中的地位也变的不再那么重要了。 这伙马扎尔民族主义者实在太会拉仇恨了,地处匈乌边境的罗塞尼亚地区,现在已经被苏联方面渗透得跟筛子相仿,虽然罗塞尼亚人并不信奉共产主义,但是面对马扎尔人残暴的压迫,东斯拉夫人血脉上的联系变的格外亲切,如今不知道有多少罗塞尼亚人为了争取本民族的生存权益,成为了苏维埃的拥护者,他们日夜期待着山脉另一边的血亲们,把他们从匈牙利统治者手中解放出来。 而匈牙利正在努力构筑的喀尔巴阡山防线,在德国将领眼中更像是个玩笑一样。 匈牙利军方内部其实也不相信用几个钢筋混凝土碉堡,或者在山口两边加上机枪和大炮,就能抵挡住苏联红军的钢铁浪潮。他们也研究过德国人的闪电战理论,结果发现凭借他们现有的力量,根本无法复制这种战术。 匈牙利的底子在特里亚农条约之后就被掏空了,当时匈牙利全国军力被限制在三万五千人,仅仅只够维持政府的统治。 匈牙利此后一直在悄悄积攒兵力,但是因为小协约国盯得死死的,耗了十年时间也只增加了两万多人,把总兵力提升到了五万七千左右。 直到德国吞并捷克之后,这种情况才出现了转机,有了德国为他撑腰背书,匈牙利军队开始了重新武装。 当时匈牙利把国内分成七个军区,每个军区下属三个旅(一个步兵混成旅与两个骑兵旅以及一些工兵后勤部队)。扩军之后国内军区的数量不变,三个旅被整编成一个军团,但是在罗塞尼亚地区,匈牙利人一下就驻扎了八个军团。 历史上这些部队随后被分摊到了第二次维也纳仲裁中从罗马尼亚夺取的土地上,但是如今第二次冲裁没有发生,这些军队就全堵在了乌克兰与罗马尼亚边境地区。 四零年年初时,匈牙利军队总数已经飙升到了二十多万人,这还不包括内政部下属的匈牙利宪兵,以及各种后勤辅助部队。 其中特别要提到的是匈牙利劳工营,全部是由军队里筛选出的外族和犹太裔士兵构成,因为马扎尔军官们觉得这些人不可靠,会动摇军队的战斗力。 原本匈牙利部队无论是武器还是战术都比较落后,现在几乎七成以上是毫无作战经验的菜鸟,即便老兵现在也只服役了两年时间,这支部队究竟还剩下多少战斗力,真的很让德国统帅部怀疑。 徐峻也压根不指望这些新兵部队会在未来的东线战争中死战到底,除非他们的敌人换成罗马尼亚人。 与他们那些小协约国死敌相比,无论是组织体系还是作战思想或者武器装备之类,匈牙利军队在各种方面都落后了一大截。除非德国愿意像历史上那样,全力支援并重新武装这支军队,否则别期望他们能够在正面作战中起到什么作用。 但现在的德国根本不可能像历史上那样,拿出昂贵的武器装备来武装匈牙利人,在徐峻眼里那就是个填不满的黑洞。 匈牙利几乎肯定要被放弃了,或者说被置于次要的战略位置上,这个国家将会变成战场,统帅部的文件里是这样说明的。 一旦苏联侵入匈牙利,德国没有多余的装甲兵力投入匈牙利平原的防御作战,而往那里派遣步兵部队完全是一种浪费。 匈牙利境内的铁路和公路系统是最有战略价值的目标,但是当南斯拉夫全面投入德国怀抱之后,德国不再担心通往罗马尼亚的战略通道会被切断。 地中海已经完全掌控在欧洲联盟手中,土耳其一直都是德国的传统盟友,现在没有英国和法国的压制,早就憋着想要重新拾起那段“鲜血铸就的友谊”了。 一旦东线战争爆发,欧洲舰队可以长驱直入黑海,建立起一条直通罗马尼亚的海上补给线。 虽然罗马尼亚军队并不比匈牙利人强悍多少,但是境内地形非常利于防御,罗马尼亚山地和南斯拉夫一样复杂多变,都属于那种游击队的圣地占领军的梦魇。 凭借匈牙利目前的军力,很难守住科尔巴阡山脉的防线,除非他们把罗塞尼亚人全都驱逐出这片地区。 要说以马扎尔人的残暴,他们指不定还会在迁徙过程中搞出一堆血案来,就像历史上他们在苏联干的那样,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匈牙利人想到这一点。 徐峻也不准备去跟霍尔蒂提起这个,他可没兴趣为人道主义灾难背锅。 也许当匈牙利沦陷之后,他们会成为真正的战士,而那时他们也将重新获得德国元首的信任。 徐峻很乐意在匈牙利陷入危机时,为流亡的匈牙利政府和军队提供保护,到那时候他很愿意帮助他们,武装他们,让他们为了解放祖国与侵略者们血战到底,届时德国军队将作为解放者进入布达佩斯,这才是徐峻计划里的情景。 匈牙利的考察团已经注定要空手而回,虽然这些人此刻心里还充满着期待,一切似乎有些不公平,这或许就是弱国的悲哀。 此时阅兵已经接近尾声,群众的热情也开始慢慢消退,比较连着欢呼两个小时也该累了。仪式已经进入了垃圾时间,看台上的来宾也有些疲劳,德国元首杵在祭坛上那么长时间,差不多也已经到了极限。 不是说他体力不行了,而是之前为了演讲时不口渴,从总理府出来前喝了太多的水,而在仪式中途离开看台,必定会引发外界不必要的解读,于是元首阁下现在只好咬着牙死撑,脸上还要展现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这简直是一种可怕的酷刑。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阅兵(退场) 随着最后一队半吨辎重卡车驶过观礼台,这场万众瞩目的阅兵仪式也终于拉上了帷幕。 但别以为这就是结束了,接下来的德国新年庆祝活动,将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 德国虽然每年都举行新年庆祝活动,但自从纳粹上台以来,就属今年的活动最华丽隆重。政府消耗的人力物力也打破了历史记录,但这次活动关系到大德意志帝国的历史荣耀,所以即便投入再多也是值得付出的。 纳粹党历来热衷于举办这一类群众活动,可以一边宣传组织的思想,一边讨好德国的基层民众,这些人才是纳粹统治最坚实的基石,希特勒可不会无的放矢。 照本来议定的计划,等上午的仪式结束之后,德国元首将在总理府举行午宴,招待所有参加阅兵的外国来宾、将领以及外交人员。 德国新元首上台之后,很少在这种社交活动中露面,特别是近一个月来他一直都在欧洲各地乱转,就连德国政府的高级官员都难得有机会和他碰上一面。 这场午宴是在元首面前刷存在的宝贵机会,德国军政两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这张宴会请柬已然成为了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早年纳粹党经常会在社交圈明码标价出售这种宴会的名额,而那些肯拿出几千甚至上万马克混一顿饭的家伙,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那一口吃的,不是从骨子里赞同纳粹党的理念,就是将其作为一种政治上的投资,试图与纳粹搭上几分香火之情。 不过今天这次宴会的规格实在太高,光是拥有公主、王子头衔的凤子龙孙们,就能给你凑出两桌麻将来。欧洲各国政要虽说不是很齐全,但该来的人基本都来了,所以在这种场合发生任何一点意外,都必定会演变成一起国际性事件。 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在里面捞钱搞花样,何况希姆莱的胆子本来就不怎么大。 此时几个观察力敏锐的外国记者,注意到了一个很不寻常的状况,德国元首退场时的表情过于严肃了,远远望过去都能感觉到那股彻骨的肃杀气息。 如果说在台上时元首表现的庄严温煦,犹如神恩似海,那么当他下台时则切切实实的向大家展现了什么叫神威如狱。 看来不知道前面是哪一道环节出现了问题,让元首感到不开心了,所能知道的是无论最终具体的责任人是谁,显然要做好准备脱一层皮。 元首急速迈步走下阅兵台的阶梯,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那种从容,脸色阴沉的如同夏季午后的雷云。 他甚至没有遵照外交礼仪,与凑上前想要套近乎的几个外交使节握手,而是对站在台边的警卫旗队军官做了一个阻挡的手势,随后扔下那堆神色尴尬的外交官,快步走向正在路边待命的奔驰专车。 帝森豪芬利落的打开车门,元首弯腰坐进后座,轻皱着英挺的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伦道夫,立即回总理府,我想起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处理。”徐峻对刚坐进驾驶座的伦道夫吩咐到。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我的元首。”道根扶着另一侧的车门问到。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道根,不用担心,快关上门。”徐峻尽力把语气变得平缓一些。 现在看台上下至少有两打记者,端着照相机对着这边狂按快门,闪光灯亮的都快连成一片了。 “我们等会儿不去军械库了么?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坐进了副驾驶席,他转过头对着徐峻问到。 柏林军械库在菩提树下大街上,东邻施普雷水道,西邻洪堡大学,顾名思义这里曾经是柏林的军械库兼军工厂,十九世纪初军工厂被迁出,这座建筑随即被普鲁士王室改成了军事博物馆,在里面存放了大量珍贵的战争纪念品和军事文物。 本来等到巴黎广场这边的阅兵结束,徐峻将会转道柏林军械库,在那里进行下一步的纪念活动,他将在那里做一场演讲,缅怀一下德国先辈们的筚路蓝缕,弘扬一下普鲁士立国以来的军事传统,顺便炫耀一下德国在这场欧洲战争中,特别是在他领导下所获得的辉煌胜利。 这种揭伤疤的活动,就不怎么适合外国来宾参与了,计划里贵宾会被送往总理府稍作休息,随后参加中午举行的招待宴会。 “我改变计划了,这是命令。”元首手扶着额头大声回答到。 像这种演讲什么时候都可以发表,何必非要挤在今天这时候凑热闹。 “我明白了,我立即去转达您的决定。”道根点着头关上车门,随后拍了拍车顶示意伦道夫可以启动了。 伦道夫显然已经感觉到元首的情绪很不佳,此时端坐在驾驶席上一言不发,老实的就像一个乖宝宝。 伦道夫没有跟随元首上检阅台,当徐峻在台上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之际,伦道夫则在检阅台下的路边,兴致勃勃的观摩阅兵,还和观众一起欢呼雀跃,实实在在的过了一把瘾。 道根真的很了解这个部下的性格,要让伦道夫一动不动的站在台上当仪仗,这简直是在要这家伙的小命。 此时听到元首的命令,伦道夫拨动档杆踩下油门,奔驰防弹车如同射出的利箭,飞驰出勃兰登堡门,随后在路口左转向着总理府方向驶去。 “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元首准备去哪里?”魏尔勒焦急的询问道根,希姆莱紧随在参谋长的身后,神情紧张的望着这位党卫队将军。 “后面的活动取消,元首改变了计划,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问题,急着赶回总理府处理。”道根向魏尔勒汇报到。 “重要的问题?元首是这样说的吗?”魏尔勒问到。 “是的,他亲口这样说的。” “那么午宴呢?元首有没有提到午宴?”希姆莱着急的插话到。要是元首突发奇想,连午宴也一起取消掉的话,那可是要闹出大事情的。 “午宴照原定计划准时进行,现在就要开始把宾客分流,安排车辆送他们去总理府休息。”道根回答到。 “那就好,我现在就去通知一下戈培尔。剩下这一块就交给你了,道根将军。”希姆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后转身跑向了正在看台边抬头望天的戈培尔。 宣传部长常年面瘫,今天更是瘫的厉害,特别是元首突然不告而别之后,他极力装出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以此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因为这次阅兵后期的宣传筹备工作,是由他亲自负责把关的。 “究竟是在哪里出了错?元首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因为那些标语横幅?我就知道...”戈培尔一把将希姆莱拖到路边,随后小声的向对方询问到,他之前已经开始在脑补,该怎么去向元首祈求宽恕了。 “元首没有生气,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急着返回总理府处理。” “真的,只是想到了一件急事?”戈培尔抓着希姆莱的手臂问到。别看启蒙宣传部长个子不高,手上的力气可一点都不小。 “是道根亲口告诉我的。”希姆莱扭动着想把手臂挣脱出来。 “原来是这样,对,没有错!这确实像是元首的做法,他永远把国家放在第一位,他刚才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无比重要的问题。啊,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如此聪慧而又果敢,集人类所有的美德于一身。”宣传部长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随即就开始习惯性的吹捧。 希姆莱可没有空闲听这种马屁,现在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我建议你现在赶快前往总理府,那里说不定需要你的帮助,那些来宾已经开始退场了。对了,你看到里宾特洛普了吗?” “刚才还看到他,好像在那里跟英国特使聊天。”戈培尔转过头,指着看台的一角说到。 PS:谢谢大家的支持,在这里说一下春节期间的更新计划。 明天作者就要随家人前往夏威夷,计划春节后才返回, 所以从十三号至二十号这八天时间里,本书的更新会不怎么稳定。 作者会考虑写一些短篇游记,另外春节过后,作者会尝试恢复原本的更新速度。 就是这样,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午宴(西班牙人的尴尬) “艾瑞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不要让外人来打扰我。”徐峻背着身抬了抬手腕,示意副官在屋外守候。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利落的撞了下靴跟,一如往常那样替元首关上了厚重的雕花橡木门。 随着门锁扣发出的那一声清脆声响,徐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穿过宽阔的办公室,冲进了办公桌右边的侧门里。 前文里介绍过总理办公室两端各有两扇大门,靠东侧的两扇在外侧其实是共通的,做成两道门的样子,纯粹是出于美观对称,而靠西边的两扇侧门,左边那扇背后是一条专用通道,通往历史上从未使用过的内阁会议厅,右侧门后则是元首私人的更衣与盥洗室,里面还用木制隔壁分成了内外两间,通往专用过道和花园的方向各开了一道侧门,保证元首可以很方便的进入这个私密的场所。 两分钟之后,一脸如释重负的帝国元首,嘴里轻松的吹着口哨,他推开盥洗室的侧门,走进了专供元首使用的内部过道。 这次他差点就在公众场合失态,只能说还是经验不足的缘故,他本不该在早餐时喝那么多茶水的,更不该为了提神加喝了两杯咖啡,他完全忘了那玩意儿还有利尿的作用,可以说今天的事情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一点都怨不到旁人。 这时候徐峻还不知道自己在活动结束后的异常反应,已经引起了一大批有心人的注意,在那群脑洞惊人的政客眼里,帝国元首的一举一动,都预示着欧洲政坛的**阴晴。 究竟是谁激怒了帝国元首,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而生气,或许是哪个地方出现了变故,也可能他收到了什么坏消息,一时间私底下暗流涌动众说纷纭,各种靠谱的不靠谱的猜测,开始在各国使团之间流传起来,速度超过了当时最猛烈的传染病。 “直布罗陀方面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大英帝国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坐在休息室华丽的丝绒沙发上,哈利法克斯子爵爱德华.伍德先生对着西班牙驻德大使轻轻晃动着食指,坚定的表明了大英帝国的态度。 光荣的大英帝国绝不会放弃任何一块殖民地,这已经是英国朝野的共识,就算是一贯唱反调的工党,在这个问题上也不敢有丝毫挑衅,因为这已经是英国民心所向大势所趋,凡是唱反调的都是遭雷劈的卖国贼。 当那两个德国步兵团进入直布罗陀要塞,预示着西班牙的武装冒险行动已经彻底失败,理论上他们失去了收复这片失地的最好机会,西班牙人从未距离成功那么近过,可想而知弗朗哥当时心里会有多么憋屈。 但这位独裁者又有什么办法呢,没见到德国元首的直属军团,已经沿着比利牛斯山一线展开了么。 更别提德国空军的轰炸机群,三天两头在西班牙领空边缘打擦边球,相反西班牙空军的战斗机却不敢越雷池一步,虽然他们驾驶的也同样是梅赛施密特,但型号里的b和e之间不光只是字母的差别而已。 对于德国空军的战斗力,西班牙人那是在内战中亲身领教过的,德国派遣的“秃鹰军团”,直接介入了西班牙内战,其中最著名的一次轰炸行动,莫过于格尔尼卡小镇的灾难了。 当年毕加索还乘机画了一幅《格尔尼卡》自我炒作了一把,事实上这幅画是他用几年前所画的一些有关斗牛的画稿胡乱拼凑起来的,画面布局还抄袭了十八世纪的一副著名油画。 历史上这座小镇并不是左翼文人口中所谓的和平宁静的民用目标,这座常住人口五千人的镇子里不但有两千共和派驻军,还建有三座小型的兵工厂。 传说德国轰炸机绕着这座镇子连续轰炸了三个小时,但是无论从装备还是从战术角度来看,这种说法根本是漏洞百出。德国当时使用的是可挂载炸弹的容克大妈ju52/3g3e型,光是从基地到格尔尼卡路上往返就需要耗费两个多小时了。 至于具体的死亡人数,在一批文学作品里,这个数字从一千六到三千不等,但实际上所有死者都有当时西班牙民政局登记的记录为证,除了少数尸体无法辨认之外,其他的死者全都有名有姓,总共加起来也只有一百二十六人。 人数之所以翻了十倍以上,最初出处是一份《泰晤士报》的新闻稿,那是英国政坛出于打击国内绥靖派的目的,故意做出的夸大报导,由此可见英国各大媒体制造假新闻可不是新事物,而是有历史传承的固有技能。 按西班牙空军的作战记录,这次轰炸目标并不是城市,而是格尔尼卡城外的桥梁,结果因为德国飞行员经验不足,使用的又不是专业的轰炸机,加上当天风沙大气候恶劣等等原因,部分炸弹和燃烧弹掉进了镇子里。 因为最近的消防队在三十公里之外,等他们赶到已经是两小时之后了,此时大火已经烧掉了这座城镇百分之七十的建筑物。所以准确的说这座城镇是被大火烧掉的,而不是那些文学作品里说的那样,被德国炸弹夷为平地。 话题转回直布罗陀问题上,弗朗哥似乎还想要最后挣扎一下的样子,他也知道彻底收回这座要塞是白日做梦,只是想获得德国的支持,在直布罗陀象征性的派驻西班牙军队,哪怕是一个班的步兵,都可以让他在国内有所交代了。 之前在直布罗陀区域调派部队的动作幅度太大,现在的局面让这位独裁者很是难堪。 弗朗哥这次没有亲自前来柏林观礼,这显然是外交方面的一个重大失策,如果德国方面进行负面的解读的话,西班牙势必会更加被对方所边缘化。 西班牙对外贸易的依赖性很强,本土工矿产品种单一,制造业疲软,海外也缺乏商品市场,当年那个强大的海上帝国的基石已经荡然无存,内战对经济造成的损害迟迟未能恢复,各地民族矛盾重重,亏得弗朗哥个人足够强势,并且拥有军队和大资本家的支持,这才勉强维持住了这个独裁政府。 西班牙拥有丰富的铁矿和煤矿,但是放眼欧洲哪个国家没有这两样矿产,原本还能靠出口钨砂来圈点钱,但欧洲战争结束之后,德国突然终止了钨砂进口,美国那边随即也停止了囤购,结果西班牙钨砂的价格瞬间跳水,一下就打回了五年前的价位。 而且因为得罪狠了德国人,现在就算西班牙方面愿意降价,德国却表示大爷不要了,你想卖谁就卖谁。 据西班牙获得的内部消息传闻,德国有了新的钨矿来源,鉴于德国近期在亚洲的多项举动,可以判断应该是和中国有关。 中国的钨砂出口早些年确实占据了世界矿业市场的大头,但因为中日战争的关系,随即就开始逐年缩减中,当时西班牙还为此暗喜不已。现在看来德国应该是打通了日本那边的关节,重新获得了中国钨砂的进口渠道了。 这一任西班牙驻德国大使是欧金尼奥.艾斯皮诺萨.德.洛斯.蒙特罗斯将军,弗朗哥政府任命的第一任外交副部长,内战中他指挥的弗朗西斯科军团第一个冲进马德里,因此他还担任了一届西班牙战争学院的院长。 这次弗朗哥把他派来德国,是为了更换掉厌恶纳粹的前任大使安东尼.奥玛加兹海军上将,这位上将讨厌纳粹原因很实在,只因为他喜欢购买和收藏艺术品,而让他着迷的那些所谓先锋派作品,被纳粹划入了颓废艺术品范畴,禁止在欧洲公开展览与销售。 蒙特罗斯将军对纳粹并不怎么反感,他还会说一口流利的德语,于是成了最佳的大使人选。从这位将军个人来讲,他在国内功成名就,对这项任命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仅仅出于对国家的责任,才会毅然离开他所热爱的马德里,试图凭借一己之力,帮助西班牙摆脱目前的困境。 不过这位将军毕竟不是专业外交官,他不但选择错了对话的对象,更选错了交谈的话题,结果一下就被伍德子爵将死在那里,满肚子的怨念却没有宣泄之地。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正在努力恢复状态。 关于夏威夷的见闻,会在后面的章节里抽空向大家介绍的,今天时间实在太晚了,要休息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午宴(各施本领-上) 伍德子爵自幼作为家族继承人来培养,接受得是伊顿公学的精英教育,年轻时就获得了议会席位,有过丰富的海外任职与军队服役的经验,堪称是英国贵族议员的典范。 所以在这样一个人精面前,言语上的花招和圈套都是没有用的,因为论起外交欺骗,全世界还有谁能比得上狡诈的英国人。 英国人早就摸清了西班牙人手里的底牌,根本不担心对方敢翻脸。 当时德军铁蹄正在蹂躏法兰西国土,阿尔卑斯山通道被切断了,于是马德里一举超越了瑞士的苏黎世,成为了欧洲最大的间谍集散中心,每天至少有十组左右的间谍在市区里活动,打探各种军政与经济情报,中间当然少不了军情六处的情报精英们。 西班牙政府可不会因为独裁制度而变得廉洁起来,特别是在世道全面不景气的情况下,西班牙政坛官僚主义习性根深蒂固,政府官员一如既往的腐败贪婪。 这位蒙特罗斯将军携带的外交公文副本如今就放在伍德子爵的公文箱里,英国人在这上面只花了两千英镑,这位新任西班牙驻德大使就已经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 西班牙内政陷入了泥潭,不过英国人并不关心这个,他们只注意与帝国核心利益有关的问题,比如大英帝国在地中海地区的海上权益。 直布罗陀是英王陛下的禁脔,德国硬插上一脚也就罢了,谁让德国佬的拳头辣么大,但你西班牙不识好歹纠缠不清究竟想干啥。 地中海航线自从开辟以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受到帝国朝野的重视,殖民地航线如今等同于国家命脉,只有保持这些航路畅通,帝国从各殖民地抽出的血液,才能源源不断的输送进英伦三岛的血管里。现在只要有一丁点威胁到地中海航路安全的企图,都会引发英国朝野最激烈的反应。 英国的地中海舰队抽调了一部分骨干返回本土任职,但舰队的编制依然还在,皇家海军保留了一支由两艘重巡六艘轻巡组成的高机动舰队,维持地中海航线的安全,同时显示帝国海权的存在。 要说地中海已经成了欧洲联盟的内海,周边一圈不是盟友就是殖民地,哪里来的什么威胁,说到底英国人就是在防着西班牙。 其实盯着西班牙的不止英国人一家,法国也和西班牙保持着距离,因为直布罗陀对岸的休达港,如今还在法国军队的控制之中,而且法国政府显然不准备把它还给弗朗哥了。 要是不满大可以就派兵来取,保留下七成兵力的法兰西共和国海军,让贝当元帅感到底气十足。 法国陆军也在以惊人的速度重建中,要说战争刚结束,全民应该处于厌战和反战的情绪中才是,理论上是招募不到志愿兵的。 但贝当总统是什么人啊,老奸巨猾放在他身上都能当褒义词来用,经历过两次大战的老元帅很清楚,法国人民其实很“淳朴”,只要他们还对政府抱有信任,政客可以往他们脑子里灌输一切所需要的想法。 如今还有什么能拿来吓唬他们的呢,隔壁那群喜欢走鹅步的除外,他们现在已经是法国的盟友了。 似乎在一夜之间,法国的各种广播、各种文学刊物、各种大报小报。花边八卦地摊文学齐齐登场,举国开始疯狂宣扬起“倭祸论”来。 看上去完全就是以前怼德国时的那些套路,要说法国人这回该学聪明一些了吧,结果却出乎所有观察家的意料,对于教育水平普遍不怎么高的法国普通民众,这些招数依旧非常管用。 市面上与东南亚相关的书籍被抢购一空,大量所谓的历史研究和分析文章竞相出台,大小学院里的专家教授们各逞其能,电台里嘴皮子一翻那是滔滔不绝。 于是原本准备退役回家的士兵,被政府要求必须服完剩下的兵役,将军们言之烁烁,这个世界并不安宁和平,卑劣的敌人正在觊觎共和国的国土,勇士们必须挺身而出保卫祖国的家人的安全云云。 军校开始大量吸收年轻的新生,一批优秀士兵被提拔成了士官,大批在役军官被送往德国深造,学习德军的新型战术和装备使用方法,法军的目标是建立起一支强大的后备兵团,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那场规模宏大的消耗战。 PS:今天突然有事要外出,本章内容少了些,非常抱歉,会在下一章补上。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午宴(各施本领-下) 重新武装军队的紧迫性,已经成为法国政府上下的共识,而其中首先必须要做到的,就是重新建立起民众对法兰西军队的信心,并且振作因战败而跌落至谷地的士气。 法国政府在这方面做得相当漂亮,贝当和他的内阁成员们驾轻就熟得引导着法兰西本土的民间舆论,共和国政府利用一切宣传手段试图让法国人民相信,这次战败的原因不是法国军人不会打仗或者不够勇猛,而是因为前任政府的昏聩无能,国家被一群国际战争掮客所操纵,被迫在未能做好战争准备的情况下,打了一场完全可以避免的噩梦般可怕的惨烈战争。 前任内阁与议会成员接连遭到内政部的省查,甚至部分人遭到了逮捕与刑讯,一切“证据”似乎都指向某个长期隐藏在法国政府内的“阴谋集团”,而前任总理保罗.雷诺就是这个组织放在台前的代理人。 雷诺之前对建立“法英联盟”的态度,成了最难以辩驳的重大“罪证”,在那份英国王室外交顾问罗伯特.范斯塔特爵士提出的方案里,他建议英国和法国可以合并成一个国家,团结一心共同抗击德国的威胁,而代价是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将不复存在,同时失去所有的海外殖民地和国家主权。 这份提议当时遭到了法国内阁强烈的反对,并且作为一根导火索,引发了雷诺随后在政治上的一连串惨败,他对英国的态度,激起了一大批政治盟友,包括一直支持他的法国左翼工人团体的不满,再加上法兰西军队在战场上节节败退,总理之前的许诺成为了满嘴谎言,雷诺的个人信用几乎被摧毁,甚至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这直接导致他在与贝当集团的政治博弈中一败涂地,最终被迫辞去了总理职位,把手中的权力移交给了那位法兰西元帅(贝当的正式军衔其实是法国陆军中将,法国元帅是国会颁发给他的荣誉头衔,于是当他在战后接受军事法庭审判时,法庭只能剥夺他的中将军衔和其他荣誉,无法褫夺他的法国元帅头衔,所以贝当至死都是法国元帅。)。 如今雷诺和他的残党们依旧还在各地活动,他的左翼盟友们发觉了之前犯下的错误,但是已经为时已晚,没有手段可以加以补救了。 法国工人组织在战争中损失惨重,如今根本不敢和手握兵权的贝当硬碰硬,特别是对方背后还有外国盟友撑腰的情况下。如果说之前搞街头政治翻船后,他们还有组团流亡国外的机会,那么现在这条路已经完全走不通了,因为全欧洲的政府都不再收留这一类的流亡者,除非他们有门路拖家带口逃到苏联去,否则通常的结果就是被关进巴黎市郊的集中营。 开战前法国政坛的左翼力量一度非常强大,当法国人厌倦了绥靖主义和保守派的陈词滥调,而法国经济陷入全球性的大萧条之后,雷诺提出的放松国家对经济领域的管制,减轻企业家对工人的剥削与压迫、国家战略全面转向亲苏反德的政治口号,获得了大部分法国左翼势力的欢迎,结果就是大批法国工人和政治党派把选票投给了这位意气风发的中年政治家,一举把他推上了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总理的宝座。 而相对的因为雷诺的政治理念,引发了法国保守势力和右翼政治团体的普遍不满与敌视,他们认为法兰西最大的威胁来自于苏联而不是德国,而代表了官僚资本的法国财团体系,更是极力反对雷诺提出的自由经济和劳动政策。 这些矛盾引发了雷诺内阁的严重危机,政府和议会左右两派力量相互倾轧争斗不休,政策制定时常会陷入永无止境的扯皮之中。 历史上德军突破法国边境之后,法国政府和战争内阁所表现出的那种迟钝与混乱,其中未曾没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内。 现在贝当总算找到机会合法打击那些潜在的政治对手,所以下起手来毫不留情,战争期间政府所有犯下的失误,在此刻都成为了那些“阴谋家和卖国贼”们的罪行,没有比这些在野政客更适合拿来背黑锅的人选了,这场战败就是所有人最大的原罪。 只是让法国政府和贝当有些始料未及的是,在社会上阴谋论喧嚣一时之际,矛头似乎有些偏离了政府的导向,渐渐指向了法国境内的犹太族群。 法国犹太人如同历史上他们曾经遭遇的那样,受到了整个法国社会的迁怒与攻击,区别在于这次没有德国方面施加的压力,于是冲进家里的也不再是穿着皮衣的盖世太保与党卫军。 法国的犹太社团和左翼工人组织成了民众攻击的中心,似乎一夜之间就冒出了无数有关这些人和团体,为了利益出卖共和国的“证据”,有趣的是法国人也明白这群人不可能与德国人合作,于是他们出卖祖国的对象就变成了苏联以及百年宿敌英国人。 法国人相信这些人和英国战争贩子丘吉尔以及东方的红色苏维埃相互勾结,向对方出卖法国的国家利益和情报,并且最终导致了法兰西在战场上的失败。 比如现在巴黎最流行的一个传闻是这样的,当敦刻尔克战役爆发时,英国人一心想要逃跑,于是把法国军队放在外围当成炮灰,用法兰西官兵的生命作为代价,换取他们能够安全的逃回自己的岛上去。法国内阁必定也知道这个等同与谋杀法军官兵的计划,总理雷诺或许就是主谋之一,法国陆军司令部也是他的帮凶。 另一个传言是在法国政府内部的卖国贼,向苏联出卖了法国陆军的重要情报,而苏联则把这些作战计划与情报交给了他们的盟友德国人,最终导致了西线战场的大崩盘。 法兰西民族偏执的自尊心在此获得了某种宣泄,骄傲的法国公民们在这类问题上不约而同的丧失了最基本的逻辑思维能力,而且根本听不进任何反对意见,当然也不可能有任何道理能和他们讲了。 关于法国社会这两个月里的乱象,德国方面早早就获得了贝当的通告,也清楚这位元帅的目标,同时在某些问题上,德国方面其实也是乐观其成的。 别以为德国元首的犹太政策有所缓和,德国人民就会对犹太人产生好感了,双方几十年时间积累起来的仇怨,怎么可能说了结就了结。 德国设立在波兰的集中营里,依然收容着十多万波兰犹太人,全都是所谓的纯种“希伯莱人”。 这些人的土地和财产已经被德国与他们的波兰合作者们瓜分一空,还有不少落在了波兰当地平民的手里,所以如果把这些犹太人放回原住地,很可能连一晚上都活不过去。 如何安置这些犹太人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除了波兰本土之外,这个族群在东欧地区几乎举世皆敌。这些人面前的出路实在不多,徐峻准备找某个合适的时机,把他们转移到德国本土来,这些人的受教育程度普遍很高,稍加培训就能成为合格的工业劳动力。 现在再说法国与西班牙之间的问题,双方此刻最直接的矛盾并不是在于休达港的归属,弗朗哥其实也清楚那地方可能拿不回来了,除非他能够得到德国方面的支持。 现在让弗朗哥感到郁闷乃至抓狂的问题,是他的内政部人员发现,法国人正悄悄的把手伸进了加泰罗尼亚地区。 加泰罗尼亚在法兰克王朝时代,第一次作为一个地区邦国诞生,随后在漫长的五个世纪里,凭借数次君主之间的联姻,最终成了西班牙王国内的重要自治省,而这块领地与马德里政权之间的恩怨纠葛也就此开始。 在加泰罗尼亚人的历史上,法国曾经扮演了一个并不光彩的角色,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中,加泰罗尼亚人站在了西班牙波旁王室的对立面,在战争中还被盟友所出卖,以至于他们遭到了马德里政权最凶狠的报复与打击,不但失去了最重要的自治权,甚至连祖辈相传的加泰罗尼亚语都被禁止使用。 当时下达这些命令的,就是出身于法国波旁王室的费利佩五世,西班牙波旁王朝的统治也由此人开启。 几个世纪后加泰罗尼亚人曾经有过一次机会,一九三一年西班牙爆发革命,推翻了当时里韦拉将军的独裁政权,还随手把西班牙王室也赶下了台。 革命者建立起了西班牙第二共和国,而作为王室压迫的象征,加泰罗尼亚重新恢复了自治省的身份。 但是好景不长,惨烈的西班牙内战爆发了,加泰罗尼亚人坚定的站在了共和派一边,结果就是随着人民阵线溃败,独裁者弗朗哥上台,加泰罗尼亚再次被剥夺了自治地位,加泰罗尼亚语被继续禁用,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法国对加泰罗尼亚的价值很清楚,毕竟双方只隔着一条边境,但说高卢人有吞并这块地区的想法,这就有些冤枉他们了。 法国人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征服加泰罗尼亚,这实在太荒谬了,这些人为了自治和马德里勾心斗角了一百五十年,法国人自问可没有那么多耐心。 再说这片土地除了农产比较富裕之外,其他物产资源可以用贫瘠来形容,工业原材料必须从外省调配,生产和商业发展远远比不上法国国内的水平,高卢人何必要揽下这个累赘和麻烦。 法国介入加泰罗尼亚问题,主要是出于对弗朗哥政权的不信任,西班牙即便算不上是共和国的威胁,但至少也是地区内部的不稳定因素之一。 本着给独裁者找点其他事情做的出发点,法国情报部门开始暗中支持起加泰罗尼亚人的独立运动,不但向那些地下组织提供活动资金,甚至还偷偷运送去了不少退役的制式武器。 弗朗哥这次无法离开马德里参加新年阅兵,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加泰罗尼亚地区局势有出现暴乱的趋势,他必须坐镇马德里掌控全局。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午宴(海军) 关于加泰罗尼亚发生的事情,英国人当然是知情的,他们在西班牙潜伏了一堆间谍,就算战争已经结束,这些独立的情报收集分队并没有停止他们的活动。 西班牙是欧洲对外贸易的一个重要窗口,虽然法国人似乎不愿意承认这个,但如果没有西班牙这块贸易跳板,他们恐怕很难熬过战败前那段困难的日子。 德国当时几乎切断了法国的大西洋航路,雷诺政府只能借助西班牙的港口装卸从美洲采购到的军用物资,这让弗朗哥从中赚取了不少差价与红利,幸好这种局面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等到德法停战协定签订完毕,这种转口贸易也随之停止了。 法国如此的不信任西班牙的独裁者,恐怕以上问题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英国内阁很乐意看到西班牙政府陷入混乱,这对大英帝国的地中海战略有利,也得说不愧是做了几个世纪搅屎棍,英国人都能把地缘政治玩出花了,而他们最善长的套路就是在地区力量之间维持平衡。 西班牙此时的军事实力并不足以对周边国家造成威胁,但是前提是欧洲局势不发生大的改变,当某些特殊情况发生时,比如当欧洲主要的军事力量向东欧方向偏移之后,地处欧洲大后方与地中海咽喉的西班牙,它所持的立场就会显得非常重要了。 英国人起初并不担心弗朗哥会倒向苏俄一方,因为理论上两者在西班牙内战中已经结下了血海深仇,根本看不到和解的可能,但是就像英国人自己最喜欢说的那样,世界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盟友或者敌人,开战后英国人领教到了弗朗哥的两面三刀,而德国人在这上面也感触颇深,于是再次以己度人之后,英国人决定不再天真的相信一个独裁者的节操。 徐峻也不相信弗朗哥的承诺,这是个狡诈而残忍的实用主义者,而且比当时大部分欧洲政治家都要狡诈的多。 弗朗哥对国家的掌控程度,其实远远超过了墨索里尼和希特勒,或许他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独裁者,在他的高压统治下,西班牙社会变的更加封闭与守旧,他所颁布的一些政策甚至连希姆莱这种人都看不下去,指责这个人是在滥用手中的权力,对人民施以毫无必要的政治压迫。 弗朗哥所建立的“传统主义西班牙国家工团主义进攻委员会阵线”,也被称为“西班牙长枪党”,其实你只需要看前面那个又臭又长的名字就清楚了,这就是一个由一堆法西斯和右翼政党合并而成的政治联盟。长枪党的政治理念看上去偏向于国家社会主义,但又和德国纳粹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西班牙长枪党员大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他们信奉的是一种泛民族主义,推崇宗教在政治领域里的作用,就是所谓的“西班牙天主教威权主义”,最终这还与民粹主义一起,成为了这个党派的政治纲领。凭借着对宗教的狂热,长枪党面对反对者冷酷无情,极其喜欢从肉体上消灭政治上的敌人。 弗朗哥对内采取毫不留情的高压政策,西班牙王国本就是一大堆松散的城邦和贵族领合并而成的,有地方自治的历史传统,但弗朗哥根本不允许这种不受政府或者说他个人掌控的情况出现。 他想要将西班牙全境都置于马德里的统治之下,于是禁止任何地方主义的萌芽在他的统治下冒头。 应该说加泰罗尼亚以及其他一些寻求独立的地方势力,例如巴斯克民族党之类的准武装组织,他们在西班牙内战中扮演的角色,更是加深了弗朗哥收回地方自治权力的决心。 有意思的是巴斯克民族党政治倾向是极端右翼以及极端民粹,同时也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所以他们和持有排斥宗教态度的左翼党派并不和睦,内战时他们会站在共和派那边对抗弗朗哥,仅仅因为共和派同意了他们的自治请求。 实际上这些人当时怀着更大的野心,想要趁着西班牙内乱的机会,把巴斯克从西班牙版图上永久分裂出去。于是当内战结束之后,巴斯克民族党毫无疑问遭到了弗兰哥的清算,这些人的建国计划于是也成了泡影一团。 在维护国家的统一主权方面,西班牙的独裁者完全是称职的领导人,但是在民生建设和经济发展方面,弗朗哥看上去就像一个门外汉。不过徐大元首完全没有兴趣扮演历史上山姆大叔的角色,用数十亿美金堆砌起一个“西班牙奇迹”,有那份闲钱他还不如多武装起几个坦克师呢。 徐峻对西班牙的冷淡态度,应该说影响到了英法政府的政策决断,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果断的下手坑起西班牙了。 在英法政客的战略构想里,这个国家就该继续这么边缘化下去,免得在东线战事正酣的时候,他会突然跳出来刷存在感。 直布罗陀海峡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欧洲需要的大量重要资源,来自远东的石油和矿产,来自中国的人力与原材料,都需要通过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部分可以从地中海沿岸国家上岸,但有些就必须通过直布罗陀海峡转入大西洋航线。 而西班牙的海军力量虽然很弱,但足以给地中海航运制造一些麻烦。 说到西班牙王国海军,大家都会想到当年的纵横七海的无敌舰队,不过如今西班牙海军里能够拿得出手的,却只剩下一条重巡洋舰。 加纳利群岛级重巡洋舰【加纳利群岛】号,这款由英国设计西班牙建造的重巡洋舰,于一九三一年开建,一九三六年正式服役,舰长一百九十三米,宽二十米,满载排水量一万三千吨,最高航速三十三节。这条西班牙皇家舰队的旗舰安装有四座双联装八英寸(203)主炮,四门四点七英寸(119)单管副炮以及四门一百毫米单管副炮,火力在同类巡洋舰里还算是中等偏上。 好不容易从美西战争全军覆灭的阴影中重新崛起的西班牙海军,随即就在内战残酷的自相残杀中损失惨重。 曾经拥有两艘战列舰、八艘各类巡洋舰,十七艘驱逐舰,世界海军排名第七的西班牙共和国海军,此刻只剩下【加纳利群岛】号这一条万吨级以上的战舰了。 另外幸存下来的五条轻巡和十二条驱逐舰,近期也因为零部件和燃料短缺而长期停驻在军港内,眼瞅着就快成了铁锈舰队。 其实内战中损失最严重的是西班牙海军的士气,这已经不再是那支为了荣誉高挂起红色三角旗(意味着血战到底)的无敌舰队了,如今长枪党把持了大部分要害职位,这支舰队还能保留下多少战斗力,已经成了一个值得好好推敲的问题。不过再烂的军舰也是军舰,如果西班牙真的想要跳出来寻找存在感的话,这些军舰足以给德国添上不少乱了。 夺取意大利海军舰队的控制权之后,徐峻已经不再关心地中海海上力量均衡的问题了,近段时间英国皇家海军对数量庞大的意大利巡洋舰队,似乎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徐峻也考虑到后期作战需要皇家海军配合的地方还有很多,于是准备和英国方面展开谈判,愿意分出一部分意大利巡洋舰以及驱逐舰,补充进急需增强力量的英国远东舰队。 这次英国特使团肩负的使命里,就有相关的议事日程。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正在努力恢复,尽快回到一天一更。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午宴(南斯拉夫整编) 宾客们在总理府巨大华丽的休息室里,心情愉快的尔虞我诈之际,德国元首独自回到了旧总理府二楼的卧室。 新任的元首私人管家伯恩.菲特早就等候在那里了,随后在他与两名仆人的帮助下,徐峻更换上了他今天的第二套礼服。 这是一套深藏青色的男士礼服,上装是大翻领,长度刚过腰部,两侧衣襟敞开着,靠两颗纽扣之间的一根金链连接。里面穿一件白色衬衫和同色的西服马夹,衬衫的硬领之间打着白色的丝绸领结,一枚闪亮的骑士铁十字勋章悬挂在下面。 礼服的肩膀上佩着元帅的金丝肩章,右肩挂着金色饰绪,下方佩戴着一枚金质战功剑十字勋章,在礼服左边胸口则佩着其他的军功章和资历奖章。在左侧靠近腰腹的部位,佩着一枚银色的装甲突击章和一枚黑色的战伤奖章,这两枚奖章都是他在敦刻尔克战役中所获得的,对于徐峻来讲那是一段弥足珍贵的记忆和荣耀。 礼服下身是收腿的直筒长裤,裤边缝着代表元帅军衔的金色饰带,脚上穿着一双刷的光可鉴人的黑色短皮鞋。 这其实是一套德国空军的宴会礼服,从理论上说起来,帝国元首此时还是德国空军的元帅。因为当戈林被希特勒秘密处决之后,他就一直兼任着德国空军总司令的职务,而且到现在还没有任命新的人选。 这也不是徐峻第一次穿着德国空军的制服,早在法国前线时就穿着玩过,不过参加这种高规格外交宴会的确是第一次,元首做出这个选择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他觉得这套礼服看上去非常显帅。 当帝森豪芬第三次进入房间催促的时候,墙上的时钟指针刚好滑过了十二点。 因为这次宴会的宾客数量庞大,从身份职务地位到风俗习惯口味都各不相同,所谓众口难调就是这种情况了。 为了减少总理府厨师的压力,同时也为了更方便大家在席间联络感情,招待午宴被设置成了自助餐会,诸位宾客可以随意的按照个人的口味,取用所需的食物和饮料酒水。 德国菜在历史上融入了大量欧洲各国的风味,而且口味比较贴近正常的人类,所以也没有什么丧心病狂的黑暗料理出现。 德国灌肠有时候会使用一些很贴地气的原材料,比如猪血和内脏之类的,这些原本是德国农夫的最爱,在场的达官贵人们或许会吃不惯,于是总理府的厨师在里面加上了大量香料,没想到这些特制灌肠竟然受到了大多数宾客的追捧。 “这种味道非常独特,和我年轻时在慕尼黑吃的完全不一样。”英国特使伍德子爵往自己的盘子里再叉了两根灌肠,然后从边上的瓷碗里舀了一勺浓厚的酱汁浇在了上面。 “关键是肉桂和洋葱,子爵阁下。”搭话的是南斯拉夫摄政保罗亲王,这位在牛津大学臭名昭著的败家子,同时也被培养成了一个美食家。 保罗亲王这一回是光明正大的作为南斯拉夫国家领导人,带领着一个规模庞大的使节团,前来参加德国的胜利阅兵庆典的。 因为肩负的身份和使命不同,心情当然也会随之改变,亲王殿下如今是志得意满,看上去也是红光满面。 南斯拉夫三军正在接受德国顾问的重新整编与训练,来之前政府刚和德国签订了一笔价值一千万马克的武器订单。南斯拉夫需要更新他们的步兵轻武器,同时还想要采购一批新型火炮,至少要把那堆从奥匈帝国继承来的古董火炮给淘汰掉。 一些嗅觉敏感的塞尔维亚贵族,已经察觉到了战争即将来临的味道,但南斯拉夫还未做好迎击外敌的准备,他们甚至不知道敌人将会从哪边袭来,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将国内的力量重新整编,剔除掉那些早就存在的隐患。 塞尔维亚人自古就崇拜强者,特别当他们看到德国摧枯拉朽般的干掉了宿敌与强敌意大利人之后,如今对德国充满了敬畏,就像他们当年敬畏奥斯曼人一样。而克罗地亚人依然怀念哈布斯堡的统治,他们视如今的德国为奥地利的继承者,对德国充满了亲近之意。 于是在德国顾问的帮助下,以往让人头疼的整编问题迎刃而解,因为无论是塞尔维亚还是克罗地亚人,都愿意服从德国顾问的命令和要求。德国顾问团需要做的只是尽力的把一碗水端平,日常不流露出任何的倾向性,他就能获得所有南斯拉夫军人的欢迎。 现在南斯拉夫正在编组他们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装甲旅,之前南斯拉夫全军总共拥有两百辆坦克,九成以上是法国货,还有极少量的捷克产品。 南斯拉夫总共装备了八辆捷克斯柯达生产的S1-D轻型坦克,其实就是斯柯达公司在捷克陆军投标失败的实验型号MU-4轻型坦克的底盘基础上,专门为南斯拉夫研发出的一款轻型坦克。 这种总重只有四点八吨的小坦克,拥有一个低矮的箱型作战室,向前固定安装着一门斯柯达三十七毫米反坦克炮,身管可以向左右偏转各十五度,全车最厚的正面上部装甲达到了二十二毫米,动力是一台六十马力的斯柯达六缸发动机,公路时速达到了四十一公里。这东西与其说是轻型坦克,更像是一辆坦克歼击车。 南斯拉夫人还一度向捷克厂方提出过自己的一些改进意见,试图再采购一百辆这型暗扣,但是还未等到捷克人回应,一眨眼整个捷克斯洛伐克都没有了。 南斯拉夫还向法国订购了大量坦克,这两个国家在三十年代关系不是很密切,但是在之前也是有过军事合作的。 南斯拉夫人首先采购了五十辆法国生产的R35坦克,结果他们对这种坦克的反应不佳,主要是觉得这种坦克的行进速度实在太慢。也不能怪南斯拉夫人性子太急,R35最高时速只有二十公里。 这里要顺便提一句,历史上有一批波兰坦克兵竟然驾驶着这种坦克,一路从波兰逃到了罗马尼亚,如今看来这些人逃跑时应该连德国军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因为真要是遇到德军的话,以这种速度那是绝对跑不了的。 法国人制造R35是为了辅助步兵进攻,这是一款很正统的步兵坦克,并不需要有很高的时速,但是其当面对德军迅猛的装甲战术时,这种慢速坦克就有些水土不服了。 南斯拉夫陆军还采购了五十辆雷诺的NC27坦克,其实就是已经被法军所淘汰的雷诺D1型坦克,这种一九三一年研发的坦克早已经过时,法国陆军把它们作为“训练车辆”全都扔到突.尼斯去了,而其中一部分则被转手卖给了南斯拉夫人。 而法国人扔出来的垃圾还不止这些,他们还卖给南斯拉夫人五十辆一战时期的雷诺FT-17,真亏得法国人还能拿出那么多能够开动起来的古董来,这笔交易里面要说没有猫腻,那是连鬼都骗不过去。 于是乎历史上这些南斯拉夫的“装甲精锐”,在德国陆军的迅猛攻势面前,几乎是摧枯拉朽般的被就地歼灭。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午宴(南斯拉夫杂烩) 派遣到南斯拉夫军队里的德军顾问发现,这支装甲部队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陆军下属的四个独立装甲营,现实中其实只编组了两个,能够使用的坦克也只有一百一十辆,其余的单位只存在于陆军司令部的编制表上。 南斯拉夫陆军预定向斯柯达订购五十辆s1-d型轻型坦克,编成一个轻型坦克营(就是前文里失踪的那五十辆坦克。),这些坦克被陆军编入了装备列表,但因为斯柯达随即就被德国所吞并,这笔交易注定是不可能完成了。 而法国坦克的交易合同虽然已经敲定,但法国人在供货上却出现了问题,这些坦克实在过于破旧,必须要经过一定程度的翻新,否则这笔交易就真的太难看了。 结果当德国入侵法国之后,法国坦克的翻新工作还未全部完成,其中一部分保存在工厂仓库里的古董坦克,还成了德军的战利品,最终南斯拉夫人拿到手里的,也就只有五十四辆和四十八辆雷诺ft-17。 德国顾问们惊讶的发现,这堆古董竟然全都是26/27型,这是一款以“步兵辅助坦克”为用途改进出来的坦克,在ft17的基础上进行了一定的强化,还采用了新设计的悬挂系统和变速箱。这款坦克的车体正面装甲增加到了三十毫米,车体侧面装甲厚度也有十六毫米,炮塔装甲二十二毫米,于是空车总重量也相应的提升至八吨,公路行驶速度也降低为三十五公里每小时。 作为一款法国风格的“步兵坦克”,这种行驶速度是完全能够接受的,装甲厚度与搭载的火力,也足以应付二三十年代的低强度战争,这款坦克没有得到法军的青睐,却意外的获得了不少海外订单。 第一个购买这款外销坦克的国家,答案可能会出乎大家的意料,竟然是远隔欧洲万里之遥的日本帝国。 日本陆军此前已经向法国购买过十五辆雷诺ft17基本型坦克,其中部分坦克交予日本陆军骑兵学校作为装甲兵教学与研究使用,同时还将其作为技术开发的样板,意图在此基础上研制出日本自己的坦克装甲车辆。 历史上日本坦克装备的起点其实非常高,可以说借鉴了英法两国最先进的装甲技术,在发展初期完全是和世界潮流同步的,至于后面为什么会搞成历史上那副鬼样子,这个问题既有内情也有外因,真的很难用一言半语解释得清,在后文里谈到时再专门详细讲述吧。 除了日本之外,还有一个亚洲国家也购买了这款坦克,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地方派系,那就是当时雄霸东三省的奉系军阀。 张雨亭很早就建立起了中国第一支成建制的坦克部队,坦克这种武器也随着后来爆发的直奉战争,第一次出现在中国的内战战场上。 东北军最初只购买了十四辆法制雷诺ft-17基本型,但到了一九三零年时,雷诺坦克的数量已经提升到了三十六辆,其中十五辆就是这款26/27型。 国内有些资料说这些是美国仿制的雷诺坦克,实际上n27是法国政府给予外销坦克的定型编号,有记载这批坦克是一九三零年运送到东北的,皇姑屯事件已经在两年前爆发,东北军经过一阵动荡和内乱之后,上层的权力交接已经基本完成,奉系正处于这个军阀派系力量最鼎盛的时期。 一九三零年九月十八日,张汉卿与蒋中正达成交易,他无法抵御入关与掌控直隶的诱惑,于是在当天高调发布“巧电”,随即东北军正式介入正打的如火如荼的“中原大战”。 奉系在关键时刻的背后一刀,彻底摧毁了原本就脆弱的反蒋同盟,张汉卿拿到了他父亲曾经梦寐以求的华北地区的控制权,而笑到最后的应该是国民政府的蒋中正司令。 一九三零年九月十八日成了奉系历史上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奉系就此登上了这个地方武装派系诞生以来的巅峰,接收了西北军拥有的兵员和底盘之后,奉军瞬间扩张成为中国长江以北最强大的武装力量。 或许也是应了盛极而衰这句话,东北军的衰亡与最终覆灭,也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张汉卿当年就算是嗑嗨了都不会想到,就在第二年、同样也是九月十八日,奉系将会迎来命运中最大的转折点。就在那一天,一群“昭和参谋”把陆军马鹿下克上的传统发挥到了极致,在没有得到日本天皇、内阁甚至军部认可的情况下,阴谋策划并发动了“九一八事变”。 当时如果不是张汉卿在政治上过于幼稚,军事指挥上又过于无能的话,这场由一小撮日本军官发动的军事冒险,根本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话题有些扯远了,现在再回到南斯拉夫陆军的整编问题上。 德国顾问递交给统帅部的报告非常详细,光各类图表就有厚厚的一叠,为了节省元首宝贵的时间,所徐峻看到的是经过整理之后的精简版。 南斯拉夫在德国东线战略里所扮演的角色,老实讲很难说出准确的定位,这个国家所处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境内多峻岭山地,不适合大部队特别是装甲部队的展开与机动,但却非常适合小股部队进行游击作战,只要不断绝外界的物资支援,这里的山区很容易就能变成埋葬入侵者的泥潭,甚至变成阿富汗那样的血肉磨盘,让任何入侵者都闻之色变。 但是想要达成这个目的有一个重要前提,那就是必须维持一条顺畅的补给线,提供源源不断的后援,同时防御方必须掌握一定的地面优势,同时还需要夺取战区的制空权。 南斯拉夫地面部队的战斗力实在让人有些担心,不能说塞尔维亚人不够勇敢,他们真要莽起来曾经连希特勒都表示赞叹,问题是他们手里的装备和指挥阶层实在太烂了。 南斯拉夫的民族矛盾导致了军队力量的失衡,塞族军官一度占了军官数量的九成九,开战前总共一百六十五名将级军官,其中只有四名是克罗地亚人。 克罗地亚族在王**队里只能担任底层士兵和基层军官,这显然是埋下了日后战败的祸根。历史上德军入侵之后,大批克罗地亚士兵临阵倒戈,不愿意为了塞尔维亚军官作战,原本组织度就不够的防线一触即溃,加上军队高级指挥层战术理念陈旧呆板,在德军和其盟友的迅猛攻势下,王国武装力量中的精锐迅速损失殆尽,最终被迫向德军屈膝投降,此时距离开战只有短短的十二天。 想要避免这种问题再次发生,就必须要从军队的成员结构上进行改革,改变塞族在王**队里的主导地位,同时扶植克罗地亚族裔在军队里的力量,但是这种做法在塞族高层已经同意全面与德国合作的今天,显然是行不通的。 届时就算有南斯拉夫王室出面顶包,恐怕也无法压制住这种做法在塞族民族主义者内部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徐峻很可能会再目睹一次贝尔格莱德政变。 徐峻不想在这种节骨眼的时候冒险,德国在战略上需要一个内部稳定的巴尔干,至少在未来四年内不会发生激烈的社会动荡。 维持南斯拉夫各族之间永久的和睦,根本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让他们安稳上一两年时间,这倒还在德国目前的能力范围之内。 如果东线战争爆发,南斯拉夫作为欧洲军事同盟的一员,不可能将自己置身于事外。 因为一旦匈牙利遭到苏军的入侵,紧邻的南斯拉夫将变成一条天然的战略防线,阻挡苏军向巴尔干半岛南部渗透的兵锋,而苏联红军参谋部也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 一旦南斯拉夫遭到苏军入侵,那么徐峻就安心等着看好戏上演吧。 历史上南斯拉夫之所以杀成一团乱麻,那是因为德军摧毁了全国各族都认可的王国政府,赶走了名义上的国王共主(虽然民众不满但还是认可其王权的),直接撕开了几个民族之间的帘布,同时故意挑起民族仇恨的缘故。 历史上南斯拉夫的内战比抵御侵略者的外战更加血腥百倍,由德国扶植的克罗地亚傀儡政府对境内的塞尔维亚族展开了残酷的杀戮,与此同时塞尔维亚的武装组织也对境内的克罗地亚平民展开了血腥报复。 两族下属的准军事组织和游击队。家庭卫队、地方警卫队乃至武装平民,一旦遭遇就如同死敌一般,不打到其中一方溃散是绝对不会停手的,而且两边都有不留俘虏活口的习惯,被俘者通常会在遭受残酷虐待之后,被胜利者用斧头处决。 这种习惯造成了某些区域一旦战斗爆发,双方往往会战斗到最后一息,情愿自杀也不愿举手投降。 历史上当东线战争爆发之后,内战的队伍里又多出了南斯拉夫**领导的游击队,于此同时斯洛文尼亚人的武装家庭卫队也粉墨登场,随即几乎每个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民族,都卷入了这场无可救药的大混战,因为理念上根本的矛盾,各方毫无妥协的余地,所以也没有什么合纵连横的可能性,硬是把南斯拉夫境内打成了一锅杂烩粥。 在这场以游击战为主的内战中,各方力量都表现出了超常的冷酷,面对敌方全都毫不留情,最终仇恨甚至延伸到了曾经帮助过对手的平民身上。 在这场种族内战中死亡的战斗人员以及连带被害的平民,其具体数量已经无法统计,因为数据在战后遭到了各方刻意的掩盖和修改,初步估计至少在三十万人以上,而同期在巴尔干地区死亡包括失踪的德军官兵,总数加起来都不到四万人。 徐峻不可能再次打开这个巴尔干魔盒,当然克罗地亚与斯洛文尼亚族裔也确实需要安抚,但是绝对不能因此去动摇南斯拉夫的社会结构,或许对那些族裔有些不公平,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进行社会结构改革的好时机。 保罗亲王还算明白事理,在他假借德国的虎威连哄带吓之下,成功说服了内阁和议会里大部分的塞族元老,让他们同意提高克罗地亚族裔在南斯拉夫政府和军队内部的地位和份额,但前提是克罗地亚人也必须停止在南斯拉夫境内所有的分裂活动。 作为对保罗亲王的支持,徐峻允诺德国不会对克罗地亚人的政治诉求提供任何形式上的支持,不过同时他也表示会将南斯拉夫克罗地亚族裔至于第三帝国的保护之下,禁止任何组织和个人因他们之前行为,进行可能的报复行动。 这一系列协议等于给双方都吃了一颗定心丸,塞族不用再担心德国会颠覆王国政权,克族则获得了一个足够强悍的靠山,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奥匈帝国统治下的时代。 至于斯洛文尼亚人,最难搞的两个都不吭声了,他们要有什么感到不满的,完全可以站到前台大声说出来啊。 南斯拉夫步兵的单兵素质普遍不错,不管是塞尔维亚人还是克罗地亚人,莽起来完全不输给斯拉夫蛮子,只要加以严格合理的训练,同时给予他们足够精良的装备,这些人或许会是欧洲最好的山地轻步兵。 南斯拉夫基础建设在欧洲属于相当落后的,虽然也有一些优秀的工程,比如著名的“塔拉河谷大桥”(电影《桥》的原型),但其境内大部分的道路都已经陈旧落伍。 山区公路大都还是夯土碎石路面,虽不至于一到雨季就化为泥潭,但是却也限制了重型装备的行动。 同时南斯拉夫境内桥梁的承载能力也是一个问题,和欧洲大部分旧式桥梁一样,这些大桥通常最高只能承载三十吨左右的重量,甚至很多仅能供二十吨级的车辆通行,这对于原本轻武装的南斯拉夫军队是足够用了,但是此时却限制住了他们的装备水平。 在德国暂时无力投入当地基建的情况下,德国此时连本国桥梁的加固工作还未彻底完成,只能把这些问题交给南斯拉夫当地的工程队了,完成这些工程将需要耗费一大笔资金和物资,如果南斯拉夫王国政府无法搞到足够的贷款,可能连如期开工都办不到。 统帅部给南斯拉夫皇家陆军第一装甲旅准备的是法国霍奇基斯公司生产的h35坦克,首批三百二十辆已经送到贝尔格莱德,正在德军顾问的帮助下组建起一个标准坦克团。 统帅部下一步的计划是等到官兵熟悉使用这些新装备后,就把这支部队调往南斯拉夫边境各省进行适应性训练,并尽快制定出符合当地作战环境的战地条令和装备使用手册出来。 这些装甲单位的长途机动,不可能依靠公路行军与车辆运输,最合适的方式是利用南斯拉夫还算合格的铁路系统,虽然南斯拉夫铁路无法与欧洲几个发达国家相比,但在巴尔干地区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南斯拉夫的铁路系统,最早从奥匈帝国时代就开始发展,至一战后进入了高速发展时期,二十年代就建成了萨格勒布至贝尔格莱德的铁路,著名的东方快车就是沿着这条铁路横穿过南斯拉夫,随后进入保加利亚境内的。 徐峻不指望在短时间内就能够看到这些整训的成果,他只希望在东线战争爆发时,南斯拉夫能够完成战争准备,并如约加入欧洲联盟的战斗序列。 ps:谢谢大家的体谅,今天大章奉上,求票。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午宴(音乐与使者) 等德国元首到场时,宴会已经开始差不多十五分钟了,因为提前打过了招呼,而大家也都表示了谅解,这点面子是必须要给的。 这种自助餐的风格本就是开放式的,没有太多的礼仪方面的约束,目的是为来宾提供一个比较放松的环境来进行沟通与交流。 当然美食佳肴也是必不可少的,特别当元首还是一个顶级吃货的情况下,为了准备这次宴会不光是出动了总理府的烹饪团队,还特别邀请来了柏林几家著名餐馆的主厨,甚至有的还直接现场表演,当场为宾客烹饪美味的食物。 乐队在宴会厅的一角演奏着柔雅的轻音乐,那些是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家们,这支乐团当时在欧洲早已闻名遐迩,在场的不少演奏者头上还挂着音乐教授的头衔。 担任指挥的是乐队音乐总监威廉.富特文格勒先生,这位著名的指挥家兼作曲家曾经因反对纳粹的文艺政策而在欧洲音乐界获得了很高的声望,但当年也因此丢掉了爱乐乐团音乐总监的职位。 只不过这位指挥家在文化领域的声望太高了,以至于被广大德国民众视为德意志的国家财富,纳粹党不可能无视这种影响力的存在。 所以戈培尔做出了符合他个人价值观与逻辑的判断,他主动在这位顽固的音乐家与希特勒之间,扮演起了和事佬的角色。 要知道富特文格勒可是曾经在公众场合把希特勒称为“人类公敌”的猛人,如果换成其他的小角色敢这样干,恐怕早就被盖世太保送进集中营了,更何况他还有个血统存疑的夫人。 戈培尔早就摸清了这位艺术家的脾性,于是与富特文格勒做了一笔交易,具体内容除了双方当事人,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载。后世能够确定的是,戈培尔在此之后发布了一条公告,宣称这位指挥家承认希特勒对德国文化政策的领导地位,而其之前的所有言行,只是出于艺术角度的个人看法,不带有任何的政治色彩在内。 自此富特文格勒得以重新担任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总监,并被允许继续登台举办音乐会,同时纳粹党内部停止对这位艺术家的攻击与骚扰,他还得到了新的护照,可以随意在世界各地旅行,并且可以在媒体上发表任何不涉及政治的言论。 实际交易的内容可能远不止表面上这一些,这位指挥家在之后的日子里获得了戈培尔与德国文化部的保护,甚至于他还依靠这种关系,庇护了一部分犹太艺术家,包括了他那位具有“半雅利安”血统的妻子(父系有犹太血统,并不受到犹太族群的承认)。 当然以富特文格勒的政治地位,不可能救下所有他所认识的人,在那个疯狂且冷酷的年代,首先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为此富特文格勒只能做出一些妥协,作为一个在纳粹统治下的艺术家,他已经做得够多,同时也没有再多的选择。 如今欧洲的文化环境发生了一番巨变,欧洲新霸主的地位已经确立,市面上再也看不到什么反纳粹的论调了。 此前在欧洲文艺界活跃一时的左翼艺术家们,如今大都逃亡去了亚洲和美洲,而且到了那里他们也必须谨言慎行,因为传说种有某些老大哥,一直在屋外看着他们。 新大陆此时在欧洲人的印象中依旧是一片罪恶之地,在那里死掉几个人真不是什么传奇。或许那些人在欧洲是众人追捧的文化人,到了大洋对岸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百姓。 自以为画了几幅油画写过几篇讽刺文章就了不起了?试过带着五十磅水泥块在哈德逊河里潜水么?别着急,有的是实践的机会。 有句话叫胜利者不受任何指责,否则就证明你胜利的还不透彻,如今欧洲文艺界整体舆论大翻转,除了证明德国这次的胜利很透彻之外,顺便也检验了一把欧洲媒体人的节操与风骨。 当然也有一些坚持原则的媒体人,一副铁骨硬汉宁折不弯的样子,不过大都还轮不到德国这边派人出手,就已经被本国监察机构随便收拾掉了。 其中特别要提及英国媒体界转风向的速度,恐怕就算用最好的瑞士码表都测算不出来,而最让徐峻钦佩的是,他们能够把文字游戏玩的如此奇妙,甚至于能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似乎他们的论调从开始就是如此,而且数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 “恕我冒昧,尊敬的元首阁下,我上周刚去了一次朴茨茅斯。”詹姆斯.斯图尔特子爵姿态优雅的从侍应手里的银托盘里端起一杯法国香槟。 “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徐峻把手里的餐盘递给候立在旁的侍应,并从对方手里接过了一杯威士忌。 “噢,您不会相信我所看到的,尊敬的元首阁下。皇家海军已经重新扶正了孤拔号和巴黎号战列舰,这两条战舰的损坏比我想象中的要轻微得多。”斯图尔特子爵微微摇晃着香槟酒杯,脸上带着英国贵族矜持的微笑。 前任英王海德华八世,也就是后来的温莎公爵,那位举世闻名的不爱江山还美人的情圣。 如果说他真的甘心为了爱情而放弃王冠,恐怕就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去。所以当他得知自己将成为大英帝国的摄政王之后,几乎还未等伦敦市郊的战火燃尽,就搭乘着德国空军的飞机返回了这座首都,并且第二天就带着妻子住进了白金汉宫。 据说那位迷人的辛普森夫人,如今已经把白金汉宫彻底当成了自己家,而且看上去她做梦都想戴上皇后的金冠,整天撺掇着爱德华准备复辟。 老实讲复辟的时机稍纵即逝,如果早上几年说不定还有几分希望,因为爱德华在英国普通民众中间声誉不错,大家都挺同情这位国王的遭遇。 但是在随后的几年里,公爵的亲德倾向让他在英国百姓心中迅速失分,特别当西线战争爆发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起这位公爵对大英帝国的忠诚。 虽然英国最终败给了德国,但并不意味着大家会改变对这位皇室成员的看法,这和他是否亲近德国完全无关,而是这位公爵的人格已经染上了污点。 徐峻也看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没有允许爱德华八世复辟,即使是他在理念上有多么的倾向德国。 这个人之前的所作所为,包括他的政治倾向以及那些在公开场合的表演,其实全都是为了拿回那顶皇冠。 德国元首认为这个男人或许可以加以利用,但是绝对不能视其为可靠的盟友,但这位摄政王殿下显然不知道这些,他还以为德国会坚定的站在他一边。为了扩展自己在英国朝野的影响力,爱德华还网罗了一大批落魄的贵族作为党羽,他把这些人安排进议会和各个政府部门,并且意图抢夺内阁的权力。 现在站在徐峻面前的这位斯图尔特子爵,就是这位摄政王安排在特使团里的私人使节。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的章节奉上,求票。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交际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相信赖伐尔先生会很高兴听到这个的。”语气淡然的回复之后,徐峻把威士忌酒杯凑到唇边,如果他不准备继续下去的话,这通常意味着这次谈话的终结。 这个斯图尔特子爵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依照外交礼仪与德国元首搭话,至少要经过上级人士的引荐,比如代表英国内阁的伍德子爵或者代表英国王室的乔治亲王。 后者是乔治五世最小的儿子,此外他还拥有着肯特公爵的头衔,因为在英国陆海空军里都挂着号,不但同时兼着陆海空军三种军衔,甚至还能同步获得晋升。 欧洲战争爆发之后,乔治王子以空军荣誉准将的军衔被委任为皇家空军的副司令,实际上就是一个用来鼓舞士气的吉祥物,可是德国人并不清楚这里面的花样,结果导致亲王殿下在英国投降之后,被抓进战俘营当了几周的俘虏。 总算乔治六世还记得这个最小的兄弟,通过张伯伦从中斡旋之后,最终把他从战俘营里捞了出来。其实这位亲王在战俘营里没有受到什么苦,德国空军给这些高级战俘的待遇相当不错,这位被释放时体重甚至还增加了十几磅。 也正因为如此,这位王子对德国人的印象可以说不错,所以这次乔治六世才会委任他作为王室方面的代表,到柏林来参加这次隆重的阅兵活动。 这里特别要提一句,这位王子年轻时是闻名伦敦社交圈的花花公子,私生活不但糜烂而且男女不忌,他和南斯拉夫的保罗亲王曾经是密友,据说后者就是让他亲手给掰弯的。 “我也这样认为,尊敬的元首阁下,而且摄政王殿下觉得......”斯图尔特子爵看来不想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他虽然不是什么世袭贵族,但也专门接受过社交方面的训练。斯图尔特很清楚自己的今天的行为已经犯了不少外交忌讳,只是因为身上背负的使命,迫使他必须把这次聊天继续下去。爱德华和他背后的利益团体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复辟了,作为信使他必须要当面向德国元首传递公爵的心意,提醒德国方面尽快履行双方之前的协议。 “等一下。”徐峻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你所说的摄政王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贵国委任了一名摄政王。” “这个...尊...尊敬的元首阁下,很抱歉,我指的是温莎公爵...前任国王爱德华八世陛下。”德国元首的突然发难,让斯图尔特彻底慌了手脚,难道德国元首如今有了新的打算,想要推翻之前和公爵达成的协议。 “温莎公爵长久以来一直是德国人民的好朋友,请你转告公爵阁下,我希望公爵能够在今年空闲时访问柏林,我期待着与他再次会面。”徐峻对着斯图尔特举了举酒杯,随后转过身走向一边的冷餐桌。 一名侍应跨前一步挡在了子爵的面前,斯图尔特只得悻悻然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一边思考着怎么回去向公爵交差,一边擦拭着额头冒出的冷汗。 “要把那个人赶走吗?我的元首。”帝森豪芬走到徐峻身边,关切的询问到。 “不用管他,只是一个自命不凡的蠢货而已。”徐峻把酒杯放在一旁,拿起肉叉,叉了几片放在银制大托盘里的熏野猪肉,而后再浇上了一勺厨师精心配制的调味酱。 “我的元首,伍德子爵已经去小客厅了。”魏尔勒端着一杯香槟走了过来。 “知道了,赖伐尔呢?”徐峻用餐叉分割着熏肉,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他已经在客厅里等候着,随同的还有拉波尔德将军。”魏尔勒回答到。 “嗯,那么就走吧,别让客人们等得太久。”徐峻放下了餐盘,在魏尔勒的引领下走向了大厅一角的侧门。 帝国元首永远是聚会的中心,一举一动都受到万众瞩目,社交技能点满的帝国元首,在之前的招待寒暄中更是展现出了超凡的个人魅力,就在前往小客厅短短十几米的路上,两侧的来宾不是躬身向他行礼,就是学着德国人高高举起了右臂致敬。 侧门旁站着两名穿着阅兵礼服的党卫队卫兵,见到徐峻后连忙立正敬礼。 “别让任何人打扰我。”徐峻对帝森豪芬吩咐到。 “遵命,我的元首。”副官靴跟一撞,侧身为徐峻打开了房门。 “他不该这个时候退场。”杰卡诺佐夫皱起眉头,一仰头喝光了小酒杯里的伏特加。 “有什么不对吗?副外交人民委员同志。”对外身份是侍卫武官的罗什卡少校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烤肠,撇开意识形态上的对立,德国人的各种美食真是棒极了。 “算了,跟你解释你也不会明白。”杰卡诺佐夫拿起一块小脆饼,舀起一撮装在小水晶碗里的上等俄国鱼子酱。 这里摆出的俄国食品,全都是原汁原味的苏联货,这是苏联与德国以物易物交易的一部分,当然在这种奢侈品交易中,苏联方面一直保持着相当高的贸易逆差。 前文里提到过,几乎每周都有几列装满了欧洲产的高级食品、酒类、皮革制品以及名贵家具的火车,从波兰边境驶入苏联境内。这些商品只有拥有特权的阶层才有资格购买,甚至作为福利分发到军政高层的家里,比如红军高级军官每个月都有高级酒类和香烟的配给。 苏联军人拥有相当多的特权,可以在军人俱乐部里买到国家管制的商品。虽然苏联在国际上的地位已经得到了提升,但是在国际贸易方面依然壁垒重重,苏联的外汇储备量不足,有时甚至要动用黄金储备来购买国内无法生产的商品,于是这些不是必需品的进口民生物资就更显得格外珍贵了。 “反动腐朽的帝国主义者,贪婪的德国混蛋,苏维埃迟早要跟他们清算这一切。”杰卡诺佐夫用力咀嚼着嘴里的鱼子酱脆饼,就像在嚼着德国元首的骨头。 “副外交人民委员同志,法国总理不见了。”一名穿着灰色西服的年轻人急匆匆走过来,小声在杰卡诺佐夫耳边报告到。 “什么时候不见的?”杰卡诺佐夫咽下嘴里的食物,急切的询问到。 “大约五分钟之前。”年轻人小声回答。 “为什么现在才来报告?是谁负责盯着法国人?”罗什卡少校质问到。 “是雅科夫大尉。”年轻人回答。 “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再去看看这里还少了谁。”杰卡诺佐夫抬起手阻止想要继续质问的国家安全少校。 “明白,副外交人民委员同志。”年轻人一脸感激的点头领命。 “回去之后把那个雅科夫,还有这个...”看着年轻人的背影,杰卡诺佐夫微微皱起了眉头。 “彼得罗.尼古拉维奇.柯尔金。”罗什卡小声提醒到。 “把他们列入下一批调回国内的人员名单。”曾经的“巴库侩子手”从桌上拿起另一杯伏特加。 “过了边境就立即逮捕他们。”随即仰起头痛快的一饮而尽。 PS:抱歉,昨天突然有事要处理,没来得及发通知。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密谈(上) 总理府里有一些谁都说不清实际用途的空房间,大都只是靠墙放着两把椅子或者一张小桌,桌子上有时还会摆放一些装饰用的花卉,或者带有纳粹意识符号的现代雕塑作品。 施佩尔在设计这栋建筑时融入了不少装饰与现代主义元素,力求在视觉上给人一种肃穆兼具压迫力的冲击,但是同时也造成了大量的空间浪费。 徐峻一直都试图在这座仪式气息浓郁的建筑物里做一些改变,抹消掉希特勒存在的印记,同时留下具有自己个人色彩的烙印。 可是整个总理府宏大复杂的结构布局,导致徐峻无法在建筑物本体上进行太大的改动,于是他选择在部分房间的功用上做一些文章。 这间会客室原本只是一个装饰性远超过实用性的等候室,结果在元首的“总理府空间再利用运动”之后,成为了会见秘密宾客的隐蔽客厅。 上次道根、魏尔勒与库恩博格伯爵之间的密谈,就是选择在这间会客室里进行的。 “很棒的宴会,元首阁下。”赖伐尔从沙发上站起身,向着徐峻伸出右手。 “很高兴能让您满意,总理先生。”徐峻与赖伐尔握了握手,随后转向站在总理身后的法国海军上将。 “您看上去还是这么精神,海军上将阁下。”德国元首微笑着说到。 “您也一样,尊敬的元首阁下。”法国海军公海舰队司令让.德.拉波尔德海军上将努力在他的扑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同时向德国元首敬了个法式军礼。 “我的荣幸,元首阁下。”伍德子爵优雅的欠身致意,随后向徐峻伸出了右手。 “欢迎,子爵阁下。”徐峻握住了对方的手,视线飞快的掠过对方垂在身侧的左袖,木制假手上带着黑色的皮革手套,看上去倒也不显得十分突兀。 宾主寒暄过后各自落座,穿着白色礼服的侍者端上了饮料和点心。 “大家的时间有限,伍德子爵,请你先介绍一下目前工作的进展情况。”帝国元首擦亮火柴,点燃了手里的雪茄。 “打捞工作目前完成了百分之七十,进展上还是很顺利的,我们正在水底搜寻失踪法军官兵的遗体,计划在月底前完成港口东部区域的搜索任务。”伍德子爵清了清嗓子,随后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开始讲述。 欧洲战役结束已经快半年了,英法两国之间在战争中结下的恩怨,如今依旧还在纠缠不清。 那时为了支援这位“盟友”,大英帝国几乎倾其所有,向欧洲派出了强大的远征军。 当时就连脑洞最大的伦敦小报记者都不会想到,远征军会在欧洲战场全军覆灭,因为大英帝国陆军的战斗力就算水了一点,但那里不是还有欧洲最强大的无敌法军么,况且就算战事发展得再糟糕,最多也就重演上次的大战而已。 敦刻尔克一战过后,英国远征军不但全伙被送进了战俘营,顺带还坑死了本土舰队的主力,自此之后这场战争就脱离了英法两国的掌控。 英国陆军是真的为法国流过血拼过命的,当海峡被德军彻底封锁之后,部分滞留在法国本土的远征军残余部队与当地的法国守军并肩作战。 因为之前国内那些关于德军的恐怖宣传,加上身处语言不通的异国环境之下,英国人作战时比法军表现的还要顽强一些。 敦刻尔克战役为分界线,此后陆续战死在法国的英国陆军官兵总数大概在四千人左右,这些战士和他们的法国战友们埋葬在一起,不少人因为语言不通或者丢失了身份牌,墓碑上都无法写下姓名。 对于这些为了法国捐躯的勇士,法国人也是知道感激的,他们正在重新发掘这些无名战士的墓地,找出能够证明身份的遗物,乃至最终寻找到对方在英国的家属。 只是法国人虽然表现积极,但是实际中的工作效率很有些感人,到目前为止能够确认的成绩,加起来也只有两百多人。不过对于这些悲痛欲绝的家属来说,迟来的噩耗总比一张失踪通知书要好许多了,更何况能够知道死者确切的埋葬地点,这对家属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英国陆军一直在积极配合法军进行着这方面的工作,同时还有大量英军战俘和散兵滞留在法国境内,这些人的安置和处理也需要法国方面的照应。 战争时期有不少英国皇家空军官兵血洒法国蓝天,其中数量最多的是轰炸机机组成员。 这些人的情况说起来就有些矛盾了,很难讲他们是为了保卫法兰西而战,他们确实是在打击德国的军事目标,但同时他们也近乎无差别的攻击了德占区的部分城镇与乡村,炸死炸伤了不少无辜的法国平民。 在此处的历史走向发生了改变,部分在德占区跳伞或者迫降的英军飞行员,遭到了法国平民自发的搜捕,有些甚至还遭到了私刑报复,不少人最终送到德国人手里时,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 战后英国皇家空军的相关责任人员遭到了法国方面的清算,同时法国也救助了不少掉落在法军控制区的英国飞行人员,这些人得到了相当不错的照顾,因为当时法国人还以为广播里播放的内容只是德军的虚假宣传。 至于英国战斗机飞行员,他们很少有机会跨越海峡中线,所以也没有什么机会得到法国平民的“招待”。 历史上有不少法国飞行员逃亡英吉利,但是如今这种情况没有发生。法国空军在战争中损失惨重,却奇迹般的保留下了大部分的有生力量,因为当陆军部队拼死抵抗之时,法国飞行员们却很少有与德国空军正面一战的机会。法国飞机不是在机场里被摧毁,就是老旧残破到根本不堪作战,要不就是放在各地储备库里等待上级的分配。 一些性能良好的飞机被雷诺命令转移到非洲的法属殖民地,他准备一旦本土全境陷落,他就带领政府到殖民地继续抗战,但是雷诺很快就被贝当赶下了台,于是当停战协议签订之后,这些飞机就立即被召集了回来。 其中一部分飞机还被德国借调参加了英伦空战。幸好当时没有任何一架法国制造的军用飞机进入英国领空或者被英军击落,否则双方在战后这笔账就更算不清了。 现在两国军方分歧以及矛盾最大的地方,就是海军方面的问题了。 丘吉尔这次的“弩炮行动”,虽然规模不如历史上那样大,但是破坏力却一点都不小。 法国海军在那一晚上,无论是舰艇装备还是人员上的损失,都远远超过了几个月来与德国作战中的损失数量。 历史上法国海军没有接到任何警告,以至于在行动时英国皇家海军只遭到了极其微弱的抵抗,在英国本土停靠的法国战舰全都完整的落入皇家海军的掌控之中。 但是这次因为某个上帝使徒的缘故,法国地中海舰队的戈德弗鲁瓦将军提前获知了偷袭阴谋,可惜他只来得及向土伦的上级发出警告,最终却以最悲壮的方式与自己的舰队一起沉入了亚历山大港。 戈德弗鲁瓦将军并没有白白牺牲,就因为他的提前警告,朴茨茅斯港的法国舰队才得以及时做好了战斗准备,虽然结果依然是全军覆没,但是也给英国皇家海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保住了法国海军最后那点荣誉。 六条英国精锐轻巡和三条驱逐舰在那一晚的港口乱战中遭受重创,以至于没能参与后面的英吉利海峡大决战。 虽然不能说这直接导致了英国本土舰队在这次海战中败北,但如果当时皇家海军阵容里多出那六条轻巡洋舰的话,这场海战最终鹿死谁手真的未为可知。也许可以说冥冥中自有天数,这些战死在朴茨茅斯的法国海军官兵,借德国人的手为自己报了仇。 当然法国海军不会这样看,他们现在脑子里只记住一点,法国海军被袭击时英法依然在结盟状态,法兰西是被朋友从背后捅了一刀,所以这笔账必须要好好清算。 PS:谢谢大家的支持,开始继续更新,基本保证两天更新一章,不说状态好会怎样了,因为实际情况是状态依旧不怎么好。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补偿方案 照道理讲,法国人的索偿要求合情合理,大大小小十六条军用舰艇,前前后后一千七百五十九条人命,这可不是轻轻一笔就能勾销掉的事情。 当时驻扎亚历山大港的法国地中海舰队,除了舰队司令和参谋长自沉殉国之外没有其他的伤亡,但是在英军对米尔斯克比尔、奥兰、圣纳泽尔以及土伦港的空袭,以及朴次茅斯和普利茅斯港内的火并中,法国海军的人员损失堪称惨重。 停靠在朴茨茅斯港里的那两条法国旧型战列舰,当时照惯例一半船员正在岸上休假,因为一时间吃不准情报的真假,于是两位舰长没有发布召集命令,这些留在岸上的法国海军官兵虽然在事后遭到了英军的软禁,但是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宝贵的性命。 不过留在船上值班的那一半船员,他们的命运就截然不同了。在那个铁与火交织的血腥夜晚,【孤拔】和【巴黎】号吸引了英军海岸炮和水面舰艇部队九成以上的火力。 那天晚上这些法国海军官兵所表现出的那种顽强的作战意志,让皇家海军感到无法理解。据一名在码港区海军宿舍的阳台上目击了整场火并的美国油船船长,战后向媒体回忆到,当晚法国战列舰【孤拔】号直到一侧甲板没入水面之前,后部的两座主炮依旧在坚持着还击,这条法国战舰的勇敢表现,完全无愧于那面高悬桅顶的三色旗帜。 这两条战舰都隶属于法国海军第五分舰队,【孤拔】和【巴黎】号都被划为炮术训练舰,舰员中有不少新入伍的水手、海军军官学校的实习生以及刚刚毕业的预备军官。 法国海军司令部对外宣称把这两条战舰派往英国,是为了进入大西洋执行训练任务,实际上除此之外,还是为了避免这两条陈旧缓慢的战列舰,平白损失在德军的手中,因为在德国空军的迅猛攻势下,这两条防空火力贫瘠的旧战舰,可能都坚持不了十五分钟。 法国海军那时甚至还想过让这两条军舰在英国军港里获得维修和武器升级,结果还没停满两周时间,丘吉尔就悍然启动了“投石机行动”。 原本【孤拔】级战列舰满员编制是一千一百零八人,此刻作为训练舰又额外增补了一批实习水兵和预备军官,最终舰员总数达到了一千五百五十人。 当晚除去在岸上过夜的官兵之外,开战时船上还剩下六百十七名海军官兵,而当战斗全部结束之后,英国皇家海军只从水里救起了六十五个人,其余五百五十二名官兵则与【孤拔】号一起沉入了海底。 英国皇家海军直到事发两周之后,还不时能发现浮上水面的法军官兵尸体,估计陷入港底淤泥无法浮上水面的尸体还有不少,而更多的人则还留在翻沉于港内的舰体里。 这些法军遗体的收敛工作,直到战争结束后才真正开始,因为此前港口遭到了德国空军的地毯式轰炸,港口设备遭到严重破坏,海军人员的损失也很严重,朴茨茅斯被打得一片狼藉,几乎成了一座废港,当时即便英国皇家海军有什么想法,也已经自顾不暇力不从心了。 等到英国方面在德国占领军的监管之下,开始清理港口和航道时,一切都似乎已经太晚了。大部分尸体已经在海水中高度腐败,有些甚至遭到海洋生物的吞噬而白骨化了,将这种尸体交还给法国海军,简直就是在法国人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 虽然英国人极力想要隐瞒此事,不过法国人最终还是在德国人那里得知了实情,不过贝当在愤怒之余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他必须要完成与英国的和解,这关系到德国元首的欧洲战略,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问题上驳冯.施泰德的脸面。 贝当能够当上元帅,当然也不是什么圣母类的人物,于是他索性装聋作哑起来,就当做从来就没听到过这件事一般。 战后几个月里阵亡法国海军官兵的家属三天两头去海军司令部请愿,而驻扎土伦港的法国公海舰队内部也对事件处理的拖沓,普遍产生了不满情绪,如果迟迟不能给海军方面一个满意的交代,贝当总统这里将会相当的为难。 问题是在这件事情上,英国人已经彻底不准备要脸了,张伯伦内阁首先把事件责任都推卸到了丘吉尔和战时内阁的头上,却同时死咬着这只是一场令人遗憾的误会,他们愿意以大英帝国内阁的名义向法国政府道歉,但拒绝了法国方面惩罚直接责任人的要求,最后还拿出了一份总价值四十万英镑的赔偿方案。 皇家海军还承诺将负责打捞港内自沉的法国舰艇以及收敛阵亡将士的遗体,同时尽可能搜索失踪的官兵遗骸。 法国当然不会接受这种方案,其实道歉之类的都是官面文章,大家都明白里面的花样,只要媒体能够扯得过去,以谁的名义都没问题。但是处理直接责任人,纯粹是为了安抚海军方面的人心,毕竟现在偌大个法兰西,能够放得上台面的就只剩下公海舰队了。 法国方面觉得英国最少应该扔个稍够份量的替罪羊出来,让法国这边装个样子交个差也好,届时再让军事法庭宣判个十几年的徒刑,让贝当元帅在海军里刷一把声望,同时法国老百姓也能开一开心。 大不了等过个一年半载风头过去了,再找个机会发一份总统特赦令,双方再补偿这个倒霉蛋一些好处,岂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另外就是这四十万英镑的补偿,乍一眼看上去挺多的样子,但注意英国人在协议里提的是总价值四十万英镑,这代表着这笔款项中有一部分是以实物的方式偿还的,甚至可能连实物都不是,这里面有太多的猫腻可以玩了。 英国人宣称这场战争让英国经济遭到了惨重打击,国内金融形势恶劣,暂时无法调动太多的资金。不过英国政府为了战争准备,储备了不少战略资源,可以交给法国一部分作为补偿金。 方案里除了著名的毛纺织品之外,还有一批二手的农业机械和加工机床,英国人的眼光很毒,这些都是法国目前最急需的,而且为了表现友好的姿态,英国声称这些将只计算成本价。 贝当不知道德国人之前从英国究竟抢走了多少钱,但法国损失了多少他是清楚的,英国应该比法国只多不少,但以日不落帝国的底子,绝对不会落到连几十万英镑都拿不出的地步。 最终在继续扯了大半个月的皮之后,双方都做了一些让步,英国同意扔出个替罪羊出来,而贝当同意了英国其余的和解方案。 实在是因为英国人最后祭出了一个大招,让贝当总统不得不甘心就范。 之前雷诺下令把一批国库黄金送往加拿大,作为在美洲购买武器装备的储备金,结果当法国投降之后加拿大政府顺势把这批黄金给冻结了,而战争结束之后加拿大人又找了一堆各种各样的理由,反正就是不想把这笔黄金归还给法国人。 这次英国内阁表示,如果法国同意这套“补偿方案”,那么英国政府将会敦促加拿大解冻这笔黄金,并且尽快归还给法国人民。 贝当从没想过国家之间还能有这种操作,英国人的无耻让老元帅大开了眼界。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密谈(中) 法国和英国之间的那堆烂账,完全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老实讲徐峻根本不想搀和其中,因为不管最终是否能斡旋成功,日后绝对会沾上一身的腥味。 德国作为欧洲联盟的领导者,维持联盟内部的力量平衡非常重要。如果英法之间突然变得相亲相爱起来,对于德国来讲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英法两国相爱相杀了几个世纪,民间积累下的仇怨甚至比政府之间的还要深,如果不是某个中二脑残皇帝挑起了世界大战,这两个冤家说不定会一直就那样纠缠到海枯石烂。 历史上二战爆发后,英法之间虽然挂着盟友的牌子,但在战场上极少看到双方有什么战术配合,基本都是在各打各的。 敦刻尔克战役中,英法两国军队之间的那些合作,也只是因为大家都无路可退了,出于人类在危机之中抱团取暖的本能而已。 历史上如果没有敦刻尔克外围法军残部的顽强抵抗,英国人哪里有什么机会登船逃生,但要说法国人是心甘情愿这样做,就有些自欺欺人了,事实上为了是否带着法军一起撤退的问题,双方士兵差一点就在包围圈里爆发火并。 虽然英军当时带走了一批赶到滩头的法国官兵,但在几天之后又把他们重新送回了法国的港口,这些部队在随后的法国本土抵抗作战中几乎全军覆没。 这些退守敦刻尔克的法军部队里充斥着和军队签了长约的老兵,大部分都是接受过长期军事训练的职业军人,他们也是法兰西国防力量中的骨干与精锐。 就是因为法军指挥高层在战争初期,犯的那一系列战术和战略上的错误,致使这些精锐部队在战场上被白白的损失掉了。后期新组建的部队里大都是紧急征召来的城市居民和农民,虽然也接受了军事训练,但战斗素质和作战意志根本无法和职业军人相提并论。 在法军后期作战中常常出现一两名士兵胆怯逃跑,结果带动整班、整排、整连的士兵抛弃他们的防线。 德军一线野战部队不怎么喜欢补充刚完成步兵训练课程的新兵,理由就在于此,因为这些从未见识过战争残酷的菜鸟,很容易在生死的压力下精神崩溃。 在历史上的东线战争中期,德军一线野战部队损失惨重,结果很多菜鸟新丁直接被送上了火线,有些人在阵地上仅仅待了四个小时就被逼疯了。 东线的德军新兵只有在火线上挺过几周甚至更长的时间,才有资格获得班排里那些老兵的认同,在此之前他们只等同于一件武器或者配给品,甚至不会有人费神去记住他们的全名。 赖伐尔这次没有携带什么特别重要的使命,他主要是来巩固与德国元首个人之间的良好关系。徐峻呆在法国的那段日子里,赖伐尔曾经多次去他的住地拜访,徐峻也存着利用这个著名“法奸”的心思,两者之间也算是建立起了一定的“友谊”。 这位法国总理是正经的律师出身,深悟待人处事之道,知道如何去投他人之所好。 他听说德国元首喜欢古董,特别是来自中国的古董,于是这次他专门从巴黎几大博物馆的库房里,挑选了一批品相最好的中国古董,当做是法国政府赠送给德国元首个人的礼物。 徐峻还没来得及去欣赏这批礼品,不过以法国人在历史上的搜刮能力,他们手里确实掌握着一大批文物珍品,而且能够作为礼物送出来的,绝对已经经过了专家鉴定,要是拿个赝品出来送给德国元首,那可就变成了国际丑闻了。 赖伐尔最早是靠着工人运动起家的,那时候他常常替巴黎的工会组织打官司,于是时常在公共场合标榜自己是个社会主义者,是为劳动者服务的律师,是无产阶级的兄弟与同志。 或许当时他确实有一些政治理想与抱负,但是此时此刻的赖伐尔,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政治动物,可以为了权力和地位出卖一切的那一种。 徐峻不怎么喜欢这些政治投机者,他们喜欢围绕在强者身旁,为自己摄取权力和利益,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忠诚这个概念。不过如果你能够达成对方的需要,他们会变成最好用的棋子和帮凶。 赖伐尔列在徐峻小本子上最有利用价值的人员名单里,和意大利的巴多格里奥元帅放在一起。 贝当已经年迈,头脑和精力已经不比从前,他能稳坐法国总统宝座,依靠是长久以来积累下的名望、人脉和政治经验。 但是在实际政府运作等问题上,负责掌舵的就是这位总理了,而且可以预见到在往后的几年时间里,法国政府的权力核心将会慢慢向赖伐尔转移。 “我们正在大批招募造船工人,同时我们还得到了英国提供的技术支援。”赖伐尔说完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海军上将。 “现在最大的困难,还是资金方面的问题。”赖伐尔转回头继续向德国元首说到:“所以贝当总统准备在今年三月间再增发一批国债。” “具体数量是多少?”徐峻放下手里的茶杯,拿起架在烟灰缸边的雪茄。 “大约百分之三十。”赖伐尔回答到。 “十五亿法郎?”伍德子爵的心算能力看来不错。 “财政和国民经济部长卡塔拉先生认为,今年法国的经济形势会出现好转。”赖伐尔补充说明到。 “我也希望这样,总理先生,不过我也希望这不会影响到我们之前的协议。”徐峻说完吸了一口雪茄烟。 “请放心,元首阁下,遵照之前两国签订的协议,一月份将要交付德国的矿石、原材料和民用商品将会准时起运,清单就附在昨天那份外交公文的后面。”赖伐尔回答到。 徐峻转过脸用询问的眼光望向魏尔勒,后者随即肯定的向元首点了点头。 “不列颠这边呢?”徐峻望向伍德子爵。 “同样没有问题,元首阁下,我们会严格遵守之前的协议。”伍德子爵恭敬的回答到。 “如果有什么困难,希望及早能够提出来,我们可以帮助英国一起来解决。”元首说着毫无营养的客套话。 “非常感谢,我会向张伯伦首相转达您的好意,元首阁下。”伍德子爵也是此中的老手。 “今年我们计划继续增加钢铁和煤矿的产量,准备在法国招募五万五千至七万名工人。”徐峻把视线转向赖伐尔。 “如果工资合适的话,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报名的。”法国总理回答到。 法国国内的工矿企业此时大部分已经重新恢复了生产,但是社会上依旧存在着大量的失业人口,其实这个问题在战前已经有了,一九三九年时全法国失业工人数量就已经达到了三十五万,而如今因为战争中的人口流动,这情况就变的更为严重了。 德国这几个月里已经在法国招募了十多万劳工,大都被各大军工和化工企业消化掉了。 法国普通工人只在意怎么填饱一家人的肚皮,至于赚的是法郎还是马克,这是等吃饱之后才有心思考虑的问题。 实际上法国工人并不抵触去国外工作,毕竟法国经济已经不景气很长时间了。 当年为了阻止法郎继续贬值,政客和资本家们开始合力限制工业产量,试图人为制造社会上的通货紧缩。 产量受限直接导致企业利润的下降,损失只能分摊到生产成本上,首当其冲就是工人的工资了。 加上一战之后法国的左翼工人力量遭到镇压,法国资本家们的剥削更加肆无忌惮,不少底层工人每周的工资仅够自己一个人糊口,这逼迫不少家庭妇女也想办法进入各种工厂和作坊劳动,这更是进一步加剧了工作岗位的紧缺情况。 三十年代中后期,法国经济进入了一种恶性循环,工厂紧缩产量,工人工资下降,社会消费开始减少,生产出来的产品卖不掉,于是继续紧缩产量。 在开战之前,曾经欧洲规模数一数二的法国工业其实已经严重衰退,工业总产值已经远远落后于德国。 这直接影响到了法国军备的发展和更新速度,最终也导致了法军在战场上的失败。 不过如今借着大规模重整军备的机会,法国的工业潜力开始缓慢但稳定的恢复着,虽然无法在短期内回到二九年巅峰时的水准,但至少已经让人看到了这种希望。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密谈(下) 徐峻对经济和金融方面不是很在行,但是他手下有的是精通此道的专家,沙赫特和丰克已经向徐峻证明了,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胜任这份工作,德国经济在战争结束后迅速恢复了稳定,没有发生大量战争红利进入而引发的金融冲击。 德国政府上个月宣布马克币值将继续固定在原有的汇率上,这对于欧洲金融市场来说是一件令所有人振奋的消息,不知道有多少金融专家为之松了一口气。 以往每当欧洲国家之间的大规模战争结束,紧接着就是一场权力和财富的重新分配,也是战争掮客和金融食腐动物们的饕餮盛宴。只不过这一次德国的金融野兽们,早就已经被纳粹戴上了项圈,在德国狂热的政治氛围里,也没有战争掮客的生存空间,德国那些巨型家族企业与财团,先后被纳粹政府所控股,希特勒为他这位继任者消除掉了最大的几个障碍,铺设了一条通往独裁宝座的高速公路。 “我们在美国那边的进展很顺利,他们对这项计划充满了热情,目前仅剩下一些程序上的问题,我相信应该可以在本月下旬签订最后的协议。”伍德子爵拿起手边的玻璃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 “我们提供技术,他们负责制造,我看不出美国人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德.拉波尔德海军上将的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美国海军之前的造舰计划,如今遭到了参议院保守派议员的群起而攻,在这些人看来这项计划是罗斯福“战争阴谋”的一部分。”赖伐尔嘴角带着冷笑,在这个问题上,他从心底里鄙视那群粗鄙无知的美国佬。 “就因为这个,美国东西海岸有不少船台空闲了下来,我们的订单对造船商的吸引力无比巨大。”伍德子爵拿起盘子里精致的小银夹,从糖碟里夹起一块洁白的方糖。 徐峻却知道美国海军现有的扩军计划,暂时还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最多在新财年的预算上会遭到一定的缩减,但是参众两院里不全都是政治动物,他们不会看不到太平洋方向存在的威胁。 不过要像罗斯福执政时那样大规模的扩军备战,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复存在,毕竟美国海军在国内的地位,还没有二战中后期那样至高无上。 美国陆军的情况也很糟糕,失去了欧洲大陆上的“战争威胁”之后,美利坚的安全得到了保证,生活又回到了歌舞升平的和平年代。 美国陆军的武器换代计划,随着英国政府订单的取消而陷入搁浅。 国内库存的火炮枪械堆积如山,为什么还要让美国人民为新武器买单。“你说这些武器都老旧不堪了?那么之前英国人为什么愿意接收这些破烂?你们还敢说没有和英国人有交易和勾结?” 美国海军也有属于自己的麻烦,为了维持住舰队的规模,主要是留住有经验的水兵,他们不得不继续在编制内保留一批老旧舰船。 更重要的是合众国曾经最大的海上威胁,英国皇家海军已经遭受重创,而且以英国的国力,很难再恢复到旧日景象。 正在力图恢复“光荣孤立”的保守派为止欣喜若狂,他们提出的政治口号是“美国至上”,英国皇家海军的凋落给了这些政客一个绝佳的理由,美利坚海军的吨位已经跃居世界第一,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大西洋方向将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挑战美国的海权,完全没有必要再在这个方向添置更多的战舰,要说真有需要的话,那也应该放到大陆的另一边。 结果美国东海岸大大小小的造船企业大部分都空闲了下来,而且在市面看上去,这种萧条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就在美国东岸造船业眼瞅着即将陷入哀鸿遍野之际,曾经的对手英国人来了,他们就像天使降临在这片曾经悬挂米字旗的土地上,同时带来了一个规模惊人的船舶采购计划。 英国曾经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商业船队,但经过残酷的大西洋潜艇战之后,这支船队规模如今已经缩水到原本的七成左右,而且其中有很多因为各种原因,需要送入船厂进行大修。 这种情况已经影响到了英国的输血能力,他们在各殖民地搜刮来的财富和资源,现在只能囤积在港区的仓库里,没有足够的运力送回本土去。所以他们需要美国为他们建造一批运输船,还要进行特别改装,使她们适合在亚洲热带海域里航行。 英国本身就是个造船大国,可是此时国内船厂的生产已经趋于饱和,因为除了建造商船之外,他们如今正在全力维修和建造军用舰船。 除了战争中受创的那些军舰之外,还有重新打捞起来的部分沉舰,现如今只要这条船被证明还有修复价值的,皇家海军就决不放弃任何一丝机会。 比如沉在敦刻尔克近海的【胡德】号,在英德法三国海军工兵的努力下,这条战巡被成功打捞并扶正,计划在下一个月由皇家海军秘密将她牵引回母港克莱德班克,重新回到建造她的约翰布朗公司的船台上。 这条战巡的损伤情况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严重,皇家海军猜测她之所以会在那么短时间内倾覆,应该是损伤管制系统的混乱而导致的,除了几个被混凝土破坏弹贯穿而造成的船底裂口,海军调查人员还发现她右侧十几个压载舱和底部弹药库的注水阀门,有一多半都被打开了。 当时德国重炮的火力猛烈的超乎想象,同行的战列舰相继中弹战沉,【胡德】上负责损管的官兵因为恐慌而措施失当,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但是胡德号的幸存者数量不多,包括舰长在内的高级军官当时全体殉职,德国海军的潜水员也在【胡德】号的装甲指挥塔里,搜寻到了科尔舰长和几名高级军官的遗体,活下来的大都是在上层甲板执勤的水兵,军衔最高的也只是一个上尉,没人能说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条战巡的修复和改造工作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也是对英国皇家海军造船技术的一次严峻的考验,不过皇家海军方面似乎很有信心,【胡德】号已经变得像他们的一个信仰图腾,为了让这条战舰重回海军序列,即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们都在所不惜。 关于修复战舰的情报已经被划为最高绝密,知情的只有英法德几国的政府和海军高层。之前英国海军的保密工作搞得跟漏勺一样,甚至还出现了自带干粮的日本间谍,如今在德国人的“帮助”下进行了清理,徐峻希望至少在一年里他们能够保守住这些机密。 英国的订单里除了通用货船和油船,还有一批特种船舶,其中最让美国人感兴趣的是一款高速海上补给舰。 这艘船上采用了很多被美方确认为“超越这个时代”的“先进技术”,使得这艘补给舰可以在航行状态下对目标舰艇进行海上补给,这将极大的提高补给工作的灵活度,同时也保证了补给双方的战场存活力。 当时大部分舰艇间的海上物资补给,只能在平静的海况之下,在双方停船之后才能进行,而这往往是战舰最脆弱的阶段,因为船舶动力重新升压启动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这时候遭到攻击,舰艇只能老实的当靶子,根本无法实施躲避机动,特别是这时候遇到潜艇或者飞机的偷袭,几乎等于是被宣判了死刑。 英国人怎么会不清楚美国人的想法,“想要技术吗?那我们来合作吧。”。 美国将为英国海军建造八艘这型被命名为【德里安】级的高速补给舰,同时还以许可证的形式,允许美国自行建造两艘同类补给舰。以美国人一贯的风格,这上面的技术等于是白送了。 英国人可不会告诉美国海军,这条船其实是以一艘法国海军研发的高速运输舰为基础,加入德国海军的一些“先进设计”之后,再经过英国皇家海军造船专家的整合优化之后搞出来的。 这是欧洲海军技术合作的试水产品,也是三国海军技术人员的智慧结晶,选择在美国建造这条船,除了各国实在是腾不出空船台之外,还因为这条船设计时使用的全都是公制,美国人如果想要建造,必须要经过大量的换算,而经过这次“合作”之后,以后建造其他欧洲设计的船舶时,相信应该会熟练一些。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旧金山 一九四一年一月六日,旧金山天气晴朗,薄云微风,气温宜人。伴随着装卸机开工的汽笛声响起,沿岸码头区开始了喧嚣且繁忙的一日。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大英帝国与美国之间的差距已经放在了台面上,真希望议会里那群聪明人能够尽快正视这个事实,并且想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来。”亨利.罗根在粉彩瓷杯里搅了搅银勺,随后姿态优雅的把小勺放在了茶碟边上。 “我不清楚伦敦议会里的先生们怎么想,但我知道答案早就藏在你的心里面了。”韦尔贝抖了抖手里的报纸,翻过了一个新的版面。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亨利端起茶杯,视线转向了露台之外。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亲爱的亨利,”韦尔贝把报纸折叠起来搁在桌沿,随后拿起手边的银质咖啡壶。 “现在让我猜猜看,你的答案是什么。”韦尔贝一手持壶,另外一只手扶着壶盖,缓缓往面前的杯子里倒入滚烫的咖啡。 “是战争吧。”韦尔贝抬眼望着对面的亨利,看到对方神色淡然的把红茶杯放回了杯碟上,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 “战争能够毁灭一切,它也能创造一切。历史上那些伟大的帝国往往随着战争而崛起,而同样战争也能导致一个世界强权的灭亡。最近的一个例子...”德国人瞥了英国同行一眼,很给面子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美利坚天然拥有地缘战略上的优势,同时它也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一场现代战争。”亨利拿起手边的折叠成卷的餐巾,打开之后塞在了衣领间。 “如果是一场规模极为宏大的全面战争呢。”韦尔贝说完喝了一口咖啡,随即就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刚才加的糖好像不够。 “你觉得会有多宏大?”亨利拿起餐盘边的刀叉。 “足以引发美国全国总动员。”韦尔贝低着头往杯子里加了一块方糖。 “这不太可能。” “如果我说有这种可能呢?”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韦尔贝。”亨利盯着同行的双眼问到。 “和你知道的一样多,亨利。”德国人再喝了一口咖啡,这一次满意的扬起了眉梢。 “我还是觉得这太荒谬了。”亨利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就算预想中的战争真的爆发,大英帝国的利益同样会受到威胁,我们在东南亚牵涉的利益太深了。” “你们不是已经开始准备了吗?”韦尔贝抖开了餐巾。 亨利迟疑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摇头说到:“目前来看还远远不够。” “你们对日本的了解,应该比我们更深吧。”韦尔贝开始切割他盘子里的培根。 “我们掌握的情报早就过时了,日本人其实一直都在防备着我们,那些坐办公室发号施令的白痴,竟然还以为一切依然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亨利对大英帝国忠心耿耿,在他看骄傲的大英帝国会落到如今这幅田地。就是因为白厅里的那群废物太无能。 说起来他其实更应该讨厌韦尔贝这个德国同行才是,但这段时间接触之后他惊讶的发现,两者之间竟然存在着不少共同语言,看来那些前辈们的话是对的,敌人或许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军情局这次会把你派过来,亨利。”韦尔贝叉起一块培根送入口中。 “原本你以为会是谁?”亨利用餐巾擦了擦唇角。 “那个花花公子史迪尔。”韦尔贝嚼着培根,满眼都是笑意。 “为什么是他?”亨利的动作顿住了。 “因为觉得就算那家伙死在日本,也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韦尔贝咽下培根,他对刚才的俏皮话很满意,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实在太遗憾了。”亨利一本正经的耸了耸肩,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们可能会很长时间看不到那匹种马了,韦尔贝,前段时间他勾搭上了维森爵士的侄女。” “真的?英国上议院的那个维森?那他还真是不知死活。” “谁说不是呢,照时间算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开往孟买的客轮上了。” “这就调去印度了?老家伙下手可真狠。”德国人撇着嘴说道。 “谁说不是呢。”英国人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曾经在日本呆过一阵子。”韦尔贝割开煎蛋,然后揪下一小块白面包,蘸着流出的蛋黄。 “是的,我确实跟你提起过,我在日本呆了差不多六个月。” 韦尔贝把面包放在嘴边:“我记得你说是去考察的。” “你的记忆没问题,那时我还是皇家海军的一名见习少尉。”亨利摆动着手里的黄油刀说到。 “我还是第一次去日本,不过我看过不少相关的资料,你觉得那里怎么样?我的意思是,那是一个怎样的国家?”韦尔贝略带好奇的问到。 “很难用语言说清楚,韦尔贝,毕竟我呆的时间并不算长,这个国家有一种很特别的...该怎么说呢...应该是魅力吧。这是一种感觉,只有你亲自到这个国家去,然后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去和他们交谈,亲身经历一切之后才能感受得到。 你知道我曾经去过很多国家,但是我发誓从没有一个国家给我的感觉,能够跟日本一样。实话说我当时被这个古老、优雅而又充满神秘色彩的东方国度给迷住了,还结交了不少日本的朋友,有些甚至一直跟我保持着通信,直到我进入军情局任职才结束。 不过如今再回头去看,我开始怀疑当年我所看到的,是否真是他们真实的面孔,日本人实在太善于伪装了,而我那时只是一个傲气十足的年轻军官。”亨利的语气充满感慨,这让他回忆起自己青涩的时代。 “好吧,希望这一次你能够在那里找到答案。”韦尔贝说完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你相信他们真的会如此疯狂,同时向欧洲和美国宣战?”亨利问到。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这种可能性变的越来越大了,所以必须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韦尔贝挺直了腰杆。 “德国最大的对手是红色巨熊,一旦太平洋地区爆发战争,我们无法分出太多的精力投入这片战场,到时候你们英国面临的压力会相当大。” “这也是我现在最担心的,所以如果日本把战略的重心转向美国...。”亨利从衣领间扯下餐巾,擦了擦嘴角后扔到了桌上。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觉得我们目前最需要考虑的问题是,该如何去完成肩负的使命,亨利。”韦尔贝从餐桌旁站起身,他看了英国特工一眼,随后缓步向着露台的围栏边走去。 “如果美国在这场战争初期失利的话...”英国人站起身来。 “除非日本人发动的是闪电战,但别忘了双方中间隔着的是太平洋,不是阿登森林。”韦尔贝扶着围栏回答到:“这不是我们这种人需要考虑的问题,让伦敦和柏林的大人物们去头疼吧。”。 “说的也是,我有时候确实想的太多了,从这里看过去这家酒店的位置真不错。”亨利靠在围栏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是啊,面向港区的酒店有不少,但是像这样的...”韦尔贝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卷烟,随后指着露台外的海港说到:“这段时间就算是有钱都订不到。”。 就在正对着酒店不远处的海面上,一艘庞大的战列舰静静的锚泊在那里,在露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舰体上漂亮的灰黑白三色折线迷彩涂装,高高的桅杆顶部一面巨大的德意志帝国海军旗正在随风飘扬。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航线 整个上午,阿尔弗雷德.扎夫特海军上校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在与舰队高级军官共进早餐之后,他带着副官在甲板上逛了两圈,随后就一直呆在指挥舰桥里没有挪窝。 坐在个人专属的观察席上,扎夫特舰长望着舷窗外的旧金山市景发着呆,那张平时一直紧绷着的、时刻保持冷峻威严的面庞上,偶尔还会露出一抹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诡异笑容。 舰长的这种异常表现,令得整座舰桥内的气氛也变的奇怪起来,所有人都被搞得紧张兮兮的。 副舰长和第三值星官很快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溜了号,就连平时自诩彪悍无双的枪炮官特伦霍夫海军少校,也偷偷跑到下面的装甲指挥塔边去抽烟了,结果只剩下航海长和几个当班的倒霉蛋留在舰长的身边。 昨天晚上德国大使馆送来一批国内邮件,其中有一个寄给扎夫特上校的私人邮包,个头足有一个行军背包那么大,看上去沉甸甸的份量十足。但是此时没有人把舰长的怪异表现,和那个特大邮包联系在一起,因为这实在不符合这位舰长一贯以来的人格设定了。 扎夫特舰长是一名优秀的德国海军军人,这一点已经获得了全体舰员的承认,在上任以来的历次训练中,扎夫特展现出了出众的专业素养和指挥能力。他被证实是一个合格的战列舰指挥官,于此同时还拥有鲜明的个性与强大的人格魅力。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成功的在这条崭新的、无与伦比的德国战舰上,竖立起了个人的绝对权威。 德国海军总司令部里不少高级将领都认为,假以时日这位军官或许会和那些威名赫赫的前辈们那样,在德国海军历史上铭刻下自己的姓名。 一名上尉拿着一份文件走进舰桥,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周围的诡异气氛,直接了当的走向了坐在舷窗边的舰长。 “长官。”上尉立定后向上司敬礼,随后把手里的文件递向舰长:“这是您等待的回电。” “终于来了。”扎夫特回了个军礼,随后一把从对方手里接过电报。 “谢谢你,崔斯特上尉。”扎夫特摆了摆手,示意上尉可以离开了。 “愿意效劳,长官。”上尉再次向长官敬礼,然后转过身向着舰桥后侧的舱门走去。 这时候年轻的军官才发觉,周围这些同僚们那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于是带着一丝疑惑不解,上尉挠着脑袋跨过了那扇舱门。 “莱恩博格。”扎夫特从观察席上站起身来,招呼起坐在一旁的航海官。 “是,舰长。”莱恩博格少校大声答应到。 “到这边来。”扎夫特走向舰桥后方的海图桌。 俾斯麦号舰桥上设有海图室,里面安装有由机械计算机带动的航迹记录仪,会自动按照航海参数在海图上标示下舰艇的位置与航迹。不过这时候还用不到那种高级装备,扎夫特只是要查阅常规航海图而已。 “雷德尔元帅的命令。”扎夫特摘下军帽,把文件递给了海军少校。 “总司令部的命令?”莱恩博格接过那份文件,同样摘下军帽放在了海图桌边上。 “嗯,命令我们执行第二号方案。”扎夫特拿起了放在桌边的红蓝铅笔。 “完全没有问题,长官。全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在两周前就规划好了航线。”莱恩博格回答到。 “现在计划有些改变,我们要先去这里。”扎夫特指着太平洋南部的一串岛屿。 看清楚舰长指出的目标,航海官有些惊讶的询问道:“是新几内亚?” “是的,曾经的“德属”新几内亚。”扎夫特略带感慨的回答道。 “你应该仔细看一下这份命令,海军部要我们重新测绘这片区域的海图,同时外交部希望我们携带一支考察队过去,调查一下这些岛屿的现状。”扎夫特屈起手指,用指关节敲着海图。 “这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啊。”莱恩博格低头看着电文,手拿着标尺挠着下巴说到。 “大概一到两周的时间,不会更多了,我是这样计划的,莱恩博格。”扎夫特手撑着海图桌回答到:“英国人答应会配合我们的行动,我不怎么相信英国人的话,但至少他们应该不会给我们增添麻烦。看这里”扎夫特上校用铅笔在海图上画了个叉。 “主要是俾斯麦群岛这部分,舰队将会停泊在这里。” “拉包尔港?”航海官皱起眉头:“我需要查一下那里的水文资料。”。 拉包尔港曾经是德国殖民地,拉包尔镇原本就是德国人建立的,一战之后才被英国接管了过去。德国虽然保存着这片海域的海航资料,但相隔数十年时间,这些旧参数已经不再适用了。 “我会请求英国皇家海军提供所需要的资料,如果有必要的话,还会请他们派遣一名有经验的引水员替我们领航。”扎夫特挠着鼻侧回答到。 俾斯麦号的尺寸已经给这次航行增加了不少困难,很多港口无法停放如此庞大的战舰,因为宽度超标,她无法通过巴拿马运河,结果只能绕着南美大陆转了一圈,着实耗费了不少燃油和时间。 不过这也正中德国政府的下怀,德国海军有了合理的理由,在南美各国进行短暂的停留。当时不少拉美国家持有亲德立场,特别是巴西、阿根廷和智利,当地有大量的德国移民,国内又大都是独裁政体,从下至上都对法西斯充满亲近之情。 不过德国人对这次外交巡航的态度非常低调,毕竟这里是美利坚的后院,特别在对方已经确定“美国优先”,或者应该说“美洲优先”的情况下,实在不宜过于张扬,去触动到这位巨人的神经。 “那里是否能够提供补给?”航海官继续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理论上那是一个良港。我想司令部会给我们安排好一切的,不过在离开旧金山时,我们要尽可能多装载一些给养。” “我们可以把小猪号塞满。”莱恩博格笑着说到。 “是啊,把小猪塞满。”扎夫特也笑了起来。 德国海军补给舰【火炬号】(fakel)是一条七千五百吨的混装货船,开战前曾经往返于美欧航线。德国海军买下这条高速货轮后进行了一系列改造,本来是想要当成潜艇补给舰来用的,但还未彻底完工欧洲战争就结束了。 结果这条货轮被当做技术试验船,装上了元首“发明”的海上补给系统,为【德里安】级高速补给舰的研发,提供了第一手的技术资料。 这条货轮航速达到了二十六节,可以跟随常规舰队一起长途机动,因为载货量巨大同时各种设施齐全,在这次远程航行中受到了舰队成员的一致欢迎。 因为船头左侧两个并列锚链孔的设计相当特别,看上去很像小猪的一对鼻孔,加上船名【火炬】(fakel)听上去和德语里的小猪(frkel)很像,于是喜欢开玩笑的德国水手们就把她叫做【小猪】号了。 扎夫特用铅笔指着海图上一个点:“离开拉包尔之后,我们绕过所罗门群岛前往布里斯班,途中要在这个岛附近再停留两天时间。”。 “所罗门群岛?你说的那个岛叫什么名字?”莱恩博格俯下身仔细查看。 “发音很拗口,当年发现它的西班牙人称其为瓜达尔卡纳尔。”扎夫特上校手叉着腰回答到。 ps:谢谢诸位书友的支持,正在努力恢复状态,让我们继续旅程。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邮轮 用完丰盛的早餐,韦尔贝和亨利两人先后离开了租住的酒店。英国人准备去码头区逛一下,顺便采购一些旅行用具,因为遵照计划,接下去他们要经历一段漫长的海上旅程。 当时从美国前往日本最常用的交通工具是远洋客轮,从旧金山出发直达日本的横滨港,通常需要耗费十五至二十天时间。 随着侵华战争的规模扩大,日本对进口原材料的需求急速增加,现如今每天少说有上百条客货巨轮,劈波斩浪横跨浩瀚的太平洋,航行在这条黄金航线之上。 这年头如果你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最好选择头等或者二等舱房,不光是食宿方面的品质有所保证,遇到事故逃生时也能获得一定的优先权。两个间谍头目当然不会有缺钱之虞,他们对外的掩护身份就是成功商人,完全有资格享受一次舒适的旅程。 日本邮轮公司下属的Kaakura aru【镰仓丸】号邮轮就停在旧金山码头上,头等舱最低票价是三百二十美金,高级套房的客人还奉送香槟和美味点心。 这条排水一万七千五百吨的邮轮原本叫做【秩父丸】,是日本邮轮定制的三艘同级邮轮里的第二艘,另外两条是【浅间丸】与【龙田丸】。 因为这艘船的动力系统选择了丹麦生产的船用柴油主机,所以川崎造船厂改动了原本的设计,以至于当这条邮轮建成时,足比她的姊妹们重了五百多吨,外形上也出现了明显的差异,她只有一个独立的大型烟囱,其他两条依然是原本的双烟囱布局。 作为三十年代后日本吨位最大的远洋邮轮,这条船的内部装潢也是最豪华的,不但大胆采用了英法两种风格的设计,而且无论是材料还是工艺上,都达到了当时世界顶级的水平,日本媒体自豪的称其为“太平洋上的女王”,视其为大和民族的骄傲。 不过当时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从设计建造之初,这条高速客货混装船就被日本帝国海军看中了,并且成为了“战力倍增策略”的一部分。当年日本海军为了避开“华盛顿海军条约”的限制,真可谓是绞尽了本就不太多的脑汁,结果搞出了一个“联合舰队战力倍增策略”,说白了就是一旦与美国爆发战争,就将日本拥有的大型民船紧急改装成军用舰艇的计划。 要知道军舰和民船的差异可不仅仅在于是否搭载武器上,实质上不管从结构设计还是生产制造工艺,亦或者原材料的选用上,两者之间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军舰的设计围绕着海上作战能力,而民船考虑的则是获得经济效益,从设计出发点上两者就南辕北辙,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不过帝国海军“天才”参谋们的脑洞只要打开了,想要把它关上可就难了,这群海军章鱼一旦钻进牛角尖,就算启动整个联合舰队都拖不出来。 如何才能更方便且更有效的把一艘和军用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民用船舶改造成军舰,这些人想出的办法就是在民船设计时,就将未来可能的军用改装考虑进去。比如在船体结构和舱室布局方面,尽可能采用接近军用船舶的设计方案,这样可以避免改造时对结构的大幅度改动,减少将来海军施工时需要耗费的材料与工时。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日本海军推动政府内阁,颁布了一条“优秀船舶建造补助措施”,国家对于高性能民用船舶的建造、维护与运营进行财政补贴,以此鼓励船运公司和造船商建造吨位超过六千吨,航速高于十九节的高性能船舶。而相应的,这些船舶在设计时就要加入军事用途的元素,能够满足海军在三个月内改造成军用船舶的目标。 这笔钱并不那么好拿,和政策联系在一起的其实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条件,比如不允许外国人在船上工作,尽可能使用本国原材料,船员招募海军退役人员之类的,全都是以战争为目的未雨绸缪的准备。 在这条【秩父丸】的建造上,日本政府向日本邮轮公司注入了一半的建造资金,而且日本海军舰政本部直接参与了客货轮的设计工作。 上面就连这条船的改造方向都已经预定好了,海军方面计划一旦战争需要,她和她的两位姊妹,将被迅速改造成一款特设航空母舰。 海军为这条邮轮设计了巨大的货物装卸舱口,其实就是给飞机升降机预留的位置,届时只需要拆除上层建筑,铺设好飞行甲板,这条“太平洋上的女王”立马就能改头换面,成为日本帝国海军航空战队的新成员。 有趣的是历史上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海军却像是忘了有这回事一样,这三条邮轮被征用之后,就一直作为运输舰活跃在东南亚航线上。 一九四二年初,作为海军运输舰的【秩父丸】(三九年已经改名为【镰仓丸】)被日本政府赋予了一项特别使命,成为一艘“人质交换船”。 她的黑色船体被刷上了巨大的白色十字标志,化身为一条医疗舰。随即在高雄装载上九百名在上海、新加坡等地被日本扣留的英国外交人员、留学生以及普通侨民,前往当时还是葡萄牙殖民地的莫桑比克马普托港。 向葡萄牙人移交扣押人员之后,她重新载上同等数量的被英军扣押的日本、泰国和德国外交人员与侨民,还有部分日本海军阵亡士兵的遗骸、以及一大批供给盟军战俘的补给物资,最终顺利返回横滨港,完成了日本与西方之间难得的一次人道主义交流。 历史上随着中途岛海战的惨败,日本海军总算想起这三条船了,但是海军船厂万吨级别的船台有限,现役舰艇维修都得排队,而且当时正在忙着改装三艘【大鹰】级航空母舰,【秩父丸】的改造计划就只能排在她们的后面。 【大鹰】级采用的本体是排水一万八千吨的新田丸级邮轮,这级船也是船舶建造补助计划的成员,三艘船分别是计划改造成【大鹰】的【春日丸】,计划改造成【冲鹰】的【新田丸】以及计划改造成【云鹰】的【八幡丸】。 【秩父丸】在计划里也将改造成【大鹰】级航母,但是还未等她被送上船台,就在一九四三年四月二十八日,被美国海军SS-211【鮈(ju)鱼】号潜艇击沉在菲律宾班乃岛西南六英里的外海。 但是此时此刻这条日本邮船公司的太平洋女王,正安静的停泊在旧金山的码头旁,凌凌波光反射在油漆闪亮的黑色船身上,完全不知道未来有怎样的命运在等待着她。 PS: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中国城(上) 韦尔贝提着公文包快步走下旅馆门前的大理石台阶,此时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早就等候在门前,穿着灰色制服带着无檐平顶帽的门童,殷勤的为这位主顾拉开了轿车的车门。 韦尔贝从裤兜里掏出几个二十五美分的硬币,放进了门童摊开的手掌里,大男孩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随即向这位出手大方的主顾致谢鞠躬。 罗斯福总统下台之后,以其为名的“罗斯福萧条”也随之戛然而止,繁荣的洲际贸易使得美国经济开始迅速复苏,从前的好日子似乎又回来了,从东海岸的纽约港到西海岸的旧金山,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忙景象。 普通美国百姓不懂什么是地缘政治与战争经济,他们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共和党保守派的胜利。 虽然利润里的大头依然属于那些资本家们,但是工厂开工就意味着一份稳定的生计,一家老小可以填饱肚皮。 四零年美国制造业工人的平均月薪是一百三十美元,实际上大多数人拿不到那么多,服务行业基层人员的薪水要更低一些,就比如这个门童,一个月底薪只有六十多美元,旅馆的制服和食宿还要他自己掏钱,所以日常小费对于这个大男孩来说,是一项极为重要的收入来源。 门童替韦尔贝关上了车门,“祝您今天一天顺利,韦尔贝先生。”男孩说到。 “谢谢你,汤姆。”韦尔贝优雅的点头回答。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随即熟练的挂挡踩下油门,发动机发出充满了力量感的沉闷轰鸣。 “上午好,先生。”司机放下了玻璃隔板向老板问早。 “上午好,克雷。”韦尔贝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顺手按下了胡桃木扶手边的点烟器。 “这辆车是不是有些太显眼了,克雷。” 对方却回答到:“我不这样看,先生,今天你要去的那个地方,必须表现的足够体面才行。” 这是一辆崭新的一九四零年款的凯迪拉克豪华款轿车,是六十系列里最高档的型号。这辆车当时的市场售价是三千八百二十美金,这还不包括顾客定制内饰和附加设备的花费。这是一辆专门面对中高端市场的豪华车,安装有时髦的滑动天窗和驾驶席隔窗,内饰采用了胡桃木和真皮座椅,封闭式大灯,所有内外边条都镀了一层铬。 “我觉得还是那辆雪佛兰“大师”更好一些。”虽然那辆也是豪华款,但看上去比这辆凯迪拉克要低调一点,当然价格也相差了一千多美元。 “相信我,先生,这一辆才是最适合的,先生。”看到韦尔贝点燃香烟,司机升起了驾驶席后方的玻璃隔扇。 旧金山市内的街道大都是双车道,靠近湾区的车流量比较大,塞车几乎成了家常便饭,遇到这种情况时,一个职业司机表现其价值的时机也就到了。通常老练的司机会避开那些容易堵车的道路,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前往目的地最快捷的路径。韦尔贝感觉克雷先生绝计不属于后者,因为他们和一堆赶着上下班的车辆一起,被死死堵在了一条主干道上。 韦尔贝把视线从街边的一个热狗摊上移开,他转过脸来抬手敲了敲后座与司机席之间玻璃隔窗。伴随着电动马达声响起,这面带着镀铬边框的玻璃屏障顺滑的降了下去。 “能够准时到达吗,克雷。”韦尔贝询问到。 司机偏过头看着后视镜,沉稳的回答到:“现在看上去很难说,不过我会尽力。”。 “滴滴...滴”街头喇叭声此起彼伏,闹得让人心烦意乱。 韦尔贝转过头透过后窗望去,看到后面车上的司机正一脸绝望的用脑袋撞着方向盘。 “在下个路口改道吧,克雷。” “我觉得不会起什么作用,周围这一片应该都堵上了,这里平时很少会这样,有可能前面出了什么事情。”司机抬手调整了一下后视镜,韦尔贝可以从镜子里看到一双灰蓝色的眼睛。 克雷是德国情报总局下属的外勤特工,去年七月下旬以欧洲难民的身份进入美国,并且成功的在旧金山潜伏了下来。 他那一批“战争”难民主要是来自于德国,大都是侨居德国的挪威、英国、奥地利和俄罗斯后裔,当然也有不少是德国人。不过这些德国人的护照上敲满了J字图章,代表着他们全都拥有犹太血统。 这些难民选择了一条曲折而艰辛的流亡路线,他们首先利用各种手段离开德国,乘坐国际列车或者中立国的邮轮前往远东。而后他们再从上海以及西伯利亚搭乘日本的邮轮,横渡太平洋前往美洲大陆。 他们或许不是欧战爆发后前往美国本土的第一批欧洲难民,但他们却是头一批从美国西海岸入境的战争难民。而且在他们之后没有人再尝试走这条线路,一个原因是各国加强了出入境身份的审查,另一个原因是欧洲战争在八月份就已经结束了,流亡者失去了成为战争难民的理由。 克雷护照上的身份是奥地利人,他也确实出生在奥地利,只不过在四岁时就随着父母移民德国了,家族在奥地利还有一大堆的亲戚。 战前德国境内有不少奥地利后裔,因为政治理念或者个人的原因,一部分人遭到纳粹当局的驱逐,其中不少还是音乐家、教师、医生、律师之类的社会精英。 这些人抛弃了在德国的财产和亲属,只带着简单的随身行李,来到地球另一边的新大陆,期望能够在这里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不过残酷的现实很快就打碎了他们的白日梦。 克雷入境美国之后,最初那段日子就过的相当的艰难。 当时他乘坐的是日本邮轮公司的【龙田丸】号邮轮,也就是【秩父丸】的姊妹船之一,在旧金山码头上迎接克雷他们的,是一支由美国海关、移民管理局以及联邦调查局组成的联合调查队。除了负责审查所有人员的身份之外,探员们还搜查了所有人的随身行李物品,对外宣称是防止有人携带违禁物品入境。 在接下去的几周里,克雷时常发现有人在暗地里监视自己。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的特工身份暴露了,但随后发觉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回事情。 监视他的是当地警局的探员,他们对战争难民充满着戒心,因为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些外来者很难在当地找到合适的工作,为了活下去他们常常会铤而走险,干起一些违法的活计。 克雷担心会引起警方的怀疑,结果在那段日子里,即便是穷困潦倒留宿街头,他都坚持着没有动用秘密账户里的活动资金。 接下去这位德国情报总局的精锐特工,每天都在为活下去而四处奔波着,他最初在码头干过一段时间装卸工,随后当起了杂货铺的销售员,他还在里脊区的一间酒吧里做过酒保,并且还给某位富商当过一阵子的保镖。 直到某一天克雷突然发觉,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监视自己了,很明显他已经获得了当地警方的信任,从潜在的威胁名单上被划去了,这也意味着他已经成功的融入了这座城市,在当地人眼里不再是一个“外国人”了。 在韦尔贝来到旧金山之前,克雷正在考虑去一家酒店担任夜班经理的职务,他还计划在日落区租下一套住宅,有可能的话再去找一个女友,这样更便于掩饰身份,继续在当地潜伏下去。 不过目前看来,克雷的计划暂时是无法继续了,他将以韦尔贝私人司机兼保镖的身份跟随在对方身边,直到整个任务圆满完成。 “我们已经堵在这里十分钟了,你有其他的建议吗。”韦尔贝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很抱歉,先生,我没有预料到发生这种事情。”司机很美国化的耸起肩膀。 “趁着现在有时间,你再给我介绍一下那里的情况吧。”韦尔贝拔出弹起的点烟器,点燃了嘴上的烟卷。 “你想知道的是...”司机回过头来。 “中国城。”韦尔贝吐出一个烟团。 PS:正在恢复状态,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中国城(中) “中国城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我保证你在全欧洲都找不到像这样的...嗯...该怎么说呢...”克雷抬起头打开了驾驶室顶部的天窗。 “你想说聚集地?”韦尔贝在烟灰盒里掸了掸香烟。 “嗯...可以这样来形容,先生,但并不很精确,实际情况比资料上记录的更复杂得多。”克雷按下仪表盘下方的点烟器,而后从车载烟盒里拿出一支卷烟。 “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现在这些中国人的处境很糟糕,他们急于获得外界的帮助。”韦尔贝皱着眉头翻看着膝盖上的文件。 “外界的帮助?”克雷笑了起来,他在包着皮革的方向盘上轻轻墩了墩烟卷,随后拔出了弹起的点烟器。 “最近的那份报告还是我撰写的,韦尔贝先生。”克雷低下头点燃了烟卷:“很显然,蹲在办公室里的先生们,搞混了一些最基本的概念。不过这完全可以理解,这就是他们和我们这些人之间最大的区别,我们会使用脑子思考问题。” 看上去这位特工对上级颇为不满,不过鉴于他此前的那段遭遇,韦尔贝觉得可以体谅这种心情,换做是他落入那种窘境,说不定会比克雷尖酸刻薄一百倍。 情报总局确实有失误的地方,这份潜伏计划从制定之初就显得有些仓促,很多细节问题都没有考虑到,总算这些特工接受过很全面的训练,心理承受力非常高,要是换成早期保安总局训练的那些人,恐怕早就已经搞出大纰漏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资料有问题?”韦尔贝抖着手里的文件问到。 “不,资料并没有问题,但是要看你如何去解读它了,先生。”克雷说完偏着头,摇下了驾驶席一侧的车窗。 “嗨,警官!前面究竟在搞什么!”司机对着一名叉着腰站在路中间的巡警大声喊道。 “别停下,继续往前,先生。”巡警没有回答克雷的问题,他只是不断用那根警棍画着圈。 “愚蠢的条子,看来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克雷猛吸了一口卷烟,随后把香烟换到了左手上。 “以这种速度,我们十有八九要迟到了。”韦尔贝隔着车窗瞥了一眼那位巡警。 看上去三十几岁的年纪,穿着挺括的藏青色制服,左胸别着S.F.P.D的七角星徽,佩着全套武装带,枪套里插着一支硕大的M1917左轮。 “为什么我们不往右转。”韦尔贝提议到。 “必须过了前面两个路口才能想办法绕路,右边整条街都是有轨缆车的线路,看看前面那些车,这里可不是只有我们才是聪明人,先生。”克雷从烟盒里再抽出一支卷烟叼在嘴里,右手拿着还剩半截的烟蒂续上火,随后把烟蒂按进了仪表板下的烟灰盒里。 “好吧,这由你来做主。”韦尔贝开朗的笑了起来,一个有性格的部下,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情。 “你前面还没说完,克雷,关于中国城的问题。”韦尔贝把话头拉了回去。 “哦,那些中国人,我刚到旧金山的时候,可没少跟他们打交道。”过了路口后车流的移动速度有些加快,克雷手法利落的换了个档位。 在一九四零年代,旧金山中国城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人口数量,都远超过世界其他地区的华人社区,世界最大中国城在当时不是一句吸引旅游者的广告,而是实至名归的荣誉。 近代华人走向世界,可不是什么充满正能量的励志故事,里面充满了黑暗、血腥和肮脏的交易。 十九世纪中期全世界掀起废奴运动浪潮,被视为人权和道德改良组织以及教会的伟大胜利,当然不应该抹杀掉那些道德高尚者的功绩,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废奴浪潮背后所隐藏的,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方面拥有的巨大的实质性的利益。 比如美国的废奴,就是工业资本对农业资本,改良派对保守派,新贵族与老贵族、新移民与老移民之间的博弈,最终引发了南北战争,这场内战决定了美国的政治与利益版图的重新划分,并且直接影响到了美国未来一个世纪的发展方向。 废奴运动虽然成功了,但同时也带来了不小的后遗症。虽然政治家们因为废奴立场,在政治与名利方面获益丰厚,但是对于殖民资本家来说,这根本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彻彻底底是一场灾难。 因为无论是美洲本土还是中南美洲,亦或是遥远的澳大利亚与新西兰,都必须获得大量的廉价劳动力,用来填补黑奴释放后产生的缺口。 黑人成为雇佣工人之后,严重降低了蓄奴资本原本获得的净利润。曾经的奴隶主们必须尽快找到黑奴的替代品,在他们的玉米地、甘蔗园、烟草田、咖啡园、棉花田里劳作,同时担负起筑路、开矿行业里不需要太多技术的重体力工作。 英国殖民者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绝佳的候补,那就是几乎拥有无穷人力资源的“我大清”。 十八世纪末至十九世纪中期,在那大约半个世纪的时间里,中国的国力一直在不断的下滑。十全老人成功败光了祖宗们留下的积蓄,即便是留下个和中堂让儿子宰杀,但国家的元气已伤,颓势已现,以嘉庆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力挽狂澜。 更重要的是民心也随着国力的衰败开始乱了,就在这半个世纪里,中国大地上接连发生了一连串的天灾人祸,水、旱、蝗、瘟几乎年年登场,为了活命饥民们只能离乡背井,往他们认为能够吃得上饭的地区流浪。 与此同时,中国的总人口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发生了爆炸性的增长。从乾隆六十年到咸丰元年短短五十年时间里,全国人口从三亿一千万增长到了四亿三千万,人口增长再遇到因为灾害造成的粮食歉收,结果必然是各种物价飞速上涨。 同时鸦片贸易导致白银大量外流,而国家却反而以白银作为农业税收货币,为了把铜钱兑换成白银,农民一年的收获大部分落入了地主和粮商手中,大量自耕农因此失去土地成为佃农,全国范围内的土地兼并情况愈演愈烈,甚至陷入了恶性循环。 而经济衰落必定会引发政治动荡,从乾隆末年川楚地区发生的那场持续八年的白莲教叛乱开始,一直到咸丰元年爆发的太平天国运动,满清政府逐渐失去了对地方的掌控能力。 而此前的鸦片战争更是把满清政府外强中干的本质,彻底揭示在了整个世界的面前。当“我大清”再也撑不住那副唬人的架子的时候,距离它鞠躬下台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早期中国苦力的招募地是在厦门,最鼎盛时厦门城里同时开设着六架中介行,五家是英国人开的,另外一家的老板是荷兰人。每年由此地向外输出的中国苦力数量超过两千人,“卖猪仔”这个专属名词就是从这时候诞生的。 当时外国中介行因为语言不通,通常会把招募份额分包给中国本地的掮客,这些人福建话叫做“客头”,每招募到一个苦力,客头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佣金。 福建两广的居民很早就有出海谋生的风俗,乾隆嘉庆年间大量北方难民涌入沿海地区之后,原本就缺乏的耕地变的更加紧张,乡间出现了大量失地农民,出海跑南洋成了一种无奈的选择。 闽粤地区的居民基本都选择去东南亚发展,比如婆罗洲、越南和菲律宾,也就是当年郑和船队曾经走过的路线。 这些沿海的百姓并不抵触去海外谋生,但是中介公司招募到的人数却一直难以上升,因为不到万不得已,大多数人还是不希望离开祖辈居住的土地。 那时候每征募到一个苦力,中国掮客们就能拿到一笔佣金,差不多相当于本地工人一个月的薪水。为了能够多赚上一笔,一些人开始昧起了良心,他们勾结起了当地有活力的社会团体,也就是臭名昭著的“三合会”,这些人渣坑瀣一气,合起伙来干起了坑害同胞的买卖。不惜采用坑蒙拐骗甚至公然掳掠的方法,把一个个中国百姓送上了西洋人的苦力船。 为了欺骗苦力上船,掮客们完全是无所不用其极,比如说他们会欺骗一些无知的中国百姓,说中国的一个时辰等于外国的两个小时,所以合同上签订的时间,其实只等于中国年的一半,花一半时间赚一倍的钱,这种机会可不能错过。 而三合会最擅长的方法是开设赌局,随后出老千让参赌者欠下一大笔赌债,目的是逼迫对方出海还债。更有甚者直接采取绑票的方法,在野外拦截无辜的过路人,装入麻袋后送上苦力船。 这些登上苦力船的百姓,就像刚出生的猪仔一样懵懵懂懂,不少人心中还怀着带着财富衣锦还乡的希望,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命运在大洋对岸等待着他们。 PS: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中国城(中二) 历史上在苦力贸易的初期,这些招募活动无论是在雇主还是雇员的国内,都不属于合法的行为。 满清的《大清律例》里面明文规定,一切官员军民人等,私自出海经商者、移居外洋海岛者,应照交通反叛律处斩立决。有县府官员通同舞弊知情不举者,皆斩立决。仅属失察者,革职永不叙用。科道官员失察降三级,督抚失察降两级,处罚力度不可不谓为酷烈。 这些法律条文的制定有其特殊的历史背景,最初是为了遏制东南沿海的反清活动,后期是为了制止农业人口外流,但是到了清朝中晚期,无论是从经济还是从政治的角度来看待,这些法规明显已经不再适用了。 其实早在乾隆中晚期的东南沿海一带,禁海令就几乎已经名存实亡了,即便某个地方官有“报国”之心,但在乡野宗族势力以及海商白花花的银子面前,很快就会眼开眼闭甚至同流合污起来。 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后,英国人用舰炮炸开了“我大清”的国门,一八四二年清英签订了《南京条约》,不但向英国割让了香港,还同意开放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与上海成为通商口岸,也就是所谓的“五口通商”。 林则徐的下场使得沿海地区官员,特别是上述那些通商口岸的官僚们愈发的谨小慎微起来,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洋人,平白闹出什么国际争端出来,如果只是丢官罢职还则罢了,事情搞大说不定还要被抄家砍脑袋,并且还没人替你喊冤。 地方官员的不作为增长了苦力贸易商的嚣张气焰,华裔苦力的生存环境变的更加恶劣,甚至无法保障这些人的生命安全。当时不止一次发生苦力在运输途中大批死亡的惨案,记录里平均每百名华人苦力就有三十人会因为各种“意外”,丧命在远隔家乡万里的汪洋大海上。 要说英国国内对这种贸易也有所顾忌,他们需要往殖民地输送大批量的廉价劳工,与此同时需要证明这些劳工来源的“合法性”,证明这些人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契约奴隶”。 在这个问题上,英国商人们必须要获得满清政府的配合,也就是获得满清政府的背书,证明这些交易符合当地的法律,并且促使这个行业更加的规范,不再带有那种“奴隶贸易”的痕迹与色彩。 可是当时的满清政府高层,怎会允许洋人对“祖宗之法”指手画脚,恰巧又遇到一个性格顽固的督抚叶名琛,用一套“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的方针来应付英国人,听上去几可与某圣雄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相媲美,这要是往后推个一百年,说不准是要拿个炸药奖回来的。 英国人发现连交涉都找不到门路,于是决定继续用枪炮来说话。大英帝国刚进入维多利亚时代,正在全球范围扩张她的殖民地,国力处于上升期,一鸦时就看穿了“我大清”的底细,所以动起手来毫不犹豫。 第二次鸦片战争的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了,圆明园的废墟还摆在那里。满清与英法俄先后签订了《北京条约》,具体内容在这里就不加赘述了,其中有一条就是同意英国招募华工出洋工作。就此中国苦力摇身一变成为了“契约移民”,苦力招募不再被视为变相的“奴隶贸易”。 先不去提那些衣服胸口被画上B(澳大利亚布里斯班)、P(秘鲁)亦或者S(纳米比亚的三明治港),这里要说说胸口画着C(古巴)的苦力,因为他们的遭遇可以说最具有代表性。 到达目的地之前,这些人就已经被中介公司卖给了各大种植园,成为了凄惨的契约奴工。当时古巴还是西班牙的殖民地,西班牙用来管理华人苦力的法律,其实就是之前管理黑人奴隶的条文。 西班牙农场主在自己的地盘上几乎拥有无限的权力,他可以随意克扣苦力的工资,还有权对苦力施加各种体罚。 而中国苦力只有工作满八年之后,才可以用金钱赎回自己的契约。事实上很多苦力在契约完成之后,西班牙雇主会使用各种手段,逼迫苦力与其续约下去。 更可恨的是,西班牙总督还规定,完成契约的中国苦力只有愿意归化成古巴人并且信仰天主教,同时拿到当地的居留证,才允许在古巴继续居住和工作,否则将会被驱逐出境。 当时从古巴到中国的船票是八盎司黄金,大多数苦力根本拿不出这笔旅费出来,于是只能在种植园里当一辈子的奴隶,很多人只能选择自杀来结束这种苦难,当时古巴的自杀率是全世界最高的,而每两名古巴的自杀者中,就有一个是中国人。 古巴华人苦力的悲惨境遇,直到一八七七年满清与西班牙签订了保护劳工移民条约之后,才发生了根本性改善,但是很多苦力没能坚持到这一天的到来。 美国人是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才开始介入中国苦力生意的,苦力商主要来自于西海岸。 说起来大家可能不信,其实在鸦片战争爆发半个世纪之前,中国人就已经踏上了北美大陆。当时正值康熙禁海的高峰期,官府禁止民间制造新船,大批有经验的造船工人只得失业,于是就在一七八八年,一位英国船商乘机雇佣了一批中国造船匠人,随后在加拿大温哥华附近建立起了一个小殖民点,在当地利用加拿大丰富的木材资源建造帆船。 而从一八二零年开始,就陆续有中国人入境美国,其中有些是商船上的雇员与仆役,但也有一些是广东沿海的贸易商人,远赴重洋寻找商机去的。那时候加州的淘金潮还未开始,中国商人主要做的还是传统的丝绸和茶叶生意。有些中国人选择在当地定居下来,甚至减去辫子加入了美国国籍,在一八四零年之前,在加州定居的中国人已经接近八百多人。 太平天国运动爆发之后,越来越多的闽粤沿海居民为了生存,选择背井离乡去海外谋生,特别是当得知加州发现金矿之后,大批华工怀着发财的梦想,登上了前往加州的苦力船。 其中大部分人根本负担不起前往新大陆的船票和食宿开销,于是就与苦力公司签订契约,由苦力公司垫付这笔先期花费。于是苦力公司也就成为了这些苦力的债主,这在当时被称为“赊单工”,法律上他们依然是自费自愿前往美国的自由移民,而不是所谓的“契约奴隶”。 但事实上当他们踏上美国国土之后,就自动成为了苦力公司的“债奴”。在还清苦力公司的债务之前,他们只能在对方下属的矿山或者工地干活,或者通过债权转让的方式,移交给其他需要劳动力的承包商。 因为在工作期间还会不断产生其他的各种费用,加上债务本身的利息,苦力常常需要为苦力商工作一两年的时间才能偿清债务。 而到了一八八二年之后,情况又发生了变化,苦力公司不再坚持持有这些苦力的债权,毕竟管理这些亚洲人需要耗费不少成本,他们选择了一劳永逸的方式,把债权转让给加州的六大会馆,让中国人来承担起管理责任。 所谓的六大会馆或者美国人口中的六大公司,是由原本的三邑、冈州、人和、阳和、宁阳、合和这六家会馆合并而成的,也就是著名的驻美中华总会的雏形。 PS: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中国城(四) 人类成为社会性动物,完全是生物自然演化的结果,最早的人类族群,纯粹是为了捕猎单独或者少数个体无法对抗的猎物,同时抵御那些天生居于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而产生的。 人类是一种倾向于混沌的生灵,时常沉迷于自己的欲望与生物本能之中,特别是生存和繁衍这些地球物种所共有的天性,在人类身上更是放大了一千倍。 对于中国历朝历代对族群的看法以及演变过程,实在可以列为专门的研究课题,写一篇鸿篇巨著出来。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儒家看问题还是很敏锐的,中国古代社会架构就是个人、家庭而后国家最终延伸至整个世界,撇去个人这个最基本的元素不提,家庭应该是构筑起一个社会的基本单位,而当一个家庭发展到极致之后,就会升级为宗族。 现代人类常以种族、信仰、职业等等共同点汇集成一个个群体,而历史上最古老最原始的群体,分辨亲疏的元素是血脉。 具有相同的血脉并不代表着会更加团结,但是从族群生存与繁衍角度来看,具有更多血亲的族群,在残酷的进化历史进程中,通常更加具有竞争力一些。 中国历史到了明清时期,宗族概念已经从单纯血脉上的联系,演变到同姓甚至同籍上,范围扩大之后的结果就是,民间宗族力量达到了封建社会发展的顶峰,成了当时国家政治架构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政府对地区的控制往往只能达到县一级,底层乡野全靠各地的宗社与乡绅们共同管理,这种架构甚至一直延续到了民国时期。 最初这些到达美国淘金的华工们,到了语言生活习惯各方面全都不同的海外,当然会出于本能的抱团取暖。 而且除了抵抗来自外部的压力之外,族群内部的竞争也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华工之间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发生冲突,所以加入一个可供庇护的团体,成为了每个华工首先会想起的事情。 本乡本土成为了最基本的辨识标准,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意味着会说同一种语言。别小看这一点,当时满清就连官话都分成了四五种,两广与闽浙地区少说有数十种方言,有些闭塞的山区甚至会发生“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调”的情况,两座相距不远的村庄,说话发音可能就完全不一样。 这些最原始的自发的同乡会,组织结构相当粗糙,实际上很难向成员提供什么帮助,更别提在苦力工作上提供什么保障了。 有一部分苦力确实在淘金潮中获得了成功,在完成合约付清欠款之后,他们带着丰厚的收获回到各自的家乡,在当地建屋置地,过起了富裕的土豪生活,人们把这些成功者尊称为“金山伯”。 看到这些成功的榜样,于是大批同样怀着发财梦想的农民,踏上了前往“黄金之地”的旅程,这些人就不再是之前的散兵游勇了,很多地方甚至全村全乡青壮,组团登上前往美国的轮船。某些有条件组成“建制”的团队,出现了专门的“管理”阶层,意味着来自中国的宗族力量,第一次登上了美洲的土地。 淘金热最高峰的时期,来自中国的淘金者超过了五万人,除了底层的矿工之外,还有大量提供为这些矿工提供服务的传统行业,就像是中餐馆、理发店、裁缝铺、制鞋铺与中医馆,当然也少不了一批更加传统的黑色行业,比如臭名卓著的赌档、妓寨和鸦片馆。 当时最常见的华人宗社团体是公所,参加者最基本的条件是同姓同宗,所以公所前面会冠以各宗族的郡望堂号。因为有些姓氏人数不多,所以还有几个姓联合起来共同组成一个公所的情况出现。 除此之外最大的华人团体,就要属各地在美会馆了,虽然听上去像是国内的同乡会,但是在建立之初,这两者在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 在当时苦力输出是一种一本万利的生意,完全是被香港和广州一些洋行所垄断的,除了开埠港口的那些为虎作伥的本地掮客,中国本土的商人根本没有资格插手其间。 但是随着输出的劳工数量增加,洋行需要一些华人作为中间人,在美国当地负责苦力的管理和监督工作,另外的任务是向劳务需求方收账同时防止工人在工作期间逃脱,顺便也干一些抢占地盘,维护公司的利益的黑活。 不过有一部分中间人或者经理人在行当里站稳脚跟之后,他们就抛开了原本的洋行雇主,自己干起从国内招募苦力的生意来。 这些经理人从苦力管理者化身为苦力进口商,他们凭借着本身在国内的关系,加上一些无法言喻的手段,很快就垄断了当地的华工进口生意。 这些苦力进口商联合起来,按照各自的家乡籍贯,再借鉴中国同乡会的形式,在三藩市建起了一连串的会馆。 这些会馆会在各自的籍贯地区招募苦力劳工,与这些劳工签订“赊单”合同。当苦力到达美国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所属的会馆“注册”成为会员,并且签订一份明确的债务协议,而后再由公所将其分配到各个劳务承包商那里工作。 会馆除了向苦力收取还款之外,还会收取相应的“会费”,同时会馆要负责苦力的人生安全,并提供医疗以及法律方面的援助,并且承诺苦力一旦因为意外而死亡,会馆会负责将其的遗体送回家乡。因为在法律上会馆是这些苦力的债主,所以如果一个苦力想要买船票回国,必须要拿到会馆开出的债务清偿证明,否则船务公司将不会向任何苦力出售回国的船票。 会馆在每个苦力身上都能赚到一大笔钱,除了之前的赊单与会费之外,他们还会向苦力高价出售从中国走私而来的各种日用商品,而当劳工想要通过会馆向家里汇钱的时候,他们还要收取一笔昂贵的“手续费”,而向劳工提供服务的行业里,大部分都有会所的“股份”。 同时会馆还雇佣了一批职业打手,这些人除了负责会馆的保安之外,主要是负责监视和看管苦力,如果有人在工作期间逃跑,就将由这些人进行追捕。 那些吸着苦力血汗的商人们,在苦力眼里却一个个都是德高望重的金山乡绅。原因无他,因为他们做的是垄断生意,除了那些本乡本土的苦力,他们拒绝招募任何外乡人。所以那段时期来到美国的华人苦力,九成以上都是来自两广地区的农民。 三藩市先后建立了十多家会馆,经过竞争吞并之后,最终保留下了三邑、冈州、人和、阳和、宁阳、合和这六家会馆,当时整个加州的苦力生意,基本上都是由这六家公馆负责的,在华人社区里几乎可以称得上只手遮天。 但是好景不长,、很快情况就出现了变化,因为一批本土有活力的社会团体,也跟着出来“闯金山”了。 眼看着大量泥腿子涌向金山,不少人归来时满口袋的鹰洋,那些好勇斗狠的江湖人士,怎么可能不感到心烦眼馋。 洪门致公堂是第一个在美洲亮出字号的江湖堂口,此时洪门虽然挂得是“反清复明”的牌子,其实早就已经蜕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江湖帮派。 致公堂给其他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做出了一个榜样,很快一批五花八门的“堂口”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在华人聚集区建立起来了。 而六大公司下属的打手们,要不原本就是帮派分子,要不根本不是这些职业黑帮的对手,很快这些会馆就失去了对华人社区的控制,中国城随即就陷入了黑帮乱战时代,美国人称这段时期为“堂战”。 PS: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中国城(五) 最早登陆北美的中国社团组织,名义上全都隶属于三合会,也就是传闻中的“洪门兄弟”。 关于洪门的起源,社会上传说众多,比较主流的有郑成功部下陈近南创建“天地会”说,康熙年间南少林洪门五祖说,以及雍乾年间福建云龙和尚创立说。 而目前可以确认的是,这个组织源自于康乾雍时代著名的反清组织“天地会”,福建和两广地区是他们主要的活动范围。 至于“三合会”这个名字,本取自广东“东江”“西江”“北江”三江汇聚之故,所以帮会切口里时有“三合河水万年流”这一类的词句,同时这个名字也隐含了古代哲学里“天地人”三才聚合的意思,寓示着他们脱胎于早年的“天地会”。 实际上三合会创立时已经是道光中期了,可以说和康雍年间的“天地会”已经没有多少联系,实质上是一些心怀反清思想的民众,假托“天地会”的名义搞出的秘密结社团体。 在太平天国运动时期,三合会在广东发起了数次起义,起义的会友自称“洪兵”,这里的“洪”指的是“洪门”,和那位洪天王可没有任何关系。 当时坐镇两广就是那位“六不”总督叶名琛,别看这位大学士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丑态百出,但遇到镇压造反“乱民”的问题时,顿时就变成了一个狠辣果敢的杀人屠夫。 三合会领导层和会中主力被满清军队屠戮一空,残余分子逃散乡野,并且在民间蛰伏了下去。 等到二鸦结束之后,清廷开始在佛山、肇庆组建地方民团,很多“三合会”成员摇身一变,成为了这些民团里的骨干,“洪门”才得以在此基础上死灰复燃。 但是因为高层领袖几近全军覆灭,洪门三合会这个组织也在求存过程中,逐渐发生了一些蜕变,虽然门规里还保留着“反清复明”的理念,但更多的是森严的等级划分与帮派规矩,不复有早先的那些政治诉求了。 前文说过,在广东的苦力贸易中,三合会徒众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他们和苦力行的华人掮客狼狈为奸,欺诈坑害了不少无辜民众。当他们发现“金山”真的是一座金山时,帮派势力向美洲渗透当然也就无法避免了。 初到北美的三合会成员们,把这片土地视为了“无法之地”,所谓的“天高皇帝远”即是如此。 这些平日里就喜欢舞刀弄棒好勇斗狠的暴徒,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价值,并且开始在各会馆与会所之间的争斗里活跃起来,很快就打出了自己的名声。 因为地域矛盾而引发的冲突甚至械斗,其实在淘金时代初期就已经开始了。 加州的苦力主要来自于广东地区,当时粤地的百姓性情堪称刚烈,凡事都讲究义气为上,同时又受不得半点委屈,所以遇事极其容易冲动,往往不考虑行为后果,以至于事后常常悔之晚矣。 当时各大会馆或为了抢占地盘或为了商业利益纠葛,时常会纠集底下的苦力会员,真刀真枪的展开血腥械斗。 甚至有的会馆还特别雇佣美国退伍老兵,帮着训练出一支华裔洋枪队,目的却只是为了在和另一个会馆械斗中能够占的上风。 每次苦力械斗都会造成少则五六人多则十数人的伤亡,比如前面说的使用洋枪的那次,短短十五分钟就造成了三十人以上的死伤,因为面对那些还拿着自制长矛铁叉的对手,就算是旧式前装滑膛枪也足以制造一场屠杀。 那段时期掌握华人社区武力的还是各大会馆,到了一八五零年之后,会馆之间相互合并,从最高峰时的八所缩减至六所,也就是后世里所说的六大公司时代。 不过当三合会势力登场之后,这些会馆手中的武力就有些不够看了。 洪门最初建立堂口的目的,对外宣传是为了保护普通苦力的权益,不再受到那些大会馆与会所的欺压。三合会完全不在乎成员的宗族与籍贯,只要愿意加入就被视为“洪门兄弟”,并且受到“洪门”的保护,绝不容任何人随意欺辱,于是底层苦力踊跃加入,实力膨胀的极为迅速。 当时会馆雇佣的所谓“打仔”,根本不是三合会职业打手的对手,后者遇事皆自奋勇争先,砍杀争斗起来视人命如草芥。 六大会馆最终在这场争斗中败下阵来,只能让出部分利益,选择与洪门堂口妥协共存,会馆不再阻拦会员加入洪门组织,同时华人社区内的各行各业,每月以区域划分,开始向各自隶属的堂口缴纳“保护费”。 后世香港黑帮的“保护费”制度,完全就是从北美三合会那里翻版过来的,因为香港早期的黑帮首领,基本都是北美三合会的返乡子弟。 “致公堂”其实本来叫做“洪顺堂”,在当地政府登记时,为了避免清廷驻外使馆作梗,才改名为致公堂的。 但是大家别以为此时的“致公堂”是什么革命组织,虽然在辛亥年有不少致公堂下属的洪门子弟,前仆后继投身反清革命事业,但是不可否认在致公堂建立的初期,它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黑社会团体。 致公堂和其他洪门的堂口一样,组建了“斧头仔”和“保护队”,前者负责与其他堂口进行械斗,后者专职向地盘里的商户收取保护费。 和所有三合会堂口一样,致公堂也参与了各种黑色行业的经营,特别是妓寨、赌场和鸦片烟馆的生意。 文献记载加拿大维多利亚致公堂甚至派人暗杀了一名加拿大神父,因为对方向警方揭发了致公堂长期进行着贩运中国娼妓的买卖。 这件谋杀案惊动了整个北美社会,加拿大警方缴获了致公堂的一大批内部文件,比如和下属杀手签订的生死契约之类,由此导致北美各界开始关注起中国社区的治安问题来。 北美洪门各堂口内战从一八八零年开始一直延续到一九三八年为止,战场遍布美加全境,在这五十八年时间里,撇开高达数千的人员伤亡不讲,光是对各地华人社区的破坏,其造成的经济损失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最严重的是因为这场无谓的黑帮战争,大批移民不得不选择离开华人社区,甚至拖家带口返回国内。 就以旧金山的华人社区为例,旧金山中国城的居民人口一度曾经高达三万多人,而到了堂战末期,还留在唐人街的华人就只剩下一万两千人了。 一九零六年旧金山爆发了史无前例的七点八级大地震,中国城社区几乎被夷为平地,华人侨民伤亡惨重,被地震摧毁的建筑里,包括了所有的妓院、赌场和烟馆,差不多一举荡平了旧金山三合会在半个世纪里积累下的家业。 但是元气大伤的各堂口,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样偃旗息鼓,反而借着地震后社区重建的机会,开始重新划分起势力地盘,争斗变的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眼瞅着这场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战争,结果只会让大家同归于尽,堂口间的血腥纷争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华界民众的生存,如果再不停止这种内耗,必定会让外人渔翁得利。 于是在各大会馆和商会大佬们的努力斡旋下,最终旧金山仅剩下的八大堂口达成了停战协定,同意自此之后任何帮派纷争,都将交予专门成立的“和平总会”进行仲裁和调停,由此开始至少在旧金山中国城,华人侨民迎来了许久期盼的和平。 “我见过他们在街头斗殴,这些中国黑手党全都是狠角色,不过他们现在都畏惧“白魔鬼”。”克雷说完把烟头塞进了烟灰盒里,扭动方向盘拐上了一条横街。 “白魔鬼?”韦尔贝歪过头看着司机的后脑勺。 “就是约翰.杰克.马尼恩督查,一个作风强硬的老警官,他领导中国城警队已经二十年了。”克雷说完鸣了两下喇叭,催促前面的车辆加快一点速度,这条街上的车流还是一样堵。 韦尔贝打开前座之间的小酒柜,取出了一个玻璃杯。 “我记得你之前曾经建议我,抽时间去拜访这位督查。”韦尔贝说到。 司机点着头回答:“是的,我认为如果有他的帮助,可以省掉我们很多事。”。 “我不认为一个警察头子能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帮助。”韦尔贝拔掉水晶瓶塞放到一边,随后拿起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还是很有用处的,我想你可能忘记了,美国....。”克雷说到一半突然踩下刹车,随后他从车窗探出头去:“嗨,看着点路,你这个白痴乡巴佬!”。司机咆哮着对从车前横穿马路的家伙恶言相加。 那人本还想还个嘴什么的,但看到这辆气派的豪华轿车,上面的人显然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于是加快脚步混进了人流里。 “抱歉,先生,这些美国佬从来就学不会守规矩。”克雷回过头,对着正低头擦着裤子的韦尔贝充满歉意的说道。 “没事,前面你想说什么...”幸好水洒出来不是很多,韦尔贝把手绢团起来扔进了酒柜。 “哦,我想说的是,您记得美国的《排华法案》吗?”克雷熟练的挂上车档。 PS:谢谢大家的支持,这个月作者要努力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中国城(六) “《排华法案》?这跟一个黑吃黑的警察头子有什么关系?”韦尔贝嘴角微翘,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先生,你知道马恩尼的底细?”克雷有些吃惊的问道。 “之前我稍微调查了一下,毕竟你亲口向我提出了建议。”韦尔贝低着头,继续整理着手里的文件。 事实可没有言语里讲的那么轻描淡写,韦尔贝口中的稍微调查一下,实际上直接动用了国家层面的力量,新结交的共和党盟友们非常卖力,部分机密资料直接来自于联邦调查局。 “提起美国的《排华法案》...”韦尔贝从杯架上拿起水杯。 “我想听听你个人的看法。” “这又是一次考察吗?先生。”克雷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 “是的,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韦尔贝喝光了杯子里的清水,随后把杯子放回了杯架上。 一八五零年加州正式加入联邦,在进行第一次人口普查时,洛杉矶的记录里就有两名来自中国的居民,他们是一户商人家的雇员,也是最早记录在加州政府文件里的华裔移民。 随着淘金潮以及之后的太平洋铁路工程,大量中国人以劳工移民的身份进入美国。 而入境美国的华人身份,也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态势,除了占据大多数的贫穷底层劳动者之外,同时也出现了一部分有钱有势的商人与乡绅。 中国的海贸商人普遍缺乏安全感,因为满清政府的吃相实在很难看,所以你说他们是“狡兔三窟”也好,“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也好,反正他们很早就开始向海外布局,转移在海贸中积累下的巨额资产,并且在当地开枝散叶,延续家族的血脉繁衍。事实证明这一套确实非常有效,一直到二十一世纪都不显得落伍。 在苦力贸易初期,美国加州政府并不排斥华人劳工,他们很需要外来的廉价劳动力与资金,当时任何移民只要符合宪法标准,都可以申请成为美国公民。 中国苦力价格低廉,工作起来任劳任怨,而且学习能力很强,只需要经过简单的职业培训,很快就能接手一些不太复杂的技术性工作,这一点是其他种族劳工无法媲美的,所以很快华人就占领了北美特别是加州几乎九成的劳动力市场。 中国劳工因为语言以及生活习俗上的差异,喜欢集中居住在一个社区里,在那里他们保留着自己在本国的风俗礼仪,甚至还给社区里的街道与胡同起了中文名。 常年贫困养成的勤俭习惯,他们从不舍得在外面多消费一个便士的小钱,而是选择把赚取的钱财储存起来,然后交由会馆转递回国内。 当时所有苦力们几乎都在脑后留着一条鞭子,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忠于我大清,只是为了日后返回家乡时,不会被官府当成乱党拖出去砍掉脑壳。 在太平洋铁路建设时期,华工占工人总数的百分之九十五,华工每个月的薪水起初只有区区二十六美金,虽然后期升到了三十五美金每个月,但还是不如白人劳工一个月五十块的薪水高。而且白人工人包吃包住,中国工人还需要额外为自己的餐饮付钱,只因为华工有自己的饮食习惯,吃不惯美国厨子煮的饭菜。 筑路工作非常危险与艰辛,工程期间有数千华工因为各种事故而丧命,所以后人说太平洋铁路每一根枕木下面,都埋着一位华人苦力的尸骸。 但是对于这些苦力来讲,这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因为以当时的汇率计算,他们在家乡的农地里辛苦劳作一年,收入也只有十几美元。(满清时白银与美元汇率最高达到了一比一点零七,就按一美元兑换一两海关银来计算,一两海关银可以兑换一贯,也就是一千枚铜钱。实际上当时广东很多农户,即便种的是自家的地,扣除各种苛捐杂税之后,月收入结余有七八百钱就算很不错了。) 扣除掉伙食和其他日用,还清会馆的赊单与会费,如果他还洁身自好不嫖不赌的话,每个月大约能够节省下一半的薪水,这已经超出全家之前劳作一年的收入了。 如果运气好等干完两年协约之后,口袋里大概能够积累下三百至四百美元,这在当时普通百姓眼里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足够他衣锦归乡、起屋置地、光宗耀祖、过上小地主的滋润生活。这也就是明知道前往金山打工风险巨大,无数人死于非命,但粤地百姓依然趋之若鹜的原因所在。 大部分苦力根本就没有打算成为永久移民,他们只是把美国当成了一个发家致富的地方,完成与苦力商的协约之后,他们就带着赚取的钱财返回老家去了,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选择留下来发展。 最初美国政府对中国劳工的态度还算公正,但地方官员却免不了带着种族主义优越思维。在一八七三年之前,华人在美国的政治地位基本和印第安人相同,当时华人与印第安人以及黑人,都不得在任何诉讼白人的案件里作证。 受过高等教育的法律工作者都会如此,那些美国西部的乡野民众会如何看待中国人,那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 从当时美国种族主义分子的视角来看,这些黄皮肤的小个子不可能融入美国社会,或者成为美利坚大家庭中的一员,他们只会用低廉的工资抢走美国白人的饭碗,并且把本属于美国白人的财富,带回他们天杀的根本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的国家去。 对华人的攻击其实从一八六零年就开始了,那时候加州淘金热已经结束,大批从全国各地来加州淘金的白人滞留在当地,很多人为了淘金投入了全部财产,甚至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可以说赌上了身家性命。 金矿枯竭使得大批淘金者失业,加州的经济也随之陷入停滞,而当时加州工商业建设都很薄弱,无法提供足够的就业岗位,于是那些孑然一身的白人劳工,开始把矛头指向那些有工作可干的中国人。 两个族群没有利益纠葛时,完全可以和平相处,但是一旦发生了利益上的冲突,那么处于弱势的一方必定会发起反抗。在就业这个问题上,白人劳工处于弱势的一方,因为除非他们愿意接受和华人相同的工资待遇,否则没有一个资本家会傻到雇佣他们。 于是一股反华风暴,开始在白人社会里慢慢酝酿起来。为了迎合与拉拢白人选民,加州政客们也开始进一步的政治行动。 最初加州制定了《外国矿工所得税法》,对所有开矿的外国矿工课以额外的税金,导致大部分华人矿工无法继续工作,只能在旧金山中国城里开洗衣店与餐馆谋生。 在一八七七年,旧金山爆发了第一次反华暴乱,四百个因为铁路公司降薪而火冒三丈的加州铁路工人,试图一把火烧掉整个中国城,因为他们觉得就是中国工人的低薪,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总算当时唐人街的三十名旧金山骑警和由五千名旧金山市民自发组成的“皮克泡菜旅”,挺身而出保住了华人社区。 但这仅仅是一系列灾难的开始,一八八零年美国联邦与加州政府连续颁布了多条针对华人的发令。《渔业法》禁止华人参与任何捕鱼活动,随后的清美《北京条约》里限制了每年华人赴美人数与居住年限,而各州的《民事诉讼法》更是明文规定了华人不得与白人通婚,随后还经过进一步释法,废除了所有华人与白人婚姻的合法性。 加州在一九四八年废除了这条法律,但美国其余各州却一直实施到了一九六七年,最终才被联邦最高法院以违宪而终止。所以某些民国小说里华人在美国娶了白人妻子或者和白人女子谈情说爱的桥段,完全就是在白日发梦。 事态发展到了一八八二年,臭名卓著的《排华法案》,在民主党与共和党政客的联合推动下出台了。 之所以称其臭名卓著,因为这是一部针对单一民族,充满种族歧视色彩的法案。法案的内容并不复杂,归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阻止中国人再向美国移民。 法案禁止中国劳工从任何一条边境以任何方式进入美国领土,法案签署生效后向美国运送苦力的船舶,从船东到船长都将遭受重罚,甚至外国商船上的华人船员也不得在美国港口登岸。 此外在法案生效后,任何在美国居住的华人,都不得归化入籍,一旦离开美国后也禁止重新入境。 除此之外获得满清政府签发的合法身份证明文件的华人,包括学生、教师、商人以及政府官员,可以获准进入美国,但是必须随身携带证明文件,以便美国警方随时随地的抽检。 而此前在美国居住的华人,必须要得到两名美国公民的担保,才能获得合法居住的身份证件,否则就被视为非法入境而遭到驱逐。这种身份证件最初只针对华人颁发,随后范围渐渐扩展到了所有的外国移民,最终发展成了著名的绿卡。 中国人不可入籍的规定,意味着除了很早就入籍的,以及在美国本土出生的移民子女之外,所有自一八八二年之后来到美国的中国人,全都不得成为美国公民。 而且依照当时美国的法律,外国移民在美国的财产所有权不受保护,而且华人禁止在政府部门与公司工作,更不能在美国购置土地和开办企业,同时各城镇政府机关,禁止向华人颁发新的营业执照。 所以在那些民国小说里,某个华人留学生或者商人,在美国开厂买地挖油井搞股票发财的桥段,完全就是在一厢情愿,因为在排华法案生效的时代,华人在美国根本不可能有出头的机会。 PS: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中国城(七) 实际上在加州的排华浪潮刚掀起时,旅美富商与乡绅们就已经相继返回了国内,有钱的大爷们可没兴趣受那份洋气,更况且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所以在一八七零年之后往美国跑的,基本上都是处于贫困阶层的普通华裔苦力。 不过在《排华法案》颁布之初,在美华人的数量并没有显著减少,反而出现了一定幅度的升高。因为各大华人会馆借着《排华法案》的影响,开始大肆做起了人口走私的买卖。 那些被美国工会组织视为“阶级敌人”的华裔苦力,却一直深受各大资本家和农场主的欢迎,特别那些劳动密集型生产企业,极其需要华人劳工来缩减生产成本。 当时加州的纺织工人中有一半是华人,而加州农业劳动力的八成以上是来自中国的苦力,里面不少人刚参加了太平洋铁路的工程。 《排华法案》实际上触动到了那些大资本家的利益,他们希望能够继续获得廉价劳动力,所以在会馆和堂口的策划下,每个月都有不少华工从墨西哥一侧偷越国境。 但是在当时的某些政客与媒体的推动下,整个美国社会都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排华氛围中,排挤欺压华人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的表现,似乎谁不支持就不是真正的美国人。 所以当排华从单纯的舆论抨击向实质性的暴力活动转变时,真的一点也不令人感到吃惊。 一八八五年爆发了著名的“石泉惨案”,因为太平洋铁路煤矿公司一直在用低薪招募华人矿工,致使当地不少白人矿工失业,怀俄明石泉市的一百五十名白人矿工在全国性工会组织“劳工骑士团”的煽动下,全副武装摧毁了石泉市的中国城。 在这场有组织的破坏与杀戮中,总共有七十九间属于华人的建筑被烧毁,二十八名手无寸铁的华人被杀,十五人遭到重伤,另外还有二十六人逃进附近的山林,不幸遭遇狼群而全体遇难。 这场惨案震惊了全美社会,但是事后警方只逮捕了十六名嫌疑犯,因为美国法律规定华人不得在法庭上提出对白人不利的证言,所以最终所有嫌疑犯都因为“证据不足”而当庭释放。 事后在满清外交人员的极力抗议与交涉之下,美国政府象征性的向清廷赔偿了十四点九万美元,而且不是赔偿给惨案受害者,而是作为中国留美学生的工费奖学金。可叹那些中国留美学子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努力拿到的奖学金,其实是由死难同胞的鲜血换来的。 从那时起全美各地针对华人社区的暴力案件频发,有数十个中国城被烧毁,成千上万的华人移民被迫流离失所。 那段时期全美华人数量开始急剧减少,除了无法忍受而回国的劳工之外,《排华法案》加上禁止异族通婚,也在有效的从种族层面消灭着北美的华人社群。 因为来到美国的华工大部分都是男性,他们的妻儿都留在国内,《排华法案》阻挡了华工家属前往美国的道路,而禁止异族通婚的法令,断绝了华工在当地结婚繁衍血脉的可能性。 到了一**二年,《排华法案》到期失效,但随即加州的民主党议员托马斯.杰尔里在原本《排华法案》的基础上,提出了更严酷的《杰尔里法案》,法案里除了要求所有中国人登记并领取居住许可证之外,还剥夺了中国侨民的人身保障权,也就是一旦华人被逮捕,将不得获得保释。 《杰尔里法案》原本的有效期也是十年,但是到了一九零二年,美国国会又将其变成了永久性法案。 到了一九四零年时,全美华裔人口只剩下了七万七千五百多人,全都聚集在各地的中国城里,以经营各种服务行业为生。 华人苦力本就出身底层,从未获得过高等教育,他们的子弟也是一样,不只是担负不起学费的问题,还有无处不在的种族歧视,极少有人能坚持读到高中的。 那时在旧金山的华人,除了经营中国进口的日用百货之外,主要是涉足洗衣房和餐饮行业,特别是旧金山手工洗衣房的生意,几乎已经被华人所垄断。 剩下的就是一些无法拿上台面的买***如赌档和妓院,而且各堂口开始涉足新型麻醉品生意,就像曾经在美国盛行一时的可卡因,就有不少华人堂口参与销售。 “马恩尼受到所有中国帮会的尊重,他给他们制定了规矩,划分了堂口的势力范围,任何人都不得破坏他的规矩,否则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中国人既喜欢他又害怕他,他们给他起了个“白魔鬼”的绰号。”克雷转动方向盘,轿车拐了个弯驶上了一条坡道。 杰克.马恩尼确实是一个狠角色,他手下由五名探员组成的“中国城小队”,以作风狠辣而闻名中国城。 马恩尼在上任之初,就召集了所有的堂口首领开会,要求堂口停止在他的管区内的械斗,特别是禁止进行毒品和卖淫买卖,否则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然后被政府驱逐出境。 这位督查就任之后,街头黑帮械斗就逐渐在中国城消声觅迹,同时犯罪率也有了显著的降低,他控制了一大批线人,监控着整个社区的犯罪活动,这位美国高级警务人员,俨然成为了这片社区的地下皇帝。 中国城的黑帮活动受到了有效的遏制,整片社区也渐渐繁荣起来,因为聚集了大量餐馆、鸡尾酒吧与咖啡店,还有不少地下赌场与脱衣舞夜总会,中国城成为了旧金山最著名的销金窟和安乐园。 多年前马恩尼的上司有意把这个能力出众的督查,调回总局当负责人,据说这项提议遭到了中国城社区上下一致反对,最终上级只好把马恩尼留在了中国城。 “老家伙干这一行已经超过三十年,其中有十五年就是在中国城渡过的,在那里发生任何一件事情,都逃不过这位白魔鬼的眼睛。”道路畅通之后,克雷的心情也变的舒畅起来。 “他今年已经六十六十三岁了,如果由你负责,你准备从哪里入手?用金钱收买他?实话说他应该不缺这个。”韦尔贝从烟盒里拿出一支带过滤嘴的卷烟,随后在银色的盒盖上轻磕了两下,盒盖上浮雕着一条张牙舞爪的海德拉。 “他只是一个中级警官,应该有很多想要的东西。”克雷耸着肩膀回答。 “据我所知,他的小女儿一直想去欧洲留学,而他的大儿子正在菲律宾的美国海军陆战队里服役。”韦尔贝拔出弹起的点烟器,点燃了手里的卷烟。 “我明白了,先生。”克雷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 “小心看着点路,克雷,我们已经晚了十五分钟,我不想再因为交通事故彻底毁了一天的计划。”韦尔贝吐出一口烟团,抬手敲了敲车门一侧的护板。 ps:谢谢大家的谅解,一切正在进入正轨。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上海楼(一) 凯迪拉克沿着松树街向西行驶,这是一条上坡道,街道两旁全都是三至四层的砖石结构的小楼,沿街的底层基本都是五花八门的商店。 一九零六年的大地震几乎夷平了这片城区,地震波摧垮了老式西部建筑的木质支撑结构,恰逢凌晨五点多时,大部分勤奋的华人家庭都已经起床做早餐,断裂的天然气管道加上翻倒的火炉,最终引发了一场席卷了整片城区的冲天大火。所以在随后计划重建唐人街时,新建房屋都选择了在当时抗震和耐火性能更强的砖石与混凝土结构。 当地的华人居民把松树街称为“板街”,既是松树PINE这个英语单词的台山话译音,这种情况在中国城附近极为普遍,这里每条街都有一个台山话的街名,毕竟居民里有不少人根本不会说英语。 前面路口又遇到了堵车,凯迪拉克在距离路口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圣玛丽广场,广场另一头那幢高大的红色建筑就是著名的圣玛丽教堂...嗯,至少在这里很有名。”克雷趁着等待的空隙,手指着车子右侧的一片空地说到。 这时圣玛丽广场的位置还没有建起后世的停车楼,依旧是一片倚着坡势修建的花园和草地,平坦的坡顶上摆放了一些供路人休息的长椅。 “里面有一尊孙逸仙的雕像,据说是一个意大利人造的,对了,你知道孙逸仙吗?”克雷回过头问到。 “一个著名的中国政治家,他所领导的党派掀起了一场推翻清帝国的革命。”韦尔贝低头掸着掉在西服前襟上的烟灰,态度漫不经心的回答到。 “听这里的中国人说,他还曾经拥有美国国籍。”克雷利落的挂上档,轿车再次向前缓缓移动。 孙逸仙拥有美国籍在旧金山当地不算是什么密闻,一九四零年他持有夏威夷颁发的美国护照入境时被旧金山海关扣押,因为记录上八年前他曾经使用中国国籍入境,所以美国海关以涉嫌伪造美国护照的理由将他扣押,最终还是当地洪门致公堂出钱把他给保释出来的。 致公堂还聘用律师为他与海关打起了官司,宣称孙博士出生于檀香山并在那里成长求学,是合法的美国公民云云,这件事当年在旧金山中国城里闹得可以说是路人皆知。 事实上孙逸仙出生于广东香山,十一岁才跟随母亲前往夏威夷,投靠他的大哥孙眉。那时孙眉已经靠自己的勤奋与商业头脑,成为了茂宜岛有名的大种植园主,被当地人称为“茂宜王”。 从小学一直到大学预科,孙逸仙都是在夏威夷的学校里读的,直到十七岁那年因为宗教信仰方面的原因,被孙眉强行送回了广东香山的老家。 照理说孙逸仙在当时并没有入籍美国的资格,但是他通过革命同志与乡党的关系,搞到了两份由美国公民宣誓作证的法律文书,以此证明他确实在夏威夷出生,于是拿到了夏威夷政府颁发的美国护照。 说白了这个身份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绕过《排华法案》而伪造的,美国政府官员有些高估了革命先辈们的底线。 这个身份在孙逸仙以后的革命活动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除了让他可以不受到排《排华法案》的影响,随意出入美国募集资金和人员,还成为了一道护身符,阻挡了清廷对其的抓捕意图。 一直到一九零九年,孙逸仙的美国国籍终于被美国国务院以“未尽美国公民义务,非法参加反对友邦的反政府活动”为由取消掉了。所以某地媒体所说孙文得以入籍是因为美国政府支持中国民主革命云云,完全是毫无根据的脑补所成。 到了路口凯迪拉克向右转,拐上了格兰特街,也就是著名的“都板街”。 这条街是旧金山最古老的街道之一,众所周知旧金山最初是由西班牙殖民点发展起来的,墨西哥独立之后此地划归为墨西哥领土,美墨战争之后才转让给美利坚合众国。所以和旧金山其他的古老街道一样,格兰特大街最早也有一个西班牙名字,叫做Calle de la Fundain,也就是“建国大道”。 美军占领旧金山之后,给市区里的很多主要道路起了英文名字,这条街被改名为“杜邦街”,以此纪念美国海军的杜邦上将。 而“都板街”,很明显就是“杜邦街”的台山话译音了,可以说这条大街见证了旧金山中国城的诞生与成长,以至于旧金山政府为了纪念格兰特总统,把杜邦街改名为格兰特大街之后,当地华人却因为叫惯了“都板街”这个名字,无论如何都改不过来了。(现在格兰特大街在谷歌中文地图上依然被写成都板街,实在是中国城的一个趣闻。) 到了这里就算是进入了中国城的核心,作为旧金山老城区的一部分,中国城的街道比较狭窄,宽度还是停留在马车时代,也就是欧洲标准的双车道。 时间还未到中午,右侧街沿却已经停了不少轿车,总算四十年代美国车的宽度还算中规中矩,所以路上依然留出了足以相对行驶的空间。 那时美国车的尺寸还遵循着英国和欧洲标准,虽然已经有了车体巨大化的苗头,但还没搞到像后来六七十年代那样夸张。那时因为流行时髦的宽体轿车,旧金山市区很多道路都只能改成单行道了。 刚驶上都板街,街道两边充满中国特色的蟠龙灯柱,就立即引起了韦尔贝的注意,他还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看到过类似的东西,这种路灯设计成了金色四爪蟠龙托举宫灯的式样,是旧金山中国城的独有标志,只要在街边看到这种路灯,就代表你已经进入了中国社区。 “很精致是吧。”克雷减缓了车速。 “你说什么?”韦尔贝转过脸来。 “我是说,这些路灯很精致,就像一件艺术品。”克雷笑着说到。 “啊,你说的对,很有艺术性,究竟还有多远。”韦尔贝望着车窗外说到。 “我们已经到了。”克雷轻点刹车,轿车缓缓靠向路边。 “这就是上海楼。”司机回转头指着窗外。 “就在这儿?”韦尔贝歪过头向上望去,只看到门脸上方装着那种夜总会门口常见的彩色灯牌,中间一串英文字母“shanghai lw”。 “约定在二楼,我们已经迟到了二十三分钟,不过听说中国人一贯都很有耐心。”克雷看了看手表,随后开门下了车。 克雷从车后绕到右侧,恭敬的替韦尔贝拉开了车门。“暗号还记得吧。”司机问到。 “三合会超级棒?”韦尔贝微皱着眉头,说出一句有些生硬的广东话。 “嗯,超级棒,我的车就停在街对面。”克雷点着头说到。 “你就呆在车里等着我,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韦尔贝整理了一下袖口,带上了黑色的礼帽。 “遵命,先生。”克雷微微欠身领命。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正在恢复状态中。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上海楼(二) 上海楼的门脸不算大,就是标准的两开间大小,门口伸出的固定雨棚遮挡住了整块人行道,看上去就像芝加哥和纽约的那些高级饭店一样。 雨棚外沿装了一圈灯板,底色是喜庆的大红色,用白色字母刷着SHANGHAI LOW的招牌,勾勒边线的灯泡是黄色的,字母上则用的是白色灯泡,靠人行道的侧面部分,还装饰了一条似乎在回首观望的中国龙。 这是一栋大地震后重建的公寓楼,标准的三层独栋混凝土包砖结构,整堵靠街的外墙涂成了当时美国流行的米黄色,墙面上伸出一块足有两层楼高的广告灯牌,红底白字写着八个英文字母CHOP SUEY。 这块显眼的标牌在前后长达半个世纪的时光里,一直都是旧金山中国城的一个标志性景观,时常与都板街上的蟠龙路灯以及盛昌大厦的宝塔型角楼一起出现在旅游明信片上。 大家可能不明白这个招牌上写的究竟是什么,其实那是一道只在美国本土流行的“中国菜”,传说中的“李鸿章杂碎”。 就像SHANGHAI LOW一样,CHOP SUEY就是“杂碎”的台山话译音,采用的还是当时流行的威妥玛拼音,在二十世纪初的中国城,遍地都是这种美国人根本看不懂的“英文”店名。 这里面的“杂碎”并不是我们印象中那种动物的内脏,而是把各种肉类和蔬菜切成丝,然后一起混炒而成的一道菜肴。 这道菜确切发源于何时何地已经不可考,但可以相信是加州淘金时代的产物,当时为苦力做饭的厨师并不需要很高超的手艺,“杂碎”也正好体现了这些厨子的业务水平。 至于怎么会和李鸿章搭上关系,实在是1869年老李访美受到全美新闻界的追捧,于是部分中国饭店改了菜名来蹭热度而已。二十世纪初上海楼卖的“李鸿章杂碎”,可以说闻名整个旧金山中国城。 韦尔贝提着公文包推开店门,一名穿着西式侍应服的前台迎上前来。 “上午好,先生,需要帮助吗。”前台侍应微微欠身致意。 “上午好,我约了人在这里见面。”韦尔贝环视了一眼大堂,随后接着小声说到:“三合会超级棒。” “等一下,先生,您刚才说什么?”侍应愣了愣神,满脸疑惑的望着面前的洋人。 “三合会超级...棒?”韦尔贝有些吃不准了,难道自己的发音有问题。 “啊抱歉,是三合会超级棒,我刚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请随我来,先生,张先生早就已经到了。”侍应说完回过头,对着站在前台边的另外两个同伴喊了几句粤地方言,随后殷勤的引着韦尔贝向着一侧的楼梯走去。 饭店整体的装修风格贴近美国本土,但在各项细节上却又显露出一股中华风,说白了就是中西合璧半洋不中的样子。二层的整个前楼全都被打通了,只留下了中间的几根承重柱,楼层后部被隔成了几间包厢。此时正值早茶时间已经结束,午餐时间还未开始,所以整个二层没有一个客人。 大厅里摆放了十多张餐桌,桌上摆着带有彩绘玻璃灯罩的小台灯,还有装着各种调味品的小玻璃瓶。天花板用木条分割成了一个个小方格,用颜料画了一些彩绘图案,韦尔贝没来得及分辨出画的究竟是什么,就已经被侍应带到了其中一间包厢的门前。 “张先生就在里面等您。”侍应说完,抬手用一种特别的节奏敲了敲包厢的房门。 房门随即就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国壮汉,身高绝对超过了一米八,比韦尔贝都高了差不多半个头。 壮汉先看了韦尔贝一眼,随后对着侍应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点了点头。 “您迟到了,斯皮尔先生。”壮汉后退一步让出了门口。 韦尔贝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这位浑身散发着彪悍气息的亚洲人,他认定这只是一名打手或者保镖,虚张声势的小角色而已。 包厢的面积不大,也有十几二十平方米左右,正中间放着一张圆桌,桌上铺着白色的亚麻桌布。房间四周靠着墙摆了几张太师椅和放着彩瓷花瓶的木架,贴着淡蓝色墙纸的板壁上挂着几幅中国的山水画,悬吊在天花板上的白瓷吊灯,在房间里洒下了一片橙黄色的光芒。 除了那名发育异常的保镖之外,房间里还有三名中国男人。 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上去是第二位保镖,穿着一件黑色的带盘扣的中式外套,衣襟敞开着露出了月白色的衬衣,同时露出了腰间一根足有成人手掌宽的黑色皮带。这位年轻人双手背在身后,如同一根标枪般挺立在房间的角落。 另外两个人坐在圆桌旁,年纪都在三四十岁左右,韦尔贝只能从对方的穿着上分辨出两人的身份地位。 右手边那个应该是下属,瘦削的脸上带着一副圆框眼镜,梳了分头的头发上打满了发蜡,身上穿着一套蓝灰色的长衫马褂,也即是华人口中的唐装。 左手边这个男人看上去显然要气派许多,外貌在韦尔贝看来并不算得上出众,还长着一张平凡的圆脸,但从那双并不很大的眼睛里,所透露出的那股精明与强悍,会让人自然而然感受到一种特殊的威严。 同样是梳着时髦的分头,不过没有打发蜡,身上穿着三件套的灰色西服,式样虽然有些过时,但看料子和手工绝对不是什么普通货色,前襟敞开着,西服马甲袋口的金色表链,在橙黄色的灯光映照下异常的显眼。 看得出在韦尔贝到来之前,房间里的人正在喝茶聊天,桌上放着两把四方形的中国茶壶和彩瓷茶杯。 见到韦尔贝走向圆桌,两个男人也顺势站起身来。 “抱歉来晚了,路上遇到堵车,我是斯皮尔,不知你们哪位是张先生。”斯皮尔把公文包放在桌边,摘下礼帽问到,脸上还带着和煦的微笑。 “没关系,幸会,我就是张维新。”西服男子爽朗的笑着,向着韦尔贝伸出了右手。 “幸会,张先生。”韦尔贝握住对方的手用力的摇了摇。 “这位是我的秘书,陈东来。” “幸会,斯皮尔先生。”陈东来一手从桌上拿起一把折扇,另一只手伸向了韦尔贝。 “幸会,陈先生。”韦尔贝也笑着与对方握手。 “请坐,斯皮尔先生。”张维新示意韦尔贝坐到他的身边。 “您是喜欢茶还是咖啡?”张维新问到。 “咖啡吧,谢谢。”韦尔贝把礼帽放在了桌边。 “叫他们送一壶咖啡上来,再叫他们准备一些点心。”张维新用中文吩咐门口的壮汉。 “好的,大佬。”壮汉答应一声,转身打开了房门。 “旧金山是个好地方,人人都想到这里来发财,人多了车也就跟着多了。”张维新打开镶着象牙的银质烟盒递向韦尔贝。 “谢谢,我是第一次到旧金山来,本以为只有纽约那边才会堵成那样,实在是没想到...”韦尔贝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来,随后凑在张维新的打火机上点燃了烟卷。 “有些事情习惯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张维新点燃了嘴上的烟卷,随后动作花哨的合上了打火机的扣盖。 “你说的有道理,张先生。” “你可以叫我文森,这是我的英文名。”张维新笑着说到。 “好的文森,相对的你也可以叫我托尼。”韦尔贝向对方展示着标准的商业化笑容。 “我很喜欢你,托尼,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张维新拍了拍韦尔贝的手臂。 “当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韦尔贝满脸开心的回答到。 两人相对而笑了许久,张维新突然把笑容收起,一脸严肃的问到:“好吧,朋友,现在请告诉我,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PS:谢谢大家的支持,作者还会继续努力。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上海楼(三)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文森。难道中间人之前没有跟你讲清楚吗?”韦尔贝当即也沉下了脸,神情很有些不悦。 张维新又笑了起来,他猛吸了一口香烟,随后对着吊灯吐了一个烟团。 “查理王确实是我的老朋友,我信任他就像信任自己的亲兄弟。但问题是,我凭什么要信任你呢,我的朋友托尼。”张维新仰起下巴,用眼角瞥视着身边的白种人。 “如果你同意这笔交易的话,相信你很快就会感受到我们的诚意。”韦尔贝神情一松,脸上再次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我们?这么说你并不是后台老板?”张维新坐正了身体,手指敲了敲桌面。 “当然不是,我想你其实早就看出来了,文森。”韦尔贝把桌上的白瓷烟灰缸拉到自己面前,随后姿态优雅的掸了掸烟灰:“我只是一个代表,所以不用再继续这种可笑的、浪费时间的试探游戏了,亲爱的文森,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开诚布公的说明白。” “那么这些交易你有权力做主吗?”张维新微微皱着眉头。 “完全没问题,我有上面全权授权。”韦尔贝摊开手掌回答到。 张维新转过头瞥了一眼坐在另一侧的陈东来,回转头时脸上已经挂满了热情的笑容:“我明白了,托尼。” 张维新做了个手势,陈东来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了桌上。 “这笔交易我兴义堂干了,只不过...”张维新用手指压住信封,双眼紧盯着韦尔贝的眼睛:“我们所提出的条件...。” “答应过你的要求一定作数,而且如果双方初期合作的好,我们还可以考虑加大交易的额度。”韦尔贝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随后打开随身带来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叠文件。 “这是第一批二十个人的身份文件,只要最后一步手续完成,天使岛那边就马上放人。”韦尔贝手按着文件说到。 “哈哈哈,我真的开始喜欢你了,托尼。”张维新咧嘴一笑,随后把牛皮纸信封推到了韦尔贝的面前。 “这里面就是你想要的人,完全符合你提出的要求,如果没问题的话,今晚我就把他送到你那里,兴义堂办事你完全可以放心。”张维新拍着胸脯说到。 “我要先看一下。”韦尔贝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份登记表格,表格下方还盖着旧金山市政府与警察局的公章,就像是从政府内部搞出来的一样。 “奥卡基马罗库落(冈岛六郎)?”韦尔贝抬眼看了看张维新。 “英文名字叫洛克.奥卡基马,你可以称呼他为洛克。”张维新指着文件说到。 “他的真名呢?”韦尔贝把文件放在了桌上。 “他本名叫张兴,今年二十二岁,番禺人,和东来是同乡。”张维新翘起大拇指指向身边的白纸扇。 “他出生在洛杉矶,六岁时父母死于一场交通事故,随后他被住在他们家隔壁的一户日本移民收养了。”陈东来介绍到。 “日本人姓大山,在市区开了一间制鞋作坊,专为那里的有钱人定做皮鞋。”张维新插话到。 “那个大山对张兴并不好,他只是想要一个免费的佣人,张兴平时除了服侍福田全家之外,白天还要去作坊里干活。” 陈东来轻摇着纸扇,从桌上端起了茶杯:“被大山收养五年后,也就是张兴十一岁时,因为忍受不了大山的虐待,他从那户人家里逃了出来。他担心被抓回去,于是偷偷爬上了一辆开往旧金山的火车,然后一路辗转到了中国城。”。 “六岁的孩子已经能够记住很多事情了,他父亲曾经无意中对他说过,有一个亲戚在旧金山中国城开药铺,结果他全都记在了心里。”张维新补充到。 “那时候他连那个叔叔姓甚名谁都说不清楚,于是就一家一家去找,其实他的那个亲戚几年前就回国了,生药铺也早就顶给了别人,他在中国城怎么可能找得到。”白纸扇陈东来摇着头感慨到。 “就在他流落街头时,正巧遇到了我们的前任堂主,老头子心肠好,觉得这孩子和他有缘,于是就把他收留进了兴义堂。”张维新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 “那时候中国城到处都是乞儿,能够有一口饱饭吃就不错了,老堂主竟然还自己出钱送他去读书识字,实在是...。”陈东来语气里充满了怀念:“总算他也是争气,竟然一直读到了高中毕业。” “后来老堂主年纪大了,想要叶落归根,于是把堂主的位置传给了我,自己带着家人回佛山老家了。本来他还想要带张兴一起走的,但又担心耽误了孩子的前程,临了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张维新补充到。 “高中毕业后他一直在一家美国五金公司里当推销员,因为会讲一口流利的日语,还很熟悉日本人的生活习惯,所以常在日本社区那边推销,那些日本侨民都以为他也是日本人。”陈东来说到。 “他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风险吗?我们需要的可不是什么熟练的推销员。”韦尔贝掏出烟盒,递向张维新。 “他心里很清楚,应该是吧...”张维新拿起一根烟卷,转过脸看了看白纸扇。 “我需要的是...”韦尔贝用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卷烟:“你们中国人所说的那种“死士”。 “相信我,他就是你所要的“死士”。”张维新用手指点着文件:“去年传来消息,老堂主去世了,是日本人杀的。” “日本人硬说老堂主在为国府当探子,结果全家老老小小一个都没放过...连供奉祖先的祠堂都一把火给烧了。”张东来用纸扇用力戳着桌面,脸上满是愤慨。 “所以这个年轻人,想要替那位老堂主报仇?” 韦尔贝吐着烟雾说到:“光是有仇恨可不够,我需要亲自和这个年轻人谈一谈。” “没问题,那就约在今天晚上,是去你住的宾馆,还是我这边定一个地方。”张维新问到。 “就在中国城里选个地方吧,就定在晚上七点。”韦尔贝把面前的那一叠身份文件往张维新面前一推。 “现在收好这些文件,你后天就可以去领人了。”韦尔贝微笑着说到。 此时房门被推开了,刚才出去的那位壮汉保镖,带着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应走了进来。 “这是您要的咖啡,先生。”侍应把托盘放在桌沿,随后把盘子里的咖啡壶与杯子以及装炼乳与砂糖的小罐,一一放在了韦尔贝的面前。 “大佬,您要的甜点马上就送来。”侍应把空托盘夹在腋下,恭敬的向张维新汇报到。 “嗯,出去吧。”张维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这只是我们交易的第一步,我说过,你会看到我们的诚意的。”韦尔贝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用小勺舀起了一勺砂糖。 “兴义堂也一样,绝对不会辜负真正的好朋友。”张维新把那叠文件转手递给了张东来。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韦尔贝端起了咖啡杯。 PS:抱歉,晚了一天。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无题 入冬后北海的气候逐渐开始恶化,一月份之后连续形成了两场冬季风暴,由此引发的风暴潮冲击了荷兰与丹麦的部分沿海地带。因为西线战争结束的太快,海岸堤防和水利设施的维护管理工作没有因此而中断,加上当地政府及时组织了救援,所以沿海村落的损失不算十分严重,灾害被成功控制在民众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甚至荷兰和丹麦境内的部分德国武装部队,也参与了沿海地区的救援行动,除了驻防军事设施的德国陆军与少量党卫队之外,大部分是德国空军和海军的后勤工程部队。 目前欧洲各国正沿着大西洋海岸,建立起一连串的永备机场和大型雷达站,也就是欧洲本土防空网络的西壁防线。几国初步商定将“北大西洋空防指挥中心”设立在卢森堡境内,这个国家站位比较讨巧,各大列强都比较满意。 冬季北海的气候对工程会有一定的影响,加上从去年十一月起,不断有工程机械与技术人员被紧急调往东线,如今荷兰和丹麦境内的军事工程大都已经陷入半停工的状态。 瓦伊厄斯是一个很普通的丹麦小镇,常住人口不到五百,居民大都以近海渔业为生。镇中心距离海岸不到两公里,离海最近的几家住户,房子差不多都紧挨着沙滩了。 这里的沙滩非常棒,海水清澈见底,所以一到夏季这里就会变成度假游泳胜地,游客主要来自于二十公里外的埃斯比约市。 现在是冬季,曾经游客如云的沙滩上如今空无一人,只有成排的小型渔船,底朝天搁在那里晾晒船底。 今天是一个大晴天,十一点钟刚过,尼尔伯特骑着他那辆七成新的“海豚”牌自行车离开了家门。自行车后架的藤篮里放着他的午餐,一份精心制作的鸡蛋火腿三明治和用小热水瓶装着的咖啡。 尼尔伯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在市水务局担任一等文书,一两月份正是局里最忙碌的时间,不过他妻子这几天就快要生产了,他向上级请了三周的带薪假。尼尔伯特在单位里人缘不错,处长又是个出名的老好人,结果假条很顺利的被通过了。 天气预报显示,这几天都会是好天气,昨天妻子跟他整整唠叨了半宿,希望他趁着有时间,去娘家把岳父修理好的婴儿车带回来。 尼尔伯特的岳父是个老邮差,退休后就住在海边的一栋老房子里,常常还会驾着一条八米长的单桅小艇出海钓鱼。老头手艺很巧,平时喜欢鼓捣一些时髦的小玩意,上周到女婿家吃饭的时候,发现家里那辆婴儿车掉了轱辘,于是自告奋勇拿回去维修。前几天让邮差捎信说,车子已经修好了,让尼尔伯特哪天有空就去把它领走。 室外气温只有两度,总算太阳晒得人暖烘烘的,尼尔伯特往上提了提遮住口鼻的羊毛围巾,双腿卖力的踩下脚蹬,自行车沿着土路爬上山坡。 在坡顶就可以看到海岸线了,从这里到沙滩整片都是低矮茂密的灌木丛,一栋栋大大小小的木屋点缀在这些枯黄的灌木丛间。 尼尔伯特松开手闸,顶着冷风顺坡直下。一公里的距离实在不算远,尼尔伯特很快就来到了岳父的房子前。把自行车靠在院子边的篱笆上,尼尔伯特取下藤篮,沿着房子边的小路走向不远处的沙滩。 他早就计划好了,先不急着去拿回婴儿车,他想在海滩上坐一坐,看一看风景、晒一晒太阳,顺便享用一顿难得的冬日野餐,就像他年轻时最喜欢干的那样。 沙滩的沙子很细,掺杂着一些小贝壳,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灰白色。眼前是浩瀚的北海,瓦伊厄斯这边的情况还不错,但是据说靠北边的一些地方,特别是那些淡水河的出海口,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冰冻。 尼尔伯特在一条侧倾的小艇边坐了下来,小艇可以为他遮挡从侧面来的海风,这些船从上个月起就在沙滩上搁着了,因为政府在附近海面上发现了失控的漂雷。 丹麦海军在埃斯比约附近布设了一大片雷区,听说在那边至少扔了两百颗水雷,而且某位有气节的海军军官,在投降前烧掉了雷场的布设地图,结果就是如今连丹麦自己的扫雷艇都对着这片雷区头疼。德国和丹麦的扫雷艇已经忙活了半年了,结果只在这片海域里扫出了六十枚水雷,意味着还一大半的水雷不知行踪。 发现的漂雷已经证实是丹麦皇家海军所属,锚链被北海强劲的海流扯断,在发现之前天知道它已经随着海流在北海里绕了多少圈了。所以在政府重新发布许可之前,这段海岸线片板不得下海,否则被炸死只能算自己活该。 这段时间天气也不适合航行,去年前前后后出了那么多事情,没几个渔民对此提出异议。前一阵丹麦全国都在忙着应对食品危机,饲料发生严重短缺,大量牲畜被提早屠宰,作为农业基础的养殖业差点就面临崩盘。如果不是战争结束的早,政府及时从美国进口了大量口粮,今年冬天真的可能要饿死人。 现在危机已经过去,大家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些满怀恐惧,到处寻找食物的日子,尼尔伯特也重新吃上了夹着鸡蛋与火腿肉的三明治。 小船在岸上搁了一个多月,木板却还在散发着海水和鱼类的特有腥味,不过对于从小在海边长大的尼尔伯特来讲,这一点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好胃口。 解开藤篮的卡扣,随后掀开盖子,水务局文书从篮子里取出一块格子布铺在身边,接着再取出一个木制餐盒,一块块三明治整齐的码放在盒子里面。 尼尔伯特拿了一个瓷盘放在格子布上,然后小心的捻起一块三明治放在盘子上。 做完这些事,文书抬眼看了看四周,心里奇怪这么好的大太阳,海滩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看来只能自己一个人享受了,尼尔伯特取出小小的铁壳热水瓶,拧开可以当杯子用的铝制口盖,然后拔出瓶口的软木塞,给自己倒了一盖子热气腾腾的咖啡。 吹了吹热气,水务局文书把杯子放在口边,喝之前先享受的闻了闻那芬芳的气息。 就在他准备开始这顿期待已久的野餐时,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阵飞机发动机的嗡鸣声。 尼尔伯特知道那是飞机发出的声音,是因为附近有一个德国人的军用机场,战争结束后才建的,驻扎了五六百个德国兵。这些德国兵一到周末就会跑到镇子里的商店买东西,或者去镇上的酒馆找乐子。 不过那些德国人挺懂礼貌,也比较守规矩,没有打扰到当地人的生活。而且这些德国人的到来,还给居民带来了一些额外的收入,镇上人常常会卖给他们一些新鲜的鱼获和自制食品。 嗡鸣声正在迅速接近,听上去就像夏日田野间飞舞的蜂群,尼尔伯特确信那不止是一架飞机。 文书端着他的咖啡站起身来,抬起头向着东面的天空望去。果然如同他之前所判断的那样,视野里出现了一队排列整齐的机影。 这些飞机的飞行高度非常低,飞在最前方的是两架战斗机,尼尔伯特不懂飞机的型号,但估计应该就是德国人的BF109。 两架战斗机并排从海滩上空呼啸着掠过,高度只有五六十米的样子,她们沿着海滩高速向着北方飞去。尼尔伯特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去的战斗机,他还从未在这么近的距离欣赏过这种战争机器。 可还未等丹麦人回过神,脑后就响起了一阵响亮的轰鸣声,随即沙滩上洒下了一大片阴影,水务局文书匆忙抬起头,却只看到一闪而过的巨大尾翼。 尼尔伯特发誓那是他这辈子所见过的,个头最大也是最漂亮的一架飞机,虽然他当时看到的只是后侧方的剪影。 那架飞机通体都涂成了白色,机翼下装着四台引擎,机身后侧涂了一条环绕着机身的红色识别带,高高耸起的垂直尾翼上画着一个徽章。尼尔伯特不认识那图案是什么,看上去似乎是某种纹章或者军队标志。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正在努力恢复状态。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接待 德国空军第604航空站坐落于瓦伊厄斯镇西北六公里处,司令部分配给它的无线电呼号恰好是“莱因哈特”。德国空军第二航空队的飞行员在内部呼叫时,会开玩笑的称其为“玫瑰天堂”或者“粉红兔子”,因为这些德语单词的开头字母简写都是R.H。 ““白狼”呼叫“莱因哈特”,这里的视野很清楚,我们将在五分钟后降落。”机长厄普特中尉扫视了一眼仪表盘,所有仪表指数都在正常的范围内。 ““白狼”,跑道已经清理完毕,欢迎来到“玫瑰天堂”。”耳机里传来机场航管的回复,信号清晰响亮。 ““白狼”明白,待会儿见,完毕。”机长松开发信按钮,转过脸望向侧窗外。 可以看到在左侧护航的两架BF109摇晃着机翼,正在加速超越这架FW200运输机。 “最后检查,要准备降落了。”副驾驶海恩斯坦少尉转过头,对着坐在航空工程师坐席上的鲁尔中士说到。 “一切正常。”鲁尔对着副驾驶竖起大拇指,同时熟练的调整着操控面板上那些让常人眼花缭乱的阀门与电路开关。 航空站的简易钢板跑道足有八百五十米长,主跑道的右侧现在正在修建一条新的水泥跑道,工程虽然只完成了一半,但在空中已经可以看出大致的轮廓范围来,长度至少在一千五百米以上。 这只是这座军用航空站扩建工程的第一阶段,最终这座机场将成为一个大型的综合性军事基地,未来从这里起降的德国海军远程侦察机,可以把整个北海海域和大半个波罗的海都划入作战半径之中。 隶属于JG53的六架BF109战斗机排成了三个双机编队,先是做了个华丽的低空通场,然后重新爬升到八百米高度,开始绕着机场边缘盘旋警戒。 涂装成白色的FW200运输机放下了巨大的襟翼,对准跑道中心缓缓下降。发动机吊舱下方的起落架舱盖向两侧展开,液压桶驱动着起落架伸出舱外并锁定,十几秒钟过后,厚重的橡胶轮胎就重重的碾压到了涂着褐色油漆的钢板跑道上。 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刹车片和轮胎间冒起了一股青色烟雾,驾驶员努力操控着这架十八吨重的大型飞机,精准的沿着跑道中线滑行。 跑道边早已经有一群人在等候着,有陆军的也有空军的,军官们全都穿着笔挺的制服,佩挂着阅兵饰绪和礼仪刀剑。一大群穿着蓝灰色连体工作服的空军地勤人员,昂首叠肚地站在滑行道旁,虽然无法和正规的仪仗队相比,但总体上队列还算整齐。 四辆外壳擦得锃光瓦亮的黑色奔驰车停在跑道边,车队前面站着十几个人,他们和穿制服的军人们之间似乎隔着一条鸿沟,双方有意识的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 这些人大致上都是同一类打扮,深色裤子和黑皮鞋,黑色的皮风衣与礼帽,一些人的大衣腰侧有明显的鼓起,显然是携带了某种武器,他们的眼神锐利神情严肃,让人不由自主会望而生畏。 曾几何时,这幅装扮是所有占领区居民最恐惧的梦魇,不管是秘密警察还是保安总局,都代表着纳粹最残暴黑暗的一面。 “他们到了,长官。”一名盖世太保在上司的身后说到。 “嗯,相当准时。”带队头目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在珍珠母表面的衬托下,黑色的指针指向了十一点四十五分。 此人名叫威廉.柯尔温.沃夫施泰因,德国秘密国家警察的三级警监,相当于军队里的少校。 盖世太保和党卫队保安部不同,他们原本就是魏玛时期的普鲁士政治警察,是隶属于普鲁士内政部之下的正规纪律部队,在纳粹上台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全国构建起了监控网络,在德国社会上拥有极大的威慑与影响力。 盖世太保被纳粹控制之后,成为了纳粹用来维护其“国家社会主义”思想与独裁统治,最好用也是最具威力的武器之一。虽然盖世太保归属于保安总局的指挥之下,但与保安部的党卫队探员相比,这些秘密警察的权力几乎是无限的。对于普通的德国百姓而言,这些人本身就是“法律”。 盖世太保继承了普鲁士风格的官僚作风,执行任务时刻板得几乎不近人情,这也是希特勒和纳粹高层最推崇的,对于国家的敌人必须要残忍无情。 沃夫施泰因少校就是这样一个标准的盖世太保,执行任务时他是一匹兼具着狡猾与残忍的恶狼,甚至让部下和友军都感到不寒而栗,他带给身边人的心理压力,有时候甚至超过了那些对一切还懵懂无知的敌人们。 但是在日常生活中,他又是一个极为顾家的好丈夫与好父亲,是一个出了名的女儿控。在办公室里他则是一个可靠的上司与部下,与同僚间的关系都处的不错,不管有没有和他一起出过任务,都承认沃夫施泰因少校平时是一名表现出良好教养、待人温和谦卑的绅士,一个身上还保留着大量传统美德的标准的普鲁士男子。 飞机缓缓滑行到了欢迎队列的面前,机组收起了发动机的油门,一名地勤一手按着软帽,一手提着把折叠舷梯,快步跑到了机舱门边。 机组人员从里面打开了机舱门,地勤熟练的将舷梯固定在了插槽上,紧接着一位穿着野战制服的德国陆军中将,就出现在了机舱门前。 陆军中将先扫视了一眼跑道边欢迎的队伍,随后快步踩着舷梯走下飞机,紧跟着将军下机的是一名年轻的陆军少校,手里还提着一只黄褐色的皮制公文包。 “午安,魏尔勒将军,我是指挥官拉尔夫中校,请允许我代表基地所有官兵,对您的光临致意最诚挚的欢迎。”基地指挥官是个五十多岁的空军中校,留着两撇漂亮的八字胡,腰带紧紧的勒着有些发福的肚子,胸袋下方挂着一枚一九一三版的一级铁十字勋章。 “幸会,拉尔夫中校。”魏尔勒回了这个口才不错的中校一个军礼。 “欢迎,将军阁下,我是副指挥官...”随即其余的陆空两军军官们依次上前,向元首的首席私人幕僚敬礼致意。 “沃夫施泰因,我已经等您很久了,魏尔勒将军。”轮到盖世太保时,秘密警察摘下礼帽,鞋跟一撞点头致意,随后向着陆军中将伸出了右手。 “幸会,我在柏林就听说过你,少校。”魏尔勒握住沃夫施泰因的手摇了摇。 “中校,飞机加注燃油需要花费多长时间?”魏尔勒转过脸询问拉尔夫。 “加上必须的维护工作,估计一个小时就能完成。”空军中校回答到。 “将军,基地的厨师已经为您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副指挥官在一旁殷勤的补充到。 “那么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跟我讲讲你现在掌握的情况,我们可以边吃边谈,少校。”魏尔勒回过头对着沃夫施泰因微笑着说到。 PS:谢谢大家的体谅与支持。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汇报 海外基地的生活条件通常会比国内略差一些,不少物资无法从当地获得补给,以至于会占用大量的后勤运力。 不过406基地相比荷兰北部的几处新基地的条件要好一些,他们可以直接从国内空运补给品,中午的招待宴会格外丰盛,魏尔勒甚至还品尝到了上个月刚从苏联进口的鲟鱼子酱。 这顿饭明显超出了德军规定的伙食标准,不过魏尔勒不会煞风景的去指责基地司令官过于铺张,也不会去询问对方如何报账。 高级军官之间也有正常的应酬需要,只要做得不是太过分,没人会在这上面做文章,毕竟这问题过于敏感,一不小心就会竖起一堆死敌来。 一群基地军官同席用餐,结果让魏尔勒在席间与沃夫施泰因深入交流的打算落了空,因为有些话并不适合在公开场合谈论。于是等到用餐完毕之后,魏尔勒婉拒了基地司令去吸烟室享受雪茄的邀请,而是向对方要了一间安静的休息室。 “坐吧,沃夫施泰因少校。”魏尔勒摘下军帽搁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拿起一旁移动酒柜上的水晶酒瓶,拔出瓶塞闻了闻气味。 “是,将军。”盖世太保少校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我看了上周你们交上来的报告,目前工作进行的怎么样?”魏尔勒往一个玻璃杯里倒了一些酒,然后把杯子推到对方面前。 “非常感谢,将军。”沃夫施泰因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急忙伸手扶住了那只广口杯。 “您想知道的是哪一部分?”盖世太保问到。 “先说说那个破坏组织吧。”魏尔勒又从酒柜上取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半杯白兰地。 “这个组织比我们最初预估的要大得多,将军。”沃夫施泰因拿过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叠文件放在了桌面上。 “而且成员非常复杂,我们本来以为成员全都是左翼分子,但随后发现并不是这样,部分仅仅只是对德国不满的普通人,他们甚至还吸收了不少无政府主义者和自由党人。”盖世太保翻开一页文件,把几张照片放在了魏尔勒面前:“这几个就是领头的,这两个是丹麦人,另外两个是挪威人,还有这个是荷兰人,光是在最近的两个月里,他们已经组织了几十起针对德军设施的破坏活动。” “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这些活动不是凭借几个人就能自发组织起来的。”魏尔勒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卷烟,轻轻点着照片说到。 “我们相信是苏联的情报机构在为他们提供支援,两天前我们在哥本哈根挫败了一起破坏活动,和以往一样,破坏分子携带的是德国制造的武器,但这次有一支鲁格手枪忘了锉去枪机上的生产编号,猜猜看谁是原来的主人。” “又是我们卖给苏联的军火?”魏尔勒接过递过来的手枪照片。 “是的,将军,两个月前刚从汉堡装船起运,目的地是拉脱维亚的里加。”沃夫施泰因回答到。 “这些人有没有可能触及到“诸神”?”魏尔勒把照片扔在茶几上,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卷烟。 “这我完全可以肯定,他们根本不知道“诸神”计划的存在,上次的事情只是误打误撞。”沃夫施泰因点着头回答到。魏尔勒把身体往后靠了靠:“我看过调查报告了,你认为那只是一场意外。” “完全是一场意外,他们只是随机选择了一辆德军车辆,直到袭击那一刻,他们都以为罐车里装的是航空燃料。”沃夫施泰因歪着头在文件堆里抽出了两份文件。 “这是袭击现场被俘虏的犯人供词,这是那次行动策划者的供词,我们花了整整两周时间才抓住这个混蛋,当时他正准备登上前往瑞典的客船。”盖世太保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的冷笑。 “这个蠢货差点让我们损失了半吨重水,这可是诺诗克水电公司将近八个月的产量,如果让他们得逞,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魏尔勒皱着眉头问到。 “帝国财产的重大损失...将军?”沃夫施泰因有些迟疑。 “是时间,沃夫施泰因,宝贵的时间。”魏尔勒把烟头狠狠的杵进了烟灰缸里。 “这些人要为他们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这个组织必须立即铲除,被捕的犯人全部送往德国,然后再进行审讯和甄别。” “随时等候命令,将军阁下。”沃尔施泰因点头致意到。 盖世太保隶属于帝国保安总局,理论上魏尔勒不能直接向少校下达命令,必须通过一些必要的程序才行。 “其他的工作进行的怎么样?”魏尔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白兰地。 “还算顺利,我们正在竭尽所能去搜索名单上的专家,但是因为战争的缘故,一些人在乡下躲藏了起来,还有一些人逃到了国外,当地警察局的档案有缺失的情况,增添了不少寻找的难度。不过我们已经有了不少收获,目前已经找到了三十九个人,还有一大批被隐藏起来的物资和资料。”沃夫施泰因报告到。 “必须要加快速度了,少校,如果感觉人手不够,可以再从国内调一些人过来,只要对完成任务有所帮助,你可以向上级提出任何合理的要求。”魏尔勒放下酒杯,随手拿起了一份文件。 “将军,目前我不缺乏人手,缺乏的是物理专业的技术人员,我的人跟踪追捕全都是一把好手,但是却分不清普通账本和技术资料之间的区别,这凭空增加了不少人员的工作量,同时也浪费了大量宝贵的时间。”沃夫施泰因汇报到。 “这是一个失误,你会得到需要的技术人员的,不过要等到我去了哥本哈根之后。接下去你有什么日程安排吗?少校。”魏尔勒掸了掸袖口。 “我准备连夜驱车赶往奥尔堡。”沃夫施泰因回答到。 魏尔勒站起身来,笑着对盖世太保少校说到:“现在看来你的行程要改变了,我需要你随我一起去哥本哈根,然后在元首面前做一个详细的报告。” “等一下将军,我没听错吧,您说的是元首?”沃夫施泰因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你的耳朵没有问题,沃夫施泰因少校,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会给你充足的时间为这次报告做准备。”魏尔勒笑了起来:“元首现在还在荷兰多伦,明天下午才会到达哥本哈根,接见你恐怕要等到后天了。” “元首去了多伦?等等,难道是...”沃夫施泰因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瞪大了双眼。 “看上去你已经想到了,少校。”魏尔勒拿起军帽戴在了头上,单眼镜片闪过一抹寒光:“被流放的凯撒,我们曾经效忠的皇帝,威廉二世陛下。” PS:谢谢大家的体谅,正在恢复状态,作者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交谈 房门是老橡木制的,四周边缘雕着葡萄藤装饰,中间镶着一条长长的已经变色的黄铜铭牌。帝森豪芬把手里的托盘放在走廊靠墙的小桌上,随后抬手在房门上轻轻敲了敲。 “进来。”房内回答到。副官拧动门把,推开了客房的大门。 “您的早餐,我的元首。”帝森豪芬站在门口报告到,随后转身端起了那只装满了食物的银制托盘。 在柏林总理府时,元首的饮食由专门的厨师负责,从购买食材到烹饪,所有工序都经受严格的监督,防止任何可能的意外发生。 希特勒即使是在前线视察时,都会随身携带一个后勤保障小组,他有专门制定的食谱,除非新闻宣传方面的需要,基本上他不会吃当地供应的食物。相比之下新元首的肠胃要好得多,只要味道足够好,任何东西他都能开开心心的吃下肚。 徐峻早已经洗漱完毕,穿上了全套的阅兵礼服,此时正在靠窗的圆桌边,阅读昨晚新收到的电文。 虽然大部分的政务工作已经分摊给了下面,但是每天依旧有大堆的公务文件,需要元首做最后的批阅。 当一个独裁者可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轻松愉快,无上的权力也代表着同等重量的责任,特别是他肩负的不再是单独一个民族的命运,他的视野必须要扩展到整个欧洲乃至世界。 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要花上一两个小时,阅读来自世界各地的报告,这还是经过奥丁之眼筛选过的,他要紧抓住历史运行的脉搏,应对已经不再可知的未来。 欧洲的历史因为他的到来,此刻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而东西方两大势力,对于正在整合力量意图重新崛起的老欧洲,将会做出何种反应,并且做出怎样的战略调整,这些是徐峻近期最为关注的问题。 另外还有远东的局势,徐峻不相信会有奇迹出现,日本会幡然悔悟放弃侵华战争。情报显示日本南方军已经编组完毕,热带适应性训练正在各部队中展开,日本陆海军都增强了对东南亚欧洲驻军的情报收集密度,太平洋战争的爆发已成定局,任何人都无法扭转。 徐峻甚至有些怀疑日本方面的耐心,是否能够像历史上那样坚持到四一年十二月。 他相信裕仁一定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位天皇的内阁只会拿出一堆看似详尽细致实则空泛的计划,并且极力让他相信皇国可以征服整个东南亚。 问题是自从明治维新之后,日本虽然屡战屡胜,却从未与一个欧洲老牌列强正面交过锋,而南进计划一旦实施,等于是一次挑战英、法、荷、美四个列强,要是这样还能成竹在胸,这明显是在自欺欺人。 日本政府在这十几年里,利用教育和宣传系统,成功地给举国百姓都洗了脑,日本普通百姓依然还沉迷于皇军的赫赫武功之中,基本上这个国家是没有救了。 徐峻伸手移开桌上散乱的电报,让帝森豪芬把装着早餐的托盘放在面前。 “谢谢你,艾瑞克。”徐峻把手里的电报放在一旁,抖开卷起的洁白餐巾,塞在了军服领口上。 “其他人都吃过早饭了吗?”徐峻询问正在替他倒咖啡的副官。 “都吃过了,我的元首。布劳希奇元帅已经去花园去散步了,希姆莱部长正在休息室里与斯达克上尉聊天。”帝森豪芬把咖啡杯轻轻放在了徐峻的右手边。 “坐吧,艾瑞克,陪我聊聊天。”徐峻用餐叉指着自己对面的座位说到。 “好的,我的元首”副官回答到。元首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切割起盘子里的油煎白肠:“其实我一直想要问你,艾瑞克。你对今天我们要拜访的那位主人,个人印象是怎么样的。” “您是说那位陛下?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把咖啡壶和糖罐移到一边。 “是的,那位皇帝陛下。”徐峻叉起一块白肠,蘸了蘸盘子边的带籽黄芥末酱。 “实话说,我的元首,皇帝退位时我年纪还很小,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不过我父母曾经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过关于他的事情。”帝森豪芬回答到。 “没关系,你可以随便说说。”徐峻嚼着肉肠,从面包篮里拿起一块白面包。 “我觉得他是一个好大喜功且庸碌无能的君主,因为他个人的自大与狂妄,把德国推入了一场愚蠢的战争,但他却没有能力带领国家获得最终的胜利。甚至在战败后,他竟然逃避自己的责任,抛弃了他的国家和人民,而且是在德意志人民最需要他的时候,我认为皇帝应该为他的行为而感到羞愧。”帝森豪芬认真的回答到。 “你是这样想的?亲爱的艾瑞克,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比副官年长不了几岁的帝国元首,用一副长者的语气教导道,而副官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有什么违和。 “我的看法不对吗?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恭敬的问道。 “并不是说你的看法有什么不对,毕竟你太年轻,无法接触到历史的真相。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去找布劳希奇...嗯...或者勒布元帅,相信他们会很高兴跟你聊一聊那些往事。”徐峻把刀叉放在托盘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是,我的元首,有空我会去和几位元帅聊聊”副官点着头回答到。 “不过,我想他们也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以他们当年的地位,还接触不到帝国高层的那堆内幕。”元首把餐巾从领口扯下,随手扔在了盘子上。 “德国的历史记录中,关于这位皇帝的描述,大部分都是真实的。他确实如同报纸上所说的,冲动鲁莽又好大喜功,他的个人眼光与能力都有限,身边又集中了一大批野心勃勃的庸才,最终得到这种下场,根本不令人感到意外。”元首抬手示意副官可以把托盘拿走了,今天早上他不想吃的太饱。 “不过把所有战败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对于这位皇帝也实在有些不公平,因为在那场战争中,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艾瑞克,你知道吗?其实那场战争的结局在开战前就已经注定了,无论换成谁来指挥,都不可能在当时那种条件下,打赢这种乱糟糟的战争。”徐峻端起咖啡杯。 “我听那些将军们说,如果当时旋转门转起来的话...”帝森豪芬把托盘放在门边的小桌上。 “陆军的兵力严重不足,皇帝过于热衷于海军了,在上面耗费了太多的国家资源,而陆军的军官团也不愿意扩招太多的平民军官,这群贵族们只担心自己的利益。最高指挥层被一群穿着制服的政客和自命不凡的蠢货所占据,靠这群家伙,德意志是不可能打赢那场战争的。”徐峻说完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不管怎么说,威廉二世是德意志帝国的象征,他象征着普鲁士曾经的荣耀与强盛,也象征着曾经的屈辱与失败。让这位皇帝继续流亡海外,德国战败的耻辱就算不上彻底抹去。”元首说完站起身,背着手向着窗外望去。 PS: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会面(上) 对于那位凯撒陛下,徐峻个人对其充满了兴趣,作为一名曾经的帝国最高决策者,威廉二世掌握着一大批只有当事人才了解的秘密。历史上随着他的去世,这些秘密被带入了坟墓里,给后世的历史学者们留下了一堆未解之谜。 这位骄傲的凯撒至死都在梦想着复辟他的帝国,甚至不惜放低身姿,写信去拍那位前陆军下士的马屁。 希特勒可不是靠几句恭维话就能打动的人,即便他在年轻时曾经无比崇拜过这位君王,但是经历过一次大战的惨败之后,皇帝已经从高高的神坛上黯然坠下。而希特勒对旧贵族的态度,也随着个人地位的提高而逐渐改变,德国老牌贵族在新生的强权面前,只有极少数人能保留住自己的节操,这也是希特勒最为鄙视这些人的地方,这种鄙视最终延伸到了他们所支持的皇帝身上。 纳粹党的崛起依靠的是拉拢煽动底层平民,但是想要掌握一个国家的政权,并且维持整个国家体系的运转,那就必须要获得上层精英阶级的支持,所以直到欧战爆发之前,这位元首一直都在努力调控着两个阶级之间的平衡。 为此他在对旧皇室的待遇处理上,延续了魏玛共和国的政策,每个月都准时支付皇室一笔津贴,足以让皇帝在流放地过上逍遥舒适的生活。 魏玛共和国耗费了十几年的时间,都难以抹去皇帝存在的痕迹,因为不管是媒体抹黑也好,剥夺贵族们的称号也好,第二帝国的贵族阶层依旧完整的保留了下来,里面不少人依然是普鲁士王室的铁杆死忠,天天都在幻想着复辟曾经的帝国,迎回他们被流放的皇帝。 德国国防军里的骨干将领,几乎都参加过一次大战,他们也曾经向那位皇帝发誓效忠,他们对旧帝国辉煌的怀念与眷恋,并没有因为第三帝国的崛起而有所消减,反而因为德军在战场上的节节胜利,这些怀旧的情绪变得与日俱增起来。 而对于纳粹党来讲,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明显是对纳粹政体的严重威胁,大多数出身草根阶级的纳粹领袖们,绝不会容忍那些旧势力卷土重来,他们不会容忍贵族们抢走自己掌握的权力,摘走他们辛苦打拼获得的“革命成果”。 所以希特勒绝不会允许第二帝国复辟,在他看来旧帝国政体的腐朽与堕落,加上一名无能的皇帝与一群愚蠢的将军,以及来自于国内敌人的“暗箭”,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最终导致了他所热爱的国家的战败。 而以上所有的这一切,恰恰证明了他的思想理论以及纳粹党现有政策的光荣与正确。威廉二世作为旧帝国的象征,只要他还存活在世界上一天,就能继续衬托出帝国元首的英明与伟岸。而希特勒伪装成一名皇室的同情者,仅仅只是为了诱惑保皇党们与纳粹进行合作。 徐峻没有希特勒那种老兵情怀,他没有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他只是从将军和元帅们的嘴里,以及柏林总理府收藏的档案堆中,尝试去了解这位皇帝。事实上这些档案并不完整,当年为了逃避应该承担的责任,大部分往来信件和会议记录已经被皇帝下令销毁了。 这次新元首会想要与威廉二世会面,并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作为一个真正的独裁者,徐峻也不会允许皇帝现在就复辟,德国不可能再恢复旧帝国的那种二元统治,特别是即将面临极为残酷的东线战争之时。 但是徐峻还是会接回这位凯撒,甚至准备把他重新捧上云端,不过在他的计划里皇帝只是作为国家的吉祥物,德意志帝国重新崛起的纪念品而存在。 除了享有皇室应有的尊贵地位,威廉不可能再掌握任何实质上的权力,可以说连成为傀儡的机会都不会有。 霍亨索伦王室是徐峻为未来德国所留下的一道保险,他很清楚独裁体系是一把双刃剑,就连他如今都会时常沉迷于手中无限的权力之中,徐峻不敢保证自己的后继者能够抵御住来自于权力的诱惑与腐蚀。 他很担心自己建起的欧洲联盟体系和世界平衡格局,会因为某个后继者的愚蠢而分崩离析。所以徐峻不准备给自己的继任者留下同样的无上权柄,他设想在一个适当的时机,重新恢复德国议会的职能,同时他要把手中掌握的权力分摊出去,重新确立三权分立的宪政体系。那时候德国皇室的存在,就是徐峻用来制约议会权力的一柄利器。 当然这一切问题的前提是,他能够打赢即将面临的战争,否则这些依旧只是空谈而已。 在权力过渡方面徐峻很佩服弗朗哥,无论这位独裁者曾经干过什么,毫无疑问他是一个爱国者。弗朗哥把权力交还给西班牙王室,不但成功保留下了独裁时期的政治成果,同时也维持住了国家与社会的稳定,避免了因为权力交割而引发的政局动荡。 反观如果当时希特勒突然死去,没有指定其他继承人的话,独裁者的桂冠有很大的可能会落入戈林的手里,届时无论国防军、党卫队还是纳粹高层,都不会容忍这头蠢猪执掌帝国的权柄,可以预见到德国将会爆发一场极其惨烈的权力斗争。 这一世要不是徐峻获得了国防军与党卫队的支持,同时戈林一系提前退场的话,他绝对不可能那么平稳的坐上元首宝座,同时继承希特勒留下的政治遗产,德国甚至很有可能爆发一场内战。 上午十点整,徐峻坐上了他的奔驰770k,在警卫旗队的前呼后拥之下,离开了荷兰政府特意为他准备的庄园驻地。 这次德国元首来到荷兰,乘坐的不是飞机,而是他的元首专列。 原本属于希特勒的“美洲”号元首专列,终于在一月初完成了整修工程,这次旅行是这辆装甲列车离开修理厂后执行的第一个任务。这次改装工程相当庞大,足足耗费了三个月的时间,按照伦道夫的说法是,这上面就连一根螺栓都重新翻新了一遍。 火车头换成了drb03系列的1081型,这是德意志铁路公司为了高速快车而专门设计的型号,采用了符合空气动力学的流线型外观,动力输出达到两千零九十匹马力,最高时速一百五十公里,在牵引五百吨重的车厢时,依然能够以一百二十公里的时速飞驰,这在当时欧洲的同级别车头里,也算得上是相当惊人的数据。而原本专列使用的52型车头,最高时速只有80公里,功率也只有一千五百多马力。 整列专列连同车头包括在内,总共是十五节,动力组依然使用两节串联的车头,随后在列车首尾两端各挂载一节装甲高炮车厢,每节高炮车厢各安装有两门四联装三十七毫米高射炮,真实历史中元首专列的防空火力从未真正使用过,徐峻期待这个记录在自己这边也不要打破。 高炮车后面是一节行李车,用来摆放元首和高级下属的随身行李,行李车后面是元首的私人车厢,设有元首和警卫的卧室、私人办公室以及专属的盥洗室。 元首车厢后面是指挥车厢,设有一间会议室和无线电通讯室,元首可以在这节车厢里召开军事会议,并且直接向外界发布命令。指挥车厢后面是高级随员车厢,专供随行的高级官员使用,这次勃劳希契和希姆莱就住在这节车厢里。 高级随员车厢后面就是餐车,前部餐车专供元首和高级随员使用,而普通随员则在后部的另一节餐车用餐,在这里显露出了军队里的等级区别。高等餐车后面挂的是两节普通车厢,前一节是休息娱乐室,供官员们休闲抽烟聊天所用,后面则是随员办公室,负责处理常规的公务。 办公车厢后面是淋浴车厢,可以二十四小时提供洗澡用的热水,淋浴车厢后面则是另一节餐车,再后面就是两节卧铺车厢,随车的普通随员以及警卫旗队的士兵就住在这两节车厢里,最后是两节用来放置随员行李与随行车辆的闷罐货车,一节与车首同型号的装甲高炮车厢挂在车尾。 历史上东线战争爆发之后,这辆专列改名为“勃兰登堡”号,徐峻觉得“美洲”号这个名字听上去还不错,所以暂时还没有重新命名的打算。 乘坐火车的好处有很多,除了比飞机更安全舒适之外,还可以带上更多的随员和装备。这次徐峻除了自己的元首府班底,还带上了统帅部和陆军参谋部的一批军官。 至于希姆莱,这家伙是最后一刻硬贴上来的,徐峻看在他一直表现得忠心耿耿的份上,当即同意了他的随行请求。 除了元首警卫旗队和一个排的装甲掷弹兵之外,参与保卫工作的还有希姆莱的私人卫队以及保安总局的便衣特工,当然后面这些人可没资格挤上元首专列,他们乘坐的是另一列火车,隶属于统帅部的“非洲”号。 ps:谢谢大家的支持,这段时间事情多的要死,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正在努力恢复状态中。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保镖们 柏林阅兵之后,徐峻身边的警卫团队再次扩大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恢复了应有的规模。希特勒在位时,除了元首警卫旗队之外,还同时拥有两个精锐的团队,负责他参加公共活动或者外出旅行时的安全警卫工作。 一个是帝国安全小组(d),隶属于帝国保安总局,指挥官是党卫队少将约翰.拉滕胡伯尔。 d最初脱胎于巴伐利亚的一支警察小组,成员大部分是经验丰富的刑事探员,他们的职责是当希特勒在巴伐利亚境内活动时,全天候保卫这位元首的个人安全。这个小组的工作成绩得到了希特勒的肯定,于是当他将d的职权范围覆盖至德国全境,保卫范围也扩大到整个纳粹的领导层。 一九三七年之后,d成员全都加入了党卫队,执行任务时穿着普通党卫队制服,区别是袖口上缝着由sd这两个字母构成的菱形徽章。 另外这些人还同时拥有国防军的身份,这在当时是极为罕见的特例,统帅部授予了他们宪兵的同等职权,使他们可以入军事单位,同时有权调查、问询、逮捕任何一名国防军现役军人。 通常当希特勒出行时,d会提前检查行进路线以及沿路所有的建筑与机关,他们有权调动当地的盖世太保,调查市面上有关刺杀元首的传言,找出潜在的危险分子,加以逮捕甚至就地处决。 d除了护卫元首,同时也负责其他纳粹高层的保安,只要是有纳粹高层出没的大型活动,现场必定少不了d成员的黑色身影。 另一个元首的警卫单位名叫“元首护卫指挥部”,简称fbk。这个团队资历很老,创建于一九二零年,最初是一个党卫队八人小队,负责在阿道夫.希特勒外出时,担任领袖的贴身警卫。 那时候这支小队的名称是“领袖的ss护送队”,等到希特勒上台之后才改名为“元首护卫指挥部”,到了一九四零年时,这支部队的总人数已经增长到了三十七人。 fbk是希特勒最信任的贴身保镖,他允许这些人在自己身边时,随身可以携带手枪。 要知道希特勒生性多疑,同时极为注重等级观念,平日里即便是戈林和希姆莱,在觐见之前也必须解除武装。 fbk的职责范围原本很广泛,对于这样一个小单位来说,工作量似乎沉重了一些。所以当d出现之后,就把大部分外勤工作接手了过去,使得fbk可以专心负责元首的贴身警卫工作。 起初这个单位只从老党卫队员里挑选人员,大部分都是参加过一战的老兵,但毕竟是岁月不饶人,到了三十年代中期,老家伙们就开始力不从心了。于是这个单位开始吸收年轻的新血,到了四零年时,成员基本都是从党卫队第一装甲师里挑选了。 前面说过fbk负责贴身护卫元首的安全,这个任务通常由一个三十三人组成的小组来承担,这些人再被分成三个十一人制小队轮换值班。而没有被选入近卫小组的fbk成员,则被授予了其他的“重要”的任务,他们成为了元首身边的司机、侍应、仆人和传令兵,最后挑剩下的那些,就送往元首在德国境内各处住宅,担任空房子的安全警卫。 在那场让希特勒送命的阴谋里,d的表现非常令人怀疑,希姆莱宣称这个单位已经被海德里希所渗透,约翰.拉滕胡伯尔已经被那个阴谋家所架空。这显然是想要减轻拉滕胡伯尔少将所承担的责任,听说那位倒霉的前巴伐利亚警察和希姆莱的私交很不错。 不过徐峻当时压根就没想过要放过拉滕胡伯尔,于是这位党卫队少将在希特勒死后的第四天,在柏林军事监狱的后院被实施枪决。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d成员参与了那场阴谋,但同样也没有证据洗清他们的嫌疑。希特勒在法国的行进路线以及警卫旗队的调动是最高机密,而当时有权获知这些情报的人员名单里,并不包括莱因哈德.海德里希。 而且事发时拉滕胡伯尔并没有和以往那样跟随在元首身边,而是呆在柏林郊外的豪华别墅里,据他自称是痔疮犯了,希特勒同意他回到柏林养病,但是他却拿不出元首的批文和医生的证明。 不管这位少将是不是犯了痔疮,拉滕胡伯尔的屁股绝对不会干净,至于他为什么跟和海德里希勾结到一起,随着当事人全都死亡,这或许已经成为了一个永远都无法破解的谜题。 徐峻没有多大兴趣去探究这个真相,反正背后无非围绕着欲望、野心、权力和永恒的利益问题。 希特勒死亡时,身边只有少量的d成员,除了当场被击毙的,存活下来的也都被就地处决。在接下去的大清洗里,d首当其冲,成为了希特勒的殉葬品之一。 事发后第二个月,这个曾经掌握巨大权力的组织就不复存在了,留在慕尼黑总部的成员全都被逮捕,关押在施塔姆海姆监狱里,把他们曾经使用在“危险分子”身上的手段尝了一个遍,最终能撑着走上人民法庭的,全都堪称是铁骨铮铮的好汉,随后法官满怀钦佩的把他们送上了绞刑台。 跟随在希特勒身边的一支fbk十一人小队,如同他们誓言里所讲的那样,为元首战斗到了最后一息。虽然他们经受过严格的作战训练,但是在对手压倒性的自动火力之下,仅凭他们手上的pk手枪,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指挥官布鲁诺中校用战死洗脱了他与fbk身上的嫌疑,但是却无法让这个单位摆脱随后的政治大清洗。 这些人全都是希特勒的死忠,徐峻根本不准备,而且也没有那份精力和时间,对这支部队进行仔细甄别。 不过看在希姆莱求情的份上,原有的fbk只是被解散,人员全都被退回了他们原本所在的单位,另外在最近的这几年时间里,他们时刻都会处在在盖世太保的监视之中,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里面哪个人表现出对新元首不满。 徐峻上台后的保安工作,基本是由身边的副官处负责的。人员来自于党卫队和陆军警卫营,不少人在敦刻尔克战役时就跟着他了,对于这些士兵徐峻是相当信任的。 不过当他回到德国之后,随身的警卫任务就由新组建的元首警卫旗队接手了,虽然成员一个个忠不可言,但是和当年的d相比,他们缺乏嗅出危险的经验。 另外徐峻的贴身警卫力量也显得有些薄弱,他身边的事务繁多,光靠道根和伦道夫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于是希姆莱热心的提出了重建d和fbk的建议,徐峻经过再三考虑,最终同意了希姆莱的意见,下令由保安总局和奥丁之眼负责牵头,共同担负起重建这两个单位的工作。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王与王(上) 莱尔文.凯尔用手指扣住领带结,左右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回过头看了眼身后那座四米多高的砖砌庄园门堡。昨晚这里下了整夜的雨,直到上午九点之后才云开日出,现在室外气温只有五度左右,口鼻间呵出的气息立即就凝成了一团白雾。 凯尔依靠在一九三四年款的雪铁龙“先锋”轿车的车门上,伸手从皮制风衣的内袋里,掏出了一个银光闪闪的小扁盒子,镀镍的盒盖上有一个手工篆刻的德国警察徽章。 抬头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凯尔摘下右手上的皮手套,搁在了一旁的引擎罩上,随后打开了盒盖,里面装满了淡褐色的烟丝,如果天气不是那么冷的话,空气中一定会弥漫起烟草的芳香。 这是一个小巧的手工卷烟器,在柏林的警察群体里非常流行,不管是萧条年代还是战争时期,警察们总能搞到市面上稀有的管控商品,比如用漂亮的铝罐装着的巴西烟丝。 捻起一撮烟丝填入盖子背后的卷烟布帘里,用拇指按实了,随后从盒子另一侧抽出一张卷烟纸。凯尔用舌头舔了舔纸张边缘,把它反过来贴在了布帘上面,用手指把纸张两边对其,接着用力关上了盒盖,随即一支自动卷制好的香烟就从盒盖下方的开口弹了出来。 凯尔拿起香烟,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就把它叼在了唇边。他抬起头再次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把卷烟器放进了皮大衣外面的口袋里,同时从里面掏出了一盒火柴。 “上尉,有你的联络。”雪铁龙的后窗摇了下来,一个带着陆军船型软帽的脑袋冒了出来。 “是洛尔姆少校吗?”凯尔连忙甩熄了刚划亮的火柴,取下嘴里的香烟夹在了耳朵后面。 “不,是赖斯中校,他要跟你本人通话。”通讯兵递出一个悬着麦克风的耳机来。 “你好长官,我是凯尔。”凯尔把耳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端着麦克风说到。紧接着他就挺起胸脯,两脚的鞋跟一撞。 “嗨!莱因哈特!” “嗨!莱因哈特!”雪铁龙车里响起了通讯兵和司机的应和声。 “是的,对,我现在正等候在大门口,长官。全都已经准备好了,不会有任何差错,是,我亲自检查过,长官。好的,请说长官。”凯尔带好耳机,顺手把耳后的卷烟取下叼在了嘴里,随后对望着自己的通讯兵挑了挑眉梢,后者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我可以保证,周边两公里范围内全都是我们的人,按照您的命令布置了暗哨,宪兵巡逻队带着军犬,没有任何人能够穿越我们的防线。”重新划亮一根火柴,凯尔点燃了他的手工烟。 “陆军司令部的人是昨天半夜到的,对,昨晚雨下的真是很大,长官。”中尉扭过头望向右侧的树林。 “是通讯保障部队,他们拿着陆军司令部的命令,上面有布劳希奇元帅的亲笔签名。这事您已经知道了,长官。当然...我和我的人只服从RSD司令部的命令。”凯尔上尉用手指蹭掉了黏在嘴唇上的一根烟丝。 “什么?!元首已经出发了?!比计划提前了半小时?”上尉挺直了身躯。 “现在需要我做什么,长官,请下达命令。”凯尔大声说到。 “是,遵命,我立即就去,谢谢长官,这是我的荣幸,明白长官,嗨!莱因哈特!”凯尔大声回复。 “好吧,你们也听到了,元首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立即通知下面,所有单位进入最高警戒状态,从现在起任何擅自闯入警戒区,不听从卫兵警告的可疑分子,一律格杀勿论。”上尉说完猛吸了一口香烟,然后把半截烟头扔在脚下的路面上,随后伸出皮鞋用力碾灭。 “发动引擎,我们现在去通知那位陛下,元首马上就要到了。”凯尔拍了拍车顶,随后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雪铁龙飞快的掉转头驶入了门堡下的门洞。 凯尔是RSD的一名分队长,指挥着一个精干的九人特工小组。他在半个月前就被上级派遣到了多伦,对元首访问的路线进行先期的勘察和准备工作。 RSD经过了一次彻底的重建,如今的人员来自于全国各地,除了一部分人出自于保安总局之外,主要还是各地警察局的现役刑警。保安总局把这些人分成了数个分队,各自承担分管范围内的工作,凯尔带领的就是其中的一个小组。 凯尔在加入RSD之前,曾经是柏林警察局的一名刑事探员。他爷爷是一名旧普鲁士陆军上校,父亲则是德意志帝国陆军的炮兵中校,他叔叔则是威名赫赫的普鲁士第十三胸甲骑兵团里的一名上尉,可惜在一九一六年战死在了乌克兰前线。 到了凯尔这一代,他完全继承了父辈的尚武精神,不过他没有遵照父亲的意愿去报考军校,而是选择带上了漂亮的普鲁士平顶警帽。 因为家学渊源,以及个人业务能力表现良好,加上家族人脉的一些推动,凯尔很快就被调到柏林警察总局,成为了一名穿便衣的高级刑事警官。 巴伦庄园是一座标准的十八世纪风格的贵族庄园,因为地处人烟稀少的郊外,所以设计师把安全防御放在了重要的位置上。 庄园外围种植了一大片茂密的树林,树林里灌木横生,还挖掘了不少排水沟堑,构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一座中世纪风格浓郁的小型门堡就构筑在进入庄园唯一的道路上。 德军入侵荷兰之后,统帅部考虑到威廉二世具有的政治价值,特意向庄园派遣了一个排的陆军士兵,对外说是保护退位的皇帝,实际上更像是一种隔离程序。 显然是柏林有些人担心这位退位的皇帝,会向外发表什么不得体的言论。整个欧洲都知道德国皇帝是一个口无遮拦的大嘴巴,虽然他进入老年之后似乎有所收敛,但是天知道这位皇帝哪天会神经搭错,说出什么让纳粹领袖们抓狂的大实话。 指挥那支警卫部队的军官是一名陆军上尉,曾经参加过对波兰的作战,在战场上获得过一级铁十字勋章。统帅部的命令里禁止任何德国军人进入庄园,同时严禁他们与庄园里的人员接触,避免打扰到退位皇帝的生活,结果这位上尉直到现在,都没有跟皇帝陛下说满十句话。 开战初期保安总局往多伦派遣了一队盖世太保,除了监视皇帝之外,还兼着搜捕当地可能存在的反抗组织和犹太人。 结果没几个月希特勒就突然死了,紧接着抓捕犹太人的命令也被总部紧急叫停。实际上这里原本就没有几个犹太人,多伦在当时只是一个小镇子,居民全部加起来都不到一千个人,相互之间基本上全都认识,哪家祖上是犹太人根本就瞒不住别人。 因为不是军事要地,德军占领多伦时完全没有遭遇到抵抗,当地居民大部分都会说高地德语,可以和德军顺畅的沟通,所以对占领军的抵触情绪也比较轻。盖世太保小组在多伦长期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很快大部分人员被抽调到更需要他们的地方去了,只留下了两个人继续监视庄园的活动。 雪铁龙驶上斜穿庄园中线的公路,凯尔透过车窗望着远处树林边搭建的一顶军用帐篷,灰色的帐篷顶上铺着黄绿色的伪装网,那是警戒部队临时搭建的指挥所。到昨天为止,这座庄园外围的警戒部队,兵力已经超过了两个营。 空军还派来了六架鹳式侦察机进行空中巡逻,天一放晴就看到这群铁鸟嗡嗡嗡的绕着庄园转圈,一旦发觉地面上有什么可疑目标,他们会用无线电通知地面部队,同时投放烟雾信标指示方位。这些鹳式上面还携带了可以向地面扫射的机枪,虽然比不上战斗机火力强劲,但胜在滞空时间足够长。 PS:近期在忙着考试,希望大家能够体谅。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无题 雪铁龙继续沿着柏油小路前行,右手边是庞大的中庭花园,早些年这里还栽种了大片灌木,由园艺师精心修剪出漂亮的几何图案,不过随后为了节约维护成本,灌木大都被铲掉了,只留下一片空旷的草坪。 不过这也正好方便RSD布置防线,没有人能够躲过哨兵的监视,悄悄穿越这片开阔地。凯尔知道在右侧的松林边缘,埋伏了两个机枪班,士兵们在枯萎的灌木丛后面构筑了隐蔽火力点,射界能够完全覆盖这座中心花园。 六挺MG40机枪构成的交叉火力,可以轻易击退连级规模的步兵冲击,并且让这片空地变成一个死亡陷阱。 轿车驶上了中心支路,这条双车道的柏油马路由南至北横穿过整座庄园,把庄园主体与中庭前院分割了开来。 多伦庄园最初建造于公元九世纪,原本只是一座林地间的狩猎小屋,一直到十三世纪末,乌得勒支的阿道夫.冯.沃多克伯爵买下了这片土地,在现在的位置上建起了一座带有护城河和三座塔楼的小型城堡。当时这片土地名义上属于勃艮第公爵的领地,但实际控制此地的神圣罗马帝国。 到了一三二二年,在一次当时很常见的贵族攻伐中,城堡被对手攻陷并摧毁,足足荒废了二十五年后才开始重建,而在之后的四百年里,这里一直被当做骑士的封建宅邸,居住功能逐渐盖过了军事作用。 到了十八世纪,整座庄园被重新翻修,保留了原本的分布格局,在原址上建造了新的建筑,添加了当时流行的英国风格的花园,古老的多伦庄园由此获得了新生。 这座庄园被多伦市议员弗兰兹.拉布什所拥有,很多荷兰贵族在这里居住过,其中包括艾拉.范.海姆斯特拉男爵夫人,她在这里渡过了快乐的童年时光,她的女儿就是著名的影星奥黛丽.赫本。 庄园主楼建筑在原本城堡所在的位置上,设计师特意在边上设置了一圈护城河,整座楼就坐落在中心的小岛上。这种设计完全保留了中世纪贵族封建的风格,除了日常的防火防盗之外,还带着一丝炫耀的味道,毕竟不是每座庄园都能拥有那么悠久的历史。 主楼是一幢三层别墅式建筑,底层有一半是埋在地下的,露在地面上的只有两层半。最底层是厨房、储藏室以及仆人的住所,二层以上才是主人使用的区域。 建筑从俯视角度看呈一个凹字型,大门就在中间的缺口处,门前有一个水泥砖石砌成的十二级台阶。 夏天时周围红砖砌成的外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不过此时已经全都枯萎了,为了不妨碍到元首的观瞻,凯尔还特别找人进行了整修和清理,如今整栋建筑外表看上去就像刚造好一样簇新。 车还没来得及停稳,凯尔就已经飞身跳下雪铁龙,他快步跑上门前的台阶,在带着拱形门楣的大门前停下身来。 上尉先做了两次深呼吸,随后轻轻敲响了那扇淡蓝色框架的玻璃格栅门。屋子里的人想必早就发现了他的到来,房门立即就打开了,一名穿着笔挺的普鲁士陆军军官礼服的男子出现在了凯尔面前。 “早安,全都准备好了吗?瓦格尔上校。”凯尔向对方敬了个陆军军礼。 “早安,凯尔上尉,如同前面在电话里回答过你的一样,一切都准备好了”上校还礼后说到。 “陛下呢?” “正在他的办公室里。”瓦格尔偏转身,让出了进门的通道。 “我不进去了,上校,请你马上转告陛下,元首已经动身,从他的驻地到这里最多只要十五分钟。”凯尔摘下军帽,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 “你的意思是时间提前了?我的上帝,我马上去通知陛下。”瓦格尔急忙答应到。 “请抓紧时间,我就在门外等。”凯尔戴上军帽,向对方敬了个军礼,随后转过身向着台阶下跑去,他还有一大堆单位需要马上联系。 “我觉得这事干的挺无耻的,你怎么看。”帝国元首把一份电报递给了身旁的布劳希奇。 “我完全支持您的意见,我的元首。”布劳希奇接过电报,用力点头表示赞同。 “完全不明白那位委员长究竟在想什么,要知道他们还处在日本人的侵略之中。”布劳希奇低头看着电报:“您是否准备对外界公开您对这件事的态度,我们可以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 “不...”徐峻用手指轻轻敲着太阳穴。“我不能公开表态,布劳希奇。德国政府暂时还不能牵扯进这种内部斗争,再说我们需要中国的资源和劳工。”徐峻打开座位中间的小柜,从雪茄盒里取出一支雪茄,顺手拿起了一旁的打火机。 “确实如此,我没有想到这个,我的元首,您的决定无比睿智,但是...施道芬伯格少校之前的报告我也看过了...”布劳希奇有些犹豫。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元帅阁下,其实完全不用在意那件事,我相信施陶芬伯格的能力,他会把一切手尾都做干净的,再说就算是被重庆那边察觉,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徐峻说完用点烟器点燃了雪茄,深深吸了几口之后,对着窗外吐出一大团烟雾。 “相比重庆方面,日本人给咱们这位伯爵制造的麻烦可能还多一点。”元首挠着鼻翼说到。 “要不然就把他调回来,我的元首,统帅部正需要伯爵这样有能力的军官。”布劳希奇建议到。 “不,从他的报告里看,施陶芬伯格已经在当地打开了局面,现在把他调回来有些可惜了。我觉得索性让他放开手脚,在中国大干一场,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成为他最坚定的后援。”徐峻拿定了主意,他对着布劳希奇扬了扬拳头。 “毫无疑问,我会遵从您的意志,我的元首。”总司令一如既往的表起了忠心,同时把手里的电报递还给了元首。 “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徐峻接过电报,塞进了制服的胸袋里,长叹一声之后,转过脸向窗外望去。 “您刚才说什么,我的元首。”布劳希奇瞪大了双眼,司令官阁下完全听不懂中文。 PS:请看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