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之戟指中原》 正文 序 言 序 言 一直想写一本关于三国的书,想来想去,只有从吕布入手,盖因吕布是伟伟从小都认为武力第一之人。及至长大,每每玩三国游戏时我都会选吕布作为我控制的人物,和吕布一起过关斩将,经常玩得不亦乐乎,故此写书也以吕布为主人公应也有玩游戏时的那种快感吧! 伟伟认为三国演义的魅力就在于能从中管窥到一点点人性。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的理由,这个理由可能是至高无上的个人理想,可能是个人yuwang,又甚至是士为知己者死,只为别人而生!人性的光辉或人性的阴暗面将会时时穿梭于吕布之戟指中原中。人世间本就存在各种各样的人物,就如同在大自然中伟伟从来都未见过长得一模一样的树木,每株树都因为它生长的环境而作出相应的改变,每棵树都因此而变得与众不同,只要存在就是理由,大自然神奇到教会你很多复杂的道理。人的善恶只在一线之间,所谓一念地狱一念天堂,我们的三国英雄亦一样,亦会遇到解不开的心结,亦会一念之间犯错,伟伟认为这就是人生,所谓世事无常。 伟伟作此书也有理由,就是伟伟从小便热爱三国演义,总想发泄一下对三国的理解和表达更为清晰的人物感觉。希望奉献出每个三国人物不同的性情,他的爱恶喜乐,他的悲欢离合。每个人在其特定的历史背景下都会产生自己特有的个性,不是由伟伟可以任意支配改变的,这反映在书中就是伟伟对人物的理解。 最近可能是人到中年的缘故,翻看一遍后感到小说故事结局满目疮痍,充满了悲情主义色彩,每一个人物得到的都是一个凄凉的结局: 吕布白门楼殉命于三国前的乱世中如一颗流星划过,甚至未算进入三国时代而给人留下英年早逝的感觉; 袁绍与曹操对垒结局如此不堪,官渡之战不战也罢,演义中袁绍做的每一样事情都对他自己的失败产生直接的影响,换句话说袁绍什么都不做可能胜负未知,这令我想到了老子的无为。又联想到书中所谓智者诸葛亮与司马懿的对垒多么接近于袁绍与曹操的对垒呀!所不同的是司马懿采取的姿态是守,凭雄厚实力一直的坚守着,哪怕对手送来女人的衣衫羞辱他,最终取得胜利。而我们的智者诸葛亮做的事情就算被罗贯中神来之笔如何渲染都掩盖不了其中的无奈与唏嘘,可能作者的意思是告诉我们追梦的路是如此的可望不可及,接踵而来的姜维更是将这种不可为而为之的悲情主义渲染得淋漓尽致。 三国中谁是真正的赢家?刘备是赢家吗?历尽磨难几经周折贵为蜀国之主,最终竟为义命丧白帝城,一直以为他的泪水是廉价的,但他以生命的代价告诉世人他的泪水是真真正正为关羽而流的;曹操呢,算是赢家吗?那个生前对酒当歌呼风唤雨的人物,死后不久也落得个子孙被人赶出历史舞台,国家拱手让人的结局。而窃国者司马懿算是赢家了吧?伟伟认为不是,综观其一生,他是最隐忍最可怜的一个人,我想他的心理已然严重扭曲。曹操时代,他一直活在曹操强大的阴影之下,对于他来说,曹操多疑、狡诈,强大到无以复加,早已对其作出“鹰视狼顾”的评价,他只能在曹操的影子下委曲求全。单单从司马懿临终时说的话就能看出他的生前是多么可怜呀:“吾事魏历年,官授太傅,人臣之位极矣。人皆疑吾有异志,吾尝怀恐惧。吾死之后,汝二人善理国政,慎之,慎之!”若一定要找出赢家的话,可能是司马氏家族吧,至少它终结了一个时代,虽然终结时代的真正功臣是曹操。 三国演义展示的是一个神奇的世界,是三国志或其它史书所不能展示的,这个世界里面你可以因为自己的历练而任意去解释各种存在状态。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本他自己的三国演义,每一个人一生的不同阶段都会对三国演义产生不同的看法。伟伟就会从以前的批判状态到现在对所谓书中的糟粕的理解,都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书中很多现代人认为是迷信的地方,例如借东风、左慈戏曹操,诸葛亮五丈原祈禳之法求延寿,伟伟发觉都是笔者顺理成章如行云流水的思绪。罗贯中无法改变历史进程,只能以自己的爱恶隐喻世象而已,就如佛法中的渡人,无法告诉凡人正确答案,只能以比喻告知,若还不解,再喻,直到明白,是为得道。 神州大地,每一个男孩子的心目中都有一个三国梦,伟伟自然也不会例外,每隔一段时间看一次三国演义都会产生不同的看法和观点,而且这些个人观念在心中已然根深蒂固,并不是三国志或其它野史所能改变的,三国演义作为一本伟大的名著曾令多少人为之疯魔,毛泽东也为此书加以评注,可见此书之魅力。 三国里面的人物个个都有鲜明的个性,关羽傲上而恤下,张飞反之;魏延脑后有反骨,性格张扬;赵云忠肝义胆长坂坡七进七出;孙权识人是为明主.......太多太多的人物形象,太史慈临终时那一声“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为每一位三国英雄的人生立下了注脚。 太多的人物故事,留给世人太多的想象和如果,故此伟伟一直都想写关于三国人物的系列小说,不要戏说,不要穿越,只求三国人物形象更加丰满立体,呈现出一个个伟伟心目中的三国人物形象,一圆小时候的三国梦。 在伟伟看来三国演义几近道。 伟 伟 西樵山下 2014-6-19 正文 论 吕布 论三国演义之吕布 吕布一直是伟伟小时候非常喜欢的人物,屡屡与小伙伴排兵布阵时就专以吕布为胜,且胜之不费吹灰之力。及到年岁渐长自然对此人产生厌恶心理,吕布轻狡反复,唯利是图,勇而少计,暴而少仁,不肯详思。到现在看来伟伟又发现其实吕布的性格特点也是人性的真实反映,至少吕布是真的。不像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处处以天子名义给各个诸侯封官许诺。曹操自诩为真小人,实际上在他的强大智囊团包装之下已经将他摆上神坛戴上面罩,成为一个亦真亦幻的多面人物。也不像刘备,刘备自诩为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到处找刘氏宗亲寻根认亲,每每摆出一副皇族姿态示人,关羽、张飞就是第一个被忽悠的人物。刘备遇事便摆出一副勤政爱民之状,小时伟伟也屡遭迷惑,被刘备的廉价泪水忽悠得肝肠寸断。反观孙权就真的是本色演出,孙坚孙策已经为其建就一条金光大道,孙权以自身条件继承父兄遗志,凭宽厚拢络各部属,一切顺理成章。但孙权的眼光无疑是准确的,识人、用人皆显出其深远见识。无怪乎曹操大呼:生子当如孙仲谋。刘备、曹操、孙权三人其实本质上和吕布的动机都是一模一样的,都是想统一天下,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帝。只不过吕布根本不懂得去包装自己,处处以高超的武艺示人,在乱世中其实本不是一件坏事,甚至会是一条捷径能快速建立自己的势力。只是到了有一定势力之时,就像所有企业家一样,如果没有建立相应的企业文化,最终很快就会玩完。吕布就是那种没有进步的领导,一直追求那种原始的暴力来与各诸侯角逐,遇到刘备、曹操、孙权这些懂得吸取人心的大鳄,哪有不败之理?以上举出刘备、曹操、孙权三个人物出场并不代表伟伟嫌恶他们,相反伟伟非常喜欢他们,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在伟伟看来,吕布就像是一个有着勇武身躯的勇士,而头脑却是停留于小时候的状态。吕布的所有缺点:轻狡反复,唯利是图,勇而少计,暴而少仁,不肯详思,在伟伟看来都是小孩子的作风,吕布只是一直没有进步而已,不似张辽,逐渐进步终成一代名将流芳百世。可能吕布在人生的进程中屡屡凭借自身的勇武而成功,就像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又怎么能听取别人的意见,吸取教训而得到成功? 三国演义中貂蝉和吕布好像是一对神仙眷侣,但以我个人推测,天下第一美女貂蝉应不会喜欢吕布这一款人物。试想以貂蝉年纪轻轻就能玩转董卓、吕布二人于股掌之中,且貂蝉多才多艺,识大体,又怎么会喜欢一个无头脑之人?哪怕是人中吕布,我看也不会讨得美人欢心,遍观世间有几个美女会与美男结缘,美人通常只会倾心于那些真正有头脑有智慧之人,如果我来猜的话,我想貂蝉会喜欢赵云吧! 吕布一生只追求勇武,想来是从小受周围生长环境感染,唯武方可服人。吕布不懂得去收拢人心,或是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三国演义中伟伟觉得最好玩的一件事就是陈宫被曹操捉住后,曹操说:“公自谓足智多谋,今竟如何?”宫顾吕布曰:“恨此人不听吾言!若从吾言,未必被擒也。”其实伟伟每每看到这里都想为吕布喊冤,陈宫所献之计,犹像头痛治头,脚痛治脚之策,并没有为吕布真正解决问题。每次吕布听也罢,不听也罢,都是凭借自己的武力去完成任务,换作你是吕布你又会不会听陈宫在耳边唠叨呢?尤其是像吕布这个长不大的大小孩。如果你们对伟伟所说有不同意见可以看看曹操身边的谋士,郭嘉、贾诩,他们所献之策都能够想到几十年之后的事情,假以时日,可能连外太空的事情都能够预测出来。不是说陈宫无能,而是陈宫并没有找出吕布集团问题的关键所在,而是执着于表面,可能是古代的书生制度忠君思想毒害了他吧。 吕布与刘备的关系也挺有趣的,在三国演义中,吕布夺刘备的徐州,然后辕门射戟又救了刘备,就以为自己对刘备有恩,被擒拿后竟然大呼刘备救命,可以说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又或者换句现代点的说法是吕布死时是被人卖了还在帮卖他的人数钱! 说说吕布与其身边将佐的关系。高顺到死都一直忠心耿耿,应关系不错,平时经常独领一军与曹军对抗,应为吕布爱将。张辽也应常与吕布切磋武艺,吕布应比较看得起他。臧霸和张辽差不多地位,演义说吕布有八将,臧霸和张辽各领三将。吕布主要是同中、下层将领有矛盾,如宋宪、魏续、侯成之流,演义中也说得很细致,在此不表。 又论三国演义中吕布之武力,最典型的当然要数虎牢关三英战吕布了。吕布和他的赤兔马于虎牢关一战成名,天下皆惊,人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伟伟偏偏认为虎牢关成名之战就正正为吕布日后的死亡早早掘定了坟墓。天下第一高手的头衔早早就戴在了他的头上,也开始注定了他悲剧的人生。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都想争天下第一的宝座,特别是在那乱世之中,群雄并起之时。君不见张飞一见到吕布就禁不住跃跃欲试,口中咬牙切齿大呼三姓家奴,非恨也,心下想的无他,只为天下第一之名。就像很多妄想一夜成名之人,张飞之流认为只要打倒天下第一,自己便是第一。老子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此言知进而不知退者之害,劝诫当知止可也。吕布自以为武艺天下第一,且有赤兔神驹,常挂在口边的一句话是:“吾有赤兔马,渡水如平地。”所以做事从不顾忌,只唯武独尊。殊不知高处不胜寒,连曹操也说:吕布非一人可胜也!每每出阵都被数将围攻,已失去对阵杀将之机,后来屡屡落败,信心渐无。故吕布成也武艺败也武艺! 吕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因为吕布骁武,得以到并州从军。并州刺史丁原当时是骑督尉,屯兵河内,任命吕布为主簿,对待吕布非常亲善。 中平六年(公元189年) 董卓暗中指使吕布杀死丁原而吞并了丁原的部队。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 二月,董卓西迁天子到长安,让吕布率兵挖掘历代皇帝陵寝和公卿及以下官员的墓地,搜罗珍宝。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 董卓派遣东郡太守胡轸统率步、骑兵五千人,攻打孙坚,任命吕布为骑督。胡轸与吕布不和,孙坚出来迎战,大破胡轸。后来,孙坚进入洛阳,进攻吕布,吕布也被打败,退走。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司徒王允与司隶校尉黄琬、仆射士孙瑞、尚书杨瓒等密谋除掉董卓。董卓知道自己待人寡恩无礼,害怕遭到暗害,无论去什么地方,都常常让吕布做自己的随从侍卫,对他十分宠信,发誓说情同父子。但是董卓性情刚愎,曾经为了一件不合自己心意的小事,拔出手戟掷向吕布。吕布身手矫健,避开手戟,又和言悦色地向董卓道歉,董卓才息怒作罢。吕布从此暗中怨恨董卓。董卓又命吕布守卫中,吕布乘机与董卓的一位侍女私通,越发心中不安。王允一向待吕布很好。吕布见王允时,主动说出几乎被董卓所杀的事情,于是王允将诛杀董卓的计划告诉吕布,并让他做内应。吕布说:“但我们有父子之情,怎么办?”王允说:“你自姓吕,与他本没有骨肉关系,如今顾虑自己的生死都来不及,还谈什么父子!他在掷戟之时,难道有父子之情吗!”吕布于是应允。四月丁巳,献帝患病初愈,在未央殿大会朝中百官。董卓身穿朝服,乘车入朝。从军营到皇宫的道路两侧警卫密布,左侧是步兵,右侧是骑兵,戒备森严,由吕布等在前后侍卫。王允命士孙瑞自己书写诏书交给吕布。吕布让同郡人、骑都尉李肃与勇士秦谊、陈卫等十余人冒充卫士,身穿卫士的服装,埋伏在北掖门等待董卓。董卓一进门,李肃举戟刺去,董卓内穿铁甲,未能刺入,只伤了他的手臂,跌到车下。董卓回头大喊:“吕布在哪里?”吕布说:“奉皇帝诏令,讨伐贼臣!”董卓大骂说:“狗崽子,你胆敢如此!”吕布没等董卓骂完,就手持铁矛将他刺死,并催促士兵砍下他的头颅。主簿田仪及董卓的奴仆扑到董卓的尸前,又被吕布杀死,共杀了三个人。吕布随即从怀中取出诏书,命令官兵们说:“皇帝下诏,只讨董卓,其他人一概不问。” 献帝任命王允主持尚书事务;吕布为奋威将军,假节,礼仪等待遇均与三公相等,封温侯,与王允一起主持朝政。当初,吕布劝王允把董卓的部曲全部杀死,王允说:“这些人没有罪,不能处死。”吕布想把董卓的财物赏赐给朝中大臣及统兵将领,王允又没有答应。王允一向把吕布视为一员武将,不愿他干预朝政。而吕布认为自己诛杀董卓有功,到处夸耀。既然屡次失望,心中逐渐不高兴。 五月,董卓旧部李傕、樊稠、李蒙等会合,一起包围了长安。长安城墙高大,无法进攻。守到第八天,吕布属下的蜀郡士兵叛变。六月,戊午,叛军引李傕部队入城,李傕等放纵士兵大肆抢掠。吕布与李傕等在城中交战不胜,便率领数百名骑兵,把董卓的头颅挂在马鞍上,突围出走。吕布途经武关到南阳投奔袁术,袁术待他十分优厚。吕布认为自己杀死了董卓,对袁家有功,因此放纵部下士兵抢掠,袁术对此不满。吕布察觉后,心不自安,便离开袁术,去河内投奔张杨。李傕等人悬赏捉拿吕布,形势很紧,吕布又从张杨处逃走,改投袁绍。 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袁绍与吕布联合进攻张燕,一连战斗了十余天,张燕军死伤虽多,袁绍军也感到疲惫,于是双方自撤退。吕布部下的将士多凶横**,袁绍颇为厌恨。吕布于是请求返回洛阳。袁绍用皇帝的名义任命吕布兼任隶校尉,派遣精壮武士护送吕布,命令他们暗中将他害死。吕布命人在他的帐内弹筝,自己悄悄地溜走了。武士们乘夜袭击吕布,帐篷和床被全部砍坏。第二天早晨,袁绍得知吕布仍然活着,大为恐惧,下令关闭城门,严加防守。吕布率军再度依附张杨。 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曹操前往徐州进攻陶谦,击败刘备的军队。而正在这时,张邈背叛曹操,陈宫率军秘密迎接吕布来担任兖州牧,吕布便占据濮阳。于是曹操撤军,回救兖州。吕布有一支部队驻在濮阳以西,曹操乘夜袭击,将其击溃。还未来得及撤回,正遇上吕布前来援救。吕布亲自冲锋陷阵,自清晨一直战到太阳偏西,交战数十回合,两军相持不下,十分危急。曹操召募壮士去突击敌阵,典韦与数十壮士先登陷阵,吕布的军队后撤。这时天色已晚,曹操才得以率军退回自己的营寨。濮阳县的大姓田氏为吕布实行反间计,假意作曹操的内应。曹操得以进入濮阳城后,纵火焚烧所经过的东门,表示自己不再退回。及至与吕布交战,曹军大败,吕布部下的骑士捉到曹操而不认识,问道:“曹操在哪里?”曹操说:“骑黄马逃走的那人,就是曹操。”吕布的骑士就放开曹操,而去追那骑黄马的人。曹操从大火中突围而出,回到营中,亲**问军士,命令军中赶快制作攻城用的器械。随即进军,再次攻击濮阳。他与吕布相持一百余天,发生蝗灾,百姓饥馑,吕布的存粮也已吃尽,两军各自撤退。九月,曹操回到鄄城。吕布率军到乘氏县,被乘氏县人李进击败,向东退到山阳。 兴平二年(公元195年) 吕布在定陶被曹操击败。吕布的部将薛兰、李封驻军巨野,曹操向他们发动进攻、吕布前来援救,又被曹操击败,退走。吕布再次从东缗出发,与陈宫率领万余人来进攻曹操。曹操部下的士兵全都出去收割麦子,在营中的不到一千人,难以守住营寨。在营寨西边有一条大堤,南边有一片茂密深广的树林。曹操把一半士兵埋伏在堤后,另一半士兵暴露在堤外布下阵势。吕布的军队逼近时,曹操才命轻装部队挑战,等到两军厮杀在一起以后,伏兵才登上大堤杀出,步兵与骑兵一齐冲锋,大破吕布的军队,直追到吕布的营寨才返回。吕布当夜撤退。曹操又攻下定陶,分兵平定各县。吕布向东到徐州投奔刘备。吕布初见刘备时,十分尊敬,对刘备说:“我与你都是连疆出身的人,我见到函谷关以东诸州、郡起兵,目的是讨伐董卓。但我杀死董卓后,来到关东,关东的诸将领没有一个接纳我,而都要杀死我!”吕布请刘备到自己帐中,坐在妻子的床上,让自己妻子向刘备行礼。又设酒宴款待刘备,称刘备为弟。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袁术进攻刘备,张飞留守下邳。袁术写信给吕布,劝他袭击下邳,应许援助军粮。吕布大喜,率军水陆并进,向东袭击下邳。刘备部下的中郎将、丹阳人许耽打开城门,迎接吕布。张飞兵败退走,吕布俘虏了刘备的妻子儿女以及官员、将领们的家属。刘备向吕布请求投降。吕布也正忿恨袁术运粮中断,于是召刘备前来,又委任他为豫州刺史。吕布要与刘备一起进攻袁术,让刘备驻军小沛。吕布自称徐州牧。 袁术害怕吕布危害自己,就为儿子向吕布女儿求婚,吕布答应了。袁术派遣部将纪灵等率领步、骑兵三万进攻刘备,刘备向吕布求救。吕布属下的将领们对吕布说:“将军一直想杀刘备,这次可以借袁术的手来实现。”吕布说:“不然。袁术如果击溃刘备,就可以向北联络泰山的诸将领,我就将陷入袁术的包围之中,因此不能不救刘备。”吕布便率领步、骑兵一千余人急速赶赴刘备处。纪灵等听说吕布前来,都收兵回营,停止攻战。吕布驻军沛城西南,派遣侍卫去请纪灵等人,纪灵等也派人来请吕布,吕布就前往纪灵营中,邀请刘备一起赴宴。吕布对纪灵等人说:“刘玄德是我的弟弟,被你们围困,所以我来救他。我生性不喜欢聚合别人争斗,只喜欢化解别人的争斗。”于是命令军官把铁戟竖立在营门,吕布拉满了弓,对旁观的人说:“你们看我射戟头旁边的戟支,如果射中,你们就各自罢兵,如果不中,你们可以留下厮杀。”吕布随即射了一箭,正中戟支。纪灵等全都大吃一惊,说:“将军真是天赋神威!”第三天,又设酒欢宴,然后各自班师。 刘备集合起一万余人的部队,吕布认为受到了威胁,就亲自出兵攻打刘备。刘备败走,投奔曹操。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 袁术派遣使者韩胤把自己称帝的事告诉吕布,并乘此机会要求为袁术的儿子迎娶吕布的女儿,吕布让女儿随韩胤回寿春。陈珪担心徐州与扬州联合在一起,祸难更难平定,就去劝说吕布:“曹操奉迎天子,辅佐朝政,将军应该与他同心协力,共商大计。如今要是与袁术缔结婚姻,必然招来不义的名声,将会有危如累卵的处境。”吕布也怨恨袁术当初不肯接纳自己。吕布的女儿已随韩胤上路,吕布便将她追回来,拒绝了婚事,并给韩胤戴上型具送走。韩胤在许都街市上处斩,他的人头被挂起来示众。 陈珪想让儿子陈登去晋见曹操,吕布坚决不同意。正在这时,献帝下诏任命吕布为左将军,曹操又亲自写信给吕布,对他大加慰勉和拉拢。吕布大喜,立即派陈登带上谢恩的奏章和答复曹操的信,前往京师。陈登见到曹操,指出吕布有勇无谋,反复无常,应该尽早对他下手。曹操说:“吕布狼子野心,确实难以长期蓄养,除了你,没有人能够洞察他的虚伪。”随即将陈的官秩升至中二千石,并任命陈登为广陵太守。临别之时,曹操握着陈登的手说:“东方的事情,就委托给你了。”命令他暗中联络部众,作为内应。当初,吕布曾要陈登请求朝廷任命自己为徐州牧,这一请求遭到拒绝。陈登返回后,吕布大怒,拔出戟来,猛击桌案,喊道:“你父亲劝我与曹操联合,拒绝袁术家的婚事,如今,我的要求被拒绝,而你们父子却加官晋爵,只是我被你出卖罢了!”陈登不动声色,慢慢地回答:“我见到曹操,对他说:‘养将军就好像是养虎,必须让他吃饱,否则就会吃人。’曹操却说:‘你说得不对,实际是与养鹰一样,只有让他饿着,才服从命令,如果让他吃饱,就会展翅高飞,无处寻觅。’曹操就是这样讲的。”吕布的怒气才平息下来。 袁术派遣大将线勋、桥蕤等与韩暹、杨奉联合,共有步、骑兵数万人,直逼下邳,分七路进攻吕布。吕布当时有步兵三千,战马四百匹,恐怕抵挡不住,就对陈珪说:“今天把袁术的大军给招惹来,是由于你的缘故,现在应该怎么办?”陈珪说:“韩暹、杨奉与袁术只是暂时结合,没有永久的利害,也不能维持长期的团结。我儿子陈登预料,他们就好像几只公鸡,决不能同时住在一个鸡窝里,很快就会离散。”吕布采用陈珪的计策,写信给韩暹、杨奉说:“二位将军亲自护送天子从关中出来,而我亲自杀死董卓,都为国家立下大功。如今你们怎么能和袁术一起做贼!不如大家合力击破袁术,为国除害。”并且答应将袁术的军用物资以及粮草全部给他们两个。韩暹、杨奉收信后大喜,就改变主意,与吕布联合。吕布大军逼到距张勋营寨百步时,韩暹、杨奉部下同时倒戈,呼喊着一同冲向张勋营中,张勋等四散逃命,吕布军队追击斩杀袁术十名将领。其余的或被杀死,或落水淹死,袁术大军几乎全军复没。吕布乘势与韩暹、杨奉合兵一处,前往寿春,水陆并进到达钟离,一路上烧杀抢掠,又渡过淮河,回到北岸,留下一封辱骂袁术的信。袁术亲自率领步、骑兵五千人,在淮河南岸炫耀武力。吕布的骑兵都在北岸大声嘲笑,然后撤回。 泰山盗贼首领臧霸到莒县去袭击琅邪国相萧建,攻陷莒县,得到萧建的辎重。臧霸曾答应送给吕布一部分,但没有送到,吕布就亲自前去索取。吕布的部将高顺劝阻吕布说:“将军威名远扬,远近畏惧,想要什么会要不到,何必自己去索取财物!万一不成,岂不损害威名吗!”吕布不听。吕布到莒县后,臧霸等不知吕布的来意,坚守城池,抵御吕布,吕布空手而归。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 吕布又与袁术联合,派其部将中郎将高顺与北地太守、雁门人张辽进攻刘备。曹操派将军夏侯去援救刘备,被高顺等击败。秋季,九月,高顺等攻破沛城,俘虏了刘备的妻子儿女,刘备只身逃走。 曹操打算亲自去进击吕布,诸将都说:“刘表、张绣在后,如果您率军远袭吕布,必然会发生危机。”荀攸说:“刘表、张绣新近受创,在此情势下,不敢有所举动。吕布为人骁勇,又倚仗袁术的势力,如果他纵横淮河、泗水之间,必有其他豪杰起来响应。如今趁他刚刚背叛朝廷,众心不定,大军前往,可以将他击破。”曹操说:“很好!”等到曹操大军出动时,泰山军首领臧霸、孙观、吴敦、尹礼、吕等都归附于吕布。曹操在梁地遇到刘备,一同进驻彭城。陈宫对吕布说:“应当迎击他们,以逸待营。无往不胜!”吕布说:“不如等待他们自己前来,我把他们赶到泗水中淹死。”冬季,十月,曹操在彭城屠城。广陵郡太守陈登率领广陵郡郡兵作为曹操的先锋,进抵下邳。吕布亲自率军,屡次与曹操交战,全都大败,只好退守城池,不敢出战。曹操写信给吕布,为他陈述利害,吕布恐惧,打算投降。陈宫说:“曹操远来,势不能停留过久。将军如果率领步、骑兵屯驻城外,由我率领剩下的军队在内守城,如果曹军进攻将军,我就领兵攻击他们的后背;如果曹军攻城,则将军在外援救。不过一个月,曹军粮食吃光,我们再行反击,可以破敌。”吕布同意,打算留陈宫与高顺守城,自己率骑兵截断曹军的粮道。吕布的妻子对吕布说:“陈宫与高顺一向不和,将军一出城,陈宫与高顺必然不能同心协力地守城。万一出现什么问题,将军要在哪里立脚!而且曹操对待陈宫犹如父母对待怀抱中的幼儿,陈宫还舍弃曹操来投靠我们;你待陈宫并未超过曹操,就把全城交给他,抛别妻儿家小,孤军远出。如果一亘有变,我难道能再做你的妻子吗?”吕布就打消那个计划,偷偷派遣部下官员许汜、王楷向袁术求救。袁术说:“吕布不把女儿给我送来,理应失败,为什么又来找我?”许汜、王楷说:“您现在不救吕布,是自取败亡。吕布一破,您也就要破了。”袁术于是整顿动员军队,声援吕布。吕布担心袁术因为自己不送女儿而不发兵救援,就用丝绵将女儿身体裹住,绑到马上,乘夜亲自送女儿出城,与曹操守兵相遇。曹军弓弩齐发,吕布不能通过,只得又退回城中。曹操挖掘壕沟包围下邳城。但很久未能攻克,兵士十分疲惫,他打算撤军。荀攸、郭嘉说:“吕布有勇无谋,现在连战连败,锐气已衰。三军完全要看主将的情况,主将锐气一衰,则三军半志全消。陈宫虽有智谋,但机变不够。现在应该乘吕布锐气未复,陈宫智谋未定的时机,发动猛攻,可以消灭吕布。”于是,曹军开凿沟渠,引沂水、泗水来灌城。又过了一个月,吕布更加困窘,登上城头对曹军士兵说:“你们不要这样逼迫我,我要向明公自首。”陈宫说:“曹操不过是个逆贼,怎么配称明公!我们现在投降,就好象用鸡蛋去敲石头,岂能保住性命!” 吕布将侯成丢失一匹好马,不久又找回来,将领们联合送礼给侯成,向他道贺。侯成设宴招待诸将,先分一份酒肉献给吕布。吕布发怒说:“我下令禁酒,而你们又违令酿酒,打算借饮酒来共同算计我吗?”侯成又气又怕。十二月癸酉,侯成与宋宪、魏续等将领共同捉住陈宫、高顺,率领部众归降曹操。吕布率领左右亲兵登上白门楼,曹军四面紧逼,吕布命令左右亲兵砍下他的人头去投降曹操,亲兵们不忍下手,吕布于是下楼投降。吕布见到曹操,说:“从今以后,天下可以平定了。”曹操说:“为什么这样讲?”吕布说:“您所顾忌的人,不过是我吕布。现在,我已归顺,如果让我率领骑兵,您自统步兵,则天下无人能敌。”吕布又回头对刘备说:“刘玄德,你是座上客,我为阶下囚,绳子把我捆得太紧,难道不能帮我说句话吗?”曹操笑着说:“捆绑猛虎,不能不紧。”于是下令给吕布松绑,刘备说:“不行,您没有看到吕布事奉丁原与董卓的情形吗?”曹操点头赞同。吕布瞪着刘备说:“大耳朵的家伙,最不可信!” 正文 论 陈宫 论三国演义之陈宫 大义凛言、以国为重、忍辱负重、无惧生死,在三国演义里面我们可以用很多这样的伟大成语来形容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陈宫。 其实伟伟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一个人,可能陈宫是罗贯中笔下正义的化身,又或者是他自己的写照,他将自己心中的美好和对人生的无奈统统放到了陈宫身上,然后陈宫就这样无私无悔地出现了。但是罗贯中深知在乱世是不容许有这样的美好存在的,是与当时的动乱格格不入的,明哲保身如贾诩,忍辱负重如司马懿,都在默默地为生存而奋斗着。 唯独陈宫不同,陈宫犹如传说中的大侠般横空出世,可以抛下一切与身为阶下囚的曹操一起逃亡,那该是有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呀,陈宫绝对有士为知己者死之古风,配得上用高风亮节来形容陈宫。 又论曹操与陈宫的关系,曹操捉到陈宫后多次恳求陈宫投降,反观陈宫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昂然求死,引颈受戮。每次看到此,伟伟都会想刀执在曹操手里面,大可以不杀他呀,将他囚禁于牢里面,如蒋介石对张学良般,又或者慢慢软化他。伟伟猜想罗贯中当时会有多无奈、多矛盾呀?他当如何处理?只能是陈宫自己求死,会对自己是一个最好的交代。每念及此,伟伟都会暗暗叹息,如果曹操没有杀吕伯奢,没有说出那一句为自己蒙上一生污点的话“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那该多好呀!但是陈宫很可能就会成为许攸第二,终究逃不过许褚的当头一刀。 想来想去,现实是不容陈宫这样的正义人物存在的,所以陈宫难逃一死,曹操不主动杀他,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而且早早归西,徒留下一声叹息。对着死心眼的陈宫连罗贯中都无能为力,只能隔空仰望星宿,盼陈宫在天上可安好? 陈宫一片赤子之心令他身上充满了闪光点,但他也有缺点。伟伟认为最大的缺点就是迂腐,三国演义说当陈宫发现吕布并非明主时,也产生了弃吕布而去的思想,“又恐被人耻笑,乃终日闷闷不乐。”可能是受四书五经之类的书毒害太深,以至不能自拔。 其实陈宫还是不能给予吕布更加长远和合理的建议,所提尽是些隔靴搔痒的计策,远不及诸葛亮、郭嘉等人之谋,且拘于机变,临阵必会大乱。举其著名的掎角之势理论。假设真如陈宫所言,吕布以步骑屯于外,曹操只需假装攻打吕布,陈宫说:“引兵击其背。”在这时候曹操只需在中间埋下伏兵,就可将陈宫一举成擒又或可攻占城池了,毫无策略可言,只是一种临时的应变方法,这种方法对付黄巾军尚可,一遇曹操这种熟读孙子兵法的家伙死了都不知是如何死法。 吕布遇到陈宫,点燃了吕布争霸天下的yuwang,但伟伟认为陈宫+吕布并不是一个好的组合,陈宫临死前还在埋怨吕布不听他的话招至兵败被擒。伟伟心想,如若吕布听你的话可能死得更快。 不管如何,在伟伟心目中陈宫总归是一个具有高风亮节的人物,是人世间的道德楷模,非常值得世人尊敬。 陈宫简介: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兖州辞史刘岱亡,陈宫谒操曰:“州今无主,而王命断绝,宫请说州中,明府寻往牧之,资之以收天下,此霸王之业也。”返言以乡人:“今天下分裂而州无主。曹东郡,命世之才也,若迎以牧州,必宁生民。” 兴平元年【公元194年】,会张邈与陈宫叛迎吕布,宫说邈曰:“今雄杰并起,天下分崩,君以千里之众,当四战之地,抚剑顾眄,亦足以为人豪,而反制于人,不以鄙乎!今州军东征,其处空虚,吕布壮士,善战无前,若权迎之,共牧兗州,观天下形势,俟时事之变通,此亦纵横之一时也。”邈从之。郡县皆应。 兴平二年【公元195年】,布复从东缗与陈宫将万馀人来战,时太祖兵少,设伏,纵奇兵击,大破之。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太祖军至彭城。陈宫谓布:“宜逆击之,以逸击劳,无不克也。”布曰:“不如待其来攻,蹙著泗水中。”及太祖军攻之急,布于白门楼上谓军士曰:“卿曹无相困,我自首当明公。”陈宫曰:“逆贼曹操,何等明公!今日降之,若卵投石,岂可得全也!”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陈宫谓布曰:“曹公远来,势不能久。若将军以步骑出屯,为势於外,宫将馀众闭守於内,若向将军,宫引兵而攻其背,若来攻城,将军为救於外。不过旬日,军食必尽,击之可破。”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太祖堑围之三月,上下离心,其将侯成、宋宪、魏续缚陈宫,将其众降。下邳败,军士执布及宫,太祖皆见之,与语平生,故布有求活之言。太祖谓宫曰:“公台,卿平常自谓智计有馀,今竟何如?”宫顾指布曰:“但坐此人不从宫言,以至于此。若其见从,亦未必为禽也。”太祖笑曰:“今日之事当云何?”宫曰:“为臣不忠,为子不孝,死自分也。”太祖曰:“卿如是,奈卿老母何?”宫曰:“宫闻将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老母之存否,在明公也。”太祖曰:“若卿妻子何?”宫曰:“宫闻将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绝人之祀,妻子之存否,亦在明公也。”太祖未复言。宫曰:“请出就戮,以明军法。”遂趋出,不可止。太祖泣而送之,宫不还顾。 正文 论 张辽 论三国演义之张辽 三国演义里面塑造的人物张辽伟伟认为是完美的,完美程度仅次于赵云。不过开始的张辽还是很好玩的,张辽一出场便是吕布手下之八健将,与臧霸同一地位各领三将。演义中张辽一开场就是一员虎将,与夏候惇能一较高下。凭武力而论张辽出场已是一等一高手,关羽对张飞说的一句话更是将其武艺烘托至极高水平:“此人武艺不在你我之下。因我以正言感之,颇有自悔之心,故不与我等战耳。”身为吕布部属的张辽此时竟然有自悔之心,伟伟一直在想为什么?是关羽一眼就看出他有忠义之心吗?我想应该不是。最大的原因应该是张辽看出吕布并非明主,在东奔西走,烟火连天中张辽开始觉悟,他也许会从根本上去想自己的前途问题,就如书中英雄所说:“良禽当择木而栖!”伟伟认为如果此时张辽若如关羽所言有忠义之心或欲匡扶汉室的话,他早从吕布杀丁原时就反出吕布大营,而不会跟着吕布东征西讨了。 当一个人有了觉悟的时候,所有事情就会走向一个正确的方向。小时候我一直奇怪张辽既然和关羽关系这么好,怎么不索性像赵云一样明跟公孙瓒,暗投刘备呢? 最大的原因是张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看清了方向,就如曹洪所说:“天下可以无曹洪,不可无曹公。”张辽觉悟得很彻底,相信以他同关羽的关系定会有共同喜好,就是熟读兵书,盖因逢关羽像都见到关羽手捧春秋。他忠心为曹操打天下,在后期总是能独当一面,进退有度已极具大将之风,在逍遥津将孙权打得屁滚尿流。演义说这一阵杀得江南人人害怕;闻张辽大名小儿也不敢夜啼。 伟伟曾于数年前到合肥游历,那时的伟伟又潇洒又有时间又有金,不似现在这般无金又无奈。当年直飞合肥,朋友老韩乃安徽人氏,听闻伟伟来游便亲自出迎。当时老韩经济并不富裕,但竟邀来友人架车带伟伟畅游合肥,非常感谢他的款待。只记得那晚伟伟出尽洋相。盖因安徽人都是酒中高手。当晚老韩携两友人与伟伟宵夜,我一南方人自然不能以一敌三,连以一对一都不行,直如吕布对穆顺之流一般,被其手起一戟即刺于马下。具体情节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晚的小龙虾实是难以下咽,因为其辣无比,有一友人吹道:“我们三人喝酒技术各不同,可谓术业各有专攻,一人白酒当水饮,一人红酒从不醉,一人啤酒成箱喝!”伟伟听得大骇,当晚出尽洋相,几杯便倒,从此再无踏足合肥。 以上题外话,言归正传,话说伟伟次日与老韩到合肥市区游玩,市中心竟然有一个张辽墓的公共汽车站点,遂要求老韩带去看看。老韩说自己虽是安徽人但也从未去过,两人便到得此境点,左寻右觅,只见到一个圆圆长满青草的小坡,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们二人面面相觑,老韩略带尴尬地说:“想来此处便是张辽墓。”顿了一顿又说:“如果在广东,这样的古迹一定保存得好光鲜亮丽。”伟伟无语。 张辽简介: 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也。本是聂壹(西汉武帝时商人,曾发动“马邑之谋”,向匈奴进行诱敌战,可惜失败告终)之后人,为了避乖辟怨,遂改张姓。张辽少年时便已举郡吏。汉季之期,并州刺史丁原以张辽武力过人,召其为从事,命辽带兵往赴京都。何进又遣张辽往河北募兵,共得千馀人。张辽募兵尚未还,而京中何进已因剿宦失败而死,因此张辽所领兵尽归董卓所有。 东汉献帝初平三年[公元一九二年] 董卓死时,张辽统兵归属于吕布,迁任骑都尉。 其后吕布为李傕所击败,张辽跟从吕布往东奔至兖州,为曹操所败后至徐州。遙领豫州的鲁国相,时年二十八。(后人根据本句的记载,多推测张辽生于169年,此说存疑,只能确定其生年范围为169-171年,因为无法断定吕布是建安元年至三年间哪一年让张辽遥领鲁相;鉴于《英雄记》中记张辽于三年为北地太守,观其所在只能为王允当权时所授并沿用至为鲁相,因此张辽生于171年的可能性更大。) 建安三年[公元一九八年] 吕布遣北地太守张辽与中郎将高顺等攻破刘备,后又败曹操的援军夏侯惇。但其后曹操破吕布于下邳,张辽领吕布军馀众归降,被拜为中郎将,赐爵关内侯。 建安五年[公元二零零年] 曹操破刘备擒关羽后厚待他,但察知其无久留之心,便让张辽查问,关羽回答他虽知曹操善待自己,但受刘备大恩誓同生死,替曹操立大功后必去。张辽欲如实告知曹操但又关羽为其所杀,但如不实告又非事君之道,乃叹说:“曹操是君父;关羽不过是兄弟。”遂如实告知,曹操赞其忠义后问张辽估计关羽何时离去,张辽回答:“关羽受公恩,必立效报公而后去也。” 曹操纳荀攸声东击西计令颜良大惊后,命张辽与关羽同为解白马围的前锋,关羽刺颜良,终破袁绍军。事后关羽果然离开寻找刘备。张辽数有战功,累迁裨将军。及曹操击败袁绍时,别遣张辽镇治鲁国诸县。 建安六年[公元二零一年] 张辽与夏侯渊同围昌豨于东海,历经数月,粮秣将尽,众人商议先引军而还,但张辽却向夏侯渊说:“数日以来,辽每次行于重围外时,昌豨都会特别看著我。而且其军所发矢石越来越稀少,此必是昌豨心内犹豫不定,所以才不求力战。辽希望能挑试一下他,并与之洽谈,倘若可以成功诱使昌豨下山,不是很好吗?”于是命人向昌豨说:“曹公有命,使辽为其传达。”昌豨果然下山与张辽对话。张辽便说:“曹公神武,正欲以德政怀兼四方之众,所以先依附曹公者皆能受大赏”。于是昌豨便答应投降。张辽知其肯降,于是支身上三公山,入昌豨家中,并拜候其家人。昌豨见辽如此诚而无诈,心中欢喜,便随之往见曹操。曹操先遣昌豨还东海,随后训责张辽说:“莽然支身赴敌巢穴,这不是大将所为。”张辽却拜答道:“因为辽凭著明公昭著四海的威信,既奉旨以往,相信昌豨必不敢加害,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建安八年[公元二零三年] 从讨袁谭、袁尚,破二袁于黎阳,咸有功劳,行中坚将军。曹军攻袁尚于邺城,袁尚坚壁守叠,久攻不下。曹操纳郭嘉之计让二袁自行內斗而先还许都,使张辽与乐进攻拔阴安,迁徙其民至河南。 建安九年[公元二零四年] 曹军又再攻邺,这次终于攻破邺城,张辽奉命别巡赵国、常山,招降了缘山一带的贼众及黑山孙轻等。然后张辽又从攻袁谭。 建安十年[公元二零五年] 袁谭被斩于南皮后,又受命安抚海滨一带,征破公孙度所遣越海掠地的柳毅、与长广太守何夔合兵讨允平贼从钱等。曹操表汉帝,称张辽曰:“武力既弘,计略周备,质忠性一,守执节义,每临战攻,常为督率,奋强突固,无坚不陷,自援枹鼓,手不知倦。又遣别征,统御师旅,抚众则和,奉令无犯,当敌制决,靡有遗失。论功纪用,宜各显宠。”收复东莱诸县后张辽引军还邺城,亲自出迎张辽,更与辽共载一车,封辽为荡寇将军,其见任如此。(《乐进传》中称曹操表张辽升官为建安十一年,其后才有別征高干。但《武帝纪》言曹操遣乐进別征高干为十年,故《乐进传》中的建安十一年中的一字为衍文) 其后张辽复又别击荆州,平定江夏诸县,率军还屯临颍,封都亭侯。 建安十二年[公元二零七年] 其后从征袁尚于柳城前,张辽谏曰:“许都是天子的所在地,乃四方之会。今公远征塞北,若刘表遣刘备袭许,据之以号令四方,公之势去矣。”曹操策判定刘表必不能任用刘备,遂继续出征。 行军中途与敌军相遇。张辽壮气奋发,劝曹操即时赴战,曹操壮其行为,亲自把所持的麾旗授予张辽。辽遂引军突击,大破敌兵,斩单于蹋顿于阵前。 建安十三年[公元二零八年] 那时候荆州尚未安定,曹操命张辽屯军于长社。军队临出发之际,军中忽有谋反者起事骚动,半夜惊乱起火,全军尽受其扰。此时张辽顾谓左右道:“不可惊动。这一定不会是全营尽反,必然是引起叛变之人,想藉此惑乱他人而已。于是传令军中,只要不是反乱者安坐勿动。而张辽则带领亲兵数十人,守立于阵中。不久情况稳定下来,军中随即擒获首谋者,并将其杀除,动乱亦告平定。 赤壁之战时曹操徙赵俨为都督护军,护于禁、张辽、张郃、朱灵、李典、路招、冯楷七军。 建安十四年[公元二零九年] 庐江陈兰、梅成占据灊、六两个县作叛,曹操于是遣于禁、臧霸等讨伐梅成,又命张辽督领张郃、牛盖等讨伐梅兰。当时梅成诈降于禁,于禁引军便还。不料梅成趁机会带其军众往投陈兰,二人转入灊山自守。灊山中有天柱山,高峻约有二十馀里,道路险狭,陈兰等众避于其上,山下进军难通。张辽意欲登山进兵,诸将皆说:“此山道路险恶,我军兵少,很难可以深入用兵。”张辽却说:“这正是所谓“一与一,只有勇者可以前进。”于是进至山下安营,起兵上山攻击,终于斩下陈兰、梅成首级,尽虏其众。曹操论诸将功劳,说:“登天山,履峻险,以取兰、成,荡寇将军张辽功也。”于是增其邑,假节。 建安十八年[公元二一三年] 与臧霸同为征濡须口的前锋,遇上大雨,前锋大军先至,见江水增涨,敌船稍进,将士皆不安。张辽便欲退走,臧霸阻止张辽道:“主公(指曹操)明于利钝,怎会牺牲我们呢?”至明日,曹操果然发出撤军令。张辽以臧霸之言告诉曹操,曹操对臧霸加以赞扬,拜为扬威将军,假节。攻破孙权江西营,获孙权都督公孙阳。 曹操征孙权而还时,任命张辽与乐进、李典等部领七千馀人马屯守于合肥。(《通鉴》虽认为是十四年,但《水经·河水注》引郭缘生《述征记》指出曹操征韩遂、马超时,道东原上,有李典营。李典之前从征关中;乐进破刘备置的讨临沮长杜普、旌阳长梁大,应该就是刘备于十七年所讲的青泥之战;所以应该是十八年征孙权还后才留他们三人屯合肥) 建安十九年[公元二一四年] 孙权大将吕蒙奇袭攻下卢江的皖城,张辽在增援途中得知皖城失守,无奈被迫退军。 建安二十年[公元二一五年] 曹操往征张鲁,先教护军薛悌,付其一书署名急函往合肥予张辽,上有字样云“贼至乃发”(贼军来到便拆信阅之)。不久孙权率领十万大军进围合肥,合肥诸守将乃共同拆信视曹操所教,信中言道:“若孙权军来到,张、李将军出战;乐将军守护军,不得与战。”诸将皆为此感到疑惑。此时张辽便说:“曹公远征在外,待其救兵来时,敌军必定已攻破我们了。所以曹公教我等众将,待敌军未合便迎而击之,摧折敌军锋锐,以安众人之心,然后方可坚守。成败之机,在此一战,诸君何须疑惑?”而李典亦与张辽持相同意见。于是张辽在夜间募集敢于逆击敌锐之士,共得八百人,于是开剥牛支让将士饱食,准备明日大战。天尚未亮,张辽被甲持戟,独自先登直陷敌阵,立杀数十人,斩其二将,并于阵中大呼己名,然后突击冲入重垒,直至孙权麾旗之下。孙权见状大惊,其众手足无措,不知所为,只得走登于高丘之上,仅以长戟自守而已。张辽见敌军退避,便叱喝孙权,挑衅他下来对战,孙权惧而不敢动;及至望见张辽所领之兵原来甚少,于是忽聚众军数重围困张辽。张辽于吴阵左右突围,直前急击,其围不禁冲撞而开,张辽将领麾下数十人得以脱出。 但阵中尚有馀众未出,皆号呼张辽道:“将军舍弃我们了吗!”张辽复又还入重围,救出被困馀众。孙权人马皆望风披靡,没有敢当张辽之将。自朝辰战至日中,吴军锐气为张辽所夺,魏军此时还城修业进行守备,众心方才安然下来,诸将对张辽所为均表叹服。孙权守击合肥十馀日,城不可拔,加上疫病,于是还军退师。张辽观察得知,令军断桥,自率诸军乘势追击,围数重,差点擒获孙权。 曹操闻此,大壮张辽的表现,拜张辽为征东将军。 建安二十一年[公元二一八年] 曹操复征孙权。军到合肥,曹操循行视察昔日张辽作战的地方,赞叹良久。于是增加张辽手下兵,多留驻军。 建安二十二年[公元二一七年] 曹操攻濡须口,孙权请降,留夏侯惇、曹仁、张辽等二十六军屯居巢。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二一九年] 关羽围曹仁于樊城,适时孙权称藩于魏,不足为患,于是曹操召张辽及诸军悉数回救曹仁。但张辽军尚未至,徐晃已破关羽,曹仁之围遂解。此时张辽与曹操会于摩陂。张辽军至时,曹操乘车辇视出慰劳张辽,张辽遂还屯陈郡。 延康元年[公元二二零年] 曹丕即位魏王时,张辽转封前将军。朝廷分封其兄张泛及一子列侯。不久孙权又再叛变,曹丕遣张辽还屯合肥,并进爵都乡侯。朝廷又给予张辽母亲舆车,派遣兵马送张辽家人到张辽军屯之处,当张辽母亲至时,张辽导领随从出迎。张辽所督的诸军将吏皆罗拜于道旁,看见此景的人均认为这是十分荣耀的事。 魏文帝黄初元年[公元二二零年] 后来文帝践阼,张辽封晋阳侯,增邑千户,并前二千六百户。 黄初二年[公元二二一年] 张辽朝圣于洛阳皇宫,曹丕便引张辽会晤于建始殿,亲问其昔日破吴时的情状。张辽述说过后,曹丕向左右叹息道:“简直是古代的召虎啊。(召虎即召公奭是与方叔、尹吉甫、秦仲等齐名的东周大将。他因平淮夷所以被曹丕借作比喻。)”于是为其建造第舍,又特为张辽母亲筑殿,当年跟从张辽突破吴军阵营、临时应募的一众步卒,皆为虎贲。 黄初三年[公元二二二年] 孙权又复称藩。张辽奉命还屯雍丘,却在此得病。曹丕遣侍中刘晔带著太医审视其疾,并令虎贲问其消息,道路上往来相继不绝。张辽之疾久未痊愈,曹丕命人迎接张辽就行在所,自己则车驾亲临,执张辽之手,赐以御衣,又使太官每日送给御食。待张辽之疾稍可,辽即回还屯之处。正当其时,孙权复叛,曹丕遣张辽乘舟,与曹休到海陵临江驻防。孙权知张辽至此,甚为忌惮,敕令诸将道:“张辽虽然抱病,但仍是勇不可当的,千万要谨慎在意!”同年,张辽与诸将同破吴将吕范。不久张辽病笃,竟逝于江都。曹丕为之流涕,谥曰刚侯。其子张虎嗣任其爵。 张辽曾经与护军武周不和,当胡质被扬州刺史温恢辟为州治后张辽想求见,但为他借词有疾而不见。张辽问:“仆委意于君,何以相辜如此?”胡质回答:“古人之交取多知其不贪,奔北知其不怯,闻流言而不信,故可终身为友。武周身为雅士尚为将军所不容,何况才薄的胡质,所以不愿相见。”张辽感言,复与武周和好。 黄初六年[公元二二五年] 曹丕追念张辽、李典在合肥之功,诏曰:“合肥一役中,张辽、李典仅以步卒八百人,破贼十万之众,自古用兵,未见如此。他们使贼众至今仍气为之所夺,真可谓国之爪牙。现分封辽、典邑各百户,赐一子爵关内侯。” 齐王正始四年[公元二四三年] 张辽得享从祀於曹操庙庭。 正文 论 貂蝉 论三国演义之貂蝉 讲起貂蝉,大家一定会联系到四个字“四大美人”。貂蝉能挤身四大美人之列,当然倾国倾城之美貌绝对是主要因素,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那种为国尽忠的大义大勇精神,甚至比好多男人都要强悍得多。 谁说女子便不理国事,终日沉溺于歌舞私情?且看那演义中的貂蝉:忽闻有人在牡丹亭畔,长吁短叹。王允潜步窥之,乃府中歌伎貂蝉。 王允曰:“贱人将有私情耶?” 貂蝉曰:“近见大人两眉紧锁,必有国家大事,又不敢问。今晚又见行坐不安,因此长叹。不想被大人窥见。倘有用妾之处,万死不辞。” 最后貂蝉道:大人勿忧。妾若不报大义,死于万刃之下!” 短短几句话,就将一个多愁善感、善解人意、深明大义、果敢独立的奇女子貂蝉刻画得活灵活现。在貂蝉眼中王允应是如同父亲一般的人物,为父亲解忧是其心目中认为唯一该做之事,甚至不惜发出死于万刃之下的毒誓。 貂蝉在白门楼后就连同吕布的方天画戟一起不知所踪,好多人都在讨论貂蝉的去向。伟伟认为貂蝉应该在下邳城破时就已经香消玉殒了。为什么伟伟这么说呢? 伟伟有以下观点: 1、曹操当时的曹军很多都是黄巾军中投降过来的贼人,很多人贼性不改。 2、貂蝉在得知城破之时,以她那种果敢立独立的个性必然会想到城破之后的后果。一旦城破,曹军中的黄巾贼人必然蜂拥而至, 吕布的妻妾定然首当其冲遭到污辱。 3、纵然曹操如何军纪严明,或早有准备如若城破将派人如何如何维持军纪。但是要知道演义中的吕布是突然间被手下人捉获,曹操是想不到会发生这么快的变故,当时夏候渊还不信。 4、在这种情况下,伟伟想一代奇女子貂蝉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不投湖,要不上吊。而且可以解释罗贯中花了这么多段落描述貂蝉离间吕、董二人及至白门楼还出现了一下,到白门楼后竟消声匿迹。最大的原因是连罗贯中自己也不能面对这样的结果! 5、如果硬要说曹操得到貂蝉,那么在铜雀台就应会看到貂蝉的身影,可是没有。 又讨论一下当时的风尚,伟伟发觉乱世时期的女子并不一定执着于守身如玉的古代美德,如貂蝉先是委身于董,然后才到布,仍不失其节,挤身四大美人之列。又如那甄氏,原为袁熙之妻,被曹丕强行抢去后,曹氏三父子竟然为甄氏神魂颠倒。又如赵子龙遇到的赵范家嫂樊氏。时人皆不以女子改嫁为耻,或因此而遭贬低,观念甚至比现代人更加开放。 伟伟猜想貂蝉一定不会喜欢吕布这种楞头青的,可能会被他身上的勇武吸引一时,但一定不会真的爱他。吕布对貂蝉而言只是乱世中无所寄居的一个保护者而已。反而曹操身上那种才子气质和高远的眼光会吸引到貂蝉这类奇女子。 貂蝉简介: 舍身报国的可敬女子,她为了挽救天下黎民,为了推翻权臣董卓的荒淫统治,受王允所托,上演了可歌可泣的连环计(连环美人计),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成功的离间了董卓和吕布,最终吕布将董卓杀死,结束了董卓专权的黑暗时期。 正文 第一回 白门楼吕布鏖战 下邳城赤兔奋蹄 第一回 白门楼吕布鏖战 下邳城赤兔奋蹄 话说下邳城中,泗水、沂水被曹操下令决口后,两河之水如潮涌入城中,下邳顿成泽国。城外喊声大震,密密麻麻的曹军如蝼蚁不断向前扑上来。 弓箭飞蝗般射向城楼,“嗖嗖”声的飞驽带着风声呈抛物线划过天空。几台巨大的投石车发疯般向城墙投掷着大石,城墙岌岌可危。 四处皆有十数个为一组的曹军士兵涉水托着云梯而来,直将云梯搭于城墙之上,众军士持刀枪拾级而上。 城墙下,不断有曹兵或被枪挑,或被石砸,或被箭射、或被推倒,从云梯上坠落下来,溅起无数的水花。原本浊黄的水面被血染成一片鲜红,如无数于水中盛开的花朵,慢慢溶合成一片血水。 旭日东升,空中有股黑云于东南角滚滚而来。白门楼的城墙上高高飘扬着一支帅字旗,上书一个大大的“吕”字。 帅旗之下,只见一人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执方天画戟,正指挥众将士坚守城楼。此人不是别个,正是人称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吕布吕奉先是也! 吕布的部将宋宪轻轻用眼尾瞄了一眼于门楼上高声吼叫指挥守城的吕布,心道:吕布只恋妻子,无仁无义,视我等众将如草介,昨日与侯成、魏续两将商议,侯成已盗赤兔马献给曹操,我和魏续插白旗为号,准备献出东城门,今日吕布的死期已到! 一支箭带着火星呼的一声射来,吕布迅速向旁一闪,火箭插入门楼的木质雕花窗框上,霎时烧着窗框。 又一个火疾黎飞来,吕布画戟一挥就将火疾黎打落,随即燃起一股火星,于门楼上燃烧。火箭“咻、咻、咻”射来,伴着三两个火疾黎,城楼上的吕军一片忙乱。 “宋宪,你为何呆站着,快去叫人取水、弓驽上来,曹贼要火攻啦!”吕布执画戟对着宋宪一指,高声喝骂道。 “是!”宋宪慌忙答应一声,飞快跑去找人调度守城用具。 曹兵竭力攻城,吕布只得亲自抵敌。从平明打到日中,只听一片鸣金之声,曹兵又哗哗如潮水般从城墙下退却回阵。 白门楼上,吕布看着曹兵如潮水退却,心中稍安,昨晚因赤兔马被盗已经没睡好觉,如今又亲自督战,不觉有点困倦,着人拿来椅子,于椅上少憩,不觉睡着在椅子上。 宋宪望着累得睡在椅子上的吕布,暗道:天助我也,我今日献出城门擒下吕布,曹公处也可安身立命了。 想毕,宋宪以吕布要休息为名赶退左右侍卫,先轻轻解下吕布的佩刀挎在腰间,再将放在手边的方天画戟拿开。 吕布的部将魏续从城内取来一条长长的粗麻绳,与宋宪打了一个眼色,宋宪会意,两人一齐动手,将吕布绳缠索绑,紧紧绑住。宋宪从身上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白旗,向曹兵挥动,并叫士兵大开城门,曹兵一拥而上。 吕布从睡梦中惊醒,忽见曹兵又如蝼蛄般涌来,不觉大吃一惊,只觉全身不能动弹,急唤左右侍从。 有十多个侍从听到喊叫飞奔过来,宋宪挥剑拦住,斩倒两人。魏续也挺剑相助,连杀数人,其余人等哪里还敢过来,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 城楼下,夏侯渊带领众将杀到城下,抬眼望向城楼。只见宋宪、魏续在城墙上手舞白旗,魏续大叫:“已生擒吕布矣!” 许褚听了,高兴得大叫一声:“吾来也!”向云梯一纵而上。夏候渊见状大吃一惊急叫:“许褚莫要上去,小心有诈!” 但哪里叫得他住,只见许褚沿云梯几个起落就已窜到墙头,几个正爬在梯上的士兵被他沉重的脚步吓得捉紧云梯不敢动弹。 许褚一跳上墙头就见到吕布被绳索绑得结结实实,不禁哈哈大笑:“吕布呀吕布!你都有今日啦!我今日就废了你!” 说罢举起如铁爪般的右手向吕布的琵琶骨抓去,心想:今天我许褚就能亲手废了这个当世第一高手,老子就是天下第一啦!“哈哈哈...” 未及许褚笑完,只觉手已抓空,肚子有如被重锤击中,整个人飞撞到地上。原来吕布将身体向左轻侧已闪过许褚这一抓,顺势一脚就踢向许褚的肚子。 宋宪、魏续见此情形大吃一惊。宋宪提吕布的画戟向吕布自上而下劈下,只见吕布全身一振,双眼瞪得真切,感受到方天画戟的威力,侧转身以绑着绳索的肩头垂直着撞向画戟。 此方天画戟乃是上古之神兵利器,是何等锋利呀,只听“嚓”的一声,绳索从肩头位置到腰齐齐被画戟斩断,一股鲜血也从吕布肩头自腰部渗出。 魏续见了胆已吓破,回身便逃。宋宪提着画戟也吓得不知所措,一步步向后退去。吕布得以解缚哪会迟疑,纵身向前跳起,向画戟的戟头用劲一脚勾去,力量大到令他向后打了一个空翻,在站稳脚跟时,方天画戟已经拿在吕布手里。 宋宪只觉眼前衣袂翩翩,一股劲风刮来,手一震,画戟已脱手,吓得怔在当场,连逃跑都不会了。 吕布左手持戟正要插入宋宪心窝,只听得身后劲风响起,知道有人偷袭,也不回头,将画戟向后一摆。 “哐啷”一声,一个黑影如铁塔般耸立在眼前,黑大汉举起两支画戟挡住吕布的方天画戟。许褚大叫道:“兄弟,来得正好!”来人正是曹操爱将典韦。 典韦也不打话,两支画戟如暴风般直向吕布卷来,两人电光火石般已打了十数合。一条方天画戟两条短大戟,叮叮噹噹之声不断传来,戟锋所及,门楼的窗棂边框无不纷纷折断。 又听“扑”的一声,典韦向后飞出跌在地上,已被吕布的脚踢中腰间肋骨,门楼的窗棂碎屑一丝丝坠地,激起无数粉尘。 许褚见有机可乘,徒手飞向吕布,吕布双手举戟已不及打下,被许褚一下扑中,心窝中了许褚的头重重一击,方天画戟向后脱手飞出,人也向后登、登、登急退数步。 许褚一击得手哪会停留,趁吕布站立未稳,碗口大的两只大拳头一上一下直击吕布的心和肚,力求一击即中。 只听得拳风呼呼作响,宋宪本已跑出十几步远,见到典韦到来就停下观战,如今见许褚已占上风,双拳虎虎生威,连他也感受到拳风霍霍,心想:许褚果然是曹营猛将,名不虚传呀,城楼通道狭窄,吕布已无法闪避,这下子吕布非死即伤了,心中赞叹许褚勇猛。 许褚对自己这一拳也是信心满满,想当年自己在山中驱虎逐鹿,都不知打断了多少大树,早已练出通体神力,现拼尽全力一击,再击中吕布心窝就算他不死也无力再对付我兄弟典韦了。 想到这里,许褚笑了,笑得很大声。 谁知他错了,错得很离谱。 只听典韦大叫一声:“许褚小心!”飞身扑上前来。许褚有点奇怪,我明明就要打中吕布了,你典韦来凑什么热闹呢? 未及细想,眼前一花,只觉后脑侧被人重重一击,直向城墙的缺口处飞去,向城楼下直坠...... 原来吕布兵器脱手又见到许褚势如疯虎般扑来,一纵身凌空跳起,向前一个空翻,双脚在许褚的后脑侧处一点,只一下就踢得许褚飞跌下城墙。 典韦见情势危急,飞身跳出城墙,弃左戟急用手拉住许褚的右手,右手用戟勾住城墙一角,许褚堪堪被典韦拉住,沉重的身体砸向靠着城墙的云梯。 “嘭”的一声巨响,将正在爬云梯的几个士兵震得飞出云梯急速坠地,城墙下溅起几朵水花。 吕布更不迟疑,方天画戟寒光一闪,砸中典韦勾住城墙的画戟,典韦虎口震动画戟脱手掉落城墙。 许褚和典韦二人手拉手从云梯上滑下来,两个黑大汉如同小儿滑滑梯般向城墙下滑去,城楼上传来二人滑下时的哈哈大笑声,最后“嘭、嘭”两声跌落城下,溅起巨大的水花。 宋宪哪敢停留一转身就向楼下逃去,到得楼下不见吕布追来,抬眼望去,只见吕布执戟一路绕城楼奔跑,一路招呼众将。 各处水已淹至城楼,吕布举步维艰,速度减慢,正无奈间,听得一声马嘶声,吕布心中一震:是赤兔! 吕布回身用手在嘴上一撮,一声嘹亮的哨声响起,在喊杀声中尤如一道绝妙的音符。 只听见一声长嘶,在远处曹军主帅箩帐中一匹红色烈马高高举起两蹄,将两个拉住它的驯马人扯得跌倒在地。 宋宪一惊,只见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向吕布的方向滚滚而来,无人能够阻挡,不一会,就已滚到吕布身边停下。 吕布眼中似有泪光涌出,一手执戟,一手抱住赤兔马头,像两个久未重逢的亲人。 瞬即,吕布翻身上马,赤兔在主人上马之后两蹄奋起,一声长嘶,嘶声雄壮,如赴沙场之勇士,四蹄上下翻飞,渡水如平地,直向各门飞踏而去。 夏侯渊帅旗向吕布一挥,身边众将齐出,风声雷动,战马嘶风,直扑向吕布。 吕布马快,前面有一将纵马举枪刺来,只听“咣”的一声,长枪竟折成两截,赤兔马一声长嘶,寒光闪处,已身首异处。 又两将各举刀枪杀来,吕布挥戟一挡,一将虎口震得疼痛,长枪直飞出去。一将虎口震裂,再想挥刀斩时,已经迟了,只听破风声中,倒下马来,那马在水中也似胆破,向后大步退去。 前面是无数的曹兵拦住去路。方天画戟有如疯魔了的嗜血猛兽,刮起无数闪光弧线,曹兵一碰即亡。 夏侯渊麾下几员副将杀到,冲在最前面的是徐征。徐征手持双斧,纵马上前,双斧对着吕布后背劈去。 宋宪心想:吕布只顾在前面撕杀,哪会看到后面有健将偷袭,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好快就有结果了,只听见一声马嘶声,赤兔乃当世名驹,感知有人偷袭,向侧面跳开。 吕布早已人马合人,头都没有转,只持方天画戟向风声处撩去,徐征哪里想到吕布已经不用看人来出戟,双斧出手无法抵挡,画戟正正撩中他的下颚,徐征大叫一声向马下翻去。 紧跟着的副将聂远看得真切,趁吕布举戟之际,举枪直直向吕布后心撩去。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已扭转马头,方天画戟如电闪雷鸣般直直刺向聂远的枪头,只听“咔嚓”一声,枪头折断,一抹红缨飞向空中,如一抹焰火般鲜红,只是他的主人却倒撞下马,跌落于浊水中。 后面几员将皆不敢近,只在远处死死跟住。 一将乃副将方军,习得一手好箭法,从怀中取出弓箭,弯弓搭箭,向吕布心窝射去。 吕布正打马上前劈倒几个弓箭手,哪提防方军射出一支冷箭,“嗖”的一声箭如闪电直射过来。 宋宪心料此箭就是神仙也难躲避,定然射得吕布人仰马翻。哪曾想箭如闪电射到吕布身前霎忽不见了。 宋宪吓了一跳,莫非吕布真是大罗神仙,刀箭见到他会消失不见?宋宪用手揉揉眼睛,定睛望去,原来吕布并不是神仙,那箭也不是突然消失不见,而是被他所骑之神驹赤兔马张口咬住。 吕布怒了,挥戟挑起一把弓,从马口中拿过箭,对着方军一箭射去。弦响处,方军被一箭射中面门,惨叫一声应声落马。 众人见了尽皆胆寒,宋宪双手掩面,只觉心扑通扑通似要跳出来,四面望去,见到魏续也望着吕布方向张口结舌,回望过来,两人不禁面面相墟。 曹兵虽多,各人举起刀枪阻拦,但哪里能拦得住吕布的一人一骑,方天画戟所到之处,莫有人能挡,尽皆望风而逃。 宋宪心知不妙,走了吕布,以后再要捉住他就难于登天喽! 见到赤兔奔跑中,陈宫、高顺、张辽等人纷纷向吕布这边靠拢,形成一支强悍的队伍,如尖刀般刺向密密麻麻的曹兵,所到之处,莫不披靡! 一支大旗高耸着一个“吕”字,当头一人一骑头顶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手执方天画戟,在乌云密布、诡异莫测的天空下显得尤如神兵天降,一支方天画戟更是如嗜血的猛虎,沾满了曹兵的鲜血,在每一次的猛击中,都有一大窜鲜血从方天画戟中喷出!一瞬间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吕布白门楼逃得性命将如何戟指中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回 宋霸天林中杀贼 牛头山张辽打鬼 第二回 宋霸天林中杀贼 牛头山张辽打鬼 时间追溯回十年前,黄巾作乱、汉朝衰败、民不聊生。 于荆州地界闪出一人于山径行走。 此人姓宋名霸天,身健体壮,腰挎一柄降龙刀。听闻朝廷要招募义士抗击黄巾,择优选之,武功最强者名曰“天下第一勇士”,宋霸天此行目的就是前来应召,夺取天下第一头衔。 山野荒草凄凄,偶有惊鸟掠过山坡,道路泥泞。 宋霸天走在其间自觉心潮激荡:吾自幼得异人传授武艺,二十四式降龙刀法已练得纯熟于心,方圆百里未逢敌手,早已人刀合一,天下只怕再难逢对手了。宋霸天心中暗自唏嘘,摇摇头,低下头继续赶路。 正行间,只听前面林子里哭喊声一片,宋霸天侧耳细听。 其时世局动荡,多草莽山贼,劫掠时时有之。 宋霸天心道:定是山贼作恶,吾自当扫平贼人,保一方平安。 想罢直跳入林中,只见草木掩映处,两个客商模样之人跪伏在地,十数个贼人正举刀欲斩二人。 “呔!何方贼人光天化日竟敢作恶,快快放下屠刀,饶汝等不死!”宋霸天双手叉腰大喝道。 众贼人见只是宋霸天一人形单影只,齐齐放声大笑,一人笑曰:“汝自来寻死,怨不得人,要如何死法?” 宋霸天见贼人冥顽不灵,自腰间缓缓抽出降龙刀,心道:降龙刀呀!降龙刀,尔久未饬人,如今可发神威了。 刀既抽出,宋霸天一腾身已飞越几株大树,一刀照刚才说话那贼人凌空劈去。 那贼人只听得风声急响,反应过来想回身逃走,只听背后风声愈紧。 “哎唷”一声,贼人被一刀劈倒,直直扑在一巨石上,已一命呜呼。 众贼齐惊,一起举刀砍向宋霸天。 宋霸天早有准备,丹田运气,降龙刀望空一转,一招“青龙摆尾”,低首俯腰,全身之力皆运于持刀右手。 只听一片刀光声中,贼人几把刀被撞飞出去,余下人等并力冲来,皆被降龙刀劈翻。 未几,贼人死的死,伤的伤,见势不妙纷纷四散奔逃。 二人得救,向宋霸天拜谢救命之恩。 相谈间,得知二人是来往荆州之客商,一人荆州人士,姓赵名明,另一人为其仆童。 “恩公要往哪里去?”赵明问。 “听闻荆州城内招募第一勇士,故欲前往。” “呀!太好啦,可与同行。” 三人收拾好行囊向荆州一路行去。 “恩公,适才见汝之刀通体漆黑,是何宝刀?” “吾自幼得异人传授武艺,此刀乃是吾练成功后一天于山中游荡,见一水牛状兽,此兽鼻前有一巨角,皮毛漆黑,在前拦住去路。吾上前捉住其角与之斗力,此兽发狂四足齐发力,吾被直推至一大石旁,无计可施,只得手捉一旁石头直砸牛耳,此兽吃痛,落荒而逃。上前视此兽刚才站立之处,见到有一长形块状物,黑漆漆其利如刚,故取回家给工匠锻造得此降龙宝刀,其黑如漆,锋利无比,后听闻此兽乃一异兽,名呲铁,其排泄物可作兵器。” “哗!果然是神兵利器,天下第一勇士实非恩公莫属也。”赵明大声称赞道。 “莫要胡说!”宋霸天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微微露出笑容,心中受用不已。心道:天下第一勇士在吾心中自是如囊中取物一般,天下有谁人能敌吾二十四式降龙刀法? 天色渐沉,三人来到一处客栈投宿。 客栈门前灯笼映照处,有一群人围住议论不已。 三人挤入只见一肥壮汉子双手叉腰正在高声疾呼:“兄弟们,牛头山的山贼如此嚣张,吾等定必剿灭山贼,造福一方百姓。”声调激昂。 “说得好呀!” “剿灭山贼,造福百姓!”各人群情激荡。 宋霸天听了半晌,原来在此不远处有一座牛头山,山上有三个山贼带二三百人作恶,为首山贼使一把鬼头大刀,力大无穷,刀上结数个铁环,舞动起来咣咣作响,故人称“鬼王”,老二使长枪唤作尹礼,老三使一把开山斧唤作昌豨”三贼武艺高强,在周边一带无恶不作,刚刚就抢了客栈不少金银上山,客栈老板正好遇上那肥壮汉子,于是发生眼前一幕。 赵明听了大喜指着宋霸天介绍道:“各位义士,此人姓宋名霸天,武艺高强,适才一人打退十数山贼救吾性命,可助尔等杀贼。” 宋霸天与各人互通姓名,得知肥壮汉子姓臧名霸,因不堪知县压迫,杀了知县亡命天涯,正好在此处相遇。 宋霸天心想:吾堂堂好汉,岂能与残杀朝廷官员之徒为伍,只想一心杀贼,讨得好功名光宗耀祖。 想罢,宋霸天便推说天色已晚,要早早休息明天赶路,只等晚上便单人上山灭了那鬼王。 听得众人商量晚上剿灭山贼,其中有多人是去参加第一勇士大会之士,故各人摩拳擦掌只待夜晚来临。 夜已渐深,听得客栈内人声沸腾,宋霸天知是各人要上山剿贼,心想:待吾先走一步,杀了鬼王,抢得头功,也好在众人面前扬名。 想罢便轻提降龙刀从窗口处跳出,直向牛头山进发。 牛头山顾名思义状如牛头,两边伸出两角,真如牛头一般。 上得山去,只见月亮如勾,树影婆娑,山风呼呼直吹得人神清气朗。 宋霸天健步如飞沿山径向山顶奔去,山势并不险峻。 不一刻,就已到了山背,只见此处有一大片寨子,又见中间有帐幕结成一座座圆形毡房。 宋霸天心道:此处必然是山贼老巢。 摸到寨前见有两喽啰在门口半坐着早已进入梦乡,即上前一刀一个了结其性命,轻轻放下喽啰尸首,便弯下身体直向中间帐幕处走去。 蹑手蹑脚走到一处帐幕,拉起幕布,进入里面只见到有一大汉睡在正中,便提刀对着其颈脖唤醒其人:“快说!鬼王在何处?” 那贼惊醒失声想叫,被宋霸天捂住嘴。 “不要吵!鬼王在何处?” “好汉饶命!鬼王在...在...在...咦”那贼转头望向门下方。 宋霸天扭头看时,只觉手中一抖,持刀的手已被那贼捉住并翻身坐起。 两人拼力纠缠在一起。 原来那贼正是老三昌豨,正用全身之力捉住宋霸天的手并口中大叫:“来人呀!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呀!” 宋霸天吃了一惊,用尽全力一脚把昌豨蹬到帐边,正想提刀砍下去,听得身边已响起无数脚步声,心知不妙,放过昌豨,提刀照帐外跑来的数个喽啰连斩数刀,几个喽啰应声倒地。 宋霸天见人越涌越多,心下紧张,向寨门外便跑。 昌豨拿出帐旁开山大斧,向着宋霸天的身影追去。 出得寨外,宋霸天听到背后风声响起,知有重兵器袭来,忙向前一滚,避过昌豨从后面劈来的一斧,双脚一前一后,降龙刀自上而下,自丹田运气至双臂一招亢龙入海,刀风直向昌豨卷来。 昌豨不敢怠慢,连退两步用开山斧挡住连连劈来的降龙刀,已处下风。 两人战到二十余合,听一声喝,昌豨被一脚踢倒在地,待要爬起时,宋霸天已劈倒数人向山脊跑去,此处正是牛头山的牛背位置,是一大片的山谷。 只听后面脚步声愈加逼近,宋霸天稍定心神心想我一身绝世武艺,何惧贼人? 想罢刚想转身,就听到一股破风之声“啷、啷、啷......”不绝传来。 转身只见火光中,一贼人身长九尺有余,上身无穿衣衫,头顶光秃秃,胸前一摄黑毛,双脚赤足,快步如飞,手提一柄巨大的鬼头大刀,刀锋对着自己,刀上的铁环正啷、啷作响,真如恶鬼无异。 未及镇定心神,鬼头刀便如泰山压顶般直劈下来,风声加铁环撞击声,摄人心魂,有如猛鬼催命。 宋霸天双手持刀,运起全身之力向上一挡,“哐”的一声,闪出一丝火花,两刀相交,宋霸天双手虎口感觉到隐隐作痛。 第二刀又打横扫过来,宋霸天还哪里想到用什么刀法招式,只得顺势用刀背挡向鬼头刀,又是一声巨响,宋霸天暗暗叫苦,感到此人力大无穷,黑暗中都不知是人是鬼,连挡两招已震得双臂发软,还有何信心与此人过招。 又听“啷、啷”声不断袭来,头向旁一偏,鬼头刀“咣”的一声砍在身旁一棵大树身上,砍得树“哗拉”一声掉下一大片树叶。 趁鬼王拔刀之际,宋霸天急急向旁一滚,爬起后向山下发足狂奔。 身后,呐喊声、沉重的脚步声、呼呼风声、鬼头刀的啷、啷作响声都令宋霸天心胆俱焚,真后悔自己逞能半夜跑上这深山里受苦,只望尽快脱离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 “咣”一声响身后只觉风声劲响,宋霸天知道鬼头刀又要劈向自己后心,刀刀催人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身体向地上一滚,鬼头刀“嗖”的斩入泥地里面,几棵小草被“嚓”的齐齐砍断掉在地上,如同自己的头被砍掉。 宋霸天只吓得手脚酸软,见鬼头刀已发出催命响声砍向自己的头颅,勉强用刀一架,降龙刀脱手飞出老远,宋霸天的心也飞了出去,双眼一闭...... 只听“咣”的一声响,宋霸天睁眼一看,自己毫发无伤,一柄大刀从自己前面斜插入地下,堪堪挡住鬼头刀,持大刀之人身长八尺,长得相貌堂堂,白衣飘动,真如神仙下凡一般。 霎忽之间战了十数合,只听得“咣啷、咣啷、咣啷”之声不断,一长一短两柄刀不断相交。 宋霸天心神稍定,只听身后有一大帮人喊杀着冲上山来。 回身一看,见到当先一人,身材肥壮正是臧霸。心想:幸亏刚才被鬼王追杀时的狼狈相没给这帮人见到,不然我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臧霸手持一把弯刀与宋霸天打个招呼,就带众人直扑向鬼王身后的一大帮喽啰。 两边各人捉对拼杀起来,宋霸天捡回降龙刀,收摄心神,向山贼冲杀过去。 杀死几人后宋霸天瞄向那白衣人,只见他与鬼王已战了五、六十余合,双方不分胜负,白衣人身法已不如刚才灵便,想来是持大刀力气有点不继,渐渐采取守势。 又战了十余合,大刀刚刚架住鬼头刀,想不到背后被一贼持长枪刺来,那贼是老二尹礼,这一枪刺得极阴狠,想将白衣人刺个透心凉。白衣人招数已用老,无计可施正危急间听到一声断喝:“张辽,小心后背!”,一把弯刀将长枪挡向上空,是臧霸过来解围。 老二尹礼怒气冲天又再“唰唰唰”几枪刺向臧霸,两人刀来枪往竟然战成一团。 宋霸天见了啧啧称奇,心内叹息道:唉,江湖高手如云,原来这白衣人叫张辽,吾乃一井底之娃,可能连这个臧霸都斗不过矣! 正叹息间,一把大斧兜头劈来,宋天霸吓了一跳,向旁跳开一看,是那老三昌豨向他狠狠劈来的一斧。 宋天霸也怒了,心道:今晚就杀了这家伙也好出吾一口闷气。降龙刀霍地展开,一片刀光照昌豨闪去。 夜色中,山坡上杀声一片,各人火把齐举,火光冲天中双方打得难分难解。 昌豨终究不是对手,打得十数合,已气喘不已,又斗得十合,只觉肩头一麻,已被降龙刀扫中,痛得他大叫一声,将手中斧向对方扔去,宋天霸闪身避过,昌豨回身便向山上奔逃。 宋霸天也不追赶,向鬼王处看去,只见那张辽使的大刀是重兵器,时间长了一定会力量不继。 张辽也深明此理,只见他突出险招,大刀架住鬼头刀时双手顺刀向前逼近到刀柄处,突然弃刀一手捉住鬼王持刀的手,一手掐住鬼王的咽喉。 鬼王哪想到张辽竟然出此险招,被死死掐咽喉,喉咙发出“咕唧咕唧”之声,铜铃似的两眼突起,真状如鬼脸。 张辽和鬼王惊心一战,最终鹿死谁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回 鬼王魂断牛头山 群雄争胜演武场 第三回 鬼王魂断牛头山 群雄争胜演武场 宋天霸想起刚才被鬼王追杀之险境,此时竟然不敢冲上前去捅鬼王两刀。 形势很快发生变化,鬼王也弃了鬼头刀同时双手掐住张辽的咽喉,同时膝头屈起向张辽肚子撞去,张辽耐不住了,双手放开鬼王拼力拍向其两边太阳穴,鬼王吃痛,两人同时放开对方,大家弹开两三米远,凝神沉气,四目对视,准备再次拼命。 空气仿佛已然凝固,宋霸天也屏神静气,紧张地注视着二人。 蓦地鬼王一跃而上,双手一前一后张开,双脚凌空飞腾,向张辽扑过来。 张辽早有准备,竟然也凌空扑过去,两人在空中相撞。 鬼王身法极其怪异,一手与张辽相持,另一手去揪住张辽的颈部衣衫,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将张辽掼倒在地。 正要下死手置张辽于死地,宋霸天吓得汗毛倒竖。 忽一把弯刀向鬼王颈脖砍来,原来是臧霸一直都在留意二人情况,见到形势危急,飞身过来帮忙。 鬼王放开张辽,身法更加诡异,只一捉,就捉住臧霸持刀的手腕,张开血盆大口,向臧霸的手腕一口咬下去。 “啊!”臧霸痛得大叫一声,弯刀掉在地上,左手一把叉住鬼王的喉咙,张辽也在地上坐起一手扯住鬼王的右手,一手向鬼王腹部击去。 尹礼见臧霸去救张辽,哪里肯放过,长枪对准臧霸后心刺去。 宋霸天知道如果臧霸被刺死,张辽又处下风,那结果将不堪设想,便急使降龙刀法一招“囚牛入海”降龙刀自上而下化作无数刀光斩向尹礼。 尹礼只得回枪挡住,二人各施其能斗在一处,战得十余合,李天霸感觉到渐渐吃力,心道:此贼武艺高强,一杆枪使得出神入化,完全无一丝破绽,看来臧霸真不是等闲之辈,与其相斗时占尽上风,而吾只能采取守势。心潮一动,已处下风,只觉枪影上下左右翻飞。 正危急间,听得旁边鬼王大叫一声,惊心动魄,两个人从鬼王身体上弹了出去。 鬼王俯身捡回鬼头刀,一扬手扑向二人,高高举起鬼头刀,鬼头刀“啷、啷”作响声,一声声如催命,如泣诉,就要向张辽的头劈下去。 张辽、臧霸赤手空拳如何能挡?张辽心道:不想今晚吾竟死于此处,死于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手里,只恨没有机会一展身手,报效国家...... 张辽正想着,只听一声弦响,黑暗中一支箭“咣”的一声射中鬼头刀的刀身,力量刚猛雄厚,鬼王手一震,向射箭方向望去,张辽,臧霸也齐齐望去。 火光中只见一团红光直滚向眼前,如闪电,如疾风,红光中,一人头顶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双手打横舞一支闪着寒光的方天画戟,冲到鬼王身前,只见方天画戟在空中闪过一条半圆形弧光,带着呼呼破风声向鬼王头上一砸而下。 鬼王急双脚立定,双手挥刀架住,只听一声巨响,风声吹过,一声赤兔长嘶,鬼王全身汗毛倒竖,震得虎口剧痛,鬼头刀拿捏不住,掉在地上。 听得那团红光又再次转过来,鬼王真的如小鬼见阎王一般,吓得转身便逃。 众人惊觉此人如此神勇,全都停下打斗看他打鬼王。 鬼王正好从宋霸天身边经过,宋霸天大骇,降龙刀打横直斩鬼王的颈脖。 鬼王一弓身已将身体转到宋霸天腋下,将降龙刀夺在手中。 红光中那方天画戟已呼呼劈下,鬼王举降龙刀一挡,“咣”一声脆响,火花四溅,只听一声:“好刀!再来!” 方天画戟连连挥下,“咣、咣、咣、咣、哐”声声脆响,火花飞溅,最后一声降龙刀已从鬼王手中震得掉落地上。 鬼王转身想跑,这次已经迟了,刚一转身,方天画戟的戟尖已经直直洞穿过鬼王的咽喉,鬼王长舌伸出口,样子可怖,已去见他的阎王了。 “吕布!”有认得的人大叫道。 “吕奉先!”更多人在大叫。 “主公!” 所有人都俯伏在地。 宋霸天也低头伏在地上,心道:此人真像是接受百兽朝拜的王者呀!吾有朝一日能有此威势就真是不枉此生了。 贼人全部愿意降服,包括那老二尹礼都对吕布俯首称臣,张辽、臧霸被吕布救了一命更是愿跟着吕布效犬马之劳。 吕布的头高高仰起,接受着所有人的跪拜,嘴角微微翘起,想是心中高兴之致。 吕布将双手一挥,示意众人起立,着宋霸天取过掉在地上的降龙刀拿在手上细细赏玩。 “此刀是呲铁刀,乃异兽呲铁所出。” “是”宋霸天答应道,心想:此吕布果真是识货之人。 “汝姓甚名谁?”吕布拿着呲铁刀左右比划,脸上露出喜欢的神情。 “宋霸天。”宋霸天心道:吾明明是降龙刀,怎么到你手中就叫呲铁刀了。 “名字太霸气!不适于汝,另改为......宋宪吧,吾收汝为部下,此刀能否赠吾?”吕布使刀上下作劈砍状。 宋宪心想:吾之降龙刀乃用来使降龙二十四式刀法,若赠与汝,吾当如何使吾刀法?正想拒绝。身边站着的臧霸用力扯了扯宋宪的衣角,宋宪一楞,将口中想说的话吞回。 吕布见宋宪不答,以为他默认答应了,赤兔一声长嘶,向贼寨飞奔过去。 宋宪看着赤兔马飞奔的背影,心里面充满屈辱和不满,又惧吕布神勇,只得长叹一声,垂下头来,只怪自己技不如人,还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殊不知与张辽相比都要差好几个档次,更不要说与吕布相比,真是蚊子同牛比......。 张辽好像看穿宋宪心思似的拍拍他的肩头说:“不必气馁,鬼王只是力大沉雄,汝刀法比其精妙。” 宋宪看着他一脸正气的脸庞心想:此人在强敌面前,何曾有过一丝畏惧,且心思慎密,颇有大将之风,吾跟其相比确是相差甚远! 想罢,当下有点无地自容的羞愧感觉,头垂得更低了,张辽拍拍他的肩膀走远。 昌豨逃去无踪,尹礼点一把火烧了山寨,各人收拾停当,跟着吕布一起向荆州进发。 不一日,到得荆州城内,只见人来人往,店铺林立,好一派繁荣景象。 翌日到得演武场,只见方形的演武场靠近栏杆正中搭一高台。台上正襟端坐着一人,顶金盔金甲,三缕长须飘飘,双目前视,正是荆州刺史丁原。 围绕高台两边密密麻麻站立一大队全副武装的兵士,个个举枪肃立,严阵以待。 不一刻,丁原发话,宣布比武开始,各人都顶盔贯甲,手持兵器,策马上前两两比试。 数个时辰后,已决出一将,策马持刀,大呼:“魏续在此,谁来应战!” 一人飞马而出,正是宋宪,二人在场上各挥双刀打得不分胜负。战了五十合,宋宪心道:可惜吾降龙刀不在身边,不然早杀败汝尔。 宋宪心神一晃,魏续瞅到个破绽,用刀柄将宋宪打下马来。 又一人入场,肥肥壮壮的坐在马上,手上轻提一把如月弯刀,却是臧霸。两人也不打话,双方刀来刀往,战了三十合。 宋宪败下场来,回到场边观战,见臧霸已占上风,刀刀绕着魏续砍劈,心下只想臧霸战胜魏续,报自己败阵之辱,转念一想,臧霸能战胜魏续自然比自己武艺高强,不禁心内酸楚。 只听场内大喝一声,臧霸横刀立马已将魏续生擒过去,抛于地上,众人大声喝彩。 一马策骑而来,银盔银甲,使一把大刀,怒喝一声,直向臧霸冲来。 臧霸刚赢了一场,心中畅快,不想那银甲将如飞奔至,慌忙举刀格住。哪想到来将的刀法快如风,疾如电,刀风呼呼扑面而来,臧霸心下慌张,刀法渐散乱,又听一声断喝,臧霸被银甲将打下马来。 一将见臧霸落败,举刀飞马而至,正是张辽来也。 银甲将也不打话举刀就斩,两人战在一处,两马相交,双刀并举,一时间竟然战得难解难分。 宋宪见银甲将刀法纯熟,力量沉雄,知道是高手来了,屏神静气看二人比武,场中一片寂静,无一人吵闹,只听得场中“咣啷、咣啷”双刀相交之声不绝。 双方战了七、八十个回合,只见那银甲将回马虚晃一刀,绕场而走,张辽策马狂追,到得银甲将马后,只听一声喝“呔”,银甲将回马一刀,刀锋如电闪般劈向张辽,张辽急举刀一格,哪里挡架得住,竟然虎口震裂,知道虎口已受伤,回马便退,口中道:“吾已败阵!” 银甲将回马缓步踏到场中,脸上露出笑意立马横刀,高声喝道:“呔,何人敢再战吾!” “吾来破汝!”一团红光直扑场中,一将头顶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执方天画戟,正是吕布出场。 银甲将所乘之白马见到赤兔马直奔过来,竟然扬起前蹄,高声嘶叫,连连后退两步。 银甲将大喝一声双腿夹紧马肚,将白马情绪稳住,知对方不是弱手,当先双手举刀,自上而下,向吕布迎头劈下,风声呼呼响动,全场更是鸦雀无声。 吕布见来势凶猛,也举方天画戟挡住此人的大刀,双方你来我往战到一处,马嘶刀响,看得周围众人紧张刺激,见到精彩处不禁齐声喝彩。 战了五十合,银甲将力量不继,已渐处下风,又听赤兔马一声长嘶,风声响处,银甲将已被方天画戟扫落马下。 只听得马蹄得得声响,全场人都看着银甲将倒伏于地上。良久,银甲将缓缓爬起,涩声说:“吾输矣!” “来将通名,吾不打无名之辈!”吕布在马上扬戟高呼。 银甲将抬起头来,面上现出一会红,一会青之色,想是羞愤之极,直盯着吕布双目,昂然道:“黄--忠!敢和吾比箭法么?” 吕布听了哈哈大笑:“好,好!就让汝见识神箭之威!” 黄忠扳鞍上马,两人分开百步,只听一声哨响,两人同时从箭袋中取出三支弓箭,拉满弓。 只听两声弦响,两人同时放箭,两支箭竟从空中对撞,一起跌落场中,众人见到大声喝彩。 喝彩声中,黄忠急想射第二支箭,只听一支箭已破空飞来,“嗖”的一声射至眼前。 哪容再有其它动作,黄忠只得取弓用力撩开射来的弓箭。 说时迟那时快,又一支箭已快如闪电飞至,黄忠再也躲闪不及,正正打中胸前的护心镜,只听“当”的一声响,将护心镜打个粉碎。 幸亏弓箭的箭头已取下,否则这箭已取黄忠性命。 黄忠面如死灰,跳下白马来,左手持刀右手牵马颓然步出演武场。 黄忠心中凄然:吾自幼苦练武艺,一手刀法已练得炉火纯清,本以为可摘得天下第一勇士头衔,不想今日竟然被人击败!之前那张辽也是个高手,若吾不用回马一刀也难取胜呀!唉,罢了,罢了,既是天意如此,吾也无力违天了,还是回家再练个十年八年再说吧,唉,天意呀!天意! 背后听得吕布大叫:“黄忠,稍住!汝武艺已算不错,能否回来与吾一同争霸天下?汝听到否?黄忠......” 黄忠只像听不到一样,自顾自地牵马行出演武场。 宋宪心下明白:唉,黄忠此间际遇,正如当初自己在牛头山一役,也是信心全无,又怎么有心思再听人呼唤? 当下再无人敢上场比试,吕布绕场几圈无人应战。 荆州刺史丁原见了站起来拍拍手,手抚长须,微笑着大声宣布:“方今国家危难,在此举行比武大会选出天下第一勇士,是为了救民众于水火之中,而今吕布就是天下第一勇士! ” 遂叫人颁发彩带、盔甲等物件,并当场欲认吕布为义子,台下欢声雷动,一片赞叹声。 吕布当场跪拜磕谢,仆人呈上酒水,二人行了父子之礼,共同挽手接受众人的喝彩与祝贺。 吕布如日方中,看谁人独领风骚?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回 十八路诸侯齐聚 虎牢关吕布神威 第四回 十八路诸侯齐聚 虎牢关吕布神威 话说吕布自投入丁原门下成为他的义子后声威大振,各路英雄豪杰纷纷来投,于是吕布手下人强马壮,风头一时无两,高顺、侯成、成廉等人纷纷加入吕布的队伍。 宋宪望着吕布高高仰起的金冠忆记起:自牛头山夺我降龙刀时就知吕布此人实是狼子野心,哪肯屈居人下。果不其然,不久后发生了令所有人都惊心动魄的一幕,一晚,吕布从丁原帐内转出,手里面竟然提着义父丁原的人头,面目全无表情,只冷冷地大声喊叫:“丁原不仁,吾已杀之。肯从吾者在此,不从者自去!”军士散其大半。之后更是投入老贼董卓的怀抱又一次成为他的义子,取得更多的金银珠宝、玉石美人。 宋宪心忖:吕布可以贪恋美色,可以贪图财宝,可以迷恋权力,但是不可以无义!无义之人天必诛之,自牛头山降龙刀被夺后,吕布就将仇恨深深地种在我的心底最深处。但吕布又是幸运的,因为他虽无义,但身边却聚拢着有义之人,张辽、陈宫、臧霸、高顺,每一个的名字都响当当,每一个将领都对其忠心耿耿,因此他才得以策马腾飞,在中原大地一展身手。 宋宪的眼光渐渐清晰,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年那惊天一战。董卓挟天子把持朝廷政权,无恶不作,以袁绍为首的诸侯发起十八路军马杀奔洛阳,至虎牢关被吕布截住。 是哪十八路军马:第一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路,冀州刺史韩馥。第三路,豫州刺史孔伷。第四路,兖州刺史刘岱。第五路,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路,陈留太守张邈。第七路,东郡太守乔瑁。第八路,山阳太守袁遗。第九路,济北相鲍信。第十路,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路,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路,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路,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路,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路,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路,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路,祈阳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第十八路,典军校尉代奋武将军曹操。 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三万者,有一二万,各领文官武将,投洛阳来。 吕布自领三万军,在虎牢关前扎住大寨。 因传闻周穆王曾将进献的猛虎圈养于此而得名虎牢,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战国时期六国驻兵在此与秦国对抗,楚汉时刘邦和项羽就曾在此争城夺关。 第十六路长沙太守孙坚攻打汜水关最为勇猛,无奈被袁术克扣军粮致补给不足,作战失败,最终退回长沙,于是十七路诸侯齐聚虎牢关。 先是八路诸侯齐出,王匡、乔瑁、鲍信、袁遗、孔融、张杨、陶谦、公孙赞,军分八队,于高岗上一字排开阵势。吕布带铁骑三千,前来冲阵。 门旗开处,一面高高“吕”字绣旗下,吕布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西川锦绣百花战袍,擐兽面吞头唐猊铠甲,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宝带,手执方天画戟,腰挎呲铁宝刀,弓箭随身,坐下嘶风赤兔马,赤兔如风般冲到阵前。 一将纵马挺枪而出,众人视之,乃河内太守王匡手下名将方悦。 方悦顶黑盔黑甲,手持长枪心忖:吕布虽猛,但以一人之力战八路诸侯众将,实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吾纵横无数战阵未逢敌手,待吾先出手将其打倒,也好在众诸侯面前显吾威风。 想罢方悦懒洋洋的在马上抬头挺枪对吕布说:“嘿,吕布,快快下马受死,吾便饶汝一条狗命,否则,今日就是汝之死期!” 吕布看到方悦这个样子真是怒从心中起,自上阵杀敌以来何曾受过如此轻视,不禁银牙紧咬,双目圆睁,也不打话,双手举起方天画戟,赤兔马已感知吕布所想,如电闪般闪至方悦马前,两蹄高扬,风声呼呼,赤兔嘶风,方天画戟如一道闪电于空中劈下。 方悦虽经无数战阵,但哪见过出手如此威猛迅捷的一击?急急双手举枪向上挡住这一击。 方悦耳边只听一声巨响,双手感觉到有无穷重力压来,坐下马也承受不了,连跺几下马脚,长呼几口气。 方悦心知不妙,今天真不该第一个出场,真是出来送死的呀!这个吕布神力惊人,只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又一道闪电劈到,方悦咬实牙关,拼全身气力又一挡,“当”的一声虎口震裂,痛得他大叫一声,心道:吾乃河内名将,今日命可以丢,脸可不能丢,杀呀!心下发狠,将枪抡直,照吕布面门刺去。 吕布把戟向旁一挑,荡开长枪,心下也恼火,这厮还真不想要命了!方天画戟用足十成气力横扫过去,只听得风声虎虎,寒光闪闪,阳光这一刻正射向这处,全部集中在方天画戟的戟锋,在空中形成一道光,这道光如风似电扫向方悦,方悦大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只求挡住这一击。 风声中,众人齐声惊呼,方悦只觉一股重力袭来,力量大到无法抵挡,“咣”一声巨响,方悦只觉手中一轻,全部压力消失,手中枪已横飞出去,还未及作任何反应,吕布已一戟将方悦刺于马下。 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纵马挺枪而出,大喝一声:“吾来战汝!”双手举枪直向吕布心窝中刺去。 吕布杀得性起,见到枪到,赤兔马向后突起,穆顺一枪刺空,只听得方天画戟破空之声传来,被吕布手起一戟,正中心窝,直坠马下。 吕布单手扬戟高呼:“谁敢战吾?”意态骄狂,目中无人。 见到此情此景,各人均大吃一惊,心胆惧破裂,无人敢出马,当中激怒了一个人,此人正是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 武安国愤而出马,心想:“吕布竟敢渺视吾等十七路诸侯,连杀两员大将,且意态骄扬,虽无十足胜算,但定要挫其锐气,以长我威风!” 吕布大喝一声:“来将通名!” “武安国,特来取汝性命!受死吧!”武安国说罢双锤一错,飞马扑来。 吕布见到竟然还有人敢来送死,不怒反笑,也拍马疾驰而来。 两马相交,方天画戟闪着寒光呈45度角扫来,当的是迅雷不及掩耳。 武安国见到戟风虎虎而来,哪敢怠慢,双锤并起,听得一声响,两马交错驰开。 自古以来使双锤的将领不多,能使双锤之将足见其臂力惊人,饶是武安国臂力惊人,此刻也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集成一处袭来,双手震得麻痛。抬头望去,只见吕布左手挟画戟,右手向前戟指,赤兔如风奔至,画戟左手交至右手第二次当空打下。 武安国又是举双锤望空一挡,方天画戟荡成无数戟锋在眼前晃动,武安国无暇攻击,幸亏天生神力,双锤左右上下挥动罩住全身。只感觉处处戟影,心下知道不妙,再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果不其然,听得风声越紧,画戟如同一条毒蛇般噬来,明明在左,正想挡左,偏偏方天画戟转个方向,武安国双锤落空,只觉身前一片风影,眼一花,左手腕被方天画戟齐齐砍断,痛得他大叫一声,左手锤坠地。 方天画戟又如毒蛇卷至,急痛之下,武安国用尽全力将右手铁锤抛向吕布面门。 吕布未曾想到此人如此强悍,竟然断手都能对他作出攻击,一挟赤兔,赤兔早已会意,见到铁锤脱手飞来,向旁飞纵而去。 武安国趁吕布纵马跳开,右手按着左手,豆大的汗水满头洒下,急催马而走,向阵内奔逃。 吕布杀得性起,双手扬戟赤兔长嘶,向武安国追去。 八路诸侯帅旗一挥,全军齐出,杀向吕布。吕布仰天长笑,一支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各兵士靠近非死即伤,漫天戟影荡开处,刀枪剑戟通通一碰即脱手飞上天空。 张辽等将也冲杀上来接应,两方杀在一团,只听得喊杀声连天,烟尘滚滚。吕布见敌众我寡,只得收兵退却。 宋宪心道:吕布性情骄矜,连杀几将一定会再战各路诸侯。 果然不出宋宪所料,回到虎牢关无一时,吕布又叫点兵要出关。 众将劝其养精蓄锐再战不迟,但吕布把头一歪,双手直直分开说:“我有赤兔神驹、方天画戟,天下有谁能敌我?现各诸侯已胆破,正是一举毁敌之机,看我关前破敌!”于是点起五千军马,杀出关来。 众诸侯听得吕布复来,均大骇,曹操暗道:十八路诸侯各人心怀鬼胎,人心散乱各有各打算,吕布此人英勇,若让吾兄弟夏候惇或曹洪等人出马,若稍有闪失,可能会死于吕布戟下,吾好不容易组织的人马便会军心散乱,还是让其它诸侯派人出去做炮灰看看情形再说吧,遂说:“吕布英勇,天下无敌,可会十八路诸侯,共议良策,若擒了吕布,董卓易诛耳。” 盟主袁绍亦持同样想法,当下众诸侯齐出。 吕布直冲到阵前,擂鼓声中将方天画戟单手轻轻举起,高声狂叫:“天下无人矣,有谁敢来敌吾?”将头仰起斜视众诸侯,一副天下舍我其谁的姿态。 一白马于众诸侯阵中飞掠而出,煞是引人注目,白马上一人手持长矛银盔银甲,在阳光中显得异常夺目,此人纵马高声大叫:“吕布休狂,吾来斗汝!” 众人看时,却是第十四路诸侯北平太守公孙瓒。 吕布也不禁一楞,心道:北平太守公孙瓒竟敢亲身来斗我,果然有几分胆量,看来他这个太守也不是白混回来的,我倒要戏弄戏弄他。 想罢也不打话,只将方天画戟用单手高高举起,头向左侧只拿眼尾来瞄住公孙瓒。 公孙瓒怒了,拿长矛直向吕布心窝搠去。直插到吕布身前几厘米处吕布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公孙瓒把牙一咬长矛加大力道力求一击即中,心道:吕布呀吕布,汝乃是想找死! 明明刺到吕布心窝了却被吕布一侧身闪过,长矛刺空。 公孙瓒心知不妙,长矛用力抽回,只听得一片划空之声,方天画戟自上而下拍到。 公孙瓒一夹坐下白马,那马亦是良驹,跟随公孙瓒征战多年,急急向外跃开避过吕布一击。 吕布也不紧追,左手持戟慢条斯理地扭转马头,身体随赤兔马一起一伏,如在郊外与人漫步散心。 公孙瓒感到被人轻视,狂傲的心哪能按捺下去,一夹马肚长矛又向吕布头颅刺去。 吕布又轻描淡写地挡过这一击,单手持戟,东一下,西一击的在戏弄着公孙瓒。 旁人看得二人打得轻松,只有公孙瓒暗暗叫苦,如热窝上蚂蚁,只觉方天画戟每一击的力度都巨大无比,暗暗后悔自己为何如此冲动出来与吕布相斗。 斗得数合,公孙瓒拼力虚晃一矛,纵马回阵。 吕布正耍得开心,见公孙瓒逃跑,哪里肯舍弃,赤兔一声长嘶紧随白马追去。 众诸侯中有三人见到公孙瓒纵马出阵就知不妙,此三人正是刘关张。 刘备心道:曹操和袁绍他们各怀鬼胎,都不肯出自己的大将来与吕布拼杀,吾现今并无功名,天下无人识吾刘备,只有拼了吾等三人之力,于虎牢关前杀退吕布,天下人才会对吾刮目相看,才能于乱世建功立业。 想罢刘备用眼尾扫向张飞,张飞与刘备同进退早已心灵相通,张飞心中狂喜:吕布这厮自以为天下第一,却要问问吾手中丈八蛇矛答不答应。 张飞两脚一挟跨下乌骓马,那马向空跃起,也如张飞一般狂喜,如一道黑烟卷向赤兔。 吕布看看赶上公孙瓒,方天画戟向其后心插去,心道:今日乃汝死期到了。 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手中画戟一震,方天画戟竟然被一条黑漆漆的长矛挡开,吕布只觉对方力度惊人,心中不禁一凛,定眼望去。 只见一个黑大汉长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全身黑漆漆与长矛如同一体,这人本就如一件杀器般全身泛着凌厉的气势。 “三姓家奴休走!”黑大汉虎须倒竖大喝道。 “来将何人?”吕布不禁诧异问道。 世人皆知的三英战吕布一触即发!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回 虎牢关以一敌三 赤水滩一骑当千 第五回 虎牢关以一敌三 赤水滩一骑当千 “张翼德!特来取汝性命!” 张飞怒喝一声,乌骓马直奔赤兔,手中丈八蛇矛如一条灵蛇般卷向吕布。 吕布听得风声虎虎,哪敢再怠慢,将手中方天画戟望空一扬,双手用足力量打向丈八蛇矛。 两样兵器在空中相遇,又是一声巨响,在空中泛出一溜火光。 两人心中都是一震,双手俱麻,皆不敢大意,在阵前拼杀起来,只听得全场鸦雀无声,只有两件兵器单调的碰撞声。 斗了数十合,刘备见到张飞已渐处守势,急望向关羽,却见关羽已策马飞出阵去,双手高举青龙偃月刀,向吕布照头劈下。 吕布正杀得兴起,突见有一人举刀劈来,急荡开蛇矛,将方天画戟格向长刀,又听一声巨响,吕布心中大惧:怎么今日好手不断,又来一个红脸大汉,从长刀上传来的力量足以令人惊惧。 哪容吕布细想,一刀一矛上下翻飞击来,方天画戟亦如一条蛟龙般向二人噬去。 吕布一人战关羽张飞二人兀自不惧,抖擞精神手中方天画戟如游龙又若猛虎,招招拿命,步步惊心。 又战得数十合,刘备见到两位兄弟已战住吕布,心中得意,心想:天下扬名就此一役,此时不出更待何时?刘备拍马便出,手持双股剑直取吕布。 吕布心中一惊,又来一将,吾待如何是好?很快就不用担心,只觉刘备击来的双剑力度轻飘飘的,于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重点对付红脸、黑脸两大汉。 这三人围住吕布转灯儿般厮杀。 八路人马,都看得呆了。吕布架隔遮拦不定,看着刘备面上虚刺一戟,刘备急闪。 吕布荡开阵角,倒拖画戟,飞马便回。三人哪里肯舍,拍马赶来。 张飞一拍乌骓马抢先赶来,斜刺里一把如月弯刀雪片般袭来,却是臧霸挥刀拦住。 张飞大叫一声:“来得好!”丈八蛇矛转成一圈黑影刺向臧霸。 那边厢张辽也挥青龙钩镰刀截住关羽,宋宪见状也长刀一晃,使一招乌龙盘尾,直劈向刘备。六人在关前战成一团。 宋宪战得十数招已把刘备打得险像环生,关羽弃了张辽挥青龙偃月刀斩向宋宪,宋宪顿感压力倍增,挡得几挡回马便跑,后面八路诸侯一起挥军掩杀过来。 前面只见到吕布一骑绝尘已到关前,头上紫金冠身披西川锦绣百花战袍随赤兔马一晃一晃在人丛中显得格外耀眼,宋宪眼前一片模糊,只记得那天的太阳异常夺目,身后是张飞哗哗的狂笑声,关羽那沉雄的一击令手上的酸楚直接漫延到手臂,刘备得意的呐喊声,臧霸忙乱的马蹄得得声,还有不经意的张辽一瞬间的回眸,那眼神内透出的镇定,都令到宋宪记忆犹新...... 在以后的日子里,宋宪就是这样在马背上征战着,跟随那一抹高高的“吕”字绣旗,就这样追随着飘扬于空中的绣旗,从京都之变吕布诛杀董卓到被董卓的余党驱逐,而后投奔河内张扬,同张邈建交到兖州之变,与曹操交兵,东奔徐州击败刘备,最终曹操亲征,与刘备联军,统领大军团团围住下邳城。 宋宪清楚的记得下邳城被泗水、沂水涌入城中,各人惊恐万分,就是那天晚上,魏续、侯成心生怨言,各人一齐商量如何投降曹操,然后就 发生了白门楼上的那一幕。 宋宪望着吕布的身影由近至远,看着张辽那挥刀猛斩的狠劲,臧霸那圆月弯刀在阳光中发出的光芒,高顺抽刀乱劈的身姿,都在撞击着他的心房:吕布呀吕布,吾终于离汝而去,汝不再是吾主公,汝无仁无义,只贪恋妻子,视吾等如草介,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只可叹张辽、臧霸、高顺等人明珠暗投,跟错了吕布这个三姓家奴,于尔等人眼中吕布自是如战神一般之人物也,罢了,罢了,每个人都有他的命运,身处乱世本就没有更多的选择。吕布,从今日起我们就是敌人了,今日功败垂成,被汝逃去,下回吾定会加倍小心,汝不会再那么容易脱身的! 风声呼呼,两旁树木摇曳,一条蜿蜒的小路上只听得散乱的马蹄声,脚步声,密集的喘气声不绝于耳。 当先一人,头上歪戴紫金冠,身上披的西川锦绣百花战袍已从红色变成血红色且残破不堪,坐下嘶风赤兔马却依旧精神,长嘶一声之下,将吕布精神一振,滚鞍下马,轻轻抚摸着马头,赤兔马静静地站着。 吕布适才一战,绕着城池四处招集手下将士,于千军万马中厮杀,已有点累了,便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下,正了正头上的紫金冠。 一亲兵气喘吁吁跑来,从路旁撕下一块巴掌大树叶,站到吕布身边为其扇风。 各人一一赶到,谋士陈宫跑到吕布身前大声恫哭:“主公,下邳城破,家眷皆陷于城中矣,可恨,可恨呀......”已泣不成声。 吕布俊脸一沉,目如寒星,紧咬银牙,不理哭泣的陈宫,目光转向眼前各人。 眼前的张辽身上灰白战袍已染成血红,身体上也有点点血迹。 臧霸犹在喘气,双手仍紧握拳头,身上斜挎着弯刀,弯刀刀刃上还在沥着血,他的肩头也渗着血。 高顺更是不堪,以右手紧紧按着手臂,显是已受伤。其余各人都各自带伤,有痛哭失声的,有喘气的,有强忍伤痛的。 稍事休息点算人马,不及千人。 吕布仰天长叹:“天欲亡吾乎?” 一人趋前告曰:“主公莫急,此去东南一百余里便是泰山地界,吾有一兄弟昌豨与孙观、吴敦占山为王,早有投奔主公之心。泰山路险,曹操纵有天大本事,能奈我何?” 吕布视之,乃是牛头山归降之匪老二尹礼,吕布回想前事,依稀记得此事,不禁心头唏嘘:想我堂堂吕布竟要投泰山诸匪,也罢,现如今走得一步是一步,已无别法可想。想罢吕布对尹礼点点头。 正商议间,只听得远处沙尘滚滚,想是曹操追兵杀来。 各人皆手足无措,纷纷上马向前逃奔。 直奔到一处滩头,一马平川,只见到远处有大河阻隔。 尹礼纵马到吕布身前道:“前面河水名唤赤水河,过得河便离泰山不远矣。” 吕布回头见各人皆筋疲力尽,双眉紧锁,心道:追兵已近,面前这伙人全是我的心腹人马,再有什么损伤,我纵横天下的梦想便无从实现了。想罢将方天画戟向天一举,大叫道:“众将听令!” 各人纷纷倒伏于地:“诺!” “速速渡河,莫要迟疑,违令者,斩!”吕布斩钉截铁的叫道。 各人听令立马向对面的赤水河奔去。 “主公!” “主公,请收回成命!”张辽听了大惊失色向吕布马前跳下,扯住马头的缰绳说道。 吕布面色如霜,平静道:“文远,听吾将令,速去渡河,违令者,斩!” 张辽看看吕布面色,知其心意难返便道:“主公,吾于对岸等汝。” 吕布点点头,前面已是尘土飞扬,一彪军如风奔至。张辽便向赤水河奔去。 前面曹军马军如波浪般涌来,后面是步兵奔跑而至,正中一将,正是于禁。 于禁手向前一扬,两边马军如飞杀向吕布。吕布只听得马蹄的得,心下大叫一声来得好,赤兔马忽拉一声扬起马蹄也向前纵去。 只听“咿呀!啊!......”惨叫之声不绝,马蹄落处,几匹马嘶叫着落荒而去,马上人已倒于黄沙之中。 吕布起手处连杀十数人,方天画戟到处无不尸横于地。 于禁把马停在前方数十米处,眉头紧皱,心道:吕布非吾能胜,只能以车轮战耗其精力,才能胜他。 想罢高举双手,指挥各人将吕布团团围住。声声惊呼中,马军兵士纷纷倒地,惊马长嘶乱撞,马军人多,马又因主人被杀受惊而乱撞,互相践踏,不一刻已被吕布冲乱,各马兵纷纷向后奔逃。 于禁忙挥步兵涌向吕布,只见吕布直冲过来,方天画戟向于禁刺到。 于禁见到吕布冲来,早有防备运力举手中长枪向画戟格去,只听“咣”一声响,手中只觉虎口发麻,不待吕布再次出招,身边各兵士围住吕布砍杀,又听得兵器撞击之声,各兵士无不血洒当场。 于禁哪里还有什么主意,把马一拍向后逃去。各人见到主将逃走,莫不望风而去。 吕布见到尘土滚滚而去,也不追赶,望之,又见有各路人马从不同路径赶来,最快的是马军,当先数十骑如风杀来。 吕布急将身后雕花弓取下,弯弓射向前方一人,只听一声弦响处,马上人应声倒地。如法射向各人,纷纷应弦而倒,其余各人皆勒转马头而回。吕布见了,嘴角轻轻翘起,心中蔑视之极。 前方人喊马嘶,约有五、六支军聚拢过来,正中一将黑瘦的脸上只有一只眼睛,灰袍灰甲,手握长枪,正是夏侯惇。 手下四员副将各执利器,虎视吕布,周围是一大堆马兵。 吕布也不打话,在一字摆开的马军前高声大呼:“谁来战吾!”赤兔马直冲向夏侯惇。 夏侯惇不敢怠慢,把枪执紧,纵马冲向吕布,四员副将紧紧跟随其后。 两马将近,吕布将方天画戟横扫向夏侯惇。 夏侯惇只听得风声疾响,心头一震,将马一勒,长枪激指吕布,只听得一声大响,夏侯惇的坐下马向后急挫,手中枪也被弹开差点脱手。 吕布再要出击时,一员副将持长刀直劈吕布头顶。 只见吕布打马直入,方天画戟向前撞向长刀,一声脆响,长刀竟被吕布的画戟撞得飞出去,人也被画戟一扫,扫落马下。 其余三员副将团团围住吕布厮杀,夏侯惇一挺长枪也纵入战阵,只听得阵中马嘶声,呼叫声不绝。 只二十合,一将被吕布刺于马下,一将喉咙被刺穿,一将被方天画戟扫中手碗,已不能持刀,回马便逃。 夏侯惇见状不妙,也回马退出几步,其余马军一拥而上,阵中喊杀连天。不一会各人纷纷负伤而逃。 夏侯惇把手中令旗一招,又有无数军马杀来。 只见阵中吕布指东打西,毫无惧色,杀退一批批不断涌来的马军士兵。 吕布连杀数十人,杀得性起,方天画戟抡圆,所到之处莫不惨叫连连。 吕布直往夏侯惇杀来,千军万马中竟如入无人之境。 夏侯惇也恼火了,大喝道:“众军让开,看吾破汝!”长枪直刺吕布咽喉。 两人战作一处,战得二三十合,夏侯惇渐渐不支,有两员副将过来助战,只两合,一将便被吕布的方天画戟打断手腕,一将被刺穿心窝而亡。 夏侯惇正手忙脚乱间,只听一声大喝,一将从吕布身后用长枪直搠其后心,正是去而复回的于禁。 三人又战了十余合,风声渐起,风声过处,只听于禁大叫一声,手中枪竟霍地飞出,双手空空的于禁经过无数战阵,早一拍马跃出阵外。 只听一人大呼道:“吕布人头归吾所有!哈哈哈!”一个庞大黑影压来,一把大刀直向吕布头顶拍下。 吕布听得风声劲响,知道高手来了,哪敢怠慢,赤兔马也感知危险,向前一纵,吕布让过大刀定眼一看,来将不是别个,正是许褚。 三人战作一处。战到酣处,只听一声弦响,一支冷箭射向吕布头面处,吕布低头闪过,又一支箭飞来,正中吕布左肩,放冷箭之人却是曹军大将夏侯渊。 吕布心知长此下去一定命丧于此,长啸一声,赤兔马跃出阵外,长嘶声中向曹阵内冲去。 呐喊声中,赤兔马所到处,曹兵纷纷闪开,有冲上前的都非死即伤,赤兔马从东冲到西,又从西冲到南,于千军万马中前后冲杀。 夏侯惇恼得哗哗大叫,但马又不及吕布快,只有许褚死死跟着吕布,不一时赶上吕布,挥刀猛斩。 吕布单人单骑能否逃出曹军的围追堵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回 吕布泰山降诸贼 袁术荒野命呜呼 第六回 吕布泰山降诸贼 袁术荒野命呜呼 吕布听得身后响声起,只得回马再战,战得十合,又有数将加入,其中一将被吕布劈于马下,又一将挥宣花斧斩来,乃是曹军大将徐晃到了。 吕布与许褚和徐晃战了五十合,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二将皆使重兵器,养精蓄锐,力气又狂猛,吕布战了大半天,身心俱疲,哪耐得住两人的狂劈烂斩,方天画戟照徐晃脸上虚晃一招,打马便逃。 曹军各人高声呐喊,夏侯渊令人传下话去:“取吕布头颅者,赏黄金千两。”当下只听得各人高声欢呼,尽力杀向吕布。 吕布心头也有点惊慌,不再冲阵,一挟赤兔马,向赤水河奔去,前方早有曹军布下了数重鹿角。 好一匹赤兔马,只听嘶风声下,赤兔马已载着吕布跃过数重鹿角,最后一个鹿角被方天画戟高高挑起,再重重砸到几个曹兵身体上,发出几声惨叫。 夏侯惇急了,大叫:“弓箭手,放箭!快放箭!” 只听弓弦声不绝响起,一支支箭呈弧线射向吕布,吕布将身体伏于马背,只听到耳边风声呼呼,赤兔马如腾云驾雾般跃入赤水河,“嘭”的一声响,水花四处飞溅。 夏侯渊奔到河边,只见赤兔马渡水如平地,不一时已到河中,弓箭纷纷坠于马后。 吕布一勒赤兔,反身坐于赤兔马上,弯弓搭箭,一箭射向夏侯渊咽喉。 夏侯渊把头一弯,只听“当”的一声,一支箭正正插入头盔。只听见吕布大叫道:“还汝一箭!” 夏侯渊吓出一身冷汗,心道:“吕布如此勇猛,日后必为吾军大患!” 赤水河对岸有一将立马横刀,正是张辽。 夏侯惇奔到岸边高声大叫:“快!渡河追击吕布!” 只听得曹军呐喊声、下水声、战马嘶声一片混乱,各人只见到吕布和张辽的背影在远处渐渐消失了。 离泰山约有三十里,吕布一众人等便见到前方十字路口排着一队人马。 原来昌豨与孙观、吴敦早已在此等候多时,接着吕布,大声山呼主公,愿奉吕布为王。 吕布见到一众山贼俯伏在地,心中自是得意洋洋,暂时忘记失城之痛,高声叫道:“众兄弟!与吾回寨痛饮!哈哈哈!” 山寨设在泰山山畔,易守难攻,当夜便张灯结彩为吕布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只听得坐上有人放声痛泣。 吕布视之,又是那个陈宫,心头有点厌恶,呵斥道:“公台莫要扰吾兴致,有何烦心事明日再议,今朝有酒今朝醉!” “对!今朝有酒今朝醉,莫要扰乱酒兴。”昌豨手舞足蹈的说。旁边尹礼扯了扯其衣襟,轻声说:“兄弟,莫要多言,现收入吕布麾下,要收心性。”昌豨听了酒醒一半,连连点头,遂不言语。 张辽道:“主公箭伤如何?” 吕布笑曰:“无大碍,只是小伤,文远莫忧。” 于是众人痛饮一夜,到明日日中方坐聚义厅议事。 吕布恨声道:“那曹贼实是可恨,陷吾城池,夺吾家眷,何时能报此仇?” 陈宫听了,沉吟了一下道:“现今山寨内有七、八千人,加上吾等不足万人,欲报曹贼之仇,谈何容易呀!” 张辽也提议:“可速招兵买马,充实装备,以应不时之需。” 孙观立即响应:“此事吾立即去办!” 陈宫曰:“唯今之计,只有合袁术之力,方能共除曹贼,夺回主公家眷。” 吕布听了并不言语,但微微点头。 商议了半日,皆是招兵劫掠之事,吕布烦了,大叫道:“明日再议!” 次日吕布到山中各处巡视,只见各处山道险要处皆有兵把守,山窝中各人训练有素,旌旗招展,显不是一般山贼可比,全因孙观、吴敦本有将佐之才,适逢乱世只无奈混身草莽。 张辽、陈宫等人看得连连点头,吕布也对孙观、吴敦、昌豨微笑赞许。 于是各人便每日训练军队,再派流星探马去探知军情,了解曹操、刘备、袁术等人动向。 建安四年六月,袁术势甚衰,乃作书让帝号于袁绍。 绍命人召术,术乃收拾人马、宫禁御用之物,先到徐州来。 刘备知袁术将至,从曹操处引五万兵马出,正迎着先锋纪灵至。 纪灵大喝道:“织席小儿,竟敢挡我天军去路!快快让开!” 张飞怒了,更不打话,直取纪灵。 丈八蛇矛如风刺到,纪灵急挥三尖两刃刀接住,一声大响之下,纪灵自觉对方力量惊人,斗得数合,心下便有点惊惧,招数渐乱。 正紧急间,只听一声断喝:“纪灵莫慌!吾来救汝!” 众人看时,只见一团红光自远而近,远处沙尘滚滚,那团光到得张飞马前,一支方天画戟如影随形劈到,正是吕布到了,又听一声“让开!”纪灵乖乖纵马跳出阵内。 张飞一见此人,哗哗大叫声中,丈八蛇矛团团卷住方天画戟。 两人战到五十合,关羽一举长刀,正要纵马出刀。 刘备伸手拉住,高声叫道:“翼德、温侯稍住,听吾一言。” 二人正打得热烈,听到刘备劝止,张飞把矛一撤道:“且住!听哥哥有何话说。” 吕布也停下来道:“玄德,待如何,汝可记得辕门射戟否?” 刘备笑容满面,拍马上前道:“温侯别来无恙?前时只因曹贼胁逼吾方与温侯为敌,现今袁术称帝,人神共愤,吾只为替天行道,温侯要阻吾乎?” 吕布冷对刘备,心道:此大耳儿忘恩负义,非可交之人。 想罢冷冷道:“吾与曹贼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想合袁术之力,共剿曹贼而已,何顾替天行道乎!” 二人于路聊了半晌,最终刘备决心与曹操为敌撤兵去徐州。 吕布与纪灵合兵一处稍作休整便于路等待袁术到来,可左等右等皆不见袁术踪影,派流星探马出去好久未回。 正焦急间,只听一骑急驰而来,探马回报:“袁术刚刚被嵩山雷薄、陈兰劫去粮草料,现欲回寿春。” 吕布、纪灵皆大吃一惊,急急上马向徐州方向奔来。 奔到离徐州三十里,只听得前方一片喊杀之声,只见到无数贼人持刀执棒,在一大堆车帐前与袁军士兵战得热烈。 贼人数量众多,分十几股围住袁军,袁军刚被嵩山雷薄、陈兰打劫,军力已弱,现渐处下风。 纪灵拍马上前高呼:“主公莫忧,吾来矣!” 三尖两刃刀如狂风般扫过,十数个贼人被打翻。 有一贼首持长枪刺到,纪灵的三尖两刃刀只出了三招,已枭贼首。 吕布也大叫一声杀入贼阵,不消多久,贼人高呼不敌,有投降的,有逃跑的,纷纷败下阵来。 袁术身穿黄袍头戴皇冠,见到吕布一骑驰来,眼中泪水如泉涌至:“奉先......”已泣不成声。 吕布正要说话,只听得前方尘头大起,一彪军马杀到,旗上高高举着一个“李”字,乃曹将李典,又听后方有军马杀来。 吕布令张辽挡住前方军马,催高顺等人全军向前突破,自己把戟一横,纵马杀向后方,只见来将却是徐晃。 二人战到一处,战得三十合,战退徐晃,回马看时,各人已杀退李典,车仗向前方进发,又走得十余里,到一大路口处,只听得四处都是马蹄声,喊叫声。 伏兵四起,到处只听得喊:“袁术休走!留下传国玉玺!” “吕布休走!纳下狗命!” “杀吕布者,得千金!” “莫要走了吕布呀!” “留下传国玉玺!” 四面八方都是军队杀来,吕布急分兵几路抵挡,战不多时,吕军已渐不支,只因吕布只带得五千兵马出来,曹军的兵力是自己的十几倍,如何得不败? 袁术在车仗上见到曹军势大,又见到李典策马挥刀杀到车前,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幸得纪灵守于车前,挥三尖两刃刀敌住李典。 袁术刚稍定心魄,又听马车之马狂叫数声,被数箭击中而死。 一支箭“嗖”的一声插入袁术车旁的雕龙车框上,吓得袁术大叫一声,伏于车内,心跳不止。 弓箭“嗖、嗖、嗖”射来,几个亲兵跳到车前挡住弓箭,只听几声惨叫,纷纷倒伏于地,一个亲兵回身倒于袁术车前,大叫:“主--公--快--跑......”还未说完,口吐鲜血而亡。 袁术望着这个朝夕相对的亲兵,整个人呆在当场。袁术自小出身贵族,哪曾经历如此近的战阵,心内大恸,大叫一声,倒于地下,吐血斗余而死。 纪灵奋力杀退李典,跳下马来跑到袁术车前,大叫:“主公!主公!”只见到袁术口中血流不止,双目渐闭,已一命归西。 纪灵蓦地跳起大呼:“温侯,我主已亡,速退!”叫罢返身上马,杀向吕布方向。 吕布奋力杀倒几员曹将,听得纪灵呼唤,又见到典韦挥两把大戟呼呼而来,大喊:“吕布休走!吾来斗汝!” 吕布眉头一皱,急令退兵!霎时间各人均落荒而逃。 吕布战住典韦,斗到十合,徐晃又加入战团,三人团团战了数十合,吕布一拍赤兔马便逃。 李典上前拦截,被吕布一戟挑中左肩,哪还敢再有什么脾气,马上拍马逃跑。 吕布和纪灵被军马团团围住,冲突不出。 危急间只见张辽如飞杀入重围,大叫着与吕布汇合于一处。 正紧急间,只听外围马声嘶叫,人声呐喊,一支军马如钢刀般杀入重围,救出各人,却是嵩山雷薄、陈兰过来救应。 吕布见了大喜,众人一起杀出重围。 曹军也不追赶,只围住袁术车仗,夺得传国玉玺,并不停留,大军汇成一队,回许都将传国玉玺献给曹操,操大喜。 吕布虽折了些兵马但收了纪灵,又有雷薄、陈兰过来投诚,自是十分欢喜。 纪灵对吕布道:“吾愿归于主公部下,现今可据寿春,以谋天下。” 吕布大喜道:“有纪将军相助,吾军如虎添翼也!” 当下统众人一起望寿春而去,命探马去泰山告与孙观等人,着其仍留守泰山。 到得寿春城,守城将士见是纪灵到来,自是城门大开,于是吕布兵不血刃得了寿春。 袁术各部士卒知悉主公已死,皆愿归顺吕布。又有各战散士兵回来城中,点算人马,连同雷薄、陈兰各部共有兵马五、六万人。 吕布心中欢喜,于城头指天划地,一副天下尽在握之势。 一日,吕布升帐聚各人议事。吕布痛心道:“想吾堂堂男儿,家眷尚落于曹贼手中,有何面目见天下人乎?” 陈宫对曰:“主公,方今天下尚乱,曹贼势大不宜进击,我等只宜坚守城池,训练士卒,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见机行事!吾有赤兔马方天戟于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如今有各人相助,何虑曹贼!” 张辽也进言:“主公,现今多是降兵,又少训练,只宜操练,不宜急进呀!” “是呀主公,不宜急进!”高顺等人也咐和道。 “吾不管,天下大乱,唯武独尊,吾一身本领,妻室却尚在曹贼手中,吾思之昼夜不安,汝等莫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须定个时日,直捣许都,将那曹贼杀个落花流水,方平我心头之恨!”吕布俊目一沉,手握拳头怒道。 众人皆不敢言。 良久,尹礼俯身告道:“主公,莫要恼火,若思妻妾,本人自当为主公搜罗城中美女为主公解烦。” 吕布面上露出欢喜之色,口中却是冷冷道:“汝莫多言,当吾为好色之人乎?” 尹礼心领神会,返身坐回座位。 高顺沉声道:“主公,现今可于各军中挑选一批死士,人数约为2000人,可于危难之时披坚执锐,为主公开路!” 吕布望着高顺,知此人攻城陷阵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每次都冲在最前方,故微微笑着对高顺说:“好呀,就由汝去督办此事,各将要开方便之门!” 纪灵大叫道:“好呀!怪不得吕军天下无人能敌呢!原来有如此死士效力,曹贼何惧之有呀!哈哈哈!” 吕布听了,心下高兴,也仰天大笑。 吕布能否从泰山开始其宏图霸业?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回 袭许都张辽遭伏 奔徐州吕布被围 第七回 袭许都张辽遭伏 奔徐州吕布被围 建安四年八月,有流星探马来报吕布,曹操东征刘备。吕布便召集各将打点军马欲战曹操。 陈宫进曰:“主公,吾军尚未休整完备,恐军心未定,且远途跋涉易于中伏,望主公三思而后行。” 吕布不语,转向张辽道:“文远,汝意若何?” 张辽稍作思索道:“主公,公台之言极是,但今曹操东征刘备,许昌必然空虚,若以吾军杀入,乃不易得之机也。” 吕布大喜曰:“文远说得好!此确是不易得之机会,全军听令,兵发许都!” 于是吕布令张辽作先锋领一万人马先行,自领四万人马粮草在后,日夜兼程,绕小路杀向许昌。 陈宫颓然跟着吕布走出寿春城,暗暗长叹道:“吕布穷兵黩武,迷信武力,不听吾言,终非明主。”心中悲伤,只不作声。 曹操闻得吕布出兵,心中大忧,召集众将商议。荀攸曰:“吕布狼子野心,勇而无谋,又不听陈宫之言,此其必败也。可先图之。” 操曰:“然也。” 荀攸曰:“这边厢教夏侯惇虚张声势进攻刘备,那边只教曹仁这般这般......” 操听了大喜道:“汝真吾子房也,吕布呀吕布,这回教汝有来无回!” 不一日,张辽到得许昌界内,只听一声炮响,路两边各杀出一支军马。 张辽视之,左边一将银盔银甲,白马白袍乃曹仁也,正举刀杀过来。 右边一将黑袍黑甲乃李典也。张辽急叫雷薄迎战李典,陈兰守住中军,自己挥青龙钩镰刀战住曹仁。 斗得十数合,曹仁转身便逃。张辽有点奇怪,心道:曹仁未露败像便逃,必有诡计,吾须防之。 想罢,立马横刀望向雷薄处,见到李典也是转身逃去,雷薄纵马带一支兵追了过去。 张辽急叫传令兵唤雷薄“穷寇莫追,小心有诈!”但哪里赶得上雷薄呀,只见到雷薄带一支军越追越远。 张辽心知不妙,心道:还是吾顾虑不周,应早下令不得追击敌军才是。 心中自责不已,又恐雷薄有失,便全军向雷薄跟去。 雷薄追到一处山坳,两边荒草凄凄,雷薄便立马止住。 但见李典复回头停住马步。 正奇怪间,只听一声梆子响,山坡两边现出无数弓箭手。 雷薄大惊,正欲回身,只听弓弦响处,万箭齐发。 弓箭如蟥,呼呼射来,军士各自慌了。 雷薄先是座下马应声中箭,将其掀下马来,又几支无情箭射到,雷薄闪避不及,脸上中一箭,大叫一声,身上又连中数箭,死于马旁。李典复挥军杀回来。 张辽听得前面梆子响急勒兵不前,只听得一片喊杀声、惨叫声、弓弦声,张辽已知中伏,又见到李典直赶杀过来,山谷两边杀出无数军队,后面曹仁又复追来,只落得个前后被夹击之势。 张辽快速审视前方,确认后面只得曹仁一路军,便呼陈兰前军变后军两人一起杀向曹仁处。 到得离曹仁数十米处,张辽拿出随身弓箭瞧得真切,望曹仁面门射去。 曹仁正努力挥军杀上,没料到张辽射来一箭,到箭来时急闪,臂膀已中一箭,大叫一声撞于马下,被手下亲兵救回。 张辽、陈兰趁曹仁受伤手下兵马无人指挥,急速杀乱曹仁所领军马,带兵杀出一条血路。 后面无数军马追来,旌旗飘动,呐喊声不绝于耳。 张辽、陈兰往原路退去,手下一万兵马剩下二千人左右,只望吕布来救。 只见前面一军挡住去路,当先一人乃曹将于禁,于禁叫道:“张辽,快快下马受缚,免汝一死!” 张辽打马上前,举刀便斩,二将战得数合,后面大队追兵便已杀到。 吕军人少本已不敌,无一时,便被重重围住。张辽招招发狠,杀退于禁,纵马向外突围,杀透重围回头却不见陈兰。 张辽心道:“雷薄、陈兰真心投吾军,今日折了雷薄。若再折了陈兰,吾有何面目见主公?” 想罢,勒转马头,双手舞动青龙钩镰刀,劈翻数人,莫有人能挡,直杀入敌阵。 只见到陈兰与百余吕军士卒兀自死战,便高声呼喊陈兰等人:“紧随吾马后,一齐杀出重围。” 陈兰高声呼应,长枪横扫,打倒两个曹兵。曹兵以步军团团围住众人,各手持长刀和盾牌,高声呐喊。 正冲杀间,前面一将已骑黑马拦住去路,正是曹将乐进。 乐进左手持刀,右手指着张辽高呼:“张辽休走!今日已重重设伏,汝便插翅,也飞不过去!快快下马投降,免吾动手!” 张辽高举青龙钩镰刀劈头向乐进斩来,口中高呼:“吾头颅在此,有本事便来取去!” 乐进听得刀风劲响,心道:狗急也会跳墙,逼得急时,此人定拼力与我相斗。 想罢,不敢怠慢,也举刀横扫过去,二将战在一处,曹军又团团围来,张辽被乐进困住左右冲突不出,拼尽全力将乐进杀退。随手斩翻几员曹兵,却见李典、于禁二将双双杀到面前。 张辽心中焦急,心道:“似此车轮战,吾如何出得重围?” 张辽心头焦燥,刀法渐渐散乱,被李典一刀横扫过来急避时,却避得晚了一点,头盔上的红缨“嗖”的一声被大刀斩断。 张辽心中一凛,那边于禁的大刀又劈到,避无可避,只得将马向前一纵想避过大刀。 那马却不争气,因刚才已战了半天,人困马乏,那马已无精神,哪避得过于禁的一刀? 大刀从张辽后背直劈中马背,痛得那马人立而起,将张辽掀翻在地。 张辽双手一挽青龙钩镰刀斩翻一个曹兵。于禁的大刀已劈到头顶,张辽双脚立定用力架住,后背李典的大刀又到。 张辽心道:今日真要命丧于此了? 张辽身下无坐骑,已不能抵挡李典的攻击,双目一闭,心道:吾命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弦响,正中李典右手手腕,李典大叫一声,往后便退。 又听一支箭如飞射向于禁,于禁急闪。 张辽听得弦响,心中一动,莫不是我主公来了,睁开双目向外望去。 只见到远处一面大大的绣旗,上书一个“吕”字,一团红光自远处闪到面前,一人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西川锦绣百花战袍,擐兽面吞头唐猊铠甲,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宝带,手执方天画戟,不消说乃吕布到了。 张辽看着高高飘扬的吕字大旗,只见吕布于敌阵外挥动方天画戟,曹军碰着就亡,纷纷闪避,知道厉害的大叫:“吕布来了,快逃!” 吕布大呼:“文远,吾来救汝!”方天画戟团团转了数圈,连杀十数个曹兵。 曹兵知道吕布的厉害,哪敢阻拦,直被吕布杀入重围。 张辽看到此景心中感慨:吕布呀吕布,真吾主也,吾自随汝征战沙场多年,无不披坚执锐,战无不胜。汝虽性情反复,无仁无义,被人唤作三姓家奴。但于战场上却有一股与生俱来之霸气,世上无一人可比,吾只愿追随真正的战神于乱世中闯出一翻霸业,也无枉我张辽一生了。 想罢张辽热血沸腾于心间,泪水也不觉溢出。 张辽将手中刀往地下一顿,望到阵内有一曹军副将骑一匹黄膘马,正与陈兰交战。 张辽疾步拖刀上前,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将从马上倒撞下来,已被张辽从马下搠死。张辽跳上马背,杀向曹军。 吕布方天画戟随赤兔马前挑后刺,杀倒十数个曹兵,身后大队军马赶到。 高顺一马当先挥枪杀到,跟随其后是挥着圆月弯刀的臧霸。 张辽看着四处飘扬的吕字大旗,心情激荡,将青龙钩镰刀抡圆,直杀向乐进。 乐进不敢对敌,返身便逃,吕军一路掩杀过去。 陈宫大呼:“穷寇莫追!”转向吕布道:“主公,今番偷袭许都,曹贼早有埋伏,不宜深入。不若前往徐州,既可歇兵,又可与刘备合兵一处,见机而动,方为上策。” “正有此意!”吕布点头同意,但心下抑郁,大吼一声:“兵发徐州!” 大军便转向徐州而行,行数十里,到得一处山坡,只听一声炮响,杀出一彪军马,为首一将乃曹将徐晃,手持大斧拦住去路。 吕布的赤兔早已飞跃而出,徐晃毫无惧色,大斧闪着寒光直劈过来。 吕布大喝一声:“来得好!”方天画戟并不挡格,而是直刺徐晃心窝。徐晃急变招,高手过招哪容有失,徐晃霎时已落下风。 斗得十合,徐晃回马便逃。 吕布正打得性起,哪里肯舍?方天画戟一挥,大军掩杀过去。 徐晃纵马狂奔,往坡后绕去。 吕布马快,冲到坡后,只见此处一马平川,对面似有无数军队。 听到几声炮响,推出几团罗伞,曹操纵马立于伞下,扬鞭指着吕布道:“吕布,吾已布下罗网,快快投降,免汝一死!” 吕布急勒赤兔马,赤兔马高高扬起前蹄,长声一嘶。 又听得数声炮响,只觉有无数军队杀来,后队已是人喊马嘶,想来已被人从后抄尾。 吕布心神不定,回马急令张辽引一支军敌住后方来敌。 前方曹军黑压压的缓缓逼近。 吕布经历无数战阵,心知此时如让对方军队包围将致全军覆没,吕布大喝道:“众将士听令!前方便是曹贼,与吾一齐杀贼!” 说罢,方天画戟在半空划了一下,空气仿佛被生生划开一半,破风之声呼呼作响。 众将紧随吕布身后,全军形成三角状直扑向曹操。 曹操见状,哈哈大笑:“吕布呀吕布,枉汝自视神勇,虎豹骑何在!” 只听曹仁在旁边挥动右臂大声发令:“曹洪听令!杀!” 曹仁左臂被张辽箭伤,不宜冲阵,便令曹洪率五千虎豹骑杀向吕布。 从曹操身后发出“嗬嗬”的打马声,五千虎豹骑人马均身被重甲,持长兵器一挺,姿势马步一致,排成一字阵形向吕军冲来。 吕布一看此阵势心中一震:吾军多是寿春城中原袁术旧部,训练未精,哪及吾之并州铁骑,看来今日一战,只恐难敌曹操大军,要扬我军威,只需百步穿扬神箭。 想罢,取下身后所挎雕花弓,对着冲前之铁骑,连珠发出三箭,此是吕布绝技,从来弹无虚发。 冲在最前的一骑马马头中箭,长嘶一声,马失前蹄,头纵向地,马上骑兵如一个破麻袋一般直跌下马撞了个头破血流。两边的骑兵皆如法炮制,前面的马倒下使得后面飞驰而来的骑兵无法闪避,登时人仰马翻。 吕布手眼不停,连射数人,到得铁骑杀近,方挥动方天画戟杀入敌军中。 一时间赤兔马于冲前的虎豹骑中来回纵横,方天画戟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只听到人喊马嘶,不断有骑兵倒地,烟尘滚滚处,只见到一点红缨来回飞舞,在十米处形成一处屏障,无人敢入。 有两骑飞纵而来,被方天画戟连人带马一一直挑出阵内,又撞倒其它马匹,发出连串惨嘶。 吕军在吕布的神勇武艺面前不禁气势大盛,发出一连串呐喊,与虎豹骑战成一团,战况惨烈。吕军步兵较多,兵员装甲不及曹军,被冲得连连后退尤自死战。 曹操抚手面向荀攸说道:“吕布勇猛,实吾一生所遇劲敌,幸其有勇而无谋,此番中伏,定然教其有去无回。昨夜郭嘉教吾于此去数里之乱石坡埋下伏军专候吕布,汝当信否?” 荀攸道:“郭嘉算无遗策,此诚丞相之福,若吕布不走此处,必投徐州,若其与刘备会师,则徐州难攻矣。” 曹操心中一震,顾左右曰:“吾之虎贲营何在?” 典韦大声应道:“在!” “速去破敌,不得有误!” “诺!” 典韦兴奋地一勒战马,战马长嘶,纵马便向吕布处突去。 许褚一挥大刀,紧随其后,身后是五千虎贲营步军,曹军步军已团团围住吕军,见到虎贲营步军杀到,纷纷让开一条路。 典韦舞动双戟,大声呼叫,杀向吕布方向。 吕布能否在典韦、许褚两将统领的虎贲营中杀出重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回 徐州城刘备无情 乱石坡凤雏现身 第八回 徐州城刘备无情 乱石坡凤雏现身 许褚大刀猛斩,吕军纷纷走避。 吕布正杀得眼红,见到典韦、许褚杀入阵内,心知不妙,又是这两个不要命的家伙,好,来得正好,就让你们尝尝我方天画戟的味道。 方天画戟照典韦直刺过去。典韦两把大戟交错挡住吕布劲力一击,许褚长刀又进,三人在阵内杀于一处,马蹄踢跳,尘土飞扬,兵器互撞,风声虎虎,在三人十米内无人敢近。 战了数十合,典韦战到兴起,两支戟上下翻飞专刺吕布要害。许褚大刀照头劈下,大开大合,吕布疲于应付二人强攻猛斩,方天画戟闪作无数寒光。 三人又斗得三四十合,只听得一声喊叫:“主公!快快撤退!” 吕布听得是陈宫之言,乃虚晃一戟,拍马便向后纵去。 只听得曹军喊杀声连天形成重重包围,典韦所率五千虎贲营步军已团团包裹在吕布周围,曹洪率的五千虎豹骑堵住吕军两翼,吕布又被典韦、许褚缠住相斗,吕军数万人马已损过半,伤亡惨重。 宋宪、魏续等降将也奉命冲阵,宋宪心道:此番吕布纵神勇,亦只能落得个兵败身亡之果,幸好我早早归降曹公,尚能于乱世求取一个功名,显我宋家之风。吕布呀吕布,你一向自大弃为,今日便是你之死期!想罢,挥刀直入,杀向吕军。 吕布等人被典韦所率五千虎贲营步军团团围困,无法冲突,心中急燥,方天画戟霍霍展开,形成一道光圈,连杀数十人。 典韦催兵直进,虎贲营步军皆曹军精壮之士,死死围住吕布。 吕布进退不得,正紧急间,只听得典韦虎贲营步军后一团混乱。 吕布视之,只见到高顺统二千死士,从虎贲营步军后杀开一条血路,直直杀到吕布之前,张辽紧随其后。 吕布大喜,招陈宫等人跟随杀出数重重围,高顺在前,二千死士真如下山猛虎,以死相搏,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吕布一纵赤兔马方天画戟如寒光闪过,无人能挡,典韦、许褚等将被吕布冲得连连后退。 宋宪看得心惊胆战:高顺果然是一条猛将,吕布得高顺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呀!想当年高顺统“陷阵营”为吕布冲锋陷阵在前,战无不胜,下邳城一战全军尽失。不想如今竟然又能在这么短时间建立一支敢死队,真是将才也。 宋宪于乱军中只见到一将拍马杀到,急挥刀迎敌。一把三尖两刃刀照头劈落,听得“当”的一声,宋宪只觉手中一抖,好大的手劲,不容分说,那三尖两刃刀又横扫而来,战得十数合,宋宪已处下风,心下紧张。 只听得一声大喝:“纪灵!快快下马投降!”一个黑大汉举大刀直插向纪灵,是许褚到了。 纪灵弃了宋宪与许褚战在一处。斗了十数合,纪灵只觉对方力气沉雄,且已方人少,只盼快些逃出生天,但一时被许褚缠住,哪里走得出去。 纪灵心神不定,许褚看个破绽,直砍进来,纪灵心下一沉,招数已老,回刀已迟,正要束手受死。 只见到红缨一闪,一道寒光在身前一闪,挡住许褚死命一击。 纪灵心下狂跳,视之,正是吕布挡住许褚死命一击,方天画戟连刺几招,将许褚杀退几步。 纪灵拍马直向前纵,连杀数个曹兵,跟上高顺等人。 吕布一纵赤兔马,赤腾地而起,跃过几个曹兵,方天画戟到处,又多了几个戟下亡魂。 高顺在前,吕布断后,众人杀破曹军虎贲营重围,向徐州方向杀去。 曹操望着吕布所逃方向,大叫道:“郭嘉误我!此小子年纪尚浅,悔不该听其之言,应于徐州方向设两路伏军,我军其后包围,吕布必死,方今逃去徐州,若与刘备联军,则后患无穷矣” 荀攸曰:“丞相勿忧,夏候将军已包围徐州,吕布无门入矣。” “只怕刘备与其接应,两下前后夹击,夏候惇必败无疑!快跟上!追!”曹操用力打马向前,众军一起朝吕布追去。 虎豹骑分两营追击吕布军队,一营为**营由曹仁率领,一营为豹骑营由曹洪率领,如一支箭般直追而去。 吕布听得背后曹军虎豹骑如飞追至,转过一处山坡,山路狭窄,吕布立马横戟挡住来路。 曹洪和曹仁均策马奔到,曹洪正欲策马上前,曹仁止住曰:“曹公谓之,吕布非一人可胜,可教众人以弓箭射之。” 曹洪点头,高举左手大声道:“齐射之!杀吕布者可得万户侯!”于是箭如雨点射向吕布。 吕布以方天画戟抡得密不透风,水泼不入,弓箭纷纷坠地。 曹洪性急,大喊道:“扬我虎威,众兵齐出,将吕布碎尸万段!”左手向吕布处一指,当的是万马齐发,各骑如闪电般冲向吕布于山坡口的一人一骑。 吕布的身体静静挺立于马上,手上的方天画戟斜斜提在左手,整条方天戟都已染红,戟尖在沥着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将附近的几株枯草染成血红色。 对面鼓角齐鸣,一匹匹马载着一个个手持长兵器的人,兵器上泛着寒光,快如闪电般冲过来,如同地狱之鬼魅前来催命。 只是如若飞纵而来的虎豹骑士兵是小鬼的话,那么吕布就是判官!因为判定别人生死的人是吕布。山坡下,一个个骑士倒于吕布马前,或被话戟刺中而死,或被扫落马下,更多的是被一戟穿喉。那要多大的力量和准头才能做到呀! 宋宪奔到曹仁身旁,看着吕布静立于坡前,无数虎豹骑士兵杀至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心道:此吕布真神人也,听闻虎豹骑士兵乃是从各军精锐之中挑选出来之精锐,个个武艺高强,谁知在吕布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看来此战一时难取吕布项上人头,待我先避其风头,再见机行事。 想罢,停在一旁静观吕布一人一骑拦住虎豹营无数骑士的冲杀。 很快,吕布已被虎豹骑士兵重重围困,只听得杀声震天。 曹仁顾曹洪谓之曰:“整兵以待,随时准备追击吕布。” 曹洪大叫道:“吕布真够威猛,吾辈不如也。” 曹仁微微顿首不再说话,只盯着那烟尘滚滚处,似若有所思。 良久,吕布思得张辽等人跑得渐远,便拨转马头,赤兔长嘶之下,向后飞纵而去,方天画戟之下,无人能当,一团红光向前方奔去。 曹洪早有准备,急催虎豹营各骑兵急追而去,一面面旌旗随骑兵一晃而过,一支支长枪划空而去,一个个面无表情的骑兵战士紧随而至,天将为之色变。 吕布奔了十数里前面便是徐州城了,只听得杀声震天,前方吕军正与夏候惇所统曹军战在一处。 吕布一拍马杀到阵前,见到夏侯惇正与张辽战在一处,阵内冲出两员曹军副将,一将飞马挥刀劈来,一将持枪直刺。 吕布心道:来得好!把马向前一纵,方天画戟挑开长刀,待到长枪刺到,把身体一闪,左手捉住长枪向外一扯,那将把持不定跌下马去,吕布随手一戟,了其性命。 另一将见到此状,心中惊慌,回马想逃,但哪有赤兔马快,一声嘶风之声,未及回头,后心已被方天画戟刺穿,整个人被挑起,高高抛于马下,落地时又撞中两个曹军士兵,引起一片惊呼之声。 尘起处,赤兔马并不停留,四蹄如风向城门奔去,曹军无人能挡,到得城门,吕布大呼:“快开城门!贤德何在?” 城内刘备听得吕布已到,心中大慰,正想叫打开大门。 只听一人高呼:“主公!切莫开城门,记否上次吕布假意来投,强抢我徐州城?”刘备视之,乃谋士简雍。 刘备道:“曹操势大,有何妙法?” 张飞在一旁双拳紧握,怒道:“此三姓家奴上次夺吾徐州今次定无安好心!” 关羽立定当场以左手抚五绺长须,右手按腰间佩剑道:“吕布此人反复无常、狼子野心,竖子不足以与谋,曹操大军若到,吾与弟挡之,何劳大哥费心。” 刘备遂不言语,着各人守好城墙,多准备垒木炮石弓箭,以应付曹军。 关羽传下令来,不得开城,如有违令者,斩!城上守城将士听得令来,对于城下厮杀的吕布高呼:“主公有令,不得擅自打开城门,违令者,斩无赦!” 吕布听得刘备传令,怒得牙痒痒的大呼道:“大耳儿,最是无信!”双手挥动方天画戟,向夏候惇杀去。 夏候惇见到吕布杀来,也不惧怕,手一挥,几员战将疾驰而出。 吕布高呼撤退,战退几员曹将,边战边落荒而逃。 只听得曹军之虎豹骑由远而近,数千铁骑接踵而来,吕布已战得又累又渴,又跑了半天,不禁汗如雨下,有点力不从心。 在吕军军队后面断后的吕布紧挥几下方天画戟,逼退几员曹军铁骑,望人少处飞奔而逃。 夏侯惇收到曹操密信,攻击刘备是虚,追击吕布是真,故令大军抽调马军士兵配合虎豹骑向吕布追去。 天苍苍地茫茫,吕布单骑一人只往小路逃去,心下惶恐,只觉天地间只得自己一人,周围全是敌人。 跑到一处山岗,只听两声炮响,两边各冲出一彪军马,左边牛金,右边吕虔,二人挥军杀过来。 吕布也无心再战,只想尽快逃离曹军追击。一纵赤兔神驹,赤兔马在方天画戟的掩护下,直扑向前,如入无人之境。 牛金、吕虔两将不能抵挡,只得向着赤兔奔走方向追去。 转过山坳,前方已无去路,远处只有一大片高高的山坡拦住去路,山坡上尽是乱石,乱石中有无数入口。 又听一声梆子响,两边路上跳出无数弓箭手,弓箭如蝗射向吕布,吕布将方天画戟左右抡圆,弓箭纷纷落地。 赤兔马长身向前飞奔,不想前方曹军发一声喊,绊马索齐齐扯起,吕布只得用方天画戟向前撩去,只见数条绊马索齐齐断开,士兵高声惊呼。 吕布身后只听“嗖、嗖”两声,后肩一麻,已中两箭,急伏于赤兔马背。 又听“轰隆”一声巨响,赤兔马陷于一个大陷坑。 赤兔马长嘶一声,颓然跌落。 吕布抬头只见到一个巨大的网罩直向头顶罩落,心知不妙,用足全身之力从马背上跃起,方天画戟如闪电般划向半空抛下的巨网。 呼呼声中,巨网在方天画戟中如同纸屑,碎成几块跌落于坑内。 好一匹赤兔神驹,在吕布纵身一跃时,竟然也同时纵身飞跃而出。 在曹军惊呼声中,只见到一团红光掠过,吕布在空中打个跟斗,稳稳坐于马背上,方天画戟左右打下,数个扑上来的曹兵被打翻,有两人竟然失足坠入陷坑内,惨叫声中,从陷坑内掀起一大片灰尘。 尘土飞扬中,赤兔马闪电般飘至乱石坡前。 吕布于乱石前勒住马,赤兔一声长嘶,立定于乱石坡前望去,只见到里面似隐有烟幕缭绕,正踌躇从何处遁入。 只听得坡上有清脆童音大声叫道:“来者可是吕将军?” 吕布奇之,向坡上极目望去。只见于十数米坡上有两童子约十余岁,分立于一人侧,中间那人身穿白袍双手负在后面,发话者是左首之童子。 吕布大声答:“正是!汝是何人?” 童子道:“吕将军莫疑,情势危急,快从右首第二处缺口进入,凤雏先生在此恭候!”听得背后追兵渐近。 夏侯惇、曹仁、曹洪、宋宪、魏续等人尽皆引兵赶到。众人高呼:“莫要走了吕布!” “得吕布者,得万户侯!” “吕布,纳下命来!”听得吕布心下慌张,也不细想,红光一闪即隐于山石之后。 曹军众将士齐齐奔到乱石坡前,只见到乱石内通道纵横,烟幕缭绕,一齐勒马于乱石前。 宋宪心想:吕布经重重埋伏,已中两箭,竟能从陷坑中逃生,可见赤兔马果是神驹,何等威猛,里面烟幕缭绕,不知有何凶险....... 吕布进得烟幕缭绕的乱石坡中,有何奇遇?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回 解毒箭吕布无恙 八卦阵宋宪归西 第九回 解毒箭吕布无恙 八卦阵宋宪归西 正赞叹间,只听得夏侯惇高声呼叫:“吕布已受箭伤,赤兔想必也已受伤,我等宜速战,一举擒下吕布,建立奇功!” 曹仁环顾左右,见到吕布手下降将宋宪、魏续即道:“山内林木狭窄,宋宪、魏续,尔等二人速带一千军马追击吕布,不得有误!吾等随后便到!” 宋宪心头一震,心道:我等二人自降曹公以来,尚无建树。吕布已受伤,只不知伤势如何?拼得吾一身武艺,定要斩吕布以建奇功! 想罢,当即拱手道:“诺!定必取吕布项上人头来见丞相!” 魏续听宋宪所言,眼神望向宋宪深怪之,宋宪只作不见,挺刀打马上前直入乱石坡内。 却说吕布入得山坡,牵过赤兔细看,马蹄已被陷马坑之竹刺割伤,吕布心痛之极,牵马上坡。 吕布只见到坡上一人盘脚坐于蒲团之上,两边有童子相侍,此人长得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容貌古怪之极。 吕布心下疑惑喝道:“汝是何人,确是庞统庞士元乎?” “人道马中赤兔、人中吕布,今日一见,温侯气宇轩昂,仪表堂堂,吾观世上诸人,无一人能及矣!”凤雏赞叹道。 吕布听了心下高兴,但终觉有诈,只喝道:“人皆可言为凤雏先生,汝有何凭据?” “人言温侯高明,何多疑乎?”凤雏淡淡道。 吕布持戟立定于凤雏前,直视凤雏双目,突双手举戟,怒喝一声:“汝敢诈吾!”,方天画戟打了个戟花自下而上高高抡起,只听划空之声呼呼响起,直向凤雏头顶劈下。 那方天画戟血战了半日,戟身早溢满血,舞动之下,周围顿觉有无限杀气涌动。 凤雏脸上依然露出淡淡笑意,在吕布挥戟时笑意反变得有点轻蔑,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情。 吕布的方天画戟一劈之下于凤雏头顶不到二厘米硬生生定住,两童子不禁齐声惊呼:“啊!”,更用双手掩面不敢卒看。 吕布定定拿住方天画戟,寒气从戟尖传来,血更是一滴滴慢慢滴下,空气仿佛已然凝固。 一把声音淡淡道:“温侯,汝已中毒,吾观汝面似有隐隐黑气在现,汝深吸一口气,是否觉气血不通?” 吕布见到凤雏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情心中也是暗暗佩服,听其言乃放下方天画戟,立个马步,双手轻轻提起,慢慢提气,只觉一道真气从腹中涌动至胸口竟然有一丝丝痛感,真气无法上提,不禁大吃一惊,面色大变。 两童子上前轻轻扶住。 凤雏走前两步,教童子取来医用工具,为吕布拔出弓箭。 凤雏一看箭头便道:“曹贼沁毒,此箭头已用毒水浸染,直欲置温侯于死地矣!” 吕布惊道:“追兵又至,吾亦身中剧毒,如何是好?望先生救我!” “温侯勿忧,此箭毒乃用鹤顶红浸泡,当用药解之,汝快盘膝而坐,莫动气,心绪放松。” 凤雏说完,着童子取来一剂草药令吕布服下。 俄顷,吕布即跳起于一旁低头呕吐,呕吐出一堆黑水。 凤雏见之,微微点头轻笑曰:“温侯应无大碍,但仍不宜走动!”再要童子拿来一大剂量药水让吕布服下,吩咐每隔一个时辰后再服同样大剂量之药水。 吕布目视凤雏道:“汝有绝世武艺乎?” 凤雏笑曰:“吾手无缚鸡之力,然有经天纬地之才。” 吕布无奈道:“谢先生相救之恩,然则追兵已到,吾不宜走动,先生又手无缚鸡之力,则如何退曹兵乎?” 凤雏哈哈大笑曰:“温侯多虑尔,此区区追兵何劳温侯动手?”说罢即与童子耳语几句。 童子手执令旗登一旁高台,望向宋宪等人行进方向,令旗一挥。吕布抬眼望去,只见到树木掩映处竟然藏有几个蒙头面之童子,纷纷望向这边执令旗童子。 凤雏曰:“温侯,吾于此乱石坡中布下八卦迷阵,令八童子分立于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处方位,互相呼应。现曹军从离位而入,吾只需封其后路,乱其志,进得吾八卦迷阵,管教其有来无回!” 吕布闻言,暗暗称奇。 却说宋宪与魏续统一千曹军进得乱石坡中,只见林中乱石磷峋,林木繁芜,山坡内湿气较重,故现出丝丝雾气。 魏续怨道:“汝何故道必取吕布项上人头?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凭你我二人恐难有胜算!” 宋宪听了,呵呵笑道:“吕布纵再厉害,亦一凡夫俗子,再者其已中两支毒箭,赤兔马又陷于坑内,定必受伤,此正你我立功之机,也好于曹公处显我二人之威!” 魏续听罢精神为之一震,纵马挺刀带头直入,各军士尾随而入。 走得数十步,只听得一声响,众军士回头惊叫,只见到有两、三个黄蜂巢突然掉落于地,无数大黄蜂从巢中飞出。 只听“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向众军士袭去。 走于后面的曹兵被大黄蜂盯咬,皆痛得大呼小叫,向前急拥,前面的曹兵见到无数大黄蜂飞出,皆向前夺路狂奔,见路便走,队形顿时散乱。 宋宪叫之不应,只得随各人一起向前狂奔,山坡内乱石环绕、枯草丛生,只听得密密集集一片脚步声。 吕布盘脚坐于蒲团之上,只见曹军跑到北面,旁边站高台处小童就将令旗指向“坎”位,于北角便有一小童挥旗示意。 好不容易甩掉黄蜂的侵袭,曹军各人正想坐下歇息,哪想又有人大声惊叫,各人皆跳起视之,只见到遍地皆有毒虫、小蛇向曹军爬过来。 宋宪大叫道:“此间不能歇息!快走!” 如是几遍,各人到哪里都有毒虫、小蛇侵袭,曹军各人鼓噪,都要求退出此处乱石坡。 魏续也怒道:“此间必有古怪,吾不求甚么功名,只求无事,各人速退!” 宋宪见日已渐入,兼见遍地皆有毒虫,哪敢停留,遂一起寻路而出。 走了一遍又一遍,竟然寻不到归路。 宋宪心下暗暗焦急:不想如今竟然遁入迷宫,吕布呀吕布,今日又被你逃过大难,你莫非是天上九头鸟降生,有九条性命,每次都被你逃脱,赤兔马跌进陷坑都能逃出生天!想我还望此次能生擒吕布显我之名,不想连归路都难寻。心中暗暗叫苦,各军士也是怨声载道。 天色渐暗,在乱石坡内兜兜转转,曹军内有被黄蜂叮咬者在痛苦**,有被毒虫咬伤者痛得大声呼叫,有跌倒者,有自相践踏受伤者,有心中惊慌莫明者。 宋宪和魏续叫军士牵马,带头走在前面只一直找不到出路。 魏续停下长叹一声,道:“吾本散淡之人,想当年于白门楼时就曾想弃吕布而去,解甲归田,回故乡务农,乱世中杀来杀去,终将埋尸于黄沙之中!” 宋宪听之斥道:“晦气!晦气!汝何出此丧气之言,你我自小苦练武艺,皆望于乱世取得将军之名,报效国家,扬你我之威,日后也好衣锦还乡,造福乡里。” 魏续叹道:“曹公手下战将千员,猛士如云,以你我之武艺,实难挤身于前。” 宋宪再斥道:“汝何其不明乎?大丈夫只求于乱世觅一明主,想那刘邦亦一凡夫,力不能举鼎,盖因乘时而动也,终成一番伟业,你我虽不望成刘邦,但亦不可自坠其志!” 魏续亦骂道:“好你个宋宪,以汝是何人?是项羽乎!汝武艺尚未及得上吾,何口出狂言!” 宋宪霎时立定脚步,双手按剑,目视魏续道:“汝有何能?当年演武场败于你手盖因我手中降龙刀被吕布那贼子夺去,吾若使出降龙二十四式刀法,早击败汝耳,吾非宋宪,吾乃宋霸天,宋-霸-天!”宋宪最后一字一顿地狂叫道。 魏续亦双手欲按剑,两边军士连忙劝住,宋宪挣得几挣。 只听前有士兵高声大叫道:“前面有火光一闪即逝,莫不是负伤的吕布在前面逃命?” 众人听得俱精神一震,宋宪拔出剑大叫道:“众军兵听令,吕布负伤正在前方,随吾前去杀之,可得千金,封万户侯!”说罢,快速跃向前方追去。 魏续也随之拔剑紧随其后而去,众军一起向火光处奔去。 火光一闪即逝,于山木林荫中如冥冥鬼火,一闪一闪的火光随山林而转,一直现于前方上坡处,山风呼啸,满坡乱石如一只只张开血盆大口之怪物准备随时嗜血,山中传来不知名虫鸣,一声一声不绝于耳,偶尔还有一声虎啸狼嚎之声,将恐怖氛围尽情渲染。 各人不再说话皆紧紧跟随,剑拔弩张,随火光绕山坡而上。 到得乱石坡顶,宋宪并不见有吕布,只见到此处原是个山岗,下面是直直的峭壁,山顶则一马平川,月光从山边升起,皎洁明亮。 突听有兵卒惊叫道:“在鬼!” 众人登时从放松状态变得精神紧张起来。 只见到山崖边有一巨大黑影正左右晃动。 宋宪深吸一口气,心道:吾自小至今从未见过鬼怪,今日竟然会遇到?只怕是虚惊罢了。 遂大叫道:“何方怪物!取吾大刀过来!” 待得提过小兵送来的大刀,宋宪双手持刀,大叫一声,胆气大壮,快步向前冲去,对着正在晃动的怪物一刀砍下,只听得一声痛苦抽搐声,血从高大的怪物身体上渗出,一滴一滴,滴落下来。 宋宪又狂斩几刀,只听得“扑”的一声,竟然断成两段跌倒在地,各人齐齐抢着冲上前看是何怪物。 众人视之,原来竟然是吊在树上的一只麋鹿,已经被宋宪斩为两截,一只大腿掉落在地,鹿嘴被绳索紧紧扎住,鹿身从树上用黑色长袍围住,麋鹿不断挣扎,远处看过去就似是一个长身巨人在张牙舞爪的样子。 那麋鹿还未死去,兀自在不断挣扎,断腿处血流如注,少顷地上便遍布鲜血。 各人奇之,纷纷跑至峭壁处望下去,只见到峭壁边竟然遍布香烛,烟雾迷漫开来,怪不得众人看不清吊着的麋鹿是什么怪物。 魏续奇之道:“此处何以有一四不像?” 宋宪思之道:“只恐有诈!” 各人均摸不着头脑,只闻得香烛之香气四处飘荡,竟然感觉到香气馨人心脉,一小兵大喜道:“好香呀!此处莫不是神仙府第?”众人纷纷用力吸香气,大声赞叹着。 宋宪闻得几闻,只觉香气直透心头,轻轻提气竟觉一口气呛在胸口,宋宪摇摇头,以为是自己累了,再次提气,心头一惊,不禁大声叫道:“不妙,中计啦!” 魏续愕然望向宋宪道:“此话怎讲?” 宋宪脸上现出惊惧表情,心下更是惊慌,大声道:“此乃...此乃...迷香毒气...”未及说完,扔下武器,双手掩住口鼻,再不言语。 众兵士闻言,俱扔下武器双手掩住口鼻。 魏续大叫一声:“快快离开此地!” 拔脚就向山坡下跑去,众人应声而动,只听得乱石旁边有清脆童音道:“倒!快倒!一、二、三......”只见跑在最前面的魏续突然扑倒在地,其他各兵士也跟着一一跌倒于地。 宋宪只觉头晕眼花,眼神开始变得模糊,只见到有两个黑衣童子走到面前。 宋宪用力提着一口真气,作势欲扑向两童子。 只听一童子道:“哎哎哎,莫要乱动,越动迷香便会加快进入心脉,哈哈哈!” 另一童子拍手笑道:“倒也,倒也!” 宋宪想上前捉住二人,无奈却连脚也迈不动了,心中大叫苦也,心想:想我宋霸天一心只望于乱世闯出一番伟业,无奈竟然折在此间,实在不甘心呀...... 未能多想,只觉童子笑容越来越近笑声越来越大,人也变得更大了,整个人只觉天旋地转,终于支持不住,扑地向后倒去。 两童子拍手大笑,声传于野。又有几个童子走来,将曹军众人一一解下衣甲,抬至峭壁抛下山崖。 只可怜宋宪、魏续连同一千魏兵,于今夜尽变孤魂野鬼,全部丧命于乱石坡山崖下。 在历史滚滚洪流中,多少英雄豪杰怀一腔热血,抱一身豪情,壮志未酬而身先死,只余一具空壳或战死沙场或埋首山野,无人知晓、无人问津,皆掩没于历史长河中。 历史于冥冥中似乎更青睐那些最强者,青睐于那些迎难而上的幸运儿,问世间谁能独领风骚?问世上谁主沉浮? 凤雏如何对待吕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回 凤仪亭梦会貂蝉 乱石坡指点江山 第十回 凤仪亭梦会貂蝉 乱石坡指点江山 吕布坐在蒲团之上,大战了大半日,又身受箭伤不觉累了,便渐渐和身倒在林间睡着了。梦中,吕布只觉自己身处凤仪亭前,穿过湖边低垂之绿叶,举目望去。 只见凤仪亭于湖水中泛出微微流动之倒影。 亭内有一女子云鬓浸墨,于青丝间斜插翡翠凤钗,身披金丝翠绿纱,粉色箩裙逶迤随风轻飘,正背向自己,倚栏杆望着湖内的鱼儿出神。 吕布轻轻走到女子身后,突然伸出双臂环抱住女子。 那女子本正自出神,不想有人抱住自己,吓了一大跳,尖叫了一声:“啊!” “是我呀!在想什么?想我吗?”吕布在女子耳边柔声道。 女子挣开吕布双手,开心道:“奉先!...谁在想你呀,自以为是!”声调俏皮可人。 此美女不是别个,正是三国第一美人貂蝉。 只见貂蝉娥眉颦笑,云袖轻挥,春葱玉指如兰花轻捶吕布心口,柔若霓裳月宫仙子,端的是有倾国倾城之美色,吕布不觉看得呆了。 “只听人道吕布吕奉先天下无敌,有赤兔马方天戟,日行千里。奉先,何时才能带我出去郊外游玩?”貂蝉娇声嗔道,身体斜倚在吕布身前,头挨在吕布肩头,样子娇艳无伦。 吕布闻言,心头大震,壮声道:“好,有空我便带汝到洛阳郊外游玩,那里有很多好玩的玩意。” “又是有空,不知你所说之有空是什么时候,我在此处如鸟困樊笼,多想如小鸟般展翅飞向天空,天空是那么的蔚蓝,那么的高远,真令人向往呀!”貂蝉蛾眉低垂,我见尤怜。 “我不但带你去洛阳,更会带你去我之家乡九原,那里的天空高远明净,那里的人心胸高远,那里的草原一望无际,你定会如我一般喜欢那里的!好吗?宝贝儿!”吕布心下激动起来,大声说道。 “好呀!我就去你的家乡,见识见识那方风土人情,几时可以带我去呀!”貂蝉欢声雀跃,玉指紧紧抓住吕布肩膀,吐气若兰。 貂蝉心情大好轻笑道:“奉先,刚才见到鱼儿在水中无拘无束地游来游去,姿态优美,我正在想如何像鱼儿一样畅游,却被你吓了一跳,你真坏!” “如何能像鱼儿一样畅游?你这个小脑袋在想什么呀?”吕布用手轻抚貂蝉笑脸逗道。 “如何不可!你且看来。”貂蝉说完离开吕布怀抱,灵动的眼眸向吕布一挑,一双玉手抬起伸于身前作上下鱼儿游动状,身下却是轻移莲步。 其舞姿婀娜,纤腰曼拧若柳絮,云袖轻舞惹花妒,在湖光树影之下,翩若惊鸿,宛若游鱼,舞毕轻轻趋于吕布跟前纤腰微弯,却抬起粉脸,脸如凝脂对着吕布盈盈浅笑。 吕布闻得貂蝉如兰香气,心驰神往,便禁不住搂住貂蝉。 貂蝉如小鸟依人般搂住吕布腰身,鬓发低垂,身上散发着摄人香气。 吕布揽温香软玉,心中柔情似水,只想两人可以永远这样拥抱于一起。 湖水倒影之下,一对金童玉女依偎在凤仪亭内。 只听得一声暴喝:“大胆吕布!” 吕布急分开貂蝉,见是董卓,大吃一惊,转身向亭外逃去。 董卓抢过亭内方天画戟,急急追来。吕布慌不择路,发动全身之力夺路狂奔,董卓自后一直追来,一直追一直追,从洛阳追到兖州,兖州追到下邳,永不停歇地追着自己。 吕布只觉全身困倦无力,又听得身后貂蝉高声惨叫一声:“奉先救我!” 吕布全身如遭电击,想到貂蝉说的那句“只听人道吕布吕奉先天下无敌,有赤兔马方天戟”言尤在耳,禁不住心中恼怒,杀意渐浓,只觉四处杀气腾腾,转身欲杀董卓。 只见董卓手中竟然扯着貂蝉,方天画戟直指貂蝉后心。 貂蝉在董卓手中如月宫嫦娥被恶鬼捉住,瞬间便要落于恶鬼血盆大口中。 吕布之杀气大盛,大叫一声正要出绝杀取董卓狗命。 只见到董卓狞笑中的相貌竟然变得模糊,吕布擦拭双眼视之,董卓突然变成了曹操。 曹**面上流露出丝丝同情之意,口中道:“吕布竖子!吾杀汝易如反掌,你要命还是要貂蝉的命?二者只能选其一,快说!否则......” 说时迟,那时快,曹操手中的方天画戟变成一把短刀,慢慢直插貂蝉前胸,貂蝉一手被曹操捉住,一手直伸向吕布方向痛苦大叫:“吕奉先!救我呀!奉先......” 吕布大叫一声翻身坐起。只听旁边有小童轻声叫道:“吕将军,吕将军!”日出东方,阳光洒于吕布坐在林间的身影,小鸟啾啾在旁边啼叫。 吕布一伸懒腰,轻吸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心道:原来是南柯一梦。 抬头看时,只见凤雏坐于蒲团之上在旁轻轻微笑。 小童轻声笑道:“吕将军醒啦!” 吕布跳起对凤雏拱手道:“先生,吾之毒尽清矣。吕布谢过先生相救之恩。” 凤雏曰:此举手之劳,何需言谢?” 吕布问道:“先生,昨日之追兵呢?” 凤雏双手轻轻一摊道:“已全数被吾杀灭于乱石崖下。” 吕布奇之,面呈不信之色。 凤雏于蒲团之上坐起,轻道:“请随我来。” 二人走到坡顶峭壁前,吕布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那是死神的味道。 凤雏左手掌向前摊开道:“温侯,且向下望。” 吕布向崖下望去,只见高数十米的峭壁下乱石磷峋,乱石中有无数尸首,皆被脱去衣甲,死于崖下。 各人死状惨烈,最触目惊心处是有一人被崖下高高耸起的剑状岩石从心窝处直直插穿,尸体仰面朝天,肠子都露了出来,四肢直直张开,样子可怖,嘴巴大张,似有无限惊恐之事要说。 一只乌鸦从山谷掠过,发出几声响。吕布虽经无数血腥场面,也觉心中郁闷不忍卒看,回首看时,只见凤雏神色自若,无一丝惊惧,心道:此 人沁毒,虽貌似书生状,但是骨子里面却是胆大得很,实比起许多战场上的将士要镇定勇敢得多! 吕布慢慢将双目平视,望向远山,朝阳下吕布于山谷大叫一声,声震于谷。 吕布喊叫完,感到心情开始好转,缓缓转身。 突然见到凤雏已然拜伏于地,不禁大惊道:“先生何故行此大礼?” 凤雏伏于地下曰:“吾庞统愿追随主公征战沙场,期于乱世之中助主公攻城陷敌,定能开创一番基业,将主公之威名散播海内!主公若不相弃,愿效犬马之劳!” 吕布听之,心花怒放,心道:我早就想邀请你加入我麾下,现在你主动归服,实在是我的福气呀。 想罢遂说:“听闻人说卧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天下,现今凤雏来投,安有不收之理,只是吾现今屡次遭曹贼所破,今只得寿春一城,恐难有翻身之日矣。” 凤雏起身道:“主公,吾听得探子回报,寿春城已被夏侯渊占据,城内诸人皆奔泰山而走。” 吕布面色大变,双拳一下握得紧紧,高声道:“啊!如此吾实无路可去矣!” “主公莫忧,有吾在此,何惧曹贼,在吾眼中,数十万曹军皆若蝼蚁,主公举手便亡,何用担忧?” “先生何出此狂言?” “方今天下未定,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北有袁绍龙盘虎踞,南有孙策状若雄狮,皆不可卒破。主公失陷之城下邳、寿春正处兵家必争之所,现今兵力稍弱,弃之无妨。”凤雏望了望吕布,见到他稍稍定下心神遂说:“主公知否为何屡为曹贼所破?” 吕布摇摇头。 “盖因主公手下无一人可谋,故屡遭挫。吾观陈宫虽有计谋,但拘于常理并无机变。余人张辽、高顺等将冲锋陷阵尚可,但有勇而无谋略。兵者,诡道也,身处弱势,唯险乃致胜之道也,险中才能求胜!” 吕布听得入神,拱手道:“望先生赐教一二!” “主公,现今虽无一城可守,但凭主公之威,可讨伐黑山,则张燕可从。吾思袁绍势大,曹操乃虎狼之贼,定然与袁绍争锋。主公可揽黑山之众,游击战于山区。乘袁、曹相斗,恃机而后动,于中原纵横,合四州之地,联四凉马腾,取西川之地,拥百万雄兵,建我并州铁骑,则天下可定,问天下谁与争锋?统一中原,指日可待矣。”凤雏说完,双手负在后背,脸上露出微微笑意,静观 吕布神情。 吕布若有所思,口中自言自语道:“黑山张燕!飞燕,飞燕......”脑海中禁不住想起那次与袁绍联军大战黄巾党余孽黑山张燕的情景,鹿肠山崖上那令他至今仍觉心有余悸的一幕...... 时间追溯到公元193年6月,袁绍剿灭境内黑山军,后在吕布的配合下与张燕的主力在鹿肠山展开激战,连战十余日,张燕的军队全都是黄巾余孽,人数众多战斗力并不强,吕布记得那最后一日的战斗是在未时打响的。 吕布的脑海中景象越来越清晰,那是在黑山军于毒部的根据地鹿肠山,山下的苍岩谷口只觉得一片肃穆。 两支军队静静地相对而列,吕布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执方天画戟,立马于高高飘扬的一支“吕”字旗下。 吕布眯着眼看到对面军队的贼老二于毒就想笑。 对面旌旗招展中,黄巾军呈一字形摆开阵势,各人衣服颜色杂乱,手中所使兵器也是五花八门的。 贼老二于毒肩头托着一条粗大的狼牙棒,骑一匹黑马,头戴一顶闪闪发光的金盔,身上竟是穿着一件灰色的槟铁甲,披了一件大红袍,系一条翡翠绿腰带,一张黑脸样子虽狠却是没了一只眼睛,脸上横纹着一道人字刀痕,剩下的右眼如狼狗般狠狠盯着吕布,就似差一点就要扑上来嘶咬的样子。 吕布心中暗笑:此贼老二连日来数次被我击败,今日竟然主动要求在山谷约战,一定有阴谋诡计,陈宫已早有安排,布下了天罗地网,今日便是破敌之日。看他那个样子真是一点品味都没有,这个家伙只识劫掠看来留他在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吕布想罢,实在无心情同这种货色单挑,大叫道:“何人出阵杀贼?” 一将应声拍马舞刀便出,吕布视之,正是宋宪。 那于毒见到宋宪拍马上阵,也一纵坐下黑马直扑上来。 宋宪大喝一声:“黄巾贼快快下马受擒!” 未及说完,一支狼牙棒已从头顶落下,宋宪用力举刀格住,只觉对方力气甚大,不容轻视。宋宪使出看家本领,将二十四式降龙刀法融入大刀之中,呼呼展开几招杀着。 于毒虽瞎一目,但身法却是灵动,骑术亦精,毕竟坐上黑山军老二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二人战了二三十合竟然不分胜负。 吕布看得恼火,心道:这个宋宪竟然不能速速将其拿下,真是有损我吕布之军威,早知就叫张辽出马,一早就可以将这独眼龙擒下,哪用浪费我的时间,我还要早点去会我的小宝贝貂蝉,昨日她说新学会了一首小调,要弹奏给我听。 想到貂蝉,吕布心下一热,开始按捺不住了,左手高高举起方天画戟,大喝道:“吾之并州铁骑安在?同吾一齐剿贼!” 喝罢,赤兔马便变成一团红光如风驰电疾般闪向于毒。 于毒早经无数战阵,是从死尸堆里面爬起来的人,听得吕布呼喊,便知吕布要出马了,心道:我们早已有埋伏,此时不退而诱敌更待何时?那吕布武艺高强,以我之身手,跑迟了便会成为他的戟下亡魂。想罢,拨转马头便跑。 吕布的并州铁骑可不是吃素大的,全部重装披甲,统一持长兵器,步调一致,分成几个方形阵向黄巾军冲杀过去。 吕布率先拍马杀入黄巾阵中,方天画戟卷起几件乱七八糟的兵器,听得众贼大叫:“快跑呀!吕布来啦!”,又有贼抱头大叫:“救命呀!战神来啦!” 吕布将会面临什么灾难?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一回 苍岩谷力挑巨石 鹿肠山于毒枭首 第十一回 苍岩谷力挑巨石 鹿肠山于毒枭首 各人竟然毫无抵抗能力呼天抢地望风而逃。 吕布听得哭笑不得,只望于毒的黑马追去。 于毒才不管什么大将之风,纵马飞奔跑在溃不成军的队伍前。 吕布的方天画戟盘旋于黄巾军中,只杀得众贼呼爹叫娘,只恨父母没有生多两条腿给自己。 于毒纵马狂奔,又转过一道山坡,小路随山路蜿蜒。 吕布马快,早已抢上小路紧紧追赶。 到得离于毒二三十米远,吕布于马上取下雕花弓,弯弓搭箭看着于毒后心便要射去。 只听一声梆子响,山坡上竟然听到有轰隆隆之声,滚石!吕布心里面现出两个字,急停下手中弓箭勒马看时。 吕布只见呈60度的坡上正快速滚下无数巨石,两边是山坡且山路狭窄,除非给赤兔马插上双翅,否则如何能跳出生天? 情势危急,滚石每块大概有几百斤,但借着斜坡呼隆隆滚下之力又何止千斤? 好一个吕布,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立定马正对着斜坡,将全身之力聚于手中的方天画戟之中。 此时吕布只觉全身真气充盈于双手,感觉到无限的惬意,心头如同醉酒一般发出热气,看看一块巨石挟着沙尘轰隆隆滚到面前,声音越来越大,巨石也显得越来越大,大到无以复加。 吕布待巨石滚落地上,双手一挺方天画戟正正抵住巨石的底部,大叫一声:“啊!呀呀!”声音如平地打个春雷,赤兔马长嘶一声,“噔噔噔”后退三步。 那巨石到得吕布马前,被赤兔马后退缓冲了一下,竟然被方天画戟生生挡住,吕布只觉双手一震,哗,好重啊!吕布将刚才所聚之气尽数凝于方天画戟之戟尖,巨石挟着粗重的风声被方天画戟挑起滚于一边。 两边几十米都在滚下巨石,直欲置吕布于死地。 山坡上一个身材瘦削的汉子将身体挺起,左手撑住岩石,右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眼睛死死地盯住吕布。 那汉子长得精瘦,不说别的,一看那眼神就知不是常人,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在眼眶内滴溜溜地转,露出彪悍的精光,此人正是黑山匪首张燕。 旁边站着一个粗壮汉子,也是右手持长刀,却是张燕麾下大将杜长,周围排着三千贼兵。 张燕命众贼滚下数十块巨石,见到吕布竟然以方天画戟手挑巨石。心道:我方与绍军相斗数日,无分胜负,偏偏吕布却助袁绍杀我手足。连战几日,吕布一人便连杀我十数员黑山勇士,只今设下埋伏,定要叫吕布死无葬身之地! 遂叫众人将巨石向吕布处陆续滚下。 吕布戟挑巨石,胸口起伏不定,又见到一块巨石滚到,不由分说,吕布又是大叫一声:“啊!呀呀!”将那石头顶住。 又听得几支箭向自己头顶射来,吕布一低头,避过羽箭,运全身之力将那巨石挑动,巨石乖乖地滚过一旁,滚了几滚,撞上冲下来的另一块巨石,轰然一声停住,两块巨石碰撞出几缕沙尘,向四处飞溅开来。 吕布只听得头上一震,竟被一支箭射中头上紫金冠。 吕布怒了,将方天画戟抡圆,连连将坡上射来的箭拨开。 吕布立定马,连挑五块巨石,只觉胸口隐隐作痛,从下盘传来的真气已受阻,口中“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赤兔马也在“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脚步不停地在原地踏着小步。 坡上滚下二、三十块巨石,将路口堵住,再无巨石滚下。 并州铁骑已然赶到,见到小路被巨石堵住纷纷打马回头。 吕布心道:刚才强自运气,已然受内伤,幸而有赤兔马帮我撑住卸了些力,还能顶得住,否则我今日就命丧于此了。 山坡上张燕指挥弓箭手向下射箭,吕布将方天画戟抡得水泼不入。 张燕怒了,抢过旁边一贼正举着的一张弓正要亲自射箭。 突听有人大叫:“不好啦!吕军攻上来啦!”张燕转头一看,大队吕军步兵从坡后绕来,正密密麻麻地从坡底持盾牌长刀攻上来。 张燕怒骂道:“兀那三姓家奴!果然厉害!” 吕军当头一人,乃是手持青龙钩镰刀的张辽。只见到张辽身先士卒第一个步行冲上坡来,侯成、魏续紧随其后,身后是五千吕军步兵,俱持枪执盾。 张辽连续撩开几支射来的弓箭,冲到坡顶前,几个贼兵拿枪刺来,张辽的青龙钩镰刀如狂龙般卷过,几个贼兵被撞倒于地。 张辽又连杀数人,此时只觉一个黑影如大鹏般压来,黑影未到一把长刀已然凌空劈到。 张辽听得呼呼风声,只觉此人身法好快!张辽心道:不用想了,定是那贼首飞燕来了,听闻此人轻功了得,果然是名不虚传。 想罢,青龙钩镰刀望空一格,毫不犹豫又挥刀用内劲横扫过去。 张燕只见到刀锋寒光一闪,刀未到劲风已到,哪敢有一丝怠慢,急急将身体向后一个急翻,退出几步。张辽乘机跃上坡顶。 张辽尚未战稳脚跟,斜刺里一支长枪挟着风声刺到。 张辽心中一凛,好猛呀!身形一晃,将身体向旁边跃开避过这猛烈的一击。 原来是杜长从旁偷袭,杜长又“唰唰唰”连刺三枪,张辽看得真切,连避两枪,青龙钩镰刀早如闪电劈向杜长。 一把长刀及时截住张辽这一击,张燕又是欺身直进,向张辽踢去,动作迅捷无伦。 张辽抬腿挡住,手一翻,青龙钩镰刀化作道道寒光劈向二人,三人在坡顶战成一团。 那贼老二于毒弃了马,与众逃兵又聚于一处,从坡下杀上坡顶。 侯成、魏续已带兵杀上坡顶,双方混战在一起。 吕布在谷口只听得到处是喊杀声,当下令并州骑兵牵赤兔马先回营,自己则用方天画戟向地上一点,凌空攀爬上山坡,单手持戟,手脚并用,没一会儿便到坡顶。 到得坡顶,吕布的方天画戟便如秋风扫落叶般杀向敌军,只听得一片呼救声。 众贼齐声发喊:“吕布来啦!” “战神杀来啦!” “快逃呀!” “救命呀!天呀!” 张燕听得吕布杀上坡来,大叫:“张辽!来日再取汝性命!”与杜长打个眼色,两人齐攻几招,然后双双转身向后便落荒而逃。 于毒见势不妙,大呼:“撤!快撤!”说完返身便向鹿肠山上逃去。 一大堆贼人跟着于毒背影逃亡。 吕布杀到张辽跟前,兵分两路,指着张燕背影命张辽分一队兵追击贼首,自己则带一队兵向逃往鹿肠山上的于毒追去。 于毒手握狼牙棒逃得飞快,吕布身法虽快,但无了赤兔马的吕布毕竟是慢了很多,吕布率二、三千步卒沿着盘山小路紧追于毒。 于毒直逃向半山中之贼兵大寨。 到得半山,寨内见到于毒跑回来,急忙大开寨门让于毒入寨。 于毒到得寨门前,也不顾后面跟着的贼兵了,高呼:“快快关上寨门!” 后面几个贼兵大呼:“不要关门......” 还未说完就觉身后一股劲风扑来,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几人同时向前扑倒,全是被方天画戟扫中后背,已一命呜呼。 各有两个贼兵将两边寨门正要关上之际,一条方天画戟竟然从天而降,“噌”的一声,呈60度角插入地下堪堪顶住寨门使其不能完全关闭。 其它贼兵一涌而上,顶住寨门。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如击败革,十几个贼兵均觉双手一麻,全部被震倒于地。 吕布右脚一击之下有如千斤,踢开寨门。 身形一变,只见到玄光一闪,腰间的呲铁刀已握在手中,化作道道黑影闪过处,数个贼兵染血倒地。 众贼惊骇,齐齐后退,吕布缓缓举起手中刀,刀已染红,从黑色的刀身上滴下血来。 吕布轻轻赞叹:“好刀!” 将手中呲铁刀插入腰间刀鞘,回头将插入寨门地上的方天画戟轻轻拔起,将戟望空一抡,顿时激起无限杀意。 众贼见之,齐齐向后退出一步,口中同时发出一声:“啊!”面上全都露出惊愕之色。 于毒站在众贼之前,狼牙棒横寰在身前,犹在喘气,面色发青,头上冒出汗珠,睁着一只独眼死死盯着吕布。 吕布向前一步,于毒之独眼便睁大一些,面上惊惧之色更盛。 于毒望着吕布,胸膛起伏不定,心道:此人力大无穷,前番数次杀死我几员大将不费吹灰之力,手起一戟便亡,以我的三脚猫功夫,如何得胜?张燕和杜长又不在身边,叫我如何是好?心下慌张。 吕布口中挂着微笑一指于毒道:“汝!能接吾五招,便放你一条生路!”说完持方天画戟跨前一步。 于毒面上的汗珠大滴大滴落下,左边脸颊不断的抽动着,手中狼牙棒在不断地颤抖,独眼内露出恐怖之状。 吕军大队人马已经杀到,各兵涌于吕布身后,更有兵士拉开弓箭射向贼兵。 贼兵中一人中箭翻身便倒。 众贼人皆不敢动,全部望向于毒。 于毒见到吕兵杀入,拿着狼牙棒的双手更是抖得厉害,脑袋里面突然闪出上月自己率群盗去村中劫掠的画面:全部村民都被逐出村口,有抵抗的全部被斩头,村内鸡飞狗走,血流成河。 于毒站于跪在地上的数十个村民面前,只听得一片求饶之声。 乡长是一个五十多岁之老者,长须花白,双手撑地,叩头如捣蒜,口中大呼“各位大爷,放过我们吧!钱财你们尽数取去,只望饶过我等性命呀!” 于毒双手执狼牙棒,狞笑着用独眼靠近乡长的头,笑嘻嘻地说:“放过你?好!叫我三声大爷吧!” “大爷!大爷!大爷!”只听一声划空之声,狼牙棒照其肩头拍下,那乡长被打得大叫一声,马上倒伏于地。 于毒也不管他是生是死,回头对众贼道:“兄弟们!撤!”...... 正想间,只听吕布大喝一声,方天画戟双手举过头顶大喝一声:“战!还是不战!” “咣”的一声,于毒手中的狼牙棒已把持不住,直跌落地上。 只见到于毒扑通一声竟然双膝跪于地上,继而五体投地,大声高呼:“我愿降!” 众贼听得主将投降,全都双膝跪地齐呼愿降。 吕布脸上露出轻蔑的笑意,跨前一步,直到于毒身体前,轻轻举起方天画戟,停在半空。 两方人员全都静止了,莫明奇妙地齐齐看着吕布的举动。 只听吕布口中大喝道:“大丈夫处世,能战则战!不能战则守!不能守则逃!不能逃...那就只能够...死!” 死字既出,方天画戟如闪电般掠过,各人只觉一道风声划过,整个天地为之一颤。 风声过后,于毒吭都来不及吭一声,跪在地上的头颅如同一个西瓜般咕碌碌滚出去,鲜血从颈脖飞溅而出。 吕军士兵也个个面面相觑,有的还摸一摸自己的颈脖,吐一下舌头。 众贼齐齐哗然,眼前这个人称人中赤免马中吕布的男子,虽然长得英俊无比、气宇轩昂,但其作派真如地狱里面派出来的恶魔,竟然比盗贼还要蛮横残忍得多! 全部人从地上爬起,复捡起刀剑,有夺门而逃的,有向后跑的,有拼命顽抗的,有大声惊叫的,如热窝上的蚂蚁乱成一团。 吕布立于寨前,看着众军将众贼杀得哭喊连天,不禁心中充满无限欢娱,抬头只见天色已晚,心道:吾赤兔马不在此间,天色亦已晚,今夜便在此庆祝我的大捷吧!只是今晚不能听貂蝉的新小调了。 一想到貂蝉,吕布便于脸上露出微笑,大步向寨内走去。 众贼纷纷四处逃窜,逃不掉的都死于吕军的刀枪之下,整个山寨变成了地狱,呼救声、求饶声、惨叫声、喊杀声,不绝于耳。 地上、寨门框上、屋内、帐幕内到处都横流着一大滩一大滩的鲜血。 吕军就如同催命小鬼,而吕布就似是追命阎王。 吕布哈哈大笑,命各军士扫清贼党,四处搜索贼人库房,搜出无数金银珠宝。 当下便在山寨内驻扎。 吕布毫无仁义可言,会产生什么恶果?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二回 鹿肠山于毒招魂 黑山贼山巅布阵 第十二回 鹿肠山于毒招魂 黑山贼山巅布阵 夜已深,吕布正正端坐在黄巾贼山寨大厅中,左手按着雕花四方桌,右手举起酒杯,一仰头,紫金冠一抖,整杯酒便一饮而尽。 “好酒!”吕布低吭一声。 厅边四角都有木架支着如炬烛火,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光亮如同白昼。 桌案上摆着无数从贼窝搜出的美酒佳肴,两边分列几张四方桌,几个步军小头目坐于方桌前陪饮。 一人高声叫道:“主公洪福齐天,今日战胜黄巾军,实是可喜可贺呀!我自干了这杯。”说罢一昂头饮尽杯中酒。 一人曰:“今日灭了黄巾贼的于毒部,杀得张燕逃之夭夭,不知张将军有否斩杀张燕?” 一人笑曰:“张将军神勇,明日便会提张燕人头来见主公,何足虑也!来,喝!” 众人皆大笑。 吕布也哈哈大笑道:“今日杀贼确是痛快,连战了十数日,我吕布是杀得黄巾贼望风而逃,想那袁绍应知我吕布并非浪得虚名,哈哈,哈哈哈!” 吕布喝了酒也有点热乎乎的,心头只觉有道热气在烧,胸口还有点隐隐作痛,想是今日戟挑巨石所致。 吕布双眼视向前方,将酒杯轻轻放于几案上,那个如花似玉的影子总是飘过脑海挥之不去,貂蝉呀貂蝉,你怎么不在此间,此际多想拥你入怀,听你在我耳边嘤嘤细语,感受你身体上散发的如斯香气...... 吕布双手放在几案上伸直,支起身体,头用力摇了摇,大叫:“快快进酒!酒水在哪里?” 侍从急在旁边轻劝:“主公,你桌上的酒杯是满的,容主公饮完小人再斟满。” 吕布一楞,头向下一摆,看到酒杯上的酒还是满的,不禁轻轻笑起来,说:“哈哈哈!众将士,来,干!干!” 良久,众人俱各不胜酒力,唯有吕布仍然双目发亮,举杯便干。 几个小头目有的大醉趴于几案上呼呼大睡,有的不胜酒力,面红耳热,皆举手告曰:“主公好酒量,吾不胜酒力矣。” 酒劲上头,吕布也有点头晕了,轻吸一股气贯通全身,只觉心头想作呕,便回头在几案旁呕吐。 忽地起风,风呼呼从门帐直吹而入,吕布只听到有一点轻微的声响,如疾风,似拂柳。 吕布一惊,头马上抬起,眼光流转间只觉大厅内的烛火忽地熄灭。 吕布静静地四顾大厅,右手暗暗在案下抽出呲铁刀拿在手中。 各人见到烛火熄灭即大声叫:“来人呀!” “在!”门外守护的十数个亲兵马上举火把冲入大厅。 亲兵到得门口,只见到大厅窗外响起招魂之声,一声声如泣若狂,窗外更是现出一个巨大的阴影。 各兵士大声喝骂:“何人装神弄鬼!”连喝几声无人应答,又听得几声响,从窗外树影飘摇处竟然冒起道道白烟,白烟从窗外直漫入厅内。 吕布只听得几声细碎的划空声,混乱中无人可以听到,只有吕布凭极高内功才能感觉到。 吕布更侧耳听之,黑暗中浓烟弥漫于大厅中。 “...神光照魃魑...恶魔走不定...妖邪侵吾界...急急如律令...” 招魂之声如泣似诉,一声一声,最后变作嘶厉的叫声:“吕--布,还--我--命--来!” 众兵齐呼:“有贼人!”有一兵士拿着火把跑去厅侧欲点燃烛火,跑到烛火前刚将火把凑到烛台前。 只觉劲风突起,呼的一下,手中火把扑熄。兵士一楞之下,后背已插入几把利器,大叫一声扑倒于地。 吕布四目游走,心道:好快的身手,竟然强用内家功力于黑暗中打熄火把,真是高手也。 众兵齐齐跑前,至大厅中突听头上有响动,全部抬头视之。 高高的厅中烟雾弥漫,烟雾中竟然若隐若现有一个人影出现在屋内的半空中,那人手执狼牙棒,一个黑眼罩打斜戴在脸上,头戴金盔,披了一件大红袍,系一条翡翠绿腰带,口中念念有词:“吕--布,还--我--命--来!” 各兵士俱各大叫:“哗,于毒!鬼呀!” 众人全都大声呼叫有鬼,有反应快的转身就向外跑去,有反应慢的双手掩面不敢卒看,最后全部冲出大厅外,大厅外一片噪杂声,有叫救命的,有好奇的,有大声奔逃的,有各自知会的。 便有年纪大之兵卒曰:“今日定是于毒惨死回魂,找吕布报仇雪恨来了,我等小心被鬼魂索命。” 众人听之,皆将双手合十向空中朝拜,口中皆道:“莫来找吾,莫来找吾!” 吕布兀自端坐于大厅主位上,目视悬于空中的“于毒”,心道:此贼先是以浓烟摭掩,再故意装神弄鬼,惑我军心,定是贼人前来找我报仇,今晚就叫你装鬼的人真的变成鬼! 想罢,双目四处游走,更加警惕起来,酒已醒了大半。 那“于毒”在空中呆了数分钟,见到吕布竟然不为所动,依然稳稳坐于座上不动声色。 突然风声又响,吕布听到从那“于毒”手中射出几枚暗器,直射向他的面门、颈、胸口。 吕布手中的呲铁刀已出手,当、当两声,两枚暗器被呲铁刀击落,还有一枚被吕布顺手一抄,抄于手中,原来是一柄飞刀,便将飞刀直掷向空中的“于毒”。 那“于毒”在空中打了个空翻向窗外纵出去。 吕布一掷暗器后,身体也已凌空飞起,不想此“于毒”已飞出窗外。 紧接着吕布又是一个飞身跃起,身体呈跳水状如一只大海豚一般跃升起来,跟着“于毒”跃出窗外。 那“于毒”到得屋外,几个起落直窜向寨外,身法灵动迅捷,如燕子掠过水面,未几便从山岩中冲上山顶。 “好俊的轻功呀!”吕布在后面看得暗暗喝彩,也展开身形,如影随形般直冲上山顶。 今夜,鹿肠山之巅,月亮如勾,星光灿灿,树影婆娑,夜风劲吹。 风吹起山顶早已站定的八个汉子的衣襟,呼呼风声中,那八人各持不同武器直直呈半圆形站定,默不作声,如同八尊威武的泥塑雕像。 那八人按八个方位站立,一见“于毒”跃上山巅,众人一齐呼叫:“大哥!吕布来了吗?” 那于毒自然是张燕假扮的,张燕还未开口,就听到有人朗声应道:“来了!”各人俱各一楞。 只听一声大响:“呔!”,于山中有如晴空霹雳,一个影子如大鹏展翅般跃上空中,于空中一个翻身,稳稳站在山顶的平地上。 不须多作解释自然是吕布到了。 张燕抛下手中狼牙棒,从同伴手中接过自己的长刀,冷冷地望着吕布,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在眼眶内滴溜溜地转,露出彪悍的精光。 吕布走入阵内,于正中立定,嘴上发出微微冷笑。 “吕布!好大的胆子,敢上我鹿肠山之巅,今日便是你之死期!”张燕双手一舞长刀大叫道。 “还我兄弟命来!”一人大叫着持长枪照吕布后心直刺过来,正是张燕手下大将杜长。 吕布听得身后风声响起,知有兵器袭来,急将身体向侧边一闪,闪过杜长这一击,抬脚向上一踢,杜长只觉手中一震,长枪向后便弹开,只得退后两步,定住身形。 杜长心道:这个吕布真的是力大,只被他一脚踢过来我便把持不定,看来今日鹿死谁手还未知呀! 吕布踢开杜长刺来长枪,将手中呲铁刀在胸前左右劈斩两下,缓缓将刀伸直,整个人如同一个“卜”字,静观其变。 只听张燕双手将长刀一举,大喝一声:“布阵!” 在山巅站定的八人便围绕吕布为圆点跑了起来,脚下起风,团团围绕。 那围着吕布转的是哪八人呀,正是黄巾军头目:左髭、丈八、雷公、五鹿、李大目、杜长、眭固、苦晒。连同外号叫飞燕的张燕,布下一个九字连环阵。 只见九人互相于阵内穿插,互为穿插,只听得飞燕一声大喝,大喝声中,丈八、雷公刚刚穿插到吕布身后,各挥长刀直直劈向吕布后心。 吕布早有准备,呲铁刀随身形变换,侧身向后一抄,两把长刀被吕布的呲铁刀格开。 未及吕布变招,五鹿和李大目又交叉穿插过来,各挺长枪刺向吕布后心,吕布身躯游走,早已窜出二人包围,呲铁刀正想劈向李大目,不想又有其余二人交叉刺来。 吕布心道:似此何时可以击败贼人,车轮般战我,无一丝破绽,真可惜我的方天画戟无带上来,不然刚才这招这两个人早被我的方天画戟挑上半空了。 又打了十数个回合,吕布只被动招架,无进击机会,实在是因为对手配合默契,再加上吕布手上的呲铁刀并不是长兵器,面对对方长短兵器结合交相攻击而来,实在是颇为吃力的。 但是吕布混然不惧,在圈中游走闪避,进退自如。 飞燕看出这样打下去纵然能胜但也要耗费太多时间,在劈出一刀后跳出阵外大呼道:“鹤阵!” 只见到众人皆应一声跳出阵外形成两道半圆形包围圈,一起执兵器杀向吕布。 吕布手挥呲铁刀在各人攻到时趁空隙游走。 众人一招不中又化成另一道阵势,如同一只鹤的两翼,不断招展回旋。 吕布自小与虎狼为伴,了解各种动物习性,当下见到众人形成鹤形阵势与自己对敌,使出混身解数对敌,又战了数十合。 吕布在一个转身时已被飞燕瞧得真切,长刀望吕布横扫过去,吕布待要闪时,却闪得慢了些许,被长刀扫中手臂,鲜血直流。 吕布对敌一向甚少受伤,幸而伤势不深。吕布心里不禁杀意顿生,怒从心中起。 吕布一怒,招数便无原先灵活,渐渐处于下风,顿时险象横生。 在挡过几招险招后,吕布也觉不妙,一低头弯腰之际看到刚才飞燕扔在地上的狼牙棒,心中一动,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狼牙棒已经抄在左手了。 手中多了一条狼牙棒的吕布单手挥棒挡格,右手随狼牙棒的动作长身直入。 只见李大目的长枪插入时被吕布用狼牙棒封住,身随棒动,呲铁刀的玄光一闪,李大目的肩头即时中刀。 幸而是飞燕及时攻击进来,否则李大目的一条右手都要被吕布卸去。 战阵明显发生了变化,九人的阵势被吕布前劈后斩冲乱。 飞燕看到情势不妙,长刀直劈吕布面门,口中大叫:“急急如律令!” 其余八人听得飞燕下令,迅捷形成一个奇怪的阵形,上下分两排,前排五人后排四人,各人动作诡异,是为六丁六甲阵。 只听各人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各各变得身手奇快,奋不顾身扑向吕布。 “来得好!”吕布大喝一声,对着扑上来的五人,狼牙棒带着虎虎风声横扫过去,呲铁刀已刀随棒走,整个人如同与刀一体直撞上前,人未到,刀先到。 快得无与伦比,只见到玄光一现,排在前面的雷公根本闪避不了吕布这奋力一击,拿 着长刀的双手无所适从,只一瞬间,已被呲铁刀从左手的手腕齐齐截断。 只痛得雷公惨叫一声:“啊...”声调最后变得嘶哑,在空旷的山顶如同鬼嚎。 雷公人如其名,平时讲话声音极响,如同打雷,现在被吕布斩断手腕更是发出惊心动魄的叫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吕布既斩断雷公的一只手腕,身形更是迅捷,有如游龙,前后左右尽是吕布的身影。 各人皆大喝一声,向后便退。 退到崖边,吕布避开飞燕的狠命一刀,用左手狼牙棒对着五鹿和李大目横扫过去,将二人逼到崖边打横向崖外突出的一棵松树旁边,呲铁刀之玄光已经死死逼近李大目。 李大目本已受伤,身手不甚灵活,被呲铁刀一刀照头劈下。 血从头上渗出,整个人已没有反应,直直地头下脚上翻落山崖,只听得山崖中传来清晰无比的一声惨叫声,久久回荡在黑暗的山谷中。 山巅恶战,吕布能否全身而退?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三回 吕布山崖遭险境 黑山张飞遇曹军 第十三回 吕布山崖遭险境 黑山张飞遇曹军 吕布哪里会放过这个时机,狼牙棒格开几件攻来的武器,封住已吓破了胆的五鹿。 五鹿眼睛睁得血红,双手执枪正要刺向吕布。 可惜的是五鹿要刺向的人乃乱世之中天下第一高手,人称飞将的吕布。 吕布比五鹿更快,整个人飞快地撞向五鹿,手中的呲铁刀早挡开长枪,只和身一扑,膝盖正正撞中五鹿的肚子,五鹿大叫一声,向后倒撞而出,紧随他的兄弟李大目翻下山崖。 可怜五鹿只因跑得极快才被人起外号叫“五鹿”,现在被吕布在崖边封住退路,跑得再快也避无可避,只得一命呜呼。 此时吕布出险招将五鹿和李大目击毙,自己却已身处险境,但吕布艺高人胆大,早已眼观六路。 望着左髭、丈八、飞燕同时砍来的长刀,狼牙棒向上一格,身子却欺身向前一滚,只见到玄光一闪,左髭大叫一声,向后扑去,颈部中刀向后便倒。 丈八、飞燕双双斩到。 吕布心想:来得正是时候,我只要身子上扬,左手狼牙棒横扫,右手的呲铁刀就能结果一贼的性命。 想罢吕布大喝一声:“纳命来!”已催动内家真气,刀风虎虎,准备取丈八性命。 丈八人如其名,确是身长一丈,当下看看躲闪不及,竟然和身扑向吕布。 只听得“扑”的一声,呲铁刀直插入丈八心窝。 丈八惨叫一声,狞笑着用带血的手一把捉住吕布嘶声惨叫:“一齐去死啦!哈哈哈!”,笑声带着凄厉,两只眼睛突起,样子可怖。 吕布想不到这贼竟然不要命主动求死,只求同归于尽,心头也慌了起来,想拔出刀来。 说时迟那时快,杜长、眭固、苦晒三人的长枪已经刺到。 吕布避无可避,急催腹中内力在长枪刺到时挣脱,一个空翻正正站在三条长枪上。 在长枪上的吕布一弓身,呲铁刀打横扫向三人。 眭固、杜长、苦晒三人中只有苦晒躲闪不及颈部中刀,登时血溅当场一命呜呼。 更快的刀已经雪亮地闪到,那是飞燕的长刀已然横扫过来,杜长的一支长枪也及时刺到。 吕布站在长枪上招数已老,电光火石间向后一翻,正正翻向打横突出崖外的松枝上。 攀坐在粗大松枝上的吕布心想:此刻我只需等贼人攻击过来时催动全身真力跃回山顶便可收拾剩下的几个贼人。 果然如吕布所料,杜长的一支长枪“嗖”的一声便扎向吕布心口。 吕布顺势用狼牙棒挡住杜长的长枪。飞燕的长刀直劈而来。 好一个吕布,只见他于松枝上跃起真如灵猴一般敏捷,直跃向飞燕。 这时候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刚才被吕布斩断手腕的雷公瞪着血红的眼睛,松开抚着断手的右手,双手张开,如同一只黑猩猩飞快跑几步直扑向吕布凌空跃起的身影,口中大叫:“去死吧!”声音如同山崩地裂,只把众人骇得全部呆在当场。 眼看着雷公又是不要命地撞将过来吕布虽然人在空中也悍然不惧,脚尖在松枝上轻轻一点,催动全身真气,想再次凌空打个跟头时,只觉心头如有鹿撞,不觉大吃一惊。 原来吕布日间枪挑巨石时已经受了内伤,又血战了一夜,已经不能催动体内真气。 吕布一下提不上真气,不禁唉叹一声:“我命休矣!” 吕布既不是神仙,又不会像小鸟一样飞翔,悬在空中,又无法催动内力闪避,被雷公一把扑中,那松枝如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只听得“咔嚓”一声,两人便连同断开的松枝一起直坠山崖,山崖陡峭,有数百米之高...... 吕布想到这里,心里面颤抖了一下,将头晃了一下,像是要忘记那痛苦的记忆。 凤雏关心地问:“主公,是否还有毒未散尽呀?” 吕布微微笑曰:“非也!” 平静了一下思绪,吕布心想:若不是我命大,坠至四五十米处抓住一条横生的树杈,今日我已不能和凤雏先生在此乱石坡相遇。 吕布听凤雏之言自觉大有道理,细细思之,又觉不妥,摇头道:“先生所言虽金石良言,但实无此可能。因吾前番曾与张燕交恶,联同袁绍合兵大败其于山下,其对吾恨之入骨,定不肯归顺于我。且张燕那贼甚彪悍,众贼对其死心塌地,又如何揽黑山之众呢?” “哈哈哈,这有何难?主公,吾有一计,可降众贼!”凤雏哈哈大笑道。 吕布愕然楞在当场。凤雏便将计谋和盘托上,一一道来。 吕布听了,大喜过望,高声欢呼:“先生果然妙计,吾得凤雏先生,何愁天下不定?吾有先生,统一中原自是指日可待!” 微风拂过,树木摇曳于乱石丛中,朝阳如万度金光射向二人,将身影斜斜拉长于山谷之中。 凤雏亦在微风艳阳中哈哈大笑,乱石坡顶俩战争狂人相对哈哈大笑,声震山谷。 今日过后,天下将再起惊天骇浪,于风口浪尖处自是一柄杀人无数之上古神器方天画戟,如同一柄定海神针,方天画戟所到之处,无不掀起滔天巨浪! 许昌曹营大帐内,曹操端坐正中,文臣武将于两边整齐排列。 曹操曰:“吕布于乱石坡遁去无踪,实是吾之过也。” 众人问操何出此言。 曹操曰:“适奉孝嘱吾要于乱石坡埋伏重兵,吾只设一处伏兵陷坑,不想那赤兔真乃世之神驹,竟然让吕布逃出生天。若于乱石坡再多设两支伏兵前后截击,吕布早擒矣!是吾之过错也。” 郭嘉进道:“主公,非也,定是天助吕布也,非主公之过。” 夏侯惇上前道:“主公莫忧,吕布已身中两支毒箭,此毒箭乃用剧毒鹤顶红浸泡,吕布纵逃到山中,如若救治不及时,必死无疑!可趁此良机,袭击吕布泰山余党,斩草除根!” 正商议间,听得有探子来报,泰山传来消息,吕布中毒箭而亡。 众将齐齐恭喜曹操,俱言吕布终逃不出曹操的埋伏。 郭嘉上前淡淡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吕布之死唯恐有诈也。” 夏侯惇道:“奉孝何多虑也,吕布必死矣!” 曹操收敛笑容曰:“奉孝之言有理,当小心陈宫使诈。多派探马再探,看看风声如何,如若吕布真死,便命充州发兵前往泰山肃清吕布余党。” 众将齐声道:“喏!” 数日后,一支神秘的马队出现在冀州境内,人数大概一千人左右,皆人含枚,马束口,日夜兼程直向黑山老巢象山奔去。 象山,东黑山村。 村中传来一片呐喊声,其中偶尔夹杂着几道尖声惨叫声。 村内一民舍传来一道清脆的尖叫声:“救命呀!” 未几,从民舍内钻出一肥一瘦两个头裹黄巾的贼兵,两贼手中竟然各抓着一只白嫩的小手,正从门帘处拉出门外。那声清脆的尖叫声便是从此处传来。 肥贼嘻皮笑脸道:“嘻,嘻!小娘子,快快跟老子回山寨快活快活!” 瘦贼在旁帮忙拉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边大声咐和道:“对...对...对呀!快...快...出来。”这个瘦贼说起话来却是口吃。 女子拼命挣扎,但一个弱女子终究敌不住两壮男的力量,被强行拖出了家门,只能扭转头高呼:“救命呀!” 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瘦老者扑出门来拉着那瘦贼,双膝下脆,苦声道:“这位大爷!放了我女儿吧,求求你们行行好吧!” 瘦贼将双眼瞪得滚圆,大喝道:“快...快...快...放开!”见到那瘦老者只捉住自己的手不放,口中依然在苦苦哀求,不禁大怒,与肥贼使个眼色,两人一起飞起一脚,向那老者踢去。 老者大叫一声,被两人从门边直踢入屋内,只听得响起一片物品被撞倒的“乒乓”声,便了无动静。 那女子大叫道:“爹!”声音凄苦无奈。 两贼兵拖着女子便走出门外。村内百姓皆敢怒不敢言,门外的东黑山村到处都是头裹黄巾的贼兵,有劫掠的,有正在放火的,有高声威吓的,有拖着肥猪的,有拉着只肥牛的,有几个贼兵围着村民殴打的,有兴高彩烈的...... 一骑白马于村中徐徐走过,白马上那贼人却长得肥肥黑黑,与白马极不相衬,只见他手持长矛,燕颔虎须,长得与张飞有几分相似。那贼正是黑山军飞燕手下大将,人称小张飞的张白骑。 张白骑在马上悠然自得地左顾右盼,看着自己率领的一群贼兵在村中烧、杀、抢、掠,心中想道:看来今日收获颇为丰富,抢了不少粮食和女子,回寨便可以享受美人和美食,在大哥处也可立下一功。 张白骑心里面美滋滋的,正想下令收兵回寨。只听见远处沙尘滚滚而来,不一刻,一支军马便杀气腾腾地杀到眼前。 于张白骑眼前迎面而至的是一面大大的曹字大旗,一面“夏侯”字大旗紧跟着扑面而至,为首一将灰衣灰甲,骑一匹黑棕马,手执一把长刀,正是曹将夏侯渊。 夏侯渊于马上把左手向前一伸,戟指张白骑。 身边一员副将长得面黑如漆,威风凛凛,直纵马上前对着张白骑照头便是一刀。 张白骑听得刀风呼呼而来,急忙用手中长矛挡格,“当”的一声响,张白骑只觉虎口一阵发麻,心中慌乱,不禁暗自奇怪:怎么夏侯渊身边的副将如此厉害,自己也经无数战阵,不想此人力气如此巨大,竟然感觉双手酥软。 那副将第二刀已经再次劈到,张白骑抖擞精神双手挺起长矛架住,顺势便刺了过去,口中大喝一声:“杀!”声传四方,确有几分张飞的狮吼功味道。 两个人皆像黑面神一般战在一处,各黄巾军已经聚拢过来,两队人马在村头相对峙。各人为己方大将呐喊助威。 二人战了不到十合,只听见曹将大喝一声,那长刀如同一条游龙一般舞动。张白骑不能抵挡,回马便想逃跑。 可惜张白骑只是“小张飞”,不是真正的张飞。刚刚拔转马头,便被曹将从后一刀劈中后背,大叫一声头下脚上地从马上纵下,已是一命呜呼。 众贼人大呼:“曹军来攻打我黑山啦!” “夏侯渊来啦!” “风紧!快跑!” “逃命要紧呀!” “饶命呀!” 全部贼人见到主将阵亡都一齐望风而逃。有的贼人不舍得放弃抢来的物件,被曹军一拥而上,乱刀劈死。 刚刚劈死张白骑那曹将冲得最快,跑马直入,数个跑得慢的黑山兵便被他的大刀劈死。 适才抢得美女的一肥一瘦两贼兵也在奔逃着,但是二人也是舍不得放弃抢来的美女,那瘦贼情急之下将美女往肩上一背,便向前冲。那肥贼将肥肥的贼手放于美女身体上,似护送着美女的护花使者。 曹将骑的快马已然赶到,“的得、的得”,马蹄一声一声有如恶鬼催命。 很快马就跑到了,第一个见阎王的是肥贼。曹将的长刀如一道闪电划过,干脆利落,肥贼闷哼一声,即扑倒在地,口中喷出鲜血。 瘦贼背着美女亡命奔跑,一直不敢回头,只听到身边一直有“扑哧、扑哧”的马匹从口中喷出的喘气声音。 跑了一百米左右,瘦贼再也支持不住,想停下脚步休息。 刚一停下,就见到一只马眼在瞪着自己,只听到头顶风声虎虎,抬头一看,一把大刀照头砍下。 瘦贼立在原地,肩上还驼着一个美女,只是他的双眼已经不会转动,从眉心以下有一条血线渗出,早已一命归西。 那美女吓得尖声大叫,从瘦贼身体上跌落到地上,连爬带滚,滚到路边,双手掩脸不敢再看。 马蹄声从美女身边不断响起,开始如狂风骤雨,及后狂风骤雨便从近而远,直到消失不见。 张白骑死得不明不白,究竟内里有什么阴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论 刘备 论三国演义之刘备 刘备绝对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从小时候伟伟就讨厌此人。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泪水涟涟,又或者向部下倒头便拜,真是假得要命呀!但是在伟伟历经波折,深知社会的打拼不易时,便开始被刘备深深吸引,重新去发掘他的言行举止,突然发现做刘备殊不容易。 一开始刘备就已经很懂得包装自己,从小就去游学,尝师事郑玄、卢植,与公孙瓒等人为友,到与张飞、关羽桃园三结义更是将个人微薄的力量扩至最大。然后刘备见人便自诩皇族血统,四处寻亲认戚,不经意间混到了个皇叔名号,将他的野心彻底点燃。他开始奉天子“衣带诏”堂而皇之去声讨强大的曹操,哪怕被曹操追得抛妻弃子也在所不惜。 可以说刘备绝对是一个浪漫主义者,为什么伟伟这样说呢?因为伟伟发现自从刘备以汉室宗亲的身份掣出匡扶汉室这面大旗后,所有浪漫主义者便一一自觉站于刘备旗下,关羽张飞自不必说,这些浪漫主义者名单中大名鼎鼎的有赵云、诸葛亮、庞统、魏延。不出名的有孙乾、简雍等等人。只因刘备经常寄人篱下,先后投靠过公孙瓒、曹操、袁绍、刘表等人,几经波折,却仍无自己的地盘。赤壁之战前一直处于东躲西藏的挨打状态。伟伟认为只有浪漫主义者才会跟着他东奔西走,认定必能帮助刘备匡扶汉室江山,一统天下而自己能流芳百世,只有抱这样的浪漫主义,方能身负王佐之才而坚定不移地跟着刘备这个如丧家之犬的主子一条瞎路走到底。 此时的刘备在演义上有一个场境真是令人拍手叫绝的:玄德败军不满一千,狼狈而奔。前至一江,问之,乃汉江也。乃聚饮于沙滩之上。玄德叹曰:“诸君皆有王佐之才,不幸跟随刘备。备之命窘,累及诸君。今日身无立锥,诚恐有误诸君。君等何不弃备而投明主,以取功名乎?”众皆掩面而哭。看到这里伟伟每每为刘备暗暗叫好,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哭泣了,而且反过来劝刘备不要丧气。刘备虽然输了阵,但反而只用一句话就赢得了所有人的人心,真的是令人击节称快的,伟伟也是在此处真真正正发现了刘备的厉害和人格魅力。刘备其实就像大多数人一样并无很大的能力,他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但他懂得收买人心,一句话就能把你卖了,还要对他死心塌地的忠诚。怪不得曹操识人,直呼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呢! 刘备性格很复杂,他又是一个悲剧主义者。看他一步步走来殊不容易,他像是如你我一般的普通人,只是懂得自己打造平台,为自己做宣传包装,其实如刘备的汉室血统不知有多少人,并不是只刘备才独有。难能可贵的是刘备能一直拥有这样的理想,为了理想去拼争,他是一开始就这样去做直到死那一刻。所以他的执着注定了他又只能是一个悲剧主义者。从他在孙权处策马时,发现自己开始长出赘肉便心生难过,认为自己在虚度光阴,到他闻知关羽被擒而亡后,更将他的悲剧主义色彩表现得淋漓尽致。你看他降诏曰:朕自桃园与关、张结义,誓同生死。不幸二弟云长,被东吴孙权所害;若不报仇,是负盟也。朕欲起倾国之兵,剪伐东吴,生擒逆贼,以雪此恨!”大家看到没有,是要起倾国之兵,想来刘备这个悲剧主义者已经抱着同吴国一齐毁灭之心了。 这时候赵云站出来说:“国贼是曹操,非孙权也。” 刘备不听。 赵云又说:“汉贼之仇,公也;兄弟之仇,私也,愿以天下为重。” 刘备在这时又说了一句充满悲情的话,绝对令人侧目:“朕不为弟报仇,虽有万里江山,何足为贵?” 真的是听得人瞠目结舌的,所有人都知道刘备的江山真是来之不易的,在坐稳江山自称为帝后,竟然就要为了私仇而弃辛苦打来的江山于不顾,抛匡扶汉室这个伟大理想于脑后,直要与东吴同归于尽,真是将悲情主义散发得淋漓尽致。到刘备临死一刻,都仍然是一万个不放心,你听他说:“朕今死矣,有心腹之言相告!” 孔明曰:“有何圣谕?” 刘备泣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邦定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为成都之主。” 孔明听得汗流遍体,手足无措,泣拜于地。 从此的孔明便因刘备一句话从神坛跌落,成为一介凡夫,更变作刘禅的私人管家。刘备到临死一刻都未对身边的人放心过。甚至还要赵云“早晚看觑吾子”活脱脱又是一副可怜的守财奴样子,只想子承父业,长保帝位。 无用怀疑的是刘备看人极准,这是三国王者才独有的一种超级技能。他看马谡之才,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他让魏延独当一面固守汉中,他识诸葛亮之诚能帮其固守江山,他早早揽赵云于手中,确是有知人之明。 论论刘备的武力,刘备生在那个峰烟四起的乱世,自然会些武艺。演义上说刘备持双股剑某种意义上只是一种摆设。 有一回刘备无聊拿起草鞋编织被诸葛亮斥其无大志。其实刘备本就是这种性格,他就是那种样样喜欢但样样不精之人,遇事不是慌慌张张便是泪如泉涌。这样的性格令他不能像曹操一样任天下之智,而只能任命一人全权掌握兵权,这样便让诸葛亮得以横空出世,成为罗贯中笔下呼风唤雨之人物。而刘备就能做一个甩手掌柜,去亲民,去拉拢人心。当刘备满怀悲情地去做一件事,挥大军杀向东吴为关羽报仇时,得到的便是玉石俱焚,将自己送上死亡之路。刘备甚至到死前都希望儿子能像他那样生存,由诸葛亮全权辅助其成为蜀中之主。而他儿子刘禅也真如他所想,什么也不做,到亡国后竟答出一句“乐不思蜀”来挽救了自己的性命。 刘备简介: [175年]刘备与公孙瓒、同宗刘德然等师事九江太守卢植。 [184年]黄巾起义爆发,刘备率众跟随校尉邹靖讨伐黄巾起义立功,晋安喜尉。 [184年]朝廷督邮因公事来到安喜县,刘备求见,督邮不允。刘备直入官府捆绑督邮,杖打二百,解下印绶系于督油颈上,下野亡命。 大将军何进广招兵马抵抗黄巾起义,刘备应招,在下邳力战有功,晋下密丞。复去官。后为高唐尉,迁为令。 后刘备被黄巾起义军打败,投奔中郎将公孙瓒,公孙瓒表刘备为别部司马。 刘备同青州刺史田楷拒冀州牧袁绍数有战功,试守平原令,后领平原相,甚得人心。 曹操征讨徐州,徐州牧陶谦遣使告急,刘备和田楷出兵相救。 其时刘备有士卒千余人及幽州乌丸杂胡骑,并有饥民数千人。到徐州后,陶谦拨给刘备四千丹杨兵,刘备于是归附陶谦。 陶谦上表刘备为豫州刺史,屯居小沛。后陶谦病故,刘备领陶谦遗命就任徐州牧。 袁术攻打刘备,刘备在盱眙、淮阳拦击袁术军。 [196年]曹操上表刘备为镇东将军,封宜城亭侯。 刘备军与袁术军相持不下,吕布乘虚袭得下邳,下邳守将曹豹叛归吕布,吕布软禁刘备家眷,刘备转军海西。 刘备剿平杨奉、韩暹等人,后与吕布和解,吕布归还刘备家眷,刘备派遣关羽守卫下邳。 刘备还军小沛,合兵万余人。吕布再次出兵攻刘备,刘备败走投靠曹操,曹操厚待刘备,晋刘备为豫州牧。 后刘备与吕布手下高顺军交战失利,家眷再次被吕布俘获。 曹操出兵救援刘备军,与刘备在下邳生擒吕布,刘备还师许昌,曹操上表他为左将军,相待甚厚。 刘备领命讨伐袁术,未及交战,袁术病亡。 后刘备与车骑将军董承及长水校尉种辑、将军吴子兰、王子服等同谋受汉献帝衣带诏,欲诛杀曹操,事败后董承等被处死,刘备杀死徐州刺史车胄,留关羽守下邳,自己防守小沛。 刘备联结袁绍,曹操派刘岱、王忠攻打刘备,刘备防守成功。 [200年]曹操东征刘备,刘备战败,曹操收降刘备军士卒,俘虏刘备家眷,并擒拿了刘备大将关羽,刘备逃亡青州并投靠袁绍。 官渡战前,汝南黄巾军首领刘辟等归顺袁绍,刘备与刘辟等人共同出战,关羽也回到刘备军中,刘备军斩杀了曹军大将蔡阳。 官渡战后,刘备依附刘表,囤居新野。曹操再次派夏侯惇、于禁等人攻打刘备,刘备用伏兵烧屯等计大破曹军。 [207年]亲赴隆中以三顾之礼请出诸葛亮,从此进入其事业的辉煌时期。 [208年]曹操南征荆州,刘表之子刘琮投降,刘备领军民十余万避难,于当阳遭遇曹军追兵,惨败。 派遣诸葛亮与孙权结盟,两家联军于赤壁之战大破曹操大军,后又南征四郡(武陵、长沙、桂阳、零陵)。 刘琦病亡,刘备领荆州牧,与孙权之妹结亲。 [211年]益州牧刘璋请刘备入蜀防卫张鲁,推刘备为大司马,领司隶校尉,刘备麾下兵力达到三万,北到葭萌讨伐张鲁。 [212年]刘备为救孙权、关羽,引兵返回荆州,刘璋此时处死亲刘备派大臣张松,刘备大怒,反攻刘璋,斩杀白水军督杨怀。 刘璋麾下刘璝、冷苞、张任、邓贤等大将和刘备军在涪展开激战,刘备军大胜,刘璋军退守绵竹,大将李严投降刘备军。 [214年]命诸葛亮、张飞、赵云等率援军入川,留关羽守荆州。刘备军围困雒城达一年之久。雒城破后,刘备军围困成都数十日,刘璋投降,刘备领益州牧。 [215年]吕蒙袭夺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刘备引兵五万下公安,关羽军入益阳,刘备、孙权两家矛盾激化。 后曹操平定汉中,刘备、孙权再度联合。张飞在瓦口大破张郃军。 [217年]刘备军进兵汉中,与夏侯渊、张郃等人相拒。 [219年]刘备军大破曹军,斩杀夏侯渊等,曹操亲来夺取汉中,刘备军拒险抗战,取得汉中争夺战最终胜利。七月,马超、许靖等人上表拥立刘备为汉中王。 [221年]四月,许靖、麋竺、诸葛亮上表劝进,刘备即皇帝位于成都武担之南,国号汉,改元章武。七月,刘备为报关羽之仇东征伐吴。 [222年]六月,吴陆议军于猇亭大破刘备军。 [223年]三月,刘备病重,托孤于诸葛亮、李严。四月癸已,刘备病亡于永安宫,时年六十三,谥昭烈皇帝。八月,刘备被安葬于惠陵。 正文 第十四回 黑山军攻城掠地 夏候渊白马大败 第十四回 黑山军攻城掠地 夏候渊白马大败 良久,那可怜的女子才敢放开双手,只见映照在眼前的景象一片狼籍,地上扔满了贼人抢来的物品,贼人的尸体也东一个西一个的倒伏于地,死状各异,真的分不清这是人间还是地狱! 女子又吓得大叫一声:“啊!”,嘤嘤哭泣起来,掩面不敢再看...... 天空下起了雨,似是老天爷为东黑山村里死去的人在叹息流泪。 郊外,一千骑曹兵全部解除衣甲,那黑面曹将下马走到一条溪水旁,用清水洗面。 夏侯渊也解开衣甲,走到黑面曹将跟前陪着笑道:“嘻嘻!张将军武功高强,不到十招就结果贼首性命,开始我还以为真在这里面遇到张飞呢!” 那黑面曹将洗干净面上的碳灰,露出本来面目,原来是张辽。 张辽大笑道:“哈哈!张飞我是认得出的,那贼若有张飞一半武功都不至于命丧当场啦!” “还是凤雏先生高明啊!”张辽心里面暗暗叹道。 原来那夏侯渊乃从军士中挑出相似者假扮,一千曹军衣甲、旗号皆是从乱石坡归西的曹军中缴获的。 却说黑山军大寨中登时如热窝上的蚂蚁,各人众说纷纭,皆道曹军如何如何厉害,夏侯渊亲率大军,将张白骑一刀斩于马下。 流言越传越盛。 张燕坐在帐中紧咬牙关,双拳紧握,想是心情不是很好,各个头领分两边落座。 “大哥,曹军欺我太甚,今日便出兵,先攻白马,再取兖州,以报张白骑之仇!”杜长第一个站起来高声疾呼。 张燕眼珠滴溜溜地转,想是脑中已转过无数念头。 军师“大计”出列道:“主公,如今群雄并起,不若我等挥师直进,趁此良机,直取兖州,也好充我粮库。再联结九里山群雄,也可保得一时平安,如若曹军来攻,便再退回黑山不迟。” 张燕望着大计,想了想道:“只恐曹军早有防备......” “大哥,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想我军与袁绍交锋数次,袁绍尚且不惧,何惧曹操?”杜长不等张燕说完,已经大声说道。 张燕不语。 杜长见张燕不作声,又高声大叫:“大哥,听说那吕布已然命丧乱石坡,无此人阻挡,我军便可挥兵直上......” 未及杜长说完,张燕把眼一瞪,杜长便不敢再作声。 大计又进曰:“主公,现今军士惶惶,军心动摇,各人俱传曹军势大,如不进兵为张白骑报仇,只恐别人耻笑主公怕那曹操矣。” “曹操有何惧哉!”张燕一拍几案而起,大声喝道。 各人俱一震,等着张燕发话。 张燕的神色越发变得凶悍,瘦瘦的脸拉得老长,一字一顿道:“兵--发--兖--州!” 于是张燕点起五万军马,浩浩荡荡走在冀州境内,经过朝歌、邺城,直到黎阳。 黎阳城中,袁军大帐。 大将颜良正在演武场中挥舞着大刀,左斩右劈,只听得场中发出虎虎风声。 一兵士跑到场前,正要张口说话,见到颜良将大刀舞得满场骤起旋风,急忙将手掩口,不敢声张。 只见风声响处,颜良将长刀收回,双脚立定,取个收势,胸膛兀自在不断起伏。 那传令兵上前单膝脆地拱手道:“报!” 颜良抬头挺胸,不望兵士,只在暗暗运气,催动体内真气,嘴中轻轻将体内气体呼出。 “禀将军!城外出现大批黑山贼军,正杀向黎阳而来。”那士兵轻轻道。 “啊!什么?你说什么?有黑山军杀来?”颜良大吃一惊,指着士兵的头道。 “离黎阳五十里处发现大批黑山贼军!” “呀!呀!呀!来得好,就让贼人见识见识我大刀的厉害!”颜良右手提起大刀,左手戟指道。 于是颜良点起三千兵马,放下城门带兵出城。过得护城河,颜良一马当先正要拍马前进。 只见一骑探马直奔而来,到得颜良马前滚鞍下马,拱手作揖道:“将军!黑山贼军已绕过黎阳,直奔兖州而去。” “啊!”颜良在马上用左手挠挠头,张大嘴巴,不知所措。 楞了半晌,颜良方大叫道:“收兵回城!”口里面喃喃自语:“不知这伙黑山贼寇在想什么,那飞燕又在发什么神经......” 兖州,白马城外。 突然烟尘滚滚,一大队骑兵打着黑山军旗号,旌旗招展,于道路上飞驰而过,马蹄扬起处,路边的村落行人纷纷走避。 大队骑兵过后,是一大帮步兵列队而行,虽然是贼匪,却也治军严明,全军脚步匆匆,全然不去骚扰路边的百姓。 “又要打仗了”一老太婆在路旁喃喃道。 东郡太守刘延听得城外竟然出现一大批打着黑山旗号的贼兵,心中大吃一惊:我军大将夏侯渊受曹公之命刚刚开拔前往泰山剿灭吕布余党,这边就有黑山贼军杀将过来,城内守军甚少,恐难以抵挡。 刘延即命快马向夏侯渊急报军情,又发书一封向许昌的曹操求援。 话说夏候渊统领牛金等几员副将及三万人马,正向泰山进发,将到东平,已天色渐晚,正要吩咐全军休息。 一骑快马来报:大批黑山军现已杀到白马。 夏候渊听得大吃一惊,心道:黑山军莫不是神通广大,竟然知我军刚刚占领寿春,分兵去剿吕布余党?不行,若待许昌援军过来时白马必然失守,兵贵神速,只能回兵救白马要紧。 想罢,夏候渊即下令全军前军变后军,急速赶回白马。夏候渊亲率三千骑兵先行,命牛金率其余人马随后赶来。 夏候渊心下紧张,唯恐白马有失,心道:白马乃牵制袁绍大军的前站,莫不是那黑山军已归顺袁绍?如真是如此,则我军危矣! 夏候渊马不停蹄之下,到得白马天已大亮。离东城门大约两、三里,便听得杀声震天,远远望去,贼兵人头涌涌,竟然有无数贼兵已经将白马重重围住。 贼兵正在攻城,城墙上众曹军浴血奋战,城上曹军向下射箭及滚下滚木擂石,抵挡住贼兵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夏候渊心下大急:贼兵势大,只能拼啦!想罢回头命人快马传与曹公,称情势危急,要速派援兵过来支援。 杜长带着两头目左校、郭大贤正在攻城。左校曰:“曹军似是无甚提防,无大将出来迎战,只会坚守,看来我等攻破城池指日可待。” 杜长扬鞭大笑道:“我早就说曹军无能啦,看我黑山军先取白马,再占东郡,杀得曹操鸡犬不留。” 正谈笑间,听得后军一片暄闹之声。回马看时,只见到一彪军马杀入,当中一面大旗高高写着两个字“夏侯”,旗下为首一将威风凛凛,灰衣灰甲,骑一匹黑棕马,手执一把大刀,正是曹军大将夏侯渊。 夏侯渊挥动长刀如同斩瓜切菜一般杀得贼兵抱头束窜,纷纷让出一条血路。 夏侯渊正杀得兴起,只听得一声断喝:“夏侯渊!纳下命来!”一骑马赶到眼前,一把长刀如风般劈至,来人乃黑山军头目郭大贤。 夏侯渊杀红了眼,大刀斜刺向郭大贤。 只听得风声虎响,郭大贤急忙抽刀改攻为守,“咣”的一声,两把大刀相交。郭大贤只觉虎口一震,双手急忙握紧大刀,横扫过去。 只战了两个回合,郭大贤已处下风。杜长见到情势不妙,向左校打个眼色,两人便向夏侯渊纵马冲去。 未及杀入阵内,只听得夏侯渊一声大喝:“嗬!” 郭大贤手中长刀猛地向外飞出去,有两个贼兵不提防一把长刀从天而降,瞬间被打翻在地。郭大贤随后只觉眼前刀光一闪,被夏侯渊的大刀斜斜从肩头劈下。 郭大贤大叫一声,跌于马下,尸体挂在马蹬上被惊马拖着向杜长奔来。 杜长大怒,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夏侯渊!杀我兄弟张白骑,又害了郭大贤,冤有头,债有主!今日定要你命丧于此,纳下头来!” 左校早已一拍马赶将上来,一把飞天叉直叉向夏侯渊。 夏侯渊见到来将出手凶猛,将马纵开一边,大刀已然出手,大刀不挡反向左校身前劈去,左校用飞天叉架住大刀。 一支长枪亦刺到,杜长怕左校不敌,早早杀入阵团,三人各挥兵器,战成一团。 曹军三千骑兵在阵中冲杀,将贼兵杀得七零八落。 城头上早有士兵报给太守刘延。刘延急上城楼察看,见到夏侯渊杀到,正想放下城门出兵夹攻。 只听得到处杀声震天,张燕听闻夏侯渊亲自来救,即命全军杀到东城门。 五万贼军如波翻浪裂般涌来东门,霎时间便将夏侯渊所统三千骑团团围住。 刘延在城头见到此状,不敢开城,只命弓箭手射向城下靠近城墙之贼人。 张燕杀到东城,见到杜长、左校正与夏侯渊战于一处,便纵马向夏侯渊处杀来,众黑山军见到大王到来,纷纷给张燕让开一条路来。 “张燕在此!夏侯渊,纳下命来!”张燕大喝一声亲自加入战团。 夏侯渊只听得一声大喝,一把长刀已由头劈下,不禁暗暗小心,拨开杜长的长枪,大刀于半空旋了一个大圈,堪堪挡住张燕攻来的大刀。 左校的飞天叉趁机就向夏侯渊的心口狠命叉来,夏侯渊在马上将身体一侧,避开飞天叉,大刀就照左校横扫而去,目标是其颈脖。 张燕情知不妙,大刀由下而上挡住夏侯渊的大刀,杜长一扬长枪又刺过来...... 刘延在城头见到夏侯渊与三贼将战得险象环生,心中暗暗担忧:此夏侯渊将军乃曹公之族弟,如若有失,必会责怪我无出手相救而斩我的首级。 想到这里,刘延急统二万人马出城救夏侯渊。 城下奋战的夏侯渊确实战得有点力不从心,张燕一加入战团就令到他压力大增。 战了三、四十合,渐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正处劣势时,陡听得贼军齐声呐喊,人喊马嘶。 夏侯渊骤眼望去,只见到城中杀出大量军马,齐齐杀向自己的方向,心中一震:城内杀出人马,守城兵力便会变得薄弱,一旦贼兵攻城,后果不堪设想。 稍一分心,便听得一把大刀带着虎虎风声打横劈到眼前。 夏侯渊把头一低,只听得“咣”的一声,头上的头盔被张燕的大刀劈得飞出十数米,掉在地上滚了几滚。 夏侯渊大惊之下,杜长又刺来一枪,哪里闪避得过,被一枪刺中腰间肋骨,痛得夏侯渊大叫一声,将座下马向前纵去,长刀一摆,劈翻几个贼兵,向外逃去。 张燕、杜长和左校正要追赶,只听后面马蹄声如风飞至,白马城内几员曹将已杀到眼前,众人杀成一团。 双方战了一个时辰,渐渐分出胜负,曹军毕竟只有二万余军马,贼军有五万人马,真的是敌众我寡。 待要杀回城中,却被贼兵军师大计命人重重截住归路,夏侯渊和刘延只得合作一处,向外落荒而逃。 张燕命全军分兵两路,一路由大计统兵攻城,一路由自己亲率去追击夏侯渊,定要把夏侯渊擒住。 夏侯渊统败军只望来时方向一路逃窜,真是茫茫如丧家之犬。张燕统二万余人在后紧追不舍。 看看将要追上曹军,张燕大叫道这:“捉到夏侯渊,扬我军威,赏黄金千两!” 众贼齐呼:“活捉夏侯渊,有黄金千两啊!” 正在这时,只听得曹军欢呼雀跃,后军变成前军一齐杀回头,但被张燕在前率领的马军撞得人仰马翻。 只见前方杀出一支军马,来将乃是曹将牛金,统二万余人杀到。 张燕不想此间竟然有曹军杀到,心中一慌,只听得有风声响起,抬头一看,一支箭正正射向自己面门。 张燕急闪,却闪避不及,被一箭射中肩头,痛得他大叫一声。对面曹军阵内传来夏侯渊的一声大喝:“张燕贼子,受吾一箭!” 两军恶战,鹿死谁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五回 黑山众贼齐归降 颜良激战夏侯渊 第十五回 黑山众贼齐归降 颜良激战夏侯渊 两军于路中荒野展开厮杀,刀枪撞击之声不绝。呐喊声中,两军战成一团。 战得一个时辰左右,双方死伤无数。曹军终是训练有素,渐渐占据上风,黑山贼兵被打得节节败退。张燕知道再打下去便会全军覆没,急呼撤兵,一纵战马向白马方向而逃。 众贼兵见到主公逃窜,各人纷纷大叫:“快逃呀!” “逃命要紧呀!” 黑山军人人都抱头鼠窜,杜长和左校恋战,带着数百亡命之徒在后面断后,且战且走。 张燕率军在前逃窜,看看将到白马,远远望去,只见到城头高高挂着一面黑山军的“张”字大旗。 张燕心头高兴,知道大计已经攻陷了白马城,于是催动座下战马一马当先直向白马城奔去。 正奔走间,只听一声弦响,张燕的战马长嘶一声,突然马失前蹄,将张燕掀翻在地上,原来是马身已中一箭,那马在地上尤自不断挣扎,但却已站不起来,只得在地上长嘶不已。 张燕从地上爬起,向射来弓箭方向望去。 只见路边小树林中听得一声战马长嘶,一团红光自林内而出,霎呼之间便冲到身前十数米处,马上一将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西川锦绣百花战袍,擐兽面吞头唐猊铠甲,手执方天画戟,腰挎呲铁宝刀。 张燕心内大惧:这不是...这不是...吕布?吕布不是死于乱石坡了么?怎么这里有一个吕布? 未及细思,吕布已冲到身前,方天画戟当头打下。 只听得“当”的一声,张燕手中的大刀竟然脱手掉在地上,只因张燕肩头中了夏候渊一箭,又兼吕布力大,借赤兔一冲之力,哪里还握得住手中刀? 张燕手中无刀,只将身体向后一个打滚,站起身体一个燕子抄水,便飞跃开十数米处,发足狂奔。 张燕身手再敏捷也不及日行千里的赤兔马快,听得身后赤兔长嘶声中,张燕只觉自己后背一紧,身体已经被人凌空提起,心中一慌,右手已拔出腰刀,反手斩向身后。 张燕又觉手中虎口一震,手中刀被方天画戟一下打飞,“嗖”的一声插入路边的泥土上。 “张燕!受擒啦!嘿嘿!”吕布在马上轻轻叹道。 张燕心中暗暗叫苦:这个真是吕布呀!武艺深不可测,我这次一定死无葬身之地啦!真不该离开黑山大寨呀!我命休矣。 赤兔直向路旁边的小树林跃去,霎呼之间便转进林中。 赤兔跑进一处林中空地,便停了下来。林中密密麻麻排列着一大队军马,一见到吕布策马进林,齐齐拱手行礼道:“主公!” “嘭”的一声,张燕被轻轻抛下马,几个士兵上前将他绑住。 “吕布鼠辈!竟然偷袭老子?你待如何?放开老子!你这个狗奴才!三姓家奴!......”张燕边用力摇晃身体挣扎边高声叫骂。 吕布听得皱起了眉头,方天画戟不知不觉又再轻轻离开了地面,戟尖在林内阳光照射下溜出一刹冷光。 凤雏在旁边看得真切,飘然而出,对着吕布使个眼色,跑到张燕身边,快速解开其身上绳索,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飞燕!确有英雄气概,怪不得能统领黑山群雄,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张燕用双手互相揉着手腕,满怀疑惑的看着凤雏,眼睛在滴溜溜地转动着,心道:此人穿着白衣白袍,样子又长得丑陋,不知有何用心? “张将军,吾乃庞统,人称凤雏先生,今日有缘得见,万望将军听吾一言。” “哦?你是凤雏?人道伏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天下的凤雏?”张燕奇道。 “正是在下,可往一边说话。”凤雏身体微弯道。 凤雏说完,不等张燕反应在,便直接上前拉着他的手臂走向林中无人处。 一旁的陈宫有点担心张燕谋害凤雏,示意张辽过去保护。 张辽会意,马上向两人走去,在两人数米处站定不前。 “张将军,听闻你与我主公有不少过节,现只望你能化干戈为玉帛,投到我军阵营,何愁天下不平?”凤雏对着张燕扬声道。 “我与吕布有天大仇恨,今日被擒只求一死!先生莫要劝我。”张燕昂起头大声道,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还用眼角瞅了一下张辽。 “将军此言差矣!你一个人死去不要紧,你怎么不想想你手下数万人性命也会因你而亡?你要为他们的生命负责!”凤雏怒道。 “此话怎讲?” “曹军现正集结大军而来,你占其城池,他定然要报此仇,只要曹操连结袁绍封住你的归路,前后夹攻,黑山军便会全军覆没。若然将军一死,人道树倒猢狲散,无将军统率,黑山军众人更是死无葬身之地呀!” 凤雏望着张燕,看他正用力思考着,便又再说:“将军若肯归顺主公,我们两军合作一军,进可攻,退可守,主公神勇无敌,何惧曹操、袁绍?如有你黑山大军支持,定能争霸于天下。” “只是...只是那吕布怎能容我?”张燕踌蹰着说。 “哦,将军放心,我主公哪里会将以前的恩怨放在心上,只要将军真心归顺,我定会保将军无事,且继续统领黑山群雄。” 张燕心下想道:今日本以为会命丧于此,不想吕布竟然想要我归降,想想凤雏先生所言也极有道理,我军中早有此人就好了,大计之流终无神鬼之策。也罢,我今日能生还,就投在吕布麾下,逃得性命再说。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张燕也是个明白人,于是便同张辽见个礼,一道走到吕布面前,跪伏于地,口中山呼:“主公!蒙主公不杀之恩,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吕布刚才见到张燕同凤雏入林中之时的样子还显得怒气冲天的,以为张燕会谋害凤雏或是逃遁,不想现在竟然伏于自己脚下,愿意归顺,心中奇之:凤雏先生果然是个奇才,三言两语就能令张燕归降。 当下吕布哈哈大笑,将张燕扶起,大声道:“张将军,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太过客气,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啦!” “谢主公隆恩!”张燕起身道。 却说曹军大胜,夏侯渊率牛金等将一路追来,只杀得贼兵往白马城内逃去。 到得东城门前,检点人马,只得三万人左右。 夏侯渊心道:白马乃曹公必争之地,是与袁绍争胜之所,贼人势大,我军只能等待曹公派军前来一起攻取,方可复夺回城池。 想罢便令全军在东门前扎下营寨,只待曹操发兵过来。 吕布、凤雏等人正在林中密议,忽然探子来报,曹军于东门前扎营。 凤雏长笑一声道:“张将军,你可绕到南门入城,命众人速速准备,在城头遍插旌旗,弃城而走,我们于黎阳城外汇合。” “啊!速速弃城?”张燕心中不解。 “白马乃曹、袁争胜之地,我等在此只会腹背受敌,自取灭亡。” 张燕心想:还是凤雏想得深远呀,大计只想进城享乐,有敌来时便逃跑,此强盗思维,确是思虑不周。 “好!”张燕答应道。 “这...这不太好吧?”陈宫在旁边听得心急,心里只怕张燕回城后不再听吕布号令。 凤雏看穿陈宫心思,大笑道:“张将军是言出必行之人,何多虑乎?” 张燕听了,心下一楞,也转了无数念头,把牙一咬,转身跨上一匹战马,头也不回便走。 “先生!此人贼性难驯,岂能尽信其言?此次能捉到他,下次可无那么容易了。”陈宫紧张地说道。 “公台莫慌,以吾观其人虽彪悍,但言出必行,确是一个英雄好汉,若其是两面三刀之人也不能尽统黑山群贼了。”凤雏赞叹道。 陈宫心里面就是不信,只把头来摇。 吕布哈哈大笑道:“那贼王只要还没回黑山老巢我便能将他手到擒来!” 陈宫心道:哪有这么容易捉呀?此贼身手灵活,再要捉他难于登天,吕布只信凤雏之言,不信我等老臣之言,实非名主。唉,不知哪里出来一个凤雏,看他智珠在握的样子,实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能见步行步了。 不一日,吕布等人离黎阳一百里处正在歇兵,见到远处烟尘滚滚,张燕统三万余黑山军到,两下合兵一处。 吕布哈哈大笑,对陈宫说:“公台何多虑也。” 张燕也大笑道:“只愿同主公争霸中原,共创大业!” 陈宫在马上只低头不语。 良久,只听有探子回报,曹军夏侯渊发现空城,已派兵追击过来。 凤雏在吕布耳边耳语几句,吕布便命众人分兵几路进发。 黎阳城中,袁军大帐内,颜良只听得探子来报,有曹军与黑山贼军一起杀过来了。 “啊?曹操真与黑山贼窜通想占我城池?我便要他有来无回!”颜良大吃一惊道。 颜良即点五千精兵,出得城来,直杀向曹军。远远望去,似有无数军马杀来,一面写着“夏侯”的大旗在最前面迎风招展。颜良心道:真是那夏侯渊派兵过来抢我城池啦! 一拍座下战马,颜良手舞大刀便杀向曹军,跑到近前就见到夏侯渊正在大旗之下手指自己,不禁大怒:“夏侯渊!吃老子一刀!” 那夏侯渊乃吕军士兵假扮的,见到颜良纵马杀来,急退入阵后,两边弓箭手早有准备,乱箭射来,压住阵脚。 颜良将手中刀舞得泼水不入,弓箭纷纷坠地。颜良命众兵齐进。 只听几声锣响,左边张燕统一彪骑兵杀出,右边杜长统一彪骑兵杀出,将颜良众军团团围住。 不一刻,张燕便命全军退向东撤兵,张燕所率部众皆精锐骑兵,很快便撤得干干净净的。 颜良所率多是步兵,追之不及,气得颜良大叫:“呀呀呀!好你个夏侯渊,真是个王八蛋,又不敢跟我单挑,下次我一定取你狗命!” 正咬牙切齿间,只见到远处尘土飞扬,一支军杀到,迎面一面大旗正是“夏侯”二字。旗下一人威风凛凛,手执大刀,正是夏侯渊到了。 颜良见到夏侯渊去而复来,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气得呱呱大叫:“哇哇哇!夏侯渊!你还敢再来!吃我一刀!” 夏侯渊大吃一惊道:“颜将军!你......” 不由分说,颜良的大刀已经从头上劈下来,夏侯渊举刀一格,只觉双手一震,心头也一沉。好大的力度呀,心下也怒了:人道袁绍麾下颜良、文丑武艺高强,天下无敌,莫以为我怕你,今日就领略一下你的高招! 夏侯渊的大刀也不是吃素的,大刀也直取颜良头面处。 颜良见到夏侯渊处处出杀着,怒从心中起,毫不留情,用足力度斩向夏侯渊。 两将战了三四十合不分胜负,两军各自呐喊,两将双刀齐举,只听得刀光中的“辟哩啪啦”之声。 战到酣处,夏侯渊只觉对方劈来之刀越来越沉重,自己有点力不从心了,心道:我先前被黑山贼人杜长刺中腰间肋骨,虽无大碍,但终是有伤在身,此颜良果然力大无穷,看来再打下去就会落败,看我神箭射他。 便想打马纵出阵内。颜良哪里肯舍,大刀突变作无数刀影杀向夏侯渊。 夏侯渊一心想纵马出阵,哪里招架得住,一不留神,被颜良大刀的刀锋划过前胸,“咣”的一声,胸口的护心镜被打个粉碎,胸前护甲也被扯脱,护心镜碎了一地。 颜良待要再一刀取夏侯渊性命时,夏侯渊早纵马跃出阵外,回马便逃。 众曹兵见主将败阵,发一声喊,一起随夏侯渊逃跑。 曹军兵败如山倒,跑得狼狈不堪,颜良在后一阵掩杀,袁军高声大呼:“捉住夏侯渊!” “夏侯渊已中刀,速速擒下!” “莫要走了夏侯渊!” “杀呀!” 喊杀声一声声传来,夏侯渊听得心内慌张,只顾催马向前狂奔,众曹军皆丢盔弃甲而逃。颜良军内各人皆沿路捡拾曹军弃下之衣甲旌旗兵器,赶了二十余里收得胜兵回营。 可怜夏侯渊被凤雏卖了还不知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感谢17K 六万字感言 感谢17K 六万字感言 不知不觉便写了正文六万字,写时只觉畅快淋漓,随赤兔向前嘶风狂奔,情节便如景色般直向后急速消逝。只因伟伟不想重复写吕布在三国中人尽皆知的情节,伟伟提不起这无聊兴致,只有虎牢关三英战是非写不可的。 伟伟无意宣扬暴力,只是想通过吕布的绝世武功来宣泄人性的美与丑。下面的章节将会慢下来与战场上的快节奏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该快的时候伟伟就会加速直进,就如同伟伟开车一样只想去欣赏别样的风景。伟伟不知道读者能不能适应伟伟的节奏,不好意思,伟伟就是这种人,不喜欢随大流的一种人,只想按自己的方式出牌。 写三国文开始还有点吃力,后来感觉越来越顺畅,伟伟觉得只是在写人心、写人性、写生活,除此别无其它,并没什么更深奥的东西比生活更具象化的了。 是时候要停下来看看自己所设定的故事,感受其中的风云际会,只是感觉到很多事情不是靠伟伟的文笔能够逆转的,只因吕布生逢乱世,接下来面对的一定就只有残酷的人生,只要他在世上生存一天,感情、背叛、阴谋、杀戮、生离、死别,这些字眼就永远会贯穿其波澜壮阔的一生。就如曹操,为何被人认为生性多疑,伟伟认为他不是天生就是这样的,而是他一定经历了太多的情感背叛,太多的生死别离。所以同理,吕布亦一样如曹操等人需经受重重人性的考验。 情与义、忠与奸、人性的美与丑,善与恶,将会在后面的章节中轮番上演,一切都要从心开始,一切终将变成它要变成的样子,无人能够去改变什么,伟伟也不能够改变。 伟伟不知道有没有歪曲同是三国迷的你心目中的人物形象,只是想通过伟伟的视觉告诉你伟伟心目中的三国人物印象,如果有误伤你们所一早认知的人物形象,伟伟在这里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当然,伟伟希望最后的情节能够停止杀戮,一切草长莺飞,天高云淡,但是中国的残酷历史告诉伟伟,这一切只是妄想。 写三国,除了名将对决,高手争锋之外,必然少不了的是大战,没有双方真刀实枪的群战,根本就没一丁点意思,既无官渡大战,自然有伟伟设计的巨鹿之战。以后更有吕布凤雏VS刘备卧龙之战;吕布VS马超之战;吕布VS周瑜之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各位亲爱的读者:你们好,因几天前伟伟收到签约通知,感谢17K!这几天忙着整理故事大纲。 在这里好多谢读者们的支持,没有你们的支持伟伟就会失去了源源不绝的创作动力和想像力!也可以理解为伟伟坚强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敏感脆弱的心。 唯自咏叹: 江山多娇人多情 金戈铁马吾独行 赤兔踢破云水径 戟指中原天下惊 2014-7-10 西樵山下 凭栏处 遥望观音力士 伟 伟 有感 正文 第十六回 吕布誓要救貂蝉 凤雏许都遇祢衡 第十六回 吕布誓要救貂蝉 凤雏许都遇祢衡 曹仁统五万大军杀到,进得白马,见到夏侯渊衣甲不整的统败军回来,不禁大吃一惊道:“妙才何以如此?” “就是天杀的颜良,单挑时被他劈中护心镜,险些见不到你了。”夏侯渊气呼呼地说。 “那袁绍真与黑山军窜通一气,想夺我白马城池?”曹仁奇道。 “对呀!我沿路追击贼军,一到黎阳便见到颜良那混蛋直扑向我,当头就是一刀!显然是有心与我军为敌!”夏侯渊仍是一脸怒容的说。 “不明白贼兵为何弃城而走?”曹仁心里面仍旧有许多不明之处。 “有何不明?定是贼军掠夺完白马的物资,见我扎营于东门,未见袁绍援兵到来,心中惊惧,故赶快弃城逃跑,万幸的是终夺回城池。”夏侯渊稍稍安定下来。 “那要急报曹公才行,传令兵!”曹仁急道。 “在!”一个士兵跑前拱手道。 “修书一封,向许昌告急,袁绍与黑山群盗勾结要攻我白马,现已夺我无数粮食物资,望曹公定夺。” “诺!”士兵领命而去。 许昌城内,曹军大帐。 曹操最近很头疼,刘备虽被击败,但却逃去无踪,可喜的是收了关羽为部下,但是徐晃又说关羽此人有三个条件,第一个是降汉不降曹。第二个是要善待刘备的妻妾。第三个条件最是不能接受,但知刘备去向,不管千里万里都要辞别而去。 曹操心道:刘备不知给了什么药关羽吃,令到关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我只要厚待关羽,也能取得此人之心吧?关羽会稀罕什么?高官厚禄?骏马灵驹?还是美人? 一想到美人,曹操马上想起软禁于丞相府内的第一美人貂蝉。 曹操一想起她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将她纳为妾氏,但百官都说此女乃世之祸水,从董卓到吕布,哪一个不是被她搞到神魂颠倒,甚至横死街头的。我才不管她祸水不祸水呢!可是身为丞相当然要顾及自身形象,得众人之心,难呀!唉,真是高处不胜寒呀!貂蝉,我就与你共赴云雨又待如何? 正在胡思乱想间,只听得有军士来报,袁绍与黑山群盗勾结要攻我白马,现已夺我无数粮食物资。 曹操听了不禁大吃一惊,心道:想那衣带诏中刘备尚未捉获,西凉马腾又对我虎视眈眈,若袁绍攻我,只恐事急。 想罢曹操急忙到议事厅升帐议事。 再说吕布、张燕一统大军浩浩荡荡杀回黑山,袁军无人阻挡。 到得黑山山寨,便是大摆宴席。 黑山寨,聚义厅。 吕布立于主位,将手中酒杯高高举起,面上洋溢着微笑道:“诸君,待我与你们共饮一杯同乐!” 张燕高声大笑:“主公,共饮此杯!”立于座前将酒一饮而尽。 各人亦尽干其杯中酒。 吕布喜道:“我今有凤雏先生助我,又有飞燕不计前嫌,愿跟我共取天下,实是可喜可贺呀!” 凤雏道:“主公神勇盖世,自然有猛将跟随麾下冲锋陷阵,唯祝我军百战百胜,直捣中原!” 纪灵兴冲冲地说:“今日煞是高兴,我无甚要求,只愿随主公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张辽、张燕、大计、高顺、臧霸、尹礼、陈宫、昌豨等人纷纷表示忠心。 酒至三巡,各人微醉,大计把手向外一招,从聚义厅外便鱼贯涌进十数个女子。 众人视之,各个女子皆俯首低眉,有些更是用长袖掩住脸庞,皆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特别是那昌豨直看得口水都要留下来了,眼睛只直直地盯着那群女子看。 尹礼见到他那个色迷迷的样子,急忙拍拍其肩膀,昌豨竟混然不觉,尹礼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大计对吕布道:“主公,此批女子乃从白马城中抢来的女子,今日与我等陪酒,各位尽情饮宴吧!” 大计挑选两个姿色最佳者坐于吕布两旁,余人分别陪各将饮宴。 吕布左右望了两女子一眼,只见两女低垂着脸,眼神闪烁,样子还算清秀。 不知怎么回事,吕布的脑海一闪而过一个倩影,那是貂蝉的影子,貂蝉比起这般庸脂俗粉不知美丽多少倍。 想到这里,吕布不禁沮丧起来,将手中杯重重置于几案上。 凤雏见到吕布如此模样,正要相问,突听门外探子来报:“袁绍大军已攻克公孙瓒数个城池,现大将文丑已直逼燕京,公孙瓒数度被围,现急向我军求援!” 张燕大吃一惊道:“公孙瓒与我是盟友,前些时候幸有其相助,牵制袁绍的军马,我方得以于黑山纵横,如今定当前去相救!” “汝箭伤如何?”凤雏关心道。 “小伤,并无大碍!”张燕轻松道。 凤雏沉思片刻,轻声道:“如此,袁绍必不能分兵去与曹操相争,袁绍定然要先剿灭公孙瓒再去对付曹操。可派张燕统五万军前去救应,不必前赴燕京,只需攻其邺城,黎阳守军必然震惊,袁绍军必分兵救应,只需与公孙瓒约个日期,前后夹攻,定能克敌制胜。” 那探子道:“燕京已被袁绍重重围困,如何能约日期?” 凤雏道:“必需一人胆大、有力敌万人之勇,谁敢去燕京报信?” “我愿往!” 众人视之,乃张辽也。 只见吕布手持酒杯,两眼发直,不知在想什么。 “主公、主公、主公......”凤雏连叫数声,吕布才回过神来。 众人见到吕布如此,不禁尽皆愕然,问之。 “我今日得众位相助,实感高兴之至,只不过,如今我心爱之人貂蝉尚在曹贼手中,不知现在有无遭不测,见到两女子,便思貂蝉,我待如何是好?” 凤雏看着吕布良久,大声笑道:“这有何难,若主公苦思貂蝉,我等便将貂蝉抢回黑山又如何?” “真的?”吕布听了,差点跳了起来。 “我有一计,可入丞相府,只是要几个手段高强之人相助。” 张燕听了便道:“我黑山皆多鸡鸣狗盗之士,可否相助?” 说罢便着六人上聚义厅,是哪六人?乃是刘石、平汉、椽哉、浮云、白雀、杨凤。 张燕一一介绍,并曰:“此六人皆有奇能,有轻功高超者如浮云;有神偷者如白雀;有力大如牛者如刘石、平汉;有精于摔跤者如杨凤;有熟悉人情精于口才者如椽哉。” 凤雏双眼一一将六人看一遍,高声道:“恭喜主公,此六人皆可用之材。” “我也要去!”只听得“嘭”的一声,吕布突然将酒杯重重拍在几案上,大声喝道。 酒杯里酒水便随着吕布的手拍下之际同一时间飞洒出去。 众人大惊,齐道:“主公乃万金之躯,怎么可以轻涉险地?” 吕布左手高举过肩斩钉截铁地说:“一定要去,我发誓要亲自救出我心爱的女人,为了她,我可以不顾一切!” 众人齐齐望向凤雏,意思是要他劝劝吕布。 凤雏双手负于后背哈哈大笑道:“主公,果然好胆略,美人当要险中求!我就与主公一同将貂蝉抢回!” 众人也齐齐愕然,想不到凤雏竟然支持吕布涉险。陈宫上前大声叫道:“主公,莫要听凤雏之言,许昌有重兵把守,且要过数个关隘,主公此去,只怕易去难回呀!” 吕布皱着眉头,站起身体,想骂陈宫又觉得他是一番好意,有点举旗不定的样子。 凤雏便道:“ 公台,我自有妙计接近曹操,抢出貂蝉。况曹操以为主公已死,并不作防备。公台何需害怕?” 吕布听了也坐下,神情有点不悦,对陈宫说:“公台莫要阻挡吾去救貂蝉!你醉啦!快快回座。” 当下吕布便命张燕统五万军攻击邺城,张辽带数十骑前去燕京报信,陈宫、高顺等人留守黑山大寨。 分派停当,各人皆领命而去。 晨光初现,一辆马车出现在许昌郊野。 马车上坐着一人披白衣白袍,长得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容貌古怪之极。 两只黑马于车前拖着马车,马车两边行走着六个面目各异之人。 赶车之人长得最奇特,此人身高一丈,黑面轧须,头裹黑巾,黑衣黑裤,两目不时闪出一丝寒光,手中的马鞭轻轻扬起,却并不打马,只轻飘飘地拂过马尾。 马车很快驶到许昌城东门,守城士兵盘问道:“来者何人,来许昌何事?” 马车上之人自然是凤雏,他淡淡道:“吾乃凤雏先生,只为曹丞相而来。” 士兵吓了一跳,赶忙避过一旁对着经过城门的老百姓大叫:“让开!让开!” 三三两两经过城门的百姓都惊恐地避过一边,马车前一黑马长嘶一声,缓缓走过城门。 曹操丞相府在许都城西门外的军营内,要穿过许都才能到达。 许昌地处要冲,多是平原地带,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凤雏一行穿行在许都城中,一路上只见店铺林立、人潮熙攘。 过了一道小桥,桥边有一个卖艺的汉子在耍大刀,刀风忽忽,形成一道道刀光,众人一片喝彩。 凤雏马车上赶车的黑大汉看了一眼卖艺的汉子,深邃的眼睛里面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轻轻把头抬起,仰望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前面拉车的右边一只黑马长嘶一声,四蹄皆停步不前,车子一下急刹,令到赶车的人身体向前晃了一下。 赶车的人乃是吕布乔装的,身体上涂满墨汁和碳灰,显得整个人脏脏的,只有一双眼睛时不时放射出摄人的光彩。 吕布一不留神,被黑马一个急停惊动了思绪,向前一看,原来是一个人挡在马车前。 只见此人长得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白衣飘飘,头发也与衣服一般飘飘逸逸,双手叉开整个人成一个“大”字形挡在车前,左手中还执着一把白色的折扇。 吕布的手慢慢扬起马鞭,周围似涌起无限杀气,凤雏从后面轻轻将手搭其肩膀,吕布的马鞭又轻轻放下。 “汝是何人?为何阻挡我的车子前进?”凤雏微笑着问道。 “汝如何赶车的?不见前面有物么?如果撞死了怎么办呢?你一个赶车的赔得起么?你以为你是谁?你主人就有钱赔么?”那白衣男子不理凤雏,一手叉腰,一手用折扇指着吕布的头就连珠炮地以提问方式喝骂着。 吕布哪曾受过人这般闲气,两道剑眉倒竖,手又慢慢扬起马鞭。 凤雏知道吕布用马鞭抽过去的后果必定相当严重,眼前这个文弱书生根本抵挡不了吕布的马鞭,哪怕是抽一下都会令他非死即伤。 白衣男子骂完吕布,将身体一转,左手持折扇的手已经负在身后,身子向前一步蹲下,右手伸出。 原来是地上有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站在街道正中,那鹦鹉见到白衣男子伸出手便站于男子手掌上。 白衣男子将手中鹦鹉弯曲至胸前,转过身体面向吕布,眼中现出无限温柔的样子。 看到白衣男这个样子,吕布真有点哭笑不得,有点楞住了。凤雏拱手道:“公子,我手下人有眼无珠,看不到公子的鹦鹉,还望见谅。” 白衣男子眼中露出无限狂妄之状,口中道:“无知之徒,无礼之极,教导无方,主子之罪也!” 凤雏的性情本已是狂放不羁,听了此人如此大言,心中便也不愤,高声道:“汝是何人?何出此狂言伤人?” 白衣男子的眼睛在凤雏面上扫了一下,下巴扬起,嘴巴嘟起,现出一丝自恋的表情道:“祢--衡。” 刚说完,祢衡突然像是被什么吸引住,整个人定住,直直望着凤雏所坐马车右边的一匹黑马。 “哦!你就是文采惊人,名动天下的祢衡!”凤雏轻轻叹道。 祢衡不理凤雏,整个人慢慢趋前去右边的那匹黑马,在黑马前盯着马的耳朵前后左右不断观察,尤如观看一件稀世珍宝。 只见那马头连身被锦布覆盖,只露出一对棱角分明突起的耳朵,如同刀削。 那马当然就是赤兔涂成黑色,见到祢衡靠前,便长嘶一声,马头上抬,声音清脆绵长。 “果然是一匹好马!”祢衡原本狂傲的俊脸上立即露出笑容,大叫一声赞叹道。 凤雏遇到狂人祢衡会发生什么故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七回 丞相府吕布被查 观曹营凤雏设谋 第十七回 丞相府吕布被查 观曹营凤雏设谋 赞叹完,祢衡的眼神便从马耳朵上移到吕布面上又转到凤雏,定定地看着凤雏道:“此等良马竟然被汝驱使拖车,实乃一大奇事!” “既身为异兽,当为人所驱使!”凤雏淡然道。 “汝非有济世之才,莫能驱此良马!”祢衡叹道。 凤雏昂头曰:“汝可听过伏龙、凤雏否?” 祢衡听言便低头大笑,笑得手中鹦鹉也跟着在手指间不安份地跳来跳去。 “有何好笑?”凤雏怒道。 祢衡收回笑容,摇头晃脑地说:“人说伏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天下,我说伏龙徒生就一副好皮囊,只宜看家管仆,凤雏则可教杀狗屠猪,修身、齐家方可治国、安天下,如此想来,倒也是可安天下也!哈哈!哈哈!” 各人听了尽是一楞。吕布听了也忍俊不禁,真想跟着祢衡哈哈大笑,但却用力咬住牙强行运功止住笑容,心想:此人便是那文采惊人的祢衡,但是说话实在太过于狂傲,且看凤雏如何应对。 凤雏面上的表情在这一刻也变得铁青,只是心念一想,此人名满天下,必定狂妄不羁,且看我试他一试,看他是否名不符实。想罢,面色慢慢缓和下来,淡淡道:“汝有何能?如此狂妄自大?” 祢衡将身体转了一个圈,眼睛定定地看着手间的鹦鹉,只见那鹦鹉体长16厘米左右,头、嘴红色,虹膜却是黑褐色,眼周及蜡膜呈白色,颈部有赤黄色的环带,上胸橙红色,背部和翼绿色,在祢衡手指到手背间左摇右摆地走动着。 旁边同行的黑山头目刘石大喝一声:“呔!汝莫挡道!”声如洪钟,街上众人都被其大喝声吸引而望过来。 祢衡却是充耳不闻,未几,脑袋竟然摇头晃脑地朗声道:“惟西域之灵鸟兮,挺自然之奇姿。体全精之妙质兮,合火德之明辉。性辩慧而能言兮,才聪明以识机。故其嬉游高峻,栖跱幽深。飞不妄集,翔必择林。绀趾丹嘴,绿衣翠矜。采采丽容,咬咬好音。虽同族于羽毛,固殊智而异心......” 听之真的是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凤雏侧耳倾听祢衡之吟诵,面上露出丝丝笑意。黑山八人本想上前动粗,见凤雏的样子似是听得甚为陶醉,便也耐着性子立在原地。周围行人纷纷走近形成一个圈子将凤雏等人围在中间。 “......闻之者悲伤,见之者陨泪。放臣为之屡叹,弃妻为之歔欷。感平身之游处,若壎篪之相须。何今日之两绝,若胡越之异区。 顺笼槛以俯仰,窥户牖以踟躇。想昆仑之高岳,思邓林之扶疏。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心怀归而弗果,徒怨毒于一隅。苟竭心于所事,敢背惠而忘初!托轻鄙之微命,委陋贱于薄躯。期守死以抱德,甘尽辞以效愚。恃隆恩于既往,庶弥久而不渝。” 祢衡摇头晃脑竟然将一篇鹦鹉赋洋洋洒洒朗朗吟诵而出,毫不拖泥带水,言辞激昂,令人感怀。 凤雏听完祢衡吟诵的鹦鹉赋,细细思之,不禁哈哈大笑,拍手大笑曰:“果然文采超然,不同凡响,佩服佩服!” 街上的人被祢衡的吟诵吸引,议论纷纷:“听说这人便是名满天下的祢衡呀!” “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 “那是什么鸟呀?” “是西域传来的鹦鹉么?” “好漂亮的鸟儿!” “果然是好文采啊!” 祢衡吟诵完毕,也不再说话,不经意地瞄了吕布一眼,把双眼向两边一扫,见到已有很多街道上的行人围拢过来听他的吟诵,便将手中折扇向上一扬,张开扇子,边扇着扇子边大摇大摆地走出众人围着的圈子,扬长而去。 “真是一个狂生!虽文采绝好,却生不逢时。”凤雏望着祢衡白衣飘飘的背影轻声叹息。 凤雏一行在城中穿梭而行,因凤雏相貌长得怪异,偶有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马车悠悠穿行过许都,径直来到西门外的兵营,有曹兵盘查凤雏一行,听得是找曹操皆不敢怠慢,好生照顾,有曹兵早报曹操处,曹操听得是凤雏来临,高兴得手舞足蹈,忙命人传入。 吕布早用宽沿草帽遮挡头面,打马直入,穿过数座营盘,见到一座红砖绿瓦的巍峨宫楼,城楼上写着四个大字“曹丞相府”府门前有十数个曹兵手执长枪分列两边把守,一个全副武装的小头目见到凤雏一行人,因为得知是曹操贵客,并不作检查,赶忙放入,神态也极恭谨。 吕布扬鞭驾车直入,进得府门只见到有数十骑缓步行来,各人皆全副盔甲,于马上执长枪,步调一致,乃丞相府之巡逻卫队,直穿行出城门而去。凤雏的马车沿青石地砖直入三进的院落,其间已见到有数支巡逻卫队经过院落,可知曹操的丞相府防卫确是森严。 路两边皆为亭台楼阁,将到议事厅,只见一支步兵重装卫队迎面而来,为首一人灰衣灰甲,没戴头盔,只用头巾裹发,面黑若漆,虎目方脸,行走如风,挎一把腰刀,身后有两士兵各提一支短大戟,正是曹操近卫首领典韦。 典韦见到吕布等人,把手向后一扬,数十个卫兵便训练有素地分列路两边而立。人未到,一把粗重的声音已经传过来:“哈哈哈哈,凤雏先生,我求竖若渴,等得你好苦呀!”一个黑黑的肥矮身影便出现在路中,并急步疾走而来,原来是曹操听得凤雏到来亲自来接。 凤雏急忙跳下马车,快步跑向前去,双手向前一拱,腰向前弯曲,作揖道:“丞相亲自来迎,吾不胜惶恐。” “哈哈哈,哪里,哪里,凤雏来投,必有福至,来,来,来,且与吾痛饮几杯!”曹操双手携凤雏之手大笑道。 笑罢,曹操拉着凤雏的手便往议事厅里面走去。 典韦对着吕布等人将手向前一摆,道:“各位辛苦啦,请到客房歇息。” 吕布早将帽沿拉低,轻拂马鞭,马车便向前行驶,早有士兵上前带路。吕布驾车从典韦的面前经过时,典韦的目光刚刚正对着吕布高大伟岸的身躯。典韦只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杀气涌动,这种感觉只有典韦这种内家高手才能感觉到。 “慢着!”典韦大喝一声。 吕布马上勒住马,马车立即停下来。吕布心想:莫不是典韦这家伙认出我来了,若他要动手我就先下手为强,先将他击倒。马车底藏着我的方天画戟,只要我一拳打散马车便可取出,再斩断牵引缰绳就可骑赤兔冲出重围。 典韦慢慢踱到吕布的马车前,虎目炯炯直视吕布戴着草帽的头。吕布虽有草帽挡头,仍然可以感觉到典韦灼热的目光,心想:看来他是认出我了!怎么办?怎么办呀!心下完全没了打算。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吕布只觉天地间只得典韦和他二人,其余人皆为木头布景,虽是短短数秒时间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 典韦停了几秒,见到吕布毫无动静,终于开口道:“这位好汉,请摘下草帽以真面目示人!” 虽是短短一句话,吕布却听得如心头鹿撞,闻言手往上举,目视前方,缓缓将草帽拿在手中,心道:典韦果然厉害,如今被他识穿,只有放手一拼了,我有方天画戟、赤兔马,只可惜再无机会救我的貂蝉了。想罢,心中凄然,不禁仰天长叹一声,只想典韦一动手便将他打倒在地,目中已暗自用眼尾盯着典韦的一举一动。 典韦看到映照在眼前的是一张黑漆漆的面庞,上面布满尘土,一看就是那种长年在外奔忙的马车夫的样子,身体上还散发着汗水的臭味。典韦蓦地一看,就觉得这车夫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曾见过这人,但又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心想:此人随凤雏先生一道,凤雏先生本乃世之奇人,身边自然不少此等异人,又何足为奇呢! 想罢典韦把手向前一摆,对几个士兵道:“快带客人到客房歇息,不得怠慢!”说完便急急向曹操处跑去,数十人跟着典韦而去。 吕布不想典韦竟然不管不顾而去,刚提起来的心忽地放下,心头已经蓄起的一股真气也自泄下,心中不觉轻松不少,蓦地想起自己的脸已涂黑,而且早已放出消息说吕布死于乱石坡,典韦又怎会怀疑自己呢?心中不禁暗自哂笑。 话说曹操亲自将凤雏迎入议事厅,分宾主坐定,曹操高兴地道:“操久闻先生大名,今日相见,心怀大慰。先生到来,乞不吝赐教!” 凤雏曰:“某素闻丞相用兵有法,今愿一睹军容。” 曹操大笑曰:“好,备马!” 左右士兵连忙出外准备马匹,曹操与凤雏并马而行,出得丞相府外军营,策马直上旁边一座小土坡,二人并马登高而望。 曹操于马上扬鞭曰:“先生于此可观我军全貌。” 凤雏闻言向下望去,只见曹营旌旗招展,各营盘皆飘扬着“曹”字大旗。每百米左右一营,连绵数十营,每营都设有高高的箭楼,上各有数名弓箭手把守,既可御敌,又可作了望哨。箭楼下是一个个圆形帷幕围成的兵营,兵营分为轻、重步兵营,骑兵营,**营、豹骑营,丞相府的近卫马队由典韦统领,虎贲营由许褚统领。兵营内各兵皆立于门旗之下,步调一致的正在操兵。各人皆精神抖擞,衣甲鲜明,武器锃亮。营盘中间是高大巍峨的丞相府,丞相府的北边挨着粮仓及辎重物资。 众人于土坡之上都能听到曹军齐声呐喊声,凤雏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暗记着曹营各处方位,正认真看时,便听到曹操在旁边道:“先生,看我军阵容如何?” 凤雏回过神来,伸左手向前指着曹军营盘道:“此乃天兵降临,前后顾盼,出入有门,进退曲折,虽孙吴再生,司马穰苴复出,亦不过此矣。” 曹操听了,心下高兴曰:“先生勿得过誉,尚望指教。” 凤雏曰:“丞相用兵如此,果然是名不虚传!” 曹操大喜,齐回丞相府,将凤雏请入议事厅,置酒共饮,同说兵机。凤雏高谈阔论,应答如流。曹操深深敬服,殷勤相待。 当晚凤雏大醉,回到客房歇息。次日一早,凤雏便召吕布、黑山六人商议。 吕布命轻功最好的浮云守住房门,凤雏轻声道:“我昨日诈作观看曹军阵营,已清楚其间分布,可先令浮云打探貂蝉身处何处,我估计大概应软禁于西厢房中;再使神偷白雀于夜间潜入丞相府内管务部盗其出入军营令牌。其后于夜间定个时辰便可营救貂蝉。” 吕布听了大喜,不过转念一想,又有点想不明白,便担忧地说:“先生所想甚是周密,不过那丞相府内最麻烦的是典韦、许褚二人,余人皆不足惧也。” 凤雏轻声笑曰:“主公勿忧,我已有计策可令主公神不知鬼不觉救出貂蝉。” 椽哉不解道:“吾见曹营处处设防,如果救出貂蝉后,我等如何突围?” 凤雏于座上挺起胸膛,双手平伸,正色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若天助我时,便可全身而退,何所惧乎?” 黑山六人听之,皆不敢言。 吕布笑曰:“但凭先生妙计,必能救出貂蝉。” 凤雏曰:“主公洪福齐天,天必助之。” 众人商议完毕,各各散开,凤雏打开横推之房门,背向坐于门前,闭目养神。 凤雏背对着的是厢房前的一个小湖,小湖对面是门房,有持刀士兵把守。 凤雏正于门前闭目养神,忽有士兵来请,邀去议事厅与曹操共饮。 凤雏随小兵走过一处回廊时,从青墙镂空围栏处见到一人如神兵天将般立于厢房前,此人红面庞、丹凤眼,五缕长须飘飘,青帽绿袍,双脚分立,手执一把青龙偃月刀。 凤雏奇之,问小兵此是何人。答曰乃新近收降的关羽,刘备的结拜兄弟。凤雏连连窥之,暗暗称奇。 凤雏能否设谋将貂蝉顺利救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论 典韦 论三国演义之典韦 说到三国演义中的典韦,自然不能不提我们大家都认识的大名鼎鼎的曹操。伟伟小时候看三国演义,总发现每个大人物虽然都是武艺低微之辈,但是身边都有两个相貌有如金刚怒目,力能拔山举鼎的高手贴身护卫。刘备有关羽、张飞;孙权有甘宁、周泰;曹操有典韦、许褚。 曹操把典韦称为古之恶来(商纣时的武臣)。三国中的典韦一出现便能驱虎过涧,挥动八十斤的两条铁戟运使如飞,一个高手形象在书中呼之欲出。 典韦在三国中的形象也是接近完美的,伟伟小时候也非常喜欢这个人物,认为他是古代勇士的象征。三国演义中有一个情节伟伟记忆犹新,“操不能前进,无计可脱,大叫:“谁人救我!”马军队里,一将踊出,乃典韦也,手挺双铁戟,大叫:“主公勿忧!”飞身下马,插住双戟,取短戟十数枝,挟在手中,顾从人曰:“贼来十步乃呼我!”遂放开脚步,冒箭前行。布军数十骑追至。从人大叫曰:“十步矣!”韦曰:“五步乃呼我!”从人又曰:“五步矣!”韦乃飞戟刺之,一戟一人坠马,并无虚发,立杀十数人。众皆奔走。韦复飞身上马,挺一双大铁戟,冲杀入去。郝、曹、成、宋四将不能抵挡,各自逃去。典韦杀散敌军,救出曹操。”三国的文字将典韦描绘得有如天神下凡,将曹操打救出去。 伟伟觉得无需再去讨论典韦的勇武,他的威猛人所共知。只是说到典韦又不能不提一提他的兄弟许褚。可以说许褚是典韦的一个接班人,曹操在典韦死后将自己的私家近身保镖这个职位交至许褚身上。那么许褚和典韦有什么区别呢?伟伟认为大的区别就一定没有了,两人同样的对主公曹操忠心耿耿,同样的武艺高强,同样的勇不可当。只是其中微小的差别就是罗贯中先生将典韦塑造得比许褚更完美,以上一段描写就表现了他身上很多用智的细节,伟伟认为他比许褚更沉着、更老练、更高智商,只是不甚明白罗贯中先生为什么让这么强的人早早死去。于是伟伟也心存不安,安排典韦早些归西,但起码让其活多了几年,也算是我对典韦这个小时喜爱的人物形象的一个自我安慰。 乱世中的典韦虽有盖世武功,但是竟然只是沦为曹操的高级打手,很少机会统军领将,在伟伟看来确是一种很大的浪费,反观孙权阵营的吕蒙,开始也是一介武夫,但因苦读诗书,终成一代名将流传青史。 也许是典韦生不逢时,也许是罗贯中先生想用典韦来衬托许褚的形象,无论什么原因他和他的两把大铁戟都在伟伟的心目中留下完美的猛将形象。 典韦简介: 形貌魁梧,膂力过人,有大志气节,性格任侠。其时同乡刘氏与睢阳人李永为雠敌,典韦便为刘氏报怨。李永曾任富春长,家中备卫甚为严谨。典韦驾车,载着鸡酒,伪装正在等候别人的闲人;当李永府前开门,李永亲自出府时,典韦便怀匕首向前截杀李永,并杀李永妻,再慢慢走出来,取出车上刀戟,步行离去。由于李永的居所邻近巿集,此事发生后全巿尽惊。从后而追者虽有数百,但却无人敢近。典韦行了四五里,遇上李永伴众,双方转战不久,典韦脱身而去,自此为豪杰之士所赏识。 东汉献帝初平年间【公元190~193年】张邈举义兵时,征典韦为士,隶属于司马赵宠。军中的牙门旗既长且大,人们都不能把它举起,而典韦竟以一手便将其执而竖起,人们都以他为奇异,十分宠慕其才能巨力。后来典韦转属夏侯惇,数次斩首有功,拜为司马。 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其时曹操讨吕布于濮阳。吕布别置军屯于濮阳西四五十里,曹操前往夜袭其屯,翌日清晨破之。曹军尚未及时回还,而吕布救兵已至,双方三面会战。当时吕布亲身搏战,自早上至日落双方鏖战数十合,互持甚急。曹操临时招募破陷敌阵的人选,典韦先占应募,另外带领其余应募者约数十人,尽皆重装两件盔铠,不执盾牌,一律只持长矛撩戟。同时西面战情告急,典韦突进挡敌,贼军弓弩乱发,矢箭如雨,典韦尽然无视,向随从说:「贼军来到十步之内,便告诉我。」不久随从说:「十步了。」典韦又说:「五步之内再告诉我。」随从畏惧,立即便说「贼军来到了!」典韦手持十余支小戟,大呼而起,以戟掷敌,所投者无不应手而倒。战了多时,吕布军众撤退。此时刚好是日暮之时,曹操才得以引军而去。曹操拜典韦为都尉,引置于左右,让他带领亲兵数百人,常在军中大帐巡绕。 典韦人既壮武,其所带领的亲兵都是严格挑选的战卒,每次战斗,典韦部队都常先登陷阵。典韦后来又迁为校尉。他的性格忠诚谨重,常于早上侍立终日,夜晚便宿于帐左右,甚少归府私寝。其人甚好酒食,饮食份量兼人,每有赐食于前,便大饮长喝,左右相属之人,都为典韦供给自己的酒食,曹操大壮其为人。典韦又喜欢携着大双戟与长刀等,军中有谚曰:「帐下壮士有典君,提一双戟八十斤。」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后来曹操征荆州,来到宛城,张绣迎降。曹操甚为欢悦,便邀请张绣及其将帅,一同置酒高会。曹操行酒时,典韦持大斧立于其后,斧刃径有尺余,曹操所至之人前,典韦都举斧迫视。酒宴至终,张绣及其将帅均不敢仰视。十余日后,张绣造反,竟袭曹操之营,曹操出战不利,轻骑遁去。典韦在门前奋战,贼军不能得入。贼兵于是分散从其它门进营。其时典韦部下兵校尚有十余人,皆殊死恶战,无不以一当十。但贼军前后兼至益多,典韦以长戟左右击之,一戟击去,便将贼兵十余支矛摧断。后典韦左右死伤者略尽,典韦本身亦被数十创,双方短兵接战,贼兵往前搏斗。典韦便徒手挟着两人击杀之,其余贼众不敢近前。典韦复前冲突贼众,又杀数人,然而伤创重发,典韦就此怒目大骂而死。贼军方才敢于向前,取典韦之头,互传而观,覆军就看视其躯骸。曹操退住舞阴,闻典韦已死,为之痛哭,招募闲人为其举丧,亲自临哭,遣其归葬襄邑,拜其子典满为郎中。车驾每次经过,常祠以中牢。曹操追思典韦,拜典满为司马,引为近侍。 魏齐王正始四年【公元243年】典韦从祀于曹操庙庭。 正文 第十八回 吕布夜袭丞相府 曹丕强闯西厢房 第十八回 吕布夜袭丞相府 曹丕强闯西厢房 连着两日曹操都来相请凤雏前去议事厅饮宴,突闻马腾挥兵进犯,已直逼许昌,曹操不禁忙了起来,也无时间再与凤雏倾谈。凤雏没事仍照旧背对房门闭目养神。 到了夜间,正是月明星稀乌雀南飞之时,吕布依凤雏安排好的计划,随浮云、白雀一道,轻轻于客房的床上爬起,余人亦各自行动,各穿黑色紧身衣,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众人破窗而出,窗外是一道高高的院墙,浮云轻轻一跃就已伏在高墙上,正要叫众人跃上,只听得有人声走来。众人皆不敢动。 “当、当”那人走过院墙外的小路打响更点,却是二更时分。众人跳出客房分头按凤雏所计划的步骤行事。 吕布随着浮云、白雀一道施展轻身功夫向着西厢房方向飞奔,沿路经过一道假山时正巧有一支曹操的近卫马队巡到,三人隐于假山之内,避过马队。 又折过几个回廊,折得几折,见到有两个侍女举着灯笼立于西厢房拱形入口前。一个身穿红衣,一个身穿白衣,在门口说悄悄话。 红衣侍女轻声笑曰:“告诉你个怪事,听说东厢房那边有个新来的红面大汉只是站着睡觉,并不用上床睡的。” 白衣侍女也轻掩面笑道:“哈哈,真的吗?有人可以站着睡觉吗?你怎么知道的?” 红衣侍女巧笑道:“可能他前世是一只马吧?” “有这样的事?”白衣侍女少女愕然地望着对方。 “跟你开玩笑啦!傻姑娘!听说那人叫关羽,丞相把关羽和他的嫂子放到一个房间,想试一下关羽会不会乱性,可那关羽偏偏是个好汉,并不为所动,每天守在门口站立到天明。”红衣女认真地说道。 白衣女脸上露出爱慕的神情,轻声道:“真是个英雄好汉,可惜我不能亲睹关羽......” 吕布三人耐着性子听着二女在说话,心道:关羽也真是一个品格高尚之人,吾不及也。 浮云趁二女聊天之机,从地上拾起一条树枝,“扑”的一声将树枝抛于园前数米转角处。 “姐姐,姐姐,是什么声音?”白衣侍女轻叫道。 红衣侍女提着灯笼直出拱形园门数米,白衣侍女看来胆子较小,不敢一人留于园内,身体向后转,看了后面一眼,紧跟在红衣侍女身后而出。 红衣侍女提着灯笼走到园前刚才浮云扔树枝处,用灯笼趋前照向地上的树枝,再望向头顶。红衣侍女头顶是一棵参天大树,枝桠茂盛,片片树叶迎着夜风招展。 “哦,原来是一枝断枝!”红衣侍女拾起地上的树枝,对白衣侍女说。 “哎,吓了我一跳,我以为是有贼人过来图谋不轨呢?”白衣侍女用手拍着胸口道。 正当二侍女在园外之际,吕布三人已经飞身越过园墙,几个起落便跃上厢房。西厢房面积颇大,是一个天井型的结构,中间有个小水池,四边是楼高两层的厢房呈口字形排列。 三人伏于小水池边的小树旁,浮云轻问道:“白雀,你知貂蝉关在何处?” 白雀身形瘦小,张嘴便道:“经我这几晚的观察,貂蝉应关在后边厢房倒数第二间房内。”边说边用手指向厢房位置。 吕布听了大喜,道:“各人依凤雏所言分头行事!”说罢,已施展轻身功夫直向厢房纵去,没几下子便跃入厢房门前,白雀尾随而去,看着吕布的身影,心中暗叹吕布的轻功果真高强。 浮云则跃到前面一排厢房的楼顶,伏于屋顶察看周围状况。 吕布到得房门前,心下突然十分激动,一拉房门,只觉被人从门内反锁,正想运力破门而入。身后的衣衫被人拉扯了一下,转身一看,是白雀到了,正用眼神示意吕布莫要乱动。 吕布让过一边,白雀果然是神偷,只见他趋前,从腰后取出一条弯弯曲曲的针状物,在门边几下撩拨,便轻轻将房门打开。 白雀既打开房门,将身体向上一纵,便翻上了房顶,也伏于其上与浮云遥相呼应。 吕布心头有如鹿撞,此刻就可以见到心爱的人,只觉冲锋于千军万马之中都未曾有如此紧张。吕布镇定了一下心神,心道:我心爱的宝贝呀!终于又可以见到你啦!如果今晚能够顺利突围,我定会带你去中原每个美丽的地方,去欣赏更美好的景色...... 吕布想得心潮澎湃,一步就迈入房门,并转身轻轻将房门拉上。 房内漆黑一片,吕布在黑暗中转身,迎来的不是期待中的温香软玉,而是感觉到有两股劲风袭向自己,一路劲风袭向头部,一路袭向后背。吕布心中一紧,自然而然地将手扶住门扇,身体向旁边一跃,避开袭来的暗器。两枚暗器“嗖”的一声,直直钉于吕布刚才站立的门上。 跃到墙边的吕布靠墙而立,两眼于黑暗中望向射来暗器的地方。房内视线很差,加上从外面进来,吕布根本看不清对面有什么人隐在何处,只是感觉到有一些细微的声音传来,又是分上中下三路袭来三支暗器,吕布根本不用眼睛去看,已清楚感觉到又是三枚飞镖,这次吕布身形更快,向旁边一闪,身体好似一条游龙一般霎时间转向房间对面。 靠近墙边是一张床,吕布已跃上这张床,这时已能清楚看到床上有两个人,靠左一人将身体缩入被单,似在不断颤抖。靠右一人右手已经扬起,是一把腰刀,在黑暗中吕布亦能感觉到其所发出的特有光辉。 吕布身体不退反进,竟然在床上凌空跃起。到吕布双膝落在床上时,左手已经紧紧捉住那人持刀的右手,吕布的右手则卡在那人的喉头。 那人喉头内发出“啊,啊”极小的**声,吕布看那人手中刀已软得掉在地上,身体也向后倒去时,将右手力度放轻,沉声道:“貂蝉在哪里?快说!如有半句虚言......”吕布手中的力度又再次加大。 坐在床左侧那人突然发出一声“咦?”定睛望向吕布,未几便身体跳起,雀跃地轻声呼道:“是奉先么?” 吕布听到那人的声音,心头一动,全身有如电击,缓缓回过头来,道:“貂蝉!是你吗?” 正在此时,吕布定睛望向貂蝉时,只觉得右手被人用手肘撞开,随之身体被一股大力踢向后倒。 吕布一骨碌滚向床下,刚才被吕布捉住那人一招得手,随手抄起腰刀,整个身体跃起,一个泰山压顶腰刀就劈向吕布的头脸。 吕布见来得凶猛,只得用双手往地下一撑,整个人向旁边一腾挪,避开这一刀。那人的刀直直劈向地上,“当”的发出一声响。吕布避过那人一击,整个人已跃起,如同猛虎下山般将那人死死压在身体下,右手一抄已夺过腰刀,左手按实那人,右手的刀便要斩向那人头颅。 只听得貂蝉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吕布心想:貂蝉一定不想我在此处杀人,也罢,就留此人一条狗命! 又听得外面人声噪杂,同时有一只蟋蟀在“唧唧”地叫,吕布知道是浮云在报警有人来了,让其小心不要发出声响。 园门外有数人皆穿便服,显是曹府中人,一人朗声道:“红梅,你听刚才有声从房内发出,就让我进房巡察一下,以策安全。” 那被唤作红梅的女子就是刚才守于园门前的红衣侍女。红梅欠身道:“大公子晚安,红梅受丞相亲自委托,除有丞相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入此园!大公子亦不能进!奴婢实不敢违丞相之命,望公子恕罪。” 那说话者正是曹操的大公子曹丕,曹丕心想:我已几番前来西厢房,只为一亲貂蝉芳泽,不想父亲竟然早晚都派人轮流守住院门,今晚趁父亲酒醉,一定要找个办法进入此园,那貂蝉如同粉雕玉砌,今晚我便要霸王硬上弓。 想到此处,曹丕只觉身下有点膨胀,便又大声呵斥道:“大胆红梅!刚才我听到房内有声响发出,定是有贼人闯入,我便去侦察一下又会如何?如若有失,你担得起责任么?” 身边四个随从也在旁边咐和。 “是呀!进去看看有没有贼人嘛!” “红梅你就让大公子进去一下吧!” “如果里面有贼人便如何是好?” “红梅,你就让开吧,好吗?丞相处我们不说便是了。” 四个随从一人一句起哄道。 侍女红梅将身子挺得直直的,手中提着的灯笼打横挡在曹丕身体前,正色道:“大公子,我和小婷从饭后一直守到现在的二更时分,没有见到任何不明人物出现,只是现在见到大公子你们几个男人,哪有什么贼人进来呢?小婷,是吗?” 白衣侍女也马上用力地向着曹丕点点头,口中只说:“没人,没人来!” 吕布用身体压住那人,一手按住那人的嘴,一手撕过被单,将撕开的一小截布塞进那人口中,再用被单将那人绑得结结实实,绑的时候不经意碰到那人的胸口,只觉一片软绵绵的,心中一动,知道是一个女子,用手一摘将女子的头巾摘下,露出满头青丝,那女子目中含泪,只将头扭转过来不望吕布。 貂蝉扑将上来一下子将吕布抱住,吕布心中百感交集,反身将貂蝉拥入怀内,只觉怀内是一片温香软玉,黑暗中两人像是被胶水沾住一样,久久没有分开。 曹丕心头有如火烧,肾上腺素急剧上升,心想:连续几晚都被这丫头坏我好事,今晚一定要如我所愿,就算被爹爹知道又如何?貂蝉只是一个抢来的女人,难道爹会为了一个抢来的女人要了我的性命?实在是说不通的,今晚就让我硬闯进去,与美人貂蝉共赴云雨。 想罢,曹丕已然是色胆包天,厉声喝道:“红梅滚开!今晚我非进去看看有无贼子不可,你再阻拦,我便不客气啦!” 说罢抽出身上佩剑,向红梅处一伸,红梅见到长剑出鞘,心中任是如何胆大,终是一介侍女,哪里再敢阻拦,急急向旁边闪开。 曹丕五人快步便朝貂蝉所住厢房走去,上得楼来,直走到门边停下,伸手便去推门。 吕布在门内听到蟋蟀“唧唧”地一声急似一声,知道有人过来,两人快速分开。吕布急将门反锁,环顾房内,发现此房竟然没有窗户,不禁心头有些焦急,听得门边有人推门。 曹丕在门外发话:“貂蝉呀,快快开门,适才有贼人进园,可能屋内有贼人。” 貂蝉在门内便道:“是谁呀?” “我,曹丕。” 吕布和貂蝉皆心内一惊,貂蝉双手紧紧捉住吕布的手,手心已沁出汗水。 “哦!是大公子,我房间内并无贼人。此处无丞相准许,不能有男子进来,你我男女有别,请大公子莫要进来哦。”貂蝉声调变得柔和起来。 曹丕听得有如仙音,心中如痴如醉,心道:貂蝉声调温柔可人,如能同此女共寝一夜定是人间一大快事。 “貂蝉呀,我不是进来看你,只是想看看床下有无藏着贼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心下更是色胆大起,命人帮忙用力推门,只想破门而入。 只听得门被推得“格滋格滋”响,吕布见到门被五人死命推撞,门框已被推至变形,看看就将推开,心想:只要门一破,我手中的呲铁刀便出手要他们血溅当场,只是这样一来便露出行踪,要想突出曹营就难上加难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到有一人朗声曰:“听闻曹公子人甚风雅,如何便做这般鸡鸣狗盗之事?” 吕布听得这把声音很熟悉,便将耳朵贴到门边细听。 曹丕着随从停下推门,回头视之,原来是刚刚到丞相府作客的祢衡。 曹丕见到是祢衡,眉头不禁紧皱起来,知道此人口才了得,文采惊人,只把嘴巴紧紧嘟起,厉声道:“祢衡何以在此,此处非访客所能到之地。” 曹丕会否闯入貂蝉房中成为吕布的刀下鬼?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九回 狂人祢衡阻曹丕 疯魔典韦杀四贼 第十九回 狂人祢衡阻曹丕 疯魔典韦杀四贼 祢衡手中折扇应声打开,祢衡边扇风边淡淡道:“我听说此地亦不是曹公子可以进来的,如曹公子可进,则我祢衡亦可至也。” “祢衡莫口出狂言!”曹丕呵斥道。 祢衡手中折扇一晃,脑袋跟着也摇头晃脑曰:“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智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坠,礼也;叩之其声清越而长,其终则诎然乐矣,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气如白虹,天也;精神见于山川,地也;珪璋特达,德也;天下莫不贵者,道也。” “你......”曹丕看着祢衡那一副腐儒的样子,心道:听爹爹说此人素有虚名,今晚竟然被此人扰我好事,看来如要动粗,此人定不相让,闹出事来我于爹面上需不好说话。 想罢,便恨恨地对着祢衡瞪了几眼,心中只想着貂蝉,正踌躇着要不要动手,只听有脚步声急步赶来。 曹丕视之,原来是曹操近卫军统领典韦听到动静,带两亲信急步赶来。典韦腰挎佩刀,行走如风,身后两人亦挎佩刀,两人各手持典韦一支大戟紧随其后。 曹丕见到典韦来到此处,知道今晚必不能成事,便大叫道:“我们走!”拂袖而去。 祢衡跟在曹丕身后而出,用扇子不断扇着风,心里面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摇头晃脑地吟着诗:“尔乃归穷委命,离群丧侣。闭以雕笼,翦其翅羽。流飘万里,崎岖重阻。逾岷越障,载罹寒暑。女辞家而适人,臣出身而事主。彼贤哲之逢患,犹栖迟以羁旅。矧禽鸟之微物,能驯扰以安处!眷西路而长怀,望故乡而延伫。忖陋体之腥臊,亦何劳于鼎俎?......” “站住!”典韦沉声喝道。 祢衡正在手舞足蹈地吟诗并无立即作出反应,两亲兵上前拿两支大戟交叉截住去路。 祢衡一时呆呆定住,低头望着身前交叉的双戟曰:“此为何意?” “汝何以在此?此处并不是宾客所处之地,拿下!”典韦大喝道。 两个卫兵一左一右将祢衡反身按住,祢衡手中尤自握着折扇,想左右挣扎,却哪里挣扎得动,被两亲兵牢牢捉住,不得动弹,只得口中大叫:“吾何罪有之?汝错捉好人也!快快放开我,如若不然,定要尔等血溅当场,死无葬身之地!” 两个卫兵听了哈哈大笑,一个卫兵叫张述,一个叫李军。李军笑曰:“哈哈哈,尔等腐儒,手无缚鸡之力,敢出此大言?” “明日将汝缚于丞相阶前,看汝脸面放于何处!”张述厉声喝道。 祢衡依旧在那拼命挣扎,口中大呼:“放开我,放开我!”作垂死挣扎状。 典韦不理会祢衡,径直到门边敲门道:“金 凤!金凤!” 吕布开始听得祢衡突然出现并与曹丕针锋相对时,不禁心中暗喜,想起与祢衡在许昌城中相遇的狂态,心想祢衡这个狂人来得正是时候,只望他能赶跑曹丕这个登徒子。不想现在竟然惹来典韦这个大敌,在门边听得典韦呼唤,心下大急,望着那被绑女子,心道:此女子就是典韦所呼金凤,现被我捆住,现在如何是好呢? “是典将军么?金凤现已睡下,如若有事请典将军明日再说。”貂蝉柔声对着门外说。 吕布听得貂蝉如此说法,心下大宽,对貂蝉竖起了一只大拇指,貂蝉报以一个笑脸,黑暗中的貂蝉如同一个夜光女神,吕布心中如蚀蜜糖。 典韦听了,心下自是起了疑心,心想:想那金凤乃于许昌城内选出之秀女,自小得高人传授武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特别是一手飞刀绝技,例不虚发。因丞相担心貂蝉被扰,特意遣来与貂蝉同住,以防美人被人沾污。今晚竟然会睡得不醒人事,定然是贼人已经入内。典韦想罢,不再说话,双手向下一错。 貂蝉在房内听不到典韦说话,以为典韦被说服,便轻轻将手指放于唇上,眼睛一咪,对吕布作娇柔状。吕布也以为典韦要离去,便伸手复将貂蝉拥入怀内。 “嘭”的一声大响,木推门被典韦双掌一推,当堂颓然倒下,碎木屑滴溜溜地掉了一地。 月光登时洒入房内,典韦只见到金凤被绑住手足倒于地上,嘴里面塞着破布。而床上就有两人相拥而坐,一人是美人貂蝉,另一人却是那为凤雏赶车的马夫。 典韦心中了然,双掌向后一收,反身接过两卫兵递来的两支大戟,狞笑着道:“吕布!怪不得上次见到你觉得眼熟,原来你尚未做鬼,今晚便教你去阎王爷处报到!” 话音刚落,两支大戟已经齐齐向吕布照头劈下,月光之中,典韦的黑脸真如催命阎王一般。 吕布不用抬头已感觉到两支戟的光影像两道寒光划过夜空,呲铁刀早已人刀合一,因貂蝉在身边,不敢离开,只能运足内力望空横扫过去。 真是快如风,疾若电,那刀锋便闪向两支大戟,只听“当、当”两声,弹开典韦手上的两支戟。 两人霎呼之间已战了数招,因房内太狭窄不好施展,两人便转到走廊战到一处。 两卫兵张述和李军也顾不得那弱书生祢衡,齐齐拔出腰刀,正要呼唤,只听得身后虎虎风声响起,急忙回身望时,见到浮云和白雀已经抽刀在身,直扑上前。四人在口字型的空地内两两相斗。 吕布展开呲铁刀与典韦斗了数合,只觉甚为吃力,因为无方天画戟在手,抵挡典韦的双戟便会感到异常吃力。 正在此时,四个黑影同时于西厢房入口处出现,身法皆迅捷无伦,齐齐扑向两个卫兵。 张述正与浮云战得难分难解,听得身后脚步声响起,以为是已方人来,虚晃一刀,回身想呼唤。 刚刚转过身去时,一柄刀已直插入张述的胸口,张述的嘴巴大张,已然说不出话来,望望身体上的长刀,再看看眼前的黑衣人,只见到一张狠毒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狠插张述一刀的人是黑山贼刘石,刘石将刀用力从张述胸口拔出,右脚用力一蹬。张述的胸口血流如注,双脚一软,跌倒于地,早一命呜呼。 李军与白雀战了数合,已占上风,瞥见张述被人一刀插入胸口而死,心中惊惧,张口便想喊叫,却不想被一人从地下滚来捉住双脚,待要挣扎时,却被两个扑上来的黑影迎头两刀斩下,登时口吐鲜血而亡。 四个黑影皆是黑山之贼:刘石、平汉、杨凤、椽哉,那抱住李军双脚的人乃是摔跤好手杨凤,两个挥刀劈死李军的人是平汉和椽哉。 四人受凤雏之命前往丞相府北边的粮仓及屯放辎重物资处偷偷放起火来。 当下六个黑山精英汇在一处,齐齐扑向典韦处。 吕布见到黑山六人一起扑向典韦,将手中呲铁刀向典韦猛斩一刀,以进为退,转身便回到房中,拉起貂蝉的小手,便欲夺门而去。 房内的金凤被绑住手脚,只得呜呜叫着,身子摇摆不定,却也无可奈何。 吕布刚刚携着貂蝉迈出房门,就听到典韦一声断喝,喝声有如山崩地裂。吕布回头望去,就见到一个令人惊叹不已的场面。 只见六个黑影齐齐挥刀扑住典韦的双戟,典韦被六人用刀并力压住左右手两支大戟。大戟慢慢从腰间向地下压去,典韦的两支大戟在差不多被众人的刀压到地下时,典韦双膝已然着地,突然大吼一声,双手双脚同时曲起发力,那力度如同翻江倒海般源源不绝传到六人的刀上。 六个黑影在典韦大喝一声中,应声齐齐被一股大力推得向上飞起,六把刀同时脱手飞出,六人更是被那道大力撞出于地上数米,齐齐摔倒在地上。 典韦更不打话,两支大戟如同两只夺命狂兽一般向着靠得最近的刘石、平汉当头拍下。刘石和平汉摔在地上,武器又已经脱手,哪里抵挡得住当头拍下的大戟?六人眼睁睁看着冒着寒光的大戟在夜色下带着一丝风声划出两道耀眼的光辉,光辉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刘石和平汉的两声惨叫声,两人皆被大戟锋利的月牙铲斩中颈脖,鲜血喷涌而出,场面血腥至令人魂飞魄散。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典韦那两支浸泡了血水的大戟又如同两条狂莽,卷向未及反应的杨凤和椽哉。 可怜那椽哉本为精于口才之人,身上的三脚猫功夫哪里能够抵挡典韦疯狂的一击,登时被大戟之戟锋直刺穿咽喉,吭都不吭一声便一命归西了。 那杨凤却是摔跤好手,反应奇快,只将身体向旁边一滚,终避过典韦的大戟,心头有如鹿撞,见到椽哉已亡,心情更是激荡。 两支大戟仿佛疯魔了,又幻化作无数戟影杀向跌得最远的白雀和浮云二人。白雀和浮云的轻身功夫本是六人中最强的,见到三个同伴倾刻之间化为厉鬼,心下更是慌张,跑得最慢的反而是那神偷白雀。 那白雀心魂已然不定,瘦小的身形刚想跳起,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因害怕一口真气提不上来,平时反身跳上屋檐是惯常之事,今晚偏偏在这最紧急的时候出事。白雀一个倒跃想用脚勾住屋檐的边沿,不想因真气受阻,一个不留神勾不住屋檐,竟然一个半空翻从空中跌落在地上,头部先着地,顿时七孔流血,未等到大戟击中身体便已死于非命。 浮云尚无白雀如此迟疑,身体向空一纵,轻飘飘地攀上屋檐,腰一扭便上了房顶。 只是仅仅数秒之间,黑山六人便被典韦如狂龙般打倒,有四人已魂归天国。那典韦一出手便是杀着,毫无一丝留情。 吕布看到此状心下大急:黑山众贼怎么如此不济,本以为六人至少可以挡得典韦一时,却不曾想只几秒钟功夫就被典韦打倒,怪不得曹操道此人是古之恶来,果然是名不虚传。我的方天画戟不在身边,如硬要同此人过招定战得个一百几十合方能分出胜负,如此我便不能与貂蝉全身而退了。 心念未定,吕布只得硬着头皮拉着貂蝉向口字型的空地奔去。 吕布正奔跑间,貂蝉轻吭一声,拉着的手滞了一下,吕布低头看时,原来是脚上踏到一条树根,被树根勾住了一下。 一个大黑影已经如同一只大鹏鸟一样于空中掠过。吕布低头的双目向下轻轻合起,不需说就知是典韦越过二人头顶,双脚定定立于二人之前,手中两支大戟高举过头顶。 典韦的眼光越过二人,只见到丞相府北面燃起滚滚浓烟,火光在夜色中如同一束束美艳的焰火。 典韦心下也是焦急:不妙!粮仓竟然燃起大火,这群贼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闯入我曹丞相府放火烧我粮仓!怪不得我战了许久都无人前来帮忙,原来是中了贼人声东击西之计,所有人都跑去粮仓救火。欸,呀呀!今晚只要有我典韦在,就不能让一个人从这里走出去!吕布!纳下命来! 夜色之下的典韦就如同一座黑铁塔一般耸立于吕布身前。吕布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知道今晚典韦就是一个难缠的恶鬼,一定要分出个你死我活才能走出这里。 呲铁刀发出一片刀光已然出手,典韦不敢怠慢,身子向后稍退一步,手中大戟向刀光劈去,只听得“叮当”一声脆响,两人的手中兵器一触即退,于黑暗中滑出一溜闪光。 吕布又是以进为退的一招虚招,一拉貂蝉的小手向外遁去。 典韦大喝道:“吕布休走!”双脚一错便追上去。 吕布拉着貂蝉哪里能走得快,典韦看看赶上,正要朝吕布后心劈去,心想:我这招定要吕布一分为二,去阎罗王处找我报仇吧! 吕布和貂蝉能逃出典韦的魔掌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回 西厢房典韦殒命 东厢房关羽挡道 第二十回 西厢房典韦殒命 东厢房关羽挡道 大戟正要击中吕布后心时,突然面前一个白衣人撞了上来。典韦的大戟收之不及,斜斜转了一些角度击向吕布,吕布感觉有风声袭到后背,一个下弯,身体便转将过来,呲铁刀堪堪挡住典韦的一把大戟。 典韦左手戟被吕布格开,右手戟想劈向吕布时见到撞上前来的人是那个酸书生祢衡,心下不禁大怒:这个蠢家伙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要这时候撞上我的右手戟,唉,认命吧,是你自投死路,当怨不得我。 典韦的心念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只觉眼前衣袂一飘,右手觉得虎口一麻,虎口的合谷穴竟然被眼前这个文弱书生祢衡用折扇快如风般一下子点中,痛得典韦大叫一声,右手戟应声坠地。 黑暗中的祢衡头发散开,白衣如雪,轻斥一声,身形一动,便弯腰转到典韦侧面,欺身而入,折扇如风点到,折扇正对着的是典韦的胸外侧部第三条肋骨间隙,距前正中线六寸。 典韦心中了然,祢衡折扇所点之处,乃是胸乡穴,胸乡穴属于足太阴脾经,一旦被点中,必定气血不通,想要提起体内真气便比登天还要困难。这一想法在典韦脑海中一闪而过,哪敢再怠慢,双脚急急向后一跃,想闪过祢衡这狠辣的一击。 可惜的是想法终究是要比身法慢半拍的,就如同计划不及变化快一样的道理。典韦根本就没想到祢衡会武艺,更不会想到他会有如此快的身法,甚至再给他一次机会都不会防备到祢衡的折扇点穴。继虎口的合谷穴被点后,胸外侧部的胸乡穴又被祢衡出其不意点中,幸亏自己闪得较快,穴道并未点实,却也感觉到胸口真气受阻,急忙向后速退开两步。 吕布趁此机会拉着貂蝉跃向园门方向,经过祢衡身边时吕布略一迟疑,看着祢衡在夜色中张开双手,白色衣袖如同一只大蝴蝶张开奶白色的翅膀一样,头发散开随风飘荡,头上的一抹束头飘带于鬓边轻舞飞扬,尽显其不羁之心。 黑暗中看不到祢衡面部表情,但感觉到他的双眼如同两颗宝石镶嵌于夜色中,绽放摄人华彩。 “因何助我?”吕布左手携美人右手倒提呲铁刀不解地问道。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吕布貂蝉乃当世金童玉女自当于一起!” “谢谢你,祢--衡!”吕布已跨出园门回身冲祢衡大声喊道。 “君子爱成人之美,何需言谢!”到得远处吕布仍然听到祢衡从黑暗中飘过来的这一句话。 典韦被祢衡点中胸乡穴,虽然点的力度不重,但也觉胸口真气翻腾受阻,顾不得吕布和貂蝉了,急运体内真气调息血脉。 正在紧急关头,典韦只觉有一个人从后面滚地而来,一把捉住自己双脚,想要用力扳倒自己。典韦便运起千斤坠功夫,双脚一沉,力踏千斤。 滚过来捉住典韦双脚的是黑山摔跤好手杨凤。杨凤一招得手,便想用力将典韦扳倒。不想双手用尽全身之力,典韦仍然纹丝不动,双脚似是粘在地上生了根一样。 典韦只听得背后生出虎虎刀风,心中又是一惊:怎么个个贼人都似是不要命的。 只觉身后又冲来一人,一把单刀如风捅至。典韦双脚不能动弹,只听到典韦“呀!”的大叫一声,所有穴道都被他上涌的真气撞开,典韦的右手戟已坠地,只有挥左手戟回身飞向来人。同时典韦仅能够用身体向旁一扭,那把单刀本是直插典韦后背的,变成插入左边肋骨。 用单刀插入典韦肋骨的人是浮云,浮云和身扑入,见到典韦中刀,心内大快:哈哈哈,我竟然可以手刃曹军第一勇士,此事很快必将传遍江湖,我定能扬名于天下......” 只是令浮云想不到的是典韦竟然会反身将大戟脱手飞出,自己的胸膛直直撞入戟锋之中,口中飞溅出一大口鲜血,直喷得典韦满头满脸都是血。 浮云双手执住插于胸前的大戟,那支大戟已全部嵌入胸膛,浮云在吐出一口鲜血后再也支撑不住,胸口血流如注,双脚一软,紧接着是全身发软,像是一条软皮蛇般倒于地上已经一命归西。 典韦身体中刀,正想用力踢开抱着自己双脚的杨凤。但感觉到眼前白衣飘动,祢衡已是如影随形飘至,折扇呼、呼、呼三下,分指自己上中下三路。 典韦清楚感到祢衡上路点的是自己发际正中直上0.5寸的神庭穴;中路点的是锁骨下窝凹陷处的云门穴;下路点的是侧腹部的维道穴。典韦此时虽然冲开穴道,但是双脚仍然被杨凤殊死抱住,哪里闪避得开?但典韦把心一横,既然挡不住便要同归于尽,腰身微拧,缓解受伤肋骨痛处,右手和身向前猛力挥出。 那祢衡自小便聪明绝顶,什么都爱学,却什么都不甚精,只学得点穴之法,武艺确实平平,只是借典韦不知自己懂武艺出其不意之下才一击得手,现在哪里挡得住典韦的殊死一击。 只听到祢衡大叫一声,被典韦一拳击中胸口,身体向后倒撞出去,手中折扇也如风中飞花飞跌出数米处。祢衡身体连退数步,双手左右晃动,显是已站立不稳,口中溢出鲜血已身受内伤。 典韦和身扑出一拳击中祢衡,但随即就失去重心,被杨凤拖倒在地,身后兀自插着浮云刚才插入的腰刀。 杨凤扑将上来正想拔出典韦身体上的腰刀,不想那典韦的右腿向后一蹬,那力何止千斤?直将杨凤向后踢飞出去。 那杨凤被踢得向后倒撞出数米,正正撞入园中小湖内,湖水“嘭”的一声溅起无数水花。 典韦恨极了杨凤,是因为他才令自己受了浮云狠命的一刀。典韦从地上爬起,强忍疼痛几个箭步窜到湖水内,想一把捉住杨凤狠命抽他,不想那杨凤乃摔跤好手,身形在水中依然灵活如常。 典韦一捉不中,被杨凤如游龙般闪过并瞬时沉入水内。 典韦想再看时,只觉双脚被人猛力一扯。湖水漫到典韦齐胸般深,在水中有浮力典韦不能施展千斤坠功夫,便身不由己地滑入水中。 在水中的杨凤立起身来,看得真切,左手用力按住典韦的头,右手捉住浮云刚才插入典韦身体上的腰刀,用力拔出来。 只觉得水中的典韦身体在腰刀拔出时明显颤了一颤,杨凤拔出的腰刀在手,登时胆气更壮,毫不迟疑便一刀斩向按在水中典韦的头颈。 未及斩到典韦,一股大力如同波翻浪裂一般从水下涌起,杨凤不由得站立不稳,被这股大力涌得从水中弹起再重重跌落水内。 一个黑得发亮的汉子从水中突起身子,两手捉住杨凤的头和脚,大喝一声:“吓!”典韦运起天生神力,竟然硬生生将杨凤整个人撕开两边,随手将断尸扔于水中。 血水在湖内的水中漫延开来,典韦如同在水中重生的鬼魂一般缓缓升起,只见到他头上、身体上全是血水,正在一滴一滴地从身体上滴落到地上,他一步步走向祢衡,所到之处,地上尽是一条条鲜红的血痕。 祢衡身处典韦十数米处,手按心口,正在调息运气,见到典韦手撕活人,如同一个厉鬼一样一步步走向自己,哪有不怕的道理?心头如同遭受重重电击,又兼身受内伤,手中折扇已脱手,已失去反抗的能力,心想:此人如此悍勇,真不定是人还是鬼? 正在惊疑间,典韦已咬紧牙关,一步步走来,一步、两步、三步...... 直到典韦走到离自己只有一米,自己已经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典韦那双睁得似铜铃一般的大眼睛,眼内充满密密麻麻的血丝,紧紧咬实的牙关中渗出的道道鲜血......祢衡不敢再看,把目一闭,心道:我命休矣。 不想过了数秒仍不见有任何动静,祢衡轻轻睁开眼睛,只见到典韦的脸上现出颓态,双目神色已泄,双脚下弯,“扑”的一声跪于自己身前,双手一下抱住自己的双脚,头向前歪倒,已魂归天国。 祢衡用脚轻轻踢得典韦几下,见到他毫无反应,方信典韦真的死去,用力蹬开典韦的尸首,双手用扇子拔弄一下脚下的裤子,跺了几下脚,似是嫌典韦搞脏了其衣服。 吕布与貂蝉出得院门,只见到门前横卧两具女尸,乃是刚才那两个侍女,被四个黑山贼人乱刀劈死,已到阴曹地府找阎王告状去了。 吕布将貂蝉负于背上,展开轻身功夫,几个起落便跃入小径,一路朝自己所住客房而去。 一路上,吕布只要见到有人便遁入黑暗中的树丛或假山内,迫不得已时才出手伤人。只见到各条丞相府的大路上都是曹操近卫军的身影,各人皆提木桶水盆等等救火物品冲向粮仓处,粮仓处则是火光冲天,不断传来曹军各人的呼救声和救急声。 “救火呀!” “起火啦!粮仓起火啦!” “快快前去救火呀!” “快去通知典将军!” “找不着典将军呀!...” 吕布按凤雏之计,背负貂蝉到客房取出马车,将貂蝉化作曹军模样,用碳灰涂面,坐于马车中,马车内还放满木桶或木盆上面装满清水。吕布一拍赤兔马,赤免长嘶一声,拉着马车便行。 马车转过几条长廊,绕过议事厅,经过一道假山,便到得东厢房前的青石路上。 夜色中,青石地板铺就的路中,一个青帽绿袍红脸大汉站于路中央,双脚叉开,一只手轻抚脸上五缕长须,另一只手中却执着一柄在深夜中发出闪闪寒光的大刀,不用再作过多解释,此人间利器便是青龙偃月刀,执刀之人自然就是关羽了。 杀气慢慢于道中凝聚,寒光自青龙偃月刀中发出,似在召唤方天画戟一同厮杀,寒气也渐渐现于关羽的红脸之上,五缕长须于夜风中飘起,绿袍长袖飞升,战意已渐起。 赤兔马见到关羽便长嘶一声停在路中,吕布一见到关羽,头就开始有点痛,心道:想不到在丞相府里面遇到此人,此人的武艺也是不凡,我自问打败他不是问题,但如果因此惊动曹军,便真是得不尝失之事啦。 想罢,便将草帽帽沿拉低,缩于马车上,并不作声。 “汝鬼鬼祟祟,有何苟且之事?”关羽怒喝一声。衣袂被夜风中吹起,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 “去救火!”吕布轻声道。 “你不似是去救火,倒像是去救人!”关羽怒吼一声,声如洪钟。 “你...你当如何?”吕布一下紧张起来。 关羽走近两步,以青龙偃月刀轻轻挑起吕布的草帽,轻声道:“莫道丞相府无人知你,我便知你是谁人,你便是,吕--布!” 吕布见到关羽识穿自己,不禁心下大急,大声道:“关羽,我并非怕你,只是......只是不想惹来曹军的注意,况且......”吕布回头望了一眼马车上扮作曹军的貂蝉,默不作声。 “今晚我便解你到曹公处,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高招。”关羽双手执刀,取个起手式,青龙偃月刀掠出一片刀光,关羽的长须飘飘,于黑暗中如同一尊神像。 貂蝉听到关羽所言,心下也是大急,不禁发出一声:“啊,不要!”声调婉约凄楚,令人爱怜。 吕布心下也是如同刀割一般,高声道:“你当知道,如果刘备身处别处,你一样如我这般不顾一切过来相救,也罢,就让我的方天画戟饮饮高手的鲜血吧!”说罢,双手便准备往车辕上砸下去。 关羽闻吕布所言,不禁陷入深思中,原先举着青龙偃月刀的双手不觉垂下来,以左手去抚摸五缕长须,刚刚立定马步的双脚也伸得笔直,胸膛挺起。 吕布见到关羽突然陷入深思状,心想:此人投降曹操也是迫不得已所为,看来我无意说中他的心事。便又说道:“听闻刘备现正身处袁绍阵营,如你要投袁绍需另作打算。” 关羽会作出什么选择,战或不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一回相府东门佯救火 许都西门战神临 第二十一回 相府东门佯救火 许都西门战神临 关羽听得吕布所言,心中一震,心道:我虽不喜吕布这贼子,但他所言句句打动我心,如果硬要与他决战,凭我一人之力还真不是他的对手,若要曹军将士相助,又怎么能显出我的武功高强?见好就收,就放他去吧!也让曹操多个敌人,好令我早日找到我的哥哥刘备。 杀气全然消失,风轻轻吹起关羽身上的衣衫,夜色柔和,月光洒于青石地面上,现出一片平和之色。 关羽面上杀气隐去,轻轻将青龙偃月刀置于身侧,侧过身子向旁边让开一条去路,吕布也不再说话,打马直出,赤兔当先长嘶一声,放开四蹄,拖着马车穿过东厢房,直奔丞相府东门而去。 吕布驾着马车直出,只见到北面已是火光冲天,周围都是提着水桶直奔粮仓的士兵。 两个高大的了望塔在眼前变得越来越大,东门也越来越近了。将至丞相府东门,人声更是一片混乱。 “粮仓怎么烧起如此大火?” “快救火呀!” “火越烧越大唷!” “咦?这马车去干嘛?” “喂喂喂!停车!你这是去哪里?”东门一个长得肥肥壮壮全副武装的守军头目戟指驾着马车的吕布大声喝道。 “哦!去灭火呀!这样能运较多水!”吕布高举白雀盗来的丞相府出入令牌低声道。 “哦?对,对,对,是个好办法呀!快去吧!”守军头目一边招呼吕布快走,一边自然地走近马车撩起马车的幕布看了一眼。 守军头目只见到马车内摆满了一个个水桶、水盆,当中装满了清水。车中一个瘦小的士兵正低头用双手揽住几个水盆,以防马车颠簸令水盆中的水溢出。那士兵的手本是黑色的,但因盆中清水溢出竟然浸染得双手显出如霜般洁白娇嫩,手腕之间更是显出黑白分明的一截。 守军头目左手摸着肥大的肚腩,右手慢慢放于头上挠头,心中满是疑问。 “莫让那马车出城,快!拦住那马车!”守军头目一下子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指着马车的背影大叫道。 此时吕布所驾马车已然到了城门的拱形门中,两边有两个守军分别上前去拉马车上的两匹马。 吕布急了,大喝一声,扬鞭用力抽向左边那匹黑马,那马虽不及赤兔神骏但亦是千里挑一的良马,被吕布狂抽一下,两蹄飞出。 上前拉马的一个守军士兵猝不及防被踢个正着,惨叫一声向后便倒。 赤兔马是何等神骏?一见旁边那马出手,亦同时发威,双蹄如闪电般踢向上前的曹兵。那曹兵同时向后飞出,被踢的力度更大,向后打了个滚,头部着地,登时一命呜呼。 马车前双马齐齐奋蹄狂奔,无人能够阻止,曹军守兵只能大声呐喊:“莫要走了那马车呀!” “快快截住马车!” “卫队!快拦住马车!” 前方便是曹军的一支数十人的马队,为首一头目手持长刀,见到吕布驾车疾驰而来,将手一摆,数十人便自然分开队形,形成一个方阵。 另有一骑纵马回头便跑去许昌城西门,吩咐守军关闭城门,不能放任何人进城。 吕布见到前方有曹军卫队摆开阵形,嘴巴轻轻上扬,心想:凤雏先生叫我小心翼翼地出城真是太难为我啦!我乃天下第一勇士,此等轻骑又如何能奈我何。心中自是鄙视之至。 双方距七、八十米,吕布从身后拿出雕花弓,在飞奔的马车上取出箭袋,抽出三支翎羽箭,弯弓搭箭,对着正在指挥队形的小头目就是一箭射去。 那小头目正在指挥队形,指着马队高声大叫:“快快!摆成方阵,后面那两人快快入阵,准备......”还未说完一句话,便被吕布一箭射于马下,翎羽箭直穿过头部,人便如一只断线风筝一般头下脚上地跌于马下,登时扬起地上一片沙尘。 随着小头目跌落马下的一刻,又有两个骑兵惨叫两声,死于非命,全都是一箭穿头而亡。 众曹兵一片哗然,各各持刀枪冲来。这帮曹军卫队乃是典韦亲自挑选的忠勇之士,全部人都悍不畏死,有典韦这样勇猛的将军自然便有勇猛的士兵。 吕布见到曹兵竟然全然不惧,一起冲杀过来,心中也觉奇怪,轻轻“咦”了一声,更不迟疑,放下雕花弓,从车辕中轻轻抽出方天画戟。 方天画戟有如一道光般耀眼而出,吕布对着方天画戟轻声道:“尔当蚀血也。” 方天画戟在吕布手中转了两个戟花,在黑夜中犹如一道闪电般击向第一个疾驰而来的骑兵。 那骑兵手中长枪未及刺到吕布,已经被方天画戟的戟锋挑中喉头,吭都不能吭一声就跌于马下,剩下的惊马呼啸一声,似是为主人鸣不平,发蹄狂奔而去。 第二个和第三个骑兵一左一右杀到,围绕马车两边,各举长枪刺来。 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然嗜血,更无任何怜惜,打横向上一格,架住两人同时刺到的长枪吕布右手发力,长戟向右挑起。 那右边的骑兵手持的长枪便脱手飞出,方天画戟快捷无伦地从右至左来一个横扫千军,两个骑兵同时被打翻在地,最惨的是右边那人被打得脑袋开花,即时了结性命。 接二连三冲来的骑兵全都被吕布一招取命,吕布连杀十数骑,杀得性起,心中快活之极,在马车上狂叫:“来呀!来得更多些吧!”手中方天画戟也不闲着,对准冲来的一骑曹兵胸口撩去,那人措手不及,被刺翻于马下。 吕布的马车很快就冲乱了曹兵卫队的方阵,各兵又无头领指挥,乱成一团,吕布也不回头,驾车直向许都西门而去。 还有二十余骑曹兵卫队从后追来,吕布只听得两边马蹄声响起,有骑兵从后用长枪刺向马车后座。 吕布担心貂蝉安危,心头大急,高声大叫:“卧倒!快卧倒!” 貂蝉早已卧倒在盆桶之间,安全得很,听到吕布关心自己,心中甚是高兴,更是用手捉紧马车木板。只听得身旁“嗖”的一声响,放置于马车边的一个木桶被人用长枪刺穿,水从桶中飞溅而出,水花随马车扬洒于空中。 吕布于马车上站起身子,方天画戟向后斜指,那刺穿木桶的骑兵大叫一声,身体也如同他刚才刺穿的木桶一样,鲜血扬洒于空中,人也被奔跑中的战马掀落马下,伏首于黄沙之中。 方天画戟指东打西,又连杀两骑曹兵。马军各人都不敢再贸然上前,只是跟在后面大声鼓噪:“黑汉子好厉害呀!” “拦住前面那黑碳头!” “大家一齐上呀!” “杀呀!” 马车一溜烟般跑至许都西门,只见夜色中前面是黑压压的一群人,前面分列着数百马军,后面列成一个个步兵方阵,大概有一、二千人。为首一将黑盔黑甲,手执一把大刀,面上表情凝重,态度沉稳,正是曹军大将于禁。 看看吕布马车离城门约一百米处,于禁便把左手向空伸直,口中大叫道:“弓箭手!” 马军后突然钻出无数弓箭手,一起引弓向吕布的马车射去。 黑暗中吕布只见到有无数箭矢呈抛物线向自己方向射来,一支支呼啸而至,庞大的箭团如同黑压压的蝗虫嗡嗡飞来。 好一个吕布,只见他一勒缰绳,两只战马同时止步,硬生生刹住马蹄。 吕布一跃而上赤兔马背上,方天画戟已经化作一团弧影,箭矢碰着如同撞到一道铁墙,全部都“扑、扑”弹在地上。 于禁心想:咦?是何方神圣,武艺竟然如此高强,看似滴水不漏唷! “于将军,此人如此厉害,待我去擒他过来!”一将高声叫嚣。 于禁视之,乃副将陈明。于禁心下疑惑,又见陈明主动蓥战,便将举起的手放下道:“弓箭手,退下!”说完又对陈明点点头道:“陈明,要小心应对,不要轻视对手!” “放心吧!看我手到擒来!”陈明嚣张地叫道。 弓箭手头目见到于禁指示,一声锣响,弓箭手全部退回马队后面。 陈明得到于禁充许当先出战,兴奋地一挟座下战马,上前大叫道:“来将何人!胆敢到曹丞相府撒野,快快下马投降,饶你狗命!” 吕布见到前方曹将于禁在西城门布下阵势,知道已无法从原路回黑山,心道:今晚只怕不能从原路归还,唯今之计,只有杀出一条血路,逃得性命再说啦! 正思量间,吕布见到一骑如风杀到,马上一人高声叫嚣着挥动大刀,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刀光闪闪。 看此人策马扑上来,曹军看来是像有雷霆万钧之势,但在吕布看来却是如同小孩子耍大刀一样,破绽百出。 陈明杀到吕布车前,舞得如同风车一样的大刀尚未劈下,就见到一支闪着寒光的利器瞬间探到眼前。陈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终于看清这支寒光闪闪的利器是一柄画戟。方天画戟已快捷无伦地刺中陈明的咽喉。 咽喉上插入方天画戟的陈明到死去都不明白为什么方天画戟会这么快插入自己的咽喉,只能够睁着大眼到阴间解开这个疑问了。 曹军齐声哗然,个个都见到陈明耀武扬威地挥刀杀到吕布面前,却不知为何突然摔于马下,跌于马下的陈明还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去。 后面追赶吕布的曹军卫队十数骑只远远持枪立马于吕布车后,不敢越雷池一步。 于禁心里面疑团更盛,手一挥,身边三员副将皆持刀枪纵马直取吕布。 吕布心里面打不定主意,见到又有三骑冲杀过来,把心一横:就再多几个人来送死吧! 三将齐齐杀到车前,两将在右,一将在左,一齐枪刺刀劈过来。 于禁在远处见到三将冲到马车前一起杀向敌人,心下暗自赞许,心道:三将一起攻这贼人,一定能将他斩于马下。想罢,不禁用手轻抚长须,轻轻点头。 那三将亦如于禁所想,也想一举将吕布斩于马下。可惜他们不知道今晚的对手就是名震天下的“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飞将吕布。 那三将一齐涌将上来,三人都信心满满,想一举成擒,刚挥出去的武器不知为何像碰到了一道铜墙铁壁,同时觉得手上的兵器被一股大力弹开来,虎口发痛,手中兵器不约而同脱手飞出,“嘭,嘭,嘭”几声掉落于黄沙之上。 三将还未能再作任何反应,就几乎同时惨叫一声,被方天画戟横扫下马,一将当场惨死,一将被方天画戟复刺死,一将摔得较远,肋骨跌断几根,半天爬不起来。 于禁见到三匹马奔跑而回,马上的主人都不见影踪,心中更是奇怪:何时又出现一个如此猛人,端的是有如神兵天降,看来只有典韦才能当得住这人的气势。 当下于禁不敢亲自出马,只将手一挥,身后的曹军马队早已如箭离弦一般杀向吕布。 吕布知此战避无可避,一挥缰绳,马车便直向对面的马队冲去。方天画戟已经如同一条游龙般展开,冲上来的曹军马队被吕布的马车一冲,全部乱了阵脚,只一个回合,数人被击于马下。马军各人将吕布围成一个圆圈,吕布的方天画戟指东打西,又连杀十数人。 于禁策马上前看得真切,只觉眼前这人跟一个人十分相像,但又想不出是哪个。看了良久,不禁在马上失声喊道:“这...这个...莫不是...吕--布?” 军中有于战阵中与吕布打过照面的曹兵听得于禁所言,齐声大呼:“吕布!” “这个人是吕布!” “围住他,不要放过他!” “杀呀!” “吕布没有死!” “战神吕布!” “我认得他就是吕布!”最后一人声嘶力竭地大叫道。 曹军齐齐大呼马步军一齐向前,黑压压的人头便一齐涌向吕布的马车,各人一起向前,齐声呐喊。 吕布和貂蝉一对亡命鸳鸯能否逃出生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二回两鸳鸯夺路狂奔 狂书生命悬一线 第二十二回 两鸳鸯夺路狂奔 狂书生命悬一线 吕布见到各人已识穿自己,更不打话,挥缰绳纵马向阵外突围。吕布的方天画戟舞得空气都要被画戟划破一般,只听得刀枪矛戟等等长兵器都一一被打飞出去,曹兵齐声惊叫。 又听得身后的马车被曹兵纷纷用刀枪斩刺,因为太担心貂蝉安危,插入木桶的声音在吕布听来真是听得胆战心寒。 吕布哪里再敢停留,急纵两马向外冲突,曹军在两马狂奔和方天画戟划空之威下逼得让开一条血路。 于禁面色越见阴沉,命马军在后紧紧追赶。 吕布纵马落荒而逃,身后是曹军的马队在紧紧地追赶。只听得身后全是喊杀声和马蹄“得、得”声。吕布听得心烦,回身挽弓向后射去,连射数人落马,身后的马队各人皆不敢追近,只远远跟着吕布所驾马车。 环顾四周,夜色更深,一条蜿蜒小路延至远方,四处都是低矮的小土丘。 吕布心中既担心貂蝉,又害怕曹军追来伤害心爱的女人,边驾车边回头大声叫道:“小蝉,你有没有受伤呀!” 貂蝉听得吕布叫声之中充满关切之情,心中甚是欢喜,伏于颠簸的马车上尖声应道:“奉先,我无事!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啊。” 吕布听到貂蝉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感到十分温暖,扭转头高声回应:“你一定要伏低在马车上,不要抬......” 话未说完,马车的左后轮便撞上路中一块突起的石头,左侧车辕向下一沉,竟然断成两截。那车辕之前被曹军马兵斩出几个缺口,只等这石头一撞便随之断裂。 吕布一下子傻了眼,心中大急:怎么这马车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了呢?这便如何是好? 几骑马兵已经冲上来,围住吕布的马车五、六条枪一起搠将过来。 听着风声“嗖嗖”而至,吕布情急起来,体内运足气力,方天画戟对着搠来的几条长枪一搅。当即将几条枪打飞出去,只剩一条枪还顽强地挡住吕布的方天画戟。 “撒手!”吕布怒喝一声,将方天画戟戟头锁住长枪用力一扯。马上那人身不由己被一股大力扯得直向马下栽去,摔得他哗哗大叫。不等他爬起来,一道寒光已经劈下,那人登时断成两段。 余人见到吕布神力惊人,拔马亡命而逃。不想被身后数十骑直撞过来,只撞得人仰马翻,高声大呼:“我是自己人呀!” “别自相残杀呀!” “救命呀!” “啊!是于将军,吕布在这里啊!快快捉......”那逃跑的曹兵未说完,就被于禁横刀一扫,打下马来。跌落马的曹兵惊愕当场。 “临阵脱逃者!军法处置!”于禁声调低沉,但曹军各人听得心中俱是一震。于禁立马于吕布十数米处,手执令旗向前一扬,身后不断聚拢过来的曹军骑兵发一声喊,齐齐向吕布发起冲锋。道路狭窄,曹军骑兵五六骑为一组不断冲杀向吕布。 于禁只听得各个马兵络绎不绝跌落马下的撞击声,兵器碰击发出的金属沉闷声,最令于禁心惊的是听到曹兵被一一击中时发出的那一声声惨叫,伴着时不时从远处山丘中传来的不知名鸟兽吼声,真像是活在地狱的通道上,而那吕布分明就是阎王派来的夺命使者。 只听得于禁心内暗暗胆寒:吕布立于山径之中,当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狗急也会跳墙,何况吕布乃下山猛虎,看来只能从后暗暗跟踪才是上策。 于禁立定主意,心内惊惧,但是面上却是显出一派淡定之色,一招手,队中数个号手马上响起号角,众马军全部立于山径之内不再上前攻击。 “可用弓箭射之!”于禁传下令来。 “快!跟上!” “弓上弦!”有带了弓箭的马兵便陆续冲上前来准备射箭。 山径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布满曹兵的尸体,死状各异,不是被方天画戟斩断头就是劈断腿,倒卧于地统统令人不忍卒看。鲜血汇成一道血色水流已经沿着山径流向于禁立足之处。 吕布一边厮杀一边在思考如何带貂蝉脱身,见到曹军各人准备以弓箭作攻击,心中一急,已经不用再加思量,吕布一戟挑断绑赤兔马的缰绳和车辕,跳上马车,一手持戟,一手轻轻提起貂蝉。 “射死他!” “不要放过这个瘟神!” “快,射他!” 曹军纷纷鼓噪。 十数支箭如飞蝗冲来,吕布用方天画戟一挥,便击落飞到面前的羽箭,身子向后一跃,携着貂蝉跳上赤兔马。赤兔马早已蓄势待发,待二人刚跃上马背便放开四蹄向前飞奔,只遗下阵阵嘶风之声。 曹军的羽箭哪里还有机会射到二人,只得眼睁睁看着二人消失于夜色之中。 日出时分,雾霭重重。 许都西,曹丞相府。 曹操早早端坐于议事厅主座,文臣武将分左右而列。 “丞相,请用茶!”一旁仆从递上醒酒茶。 曹操呷了一口茶,心中震惊不已:我昨日与关羽对饮,一时兴起,喝得大醉,不想此间竟然发生如此多事,真是令人心痛呀!典韦一身武艺兼力大无穷,一向对我忠心耿耿,每当我危难之时,他总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只以为他一直会侍奉在我左右,不想只一个晚上的工夫,他就与我阴阳相隔,怎不令人扼腕叹息!...... 众人闻侍从道曹操一早醒酒后得知典韦已死于西厢房中,悲痛得扑倒于床,号啕大哭,如今见到曹操一脸哀伤,无人敢先开言。 “报!”一个亲兵冲进来拱手行礼道。 “何事!快说!”一旁的夏侯惇侧过身来,指着那亲兵厉声道。 “禀丞相!凤雏已逃去无踪。” “你们不是一直守在客房门口寸步不离的吗?”夏侯惇怒道。 “禀丞相!近卫军前去捉拿凤雏,想那凤雏一直坐于房前不曾离开,不料凤雏竟然用了金蝉脱壳之计,早已逃之夭夭,房门前坐着的是一具穿白衣白袍的草人。” “啊?这...这个狡猾的家伙!”曹操气得将手中拿着的茶杯用力摔向地下。 “呯”的一声脆响,茶杯摔个粉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众人皆心中一震。 “啊,呀,呀!如若被我撞见这个家伙,定要将他五马分尸!”夏侯惇双手伸出抓紧拳头嘶声骂道。 “吓!气煞我也!”站在曹操旁边的许褚咬牙切齿,两目圆睁,像要吃人一样。 曹操把茶杯摔个粉碎后反而面色变得如往常一样,不动声色说道:“不是捉到那个祢衡么?那个书生也会武艺吗?” “带上来!”许褚一扬手。有亲兵立即跑将出去提人。 “丞相,听闻昨日是吕布乔装打扮与凤雏串通一气将貂蝉抢去,于将军追至长社一带,被其遁去。依我想来,吕布应是奔往嵩山躲避我军追击。”曹操的军师荀彧进言道。 “我已着马军分批沿路追击,定要探得吕布下落。”于禁大步上前沉声道。 曹操心情甚是低落,抬眼望去,见到关羽站在武将队列,一副气定神闲之态。心想:昨晚与关羽对饮,我已大醉,不想此人竟然神态自若,真神人也。失去一个典韦,我更不能失去关羽,如能得此人之心,于我便是如虎添翼。 想罢曹操望着关羽道:“云长,吕布现已逃去无踪,你当有何策擒之?” 关羽抚须低头沉吟,未几抬首曰:“吕布虽一人,但有力敌万人之勇,如若派大军前去搜捕,反会打草惊蛇,应以刺客奇袭,当可擒之。” “刺客?”曹操两眼一转,想起当年自己只身刺杀董卓的陈年往事,望着关羽良久,微微颔首称许道:“好主意!” “此事由许褚督办,以千金赏之,速去办理!” “遵命!”许褚立刻转身出门而去。 “从洛到许巍巍,曹公忧国无私,减去厨膳甘肥,羣僚率从祁祁,虽得俸禄常饥,念我苦寒心悲。”一人大声诵读而进。 众人视之,来人乃是祢衡。双手被绳索扣于身前,一左一右由两个亲兵押解而入。 曹操听得祢衡所诵之诗,表面称颂,内里实含讥讽,不禁心头大怒,但是面上却是现出笑容来,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祢衡,何以弄至这般境况?来人!” “在!”两亲兵应道。 “松绑!” “诺!”两亲兵赶紧麻利地解开祢衡手上绳索。 “祢衡,我以上宾待你,你为何与吕布合谋杀害典将军?”曹操双手叉在太师椅上,身体居高临下俯视着祢衡双眼道。 祢衡双手左右揉搓着,头昂得高挺,眼睛却是望着天花板,脖子在轻轻转动,像是在做早晨运动。 “大胆祢衡!丞相问你话呢!快快回话!”夏侯惇戟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祢衡厉声喝道。 “丞相问话,快回话!”两亲兵左右一推祢衡。 祢衡被推得顺势向前跄踉两步,将双眼平视曹操,淡淡道:“谁能证明典韦是我杀的?” “金凤能证明你当晚出现在西厢房,哼,以你这小身板,谅你也奈何不了典将军!”夏侯惇怒喝完,将双手绕在胸前,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汝串通吕布有何居心?”曹操火了,将手在太师椅上用力一拍大喝道。 祢衡全然不顾曹操问话,旁若无人地左顾右盼,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又用手在自己身上左摸右掏,终于从身体上掏出一把白色的折扇。 夏侯惇本已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心道:金凤在貂蝉房中见到祢衡在西厢房出现,但没看到祢衡动作,谅这酸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也不可能伤得到典韦一根毫毛,此人如此渺视曹公,我定要当堂教训一下这酸书生,也让他长长记性。 想罢夏侯惇大步踏上前,左手一把揪住祢衡的前胸衣衫,将祢衡整个人提起,右手高高举起,撒开五只手指便打下去,只想狠狠赏祢衡一个耳光。夏侯惇心想:我一个巴掌拍死你!看你还有没有这么猖狂! 荀彧见到夏侯惇盛怒之下一掌拍向祢衡,心想:完了完,祢衡这番一定会被拍得散了架,唉,此人虽才华横溢,但实是太过狂妄。心下叹息不已。 堂上各文官见到此状亦不忍卒看,有人更双手掩面,但无一人上前劝阻夏侯惇。 衣袂一晃,夏侯惇左手仍执着祢衡胸口,但是右手的手掌却是仍然停在空中,整个人似是定住了一样。 “咦?”曹操奇之,低头俯首望去。 一个白影已经骤然越过夏侯惇高大的身材,跃至曹操面前,身法如风,正是书生祢衡。 原来祢衡在夏侯惇走来时已暗暗准备,被其执住胸口之际,祢衡的折扇已经出手如风,直点夏侯惇左胸锁骨下窝凹陷处的云门穴。 夏侯惇登时感到体内真气受阻,胸口疼痛,全身乏力,举起的右手已无力拍下,心中大吃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祢衡跃向曹操,乱发飞散,白衣飘飘,手中折扇有如一条灵蛇般指向曹操头面。 情况来得太突然了,曹操只吓得惊呼一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呆在当场,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支白色折扇带着一丝风声迅捷袭来。 一把小小的白色折扇,挟着风而至。 快,如风! 狠,似刀! 祢衡身法奇快,可是有人比他的身法更快。 人影一闪,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随着划空之声如同一道闪电般扫向折扇,“咣”的一声,是金属撞击之声,折扇被钢刀弹开。 原来祢衡手中折扇是纯钢炼就而成,外面包裹绸布。 一把刀刚刚劈开祢衡手中折扇,另一把刀已经如影随形斩向祢衡白皙细长的脖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曹操的族弟,擅使双刀的曹洪。 当下曹洪双刀展开,前后左右尽是刀影,祢衡哪里还能近前?只得向后一翻滚于地上,正想站起,突觉身后有人一脚踢来,只觉后背有如被千斤石砸中一般,痛得他大叫一声向旁跌去。 那人急步上前,一脚踏住祢衡胸口,一脚踏住其握着折扇的手腕。厉声喝道:“鼠子敢尔!” 众人视之,乃曹操麾下爱将徐晃徐公明。 曹洪一个虎步冲上前来,两把明晃晃的长形弯刀便照祢衡脖子上抹过去。 眼看着祢衡就要死于曹洪那两把明晃晃的长形弯刀之下,祢衡命悬一线,会否死于曹洪刀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三回路漫漫吕布投宿 刀闪闪贼人逞凶 第二十三回 路漫漫吕布投宿 刀闪闪贼人逞凶 “且慢!”一个低沉的声音喝止道。 曹洪心头一紧,他听得清清楚楚那是曹操的嗓音。 两把寒气逼人的长刀“呼”地斩下,斩到祢衡的脖子前仅仅只差数厘米,竟然被曹洪硬生生收住。曹洪因为用力过猛,急运全身真气锁住下盘,才硬是化了刚才的猛力一击,只是心头被强抑的真气反撞回胸口,顿时感到心脏狂跳不止。 曹洪把头一歪,双刀仍旧停在祢衡的脖子前,歪着头问曹操道:“此人竟然敢行刺丞相,当罪该万死!” “此人素有虚名,如若取其性命,世人必道我妒言忌能,残杀才子。”曹操低头沉吟道。 “丞相,此人实太可恶,定要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夏侯惇在堂上梗着脖子指着祢衡咬牙切齿地骂道,颈脖上道道青筋突起。 “曹操老贼,明为丞相,实则汉贼,吾今日不能杀汝,他日定当......”祢衡在地下兀自狂叫不已,却被徐晃用脚尖顶住咽喉,后面的话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祢衡一只手捉住徐晃的战靴,一只手想从徐晃另一只脚下抽出来,整个人痛苦地扭曲着身体,口中发出呜咽声。 那把纯钢炼就的白色折扇,被曹洪的长刀劈得形成一个7字,整把扇散了架,斜斜散落在祢衡不时张开的手掌边。 曹操看得此情此景,心头竟然大起同情之心,心道:当年我假意献刀欲行刺董卓,如若失手被吕布捉住,结局是否便如祢衡今日一般?此子确系英才,可惜天性狂傲,但实才华横溢,不能就此死于我的手上,以免世人说我残害英才,也罢,我不杀他自有人受不了他的狂气,就让天收了他吧! 曹操打定主意,两手伸出向下扬了两扬,制止众人鼓噪,口中道:“量此狂生,不足为患,就将其押赴荆州刘表处,是生是死,与人无尤。” 徐晃闻言,放开踏在地下的祢衡,顺势踢了他一脚。 “啊!”祢衡狂嚎一声,在地下滚了起来,未及爬起,口中却已大叫道:“不去,不去,吾哪都不去!今日失手,你便一刀杀了我罢,何需劳神费事!吾乃天下名士,汝何轻吾......” “报!”又有一个亲兵跑进来大声道。 “何事?” “禀报丞相,大事不好!探子回报,袁绍集结大军,正往官渡而来。”亲兵略带慌张地说。 “啊!曹操心中大吃一惊,口中却是轻松道:“哦?袁绍竟敢前来犯我?”说罢不耐烦地把手向外一挥,意即叫人快押祢衡出去。 亲兵将祢衡押出厅外,曹操急与文臣武将商议如何对付袁绍大军,官渡大战即将拉开大幕。 先不表曹操各人积极备战,单说那吕布与貂蝉一骑绝尘,慌不择路任由赤兔马往前发足狂奔。 一路都是山僻小径,两边尽是低矮小树丛。 “啊!”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从无边的旷野响起。原本伏于马背的貂蝉在赤兔马跃过一条横亘在路中的断树枝时,竟然跌落马下,发出一声尖叫。 吕布心中一紧,急勒赤兔,赤兔一声长嘶,将四蹄定住。 吕布急跑至貂蝉跌倒处,将貂蝉扶起,只见她身体上并无大碍,只是膝盖处被一块小石头撞中,血流了出来。 “小蝉,你没事吧!看,出血了。”吕布扯下身上的一截战袍,蹲在地上为貂蝉小心翼翼地包扎伤口。 貂蝉看着吕布帮自己小心地包扎,头上满是汗水,面上露出自责的神色,心中一阵欢慰,反而轻笑道:“奉先,我无事,只是擦伤了皮肤而已。” 貂蝉边说边用宽大的衣袖为吕布拭去头上豆大的汗水。 “乖,不要乱动。”吕布麻利地包扎好伤口,将貂蝉从地上扶起。 两人复骑上赤兔,惶惶然向前缓缓行去。 吕布双手揽着貂蝉,轻声自责道:“都怪我刚才顾着看四周环境,把我的小蝉都弄丢了。” “奉先,何需自责呢?是我不小心跌下来的,跟你无一丁点儿干系。”貂蝉温声细语地说。 “如今和我一道奔波劳碌,真是辛苦你啦!”吕布心中一阵感动,把脸靠在貂蝉脸侧软声道。 “你千里迢迢地跑来丞相府救妾身出来,我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能怪你呢?我不是跟你说过,好想出来野外游玩,现在终于有机会出来完成我的心愿......”貂蝉轻声细语,声音越说越轻。 吕布一摸貂蝉的额头,心疼地思量:哗,发烧了,小蝉与我奔波了整整一个晚上,又受了不少惊吓,也好,就让她睡睡吧。 “不要说啦!你睡吧,我会扶着你的,放心睡吧小蝉。”吕布两手揽紧貂蝉于怀内,慢慢向前策马而行。 前方映入眼前的是一条雾气重重的小村落,村落稀疏而低矮的房屋靠山而建,有青石板铺就的村中小路,一条小溪从村中穿过,村口还有一棵茂盛的大树。 吕布心想:小蝉要找个地方休养两天,将息好身体才能寻路回黑山。此地仍是曹操的地盘,若在此村留宿易于被曹军发觉。 想罢便策马越过村庄直觅山径而走。东方开始发白,太阳将天边变作鱼肚子前将一切照亮。在第一抹晨曦射过来的一刻,吕布走到山半坡,见到有一户隐于几棵大树后的人家。吕布心道:此处单家独户较为隐秘,正适合给小蝉休养一两天。 遂下马双手将貂蝉抱于胸前,用脚便去叩门。 良久,一个苍老的声音于屋内响起:“谁呀?” 两扇门“咿呀”一声打开,一个头发花白,下巴长着一撮山羊胡子的老者伸出头来,眯着两只眼睛盯了吕布一眼,又看了看吕布抱着的貂蝉,样子似是吃了一惊。 “我妻子病了,想在你家歇息一下。”吕布迈前一步,目视老者,坚定地说道。 眼前的吕布全身染满血迹,腰挎佩刀,相貌凶狠,老者知其不是良善之辈,心下犹豫,又恐其硬来,只得让开身体,容吕布入屋。 老者带吕布穿过后院,径直来到一间草房,叫吕布将貂蝉置于床上。 “水,有没水呀!”吕布坐在床前,看到貂蝉紧闭双目已昏迷过去,便握着貂蝉的小手,大声嚷道。 老者摇摇头,无奈地转身出屋取水,心道:唉,今天不知行了什么衰运,一早就来了个瘟神,还带了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看这女子锦衣华服,不知是不是被这黑大汉强抢回来的,唉,这个乱世呀!到处都是贼人横行,还有无我们老百姓的活路呀! “小蝉、小蝉,来喝口水,嘴唇都干了。”吕布接过老者递来的碗,轻声叫唤着貂蝉。 貂蝉悠悠醒转,喝了一口水,又沉沉睡去。 奔波了一个晚上,又大受惊吓,貂蝉终于抵受不住,发起烧来,一时在梦中喃喃自语,一时惊声大叫。吕布心痛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心如刀绞,在一边照顾着貂蝉。 过了很久很久,吕布颓然走到草屋前的天井,从旁边一口井中打水洗干净身体上的血迹和碳灰,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俊脸。 “咦?你是哪里来的?怎么在我家里面?” 吕布听得有人说话,转身望去,只见到一人三十岁上下,胡子拉碴,身材瘦小,眼神内却泛着好奇的神色。 “哦,我是...我是...”吕布沉吟片刻,心想:不能报我真名,恐遭人告密,惹曹军寻来。想罢便道:“我乃过路客商,姓何名方,被贼人打劫,无奈之下携妻子杀出重围,辗转到你家投宿。” 那人并不怀疑,大声指着吕布道:“何方,你长得好英伟耶!” “嘻嘻!”吕布无奈地笑了两声,心想:此人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此处是什么村?” “羊角村” “哦!”吕布问完那人,转身便走回草屋。 那人跟着吕布,头歪过一边,走起路来一拐一拐,原是有点残疾。 “王进!你又干什么?这么晚才起床,是不是想累死我呀?有没有吃早饭呀!”刚才为吕布开门的老者跑进来高声叫道。 那被唤作王进的人跟着吕布身后望向躺在床上的貂蝉,只瞟了一眼,立即大叫一声:“哗!好美丽的女子,是天上的仙女么?” “叫你呀!一看就知你没吃早饭啦!快去快去,莫要吵闹!真是个混蛋,总是要老子操心,家里来了瘟神,你还在呱呱叫!”老者凶巴巴的骂道。 吕布听得老者指桑骂槐的骂着自己,心中不禁大怒,坐在床边看着貂蝉不语。 王进还在门前探头张望,老者早伸手进来将王进扯出去,边扯边骂:“你这好吃懒做的家伙,快去给我吃点东西!搞坏身体还不是要我来照顾你!你看家里面又有瘟神,又有病人!还要我怎么活呀!” 吕布听得大怒,何曾受人如此奚落,左手暗暗探向腰间的呲铁宝刀,转身站起。 突然,左手被人一下捉紧。 吕布回身一看,是貂蝉。 “奉先,莫要造次!我不想再见到任何血腥的东西,我已见得太多啦,这是在百姓家里,为了我,不要杀害无辜的人。”貂蝉扯着吕布的手,微微慼起蛾眉,俏脸上已是梨花带雨。 “好,我答应你。”吕布心下一软,坐回床边轻叹一口气答应道。 貂蝉轻舒一口气,睡回床上。 “我答应你不滥用武力,但你也需答应我要好好休息。”吕布握着貂蝉小手柔声道。 “啊呀!你原来是个大帅哥呢,我还以为家里面来了一个山贼!”老者走到吕布身前,端详着吕布的样子高声叹道。 “大爷高姓大名?”吕布闻貂蝉所言,轻声问道。 “王成,人皆呼我王大爷。”老者有点不耐烦的说。 “王大爷,我妻子身体不适,可否在此暂住几日?”吕布也觉其口气不敬,但无奈有求于人,只能忍着气问道。 “啊,我家屋小,儿子身体一向不好,兼且最近又有山贼前来劫掠,实容不下两位神仙。”王大爷抚着山羊胡,没好气地说,眼睛转来转去,留意着吕布的表情。 “这...”吕布变得有点无语。 正无奈间,一把男声传来:“爹爹,何必多言,家里这么大,只得我两人住,多几个人住也无妨呀!” 吕布一看,是刚才出去的王进,现在一拐一拐的走过来大声叫着。 “你个混小子,老要我烦心,现在又来吵什么?赶紧去放羊!” “不去,我想呆在家里面。”王进站在屋外,眼睛直向草屋里面望去。 “你去不去呀?这里没你的事!” “不去!” “快去!” 吕布看着他们两父子在顶牛,有点哭笑不得。 王大爷见叫不动儿子,俯下身子脱了脚上的一只鞋子,作势要打人。 王进一见爹爹生气,赶忙捂着个脸,向外跑出去,口里面还在叫着:“打人啦!打人啦!” “快去放羊,记得带一瓶水去饮呀!”王大爷一边追出去,一边大喊道。 貂蝉见到此情景,不禁手抚香腮轻轻浅笑。 “你笑什么?” “此二人相依为命,老父明明十分溺爱有点残疾的儿子,但偏偏显出凶恶的样子,你说好不好笑?” “此之谓父爱如山,恩深似海呀!”貂蝉接着又叹道。 “是不是像你这样,明明喜欢我,有时又不想理我?”吕布打趣道。 “你真是无离正经呀!”...... 吕布和貂蝉在农家终于渡过了一天,貂蝉的身体还在发烧。王大爷性子倔强得很,总是想赶两人走,脸上没有什么好脸色。偏偏吕布又有求于他,需拿水送饭什么的,当然就没什么好东西,尽是些剩饭冷菜。 吕布有点恼火,走进厅中正要发作,只见到外面有人声传来:“死老鬼,上次不是说你儿子赶羊未归吗?今日我见到你家有很多只羊呢!” 吕布站在门边侧耳倾听,又听到有羊在“咩咩”尖叫,同时传来王大爷的声音:“各位大爷,行行好吧!我家也就这几只羊啦,给你们全捉走了,我们两父子还靠什么活呀!” 究竟是什么人前来抢劫王大爷的小羊,王大爷一家会遭受什么样的命运?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四回暗器如风破贼胆 人间天堂在此间 第二十四回 暗器如风破贼胆 人间天堂在此间 “废话少说!老二,快去捉羊!” “滚开!”又听到一声惨叫声,屋外乱作一团。 门外五六个贼人皆黄巾蒙头,手持长刀,追着门前四处奔跑的小羊。为首一人额头上有伤,用白布缠绕,肥黑的脸上两只贼眼在盯着周围的环境。 王进见到贼人抢羊,一拐一拐突上前去,捉住一个贼人的手大声叫道:“不要抢我的羊!” 那贼手中捉着一只羊,高声叱责道:“滚开!” 王进充耳不闻,一副打死也不放手的样子,口中只是大叫:“放开我的羊!”双手用力地扯着小羊不放手。 那贼人与王进皆扯着小羊,那羊痛苦地“咩咩”叫着。 贼首眼睛一转,两手握住长刀,转到王进身侧高高举起,阳光在这一刻照射着刀锋,现出一溜耀眼亮光。 刀光如风,照着王进的脖子便劈下去。 贼首的长刀斩下时,只觉有块大物件挟着风声袭来,不偏不倚正正打中他受伤的额头上。 “哎唷!”贼首痛得狂嚎一声,手中刀脱手而出,偏偏就飞向一个正在捉羊的贼人,刀光一闪,插入他捉着羊腿的手掌。 那贼人突遇飞来横祸,痛得立即扔下好不容易捉到的小羊,也跟着贼首一齐狂嚎。 余人齐声大叫:“什么人!” “快快出来,免得老爷动手!” “哪个鼠辈,竟然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快滚出来!” “无胆之徒,竟敢用暗器伤人!” 五六个贼人个个都停止所有抢掠,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齐齐拔出腰间长刀,对着里屋大叫道。 一番紧张之后,那贼首摸摸头上的血,望望地上刚才飞来那物件,方才发现刚才扔中自己的是一个竹簸箕。 贼首望着虚掩的屋门,仍然心有余悸,心想:刚才那簸箕飞过来力度极大,如果不是竹制品我的小命早就玩完啦。心中惊疑不定,嘴中却口硬道:“哪里来的毛贼,且与爷爷大战一百个回合!” 那被贼首误伤的贼人独自一人捉住被长刀插中的手大声跌足狂叫。 吕布在屋内看得好笑,见到众贼剑拔弓张的样子,就偏偏不出去,看看他们有没有胆量进来,暗暗从后院捡来几颗石子,从虚掩的门缝望去,各人依然如临大敌般举刀张望,只虚张声势但无人敢前进一步。 王大爷趁机扯着还在嘟嘟嚷嚷的王进跑到一边远远看着屋内的境况。 “老二,你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贼首双手用力握紧拳头,双脚扎成马步,故作镇定地说。 “郑老大,我刚才见到血头有点晕,叫他们去吧!” 那被唤作郑老大的贼人不断目示身后二人,那两个贼人被逼不过,慢慢举刀向着虚掩的屋门走近。 一步、两步、三步...... 一块小石子从虚掩的门内直飞出来,劲道十足,走在前面的一个贼人被一块石子打中脸庞,“哎唷”一声叫,捂住脸慢慢蹲在地上。 第二个贼人胆已吓破,转身想走,但是已经迟了,裹着黄巾的后脑被小石子“扑”的一声打个正着,向前便倒,扑通一声撞在院子前,摔了个狗啃屎,登时晕了过去。 郑老大眼看两个同伴瞬间被打倒,只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转身撒开双脚便逃。 “走呀!” 余下几人发一声喊便四散而逃。被石子击中脸庞的贼人和那手中**入长刀的贼人也顾不得痛了,赶紧跟在后面狼狈而逃。 吕布见到贼人走远,才拍拍手走出来哈哈大笑。 “哗,恩公,你好厉害哦!扔石子的功夫真是百发百中啊!能教教我吗?”王进一拐一拐地走到吕布跟前,抬起头对着吕布说。 王进本就身材瘦小,一走到吕布面前身高就只到吕布下巴的位置,要昂着头跟吕布说话。 “这个功夫不是普通人能学会的,要有天资。”吕布淡淡道,眼睛也不看王进,上前走到倒在院子的贼人面前,踢了踢那人的脚。 王进讨了个没趣,心里面有点窝火,冲上前去用力不断踢那个被吕布打晕的贼人,将所有不满全发泄在那人身上。 “哎唷,臭小子,你想打死人吗?打死人可是要吃官司的,快住手,住手!”王大爷马上过来劝止王进。 地上那贼被王进踢醒,手动了一下,头在地上晃了晃,停了一下,突然从地上迅速跳起来就想跑。 还没跑出两步,他马上停下来,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他崇敬的东西,两手不由自主地放在胸前。 贼人的前面站着一个人。 一个英气逼人、气宇轩昂的人。 那人昂着头,面上露出微微的笑意,但是那笑意却暴露出一种摄人的杀气,那是经历过无数战阵,主宰了无数人生死的人才特有的一种笑意。 那人是吕布。 贼人虽是第一次见到吕布,但是已经被他那无形的霸气和刚才那神秘的身手所折服,在吕布双眼宛如利剑一样刺向他双眼的时候,他完全失去了逃跑的勇气。 他扑的一声,双膝跪地,向吕布拜伏在地,口中大叫:“英雄,你是大英雄,小人愿降,望英雄网开一面放过小人,小人定当报效英雄不杀之恩!” 吕布只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贼人,眼中只有不屑和冷漠。 在吕布的生命中,只有武力才能主宰一切。 曾经无数次有人跪在地上向吕布求饶,但是他从来都未曾放过一个人。 因为他曾经这样说过这样一句话:“大丈夫处世,能战则战!不能战则守!不能守则逃!不能逃...那就只能够...死!” 今日,亦不会例外。 吕布的拳头已经慢慢抬起,心想,我只一拳就能将这贼子打死,就用他的头来练练我的神拳吧! “打死他!”王进被父亲拖过一边还用双手在比划着大叫道。 那贼见到吕布这个样子面色吓得煞白,只将头往地上不断磕头。 碗口大的拳头已经高高举起,吕布腰开始向下沉,真气慢慢提升至胸口,正要一拳击下。 “奉先!且慢。” 一把温婉曼妙的声音从门内响起。 各人回头看时,只见门口倚着一女子,鬓发低垂,淡扫蛾眉,长得美若天仙,正是那三国第一美人貂蝉。 王进刚才还手舞足蹈的样子,现在看到貂蝉美丽的样子,不禁看得呆了。 “嘿嘿,小蝉,你起来啦!”吕布见到貂蝉,想起她说过不想见到杀戮的话,脸上便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奉先,他又没有伤害我们,就放过他吧!”貂蝉轻声道。 吕布一把扯起那贼道:“哎,我们在玩玩而已,是吧!” 那贼眼中含泪,用力地点点头。 “小兄弟,你姓甚名谁?”吕布望着貂蝉笑笑,心不在焉的问道。 “大英雄,我叫张开,请问大英雄高姓大名?” 貂蝉看到吕布没了杀心,转身走回草屋。王进整个人呆住了,看着貂蝉转身的一刹那,不觉吞了一口口水。 “何方。”吕布看着貂蝉的倩影消失在门口,才没好气地答道。 “小人张开,愿随何将军左右,效犬马之劳!”张开又扑地一声拜伏在地,磕头如捣米。 “嗯。”吕布大刺刺地昂着头道:“快去帮忙收拾一下周围。” 张开答应一声,勤快地收拾起院前被众贼翻乱的杂物。 “你为何有好人不做,要去做贼人?”王大爷走上前来好奇地问道。 “唉,皆因误交损友,认识了郑老大那黄巾贼,从此便走上一条贼匪之路。无奈我们又被曹操派兵长期围剿,大队人马被冲散,最后无路可走,只能跟着他一路烧杀抢掠。”张开面上呈现无可奈何的样子,边说边收拾东西。 “哦,你的意思是说郑老大他们还有其它同伙啰?”王大爷毕竟人生阅历比较丰富,人又较谨慎小心,竟然听出别种意味。 “是呀!他们原有数万人,由孙轻统领,如今被曹军冲散,但聚拢起来便会有许多人马。”张开顺口道。 “聚拢起来便会有许多人马......”王大爷边自言自语边低头抚着山羊胡子沉思。 “怕啥,有何将军在,根本不用怕他们。”张开痛快地说道。 “喂,你们那个郑老大是你的大哥吗?”王进挨过来对张开说。 “是呀。” “我看他真是胆小如鼠,这样的人都可以做老大?” “所以我想要跟何将军,愿为他效劳。”张开认真地说道。 “王大爷,有无针线呀,吾妻想缝一下撕烂的衣衫。”吕布的声音从草屋处传来。 “有,有,有,王进,快!去取针线给吕将军。”王大爷说完,顿了一顿,快步走到吕布面前,脸上满是笑容道:“何将军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咦?你不是一直都想赶我们走吗?”吕布笑咪咪地故意说道。 “这说的哪的话呀?我哪敢赶吕将军走,待会收拾好偏房,就请吕夫人搬到偏房小住,你们住多久都可以的。” “哼!”吕布从鼻孔里面发出一声蔑视的声音,回身去陪伴貂蝉。 “小人这就去收拾。”吕布身后仍然传来王大爷小心的声音。 那贼人张开本也是贫苦人家出身,为人耿直,头脑比较简单,见到吕布神勇,就自愿为吕布效力,什么事都抢着去做,吕布也乐得有一个人供他支使,什么端水拿饭之类的事情都叫他去做,每次张开都做得乐此不疲。 吕布和貂蝉搬到偏房后,他也就搬到草房住。 应该说貂蝉一直都是寂寞的,从洛阳到长安,又从下邳到许昌,貂蝉都一直生活在一种困顿的状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自由地生活在山畔绿树林荫之中。 每天一早,吕布就会带貂蝉爬上山顶,看着山下的一条小河蜿蜒流向远方,俩人坐在鹅蛋形的巨大山岩上,看断崖下蜿蜒远去之河水,互相说着体已话,倒也其乐融融。 夜幕西沉,他们会于星光下漫步在幽暗的田野地里,看着天上细碎的闪烁星星,吹着山野地清爽的微风,貂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觉。 “奉先,看,天上的那颗星,多么亮,多么近!”貂蝉拉着吕布的手臂,踮起脚跟,手举得高高的对着吕布欢呼道。 “我觉得那星还是没有月光美丽。”吕布也心情大好地悠悠说道。 “是呀,月光似女神一般是最美丽的。” “嗯,嗯。” “你说月亮里面有没有住着嫦娥?”貂蝉边说边从身上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玉佩,眼中定定望着玉佩。 吕布取过来一看,只见这件玉佩缕空雕成嫦娥奔月的形状,玉质剔透,果然是一件珍品。 “好漂亮的玉佩!”吕布轻声赞叹道。 “此玉佩乃我义父王允所赠,在下邳城陷入之时,我一直带在身边。” 想起王允和下邳,吕布不禁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心潮起伏,不再言语,闻着身边美人阵阵香气,只想此间真为人间天堂。 两人边说边携手散步,不知不觉间又走回王大爷的山畔小屋。 “何将军,回来啦!”张开大声地对着吕布打招呼。 “今日可是大有收获呢!”王大爷高兴地说。 王进用力拖着一只野猪进屋,但力气不继,张开马上跑来帮忙。 吕布趋前视之,见到野猪的左后脚被一只捕兽夹夹住,正血流不止。吕布皱了皱眉头,赶紧拉着貂蝉回房。 一晃十数天。 日子就似这般一天天幸福地流逝着,神仙的日子就是这样的吧。 无忧无虑、与世无争 这是三国乱世的生活么? 还是梦中的天堂? 吕布每天都这样想,然而埋藏在心底的声音总是告诉他:我要回黑山,与我的部下一起征战沙场。 美人相伴,青山绿水,又有谁能贸然抛下这一切去残酷的战场上征战呢? 只是,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恶梦很快将会来临,快到连吕布自己都想象不到。 吕布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恶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五回风卷残云勇杀贼 色胆包天行不轨 第二十五回 风卷残云勇杀贼 色胆包天行不轨 一日早起,吕布便与貂蝉爬上山顶,欣赏晨雾朝露,突然听得身后有一把苍老的声音大叫道:“何将军,大事不妙啦!” 吕布、貂蝉回头一看,却是那王大爷急冲冲跑上前来,情急之下摔了一下,跌倒于地,在地上还在大叫:“何将军,快帮帮忙呀!救救我们吧!” “何事惊慌?”吕布奇怪道。 “村里面杀入无数贼兵,个个皆黄巾裹头,手执利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呀!救救我们可怜的老百姓吧!”王大爷高声大叫着,手指山下村庄。 吕布心道:定是黄巾贼人被曹操赶得走投无路只得到处抢掠,乱世到处皆如此,又确是令到民不聊生。 王大爷见到吕布沉思不语,又大声恳求道:“何将军,望你救救我村的老百姓吧!” 貂蝉在旁边见到王大爷一大把年纪,扑于地上眼中噙泪苦苦哀求,早已心中不忍,在吕布身边摇摇吕布的肩膀,柔声道:“奉先,就去帮帮他们吧!” 吕布听得貂蝉之言,马上站起身子,大声笑道:“王大爷,快引我去杀贼,我手中方天画戟已很久没有浸血啦,哈哈哈!” 三人便一同下山,到得山畔,见到张开早已提着方天画戟牵着赤兔马等待在一旁。 “小蝉,你先回屋歇息,我去去便回。” “好,你要小心!” “杀几个小贼何需担心!”吕布不经意地望着貂蝉说道。 两人深情对望一眼。貂蝉看着吕布等人的背影,站在山畔目送三人离开。 王大爷在前引路,吕布骑赤兔,张开跟在后面,提着一把长刀,向山下走去。 到得山下,王大爷在前面用手一指高声道: “何将军,你看!” 吕布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前方村庄燃起滚滚浓烟,喊叫呼救之声不绝。 吕布一拍马便向前奔去,奔得不到百米,突停在路中。 张开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声问道:“何将军为何停下?” “唉,我的弓箭放在王大爷家中未取,你去帮我取来!”吕布高声吩咐着。 “是”张开转身便向王大爷家跑去。 王大爷停在路旁一块突起的大石中,目送吕布策马飞奔,心中担忧村中百姓,只直直望着前方情势。 吕布一骑飞纵而去,见到有无数贼人在村庄放起火来,不断有贼人抢出不少粮食、牛羊出屋,村中百姓皆痛哭失声,有反抗的年青男子被贼人一刀劈翻在地...... 方天画戟像一条灵蛇席卷而来,几个正抢夺财物的贼人首当其冲被方天画戟打翻在地。 众贼人见到来将一人一骑如神兵天降,齐齐高呼:“好猛呀!” “快来帮忙,这人好厉害呀!” “杀呀!” 此番过来掠夺的黄巾余孽是被曹操冲散的残部,并无主将率领,只有三个小头目带着数百人过来抢粮,听得吕布神威,全部冲杀过来。 三个小头目均骑黑马冲来,第一个冲上来那人长得高大威猛,举着一把大刀,口中大叫道:“受死吧!”纵马而来,到得吕布背后,大刀横扫过来。 吕布正四处驱散各个步行贼人,各贼人在方天画戟面前确如风中纸鹞,一触即溃。各人发一声喊叫,望风而逃。 见到有贼纵马奔来,吕布听得背后风声虎响,方天画戟向后倒转挥去,只听得“哐”的一声响,戟刀撞击之下,那贼人的大刀早被吕布的方天画戟撞飞出老远,一惊之下,贼人就眼睁睁看着方天画戟划成一道弧线劈下,只得双手抱头。 众贼齐声惊呼之下,那小头目便如断线风筝一样,向马下坠去,“扑”的一声,直直扑于地上,早一命呜呼。 又一头目杀入,见到那贼瞬间死于非命,心胆俱裂,可是却勒马不住,那马直向赤兔奔过来。 那头目只看到一道如芒寒光,快如电,直插自己咽喉,甚至看不清那道如芒寒光就是方天画戟的戟锋。贼人头目到咽气那一刻还不相信有人身手会这么快,眼睛睁得大大的,在马上张开双臂,长刀早已在寒光一闪之下瞬时落于地上。 剩下那贼人小头目未及赶到,便见到二人被吕布起手一戟便倒仆于马下,心里面如同被雷击一般,急忙大呼:“众兄弟,一起上呀!” 哪个人不是只有一条命?哪还有贼人敢复上前?各人只是远远大呼:“上呀!” “一起上!” “为兄弟报仇唷!” 赤兔如同猫遂老鼠一般追杀着众贼,吕布正杀得性起,突听得前方村口鼓角齐响,远方烟尘滚滚,有一彪军马正杀奔黄角村。 吕布心道:定是曹军得到消息过来剿匪,我要赶快回王大爷家避避风声再说。 想罢,吕布纵马便从来路返回,到得王大爷身边时。 王大爷见到吕布神勇之极,大赞道:“何将军杀得好呀,真是大快人心,何以急急跑回?” 吕布见到王大爷对自己十分赞赏,便无计可施地说“不瞒王大爷,我实是被曹军追缉的吕布,现怕被曹军发现,只望王大爷能帮忙隐瞒,让吕布避避难。” “这便好办,吕英雄帮了我黄角村一个大忙,老夫便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吕英雄周全!”王大爷双手作揖,义不容辞地说道。 “好!”吕布好字出口,赤兔马已经撤开四蹄向山畔冲去,吕布心想:我帮了王大爷的忙,他应会保我周全,只是要赶回去叫貂蝉隐匿。 不一会赤兔马就奔到屋前。吕布打马入屋,刚推开屋门,就见到了惊心的一幕。 原来吕布三人离开后,貂蝉目送完吕布下山,慢慢踱回偏房内,正要歇息。却不想那王进此时探进个头来,将貂蝉吓了一跳。 “嘻嘻,姐姐你好美唷!”王进赞叹一声道。 貂蝉在房内见是王进,知他有点低智商,便柔声道:“你莫进来,男女岂可共处一屋!” “喔!我出去便是。”王进爽快道。 貂蝉便轻移莲步,上前关住房门。 “嘭”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撞开,貂蝉悴不及防,被撞得尖叫一声跌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那王进扑将进来,向倒在地上的貂蝉扑了上去。 貂蝉一惊,两手护住胸前拼命挣扎。 那王进却是不管不顾,只觉眼前一片活色生香,如坠天堂,跨坐在貂蝉腰间,只把满是大汗的头靠着貂蝉的香腮。 貂蝉不觉花容失色,两脚两手用力乱动。那王进自小便有点小麻痹之类的病症,不经意被貂蝉挣扎几下,竟然跌翻在地。 貂蝉趁机爬起,夺门便逃。 刚跑两步,王进抢将过来,两手抱住貂蝉就要往自己的床上拖去。 王进心中兴奋之至,他从未碰过任何女人,自从见到貂蝉之后每天都兴奋不已,心想只要能跟这绝世美人共赴云雨,便是死也无撼矣。 正在紧急关头,王进只觉脑袋被人在后面重击了一下,痛得他大叫一声,感到血从脑袋流出来,但是他抱着貂蝉硬是不放手,回过头来见到是张开。 “张开,你也是个贼子,莫管我!”王进仍抱着貂蝉大叫道。 “救救我!”貂蝉急呼救道。 张开刚才用刀背拍了王进一下,见到他仍然不放手,情急之下,用手中长刀便照王进抱着貂蝉的一只手劈去。 “啊!”王进狂嚎一声,猛地放开貂蝉,用右手抚着左臂伤处,怒目盯着张开。 貂蝉快步转到张开身后,张开举着长刀盯了一下王进,见到他双脚似已痛得站不稳当,摇摇欲坠,手臂血流如注,面上的表情痛得有点扭曲。 张开心中又有点不忍,便道:“你再莫冒犯何夫人!” “啊,呀!”王进痛苦地惨叫着,对张开用力点着头,似是在认错的样子。 张开长叹一声,他自做贼以来,见到身边的同伴皆如此劫掠强掳,已司空见惯,见到王进认错,又看到他的手臂被自己所伤,心下一软。 王进又是惨叫一声,双脚站立不住,就要向下倒去。张开赶紧跑前一步,扶住王进。 张开扶住王进,只觉手中一空,长刀被人劈手夺去。 王进长刀在手,毫不迟疑便往张开后心插入。只一秒,张开便口中喷出大口大口鲜血。 “啊!”貂蝉惊叫一声,只觉眼前这人就是一个恶魔,双手高举,回身便想逃出这个黑暗的地狱。 王进此时早已色胆包天,弃了仍在吐血的张开,直抢进来。 不一刻,貂蝉便被王进死死捉住双手,直扯往房去。貂蝉拼命拉扯挣扎喊叫,可是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抵得过一个**攻心的成年男子?很快就被拖进房内,王进将貂蝉整个身体死死压在身下。 王进只觉下体急剧膨胀,热血直冲向大脑,所有东西都不用想了,眼前便是自己一直渴望得到的绝世美女,双手按住貂蝉,便去解她衣衫。 说时迟那时快,王进正觉下体膨胀到无法控制时,“嗖”的一声响,王进眼前一黑,就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美人、美胸、美腿都与他无关了,因为他的头颅已经和身体分离,鲜血从颈脖处飞溅而出。 “啊!”貂蝉的尖叫声有如天崩地裂,胸口被吓得起伏不定。 王进的尸首被人“嘭”的一下扔向房角,映入貂蝉眼中的是吕布英武的身姿。 “奉先!”貂蝉猛地跳起跃入吕布的怀抱。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曹军来黄角村了。” “嗯!” “我们不能出去,不然会被曹军发现的。” “嗯”貂蝉已经吓得不能用脑袋思维。 “等会王大爷回来,见到他的宝贝儿子死于非命,一定会去告密的。”吕布沉声道。 貂蝉定了定心,和吕布走出厅来,指着张开道:“刚才是他救了我,可是...可是又被那狗贼杀死了...”貂蝉已泣不成声。 吕布看着张开的尸首,心想:此人原是黄巾贼人,竟然心存正义,实令人敬佩,幸好我没有杀死他,不然我的小蝉便早遭王进那贼子沾污。心下也是稀嘘不已。 “等会我就杀死王大爷,以绝后患!”吕布镇定地说道。 “啊!不要,奉先,答应我,王大爷本好意收留我俩,现在他儿子见色起欲,与王大爷无关,不能再滥杀无辜。”貂蝉双手捉住吕布双手正色道。 “那,那便如何是好?”吕布有点不知如何应对。 “拖得一时是一时,等待曹军离去我们便自行离开此处,好吗?奉先,答应我,不能杀人,好吗?”貂蝉恳求道。 吕布望着眼前的美人,只觉其心地善良,真是个人间天使,不禁动情道:“好,我答应你,你真是个美丽的嫦娥仙子!” 两人赶紧收拾厅中撞乱的东西,吕布将张开的尸首也扔到王进房中,将房门关好。用水冲干净地上的血水。 两人正冲洗间,只见两人兴冲冲地抬着一大瓮美酒,人未到,声已先到。 “哈哈哈,何英雄,村里面的人送来美酒,望英雄笑纳。”王大爷已经笑呵呵地和一村人抬进一瓮美酒。 貂蝉见有人来,便隐入偏房内。 “王大爷回来啦!”吕布面上有点不自然地对着王大爷说。 王大爷抬着酒水进屋来已闻到一股血腥之味,放下酒水时又见到地上已用水洗湿,还隐隐有血色。心中顿时一惊,见到吕布便顺口问道:“王进那小子跑哪里去了?” “喔,他,他放羊去了。”吕布面上更呈勉强之色。 “咩”门口出现一只小羊的叫声。 王大爷本就是小心谨慎之人,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回身向天井走去,双眼环扫了一周,只见到天井旁边的一条赶羊鞭还好好放在那里。 吕布紧跟着王大爷身后,盯着他的神情观察。 “王大爷,我先走啦!”同来抬酒的村人道一句便出门而去。 “哦,好,好” 王大爷转身见到吕布跟来,更是紧张,心中升起不祥之念:想我儿从小未近女色,如今定是欲对吕布之妻行不轨之事,莫不是,莫不是已经...... 王大爷惊觉儿子出事,会作何举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论 袁绍 论三国演义之袁绍 袁绍,祖上四世居三公位,占据冀、青、幽、并四州,曾为讨伐董卓十八路诸侯盟主,一度成为三国演义中最大诸侯势力。 许多人认为袁绍“凤毛鸡胆”,其实初出茅庐的袁绍也曾对着当时不可一世的董卓拔出腰间宝剑在筵上对敌,口中发出惊天一呼:“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 董卓当时已权倾朝野,连曹操都要惧其权势不敢造次,袁绍在当时能有如此胆量确是令人刮目相看的。 及后袁绍振臂一呼,天下英雄有一半云集于其帐下,人才济济,偏偏袁绍不懂管理。伟伟便想起当年刘邦与韩信的对话,韩信说自己用兵多多益善,而刘邦不懂用兵但懂驭将。而袁绍就坏在不懂驾驭将佐,弄到人心分崩离析,最终招至兵败身亡。 不过反观袁绍的兄弟袁术,那个自谓正统所出,生性狂妄自大,得了传国玉玺自立为王的袁术,袁绍却是比之优秀得多。 说到袁绍的胆气,其实在三国演义中还有一个情节,就是在与公孙瓒的对战中,赵云冲杀过来,袁军谋士田丰对袁绍说:“主公且于空墙中躲避!”袁绍以头盔扑地,大呼曰:“大丈夫愿临阵斗死,岂可入墙而望活乎!”众军士听了齐心死战,赵云不得入。 当然三国演义描写的袁绍犯了很多的大错,错得让人扼腕兴叹,错得令人为曹操拍手称赞,如他在刘备攻曹时没有及时捉住战机,如乌巢粮仓的掉以轻心,如不听谋士之言,如滥杀忠臣,最错的还是他竟然立袁尚为继承人,总领军马,造成二子争锋,被曹操连根拔起,彻底失去争霸中原的机会。 袁绍在曹操口中虽然极为不堪,却是曹操心中的最大敌人,曹操一天不杀死袁家三子,一天都睡不上安稳觉,连心爱谋士郭嘉的性命都要搭上。只因最大的危险乃是:袁绍不是以他一个人为符号的,他代表的是人心,祖上四世三公已令他的门生故吏关系遍布大江南北。 换句话来说,就可以比喻袁绍为一棵大树,他不但有枝繁叶茂的枝叶,他还有根,而且根深蒂固,若曹操只斩其树,不能除根,只要时机来临,袁氏所有势力便会卷土重来。曹操深明此理,直追杀到乌桓,逼袁尚兄弟到辽东,直至取袁氏兄弟首级。 观袁绍阵形,袁军的谋士往往都对袁绍忠心耿耿,而袁军的将领却是屡屡倒戈相向,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袁绍确是不懂管理,待到冲锋陷阵时,一定是困难重重,所以将士皆要临阵倒戈,最明显的例子便是大将张郃、高览的背叛,反过来成为攻打自己的重要前锋,知已知彼百战百胜,袁绍岂有不败之理。 袁绍简介: 东汉桓帝永兴元年[公元一五三年] 袁绍诞生,同年,父死。 汉熹平二年[公元一七三年] 弱冠,除濮阳长,步入仕途。遭遇母丧,辞官回家守孝六年。 汉中平二年[公元一七九年] 守孝完毕,隐居洛阳,不仕官,与张邈、许攸等结交。中常侍赵忠怀疑袁绍结养死士为他卖命。绍叔父袁隗知道后,避绍做官。于是担任了大将军掾兼侍御史,又升任虎贲中郎将。 汉中平五年[公元一八八年] 八月,汉朝设置西圆八校尉,以袁绍为中军校尉,位八校尉之二。十月,汉灵帝讲武于平乐观。讨虏校尉盖勋与袁绍密谋诛杀宦官,消息走漏,蹇硕等惧,出盖勋官为京兆尹。 汉中平六年[公元一**年] 四月,大将军何进与袁绍谋诛宦官,何进妹何太后不从,于是何进招董卓进京胁迫太后。七月,进封袁绍为司隶校尉、假节。宦官张让矫太后诏,招何进入宫,为其所所害,袁绍等破南宫青锁门诛杀宦官。八月,董卓进京,欲废少帝,立陈留王,遭袁绍拒绝,绍出奔冀州。十二月,董卓从绍故旧尚书周瑟、城门校尉伍琼等计,封袁绍为渤海太守、亢乡侯。 汉献帝初平元年[公元一九零年] 正月,关东诸侯起兵讨伐董卓,推袁绍为盟主,绍自封车骑将军。三月,同盟军各怀鬼胎,解散。五月,董卓谴使劝喻山东诸侯各自罢兵,袁绍令河内太守王匡尽杀之。 汉初平二年[公元一九一年] 正月,袁绍与冀州牧韩馥妄图拥立大司马刘虞为帝,虞不敢当。七月,同盟军解散后,公孙瓒进兵冀州,名义上打着讨伐董卓的旗号,实际想吞并韩馥。袁绍遣使劝说韩馥让出冀州,自领冀州牧。 汉初平三年[公元一九二年] 正月,与公孙瓒在界桥激战。十二月,与之战于龙凑,公孙败绩。 汉初平四年[公元一九三年] 正月,绍子袁谭与公孙瓒所置青州刺史田楷战青州,呈胶着状,朝廷使赵岐和解。三月,魏郡兵背叛袁绍,与黑山贼于毒合作攻下邺城,杀太守栗成。袁绍退保斥丘。六月,平定叛乱;此后又陆续平定河北地区的刘石、青龙角、郭大贤、李大目等诸多贼军。 汉兴平二年[公元一九五年] 袁绍拜为右将军。 汉建安元年[公元一九六年] 九月,曹操定鼎许都,封袁绍太尉、邺侯。袁绍耻于位于曹操之下,曹操将已封的大将军让给袁绍。 汉建安二年[公元一九七年] 三月,朝廷特使孔融奉诏书诣袁绍,拜为大将军、邺侯,都督冀、青、幽、并四州兵马。四月,袁绍围公孙瓒与易京。 汉建安四年[公元一九九年] 三月,公孙瓒作书黑山贼张燕,约期救援,不料书信被袁军所获。袁绍将计就计,骗取公孙出城,将其伏击,瓒只好龟缩于易京,城破,瓒自杀而死。河北平。四月,绍调集步兵十万、骑兵一万,准备进攻许都。谋士沮授苦谏不从。 汉建安五年[公元二零零年] 正月,移檄诸郡,全面攻打曹操。刘备在徐州败于曹操,投绍。此前,田丰劝袁绍乘曹操后方空虚之机进攻曹操,袁绍以儿子生病为由拒绝。二月,驻军黎阳,官渡的前哨战——白马之战、延津之战相继爆发。袁绍派遣颜良进攻东郡太守刘延于白马,曹操救援,颜良被斩;袁军渡河,与曹操会于延津,使文丑、刘备为前锋,曹军又斩文丑。 七月,汝南贼刘辟反,谴刘备助之。袁军进屯阳武。八月,连营稍前,与曹操相持于官渡。袁绍在曹营外筑起土山,向曹营放箭,曹军用投石车击破之;袁军又挖地道通向曹营,曹军在营外挖了一条壕沟阻挡。九月,曹将徐晃烧毁袁将韩猛运送的辎重。十月,曹操从许攸处得知乌巢屯有袁军大批粮草,亲率五千精骑火烧乌巢。绍仓皇北逃。杀掉了当初劝袁绍切末兴兵的田丰。 汉建安六年[公元二零一年] 四月,曹操在黄河边炫耀武力,发动仓亭之战,袁绍集中最后力量反击,大败而归。 汉建安七年[公元二零二年] 正月,陆续平定官渡战后河北诸郡的叛乱,但忧虑成疾。五月,袁绍病死。少子尚嗣。 正文 第二十六回羊角村许褚驾到 众曹军蚂蚁撼象 第二十六回 羊角村许褚驾到 众曹军蚂蚁撼象 王大爷不敢想下去,眼光一瞥之下,竟然看到王进的鞋子孤零零的撂在屋角。脑袋只觉轰的一声,有如五雷轰顶,不禁站立不稳,身体摇了两摇。 吕布一直在观察老头的动向,心想:只要他一有所觉察,我便制住他。见到王大爷站立不稳,便急步上前扶住。 王大爷心如火焚,眼中不觉渗出泪水。 “王大爷,你怎么样呀?” “哦,无甚么事,只是我的心药已用完,我要叫人去帮我买回来。”王大爷认真地说道。 说完,王大爷快步走出门外,叫住村人,对村人耳语几句,便返回房内。见到王大爷身体有点站立不稳,吕布急忙扶他坐在厅中长椅上。 王大爷整个人平躺在长椅上,轻声道:“等会村人买药回来,我的心病便会痊愈。” 貂蝉闻得王大爷身体不适,缓步赴前轻声道:“王大爷当要小心身子!” 王大爷心道:美人真是祸水呀!我儿定是被其所害。面上却现出笑容:“不妨事,不妨事,等会药来便好了。” 吕布见他睡在椅上,终于舒了一口气,心道:等曹军走远,我们便迅速离开此处,寻路回黑山。想罢便去天井处喂赤兔草料,以备远行。 “王大爷,你何处不适?”貂蝉关心地看着眼前的老者,心中充满歉意。 “心痛,我的心又阵阵绞痛,老人病了!不碍事,不碍事,何劳夫人担心,咳、咳、咳...”王大爷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貂蝉心里涌起无限内疚,心道:想那王进一生下来便有残疾,母亲又早死,父子二人在山畔相依为命。此老丈虽口中常骂儿子,心中却是视其如珠如宝。现奉先杀其独子,剩下他孤零零一个生存在世间,确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此事因我而起,......。 想到此处,貂蝉实感亏欠王大爷很多很多,便从身上取出平日珍藏着的嫦娥奔月玉佩,递与王大爷手上,满怀歉意地说道:“王大爷,此乃我义父生前所赠玉佩,现赠与你,只望你身体康健,平安一生!” 王大爷接过玉佩,见到此玉佩做工精巧,心道:此女定是心有疚意,方赠我如斯珍品,只是...只是...我那可怜的小儿,定是...定是,已丧于吕布之手,我真是引狼入室呀! 心念一动,拿着玉佩的手已经有点颤抖,为免貂蝉生疑,马上把手中玉佩放入衣袋,脸上却装出笑容来,口中道:“老夫,谢过夫人!”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吕布见到王大爷仍睡于长椅之中,显是已睡着了,便轻轻收拾好行装,牵过赤兔,与貂蝉一同走出屋门。 一出屋门,就发现情势不对,只见到山下已经有一大群黑压压的人头冲上山来,旌旗招展,当迎面几面大旗,皆写着一个大大的“曹”字。 “是曹军!”吕布大吃一惊,对着冲上山来的曹军冲口而出。 貂蝉吓得“嘤”的一声,躲于吕布身后。 “快,上马!” “捉紧缰绳!一定要捉稳呀!” “我们冲出去!” 吕布一边说,一边将貂蝉托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赤兔也知此番又是一场恶战,两耳竖起,双蹄踏地,只等待吕布一夹马肚,便如电闪般冲向山下。 曹军此次来的是两员副将,大概有一千人马左右,原只为剿灭贼人,想不到吕布在此,早有快马报与曹军许褚处。两员副将知吕布英勇,便教曹兵搬来擂木土石,早将下山之路封死,各人从树丛中窜将上来,只虚张声势,并不敢贸然攻上来。 吕布杀将下山,赤兔嘶风,戟如电闪,曹军发一声喊,全都散开于山林中,有被树丛阻挡走避不及的便做了戟下亡魂。 吕布正冲杀间,便见到前方去路被人堵死,有无数断枝石块将山路堵住。吕布冲到断枝拦住的路障前,挥动方天画戟向前挑去。 “哗,啦,啦!”几条碗口粗、十数米长的树枝被吕布的方天画戟挑得向两边飞去,不幸站错位置的几个曹军士兵惨叫几声,被粗树枝砸个正着,有的被当场砸死,有的被砸中身体,全都倒于地上。 曹军齐齐惊呼,都在想:刚才我们设置路障时皆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抬来这许多树木,不想吕布几下子就将林木挑开,真神力呀! 曹军更是不敢上前,有带了弓箭的便望吕布射去。 吕布连续挑动十数条树枝,将路障一一清除,拨开偶尔射来的冷箭,只将脚轻轻一夹,赤兔马心领神会,如同穿云过雾般跃出,只一会儿便冲到山下。 山下,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因为前方已经尘土飞扬,当头一面“列、列”作响的旌旗上书一个大大的“许”字。门旗下,一将长得高大威猛,没带头盔,手中一把大刀平举,似是随时都要出手取人性命,正是曹操帐下爱将许褚。 “呔!吕布,纳命来吧!哈哈哈!”许褚纵声狂笑,声震四野。 貂蝉见到许褚声势惊人,只吓得身体在瑟瑟发抖,轻声道:“奉先,许褚甚猛,小心呀!” “小蝉莫怕!他不是我的对手。”吕布轻抚貂蝉香肩,柔声安慰道。 吕布虽是这么说,但心里面却是没有一点把握,因为貂蝉坐于马前,要照顾貂蝉又要与许褚单挑,实在是有太多不稳定因素影响自己的招数。想到此处,吕布立马不前,只用左手高举方天画戟,脸上露出一副轻视的表情,实际心里面却是惶急万分。 许褚一拍座下马便要出战,一旁的谋士程昱劝止曰:“许将军暂缓出战。” “为何阻我?”许褚止步道。 “将军不闻曹公道吕布非一人可胜之,此人神勇,不可力敌。” 许褚把大刀在马前一挥,发出一丝划空之声,傲然道:“吾可取其项上人头!” “汝当耗其体力,逼其上山,然则...自愿前来擒布之猛士现于何处?” “已着人唤来!” “我等乃身负曹公使命,不可有失,将军不能凭一时之勇,便令吕布逃去,此非为将之道。”程昱语重心长地说道。 想到曹操,许褚点点头大叫道:“好,众军听令,今日便是吕布忌日。哈哈哈!”当下许褚便命众军分成几队,重重围将上去。 吕布见到黑压压的曹军一拥而上,赤兔马便长嘶一声向前跃去,方天画戟如同道道闪电划过,曹兵发出阵阵惨叫,不消一会儿工夫,第一队曹军便告击溃,众军被赤兔冲散,各人皆近不得吕布身前数米之内。 许褚见状又命第二队生力军补充上去,各人挥动刀枪盾牌,喊叫着冲杀上去。 “杀呀!” “杀吕布,得千金!” “不怕死的跟我冲呀!” 吕布见到曹军又黑压压地冲上来,纵马便向前闯。程昱早挥动令旗,几排弓箭手露出身子,箭矢“咻、咻”地飞向吕布和貂蝉。 漫天的箭矢飞来,吕布虽早有准备,但是心中担忧貂蝉安危,哪里还敢向前,早勒住赤兔将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 程昱令旗一收,各弓箭手退避,一支生力军又如同蚂蚁一样冲上来。 吕布连番冲杀皆不能冲出重围,心里面暗暗叫苦。 此羊角村顾名思意,地形便如同一个羊角一般,只有一条路通出村外,除却此路别无他途,身后却是一座山拦住所有出路。 阵阵喊杀声中,吕布冲杀了数次皆被弓箭手射回,坐在马前的貂蝉,更是有好几次都险些摔于马下,幸好被吕布一手扯住,但美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冷箭咻咻穿梭而至... 长枪刺刀滚滚而来... 怒骂纳喊震人心魄... 吕布身上也是浑身大汗,于无数战阵中他何曾如此惊惶不定过?只因身边有一个人,一个会令他分心的女人,一个他视若明珠的女人,他不能够让这个女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个女人是---貂蝉,所以他今日注定是走不出这个樊笼的。 这是一个注定了的英雄,一个孤胆英雄,从虎牢关三英战开始就注定了他的命运,他一生无时无刻都处于一种孤军作战的状态中,只因他是人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吕布,当然还有一骑相伴一生同时面对危险和冷箭的赤兔神驹。 许褚看着吕布在阵中左冲右突,心中泛起无穷战意,双目圆睁,口中发出“啊,呀,呀!啊!”之声,眼神直直盯着吕布,无一刻停下。 程昱见到许褚专注的神情,轻笑曰:“哈哈哈,吕布此番无路可去,除力竭而亡外,已别无他法,许将军何需亲身上阵?”。 “尔等文官,怎会明白我等武将心中所想,吕布武艺乃天下第一,我若能击败他,我便自然扬名于天下。”许褚仍紧盯着吕布的身影不放松,边盯边不耐烦地说道。 程昱于马上轻轻笑,心道:怪不得丞相要我看住许褚,恐他有失,原来他有这般想法,看来我要用激将法才能制止他上阵了。 “许将军,吕布现以一敌千,又有貂蝉这个包袱,你若上前,则胜之不武,又有何颜面见天下英雄?” “啊,对,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许褚一拍大腿,瞪着一双牛眼看着程昱。 程昱双手拉着缰绳,脸上露出微微笑意。 又战了一个时辰,战场上的吕布心下大急,只觉曹兵如飞蛾扑火一般涌来,杀完一层又一层,无穷无尽,心道:如此拼杀下去,不但救不出貂蝉,连我自己可能都会命丧于此,此地便是我的归宿么? 吕布心下焦燥,方天画戟猛地使一招横扫千军,一挟赤兔。那马早明主人心意,马身随戟而转,身后飞奔而去,无路可逃,只能从原路返回。 “众将士,活捉吕布,赏黄金千两!”程昱大声呼道。 “哗呀呀,随我取吕布项上人头!”许褚又是一声大吼,有如山崩地裂。 “冲呀!” “吕布已无力再战!” “杀呀!” 众军一齐呐喊,旌旗招展,向山畔涌去。吕布骑赤兔奔上山径,回身一看,天呀,只见到曹军有如蚂蚁一般涌上山来,黑黑密密的全是不断攒动的人头,从山石下,岩石旁,树丛内,草丛中不同的地方涌上来,占据了整个山坡。 “已无路可走!”吕布心下一惊,头上的汗水大粒大粒地掉下来,全身都被汗水湿透。 貂蝉也见到山下的曹兵,又见吕布定住马,感觉到他的心跳加快,汗水直流,不禁在马上转过头来,轻声道:“奉先,无路走也罢,能和你死于一处本已是一种幸福。” 吕布闻言,看着貂蝉如粉雕玉砌的侧脸,心中也是一阵激动,心道:一个弱女子尚且不畏死,我乃武艺天下第一的吕布,怎么便连一个女子都不如?生有何欢,死又何惧?与心爱的人死于一处,何惧生死! 吕布被貂蝉所言感动,心下如同打了一支强心针,早将自己生死置于度外,但终是担忧貂蝉安危,打马便向山顶险要处奔去。 去到一处险地,只有一处狭窄坡地通过,吕布便只身跳下马,对貂蝉道:“小蝉,你到山顶的岩石处等我,等待我杀尽曹军,自会寻机过来寻你。” “奉先,你自己要小心,若有机会便寻路自己逃生,不用管我的,曹贼应不会杀我。” “不行,我不会丢下你的。” “奉先......”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死,我们也要死于一处!”吕布一拍赤兔马屁股,赤兔张开四蹄便驮着貂蝉纵上山崖而去。 十数个曹军已经呐喊着冲上身前,刀枪齐举,刺向立于山畔的吕布。 “啊!呀!啊喔!啊!呀!......”一片惨叫声响起,吕布的戟锋又一次饮饱了鲜血。 吕布再无拖累,心下更不留情,一柄方天画戟如同皎龙出海,将冲上来的曹兵杀得死的死,伤的伤,有的更是连滚带爬将后面跟上的曹兵冲得东倒西歪。 吕布在此制高点连杀百余人,无人再敢上前一步,全部站在离吕布二十米开外不敢动弹,后面的曹兵涌上,不知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互相推挤,又有多人受伤,曹军一片混乱。 吕布被曹军围在羊角山中,如何才能脱得重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七回流星锤疾风骤雨 吕奉先力战三雄 第二十七回 流星锤疾风骤雨 吕奉先力战三雄 “怎么回事,快快向前!”许褚大刀猛斩,向前高呼。 众军惧怕许褚,又一次冲上来,到得吕布面前纷纷后退。 “吕布神勇,此非制敌之策。”程昱对着许褚道。 “汝当有何策?”许褚急问道。程昱在许褚耳边耳语几句。 “此计大妙,哈哈哈,好计,好计!”许褚听得哈哈大笑。 一伙曹军便不声不响抄小径绕去后山。 “灭吕布,只时间问题,哈哈哈!”许褚有种阴谋得逞的愉悦感觉,仰天狂笑。 “许将军,前番贴榜招募天下勇士擒吕布,现下勇士何在?”程昱把头侧向许褚方向,轻声问道。 “已来矣!不过,那红面大汉确实可恶,只想与吕布单打独斗,实是不知天高地厚。”许褚心中有些不愤地说道。 “哦?”程昱听了微微颔首,心照不宣地笑笑。 曹军在几个副将威逼下,硬着头皮向吕布发起一轮新的冲锋。 “杀呀!” “为了千金,拼啦!” 十数个曹兵挤在山路上拥将上来,未及举起刀枪刺来,就见到一道冷冰冰的寒光迎面划过来。前面数个曹兵已经向后倒跌下去,撞上后面的几个曹兵,全部扑翻在地。吕布身前十米内的山径上就已叠起一大堆横七竖八的曹军士兵,只是这些士兵全部已经断了气,只有血仍然在流淌着,表明他们刚刚还都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 吕布杀得痛快,心中暂时再无任何杂念,只有一个字“杀!”,想灭我吕布,面前只有一条路,就是死! 血仍未冷,心早已冷若冰霜。 树影一动,叶子飞撒于空中。风起,林间更惊起一只乌鸦。 “呀!呀,呀!”乌鸦于林间受惊,扑打扑打双翅向空飞去。 吕布心中一凛:乌鸦乃不祥之物,如此无枝可依,岂非...我便如乌鸦一般?...非也,乌鸦至少会飞,而我呢,只是一介凡胎...... 心念未定,已听到一声铜锣般的大笑声,震动山谷:“哈哈,哈哈哈哈!” 吕布身体随笑声而转,双眼警惕地望向右首笑声传来的方向。 “吕布,还我手来!”从吕布的左首又传来一声怒喝。 怒喝声中,一人从左边山林下跃将上来,两脚于地上一顿,扬起一片沙尘。 此人身材魁梧,一只手倒提着一个大铜锤,一只手负于身后,两眼似被火烧着,望着吕布的眼神已燃起熊熊烈火。 吕布详视之,只觉此人似在哪里见过,但是实在想不起来,正想喝问来人。 没有任何预兆,一只巨大的铜锤已经照面击来。 听着那虎虎的风声,吕布不想与此人硬来,心想一定要保存实力。 吕布向旁跳开,方天画戟正要劈向来人,只觉右边已有兵器袭来,目标是自己的后心。一出手便要取人性命,此人好狠呀! 吕布只得侧过身来,胸前的衣衫已经擦到那件兵器,堪堪闪过这闪电般的一击。原来是一只流星锤,怪不得那么快,快到连吕布这样的高手都只是堪堪避过,而且无一丝轻松。 长长的流星锤挟着风沙从地上席卷而来,大铜锺更快更狠地向吕布头顶打下。吕布感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很久未有试过这种感觉了。吕布精神一振,方天画戟迎着大铜锤一挡,身体早已跳起避过流星锺。 一支长兵器从吕布身体后面击来,是直直地击将过来,旁人感觉不到一丝风声。吕布当然是感觉到这支武器的威胁。 “呔”一个矫健的身影凌空飞跃而起,跳出包围圈。 吕布跃出包围圈定睛看时,只见到三个身形魁梧、虎背熊腰的汉子定定立于三角位置。一人右手提一只大铜锺,左手竟然没有手掌。一人左手转动着一只流星锺,右手也捉住一只锺。一人两手直直举一条镔铁棍...... 许褚在山下与程昱并马而立,心知今日吕布已是插翅难飞,不觉忆起曹操命他贴出“英雄榜”招募天下英雄的情景:贴“英雄榜”目的是追杀虎牢关一战成名的吕布。取下吕布人头,赏金是一千两,连日来揭榜的无数英雄都要经许褚法眼方能选上。 第一个前来揭榜的英雄,只有一只右手,左手手腕被齐齐截断。此人不是别个,正是虎牢关一役,被吕布用方天画戟齐齐斩断手腕的双锺将武安国。武安国自被吕布断腕后,便退出军营,曾消沉痛苦过。幸运的是,他身边有同是自小练武的兄弟武安邦,还有结义兄弟郑通天。三人自小苦练武艺,只望有朝一日能为国尽忠,不想武安国竟然被吕布废了一只手,作为三人中的大哥,武安国咽不下这口气,一直想复仇。 嵩山中有一僧一道:那僧从不烧香拜佛,只吃肉喝酒,每天爱研习武艺,使得一手好棍法。那道士,自诩得道成仙,却是样貌丑陋,无一丝仙气,身上的武器竟是一支大铁拂尘,舞动起来左右回环无一丝破绽。二人都贪恋人世间功名利禄,虽为僧道,却凡心极重,由是如此,见到英雄榜便上前揭榜。 “某来揭榜!”又一人抢上前来便要揭榜。 许褚视之,见此人年纪轻轻,面如重枣,目若朗星,口中大叫着便来揭墙上英雄榜。 “且慢,汝有何能?”许褚见到此人年纪尚浅,心中轻视,口中喝止,双手也不闲着,形成两只鹰爪对着那人双手捉去。 那红面大汉将身体一沉,双手反转过来,竟然化解了许褚这一爪。 许褚本没想到此人如此了得,一个草民,竟然有如此快之手法?手中只用了三成力度,如今反被此人双手牢牢捉住,只觉一股大力从手上传来。 “哗,呀呀!”许褚狂叫一声,整个人真气上冲,怒火连同真气从许褚这个狂暴莽汉身上发出当真是非同小可的。 这一霎,四只手同时弹开。 许褚势如疯虎,直扑上去,张开钵盘似的两只大拳头,攻向红面大汉。 红面大汉混然不惧,向后纵开,避过许褚这一击。 在许褚盛怒之下猛力一击,天下有几人能硬撼? 二人混战于一团。 在旁边的程昱见到此人年纪轻轻竟然能战住许褚,暗暗称奇,急忙上前劝止道:“许将军少安毋躁,莫要坏了大事也。” 许褚一时三刻胜不了此人,心中却是恼火,被程昱一说,便跳出阵外,大喝道:“汝可敢杀吕布?” “此正吾之心愿!”红面大汉扬声道。 “哈哈,哈哈!好极,好极!”程昱在旁边赞叹道。 许褚在羊角村山下想到此红面大汉,似有一股怒气仍然环绕在心头,也罢,就让吕布受受罪吧。许褚心道。 曹军众人在山下皆不敢冒出头来,只因山畔空地处兵器相交之声不断,四人已战得难解难分。 武安国心道:我等三人从小便一起练武,心意一早相通,来时已多次演练对战阵形,自信能一举破敌。不想吕布一照面便已能全身而退,武艺实是深不可测。 武安国思绪一闪,一支闪着寒光的月牙铲便扫了过来。武安国向外跳出,那边厢武安邦的长棍直打吕布下三路。 吕布的方天画戟荡开长棍,正想直指武安邦咽喉,只感觉身后风声又再响起。 流星锤,那可恶的流星锤平稳而准确地飞向吕布的头。 吕布侧身已闪过,只是,那只是第一个锤飞到,第二个锤如同流星一般又再飞来,目标精准,还是吕布的头。 只两、三厘米的误差,吕布又一次避过。一个大铜锤已经从头顶砸下来。 吕布的方天画戟向上一挥,“当”的一声,弹开大铜锤,长棍又到。 武安国和武安邦两兄弟横练了一身力气,真气贯注全身,运起兵器周围便是飞沙走石。郑通天的流星双锤在两人的真气护卫之下却是游刃有如。 三人配合默契,进退自如,天下除吕布外,恐已无一人能挡得住三人的同时进攻。 吕布心道:大铜锤和长棍还易于抵挡,只那流星双锤在大铜锤和长棍的掩护下变得诡异无伦,如此下去,我定会落败。不行!天下人都可以输,唯吕布不能输!先除去使流星锤的家伙再说。 心随意转,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招招撩向郑通天。 郑通天哪里抵得住吕布的方天画戟,只能向旁边急避。 三人的阵形一下冲乱,吕布大喝一声,方天画戟戟锋直取郑通天的头,正如郑通天的两个流星锤招招对着吕布的头一般。这次,定要刺他个透明窟窿。吕布暗想。 “当”武安国虽废一手,但身法并不缓慢,见吕布要取郑通天性命,急拼力挡住画戟,两人各是手中一震。 “忽,忽忽,忽...”郑通天缓得一缓,两只流星锤交错飞来,如疾风骤雨,无一刻停留。真有如插翅飞虎,似过海蛟龙。 吕布已然险象环生,头脸手眼全都被流星锤罩住,一个大锤和一支棍当头拍下。 “啊!...”一声惊叫震响山谷,但瞬间止住。曹军各人只见到四人混战的阵内有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一支兵器脱手飞出。 那是一柄曾经染满鲜血的神器,若论杀人,天下无人敢说比它杀得更多。此刻,这柄寒光闪闪的利器飞掷于空中,却是那杀人如麻,令曹军心惊胆战的神器方天画戟。 可是,惊叫声不是吕布发出的,吕布历经无数战阵,还从来未发出过如斯惨叫。 发出惊叫声的人是武安邦。只因吕布在流星锤如疾风骤雨的攻击下,已避无可避。武氏兄弟再次袭来时,吕布全然放弃了手中的方天画戟,任由流星锤将它荡上半空。只一瞬,吕布避过镔铁棍,双手已经随身体而动,向武安邦跃去。 武安邦哪想到吕布会出如斯险招,只觉眼前一花,整个头被吕布的两只如同铁爪的手捉住,心中早已是吓得神逝魄夺,惊叫一声。 被吕布双手捉住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吕布双手一拧,武安邦头骨已经断裂,整个人便如同一具人立着的尸体,完全没了反应,却又站在那里,早已一命呜呼。 可怜武安邦自小苦练武艺,一心只想建功立业,殊不知未出山便命丧吕布之手,真是命运不济。 吕布身法何等快捷,向着方天画戟一跃而起,整个动作混然一体,如同方天画戟从未在其身上脱手飞出过。 有谁想到出现这种结果,郑通天完全楞住了,手中舞着一个锤,不知如何是好。 “安邦!安邦!”武安国和身扑上,抱住武安邦的尸体,用断手拍着他的脸。 武安邦的脸上完全没了生气,两眼无神,头骨在武安国断手的拍打之下根本就支撑不住,摇得两摇,整个头搭拉下来。 “啊!兄弟,我害了你呀!”武安国哀叫道,早已泣不成声。 吕布却也不乘人之危,双手持戟冷眼看着武安国,此时他记得这人是谁了,虎牢关上曾战过此人。 “吕布!”武安国怒喝一声,势如疯虎,扑将上去。 流星锤也应声发出,如几道闪电射向吕布。 吕布见武安国来得凶猛,也不和他硬碰,只游走于四周闪避随时随地击来的流星锤。 沙尘于山畔四处飞扬,树叶被激起掉落于风中。 怒喝声有如浪涌,一声接着一声,不绝于耳。 “看来武安国必败无疑!”一个尖声怪气的声音响起。 “何以见得?”一把中气十足的低沉噪音问道。 “武安国虽占上风,但实已如风中之烛。”尖声怪气又再次响起。 “汝快快前去相助!”低沉噪音道。 “哼,这个忙贫道真是帮不上啦,帮了也白帮,输定啦,哼!哼!” 就在两个怪人嘻笑讥讽中,武安国只觉方天画戟的戟影遍布全身上下左右,完全无法闪避。心下慌乱,只把大铜锤狂舞护住全身。不数合,武安国只觉脚下一麻,小腿已经挨了方天画戟一下,登时血流如注,身体倾斜。 一柄方天画戟快如闪电刺到...... 空气一下子全然凝固。 武安国这一刻真实地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心跳得那么急、那么快,与周围的空气完全格格不入。 恐惧溢满了他的脑袋。曾几何时,这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哪怕虎牢关一役被断腕,仍然认为自己输在身法慢了一些,只要和两个兄弟配合好,就能战胜天下第一战神吕布。只是...只是原来那是自己的一种幻觉。 武安国从来未想过自己有这样的恐惧过。这也不能怪他,面对恐惧,有谁敢说自己不害怕,又有谁能坦然面对? 武安国会否步弟弟后尘命丧黄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八回癫道士无路可逃 猛和尚魂归佛国 第二十八回 癫道士无路可逃 猛和尚魂归佛国 “死牛鼻子,汝不相助,当不得好死!”低沉噪音急骂道。 “臭和尚,汝是死人乎?汝何以不上,真以为尔武艺天下第一呀?汝手中棍只可作柴烧,哼!”一把尖声怪叫道。 “牛鼻子,汝拂尘只宜做扫把地拖,清洁家居尚可一用。哈,哈!” 就在两个怪人对骂之时,吕布一招得手,轻轻荡开疾飞而来的流星锤,脚尖一点,纵身向武安国处跃去,方天画戟如闪电般刺向武安国心窝处。 武安国确是恐惧了,因为他连自己的毛孔都感觉到全部倒竖起来,全然失去了闪避的能力。 “大哥!”郑通天绝望地叫了起来。 这一刻,郑通天看到武安国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绝望。 那是一种被人屠宰的神情,他已经输了,彻底的输了。 郑通天双手挽着两只流星锤,心下大急,又大叫一声:“大......” “哥”字还未出口,一柄森森然的利器从武安国身前一个急转,飞掷向郑通天,就如同一个人急转身体飞出标枪一般。 方天画戟准确无误地刺入郑通天的肚子,戟锋穿过身体。 双手倒提着流星锤的郑通天口中热血飞溅而出,口不能言,喉咙发出叽咕之声,似有许多未说完之说话,但双脚同时发软,扑地一下,跌于泥土之中。 武安国的双眼已经模糊,他仿佛分辩不出自己身在何处,在干什么? 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他想起三兄弟如何在草地上练功,如何配合阵法...... 然后他的手无了,他要报仇,兄弟也死去了...... “啊......”武安国双手捉住自己的头发用力地扯,用力地扯。 说是双手,其实一只断腕只是搭在头上,配合着另一只手扯自己的头发。 吕布立于武安国身前,看到他双目迷蒙,已神智错乱,不禁摇摇头,转身望向两边树顶。 两棵树的树顶上各立着两个人,一僧,一道,正在对着他冷笑。 “啊!啊!......”武安国跳了起来,“血呀!血......”直向山坡下纵去,整个人连爬带滚纵下山去。 天色暗淡,树影摇曳。 一支长铁棍从空中打将下来...... 树下空地前立着一人,形神俊秀、气宇轩昂,手中的方天画戟单手向外扬出。 吕布听得空中那条铁棍呼呼打下,心下一凛,脚步轻移,避过这空中猛力一击。 那铁棍一击不中,如一条毒蛇呼呼吐着信子,棍头分点吕布的上中下三路,快如电闪,疾若雷霆。 吕布见来得凶猛,“当、当、当”方天画戟连挡几招,身体向后急退,无一刻,已退到坡边。 坡下便是刚才武安国滚下去之处,漫山遍野都是曹军,已退无可退。 “杀呀!” “得吕布头颅得千金!” “围住他!莫要走了吕布!” “上呀!” 曹军的呐喊声在山上此起彼落。 吕布也是心下一紧,方天画戟向前猛斩,气势如虹,这一击端的是石破天惊。 那恶僧乃一云游僧人,法号元净。元净见到吕布猛斩过来,平地骤起一阵风声,哪里还敢怠慢,只将身体向外纵出。 吕布让过元净数招狠招,现抢得上风哪还能放过他? 元净也如武安国一般只觉身体周围皆是戟影,不知何处是虚,何处是实?心下慌乱,边退边高呼:“牛鼻子,快来帮......” 话还未说完,方天画戟已如影随形刺到,戟锋直往元净头上刺去。元净挥棍架开,不想已空门大开,只觉眼前身影一晃,整个人被踢得向后跌翻出去。 “嘭”的一声,铁棍也随身体脱手飞出去,直坠向坡下。 “呀,啊,呀......”坡下立即响起几声惨叫声,原是几个曹兵被飞坠而来的铁棍砸中,受了无妄之灾。 元净受了吕布一脚,双脚伸开坐于地上,眼睁睁望着吕布的方天画戟直直插过来。 元净双目一闭,心里面已是苦苦念了数遍“阿弥陀佛......”。 “咣”的一声响,方天画戟被一支乌黑的铁器挡住。吕布只觉铁器上飞扬着无数铁丝,一丝丝袭来,如同无数铁针直扎向自己的头脸。 一条大拂尘如同一支大型毛笔一样,呼呼扫向吕布,要命的是那些铁丝分花拂柳般袭来,如丝如雾。 吕布一下子不很适应这种打法,向后急闪。 手舞拂尘的道士乃嵩山修练多年武艺之人,人称无尘道人,头戴道士方帽,口中高声呐喊,手中的拂尘刚中带柔,直卷向吕布。 摔于地下的元净见到无尘道人得手,两眼望见地上武安邦遗下的那条镔铁棍,禁不住心中一喜。 吕布被无尘道人逼住,只想看清他的拂尘来路,数招过后,心中了了,正想狠出杀招。忽觉一条黑影望空打下,有割空划气之声。 “好猛啊!”吕布心念一闪,向旁边侧转身体,避开一击。原来是元净提了武安邦的镔铁棍过来助阵。 “无尘,好功夫啊!果然是道士中的高手!”元净高声赞叹道。元净被救,真心感激无尘相助,口中便全是敬语,再无一声坏话。 “哼,我的三脚猫功夫于道士中是最低的身手了,是你的武艺不济而已,与人无尤。”无尘道长怪声怪气地寒碜元净。 “哎唷,呀...”无尘道人边说边发出怪叫声。 原来吕布已使出杀着,一招招疾速击来,无尘分心自然是抵挡不住,只得连连怪叫,手忙脚乱。 高手过招哪容分心,无尘被吕布伸腿踢中心口,一个倒栽冲,直飞撞出去,“呼”的撞到一棵小树上,把小树撞得折断于地,人也整个翻在地下,拂尘挂在断枝上晃动,倒也似树上开了朵铁花。 元净大急,镔铁棍直照吕布上中下三路袭来,只望拦住吕布再向无尘出手。 吕布见到和尚拼命拿棍打来,也知其心意,早将脚步向无尘处轻转,身体避过元净的攻击,方天画戟握得笔直,就要向无尘身上刺去。 元净见无尘来不及起身抵挡,心下焦燥,本来人就已是性如烈火,如今更是心如火焚,和身就提棍冲上去,心里只想上前来一招横扫千军定要将吕布扫出此范围。 电光火石间,吕布明是刺无尘,实则击元净。 方天画戟的戟尾向后戳去,只听元净一声狂叫,肚子正正中了方天画戟一下,虽未刺入体内,但怎禁得起吕布的神力,只觉有如被千斤重锤猛击,五脏六腑都被震得像移了位置。 镔铁棍从元净手上脱手而出。 “蹬、蹬、蹬”元净连退数步方止住脚步,一跤跌在地上,只觉喉咙里面痒痒的,口中“哗”地吐出一口鲜血。 “报”山脚下一个曹军传令兵从山上飞奔而下,未到许褚马前,声音已经传到。 “何事,快说!”许褚将身子向前倾,歪着脑袋急道。 “武安邦、郑通天已经被吕布杀死啦!武安国神智错乱已经自投山崖,命不久矣。” “啊!那...那僧、道二人为何不帮忙群起而攻之?”程昱不解道。 许褚直起身体,两眼直直的,脑袋里涌起许都城中那一僧一道前来揭榜的情形。 那元净和尚揭下榜来,许褚便令其使出看家本领。 只见那和尚霍地提起一支铁棍,只一瞬,便将其舞动如风,风声劲起。 程昱在旁边感觉到呼呼风声,起首几式,快如闪电,闪狂涛巨浪扑面而来。 “好”程昱大赞一声。 和尚闻言收起铁棍,许褚还想再看下去,不想程昱已经上前大声将和尚迎上堂来。 和尚满脸狂傲之色,高声呼道:“战吕布只需吾一人,当提头来见,哈哈,哈哈哈...” 看那和尚行事急燥,招呼酒菜来者不拒,山呼海饮,一副志在必得之状。 接踵而来的是道士,这是一个同样狂傲的人,一个未脱凡气的修道者,自诩得道真人,舞起拂尘如天女散花。 舞毕,此道人纵声狂笑:“量一小小吕布,何足道哉,我拂尘神器必能手到擒来。” 毕竟拂尘乃极少人用作武器,许褚见其为人狂傲,已有三分不喜,心中只道:此狂人定必久居山野,不识吕布之名,便让其自取灭亡罢。 羊角山,山坡之上。 无尘道人已经立定身体,硕大的拂尘在身前不断晃动,口中大呼:“吕布莫要猖獗!” 吕布既已击倒元净,嘴上挂着一丝微笑,心道:此一僧一道开始时虚张声势,不想却是两个银枪蜡样头,只得开头的三板斧功夫,避过其锋芒,其实武艺平凡,远不如适才三人武艺精纯,曹操呀曹操,派此等样人前来,又如何能胜吾! 无尘道人两条细长的眉毛上下不停晃动,口中大喝着,脚步却向后退却,心中也是一万个后悔,心道:这个吕布真是个战神呀!竟然如斯厉害,早知如此就不该贪图赏金,前来挑战这个武艺深不可测的家伙。 “呔”想罢,无尘大喝一声拂尘向前一扬,作势扑上,身体却是向后急转,两脚抹油,回身便逃。 可惜的是,他面对的对手是吕布。 战神吕布!可以在吕布手底下全身而退的人,一定是世之高手。 但并不是无尘这样的人,无尘还配不上高手的名号。 所以,无尘只有一个结果。 就是死! “啊”一声尖利的惨叫声响彻山谷。 元净跌坐在地上,头脑里面一片空白,眼睛定定地望着无尘。 无尘的后心直直地插入一柄人皆丧胆的方天画戟。 无尘的脚步已经迈开,两只脚前后张开呈奔跑状。 无尘手中的拂尘在方天画戟刺入后骤然脱手垂直掉下,如同一朵忽然绽放的花,又忽然凋零。 元净心道:唉,千不该万不该,自己真是不该去揭那该死的英雄榜,更不该在武安国三人战得激烈时没有上前相助,都怪那死牛鼻子,叫他一起上还在那胡言乱语...... 元净的头脑转过无数念头,一眼向山径扫去,却见到一个红面大汉立于树下,眼神露出一丝轻蔑之色。 元净见到此人,心中大喜,记得自己曾于曹营见过此人,此人也是前来刺杀吕布之勇士。 “红面英雄,快来助我,吕布在此!”元净如同见到一丝生机,一只手指着吕布,一只手向红面大汉不断挥动。 元净看着吕布杀完无尘,缓缓拔出方天画戟。 方天画戟淌着无尘的鲜血,一滴,两滴,不断地沿戟尖淌下。 元净已经连逃跑的勇气都已没有了,只觉得整个人已经被恐惧全部笼罩着,吕布就如一个死神一步步逼近。 红面大汉完全无视元净,还是立在树下,脸上的蔑视更盛。 死神已经来临。 红面大汉一动不动,视若无睹。 曹兵分布在山径周围,也是一动不动,皆看着吕布如同一个执掌生死的神明,一步步向元净和尚逼近。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静止,气氛完全被吕布的一举一动所带动,无一个人说话,尽管山坡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浸满鲜血的方天画戟已然扎进元净的心窝,元净的手还指着红面大汉,眼睁睁看着方天画戟扎入自己的胸口,一口血飞溅而出。 可怜那元净和尚性情急燥,只好酒肉,功夫也只练得起首几式狠招,只因一时逞勇前来挑战吕布,却就此断送自己性命。 不消说红面大汉便是魏延,魏延全身劲装,紧身衣裤,手中提着一把大刀,见到吕布结果了元净的性命,便慢悠悠于树下踱上前来。 吕布了结元净性命,方天画戟轻轻从元净胸口拔出,此时方觉心头真气激荡,想是连场恶战,从山上战到山下,又从山下杀回山上,已是累得筋疲力尽。 吕布胸中激荡,只觉脑袋一阵眩晕。毕竟吕布也只是一介凡胎,并非天神,几个时辰血战下来连水都没喝一口,哪会不头晕? 吕布浴血奋战,已是累得筋疲力尽,魏延又来挑战,他能否战胜魏延,一续战神传奇?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九回战魏延神疲力倦 中诡计吕布遭夹 第二十九回 战魏延神疲力倦 中诡计吕布遭夹 “听闻世人皆道吕布天下无敌,今日我便来会会你这个天下无敌!”魏延立于吕布身后慢悠悠地说道。 吕布立定身子,努力运动全身精气,压住胸口那道涌动的真气。 魏延见吕布不言,以为他看不起自己,便双手紧握大刀狂叫道:“汝当自己是谁?真以为是天下第一么?今日便要你成为我刀下冤魂!” “嗖” 寒光一闪,一把方天画戟已经从吕布身后探出,戟锋如电,直指魏延面门。 “来得好!”魏延心里暗暗叫好,身体急退,手中大刀向空一抹, “咣”的一声,魏延虎口一麻,心道:吕布真是名不虚传,骤然出招,力透戟锋,竟然能发出如此大之力度。 吕布一招不中,心中亦是一凛。身子站直,单手持戟,戟锋指着魏延,心道:此子年纪尚浅,竟然能接我一招狠招,端的是不容轻视。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吕布戟指魏延道。 “魏--延!吕布,受死吧!” 话音未落,一把大刀就地飞来,刀锋闪着寒气,直劈吕布的上三路。 “呼、呼、呼”刀风劲响。 魏延步快手疾,劲整势猛,力求一击即中。 吕布竟然巍然不动,像是一尊神像,在等着众人的膜拜。 风起了,吹动吕布衣襟。 吕布身体挺直,仍纹丝不动。魏延心想:此人真是奇人,见我出刀竟然毫不在意,我便劈到其面前,看你如何死法。 大刀已然挟着风声劈到吕布面门,吕布方一闪身,方天画戟早向魏延面门挑去。 魏延吓了一跳,想不到吕布用险招制胜,托地跳起,向后退去,大刀在空中舞个刀花,双脚早早立定于数米之外。 魏延实不懂吕布为何骤出险招,两只瞳孔如同野兽一般死死盯着吕布那副英俊的面孔,那双面孔是那样的轻松自如,完全看不出其意图。 大刀再次舞起刀花,吕布也感觉到刀风凌厉,魏延双脚左右偏转,却没有马上进攻,只是舞动着大刀,似是要舞顺手后方再出招。 魏延不知吕布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可是吕布自己却是心知肚明。 吕布心中暗暗叫苦:我已激战数个时辰,如今已然力竭。这个魏延刀法精纯,不是三招两式便能战胜,只可惜今日我已无力与他激战,刚才一击,已感到其力沉气猛,只能用险招取胜,若是平日,两个魏延也不足惧。只是今日...... 未及吕布细想,魏延的大刀又已呼呼劈到,出刀如猛虎般雄健剽悍。 吕布已避无可避,二人战在一处。 山畔,王大爷房舍。 躺在厅中长椅上的王大爷突然闻到一股气味,从长椅上跳起。 王大爷双眼定定地看着儿子紧闭的房门下渗出一大片血水,血水不断流出,直流到厅中。 泪水蒙胧了王大爷的双眼,他的双脚也开始战抖起来,不由自主地向门前走去。 手仿佛已经不受控制,不断颤抖着轻轻推开房门。 一丝光照进房间。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王大爷禁不住恶臭,双手掩住鼻子,大声地咳嗽起来。 进得房内,只见到血水自床下流出。王大爷扶着床沿,全身战抖着将身子慢慢弯下。 “啊!”王大爷惊叫一声。 蓦地,床下有球状的东西滚出来,撞到王大爷的脚边。 王大爷睁大老眼昏花的眼睛,视之。 那是一个人的头颅,正骨碌碌地在王大爷脚边轻轻转动。 那个头颅的头发上束着一条束发带,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熟悉。 王大爷又一次如同五雷轰顶,脑袋嗡嗡作响。 “作孽呀,我前世做了什么坏事,天要这样来惩罚我呀!我真是引狼入室呀!天呀......” 王大爷将地上的头颅用手紧紧抱住,手揽于胸前,悲痛欲绝的心情撞击着他年迈的躯体。 老年丧子。 白头人送黑发人,对于王大爷来说,确是一件不能面对的事情。王进与他一起生活三十载,在他心目中已是如同自己的宝贝一样,他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回王进的生命。 “都怪我,是我引狼入室呀!引狼入室,都怪我呀!儿子,是阿爹对不住你呀,我可怜的好儿子......”王大爷已然哭倒于地。 良久,王大爷方才回过神来,从床下寻到儿子与张开的尸首,心道:怎么这贼人也死于非命?难道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这贼人见色起意? 心下转过无数念头,咬咬牙,仍旧将尸身置于床下,走出房来,轻轻掩上房门,定定神。 出得屋外,王大爷只听得杀声一片,漫山遍野都是曹兵黑漆漆的头盔,人头不断攒动。 又听得山上有刀戟撞击之声,走前几步视之,原是吕布与一红面大汉正战在一处。 王大爷向山径处望去,心中不禁打了个激灵,摸摸眼睛再看真切些。 沿山径两边全部都布满了曹兵的尸体,有的身首异处;有的断臂折腿;有的倒卧于山石上;有的蜷缩于树丛间;刀枪等等兵器丢得随处皆是,周边的小树小草都被染得血红血红的,显得煞是美艳。 有曹兵不断从山上运送尸体下山,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怕有上千人之多。 王大爷倒吸一口冷气,心道:这个吕布端的是个神人,竟然一人杀了这许多曹兵。看来我要亲自出马,才能为我儿报此血海深仇。 夕阳西下,天边布满红霞。 斜阳射向两个威武的身影,映出两条跳跃不定或长或短的阴影。 一声长嘶从山顶传了下来。 “是赤兔的嘶声!”吕布听得心里面打了一个突,心道:哎呀,光顾着厮杀,将貂蝉留在山顶,不知道有什么意外?唉,这个魏延年轻力壮,我激战连场,只能使出三成力气,如何得胜魏延? 一把大刀在吕布分神时已然如风劈到,吕布一闪身避过。 魏延心道:与吕布战了数十合,未见他露出一丝破绽,看来只能出绝杀招数了。 魏延战得兴起,整个人盘旋而起,身体凌空转动,连环翻身,刀随身走,全身都有刀光笼罩,向吕布闪电般劈到。 吕布见到此招来势凶猛,加上关心貂蝉安危,早有退意,急急向后翻去。 魏延一击不中,见到吕布已几个起落向山顶纵去,不禁大怒道:“吕布匹夫!来与吾分个胜负!” 大刀向前一舞,魏延便向吕布逃逸方向奔去。 众曹兵一直在山径前盯着二人对决,见到二人向山顶奔跑,便在几个副将的指挥下发一声喊跟着二人的背影向山顶冲去。 羊角山整条山径都布满了流动的人头,互相推挤,乱成一团,统统向山顶涌去,人声噪杂。 “吕布真是个战神呀!” “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 “大家一齐上去报仇唷!” “不要挤,不要挤,保持队形!” “杀吕布得千金!” 吕布步法轻盈,身形矫健,不一会便窜上山顶。 见到平时与貂蝉常坐的那块鹅蛋形的大石下,火红的赤兔马正在仰天长嘶,嘶声如泣如诉。 貂蝉坐在马上,双手死死扯住缰绳,花容早已失色。 赤兔的前方,正有三五个曹兵从小路抄上山来,离赤兔只得数米。 情势危急,貂蝉很快便会落于曹兵之手。 吕布急起来,把手放于口中。 一声尖利的口哨声在山顶响起。 赤兔的双耳挺起,四蹄张开便往吕布方向奔来。 数个曹兵见到貂蝉,在后紧追不舍。 “貂蝉!快,捉到貂蝉,曹公重重有赏!” “快去捉住那马!” “啊!哦!呀!......”只听几声惨叫从那几个曹兵口中传来。 一把方天画戟从天而降,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曹兵首当其冲被方天画戟扫中,直向后倒撞出去,将身后几个曹兵同时撞翻于地。 吕布身形一晃,已飘到赤兔马前,扶住貂蝉关心地问道:“小蝉,你没受伤吧!” 貂蝉于马上轻抬粉脸,脸上满是惊慌之色,口中道:“曹军,曹军杀上来啦!曹军......” 吕布见到方天画戟击中的几个曹兵爬了起来,后面还有一大批曹兵赶到。 一个身影如同大鹏鸟一般飞纵过去,一道玄光闪过,数个曹兵均颈部中刀,死于呲铁刀的黑色刀锋之下。 残阳一片,红霞映入曹军眼帘,一个英挺的身影挥刀入鞘,方天画戟如同一条游龙袭来。 “逃呀!” “快跑,吕布杀过来啦!” 众军兵一齐向后便退,退得稍慢的几人,戟影一晃,已然身体僵直,慢慢倒在残阳的余辉之下。 吕布战退一队曹军,听得身后虎响,一把大刀由头劈下。 吕布知是魏延举刀斩来,不敢怠慢,举高双手持方天画戟用力一挡。 “咣”的一声,只觉两手发麻,已有点力不从心,心道:此人逼得太紧,看来非要分出个胜负不可,那么,我只有成全他啦!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当怨不得我! 吕布咬咬牙,力沉于戟尖,运全身真气于双臂,方天画戟向魏延席卷而来。 劈、挂、斩、锁......一招招逼向魏延。 魏延只觉方天画戟突然加重了力度,全身置于戟影之中,心头大急,舞动大刀护住全身,只求能自保。 “咣、咣、哐!”几声刀戟相交之声,最后一声,是魏延的大刀被方天画戟锁住刀柄,借势一拖,脱手飞出,劈到一棵大树的树身上,大树的枝叶颤抖了一下,似是在向吕布抗议。 吕布一招得手,方天画戟回旋,向前一摆,双脚已然向魏延处纵起。 “啊!”一声尖叫声响起。 是一把女人的尖叫声。 同时,听到吕布的耳边时就知道那是貂蝉的尖叫声。 赤兔马嘶叫一声。 “小蝉!”吕布心头一震,顾不得魏延了,转身便向貂蝉处跃去。 赤兔被十数个曹兵团团围住,有几人试图扯貂蝉下马。 赤兔一声嘶叫,四蹄踢踏,撞开几个曹兵,向坡下密林纵去。 “莫走了貂蝉!” “它走不掉的,那里路都没有一条!” “快追!” “啊!啊!......” 数个曹兵被一柄方天画戟截住,戟锋到处,几人直纵向山坡下,皆头破血流。 众曹兵团团围住吕布,刀枪并举。 “啊!” “好猛!” 十几个曹兵死于戟锋之下,众人齐声惊呼。 “啊!”一声女子尖叫声响起。 吕布听得紧张,转身视之,只见到赤兔奔于坡下转角处,貂蝉握不住缰绳,直坠下马。 十数支长枪同时刺向吕布身体,吕布的方天画戟只虚晃一击,荡开长枪,回身向貂蝉坠马方向奔去。 到得坡下转角处,扶着凄清的山边小树一望,哪里看得到貂蝉的踪影? “小蝉,小蝉!小蝉!”吕布心下大急,双眼四处游走,寻找貂蝉的踪影。 山坡四周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和树叶摇摆的沙沙响。 曹军“轰”的从山顶冲下来,在坡边围住吕布。 “不要命的就上来报名吧!”吕布怒喝道,方天画戟电射而出,不消几招,便将众兵杀得向后急退。 “吕将军,吕将军!” “这边!吕将军,这边!” “夫人在这边!” 吕布听得有个苍老的声音向他呼唤,便向呼他的声音望去。 一个老汉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下召唤着吕布,手中还举着一块碧绿的小物件。 那是王大爷,王进的父亲。 “呀,这个玉佩...这个不正是小蝉身上的玉佩么?”吕布见到王大爷手上的嫦娥奔月玉佩,不疑有他,飞身扑向王大爷所站之处。 “呀!”一声惨厉的叫声响彻整个山坡。 这是一个末路英雄的叫声,这是吕布的叫声。 一个英武的身影在王大爷身体前三米处突然止住。 残阳在树木掩映下无奈地照在这个可怜的身影上。 “嗖”的一声,这个英武的身影便被一条粗大的绳索垂直吊起于树上,绳索的最下端,赫然是一个粗糙的捕兽夹。捕兽夹深深地夹住了吕布的左腿,左腿登时渗出血来。 吕布被王大爷使诈用捕兽夹夹伤,高高吊起于树上,究竟会否死于曹军或魏延之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回 羊角山吕布跳崖 雁荡河赤兔救主 第三十回 羊角山吕布跳崖 雁荡河赤兔救主 “哈哈哈,哈哈哈!......”王大爷仰天狂笑,笑得腰都弯了,眼泪水亦要流出来,双手用力去抹眼睛上的泪水。 “嗖”一道玄光飞射而出,在残阳下一闪而去。 “呀!......”王大爷狂笑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腹部已然插入一把黑森森的刀---呲铁刀。 魏延手挥大刀,抢下坡来,大刀上下左右挥了一个十字,照吕布倒挂着的身体劈去。 吕布人被绳索悬吊在空中,见到魏延的大刀直直劈来,心中一寒,忍着左脚钻心的痛楚,方天画戟望大刀砸过去。 “咣”的一声响,刀戟相交。 吕布借这一击之力,运起混身之力,在绳索上荡起,一个凌空翻身,跃到大树横生出来的粗枝上。 “嚓”的一下用方天画戟插入捕兽夹中,用力一绞。 “哐”捕兽夹从吕布站着的粗枝上笨重地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好俊的轻功唷!怪不得人道吕布为飞将果然是名不虚传呀!”魏延在树下看得暗暗赞叹。 “呔!吕布,汝已受伤!快快下来归降,便饶你不死,如若不然,今日绝无生还之机!”魏延站在树下指着吕布狂叫道。 吕布在树上看到曹兵不断聚拢过来,有带弓箭的曹兵已经弯弓搭箭向树上的吕布射击。 四周的山坡上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曹军,众兵齐声呐喊:“莫要走了吕布!” “吕布走不掉啦!” “吕布插翅难飞!” “杀呀!” 吕布格开几支箭矢,镇定了一下狂跳的心,心道:我今番真的是插翅难飞了,可怜我的小蝉不知是生是死,如今我连自己也难保住,又怎么有能力保护我心爱的女人呢? “我今日便要死于此处么!”吕布长叹一声,方天画戟如同一道闪电从空中向魏延的头顶劈下。 魏延见到吕布从树上跃下,势头凶猛,哪里敢接招,身子望后便连退数步。 吕布逼退魏延几步,轻轻从王大爷腹中拔出呲铁刀,舞一道刀花,已然入鞘。 左脚肿起一个大包,有鲜血从扎脚束衣裤上渗出,已行走不便。 魏延提膝拉刀向吕布站立处奔去,阵阵尘土被大刀的刀锋拖地扬起。 一柄大刀随魏延身体急速旋转而起,向吕布横扫而去。 风声劲响,刀已到眼前。 吕布看得真切,方天画戟照直向魏延心窝插过去。 “咣,咣,咣”魏延挥动大刀,左右插步劈向吕布,有如电闪雷鸣。 若是平日,吕布定然是闪身避过,今日却是不行,因有脚伤在身,心道:此贼逼人太甚,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心头狠下决心,方天画戟不退反进,向前“嗖、嗖、嗖”直插向魏延,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魏延眼看大刀就要劈中吕布双肩,突见吕布势如疯虎,奋不顾身地直插将上来,心头大骇,不敢与之对敌,大刀一舞,拖刀便回。 哪里还走得出去,只听“咣”的一声响,大刀被方天画戟荡开,腰间已经挨了吕布一拳。整个人飞纵出去,连着退出好几步。 本来这招吕布是要用脚去蹬魏延的,无奈左脚受伤,只能出左拳击中其腰,威力大减。 吕布一招得手再不迟疑,方天画戟在地上一点,另一只右脚一运力,整个人便向山顶跃去,几个起落便纵上山来。 有几个曹兵大叫:“吕布来啦!”刀枪齐刺向吕布。 只见到寒光闪处,几个曹兵即时血溅当场,后面的曹兵见了,哪敢上前,一步步向后退去。 吕布无视曹军,以戟当拐,昂然奔上山顶。 天边一片彩霞,已落到西边,头顶的天空已然暗淡,是预示着吕布的生命已经走向暗淡了么? 吕布走到平时与貂蝉常坐的鹅蛋形岩石上,下面是高百余米的悬崖绝壁。 望着下面一道河水蜿蜒流转,河水在霞光的映照下显得熠熠生辉。 “跳崖?”吕布脑海中又闪过在鹿肠山崖下坠落的一刻,那里比这里更高更险,只是那次是捉住了山崖边的一棵树枝,今天还有没有这么幸运? “吕布!你已走投无路,快快受死吧!死于我魏延的刀下乃是你的幸运,哈哈哈哈!”魏延在鹅蛋形岩石下纵声狂笑,笑声震动四野。 吕布听得笑声是那么刺耳,曾几何时,从来都是自己把别人逼得走投无路,今天...今天竟然有种英雄末路的感觉,只恨无法将小蝉救出虎口,现反而不知其死活,天啊...天要亡我吕布么? 吕布心中闪过一丝悲凉,缓缓转过身来。 岩石下是一个年纪轻轻,纵声狂笑的红面大汉。 一大群手执利器的曹兵互相挤拥着口中高呼着什么,吕布的耳朵已经听不清了。 吕布只看到他的爱驹赤兔马正被三个曹兵死死扯住缰绳,马腿不断踢踏,掀起不少尘土。 众多曹兵不断从山脚涌上,个个面上呈现一种欢快雀跃的表情。 几员曹军副将奔到岩石前,大呼:“射箭!” 吕布双手形成一个大字伸出,右手携方天画戟,直直从山顶向山下跳落。 众曹兵齐声惊呼,一齐跑到山崖边望去。 吕布直坠下山崖,黑衣黑裤如同一只黑色的大鸟。 山崖笔直陡峭,吕布如陷深渊。 风,从山顶呼呼刮起,曹军各人望着陡峭山崖,尽是心中一凛。 魏延见了心下一沉,心道:吕布从山顶跳落,不知是生是死,我便如何向许褚那厮交待? “啊!快拖住马!” 赤兔马将马头一摆,长嘶一声,四蹄向前踢去,三个曹兵按止不住,被缰绳带得跌倒在地。 众曹兵齐声大叫:“莫要让赤兔跑了!” “它跑不掉的!” “不许放箭!” “要活的!” 魏延眼疾手快抢上前来,一把扯住赤兔的缰绳,却哪里捉得住? 赤兔发足狂奔,有如癫狂,魏延捉不稳缰绳,眼睁睁看着赤兔越过山崖,向崖下飞纵而落。 “哗!”曹兵齐声发喊,全都傻了眼。 山风狂啸,林木飘摇,不经意的飞鸟从林间掠过,艳丽的晚霞已经全部褪去,只剩得暗沉的天暮徐徐发黑。 赤兔虽非人类,却极通灵性,比很多真正的人更加懂得忠诚,懂得感恩,怎不令人慨叹? “报!”一个传令兵从山上飞奔而下。 “何事快说,吕布怎么样了?”许褚急问。 “吕布已经跳落山崖,赤兔马也随之而去,生死未卜。” “哦?”许褚一下子将嘴巴张得大大的,不知如何是好。 “魏延现于何处?”程昱接着问道。 “魏延在此!”人未到,一把狂傲的声音便于山径处响起。 一个红脸大汉手执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昂首挺胸从山径上走向前来。 “汝可有受伤?”程昱关心地问道。 “量一吕布何足道哉?吾已将其逼落山崖,他定已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魏延将手中刀一扬傲然道。 “谁可作证是你将吕布逼下山崖?”许褚大声喝道。 “呵?汝可是怀疑我的武艺?”魏延扎稳马步,双目圆睁,盯着许褚怒道。 “哼,哼哼!”许褚坐在高头大马上,口中只是冷笑,眼睛并不看着魏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的赏金呢?”魏延摊出一只手来,对着程昱道。 “魏大侠,赏金乃是见吕布头得之,如今吕布尚生死未明,这......” “呸!汝是明着耍我魏延不成?”魏延怒道。 “汝是何人?敢口出狂言,耍你便耍你,你便如何?”许褚对着魏延双眼一瞪咆哮道。 魏延怒得双手捉紧大刀,两只眼睛冒出火来,心道:呀呀呸!许褚匹夫,竟敢欺我。只是这黑家伙并非泛泛之辈,我战了吕布多时,耗了些体力,这羊角村只得一条路出去,我便胜了许褚,有这许多曹军,我又如何出得此处? 魏延人虽狂傲,但并不是个莽夫,心下冷静了许多,将手中刀向下一摆,道:“既然许将军不守信用,我便就此离去,后会有期!” 说罢,魏延寻得自己先前骑来马匹,愤愤然策马而去。 许褚望着魏延的背影,心道:想那新投降的关羽也是红脸大汉,行事高傲,曹公却视其如神明。如今这个也是红脸大汉,定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许褚口中“哼”了一声,对着程昱扬声道:“此红脸鬼若强要取赏金,却是要留下头来!” 程昱微笑不语,脸上的表情不置可否。 “传令下去,全力追揖吕布,不论生死,提头来见,赏黄金千两!”许褚大声高呼道。 “诺!”传令兵拱手应道。 天已经完全入黑,雁荡河的水是混浊的,混浊的水里面有一个黑影在不停地挪动着。 应该说吕布是幸运的,因为他跳落雁荡河水的位置没有暗礁尖石,而且河水还因上游潮涨而满上堤岸。 但吕布筋疲力尽从山崖上跳下时跌到水里面已经昏迷过去了。 更幸运的是赤兔也跳了下去,跳进水中的赤兔并没有昏迷,而是沉到了水底,然后又从水底逸出水面。 它在寻找它的主人吕布。 这是一只通灵的烈马,又是一只如人一般重义的灵驹。 赤兔不愧为三国第一神驹,渡水如平地,它将吕布从水底负出水面,四蹄在水中翻飞,水花劈开,在它胸前分别朝两边溅射。 将到雁荡河对岸,赤兔奋蹄踏过河底的卵石发出沉重有力的声响,它勇猛地一抖鬃毛,最后一步竟飞跃上河岸,湿漉漉地站定。 吕布失去河水的浮力,没了重心,随着一大波河水从吕布湿透的衣衫中倾泄而出,人也从赤兔的背上跌落在地。 “咳、咳、咳、咳、咳、咳...呵咝!”吕布仰天跌在地上,双手叉开,禁不住大声咳嗽起来,最后一声是将大口大口的河水吐了出来。 一只嶙峋耸峙,状如锋棱的灵驹在夜色中挺起一双如刀削斧劈一般锐利劲挺的耳朵,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湿透了的人类。 赤兔,像一个英勇忠诚的战士,又像驯服诚实的仆人,更似一位豪迈而犷野的侠士。 吕布咳出很多河水,将五脏六腑都差不多翻转过来,双手叉着腰在地上坐起,不断地喘着大气。 看了一眼赤兔,吕布突然悲从中来,竟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良久,听得赤兔一声长嘶,吕布抹一抹眼角泪水,心道:没能把小蝉救出曹营,我真是没有用,枉我还自谓武艺天下第一,唉,真是天亡我也。如今我便如何是好...... 听得赤兔不断嘶叫,吕布心头闪过无数念头,长叹一声,扯过赤兔,忍着左脚剧痛,跃上马背。 黑夜中前方道路凹凸不平,赤兔驼着吕布缓步前行,经过一大块荒土地,前面有一片小树林。 吕布在马上身体不断晃荡,脑海中又闪出貂蝉的影子...在羊角村,白天俩人爬上山顶,坐在鹅蛋形的巨大山岩上,看断崖下蜿蜒远去之河水,互相说着体已话...晚上,俩人于星光下漫步在幽暗的田野地里,看着天上细碎的闪烁星星,吹着山野地清爽的微风...... 吕布的眼眶不经意间又有一点湿润了,心中老是闪出貂蝉的影子,心里面总在恨自己,恨自己没用,不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拯救出来,后悔不该去曹营,造成如今连貂蝉的生死都不知晓,真是悔不当初呀!...... 这一刻,曹操在吕布的心目中变得越来越高大,大到遮闭了整个天空,我能杀死曹操抢回我的女人吗?吕布在马上苦笑了一声,无力地摇了摇头。 心中悔恨交加,突然吕布想到了死,这个想法令吕布自己都打了个突,然而生无可恋,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死--这个念头开始占据了吕布的整个大脑,他的头脑昏昏沉沉,在马背摇晃下更是觉得头痛欲裂,真想马上死去算了。 吕布跳落山崖被赤兔救得性命,可是心呢?已经奄奄一息了,吕布会否自尽了断自己的痛苦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一回黄巾贼密林抢劫 小树林吕布问道 第三十一回 黄巾贼密林抢劫 小树林吕布问道 吕布只觉头脑一阵眩晕。吕布毕竟是凡胎,肚内空空,已经太久没有补充食物啦。 进得林中,便听得一片杂乱的声音。 “老二,上!” “郑老大,我刚吃饱,还没缓过气来呢?叫他们上吧!” “每次叫你都左推右推的,你是否被曹军吓破了胆?” “你俩,上,拦住这个家伙!” “这个家伙还有马骑?身上肯定有油水!” “快,围起来,莫让他跑了!” “站住!你这个大家伙!” “听到了吗,站住!” 吕布头脑仍旧昏沉,恍惚中听到有人说话,然后呼啦一群人围了上来,大概有十多个人,对着他说话的是一个黄巾裹头,手持长刀,额头上有伤,用白布缠绕着的贼人。 这个贼人正是在羊角村抢羊的黄巾余孽郑老大,他在羊角村被吕布飞石吓退,纠合一批黄巾余党,又被曹军驱逐,现正好流窜在此处遇着吕布。 “快!拉其下马!”郑老大颐指气使指着吕布说道。 赤兔扬起四蹄,长嘶起来,“嘭”的一声,吕布被人重重地拖下马。 吕布没有反抗,他只是在昏沉中感觉到有三个贼人上前用力将他扯下马来。 吕布不想反抗,他连反抗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着一个字:死!既然都想选择死了,怎么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活在世间如此煎熬,倒不如一刀来个痛快!吕布无神地望着眼前闪烁的刀光,脑海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若是天欲亡我,便让我死于贼人之手! “这个大个头,怎么身上湿淋淋的?”一贼搜着吕布的身体嚷道。 “莫不是水鬼?”一贼吃惊地捂住嘴巴说。 “啊......”那搜吕布身的贼人吓了一跳,停在那里不敢动手。 “啪”的一声脆响,同时听到郑老大骂道:“你这个胆小鬼,敢乱我军心,再胡说八道把你扔到河里作鬼!” “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把黑呼呼的东西。”搜身的贼人将吕布腰间所佩呲铁刀取下奉上给郑老大。 “哦,好重唷!是何宝物?”郑老大急切地抢过来,轻轻拔出呲铁宝刀。 在夜色映照中,呲铁刀通体黝黑,发出质朴古韵色泽。 “唉!一把破刀,真他妈晦气,遇到一个穷光蛋!”郑老大见到刀身没有光泽,把刀向地下一扔,无好气地说道。 “大哥,这匹马可是好马呀!”一个贼人围着赤兔转了个圈,大声赞叹道。 “兄弟们走,牵马走!”郑老大大喝一声。 赤兔缓缓地被一贼人牵着向前走去。 “推我上去!”郑老大挺着肥肥的肚腩捉着缰绳大叫道。 众人推他上得赤兔,便听到赤兔一声长嘶,四蹄踢踏,向前飞跃而去,马身不断晃动。 “啊!救命呀!救命呀!快来人呀!这是一只癫马!...呀...啊!”郑老大坐在马上,如同腾云驾雾一般,感觉完全没有安全感,整个人如坐针毡,不禁惊呼起来,最后的一声已经掉到了地上,整个人向前打了个滚,撞在一棵小树的树杈上才止住身体。 众贼慌忙跑来扶住郑老大,只见他头上的伤**裂,血渗出来,满身都是擦伤的痕迹,在“哎呀、哎唷”地惨叫着。 赤兔马静静地站在离众贼三十米左右处,马尾休闲地摆动着。 郑老大见到赤兔仍站在那里,怒火中烧,忍着痛楚跳起来大叫道:“捉住这只疯马,今晚吃烤马肉!” “这只斩千刀的疯马......”郑老大呲牙咧嘴地边骂边追上前去。 众贼齐声欢呼,一齐冲向赤兔。 赤兔见到众贼追来,马上向前奔去,但速度并不快,似是引开众贼离开吕布。 随着众贼咆哮而去,树林里面回复了平静,听得有虫子在鸣叫,树叶在风的吹拂下轻轻飘扬,吕布的心情却是跌到了谷底,心想:连众贼也不杀我,我便要自己了断吧! 望着地上的呲铁刀,吕布心情百转千回,一会想到貂蝉,一会想到曹军,一会想到羊角村的美好生活,头痛欲裂,大吼一声,滚到地上取过呲铁刀,拔出宝刀,只见到呲铁刀玄光大现。 吕布便慢慢举刀过肩,此时听得有脚步声轻轻走过来,一把飘逸的声音传了过来,有如佛音。 “阿弥陀佛,施主,何事如此不济?”林中走来一个老僧,肩挎百搭袋,步履稳健自小径而至。 “和尚?”吕布心头一楞,刀便停在颈上。 “施主,且放下手中刀,有何烦恼要轻生?” 吕布见此僧长得慈眉善目,双目明亮睿智,两条眉毛向下弯弯搭起,正望着自己轻轻问道。 “大和尚,与你无干,休要管我!”吕布指着和尚道。 “阿弥陀佛,蝼蚁尚且偷生,施主有何怨情,且一一道来。”僧人双手合十道。 “这......”吕布望着老僧明亮睿智的双目,不知为何感到此僧无限亲切,便慢慢放下手中刀,问道:“汝是何人,来此何干?” “阿弥陀佛,贫僧普净,汜水关镇国寺长老,现云游天下,路过此处恰逢施主。” 普净边说边从袋中取出干粮包点递于吕布手中。 吕布接过包点,只觉肚子咕咕作响,忍不住将包点塞入口中裹腹。 “阿弥陀佛,未知施主因何自寻短见?” “唉,一言难尽呀!”吕布见到普净,感觉如此亲切,如同迷航船只遇到信号灯塔,双目复含恨,轻轻说出原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普净静静听完吕布将前事一一道来,双手合十道:“吕施主,汝当放下屠刀,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别人,便是放过自己!” “放过别人,便是放过自己......”吕布喃喃自语,心中却是想起了贼人张开,自己原是要将此贼一拳打死的,被貂蝉劝阻便放过此人。不想此人竟然在紧急关头拼了性命救护貂蝉,虽曾作贼,但人品其实极纯朴。如果自己照以往性情杀之,后果便不堪设想,想到此处,吕布轻轻颔首,只觉普净说得极对。 “阿弥陀佛,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爱,何忧何怖?” 吕布想到貂蝉,心头不禁有点难过,轻声道:“想我吕布一身武艺天下闻名,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有何面目在人世苟活?” “吕施主,你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人的名字只是表面的一种形式。”普净轻轻说道。 “哦,此话怎讲?”吕布停下咀嚼包点,不解地问道。 “阿弥陀佛,因为如果你是天下闻名人物的话,你将是有限的、被限制的,你将是一个被囚禁的人。在你成为天下闻名人物的时候,你无法爱,一个野心勃勃的头脑无法爱,因为你首先必须实现你自己的野心。” “啊?”吕布张大嘴巴,心中不断咀嚼普净的说话。 “阿弥陀佛,你必须为此牺牲一切,你将继续牺牲你的爱。” 风声在林中静止,吕布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是那么剧烈,僧人所说的内容是自己从来不曾想过的。 良久,吕布方问道上:“现今我待如何?” “如果你真的想爱和被爱的话……像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可能的;你必须消失,你必须离开,这样就剩下一个干净的「无」、一个新鲜的「无」,只有这样,爱的花才能开放。” “我要消失?离开?”吕布喃喃自语。 “顺其自然,不要选择,生活怎么来,你就怎么过,不要做任何努力达到任何地方,享受此刻的全部,不要去管未来或者过去。这样你的灵魂里面就会升起一首乐曲,最低音阶和最高音阶在你里面会合,然后你就拥有一种富足。” 吕布认真地听着普净说的每一句话,心中似明非明。 “阿弥陀佛,贫僧就此别过,施主自当珍重。”普净双手合十,与吕布就此别过,飘然而去。 吕布在地上待了半晌,方站起身来,吃了些食物始觉恢复了一些体力,心中已无自尽之意,心想:老僧说的也对,我于林中遇贼,只望贼人了结我的性命,我不作任何选择,偏偏一点事都没有发生,我自己毫发无伤,如果我当时出手,可能反而会命丧当场。 正思想间,听得身后马声长嘶,一团影子如风奔至,正是自己的赤兔神驹。 吕布见到赤兔马,如同见到多年的老朋友,心中大慰,拍拍马头,亲亲马脸,突听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那疯马定是跑回主人处,快去看看!” “快,快,跟上!” “今晚一定要捉到那疯马!” “疯马就在前面!” 吕布心知定是刚才那伙贼人,滚鞍上马,直驰而前。 “呔!你这水鬼,见到我大哥还不快快下马?”一贼人举刀大叫道。 郑老大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双手负在身后,头昂得高高的,踱上前来,额角的鲜血还未干,慢悠悠道:“滚--下--来!” 黑暗中的吕布如同一具塑像一样,静静地坐在马上,英俊的脸上无一丝表情。 “你耳朵聋了吗?”一贼怒骂道。 “滚下来!”郑老大想不到刚才毫无反抗之力的懦夫竟然对自己不理不睬,便断喝一声,冲上前来,双目盯着这具如塑像一般的人。 无形的杀气在黑暗中漫延开来,可惜的是郑老大完全感觉不到,他只知道这一刻这个讨厌的家伙居然无视自己,胆敢违抗自己的命令,自己的脸面全让这人给丢了,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大家伙。 “你是个聋子吗?这个笨家伙......”郑老气坏了,他实在想不明白世上有这么神经的人,这人分明就是一个软柿子,居然对自己视若无物,今晚一定要将这人好好的折磨一下,在自己手下面前立立威,以后也好扩大人马。 郑老大想得美极了,盛怒之下扑到吕布马前,双手便去拉吕布的衣衫,只想将吕布扯下马来,狠狠地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人。 郑老大肥肥的双手向吕布腰际抓去。 手还未及衣衫,赤兔亦已感觉到其急促的喘气,身体上的汗水味以及手背上粗黑的汗毛。 一丝轻风掠过,轻轻地只听得“刷”的一声响。 玄光于夜色中一闪而逝。 快!实在是太快啦!无人能够看清吕布是如何出手的,因为刀已然入鞘。 吕布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马上,头仍旧望着远方,好像没有动过一样。 郑老大的双手仍然呈现出向吕布腰际抓来的动作,但是头颅已经与身体完全分离,血水喷溅出来,如同喷泉涌出,头颅“扑”地掉于地上,骨碌碌地向外滚去,没了头的躯体终于如无了支撑的物件,直直跌落于吕布马下,已身首异处。 “啊!” “杀人啦!” “大哥!” “郑老大!” “上呀!” “杀死他!” 众人如同热水即时开了锅一般齐声惊呼,一齐举刀枪砍刺过来。 吕布早有准备,赤兔马一掠而过,玄光再一次现出。 “啊!啊,哦!”几声惨叫,数个贼人被呲铁刀精准地于颈部划过,皆狂叫一声伏于地上,死于非命。 赤兔马回转身来,径直奔向余下贼人,众贼见到吕布一招便杀死数个同伴,哪里还敢出手,发一声喊四散奔逃,皆害怕走迟了遭吕布毒手。 林子里面一片漆黑,风起了。 “不要选择,生活怎么来,你就怎么过”吕布心里面闪过老僧普净的一句话,举着呲铁刀的手望着淌血的刀身,心里面若有所思,人生便是战斗,生逢乱世,哪有苟且偷生的机会,如若不杀人,人便要杀我,天下,唯武至尊,纵然我不去欺人,人便来欺我,只有杀戮,别人才会怕,才会对我俯首低眉。不过张开亦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放过别人或许真是能放过自己,其实对别人狠,未尝不是对自己狠,老僧普净也说得对,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后我定会记住这个教训的。 吕布有缘得遇老僧普净点化,终明一点道理,但会否停止一切干戈,退出江湖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二回战官渡袁绍兵败 进黎阳袁尚逞能 第三十二回 战官渡袁绍兵败 进黎阳袁尚逞能 待到天明,吕布于林中睡醒,翻找死去贼人所留包袱,寻到一些干粮,便用以果腹,心想:我之方天画戟昨日掉到了雁荡河中,不知还能不能找到,如寻不着便是天意要我停止杀戮,若寻着我便返回黑山,与众部下一齐争战天下,那老僧要我不要做闻名天下的人物,我偏要做,而且我要荡平天下,将我心爱的女人抢回来,才不枉我吕布一生! 想罢,骑上赤兔马,一夹马腹,赤兔长嘶一声,飞奔如风,很快便到了雁荡河,只见浊黄的河水在缓缓流淌着。 吕布重回旧地,心头百感交集,不禁心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呀!昨天还一心想寻死,今日便产生荡平天下的雄心壮志,昨晚如果没遇到普净大师,我便可能无机会见到今日的河水了。如果我真的死去了,我怎么对得住跟着我的张辽、张燕、凤雏、高顺、陈宫、纪灵等等人,我又怎么对得住与我一起潜入曹营的黑山六人?如果貂蝉没有死,我便留她一个人在世上,以后又有谁会去救她呢?不管如何,像普净大师说的那样,顺其自然就好,只要有我吕布生存的一天,我就要抗争到底,战到最后一刻。 吕布百感交集,目测了一下当日跳下山崖的位置,便骑赤兔跃入水中。 有赤兔马当作船一般寻找河底的方天画戟自然一找便中。很快,一柄方天画戟便从水底穿插而出,那簇红缨在空中滴出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如神兵出世。 吕布手中提着方天画戟,在水中骑着赤兔马,于艳阳下舞动方天画戟,方天画戟在空中幻化作无数戟影,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吕布全身都被无数光影包裹。 吕布正舞得高兴,突然听得有人大喝道:“吕布在这里!” “放箭!快放箭!” 无数羽箭射来如同掀起了一张巨大的网罩,“咻、咻、咻”射向水中的吕布。 吕布寻到方天画戟正高兴间,不想有无数羽箭射来,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是曹军早派无数马队前来追捕吕布,正好有一队五百人左右的曹军马队巡逻到此,便齐齐用弓箭射向吕布。 吕布舞着方天画戟,将射来箭矢全部击落于河面,突觉胸口热血上涌,心中大吃一惊。 只因吕布昨日连场激战加之跳落百余米的山崖,早已身受内伤,现在运起体内真力,自然感觉力不从心,热血上涌了。 赤兔早知吕布心意,在水中如同一艘小舟般向对岸游去。 不一刻吕布便到得对岸,也不打话,向小树林方向奔去。 “快追!” “弓箭手停止射击!” “莫要走了吕布!” “快,跟上!” 马队头目高声呼喝众骑涉水过河追击,众马队纷纷打马过河。 群马汹涌入水,激起无数水花。无一刻,便听得马声嘶叫哀鸣,乱作一团,水淹至马颈处,战马皆不敢前,前后挤拥,人声鼎沸。 “水太深啦!” “不能前进!” “退后,快退后!”马队头目高声吆喝道。 吕布也不理曹军各人,只顾拔马向前奔走。 不道吕布单骑奔走,却说袁绍大军进攻曹军白马,先派大将颜良领精兵十万作先锋,而后袁绍亲率大军随后便到。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势力西达关中,东到兖、豫、徐州,控制了黄河以南,淮、汉以北大部地区,从而与袁绍形成沿黄河下游南北对峙的局面。 袁绍举兵南下的消息传到许昌,曹操部将多认为袁军强大不可敌。但曹操却根据他对袁绍的了解,认为袁绍志大才疏,胆略不足,刻薄寡恩,刚愎自用,兵多而指挥不明 ,将骄而政令不一,于是决定以所能集中的数万兵力抗击袁绍的进攻。 为争取战略上的主动,他作出如下部署:派精兵自琅玡(今山东临沂北)入青州,占领齐(今山东临淄)、北海(今山东昌乐)、东安(今山东沂水县)等地,牵制袁绍,巩固右翼,防止袁军从东面袭击许昌;曹操率兵进据冀州黎阳(今河南浚县东,黄河北岸),令于禁率步骑2000屯守黄河南岸的重要渡口延津(今河南延津北),协助扼守白马(今河南滑县东,黄河南岸)的东郡太守刘延,阻滞袁军渡河和长驱南下,同时以主力在官渡(今河南中牟东北)一带筑垒固守,以阻挡袁绍从正面进攻;派人镇抚关中,拉拢凉州,以稳定翼侧。 从以上部署看,曹操所采取的战略方针,不是分兵把守黄河南岸,而是集中兵力,扼守要隘,重点设防,以逸待劳,后发制人。从当时情势而言,这种部署是得当的。 首先,袁绍兵多而曹操兵少,千里黄河多处可渡,如分兵把守则防不胜防,不仅难以阻止袁军南下,且使自己本已处于劣势的兵力更加分散。 其次,官渡地处鸿沟上游,濒临汴水。鸿沟运河西连虎牢、巩、洛要隘,东下淮泗,为许昌北、东之屏障,是袁绍夺取许昌的要津和必争之地。加上官渡靠近许昌,后勤补给也较袁军方便。 冀州仓亭津。 无数道沙尘自远处滚滚而来,当先一骑四蹄生风的骏马上有一小将军,生得形貌俊伟,戴虎头银盔,银色铠甲发出闪闪的亮光,白色战袍随风飘扬,左手握缰绳,右手扬鞭,面上露出兴奋莫明的表情,下巴高高扬起,腰间系着两把长刀,身体随骏马不断起伏,身后一面大旗高悬着一个“袁”字,数千铁骑紧随其后奔腾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那无数强劲的铁蹄,响着"嗒嗒"的蹄声,无不显示出一股巨大的力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袁绍的第三子袁尚。袁尚今日有点莫明的兴奋,思绪随奔驰的骏马而飘忽不定:昨日我于阵前射杀曹将史涣,爹爹心内自会称赞我武艺之高强...也可在大哥面前扬我之威...那可恶的曹贼,表面上是我爹爹的朋友,实际上却是个无恶不作之贼子,使关羽斩颜良诛文丑,我军初战失利,但兵力仍占优势...我军构筑楼橹,堆土如山,用箭俯射曹营。曹军制作了一种抛石装置的霹雳车,发石击毁了我军所筑的楼橹...我军又掘地道进攻,曹军也在营内掘长堑相抵抗。双方相持不下...只可恨,可恨那天杀的谋士许攸投降曹操,教曹操轻兵奇袭乌巢,烧我辎重,乌巢粮草被烧的消息传到我军 前线,我军军心动摇,内部分裂,大将张郃、高 览阵前降曹...爹爹只带得800骑退回河北,曹军先后歼灭和坑杀我军7万余人...若不是大哥二哥表兄各引数万兵来冀州助战,我军却是不敌曹操那老贼,今日我定要再立奇功,要令大哥对爹爹废长立幼之做法心服口服,我袁尚,方为袁军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无人可以违背我的意思...... 正奔走间,原野中一将骑匹黑马,立于阵前,长得高大黑实如同铁塔一般,右手垂下持一把大刀,却是曹军大将许褚。 许褚身后一字摆开二千骑兵,皆马尾低垂,毫无战意。 袁尚当然知悉许褚的厉害,但是他并未真正与他对过阵,如果爹爹在此处定然不让他出阵,但昨日尽显自己阵前杀敌之威,爹爹方放心让自己作先锋直捣曹阵,身后便是父兄的四路大军,有何惧哉,待我先斩此莽汉,立一奇功。 想罢袁尚令众兵勒马,于曹军阵前五、六十米处稳住阵脚,自己一纵座下白马便飞出阵去。 旁边谋士逢纪见到袁尚竟然亲自纵马出战许褚,心内大急:这个袁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昨日偶尔小胜一场便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对面战阵中可是曹军大将许褚,此人不但力大无穷,武功可是非同小可,恐怕少主在其手下过不了三招...... 逢纪心下慌乱,正想开口拦阻,口还未张开,就听得马蹄"嗒嗒"而去,在身前扬起一股灰尘,逢纪急用手掩面,那马却后退几步,将逢纪颠得在马上坐不稳,忙用双手去拉住缰绳,方稳住战马,未定心神,袁尚已跃马挥双刀冲上阵去。 许褚仍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保持刚才的姿势,像完全见不到袁尚冲过来似的,两只眼斜视于地下。 袁尚见到许褚完全无视自己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双刀霍地举起于空中,右手盘旋一把刀,左手暗暗发力,恨不得一刀将许褚的头斩下来方解心头之恨。 说时迟那时快,从许褚后方冲出一员副将,手持长枪飞一般杀出来,长枪直向袁尚心口指去。 逢纪见到对方一将如飞杀向袁尚,唯恐袁尚有失,眼角向随军而来的副将吕旷、吕翔望去,二将于马上皆对望一眼,心道:许褚力沉气猛,岂是我等之辈能战之? 长枪如风刺到,袁尚自小练习武艺,确有几分功力,双刀交叉望空一格,“当”的一声架住对方的长枪。 那将见到袁尚架住自己的长枪,双手便用尽全力压向袁尚的双刀。 不想那袁尚却不是个银枪蜡样头,见到对方将枪压向自己双刀,心里面叫一声:来得好!把双刀照空中运力一顶,左手的一把长长的弯刀早已沿长枪之枪柄盘旋而上。 一把闪着寒光的弯刀如同一条毒蛇吐练一般向曹将持枪的双手飞射而来。 身为袁绍的儿子所佩之刀,当然是一把好刀。 刀锋锐利,刀身如虹。 呼呼声中,曹将未及变招,只觉左手手掌有一股寒气渗入。 刀实在太锋利啦,虽不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却是一把快刀,只一秒间,曹将只觉一股剧痛从左手手掌传入心脉,长枪把持不住,“哐啷”一声跌于黄沙之中。 武器既已脱手,曹将自然是空门大开,两把闪着点点寒光的弯刀齐齐左右挟着呼呼风声斩来。 袁军士兵见到曹将长枪脱手,高声欢呼:“杀呀!” “杀死他!” “少将军威武!” 欢呼声中,只听得“刷”的一声响,一个戴着头盔的头颅望空中飞起,鲜血自无头颈脖喷涌而出,战马嘶风,一具无头尸体自马上无力地跌落于尘土之上,于野地激起无数灰尘。 逢纪见到曹将的尸身倒于黄沙之上,心里稍稍定下心神,只见到许褚刚才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现在眼看着自己手下副将死于袁尚刀下,便将头抬起,睁着两只铜铃似的圆眼,怒目而视袁尚,真有如猛虎出笼之势。 逢纪刚刚放下的心又一下子吊了起来,他想叫,可是他知道袁尚的性格,袁尚好大喜功,如若唤其回来哪还有脸面统军,再加上未来的主公便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果稍有不慎得罪了此子,以后还不知有无自己的位置。想罢逢纪不敢开声,却是用眼神示意吕旷、吕翔二将。 吕旷、吕翔二将坐于马上,心下有点惶然,脑袋中却是转了无数念头,终是坐于马上未作任何动作。 那边厢许褚已经有如金刚怒目般用右手举起了那把杀人无数的大刀,大刀在空中泛出幽幽的刀光,似在发出无限的战意。 袁尚的头脑里面只有刚才双刀呼啸而过的画面,心里面只得阵前杀敌的无限快意,手上的双刀在空中一撞,发出“哐”一声,如同电击,只会教袁尚心里面的战意更浓,在袁尚眼内的许褚现在就同一只死猪无什么两样,刚才那将不是一样出手如风,结果不是也死于我双刀之下了吗!今日便是我袁尚扬名立万之时,哈哈哈! 袁尚大声喝道:“许褚受死吧!”一挟座下白马,两把刀一上一下交错盘旋,样子极之骄狂放肆。 许褚的战意已经被袁尚的恣意狂傲之状彻底点燃,大刀往马前一错,双臂向后用力挺胸大叫一声“呔!”如同晴天打了一个霹雳。只惊得袁尚座下战马长嘶一声,两脚高高扬起于空中。 一骑黑马如风般飞至。 许褚持那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刀纵马而至。 袁尚在许褚的刀下,会发生什么危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三回袁尚负勇战许褚 徐晃河边追袁尚 第三十三回袁尚负勇战许褚 徐晃河边追袁尚 大刀在空中同样盘旋着,挟带着呼呼破空之声,比袁尚刚才舞动的双刀声势凌厉得多。 逢纪见到许褚之威,心下真是大急,高叫道:“吕旷、吕翔,二位将军快去救少主!” 未及二将出马,许褚的大刀已经照袁尚的头顶劈下。 许褚乃是后来马超口中的虎痴,曹军一等一高手,以力大著称。 许褚的大刀照袁尚头顶一劈之下,力量沉雄,风声虎响有如山崩地裂,端的是非同小可。 袁尚听得大刀呼呼劈下,心内一凛,汗毛倒竖,运起全身力气双手用力举双刀向上一挡。 “当”的一声响,袁尚只觉一股大力从双手漫延至双臂,双手即时感觉酥软无力,心头热血上涌,正觉拿捏不住双刀时,心内不禁大急,却觉压在头顶的千斤之力骤然消失。 原来是许褚一刀劈下,却快速提起大刀,并未如往常一般用力压下。 袁尚心道:许褚果然名不虚传,力大无穷,这一刀下来我差点接不住,看来我要小心应付此人。 “呼”的一声响。 大刀又一次向袁尚当头劈下。 袁尚这次更是不敢怠慢,运足单田之气至双手向上用力一挡。 “当”的一声,袁尚只觉此次双刀稳稳挡住了许褚的大刀,并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心道:许褚也就是三脚猫功夫,第一刀用尽全力劈下想将我吓跑,不想被我挡下,第二刀便被我识破,看来已无计可施了,看我双刀胜之。 想罢袁尚将两把弯刀旋转挥劈开来,许褚周围尽是刀影。 吕旷、吕翔二将听得逢纪急呼,心想:如若少主有失,袁绍心爱此子,定然怪责我等护卫不力。想罢双双纵马而出,刚奔出十数米便见到许褚一刀劈下,袁尚接着,两人霎时战了数合。二将看到袁尚已经战住许褚,不禁大奇,吕旷心道:咦?许褚今日是否喝醉了酒呢?怎么舞起刀来似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反观少主却是越战越勇,颇有斩许褚于马下之势。 吕翔勒马于阵前望了吕旷一眼,眼内也满是困惑。 逢纪在阵前开始也是满心焦急,想不到见那袁尚竟然战住了许褚,不但将双刀霍霍展开,而且还占了上风的样子,屡屡将许褚逼得手忙脚乱。逢纪心道:想不到袁尚武艺竟然如斯精进,连曹军第一高手许褚都处于其下风,看来我军有福,又多了一位文武全才的主公啦!想罢逢纪左手微微抚须,面上现出放心的笑容。 战阵中的袁尚越战越顺手,只将双刀斩向许褚要害之处,每每到关键时刻正要击中许褚时却会感到一股大力从大刀处传来,屡屡令许褚逃过大难。 袁军齐声为袁尚喝彩:“少将军杀死他!” “对,一刀劈死许褚!” “许褚已无还手之力!” “杀!” 到最后都只汇成一个字“杀!” “杀!杀!杀!” 袁尚听得众军喝彩,心头更是勇气倍增,心中只想一刀切下许褚头颅好在父亲处显自己的威风,不想屡屡被许褚躲过,心下焦急更是加紧了进攻节奏,双刀只照许褚面门劈去。 许褚看看招架不住,用力挥出一刀,逼退袁尚一步,把座下黑马一纵便向阵后奔逃,口中却是不服,大叫道:“袁尚雌儿,今日大爷我身体不适,来日方取尔性命!” 袁军众兵听得许褚此言,齐齐纵声大笑。 曹军众骑见到主将奔逃,各各发一声喊回身纵马便逃。 袁尚正杀得性起,见到许褚败退,又听到其大言不惭,怒道:“许褚小儿莫逃,看我取汝头颅!”把马一挟就向许褚追去。 逢纪一看便傻了眼,心道:袁绍着我看顾袁尚,莫要让其轻入敌境,前锋只作探哨,不想袁尚勇猛连胜二阵,现竟然追击曹军,不妥,恐是曹操的诱敌之计...... 逢纪心下大急,见到袁尚早纵马而去,叫之不及,只得命马军齐齐向前追去,又令人飞马急报袁绍处。 逢纪纵马向前急追,口中大呼:“少将军穷寇莫追,恐中敌军诡计,少将军......” 荒野地只听得一片马蹄"嗒嗒"之声,更兼有因马蹄而扬起的无数烟尘,袁尚哪里听得到逢纪的呼叫,一心只想追上许褚这个黑大汉,斩下其头颅回营在父亲面前庆功。 一面“许”字大旗在风中斜斜狂奔,在列列的风中似随时要倾倒之状,一骑黑马沿河而逃,马上一人高大魁梧,一手持刀一手执缰绳,只打马向前狂奔,身后紧紧跟随着二千骑兵,同样如许褚一般毫无战意,只想拼命狂奔。 于是沿河的荒野地成为了一个盛大的赛马场,一骑骑骏马沿河而过,一面面旌旗迎风列列而过,袁军中冲在最前面的一骑最是显眼,白马上之小将军长得面如冠玉,气宇轩昂,神情傲然,特别是手中两把弯刀,发着逼人的寒气,只望落于阵后的曹军骑兵后背劈去。 “啊!”、“喔!”..... 一声声惨叫声从飞驰的战马上传出,战马嘶鸣而去,只是原本坐于马背的主人早已被两把闪着寒光的弯刀斩于马下,魂归黄沙之上。 袁尚紧紧追赶曹军,连杀十数骑曹兵,杀得性起,口中大叫:“啊!杀啊!杀杀杀!” 逢纪跟在袁尚马后见到袁尚越追越远,心中苦不堪然,口中已然干渴,已叫不出声来,无奈之下只能随骑兵紧紧跟在袁尚背后。 令逢纪感到安慰的是吕旷、吕翔二将已一左一右持刀紧紧跟随在袁尚身后数米处。逢纪用宽大的衣袖擦了擦脸上因紧张而冒出的汗水,稍为定了定心神。 袁绍仓亭大寨。 袁绍官渡大战败于曹操之手,心内惊惶不定,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发生如此惨败的结局,明明自己兵力多于曹操数倍却大败而回,实无脸见河北父老,幸而长子袁谭引兵五万从青州而来,次子袁熙引兵六万自幽州而来,外甥高干引兵五万自并州而来,绍喜,再整人马来战曹操,前至仓亭,分四路人马向曹军杀去。袁尚自负其勇抢先引三千骑作先锋,袁绍居中统五万军马浩浩荡荡杀来。 “报!” 前方一骑马疾驰而至,马上传令兵滚鞍下马,伏于地上报道:“主公,少将军深入敌阵,已引三千骑追击许褚而去。” “啊!”袁绍听了大吃一惊,心中转过数个念头。 “哎呀!主公,此乃曹军诱敌之策,少将军危矣!”一旁的谋士审配听了亦大吃一惊,高声对袁绍大叫道。 “哪,哪便如何是好?”袁绍心下大急,一时拿不定主意,又因官渡大战受挫,心内总是犹豫不决。 “众军快快追击曹军,救少将军出险境。”审配高声呼号。 “那,快,快,进兵!务必救出我儿!”袁绍已不加思想,在马上策马扬鞭,早纵马而出。 各人见到主公纵马而出,慌忙快步跟上,马军在前奋蹄向前,步军在后急速行军,一面面袁字大旗于风中招展,人嘈马嘶,众军一起向曹军大营进发。 其余袁谭、袁熙、高干等等各队见到袁绍拔兵而行也跟在后面疾驰而来。 仓亭津河岸上,刀枪如林,布满了密密麻麻全副铠甲的曹军精锐。 河水奔流不息,如万马奔腾而来。 一个黑衣白巾之士正在河边洗手,那人将两只原本便白净的双手浸于河水之中反复搓洗。 河水不时将水珠飞溅到此人身上。 河水浊黄,反将其双手染黄,但他不以为意,面上反露出丝丝笑意。 这个人是程昱,曹操身边的重要谋士,他早为曹军定下十面埋伏之策,最重要的事,就是引袁绍进入自己定下的包围圈,等待袁绍的,将会是--致命的一击。 “杀!” 一骑曹兵应声倒撞于马下,激起一阵沙尘。 袁尚双手一挽刀花,嘴角露出无限笑意,心中更是畅快无比,“第二十个。”袁尚心里面暗暗数数。 二十一个。 袁尚纵马狂奔,又奔到一骑曹兵身后,那曹兵只顾拼命奔逃,不想那马却是跑不过袁尚座下白马,又是背后中刀,狂叫一声死于马下。 二十二个。 袁尚只顾数着死于自己刀下的曹兵,两只手也不闲着,左右开弓,又连杀数骑曹兵。袁尚心想:曹兵见到我如同猫见老鼠,待我杀入曹营,叫那曹**于我手。心内想得高兴,袁尚更是拍马直进,双刀左右挥舞,形状煞是威武。 前面的许褚奔跑在前,直跑至河岸处,已越过曹军设定的包围圈。只听一声炮响,斜刺里冲来一支军,一面大旗高悬一个大大的“徐”字。 袁尚认得,此军领头之将,正是那曹军大将徐晃。 “大胆袁尚,纳下命来!”徐晃高声疾呼,两手高高举起宣花斧,向袁尚纵马奔来。 袁尚见到徐晃杀来,也不惊惧,心想:徐晃便又如何,许褚都已经被我杀得夺路狂奔,我便再斩你徐晃人头去见我爹爹。想罢双刀一错便向徐晃奔去。 两马相交,只听“当”的一声巨响,袁尚只觉从宣花斧上传来的力度巨大无伦,自己的虎口被震得麻木,双手似已不受控制,只得趁两马各各错开之时双手垂下来缓冲一下麻木的双臂。 徐晃的战马又“哒哒”而来,宣花斧以泰山压顶之势再次劈下来。 袁尚听到呼呼斧响,厚厚的斧头砸到两把弯刀刀身上溜出两道一刹而过的光辉,袁尚只觉心头有如鹿撞,双手已就快不受控制,他知道如果徐晃再次劈下一斧头,自己将无法抵挡。 说时迟那时快,宣花斧快如闪电般劈下,斧头尖处发出的寒光足以令袁尚心魂不定。 我待如何......袁尚手足无措,两把弯刀已无力抬起。 “当”一把大刀斜刺里闪将过来挡住了徐晃的当头一击。 是吕旷在危急关头狠命挡住了徐晃的致命一击。那边厢吕翔也挥刀劈向徐晃,三将战在一处。 逢纪统领的骑兵刚刚杀到,就听得前面杀声震天,许褚统兵杀转回来,与徐晃合兵一处将逢纪等人团团围住。 袁尚马快,又兼被徐晃两斧头吓得心魄具震,只想脱出重围,便沿河纵马逃去。 那边厢吕旷怎禁得徐晃大斧神威,只数合,便被徐晃打脱手上大刀。 吕翔急挥刀劈来,徐晃早有准备就是等待他大刀劈到,将大斧挡住大刀,把马一纵便纵至吕翔身侧,轻舒猿臂便将吕翔擒过马来。 吕旷手上无了兵器,又见到徐晃擒了吕翔,不禁心胆俱裂,便想纵马奔逃。 只听得身后一声虎响,破风之声从腰际传来,正想回头望时,却被徐晃的宣花斧之斧柄扫下马来。 其时,袁尚向前孤身夺路而逃,逢纪统领之骑兵已被许褚和徐晃的军马团团围住,只得徐晃与吕旷、吕翔三人于前方数十米处。 徐晃心道:袁绍此子袁尚乃袁军未来之主,今日定然不能被他走脱。想罢便将吕翔抛于马前,与吕旷跌于一处。 徐晃马步兵数千人各执长枪盾牌,已将袁军围在核心。逢纪暗暗叫苦,拔出腰间佩剑,望向吕旷、吕翔处。 只见到二将倒伏于地,徐晃无暇顾及二将,只想追击袁尚,便指着二人不知骂了什么,说罢拍马便向袁尚奔逃方向追去。 “袁尚休走!”徐晃指着袁尚在白马上的背影大叫道。 徐晃治军有道,麾下两员副将早提枪纵马追随徐晃而去,跟随其后的是一个骑在马上的执旗手,高高举起一个“徐”字大旗,身后是紧紧追随的三百骑兵。余下两员副将引军将逢纪等人团团围住。 吕旷、吕翔寻回兵器马匹复杀入阵中,见到逢纪大呼道:“快随我等杀出重围!” 逢纪见到二将复回,心中高兴,亦大叫道:“吕将军,我等自当合于一处杀回原路......”还未讲完,一支羽箭自阵外射入,“嗖”的一声向逢纪处射来。 逢纪身陷险境,将如何自处?袁军曹军一战定胜败,谁胜谁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论 于禁 论三国演义之于禁 说到于禁,不能不提襄江之水,当于禁在风雨大作的夜晚闻得战鼓隆隆,万马奔腾之声,急出帐上马看时,只见到眼前原本的平地竟然瞬间成为一片**:平地水深丈余,大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七军士兵到处乱窜,随波遂流者不计其数,四下里竟然无路可逃……可怜的于禁选择了投降,降给那个视其为猪狗的关羽。 这是一个万恶的晚上,这个晚上将于禁囚禁在一片**之上,这是个令人绝望的黑夜,过了这个晚上,他将要接受世人的唾骂,过了这个晚上,他将生不如死。 于禁在伟伟心目中算不上英雄,因此将其摆上煮酒论英雄,心中充满了矛盾,只是伟伟认为每一个人都会犯错,于禁戎马一生,最终却晚节不保,逃不过曹丕的挖苦侮辱,含恨离世,徒令人发出一声叹息。 曹操闻之,哀叹者久之,曰:“于禁跟从我三十年,何意临危处难,反不如庞德!” 于禁最终输了,输在他投降上,明明张郃、张辽、徐晃、关羽、马超、黄忠等等人都是降将偏偏得以流芳百世而自己却只得到一个千古骂名,究其原因,于禁真是降得不合时宜,真不如给自己一刀了事,先不说有个庞德英勇无畏反衬出于禁的卑鄙无耻,就说于禁降了关羽后又被东吴俘虏,做了二次降将就已经走了背运,身心备受摧残,最关键的是于禁最黄金的年龄已经远去,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苟且偷生,尚不能沉下心来为投降的君主作出一些贡献,于是可怜的于禁被曹丕命他去拜见曹操的陵墓,陵中画关羽战克、庞德愤怒、于禁降服之状。于禁见,惭愧病发而死。 于禁就这么输了,可能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伟伟认为于禁完全是输在自己手里,他输在做人没有底线上。一个人如果做人没有底线,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只要有利于自己的事情,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更何况只是投降这么简单的事情,在于禁看来,战争就是一场利益之争,跟从曹操数十年,于禁早已看透了一切政治纷争,在他眼内并无所谓之君主,无所谓之圣人,只有利益上的对和错,只有战场上的生与死,投降,并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在宝贵的生命面前,投降能够令自己逃过头上一刀的话,那么投降就一定是一件正确的事! 于禁征战了大半生,对生命的理解一定比我们更深刻一些,更直观一些,也更为独到一些,于禁在数十年军旅生涯中一定看到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看到了太多政治的龌龊,行军打仗中,将士只有保住自己的生命才能完成任务,才能最终达到自己所要达到的高度,我想于禁一定存在一些坚定的思维方式支撑他做出任何他认为正确的事情,哪怕他投降的对象是那个自以为是,视自己如猪如狗的关文长,他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哪怕这条路令他受到世人唾骂,令自己遗憾终生! 人生终归不是一场游戏,不能重头再来一次,历史便将于禁永远定格在投降的耻辱碑上,永世不得翻身! 可悲、可叹! 于禁简介: 东汉灵帝中平元年(公元184年)黄巾起义,鲍信招合徒众,于禁附从起兵。献帝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曹操领兖州牧,于禁与其党俱封为都伯,为将军王朗(应不是日后为三公的那个王朗)属下。王朗异之,向曹操推荐于禁之才可任大将。曹操召见于禁,拜军司马。 初平四年(公元193年)曹操使于禁攻徐州广戚,拔之,拜陷陈都尉。 兴平元年(公元194年)跟从曹操讨吕布于濮阳,攻破吕布二营于城南,又攻破高雅于须昌。 兴平二年(公元195年)跟从曹操攻寿张、定陶、离狐,围张超于雍丘,皆破之。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跟从曹操征黄巾刘辟、黄邵等,屯版梁。黄邵等夜袭太祖营,于禁率麾下击破之,斩黄邵,尽降刘辟等人。迁平虏校尉。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跟从曹操至宛,招降张绣。张绣复叛,曹操与战不利,军败,还舞阴。这时军乱,各间行求太祖,于禁独领所属数百人,且战且退,虽有死伤不相离。虏追稍缓,于禁徐整行队,鸣鼓而还。未至曹操所,道见十余人被创裸走,禁问其故,曰:“为青州兵所劫。”当初黄巾降后精锐被编成青州兵,曹操宽之,故敢因缘为略。于禁大怒,令其众曰:“青州兵同属曹公,而还为贼乎!”乃讨之。青州兵逃走向曹操告发。于禁见敌兵将至,先立营垒,没有时间见曹操。有的人对于禁说:“青州兵已告状,你赶快去申辩吧。”于禁曰:“今贼在后,快已追击至此,不先做准备,何以待敌?且主公聪明,何必申辩!”后来见了曹操,具陈其状。曹操很高兴,对于禁曰:“淯水之难,吾其急也,将军在乱能整,讨暴坚垒,有不可动之节,虽古名将,何以加之!”於是录于禁前后功,封益寿亭侯。 袁术僣号,从围袁术将桥蕤等于苦县,斩桥蕤、李礼、梁纲、乐就四将。(从《武帝纪》,是先有降张绣,后有讨伐袁术将桥蕤)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复从曹操攻张绣于穰,擒吕布于下邳。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与史涣、曹仁攻眭固於射犬,破斩之。曹操初征袁绍,袁绍兵盛,于禁愿为先锋。 曹操壮之,乃遣步卒二千人,使于禁为大将,守延津以拒袁绍,曹操引军还官渡。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刘备在徐州叛变,曹操东征之。袁绍攻于禁,于禁坚守,袁绍不能攻下。复与乐进等将引步兵骑兵五千,击袁绍其他的营寨,从延津西南缘河至汲、获嘉二县,焚烧保聚三十馀屯,斩首获生各数千,招降袁绍将何茂、王摩等二十馀人。曹操复使禁别将屯原武,击袁绍其他的营寨于杜氏津,破之。迁裨将军,后从还官渡。 曹操与袁绍连营,起土山相对。袁绍命令士兵向曹操的营中射箭,曹操的士卒多死伤,军中惧。于禁督守土山,力战,气益奋。袁绍破,迁偏将军。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刘表使刘备北侵,至叶,曹操遣夏侯惇、于禁和李典拒之。刘备烧屯退走,李典谏主将夏侯惇:道狭、林木深,恐有伏;夏侯惇不听,与于禁追击,果中伏而败。 建安十年(公元205年)冀州平。曹操表汉帝,称于禁曰:“武力既弘,计略周备,质忠性一,守执节义,每临战攻,常为督率,奋强突固,无坚不陷,自援枹鼓,手不知倦。又遣别征,统御师旅,抚众则和,奉令无犯,当敌制决,靡有遗失。论功纪用,宜各显宠。”拜于禁为虎威将军。 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昌豨复叛,遣于禁征之。于禁急进攻昌豨;昌豨与于禁有旧,降于禁。诸将皆以为昌豨已降,当送还曹操,于禁曰:“诸君不知主公令乎!围而后降者不赦。我奉法行令,事上之节也。昌豨虽我旧友,但我可失节乎!”自临与昌豨决,陨涕而斩之。曹操闻而叹曰:“昌豨降不诣吾而归禁,岂非命耶!”重用于禁。东海平。(冀州平这个从《武帝纪》得知是明确指斩袁谭、冀州平一事,年份为建安十年;《乐进传》中于禁为虎威将军也是乐进出征高干后的事,应为建安十年。曹操遣于禁讨平复叛的昌豨,《通鉴》放在建安十一年,故《于禁传》敍事先后次序再次有误。) 其后于禁屯颍阴,乐进屯阳翟,张辽屯长社,诸将任气,多共不协;曹操使赵俨并参三军,每事训喻,遂相亲睦。 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曹操征荆州,以赵俨为都督护军,护于禁、张辽、张郃、朱灵、李典、路招、冯楷七军。 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与臧霸等攻梅成,张辽、张郃等讨陈兰。于禁到,梅成举众三千馀人降。既降复叛,其众奔兰。张辽等与兰相持,军食少,于禁运粮前后相属,张辽遂斩陈兰、梅成。增邑二百户,并前千二百户。 这时,于禁与张辽、乐进、张郃、徐晃俱为名将,曹操每次征伐,不是用为行军前锋,就是用为后拒;而于禁持军严整,得贼财物,无所私入,由是赏赐特重。太祖常恨朱灵,欲夺其兵权。曹操见于禁有威重,遣于禁引数十骑,赍令书,往朱灵营夺其军,朱灵及其部众都不敢敢动;曹操让朱灵为于禁部下,众皆震服,其见惮如此。 建安二十一年(公元216年)迁左将军,假节钺,分邑五百户,封一子列侯。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太祖在长安,使曹仁讨关羽于樊城,又遣于禁助曹仁。到了秋天,下大雨,汉水溢起,平地水数丈,于禁等七军皆没。于禁与诸将登高望水,没有地方可以逃走,关羽乘大船攻于禁等,于禁遂降,惟庞德不屈节而死。降兵被押至江陵。曹操闻之,哀叹者久之,曰:“于禁跟从我三十年,何意临危处难,反不如庞德!” 吕蒙攻破江陵后孙权释放与他会面,于禁乘马与孙权並行为虞翻喝曰:“尔乃降虜,还敢与我主齐马?”还差点挥鞭击之,幸得孙权喝止。后孙权于楼船与群臣会饮,于禁听闻乐声后流泪,虞翻又曰:“汝欲作伪求免罪?”于禁虽为他所恶,但猶赞叹其忠义。 魏文帝黄初二年(公元221年)曹丕称帝,孙权称臣,欲遣送于禁。虞翻谏曰:“斩之以令三军,警惕人臣敢有二心者。”但孙权一心备战刘备的东征而欲曹魏中立,故还是送遣于禁还魏。文帝曹丕见于禁须发皓白,形容憔悴,泣涕顿首,慰谕以荀林父、孟明视故事,拜于禁为安远将军。下诏曰:“昔汉高祖脫衣以衣韩信,光武解绶以带李忠,诚皆人主当时贵敬功劳。今以远游冠与将军。”曹丕欲遣使至吴,便命他去拜见曹操的陵墓,陵中画关羽战克、庞德愤怒、于禁降服之状。于禁见,惭愧病发而死。子于圭封益寿亭侯。谥于禁曰厉侯。 正文 第三十四回吕布神箭救袁尚 曹操设伏算袁绍 第三十四回 吕布神箭救袁尚 曹操设伏算袁绍 羽箭从逢纪耳边擦过,只吓得那逢纪再不敢出声,只死死跟在吕旷、吕翔身后。 许褚复杀回来,一把大刀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袁军士兵纷纷被那把厚重沉狠的大刀劈翻于马下,马军登时乱成一团。 不说逢纪、吕旷、吕翔等人被围,且说徐晃率三百骑追击袁尚而去。袁尚只低头拍马沿河而逃,白马踩着河边的石子发出“哒哒”的马蹄与石子摩擦声,时不时还溅起一溜水花。 徐晃在袁尚身后数十米处拍马狂奔,于河岸溅起无数水花。 “袁尚小儿休走!纳下头来!”徐晃边追边高呼道。 袁尚心下慌乱,回头看时,只见徐晃纵马直追而前,座下白马踩到一块较大的鹅卵石,两只马蹄一个跄踉将袁尚颠得差点跌下马来,吓得袁尚把缰绳紧紧扯住,那马被缰绳扯住,两蹄人立起来。 袁尚这边慢得一慢,徐晃便如风追至,待到袁尚想纵马逃时,已经迟了。 背后风声虎响,徐晃座下马嘶声已然如风飘至耳朵。 一切恍如静止,空气在这一刻停止了它的运作,袁尚听不到任何声音,只知道强敌如同野兽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向自己咬来,座下白马也似知道有危险袭来,马头不停摇摆、嘶叫,一切仿佛都已经不受控制。 一切仿佛慢了下来,只有徐晃跑马的“得哒、得哒”声音是那么的快,那么的猛。 袁尚勉力将白马扯转,两把弯刀已然出鞘,一左一右依旧发出摄人的寒光,只是它的主人的脸上已然失去了原先傲人的神采,只剩下惊恐莫明的表情以及狂跳的心脏。 徐晃,徐公明,乃曹操爱将,武艺高强,袁尚知道自己在徐晃手下连三招都过不了,现在这个煞星已然如催命恶鬼般杀至,哪会定得下心神? 一柄宣花大斧在战马的疾驰下挟着呼呼破空之声当头拍下。 袁尚想立定马,可那马亦如同被徐晃之势吓破胆一样,马脚不断向后退,马蹄踩着河边小石子,马尾不断摇晃。 一道黑影随风压下。 袁尚知道那是徐晃的宣花斧头已经向自己头顶如风劈落。无奈之下,手上两把弯刀无意识地向上一格。 “当、当”两声,袁尚三魂已然不见七魄。 因为袁尚手上两把弯刀已经随着徐晃的宣花大斧劈下时,被击得从自己手中飞跌下地上。 双刀已失,在战场上,战士没有了武器就等于没有了生命。 袁尚心道:我命休矣!只恨不能诛杀曹操这个老贼,为我爹爹一雪前耻...... 徐晃的宣花斧头再次无情劈下,这次劈下的目标是袁尚那条白净的脖子,徐晃要的只是袁尚项上人头。徐晃心知,曹操只需要斩草除根,特别是袁尚,未来袁军的统治者,只要取下袁尚项上人头,便是奇功一件。 斧头照袁尚脖子劈下时,明明袁尚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只束手待戮,此时徐晃却感到有一道光影照自己面门袭来。 不对,不是袁尚反击过来的武器,徐晃心知肚明,这是一枚冷箭。 一枚极快的冷箭...... “咻”箭已至面门。 好一个徐晃,他的斧头刚刚劈到一半准备取袁尚头颅,此时便顺势将斧头定住在面门处。 “哐”的一声,冷箭撞中斧身,发出一声脆响,余势未减,仍然“嗖”的一声斜斜插入土中。 徐晃吓了一身冷汗,好快的箭,好大的力度唷。抬头顺来箭方向看时,只见到一百余米处有一道红色影子,再待想看真切时,只听得两声弦响。 “咻”、“咻”之两声后便是两声惨叫。 徐晃心内大叫不妙,回身看时,紧随其后的两员副将应弦跌下马来,两骑惊马没了主人,只发蹄向前疾跑。 袁尚趁徐晃分心,早纵马向前奔去。徐晃身后三百骑见到副将被射下马,并无一人退后,各持长枪向前疾进,想是徐晃治军严明,无一人敢怯阵。 “咻”、“咻”、“咻”又有三骑马兵被射倒于马下,惨叫声连连。 “那将神箭惊人,各人小心!”众兵齐呼。 未几,数骑已奔至那红影处,徐晃定神望去,只见红马上那人高举方天画戟,只一合,已有两士兵被扫下马来,又一马兵举枪刺去,那人不知使出什么招数,那士兵已倒伏于地,一命呜呼。 “吕布?”徐晃看着那跃马挺戟的雄伟身姿,心内现出两个字。 “吕布!”徐晃心头醒悟,大叫道。 各马兵听得主将喊叫,各各大声齐呼:“吕布在这里,这人是吕布!”。 徐晃心道:唉,今日怎么偏偏遇着吕布这个瘟神?纵然我拼力死战,再搭上三百骑的性命也难有把握胜得吕布,且我军今日主要是围剿袁绍各军,在此处已无援军,无奈只能先放过袁尚那小子了,且先回阵杀敌再说。 想罢,徐晃高呼:“吕布贼子,你莫猖狂,今日先放你一马,来日自必取汝首级!” 吕布哈哈大笑:“徐公明,汝不是我的对手,快快滚吧,小心我改变主意,今日便是汝之忌日!” 徐晃听了大怒,转念一想,他是要拿话来激我相斗。不过曹公早想擒杀此人,今日既在此处相遇,又怎么能轻易放过,而且还有一个袁尚在此,都是曹公志在必得之人,也罢,为国捐躯是吾一生所愿,大将军当马革裹尸,死得其所,又有何妨,徐公明呀徐公明,我怎么如此糊涂呀! 想罢,徐晃便退后几步与身边一骑耳语一番,着其速报曹公处派援兵过来相助。 袁尚在徐晃斧头之下逃得性命,心内甚是感激吕布相救之恩,遂回马拾回双刀,拍马上前在马上行礼道:“谢吕将军相救之恩,他日我定当报此救命之情!” 吕布将手上雕花弓徐徐收回身上,两眼冷冷地盯着袁尚已吓得煞白的脸,淡淡道:“我只不过路经此地,不经意射下几头恶犬,举手之劳何足言报!” 袁尚见到吕布神色傲岸,想起被徐晃所追击之窘相,心头实是感觉惭愧,低下头呐呐道:“曹贼可恶,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吕布听到袁尚如此说,心里面对袁尚多了一分好感,心道:曹操是我最大的仇人,如今此子虽年少,却也对曹贼充满仇恨,同我是同仇敌忾啊! “听闻袁绍废长立幼,你便是袁军日后的统帅?”吕布悠悠地望着袁尚双眼道。 袁尚本就生性骄狂,又兼平时众将对其百般奉承,现在听得吕布此言,心内一喜,便在马上将胸口挺直,傲然道:“正是!我便是袁军的伟大统治者!” 吕布见到袁尚前恭后倨,骄傲之色溢于言表,心内大为不欢,不再说话,纵马向前奔去。 “哎,吕将军,这么快走啦!”袁尚在后面高呼道:“我带汝见爹爹,定有很多金银赏赐于你,吕将军!吕将军......” 吕布渐渐纵马而去,只听到身后杀声震天,到得一小土坡,吕布纵马上坡,回头于坡上看时,只见远处烟尘滚滚,有无数军马来回驰驱,鼓角齐鸣,杀声一片。 吕布心道:此必是曹操设下埋伏正在攻击袁军,想那袁尚被徐晃追得急切,定是中了曹军诱敌之计,袁绍最爱此子,想必会派大军杀入,便入了曹军设下的圈套,袁军必败无疑。想我军师凤雏之言,袁曹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此时看来,定是袁军落败,唉,也罢,与我何干,倒不如尽快赶往邺城,看我军有否在那里再说。 “呔,吕布休走!待我与你战三百回合!”喝骂声从前方传来。 吕布听到有人喝骂,却是那徐晃拍马追来。 袁尚见到徐晃不惧吕布之威纵马追来,不禁心下慌张,将座下白马一挟,便向吕布处逃去,此时对于袁尚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吕布所立之处。 吕布心道:徐晃果然有大将之风,临敌不怯,好,就让你尝一下我方天画戟之威! 不说吕布、徐晃斧戟相交,话说袁绍惊闻三子袁尚追击曹军而去,心下紧张,催促众军急进。 远处原野之处早摆开数万人马,曹操统马步弓三军布于野地,前排是马军个个精神抖擞长枪在握,一字摆开,步军旗甲鲜明,形成数个方阵。弓兵缩于步军之前,旌旗飘满,人马肃立。 曹操在马上见到袁军人马挟沙尘滚滚而来,如同急风骤雨一般,于马上扬鞭哈哈大笑道:“本初计穷矣,我只略施小计,诱其子入阵,他便引军进我设伏之所,深入险地,能不败乎?” “主公高见,袁绍只如风中之烛,虽有众人相助,却是不懂驾驭将佐,非明主也。”荀彧在旁边高声道。 曹操举起马鞭轻指袁绍中军处,扬声道:“本初此来定是急于救子出险境,我军便避其锋芒,先让其小胜一场,如何?” “袁绍好大喜功,如得小胜,自必催促三军急进,便陷入我军埋伏圈中,乃自取灭亡也。”荀彧双眼直视前方袁军马队扬起的滚滚沙尘,在马上轻轻道。 “众军听令!”立于曹军最前方的许褚大叫道。 “诺!”众军发出雷鸣般的应答。 “杀!”许褚一扯坐下黑马缰绳,大刀向前划出一道光影,率先冲向黑压压杀上来的袁军。 曹军听得许褚号令,各人奋不顾身冲向前去,马军在前,步卒在后,一齐拥向阵前。只听得马蹄得哒不断,烟尘从两军阵前扬起,有雷霆万钧之势。 许褚于前诱得袁尚入阵,将逢纪等人围在核心,幸亏吕旷吕翔二将在前杀出一条血路,落荒而逃。许褚也不追赶,引军径回曹操处。 前方两军厮杀,许褚扬刀冲在最前锋,大刀所到之处,袁军骑兵无不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十数骑被许褚的大刀劈于马下。无人能当许褚之锋,各骑奔于许褚处纷纷策马避开。 两军相交无一刻,许褚已杀入中军,看看袁绍箩帐就在前方,许褚杀心顿起,双目紧瞪那红色的“袁”字绣旗,双手握紧大刀,在马前挥了个交叉,发出两声破空之声。 “呔,袁绍休要猖獗,吾来取汝项上人头!”许褚怒目望向袁绍处发出逼人之势。 只是奇怪的是,曹操并不向前,有近卫军小卒将马缰绳拉住,立定于原处,完全不像其平时身先士卒奋勇向前的作风。身后是几个步军方阵和弓阵压住阵脚。 荀彧立马在曹操身后一步处,静静地望着前方,眼内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因为他知道大战已然发生,伤及的是阵前杀敌的无数士兵,汉朝大地上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兵灾,只望有朝一日能停止战争,重振我大汉江山,如今他已将此大任寄托在曹操身上,只有曹孟德方能一统天下,只有曹操方能令大地平静。人生是否只能杀戮,才能最终停止杀戮,只能成为最强者,方能成为统治的第一要务?曹操此人善于收买人心,观方今天下,只有此人才有得天下的雄心和气魄,余人皆不足道...... “何时退兵?”曹操转头对荀彧道。 荀彧思绪正飘于远处,不想曹操相问,一下子反应过来,便于马上作揖道:“两兵已相交,可速退矣!” 曹操眼神流转,脸上现出一丝不易于察觉之诡异神色,回头面向袁军与曹军交战之所,轻声道:“退!” 一旁传令兵听得曹操所言,立即举起令旗高呼:“鸣金!” 身后一排号手听得号令即时扬起鼓角,尖利的鼓角之声从曹操阵内响起。 袁绍正统大军策马而前,两军相交之际,袁绍已拔出身上佩剑,大呼道:“建功便在此时,众军与我一道冲呀!必杀曹贼!” 众军见到袁绍身先士卒策马向前,无不精神为之一震,统统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杀呀!” “杀死曹贼!” “救回少主!” “立功只在此间!” “冲呀!” 许褚把刀一扬,劈翻一骑马兵,便要向袁绍处冲去,只听得战场人喊马嘶处响起一道鸣金之声。 袁曹相争,结局会是如何呢?徐晃决心与吕布死战,会否死于吕布戟下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五回仓亭津袁绍大败 斗吕布徐晃死战 第三十五回仓亭津袁绍大败 斗吕布徐晃死战 “哦!是我军之号角,是叫我速退矣!”许褚定了定心神,心道:唉,我只顾厮杀,差点坏了丞相的大事,我如今只作诈败,引袁军追击即完成头功一件。 想罢许褚便一扯大黑马缰绳,勒转马头,口中大呼:“众军速退!快!退兵!” 人喊马嘶,曹军如同撒豆一般向后退去。旌旗弃于一地,端的是狼狈逃窜。 袁绍见到曹军败退,心中大喜,高呼道:“曹贼势危,我军可一举灭之!” 一旁的谋士审配急劝止道:“主公,曹军未露败像,却急速退兵必有诈,主公莫追!” “曹军不敌我军,如何不败?临阵相斗勇者胜之,我子尚在前方被困,全军应向前急进,不得有误!”袁绍怒道。 审配再不敢多言,低头催促众军齐齐疾进。 曹操既叫鸣金,早已率先统大军向前逃窜,众军发足狂奔,袁军在后紧紧追击。 “曹操无路可逃矣,前方便有大河阻隔,哈哈哈,孟德呀孟德,汝真是慌不择路呀!”袁绍在后策马追击曹军,见到曹操望河岸方向而逃,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曹贼诡谲,恐有诈乎,主公还请多加小心,不若派一队人先行追击,我大军在后静观其变,谋定而后动可也。”审配对袁绍提议道。 “汝莫长他人志气,孟德今日必败无疑,哈哈哈!众军听令,全军向前杀他个片甲不留!”袁绍看着曹军狼狈逃窜的样子,依旧开怀大笑,命全军急进。 审配见袁绍不纳已言,在马上轻轻摇了摇头,无奈之下只得跟随大队人马向前冲锋。 曹操纵马在前渐渐奔近河岸,只见一人站于河岸之上,那人随着曹操战马奔近,样子越来越清晰可见。那是一个穿着黑衣白巾之士,粗黑的美须垂至胸前,见到曹操策马奔来,双手高高举起致意。 这人是程昱,两边排列着无数弓箭手,侧面一人立马横枪,正是大将曹仁,身后是虎豹营一众好手。 “仲德,汝等待多时矣!”曹操奔前大笑道。 “丞相,灭袁便是今日,我等早已准备多时矣!”程昱亦哈哈大笑道,一副志得意满之状。 曹仁高呼:“弓箭手安在?” 弓箭手早已准备好一切就等曹仁发令,听得曹仁发声,便一齐弯弓搭箭向袁军射去。 “咻咻咻......”天上即时布起了箭雨,数不清的羽箭方向一致,全部插入袁军疾驰而来的骑兵身体上,马匹上。 箭雨如飞蟥,袁军登时人仰马翻,惨叫声连连。 追在最前面的数十名骑兵首当其冲被射翻,人马皆中箭倒地而亡。 “子孝,看你的啦!”曹操对着曹仁轻轻笑道。 曹仁侧身对着曹操微微一笑致意,转身时神情变得凝重,举起手中长枪,大呼道:“众军兵听令,杀敌立功只在今日,冲呀!”一马当先向前冲锋。 “嗬!”虎豹骑皆长枪斜执,步调一致,以一个长形方阵策马向袁军左翼疾速插入。 曹操见虎豹营已经出手,便扬声对跟随自己的众军兵大呼道:“前无去路,众军兵何不死战?” 众军听得曹操此言,齐声呐喊:“杀呀!杀!”士气如虹,一齐返身杀向袁军。 许褚见到曹仁已挥军从侧面进攻,心内大喜,高声道:“众军兵,随我取袁绍项上人头!” 大刀舞动,气势逼人,直向袁绍中军处冲去。 见到许褚威猛,审配将手一招,袁军十数员副将挥兵器便向许褚杀去。 “来得好!”许褚一纵座下黑马,整个人如同和黑马联成一体,黑压压地冲将上来,只是当先的并不是黑马,而是那把闪着摄人寒气的大刀。此时这把大刀早已浸满鲜血,挥动起来,鲜血四溅,人未到,刀先到,当先一员副将已被许褚一刀砍翻。 第二个袁军副将亦已冲到,手中枪直指许褚心窝。 大刀不作挡格,直直劈向直指而至的枪尖,红缨闪处,枪尖竟然被大刀齐头劈断,那将大吃一惊,想要退时,哪里还会有机会?大刀顺势劈下从头到肚,直接被开膛破肚,肝肠流了一地,早倒卧于黄沙之中。 随后数将大惊之下,齐齐举刀枪袭来。 “哗哗,啊!”大喝声中,袭向许褚的刀枪一齐望空飞去。 一把寒气逼人的大刀发出恐怖的风声以一个弧形线终止了数将的生命。 战阵中,又有数匹座上无人的惊马四处狂窜,到处寻觅它永远都找不到的主人。 袁绍见到前军被曹军弓箭射得人仰马翻,曹仁又率恐怖的虎豹营从侧面杀入,锐不可当,许褚那个大家伙横眉怒目连杀自己十数员副将,只望自己方向杀入,不禁心下慌乱,急勒座下战马。那马一直拼命狂奔,突然要停下,哪里停得住,便在马上将袁绍颠下马来。 可怜袁绍从座下战马跌下,只跌得头晕眼花,牙都跌崩了几只。 “快救主公!”审配心下大急,狂叫道。 “拿马来!” “扶着!” “快上马!” “快!” 众亲兵急忙上前将袁绍扶起向后面急速退去。袁绍身上衣衫破烂,身体上布满擦伤的痕迹,头上所戴金盔亦不知跌到何处去了,只身不由已地被众亲兵救护着逃跑。 袁军大乱,审配命众军一起向后急退。 曹操在河岸看到袁绍跌于马下的窘相,笑得前仰后合,跌脚道:“哈哈哈,本初计穷矣,计穷矣,笑死我也,笑死我也!哈哈!哈哈哈!” 程昱在旁边见到曹操狂笑,也跟着将两手负在身后哈哈大笑。 荀彧看着曹操狂笑的样子,心里面掠过丝丝不安,他不知道曹操为什么现出这个张狂相,只是心里面有点隐隐不安。 果然,曹操狂笑之下高呼:“本初,此只是一个下马威,接下来有更残忍的埋伏在等着你啦,哈哈哈,汝真是个大混蛋,大草包,你是个大--草包,呀,啊,呀......”笑到最后,曹操竟然变作一片哭腔,眼中溢出泪珠,一滴滴,滴到衣襟之上。 “丞相!你身体不适乎?丞相......”程昱大惊,扑向曹操处扶着他急道。 “没,我没事!仲德莫慌!”曹操用衣袖擦拭着眼眶中的泪水,轻声道。 “丞相何故流泪?”程昱不解道。 “昔日吾与本初共起兵时,本初问吾曰:‘若事不辑,方面何所可据?’吾问之曰:‘足下意欲若何?’ 本初曰:‘吾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 吾答曰:‘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曹操长叹道:“今日本初兵败,吾思之前言,实感慨良多,不禁泪从中来矣。” 程昱听得曹操此言,心内暗暗赞叹:此真吾主也,丞相果然心胸广大,以天下之智力作为自己争胜天下的根本,方是大英雄所为,反观袁绍心胸只为地理位置所限,失一城,便断一臂,终尝败绩。 荀彧看着曹操垂泪的样子,心道:曹公平时虽貌似痛恨袁绍,心内对袁绍还是有儿时感情,此人心思确是令人不易猜透,一时似文人骚客豪情万里,一时又似军事大家杀人不眨眼,只是最终内心想的是什么,无人能够洞悉。大汉江山将亡,我军挟天子以令诸侯乃无奈之举,乱世之中用奇计乃不易之举,只是仁者方能治天下,曹公,是仁者么?我大汉江山尚能保全么? “报!”一个军士策马飞奔而来。 “何事!”程昱一指军士大喝道。 “丞相,徐晃急报,吕布在前方不远处,正与其相斗,望丞相速速救应。”军士滚鞍下马跪于地上拱手道。 “哦,吕布在此?”曹操收敛心情,面上神情转作平静之状。 “丞相,可速派马军前往救援!”程昱急道。 “吕布非一将可胜之,其赤兔神驹来去如飞,须重兵围剿。”荀彧也拱手向曹操建议道。 “准!”曹操轻声道。 “可召唤许褚回,又如此如此......”程昱在曹操耳朵边轻轻道。 “哈哈哈,好,好,想不到今日一箭双雕,今日定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唷,哈哈,哈哈哈!”曹操在河岸上放声大笑,笑声传至荒野好远,好远。 袁绍被众亲兵拥护,大队人马向后急退。许褚一马当先挥刀猛斩,如同恶鬼追魂,跑得慢的袁军兵卒被许褚一刀便倒。背后曹军战马铁蹄纷飞踏下,尸首早被踏得不似人形,令人惨不忍睹。许褚正杀得高兴,突然听到身后有传令兵大叫道:“许将军,丞相有令,命你速速前去剿灭吕布。” 许褚一刀挥下,又劈翻一个袁兵,把刀一扬,奇道:“吕布在此?” “在前方不远处,徐将军正与其相斗!” 许褚听得此言,兴奋地一扯战马的缰绳,勒转马头大叫道:“吕布,汝死日到矣,哈哈哈!”大笑声中,已纵马向后疾驰而去。 虎豹骑如同一把利剪将袁军队形斜斜剪开,有三分之一军马被生生与袁绍大队撕裂开来,人喊马嘶之下,那一部分军马早已丧失战斗能力,有几员副将率先下马投降,余人见到有人带头,俱扔下手上兵器,俯伏于地,口中高呼:“小人愿降!” 袁绍大军前军变作后军一齐向后奔逃。正行间,只听得一声鼓响,左边夏侯渊,右边高览,两军冲出。 前军冲得最前的是袁绍长子袁谭,挥长刀便来战夏侯渊,那袁谭又怎么会是夏侯渊对手,只不过两招,便招架不住,几员副将接下死战,后军一齐拥前,高干、袁熙又一齐挥军杀入,死冲出一条血路奔逃。 行不到十里,左边乐进,右边于禁杀出,只杀得袁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又行不到数里,左边李典,右边张郃两军截杀一阵。只杀得袁绍父子心惊胆丧,奔入旧寨。 却说吕布见徐晃本无战意,不想复杀回来,见其两眼圆睁,银牙紧咬,知其要与自己死战,心下也是一凛,双手持戟运气,要一击即中。 宣花斧头随着一股劲风当头劈向吕布。吕布听得劲风虎响,知道徐晃用尽全力劈来,心下一横,举起方天画戟向上一架。 “当”的一声响,吕布只觉斧头劈下势头凌厉,自己竟然有点力不从心。 吕布未曾想到自己从羊角村跳下悬崖,身体已受内伤,现在还未完全复原,故此力有不继。 徐晃的斧头打法大开大阖,刚劲威猛,斧头展开,招招劈向吕布要害之所。 徐晃心头再无牵挂,只想将对手劈于马下,一战便战了十数招,两马错开之际,心中不禁有点奇怪,心道:平时吕布力大戟猛,今日似是只有平时功力的一半,怎么接起招来并不觉得怎么吃力。 吕布心头也是大急,心道:这徐晃力沉气猛,一心与我死战到底,不想我真气如今运转不畅,如之奈何,真不应激他与我相斗。 徐晃手下的二百余骑亦已与袁尚展开交锋,袁尚不是徐晃对手,但对付骑兵却是游刃有如,双方战到一处时,袁尚将两把长刀舞得风车一般,数员骑兵被劈翻于地。 正战得激烈,只听得对面马蹄得哒而响,一骑黑马飞奔而来,马上一将面如墨斗,两眼圆睁,一把大刀发出无限战意。正是许褚拍马赶来。 袁尚远远见到许褚杀到,荡开几员骑兵长枪,一拍马便迎许褚而来。 “手下败将何足言勇,许褚,受死吧,哈哈哈!”袁尚纵声狂笑道。 “呼”一股劲风挟着潮湿的河岸气息呼啸而至,马蹄一声声如同敲响战鼓。 大刀自下而上向袁尚面门挥来,只是,随意的一挥。 刀未到,劲风已扑面而来,袁尚感觉到这力度比徐晃大斧劈来的力度更猛、更急、更劲! “当,当,哐,哐!”几声响过后,袁尚只觉自己两手空空如也,手上两把弯弯的长刀竟然被许褚不经意的一击打得脱手飞向半空中。 袁尚会否被许褚一刀斩于马下?吕布内伤未愈,能否全身而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六回双战吕布惊天地 曹军重重困吕布 第三十六回 双战吕布惊天地 曹军重重困吕布 “啊!”袁尚一声惊呼,将头一低,两只脚用力挟紧白马肚子,那马受惊,四蹄如风跃起,直向斜刺无人处奔去。 没人去关心袁尚那小小的心胸能否承受许褚那傲然一击。 许褚并不追赶袁尚,他的目标是吕布,袁尚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吕布,才是他今日最大的敌人。 “嘿嘿!吕布,受死吧!”许褚两眼发出精光,脸上横肉突现,额角青筋暴露,两手将大刀握得紧紧的,嘴巴张开,声音从喉头发出,似是从阴曹地府发出的催命律令,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黑影如风袭来。 赤兔已知凶险,两蹄不断踏地,似向吕布报信,有恶人要来袭击。 一把大刀横亘于斧戟之间,只听得“咣”的一声金属撞击之声。 吕布只觉一股大力从戟尖传来,手臂一麻,心道:许褚力大,现今我内力未恢复,不能与之力拼,看我招数取胜。想罢,戟尖一颤,化为数度戟影刺向许褚面门。 许褚大叫道:“来得好!”大刀打横扫去,心道:不管什么牛鬼蛇神,统统都给我许褚让路。 许褚荡开吕布这招不打紧,却是连徐晃的大斧都不管不顾,照打不误。 大刀从吕布戟前扫过,余势不减,直向徐晃腰间劈下。 徐晃本想趁机劈吕布下三路,想不到许褚的大刀说到就到,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吓得他急急抽斧回环一挡。“当”的一声将许褚的这一刀挡住。 “许褚,汝莫不是想连我的命都要取么?”徐晃怒道。 “嘿嘿,无意之失。”许褚完全无半点歉意,一把大刀上下翻飞,照吕布上中下三路斩去。 徐晃轻轻摇了摇头,心道:如此莽夫,我便不与他计较,还是擒下吕布再说。想罢返身便来助战。 吕布本来战一个徐晃都感到吃力,现下又来一个许褚,刀法浑厚,力气惊人,两臂开始感到有点酸软,心中便有退意,骤眼看那袁尚早拍马逃去,心道:今日若是恋战,必遭敌人毒手,看来我要早作撤退准备。 不知为何那莽汉许褚似是看通吕布心意一般,那把大刀在劈向吕布时不经意地又斩到徐晃处,好像要将徐晃逼开,好让自己与吕布单挑。 这次徐晃真的怒了,一摆宣花大斧头,纵马跳出阵外,大喝道:“许褚,汝若想贻误战机,我便先劈下你那草包脑袋来喂狗!” “大胆徐晃,敢骂老子,老子擒下吕布,再来斗你,看看你如何劈下老子......”还未说完,“刷、刷、刷”方天画戟几下刺来,刺得许褚再无暇说出一个字。想那吕布招数何等精妙,纵然如今力气不济,却用花招与许褚对战,招数快捷无伦,那许褚一分心,自然落于下风,处处挨打。 吕布听得许褚大言不惭,好似自己已成为其手下俘虏一般,心中退意渐消,战意如同漫山的野草一般在吕布心底漫延开来。 方天画戟一招接着一招不断刺、劈、斩向许褚,许褚只得招架之功,已无还手机会。 徐晃在旁边立马看时,见到吕布已然将许褚牢牢笼罩在方天画戟的戟影之下,许褚只能疲于招架而无法出击,心道:许褚这个莽汉,只知好勇斗狠,却不识大体,曹公一日不杀吕布,日夜难安。唉,许褚乃曹公心爱贴身护卫,也罢,不去与他计较一日之长短,以大局为重,先杀了吕布再说。想罢大喝一声,转到吕布身后,离开许褚的大刀舞动范围,向吕布发起攻击。 这下子情势立即发生改变,吕布左右受敌,两将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且都力沉气猛,使重兵器杀来,吕布的战意即时飙升,心里迸发出强大的好胜心。来吧,所有人都来吧,就让我见鬼杀鬼,见神杀神,挡我吕布者只有一条路,便是--死! 真气霎时从吕布体内涌动,自肚皮一路上行,全身经脉畅行,心里透出阵阵热气,方天画戟如同蛟龙出海直卷向许褚徐晃二人,虽是二人战吕布一人,却似是两人分别孤军奋战。 这世上能令两个一等一高手联手作战,却感觉是孤身一人战斗的人,只有一个,那人就是吕布,吕奉先,当他的战意膨胀之时,他便会越挫越勇,生发出体内无限潜力。 遇强愈强,这就是吕布。 三人战了五十个回合皆未分胜负,在三人相斗的阵内风声呼呼山响,空气仿佛被兵器划破,发出声声哀求,徐晃心中暗暗吃惊:这个吕布武艺真是深不可测,刚才我拼力死战,还感觉能敌住他,现在许褚加入,他的方天画戟左右回环,竟然无一丝破绽,如果许褚不来,恐怕我命真的休矣。 徐晃越想越怕,斧头劈下之时便有了一丝拖滞。 高手过招哪容分心,却是不能有一点点失误,吕布是何等样人,早已看出徐晃的那一点小失误,方天画戟不劈向许褚反刺向徐晃空门。 徐晃猝不及防,只觉戟影一闪,左臂一麻,方天画戟的戟头已然刺进手臂几厘米。 吕布待要刺穿徐晃手臂时,只觉头顶有一道寒光现起,寒光还挟带着虎虎的风声,天呀,许褚那把杀人无数的大刀便要劈开自己的头颅,吓得吕布顾不了徐晃,抽出方天画戟用戟尾荡开劈下来的大刀,方天画戟划出一条弧线,直向许褚面门划去,许褚急挥刀挡开。 只电光火石之间,徐晃便脱出危险,心中暗暗庆幸,如若无许褚令吕布分心,自己便要命丧黄泉。徐晃不敢再分心,全副心神放在与吕布的对战当中,三人于荒野中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远处响起阵阵号角,“嗬”、“嗬”之声一声声夹杂着无数马蹄声响起于荒野地上,无数烟尘随马蹄而扬起,似是死神要来临前的节奏,又像是一声声夺人心魄的追魂令。 虎豹骑! 阵中三人同时在脑海中现出这三个字。曹军中的虎豹骑已经历无数大战,声名显赫,吕布深知其利害,如果被其包围,实难有生还之机。不由吕布细想,心中只有一个字---逃! 只是就如上山容易下山难的道理,现在想逃?谈何容易!许褚徐晃皆知虎豹骑一到,吕布如果被重重包围定难以逃出生天,现在只有拼死留住他,才能让虎豹骑顺利就位。 吕布的方天画戟向着许褚虚晃一戟,便想夺路奔逃。但那许褚是何等样人?虽是莽汉一个,却经无数战阵,他知道吕布这招是虚招,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逃。 吕布刚想抽身纵马而去,哪想到许褚根本视方天画戟如无物,大刀如影随形直向吕布后心劈去。 只吓得吕布回身用方天画戟挡住大刀来路,那边厢徐晃的宣花斧头又照头拍下,同样风声虎虎锐不可挡。 无奈之下吕布只能镇定心神与二人对战,阵内三人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又战得难分难解。 “嗬”、“嗬”虎豹骑的跑马声一声接一声,统军之将乃是曹洪,持两把长长的弯刀,冲在最前面,越过吕布三人战阵,高举两把长刀向前一伸,虎豹骑三千骑兵各执长枪各自就位,已如风疾跑至各处方位站定,将三人团团围住在阵内。 刀枪如林,战马长嘶。 风起处,是三人的战争,对于三个人来说,每一个人都在孤军作战,每一个人都不敢有一丝疏漏,因为只要有一丝破绽,对于高手来说,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亡。 三人战于一处,形成一个十米见方的圆形战场,场内无人敢越过雷池一步,曹洪在旁边观战,只看到许褚势如猛虎,大刀舞动之下,带起无数风沙,如同飞沙走石之恶鬼出笼;看那徐晃,在马上镇定自如,大斧头上下翻飞,只照着吕布上中下三路猛劈而去,全副心神都聚于大斧与方天画戟进退之间;又看那吕布,在曹营两大高手合围之下,如同一座狂风骤雨下的山岳,不管你如何驱云遣雾,电闪雷鸣,我自巍然不倒,方天画戟在赤兔马之内形成无数戟影,将二将的种种险招狠招统统化解于无形,只看得他心潮澎湃,心中狂跳不已,端的是一场恶战呀!曹洪心中暗暗赞叹。 远处,响起金角之声,是曹军的得胜鼓角,几路人马从远处疾驰而至,是曹军马步军截杀完袁绍后的得胜军马闻吕布在此,遂渐统军杀过来。 曹操携大军缓缓策马而来,见到战阵之中的吕布跃马挺戟,身姿雄壮,不禁以手抚须轻轻笑道:“吕布不减当年之勇,武艺确是令人敬服。” “哈哈哈,吕布此贼今日只怕插翅难飞矣!”程昱抚手大笑道。 “贺主公得此大捷,既大破袁绍,又得吕布头颅,哈哈哈!”夏侯惇纵马上前高声对曹操大笑道。 曹操听了,只微笑不语,心内自是开心不已。 “此贼今日合死!”程昱指着吕布方向高声道。 李典与于禁不待曹操发话,早布军马于吕布三人战阵周围团团围住,兵如林,刀似风,马如云,无数旌旗随风飘扬。 众军齐声大呼:“吕布!杀!杀杀!” “杀!” 最后只听到一个杀字飘扬在荒野的半空中,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可是,有没有人听到。 只有风吹着荒野地里的野草,野草弯低它幼小的腰身,随着风的方向而低头,不语,它是不能言语么?还是,风太劲,无法开口? 风不会开口。 野草不会说话。 天下有没有人去拯救吕布这个孤独的英雄? 天下还有没有人知道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尚被曹军重重包围于核心之内。 无人可以应答,风吹动曹军迎风招展的旌旗,空气中流动着躁动和不安。 难道天欲亡我乎?吕布的心里面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兆。 偷眼看时,只见到周围布满曹军密密麻麻的头盔、刀枪和四处飘扬的大大的曹字旌旗。 “苦也”吕布暗叫一声。心想此番纵然战胜许褚徐晃二将,亦绝无逃出曹军重围的可能,外围是虎视眈眈的曹军虎豹营骑兵,再外面是于禁、李典布下的马步军战阵,刀枪如林,战袍如雨。 “吕布快快归降,丞相饶汝狗命!”于禁在阵外高声大叫道。 “吕布快降,吕布快降!”众曹军听得于禁所言,统统以枪刀之柄尖频频顿地,口中发出招降之声。 声音响彻四野。 曹操看着吕布雄伟身影,心中暗自赞叹,回身对众将道:“吕布英勇无敌,我,我想招降他,你们说好不好?” 众将有的说好,有的说不好,众说纷坛。 “吕布狼子野心,不肯久为人下!”程昱高声说道。 曹操听了微笑不语,望向荀彧,荀彧神色自若,并不言语。 曹操拿不到心中想要的答案,又徐徐望向新近随张绣投降过来的贾诩。 贾诩,字文和,武威姑臧(今甘肃武威)人,李傕郭汜作乱时,在李傕帐中任谋士,后李傕等人失败后,辗转成为张绣的谋士。张绣曾用他的计策两次打败曹操,官渡之战前他劝张绣归降曹操。 曹操知其奇谋百出,算无遗策,故不动声色地望着贾诩的脸。 贾诩本不言语,见到曹操一直望着自己,便轻声拱手对曹操道:“主公,吾只忆起丁原与董卓之事,余事皆无所知。” 曹操听了,心内吓了一跳,对贾诩之心思暗暗赞叹,遂不再言语,心道:这个吕布狼子野心,实在不能留他于世上,如果我留下此人,丁原与董卓便是我的前车之鉴呀! 吕布战得双手麻木,听得曹军劝降,心下亦然产生出一丝求生意愿,心道:我便降曹又如何?至少能留得一条性命,我便可有朝一日手刃此贼,然则此人真肯招我入其麾下么? 心念一动,吕布手下便多了一丝破绽,登时险像环生。 风起处,只听得无数铁蹄于远处响起,沙尘滚滚而至,不一刻便有数千铁骑持长刀从远处滚滚而来,如狂风似暴雨。 曹军登时大乱,于禁那一侧的步军阵形被马军冲开一条血路。 风真的将吕布被围的信息向远处散播开去, 野草真的带来了一支勇猛无敌的军队将曹军剪开一条血路,有谁会来拯救我们的孤胆英雄吕布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七回虎豹骑不敌奇兵 六曹将围殴张辽 第三十七回 虎豹骑不敌奇兵 六曹将围殴张辽 战阵内三人都停不下手来,都被笼罩在戟影刀光大斧之中,吕布听得阵外杀声震天,不禁心内大奇:此时还会有人过来救应我么?还会是谁?吕布真的想不到会有谁无惧生死,敢于突破曹军重重围困而来拯救自己,是刘备?不可能,此大耳儿最是无信,连城门都不给我入。我的部下高顺、纪灵?更不可能,他们应在黑山大寨,怎么会在此出现!袁绍?绝无此理,他刚刚才被曹军大败,逃跑都来不及呢,又怎么敢深入险地。莫不是凤雏先生,此人奇谋百出,做事从不以常理出牌。 想到凤雏,吕布心内兴奋莫明,他想起在乱石坡与凤雏指点江山,天下似乎垂手可得。吕布的招数渐快,心内泛起无穷热血,从戟尖渗透开来。 只一瞬间,方天画戟疾如游龙。 只一瞬间,吕布如同浴血重生的神将。 也只一瞬之间,徐晃便感到有无数戟影在眼前飘动,实也虚,虚也实,寒光闪闪之下,根本无法去作出拆解,饶是经无数战阵的徐晃在这一刻竟然手足无措起来,心内大骇,宣花斧不进反退,纵马便出。 却哪里出得了战阵,本来手臂已中一戟,手法已慢,现下一挟座下马要出阵时,便露出了一丝破绽。 便只是那一丝小小的破绽。 戟影如风晃动。 徐晃只觉眼前一花,宣花斧便照戟影处舞去。 一把上古神器已如影子飘至徐晃面门。 只一瞬间,天地为之一暗,徐晃的脸上现出方天画戟的寒光,挡已来不及啦,只得拼力用身体向下一扭。 “咣”的一声,头上的乌金盔被方天画戟的戟尖戳中,系在颈下的绳子即时断开,乌金盔直直向后飞跌出去,“哐”的一声跌落于黄沙之上,扬起一股粉尘。 徐晃的头盔被吕布的方天画戟打掉,头发散开,握着宣花斧头纵出阵外,只感觉心脏跳动得异常剧烈,虽早经无数战阵,但在这一刻,徐晃觉得自己似已如跌在地上的头盔一般被吕布一戟切下头颅,感到自己离死亡是如此之近,已经嗅到死亡的味道,仿佛死亡已是触手可及。 死亡是每一个武人心里面的阴影,这阴影像沙子。 徐晃心里面埋藏得最痛的沙子,需要一些时日,饱经沧桑的贝壳才能一层一层地覆盖最深处的痛,生出明亮耀眼的珍珠。 徐晃心道:吕布果然武力惊人,吾不如也,以后见到此人定要多加留神,不能再以力胜之。 众曹兵随着徐晃的头盔被方天画戟打在地上而一起惊呼:“噢!” “徐将军小心!” “哗!” 场内众军齐齐哗然大叫,场外那一支轻骑兵如同一把利剪将曹军外围的兵力瞬间剪碎,直杀入来。 “虎豹骑,杀!”曹洪那两把闪烁着寒光的弯刀向前疾指。 “嗬”,“嗬”,虎豹骑发出低沉的杀声,那声调低沉得只萦绕在每个人耳朵深处挥之不去,似是来自地狱的噪音。 从来在虎豹骑手下的军队都只有投降的命,虎豹骑就是风,敌人是草,每每虎豹骑所到之处,敌人无不望风而逃。 不过,这次是一个例外。 因为对手不是一般的敌人,虎豹骑终于遇到了对手。 虎豹骑众骑手刚想合围过来,不想轻骑上的骑手个个身手矫健,于马上弯弓搭箭齐齐射来,居然全是善射之士。 “咻”、“咻”、“咻”......弦声不绝于耳。 冲上前的虎豹骑好手尚未举起长枪便被冲上前的轻骑手射翻在地,连连发出惨叫声。 曹操看着眼前清一色骑着白马的骑手,或刺或射,将虎豹骑众兵杀得人仰马翻,不禁张开了嘴巴,骑在马上的神情从开始的开怀大笑变为惊讶,再从惊讶转为凝重,再从凝重的神情转作紧张:双手不由自主地反复揉搓着缰绳,两眼紧盯着敌军马队,整个身体变得僵直,嘴角的肌肉也紧张起来。 “何处杀入一支如此强悍的军队?”曹操不觉侧脸望向夏侯惇,脸上充满了迷茫。 夏侯惇也一脸茫然,张开嘴巴望着曹操不语。 阵外的虎豹骑已经与敌军马队展开交锋,虎豹骑众前锋撞向敌军时,敌军骑术精湛,在马上挥动长刀,转动自如,刺、扫、劈、打招数精准无匹,虎豹骑的前锋交战数十人皆被敌军劈于马下,齐声惨叫。 曹操见到敌军当先一人,高举一把大刀,前后劈斩,无人能当。此人生得威风凛凛,面容镇定自若,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身后数千铁骑排成整齐长方形队列,硬生生将虎豹骑包围着吕布的战阵撕开一个口子。 曹洪怒道:“来将何人,敢来此处撒野?速速报上名来!”策马便望来将奔来。 “曹洪!受死吧!”来将一策座下黄膘马,那把大刀如同翻江倒海般连劈翻数个虎豹营骑兵,向曹洪大叫着冲来。 “张辽?”曹洪终于看清此人便是吕布麾下大将张辽,双刀电闪而出。 “咣”三把刀交在一处,两马同时奋起双蹄扬起。 电光火石间,两将霎时战了数合。 曹操看时,只见到张辽挥刀猛斩,刀势浑厚有力,气势逼人,曹洪一时竟然被其势所逼,双刀无法展开,只能被动防守,霎时处于下风。曹操心内暗暗赞叹张辽之威,对夏侯惇说:“张文远好生威风,曹洪不及也!” 夏侯惇听了,心内如遭电击,举起双手向前一扬,部下五员副将执长刀、枪如风疾驰而出。 曹洪挡不住张辽排山倒海之势,两把弯刀已毫无章法,只得向后纵开便败下阵来。 虎豹营各骑兵见到主将都不敌张辽之威,余人哪里敢挡?便被张辽杀将入来。 夏侯惇五员副将齐齐杀到,左侧两将举枪便刺,右侧三将也挥刀劈下。 张辽见五将来得凶猛,将战马向左边一转,青龙钩镰刀格开两将长枪,顺势一钩,青龙钩镰刀便钩下一将的长枪,复一刀劈翻此将。 那使枪曹将见伙伴一合便亡,心下一慌,只觉眼前刀影一晃,如同一条青龙从斜刺里向自己扑来,颈脖一凉,全身已无知觉,血溅当场。 三将一齐杀到,青龙钩镰刀呼呼劈来,哪里还有还手之机,不到五合,两将皆被青龙钩镰刀一左一右一刀毙命。一将心慌,逃跑不及,后背复中一刀,大呼一声已命丧黄沙之上。 “啊?”夏侯惇两眼发直,眼睁睁看着张辽数招之内结果手下五员副将性命。 曹操望着张辽矫健的身姿,眼中欣赏之色更盛。 张辽突入阵中,见到许褚已经被吕布的戟影罩住全身,心下大喜高呼:“主公,快快随我杀出重围!” 吕布把马一纵,漫天戟影便一无所踪。许褚正被漫天戟影绕得手忙脚乱,当下戟影一散,骤觉压力全无,立马定于阵中,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 吕布既跃出阵外,一把方天画戟左挑右劈,虎豹骑众兵纷纷后退,阵中众骑手俱各身手敏捷,长兵器齐齐刺向曹军士卒,拥着吕布便向阵外突围。 数千铁骑横扫曹军所布之阵,又被其冲出一条血路,数千铁骑中冲在最后之人乃张辽是也。张辽挥刀左右劈斩且战且退,压在一众铁骑最后面为吕布断后。 你道这里是无掩鸡笼,想来就来,想去便去?此处乃曹操大军排兵布阵之地,于禁、李典早布下重军在此,见到吕布杀出,二将一齐冲来,那边厢曹洪亦突入大叫:“莫走了吕布!” 夏侯渊令旗一招,左边高览,右边张郃早统军直杀向张辽,乐进长刀一挥向张辽作出三路合围。 曹军阵形转动,如同撒豆一般密密麻麻齐齐向张辽处围去,形成以张辽为战阵的核心。 霎时之间张辽如同置身于大海漩涡之中,大海波涛汹涌,无法靠岸。 吕布却是已经突出重围,方天画戟游龙一般劈翻几个曹兵后赤兔马如同得到重生,嘶风声中四蹄飞纵而出,第一个跃出重围。紧跟着更多的骑兵随着吕布撕开的缺口突围而出,形成一支长长的骑兵队伍,随吕布疾驰而出,身后是喊杀连天的曹军大队人马,弓箭手射之不及,有些骑手被射翻于马下,更多的骑手随吕布突出了重围。 可是还有小部分的人没有突出重围,被曹军团团围困,那里面包括了一个人,一个视死如归的汉子---张辽。 曹操看着张辽在万军之中毫无惧色,一把青龙钩镰刀上下翻飞,于乱军之中连连劈翻曹兵步军,众兵持盾牌长枪团团围来,张辽于乱军中举步维艰。曹军团团围将上来,旌旗招展,刀枪林立,齐声大叫:“杀!杀!杀!杀!杀!杀!” “张将军!”数十骑好手急驰而来与张辽汇成一队,张辽大受鼓舞,青龙钩镰刀向前狂劈,杀出一条血路。 曹操看到被曹军围困的张辽如此勇猛,心中更是赞叹不已,转头对荀彧道:“张辽勇猛重义,我想收此人为将,不知有何良策?” 荀彧沉思片刻道:“主公,收服张辽恐难于登天,此人悍不惧死,又重情义,只怕宁死不屈也。” 曹操听了不语,心中只是赞叹不已。 高览、张郃已然引军杀来,乐进挥刀从中路进,于禁、李典守住张辽归路,五路人马齐进,还剩在战场中的数十骑张辽带来的马兵同时被曹兵重重围攻,如同于大海之中深陷深渊,无法自拔,瞬息之间稍弱的便死于马下,稍强的骑手亦无力强撑,未几全数死于曹军刀枪之下。 战场中只得一人仍在拼力斩杀,此时高览、张郃已然与之激战,乐进、于禁、李典完全不守江湖道义,骤然纵马而前,以五战一,为的只是在他们的主公曹操处获得其好感。 更要命的是那个黑莽汉许褚,将那把大刀高高举于空中大叫道:“大胆张辽,今日纳下头来!”大喝声中,人已纵马而前,一把大刀发出森森然的寒气,直向张辽当头劈下。 张辽的武艺虽强,但怎禁得住曹营六个高手齐齐打来,纵然此时是吕布未受伤时,亦禁不住六人的同时攻击。 何况张辽的武艺离吕布还差一截。 张辽此时纵然变作一只飞鸟,也是飞不出去的,只会被弯弓搭箭的夏侯渊一箭穿头而亡。 天啊,谁能救救我们英勇无畏的张辽,张文远呢? 却说吕布挥动方天画戟无人能挡,趁着众骑撕开曹军阵形一道口子便冲出重围,率数千骑向前纵马狂奔而去,奔了大概有数里,吕布心神稍定,只觉呼吸急促,遍体肌肉酥软,手足乏力。只因吕布本未恢复内伤,却激发起内心的潜在能量,拼尽全力去与许褚、徐晃对战,哪有不累之理。 “你们为何知我被曹军困在此处?”吕布立定马回身对紧随身后的骑兵问道。 “刚才张将军率我们绕道前往邺城,不想见到袁尚慌张策马奔来,见到我们便道吕布被困在此处,故此我们方才飞奔来救。”一骑手在马上高声答道。 “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吕布听了更是奇怪,不解地问道。 “我们是白马义从,公孙瓒手下的骑兵。” 面前几个骑兵齐齐高声答道。 “白马义从?”吕布心中正自疑惑,只听得身后骑兵接踵而来,有士兵在后高声大叫道:“有否见到张将军?” “张将军不是在后面断后么?”有士兵回答道。 “不见呀!”陆续跑来的马军士兵皆说见不到张辽。 “有没有见到张将军?” “没呀!” “张将军一直在后面断后。” “不妙,张将军尚落在曹军包围圈内!”有士兵大叫道。 白马义从七嘴八舌地对答着。 “快回头,去救张将军!” “快,救兵如救火!” 只是张辽早已被曹营六大高手合围,高手过招,一招便分胜负,战阵外是重重包裹的曹军大队人马,弓上弦,刀出鞘,张辽真的能挺得下去吗? 张辽已命悬一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八回救张辽白马为证 冲袁寨袁兵遭殃 第三十八回 救张辽白马为证 冲袁寨袁兵遭殃 吕布听了也心头大急,心想:张辽为救我而陷入重围,如今已过了这许久,就算奔回,张辽恐怕早已被虎豹骑压成肉泥。想罢正想说出内心想法,却见到白马义从各人齐声大叫:“回去救张将军!各人拼死都要救张将军出重围!”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喊声震天,每个人都伸出拳头,现出必死都要救出张辽的决心。 吕布心头一震,心道:张辽在白马义从心中竟然有如此之高的地位,想我征战沙场多年,我手下的将领还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背叛我,张辽真得人心呀! 吕布心下赞叹,一催赤兔便向曹营方向奔去,口中大呼:“随我来!救人!”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白马义从齐声大呼,声震四野。 吕布此举大得人心,见到群情激扬,吕布心下也是大受鼓舞,纵马急急向前飞驰而去。 正奔走间,吕布一马当先疾驰而前,只见前方一骑飞奔而来,手执青龙钩镰刀,正是张辽。 吕布止住赤兔,白马义从随之齐到,皆勒马不前。 张辽疾驰而前,到得吕布马前拱手行礼。 “张将军回来啦!” “张将军!” “哗,张将军杀出重围啦!”白马义从众人齐声欢呼。 吕布看到眼前的张辽袍甲之上染满鲜血,一把青龙钩镰刀从刀柄到刀身尚在淌着血,一滴滴流入地下,张辽全身都有刀枪所创痕迹,身后一大片铠甲被撕开,护心镜碎裂开,人却无大碍。 “文远,汝突出了重围?”吕布盯着张辽的身体仔细地看着,高声问道。 吕布这个问题真是明知故问,明明张辽已在眼前,竟然问这个白痴的问题。 张辽可不敢这样理解吕布,他认真地望着吕布凝重的双眼,沉声道:“主公,吾宁死,不降曹!” 张辽心中忐忑,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别人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直到那一天,他对着吕布诚挚的目光,道出了他一直不愿说出的那天发生的事,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有些事情实在是让它烂在心里比说出来好得多得多。 吕布脸上神情从开始的凝重马上转为轻快的表情,高声道:“文远,我知道你不会令我失望的,我们一道,征战沙场,戟指中原!”说完吕布左手将方天画戟斜举过头,意态骄扬。 阳光在这一刹那射向吕布伸出半空的方天画戟,方天画戟像刺入了宇宙苍穹! “好!在下愿助主公一臂之力!”张辽眼内似迸起一道火花,用力拱手对吕布致意道。 “誓死与主公征战沙场,灭曹贼,戟指中原!” “戟指中原!” “戟指中原!” “戟指中原!” 数千骑白马义从也如吕布一般,将手中长兵器斜斜高举过头,齐声和应,声音响彻天地。 今日的张辽与吕布誓言戟指中原,同当日凤雏与吕布在乱石坡指点江山何其相似,一文一武,都愿死心塌地为吕布一统江山效犬马之劳,曹操在吕布等人此时眼内似是木头泥人,江山在众英雄心内原是垂手可得之物,要的只是齐心协力,要的只是众志成城。 只是曹操真是木头雕刻、泥土塑成?江山真有那么易于得到,人心呢,真能轻易聚沙成塔? 冥冥中似有神明在指引着未知的道路,没有人会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艰难险阻。 神明会否告诉我们,谁将会是未来的幸运儿? 仓亭津。 一个肥矮的身躯颤抖了一下。 曹操仿佛听到吕布众人震天动地的誓言,心中随之打了一个冷震。两边亲兵连忙扶住。 “丞相,你身体不适么?”众人齐齐问之。 “无妨,我无妨,只是打了个冷震,可能是今日战胜袁绍太高兴啦!” “丞相小心身体!”荀彧关心道。 “今日大胜本初,本应高兴,奈何张辽不愿降吾,心内终是有点不快。”曹操喏喏道。 “此人心如钢铁,实难劝降,丞相还是放宽心怀,莫再想此事了。”荀彧轻声劝道。 “此忠义之士,世间少有,我待忠义之士不好吗?”曹操满面疑惑地问荀彧。 “丞相待贤士如同父母对待自己的婴儿,谁敢说丞相待薄贤人,君不见徐晃、张郃、高览、张绣,哪个不是纷纷来投?” “然则关羽又为何离我而去?”曹操两手张开,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轻声怨道。 “这......”荀彧无语。 一旁的贾诩一向很少说话,此时便接过话来曰:“丞相,关羽重义,非金银可买,其与刘备之情比天还大,比海还深,刘备一日不死,关羽一日不降,除此别无他法。今张辽与吕布之情岂能与关羽刘备之谊可比。” 曹操听之,心内思绪万千,脑海里面转了无数个念头。 不知为何贾诩的话总是能让曹操浮想联篇,此人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英才,贾诩的每一个想法都与曹操暗合,且想得更深更远,此人一定要带在身边,令其死心塌地为自己出谋划策。曹操暗暗想道。 “众将听令,挥师直进,今晚便是袁绍惨败之日,今晚破袁,一鼓作气,叫他有来无回!”曹操跳起来高举双手高声大叫道。 “杀!”“杀!”“杀!”曹军众将士战意高涨,齐声大声高呼,杀声震天。 却说吕布、张辽统白马义从约三、四千骑快马加鞭向邺城而去,按计划张燕应该奇袭邺城得手。 吕布对张辽和白马义从充满了疑惑,一路上,吕布问起张辽为何统白马义从在此出现,张辽便向吕布道出自己从黑山出发前往公孙瓒处的种种曲折经历: 晚间的小树林,尘土飞扬处,一骑黄膘马疾驰而去。 这是一匹战马,战马上的主人是张辽,林间传出的虫鸣声铺天盖地般敲击着每一片土地,也在敲击着张辽焦噪的心。 飞奔在林间的张辽心中时时想起自己一直以来跟着吕布经无数血战,到如今,还未真正占有自己的地盘,心道:此次我肩负救助公孙瓒的任务,怀内藏有张燕交给我的一封书信,这个张燕新降我军,视其为人甚重义气,我一定要将此事办好,令张燕对我军死心塌地...凤雏先生虽有谋略,但其人狂放乖张,我对其不是很放心,不过吕布倒是对他相信得很...我张辽徒有一身武艺,能否在乱世闯出一条血路,立不世功业? 张辽心下摇了摇头,快马加鞭向前急驰,过了小树林,前面便是易水河,过了易水河,便到公孙瓒的易京。 张辽在小树林尽头歇息片刻,寻到栈木桥过得易水河,便听到前面杀声震天、火光冲天。 “不要放走他!” “杀了此贼,他已杀死我们好多兄弟!” “杀呀!” 张辽定眼看时,只见到前面有无数袁军士兵团团围住战阵,战阵内杀声震天,各人高举火把,听得兵器撞击之声不断,在深夜声音传得很远。 一将匹马单枪在阵中来回冲突,袁兵被杀得哭爹叫娘,众军齐声呐喊,一齐举刀枪杀向那将,又听得一片金铁交鸣之声,一将于火光中突起,座下白马长嘶一声,飞跃而起,周围众兵惨呼连连,那柄长枪如同漫天风雨一般撒下,又刺倒十数个袁兵。 张辽看得心内暗暗称奇,心道:定是公孙瓒军的人被围困,公孙瓒军内竟有如斯高手,我既是来传信,便不要多事,先完成自己的任务再说。想罢张辽静静持刀纵马绕过众人,向易京而来。 将到易京城下,便见到城门早被袁军围得水泄不通,袁军在城下结营,连绵至四个城门,只将易京围得如同水桶一般。 张辽暗叫一声苦也,心道:我本想借夜色偷偷前来送信,不想袁绍竟然将易京城围成铁桶一般。 座下马嘶叫一声,惊动了袁军寨内守寨兵丁,五、六个兵丁持长枪执火把冲前几步,指着数十米处横刀立马的张辽大喝道:“何方狗贼,敢来犯我袁军大寨,想死赶早么?” “哈哈,汝莫不是晚上拉尿走错了地方?”一兵丁高举火把大笑道。 一兵丁亦跌脚大笑道:“就让你爷爷我教你如何拉尿便是。哈哈哈!” “哈哈哈!”几个兵丁突然开怀大笑。想来是平时战阵苦闷,他们也想找找乐子,却未曾想到他们却是找错了对象,这人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星。 张辽心道:此番别无他法,只能硬闯袁军大寨了,便先拿这几个冤鬼开刀。想罢张辽将青龙钩镰刀向下一摆,双脚一挟座下黄膘马,风声即时随马蹄得哒而起。 风起了,“呼”来势凶猛。 几个兵丁开始还嬉嬉哈哈的拿张辽开玩笑,现下见到张辽一催战马便向自己冲上前来,只十秒间便冲将上来,青龙钩镰刀高举上头,那气势有如猛虎下山一般,胆小的已经开始吓得尿起了裤子,胆大的试图举起手中长枪向张辽撩去。 只听得一声破风之声,当先两人已经颈脖中刀,未及惨叫已然身死,手中火把飞撒于空中跌落,如同易逝的烟火,只得短短数秒绽放它的光华。 余下数人个个心胆俱裂,天未光就遇到一个煞星,竟敢在袁军大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眼看着同伙即时身首异处,谁人不怕,哪个不胆寒? 一把青龙钩镰刀如同一条勾魂的青龙一般向余下人等卷去。 “呼呼呼”风声山响,夹杂着数声惨叫,守着寨门的几个兵丁全数被张辽解决掉,夜风吹动着寨前悬挂着的牛皮大灯笼,发出“咿呀咿呀”的声响。 人影晃动,只听得寨内有被惊动而响起的喊叫声,噪杂声,寻兵器声,呼叫声,报信声,皆乱成一团。 战马嘶风而动,号角渐已响起,张辽纵马穿过寨内两边皆为帐幕的道路,马蹄踩在黄沙之上,掀起无数烟尘。 “截住他!”前方有人大呼道。 张辽抬眼看时,前路已经被袁兵蜂拥而来堵得严严实实。张辽心道:前无去路,只有杀出一条血路了。 张辽跟随吕布血战多年,经无数战阵,冲阵能力确也一流,双脚一挟,黄膘马如电闪雷鸣般跃向前面众袁军,所到处,疾风劲起。 呼呼呼,青龙钩镰刀横扫而过,战马嘶鸣。 可怜站在最前面的数名袁兵首当其冲,被青龙钩镰刀一刀封喉,即时倒地,血溅当场。 “哗,贼将好猛唷!” “快散开!” “杀死他!” 众兵齐齐哗然大叫。 虎虎风声中,青龙钩镰刀左钩右劈,几支长枪飞上半空砸下来,又是几声惨叫。“挡我者死!”四个字从张辽喉头呼出,随风传至各人耳朵里面,个个听在耳中如同皇帝下令。 众袁兵大叫着让开一条路来。谁不是只得一条命?天还未亮就有一个瘟神杀将入来,如同猛鬼催魂、阎王索命一般,哪个还再敢上前送死? 战马嘶风而去,风声吹动帐幕上的幡带,发出列列响声。 不一刻,张辽便冲过袁军大寨到得寨门前,寨门早已关紧,两边呼啦冲出数员副将,皆策马持长兵器,身后是一大群兵丁密密麻麻围住寨门。 “杀”一员副将举起手上大刀,劲指张辽,杀字既出,座下战马早狂奔而来,大刀从左至右高举过头,就向张辽当头劈下。 张辽见到他“杀”字出口也早已跃马奔来,两将相交,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那将的大刀竟然被击得脱手飞向后方,形成一条抛物线,坠地时“嗖”的一声直直插入地上,刀柄尚在不断地摇晃,似是对主人充满不满之意,拼命地在摇头。 火光中黄影一跃而过。 插入地上的大刀已经被人“嗖”的一声从黄沙中拔出,沙尘扬起于空中。 沙雾弥漫中,在地上拔起的大刀已经打横旋转着飞荡出去,如同一支加大码的飞刀。 呼,呼呼...... 这把加大码的飞刀现在就以极速旋转的速度飞向前方守在袁军寨门的袁军众兵丁。 袁军守寨兵丁一定惨死于大刀之下,只是张辽能否冲出袁军大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九回易京城无路可逃 战三门张辽扬威 第三十九回 易京城无路可逃 战三门张辽扬威 风声虎虎作响,风声越来越大,大刀也在火光映照的黑暗中若隐若现,无人能够快速反应过来,因为变化实在是太快啦! 每个人都张开了嘴巴,眼中现出惊异的神色,尚未来得及惊呼,大刀已经飞速旋转而至,只一秒便至...... 首当其冲的是骑在马上的两员副将,他们绝未想到同伴大刀劈下之际一招便被敌人打飞兵器,大刀飞至面前才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最左边那将被大刀正正击中脖子,即时血溅当场,死于非命,旁边那将被大刀连人带马击中,向后急坠,撞向后面数人。 大刀余势不减,刀身又长又重,直砸向身后众兵。 “哗,救命呀!” “贼将厉害呀!” 有被砸中快快爬起的,有被吓得叫救命的,众兵丁大呼大叫之下,各人迅速让开一条路来,更快的是张辽的黄膘马,已经疾驰而到,众兵丁只听得马声嘶吼,从鼻子喷出的气体足够令人沮丧,皆举步不前,只向后拼命挤压,反倒似是努力为张辽让开一条路来。 “啊!啊,呀呀啊!......”一道黑影掠过,又死伤了数个袁兵。众兵丁齐齐喝骂,皆不敢前。 “忽”青龙钩镰刀劈向寨门门闸处,“咔嚓”的一声,门闸即时断裂。张辽正想用刀挑开左边寨门,忽然听到身后有风声袭来,心里面暗道一声不妙,将身躯向旁边一扭,头一偏,两支冷箭便“嗖”“嗖”的两声次第插入寨门的门杠上。 张辽哪敢迟疑,拔开寨门便想策马而出,又听得身后有风声虎虎,知道有人偷袭,双脚一夹战马,青龙钩镰刀化作一股狂风,向身后疯狂斩下。 这招乃是张辽当年与黄忠在演武场比武输给黄忠的那一招,张辽当年苦心琢磨,终将此招练成,如今使出来,端的是有风卷残云之势。 偷袭张辽的是袁军一员守寨巡哨副将,职责所在,如放任张辽走去,其必然受责,当下便纵马上前挺枪冒险一击。哪想到张辽竟然使用回马刀劈将下来,那势头有如猛虎下山独龙吞食,如何能挡?当下被张辽劈得狂嚎一声,连人带马跌翻于地,人早已命丧黄泉,马也被开膛破肚,跌于地上不断抽搐,四蹄轻轻摇晃不断哀鸣,看看将死。 张辽出得寨外,只听得一声梆子响,袁军居高临下射来数支冷箭,张辽把刀往后拔去,拔开一支箭,余箭皆射入地上。 回马视之,又有数支箭飞向自己。张辽此时方看清在火光掩映下,只见到寨前筑有一高高的箭楼,箭楼上有三四个弓箭手正弯弓搭箭向自己射来。 呼呼呼,数支箭又如风射来,张辽早一挟黄膘马向前纵去,数箭又嗖嗖嗖插入地上。 眼前现出两个大大的字“易京”,张辽轻舒一口气,心道:哎呀,终于到得易京城门啦! 到得护城河前,吊桥高高悬起,张辽抬眼望去,见到城头乌灯黑火,见不到人影,便高声叫道:”快快打开城门让我进来,我是张燕派来的使者!” 城头便有一兵丁高举火把照来,望到张辽一人一骑,便喊叫道:“待我报到主公处方可开城门!”说罢转头而去,火光一下熄灭。 张辽心头一冷,如同火光般一下子灭掉,整个人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楞在当场。 城外袁军大寨已经响起鼓角,人声暄哗,马声嘶叫,看看便有将要杀将出来。 无奈之下,张辽只得勒转马头,返身对着袁军大寨方向而立,心道:怎么还不放我入城?刚刚才冲过袁军大营,惊动了袁军,定然会出来报复,这便如何是好? 天色已渐渐露出鱼肚白,云雾开始在天边现出。 一将早披挂齐整冲将出来,手中挥舞大刀,耀武扬威口中大叫道:“大胆贼将,竟敢擅闯我军大营,今日便教你有来无回!”却是袁军将领蒋奇。 身后数百袁兵齐声鼓噪,大喊大叫:“杀了这贼子!” “斩下他的头来喂狗!” “快快投降!” “真是不识好歹之徒!” 张辽再不打话,他深知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只有先杀眼前这个将领,杀散其兵再说。 青龙钩镰刀抢将上来,只一刀就望蒋奇肩头劈下。 蒋奇想不到张辽一声不吭上前便斩,心下一急,手中大刀便向上一架,只听“当”的一声,觉得从对方大刀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强大到无法呼吸。因为张辽已经用力将青龙钩镰刀压向蒋奇的大刀。 蒋奇感觉到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更是不断向下坠去,手臂被刚才的一刀震得尚在发麻,已经越来越顶不住了。 正危急间,只觉双手一轻,张辽压在自己手上的青龙钩镰刀已经向上用力挥出,连同蒋奇手中的大刀都被刀身上的钩镰钩起,整把刀向外飞出去。 众兵齐声惊呼,惊呼声中只听得一把粗重的嗓音大喝一声:“纳命来!” 一道黑影便于空中晃过。 一个头颅自空中飞起,直向外飞跌出去。 袁军人人皆看得清清楚楚那是自己的将军被人当场斩首。 鲜血飞溅之下,无头之躯体颓然倒于马下,只剩得一匹惊马还在阵内“的哒的哒”地旋转。 “天呀!” “一齐上!” “杀呀!” 众兵丁一齐冲将上来,张辽一招得手,早已跃马挺刀向前纵来,青龙钩镰刀扫将过去,几个兵丁登时倒于血泊之中,余人齐齐想将张辽围在核心,可是区区步卒又哪里困得住张辽? 数枝枪被青龙钩镰刀卷开来,数人伏首,两个挡在马前的步卒更惨,被黄膘马撞得飞跌出去,紧跟着就是当头一刀,余人皆抱头鼠窜。 “逃呀!” “煞星来啦!” “快跑!” 各人慌不择路,向寨内跑去。 张辽追得十数米,折回头来直奔城门大叫道:“快快开城门!” 城楼上有一头目模样的军士大声叫道:“张燕使者听令!主公有命,不能放过任何敌军细作入城,现城西有敌人攻城,如你能杀散敌军便放汝入城!” 张辽仰头一望,此处是东门,呀呀呸,竟然要我去西门杀敌,公孙瓒真是欺人太甚呀,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回去不但完成不了任务,还要冲过袁军大寨,现今天色已发白,袁军早有防备,杀不杀得入去还是一个问题呢?我便如何是好? 张辽怒气冲冲,一挟座下马便望袁军而去,手中挟紧青龙钩镰刀心头怒火正盛,心道:我好心好意过来送信,你却诸多刁难,我便一走了事......不妥,我张辽做事岂可有头无尾,越是紧急危难之时,越是要冷静沉着,唯有在镇静中才能想出应付事情变化的方法,要沉住气,方能理性地思考解决之道,这才是智者所为,我张辽虽不是智者,但怎么可以如同一介莽夫一般随自己意愿而随意妄为?如果我沉不住气,便不能冷静地判断是与非、对与错,人只有能控制住自己,方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否则便会造成一生憾事!张辽呀张辽,你差点误了大事啦!凤雏、吕布为何指定要我来此报信?就因为我在他们心目中冷静沉着,一定能完成别人不能完成之任务,如果我半途而废他们会如何看待我?我又将如何自处?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想到此,张辽心下再无一丝抱怨,心情变得平和如水,一舞青龙钩镰刀,心下已对自己信心百倍,就算连杀三门,我张辽又有何惧哉! 好一个张辽,果然是一个智将,在人世间,每一个人都在衡量自己的付出和得到之间的比例,在利益和yuwang深入人心的乱世,竟然可以保有这样一份赤子之心,懂得不计回报地做好自己所做的事情,懂得付出,冷静地处理争端,平伏自己的内心,真有大将之才啊! 天色已然发白,张辽心中了然,便于马上取下水袋饮水,顺便吃了一点干粮补充体力,因为他知道前面将会是一场恶战! 战马嘶叫、迈开四蹄向南门飞奔,将到南门,前方早摆开一支军队,一支大旗高高飘扬,上书一个大大的“韩”字。一将于阵前纵马飞跃而出,手中枪直往张辽面门刺到。 张辽早有防备,看对方刺来之时已知对手并非强手,心道:我便显出本事给众袁军看看,也好显我张辽之威。想罢待长枪刺到面前,方将头向左一偏,长枪便擦着耳朵刺过去。张辽左手一把捉住长枪枪柄,右手便举青龙钩镰刀照来将当头劈将过去。 风声响处,那将急闪,却被青龙钩镰刀顺势扫下马来,跌在地上赶忙爬起跑回阵内。 张辽也不追赶,只将抢来的手中长枪轻轻抛于地上。 “啊!来将可是张辽?”袁军阵前一将长得高大雄壮,络腮胡子,全身披挂,手舞大刀,高声喝道。 “我正是张辽!汝是何人?”张辽高声应道。 “我乃大将韩猛是也!”那将身体挺直大叫道。吕布曾有一段时间与袁军相交,故此韩猛认得张辽。 张辽看他那自以为是的样子,心道:韩猛乃一介莽夫,就让他骄傲一下。面上便现出笑容拱手道:“韩将军别来无羔,文远这厢有礼了!” 韩猛见到张辽神情恭敬,心头不禁泛起笑意,大刺刺地道:“张辽,汝来此何干?是来助公孙瓒乎?” “非也,我只传主公话语与公孙瓒,非助他也。” “如此,为何杀我众多士兵,还斩我副将数员。” “非我所愿,只是他们欺我一人,想置我于死地。” “如此便随我去大寨处讲清楚便是!” “不可,如今公孙瓒着我去西门处见面,我便要去西门,不知将军能否行个方便,袁军之中就数将军最是威猛了,只要将军说句话,便无人敢阻我!” “哈哈哈,张辽你真是明白我也!”韩猛哈哈大笑道:“随我来,便带你去西门与那公孙老贼见个面便跟我回营缴令,哈哈哈!” “但烦将军在前带路。”张辽在马上躬身道。 “随我来!”韩猛把大手向前一摆,众军兵立即左右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于是韩猛、张辽并排策马而行,一齐向西门走去,身后紧紧跟随着一千袁兵。 此时已是日入时分,沿路皆是袁军士卒,旌旗四处飞扬,过得南门,便是西门。 西门此时已是杀声震天,听得金鼓齐鸣,人马嘶叫。 “快,上呀!” “捉住此贼,便要将其五马分尸!” “此贼已杀死我多员大将!” “莫让他靠近城门!” 张辽远远望去,旌旗招展,刀枪如林,只见到城门外全是袁军。众袁军将士蜂拥而前,众步卒在阵外大声呼叫,阵内正有几员袁军副将与一员小将交战,那员小将长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跃马挺枪在阵内左冲右突,却正是在城外与袁军血战那人。 张辽心想:此人好生利害,竟然也从城外闯过袁军大寨杀到此处,看身手也不是弱手。 韩猛早禁不住性子,大喝一声,声如洪钟:“呔,大胆赵云,竟敢独闯我袁军大营,看我取汝狗命!”把座下战马一纵便举刀杀将过去。 张辽心道:哦,原来这人叫赵云,就看看他与韩猛对阵武艺如何。 无一刻,韩猛纵马而前,一招泰山压顶,大刀便照赵云的头顶当头劈下。 赵云其时正战住袁军两员副将,听得身后有将来便暗暗留心,听得身后风声响起,便将马一纵,跃开一处,那把龙胆亮银枪也不闲着,刷刷刷几枪便将两员副将刺于马下。 “呀呀,啊!看刀!”韩猛见到赵云无视自己,闪过当头一刀,心头火起,两手高举大刀又照着赵云当头劈下,恨不得将赵云劈开两半。 大刀发出闪闪寒光,在韩猛手中猛然劈下。 众所周知赵云勇冠三军,韩猛能否战胜赵云?又或者死于赵云之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回为道义激战张郃 易京楼张辽受难 第四十回 为道义激战张郃 易京楼张辽受难 赵云此时不退反进,龙胆亮银枪如同一支箭一般刺向韩猛面门。 龙胆亮银枪速度惊人。 韩猛本想劈向赵云的大刀急舞回来堪堪挡住赵云快如闪电的一枪。 张辽看得暗暗叫好,心道:此人枪法如电,一时被此人缠上定要小心应付,看来韩猛不是此人对手也。 果然,阵上的韩猛一招失手便处处受制,登时处于下风,又战了数合,便被龙胆亮银枪一枪刺中手臂,大叫一声,策马便逃。 赵云座下的白马飞跃而起,手中龙胆亮银枪直奔韩猛后心便刺将过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响,斜刺里有一将便挺一支大铁枪接住赵云这一枪。 张辽视之,只见此人身长八尺,面如獬豸,认得这人便是河北名将文丑。 二将于城门前大战起来,战了四五十合,张辽见到赵云挥动龙胆亮银枪如同梨花点点绽放,处处绕着文丑刺去,文丑左挡右格,反显处于下风。 正战得紧张,却听到一声炮响,一面大旗迎面而来,上书一个大大的“张”字,一将威风凛凛跃马横枪,身后分波裂浪般涌着马步兵,各兵步调一致,一看便知训练有素。 咦,这不是河北名将张郃?张辽看到张郃见文丑渐渐不支,便大喝一声拍马舞枪而前,照赵云面门一枪刺去。 吕布听得张辽道张郃竟然联同文丑去夹击一个无名小将,脸上不禁皱起了眉头,打断张辽的叙说,剑眉倒竖,高声道:“张郃、文丑真是恬不知耻,竟然两个成名人物去攻击一个无名小卒,真是教人笑坏大牙!” “就是嘛!当时我也看不过眼,但我想看看赵云的功力如何,便看其三人战在一处......” 吕布心中大奇:“赵云竟然能同时抵挡两大高手的进击?” “当然可以,不过只三个回合,我便看出他已渐不支,毕竟张郃、文丑功力也非泛泛,两支大铁枪左右回环,赵云一支枪如何抵挡得住,他又不是主公!哈哈!”张辽轻声笑道。 吕布听了心下一松,本以为又出了一个绝世高手,不料在张辽眼中赵云还是不及自己,便道:“那赵云有否死于二将之手?” “赵云没有死!因为我出手了。” 吕布有点不明白地问道:“我就不明白公孙瓒那个老匹夫为何不放你入城,就算怀疑你是细作也可以放入城再作审讯。” “唉,一言难尽呀,主公,且听我慢慢道来。” 张辽继续将前事一一道来。 张辽见赵云不敌二将,心中暗暗恼怒:张郃真是无耻,竟然以二对一,完全不讲江湖规矩,胜之不武,待我去助赵云一臂之力。 一拍座下战马张辽便挥刀冲入阵内。 张郃听得阵外有一将杀入,急忙挥枪接住张辽的青龙钩镰刀,两将刀枪相交,当的一声响,张郃止住战马,大喝道:“来将可是张辽?” 张辽大喝过来道:“张郃无耻之徒,竟然以两个成名人物战一个无名小将,真令人羞耻呀!” 张郃怒道:“你知不知此人已连杀吾数十员将,我主袁绍命我等提其头来见,管他什么以多欺少,你莫再三阻挡,不然我连你也擒下!” “好呀!就看你如何擒我!”张辽也怒了,把手中青龙钩镰刀上提,双目怒视张郃。 张郃手中枪一抖,纵马上前便刺。 来得好,张辽暗叫一声,听得枪如风而至,青龙钩镰刀用力向旁一格,当的一声架开,不想张郃那长枪似长了眼一样,刷刷刷,又如风刺来。 张辽早在旁边观察了许久,青龙钩镰刀并未将招数用老,刀身回旋展开,架住来枪,顺势将刀展开,二将战在一处,战得难分难解。 文丑与赵云又战了四、五十合,只觉手中那把大铁枪又沉又重,而赵云胜在年轻力壮且手中龙胆亮银枪轻盈飘忽,变化多端令文丑防不胜防,又战不多合,文丑已露出败像,只得虚晃一枪夺路狂奔。 张郃正与张辽恶战,全副心思放在如何应对张辽时时劈下的沉重青龙钩镰刀,不想身后有一股风声响起,张郃心里面吓了一跳,不及多想,格开张辽劈来的青龙钩镰刀便想用枪去挡,但是想不到对手刺来的枪太快啦,快到他的枪未及回旋挡格,肩头便中一枪,也幸亏他把身一侧,方不令来枪刺到他的心口。 张郃肩头吃痛,大叫一声,拔马便逃。众袁军兵丁一齐拥将上来,只听得城楼上一声锣响,楼上现出一大群弓箭手,齐齐向城下的袁军射击,袁军齐声大呼,又见主将已败退,只得如潮水般向后退却。 城上见是赵云,便放下吊桥,二人纵马过桥入城。 张辽心道:公孙瓒这个老匹夫究竟搞什么,如果不是见到赵云恐怕他都不会开城门让我进去,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家伙。 只是张辽此时未知道,更不可理喻的事情还发生在后面,你怎样对人,不代表人家会怎样对回你,如果看不透这一点,将会徒增不必要的痛苦。 “我是常山赵子龙,汝是何人?”赵云手握龙胆亮银枪,将枪尖向下,血水顺着长枪的红缨向下流淌,沿路滴成一条血线。 “张辽,张文远,我是张燕派来的使者。” 赵云奇道:“张辽,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你好像不是张燕的人,你是吕布的麾下大将呀!” “正是,张燕已归降我家主公!” “哦!原来张燕已归降吕布!”赵云脸上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不知为何公孙瓒竟然不准我进城,要我连杀三门方可进?” 赵云听了张辽此言,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张辽见到赵云年纪轻轻对答如流、神色自若、年少老成的样子,心中暗觉此人确是英杰,见其不再说话,也不多言,进得城去,只见到眼前高耸着一栋圆形高楼,楼高十丈,楼门上书“易京楼”三个大字。 二人到了楼前,下马上前通报。有兵丁上前收了二人兵器及马匹。 张辽四处望时,只见高楼用料坚固厚实,外表平滑无可捉手处,高处留有小窗口让弓箭手把守,楼顶设一瞭望台,台上插一支高耸入云的“公孙”大旗。 未几,便有一小卒开了楼门,有亲兵在前引路,二人进了狭窄的楼门,拾级而上,上得数米,视野便开阔了许多,每层皆有数十员将士持弓守护,又上得两层楼,便见到有一大厅,门口有两员膀大腰圆的武士把守,领路亲兵道明原委,二武士方放三人入内。 入得大厅内,只觉灯火格外通明,四角分别点燃几支牛油大灯,烛火荡漾不定,人的心情也随烛火跳动而产生不安情绪。 “咣”的一声,张辽未入到厅中便听到一声东西破碎声。 只一瞬间张辽便觉身边人影晃动,凭自己的武功当然知道已经有人贴近自己身边,但张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动,只能束手就擒,如果自己动手,便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张辽只觉被两个人用绳子绑得结结实实,不一刻便被推倒在厅中。 “呔!汝是何人,竟敢冒充张燕使者前来我处使诈?” 张辽听得有人喝骂,此时方抬起头来望向喝骂处。只见到厅堂正中端坐着一人,张辽定睛看时,心中不禁大吃一惊,心道:这人便是公孙瓒么? 张辽见过公孙瓒,记得在虎牢关时,公孙瓒挥长矛大战吕布的英姿张辽至今难忘,当时的公孙瓒意气风发,胆粗气壮,身手敏捷,声音洪亮,此时堂上的真是公孙瓒么?张辽心内真是百感交集,因此时映在张辽眼内这人虽端坐在厅中太师椅上,穿着灰衣灰袍,但却老态龙钟,神情恍惚,双眼似是蒙成一条线,嘴唇尚在张开,双手刚刚扔碎一只花瓶,现在两手不停在摩擦着。 张辽心道:这个公孙瓒难道经不住袁绍的一再攻击,现已被摧毁成这个样子了,真令人不敢相信呀!张辽拿眼望向赵云,只见赵云在一旁拱手行礼后便不再说话,只淡淡站在一边看公孙瓒发话。 “汝是何人指使前来使诈!”公孙瓒又高声喝骂道,声音含混不清。 张辽心中暗暗叹息,高呼道:“非也,我非细作,我实是张燕派来使者!我怀中有张燕亲笔信一封,请将军过目。” “嗯!”公孙瓒将手一扬,两边亲兵便从张辽怀内取出一封信递与公孙瓒。 公孙瓒将信展开,只扫了一眼,冷冷道:“如何证明这便是张燕所写,又难保不是袁军截住此信,便教汝前来使诈?” 张辽心中暗叫一声苦也,心中一时大急,竟然无话可说,呆在当场。 公孙瓒身后转出一人,乃是长吏关靖。关靖俯身接过公孙瓒递来书信细细阅读。 “推出去,斩!”公孙瓒大叫一声。 张辽听得此言,头脑里面轰的响了一声,如同晴天响起了一个霹雳。 “且慢!” “主公且手下留情!” 两人同时发声,原是关靖与赵云齐声呼道,赵云更是跪于地上拱手求道。 “哦,你二人尚有何话说?”公孙瓒有点惊奇地望着赵云,又侧头看看关靖。 关靖缓声道:“此人我认得是张辽,非袁军细作,我亦听闻张燕已归降吕布,此信确是张燕所书。” 赵云亦高声道:“我确保此人是张辽,因无几人可与张郃交战数十合而不败。” 公孙瓒听得二人如此说,便不再作声,双目闭起,沉思起来。 张辽心下不禁暗暗叫苦,心道:如今这个公孙瓒怕是老糊涂了,我的命看来真苦呀!只望他不要发起神经来取我性命便好了。 “你真是张辽?”公孙瓒忽然两眼一睁,死盯着张辽双眼问道。 张辽心中大急,内心却是同自己说,此时说话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心道:此人如今思维似有点紊乱,观其人以前性格较为强硬,我便试他一试。 张辽挺起胸膛大声喊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张辽是也,汝要斩要杀,悉随尊便!”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赵云吓了一跳,拿眼望向张辽,见到他气定神闲,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内也暗暗佩服张辽的胆量。 公孙瓒听得张辽之言,将身子向太师椅挨去,手抚长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整个人似放松了一般,笑笑道:“你确是张辽,哈哈哈!” 关靖拿眼向两亲兵使个眼色,两兵丁连忙上前将张辽身体上的绳索解开。张辽心下也是一松,心道:公孙瓒果是强横之人,幸而我估对其性情,如果我怯懦便会遭其毒手,真是死了都不知去哪里做个枉死鬼了。 “张辽!你既来,便不得出外,在我处帮我坚守城楼!”公孙瓒扬声说道。 “啊?这个老家伙真是越来越过份了,我好心好意过来送信,偏偏他当我是个傻子!”张辽心中恨恨想道。 关靖知道张辽心中不平,抚慰地说道:“你莫多想,只因前些时我主秘密派人送信给张燕,让他率五千骑兵于北隰之中,举火把为应,我军就从城内出战。袁绍却是劫得了这封信,如期举起火把。我军以为救兵到了,率兵出击。袁绍设伏兵袭击我军,我军大败,又回到城内坚守。故此主公不许各人出城,并不是针对你。” 张辽听得关靖此言心内方平静了一些,心道:公孙瓒脾气古怪,原是被袁绍算计得太多了,故此性格便变得更加古怪多疑。 赵云上前拱手道:“主公,田豫在界桥被围,情势危急,我今单枪匹马闯过袁军大营就是为了向主公提请救兵,救兵如救火,望主公速派援军前去救助!” 公孙瓒听了沉默不语,头挨在太师椅上似在沉思,之后,他竟然说出一句令张辽至今不解的话,亦因为这句话,令他最终兵败身亡永远消失在乱世的烟尘之中。 究竟公孙瓒说出一句什么说话,令他最终兵败身亡永远消失在乱世的烟尘之中。 正文 第四十一回赵云失意离易京 张辽暴击刘纬台 第四十一回 赵云失意离易京 张辽暴击刘纬台 良久便轻声说出一句令军心涣散,众人离心离德的话来:“救一人,那以后众人都会只等救兵而不肯力战!” “啊?”张辽心里面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公孙瓒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呢,怎么说出这么白痴的话来呀! 赵云听了当场呆在厅中,一动不动,已经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张辽!你既来,便不得出外,在我处帮我坚守城楼!”公孙瓒指着张辽扬声说道。 “啊?这个老家伙真是越来越过份了,我好心好意过来送信,偏偏他当我是个傻子!”张辽心中恨恨想道。 关靖知道张辽心中不平,抚慰地说道:“你莫多想,只因前些时我主秘密派人送信给张燕,让他率五千骑兵于北隰之中,举火把为应,我军就从城内出战。袁绍却是劫得了这封信,如期举起火把。我军以为救兵到了,率兵出击。袁绍设伏兵袭击我军,我军大败,又回到城内坚守。故此主公不许各人出城,并不是针对你。” 张辽听得关靖此言心内方平静了一些,心道:公孙瓒脾气古怪,原是被袁绍算计得太多了,故此性格便变得更加古怪多疑。 未几,公孙瓒又对着赵云大声道:“子龙,汝不在界桥别营抵挡袁军攻击,却跑来等我发兵救援,却是为何?是贪生怕死么?只要每个人尽忠职守,奋勇杀敌,哪有打不死的敌人?” 赵云一听,心下大震,即时扑倒在地,高声叫道:“臣敢不效死,现在我便马上回营!” “嗯,你们都出去吧!我要歇息一会!”公孙瓒扬手向前摆了摆。 各人俱各退出易京楼。 出得楼来,赵云取过兵器牵过马匹,沿着城内的青石地砖而行,闭目仰天长叹曰:“天亡我也!” 张辽也牵过黄膘马,他有点同情赵云的际遇,轻声上前道:“汝作何打算?” 赵云无奈地张开眼睛望了张辽一眼,把头垂下牵着小白马道:“唉,界桥别营被袁军攻击得厉害,我这便要赶往界桥助田豫一臂之力。” 张辽看看四下无人,便轻声问赵云:“汝枉有一身武艺,却明珠暗投,不若投奔我主吕布,也好尽展一身武艺。” 赵云轻声回应道:“吕布非明主也,我今投公孙瓒确非明智之选,我心现已有名主,今汉室倾危,我辈当匡扶汉室为民造福!” “莫非汝要投曹操?”张辽奇道。 “曹操乃国贼,我定不会投此贼!” “良禽择木而栖,子龙将何往?”张辽继续追问道。 “吾早有打算,就此与将军别过!”赵云说完便匆匆牵马出城门杀向袁军大寨。 关靖看二人离开,展开张燕的来信便对公孙瓒道:“主公何不按张燕所说,大家约个时间里应外合进攻袁绍,或可一举成功!” 公孙瓒听了在座上摇摇头道:“谁能保证这次不被袁绍截获书信?” “子龙武艺高强,可派其前往黑山通信。” “嘿嘿!我可是连子龙也信不过,如果他半路投降袁绍我便如何是好?”公孙瓒在太师椅上只把头左右摇来摇去,一副万事尽在握的姿态。 关靖看到公孙瓒此状,心内暗暗担忧。 这个世上的人就是这样,你莫以为只有自信的人才会严格要求别人,却未想到那些丧失自信,自我意识膨胀的人同样会以更高的标准来严格要求别人,因为只有摆出这种姿态,这种丧失自信的人,才能推卸自己身上的责任,所有的罪过都是别人造成的,自己才是最正确最伟大的人。 公孙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危险的人,一个完全丧失了自信的人。 张辽信步走上城楼,想起刚才的际遇,望着赵云无奈地冲出城门杀向袁军大营,这又是一个孤独的英雄,那一个雄壮而抑郁的身影令人不忍久看。张辽昂首望向远方,那里是黑山的方向,心道:赵云郁郁不得志,我又何曾得志?吕布是否我心中的明主?观公孙瓒性情古怪,张燕又是否真心投靠我军?乱世人心最是难测,今日我既答应公孙瓒帮他守城,就践行我的诺言,大丈夫当言出必行! 张辽正细想时,便听身后有人轻声叫道:“张文远,请随我来!” 张辽转身看时,却是刚才按住自己的那两个公孙瓒的亲兵,身形雄壮魁梧,皆穿着便服,正对着自己说话。 “哦!”张辽也不是多话之人,便跟着他们二人身后而去。 “我姓叶名宽,他叫陶军,我二人乃公孙瓒手下亲随,现带你去我部歇息。” 张辽边走边不解道:“你部便是何处?” 叶宽人较为开朗,话也很多,继续道:“你听说过白马义从么?” “白马义从!我早听说过,不是在界桥战役中被袁绍的大将鞠义歼灭了吗?”张辽想起袁绍界桥与公孙瓒大战时传出的战况。 “鞠义那个混帐家伙只是杀死了我们大部分兄弟,我们还有部分精英留了下来,继续组建了白马义从,现在约有五千骑。”陶军虽不喜说话,听到张辽说起界桥战役,忍不住插口说道。 “我们就是白马义从!”叶宽接着道:“白马义从原指跟随主公的那些善射之士,后主公在与匈奴的对战中,深深感觉一队精锐骑兵的重要性。因此,以那些善射之士为原形,组建了一支轻骑部队。” “哦,那为何叫白马义从?”张辽随口问道。 叶宽听了,笑笑道:“由于主公酷爱白马,因而部队清一色全是白色的战马,而部队为表达忠心,均高喊:“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嗌…呵…”迎面便有一辆马车直奔过来,这是一辆由四匹高头大马所牵引的马车,马车占据了大部分路面,马车夫颐指气使,口中高呼:“让路、让开!” 十六只马蹄哒哒而过,张辽三人未及躲避,却感觉到凌空有一声风声袭来,张辽把身一沉,闪过一边,听到一声惨叫,却是那陶军被马车夫狠狠地抽了一鞭。 叶宽怒道:“站住!汝是何人,竟敢当街行凶!” “吁……”马车居然停了下来。马车身后的十数个人同时站定。 张辽三人走到马车前,陶军抚着头上被马鞭抽到的痛处怒道:“你下来!” 那车夫抬头两眼望天,手中轻扬马鞭,竟然显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 张辽奇之,心道:叶宽和陶军乃白马义从统带又是公孙瓒贴身亲兵,这个车夫竟然如此骄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快滚下来!”陶军指着车夫便要上前拉他。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那车夫竟然便又抽了陶军一鞭。 张辽怒了,正想开打,就听到一个声音从马车仓里面响起:“什么事呀?”马车的布帘揭开,一个老头露出脸来,这老头衣着光鲜,肥肥的脸上露出傲岸的神色。 “哦,是刘大人呀!”叶宽对着老头打了个招呼。陶军见了这人,也没有再声张,却怒气冲冲地盯着那马车夫。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瓒的结义兄弟卜数师刘纬台。这个公孙瓒最喜欢结交庸人四处饮酒作乐,其中有卜数师刘纬台、卖布的李移子、商人乐何当,和他们三人结为兄弟,公孙瓒自称老大,称他们三人为老二老三老四,他们都家财过亿,平时都飞扬跋扈,除公孙瓒外无一人看在他们眼内。 刘纬台傲慢地望了叶宽、陶军两人一眼,他认得二人是公孙瓒的亲随,只盯了一眼,便又放下布帘道:“走!” 本来事已至此就此结束,想不到的事情却又再发生。 跟随马车后的十数个打手平时习惯了欺压百姓,此时见到陶军一副愤怒的样子,其中有两个便在与陶军交错走过时给了陶军一脚。 叶宽和陶军本就积聚着一肚子火气,现在忍不住便扑上前去每人捉住一人挥拳猛击,那一群人便呼啦一声围上前来群殴二人。 张辽站于一旁见到马车上那老头竟然又露出个头来,望了一眼,似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又缩回头去,那马夫更是蛮横,将马车调转头,扬起马鞭照着张辽的面门抽过来。 “呼”的一声,马鞭呼啸席卷而至。 “啊!”只听得那马车夫一声惨叫,竟然被张辽用手捉住马鞭,一运力,便将他扯下马车,直撞到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马车夫刚想爬起,只觉眼前一花,一只脚从下巴处踢入,直将他踢得向后倒翻出去,狂嚎一声便不吭一声慢慢倒在马车旁。 刘纬台听得不妙,刚揭开布帘,就听得一声风响,被人一手挟出马车,脸上先是挨了一巴掌,接着便被人一脚踢翻在地上,痛得他嗷嗷叫。 刘纬台的打手见到主人被打,齐齐弃了叶宽、陶军二人,张牙舞爪地向张辽冲过来。这群打手亦非泛泛之辈,皆有些武功根底,此刻冲将过来定要将张辽撕个粉碎。 张辽见众人来得凶猛,心下叫一声来得好,却将身体斜斜展开,两脚扎个马步,待第一个人冲上来时一个冲拳便将那人打得大叫一声向后便倒,接着两人亦被张辽一拳击倒,余人发声喊,一齐围将上来。张辽左右开弓,连击冲前两人胸口,只觉后面被一壮汉拦腰抱住便想摔下,张辽却是用手肘向后一撞运起十成力度向后一抓,抓住此人颈脖子望前一扯,那壮汉便如同一个胖冬瓜一般被张辽摔至身前,直摔得他动弹不得。 又数人扑上,张辽几下腾挪,便转出圈子双拳望打手的脑袋击去,连击几下便倒了数人,只余下两人被叶宽和陶军一人一个收拾得抱头大叫。 张辽走到刘纬台身前,蹲下身体作势举起拳头要击其头部,刘纬台见到张辽如此神勇,吓得那刘纬台哭丧着脸,举起肥肥的双手高呼:“英雄,放过我吧!英雄,小人有眼无珠,放过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怠慢众位英雄,还请英雄高抬贵手,不要再打了,放过小人吧!” 这个家伙刚才说话惜字如金,如今却对着张辽苦苦哀求。 张辽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鄙视之色。 叶宽上前拉起张辽,三人迅速奔向军营方向。 “张将军,你刚才的武艺确是不凡,三几下就把那十数人打得屁滚尿流的!”叶宽对着张辽充满了好感。 “嘿嘿!”张辽只是笑笑不语。 “这个刘纬台是我家主公的结义兄弟,平时就颐指气使,我们都不敢惹他!”陶军剑上现出一副气愤的样子。 “此次看到他被你教训了一下,看他以后还敢猖獗!”叶宽恨恨地道。 很快,二人就将张辽带到一处军营,军营由数百所平房建造,十数人居住一间房屋,只见到屋内极其简陋,只有一张几案靠在墙边,一张椅子,几上有一盏油灯,正中便摆放着十数张整整齐齐的床,屋角放满刀枪剑戟,有些刀枪就直接放在床底下。 “汝就暂时住在此处,平时随我们行动而行动,不要擅自走动。”叶宽轻轻地对张辽说,说完还对其打了一个眼色,接着便吩咐一兵丁带张辽四处熟悉城楼方位。 张辽四处了解状况,平时和白马义从一起行动,训练,无几日他便在队伍中崭露头角,各人都知其身手了得,特别是那个叶宽,总是找张辽过招,想学他几下子武艺,对张辽的武艺自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辽长期在军营生活,在此也乐得与众军汉打成一片,自得其乐,只是他不知道,接下来的战争,将是一场残酷得前所未有的战争,残酷的程度令张辽从此总引以为鉴,公孙瓒在这一役中以惨剧收场,只因他以一种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方式守护着自己的一切,也因为他的这种方式令他失去了他的军队、亲人、财产,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宝贵的生命! 孙瓒在这一役中以怎么样的惨剧收场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二回攻易京装模作样 公孙瓒不理政事 第四十二回 攻易京装模作样 公孙瓒不理政事 平时张辽一般随叶宽、陶军一起巡视各处,与白马义从一伙人关系融洽,众人经平时一起训练了解张辽不凡的身手,俱各对其显出尊敬之色。 奇怪的是自张辽来后的几天袁军只发起了几次短暂的攻击,攻得并不激烈,很多时候看上去就似是做做样子。 张辽这一次站在城墙瞭望袁军攻城,只听得三声炮响,一支“张”字大旗便迎面冲来,张郃立于门旗之下指挥众军攻城,众袁兵手执盾牌、利刀、云梯如潮水般涌上前来,过了护城河,众兵丁如蝼蚁般搭上云梯冲上城来。 无一刻,第一批攻城袁兵被打落城来,张郃并无甚表示,只命众兵于城下呐喊,教投石机投来石块撞击城门,众军齐齐擂起鼓点,人声吵闹,旌旗攒动。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张辽看了几天忽然醒悟,只因自己经常统兵,心明统兵之道,如果真的是要攻城不可能只是如此鼓噪,只派小量军兵过来形同送死一般的攻打城池。 张辽指着冲过来的一小股袁军对叶宽道“叶宽你且看来,这批袁军只是诈作冲锋,到得城墙前便又退回去,你看,你看,那个偏将甚至连护城河都尚未过便向后退,根本毫无战意。” “哈哈哈,这是我军准备工夫充足,早准备好弓箭、沸水、石块、檑木甚至滚油,袁军当然不敢冲前啦!”叶宽指着袁军哈哈大笑。 “不是这样的,以我统军经验,不可能如此驱军攻城,张郃不是这样的庸才。” “他们这是在送死!哈哈哈!” “对呀,他们这样飞蛾扑火般的小量队伍冲上来只是在送死,根本达不到攻城的效果,他们想干什么呢?” 叶宽听得张辽如此说,一下子停住了笑声,定定望着张辽说:“你是说他们有阴谋?” 张辽望着叶宽双眼,坚定地点点头,深邃的眼睛里面传递出一丝不安。 “呀!是,是要干什么呢?”叶宽心头也开始不安起来,两手不住地搓着城墙上的青色砖头。 张辽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只是以我多年的战斗经验,我确信的是,袁军准备动手了,而且一定是一次大规模的行动!” “哦?”陶军在旁边听得心内有点紧张,插口对叶宽说:“那,那我们要立即禀报主公知道此事,他会作出合理的安排。” 陶军跟随公孙瓒多年,以前是公孙瓒的亲随,对公孙瓒忠心耿耿,只是现在公孙瓒变得性情古怪,没让他终日跟在一起。 “也好,我们去禀报主公,文远兄,你也一起去吧。”叶宽点点头,并对张辽示意一起前去。 张辽本不想去见公孙瓒那个老匹夫,但想想情势危急还是去研究一下军情为妙,便跟二人一起向易京楼走去。 白马义从直属公孙瓒管理,并不受田楷调度,故此张辽他们直接找公孙瓒汇报军情,想不到的是他们此去,令张辽明白了一个结果,这个结果便是---公孙瓒必亡。 到得易京楼前,叶宽在楼前大声通报名字,半天不见有人开门,正纳闷间,只听背后有人发出一声叹息,张辽回头视之,原来是长吏关靖。 关靖长叹一声,有气无力地对叶宽道:“你们就算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开门让你们进入了!” “为何如此?是主公有事么?”叶宽奇道。 “主公无事,只是不许你我进入。” “我们乃白马义从如何会加害主公?怎么不许我们进入?” 关靖面上露出一丝讥笑道:“汝若是7岁小儿便可进入易京楼,汝7岁么?” 叶宽听了关靖所言,剑眉即时倒竖,怒道:“关靖!汝何说此笑话,我等有紧急军情禀报主公,哪里有时间与你说笑!” “笑话?哈哈哈,笑话,我也希望这只是一个笑话,......”关靖收敛笑容,顿了一顿,无奈地道:“主公有命,7岁以上的男人不得进入易京楼,楼上只有专侍姬妾等人,有些不能不来的文职官员,用绳索提上来,再用绳索放下去,城内存粮30万斛,楼上存粮足够其食用数年。” 三人听了大吃一惊,连言语不多的陶军也忍不住大叫道:“主公,主公这是糊涂了呀!” 关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难以解释的神情。 叶宽急道:“不行,我要找主公汇报军情,主公,主公......”叶宽便望高高的易京楼大叫大嚷起来。 “何人喧哗!”一个女人从高高的窗户探出头来,却是公孙瓒妻侯氏。 从高高的窗户传来一句话:“主公有命,7岁以上的男人不得进入易京楼,楼上只有专侍姬妾等人,汝有军情当与田将军商议,不得在此喧哗!”话未说完,便将头缩回楼内。 张辽望着公孙瓒妻侯氏伸出头来的样子,极似一只乌龟从厚厚的龟壳中伸出头来,又慢吞吞地缩回头去。 叶宽还想抬头再叫,但觉得身后有人紧紧按住他的肩头,回身看时,却见到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自己,眼睛里面充满了悲哀和深深的坚定,那种坚定令人感到一种深深的依靠,叶宽低下了头,忍不住抽泣起来,因为他也感到他的主公要完了。 张辽拍拍叶宽的肩头,看着这个白马义从的精英,心中泛起一阵心寒,白马义从所投公孙瓒是如此昏庸,天下间还有否明主?我等空有一身武艺,在乱世之中当何去何从?天下还能有我们一席之地吗?如何方能一展我们之抱负! 带着深深的抑郁,三人回到了白马义从的营寨,叶宽、陶军二人是白马义从首脑人物,当日召集数千白马义从集合,于一圆形空地上筑一高台,主推张辽上台陈词。 张辽想起自己假扮夏侯渊引袁曹两军交兵之前事,心知袁绍已出兵白马攻曹,现在攻城定是采取速战速决的战略,怀着对白马义从的际遇感同身受和激动奋慨的心情,他大声疾呼:“各位兄弟,我们既有缘在此相逢,便当同生死、共患难!现今袁军已图谋不轨久矣,看其攻城虚张声势便知现今事急,大举攻城之日很快便会来临,唯今之计,各人需早作准备,白马义从当分成三队全天候巡逻,每队分组,每组以十人为单位,每人除休息外皆全副武装随时准备应对不时之需,就算是休息也需兵器衣甲随身放置于身边,只要警报声响起便马上作出反应。” 说到此张辽停顿了一下,又接着举起双拳高声道:“敌人并不那么可怕,我们是白马义从,我们不会畏惧任何敌军,敌军攻入来,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我们定当生死相依、并肩作战!我们的口号是......”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台下响起雷鸣般的誓言。掌声雷动,欢呼声不绝于耳。 “公孙将军现在自困于易京楼,我们不用害怕,也不要担心,我们有手、有脚、有枪、有弓、有马,我们有的是勇气和信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下是我们的天下,就教袁军有来无回!” “对,教其有来无回!” “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杀!杀!” 叶宽见到众人士气高涨,也跳上台上,高呼:“主公不理政事,我们便听张将军调度!” 陶军也挥起拳头高呼:“我们愿随张将军一齐作战!” “听张将军的!听张将军!愿随张将军一齐作战!””白马义从一起高呼,声音震天动地,响彻全城。 欢呼声如同轰天雷一般飞传到各处,直传到易京楼上的公孙瓒的耳朵里面,那公孙瓒正躺在一张睡椅上,两脚屈起让两个丫鬟捏脚,听得下面发出响动,突然两脚伸直,将两个丫鬟踢得跌在地上。 公孙瓒呼地从椅上跳起,两个箭步窜到窗边把头往四下里望去,从高处向下俯视到白马义从众人围成一圈在聚会,他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把头缩回屋内,将头高高抬起,两手负于背上,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地道:“白马义从?我组建的精锐骑兵!吾有白马义从,又存粮30万斛,本初呀本初,汝能奈我何?行军打仗便由年轻人去做,吾年事已高,当安享晚年矣!哈哈哈,哈哈哈!”边说边走近一个丫鬟身边,将手轻轻勾起其下巴,嘴里面发出狂放的笑声。 那丫鬟心中有点害怕,又不敢动弹,只轻轻叫道:“老爷,我还要帮你按脚......”还未说完便被公孙瓒一手揽在怀里面,一手扯开丫鬟一侧衣衫,露出乳白色的香肩。公孙瓒眼中露出 欣赏的神色,一只大手便从领口伸入丫鬟微微突起的胸脯内用力揉搓。那丫鬟只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翠绿色衣衫,眼中闪出害怕的神色,两手轻轻挣扎,口中不断发出哽咽声。另一丫鬟双膝跪于地上,头垂下,双手伏于地上低眉顺眼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易京楼内不断传出公孙瓒狂浪的大笑声。 屋外转入一个老年妇人,直入屋内,身后跟着几个女人,皆穿着锦衣华服,举止优雅。 公孙瓒的心神只专注在那绿衣丫鬟的身体上,五爪金龙在绿衣丫鬟身体内横冲直撞,绿衣丫鬟强忍着身体上如同蚁咬的体痒,双脚微曲身体僵直,一手撑着公孙瓒的肩头,一手用手背捂住嘴,眼中强忍着泪水不从眼眶中留出。不想有人入屋,公孙瓒急忙将手从绿衣丫鬟领口伸出,放开怀中的丫鬟。那丫鬟见到有人来,慌张地整理一下零乱的衣衫,赤着一双小脚小跑着退出堂来。 那老妇人进得堂来,双眼骨碌碌向着绿衣丫鬟的身上转了几转,脸上露出见怪不怪的神色,便又望向公孙瓒,略带紧张地道:“伯圭,城内何事如此暄哗,将我吵得心神不定,我连念佛都念不了啦。” “大姐!切莫惊慌,城外乃白马义从聚义,高呼口号,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公孙瓒轻轻整理一下衣衫,望了一眼手转佛链的妇人,笑道:“这口号乃吾所创,吾有白马义从,叶宽、陶军等人对吾忠心耿耿,有何忧哉!” 身后跟过来的是公孙瓒妻侯氏和女儿,侯氏对公孙瓒道:“夫君,适才叶宽、陶军二人过来说有军情禀报,我便打发了二人,想是二人真有紧急军情相报。” “夫人多虑矣,吾有易京楼,城厚楼高,存粮30万斛,何足惧哉!”公孙瓒摆摆手,脸上露出满不在乎的神情。 “恐袁军别有阴谋,最近我也总觉心神不宁!”侯氏有点担忧地抚摸着头说。 公孙瓒之女君儿年已二十,也娇声道:“爹爹,我也有点怕!” 公孙瓒朗声道:“有什么好怕的,如今天下大势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不想再打仗啦,只想养精蓄锐,等到易京楼上存粮吃完的时候,外面的局势也就清楚了,到时爹爹帮你找个好婆家,了结老夫一桩心愿,哈哈哈!” “我不嫁,我不嫁,我要陪爹爹一辈子!”君儿将身体左右摆动,还作出一副撒娇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易京楼上又再次传出公孙瓒爽朗的大笑声。 自白马义从聚会后,张辽与众人展开了紧张的备战,每人开始每日训练白马骑射,令人马皆不能懈怠;手上的武器保持锋利,营房处处传来磨刀声;弓箭腰刀时时随身携带,从将军田楷处伸领足够的羽箭装满各人的箭囊;保证马厩到白马义从营房的道路通畅无阻,清理各处影响道路的设施;随时准备迎接各种时间发生的状况,每人身边都带有火把等照明器物;各组积极进行突击演练,以及时应付突发的状况...... 战事一触即发,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三回易京楼歌舞升平 攻城战兵临城下 第四十三回 易京楼歌舞升平 攻城战兵临城下 营盘内的张辽每时每刻皆处于紧张的备战中,桌上是一张易京城内外地图,标注了各处战略重点,张辽凝视着地图正中高高的易京楼,脸上的表情变得更为凝重,他在想易京楼是否真的就那么坚不可摧,公孙瓒那个老匹夫就那么安心的待在楼上,高处不胜寒呀,张辽倒吸了一口寒气,此时此刻他关心的并不是公孙瓒的安危,他如今更多的是关心白马义从,关心这支精锐轻骑的安全,城可破,白马义从绝不能灭亡!张辽心里面暗暗想道。 夜色中的易京楼显得巍峨而不可攀,楼上灯火通明,公孙瓒却是悠哉游哉地半躺在厅堂正中的睡椅上,头枕在一个妾氏的大腿上,另一个年轻妾氏半坐在圆鼓形的镂花凳子上,半抱琵琶扰遮面,玉手轻扬,轻轻弹唱,喉音清彻,音色如流水挥洒而去,听得公孙瓒闭目轻轻摆动脚尖打着节拍。 月色于窗外静静露出一角,两个歌舞伎在弥漫于屋内的梵香中赤足轻轻起舞,盈动莲莲,脚尖款款,时而低下腰肢,时而舞起双臂,身形纤细妖娆,带动那长长的衣袖,怎不令人陶醉? 音乐从易京楼飘荡于城内,歌声美妙,灵澈如九秋之菊,一派歌舞升平之状。 战鼓隆隆,袁军又开始发起稀疏的进攻,只是这次与平时稍稍不同的是,战鼓声。战鼓声一声接一声如同急风骤雨,无一刻停止,喊杀声响彻天地,将易京楼内那温香软玉般的轻弹妙唱完全覆盖掉。 “噔......”的一声琵琶乐章戛然而止,姬妾停止了弹唱,两个舞伎惊惶地拥于一起,两手束于胸口,两只眼睛如同受惊小鹿般到处乱转。 “咦?怎么停了呢?唱呀?你们怎么了?你,你呀,叫你呢!快跳,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快跳,再不跳老夫帮你跳啦!哈哈哈!” 两个舞伎听得公孙瓒之言,不敢开言,对视一眼便又各自起舞,那妙龄姬妾也迟疑了一下,继续弹出清丽如水的乐曲,乐声悠扬,令人神往,公孙瓒尽情陶醉于乐声之中,两手不紧不慢地打着拍子,口中跟着哼着曲子,面上流出轻快的神采。 城外杀声震天,城内早准备好擂木滚石,田楷引众兵早已列队守候于各门城头,弓上弦,刀出鞘,几座箭楼的神箭手亦已各就各位,袁军如同潮水涌来,人头涌涌,杀声震天。 “杀呀!” “活捉公孙瓒!” “攻下易京城!” 田楷望着城下那面大大的“张”字旗,脸上露出一丝恨意,口中高呼:“张郃贼子,汝莫得意,来多少兵,我便杀多少人,教汝有来无回!” 张郃在城下弓箭射程范围外冷静地望着易京城,脸上无一丝表情,只是冷冷地吩咐众军兵上前攻城,不断有传令兵从他身边停留又穿梭而过。 两台巨大的投石车呼轰轰地将球状大石抛向城门。火箭如同一束束流星呼啸而过,射入城内,不时燃起零星火光。 惊呼声、火箭呼啸声,投石机轰轰呼号,喊杀声,撞击声、惨叫声,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画面。 张辽置身于这般惨烈的画面内,眼光里面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袁军的表现完全不同于平时,袁军此时的攻击实在是太激列了吧,城内穿梭着公孙瓒的军队,各人忙乱地应付着各类战争需求,有打滚水的,有搬运石块的,有搬运弓箭的,有运送物资的,每个人都忙乱起来。 战场上硝烟弥漫,张辽的脑内闪现出吕布于白门楼逃出生天,自己在下邳城中那一幕惨烈的战斗画面…… 泗水、沂水被曹操下令决口后,两河之水如潮涌入城中,下邳顿成泽国。 张辽骑着一匹战马于西城门抗击曹军,城门瞬间被曹军撞开,无数曹兵涌入,自己眼看着曹军涌入却是完全无能为力,只因洪水已经困住了自己的战马,饶是张辽有天大的本领也是寸步难行,毕竟座下战马不是赤兔,并不能渡水如平地。 此时的张辽只能统领数百个亲兵于城门数十米前看着曹军泅着过腰的洪水,挥舞着刀枪杀将过来。 喊杀声传到耳边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近!刀枪剑戟随着水花的飞溅劈斩过来,张辽只感觉到耳膜发出轻轻“嗡”的一声,眼前连人影都变得那么飘忽。 张辽知道那是自己累了,是呀,已经战了大半天,泡在水里面将体力消耗得更快更彻底,最要命的是在斩翻扑上来的兵丁后,传来一声断喝:“张辽,吕布已经被擒,你快快投降,便饶你不死!若再冥顽不灵,休怪我不客气了。” 张辽听了心头一震,主公,主公竟然被生擒?张辽摇摇头,他绝不相信这个人的话,因为吕布在张辽心目中是不可战胜的,又怎么会被人擒住? 来将是曹军大将夏侯渊手下一员副将韩星,泅水而至,手中拿着一支长枪,口中大喝一声,手下却不闲着,长枪电射而至,直刺向张辽的座下战马,张辽想不到他竟然刺马不刺人,战马一声惨鸣,将张辽掀翻在水中。 “呼”又一枪刺来。韩星颇习水性,在齐腰的水中长枪上下翻飞。 张辽把身一侧,手上已经抓住长枪的枪柄,便想夺过枪来,不想那韩星弃了长枪直潜入水中,将腰刀撩将过来,张辽猝不及防, “刷”的一声被腰刀划了一下,幸而水中有阻力加上有铠甲护身,伤得不重,急忙向后退一步,不想在水中站立不稳,只听得风声又响,韩星的腰刀突出水面直劈过来,张辽急挥刀一挡,“当”的一声响。 在水中张辽的大刀反而不好展开,此时真是一寸短,一寸险呀! 一丝寒光又再现。 危急间,张辽弃了手中的青龙钩镰刀,低头急闪和身扑上,捉住韩星手中的腰刀只一掰,便将其手中刀夺在手上,另一只手将韩星的头一拧,腰刀望他的颈脖子上一抹,鲜血飞溅,韩星歪着脑袋便倒于水中,鲜血将张辽身边的水染得一片血红。 身边的每一个亲兵都在与曹军作短兵相接,血水于四处泛出无数血色花朵。看着身边一个个人倒于水中,张辽的心在滴血,可是人在水中,走每一步路都显得那么艰难,水中的青龙钩镰刀已然握在手中,可是在齐腰的水中显然不适合舞动,张辽只得拔出身上的腰刀,一手提着长长的青龙钩镰刀,一手挥动腰刀向越来越多涌将上来的曹军劈去。 洪水不断汹涌,水中的张辽感觉到水位越来越深,知道待在水中只能束手待毙,望见前方十米处有一道危墙,突出水面一米左右,便直向前突去,身后紧跟着张辽的几个亲兵瞬间便死于团团围困上来的曹兵刀枪之下。 “呼呼呼,呼呼……”听得四面响起刀枪刺来的声音,张辽心知不妙,单手举起青龙钩镰刀望前一挡,挡住刺来的数支长枪,举起腰刀突着水向前劈去。 “呀!啊啊啊!”曹兵发出几声惨叫,捂着伤口向后急退。 天呀,平时只一瞬间便可至的距离如今竟然变得遥不可及。 刚劈翻几个曹兵的张辽只觉后背一阵刺痛,原是身后又被几个曹兵用长枪刺来,所幸曹兵畏惧张辽武艺,不敢逼得太近,所以刺得不甚深。 青龙钩镰刀望后面平平扫将过去时,只因身法在水中已显阻滞,斜刺里又刺来几把长枪,皆望张辽腰部刺去。 张辽只得回刀向上一推,那边厢又斩来几把大刀。 张辽无奈之下把手中腰刀望斩来的大刀方向飞过去,只听几声惨叫,两把大刀跌在水中,张辽一手捉起一把大刀运足全身之力向身后飞去。那把大刀发出呼呼之声向身后十数个曹兵撞去,一下子撞倒数人。 张辽一招得手,更不迟疑,一手持青龙钩镰刀一手持一把曹兵的大刀,趁曹兵忙乱之际,两手如同风车一般将两把大刀旋转起来,人却是向着危墙方向直冲而去。 两把刀发出闪闪的寒光在水面盘旋飞舞,曹兵躲避不及的登时被劈翻在水中,其它人哪里还敢阻挡?便让张辽直冲到危墙之上。 那危墙长数米,宽度只刚好够一人站立,张辽手执两把大刀立于危墙之上,威风凛凛,全身浴血,身上还淌着不知是水还是血的液体。 “杀死他,杀死他!” “上呀,大家上呀!此人已无力再战!” “一齐上,冲呀!” 曹兵发一声喊便从四周冲将上来。 只听一片金铁交鸣之声,数支长枪被击得飞向水面,激起无数水花,数员曹兵更是被张辽一刀划过颈脖,死于血水之中,众兵齐声哗然! 身后一员将乃夏侯渊麾下副将杨秀,手执一柄大刀立于水中高呼道:“众兵只需击那危墙便可,危墙一倒,嘿嘿,张辽便可擒矣!” 张辽听了心中一凛,心道:这贼沁毒,看来今日我已无路可逃! 众兵听得杨秀所言,个个睁着血红的双眼,喘着粗气,挥动长兵器发一声喊一齐冲将上来,所有兵器都不刺向张辽却全部从水中撞击那道危墙。 只听得“轰隆”一声危墙果然颓然倒下,站于墙头的张辽也随着危墙的倒塌跌落水中,激起无数水花,也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浇灭。 天亡我也!张辽暗暗想道。 “咻!咻咻!”三声弦响,三个兵丁扑上前想刺向跌于水中的张辽却在弦响声中慢慢倒下,每人后心皆正正插入一支羽箭。 张辽于水中立起抬头看时,只见到一道红影于水中飞奔而来,红影上现出一人,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执方天画戟,正是主公吕布。 张辽心头一喜,眼中有喜悦的泪光渗出,泪眼矇眬中便见到杨秀首当其冲被吕布飞奔而过时手起一戟劈于马下,身首异处,死于非命。 众军齐声惊呼:“吕布呀!” “好猛呀!” “快逃!” 众曹兵个个被吕布神勇一击吓得心胆俱裂,全部向后急退,水中即时掀起一股漩涡。 漩涡中一骑赤色神驹在水中如渡平地,水花飞溅开来,一把方天画戟发出摄人的破空之声,听在耳中如同阎王声声催命。 吕布有如天降神将…… 张辽胸口似被什么堵住,张口想叫却叫不出声,心道:吕布呀吕布真不愧为天下第一战神,如此神威何愁天下不平?…… “张将军,张将军?”叶宽推了推张辽的手臂,将张辽从过去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张辽立于白马义从营寨旁边,叶宽问道:“张将军,袁军攻城了,看来这次他们是动真格的了。” 张辽点点头,唤二人一道奔上了城头看时,只见到袁军一层接一层地涌将上来,盾牌、云梯在前冲锋,火箭飞射在后掩护,投石车轰打城门,大队袁军奋不顾身冲将上来,一队被击退另一队接着冲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护城河成为了尸体的乱葬岗,更有敌军举着尸体而前,战况极之惨烈。 只听得张郃身后的数个传令兵高声呼道:“杀入易京城!无数美女、金银珠宝都是我们的,杀呀!” “谁先入城谁便先得城内珍宝!杀呀!” “活捉公孙瓒赏赐黄金千两!” 张辽看了半晌,心道:袁军今晚定要强攻城池,易京城厚墙坚,哪会这么容易被其攻陷,城楼有田楷等人固守应当无碍,只是袁军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为了活捉公孙瓒? 张辽正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答案马上就已揭晓。 天上的火箭挟着嗖嗖的划空之声越过城墙化作无数星火射入城楼上,城楼上无数火把闪烁,将天边染得通红,更将易京楼映照得格外高大,怪异。如同一株生长基因突变的巨树一支独秀地长在低矮的树丛中,火光中显得诡异无伦。 蓦地,张辽听到无数细细的弦声响起,对,他确定听到的是弓弦声,而且还夹杂着无数惨叫声,只是,这些声音却不是来自城外。 张辽心里面感到奇怪,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便问道:“你们听到没有?怎么在城内有叫声?” “我也听到啦!”叶宽对张辽点点头。 三人同时转身跑到城墙边向后望去。 “杀呀!” “莫要走了公孙瓒!” “烧呀!放火烧死他!” 只听得城内竟然响起无数喊杀声。 易京楼内,还是一片歌舞升平之状,可是公孙瓒却已坐不住了,身子猛地坐起,众妾氏吃了一惊。 公孙瓒几步窜到窗前,伸头向外一望,这次他的面上已经没了一直以来挂在脸上的自得的微笑,因为他见到了他这一生以来感觉到最恐怖的画面,纵使他征战沙场无数,心里面仍然止不住战栗,这一刻,他知道他所有的努力都已经白费,他完了。 究竟公孙瓒看到了什么画面令他产生绝望的情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四回易京楼火光烛天 善骑射白马义从 第四十四回 易京楼火光烛天 善骑射白马义从 一丝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公孙瓒缓缓转身,眼前映出两个绝色女子的人影,是刚才跳舞的女子。 “将军,请喝上一杯酒压惊!”一舞伎持长嘴酒壶将酒如同长长的流水般倒入另一舞伎所持杯中。 公孙瓒面无表情地接过酒杯。 “将军请尽干此杯!”舞伎发出一声莺啼。 良久,公孙瓒仍立于窗边一动不动。 “将军,将军,你怎么啦?”一姬妾关心地询问道。 “咣”的一声响,金质酒杯恍然跌落在木质地板上,剧烈地跳动着,发出暗哑的响声。 咚咚的战鼓于城外擂响,鼓点一声接着一声从不间断,喊杀声从里至外响彻全城,公孙瓒从窗外望到易京楼下竟然不知何时冒出无数带甲袁兵,各人手持兵器盾牌,将易京楼团团围住,不断有袁兵从地底下冒出来,个个如同神兵天降。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袁军显然是一支精锐的部队,全部训练有素,一队人尽带火器草料,在城下燃起大火,一队人迅速占据城内险要位置,弓上弦,箭似风,从城**向城中穿梭搬运战备物资的公孙瓒军。 “火!”公孙瓒只觉眼前一黑,他做梦都想不到袁军会从地底下冒出来,又从易京楼下烧起冲天大火。公孙瓒两眼突出,双手抓狂高呼道:“袁本初呀本初,你这是,这是要了我的老命呀!袁绍老贼,你好毒......”声音嘶哑,颈脖变得粗大,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整个人越发抓狂,竟然发不出声音出来,整个人支撑不住,看看便倒。两个歌舞伎连忙扶住。 冲天火光中,张辽大叫一声不妙,向下看时,只见到从易京楼地底冒出越来越多的袁军士兵,袁军边在易京楼下燃起熊熊大火,边由一个大将统领冲向城中各处占据险要位置并支使弓箭手向城中公孙瓒士兵放箭,火光中映出那员大将的身影,只见此人身长八尺,面如獬豸,竟然便是袁军大将文丑。 “咻咻咻!”城内变成了敌军的根据地,而城中的公孙瓒军却成了人肉战靶,一个个搬运战备的士兵莫明其妙被射穿心脏,到死去后还不知自己因何而死,敌人又因何突然出现。 “地道!”张辽的心剧烈地抽动了一下,天呀,竟然是袁军掘了地道到易京楼下,怪不得张郃每天都要虚张声势攻城,还把鼓点打得那么响,原来是为了掩盖袁军挖掘地道发出的声响,张辽呀张辽,怎么我就想不到袁军出这一招呢? 张辽想到此处再不犹豫,对叶宽、陶军二人高呼一声“快随我来!” 三人快速跑回营寨,营内马上响起警报声,白马义从各人早已整装待发,只等张辽一声令下。 事态发展得太快了,城楼上的公孙瓒军惊觉敌人入城,个个手足无措,又兼城内石块弓箭等等物资停止供应,被袁军众人如同潮水般涌将上城楼,田楷已经挥动手中长剑率先与冲上城楼的袁军展开短兵相接。一时间刀光剑影,火光冲天,混乱中袁军燃起冲天大火,将城楼各处变成一片火海,城内从地道冲出的袁军更是发射出无数火箭,易京城瞬时成为一片火海。 城楼上乱作一团,到处是窜上城楼的袁军士卒,文官关靖本立于田楷身旁,现见到田楷已经执刀与敌军相斗,心下惊惧,转身便想逃跑,转到城楼的楼梯,只觉一片刀影袭来,关靖大吃一惊,心想:我命休矣! 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钢刀已然当头劈下。关靖只能双手抱头作消极的抵挡。 “咻!”的一声响,那把钢刀停在半空中永远都无法斩下来,只因这个袁兵身后正正插入了一支羽箭。 袁兵死了? 关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慢慢放下双手,只见到袁兵口中流出血来,刀“咣”的一声跌在地上,整个人跌于地上。关靖望向射来羽箭的方向,只见到火光冲天的夜空中那如同火柱的易京楼上有一人露出上半身,手中握着一支强弓,胡子头发在夜空中飘荡,却不正是公孙瓒! “主公!主公......”关靖望着易京楼上的身影已经泣不成声,一把长刀赫然再次在城墙下现出刀影,关靖哪敢再停下,将身体向下一闪,长刀“呲”的一声划破衣衫,关靖拼命向旁边逃窜。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一声声誓言在火光冲天的城内如同一道道清流,渗入白马义从每一个人的心坎。 火光掩映下,出现了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画面,只见一匹匹白马从城内通道排成一条坚不可摧的队列,白马上每人都弯弓搭箭,于飞奔的白马上发射出准确的一箭,各人大都例不虚发,只听一声声“嗖嗖嗖!”的离弦之箭划过夜空,从地道冲入城内的袁军弓箭手个个都反应不过来,一一应弦倒地,白马飞奔而至,沿城内青石台阶发起一次势不可挡的冲锋。 白马嘶风而至...... 弓箭随风飞射...... 长刀已然出鞘...... “呀!啊啊!......”眼看着冲到眼前的白马义从纷纷抽出长刀,袁军士卒无人能挡他们奔过自己身边时的精准一击,大部分袁兵即时倒卧于地。 为何白马义从能发挥最大的杀敌效果?只因张辽早已作好城内战争准备,将围绕易京楼的环形通路清理好,平时作跑马骑射演练,故此在突发情况下能够及时作出还击,将从地道中冲出的袁军精兵射死了一大半。 当头一将,威风凛凛,眼中迸发出坚毅沉静的神采,青龙钩镰刀随战马嘶风而发,十数个袁兵被劈翻于地,文丑不敢向前,只催促持盾牌长枪的袁兵向前急刺白马马脚。 可惜的是,文丑依然想错了,因为他们不是普通的骑兵,他们是白马义从,长刀已然入鞘,白马嘶鸣来回飞奔,只是随着白马的每一次回环,便带来无数的羽箭突射而出。 “咻咻咻!咻咻咻!”持盾的袁兵只听到箭矢呼呼飞来之声,哪里还敢再前进一步,第二梯队的白马义从早已飞奔而前,长刀赫然在手,持盾袁兵只觉一道道黑影一掠而过,接着便是一声声自袁军持盾兵口中发出的一声声惨叫声,如同厉鬼降世,猛鬼出笼,个个变成刀下亡魂。 任白马义从白马再疾,刀法再快,也快不过火势!围住易京楼的袁军已经将大火燃起,火光冲天,易京楼成为了一条圆筒形的巨大火柱,如同一条巨型的大烛火,熊熊火光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楼上还不断掉下石块灰烬等物,呼啸着跌落地面,砸到袁兵身体上发出凄惨的呼救声。 城楼上的袁军越来越多,公孙瓒军渐渐不支,有怕死的士兵甚至丢下了武器跪在地上投降,文丑远远看着这一切,高声对张辽叫道:“张辽,莫作无谓的抵抗啦,快快投降吧!我便饶你不死!” 张辽根本不去听文丑啰嗦,策马便向文丑处飞奔过去,青龙钩镰刀刮起虎虎风声,连连劈倒数名袁兵。 文丑一看不妙,一舞手中铁枪两眼死死瞪着张辽策马飞奔的身影。 黄膘马扬起铁蹄飞奔而至,马鬃毛随风飘荡,大刀发出一声狂啸劈向文丑。 寒光闪动,文丑一下子将心提了起来,大铁枪向上挡架。 “咣”的一声响,刀枪相交于夜色中发出一溜火花。 文丑在这一瞬间手中的大铁枪竟然把持不定,跌在地下。只因张辽飞奔而至在马上一击之下,那力借助奔马之势又何止千斤? 间不容发之间,张辽勒过马头,第二刀又照文丑当头劈下。 好一个文丑,只见他将身形一转,转到一个持盾执枪兵丁身后,那兵丁见到青龙钩镰刀劈到,急举盾牌想挡住,哪料到方举到一半,头还露出一截,便被一把发着呼呼风声的青龙钩镰刀从眼睛位置劈入,整个脑袋被削去了一半,连同头盔一起跌落于尘埃之中。文丑劈手夺过死去兵丁之盾牌,在张辽第三刀劈下时,连人带盾一齐向前滚去。张辽一刀劈空顺势劈翻两个持盾袁兵。 火光中文丑几下子便滚过大道跃上一道矮墙,“呼呼呼”身后是几声弦响,文丑哪敢停留,闪过飞箭,几个起落便向城墙方向逃窜。袁军士兵见到文丑逃窜也跟着向城墙方向跑。 “哈哈哈,张辽汝莫得意,我军已攻上城楼,易京城垂手可得,汝必死无葬身之地!”文丑一手持盾一手指着张辽道。 “他日定取汝狗命!”张辽把刀一舞,以刀尖指着文丑沉声道。 “咻咻咻!咻咻咻!”又有数十个袁兵倒卧于地,死于白马义从的骑射之下。 文丑统袁兵纷纷冲上城楼处与田楷等公孙瓒将士杀于一处,白马义从皆骑战马无法冲上城墙便全部涌到易京楼前。 火光冲天而上,整个易京楼已成火海,火势在风的作用下显得愈加厉害,发出“啪啦啪啦”之声,陶军想冲上去救公孙瓒,大呼道:“主公,主公......”却感觉到手臂被人死死捉住,回头望时,原是张辽捉住了他。 “不能上前,易京楼已是火海,公孙瓒必死!”张辽定定地望着陶军,高声呼道。 “主公呀,主公,你怎么这么傻呢?主公......”陶军已泣不成声。 “走吧,再不走,城门被袁军涌入时,想走都走不成啦!”张辽继续大声叫道。 白马义从中有很多人都在马上流下眼泪,可是事到如今,又有何用?只能怪公孙瓒围城自困,自己误了自己的性命,真的是与人无尤! 事已紧急,“快走!”叶宽一声呼喊,白马义从便跟他向西门方向奔去,只听身后有人高呼:“叶宽,回头,随我来!” 是张辽的呼叫,叶宽对张辽甚是敬重,听得张辽之言,马上勒转马头向张辽奔去,张辽一挟马肚,便向东门而去。只因张辽早已研究明白周边地图,他料定袁军一定布重重陷阱于西门,只因西门乃是奔黑山方向,袁绍定会布重兵围堵,只有奔东门,沿易水而行,凭白马义从的骑射能力,定能逃出袁军包围圈。 夜风凛冽似刀,然而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寒冷,到处都是火,火光将整个天空燃亮,战鼓始终在擂动,从不止息,一下下敲入公孙瓒军各人的灵魂深处,每一下都激起心里一丝恐慌,每一下都有士兵倒下,有人折戟沉沙,有人血染征袍,有人身首异处,有人碧血黄沙,城楼四处杀声震天,尸横遍地,火光染红了每一个人的脸庞,有惊恐的表情,有热血的举动,更多的只是那刀枪剑戟相击之间溅起的一道道鲜血! 夜色下不止有热爱杀戮的人,还有热爱杀戮的心。 公孙瓒手执强弓,看着城墙上不断涌上的袁军士卒,心中满是怆惶,两手垂下,手中的弓在不经意间已经从窗户脱手跌下,在火光中霎时变为灰烬。 “将军,你身体不适么?要休息一下吗?”两个歌舞伎上前扶住公孙瓒关心地问道。 只见公孙瓒两眼发直,他从窗外望去,见到的是自己的军队被袁军不断杀戮,人数不断减少,而敌人不断增加,更令他疯狂的是,那个文官关靖,已经无路可逃,死于袁兵的乱刀之下,死时双脚向着易京楼方向叉开,公孙瓒知道这是关靖对自己尽忠的表示。 “啊!啊啊啊!啊......”公孙瓒两眼发黑,脑袋里面只有自己的士兵被袁军杀戮的画面,那一个个忠心耿耿的面孔不时在公孙瓒脑内闪烁着,他,乱了...... 两个爱妾也紧张起来,想奔过来看看公孙瓒。 “啊!啊!”两声惨叫,只见到公孙瓒已经一手一个将两个可爱的歌舞伎的脖子牢牢卡住。 可怜两个绝色女子惊呼一声,便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被公孙瓒提起,连想呼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接下来的公孙瓒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公孙瓒是被恶魔附体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五回公孙瓒恶魔附体 妻侯氏引颈受戮 第四十五回 公孙瓒恶魔附体 妻侯氏引颈受戮 公孙瓒虽年老,手上的力气却还很大,一手一个将两个女子悬空提起,两只眼睛睁得滚圆,口中发出巨雷般的喊叫:“呔!”此时的公孙瓒头脑一片混乱,在他心目中这两个女子便是敌军,他要将他们统统消灭。 “啊,啊!”两个爱妾齐声掩面惊呼。 惊呼声中,公孙瓒已经一手一个将两个绝色女子从宽阔的木质窗框中扔了出去,带起窗棂的木条碎屑一齐跌向易京楼下面熊熊的火海之中,可怜两个声色艺俱全的歌舞伎,瞬间成为两只亡魂野鬼...... 易京楼西门,无数袁兵从西门城楼涌将上来与公孙瓒军交战,有十数个袁兵已经冲下城来将城门横闸拉开。 “吱吱、吱吱......”两扇厚重的城门被十数个袁兵分两边用力拉开,冲天火光下,如同开启了一道地狱之门,门内是熊熊烈火,无数恶魔将要从这道门中冲入,之后必定是无穷无尽的杀戮,天地将为之一震。 “咕哒、咕哒、咕哒......”城门的通道处响起了无数马蹄声,随着大门的慢慢开启,又听到无数弦声响起。 “咻咻咻、咻咻咻咻......”伴随着无数马蹄用力踏着青石地板的声音飞射而来。 冷箭发出破空之声射向城门,整个城门如同一个大型战靶,十数个开门的袁兵即时变作刺猬一般,身体上插入无数战矢,一个个倒卧于城门前,成为开启魔鬼之门的祭品。 城门洞开,随城门打开而涌上前的袁军齐声欢呼:“开门啦!城门打开啦!我们胜利啦!上呀!美女、金银、财宝、奴隶都是我们的!” 开启的城门内并不是魔鬼的盛宴,反而迎来的是地狱的使者。 “咻咻咻、咻咻咻咻......” 欢呼声中,冲在最前面的数十个袁兵身上插满了羽箭,个个剑拔弓张地保持着冲上前的姿态而无力地倒卧于地,城内的美女、金银、财宝、奴隶全部与他们无缘,只剩得一口怨气长眠于地下。 袁兵无穷无尽地涌入,如同没有思想的野兽在涌进一个未知的洞穴,洞穴内有它们渴望的美食和无尽的yuwang。 “咻咻咻、咻咻咻咻......”箭矢全部像长了眼睛一样射中涌入城来的袁军士兵,无一刻,城门的尸体已经堆满了,将后面不断涌入的袁兵挤得站立不稳,全部如同骨牌一样向前急倒,后面不断推挤,城门口变成一座小山似的人堆,有人在咒骂着,有人在狂嚎着,有人在怪叫,有人在推挤,都想拼命挤开人群。 一支火箭从张辽的手上飞射而出,直向门口挤着的袁军士兵飞去,接着更多的火箭从白马义从划着火石的羽箭箭尾点燃,无数火点向着城门飞射而去,霎时城门变成了一片火海,袁军士兵死去的尸体身体上的衣服成为火种点燃起来,而活生生的袁兵衣服点燃了火星吓得到处乱窜又成为活着的燃料令火势漫延得更快。 “救命呀!” “火呀,着火啦!” “救救我吧!” “快快闪开!” 袁兵如同遇到火焰的蝼蚁,一下子四散逃命,向城外扩散出去,唯恐走之不及。 未被烧死的袁兵一样无法逃出死神的魔掌,因为无数箭矢已经如雨点般射来,所有接近城门的人没有一个活着走出城门。 狂风呼啸,风吹在人脸上有如刀刮,夜笼罩着东门但完全感觉不到黑夜的存在,火光漫延开来,无数袁兵遭箭矢穿过身体,倒卧于城门口,成为名副其实的炮灰。 一面大大的“张”字门旗下,张郃冷眼看着城门的袁军在火光中挣扎煎熬、发狂,最后化作点点火影无助地倒卧于城门下,他慢慢举起一只手,示意各人准备继续向城门冲锋。 蓦地,狂风中,无数寒芒从洞开的城门中飞射而出,划空之声不断。 “咻咻咻、咻咻咻咻......”箭如雨下,张郃吃了一惊,只见到圆拱形的城门正中一骑马如腾空之势飞跃而出,马上那人身姿矫健,威风凛凛,面上露出沉静的冷笑,眼中放射出两道寒光,手中一把青龙钩镰刀在空中划过,有如神将降世,正是张辽是也。 无数马蹄声响起,随着张辽的腾空跃出,一道道白影也以同一姿势跃出城门,伴随着袁军急如雨点的擂鼓声,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张郃拿着长枪的手也禁不住战抖了一下,双眼睁得大大的,最后冲到眼前的是那一把化作游龙的一柄大刀,刀光一闪,望张郃颈脖子便抹将过去...... 风助火势,火光映红了天边也映红了公孙瓒那张狰狞的脸,他的花白头发披散开来,联同飘飞的花白胡子,整个人如同恶魔再世,两个姬妾互相搂抱着缩于厅堂一角涩涩发抖,刚才发生的一幕震惊了她们弱小的心脏,如今二人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恶魔一步步慢慢向墙上挂着的金刀走去。 公孙瓒走到墙前,慢慢将墙上的金刀取下,这是一把记载了公孙瓒一生荣耀的象征品,而今,他要用这个荣耀的物品,结果这座楼内每一个人的生命,公孙瓒心头已然大乱,他只知道人生是一个需要不断征讨,不断杀戮的过程,只有无休止的杀伐才能取得光辉的战果,也只有杀,才能令他混乱的心灵得到一丝满足。 金光一闪。 “啊”一个姬妾已经倒于血泊之中,胸口插入了刚才还挂在墙上作为装饰品的金刀,那姬妾两手捉住金刀刀身,眼睛充满了惊恐,口中还在大叫:“老爷,你,怎么舍得杀……”已经道不出一个字,嘴中流出鲜血,头向下一歪,便死于非命。 公孙瓒捅死一个人,心头像是释放了一块大石,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把眼望向手中的金刀,慢慢从女子身体上拔出金刀,鲜血即时从那女子身体上飞溅而出。 “啊!救命呀,救命呀……”旁边那个姬妾眼看着身边的姐妹上一秒还是好好的一个人,下一秒即时变作死人,心中惊惧万分,化作惯性的逃跑力量,脚颤颤地想站起来却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双手双脚同时用力向楼梯间爬去,只想尽快脱出公孙瓒的魔掌。 “哪里去!”那姬妾听得身后公孙瓒大喝一声,只觉自己的一只脚被人死死捉住,慌乱中两手拼命向前乱爬,双脚用力向后乱蹬过去。 “哎唷!”公孙瓒大呼一声,跌坐在地,手中捉着一只绣花鞋。 那姬妾挣脱公孙瓒的魔掌,连滚带爬便向着楼上的厢房奔去。 只听得身后是公孙瓒那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气声,还有一把沉重的铁器撞击楼级阶梯的碰撞声。 “咣咣咣,咣咣……”碰撞声一声接着一声绝不止息,如同在整个易京楼里面敲起了令人沮丧的丧钟。 “杀呀!” “烧死公孙瓒!” “烧呀,火再烧大些呀!” 易京城内四处响起袁军的喊杀声,袁军的旌旗开始飘扬在城头上,公孙瓒军人数已经越战越少,有很多士兵已经不再抵抗,举起了双手投降敌军。 还有一个人在拼死砍杀,那人是田楷,公孙瓒军的守城大将,他的砍刀已然砍崩,最后一个敌军冲到身前时,大刀砍下竟然砍不死敌兵,被袁兵反手一刀,当堂劈翻在地,从地上爬起时,却捡起一支长枪,长枪的红缨在战抖着举起,不是因为害怕而战抖,而是因为乏力。 敌人黑漆漆的一大群围将上来,各人全不说话,只是盯着眼前这个满身血污,还在负隅顽抗的人。 袁兵一步步逼近,田楷一步步后退,退到墙边,已无退路,田楷口中喃喃自语:“主公!主公,我已尽力……”无数支长枪刺来,无数把大刀劈下,鲜血飞溅开来,田楷瞬间便变为一堆肉酱。 楼梯在这一息间显得那么的悠长,如同公孙瓒的一生,每上一级阶梯,公孙瓒的头脑里面便想到一幅画面,那是一幅幅美好的画卷:于辽东属国石门大败叛贼张纯,立下战功,升为骑督尉……大战丘力居军,朝廷诏拜公孙瓒为降虏校尉,封都亭侯,又兼领属国长史……公孙瓒于是统领兵马,守护边境……公元191年大破黄巾! “天亡我也!”公孙瓒暗叹一声,头脑已经有点清醒,可是清醒状态的公孙瓒却是比糊涂时的公孙瓒更可怕,更血腥,因为他心知,大火之下,无人能幸免,也只有杀戮,才能令自己的家人得到真正的安息,死于自己手上总比死于袁军燃起的大火之中好得多,至少死于我的金刀之下,方能在九泉之下告慰我壮烈的一生,来吧,都出来吧,我今晚就送你们一程!公孙瓒在台阶上叹了一口气,暗暗想道。 那从公孙瓒手中逃得性命的妾氏三爬两滚地冲到公孙瓒的大姐房内,见到老夫人,口中颤栗不已,捉着老夫人的手张着嘴巴,却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这是……”正惊疑间,老夫人便见到公孙瓒披头散发,手执一把闪着血光的金刀,纵上楼来。 “伯圭,你又是为何……”老夫人心中一惊,话也是哽在嘴边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因为她看到公孙瓒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两目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完全无视自己,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捉刀的手道道青筋突起,那把淌着血的刀似随时都要劈下。老夫人平时念佛吃斋,哪里见过公孙瓒这副模样,只吓得魂飞魄散,手上拿着的佛珠扑地掉到地上,半晌说不出话来,两手捉紧身边姬妾的双手,全身发抖。 金光一闪劈下。 “对不住啦,姐!” 金刀从公孙瓒大姐的颈脖划过,快如电闪,老夫人一声不吭,整个人便倒于地上,见他的佛祖去了。 “啊!啊!啊!……”惊叫声此起彼伏,房内数个侍女惊声呼叫,与老夫人拉着手的妾氏更是吓得用手捂住了耳朵,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公孙瓒竟然连自己亲爱的大姐都不放过,只一刀便结果了她的生命。 金刀照直捅来,公孙瓒的妾氏完全无法抵挡,金刀穿过了她薄薄的身体,那妾氏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到死都不相信公孙瓒连自己一胞所出的大姐都敢屠杀。 公孙瓒心内已形同野兽,令人感觉讽刺的是公孙瓒戎马一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陪伴他的竟然是一大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最令人发指的是,他竟然对陪伴他最后一刻的弱女子挥出那惨无人道的致命一刀。 惨叫声连连响起,道道金光在房内闪耀,人影一个个接连倒下,忙乱中公孙瓒将屋内一个梳妆柜撞倒,发出一声砰然巨响,只一刹那,梳妆柜也已被火焰点燃。 最后只剩下一个小丫鬟趁乱退到墙角,口中呜咽,已泣不成声,双手抱头,只等着公孙瓒的金刀随时劈下来。 金光闪动,金刀已然慢慢举起。 “且慢!”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来。 公孙瓒机械地转身望向门口方向,见到自己的妻子侯氏正惊愕地望着自己那把闪着血光的金刀。 窗外,传来无数喊杀声,无数箭矢从楼下呼呼飞射进来,那带着点点火星的箭矢射入房内即时将帐幔点燃,燃起数道火光,熊熊火光中,侯氏见到公孙瓒的脸在火光下一明一暗,嘟起嘴巴,口中含混不清地喃喃自语,摇晃着无助的手臂,手臂上的金刀刀尖淌着血。 侯氏看到此时公孙瓒无助的神情,心下不禁一酸,想当年夫君乃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汉,何曾有任何难事能难得到他?如今见他胡子零乱、头发飞扬、脚步蹒跚,一副潦倒之状,忍不住走前几步,昂首抬头大声叫道:“夫君,先给我一刀!”侯氏引颈受戮,心中再无一丝牵挂。 最理解我的人是你呀,夫人!公孙瓒心中暗暗想道,想起以前种种恩爱,公孙瓒垂下头来,手中的刀竟然斩不下去,持着金刀的手不断颤抖。 公孙瓒有否惨绝人寰地给自己朝夕相处的爱妻当头一刀?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论 袁尚 论三国演义之袁尚 汉献帝建安七年(公元202年)五月,掌控着天下四大州(青州、幽州、并州、冀州)、素有“四世三公”之称的袁氏家族掌门人袁绍,于落寞中死去,临死之前遗命三子袁尚成为袁氏家族新一代掌门人。 其时上至天子,下至公卿、大夫、士,他们的爵位、封邑、官职都是父子相承的。这种继承原则一般是以长子为继承人,若废掉长子的继承权而把该权利转给除长子而外的其他儿子,则叫废长立幼,是乱之开始也。于是袁尚便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成为众人口伐刀诛之人,而大哥袁谭亦在这个节骨眼上以堂而皇之的名义投降曹操。 我相信呈现在袁尚眼前的一定是一番奇异的景象,他看到的可能会是父亲生前呼风唤雨一扬手便占据汉朝半壁江山的威风;身边逢纪、审配等人的曲意奉承令自己处处感到高人一等;自己的大哥处处被其打压生不如死的刻骨仇恨以及他被袁绍推上袁氏最高宝座时的沾沾自喜;战火纷飞的乱世之中曹操没有给机会他过一天好日子,步步紧逼非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在喜与悲之中煎熬,在血与火之内挣扎,在生与死之间反复求生,是袁尚坐上袁氏家族新一代掌门人后的人生写照。由是在伟伟看来,袁绍并不是深爱此子,而是亲手迅速地将他最爱的儿子送上了断头台。 其实在伟伟看来,袁尚临危受命,却是一个勇字当头,伟伟还是甚为佩服他的勇武的。你看三国演义说他与徐晃部将史涣相斗,两骑相交,不三合,尚拔马刺斜而走,史涣赶来,袁尚拈弓搭箭,翻身背射,正中史涣左目,坠马而死。又说袁尚与张辽交战,不三合,架隔遮拦不住。袁尚可与张辽这个一流武将斗两个回合,然后全身而退,证明他确是有一点武力的。 在世人的眼中,“袁氏家族新一代掌门人”的招牌实在是太过于耀眼了,完全就是现代词语中的“官二代”,人们会想他得到的东西是不是太过轻易,而他的大哥袁谭更是视其如同眼中钉,生生将本应属于自己的一切夺去,于是两兄弟便势同水火,其刻骨仇恨竟然比追杀自己的仇敌曹操还要深。于是悲剧就诞生了,袁谭最终仍是死于曹操手中,袁氏家族也因袁谭的死亡而失去一支重要的支脉,而随着袁谭的毙命,死亡的阴影也渐渐向袁尚一步步逼近! 唇亡齿寒! 诚如曹操谋士荀攸所言:“袁氏据四州之地,带甲数十万,若二子和睦,共守成业,天下事未可知也!”只是天下事又哪里会有如果?当时的袁氏兄弟已经结下了刻骨的仇恨,再加上各自有身边谋士的怂恿,这仇恨便益发如同火上浇油一般从袁氏兄弟心头燃烧起来,直至一死方休。 袁尚虽一直被曹操追杀,四处逃窜,惶惶然如同过街老鼠,难得的是他仍然保有一份王者之心。三国演义说道袁尚、袁熙最后被曹操迫到辽东,二人密议曰:“辽东兵数万,足可与曹操争衡。今暂投之,后当杀公孙康而夺其地,养成力气而抗中原,可复河北也。”只是事与愿违,最终却是命丧公孙康的刀斧之下。 伟伟有时在想,袁尚其实有争霸天下的潜质,如果假以时日,其必然能成为曹操的强大对手。只是世事无常,最不幸的是袁尚遇到了一个人,一个算无遗策、智绝天下的人,这人是郭嘉。就是这个郭嘉看得真切,将袁尚逼得走投无路,最终被曹操威势所迫死于公孙康之手,也将袁氏的根基连根拔起,永无翻身之日。 伟伟有时会想,如若郭嘉早亡,袁尚是不是就可以潜伏于辽东境内,有朝一日待到时机成熟时东山再起,一展身手,有如其父亲袁绍一般,一挥手便统领河北之地,翻手成云,覆手成雨,成就一番传奇? 世事难料,乱世原是存在太多的可能和太多的如果,只凭后人去细细琢磨、品味。 袁尚简介: 姓名:袁尚 字:显甫 生卒:?-? 籍贯:豫州汝南郡汝阳(河南周口市商水县西南十公里) 容貌:貌美 官至:大将军 邺侯 袁绍三子。貌美,后妻刘有宠,而偏爱尚,数称于绍,绍亦奇其姿容,欲使传嗣。绍卒,审配、逢纪缘绍素意,乃奉尚代绍位。长兄谭至,不得立,自号车骑将军。由是谭、尚有隙。曹操南征荆州,军至西平。谭、尚遂举兵相攻,谭败奔平原。后熙、尚、买为其将焦触、张南所攻,奔辽西乌桓。尚为人有勇力,欲夺取公孙康众,康先置其精勇于厩中,然后请熙、尚。熙、尚入,康伏兵出,皆缚斩之。 正文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将功成万骨枯 剧情开始进入群战戏份,只是伟伟不知为何心里面却越来越忐忑不安,我只是觉得杀戮竟然充斥于《吕布之戟指中原》的每一个时刻,每一幅画面,每每掩卷细思,情节却是完全不为伟伟所能主导了。 每次情节的铺开原是不断杀戮的开始,每一次行动,伴随着一个个连环的阴谋诡计而产生不同的杀伐,直杀得血流成河,怎不令人悲哉? 不知读者朋友会否与伟伟有同感,只是原来三国便是如此血腥的展开,由不得人置身事外独善其身。 于是置身乱世中,人便比野兽还要野蛮地展开相互的厮杀,更因人的高超智谋而在乱世内施展层层杀伐,自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终于明白三国演义中有一个情节,诸葛亮火烧藤甲军后看到蛮兵被火烧的伸拳舒腿,大半被铁炮打的头脸粉碎,皆死于谷中,臭不可闻。孔明垂泪而叹曰:“吾虽有功于社稷,必损寿矣!” 想来罗贯中亦是不忍下笔,只得以孔明之言道出其心中抑郁。 伟伟亦心知三国中的人物因其太过繁多而无法细细刻画,故举水浒传人物李逵作一个说明。小时读水浒觉得李逵好可爱、好洒脱,爱憎分明,性情中人,完全没有看到他一言不合便一把板斧劈将下去,不论男女,皆劈开两截的残暴! 如果现实中真的出现这样的人物,恐怕无人会喜欢这样的人,只会远远避开,如同躲开一只怪兽。 其实三国人物亦然同样如此,当敌我对垒,没有一刻会平静,没有人会心存善良,每个人都欲置对方死地而后快。 置身其中的三国人物们同样不会显得那么可爱,而且面目只会更加狰狞,心理会更加扭曲,为了所谓的功名,为了赢得更多的利益,为了攻城掠地,每一个人都拿起了武器,每一个人都有了一颗杀戮的心,每一个人都开始了不同程度的杀戮。 于是伟伟发现祢衡原是那么可爱,这样可爱的人自是与时代格格不入,早早被人一刀砍下头来。 伟伟不可以想象曹操作‘短歌行’时的心态,但我知道他的一生处处充斥着对身边人重重怀疑的情感状态。 唐朝诗人曹松作了一首诗,其中一句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出处:唐·曹松《己亥岁二首》其一: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诗中揭露了人类社会的一个普遍现象,将军的战功是用千千万万人的生命换来的,在曹松看来,封建社会中最为荣耀的封侯之事,实则是一种罪恶。 从杀戮起至杀戮止,乱世便是如此的么? 伟伟无语。 正文 第四十六回公孙瓒魂断火海 张文远邺城杀将 第四十六回 公孙瓒魂断火海 张文远邺城杀将 “夫君,莫再迟疑,迟疑便心软,心软非男儿本色!”侯氏脸上毫无表情,淡淡地道:“大丈夫处世当言必行,行必果,今日城破,有死而已,能死于夫君刀下,我死而无憾!” 公孙瓒听得妻子所言,心头如同注入一支强心针,不再迟疑,手中运动全身之力挥金刀向妻子颈脖动脉划去,他要用最快的手法结果妻子的性命,可以令她以最小的痛苦最快地离开这个痛苦的人世。 鲜血飞溅而出,溅到公孙瓒的头面上。公孙瓒用手轻轻抹去脸上的液体,沾在他脸上的不仅有鲜血、汗水,还有晶莹的泪水,他已经老泪纵横,身子似是站立不稳,一个踉跄,跌落地上,抚着爱妻的尸体已是泣不成声。 公孙瓒与侯氏相识于微时,涿郡刘太守识公孙瓒为英才,遂将爱女侯氏嫁与当时尚未有任何功名的公孙瓒,侯氏相夫教子而公孙瓒亦一路平步青云,今晚竟然便是两人阴阳相隔之时,怎不令人垂泪? “啊!”一声清脆尖利的惨叫声从门外传出来,于火光中显得那样的无助,公孙瓒听到这个声音,心知这是爱女君儿的叫声,他缓缓转身望去便见到君儿那张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的脸和脸上那一双充满惊恐、绝望的眼神,这一刻天地为之一暗。 熊熊火光之下,公孙瓒向爱女伸出了一只手,那是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手掌向上摊开,另一只手却是举起了金刀,一把血迹斑斑的金刀。 “啊!啊啊啊啊,啊……”君儿吓得转身便向着楼上自己的卧房跑去,那里是易京楼的最高点,她每天都在那里仰望天空,希望上天能够赐她一个脚踏七色彩云的夫君,有朝一日能降临高高的易京楼来迎娶她! “咣、咣……”金刀拖着楼梯发出的响声是多么的刺耳,君儿将房门用力反锁着,双手死命捂住耳朵,她宁愿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可怕的恶梦! “扑、扑、嘭”数声响后,大门竟然被公孙瓒一脚踢开,火光从洞开的大门外瞬间照亮房内的一切。 “爹爹,爹爹,不要,不要过来,我不要死!不要……”君儿无力地摇着头,双手举在胸前无力地摇动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君儿莫怕,爹爹来帮你了结一切!”公孙瓒望着眼前的爱女,眼中满是爱意。 “爹爹,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害怕,我怕……”君儿声音已经吓得哽在喉中,因为她见到公孙瓒已经弯着身体举起金刀一步步慢慢走向自己。 天呀,亲爱的父亲竟然向自己举起了屠刀,君儿乱了,她挣扎着高声呼道:“爹爹,你忘记了么?你还要给君儿找一个婆家,君儿还要爹爹……”还未说完,一道金影袭来,君儿同样是颈脖被刀划过咽喉,再不能发出声来,慢慢倒伏于地。 梦,终有结束的时候,梦的尽头竟然是她最亲爱的父亲赠与的当头一刀! “哗!啊!……”公孙瓒纵声狂呼,呼到最后竟然是一片狂笑之声:“哈哈哈,哈哈哈!”声音虽大却被漫天的喊杀声和烈火狂风的呼啸声所淹没。 公孙瓒木然地将身体移到窗前,窗外火光冲天,房内也已经烟雾弥漫,望着染红了的天边,公孙瓒此时心里面在想些什么?没人会知道,他可曾想起当年与刘备共同师事于卢植,一齐谈古论今,指点江山;可曾想起结义兄弟,卜数师刘纬台、贩缯李移子、贾人乐何当,与他们把酒言欢,同享富贵的日子;可曾想到大破乌恒威震塞外的日子;可曾想到冲天一怒,激战吕布的狂傲;更可曾想到与袁绍争锋的日子……天可怜见,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就这样将自己困守于自己筑就的牢笼里被熊熊烈火活活烧死了!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可能死只是一种无奈的解脱。 火越烧越旺,熊熊的烈火将整个易京楼吞没,易京楼的顶楼已经随着燃尽的中部塌陷下来,整个高大的建筑物颓然倒下,激起无数灰尘瓦砾,似昭示着封闭的旧时代的结束,新的时代终将来临,只有更强者方能取而代之。 “呼”一把青龙钩镰刀又一次劈到张郃马前,张郃挥动长枪挡住,心道:我与张辽已战了二十合,此人招招发狠,我又何必与他死战?就让我的大戟队发挥一下他们重装甲兵的优势吧!想罢,张郃“刷”地一枪向张辽面门急刺过去,张辽急闪。张郃却是以进为退向后跃马跳出阵外。 “大戟士听令!全军冲锋!”张郃向着张辽方向一指。 “诺!” “冲呀!” “杀他个落花流水!” 张郃身后的重装甲兵齐声大呼,冲天火光中各人举起大戟直向张辽和白马义从冲来。 大戟士属于重装“精”步兵,统帅是张郃,是袁绍部队中的精英部队,每个士兵都配备着大戟和重甲,但没有配备盾牌和弩。 张郃想得虽妙,此时却是想错了。 张辽把马一拍正想力战,只听叶宽高呼道:“张将军稍住!”张辽勒马看时,只见到一匹匹白马于火光中不断左右穿梭,随之发射出无数寒芒,“咻咻咻,咻咻咻”直向大戟士飞射而去。 大戟士个个身披重甲且舞动大戟行走已经迟缓,被白马义从骑在马上飞射而来,哪里抵挡得了,只听得不断有大戟从士兵手中跌落地上的“哐哐”声,呼救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张郃舞动长枪挡住飞射而来的箭矢,心下大呼不妙,但此时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重装精锐一个个丧身于白马义从的强弓之下。 正紧急间,传来数声炮响,四面八方皆是喊杀之声,正不知有多少军队向这边冲将过来。 张辽听得炮响,大吃一惊,急呼道:“快,快退!” 说完一纵黄膘马便直向易水河而去,身后紧紧跟从着数千骑白马义从,远看如同一条条白色的影子在城楼前一掠而过。 张郃追之不及,唯有仰天长叹一声:“好强的骑射马队呀,可惜不能为我所用!”遂检点伤亡人数收军入城。 张辽率白马义从冲出易京城,沿易水向东而去。众人回头望向易京城,只见高高的易京楼已经颓然倒塌,只余下半截圆拱形的建筑仍然在大火里面焚烧着,城内响起无数喊杀声,城楼四处皆火光冲天。 众人心里面都像有什么堵住了喉头,没有一个人说话,有人还哭出声来。 张辽深深明白在白马义从心目中公孙瓒的地位和易京对他们的感情,可是事以至此,已无回天之力,只能让他们尽快忘记这一切,忘记这一切令人不忍回望的过去。 危险总是悄然降临的。 正奔走间,只听得前方一声锣响,一彪军马斜刺里冲杀过来,当先一将口中大呼:“败军莫逃,快快下马投降,免汝一死!否则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黑暗中一将跃马横刀杀将过来,张辽知道此时需勇字当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纵马便冲将上去,手中青龙钩镰刀化作一道劲风直向那将当头斩下。 那将是袁军大将文丑麾下副将,在此埋伏多时,见到张辽一言不发,纵马挥刀便当头劈下,心中一惊,想将手中枪去挡时,却哪里挡得住张辽狠命一击? 手中枪“咣”的一声被张辽的青龙钩镰刀劈跌在地,复一刀便结果了袁军副将的性命。 还有一员副将见到张辽勇猛无敌,哪里还敢向前?又听得从白马义从方向飞射而来的箭矢如同漫天雨点撒下,吓得纵马便退,后背却早已被两支羽箭插入,大叫一声跌下马来,被马拖挂而死。 白马义从个个弯弓搭箭,将冲上前的袁兵个个射得口吐鲜血死于黄沙之上,众兵哪里还敢向前?守了半晚,竟然守来一群煞星,个个善射,人马合一,如何不败? “快撒呀!” “快退!” “跑呀!” 众袁兵见到两员副将死于马下,羽箭又漫天撒下,整个战场被咻咻而至的箭矢笼罩,个个发足向后狂奔,此时反倒似是袁军中了敌人的埋伏,各人夺路狂奔。 狂风中,无数飘飞的白影向前穿梭而去,最后只余下呼呼寒风在无尽的夜中狂啸。 易京城内是无数袁军的一场盛宴。 张辽与吕布并马而行,张辽想起那天出城后的情景轻声道:“主公,我等一行人绕道而行至西门外的道路上只见到陷坑遍布,心中也是后怕,如果我们当晚走西门,伏兵一出,恐怕如今见不到主公了。” “哦!”吕布仍旧沉浸在张辽所道出的情景中,想起公孙瓒那个好战的老家伙,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张辽又道:“我等只得又再绕道过易水,前至此间却正好见到袁尚那小子一人一骑策马而至,本想捉住他,却听得他道主公在此,便顾不上袁尚径直前来冲阵!” 吕布听得张辽讲叙在易京城中的遭遇,望向张辽那沉静的脸庞,见到他一身是血,双目镇定,不是身经百战的人绝没有这份淡定,不禁赞叹道:“文远果然不负我所托,此去虽不能联结公孙瓒军却得白马义从,你果是一员智勇双全之将呀!” “谢主公夸奖,壮我军力本是我之职责所在。”张辽在马上欠身道。 “不知邺城现在战况如何?张燕不知有否攻陷邺城?”张辽轻轻地说道。 “我也在想此间事情,很快便知分晓了。” “主公,现已过了黎阳城,前方便是邺城!”张辽手向前指沉声道。 吕布望向前方,只见到一片荒野地已开始现出青石的路面来,还稀疏见到有人家在路两边现出。 吕布不再说话,一挟赤兔,赤兔嘶风而前,当先向前奔去,张辽赶忙打马向前与白马义从一众人等在后紧紧追随赤兔之后而前,众人快马加鞭向前急驰。 邺城,南城门外。 袁军大队人马于南门一字摆开,门旗下是大大的一个“蒋”字。统军大将乃蒋义渠。 与袁军对阵的是张燕,只见张燕手执刀身扁窄的长刀,双眼滴溜溜地四处转动,脑海中不断闪着无数念头。身边是杜长,手舞一支长枪,紧靠着张燕座下的黑马,身后是大计,立定马于“张”字门旗之下,也一字摆开三千军马。 “呔!贼将休得猖獗,谁敢来战我!”袁军阵中冲出一将,手舞长枪,乃蒋义渠麾下副将金胜。 “我来斗汝!”一将应声而出,众人视之乃杜长。 二将两马相交,兵器相接之间发出一声金属撞击之声。 “杀!杀!杀!杀!……”张燕军众人全部是贼寇出身,高举手中兵器,口中高呼杀字。 杜长心下一震,两手用力刺向对方胸口,金胜见来得凶猛,把手中枪往上一格,又是“当”的一声响。两人都想将对方刺下马来,尽显浑身解数,却是战得难解难分。 张燕把眉头一皱,心道:袁军高手如云,看来我不出手也不行了,就让我手中大刀取袁军大将性命,以壮我军威!想罢正想纵马出阵,却见到斜刺里冲来一彪军马,全部皆骑白马,马上各人齐齐弯弓,羽箭飞射而出。 “咻咻,咻咻咻……”箭矢如雨撒向袁军,众袁军走避不及,纷纷中箭。 “快!上盾牌!”蒋义渠一声令下,有盾兵冲前护住各人,压住阵脚。 阵中袁军副将金胜听得阵内有变,正想回头望时,只听得身后风声虎响,一骑如飞纵至,一把大刀当头劈下,吓得他想闪身避时,却闪避不及,被大刀当头劈下,当堂身首异处,死于非命。来将不是别人,正是张辽。 蒋义渠大吃一惊,听得阵后人声吵杂,呼叫连天,正想急纵马奔向阵后。 大计见到时机正好,挥军便向前攻来,张辽和杜长更是一马当先直冲杀上来,袁军阵势被冲乱。 混乱中,只见到一道红影于阵后直冲过来,无人能挡,蒋义渠前后失据,回头望时,只听得一阵嘶风之声响过,红影一晃而至。 红影必是吕布无疑,袁军大将蒋义渠究竟会否死于吕布手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七回胜袁军邺城痛饮 赴黑山张燕蒙冤 第四十七回胜袁军邺城痛饮 赴黑山张燕蒙冤 蒋义渠把手一挥,两边亲兵一拥而上,截住吕布厮杀。 红影一晃而过,数员亲兵死于方天画戟的锋利戟锋之下,人马嘶叫,刀枪皆飞上半空,各人皆大呼:“好厉害唷!” “吕布,吕布,杀来了!” “战神来啦!” 众兵将吕布阻得一阻,蒋义渠借此机会便纵马向斜刺里逃去。众袁军溃不成军,各人发足狂奔。 张燕挥军在后掩杀过来,张辽率领的白马义从更是如虎添翼般杀入袁军阵后,众袁兵被杀得哭爹叫娘,有的甚至伏于地上投降,有的被马匹践踏而死,有的被箭矢穿身倒伏于黄沙之上。 一面“蒋”字大旗被一匹红色的烈马踩在脚下,马上那人俊目顾盼,神安气集,看着袁军抱头鼠窜之状终于忍不住发出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 不消说,这人是吕布,吕布积郁在心头的怨气在此刻尽情地释放出来,狂笑之后,吕布镇定一下心神,感到无比的欢畅,是呀,终于找回自己的大部队,结束了这段时间一个人孤军奋战的煎熬,确实令人兴奋不已,尤其是看到张辽统率的白马义从所向披靡,更令吕布想起了自己以前统率的西凉铁骑。遥想当年,吕布于虎牢关一人率三千西凉铁骑挑战十八路诸侯,天下英雄俱出,却无一人能敌,世人皆知吕布天下无双…… “主公,张燕参见主公!”张燕跃马而前,到得吕布马前滚鞍下马拱手行礼道。 吕布正发愣,被叫声打断思绪,见到眼前的张燕,一副诚意拳拳的样子,心下大是欢慰,便道:“飞燕,汝确是英才,能够攻陷邺城,当记汝一功!” “谢主隆恩!”张燕又拱手道:“主公奔波劳顿,且入城小歇,待我收得军马再到主公处请安。” “嗯。”吕布感觉很久没有这种做主人的感觉,现在听得张燕之言,心中享受之极,便策马奔入城中,身后紧随着大计率领的众军兵。 “主公回城啦!” “主公回来啦!” “出迎!” “让开!让开!” 吕布策马入城,过了吊桥便听得前面一人高声大呼:“主公,凤雏在此迎候!”一人伏于青石台阶之上。 吕布见是凤雏,跳下马来扶起凤雏,握住他双手,两眼直向凤雏身体上下直扫。凤雏被吕布看得混身不自在,便道:“主公,此是何意?” “凤雏先生,你如何在曹贼处逃得性命,却又无一处受伤?” “主公,曹贼如何困得住我?” “唉,我却是经千辛万苦方能重见到你们呀!”吕布长叹一声,想起未能救出貂蝉吕布禁不住悲从中来。 “主公,我等便回府中再叙。” “好,好!”吕布轻轻点头致意。 到得城中议事厅,吕布端坐正中,与凤雏轻聊别后遭遇,凤雏唏嘘不已。 正谈笑间,张辽、张燕等人顶盔贯甲,入厅中参见吕布。 张燕率先行个大礼道:“主公,托主公洪福,袁军已被我军杀退,缴获敌军战马、兵器、旌旗等物资,我军大获全胜!” “好!好呀!”吕布高呼道:“拿酒来!待我与诸君痛饮!” 张辽亦引叶宽、陶军出席道:“此二人乃公孙瓒白马义从统领,现愿归顺我军,适才一战,全是白马义从骑射之功!” 叶宽拱手道:“叶宽见过众位将军!”叶宽、陶军与众人一一见礼,众人分两边落座。 侍从早将座上酒倒满,众人齐齐共饮,座中众人相见甚欢。 凤雏曰:“主公,此间虽好,却是不宜逗留!” 吕布听了心内一震,不禁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此间乃袁曹必争之地,袁军现今诚不足虑,只怕曹军来犯,如若我军在此定会遭曹军围城。我有一策,可保主公既得城池又能夹击曹军。” “先生有何妙计?” 凤雏在吕布耳边轻轻道来,吕布听得心下欢喜,望着堂前张燕微微笑出声来。 “好,好计呀!张将军,来,斟满,我与你干此杯酒!” 张燕举杯上前一饮而尽。众人皆喜,于议事厅开怀畅饮。 “报!”有探马来报:“袁军被曹军于仓亭津大败,正逃往幽州,曹军现离我军不到五十里。” 吕布听得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吾已早知晓此事!” “便待蒋义渠截击曹军,我军乐得袖手旁观,只是还需早作退兵打算。”风雏轻轻道。 “好,我等便退回黑山与陈宫、高顺等人会合!”张燕应和道。 “报!”又一军士入来报道:“祢衡被曹操解到刘表处,刘表又将其解到黄祖处,现黄祖已将祢衡斩首。” 吕布听了大吃一惊,想起前事,不禁心中有点感伤。 凤雏轻道:“主公不必忧伤,祢衡行事荒诞离奇,非世人可以捉摸,此必自取灭亡也。” 吕布心想:世人皆言祢衡行事荒诞离奇,我却知此人用心良苦,有一副侠骨柔肠,不想竟然无法再相见,我却是欠其一个人情未还…… “报!”传令兵又上前报道:“主公,今检点所俘马匹、兵器、旌旗……” 吕布听得祢衡被杀死,心下不安举起手止住传令兵的说话,轻声道:“我知道啦!退下。” “是”。兵丁退出厅去。 众人议事完毕,皆回营准备撤军之事。 邺城奔往黑山的路上便有大队人马出现,前军由张燕统领,后军是张辽率领的白马义从大约有四千骑,中军由吕布和凤雏统领,浩浩荡荡便望黑山而去。 一路上旌旗飘扬,刀枪林立,吕布与凤雏并马而行,凤雏沉思半晌,忍不住对吕布道:“主公,吾思之甚久,尚有一事担忧!” “何事不安?” “主公,吾观张燕久矣,其虽未露异心,但其手下却未必真心愿归顺我军!” “哦?”吕布听得心下愕然,想起宋宪、侯成、魏续等人,便道:“乱世之中人心难测,谁敢保证张燕就能对我忠心耿耿?谁又能保证不会再出现宋宪、侯成、魏续之辈?” 凤雏在马上听得吕布之言,眉头便皱起来,轻声道:“如今人心难测,吾观张燕并无反心,但其手下人则难测矣,如若张燕被人策反,则我军危矣!然则我军只得黑山一处根据地,邺城虽在我股掌之内却是所孤城,黑山军人数众多,且分部较广,各部头领我们尚未荡平,确是令人极为头痛。” 吕布在马上摇头道:“先生过虑了,区区山贼何需担忧,我有陈宫、高顺等旧将在山内驻守,应早已摆平几个山寨头目矣。” 正说话间,只见到前方尘土飞扬,一彪人马霎时间冲到面前。 吕布奇之,心道:奇也,张燕不是在前方先行么?怎么有支军马如此迅捷便赶到此处? 正奇怪间便听得一把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远远传来:“主公,主公,你-可-好!” “陈宫?”吕布脱口而出,怎么他出现在此处,莫不是黑山有变? 吕布心下大急,心道:凤雏真是料事如神,黑山果然出事了。 数骑马直奔而前到得吕布马前,各人滚鞍下马上前参拜,吕布依次看时,却是陈宫、高顺、臧霸、纪灵、尹礼、昌豨、陈兰等人。 吕布见到众人大吃一惊道:“你们,你们怎么尽于此处,然则黑山便被人攻占了么?” 陈宫见到吕布,脸上却是露出欣喜的表情,高声答道:“主公,黑山并非被人攻占,只是我等收到消息,言主公被袁绍困邺城,故此我等便下山来救,不想竟然在此处遇到主公!” 吕布面上更是现出惊讶之色,高声道:“我并未被袁军困在邺城,也从未命你等前来救援呀?” 陈宫默然不语,脸上现出受骗的愤慨神情,口中迸出两个字:“张—燕!” 高顺、臧霸、纪灵、尹礼、昌豨、陈兰等人听得陈宫此言,齐齐“嚓、嚓、嚓”抽出腰间佩剑,纪灵高呼:“呀呀,呸!张燕这贼子竟敢伪造公文,诱我等下山,定是图谋不轨想夺回山寨好做回山寨之主,众将士,随我去斩下此反贼头颅!” 凤雏见众人怒气冲天要火并的样子,心下大急,举手阻止道:“众将莫急,此事当另有跷蹊,便着人去召张燕前来,如其不来再去杀他不迟。” 陈宫听了也道:“对呀!就命人去唤其过来,看其作何解释。” 传令兵接令飞马奔向前方,未几,两骑马便飞奔而前。 马上二人滚鞍下马参见吕布,正是张燕和大计。 纪灵一见张燕便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想捉住其前襟,不想张燕身体轻转,轻轻避开纪灵的一抓。 纪灵一抓不中,拔出身上佩剑,举剑便要向张燕身上刺去。 大计大吃一惊,挡在张燕身前,双手张开高呼:“你莫胡来!” “纪灵!稍住!”凤雏高声喝止,高顺、臧霸拦腰将他按住。纪灵还在不断挣扎,口中高呼:“待我杀了这个贼子……” “纪灵!汝莫猖狂,我非怕汝,你再敢乱来看我不将你捅个透明窟窿!”张燕指着纪灵怒骂道。 吕布将手向空一举,空气仿佛被吕布那一只高举着的手镇住了,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紧张,各人俱不敢言,只望着吕布等他发话。 吕布很欣赏这种效果,他心中稍稍放下刚刚吊起来的心,双眼向着眼前的众将逐一扫射过去,每个人被吕布的眼神扫到都会垂下双目,不敢直视吕布,只有一个人以炙热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吕布的双眸,那是一双原本滴溜溜转来转去的双眼,如今却是定定地注视着吕布的瞳孔。 这个人是张燕。他挺起胸膛,胸口在不断起伏着,双手垂于身前,双拳紧紧捉实,身体似是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才发抖,而是因为--愤怒。 空气继续沉闷下去,无人敢出言,因为都在等着一个人发言,只要吕布不出声,无人敢有任何动作。 吕布盯了张燕半晌,心道:看此人充满了愤怒,也看不出什么究竟,人呀人,的确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在场的众将士,谁是忠?谁是奸?除了张文远是忠心耿耿外,我却是一个都看不出来! 吕布于马上盯了众人半晌,见各人噤若寒蝉,心中方放下心来,便将头转向陈宫道:“公台有何疑问,现可对其质问!” 又转向张燕道:“汝不必担忧,有我在此,谁人敢伤你一条汗毛,斩无赦!”说完眼神向着纪灵飘去,纪灵吓得心下一个激灵,将手中佩剑插入剑鞘,垂下头来。 张燕见到吕布之言,方放下心来,主动对陈宫道:“公台,我乃山野粗人,如有任何冒犯之处,还望多多见谅!” 陈宫将手指着张燕喝道:“张燕,你为何假传主公军令,命我等速速下山救应?” 张燕惊道:“我,我没有呀,我并没有传令命你们下山救应呀!” “哼,没有?这是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份公文。陈宫冷笑一声道:“你莫不是不认得这份公文吧,上面还有你的署名呢!” 大计不等张燕反应,马上接过陈宫手上的公文细细看过,未几,他大呼道:“哎呀,这份公文非大哥笔迹,定是有人假冒!” 张燕听了也吃了一惊,拿过来一看,便高声道:“此公文非我所写,是何人交此假公文与你?” 陈宫怒道:“还有哪个?还不是你那个好兄弟眭固!” 张燕眉头一皱脱口而出:“眭固?” 陈宫把袖一拂,冷冷道:“正是此贼!” 大计听了心头一紧,不再说话。 张燕也沉思半晌,突然双目含泪,双手用力拱手对吕布道:“主公!主公若怀疑张燕不忠,便请给我一刀!” 凤雏在旁边忙劝道:“张将军莫多心,一定是眭固作乱,与你无关!” “主公,我本一介粗人,自盘踞黑山多年,从未有争胜中原之心,幸遇主公及凤雏先生提点,撩起我之雄心壮志,只愿随主公争霸天下,立不世之功,总比我屈于山野强许多,如若主公对我有疑,便自引颈就戮,飞燕无一丝怨言!” 张燕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吕布又会作何反应?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八回曹孟德挥军冀州 袁本初危在旦夕 第四十八回 曹孟德挥军冀州 袁本初危在旦夕 张燕用力解下挎在身上的佩刀,“咣”的一声砸在地上,双膝跪地大呼道:“主公若疑我,便请用此刀取我项上人头!” “大哥!”大计冲上前去,两只手捉住张燕的肩头,两眼望着吕布道:“主公,眭固对当年主公于鹿肠山杀死雷公、李大目等人心生仇恨,一直都想寻机复仇,实与我等无关呀,我大哥征战沙场多年,早将生死看透,各为其主,刀枪无眼,过去的事情便让他过去。我等虽为山贼却有争霸中原之心,只为觅一名主,结束在山中闪闪缩缩的日子,今得遇主公、凤雏先生及各位兄弟,皆能战之人,我等甘愿效犬马之劳!”一番话说得眼泪滚滚落下。 各人听了脸上也露出同情之色。 张辽望着张燕那张坚定、咬实牙关的脸,心中忆起自己于公孙瓒处被人怀疑的情景,心中对张燕自是产生几分同情之色,便求情道:“主公,张燕确是一条好汉子,而今只是那眭固作恶,与张燕无关,望主公明察!” 凤雏亦道:“此必眭固早有反心,趁主公与张将军不在骗出尔等,好让其独揽黑山大权。” 陈宫对着张燕冷冷地哼了一声,将身子转过一边,不再出言。 众人皆上前求情。纪灵也轻轻道:“罢了,罢了,只那眭固最可恨,有朝一日捉住他定要他好看!” 吕布见众人皆为张燕求情,心道:如今人心难测,且信他一回,待捉到端倪再说。想罢便于马上一扬手,令人将张燕扶起,安抚道:“飞燕,现事情已经弄清,我信你并无反心,只是那眭固作乱,你不必介怀,就与我同赴山寨,捉住眭固以绝后患!” “谢主公!”张燕拱手站起,面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却说那袁绍被曹军大败于仓亭津,急急引军奔回冀州。 冀州城内,袁军议事大厅。 袁绍面容憔悴,已不复当年英姿,半卧于正上方长椅处,身体上披着一条薄绵被,手肘枕着一条绣花枕头,两眼半眯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堂下是两排文武官员,袁尚立于他的最前方第一位。 审配出列道:“我军新败,军心未振,当深沟高垒,以养军民之力。” “嗯!”袁绍有气无力地道:“曹贼狡诈,先歇兵当为上策。” 正商议间,一亲兵飞跑进堂来报军情道:“主公,大事不好,曹军已占领邺城,又据黎阳,蒋义渠被夏侯渊战败,现已收拾残兵回冀州待主公发落。” “啊?……”袁绍听得军情大吃一惊,于长椅上坐起,又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喊叫:“报!” 一传令兵丁入来拱手道:“主公,曹军已驱大队人马杀奔冀州而来!” “啊?咳、咳、咳、咳……”袁绍听得此言,忍不住在堂上大声咳嗽起来,最后竟然大叫一声咳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父亲!”袁尚冲上前去扶住袁绍大呼道:“快,来人啊!来人呀!”两边医师连忙为袁绍服下止咳药剂。 袁尚一手抚着袁绍胸口,一手轻轻拍打其背部,袁绍感觉好了一些,望了望身边的三子袁尚,心头涌起无限暖意,心道:还是三子袁尚对我有心呀!此子形貌英伟,有我当年之风,武艺也是三个儿子中最强的一个,当可继承我之家业。 袁绍没有想到,他的这样一个想法,直接造成了袁家兄弟的分裂,也令到袁绍被聪明的曹操连根拔起,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这是后话。 袁绍想到有人继承自己的事业,心里面有了一点安慰,轻轻拍拍袁尚的手背道:“尚儿莫忧,我不碍事!兵法有云,敌军疲兵远来,当迎头击之,无有不胜!” “爹爹病体未痊,儿愿提兵破之!”袁尚急在袁绍面前逞威道。 袁绍听了,心头涌起一片雄心壮志,大呼道:“若候兵临城下,将至壕边,然后拒敌,事已迟矣。吾当自领大军出迎!以雪前耻!” 遂使人往青州取袁谭,幽州取袁熙,并州取高干,自己亲率五万大军联同吕旷、吕翔、苏由等将杀向曹操大军,准备给曹操来个下马威! 袁军衣甲鲜明,刀枪林立,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地向邺城方向而来。过了广平便见到前面尘土飞扬,旌旗招展,一面面曹字大旗迎风招展,两军于旷野展开阵势。 袁绍命大将吕旷于左翼布阵,大将苏由布于右翼,中军门旗下袁绍舞动手中马鞭大呼道:“谁敢去取曹贼项上人头?” “我来取曹贼项上人头!” 此时一骑白马当先冲出,不是哪个,却是那袁尚要于父亲面前炫耀自己的武艺,两把大刀左右挥动,拍马便冲上阵前。 曹营中早冲出一骑黑马,手舞一把人见人怕的大刀,却不是那许褚又是何人? 袁尚此番见到许褚却是大吃一惊,心里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又负勇冲上阵来,只能寻机逃得性命要紧,又放不下面子跑回阵内,只得硬着头皮一舞刀花便纵马向许褚扑来。 袁尚这番已是第三次与许褚对阵,他知道对方力量沉雄,不能与他硬碰,两把刀便尽是虚招,雪花般劈向许褚。 许褚早经无数战阵,袁尚的花招他如何看不透?纵马逼近前,大刀当头便劈向袁尚,袁尚听得风声虎响,纵马便退,大刀呼啸而过,自是劈空了。 不想许褚这招却是虚招,盘旋到中段刀锋向上径直向袁尚推将过去。 看那带着闪闪寒气的一把杀人利器直直向自己铲将过来,袁尚措手不及,只得双手舞刀一格,只听得“咣、啷”两声,堪堪把大刀格开,却是将手中双刀震得掉落在地。 幸而袁尚亦久经战阵,临危不乱,将双脚望那白马肚中一挟,便纵马向袁军阵内冲去。 “哇哇呀!袁尚莫逃,吃你爷爷一刀!”许褚在后哇哇大叫着纵马冲将上来。 袁尚对敌的武艺不佳可是逃命的功夫却是厉害,拍马便逃回阵内,袁绍见到儿子不到三招便败于敌手,心中一惊,忙挥军杀入敌军。 只听曹军几声锣响,左边徐晃,右边夏侯渊各率一军斜刺里冲将过来。曹操亦挥大军扑上去。 其时曹操已收降张绣及袁军张郃、高览等将又收无数袁军降兵,此时曹军的兵力已是袁军数倍,袁绍中军自然抵敌不住,向后急退。 守在两翼的吕旷和苏由哪里抵挡得住徐晃和夏侯渊的猛攻?挥军交战之下竟然一触即溃,速速跟随袁绍的中军向后急退。 袁军接连败阵,早已被曹军杀得心胆俱裂,又兼见到张郃、高览等旧时袁军精英统军杀来,更是被吓得神逝魄夺,盖因张郃、高览与颜良、文丑乃被人号称河北四庭柱,如今两人统军杀入,如何不惧? 兵败如山倒,袁军如同撒豆般向前急退,曹操挥军在后面掩杀过去,旌旗刀枪弃了一地,更有众多逃跑不及的袁军士兵跪地投降。 “杀呀!” “生擒袁绍!” “杀他个片甲不留!” “捉住袁绍赏黄金万两!” 袁绍听得身后杀声震天,惶惶然纵马在众军的簇拥下望冀州逃去。 袁绍于马上高呼:“快快,速回冀州,集合谭儿、熙儿、高干之兵再与曹贼决一死战!” 袁尚于军中取出两把长刀,在袁绍身边拥着奔逃,心道:唉,今日在阵前丢尽面子,爹爹不知如何看我,若大哥挥军前来,却是被他占了功劳。心下自是忐忑不安。 袁绍率大军策马在前狂奔,心中只觉有气阻在胸口,便用力咳嗽,却又咳出一大口鲜血,心中大恸,心道:天使我陷入如此境地?我命休矣,可恨那曹孟德却是马不停蹄追来,非置我于死地不可,想当年我与其从小便相识,一齐入朝为官,不想此时最想取我性命的竟然便是此人,天呀!人生竟然如此残酷,真令人无所适从!…… 正胡思乱想间却听得前方一声锣响冲出一支军马,一面曹字大旗于千军万马前显得异常夺目。 “哎呀!怎么此处竟然有曹军兵马?”袁绍在马上大吃一惊,差点吓得跌下马来,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原来曹操早有防范,令曹仁绕小道率虎豹骑倍道奔来,故此清一色全是骑兵。 曹军众骑兵如同猛虎入羊群般冲杀过来,曹仁更是挥军直取袁绍。 “袁绍快快下马受降,便饶你不死,哈哈哈!”曹仁跃马挺枪直冲向袁绍方向。 袁绍急道:“谁人敢往?” 一旁冲出一将直取曹仁,袁绍视之,乃偏将韩荀,韩荀跃马横刀直取曹仁,乱军之中两人皆劈翻数人而前,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的兵器相交,只听得一声响,袁绍便听到一声惨叫,韩荀与曹仁交锋只一合便被曹仁一枪刺于马下,直直摔于黄沙之上,只把袁绍吓得心胆俱焚,急令众人向斜刺里跑。 虎豹骑众骑挥动刀枪在袁军阵内往来冲突,直杀得袁军哭爹叫娘,前后人马践踏,死伤无数。 “袁绍哪里逃?你爷爷在此守候多时啦!”又听得斜刺里一声锣响,早冲出一军直向袁军扑去,却是曹洪统一营虎豹骑好手从斜刺里杀入。 原来曹仁早已分析好地形,算定袁绍被当头冲击一定向此地逃逸,故令曹洪布一军于此拦截。 众马军将袁军团团困于核心。 袁绍于马上怒道:“曹孟德呀曹孟德,汝沁毒也!今日便要教老夫命丧于此地乎?” 一旁袁尚大叫道:“爹爹莫忧,孩儿在前冲阵,爹爹只跟在后便可冲出重围!” 袁尚在前挥动两把长刀,呼呼劈向冲上前的虎豹骑士兵,只劈倒一骑,便又被无数骑直冲过来,每人皆身手敏捷,于马上挥长枪刺来,袁尚身边哀号连连,十数个亲兵死于虎豹骑的枪下,却哪里冲得出去? 袁尚左右冲突皆不能出,便听得一声断喝:“袁尚小儿,休得猖狂,待我来取汝首级!”一骑马飞奔而至,马上骑将亦是手挥两把弯刀劈向袁尚,却是曹洪杀到。 袁尚慌忙挥动双刀抵挡,只见到四把刀如同雪片一般于上空盘旋,“叮当、叮当” 之声不绝于耳,寒光于二人身前左右盘旋闪烁,远处看去煞是好看! 二人战得十数合,袁尚已渐不支,于战阵内听得曹洪大叫一声,看袁尚露出破绽,一刀便照袁尚心窝处撩去,看着袁尚已避无可避。只吓得袁绍看得心惊胆战,两手指着爱儿催众人去救,却哪里救得了? 只听一声风声响起,袁尚回刀救时已经迟了,被曹洪撩到身前逼着用右手刀一挡,右手刀“当”的一声跌落地上,只剩下一把刀的袁尚对着两把刀霍霍挥来的曹洪,生命危在旦夕。 狂风呼啸中只听得虎豹骑阵后一片忙乱,一彪军众阵后杀入,虎豹骑众骑手猝不及防被冲得七零八落,纷纷大呼:“袁军此处有埋伏,小心敌军冲阵!” “快撒!” “敌军弓弩太盛,小心!” 曹军众骑齐声大呼,让开一条血路。 从阵后当先冲来一将,手舞大刀,口中高呼:“主公莫慌,我来救驾!” 袁绍视之,心中大喜,原是邺城守将蒋义渠,刚好率败兵经过此处,便杀上前来救袁绍。 当下蒋义渠接住曹洪劈来的大刀,将袁尚从阵内救出,众人且战且退,向冀州退去。 曹仁、曹洪率虎豹骑从后紧紧追赶,直杀到清河,却被袁军巡城兵马严宽率一彪骑兵拼死敌住,众人方得顺利退回冀州。 到得冀州西门,袁绍过得吊桥,众官在城门口相迎,方到城门,心神稍定,却不想一口浓痰袭上喉头,袁绍大叫一声跌下马来,众人救之不及,口吐数口鲜血于地上,即时人事不醒! 袁尚大惊道:“爹爹、爹爹!你怎么啦,快醒醒,你没事吧,爹……” 众人急急将袁绍送到床上,医师连忙上前诊病,忙乱了一番,袁绍方悠悠醒转,但已口不能言,眼神混浊不清,医师对袁尚摇头道袁绍已时日无多。 袁绍夫人刘氏急请审配、逢纪直至袁绍榻前,商议后事,袁绍只能以手指,而口不能言。 刘氏问袁绍道:“袁尚可否继后嗣否?” 袁绍口不能言,当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九回笑阿瞒许攸无礼 上黑山吕布踌躇 第四十九回 笑阿瞒许攸无礼 上黑山吕布踌躇 袁绍点头,审配便就榻前写了遗嘱,袁绍望着身边的三子袁尚,虽口不能言,心中却满是欣慰之情,早有废长立幼之意。 袁绍把头转向窗外,窗外是高高飘荡的一团团白云和高远的蓝天,有飞鸟从天边掠过。 我能如飞鸟一般展翅飞翔去看看我河北的大好河山,便是多么的好呀! 袁绍将肚内阵阵涌动的浓痰用力运气压下去,暗暗地想道:现如今只恨那天杀的曹孟德,竟然将我逼到如斯境地!想当年我从渤海起兵,号召天下英雄讨伐董卓,被推为十八路诸侯盟主,占据河北之地,成为群雄之首,曹孟德、公孙瓒、马腾……天下谁闻我袁绍,谁不知我是占据半壁江山的汉大将军?当年那自以为是的公孙瓒,不也是最后被我焚烧于易京楼上? 袁绍想到公孙瓒的死状,心中不觉泛起一丝怜意,各人俱为十八路诸侯一员,最后竟然死得尸骨无存,不可谓不惨,袁绍想到如今被曹**迫之窘况,翻身大叫一声,又吐血斗余而死。 可怜一代世族豪强,出身于四世三公大氏族的袁绍,就此一命呜呼,葬身于历史的茫茫尘埃之中,并为下一代埋下了纷争的伏线。 曹军大帐。 夜已深,北风劲吹,吹起大帐外的帐幔,从帐内望向帐外会见到两个曹军亲兵持长枪挺立于寒风之中的背影。 帐内却是一片和暖,四角皆点燃了数支烛火,将大帐照得灯火通明,曹操一人于正中倚几而坐,许褚站在身后按剑而立。 两边列着曹操爱将亲信等人,右首依次为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徐晃、张郃、于禁、乐进等将,左首为荀彧、荀攸叔侄、程昱、贾诩、许攸、郭嘉等等文官。 酒过三巡,曹操幽幽道:“惊闻本初已亡,吾深哀之,今其子袁尚为大司马将军,领冀、青、幽、并四州牧,我欲急攻之,尔等有何妙策?” 夏侯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高呼道:“我军当乘胜追击,务要将袁家兄弟一网打尽,我军方可安枕无忧。” 众将齐声附和,皆言一鼓作气攻下冀州。 “我不这样认为。” 席间一人却持反对态度,众人视之,却是司空军祭酒郭嘉。 此时的郭嘉神色自若,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倦容,面有病容。 郭嘉于席上侃侃而谈:“袁绍废长立幼,其长子袁谭定然与袁尚互不相服,又有郭图,逢纪这样的谋臣在当中搀和,二袁必然要反目。不如先南征刘表,静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 曹操听了沉吟半晌,心道:奉孝果然有奇思妙想,其意与我之意暗合,每次奉孝所言旁人皆觉荒诞,但每次皆被其言中,其算无遗策,真的是神鬼莫测呀!心中暗暗赞叹,便问荀彧道:“汝意若何?” 荀彧正色道:“袁绍已露败像,如挥军直取,袁家三子定联手抗击我军。观其变则事未可测也,望丞相三思!” 许攸于席上笑指荀彧道:“文若所言真是不知所谓,如此何能为阿瞒出谋划策?哈哈哈!” 席上众人皆面露惊愕之色,这个许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是曹操小时之玩伴便胆敢直呼其名,端的是胆大包天了。 观曹操脸色,却是如常。站在曹操身后的许褚已是忍不住“噌”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 “唉!”曹操把头向许褚处一晃,许褚知是曹操喝止自己,马上又“噌”的一声将佩剑收入鞘中,只是脸上露出气鼓鼓的神情,怒目而视许攸。 许攸完全无视许褚的存在,继续拍手笑道;“阿瞒呀阿瞒!若非我之力,你根本不可能坐于此处饮酒,你可能早已于官渡败于袁绍手上了,来,上酒!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大帐内的气氛被许攸此言惊得有如立即蒙上一层冰,寒气于帐内缭绕,每个人在灯火通明的大帐内都感到了一阵阵寒意。 从人举着长长的酒壶不知所措,立于席间望着曹操惊愕当场,不敢上前为许攸斟酒,害怕曹操当场翻脸,曹操可是出了名的多疑,已经不知有多少文官武将被其疑心猜忌而送上了断头台,包括那天下闻名的孔融,不是也被曹丞相斩了么! 曹操听了一愣,脸上神色一变,继而也跟着许攸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侍从见到曹操并无怒意,便轻轻走到许攸席前为其斟酒, 座上只得二人的狂笑声,诸位在座武将文官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各人皆是百般滋味上心头。 夏侯惇暗里把牙咬得紧紧,心道:许攸此贼合死,竟然不识好歹,如不是看在曹公面上,我现在便给他当头一刀,不杀死他,只将他慢慢折磨至死,方解我心头之恨! 夏侯渊在席间将双手垂下两手握紧拳头,心中也极愤怒,心道:官渡之战我军虽缺粮,却是靠我军将士披坚执锐、奋不顾身用意志击败袁军的,你一个小小文官就把功劳全部揽去,当真是目中无人! 曹洪更是盯着曹操的神色,只望曹操面色一变,他便冲上前去将许攸细细的脖子掐住,将他当场掐死在席间,竟敢侮辱曹公,这个混帐东西,就算死十次都不够死! 曹操仰天长笑,笑得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一手抚案,一手举于头上大呼道:“哈哈,哈哈,此乃本初之失,非我之力,非我之力呀!” 荀彧看曹操面色如常,心里面暗暗喘了一口气,他深知此时若然曹操面色一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几人便会如同群狮冲向羔羊一般冲到许攸身前,一刀劈烂他的碎嘴,再乱刀将其剁成肉酱教他去阎罗王处报到,心道:曹公果然不失奸雄本色,若比作是我在部下丢掉面子定然会勃然大怒,真乃一代枭雄也! 曹操又问荀彧道:“我军是北攻袁尚还是南征刘表?” 未及荀彧答话,一个人又晃着慢悠悠的声线怪叫起来:“哎呀!阿瞒呀阿瞒,汝脑袋真是愚不可及呀!袁尚如丧家之犬,只需大军压境其便望风而逃,先取河北之地可也!” “噌、噌噌……”全部武将都同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唔!”曹操在座上双手撑在案上双眼向着座下一扫,目光如炬,将座下所有武将看得全部低下了头,轻轻将手中佩剑插入鞘中。 此时的曹操在此间,真有百兽之王之威仪! 许攸似已半醉,将双手置于案上,也如曹操一般姿势,见到众将收回兵器,禁不住拍手哈哈大笑,状甚癫狂。 曹操将身体往椅上靠,面色如常,只是对着许攸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口中却是笑道:“子远醉了,莫当真,莫当真,哈哈哈,哈哈哈!” 许攸指着曹操哈哈大笑道:“阿瞒呀阿瞒,我没醉,我没醉,是你糊涂呀,哈哈哈,哈哈!”许攸将脖子仰起,笑得有牙无眼。 在座众人除曹操外全部都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许攸的碎嘴撕下来,有一个人却是忍不住了,大声喝道:“大胆许攸,竟敢当堂侮辱丞相,汝可知罪乎?” 众人视之,此人美须轻扬,一手抚须,一手戟指许攸,正是程昱。 许攸淡淡然站起身来,对着程昱显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道:“我与阿瞒自小便一起玩耍,岂是你等关系可比?是吧!阿瞒。”说完他还对着曹操下巴轻扬打了个眼色。 曹操深然之,曰:“是呀!我与子远关系确是非浅,来来来,众人一起痛饮!”说完便双手举杯掩饰脸上的不快。 “哈哈哈,来,干!”许攸将杯中酒尽饮,还将酒杯反转过来以示尽干此杯,面上更是露出得意的笑容。 众人纷纷摇头。 坐在一旁的郭嘉轻声道:“此乃自取灭亡之道。” 许攸听不清郭嘉说什么转身便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哦,没有,我道汝酒量尚可也。”郭嘉答道。 贾诩在旁边暗暗颔首微笑不语。 宴后,谋士程昱来见曹操。程昱说:“丞相,一个人的小名,只有在他未成年的时候才能使用,许攸不过是您的儿时玩伴,却多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丞相小名,这无异于羞辱丞相。您为什么不怪罪他呢?” 曹操听了程昱的话,心中想起从前种种:许攸喜欢叫曹操“阿瞒”,“阿瞒”是曹操的小名。两人还经常在一起谈论志向。许攸说,我想做一名太守,治理好一个州郡。曹操说,我想做一名宰相,治理一个国家。曹操便戏称许攸为太守,曹操还让许攸叫他宰相。但许攸还是叫他阿瞒。曹操说,你怎么不叫我宰相呢?许攸很为难地说,我叫你阿瞒已经叫顺嘴了,一时改不了口。曹操笑笑说,那你还叫我阿瞒吧。 想到此处曹操笑了笑说:“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怎么能因为他叫我的小名而治罪于他呢?” 程昱见曹操无动于衷,继续说:“您作为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许攸虽然跟您交谊深厚,但他依然只是您的一名下属,理所当然应该尊重您,而不能随意冒犯您。” 曹操脸上笑容渐渐收拢,心道:世上最宝贵的是人心,若我在众人面前没有威仪当如何服众,许攸呀许攸,你莫怪我,你这是自寻死路呀! 想到此曹操没有再说什么,面色如霜,程昱看着曹操的面色一时青一时白,心中吓了一跳,只好摇摇头退了出去。 翌日,曹操听从郭嘉所言,令曹仁、夏侯渊统兵固守黎阳、邺城等地,自己便率大军南征刘表,以观袁军之变。 不道曹操南征刘表,却说吕布率大军浩浩荡荡向黑山进发,将到山前,吕布命大军于山前扎下大营。 歇息一日便召集众将于大帐聚会。 吕布端坐帐中问计于众人道:“如今眭固那厮守住山寨,我们如何擒住眭固?” 纪灵上前高声道:“主公,眭固只一介草寇,何劳主公担忧,我便统军杀入山寨,将其擒回!” 陈宫阻道:“非也,山寨于半山险要处驻扎,山中有黑山军数万人之多,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若强行攻山,必定伤亡惨重,又何必作此无谓之举?” 张燕也接道:“主公,公台所言极是,山寨于半山设重重卡哨,我等大军定难以攻克!” 凤雏问道:“然则汝能否策反众人?” 张燕自信地道:“不是我夸口,我当然能够策反大多数人,不过守卫山道口之人定然全是眭固的亲信,我又怎么能上山去策反众人呢?” 大计默然半晌道:“只有从后山小道绕去,但此间山势险要,眭固会派人坚守,需有轻功极高强之人策应,否则单人匹马易于被人发现,便难逃出生天!” 凤雏接着问道:“我军轻功高强之人有谁可胜任?” 张燕想了良久方轻轻道:“后山险峻,看来只有我和主公可以胜任,余人皆无如此高的轻功。” 吕布听了,心里便想:张燕竟然叫我与其同上黑山策反众贼,如果张燕明里归顺我,暗地里与眭固同一鼻孔出气,我便是送羊入虎口了。想罢吕布便将头摇得如同鼓浪槌一般,高声道:“飞燕此计虽妙,却是破绽百出,容易为贼所识破!” 张辽上前对张燕道:“我愿代主公上山!” 张燕面露难色,嘿嘿笑道:“文远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功夫我绝对佩服,只是上山需绝顶轻功,你的轻功恐不能胜任矣。” 吕布心中思想斗争了许久,他终是武将思维,心道:张燕此法虽然冒险了一些,想来却是最绝妙的办法,偷偷摸上山能尽量减少两军交战的伤亡,现下曹操正得势,我还要厉兵秣马救回我的小蝉呢!但若然张燕是故意诈我上山,我便将会死于黑山之上,这便如何是好? 吕布会否与张燕同上黑山肃清反贼?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回 悬绝壁张燕遇险 黑山径杜长硬闯 第五十回 悬绝壁张燕遇险 黑山径杜长硬闯 吕布左思右想,望向凤雏示意其作出表示。 凤雏却是对着吕布轻轻微笑,高声道:“此计大妙,只是尚有几分危险,我当想法妥善为之。” 陈宫听了,心下大急,心道:适才还在怀疑张燕是忠还是奸,如今便要主公自动送上贼窝,主公若然出事,我等便当如何自处?想罢便高声道:“主公,听我一言,莫冒此险上山,此法大凶!” 张辽、高顺等武将尽皆低头不语。吕布见到众将士不言,心中感到一股傲气便涌上心头,心道:众将见我犹豫不决定然认为我不敢上山杀贼,哼,我偏偏要上,就不信凭我的武艺就算张燕诡谲又能奈我何,一有不妥我便取其性命! 想到此处吕布便朗声道:“好,我去!” 陈宫急急劝止道:“主公!主公何必亲犯险境?还有别的对策可以商量呀!” 凤雏却在一边淡淡道:“现今曹操已击败袁绍,其子彼此不睦,定然自相残杀,如若曹操扫平河北,我等尚围在此处与眭固相持不下,便大大贻误战机,望主公三思!” 吕布想想凤雏之话觉得甚有道理,便下定决心,一握拳头,俊目炯炯有神向前直视道:“诸君何必担忧,想我吕布一身本事,又何惧区区一个眭固?况且有飞燕在此相助,我号称飞将,飞将飞燕何愁飞不上黑山?哈哈哈,哈哈哈!”说罢吕布仰天大笑。 张燕眼内一湿,望着吕布的眼神多了一分崇敬,也跟着大声笑将起来。 众将听了也附和着齐声大笑。 凤雏微笑道:“如今还需一策,可教人诈作擒获高顺所部敢死之士从正面山路上山领功,到时如若有变便可从中策应,可保万无一失!” “好,我愿一往!”一人抱拳高声答道。 众人视之,乃杜长是也。 “好,好,如此最好,尔等可即刻准备上山事宜!”吕布高声示意。 “末将遵命!” 高顺和杜长便见礼转身出帐而去。 当晚夜色如画,山上的空气特别清新,寒风吹着吕布黑色的紧身衣衫,吕布直直挺立于山间,英挺威武,双眼在黑夜中依然能轻易地望清周围的山石林木。 “主公,来,拿着!”同样黑衣穿戴的张燕从身上背着的布袋中取出一捆绳索,对着吕布抛了过去。 吕布接过一看,这是一捆末端带有三叉铁爪的绳索,转身看时,只见张燕已经几个起落冲向前面的山岩边。 吕布也几个起落跳到岩边抬头向山上望去,此处已到黑山大寨的后山山腰处,拦住二人的是高高耸起无数断岩的山崖,从崖顶到吕布站立处有百余米的距离,山崖如同刀削一般,吕布看了倒吸一口寒气,心道:后山如此险峻,怪不得贼人会放松戒备,谁能有如此轻功能从此处上山? 吕布望了望张燕,一张俊脸充满了疑惑。 张燕轻轻对吕布道:“当年我初创山寨之时深研驻守山寨之法,有时我设想,如若有朝一日有贼占我山寨,据我山道,我当如何应对?终有日我发现此处虽险绝,却是有无数峭石突出,如轻功绝妙当可攀上山顶,且有此物,当可万无一失。”张燕手中舞着三叉铁爪平静地说道。 吕布闻之,向崖上望去,果然见到黑暗的峭壁处处皆布满向上突起如同利剑之峭石,只是山势极险峻,令人望而生畏。 在吕布观望山势时,张燕已经迅速将自己的身体用绳索捆绑实,并用力拉实。 吕布见之也依样将自己的身体用绳索捆绑实,张燕上前拉了拉,试试绳索有否绑紧。吕布见到他脸上精光大露,现出彪悍的神情。 “你曾经从此处上过山顶吗?”吕布刚问张燕这个问题时,就见到张燕已经一个转身,掠上数米高的一个剑状岩石,双手攀着岩石,双脚却是悬于空中。 “不曾上过!我只是认为可以!”张燕边说边单手攀着岩石,另一只手便去取挂在腰带处的铁爪。 “咣”的一声,铁爪向上飞掷而出,正正钩住一块剑状岩石。 张燕手脚并用,只数秒间便窜上狭窄的岩石处,身体直直贴于石壁而立,山风呼呼之下,整个人显得如同悬在半空之中。 站于山崖下的吕布见到张燕在霎呼之间便跃至十数米处的山壁之上,有如神仙于山壁间腾云驾雾一般,心头一震,好胜之心顿起,心道:你可以轻松上得此崖,偏生我的轻功要比你更高更强,此崖又怎能难得倒我吕布? 想罢吕布轻吸一口气,突然一跃而起,凭一跃之力于垂直的石壁上竟然双脚可走,几个踢踏之下便跃至一处岩石,一把捉住硝石边缘,也如张燕一般将铁爪掷出钩住头上的岩石,一个飞跃便跳到一处与张燕水平相视的岩石上偏着头望向张燕。 看到吕布身轻如燕跃上山壁,动作矫健有如惊鸿飘飞于山崖,看得张燕心内暗暗赞叹:吕布真不愧为飞将这个称号,果然轻功高绝,如非他亲自出马恐怕无人能同我一齐攀上山顶,我便更要小心攀顶,休要让他看了笑话。 又几个起落,两人已经纵身跃上数十米的山崖中部,寒风呼啸中只见到两个黑黑的身影于直直的山壁间不断上窜,有如飞鸟腾空,如若有人在山下经过见到,真不知飞跃于山壁之间的是人还是鬼! 吕布在山腰小心应付山壁间突出的硝石,他曾经多次于山崖跌下,早已存着十足够的警惕,哪里还敢大意? 张燕跃在前面,只想更快攀上山顶,心道:我身负飞燕之名,决不能被吕布笑话我之轻功。于是动作加快。 将至山顶尚有十数米时,张燕心下大喜,心想正要功成,将飞爪飞掷而上钩住一个山石想向上攀时,却听得山顶传来一阵清晰的话语。 “我想我娘亲啦!不知几时方能回老家见见她呀?” “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怎么只想娘亲呢?就不想想你老婆?” “去去去,我还未娶妻呢!” “那更应多想想女人!女人呀,你怎么不想想女人?这次下山大哥捉了几个女人,那身段真是婀娜多姿,唉,可惜没我的份!” “你就别瞎想啦,想大哥的女人,你有几个脑袋被人砍呀!……” 听着崖顶有两个人在打着哈哈,有一句无一句地聊天,张燕心中充满了焦虑。 此时的张燕两手捉住山石,双脚却是悬空于山壁间,两手因为长时间捉住山石而开始有点颤抖。 吕布的情况也不会比张燕好多少,同张燕一样的处境,只是身体比张燕稍低了一个身位,一只脚轻轻抵住一块突出的山石,一只脚也同样悬空。 寒风于山上刮起,呼呼风声更盛,两人于山壁间真是觉得度秒如年,听着山顶二人的谈话,心中俱是大急。 吕布心道:如若被山顶二人发觉我等两人悬在山间,惊动山贼我二人纵有再高的武艺也是枉然,如此下去,我非跌死于悬崖之下。 张燕实在是忍不住了,因为他已经支撑不住了,只见他低头对吕布使个眼色,轻吸一口气,于山壁上抬起头,轻轻垂下一只手取出一支飞镖。 吕布见状,也抽腰间的呲铁刀,呲铁刀于夜色中发出黝黑的古韵光泽,刀锋处现出一点玄光。吕布将刀扣于手中贴紧山壁,两只眼珠炯炯望向山顶。 “氽,氽氽……”。只听得一声鸟鸣声从张燕的口中发出。 “何处飞过一只怪鸟,三更半夜的吓我一跳!” “是呀!山中多怪鸟,唉,听闻我家中的老黄牛产了崽,不知能不能成活。” “这年头很难说呀,不定现在死了呢!” 张燕听得二人又不理会,心下一急,便怪叫起来。 “咦?什么声音?莫不是有鬼?” “不会吧!” “三更半夜的有鬼有什么奇怪,人有什么可能从这里爬上来呢?这里是悬崖峭壁呢!” “呱……”张燕又怪叫了一声。 “一齐看一下吧!” “等等我,我有点怕呀,危险!一起拉着手吧!” 一个肥一个瘦两个头颤颤巍巍的从崖顶露出来。 “扑!”“呲”。 肥的那人的头刚露出一半时便见到有一个黑影呼地一声从下面袭来,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被那黑家伙呼地一声划过头颅,脑袋都被切去一半。 而另一个瘦的那人更是不堪,见到伙伴被袭刚想张口叫时,却被一支飞镖直直插入嘴中穿过喉咙,即时死于非命。 只是危险却在这一刻出现了。 于最危险处的人是张燕。只因张燕刚才捉住岩石悬在半空手已乏力,刚才见到吕布出手情急之下用力飞出飞镖,不想却用力过猛,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单手捉不实山石,手一松,竟然掉了下来。 另一边厢杜长押解着高顺等一批俘虏从山道上拾级而上。 山路沿两边山坡变得越加狭窄,两边林木也越加高大阴森。 走了不一会,高顺便见到山路收窄,两边是峭壁,正前方有两块巨石耸起挡住众人视线。 “呼啦!”一声,从两边山石中窜出十数个光头突眼,嘴巴暴张的恶鬼,各人的头皆一晃一晃手执各式刀枪,拦住去路。 高顺骤眼看去,不知是人是鬼,于三更半夜突然窜出来,确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哎,哎!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一鬼头举起长刀大喝起来。 “哦?是我呀!我是杜长呀,不认识我么?”杜长神色自若,微笑着举起了一只手示意。 “弓箭手!”呼的几声响,两下里现出无数弓箭手,个个箭上弦,山道上挤满了人,个个刀出鞘。 剑拔弩张,夜色弥漫着一股杀气,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囔!” 一声怪叫,便有几把火把燃亮了整条山路。 火光映照中,高顺被双手反绑,跟在杜长身后不远,望向山石上,原来刚才跳出来的十数人都戴着护法神面具,两块山石上站着一个人,长得满面横肉,身形粗壮,双手叉腰,大声喝道:“三更半夜何事敢擅闯黑山?” “唷唷唷,你们不认得我了么,成志你这个混蛋,你不想活了么?看我一刀将你的头劈去当凳坐!”杜长怒道。 成志看清是杜长,有点心虚地道:“大哥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上下山!” “去他妈的眭固,他敢连我都不让上山?快让开路!”杜长开始忍不住指着成志骂道。 “杜大哥,实乃大哥之命,我不敢擅作主张呀!不如您就待天亮再上山?”成志一改刚才强硬的样子,反而对杜长哀求道。 杜长听得成志语气放软,便更是理直气壮起来,大声呼道:“大胆成志,你长志气啦,有胆的话就在我这里插上两枪,你大爷我绝不皱一下眉头!来呀!朝这里来呀,弓箭手,来呀,照此处,就是此处……”杜长边说边用手撩起了肚子处的衣衫。 山道两旁的众贼皆为眭固之心腹手下,众人都认识杜长,哪个敢用箭射他?只是众人皆手执长弓,只等待小头目成志发话。 成志见到杜长生气,心中也开始有点打鼓,心道:杜长与大哥乃结义兄弟,如果得罪他的话,我可无一点好处。便道:“杜大哥,非我不让你上山,只是要向大哥通报一声,如今三更半夜的,大哥又已歇息,这不是让我左右为难吗?” “滚,滚开,全部给我滚开,我如今捉了吕布的大将高顺回寨,谁敢阻我,我便一枪取其性命!”杜长怒骂之下,两脚也不闲着,双手执枪一步步便跃上山来,后面跟着一大批人马,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山下。 “停,停……站住,站住!你想干什么!”成志急了,站在山石上大叫着喝止。 “来呀!谁敢阻拦,我便给他一枪,要是谁嫌命太长时便过来试试,看爷爷的枪认不认得你!”杜长发起狠来,两眼睁得滚圆,举枪向前挺进。 张燕、杜长能否顺利上得山寨策反众贼?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一回寻眭固飞檐走壁 勇高顺临危不惧 第五十一回 寻眭固飞檐走壁 勇高顺临危不惧 成志一看此状,不禁傻了眼,又不敢令弓箭手放箭,只得眼睁睁看着杜长率一干人等朝山上走去。 两边喽啰见到杜长手执长枪怒气冲天,如果有人挡道随时都会插他个透明窟窿的样子,哪里还敢阻拦,又见到成志不敢出手,全都齐齐向旁边退缩,让开一条仅够两人过的山路让他们经过。 杜长怒骂一声,持枪向前挺直,若有人在前面便插过去,反正挤在山道上的喽啰全都怕了他,互相推挤着让路,还一边咒骂着什么。 杜长这次带了一千人上山,其中200人是高顺的敢死队精锐,还顺带捎上吕布的方天画戟,由三人抬着上山。 黑山之夜,越加诡秘,风吹动贴着山壁的吕布,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吕布的心头涌起一丝焦燥,用力昂头吸一口气,胸口之间已经充满了盈动的真气,骤觉体内充满浮劲,双手齐齐用劲。 “哎、呀呀!” 石子“哗啦啦”地从吕布头顶撒下,细细碎碎的呼呼溜下,吕布的目光一直停留于山顶,见到头顶的张燕遇险,已不及细思,只一伸手,便用掷出呲铁刀的右手捉住从自己头上跌落的张燕身体,手一滑,竟然捉之不住,直直从手中滑下。 吕布一急,用力一抓,便捉住绑于张燕身体上的绳索。 百余米的悬崖上,两个黑影飘荡在山间,一人立于崖壁之上捉住一条垂直飘动的绳索,绳索的一端赫然是一个不断飘动的人。 此时此刻命悬一线的人是张燕。 张燕悬于绳索末端,心跳不止,心下暗暗庆幸,用脚跟锁住山壁一块突起的岩石,轻吸一口真气,镇定了一下心神,将全身之力集于双手,几下子便攀上一处断岩,对吕布轻轻点头示意。 吕布会意,放开捉着的绳索,张燕将铁爪掷上山顶,呼呼呼几下子便纵上山顶。 上得山顶,张燕长舒一口气,让山风吹拂着自己紧张的神经,刚想回头拉吕布上来,便听得呼的一声响,吕布如同一只大鹏鸟一般纵上山顶。 立于山顶的吕布终于脚踏实地,适才虽然时间不长,却似已过了许久,吕布扫了一眼地下摊着的两具尸体,从尸体身侧拔出插入地上的呲铁刀,轻轻用衣袖抹去沾在刀身上的尘土,插入鞘中。 张燕见到肥的那个喽啰的头部被削去了一半,**横流,死状甚惨,不禁心下有点愧疚,心道:此二人也是冤枉,半夜在此巡逻便命丧于此,真是可怜呀!只是吕布的武功确是厉害,于岩下飞射出如此重手的腰刀居然还能有如此大之力度,力量大到竟然将整个人的脑袋破开一半,真是不同凡响。 张燕不曾想到以吕布的性情,根本就不屑于用暗器,就算用弓箭都是在骑射的状态下攻击敌人,暗算对手从来都不是吕布所愿,所以在刚才的情况下,吕布只能用自己的全身功力作此一击,那力量有如排山倒海,又如何能抑制? 张燕转向吕布拱手道:“谢主公相救!主公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哦?何事。” “主公,等会入寨切莫滥杀无辜。”张燕望着吕布,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轻声说道。 “嗯,好,我答应你。”吕布点点头。 “且随我来!”张燕说罢便向前轻轻掠去,身姿轻盈。 吕布向前望去,前方是一片平缓的山窝,山窝尽处便有一条山道,山道上却又见到有火光闪烁,两人隐于树后。 “主公,此处有人把守,过了此路便是大寨。”张燕轻轻道。 山道上却是有两个喽啰把守,此时已是三更时分,火把插入地上燃起,火光之中两个喽啰一左一右坐于石阶之上,双手盘在膝盖将头埋于其上,两人均在瞌睡中,寒风不断拂来,双脚尚在不断战抖。 “呼,呼”两声劲风刮起。 一个喽啰迷迷糊糊中将头抬起,四面张望了一下,见到四周一片寂静,便又将头埋于膝盖之上继续睡觉。 吕布和张燕已经从两个喽啰身边掠过,霎时之间便转入山径之上,吕布跟着张燕,见其身法轻灵,心中也暗赞叹其轻功高明。 “先去擒下眭固,其它人就好办喽!”张燕轻轻道。 “好!就依你所言。”吕布一路走来虽遇风险却也处变不惊,心道:此间我二人既上得寨来,那眭固定能手到擒来,哈哈。吕布心里暗笑陈宫多心,哪里有这么多危险呀,张燕还是那个忠心耿耿的张燕。 吕布随张燕沿山径而行,转过几处山道便见到无数房舍于山间驻扎,张燕带吕布转到山边的房顶,二人沿房顶而行,手脚并用一路掠过房顶,如同两只大鸟一般,偶尔见到巡逻的喽啰从各条小道穿插聊天。 张燕几个起落跃至一处房檐,轻轻对吕布点点头,示意此间便是眭固的房间。 房内一片漆黑,便听得“哧” 的一声两扇窗口被人轻轻推开,两声劲风轻飘,两扇窗口又被人轻轻合上,两个黑衣人已经悄悄倒伏于屋内的地板上。 吕布轻轻瞄向床上,只见到被子严严实实地盖着一个人睡在里面。 “噌”的一声,呲铁刀轻轻抽出。 张燕急上前劝止,双手慢慢将被子揭开,月光从窗外照进,照到张燕那张惊异的脸。 床上有人,但那人却不是眭固。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被双手双脚绑住的女人。 那女人可怜地将身体卷曲在床上,面色煞白,已沉沉睡去。 张燕惊异之色尽去,轻轻松了一口气,对吕布轻道:“眭固不在此间,我们去四处寻寻!可能他会在聚义厅饮酒。” 两个黑影不断翻越房舍而去,到得一处大树跃升而上,再避过巡哨喽啰,一路飞檐走壁奔聚义厅而去,到得一处房舍转角处,突然,有一汉子从屋内慢慢走出,两手负于后背,慢慢走到一棵大树前,长叹一声。 那汉子正自唉叹,只觉身后有一只大手轻拍自己的肩头,转过脸去见到一张彪悍精瘦的脸望着自己。 “啊,大哥,是你呀!你……”那汉子惊喜地叫出声来。 张燕急以手示意制止他的声音不要太大。 “孙轻,你为何深夜还不去睡觉?”张燕轻道。 孙轻是张燕手下爱将,只因前时去山下抢粮,没有跟随张燕前往邺城,待到运粮到山寨时方知张燕已取邺城。眭固见到孙轻运来粮草也无来由治他的罪,只得对他暗暗提防。 “唉,大哥,那眭固设计将陈宫等人骗下山,如今独揽大权,要与吕布相抗衡,大哥你又于吕布处,我正心生犹豫,要不要投大哥处,不想大哥却在此间出现。” “好,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张燕将手搭着孙轻的肩膀,在其耳边轻声道:“兄弟,如今我已忠心归顺吕布,此刻是来擒眭固的。” 孙轻听了大吃一惊,看看四下无人,便对张燕轻轻说了几句话,月光掩映下,张燕的脸色竟然变得越加青白,脸上的肌肉绷紧,似是听到什么可怕之事。 山上风声更盛,吹得树木呼号连连,似有无数怪物蠢蠢欲动,吕布任凭山风从脸上吹拂至全身,只不动声色地卧于屋顶之上。 聚义厅内烛火通明如同白昼,有两个粗黑壮实的汉子正在把酒言欢。 这两人是眭固和杜长。 “哎呀,眭兄弟,怎么这么晚还要劳动你的大驾?”杜长有点内疚地道。 “杜兄弟,我们两兄弟还有什么计较呀!都是自家兄弟,我只不过是想捉住吕布报当年之仇,你当年也在场呀,你忘了么?”眭固的眼神一下子定住,定定地望着杜长。 杜长被他看得有点愧疚,便将头轻轻垂下,将手中酒杯用力撞向眭固握着的酒杯,大声道:“哎,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我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人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嘛,我只知道人最重要的事就是生存,其它你杀我,我杀你的哪里说得清呀!” 眭固意味深长地看了杜长一眼,高声道:“大哥呢?大哥在何处?” “哦,大哥在吕布处,也想捉吕布,但,但是就没有我那么好运,我趁高顺不防,从后袭击将其击倒,方才捉得了他,便带本部一千人上山,与兄弟并肩作战,哈哈哈,哈哈哈……”杜长仰天长笑。 眭固听了大叫一声,呼道:“好,那现在马上杀了高顺祭奠我兄弟亡灵!” “哎,哎,哎,莫急,莫急,待我等擒到吕布再一起杀了不迟。”杜长忙不迭声道。 “好,那我们尽干此杯酒,明日便去擒杀吕布!”眭固听了面色一沉,随即放松面上紧张的表情,现出微笑来。 “好,干了!” “干!” 杜长尽干了一杯酒后问道:“兄弟,你这酒不好,我感觉有点晕,他娘的,是不是劣酒呀,兄弟,你的是劣酒,哈哈,劣酒……” 还未说完,杜长便感觉近在对面的眭固脸上现出笑容,不对,是那种诡秘的笑容,人影也变得重叠起来。 “啊,啊,啊啊!”杜长捧着头叫了起来。 眭固脸上神秘之色更盛,弯下腰对着杜长道:“兄弟,我知道你是前来捉我的,我没有你想的那样笨,今晚就委屈一下你了,待我杀了吕布那贼子便放你下山。” 杜长怒目指着眭固道:“你,你你……”他想去拔挎在身上的腰刀却是怎么也拉不出来,手上连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 眭固脸色变得凶狠起来,用力拍拍手掌,便有两个喽啰从厅外走入。 眭固的嘴巴向着杜长呶了呶,两个喽啰便取来绳索将杜长绑得严严实实,把嘴巴也堵上了。 昏昏沉沉中杜长被人拖了出去,他恍惚中见到三人从厅外大踏步走进来,一个人的脸庞在他的眼中映射出来。杜长的眼中露出惊愕之色,这人,这人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在此间出现?杜长心中充满了疑问,可是他已经混身无力,麻药的药力开始不断发作,他被两个喽啰抬出了厅外。 厅内走入三人,为首一人肥头大耳,头裹黄巾,身披绿袄,手提铁棒。身边二人皆长得浓眉突眼,掀鼻大嘴,身形肥壮。 眭固与三人见过礼,便命人提杜长所俘之高顺上堂。 迷迷蒙蒙中的高顺被杜长所部众军拥着到偏厅歇息,从人端来美酒劳军,杜长的部下上得山来早已喉干舌燥,各人忍不住畅饮起来。 未几,众人齐齐叫头晕眼花,站立不稳。 好猛的麻药唷! 不一会儿堂上便倒卧着一千军士。 早有数十个贼人上前绑手捆脚,不消一会儿各人皆被五花大绑于桌椅上。 高顺看得心急,心道:苦也,原来我等伎俩早被贼人识破,今晚却是束手就擒,可怜我带来的二百死士还未有寸功便要命丧于此,真是可悲呀! “起来!”一声断喝。 “扑”的一声,躺在地上的高顺感觉屁股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脚,不禁闷吭了一声。随后便被两人一把揪起,向前一推,高顺打个跄踉便顺着路向前行,一直被人从后推掇着不断向前走去。 穿过几道回廊,高顺便被人踢进一间大大的厅堂。 “进去!”一声断喝。 进得门时,身后又被人用力在屁股处踢了一脚,高顺向前扑去,却是被人一把揪住胸前衣襟。 高顺慢慢昂起头来时,却见到一张浮肿的脸,那人脸上还有一条蜈蚣状的伤疤从脸上一直蔓延到脖子,伴着那双睁不大的小眼睛,样子显得怪异可怖。 这绿袄怪人死死盯着高顺的双眼发出嘿嘿的怪笑。 高顺昂起头来,静静地盯着绿袄怪人,脸上的神情平静而又从容。 不一会,这个绿袄怪人的脸上却又变得古怪起来,本来嘿嘿怪笑的脸一下子变得青紫,表情也从放松的神情开始变得凶狠起来。 只因这个绿袄怪人从来都不曾见过有人望着他的脸而不感到害怕的,每次他盯着人时,那被盯的人都会吓得或不知所措,或大呼救命,或汗流不止,或苦苦求饶,哪里会像高顺这样平和的看着自己,如同平静的看着一个普通人,眼里面的神情是那样平和安祥,在怪人的眼内却是感到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感到高顺在嘲笑他,在心里面看不起他。 他愤怒了。 他左手揪住高顺的衣衫,右手高高举起那条铁棒。 高顺会受到什么危难?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二回黑山顶高顺受虐 坠地牢吕布中计 第五十二回 黑山顶高顺受虐 坠地牢吕布中计 因为他不明白高顺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这个人又曾经历过什么样的苦难。每每临阵对敌,每当有最难对付的军队出现时,都是由高顺训练的陷阵营去解决敌人,而高顺每一次都是身先士卒,故此每个陷阵营的将士都愿为之死战到底,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陷阵营的必胜信念。 这个相貌可怖的人就凭一条长长的伤疤又怎么能对高顺产生害怕感呢?生死,对高顺来说,他早已看透了,在他身边已经死去了太多的死士,太多的英雄早早卧于黄沙之上,高顺会想,自己早已该跟着战死的兄弟们一起死去,只是,只是尚有一个愿望未曾达成,就是希望能有朝一日争霸中原,扫平天下,立不世之功。 “你姓甚名谁?于吕布处任何官职?”绿袄怪人恶狠狠地问道。 高顺平静地望着绿袄怪人,他知道对这样的人哀求是最没有用的,最好是什么都不说,且高顺本就不善于言辞。 “你是个哑巴么!”绿袄怪人用力扇了高顺一巴掌,血马上从高顺的嘴角渗出。 高顺咧开渗血的嘴,怒道:“你才是哑巴,再打你大爷,我一定取汝狗命!” “哈,哈哈!好凶唷,真是个英雄豪杰!”绿袄怪人怪叫起来。 “眭固,这人是什么人?貌似好硬气的样子哦!”绿袄怪人将手中的长铁棍向地下一顿,骤觉地下猛然一震。 眭固答道:“他是吕布部下大将高顺!” “高顺?你真不怕死?”绿袄怪人盯着高顺一字字地问道。 高顺面色如常,一动不动任由绿袄怪人揪着自己的前胸衣衫。 “吊起来!”绿袄怪人怪叫一声,今晚他要行刑,他从不相信有人在他的手上可以不屈服。 此时一个喽啰急急走入,对着眭固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眭固面上露出惊讶之色,便对绿袄怪人道:“且慢!” “哦,眭固,你有意见?”绿袄怪人歪着头问道。 “非也!”眭固说完便走到绿袄怪人面前在其耳边轻声耳语。 绿袄怪人听了面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大笑道:“好,好玩,就该这样玩!哈哈哈,哈哈哈!” “押出去!”眭固大叫一声。 “今晚看是我的手底硬还是你骨头硬!”绿袄怪人声音嘶哑,一字一字从喉头里面发出来。 黑山顶野外一隅,山风呼啸着将火把吹得扑哧扑哧的像在不停地喘着气。 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上倒吊着一个人,那人是高顺。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在咬着牙关,他在忍。与其说他在忍还不如说他在等,他在等他的主公—吕布,他知道吕布此时应该上了山,并且很快就会到来。 树旁有三、四十个小喽啰举着火把立成一个大圈,眭固和绿袄怪人带来的那两个人立于一边看热闹。 只有一个人立于树底下,是那绿袄怪人,此刻他手里面拿着一根皮鞭,他已经狠狠的抽了高顺两鞭,鞭子打在高顺身体上,没听到高顺的惨叫,只见到他紧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哦,是个英雄唷,今晚我就要把你打成个狗熊!把他的上衣给我扒了!” 两个喽啰上前将倒吊在树上的高顺的上衣扒了个精光,露出一身大大小小的伤疤。 “噼”的一声,一道深深的血痕在高顺的身体上现出,高顺闷吭一声,声音从喉头发出,在黑夜中传出来,乍听之下令人感到汗毛倒竖。 “噼噼噼……”皮鞭不断抽在高顺的身体上,惨叫声也不断从此处传出,在山间产生无数回音。 张燕在前带路,吕布跟在后面,两人飞檐走壁不一会便窜到聚义厅,张燕正想揭开屋顶的瓦片,便听到一声惨叫声从黑山西南边响起。 张燕一愣,挺起身子仔细倾听,又听到有无数惨叫声从西南边响起,张燕心下一突,心道:咦?深夜时分眭固不在卧室又不在聚义厅饮宴,他在干什么呢? 张燕心下大为奇怪,对吕布轻轻道:“眭固不在此处,不若我们去那边看看!” 吕布心中并无半点头绪,只得点头同意,心中也是奇怪,半夜而且室外又寒冷,怎么会在室外传出惨叫声? 风刮得越加大,有些喽啰的双手开始于狂风中战抖起来,高顺却一点都不觉得寒冷,身上的痛楚完全掩盖了狂风带来的寒意,身上因为剧烈的疼痛反而冒出了点点汗珠。 “你怕了吧,服不服我,只要你降我,我便放了你!”绿袄怪人靠近高顺倒吊着的头,高呼道。 他的口水喷到高顺的脸上,高顺感到一阵恶心,突然“噗”的一声,一口混合着痰和血水的口水从高顺的口中飞射而出,正正吐在绿袄怪人的脸上。 “我操你妈的,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倒吊在树上的高顺恨声骂道。 绿袄怪人的脸上真是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用手抹去脸上的口水,大喝道:“你这是找死!”双手握拳,将高顺鲜血淋漓的身体当作沙包,在他肚子上不断击出重拳。 一下、两下,高顺痛得在绳子上不断挣扎,可是有什么用呢?拳头还是不断落在肚子上,鲜血从高顺的嘴角不断溢出,他的双眼因为血液倒流而突起,身上已是体无完肤,全身是血,心中只得一个念头:如若有命,一定要将这个怪人的头劈下来! 眭固在旁边看得有点不耐烦了,拿起手边的一把长刀,“哐”的一声扔到绿袄怪人身前道:“结果了他吧!拳头太费事了!” 绿袄怪人把头一歪,望着眭固,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一字一顿地道:“兄弟,没你的事!我不信我打不服他!我偏偏不一刀劈了你,我慢慢折磨你至死,我要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哈!” “噢!”高顺又惨叫一声,受了绿袄怪人一下重击。 “好,你够硬气!老子就烧你,就不信你不怕变成烧猪!来人,取火把来!”绿袄怪人恨恨地喘着粗气,将手向两边喽啰一招。 有一喽啰马上冲上前将一支火把交到绿袄怪人手上。 火把映照着绿袄怪人脸上的伤疤,那条长长的伤疤在一闪一闪的火光下如同一只活了的毒蛇,在不断扭动着它的身体,似随时要飞射而出噬人。 两只浮肿的小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眼前这个满是鲜血的人,火光中更是显得阴险可怖。 火把霍地伸出,直直地贴住高顺倒吊着的前胸,火把在山风吹拂下呼呼地烧向高顺的身体。 高顺原本已经被打得头晕眼花,现在被火一烧,前胸感觉一片炙热,胸前的肌肉被烤得滋滋作响,马上传出一股烧焦的味道。更要命的是火把上的松香随着火光一滴一滴滴落到高面的头面上,痛得高顺狂嚎不已。 火光“呼”的一声离开高顺的身体。 许多看着此惨状的喽啰也随着火把移开高顺的身体而松了一下绷紧的神经。 “我再问一次!你服了吗?哈哈哈!” 呼呼火光中,山风劲吹,似为高顺鸣不平,高顺倒着身体用迷蒙的双眼看着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心中激起无限恨意,缓缓道:“老子有命,必取汝头!” “啊?”绿袄怪人从来都未见过如此硬骨头的人,心中一下子涌起无穷无尽的愤怒,狂呼道:“你这个斩千刀的猪,去死吧!” 话音刚落,一把火把直接向高顺的头上凑近,想把高顺当作一只烤猪烧死。 “呼”的一声,一把飞镖直向绿袄怪人后心飞去。 绿袄怪人听得身后风声劲响把身体向旁边一转,堪堪避过飞镖,火把呼的一声随绿袄怪人而转,并未烧到高顺的头。 “你是何方怪物,半夜三更将黑山搞到乌烟瘴气!”一个神情彪悍的黑瘦汉子从树后走出,身后还跟着一个气宇轩昂神清骨秀之人。 “大哥,你,你怎么在此处?也不跟我说一声?”眭固见到此人,心中一震,于树下朗声道。 “哼,在你心中哪里还有我这个大哥!”来人正是张燕和吕布。 吕布跟在张燕身后,见到高顺被绿袄怪人打得全身是血,已经形同一个血人,心中大急,心道:高顺,你要挺住呀,今晚真是令你受委屈了,很快我就会帮你报此大仇,今晚定要此人血债血偿! “主公,主公……”倒吊着的高顺见到吕布的身影出现,心中泛起无限的希望,不禁大声叫唤吕布,但声音却是已经软弱无力,在喉头被浓痰和血水堵住了。 张燕和吕布走到圈外站定,张燕轻轻抽出腰间的长刀。 眭固一指吕布,咬牙切齿的道:“吕布,今晚你别想走出我黑山大寨!” “主公能否走出黑山大寨不是你说了算!”张燕慢条斯理地说道。 眭固身子一震,颤声道:“主公?他是你主公?大哥,上次你带吕布上山,我以为你是故意诈降,不想你竟然真心想投靠此人,你太令我失望了,你……” “只要你还认我是你大哥,你如今放下武器,我保证无人会为难你,我说到做到。”张燕将长刀垂下轻声道。 “呸,今晚有我无他!”眭固用手一指吕布,恨声道。 吕布看着二人骂架,心中只惦记高顺的安危,伸出手指,一指绿袄怪人呼道:“这个人要死!” 张燕望向绿袄怪人,脸色大变,惊叫道:“咦?你,你不是何曼么?你不是在颖川被曹洪一刀劈了么?” 何曼扔了手中火把,提过自己的铁棒,大呼道:“飞燕,曹洪哪里有本事杀得了我?如今你便是帮吕布还是帮我们?” 原来此人乃截天夜叉何曼,原属黄巾军在汝南、颖川处何仪所部,被曹操率部攻击,当时两阵对圆时,何曼与曹洪相斗,四五十合不分胜负,曹洪诈败而走,何曼赶来,曹洪用拖刀背砍计,转身一踅,砍中何曼,再复一刀,正正劈中何曼,却是从头至胸劈了一刀,那何曼扑地跌倒,曹洪以为何曼已死去,便直冲向何仪,曹军掩杀过去,何仪急急引军败退,却引出许褚出来将何仪活捉了去。 只是不曾想到这个截天夜叉竟然没有死去,只是从此脸上留有一条像长蛇般的伤疤,而且何仪又被曹斩首,更觉无路可去便投九里山隐世而居,苦练武艺,只望有朝一日重出江湖。眭固是其旧交,知其遭遇便暗通书信,于此关头唤其出山。 与何曼一同二人,乃何曼同乡,皆有一身武艺,一个姓言,叫言明,手使一支钢叉,另一个姓方,叫方通,所使武器却是较为独到,是一捆绕在腰间的细钢丝绳,绳头却系着一支飞镖。三人从小便苦练武艺,听得眭固召唤便一同上黑山,想借黑山人多势众共同开创一番功业。 张燕一手持刀,一手指着何曼道;“此事跟任何人无尤,今晚我只留下此人,其余人等便可回营!” 眭固怒道:“大哥!你若一定要保全吕布,今晚你我便是恩断义绝之时,你今晚走不出去的,我再说一次,你帮我,还是帮吕布?” “眭固,莫要固执,你若再执迷不悟,枉自送了自己的性命!”张燕苦苦劝道。 吕布一直观察众人的表情,见到张燕苦劝其不听,便高声呼道:“眭固,你再冥顽不灵我便取汝狗命!” 眭固面色一变,大叫道:“好呀!你来取呀!”身体跳将起来,取过一旁喽啰长刀,作势劈向高顺的脖子。 吕布见此情形,心下不禁一急,脚已不闲着,身子向前跃去,直向眭固冲去。 吕布的身形一动,从正中围成一圈的圈中经过,只感觉脚下一空,整个地是空的,随着泥土的下陷,人便向下坠落。 吕布心中一凛,已知中了对方的诡计,急忙提气想向上纵起,两手向前一搭,泥土却是松的,却是连同前面的泥土一齐向下坠落。 原来前面围成一圈的是一个大陷坑,陷坑下面一片漆黑。 张燕虽然想不到眭固于此处挖了一个大陷坑,却深知下面是黑山大寨的地下通道,如果没算错,下面应是宽敞的地窟。 不消说,地窟里面一定有古怪。 吕布跌入地牢会遇到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三回截天夜叉斗张燕 怒火高顺枪如风 第五十三回 截天夜叉斗张燕 怒火高顺枪如风 原来眭固早已担心吕布和张燕会偷偷跑上黑山,于是在地窟上挖了一个大陷坑连通地窟。这个陷坑连张燕都不知道,眭固深信于黑暗的地窟下面必能取吕布性命。 前番于聚义厅中眭固听得喽啰来报有两个巡山喽啰未能回营便知有古怪,后又有人发现于山崖顶发现两具尸体,便心知定是吕布偷爬上崖,于是叫何曼于此报下此局引吕布跌落地窟。 张燕见到吕布向下直坠,心中大呼不妙,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闪过,只吓得他后背冷汗直冒,心道:吕布千万要挺住呀!一定不要令我失望呀…… “呼”的一声响,一条铁棒从侧面撩将过来。 何曼出手了,铁棒带着风声撩过来,其势甚猛。 何曼苦练了几年功,果然大有长进,他一心只想寻曹洪报回一刀之仇,不想曹操势大,连连征战,他完全找不到机会下手,便想重整旗鼓,争霸天下。 “来的好!”张燕大喝一声向后疾走,身形矫健有如雄鹰展翅。 众人绕着陷坑向张燕席卷而去。 冲出数十米,是一处开阔的空地,周围只有寥寥几棵大树,此处原是黑山军的练箭场所,不想今晚竟然是张燕与众人开战之地,张燕心内暗暗感伤。 身后已经听到一声虎响,是一条铁棒紧随而至,张燕暗暗留心,将身子一摆,脚步随心而动,早已扭到树后。 “腾”的一声,铁棒击中大树,整棵树被震得晃了一下,树叶哗啦啦地跌下十数片。 数十人围将过来,眭固大声高呼:“大哥,如若你肯帮我共伐吕布,你还是我大哥,你看吕布掉于地窟之中,绝无生还之理,何必自相残杀!” 张燕冷冷地执着刀并不说话。 何曼又冲上前挥棍打下,张燕急闪。 众人并不上前,只看张燕与何曼相斗,但见何曼手上的铁棒,舞动如飞,快速勇猛呼呼生风,四周便随铁棒掀起一股旋风。 张燕心下暗暗吃惊,左右腾挪,看看闪避不过双手拿刀向前一挡,张燕双手感到从棍端传来的力量甚大,只听“当”的一声响,双手一震,忙向后一个翻身跃出去。 铁棒一阵风般从后袭来,张燕返身再战,心中暗暗焦燥,暗恨手上没有平时用惯的长刀,只有腰刀在手,不能尽展自己的武艺。 眼前现出一片铁棒影子,似疾风暴雨,密而不疏,全是棒影,张燕手中的腰刀抵挡疾如风密似雨的棒法确是感到有点吃力,全凭一身绝妙的轻功躲过何曼凌厉的攻击。 阵外的眭固大呼道:“大哥,你不是何曼的对手,还是放下武器,同我一道杀了吕布,我还尊你为大哥!” 风声呼呼,四周一片肃然,只有二人棒来刀往的金属撞击声。 却说吕布跌入地窟,一直往下坠,直落到二三十米深,跌下时却是有很多滑不留手的石壁,吕布以手抚之卸了一些力度却止不住跌势,最后“嘭”的一声巨响,跌落到地窟上,激起无数沙尘,那细碎的沙尘呼地掀起,弥漫于四周,吕布忍着跌下的剧痛,举起手肘护住双眼,轻轻运一口气,感到体内真气运转如常,方放宽心,轻轻放下手肘。 沙尘慢慢归于地上,一切回复寂静。 第一个感觉是黑,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吕布虽本是在夜晚的野外跌进来,但野外有火把照耀还有月光映射,与地窟里面的黑暗不能同日言语。 危险一丝丝的靠近,吕布的感官告诉自己此时便是最危险的时刻,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命丧当场,这样阴森的地方,吕布会担心有无毒蛇猛兽,如若扑出来一只猛虎,那我的呲铁刀就一触即发。 “噌”的一声,吕布轻轻抽出呲铁刀,抽刀的声音本已很轻,但在地窟里面却是显得有点大声。 静,一切都静止下来,如在梦里。 吕布暗暗小心周围的变化,只要听到有什么风吹草动呲铁刀便会作出快速的反应。 吕布静待许久,无一丝动静,心下暗暗称奇,因为他对危险的感知性从小就非常之高,这也是他的武功为何能提升得如此之快的原因,武者的感官从来都是极为敏感的,每一个毛孔现在都告诉他危险正雌伏在周围,稍一不慎,便可能遗憾终生,吕布伏于地上左手呲铁刀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右手撑着地下,弯低腰,这时候的他除了竖起耳朵倾听外最重要的是双眼能看清物体。 吕布的双眼逐渐适应地窟的黑暗,他能看到身前一米之内的范围。 如果有光就好了,吕布这样想到,慢慢站起身来向里面走去。 “嗄!”的一声响,竟然真的有了一束光,这束光稍纵即逝。 这束光不远,只离吕布二十米处。 吕布心内一紧,呲铁刀向前一摆。 这是一个宽敞的地窟,里面竟然如同平地一般,地上潮湿,踩在上面感到有点滑。 “嗄!”的一声响,在吕布侧面二十米处又闪起了一下火光,这束光同样也是一点即灭。 稍纵即逝的火光中,吕布似是看到一个牛头马面状的头在晃动。 “鬼影?”吕布心头一凛,暗道:这年头见鬼啦,我纵横数十年还从未见过鬼呢,不想今晚在黑山上竟然令我大开眼界?今晚我便见人杀人,见鬼杀鬼,天下,没有我吕奉先去不了的地方! 想罢,吕布傲然踏前几步,朗声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我乃吕奉先,有本事的就上来见个真章,装神弄鬼算什么英雄好汉!” 四周一片肃静,没有一个人的声音回答他,只有他自己说话的回音。 又是“嗄!”的一声,燃起一束稍纵即逝的火光,火光中的鬼面更显阴森可怖。 吕布心下一紧,知道四周敌人环伺,便立定身体,用全身心去感知周围一切。 当人的心静下来的时候,吕布便感到全身真气盈动,体内有阵阵热气从脚底传遍全身,吕布的战意开始沸腾。 随着火光的迅速燃起和熄灭,吕布已经无需用肉眼去判断,凭他的感觉便知现在身体周围十数二十米处已经遍布敌人。 “嗄!”的一声响于吕布身后燃起一束火,这次火光稍长,但也只有两秒,已经足够了,吕布一侧身便见到一个鬼头穿着五色衣衫,左手举凿,右手举斧,一个箭步跨前几步,离吕布只十米之遥,左手叉腰,右手高举过头作跳跃状,头向左右摆动,右手不停地拿着斧头转动,脚步上下踏跳,嘴里面不时是发出“呼”的声响。 吕布看得真切,那头裹黄巾,穿着五色衣服的人原来头上戴着面具,面具光头突眼,嘴巴大张,额头正中有硕大的一个包,脸上绘有火焰图案,乍看之下会令人以为见到鬼了! 面具图案是护法神。有八人,每人头上所戴面具图案皆不相同。 八个护法神面具,八把凿,八道斧头。 “嗄!”、“嗄!”、“嗄!”之声不断发出,数人从不同角度向吕布逼近,每进一步各人皆出斧举凿,都发出一声“呼”声。 吕布听得各人步法沉稳,舞动斧头风声呼呼,心知对方内力过人,便稳住脚步等待众人靠近,心道:只要先踏入五米内的人,必死于我呲铁刀之刀下! 八人似知道吕布的心思,各人却并不急进,在吕布身前十米处不断舞动,踏前一步又退后一步,看似无意识却是有章有法,进退有度。各人前后左右不断挥动斧凿,动作却是不断加快。 不好,吕布心道:等待他们将阵法布完,身上罡气运转时我便难以破阵了。 玄光一闪,吕布动了,目标是左首之人,呲铁刀自下而上直推而去。 地窟里面平地便起一股风…… 黑山野外,何曼的铁棒雨点一般击向张燕,张燕全凭一身轻功闪过。 一寸长一寸强。 何曼的力度更是令铁棒有如狂风暴雨一般扫向张燕,张燕手中的腰刀自然难敌铁棒的威势。 风随棒起,一股劲风从张燕腰后袭来。 张燕已绕到一棵大树前,突然腾空跃起,手足并用呼的一下子就跃上数米的树身,何曼的铁棒随着张燕的双脚而“噼噼啪啪”地打在树身上。 每击打一下,大树便剧烈地震动一下,张燕的心也随之吊起。 “呼”的一声,风起。 一把刀自树上直插而下,刀下是一张有着一道长长刀疤的面孔。 何曼心头也是一震,已顾不得形像了,和身向旁边一滚方躲过张燕从树上跃下的一击。 “飞燕果然名不虚传呀!”何曼心头一凛。却听到有人大呼:“好刀法!” “看棍!” 何曼瞄眼过去,喝彩的竟然是那眭固,气得他大叫一声挥铁棒复向张燕当头打下。 张燕运力挥刀一挡。 “当、当、当、当……”已经不能再跳开,何曼的铁棒紧紧贴着张燕的身躯而转动,风声呼呼从铁棒上传出。 “当”的一声,张燕薄薄的腰刀又怎堪承受铁棒沉重的力度?腰刀竟然激射而出,一个人也随之向后一个鱼跃。 何曼心中一喜,拿着铁棒的双手向前挺进,脚步急移,只是此时却是听见一声风声从鱼跃而出的人身上发出。 一枚飞镖,随腰刀的脱手激射而出,直射向何曼心窝。 “当”的一声响,何曼急急立定,手中的铁棒一舞,将飞镖打飞。 此时的张燕已是赤手空拳。 一把长刀随风抛了过来,刀柄直向张燕处落下。 张燕两手一抄便将长刀执在手中,只一摆便将刀锋置于脚边,抬眼望时,原来抛长刀过来的人竟然是眭固。 铁棒挟杂着风声扑面而来,“叮当、叮当……”刀棒相交之声不断响起。 张燕长刀在手,登时胆粗气壮,虽不是平时随身之刀却比起腰刀强多了,长刀霍地展开,却是现出一片刀光,将铁棒之势一一化解。 张燕心道:睦固此人本性不坏,心中重义,只是恨透了吕布,想置吕布于死地…只是吕布掉入地窟,哎呀,不好,地窟里面乃是黄巾八大护法,当年被卢植讨伐,逃到黑山隐姓埋名潜心练功,其所习之术古怪刁转…想不到眭固竟然想到此计令吕布跌于地窟之内与八大护法相斗…唉,吕布生死难测,唯有望天打卦祈求吉人自有天相…… 张燕转过无数念头,不想何曼击来的铁棒越来越快,越来越密,稍一不慎,竟然被其铁棒重重一推,撞中左肩,痛得张燕大叫一声望后一个翻身便退。 却哪里退得出去,铁棒如影随形而至,铁棒的棒头在张燕的眼前变得无比硕大,看看避无可避。 便听“当”的一声,一支长枪尤如横空出世,斜刺里插将入来,堪堪挡在张燕的面门前,将铁棒一把弹开。 一个**上身、满身鲜血的人把一支铁枪挟在肋下以右手撑住斜斜上举,左手戟指何曼。 这人是高顺,那个横遭何曼**的人。 此时的高顺两眼冒出摄人的神色,如同两颗眼珠要冒火一般,嘴巴微张,指着何曼从嗓子里面迸发出三个字:“呐命来!” 话毕,长枪已经随声音而动,右手轻扬,枪尖直指何曼的面门。 何曼见到长枪如同一条赤练蛇一般刺来,哪敢怠慢,铁棒向上一拔,“当”的一声,两人力量竟然旗鼓相当,双方皆手上一麻,双双向后一纵,同时扎个马步双目凝视对方。 何曼扬声怪笑道:“哈哈哈,好你个高顺,真后悔刚才没有一刀劈你个头下来!” “竖子,我刚才说过必取汝头!”高顺眼中爆发出熊熊怒火,嘴上还残留着血迹,嘴唇紧闭,大喝一声:“呔!”跨步上前,长枪如风点至,到得何曼身前,却化作数道枪影。 一把钢叉“呼”地一声击来,将长枪挡住,言明挥动钢叉上前相助。三人霎时之间便战了数合。 张燕把长刀望空一摆,刀锋闪出一道寒光,便想上前助阵,不想听得耳后有风声传来,张燕平素练习暗器多年,知悉有兵器从后袭到,急急向旁边一闪,耳边有一支飞镖掠过。回头视之,却是那方通于其后袭击,手上的飞镖回环飞转,原是有一根绳索相连。幸而张燕的腾挪功夫了得,左窜右跳避过飞镖的袭击,长刀直插而入。 飞镖连着一条钢丝绳,来去回环,神出鬼没。 方通手中早执起一柄弯刀,弯刀向前一挡,一个后翻,身随飞镖走,飞镖已经向着张燕的前胸飞射而来。 瞬间已到眼前…… 高顺为何能脱得绳缚来斗何曼?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四回八大护法斗吕布 二百死士护高顺 第五十四回八大护法斗吕布 二百死士护高顺 张燕看看飞镖已到身前,将身体急转,那镖却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又飞过来,张燕头一低便闪将过去,提刀向方通劈下。 二人互相腾挪跳转,众人看上去却是感到煞是好看。 眭固命人召集数千黑山军前来围定山野四边,越来越多人向此地围拢过来,火把将黑山瞬间点亮,整个黑山闪烁着无数火光。 山下的吕军大营之中却是无人能睡,众人均奔于山前鼓噪。 陈宫立于营前帐幕外,急得如同热窝上的蚂蚁背负着双手走来走去。 突然陈宫立定,望着远山上的火光一点点连成一串,人声嘶喊,便喃喃自语道:“已经四更时分了,不知山上情况如何?主公有否被张燕所害?” 一人踱布而前,轻声道:“公台何必担忧?主公武艺超群,量一小小眭固能耐他何?” 陈宫抬眼视之,乃是凤雏。 “我非担心眭固,只是,只是担忧那飞燕是否与眭固一个鼻孔出气,我们皆中其诡计矣!”陈宫两手撒开,无奈地拍手长叹道。 凤雏正色道:“吾观张燕此人言出必行,非阴险小人,公台不必担忧!”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乱世,谁又敢保证谁是真心,谁是假意?”陈宫一脸潇湘之色。 凤雏脸色一变,双目直视陈宫道:“噢?公台此言,似是有所指,是怀疑我乎?” “我并无此意,只是担忧主公安危!”陈宫冷冷道:“有人似乎对主公生死并不关心!” 气氛开始变得紧张,吕布军中两个谋士心中各怀芥蒂,二人皆不言语,似各有所思。 “公台,我部随时可以对黑山发起攻击,弓箭手已整装待发!”一人顶盔贯甲直奔过来,正是张辽,面上的充满了急切之情。 陈宫心下一热,上前对张辽道:“文远,辛苦你啦!” 凤雏急劝止道:“主公与张燕正在策反黑山众贼,如果发起进攻,只会令形势更加恶劣,到时难以收拾,反将主公陷于不义之地。” 张辽低头想想,也觉凤雏所言极是,不禁立于帐前沉思不语。 众将听得山上动静亦渐渐围拢上来,众人一时望向黑山纷乱的火光,一时轻声耳语,脸上皆露出紧张之色。 黑山地窟之内,呲铁刀已经出手,平时呲铁刀出手,就一定会死人。 此时却是例外。 玄光一闪之下,左首那黄巾护法将凿砸向吕布,斧头随着众人的节奏而动,“咣、当”两声,便将吕布手中的呲铁刀弹开,一如刚才舞动的动作,力量深厚沉雄。 吕布心内一凛,只恨方天画戟不在手中,呲铁刀一劈之下,想要再劈一刀时,却已不见了对手,火光一闪即逝,八个护法又从四面围来。 吕布把刀回环,和身向前急进,呲铁刀呼呼呼直向身前一人劈去,这次吕布要连环劈砍,绝不再给机会那人逃跑。 风声呼呼之下,却听得左右两侧同时有两把斧头向自己劈下,身后更是风声甚劲,不消看吕布就知道已在数把斧头劈来。 一个黑影早已翻身腾空而起,落下时呲铁刀化作一片玄光斩向两个护法。 四把斧头从不同方位劈到,堪堪击中吕布的呲铁刀,吕布的呲铁刀一劈之下被斧头击中,火光四射,吕布借一击之力,安然跃至地上,心下也是骇然:此八人每每出击后退皆有方位,我全然无法伤其分毫,这便如何是好?今只恨我的方天画戟不在此地,不然适才我便能劈翻两个,今晚这八人恐怕难于应付呀! 火光一闪,又两人扑上,另有两人身法怪异早补上前面两人之后,后面四人又扑前,完全无一丝空间给吕布腾挪。 “咣咣!当!”两斧一凿打来,发出三声响,吕布凭呲铁刀交击之力向空跃去,却不想跃到两米处撞到一处垂下来的石壁,幸而石壁呈钟乳状,被吕布撞断了一截。 吕布揉着被撞痛的肩头,心中大急,这鬼地窟黑漆漆的不见五指,又有许多障碍,却又如何施展轻身功夫? 高顺一人力战何曼、言明二人,大感吃力,咬紧牙关死战。战到酣时,高顺怒喝一声,向后退去,何曼的铁棒却是滚滚卷来,无一丝休止。 退到众人围住的圈外,一贼左手持火把右手执刀便劈向高顺,不想高顺的铁枪快如闪电般直刺面门,惨叫一声便被刺翻在地,咽喉中枪,死于非命。 众贼见状皆一涌而前,只听“刷刷刷……”几枪,数人皆被刺翻于地,一贼胸膛中枪倒翻出去,手中所执火把却是脱手而出,堪堪坠进吕布方才所跌落之地窟内…… 地窟内的吕布于黑暗中撞中几次石壁,不敢施展轻功,却被数个护法前后一齐袭来,只听得斧头呼呼劈至,吕布心下大叫不妙,手中呲铁刀已然向前挥出,黑暗中全然不见一物。只觉被两人的斧头挡住,身体想向旁边转去,却不想侧面早已被人封住后路,吕布只感到背后一麻,已中了一斧头。 锋利的斧头划破吕布的衣衫直劈入肉,幸而吕布身法轻灵,否则此一斧头已要了他的性命。 后背一痛之下,吕布又觉肩头被凿了一下,急向旁边纵去,随之在地上打了个滚,半蹲于地上,呲铁刀已摆上面门位置随时要出手。 吕布心急如焚,后背的痛楚被焦燥的心所压倒,反不感到有什么,最大的痛苦却是在黑暗中与八个人相斗感到极之不适应。 吕布后背在流血了,心也在滴血。 一道火光从上空直坠而下。 在吕布眼中恍若一条救命稻草! 此时正是那贼坠下火把之机,吕布望空一个空翻便将火把抄在手中,左手火把右手呲铁刀,两下执住,人却在原地不断盘旋。 火光中,吕布将地下的环境看得一清二楚,原来此地皆是平地,空中却是有许多倒垂下来形似钟乳石的山石,倒悬于洞中。 八个头戴护法神面具的护法正手舞足蹈,进退有度,口中不时发出“呼”的一声。 此八人乃是黄巾军中八个护法,遁到黑山洞中每天不分白天黑夜皆演练阵法,按八卦方位的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八个角度演练,前后进退皆熟练无伦,吕布于黑暗中当然是受尽苦头了,幸亏吕布轻功超绝,不然早已丧身于八人的斧头之下了。 那八人心中也是惊骇,战了数十合,皆被吕布以超绝轻功闪身避过,手中的呲铁刀更是有几次险些取了两人之性命,幸而其余人等守护相救,否则早已命丧于呲铁刀之下。 八人进退回环,徐徐而进,护法神面具左右晃动,手中斧凿也随之转动,动作变得更加快捷灵动。 “呼”、“呼” 两人口中发出声响,手中斧头向着吕布迎头劈下。 吕布后退一步,后面两人随之挥斧头而到。 火光随吕布的左手而动,吕布看得真切,手中刀左右回环而动,配合轻灵的步法却也与之战个平手。 呲铁刀终非长兵器,不及方天画戟劈、挂、锁、推、撩、盘、刺等等各种功能,应付八个人从八个方位袭来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吕布也仅仅能自保,并不能破敌,因为他们配合得太紧密了。 火光一闪,几把闪着寒光的斧头便照头劈来。 古怪的面具配合八人舞动斧头,头摇手转,于火光中显得极为诡异。 吕布头顶之上五人正在苦战。 张燕与方通那边很快便有了胜负。 一道黑影随风而至。 那是一枚系绳飞镖,飞镖所击之人业已腾空而起顺着飞镖向后倒翻出去。 人未立定飞镖又至,张燕早料到方通有此一着,左手一抄,便捉住钢丝绳,把长刀向钢丝绳斩去。 “当”的一声,不损分毫。 方通却是顺势扑上前去用手中钢丝绳绕住张燕的长刀用力一扯。 张燕的长刀竟然脱手而出。 “哗!”众人齐声惊呼。 方通心中一喜,手中弯刀闪作一片光影劈向张燕,只想一刀取其性命。 张燕手中无刀,只得向前翻出去。 一柄飞镖随着张燕的前空翻而激射而出,对着的目标是方通。 果然,一柄飞镖正正插入想冲上前斩张燕的方通心窝,方通的左手还高举着弯刀,右手的钢丝绳上却还缠绕着张燕的长刀,但是此时左右手两边的武器皆已颓然落地,他的人也张大嘴巴,瞪着巨大的牛眼死去。 张燕一击得手更不迟疑,望地上一滚便将长刀执于手中,向着正在激战的截天夜叉何曼后心一刀劈将下去。 截天夜叉何曼正与高顺战得正酣,听得身后有风声袭来,急忙向旁一闪,一把长刀挟着风声劈过。 张燕甫加入战团便令形势大变,高顺登时感到轻松许多,刚才以一敌二,好几次差点被何曼的铁棒扫中。 阵外响起无数喊杀之声,眭固命众兵团团围过来,呼呼风声加上众兵喊杀声,火光掩映之中令整个黑山笼罩上一片战争的阴影。 何曼借着数个贼兵挥枪向张燕急刺的同时,手中的铁棒照头向张燕就打下去。张燕心下一急,不断向后退去。 高顺那边亦同样不是那么好过,刀枪前后左右砍刺过来,只得边挡边向张燕处靠拢,身体已经被刺了几枪,鲜血不断流出,所幸并非心、肺等等致命之处,多是皮外伤并未入肉,但已是遍体鳞伤了。 高顺、张燕二人战到一处,两人背靠背挥动手中武器抵挡众贼兵攻击过来的长兵器,不一刻两人已战成血人。 眭固在阵外大呼道:“众军听令,莫误伤我大哥,如有误伤,必严惩之!” 围上来的众贼兵约有3000余人,皆为眭固部下所统亲兵,听了哭笑不得,手中武器尽皆向高顺身上招呼上去。 正危急间,听得阵后响起一片骚动,贼兵齐声惊呼:“哗,快散开!” “好厉害呀!” “挡住他们!” “救命呀!” 眭固向后一望,只见到众贼兵纷纷大呼着向旁边推挤,两军相交处有数十员大汉当先直突向前,手中皆舞动大铁枪或大刀,猛劈狠斩狂刺。 猛虎纵入羊群一般。 十数个贼兵被抢在最前面的十数个大汉劈翻在地,有的被大刀一刀毙命,有的被长枪穿胸而过,有的被横扫于地,倾刻间便被打倒。 众贼兵无法抵挡,余人哪得不惊,尽皆让开一条路来。 眭固看得心惊,不禁心道:哪里来的如此猛的队伍,竟然一交锋便将我的部下打得溃不成军! 他哪里想到,此中领头的200人便是高顺亲自训练的死士,高顺乃是统率吕军陷阵营之大将,只因下邳一役被曹军尽数杀尽,只得重新训练死士,此200人便尽是吕军精锐,眭固的贼兵又如何能够抵挡? 原来此200死士混在杜长800人中被眭固用麻药灌倒,却不想被孙轻派人偷偷杀死看守士兵,将众人救出。 孙轻于救人时却是偷偷取了高顺的铁枪,潜到捆绑高顺的大树后趁众人观战之机救下高顺,故此高顺得以提枪杀贼。 高顺见到众死士杀入阵内,心下高兴,手中枪呼呼呼刺翻三个贼兵,高呼道:“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杀呀!” 张燕听了也大喜过望,大呼道:“汝等众人莫跟着眭固去投死路,快快放下手中武器,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有许多贼兵都畏惧张燕,听得张燕之言纷纷后退,有些人甚至扔了手中的武器退到一旁。 “啊啊噢!啊…..”惨叫声连连响起。 十数个贼兵被掀翻于地,高顺的200死士冲至高顺的身前,众人形成一个强大的阵形将高顺死死护住,更有人将身上的铠甲脱下盖在高顺满身是血的身体上,蹲在地上帮高顺包扎伤口。 高顺满意地望着身边的兄弟,眼内充满了感动,心道:关键时刻还是平时在一起训练的兄弟能帮我的忙呀!只是主公跌落地窟不知是死是生?心中一急,突然想起一事,便高声大呼道:“众兄弟,主公的方天画戟呢?” “在此处!”有两人在数米处大呼道。 “快取来!”高顺急道。 吕布能否战胜八大护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五回悍勇高顺杀夜叉 神兵利器定生死 第五十五回 悍勇高顺杀夜叉 神兵利器定生死 两个人“嘿哟嘿哟”地抬过方天画戟。 高顺腾地将方天画戟取过,霍地站起身体,望着地窟上的大陷坑,呼地一声,将方天画戟抛向陷坑处。 “呼”的一声,方天画戟望空划一道弧线戟尖向下直坠落地窟下面。 截天夜叉何曼面色大变,脸上的刀疤在紧张的神色下更是显得可怖,两手捉紧铁棒大喝道:“挡我者亡!”铁棒挟着劲风扫向身前的死士。 一个死士用手中长枪一挡,竟然挡之不住,被打得手中枪连同铁棒压在自己胸前,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向后便倒。 一旁的两个死士举刀便劈向何曼。 刀锋呼呼而至,何曼心下一凛,收回铁棒挡住两人的大刀,铁棒向上一撩便将一人的大刀挑上半空,另外数人举刀枪直进,力量皆较沉雄,阻挡住何曼的攻势。 高顺所训练的死士果然彪悍,硬生生将何曼截在阵外。 战阵之内的高顺用铁枪撑住身体,有两人为其撕下衣衫包扎身体上淌血的伤口,高顺的上身已经有士兵帮他穿上了锁子铠甲。 “呼呼呼呼……”截天夜叉何曼挪展身形只在数尺之地进退闪让,棒影如山,环护周身,数名死士被何曼的铁棒封住攻势,只见到眼前漫天的棒影。 “破!”只听一声叱。 便见到何曼的棒势如长虹饮涧,手中的铁棒快如雷电,连续向数员死士头顶闪击而下。 一条粗重的铁棒竟然可以快到如此地步,却是几个敢死之士想不到的。 数人狂嚎几下,尽皆被铁棒瞬间击倒,七窍流血而死。 跟在后面的死士营将士怒火中烧,一拥而上,又与何曼缠斗于一处。 高顺看着何曼连杀死士营数人,心在滴血呀!死士营众兵皆百里挑一的好手,如今瞬间便在何曼手中死去几人,高顺的双手竟然开始颤动不已。 铁枪已经禁不住双手震动的力量而破空而出。 “呼!”一条黑影越过人群腾空而起。有数个死士营兵丁感到自己的头顶一 紧,只是一瞬间便回复轻松。 那黑影从众人头顶上一跃而前,手中长枪与黑影如同一体。 枪即是人,人即是枪,人枪一体! 枪是铁枪、人是高顺! 势若疯虎、狂如游龙! 截天夜叉何曼正用铁棒顶住数员死士劈下来的大刀,惊觉空中有条人影闪电般撞来,那是一个没有带头盔的人,头发飘飞,在黑夜的火光中有如夜叉索命。 “哗啊啊!”惨叫声如泣如诉。 何曼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他分明见到了高顺的那张脸孔,冷冷的不屑一顾的脸孔,一如最初自己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样子,于平静中表现出一丝高傲。 在何曼的世界中,真正的夜叉原是高顺,因为高顺如索命夜叉般终结了他的性命。何曼的胸口正中插入了一柄铁枪,那铁枪穿过了何曼的身体,铁质枪柄直没入到高顺右手握枪处。 高顺的右手握枪成拳,重重击在何曼的心头,低沉的嗓音从高顺的喉头发出,已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竖子,我说过必取汝头!” 刀光一闪,腰刀自高顺的左手挥出。 那个脸孔带着一条尤如长蛇弯弯曲曲伤疤的头颅便如同一个皮球一般掉于地上,成为死士营众军士争相践踏的对象。 也许他于黄巾起义时与曹洪对阵中就应该死去,命运不会再给截天夜叉何曼第二次死里逃生的机会。 截天夜叉何曼终于死去,死于一个更沉稳、比他更不畏死的人手上,那个人叫高顺! 言明正与张燕斗在一处,两人叉来刀往,不想听得何曼一声惨叫,骤眼望去却见到一支大铁枪直穿过何曼身体,如同烤肉串一般将其穿起,心中大惧,三个伙伴只剩低自己一个人了,眼前的张燕已是不好对付了,又见到众死士如同猛虎般涌来,偷眼望向高顺一头散发正向自己处冲来,心中更是魂飞魄散,手中的铁叉竟然拿捏不住,被张燕一刀荡开,掉于地上。 言明武器脱手,心下慌乱,被张燕复一刀,向着言明转身欲逃的后背劈了一刀,马上跌翻于地,被死士营的众士兵齐齐上前践踏而死。 地窟内,一把火把照亮了一切,火光映射着头顶呈钟乳形不时低垂或高耸的岩石。 一手举火把一手舞呲铁刀的吕布限于呲铁刀的长度以及八人配合紧密的诡异阵法,只能自保。 火光扫过,只听得“呼”的一声响,从一个护法头顶传来。 那护法身形暴长,向旁边急急跃开。 “噌!”的一声,一支长长的利器直直插入地窟的土中。 方天画戟! 吕布双眼一亮,目光**入土中的物件所吸引,此时的方天画戟静静地插在土中,在火光映射中有如神兵利器。 “呼、呼、呼”吕布耳边听到三把斧头劈来头顶的风声。 吕布身形一晃,直奔方天画戟而去。 前方早有三个护法截住去路,三把斧头联同三把凿子一齐打来。 好一个吕奉先!风声中八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越过众人头顶,刀下头上,竟然从三人的头上飞身向前翻了个空翻。 呲铁刀盘旋而斩,三人皆惊,阵形无法维持急急就地一滚,八人步法如风,皆守住八个方位,斧头转动,铁凿轻扬,步法有度,又慢慢逼将过来。 火光一闪之下,吕布“嗖”的拔出插入土中的方天画戟,眼中满是惊喜之情,方天画戟此时就似是其久未谋面的老朋友。 时间一下子缓慢下来,吕布完全无了方才的焦急和无助,双眼似无视八个护法的逼近,身体慢慢向下深蹲,顺手将火把用力插入土中。 火光近距离映照着吕布脸,英挺的鼻子、紧闭的嘴唇衬上英武的脸庞轮廓,勾勒出一张俊美的面孔。 这张俊美的面孔此时充满了寒气,寒气在火光的映照下非但没有消褪,反倒在方天画戟的衬托下更显冷酷,杀气向四周不断漫延。 “呼、呼”两个护法如同前时一般按步法从生门而入,两把斧头直劈而下,手中拿着铁凿护住头部。 吕布此时方发现黄巾护法的招数特点,原来他们分别劈向自己的头两侧,劈的路线遮蔽了护法的头,以出斧头的角度来藏头。 这才是真正的藏头躲脑! 直到此时,吕布终于静得下心来感觉对手的进击,破绽原来就在此处。 “嗖”玄光于火光中向着攻击过来的两个护法的斧头飞掷而出。 “扑、扑”两声,两个护法手上的斧头已经将吕布脱手飞出的呲铁刀击落在地上。 只是两个黄巾护法根本没有想到吕布这招的目的并不是要伤人。 吕布要的是打乱二人招数中的藏头躲脑,吕布要的是两人露出来的头。 项上人头。 更快的一柄利器从吕布手上发出来,伴随着风声发出的除了闪闪的寒光之外还有一抹红缨。 方天画戟的月牙铲“唰”的一声削去了一个护法的头颅。 另一个护法身手极快,手中铁凿撞向吕布横扫过来的方天画戟。 螳臂当车! 铁凿完全不堪一击, “扑”的一声,被方天画戟扫得飞将出去,他的脑袋亦如同伴一般被方天画戟削去了头颅。 只一瞬间,两个活生生的人便没了项上人头,火光中两具无头尸首直直扑倒于地上,掀起的风将火光吹得到处乱晃。 “啊!……” 三人齐声惊呼,另有三人已经出手了。 只是他们见到两个同伴瞬间毙命,手中的斧头已然开始发抖。 那两个是朝夕相处的伙伴,同吃同住,同练功,八人几乎是同为一体,如今两人突然身死,死状惨烈,哪能不惊? 一惊之下破绽便出,左首一人的斧头劈下时已然露出一截脑袋。 高手过招哪容有失,方天画戟呼啸着向三人扫去,呼呼风声之下便听得一声惨叫,左首那人被戟锋斜扫过右边眼球,那人狂嚎一声斧头、铁凿应声掉下地面,人也急速向后跌开,双手捂住眼睛,血水从手指空隙大量流出,看来已瞎一目。 方天画戟一招得手更不迟疑,呼呼呼逼开五人攻势。 八人已丧二人,重伤一人,八人所布之阵登时瓦解,只是吕布心下有点奇怪,阵法既破,余下五人竟然毫不后退,依然扑将上来,竟然悍不畏死。他不知道眼前八人乃黄巾八大护法,经无数战阵,早誓言共同进退,面前哪怕明知是死路一条亦奋力拼杀,死,对他们而言只是奔去另一个世界,那里早已有黄巾兄弟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他们深信这一点。 方天画戟于地窟中展开,虎虎生风,五人完全无法抵挡,又没了阵形的互相配合,各人皆感到眼前一片戟影,完全不知何处为虚何处是实。 火光中只听得吕布大叫一声:“着!” 方天画戟的戟锋所指,已是一个护法的咽喉。 那护法的护法神面具之内喷出一大团鲜血,身体随着方天画戟而动,僵硬地被挑翻在地。 突然听得呼地风声一响。 原来四个护法已知不是吕布对手,三个护法向后纵身跃开,另有一个护法已经飞出斧头打横扫向插入地上的火把,企图将火把打熄。 火把被斧头击中,火把的木柄折断,火把头连同松香油一起忽啦一声跌向一角,火仍然在燃烧,只是一下子小了很多。 护法的动作纵快,却又如何快得过人称飞将的吕布? 只两秒的时间,吕布便足够了。 瞬间,吕布已经随着四人的动作而动,身形望地上一滚,身体已经单膝跪地呈半蹲姿势,方天画戟用手压在膝盖上横亘在身前,戟尖向上斜指。 原本跌于地上的呲铁刀和三把斧头竟然在两秒间被吕布拾起飞掷出去,拾武器之时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然脱手,空出两手于地上拾起兵器方有充足的时间发出,发出后方天画戟才归于吕布膝盖上。 那个飞斧头击中火把的护法胸口正正插入一把乌黑的呲铁刀,另三个护法各人尽是胸口正中插入一柄斧头,各人皆大叫一声倒伏于地,鲜血从胸口之中泊泊流出,身体在地上抖了几抖,便死于非命。 “哎唷,哎唷……”地窟之内传出一声声低沉的**声。 吕布从半蹲状态缓缓站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斜斜倒提,戟尖上的血一滴滴流于地上,在安静的地窟中令人听在耳里却是那么的清晰可闻。 吕布一步一步走向**声发出的地方,那是一个黄巾护法发出的声音,适才此人被方天画戟的戟锋从眼睛处斜斜划过,头上的护法神面具已经断开两截掉于地上,戟锋如电划得甚深,此人已完全丧失战斗能力,半躺于地上痛苦地不断轻声**,身体不停扭动。 突然黄巾护法停下扭动,因为他感到有一股寒意从其咽喉处传来,还伴随着一股刺痛感。 无处不在的恐惧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之下漫延在黑暗的四周,黄巾护法也感受到了这种恐惧,一动不动,只有血从捂着脸的手指间不断溢出。 黑暗的地窟之中只剩鲜血滴下时的泊泊声,在寂寞空洞的地窟中显出死亡的阴影。 吕布的方天画戟于此时便是一柄定人生死的利器,戟尖直指对方喉部少许。 “汝等是何人!”一声沉狠的声音从吕布的口中缓缓发出,此时拥有俊美脸庞的吕布屹然便是一个恶魔,这是来自恶魔最后的问话。 因为他已经不能听到任何回答了,那个黄巾护法突然将身体抽动几下,嘴里面冒出大团大团的鲜血,原来他早已咬断舌头,步七个护法的后尘而去。 吕布一愣,低头审视此人,只见其两手慢慢从脸上松开,脸上嘴上全涌出鲜血,死状颇惨,吕布轻轻摇了摇头,移步于地窟的上空,那里是吕布方才跌落的地方,离地窟底约有十余米,吕布环视了四周,拾起呲铁刀入鞘,随手捡起一个护法神面具,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讥讽之色。 头顶上众人尚在厮杀,刀枪剑戟相击之声不断,无人知悉地窟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喊杀声,惨叫声,怒骂声不断从山巅传出。 地窟内的黄巾护法被吕布收拾得干干净净,眭固还有何法杀吕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六回贼势众山巅混战 力挑贼张燕擒敌 第五十六回 贼势众山巅混战 力挑贼张燕擒敌 眭固立于众贼军中,身前有数十贼兵环绕,其口中高呼道:“众军兵快与我堵住高顺!取高顺头颅赏金千两!” 众贼兵被百余死士冲将上来,杀得死伤无数,但是终究人多,后面又有杜长带来的800军士夹攻而来,两下里无路可走,两三千人虽被杀翻数十人,却仗着人多势众,慢慢在眭固的鼓励下向着高顺等人围拢而去。 高顺虽勇,在密密集集的贼兵涌来之时也只是朝前击倒了十数人便禁不住众贼兵之势,向后且战且退。 “眭固!竟敢麻翻老子,看老子不将你个刺个透明窟窿你便不知老子的利害!”杜长抢在800人之前向着眭固所处方向突前。 前方的贼兵人数众多,刀枪齐举之下杜长根本无法靠近,只能远远地高声喝骂。 更多黑山军从山中各处涌将过来,听得有人高呼:“快快放箭!”却是眭固手下亲兵下令放箭。 “咻咻咻!……”弓箭成排从空中呈抛物线状射下。 “啊啊啊……”惨叫声连连从杜长所率之800人中发出。 不一刻便伤亡过半。 “我操你个眭固!老子跟你拼啦!”杜长两目通红,牙齿在口腔内磨得啦啦响,真想生吞了眭固。 更有几个眭固处的贼兵趁机爬上几棵树上用弓箭射击高顺等人。 “咻咻……”几声弦响之下,数员死士应弦倒地。 高顺恨得牙痒痒几番撞击皆收效甚微,只杀死数人,贼兵团团围裹上来,口中高呼:“杀呀!” “杀死他们!” “一个也不要留下活口!” “全部都要死!” 张燕于阵内手一挥,树上便有一人惨叫一声,跌将下来,身上已中了张燕的飞镖。 张燕连发数枚飞镖将数人打下树来,手一掏衣袋却是空空如也,原来身上的飞镖已经打完。 张燕看到不断有贼兵爬上树发射羽箭,众贼兵又团团围拢上来,势已极危,便振臂高呼道:“众兄弟,我是张燕,全部都停手!不要再自相残杀啦!” 拼杀依旧,无人对张燕作出反应,只因围拢近前的二、三千人全是眭固部下亲兵所率,都是忠于眭固的人。 高顺铁枪回旋舞动,呼呼风声中连着刺翻数人,只是面前实在太多长兵器刺砍过来,肩头、手臂已中了数枪,力气已经不继,气喘如牛,脸上混合着敌人的血水和自己的汗水,双手完全无暇顾及已经被血水浸染得有点睁不开的双眼,意识也开始变得有点模糊,无数次,于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高顺也是如此拼力死战,死?有什么打紧呢,身边的兄弟不是前赴后继的死去了吗?害怕更是没有必要,只有战斗,只有拼杀!能杀一个是一个,杀到最后留给自己的只有自己手中的铁枪,只有自己的大铁枪才有资格结束自己的生命…… 高顺脑际迷糊之时,朦朦胧胧之中听得众贼兵齐声高呼,侧头视之,便见到一个令高顺精神一震的画面。 “啊啊!”两声惨叫响起。 一条黑影从地窟中飞跃而起,随之而来的是那一柄刚才自己抛下去的方天画戟,“呼”的一声破空之声下,方天画戟随黑影的降落而于空中划了一个360度的大圈,方天画戟“啪”的一声击在两个靠近地窟陷坑的贼兵身上。 方天画戟如同游龙一般任意挥洒,贼兵碰着就亡,沾上便伤,瞬间便击倒了十数人,密密麻麻的人群在方天画戟的挥舞范围之内完全无人能挡。 惨叫声从众贼兵中不断传出,众人不断向后推挤呼喊,方天画戟所到之处或断臂,或前胸溢血,或毙命,或避之不及。 最令人胆寒的是方天画戟穿过一人身体然后高高地抛落于其后之人身上。高顺的目光开始变得湿润,这次自己清楚地知道眼角溢出的定是晶莹的眼泪水,随着贼军的向后退却,他终于有时间用双手轻轻抹去沾在眼眶周围的鲜血,向眼前那个英伟的身躯望去,此时可能用致敬更适合高顺的心情,对了,是向吕布致敬。高顺心道:主公呀主公,跟随汝征战了十数年,每次临危对敌至最后关头,无一不是主公凭一身绝世武艺和逼人气势披坚执锐、奋不顾身地率众人杀出一条别人无法想像的血路,只要跟随着这个英伟的背影,便一定能杀出去,哪怕前面是百万雄兵,也必能一马当先于乱军中取上将头颅。我高顺于此世上只服你吕奉先一人,无人可以令我归服,只有你,战神吕布方能令我心甘情愿拜服! 前路便是刀山火海我高顺都会追随吕布的背影而战,高顺的心头完全被吕布高大的身影所笼罩,手中的长枪只知道向着贼兵的头上刺去,胸中洋溢着无限的激情和无畏的气概。 众志成城!“杀、杀、杀!”众死士齐声疾呼。 一百余个死士紧紧沾着高顺的身边,无形中围绕成一个阵形,前后左右互相照应,刀枪左右相护,跟着吕布如同一股龙卷风一般从外杀入眭固的贼兵阵内。 众死士紧随吕布的方天画戟一齐指东打西,一鼓作气,向前挺进,众贼兵竟然无法防御,节节向后败退。 “众兄弟,上呀!莫教吕布逃出我黑山大寨!”眭固高声呼叫,手中长枪向着吕布方向斜举。眭固立于吕布之前三四十米处,随吕布前进而慢慢后退,但始终保持这个距离。 眭固身边的几个亲兵亦高声叫嚣:“杀呀!杀了吕布重重有赏!” “快快围将上去,他们人少,很快就败于我们手上,众兄弟,上呀!” “杀呀!” 众贼兵终归人多势众,互相打气之下又再围将上来,刀枪剑戟齐举,向着以吕布为首的锥形阵形冲锋。 吕布在前,高顺、张燕在两侧护卫,身后是一众死士营汉子,形成一个锥形战阵,枪挑刀砍,将眭固的贼军撕开了一个口子。而杜长率的800人被贼兵前后夹住,不消一刻就只剩下三、四百人。 “擒贼先擒王。”张燕在吕布身边轻轻叫道。 “呼!呼呼……”吕布连续劈翻十数人,连同数条长枪被击上半空砸向贼军,其势甚劲却始终靠近不了眭固身边。 吕布把手从腰间抽出一物,望眭固处一抛,只听风声呼呼,直飞向数十米处的眭固。 眭固手持长枪向前一插,直直插入此物中间,定睛看时,却是一个面具,护法神面具。眭固见到此物,心下吓了一跳,心道:吕布确是神功盖世,此乃黄巾八大护法之物,莫非八个护法竟然死于吕布之手?心下自是惊疑不定。 张燕从吕布身后见到吕布飞出去的物体被眭固用枪尖挑住,定睛看时竟然是护法神面具,心中也是一惊,心道:黄巾八大护法自张角战败身亡后便遁入我黑山,寻到此洞窟练功,我便命眭固每日令人用吊绳从崖边吊入水和食物,不想眭固竟然勘测出一个陷坑来设计陷吕布于地窟内,此八人从来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八人所布之阵从来无人能活着走出去,不想今晚吕布竟然能从地窟内全身而退,主公真神人也! 吕布双手舞动呼呼生风的方天画戟,戟锋所过处,数人被刺伤,两人被戟柄扫得直跌出去。但是贼兵睁着血红的眼睛仍然被身后之人群拥着挥刀枪冲上来。 寸步难行呀!吕布心内暗暗着急,心道:我进一步,睦固便退一步,始终处于三、四十米处,如何能擒到他?人不是机器,再这样下去我等终归会乏力,最后的下场便是全军覆没。吕布不敢再想下去,只加快手中方天画戟的出招动作,面前无数敌军的面孔也已越来越清晰,放大到吕布眼内便是每个人手上的武器变成了他唯一关注的东西,其它人是如何倒毙于地,如何断腕、断臂皆没法去留意,眼前只有挥动的长兵器如何在方天画戟的攻击下颓然跌落,他的主人随着武器的跌落而成为方天画戟的戟下鬼魅。 “主公,用戟向前挑贼!”张燕暗暗提醒吕布,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在吕布耳边轻声道了一句话。 吕布点点头,手上的方天画戟突然发力。正对吕布的一个贼兵被方天画戟正正插入前胸,整个人惨叫一声被方天画戟高高向后挑起直摔出去,四边的贼兵砍刺吕布时却有高顺在左,张燕在右护卫吕布两侧快速向前急进。 “啊!啊啊!”惨叫声连连。 连续三个贼兵被吕布直直挑起摔向身后,吕布直接踩在三个贼兵的身体上前进,高顺、张燕此时已经不能护在吕布两侧,变作张燕在前,高顺在后排成一行紧跟吕布而行。 眭固真是吓了一大跳,他想不到吕布完全脱离阵形而孤身杀入,急想退时身后又不断有贼兵涌上。 眼前的吕布只离自己十米不到,这是一个危险的距离,哪里退得及? 眭固的双眼一花,便见到一个令他触目惊心的画面:吕布挺戟急进踏尸而行,从吕布身后陡然有一个人影跃上吕布肩头,趁着方天画戟用力挑起一个贼兵之机,飞身而起于半空翻了个空翻正正落在吕布挑起的贼兵尸体上。 好一个飞燕,长刀随落地之机直拍向眭固的头顶。 “呼!”风声骤起。 眭固眼见情况突变,心下慌乱,举枪一挡,双手竟然当不住张燕的凌空一击,长枪颓然跌地。 张燕长刀于人丛中旋转了一圈,左手已经搭住眭固的肩头,身体一转便勒住其脖子,右手长刀已然搭在其颈脖,闪着血光的刀口对着眭固。 “眭固已擒,全部人不许动!谁敢动,我的刀便不认人啦!”张燕沉声喝道。 “啊!大哥被捉了!” “快快放开眭大哥!” “放人!” 众贼兵一下子懵了,几个小头目命众贼停手,皆高声呼叫,却不敢再动手。 吕布趁此时机挺戟而进,奔张燕身边而去,方天画戟左右前后回环,于张燕身旁蛮横地扫出一块三米见方的空地。 “大哥,大哥,你这又何必呢?小弟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眭固定了定心神,又挺起胸膛道:“你们快快向后退!向后退!” 众人听得眭固之言,持刀枪缓缓向后退。众人边退,那边厢的杜长却是带头挤开一条路,所带800人只剩下二百余人。 杜长挤到吕布这边联同高顺死士营的不到百个死士,共同与吕布站于同一阵线。 贼兵阵后一片骚乱,只听有人高声大呼:“各军兵听令,黑山张燕张大哥现在正于此处,各人要听张大哥的话!我们愿服从张大哥命令!” 从眭固所部众贼兵身后涌入越来越多的黑山军,全部拥于张燕周围,人数越来越多,刚才发声的是孙轻,已经动手将眭固的亲信部属一一卸下武器,众贼兵见到情势不对,俱各跪伏于地。 有几个强横的贼人见势不妙,想夺路而逃,却被身后密密麻麻的黑山军围得水泄不通,看看无路可逃,便无奈地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张燕环视四周,见到形势已经被自己控制住,孙轻、杜长等人已经率兵将眭固的部下全部控制住,将他们手上的武器缴下,命他们全部蹲于地上。 “眭固!你看到了吧,你的人全部都已被收服,你……”张燕回首用求助的眼神望了吕布一眼,吕布心领神会,将方天画戟轻轻竖直提住,想起之前在羊角村张开的际遇,抬眼望向前方轻声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燕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他想到之前眭固在他与何曼相斗时仍然对自己加以援助,如今他又怎么忍心置眭固于死地?毕竟已是多年的兄弟! “你走吧!”张燕从眭固肩头收回长刀,冷冷地道。 眭固环视四周,看到手下众人已经统统束手就擒,眼内充满了忧伤,突然一转身高声对着张燕大呼道:“大哥!我不走!我生为黑山人,死为黑山的鬼!” 眭固对黑山充满了情感,已经不想再离开黑山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七回丧心病狂眭固亡 化险为夷取黑山 第五十七回 丧心病狂眭固亡 化险为夷取黑山 “眭大哥!”面前蹲于地上的十数个部属高声呼道,齐齐望向眭固,眼中皆是关切之情。 眭固缓缓回身向众人示意,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僵硬。 蓦地,眭固一个急转身便向张燕的手中刀扑去。 “啊?”张燕惊呼一声,不知眭固想要做什么。 “呼”的一声,团团火光之中映照着眭固的左手正在流血,鲜血从他的指隙溢出,因为他的右手一把捉住了张燕手中长刀的刀刃,向下用力扯向自己的胸口处,胸口的衣衫被长刀划破,即时有血从胸口流下来。 “啊!眭大哥!” “啊!莫要这样!” “走吧!眭大哥!” 蹲于地上的眭固亲随一下子站了起来,约有十数人,便想要扑上前来。 “蹲下!蹲下!” “想找死吗!” “蹲下!” 众军士高声上前提刀喝止,眭固的十数个亲随无奈只得又慢慢蹲下身体。 “大哥!你便一刀劈了我吧!我今晚不会离开黑山一步的了!”眭固用力捉紧长刀刀锋靠实自己的胸膛,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凶狠,两眼发射出摄人光芒,死死盯住张燕的双眼。 “兄弟,你这又何必呢?”张燕无力地摇了摇头,轻声道。 “今晚我不会再走了,其实上次吕布来黑山我便想杀他,只是想等更好的时机再动手,如今功败垂成,唉,是天不予我啊!”眭固长叹一声,脸上现出哀痛的神情。 “你走吧!今晚的事就到此为止。”张燕望着眭固,心中也有点同情之意。 眭固听到张燕还是叫自己离开,不禁激动起来大呼道:“大哥,如今还有机会,只要你一声令下,吕布一样如同瓮中捉鳖,他逃不了的!你不记得鹿肠山吕布杀我兄弟左髭、丈八、雷公、五鹿、李大目、苦晒吗?” 吕布听得眭固此言,心下一凛,便提戟朝张燕处走近两步,心道:如若张燕被眭固这贼子说动,我便先下手为强擒下张燕! 眭固脸上现出期待的神情,紧紧盯着张燕的嘴唇,他希望听到张燕大呼一声,吕布贼子在此,人人得而诛之! 可是他失望了,他从张燕的眼神里面看出来,张燕跟他并不是一路人! 他们已成陌路! 张燕望了一眼眭固,眼神便越过眭固望向黑山军的各个士兵,他们的眼内也是充满了迷茫,他们都在等待一个答案,等待他们心中的王者说出一个答案。 张燕将左手握拳慢慢举起高声疾呼:“眭固,我非无情之人,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你说我们是兄弟,对!我们是兄弟,但我不但有你这个兄弟,我更有黑山上上下下十万兄弟,然则他们的前途不比我的命更重要么?你今晚说是吕布杀我兄弟,然则那天敌我之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大家能有选择么?我心中所系的不是我个人的荣辱安危,而是十万黑山兄弟的荣辱安危!试想当年我等先是被朝廷剿伐,后又被袁绍攻打,现在呢?我们面对的大敌必是曹操,曹操击败袁绍下一个目标定是我黑山大军。我真的不想再过这种藏头露尾的日子啦,我们过够这种日子了,我们天生不是贼,我们是堂堂正正的男儿,何必屈身于黑山被人唤作贼?要做便做真真正正的男儿,去战场上拼杀,宁可浴血沙场也不作藏头露尾的贼!吕布现在是我们的主公,只有他才有能力带领我们与曹操对垒,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人神共愤,只有战神吕布方能带领我们一道战胜曹贼,戟指中原!” “我们的主公是吕布!”高顺在一旁高高举起了拳头高声大呼。 身边的二百余死士也同时举起了拳头高声大呼:“我们的主公是吕布!” “主公!” “我们的主公是吕布!” “战神吕布是我们的主公!” 黑山众军听得张燕此言,皆高举拳头大呼起来。 黑山之巅响起了雷鸣般的喊叫声,声震四野,于山谷久久回响。 眭固在雷鸣般的喊叫声中脸如死灰,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早该于鹿肠山之巅时便与左髭、丈八、雷公、五鹿、李大目、苦晒等兄弟一同死去,此时此地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吕布,这个该死的瘟神,现在竟然高高在上接受我黑山众军的膜拜,天呀!这个世界是颠倒过来了吗?我敬爱的大哥怎么已经变得陌生起来,说的话虽有理却已与我分道扬镳,我的路,走到尽头了么! 无人去留意眭固的心情如何,群情激昂,吕布在众人的致敬下轻轻顿首,心中惬意之极,并没有留意到眭固脸上现出的一丝惨笑。 刀还晾于眭固胸口,眭固捉着刀刃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突然长刀一下子易手。 张燕只觉轻握着刀的右手一松,便被眭固劈手夺去手中长刀。 这一下子变故立生。 “呼”的一声,长刀从眭固手上举起便要劈向吕布的面门。 “扑滋”一声,长刀离吕布面门十数厘米处便劈不下去了。 原来吕布不防眭固突然发难,骤然见到长刀劈面而来,手中的方天画戟便顺势向前一插,正正插入眭固的前胸心脏处。 眭固双手保持劈砍的姿势,两只眼睁得大大的,嘴巴箕张,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起来,已经死于方天画戟锋利的戟锋之下,头随即耷拉下来,手中长刀“咣啷”一声掉于地下。 “兄弟……”张燕飞扑而前,扶住眭固的身体,轻轻摇动,口中喃喃道:“兄弟你何必如此?” 高顺跃上一块大石,高声喝道:“眭固已亡,愿随我主吕布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兄弟便请留下,如若不愿留下我等亦不勉强,便请自行下山,各人不得留难!” 眭固的部下见到眭固已死,除有数个亲兵坚持下山离开之外,余人尽皆愿加入吕布军队。 吕布望着山腹中密密麻麻的人头,看着高顺兴奋的脸庞,张燕严肃的神情,杜长、孙轻等人忠心的样子,心道:高顺今晚竭力死战,身体已是伤痕累累,确是我的心腹将佐,此人应重用之。张燕彪悍沉稳,心中有明确的目标,现对我确是忠心不二。我终于可与曹操一战了,我心爱的小蝉,我一定要将你抢回来! 山风呼啸,山顶无数的火光随山风呼哧作响,每一个人的脸上皆现出一股振奋之情,他们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在摩拳擦掌准备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这是一个无眠之夜,无人可以安稳的在这一夜好好睡觉。 五更了,天色尚暗,火光冲天的山上仍然萦绕着浓雾,绵延的山峰于浓雾间显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山上已是一片祥和。 山下却是另一番景象。 山下旌旗招展、剑拔弓张、如临大敌。成排的弓箭手列于阵前两边,持盾士兵各各顶盔贯甲执刀布成几个方阵列于最前面,身后是无数长兵器阵形展开,最后是马军,一直绵延至远处,各队人马各自立于本阵,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着一声令下。 站在山脚最前面的一人威风凛凛顶盔贯甲,手中一把青龙钩镰刀收于胸前,双脚立定,脸上一副严肃、谨慎的表情,双眼不断审视着从山上蜿蜒而下的山路。 不消说这人是张辽,他现身负统领全军的责任,紧贴着他身后的是两个文官,一人白衣白袍,容貌古怪,乃凤雏先生。另一人相貌忠厚,一脸正气,陈宫是也。 “文远!如若再等多半个时辰没有动静,我等便率军杀将上去!不能再耽搁了,没有时间等了!”陈宫捶手顿足,凑近张辽身前轻声道。 “主公吉人天相,定然会逢凶化吉,公台何需担忧!”凤雏于一旁淡淡道。 “凤雏先生,汝不担忧主公安危么?” “担忧无补于事,主公定能肃清反贼,何需多心!” 张辽听得二人之言,心中也满是迷惑,咬咬牙,双目神色渐渐暗淡下来。 “攻山吧!”陈宫轻轻扯动张辽身后衣衫。 张辽眉头一皱,心道:现今主公生死不明,纪灵、臧霸、叶宽、陶军等等人早已统率本队于方阵静候,只等待自己一声令下便向黑山进攻,只是黑山易守难攻,山上只要射下弓箭,我等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只会白白损失兵力,只是众将士皆等着我发令,主公又在山上,我又怎能不攻山? 想到此处,张辽将左手缓缓举起,便听得一人急呼道:“文远,且慢!” 张辽回身一看,是凤雏先生。 凤雏双眼盯着张辽的举起的手,急道:“山道狭窄,乃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所,我军如若强攻,必然损兵折将,徒损兵力呀!” “主公在山上呀!文远,快快下令攻击!汝不下令,我便要抢先下令啦!”陈宫紧张起来,跌脚大叫道。 张辽看了看凤雏,又望了望陈宫,这两个人在他心目中都占据着重要的位置,陈宫一向以忠义、正气、为人厚道而得众军爱戴,凤雏虽是新到我军,却屡出奇谋,令人意想不到,又令张辽对其诡谲深深折服,只是此时已由不得他们,也由不得自己了。 张辽长叹一口气,举起左手向前一挥,高声疾呼道:“攻山!” 张辽知道,他发出这一声号令的后果一定就是我军无休止的伤亡,敌人无需付出多少代价就能重创我军,这样的攻击有意义么?但是如今这个时刻,不攻山又能做些什么更好的事情来拯救主公吕布,难道主公如今已于黑山折戟沉沙? “攻山!” “第一队持盾冲锋!” “弓箭手准备接应!” “杀呀!” 数百个吕军士卒手持盾牌长刀高声呼喊着向山路冲上去。 不远处的狭窄山石旁边就埋伏着无数的弓箭手,只要贼人一声号令,弓箭手从山石两边突出,乱箭齐发,这数百个活生生的士兵由于身处狭窄山道之中无法闪避,哪怕有盾牌也无法全然抵挡住这样的攻击,便会身体插满弓箭成为一堆死尸。张辽暗暗这样想道,禁不住低头叹了一口气。 凤雏望了张辽背影一眼,心里面也如张辽所想,知道冲锋的士兵将面临死神的光顾。 陈宫见到凤雏的神情,心想:此人竟然毫不在意主公的生死,抱定主公必胜的决心,是什么东西令他产生这样倔强的想法?张燕靠得住吗?主公一个人便能力挽狂澜吗?高顺的二百死士在数万人的黑山又能起什么作用?天呀,主公看来真是凶多吉少了,这个凤雏究竟是忠是奸? 数百士兵持盾挥刀大叫大喊着冲了上去,到得张辽认为有伏兵的地方却是无一点动静发出,众军兵在一个伍长的带领下沿着山道直冲而上。 张辽心下奇之,心道:咦?怎么此处无贼兵把守?难道真的发生了奇迹? 张辽心内大奇,把眼望向凤雏,却见到他也满是疑问般望向前方。 众军一队队除除而进,人声噪杂,直奔黑山山顶。 陈宫双拳握在胸口,目不转睛地看着众兵向前进发。 “冲呀!” “杀上黑山!” “生擒眭固!” 众人齐声摇旗鼓噪呐喊。 过了许久,未见有军士遇阻。张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面向陈宫轻声道:“公台,主公成功了!” 陈宫开心地笑着点头道:“嗯嗯,大功告成!” 凤雏也轻轻点头。 不出所料,不一会便有传令兵从山上飞奔而来,到得张辽身前拱手行礼道:“报!张将军,主公已取眭固性命,现山寨已插上吕字大旗!” 张辽大喜过望,举起左手握拳弯腰高声呼道:“主公真神人也,竟然化险为夷,不费一兵一卒便夺回黑山大寨!” “主公当真是神人呀!”凤雏轻轻微笑道。 陈宫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高声道:“逢凶化吉,此乃天助主公成事也!” 张辽便对二人欢声道:“既然成事,我等便一齐上山拜见主公!” 当下张辽便令众马军由叶宽、陶军统领驻扎在山脚下,率领余下人等浩浩荡荡便望黑山而去。 吕布大功告成,一统黑山大军。大军在手的吕布能否夺回貂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八回厉兵秣马战曹军 耀武扬威攻邺城 第五十八回厉兵秣马战曹军 耀武扬威攻邺城 山上人影幢幢,热闹得很,黑山军见到吕军皆迎上前来握手欢呼,大家胜利会师。 张燕命人处理各处士兵的尸体,将眭固厚葬于黑山西北面,又将人用吊篮吊落地窟之中,将八个黄巾护法的尸首整理好厚葬于黑山山巅。各人打扫清洗寨内各处打斗留下的血迹。 山上人来人往,一片忙乱。 “主公!” “主公!”只听得一片惊喜的呼叫之声。 吕布正于山巅处理各种杂事,却见到张辽、陈宫、纪灵、凤雏、臧霸等人全副武装持刀枪上得山来。 众人相见,百感交集,迎入聚义厅中。 众人分两边落座,吕布从正中主座走下来,将高顺牵出厅中,轻轻揭开其衣衫指着他血迹斑斑的身体道:“高顺奋不顾身,遭贼**,仍披肝沥胆,竭尽全力杀贼,真勇夫也!” 众人见到高顺身体上缠满纱布,身上无一处好皮肤,有人不忍看之,尽皆称赞其护主有功。 “来!高顺,我俩尽干此杯!”吕布命侍从取来两杯酒,高声呼道。 高顺默不作声,双眼平静地看着吕布,拿过酒杯一饮而尽,吕布也昂头尽饮此杯。 众人皆拍手称快。 当下众人张灯结彩,摆下酒宴尽情痛饮。 酒过三巡,陈宫便道:“主公,当今黑山既定,曹操新败袁绍,必会再图我黑山,不若早下手为强,先攻其不备为妙也!” 吕布正把杯畅饮,听得陈宫之言,愣了一下便道:“公台之言极是,我军当训练军马早剿曹贼,以安天下。”吕布心道:最急切的事情便是要将我心爱之人从曹操处拯救回来,现今我有白马义从又有黑山大军当可与曹操一较高下。想罢吕布脸上泛起微微笑意。 凤雏也于席上轻轻道:“主公,现今曹操势大,马腾、马超父子勇冠西凉,马腾更与韩遂结为异姓兄弟,其人忠于汉室又兼西凉骑兵威猛其势不可当,可联合其一同攻打曹操。” 陈宫道:“我军与马腾军素无来往,恐双方意见不合。” “可修书一封差人前往西凉约其共讨曹贼。” 吕布听了微微颔首道:“两位所言皆有道理,此事便有劳凤雏先生了!” 凤雏抱拳道:“必不负主公所托。” 张辽也举起酒杯道:“我军现今人强马壮,当努力练兵,充实我马军骑射之威!” “噢,对了文远,白马义从骑射之力甚强,汝可从我军骑兵之中挑选善骑射之人编入白马义从之中,白马义从之骑兵人数要达到五千骑。” 吕布深明一支精锐骑兵对阵曹军的重要性,曹操有虎豹骑,我有白马义从,定必摧之。 “诺!我军骑兵必是曹贼虎豹骑之克星。”张辽高声道。 吕布听了微微笑,又对高顺道:“高顺,汝也要于军中挑选悍勇之士重组陷阵营,陷阵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曹军如何当之?哈哈哈!” “诺!”高顺高声应道。 “我军人强马壮当可与曹操一战!”陈宫笑道。 “若能与马腾联手方可保万无一失!然则如此,曹操现于荆州与刘表战,以我预测很快其必回兵讨伐袁尚,我等当修书一封与袁尚暗通,趁其回兵之时前后夹击,可一举胜之!” 众人听了尽皆点头称是。 唯座上陈宫心内郁郁寡欢,暗想:现今主公尽听凤雏之言,实难展我宏愿,我今生只为铲除曹操这个国贼,匡扶我大汉江山,只是吕布真能实现我这个愿望吗?凤雏又是不是能帮助我军战胜曹贼? 陈宫不再言语,唯埋首饮酒,众人尽情饮宴。 翌日,吕军各人训练兵马,吕布又派出各路流星探马打探各处消息,摩拳擦掌准备抗击曹操大军。 过了月余,各处探马回报,马腾和韩遂尽起西凉之兵杀奔许都;袁氏兄弟互相残杀,双方已是势成水火,曹军趁其兄弟相残又从刘表处回军官渡杀奔冀州而来。 凤雏侧头细思道:“此正其时也!” 吕布举起拳头恨声道;“窃国之贼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不解我心头之恨!” 不说吕布厉兵秣马准备战斗,话说那曹操听得探子回报袁氏兄弟相争,袁尚与袁谭战得不可开交,且长子袁谭竟然愿意投降自己共同对抗袁尚。 曹操立于营中大帐,心中暗暗想道:袁谭愿降我便如何稳定他的情绪,令他忠心于我呢? 想到此曹操向站于身旁的苟攸问计道:“袁谭向我投诚,我怀疑其心不正,当如何方能令其忠心于我呢?” 苟攸抱拳行礼道:“袁谭必是与袁尚相争不敌袁尚,势危之时方向我军投降,其心不正,若要其忠心于丞相,需与其结亲!” “结亲?”曹操心里面打了个问号,心里面在盘算着。 “将丞相之女许配给袁谭,与其结成亲家。”苟攸停了一停续道:“如若袁谭有二心,便先灭袁尚再灭袁谭,天下可定矣,此机会不可失也。” 曹操低头思之,觉得甚有道理,便命人做媒联络袁谭,共商攻打冀州之事。 “报!”一亲兵飞奔而至,到得曹操旁行礼道:“报丞相!马腾与韩遂联军已从西凉起二十万大军正向我许都而来,先锋马超率骑兵五千已到虎牢关!” “啊?”曹操吓了一跳,差点站不住被两边亲兵一把扶住。 苟攸急道:“丞相,你没事吧,身体不适乎?” 曹操摇摇手道:“没事,我没事,只是我一直担心的事情却偏偏会发生。我军远征,那马腾却来袭我许都,我便如何是好?” 苟攸献计道:“以愚之见,不若降诏加马腾为征南将军,使讨孙权,诱入京师,先除此人,则远征无患矣。” 曹操大喜道:“马腾与韩遂连结,西凉铁骑,势不可当,今我要远征袁尚,如其袭我许都我必危矣,此人不可留之,必杀之!” “好,我便教人赍诏至西凉召马腾入许昌。”苟攸轻声道。 “只是此人可愿听召入许都?”曹操心里面有点担心。 苟攸脸上露出肯定的笑意道:“此人世受皇恩,对汉朝忠心不二,乃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只要收到天子召书便一定会前来许都受诏,丞相莫忧!” “嘿嘿!马腾一死,其子皆为一勇之夫,诚不足虑,西凉我必唾手可得!”曹操得意起来,脸上泛出微笑。 当下曹操命夏侯惇、满宠镇守汝南,以拒刘表;曹仁、荀彧率军守住许都,自己亲统二十余万大军前往黎阳,准备攻打冀州。 其时曹操因知吕布已据黑山便命夏侯渊守邺城以防吕布,自己率军与袁谭会合共商灭袁尚之策。 邺城,曹军议事厅。 “报!”一士兵从外飞奔而入,到得夏侯渊面前拱手行礼道:“夏侯将军,吕布率数万黑山军正直奔邺城而来。” “哦!不出丞相所料,吕布果然率军来夺邺城。”夏侯渊自言自语地道。 一旁的副将罗勇便接口道;“将军,吕布既来,我等便先杀他一个下马威,让他尝尝我军之威!” 夏侯渊听了,脑海里面马上浮现出曹操临行前对他的叮嘱。 曹操语重心长地道:“妙才,此去邺城当以坚守为主,若邺城有失,便遭吕布与袁尚两面夹击,我军则危矣!” 夏侯渊拱手行礼道:“丞相休要担忧,我必坚守邺城,不负丞相所托!” “如吕布来攻,你便如何?”曹操目光炯炯望着夏侯渊的眼睛,满是期待之色。 “坚守不出!” “百般漫骂、围城呢?” “我自坚守,吕布自然难奈我何!”夏侯渊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我便给你二十天时间,待我擒获袁尚便可解邺城之围,发兵攻打吕布。”曹操拍手叫道。 “丞相放心,我定能于邺城与丞相会师!” 想到此处,夏侯渊双目微闭,轻声道:“罗勇,汝莫逞强,丞相有令,不得擅自出战,如有违令者,斩!” 罗勇吓了一跳,将头低下拱手道:“诺!” “传我军令,众将士准备各种守城器械,檑木炮石,弓箭沸水,随时提防吕军攻城!” “诺!”罗勇听令便要出厅,却听得一声:“且慢!” 夏侯渊叫住罗勇,双目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字地道:“记住传我将令,擅自出战者,无论输赢,斩!” “诺!”罗勇听令匆匆而去。 夏侯渊望着罗勇的背影,若有所思,心道:吕布说来就来,果然用兵神速,丞相早算定他有此一着,吕布呀吕布,就让你先狂十数天,到时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次日一早,便听得城外喊杀连天,鼓角齐响,夏侯渊急忙披挂盔甲冲上城头向下望去。 城下一字摆开三千铁骑,门旗处一面吕字绣旗高高飘扬在众骑上空,门旗前只见到一人一骑于城门前来去纵横,口中高声叫嚣,极尽耀武扬威之状。 马是火红色的烈马,全身上下无一条杂毛,四蹄奔走如飞,如同一团火焰般四处燃烧。 夏侯渊定睛看时,只见马上那人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中执着一柄人见人怕寒光闪闪的方天画戟,正是吕布是也。 看到城下的吕布恣意骄狂,夏侯渊便气不打一处来,于城头上伸出手指着吕布大喝道:“三姓家奴!汝莫得意,几番合围皆被汝走脱,你若好自为之,我便放汝一条生路,如若欺我曹军无人,邺城便是汝葬身之所!” “夏侯渊,有胆的便出城与我见个真章,如若缩于城内,乃鼠辈所为!” “你!”夏侯渊一下子词穷,见到吕布耀武扬威的样子,更是气愤,便叫左右取来弓箭,于城头上拈弓搭箭便向着吕布心窝射去。 吕布早有防备,故意等待弩箭射到眼前将身体一侧,把手一抄,便接着夏侯渊射来之弩箭。 “夏侯渊,吃我一箭!”只听城下的吕布一声怒喝。 一支弩箭快如闪电般射向夏侯渊的面门。 夏侯渊见到吕布射出的箭势如风,劲力惊人,心下一惊,急急把身体一弯,整个人矮身于城墙之下。 “嗖”的一声,弩箭由下而上射入城楼上的门楣上,箭势因为射击力度太大,箭的尾部还插入门楣上震动不已。 夏侯渊心内惊叹不已:吕布神箭惊人,如此手劲确非我能胜之,若与其对箭我定然败于其手中,其箭势之疾无人能出其右,看来丞相教我坚守城池方为正路。 副将罗勇见状,便令城上弓箭手向吕布射箭。 “弓箭手!放箭!” 箭如雨下,直向吕布射去。 吕布一挟赤兔,四蹄如飞向前奔去,手中的方天画戟划作无数戟影,将城上射来之箭全部打落于地,不一刻便纵马窜出弓箭射程之外。 吕军众人齐声鼓噪,杀声震天动地。 “杀呀!”、“杀呀!” “夏侯渊胆小如鼠!” “生擒夏侯渊!” 在城楼上的夏侯渊听得吕军在城下漫骂自己,心下气愤,想起曹操之言,强自禁下心头怒火,心道:丞相所言,吕布非一人之力可敌,便让其再猖狂多十多天,等待丞相剿灭袁尚,就会轮到你这个三姓家奴了,等着吧! 夏侯渊想罢,气哼哼地回身对罗勇道:“小心守护城池,如有闪失唯你是问!” 说完便转身回城内督导众军兵准备守城工具。 城下的吕布纵马来回冲突,似是不断地在戏弄城上曹军的弓箭手箭术不精,令到城内不断射来无数的弩箭,“当当当当……”被方天画戟撞跌的弩箭不计其数。 回过马来时,吕布脸上现出一丝蔑视的笑容,心道:夏侯渊只知我吕布有勇无谋,却不想凤雏先生早已布下奇计,邺城,必定能手到拿来,我此番只不过是故作姿态掩人耳目而已,夏侯渊,你受死吧! 夏侯渊决心坚守城池,只是他不知道,凤雏早已定下妙计,哪怕他再能忍受,再能坚守,等待他的,也只有残酷的失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九回吕奉先强攻三门 夏侯渊防不胜防 第五十九回吕奉先强攻三门 夏侯渊防不胜防 邺城之内,众军兵一片忙乱,有士兵上街道高呼:“吕布要来屠城,众人皆遭屠戮,身壮力分健者需应征入伍,协助守护城池!” 一排排兵丁手执曹军大旗四处巡查,有兵丁贴上安民告示,有兵丁则四处张罗檑木滚石之类守城物件。 “报!吕布已命人四面鼓噪,西门有两台投石车正在拼命向我城门投石!”一兵丁飞奔而至夏侯渊军中大帐。 夏侯渊一愣:这个三姓家奴攻城何太急乎? 此刻的夏侯渊如坐针毡,急大喝道:“来人!” “在!” “命人速去取麻袋装满沙石,将西门堵严!快去!” “诺!” “报!”又一亲兵飞奔而前报道:“夏侯将军,吕布命人四面将城门围住,却不攻城,只命弓箭手将火箭射将上来!” “吕布那厮有何诡计?谅他围我城池有何惧哉!我军城内粮草充足,便围我十余日,丞相早回军前来救援,哼,到时再杀他个片甲不留!”夏侯渊双手叉腰,高声呼道。 “赵重!”夏侯渊对着身旁的一员偏将大呼道。 “在!”赵重上前拱手应道。 “汝挑选一队精锐弓箭手专门攻击靠近城墙的吕军,切莫浪费我军弩箭。” “末将遵命!” 赵重躬身领命而去。 夏侯渊将身边将佐分派命令完毕,双手负于身后,心中若有所思:吕布欲围而不攻我邺城,真是不知所谓,此人果然如丞相所言只是一勇之夫。我便命人守紧四门,任他围我十数日,十数日之后便是吕布被围剿之日,哼,我就不信吕布这次还能跑得出我军的合围! 夜已深,吕军仍然没有撒退的意思,围住四个城门不断鼓噪、喊叫,旌旗飞扬,人马嘶叫,众军已轮换上新一批人马继续虚张声势,不断有弓箭手发射火箭射向城楼。 “呼呼呼……”无数火箭如同点点星光射向城墙。 张辽看着眼前的境况,禁不住想起易京城中张郃虚张声势的攻城,易京楼那冲天的火光照耀全城,整个易京城全然被熊熊烈火笼罩住,城内公孙瓒众兵一个个被于地道冲出来的袁军射得人仰马翻…… “地道?”张辽心中打了一个突,难道吕布竟然用这一招?凤雏果然诡谲,看来曹军必定难逃一劫。 张辽不禁对凤雏暗暗赞叹,也对吕布秘而不宣的行动产生好感,心道:临阵之间未到关键时刻决不透露军事行动信息,看来我主吕布在凤雏先生的指导下思想有了很大的改变。 直至四更之后,吕军才鸣金收兵,人马嘶叫着如潮水般退去。 邺城曹军营帐。 夏侯渊衣甲整齐地立于正中,帐下有十数个部下将领排列于两边,尚不断有人从帐外急急冲入来,皆是全身盔甲,腰刀在身上发出“咣咣”之声。 “报!”一亲兵急报:“夏侯将军,吕军已经鸣金收兵,四个城门皆无敌军攻打!” 夏侯渊一扬手道:“嗯!” 亲兵急急退下。 “众将听令!”夏侯渊一声令下。 “末将在!”众人齐声答道。 “吕军如今日夜攻打,尔等需日夜固守城池,防止吕军突然发难,看此情形,我估算吕军定然是想扰我军心,找准时机便会大规模攻城,我等亦需轮班固守城池,以防不测!”夏侯渊将双手负于身后,向众人吩咐道。 “夏侯将军,只恐吕布虚张声势,却是另有图谋。” 夏侯渊视之,说话的是副将罗勇,他盯着罗勇那张黝黑的脸上现出的谨慎细致表情,心道:这个罗勇做事总是畏首畏尾,每次皆有许多问题提出来,如若不是见他办事细心得力早已将他降职,此次却又来乱我军心。 想到此处夏侯渊便责道:“罗勇,汝莫多言!吕布一介勇夫,何多谋乎?我军此际最重要之事并非破敌,而是守城!听到了么?守城!只要守住城池十余天,我们便胜利了,丞相的大军便会从河北开过来,不需数日便能围剿吕布那三姓家奴,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守城,是坚守!” 偏将赵重躬身道:“夏侯将军,我等必定竭尽全力守护城池,吕布定然动不了我邺城分毫!” “嗯!”夏侯渊望着赵重,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赞许道:“你们听听,就要多一些赵重这样的将领,可为我分忧,建功立业不一定表现在进攻之时,亦表现于防守时,我军只要众志成城,便能令城池固若金汤,吕布除非从天上飞进来,否则绝对不能动我邺城分毫!” “将军所言极是!”罗勇躬身道:“只是吕布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定是另有……” “欸!你莫再作胡乱猜度,罗勇呀罗勇不是我说你,你每次行军打仗皆小心谨慎之极,行军打仗讲求的乃是迅捷之道,所谓兵贵神速,何能三心两意左右为难乎,此非大将所为!” “夏侯将军言之有理!”众将纷纷点头称是。 副将罗勇耷拉下脑袋,退了下去。 赵重高声道:“夏侯将军用兵有道,有夏侯将军指挥我等防守城池,纵吕布有天大的本领亦动不了我邺城分毫!” “哈哈哈,汝等皆需小心守护城池,不得有误!”夏侯渊高声笑道。 “诺!”众将齐声应道。 吕布率军分批次日夜围住邺城四门,不定时组织士兵用云梯、冲车等攻城器具攻打各个城门。 此时吕布围城已是第三天了。 经过三个白昼黑夜,曹军邺城军营中的夏侯渊心下稍定,心道:吕布不过是想扰我,疲我军心方再攻打城池,这些小伎俩于我此处却是行不通的,我只需加紧人员守卫城池,他却是动不得我分毫。 “报!”一兵丁上前道:“夏侯将军,吕军已增加了两台投石车,分别攻我南门和北门,现三门皆被其攻打,只有东门尚无投石车攻击。” 夏侯渊听得此言,皱了皱眉头,便命人增派士兵守住三处城门。 “夏侯将军!”一人从帐外飞奔而至,却是副将罗勇。 “罗勇,你又有何事呀!”夏侯渊慢条斯理地道。 “夏侯将军,西门已被吕军的投石车砸坏城门,急需修葺!现南门和北门亦已遭损毁,望将军定夺!” “此等小事,便将沙石封住城门便可,本将军哪有时间管此等事!”夏侯渊扬扬手,不耐烦的样子。 “夏侯将军,城门若封住,我军行动则不便,只恐吕军诡谲,我军则无路可逃矣。” 夏侯渊连日来杂事缠身,正无处出气,此时便指着罗勇的鼻子骂道:“我道罗勇你多事就是多事,我军又不出城,只在城内坚守,纵然堵住城门又有何妨?如若丞相援兵到来我自会命人搬开沙石,清理城门通道,亦只是半个时辰的事情,汝何多事乎!快去城楼与我抵挡吕军的攻击,如有闪失,当军法处置!速去!” “诺!”罗勇被夏侯渊骂得有点无地自容,急急退出营外,率一队亲兵迅速向城楼上奔去。 今日吕军又是连续小规模不间断地攻打邺城,处处听到喊杀声、呼叫声、奔跑声、弩箭的呼呼弦响声。 到得日入时分,吕布中军大帐却是一派肃穆气氛。 吕布立于正中面色沉着淡定,凤雏坐在吕布旁边,文官武将分两列而立,众人皆面色沉着,肃立于帐下。 吕布沉声道:“众将士,今晚便是汝等建功之时,邺城已是我囊中之物,众将只需拼力奋战,曹军定然如瓮中捉鳖一般手到擒来!” “我等定当奋勇杀敌,不负主公所托!”众将齐声大呼。 吕布听得心内高兴,逐一望向帐下一众将领,张辽气定神闲,高顺脸上不露声色,张燕双眼一闪一闪脸上仍然现出彪悍的神色,纪灵一副跃跃欲试之状,臧霸稳如泰山的样子。看到这些将领,吕布心内一喜,此等皆为久经战阵的将军,每一人都能独当一面,又何惧曹贼呢? 想到此处,吕布又将脸转向后面的孙观、吴敦等泰山诸将,心道:孙观治理泰山众兵确是有目共睹,阵容军马皆整齐有道,只是未见其亲历战阵,不知战力如何?此时便是检验的时刻了! 吕布的眼光一路掠过尹礼、昌豨、陈兰、叶宽、陶军、杜长、大计、孙轻等人的脸。众人皆神情肃静,吕布但觉军中人才济济,不禁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今晚,将是我军大捷之夜,高顺汝伤势可好?”吕布望着高顺那张平静的脸,心道:战斗一触即发,高顺仍保持平静之心,真将才也,此番攻城又是高顺打头阵披坚执锐穿过地道第一个攻入城内,此真汉子也! “禀主公,我之伤已痊愈,不碍事的,主公莫忧!”高顺上前拱手道。 “好”吕布点点头对张辽道:“文远,此番截击夏侯渊之重任便交于你手上,定必要挫动曹军士气!” “末将领命!”张辽一拱手应道。 吕布心内满意之极,转头对凤雏道:“先生可定下谋略,将曹军打个落花流水。” 凤雏哈哈笑道:“现今我已定下计谋,曹军必定伤亡惨重。现今三门皆有我军强攻,只得东门我军围而不攻,当于此处伏下重兵,只需……” 不道凤雏定下埋伏,却说夏侯渊在城内疲于奔命应付各处急报,看看已是三更时分,身体疲倦的夏侯渊便想去营内休息。 “夏侯将军!”一人飞奔而来。夏侯渊视之,乃是副将罗勇。 “汝不是需歇息了么?怎么还在此处!” “夏侯将军,吕军攻打三门渐紧,不知有何诡计?” “你个罗勇,胆子却是如此之小,我已于三门布下重兵,吕布插翅都难以飞入邺城,有何惧哉?” “夏侯将军,我觉得今夜却是不同平日,你听,鼓角之声从不间断,吕军攻城不止,已是大规模攻打上来矣!” “吕布一介勇夫,只有拼命攻打城池之策,我何惧之?现城墙被攻破乎?” “没有,我军城墙稳固,坚不可摧。” “那就是啦,汝莫多言,平时要练练胆子,学学赵重,他虽是偏将却遵令而行,军人需要的是胆子,不是胡思乱想,快去命人加紧守城,命城内巡城兵马也一同上城楼守城,不得有误!” “将军,吕布是否另有诡计?掘地道而来?” “汝可见到有地道口?” “不曾见到!” “那就是了,吕军才来了三日,又怎么有时间掘地道呢?” 罗勇想想也觉有道理,才来了三日又怎么有时间掘地道进城呢,若要花数十日时间掘地道而来,丞相大军便已杀到。想到此处,罗勇嘿嘿笑了一笑,转身出了大帐。 夏侯渊望了一眼罗勇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道:经此一役,到时便将赵重升作副将,罗勇却是降职为偏将,此人心思太细,胆子太小,不适副将之职。 城外四处火光冲天,火箭呼啸射向城楼,众军士齐声呐喊助威,吕军分三面攻打城池,众军士搭云梯纷纷攻上城墙,却被早有防备的曹军不断击落于城下,护城河下四处弥漫着血色水花,惨叫声、喊杀声不绝于耳。 夏侯渊实在是太累了,他打算先休息一个时辰再说,反正已经布置好守城军力、器具,一个时辰吕布是翻不了天的,夏侯渊暗暗想道。 这个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这个晚上,纵然曹军如何拼死守城,却是没法阻止吕军的攻城之势,只因凤雏早于张燕攻陷邺城之时,便命人于城中一堆填垃圾杂物处挖了一条地道直通城外吕军营中,城内地道口用垃圾遮掩。城外的地道口只余数米深不挖通,却作了记号于其上,如今便于城外挖通地道,准备派高顺率2000个新近训练的陷阵营勇士从地道攻入邺城。 刚过了半个时辰,夏侯渊便被漫天的喊杀声吵醒,于床上一跃而起。 “杀呀!” “莫教夏侯渊走了!” “活捉夏侯渊!” 邺城岌岌可危,夏侯渊当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回战东门高顺当先 奔北门曹军中伏 第六十回 战东门高顺当先 奔北门曹军中伏 夏侯渊适才是和衣睡于榻上,现在便一把抄起放于床头的大刀,两只耳朵静静倾听外面的动静,他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喊杀声是于城外传出还是于城内传来? “报!”一亲兵在门外急急跑入,气喘吁吁的样子。 “何事慌张!”夏侯渊心下闪过一丝不祥之念头。 “吕军杀入来啦!”亲兵“嘭”的一声整个身体伏于门上。 “啊!” 夏侯渊急了,跃至门边将门用力拉开,那亲兵原是伏于门上,拉开门时身体全然软了下来,竟然无力站立,整个人倾倒于夏侯渊的怀里面。 “汝,汝为何……”夏侯渊扶着亲兵话未说完,便感到扶着他后背的手有湿滑的感觉,扳过其背便见到插着一支弩箭,鲜血染红了他的脊背。 “夏侯将军快走!吕军杀入……”亲兵话未说完便吐出一大口鲜血出来,喷得夏侯渊一身都是血。 “你无事吧,醒醒,醒醒啊!”夏侯渊摇了两摇亲兵,见到他瞳孔慢慢放大已然死去,只得轻轻放下其尸体,将尸体抱于帐中侧身放于床上,轻轻盖上被子,因为夏侯渊知道这个亲兵是忍着身上的箭伤拼了性命赶来为其报信的。 门外杀声震天,惨叫声、呐喊声乱成一团。 夏侯渊放好亲兵尸体,取下墙上弓箭、箭袋,提刀便向外跑,战马就绑于营帐门口,夏侯渊提刀上马便向城内喊杀处冲去。 “夏侯将军,吕军不知从何处杀入,已占据东门!”一兵丁冲上前急道。 无数曹兵皆手持兵器杀向东门,城内响起无数呼叫声:“吕军杀进来啦!” “东门告急!速去救应!” “快去支援东门!” 夏侯渊听得四处鼓角齐响,吕军拼命攻打四面城门,只见到漫天的火光,伴随着无数喊杀之声响彻全城。 “夏侯将军,原来敌人是从地道冲入城内,现已攻破东门!”一副将前来禀报。 “速去东门!”夏侯渊急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纵马便向东门而去,后面跟随着一大群曹兵,皆衣甲不整,神色慌张,边跟着夏侯渊跑边唠叨:“吕布杀入城内啦!” “听说三个城门都被将军用沙石堵住了!” “那我等已无路可逃?” “吕布乃当世勇士,有万夫不当之勇,我等实难当之!” 未到东门,便听得喊杀连天,火光照耀了整个街道,迎面冲来一大群猛士,每个人皆身手矫健,手中所使长枪比一般的枪还要长上数十厘米,一看便知众人臂力惊人,举枪所到之处曹兵皆中枪倒地,众猛士确是战力惊人,如虎入狼群,杀得曹军于城内节节败退。 当先一将黑盔灰袍,手执大铁枪,身体上染满鲜血,两只眼睛瞪得血红,于黑夜中炯炯发亮,步行挥枪猛刺,连续刺倒十数个曹兵,冲开一条血路,一众曹兵挥动刀枪阻挡,且战且退。 火光中夏侯渊认得此人正是吕布麾下大将高顺。 “高顺休要猖狂,待我来战你!”夏侯渊一声怒喝,便纵马而前,众曹兵见到主将亲自杀到,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呔!吃我一刀!” 一把大刀对着高顺迎头劈下,高顺举枪欲挡,却听得“当当”两声,身旁两个陷阵营死士挥动两支铁枪架住了夏侯渊的大刀。 “唰唰唰!” 高顺见状大铁枪自下而上向夏侯渊席卷而来。 夏侯渊大刀一挥,发挥马上的优势,拔开高顺刺来的铁枪,顺势便劈翻了一个死士,战马人立而起,一声长嘶。 众曹兵见到主将杀入战阵,众人皆精神一振,举起手中兵器大叫道:“冲呀!” “杀呀!” “一齐上呀!” “夏侯将军在此,快上呀!” “将敌军赶出邺城!” 曹兵士气大振之下,一齐跟随夏侯渊全力向前冲锋,竟然硬生生堵住了高顺所率的陷阵营士兵。 高顺陷阵营2000勇士从地道冲入邺城,因为所设地点隐蔽且靠近东城门,高顺于地道杀入,趁曹兵不备一下子便杀死了守城士兵,打开城门,放出火箭信号。 吕布早伏于城外,见到信号便率兵冲将上来,高顺见到吕布率兵前来,乃趁曹兵不备,命一百人守住东城门,放下吊桥,自己却是身先士卒统千余勇士杀入城内。 只是陷阵营组建时间太短,各人配合得并不熟练,又兼曹军在夏侯渊的率领下士气太盛,高顺又无骑马,完全不敌夏侯渊居高临下的威势,被夏侯渊拼力杀得向后便退。 “呼”一柄大刀又如泰山压顶般直劈向高顺的面门。 高顺已经用手中铁枪挡了数招,只觉力不从心,无奈之下不敢硬挡,向后又猛退几步,避开夏侯渊的狠命一击。 此时的夏侯渊已经急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东城已破,我有负丞相所托,实罪该万死,现只有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守住城池,将敌人赶出城去。 夏侯渊杀红了眼,他眼前只要与高顺拼命,只想将这群混蛋生吞活剥了。 “咻咻咻!”连珠三箭。 箭势如虹扑面而至,夏侯渊心头一凛,久经战阵的他已然感觉到箭势的威力,吓得他将头一偏。 一支羽箭便从耳边堪堪擦过,风声急劲。 “啊啊!”却听得身边两骑曹兵大叫一声跌于马下。 “夏侯将军,快走呀!”一将用力扯夏侯渊战马的缰绳。 夏侯渊回头视之,却是副将罗勇。 “吕布匹夫,我要与其战三百个回合!”夏侯渊不甘心地扭头大呼道。 “快走吧!将军快走吧!”罗勇骑在马上用力扯动夏侯渊战马的缰绳,身旁几个新兵亦同时抢上前去将战马拉向后去。 “你们造反了么?快放手!放手!”夏侯渊急得双手不断摇动缰绳,他虽生性暴燥却是深明道理,知道亲兵们皆是为他着想,他本人亦知与吕布一战自然是凶多吉少,故此只得长叹一声任由众人拉着自己往城内奔去。 吕布确是勇冠三军,人未到,箭先到。 连珠三箭便将曹军各人吓得心胆俱裂,人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吕布确是实至名归。 城门既破,各个城墙处便都听得吕军高声鼓噪,从云梯处渐渐有吕军士兵攻上城楼,众军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到处皆是喊杀声,呼叫声,惨叫声,整个邺城如同一处血淋淋的活人屠宰场。 大势已去,夏侯渊望着眼前的曹兵被各处攻上城楼的吕军杀得死的死,伤的伤皆抱头鼠窜逃下城来与其统领的军队汇成一支散乱的队伍。 城内原有三万守军,如今遭吕布奇袭,很多人在睡梦中醒来便遭高顺陷阵营的屠戮,更多的人是举手投降,现在归于夏侯渊身边的曹兵数量只得一万余人。 “东门已被吕布攻陷!我等无路可逃矣!”夏侯渊长叹一声,心道:我真不该命人堵死三个城门,如今却真的是自己害自己,无路可逃了。 “夏侯将军,北门并未封死!”一将高声呼道。 夏侯渊双眼一亮,心中现出一线生机,抬眼视之,却是副将罗勇,只见到他一纵战马高呼道:“夏侯将军恕我抗命,我并无命人堵死北门,如今快随我从北门而出!” 众人拥着夏侯渊齐齐随同罗勇奔北门而去。 四处都是火光,城内的房屋处处燃起大火,到处皆传出人们的惨叫声和火烧房子的“喇啦”声。 “扑哧”一声,一条城楼的木头被火烧断跌将下来,挡在夏侯渊的马前。 “嗌!”战马长嘶一声,将两条前蹄高高举起,夏侯渊一扯马头,战马便绕过燃烧的木头向前面的北城门奔去。 守城的将士见到夏侯渊率众人奔至,慌忙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听着“滋啦、滋啦”放下吊桥的声音,夏侯渊心里面满不是滋味:邺城就这么失去了么?丞相知道我丢掉邺城将会有多么的失望呀!吕布那贼子杀入城池我怎么就不坚持留下来与他死战,哪怕战死在邺城,也不能有负丞相呀!夏侯渊呀夏侯渊,你真是个懦夫呀! 夏侯渊心头百感交集,不防城门外的吕军见到放下吊桥,一窝蜂涌将上来,人马互相拥挤,刀枪并举便冲将上来。 夏侯渊见到敌人血红着眼睛挥舞刀枪冲将上来,方才回过神来,大刀一挥便要上前,却听得身后副将罗勇大声喝道:“弓箭手何在!”夏侯渊的身后涌出无数弓箭手只望冲近吊桥的吕军士兵射去。 “咻咻咻,咻咻……”吕军士兵一一倒地身亡,其余人等见到情势不妙,发一声喊便向后退去。 见到众敌军死于眼前,夏侯渊心下一热,心道:罗勇果然做事细致用心,如若不是他,我恐难以逃出吕布之手。 点点火光中,夏侯渊一马当先冲出吊桥,罗勇、赵重等将跟在夏侯渊身后而出,众军兵陆续从北门鱼贯而出,形成一支万余人的军队列成长方阵形冲出城来。 前方一彪军马拦住去路,领头一人身躯肥壮,手中那把圆月弯刀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于火光中煞是耀眼,正是吕军大将臧霸。 “夏侯渊哪里逃?”臧霸一挟战马直冲上前大喝道:“夏侯渊,你今晚定然逃不出我军的包围,快快下马投降!” 战马长嘶声中,一把大刀从飞奔而来的战马上劈向臧霸。 “当”的一声,两马相交,霎时便斗了数合。 众军兵齐声大呼,夏侯渊不敢恋战,将大刀望臧霸面门一挥,虚晃一刀便向斜刺里冲将过去。 臧霸刚想截住夏侯渊,一支长枪快如风刺向臧霸,却是副将罗勇挥枪截住。 战不数合,罗勇见到夏侯渊率军直冲向敌军左翼,众军一齐突前,急急弃了臧霸转身便逃。 臧霸把手一挥,弓箭手全部扬起身子,弯弓搭箭,一时弦声四起,尽向夏侯渊所率曹兵背后射去。 “咻咻咻,咻咻……”无数曹兵背部中箭,倒卧于柔和的夜色之中。曹军无心恋战,只跟着夏侯渊向前拼命奔跑。 正奔跑间,只听一声锣响,左右两边各冲出一队军马,左首那将手舞长刀双眼滴溜溜地盯着夏侯渊大喝道:“夏侯渊休走!飞燕在此等候多时啦!” 右首那将更是声如洪钟大喝道:“夏侯渊今晚便是汝之忌日,且纳下头来!哈哈哈!”一把三尖两刃刀高高举起,于火光中显出点点光芒,却是大将纪灵。 夏侯渊见了,心头一震,急唤手下偏将赵重道:“赵重,上前敌住纪灵,我去挡住张燕!” 见到纪灵的三尖两刃刀于阵前发出耀眼寒光,赵重竟然踌躇不前。 “快上!”夏侯渊一声大喝之下,已经纵马向张燕处冲上去,大刀向张燕直斩而下。 两把刀“咣当、咣当”战于一处。 吕军众兵齐声大呼:“杀呀!” “莫要走了夏侯渊!” “一个也不能逃!” 赵重见到夏侯渊已冲上战阵,硬着头皮便来战纪灵,他见到纪灵的三尖两刃刀头皮已经发麻,只见到一道黑影闪将下来,却不正是那把寒气逼人的三尖两刃刀? “当”的一声,赵重只觉得头皮发麻,两手酥软,心下大惊,拔马便向着右边的夏侯渊方向奔去。 纪灵哪里肯舍,纵马便直向赵重飞奔而来,看看将近,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向着赵重的背心便刺将过去。 赵重纵马狂奔,前面数米处便是激战中的夏侯渊,每次赵重见到曹军大将夏侯渊方能放松紧张的身心,因为每次与敌人的对战中夏侯渊总能克服重重困难,战胜敌人或引领众人冲出重围。 只可惜今晚赵重的马跑得太慢,又或者是纪灵座下战马确是一匹好马,反正赵重已被纪灵赶上,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的刀尖直直插入了赵重的后背正中心。 “啊!”赵重狂嚎一声,望着近在咫尺的将军夏侯渊,双眼定住了,口中吐出两个字“夏侯……”便栽下马来,死于非命。 激战中的夏侯渊瞥见赵重只一合便纵马逃跑,却被纪灵一刀刺于马下,心下暗暗摇头,赵重此人却是个空心大萝卜,只会讲好说话,临阵对敌却是误了自己的性命。 一把三尖两刃刀“呼”地刺来,是纪灵来助阵,双战夏侯渊。 夏侯渊以一敌二,危在旦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一回败军将何足言勇 战势危勇将断后 第六十一回 败军将何足言勇 战势危勇将断后 纪灵心道:夏侯渊便在此处,如若被张燕擒下夏侯渊,岂非自己没有立功的机会了。想罢急急上前助战。 说时迟那时快,罗勇等四员副将在后阻击臧霸,且战且走,奔到此处见到夏侯渊被二将围攻,便一齐挥动手中兵器冲将上来。 夏侯渊趁势脱出战阵,率败军落荒而逃。罗勇等将哪敢恋战,拔马便随夏侯渊而逃,却被纪灵从背后一刀劈翻一将,张燕一箭射倒一将,只余罗勇和一员副将冲出重围,跑得慢的曹兵被张燕、纪灵、臧霸三路合围,统统绞杀于荒野处,只落得个抛尸荒野的悲惨下场。 夜风劲吹,夏侯渊原先出城时所率万余人马只剩得数千人,马军在前簇拥着夏侯渊,步军在后发足狂奔,只恨爹娘生少了两只脚给自己,旌旗倒拖,兵器也弃了一地。 曹军跑得几里,夏侯渊方停下马来,既休整军马又等一下后面不断跟上来的步卒。 “罗勇,我已丢邺城,实无脸回去面见丞相,不若你等先回去丞相处报信,我便回头与吕布拼个你死我活,方解我心头之恨!”夏侯渊将大刀用力顿于地上,恨恨地道。 罗勇跟随夏侯渊多年,知道他的脾气暴烈,不禁大呼一声:“将军!”,他跪于地上高呼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丞相还有赖夏侯将军带兵驰骋沙场,一统中原,何需因一时之失而白白葬送自己的性命呢?” 罗勇的话一下子说中了夏侯渊的心,令他浮躁的心得以平静下来,心道:这个罗勇真是一员智将,既能抵挡追兵又心思细密,我一时不察,差点错怪好人了,如若不是他带我从北门而出,只怕我此时已丧身于吕布戟下。 夏侯渊心下一暖,轻声对罗勇道:“汝确是个人才,我之前错怪汝,汝莫放在心上。” “夏侯将军,末将不才,得将军栽培,深感将军之恩,哪敢不尽绵力?”罗勇将手一拱,从地上站起。 “嗌!唊、唊……”远处不断响起战马嘶叫声。 夏侯渊心下一慌,忙翻身上马,从黑暗中向远处望去,却见到黑暗中有无数白影于身后飞快奔跑而来,旌旗招展,在夜色中却不知是何处军队。 未几,便听得曹军阵后传来众兵的惨叫声:“啊!” “快跑!” “是吕布的军队!” “弓箭好猛啊!” “上呀!啊!” 阵后的曹兵已有数十人于一息间便倒卧于地,余人齐声大呼,向前涌去。 无数白影飞奔至曹军之前,马上各人挥动长刀如同斩瓜切菜一般劈向众曹兵,曹兵后军皆是步卒完全无法抵挡,被众骑冲得东倒西歪纷纷奔逃走避,曹军队伍登时大乱。 为首斩杀曹兵之人乃是张辽,他原率白马义从众骑于东门埋伏,却听得人报夏侯渊从北门突围,便率军前来追击,却是正好于此处赶上夏侯渊。 旌旗招展中,夏侯渊看到一面“张”字大旗,旗下的张辽奋勇杀敌,曹兵无人能当,被他一路杀将入来,身后各骑更是骁勇善战,边斩边射,曹兵皆如同老鼠见猫般望风而逃。 夏侯渊见到张辽如此威势,已毫无战意,把马一纵便向前冲,众将急急拥着夏侯渊望大路便逃,急急脚纵马狂奔。 只可怜了身后的步卒被张辽众军一拥而去,有一副将立马横刀便来战张辽。 马声狂嘶之下,一把青龙钩镰刀直劈而下,将那员曹军副将劈得无还手之力。 又听得一声弦响,从十数米处的叶宽手中发出一支弩箭,那员曹将被一箭射中前胸,大叫一声,便被张辽一刀劈于马下。 数千曹兵只得一半随夏侯渊冲出战阵,余下人等却被张辽率军一阵截杀,统统丧于白马义从的强弓与铁蹄之下。 曹兵伤亡惨重,虽遭重击仍然死战不已,却是为着掩护主将夏侯渊突围。张辽见到此景,亦长叹一声,心道:夏侯渊乃曹军偏师统帅,常自领一军独自作战,只看曹军士兵皆愿为其死战便知其治军严明、深得人心,确是一名将才,只可惜我无法正面截击他,被他走脱,只能望大路尽处那最后一路伏兵有没有办法捉住此人了。 大路尽处,夜色茫茫,一片漆黑。 一片寂静的大道之中便听到一阵噪杂之声。 马蹄声、咒骂声、跑步声、铁器与地面的摩擦声从远处不断传来。 马蹄纷乱,神情慌张,旌旗不整,显示着这是一支败军。 两边大道露出道道树影,林木开始繁杂,风吹起树影蔢桫,夜色在林木映衬下开始变得愈加迷人。 夏侯渊纵马飞奔,两员副将紧紧相随,身后只剩下两、三千骑兵和数百步卒相随。 “夏侯将军,过了此处前方百余里处便是濮阳城,牛金在此驻守,应能防御吕军攻击。”罗勇在身后大声道。 “为防吕军追兵,众军兵不许歇息,前方便是濮阳城!”一将在旁边高声呼道。 此时的夏侯渊已经心如死灰,只牢牢记得曹操那满怀期待的脸,那双深沉的眼睛仿佛可以看到人的心底里面去,如若丞相得知邺城已失,我便……夏侯渊不敢再想下去,他觉得自己真该死去。 正胡思乱想间便听得一声断喝:“夏侯渊,老子在此等你多时!快快下马受擒,哈哈哈哈!”话语粗狂之极,火光之中只见一将纵马而出立于大道中央,手中打横平举着一把长刀,却恰似山贼劫道。 那将面色黝黑,勾挺的鼻子下面有一张阔嘴,眼神炯炯死死盯着夏侯渊,如同盯紧一只猎物,此人正是孙观,凤雏定下的最后一道伏击任务便由孙观来完成。 黑呼呼的人头在孙观身后排成队列,黑暗中却是不知有多少人,全部一声不吭,衣甲皆不尽相同,有些兵卒甚至连头盔都没有,但手上的兵器却是精良。 “冲过去!”夏侯渊大刀一挥,便一马当先直冲过去,此时的夏侯渊已是气急败坏,他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死战。身后众曹兵感到无路可逃,正所谓赶狗入穷巷,人人皆举起刀枪奋勇冲前,势必冲出这道樊笼。 横刀立马于道中的孙观见到夏侯渊率众军兵从远处直冲而前,一百五十米、一百米,战马嘶风,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夏侯渊手中大刀高高扬起,他第一个要劈的人便是立马于道中的孙观,誓要将他劈成两截。 双方相距还有八十米时孙观的左手动了,于马上缓缓抬起。 孙观所率之兵依然肃立,面对疾驰而来的曹军,毫无反应,一个个似是木头人。 夜风吹动众人静立的衣衫,夏侯渊心内只得两个字:找死! 战马嘶风而至,双方相距五十米时,孙观方将手举至最高,前排众士兵皆伸出长枪向前挺起。 大手一挥。 孙观终于作出了最后的命令。 火光突然从两边密林中现起,无数弓箭手于路边突起身子。 “杀呀!” “夏侯渊,你跑不掉啦!” “什么狗屁夏侯渊,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射死他,好马留给老子!” “众兄弟,射准点!” “不妙!”夏侯渊心内大叫一声,他经无数战阵,心知此时便是敌人强弓呲伏之时最是危险,急将战马用力一勒,身后罗勇等两员副将也同时勒马,只是身后的众骑却是不知深浅,尽皆纵马而前。 “咻咻咻……”弓弦声不断从道路两边响起,有的更是来自于树上,居高临下直射曹军骑兵。 十数米宽的道路登时成为了孙观军弓箭手的射击范围,而曹军的骑兵皆是战靶。 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曹军齐声狂呼:“哗!” “啊!” “两边皆是弓箭!” “冲呀!” 冲在最前的骑兵高声狂呼,却被几支弩箭穿过前胸,狂叫一声,一头便栽倒于狂奔的马下,被后面的战马践踏而死。 “冲呀!”被弓箭射得无处躲藏的曹军骑兵鼓起勇气便向前冲。 “轰隆” 、“轰隆”、 “轰隆”连声巨响传来,冲在前面有幸没有被弓箭射中的骑兵却是感到前方道路突然不见了,脚下一沉,便直接坠落到一个巨大的陷坑里面。 原来整条路面都被孙观挖了个十余米宽的陷坑,众骑兵惨叫着一头纵了进去。 夏侯渊勒住马却是刚好逃得一劫,看着眼前一个个疾驰而去的骑兵马失前蹄,失陷于陷坑之中,心中一下子急得如同热窝上的蚂蚁,大呼道:“停,停下来!” 众军却哪里停得下来,只一直向前冲去,有些勒住马的骑兵却是被后面涌上来的骑兵冲撞,乱成一团。 “杀呀!” “活捉夏侯渊!” “咻咻……”数支弩箭向着夏侯渊飞射而来。 射来的弩箭全部来自于最近前的几棵树上,因此距离极近。 夏侯渊只觉右手手臂一麻,已中一支弩箭,忙乱中抽出腰刀,用左手挥舞挡格。 孙观副将吴敦率众吕军从两边冲将上来,各人皆手持长兵器刺将过来,树上的弓箭手此时便成了最佳射手,每每有骑兵抵挡便成为他们的箭靶被箭于马下。 孙观绕着陷坑率军杀将入来,众军三面合围过来,将曹军团团围住。 “咻咻!”一将连发两箭,箭不虚发,将树上二人射将下来,夏侯渊视之,正是副将罗勇奔至眼前。 “将军,此刻势危,望将军先走,我愿为将军断后!”罗勇挂好弓挥动手中长枪沉着地对夏侯渊道。 “丷?我岂能一走了之?”夏侯渊心里面涌起一股热血,纵然战死亦不能离开自己的军队呀! “既如此,便请将军率众军向后撤退,再寻路往濮阳,我于此断后!”罗勇急道:“将军快走,曹公不可无将军辅助。” 夏侯渊只觉手臂疼痛提刀也觉吃力,他深深望了一眼罗勇,这个忠心耿耿的部下,此时他真的感受到对方的忠肝义胆,如若有幸再聚,一定会将此人当作亲兄弟一般对待。 夏侯渊不再说话,把手一挥,众骑兵便紧紧跟随着夏侯渊的战马向后急退,人马嘶叫,夏侯渊回头看时,火光中见到罗勇已经与孙观战在一处。 风吹动马鬃毛,扬起丝丝鬃毛,此时的夏侯渊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失败的滋味虽然对于久经战阵的夏侯渊来说不是未曾尝过,但此番惨败,却是夏侯渊从未经历过的一次。 身后传来无数喊杀声,皆已渐行渐远,曹军只冲出了数百骑精锐,余下人等被孙观率部重重围住,已经困在核心。 身陷重围的罗勇还在拼力死战,对手是以彪悍著称,出身于泰山的贼寇孙观,罗勇虽久历战阵,却是不敌孙观的长刀,手中枪招数渐乱。 “咻,咻!”两声弦响。 两支箭从两棵树上分别射向罗勇。 箭势如电,只一霎,罗勇挥动长枪的手臂已然中了一箭,又觉后肩一麻,一支弩箭插入了后肩的肩胛。 “呼”刀影闪成一片弧光,闪得罗勇的双眼都亮得晕了方向,他只觉得眼前刀光一片,手中枪已无力提起,眼前却是现出曹军大大的一面“曹”字大旗,这面旗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罗勇只觉劲风袭面,口中哽咽着道:“只恨不能跟夏侯将军……” “嘭”的一声,长枪应声而跌落马下,罗勇也从战马上一头栽到地上,被吕军乱刀斩成肉酱。 被围在核心的曹军无了主将统领,有些胆小的已经丢了武器,口中高呼投降。 吴敦大喝道:“快快下马投降!” 众吕军齐呼:“杀!杀!杀!杀……” 孙观把手中闪着寒光的长刀一挥,那刀刃上的鲜血便飞溅而出,部下众人全部收声。 “全部不许动,愿降的人全部跪于地上,否则格杀勿论!”孙观气势汹汹的发话了。 所有曹兵见到眼前孙观那张凶狠异常的脸,却是欲逃无路,已被吕军团团围在核心,有骑兵想要抵抗,却早被树上的弓箭手射翻在地,于是众曹兵皆掷武器于地,跪伏于地上。 吕布轻取邺城,有何举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二回邺城大捷把酒欢 吕布醉入温柔乡 第六十二回 邺城大捷把酒欢 吕布醉入温柔乡 “众军兵!敲起得胜鼓,收兵回营!”孙观长刀一挥,用一把嘶哑的嗓音大呼道。 “是!” “收兵回营喽!” “全部绑起来连成一串走!” “快走吧!回去主公大大有赏!” 众人兴高采烈地押解俘虏回营缴令。 吕布此时已经坐于邺城原曹军宴会大厅正中,吕布的主要将佐皆列于左右两边,众人个个现出开心的笑容,是呀,很久没有取得这般胜利了。 这次是大获全胜,头功当归于凤雏。 吕布命人斟满酒,第一个该敬的人自然是凤雏先生,吕布笑道:“凤雏先生此举设下计谋,居功至伟,前番张燕夺得邺城先生便早有此谋,令人深挖地道却掩人耳目,如今我军方得以顺利攻占邺城,先生确是建了奇功一件。” 坐于一旁的陈宫听了不禁黯然失色,闷坐在椅上一声不吭,心道:此凤雏不过略施小计便取得主公如此信任,想我跟随主公征战多年却是得不到其重视,唉,怪只怪眭固那贼子,将我等骗下黑山,却横生了这许多支节,唉,是时不予我啊! 吕布上前与凤雏满满的干了一大杯酒,此时却见到一人大步进入宴会厅,众人视之,乃是孙观,身后跟着副将吴敦。 “主公,我回来啦!只恨没有捉到夏侯渊!”孙观粗声粗气地高呼道。 “仲台何需自责?”吕布见到孙观,俊脸上笑意盈盈道:“早有快马来报,汝活捉了一千余曹兵,缴获马匹约有千匹,兵器、弓弩无数,此役已令夏侯渊破胆、曹贼胆寒,仲台果然是一员勇将呀!可喜!可贺!” “谢主公夸奖!我军本已将其重重围困,只恨那夏侯渊手下将士皆忠心为其拼命搏杀,却令他顺利走脱,唉,有点可惜呀!”孙观左手交于右手,不无遗憾地说道。 “仲台此役将夏侯渊打得只剩数百骑走脱,已是奇功一件!”凤雏在一旁轻声说道。 “今晚一战,方显我吕军之威,曹军看似强大,实则不堪一击,只要我等同心协力,定能击败曹贼,扬我军威!”吕布双目炯炯望向众将领,大笑道:“哈哈哈,从今晚开始,我军正式向曹军发起进攻,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众将有没有信心战胜曹操这个大国贼!” “必胜!”众人高声应道。 吕布一个个上前与众人干杯痛饮,张辽、高顺、臧霸、张燕、纪灵……,走到张燕面前,吕布一手搭着张燕的肩膀高声道:“好一个飞燕呀,幸好汝听命于凤雏,掘好地道,我军方得以轻取邺城,汝确是一员悍将,应记一功!”说罢仰头便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皆赞道:“主公好酒量呀!确是海量啊!” 酒过三巡,吕布已微醉,脚步有点飘忽,回到主位时禁不住酒力便扶住几案,却听得有人从外面奔入,兴奋地高声呼叫:“主公,众将军好酒量呀,我来啦!” 众人齐齐视之,原来是昌豨赶到。 “何太迟乎!”尹礼上前高声叫道:“快快过来,罚酒三杯!”尹礼与昌豨关系最好,怕受吕布责怪,便急急上前拉昌豨入席坐于自己身边。 “昌豨,你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好似没见到你在城中作战?”吕布微微将眼睛张开盯着昌豨问道。 昌豨急步跑上堂前拱手作揖道;“主公,我一直跟随主公左右,主公连珠三箭射退夏侯渊时我正处于主公侧跟,望主公明察!” 吕布听了,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举起酒杯高声道:“唔,汝确是有上阵作战,来今晚记你一功,与我尽干此杯!” 昌豨取过杯来尽干了一杯酒,便听吕布问道:“汝何来太迟?” “主公,我于城中四处搜寻美女财宝,故此来迟,望主公恕罪!” “你呀你!”吕布举起一只手指轻轻指了指昌豨道:“好色之徒!” “嘿嘿!嘿嘿!”昌豨用手挠了挠头,阴着脸在笑,那两只小眼睛显出猥琐的神情,轻声道:“愿为主公奉上美人,只望主公放宽心怀,莫为貂蝉耿耿于怀。” 吕布听得“貂蝉”两字,一下子便觉得如同有刺哽在喉咙,说不出一句话来,双手按在案上,默不作声。 “昌豨呀!汝等莫在城中到处劫掠,须知人心是最重要的,得人心者得天下。”陈宫听得昌豨此言,心知其匪性不改,定是于城中四处抢掠,急忙劝止道。 凤雏听了亦正色道:“邺城已数度被攻陷,人心早已不安,如今若然再遭动乱,则百姓人人自危,此乃祸乱之根本。” 昌豨抬起头来正想反驳,却听到吕布发话了:“对呀!对!得人心者得天下,汝等不得在城中四处抢掠,今晚就算了,从明天开始需严整纪律,不得扰民,违令者军法处置!” “诺!”众将一起拱手称是。 “是!”昌豨伸了一下舌头,拱手行礼道。 “汝等当奋勇杀敌,帮我夺回貂蝉…夺回貂蝉…对,要夺回……”吕布口中自言自语,举起一只手轻轻向下指点。 其时天已露出鱼肚白,此时是吕军的大捷,却也是夏侯渊感到最为沮丧的一个夜晚。 奔至濮阳时,天已微亮,守城兵丁见到夏侯渊率数百骑败军衣甲不整地奔至城门时,慌忙放下吊桥,亲兵急报守将牛金。 牛金想不到夏侯渊会奔至此处,慌忙披衣出城将其迎入议事厅落座。 此时的夏侯渊手臂之中还插着一支弩箭,满身血污,神色慌张不安。 牛金急命医师前来为夏侯渊拔出弩箭包扎伤口。 “夏侯将军何以弄至如此地步?”牛金是一粗人,说话却不爱掩饰。 濮阳乃兵家必争之地,本来是由曹洪统军坚守,只因曹操需追击袁尚,故此将曹洪调出,只剩下牛金于城中固守。 “唉,邺城已遭吕布夺去!”夏侯渊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来人,取酒来!”牛金扬起大手高呼道:“为夏侯将军压惊!” “是”从人拿来酒水,便帮夏侯渊斟酒。 “来,夏侯将军,先饮些许美酒压压惊再去歇息。” 夏侯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心内惶恐不安:我此番丢失城池,如何向丞相交待?我还有何面目去见丞相?天呀,我该如何自处? “夏侯将军,来,再来一杯!”牛金见到夏侯渊坐在椅子上出神,便又轻声唤道:“夏侯将军,夏侯将军……” “哦!”夏侯渊一下子回过神来,取过牛金递过来的酒杯,定了定神,刚想举起酒杯饮酒,却突然停住手,心道:我乃败军之将,有何面目在此饮酒? “咣”的一声酒杯落地,酒水撒了一地。 “将军,你这是……”牛金吓了一跳,站起身子望着夏侯渊失神的双眸,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我要马上去冀州面见丞相,去他面前当面请罪,要斩要杀,由丞相定夺。”夏侯渊甩了甩手上的酒液,好像立定了决心的样子。 “夏侯将军,歇息一下再走嘛!”牛金见到他的样子有点失魂落魄,不禁挽留道。 “不啦!命人速去备马!”夏侯渊不理牛金,已然大踏步走出议事厅。 “唉!”牛金也搞不明白为何夏侯渊三天就被吕军攻占了邺城,看着夏侯渊匆匆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邺城,吕布寝室。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吕布心情实在是太开心了,饮了太多的酒水,众将轮番敬酒已将吕布灌得大醉。 醉眼惺忪的吕布被四个侍从架回寝室,从人轻轻关上木质雕花推门。 已有光晕从室外射入室内,因饮酒太多,吕布的视线还是感到有点迷糊,迷迷糊糊中他跌坐在温软的床上,突然感到有人轻声叫了一声,是女人的叫声。 吕布好久未听过女人的叫声了,心下抽动了一下,“貂蝉?”他心里面马上现出一个名字。 吕布扶着墙,看到眼前有一个婀娜的人影。 用力擦拭了一下双眼,吕布将身体立定,定睛望将过去。 眼前真的有一个女人坐于床边,一头黑发如飞瀑一般飘撒下来,将俏脸遮住,两手抱于胸前,一副我见尤怜之状。 醉熏熏的吕布剑眉一扬,俊目一亮,口中自言自语道:“小蝉,真是你吗?”便伸出手来勾起女子的脸庞来看。 那女子昂起头来,身子发出轻轻的战抖,见到吕布那长得有如雕刻般俊美脸庞,但脸庞上的双眸却发射出冷峻的目光,不禁轻声惊叫了一声。 那女子将双手紧紧抱着身子,脸上露出惊惶之色。 “真是你呀!”吕布的眼中却是现出了貂蝉的影子,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温柔起来,柔声道:“真是你呀,小蝉,我好想你啊!”突然吕布一下子将女子抱在怀内。 那女子对吕布一点也不熟悉,见到有一个俊美的陌生男子抱着自己,哪有不怕的道理,只得拼命挣扎,却哪里挣扎得了,被吕布牢牢地抱住,动弹不得。 吕布心内现出貂蝉的影子,眼前的女子不正是貂蝉!吕布惊喜万分,将双眼贴近女子来看,感觉此女弯弯的黛眉下一双黑乌乌的眼珠滴溜溜地流转,恰似有万种风情,微红的粉腮微微泛着一丝羞涩,滴水樱桃般的樱唇红艳如火,吸引着人去尽情热吻。 “小蝉!”吕布感觉全身如有电击,刚才饮过的酒水从身体上蒸发出道道热力,一路经至全身,下体感觉到一片潮热,禁不住一下子将女子按倒在床上。 床上的女子拼命挣扎,吕布只道是貂蝉在卖弄风情。 “嘿嘿嘿!”吕布双脚跨坐在女子身体上,柔声道:“汝是貂蝉,你知道否,我每晚都记挂着汝!你可有想我?” “唔、唔……”女子用力典着肚子想将吕布推下,眼中充满了惊惶,口中呜咽着泪水不断从眼眶中留出。 吕布只当女子便是貂蝉,口中的呜咽声却是对他此时含蓄的回应,便伸手去撕扯女子的衣衫。 女子拼命扭动身体想要挣扎却哪里动得了?被吕布死死压住,口中高声呼叫,却哪里有人答理?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吕布便听得门外有亲兵呼唤。 “何事!”吕布在床上摇了摇头,感到脑袋尚有点晕。 “主公,听探子来报,曹操已夺冀州,现形势危急,众将已齐聚议会厅,望主公主持大局。”亲兵在门后轻声道。 “唔!” 吕布轻应一声,发现自己却是全身**,自己的衣甲抛于床下,床边还有女子散乱的红色肚兜、内裤、衣物等等物件。 “哦”吕布轻哼一声,见到床上有一女子全身包裹着被子睡于床上,想起睡前的情景,好像见到貂蝉与他在一起同床而眠,禁不住将蒙着被子的女子翻转过身来。 一双泪汪汪的黑眼珠望向吕布,眼神惊慌闪烁不定,脸上泛着一丝胭红,姿色却是一般,头发散乱,身上一丝不挂。 “唉!”吕布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一言不发,放开那女子,转身慢慢穿上衣甲,束好狮蛮宝带,从桌上的铜镜中照了一下,映出他那棱角分明的俊脸。 吕布对着铜镜侧了一下脸,浓密的剑眉下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映衬着冷峻的脸庞。如今这张冷峻的脸对着睡于床上的女子冷笑几声,心道:此女子定是昌豨于城中劫掠过来送至我房内,不想此女与貂蝉相比却是有天与地之间的距离,貂蝉呀貂蝉何时方能将你拥入怀内? 吕布暗暗这样想道,便加快穿靴的速度,整理好衣甲,方推门出房。 冀州,曹军军营大帐。 曹操端坐正中,神情阴晴不定,帐下文官武将分左右而列。 军营中的气氛显得极为严肃,静悄悄无人敢出一句声,大帐外的两个执戟士挺戟肃立,人和手上的戟同样挺得笔直,风吹动帐幔,使帐内的气氛更为凄冷。 “报,夏侯渊在帐外听候发落!”一员近卫亲兵上前报道。 夏侯渊丢失邺城,曹操如何处置他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三回夏侯渊泣跪请罪 许子远魂断冀州 第六十三回 夏侯渊泣跪请罪 许子远魂断冀州 “末将夏侯渊参见丞相!”夏侯渊大踏步走入大帐,声音嘶哑大呼道:“末将有负丞相所托,邺城失陷于吕布之手。末将深知邺城失陷全是我一人之罪,我别无所求,只求丞相赐我一死,末将甘愿服罪!” 说完话后整个人跪伏于地,泣拜请罪。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人的表态。 曹操的脸色随着夏侯渊说的每一句话而在不停地变化着,一时阴一时晴,听夏侯渊说完后,望向倒伏于地的夏侯渊,只见他绑着纱布的手臂上有伤,纱布上的血还未干,满身血污,泪流满面,心道:妙才乃我族弟,行军作战一向勇敢善战,何以如今被吕布三天便攻陷邺城?真是不可思义,观其状已是竭尽全力战斗方冲出吕布重围,吕布军中定有高人指点,不然以吕布这个一莽之夫断不能轻取我邺城。邺城失,则受吕布牵制,如我乘胜追击攻打袁尚则其从后攻我,我便不能尽歼袁军,吕布呀吕布,真是我眼中钉、肉中刺,必需除去…… 其时夏侯惇驻守汝南一带以防刘表,未有随军,却是无人敢上前为夏侯渊求情。 不过此时却有一个楞头青开口说话了。 说的话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令众将官吃了一惊。 “夏侯渊丢失邺城,罪大恶极,论军法处置,当斩!”一人于帐下高声呼道。 众人愕然视之,乃是谋士许攸。 众人暗暗为许攸此时的表现而着急,许攸这是落井下石呀!夏侯渊乃曹操心腹大将,为曹操出生入死不知战胜了多少场战役,心里面都在为夏侯渊求情但又不敢开言。 曹操听了许攸之言,望着堂下的夏侯渊,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脸色沉了下来,却是默不作声。 “阿瞒,可速斩夏侯渊!此等败军之将岂可纵容?你今日纵容他一次,下次他一样会玩忽职守、屡屡犯错。若别人也如他这般作派,则我军心必乱。乱世当用重典,用刑不分亲疏,众将方会服从法规,今日便以此人为范例,杀一儆百,以敬效尤!”许攸见到曹操不言,众人沉默,话语更是滔滔不绝。 夏侯渊听了许攸所言,两眼一黑,跪伏于地,以头撞地大呼道:“丞相,妙才有负丞相,便请给我一刀,以安军心!” 许攸见状更是眉飞色舞,指着夏侯渊道:“罪将伏法,阿瞒可速速下令拖下去斩了,以安军心!” 许褚其时站于曹操身侧,见到许攸对曹操如此无礼,实在是忍不住了,两只大眼死死瞪住许攸,如同非洲森林里面的老虎死死盯着眼前的小羔羊,瞬间便会将其撕成碎片再一口吞入腹中方解心头之恨。 许褚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曹操惊觉有人动了,向后轻轻转脸,见到许褚那张要吃人的样子,便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许褚见到曹操有动静时向其望去,见到他轻皱眉头不禁心中一凛,曹操在他心目中拥有至尊无上的威严,他乃曹操近卫统领,深知曹操的意思,此是令他不要轻举妄动。 深深盯了许攸一眼的许褚便又一个虎步,退回原位。 看到许攸轻浮的样子,曹操的心里面一下子记起了上次程昱对他说过的话:“您作为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许攸虽然跟您交谊深厚,但他依然只是您的一名下属,理所当然应该尊重您,而不能随意冒犯您。” 想到此处曹操心里面像是被一条刺哽在喉咙里面一样,心里面充满了不满,他清了清嗓音,沉声道:“胜负乃兵家常事,然则兵败便要杀我大将,我便有再多的将士也是不够杀的,妙才言重啦,快快请起!” 伏于地上的夏侯渊听到曹操说出这番话,感动得痛哭流涕,竟然伏在地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阿瞒你这是徇私枉法,如若军法不严,则我军危矣!”许攸指着曹操旁若无人的高声叫道。 “扑通”一声,一人跪于地上。 众人视之,乃是曹洪。曹洪跪地顿首道:“丞相,夏侯渊乃我军栋梁,请丞相网开一面!” “扑通、扑通……”徐晃、张郃、于禁、乐进、荀攸、程昱等等人统统跪伏于地为夏侯渊求情。 “夏侯将军为我军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请丞相开恩!” “请丞相开恩!” 众人齐声大呼。 听到众人的意见,许攸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愕然起来,眼睛定定地看着堂下跪伏于地的众将官,有点无所适从了。 此时的曹操面上仍是无一丝表情,心里面却是笑了,他笑许攸的无知,也笑众人原来深明其意,真是一群忠肝义胆的好将士呀! “众将请起,我只有一事不明,何以吕布能三天之内便破我邺城?”曹操阴沉着脸道。 “吕布从城中地道冲入邺城,打开城门。我军并无防备,被吕军四面夹攻,幸亏副将罗勇机智我方逃得性命……”想到罗勇,夏侯渊声音哽咽起来,知其已死于乱军之中,不禁悲从中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哦?三天便能挖好地道?”曹操奇道。 “此非三天所为,定是吕布早于弃城之前便挖好的地道,专为我军设下一个大陷阱。此计沁毒,看来吕布军中有毒士!”程昱于堂上轻轻说道。 荀攸也接着程昱的话题道:“此非别人,定是那凤雏所为,此人心肠歹毒,足智多谋,现今与吕布混于一处,定然会多生事端。” “凤雏先生?”曹操想起在许都与凤雏相见甚欢,不想凤雏却是暗助吕布,不禁叹息道:“凤雏有鬼神之谋,确非泛泛之辈,诸君皆要小心提防此人,莫中了此人的诡计啊!” 众谋士见到曹操真心赞扬凤雏皆露出不平之色。 一人上前便道:“丞相不必担忧,吕布有勇无谋,手下两个谋臣陈宫、凤雏,以我观之,陈宫性情忠厚而凤雏诡谲,二人性情不合,定会互相排挤,以吕布之智却是难于驾驭。” 众人视之,说话之人乃是郭嘉。 曹操听了微微颔首。郭嘉对大的战局观分析透彻,对时事人物评判敏锐而准确,十胜十败说令曹操奠定了战胜袁绍的信心。 “丞相!”又有一人上前说道。 曹操视之乃是荀攸。 荀攸皱了皱眉头上前道:“只是有一事不妥!”。 “何事?”曹操不解地问道。 “我军攻占冀州前已令人从许昌运粮至黎阳以备我军之需,现今吕布占据邺城,定会攻我黎阳,运粮队便首当其冲恐被其趁机劫我粮草。”荀攸缓缓说道。 “何人押运粮草?”曹操脑袋一晃,侧着身子问道。 “李典!”曹洪上前报道。 “哦!”曹操轻吸一口气,心中舒服了一点:“曼成性情沉稳,义忘私隙,当可负此任,只是吕布英勇无敌,当有人策应方可!” “末将愿往!”曹洪上前应道。 曹操心下稍安,便道:“汝率5000**前往策应,如若不敌,可退守黎阳。” 曹操又命于禁率五万军前去接应,如不能胜亦要拖住吕布军队,等待曹操大军剿灭袁尚之后再灭吕布。 郊野外一大队打着曹军旗号的队伍正走在大道上,两边的树木簌簌地晃着叶子,已是六月时节,树枝上的树叶抽出嫩芽,轻轻地向着曹军招手。 “过了白马,前方便离黎阳不远了!”偏将金保向前一指,对着李典道。 “唔,此批粮草应够我军战胜袁军了!”李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队伍,满意地道。 “袁家二子不睦,最不解那袁谭竟然投靠丞相,真是恬不知耻呀!”金保手提一把长刀,有点不齿地说道。 “袁谭做事不择手段,我观其行连袁绍也远远不如,此子确为无耻之徒,全不懂廉耻!”李典也淡淡地道。 “怎么丞相连这种人也收?” “丞相胸襟广阔,非凡人可比。”李典顿了顿,又道:“袁氏兄弟相争,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能相容,又如何能容得下其他人呢,胸襟如此狭窄,必为丞相所破!” 两人正谈间便见到前方有一骑飞奔而至,马上那人见到曹军旗号,急急上前下马道:“报!” 李典急问:“何事急报?” “李将军,吕布已占邺城,我军已据冀州!” “哦?”李典听了沉默下来。 偏将金保便问道:“李将军,吕布已据邺城,恐其袭击我军,现今去黎阳还需一日时间,我等当如何是好?” 曹军现今押粮军兵只得五千人,如果吕布引军来袭,却是无法抵挡的。李典心中暗暗想道:本以为夏侯将军固守邺城,我军当无人阻挡,却不想吕布于此时占我邺城,如若依大路而去黎阳,我军多粮草辎重,恐吕布偷袭,还是绕小路往濮阳为妙,尽量避开吕布的攻击。 “传我将令!”李典举起手来大呼道:“众军兵听令!全军改变前进方向,全速向濮阳方向进军,不得有误!” 冀州,曹军中军大帐。 此时众将官已散去,曹操正在帐中沉思,却听得帐外有人声叫道:“报!” “何事?” 近卫奏道:“袁谭现今于安平、河间等处劫掠,不听我军召令!” “啊!这个袁谭确是狼子野心,必灭之!”曹操心下一惊,顾左右想唤人,却见不到许褚,不禁奇之,平时许褚总是乖乖的立于帐前,如今跑哪里去了呢? “丞相!我回来啦!”帐外听到许褚粗重的嗓音响起来。 听见许褚话音中传递着些许不安,曹操只觉最近太多烦事缠身,便信步揭起帐幔走出帐外。 眼前的许褚脸上现出一副愤愤的神情,右手提大刀,左手却是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立于帐外踌躇不前。 “仲康,汝这是为何?”曹操觉得非常奇怪,许褚从来都不会擅自杀人,每次做任何事之前都会向自己讲清楚方才行事,今日为何却杀了一个人,还提头来见?曹操心下一阵疑惑,隐隐有一丝不祥之感。 “噗通”一声,许褚手上的人头却是从他手中滑落下来,跌在地上骨碌碌滚到曹操身前。 “扑通”一声,许褚双膝跪地,高呼道:“丞相,我杀了许攸那个狂生!” “啊!”曹操面色一变,看到眼前滚动的人头竟然是许攸的人头,他的心底里面颤动了一下,这个是童年的玩伴呀! “汝,汝……”曹操头有点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站立有点不稳。 “丞相!”许褚跳起疾步上前扶住曹操,关心道:“丞相,你无事吧,仲康有罪,您尽管严惩!” “你呀你!仲康呀仲康,你怎么就杀了许攸呢?他虽然为人狂放,但实是好人一个,怎么也不应就杀死他呀!”曹操表面骂道,心里面却想:此人仗着与我是旧友,总在众人面前奚落于我,今日一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只是有点对不住老朋友了。 “丞相,此狂徒在城外口出狂言,见到我竟然敢道攻占冀州乃其一人之功,我等却是因为他才能进入,还公然敢挑衅我,我忍不住便一刀将其头割下,又怕丞相责骂,便提头来见丞相,望丞相小心贵体,仲康自知有罪!”许褚申辩道。 曹操长叹了一口气道:“事已至此,就算了吧,不过,你要好生安葬他的尸体,不得怠慢!” “诺!”许褚应一声便去命人准备安葬许攸事宜。 曹操看了看许褚大踏步的背影,摇了摇头,不知是唉叹许攸的死,还是深恨袁谭的叛变,谁知道呢,也许连曹操自己都不很清楚,只是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了,吕布如今夺我邺城,其意欲何为,吕布加上凤雏会搅起什么风雨呢? 曹操心内思绪翻涌,却不曾想到吕布的破坏力有多么巨大,巨大到令他从此寝食难安,他击败了强大的对手袁绍,如今又多了一个吕布,天下,将为之色变! 吕布凤雏如何翻天覆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四回李典运粮奔濮阳 曹仁胆壮袭敌营 第六十四回 李典运粮奔濮阳 曹仁胆壮袭敌营 天色已渐暗,李典所率的五千运粮队伍缓缓向濮阳前进,到得一处开阔地带,四周坡地平缓,草木稀疏。 “停!”李典高高举起一只手示意众人停止前进。 “全军停止前进,原地安营扎寨!”传令军士高声呼道。 “命人今晚加强岗哨,以防吕布偷袭!”李典吩咐身边的亲兵。 “诺!”亲兵拱手行礼。 “命500弓箭手需轮班歇息,弓箭不离身,随时准备作战!”李典搓了搓手又指着后面一个小山丘道:“今夜命数人上去瞭望,注意敌人动向,如有异常鸣锣示警!” “诺” 金保下马上前道:“李将军,我便睡于粮草旁边,如有异动我必竭力死战!”偏将金保知道李典为人谨慎小心,一向是李典的好帮手。 “好!”李典看着金保高大壮实的身形,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以我行军多年经验推断,吕布也许会于今夜劫营。”李典的脸上回复严肃的神情。 “今夜我便命人加强防范,应可保无事。”金保认真地对着李典道。 “快!命快马速去知会濮阳守将,命其速速派兵前来护粮!” “诺!”亲兵速速领命而去。 天色渐渐沉下去,野外军营四处燃起篝火。 直到篝火燃尽,还是没有半点风吹草动,李典和身睡于营帐,心里面却是忐忑不安,手边就放着一把长枪,听得营帐外的士兵四处巡逻的脚步声,李典心下稍安。 最后连一点点篝火的火星都已燃尽,巡逻的兵丁四处举着火把走动,李典暗暗想道:此时正是最危险的时刻,我一定要小心,不得大意。 夜已深,此时尚未睡着的人还有一个,就是曹操。 曹兵从冀州城中抢了十数个美女过来营中供曹操享用,曹操只是尽了鱼水之欢便对她们了无兴致。他想起了许昌城里面的貂蝉,不知美人如今空对月在想些什么?可惜如今吕布继续兴波作浪,众文官武将更是会反对我纳其为妾,为势所逼,我虽贵为丞相,却不能随心所欲,一亲美人芳泽。此间军旅艰苦又有谁能解我烦忧? 曹操暗暗唉叹一声,走出厢房,将双手负于后背沿着府第回廊慢慢踱步。 月色如画,望向天空上的朗朗明月,曹操想起今日的情形,一幅幅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今日曹操至袁府中发现美人甄氏已不知所踪,便问守卫袁府的曹军偏将谁将甄氏抢去,偏将答是曹丕。 曹操心下一震,听说攻入冀州时曹丕仗剑闯入袁府,将袁绍子袁熙之妻甄氏抢去。曹操心道:听闻那甄氏玉肌花貌,有倾国倾城之色,如今却被我儿捷足先登,这个丕儿真是不务正业,竟然同我争抢美人,矣,有其父必有其子,此乃天意呀! 想罢,曹操便命人唤曹丕带甄氏出来见面。 一炷香不到,曹丕便将甄氏带到曹操的府中。 “爹爹,孩儿见过爹爹!”曹丕兴冲冲地带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走入屋中。 曹操骤眼看时,越过曹丕那张兴奋的笑脸便看到一张绝色俏脸,心里面竟然震了一震,两眼盯着眼前的美人儿,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甄宓见过丞相!”一把莺声传来,声调温柔可人。 抬眼看时,曹操见到眼前的甄氏有绝色,一双美目盼兮,冰肌玉骨,对着自己盈盈下拜。 “免礼,免礼!”曹操又暗暗吞了一口口水,望了曹丕一眼,见到曹丕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禁不住轻声道:“真吾儿妇也!” 到了晚间走在府第回廊内的曹操心里面却是暗暗后悔:唉呀,真不该被曹丕捷足先登呀,当日攻占冀州一时高兴,忘记安排丕儿任务,令其将甄氏抢去,我却是与美人失之交臂,唉,天意如此,我亦无法逆转。 天色已微亮,不知不觉中睡在营帐中的李典被一声马嘶声吵醒,跳了起来,长枪已经握在手中,身上衣甲未脱,已然冲到帐前揭开帐幔向外望去。 军营一片安静,远处的蒿草稀疏地随风飘摇,几个军汉挤在一起坐在前方营帐前守卫,四处只得呼呼风声却是无一丝异常。 放下帐幔的李典轻轻呼了一口气,心道:此时天已渐亮,看来吕布是不会前来劫营了。李典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稳妥,便高声叫道:“来人呀!” “在!”一亲兵听到李典呼叫马上跑前应道。 “传我将令!全军拔寨起行,向濮阳进发!” “诺!”亲兵应诺而去。 “李将军有令!全军拔寨起行,向濮阳进发!” 四处响起了传令军兵的喊叫声。 “将军,这么早就拔寨起行了?”偏将金保上前问道。 “唔,快命人去前方哨探!”李典牵过自己的战马轻声吩咐道。 “诺!” 曹兵在李典督促下很快就拔寨起行,李典率3000兵马在前,偏将金保在后,中间是军粮辎重。 正行间,便见到前方烟尘滚滚,一彪军马冲到眼前,一面大大的“曹”字大旗飘扬于阵前。 一将拍马持刀直奔而来。 李典抬头视之,来将黑面络腮,手执长刀,却正是濮阳守将牛金。 牛金纵马而前对李典见礼道:“曼成,我今特来援你!” “有劳牛将军啦!”李典拱手行礼道。 “前方探子回报,吕布大军正杀将过来,想是探得我军押运粮草,前来劫粮,如今前锋将到此处!” “哦?事急矣!”李典心内一惊,不过心里面觉得有点奇怪,吕布竟然不趁夜间劫营却在日间大张旗鼓攻来,想到此处,李典不禁摇了摇头对牛金道:“吕布真是无谋之辈,不趁夜间劫粮却于此时进攻,真是个莽夫!” “曼成莫要轻视吕布,夏侯将军已被吕布杀败,失去邺城!”牛金摇摇头,反对李典的看法。 “对,不能轻视对手!”李典轻轻点头,便命人推粮草辎重先行,自己统三千军与牛金商议破敌之策。 “吕布前锋便在前方山口不远处,我军便如何胜之?”牛金沉声对李典道。 “可也,我命金保率两千人于山口设伏,汝便引军从坡后包抄,我率一千人上前诱敌,如何?”李典轻轻说道。 “好!”牛金对着李典一伸大拇指,转身便率军绕去坡后。 李典纵马便引军向前,转向前方山口,却果然见到一支军马,一面面“吕”字大旗迎风招展,为首一面旗写着一个大大的“张”字,正是吕军大将张燕率五千军作先锋前来劫粮。 两阵对处,李典长枪一扬,高声呼道:“来将何人?敢来劫我粮草,快快下马受死!” “呔!呐下命来!”对阵的张燕面色一沉,长刀向前一挥便纵马冲将上来。 李典见来得凶猛,不敢怠慢举起手中枪向前急刺。 “当、当、当”连刺三枪,刀枪并举之下,二人于阵中战了数合,李典感觉对方刀法轻灵,招数精妙,身法迅捷,心中暗暗称赞,心道:我今不可恋战,金保已在山口设伏,我当引其入埋伏圈。 想罢李典把手中枪望张燕连刺两枪,纵马向后便退。 “呔!汝哪里去!”一声断喝,张燕一挟座下马便向李典追去,众军齐齐呐喊向前冲去。 李典纵马向后急退,众曹兵齐声呼叫,众军兵跑得慢的被吕军挥刀斩杀,死伤百余人,到得山口,张燕却是勒住马命众军止步。 五千军马便停于山口不前,李典见到张燕不率军赶入山口,知道他识穿自己的计策,便回马怒道:“汝进又不进,退又不退,意欲何为?” “汝定是有埋伏,却是诱我入埋伏圈!”张燕举起长刀指着李典道。 “哈哈哈,汝虽不入我设定之圈套却也是迟了!”李典仰天笑道。 “啊!” 只听得张燕军后一片混乱,却是曹将牛金率军从坡后杀来。 “众军兵,杀呀!”李典一声令下,回身杀入,身后响起无数喊杀声,偏将金保亦率军杀入,弓箭手齐齐发箭,前后夹攻,张燕军登时大乱。 其时张燕未入山口,尚有大片空地驰骋,张燕看看抵挡不住,便大呼一声:“众军速退!”一马当先望无人处落荒而逃。 众兵全是黑山军的贼兵,听得张燕叫退,便尽数望无人处逃跑,如同撒豆一般四处落荒而逃。 曹军在后一路追杀,众兵却是将兵器铠甲也弃于一地,全然没有军容可言,各人皆狼狈逃窜。 “哈哈哈,哈哈哈!贼寇,贼寇也,哈哈……”李典于马上纵声狂笑,指着跑在最前面的张燕,笑得喘不过气来。 牛金纵马而前对李典笑道:“哈哈哈,曼成,此战真是痛快,直杀得吕军丢盔弃甲!” “吕军阵容不整,如此军队如何能与我军对阵?”李典轻松地道:“皆是有勇无谋之辈,虽有一身武艺,却不谙兵法,破之实是易如反掌呀!” “吕军尽是黑山贼所组成,岂能与我军相提并论!”牛金亦开心地答道。 “我还担心吕军强悍,看来下邳一战已将吕布的精锐连根拔起,如今的吕军不足为虑也!”李典于马上扬了扬手中长枪,意气风发地说道。 “众军收兵,回濮阳!”牛金一挥大手,高声唤道。 “众军向濮阳进发!” “收兵!向濮阳进发!” 众人齐声呼叫。 入得濮阳城,便听得探马回报,吕军离濮阳数十里处扎营。 又听得人报曹洪统5000**营到来,李典、牛金急忙披挂出城将曹洪接入城中。 众人于议事厅落座,曹洪坐了主位,牛金上前行礼,将早上击败吕军之情形向曹洪作了简单的汇报。 曹洪听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吕布不过是强弩之末,哪里是我们的对手,所患者不过是张辽的白马义从骑兵,我已加强我军骑射能力,必能重挫吕军。” “啊呀!真是恭喜将军,我军骑射能力增强,吕布一定不是我军对手,哈哈哈!”牛金赶忙拍起了曹洪的马屁。 “丞相不知为何对吕布如此顾忌,在我看来吕布军战力大不如前,全是黑山军乌合之众,实不足为虑!”曹洪漫不经心地道。 “曹将军,吕布战力惊人,几次都从我军重重包围中逃脱,却是不容忽视!”李典有点慎重地说道,经今日一战,李典亦对吕军的战力产生严重怀疑,只对吕布的勇武深怀顾忌。 曹洪看了看李典,想了想便道:“不若今晚我等便去劫了吕军的营盘,省得丞相总言吕布勇不可当!” “好!我等便一鼓作气今晚去劫营,教吕军尝我军**营的厉害!”牛金一脸兴奋地说道。 李典想了想,便问道:“听闻丞相派了于将军统五万军前来,不若等到于将军到了再战不迟!” 牛金知道李典为人谨慎,便挺起胸膛壮声道:“不出城作战,乃懦夫所为,我等皆深通兵法,何需等待于将军到方敢出阵!” “趁吕军新败,我军当一鼓作气将吕军赶出濮阳,不然吕布当我曹军无人!”曹洪一拍几案大叫道:“就这样决定了,三更出发,四更进攻!” 李典心内暗暗担心,听探马报于禁的军队要于明早方到,只是相差了数个时辰,曹洪便要急于立功,李典隐隐感到有些不妥,但看到曹洪那副好大喜功的样子,又不敢再作阻拦,便命人准备好军器物件今晚出兵。 夜色一片迷蒙,三更时分,曹军步军已先行出发,马军在后。 一路上人含草、马衔环,曹洪统五千**营在前急进,李典、牛金各统一军前往两冀策应。 将到吕军大营,曹洪命众骑稍住,静静于四周等待两军到来,亦命人暗暗上前打探吕军大营动静。 不久,两军齐到。曹洪便命李典、牛金各率一军从两边突入吕军营盘。 两人领命而去,不一刻,李典命金保率500弓箭手悄悄摸近营前,只见营盘一片寂静,只寥寥有数支火把点燃于营寨周围。 风吹动四周的荒草,李典看着静静的吕军阵营,心中有点不安:吕军已败一阵,如今大军驻扎于此,我军连同曹洪、牛金也不过万余人,如若吕军早有准备,我军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只望吕军真的是毫无防备,这群乌合之众,应不会是使诈吧? 金保率众弓箭手摸到营前,只见到奔在最前的金保大手向前一挥,500个弓箭手齐齐扑上前去,弯弓搭箭,便要射向吕军营内。 曹军偷袭能否得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五回曹猛德捷报频传 众袁将兵戎相见 第六十五回 曹猛德捷报频传 众袁将兵戎相见 金保率众弓箭手摸到营前,只见奔在最前的金保大手向前一挥,500个弓箭手齐齐扑上前去,弯弓搭箭,便射向吕军营内。 “啊啊啊!……”数个营边守寨的士兵全然不觉有人杀入寨来,惊呼之下却被乱箭射穿身体,早倒伏于营内。 “咻咻咻……”弩箭呼呼射入吕军营内,只听得一片惨号,营边帐内众士兵皆未提防,却于睡梦中便被曹军射翻于地。 “杀呀!” “冲呀!” “兄弟们杀他个片甲不留!” 众曹兵一齐鼓噪,李典见状挥军直上。李典素来是先登军,(先登军的意思是为曹军冲锋,打头阵死拼的军队)手下军士见到弓箭手得手便齐齐冲将入营。 吕军各人毫无准备,听得曹军杀入,每个人皆手忙脚乱,被连续杀翻了几个帐幕却无法组织有效的攻势阻止曹军的进攻。 只听得吕军营后尽响起鸣金之声,众吕军士兵更是争先恐后向营后急退。 李典、牛金各率一军从两边杀入,曹洪早率**营马军从吕军营正门杀入。 “呼哧、呼哧……”战马嘶吼而前,黑夜中飞奔而至,营门已然被几把长刀劈开,众骑从营门鱼贯而入,门口的吕字大旗在夜风中被曹兵砍倒于地,众骑奋起四蹄从旗上踢踏而过,一匹匹战马跃过鹿角纵入营内,吕军士兵纷纷抱头逃窜,逃不及的士兵皆被**营马军枪挑刀砍而亡,营内响起无数的呐喊声和吕军士兵的惨叫声。 曹军偷袭出奇的顺利,张燕连现身的机会都没有,听得曹军来袭便命众军急退。 吕军完全没有抵抗,只向营后逃命。吕军结有三个营寨,各相距一里,如今张燕逢曹军劫营便命人速退向驻扎于一里处的营寨。 夜风吹动四周荒草,荒草只低头帖服地顺着风的方向而动,全然没有自己的方向。 “杀呀!” “点火!” “将吕布的营寨烧个干干净净!” “连同尸体一齐烧光!” “快点起火来!” 火光于营内燃起,李典已令人点燃火把将吕军营盘各处点燃,风声呼呼之下,风助火势,火助风威,无一刻,军营四处皆燃起熊熊大火。 火光中,只见到曹洪挥动两把明晃晃弯刀杀人时兴奋莫明的脸,曹军四处涌动砍刺的动作,战马于营内四处奔走寻觅败军的踪影还有那四处飘飞的吕军旌旗被燃上了熊熊大火于火光中列列作响。 “哈哈哈!吕布的军队如今真是不堪一击呀!”曹洪骑在马上望着燃烧着的吕字大旗放声大笑。 “将军果然料事如神,吕军并无防备!”牛金纵马上来对着曹洪高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二人相对大笑,脸上皆露出无比豪气。 此时李典也纵马上前,看着二人轻轻微笑。 “吕军如此不堪,我军便可剩胜追击,再去劫其营寨,如何?”曹洪突发奇想,歪着头对牛金说。 “好呀!今晚就杀个痛快,哈哈哈!”牛金纵声狂笑,手上的刀尚在淌着血,前胸不断因狂笑而上下起伏,想是兴奋之至。 李典听到二人便又要强攻吕布营寨,吓了一跳,急忙劝止道:“吕布被我军劫了一营,必定会加强防范,如若再下一营,恐难以获胜呀!” “狭路相逢勇者胜,如今我军士气如虹,当可全力急进!” “可等待于将军统大军前来再作打算不迟!” “人皆言曼成多虑我皆不信,今日观之汝真是太过于谨慎,我今晚定要令吕布胆寒!”曹洪狂呼一声,还对着牛金扬了扬手中弯刀。 牛金也举起长刀表达自己支持其做法。 曹洪一挟座下战马,手一挥呼道:“**营众军兵,随我追击敌军,将吕布赶回邺城去!” “诺!”众骑于深夜扬起四蹄,随同曹洪这个煞星向着吕布的另一个营寨发起了冲锋。 却说曹操见袁谭不听号令,遂命人解除女儿与袁谭婚约,亲率二十万大军从冀州杀向南皮。 袁谭在南皮听闻曹操亲自来战,引兵出城亲自与曹操对阵,却不敌曹军退守南皮,曹操命大军四面围住袁谭。 走投无路之下袁谭命南皮百姓手执刀枪齐齐在前涌出城来,兵马却在后全军尽出,欲与曹操战个你死我活。 一场大战之下,袁军大败,袁谭竟然死于乱军之中。 曹操驱得胜兵直入南皮,安抚百姓,又统大军回兵冀州,庆祝得胜尽情饮宴。 近来曹操确是喜事连连,如今已灭袁谭,又有军来报曹洪连下吕布两个营寨,于禁统军大进,将吕军从濮阳赶回邺城;许都传来捷报,夏侯惇、荀彧得曹操密令,统军回许都将奉天子诏书回城的马腾、马铁、马休父子三人杀死于许都城内。 曹操于宴会厅上哈哈大笑道:“近来好事连连,如今马腾已死,只得一子马超!传我令来,修书一封,令韩遂将马腾之子马超擒来许都,我便封他做个西凉侯!哈哈哈!” 曹操此时虽然志得意满,却想不到他这番周密的安排竟然是惹火烧身,乱世就是这样,一招失策便处处失利。只因曹操杀了马腾父子三人,却遗下一个最厉害的人物没有除去,这个人是马超。 从此以后曹操将会为马超不死而头痛不已。 “丞相高明呀!”程昱上前高声赞叹道:“如今袁谭已亡,袁尚、袁熙身在幽州,袁绍外甥高干在并州,我等当分兵攻之,莫让其有喘息之机!” “唔,分兵攻之,袁谭一死,袁家已失一臂,此兄弟相残实是自取灭亡也!”曹操轻轻抚须点头称是 “如若其兄弟守望相助,胜败尚未可知,此乃天佑丞相功成!”荀攸举起酒杯对着曹操微微躬身。 “恭喜丞相,袁军将领焦触、张南、马延引军来降,全是我军正义之师方感化袁军前来投诚!可喜可贺呀!”张郃上前举杯笑道。 “哈哈哈,确是可喜可贺呀,众将官,齐齐举杯共贺我军大捷!”曹操左手轻轻平举右手举起酒杯过头高声呼道。 “来奉孝,汝可尽饮一杯!”曹操举杯步至郭嘉身前轻声说道。 “咳,咳!丞相,我军大捷,当一鼓作气将袁氏兄弟尽数剿灭,方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咳,咳,咳!”郭嘉举着酒杯的手不断地在咳嗽中颤抖着,杯中酒水洒了些许出来。 曹操望着眼前的郭嘉,见到他正值英年,身子却是一天不如一天,知其为曹军殚精竭虑,每日劳心,不禁心中一酸:郭嘉每逢我军计穷之际皆能献策令我军化险为夷,其思虑之精令我常常自叹不如,人又低调谦虚确是人中英杰,如若我百年之后能有此人作我军之继承人,必能一统中原,圆大汉江山,令四方豪杰拱手来投,天下必会安定,只是郭嘉的身体却是日渐虚弱,难道是,难道是天意?天妒英才? 曹操想到此处,左手轻轻握住郭嘉的手,轻声道:“奉孝身体可好,如若不适此杯可不用再饮。” “咳,咳咳,咳!”郭嘉用力挺直身体,提高音调道:“丞相,我没事,不必担忧,我当尽饮此杯!”说完把头一昂,杯中酒一滴不留。 曹操看着郭嘉面上露出虚弱的青白之色,心头涌起一丝不安,轻声道:“奉孝,败军袁尚躲于幽州,我今如何攻之?” “丞相,咳,咳咳,咳!”郭嘉强力抑制住从喉头涌上的浓痰,沉声道:“可使袁氏降将攻之。咳咳,咳!” 曹操听了大喜,道:“好!奉孝果然好计,此等良策当可用之!哈哈哈!” 当下曹操便从郭嘉之言,差袁军将领焦触、张南、马延引本部兵马,一同进攻幽州;一面差乐进、徐晃打并州,攻高干。 幽州城中,袁尚将军府。 袁尚听得亲兵来报:“袁谭被曹操杀死于乱军之中。”心下大惊,急召袁熙入府中议事。 “主公!大哥被曹贼杀死,曹贼下一个目标定是你我二人,我等当如何是好?”袁熙慌张地问道。 “只能拼死相搏!”袁尚一咬牙。 “曹军势大,恐难以与之对敌,听闻焦触、张南、马延等人皆投曹军阵营,我军更是无法与之相抗!” “哼,大哥死不足惜,只是我袁家的力量又被其削弱,如今我等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哪两条路?”袁熙心中拿不定主意,什么都愿听从这个弟弟的意见。 “一是与曹军对抗,以命相搏!二是继续逃亡,逃往辽西乌桓蹋顿处。” “我军势危,当无力与曹贼正面对抗,只得逃往辽西乌桓蹋顿处了。” 良久,袁尚立起身来恨恨地道:“我实不甘心尽弃城池而逃!” “我也是不甘心呀!我妻小尽在冀州城中,我那美貌如花的妻子甄宓恐已遭曹贼染指,天呀,我该如何自处?”袁熙跳起身来,作出呼天抢地之状。 袁尚看到哥哥可怜巴巴的样子,也露出一副气愤的样子,将手一下拍在台角上,将台上的茶杯击得弹出台面,“嘭”的一声跌落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二人正思量间,便听得府外有亲兵飞奔而入。 一亲兵双手举起一封书信献与袁尚,袁尚拆开信封,细细看之,边看眼神边露出一丝惊喜之色。 袁熙奇之,不禁问道:“主公,书信是谁人所书?” 袁尚并没回答袁熙的问题,只是看书信的速度加快,眼睛随阅读而喜悦之色更盛,看完信后将双手望空一挥,大呼道:“兄弟,我们有救啦!我当西击曹贼,以雪我等杀父、灭兄、夺妻之仇!” 袁熙看着袁尚略显疯狂的样子愕然当场。 当下袁尚率五万军马从幽州出兵向常山方向进发。 曹军方面,袁军将领焦触、张南、马延引本部兵马进攻幽州,听得探马来报袁尚引五万军到常山一带,便命人急急前去常山迎战。 焦触、张南、马延等袁军降将新降曹军,急需建功于曹操处求取信任及功名,故此迫不及待地赶往交战地点,誓言取袁尚项上人头。 人真是一种可怕的动物,当初在袁军阵营时誓死效忠的主子,变成了如今拼力要杀戮的仇敌。 两军于平原布下阵势,袁尚策马立于门旗之下,袁熙在其身侧立马横刀,两旁列着吕翔、吕旷、韩猛、蒋义渠等几员旧将,逢纪、审配等等人尽皆战死于沙场之中。五万军布成三个方阵,并列于阵前。 对阵处焦触、张南、马延各引本部万余人前来战袁尚,总共约有四、五万人也分作三个方阵列于身后。 两队人马相对而列,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就是两军的衣衫是一模一样的灰黄色的袁军士兵服饰,只是双方旗号不同而已。 只因战时实是情势危急,而且乱世物资有限,在战阵中曹操也无暇顾及到这一点。 “呔!焦触、张南、马延,汝等三人何以大逆不道投降曹贼,曹操乃窃国之贼,如今见吾当快快下马受缚,免众军遭刀兵之苦!”袁尚于马上高声大呼道。 焦触大声回应道:“袁绍虽为我等旧主,却已为曹丞相所败,汝等兄弟手足相残,我等见之皆为尔等心寒,试问汝连自己的兄弟尚不能容,又如何能容我等异姓部下?以汝之德,恐难安天下苍生,曹丞相威德镇于四海之内,众望归心,天下一统指日可待,汝若早早投降,我便于丞相处求情饶汝不死,若然执迷,便死无葬身之所!对面众兄弟,莫再跟从袁尚这个小子了,快快向我投诚,定必能逃得性命,否则便与他一同死无葬身之地矣!” 立于袁尚身后的方阵产生 一阵骚乱,众军皆议论纷纷。袁尚骑在马上,看着昔日旧将历数自己的不是,面色变得一时青、一时紫,便想亲自上阵劈了此人。 袁熙见到袁尚按捺不住便高声呼道:“众将士,何人与我擒此反贼!” “我来擒汝!”一将应声而出。 袁军降将与袁尚对垒,究竟谁强谁弱?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六回袁尚常山大混战 吕军悍勇降曹军 第六十六回 袁尚常山大混战 吕军悍勇降曹军 众人视之,此将长得高大雄壮,络腮胡子,却正是袁军大将韩猛。 韩猛一纵座下战马,舞动手中大刀,便纵出阵来。 对面阵中张南跃马挺枪便来战韩猛,二将于阵前战于一处,两边军士齐声呐喊,两军鼓点尽皆擂动,看上去甚为热闹。 “杀呀!” “好!打得好!” “劈死他!” “不要留手呀!” 韩猛的大刀力沉气猛,战了三四十合,已渐渐分出胜负,张南力气不继,手中枪渐渐没有开始时那般快捷灵动,手中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 焦触看看不妙,心道:韩猛力大,张南看来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张南被韩猛斩于阵前,我军必被其挫动锐气,且张南部下的军队必然大乱,看来只有按原计划分三路攻向袁尚,来个大混战方能决出胜负了。 想罢焦触令旗一挥,张南手下众兵齐发一声喊便冲向前去,焦触与马延分两翼向袁尚两边方阵发起了进攻。 对面阵中的袁尚见到曹军分三路冲将上来,急急挥动令旗,命众军兵齐齐杀向对方。 只听得整个战场喊杀连天,刀光剑影之下,袁军与原来是袁军的降曹士兵拼杀起来。 张南看看不敌,回身便逃,众军兵厮杀上来,将其与韩猛隔开,张南见到自己手下众军杀入,便又咬咬牙大叫道:“众军兵,与我一同杀死袁尚,同建功业!”返身又纵马杀入敌阵。 可能是由于张南所部袁军新降,其实心里面还未接受自己是曹军的身份,与袁军战于一处时却并无张南那一份狠劲,完全是迫于无奈才冲上去。 而同样袁尚军队士兵面对的是以前袁军的士兵,只是旗号换了,但是对方衣衫却是未有更换,还是穿着灰黄色的袁军服装,心理上感到大家都还是一个军队里面的人,故此也不会尽力砍杀对方,双方于战阵之中刀枪相交“砰嘭、砰嘭”的杀得热闹,但伤亡却不是很大。 士兵的心理就是这样,永远不会与主将的想法统一,只是附和着做同样的一件事,却不能产生同仇敌忾的思想。 双方交战处便形成了一种胶着状态,双方士兵都没有拼力搏斗,而主将又被众军兵拥挤着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 在此情势之下,焦触急了,他大喝道:“让开,让开!”双手舞动大刀便向前突进,前面数名袁军被他舞动的大刀吓得纷纷向后挤,但是后面的士兵却是不断涌将上来,挥动手中武器奋力向焦触砍劈过来。 数支长兵器打过来时,对于焦触来说也是疲于应付的,好不容易砍翻了两个士兵,其余人等又涌将上来,焦触自己身后的士兵也不尽力,故此却是突不上前,只急得他骑在马上挥刀猛劈,汗如雨下。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袁尚的身上,袁尚挥动双刀催众兵齐上,总是呐喊连天却是处于胶着状态。急得袁尚银牙紧咬,取下弓箭,向着靠前的曹军射去,“咻”一箭,便射翻一个兵丁,后面人山人海涌将上来,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一场混战在荒野处展开,交战双方形成了一条长长的人龙,在互相拼杀着,只是双方除了各自的主将外,都没有在真正的拼命,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谁是真正的胜利者,如若战局出现一面倒的情形时,无庸置疑的事实就是他们都会向胜利的一方投降。 这就是袁军的现状,一支战力全无的队伍。任何人皆需要有理由来告诉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而袁军目睹袁氏兄弟相争,已经彻底离心离德,众军皆心寒。再者在曹军的连场攻打之下,袁军一败再败,已没有荣辱可言,只有随自己的主子而动,等待谁是真正的赢家。 焦触挥动大刀急得在流汗;袁尚一张俊脸变了形,早将手中弓扔了,口中不知在咒骂着什么;张南畏惧韩猛的武力不敢过于迫近,只催兵上前;韩猛则遥指张南,怒目圆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马延也急于在曹操处建功立业却被众军簇拥着无法向前;袁熙伴在袁尚身边催众兵奋力向前...... 可是他们都只是瞎着急,他们不可能成为赢家,只能成为等待者中的一员。 这种胶着的战局需要强有力的战队方能解决双方的问题。 战阵中的袁尚眼光光的正在期待着这支战队。 一支真正悍勇的队伍。 只有真正悍勇的队伍方能令这场涉及十万人战争的场面得到控制。 呼呼风声中,阳光一如既往地照耀着大地上的众生,此时的人们在常山境内挥动着刀枪相互厮杀着。 说时迟那时快,风起了,烟尘从曹军阵后扬起。 真正的赢家来了。 出现在曹军阵后的是无数铁骑,如同滚滚浪涛般冲杀上来。 “杀呀!” “曹军快快投降!” “如有抵抗者,杀无赦!”...... 一片喊杀之声在曹军阵后响起,无数战马扬起四蹄飞奔而至,紧随着排成一排的战马首先飞来的是一支支利箭。 “咻咻咻,咻咻咻......” 空气在利箭的冲击下发出无数破空之声,无一刻,便听到曹军阵后发出无数的惨叫声和呼救声,声音凄厉,尤如从地狱发出,曹兵在如雨的弩箭之下无不被利箭穿背,在毫无摭拦之下死于乱军之中。 对面袁尚见到曹军后军混乱,无数烟尘从阵后卷起,滚滚的烟尘中高高悬着一面吕字大旗,袁尚的脸上露出喜悦之色,高声疾呼道:“众军兵!援军已到,众军一齐同我歼灭敌军,杀呀!” 骄阳似火,焦触只感觉汗如雨下,见到对面袁尚众军开始发力,齐齐向自己涌来,回头看时,自己部下各人皆面如土色,自相践踏,不禁怒骂起来:“众军兵,此时不战更待何时!快快拿起手中武器冲呀,只要杀了袁尚便万事大吉,快,杀呀!” 阳光在这一刻斜斜射在焦触的眼睛,令他一下子感觉有些眩目,连忙回身用手挡住视线。 就在回身的一刹那,焦触感到有危险出现了,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在战场上经历过战火的人都会有这种反应。 焦触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因为他看到了一支箭,已经向着自己的面门射来,箭势惊人,容不得他再作任何动作,“嗖”的一声便插入他回身举起手挡住脸的那一只左手。 “啊!”焦触惨叫一声,右手的大刀因为左手的剧痛而急速坠地,忙乱中急用右手抚住左手的痛处,他摸到一支弩箭,一支插穿他左手手腕的弩箭。 可惜的是焦触还是看得不仔细,不是一支箭,是连珠箭! 未及焦触反应,又一支箭从同一个方向射来,射向同一个目标。 这个目标与第一支箭射的目标一丝不差,便是焦触的面门。 这次焦触因为已经把手从脸上放了下来,面门上被一支劲射而来的弩箭插入,整个人吭都来不及吭一声,便被这支箭穿过头颅,从马上跌将下来,扑倒于黄沙之上,惊恐莫明的部下士兵前后践踏,尸首早已不成人形,死于非命! 门旗开处,“吕”字大旗迎风招展,袁尚于远处望到一将雄姿英发,有如神将降世,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中一把雕花弓连连发射,敌人皆应弦而倒,焦触被两支连珠箭射翻,直坠下马。 张南见到焦触被吕布两箭射死,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纵马便向外逃,只想逃得性命,什么封官进爵皆扔到九宵云外去了。 却不知此时死神已经盯上了张南,这个死神派来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张辽! 乱军中张辽策马横刀,如入无人之境,马后二将叶宽、陶军在两侧为他枪挑刀劈杀开一条血路。 “呼”一把刀从张南脑袋挥到,那是一柄闪着寒气的刀---青龙钩镰刀。 “呐下头来!”张辽一声断喝。 “啊!”张南大叫一声应声跌下马来,项上人头却已被张辽的青龙钩镰刀一刀劈得飞跌出去,鲜血从颈脖处喷涌而出,早已身首异处。 张南手下几员副将涌将上来,皆被张辽一刀一个劈死于阵内,只吓得张南部下众军兵齐声大呼:“好厉害呀!” “我等愿降!” “将军请饶命!” “我愿降,请饶我一命!”张南部下众兵丁皆跪伏于地,将手中武器弃于地上,口中高呼愿降。 张辽将手高高举起,大叫道:“众将士!降者免死,如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降者免死,如有抵抗者格杀勿论!”叶宽、陶军等人传下令来,命众人停止战斗。 战场上的曹军似是患有传染症一般,见到张南部下众人投降,焦触的部下见到主将被杀,早已人心惶惶,如今见到张南部下投降,各人均不约而同弃了手中武器,跪伏于地,大呼愿降。 战场上只得马延一支军在与袁军交战,马延部下有一半人皆已举手投降,尚有小部分死忠分子与马延一道厮杀。 马延见到大势已去,率余下人等向斜刺里便逃。 那边厢早有一军杀入,为首一将身体肥壮,手中舞动一把长长的圆月弯刀,刀锋在阳光中闪闪发亮。 此时这把弯刀正在战马的飞奔下悄悄地向马延靠近。 “啊啊啊!......”马延身边的军士个个发出惨叫声,如同大森林中遇到巨兽的小动物,众士兵在一把左斩右劈的弯刀下纷纷散开。 马延奔逃中听到众人惨叫,回过头来时便见到一张脸,一张黑肥的脸,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一双圆眼在这张肥脸上眨了一眨...... 记忆在马延的脑海中就只是到了这里便断了片,因为那把闪着寒光的圆月弯刀已经照着马延的后背狠狠地劈了下去。 战马向前长嘶而去,马背上却是空无一人,它的主人马延已坠落于黄沙之上,身后一个雄伟的身躯骑在战马之上,将手中圆月弯刀舞了一个刀花,勒转马头便回。 这员悍将乃吕布麾下大将臧霸。 马延手下几员偏将惊呼一声纵马杀向臧霸。 “哗,啊啊!”阵内发出几声虎吼。 一柄三尖两刃刀发出划空之声挥向顽抗的数员将,一将首当其冲,被三尖两刃刀从后背刺入,登时死于非命。 余下几人回头看时,却见到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手中那把闪着寒气的三尖两刃刀在空气中发出呼呼风响,端的是气势如虹,却是纪灵杀到。 纪灵、臧霸二人舞动手中刀只几招便将几员偏将打翻于马下,众兵丁一拥而上将他们乱刀劈死。 所有的曹军见到三个主将皆死于非命,且吕布所率之军个个强悍,人人勇猛,不禁全无战意,众人齐声呼道:“饶命呀!” “小人愿降!” “吾愿降!” “愿降!” “全部人等皆弃了手上武器,如有武器者格杀勿论!”吕军的传令兵发起了声音。 “全部跪下!你!你!” “趴下,快趴下!” 张辽率人将曹军的战马统统拦下,收拾战场中的武器,铠甲,命人伤兵包扎,验视战场。 袁尚跃马挥刀正冲在焦触的部属最前面,两把弯刀雪片般飞向众降兵,众人已经弃了武器,想不到袁尚完全不顾,只想着厮杀,禁不住齐齐惊呼,向后挤逼。 “呀!啊啊......”又有十数个手无寸铁的降兵被袁尚的双刀屠戮。 一张俊脸在阳光下变得扭曲,袁尚的双刀又闪着寒光向着两个举手投降的士兵猛力挥去。 “当、当”两声,袁尚只感觉双手一震,一支大铁枪“呼”的一声闪将进来,将双刀架住。 “住手!”一声断喝从袁尚的耳边传来。 袁尚抬头望时,见到一张冷静平和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人的脸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一双深邃的眼睛平静地望着自己。 不怒而威! 袁尚在这双眼睛里面好像看到了一些东西,他甚至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死亡的感觉! 这员将正是吕布大将高顺。 袁尚乱杀降兵被高顺阻拦,他将如何对付高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八回逞威重于禁练兵 阻曹军昌豨中箭 第六十八回逞威重于禁练兵 阻曹军昌豨中箭 看着徐晃正气凛然的目光,乐进从心里面欣赏徐晃的正气,心道:徐公明一心为国,用兵有度,实为我军不可多得的一员将才,如今同他一齐出征,一定能建功立业。想罢便道:“公明忧国忧民,吾心极敬服,前番攻破冀州我等便杀得袁尚抱头鼠窜,袁将冯礼归顺我军,有其作向导,我军知已知彼,何忧壶关不破?” “然也!”徐晃沉吟道:“只是如今天下大乱,世事无常,西凉未服,江东未平,荆州、西川、辽东皆未臣服,我等还需奋力杀敌,为曹公荡平四方,建我美好河山!”说完徐晃昂起头来,目光炯炯望着天边那一大片彩霞。 “高干在壶关据守,我军如能攻克,当长驱而入,并州便是我军囊中之物!”乐进双眼闪烁,现出一丝战意,心道:徐公明武艺高强,治军严明,体恤下士,深通兵法,现观其心胸博大,心怀天下,确是人中豪杰! 两人眼神相接,徐晃心道:乐文谦每战必先登,屡立战功,能与其一起作战定是人生一大快事! “哈哈哈,哈哈哈......” 心念之间,两只大手同时伸出,曹军大营前传出两个领军人物的朗朗笑声。 却说于禁率五万兵会合曹洪将张燕打得节节败退,便于邺城附近扎营。 曹军别营,旌旗招展。 骄阳似火。 “杀!吓,吓吓!杀!......”空中不时传出整齐的喊杀声。 于营外一土坡下有无数人头攒动,众士兵皆全身披挂正在排兵布阵。 土坡之上,当先一人全身披挂,策马而立,尖勾鼻子下的一张嘴合得紧紧的,双眼眯成一条缝望着坡下的曹兵将士,手中几面令旗不时左右挥舞。 坡下众军兵随坡上那人的令旗而左右奔驰,众兵皆满头大汗却不敢有丝毫怠滞,步法一致,阵形齐整,枪刺刀砍显出凌厉气势。 坡上挥动令旗那人正是曹军大将于禁,只见到他大呼道:“擂动战鼓!” “诺!”手下副将应一声,转身高呼:“擂动战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战鼓一声比一声密集,空气在战鼓的催动下更觉无比炽热。 众曹兵听得战鼓擂响,个个似是打了鸡血一样向前冲锋。 持盾兵、执矛兵、弓箭手,骑兵分列队形,一队队,一排排,一丝不乱,随令旗向前疾冲猛刺。 “杀呀!冲呀!”喊杀连天。 “于将军,各军皆训练有素,已演练了一个时辰。”副将李成上前对于禁拱手行礼道。 “继续练兵,不得懈怠!”于禁沉声道。 李成见到于禁头也没有抬,一直保持刚才的姿势,双眼望着坡下的曹军,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他打心里面害怕于禁。 只因于禁一直以治军严厉著称,每每有人触犯军规,于禁总是令出必行,从无徇私,且深通兵法,每战先登,故此众人皆惧其威势。 “于将军有令,继续练兵!”李成高声呼道。 坡下响起齐齐的呼喊声:“吓!吓吓!吓!吓吓!”是曹军刺杀的声音。 于禁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只是很快便消失于无形,手中令旗疾起疾落,在阳光下五色令旗显得煞是好看。 此时便见到一骑马从远处飞奔上坡,在众曹兵整齐划一的队形前特别显眼。 “报!”那骑马已飞奔上土坡,对着于禁高呼一声,呼声却是被曹兵震天的喊叫声盖住。 “何事?”于禁同样是头也不回地问道,手中令旗不停挥动,身后有数员传令兵也骑在马上手执令旗,跟于禁的动作并无二致。 策马而来的传令兵下马拱手行礼道:“于将军,丞相有命,命你联同曹洪将军前去壶关围剿吕布,速速起行,不得有误!” “好!”于禁答一声。 从传令兵手中接过诏令的副将李成小心地问道:“于将军,吕布不易对付,我军却要早作打算,我愿作先锋。” 正在挥动令旗的于禁听了,手中令旗呼地放下,向后对持旗兵呼道:“照此演练!”说完侧过头来望向李成。 看到于禁那双原本咪成一条缝的眼睛突然睁大看着自己,李成心下又是一凛,不知道于禁有何训话。 “临阵歼敌,先锋之职!”从于禁口中迸出八个字。 “是!”李成双手向前一拱,高声呼道。 在于禁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笑意,他头脑里面却是浮现出一个人的轮廓,一个旧交。 想到此人,于禁便轻声对李成道:“如今却无需汝歼敌,只需完成一件事!” “将军,有何事需末将完成?末将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成听了心内热血翻涌,高声呼道。 “过来!”于禁在马上扬扬手。笑意在于禁脸上更显浓烈,看得李成更是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得向前靠近于禁身边。 副将李成极不愿意靠近于禁,每次于禁都会过分严厉地批评自己,如今难道自己又做了什么错事? 骑在马上的于禁弯下腰,在李成耳边轻声说话,只听得李成眉开眼笑,不断地点头哈腰。 天已正午,阳光无比炽热,一骑骑军马于大道上飞奔,奔于队伍前列的几骑快马簇拥着一匹红色烈马。 红色烈马四蹄如风,却轻松自如,飞驰在众骑之中显得卓尔不凡,红色的马鬃毛在风中飘动,在烈日下如同一团火焰。 在烈日下的红马容易吸引眼球,骑在马上那人更是显得俊美绝伦,一袭红袍之下的铠甲在阳光下异常耀眼。 更耀眼的是马上那人的脸孔,脸上的五官如同雕刻般分明,英挺的脸上有一双摄人的眼睛,这双眼睛不时轮番流露出一丝不羁或一丝不屑,令人不敢直视。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被几骑快马簇拥着的吕布身后是一大群马军将士,“吕”字大旗飘满整条大道,骤眼看时,马军在前,步兵在后,队列整齐,向前方急进。 一骑马从后面疾驰而前,马上那将威风凛凛,手中一把青龙钩镰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主公,前方将到壶关,曹军定然有所防备,我军可扎营歇息,以防曹军偷袭!”张辽在马上躬身道。 “不必了,战事紧急,徐晃正率军攻打壶关,我军可直接攻击徐晃军营!”吕布双目闪出一丝战意,手中方天画戟向前戟指。 人马合人,于阳光中英武无伦。 “诺!”张辽应一声,便慢下来招叶宽陶军等骑军准备冲阵。 前方一骑疾驰而来,吕布视之,是吕军哨探。 探马到得吕布马前高呼道:“主公,前方不远处便有于禁率领的曹军,正向我军推进!” “哦!”吕布双目精光大现,眼中战意沸腾,命人急召集众将商讨对策。 “曹操实是用兵如神,如此快便有援军杀到,不若我军分兵两路截击曹军,若何?”吕布在道边的一块大石上坐着,面前站立着一众将领、谋士。 “好!主公,曹军虽有援军却不足为虑,曹操大军在冀州为袁尚牵制,并没大军在此,可速去命张燕从后扰之!”陈宫沉吟片刻轻轻地说道:“兵贵神速,只恐曹操随后便到,如其合兵一处,我军死无葬身之地矣!” 吕布眉头紧皱,两手紧握拳头,恨声道:“来必杀之!便教其有来无回!” “主公,当务之急,只有尽力急攻徐晃,先灭徐晃,再驱于禁,曹军到时方可以逸待劳,以奇兵袭之!”凤雏抬起头来,目光中闪出一丝忧虑:“如若不能快速消灭徐晃,我军便三面受敌,情势危急,请主公快快下令!” 陈宫听了微微颔首,以手抚须道:“情势不容怠慢,可速分兵击之,以一军阻击于禁,一军急攻徐晃。” “我愿阻击于禁!”一人拱手答道。 吕布视之,却是高顺。 “不可,此番乃急攻,我军当以最强阵容以最快的速度击溃徐晃军,高将军的陷阵营当重创徐晃!” 吕布想了想觉得有理,便命尹礼、昌豨统领一万兵联同新降袁军三万余人,担起阻击于禁的任务。自己则亲率七万人直接向徐晃军发起冲锋。 尹礼、昌豨二人领命而去,率兵向曹军迎去,到得三岔口,身后是吕布所率的大军向着壶关方向而行。 骑在马上的昌豨目中精光大现,身体不断随马匹的前进而起伏,手中的宣花大斧头也随战马而动。 “兄弟,此番阻击于禁军,我等需尽量拖延于禁军前进,为主公消灭徐晃争取时间!” “大哥呀,就让曹军尝尝我宣花斧头的厉害!”昌豨脸上的神情更是雀跃。 “于禁用兵如神,恐其施诡计!”顿了一顿,尹礼又道:“兄弟,听说于禁与你是旧交,是否当真?” “那是以前的事了,大敌当前,我自会以大局为重,大哥何需担忧!”昌豨把手一摆,用力摇了几摇。 “那就好,如今主公队伍日渐壮大,我兄弟二人必需建功立业,在众军中建我威名。”尹礼见其满不在乎的样子,便继续鼓励他。 “嗯嗯!”昌豨懒洋洋地在马上应道,他心里面根本就不会去想如何建功立业,他会想起在邺城中的那批抢掠的民女,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如若现在能回邺城享受一下美色就好了。 “兄弟,于禁军前锋便在前方,我恐其大军一到,我军降兵较多难于抵抗,不若我于此处设下埋伏,你先去挡住敌军,若何?” “好呀,大哥!我听你的!”昌豨扬了扬手中的斧头,引三千军便向前冲去。 马蹄得嗒而去,扬起一股灰尘,看着昌豨率军前去杀敌的背影,尹礼脸上现出一丝笑意:这个昌豨虽然好色,看上去还不修篇幅,但是行军打仗却是个硬汉,每次临阵总是勇字当先,不过真的遇到狠角色却又逃得飞快,真不知如何形容这个兄弟。 绕过前方不远处几道弯,便有一处开阔地带,昌豨把手一举,众军兵全部停下脚步。 几个伍长便命众兵摆成个方阵,昌豨策马立于阵前,手中宣花斧头轻轻放在马背,只等曹军靠近。 不一刻便见到烟尘滚滚而来,昌豨整个人精神一振,于马上挺起胸膛,手中宣花斧摆在马前,一马当先而出。 两军相对而列,旌旗飞扬中曹军奔出一将,跃马横枪,直突到阵前。 “哦?是李成!”昌豨心内暗暗想道,双眼闪烁,细细的双眼内闪着一丝游疑之色。 来将却是大喝道:“来将通名,本将不杀无名小卒!” 昌豨暗暗发火,这个李成竟然在我面前充起了大头鬼?连我昌霸都不认识了?今日便要让他尝尝我宣花斧的厉害! 想罢昌豨也不打话,一纵战马便冲将上来,宣花斧望空劈来。 李成见到宣花斧如风劈至,心下也是吓了一跳,心道:昌豨与于禁是旧交,我以前也曾与他照过几次面,如今见到我竟然一出手便想拿我命,此人真是狼子野心呀! 长枪与宣花斧相交响起一声撞击之声。两将相斗,一交手便知对手实力,李成感到对方的大斧头沉重有力,自己的长枪一挡之下竟然有些力不从心,心下一凛,便打起十二分精神与昌豨对战。 战了十合不到,两支兵器一触之下,李成与昌豨两马相交,双眼对着昌豨用力眨了两眨,便用脚一夹战马腹部,那马吃痛,向斜刺里疾驰而去。 见到李成的神色异常,昌豨楞了一下,马上跟着李成马后冲将过去。 “得嗒,得嗒......”两马一前一后在阵前扬起无数灰尘。 灰尘飞扬中,奔在前面十数米的李成早将弓箭取下,回头向着昌豨一箭射将过去。 因为两人距离较近,昌豨心下也是一惊,见到弩箭直直向心**来,已无暇用斧头抵挡,只得伸手去挡,却是挡不住此箭,被一箭正中心口。 心口中箭的昌豨有否一命归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七回智士韬略显风采 英雄豪情贯长虹 第六十七回 智士韬略显风采 英雄豪情贯长虹 战马一声长嘶中,袁尚心里面打了一个冷震,心道:此人便是吕布的大将高顺,果然有大将之风,不知为何望到此人的眼睛总是令我感到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只是袁尚哪里知道他的这种感觉原是要眼前的人历经无数的战火洗礼,无数次率陷阵营当先冲破敌阵,无数次死里逃生方才能拥有这样的杀气。 “敌人已经投降,无需伤人性命!”高顺将手中铁枪向上一挥,将袁尚的两把弯刀荡开,冷冷地道。 一道大力从高顺的铁枪中传来,袁尚感到双手的弯刀明显的一震,便被长枪弹上半空,急忙用力捉紧,身子向后仰了仰方止住那道力。 袁尚不满地望了望高顺一眼,见到他那双眼睛依然平静如水,只是有一种坚定的意思存在着,袁尚双脚把马肚一挟,便策马驰开,不再多看高顺一眼,向吕布迎去。 “吕将军,你的军队真是神勇之师呀!”袁尚纵马来到吕布马前,由衷地说道。 “汝动作却是挺快的呀!”吕布听袁尚赞扬自己的军队,心里面也是感觉到一丝快慰,昂起头来,淡淡地对袁尚说。 “是呀!收到你的来信我便赶往此处与你会合,却不想遇到焦触、张南等人。”袁尚还是抑制不住胜利的喜悦,脸上现出笑意。 “唔,曹贼横行,我早有灭其之心,本想趁其攻你时偷袭曹军,却不想遇到这些降将,今日却是巧得很呀!哈哈哈!”吕布也露出笑容来,意态甚骄。 当日吕布与袁尚各自扎营,吕布本带了六、七万人马,如今招降了曹兵有两、三万人,便命高顺率陷阵营将士联同一万兵马统领降兵,于旁边另外扎营。 吕布召集众人正在军中大帐中议事,吕布端坐正中道:“如今我军约有十万军马,联合袁尚的数万军当可与曹操一战!” 凤雏轻声道:“时机未到也,如今我军行迹已露,不可轻动也。” “今我军锐气正盛,主公神勇,众将齐心,怎么不能与曹贼一战?”陈宫上前道:“我军可兵分两路,互为犄角,以主公勇武,天下当无人可敌。” “曹操深通兵法,手下又有众多鬼谋之士,曹军势大,我军恐不能力敌!”凤雏低头沉思道。 “汝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军必胜曹军!”纪灵却是插口大声叫道。 吕布看着纪灵微微笑,心道:纪灵这个一勇之夫,哪懂机谋战略,却来凑什么热闹? 凤雏听了低头再不作声。 此时却听得帐外人报:“袁尚到。” “快请!”吕布大喝道。 不一刻,袁尚急步而前,身后跟着大将蒋义渠。 袁尚对着吕布拱手行礼道:“吕将军,大事不好了,我军探马来报,曹军大将徐晃、乐进率军攻打并州,攻高干,现已到壶关!” “啊?”吕布听了一时没有了对策。 陈宫面上现出惊疑之色,马上沉吟起来。 “哈哈哈,此正其时也!”凤雏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拱手对吕布道:“曹军攻壶关,我军却可趁机攻其背,与高干前后夹攻,必能尽歼徐晃军。” “命张燕率老弱残兵在邺城牵制曹军,本想率奇兵趁机攻击曹操大军,却不想曹军动作如此迅捷。”陈宫说到此便不再说话,心中却是想不到更好的计策。 “如若能至壶关歼灭曹军,我军便能于......”凤雏边说边从身上取出一张羊皮地图,展开放于几案上,指着地图道:“歼灭曹军,我军便可于邯郸、广平、广宗一带畅通无阻,再据巨鹿与曹操会战,如能战胜曹贼则壮我军威,河北可无忧矣!” 陈宫听了也轻轻点头,抚须笑道:“此亦良策也。” “兵贵神速,望主公速速起行!”凤雏拱手对吕布道。 吕布听了也觉凤雏所言极是,心道:如今以我军战力与曹操抗衡确是不智之举,我观袁尚所率之兵,军力极为衰弱,如若与其合兵一处根本不能为我军增加战力,就依凤雏之言吧。 想罢吕布便命众将拔寨起行,向壶关进发。袁尚则挥军回幽州以防曹操攻打。 却说高干在壶关守住关口,命探马四处打探曹军动向。 一天探马回报,徐晃、乐进率五万军前来攻打壶关,前锋已离关口三十里。高干听了大吃一惊,急聚众将商讨对策。 “今主公在幽州,被曹军攻打,我军今孤立无援,只宜坚守。”副将张钦上前提议。 “对,如今曹贼逼人太甚,我军连连败退,已无法与之对阵!”高干唉声叹气的说。 自从袁绍一命归西之后,高干眼看着袁谭和袁尚兄弟相争,互相刀兵相交,早已感到心寒,直至现在袁谭因被逼无奈投曹最后却反曹死于乱军之中,更令高干感到袁家大势已去。 此时的高干一心只求保得性命,但其对曹操恨之入骨,却是决计做不出归降曹操的事情。 于是高干立定决心固守壶关,命众将士多备弓弩、檑木炮石,修建箭楼,准备死守,决不让曹军前进一步。 袁军降将焦触等人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冀州,曹操大是震惊,立即召集众将官议事。 议事厅中曹操沉吟不决,双眼却是扫向座上众官。 “丞相,如今吕布突袭我军,看其来势汹汹,需设法堵截,将其彻底消灭!”一人高声呼道。 曹操视之,乃夏侯渊,心道:上次妙才被吕布奇袭邺城,恨不得将吕布生吞活剥,如今吕布却是杀过来了,一定要想个好办法对付他才行。 见到曹操不语,夏侯渊便不敢再作声,退过一旁。 荀攸上前道:“吕布大举进犯,必然需要将其歼灭,只是现今我军已分几路进攻敌军,我提议可否聚而攻之?” 曹操神情一凛,沉声道:“汝意若何?” “现今曹洪在黎阳以拒张燕,徐晃攻壶关,我军如若继续攻击袁尚则吕布乘虚而入攻我。不若我军主动以三路人马同时向吕布攻击,将其聚歼于一处!” “你的意思是要与吕布进行大会战?”曹操轻声道。 “正是!” 谋士刘晔拱手道:“不可!袁氏家族盘根错节,根基甚深,天下多是其家氏族门生故吏,如若待其恢复元气,卷土重来,则我军之前所作一切皆化为乌有,河北难平矣!” “吕布,当世猛虎也,如不尽早除之,必被其嗜,若待其养成,则我军又多一个强大的对手。除恶务尽,望丞相早作准备。”荀攸坚持道。 “自袁绍败亡,袁军已毫无战力可言,如若趁势攻之,则河北垂手可得,何忧吕布?”刘晔续道。 一人于队列而出,朗声道:“吕布不除,我军难安!”此人长着一脸大胡子,却是程昱。 “吕布,虎狼之师,现重创焦触等袁军降兵,不知其意欲何为?”程昱用手轻轻抚摸着及胸长须,提出一个疑问。 低头沉思的曹操听得程昱此言,缓缓抬头便见到程昱垂于胸前的一大把黑卒卒的长须,心道:美髯公唷,美髯公!长得一把好胡须,此须唯有关羽的长须方能与之比美。 想到关羽,曹操脸上又再现出复杂的神情,此人竟然弃我而投大耳儿,大耳儿给他下了什么**? 众官见到曹操无语于座上沉思,不知其想何事,整个议事厅皆静悄悄。 一个人上前打破了平静。 众人视之,是荀攸,荀攸总是在关键时刻给出最中肯的建议。 “丞相,以吾度之,吕布战胜焦触必有所图,前番与曹洪相持者定非其大军,其大军就在常山!”荀攸微微侧头想了想,从容道:“吕布的下一个目标,可能会是攻壶关的徐晃!” “何以见得?”曹操眼眉头一挑,双目炯炯发光射向荀攸。 看着曹操如电的眼神,这种眼神就似能看透自己一般,荀攸心下一抖,神色更加严肃起来,拱手对曹操曰:“吕布行事已今非昔比,看他出兵诡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知有高人指点,如无猜错,我们的对手便是那个凤雏!吕布如攻我,却已现形迹,无法取突袭之功,唯有攻我军别营方能再建奇功,其估摸我军为袁尚所牵制,定必无所顾忌。恳请丞相速速支援徐晃!” “报!”厅外近卫亲兵来报。 “丞相,探子来报,吕布率大军现已越过常山至广宗,望丞相定夺!” “啊?”曹操大吃一惊:“吕布虎狼之辈,实难当之,需以强兵灭之!” 一人出列曰:“无需担忧袁尚,我军已布棋子于其军中,到时只需里应外合,胜之只是时间问题,如今还是要尽全力对付吕布,别的事暂且放于一边吧!” 曹操视之,却是郭嘉。 曹操心道:还是奉孝和荀攸了解我的心意,吕布又再度兴波作浪,此人勇武非凡,又有张辽等悍将相助,如今还多了个凤雏,如若被其养成,当真是无法驾驭了。 坐在上首的曹操把头点了点,缓缓道:“是时候对付这个老朋友了!” 当下曹操便令快马急报曹洪处,命其统军包抄吕布大军,又令高览为先锋率三万人日夜兼程前去支援徐晃,自己亲率大军随后便到,留刘晔率十数员武将坚守冀州以防袁尚。 方安排停当,便听得有探马来报。 “报!” 一亲兵来报:“丞相,永宁、荥阳一带出现小股不明骑兵。” “哦?”曹操想了想,便哈哈笑道:“哈哈哈,定是马腾的余党被我军围剿,残余的人马而已,不足为虑!” 程昱抚须沉思道:“马腾之子马超现今不知去向,韩遂并不听从我们的号令,如之奈何?” 曹操想起自己下诏召马腾入京诛灭,兵不血刃便能除去一个威胁,不禁哈哈大笑道:“马超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如今马腾已亡,其已无路可逃,不足为虑,现今最重要的是对付吕布这个贼子,吕布与黑山贼勾搭上,确是不好对付。” 此时的曹操志得意满,战胜了最大的对手袁绍,一下子吃成了一个大胖子,得到马匹、粮草、军械无数,又有张郃、高览等河北名将率军归降,军队人员也大大扩张,已拥数十万军马,自然对马超毫不防备。 只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总是会做出最愚蠢的事情来,曹操就是这样的聪明人,他捅了马腾这个马蜂窝,注定要被马蜂狠狠地钉上一口。 马超就是这只马蜂。 曹操轻视马超,注定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天色已渐西斜,平原之地尽插曹军旌旗,旌旗之下是一个个营盘,不断有士兵于营内走动。 炊烟在营内袅袅升起,与落日相映,勾勒出一幅柔和的图画。 在这幅柔和的画面下,有一人没戴头盔,在夕阳下黑得发亮的头发束得齐整垂于脑后,全身披挂铠甲,腰刀别在腰侧,一只脚蹬在一块约五十厘米高的石块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叉腰,只留下一个威武的后背对着军营大门。 这是一个沉思的身影,这个人是曹军大将徐晃,徐公明。 “公明何以有闲情欣赏落日余晖?”一个声音于徐晃的身后响起。 徐晃缓缓回头,见到一张黝黑宽阔的脸庞,脸上的络腮胡子一直连到鬓角。这张脸上那两只有神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眼神充满了笑意。 这人正是曹军大将乐进。 “文谦!”徐晃轻轻唤了一声,便将蹬在石块上的脚放下来,挺直腰杆将手向前一指,指着天空那一大片红霞道:“红霞漫天,江山多么壮美呀!” “是呀!好美!”乐进走近徐晃轻轻说道。 “江山如画,只是汉朝衰败,我等武夫,当于乱世建功立业,随曹公一统中原!”徐晃正色道。 此时的徐晃看着天边美丽的一大片红霞,心里面溢满了豪情壮志,只是他还不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本来看似简单容易的任务由于有了吕布的搅局而变得充满艰难,如若没有眼前这位同样优秀的同袍,徐晃便无信心自己能够坚持战斗下去。 形势因吕布的加入而显得扑朔迷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九回陷阵营奋不顾身 徐公明文韬武略 第六十九回 陷阵营奋不顾身 徐公明文韬武略 众军齐声惊呼:“啊!” “将军小心!” “射死他!” “必杀!” 两军齐声鼓噪。 大吃一惊之下的昌豨却是没有感觉到一点痛楚,伸手将射过来的箭轻轻夹在手腕与心口之间,感到箭头竟然有一团东西包裹着,心里面暗暗吃惊,回转马头时却是以手捉住弩箭的箭头。 众吕军见到昌豨竟然将弩箭接住,马上爆发出无数欢呼喝彩声。 “哗,昌将军好厉害呀!” “手接弩箭!” “果然武艺高强呀!” “哗!高手!” 听到众军兵的喝彩声,昌豨心头如同食了蜜糖一般,开心得不得了,大呼道:“众军兵杀呀!” “杀呀!” “冲呀!” 吕军各人见到主将得胜,皆奋起神威,向前冲杀过去。 曹军向后便退,此时听得昌豨高声呼道:“众军兵,穷寇莫追,快快收兵!” 众吕军士兵挥动手中的兵器,欢呼雷动...... 壶关口,徐晃军后营。 旌旗招展,战马长嘶,冲锋的号角已经吹响。 一面面“吕”字大旗迎风吹起,发出列列的声响,配合战马卖力的踏地声,尤如弹奏起一曲战地绝唱。 马队的无数面旌旗中,冲在最前面的一面旌旗上标着一个大大的“高”字。 高顺的陷阵营要发挥他们的陷阵威力啦! 滚滚烟尘被踢踏的马蹄高高扬起,一匹匹战马嘶叫着冲向前,一个个骑手各执长兵器拍马飞奔,兵刃在烈日下闪着寒光。 当先一将身披重甲拍马冲在队伍的最前方,双眸似要发出火焰,若有一支火柴在他眼前一晃,可能就能把火柴点燃。当然最显眼的是他手中的大铁枪,这柄枪比一般的长枪还要长上个三、四十厘米,枪柄粗大,枪尖的一点红缨在战马前不断被风吹拂,在指引着众骑的方向。 这将不是别人,正是吕布麾下大将高顺。 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此时的高顺眼中早已燃起熊熊烈焰,前方不断接近的曹军军营在高顺的眼中已经变为了无数干柴,现在他要做的事就是将它烧成为一堆废墟! “陷阵营!杀!” “杀!必杀!” “杀!必杀!杀……” 所有骑手的双眼都变成血红色,眼前的曹营木制栅栏前的鹿角已经成为他们率先摧毁的对象。 “放箭!”曹军一个偏将在大声的嚎叫着。 “咻咻咻,咻咻...”数排弓箭手从栏杆内直起身体,弩箭从他们手中的弓上形成一条条抛物线射向冲杀过来的高顺陷阵营众军兵。 箭如雨下。 众人早有准备,将手中的长兵器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尽量拨去射向战马的弩箭,尽管战马披挂上盔甲,但是仍会被弓箭惊吓到。此时的战马好比海中的一只小舟,如若小舟倾覆,则命不久矣。 弩箭射在陷阵营军士披着重甲的身体上,虽然也会受伤,但是伤害程度却是大大减弱,只要不是伤到要害之处,皆为重甲所挡,并不致命。 冲在最前的陷阵营勇士皆身被数箭,却仍然勇往直前,如入无人之境,鹿角、栏栅、檑木等等障碍物尽被抛于一边。 不幸被射中要害的陷阵营勇士睁着血红的双眼倒在栏栅前,双目仍然死死瞪着前方的曹兵,倒在地上成为后面同袍的垫脚石。 陷阵营的勇士呀!如今只有一个目标,向前冲! 天下没有冲不陷的阵地,只有不怕死的勇士! 只有勇士那双坚强的臂弯和无惧生死的心。 “嗖”、“呼”、“嘭”、“啊!呀!啊......” 一柄大铁枪已经将放置在最前面的一个鹿角高高挑起,在众曹兵惊恐的眼光中飞起,形成一道弧线越过曹军营寨的栅栏,撞向靠近栅栏的曹军弓箭手。 这柄大铁枪的主人当然就是冲在最前面的高顺了。 “嘭嘭嘭!”高顺连挑几个鹿角,皆撞倒数个曹兵,到得栅栏前便又见到那柄大铁枪直直向前急刺。 战马一冲之下,仗着战马的冲击力和沉重的铁枪,“咔嚓!”一声,便被铁枪撞断一条栅栏。 “呔”一声断喝。 大铁枪左右横扫,栅栏应声而断,几条木条在高顺的大铁枪面前如同豆腐支,瞬间便掉于地上。 战马嘶吼,一跃而起,跃入曹军营内。 “呼啦!”一声,曹兵围将上来,挥动刀枪砍刺过来。 “嗖嗖嗖......” 有几个曹兵却是不及砍刺到高顺身前便已被大铁枪刺翻。 围上来的曹兵竟然被高顺的神勇吓得纷纷退后,口中大呼:“贼人好生了得,莫要让他闯前!” “上呀!一齐上!” “快!杀呀!” 刚才指挥放箭的偏将见到众军兵怯懦,心下大急,挥动长枪不顾一切地冲将上来,大呼道:“贼将休要猖狂,纳下命来!” 一马当先跃入曹营的高顺完全不管不顾,在他眼内早已视眼前的曹兵如同芥草,也不等身后的陷阵营士兵,率先冲进曹军士兵中,见到一支长枪在众曹兵后退时竟然敢直冲而来,便一勒战马,迎向那员曹军偏将大铁枪斜举。 那将姓赵名信是徐晃手下的一员偏将,平日随徐晃出生入死,每战先登,也早置生死于度外,此时见到高顺奋威而前,便拼了性命向前持枪急刺。 大铁枪已然从高顺的双手疾刺而出,直向赵信的面门插去。赵信条件反射地把头一低。 只一插,便将赵信头上的乌铁头盔插飞,跌于地上。赵信牙一咬,强自压住高速跳动的心脏,拽紧手中枪向前一送,手中的长枪已然刺向高顺的战马。 “咡......”战马一声长嘶,被高顺生生向旁边扯起,顺势一跃,避过了这支长枪,向曹阵中一跃而去。 在赵信作出拼死一击时,众曹兵被深深感染,本来徐晃就以治军严明著称,此时众兵也不顾生死了,发声喊向高顺冲去。 这就是示范的作用,好的示范能起到力挽狂澜的效果。 只是强将手下无弱兵,高顺身后的陷阵营勇士一个个如同下山虎,瞬间便将栅栏撞开,众人纵马冲将上去,护住他们的大将高顺。 “杀呀!” “刺死他!” “一同冲呀!”众曹兵一片哗然之下,眼前已经拥上了无数陷阵营士兵,每个人皆枪挑刀砍,却是将众曹兵杀得于阵内节节败退。 刚刚袭击完高顺的偏将赵信被眼前团团涌入的陷阵营勇士一冲之下,手臂、肩头皆为刀枪所伤,头上因为被高顺打掉了头盔而被长枪擦伤脸颊,支持不住向后便退。 陷阵营勇士一齐发力,手中的长枪疾如闪电,大刀沉雄力猛,皆以一敌十,曹军士兵无人能挡,被打得东倒西歪,但却在赵信的指挥下拼死抵挡。 一匹匹战马载着陷阵营勇士冲入曹营,双方展开血战...... 同一时刻。 壶关。 关前的城门围堵着无数曹军,众曹军如同喽蚁般从云梯爬上城墙,却又屡屡被城上的守军轻易地推下城墙,城下已倒伏无数曹兵尸体。 城下的曹军弓箭手被城楼上居高临下的箭手射得无处藏身,好多人已身中数箭死于城下。 在城上弓箭射程范围外两员曹军大将并马而立。 两员大将脸上呈现出两种表情,面带忧色的是徐晃,而目露凶光的将军是乐进。 “报,徐将军,后营被吕布强攻,现情势危急,望将军派队前去援助!”一传令兵快马来报。 “吕布这是想将我军一举歼灭!”乐进愤愤地道。 徐晃两眼不停闪烁:“如若我等不能尽快攻陷城池,后果将不堪设想,可能会全军覆没!” “想不到壶关却是如此坚固,城楼又高大,想是短时间难以突破!”乐进咬牙切齿道。 “是呀......”徐晃眼睛不断闪烁,脑海中转过无数个念头,无意中把眼一转,竟然见到一个人,一个袁军降将,不禁心内一动。 “公明,今日便是你我拼死作战的一天,为曹公尽忠而死,死有何憾!”乐进举起手中大刀,一拍马便要冲杀向城门。 徐晃伸出一只手向着乐进的方向,高声大呼道:“且慢!” “公明……你……”乐进回马转身,眼中充满了疑惑,缓缓纵马向徐晃走去。 “文谦,我有一策,不知能否成功。”徐晃目中闪烁着智慧的光彩。 “是何计策?”乐进心里面即时燃起一丝希望。 徐晃定定地望着乐进的双眸:“但需你来配合!” “哦?”乐进把刀持直,用力一顿地。 徐晃一纵战马来到乐进马前与其耳语了一番。 乐进听后高声大呼:“这有何难,只不过需公明独力支撑,挡住吕布的攻击!” 徐晃眼内现出一种希冀的神情:“给你一个时辰!” “好,一言为定!”乐进伸出手掌来,与徐晃的手掌用力一击,高声道:“如不能成事,此地便是我的葬身之地!” “文谦当小心为上!”徐晃诚挚地望着乐进轻轻嘱道。 “鸣金收兵!”徐晃大叫一声。 此时乐进却是拍马向前混入了退后的曹军之内。 “当当当,当当当……”壶关的阵前响起了曹军的退兵锣声,众曹兵如得大赦一般从战阵中急急退下阵来。 旌旗飞扬,曹军全军皆随徐晃向后营的吕军迎去,前方的壶关前变得一片冷清,只有无数曹兵尸体倒卧于城楼之下,每一个人的死状都是那么可怜,不是头破血流而死就是被弩箭射成了一只只刺猬,城楼之下血流成河。 率众曹兵杀向阵后的徐晃心急如焚,因为他知道吕布的厉害,如今以他一支军定然不是吕布的对手,吕布的骑射他已然领教过,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曹军能够抵挡吕军多长时间。 对于这个问题徐晃心里没有一点把握,对没有把握的事情,徐晃总是感到隐隐的不安,心道:乐进究竟能不能于一个时辰之内就夺下壶关?如若我军在一个时辰内就被吕军击溃则乐进亦已然白费功夫。我军如今只剩下四万余人,对方军马是我军的一倍,而且以我看来吕布已是出动全部精锐来对付我们,否则赵信不会如此快便向我告急,他一向都是未到最危急的关头绝不求援的呀? 强压住心内的重重压力,徐晃轻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被吕布吓怕,我一定可以支撑到成功的一刻。徐晃暗暗这样想道。 战马沿两边宽敞的山道疾驰,转过数个弯便是一片谷地,谷地中有重重曹军营寨,徐晃率军纵马疾驰向后营,从壶关口要经过三个连营方能到后营。 未到后营,便见到前方一骑马飞奔而来,到得徐晃面前。 “报!” 身后紧随徐晃的一个副将陈军见到此兵丁见到主将竟然不下马,不禁大怒道:“大胆,快快下马!” 徐晃一伸手止住陈军的喝骂,沉声道:“何事告急?” “徐将军…后营…已失……”那兵丁满面血污,身上染满鲜血,未及说完,双手竟然捉不住缰绳,从马上跌将下来,背上赫然插着一把腰刀,已深深地插入背内,血水从背上不断渗出。 “啊?”陈军大吃一惊,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众军兵,随我守住营盘,唤弓箭手射住阵脚!”徐晃见到情势危急,大手一挥大呼道:“盾兵,快与我顶住!”又唤陈军多取鹿角檑木等物堵住一侧军营道路!” 还未及准备妥当,便听到阵前有一大群曹兵冲到眼前,赵信冲在人群当中,头上的头盔已经不知去向,血染征袍。 在赵信的身后有一骑飞速冲向逃跑中的曹兵,呼呼呼几下急刺便刺翻数员曹兵,曹兵只吓得向两边急闪,却是令赵信露出后背无法闪避。 紧逼赵信而来的一骑正是高顺。 高顺用力挟了一下战马的肚子,大铁枪斜斜上举,这是他要尽全力刺向敌人的信号。 身后的一柄大铁枪紧紧跟随着奔跑中的赵信后背不到十米处,看看赶上,高顺挥起铁枪直对着赵信的后心疾刺而去。 赵信有否死于高顺那柄疾刺而来的大铁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回 诈壶关乐进施勇 破曹营吕布神威 第七十回 诈壶关乐进施勇 破曹营吕布神威 “当”的一声。 金属相交之声响起,一柄宣花大斧头定定地挡住大铁枪。 及时赶到的徐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了高顺对赵信后心的致命一击。 “众军兵,上呀!”陈军举起大刀高呼一声。 身后的众曹军齐齐举起兵器杀将上来,人人无惧,个个争先。 高顺与徐晃战在一处,而徐晃所率亲兵又将陷阵营的士兵硬生生挡住,一时双方混战于一处。 “徐晃!今日便是汝之死日!纳下头来!”高顺一声狂呼,双目如电,手中大铁枪直指徐晃心窝,誓要一枪刺穿敌人。 徐晃一言不发,见到高顺来势汹汹,急舞动宣花斧护住前胸,两人皆力量沉雄,却是战得难分难解。 “不怕死的同我冲呀!” “兄弟们,今日便是杀敌立功之机!” “杀呀!” 陷阵营众军兵挥动手中长兵器,左指右打,个个悍勇,瞬间便杀倒冲于最前排的曹兵。 “顶住,给我顶住!”徐晃身后的几员副将挥动手中佩剑,立于四面,尤如中流砥柱一般,众曹兵发声喊,持盾牌长枪又不要命的冲了上去,填补刚刚倒下的曹兵空缺,将高顺的陷阵营士兵死死顶住。 “弓箭手预备!” “发!” 从营中突出无数弓箭手的身影,“呼呼呼”的将弩箭射向高顺所率军兵。 登时吕军中有许多人中箭,有陷阵营军士早有准备,举起横放于马上的盾牌抵挡,奋力推进,但由于曹军蜂拥而上,推进速度大为减慢。 高顺暗暗着急,心道:想不到徐晃治军严明,军队众人悍不畏死,一齐冲前,似此如何能够快速陷阵? “众兄弟!拼啦!”心下大急的高顺大铁枪狂刺过去,口中大声嘶叫,势如疯虎。 “呔!”徐晃奋力抵挡,却禁不住高顺和紧贴着他的数员陷阵营勇士的猛攻,战马 “噔、噔、噔”地后退几步。 “众军兵,已无退路,快与我一同死战!”赵信披散头发,执起一支长枪复杀回身,勇不可当,众曹兵随他一涌而上,双方处于胶着状态。 壶关城楼上,“高”字大旗迎风招展,高干立于大旗下望着徐晃挥军向后急退,心道:曹军如此慌张,莫不是袁尚率军前来救应? 正疑惑间,便见到一将率数百袁兵冲向壶关城前,后面紧紧跟随着一大群曹兵。 一将从曹兵阵中纵马而出,手挥大刀,却是曹军大将乐进。 高干定睛看时,却见到冲在最前面那将竟然是袁尚手下偏将冯礼。 只见到冯礼纵马挺枪,一言不发,回马与乐进交战,战不三合,便刺乐进于马下。 看到此景的高干心下一阵激动,对着城下大呼道:“来将可是冯礼?” 冯礼听得高干呼唤,扬起手来高呼道:“正是,高将军可好?我是冯礼,我主袁尚派我前来救援壶关,不想中了曹军埋伏,我主随后率大军便到。” “哗,太好啦!”高干禁不住大呼起来。 “快开城门!”高干听得冯礼此言,得知袁尚马上便率军前来救援,心下大喜,急命人打开城门放冯礼入城。 “放下吊桥!” “打开城门!” 随着传令兵的高声呼叫,吊桥徐徐放下,立于城楼下的冯礼便率数百袁军冲入壶关城中。 众袁兵在冯礼的率领下涌入城来,城外众曹兵一齐鼓噪,冲将上前,直冲到城门前高声喊叫,喊声震天。 城上射下无数弓箭,但城下的曹军似是早有准备,纷纷举起手上盾牌聚成一团,挡住城楼上射下来的箭雨。 “主公可好?何时方能到壶关?”高干边跑边喊,急冲冲地冲下城楼,向城门方向跑去,身后紧跟着按剑而行的副将张钦和几员持矛亲兵。 此时城门之内的冯礼立马于前,见到高干跑上前来,慌忙下马迎上前去。 “高将军,我主便于前方,被曹军拦住,我军可速去救应!”冯礼拱手对高干行礼道。 “这......”高干被曹操打怕了,心下一震,心道:冯礼竟然叫我出壶关去接应袁尚,如若出关,我便无险可守,性命必然难保。但如若不出,袁尚怪责下来,却是罪责难逃。 未及高干细想,张钦便道:“我军只宜坚守城楼,等待主公发救兵至......” “此言差矣,若只图主公救兵而不去前后夹击敌人,则失去先机矣!”冯礼举手制止住张钦之言。 张钦怒道:“汝非我主,可有我主诏令?如若没有,便无权命我等出关救主!” “如若我主有失,你便担下所有责任!”冯礼脸色大变,指着张钦骂道。 “嘿嘿!谁知晓汝是否有诈?乐进岂是三合便可杀死?”张钦脸上现出不信任的表情,冷冷地道。他也是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刚才听得袁尚亲率大军前来救援,心内也是大喜,如今冷静下来却是产生了一丝疑惑。 高干心内也产生一丝迷惑,静静地看着张钦,只看他如何解释。 正说话间,便有一人从冯礼所率之军中快步走出。 那人长得一张黝黑宽阔的脸庞,脸上的络腮胡子一直连到鬓角。这张脸上那两只眼睛炯炯发亮,疾步至高干与冯礼前。 “去死吧!”一声断喝。 冲到面前的那人狂呼一声,刀光一闪。 手中那把腰刀却是向着高干的脖子抹过去。 情势危急之下,站于高干身旁的张钦护主心切,把身体横在高干面前,胸口向前一挺。 一把腰刀从张钦的颈脖划过,鲜血飞溅而出。张钦口中惨叫一声:“啊!”便倒于血泊之中。 一刀劈死张钦的人乃是曹军大将乐进。 原来刚才徐晃见到袁军降将冯礼,急中生智,想到一计,令冯礼诈作袁尚的援军前来救应,却令乐进与一小卒换了衣甲马匹,混在冯礼所率军士当中。刚才冯礼枪杀的那将却是曹军一个小卒。 这下子变故突生,几个亲兵反应过来,挥动长矛便刺向乐进。 刀光再次向前闪动,乐进身形不退反进,身手快如闪电,和身扑上,刀随人走。 “啊,啊啊啊......”惨叫连连。 几个亲兵被乐进左劈右斩,全部倒于血泊之中,几枝长矛横七竖八地倒于地上。 已经被吓破了胆的高干见到此情此景,望着冯礼的双眼:“你......”用力将倒于自己身上死于非命的张钦推开,拔腿就想跑。 “哪里去!”一人伸出双手用力将高干的一只胳膊死死的捉住。 “放手!”高干回头一望,是冯礼将他捉住。 情急之下,高干便用左手反手去拔腰间的佩剑,脸上的表情因为紧张而变得异常扭曲。 那边厢徐晃与高顺激战得不分胜负. 战阵上两将斗得激烈,徐晃一心拒敌,要为乐进争取时间,而高顺却是勇字当头,非要生吞活剥了徐晃不可。 此时出现了一支可怕的队伍,这支队伍改变了战阵中的胶着状态。 张辽的骑军。 骑兵大部分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骑射之力,无人能匹。 “咻咻咻,咻咻咻......”一骑骑白影从高顺的陷阵营阵后呼啸而来,霎忽之间便冲到阵前,手中弓箭连连发射,形成无数移动的抛物线,将曹兵射得阵形大乱,口中惨叫连连。 “快逃!” “弓箭太猛啦!” “挡住,快挡住!” 众陷阵营勇士纷纷闪于两边让开道路,转而砍劈开障碍物或曹兵,为张辽的骑兵清扫障碍。 白马啸风,铁蹄如飞,一将气势如虹,一双眼睛死死盯住曹阵中的大将徐晃,跨下黄膘马箭一般冲在最前面,配合着漫天飞舞的弩箭,如同一支箭般射向徐晃。 青龙钩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砍向徐晃天灵盖。 正战得激烈的徐晃感到一股劲风向自己头顶劈下,手中宣花大斧头拔过高顺刺来的一枪,向上一挡,“当”的一声,只觉双臂一麻,心下一凛:高手来啦! “徐晃!纳命来!”张辽口中大喝,手下青龙钩镰刀却是丝毫没有慢下来,呼呼劈向徐晃的脑袋。 高顺亦放手向徐晃猛攻,徐晃在两大高手合围之下立处下风,不断向后退却。 徐晃身后有两员副将见到主将被高顺、张辽疯狂攻击,发一声喊便来助战。无一刻,刀光枪影之下,那两将便分别被张辽徐晃打落马下,死于非命,无人再敢上前一步。 激战中徐晃一纵战马想退。张辽看得真切,对着徐晃后背便是一刀。战马嘶鸣之下,被徐晃一扯马头,向后急退躲过。 退得快的徐晃却是想不到紧跟着自己身后的执旗手反应没有自己那么迅速,措手不及被高顺一枪刺个正着,大铁枪从胸前直穿过后背,惨叫一声口吐鲜血,硬生生地被高顺高高挑起,从战马上抛于地下,血流了一地,被无数战马左右践踏烂成肉泥。 那面“徐”字大旗亦如风中飞花,被蹂躏在无数战马的铁蹄之下,撕成碎片。 众曹军见到主将大旗被打倒,齐声发喊,又被张辽率的众骑手射得无处遁形,齐齐向后急退,几员副将挥剑喝止不住,被人流冲得向后跑。 拖着斧头在战马上急驰疾走的徐晃冲到营内刚刚堵住的通道前,口中大呼:“众军兵莫慌!一同顶......” “咻咻咻,咻咻咻......”还未说完,便有一排箭射向徐晃,将他射得左右晃动大斧头,却被两支弩箭射中战马的马头。 “嗌”战马嘶鸣之下将徐晃掀于地上。徐晃将手中宣花斧头望地上一撑,回头便见到张辽、高顺两将锐不可当地冲将上来。 “快走!”众亲兵一拥而上将徐晃扶上一匹战马,一同向后急退。 七、八个亲兵在徐晃向前冲的同时被张辽和高顺的一刀一枪同时扫倒,“啊啊......”惨叫数声,倒于吕军疾驰而至的铁蹄之下。 将到曹军前营,前面并排耸起四个六米高的曹军箭楼,箭楼上各有八个神箭手身披重甲立于其上,以箭楼上密密的栏杆作为掩体,露出半个脑袋向冲来的吕军射击。 混乱中徐晃高声呼道:“众将士快设路障,弓箭手出列!” 阵内的弓箭手和箭楼上的弓箭手纷纷向下劲射,将张辽和高顺等人的攻势遏制住。 双方的弓箭呼呼而来,处于弓箭的对攻状态,退到最后一座军营的曹军步兵被张辽的骑兵射得哭爹叫娘,而吕军的精骑兵亦在曹兵的强弩之下止住马蹄,前面的士兵随同张辽挥舞起武器抵挡,只有后面的骑兵弯弓搭箭射向曹兵。 最难对付的是四个箭楼上的弓箭手,每个人只是射箭时才露出身体,吕军的骑兵射来的弩箭全部射入箭楼的围栏上,不一刻围栏上便插满弓箭,而箭楼内却只有一个士兵被流矢所伤。 曹营内箭如雨下,将吕军攻势止住,徐晃命人将早已备好的沙袋在营前筑起一道一米有余的障碍,同时命持矛兵于阵前待命,随时准备袭击吕布的马军。 刚布好阵势的徐晃便听到吕布阵后传来一大片欢呼声,欢呼声中,只听得从空中发来几声惨叫声。 抬头看时,徐晃便见到有两员神箭手倒伏在箭楼的栏杆上,再有一个神箭手刚想露出头来便又呼的一声被一支劲力十足的弩箭射穿头部而死于箭楼之上。 不一刻,只要有神箭手于箭楼上冒出身体便被一箭夺命。 过不多时,四个箭楼上都各射死了数个神箭手,其余人等都不敢再次冒出头来,全部龟缩于箭楼内。 欢呼声中,一将于一支“吕”字大旗下纵马直出,吕军骑手纷纷让开,闪出一条大道。 在阳光万丈金光照耀之下,一道红影霎忽之间便穿过人丛跃向敌阵。 吕布如同神将降世一般纵马而出,箭一般冲向曹军营寨,手中方天画戟化作一片戟影,拔开射来的弩箭。 将到营前,赤兔马腾空而起,跃过曹军堆积好的沙袋障碍,在曹军的惊呼声中,方天画戟左右撩拨,数米之内的沙袋等物被吕布的方天画戟挑开。 “啊,啊呀!” “呔!徐晃,纳下命来!” 徐晃能否率军逃过一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一回高干胆寒如鸵鸟 曹军奋勇护徐晃 第七十一回 高干胆寒如鸵鸟 曹军奋勇护徐晃 沙尘于四处弥漫开来,沙尘滚滚中方天画戟如同游龙一般飞舞,在曹军阵前响起几声惨叫声,众军惊慌失措齐齐向后拥挤,曹营内登时被吕布生生剪开一道缺口。 立于阵前指挥众军兵作战的徐晃看到吕布现身,如同被人插了一刀,心内一紧:吕布终于现身啦!吕布神勇无敌,又有强手相随,今日恐已难逃一劫,乐文谦呀乐文谦,你究竟有否攻下壶关? 见到吕布一马当先,勇不可挡,张辽也大呼道:“众军兵,立功便在此时,擒下徐晃便是头功一件,冲呀!”便挥军直冲而上。 话音未落,一骑马已经最先冲了上去,马上那将手中的大铁枪向前直刺,早撩倒两个曹军,却是高顺争先冲向吕布处。 众吕军骑兵皆如同闪电惊雷一般向着曹军最后一座营寨发起了冲锋,来势凶猛惊人。 壶关城楼下。 阳光中,照到一人黝黑宽阔的脸庞,那张脸庞上的一双大眼睁得滚圆,从倒伏于地的几个亲兵处转向高干,腰刀高高举于空中,刀光从刀柄一直闪烁至刀锋,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耀眼的光芒在高干的眼内与猛鬼催命无异。 危急中的高干出于逃生的本能拼尽全身之力一挣。 只听“呲”的一声,冯礼手中扯下了高干手臂上连接铠甲的一幅衣衫,只有一块布留在手中。 挣脱出来的高干已将佩剑拔出,向着冯礼便一剑劈将过去。 趁着冯礼闪避的同时,高干向着城楼方向逃窜,口中高呼:“来人啊!有刺客!他们是曹军,快来人啊!” 在高干身后有一个人如同影子般紧紧追近,那人是乐进。 比乐进追得更靠近高干的,是那一把闪着寒气的腰刀,刀锋在阳光下发出闪烁的光芒。 前面不远处便是城楼的台阶,台阶处便有十数员亲兵持枪直奔而下,眼看着将到台阶,高干凭着自己的行伍经验却感觉到身后响起了一股风,对,是一股刀风。 “啊!”高干惨叫一声,后背已中一刀,痛得他向前一个跄踉,整个人摔了个狗啃屎。 刀风再次向着摔在地上的高干扫下去,这次刀风是向着他的脑袋劈下去,只要劈中绝对不可能有机会生还。 摔在地上的高干勉力撑起身体,一回头,便见到一把刀照着自己的脖子抹将过来,吓得他根本就不能作任何反应,只能徒劳地把头一缩。 这个动作对于乐进劈过来的腰刀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是束手待毙。 “咻咻咻!”三声弦响。 从城楼上射来三支弩箭,分别射向乐进上中下三路。 “当当当!”三声,三支弩箭便被乐进手中的腰刀荡开。 只是乐进收回劈向高干的腰刀挡箭,令到高干争取到三秒时间。 三秒可以争取到一个机会,逃生的机会! 双手用力在地上一撑,高干已经立起身体向着台阶处冲去。 “莫伤我主!” “大胆贼徒,竟敢进来行凶!” “快快拿下!” 十数个高干的亲兵指着乐进怒喝着跑下城楼,只距离高干十米之遥。 忍着后背的痛楚高干爬起身子跑出去踏上城楼第一个台阶时,便又听到一股熟悉的风声。 同样是一股刀风,对着同样的方向,一劈而下,又快又狠…… 曹营,徐晃军前营。 看着吕布策马而来,徐晃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又一次与吕布正面交锋,这次能否如上次那般全身而退? “截住他!”徐晃把手望前方三十米处的吕布一指。 数十员徐晃的亲兵挥动手中武器向着赤兔马冲将上去,后面紧跟着两员副将。 “全部杂碎统统让开!挡我者,死!”死字一出,便听到数个兵丁发出几声惨呼,被方天画戟的戟锋扫中心窝,向后快速弹开,跌落于尘埃之中,掀起数股尘土。 尘土飞扬中,一张英挺的脸孔现出来,只一瞬间便看不清这张英挺的脸孔,只有方天画戟漫天的戟影在呼呼发出划空之声。 “啊,啊……”曹兵在方天画戟的面前除了死,别无他途。 随着二十员曹兵死于方天画戟之下,两员副将各执刀枪一前一后杀到。 第一个杀到那人也深知吕布之勇,冲到赤兔马前竟然被一道黑影挡住了视线。 原来那是一个高大的人,被吕布的方天画戟挑起直接飞向那员曹将的战马上,巨大 的冲力将那匹战马扑倒在地。骑在战马上的曹军副将亦随战马而跌落地上,还未及反应过来,一支呼噚而来的方天画戟便从他的脖子上快速划过,鲜血横流,死于马旁边。 另一将看得惊异,持枪急勒战马不前,想要退时,却感到眼前红影一动。 “纳头来!”一声断喝之下,那员曹将便身首异处,手中枪呼地跌落尘埃,坠地而亡。 只不过十数秒,吕布便解决了二十余人和两员曹军副将,问曹营谁不胆寒? 曹兵个个面面相觑,纷纷向后推挤,徐晃见到军心已乱,知道此时便是自己争先作出一个榜样的时候了,吕布,今日便是有你无我! 正想纵马而出的徐晃被一人用力扯住马头,徐晃回头视之,是副将陈军。 扯过徐晃马头的陈军一挺手中枪大呼:“徐将军,我军生死存亡全系于你一人之手,我来上!”陈军把手一挥:“随我来!” 徐晃手下数百个亲信听得陈军所言,俱各现出悍不畏死的神色,挺起手中长兵器便向着吕布当先冲去。 立于左侧阵前的赵信也从一个兵丁手中取过一个头盔,迅速骑上一骑战马,大呼道:“吕布贼子,有何惧哉!众军兵,上呀!” 众曹兵见到赵信当先冲杀向吕布,发一声喊也一同汇入人流冲将上前,口中齐呼:“杀呀!” “呼呼呼……”方天画戟此时便如同一条嗜血的游龙,左右前后游走,风声响过后,冲前的曹兵一一死于戟下。 一支大铁枪与一把青龙钩镰刀相继加入战团,不一刻便将眼前的数十员曹兵打倒于地,后面的徐晃亲兵禁不住三员勇将的冲锋且战且退。 更确切的说是边死边退,一边退,一边倒卧着曹兵被刺穿身体的尸首。 吕军的骑兵在同一时间向曹军发起了冲锋,箭如雨下,曹军阵形大乱。 眼前的三个身影如同三座伟岸的山峰,中间那座红色的山峰更是一座不可能逾越的高峰,徐晃长叹一声:今日我便要死于此地么? “吕布,受死吧!” 一挟座下战马,徐晃挥动手中的宣花斧便冲向吕布,势如猛虎,身后紧紧跟随着部下亲信护卫。 曹军见到主将亲自出阵对战,心中全部激荡起无限战意,高呼:“冲呀!” “杀死吕布!” “跟着徐将军与吕布拼啦!” “杀唷!”…… 壶关城楼内。 高干的后背总是悬着一把刀。 一把寒光闪闪,浸染了高干鲜血的腰刀。 乐进的腰刀。 “呼”的一声,热血四溅,高干的后背又重重地挨了乐进狠命的一刀,痛得他狂叫一声,又一次跌落在台阶上。 跌在台阶上的高干扶着地下冰凉的青石台阶,心中充满了无助,看着眼前十数个亲兵冲将上来的高干完全失去了还手的力量。 高干的一双瞳孔映出一把刀影的轮廓,急将双手转身护住头部,佩剑斜斜举于头部但起不到保护的作用,双眼却惊恐万分地从胳膊弯下面偷偷看向乐进。 此时的高干无异于一只鸵鸟。当鸵鸟遇到猎人的追捕或者危险临头时,就会伸长脖子,紧贴地面而卧,甚至将头钻在沙中,身体卷曲成一团,以为可以逃过猎人的追捕。 奔到高干眼前的乐进眼中现出一丝不屑之色:堂堂一军之主,竟然在敌人面前呈现出此种滑稽的动作,此等胆小之徒根本不配作袁军主将,就让我一刀送他上西天极乐世界吧! 刀影变得越来越大,大到完全看不清是一把刀。 “呼”的一股风声响过。 “咣”的一声,高干手中的佩剑便因为佩剑的主人突然失去气力而掉在地上。 而佩剑的主人高干更是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倒卧于地,心窝上赫然插入一把腰刀,乐进的腰刀。 随着一只脚用力蹬向高干的尸体,“啵”的一声,腰刀被乐进猛地抽出,鲜血沿着腰刀的刀身向外飞溅而出。 刀光在众袁军士兵的惊呼声中再一次现出。 “咔”的一声,高干头上的头盔被人摘去,人头则被一个人捉离开自己的身躯,鲜血洒于一地。 从城楼上冲到眼前不到三米的十数个高干的亲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人被乐进斩下头颅捉在手中,全部人都被吓得如同被齐天大圣施了定身法一般,定定地保持着奔跑的姿势,一动不动。 所有袁军都被乐进这个猛人吓住了。 鸦雀无声! 乐进砍下高干的人头大呼道:“袁军士卒听住!高干的人头在此,如有谁人胆敢抵挡曹军,便与高干同一下场!” 说罢,乐进高高举起了高干的人头,阳光下的人头在众军士眼中变得异常清晰...... 壶关外的徐晃咬实牙关,挥动斧头便冲向吕布,众曹兵一齐发力向前冲杀,却怎禁得住吕布、张辽、高顺三人一齐统军冲阵的威势,只将曹军众兵杀得人仰马翻,兵器、手臂、头颅、鹿角皆被吕布挑起高高抛落曹军阵内,人马齐齐呐喊,看看徐晃离自己只得十余米,前有无数曹兵围裹而来。 挥舞方天画戟的吕布心道:擒贼先擒王,此时擒下徐晃便能击溃曹军! 想罢吕布的赤兔马已然人马合一,方天画戟在赤兔马前划出无数闪光的弧线,曹兵一碰便亡,赤兔马如入无人之景。 “看戟!”吕布轻喝一声,那支方天画戟直指徐晃面门。 正指挥众军作战的徐晃心知此时众军拥挤成一团,如若被吕布缠住,再加上张辽、高顺两个煞星,一百个头都不够他们斩,纵马便向后急退。 紧随徐晃两边的数十个亲兵平日与徐晃同生共死,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死死截住吕布,想把他挡在徐晃身前。 “啊呀呀......”响起无数惨叫声,更有几支断臂随同方天画戟的一进一退而飞向半空。 画面血腥之极,可是曹军中却无一人退却,各人睁大血红的眼睛只把手中长枪刺将过来,有的长枪被吕布的方天画戟荡上半空时,失去武器的士兵竟然拔出腰刀继续冲上前去,直到喉咙被戟锋刺穿,直直地跌落尘土之中。 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亲信死于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徐晃的双眼变得血红,两只手已经开始因为奋怒而战抖,只把两只银牙咬碎,面上呈现出一片血色。 “将军,快退!我军生死存亡全由将军定夺!”一个老兵用力扯着徐晃马头上的缰绳大呼道。 “徐将军快退,此处我来断后!”副将陈军挥动手中长枪,回身向徐晃方向大呼道。 一队数百人的曹军在陈军的指挥下不顾生死地冲向吕布等人,而赵信则统领一队数百人的队伍奋不顾身地冲向张辽等骑军。 “弓箭手射住阵角!”徐晃边退边冷静地吩咐传令兵:“众军兵随我退出前营的鹿角处待命!” 曹军大军缓缓向后退去,一支徐字大旗在众兵中显得那么无助那么沮丧! 在沮丧中徐晃边退边回转身来,双目因为看到眼前的画面而忍不住落下泪来,衣衫尽湿!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咻咻咻,咻咻咻......”无数支弩箭射向赵信等人。 冲在最前面的赵信全无闪避,手臂、肩头全部插入弩箭,但是他完全不顾,仍然举着长枪向前冲,直到一把大刀向着他的长枪奋力劈下去时,才止住了赵信的前进。 那是一把闪着寒气的刀,青龙钩镰刀。 在青龙钩镰刀的狂劈之下,赵信只觉双手一麻,差点拿捏不住手中枪。 赵信能否逃得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二回曹军安然入壶关 吕布孤疑有内鬼 第七十二回 曹军安然入壶关 吕布孤疑有内鬼 正想抖擞精神再战的赵信心头一震,却听得前方数声弦响。 又有三支弩箭射向赵信,因为距离太近,此次激射而来的三支弩箭全部穿过赵信胸前的衣甲,赵信的嘴内流出血来,双手把持不住长枪,被张辽的青龙钩镰刀一刀打飞,但是他的脸上却是现出一丝笑意,嘴中哽咽道:“徐将军......” 未及说完,刀光一闪,赵信的身首已经分离,整个人跌于马下,惊马向后狂奔却被数支弩箭射得马失前蹄,最终也步主人的后尘死于营内。 赵信虽然死去,但是他手下的兵丁却未散去,那些兵丁全是徐晃的亲兵,此刻每个人都心知自己肩负着断后的重任,未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决不轻言后退。 喊杀连天中,陈军挥起长枪率军冲向吕布。 众曹兵一鼓作气向前涌去,完全无惧吕布之威,冲在最前面的数人在吕布数米之内便听得一声马嘶,眼前红光一闪,一支方天画戟已经划向自己,未及作出反应,就已死于阵前。 未几,吕布已连杀十数人,冲在前面的陈军眼看着吕布的冲天威势,执着长枪的双手竟然定住,望着吕布不断挥动方天画戟杀死自己同生共死的曹营兄弟,眼中早已冒出火来。 “吕布贼子,去死吧!”陈军一纵战马向着数米内的吕布冲去,手中长枪直指吕布的面门。 “当”的一声,陈军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向自己手中所持的长枪,长枪被方天画戟撞得打撗飞了出去。 手足无措间,陈军见到一抹红缨从空中电射而来,快如闪电,直指自己的咽喉。 果然是飞将,只一个快字了得! 陈军还未见过如此快的招数,咽喉已经被方天画戟的戟锋直透过颈脖。 刺出去的方天画戟在吕布的手中一转,“喀”的一声,陈军的头颅便不属于自己了,随着方天画戟的收回而跌落于尘埃之中。 在战马上策马奔驰的徐晃回过头来,泪水已经模糊了徐晃的双眼,徐晃的心内有如被一把尖刀不断地搅动着,他的心在流血:多好的将士呀!就这样,就被吕布这个匹夫了结了性命,人生真是太黑暗了,就不能给这么好的将士一个好的前程,令他们光宗耀祖!吕布呀,吕布,我……想到此徐晃心潮激荡,心内热血沸腾,恨不得返身杀回,一勒战马便见到身边无数曹军将士急速向前有序地奔走,长叹一声,心道:曹军将士的生命全系于我一人之手,我怎能以身犯险?罢了,罢了,却要等待乐文谦占了壶关,我军方能得救,文谦呀文谦,快来助我! 只听得吕布阵后发出无数骚动,似是有军队向吕军后队发动激烈的冲锋。 方天画戟在十数支长枪击来时于空中划出无数弧线,将种种兵器荡得飞向后方曹兵阵中,激起一阵惨叫声和惊呼声,吕布全心倾注在战斗中,只听得身后有人高呼道:“主公,后军有失!望主公救应!” 回头视之,吕布便见到一双沉着的眼睛望着自己,那人脸上的神色更是冷静得惊人,千军万马之中冲阵如同于荒野中独自漫步。 这人是张辽。 “文远!为何曹军如此快便穿过我军防线?尹礼、昌豨不是守住路口么!”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徐晃军无处可退,很快便能擒下,分兵如何?” “我去援后阵!”张辽把刀向后一晃,沉声道。 “好!”好字一出口,赤兔马便如同一支箭般向前直射而去,数员挡在马前的曹兵迅速被方天画戟打倒在地,死于赤兔马的铁蹄之下。 赵信、陈军相继身亡,曹军无人指挥,不一刻便被吕布和高顺率领的陷阵营击溃。 “众军兵冲呀!”高顺一声大呼率军向着徐晃军前营冲去。 一马当先的当然是吕布,手中斜举的方天画戟在显示着此地将是它的领土。吕布纵马向前见到徐晃军全军已经撤出营寨,在营寨前早有一排排鹿角摆在那里。 一丝讥笑在吕布的眼中闪现,徐晃,此时你便只有这些小玩意么?我看你能逃去哪里?前方已是壶关。 “徐晃!你已无路可退,快快下马投降!”吕布一纵战马,用力挑开几重鹿角,高声对着向前急退的徐晃呼道。 前面的徐晃命众军兵向壶关急进,自己提斧策马奔在众曹兵最后面,而前营外却横亘着无数鹿角和数百个弓箭手。 “射!”一声令下,弩箭如雨射向吕布。 方天画戟在挑动鹿角的同时已经舞得密不透风,却在挡箭的同时策马向前飞奔,跃向弓箭手。 陷阵营的勇士身被重甲,紧随吕布后面撞开鹿角冲向弓箭手,两军相交,弓箭手在敌军冲来时已经是失去了战斗的能力,个个除了逃跑已经无法再作任何有效的抵抗了。 “啊!啊……”惨叫声连连在曹军中发出,曹军的弓箭手在高顺的陷阵营士兵面前完全是一群等待屠杀的羔羊,一个个不是断臂便是被兵器穿过身体,睁着血红的眼睛倒于血泊之中。 “杀呀!”陷阵营勇士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声。 吕布、高顺率军撞开曹军的最后一道防线冲向徐晃统率的大军。 此时的曹军众将士前队已经冲到壶关城池,个个面面相觑,眼中皆现出惊慌的神色,不知会面对吕布怎么样的屠戮? 随众军向壶关方向退却的徐晃看看将到壶关城门,吕布却已冲破了自己最后的一道防线,看着眼前的曹兵弓箭手被吕军屠杀,徐晃心如刀割:吕布呀吕布,汝今日杀我兄弟,如若我能逃过此劫,他日我必十倍奉还!文谦呀,汝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呢!我便要与吕布死战到底,如今无路可退便拼他个鱼死网破! 想罢,徐晃一挥大斧高呼:“众军兵莫慌,前无退路,后有追兵,随我一同死战!” “啊!开门啦!” “哗!” “我们得救啦!” “城门打开啦!” “是乐将军!” 听得众军兵大声欢呼,徐晃回身看时,却见到壶关高高挺起的吊桥竟然徐徐放下,城门随着吊桥的放下而缓缓打开,原先城楼上挂着的袁军大旗被人从城楼上掷将下来,飘飞的袁军大旗像一朵败落的花朵,飞坠于尘埃之下。 壶关城楼上,竟然高高飘扬着一支曹军大旗。 “看!将军,我军的大旗!”身旁一个亲兵兴奋地对着徐晃大呼道。 “众军兵!入城!” “快快入城!” “好啦!壶关是我们的了!”…… 曹军阵内发出无数欢呼声。 看到城楼上的袁军大旗变作曹军大旗,吕布的心一下子抽动了一下:曹军这么快便攻陷了壶关?吕布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眨了几眨再次望向城楼,城楼上依然飘扬着一面曹字大旗。 “啊呀呀!曹军竟然占了壶关?真是气杀我也!”吕布一纵赤兔,便向前冲,高顺率众人紧随吕布身后而前。 “当当当……”一声声锣响,城楼上现出无数弓箭手,向着冲上前的吕军射去。 城楼上的弓箭手原是袁军降兵,如今为了讨好曹军大将乐进,更加卖力地射击吕军众将士。 由于居高临下的原因,吕军众人被射得无法前进一步,有陷阵营士兵连番被弩箭射穿身体,直接于马上坠地而死。 看着陷阵营士兵一个个被射翻下马,高顺的心也在滴血。 “主公,城楼弓箭太猛,我军再不退便死伤太多士兵啦!”高顺边挡箭边对着吕布高呼道。 “好吧!”吕布经无数战阵,知道此时若是强行前进,却是讨不到一点好处,只得点头同意,大呼道:“全军退兵!” 吕军在箭雨的攻击下不得不向后急退,无一刻便退出弓箭的射程范围。 “徐晃竖子,汝吃我一箭!”吕布见到徐晃立于曹军不断涌入城门的队伍最后,脸上露出笑意,禁不住取下雕花弓弯弓向徐晃射去。 “当”的一声,徐晃早有准备,把斧头打横一挡,弩箭撞中斧头,余势不减,呼的一声射向地上,弩箭插入地下一半有余,只剩下箭尾的羽毛。 看了一眼插入地上的羽箭,徐晃心内一震:好大的力度,吕布真神人也! “吕布,汝休得猖狂,下次必杀你个落花流水不可!”徐晃一指吕布大呼过来。 众曹军有序地列队进入壶关,大门在徐晃最后一个纵马进入时徐徐关闭。 “可恨!”吕布一握拳头,咬牙恨道。 “主公,我现回军援助文远!”高顺在一旁急道。 “同去!”吕布一纵赤兔马便奔在队伍最前,飞奔中还转身不甘心地望了壶关城楼上的曹字大旗一眼。 纵马飞奔在最前面的吕布已经奔到吕军阵后,只听到前面一片呼叫之声:“哗!” “敌人太猛啦!” “大家莫慌,一同挡住他们!” “马太快啦!” “杀呀!” “哗!主公来啦!” “让开!快让路!” 吕军之中传来一片吵杂之声,抬眼看时便见到一将提着一把三尖两刃刀纵马奔来大呼道:“主公,敌军马军太强,幸得文远率军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呀!” 吕布视之,却是大将纪灵。 “哦?为何敌军如此快便冲杀上来?”吕布有点不明敌军动向。 “我也不甚清楚,只是感到敌军如入无人之境,不一刻曹洪便率军杀入,于禁更是率奇兵袭我右翼,我军登时便被曹军击溃,只得向主公求援!” “尹礼、昌豨难道就没有设防守住道口?” “这……末将就不甚清楚了……” 带着满腹孤疑,吕布望向战阵,只见张辽所率骑军已经发射出漫天箭雨,却是恰恰克制住曹洪所率**营的军马前进,冲在最前的数十员**皆被弩箭射得人仰马翻,战马长嘶声中,骑手扑倒于黄沙之内。 方天画戟朝曹军方向一指,吕军士兵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向着曹军冲杀上去。 奔在**营众骑中的曹洪见到眼前的张辽所率骑军骑射能力超凡,已将自己的**营攻势遏制住,现在看到吕布亲率大军杀来,其势如同狂风骤雨般,勇不可挡,只得一勒战马大呼道:“退兵!快退兵!” 曹军**营在曹洪的指令下各各拨转马头而逃,曹字大旗率先斜斜随着曹洪的马后列列而行。 另一边的于禁军正被吕军缠住,见到风声稍紧,吕布又亲自统军杀入,于禁心道:吕布勇不可挡,我军不可恋战,徐公明不知有否逃出吕布魔掌?如今不管结果如何,有道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军皆要先走为妙! 想罢于禁把手一挥,大呼道:“敌军势大,我军可速退!” “我军速退!”传令兵高声呼道。 同时于禁阵内响起一阵收兵锣鼓声,“当当当……” 众曹兵听到收军的锣鼓声,个个有如听到救命音符一般向后急退,众人如同撒豆一般向后退去。 于徐晃旧营前立着一人,俊目顾盼,剑眉紧锁,手中方天画戟用力地顿于地上,人马合一,勾勒出一个英伟的画面。 吕布在沉思,究竟曹军在哪里钻出来?是尹礼玩忽职守呢,还是袁军降军太多令到军队不受控制? 正深思间便听得一人大呼道:“主公呀!曹军突然杀入,我军猝不及防被杀乱阵脚,明明我军有尹礼率军防守,敌人何以如此迅速便杀入?” 来者正是陈宫,看到陈宫问到自己觉得奇怪的问题,吕布不禁急道:“我也不明所以,快传尹礼!” “诺!”有传令兵快马而去。 “报!”一亲兵上前急报:“尹礼军被曹军冲乱,现有众兵丁分散回营!” 听了此言,吕布更是感到不解:“尹礼不战而乱,是何居心?” 又见到一人纵马而前,却是凤雏先生。 见到凤雏,吕布便问道:“先生,为何尹礼不战而乱,汝知否?” “定是有人暗通敌军!”凤雏看着吕布,一只大鼻仰向天空,口中语气坚定。 “好你个尹礼,不战而乱,定是贼性不改暗通敌军,看我怎么收拾你!”吕布俊脸一沉,气哼哼地叫道。 吕布会怎么样收拾尹礼?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连 更 通 告 连 更 通 告 从今天开始,《吕布之戟指中原》将开始每天连更,特此敬告各位读者朋友。 伟伟没有存稿,人又常常不修篇幅,喜欢四处走动,唯恐有一天不能做到连更,故此只能够将字数减少,确保能够每天更新直至完本,如有不便之处,敬请见谅! 《吕布之戟指中原》是一本描叙伟伟心目中三国英雄的长篇小说,里面只有接近乱世色彩的无休止的杀戮,残酷程度连伟伟都觉得不忍卒读。不要凭此就以为伟伟喜欢打打杀杀,其实伟伟一直都生活在一个和平美好的环境里,每天阳光空气、草长莺飞、春暖花开,幸福得连每一刻的呼吸都带着某种悠长隽永的香味。 生活永远都是一面镜子,你对它笑,它就是一出喜剧;你朝它哭,它一定就是悲剧;控制权永远都只是控制在自己手中,唯有各种感情、亲情、友情却是永远挥之不去的东西,它永远都会围绕在你的周围,伟伟的身心也因此而获得滋养。 只是每一个人生活在这个社会大染缸内,多多少少都会窥见到人性的黑暗面,伟伟当然也不会例外,也会受骗上当,也曾受伤,唯有寄情于书中将情与义、美与丑、强与弱、善与恶,娓娓道来,力求为亲爱的读者朋友奉献一出视觉盛宴! 伟伟 2014-10-27 夜22:45 凭栏处 正文 第一回 施诡计昌豨狡辩 第一回 施诡计昌豨狡辩 中午的阳光确是热烈,令一草一木都有被烤熟的感觉。有一个消瘦高挑的人站于一棵大树下,一手抚着树枝一手叉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这人是尹礼,他心中充满了不解,头脑里面闪现出一幅幅画面: 正在指挥袁军降兵于山道两边设置隐藏点,挖通道,命人于道中设立鹿角树木等障碍物。 “大哥!我有事与你商议!” “兄弟,你不是在前面截击于禁军么?怎么跑回此处,快快前去守住道路,我这边对曹军作出埋伏,只要曹军到来,便命弓箭手射向这边,再令......” “大哥,曹军不足为虑,我刚刚才战退于禁派来的先锋!”昌豨打断尹礼的说话,取下挂在腰间的水袋,递到尹礼面前道:“大哥,先喝口水,天气太热啦!” “好,谢了,兄弟!”尹礼接过昌豨递来的水袋,昂起头“咕碌咕碌”地饮起水来。 站在尹礼对面的昌豨望着他饮完了整个水袋内的水,脸上却是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兄弟,你还是回去守住前面的大道吧,如若曹军大军杀来,只恐无人抵挡!” “好,好,好!我马上就回,只是我兄弟就聊多两句吧,刀枪无眼,也不知有没有机会两兄弟在一起聊天啦!” “兄弟,何以道此不祥之语?”尹礼说完一句话后突然身体向左右晃了一晃,头脑竟然感到一阵晕眩。 “大哥,你怎么啦?大哥,大哥......” 眼前呈现出昌豨那张肥黑的脸和脸上那双细小的眼睛,口中还在紧张地大叫着大哥! 想到此处,尹礼抚着树枝的手一下子用力,“咔”的一声,树枝应声而断。 “大哥,你找我吗?”一把声音怯怯地在尹礼身后响起。 一转身,尹礼便见到昌豨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眼中闪动着一丝笑意。 “你究竟在搞什么?你的脑袋进水了吗?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大哥,我......” “说!你为什么要用麻药麻翻我,你是何居心!你曾说过于禁是你的故交,难道你已暗通曹军?” “大哥,别,别紧张!慢慢听我道来。” “你说!”尹礼气得身子在发抖,一拳打在树杆上,“嘭”的一声,树上的叶子应声坠下几片飘飞的落叶,那么飘零,那么无力,一如尹礼此时的心境。 十多年的生涯中,尹礼一直与眼前这个兄弟同生共死,早把昌豨当作自己的亲弟弟。 “大哥呀!你先歇歇气,容我慢慢道来。”昌豨无奈地唉叹一声道:“唉!我兄弟自牛头山被鬼王拉入贼窝到归顺吕布,一直同生共死,兄弟什么时候害过大哥呢?只是此番曹军来势凶猛,我担心大哥会有什么闪失,故此麻翻大哥,不过我一直在大哥身边保护你,从没有走开!” “你......”尹礼望了昌豨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下肚里面,将头别过一边。 “大哥,不必担忧!我们所率之军大都是袁军降兵,如今我们回去只需道降兵难于统领,任谁都不敢道我们半句不是!” “你......你呀你,真是个糊涂虫呀!”尹礼手指昌豨的头,用力点了一下。 “哈哈哈,大哥,我都是为兄弟着想呀,有时行军打仗,能避则避,对大家都有好处啊!”昌豨的脸上现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你呀,真是不知怎么说你!”尹礼将双手负于后背,把头高高扬起,长叹一声无奈道:“唉!也罢,我做兄长的就回去看主公如何处置我了,你我兄弟一场,我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午后的阳光在一座座营帐的映衬下越发显出它的威势,rela辣地向营前的一大群人发出猛烈的阳光攻势。 在一大群人的正中央,有一个人身披重甲,反背着双手,头昂起而令头上的紫金冠斜斜向上,脸上剑眉紧锁,双目微闭。 这人在思考,他是吕布,最近吕布一直在思考,思考着谁是忠,谁是奸? 自从被宋宪、侯成、魏续等将暗算之后吕布一直对自己身边的人很小心,能令他感到放心的人不多。 张辽、高顺、臧霸、陈宫,一直是自己的心腹,应可以相信;纪灵,一直都与自己有交情,而且其主公袁术已亡,纪灵断不会贸然反我吧。 曾经最值得怀疑的一个人是张燕,这个拥有十万黑山军,有绝对实力成为一方诸侯的人。 经黑山斗败眭固一役,吕布已经开始相信这个重情义有志向的人了。 现在反而会开始怀疑当初牛头山上归顺于我的人---尹礼。 反背着双手的吕布心内暗暗猜度:尹礼一直与曹操并无交集,却不知为何不作抵抗,难道是有什么其它原因?如今乱世,人才却是奇缺,如果尹礼真与曹操私通,便会牵连到孙观等人,那么我军就实在有太多不安定因素了,希望是我多心矣! “报,主公!尹礼、昌豨到!”一传令兵快步上前拱手道。 “好!快叫上来!”纪灵把眼一瞪,在旁边大呼道。 未几,便听到两声呼叫:“主公,我等来迟,望主公恕罪!” “主公,末将有罪,请主公降罪!” 两个全身披甲的人俯伏于地,腰间佩剑碰到地面咣咣有声。 “汝有何罪?”传来吕布一声冷冷的声音。 “主公!我无法抵抗曹洪的**营,被其轻易突破我军防线,导致徐晃逃脱,壶关易主,实是我一人之错,望主公降罪!”尹礼磕头不止,脸上现出悲伤的神情。 “哦?汝何以不敌曹洪?”吕布奇之。 昌豨抢着回答道:“曹洪之**营皆骑兵,我军士兵又多是降兵,故此不敌,实与尹礼无关,是我统兵不力!” “我不管,现在统军的主将是尹礼,大敌当前,不与之死战,却令士兵四散而逃,已触犯军法!”吕布怒指尹礼精瘦的身体,大喝道。 尹礼有没有担责?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回 阅众兵骆道现形 第二回 阅众兵骆道现形 陈宫见状,便打圆场道:“尹礼,汝有何话说?” “末将只求将军降罪,末将无话可说。”尹礼伏在地上,双眼望向地下,轻声道。 “这......”陈宫无语,心道:尹礼行事一向谨慎,听兵丁报来消息,尹礼率军本于道路两边设伏,却不知为何临敌之时却并无人指挥,方令曹军轻易突入,如今却不知主公如何发落此人。 “汝身为一军主将,却临阵怠战,该当何罪!”吕布俊脸一沉怒喝道。 “末将愿一力承担,全是末将一人之罪,与旁人无尤!”尹礼抬起头来,精瘦的脸上无一丝悔色,脸上却是落下泪来,继续叩首道。 “大哥!你莫一人全担,全是我之罪责,望主公放过大哥!”昌豨听了大吃一惊,抬起头来对着吕布大呼道。 看着二人一副义气深重的样子,吕布心内一动,看到昌豨肥肥的脸上惊惧不安的表情,心道:这个昌豨倒是讲义气,平时虽不喜此人贼性不改,但他却是知冷知热,有什么美女都会带来给我享用,虽然皆是些庸脂俗粉,但在残酷的战争中毕竟能带给我些许温情,罢了罢了,就不再追究他兄弟二人的罪责,乱世需要人才,如若他们真的造反,就不会敢再回来我军营中。 “主公,乱世人才不易得,有道是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就请主公放过二将,教其二人戴罪立功!”陈宫也在一旁请求道。 “不可!”凤雏在旁观察良久,突然发声道:“主公,现今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如若军中有内鬼,我军则危矣!” “凤雏先生有何高见?” “当杀一儆百,以敬效尤!” “这......”吕布有些心软,毕竟他感到二将还未现出反叛之心,实不想严惩二人。 “主公,我以性命担保尹礼并无二心,实是曹军势大所致!”孙观上前跪下求情。 “主公,此次乃降军太多所致,如滥杀将士,我军心必乱矣!”陈宫也有些心软,拱手告道。 “请主公放过尹将军!”吴敦也跪了下来,与孙观、尹礼、昌豨并排跪于一处。 “主公......”凤雏看了孙观一眼,口气放软了一些,想说些什么又见到众人皆为尹礼求情,便闭口不言,看吕布如何处置。 吕布将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一只手轻举于下巴上,轻轻触摸,见到众人求情,心中也是不忍,便道:“既有人为汝求情,便不再追究,只是汝当以此为鉴,戴罪立功!” “谢主隆恩!”孙观、尹礼、昌豨、吴敦齐声叩谢。 凤雏见了,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出言。 “太好啦!我军众将士当忠心于主公吕布,奋勇杀敌,誓将曹操赶尽杀绝,一统中原!”陈宫脸上洋溢着豪情,举起双手大呼道。 “各人散去!”吕布轻声道。 “且慢!”凤雏急止道:“主公且住,如今事有跷蹊,当阅尹礼所率众兵,看有何古怪!” “也好!命尹礼所率众兵列阵!”吕布听了心内一动,心道:很久未有检阅士兵了,趁此机会看看尹礼所率众兵战意如何也好。 不一刻,三万余人便列于曹军旧营前荒野之中。 袁军中有些降兵在队伍被曹军攻来时趁机逃去无踪,故此人数减少了一些。 骄阳似火,列成一个个方阵的士兵立于烈日之下,每人都开始流汗,却无人敢去擦一下汗水,因为吕布、凤雏、张辽、高顺等一行人正在一个个士兵面前走过。 每个士兵皆手持兵器,长枪挺立,腰刀入鞘,除袁军降兵有盔甲穿戴外,尹礼所率的一万军兵却是穿得各各不同,每人身上的服装都不尽相同。有的穿着布衣,有的戴个头盔,有的披块战袍,有的上身穿盔甲,下身却是布衣。 面前的一个个士兵如同一个个雕像一般纹丝不动,吕布穿行在众兵之中,心内涌起一阵快意,行伍多年,吕布心知一支军队的统率者有多么的重要,就算是一支散乱的队伍,但是如果有一员深通兵法的大将统领,一样能将这支散乱的军队变成一支强兵,所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我有文远、高顺、张燕、臧霸等将,个个骁勇善战,何愁不能打造一支强军? 正想着,便听到有人一声怒喝:“汝是何人!” 吕布心下走神,听得有人怒喝,回身视之,却是凤雏指着一人怒喝。 回转身的吕布走到凤雏与那人面前,骤眼望去,便感到此人有些古怪,但又好像看不出哪里有古怪。 那是一个腰挎佩剑的年轻士兵,立于人群中的身姿显得有点倾斜,两手负于身后,戴着一个头盔,脸上现出一丝不羁的神情。 “汝是何人?如不作答,立教汝血溅三尺之内!”吕布怀着有点奇怪的心情走到那人面前冷冷地问道。 “小人骆道,但闻主公威震四海之内,愿洒一身热血为主公击败曹操那个老贼,一统中原!”骆道抬首大呼道。 “好大的口气唷!”凤雏用充满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望着这个士兵。 这是一个年轻的士兵,样子英武,双眼沉着地直视前方,英挺的鼻子衬上紧闭的嘴唇,但总是让人感到他的身体比例有点问题。 “此人是从何处来?”凤雏问左右士兵,众人皆摇头不知。 “拖出去斩!”凤雏突然大呼一声。 “拿下!”张辽一声令下,两边士兵将骆道的肩头一把按住。 “为何要捉我?我犯了什么罪?”骆道现出一副悲愤的神情,人却立定不动。 “放开他!”一把庸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是吕布的声音,声音庸懒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两个士兵听了如闻圣旨,马上将骆道放开。 阳光下的骆道突然感到头顶一亮,自己头上的头盔已经被人劈手夺去,现出头顶黄黄的稀疏头发。 本来骆道的相貌长得英伟不凡,现在摘去头盔看上去却像一个怪人。 更怪的还在后面。 吕布究竟看到了什么更加怪异的东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回 道身世众人悲怜 第三回 道身世众人悲怜 吕布一手夺去骆道的头盔,见到他的头顶头发枯黄稀疏,怔了一怔,咣的一声将头盔弃于地上,一手又向骆道的脖子捉去。 眼前身影一闪。 “咦?”吕布轻哼一声。 原来吕布伸出手捉骆道的脖子时,骆道早将身子向后一缩,吕布身随手动,却感到骆道身形极快,禁不住轻哼一声。 只是骆道避得再快又怎躲得过吕布的伸手一捉? 太阳斜斜射向一个倒挂着身体的人,那人的脚却是被一个英武不凡的人单手执起。 原来吕布身形急转,一手轻轻捉住骆道的腰,轻道一声:“起!”一手已将骆道的一只脚提起。 被头下脚上捉着的骆道心下惊慌,四肢不断抖动,众人见到皆发出一阵惊呼。 众人并不是惊呼吕布单手将骆道提起来的神力惊人,而是发觉骆道竟然是一个残疾人,双手挥动之下,左手竟然只是一只光兀兀的手腕,手掌已经没有了,更令人感到惊奇的是他的双脚。 怪不得看上去感到怪怪的,原来骆道的双脚竟然被人从脚踝处齐齐斩断,只得两条光突突的断腿,没有了脚掌,那只草鞋被他挣了两挣掉在地上。 原来草鞋却是用绳捆在双脚上,被他用力一蹬便露出光突突的断肢! “真服了你啦!这个样子都敢来我军,汝有何居心,如有半句虚言,我便教你立撞死于地下!”吕布一手捉着骆道的脚,一手叉腰,厉声道。 本来吕布的身形就已经是高大伟岸,现在捉住骆道头下脚上地提着更显出吕布的高大威猛,端的如天神下凡一般。 “主公,我死不足惜,只是杀了我便不能报我深仇大恨矣!”骆道失声呼叫,声音凄厉沙哑。 “你有何深仇?”吕布抓着骆道的脚跟用力一扬,如同扬起一条死狗一般。 “曹贼!曹贼那个狗杂种,就是他指挥军队将我打成这般模样,曹贼......有朝一日我定要生吞活剥......”骆道说到曹操时,脸色涨得通红,双脚不断挣扎。 “哦?”吕布听到骆道说起曹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便将骆道放在地上,奇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拜曹操所赐?” “正是那个狗贼!”骆道斩钉截铁地道。 “那我来问你!”凤雏指着骆道喝道:“你是何时入我军?” “我乃新入之兵,只为杀曹操以报血海深仇!” 吕布心道:最近不断有民众因饥荒而加入我军,观此人四肢不全,恐真有血海深仇,如若能多一分抗曹力量,我军便多一分胜算。 想罢吕布伸出手来止住凤雏的喝问,上下看看骆道,扬声道:“汝身有残疾,如何杀敌?” “我虽身有残疾,但全是曹贼一手造成!”骆道愤然说道,眼中有一滴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你且道道你的身世?”在一旁的陈宫心下不忍,想起自己亦对曹操所作所为深深不齿,方才与吕布一齐共同对抗曹军,如今见到此人身有残疾,却是同仇敌忾,不禁忍不住想听听骆道的来历。 “何需多问,只需斩了,此多事之秋,恐是敌军探子!”凤雏在一旁把双手一搓,大声急道。 “且住!你且道来!”吕布也与陈宫一般想法,对此人来历产生一点兴趣,也想听听曹操对他做了些什么。 “我本洛阳一富户骆富之子,自幼聪明伶俐,七岁时遇一异人,道我骨格精奇,愿传我武艺,我父便令其教授我武艺,并赠与重金,但师父不受,只将我带离洛阳,到颖川一带无人洞穴授我武艺。”说到此处,骆道眼中闪耀着兴奋的神彩,不过脸上的兴奋神彩稍纵即逝,又接着道:“到我十六岁那年,我回家省亲,却遭逢曹操强征军饷,将我父亲的财产全数充公,我自恃一身武艺,便寻到曹操丞相府上欲与之理论,却教许褚阻拦,我与其交战,被其大刀一刀削去手上长剑,再一刀过来,我无法抵挡只得用左手去挡......” 说到此处,骆道眼中的一滴泪却是掉了下来,他长叹一声道:“我的左手手掌便被生生切断......” 咽了一口口水,骆道的眼内似是现出当时的恐怖境像,话语已带哽咽:“我欲逃,却...却被许褚一刀...一刀...就将我的双脚...齐齐...齐齐切断。” “唉!”陈宫听了长叹一声,同情地望着骆道。 “此时的我痛苦万状,只想马上死去,却听到一个人在狂笑,说让我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比死去更痛苦!”骆道擦了擦眼泪水道:“这个奸贼是曹操,我永远都记得他的笑声!”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样回到家,我是家中独子,老父亲见到我这个模样,痛苦得尤如自己身受其害,又加上财产全被曹贼抢去,只气得一病不起,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便撒手西去,可怜我身患残疾,幸好师父及时赶到,将我带回洞中,传我轻身功夫,我方能以断肢站立,如今我一心只想报仇雪恨,誓将曹贼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 听完骆道之言,吕布、高顺等人皆不言语,心内各自义愤填膺。 有一人却仍是不依不饶道:“骆道,汝之谎言倒是编得好,却是瞒骗不了我,汝既口口声声说你师父是异人,却是姓甚名谁?颖川一带我可是熟悉得很呀!”凤雏轻轻摇头,面上现出不信之色。 “我师父不愿透露姓名,连我也不知!”骆道淡淡地道,脸上又现出当初的不羁表情。 “风雏,莫多作怀疑,我观此人确是受曹贼所害,如若毫无根据地猜疑人,那么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有问题,你就不要枉作猜度了!”陈宫不待骆道说话便抢着为骆道开脱。 “主公,此人深恨曹贼,若斩此人,后来者便不敢前来归附主公,人心向背呀!”高顺拱手对吕布高声道。 吕布会否斩了骆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回 论兵机进军巨鹿 第四回 论兵机进军巨鹿 “汝可愿舍生忘死杀敌?”吕布一双俊目炯炯地望着骆道,眼中现出一丝杀气。 “小人愿抛头颅,洒热血,只为杀伐曹操这个奸贼!” “好,好!就编入高顺的陷阵营,为我军建功!”吕布见其身残志坚,连道两声“好”。 凤雏连连摇头,叹道:“骆道,汝当好自为之,莫让我捉住你之把柄!” 阅兵毕,吕布回营升帐,召集众将商议抗曹对策。 营帐之内众将济济一堂,凤雏、陈宫、张辽、高顺、纪灵、臧霸、尹礼、昌豨、孙观、吴敦、陈兰、叶宽、陶军等等一众将佐皆列于帐内两边,正中端坐着英武威严的吕布。 “曹军已据壶关,我军当如何自处?” “曹军既据壶关,我军急难之下恐难以攻克,曹操又在冀州虎视眈眈,我军急需找出一个办法避过曹军,回黑山便是一个办法!”陈宫上前奏到。 “公台此言差矣,避其锋芒只是一种策略,我军不可能永远躲藏于黑山之内,那我们同张燕有何区别?” “汝意若何?”吕布听了剑眉一挑,抬起手扬声问道。 “同曹操决个胜负!” “不可!主公,万万不可,如今我军好不容易才拉起一支军队,士兵尚未训练,冒然与曹军作战胜负难料,倘再有闪失,便如袁绍一般,难以翻身矣!” “公台,我来问你!如若我军回军黑山,曹操挥军剑指袁尚,荡平河北,则我黑山还能安乎?” “这......” “兵贵神速,如若被曹操灭了袁尚取了北方诸地,则养成一只大老虎,我军便如同等待屠宰的羔羊,实是无路可走矣!” “你的意思是要与曹操进行大会战?”吕布两手交叉于身前,俊脸上现出思考的神色。 “正有此意!” “凤雏此言差矣!若我军同曹军决战,则面临徐晃军、曹洪军、曹操大军的三面围剿,张燕在邺城率的守军又多老弱残兵,如何能对付?” “我非在此地进行会战!”凤雏命人撑开一块羊皮地图,放于吕布的几案前,叫众人围拢过来,手指不断在指点着地图,最后将手指放在一处不动,高声道:“我军可在此处屯兵!” 众人视之,见到凤雏所指之处乃巨鹿。众人皆不解,张辽便问道:“先生,为何于此处屯兵?” “此处屯兵,既能避开于此处的于禁、曹洪军,直接与冀州的曹操交战,又能令我军避免陷入三面合围的局面。如徐晃出兵,则令张燕攻壶关,徐晃岂肯失去壶关,失壶关便失并州的广大地盘。”凤雏停了一停,以手抚须曰:“巨鹿地势平坦,更适合我军马军的作战。” “我军马军恐不及曹军骑军数量之众。”陈宫淡淡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凤雏的神色变得严峻起来:“此番与曹操交战,乃是一场恶战!我军与曹军实力相差甚远,如若与其游击战则会损耗我军时间、兵力,曹操则会尽快养成更强的实力。我军当以弱击强,昔项羽就曾于巨鹿大败强秦。以我主雄伟之姿,比项羽有过之而无不及,何愁一个曹操也!” 只听得吕布眉开眼笑,心道:我现有精兵强将,早想与曹操决一死战了。只有战败曹操,我方能救回我心爱之人,如若屈于一地,于我又有何意义!小蝉,你如今可好? 坐于正中的吕布,看着凤雏哈哈大笑,眼光从各个将领脸上一一扫去,只见到张辽永远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高顺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其余人等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杀死曹操,扫平河北,一统中原!”陈宫跳起来大呼道。 众将同仇敌忾,举起手来齐声大呼:“杀死曹操,扫平河北,一统中原!” “哈哈哈,曹操,是时候了,我便要你血债血尝,让你尝尝我吕奉先的厉害!”当下商议停当,吕布便全军即时起行,向巨鹿方向进发。 又令流星快马急报张燕,命张燕牵制住徐晃队伍,如有敌情可自主行动及时互通信息。 是夜,于荒野扎营。 夜色迷人,芳草凄清,营外一片寂静,一个营帐内有一将却是独自抚杯轻饮,不觉杯中酒已尽。 这员将领是昌豨。 帐内油灯微亮,映出昌豨肥大的影子在帐幕布上,影子随昌豨倒酒尽饮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形成一个巨大的影像,占据了一整边帐幕。 当昌豨举起酒壶要倒酒时,却是再也倒不出一滴酒,酒壶中酒已经饮尽。 晃了几下空空的酒壶,“咣”的一声,空酒壶被昌豨扔到了营帐角落。 “哈哈哈,酒已空!”昌豨狂笑了一声,有点自嘲地望着帐中自己的影子,心中若有所思:于禁此番于阵中命人射来的箭中带着书信一封,内有曹操亲笔所书,‘只要昌豨能完成一个任务,曹操就封昌豨为平北将军’...于禁乃我旧交,但已多年没有见面,真不知应不应该与他私通...尹礼是我义结金兰的大哥,有十数年的交情,一起从牛头山落草到如今一直生死相依,我为了讨好曹操,不作抵抗,却令他为我背了一个大黑锅...吕布如今有凤雏、张辽、高顺等人辅助如日中天,如今却要我投去曹操处,乱世之中,究竟谁才是真命天子?曹操乎...吕布乎...... 想得心乱如麻的昌豨大叫一声,双手趴在几案上用力一扫,“咣”一声,放在几案上的空酒杯被他扫出案下,滚落地上,发出一声碰撞声,声音在夜里显得异常尖利。 双手趴在几案上的昌豨把头伏在两手之间,心内乱成一团,却感觉到两眼一黑,帐内的油灯“呼”的一下便即熄灭。 急抬起头来的昌豨在黑暗中感觉到有人已经飘然入帐,而且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凭着多年行伍经验,昌豨知道危险已经出现。 双手便去抽挂在腰间的腰刀,一股冷森森的金属寒气竟然从自己的脖子处传来。 森冷的剑气! 脖子上已经被人用剑抵住的昌豨能否逃得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回 吕军营细作横行 第五回 吕军营细作横行 急得昌豨满头冷汗,刚才饮的酒全部化作冷汗流遍全身。 腰刀尚未完全拔出,就听到一把冷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动一下,就要你命!” 声音细小轻微得几乎听不见,但昌豨听在耳内却如同雷轰一般。 记得很多年前,昌豨就曾经这样被人从帐外闯入,将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那是在牛头山的营寨内,昌豨也是喝完酒后一时疏忽,被人制住,如今情景再现,怎不令人唏嘘。 “别着急,你想干吗?”昌豨感到脖子上的长剑按到了肉里,不禁轻声叫道。 听到昌豨的语气里面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却是轻轻收了收,从黑暗中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我是曹丞相派来的!” “哦?”昌豨一惊,心里面暗想:曹操竟然派奸细潜伏在我军,如今却被其制住,当如何是好? “上次你做得很好,令我军迅速攻打吕布后军,不过这次我却要听你亲口说!”那个声音继续在昌豨身后响起。 “说什么?”昌豨不禁轻声问道。 “我只要一个承诺,你是否愿意按丞相所言,完成丞相交给你的一个任务!”身后的声音加强了语气,说到最后用力把剑拍了一下昌豨的脖子。 “这,这个任务有些难度,你,你找别人......”昌豨正说话间便感到脖子上的长剑又探近自己的肉里,森冷的剑气在黑夜中漫延开来,昌豨的全身打了一个激灵:“我愿意完成这个任务!” “好,好!”这个冷冰冰的声音终于感到一丝笑意,轻轻荡漾在黑暗中,又霎忽不见。 “你是谁?”昌豨慢慢地想转过身来,蓦地感到有一股大力从脖子上传来,却是被站于身后那人用剑身用力拍下。 “哎唷唷!”昌豨痛得轻哼起来。 “不要管我是谁!如你敢作反,我随时取你狗命!”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昌豨的身后响起。 轻掀起一股风,帐幕一扬,再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夜又很快恢复它原来的静,昌豨转头望望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轻吐了一口气的昌豨慢慢立起,打着火石点起油灯,看着一跳一跳的油灯,昌豨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不觉看出了神。 “兄弟,怎么还未睡呀?”一个声音从外面响起,声调之中充满了关切之情。 正看着油灯出神的昌豨吓了一跳:是大哥尹礼!这么晚了他为何还没入睡?是来盯我的梢么?刚才那一幕他有没有看到? 满肚子疑问的昌豨跳了起来,急道:“哦?是大哥呀!我,我,我睡不着唷!” 帐幕布帘一掀,一个精瘦的身影钻了进来。 “兄弟呀!你什么事睡不着呀?刚才我好像听到你这边有动静!” “没呀,没什么动静呀!是我自己睡不着在喝酒呀!” 看了一眼散落于地上的酒杯、酒壶,尹礼便道:“兄弟呀,我也是睡不着,老琢磨着曹贼会使什么诡计,我真是担心你会受到曹贼的盅惑呀!” “大哥,何多虑乎!你知道兄弟我岂是别人能收买的?请大哥放心,我定当奋勇杀敌,为吕军建功立业!” “好!有你这一句就够了,凤雏先生还担心你呢?着我好好与你谈谈心,看来是我多心矣!” “凤雏先生也担心我?担心我什么?担心我会叛变吗!” “不是这个意思,兄弟你切莫多想,我只想告诫你莫要多心,尽职尽责做好事便行!” “嗯,我知道的,大哥,夜啦!大哥也回去歇息吧!” “好,好!如若有事当及时知会我!” “好,我一定会的!”昌豨认真地点点头,打开帐幕布一角。 “做事小心点!世情混乱,莫自讨苦吃。”尹礼钻出帐外,无头无脑地说了一句话。 听得尹礼最后这句话,昌豨心里面打了一个突,心道:看来凤雏先生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做事还是要小心为上,莫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冀州城内,曹军大营。 夜色正浓,中军大帐中,曹操独自一人抚杯轻倚几案,脸上现出一丝笑意,用力昂起头将杯中物尽干。 帐外,只有许褚一个雄壮的身影耸立在门口,一把腰刀横亘着挎于腰间。 最近的战况喜人,令曹操心情格外舒畅。袁尚一军被夏侯渊率军战败,退守幽州;刘备又被曹仁率军战败,退向荆州刘表处;江东孙权因兄长孙策暴毙,已无力争霸中原;西凉马超因父亲马腾被杀现不知所踪,韩遂退回西凉;特别是听闻乐进、徐晃进驻壶关,截住了吕布的突进,更是令曹操欣喜。 倚在太师椅上的曹操心情大好,心道:挟天子以令诸侯,我将众诸侯玩弄于股掌之间,一统中原,只是时间问题,天下尽在我曹某人所控制之内,吕布再勇,亦不过一介勇夫,何足虑也! 一个年约十七、脸容娇俏的侍女上前为曹操倒满杯中酒,看着侍女白嫩的玉手,曹操眼中精光大现,一把便将侍女捉过身边。 侍女拿着酒壶的双手不断颤抖,却是身不由已地被曹操抱过怀里。 “大人,不要,不要……”侍女双眼轻转,轻声哀求道。 哀求的声调清脆,惹人怜爱,更是激起曹操更大的兴趣,用力搂住侍女道:“吾一人独饮,却是了无生趣,汝当陪我共饮此杯!”话音刚落,曹操便将杯中酒向侍女的嘴里面灌去。 “咳咳咳……”侍女睁着一双无奈的大眼,将倒于口里面的酒咳了出来,一手持酒壶,一手以手背擦拭娇嫩的嘴唇。 “哈哈哈!”曹操大笑起来,把脸上的大胡子用手一拨,俯过脸来便去亲侍女的俏脸。 “唔,扎脸……”侍女惊恐地躲闪着曹操伸过来的黑脸,轻声道。 “哈哈哈,老夫的胡子很是坚硬,汝是否不习惯?今晚便要你习惯习惯!”曹操伸头过去便亲了侍女一口,两手在侍女身体上四处摸索。 侍女坐在曹操身边,身体软软地倒在曹操身上,任由他上下其手。 “报!”帐外传来一声报告声,但在曹操耳中听来却是刺耳的声音。 深夜居然还有军情禀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回 曹孟德挥师巨鹿 第六回 曹孟德挥师巨鹿 “这么晚了还有军情报告?”许褚在帐长轻喝一声。 “是呀!请将军过目。”亲兵从怀内取出一封书信。 “好,你回去吧!”许褚接过对方交来的书信,扬手令亲兵回营。 “诺!”亲兵答应一声,快步退出帐外。 一个黑大汉大踏步走进帐来,身形雄壮至极,正是许褚。虽已深夜,他的脸上仍然毫无倦意,直入大帐之内。 走入大帐的许褚像完全没有看到曹操身边的侍女一般,他早已见惯曹操的狂放行径,已见怪不怪。 “丞相,有军情!”许褚直到曹操身前,弯低腰郑重地双手呈上书信。 “哦!”曹操一只手从侍女的香肩上抽出,伸手接过许褚递上来的书信,手一扬。 “是!”许褚见到曹操扬手,如闻圣旨,马上将手一拱,身子迅速向后退去,退出三米之后,一个急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外的许褚依旧如前一般立于帐外,无一丝厌倦。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曹操一手抱着侍女,一手将酒杯推到案上,呼道:“斟满此杯!” 侍女在曹操怀内小心地将酒壶中的酒水轻轻倾注于酒杯中。 曹操一把拿起酒杯,抱在侍女腰间的手一紧,侍女吓得轻声:“嘤”了一声。 “哈哈哈!”曹操大笑着又别过脸去,亲了侍女一口,吟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概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 吟到此处,曹操把杯中酒一口干尽,摇头晃脑地吟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吟诗时曹操已经将书信阅完,哈哈大笑道:“好呀!好一个吕布,竟然想与我于巨鹿大战,却不知我早有细作安插于你身边,哈哈哈,吕布竖子,我必生擒之!哈哈哈!” 次日,曹操酒醒,召集文武共议讨伐吕布事宜。 坐于正中的曹操看上去精神不错,并无因昨晚酒醉而影响精神,一副神彩奕奕的样子,两手按着太师椅,高声道:“众将官,昨晚得到情报,吕布欲陈兵巨鹿,我军当如何应对?” 一人上前道:“丞相,吕布陈兵巨鹿,正可一举剿灭,以绝后患!” 众人视之,却是谋士程昱。 “哈哈哈,然也,我正有此意!”曹操心情大好,纵声狂笑。 “现刘备已平,可速调曹仁率军回防,合于禁、曹洪之军,联同我大军总有二、三十万之众,我军兵力远胜吕布,可一举灭之!”程昱正色拱手道。 “丞相,今吕布既主动陈兵巨鹿,必有致胜之计,我军当小心为上,莫蹈袁军前车之鉴!”荀攸拱手上前作揖道。 曹操抚须大笑道:“哈哈哈,胜负乃兵家常事,莫要太过在意,吕布乃当世猛虎,若任其发展,必养虎为患,如今当剿灭之!” 曹操脸上的神情舒展开来,以手抚须,望着郭嘉轻道:“奉孝,汝意若何?” “咳咳咳......”人未出列,已有咳声发出。 “咳咳咳...丞相,吕布既敢陈兵...咳咳咳...陈兵巨鹿,定然是有必胜之把握,咳咳咳...望丞相小心...咳咳咳...小心为上!”郭嘉一说话便咳嗽不止,一句话要说好久方说出口。 坐于椅上的曹操眉头一皱,心下暗道:奉孝每每料事如神,天生英才,身体却总有不适,是天妒英才乎? “奉孝身体不适,当多作休息,如其不然,此番出战便不要再随军作战了,以恐病体承受不了!”曹操把身子别过一边,头向前伸,关心地对郭嘉道。 “丞相,我...咳咳咳...我可以随军,我...咳咳...吕布此番定...定然来者不善...咳咳咳......”郭嘉以衫袖捧着脸竟然就咳嗽不止。 “罢了,罢了,快扶奉孝回营歇息!”曹操伸手止住郭嘉,令他不要再说话,命人送郭嘉回营。 望着郭嘉被从人搀扶着的瘦弱背影,曹操的心一酸:奉孝与我一向心有灵犀,同他一齐料敌总是百战百胜,不想他身体日渐虚弱,恐怕再难于阵中共同杀敌了! “丞相,如若吕布率军直取幽州与袁尚会合,情势恐难以收拾,不若就出兵巨鹿,一举歼灭吕布,解我军心头大患!”程昱双手抱拳于面门前,高声奏道。 夏侯渊亦上前呼道:“吕布竖子,当初于邺城欺我,如今竟敢与我军对垒,如若任其胡为,我军威何在?就依众官所言,直杀上巨鹿,将吕布杀个片甲不留,方解我心头之恨,望丞相定夺!” “丞相,吕布横行,我军早应加以制压,如今一战再难以避免,就让我等与之一战,我军兵多将广,吕布纵有天大的本领,也不及我军,与之战,胜多负少也。”张郃趋步上前沉声道。 高览、审荣等袁军降将急于立功,亦齐齐趋前行礼道:“我等定奋勇杀敌,剿灭吕布,请丞相发兵巨鹿!” “此番定要生擒吕布这个家伙,以泄我心头之恨!”夏侯渊咬牙切齿道。 曹操看着夏侯渊杀气腾腾的样子,心道:妙才一直想报邺城之仇,臂上箭伤早已复原,今日便是你报仇之日,从今日开始,吕布呀吕布,你离死日已经不远矣! “众将官!既然大家同仇敌忾,当一鼓作气,将吕布贼子一举擒下!”曹操看到众将官俱各勇气百倍,心头也是大受鼓舞,高呼道:“众将官听令!兵发巨鹿!” “诺!”众人齐声应允。 当下曹操与众将官商议停当,留数万兵于冀州驻守,命马步弓三军一齐出发,共点起二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向巨鹿进发。 不一日曹操便到巨鹿,离吕布军营寨十余里外扎营。随后曹洪的**营、于禁的步军、曹仁的马步军皆一一到寨,合共三十万大军,连营十八营,各营前后左右首尾相连,如同一只卧虎一般。 战事如同夏天烈日下的枯草一般,一点即燃! 巨鹿之战正式拉开帷幕! 吕布与曹军终于要展开期待已久的大战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回 月黑风高杀人夜 第七回 月黑风高杀人夜 “报!”流星探马飞速来报。 “禀主公,曹操率三十万大军,连营十八营,距我军营十六里下寨!” “哦?再探!快去!”吕布听得曹操已屯兵巨鹿,心内一紧:曹操果然如凤雏所料与我对峙于巨鹿,此番大战只许胜不许负,定要将曹军杀个片甲不留。 想罢,吕布目视凤雏曰:“先生,曹贼势大,我军当有何良策?” 其时营帐内只得吕布凤雏二人,凤雏看看四下无人,便对曰:“主公,我已布下奇计,只待曹操前来受死,如其不中计,当天绝我也,如其中计,则天佑主公矣,非我之能也!” “先生何出此言?我却是要十足的把握!”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世事无绝对,我等只能顺天意而为之!” “在我来看,此战我军只许胜不可败!” “主公,我已备好各样器具,命人秘密装填,此事不许任何人放出风声。”凤雏抚须轻叹道:“我军虽多细作……” 凤雏停了一停,趋近吕布耳边轻轻言道。 听了凤雏之言,吕布脸上即时露出笑意,俊脸上完全呈现出放心的样子,哈哈笑道:“哈哈哈,有凤雏先生相辅,我便如刘邦之于张良,何须惧曹贼?” “话虽如此,曹军数倍于我军,却是要天时、地利、人和方能得胜,我欲伏兵于营外数里外的小树林中,营外有一溪水,我……” 正说话间,便听得一人兴冲冲走入营帐,却是大将高顺。 “主公,我军已训练完备,请主公检阅!”高顺拱手行礼道:“主公,那身有残疾之人骆道,竟然通晓奇门阵法,我如今令其布阵,他真的布下奇门阵法,我试着演练,感到他真能人也!” “此浊人耳目之法也!”凤雏轻声道。 “哦?”吕布奇之,曰:“便带我去看看!” “好!”高顺应一声便在前引路。 三人来到营外左侧空地上,只见到陷阵营三千勇士正排成一个阵形,左右开合,前后回旋。 “此是何阵法?”吕布不懂,问之。 “八门金锁阵!”骆道上前行礼道。 “此阵如何破解?”吕布问道。 骆道一脸神秘地说:“此阵未有人能破解,只因阵中有阵,内有乾坤八卦九宫奇门阵法,故此难解。” “此阵非不能解,只是汝不晓兵机而已!” “汝既晓得,如何破解?”骆道听了凤雏语中带刺,眼眉一挑,怒道。 “此本是八卦阵,可化为八八六十四种阵法,八门金锁阵只是其中一个阵法,有何难哉,吾早于数十年前已然知晓,汝当的是班门弄斧!”凤雏在一旁冷眼旁观,轻抬起手指着左首处道:“此乃生门,如有一勇将直入,从生门入破其中军,此阵便破,有何难哉!” 骆道面上现出不悦之色,沉着脸不说话。 见到骆道不言,吕布却是提起了兴趣,指着陷阵营勇士问道:“汝可明兵机?” “兵者,国之大事矣,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骆道侃侃而谈,迅速打开了话匣子。 听得吕布连连点头,又连问了几处兵法要诀,骆道皆对答如流,吕布奇之,便道:“骆道,汝虽身患残疾,却深通兵机,于陷阵营却是浪费,不若就任我近卫亲兵,可与我共商兵机,一同克敌制胜,如何?” 骆道听了大喜过望,马上伏俯于地道:“谢主隆恩,骆道必竭犬马之劳,报效主公知遇之恩!” “得啦!就回亲兵处报到,还有,我两日后迎战曹操,汝当努力前驱,不枉我对你的期望!” “我必奋勇杀敌!”骆道举起一只残肢,高声呼道。 “好!传我将令,两日后与曹操决一死战!” “诺!”众人齐声呼应! 天已渐沉,曹军中军大帐中,曹操的几案正中放着一封信。 这不是一封普通的书信,这是一封战书。 吕布的战书! 双眸如电般朝案上的战书闪了一下,曹操便迅速把眼神收回,抚须沉吟:吕布此番亲下战书,是不是就如郭嘉所言,有十足的把握能战胜我呢?我军有三十万兵,吕布却只得十万余人,兵力明显占据优势,他凭什么敢前来挑战我?我今有细作潜伏,又有昌豨作内应,何忧吕布无谋之徒!只是那个凤雏却是不容忽视,我已教人寻机…… “夜已深,丞相要休息!” “我有要事与丞相商议!” 正想之间,便听得帐外有人声传来。 “让他入来!”曹操挑开帐幕布,看到是程昱,便招手叫他入来。 “丞相,吾久思不睡,有一事想与丞相商议!” “何事,但说无妨!” “后日便要决战,不若丞相与吾同去吕布阵前观敌阵形,如何?” “汝不是已设下十面埋伏之策么?” “是呀,不过此次却是心中踌躇,很想一察敌军阵地!” “好呀!汝既如此说,我也有兴趣看看吕布的阵地如何!” 于是曹操悄悄唤来许褚,三人偷偷骑着战马,向吕布营寨而去。 夜色正浓,此时的吕布阵营内却是有人在秘密地行动着。 一个黑衣人正以敏捷的身手借着夜色的掩护慢慢靠近凤雏的营帐。 看看将近凤雏的帐幕,黑衣人拔出腰间佩剑,轻轻靠近,只见到帐幕内尤自亮着灯,凤雏的影子正投射在帐幕布上,那是一个倚案而坐的身影,油灯下还映照着一本书。 灯影一闪,有一道劲风扑向案上的油灯,霎时之间油灯便熄。 黑暗中听得凤雏发出一声惨叫,帐内的凤雏身后赫然插入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长剑直透过凤雏的后心,凤雏吭都没有吭一声便伏尸于几案之上。 黑衣人脸上神色已闪出一丝蔑视之意,长剑轻轻拔出,在衣袖上轻轻擦拭。 “何人大胆行刺凤雏先生?”一声怒喝之下,帐幕一动,玄光一闪,一柄乌漆漆的宝刀便斩向黑衣人所处之地。 吕布又折一智谋之士,如何得胜曹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回 乘夜色暗访吕营 第八回 乘夜色暗访吕营 风声劲响之下,于黑暗中的黑衣人完全不用双目便能清楚感觉到宝刀正斩向自己的左边肩头。 “咣”的一声,便听得一声刀剑相交之声。 黑衣人的长剑与劲斩而来的宝刀一碰即时向地一滚,黑暗中两把兵器相交发出一溜火花。 火花一闪即逝。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吕布,他的营帐与凤雏所卧营帐相隔不远。 呲铁刀一出手便被黑衣人的长剑荡开,吕布只觉对方身法极其轻灵,口中不禁:“咦?”了一声,似在哪里见过此人身法。 长剑随着黑衣人滚地之际向吕布的心窝斜指,剑势以退为进,一看便知有高人相授剑法。 “咣!”刀剑再次于黑暗中相交,发出第二溜火花。 “呲!”的一声,帐幕布被黑衣人的长剑划破一大片,随着帐幕布的掀落,黑衣人的身形轻跃,已然由帐幕的大窟窿向外飞跃而出。 一把乌黑油亮的呲铁刀紧跟着黑衣人的身形而动,到得帐幕布前的大窟窿时,吕布突然定住身形,将呲铁刀收入鞘中,大喝道:“有刺客,有刺客,快来看看凤雏先生,快来人啊!” 喊叫完毕,吕布却是立于帐内不动,也不理会死于案上的凤雏,只是低头若有所思。 一大群兵丁涌将上来,高声喝问:“在哪里?” “刺客在哪里?” “快来人呀!” “哦,主公!” “主公在这里!” “快来人呀!凤雏先生已经被人杀死了!” “有刺客!” 无数兵丁在营中穿梭,吕军营内一片混乱。 就着明亮的星光,曹操三人纵马而驰,到得吕布营前一里处,便见到吕军营中一片吵杂,火把于营内四处闪烁,人影穿梭。 “丞相,想是我军细作已然动手,看来凤雏命不久矣!”程昱在马上指着吕布军营轻轻笑道。 “天佑我杀灭凤雏这个小人,凤雏既除,吕布便失一臂也!”曹操闻之,脸上现出笑意。 “哈哈哈,吾观今晚吕军混乱,定然已经得手了!”程昱轻声笑出声来,抚须笑道。 “哈哈哈,吕布无谋之辈,岂知我早已暗伏细作,此其必亡之因也!”曹操轻扯缰绳,摇头晃脑道。 “丞相你看,吕布后阵便是其屯粮之处!”程昱坐直身子,伸手指着吕布阵后方向轻声道。 “唔!”曹操抚须轻轻点头,意态甚欢。 三人边聊边沿着吕布军营而行,到得吕军左边营寨,却是见到有一片小树林,林前横亘着一条小溪,一直蜿蜒至远处。 “吕布定于此处埋伏人马!”曹操一指小树林,脸上神色一变。 “可于此地设下重兵,如其伏兵杀出,我军重重杀入,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施展!”程昱凑前曹操马匹,轻轻分析道。 “哈哈哈,哈哈哈,如此,吕布便是走投无路矣!”曹操在马上轻轻荡着身体,狂笑道。 “便同袁绍一般下场!”程昱在一旁咐和。 “好,我今便要生擒此贼,一壮我曹军声威!”曹操面上表情转为激昂,以手抚须轻声呼道。 “我军顺天之命而动,乃正义之师,定能百战百胜!”程昱面上神色也是一本正经。 二人聊了一阵,跟在二人身后的许褚却是无一刻轻松,神色紧张,四处不断张望,手中倒提着那把杀人无数的大刀,始终都不发一言。 三人趁着夜色,转了一圈,见到吕布营内各处灯火通明,便神不知鬼不觉偷偷回转曹营。 三人回到营中,天色已渐现出鱼肚白,歇息了数个时辰的曹操兴冲冲地一跳而起,召集众将官商议与吕布会战对策。 中军大帐端坐着一个肥肥黑黑的人,此人长须及胸,双眼炯炯有神,却是曹军统帅曹操。 每逢大战,曹操都亲冒矢石,统率全军向前冲杀,有时亲自檑动战鼓为曹军呐喊助阵,曹军上上下下一众将士皆对曹操敬重有加。 “吕布此番陈兵巨鹿,必有与我死战之心,吕布此人英勇无匹,我军当何以应战?”曹操沉下脸来,要听听众将的意思。 “丞相莫尽道别人勇气却灭自己威风,吕布只是一介莽夫,何足虑哉!我军数倍于敌军,定能旗开得胜,擒下吕布此贼,解我心头之恨!”夏侯渊第一个走上堂中举起右手握拳大呼道。 “丞相,吕布虽勇,我却有虎豹骑精锐,我骑军于平原之上,如林中之猛虎,何惧吕布矣!”曹仁神色凛然,上前一抱拳,沉声道。 “吕布虽无谋,如今却多了一个凤雏,此人诡计多端,恐不易对付!”荀攸上前行礼,脸上现出忧虑之色。 “吾观凤雏命不久矣,哈哈哈!”程昱胸前的浓密长须随他的笑声不断起伏,油亮无比,在胸前闪闪发亮。 “汝何出此言?”荀攸不解地望向程昱。 程昱轻轻抚须,笑而不答。 未几,便听得有亲兵上前道有军情向丞相禀报。 “丞相,凤雏已于吕布营中遇刺身亡!” “哈哈哈,果不出我所料!”曹操听了于座上大笑起来,高声道:“凤雏一死,我军无忧矣!哈哈哈,哈哈哈……”曹操坐在座位上笑得前仰后合,狂笑不止。 一将上前抱拳高声道:“丞相,我已与昌豨约定,到交战之时,他便会趁乱于吕布屯粮处燃起大火,一则烧掉吕布粮草他定然不战自乱,二则以点火为号,我军当趁此时机直攻其后军,定能一举灭之!” 曹操视之,乃是大将于禁。 “好,好,好!你做得好,此战记你头功一件!”曹操连说三个好字,心情真是好得如同枝头的鸟儿一般,心内高唱赞歌,已是大胜在望。 “丞相,吕布虽损一凤雏,却尚有一智士陈宫,切莫太过轻视吕军。”贾诩看到曹操意态骄狂,忍不住上前禀道。 “吕布便只得一个陈宫,陈宫虽满腹经纶却不懂机变,正直但为人过于迂腐,此人虽与我为敌,我却待之如同挚友,吕布兵败之时,你等如遇此人,不得误杀,如有违者,杀无赦!”曹操想起陈宫,记得当年自己被其擒拿又放过之旧事,不禁沉吟不语。 曹操不忘旧情,战事已然展开。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回 细作频现昌豨慌 第九回 细作频现昌豨慌 众将齐声呼道:“诺!丞相将令如何敢违!” 又一将上前道:“丞相,我军各处探马回报,黑山、朝歌、邯郸多地有多股骑手来往纵横,不知是何处人物?望丞相明察!” 众人视之,却是李典。 见到一向少有言语的李典也踊跃建言,曹操心下大喜道:“曼成不必心焦,此定是马腾之子马超,其父为我所杀,余党无处可去,只得四处逃逸矣!” “明日我等定必奋勇杀贼,擒杀吕布!”夏侯渊振臂高声大呼。 “擒杀吕布、振我军威!”曹洪高呼一声,一双眸子在乌黑的头盔内现出如同火焰一般的神彩,那是他战意勃发时的表情。 “擒杀吕布、振我军威!”众将齐声呐喊,呼喊声于堂上回荡。 恶战的号角已经吹响。 曹操抚须微笑不语,众将官对战胜吕布皆信心百倍,各人商议对策,定下了十面埋伏之策,专等吕布大战一场! 曹营四处洋溢着欢声笑语,在曹军众将士心内,战败吕布只是时间问题,强大如袁绍者,不也被曹操以弱胜强于官渡大捷? 夜,一如既往的漆黑。 暗暗行事的除了黑衣人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如老鼠一般做着小动作。 这个人是昌豨。 还有一天,曹、吕两军大战在即,昌豨暗暗心焦,因为他要完成一个任务,一个曹操交给他的任务---烧毁吕军的粮草辎重。 于禁从阵内叫人射来的一封信,乃曹操亲笔书信,信中承诺如若昌豨完成此任,则封其为平北将军,总领河北军马。 想到能总领河北军马,昌豨的心里面涌起一丝美滋滋的笑意,今日他所做之事便是命手下亲信搜集火器、松油、檑木柴草,屯于一处,专待明日举火为号,将吕布的粮草辎重毁于一旦。 处理好一切的昌豨兴冲冲地踱步回到营帐,举起酒壶便斟满几案上的一杯酒,刚刚举起酒杯便感到有一点不妥当。 眼神从面前的杯中向取酒杯处瞄去,却见到一张小纸条压在酒杯下。 心里面打了一个突,昌豨两只小眼睛眨了一眨,再次望向几案上的小纸条,心道:曹操的细作真是无处不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敢闯到我营内偷放纸条,真是好厉害呀! 轻轻取过纸条的昌豨慢慢展开折叠着的纸条,脸上的神情随纸条的展开而发生微妙的变化。 纸条上只有铁划银钩的八个大字“明日三声响箭为号”。 “报!”一亲信趋前禀报。 坐在营帐中的昌豨听到有亲信前来禀报军情,便急急将手上的纸条收入袋中,呼道:“进来!” 帐幕一掀,一个亲信钻进来拱手行礼。 “唔!”昌豨肥肥的下巴向上一兜,意即叫其汇报。 那亲信走近昌豨耳边,在其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无非是准备好松油、檑木、柴草之类引火之物。昌豨点点头,命亲信退下。 等待亲信远去,昌豨小心取出那张写着八个字的纸条,轻叹一口气,取过来便于油灯处点燃,不一刻,纸条便化作一道青烟,只剩得最后一点纸屑跌落于地上。 轻舒一口气的昌豨却听到营帐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听到一个声音温和地叫道:“兄弟,大哥来看你来了!” 又是那个大哥尹礼,昌豨眉头皱了皱,咬咬牙,便迎将出去...... 却说吕布明知大战在即,心头激荡,举步出营,便见到高顺仍在训练三千陷阵营的勇士,众人发出雷鸣般的喊杀声。 遥看远处,有无数白影来去如风,那是张辽统率的精锐骑手。侧耳细听,更是听到无数马蹄的踢踏声,连地下都感受到马蹄的踏地力度,配合着节奏轻轻震动。 满意的笑容挂在吕布的脸上,双手负在后背一路向野外走去。 野外,是一个个步兵方阵,统军之人,却是吕军大将臧霸,只见到令旗随臧霸的军令而四处招展,众兵丁皆步调一致,努力操步、拼杀、转身,做着各种整齐划一的动作。 心里面暗暗赞叹的吕布对着臧霸点头示意,踱步回营帐,却已见到陈宫已经守在中军大帐,见到吕布回来,立即奔过来道:“主公,明日便要决战,此战乃我军生死存亡之战,我在想凤雏所献计策有否疏漏之处?” 吕布微微笑,不语。 “曹贼诡计多端,恐其不易中计矣!”陈宫忧心匆匆地道。 “公台过虑矣,都到此节骨眼上了,多忧无益,公台还是放心吧!”吕布目视远方,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只是,曹贼诡谲……”陈宫现出痛苦的神色。只因曹操实在是太过厉害,已经在陈宫的心目中形成了一个极奸极恶的形象。 见陈宫一脸愁容,吕布禁不住大呼道:“公台,临阵对敌,讲求的是众将士万众一心,以一挡百,排除万难奋威杀敌,统军之将的决断力最为重要,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统军之将张辽、高顺等人皆身经百战,同我一同出生入死,当拼尽全力与众将杀贼,誓将曹贼驱出河北,一统中原。”说罢,吕布还举起一只手臂握紧拳头,挥动在空中。 “主公……”陈宫见到吕布俊脸呈现激扬之状,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公台,现在无需多想,明日决战,我只要你与纪灵助我守住中军大营便可,临阵杀敌之事便交与我等武夫!”吕布把剑眉一挑,对陈宫轻轻扬起手,分配守卫中军的重大任务。 “好,我定能守好大营,请主公放心!” “报!” 一亲兵上前禀报:“主公,我军弓兵营已集训完毕,弓箭、檑木、火油等皆齐备。 “唔!”吕布俊目一眨,轻声道。 “报”又一亲兵上前禀报:“骑军集训完毕,特向主公禀报!” “好!命张辽好好歇息,明日养足精神大战曹军!” “诺!” 不断有亲兵上前汇报各种战备工作,吕布听得轻轻点头,意态甚欢。 随亲兵的不断出入营帐,陈宫的心内稍宽,便退出吕布中军大帐。 大战在即,吕布有否胜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回 整装待发战意浓 第十回 整装待发战意浓 入夜,月上枝头,一个英伟的身影立于营前,头上的紫金冠轻轻上扬,望向天上的月色,吕布心道:小蝉呀小蝉,你如今可好,我对你朝思暮想,你有否想起我?明日便是我与曹操的一场大战,但愿你能保佑我战胜曹军,扩大军力,最终将曹操彻底消灭,将你救出樊笼! 吕布四处张望,见到巡营士兵三三两两持火把四处走动,远处尚有数十骑于营外前后游走。吕布心道:今晚曹操是不可能偷袭我军了,明日便与其决一死战,胜利必将属于我吕奉先! 想罢,吕布便轻轻踱回营帐歇息。 这夜原是不平静的一夜,因为曹操的细作亦已行动,此次的暗杀目标正是吕布! 夜已三更,一个魑魅魍魉的黑影便轻灵地飘落于吕布营帐十数米之内。 此黑衣人正是刺杀凤雏那人。 以一个营帐作为掩体的黑衣人持剑当胸,双眼偷偷从营帐边向吕布的营帐瞄去。 自从白门楼遭宋宪、侯成、魏续等将暗算后,吕布对自己的安全重视了很多,营帐周边都燃起火把。冲天火光中,主帅营帐已如同白昼,周围还有八员亲兵持长枪分四角团团守护。遥望数十米处,还不时有亲兵四处巡营。 黑衣人心忖:如若强行现身,必惊动吕布的亲兵,吕布的这几个亲兵皆身手了得之辈,乃从众军中挑出之强手,自己还未具有一、两秒内秒杀八人的本事。如若惊动吕布,那么以吕布的绝世武艺,自己绝对斗不过吕布,只能命丧其手。 在营帐内左思右想一番,黑衣人低头思之,总觉无从下手,抬头望了一眼吕布的营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低头静静地退出去,不一刻便消失在夜色中。 躺在营帐内的吕布已经能感知到有人欲行不轨,自凤雏先生遇刺后他就加强了防范,闭目一会,吕布猛地睁开眼睛,似是感到敌人已经退去,双手抚于胸前,又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这是一个不易安睡的夜晚,过了这夜,天下将会以更新的姿态展开,曹操、吕布孰强孰弱?而主导这个乱世的,又会是哪一个真正的强者? 黑夜终将过去,明天又会有多少人没有机会看到新一轮的月光呢?答案明天方会揭晓,月光显得渐渐暗淡,有些少乌云轻轻地笼罩在月亮的周围,只一刻,便又乌云褪尽,现出更大更圆的月儿。 天色渐亮,吕布的营寨响起了各种声响,各营士兵一一顶盔贯甲,收拾兵器、弓箭等等战备物资,各个伍长穿梭于无数士兵之中高声吆喝,“当当当”的锣响声又唤来无数士兵于营前摆成几个方阵,各人长枪顿地、腰刀随身、弓箭斜挂、大盾紧握,骤眼望去,刀枪林立,强兵侍立,各人脸上皆现出无比勇气。 “杀灭曹贼,一统中原!”一个人的声音颤悠悠地响起。 众人视之,却是陈宫站在大营前的一块绑住营帐的大石上高声疾呼,声调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数个传令兵听得陈宫此言,皆同时大呼道:“杀灭曹贼,一统中原” “杀灭曹贼,一统中原” “杀灭曹贼,一统中原!” 整个吕布军营上空响起震耳欲聋的呼叫声。 看着众军兵在陈宫的带领下显出如虹的士气,吕布暗暗称赞,心道:公台虽是太过迂腐,但在关键时刻却起到振我军心的作用,十数年来一直同我并肩作战,从不为一已私利,无怨无悔,是一个好谋士。 “主公,我军已整装待发!”高顺全身披挂,手里面横握着乌铁盔,奔来吕布跟前,戴上头盔,脸上表情平静之极,一如平日早晨练兵之状。 “好!”吕布看了一眼高顺,正要嘱咐几句,便听得有人从旁奔来,此人全副披挂,顶盔贯甲,身材极之壮实。 这人却是大将臧霸。 “主公,我军已整装待发,只等主公一声令下!”臧霸脸上现出一丝战意,眼神炯炯而视。 “好,很好!”吕布见到两员大将已到位,心下大慰,双眼燃起一丝战意,望了二将一眼,正色道:“此番与曹军交战,却是一场恶战!我军以少敌多,按先前所谋,我军兵少,现虽分为三军,但却要守望相助,决不能临阵脱逃或怯阵,无论敌军如何强大,我军战死了多少人马,都不能心生惧意,战到死都要给我撑下去!” 见到高顺的双目闪现了一下强悍的精光,吕布心道:高顺一直率陷阵营同敌军以死相拼,他最能理解我的用意。现在只是担心臧霸,他要担当诱敌之重任。 想到此,吕布的眼神又飘至臧霸身上,只见臧霸国字形的脸庞高高扬起肥大的下巴,挺起胸膛,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双眼如同有一团火在燃起,吕布的心头一震:果然是我的好大将,临阵显出虎狼之色,方是我吕布训练出来的将军!看来这番够曹操受的了! “我的用意是战到生命最后一刻,仍然要坚持战下去,哪怕敌军人数比我们多的多,我们也要死战到底!”吕布从牙齿里面迸发出这句话,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严峻。 “主公,吾定必死战到底!”高顺向前一拱手,将头弯到与双手平齐。 “吾定必死战到底!”臧霸与高顺同时向吕布行礼致意。 此时亲兵已经牵来赤兔马,两个士兵抬来一百斤重的方天画戟,方天画戟于日光中现出它闪耀的光辉。赤兔马一声长嘶,马头用力摇晃了一下,四蹄踏地。 “好!众军兵,出兵!”吕布跳上赤兔,取过方天画戟,轻轻一舞,大呼一声。 赤兔马又是一声长嘶,似已知今日是一番大战,四蹄踢踏而起,霎时之间便转出营寨向自己所率之军奔去。 一声令下之后,吕布命臧霸、高顺各率两万步卒,自己率三万步卒,合共七万人马,留两万士兵守住中军大营,浩浩荡荡便迎向曹军。 巨鹿大战一触即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一回 两军相交战巨鹿 第十一回 两军相交战巨鹿 旌旗招展中,一面面“吕”字大旗飘满整个荒野,刀枪如云,众军兵分成三个方阵向前推进。 “我们这次要与曹操真刀真枪地干一场了!” “曹军势大,我军如何抵挡,如若我军不敌,我们誓死不降曹!” “主公神勇盖世,定能统领我们打个胜仗的!” “听说曹军的虎豹骑十分厉害,我都未见识过呢!” 众军兵窃窃私语,暗自互相打气。 大军向前推进了八、九里,便见到前方人头涌涌,黑压压的一大群人马列在眼前,旌旗招展,正中一面“曹”字大旗煞是显眼。曹军士兵个个衣甲鲜明,精神抖擞,挺立于阵前怒目而视。 门旗开处,一团箩伞挺立于众军兵之中,一骑骏马之上有一个锦衣华服,身材肥黑之人,长须及胸,双手紧握缰绳,脸上现出轻松的神色,甚至现出微微笑意,双目微闭,偶尔睁开之时便现出虎威之相。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曹军最高统帅曹操,数十员将佐环绕其身边,个个神清气爽,精神抖擞,许褚挥动大刀,策马于曹操马前左侧三步之内。夏侯渊策马横刀立于曹操身边。众军兵形成五个方阵,从阵势和人数上看都比吕布的军队强大许多。 吕布将三支军队摆成品字阵形,自己率三万军摆于敌阵前,而高顺、臧霸分一左一右摆开两个方阵。 两阵圆处,吕布一骑纵马而出,伸出左手招呼曹操道:“孟德,今日便是殊死一战,汝可敢遣将与我相斗!” “哈哈哈,我早知吕温侯非一人可敌,又何必作无谓的牺牲呢?”曹操于马上抚须大笑道。 “汝军之将皆无胆之徒!”吕布剑眉一挑,怒目指着曹操便骂道。 闻吕布之言,立于曹操马前的许褚怒目圆睁,两手呼地一声舞动大刀,回头望向曹操,意即希望曹操让他上阵与吕布单挑。 回头观望曹操神态的许褚见到的是一张黑脸,脸上神色严肃,脸色阴晴不定。于是许褚的心下一凛,心道:丞相定不许我与吕布单挑,等会我便杀你个落花流水,吕布,你等着我的大刀吧。想罢许褚按下心头的狂燥,更将手中大刀轻轻放下。 “哈哈哈,吕布呀吕布!前番多次被你逃脱,今日便是你受擒之日,汝若识相,便早早下马投降本相,本相当饶汝狗命,如若不然,定必后悔!”曹操一脸轻松,举起手中马鞭指着吕布大呼道。 曹军阵中不止是许褚被吕布的傲慢激怒,还有一个人也被吕布激怒了,他是夏侯渊。 想起上次邺城被吕布驱兵急赶,差点连性命都不保,只剩得数百人逃得性命,连副将罗勇都死于吕军手下……今日我便要生吞活剥你吕布,方雪我心头之恨。想到此,夏侯渊已经按捺不住了,他深知自己武艺与吕布相差甚远,恨得银牙紧咬,取过身后的强弓,向着吕布拈弓搭箭便射。 一声弦响,许褚只觉身后风声劲响,心下一紧,知道自己阵中有人向吕布发射冷箭。 “咻!”一支弩箭越过许褚的胸口位置,直向吕布心窝射去。 箭势如风,直向五十米内的吕布激射而去。 这一支箭,便打破了双方的骂阵,将吕、曹两军直接带入相互厮杀的残酷战斗局面。 吕布与曹操骂阵中便见到夏侯渊准备发射冷箭,及至弩箭射到身边,方举起手中方天画戟向着弩箭一扬,当的一声将弩箭击落于地。 见到夏侯渊发威,曹操知道此时不战更待何时,从夏侯恩手中接过青虹宝剑,高高举起大呼道:“众军兵,同我一齐杀贼!” “杀呀!”众曹军五个阵形听得主帅下令冲锋,便一齐掩杀过去。 “杀呀!” “吕布就在眼前,大家一齐上!” “擒杀吕布,封万户侯!” “吕布,受死吧!” “冲呀!” 呐喊声从曹军中不断传来,策马立于阵中的吕布完全无视眼前曹军的冲锋,一双俊目向前逼视,眼前的曹军在吕布眼中有如无物,只是双眼战意更盛,尤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在吕布眼中燃起。 赤兔在这一刻出奇的安静,因为吕布根本就没有对它发出任何指令,蜂拥而来的曹兵如同决堤的河水倾泻而来,而吕布则如同中流砥柱,一动不动。只是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然慢慢举起。 方天画戟斜举于吕布的头上,在紫金冠的映衬下显出一种别样的美态,阳光照彻整片大地,一个身姿相貌绝美的男人,骑着一匹在烈日下堪比艳阳的烈马,斜举着一柄发着闪闪寒气、嗜人无数的方天画戟,在数不清的曹兵涌上前来时却巍然不动,是一种何等淖跃的丰姿,又是一种何等惊艳的画面。 以傲视群雄之姿挺立于阵前的吕布,看着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前来的曹军,脸上现出一丝蔑视之色。 遥想当年,虎牢关前,我吕奉先以一人之力,独战天下群雄,天下人尽皆知我吕奉先乃天下第一战神!往事如烟,今日又遇曹贼,此人竟然连上阵斗将的机会都不敢留给我,真是胆小如鼠之徒,今日一战,我要你们知我吕奉先的战神之名,今日我要将旌旗插入敌军大营,今日便是我吕布出头之日! 列于吕布身后的三万军兵见到方天画戟高高斜举,知道这是吕布命令向前冲锋的信号,数员副将高举刀枪大呼道:“冲呀!” 众军兵一齐向前疾冲,刀枪并举,尤如万马奔腾之势直向曹军扑去,众兵齐声呐喊:“杀呀!” “跟着主公向前杀呀!” “主公乃当世战神!” “冲呀!杀他个屁滚尿流!” 吕军三万步兵齐齐向前急进,刀枪齐举,两阵圆处,各人于阵中展开了短兵相接。 吕军阵后的高顺、臧霸听得吕军突进,急挥军杀入,一左一右直攻曹军两翼。 此番曹操自领十万精兵与吕布对阵,尚有二十万军兵分成十支队,每支队统两万兵,实行程昱的十面埋伏之计。 十面埋伏能否一举击败吕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二回 战神雄风今再现 第十二回 战神雄风今再现 立马于阵中的曹操依然一动不动,只是与身后数万精兵立于原地,望着吕布于乱军之中方天画戟左右翻飞的雄伟英姿,曹操不觉抚须想道:吕布确是一员悍将,非凡夫可比,手下各将又多是悍不畏死之人,如其不死,便是我争霸中原的最大绊脚石。 程昱纵马上前道:“丞相,两军已战于一处,何时发信号?” “哈哈哈!先让众军杀个痛快吧,等等再说!”曹操双目平视战场上双方厮杀着的士兵,扬起头来哈哈笑道。 “报,丞相!”一快马飞奔而前。 “丞相,袁军大将蒋义渠率数万马军突然绕安喜杀来,已过常山,现距巨鹿一百里!” “哦?”程昱听了大吃一惊道:“袁尚倒是听到风声,如今却要分兵对付蒋义渠的马军!” “非也!”曹操一举手道:“战阵之上瞬息万变,我就不信吕布能撑得多久,不消一个时辰,吕军定被我军击垮,到时再合众军之力,区区数万马军又如何是我军的对手,蒋义渠只是来做炮灰,哈哈哈!” “丞相,既如此,可速发射信号箭,教昌豨烧毁吕布粮草辎重,以绝吕军后路!”程昱长须飘荡,于马上拱手对曹操禀道。 曹操点点头,抚须沉吟。 “如若昌豨不听我军号令,便发出我军信号,令十路军马向吕军同时发起攻击,吕军兵少,我不信吕布是不死金刚,在我军围堵之下已无退路!” 吕曹两军大战,各人奋勇争先,向前拼杀,战阵之中双方都是步卒短兵相交,战阵之中的臧霸舞动手中的圆月弯刀,一遇曹军便挥起弯刀左斩右劈,率众军冲杀上来,与曹军形成胶着状态。 众军兵的刀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随之而来的是无数喊杀声和惨叫声,惨叫声来自于双方被刀斩斧削而受伤甚至死亡的士兵口中…… 旌旗招展之下,臧霸的圆月弯刀在此时抡得如同一片煞白的月光,在月光下的众曹兵没有感受到一丝月亮的温柔,而是纷纷倒伏于这片光芒之下,众军齐呼之下,却现出一骑黑马,黑马上的臧霸挥动一把闪动无数寒芒的圆月弯刀,寒气尽处现出一个肥壮致极的身影,直冲入敌阵,身先士卒,如入无人之境。 曹操见到左翼危急,便目视许褚道:“仲康,可一往!” 听了曹操发令,许褚有些许犹豫,只因他最想与之厮杀的却是眼前这个如同天神下凡的吕布,无奈地一挥手中大刀,许褚率军向位于左首的臧霸处杀将过去,口中高呼:“挡我者死!” 在许褚的率领下众曹军勇气百倍,死死战住臧霸。 更猛的人出现在曹军的右翼,这人是高顺。率领陷阵营勇士的高顺自率三千勇士向前突进,后面是一万余步卒。 却说高顺的三千勇士乃从众军中挑出之能征善战之人,个个以一敌十,于敌阵中来往纵横,曹军冲在最前的数十人与吕军的陷阵营勇士相交锋,高下立分,只一刻间,冲锋在前的数十个曹兵被顷刻之间撩倒,被众军前后践踏而亡,阵后的曹军不断涌上,死死封住倒下来的曹军士兵身后的缺口,双方皆以死相拼。 见到曹军被陷阵营士兵如同猛虎入羊群一般屠杀,夏侯渊心中如同滴血一般,一纵战马便率手下精兵团团围裹上去。 陷阵营士兵手中皆持长枪大盾,战力惊人,众人又悍不畏死,只顾向前冲,硬生生于右翼插入,却被夏侯渊率军顶住。 率军于中路突进的吕布却是遇到阻滞,曹军原先环绕着曹操的数十员副将一涌而上,直杀向吕布,眼前这个人是丞相一心杀之而后快的人,只要能擒杀此人,便是头功一件,曹营众将恃着兵多将广,一齐向吕布冲去。 高处不胜寒,人皆知吕布威名,曹军所有精锐力量都放于吕布身上,吕军又如何能够突进一步呢? 喊杀连天中,双方血战于一处,吕布所率众军被众曹将杀得连连倒地,却无一人向后退缩。只因“吕”字大旗一直飘荡在最前方的位置,看到吕布有如天神下凡的姿态,挺起手中方天画戟,化作道道戟影,冲前的曹兵无一不死于戟下,那种神威便是一道无形的精神力量,令吕军士卒皆感到精神一振,跟着吕布便如同跟着一个必胜的战神,胜利只会跟随在这个伟岸的战神身边。 “杀呀!”吕军一人冲在最前面回头狂叫一声,却听得身前有一道阴影挟风袭来,未及转身,便惨叫一声倒卧于沙场之中,一把大刀从他的前胸斩过,一员曹将纵马而前直取吕布。 一个吕军士兵就此惨死在吕布的马前十数米处,令到吕布心头燃起熊熊烈火,一纵座下赤兔马便迎向曹将。 这员曹将一心想建功,见到吕布纵马而前,心下暗道:建功便在此刻,看我刀斩吕布,立下头功一件…… 戟影一闪,一柄方天画戟已然刺到。 曹将绝没想到吕布的赤兔马快得令人无法想像,一楞之下,便感到戟风扑面而来,刚抬手想举起大刀相迎,却是迟了那么半拍,被吕布手起一戟,方天画戟直透咽喉。 吕布尚未解恨,方天画戟快速收回再刺出,将这员已然丧命的曹将当胸刺穿,方天画戟将他整个人高高挑起,形成一道弧线抛向后方。后方的几个曹兵一惊之下举枪齐刺,这员曹将被数人的长枪高高插在空中。 这幅画面相当震撼敌胆,胆小一点的曹兵已经止步不前,只有数员曹将仗着人多势众冲杀上来。 “当当当,咣咣!”五件兵器攻上来,被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荡开三件兵器,其余两支长枪竟然就从曹将手上脱手飞出。 “啊啊!”两声惨叫,稍弱的两员曹军将领便被刺于马下。 余下三将拼死砍杀过来,只感到方天画戟无处不在的戟影漫天飞舞,三员曹将到此时方知吕布威名当的是不容冒范,全都后悔自己为何恃勇杀向吕布,心生怯意,只不过三合,便有一支长枪被吕布击飞向空中,一人被方天画戟月牙铲击中脖子,血溅当场而亡。 吕布势若猛虎,曹操如何应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三回 三声响箭惊天地 第十三回 三声响箭惊天地 余下两员曹将纵马欲逃,只是身后众曹兵步卒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此时想退已非明智之举,狭路相逢勇者胜,二将与吕布武艺相差太远了,胆子又被吕布的威势所摄,皆手足无措,同时丧于吕布的方天画戟横扫之下,几匹惊马没了主人前后奔突,发狂似地践踏曹军士兵,吕布趁此时机挥戟直入,如入无人之景。 吕布气势逼人,方天画戟之内掀起无数惨叫声,皆是曹兵士兵发出,刀枪剑戟齐上,在方天画戟的凌厉戟锋之下全没发挥作用,不一刻,便死去百余人。 “快退!” “好厉害!” “快撤!” 众曹兵骇然,皆齐声呼唤后退,各各四处散开。 “长枪兵列阵!” “执盾兵掩护!” “冲呀!” 一员曹将挥动手中长剑,高声呼道。 一支离弦之箭呼啸而来。 “嗖”的一声直穿过这员挥剑曹将的面门,这员将吭都未吭一声便倒于黄沙之内。 持盾兵举着沉重的大铁盾发出“嘿嘿!”之声,列成紧密的方队冲将过来。 “咻咻咻!”吕布又连发三箭,射倒三个扑上前的持盾曹兵。三人皆是小腿中箭,手上的大盾皆颓然跌于地上,曹兵抚中箭伤腿**不已。 方天画戟已然如游龙一般袭来,呼呼之声中,两个大盾被扫上半空砸到几个曹兵执着的盾牌上,强大的冲力令几个曹兵皆跌坐于地。 “挡住!” “给我顶住!” “冲呀!” 持盾兵方队恰恰挡住吕布的凌厉进攻,使赤兔马在众多盾牌面前不能快速前进。 “上!”吕布回头一挥手,对身后的步卒大呼道:“刺其下首!” “冲呀!”一大群吕军士兵见到吕布下令,皆不顾生死挥动手中长枪涌将上去,专望曹军持大盾士兵的小腿部位刺去。 “呀、呀!呀……”曹军持大盾军兵个个被吕兵刺中腿部,不一刻便倒了一大堆曹兵。 那些铁制大盾虽然防卫性能较好,却比较笨重,原是不易对付长枪这种较为灵活的武器,众曹军被吕布军的长枪撩倒了一大片人马。 到得曹兵的盾兵让开,长枪兵杀入时,只见一条矫健的人影与一匹神驹早已人马合一,形成一片戟影,杀入众曹兵中,无数长枪被荡起于空中,惨叫声在曹兵中发散开来,一袭红影在阵中左冲右突,曹兵只要靠近红影之处,纷纷倒于方天画戟之下,无一幸免。 七万吕军对十万曹军,战了半个时辰,吕军显然已占上风。 右翼的高顺所率的陷阵营更是未惶多让,直杀得曹兵向后节节败退,夏侯渊督军急进,却是不敌高顺军的悍勇,已呈败像。 于左翼推进的臧霸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直杀入曹军阵内,开始时已占上风,却不想却遇到阻滞。因为他遇到比他更猛的人,这个猛人是许褚。 闯入敌阵的许褚见到臧霸势不可挡,挥动大刀便直向臧霸处冲来,纵大黑马飞奔而至,一把粗重的嗓音喝将过来:“贼将休得猖狂,我来送你归西!” 战阵中的臧霸见到许褚战意漫延的虎威之相却是混然不惧,二将于刀光剑影中战于一处,双方士卒呈现胶着状态,相互刀撞枪插,战得难解难分。 观战良久的曹操见到交战不利,脸色一沉道:“快放信号箭!看看天佑我否?” “放三支响箭!”程昱接着曹操所言,急呼道。 未几,便听到空中响起三支尖利刺耳的响声,每一声相隔十秒。 战阵中的每一个人的全副心神都投入到战斗之中,没有一个人会被这三声尖利的响箭吸引。 众人拼命厮杀,也许,心神只一疏忽,就见不到明朝的太阳了。 但是有一个人却随时随地注意着天空上的声响,不消说,这个人是昌豨。 时刻命手下亲兵留意天空动静的昌豨在营帐内听到声响,急纵步出帐。 “将军,曹军发出了响箭!”一亲兵上前禀报。 “唔,知道啦!”昌豨轻轻点头,抬头望向天空,每十秒便听到一声箭响,尖利的响声在军营上空发出,如同一只飞龙怪兽即将于九天之上降临大地。 响声惊动了吕军营内众人,陈宫警惕地奔出营帐,望向空中,神情若有所思。 纪灵则挥动三尖两刃刀,对着数名将领大呼道:“快去叫弓箭手准备!多命人取来鹿角拦截曹军!留几个道口让我军随时冲杀出去,快去!快!” “快、快去推油柜车出来!”陈宫扬起手高声呼道。 “推油柜车!”传令兵大声发出指令。 不断有两个小轮的油柜车被吕军士兵呼轰轰地推出,约有两百余辆,统统将其推至营寨外四周各处,环绕着营寨而列。 三声响箭过后,天空恢复了它的平静。只是大地早已置身于一片喊杀之中,乱世中人们又何得安灵? 听着空中三声响箭的尖利声音,昌豨肥黑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双眼一转,命左右亲信急速组队,大呼道:“众将士,快快同我一齐去屯粮处!” 一百余人的一支亲兵队伍个个抬起油水、火石、柴草之类引火设施便跑向不远处的吕军粮食辎重屯放之处。 吕军各营士兵眼睁睁地望着昌豨率一百余人个个抬起油水、火石、柴草之类引火设施直奔向屯粮处。 有军士不明所以问道:“汝等去作甚么?” 昌豨等人皆三晗其口,急急而去,并无一人阻拦。 不一刻,吕军中军处便燃起熊熊大火,冲天火光之下,随火势更是冒出滚滚浓烟,如同一条乌黑的大火龙冲天而起,场面煞是壮阔。 “哈哈哈,这个昌霸果然守信,我便封他作平北将军又如何?哈哈哈!”曹操见到不多时便有冲天大火从吕军中军处燃起,滚滚浓烟似在昭示着吕布的失败,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得意非常。 “哈哈哈,果然是天佑丞相也!哈哈哈!”程昱在旁边也跟着抚着黑亮的大胡须哈哈大笑。 战事形势瞬息万变,无人能预知生与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四回 霜锋雪刃飞满空 第十四回 霜锋雪刃飞满空 “吕布粮草被烧,定然士气受扰,我军十路伏兵齐出,一鼓作气,吕军必败无疑!”曹操抚须笑道:“等待袁军大将蒋义渠到来时,便是我军合围之时,到时蒋义渠只能束手就擒,哈哈哈!” “丞相高见!丞相高见呀!”程昱在马上拱手作揖道。 曹操分析完敌情后,心情舒畅至极,不禁轻轻哼起了小曲。这首小曲却是前时长子曹丕所掳之人甄氏所作,想起美妇人甄氏之花容月貌,曹操心内一荡。 阵中的吕布听得众军兵齐声大呼:“中军起火啦!” “我军阵后火起!” “着火啦!” 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动一个极大的弧线,瞬时将马前的数人打翻于地,吕布纵马而回,面对众军兵高呼道:“众军兵,今日唯有拼力死战,方可死里逃生,同我一齐杀呀!” 在赤兔马前晃作一片戟影的方天画戟已然重新杀入敌阵,众人见到吕布身先士卒,完全无视战阵中的变化,身心尽受感染,一齐向前冲杀。 前面是数不清的曹兵,个个睁着血红的双眼如同一个个吃人的野兽,只有杀死一个个野兽,方能杀出重围。 听到信号的臧霸知道中军失火,按早前安排,是到退兵的时候了,臧霸望许褚面门虚晃一刀,纵马便退,众军兵随臧霸向后急退,如撒豆一般。 避过臧霸面门一刀的许褚本已占上风,见到臧霸退走,怒火冲天道:“哎呀呀!贼将休走,留下头来再走不迟!” 大刀一舞,许褚便两眼怒目圆睁率数千步军向前急追而去。 混战中的吕布率先杀入敌阵,眼前无数活生生的人瞬间便化为死人,在吕布眼中生命便如同落叶一样卑贱。烟尘滚滚之下,方天画戟上下翻飞,莫有人能挡,只听到耳边无数敌人的惨叫声,大腿、手臂皆被方天画戟戟锋扫过,与曹兵的身体分离而飞上半空,剩下一副残躯,在痛苦地倒卧于地,无奈地仰天**着。 天下莫有人挡我,阻我者,只得一个结果——死! 方天画戟在刺穿了一个曹将的咽喉后,吕布便听到自己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一骑马如风奔至。 “主公!我军中军粮草起火,急需回军救应!”一人策马而来。 吕布视之,此人长剑平持,用一只残肢卷实缰绳维持着马上的平衡,却是骆道。 方天画戟斜握的吕布已是血染征袍,一件暗红色的披风如今已变得鲜红,那是曹兵用鲜血染成的。吕布的脸上英气尽现,此时立马横戟,曹兵将士竟然无人敢近前一步,只去与冲上前的吕兵厮杀,谁都不敢冒然去攻击吕布这个杀神! 从头至脚扫了骆道一眼的吕布心下生疑:这个骆道果然如凤雏所言,非善类也,如今血战良久,此人身体上却是不沾一点血迹,确是令人生疑。 吕布的眼光中一下子射出两股锐利的寒光直逼骆道,吕布此时杀气正浓,无限的杀气将骆道逼视得垂下头来,一把长剑却仍是向上斜举,吕布轻轻瞄了长剑一眼,没有哼声。 “主公,快退吧!曹军势大,我军绝不是其对手,如若不然,恐大营难保矣!” “传我将令,今日一战,只有死战一途,绝不言退!”吕布一双俊目迸发出更为凌厉的寒光,厉声喝道。 正在此时,吕布便听得身后传来几声马蹄踢踏声,两支黑呼呼的长兵器竟然向其偷袭过来,听风辨器,吕布已感觉到一支兵器袭击自己的后脑,一支袭击自己的心窝处。 原来有两员曹将趁吕布说话之时,感到此时正是偷袭之机,遂互相打个眼色壮胆,一同飞马杀入。 想都不用想,吕布斜握着的方天画戟向后一挥,击中第一支兵器是一支长枪,长枪随着吕布的方天画戟划空之声而从曹将手中飞向空中。 方天画戟打飞长枪后,待到第二支兵器来时却刚好架住,这是一柄长刀,使刀的曹将却是有一身好力气,想用尽力气压住吕布的方天画戟。 而失去长枪的曹将并没有退却,迅速拔出腰刀,纵马便来劈吕布的面门。 “主公,我来助你!”只听一声冷冷的轻喝声。一人挥剑纵马而前。 骆道挥剑大喝而来,奔到吕布马前,长剑轻指,不是指向曹将,而是由下而上直指吕布的咽喉。 霜锋雪刃,飞舞满空,吕布只觉眼前一花,现出漫天的剑影。 好狠毒的招数啊! 此人趁吕布方天画戟无暇顾及抵挡之时出招,专刺吕布咽喉颈动脉等要害之处,端的是心狠手辣之徒。 间不容发之间,吕布右手持戟,左手已从刀鞘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呲铁宝刀。 玄光一闪之下,便听得“咣”、“哐”、“咣”三声响。 “啊!”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发出。 只一息间,挥刀劈向吕布的曹将手中刀已被呲铁宝刀打飞,方天画戟横亘而来,戟锋恰恰从其颈部掠过,曹将双手抚脖,登时倒撞于马下。 方天画戟却未因曹将的死亡而停止动作,一个回旋,戟尾向着持大刀的曹将心窝一撞,吕布虽然单手持戟,但力量也甚为惊人,曹将大叫一声便被一股大力撞得跌下马去,头倒撞到地上,登时死于非命! 左右开弓,吕布的左手所持呲铁刀却是正好幻化作一片刀影,挡住骆道的狠毒一击! 刀剑相交,于烈日下发出一溜火花。 骆道的座下马向后“蹬蹬蹬”连退数步。 “我早知你是奸细!”吕布收刀入鞘,方天画戟打横平持于赤兔马前,俊脸上扬,脸上显出一丝不屑。 “哦?”骆道平静的脸上现出一丝惊异,但瞬间便又回复平静,长剑斜指吕布道:“汝今日死期已到!” “汝一身好剑术,为何立心置我于死地?”吕布剑眉一挑,双眸如同能看穿一个人的身体一般,毕竟在吕布看来,现在与他谈话这个人已经是一个死人,他只是想从一个死人口中知道更多的信息。 骆道果然是个奸细,他能否于吕布手底下逃得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五回 施醉剑骆道归西 第十五回 施醉剑骆道归西 “我的性命乃曹公所救,今日只为报曹公救命之恩,别无所愿!”骆道的眼中现出一丝悲愤之色,硝烟弥漫的战场中更能令他想起更多的痛苦记忆。 其实骆道所述身世全皆属实,只是不同的是令他手足致残的不是曹操,而是黄巾贼。 骆道清晰的记得在十五岁时,有一异人见骆道是练武奇才,便愿传其武艺,一日骆道从颖川一带回洛阳,却不想遇到一群黄巾贼人沿路劫掠百姓,骆道自恃练过武艺,与之对敌,却因寡不敌众,被贼人生生斩去双腿一臂,却正好曹操于此处剿灭黄巾贼,许褚、典韦率军杀散黄巾贼,救了骆道,从此骆道便暗下决心要报曹操救命之恩,又回到山洞得师父传授武艺心法,十年间以残疾之躯竟然能拥有一身好剑术,自此闻得曹操要取吕布头颅,便立心杀布。 战场中双方士兵在拼死拼杀着,但是在场中却有一个圈子静静地立着两骑马,于喊杀连天的战场上完全格格不入,两个人根本不似在战场上,而是像两个熟悉的朋友在静静地对话。 “从那天你刺杀凤雏先生起我就知道那人是你!”吕布神色不变,只冷冷地从嘴中迸出字来。 “是么?你倒是挺厉害的嘛!不管如何,我还是杀了你一个重要的帮手,不是吗?哈哈哈!”骆道此时却一反常态,狂笑起来。 “笑太早矣,凤雏先生早识穿你的阴谋诡计,他并无死,那天你刺死的只是一个小卒。”吕布面上还是全无表情,冷冷道:“先生诈死是为了迷惑曹操!” “你……”骆道一时语塞,脸上的笑意已然凝固。 “你说吧,想怎么死!是自己了断,还是要我来帮你!”吕布一如看着一个死人,死人是不需要再去同他废话。 骆道与吕布交手两次,已知吕布武艺非比寻常,想起当初师父不肯放其下山,而自己坚持已见,师兄那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骆道不禁长叹一声。 长叹声中,一骑马已经向后缓缓倒退几步。 看到此状,吕布并没有追赶,因为他见到骆道那一双眼睛,那是一双血红的眼睛,这种血红的眼神吕布见得太多了,这是人要发起拼死一击时的状态,故此吕布立马挺戟,一动不动,他在等待。 等待眼前这人的最后一击! “呔!”一声怒喝,自骆道口中发出。 骆道两腿一挟马肚,纵马直奔向吕布,骆道骑在马上,一支长剑缓缓前举,恣意挥舞,乍徐还疾,形如醉酒,似醉非醉。 只一息间,吕布便觉眼前幻化出无数剑锋,所谓一舞剑器动四方,四周弥漫着无限剑气。 “醉剑!”吕布的眼神一挑,心中跳出两个字。 果然是剑中高手! 吕布不敢忽视,一纵赤兔竟然腾空跃起,直望骆道奔去,两骑马于空中对撞。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骆道座下马竟然在跃起时见到赤兔胆寒,马失前蹄,整匹马向前掀起,将骆道整个人向前摔将出去。 以骆道的武艺造诣自信能与吕布交手几个回合,但他万万想不到座下的却是一匹劣马,以一匹劣马与赤兔马这匹马中绝品相撞,那劣马又怎么不为赤兔的威势所摄?一惊之下便将骆道掀翻在地。 跌倒于地的骆道左手残肢上还系着一条断了的缰绳,右手仍然紧握长剑,四肢着地,右手长剑插入地下,脊背朝天。 “咣啷!”一声,长剑却被方天画戟以雄劲的力度扫中剑身,断为两截,骆道右手失去支撑整个人趴在地上。 一个骨碌翻身坐起的骆道右手持着一截断剑,脸上现出悲凉之色,坐于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喉头却正好被一支硬物顶住。 这支硬物是方天画戟的戟尖。 “汝师从何人?” “骆道技不如人,有辱师门!”骆道惨吼一声,双眼空洞有如无物,手中断剑突然用力向自己的颈脖处一划,登时血溅三尺之内,整个人慢慢跌卧于地上。 战阵上依旧是漫天喊杀声,双方士卒各有死伤,已是血流成河。 自三声响箭响过后,只听得漫天遍野都是曹军的喊杀声,曹军的伏兵尽出,从四面八方向吕军中军火起处包抄过来。 十面埋伏! 率军向后狂奔的臧霸拼命拍马扬鞭,道道烟尘扬起,身后有一匹大黑马紧紧追赶着,马上那将黑盔黑甲,全身黑漆漆一片,一把寒气逼人的大刀扬于马前,正是曹将许褚。 跑得数十米便有数十个吕军士卒在前奔逃挡住许褚的去路。 “呼呼呼”大刀呼啸而来,数个士卒被一刀划过前胸,倒于路中,又有众军士亡命挥枪猛刺。 “嗌!” 大黑马被许褚一勒马头,黑马人立而起,风声呼呼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划着极大的风声劈向刺来的刀枪,数把大刀长枪被许褚的大刀击飞。 数个吕兵手中兵器脱手,一楞之下便觉眼前黑影一闪,身体中刀,个个大叫一声便死于黄沙之内。 一纵战马,许褚又连着劈翻数个吕兵,左斩右劈,煞是威猛,只是阻得一阻,臧霸已经拍马冲到队伍前面。 又奔了数里,前面是一条不宽的水溪,窄长地横亘在众人眼前。臧霸纵马跃过水溪,溪水却是极浅,众吕军士兵纷纷冲过水溪,水溪前面数百米处便是一片小树林。 只听得漫天遍野都是曹军的伏兵喊杀声:“冲呀!” “杀入吕布大营!” “砍吕军大旗者封侯!” “杀呀!” 奔逃中的臧霸只埋头拍马疾跑,却听得吕军士兵个个胆寒,越过溪水直望小树林而去。 “贼将休走!”许褚高声呼喝,大刀赫然狂舞,如风卷残云,又有十数名奔跑中的吕兵被大刀劈翻于地。 看到臧霸率军奔入小树林,许褚拍马便入,却听得一声梆子响,林内现出无数弓箭手,将箭射将过来。 许褚已中伏,会发生什么骇人情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六回 越溪水曹兵中毒 第十六回 越溪水曹兵中毒 乱箭之下许褚边挥刀拔开羽箭,边缓缓退后,直到弓箭射程之外方立定。 一彪军马从后面杀到,却是曹将牛金率两万军马从左侧杀到,见到许褚率数千兵于水溪前站定。 “许将军,贼将诡谲恐林中有诈,丞相特命我设伏军援你!”牛金挥刀奔前,睁大滚圆的双眼对着许褚道。 “呀呀哎!贼将与我相斗,差点就要取其性命时,却被其走脱,真是气煞我也!”许褚在马上仍然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指着林中的吕军弓箭手大叫道。 林内纵出一员吕军将领,面色黝黑,勾挺的鼻子下面有一张阔嘴,手舞长刀,高声喝将过来:“那个黑厮听着,有胆便过来尝尝我的刀利还是汝的砍柴刀锋利!哈哈哈!”却正是孙观。 见到孙观纵声狂笑,许褚的胆都要气炸了:“呀呀啊!我定要撕碎这个狗贼的碎嘴,方解我心头之恨!”一舞大刀便想纵马奔去。 “许将军,且慢,莫中了贼将的诱敌之计!”牛金虽也性情爆燥,但也久经战阵,终归比许褚冷静。 许褚跟了曹操许久,亦见惯风雨,想想牛金所言极有道理,便立定马于溪水前,瞪大一双牛眼望着孙观咬牙切齿。 孙观却是毫不理会许褚的神情,继续撩拨道:“汝是否不敢上前厮杀?以你一副死猪的样子又怎么有胆量前来与我相斗?” “呀,啊啊!贼将欺人太甚!”许褚满面怒容,但却是纹丝不动,牛金在旁边不断劝许褚息怒。 其时天气极为火热,又渐近正午,烈日如同大火球一般烤炙着大地,众曹兵个个战了半日,又奔走了这许多路程,早已渴得不成样子,特别是见到眼前有一条清沏的溪水,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面去,在许褚被孙观激怒和牛金对话时,众多曹军士卒早已迫不及待地跑到溪水里面大喝起来,横亘着的狭长溪水内全部布满了曹兵。 在水里面的曹兵一个个扑倒在水里面,用嘴去吸水,有的便用双手掬起溪中的水尽情饮用,有幸站到溪水中的曹军好像中了奖一般开心,而后面的曹军见到有水喝个个都争抢着要饮水,军队开始发出骚乱。 “停止推撞!” “停下来!”数个伍长高声呼道。 正在生气的许褚回过头来,便见到曹军士兵不断在争抢饮水,许褚见状大喝一声:“不准饮水!”声如洪钟,众军兵听了皆愕然,却是止之不住,整条溪水都有曹兵在互相扒拉推撞,连牛金所率士兵也参与到饮水的行列中去。 二将正喝止时,却听得一声梆子响,无数弓箭手从林中冲出,个个弯弓搭箭,射向混乱中的曹兵。 列在最前的曹兵首当其冲被射翻在地,许褚怒了,大呼道:“众军兵,同我冲呀!”一马当先便冲将上去,众军兵齐声大呼,踏过溪水冲向吕军士兵。 林内的臧霸见状,也率军杀转回来,两军又展开肉搏,血肉横飞,刀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曹军大呼之下,奋勇向前,但越过溪水时每人皆低头掬一口水饮下,个个状态大勇,如饮圣水,向吕军直冲而去。 冲在最前的许褚纵马便向奔来的吕军士兵挥刀劈下,连续劈翻数十人,正战得开心时,却见到吕军层层围将上来,而自己身边却无一人上前作战。 心内奇怪的许褚回头望去,见到自己的士兵一个个搂着肚子在痛苦地**,吕军却趁此时机不断地砍杀着曹兵,不一刻便倒了一大片曹兵的尸体,余下人等个个大呼:“快逃!” “溪水有毒!” “哎呀,痛,肚痛呀!” “快退!” 牛金在后高声喝止不住,众军兵一个个向后推撞,前后践踏,死伤无数。 臧霸率军杀入,命人将许褚团团围住,只催军奋勇上前。孙观见到臧霸得势,开心得狂笑道:“哈哈哈,黑炭头,看你还能跑去哪里?你已中凤雏之计,溪水中早已投毒,快快下马受降,本将军便饶你不死,倒可以留下你来帮我提鞋弄靴!哈哈哈,哈哈哈!”烈日下不断传来孙观粗狂的笑声。 听到孙观的耻笑,许褚的肺都要气炸了,心道:这贼子沁可恨,待我杀尽吕兵再将你碎尸万段! “啊,啊啊……”惨叫声不断从许褚身前马后传出。 大刀狂舞,左右翻飞,迫近的吕军士兵一个个死于大刀之下,许褚却越发施起神威,将大刀舞得如同一团龙卷风一般,呼呼虎响,一路纵马狂冲,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景。看得孙观暗暗咋舌,心道:这个许褚果然是一员名不虚传的猛将,看来以我的功夫恐难与之匹敌,只能命人团团包围,作困兽斗了。 想罢孙观便命人包围上去,副将吴敦更是命弓箭手向许褚放箭,重重包围之下,冷箭咻咻而来,许褚打起十二分精神,边挡暗箭边挥动大刀劈翻冲上前的吕军士兵,已感到十分吃力。 跃马而出的臧霸挥军直入,臧霸见到牛金挥刀大喝,命众军兵不要推挤逃跑,却哪里叫得住,曹兵全然乱了阵势,有中毒倒地的士兵,有失去抵抗力而弃枪逃跑的士兵,有哭爹叫娘在吕军的冲锋中跪地求饶的士兵……牛金黑漆漆的面庞上已经渗满了汗水,他挥刀大喝,众人仍向后逃去。 “嘿嘿,停下!”众曹兵纷纷散开,追上一个曹兵后,牛金的长刀已然摆在那曹兵的身体前喝道:“不要慌!”见到士兵仍然逃命,牛金手中刀向着喝止不住的曹兵砍去。刀一出手,曹兵便颈部中刀,“扑”地倒于地上。牛金连续劈翻了数个曹兵方止住众人的盲目奔涌。 当牛金发狠劈翻自己的士兵时,一个人已经悄悄纵马而前,直向着牛金举起了那把令人生畏,闪闪发亮的圆月弯刀。 吕军大将臧霸,一个极懂得捕捉时机的将才,此情此景便正如大自然中一只迅捷的猎豹扑向自己紧盯的猎物! 臧霸能否捕猎成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七回 四面八方攻吕营 第十七回 四面八方攻吕营 烈日下,圆月弯刀发射出令人不能直视的一点逼人光芒,从刀柄一直闪烁到刀身,刀锋从半空中划动一个90度的弧线便向着牛金的左边侧脸劈下去。 风声吃紧,呼的一声,圆月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到。 此时的牛金怒目圆睁,牙关紧咬,手中长刀正劈向一个逃跑中的曹兵,不防有人偷袭,便听得身后有手下亲兵高呼:“将军小心,有人偷袭!” 回头抵挡已经来不及了,牛金听得左边脸门处传来一道凌厉的破风声。 说时迟那时快,牛金急把脸向右一晃,却是太迟了,只听一声惨叫:“啊!” 牛金惨叫一声,左耳被臧霸一刀削去,痛得他惨叫一声,用力捂住左边脸庞。风声吃紧,又一声尖厉的破风声从右边耳朵传来。 “当”的一声,牛金随手举起长刀一挡,长刀被圆月弯刀一劈之下弹开,牛金的眼中只见到一道道更快的刀光从斜刺里斩来。 “当当!”两声响后,便听到一声惨厉的叫声从牛金口中发出。 原来是牛金奋力挡了两刀后,却因单手持刀,没法变招,猝不及防之下被臧霸的圆月弯刀削中右手手腕,整个手腕被齐齐切断。 风声呼呼。 风声却从未停息过,继续从牛金的右耳传来,抬起头来的牛金已手无寸铁,望着一把闪烁着烈日光辉的圆月弯刀,他已经完全无能为力,只是失神地看着它向自己的咽喉处横斩过来! “天亡我也!”牛金双眼失神地望着曹操中军方向,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字。 “呲!”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牛金的身体已经和头颅完全分离。众曹兵齐声惊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将军被敌将手刃,倒撞下马而亡。 随着牛金肥壮的身躯倒撞于马下时,众曹军眼中的惊恐更是溢于言表,有靠近臧霸身边的曹兵已经举手投降,见到曹兵投降的人又都受到感染纷纷弃械而降,有些直接跪伏于地,高呼:“小人愿降!” “别杀我!” “我愿降!” “主将已亡,快逃呀!” 曹兵个个心慌,人人胆寒,有夺路而逃的,有跪地投降的,却只有一人在奋力拼杀,战阵中传出吕军士兵的高声呼喊:“许褚,快快投降,牛金已经被我军主将枭首!” 听得许褚也是心内一惊,回头看时,见到众曹兵已是分崩离析,牛金果然已是不见踪影。 “来吧!一起上吧!今日便让汝等鼠辈见识一下我大刀的威力吧!”许褚狂嚎起来,声音痴狂,势若疯虎,大刀向着吕军士兵席卷而来。 万人敌! 以一人之力,力敌万人,正是此时许褚的写照。 烈日之下,大刀左右翻飞,迅捷异常。大刀的速度和力度在许褚这个狂人的挥舞之下如有神助,杀伤力惊人,不断有吕军士兵死于大刀的刀锋之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此时不像是许褚被吕军重重包围,倒似是许褚在疯狂猎杀吕军士卒。立于众军之后的两员吕军大将臧霸、孙观见到许褚势如疯虎的样子,皆不敢冒然与之交锋。 刚才领教过许褚刀法的臧霸深知其力量沉雄、脆快利落,与许褚斗了数十合却差点丧命于其手下,如今哪敢再去单挑? “咻咻咻……”数支冷箭飞来,许褚正在斩杀吕军士兵,不防被一支冷箭从身后射来,嗖的一声插入后肩胛骨中。 立马于众降兵中的臧霸命人押解降兵入小树林,看着狂怒中纵横来回冲突的许褚,心道:许褚已是困兽,此人真是曹军之中至勇悍之将,今日便是你死期矣! 挥刀观战的孙观又命人层层围堵上去,吕军一层层冲杀向许褚。 “许褚!快快投降!” “杀呀!” “莫放走他!”…… 话说曹军布下十面埋伏,从四面八方各有八路军马率两万马步军,合共十六万人马杀向吕军大营。 是哪八路军马?分别是从正东方杀来的曹洪军,正南方的于禁军,东南方的张郃军,正西方的高览军,西南方的李典军,正北方的李通军,东北方的曹休军,西北方的韩浩军。 八路军马从四面八方冲杀过来,马步弓三军如同潮水一般向吕军无险可守的大营涌来,漫天遍野都是曹军的喊杀声:“冲呀!” “杀呀!” “生擒吕布!” “一个不留,统统杀掉!” 只一刻钟不到,八面的马军便已冲到吕军营寨前,众步卒急步奔前,陆陆续续奔上前来的曹兵将吕军大营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曹兵人强马壮,士气高昂,个个摇旗呐喊,人人挺枪奋勇而前。 吕军大营内中军处燃起的大火尚未熄灭,但火势已渐趋小,只见到浓烟从营内冒出。 立于中军一块大石上的陈宫见到曹兵如同浪潮一般涌上前,举起手中长剑急得大呼一声:“快快放箭!” 早有鹿角檑木将曹兵层层拦阻在营寨之外,吕军弓箭手从营寨中射出弩箭,弩箭如雨而下。 形势极为紧急,纪灵两眼冒出精光,死死瞪着眼前的曹兵,手中三尖两刃刀不断晃动,突然他两眼一瞪,高声对着身旁的陈兰呼道:“汝站在这里干嘛!快命人准备出击!” 站在他身边的陈兰急应道:“是,将军!”说罢转身而去。 却又被纪灵叫住:“哎哎哎!你这家伙有没有听到我的说话呀!你呀!不许乱动,要冲在最前面!” “是!”陈兰面上现出不悦之色,无好气地应道。 两人原是有旧怨。只因当年陈兰夺了纪灵当时的主公袁术的粮草,间接令袁术身死,故此纪灵总是看他不顺眼。 曹兵数量太多了,团团围裹上来,吕军弓箭手数量不多,弩箭毕竟绝不可能四处都能射到,只能零零星星地射击曹兵。最要命的是,守在吕军营中的士兵只有三万余人,多是袁军的降兵,个个见到曹军势大,人人皆惊,如同困在笼中的小动物等着笼外猛兽的捕杀。 曹军能否顺利攻陷吕军营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八回 万人敌许褚虎威 第十八回 万人敌许褚虎威 曹兵挥动手中长兵器,不断劈斩推撞围住营寨的鹿角檑木等物,看看营寨有几处缺口便要被曹兵突破开来。 曹军四处涌动,长枪大刀狂劈之下,吕军营寨岌岌可危。挥军冲击吕军寨门的曹洪扬声狂笑道:“吕布呀,吕布!今日我便教汝全军覆没,哈哈哈,哈哈!” 西南方正挥军向前的李典军士兵在副将金胜的催促下一齐发力,奋勇向前。 “李将军,此处为何放置此等二轮小车?”金胜奇道。 “我也不甚明白!”盯着眼前用稻草盖住的小车,李典也一脸迷茫。 “可能是吕军的粮车,快打开看看!” “将军,里面并非粮草,却是油料!” “啊?吕军意欲何为?” “油柜车?” “不好,吕军有诈!快退!”李典高声疾呼道。 “怎么啦?我们就快要攻破吕军大营了!” “快退!再退就来不及啦!”…… 最先与曹军决战的吕布军因为少了臧霸一军而与曹兵的数量拉开了很大的差距,基本上是二比一的比例,在此比例之下,吕军士兵却无一人退却,只因两队军兵的统军将领皆是奋不顾身一马当先的悍勇之人。 在乱军中厮杀的吕布看着身边的士卒一个个被曹军杀散,手中的方天画戟无一刻停下,左斩右挑,耳边只有曹兵的嘶声裂肺惨叫声和呐喊声。吕布只有一个心念,就是死战到底,为了心爱的人,为了战胜曹操,为了一统中原,为了成就心中的霸业。 “丞相,我军伏军已出九路,尚有一路未出,吕军大营很快便能攻陷矣!”程昱抚须轻笑曰。 “唔!小树林中定藏有吕军伏兵,我尚有曹仁的一路最强的伏兵未动,就是为了防范此处的伏兵!如今看来,一切都照我的计划执行,并无差错呀!哈哈哈,哈哈哈!”曹操轻轻分析道,脸上更是显出兴奋的笑容,看着激战中的吕布就如看着一只落入罗网的猎物。 战阵中的吕布血染征袍,身边的士兵已然各自处于死战状态,各自奋战。数十员曹将在曹操的授意下鼓起勇气,不断向吕布发动冲锋。 “啊!”一员曹将的铁盔被吕布的方天画戟扫落马下,惊魂未定的曹将大呼一声,回身便逃。却哪里有吕布的赤兔马快,背心被一支硬物直直插入,双眼和胸膛皆突起,当堂命丧黄泉。 其胸膛突起处,赫然便是一支转动的戟尖,方天画戟的戟尖! 方天画戟拔出时,血溅当场,两支长枪又划着风声刺到,吕布已然不需要用眼睛来看,此时血战到快意之极的吕布只凭感觉便知悉长枪指来的方向,手中方天画戟随心而动,快速扫向刺来之枪。 “啊啊!”两声惊呼,长枪从曹将手中脱手飞出,两将未及作出反应,一道寒气便袭至二将颈脖,血如泉涌,二将跌落马下而亡! 刀枪不停刺砍而来,骑在奔马上的曹将不顾死活地杀将上来,在曹操的军令面前,无人敢去违背,除了死战,别无选择! 吕布挥动方天画戟远挑近劈,眼快手捷,在战场中挥洒着汗水以及敌军的鲜血,只战得赤兔马十数米之内皆倒卧着曹军将士的尸体。 战得畅快的是吕布,而苦战的人却是高顺。 高顺率陷阵营众军士强冲猛打,却被人数众多的曹兵殊死围住。高顺与陷阵营众军虽勇,却终是凡人,已经击退了一批又一批的曹兵,但是总是有曹兵血红着双眼冲上前来。 这是一场苦战,双方都在拼力厮杀。高顺知道此时只能挥枪奋战,绝不能停下,只要稍有停顿,便会受到没顶之灾!战斗吧!不停地战斗吧!高顺暗暗这样想道,他的身体上已经被曹兵插了几枪,只是没伤在要害处。 小树林一侧,一队马军正静静地停在一处,偃旗息鼓,主将曹仁正悠闲地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冒出浓烟的吕军营寨。 不一刻,他跳了起来,只见到稀疏的有曹军士兵从各处奔来,皆现出慌乱的神色。 “快,拉住他!”曹仁伸手指着面前不远处的一个奔跑中的曹兵。 未几,数人拥着那名逃跑的曹兵过来。 “何事慌乱?”曹仁指着曹兵大喝道。 望着曹仁凶神恶煞样子,曹兵战抖着身体颤声道:“小树林前的溪水有毒,我军已被吕军击败,牛金被杀……啊!” “啊!”曹仁大吃一惊,一脚便踢向小卒的面门,小卒被曹仁踏得向后便倒,面上全是鲜血,已不能动弹。 “牛金军如此快便被吕军击败?真是不能想像,快,我军速进!”曹仁说完几步窜到白马前,跳上马大叫道:“虎豹骑众军兵,上马,一同杀敌!” “一同杀敌!” “冲呀!” “一个不留!” “杀光吕军!” 曹仁率虎豹骑众军兵以迅雷之势向着小树林溪水方向奔去。 小树林前的一个黑大汉正在挥汗奋战,他的背上已经插入了三支弩箭,头上的头盔已经因为太热而被其扔了出去,头发用头巾束着,额角已经渗满了汗水,他是许褚。 “射,射死他!” “射呀!将他射成一个箭猪!” “围上去呀!” “不要放走他!” 望着战阵内的许褚尤如困兽一般四处冲突,却总也冲不出如同蝼蚁一般围拢过来的吕军士兵,孙观不禁哈哈大笑道:“许褚你这个匹夫,牛金已经毙命,下一个便轮到你啦!哈哈哈,哈哈哈!” “此人悍勇,只虽多待一会,待其力竭,便可生擒之!”臧霸纵马奔于孙观旁边,与其并马而列,沉声说道。 “哈哈!看来此人倒真是一条硬汉子,就让我等送其归西吧!”孙观仍然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呼呼呼!”大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前后方的吕兵士卒,许褚为人虽粗,但挥动大刀时却发力凶猛,面前数个士兵皆被大刀当头一刀而死。力点极为准确,中刀的位置居然都是额头部位。 臧霸看了暗暗称奇,心道:此人真够凶猛彪悍,出刀如猛虎,大黑马所到之处吕军士兵皆化作刀下亡魂,怪不得此人是曹操爱将,原来如此厉害! “弓箭手!两边列阵!”臧霸高声呼道:“只望黑大汉射去,准备发射!” “弓箭手!两边列阵!” 许褚能否冲出敌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九回 虎豹骑伏军尽出 第十九回 虎豹骑伏军尽出 在阵中冲突的许褚听得众人齐声大呼,向着两边急闪,知道对方要以强弓取胜,见到前后左右皆无遮拦,挥动大刀之下后背的箭伤钻心地痛,不禁心下大急:今日我便要死于此地么? 大刀舞动之下,阳光在刀锋上不断变幻着它的光芒,眼前的吕军士兵已经渐渐散开,所有弓箭手都侧起身体,脚尖踮起,挺起胸膛,双手拉弓,无数弓箭黑漆漆的箭头在众士兵头顶露出,似有无数毒虫露出头来随时准备嗜血。 “哗,啊啊呀!”许褚一纵大黑马狂叫起来:“一齐去死吧!” 大刀前后左右盘旋而舞,发出呼呼的风声,直追着分散跑开的吕军士兵,有数人躲避不及,被劈翻于地。 “咻咻咻,咻咻咻!”两边的弓箭手右手一松,弦声大作,箭如雨下,直向着许褚劲射而来。 幸而许褚早纵马急驰,凭大黑马不断急驰令弩箭的落点不断变化,手中的大刀更是舞得密不透风,只是许褚深知,前后左右被人当箭靶射击,一定不能支持下去,只觉后腰一麻,痛得他狂叫一声,纵马到处乱冲,尤如一只找不到出路的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此时的许褚脑海里面一片混乱,完全想不到任何对策可以逃生,可能面前等待自己的便只有一途---死亡。 不知是后背又中了一支弩箭令挥刀乱冲乱撞的许褚头脑里面冷静了一些,还是因为吕军乱哄哄的惊呼声。许褚仿佛感到有一些异常,一种说不出来的异常感觉。 刀风虎虎挥动中,一支弩箭又“嗖”的一声,擦着自己的耳朵飞了过去。许褚一纵大黑马,战马腾空跃起落地之时,便感觉到大地已经变得有些震动,有无数的马蹄声从不远处纷至而来。 来吧,再来得热烈些吧!许褚只管舞动大刀,双眼已经有些模糊,汗水不断从头上流下遮住眼睛的视线,只听到吕军的惊呼声更盛,弩箭忽然之间全然消失,所有士兵似乎突然把自己当成透明一样,一起转了方向,迎向了马蹄声传来的地方。 一勒战马,许褚腾地一下停了下来,时间也仿佛同时停下,在这一刻间,他见到有无数马军队伍已经冲杀过来,各人手执长枪,身披铠甲,头盔上的红缨在阳光下异常耀眼,一面曹字大旗已经在阳光下展开,如同在向他招手致意。 “虎豹骑!”许褚心里面一下跳出三个字,心里面如同蚀蜜。 一匹白马奔在队伍的最前,四蹄翻飞,在漫天飞迸的弩箭下宛如暴风雨中迎着风雨的海燕,手中长枪疾舞,正是曹军大将曹仁。在曹仁马后涌出一大片马群,战马嘶鸣,如海浪般势不可挡地奔涌而来。 如狂风,似骤雨。 吕军弓箭手射向曹军的弩箭在如同浪涌的虎豹骑面前根本发挥不了它应有的作用,只零零星星地射翻了冲在前面的数十匹战马,而更多的虎豹骑呐喊着冲将入来,手中长枪配合着一面面随风招展的曹字旌旗向着吕军弓箭手狠狠地戳下去。 “哗,太快啦!” “快散开!” “啊!救命呀!” “风紧!快逃!” 吕军士兵被两万骑军冲得七零八落,纷纷败下阵来,有的士兵惊慌失措前后践踏而死,有的士兵刚举起长枪想刺却已被战马腾起的铁蹄踢踏而死,更多的吕兵是被虎豹骑士兵举起长枪借战马的冲击力,一刺而亡。 虎豹骑的冲阵能力确实如浪潮涌动一样令人无法抵挡,臧霸眼看敌人冲到面前,弓箭手已经不占优势,手下军士完全处于下风,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不禁大呼道:“众军兵,快退!快退入小树林内!” “敌军势大,众军兵速速后退!”孙观看到曹军的虎豹骑势不可挡,不禁呆了,听到臧霸呼喊,方回过神来,命众军兵速速向小树林处退去。 只是曹军马快,吕军众兵被冲得完全失去阵形,只得拼命向小树林处奔逃,死伤无数,地上倒卧着无数吕军的尸体,与先前曹军的尸首重叠倒于黄沙之上,死状可怖,多有战马在其上践踏,很多尸体已经被踩踏得不成样子了。 随虎豹骑一起冲杀的还有那个身被数箭的黑大汉许褚,此时许褚的后背已然血流如注,却依然冲杀在最前面与曹仁并肩作战,一把大刀如同风卷残云,杀向吕军。 “仲康,汝已受伤,可速退下疗伤!”曹仁手中枪向前一挺,刺翻一个持刀扑前的吕兵,向许褚大叫道。 “吾无妨,只图杀个痛快,小小伤痛算不了什么!哈哈哈,来吧,适才你们不是要取我性命吗!来吧,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大刀的味道,哈哈哈!”许褚纵声狂笑,大黑马长鬃飞舞,四蹄飞起,一柄大刀在马前左右狂劈,纵马越过曹仁的白马,狂斩吕军士卒,势如疯虎。 奔在许褚马后的曹仁看着他后背血流不止,心道:许褚乃丞相之近卫大将,如若有失,我便有负丞相。观其流血不止,若这样下去,必不能生,不能教其糊糊涂涂地丢了性命。 想罢曹仁把马一勒,指着手下数员副将大呼道:“汝等听令,快快护卫许将军,不容有失!” “得令!”数将向后一招手,便有数百员骑手一齐上前,簇拥在许褚身边左近,保卫他的安全。 曹操所设下的十路伏军已经尽出,只得牛金一路被臧霸、孙观杀散,全军尽数溃退。余下九路,一路是曹仁率的虎豹骑,还有八路已将吕军营寨团团围得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吕布中军有一个穿着白衣白袍,长得其丑无比的人步出帐来,正是凤雏,身后跟着两员战将,却是昌豨、尹礼。 望着四面八方涌上前的曹军士兵,听着战马嘶叫,人声呐喊,凤雏脸上已露出微微笑意。 “凤雏,敌军已经逼近,怕我军连一刻钟的时间都不能支持呀!”陈宫心下大急,脸上露出忧虑之色,两手向着凤雏一摊,大呼道。 凤雏面上笑意更盛,轻道:“曹军于我眼中便如待宰羔羊,看我破之!” 陈宫面露不信之色,脸色铁青,不发一言。 凤雏口出狂言,孰真?孰假?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回 火炮猛山崩地裂 第二十回 火炮猛山崩地裂 说罢凤雏转向身后的昌豨、尹礼二将道:“点火!” “放火箭!”昌豨、尹礼分别站到一块大石处,举起双手大呼起来。 “放火箭!” “放火箭!”…… 四下里到处传出发放火箭的命令,四面八方早有准备的弓箭手即时立于箭楼之上向着营寨周围早已摆放好的两百余辆油柜车射去。 箭如雨下。 只是这次的箭雨和其它的箭雨有所区别,这次下的是流星雨! “不好!”围着吕军营寨的于禁看到漫天的箭雨带着呼呼的火星而来,向着四处摆放好的油柜车射来,不禁心下大呼一声。 有一个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于禁的心头:好你个昌豨,你竟然欺骗我?看来昌豨并未臣服丞相,好一个狡滑的家伙,你竟敢,竟敢…… “将军,吕军早有防范,昌豨使诈,我军恐已中计!”副将李成脸上一片愁容,高声对着于禁大呼道。 “啊呀呀!吕军有诈,快向后退!”于禁尖勾的鼻尖上已经渗出几滴细细的汗珠,急呼众军向后退却。 “于将军有令,快向后退!” 于禁所部众军兵齐声呐喊,后队变作前队,便想向后退去。 可惜已经太迟了! 只一瞬间,漫天的火星从弩箭尾部的羽翎燃起,向着油柜车处射去。 油柜车上覆盖着柴草,里面全是滚油,一支支火箭在阳光下如同一颗颗耀眼的明星飞射而下,两百余辆油柜车内的滚油本已在阳光下被晒得滚烫,现有一支支划空而来的火箭袭来,箭尾的火花立时将油柜车上的柴草点燃,几乎在同一时间,整个油柜车“轰隆”一声便燃起熊熊大火。 “哗,救命呀!”曹军发出呼救声,两百多台油柜车次第点燃,将靠近油柜车的曹兵衣甲点着,火光冲天而起。 更惨的状况马上就要发生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吕军营寨燃起大火的油柜车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轰!”“轰!”“轰轰!” “轰!轰轰……”两百余辆油柜车次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火光冲天,火花飞溅,弹片横飞,不少曹军士兵即时丧生于爆炸中。阵中已成一片火海。 火海极快地漫延开来,又引起更多的爆炸声。爆炸声中曹兵士卒有的被爆炸冲击到空中跌落地面,有的身体与四肢分离,有的被弹片穿过身体,有的被大火燃烧,有的人被同伴误伤,有的前后践踏,皆死于乱军之中。 大火在不停燃烧着,而爆炸声却不时响起,在曹军士兵心中形成一种极大的震摄力,似已身处地狱之中被层层煎熬。 有曹兵衣甲被烧,晃着断臂在呼救,有的曹兵双脚被炸药炸断而倒在地上不断**,有的曹兵满面血污,连武器都扔了只想尽快逃离开,血肉随着爆炸声而到处飞溅,处处皆是残肢断手,现场的惨状令人不忍卒睹。 冲天的火光中,曹军将士全部置身于熊熊火海之中,众军齐惊,人马呼救,前后践踏,队伍全然失去了控制,每个士兵皆手足无措,只想尽快脱离这个火海! 烈日在这一片熊熊火海中饰演了帮凶的角色,火焰在高温下更难扑灭,有些身体上着火的士兵惨叫着要其它士兵帮忙扑熄,却是不小心成为更大的火源漫延开来。 吕布中军的陈宫看到此情此景禁不住喜上眉梢,拔出手中佩剑大呼道:“众军兵,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众军兵,随我一同杀敌立功啊!杀呀!”纪灵一纵战马,挥动手中寒光闪闪的三尖两刃刀便率军向着曹军冲去。 “打开寨门,冲呀!”纪灵的战马嘶风而去,身后是早已跃跃欲试的吕军士兵。 曹军八路伏军已然溃不成军,在不时发出的爆炸声浪中各人只顾逃命,逃生已经成为每一个曹兵此时此刻首选之事。 曹军大小头目挥动手中武器高声呼喝,众军依然抱头鼠窜,喝止不住。 立于营中的凤雏轻轻举起双手,拍手大笑道:“曹军已败矣!哈哈哈” 昌豨在一旁脸上露出谄媚之色:“先生之谋神鬼莫测,曹军已经兵败如山倒矣!” “哈哈哈!”凤雏轻抚长须,脸上保持着笑意道:“如今才刚刚开始,曹操还有好家伙在等着你呢!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凤雏早识穿曹操诡计,在军中教人假扮成自己,让骆道刺杀以迷惑曹操眼光,又教尹礼去与昌豨谈心,无意中竟然发现曹操已暗通书信,教昌豨以火为号进攻吕军大营,便将计就计,命人将预先造好的上千火炮埋于营外四周各处,火炮名日“地雷”,一炮中藏九炮,三十步埋之,中用竹竿通节,以引药线。又教人于敌军杀入时推出两百余辆油柜车,每辆油柜车皆装满滚油,上面覆盖柴草,当火箭射中油柜车时便将油柜内的滚油烧着,而布于车底隐藏着的引线又将埋于地下的地雷点燃,于是便将整个战场变成一片火海,火光中不断有埋于地上的地雷被相继点着,将敌军炸得无所惜从。 将吕布重重包围着的曹操听到吕军大营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座下骏马已然立定不住,前后不断挪动,曹操驾驭不住,幸得左右亲兵上前死死按住缰绳。 忍着不断狂跳的脉搏,曹操轻呼一口气,面上已现出青白之色,两眼惊疑不定地望着远处的吕军大营空中的浓烟,心道:难道我军已经中伏?不会吧,以我军二十万大军之众,从四面攻击无险可守的吕军大营,怎么会有凶险存在呢? “丞相,吕布使诈,我军恐已中伏,需……”程昱用力勒住座下马,左右摇晃着身体大声道。还未等待他说完,又发生数声连续的爆炸声,将他的战马惊得长嘶一声,双蹄立起,差点将他欣翻在地。 “唉!吕布这个匹夫,装神弄鬼的在此处与我相持,却于营外设下陷阱,我军危矣!”曹操长叹一声,垂下头来。未几,抬起头时两眼已经现出悲哀的神情。 曹军十面埋伏全面遭挫,曹操能否力挽狂澜?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一回 壮士气曹操擂鼓 第二十一回 壮士气曹操擂鼓 所有人都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吓得心下狂跳不止,吕布于乱军之中厮杀,听得炮火声轰轰响起,心下欢喜:凤雏已经将火炮顺利点燃,这下子曹军一定溃不成军,我军定能战胜曹操这个国贼了,更何况凤雏还有一招未用,哼,曹贼,今日便是你战败之时,若有机会我便手刃你! 想到此,吕布纵声大呼道:“众军兵,曹军已经陷入我军埋伏圈内,快同我一齐杀了曹操这个国贼!” 众军兵听了齐声应和,高顺所率陷阵营已经伤亡过半,听得炮火轰轰作响,俱各心头大振,一齐发力向曹军发起猛攻。 在吕布与高顺率军拼力向前杀敌的同时,曹军士兵显然已经被炮火吓懵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手足无措,又见到高顺的陷阵营将士勇不可当,各人尽皆心惊胆战,向后且战且退。 见到众军兵胆寒,夏侯渊挥动大刀高声疾呼:“众军兵莫慌,吕军兵少,不要乱,呀!不要乱,不能后退!” 曹兵完全不听指令,只向后急退,退得慢的曹兵被吕军杀得狼狈不堪。 “丞相,我军军心已乱,这,这如何是好?急需重振军心,否则我军必败无疑!”荀攸慌了,双眼无望地看着战阵中开始退却的曹军将士,在马上用力捉紧缰绳对着曹操惊呼道。 心下也是慌乱的程昱,看着硝烟弥漫的前方战场,脚下不时感到有几下震动,轻轻平静了一下心情的程昱两眼一转,便计上心来,对曹操急道:“丞相,情势紧急,需丞相亲自上阵擂鼓,以壮士气!” 一看情况不妙,曹操点点头,收拾一下惊惧的心情,大呼道:“取战鼓来!我亲自擂鼓以壮士气!”说罢翻身下马,荀攸、程昱等等谋士也跟着下马,步向阵前。 “众军兵,奋勇向前,与我一同杀贼!”曹操边说边命人搬运战鼓、鼓槌到阵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点一下一下地响起,越响越密,只见到一个矮肥的身影在一个四面用木框立起来的巨型战鼓上挥舞手中的鼓槌。 鼓点之下便听得有曹军士兵大呼:“看,丞相亲自上阵擂鼓,一同奋力杀贼呀!” “丞相亲自上阵擂鼓啦!” “一起上呀!吕布受死吧!” “冲呀!” “杀呀!” 挽起鼓槌上的飘带,曹操见到曹军将士听到鼓声擂起个个奋不顾身向前拼杀,脸上不禁显出一丝得意之色,脑海中现出吕军被击败,吕布束手就擒的画面,心内已是豪情万般,更是加紧击鼓的速度。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战鼓声声如同一支支强心针打向曹兵心中,连大将夏侯渊都被曹操的鼓声振奋,忘记身体上的旧患,复挥军杀向高顺众军兵,众军士皆拼力向前推进。 汗水从曹操的后背渗出,翻身下马立于曹操身后的荀攸眼中露出敬意,心道:曹公亲身击鼓,必能起到振奋军心的作用,我军定能击败吕布,打胜这场战役。曹公,你辛苦啦,我等定会为你鞠躬尽瘁,帮你一圆统一中原的大任! 程昱手抚美须,心情也极激荡:曹公以丞相之贵体而身体力行,真我之明主也,我军虽遇挫,但在曹公统领之下定能反败为胜,一统天下。 不经意间程昱与荀攸对视一眼,见到对方皆流露出敬重的神情,不禁点头轻笑致意。 曹军终是兵多,众军听得曹操亲自上阵擂鼓,各人心中俱是一振,每一个士卒都不约而同放下惊慌的心情,怀着必胜的信心,在曹操的鼓点下向着吕军冲杀过去。 正将眼前的曹兵杀得向后节节败退的吕布见到曹兵又在曹操的鼓点下冲杀上来,而且这次个个显出悍不畏死的决心,长枪和大刀纷至而来,方天画戟随赤兔马的跃起而在空中形成一道270度的弧线,呼啦一声,便有一个曹将被方天画戟劈死于马下。 双方士兵互不相让,战得难解难分,鼓点声声,曹兵凭人数优势渐渐占据了上风,吕军又慢慢被曹军围了起来。 阳光似火,映射在刀枪剑戟上格外刺眼,小树林旁边的吕军士兵被曹军杀得节节败退,逃入小树林中时,却听得吕军大营处处传来巨大的响声。 在同一时间从小树林外一侧有无数马蹄声响起,不一时便见到一个个白影从林侧掠过,直扑向曹仁的虎豹骑。 白影未到,箭先到! 漫天的弩箭在道道白影内激射而来! “嗖嗖!”两支弩箭从曹仁的脸上擦过,曹仁惊呼道:“是骑射!众军小心!”挥动手中长枪便舞将起来,将射到身前的弩箭拨开。 有数百骑曹兵却是被一支支飞迸而至的弩箭射得人仰马翻,惨叫声,马匹嘶叫声不绝于耳。 一面“张”字大旗于无数白马中现出,大旗下,一将于众骑中显得威风凛凛慨然如九天神鹰,千禽随其飞翔。他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手中刀举起,宛如一条青龙翱翔于空中,正是吕军大将张辽!马后两员副将叶宽、陶军在紧紧相随,众骑兵挂起弓,挥动手中长刀,随张辽杀向曹军。 “咻咻咻……”冲在最前面的许褚听得眼前箭弦不绝,因已有伤在身,手中舞动着的大刀稍一停滞,便有一支箭“嗖”的一声插入自己的右臂,痛得他大叫一声,几乎拿不住手中大刀。 紧随身后的曹军骑手拼命冲上前来将许褚救下来,许褚身后插着数支弩箭尤自奋奋然回头望向张辽,口中大骂不已,似是极为愤慨。 孙观见到张辽率军骑射而至,敌军纷纷中箭落马,心道:凤雏果然有神鬼之策,早已用沙包堵住两边溪水,却在溪水之中投毒,趁天气晴热曹军口渴之机,一举击溃牛金和许褚军,如今又有张辽这支骑射能力极强的骑军借炮火响起之时杀出,将曹军杀了个措手不及,确是厉害非凡呀! 张辽所率白马义从骑射威猛,曹军一触即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二回 曹军兵败如山倒 第二十二回 曹军兵败如山倒 冲进小树林中的臧霸见到张辽的伏兵杀入,挥动手中闪闪发亮的圆月弯刀大呼道:“我军已得手,众军兵,不用怕曹军的战马,一齐回身杀啊!” “杀呀!” “我军援军已到,快快一同合围!” “将曹军全歼!” “杀死曹仁!” 于阵前的曹仁口中大呼道:“众将士,杀敌便在今日,快同我一齐杀贼,建功立业!” 虎豹骑众军兵前端军马虽被张辽的骑军射得死伤不少,却有不少曹军骑兵冲杀上来。 张辽把眼望向叶宽示意。 “变阵!”只听得叶宽举起手来,一声大喝。 “变阵!”陶军也同时叫了起来,有传令兵更是张开大口狂呼起来。 一直向曹军冲杀的吕军骑手一个个又分成两列向两边纵马而驰,手中长刀挂起,取下弓箭,从两边斜刺里向着曹军的虎豹骑发起了又一次箭雨的冲击。 “咻咻咻,咻咻咻……”曹军虎豹骑各人皆在箭雨面前手忙脚乱,冲在前面的曹军骑兵纷纷被射倒!后面冲上前的骑兵又止不住战马的疾驰,被前面倒下的骑手所挡,纷纷马失前蹄,将骑兵掀翻在地。 不战自乱,曹军阵中一片混乱! 围住吕军大营的曹军八路伏兵被凤雏所设的地雷炸得阵形大乱,火光冲天中众士兵死伤惨重,皆心胆惧裂,无心作战。 其时八队伏兵中有一队退得最快,却是于西南方进攻吕布大营,为人最为谨慎的李典。李典率军最先向后急退,刚退到一半,便听得整个战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同一时间便见到曹军士兵血肉横飞,呼爹唤娘的一幕惨剧。自己手下有二、三千士兵由于处于后军也被炸得断手断脚,硝烟弥漫在整个战场上。 副将金胜跃马而前对着李典道:“将军,幸而我军退得极快,伤亡较少,我军如何部署,请将军定夺!” 沉吟了一下,李典便道:“此战凶险,我军必不能重回战阵,可于路口截住吕布追兵,为丞相擒杀吕布创造机会!” “得令!”金胜一拱手纵马便奔向前方大呼道:“众军兵,随我向东撒退!” 一万余人的队伍直向曹操与吕布交战的方向奔去,奔了数里,到一路口,两边荒野,四处皆为平原,李典举起手止住众军前进,命弓箭手于最前面待命,众军兵摆成一字长蛇阵,以待吕军追兵。 于东南方作战的于禁见到手下将士死伤惨重,命众军速退,却哪里退得及? “呔,于禁休走,吃你爷爷的一刀!” 一将挥动三尖两刃刀,怒目圆睁,直杀入阵,正是吕军大将纪灵。左首有副将陈兰率军从旁边协助攻击,吕军众人见到曹军被炸弹炸得手足无措,个个都士气大振,口中高呼:“杀呀!” “冲呀!” “快快投降!” 在战阵中被火炮击晕了头的曹兵有的弃了兵器夺路狂奔,有的直接举手投降,有的被大火点着生不如死,弓箭如蝗而至,将有能力抵抗的士兵射倒,余人慌不择路,抱头鼠窜。 “退,快退!”于禁无心再战,在这种情况下于禁深知军兵已被吓破胆,再战无益,除了退却,恐已无更好的方法。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是于禁作战多年的法宝,常令其无往而不利。 夺路狂奔的于禁正奔走在硝烟飘荡的战阵中,四处都是曹兵的尸体和弃置的兵器战马,却成了曹军逃跑的障碍。 “轰!”的一声巨响,将奔在最前面的一员副将连人带马炸得飞了起来,瞬间便血肉横飞,到处都是烧焦了的味道,烟雾四起,于禁的座下马被炸弹的响声惊动,两前蹄人立而起,将也被炸弹吓了一跳的于禁掀翻于地上。 甫一落地,于禁紧紧捉着手中的大刀,便听得后面有强劲的马蹄声奔到。 “的答、的答!”一声一声有如追命。 “哈哈,于禁受死吧!”纪灵大喝一声,手中三尖两刃刀双手转动,对着于禁的前心便飞奔而来,一心要取于禁的性命。 奔马载着纪灵吹须瞪眼,嘶风于硝烟中尤如夺命狂魔,于禁看着飞奔中的三尖两刃刀的刀锋发出一丝闪光,光芒正对着自己的心窝处,不禁心下一惊,双脚立定,把大刀横亘在胸口,心知乱军之中如若将军失去战马便如失却了两条腿,再无法抵挡对方来将从飞奔的战马上发出的致命一击。 冷兵器时代马匹对于战将来说是十分重要的,甚至失去战马便如同失去武器一样,如若遇到同样强劲的对手,对手在马上居高临下可以作出最精准的一击,而站在地上的人却无法及时变招,只能被动受戮。 此时的于禁心跳加速跳动,看着三尖两刃刀闪烁着的刀光感到死亡已然逼近。 硝烟缭绕中,一个身披铠甲满脸凝重的将军手执大刀定定地横在胸前,双脚叉开,胸膛挺直,有如一尊雕像。 “将军快走呀!”有曹兵在四周大叫。 呼呼声中,纪灵那挥动的三尖两刃刀越来越大,已经高高举起,离于禁只有数米之遥。 说时迟那时快,一员持枪副将率数员军士拼死向纪灵攻去。 “呼” 三尖两刃刀向前闪电般击出,将副将的长枪荡开,刀风如电,瞬间便将数员士兵斩翻。 那副将对于禁大呼道:“将军快退,我来敌……”还未说完,却被纪灵一纵战马从身前劈下去,正中肩头,一刀便将其劈下马去,复一刀便取了其性命。 看着那员副将惨死于纪灵的刀下,于禁双腿在微微发抖,但是他依旧一动不动,因为他知道此时跑得再快,也不及战马飞奔的速度,不如拼死一搏,抱着一个侥幸心理,只求一刀将纪灵削下马,虽然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逃命有用吗?不如降之?战之? 心念未动,纪灵的战马扬着马鬃毛嘶叫而至,一把三尖两刃刀更是带着呼呼风声对着于禁照头劈下! 于禁命悬一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三回 败军卷土又重来 第二十三回 败军卷土又重来 于禁听得阵内喊杀连天,硝烟尽处,一把三尖两刃刀直向自己心窝戳来,风声随战马而动,力道煞是惊人。 奋力举起大刀想挡的于禁却见到三尖两刃刀已然转了方向劈向自己头部。 风声疾响之下于禁心知不妙,已是无法抵挡,心道:我命休矣,只恨那昌霸不守信用…… “当”的一声响,一抹红缨从于禁眼前闪出,便听到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一柄长枪将纪灵的三尖两刃刀架住。 于禁惊喜之下视之,却是大将张郃从斜刺里杀到,手中长枪堪堪挡住纪灵攻来的致命一击。 被张郃的长枪挡住劈向于禁的致命一刀,纪灵心里面真是气炸了,大呼道:“哇啊啊!纳下命来!” 二将于硝烟中战于一处,于禁趁二将相斗之机,混入乱军中寻得一匹战马,复上马率军向东而逃。 与纪灵战了十数合的张郃心下也是慌张,见到吕军团团杀来,不禁虚晃一枪便向后急退。纪灵率副将陈兰等人于后面紧追不舍。 小树林处的战争也渐渐分出了胜负,张辽率一万精骑如排山倒海般从两边纵去,箭如雨下,其中有五千人乃白马义从的骑军,个个箭法精通,只将曹军的虎豹骑众兵射得人仰马翻,不成阵形。 奔入小树林的孙观军原已备好长枪倒钩及长条削尖头的树枝,不想虎豹骑动作太快,被其冲破阵形,如今在张辽的精骑冲杀之时,俱各从林中奔出,只将手中长枪、树枝望曹军的战马远远刺去。曹军的冲阵便成了战马的恶梦,一匹匹战马被掀倒于黄沙之上,骑手尽受吕军刀戮枪扎,曹军大乱。 慌乱中的曹仁眼看吕军箭如飞蝗,漫天箭雨而下,心中大呼不妙。 曹军的虎豹骑主要是轻骑,并未身披重甲,讲究的是迅猛快捷,以速度取胜,不想遇到吕军的骑射,在箭雨面前完全无法施展,又被孙观军的长树枝、长枪、倒钩等长兵器冲插过来,虎豹骑已溃不成军。 “快撤!众军快撤!再不撤退便会全军覆没矣!”曹仁向后一挥长枪,高声对左右亲兵大呼。 两万虎豹骑在吕军的攻势面前死伤惨重,只有落荒四散而逃。曹仁在众将的簇拥之下,护着许褚向斜刺无人处落荒而逃。 战马奔腾,扬起无数股烟尘,望着曹仁逃窜的背影,无数面曹字大旗跌落于黄沙之上,再也无法张牙舞爪地飘动了,张辽轻抚长须,他这次真的感受到了一种胜利,一种久违的胜利。 “众军兵,穷寇莫追,快随我一同战胜曹操,一决前耻!”张辽举起手中青龙钩镰刀纵声大叫。 “杀、杀、杀杀!”吕军的呼声更盛大,久久回荡在小树林的上空,风声吹动树林中的树木枝叶,发出呼呼的和应。 同一时间,在路中荒野处阻击纪灵所率吕军的李典也渐渐抵敌不住吕军疯狂的攻势。 纪灵军早已憋足劲,只待痛击敌军,而李典军虽及时撤出战阵,但众军士眼看到同袍被吕军的炮火炸得血肉模糊,个个早已胆战心寒,在纪灵的强劲攻势下节节败退。 不多时曹军便抵敌不住,有些军士无奈之下于阵前投降,有些军士四散而逃,众军战力极速衰减。 “将军,快撤呀!再不撤就来不及了!”副将金胜对着挥刀狂斩的李典高声呼道。 纪灵已经跃马向着战阵中的李典冲杀过来,所到之处,曹兵无不纷纷倒地死于三尖两刃刀之下。 看到大势已去,李典长叹一声,心道:我已成功阻击吕军,看来是到了要退的时候了。 “众军快退!”李典一声令下,众曹军急向后撤去,逃不及的尽数举手投降吕军。 正奔逃间,李典便听得一声熟悉的惨叫声,忍不住回身看时,却见到一幕惨烈的画面。 “呔!”一声狂喝之下,一柄三尖两刃刀从高空袭下,金胜抵挡不及,被一刀从颈脖处劈下,热血四溅,整个人被瞬间劈于马下,战马嘶吼而逃,金胜已丧命于黄沙之上。 “哎呀呀!可恨呀!”李典暗暗叫道,心里充满了愤慨与叹息:可怜金胜一直同我出生入死,从来都是战在最前面,如今却死于纪灵刀下,真是令人痛惜。纪灵你这个贼子,我一定要手刃你! 吕布与曹操的正面战争还在持续着。 兵败如山倒呀,尽管吕军只得区区数万人,借着地下埋设的地雷却是将曹军十数万大军打得鸡飞狗走,八路军马死伤过半,众军在战阵内被埋在地下不断响起的火炮所惊,毫无战意,只想尽快逃出这个地狱般的战场,哭叫**之声不绝于耳。 八路大军望风而逃,陆陆续续奔到李典军所驻之处,纷纷收拾残兵,纪灵率军从后面杀到,却被李典挥军战住,两边弓箭手齐出。 此时战阵已变,曹军在李典的率领下战住纪灵所率吕军追兵。 “杀呀!” “全歼曹军!” “兄弟们冲呀!” 吕军士气如虹,曹军众将士渐渐在李典军的支撑下收拾好败军,八路军马除阵亡死者及逃跑四散而去者,汇作一起却也有接近十万军马,只是其中又有许多伤兵,战斗力打了些折扣。 从正东方逃回来的曹洪军,正南方的于禁军,东南方的张郃军,正西方的高览军,正北方的李通军,东北方的曹休军,西北方的韩浩军皆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见到众人皆面露狼狈之色,于禁自己更是满身血污,但收拾了心情的于禁大呼道:“如今丞相与吕布决战,我军可合围吕布,只要将其擒杀,敌军不战自败!快速去杀敌!”说罢便率军向吕布与曹操决战的战场冲去。 张郃也振臂大呼:“众将士,擒杀吕布只在今日,随我一同杀呀!” 曹洪圆睁两只牛眼,胸膛尚自不停起伏,也举起双手两把闪着血光的弯刀大叫道:“杀了吕布祭旗,解我心头之恨!杀呀!” 残兵败将重拾勇气要擒杀吕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四回 为父报仇锦马超 第二十四回 为父报仇锦马超 八路伏军除李典率军抵住纪灵外,尚有七、八万军马分七路向着吕布军杀去。 人马纵横,呐喊连天。 正与曹操亲率的曹军苦苦拼杀的吕布和高顺已经在乱军中形成了一个紧密体,由原先的两支军队分开作战,而变成现在汇成了一支军,一支坚不可摧的军队。纵横厮杀中,高顺率数员副将紧紧跟在吕布的赤兔身边,周围的吕军步兵已经伤亡过半,由五万人锐减为二万余人,但在吕布的神勇拼杀之下,犹如一把利剪将团团围拢过来的曹军阵势撕开一个又一个口子。 万军之中来去纵横,吕布一马当先,方天画戟指东打西,一张俊脸凝霜,双目放出两道寒光,人马合一于乱军之中不断腾跃,曹兵纷纷倒于戟锋之下,铁蹄到处无不胆寒。 杀得正自性起的吕布突然听得从自己大营方向响起无数喊杀声:“活捉吕布!” “得吕布头颅得万户侯!” “快快围住吕军!” “一个都不要走!” “杀呀!” 从吕布阵后冲来无数军马,无数面旌旗飞扬在战阵上空,恍如漫天乌云压来,在烈日下如同一场暴风雨即将出现。 烈日下的暴风! 军马席卷而来,吕军阵后发出惊慌的骚乱,吕布来不及作出部署便被不断奔涌而来的曹军团团包围起来,重围一个接着一个布起,如同一方平静的湖面突然泛起无数波浪,无数波浪奔涌又形成更多的层层圆形浪涛,而处于风口浪尖的,便是吕布与他的众军兵。 “众军兵,咬紧牙关同我杀敌,今日只有死战!杀呀!”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向天斜指于阵中发出高昂的喊叫声,声音越过整个战阵,瞬时便被曹军来自四面八方的喊杀声掩盖。 “众军兵,一同死战!杀呀!”高顺接着吕布的呐喊,振臂大呼,手中枪一点也不闲着,“刷、刷、刷”连着刺翻三个逼近的曹兵,一纵座下战马直纵向曹军阵内。 高顺身后的陷阵营将士也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叫声:“众军兵,一同死战!杀呀!” 死士高风尽现,高顺打造的陷阵营死士在高顺的感召下完全无视眼前从四方八面如波翻浪裂般涌上前来的曹军马步军,挥动手中长枪砍刀铁盾不断向前急刺猛斩,只求杀敌不计生死。 一个个曹兵被斩翻,一支支长枪被打飞,一排排战队被击倒,吕军将士以大无畏的精神迎向团团包围上来的曹军。 曹军毕竟如今有十数万之众,围堵两万余人的吕军实在是双方军力太过悬殊,地下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能站着的士兵却已是血染征袍,吕军中稍弱一些的士兵在曹军合围之下如风中之烛,瞬间熄灭。 不消一刻钟,吕军便如大海中被狂风巨浪吞噬了的许多小船一般,死伤惨重。吕布心内暗暗着急:再这样下去,我今日便要死于此地!凤雏呀凤雏,你说好的救兵呢? 此时的凤雏站在吕布中军大营寨门前,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的曹军士兵,各人死状惨烈,有的被火烧得全身焦黑不辨人形,有的被地雷炸得头脸粉碎,有的断头缺臂,皆臭不可闻,禁不住摇头叹息:“吾今施此毒计,虽为击杀曹操这个国贼,对曹军士卒实太毒矣!” 漫步而出的陈宫看到曹军士卒死状惨烈,也挥袖掩面不忍卒看,四处弥漫着一大股挥之不去的尸体烧焦的糊臭味。 这是死神的味道。 “主公无恙乎?”陈宫侧头目视凤雏。 “唔,主公贵人自有天佑,如无意外,援军应该到了!”凤雏静静地抬起头,目视曹吕双方大战的方向,面无表情地说道。 正挥动两支长长的鼓槌用力击鼓的曹操此时肥黑的脸上露出笑意,汗水不断从背上渗出,汗透衣襟,但是他双手却不敢有一丝停歇,看着四面扑上来的曹军,曹操心道:吕布军经长时间恶战,只得区区一万余人,很快,吕布必会束手就擒,吕奉先呀吕奉先,你自以为天下无敌,今日便要你一尝兵败身亡的苦果,看世上还有谁再敢与我抗衡?那个以为西凉骑军天下无敌的马腾,不也被我下诏骗入许昌城内一刀劈下头来,哼,天下尽在我掌握之中,哈哈哈!…… 正在曹操胡思乱想的击打大战鼓时,从曹军七路伏军阵后的左翼响起了无数的马蹄声,战马嘶鸣之下便响起了一大片曹军惊呼声,箭雨忽地从左翼发起,无数弩箭飞蝗一般发射而来,曹军即刻被冲散,各人抱头鼠窜,围着吕布的后阵从左翼被击破,曹军重围被张辽率领的精锐骑军强行剪开了一个缺口。 “呀!丞相,吕军的精锐骑兵杀到,我军的虎豹骑怎么不见影踪?”荀攸禁不住大叫道。 “唔?”曹操心下孤疑,停下了不断擂动的战鼓,看着左翼的吕军骑兵排成一条雁形阵势冲杀进来,脸上的汗水随着下巴淌下,胸膛不停起伏,显是已累得不成样子。 又听无数马蹄声从右翼响起,此番的马蹄声比起左翼张辽所率之精骑的马蹄声更密集更繁多,一声声不绝于耳如同大地响起了片片惊雷。 一支“马”字大旗从右翼渐渐清晰,无数铁骑排成数十支纵队向前狂奔,马尾相接,马蹄飞扬,战马嘶吼,扬起无数道烟尘好一幅万马奔腾的壮阔画面唷! 于烟尘尽处,当先一将骑在一匹奋蹄狂奔的白色骏马上,生得面如冠玉,目如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头顶虎头银盔,披银白色的铠甲,擐虎头镶白玉腰带,一柄虎头湛金枪垂直地举于马头上方,口中高呼:“杀灭曹贼,为我父报仇雪恨!” “西凉锦马超?”看着疾冲而来的数千军万马,曹操露出了一丝疑问:从哪里冒出这个马超出来的? 西凉锦马超的出现,会为战局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五回 西凉铁骑气势汹 第二十五回 西凉铁骑气势汹 数万铁骑尽现于右翼的战阵内,千军万马奔涌而至,像大海中骤然刮起狂风,激起万千巨浪,无数军马如同惊涛拍岸涌来,曹军在这股巨浪面前完全失去了还击的力量,包围在最右翼的战阵也如左翼一般被剪开一条缺口,而且剪开的速度更快、更猛烈! “杀呀!” “誓报父仇!” “活捉曹操!” “唷!一齐向前冲!” 奔马洪流般滚滚而至,一泻千里。曹兵一触即溃,被西凉铁骑冲撞得东倒西……于禁一看不妙,心道:西凉铁骑冲阵如排山倒海一般凶猛,我军步卒又怎堪抵挡?唉,曹仁的虎豹骑如今不见踪影,我军后军已乱,恐难于招架,只是,曹公在后阵如被西凉铁骑冲杀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于禁大呼道:“众军兵,弓箭手全部散开劲射,长矛手尽数上前冲去,定要阻击马超的西凉铁骑!” “诺!”数员副将高声应道,从两边挥舞令旗,即有两千余本部弓箭手展开阵形齐齐向马超军弯弓射去,另有数千人手执长矛向前拼死冲去,口中大呼:“杀呀!” “插死他们!” “大伙一齐顶住呀!” 喊杀连天中,伴着无数的马蹄踏地飞奔的声音,大地如同开始震裂,弓箭手的弩箭发射了一轮后,将一些骑手射落马下,但有更多的骑手挥动手中武器拨开弩箭或低头闪过,闪电般冲至眼前。 “啊!”一个弓箭手在地上被飞奔而过的西凉骑兵挥枪刺下,正中心窝,大叫一声之下倒卧于铁蹄之下。 “啊!啊啊……”更多的弓箭手被不断奔涌而来的西凉骑兵刺翻,一个个未及抽出手中腰刀便丧命于黄沙之中。 弓兵阵瞬间便为西凉骑兵所破,长矛战队在于禁及数员副将的督促下不顾一切地冲杀上来,迎向飞驰而来的西凉骑兵。 “唷!哬,呀唷!”西凉骑兵挥舞手中的长枪,每个人在飞驰的战马上如同索命狂魔,完全无视眼前黑压压一片长矛向前直指的曹兵。 尖利的矛尖在阳光下发出无数耀眼的光芒,只一息间,无数奔马便奔涌到眼前,战马在骑手高超的骑术驾驭之下腾空而起,马蹄在空中飞踏而下。 “啊!”排在最前面的曹军众士兵全部睁大了眼睛,双眼满是恐怖的神情,瞳孔随之完全放大。眼前的战马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巨型,手中长矛竟然成了摆设,在战马的奔涌而前时一支支长矛仰天而倒,一个个曹兵被冲翻撞倒,各人皆寻路四处逃窜,黑压压的曹军步兵成了西凉骑兵屠杀的猎物,一个个四散而逃。 于禁看看抵敌不住,急率军向后退。第二波军马是张郃的马步军,被于禁军一涌之下,队形也是大乱。 “众军兵莫忙乱!展开队形,弓箭手上弦!”张郃举起手中长枪,高声呼道。 众军士一向听从张郃的命令,弓箭手齐齐拈弓上弦,向两边展开,手执长矛、长刀的曹兵步卒皆向前大步涌去。 西凉骑兵冲开了于禁军的一个缺口,但是曹军终归兵多,曹兵虽互相践踏但是却被后面涌来的众军殊死挡住,马超的冲阵暂时因为曹军的大量伤亡而得到了竭制。 战场上的形势在马超的西凉骑兵杀到后开始改变。张辽的骑兵人数虽少,但在骑射的进攻下还是能缓缓向前推进,马超的骑兵有三万人之众,千军万马如同大海中掀起巨浪迅速将曹军剪开了一条宽敞的缺口,最后将曹军分成两截,率军斜斜杀到张辽军的前面。 指挥众骑施展骑射之功的张辽看到马超气势如虹,心下也赞叹不已:好一个锦马超啊!果然骁勇善战,看其冲阵之气势便知武艺非同凡响,西凉骑兵个个骑术一流,绝不逊于我手下的白马义从,不知我军之骑射能否战胜西凉骑兵? 来去纵横,如入无人之境! 本来曹军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主要的原因是曹军已被凤雏设计用火炮炸得个个心寒,军心已散,又想不到马超从后面袭来,万马奔腾之下并没有组织更好的防御措施,被马超一击得手。 烈日下一匹红色的烈马双蹄跃起向空踏去,一柄闪着血光的方天画戟从马蹄前插出,目标所指之处,是一员顶盔贯甲的曹将的咽喉。戟出如风,曹将的咽喉处飞溅出一大团鲜血,如同水龙头被突然插穿一个小孔一般。 赤兔长嘶而过,马后是一匹惊马向相反方向奔驰而去,咽喉中戟的曹将如同一个装满垃圾的破麻袋一样从战马上跌将下来,手中长枪随曹将的坠地而枪尖撞地,铿锵有声。 烟尘滚滚处,又有数将跌于黄沙之内,在赤兔上的吕布已经战了两个时辰,全身上下都溅满敌人的鲜血,一身大红战袍已经染得血红血红的,犹如用血染浸过,更令吕布与红色的赤兔马形成一道绝美的风景,方天画戟舞动之下马蹄飞奔踢踏扬起无数烟尘,烟尘飞扬中如天降神将。 在战阵中左冲右突的吕布看到马超的西凉铁骑如入无人之境,不消一会儿便冲杀到张辽军的前面将曹军拦成两截,心中暗暗赞叹:好一个马超呀!果然如凤雏所料确是英勇无敌,想不到马腾虽死,其子却是个英雄,能统领西凉铁骑杀得曹军屁滚尿流,不知其武艺如何? 曹军八路军马中统军的曹休率军奔到曹操擂鼓处,翻身下马奔至曹操身边。 曹休,字文烈,是曹操的族子,曹洪的亲侄。曹操曾戏称曹休“此吾家之千里驹也。”待曹休如同已出,如今十路伏军中也命其统一军,意在让其多些领军经验,可早日独当一面。 曹操望了曹休一眼,见其脸上满是惊惶之色,一双眼睛布满了无助,不禁心下怜惜,想出言安慰,看看阵中的情形,又收回刚到嘴边的话,双眼平视前方战阵,心内愁绪万千。 曹操被马超、吕布联手攻击,战局向吕布方倾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六回 西凉雄烈锦马超 第二十六回 西凉雄烈锦马超 曹操心道:曹休年纪尚浅,年轻人需经受多些挫折方可于磨难中重生,如今情势紧急我也顾不上他了。想不到马超竟然率军来助吕布,前番我军多次禀报有多路小股马军来往于邺城一带,我只道是马腾的西凉败军无处可逃,却料不到马超已经私通吕布,分批汇成一路大军于此刻攻我之不备,吕布呀吕布,汝好狠毒呀!好一个马超呀!果然是一员勇将,马儿不死,我无葬身之地矣! 一柄大铁枪在吕布身边数米处左挑右刺,曹兵碰着便亡,高顺满身沾满鲜血,双眼似已经睁不大了,顾不上抹不断淌下的热汗,只把长枪向前插去。他已连番激战,体内真气耗去不少,又加上身先士卒,每每冲在最前面,如今力气已有所不继,只靠一股奋不顾身的浩气方苦苦支撑住不断砍刺过来的刀枪。 高顺的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只有敌军闪着寒光的刀枪,刀刃枪尖在阳光下闪着摄人的光芒,他已经分不清敌军的呼喊声是欢喜还是恐惧,耳边只有不停呐喊的叫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叮当叮当......”像在敲着丧钟。 “嗌!”一声白马长嘶声响起。 一枝发出浑厚破风声的虎头湛金枪激刺而来,随着一匹白得发亮的白马呼啸而过,便听到曹兵在白马过后发出数声惨叫声,所到之处,曹兵莫不望风而逃。 “锦马超!确是名不虚传唷!”张郃看到马超的威势,不敢上前与之单挑,大呼一声,命数员副将上前挡住马超的冲阵。 一把大刀迎向马超的虎头湛金枪,只听“当”的一声,大刀便向空中旋转了一个360度,颓然跌落于地上,而挥动大刀的曹将却被马超一枪刺中心窝,整个人被挑将起来,向马超的白马后面甩将出去。 “嘭”的一声巨响,曹将被重重地摔在后面,无数战马紧跟着马超滚滚而来,马蹄踢踏而起将摔倒于地上的曹将踩得绝无生还之理,整个人窝进了黄沙之内。 “嘭、嘭、嘭!”无一刻,马超便枪挑三员曹军副将,三员拼死上前想挡住马超的曹将被瞬间击毙。 战得兴起的马超把手中枪抡圆,纵马向前直冲而下,连续刺翻数十员曹兵,众曹兵一下子向后散开,狂叫道:“这员小将好生厉害,快快闪开呀!” 见到军心动摇,张郃狂呼道:“快快上前阻击马超!快上,弓箭手上呀!” “咻咻咻,咻咻咻......”数十支弩箭向着马超便射将过去。 一抹红缨在艳阳下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一朵花朵又幻化出无数朵,虎头湛金枪发出呼呼划空之声在马超的马前舞得密不透风,将弩箭一一击落于地上,白马继续向前疾驰,竟然完全无视曹军的弓箭手,飞奔的方向正是曹操击鼓之处。 此时的马超与曹操之间尚有两百米的距离,中间阻隔着无数黑压压的曹兵。 “报,丞相!”一传令兵上前禀报。 “丞相,袁军大将蒋义渠率军已过了石邑,现离我军只有数十里!” 听得此言,曹操面上的神色大变,口中喃喃自语:“一个马超都已难对付,现在还多了数万袁军骑兵,想不到如今我军竟然陷于如此境地......” “丞相,袁军虽然军力较弱,但如今我军军心不稳,已渐露败像,不若丞相先行退回冀州,我等当为丞相断后!” “吓?”听得此言,曹操心下大怒:经无数战阵,曹军一向屡战屡胜,大军袭巨鹿本来以为稳操胜劵,如今竟然不敌对方,本已心中恼怒,现在听到有人直接道出战阵中的真相,他正想找地方发泄心中郁闷。回头视之,见到说话之人却是曹休。 乌黑的头盔伏于自己身后,曹休双手拱于身体前,头上的汗水正一滴滴向着下巴滑落,目光中现出坚毅的神情。 见到是曹休说这番话,曹操心下一软,他视此子如同已出,如今年轻的曹休首战告败,他既能承受失败的打击又能为自己的安危着想,确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曹操心中这样想道。心下怒火全消,轻声道:“罢了,罢了,今日我军便要输给吕布这个贼子了,我,我......”一口气顶住胸口,只觉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左右随从上前扶住。 风声嘶吼,一骑白马如风而行,一柄虎头湛金枪随白马狂刺而前,曹军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擒贼先擒王!吕布暗暗这样想道:马超直向着曹操的方向突进,看来似是如入无人之境,众军兵无人能阻,看来他的武艺确是不同寻常,不知有没有机会同他比试比试? 只因曹军众将在夏侯渊的引领下,全部涌上前去阻击吕布的疯狂进攻,故此马超冲阵时并无遇到太多的阻拦,刚才相距两百米的距离不消一会便向前突进了一百余米,已经能清楚地看到曹操仓惶地跳上一匹骏马准备向后撒退。 “曹操!偿我父亲兄长之命!”马超口中发出一声怒吼,白马向前铁蹄扬起,跨越过数员曹兵的头顶。有数员曹兵想刺将过来却被虎头湛金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翻。 此时已冲到曹操眼前数十米处,身边全部围拢着的是曹操的近卫亲兵,个个身手了得一齐发声喊冲将上来,以死相拼。 “呼呼呼......”从马超白马后面跃出一匹杂色战马,马上那将身形魁梧,手中大刀前劈后斩,力量浑厚有余,将冲向马超右首的十数员曹操亲兵劈翻,却是马超手下战将庞德。 白马嘶风狂奔而来,莫有人能挡! “曹操,纳下头来!”马超一声断喝,手中的虎头湛金枪随喝声而动,如箭离弦,呼呼刺向曹操骑着马的后背。 “莫伤我主!”数员亲兵拼死疾步冲上前去想挡住马超的攻击。 螳螂挡车! “当当当!”数声,数支长枪被虎头湛金枪的一冲之力荡上半空。 “啊!”一个拼死挡在马超的战马前面的曹兵被白马撞中心窝,一双铁蹄正正踢中他的心窝,整个人向后飞撞出去,“嘭”的一声撞中曹操的战马屁股,跌在曹操的马后蹄前,当堂死于非命。 一柄闪着寒光的虎头湛金枪挟着一丝劲风直刺曹操背心。 马超能否一击即中?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七回 得青虹如虎添翼 第二十七回 得青虹如虎添翼 骑在马上与曹操并排而立的曹休挥动手中长枪向马超刺去。马超把手中虎头湛金枪向上用尽全力向上一挑。“当”的一声,曹休便觉得双手一震,手中枪被马超的虎头湛金枪击得酸痛,但已顾不得那么多了,曹休反应奇快,双手握紧枪向马超面门刺去。 “当”的一声巨响,曹休的双手被震得拿拽不住手中枪,长枪被虎头湛金枪再次击得拿捏不住,横飞出去,插入一员奔跑中的曹兵的背心,这个可怜的倒霉鬼哪里想到会天降长枪,**得马上扑倒于地,口吐鲜血而亡。 顾不上曹休了,马超一心只想杀掉曹操为父报仇,看得曹操后背真切,捉紧手中虎头湛金枪望曹操便刺。 虎头湛金枪的枪尖带着一丝狂怒的暴戾挟着呼呼划空之声直向着曹操的后心刺到。 在曹操身边为其持剑的夏侯恩举起手中青虹宝剑向着马超的虎头湛金枪斩去。 “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阳光下青光一闪,青虹宝剑禁不住马超惊人的臂力向空飞上去。“咦?”马超轻哼一声,感到此剑乃神兵利器,心下一喜,纵白马向奔逃的曹操处跃去,顺手向空一抄,将击飞的青虹宝剑握在左手中。 “丞相快走!”夏侯恩惊叫一声向曹操处奔去。曹操更不回头,把头伏于马颈上,用力挟紧战马向前奔逃。 一直执着“曹” 字帅旗的一个近卫亲兵情急之下举起飘扬的大旗向着马超当胸搠来。 青光一现之下便听到“嗖”的一声响,。马超以左手挥动青虹宝剑向帅旗一挥,此剑削铁如泥,马上将大旗削成两截,曹兵手上只握着半截旗竿。 “啊”一声惨叫之下,虎头湛金枪以快捷无伦的速度向拿着半截“曹” 字帅旗的曹兵刺去,正中曹兵心窝。 热血飞溅之下虎头湛金枪“嗖”的拔出,马超双眼如电,直视曹操后背正想大喝一声,却见到一支离弦之箭如风射至眼前。 好一个马超,只见他把头向旁边一侧,羽箭堪堪从耳边擦过。马超更不迟疑,眼前数米处便是杀父仇人曹操,怎么能够让其逃脱呢! 白马带着嘶风之声向前狂奔,右手一柄虎头湛金枪向上垂直而举,左手一柄削铁如泥的青虹宝剑也如右手一般垂直而举,人马合一如同一具金刚罗汉一般向曹操冲去。 一张弓带着呼呼风声拍向冲过来的马超,却是刚才发箭的曹休见到马超闪过弩箭狂奔而来,为了曹操的安危曹休亦然不顾一切地挥起手中大弓拍向马超的脑袋,不为伤敌,只求阻拦他的前进,此时马超离曹操只得一、两米的距离。 马超的双眼睁得滚圆,一张俊脸迸射出逼人的光彩,完全无视曹休的袭击,白马向前急冲,虎头湛金枪直刺曹操后心,左手上的青虹宝剑向着曹休的大弓轻轻挥去。 “嗖”的一声,大弓断成两截,曹休心下一沉,整个心如同手中的大弓一般断成了两半,心下一紧:丞相休矣,马超刺出此枪势不可挡!我的父亲呀! “啊!”一声惨叫响起。在马超的白马前涌来一匹战马,战马上那人一张年轻的面孔上现出苍白的颜色,口中狂喷出一大口鲜血,正是帮曹操背剑的夏侯恩。此时他拼了性命也要护卫曹操的周全,一柄虎头湛金枪已然“啵”的一声,插入了他的心窝之中,从他的后背穿过,连枪尖上的红缨都现出在他的身后。 虎头湛金枪“嗖”的一声便从夏侯恩的身体上拔出,马超面如冠玉的俊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双眼闪出的杀气更盛。双脚一挟白马的马肚,向前急冲。 看着夏侯恩捂着心口跌落于尘埃之中,曹休双目已然婆娑带泪,胸口像有一团火在燃起,此刻他也如死于马超枪下的夏侯恩一般只想以死相拼,就算死,也要挡住马超刺杀曹操的攻势! 战马载着曹休向着马超冲去,骑在战马上的曹休手无寸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上去挡住这个狂怒而来的杀人狂,保卫曹操的安全。 曹操感到马后有一股风声传来,那是长兵器划空之声,曹操心知是马超的长枪刺到了,心下一慌:马超呀马超,今日竟然要丧于你手…… 正要刺向曹操后心的马超却听得后面有人纵马奔来,心下一凛,长枪回刺。 不顾一切冲前的曹休便听得枪声如电划至,一柄闪着血光的枪锋对着自己的咽喉而来。 只一瞬,快如风,急似电。曹休两眼一闭,知道自己就要丧于马超枪下。 “当”的一声响,一柄长枪从斜刺里向着马超的虎头湛金枪拔将过去,将马超的长枪拔开。 枪尖从曹休的鼻尖处划过,曹休双眼睁开,感受到冰凉的枪尖弥散着的摄人战意,见到及时赶到拔过马超虎头湛金枪的人正是大将张郃。 原来张郃、高览两人本是袁军降将,如今得曹操重用,一心只想建功立业,见到马超势不可挡,知道他定是不顾一切要上来手刃曹操,便不约而同一齐向曹操处奔来,在紧急关头救了曹休一命,曹操也得以及时逃开。 在奔马中回头视之,曹操心内尤自惊惶未定:好一个马超呀!幸亏张郃来得及时,不然我便死于其枪下,只可惜夏侯恩一直跟随我左右,为我背剑而无立下寸功,却有忠勇之心无辜死于马超之手,真是令人痛惜呀!可惜许褚不在此处,否则我便不用受此奇耻大辱! “丞相,快退吧!” “马超勇猛无匹,西凉骑军势不可当,还是避其锋芒为好!” “快,向冀州撤退!” 众谋士一齐纵马奔前,曹休等等一众近卫亲兵簇拥着曹操向冀州方向狂奔而去。 战马狂嘶,双枪并举,马超与张郃已经战于一处。高览看到马超年轻力壮身手敏捷,一纵座下马便想上前围攻,却感到有一柄大刀从身侧斜斜劈到。 马超勇猛无敌,张郃能否战胜马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八回 并驾齐驱高览亡 第二十八回 并驾齐驱高览亡 风声虎响之下,高览心头一凛,感到对方大刀发出狂猛战意,只得抽回长枪望大刀方向一挡。“当”的一声,对方果然是力量惊人。瞪眼视之,见到一员战将手执大刀,宽阔的脸庞上一双眼睛闪着刚毅的神色,长须飘动之下战马急驰而过,正是庞德是也。二将枪来刀往战于一处。 张郃、高览所率军兵团团涌将上来,却被随后赶到的西凉骑军冲得四散开去。张郃连接马超数招,感到对手枪法纯熟、招数变化多端、力沉气猛,不敢恋战,虚晃一枪向后便逃。 “大伙一齐冲呀!莫要走了曹操!”马超大呼一声,只望曹操奔逃方向追去。 见到张郃抽身向后急逃,高览也不敢托大,猛刺一枪向后急退,步张郃后尘而逃。 “贼将哪里去!”庞德怒喝一声,手中大刀向前一挥,纵马便追。见到高览却是绕过马超一侧向前急逃。 说时迟那时快,便听到嘶风之声骤起,一道红影以闪电般的速度向高览奔逃方向席卷而去,马上那人头戴紫金冠,身披重甲,脸上现出一丝不羁之色,嘴角轻轻扬起,看看将要追近高览,举起手中方天画戟便向着其后心狠刺而下。 吕布对自己这一击充满了信心,无数曹将都死于这貌似漫不经心的一击,实则借赤兔一冲之力,加上吕布浑厚的力量其力度已是十分凌厉。 “当”的一声响,高览挥动长枪回身一击,竟然挡住方天画戟骤然一击。 吕布心下一凛:高览武艺确是不同寻常,竟然能接下我突如其来的偷袭,如若是一般曹将早已命丧黄泉,此人为曹操所用,却是留他不得! 高览乃与张郃、颜良、文丑并称河北四庭柱,武艺当然也非同小可。 想不到高览回身一击的吕布心下暗暗想道:既如此便再接我一招狠招! 其时赤兔马快,已纵向高览所骑战马一个马头距离,手中方天画戟又再次从空中划过一道270度的弧线挟着呼呼风声拍向高览的脑袋。 战马狂奔之下高览便感到一道黑影快捷无伦地从脑袋拍下,哪里再敢有一丝怠慢?举起长枪向上一挡,“当”的一声便挡住吕布的方天画戟。 虽然挡住了吕布狠命的一击,但是高览却感到两手酥软,心下把心一横:吕布赤兔马快,我军已败,如被其追上丞相,我军便无翻身之日,丞相待我不薄,此便是我报其恩德之时,罢了,罢了,就与这个人称人中吕布的家伙斗上一回! 想罢高览咬实牙关,拼力向吕布的方天画戟击去,他的双眼已经睁得滚圆,眼前的方天画戟已然成为天下最重要的东西,稍有不慎便会丧生于这柄闪着血光杀意无限的方天画戟的戟锋光芒之下。 两人并排在战场上一路狂奔,两支兵器“叮叮当当”地随战马向前飞奔而响个不停,越战越快,所到之处,众曹兵无不被两骑马撞得向两边倒去,地上扬起两股烟尘,两道马蹄飞奔的痕迹赫然显现于战场上,一直延绵至三百米。 只是短短这三百米的距离,在战马飞奔之下,二人已经交手战了三十合,其间高览因为战马畏惧赤兔之威的缘故,前蹄不断踏地,而赤兔却是奔腾如风跃起,随吕布一道人马合一,竟然在三百米的尽头手起一戟,将高览刺于马下。 战马嘶风,向前急奔而去,原本在战马上的高览却已然颓然跌于马下,双膝跪地,一支大铁枪已偏倒于地上,一手抚着咽喉,口中喷血,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的咽喉上泊泊地渗出血来,“扑”的一声便埋首于浩浩黄沙之内。 高览虽死,却为曹操的逃跑创造了机会,他同吕布生生战了三十合,向另一个方向跑了三百米,此时的曹操已与众将奔出战场之外,马超与庞德被勇敢无畏的曹操近卫亲兵前后涌来,曹洪又率骑军加入战团,混杀一场,终于阻击了马超的西凉骑军。 心中尤自惊慌不定的曹操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向冀州方向而逃,前面是一条十字路口,左右纵横交错,四周皆是一片平原之地。 “丞相,吕布勇猛,马超骑兵势大,如若二人联手,我军却是难以对付!”程昱轻抚大胡子,脸上现出一丝愁容。 “马超不减吕布之勇,二人联手,实难于抵挡,只是他们皆是无谋之辈,若在此处设一道伏军,我军则危矣,哈哈哈!”曹操放下紧张的心情,居然笑出声来。 看到曹操仰天大笑,程昱心下暗暗吃惊:丞相果然不是凡人,遇到此番惨败,居然还能笑出声来,我等定要好好辅助丞相,将吕布、马超之流赶出中原! 众人皆陪笑,战马嘶吼而前,却听得对面响起了无数马蹄声,道道烟尘从东北方扬起,一面 “蒋”字大旗随风而荡,看看将近,曹操不禁面色大变,惊呼道:“蒋义渠不是从石邑奔过来么?怎么出现在此间?” 众人皆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无数马蹄声如同大海的波浪一般踏浪而前,瞬间便奔到跟前,三万袁军骑兵各人手执长枪,旌旗招展,鲜衣怒马与曹军偃旗息鼓的惨淡败军阵容相去甚远。 “曹操休走!袁军大将蒋义渠在此,快快下马受降!”一声断喝从左前方发出,一员大将横刀纵马而前,手下骑兵一个个奔涌而前,手上的长枪发出刺眼的光芒。 原来凤雏早定下计策,与袁尚书信相通,约定其从幽州发兵,经常山绕过石邑迷惑曹兵探马,却不去巨鹿,快速从石邑奔来冀州方向的通路,刚好在此处截住曹操。 暗暗兴幸自己刚刚逃出吕布、马超围攻的曹操脸上一片惨淡,心道:我军已是疲师,袁军虽非强军,却恐我军已无力再战,这便如何是好? 曹军兵败如山倒,又遇袁军增援吕布,曹操能否逃回冀州?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九回 虎豹骑横冲直撞 第二十九回 虎豹骑横冲直撞 其时便听得一声马嘶,一将纵马挺枪从曹军中突出,大呼一声便冲向袁军大将蒋义渠,众人视之,却是大将张郃。 张郃本是袁军降将,袁军将士早闻其名,知他武艺高强,在蒋义渠大旗一挥之下,众骑手“呼啦”一声便向曹军冲将上来,将张郃围在核心,刀枪剑戟并举。 阵中的张郃浑然不惧,长枪指东打西,纵马向前挺进。曹操见到众袁兵纵马围将上来,知道情势不妙,举起手中宝剑大呼道:“众将士,一齐上前,杀破袁军,前面便是冀州城,上呀!” 众曹军本已心疲力歇,见到张郃身先士卒上前拼杀,曹操又亲自催军上阵,硬着头皮舞动手中兵器冲将上来,前面的纵队却被袁军的奔马撞得头破血流,后面的曹兵害怕向后不断退却,曹操急得大呼:“不要害怕,只向前冲!快冲上去!” 却哪里喝止得住,众曹兵拥着曹操且战且退,向后撤去。 后面是吕布与马超的追兵,虽然被曹洪、于禁等将引败军死命抵住,但是如果冲不破袁军的骑兵,被其牵制,吕布、马超两只猛虎便会很快赶到,到时候可是束手就擒矣!曹操心下大急,只挥动宝剑大呼,手下曹休、程昱等人亦急,危急中却是无可奈何,随乱军向后渐退,阵形散乱,已是无力回天了。 挥动宝剑的曹操看着张郃一人在前孤军奋战,长枪舞成一片,处处皆是枪影,将数十员骑兵刺于马下,心道:张郃果然艺高人胆大,确是一员勇将,只是我军已无战意,又跟不上张郃,如若被袁军冲开阵势,不仅张郃死于非命,我恐也难逃此劫了,天呀!欲亡我乎? 仰天长叹的曹操心内一片沧凉,吕布呀,吕布,你一直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除却你这根钉为何就这么困难呀?是否天不佑我乎? 袁军万马奔腾而来,将曹兵一个个撞得向后急退,虽不及西凉骑军的悍勇,但也够曹军受了。战阵相交处,曹兵连连发出惨叫声,有的曹兵被奔腾而至的战马直接撞翻死于阵前,有的被奔跃而过的袁军枪刺刀砍而亡,马声嘶叫人声呐喊,曹兵一个个倒于阵内。 可恶的骑兵!曹操心内暗叹:如今连当初见到我军望风而逃的袁军都能将我堵在回冀州的路上,是我太过于自负么…… 正胡思乱想间,无数曹兵向后推挤而来,数十米处便有一面“蒋”字大旗迎风招展,正是袁军大将蒋义渠率军向曹操突来。 “快同我顶住!不能退!”曹操被众军推挤,心下大乱,挥起手中宝剑大呼,见到有几个曹兵持枪向自己马前急退,他的脸上现出一丝残酷之色,手中宝剑已经随心意而动,向着那几个曹兵挥去。一个,两个,三个,曹操纵马上前连续斩翻三个曹兵,大呼道:“再有退者,斩无赦!” 立于曹操四周的皆是虎贲营的近卫亲兵,听得曹操此言竟然一齐动手向后退的曹兵发动攻击,同时向前推进。 “啊啊!” “不要杀我啊!” “救命呀!” “上呀!” “杀呀!” “丞相有令,再有退者,斩无赦!”后退曹兵的呼救声和虎贲营军士的喝骂声同时响起。众曹兵在无奈之下只得在虎贲营众军士的斩杀威逼之下发一声喊,向着袁军冲去。 “冲呀!” 只是步卒又如何当得住马军?袁军骑兵居高临下挥枪刺下,一个个冲上前的曹兵不是被袁兵一枪刺倒,便是被战马冲翻,被袁军占尽优势。 一个持枪曹兵惶惑地冲向后面,不经意间撞到曹操马前。一把宝剑已经高高举起,曹操心下大怒:这个家伙没有耳朵么?不是说过后退便杀无赦么!准备照着这个后退的曹兵当头劈下。 那曹兵奔到曹操马前,口中却已吐出鲜血,未等待宝剑落下,已经头朝地扑倒在曹操的马下,身体内即时涌出大量鲜血,已魂归天外。 宝剑轻轻从曹操手中放下,一双细长的眼睛瞄向战阵中,看着前面战势不妙,虎贲营众军士个个以死相拼却仍挡不住袁军骑兵的攻势,虎贲营众士兵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倒于战马嘶吼之间,曹操心内大恸:这就是兵败身亡的前奏吗?曹操叹了一口气将头低垂。 “丞相莫要丧气,我来战他!” 见到曹操此状,曹休舞起长枪纵马便向前冲杀过去,他要为曹操拼死抵挡住纵马狂奔而来的敌人的攻击。 阳光在此时异常耀眼,战场上的兵刃更是显出异样的煞白,尤如一只只怪兽张开嘴露出满嘴白森森的牙齿。 正危急间,便听到有无数马蹄声于西南边响起,随着马蹄声的响起更是伴有骑手发出的低沉嘶吼声。 “嗬!嗬嗬!嗬……”曹操回身张望,脸上露出喜悦之情。 “丞相,我军有救了!” “是虎豹骑!” “曹仁将军的虎豹骑来啦!”众曹军上下一片欢腾,个个脸上洋溢着死里逃生的神色。 “虎豹骑来啦!一齐向前冲呀!”曹操把手中剑一挥,众曹兵见到有援军到来,个个心头大振,一齐执起手上武器向前疾冲。 阳光映照之下一面“曹”字大旗迎风列列而来,速度惊人,却是曹仁引虎豹骑众军兵杀了过来。 原来曹仁虽被张辽率精锐骑军击散,在荒野收拾败军,休整军马,约有一万人马,便整军向着曹操与吕布交战的方向奔去,却在此处恰恰救了被袁军截击的曹操。 “冲呀!杀他个片甲不留!”曹仁把手中枪向前呈60度角斜指,高声疾呼。 “杀呀!”虎豹骑众军奋力向前冲杀,将袁军的左边阵形冲乱,众袁军骑手不及虎豹骑的战力,又早闻虎豹骑的威名,个个手足无措,不一刻便告不敌,众袁兵拨马向后便逃。 “众军兵,给我挺住!”蒋义渠高声喝止,却无任何效果,他心中并无一丝把握,不知吕布与马超何时方到此处战场,见到曹兵气势如虹心中也萌生退意。 曹仁率军杀入,袁军败退,曹操得脱重围,但尚有于禁、曹洪率军断后,战况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回 猛曹洪奋勇断后 第三十回 猛曹洪奋勇断后 曹军马步弓三军一齐发力,向前挺进,袁军不是被刺于马下,便是被弓箭所伤,跌落于马蹄扬起的滚滚黄沙之内,惨呼声不绝于耳。 一马当先杀入敌阵的张郃与虎豹骑汇于一处更是挺枪直进,枪锋如电,杀得袁军士兵个个不敢上前,连连退后,更有胆寒的骑手直接掉头而去。 看到大势不妙,蒋义渠急挥动令旗命众军向无人处退去,曹仁与张郃也不恋战,只护着曹操向冀州方向奔去,马步弓三军带着疲惫的脚步和痛苦的心情向着前方急急奔逃。 “这次真是惨败呀!” “我兄弟死于吕布手中矣!” “马超真是勇猛呀!” “我的伤口好痛,等等我呀!” “快跑,不然追兵杀到,我等死无葬身地矣!” 大队曹兵阵形散乱,个个血染衣甲,人人面上现出惊惶之色,有人口中轻轻唠叨,有人抚着伤口不停**,有人一声不哼,不断随曹操向前狂奔。 战阵中尚有于禁、曹洪引军殊死作战,在马超率领的西凉骑兵和吕军马步军的猛力攻打之下已节节败退。 凭着于禁一向训练有素的统军方法和威重的纪律,曹军尤作困兽斗。 “众军兵,我等只得死战方能保丞相周全,与我一同杀贼!”于禁一声大呼,挥刀向前狂斩,劈倒几个冲上前来的西凉骑兵。 “啊啊呀!吃我一刀!”一声断喝,一员小将长得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手中一把大刀如风劈向指挥曹军向前突进的于禁。 于禁把刀向前一挡,“当”的一声,便觉对方力量不弱,心下奇之,马超如斯勇猛,这员小将的武艺却也不凡,不禁抖擞精神,与这员西凉小将战了起来。 其时马超已越过于禁等曹军,率领西凉骑兵与于禁交战的乃是马超堂弟马岱。 二将你来我往地于战阵中战于一处,双方皆运用大刀,力量相差无几,于禁胜在作战经验丰富,马岱胜在年轻力壮,刀来刀往之下两人却是战得难分难解。 此时战得最激烈的要数吕布了,在曹洪率领的众曹兵布下的战阵内,吕布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列,张辽、高顺一左一右于吕布两侧向前斩杀推进,所到之处,曹兵无不倒于血泊之内。 如果说张辽、高顺是两只猛虎的话,那么吕布就是一条龙——游龙!吕布所到之处如一条游走的狂龙,在赤兔的铁蹄飞扬之下方天画戟幻化作无数戟影,闪电般刺向身边四处游走呐喊的曹军士兵。一个个曹兵未及赤兔马前便惨呼一声向后弹开,有几个不怕死的曹军骑兵左手举起盾牌,右手持刀纵马一步步逼近吕布。 “去死吧!”一声狂呼中,一个曹军骑兵的盾牌被扫上了半空,方天画戟打横扫去,曹兵整个人飞了出去,头下脚上倒撞于地,七窍流血而亡。方天画戟完全无视曹兵的存在,进退自如,赤兔马每进一步皆有曹兵被方天画戟的戟锋扫中,即时血溅三尺之内。 战阵内冒出无数马蹄踏步而起的烟尘,烟尘中更弥漫着一片血腥之气味,全是倒伏于地的士兵鲜血流淌而发出的味道。 端的是血流成河尸体横陈,看着不断丧于吕布手下的曹兵,曹军众士卒个个心惊,向后狂退。 立于阵内的曹洪手持两把长长的弯刀,半屈着身体死死盯着战阵中的吕布,双眼迸发出吃人的仇恨,大喝道:“众军兵,壮我曹军声威,正在此时!冲呀!” 在曹洪的身后应声响起无数马蹄踏地之声,数千骑军兵挥动武器向吕布冲将过去。曹洪所率之军有数千骑是曹军精锐骑兵虎豹骑,更是忠心于曹操的军马,听得曹洪发令,各人不顾一切便向着吕布疾冲而来,战马嘶风而起,声势逼人! 众曹军骑兵有如波翻浪裂一般涌过来,一柄方天画戟在吕军的最前面突将出来,数员骑手被一戟封喉,死于马下。不过曹军战马嘶吼而至,瞬间便将吕布团团围住。 张辽高顺所率之骑军步卒一下子受阻击,张辽高呼:“我骑射之力正当其时,快放箭!” “咻咻咻咻……”箭如雨下。 无数弩箭在张辽的高呼声中从空中飞射而至,直插曹军骑兵的身体,不少曹兵登时被射翻落马下,被战马踩踏而死。 更可怕的事情却是发生在曹洪的阵后,听到阵后一片骚乱声的曹洪回马看时,却见到一骑白马在自己后军冲杀过来,如入无人之境,当先一将银盔亮甲,面如冠玉、目似流星,一柄令人生畏的虎头湛金枪以快捷无伦的速度刺向身边的曹兵,一个个曹兵完全无法抵挡如此快的枪法,纷纷倒于白马之下。 白马之后紧随着一员战将,挥舞大刀前后护卫,向前一推便倒下几个曹兵,向后一劈又劈倒数人,正是西凉大将庞德。不消一会,两人已率部分西凉骑军将后军冲乱。 “曹将休走!留下头来!”马超在斜刺里冲将过来,率军将曹洪的后军阵形完全冲乱,众曹兵纷纷抱头鼠窜。 两手张开握刀的曹洪见到一骑白马闪电般从后军刺将过来,众军兵纷纷倒于枪下,马超有如神将降世一般挥动虎头湛金枪向着曹洪大喝一声纵马飞奔而来。 “呼!”一声劲响,未等曹洪回过神来,一柄带着血水的虎头湛金枪已经从曹洪的眼前出现,枪尖闪着烈日下的耀眼光芒刺将过来。 好快的一枪唷!曹洪心内一凛,感到马超出手如电,借白马飞奔之力有如电光火石般刺了一枪过来。 只吓得曹洪将心一横,举起双刀交叉望虎头湛金枪撞去。“当”的一声火光飞溅,曹洪只觉双手一酸,感到马超从枪上传来的力度惊人,座下马“噔噔噔”向后连退了三步,方止住马超这一击之力。 “呼”的一声,虎头湛金枪又呼地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刺向曹洪的心窝处。 以曹洪的武艺与马超单挑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一回 以弱胜强曹军败 第三十一回 以弱胜强曹军败 听着虎头湛金枪带着一股强劲的破空之声骤然刺向自己的心窝,曹洪不敢怠慢,盯着那冒出一丝闪光的枪尖,两把长刀迅猛地收回向上一挡。“当”的一声,便又感到一股大力从两臂内传来,虎头湛金枪的枪尖从自己的头顶插入,风声劲响之下,曹洪把头一缩,心内暗道:好强的气势唷!看我以命相搏,方能险中求胜。想罢双刀化作无数刀影便斩向马超面门。 “当当当,当当当……”在马超如虹气势之下的曹洪毫不相让,把心一横,双眼从密闭的头盔内冒出火焰般的两道杀气,双刀尽力展开,只望马超的面门劈下,完全使出一副只攻不守的态势。 敌强我弱之下的曹洪无视马超的虎头湛金枪,展开雪片般的攻势,只求两败俱伤。这也是曹洪双刀的优势,每次当敌人实力强劲力量沉雄之时,曹洪便会放手与之一拼,如同受伤的野兽被堵住无路可逃时的情景。 双眼杀意更盛,曹洪心里面完全无一丝畏惧,只想与对方同归于尽。 马超虽年轻却已历无数战阵,见到对方拼了性命宁愿两败俱伤的招数,马超心里面一沉:这个家伙真是个悍勇之徒,每一招都抱着同归于尽的心理,看来要避其锋芒寻机取其性命。想罢把放缓枪法,将虎头湛金枪舞得泼水不入,守住门户,只等待时机寻曹洪破绽处。 战了三十余合,曹洪攻势稍缓,便听得马超轻喝一声,虎头湛金枪猛地荡开曹洪的双刀,“呼呼呼”地刺将过来。瞬间曹洪便感到自己置身于明晃晃的枪垛堆里面,眼前全是枪影,只得舞动双刀望枪影里面斩去,却听得一声劲风扑面而来,虎头湛金枪如同一条灵蛇一般从左首刺过来又倏忽之间从右首处窜出来,枪锋如电,直指曹洪心窝。 “啊!”曹洪惨叫一声,右肩已中一枪,幸而他及时以左手的长刀回环劈向马超面门,使马超的虎头湛金枪收回挡架时纵马便向斜刺里冲去。 “哪里去!”马超怒喝一声,从后面赶来,一柄虎头湛金枪发出逼人光芒,一纵白马便紧紧追赶曹洪而去。 从右肩处传来的痛楚令曹洪用力咬紧牙关,一双如同火焰一般快要燃起的眼眸内布满了不甘。 “马超!去死吧!”奔在前面的曹洪突然从嗓子深处发出一声怒吼,从战马上扭转身体,两把寒光闪闪的双刀次弟从双手飞掷而出。 “呼!” 白光呼噚挟风扑面而来。 看看就要追近曹洪的马超心下一紧,见到一道白色的刀光在烈日下化作无数闪光在刀身上现出,正望自己横飞过来。 刀光如电之下,马超急把马用力一勒,虎头湛金枪向那道白光一挑。“当”的一声,白光恍然不见,只有一柄长长的弯刀从虎头湛金枪的枪柄上撞击出一溜火花,带着那一瞬华丽火花向空中打了个滚,劲力十足地跌到地上。 “呼”又一声虎响,此次马超完全不需要用肉眼分辨就知道又一把弯刀从曹洪手中飞向自己。 俊目一合,心随意动,虎头湛金枪迎着风声而去,“当”的一声响,弯刀同样以十足的劲道飞射于空中,“嗖”的一声插入地上。 阻得两阻,曹洪已纵马跃出战阵,身后紧紧相随的曹军士兵见到主将败退,大呼一声:“快退!”发一声喊便齐齐向着曹洪逃跑的方向奔去,身后留下的是连串的惨叫声和跑得稍慢的曹兵被兵器击中倒地,鲜血四处飞溅的血腥画面。 烈日下两柄大刀依然在发出单调的碰撞声,但在战阵中拼死相斗的两人心态已是绝然不同。于禁边战边暗暗留意战阵中发生的情况,历无数战阵的于禁经多年征战,早已领略战争中的风风雨雨,见到曹洪败退,已心生退意,又见到远处的吕布将虎豹骑众骑手一个个刺于马下,看着那个伟岸的身影来去纵横,心中早生怯意,虚晃一刀,纵马便望后逃窜。 正杀得性起的马岱性子如马超一般凶猛,哪里会让他逃?纵马便从后紧紧追击,看着于禁夺路奔逃的背影,马岱抽出随身弓箭,对着于禁背心望个真切,张满弓便射将过去。 “咻”的一声,一支羽箭带着呼呼风声向前射去。 “啊!”忙乱中只想逃命的于禁想不到有一支箭从背后袭来,躲闪不及,口中发出一声惨厉的叫声,一支羽箭插入其肩胛。身体上带着羽箭的于禁更是加紧了逃跑的速度,他知道此时稍有迟缓,小命定然不保。 随同于禁一起奋战的众曹兵见到于禁带箭逃亡,也纷纷夺路而逃,却被张辽、高顺挥军围将上来,又有庞德引西凉骑兵团团冲杀,众曹兵无路可逃,更多的人只得弃了手中兵器,跪地投降。有负隅顽抗的曹兵刚刚举起手中武器,便听得眼前有呼呼风声袭来,却是一支支夺命弩箭,稍一迟缓便死于利箭穿身之下! 可怜于禁与曹洪原先率领的数万军马在吕布与马超的强力围剿之下,大半战死沙场,部分人更是临阵投降,只剩下数百骑亲随,望冀州方向夺路狂奔。 胜负已定,吕布双眸发出的战意丝毫未减,只望奔涌而来的曹军虎豹骑挥戟杀去,风声虎虎之下,无数道弧光形成的白影在飞奔的赤兔马四周发起,所到之处,曹军骑手莫不随白影的逼近而发出惨厉的叫声,一个个骑手以不同的姿势倒撞下马,一支支长枪颓然跌落于黄沙之内激起无数烟尘,烟尘飞扬处却现出一匹火红的战马和一张俊美的脸庞。这张有着俊美脸庞的男人脸上已溅满鲜血,即使是溅满鲜血仍能从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中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美,那是一种充满了血与火的洗礼后形成的一种冷峻的美,衬着他那双像蒙上一层冷漠的深邃眼神,尤如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躲在美丽的天使身体里面,两者在吕布身体上融合得浑然天成。 吕布以弱胜强重创曹军!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二回 两雄相遇杀意现 第三十二回 两雄相遇杀意现 同一时间通往冀州方向有一个骑在马上飞奔的肥矮身影,此时单单从背影便能看出这人的落寞,倾斜的背影不时地轻轻歪着脑袋,不断用双脚挟紧战马的马肚,他心中一定躲藏着难以排解的痛楚。 他是今日的失败者,曹操。 痛苦、后悔、不堪、绝望、心痛、忧伤……种种不同的忧伤袭击着曹操那肥矮的躯体,折了夏侯恩,令他感到有切肤之痛,也许太久未经历过失败了,曹操感到天下已经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了,吕布、马超两个身影不断重复出现在自己于战马中飞奔的头脑内,“啊呀呀!”曹操大叫一声,从战马上跌了下来。 “丞相!” “丞相,快救丞相!” 夏侯渊大叫一声:“快救护丞相!”纵马奔于曹操身前,跳下马去扶起曹操。 在地上用力撑起身子的曹操已是跌得鼻青脸肿,口中轻轻“哎、哎”地哼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良久,曹操轻吐一口气呼道:“吕布、马超不死,我无葬身地矣!” “丞相!留得青山在,哪怕无柴烧,吕布马超只是一介勇夫,何足道哉,丞相只管放开心怀,想法破之!”程昱奔至曹操身前,蹲下身子关心地对曹操轻声说道。 “丞相请莫迟疑,快请上马,前方便是冀州城,恐吕军追兵攻来!”夏侯渊急声呼道。 “马超竖子,吾必除之!”曹操心下仍然留着马超勇武过人的身姿,在众人的搀扶下边骑上战马边恨恨地道。 众人复拥着曹操奔冀州而去。一队落寞的军马如同一朵朵凋零的花朵一般,无一丝神采,众军偃旗息鼓埋头向前狂奔,没有人说话,只有痛苦的**和飞奔的马蹄声。 战场上一片狼藉,刀枪剑盾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出现在战场上,此时的巨鹿如同一个巨大的伏尸坑,漫天遍地都是死去的曹军尸体和少数的吕军尸体。各人死状惨烈,有刀枪穿胸而过,有断手残臂,有碎头断腿,皆令人不忍卒睹。鲜血更是已染红了大地,有尸体尚在泊泊地流动着热血,一棵棵荒野枯草垂下它的头来,原本青色的叶茎无一不被染成血红色。 吕字大旗飘满的战阵内已经有吕军士兵在打扫战场,清理弃置的武器,对受伤的已方士卒进行包扎而对敌军士兵发出闪亮而干脆的当头一刀。 大地开始变得暴躁起来,烈日更成了它的帮凶,每一个吕军士兵沾满血污尘土的脸上都扬溢起胜利者的姿态,对着曹军俘虏大声呼喝起来,曹军俘虏也有序地排成一列,束手就缚。在艳阳的高照下整个大地扬起一股股挥之不去的血腥臭味。 吕军大营不断有战马来回飞奔,那是吕布的流星探马。一个白衣白袍,面容丑陋的男人在营寨门前来回踱步,脸上是一副喜悦的表情,双手不时抚须,意气风发超然。 “报!”一亲兵飞奔而至到得凤雏面前,拱手行礼道:“先生,我军已战胜曹军,曹洪、于禁落荒而逃,曹操率败军望冀州而逃!” “哈,哈哈,哈哈哈!”凤雏听了抚掌大笑不已:“曹操呀曹操,汝终于自食苦果啦!有道是得道者多助,寡道者少助,汝终一尝马孟起西凉骑军之神勇了!哈哈哈,哈哈哈……” 天下想尝试一下马超神勇之威的人不止曹操一个,还有一个人,一个战无不胜的人。 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在烈日下显出不一样的神彩,随着一柄血色的方天画戟重重地插入土中,一袭血红的战袍在烈日下扬起,这个身影轻轻跳下马,轻抚有着火红鬃毛的战马,在血色的战场上现出一种浓浓的温情。 这人,这马,与这血红色的战场本是一体,形成一道绝美的风景。 “汝便是人中吕布之吕奉先?”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远处骤然传来,大地开始发出轻微的震动,那是一匹白马飞奔而来发出的动静。 正埋首与赤兔这个亲密战友抱头亲热的吕布缓缓扬起头来,心下一凛:已经好久未有人敢直呼我的名字了,如今呼唤我的定是马超了。适才此人在战场中雄姿毕现,尽展高超武艺,将曹军杀得望风而逃,如若没有此人相助,我军与曹军胜负未知矣! 想到此处,吕布双眸如电,见到一员小将披挂狮盔兽带,银甲白袍,面如传粉,唇若抹朱,面上现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神色,奔到吕布身前翻身下马,将虎头湛金枪望地上一插,枪柄即时没入土中数十厘米。 尘土在虎头湛金枪插入土中时弥漫一股灰尘,吕布心下不悦,便两眼一瞪,直视奔上前来的马超双眼。 一股浓重的杀气登时现于四周,杀人如麻的吕布身上自有一种逼人气势,令人感到不怒而威,特别是在此时,他长时间厮杀后刻意紧盯对手的双眼时,更是显得周围空气有如凝聚,突现一片萧杀之色。 在吕布双眸逼视之下的马超脸上现出一丝惊讶,但很快便回复刚才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满不在乎地道:“奉先,曹贼望冀州而去,我欲追之,如何?” 吕布面上血色未干,依然直视马超双目,面上神情一片萧然,沉声道:“天下无人敢直呼我的名字,除了一个人可以例外!” “哦?是谁?”马超听了心下一凛,轻声道。 “貂蝉!” “貂蝉?”马超听了开始有点惊愕,未几,马上爆发出几声笑声:“哈哈,哈哈哈,是一个女子!” 吕布俊目向上一扬,心道:马超如此狂傲不羁,如何能为我所用?就让他领教领教我的绝世武艺,用本领教他懂得尊重我吧! 玄光一闪,吕布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宝刀——呲铁刀。马超的眼中露出一丝惊异之色。手中轻轻按实刚才从夏侯恩手中夺过的青虹宝剑。 “噌!”青虹宝剑出鞘,现出一道青光,与吕布的呲铁刀玄光相辉应,杀意尽现! 青虹剑一现,马超已经出手了。 吕布马超两雄相遇,会否出现龙争虎斗的一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五十万字感言 通篇废话 五十万字感言 时光如白驹过隙,《吕布之戟指中原》已经超过五十万字了,伟伟本来不想再写感言,但思虑再三竟然挡不住内心的激情,于此写出心中所想。 伟伟毫不讳言自己是第一次接触网文,第一本书自传体式小说《南方追忆》完败收场,激起了伟伟原本就已好胜的心,一晚无眠,写下三章《吕布之戟指中原》扔至数个网上竟然得到无数点击,小小满足了伟伟虚荣的心,并马上得到未来编辑的签约邀请,本人对未来深表感激,遂认认真真写起书来,因为无存稿伟伟并没有连更小说。虽然一直断更却仍然得到读者的支持和鼓励,特别是一瓢y,本人亦感到汗颜,唯以更好的故事反馈读者的厚爱。 行文至此,伟伟感偶有所得,直如张三丰之于太极,又似石破天惊悉武功怪图一般,伟伟亦开始理解如何叙述故事,自觉功力大增。一直以来伟伟亦纠结于文笔的功力、优美的词藻、令人遐想无限的字眼、隽永的句子,如今发现这一切都是外在的东西,这些东西随着自己不断接触文字是可以自然提升进步的,最重要的东西竟然便是最能捉住人眼球的东西,试想什么是最能捉住人的眼球?是美女?壮丽的景色?湖光?山色?名胜古迹?靓车?都不是!在这里伟伟给你卖个关子。 说一个真人真事,前年伟伟与友人同去北京游玩,于地铁上见到一矮个戴眼镜的猥琐男人与一斯文女子纠缠于一处,女子年方二十五六,一身白色连衣裙,斜挎粉红色手袋,脚蹬高跟鞋,一只手死死捉住男人的胸口T恤不放,齐刘海的头发乌黑润泽随她那张斯文的脸向上扬起,尤似一个得万千人景仰的女王,嘴里面恨恨地骂道:“好你个王八蛋,敢摸我!” “我...我...我没有!”矮个男子毫无愧色但见到四周围成一圈的人群,却是有点结巴。 二人对峙良久。 围观众人鼓噪,矮个男人想来耐不住被一弱女子捉住襟前衣衫,怒而挣了几下,女子殊死捉住不放。 意想不到的事情却突然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 蓦地,矮个男人怒了,整个人如同火山爆发一般从地上弹起,似一条恶狼一般扑向女子,一手扯住女人的头发,一手握拳狠狠砸向女人的脸腮处。那个女人竟然亦凶狠得如同一条母狼一样,挥起拳头同样狠狠砸在男人的脸腮处,将他的眼镜击落于地。 四周的人群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意想不到的一幕,这里可是首都呀,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打女人,围观群众如同开了锅的滚水一般叫嚣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男人的身手极为敏捷,两手迅速擒住女子的纤腰用力向下一扳,女子便如同一只断线风筝一般直直跌落冰凉坚硬的水泥地上,后脑“咚”的一声砸在地上,众人的神经皆为一颤,一涌而上将男子殊死按于地上,男子的眼镜也被人踏于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以上皆是伟伟亲眼所见,只不过插入这一画面是为了告诉各位,伟伟认为写小说最重要莫过于场面,所有的描述、铺排、叙述、语句、悬疑都是为场面而服务,其实暗合伟伟一心要求淋漓畅快的写作感受,也开始明白很多以前不明所以然的东西,什么卡文、什么逻辑、什么过渡、什么铺垫呀、什么gaochao呀皆是一种形式,最重要的还是作者对文章场面的把控,是不是真实又或者有没有真正理解人物的思想,能不能与读者产生真正的共鸣。 综上所述,伟伟自以为作任何文章皆是一样,都以场面描述为主,在脑海内产生一幅幅画面,一个个人物形像呼之欲出,其实我感觉到已经与道暗合,就如同天地永恒运转之中火山却是必然会爆发,洪水必会泛滥,最令人神摇心慌的当然是火山爆发岩浆迸出那一刻,洪水铺天盖地逐起万千巨浪的那一瞬间定然是一幅毁灭性的绝美境观。小说是要能给人以冲击力的,那种情感的冲突、身体的交锋、思想的背叛、精神的撞击、心理的猜度、面对面的对决,自是最能大快人心,人人想一睹为快,所以逼真方是重中之重。 伟伟越来越喜欢采用电影般的分镜头来叙述场面,有种畅快的感觉。言不能尽,有许多许多话尚未能一一表述,想来哪怕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在意的,老子曰,说出来的真理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真理了,伟伟深然之。 不经意间写了这许多废话,如不喜看,敬请见谅! 伟伟 夜21:56有感。 正文 第三十三回 刀光剑影战意浓 第三十三回 刀光剑影战意浓 马超乃东汉名将马援之后,枪法如电,一手闪电剑法更是独步海内,十七岁时便随父马腾、韩遂袭长安,杀李傕将李蒙、王方。曹操因马腾参与血衣诏而诱杀马腾,马超在西凉素有健名,得凤雏书信便分多批人马绕小道至巨鹿共同围剿曹操,希望为父报仇。 当下马超一挽剑花,削铁如泥的青虹剑望呲铁刀斩将过去。不久前马超在战阵中斩旗杀敌,知道手中的宝剑削铁如泥,无数兵器在它面前便如豆腐一般一沾即断,如今吕布挥刀劈来,正好让他试试我宝剑的厉害!让你去后悔吧! 青光一现,如一条青龙展起身形而动,青虹宝剑经马超胸腹间弧形向前,力透剑尖,向右打横而出,望吕布的头颈处斩去。 剑气森然而出,向着吕布迎头扑来,吕布心下一凛:好剑法!马超竖子,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敢单身一人与我步战?就让他领教一下我呲铁刀的威势吧!当下不敢怠慢,身形闪动,已向后退了一步,手中呲铁刀迎着青虹剑自上而下劈将下去。 凛冽的刀风如同平地骤起一道狂风,刀风虎虎之下似有一头猛虎怒目圆睁,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游走而来的青龙。 “呼!”一声,玄光望着青光撞去,马超感受到呲铁刀斩下的力度惊人,自己虽经无数战斗但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劲的刀风,心下一震,不敢与之力拼,青虹剑急急向后抽回,身形却是并不退后,望着呲铁刀的来势身体反而向前旋转避过,手中青光一现,青虹剑力达剑身,随身形而动,向吕布腰间扫去。 好妙的剑招呀!吕布心下暗暗赞叹,见到马超整个人化成一道旋风般转了一周,青光护身,剑气从身体四周散发而出,战圈之内骤现出道道森然剑气。 战圈之内青光尽现,激起无数剑花。 马超如风的闪电剑法激起吕布心底无限战意,适才一战已耗的体力从吕布心间逐渐恢复,汝剑招高明,偏偏我的刀法就不如你么?吕布好胜心陡起,原先想试试马超身手的想法已经改变,现在真是想与马超分个高低了,玄光于马超的头顶闪动,一个人影已经从地上拔起身形。 好一个飞将呀,吕布凌空跃起,手中的呲铁刀望立足未稳的马超当头劈将下去,吕布知道,此时的马超在呲铁刀凌空劈下时绝对是避无可避的。 天下无人能够避过吕布的狠命一击。马超当然也不会例外,绝未想到吕布刀法如斯凶悍的马超更不会想到吕布在自己发出闪电剑法时竟然不作闪避而是作出凌空一击。 刀光于头顶发起,马超感到逼人的刀风将天地瞬间笼罩,此时压下来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座山,退已不及,由不得马超细想,手中剑向上一挡,剑势顺刀风轻轻斜送。 “当!”的一声,刀剑相交,发出清彻的声音,如同琴键发出的绝美音符,于荒野战场之中有如仙音降临。 荒野中两个相貌俊美绝伦的男子瞬间便从刀剑相交处向后骤退,分立于三米之内。 一人面如冠玉,虎体猿臂,脸上不可一世的神色已换了一副惊讶的神情,手中的青虹宝剑平持于胸前。对面那人头戴紫金冠,虽年岁已长,但形貌俊朗,身形挺拔,一柄呲铁刀轻轻倒提,脸上神色不变,只是冷冷盯着马超手中的青虹剑。 马超心下震动不已:这个吕布果然是名不虚传,我手中的宝剑从曹操处夺过来,一路削铁如泥如同斩瓜切菜一般,如今被吕布一刀劈来,却是讨不到一丁点便宜,若不是我拈“卸”字诀,力透剑身斜斜卸去他击来的力量,可能手中宝剑已经被其击飞。 冷冷盯着马超手中青虹剑的吕布心下也是讶异不已:我凌空全力一击,天下能有几人可以抵挡?竟然被他以宝剑之剑势轻轻化解了,观其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高的剑术,手中宝剑舞动更是有如狂龙护身,看来此人真的不能轻视。 “汝之剑是何宝剑?” “此原非我之剑,乃是我于曹贼处抢来的!” “果然是一枚好剑呀!只是我的呲铁刀也不惶多让!”话音未落,玄光已是再次闪起。 这次出手的是吕布,四周发起一片嘯杀之气,战意又燃起。 “且住!”一个庞大的身体撞向马超身体前面,一把大刀在身前一舞,刀光虎虎而起,将吕布的呲铁刀杀气盖住,却是马超手下大将庞德。 “莫伤我主!”一柄大铁枪从斜刺里刺将过来,刀枪相交,于吕布和马超身前有两员虎背熊腰的大将各执大刀长枪交叉相撞击,只一击,便立于原地不动,双方各自运气力压对方兵器。却正是高顺扑上前来挡住庞德手中的大刀。 “住手吧!”吕布轻声说…… “锦马超果然是少年英雄!”吕布瞟了马超手中的青虹剑一眼,将呲铁刀轻轻插入刀鞘中轻声叹息。 “人中吕布确是武艺超群,我心佩服!”马超见到吕布瞟了自己手中的宝剑一眼,知道他心中不服,心想如若没有青虹宝剑护身,自己可能已处下风,心中不禁一寒,也轻声与吕布应和。 庞德高顺二人急收回手中武器,分立于马超与吕布二人身后持刀枪而侍。 “吕将军!”一人策马飞奔而来,却正是袁军大将蒋义渠,其截击曹操后现在方挥军过来与吕布会师。 吕布轻轻点头致意。 “吕将军,我军于半路截击曹操,虽被其走脱但重击曹军,现曹操遭此大败,定龟缩于冀州不敢再与我军对敌,哈哈哈!”蒋义渠翻身下马对着吕布拱手大笑道。 吕布俊脸现出一丝笑意,轻轻扫了一眼马超,扬声道:“众位将军皆与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且往营中议事,共伐曹贼,如何?” 马超愿意与吕布共同讨伐曹操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四回 奔冀州重整旗鼓 第三十四回 奔冀州重整旗鼓 “好!共讨曹操!哈哈哈!”蒋义渠仰天长笑,双手在胸前不断揉搓,一副志得意满之状。 马超俊目低垂,见到吕布武艺高强,本不想与之相对,但一想到父亲兄弟惨死于曹操手中,不禁心中一酸:今日虽大败曹操,却被他走脱,大仇一日未报,我一日不得安生,就且与吕布这狂人商讨杀曹一事吧! 想罢马超轻轻点了点头道:“好!” 笑意于吕布的脸上闪现,吕布心道:马超少年心性,生性不羁,行事狂放,真有几分我当年刚出道时的风采,如今他尚对我不服,却看我如何令其归服。 众人便率军望大营处策马而去,吕布命一队人马整理战场,另派一队人马去取曹操大寨的军粮物资。 旌旗飞扬,烈日当空,三面大旗在前面迎风招展,排在最前面的是吕字大旗,袁字、马字大旗分左右而列,大旗后面跟着一大群欢呼雀跃的马、步士兵,刀枪林立,依荒野四处布成数个方阵除除而行。 巨鹿一战,缴获曹军马匹、武器、粮食无数,有数万降兵,皆随吕布而回,众人凯旋而归,到得大营,凤雏、陈宫、尹礼、昌豨等人早早立于营前迎接,营内军容整洁,旌旗飞扬,刀枪林立。 见到此景的马超心内却是一凛:吕布军容整洁,军士训练有素,果然不同凡响。看他有何妙策共同讨伐曹操,讲得在理便与他共谋大事,如无道理我便自己率领西凉大军杀灭曹军,以报我血海深仇! 此时立于营门之前的凤雏见到一员小将生得面如冠玉,目如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头顶虎头银盔,披银白色的铠甲,擐虎头镶白玉腰带,眼中带有一丝愁容,身后有两员健将紧紧相随,不禁抚须轻赞曰:“马孟起雄烈过人,无与伦比,确是人中英杰矣!” “哦,汝便是人称伏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的凤雏先生么?”马超一双俊目上下扫了一眼立于营前的白衣白袍之士,见到此人面容古怪,想起人道凤雏相貌丑陋之说,不禁轻声问道。 “正是,小将军且往营内共商讨伐曹贼大计,乘胜追击以绝后患!”凤雏伸手向前一引,现出严肃的神情。 “吾正有此意!”马超听了心内欢喜,拱手向凤雏微笑道。 众人入得军中大帐,吕布于正中端坐,马超、蒋义渠、庞德、马岱于左首落坐,凤雏、陈宫、张辽、高顺、纪灵等将于右首落坐,各人皆洗去脸上因战争留下的血污,脸上呈出欢喜的神色,帐内现出一副喜气洋洋的气氛。 “取酒来!”吕布一伸左手,向帐内呼道。 从人急取来准备好的酒水、食物,向在坐各人分派,吕布的脸上更是溢出笑意,心内一片欣喜之情:今日一战,大败曹操,真是一尝我之夙愿,如能乘胜追击,直捣许昌,将曹操的许昌攻下便是我最大的心愿。想到此处,吕布以目示帐内众人,高声呼道:“今日一战,足令曹贼胆寒矣!若非马孟起与袁尚大将蒋义渠率军支援,我军与曹贼今日之战胜负未知矣,当先敬二位一杯,以庆破曹之功,哈哈哈!” 于座上沉吟不语的马超举起酒杯挺身而起,大呼道:“曹贼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等虽将其战败,却未损其一根毫毛,我只望能手刃此贼,报我父兄之仇,愿众位将军与我共商大事,讨伐曹贼!” “好!说得好!”凤雏于座中立起道:“听闻马将军少年英雄,如今一见果然是英雄过人。曹操不仁,挟天子以令诸侯,我等当齐讨伐之,以除国贼!” “共贺战胜曹贼!”陈宫举杯庆道。 “好!” “说得好!” “干!” “尽干此杯!”帐中传来一片喝宴之声,众将官尽皆开怀畅饮,举杯共庆今日破曹。 此时人人皆想讨伐的曹操已奔回冀州城中,郭嘉等等文官听知曹操战败均感心内不安,齐齐到城内的曹操相府上问安。 倚于座上的曹操脸上现出一副安然的神色,哈哈大笑道:“吕布呀吕布,巨鹿一战,害我折了牛金、高览、夏侯恩,杀灭我曹军十数万人,真的是厉害非凡呀!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在留意曹操神情的程昱见到他竟然于座中狂笑不已,不禁心内一酸:人道丞相乃当世奸雄,殊不知此时其心中有多么酸楚,多少说话不能与人言之,多少痛苦不能尽吐,唉,我等谋士不能为其分忧,真是我之罪矣。想罢轻声劝慰:“胜败乃兵家常事,何需耿耿于怀,丞相放心,以我度之,马超与吕布皆为一勇之夫,彼此必不能相容,不必过度担忧!” 跟随曹操南征北战的曹仁、曹洪、夏侯渊、张郃、曹休等将于此时心内有如火焚,齐齐跪于地上呼道:“望丞相保重贵体,吾等定拼尽全力杀伐吕布、马超为丞相报此战败之仇!” 听得座下众人声震屋梁,曹操心内一喜:我虽战败,难能可贵的是众人仍然万众一心,对我死心塌地,一心只为杀灭吕布、马超,我有如此将佐,何愁吕布、马超不灭? “丞相!” “丞相!”随着两声沉重的呼声,两员将一前一后从门口走入来,走在最前那将虎背熊腰、虎目黑脸,重重纱布包裹其身体,正是许褚,后面跟来那将面色凝重、一脸倦容,一条纱布从腰间绕至肩头,却是大将于禁。 瞄了两人一眼的曹操心下一痛:吕布呀吕布,真不可留矣,竟然重创我之爱将,我必报此仇! “两位将军怎不回帐歇息?何需前来问安!”曹操脸上露出责怪之色,轻声道。 “吕布凶悍无匹,我等虽受伤却担心丞相安危,只望我军能重整旗鼓,定能杀灭吕布,显我曹军声威!”于禁于堂下沉声呼道。 “对!重整旗鼓,杀灭吕布、马超!”众将群情汹涌,举起右拳高声齐呼。 曹军将士皆一扫颓意,曹操会作何打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五回 郭嘉献计取幽州 第三十五回 郭嘉献计取幽州 “咳咳、咳咳咳咳,唯今之计,却不是剿灭吕布、马超!咳咳!”一人轻声说道,边说边咳出声来,众人视之,却是郭嘉。 郭嘉一脸病容,对曹操拱手道:“咳咳,丞相,我有一不情之请,咳咳咳,望丞相见谅!” 坐在太师椅上的曹操见到郭嘉身体不适,心中大是心痛:郭奉孝跟随我征战多年,算无遗策,只是不知为何却百病缠身,是天妒英才乎? “奉孝身体有恙,就不必劳烦汝矣,我自有破吕布之策,汝当多作歇息!”曹操把手一挥,便着侍从去扶郭嘉回房歇息。 “且慢,咳咳咳,丞相,咳咳,听我一言!”郭嘉急双手平举阻止侍从搀扶。 “好,汝且说来?”曹操见到郭嘉此状,心下也涌起一股伤感之情,摇头示意左右侍从退下。 “此番我军大败,咳咳咳,吕布、袁尚、马超,咳咳,定然以为我军不敢出击,如若,咳咳,被其三路同时夹攻,我军则危矣。咳咳咳!”郭嘉边说边咳,状甚艰难。 “这,这便如何是好?”曹操轻声叹气。 “咳咳咳,我有一计,咳咳,不知丞相可愿采纳?”郭嘉上前一步,轻轻抹去嘴角咳出的一丝鲜血,艰难地道:“今日,咳咳,我军新败,吕布等,咳咳,定必以为我军逃回冀州重整旗鼓方再作战,咳咳,但我偏偏反其道而行,趁袁尚,咳咳,大将蒋义渠去援助吕布时我军便可晓行夜宿直取幽州,咳,先灭袁尚。咳咳咳,如蒋义渠回军救应则设下陷阱破其马军,咳咳,马超、吕布必不能相容,咳咳,再遂一击破,咳咳,何愁天下一统?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不止的郭嘉终于说完一整段话,停了一停,继续向下说。 “咳咳,咳咳,咳咳咳,不过我军新败,丞相一定要亲征,咳咳咳咳,咳咳,不然恐军心,咳咳,咳咳,有变!”郭嘉咳得弯下身体,用力说出一句话来。 “好,奉孝说得有理!”曹操突然精神百倍,跟刚才判若两人,忽地立起大呼道:“众将官,且随我共取幽州,灭了袁尚!” “愿随丞相左右!”众文武将官齐声高呼,声震屋梁,群情激昂,个个摩拳擦掌。 当下曹操便即时命众人统率各部败军,共有十万军马,马军先行,步军在后,攻城器械居中向幽州除除进发。又命流星探马去探听吕布、袁军动向,随时作出军情汇报。 吕军大营依旧沉浸在无尽的狂欢之中,酒过三巡,吕布脸上抑制不住欢喜的神色,扬声呼道:“曹操呀曹操,今日教汝逃脱,他日定扫平许昌,夺回我的小蝉,教汝死无葬身之地!” 座下众将官皆面面相觑,马超听了吕布之言,心道:吕布只沉湎于美色,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只是我父兄的血海深仇定要那曹操以血偿还! “奉先,曹贼今日已丧胆矣,我等可直取许昌,灭其老巢!”马超想起父兄之仇,心下一痛,于座上立起身来,高声呼道。 张辽、高顺、纪灵等人听得马超直呼吕布之名,不禁心下愕然,全部向马超处望去,个个脸上皆有怒色。 放下酒杯沉吟不语的张辽心道:马超竖子,竟然敢直呼主公之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之徒,有机会定要汝试试我的青龙钩镰刀的厉害! 坐在席上不喜说话的高顺脸呈不悦之色,面色黑了下来,脸上的神情平静得可怕,刚才举杯喝酒的双手垂了下来,正襟危坐。 纪灵更是对着马超怒目而视,一双滚圆的怒目煞是吓人。 骤眼望见纪灵此状的马超手下大将庞德心下一凛,在对面席上以目示纪灵,虎须飘荡。 马岱发现情势不对,立时放下酒杯,向左右张望,暗暗小心提防,更是垂下手来轻触腰间佩剑。 座上吕军将官人人皆不悦,凤雏察言观色,心道:马超果然生性不羁难以驯服,竟敢直呼吕布之名,看来其人确是不易于归服。想到此处,凤雏眼珠一转,即计上心头,轻声道:“小将军确是世之英雄,曹操不过是鸡鸣狗盗的窃国之辈,不若如此,小将军可回西凉率大军攻其许都,我军攻其周边城池牵制曹操,以我两军之力当可扫灭曹军,一统中原!” 陈宫听了面色一变,心道:马超的西凉铁骑英勇无敌,如若真教其占据许昌,我军恐无法与之抗衡,日后江山便是马家所得。想到此处,陈宫抚须立起道:“马将军稍安,如若分兵恐曹军早有提防,不若我两军联合,合而攻之,许昌必唾手可得,何须劳西凉大军出动?” “此言差矣!”马超在座上神色不变,也扬声道:“我可联合征西将军韩遂一同进攻许昌,必能成功,到时再遂个击破,擒杀曹操指日可待!” 望着马超稚嫩的脸庞,吕布轻轻举起酒杯,动作轻灵,昂头便饮下一杯烈酒,心中想起自己以前也同样是不拘礼教,见到马超竟然似是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心道:马超虽然直呼我名,但是其勇猛无比,确是一员悍将,如若能为我所用,便是我之福气矣,不过观此人尚不拘教化,只不知会不会成为我将来夺取中原的敌手呀!矣,再莫多想,只要能攻取许都,夺回我心爱之人,我心足矣,天下一统之事,将来再说吧! “好,好得很呀!”吕布听得高兴,大呼道:“马孟起雄烈过人,必能夺取许都,我等定能杀灭曹军,手刃曹操这个国贼!哈哈哈!” 吕军众将听得吕布并无不悦之意,全部放下心来,重新举起酒杯痛饮,庞德轻抚虎须,将眼神收回,自座中轻饮。 “马将军英勇无匹,小将佩服之至,来,小将敬马将军一杯!”蒋义渠举杯对着马超赞叹道。 “来,众人齐齐共祝今日破曹!众将官,一同共饮此杯!”吕布立起身体举起手中酒杯高声呼道。 “干!” “共饮此杯!” “曹贼可恶,来日必取其首级!” “手刃此贼方解我心头之恨!” 众人齐声痛骂,同欢共饮,大醉而归,同卧于吕军营寨。 吕军大胜尽情饮宴庆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六回 幽州城军心不稳 第三十六回 幽州城军心不稳 幽州城内,袁尚府中后花园。 后花园树影婆娑,灯影串串。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形正在挥舞着两把闪着寒光的弯刀,两把弯刀上下交叠飞旋,一时有如游龙在天,一时又有如灵蛇出动,上下翻飞自如…… 舞刀的人是袁尚,此时的他正舞得性起,完全是人刀合一。 “唰!”的一声。 舞到兴起时,整个人跃将起来,将斜斜长在旁边的一棵大树的枝丫齐齐斩断。 “好!好刀法!”一把清脆的声音从府内后花园的门口传来。 将双刀交叉一收,双刀交于左手的袁尚提气下行,缓缓抬起头来,见是兄弟袁熙从后花园走了进来,便扬声道:“可有好消息?” “好消息呀!哈哈哈,真是天大的喜讯呀!”袁熙跌脚笑将起来,继续道:“哈哈哈,主公,流星探马来报,吕布联合马超于巨鹿大破曹军,如今曹操又被我军蒋义渠率三万铁骑截击,被杀得逃回冀州不敢现身,哈哈哈,真是天大的好事呀!” “哈哈哈,曹操呀,曹操,汝终一尝败绩,看我联合吕布将汝一网打尽!哈哈哈!”袁尚高兴得哈哈大笑,命侍卫取过双刀,双手不断左右揉搓,向府内踱去,袁熙跟在其身后,一同入得府去。 “曹操新败,我军当与吕布约个日期,一同攻取冀州,将曹操赶出河北之地!”袁尚坐于府内长椅之上,轻描淡写地道。 “似此有何难哉?曹操已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我等必能报杀父之仇,夺回我心爱的妻子!”袁熙欢声叫道,心中充满了憧憬。 侍从取来酒水,二人坐在圆形的宣花雕龙台上举杯对饮。 “主公,曹军被吕布战败,下一步会有什么行动?” “以我想来,他可能龟缩于冀州城内等候许昌的夏侯惇派救兵过来。” “如今乐进、徐晃占据了壶关,杀了高干,我并州恐已遭曹军染指,曹操真的是太可恶了,想起我便心下痛楚!” “唉,有何妙法?壶关城高墙厚,不知为何竟然会被曹军攻破,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明所以然呀!” 袁氏两兄弟正在探讨当今形势之时,便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亲兵急急跑步进来,语带慌张地道:“主公,曹军,曹军突然出现在城外五十里外,现正有上万铁骑向幽州城奔来,请主公定夺!” “啊?”袁氏两兄弟面面相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袁尚方立起身体,大呼道:“来人呀!快唤众将商讨军情,命人准备守城器械,弓箭檑木,我自有破曹之法!” 袁熙望着这个弟弟,心中却是没有一分把握,只紧紧跟在袁尚的身后,不离开他半步。 不多时,将军府中便聚满袁尚的文武将官。大将吕翔、吕旷、苏由、韩猛等人纷纷立于大堂两边。 袁尚挺立于堂上,清了清嗓子,双手叉腰道:“众将官,我军大将蒋义渠已于巨鹿重创曹军。曹操诡谲,竟敢私自犯我幽州,我便要其有来无回!”话音刚落,袁尚已经咬牙切齿地高举拳头。 韩猛闻之,高呼道:“哈哈哈,曹操已败于我军之手,竟敢前来犯我,便教其有来无回!”也如袁尚一般举起一只拳头,意态骄扬。 吕翔、吕旷二将对望一眼,有点无可奈何地举起拳头支持袁尚的行为。 苏由等将见状也同时表示要重创曹军,高声呼道:“杀灭曹军,还我冀州!” “杀灭曹军,还我冀州!” “杀灭曹军,还我冀州!”...... 声音激扬,在袁尚的将军府内不断传出,门外的侍卫听了众人的呼声,个个都探头探脑,窃窃私语:“曹军此番到来,定是要夺我幽州!” “巨鹿一战可能还未伤及曹操,故此其还敢公然进犯我境。” “曹操好厉害的呀!” “虎豹骑很猛的!”...... 未几,袁尚等人便商议完毕,各人皆现出紧张的神情,一个个面色凝重地从门内快步走出去,各人各怀心事,整理本部军马,准备出城与曹军作战。 幽州城一面“袁”字大旗高高飘扬于城头之上,袁字大旗在狂风吹拂之下发出列列的响声,突然听得一声响声从空中发出,原本高高在上的旗竿被风吹得从中间折断,“呼”的一声便向城下倒去。袁字大旗从空中飘落于地,扬起的旗角令人感到如同一个飘摇的时代终将陨落。 “啊!主公,看,我军大旗突然陨落!”一个亲兵在城楼之内正为袁尚牵马准备率军直出城门,突然指着高处的“袁”字大旗惊呼道。 “啊主公,快看!”跟在袁尚身后的袁熙也跟着惊呼道。 抬头看时,袁尚便见到跌落城头的大旗,心下一惊,却强自压下心中惊惧,大呼道:“众军兵莫慌乱,此乃大风袭来吹断旗竿,快换一支旗竿便可。众将官,且随我杀出城去,将曹军杀个落花流水!” 城门开处,吊桥徐徐放下,当先一面袁字大旗首先扬出,大旗后面便有一员骑在白马上的小将,形貌俊伟,身形挺拔,手中持两柄闪闪发亮的弯刀,脸上神情傲岸,正策马而出。正是袁军最高统帅袁尚,身后紧跟着五万大军,分马步弓三军,在后徐徐而出。 袁军人马衣甲鲜明,刀枪林立,马军在前,弓兵在中,步兵在后,有士兵在经过吊桥时轻声议论纷纷:“我军城头大旗无端折断,定是有不详之兆!” “看来此战天必不佑我呀!” “曹操智力过人,不是常人可以战胜的!” “我军屡次为曹军所败,此番不知胜负如何?” “不是好兆头呀!” “曹军总是出奇谋,我军是防不胜防呀!” “听说壶关已为曹操所有,高干已经死于曹操之手!” “我军只得幽州矣!” “唉,听天由命吧!” 袁尚军心不稳,能否战胜曹军?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七回 战曹操临阵变节 第三十七回 战曹操临阵变节 奔出吊桥两里后袁尚命五万大军一字摆开,马军在前,弓兵分列左右两边,步军持刀执盾在后,旌旗招展,专待曹军杀来。 “报!”一骑战马从远处载着一个探马飞奔而来。 “报,主公!曹军离冀州仅仅数里,望主公定夺!”探马翻身下马拱手行礼道。 “唔!”袁尚点点头,双手一伸,取过两把弯刀,左右挽了一个刀花,高声呼道:“众军兵,准备杀贼!” 旌旗招展中,众袁军个个面呈紧张之色,袁尚身边吕翔、吕旷二将更是现出一丝慌张,手握大刀的身体不停于马上晃动。 不多时,便见到远处扬起无数沙尘,数之不尽的马蹄声剧烈地踏地而来,马声嘶吼,人声咆哮,无数旌旗招展之下,现出无数面“曹”字旗号,正中门旗开处撑起一团箩帐,箩帐下一人生得肥黑,眉毛外散,鼻梁突起,姿貌短小,神明英发,骑匹骏马,奔于队伍正中,正是曹操是也,身边簇拥着无数身形魁梧之将,个个怒目而视,如金刚降世。 两阵圆处,双方相距五十米处,便听得有个声音远远喊来:“显甫竖侄,汝莫再作抵抗,快快下马投降,我便让汝当个平北将军,总领河北事务。不然,大军杀到,汝无葬身地矣!” 望向发声之处,袁尚脸上现出一丝讥笑之色,恨声道:“曹贼!汝逼死我父,占我河北领土,我恨不得食汝肉,吞汝骨,今日便是斗个你死我活之时!”说罢,袁尚回身向部下将佐呼道:“谁敢出阵杀贼?” 话音刚落,一将持枪纵马飞奔而出,众人视之,却是袁军大将苏由。 见到袁尚派将单挑,曹操把手望空一举呼道:“谁敢出战!” 话音未落,一将已经跃马挺枪而出,口中高呼一声:“我来取汝首级!” 众人视之,正是曹军大将张郃。只见张郃跃马奔至阵中,手中枪向前斜指直向苏由面门刺到。 枪势如风,苏由见到长枪发出一股逼人劲风直射向自己面门之处,心下一惊,双手举起长枪向上一挡,“当”的一声,两枪相交,苏由感到双手一震,还未来得及惊讶,便又见到长枪快捷无伦地刺向自己心、腹之处。 “当!当当!”连挡三枪,苏由座下战马也随着苏由的抵挡而向后连续“噔噔噔”地后退三步。 不消说苏由已处下风,袁尚看得暗暗心焦,以目视左右,意即命人上前相助。手下大将韩猛早明其意,口中大呼:“张郃休要猖狂,我来战汝!”手中大刀一舞,便奔出阵来。 其时袁尚心内总是感到焦燥难耐:曹贼可恶,我军心本已不稳,如若我军对阵失利,恐军心散乱。张郃乃河北名将,与颜良、文丑、高览号称河北四庭柱,苏由如何是他对手? 想到此处,袁尚对着一旁的吕翔呼道:“快取弓箭射翻张郃!” 正在此时,却听得袁军对面一把粗重的嗓音传来:“建功立业,此正其时也!”正是曹操举起双手不断向袁尚处招唤。 “咻!”的一声。 听得曹操此言,袁尚正自惊疑不定,便听得身边一声弦响,立于自己一边的吕翔已然发出离弦之箭。 箭如闪电向着战阵内的张郃、苏由二人处飞射而出,便听得有人一声惨叫,袁尚以为自己眼花了,用手揉了一揉眼睛,却清清楚楚地见到手下大将苏由的腰间插入一支羽箭,这支羽箭明明便是吕翔刚刚发出的。 策马立于阵前的袁尚心中一惊:吕翔怎么箭术如此之劣?连自己人都误伤?是被曹操吓怕了么?刚才曹操喊叫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 腰间中了吕翔一箭的苏由本已不是张郃的对手,想不到竟然被自己人暗算,心下更是惊慌莫明,手下一滞,便见到一抹红缨于空中现出,如同一团火焰一般燃烧起来,火焰尽处,便是一支明晃晃闪着光芒的枪尖。 “呼”的一声,枪尖直指苏由的咽喉,忍着剧烈的腰间痛楚想用力挥枪抵挡的苏由在惊慌失措之下哪里还抵挡得住,被张郃的长枪长驱直入正正插入咽喉之中,登时双目睁得大大的,舌头向外吐出,鲜血飞溅而出,身体倒撞于马下,扬起一股沙尘,立时死于非命,座下惊马失了主人便发足向外狂奔,却被曹军士卒用绳索套住。 其时袁熙策马立于袁尚的左首,右首处是吕翔、吕旷二将,袁尚侧头以目责怪吕翔误伤苏由时,却见到吕翔弃了弓箭,取过手边大刀望自己头顶劈将下来。 “哎呀!”袁尚惊呼一声,幸而他手急眼疾,举起手中双刀望空一格,“当”的一声挡住吕翔挥刀当头一击。 “你......”袁尚怒目而视,望向吕翔那张诡谲的脸,那张原本尚觉英俊的国字口脸在大刀劈下之时,显得多么诡秘猥琐。 “啊?吕翔,你为何......”策马立于左首的袁熙惊呼一声,已经见到袁尚与吕翔兵器相交战在一处,话到口边,心中已然了了:吕翔已经投敌了! 原来自仓亭津一战,在河边徐晃与吕翔、吕旷二将交战,二将不敌徐晃被打倒于马下,倒伏于地时,便已向徐晃投降。后又几番与曹操互通书信,曹操暗使人刻了两颗将军印送给吕翔、吕旷二将,二将受讫,如今受曹操招唤,便不顾一切地箭杀苏由,更挥动手中大刀劈向袁尚。 战马狂嘶一声,袁熙挥枪纵马而前救应,左右亲兵发一声喊,涌向吕翔、吕旷二将。吕翔、吕旷手下亲兵亦一同发力,向袁军士兵厮杀起来,袁军阵内一片混乱。 见到时机成熟,曹操拔出腰间宝剑,高声呼道:“众将士,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曹操此番进攻幽州以骑军先行,现率三万骑与袁尚对阵,听得曹操将令,个个奋勇向前,于阵内扬起无数烟尘,真如平地骤起一股巨大的龙卷风,马蹄声踢踏而来,马鬃毛随风飞扬,长枪大刀挺出,旌旗招展列列而前,只吓得原本就混乱的袁军纷纷大呼:“哎呀!曹军杀过来啦!” 袁军大将临阵倒戈,曹操能否生擒袁尚?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八回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三十八回 山雨欲来风满楼 “快快顶住!” “吕翔、吕旷两位将军投降曹操啦!” “曹军骑兵好猛呀!” “一齐顶住呀!” “能不能守住阵地呀?” 韩猛刚纵马跃出便见到苏由被张郃刺于马下,一惊之下回头视之更是见到令其心惊胆战的情景,吕翔竟然抽出大刀望袁尚当头劈下。 说时迟那时快,战马呼啸而至,一柄长枪随一抹血红的缨花刺到韩猛眼前,那是张郃的一柄夺命长枪。 “啊!”一声惨号在战阵中响起。 措手不及的韩猛早已胆寒,手中大刀竟然无法提起,被张郃催动战马扑将上来,只一枪便刺韩猛于马下。 战马嘶风而过,张郃手中的长枪随马蹄疾驰而过时,直指跌落马下的韩猛。战马过处,韩猛惨叫一声,即时倒卧于黄沙之下。 连杀两将的张郃更不尽疑,拍马便向着袁尚奔去,手中长枪尤自淌血,向上斜举,枪尖的鲜血从红缨处不断随风而淌,更显名将本色,沙尘滚滚之下如同一员踏浪而来的神将。 听得韩猛惨号之声传来,袁尚心下惊慌,虚晃一刀便望斜刺里奔逃,袁熙见到袁尚逃窜,亦望袁尚奔逃处纵马而去。袁军无了主将指挥不禁乱作一团。 “哎呀!曹军杀过来啦!” “快逃呀!” “顶不住呀!” “弓箭手呢?怎么不发箭呀?” “快退呀!” 刀枪剑戟随战马嘶风而至,所到之处,从空中便见到袁军虽占多数,但在曹军狂猛的战马奔腾而下时向四处纷纷散开。人数少的曹军骑兵呈直线冲向人数多的袁军战阵当中,袁军方阵被直奔而来的曹军冲开,如同河水决堤之时被大水灌入,袁军便是原先的河水被决堤而出,纷纷向四边飞溅而出。 乱军之中,袁尚、袁熙无法逃回城池,只望无人处奔去,数百骑亲兵紧紧相随,落荒而逃。 “众军兵,袁尚已逃去无踪,何必与之死战?快快投降曹公,可保性命无恙!” “袁尚无能,何必跟其卖命?快快降曹!”吕翔、吕旷二将分别高声劝降。 张郃挺一柄长枪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将还在抵抗的袁军士兵杀得哭爹叫娘,在袁军阵中形成了一道旋风,袁军早闻其名,如今见到他神勇之极,无不望风而逃,更有士兵急急伏地投降。 胜负已分,袁军失去了主帅,又有吕翔、吕旷二将在高声劝降,袁军将士皆无斗志,纷纷弃了手中武器,口中山呼愿降,整个战阵中的袁兵纷纷倒伏于地,“袁”字大旗被践踏于地上。 望着张郃在袁军阵中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来去冲突,曹操心中欢喜,高声望张郃方向呼道:“张将军稍住!袁军已降,快快住手!” 听得曹操呼唤的张郃方停下手来,长枪斜斜垂下,红缨处不断渗出血水,纵马向曹操身边奔来,脸上溢出喜悦之情。 “丞相,末将不才,愿招降城内众军!”张郃奔到曹操马前一拱手,欢声呼道。 “张将军真厉害呀!果然是一员勇将呀!”曹操肥黑的脸上现出笑意,举起手轻轻赞叹:“好,好得很!就依汝之言。哈哈哈......”曹操双手抚须,哈哈大笑起来。立于曹操身边的将士皆仰天狂笑,天下又因曹操的狂笑而开始震栗。 吕翔、吕旷二将跃马而前,奔到曹操身前,翻身下马跪伏于地,齐声道:“丞相,我二人愿为丞相征战沙场,效犬马之劳!”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汝二人可随张将军去招降幽州城内袁军。”曹操抚须微笑。 “诺!定不负将令!”二将应诺而去,复翻身上马,随张郃而去。 幽州城下,一骑杂色高头大马载着一员相貌堂堂的战将慢慢行来,那将三络长须轻飘,脸上现出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一双发亮的眸子定定地望向城头上的袁字大旗,一柄银枪斜斜插于战马之上,枪尖尤自淌着血水,一滴滴地滴到地上,形成一条血线。 这将是张郃,身后便是曹军的数万铁骑,衬在张郃之后如同一大团黑云压向城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城头上众袁兵纷纷窃窃私语:“那人便是张郃!” “河北名将张郃呀!” “他好厉害的呀!” “人称河北四庭柱之一。” “看来我幽州凶多吉少矣!” “听说曹操曾经于徐州城中屠城,所有人等皆被其杀尽,连猫狗都不放过呢!” “我们要投降吗?” “主公怎么不见人影,是逃了么?” “今日已有不详之兆头,大旗从城楼折断。” 众袁兵个个神色慌张,在城头上隐于城墙之下。 一路缓缓策马而行的张郃见到袁兵个个紧张不已的神情,心中暗自高兴:我便是要这种兵临城下的效果,如今我缓缓而行,袁军城内无主,定然个个手足无措,看我招降无主之城,立下战功。 策马缓缓而行的张郃到得城下,昂起头来,看了看飘飞在城头的袁军大旗一眼,张郃暗暗想道:我便施展神射之技,令袁军士卒胆寒,定必归服于我。 想罢张郃立马于城下,轻轻从背上取下弓箭,在马上转过身去。 复转过身时,张辽已经箭上弦,拉满弓,手一松时,羽箭带着呼呼风声向着城楼上的袁军大旗射将过去。 “咻!”一声清吟之声从空中发出,一支羽箭正正射中城头上的旗竿之顶上,在轻风吹拂之下,羽箭轻摇,似是在向袁军士兵示威。 “啊!”袁军士兵在看到张郃施展背射神技之时纷纷发出惊呼声。 在众人惊呼声之中,便听得一个粗重的声音从城下响起:“袁军众军兵听着,袁尚已逃去无踪,汝等快快开城投降,免刀枪之戮!” 城头上鸦雀无声,所有袁兵都静静地立于城头一动不动,个个神情慌张,只数秒后,袁兵个个便在城头上交头接耳,互相询问。 “快快归降!如有违者,斩无赦!”城下又传来张郃有如恶鬼催命的声音,众人皆是心下一震。 城内守军会否开城投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九回 兵不血刃得幽州 第三十九回 兵不血刃得幽州 其时吕翔、吕旷二将奔到城楼前,正想张嘴呼唤城内袁兵,却见到吊桥已经在缓缓下降,城门随着吊桥的下降而响起沉重的“吱”“吱”声。 立马挺枪于城下的张郃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抚须轻笑,把手向后一挥,纵马便向吊桥处奔去,身后的一众曹兵欢呼雷动:“哗,开城啦!” “张将军果然神威,兵不血刃便取了幽州。” “吊桥放下来啦!” “一齐入城看看有什么美女、珠宝呀!” “我要先睡个觉再说啦。” “马不停蹄跑了一天一夜,累死人啦!” 当下曹操兵不血刃夺了幽州,又得了数万降兵,心下大喜,犒赏众军,尽得城中粮草物资。 且说当日马超休息了一天便去向吕布辞行,吕布便大摆酒宴为马超饯行。 是时乃是日中,中军帐中分两边依次排开数十张几案,案上全是美酒佳肴,吕布正中落座,举起酒杯对着马超道:“小将军英勇无比,共贺我等杀灭曹贼!” “好,我必手刃这个老贼,报我父兄之仇!”马超举杯一饮而尽。 凤雏于座中立起,高声呼道:“今日得胜,全赖各位鼎力相助,大家共饮此杯!” “饮!” “尽干此酒!”…… 众人昂头便喝将下去,酒过三巡,各人已微有醉意。 “奉先,我便攻打曹贼之许都,夺回献帝,便让我也学学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何?”马超突然发出一句令在座各人皆震惊的说话,只把众人雷得静默下来,整个热闹的酒宴登时便变得鸦雀无声。 本已现出笑意的吕布一下子楞在当场,举着酒杯的手还是举在空中,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心道:马超竖子悍然道出心迹,竟然要如曹操般挟天子以令诸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辈,如不挫其锐气,他不知会发生什么乱子出来。唉,观其言行,真有几分我当年初出茅庐的影子,我当年不也是同样藐视天下英雄,以为天下没有任何事都可以难得倒我,却想不到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无法保护!到得小树林中若非普净大师指点,我可能早已魂归天外矣。 想起貂蝉,吕布心下黯然,俊目之中几溢出泪水,为了掩饰自己的泪水,吕布掩面以战袍加之手中,昂头便饮尽杯中酒,顺势以战袍拭泪。 众人一直都望着吕布的方向,吕布轻轻以战袍拭泪的动作,却是被众人看得清楚,凤雏心道:吕布何以作此举动?是厌恶马超之言心有所感?马超此人虽年少,却是充满争霸中原的雄心,如若被其养成羽翼,其必是我等争霸中原的拌脚石,不若,就此除之…… 凤雏心中一动,差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曹操未除,便除去此人,恐不太妥当,只是此人若真夺了许都,只怕从此称霸中原,我等再难控制他了。 心念左右摇摆之间,凤雏便见到纪灵有瞪着一双牛眼望着马超,胡须怒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凤雏心念一动,以目示意纪灵,二人步出中军大帐,走到一旁计议。 “马超太过嚣张,我真想给他一剑,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纪将军莫要惹事,马超武艺高强,汝恐不是他的对手也!” “我不是他对手?等会便让他尝尝我的三尖两刃刀的厉害!” “吾观马超亦不顺矣,其竟敢直呼主公之名,不若除之,以绝后患!” “好呀!我只是担心主公不允,主公似是对马超极为欣赏。” “无妨,我有一计,你便如此如此……”凤雏轻轻对纪灵道出心中想法。 只听得纪灵频频点头,最后笑出声来:“哈哈哈,好计!我偏不信马超是金刚罗汉,我便一剑将其头颅切下来当凳坐!”说罢纪灵便出去安排。凤雏微微冷笑,回席上见到吕布与马超相谈甚欢,心下不快,静静坐于席上不语。 此时便见到纪灵兴冲冲地从帐外入席,不一会便立于座上道:“主公,我等饮宴虽欢,却是欠缺歌舞,我便舞剑以助酒兴!”说罢,抽出身上佩剑,到堂前舞将起来。 看那纪灵舞起剑来身姿灵动,一副魁梧的身形完全没有影响他舞剑的动作,剑法苍劲有力,时而翻滚回环,时而坠地而指,吕布看了轻轻微笑不语。 蓦地,纪灵手中的长剑已不知不觉间指到马超头面两米处,马超对着纪灵的长剑所指处混然不觉,只是双目平视,轻轻微笑。 当下吕布心想:可笑呀,可笑呀,纪灵没有看到我与马超比试剑招,如若他见识过马超的闪电剑式他就不会在堂前班门弄斧了。 正舞得兴起的纪灵望着马超的咽喉之处便要插将过去时,却听得一声轻喝:“汝独舞何太寂寞?我来陪汝!”一员小将于马超身边立起,挺起手中长剑便劈向纪灵,正是马超堂弟马岱。 两剑相交,“当”的一声发出一声脆响,一溜火花从两剑间发出,瞬间熄灭。二人稍一分开便又双剑不断劈斩,在堂前现出无数剑花,众人看得煞是好看,一齐大声喝彩。 只把剑望马岱要害处刺去的纪灵暗暗心急:这个小将怎么剑术如此之精,我一时三刻竟然占据不了上风,不刺倒此人我便如何取马超性命? 见到纪灵招招发狠,马岱心道:此人似是欲行不轨,招招都想取我命,看来此番宴席乃是鸿门宴,我要处处留神为好! 二人在帐内空地上展开身法,却是斗得难分难解,凤雏见到纪灵如此无用,心下大急,他想不到马岱亦是一员勇将,以目示张辽,心道:张文远武艺高强,世间少有敌手,便让其结果马超性命亦是一法。 饮宴间,张辽见到凤雏不断以目望向自己示意,心道:刚才凤雏与纪灵同出帐外,一定是密谋杀掉马超。马超此人狂妄自大,留之恐对我军不利,就依凤雏所愿吧。 马超能否逃出吕军营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回 鸿门宴马超扬威 第四十回 鸿门宴马超扬威 张辽何等敏捷,早已拔剑在手,高声呼道:“二人舞剑,不如三人,我便献丑了!”说罢挥动手中长剑便望马岱劈将下去。战阵中突然加入张辽这个强劲的对手,马岱登时感到剑风霍霍,呼吸困难。 “我也来献丑啦!”一声怒喝传来。 早已心中不愤的庞德按捺不住,跳将起来抽出长剑便挡住张辽的剑招,四个人于帐内战于一处,却见到剑影飘飞,人影急转,四个人捉对儿厮杀于一处。 剑光闪动之间,庞德长剑随身形而动,所到之处尽是剑花,张辽不禁心下一沉:好高的剑术呀!想不到此人竟然是一个剑术名家,剑气如虹直扑自己身体四周,四处皆现剑影。想到此处张辽不敢怠慢沉下心来迎着庞德的剑气而动,见招拆招,却是战了个平手。 见到堂下的凤雏使眉弄眼,吕布心道:凤雏是想除去马超?马超虽然年少好胜,却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见到马超愰如见到当年的我,他部下的武艺也不惶多让,就看看其与纪灵、张辽对战也是一乐事。想罢,吕布也不阻止,只看四人在帐中交战。 帐中交战正热烈,马超见到吕布并不阻拦,心道:吕布明知我是剑术高手,若要杀我早已于酒中下毒又何需用剑?定是吕布之部下心存祸心,想置我于死地。想罢马超抬眼望向帐外,便隐约见到有壮汉露出行藏。 “叮当叮当”的击剑之声于帐内不断响起,众将更是高声喝彩。马超趁着众人喝彩之机步出帐外,便见到帐幕布一侧隐藏着数十员刀斧手,个个手中露出锋利的斧头锋刃。 “汝等有何不轨!”马超怒喝一声。 这数十个刀斧手皆是纪灵手下亲信,早经纪灵吩咐要手刃马超,现在见到马超送上门来,个个目露凶光,抽出斧头便望马超劈将过去。 闪着寒光的斧头照头劈下之时,马超早已腾身向大帐门口奔去。 方奔到门口,便听到身后有人围将上前,五六柄斧头照后背劈下来。马超早拔出青虹宝剑在手,只向后一转,青光闪动,便听得有数声惊呼声:“啊!” “好锋利唷!” “一齐上呀!“ 数柄斧头在青虹宝剑面前如同豆腐一般,斧柄在手中齐齐折断,马超虎步龙行,于众人中游走,不一会,众人纷纷中剑。马超高呼一声:“起!“一手捉住一个大汉便望中军帐中扔过去。 “嘭!”的一声,一个手无寸铁的大汉被人从门口抛将进来,整个人跌落到四个正在挥剑相交的人中间。 正在战斗的四人同时停下手脚望向扔进人来的门口,又听得“嘭!”的一声响,一个彪形大汉又被人从门口扔了入来,整个人跌得脸青鼻肿的趴在堂中。 “嘭!”“嘭!”“嘭!”又接连有三个彪形大汉被扔了进来,众人面面相觑皆说不出一声话来,凤雏见到情势不妙,只将眼望向吕布,希望他能够杀掉马超。 吕布只作见不到凤雏之示意,双目炯炯而视,望着彪形大汉被扔进来的门口,双眼充满了期待之情,心道:好一个马超呀!竟然将门口的刀斧手一个一个像扔麻包袋一样扔将进来,看来我倒要看看他要作何举动! 门口的数十个刀斧手在马超的青虹宝剑面前完全不是对手,个个抱头鼠窜而去。马超又将一个大汉像扔大石一般扔进帐内,方持闪着血光的青虹宝剑昂首直入中军大帐。 “吕奉先!汝是何意!”马超面如冠玉的俊脸上现出怒意,目似流星,死死盯住居中而坐的吕布。 吕布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哈哈哈,马孟起果然厉害呀!哈哈哈! 见到吕布大笑起来马超的怒意更盛,执着青虹宝剑一步步踱上前来。 “去死吧!”一声怒喝响起,却是纪灵举起手中长剑便望走过来的马超当头劈下。 情势太过于紧急,众人都想不到纪灵公然向马超发起攻击,大家惊呼一声,双眼只望着马超看他如何化解纪灵这凶狠的一击。 “呼”的一下,纪灵手上的长剑发着闪闪寒光劈下,便听得“唰”的一声,马超手中的青虹宝剑已经出手,青光一闪之间,众人双眼一花,便见到纪灵惊呼一声望吕布处连退数步,手中只捉住一柄断剑。原先好好的长剑被马超的青虹宝剑斩成两段。 “看剑!”马超手中的宝剑在一声轻喝声中已然扬起,剑气如虹,虚空中,竟然化作九道剑光向着纪灵的上中下三路袭去。 “哎呀呀!”拿着断剑的纪捶足顿胸无所措从只向后退,但却感到后心一凉,却已退到吕布的几案上,被几案牢牢顶住,已无法再退一步,眼前剑光如虹,九路剑气如同九条嗜血的毒蛇,同时吐出引信,向着纪灵咬将过来。 “我命休矣!”纪灵心下暗叹一声,想不到马超不仅剑术高明而且还有一柄削铁如泥的青虹宝剑,真是天亡我也! 说时迟那时快,玄光一闪,从后面有一条黑影凌空跃起,有九道黑影便望马超的青虹宝剑冲去,如同九条恶犬张开大口望人狂奔而去。 “当” “当” “当”......连着响了九声,却是吕布从案后跃出,以呲铁宝刀连续挡了马超迅捷攻来的闪电剑招。 九声响过后,所有人都呆在当场,纪灵手中尤自拿着半截断剑,张大嘴说不出话来。地上那六个大汉仍旧伏在地上不敢有任何动作。 “马将军误会啦!”吕布持刀入鞘,举手示意道。 “哼!“马超轻哼一声道:“敢暗藏刀斧手于帐外?” “我并无此意,小将军,我只想与你一同抗曹!……” 大手向上一举,马超不想再听吕布任何解释,收剑入鞘,一拱手道:“就此别过,青山依旧绿水长流,今后战场上有机会再见!”手一挥,马超便大摇大摆地从帐中走出去,庞德恨恨地瞪了张辽一眼,也紧跟着马超之后而去,马岱收剑入鞘紧随其后,三人从帐中鱼贯而出。 马超怒气冲冲而去,吕布、马超二人会否因此结下仇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一回 蒋义渠归降吕布 第四十一回 蒋义渠归降吕布 望着庞德魁梧的背影,张辽心道:这个黑大汉身法轻灵,力量沉雄已是世间少有,确是一员悍将呀! 不道吕布深责纪灵、张辽行事鲁莽得罪马超,且说吕布营中有流星探马上前禀报,曹军大队人马望幽州而去。其时已过了一夜,蒋义渠刚刚酒醒,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急急辞别吕布率两万余员骑兵望幽州奔去。 奔到任丘,便见到远处道路收窄,两边有小树林丛生,不远处还升起袅袅烟雾,奔在前面的蒋义渠心下惊疑不定,心道:此处狭窄,如有曹军伏兵则我军危矣。不过谅曹军已攻幽州不会想到于此处设伏吧。 蒋义渠心急如焚,恐幽州有失,心存侥幸,命前军向前奋蹄,自己居中,只望前飞奔,却听得前军一片惊呼惨叫之声,尤如打翻了无数铁石檑木,前面的骑军一个个人仰马翻,纵入了陷马坑中。 “咻咻咻……”一片弦响之声。 两边树林更是现出无数弓箭手的身影,弓箭如雨般射来,袁军骑兵纷纷勒马不前,有止不住冲势的骑手皆被射翻于马下,人喊马嘶,场面极其混乱。 “杀呀!” “活捉蒋义渠!” “一齐抢战马唷!” “杀呀!一个不留!”众曹兵喊声震天,从林中传了出来,却不知有多少军队躲于林中。 “呼!”“呼!”“呼!” 几枚火疾藜带着呼呼的火焰向着袁军马兵飞撒而来,登时有几员骑手被撞中,身体上的衣衫尽被火焰燃烧,于马上着起火来,不一刻便死于非命。 由于座下战马受惊,将蒋义渠掀翻于地,左右亲兵救扶上马时,却见到曹军从林内冲将出来,个个手持长矛、长枪从侧面望袁军的战马刺将过去。道路狭窄难于左右奔驰,袁兵惊慌之下疲于应战,纷纷不支倒地。 “快退!向后快退!”蒋义渠急令众军向后退却,前军士兵已被弓箭、长枪刺倒了数百骑军兵。 “蒋义渠,来与我决一死战!”只听得一个声音在高声大呼。 一员大将气势如虹,跃马而出,手中长枪轻指,座下白马向前嘶鸣飞奔,正是曹军大将曹仁。 见到曹仁气势逼人,蒋义渠不敢上前接战,大呼道:“我军已中伏,快快后退!”率军望原路狂奔。 望着袁军夺命奔逃的背影,曹仁哈哈大笑道:“袁军真是胆小如鼠呀,已被我军吓得不敢与我交战,哈哈哈,哈哈哈!” 当下曹仁也不追赶,率步军缓缓向幽州而去。 夺命狂奔之下,蒋义渠率军向前奔了十余里,惊魂稍定,命快马去幽州打探消息,不久快马回报,曹军已占幽州,袁尚兄弟率数百骑逃去无踪。 蒋义渠思之良久,心道:袁尚兄弟柔弱,曹操又新败,我今无处可去,是投吕布处还是追随袁尚踪影而去? 幽州城中。 “报,丞相,曹仁军已击败蒋义渠军,败军往吕布营寨奔逃!”一流星探马上前禀报。 “哈哈,好极了!”曹操心下一喜,想起郭嘉的锦囊便折开观之,见到锦囊内有一纸条,上书:袁尚投乌丸,必追而歼之。 取着纸条的曹操心内纳闷:我军如紧追袁尚,吕布、马超、刘备等人袭我许昌便如何是好? 此时刚好见到贾诩在旁,曹操以锦囊示之。 见了锦囊内容的贾诩沉吟不语,思之良久,曹操有些心急,便道:“如何,我可依奉孝之策行之?” “以吾观之,袁绍祖上历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如若放袁尚逃得性命,则其时机成熟便又是另一个袁绍,吕布已难对付,袁尚羽翼丰满时与吕布联手则我军绝无胜算。定要斩草除根,击杀袁尚兄弟,方无患矣!”贾诩停了一停又道:“刘备与刘表貌合神离绝无法袭我许昌,马超、吕布皆一介莽夫,定必不能相容,奉孝之意是要我等遂个击破矣!” 曹操思之良久,眉头紧皱,一双眼睛左右闪烁不定,似有无数念头在脑海转动。 “丞相,此际马超、吕布得胜必攻我许昌,我军需回兵救应,可派夏侯渊追击袁尚。以吾度之,吕布可能会攻打我兖州,要早作防备!”荀攸于一旁分析道。 曹操听了大喜,教众将士稍事休整,命夏侯渊挑选精锐骑军便往乌丸追击袁尚兄弟,自己则率数万精骑倍路兼程望许昌而去。 却说吕布正责备完纪灵、张辽,与众将商讨下一步进军方案时便听得人报蒋义渠到。 “主公,可喜可贺!”凤雏一脸喜悦,轻声对着吕布笑道。 “此话怎讲?”吕布一脸迷惑,茫然四顾。 “此必是袁军大将为曹操所伏,现特来投主公!”陈宫在一旁抢着说道,心道:袁军早已无心作战,如今遭曹操伏军截击,定然不知何去何从,只得投我军处。 “快传!”吕布喜出望外,急命人传蒋义渠入营帐。 不一刻便见到一人满脸污垢,汗水涟涟直入中军大帐,见到吕布一言不发,上前便叩头伏于地上,高呼:“幽州已失,袁尚遁去无踪,我蒋义渠愿追随主公征战沙场,效犬马之劳!” “蒋将军快快请起!”吕布大喜,急上前扶起蒋义渠。 “曹贼可恶,竟然连夜袭我幽州,又于路设伏,我几不能见主公矣!”蒋义渠垂泪道。 “曹操夜袭幽州?”吕布一愣,若有所思:“那么袁尚会逃去何处?” “以吾度之,袁尚应逃往乌丸单于处!”凤雏反背双手抚须思之,斩钉截铁地道。 “有这个可能,乌丸塌顿世受我主袁绍之恩,应会收容袁尚!”蒋义渠在一旁亦加以肯定。 “既如此,我军当早作准备,攻其不备!”凤雏高声呼道:“马孟起雄烈过人,如若被其占据许昌,雄视天下,我军便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以吾思之,曹操定布下雄兵在冀州,不若趁曹操追击袁尚,我军却去袭其兖州,如何?” 吕布会否采纳凤雏之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二回 军分三路攻兖州 第四十二回 军分三路攻兖州 陈宫立于堂前反对道:“我军方战胜曹军,兵力薄弱,又多降兵,只恐军心不稳呀!”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凤雏默然思之,便轻道:“降军确是太多,皆是曹军、袁军降卒,如今只得将其编入各军之中好生训练,有张辽、高顺等统军大将何愁不能训练出一支强兵呀!” 陈宫双手负于后背,低头思之缓缓道:“曹军虽败,却仍占据并州、幽州、冀州,我军只据一个小小邺城,确是无所作为呀!” “以吾观之,冀州、幽州皆有曹军重兵把守,不可卒破!故此我军趁马超攻击曹操的许昌时,更要迅速占据兖州。占据兖州可牵一发而动全身,继而向豫州的汝南、扬州的寿春、徐州的彭城、青州的临淄进军,一举夺取中原大地!”凤雏于帐中侃侃而谈,众将皆听得津津有味。 “哈哈哈,好呀!兵贵神速,我军可速战速决!”吕布听完抚掌笑道,心下开心不已。 “主公,既如此便要勤加练兵,列好编制七日后便可前去攻取兖州!”凤雏以手抚须轻声道:“届时可分兵前去邺城处助张燕攻占濮阳、黎阳,再取兖州!” “何人敢去取濮阳?”吕布剑眉一挑。 “我愿前往!”一个声音沉着地在帐内响起,众人视之,却是张辽。 张辽神情沉着,把眉一挑,拱手道:“我愿打头阵攻打濮阳!” “此去濮阳定要取得胜利打响我军头炮,方能振我军心!”凤雏严肃起来,说到最后话语铿锵,掷地有声。 “末将定不负主公所托,必奋勇作战,定能克敌制胜,旗开得胜!”张辽的脸上现出坚毅的神情,高声呼道。 “好,就依你所言!”吕布大呼一声,心道:张辽为人沉实冷静,派他去打头阵确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只是黎阳要派谁人攻打呢? “谁愿攻打黎阳?”吕布有点头痛,不知派谁出马。 帐下同时响起了两个声音。 “末将愿往!” “我愿一往!” 众人视之,却是高顺和纪灵同时出列。 见到此状吕布心道:高顺文武双全应能完成重任。想罢便对着高顺道:“高顺可担此任!” “谢主隆恩!”高顺果断双手成拳作揖道:“黎阳并无大将把守,我必能攻下城池,为主公进攻兖州立下汗马功劳!” “好!”吕布轻赞一声,心道:高顺为人冷静,由他攻打黎阳比纪灵放心得多了。 “好,好得很呀!”凤雏轻轻微笑,见到立于一边的纪灵脸上现出不快的神情,便出列禀道:“主公,既然纪将军满怀信心,便教去攻兖州作个先锋,如何?” 纪灵听了大喜道:“也好!我便作个先锋,夺下兖州我便作头功一件!” “哈哈哈,好,好得很呀!”吕布仰面大笑道:“好,就此分头回营备战,七日后便出兵兖州!” 当下吕布心头振奋,检点军马,准备攻城器械,命张辽、高顺、臧霸、纪灵、孙观等将加紧练兵,准备攻打兖州。 隆隆战鼓已经擂响,数日后于广宗、广平境内有一队军马从巨鹿浩浩荡荡向濮阳进发,一支“张”字大旗与“吕”字大旗互相辉映,却正是张辽所率的两万军马,此际他要担负起攻占濮阳城的重任。 “张将军,听闻濮阳城的守将是曹仁的弟弟曹纯!”与张辽并马而驰的叶宽轻声对张辽道。 “哦,此人却是不好对付。”张辽眉头一皱。 “虎豹骑原由此人统领,但曹操调去曹仁率虎豹骑与我军交战,却是大败退守冀州。”叶宽轻轻展开笑容,似是在回味巨鹿大战的美好回忆。 “不过此人骁勇善战,手下将佐骑术高超却是不容忽视!”张辽面色凝重,轻轻分析道。 “正好,如若其与我军大战便可显我骑射之力!”跟在身后的陶军大声搭过话来。 骑在马上的张辽眉头展开,脸上现出一丝微笑,低头思索:自从我率领白马义从与曹军展开大战,从来都杀得敌军铩羽而归,我军必大获全胜,全是白马义从骑射之功。只怪公孙瓒那个老匹夫有如此精锐忠诚的骑军竟然不思进取,自取灭亡,却只得个自焚于易京楼的结果,怎不令人兴叹…… “你说他会不会正面与我军开战?” 正沉思间便又被叶宽打断了思绪,张辽抬起头来轻声道:“有这个可能性!” “最好如此,便不用我军煞费苦心去攻打城池了,如其敢与我军对战,定必要杀他个落花流水!”叶宽狠狠地咬牙呼道。 “对,杀他个落花流水!”陶军在后面也咐和着。 不道张辽率军前往濮阳,却说濮阳城中的曹纯听得探马来报,曹军于巨鹿被吕布、马超击败,现急急挥军回许昌,心下大急,又听得人报张辽率军正杀将过来,急召集手下众将商讨对策。 曹纯端坐于厅中,双手撑腰,高声对列于堂下的众将呼道:“听闻此番吕布并未亲征,统军之将乃是张辽,如今吕军远来,我必要痛击之,不知众位不知有何良策!” 一将上前便道:“将军何须担忧,以我军骑射之力,定教其有来无回!” 坐于厅中的曹纯以目视之,见到此将乃是族人曹成,人称“赛养叔”,是濮阳城内曹军之中箭法最好的一员大将,不禁轻轻顿首道:“好,曹成果然胆猛气壮,吕军到来你便要显出我军骑射之威!” 曹成的弟弟曹顺,人称“盖潘党”箭法也是极好,亦出列与曹成同道:“将军,我等必不负所托!” “将军何需顾忌张辽,我愿与之决一死战!”一将挺身出列高呼道。 众人视之,乃是陈虎。此人原名陈成,却因十数岁时在一次密林打猎时路遇猛虎,曾经徒手力杀猛虎,故此改名为陈虎,现为曹纯身边副将。 “好!”曹纯大喝一声,眼中现出一丝战意。 跟在曹操身边征战多年的曹纯屡战屡胜,从未尝败果,曹纯与张辽是否旗逢敌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三回 攻濮阳张辽血战 第四十三回 攻濮阳张辽血战 又两将挺身而出,此二人一曰林胜,使一把九环大斩刀,曾经加入黄巾军落草为寇,后率五百义士投降曹操。一曰孙猛,使一柄圆盤巨斧,力大如牛,现于军中任偏将。二人皆高呼愿亲战张辽,一展武艺! “哈哈哈!”曹纯仰天笑道:“有众位将军如此尽力,我有何忧哉,来日必破张辽!哈哈哈!” 不一日,张辽率军已到濮阳景内,濮阳四处皆为平原,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正要歇兵之时却见到远处有一骑快马奔来。 定睛看时,来人却是穿着曹军衣甲。张辽把手望来人一指道:“快捉住那人!” 左右亲兵一拥而上将那人团团围住,那员曹兵高举双手道:“我非来战,是来下战书的使者!” 未几,张辽便接过了亲兵递过来的战书,展开战书只得四个大字:来日决战! 张辽将战书望风中一抛,高声对来使呼道:“来日定必痛击曹军!” 使者惊惶地跳上马背,向濮阳城报告去了。望着使者的背影,叶宽上前对张辽轻道:“张将军,曹纯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居然还敢下战书与我军对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矣!” 张辽左手紧紧握拳,一双深邃得如同能穿过空气预测出明日战争结果的眼睛望着濮阳城的方向,沉思良久,转身望向叶宽道:“照我推测,曹纯公然下战书挑战我军定是轻视我军战力,来日他必会埋伏军马对付我们,届时叶宽、陶军你二人要各率骑军于两翼按兵不动,等待敌军伏兵尽出方以骑射之力尽歼曹兵!” “好!”叶宽、陶军答应一声,各各前去准备骑射马匹、弓箭等物。 次日一早,张辽便命众军兵早早出列,旌旗飞扬之下张辽立于众军之前高声大呼道:“众军兵,我虽知汝等多是袁军或是曹军降来之人,我却从不以此歧视各人。行军打仗,要的是勇气和信心,不是高贵的身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曹军只不过虚有其表,在巨鹿战场上不是也被我军杀得望风而逃矣!” “好!说得好!”叶宽等几个副将一同鼓掌。 张辽伸手止住众人的掌声又高声呼道:”失败,谁都会害怕,我也曾碰到过,不过我告诉各位,今日一战我们定能战胜曹军!因为我们有优秀的骑射马军,有优秀的你们与我一同作战!我张辽告诉各位,打仗靠的是真正的男儿气概,只有建立必胜的信心和比虎狼更加凶悍的勇气,方能无坚不摧,无往而不利!众军只需拼力杀敌,定能建功立业,或封官荫子或衣锦还乡,开创一个美好的前程!” “好!”众军兵个个鼓起掌来,整个营寨上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一向佩服张辽的叶宽见到此状,与陶军对望一眼,心道:张将军果然治军有道,每次大战时皆慷慨陈词,令人心潮激动,决战之时个个奋勇向前,真是一位深通用兵之道的将才呀! 见到众军兵被自己一番陈词鼓舞得战意激扬,张辽便指挥众人分成三个方阵,叶宽统三千马军立于左首阵内,陶军统两千余马军立于右首阵内,自己则亲率一万余人于中军徐徐向濮阳城而行。 不消半个时辰,便到濮阳城前的十字道口,无尽的荒野之上遍布了黑压压的曹军士兵,曹纯早率一万军于荒野一字排开,只等待张辽的军马过来厮杀。 看着对面的旌旗不断招展,中军“曹”字旗下有一员曹将银盔银甲策马而立,被周围数员膀大腰圆的曹将簇拥着,目中露出一丝骄意。张辽的心中却是一片沉静,心道:曹纯一直都以胜利者的姿态在战场中征战,未尝败果,今日便要你一尝我张辽的威风! 对面的曹纯见到张辽率军到来,纵马奔出几步高声呼道:“大胆张辽,几次三番围剿皆被汝走脱,今日竟敢送上门来,真是有天大的胆子,快快下马受缚!” 张辽在对面阵中听了曹纯之言,冷冷地道:“曹纯,有本事便来取我性命呀!” 曹纯心道:我早命曹成、曹顺二将于两边埋伏,只等我军与张辽厮杀便从两翼冲出,可将其一举击灭。我又有武艺高强的勇将与张辽对敌,此战实是有十足的把握战胜敌人。想罢曹纯将手中银枪一举,大呼道:“谁敢出战?” 话音未落,一将早跃马挥刀而出,乌黑的头盔遮盖了半张脸,只露出圆忽忽壮实的下巴和一双射出愤怒光芒的双眸。此将不是别个,正是那曾经徒手力杀猛虎的陈虎。 一声不哼的陈虎于曹纯身后跃马而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被他双手打横斜举于胸前,顺着马蹄坚实的踏地声而向前轻轻挥动,确是有一股强劲的气势向着战阵中的张辽袭来。 见惯战阵的张辽见到陈虎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却是完全不动声色,陈虎这番摄人气势在张辽看来却是有如插标卖菜的农夫一般在展示自己廉价的物品,看我如何破汝!张辽暗暗将手中青龙钩镰刀握紧,双手运满真气于体内,面不改色地盯紧了陈虎双手所持的大刀,那把大刀此时仍在轻轻舞动。 还有数步之遥,突然听得张辽座下黄膘马一声长嘶,向前忽地跃起,手中青光一现,青龙钩镰刀便照陈虎当头劈下,这一劈之力汇聚了张辽的十成力度,端的是有如平地骤起一股狂风! 正策马而前的陈虎想不到刚才还静立不动的张辽突然发难,手中大刀急急向上一格,“当”的一声,便觉手中的力量有如承受了千斤之力,心下“登、登、登”地狂跳不止,想不到这个张辽不但止长得威风凛凛,一刀劈下之时却是令人差点拿捏不住大刀,陈虎心下大惊,大刀在张辽的频频进攻之下顿时处于下风。 见到陈虎不敌张辽,曹纯心下大急,心道:“张辽果然厉害,事不宜迟,当速战速决!”立即命林胜、孙韩速速上前救应,自己把令旗一招,便命众军一齐杀入。 张辽有否手刃陈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四回 张辽军勇不可当 第四十四回 张辽军勇不可当 曹军阵内众军兵摇旗呐喊,阵形晃动,一个个舞动手中兵器向吕军冲杀上来。张辽阵中早有几员偏将受张辽所指,见到曹军冲来也命军兵向前冲杀,只有叶宽和陶军的两翼骑军立马于原地不动。 “张辽休得猖獗!“ ”我来战汝!”两声怒喝从曹阵中响起。 战阵中的张辽见到林胜、孙猛两员曹将一个挥九环大斩刀,一个舞圆盤巨斧杀将过来,便轻轻向着陈虎虚晃一刀向后纵马退却。 眼前青光一闪之下,陈虎一下子压力全消,本来拼力抵挡张辽已吃紧,现在听得身后战鼓雷动,林胜、孙猛二将又赶来助战,想来是张辽胆怯了,陈虎心下胆气大壮,纵马扬刀便向着张辽赶将过去,看看将要赶到,望着前方尚有几步之遥的张辽的后心,寒光闪闪的大刀已经举起。 “嗌!”随着一声战马长嘶之声,奔在前方的张辽突然将战马一勒,手中的青龙钩镰刀随身而动向后划出一个弧线,骤然而起的刀风紧随刀身发出呼呼之声,如同整个空气皆要被刀刃割裂开来。 刚举起大刀的陈虎只觉眼前青光晃动,有如一条青龙忽地盘曲而起,昂起龙头现出锋利尖齿向自己瞬时袭来,快如雷霆电闪,根本来不及挡格。 狂风一现之下。 “当”的一声,陈虎头上的头盔被张辽的青龙钩镰刀生生劈开,头也被劈开了两边,**、鲜血飞溅而出,没了头颅的人还未掉下来,手中的大刀在青龙钩镰刀划下时却被极快地击落于马下,“咣啷”一声掉落于烟尘之中,瞬时无头尸体亦如同一个装满垃圾的破布麻袋一般颓然跌落于黄沙之内。 可怜陈虎身有徒手杀虎的本领却遇到了一个比猛虎更强,比他更有战斗经验的人,却是命丧于九泉之下。 张辽回马一刀有如狂风闪电的一击将陈虎劈于马下,更不停留,一柄青龙钩镰刀直望最先冲将上来的林胜劈将下去。 青光稍现即逝,“当”的一声,林胜手中的九环大斩刀刀身上的铜环同时发出响亮的脆响声。 此情此景,令到张辽心下一震,好熟悉的声音唷,是在哪里听过呢!未及细想,张辽手中的青龙钩镰刀已是连连劈下,有如狂龙乱舞,招招向着林胜的头颅当头拍下,刀风破风而鸣,有如电光飞闪,只将见到陈虎毙命惨状的林胜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手中九环大斩刀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林胜莫慌,我来助汝!”一声怒喝从林胜马后传来,是孙猛舞着圆盤巨斧杀到。 一柄闪着寒气的圆盤巨斧从斜刺里劈向张辽,斧尖的寒气令张辽感到一丝寒意,来得好!张辽心下一振,终于有个像样的对手杀上来了,张辽心中一下明了:林胜手中的九环大斩刀正恰似当年牛头山中那个力大无穷的鬼王,刀身九个铜环响起真有如置身当年与之相拼的血战场面。 只是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张辽以一敌二,尤自轻松自如,抖擞精神将一把青龙钩镰刀舞得左右翻飞,封住林胜、孙猛的大斩刀和巨斧。 众吕军见到主将劈来将于马下,群情激昂高声呼道:“张将军已斩敌将,一齐杀呀!” “哗!冲呀!” “杀呀!” 吕军士卒个个鼓起勇气,此时张辽在出战前的陈词在每个人的心头荡漾,人人都想建功立业,个个都要立下军功,一齐奋勇向前厮杀。刀光剑影之下,吕军士兵个个齐心,奋威向前,只将曹军士卒战得心慌胆战,频频退后。 曹纯心下大急,便听得一声炮响,左右两边杀声震天,从两翼各冲出一彪军马,左翼是“赛养叔”曹成,右翼是“盖潘党”曹顺,皆率五千军杀到,马军在前,步兵在后一齐团团围裹上来。 四处皆现出“曹”字旌旗招展,喊杀连天,曹纯心道:啊!来得确是其时,曹成、曹顺二将一直随我同虎豹骑一起四出征战,屡立战功,如今定能克敌制胜,哼,张辽,纵是你勇冠三军又有何用,我两翼一齐包抄过来任你有天大的本领也要死于我重重围困之内! 一直立于张辽军两翼的叶宽和陶军见到曹军两边杀出精兵,不禁同时提起精神,一齐向两边冲出。 立于左首的叶宽高呼一声:“我骑射之力何在!”身边的三千精锐骑手早蓄势待发,听得叶宽一声呼唤,早弯弓搭箭纵马而出,望蜂涌而来的曹军射将过去。 “咻,咻,咻……”箭弦响声不断发起,如同一曲弹奏得最为热烈时的交响乐。 数千匹白马如同于平静的江河中骤然发起的巨浪一般向前涌动,无数羽箭如同江河中泛起的漫天水点,向对面的曹军席卷而来。 惨叫声从曹军战阵中不断响起,奔在最前面的“赛养叔”曹成正想弯弓搭箭便见到漫天箭雨飞射而来,心头一震:哗,好厉害的箭雨呀!对方的骑射能力怎么如此强劲?看去个个皆非弱手,如此我军怎么能够抵挡? 正惊异之间,便觉两眼一花,数支羽箭带着清噚的划空声飞射过来,只吓得曹成把手执弓望前一拨。曹成练习骑射多年,早已熟习弓马,几支羽箭被其轻易避过。 正纵马飞奔而前的叶宽见到奔在敌阵前的第一个曹将竟然没有被羽箭射翻,不禁心头大怒,举起手中强弓,照曹成面门射将过去。 “咻!”一声弦响,羽箭直射向曹成,正忙于拨开羽箭的曹成感到眼前劲风扑面,想用手中长弓拨开羽箭已经来不及了,唯有把头一低,伏于马头之后闪避。 “嗌!”的一声惨嘶,曹成的战马被叶宽一箭射中马头,战马向前失蹄,将马背上的曹成掀翻于地上。曹成练习弓马多年,早知战马中箭会失蹄,急急向地上跃下,却是狂奔几步,立定于地上。 战马嘶风而至,战马上那人双目圆睁,宽敞的脸膛上一双闪亮的眸子发射出兴奋的神彩,一把长刀已然从手中挺出,已奔至曹成立足之地。 曹成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五回 猛张辽连枭二首 第四十五回 猛张辽连枭二首 “呼!”的一声响,曹成感到马鬃毛飘动扬起的气味是那么近,眼前只觉刀光一闪,连拨出腰间佩剑的机会都没有,便觉颈上一凉,立即倒伏于黄沙之上,颈上鲜血喷涌,显是已然死去。 叶宽挥刀一击将曹成劈于马下,心中大悦,高声呼道:“曹将已被我击毙,众军兵一同向前冲呀!” 曹军的马军已被叶宽所率精锐骑军的羽箭射得个个是人仰马翻,羽箭穿过骑手的身体,一个个死状惨烈。曹军骑兵见到主将曹成被杀,纷纷勒转马头便退,更是将后面涌上来的步军前后践踏,死伤无数。 右首的陶军同样发挥出精准的骑射能力,奔在最前面的“盖潘党”曹顺见势不妙,勒马不前,取下弓来,望吕军大旗奔来的主将陶军射将过去。 “咻!”一声弦响,陶军听得弦响,想用手中长刀拨时,却感觉战马已经跃起,原来地上有一石块障碍,战马奔腾而起,却是挡不住来箭,被冷箭一箭射中马肚子,战马狂嘶一声人立而起,将冲将上前的陶军掀翻在地上。 紧随其后的骑手乃白马义从原班人马,见到陶军掀落马下,便把手向立于地上的陶军伸出。听得身后马蹄声响,陶军见到一只大手在后面的一匹马中伸出,心下大慰,搭上手,一扬身体便跃上了战马,与伸手拉他上马的士兵同骑一匹战马。 坐在战马上的陶军恨透了射翻他的曹顺,取过马前的强弓,拉满弦,向着纵马冲过来的曹顺便射将过去。 漫天的羽箭在吕军的骑手上发出,如同漫天的雨点,曹顺所率曹军被射得死的死伤的伤,个个勒马不前,曹顺哪里顾得上这许多,只顾着眼前射来的利箭。 蓦然之间,一支带着十足劲力的羽箭划空而来,破风之声响起之时,曹顺却正在躲闪飞向面门的数支羽箭。这支羽箭乃是陶军用足全力所箭,他身为白马义从的首脑人物,骑射之力皆是最强,全力发射之下,箭势竟然越过数支羽箭向前飞去,曹顺措手不及,被一箭射中左目,羽箭从左目穿过,直插过脑袋,曹顺闷哼一声,便倒撞于马下,死于非命。 可怜曹纯部下两个善骑射之人,在虎豹骑中首屈一指的神箭手,就这么死于张辽所率的精锐骑射之手,怎不令人兴叹? 以一敌二的张辽听得我军杀声连天,敌军个个胆寒,心头大振,手中青龙钩镰刀有如翻江倒海一般劈向对手。本已心寒的林胜见到已方军马被战得节节败退,心下一慌,招数便已散乱,被张辽的青龙钩镰刀拨过孙猛的圆盤巨斧,便望林胜的心窝戳将过去。 风声呼啸而来,林胜感到一股劲风扑面,急向上挡时,却感到眼前青光一闪,青龙钩镰刀竟然转了方向斜斜劈向自己右肩头。右肩头一凉,鲜血飞溅而出,林胜只觉得心头热血翻飞,强忍着痛楚拔马便向后逃窜。 “当”的一声,一柄圆盤巨斧打横挡住劈向林胜背心的青龙钩镰刀。 “挡我者死!”张辽怒喝一声,真气盈注于胸,双手举起青龙钩镰刀陡地向着孙猛的头颅尽力猛劈而下。 孙猛两眼一黑,便觉一片黑呼呼的光影向自己压来,如同一座大山般压下,只骇得他举起双手挥动圆盤巨斧一挡“当”的一声,口中只觉一甜,心知已是不敌张辽之力,身受内伤,血气从胸口翻涌而上,心下已萌退意。 只是又哪里能退?张辽手中的青龙钩镰刀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一般向孙猛呼啸游头卷尾扑来,浸透了无数青光的大刀只将孙猛的双眼闪得眼花缭乱。 “着!”一声粗重的嗓音从张辽口中发出,一道青光从空中发起,到孙猛肩头时霎忽不见,只见到血光在这一刻飞溅而出。 “啊!”孙猛狂嚎一声,弃了圆盤巨斧,拨马便想向步林胜的后尘而去,却哪里逃得及?一道青光从他的背后现出,却是青龙钩镰刀已经与张辽的肩头平齐,打横向着孙猛的颈脖处斩将过去。 “唰!”的一声,鲜血飞溅而起,一具无头尸体从一匹飞奔的惊马之上倒撞而下,这便是那力大如牛的孙猛,已然魂飞天外。 “快随我追击敌军!” 张辽一击得手,回身呼一声,便向着林胜奔逃的方向追去。张辽回身所呼之人乃是原白马义从的两百个精锐骑手,听得张辽呼唤,急急互相召唤紧随张辽马后向前飞奔而去,身后一众吕军步卒一齐摇旗呐喊紧紧相随。 林胜所逃方向正是曹纯所立之地,曹纯见到两翼伏军一出便遭吕军重创,又见到林胜败回,孙猛被张辽枭首,心下大急:好厉害的骑射之力呀!想不到张辽拥有如此强的骑军,我军如何能敌? 一惊之下,曹纯见到林胜已经奔到面前十数米处,不禁怒喝道:“林胜为何临阵脱逃?” 心惊肉跳的林胜遭曹纯当头猛喝,心中一凛,一勒座下战马,整个人惊愕当场,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战又不是张辽对手,逃又怕曹纯责怪,正忙乱间,便听得马嘶之声不绝,吕军的战马嘶鸣而至,奔在最前方一将长须飘飞,威风凛凛有如神将降世,一柄闪着青光的青龙钩镰刀更是闪闪发出摄人光辉,照得林胜不敢卒睹。 “呼”的一声风响,那是青龙钩镰刀划空而起的风声。 青光从林胜的脑袋上现起,措手不及的林胜已然被青龙钩镰刀从颈脖处横斩而过,鲜血飞溅而出,与孙猛同一命运,也被张辽一刀枭首! 策马立于林胜只有十数米处的曹纯看到刚才还活生生的林胜被张辽干净利落的一刀枭首,脑袋打横飞跌于尘土之中弹了几弹,颓然不动,尸体倒撞而下,饶是征战多年沙场的曹纯亦吓得心胆俱裂,手中握着长枪竟然不敢上前接战,拨转马头向后便逃。 “曹纯哪里去!”张辽怒喝一声,纵马扬刀便紧追不舍。 青龙钩镰刀已然高举过头。 曹纯能否逃过张辽的当头一刀?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六回 张辽势猛战濮阳 第四十六回 张辽势猛战濮阳 青龙钩镰刀闪着血光紧随曹纯马后而动,听着马蹄坚实的踏地之声,曹纯心胆俱裂,只拍马向前望濮阳城门而奔,眼前不远处便是濮阳城了,“曹”字大旗飘飞在城头,见到眼前高高的城墙,曹纯一心只想奔回城池,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吧! “快逃!” “前面便是濮阳城啦!” “快快退却,张辽杀过来啦!” 曹军一片忙乱,曹兵丁一个个向后狂奔,曹军的后军变作前军,又多步卒,前后扒拉推撞,曹纯的战马受到阻碍,不断要闪避前面奔跑中的曹军士卒,只将曹纯急得大呼道:“快快让开!” 众军前后推撞却哪里让得开来,曹纯心下大急:张辽就在身后,如此我便要步林胜等将后尘被张辽一刀枭首了。 刚才林胜被张辽一刀枭首,血淋淋的场景还不断在曹纯的脑海中翻转上映,只将他吓得心魂俱焚,两手战抖,大汗淋漓,头上、背上全是豆大颗溢出的汗水。 “曹纯,纳下命来!”张辽纵马狂奔,看看赶上,青龙钩镰刀高高举起便望曹纯后心劈下。 其时曹纯身边有两员步将,一曰:王龙,人称“卷地龙”,使一柄长刀。一曰:郑宝,人称“立地虎”,使一柄独角大铜锤,见到情势危急,高呼曹纯左右亲兵道:“众军兵,快来顶住!”曹纯平日待身边将佐亲信较好,左右数十个亲兵听得二将招唤,皆挥动兵器扑向张辽。 “勿伤我主!”王龙一声狂呼,手中长刀便望张辽的战马前蹄处斩将过去。 纵马急奔的张辽见到曹军数十人一齐冲来,一员步将以手中长刀斩自己战马的马脚,心下一凛,一勒战马,手中青龙钩镰刀如同一股狂风般刮向王龙。 绝未想到张辽的青龙钩镰刀竟然如此刚猛迅捷的王龙硬着头皮双手提刀向上一格。 “当”的两刀相交发出一声沉闷的金铁之声。 “啊!”王龙惨叫一声,手中长刀脱手而出,青光再次于空中闪现,在王龙那张瘦长的脸孔上映出一丝绿光。王龙挺立的身体从肩头至肚腹被青龙钩镰刀一刀切下,当堂肠子内脏倒流而出,斜歪歪地倒于地下,整个身体卷缩成团,鲜血流了一地。 可怜一个卷地龙,如今遇到了张辽的青龙钩镰刀却成了一具卷地而亡的死尸,真是令人心酸矣。 在张辽劈翻王龙时,却感觉到有一团黑影袭向自己右首腰间处,青龙钩镰刀随黑影而动望下一摆,便听到“当”的一声闷响,张辽只觉双手一震,好大的力度呀!一柄独角大铜锤被格了开去。正是那人称“立地虎”的郑宝率数十亲兵杀将上来。 “挡我者死!”一声断喝从张辽口中发出。 青光于郑宝的头顶现起,那郑宝横练了一身硬功,却是混然不惧,举起独角大铜锤又是望空一格,“当”的一声响,将青龙钩镰死死顶住。张辽心道:此人却是有几分力气,待我用体内真气运到刀锋之上,以战马一冲之势将其击毙! “嗷!” 正要挥刀向下猛击时,却听得郑宝怪叫一声,抬眼看时,只见到郑宝肥胖的脸涨了起来,双眼鼓起来如同反肚金鱼一般,嘴巴箕张,双手高举着一只独角大铜锤,肚子正中被一支羽箭插入。原来张辽身后的骑兵早已弯弓搭箭射向郑宝及其所率之曹兵。 郑宝手中的独角大铜锤笨重,只顾抵挡张辽从上击下的青龙钩镰刀无暇顾及飞射而来的羽箭,肚子中了一箭,心下一惊,未几,便拿捏不住手中的独角大铜锤,“嘭”的一声响,独角大铜锤跌落于尘土之中。 此时青龙钩镰刀已然离郑宝头顶只一米之遥,风声呼呼之下,青光一闪,“立地虎”郑宝真的如其名一般,立于地上,只是头上的乌铁头盔被张辽的青龙钩镰刀劈开两半,**横流,整个人已死于非命。 “立地虎”终于也立地成佛了! “咻咻咻......”羽箭如雨般射将过来。 “啊!” “好快的箭呀!”应声响起的是曹军士卒中箭后的惨叫声。 扑将上来的曹纯亲兵被张辽的骑兵凭手上的强弓顷刻瓦解,两员步将也被张辽瞬间解决,只是此时张辽勒住了马,而曹纯已趁机向城门处奔去。 “快快放下吊桥!”曹纯伸出手来望城头上招唤。 “放吊桥!” “曹将军回城啦!” “打开城门!”曹军守城士兵见到主将败退回城,急忙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望着徐徐落下的吊桥曹纯心焦如焚,吊桥快些放下,快些放下吧!曹纯差点要哭出声来,吊桥缓慢的降下来,曹纯感到此时每一秒都是那么宝贵,可能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就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在后紧追不舍的张辽已如风奔至,众曹兵蜂涌着堵住吊桥,却被张辽的大刀和骑手的羽箭射得纷纷跌落于护城河中,曹兵在溅起的河水中发出阵阵惨叫声,河水在曹兵掉下时化作鲜红色的血水。 城上见到有自己人在城下又不敢发箭,只听得厚实的城门响起 “吱、吱”之声,曹纯最先跃入城门,未及身后的曹兵入城,便高声呼道:“快关上城门,升起吊桥!” 守在城门的曹兵急急转动转轴绳索将吊桥拉起,吊桥上还载着十数个曹兵冉冉升起,曹兵争先恐后地冲进城门处。 还有十米之遥方冲到吊桥前的张辽心道:不能让曹军关上城门,如果要我军强攻城池,那么伤亡就太大了,要快! 不及细思,张辽已经拨出腰间腰刀,右手使出全身之力向升起吊桥绳索处旋转飞出去。 “呼!”腰刀有如上足发条的马达呼呼旋转而去,向着悬着吊桥一侧的一条粗麻绳飞去。 “唰!”的一声,吊桥一侧的粗麻绳应声而断,还站在吊桥上抢着进城门的几个曹军士兵惊呼一声,有两个立足不稳,“嘭”的一声掉落于护城河之下,水花飞溅而起,水中荡漾着一片血光。 张辽能否闯入濮阳城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七回 曹纯殊死守濮阳 第四十七回 曹纯殊死守濮阳 “咻咻咻……”数十支羽箭射向吊桥处,悬着吊桥的另一侧粗麻绳被羽箭射断。却是紧跟着张辽马后的精锐骑手同时向悬着吊桥的另一侧粗麻绳放箭。 “呼,呼,嘭!”吊桥突然失去牵引,从空中跌下,将还站在桥上的数个曹兵震得跌下水去。 “得答,得答……”马蹄声随跌下水中的曹兵呼声而动,一匹黄膘马上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挥动一把闪着青光如同一条游龙的大刀飞身跃上吊桥之上。 “关门!” “莫让敌将进城!” “快关上城门!” 城门响着“吱、吱”声又徐徐合上,只是在城门刚刚合上的同时,便听得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在城门上响起。 “嘭”的一声巨响,张辽在马上飞奔而前,无一丝停留,手中长刀用双手向前平伸,对着城门用足平生之力撞将上去。 张辽心知此时如若撞不开城门,将要死伤更多的士兵,付出更大的代价方可夺得濮阳城,所以用足全身之力再加上战马的飞奔之势,这力度何止千斤? “啊!”城门内同时发出数声惨呼,却是正在关门的数员曹军兵丁被张辽飞撞在城门上的青龙钩镰刀震得向后弹出数米,全部跌坐在地上,个个目瞪口呆,已手足无措。 “曹纯休走,纳下头来!”张辽一撞得手,怒喝一声,便用刀头撞开一边城门,青龙钩镰刀闪作无数道光影劈向门口守卫城门的十数个目瞪口呆的曹兵。 “啊!” “快逃啊!” “快......” 后面的“逃”字还未说完,这个抱头想逃的曹兵已经被张辽从后面挥刀劈下,青龙钩镰刀从后颈而入,肩膀出,即时死于非命,头颅与身体分离。 在前面数十米处正庆幸自己逃回城楼的曹纯听到惨叫声,回身看时,便见到这惨不忍睹的一幕,那个曹兵的头颅与身体分离,鲜血飞溅而出,头颅像一个皮球一般骨碌碌向前滚去。曹纯的脑袋如同中了一个轰天雷,整个头都吓得要炸开一样,脑袋完全不懂得思索了,只识得双手猛抽战马的缰绳,向前纵马逃命。 本来如若曹纯能够保持头脑冷静,便可教围拢上来的曹兵团团将张辽围在城门处,城门地方狭窄,无地方腾挪,任张辽有天大的本领也会被困在其间,此时如若硬起心来命弓箭手向城门处射击,连攻击张辽的曹军士兵也一并照射不误,定能将张辽击杀于城门之下。 实际情况却是曹纯失去了这样难得的战机,只管夺路逃窜,却令张辽又得到了一个机会。张辽是何等样人?早身经百战,是在战场的死人堆中打滚出来的,一柄青龙钩镰刀早荡开曹军士兵刺来的兵器,纵马便向前奔去,将城门口的道路荡清障碍。从城外的吊桥上已经涌入张辽所率的骑手,各人皆身手敏捷,众骑排成一条直线鱼贯而入濮阳城中。 “吕军杀入来啦!” “快快射箭!” “弓箭手,放箭!” 直到此时,立于城楼上的曹军方回过神来,命弓箭手从城楼上放箭,稀疏的羽箭从城楼上发出。 可是已经迟啦!立马于城楼通道上的张辽将手中青龙钩镰刀舞得泼水不入,射来的羽箭纷纷在一片青光之下跌落青石地砖之上。 “咻咻咻......”一支支闪动的羽箭从城门下的通道上射向城楼之上。射箭的骑手个个箭法高明,虽在低处仍然箭不虚发,将城楼上的曹军弓箭手射得弯下身体,不敢抬头向下射箭。 “杀呀!” “冲呀,杀入濮阳城!” “哈哈哈,濮阳城是我们的啦!” 更多的吕军士兵从城门中冲将进来,张辽立于城门口指挥众骑手向奔来的曹军射箭,分派各人向城楼的制高点发出攻击。越来越多的吕军士兵从城外杀入,喊杀连天中曹军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城门的能力。 因为曹纯夺命狂奔,作战能力较强的数员将领又皆为张辽所杀,曹军无主帅指挥,陷入了一种混乱的状态之中,曹军士兵在此情况下个个心里面只抱有一种心理:逃命! 每个人皆担心死于吕军之手,人人夺路而逃,整个濮阳城便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混乱之中,有曹军士兵呼爹唤子,呼兄唤弟,惨叫狼嚎。吕军士兵个个如狼似虎,见到曹军士兵皆不容情,狂劈猛斩一番,断肢缺臂之人随处皆是,跑不动的曹兵最后只得引颈受戮,楼道内、大街上,皆是血流成河,场面令人惨不堪睹。 人世间,有两条路。一条,无尽地绵延下去;一条,终点是万丈悬崖。 那一条无尽绵延下去,沿途尽是悲欢离合鲜花掌声的路谁都想去走。而那条最尽头便是万丈悬崖的路,谁人不曾走过? 此时正伏在马上狂奔的曹纯已奔到对面城门,这里是西门。看到“西门”这两个字,曹纯心下一愣,整个人冷了半截:此处是西门,我在干什么呢?去了西门,我便奔向许昌的方向,丞相正回兵许昌,我失了濮阳,还有脸去见丞相么?天使我如此困窘,我又为何不能死守濮阳呢? 想到此处,曹纯心下稍定,方才惊慌的心情被强自压了下去,此时的曹纯心内只现出曹操那沉狠的相貌,其实他深知在那沉狠的样子里面隐藏着一颗敏感的心,失去濮阳,会对曹操造成一个更大的打击,丞相已经在巨鹿战败,我又怎么能令他再次遭受沉痛的打击呢? 曹纯将手中长枪斜握,在马上回头视之。只见到身后尽是黑压压的一大群曹兵,人人脸上皆挂着惊恐万状的表情,个个慌不择路,互相推撞拥挤,向自己的方向奔逃而来。 在定神思量之下,曹纯选择了一条尽头是万丈悬崖之路。 “众军兵莫要慌张,一同守住城池,同吕军战个你死我活!”曹纯振臂高声呼道。 跑于眼前的众军兵个个面面相觑,停下动作,而跟在后面的士兵却不断推挤,口中惊呼:“快逃呀!吕军杀过来啦!” “乱我军心者,杀无赦!” 曹纯决定死战,他会否遭张辽当头一刀?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八回 失濮阳曹操心慌 第四十八回 失濮阳曹操心慌 一声断喝传来,阳光洒播在城门口一个银盔银甲策马而立的人身体上,那人的脸在阳光的映射下露出黑白分明的轮廓,一双眸子中现出如同受伤野兽的光彩,那人是曹纯。 虽是暴露在热烈的阳光下,却是令人感到曹纯身体上散发出一股寒意,铁青的脸孔,冰冷的神情配上那柄冰冷的长枪之下最锋利的一点枪尖,令人不寒而栗。 见到眼前的亲兵个个不知所措,曹纯加大了声线呼道:“杀!乱我军心者,死!” 紧随曹纯身边的亲兵一下子如梦初醒一般,举起手上的武器便向着慌乱中不断推撞呼喊的曹兵斩刺过去。 “啊!” “不要杀我啊!” “吕军杀过来啦!” “不要,不要杀我啊,是自己人呀!” “你们有病吗!” “啊,快住手,啊呀!” 惨叫声连连发起,曹纯身边的亲兵一齐发力,挥动兵器斩向惊慌的曹兵,接连倒下数十个曹兵,处于乱势内的曹兵也同时出手,刺向推撞的曹兵,不消一分钟,曹军全部停止推撞呼叫,定定立于城门前的空地上。 “弓箭手,城楼上侍候!”曹纯一挥手中长枪,铁青的脸上现出青白的颜色,牙关紧咬高声呼道:“众军兵,我们不能再退了,再退,城池就不属于我们了,与我一同死战,将吕军遂出城去!” “一同死战!”一个偏将在马上举起拳头呼道。 “一同死战!” “一同死战!”众曹兵个个现出坚定的神情,咬牙切齿地举起手来一齐高声呼叫,声音响天彻地。 城楼上,数百个弓箭手准备就绪,齐齐拈弓搭箭,高高的箭楼上有五员神箭手也在呼声中定下心神,重又拿起手中强弓,只等待吕军冲到。 杀声滚滚而来,当先冲将上来的是张辽所率的二百骑精兵,个个举起手中强弓,于马上挺起身子向着立于城门空地上的曹兵弯弓射去。 “咻,咻,咻……” 箭如飞蝗飞射而至,立于阵前的曹兵张开嘴巴,手足无措间便被羽箭穿身而过,手中武器颓然落地。 但是有更多的曹兵步卒在曹纯的鼓动下拼了性命冲杀上来,手中刀枪并举,脸上的神情因为高声呼喊而严重扭曲,脸上的肌肉因跑动而不断颤动,将身体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抖落于空气中。 一切愰若静止,所有曹兵已然了无畏惧,前面的伙伴悍不畏死的举动感染了后面的人仍然以同样的动作冲将上前,以同样的动作被射翻于地上,热血染红了整片空地。 城楼上的曹军弓箭手和箭楼上的神箭手同时向飞奔而来的吕军骑手放箭,只一瞬间便分出了高低。吕军骑手前面数十骑被瞬间射翻于马下,后面的骑手个个勒马不前,在众曹兵毫无畏惧的冲杀上来时,反而来不及抽出手中武器,被曹兵刀劈枪刺,打倒了一大片,战马无助地嘶叫,骑手高声急呼,现场一片混乱。 正危急间,便听得一把透着坚定的厚实声音传来:“众军莫慌,我来也!”一匹黄膘马奔腾而至,马上那将长得威风凛凛,手中一柄青龙钩镰刀有如一道闪电向空中划过,数支羽箭为青光所破,无趣地跌于青石地面之上,后面有黑压压的一大群吕军士兵紧紧相随。 张辽一马当先冲杀向城门处。 冲在最前方的张辽深知,此时,便是斩敌杀将的最皆时机,如其不胜,敌军站稳阵脚,又熟悉城内地形,将是一场苦战。 “啊,啊啊啊……”惨叫声不绝于耳。 黄膘马如同一股狂风一般冲入曹军阵中,张辽手中的青龙钩镰刀舞成一片青光,笼罩在全身正前方,所到之处,曹兵无不倒地,或额头中刀,或颈脖受戮,或兵器被击飞,鲜血飞溅而起。于鲜血喷涌之下,张辽直突而入。 立马于城门前的曹纯见到张辽如入无人之景,心下又现出其当头一刀枭首的惨况,身体上的汗毛倒竖,背心的汗水又一下子涌将出来,见到此时的张辽便有如见到一只恶鬼猛兽一般,心跳即时加速,内心奔腾起伏不已:我能否挡得住张辽的当头一刀?连陈虎、孙猛这么悍勇的将军都死于其刀下,我又能战胜他么…… 濮阳城战况惨烈,许都却是一片繁华。 倏忽之间,曹军便到了许都,许都的夜色如此华丽,那一轮明月在宫殿一角的掩映之下,毫无愧色地展示着自己的洁白无暇。 有一个人在丞相府中寝食不安,正在夜色中绕着府前的两条殷红大圆柱不断来回踱步,这人是曹操。 败退回来的曹操第一件事便是命李通替换回把守壶关的乐进和徐晃,他深知二将深通韬略,有二人相助定能守住许昌。第二件却是一件非常烦恼的事,就是郭嘉因病重,已死于军中。 郭奉孝呀奉孝,汝一直为我排忧解难,有汝帮我出谋划策,我完全不用担心诸侯的反叛,如今汝献计追击袁尚,还未成功便撒手而去,徒留下我来面对这个复杂的战况,唉,真是天不佑我矣!曹操暗暗叹气,心道:如今马超气势如虹,定会起兵攻我许昌,吕布竖子立心不良,必会夺我城池,前有狼后有虎,皆对我虎视眈眈,教我如何应对呢? 正思量间,一个名字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曹操的脑海中——曹纯。 “报!”一虎卫军亲兵惊慌地奔至曹操眼前伏地呼道。 “夜已深,尚有何事惊慌?”曹操收敛心神,把眉头一皱,对着亲兵喝道。 “丞相,吕军攻我濮阳,曹纯率军从濮阳败回,现已到府前,求见丞相!” “啊!濮阳已失?”曹操两眼一黑,心跳不止:濮阳乃兵家必争之地,我命曹纯坚守,是因他征战经验丰富,身边又多身手敏捷的虎豹骑将领,想不到,想不到竟然如此快便被吕布攻陷,曹纯呀曹纯,你怎么就守不住我的濮阳城呢? 曹纯败回许昌,曹操会如何对待他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九回 曹孟德以曲明志 第四十九回 曹孟德以曲明志 不一刻,一个满头大汗顶盔贯甲的将军奔了进来,见到曹操后一言不发,整个身体俯伏于地呼道:“丞相!吾罪该万死失了濮阳,望丞相降罪!” 默言不语的曹操见到曹纯刚想发怒,却忽地忍住将到口边的骂语,因为他见到了一支箭,一支羽箭,一支插入曹纯后背臂膀上的那支被鲜血染红了的羽箭。 伏于地上的曹纯抬超头来,便见到一双关切的眼睛望着自己,那是一双仿若能穿透人心的双眼。 曹纯的脑海里面又现出从濮阳城中逃脱的一幕: 原来濮阳城门内与张辽对垒的曹纯见到张辽威风凛凛杀到,心下已然大惧,却咬起牙关,正要上前死战。 “将军快走,张辽势猛,我军已败!” “快走吧,将军!” “放下吊桥!” “打开城门,护卫将军出城!”身边的 数员近卫亲兵死死扯过曹纯战马的缰绳向城门处拉去。 “你们想干什么?是要反了吗!”曹纯高声呼喝,手中枪却是不敢向下刺去,只因他自己心中也是明白,身边的亲兵皆是一片好心为他着想,自己又怎么战得过张辽手中的青龙钩镰刀呢? “咻咻咻咻……”弦声不断从城中响起,无数马蹄声踏地而来,于城中的青石地砖上响起,尤如无数乐曲同时演奏起来,同一时间内曹兵城楼上、箭楼上的弓箭手纷纷中箭,箭楼上有一神箭手倚着栏杆想向下发箭时被一箭穿头而过,整个人惨叫着从高高的箭楼上跌将下来,撞中地上的数个曹兵发出更大的惊恐叫声。 曹纯手下亲兵齐声发喊想堵住城门,却哪能如愿?面前这个煞星乃杀人如麻的张辽,手中一柄青龙钩镰刀青光闪动之下,曹兵纷纷伏地而亡。 推开厚重的城门,外面便是一片新天地,这里有无尽的可能性,这里还有卷土重来的希望,呼吸了一口城门外新鲜空气的曹纯这样想到。 “咻!”一支羽箭发出清啸之声从后飞向曹纯。 “呀!”曹纯只觉后膀一痛,一支羽箭已经结结实实地插入自己的身体之中,后膀的剧烈痛楚令曹纯不由自主地纵马向前狂奔,身后只有十数骑亲信随曹纯向前夺命奔逃,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于旷野之中。身后,是吕军无数喊杀声和欢呼声...... 脑袋中的影像一晃而逝,曹纯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谁人夺我濮阳?”曹操看着曹纯不断战抖的身体,沉声喝道。 “张辽!”曹纯轻答一声,低下头来不敢抬头再望曹操。 “啊?是他,真不该留下此人!此人该杀,该杀呀!”曹操怒得用力一拍旁边耸立着的宫厥大圆柱,双眼冒出火花。 怒气冲天的曹操一言不发,胸膛不停上下起伏。 “丞相,我......”曹纯正要说话,却听得有近卫亲兵上前禀报军情。 “报,丞相!吕军大将高顺率军进攻黎阳,望丞相定夺!” “啊!”曹操心下烦忧,对着曹纯用力瞪了一眼,把手一扬道:“下去吧!好好养伤!” 曹操一人立于堂前久久思索,良久,呼左右从人,命侍从连夜通报众谋士明早到丞相府议事。 次日,闻得曹操传唤,一众谋士纷纷从府中赶往丞相府,最早赶到的乃是一个身长八尺,貌伟而庄,眉宇间有霸气的人,此人抚着三络长须,天未亮便向丞相府信步踱去。 这人正是贾诩。 入得府门,隔着玲珑的镂空楠木门棂,便听得一道道乐曲从门内奏起,更有歌伎清脆悠长的歌声传出: 晨上散关山,此道当何难!牛顿不起,车堕谷间。 坐磐石之上,弹五弦之琴。作为清角韵,意中迷烦。歌以言志,晨上散关山。 有何三老公,卒来在我旁。负揜被裘,似非恒人。 谓卿云何困苦以自怨,徨徨所欲,来到此间?歌以言志,有何三老公。 我居昆仑山,所谓者真人。道深有可得。 名山历观,遨游八极,枕石漱流饮泉。沈吟不决,遂上升天。歌以言志,我居昆仑山。 去去不可追,长恨相牵攀。夜夜安得寐,惆怅以自怜。正而不谲,辞赋依因。经传所过,西来所传。歌以言志,去去不可追。 站在门口的贾诩并不急于入屋,而是立于门口抚须侧耳细听,这一唱三叹的调子,借道路的艰难,表达了人生艰难的感慨。听得曹操作此乐令歌女弹唱,虚构这样一种艰难跋涉、困顿山谷、独坐无侣、心中烦苦的遭遇,贾诩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听得有点心醉的贾诩心道:在常人的目光中,曹操要么是一个奸诈险恶的野心家,要么是一个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英雄。但从曹操自己来说,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当他从汉末的动乱中突拔而起时,只是在与各支政治和军事力量的激烈冲突中,有进无退,不击溃敌手便无以自存,在这个过程中,是充满了艰辛、充满了危险的。就在曹操写这诗前不久,还发生过汉献帝伏皇后与父亲伏完谋杀他的事件,皇帝本人,恐怕也牵涉在内。这种危机四伏、如履薄冰的环境,难免令他产生一旦失足的忧虑吧。 悠扬的歌声又自屋内传出: 愿登泰华山,神人共远游。经历昆仑山,到蓬莱。飘遥八极,与神人俱。思得神药,万岁为期。歌以言志,愿登泰华山。 天地何长久!人道居之短。世言伯阳,殊不知老;赤松王乔,亦云得道。得之未闻,庶以寿考。歌以言志,天地何长久! 明明日月光,何所不光昭!二仪合圣化,贵者独人不?万国率土,莫非王臣。仁义为名,礼乐为荣。歌以言志,明明日月光。 “明明日月光,何所不光昭!”贾诩喃喃自语,心念一动:曹公的理想永远高于现实,任何已经得到的东西都不能满足曹公的心理需要。甚至,愈是功业辉煌的人物,愈是容易感觉到个人不过是历史实现其自身目的的工具,感觉到个人本质上的渺小。一个人拿他的生命做成了伟大的事业,而这事业归根结蒂是与生命本身相分离的。在这个境地上,曹公会更深刻地体会到生命的孤独。 曹操以曲明志,贾诩这个鬼谋之士能否为其解忧?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回 鬼谋之士献良策 第五十回 鬼谋之士献良策 “文和,汝已立于门外多时矣,何不入而共饮?”一把粗重沙哑的嗓音从门内传出。 “是,丞相!”贾诩答应一声便入得屋来,只见屋角两边分放着两只鱼形青铜香炉,青铜香炉表面泛出暗哑的光泽,香炉上方焚香,丝丝缕缕的青烟从大张的鱼嘴中袅袅升空又轻轻弥散,香味清醇甘美。 闻到这种香味的贾诩感到毫无腥臭及一丝杂味,完全如蜜般甘凉而生津理气,可直升大脑百会穴,再循冲脉下至丹田,再由会阴回升到百会,而口中的津液甜美,香柔自然顺咽下到十二重咽道之中。 宽大的厅堂正中置一长形躺椅,此刻的曹操就轻轻睡在椅上,脑袋枕在一个年约十六的年轻侍女大腿之上,闭上双目在轻轻随乐曲打着拍子。 长椅左首处有一妙龄女子在鱼形青铜香炉旁抚琴弹奏,右首处便是一歌女在引颈高歌,三女子皆长得秀色可餐,美艳而不可方物。 待贾诩入得堂来从旁落座,曹操方缓缓从侍女的大腿上坐起,咪着一双细长的眼睛向贾诩望去。 四目对视,映入贾诩眼帘的是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贾诩一惊:“丞相,汝一夜未睡?” 用两手在座上撑起身体的曹操缓缓点了点头,坐在旁的侍女急忙上前搀扶,曹操把手轻挥,示意其离开。侍女会意,向曹操作了一个揖,便转身快步走向后堂,其余两个妙龄女子也同时收拾好乐器作个揖,退向后堂。 “文和,吾昨夜一夜未睡,自巨鹿一战后真是烦忧不断,郭嘉病亡,吾失一臂。夏侯渊追击袁尚未有消息,现闻得马超联同韩遂起二十万西凉大军杀向许都,现已越过潼关,穿过洛水。又有吕布夺我濮阳,攻我黎阳,最后定然是图我兖州。我军新败,如何能敌东西两面同时发起的攻势?”曹操见到贾诩便如同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将心中烦忧不断叙述出来, 说完后曹操长长舒了一口气,盯着贾诩看他如何回答。 一直在细心倾听曹操诉说烦恼的贾诩轻抚长须,双目微闭,脸色庄重,不发一言,似有所思。 “文和,黎阳守将刘延是员文官,又有邺城张燕在旁滋扰,如被高顺攻击,定难保全。兖州现由张绣把守,恐不敌吕布虎狼之师,我想命夏侯惇挥军前去支援兖州,又担心不敌吕布的骑军,将我军长途之师击溃,汝有何良策?”停了一停,见到贾诩不发一言,曹操又接着讲出自己的想法。 思之良久,贾诩双眼睁大,对着曹操说出了一番话,令曹操心花怒放。 “丞相,我军经巨鹿一役二十万军兵殆尽,如若再战必对军心不利。以吾思之,不若趁如今刘表病重,其子刘琮弱小无能,攻其荆州。荆州上下闻我之威定必震慑,我等再从中施行反间之计,策反刘表身边爱将蔡瑁、张允,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得荆州。故此,我认为救兖州反不如攻荆州!”贾诩在厅中侃侃而谈道。 听了贾诩之言,曹操心下一喜,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皱着眉头道:“唉,此法虽好,但那马超誓言要报父仇,现今联同韩遂杀向许昌,如许昌有失,我便丢尽脸面,恐无法面对天下诸侯矣!” “吾闻那韩遂乃大汉征西将军,与丞相是旧交,丞相何须担忧?”贾诩双眉一锁,望着曹操脸上似笑非笑。 “哦,我与韩遂以前虽相识但交情不深,如今分开太久,彼此都不会存在什么友情了!”曹操把手向头上一扬,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丞相,何用交情深厚?我有一计可令马超怀疑韩遂之心!”贾诩不受曹操的神情影响,依然望着曹操坚定地说。 “哦?你快说来!”曹操眉头一动,脑袋转向贾诩方向急问道。 “马超与韩遂的西凉大军杀来时,丞相可修书一封送至韩遂处,书信内容作多处涂抹便可,此乃反间之计。如若韩遂亲自出战则可与其于敌阵处相谈,性子雄烈如马超,必起疑,两人定会生出矛盾,敌军可破也!”贾诩轻启薄薄的嘴唇,便道出一条毒计。 “唔,果是一条反间毒计!”曹操听了轻轻叹道,其实他心内已然大喜,可是他的脸上依旧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又缓缓问道:“文和此计虽妙,然吕布虎狼之师若夺我城池,攻吾许昌,便又如何应对?” 听完曹操之言,贾诩脸上露出微微笑意,只微笑不语。 “文和,若吕布攻吾许昌,则如何?”曹操依旧一副愁容,接着追问道。 贾诩显然已经陷入了思考之中,双眉之间显出王霸之气,曹操见了暗自赞叹:去了一个郭奉孝,我还有一个贾文和。贾诩足智多谋运筹帷幄,能决胜于千里之外,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呀!行军之间,在任何事情上,贾诩都表现出自己并不知道多少的样子,每每相问皆不作声,这绝对是令人赞叹的姿态。他心里面明白,表面上却是一副谦然不明的样子,明于事理之人,皆知世事繁杂,必然慎于言辞,人不问,已不答,是为智者也! “丞相尚有一枚棋子可用!”贾诩思之良久,忽地说道。 “哦?棋子!”曹操心下一楞,昂头向天思之,但却毫无头绪。 “貂蝉!”贾诩用力地说出一个人名。 “棋子?貂蝉?” 曹操的脑海内马上现出一个绝世美人的娇美模样,心内思绪万千于脑际飘飞。 两人正交头接耳间,便听得门口人声沸腾,数人于门口互相见礼问话之声传了进来,却是荀攸、程昱、刘晔、戏志才、崔琰......等等一众谋士听得丞相召集,皆于此时聚在相府门口,一同进门。 “哈哈哈哈......”一声长笑从厅内传出,众人听了皆一愣:丞相不是心生烦忧,要我等出谋划策,为何却听见他发出如此爽朗的笑声? 众谋士皆不明曹操为何发笑?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一回 黎阳城孤立无援 第五十一回 黎阳城孤立无援 “你们都入来吧!”曹操听了贾诩之言,心下大喜,高声唤众人入内。 众谋士纷纷入内见礼,共商当今天下大势。 正在曹操商议天下大势之际,战斗的号角却从未停息过,吕布此时已经同时分兵向黎阳城和兖州城发起了攻击。 黎阳城,太守府中。 “太守,高顺率军已经连续攻击我军城池两天了!”副将李堪一脸焦燥,在一旁对着刘延急道。 刘延坐在厅正中的太师椅上,两眼望着天花板,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实则心里面不知有多么焦虑。 如若将人生比作是一场牌局,那么抓到一副什么样的牌绝对是人生关键的第一步。抓到好牌不一定就会赢,而抓到一手烂牌也未必会输,最重要的是打牌人的心态是怎么样的,抓到了烂牌要怎么打? 今时今日的刘延绝对是抓到了一副烂牌了,因巨鹿之战曹操志得意满,以为必定能战胜吕布,抽调了黎阳城的主将张郃、李通等将前往巨鹿战场,满打满算可以如对付袁绍一般将吕布击败,然后率军围攻邺城,一举灭了吕布的黑山大军。故此黎阳城中并无主将,只得文官刘延和几员副将坚守,城中原有三万士兵也抽调了一半人上巨鹿战场,如今只有一万余人留守黎阳。 除了急急令人向许昌告急之外,刘延别无他法,他自己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镇定,如若自己都无法镇定,则整个城中的士兵皆会军心大乱。 “援军呀,援军何时才会到来呀?”李堪身披战甲,一手抚着腰间佩剑一手向上摊开,无奈地挥动着。 “应很快便会到的!”刘延一脸沉着地说道,双手拿起放在案上的茶杯,提起杯盖,轻轻凑到鼻尖闻了一口,脸上溢出笑意,但心内却是苦不堪言:丞相呀丞相,我已命人连下两次急报,汝皆不作回复,如今高顺攻击甚猛,连续两日攻打城池,听城中守城士兵说高顺所率之军个个英勇无惧,屡屡攀上城楼,只因我军顽强抵抗,以居高临下之势方将其击退,只不知我曹军士兵还能坚持多久? “太守,听闻高顺所率之军乃从吕布军中抽出之强手,号称陷阵营,营中好手如云,个个悍不畏死,昨日便有两员悍勇敌兵以敏捷身手攀上城墙,以一敌百,连杀我城楼上数十员士兵,当时我正在城楼之上......”说到此处,李堪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一下子睹住了,昨日的情景尚历历在目: 轰轰的战鼓已经擂响,吕军一大早便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头来,黑压压地涌将上来,旌旗招展而前,一面大大的“高”字大旗在一骑战马上由一名高大的执旗手握着纵马而前。 当先一将,乌黑的头盔衬上灰色的战袍,骑在一匹灰色的战马上,脸上神色平静,一点也不起眼,只有手中轻执的大铁枪会引起城上众曹兵的注意。那是一支比普通长枪更长三十余厘米的一柄长枪,枪尖长且尖,衬着那一抹红缨在日光下散发出一点点闪光。 这员将正是吕军大将高顺,高顺奔到城前弩箭射程之外,把手中长枪轻轻高举过头呼道:“我陷阵营何在?” “在!”高顺身后的魁梧大汉个个发出震耳欲聋的应答声,一同发足向城楼上冲去。 数百个吕兵以四人一组抬起云梯便向城墙处冲去,完全无视城上的弩箭。护城河因为夏季的原因而水位极浅,发挥不了应有的护城作用。 经历了城上的檑木炮石的击打后,终有十数条云梯搭上城楼上,吕军士兵从云梯上涌将上去,只听得云梯吱吱的发出踏步声。 李堪当时正处于城楼上急命众兵发箭,却想不到有两员吕军士兵抢上城来,挥动手中砍刀便劈向城上的曹兵。 数员曹兵心慌之下被跳上城楼的两人接连捅翻,惊呼不已。李堪见状急呼弓箭手射住,却遭二人挥刀拨挡,杀入城楼的楼道内,众曹兵一涌而上,枪挑刀砍,两人身受重创血染衣甲却仍然背靠着背在死战...... “幸好我军弓箭手死命发射弩箭,将从云梯爬上支援的敌军射退,击断其云梯,两人无人支援,又无路可退,方死于我军乱箭之下。如若被其得手,今日我两人皆不能安坐于此处矣!”李堪以手抹汗,仿佛事情刚刚发生在此处一般。 “啊?高顺军如此厉害?”刘延心下一惊,脸上现出无法抑制的恐慌,手中茶杯在手上荡了一下,杯中热茶登时倾泻,将刘延的手烫了一下。 “啊!”刘延被热茶烫了一下,痛得忍不住高声呼出声来。 “太守,你无事吧?”李堪关切地望向刘延处。 “哦,没事,我没事,哈哈哈,只是热茶太热了!”刘延强自压下恐慌的心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唉,救兵如救火呀!丞相的救兵不知何时方来,望太守再多催一催!”李堪心焦如焚地道,坐立不安的李堪转动了一下身体又道:“听闻张燕已从邺城处出兵,协助高顺攻我黎阳,汝可知此事?” “咣啷!”一声,刘延握在手中的茶杯竟然跌落地上,化作一堆碎片,热水飞溅而出,将刘延的衣袍溅湿了一大片。 “啊,呀呀!”刘延不断用双手捉住衣服下摆抖动着衣袍,心下也发出阵阵战抖,正好用双手抖衣这个动作来作出掩饰。 “太守,敌军攻城甚急,我便去协助守城!” 急急望了刘延一眼的李堪向刘延拱拱手,便告辞而去,他要急着出去守城,因为高顺攻城甚急,如今仍然在不断命人冲上城楼。李堪征战了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军队,心中早已产生畏惧心理,只盼曹操早早于许昌发救兵过来援助。 莫慌,切莫自乱阵脚!刘延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 高顺率军悍勇攻城,刘延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二回 攻黎阳二将角逐 第五十二回 攻黎阳二将角逐 抓到一副差牌的刘延为官多年,深知此时根本不可能撒手向前一推便可以不玩牌了,城中大小事务全由其一人管理,此时最需要的是智慧,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挤出那么一丁点智慧,智慧是要懂得审时度势,关键时刻能毫不犹豫地出奇制胜。 刘延暗暗想道:此时以吾观来,曹操可能已经放弃派救兵过来支援黎阳,我等只能以静制动,静观其变,此时最重要的是军心,只要我保持镇定,军心不乱,一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坚守住黎阳城! 轻轻趋步至墙上取下鸟笼的刘延细细端详着笼中那只有着色彩斑斓羽毛的画眉鸟,那鸟儿尖细的长嘴不断随身体晃动,在笼中焦燥不安地跳动着。“笼中鸟呀!我今同这小鸟有何异样?也不是一样困在樊笼之中,何时方能冲破牢笼见到青天?”刘延轻轻叹息了一下,摇了摇头。 城头上布满了曹军士兵和闪着寒气的刀枪,旌旗招展之下每个人的脸色皆显凝重,个个剑拔弓张,望着城下排成数个方阵的吕军队伍,无一人说话。兵临城下,苦战之下又无援军,甚至连援军来不来,何时来的消息都没有,黎阳城的曹兵人人自危。 策马肃立于城下的高顺眼中也现出一丝意想不到的焦虑:城中并无大将把守,却为何曹兵仍然拼死抵抗,连续两日奋力攻城皆无功而回,今日一定要夺下黎阳城! “高将军,连续两天攻打城池,曹军已生怯意,今日有何打算?”并马立于高顺旁的张燕轻轻问道。 张燕得吕布调令,命他率军协助高顺尽快攻下黎阳,故此张燕从邺城率一万黑山军火速赶到黎阳。 “连攻两日,曹军已胆寒,别无他法,只有强攻!”高顺双眼死死盯着城楼上的曹字大旗,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狠劲。 “强攻!”张燕牙关一咬,脸上同样露出一丝狠劲,滴溜溜转来转去的双眼精光大现,突然沉声呼道:“高顺,汝敢与我比赛谁更快攻入城池吗?” 听了张燕此言,高顺从不惊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异的神情,只一瞬又回复平静,心道:张燕号称飞燕,轻功了得,如今见我军已强攻城池两天,城中曹军心生怯意便想与我争功?好,就让他见识见识我陷阵营的本领吧! “好!”高顺说话从不多话,从牙缝里面挤出一个字来。 “我们就以此东门为目标,我攻左首城墙,汝攻右首城墙,谁先斩下城楼上的曹军大旗,谁便立下头功,如何?”张燕扬起手中长刀,轻指对面城墙,最后长刀指着那不断飘飞的“曹”字大旗,目光中尽现彪悍之色。 “好!”高顺轻答一声,望向适才张燕所指城墙,左首处城墙与右首处城墙只隔了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基本可以说是二人同时率军攻城了,高顺心下赞赏张燕的安排:张燕果然有心思,故意安排我二人率军强攻一处城墙,以最强的实力攻敌一处,必能攻上城池,斩旗夺城! “战鼓快快擂起!”高顺手中大枪呼一声在空中划了一下,高声喝道:“众军兵,攻城便在今日!第一梯队准备,冲呀!” 众吕军士兵在高顺一呼之下,个个扬起手中盾牌长刀,抬着云梯便向着东城宽数百米的城墙处奔去,杀声震天:“冲呀!” “攻下黎阳,城中有的是美女珠宝呀!” “曹军已胆怯,一齐上喽!” “杀呀!” 见到众军兵如同潮水般涌向四处城墙,黎阳城中早已严阵以待的曹兵弓箭手即时发射弩箭,同时檑木滚石统统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呀!” “哎唷!” “啊!”惨叫声从城楼下不断传出,皆是吕军士兵身中弩箭或遭滚下的檑木、石块砸得头破血流,个个处于挨打状态。 吕军虽处下风,仍有不少云梯搭上城墙去,吕兵持盾沿云梯而上,个个步子颤抖,小心翼翼,结果不是被曹兵用长枪推倒云梯便是被弩箭穿过身体,随着云梯的折断皆跌落于城下黄沙之上,惨号声随呼呼的狂风飘荡在黎阳上空,这已不是人间,完全如同地狱一般。 此时孤坐于太守府中的刘延双眼无望地盯着那只不断在笼中跳跃的画眉,头脑内却是空无一物,完全不知所谓,他是文官,对掌管土地钱物异常熟练却不识统军,对此次高顺强攻黎阳显得束手无策,又不见曹操发兵,心内早已恐惧万分。 “太守!吕军攻城甚急,军兵个个胆寒,望太守前去城楼以壮军心!”副将李堪奔进厅来,对着刘延拱手呼道。 望着李堪那一双焦急的眼睛,刘延心内打了个突,但是脸上却是现出一副淡定的样子,轻轻道:“李堪莫急,我便同汝一齐上城楼观战,壮我军心!” “好,好!”李堪连说两个“好”字,抬起手来抹了一下满头垂垂欲滴的汗水,急急在前引路。 望着李堪身披重甲走起路来“咣啷咣啷”的佩剑撞击铠甲之声,刘延皱了皱眉头,心道:此时李堪告急,定然是贼将攻城甚猛,我军是守不住了么? 此时吕军已经四面围住城墙攻打,四处皆传出吕军士兵被击打的惨叫声……尸体在城墙下堆积,血水也在城墙的地下漫延至护城河上,护城河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有尸体浮于水面,年轻的面孔仰天而卧,已是一动不动,只有不断从云梯上跌下的吕兵方能触动这些亡魂。 黎阳东城的城下弓箭射程范围外仍然矗立着两员策马而立的将军,一员将大枪斜握,双目如电,死盯着右首处的城墙战斗情况,神色自如。一员将长刀轻提,一双眼滴溜溜地四处游走,眼中精光大现,神色彪悍。 这两员将是高顺和张燕,他们一直没有动过,只是死盯着城墙上的激烈战况,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最佳的战机! 高顺、张燕二人谁先登黎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三回 黎阳城二将施威 第五十三回 黎阳城二将施威 此时吕军已经向城城墙冲杀了五六轮,双方皆在殊死作战,四处响起喊杀之声,大计将手一挥,无数弓箭手疾冲而出,冲向东城城下望城楼上放箭,靠近城墙的数十个曹兵纷纷中箭,有曹兵甚至直接跌落于城下,更有城下的吕军士兵趁机搭上云梯冲向城楼,长刀盾牌沿云梯直攻而去。 冲上云梯的吕军士兵不是被曹兵从城楼上剁翻,一个倒栽冲从八米高的城楼上跌下,就是被长枪用力推动云梯,吕兵在悬空的云梯上不知所措,猛然跌落于护城河中,扬起一朵朵血水之花…… “冲呀!”一直矗立不动的一将挥动手中长刀,银牙紧咬,发一声喊便冲向左首之城墙处。 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张燕动了,而且毫不拖沓直奔左首城墙之下,扬起的长刀闪着摄人的光辉。差不多同一时间,高顺也一纵战马向前急奔,手中大枪向空中一划,发出破空之声,似在昭示它将要夺人性命! 他们二人身后有无数身材魁梧的汉子跃步而出,手舞长刀盾牌紧随二人背影而前。无数吕兵抬着云梯发声喊冒着城上的弩箭而行,不少人被弩箭射穿身体,跑着跑着便停止了呼吸,颓然倒下,前胸插入数支弩箭,又由另一个士兵将云梯扛上肩头继续向前狂奔。 飞奔在前面的张燕两手舞动长刀,拔开城楼上射来的弩箭,一纵战马跃入护城河中,此时河中已经填满了吕军士兵的尸体,张燕轻易就纵马跃到城下,已经有吕兵将数张云梯奋力搭上城墙,十数个吕兵冒着弩箭和城上滚下的檑木,挥动盾牌长刀便沿着云梯而上,直奔城楼。 奔到城下的张燕更不迟疑,跳下马来一纵身便攀上了两米高的云梯梯级处,身体向上一腾,随着前面一员将要登上城楼的吕兵背影,准备跃上城楼。 只数秒之间,张燕便已登顶在望,却不想前面刚奔上城墙的吕兵惨呼一声,整个人仰面跌下来,撞向跟在身后的张燕。 说时迟那时快,张燕根本没作多想,双手举起长刀一顶,刀锋便直接没入那员吕兵的后背,将他整个人撑了起来。 “唉呀呀!”张燕怒喝三声,将刀锋上的那员吕军士兵用力抖下城去,吕兵人已死亡,尸体被甩下城去,跌在城下,与城下的尸体混于一处。 在张燕感到登顶在望时,数柄长长的长矛从城楼上挺出,直直地刺在云梯顶端。张燕一看不妙,这是曹兵要推倒云梯的前兆呀! 心急如焚的张燕身形急起,想要跃上城头,却哪想到云梯已然被曹兵向城墙外推开,下面的吕兵发出阵阵惊呼之声。惊呼声起处,张燕已然随云梯向城下跌去。云梯被曹兵推倒的同时被数块大石从城上扔向云梯,云梯 “咔嚓”一声在空中断开两截,任张燕有天大的本领也无用武之力,随折断的云梯跌落于城下。 好一个飞燕,他跌下时将身体向下一滚,地下的吕兵尸体正好为他垫了一下子作个缓冲,张燕将身体在地上想立起时却突然定住了,整个人如同一瞬间被人施了定身法。 原来张燕在地上翻起时将头一抬,便有一柄长枪的枪尖呈45度角刺向自己,定神看时,却是一柄静止的长枪,枪的主人已倒在地上,长枪却抱在他臂弯内,形成45度向外斜指。 张燕心下一凛,抬眼四处看时,却见到数张云梯皆为曹兵所破,云梯折断,吕兵哗哗惊呼,从城墙上掉下来。再把眼望向高顺处,便见到右首处有数张云梯同时被击倒,而还有一张云梯尚未倒下,仍然孤单单地矗立在城墙上。 不由细想了,张燕几个起落便纵向五十米外的云梯处。城上弩箭齐下,吕兵在城下忙乱不堪,无人敢踏上云梯一步。 “我来也!”张燕一声怒喝,奔到云梯前纵步而上,从云梯顶上又是惨呼一声跌下一员吕军士兵,这次张燕更不迟疑,手中长刀向上一挥,这员士兵便被顺势挥向城墙下面,颓然伏于尸体之上。 轻吸一口气,张燕用力缓和一下刚才挑动吕兵发出的真气,身体急纵向上跃起,只一米便能攀上城墙了。 城楼上一员黑盔灰袍将军挥动着那把大铁枪指东打西,在大枪划动范围之内竟然无人能够靠近。众曹兵齐声发喊,向前挥刀枪急砍刺时,皆被这员将的一柄大枪扫开,更有数人中枪而亡,即时死于非命。 这员将不是别个,正是吕军大将高顺,他随同陷阵营的将士在十数条云梯上同时攻城,陷阵营众人皆悍猛,又有高顺亲冒箭石而来攻城,个个士气高涨,奋勇攻城。曹军虽奋勇抵挡,将众人逼退,但是又怎能抵挡高顺的神勇? 高顺倚靠众人的勇力和自己手中大铁枪的长度优势,力挑靠近城墙的数员曹兵,奋力跃上城楼,将手中大铁枪舞得密不透风,城楼上众兵无人能敌。 守住城楼上云梯处的高顺深知,此时纵然自己再勇猛,如果后面无人相助,自己在城楼上孤军奋战,定然会力竭而死。 恰好此时太守刘延跟随副将李堪奔上城来,见到高顺勇猛无匹,只把身子向后面的亲兵身体后缩去,口中不禁惊呼道:“贼将好生厉害呀!” 李堪早有经验,急调弓箭手过来向城下狂射,射得城下众吕兵皆手举盾牌,无暇搭云梯攻城。 蓦地,便听得一声断喝:“高顺莫慌,吾来助汝!”一个矫健的身影如同一只燕子一般抄上城头,立于凹形的城墙上,手中一柄长刀闪着摄人寒气。 只一瞬,数支弩箭便射向这个矫健的身影,这个身影正是从云梯上飞纵而上的张燕,只听得张燕长笑一声,身体拨地而起,于空中凌空翻身,手中长刀一晃,已经跃上城楼的楼道上,双脚立定,长刀骤然出手,斩翻了两员逼近的曹兵。 高顺、张燕上得城来,能否夺取黎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四回 观天楼步步惊心 第五十四回 观天楼步步惊心 “飞燕,汝果然身轻如燕呀!”高顺大枪连刺,刺翻数人,将枪横亘于胸前,对张燕微笑道。 “全赖汝开路,我才得上城楼杀贼!”张燕张开嘴来,露出洁白的门牙,笑脸相对高顺。 张燕和高顺二人互相笑脸相迎,置身于曹军的城楼之上,面对涌上来数不清的曹兵却视如无物,两人如同在街中相遇闲聊一般轻松。 “杀死他们!快快消灭他们!”刘延躲藏在不断涌向前面的曹兵身后,声嘶力竭地大呼道。 “杀呀!”曹兵发一声喊,同时冲向二人,二人舞起手中兵器,刀枪翻飞之下,数支长枪被击得脱手而出。一块盾牌被大枪力扫之下向后横飞而去,正正撞中刘延身前的一个曹兵的脑袋,那曹兵猝不及防却是把头猛地一扭撞向刘延胸口。 “哎呀!”曹兵狂嚎一声,被盾牌撞得头破血流。刘延只见到眼前一个血葫芦出现在自己胸前,鲜血泊泊而出,只吓得手无捉鸡之力的刘延两脚发软,差点便要跌下地上,幸而后面有曹兵紧紧扶住,方止住跌势,被众兵扶过一边在城楼的楼梯石阶处坐下。 “呼呼呼……”长刀翻飞之下,大铁枪如有神助,指东打西,楼道内左右首各有数员曹兵被挑翻于地,高顺原本背靠城墙而战,如今有张燕来助,双方变成了张燕、高顺背靠背占尽楼道位置与两边的曹兵对峙的状态。 “吓,吓……”喘着粗气的刘延伸起手来想抹头上滴下的汗水,却感到手掌有些异样,抬眼摊开手掌看时,却见到整个手掌皆是鲜红的血。原是刚才那士兵撞过来,刘延用手掌一顶,故此整个手掌皆是血水。 心下更显惊慌的刘延双眼箕张,吓得跳了起来,直望太守府抱头鼠窜。他本是一名文官,一直精于管理财物,规范法纪,文采颇佳,曹操对其文才较为欣赏,方令其做太守之位,但平时绝少亲历战阵,如今见到高顺、张燕二人如此悍勇之势,如何不胆寒? 已经吓破了胆的刘延沿着城楼急急而下,冲向黎阳城中的最高建筑物——三层高的观天楼,刘延最爱的小妾春花就在那里。刘延的家眷皆在许昌,只因太宠爱这个小妾,故带在军中,平日闲来无事便上观天楼朝看晨彩,夜观星宿,吟诗作对,画画听曲,日子却是过得写意之极。因此刘延受惊之下,第一时间便奔此处而来。 “噔噔噔……”观天楼内雕刻着多彩鸟儿的木质扶梯响起了急急的踏步声,伴着踏步声的是粗重不匀的喘息声,那是急步纵上楼来的刘延。 “啊!”一声尖利的惊呼响起,将刘延急促的脚步止住,原来奔到二楼扶梯转角处时心慌意乱的刘延只埋头直冲,却将一个正在清扫楼道的侍女撞得手中的扫把也飞了出去,年轻的侍女跌坐在楼道转角处,张惶地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喘息中的刘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喘了数声粗气的刘延连看也不看那侍女,继续一挺身体便沿楼梯直奔三楼。跌坐在地上的侍女过了数秒方回过神来,心道:从未见过老爷如此慌乱,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了么? 三楼房内房门轻掩,屋内阵设华丽,雕梁画栋,一张铺满红彤色丝绸锦被的大床占据了整个视线,床边有一妙龄女子锦衣华服背对着房门坐在宣花殷红八仙凳上,朝着几案前的梳妆铜镜在描眉。女子的背影婀娜多姿,乌黑发亮的鬓发低垂斜插入一支亮晶晶的紫玉凤钗,单看背影便令人遐想这女子的容貌定然美艳无比。 这女子正是太守刘延的小妾春花。 “嘭”的一声,房门被人一手用力推开,房内对着梳妆镜正在描眉的春花香肩一动,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声,将头转向门的方向便见到一张失神的脸和脸上那双无助的小眼睛,正惊惶地四处扫射,似是在寻找还有没有路能够让他继续向上攀登。 “夫君,你,你,你怎么啦?” “春花,春花,我,我……” “夫君,不要急,发生什么事情了?”春花一楞,回过神来,迎向刘延,嫣然一笑,一双小酒窝若隐若现,衬上那双勾魂的大眼睛,绝对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美人儿。可惜的是此时受惊的刘延却不懂得去欣赏眼前的美人,双眼失神的刘延双手迎向伸手过来想扶自己的春花。 “血!”春花突然又惊呼一声,后退了两三步,差点摔倒,粉脸煞白,一手掩嘴,一手吃惊地指着刘延缓缓举高的双手,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双染满了鲜血的手掌。 “吕军杀,杀,杀……”刘延胸膛不断起伏,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是吕军杀,杀,杀进城了吗?”原本说话利索,唱得一手好曲的春花也惊得开始口吃起来。 立于原地不动的刘延用力地点了点头,继续呼呼地喘着他的大气。 喘了数下大气的刘延缓缓抬头望着眼前的爱妾,轻轻步到床边倚着床栏,努力令自己的呼吸畅顺。 “夫君,放松些,放松些,你不是说你遇事从不慌张的么?怎么今日像变了一个人?人家还要指望你保护我呢?......” 惊魂稍定的春花平伏了一下心情,倚着刘延而坐,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刘延的后背,一边如同往常一般撒娇。 良久,坐于床上的刘延心乱如麻,他从未想到自己会置身于战场之中,也从未想过英明神武如曹操竟然会败于巨鹿,更想不到曹操竟然不派军队前来支援黎阳城!此时的他真的是感到万分后悔,早知如此,便于高顺攻城之时便投降吕军,还可能留下自己一条性命,又或者可以继续在吕军中做自己的官。 人生就是这样,明明好像有许多条路可走,但是每一个人皆会在时间的推动下作出选择,而每一个选择对于当下来说,都是一种错过。 只是,人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 “杀呀!” “烧呀!抢呀!黎阳尽是美女唷!” “冲呀,一齐杀尽城中曹兵!” “哈哈哈,大家分金称银,一齐享受!” 原先坐于床上在春花的温柔乡中稍定心神的太守刘延听得楼外有响动,霍地站起身子,几步窜到大红雕花窗棂上向下望去。 “啊!”刘延惊呼一声,马上转过身体,春花又见到了刚才见到的那一张惊恐万分的脸孔。 高顺、张燕率军杀入城来,张燕所率士兵多为黑山贼寇,刘延会有什么遭遇?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五回 破黎阳无恶不作 第五十五回 破黎阳无恶不作 “吕军,杀,杀,杀进来啦……”刘延双手无力地下垂着,如同一个僵尸一般,仿佛被人瞬间抽空了身体,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样子。 “啊!杀呀!” “呀!” “呀!啊啊呀!” 惨号声、喊杀声从窗外传入。 春花听了一惊,哆嗦着移步至窗前向下望去,只见到楼下一片混乱,黑衣黑甲的曹兵人数竟然不及穿着杂乱服饰的敌人的人数,有的曹兵在敌人冲杀过来时倒于长枪大刀之下,或于敌阵中举手投降,或扔了手中的兵器向后急急逃窜,或逃跑不及身中数刀而亡,鲜血于观天楼下四处飞溅,本来楼前好好的一片草地已被鲜血染成一片艳红,红艳艳的草地仿佛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形成血水流向观天楼,誓要将观天楼吞噬掉。 “啊!”春花大叫一声,她见到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人,却是副将李堪。此时的李堪已经抵挡不住吕军的猛烈进攻,向城楼处奔来,只是他身后却有一个黑甲灰袍手执大枪的汉子紧紧追赶着,手中那条大枪如同一条长蛇一般向李堪后背卷去,快如风,疾似电!只一瞬间,春花便又见到了一张惊恐万状的脸——李堪的脸。 这张脸戴着黑铁头盔,双目现出不相信的神情,嘴巴大张,双脚从狂奔状态突然停止,双手向前想抓什么似的,却双手空空,原本执着的长刀已然落地,胸口却是突出一支长长的东西,赫然便是高顺的那柄乌黑发亮的大铁枪…… 春花双手掩面,再不敢向楼下望一眼。 “叮咚、叮咚……”观天楼三楼房内的一男一女两人的心跳声此起彼落,时间也仿如静止不动,这个世界便只有两个人,两个怀着同一种惊恐心理的人! 原来两个人的惊恐比一个人的惊恐更加令人绝望,更加令人感到无助。惊恐之下的春花腾地扑到刘延的身体上,双手紧紧抱住刘延的背,身体不断战抖:“夫君,夫君,汝快去挡住,挡住坏,坏人呀!”她也完全顾不得刘延的双手是否染满了鲜血,此时最安全的应该便是刘延的怀抱了。 只是她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如今的刘延已被吓破了胆,却是连自身都难保了,又怎么有能力保护这个娇艳欲滴的女子? “咚咚咚......”楼道内响起了无数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还传来吕军士兵的嘻笑声和侍女的惊呼声:“快,冲上楼去!” “这小妞好水灵唷!” “来吧,陪爷玩玩!” “放开,放开我......” “来吧!美人......” “啊!不要!不要!你们不要这样......”一个老者的声音义正辞严地高声制止道。 “啊!”惨叫声随之响起来,听在耳内便知老者已然被贼人一刀劈翻。 “上呀!上面一定有好东西,可能有美女唷!” “上呀!” “啊!”贼兵个个色胆包天,一个个窜将上楼。 神经已经过份紧张的刘延此时的身体已经抖得如同筛糠一般,颤抖着关住房门,用身体死死顶住,心跳不已,脑袋中更是闪过无数念头:糟了,糟了!贼人已经冲上楼来了......刚才的呼救声定然是贼人已经开始兽性大发将我府中的丫鬟污辱......那惨叫声我听得出是府中老管家发出来的声音,此时定然已遭贼人毒手......我要怎么办呢,如今已经无路可逃,可恶的贼人围住四门攻打,我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我变成鸟儿飞出去吗......贼人入屋会不会一刀斩死我呢......我将如何自处呢? “嘭”一声响,房门被人从外面重重地踢了一脚,将刘延贴着房门的身体撞得震了一震,整个人吓得脑袋“嗡”的一声。还未及刘延有任何反应,就听到有数柄金属物体重击房门的声音。 刘延的身体随着房门的震动而震动,人也如同风中之舟一般,情势已经由不得他了,他的脑海里还在转动着:佛家说得好,人生如朝露,朝暮皆不可保,凡人不可妄想一切圆满,天地间一切皆不能圆满,乃势之必然...... “嘭”的一声巨响,在这声巨响发起的同时,整扇房门从上而下向着刘延倒塌过来,直将胡思乱想的太守刘延撞得四脚朝天跌倒于门旁,只觉天旋地转,晕倒于地上。 “啊!”春花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呼救声,双手抱头,身体不断往屋角里面缩,整个人花容失色,婀娜的身姿随着她的脚步而显出动人的曲线,退了几步已是退无可退,春花两只无辜的大眼睛瞪着首先撞进门来的两个贼人,胸膛不断上下起伏,神色惊惶不安。 “哗!美人!” “好美的女子唷!”两个贼人在春花惊惶的逼视下竟然定定立于门边不动,双脚似是被什么东西钉死在地板上,嘴巴张开,口中同时留出了一串口水。 三人正对视之间,便听得门外有人高呼:“让开让开!快让开,大爷我来啦!” 两个立于门口的贼人突然被人从后面向前窜入,两只大手搭着两个贼人的肩头向左右一分,两个贼人正被春花的美色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猝不及防之间便被推得跌倒在地上。 “啊!你,你不要,不要过来......”春花又发出颤抖的呼声,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出现在春花的视线内,春花只见到这人浓眉大眼,一只朝天大鼻格外引人注目,手中握着一把长刀,双眼死死盯着自己丰满的胸脯,原本圆睁的大眼在见到春花的一瞬间眯成了一条缝,色迷迷地盯着眼前的自己,如同盯着酒席上的一盘美味菜肴。 这个贼人是张燕手下爱将,人称“小霸王”的王当。望着眼前的美人,王当用力倒吸了一口气,将嘴巴里面将要流出来的口水吞进肚子里,轻笑道:“美人莫慌,大爷来保护你啦!” 王当欲行不轨,春花能否逃出魔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六回 小霸王色胆包天 第五十六回 小霸王色胆包天 “你,你想干什么?你,你莫过,过,过来!”春花的脑袋不断左右摇摆着,一双大眼睛噙着泪水无助地望着王当手中发着闪闪寒光的刀锋,刀身尚在滴着鲜血,在屋内发出一股血腥臭味...... 高顺得张燕相助,率众军从城楼上杀将入来,陷阵营将士进得城来以一当百,将曹兵杀得无法抵挡。有吕兵打开城门放更多的吕军士兵进城,曹兵更是寡不敌众,没法与之抗衡,不是投降便是夺路奔逃。 第一个斩下曹军悬在城楼上大旗的人是张燕,当他将曹字大旗踩在脚下时,高顺向他投来了赞赏的目光,高呼道:“飞燕,汝赢了,吾不如汝!” “非也,若不是汝第一个冲上城楼,我又有何机会斩下曹军大旗?”张燕眼望着拔腿冲进城内高顺的背影,高声呼道。 高顺仍是一马当先,向着黎阳最高的建筑物观天楼冲将过去,把手中枪向前狂刺,刺倒无数曹兵,率众军将曹兵尽数剿灭。 喊杀连天,整个黎阳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灾难。张燕所率黑山军个个贼性难驯,四处于城中烧、杀、抢、掠,有贼人从城中民房内抢出一个大姑娘,而身后却有一个老大娘哭叫着跟出来,被贼兵一刀捅死;有贼入屋抢财物,抬着抢来的东西大摇大摆地走出门来;有贼点起火把便望城中各处建筑物烧将起来;有贼四出奸**女;有贼高举刀枪见人就杀...... 观天楼的三楼之上已经响起了春花尖利的呼救声:“救命呀!不要,不要......” 尖利的呼救声将方才被房门撞晕在地上的太守刘延唤醒了,刘延听得是春花的呼救声,条件反射的因素令他忽地跳了起来,见到一个粗壮黑实的贼人抱住了退到墙角的爱妾春花,正在不断上下其手,一张臭嘴不断凑向春花雪白的颈脖,春花已经吓得面色煞白,粉脸不停摇晃向后闪躲,口中惊呼不已。 “啊!放手,放开她!”刘延急起来已不懂思索,取过放于桌上的青铜花瓶就想砸向那个贼人的后脑。 这个贼人正是王当,他听得刘延的喝止声,双手仍然停留在春花温软的胸脯上,头却向后转过来,一双牛似的大眼凶狠地盯着刘延的双眼,现出两股凶光。 “你,你......”刘延双手高高举起了花瓶,在王当的虎视之下勇气全消,一下子愣在当场,手中的花瓶竟然不敢砸向王当的脑袋。 “你想咋的?你敢砸老子?老子一刀就能把你捅了!”王当两眼向前一瞪,咬牙切齿地现出一副凶相。 “咣啷!”一声响了。 响了一声的花瓶不是因为砸在王当脑袋上,而是因为刘延被王当吓得手一松,花瓶从双手向下滑落,跌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胆小如鼠!”王当脸上现出轻蔑的神情,根本不屑于再看刘延一眼,嘴巴用力地压向春花的艳唇,把春花压得嘴巴都变了形。 一头乌黑的头发被王当的贼手弄乱,丝丝缕缕垂将下来,遮住了春花的半边俏脸,紫玉凤钗随时就要掉落地上,身体随着王当用力吻下而不停扭动,反而挑起了王当更大的yuwang,双手紧紧将她搂抱在怀内,只将嘴巴压住春花的嘴唇。 春花苦苦挣扎却完全禁不住王当的力气,一张樱桃小嘴被王当的贼嘴死死吸住。 其时房内已经没有任何人了,贼人见到王当进来,识时务地互相对望一眼,咽下从喉头流到嘴里面的口水,退了出去,留下“小霸王” 王当在房内胡作非为。 “不要,啊,不要……”春花在拼命挣扎着呼叫。 “你,你,你……”刘延看着眼前心爱的人被贼人污辱,心头大乱:观此贼人身形健壮,我又怎么是他的对手,如若把他激怒,我便马上死于当场……只是春花,又怎么能遭此贼污辱…… 色胆包天的“小霸王” 王当已经完全无视刘延了,他连转身杀掉刘延的时间都不想浪费,春宵一刻值千金呀!眼前风情万种的春花已经令他迷醉,他的全部心神都放于春花丰满洁白的胸脯上,浑圆充满弹性的屁股上,两只手不断探入春花的敏感地带,引来春花持续不断的尖叫惊呼声。 “啊!”春花惊呼一声,左肩的衣衫被撕下了一片,露出雪白滚圆的半球。王当一双贼眼睁得滚圆,眼中**攻心,一只大手已经向着半球捉将下去,不停地揉搓着。春花的手想要用力拔开却完全无力,只随着王当的手而动,脸上表情凄苦万分,向着刘延发出低声的呼救:“夫君,救救我吧!” “轰”的一声,听了春花的呼救,脑袋像被巨石砸了一下的刘延忽地挺起胸膛,回头四处打量周围有没有好使的武器可以运用。 斜倚着门边的一把长刀令到刘延精神一震,长刀是王当刚才进门时见到春花的美态而放在门边,徒手进来对春花欲行不轨之事,闪闪的刀锋似是在向着刘延招手。 “此贼合死!”刘延心下暗道,便轻轻移步上前提刀。 “哗,刀好锋利唷!”刘延心中暗道,将滴着血水的长刀用力提起,转身看时,却见到王当已经将春花整个人提起来,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扔向华丽宽大的床上。王当整个身体都压在春花的身体上,一双大手左右用力一扯,便将春花身上的衣衫全部撕开,只剩下一个红艳艳的肚兜,露出柔软的纤腰。王当更不迟疑,双手又一扯,肚兜被撕裂,王当整个头早已如同饥渴的馋猫一般埋进了春花洁白的身体上。 “啊,啊,走开……”春花痛苦地挣扎着,无助地用那条纤细的小腿用力蹬腿,却被王当壮实的身子死死压住,一黑一白的四条大腿上下交缠着不停晃动。 “贼子,去死吧!”刘延看得血脉贲张,一双眼睛如同被火烧着一般,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手呼地提高长刀,刀锋对着王当的后背便劈将下去…… 王当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七回 不甘蹂躏奋杀贼 第五十七回 不甘蹂躏奋杀贼 黎阳城内是一场浩劫,高顺眼看着张燕所率之军在城内烧杀抢掠,心下感到有一丝不忍,便对着张燕轻轻唤道:“飞燕,我军士兵扰民,可速命人制止。” 张燕听了,点点头,速命人发出命令,停止扰民,如有违者,当斩。 已经有许多吕军士兵在清理城内战场,收拾清理好敌军尸体、兵器、马匹,检点俘虏人数,清理库房,打扫街道…… “太守呢,太守何在?”高顺立于宽敞的观天楼前,高声问道。 “太守应逃到观天楼上了!”有一士兵上前禀报。 “好,飞燕,我等一同上楼,去审审这个黎阳太守,如何?”高顺点点头,对着张燕打了一个眼色。 “好!”张燕把手中长刀望一个士兵手上交去,干脆地答应。 观天楼上的一把闪着血光的长刀已然朝着压在春花身体上的王当劈下去了,只一瞬,便听到一把嘶哑的惨叫声传出:“啊!” 刘延心下一震,双手竟然握不住长刀,咣啷一声便跌在地上,人也愣在当场,只见到后背被他狠命劈了一刀的王当缓缓地从春花身体上回过头来,一双牛似的大眼充满了不相信,死死盯住刘延那条纤细的颈脖上那双惊慌的双眼,一只手轻轻抹向背上被劈了一刀的伤处,把手又缓缓举到眼前,眼前的手掌已经染满鲜血。 “啊!呀!”春花见到王当满手的鲜血滴到了床上,禁不住哗哗惊呼起来,双手抱住脑袋,仿佛要疯了的前奏。 王当咬实牙关从春花身上吃力地爬下来,贼手还在她柔软的胸口上划过用力抓了一把,双脚立定两秒,吸一口气,睁着牛眼举起两只大手向着刘延纤细的颈脖作势捉去。 看着王当那张愤怒得如同一只公牛的神情,刘延脑海内一片空白,随着王当的缓缓逼近而一步步向后退去。 一步,两步,三步,王当向前一步,刘延便后退一步,直退到墙角处,刘延感到双脚已再不能向后挪动一步,想向前攻击王当,却不知为何整个人已经被吓得手脚酥软,完全无力举起拳头,心下不禁大急:贼人来啦,贼人来啦,我一定没命啦,怎么办,怎么办…… “啊!”还未能轮到刘延细思,他的颈脖已经被王当双手一把捉住,而且捉得死死的,令刘延完全无法呼吸,空气在这一刻变得静止下来,四周的所有物体似乎都在不停地旋转,桌子在转,天花板在转,地板在转,连墙壁都在不停地旋转,刘延双眼突出,一条舌头已经从嘴里面露出,脸膛通红成猪肝色,双脚的脚尖已经随王当的双手向上提起而用力点起。 一切都变得眩晕起来,天地在这一时刻尤如回到了黑暗边缘。 “啊!”一声嘶哑的惨叫声从王当的大嘴里面发出,一口鲜血更是以十足的劲道飞溅向刘延白净的脸上。刘延只觉颈脖一松,呼吸马上畅顺,双眼因为鲜血飞溅而紧紧闭上,心下惊异不已:又来了哪路神仙来打救我呢? 怀着惊异的心情微微睁开眼睛的刘延便见到那张吃惊的脸上那个朝天大鼻从自己身前无力地倒了下去,眼前现出一个赤身luoti的女子,女子手上提着一把长刀,王当的长刀。 “咣啷”一声长刀跌地,女子狂叫一声,双手抱头痛哭流涕,慢慢弯下身体,这个女子正是刘延的爱妾春花。 “春花,莫慌,莫慌,有我在呢!”刘延轻轻地安慰着,双手轻拍春花的后背。 正在此时,却听得楼道处响起了踏步声,有无数脚步声从楼梯处传向屋内。 屋内两人皆一惊,春花的眼神变得混乱不堪,头左右摇晃,双手乱抓,不知向何处逃窜,刘延也是六神无主,心跳不已。 腾的一声,便有一个贼人窜上房门处,此人却并不奔前,只立于房门一侧,无意中眼神一扫,见到屋内裸露的春花,眼色一亮,又瞄到王当的尸体,面色一沉,手中长刀斜举,立定不动。 而后面进来一人也如前者一般持刀于门边侍立,不发一言。 气氛有如一间布满汽油的房间有一根火柴随时就要引燃一切,刘延心下大急:贼人要报复了,我命休矣! “啊!”春花一声尖叫,放开拥抱着的刘延,向着窗边奔去,窗户大开,春花脑袋一片空白,毫不犹豫便望窗户跨了一只洁白的大腿上去。 “不要!”刘延惊呼一声,想上前扑止,却已经迟了,春花扭头望向刘延,那双大眼睛内现出无限留恋之情,一个倒栽冲便头下脚上地从观天楼的三楼向地下纵去。只可怜一个绝色女子在贼人的蹂躏之下,便以这种决绝的方式向这个混乱的世界作出最后的控诉。 “春花,我的春花呀!春花……”刘延的心仿佛已经被撕碎了,他捽足顿胸,心内却满是春花的身影:朝阳初升,二人在观天楼上相拥朝看晨彩;日间,春花抚袖磨墨,自己提笔轻挥,画下春花动人身影;夜间,二人同观星宿,在月下细诉缠绵私语……天呀,这是一个什么世界呀!曹公呀,你在何处?你为何不过来打救我呀?我是你最忠实的心腹呀!曹公呀曹公,你教我如何在此乱世活下去呀?天呀,救救我吧! 高顺和张燕已经走上楼来,见到刘延蹲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张燕皱了皱眉头不禁呼道:“把他提过来!” “起来!”一声断喝,四只大手一左一右将刘延的两只胳膊架起,向着张燕和高顺所立处奔去。 “嘭”的一声,刘延被两个士兵如同扔垃圾袋一样无情地扔到了张燕和高顺二人脚下。 “汝便是黎阳太守刘延?”张燕伸脚向前一踢,首先发问道。 前胸被踢了一脚的刘延哼了一声,还沉浸于春花的离去而未从悲痛中回过神来,没有回答张燕的问话,泪水哗哗落下。 “真他妈没用,曹操怎么找了一个书呆子做太守,真他妈丢人,曹贼真是个大笨蛋!”张燕皱着眉头骂道。 听到张燕开口骂曹操,刘延的心内突然梗了一下,满腹怒气无处发泄,腾地一下爬起身来,双眼死盯住张燕那一双滚圆乌黑的眼睛。 刘延痛失爱妾,他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八回 攻东郡士气高涨 第五十八回 攻东郡士气高涨 呈现在刘延面前的是一张黑实瘦削的脸庞,只是此人一双眼珠竟然如同尖刀一般锋利,双眼滴溜溜地绕着刘延的脸孔猛转,如同要生吃了他一般,只吓得刘延心内打了一个哆嗦,刚想咆哮而出的骂语立时收回肚里。 “大胆狗官,敢对老子瞪眼!”张燕大喝一声道:“跪下,快快投降,将曹贼的底细与我一一道来,我便饶你一条狗命!” “呸!”刘延突然挺起了胸膛,他心下惦念着春花,春花的一句“夫君保重!”令他身心严重受创,刚才春花跳楼的悲壮画面尚在脑海内萦绕,心下起伏不平:连我心爱的春花都能以宝贵的生命来挽救自己的清白,以死明志,这个乱世又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去留恋?天大地大,竟然无我刘延的存身之所,岂不悲哉? “呼”一个斗大的拳头从张燕的右手处发来,正正撞中刘延的嘴巴,刘延瞪着眼睛被打得向后仰面跌落地上,屁股着地,双手倒撑着地下,大口大口地喘气,嘴角已然留出一缕鲜血。 出手打了刘延一拳的张燕双手叉腰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曹操就养了你这么一个废物!哈哈哈,哈哈哈!” 望着仰面大笑的张燕,刘延心内充满了怨毒,撑在地上的左手触到了一样冷冰冰的物件,他心内一动,是刚才春花击杀王当后跌落地上的长刀。 说时迟那时快,刘延已经将长刀拖到身前,用力立起身体,长刀赫然在手,刀锋向着张燕方向。 “哼,对嘛,这才像是个长官的样子!”张燕轻哼一声,脸上挂着一丝讥笑。 “贼子,我跟你们拼啦!还我春花!还我黎阳!”刘延的一双眼睛此时变得血红色,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双手举刀,便要向着张燕的头顶劈将下去。 两边士兵发出一声惊呼正要上前阻止,便听得“呲!”的一声响,张燕仍然叉腰挺立着,神色丝毫不变,刘延手中的长刀却是高高举于空中静止了。 空气全然凝固住了,刘延的表情也全然凝固,脸上还是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只是整个身体木然不定,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法。他的肚子上正正插入了一柄枪,一柄大铁枪,枪头乌黑发亮,已经穿刘延身体而过,将他整个人串了起来,形同一条牙签串起了一条香肠,鲜血也已从他的官袍中渗出来,染红了衣衫。 睁着血红的大眼,刘延手中长刀颓然落地,张大的嘴巴已不能言,双眼现出一丝神采:丞相,我不能尽力守城,有负丞相恩典,来世再相见了…… 一直默然不语的高顺望着刘延双眼的神采逝去且渐渐下垂,双脚发软,便把大铁枪向后一抽,“啵!”的一声,大枪从刘延的肚子内抽出,划了一半个圈,顿于地上,枪尖的鲜血从红缨上向下流成一条线。刘延也随着大铁枪的抽出而倒伏于地,死于他最爱呆的观天楼上。 “收拾尸体!打扫干净此处,老子今晚就在此间小住,欣赏一下夜间的星星!哈哈哈!”张燕一声令下,众人便将死于地上的太守刘延和王当抬了出去。 可怜一个空有诗书满腹的黎阳太守刘延,就这样死于张燕之手,他本来不喜战争,只沉迷于书画逸乐,如今以这种凄惨的方式离开这个他留恋的世界,却是一个悲剧!乱世的序幕已经拉开,只是这个乱世上有太多太多这样的悲剧,刘延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只能怪他生活在这样的一个乱世,一个弱肉强吃的世界! 就在高顺、张燕攻陷黎阳之时,吕布已经率领五万军马经过白马、绕过济阴,直达兖州东郡。吕布命众军离东郡十里处下寨,命人下战书给东郡守将张绣,约两日后决战。 吕军中军大帐。 “报!”一流星探马飞奔直入中军大帐。 到得帐前翻身下马入帐对着端坐其上的吕布禀报军情:“主公,高顺军得张燕相助,已攻陷黎阳!” 坐于上首的吕布双眼一亮,尚未开言,立于左侧的陈宫便抚手大笑道:“哈哈哈,张辽、高顺果然不负所托,只短短数天便攻占了濮阳、黎阳两座城池,可喜,可贺呀!” 吕布把眼望向陈宫,脸上也露出欢欣的神色,心道:张辽、高顺果然是我的心腹大将,每次交任务给他们都能极好地完成,皆可独当一面,真是将才,有二人相助确是我的一大福气呀! “哈哈哈,我军势如破竹,看来兖州指日可破!”凤雏立于左首处也轻笑道。 “好,好!凤雏先生,我有一疑问。”吕布心情大好,双目扫向凤雏站立处轻问道。 “主公,何事有疑惑?”凤雏出列拱手行礼。 “今我已向张绣下了战书,张绣会否出兵应战?”吕布双眸如电,直视立于下首的凤雏。 “曹军连失二城,吾观张绣定然不敢出战,必会命人加紧守护城池,加强战备,以防我军攻城!”凤雏快速应道。 “既如此,我们为何还要向他下战书?”吕布眉头一皱,不解道。 “下战书是为了迷惑张绣,我军长途跋涉,只恐其趁我军疲惫前来偷袭,且待我军稍事歇息,养足精神便可围住东郡四个城门,强行攻打。吾观曹操应无暇顾及东郡,马超已联同韩遂率二十万西凉大军杀至许昌,攻击甚急,定要报杀父之仇,曹操怎容许昌有失?许昌一失,曹操还如何挟天子以令诸侯?”凤雏侃侃而谈,说得有理有据。 “唔,凤雏先生果然深谋远虑!”吕布点点头,目如流星,双眼扫向帐下众位武将,突然立起身来,高呼道:“众将官,我军连陷曹操两座城池,汝等当奋力攻下东郡,壮我吕军声威!” “攻下东郡,壮我声威!”陈宫神情激扬振臂高呼道。 “攻下东郡,壮我声威!”堂下武将臧霸、纪灵、孙观、蒋义渠、尹礼、昌豨、吴敦、陈兰等等将官纷纷举起右拳,齐声大呼,喊声震天,直传出中军大帐,将周围士兵听得精神大振,中军大帐前的吕字大旗随风飞扬,发出列列的声响。 吕军士气高涨,能否攻下东郡?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九回 北地枪王守东郡 第五十九回 北地枪王守东郡 驻守东郡之将张绣曾两次投降曹操,第一次投降曹操后,是由于曹操娶了张绣亲叔张济的遗孀,张绣因此怀恨曹操,寻机偷袭,曹操战败,长子曹昂被杀。张绣后听从贾诩的建议,再次向曹操投降。张绣到达后,曹操牵着张绣的手,一起参加宴会,并封张绣为扬武将军后因战功加封至破羌将军。 兖州东郡城内将军府中,张绣正襟坐于厅中,两边摆设着刀、枪、剑、戟等等兵器,一看就知是尚武之人,正面靠墙兵器架上横架着一杆枪。 一杆寒气逼人的虎头金枪。 手中高举着一壶美酒的张绣,正与手下两员悍将谈笑,面上现出轻松的神情。 左首坐着一将名唤张通,力大如牛,长得粗眉大眼、身形高大,能舞动一柄重六十四斤的大铁叉,曾于狱中营救犯事的友人,自负武艺高强行事张狂。 右首坐着一将名唤李斗,年少时便聚众独霸一方,使一把开山刀,力能举鼎,如今年岁渐长武艺更为精纯,亦一狂傲武夫。 “将军,吕布既下战书,我等何不与之决一死战?”张通昂起头来,睁着牛眼对张绣不解地道。 “吕布此意是诱我出城,定然设下计谋,我哪有这么笨中他的计策?”张绣面上露出机灵的样子,冷冷地道。 “哈哈哈,将军高明,高明!”张通笑起来牛眼咪成一条缝,拍手大笑,人却是极为爽朗。 举起杯来饮了一口酒下肚的张绣心道:曹公命我坚守东郡,东郡岂容有失?可惜我的智囊贾诩跟从了曹公,如若贾诩在此,我定然出城与吕布决战,哼,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 “纵然吕布武艺高强,我都要与他一争高下,看谁是最强!”李斗一拍几案,面上青筋突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呀!听说吕布于虎牢关一人挑战十八路诸侯,无人能敌,我亦想会一会他,看他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张通也跟着起哄,纯属有勇无谋之徒。 “人中吕布,当然不可小视,你等切莫轻敌!”张绣脸色一沉。 “哦,哦!”张通、李斗二人诺诺应道。 张绣人称“北地枪王”,使一杆虎头金枪,是武术名家童渊的大徒弟,他的“百鸟朝凰枪”威震天下,张通、李斗二人纵然狂傲,亦对张绣的武艺极为忌惮。 “尔等莫急,我得曹公将令坚守此城,曹公尚有一锦囊妙计交给我,我可依计而行也!”张绣在这两个有勇无谋的部下面前拥有说一不二的决策权,脸上的机灵尽现,显出得意之色。 “哦?有这等事,将军可道来听听?”李斗心下大奇,急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时机到了,便可知矣!”张绣又是冷冷地道。 “将军高明,我等只听将军号令行事便可!”李斗昂头将一杯酒又是喝干,高声呼道。 “东郡坚如磐石,量吕布亦难攻陷!”张通一声大呼,声震屋梁。 “哼!”张绣脸上现出一丝战意,轻哼了一声。 当下三人于将军府内尽情饮宴,大醉于厅内,由侍从扶回房中歇息。 次日一早,张绣尚未酒醒,在床上恍恍惚惚便听得四处杀声震天,响彻四周,惊异之下将他的酒意消了一半,用力撑起身体,便听得门外有军士禀报:“将军,吕布已率军四面围住城池,如今吕布在东门摆开阵势,单约将军单挑!” “啊?吕布这厮真是个混蛋,怎么不是两日后约战么?”张绣把脑袋拼命摇晃,意图令自己清醒一些。 急急穿戴好战衣的张绣立即奔上东门城楼,众军士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将军!”经过的军士皆向张绣行礼。 张绣直奔城楼而来,无暇顾及与各军士见礼。 守东门副将赵昆见到张绣奔来,上前行礼道:“将军,吕布一早便率军围住四门攻打,如今他于此处单约将军单打独斗,看,在那边策马扬威的那个就是吕布!” 说完赵昆把手望城下一指,张绣顺着赵昆所指向下望去,便见到城下五十米开外有一骑红得耀眼的战马在左右飞奔,马上一将雄姿英发,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中斜执一柄闪着寒气的方天画戟,端的是有如神将降世。 “嘘,吕布!”看着城楼下耀武扬威的吕布,张绣倒吸一口寒气,醉意全消。 城楼下有认得张绣的小兵指着张绣大呼道:“张绣,张绣在那里!” 听得众兵叫唤,吕布望城楼上望去,便见到城墙上现出一将,头戴苍龙碧玉冠,身披银甲,浓眉之下一双瞳仁格外犀利,显出一丝漫不经心之意,令人感受到他身上有一股王霸之气。 “张绣!汝可敢与吾单挑?”吕布跃马挺戟,挥方天画戟盘旋而舞,一副轻视张绣的样子。 “吕布小贼!汝莫道自己天下无敌,我根本不怕汝,只是老子今日没空陪你玩儿,老子要回府上喝酒!哈哈哈!” “枉汝自号北地枪王,却不敢出城与我见个真章,真是个无胆之辈!”吕布挥戟指着张绣叫骂道。 “你莫诱我出城,我早知你的诡计了,哈哈哈,吕布呀吕布,有勇无谋呀!哈哈哈!”张绣面上的神色更是轻松,在城楼上仰天大笑起来。 “将军,小心!”两边亲兵齐声大呼,一齐将张绣按低,张绣尚在狂笑,不知有何状况,随着数个亲兵捉住自己肩膀按下去的势头,便感觉到有一股极强的风声从远处激射过头顶,“噌!”的一声响,张绣弯低身体回头视之,却是一枚羽箭直插入城楼上的门框之上,羽箭直没入门框内,只余下数厘米的羽毛突出来。 原来吕布见到张绣仰面大笑,对他轻狂的样子恨得牙痒痒的,早取下身后的雕花弓,拉起弓弦,望城楼上的张绣面门射将过去。 张绣有否中箭?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回 攻北门昌豨坠马 第六十回 攻北门昌豨坠马 幸好左右亲兵见到及时将张绣按低在城墙下,不然,这一箭如若射中张绣定会穿过其脑袋。张绣摸了摸后脑,心跳禁不住加速跳动:这个吕布果然是名不虚传,臂力如此惊人,下次如果有机会与其对战,真是要万分小心才行。 见到一箭不中,吕布气得挥戟狂舞,大呼道:“张绣贼子,下次定取汝狗命!众将士,攻城!” 众将士一齐上前,无数吕兵抬着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冲将上去,数台投石车也已开始伸出长长的投石臂将巨石投向城墙。 张绣忙于命人准备檑木滚石,无暇理会吕布,命众军坚守城墙,不可让敌军攻入城楼。 吕军四面围住东郡城攻打,吕布亲率军马攻打东门,纪灵攻南门,臧霸攻西门,尹礼和昌豨攻北门。 战了两个时辰,曹军城中有三万余士兵,皆奋力抵挡,吕军占不到一丝便宜。 攻打北门的尹礼立马于城楼下,看着不断涌上的吕兵被石头弓箭击退,心道:张绣果然深通兵法,城墙高垒,将军队训练得甚为精锐,各人配合默契,弓箭手强弓远射,有勇力者在墙头用力将石头、滚木及时砸下,将吕兵打得鼻青面肿,纷纷败下阵来。 “报,尹将军,敌军反击太猛,我军难以靠近城墙!”一小头目奔前向尹礼报告。 “唔,张绣果然训练有方呀!”尹礼长叹一声,无奈地低下了头。 “大哥,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待我亲去攻城,夺了城池为大哥请功!”昌豨策马立于尹礼身边,见到尹礼长叹,心内不服,手中的宣花斧头向前一挥,一纵战马便回身呼道:“众兄弟,盾牌手准备,跟住我一齐冲呀!” 数百个舞起盾牌的吕兵随着昌豨的一声呼叫,拔腿便跟着昌豨的马后向前狂奔,城楼上的弩箭如雨般向着吕军射将下来。 驻守北门的曹军副将名唤李立,使得一手好箭法,见到吕军冲将上来急命人望下面射将过去。 “大人,那员将最是凶狠,一定是带头的主将!”一个亲兵指着城楼下的昌豨大叫道。 听得亲兵所言,李立横眉立眼,取过强弓,拉满弦就望狂奔而来的昌豨射过去。 “咻!”的一声,一支羽箭发出划空的清啸之声向着昌豨飞了过去。 命众军向前急攻的昌豨纵马奋勇向前时,城楼上弓箭手扬起身子向下射箭,漫天箭雨之下昌豨挥动手中宣花斧头左架右挡,将射向自己的弩箭拨开,却不想座下战马一声嘶鸣,马肚中了一箭,却正是曹军副将李立发射的那支箭,登时人仰马翻,将昌豨掀翻于地。 见到将昌豨射翻于地的李立在城楼上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贼将受我一箭,快快向他那里射箭,哈哈哈!” 弩箭如雨而下,向昌豨方向射将过来。幸左右亲兵及时挥动盾牌上前救护,方将跌于地上的昌豨救起回营。 见到昌豨跌落马下的尹礼吓了一跳,心道:哎呀,吕军弓箭太强,不知昌豨跌下马来有否受伤,我军明显战势不利,今日恐已无胜算。 “快快鸣金!”尹礼一挥衣袖高呼一声。 “当当当,当当当......”吕军阵中响起了鸣金之声。听到鸣金锣响,众吕军士卒发一声喊,便望后退去。退之不及的士卒后背连中数箭,口吐鲜血扑倒于黄沙之上。 吕军大寨昌豨帐房。 “哎唷!小心点,唷,轻点,那里痛,哎唷,唷......”昌豨坐于帐内,一手撑着几案,一手指着膝盖处对着包扎的小兵不时指点着。 “喂,你看着点呀!不是你的肉你不知道痛吧!哎唷......”昌豨不断对小兵唠叨着,脸上现出一片擦痕,鼻青脸肿的样子。 “兄弟,你没事吧!”帐幕一挑,便见到尹礼走进帐内,关心地问道。 “哦,大哥,你来啦!我只是摔了一下,你看,你看,哎唷,哎唷......”昌豨见到尹礼进来,双手上下挥动,禁不住就想站起身来,却牵动脚上伤处,高声叫出声来。 “哎唷,我的好兄弟呀,你就悠着点!”尹礼急用双手按住昌豨的肩头,制止住他的行动。 “小事,都皮外伤嘛!只是膝盖碰了一下地,有点痛,很快就会好的!对吧!”昌豨说完,还对着为他包扎的小兵昂了昂头。 “是的!”小兵顺从地答道。 “没伤到筋骨就好,那没什么兄弟就好好养伤,主公那里我会帮兄弟记一功的!”尹礼见到昌豨并无大碍,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好呀!那有劳大哥了!”昌豨响亮地叫道。 “我先走了,还有好多事要办!”尹礼道别而去。 想要立起身来送尹礼的昌豨只觉膝盖有些痛,禁不住又坐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为昌豨包扎的小兵也拱手行礼退出帐外。 独坐屋中的昌豨一个人闲得发慌,顺手摸过几案上的一个酒壶,倒在放于一旁的酒杯里,悠哉游哉地轻轻哼着小曲,脑海里面浮现出攻陷邺城时抢来的民女那张可爱的俏脸,伸过手去,摸住酒杯昂起头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刚将杯中酒饮完的昌豨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整个人打了一个冷颤,拿在手中的酒杯“咣啷”一声掉于几案上,继而滚落地上,摔得铿锵有声。 昌豨那张鼻青脸肿的脸上现出惊愕的表情,一双原本细小的眼睛努力睁大,牵扯得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双手缓缓向几案上伸去,像要捉住一只危险的怪兽。 几案之上除了酒壶和两个酒杯之外,就只有一张小纸条,一张折叠着的小纸条。 一双长满倒竖着汗毛的肥手哆嗦着伸向了这张小纸条,那双肥手哆嗦了数秒方艰难地打开了纸条,里面铁画银钩地写着十数个大字。 “啊!”昌豨惊呼一声,将手上的纸条扔到了几案上,纸条内写的字迹分明便和上回巨鹿营寨内收到纸条的字迹一模一样。 昌豨见到了小纸条令他产生惊愕,究竟纸条内写了什么内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一回 细作出昌豨不宁 第六十一回 细作出昌豨不宁 惊惶不定的昌豨四顾无人,迅速拿起那张小纸条,放入囊中,脸上表情阴晴不定。脑海中想起上次收到于禁发来的箭书后,心里面确是动了一动,曹操许诺封自己为征北将军总领河北军马,昌豨便于壶关设伏时放过曹军,令徐晃得以逃脱。及后昌豨在帐中受曹操细作威吓之后心绪不宁,早被凤雏发觉有异,他曾与凤雏有过一段对话: 凤雏冷冷地闪入帐幕内,双目望天,只剩得两个鼻孔对着昌豨,几条鼻毛在鼻内尚能看得清清楚楚。凤雏反背双手,进来后一言不发。 “嘻嘻,凤雏先生,找我有何要事么?”昌豨皮笑肉不笑地道,心中却在打鼓:凤雏不知找我是不是因为我于壶关之时不作抵抗,令曹军大将徐晃轻取壶关?不过这次的黑锅不是由大哥扛了吗?凤雏究竟看出了什么? 凤雏依然一言不发,保持冷冷的姿势,如同一尊石雕。 “凤雏先生如无要事相商,我便去训练士兵了!”昌豨心内慌张,心道:这个凤雏心思颇深,不知看出我何处破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看来我还是先走为妙! “昌豨,我来问汝!”凤雏左手衣袖从身后伸出,指着昌豨的心窝大喝一声,将昌豨整个人喝得定在当场。 “壶关之战,以吾观来,尹礼却是受人陷害,我听得有小兵向我禀报,尹礼当日却是与你议事后即告晕倒,哼,哼,哼!”凤雏连哼几声,双眼直视昌豨黑实的圆脸上那双细小的眼睛,一动不动,留意着昌豨神色的每一个变化。 “你,你……”昌豨想说话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道:反正于禁射来的箭书我已烧毁,如今死无对证,我一定不会承认有这回事,管你凤雏纵有惊天的智慧亦不能捉到我的把柄。 见到昌豨说不出话来,面上却是现出牙关紧咬的样子,双眼不敢正视自己,凤雏心中已是了然,缓缓地道:“今日我在军中发现一个曹军探子,此人非常人,必是曹操亲派来之人,定要将我军搞得人心惶惶军心大乱,只要能利用此人,我军便能逢凶化吉,战胜曹军!” “哦?此人是谁?” “骆道,此人虽身有残疾却剑法高明,如今于主公处任亲兵,随时观测主公的一举一动,还恐会亲手杀死主公,连我等皆会遭其毒手!”凤雏脸上依然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哦,有此等事?”昌豨脸上现出惊异之情。 “以吾观之,他很快就会下手了,第一个可能就是我!”凤雏两眉深锁,神情肃穆。 “刺杀?”昌豨一惊,望了凤雏一眼,又有点心虚地垂下眼睛。 “只是他想不到我还有一步棋子可以胜他,那步棋子就是你!”凤雏脸上现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我?”昌豨伸手反指自己的脸颊,脸上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凤雏点点头,双眸如电,直视昌豨,如同能将其心底想法洞穿。冷汗即时于昌豨后背渗出,昌豨胸口只觉心跳不断,喉头如有物哽住,不能言语。 凤雏轻轻将头靠近昌豨,闻到他沉重的鼻息声,却是凑到他耳边轻轻道:“我可使间,汝便是最佳人选,莫道我不知汝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呀!” 感受着凤雏的头缓缓靠近,昌豨心内一阵狂跳:此人鬼谋屡出,确是一异人,如若被其发现我与于禁私通,我命休矣,不若便于此处我双手用力掐住他的喉咙,只须轻轻一扭,便能将此鬼谋之士除去…… “汝莫想得太多,帐外我已伏下数十刀斧手,你若有异心,便见不到今晚的月亮了!”凤雏轻轻地在昌豨耳边说道,表情轻松自如,似已是胜算在握。 昌豨心头一震如遭电击,刚刚用力握起的拳头立时松开,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凤雏的身前呼道:“先生救我,有人要加害于我,望先生为我作主呀!”说罢,将方才有贼要挟自己之事对凤雏和盘托出。 凤雏脸上露出微微笑意,轻轻对着昌豨耳边说道:“汝不必为难,曹操必败,如今西凉马超已到巨鹿,且我已布下奇计,只等待曹军中伏,汝只须如此,如此……” 听得昌豨心领神会,点头称是,此时尹礼又到,三人密议了很久,昌豨终狠下心来,心道:如今凤雏已对我早有察觉,若还暗助曹操定然死无葬身之地,听凤雏之言对战胜曹操似已有十足的把握,我就信他这一回,破釜沉舟为吕布立下战功! 从冥想中回过神来,昌豨心内依旧不安:曹军那个剑术高明的奸细骆道已然被吕布杀掉,如今为何还有小纸条出现在我的帐内?究竟是谁偷偷将小纸条放于我的酒杯底中?是大哥尹礼?不可能,如是他便不会在巨鹿之战时同我们共商灭曹之策!奸细还会是谁? 惊疑不定的昌豨用力蹬了蹬腿,感觉膝盖的伤好了很多,心下有了一丝安慰,心道:如今吕布虽胜了一仗,但乱世有太多迷惑,太多可能性发生,曹操如今仍占有冀州、并州、幽州、青州、徐州、扬州、豫州、兖州,虽说冀州、兖州虽岌岌可危,但仍占有绝对的优势。如今营内尚有内奸未除,我的性命亦危在旦夕,如若继续违反曹操的意思,我恐终会丧于内奸手里面。 颤抖着双手的昌豨又再哆嗦着从怀内取出小纸条,轻轻展开,里面铁划银钩地写着:择日火烧粮仓,如有违令,人头不保。 曹军细作不知是如何潜入我的帐房?看来我已被曹**死监视住,于禁呀,于禁,汝想害死我吗? 暗暗吃惊的昌豨取过火石,将小纸条点着,看着它在火中来回抖动,一跳一跳的火光中现出昌豨那张阴着脸在冷笑的影子,影子也一跳一跳的现在帐幕布上,显出一丝诡异的气氛。 曹军细作神出鬼没,昌豨如何自处?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二回 曹军二将援东郡 第六十二回 曹军二将援东郡 帐外一片晴好,一员身形稍胖的将领垂着头气喘吁吁地提着乌铁头盔直奔到寨前,见到立于营前仿如一尊俊美雕像的吕布身前,拱手道:“主公,敌军城上弓箭甚猛,我军难以攻取城池,望主公定夺!” 此将却是纪灵,刚从战阵中率军回营,是攻城战中最后退回的吕军将领。 一直凝视着兖州城楼的吕布心中若有所思:曹军守将张绣人称北地枪王,听说使得一手好枪法,一手“百鸟朝凰枪”威震天下,此人久历战阵,深通兵法,如今的兖州城被他命军士殊死守住,却是不好对付! 纪灵奔来打断了吕布的思绪,吕布望了一眼纪灵,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歇息吧!待我与凤雏商讨对策后再与尔等商议!” “好,末将告退!”纪灵行了个礼,牵马率军回营。 一人奔于吕布身前,拱手行礼道:“主公!” 吕布视之,却是陈宫。吕布心道:自从凤雏来投我后,我已甚少与其商讨对策,公台为人正直,所献之谋不及凤雏之计毒辣,不知他如今有何话说。 “主公,敌军城中强弓甚猛,我军不可力敌,须打持久战也!”陈宫面上现出坚定的神色,嘴巴闭得紧紧的。 “持久战?”吕布俊目向上一扬,眉头皱起。 “城中守将张绣深通兵法,我军急切之下短期难以攻下东郡呀!”陈宫脸上现出烦恼之情,双眼内更是一片焦虑。 “张绣贼子确是强悍,只是城中士兵人数不多,我等只要加紧进攻,定能将东郡强行攻取!”吕布轻轻分析道。吕布征战沙场多年,对城内的兵力还是颇为清楚。 “主公,可速命人于四门扎营,不可放过任何人员进出东郡。”陈宫面色凝重。 吕布点点头,命陈宫传下令去,各人于四门安营扎寨,着人围住四门不时攻打。 “诺!”陈宫得令而去。方转身走出十数米,便见到凤雏急奔而来,同自己擦身而过,两人皆无向对方打招呼。 陈宫心道:凤雏又要献何策?此人乃一毒士,所出之谋皆狠毒之极,巨鹿一战,我军虽胜,却用埋下之地雷将曹兵炸得断手折脚,头脸尽毁,遭地雷炸死之人更是臭不可闻,令人不忍卒看。想到此处陈宫禁不住心内长叹一声:“曹贼诡谲,世上一物降一物,也只有如此毒士方能治住曹操这个奸滑之徒矣!” 且说凤雏急冲冲赶到吕布营前,吕布见到凤雏急步而前,欢声笑道:“凤雏先生,我正要寻汝,汝却自来!” “主公!”凤雏对吕布见个礼,抚须道:“东郡急攻不下,我有一策,望能夺取东郡!” “哦?我正想同汝商讨此事,汝有何策?快快说来!”吕布听得此言,心下大是欢慰。 “速派人召张辽、高顺率军至此,共同攻取东郡!”凤雏抚须轻道,双眼直视吕布闪亮的双眸。 “此策不妙,如若曹军引兵来攻,我刚刚占据的黎阳、濮阳城岂不要拱手相送?”吕布一听,心内一惊。 “主公,如今曹操疲于对付马超,根本无暇攻击我军,冀州、许昌两地又被我军从中阻隔,曹操不敢出此险着,命人攻我黎阳、濮阳城,我军又有张燕率奇兵于二城游走,应可保两城平安。”凤雏轻轻说出自己的想法,神情自信之极。 “好,那好极了,就依汝所言,先攻下东郡再说!哈哈哈!有凤雏先生,我无忧矣!哈哈哈,哈哈哈!”吕布听得连连点头,抚掌大笑,心道:凤雏果然用兵如神,如此先攻下东郡,西可取许昌,南面又可阻隔曹军,确是一战略要地。 许都,曹丞相府后花园。 午后,鸟儿娇鸣,蝴蝶翩飞,红花吐艳,一派生机盎然。正在后花园赏花的曹操却是打不起半点精神,他出神地盯着停在一朵红花上的蝴蝶,那蝶儿在红花上不断驻足又时而盘旋,一副恋恋不舍的意思。 表面上曹操似是盯着那朵红花上的蝴蝶,实际他的心思已经飘飞至好远,好远:马超联同韩遂率二十万西凉大军杀到,我军与其交战不利,看来是时候用贾诩所献之策离间马超、韩遂二人,令其内乱方可一举击之……闻得吕布攻我甚急,已连占我濮阳、黎阳二城,如今急攻兖州,不知张绣能否抵挡?兖州兵少只得三万余人,只恐不能支撑到我击败马超之时矣……刘表病重,其子懦弱无能,夏侯惇处已传捷报,贾诩真英才也……不知刘备离开刘表后何去何从,关羽追随刘备如今奔往何处…… 正出神间,曹操便听得有人在背后轻声呼唤。 “丞相,何事召唤末将?” “丞相!” 回头视之,曹操便见到两个顶盔贯甲的将军立于身后,正是徐晃和于禁。两人立于假山石前,对着曹操拱手行礼,玲珑的山石衬在两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前显得如此娇小。 见到二将精神爽利,曹操心内也是一振,面上尽现欢娱的笑意:“哈哈哈,两位将军果然英武不凡!”说完又望向于禁关心道:”文则箭伤可有痊愈?” “末将小伤何劳丞相关心,已复原矣!”于禁又躬身答礼,毕恭毕敬地道。 “哈哈哈,那就好!”曹操轻笑完,双手向后背负,脸色一变,变得严肃无比,对着二将道:“汝等可知吕布攻我兖州,东郡危在旦夕,如若无人施救,东郡定然落于吕布之手!我想命汝二人率三万兵马前去救援,不知尔等有何良策?” “丞相,我已修书一封命人送至昌豨处,此人见风使舵,行事奸滑,定然会依计而行!”于禁一脸严整地说道。 “哼,这个昌豨真不是个好东西,上次累我于巨鹿惨败于吕布之手,此番又要我去信这个奸滑之徒,哼,哼哼!”曹操脸上神情显出有点嗤之以鼻的样子。 见到曹操生气,于禁心内一慌,扑地硊倒于地,惊呼道:“丞相,末将有罪,请丞相恕罪!” 曹操会否责罚于禁?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三回 昌豨陷两难抉择 第六十三回 昌豨陷两难抉择 “非汝之罪,文则切莫多心!”曹操急急上前扶起,语重心长地道:“文则,此次救援东郡,意义非同小可,如若任由吕布夺我城池,其定然座大,我恐无法控制整个局势!昌豨乃奸滑之徒,不可尽信,故此我命徐公明与汝同往,兵虽少,但兵贵精不贵多,只求保我东郡一时,拖延时日,待我破了马超便率大军去援东郡,汝意若何?” “任丞相差遣,末将必尽心尽力,为丞相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于禁双眼直视曹操那一对深遂的眸子,咬紧牙关脸上现出忠勇之色。 “好,徐公明当与文则好好配合,为我军破吕布立下大功!”曹操双睛一转,眼神停留在徐晃身上。 “末将定必尽力!”徐晃也躬身沉声应道。 “好,救兵如救火,汝等速去!” “诺!”二人应答一声,拱手行礼,沿着那两边长满高大植物的蜿蜒小路走出后花园。 望着二将背影远去,曹操把双脚在铺满小草的地上交替踏了几下,轻舒一口气,心道:有二将解东郡之围,可令我得以喘息,吕布呀吕布,汝真是我心头之大患呀! 不道曹操暗自伤神,却说东郡城内张绣亦已焦头烂额,正在城内将军府中与众将议事。 “吕布攻城甚急,我军伤亡颇大,众将有何良策,可退敌军?”张绣咪缝着眼睛有点忧心地道。 “不如出城与之一战!” “我军困守危城,终非良策,不知丞相援军何时会到?” “还是与吕布大战一场吧,吕布一勇之夫何惧之有,我等皆能征善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出城一战,定能力克吕布!” “坚守城池,等待丞相发军救援为上也。” 听着众将议论纷纷,张绣有点心烦,坐在厅堂上默不作声,一只手轻轻挑动腰间佩剑的剑穗,剑穗在张绣的手指间一跳一跳的有如他自己忐忑的心情。 正在此时,却听得有亲兵上前呼道:“报!” “何事?”张绣懒洋洋地瞄了亲兵一眼,神色不展。 “报将军,守城兵丁拾获一箭书,特呈与将军一览!” “呈上来!”张绣向下一招手,便有从人呈上箭书。 展开书信,张绣边看神色边变得舒展开来,李斗心急:“将军,书信有何内容?” “哈哈哈!”张绣将书信于手中一扬,扬声道:“我军援军已出,由于禁、徐晃领军三万援我东郡,我军可于明晚寅时出击矣!哈哈哈!” “哈哈哈,明晚我等便能一展身手,与吕布见个真章矣!”张通仰天狂笑,宽大的胸膛展开,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好,我等待此时已多时矣!”张绣面容一整,显出一副王者之色,众将见到皆心下一凛,全部停下说话双眼望向张绣处等待他发话。 “吕布贼子,竟敢攻我东郡,明晚便是他自作自受之时,众将官,明晚一同痛击吕布与诸君共醉!”张绣双目如电,直扫向堂下众将。 “痛击吕布!” “扬我军威!”众将高声呼号,群情激昂。 东郡城内的张绣志在必得,而城外的吕布却是忙得没有一丝空闲,不是处理各类公务,就是攻城情况汇报,粮草不继报告,兵器物资等等情况汇总。 而有一个人却是闲得很,这人是凤雏,他每天皆会于军营四处转悠,观察各人动静,不似陈宫那般,也如吕布一般忙得连茶也没空喝一口。 凤雏表面上虽闲,心内却是放不下一个人,一个令人不能放心的人,这人是昌豨。 在营内轻轻踱步的凤雏心内暗暗想道:昌豨最近坠马受伤,不知情况如何,此人满肚子坏水,不知会不会成为曹军的奸细,我军最近降兵众多,定然有奸细潜入,如不尽早发觉,我军则危矣! 不知不觉间凤雏已踱到昌豨的军营前,遥望军营上空的吕字大旗,凤雏不知怎么心内一堵:吕布呀吕布,终归是一勇之夫,不知能否战胜曹操这个奸雄! 此时恰恰昌豨正在营内,他早上一起床便发觉几案上的茶杯下压着一纸条,惊惶不定的昌豨打开后便发觉书信乃于禁所写,信内许诺封其为征北将军,教其今晚寅时火烧吕布粮仓,不得违令,如有违者,便教吕布军营内细作取其性命。 观信后的昌豨倒吸了一口寒气,心道:曹操势大,细作于军营横行,如若不按于禁之言,我恐怕真的会人头落地呀! 正在帐内胡思乱想的昌豨便听得门外有轻轻咳嗽之声,昌豨心下一惊,思绪中断,立起身体,膝盖的伤口牵了一下,但他强自忍住,轻轻步出帐外,便见到一外表丑陋,白衣白袍之人立于帐前,面上胡子拉碴,但目光内却现出一丝自信之色,正是凤雏。 “哦,是凤雏先生,怎么不进来小坐?” “不啦,听闻汝前日坠马,故此过来看看,汝伤势可好?” “已复原矣!”昌豨轻轻顿足道:“有劳先生挂心!” “最近可有何动静?”凤雏不经意的侧目轻道。 “什么动静?”昌豨一惊,内心震了一震。 凤雏直视昌豨双目,昌豨只觉对方的眼睛似能看穿自己的心思一般,禁不住低下头来,双眼望向地面,心道:凤雏一定不会知道我已收到于禁书信,前时我放曹军进壶关恐其心疑方和盘托出曹军细作之言,如今我又无犯错,何惧之有! 想罢昌豨把心一横,大咧咧地道:“先生何出此言?我奋力攻城,身先士卒,差点连命都没了,难道凤雏先生对我有疑心?” “非也,非也!”凤雏将双眼一收,微微笑道:“昌将军且莫多心,我只是过来提醒一下将军,切莫为他人作嫁衣裳也。” “我听不懂先生所言,先生文采绝好,非我等粗陋之人能懂呀,哈哈哈!”昌豨双手向下一摊,无奈地哈哈笑道。 “汝脚伤既无事,我便回营,昨日捉获一个曹军细作,其半夜回营,遍搜其身体却找不到任何书信,书信恐已遭同党取去,如今只是过来提醒一下,见到有任何可疑之人便可即时擒下,带与主公处发落!”凤雏神态肃然,认真地说道。 “先生放心,如我截获曹军细作,定当送与主公处发落!”昌豨对着凤雏一拱手,高声呼道。 “好,没什么事我便回营复命。”凤雏轻轻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盯着凤雏的背影,昌豨久久没有回帐幕,心内百转千回,心内万千思绪中唯一的重点便是:于禁今晚便率援军杀到,要不要烧毁吕军粮仓,投降曹操? 昌豨会作出如何的选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鸟为食亡 鸟为食亡 前两日,在师长朋友们一番合力之下,伟伟带队去了一趟河源山区小学,为小朋友们献出了点点爱心。只是今日的主题并不是慈善之行,而是要表达我对小动物的忏悔之意。 事情的起因是我家的老板——一个总是幻想着有外星人来找他的小屁孩。他突发奇想要养一对斑鸲(小鸟)。他的奶奶却恰恰是一个酷爱洁净到病态的人,又怎么能容得下那对斑鸲?养了两天后,奶奶一定要将斑鸲扫地出门。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后,我家老板无计可施之下哭求我收留下他的一双宝贝。我望着他的泪眼只能硬着头皮将它们用两只格栅养在办公室的卫生间内。我家老板要求定时喂食,我声明本人不擅养鸟,养死与人无尤。老板无奈答应,好歹解决了眼前的困境。 一对半只拳头大小的斑鸲在我的办公室内吃喝玩乐居然可以活得开开心心,一个月后两只鸟都毛茸茸的,而且身体长成拳头大小,每天蹦蹦跳跳,只会吃我喂的东西。 本来如若这样下去是没有事情发生的。 只是不巧的是,伟伟去了一趟山区小学,行程是两天一夜,结果没有人去为小鸟喂食,于是悲剧发生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办公室的我第一时间跑到卫生间的鸟笼前,“嘘!”我长嘘了一口气,一颗紧张的心放了下来:小鸟还活着! 我轻轻走近,两天不见,斑鸲恍惚长大了不少,见到我兴奋的跳到格栅前扑腾着翅膀。我凑近一看,不对呀,怎么只有一只呢?再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绕着鸟笼看,奇怪?怎么不见另一只鸟呢?,看看鸟笼又没有被人打开过的迹象,嗯?是有外星人来过?还是那只小鸟自己挣脱鸟笼飞了出去追求它的理想生活? 伟伟望望卫生间的窗外,外面风高云淡,没有一丝外星人来过的感觉。难道小鸟会不翼而飞?我出去后没有人会有办公室的钥匙呀?我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我边喂食,边细细观察鸟笼内的世界,那是一个仅仅只有60厘米见方的世界。笼内的那只斑鸲兴奋地啄食着食物,我的视线顺着它的嘴巴而去,赫然将我的心一下子惊着了...... 映在我的瞳孔内是一块扁平的羽毛状物体,压在布满鸟粪的笼底完全不起眼。天啦!伟伟的心内震颤了一下:这...这...这不就正是那一只久觅不见的斑鸲吗? 动物世界的弱肉强食竟然残酷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只觉腹部有东西在涌上口腔,我只想吐!忍着内心的不安,我第一个强烈的感觉就是要扔了眼前的恶心东西。只是内心又深知动物世界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而且又是因为我才令它失去了性命,其它我才是罪魁祸首。唉,又犯了一个错误!我想:不是我,又何至于此? 强忍着阵阵恶臭和内心的愧疚,伟伟只能取了一个胶袋将小鸟的尸体放在里面,天呀,本来好好的一只斑鸲,居然只剩下一身羽毛,身体全被现在啄食着的日夜相伴的同伴吃光了。它...它怎么能做得出来?那是一同长大的伙伴呀? 伟伟无语,难受的感觉哽在喉中,只能默默地下楼将那具不成形的小鸟尸体小心地放在垃圾筒中。 望着这只兴致勃勃地吃着东西,没有一丝不安的凶手,伟伟感到无可奈何,动物世界就是如此的么?食物就是它的天,天就是食物,鸟为食亡!有一句话将人与鸟放在一个天平,就是人为财死?人是鸟鸟是人么? 伟伟现在只有一个难题,要不要告诉我家老板这样残酷的事实! 正文 第六十四回 不眠夜昌豨纵火 第六十四回 不眠夜昌豨纵火 在帐内来回踏步的昌豨左思右想,时而仰天长叹,时而低头沉思,最后便听得帐内发出“嘭”的一声。 “大人,有事么?”两个亲兵急急从帐外奔入,掀开帐幕,却见到昌豨坐在椅上一动不动。那一声响原是他用拳头击打几案发出的声音。 “没事,我没事!”昌豨的脸上一片淡然,向着两个亲兵扬扬手,示意他们出去,轻道:“我想静一静!” “是!”两亲兵转身想要退出,却又听到一声轻呼。 “且慢!”回身看时见到昌豨向其中一个亲兵招手,趋近亲兵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亲兵点头退出帐外。 入黑,夜色如画,天上的云彩轻轻遮住了月儿的半边俏脸,吕军中军大帐仍然灯火通明,吕布仍然端坐于正中案上处理军机,下首处有一文官时不时向其汇报军务,却是陈宫。 “我军粮草不继,黎阳运来的粮草何时能到?”吕布双臂撑在案上,双眼望着案上的各类公文书信,不经意地问道。 “我已加紧催粮,命其昼夜兼程赶路,如无意外天亮前便可到达!”陈宫轻轻说道。 “唔,我军最近伤亡较大,弓箭、冲车等等攻城器械流失较快,可有补充?”吕布双目继续阅览公文。 “已教工匠加紧制作,士兵于四处林中伐木,应能应付数天!”陈宫抚须轻道。 “主公,已近丑时,请回帐歇息,明日还要攻城大战,保重!”陈宫立起身体,对着吕布躬身行礼。 “也好,就回帐歇息吧!”吕布望着陈宫那双眸子内现出的关心神色,心道:公台随我日子久矣,自白门楼逃出曹贼的围追后,一直对我忠心耿耿,从无异心。凤雏来投我后,我便对公台不甚重视,从不用其计,但每到战时,公台皆亲力亲为,殚精竭虑,确是我的心腹之人。 想到此处,吕布俊目一扬,脸上露出笑意:公台,汝亦早早歇息! “好!好!”陈宫心内一暖,连道两个好字。 陈宫退出后,吕布一推案上的公文,便觉双眼肿涨,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红肿的双眼,轻轻转动了一下脖子,轻吸一口气,只觉真气从脚底直上肚腹,再入胸腔,整个人精神一振,心道:是时候休息了。便入帐脱 去铠甲上床歇息。 今夜决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歇息的夜晚,今夜却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 吕军西门。 夜已深,四周一片寂静,野外偶尔会传来几声虫叫声。吕军西门军营四周燃起火把,照亮了四周的环境,映衬着团团被吕军营寨重重包围的东郡城。东郡城上却是出乎意料的静,连原本火光闪烁的城头也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几点光现出来,守城士兵皆龟缩于城楼内不再冒出头来。 蓦地,便听得人马嘶叫,一彪军马从北门处冲将过来。 “哎哎哎,你们是哪里的军队!” 数员巡逻兵丁大呼着叫了起来,一齐奔过来联同数员守营门兵丁拦住领头的马军将领。 “哦,是昌将军?半夜有何要事?”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头目用力睁开咪缝的小眼睛,努力压下浓重的睡意,双手打横握枪,迎向策马飞奔而来的昌豨。 “我有要事入营!”昌豨面色一沉,手中的宣花斧在夜色中现出一丝光亮。 身后的一大群兵丁呼啦一声围将上来,早将十数员士兵团团围住。 “不行!纪将军有令,任何人未经准许,不得……”还未说完,这个巡营小头目只觉眼前一花,一柄闪着耀眼寒光的宣花斧头已经闪着风声向自己的脖子处劈下。 “唰!”划空之声响起。 吕军小头目的小眼睛一下子睁得滚圆,可能他一辈子都未想过自己的双眼能够睁得如此大,他的瞳孔随着宣花斧头在颈脖处划过而放大,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血溅当场,扑地倒于地上,一颗脑袋滚落于地上,颈脖子泊泊地流出血来,场面血腥之极。 “啊,啊,呀……”营门响起数声闷哼。 紧随昌豨的士兵皆是从牛头山上归降吕布的贼人,全部唯昌豨马首是瞻,同时出手,刀枪齐举,将十数员巡营士兵劈翻于地。 “嗌!”昌豨一扬马鞭,战马奋蹄而去,直奔营中屯粮处,身后密密麻麻的约有两千人跟随昌豨左右。 众军士从死在营门的十数个守营巡逻士兵的尸体上踏过,黑暗的夜色中只剩低营前那两把孤零零绑在栏杆上的火把在风中列列燃烧。 有数员吕军士兵经过营门,见到此状想高声呼叫,却听得无数离弦之箭扑面而来,弩箭穿身而过,即时倒于黄沙之内。 一群乱兵直闯西门军营屯粮及辎重处,前面数十米便是营中堆成十数个粮垛的粮草辎重,于黑暗中如同一只怪兽般呲伏于营内。 催军直入的昌豨命人将滚油、木炭等等引火物品置于屯放粮草处,命手下点起一支火把,火光将昌豨的半边脸照亮,现出一张显出诡异笑容的脸。 “呼”的一声响。 火把从昌豨的手上飞出,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落于引火物品上,熊熊大火即时燃烧起来,熊熊火光中便见到昌豨通红的一张肥脸诡异地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哈哈……”长笑声中,昌豨仿佛于火光中见到自己投到曹军营中,身披征北将军战袍,头顶紫金冠,威风凛凛地接受曹操所授的官衔。 “哗,来人呀,有人烧粮草啦!” “来人呀!” “敌人杀来啦!”有吕军士兵见到禁不住高声大呼。“咻咻咻……”数十支冷箭无情地射向呼叫的吕军士兵,数个吕兵胸口中箭,话音刚落便口吐鲜血扑倒于地。 此时已经有无数吕兵被火光和哭叫声惊醒,纷纷从睡梦中醒来,营内一片慌乱,有哭爹叫娘的,有赤身露体的,有穿上盔甲慌忙出帐的,众皆惊呼不已。 “大胆昌豨!竟敢烧我粮仓,快快下马受擒!”火光中听得有人高声喝将过来。 是谁高声喝止昌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五回 惊惶不定凤雏乱 第六十五回 惊惶不定凤雏乱 “的答、的答……”沉重的马蹄声在夜色的衬托下使人感到战争的号角已经响起。 冲天火光中,便见到纪灵手下副将陈兰跃马挺枪,率一彪军马杀将过来,陈兰是守卫粮食辎重的将领,如今粮草起火,便率数百军士挥刀枪杀将上来。 “嗌!”昌豨双脚一挟马肚,牙关紧咬,脸上表情变得彪悍之极,一言不发,直奔陈兰而来。 “当”的一声响,枪斧相交,昌豨心道:只要胜了陈兰我便能顺利完成火烧粮仓辎重的任务。 宣花斧响着呼呼的风声接二连三地劈向陈兰的头顶,发出“当当当!”的金属撞击之声。 二人交战了数合,熊熊火光中两边军士正要交战,却听得陈兰大叫一声,已经敌不住昌豨厚重的宣花斧死命劈过来的招数,稍一不慎,在宣花斧头回环之时,手臂被斧头的锋刃划破铠甲,吓得低头伏于马上,拨转马头便逃。 紧随陈兰身后的士兵见到主将数合便败下阵来,个个心内慌乱,又听得后营喊杀连天,不知有多少军马杀来,个个齐声大呼:“快逃呀!” “曹军杀过来啦!” “昌豨叛变啦!我军危矣!” “退,快退!” 喊杀声不绝,从吕军西门后营频频传来。一个人从梦中扎醒,双手后撑,双脚从床上伸直,摇了摇脑袋,伸手抚须沉吟,此人正是那个智谋超群的凤雏。 坐在床上的凤雏竟然无一丝惊异之色,杀戮征战对于他来说已是司空见惯,他已练就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坚强的心,现实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令他惊慌。只有这个乱世令他感到困惑,太多的人死去,他的心早已麻木,只是汉朝便大势已去了么?凤雏暗暗思忖。 此时的凤雏心内闪过一丝疑问:莫非昌豨投降曹操?曹操不可能无故向我发起攻击,也不可能有重兵前来援助东郡,我已调张辽、高顺前来东郡助我军攻城,张辽早已到东郡,我已暗派人命他守于城西一隅,以防曹军偷袭,此时如有曹军来定然逃不过张辽的骑射马军,只要前后包抄,我军定能无恙。 想到此,凤雏轻舒一口气,坐到床沿,正要取过绵鞋穿在脚上,突然他整个身体定住了,手上的鞋子提在手中一动不动,心中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军粮草今晚便运到,如若曹军…… 冷汗从凤雏的后背涌出,只吓得他手足无措起来,急急穿好衣衫,从床边取过长剑,向着吕布中军处冲了过去。 “主公,主公……” 听得漫天的喊杀声,全身披挂的吕布正挥动方天画戟,召集军马准备应敌,中军营前一匹火红的烈马在不断踏步,马头左右不停晃动,似是知道又有一场恶战在等待它去作战。 听得有人呼叫,吕布转身望去,便见到一个白衣白袍之人在夜色中持剑穿过一排排帐幕徒步飞奔而来。吕布心下疑惑:此人却是凤雏,平时总不见他有任何慌张的举动,今晚却是为何如此惶急? 凤雏奔至吕布身前,尤自喘气,手中长剑下垂,急道:“主公,如今西门粮草起火,如若曹军攻我运粮军马,毁我粮草,我军则前功尽弃,只能退回黎阳了!” “啊?这,这便如何是好?”吕布听得凤雏所言,只吓得身上冷汗直冒,双手冰凉,双目四处乱射,已不知所措。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陈宫此时却摆摆手,对吕布道:“主公莫忧,或许是我等多虑矣,曹军或者根本不知道我军运粮队会于此间赶到,何必担忧呢?如若主公担心,可速命臧霸率马军前去救援!” “且住!”刚才还急得狂奔而来的凤雏此时却突然双眼一亮,计上心来,拱手对吕布道:“纵然曹军诡谲,我亦不信他们能通天,就全力一搏,或许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哦?”吕布面向凤雏,对他所说之言甚感好奇。 “主公,如今只能赌一次,吾观此番曹军袭我西营,张绣见到救兵至定然会率军杀出趁我军西营火起混乱时,接应援军入城!我军可全力攻打张绣出城夹攻之军马,攻城之机尽在此时!” “只要攻破城池,自然可解粮草之危!”陈宫听了凤雏之言,心下一动,高声接着凤雏之言高呼道。 吕布点点头,马上命人去四门传下令来,全力向西门进攻,力求强攻西门! “得令!”数员传令兵得令而去。 方天画戟“腾”的一声戟柄触地,吕布的身影已如一只大鹏鸟一般跃上赤兔马上,方天画戟高举过头,用力向前一挥大呼道:“众将士,同我一齐强攻西门,东郡今晚便要插上吕字大旗!”双脚一挟,赤兔马便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一般向着西门飞奔而去。 “杀呀!” “冲呀!” “攻下东郡城!”帐下众将士齐声大呼,马步军一齐发力狂奔,向着那团一闪而过的红影方向奔去。 吕布心下焦急,不知曹军会否攻击他的运粮军马,骑在赤兔马上的吕布心乱如麻:曹军不知是谁统军?会不会直接杀过来救应东郡城呢?此番运粮官乃是孙观,其人悍勇,不知能否敌得住曹军?曹操真是狡诈,竟然有细作烧我粮食辎重,如不能攻进城内,我军则白费时日,徒劳无功而回,今晚无论如何我都要攻下东郡! 一骑当先奔到西门前的吕布便听得杀声连天,抬眼看时,于西门扎营的纪灵军被敌军前后夹击,吕军乱作一团,全然没有战阵。 “哎呀呀!”吕布暗暗叫苦,大喝一声,挥动手中方天画戟直杀入阵中,围住纪灵军厮杀的士兵皆穿吕军服装,皆是昌豨手下亲兵,见到吕布一骑杀入,个个都知道吕布的厉害,哪敢上前硬拼,齐声发喊道:“快逃呀!战神来啦!” “哎呀,不得了啦!” “救命呀!吕布杀过来啦!”...... 急切间吕布能否攻下东郡?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六回 援东郡徐晃分兵 第六十六回 援东郡徐晃分兵 话分两头,话说徐晃、于禁率三万马步军从许都出发昼夜兼程直奔兖州东郡而来,奔走了两日一夜,天色已晚,便听得有探子来报,北面似有吕军运粮军马从黎阳运送粮草物资往兖州方向。 策马与于禁并排而行的徐晃垂下头来抚须轻思:吕布急攻东郡,定然粮草不继,如若此支军马真是运粮队,我便攻其不备,不求劫粮,只要能将吕军粮草烧毁,便能令吕布不战自退。 想罢徐晃于马上侧身对于禁道:“于将军,我有一策,不知可行否?” “徐公明有话便可明说,我等皆为曹公效力,何分彼此?”于禁对着徐晃一副亲兄弟的模样。 “不若我俩分兵,我率一军去北面攻击吕布的运粮队,你率一军前去接应昌豨,如若昌豨真降,烧毁吕布粮草则我军稳操胜券矣!”徐晃目视远方,远处是一片漆黑,无一丝动静。 “这......”于禁心下一沉,心道:徐晃所言非虚,作此安排确是最为正确。只是如若分兵前去攻击吕布,我军兵少,如若昌豨又一次诈降,我便无人救应,还不知能否逃得性命呀! 想到此处,于禁在马上沉吟了一会,沉声道:“公明,此法恐非良策,曹公命我等速去救援东郡,救兵如救火,又怎么能临阵违命呢?”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文则何以如此不懂变通?”徐晃心下一沉,感到于禁的理由无法令自己信服。 “公明既已有决定,我等便分兵而行,谅区区吕布亦不能损我半分毫毛!”于禁看到徐晃的脸上现出严正的神色,心下不禁感到一丝惭愧:我于禁乃堂堂男儿,又岂能不懂机变,不通兵法?兵法云:兵无常势,如水无常形,见机而动可也。 “好,我等便分兵两路,我烧了吕布运粮车便过来接应你,你却要多加小心!”徐晃对着于禁一拱手,脸上现出豪迈的气色。 “好!我等定能旗开得胜!”于禁见到徐晃自信满怀的神彩,心下亦受感染,心道:徐公明一心为公,我是有点偏私了,为曹公杀敌立功乃为将之责,又岂能贪生怕死? 于禁与徐晃分兵后,率一万五千马步兵向着东郡城西门方向奔去,将到东郡,便见到东郡城西门前驻扎着无数营帐,蒙古包状的营帐在火光之下现出,如同一条盘曲的巨龙呲伏于东郡城,将东郡城控制于它的股掌之内。 见到吕字大旗飘扬于营前,于禁暗暗命众军偃旗息鼓埋伏于一里外,静静等待着寅时的来临。 寅时已到,伏于地上的曹兵个个蠢蠢欲动,副将张顺有点不耐烦地挥了一下长刀,侧头对于禁道:“将军,怎么还未有动静?” 于禁一脸严肃,正想叫张顺等等,便听得吕军营内有骚动,点点火光从中军处燃烧起来,于禁见了不禁大喜,跃上战马振臂高呼道:“众将士,我军内应已烧毁吕布粮草辎重,一齐向前冲杀!” “冲呀!” 众军兵齐声发喊,从地上爬将起来,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在夜色中舞起手中长枪盾牌向着吕军阵营冲将上去,如同无数恶鬼从地底下钻出身来,张牙舞爪地冲上前来索命。 守在营前的吕兵惊呼起来,数十员弓箭手急急射箭,弩箭稀疏地落在曹军涌将上来的队伍内,起不到阻击作用,巡逻的军队约有千余人又都涌去中军包围昌豨的军队去了,营前的吕军只得寥寥无几数十员弓箭手。 营内余人皆未作防范,有些士兵从帐内爬出时,尚未穿衣甲,便见到战马呼啸而来,一把长刀自马上挥将下来,人还未完全清楚过来便倒于血泊之中;有的吕军士兵方取过兵器便听得风声鹤唳,曹军已经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冲杀上来,个个如狼似虎,根本抵挡不住,齐齐发一声喊:“曹军杀来啦!”望后便退。 中军之内现出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形,此人膀大腰圆络腮胡子,见到军中士兵混乱急得双目怒张,一柄三尖两刃刀握在手中,刃尖不断闪烁着寒气,正是吕军大将纪灵。 心知情势不妙的纪灵急奔到帐幕旁牵过战马,便听得有亲兵奔至面前高呼道:“纪将军,昌豨叛变烧我粮仓,请将军定夺!” “啊呀呀!好一个奸贼昌豨,竟敢烧我粮仓!”纪灵心下愤怒,跳上战马大叫道;“陈兰呢?今晚不是由他守营的吗?” “陈将军与昌豨交战,已败下阵来,如今不知去向!”亲兵慌失失地道。 “啊?这个没用的混蛋!”纪灵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挥喝骂一声,便命人聚集众军兵一齐杀向中军处。 “杀呀!” “冲呀!” “杀掉纪灵,入城会合!” 四处喊杀连天,急急挥军直入的纪灵望火光燃烧的方向奔去,绕过数处营帐,便见到粮草已然着火,冲天火光中,有一大群士兵围在中军处挥舞刀枪,四处斩杀前来救火的吕兵,所穿衣甲却是同自己所率之兵一样,为首一将手提宣花斧头,正是昌豨。 “大胆昌豨!今晚便是汝之忌日,纳命来吧!”纪灵只怒得咬紧牙关,口中发出格格之声,一手高扬马鞭,一手提着三尖两刃刀向前直指,随战马奔驰而进。 正引军尽烧粮草的昌豨早料到纪灵会杀来,把心一横:既然我数合便能击退纪灵的副将陈兰,今晚我便杀了纪灵,灭了吕布的西营,再立一功,也好在曹公面前显我之威。 “纪灵,切莫以为我会怕汝!今晚我便来领教领教汝之高招!”昌豨两腿一挟,战马长嘶一声向着纪灵处飞奔而去,双手高高举起宣花斧,运起全身之力,准备借战马之力给予纪灵致命的一击! 两马相距不过三十米,两人同时纵马飞奔,只一瞬,便冲到近前,两马相交,双方都能听到对方战马的呼吸声和对手兵器舞动的划空之声。 “呼!”双方同时向对方发出致命的一击。 “当”的一声,刀斧相交,于黑夜中现出一溜火星,煞是耀眼。 纪灵、昌豨交战谁胜谁负?吕布能否得偿所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七回 战东郡西门事急 第六十七回 战东郡西门事急 在宣花斧撞向三尖两刃刀的一瞬间,昌豨感觉到双手一震,竟然差点抓不牢手中的宣花斧,吓得他心内一震:哎呀呀!我的宣花斧也算是较重的兵器了,怎么碰上纪灵的三尖两刃刀却是如此不堪? 昌豨却是未同纪灵交过手,怎知纪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重五十斤,杀人无数,加上纪灵本身又勇猛异常,借着战马飞奔拼力一击之下,昌豨如何能挡? 只一击,便分出了高下,两马交错而过,昌豨的后背即时渗出冷汗,双手紧紧握紧宣花斧头,拨转马头,双眼已经充满了惊惶,只是他的眼睛本来就小,根本无人能看出他的慌张。 “杀呀!” “杀光他们!” “烧光吕布的粮食!”曹军士兵发出喊杀之声,于四处燃起火把,将各处帐幕布引燃,火光冲天而起。 火光在风声的作用下发出呼呼之声,纪灵所率之兵已经与昌豨的部下亲兵战于一处,两边士兵皆发出喊杀之声。 “杀呀,来多少杀多少!” “不用怕,向前冲呀!” “杀呀!”昌豨突然怒喝一声,策马直奔纪灵冲杀过来,虎着脸,咬实牙,像是要拼命的样子。 “来得好!”纪灵恨透了昌豨,心道:此贼合死!看我一刀便将其斩于马下方解我心头之恨!想罢,也高喝一声,一挟马肚直冲过来。 昌豨纵马而前,双手打横握斧头,双手作势向着纪灵的颈脖处劈去。 两马相交刀斧又要相交之际,纪灵却感到对方原本打横劈向自己的斧头突然抽回,心下一凛,三尖两刃刀横胸而举,不知昌豨有何招数。 却不知昌豨只是虚晃一斧,拨过马头便向前奔去,后面便是于禁所率的曹军大队人马所处之地。 “昌豨,汝真奸滑之徒,休得逃跑!吃吾一刀!”纪灵见到昌豨夺路奔逃,哪里肯舍?挥刀便纵马向着他奔逃的方向追去,随手舞动三尖两刃刀向着挡在马前的叛兵斩去。 “啊啊......” 风声嘶吼,数员叛兵被劈翻于地,无人敢阻击纪灵,一柄三尖两刃刀紧紧对着昌豨的后背追来,如影随形。 凭着多年山匪和征战经验,绕着燃烧的粮草辎重奔逃的昌豨也感觉到有一柄利器就横亘在他的后背,死亡的阴影在后背缭绕,挥之不去。 “扑哧!”前面却突然间有一条比碗口还要粗的木棍燃烧着从高高的辎重堆放处跌下。 这条木棍原是用来支撑重物的,如今被火烧得只剩下一米余长,通体在燃烧着,斜斜跌落在昌豨马前三米处,被数个装满粮食的麻袋搁住一端,跌在地下,火光又引燃麻袋。 纪灵对昌豨烧毁粮仓之所作所为恨之入骨,定要将他杀死方解心头之恨,只纵马急追,看看赶上,举起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便向着昌豨的后心刺将过去,心道:此贼狡诈无比,非死不可! 人在最危急的时候会爆发出非常大的潜能和力量。 人皆有潜能,此刻正在夺路狂奔的昌豨是何等样人?却正具备了这种逃生的本能。 奔逃中的昌豨一纵战马,便见到那条燃烧着的粗大木棍横在马前,却感觉到身后风声大作,多年的征战令他心知纪灵的三尖两刃刀已经刺向自己的后背,逃生的本能令他在此时作了一个动作,一个令他死里逃生的动作。 纵马狂奔的昌豨并没有跃马跳过那条燃烧着的粗大木棍,而是听着风声用力弯低身体双手挥动斧头,用斧头去勾起那条燃烧着的粗大木棍。 “呼”一柄三尖两刃刀随战马的奔腾而刺至昌豨的后心,仅仅碰到其衣甲便没有再进一步插入,因为发生了意外。 这个意外便是燃烧着的粗大木棍被昌豨的斧头向后一勾,却正好对着跟在马后的纪灵胸前撞将过去。纪灵双手持刀,三尖两刃刀的山形刀刃锋闪着冷光直刺向昌豨后心,哪曾想到昌豨竟然会感知到有危险勾起一条粗大的木棍砸向自己的胸口? 间不容发之下,纪灵已经不能多想,也不管能不能刺中昌豨了,一撒左手,举起手臂向上一挡。粗大的木棍撞在纪灵的手臂上却还余势未减,一头撞向纪灵的面门,燃烧着的碳火碎屑撞得纪灵的满脸皆是碳灰,战马也长嘶一声,慢了下来,四蹄放缓。 “哎呀呀!”纪灵一勒战马,拍拍头脸上的碳火碎屑,胡子竟然着起火来,急急用手拍灭,望着奔逃向曹军的昌豨,怒得双目圆睁,烧得焦味四溢的络腮胡子条条竖起,尚自冒出缕缕黑烟,举起三尖两刃刀对着昌豨的背影高呼道:“昌豨贼子,无论汝逃到天涯海角,我定要取汝狗命!” 奔逃开去的昌豨转过脸来,面上的那双小眼睛充满了欢娱,却还对着纪灵哈哈笑道:“纪大将军,汝真是好功夫呀,下次本将军再领教汝之高招,今晚却是无空陪汝玩了,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呀!竖子!哎呀呀,气杀我也!”纪灵气得呱呱叫,挥动三尖两刃刀只望昌豨手下士兵狂斩不已,十数员兵死于他的盛怒之下。 其余叛兵见到纪灵势若疯虎,主将昌豨又纵马奔逃,谁还敢上前拼命?个个发一声喊,向着昌豨奔逃的背影发足狂奔。 曹军如同潮水一般从营内涌入,一柄“于”字大旗在正中挥舞前进,当先一将,手执大刀纵马而前,正是于禁。 见到于禁的一刻,昌豨心潮澎湃,大呼道:“文则,我已烧毁吕布粮仓辎重!” “哈哈哈,好,昌霸,我等汝归顺曹公已经等了好久,今晚终于功成矣!”于禁仰天长笑。 “昌豨休走!”一把铜锣般的响声从前方敌阵中传来,却是纪灵挥刀纵马杀将过来。 “昌霸莫慌,我来会会他!”于禁大喝一声,手中大刀一挥纵马向着纪灵杀将过去...... 西门混战作一团,谁胜谁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八回 张绣负勇出西门 第六十八回 张绣负勇出西门 纵马飞奔到西营前的吕布见到营内一片混乱,手中方天画戟左斩右刺,贼兵纷纷抱头鼠窜,吕布连杀数十人,正杀得性起,身后众将士已然赶到,齐齐舞动兵器向着于禁军冲杀上去,黑夜中只听见杀声震天,无数军马于西门吕军营内混战起来。 东郡城内的张绣听得吕军西门骚动,早已按捺不住,急急披挂盔甲奔上城头向下望去,却是见到吕军营内早已乱作一片,无数人头于城内攒动,刀枪并举撞击之声响彻整个夜空,星星点点的火把不停乱动,中军营内已燃起冲天大火。 “哈哈哈,吕军已乱,我军援兵已到!”李斗一挥手中开山刀,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可速发兵出城救应,我等前后夹攻,吕布必败!”张通将手中大铁叉用力向地下一顿,亦在一旁高声叫嚣。 双眼向左右两边扫了身旁两员悍将一眼,张绣的心内也是战意渐浓,心道:吕军已乱,于禁、徐晃军定然从西门吕军阵后杀入,我便开城与其前后夹击吕布,定能将其击败,迎援军入城! 想到此处,张绣已立下心来,急命人备马,集结好早已严阵以待的军马,点起一万精兵,便命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率军冲杀出来接应于禁的军马。 临到西城门,张绣又命两员步军将领率一千军守住城门,不得放入一个吕军进城。那两员步军将领一个名唤言勇,力大如牛,能使一对重逾六十斤的铁锤。一个名唤言任,惯使一双铁锏,亦是力大无穷。二人是两兄弟,率步军一向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嘭”的一声炮响,西城门大开,吊桥徐徐放下,城上弓箭手齐齐向下射住吕军士卒。 正在吕军西营前厮杀的吕布听得一声炮响,心道:凤雏真是智者,预知张绣不明就里,见到曹军来袭,定然出兵前后夹攻我军。胜负在此一举,我只需趁张绣挥军杀出,尽力攻其军马,趁乱杀入城内,所有危险皆能解除。 想到此处,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旋转抽回,顺势扫翻两个叛兵,一纵赤兔便望城门处冲将过去。 城门开处,一将纵马而出,头戴苍龙碧玉冠,身披银甲,浓眉之下一双瞳仁格外犀利,向前直视显出一股逼人气势,正是东郡守将张绣。张绣身后便是一面绣旗,上书一个大大的“张”字,在夜色中轻轻飘扬。 刚刚奔出城来的张绣挥军便向着吕军西营冲杀过来,只是他策马飞奔之时却是隐隐感到有些不汝。究竟是哪里不汝?张绣自己也不知道。 其实张绣率军出城已经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原本以徐晃的想法便是截击吕布运粮军马,再加上烧毁吕布于东郡的粮草,便能令吕布不战而退,不费吹灰之力便能保得东郡平安。分兵令于禁攻击吕布是为了接应昌豨和牵制吕布。 天意弄人,徐晃千想万想,想不到的是张绣此人尚武,自恃身负绝世武艺,身边又有猛将相助,自负其勇出城与吕军作战,却是为吕布创造了一个机会!一个能反败为胜的机会! “张绣,哪里去!”一声断喝,从前面传来。 张绣抬头看时,便见到一团红影于黑压压的一大群哄闹的人影内钻出来,直奔自己冲来。霎忽之间便冲到眼前,来将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中斜执一柄闪着寒气的方天画戟,正是吕布来也。 明显感受到吕布强烈战意的张绣心下一凛,手中虎头金枪下意识地向着吕布一指,身后所率的军马齐齐向着吕布冲将过去,将吕布团团包裹起来。 “啊,啊啊......”惨叫声同时从阵内发出,数员骑手被方天画戟击中,坠于马下。吕布挥动方天画戟来回冲突,靠近的曹兵纷纷坠马而亡。 只隔了吕布不到三十米距离的张绣眼睁睁看着吕布展开方天画戟,秒杀每一个曹军骑兵,原来他的出招竟然是如此厉害,看不出有一丝破绽,只看得张绣倒吸了一口寒气,心道:人道吕布英勇无敌,如今近距离观之,确是不同凡响,以我的一手“百鸟朝凰枪”对阵眼前这个煞星,不知有无胜算? 眼前的吕布如有神助,一骑独来独往,指东打西,展开方天画戟在阵内来回穿梭,一柄方天画戟旋转舞动,产生了无数股带气的旋风,笼罩住全身各处,旋风内却是随处闪现出带着寒气的戟尖,戟尖到处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所到之处,无不将冲近前的骑兵劈翻于地,无一幸免,个个大叫一声便纵下马来死于黄沙之内,众军兵无不骇然,齐声大叫:“好厉害的戟法呀!” “小心吕布的方天画戟唷!” “一齐冲上去呀!” “快,快闪开,吕布冲过来啦!” “啊......” 其时紧随吕布而来的军马亦已杀到,个个舞刀弄枪冲杀上来,截住冲出城的一万曹兵厮杀起来。 见到吕军围拢上来,张绣双眼射出仇恨的火花,一拍座下马便想来战吕布,却听得旁边一将高声呼道:“将军,我来战一战吕布!”回头视之,身后一将早纵马冲出,却正是手下部将李斗。 望着李斗一副高昂的战斗热情,张绣心中一动:就看看李斗与吕布交战,观吕布的方天画戟有何路数也好。想罢,便持枪策马,双眼死死盯住吕布那雄姿英发的身影。 “纳命来!”李斗一声怒喝,右手举起了一柄硕大的开山刀,便向着吕布斩下去,风声虎虎作响,任何人都知道此时的李斗已拼尽全力发出狠命的一击。 “当!”的一声响,开山刀被吕布的方天画戟荡了开去,李斗只觉得从刀身上有一股大力传送过来,右臂一片酥软,他从未曾有过这种感觉,对方的力气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大许多。 李斗在吕布手下能否逃得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九回 人马合一战西门 第六十九回 人马合一战西门 “呼!”未及李斗喘息,方天画戟已经划了一个弧线从头顶方向击来,风声从头顶处呼呼而下,尤如平地卷起一股飓风,端的是迅捷无伦。 “呀!”李斗双手执紧开山刀用力劈向方天画戟,力求抵挡住吕布从头劈下的一击。只听“当”的一声,方天画戟如同闪电般砸下,在李斗心内便尤如天地同时一震,心头鹿撞,双手发麻,手中刀已被一柄方天画戟沉重的戟身牢牢压住,根本动弹不得。 此时的李斗方知吕布真是不容小视,被方天画戟牢牢压住更令他心口已经开始剧痛起来,两只眼睛如同金鱼一般突起,双手已经开始低垂,当然这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只一瞬间李斗便后悔了,后悔自己根本不应逞能上前与吕布单挑,毕竟天下能与吕布单挑的人物寥寥无几。 天下之大,便无人能与我对敌么?吕布心内也暗自叹息,俊目平视这个力沉于胸,双手握刀力量已开始不支的曹将,手中方天画戟继续下压。 “呼!”一声风声响起,从斜刺里刺来一支武器,直插向吕布的面门处。 “贼子敢尔!”吕布怒喝一声,从李斗的开山刀上抽回方天画戟向着刺来的兵器一挡。 “当”的一声响,那刺来的兵器却是一支大铁叉,一支重六十四斤的大铁叉,正是张绣麾下部将张通杀到。张通与李斗一直紧随张绣两侧,在李斗飞身出阵时张通已经暗暗留意,见到李斗一招之下不敌吕布之势,他便纵马而出,舞起手中大铁叉刺向吕布。 得张通前来解围,李斗心内暗暗庆幸,双手立时垂下来,轻轻抖动,缓解双臂用尽全力抵挡方天画戟后所带来的酸痛。 好,又来一个!吕布从手中的方天画戟感受到对手的大铁叉力量颇大,战意即时飙升,方天画戟化作一柄长枪的招数“唰唰唰......”直刺向张通。 张通的眼前只觉戟影丛生,心下一紧,舞起手中大铁叉便挡,“当当当当当!”连挡五下,每挡一下,手上的大铁叉与方天画戟相交处皆现出一溜火花。 见到张通能连挡五下方天画戟的连续暴击,吕布心内的战意更是加速燃烧:好一个曹将,汝今晚休想逃出我手!心下便想立劈此曹将于马下,以显自己的威风,手上的方天画戟更不停滞,化作一道旋风卷向张通全身各处。 原已不敌吕布的李斗心下产生了巨大的恐惧:这个吕布真不知是人是鬼,在黑暗中挥动方天画戟有如天神下凡,力大无穷,根本不能与之匹敌,我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矣!想罢李斗拨转马头便向着张绣处逃去。 一直留神吕布的张绣见到李斗居然临阵脱逃,弃张通于不顾,脸色已变得铁青。 已无暇顾及周围一切的张通只感觉四周尽是方天画戟的戟影,戟锋所到之处,发出闪闪寒光,在夜色的照耀之下发出虎虎风声,只将他的心神震摄得完全无法稳住,一口气仿佛已然喘不上来,双眼睁得滚圆只为寻觅方天画戟的虚实处,整个人已经完全处于下风,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当当当当,啷!”张通又奋力挡了方天画戟狠命砸下的几招,双手早已酥麻,已顶不住吕布的神力,只感觉双手一松,手中大铁叉已脱手飞出。 “啊!”一声惨叫声从张通的口中发出。 惨叫声听在张绣耳中更是显得凄厉可怖,只因张通一向追随张绣左右,已立无数军功,如今却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只见到张通双手捂住颈脖,咽喉显然已中了吕布一戟,庞大的身体从马上摔下,双手仍然保持按着颈部的动作,跌在地上已是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去。 “可恨的吕布!”张绣心下一震,双手已然紧握虎头金枪,正想奔上去在吕布心口刺几个透明窟窿,却见到李斗纵马向自己处奔来,脸上现出青白之色,嘴中大呼:“将军快逃,吕布好厉害呀!将军快逃......” “啊!”奔近张绣跟前的李斗惨叫一声,喉咙上赫然插入一竿长枪,一竿虎头金枪,枪柄所握之处,却是张绣披甲的双手。 愕然望了一眼张绣披甲的双手,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的张绣,见到他那张已经怒得变了形的脸上一双似要燃烧起来的眸子,嘴中大叫道:“乱我军心者,死!” “扑!”的一声,李斗的身体也如同张通一般从战马上摔了下来,掉在地上同样一动不动,已然一命归西。 “嗌!”赤兔嘶风而至,随着数员曹兵的身体向着两边急速弹开,一柄方天画戟随风而动,鲜血向着两边四处飞溅,已经向着张绣奔来,双方只距离十米之内。 “嗌!”张绣双脚一挟战马,座下战马长嘶一声,四蹄腾起,向着赤兔马飞纵而来。 虎头金枪在张绣的手中随战马向前幻化作无数道枪影,有若无数点火点,向着吕布燃烧过去,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盯着狂冲而来的无数道枪影,吕布心下一凛:好枪法!张绣果然名不虚传! 赤兔马如同已预知道危险出现在前方一般,遇到危险的赤兔马感知到吕布的战意已经飙升,赤兔完全无惧眼前的危险,在这一刻它竟然发出嘶风之声四蹄扬起向着枪影冲将上去,似乎眼前冲来的不是尖利的长枪,而是无限的美食在等着自己冲上前品尝! 人马已然合一,吕布双眼尤如两道激射而出的电光,无数闪动的枪影在吕布眼中清晰地闪现出它的轨迹,方天画戟在飞奔的赤兔马前亦同样幻化成无数戟影,无数道旋风卷起的戟锋之气如闪电般向前发出。 只一瞬,枪戟相交,两匹战马竟然在枪戟相交之间同时人立而起,只听得战马长嘶,兵器相撞之声。 “当当当当当......”枪戟不断碰撞出火花,在这个夜色迷人的夜晚,扬起数点火花,如同易逝的烟花,稍纵即逝! 吕布、张绣枪戟相交会发生什么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回 北地枪王回马枪 第七十回 北地枪王回马枪 枪戟相交之下只短短数秒便撞击了十数下,具体来说应是十三下。 “风雷凤舞十三式”乃张绣杀敌之绝招,从来没有失手过,在这个月色朦胧的夜晚竟然被吕布以方天画戟的戟锋轻易地挡过,令张绣心下震惊不已。 一击之下,张绣座下战马亦是千里挑一的良马,趁着两马同时扬起四蹄之机,张绣便拨转马头向着城门处奔去。 此时四处皆有吕军士兵从各处冲来,个个口中大叫:“莫要走了张绣!” 吕布心知不可让张绣走脱,一纵赤兔便紧紧追将上去。 正紧急间,斜刺里一将不发一言,纵马冲将过来截住张绣,吕布抬眼看时,却是北营部将尹礼。只见尹礼双手挥枪直望张绣腰间扎去,枪势又急又猛。 “呼”一支长枪直刺而来。 正夺路狂奔的张绣听得风声从左侧响起,手上虎头金枪已经心随念转,头也不抬,只向旁一撩,便轻巧地挑开刺来的长枪,战马毫不停留,向城门急奔而去。 尹礼一击不中,抬起头来便见到一双俊目如同两道摄人的闪电一般直击其心底,那是吕布的一双眸子。那一刻,吕布的一双眼似是充满了无限的责备和愤慨。尹礼心知吕布是将昌豨投敌的罪过怪在自己身上,谁叫自己是昌豨的大哥呢?虽不是亲大哥但二人却总以兄弟相称。 紧随张绣的士兵被吕军士兵涌将上来围住,两阵圆处,不断厮杀叫嚣。张绣亦被已方人马挤住,不能再向前突进,心下大急,口中大呼:“让开,让开,快让道!” 间不容发之下,尹礼没有多想,眼神望向张绣处,一纵战马便向着张绣冲去。吕布在后正想纵马上前,却有数员骑将死命冲杀过来,截住吕布厮杀。 方天画戟随着吕布的每一下猛击而染上敌将的鲜血,曹军数员将领竟然在数秒之间便倒于吕布戟下,每人皆是喉咙中戟,被吕布起手一戟,刺于马下。 一股风于夜色中刮起,是战马狂奔带起的一股怪风。尹礼看看赶上在前面夺路奔逃的张绣,举起手中长枪便望张绣后心扎将过去,心道:张绣呀!张绣,今晚死于我手,也是死得其所,我兄弟昌豨投敌,我真是无颜面见主公矣,今晚就用你的鲜血来洗刷昌豨所犯下的罪过吧! 刚刚劈翻了数员曹将的吕布见到尹礼奋力冲前杀向张绣,心中一热:尹礼虽是出身山匪,却从来未作任何不轨之事,作战向来冲在最前,如今昌豨投敌,尹礼可能还未有二心,哎呀!不好...... 突然之间,吕布脑海中闪过一丝不详之兆。原来他见到尹礼纵马飞奔至张绣的马后,举起枪来想刺张绣于马下,却见到张绣的身体前倾,手中那柄虎头金枪向着前方斜斜上举,向上方缓缓扬起。 “尹礼!莫追,有诈!”吕布高声呼叫起来,声音高亢有力,在夜色中传出很大的声响。 正想狠命挥枪刺向张绣后背的尹礼显然也已经听到了吕布的呼叫,吕布的声音在他耳中有如圣旨,他心下一凛,用力想拨转马头时,却已经迟了。 当尹礼拨过马头时,他的身体却侧对着张绣的马后,张绣在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掉转马头,回马一枪向着尹礼刺将过去,力量既急且猛,如同一道惊雷劈下,端的是非同小可。 回马枪是用突然回转的力量快速向前刺击,攻击范围集中于一点上,由于惯性的作用,刺出去的枪力量很大,可以很容易地穿透盔甲。而此时张绣攻击的点便是尹礼拨转马头后露出的膝盖。 “唰!”的一声,快、狠、准!张绣人称北地枪王,一手“百鸟朝凰枪”更是威震天下,如今回马一枪有如电闪雷鸣,直直刺入尹礼的膝盖处枪透衣甲。 “哎呀!”尹礼惨叫一声,他已经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膝盖处传来骨头被虎头金枪刺入碎裂的声音,痛得他狂嚎一声,差点摔下马来,手中长枪已经拿捏不住,双手拽着座下战马的缰绳,把头埋在马脖子处纵马便望后奔逃。 幸好吕布及时提醒,不然如今的尹礼定然已经丧生于虎头金枪之下。 回马一枪刺碎尹礼膝盖的张绣一击得手,更不打话,拨马便望城门处奔去。吕布双脚一挟赤兔,赤兔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张绣飞奔而去。 城门的吊桥尚未收回,大门也正敞开,黑乎乎的两扇门似是在向着张绣招唤。 夜,在火光的闪烁照耀下显出不一样的光彩。 夜,在今晚!注定是不会平静的。 话说徐晃率一万五千兵马直奔黎阳方向,不消一会儿,便听得前方探马来报,吕军运粮车正在前方缓缓行来。 十数个将领于原野立成一小圈,徐晃心下一热,遥望前方,无遮无挡皆是一片原野。徐晃心道:平原作战讲求的是快速机动,攻其不备,方能一举歼敌。 “弓兵手,伏于大道两侧两百米处借夜色隐藏起来,不得发出任何声响,听我口令,待敌军近前时最先发起攻击。”徐晃脸色凝重,双目如电,对着弓兵副将轻声吩咐。 “诺!”弓兵副将应一声便率两千弓箭手奔到大道两边两百米处全部人四肢皆伏于地上。 “骑军听令!” “末将在!”两员骑兵偏将上前行礼。 “骑兵三千骑全部列于弓兵阵外后方,听我处发出攻击即绕至敌军后方攻其后!” “诺!”两员骑将领命而去。 “何人愿为先登?”徐晃一声断喝,双眼扫向面前众将。 “我愿往!”一将奋而上前拱手呼道。 众人视之,却是副将王峰,此人每战皆为先登,已立赫赫战功。 “王峰听令,汝为先登,率一千步军精锐列于步军阵前冲锋!” “得令!”王峰拱手应道。 “步兵分成数十队方阵,三百人为一阵,前排长枪在前挺击,后排长枪斜指,保持队形务求尽快冲杀上去。全部人随我伏于大道外距弓兵数十米处,听我号令行事!” 徐晃统军有方,吕布运粮队已是凶多吉少。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一回 徐晃奇袭运粮军 第七十一回 徐晃奇袭运粮军 “诺!”步兵将领也领命而去,各人各自准备。 徐晃又命百余亲兵准备火器、引火之物,待我军击溃敌军时马上烧毁敌军粮草,不得有误。 吩咐完毕,徐晃方轻舒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头颈,双手在手腕处轻轻揉搓,接下来便是一场奇袭。 不一会,便听得有沉重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还伴有轻微的人声。徐晃心下一喜,果然来了,伏在地上转过头望向身后,只见到黑压压的一大群士兵全部伏于地上,骤眼望去,一片漆黑有如无物。徐晃轻轻昂头望向朦胧的月光,心内暗暗欢喜。 马蹄声越来越近,从远处不断敲打着徐晃的心,他用耳朵轻轻伏于地上,测算着吕军的距离,一只手抚着伏于地上的宣花斧,一只手靠近耳朵。 “的答、的答......”马蹄声越加杂乱无章,黑暗的道路上已经现出数点黑影,渐渐黑影变为一小队骑兵,排成一列,从大道上策马飞奔而过。 “这是吕军的哨探骑兵,二、四、六......约有二十余人。”徐晃轻轻数数,暗暗想道。 哨探骑兵飞奔而过后,约莫过十数分钟,又从原路飞奔而来,徐晃耐着性子伏在地上,听着吕军的哨探来回飞奔,心内一片平静。每回作战前徐晃内心皆是一片澄明,心内只有敌人的动向和自己军队的部署,要排除一切杂念方能于万变的战斗中保持冷静。 又过了半个时辰,静下心来的徐晃便听到从东郡方向的道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徐晃心道:“不妙,此人必是东郡城内报信之人,向运粮的将领汇报东郡城外吕布军营被偷袭的消息。” 想罢徐晃早扯过一把强弓,轻轻坐起望着奔前的骑手弯弓搭箭,看个真切,“咻”的一声便射向骑手的面门。 “哎唷!”一声惨呼,骑在马上那人便被掀翻在地,那惊马无了主人,撒开四蹄望荒野处飞奔而去,霎忽之间便没了影子。 轻轻伏回地上的徐晃嘴角微微牵动,耳朵侧贴着地面,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身边的亲兵见了心中暗暗赞叹:徐将军箭法了得,为人冷静,确有大将之风呀! 早有三、四个兵丁跑上前去将尸体挪至路旁黑暗处,又静静奔回原位埋伏。 不一会,便听得有十数员骑兵哨探又再次飞奔而过,一如刚才一般,见到道路上无一丝异常。哨探骑兵刚过,便听到远处传来一片噪杂的声音,马蹄声、脚步声、人声混杂于一处,在夜空中感觉空气也变得浮躁起来。 “的答、的答......” “快,快去支援我军攻占东郡!” “趁夜色掩护尽早到达军营,不然曹军杀来就不得了啦!” “唉,有点饿喽!” “不得停留!快跑!” “大家加紧脚步,不要懈怠!” 徐晃盯着眼前的吕军步入包围圈,如同非洲大草原上一只雄狮死盯着一只小鹿,随时要飞身扑上前去将它撕裂! 伏在黑暗中的徐晃见到吕军形成一条长方形队列从前面大道上缓缓行来,行走在最前面一将面色黝黑,勾挺的鼻子下面有一张阔嘴,眼神炯炯直视前方,一柄乌黑发亮的长刀倒提在手中,神情彪悍至极。 等待吕军走进包围圈内,便听得徐晃挺起身体高呼一声:“冲呀!” 曹军齐齐从地上爬起,第一队冲上去的是王峰率领的先登军,一千个精锐步兵个个养精蓄锐双眼发亮向着孙观处冲将上来。 突然从四周出现无数人影,孙观一下子傻了眼,张大嘴巴竟然不懂得作出任何反应。 蓦地,从大道两边飞来无数弩箭,有如漫天雨点一般撒向孙观所率的吕军运粮士兵,吕军士兵所列的长方形队列登时散乱起来,曹兵三百人一个方队从远处冲来,在吕军士兵看来就如同有千军万马从四周冲杀过来一般,个个手足无措,只懂得惊呼不已:“啊!” “中了曹军的埋伏啦!” “保持队形!” “不要乱!” “顶住他们!” 孙观此番运粮率了八千士兵前来,见到敌军漫天的弩箭如飞蝗一般飞来,敌人人数又众多,禁不住心中惊愕,持长刀的双手因为紧张而渗出了汗水。 “咻,咻,咻......”弩箭在空中呈弧形飞射而至,一个个吕兵来不及举起盾牌抵挡便被弩箭穿过自己的身体,口吐鲜血而亡。更多的吕兵急急举起盾牌护住自己的身体,有的甚至直接奔到死去的人身体下,用尸体作为掩体。 第一个冲上来的人是王峰,他左手挽一个铁制盾牌,右手持一柄开山刀,疾步而前,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吕兵便是他的第一个攻击目标。 “啊”吕兵惨呼一声,本已惊惶不定的吕兵双脚吓得如同在地上生了根,根本来不及抵挡,就被王峰一刀捅翻在地,肠子流了一地都是,立时死于非命。 一刀得手的王峰振臂高呼:“冲呀!”手中的盾牌居然不是用来挡兵器的,而是直接当作兵器使用,举起沉重的铁盾向着面前挥刀斩来的吕兵砸下去。 “哎唷!” “啊!我的手呀!”只一下,沉重的盾牌便砸翻了两个吕兵,后面的吕兵想冲上来时,王峰疾步而前,手中那个盾牌来回翻飞,伴着王峰右手那柄寒光闪闪的开山刀,登时劈翻了十数员吕兵,将吕军的队形撕开了一个口子。 “呼!”一把长刀从孙观的马上劈下来,向着王峰的面门直劈而下。 “当”的一声,长刀用力砸在盾牌上,发出一声闷响。王峰凌厉的攻势即时被孙观的长刀阻击住,长刀不断从上而下砸向王峰,使他不得不举起盾牌挡住长刀的疯狂攻击。 “当当当......”孙观双眼通红骑在马上发了狠般双手握刀不断劈向举盾牌抵挡的王峰。 “咣啷!”一声响,王峰手上的盾牌终于应声跌落,王峰的左手几近酥麻,已经不能正常转动。又听一声风响,一柄乌黑的长刀从头顶砸下,间不容发下王峰举起右手开山刀向上一挡,“当”的一声,开山刀被长刀居高临下砸得脱手跌下地上。 王峰能否在孙观手下逃脱?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二回 赤兔奋蹄入东郡 第七十二回 赤兔奋蹄入东郡 手中空空如也的王峰怒吼一声,他知道自己无法战胜眼前这个如同魔鬼般的孙观,双眼暴射出无畏的光彩,心道:我命休矣,只恨不能手刃此贼! “当”一声响,孙观向着王峰头顶砸下的长刀竟然被一柄重兵器稳稳顶住,那是一柄宣花大斧头。 “贼子,吃我一斧!”徐晃疾步上前,从下而上挥起斧头向着孙观的马脚劈将过去。 “哎呀呀!”孙观吓了一跳,手中长刀急急去挡徐晃的宣花斧,“当”的一声响,只觉手上长刀一震,心下也觉一震:来将好生大的力度唷! “呼”的一声,一个黑影飞扑而上,却是一旁的王峰早从地上拾起开山刀便劈向孙观骑在马上的右腿。 连挡带打的孙观只觉徐晃击来的斧头力沉气猛,而王峰又勇猛无比全然不顾自己生死猛斩猛劈,他如何能挡?荡开徐晃的宣花斧一纵战马便往斜刺里冲突而去。 “快,顶住敌人,莫让其靠近粮车!”孙观纵马挥刀猛斩冲来的吕兵,高声呼叫。 正在此时,便听得后军处传来一片骚动,后军士兵齐齐大呼:“哎呀!” “快散开,敌人骑兵冲来啦!” “啊......” 惨叫声从吕军后队传来,马蹄声一声紧似一声,曹军三千骑兵绕到吕军后队挥动长枪冲杀过来,如同斩瓜切菜一般,排在阵后的吕兵首当其冲被长枪刺翻于地,跑得快的士兵急向两边荒野地散开,后阵的队形即时瓦解,吕军已然全军溃散。 紧随徐晃身后的一百余亲兵将手上火把燃起,直望黑压压停在大道中央连成一串的两、三百座马车上的粮草烧去。 “呼,嗬!”野外的夜风成了火焰的帮凶,运粮马队立时烧了起来,大道中火光冲天而起,运粮车队尤如一条火龙一般美丽。运粮马匹因为火光而受到惊吓到处乱窜,向着四散的吕军士兵冲撞过去,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吕军完全乱成一团,不能组织有效的抵抗了。 原本在阵后压阵的吕军副将吴敦纵马奔到正在斩杀曹兵的孙观身边惊惶地呼道:“将军,曹军势大,我军已不能敌之,快退吧!” “杀,杀,杀,杀!”孙观双眼冒出凶光,手中长刀上下翻飞,在荒野中来回冲突。 “将军,快退吧,再不走便来不及了!”吴敦急起来纵马上前扯住孙观所骑战马的缰绳就向兵少处狂奔。 “咻咻咻,咻咻咻......”数十支弩箭直向骑在马上的孙观和吴敦射将过去。 “哎呀!”拉着孙观战马缰绳的吴敦大叫一声,手臂已中一箭,痛得他大叫一声,放开缰绳高呼:“将军快退!”伏于马鞍之上落荒而逃。 见到大势已去,孙观亦不敢独自恋战,纵马向吴敦奔逃处纵去。众吕兵见到主将逃跑,亦随孙观奔逃方向紧紧跟上去。吕字旌旗交错飘落于地上,一个执旗手奔跑中被王峰从后赶上,开山刀从他的后心插入,直透心窝而出,那个执旗手狂嚎一声,口中鲜血飞溅而出,扑倒于地而亡。 吕军纷纷奔逃,徐晃亦不追击,挥斧劈倒还在拼死抵抗的数个吕兵,指挥亲兵将吕军的粮草尽数烧毁。 烈火“扑哧、扑哧......”地燃烧着,随着驼着粮草的战马四处引燃路边的野草。一些运粮车上的战马被曹兵的弓箭手当作活靶射倒,四脚失蹄跌翻于地,有的战马直接被曹兵斩翻,马血飞溅而出,战马嘶吼惨鸣,场面血腥至极。 东郡西门,这个今晚血流成河的地方,已经倒下了太多的人,双方皆死伤惨重。于禁军同昌豨合兵一处,混乱中杀得吕军抱头鼠窜,纪灵独力难支,只得率惊惶的吕军且战且退。 正紧急间,便听得吕军西营后面传来无数坚实而急促的马蹄声,无数羽箭随着马蹄的踏地之声而从空中飞射而来,将正在冲锋的曹兵射得纷纷停下身来,寻找军营中的掩体闪避飞射而来的羽箭。 “杀呀!” “莫要放过一个曹兵!” “冲呀!前后夹攻曹军啦!” “我军必胜!” 听得阵后传来无数马蹄声和喊杀声,于禁心下一惊:吕军竟然从我军后面包抄而来,又有强弓硬弩射来,我军如何能敌?如若徐公明能尽毁吕布粮草,我此番只要接应昌豨逃得性命便可...... 正思量间便见到火光中一将一马当先从后营冲入,手中一把青龙钩镰刀不时闪烁着光芒,火光照亮他威风凛凛的仪容,却正是张辽杀过来了。 见到张辽杀入,身边的士兵纷纷倒于张辽军的骑兵强弓骑射之下,于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未及思量,便听得不远处的昌豨对着自己大呼道:“张辽杀过来啦,他的骑军骑射无人能当,文则,快退呀!”说完,昌豨拨转马头便望吕军北营奔去,那里便是他原本所率军马驻扎之地。 “退兵!快退!”于禁高声大呼,纵马便望吕军北营门冲去,紧随昌豨的战马而去。曹兵发一声喊,也紧随于禁急急逃窜。 最关键的人物此时却已奔到东郡西门吊桥前,这个人物便是张绣。 赤兔嘶风而起,四蹄如风,直望张绣冲将上来,曹军皆已被四周冲杀过来的各队吕军冲得七零八落,无人能抵挡吕布之势。 张绣的战马前脚刚冲入城门时,吕布的赤兔马已经奔至吊桥上,城上的弓箭手从城头弯弓射向吕布,吕布早有防备,一柄方天画戟在头顶盘旋舞动,弩箭纷纷坠地。 “快关城门!”张绣一挟战马,身影便隐入东郡城内。 吕布一急,双脚用力一挟赤兔。 赤兔如有神助,奋起四蹄,奔走如风,黑暗中只见到一团红影一闪而过。 “破!”吕布怒喝一声,赤兔马腾空而起向着城门撞将过去,手中的方天画戟化作几道旋风,只听“咔嚓、咔嚓、咔嚓”数声响,城门竟被方天画戟扫得哗哗地跌落木屑。 吕布能否攻破东郡?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三回 守西门二将归天 第七十三回 守西门二将归天 “嗌!”赤兔狂嘶一声,四蹄跃起,已经撞入城门里面,四蹄稳稳地落于东郡城门内,方天画戟形成的那道旋风忽地停止,所有的一切皆如同定住了一般。 守在城门的曹兵全部怔住了,个个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英武的身姿,联同红色的赤兔马形成了一道极为艳丽的风景。 立在城门最前的一个曹兵手中持枪,定定地瞪着大眼望着“扑哧扑哧”喘着气的赤兔马,赤兔马的马头向右一扬,长嘶一声,两蹄跃起,纵向人多处。 首当其冲的那员曹兵只感觉眼前一花,颈脖处一片冰凉,想用手去摸,却感到头晕眼花站立不稳,扑的一声跌倒于地,颈脖处泊泊溢出鲜血,已一命归西。 “呼、呼、呼......”方天画戟已然在城门口划动无数道弧线,弧线所到之处,尽皆发出惨号之声。 奔入城后正想命人加紧防守的张绣突然感到不妙,因为背后传来了清晰的曹兵惨号之声,于马上回过头来,便见到吕布骑着一匹火红色烈马在城门左刺右劈,方天画戟所到之处曹兵无不四散而逃。 于城门处的两员步将言勇、言任奉命率一千步卒守在西门防止吕军混入城来,见到吕布势不可挡,奋不顾身地冲将上前。 “呔,大胆吕布,吃我一锤!”言勇怒目而视,纵步上前,举起手中一双大铁锤,望吕布的赤兔马身上砸过去。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如风般劈翻两个曹兵,见到一双大铁锤打将过来,早转向言勇处劈将过去。 风声虎虎之下,铁锤画戟相交“当”的一声,言勇只觉方天画戟击来的力度重若泰山,大叫一声:“哗!”胸口处热血翻腾,一口气似是提不上去,吐出一口鲜血。 情势已是间不容发,吕布心知此时如若不出杀着,迅速击倒守在城门口的曹兵,便不能将自己的军马顺利接入城来,故此出手时已是用足十成的力度,言勇虽力大,却又怎禁得住吕布的尽力一击? 紧跟言勇身后的言任见到哥哥竟然不敌吕布的一击,心内骇然:想我哥哥天天苦练力量,甚少遇到比他更力大的高手,想不到吕布只一击便能令他口吐鲜血,此人真是厉害得很啊! 已不容言任多想,他看着哥哥交叉双铁锤殊死顶住方天画戟,方天画戟的戟锋如同一条毒蛇一般死死盯着自己的方向,心下了了:如不上前相救,哥哥定然死于吕布之手,我,拼啦! 想罢,言任一舞手上双锏便击向吕布骑在马上的心窝处。 突然见到一将疯狂扑上来挥动两条粗大的铁锏打将上来,吕布戟随心转,方天画戟弃了言勇的大铁锤,击打向言任的头顶。 “呼!”方天画戟闪电般击将过来,言任心下一凛,同时变招也如言勇一般双手交叉举起双锏,“当”的一声响,生生架住了吕布的方天画戟。 同样地,言任也如言勇一般在挡住方天画戟的同时,口中喷涌出一大口鲜血,只是不同的是,言勇尚能立住身形,而言任就没有这一份功力了,喷出一大口鲜血后整个人全身酥软,双眼视物已然模糊,他只能无神地望着眼前这个威武的煞星挥动着那条在它眼中如毒蛇无异的方天画戟,双脚一软,在方天画戟尚未击中他时已经立不住身体。只是,方天画戟却仍然无情地击中他的头颅,言任的头盔被击得粉碎,头颅碎裂,被瞬间击垮。 “啊呀呀,呀呀!兄弟,我的好兄弟!”言勇的泪水夺眶而出,一双铁锤疯魔了一般砸向吕布,他立于地上,铁锤只能砸到吕布的腰腹之间。 见到言勇来势凶猛,吕布一纵赤兔向旁边一闪,闪过他的攻势,等待言勇想转过身来追击吕布时,却已经晚了!吕布是何等身手?手上的方天画戟早如一道划过天边的闪电一般发出风雷之声劈向言勇的头颅。 “喀嚓!”一声响,言勇头上的乌铁头盔同样被方天画戟的月牙铲击中,头盔裂开,头颅被击开两边,甚至听到头骨碎裂的声音。 “哗!” “言将军!” “快逃!” “吕布厉害呀!” 一直追随言氏两兄弟的曹兵步卒见了,个个心下骇然:言勇号称军中力士,竟然不堪一击,如此神人,我等如何能敌? 一柄圆月弯刀从城门口伸了进来,吕布便见到一将肥壮的身影纵马驰入,一双大眼正望着自己在夜色中发出耿耿神彩,正是部下大将臧霸。 虽然吕布奔入城内只是十数秒不到,他手下众将士得到命令全部涌到西门,紧随吕布马后奔入城来,最先到的便是臧霸。城门被完全推开,一队队骑兵纵马而入,旌旗招展之下,刀枪如林,喊杀连天。 “莫要走了张绣呀!” “东郡是我们的啦,哈哈哈!” “杀入东郡啦!” “杀呀!” 在前面数十米处看着吕布在城门内施威的张绣只觉心下惊惶不定:呀!糟了,吕布竟然杀入城来,言勇兄弟竟然一招之内便被吕布杀掉,吕布真是厉害呀,天呀,我怎么办呢? “张绣休走!”一骑火红烈马已经撒开四蹄飞纵而来,马上那将双目如电,手上一柄方天画戟闪着摄人寒光尤如一条赤练一般,只骇得张绣把双脚照马肚用力一挟,那马也是良马,长嘶一声,如闪电般向前狂奔。 张绣在前,吕布在后,二人沿西门街道直奔向东门,所奔之处莫有人能挡,曹兵皆乱作一团,拼命从城楼处涌向西门,故此二人于城内竟然能畅通无阻地纵马狂奔。 奔在前的张绣心忖:吕布狂追不舍,定然是要取我性命了,我的马虽好却不如赤兔马神骏,如何是好呢? 奔在后的吕布却在思忖:人言张绣乃武学大师童渊的高徒,一手“百鸟朝凰枪”名震天下,无论如何我都要见识见识他这手枪法! 吕布能否战胜张绣的“百鸟朝凰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四回 东郡城夺路狂奔 第七十四回 东郡城夺路狂奔 “的答,的答......”两匹马沿城内青石阶直纵向东门,有曹兵在路边挥枪刺来都被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顺势挑开,吕布看看追近,两马只差十米处,便想纵上前去刺他一戟,却见到张绣那竿虎头金枪微微朝上,不禁想起尹礼被其回马一枪击中的画面,心头暗笑:张绣呀张绣,汝是技穷么,怎么又想出此劣招战我?哈哈哈,我又怎么会上当呢! 却不想张绣此时绝没有使出回马枪之意,吕布是何等样人?张绣怎敢作出冒然一击?如若回马枪一击不中,自己的人头定然会被方天画戟手起一戟刺于马下。 此时狂奔之中的张绣心知座下战马不及吕布的马快,双眼如电四处搜寻可以逃命的机会,突然他眼前一亮,见到一处低矮房屋,那是一道断墙,断墙处连接着无数的房屋,在黑夜中连绵至东门城墙处。 说时迟那时快,张绣在马上纵身一跃,便弃了座下战马跳上了街道右边的那一处断墙,身形轻巧有如一只燕子一般。座下战马背上无了主人,长嘶一声,撒开四蹄朝前狂奔而去。 见到张绣跳上断墙之上,吕布心下一凛:眼前的张绣身法轻灵,有如张燕的身手一般灵活,我不能让他跑掉! 一骑火红色烈马的马背上那个英武的身影跳上断墙时,前蹄突然向前人立而起,马颈左右摇晃,如同要跃上天空一般。 吕布几个起落便向着在屋顶上狂奔的张绣追了上去,赤兔马同张绣座下的战马在此时却是分出了高低,张绣的战马狂奔而去,吕布的赤兔马却是立时停下,望着吕布于屋顶狂奔的方向绕着无数高高低低的房屋奔向吕布所处的方位。 好一匹通人性的烈马呀! 吕军士兵陆续从西门杀入城来,火把燃亮了西城门,数员吕兵手持火把立于城门两侧接应众吕兵呐喊着冲入东郡城内,众人个个神情激昂,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不远处殊死抵抗的曹兵被源源不断涌入的吕兵刀劈斧斩,不一刻便失去了抵抗的能力,纷纷败下阵来。 臧霸一马当先率军长驱直入,命人于城内四处点起火来,熊熊火光即时于城内烧将起来,映出吕军各人脸上兴奋莫明的神情。火光中曹军士兵个个惊慌不已,纷纷奔往城楼等制高点,有稀疏的弓箭呼呼向着攻入城来的吕军射来。 源源不绝的吕军骑兵从西门飞奔而入,却是张辽率精锐骑军杀到,众骑手骑射过处,个个于马上弯弓搭箭射向城楼各处,处处皆传出曹兵惨号之声,有士兵的尸体僵直倒于城楼下,有曹兵的尸首从城楼处纵下,身体上插入数支羽箭,命丧于强弓之下。 靠近东门屋顶处有两个黑影在上下跳跃起伏,却正是夺命狂奔的张绣和在后紧紧追赶的吕布。腾身上下飞纵的吕布心内暗道:我便要挑战一下汝之“百鸟朝凰枪”! 张绣听得身后吕布紧追不舍,挺枪望所立屋顶瓦片上一点,跳上前方两层楼高的屋檐上,一翻身便攀上屋顶。瓦片在虎头金枪的一触之下应声而碎,哗啦啦掉落于屋内,屋内发出数声惊呼。 吕布只跟在张绣身后数米,毫不犹豫将方天画戟望地下一点,纵身跃上两层楼高的屋顶。 屋顶处危机四伏,十数点枪影如同十数道火焰一般,向着刚跃上屋顶的吕布激射而来。 跃上屋顶立脚未稳的吕布心下一沉,便感觉到有无数点火点向自己烧将过来。好一个飞将,只见他单足在瓦面上一点,纵身而起,手中方天画戟旋风一般转成无数道弧线,将所有火点瞬间化解于无形。 “叮当、叮当、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最后吕布轻巧地单足落于屋顶,双手打横执戟,取金鸡独立之势。 一击不中的张绣见到吕布瞬间便能将自己狂刺过来的招式化解于无形,心下亦显慌张,手上那竿虎头金枪望脚下一点,转身便顺着屋顶望下面连着的低矮房屋纵身跃去。 “哪里去!”吕布怒喝一声,飞身向前跃去,手中方天画戟望脚下一点,借画戟的一点之势向着张绣的方向紧紧追赶。 虎头金枪敲击屋顶不时响起瓦片碎裂的声响,不消一会儿功夫,张绣便飞身跃至东城城楼的楼梯口处。 “呼!”吕布亦不惶多让,紧紧跟着张绣的背影纵向楼梯口。城楼上早有数员弓箭手见到张绣的身影,齐声高呼:“啊!张将军在此!” “快快放箭!” “吕布,那人是吕布呀!” “射死他!” “对着那边,弓箭手何在?” “咻咻咻咻......”数十支弩箭向着跳落地上身形未稳的吕布激射而去。 方天画戟早随吕布身形而动,凭空划出数道弧线将弩箭一一打落地上,吕布脚下却是毫不停滞,向着张绣冲将过来。 一柄方天画戟直对着张绣的后心捅将过去,其时张绣正抬腿跃上楼梯石阶,感觉后心处风声虎响,心下一急,虎头金枪向脚下一撑,身体如风般飘上几级台阶。吕布正待贴近,城楼上的弩箭如雨射下,顾不得再去追击张绣,方天画戟急速旋转护住头顶,身躯向前移动,只是动作已经放慢不少。 吕布拾级而上,动作变得更加小心谨慎,步步小心,以防脚下一滑,手中方天画戟便不能顺利拨开楼上射来的弩箭。 双方开始出现僵持的状态,张绣奔到东城城楼上,望向城内各处,只听得吕军的喊杀之声铺天盖地般传来,四处皆是曹兵奔走呼号之声,心下自是骇然:哎呀!吕布所率之兵果然悍勇无敌,我军竟然无法抵挡,真不应冒然出城攻击吕布呀!此番教我如何是好? 其时东门并无吕军攻击,如果张绣要逃走却还有机会,只不过张绣一生为人自负,他心道:曹公交托东郡予我坚守,是对我的信任,如若就此将东郡拱手相送,我,我实不甘心呀!吕布呀吕布,汝夺我东郡,我便要汝的性命作为补偿! 张绣不甘心东郡拱手送人,能否如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五回 奔南门无路可逃 第七十五回 奔南门无路可逃 当下张绣把心一横,命众军士多派人手向吕布射箭,又召集楼上精锐亲兵准备对吕布作出一次猛烈的攻击,力求杀吕布于城楼之下。 “将军,我军盾刀手已待命,望将军发令!”守东门的守将赵昆全身披挂,举起手上的盾牌和砍刀,对着张绣高声禀报。 “好,好呀!”张绣望着城楼上黑压压的一伙持盾执刀的甲士,心内一喜,心道:待吕布上得城来,我便命人重重围裹上去,定要将其斩成肉酱! 城下挥戟在头顶舞动的吕布作战经验非常丰富,见到城楼上箭如雨下,根本不会想要冲上城楼上,反而后退数步,退回楼梯口之宽敞处,扬起方天画戟不断拨落从箭楼和城楼上射来的弩箭。 所以机会通常皆是稍纵即逝,如若适才张绣逃上城楼,趁着人多势众,定能够从东门逃出东郡,但他却自负勇武,想趁吕布单身一人之时取其性命,却是丧失了一次逃生的机会。 因为有一个人来了,他一来,便将形势完全逆转。 这人是张辽,他所率的骑军从西门直冲杀至东门,所到之处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曹兵莫不望风而逃,更兼吕军兵多,源源不断地从西门涌入,如同滚滚汹涌而来的洪水,曹兵惊慌失色纷纷投降。 “咻咻咻咻咻!”数箭齐发,从飞奔而来的张辽身边发出,箭楼上的数员曹兵大呼一声,皆中了一箭,有两人的庞大身躯撞上围栏,竟然从高耸的箭楼上跌落下来,惨叫一声,摔成肉酱。 “咻咻咻......”羽箭从飞奔而来的骑手身上发出,骑射之力无人能敌,羽箭射在城楼上的城墙上,曹兵的身体上,飘飞在漫天的空气中,登时将曹兵的弓箭手完全压制住,没有中箭的曹兵弓手哪里还敢冒出头来放箭呀,发一声喊便向后退去。 不受弓箭攻击的吕布只觉头顶一片清净,完全没有一支弩箭射向自己,反而有数不清的羽箭射向楼顶的曹兵。 “哗,吕军的弓箭太盛,我等无法抵御!” “快,低下头来!” “不行,快退下去!” “快!准备攻击吕布!” “啊,呀!” 曹兵一片哗然。 只一瞬,一个身影便如同一只大鹏鸟一般从城楼的楼梯处纵将上来,于空中形成无数道旋风,旋风到处,方天画戟于空中突现出闪闪的戟锋,守在楼梯处的七八员曹兵被方天画戟扫中,身体上同时现出一道划痕,衣甲尽数跌落,双脚屈膝,颓然死于城楼之上。 东城守将赵昆见到吕布尤如神将降临一般飞身跃上城楼,大呼道:“上呀!杀了吕布!” “杀呀!”黑压压的甲士举起手中长刀盾牌向着吕布冲将上来,刀光于夜色中闪闪发亮。 刚扑前斩向吕布处的十数员曹兵只觉眼前一花,一柄方天画戟急速旋转过来,于空中形成一团旋风,旋风到处,曹兵纷纷倒地。 “冲呀!”赵昆举起手中刀望吕布斩劈过来,只听得“当”的一声,手中刀竟然飞了出去,吓得赵昆心头鹿撞,举起手中盾牌向着眼前划过的方天画戟挡去。“嘭”的一声闷响,赵昆手中的盾牌砰然落地。 “啊!”赵昆双目泣血,惨叫一声后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双手向前想抓什么东西,双脚却立足不稳,向前直直扑倒于地,地上渗出鲜血,却是被吕布的方天画戟小戟处刺穿咽喉,立时毙命。 “我来也!”一声断喝从楼梯下响起。 不数秒,一柄青龙钩镰刀已然从楼道口扬出,张辽威风凛凛的身影早已跃现于楼梯口中。 从张辽身后不断有吕兵跃出,直扑向城楼上的曹兵,吕布更是毫不迟疑,一柄方天画戟左劈右斩,冲杀在最前面。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又有何人能挡吕布之威? 城楼上的曹兵看看不妙,急急向后退却,立于曹兵身后的张绣心下焦急:不汝,吕布威猛无比,赵昆又被其击杀,我军心已乱,如何能敌吕布之威? 心知不妙的张绣率城楼上的曹兵且战且退,向着南面的城楼退去。吕军杀上城楼的士兵个个跟随吕布之后,取出挂在背上的弓箭,向着城楼上的曹军射将过去。 曹兵无遮无挡,众多士兵皆身中羽箭,战斗力减少了许多,被吕布有如风卷残云一般冲杀过去,死伤无数,曹兵见到方天画戟如风卷至,吓得手足无措,有的甚至急急跳上凹形的城墙,从城墙上跳将下去,生生跌死于城楼之下。 无一时,张绣便率众兵退到南门处,只听得南门一片喧哗,南门的楼道内竟然全部堵满了鹿角、檑木等物,将整个楼道堵得严严实实。原来是凤雏与蒋义渠率军赶到南门,凤雏见到东门杀声震天,心生一计,命士兵将鹿角、檑木等物搬运到城楼之上,正在此时堪堪将张绣所率曹兵的退路拦住。 跟随张绣的曹兵死伤惨重只剩得三百余人,见到已无退路,纷纷举手表示投降。 “张绣,汝已无路可逃,快快投降!”张辽立于吕布身后,冷冷地道。 望着自己身边跪伏于地的曹兵,张绣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凉无比,双目之内的王霸之气更盛,缓缓举起了手中的虎头金枪,脸上现出一丝悲凉的笑意。 吕布双目如电,直视张绣双目,却见到他面色一变,收敛笑意,手中枪望地上一点,双脚轻轻跃上凹形的城墙上,左手执枪向前伸直,沉声道:“吕布,敢接招么?” 一个身影从吕布身后窜上,却被一只手打横拦在胸口处。却是缓缓逼近的吕布立定了脚步,伸手拦住张辽,手中方天画戟已然望地上一点,人已跃上城墙之上,双脚稳稳立定,双目炯炯直视张绣手中那竿虎头金枪。 空气即时在这一刻定格住,所有人都仰起头,睁大双眼望着立于城墙边缘的两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张绣负隅顽抗,誓与吕布决一死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六回 张绣百鸟朝凰枪 第七十六回 张绣百鸟朝凰枪 所有目光皆聚焦于高一米有余,宽五十厘米的凹形城墙上,凹形城墙上的两人相距约有十二、三米,黑暗中二人衣袂飘飘,张绣虎头金枪向前伸出,吕布的画戟双手持平于胸前,气氛显得异常紧张。城楼上的吕兵个个瞪大了眼睛期待着大战的来临,跪于地上伏地投降的曹兵亦忍不住陆续抬起头来转向二人处,双眼不断转动,唯恐错过两人的每一个动作。 风于城墙上劲吹,但立于城墙上的两人却如两根定海神针般混然不动,吕布的身体挺得直直的,心道:人道张绣的枪法高超,适才于西门前的回马枪快捷无伦一击即中,确是不同凡响,他的一手“百鸟朝凰枪”尚未使出来,不知威力如何?我便待他先出招,看看其路数再说。 立于城墙上的张绣巍然不动,静待吕布攻来,却见到吕布神清气爽双目直视自己,他的眼神轻轻扫了一下楼道内俯伏于地的曹兵,心下一震:天杀的吕布,如今已是瓮中捉鳖,我已无路可退,一不做二不休,便同吕布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枉我张绣的一世威名! 其时陈宫、蒋义渠等人也于侧面的梯道走上城楼,向前挤入。陈宫心道:张绣此贼定是等主公出手方出杀着,待我扰其心志。 “张绣小儿,汝军已被我击败,各人皆已投降,汝若早降,便赐汝一个全尸,如若不然,必五马分尸,尸骨无存!”陈宫突然在静默的楼道内高声大呼,显得极为突兀。 张辽眉头一皱,望向陈宫处,心内却是有点不忍,只因他身为武将,心知大战在即,如若任何一方有人扰乱,皆是胜之不武。 风呼啸再次刮起时,有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一个头戴苍龙碧玉冠,身披银甲的人影已经疾步向前,沿着凹形城墙冲向吕布,手中一竿虎头金枪一直用双手紧紧握住平伸于最前方。 “哗呀呀!”张绣势若疯虎,手中虎头金枪突然向身体前后左右运转,只这一转,便产生了一股带气的旋风。旋风呼呼发出,所到之处,伏于附近的曹兵皆发一声喊,急将头伏下以避旋风的侵袭,等待张绣奔过后又马上抬起头来,生怕错过了每一秒精彩的瞬间。 旋风劲响之下,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仍未出手,脚步却从不停留,向前疾走,双目直视被旋风笼罩着的张绣。 只一瞬,旋风便随同苍龙碧玉冠一同望空中跃起,张绣借着那股旋风整个人跃至一人高的空中居高临下以超高速向下击落,虎头金枪上的红缨骤然暴涨,幻化出上百道红色枪影。有若平地乍起的一道惊雷,于野地燃起燎原之火,上百道火光向吕布呼啸袭来,端的有如上百只火鸟向着吕布扑面而来,真有石破天惊之势! 张绣已知无路可逃,不出杀着,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方法能对付眼前这个煞星,只得使出久未用过的绝杀“百鸟朝凰枪”,力求将吕布击杀于城墙之上。 “百鸟朝凰枪”!吕布心下呼道,心内战意奔腾而起,一股真气早已蓄于丹田之内,此时这股真气直撞向胸口直达双臂,只觉执戟的双臂充满了力量。 这是心与心之间的较量,当一个人心境不能放平和时,一定会产生杂念,张绣此刻便备受各种杂念的困扰:东郡城破,身边士兵投降,张通、李斗等悍将阵亡,无路可逃,眼前是人称人中吕布的吕布,又有张辽、蒋义渠等等群敌环绕。 当张绣有杂念的时候,他的枪法一定会出现破绽。 立于城墙上的吕布心中完全无一丝杂念,他的心头内除了眼前的一竿虎头金枪,什么都没有装载。望着虎头金枪狂奔而来就如同望着一条斑斓的吊睛白额老虎向自己狂奔而来,方天画戟也动了,随吕布的疾步向前而动。 万众期待中的枪戟终于如愿相交,城楼内的所有人都将双眼睁得滚圆,生怕错过任何瞬间画面,耳边只听得“当当当当......”之声不断传来,有如一曲激扬的交响乐。 城墙上的两个人影在这曲交响乐的画面中饰演了主角,张绣凌空而起,吕布则从疾步向前变为快步向后急退,手中的方天画戟似应接不暇,同虎头金枪携手共谱一曲脍炙人口的绝唱。 众人只看得眼花缭乱,无数股旋风于两人处发起,两柄神兵利器仿佛将空气划破,无数道气浪于空中骤然散发,各人心神皆被震摄,整个城楼上黑压压的站或跪满了人,却无一人发出声音,每个人静静地睁大双眼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瞳仁内只有两个矫健的黑影,在眼内一跳一跳的动。 “啊!”无数个声音同时于城楼上响起,连认真观战的张辽亦随众军士发出一声惊呼,因为每一个人都见到一柄兵器从两个缠斗于一起,已看不清动作的人影内飞上了半空。 那是一柄杀人如麻的神兵利器,是一柄令人望而生畏的武器。 “方天画戟!”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飞上了半空,方天画戟月牙铲处的戟锋斜斜飞向空中,尚在发出耀眼的光芒,戟上的红缨早已染满鲜血,在空中散开,红得如此娇艳夺目,红得令人心往神驰...... 张辽心内一紧:主公,汝难道不敌张绣的“百鸟朝凰枪”...... 本以为吕布稳操胜券的陈宫此刻嘴巴更是箕张,心内砰砰鹿撞:啊!主公,主公的方天画戟竟然脱手而出,怎么可能...... 空气于此刻已然完全凝固,每个人都张大了口,每个人的发音都是同一个字---“啊”!每个人都想不到吕布的方天画戟竟然被张绣的虎头金枪击得飞上半空,全部人皆愣住了。 风声呼呼,在所有人都以惊愕的神情屏住气连呼吸也不敢发出时,风仍然毫无疲倦地吹着,无论结果如何,这个世界依然会继续以它的方式来运行,风就是它的践行者!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被张绣的虎头金枪击飞于半空之中,吕布会否死于张绣的“百鸟朝凰枪”之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七回 凤雏雄心傲天下 第七十七回 凤雏雄心傲天下 战斗已经停止,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尚处于城墙上的两个人影,那是一幅悲壮的画面。这幅悲壮画面内,一个头戴苍龙碧玉冠,身披银甲的人双手执枪,直直向前伸出,一如他刚才跃上城墙上的姿势,只是身体已经变得向前弯曲,双脚一前一后立成马步,腹部赫然插入一柄刀,这柄刀从他的前腹穿身而过,刀锋突出后背数十厘米。一人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人却是呈蹲身姿势,一只脚踏入凹形城墙的凹入位,一只脚膝头着地,左手搂抱着中刀之人,右手执住乌黑润泽的刀柄。 这柄通体乌黑发出幽幽古韵光泽的刀便是呲铁刀,穿过张绣身体的刀锋在黑夜中尤自发出耀眼的玄光。 张绣扎成弓字步的双脚已然开始颤抖,浓眉之下原本格外犀利的一双瞳仁,却是显出了颓态,相貌似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竭力想保持身体不要跌倒,心内一片荒凉:哎,悔不该心浮气燥,我竟然算错了步法,只差半步,哎呀呀!我的百鸟朝凰枪尚未使完最后一式绝杀,便被吕布捉住转瞬即逝的时机,中了他的暗算。如若我能出尽招数,定能将吕布击杀于城墙之上!我,我,我,气杀我也...... 以半蹲姿态处于城墙之上的吕布仍然保持着这种姿态,心内也是一片怅然:张绣的百鸟朝凰枪果然厉害,我一生征战,他的枪法我是前所未遇,骤然攻来之时令人无所适从。如若不是我临时变招,借方天画戟脱手而出,扰了他的心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腰间的呲铁刀算准其步法,方弯身给其致命一击,以枪法而论,我却是输了...... 楼道内的众人望着眼前悲壮的画面,开始静默了十秒后,方才同时发出无数的喝彩声:“哗!主公好厉害呀!” “好!” “打得好呀,我都未看清呢!” “张绣已中刀!” “我都说了,主公怎么会输给张绣呢!” “北地枪王不过尔尔!” “百鸟朝凰枪根本看不清楚!” “杀得好呀!哈哈哈......” 随着张绣的一双脚渐渐弯曲,吕布手中的呲铁刀轻轻拨出,张绣的眼内亦渐现出痛苦的神情,嘴内轻哼,双手却仍然紧紧握住那竿心爱的虎头金枪,在他心目中,此时尚未战完,他还有一式绝杀未发出来,从他眼内蓦地现出一丝光辉,那是他记起当年同贾诩一齐东征西讨的日子,金戈铁马,威震四方,那时的日子多么美好呀!只一刹那,他的眼内已经了无神采,一双原本散发着霸王之气的双眸暗淡下来,慢慢倒伏于吕布的肩膀上,虎头金枪却仍然牢牢地抓在手上。 可怜一代北地枪王,就此死于吕布的呲铁刀下。 吕布的头轻轻昂起,双手扶着张绣的身体令他不至于跌落城下,这是一个值得他去尊重的对手,他也终于见识了“百鸟朝凰枪”,他不知道张绣使尽最后一招会发生什么情况,但是他已经领略了招式的威力。 靠近城墙的数员降兵回过神来,反应快的已经奔到城墙前扶住张绣,数人一起将其尸体抬下城墙。吕布跃下城墙,轻轻扫了一眼死去的张绣,心内也暗暗叹息。 “主公,汝无恙乎?”陈宫急奔而前,双眼满是关切之情。 吕布摇摇头,心情也是极好,毕竟攻取了东郡,兖州已在自己的控制之内,高声呼道:“众军兵,张绣已亡,快快招降曹兵,一同去将军府共饮!” “好呀!”楼道内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声音划破长空,直指苍穹。 数员降兵抬着张绣的尸体从侧面的城楼楼梯拾级而下,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王霸之才,如今却只余一具直挺挺的尸首,世事本无常,由不得人去改变一切,乱世必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张绣自负有绝技傍身,死于吕布手上亦是必然。 此刻,天已渐发白,东郡城内将军府中却是华灯初上,人影幢幢,一片喧哗之声。 “来,主公,我再敬汝一杯!” “今晚真是好开心呀!来来来,与诸君痛饮!” “哎,哎哎,你这杯太少了,不算数,来,再喝!” “干,干了此杯!”…… 刚与众将相互干杯的吕布一张俊脸上溢出笑意,轻轻步回正中上首位,双手轻弹座椅扶手,开心之极。 “主公!”凤雏此时却是钻个头上来,靠近吕布的耳边轻道:“主公,我有一言,可否禀报。” 吕布大奇,双手停止动作,转脸望着凤雏那张丑脸。 凤雏轻轻将脸凑到吕布耳边,轻道:“主公,营内定有内奸,否则曹军的消息不会如此灵通,今晚如不是主公身先士卒攻入东郡,我等只有退守黎阳矣!” 吕布一愣,又听凤雏轻道:“如今取得东郡,兖州无忧矣,可速命高顺率军攻取冀州,冀州与许昌相隔甚远,定能一举攻克,顺势便能得幽州,再攻壶关,则并州可得,河北便牢牢掌于主公之手!” “唔!”吕布轻轻颔首,心道:凤雏真是深谋远虑之士,已为我作好打算。观我帐下所有将官,皆无此傲视天下的雄心,凤雏真是吾的好军师呀! “兵贵神速,主公可速修书一封命高顺攻冀州。”凤雏又轻轻说道。 吕布心下一动,于座上高声呼道:“众位将官,尽皆入座,我有话说!” 众人正喝得酒酣耳热,听得吕布之言,哪敢再撒野,急入座听吕布发话。 “今我军将士同心攻取东郡,全是众将士之功,其中,有一人居功至伟,巨鹿一战将曹操杀得片甲不留亦是此人之功!”吕布笑意盈盈,双目扫向厅下众将官。 “凤雏,凤雏,凤雏……”厅堂下响起了喊叫声,众人齐声高呼两个字“凤雏”,个个脸上现出钦佩的神色,只有一个人的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之色,他是陈宫。 到底吕布有何话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八回 身有疾尹礼辞官 第七十八回 身有疾尹礼辞官 同为吕布谋士,自凤雏来投吕布后,吕布已不甚听陈宫的计策,多取凤雏之谋,而凤雏也屡屡献计成功,陈宫一直感到郁郁不得志。 “凤雏先生在我军一直为我谋士,并无官职,我今晚便封凤雏先生为左军师将军,署左将军府事。”吕布于堂上高声呼道。 众人皆欢声雷动,吕布俊目顾盼,见到陈宫心下黯然,心道:公台随我久矣,一直劳必劳力,昨晚仍然为攻东郡殚精虑竭,我又怎能忘记他的功劳? 想罢吕布举起手,止住众人欢呼声,又高声道:“公台一直为我军鞠躬尽瘁,劳心劳力,我今晚便封陈宫为右军师将军,署右将军府事。” 凤雏与陈宫对视一眼,双双奔至堂中,跪伏于地,倒头称谢。凤雏心道:主公虽是一介莽夫,竟然也懂得用陈宫来牵制我,我以后献计还须小心谨慎为妙呀! 跪伏于地的陈宫心内却是万分激动,心道:主公一直都没有遗弃我这个老臣,真明主也,比之曹操此等奸狡之徒不知好上多少倍了! 当下吕布用了凤雏之谋,修书一封命高顺直取冀州,又命张辽率三万军马从东郡出发协助高顺攻打冀州,安排停当,当晚大醉。 翌日酒醒,便同凤雏、陈宫两位军师前去看视受伤的尹礼。 一大早,一个清瘦的人影便坐于将军府后花园的鱼池上,这个人是尹礼,他的左脚从小腿至大腿处皆缠绕纱布,医师诊断他的左膝盖骨头已然碎裂,已成残疾。 望着鱼池内无数自由穿梭于清澈的水里的锦鲤,尹礼心内浮想连翩:鱼儿呀,我若能如你们这般逍遥自在就好啦,我的脚已不能自由行走,军中已无我的容身之所……昌豨呀,汝为何突然降曹,上次凤雏对我所说的话竟然是真的,唉,只怪我没有及时觉察,你怎么这么糊涂呀……自牛头山落草以来,我一直都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大碗饮酒,大口吃肉,分金称银,跟从吕布后,只望同他遂鹿中原,开创一番功业,只是想不到,我竟然被张绣那个狗杂种回马一枪,唉,是我技不如人……鬼王于牛头山上抢来之财物,全部埋于土内,我手中自有地图,唉,我乃一废人,又有何用…… 尹礼的思绪正在飘飞之际,便听到有人声从后花园的通道上传来。 “尹将军!”吕布从花园外面大踏步直入,后面跟随着陈宫和凤雏左右两位军师。 见到尹礼坐于鱼池上静静发呆的背影,吕布心内一愣:我一直疑心尹礼通敌,如今他已成废人,就算他真是与昌豨通敌,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见到吕布奔前,尹礼急转过身体,想坐正姿势行礼,人却坐不稳差点跌倒,却被吕布眼急手快,急步上前扶住。 “何须多礼?”吕布轻轻责怪。 “尹礼见过主公!”尹礼挣扎着坐在地上拱手对吕布道。 “尹将军,我等特来探视汝之伤情,汝可好?” “没甚事,只是这条腿不能走动而已!”尹礼面上尽力显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汝既不方便走动,便留在东郡养伤,等伤好后再作打算!”吕布眉头一皱,瞄了尹礼缠满繃带的脚,轻轻对尹礼说道。 “主公,我有一言!”尹礼静默了一下,像是用了很大的决心,挺起胸来继续道:“我不想在此养伤,我欲辞去官职,回荆州老家生活,从此再不动刀兵。” “你……”吕布一愣,望着尹礼脸上坚定的神情,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他。 陈宫见此状即时呼道:“尹将军言重矣,何必返家退出我军?在我军一样能出谋划策,为主公效力呀!” 尹礼扫了陈宫一眼,垂下头来轻道:“我一介莽夫,从小便落草为寇,有何德何能为主公出谋划策?公台之意,末将心领矣。” “尹将军既然不想再动刀兵,回乡也是一件好事呀!”凤雏在一旁抚须轻轻说道。 尹礼听了点点头,面带感激地望了凤雏一眼。 “好吧,既汝意已定,我便不再勉强,汝若有日想出山,命人知会我便可!”吕布立起身体,双手负于背上,一脸豪气。 “尹礼谢过主公!”尹礼又再次拱手行礼,心内一片茫然。 吕布三人回到将军府中,正待落座,便听得有亲兵来报:“曹操使反间计令马超与韩遂互相猜疑,后二人火并,曹操趁势直取西凉大营,马超率军怆惶迎战,不敌韩遂与曹操的前后夹攻,落荒而逃,只得孤身一人奔芒砀山而去。” “啊?”吕布大吃一惊,立起身体,双眼发直,心内忖道:曹操奸雄,竟然如此快便击败马超,我占其城池,他必然回兵攻我,这便如何是好?马超雄烈,乃当世英雄,我必要将其揽至麾下,教其为我作战,我便如虎添翼啦! 想罢吕布剑眉倒竖高声道:“马孟起,乃当世虎将,我必揽其至麾下,我等可率军前去芒砀山救应。” “不可!主公,如若曹操攻来,我军抽调人马必会削弱我军力量,张辽高顺又派去攻打冀州,我军恐难以抵挡曹军的攻击呀!”凤雏急上前劝止。 “无妨,如其不然,我便一人前往芒砀山,定要将马超招回我军,为我效力!”吕布双眸向天仰视,双手叉腰,意态飞扬。 “主公一人深入险地,如有不测,我军便如何是好?”陈宫也上前制止道。 “有汝二人帮我守卫东郡城池,我又有何忧!我只去去便回,收服马超回营便是。”吕布一双眸子似已充满了战意,双目炯炯直视厅外花园。此刻的花园充满了阳光,蝴蝶在盛开的花儿上不断飞翔盘旋,绿草如茵,一派生机。 看着吕布那一双炯炯的眼眸,凤雏轻轻叹口气道:“如此,主公小心贵体,切莫鲁莽行事,如事不顺,可速速回营。” 吕布单枪匹马前去芒砀山招降马超,却引出一个非凡人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九回 丞相府曹操遇刺 第七十九回 丞相府曹操遇刺 “哈哈哈,我会有何事?我有赤兔马渡水如渡平地,方天画戟杀人如草芥,呲铁宝刀无人能敌,连张绣的百鸟朝凰枪皆败于我手,又何患有人能加害于我?哈哈哈,哈哈哈!”吕布一脸傲然之气,视天下人有如无物。 凤雏见了心内暗暗叹气,口中却道:“主公神勇无敌,天下无人能敌呀!” “哈哈哈哈哈……”吕布仰天长笑。 许都丞相府。 入夜,夜色撩人,月光皎洁。曹操的心情一片欢娱,他刚刚以反间计瓦解了马超和韩遂的联盟,心内正自得意:马超不过尔尔,我只略施小计,他便中计同韩遂翻脸,不过是一介莽夫。只是马超若同吕布联合在一起,他们组建的骑兵可真是气势如虹,上次巨鹿一战尽显英雄本色。 想到此处,曹操暗地打了一个哆嗦,抚须望向府门处,许褚正垂手肃立,身材魁梧有如金刚罗汉,曹操暗自赞叹:我有许仲康又何须惧怕马超?马超不是也称仲康为“虎痴”,单约其单打独斗么! 正思量间,便听得身边一个叫菱儿的侍妾轻轻步到面前,樱唇轻启:“唔,丞相,怎么总于厅内来回踱步?沏好的上等参茶皆已凉了,徒令人枉费心神啊!” 听得耳边飘来莺声细语,曹操端着一张黑脸侧转身,便见到菱儿一张我见尤怜的瓜子脸,洁白嫩滑的肌肤吹弹可破。菱儿双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腰侧,向曹操行个万福,从粉红色的轻纱袍内却展露出洁白幽深的**,一双如玉笋般挺立的**若隐若现。 只把曹操看得心如火烧,双目精光大现,双目只盯着菱儿那道幽深的**,轻声道:“菱儿不必担忧,你沏的参茶我一定全部喝光的!”说罢,双手一把搂住了菱儿细细的纤腰,便把头向菱儿的俏脸凑了过去。 “唔,唔,不要,不要……”菱儿一手抚着曹操搂抱在腰间的双手,一手轻推曹操的胸口。 “怎么啦,不喜欢我爱抚汝?”曹操对着菱儿水汪汪的乌黑眼珠,故意黑着脸沉声问道。 “唔,非也,丞相!”菱儿轻轻挣脱曹操的环抱,轻移莲步奔至数米处的几案上,取过一大杯沏好的参茶,双手捧至曹操面前,弯下纤腰高举过头轻道:“丞相,再不用茶便全凉了。” 曹操一愣,狭长的双目一转,随即仰天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好,我喝,我喝!”说罢双手取过茶杯,昂起头一饮而尽。 “唔,丞相,你这样饮不对,你这是牛饮!喝参茶可是要细细品尝的唷!”菱儿扭动纤细的腰身,左右摇动,令粉红色的轻纱袍内那一对玉笋也跟着颤动起来,直看得曹操心猿意马。 实在是**难忍呀,曹操只觉心内一片噪热,手中的青铜茶杯向后一扔,一把便将菱儿扯将过来。菱儿的样子似是吓了一跳,身体更是左摇右摆,极尽挑逗之能事。 一直以来曹操都忙于征战,一直讨袁尚战吕布,又来了一个马超就将他搞得手忙脚乱,从来没有真正有时间静下心神来寻欢作乐,如今回到许都有的是美女侍妾,自是坠入温柔乡中不能自拨。 忽然听得菱儿一声轻呼:“啊!”曹操双手一下子便将菱儿身体上的轻纱剥落,只剩下一个洁白的肚兜,肚兜上露出大半个乳峰,端的是令人口水直流。曹操毫不迟疑一头就扎入那对玉笋之间,沉醉于其间。菱儿一副欲拒还迎之状,双手被曹操的大手反扭到身后,身体不停左右晃动,白嫩的双腿轻轻踢踏,樱唇娇喘连连。 肃立于厅内大门旁的许褚耳朵一热,已见惯曹操的恣意狂放之状,识做地退到厅外大门边背向厅堂而立。 曹操呀曹操,真是一代明主呀,想那许褚身负惊世武艺,力大无穷,有如一只猛虎一般,雄烈如马超都对他有所忌惮称之为虎侯,端的是非同小可,但在曹操面前许褚却是俯首低眉,随叫随到、尽心侍奉无一丝倦怠。 想来就只有曹操能够做到这一点,养老虎有如养一只家猫,随时听候差遣只对他忠诚不二,又不会嗜主。 埋首于菱儿一双玉笋之间的曹操心内激情澎湃,双手从菱儿的玉手间滑下,直抚她的纤腰,又从纤腰处滑到菱儿那翘起的臀部,双手拼命揉搓,菱儿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似是喘不上气的样子,曹操的双手不老实地想继续向下滑动时,蓦地,曹操便感觉到一丝风声从窗棂处响起,那是窗户被人强行打开的声音。 脑袋里面突然发出了一个紧急的信号:有刺客!曹操更是惊慌,间不容发之下他猛地一扯菱儿,将她的身体转向窗户处,自己猛地抬起头来。 “啊……”菱儿猝不及防之下发出一声惊呼。 从菱儿纤细的粉颈边向窗台处望去,曹操见到一个黑影如同一只飞鸟一般掠过窗台,直奔自己所立之处,手中一柄长剑电射而至,剑锋尤自发出摄人光彩。 窗台与曹操所立处不过数米,容不得曹操细想,双手将怀内的菱儿向着来人用力一推,菱儿便背向着来人的剑尖撞将过去。 那人想不到曹操如此阴险,手中长剑霎忽之间向上急提,“嘭”的一声,菱儿整个人便撞入这人的怀内。 “啊!”菱儿又是惊呼一声,柔软的身体便感觉到被人抱住,然后轻轻放开,眼前一花,衣袂翩翩,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在眼前掠过,直扑狂奔向门边的曹操。 内心充满惊恐的曹操将菱儿推向不速之客后口中大叫:“刺客,有刺客呀!”边叫边向大厅的门口奔去,大厅离门口却有十数米,曹操心慌意乱:不知是哪里来的刺客,竟然能混入丞相府,观其身手矫健定是高手,不知是吕布派来的刺客?还是马超派来的…… 明晃晃的利剑随着一声呼啸而来的劲风刺向曹操处。 曹操突遇刺客,能否死里逃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回 虎痴殊死斗刺客 第八十回 虎痴殊死斗刺客 思维一片混乱的曹操狂奔之下却不小心一只脚勾到了一张宣花八角凳的凳脚,身体向前扑倒。 此时一柄长剑如影随形跟在曹操跌倒的身影后,感觉到剑气的曹操倒吸一口凉气,心内一颤,完全顾不上丞相的仪态了,双手双脚伏在地上向前猛爬,如同一只四脚动物一般,只求在利剑之下逃得性命! 劲风呼噚而至,曹操爬在地上的身影离门口尚有数米之遥,平时举步便到的大门居然变得遥不可及。曹操听得身后风声劲响,于地上一侧头,明显感觉到有无数剑气袭来,双眼一黑,双手竟然支撑不住身体腾地整个前胸着地,真有如一只死狗一般,狼狈至极。 说时迟那时快,便听得一声刀剑相交之声“当!” 一柄粗长的腰刀从曹操的头顶上方牢牢顶住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一人高声喝道:“何方妖人,竟敢闯入丞相府行凶!” 来人并不答话,挥动手中长剑轻轻抽回,挽了一个剑花,忽然人剑合一,人就是剑,剑就是人,直撞向许褚的怀内,这一剑刺得快如闪电,身随剑走,只骇得许褚大吃一惊:“咦?”的一声惊呼,虎步后移,手中大刀上下回旋,刀风呼噚而起,发出强大的风声。 趁着许褚与那人刀剑相交,曹操爬起身来,头上的头巾已被剑气吹乱,头发散开,但他已顾不得自己的形像了,纵身便冲出门外,对着外面高呼:“快来人呀!有刺客!” “有刺客!” “快快保护丞相安全!” “捉住刺客!” “莫教刺客逃脱!” 四周立时奔来无数员丞相府亲兵,众兵丁皆为许褚亲自在军中抽选之精锐士兵,个个抖擞精神,举起火把,手执长枪,急步冲至相府厅门前。 “呼”的一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厅内飞身而出,踏着厅前的台阶,向厅外的空地纵身一跃。 火把于众军兵手中照得空地如同白昼,火光中众人视之,正是许褚跳出厅外,他的脚步甫一落地,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便从厅内直直地飞出来,一个高大矫健的身影同时从厅内飞出,剑气到处,曹军众兵丁个个皆觉心中一凛:哗,连许褚都被此人逼出厅来,此人莫不是神仙? 正惊异间,曹操在亲兵内立定,稍定心神,望向空地内与许褚交战那人,只见此人长得浓眉大眼,目有三角,高鼻方脸,身长约有九尺,垂手过膝。手中舞动的长剑有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卷向许褚。 众军士亦已看清此人面目,皆议论纷纷:“哗好厉害的剑法呀!” “从未见过此等样人,竟敢闯入丞相府中行刺!” “此是何人?真是狗胆包天!” 有两员亲兵早冲上前去,长枪照着此人的后背戳将过去。那刺客正与许褚对战,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得背后风紧,身躯竟然向旁边倒翻出去,手中长剑毫不含糊地削向两员士兵的前胸。 “啊!” “哎唷!”只听两声惨叫,两员士兵只觉眼前一花,长剑在两人胸前稍一迟疑,略略侧过少许,相继在两人的肩头刺了一剑,鲜血从二人的肩头泛出,两人同时向后弹开,用手抚住受伤的肩膀。 众兵齐声哗然,十数员兵丁一齐冲上前来,长枪齐刺。只听一声轻喝,刺客长剑四出游走,十数个人的长枪居然连刺客的衣衫都沾不着,反而频频发出惨呼之声,个个皆是手臂中剑,纷纷向后急闪。 见到自己手下的亲兵连连受伤,许褚双眼睁得血红,一双眸子带血,这是他要拼命的迹象了,他今晚在曹操面前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刺客都搞不定,以后还怎么出去混了,传出江湖处还有没有脸呀? “呀啊呀呀!”许褚嚎叫着冲上前去,如同一只受伤的猛虎,直扑向刺客处,一把腰刀高举过头,双手紧握其柄,胸内真气不断涌动,将心头撞得像要随时爆炸了,对着刺客的头颈处斜斜便是一刀划下去。 用足了十成力的许褚心道:今晚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拼了! 身躯跃起剑挑数员曹兵的刺客身形刚刚立地,便听得身后风声虎响,划空之声大得有如空气已经被撕裂开来,心头也是一凛,回身长剑横执,身形轻退,以剑身挡格许褚拼命击来的腰刀。 “噌”的一声脆响,许褚双手持刀狠命劈下去,竟然将刺客手中的长剑击断,断了一截的剑刃打横飞出,正正射中一员曹兵的胸口。许褚力大无穷,全力击来之力何止千斤?那员曹兵大呼一声,口吐鲜血即时死于非命。 虽然是击断了刺客手中的长剑,但是许褚却未想到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双手持刀收势不住,庞大的身躯竟然向着刀势前进的方向跌下去,双手握着的腰刀“呼”的一声斜斜斩入泥土里面,直没入了腰刀长度的一半方立定身形。 众曹兵一声惊呼,个个张大嘴巴只剩下一个洞,全场鸦雀无声,只有火把不停燃烧的列列之声。 身躯立定的许褚急想抽出插入地下的腰刀时,便感到有一股冰凉的金属铁器从自己的颈脖处传来,心里面一片冰冻,有如跌入了九重冰窟窿一般。 此时刺客就立在他的身体前,黑衣飘动,手中一柄断剑却正正抵住自己的颈脖,便听得刺客沉声道:“莫动,动一下便取汝狗命!” 许褚自多年征战,何曾试过在战阵中被人制住?心下狂怒至极,如何能够抑制?“哗呀呀!”他大叫一声,双目似要渗出血来,两手用力抽刀,誓要以死相拼! 刺客身手了得,虽只是持一柄断剑,但此时要杀许褚易如反掌,许褚自己也心中了然,只是他的一身傲气又怎容他静下心来? 许褚命悬一线,能否保全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一回 一剑呼啸寒气生 第八十一回 一剑呼啸寒气生 “仲康稍住!”曹操在场内观战,见到刺客只是刺伤曹兵,却并无杀人,误杀一人乃因许褚击断对方剑刃所误杀,心下奇之,急急劝止许褚。 听得曹操之言,许褚规规矩矩地不再动弹,任由刺客将断剑抵在自己的喉头,他深知此人武艺高强,只须用断剑在自己喉头一戳,自己必然死于非命。只是双肩不断上下抖动,显然是在强自压下心头怒火。 “汝是何人?为何深夜闯入相府?”曹操抚须沉声问道。 那名刺客也想不到自己的长剑竟然被许褚用内力击断,心道:如若不是我的长剑被此人击断,我还不知要与此人缠斗到何时方能得胜,是天助我也。想到此处,这人心情稍为缓和下来,轻道:“曹操,我来问汝!我师弟骆道自来助汝,为何会死于非命?” 闻得刺客之言,曹操昂头思之,想起前事不禁恍然大悟,频频点头,从人群内步出,喜道:“汝原来是骆道的师兄呀!怪不得剑术如此精湛啦,哈哈哈,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啦,哈哈哈!” “汝是何意?”刺客神色一变,脸上现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曹操是何等老到?从这人的脸上便看出其并无恶意,只是前来打听骆道的事情,心中了然,脸上便呈现出不一般的自信。背负双手踱步直至刺客的面前。众士兵齐声惊呼,一齐纵步上前。 “丞相,小心刺客袭击!” “不要上前呀!” “小心他的断剑!” “丞相,且莫再前进一步!”许褚更是心下焦急,头上霎时冒出豆大的汗珠,双手忽地向着曹操处伸出手掌立起,示意曹操不要再行近刺客。 曹操却是神色不变,以手抚好头上乱发,大踏步从人丛内走出空地来,直走到刺客的面前。 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整个空气都随着曹操的每一步而变得遂渐凝固,刺客绿色的双眸内亦现出一丝敬佩的神色。 曹操抚须望着刺客的一双清沏的眼珠缓缓地道:“汝既是骆道的师兄,岂不知我曾于黄巾贼手中将其救出,他为报大恩而潜入吕布营中刺杀吕布,不想……”说到此处,曹操故意停住,双目直视刺客道:“汝姓甚名谁?来自何处?” 在曹操的逼视之下,刺客缓缓放下手中断剑,轻轻掷于地上,双眉向上一挑,傲然道:“我乃骆道之同门师兄,人皆唤我‘剑啸寒’!” “剑啸寒?”曹操喃喃自语:“剑啸寒,剑啸寒,一剑呼啸寒气生……” 见到曹操在咬文嚼字,一副书生的酸样,剑啸寒暗道:早闻曹操文采超绝,如今一见,虽为丞相却仍一副书生作派,却不知我那可怜的师弟为何会音讯全无从此销声匿迹?当下剑啸寒面色一沉:“汝道我师弟潜入吕布营中刺杀吕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曹操心神一转,望着剑啸寒那一双绿色的眼球,心道:我欲置马超于死地,此番鬼有一身好剑法,也好利用利用这个番鬼!想罢便作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眼内滴出泪水来,以衣袖擦拭泪水。 “快说,我师弟是否死于吕布之手?”剑啸寒怒喝一声,双目直逼视曹操双眸。 “大胆,竟敢对丞相不敬!”许褚怒喝一声,便待上前动手。 “休要动手!”曹操急止住许褚,面对着剑啸寒扬声道:“骆道虽身患残疾却有一手好剑法,一个吕布又如何能杀死他?骆道是被吕布和马超两人一齐夹攻,死于两人之手也!”说完,曹操又是以衣袖掩面,恸哭不止。 “哎呀呀,气杀我也!”剑啸寒双目射出两股怒火,双手握紧拳头,怒道:“汝可知马超、吕布现于何处?我必手刃二人,为我那可怜的师弟报仇雪恨!” “据我军探子来报,马超现已逃往芒砀山,吕布却是在东郡城内。”曹操仍以衣袖拭脸上泪水,声音哽咽。 “好,我便先去芒砀山手刃马超,再去东郡取吕布首级!”剑啸寒扬声呼道,昂步挺胸,转身便要离开。 围住的军士未得曹操批准放行,个个手执长枪,立成一圈拦住剑啸寒的去路。 “且慢!”曹操高呼一声。 剑啸寒听得曹操呼叫,缓缓转过身体,双眉倒竖面对着曹操道:“汝是要阻我?” “非也!”曹操急示意道:“壮士且住,我有一物相借!” 说罢,曹操扬声对身边的一个贴身亲兵道:“取我倚天剑来!” 曹操的脸转向剑啸寒轻道:“吾观壮士乃守信之人,我今特借倚天宝剑予你……” ”丞相!休要相信此人……”许褚听了对着曹操急呼道。曹操举起手,止住许褚的说话,继续道:“只望你能为骆道报得大仇,用完可速送回便可!” 亲兵从厅内奔出,手中举着一柄宝剑,递到剑啸寒的手上。剑啸寒听了曹操之言,心内一愣:我使剑从不在乎是否宝剑,只要心中有剑,便处处是剑。想罢正想拒绝曹操的好意,却见到眼前的倚天剑虽未出鞘,却散发出一丝寒意,眼中不禁精光大现。 剑啸寒轻轻接过倚天剑,从剑鞘中缓缓拔出,只觉眼前一片剑光,轻轻一舞,剑光乱射,立取过一士兵的长枪,照长枪的枪尖一削,只听“唰”的一声,竟然削铁如泥,他的口中不禁惊呼一声:“咦?”眼内全是欢喜之色。 “吾之青虹宝剑被马超那个贼子盗去,此剑削铁如泥、吹毛立断,堪敌青虹宝剑!我已派军追击马超,汝当可手刃此贼!”曹操双目如电,直视剑啸寒一双绿荧荧的眼珠,沉声道:“壮士,此剑乃吾之至爱,用完后一定要送回我府上。” “剑啸寒以此剑击杀马超、吕布后必归还此剑,就此谢过。”说罢,对着曹操一拱手便分开围上来的曹兵,几个起落纵身没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了。 “真壮士也!”曹操望着剑啸寒消失不见的方向,抚须轻轻赞叹。 许褚见到曹操赞叹剑啸寒,心道:此人却有如此高的剑术造诣,定是有高人指点,闻其道是骆道的师兄,骆道一直不肯透露其师承何人,不知是哪位剑术大师所教,想当今世上剑术大家只得一人,莫非是他…… 剑啸寒手执倚天剑能否替师弟报得大仇?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二回 野心勃勃思宝藏 第八十二回 野心勃勃思宝藏 这个午后,寂寥的天空上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孤独的阳光,比阳光更孤独的,是一颗心。 一颗万念俱灰的心,尹礼的心。 一辆没有蓬的四轮马车缓缓从孤清的野地里驶过,这里是商邱地界,已靠近芒砀山,四处皆是一片原野,尹礼就坐在这辆缓缓行走的马车上,赶车的人叫尹同,年约四十,是尹礼的同乡兼亲信,一直对尹礼死心塌地。 “将军,不要多想矣,我等回荆州便寻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养许多猪狗牛羊,也比天天打打杀杀好得多呀!” “吕布同曹操你来我往的打来打去,最终谁胜谁负,谁能说得清呢?” “想来想去,跟着吕布还不如我们当初在牛头山落草,大口吃肉,大口饮酒,鬼王虽然暴涙,对我们却也没有怎么使坏。” 尹同在前面驾车,见尹礼一直都沉默不语,便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说话。 尹礼望了一眼尹同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道:我跟从吕布之后,一心只望从此能随他逐鹿中原,建一番功业,却想不到我那好兄弟昌豨竟然同于禁私通,反出吕布大营,我,我,我急于立功为昌豨赎罪去战张绣,却又技不如人被张绣那贼子回马一枪,将我刺成残疾。思来想去,我还是不适宜留在吕军营内,别人不怀疑我是曹军奸细,我自己也没有脸呆在军中啦!昌豨呀昌豨,你为何令我走到这一步呀…… 正胡思乱想间,尹礼便听到山路前面传来无数马蹄声,尹同慌张地将马车停在路旁边,回身对尹礼道:“将军,有军马经过,如何是好?” “莫慌张!如有军马问我等是何人便答是从兖州来的客商,专做布匹生意便可。”尹礼一脸镇定地望着尹同那张惊慌得有点变形的圆脸。 每回遇到形势紧急之时皆由尹礼去解决,此时亦不例外,尹礼虽已废了一只脚,但余威尤在。听了尹礼之言,尹同的心内如同吃了一剂定心丸,回转身体望着前面黑压压奔过来的一彪军马。 迎面而来的一队军马奔跑速度极急,将山路中的凄清野草践踏进泥土内,只余下一个个深深的马蹄印。 尹礼骤眼望去,见到为首一骑马上坐着一员将,那将顶盔贯甲,一双细小贼眼在黑漆漆的圆脸上四处搜索,手执宣花大斧头,飞奔而来,却不正是那天杀的昌豨? 坐在马车前面驾车的尹同也于同一时间望清来将的脸面,扬鞭大呼道:“昌将军别来无恙!我家尹将军在此!” 跃马而前的昌豨奔至马车前翻身下马,对着坐在车中的尹礼拱手行礼道:“大哥,我来迟矣!”说完将手中宣花斧头斜倚放在马车轮旁边。 望着昌豨脸上诚挚的神情,尹礼心内一动:哎,我这个兄弟虽然糊涂,对我却是有情有义,我莫要错怪他了。禁不住便问道:“兄弟怎么在此处,是曹操派汝来的么?”尹礼在野外见到昌豨率一支军马突然出现,感到有点奇怪,这支军马人数不多,约有一百余人,脸孔皆熟口熟脸,多为昌豨身边亲信。 “哎,哎,是呀,是有些不着紧的公务。”昌豨的脸上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但很快又被他以紧张的神色掩盖过去:“大哥,汝的膝盖真是被张绣那个死鬼击碎了么?” “哎,是呀!”尹礼见到昌豨提到自己的腿,心内一痛,坐在车上用力点点头,眼中现出痛苦的神情。 “好一个张绣呀!真是死有余辜!”昌豨咬牙切齿的怒骂起来,一双眼似要吃人一般。 “哎,兄弟,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提了!”尹礼举起一只手来止住昌豨的怒骂。 “大哥,汝这是要往何处去?”昌豨轻轻问道。 “哎!我这便回荆州老家寻处清静所在,度过余生呀!”尹礼长叹一声,双目转向远处,那里是孤独的远山。 昌豨双眼望着尹礼坐在马车上的伤腿,眼神在缠满繃带的伤腿上转了几转,心道:我此来之目的却是专为当年鬼王抢劫的金银珠宝而来。 原来昌豨与于禁合兵一路,回至许都见到曹操,曹操不喜反叛之将,又不敢杀昌豨,怕世人道其不纳降将,便以河北现遭吕布霸占为名,封昌豨为列侯,调其至颖川驻守小城。只把昌豨恼得心头火起:曹操不是许我为征北将军总领河北军马么?怎么竟然调我至颖川驻守小城?真是岂有此理,早知如此我便不反出吕布大营啦!好你个奸雄呀!我真是有眼无珠呀!想当年我于牛头山落草,大鱼大肉分金秤银,过的是潇洒自如的日子,何用受人闲气? 一想到牛头山,昌豨便想起当年鬼王在山中遇袭,吕布一举灭了鬼王,尹礼降了吕布,而自己逃往泰山孙观处。听说当年鬼王死得突然,他多年所抢劫回来的珍宝皆由他率数十人于山中埋藏,埋藏珍宝后鬼王便尽杀随行之人,只留下一张藏宝地图。思来想去,当年鬼王死得突然,这张藏宝地图一定被人盗去,这个人一定是鬼王身边的人,鬼王身边所信之人只有一个人——尹礼。 正细思间,便听得有军士来报,曹军探马来报:“我营细作告知,吕布部将尹礼辞官,正奔荆州而去。”昌豨心内一动:曹军潜在吕布军营中的细作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对吕布的一举一动如此清楚?那张压在杯底下的诡异小纸条上铁划银钩的字迹?观字迹力量刚猛,定非一般小卒,会是谁呢?是纪灵?孙观?吴敦……哎,管他是谁呢,我只管藏宝地图一事,如若我能取得金银珠宝,我便能如吕布、曹操一般壮大我的军马,回乡招兵买马,逐鹿中原,建我非凡功业,何须在曹操处受人闲气? 昌豨的脑海里面一下子闪现出许多画面,心内激情澎湃,突然回身高声对着身后的部下呼道:“汝等去前面转角处等我,我有事同大哥商议!” “诺!”一百余人的马队听命于昌豨,拍马便向前奔去。 尹礼奇道:“兄弟,汝有何要事与我相商?” 不消说昌豨定是要从尹礼口中追问鬼王藏宝图之事,尹礼会否说出真相?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三回 同室操戈恩义绝 第八十三回 同室操戈恩义绝 昌豨面色一变,双眼突然现出严肃的神色,颤声道:“大哥,我,我有一事相问!” “何事?你我兄弟可直说无妨!”尹礼双眉一皱。 “闻说鬼王将劫来珍宝尽数藏于山中,绘有一藏宝地图,我想问大哥,当年鬼王所藏宝藏现埋于何处?”昌豨声调战抖,缓缓道出事情。 尹礼听得昌豨此言,低下头来沉思道:原来昌豨此来是要向我索取鬼王的藏宝地图,我不告诉他此事便可。 “兄弟呀,当年传闻鬼王有一藏宝地图,可我真的没有看到呀!”尹礼现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大哥,汝莫搪塞小弟!”昌豨突然泪水婆娑,整个人扑地一声跪于地上,扬起一片沙尘。 “兄弟,汝,汝这是做什么?”尹礼一惊,身体向前倾斜。 “大哥呀,大哥,小弟一直为你增添麻烦,我深感惭愧,只是大哥你可知道,曹操真是个大混蛋,他,他,他如今疑我是吕布派来的奸细,故意排挤我,恐怕兄弟很快便命不久矣!”昌豨泪水尽湿衣衫,边说边去抹流到脸腮上的泪水。 “哦?曹操待汝不好?”尹礼惊呼道。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要取我的性命呀,如今他派我率手下一百亲信,专为前来攻取东郡,天呀,一百人连吕布的衣衫都可能碰不到呀,怎么可能攻取东郡?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呀!”昌豨跪在地上,以头频频撞马车的车榬,撞得额头上满是血印。 “哦?真有此事?”尹礼面色一变。 “千真万确,如不信,可召我部下小卒相问,如有半句假话,定必天打雷劈……” “哎,兄弟,莫发毒誓,我相信你!”尹礼举手止住昌豨。 “大哥,我的好大哥呀,我只想取得宝藏,回乡招兵买马,重新过回以前分金秤银大碗酒大碗肉的日子,我有错么?”昌豨显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脸昂起来双眼望着尹礼。 听了昌豨之言,尹礼低头沉思半晌。 见到尹礼低头沉思,昌豨更确信尹礼身上拥有藏宝地图,更加卖力地放声哭泣。 “唉!做兄弟的,有今生无来世,兄弟莫要哭泣,我身上确是有鬼王的藏宝地图。”尹礼长叹一声道。 “哦!”昌豨双目精光大现,泪眼矇眬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我已身有残疾,有宝藏又有何用?就将藏宝图赠与你,你须善用珍宝,不可胡乱花费!”尹礼说罢,便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递给昌豨。 双手接过羊皮卷的昌豨心内大喜,展开一看,果然是一幅地图,上面注了两处地点皆用红笔圈起,地图所绘地点正是在芒砀山内。 “哈哈哈哈哈哈……” 欣喜若狂的昌豨双手捧着羊皮卷,仰天狂笑起来。 尹礼见到昌豨呈现出疯狂之状,心内一凛,坐在马车上背对着他的尹同听到笑声如此疯狂,也禁不住转身用惊异的目光望向昌豨。 眼前的昌豨仰天狂笑,只露出喉咙对着尹同,喉咙上的喉结一动一动的,尹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有一把枪就从他的喉结处插入去,立时便能止住昌豨的狂笑。 昌豨收敛泪水,立起身体,将羊皮卷收入怀中,挺直胸膛,双目直视尹礼清瘦的身板。 尹礼望着眼前的昌豨,感到眼前这人已经有点陌生,不再是熟悉的兄弟,而似是劫路的贼人,那一双细小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动,似是恶狼的眼睛,在发出幽幽的吃人光芒。 “兄弟,你,你......”尹礼见到昌豨的神色不对,伸出一只手指着昌豨的眼睛,脸上现出惊异的神情,一只手便去触碰平放在马车上的长枪。 昌豨的脸上杀气渐盛,双手迅速取过斜倚在马车轮旁边的宣花斧头,大喝一声:“啊!”将宣花斧头高高举过头顶,向着尹礼的头顶劈下来。 此时此刻任谁都知道昌豨想要干什么了,分明是要杀人灭口嘛!尹同吓得傻了眼,呆在马车上,只觉手脚发抖,四肢僵硬,一动也不能动了。尹礼历经多年战阵,见惯风雨,早取出平放在马车上的长枪,望空一架,“当”的一声,堪堪架住了昌豨的宣花斧头。 枪斧相交,两人相持不下,映在尹礼眼前的一张脸已经因为咬牙切齿而开始扭曲起来,这已经不是他认识的昌豨了,那双血红的眼睛告诉他,这人却是来取他性命的魔鬼! “你为何要杀我?”尹礼用尽全力向前一顶,将宣花斧头顶开。 “杀了你就永远无人知道我取了宝藏!”昌豨紧握斧头,脸上肌肉变得僵硬,从牙缝里面憋出字来。 “呔”昌豨狂叫一声,血红的双眼已然形同野兽,挥斧头再次疯狂劈过来。 “当当当......”尹礼提气坐在马车上连挡数下,枪斧相交迸发出数下火花。 连击数下不中的昌豨心内焦燥,见到尹礼腿脚不便,一个侧翻,绕向尹礼身后。尹礼心内一惊,急想回转身体,却触动膝盖痛处,“哎呀”大叫一声,长枪枪尖斜斜顿于马车车厢内。 绕到尹礼身后的昌豨趁此时机,毫不迟疑地举起宣花斧头望尹礼的后脑劈将下去。 “呼”风声劲响,尹礼有多年作战经验,将头向左一偏,身体一扭,无奈膝盖有伤不能动弹,宣花斧头劈不中尹礼的后脑却是劈中了他的另一条大腿,痛得尹礼狂叫一声,扔了手中长枪,双手用力捉紧嵌入大腿的宣花斧头,昂头望向天空,双眼痛得渗出了泪水,头上冒出大粒大粒的汗珠。 “噢......”尹礼痛得不断**,鲜血从大腿上飞溅而出,即时将整个车厢染成血红色。 说时迟那时快,昌豨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劈死了再说,猛地从尹礼的大腿上想抽出斧头来,却感到被尹礼的双手殊死捉住,一动也不能动了。 “放手!汝受死吧!”昌豨瞪着血红的眼睛狂嚎起来。 昌豨一不做二不休欲置结义兄弟尹礼于死地,尹礼能否逃过他的魔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四回 死不瞑目尹礼亡 第八十四回 死不瞑目尹礼亡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狗杂种!”尹礼双眸泣血,面上混杂了汗水和泪花,肌肉绷得紧紧的,咬实牙关,忍受着大腿处传来的剧痛。 猛扯了几下的昌豨感到尹礼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手中的宣花斧头已被他牢牢捉住,紧急间一下子抽出挎在腰间的佩刀,刀光登时大现,在阳光下发出闪闪光芒,那是死亡的色彩。 从腰间抽出佩刀的昌豨更不打话,抡圆了便望侧转身体的尹礼心窝捅将过去。 “啊!”一声惨叫,尹礼的心窝并没有被腰刀插入,被腰刀插入心窝的人却是那个赶车的汉子尹同。 原来尹同见到情势危急,虽已吓得面如土色,但见到昌豨非置尹礼于死地不可的架势,心内的怒火即时燃烧起来,早已盖过了心中的胆怯,从马车上飞身扑向昌豨,却正在这个瞬间为尹礼挡住了捅向他心窝的腰刀。 阳光直直射向一柄刀,这柄刀深深地插入尹同的心窝,只剩下刀柄,刀锋穿过了尹同的身体在阳光下发出闪闪光芒。尹同双目圆睁,但身体已然发软,颓然瘫软在血红血红的马车上,原来最终陪伴他的不是故乡的牛羊猪狗,竟然就是血红血红的鲜血。 “啊!”尹礼双眸似是射出两道电光一般直逼昌豨双目,那双眼睛似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凄苦和无限的悲哀。 看到尹礼双目深深嵌入的悲伤,昌豨吓了一跳,狂乱的心开始有了一点害怕,双手无措地松开腰刀,整个人愣在当场。毕竟是多年的兄弟,人皆有情,望着尹礼的双目,昌豨突然想起了许多画面,那些同生共死征战沙场的日子,那大碗酒大块肉分金秤银的岁月,还有那共同进退的片断,他又怎能忘怀? “啊!呀!昌霸,汝,汝就这么恨我么!我,我,我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么!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尹礼咬紧牙关怒喝过来,声音嘶哑,声嘶力竭。 “大,大哥,你,你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只是,只是,你要,要死!只有你死,我才能独占宝藏,才不会有人知道!”昌豨摊开双手举在胸前,也咬牙切齿说道,双目又现出刚才如恶狼一般的神色,说完话后身形一动,双手向前扑去。 “啊!” 紧接着,便听得一声惨叫在荒野内响起,声音凄惨而无助,响彻旷野,只十数秒后声音便消失在茫茫旷野之中,只有土丘顶上有限的几根野草在风中轻摇,似是对惨叫声的呼应。 阳光定格住整个画面,画面中坐在马车上的那个清瘦汉子的身体被一支长枪穿过,形同一根被竹签穿过的腊肠,枪尖在身体外尤自滴着血,枪的另一头紧紧的捉在一个顶盔贯甲的人双手里面,马车上还平躺着一个汉子,这个汉子已不能称作汉子,只能称作一具尸体。 “汝...汝怎么下得了手?”尹礼的声音是从喉头深处迸发出来的。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昌豨狂嚎起来,双眼内闪出野兽一般的光芒。 尹礼双手无力地握着长枪,双目怒视昌豨,血从嘴巴里面不断溢出,血流如注直至断气。 “大哥,汝莫怪兄弟,这个乱世就是这样的,是人食人的世界,不是汝杀我,就是我杀汝,每年的今日我便会多烧纸钱给汝,下世我们再续兄弟缘吧!”昌豨冷冷地盯着尹礼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眸,平静地道。 风又再次刮起,阳光射向马车和马车上的尸体,尹礼的身体已然偏倒在马车上,长枪仍然插在他的身体上,那柄长枪正是他多年征战皆带在身边的武器,如今这柄本应插入敌人身体的武器却插入了自己的身体内,而插入他身体的人正是他在这乱世中最为亲密的兄弟,那支插入尹礼身体的长枪在此时已不像一支长枪,分明代表了一种讽刺,讽刺他们的兄弟情,**裸地将他们的友谊撕裂于荒野之中。 残酷之情溢于言表,昌豨根本就不能算是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只野兽,一只在乱世中为了利益、生存而撕咬的野兽。 寂寥的天空上阳光普照万物,偶尔会飘来几片白云,一切终将逝去,只剩下孤独的阳光和孤独的心。 话说吕布一人一骑直奔芒砀山而来,穿过鄄城,绕过祁乡便来到芒砀山地界。 芒砀山是位于河南省永州市的一座山群,又有“仙女峰”之称,绵延十数平方公里,是豫东平原上唯一的山群,平地突起,虽不高峻,然孤峰鹤立,尤显峭拔,是进入中原的天然屏障,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 赤兔嘶风而动,吕布急急而行,马蹄于狭窄的山路间踏土飞沙,有如腾云驾雾一般,只见到一团红影于山间掠过。绕过数十处山坳,渐绕过芒山镇,却感觉肚中发出咕咕之声,望了望天,已是日入时分,西边红霞遍天,心道:哎呀,已到晚饭时分,不知何处有东西可以填肚? 当下吕布便一勒赤兔,将速度放缓,望芒山镇方向奔去,沿途道路逐渐开阔,两旁现出稀稀落落的民居,吕布见到路边有一间摊档,桌子、凳子占据了半边马路,有数个路人就在路边吃喝,一支彩旗于风中飘飞,上书:老汤五香卤羊头、酂城五香糟鲤鱼、任湖香汁狗肉、大块烧羊肉。 见到飘飞的彩旗上的菜名,引得吕布口水直流,停下马来便在路边摆着的桌椅处落座,呼店家过来。 “客官,吃点什么呢?”店小二是一个矮小精干的年轻人,一条毛巾搭在肩膀上,圆脸上却长着一双小眼,殷勤地对着吕布嘻笑,笑起来连眼珠都看不见。 吕布也不知道什么好吃,瞄了一眼邻座的桌子一眼,见到对面桌上摆着一盆狗肉,香味直钻入自己的鼻子里面,便对小二说:“来一盆狗肉!还有,准备些草料,喂马!” “哎,好勒!”店小儿应一声,摆上碗、杯、茶具便急急入厨准备。 刚说完话的吕布双目余光一绕,便有一丝异样的感觉,适才望向邻座时不经意眼尾扫到相距自己五、六米处有一个老者,年若六十,样子干瘦,然而神清气爽,独坐一角轻轻举筷,桌上也只粗茶淡饭而已,却吃得有滋有味,眼内只有自己盆中的菜肴。 为何吕布见到这个老者会有异常的感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五回 芒砀山屡遇奇人 第八十五回 芒砀山屡遇奇人 本来老者根本一点都不显眼,吕布却为何注意到他?只因恰恰在吕布望向邻桌的狗肉时,眼内余光正正扫了一眼在斜对面吃饭的老者,那老者正在夹菜,不想有一只苍蝇飞将过来,老者眉头轻皱,轻挥筷子,那苍蝇本来就飞得快速无伦,却不知怎么便被老者的筷子一拨,就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坠地。 好厉害的内力呀!吕布心内一震,此人若不是蓄势于胸,运足内力于筷子之内,在苍蝇飞过之时发力震死苍蝇,便断不可能做到,但他竟然能在运力之时嘴巴仍然咀嚼不已却是令人匪夷所思。吕布心下一凛,又仔细望了望老者,只见他身板瘦弱,完全不似习武之人,双目中只有眼前的饭菜,一身灰衣打扮,头上扎个灰布头巾,同乡下四处闲逛的老头并无两样。 又细细观察了几遍老者,见到他一直在惬意的吃饭,全无异样。心道:是我眼花了吧,这几天一直饮酒,光天白日之下也会看不清? 店小儿非常勤快,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一锅香味扑鼻的狗肉令人垂涎欲滴。吕布也顾不得研究这个奇怪的老头,教小二打来两碗米饭,上碟油菜,便就着狗肉有滋有味地吃将起来。 “啊!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呀!救命……”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前面拐角的山路处传来,令人骤然听来感觉到毛骨悚然。 众人同时停下手中的碗筷,望向山路拐角处。只见有一个满身是血的青年男子蹒跚着奔来,脸上神色惊恐莫明,一路奔跑一路狂叫救命,显然身上已经受伤。 有几个食客从座位处立起,有两人已经飞奔过去搀扶住这名年轻男子。吕布停下吃饭的动作,望了带血男子一眼,又转头望向刚才那老者,只见那老头仍然醉心于桌上的饭菜,对周围一切竟然不闻不问,如同一个聋哑人一般。 众人扶得那男子过来坐定,见其身体有多处利刀划破的伤口,血流不止,有人便取来纱布为其包扎。却不防那男子扑地一声向着众人拜伏于地,口中大叫:“救命呀!救救我娘子呀!求各位发发善心,救我的娘子呀!” 众人见到男子泪流满脸,皆在男子面前围成一圈不禁惊问其故。 男子收敛泪水,凄声道出因由:“我,我乃芒城镇内居民,姓张名振,今日本是我大婚的日子,我那娘子名唤玉娘。一大早我等三十余人便从芒城镇出发到二十里外的梨花村接新娘,待我等一行人吹吹打打接完新娘至十数里外的野外时,便,便出事了!” 众人惊呼道:“是出了什么事?” “莫不是遇到了劫匪?” “临近镇内的山中一向少有劫匪的呀!” 坐在一旁的吕布虽然没有围上去,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心内奇道:定是遇到劫匪了,只不知为何只剩得新郎张振一人奔回? 张振清了清干涩的喉咙,众人取来茶水令其饮下,他又继续急促地说道:“对,就是遇到劫匪了,而且是一队劫匪,约有一百人,全部骑着快马,我等刚到一处山坳便被他们纵马逼停。为首那人顶盔贯甲,手提宣花斧头,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他对着我们高声呼喝,望着红色的花轿说要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模样,如若是长得难看就放过我们,如若长得好看便要留作压寨夫人!我们当然不肯应允,双方当时便打将起来,我们个个身无长物,又哪里打得过这群如狼似虎的家伙,一个个被他们劈倒在地,我冲上前去要打那匪首时,却被人死死捉住,身上中了几刀,但皆不是要害之处。那匪首下得马来高声叫嚣,要看看新娘子的样貌,叫人不要杀我,便扯开花轿的帐幔,见到我娘子长得如花似玉,不禁双目发亮,便将玉娘一把扯将出来,要带回山寨,可怜我那玉娘就这样,就这样被那他们抢走了!” “哎!” “可恶的贼子!” “真应千刀万剐!” “那贼子临走时还说要留下我一条性命,以免玉娘的心情不好影响他,影响他……”张振竟然再也说不出口来。 “他们如今逃往何处呢?”有人高声追问道。 “他们刚刚抢去我娘子,现正逃往东南方的山中,可怜同我一起的三十条汉子,如今,如今全数死于山坳之中,求求你们快去救救我娘子吧!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张振声音哽咽,又再次下拜。 “我等快去报官,教官差来捉了这群丧尽天良的贼子!”有人立时转身向镇中奔去。 听完张振的哭诉,吕布心下亦感同情,心道:贼人逃往东南方的山中,乃芒砀山的腹地,正是我要去寻马超之处呀,如若我见到这群贼人,定必将其妻子玉娘救回。 想罢,吕布又忍不住轻轻瞄了斜对面那老者一眼,见其旁若无人于桌上吃喝,不禁心道:此人若非世外高人便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乡下猥琐老头,看其事不关已的样子真是令人感到恶心。 吕布用完晚饭,准备好包子和水,付了饭钱,牵过赤兔,赤兔亦已吃饱草料,吕布翻身上马朝芒砀山的东南方向飞奔而去。 两边的树木快速向后急退,前面路人越来越稀少,草木亦开始繁杂,四处群山缭绕,山路越见蜿蜒曲折。 突然,眼前路中心有一大群动物阻住了去路,其时夕阳西照,映出一个人影,天色一片昏红,那是一个老头的影子,那老头赶着一大群山羊偻曲着身体在踽踽而行。 “快快让道!”赤兔霎时之间便奔到老头背后,两只前蹄人立而起,吕布一声大喝,声震四野。 奇怪的是这个老头竟然似是充耳不闻,嘴上喃喃自语:“善恶有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富贵福祸,皆有定数……” 吕布大怒,心道:这个老头是不是个聋子? 策马便越过老头将赤兔横亘在老头的身前大喝道:“快快赶开羊群!” 奔到老头的前方吕布才看清这老头的样子,干干瘦瘦,瞎了一只右眼,跛了一只左脚,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手中轻轻提着一条赶羊鞭,一副懵然不知的样子。 “汝是聋子么?”吕布在马上将声音提高,大声喝将过来。 “哎呀!汝把老夫的耳朵都要震聋啦!”老头双手捂住耳朵,皱起眉头,一副厌恶的神情,样子无比滑稽可笑,把吕布引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原来汝并非聋子,快快赶开羊群!”吕布哈哈笑道。 “我哪里有阻汝道呢!”老头低声怨道,将手中赶羊鞭轻轻举起。 “汝是瞎了么,明明一大群羊阻住我的去路……”吕布正说着却突然将到口的话语打住,惊奇地望向前方。 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吕布都感觉到惊异?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六回 淫昌豨强抢民女 第八十六回 淫昌豨强抢民女 吕布眼前不断向前挤涌的羊群,竟然逐渐向两边挤去,挤出一条仅仅供一匹马走过的空间出来,形成一条路。白茫茫的一片羊群不断向前涌动,而眼前却没有一只羊越过界线跨越到那条路上来。 “汝待往何处去?”青衣老汉皱起两道八字眉,双眼爱理不理地似望向吕布又似望向天。 被眼前影像惊愕住的吕布双眼瞪得大大的,半天合不上嘴来,听得青衣老汉问话,也不答他,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这青衣老汉一番,忍不住问道:“汝莫非是神仙?” “我非神仙,只是一赶羊老汉,汝待往何处去?”青衣老汉又问道。 “适才有一男子娶亲,却遇贼人劫去新娘,我欲追贼,借问一声,汝可有看到贼人踪迹?”吕布方回过神来,对青衣老汉拱手问道。 “此去两里到一十字路口见到一棵大槐树,转向槐树方向入狭窄山路直入数百米处可见贼人!”老者说完低下头来喃喃自语,似是告诉吕布,又似是对自己说:“世事混沌,如之奈何,天之将变,因果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施恩泽德,方为天道……” 青衣老汉只顾低头唠叨,再不理会吕布,见到青衣老汉自顾自走路,吕布心道:真是个奇人,就信他一回,看看贼人是不是在那里? 想罢,吕布一纵赤兔便向着一大群羊让开的那条路飞奔而去,奔到两里,便真的见到有一棵高大挺拔的槐树,枝干参天,煞是显眼。吕布心道:哎呀,那个青衣老汉不是凡人,说得真对呀,我便依其所说看能不能找到贼人救回玉娘! 夕阳无限好,于天地间洒播出一片金黄。 话分两头,那抢去张振妻子玉娘的贼人不是别人,相信看官皆已心知肚明,却正是昌豨那个贼子。 原来昌豨杀了尹礼,于一旁细细观看那张藏宝地图,发现地图标示得极其仔细,有两处红圈显示,一处是在芒砀山的梁孝王墓,一处乃是在梁孝王墓相对着的另一处山头,方位标注得极为清楚。 昌豨寻思着先去梁孝王墓处的红圈标注点看看,再去寻另一处红圈标注点。想罢昌豨便拍马上前率一百骑亲兵向芒砀山奔来。正奔走间,却无意中遇到张振的娶亲队伍,昌豨本是采花大贼,见到有女人便两眼发光,率军将张振的三十余人尽皆杀戮,只因玉娘见到张振有危险便拼命哭闹欲同赴黄泉,昌豨方饶过张振的性命,将玉娘挟上自己所骑战马,望山僻小路而行。 “嘤嘤,嘤嘤嘤,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嘤嘤,嘤嘤嘤,放开我,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家伙……”被横放在昌豨马前的玉娘号啕大哭,边哭边骂,她的双手被反绑住,倒转身体伏在昌豨的肚腹处,双脚拼命乱蹬。 “嘻嘻嘻,新娘子,不要急,很快我们将军就同你拜堂成亲啦!”一贼纵马上前望着在马上挣扎着的玉娘,面上现出淫笑。 “嘤嘤,拜什么堂?你们这群狗杂种,杀了我们三十多人,嘤嘤,嘤,连我也杀了吧,我就陪他们一同去死!”玉娘边哭边骂,声音凄厉。 “哎呀,小娘子,说什么死唷?等会就能成亲啦,将军定会令汝****的?”另一个黑面大汉纵马上前调笑道。 “放开我,你们一定不得好死的!”玉娘心下惊慌,更是拼命挣扎,身体不停摇晃,差点就要掉下马去。 一直望着玉娘那婀娜身姿直流口水的昌豨眼急手快,一手便将玉娘的后腰腰带抓住,将手中提着的宣花斧头交给旁边那黑面大汉。 玉娘只觉后腰一紧,心内一惊,自己年方十九,尚是处子之身,从未曾有男子碰过自己一个手指头。方才被强捉上马已经心惊,如今又被人捉住腰带,只觉羞愧难当,双颊即时飞红,身体更是用尽吃奶的力气来挣扎,口中呼道:“救命呀,救命呀……” 四周除了呼呼的山风对玉娘的呼救声作出回应外,就只有一众贼人的淫笑和欢呼声:“唷,小娘子急着要成亲啦,将军就给她开心开心!” “小娘子,此处除了树以外,什么都没有,你就乖乖的等着将军救你的命吧,哈哈哈!” “哎唷,你们看,她的脸一片飞红,好美唷!” “哈哈哈,这是发情的前兆呀,哈哈哈!” “这小美女可能还没碰过男人呢,叫得这么激动,唉,将军享受完能不能也给小的过把瘾?” “小娘子,你就乖乖的享受享受吧!”昌豨阴着脸从牙缝内嘣出一句话,一手按着玉娘的后腰,一只大手便伸向玉娘娇嫩白净的颈肩处。 “啊!”突然玉娘发出一声惊呼,只觉一只粗糙的大手从自己的肩头滑下,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这条毒蛇毫不犹豫的向着自己的胸部一口咬了下去。玉娘只觉胸脯被人一手捉住,那只大手从自己衣领处伸入去,不但捉住自己尖尖的乳峰,还在那里不停地揉搓,用力捉捏,**被这人抓得生痛,禁不住高声呼救:“啊!哎唷!救命呀!啊!救命……” “哈哈哈,小娘子,**的声音好听极啦!” “哈哈,再叫大声一点,让哥哥也乐呵乐呵!” “哈哈哈,小娘子脸好红唷!”众贼人听得玉娘呼叫,更是发出阵阵淫笑。 呼救无望的玉娘双眼变得有点绝望了,心道:我如今落入贼手,观此贼生性残暴,杀人如麻,定然将我污辱,我不如死了算啦!我,我,我便咬舌自尽,张郎呀张郎,我下世再同你续夫妻情缘! 想罢,玉娘便想咬舌自尽,刚咬到舌尖处只觉心头剧痛,毕竟是一个年方十九的女子,生命有如一朵刚刚绽放的鲜花,谁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玉娘舌头一痛,又转念一想:张郎既然走脱,定然去报官前来救我,如若我自尽身亡,便留下张郎一人孤孤单单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不是很可怜的一件事情么? 马蹄声“的答、的答”声声踏入玉娘的内心,一如她无助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玉娘落入昌豨这个**手中,能否保得清白的处子之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七回 俏玉娘苦思逃生 第八十七回 俏玉娘苦思逃生 思来想去,玉娘心道:我还是要想办法拖住此贼,等待张郎寻人前来救我……正细想间却感觉到捉住自己腰带的那只大手竟然滑到自己的身体各处,玉娘心内一惊,禁不住大叫一声:“啊!” 玉娘心头大震:此贼污辱我清白,看来我落入此贼手中,却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娘子,等会我就找个好地方,咱们去洞房吧!哈哈哈!”昌豨肥黑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双目发亮,看着玉娘那条红彤色绒面新娘裙,露出薄薄的浅黄色吊脚裤,一双绣花鞋也早给她用力蹬脚时蹬得无影无踪,光着一双雪白纤小脚丫,尚在无助地不停乱蹬。 “啊,你想干什么?” “啪”的一声,昌豨的大手一下子拍在玉娘身体上,激起玉娘的一声尖叫声。 “哈哈哈!”昌豨开始兴奋起来,率先拍马而行。 玉娘心内更是惊慌:这贼人要带我去何处?天呀,快来人救救我吧,这里却是荒山野岭谁能来救救我呀!玉娘的脸庞都变得通红通红,大惊失色之下,只懂拼命扭动身体,双脚乱瞪,脑袋里面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会想了,耳边是一片浪荡的淫笑声,时间变得异常遥远而漫长。 众贼人齐声淫笑起来,一齐纵马扬鞭向密林处奔去。 奔到一处小径,两边皆山丘只能容两骑马通过,泥路上杂草丛生,昌豨双脚一挟马肚,纵马而入。 见道路变窄,树木密集,玉娘心内惊慌,暗暗忖道:如此荒野哪里会有人来救我呀?不行,如若任其将我带入密林之中,我岂不是如待宰羔羊一般任人鱼肉?我一定要想个办法逃脱方为正道。想到此处玉娘便在马背上求饶道:“哎,哎唷,放过我吧,求求您放过我吧,只要放了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哎,求求你啦......” “哈哈哈,放过你?”昌豨纵声狂笑道:“要怎么放过你?”说完,仰天狂笑起来,如同一只仰头狂啸的饿狼。 “哎呀,快快解开我手上的绳索,绳索将我的手都勒断了!快放开,只要汝解开绳索我什么都答应汝!”玉娘在马背上发出嗲嗲的声音。 昌豨一挟座下马心道:纵然我解开绳索谅你也跑不出我的手心!我就解开你手上的绳索让你开心开心!想罢昌豨轻轻解开玉娘手上的绳索,便想将她摆正在马背上。昌豨此时的心态便如同猫儿捉住老鼠后却不会马上吃了它,而是慢慢逗弄,最后才凶相大露扑上前去一口吃了小老鼠。 “嘭!”的一声响,玉娘手上的绳索刚刚解开她的身体就已经向着地下滚将下去,玉娘知道此时不逃只怕再没有机会逃跑了!昌豨想不到她完全不管不顾地滚向地下,心内一急伸手扯去却捉不住玉娘,战马向前一跃而过。 滚于地上的玉娘也不管身体被泥地擦碰得疼痛,翻了个身赤着脚双手便向着山边的一棵小树捉去,捉住小树的树枝便向山上爬上去。 “想逃?” “快,追上去!” “莫教她逃去!” 双手猛地捉住前方杂草的玉娘手脚并用向山上攀爬,只觉背后风声呼啸而起,有草茎划动的沙沙声传来,玉娘心内暗暗叫苦:呀,贼人追来啦!落在他们手上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能落在贼人手里面呀,快呀,快跑呀......蓦地,玉娘却被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长长松散的头发,发髻上的碧玉钗随着昌豨的大手抓下时颓然掉落在地“啊!救命呀!救命呀!”玉娘的头无奈地被昌豨的手捉住,高高昂起,樱唇张大高声呼叫...... “嘭”的一声,玉娘整个人被昌豨提起来,扔到了杂草丛生的泥道旁。四周皆为遮天蔽日的树木,枝干低垂,将整条小道装饰得阴凉无比,确是一个风景极为优美的好地方。 众贼嘻笑着于路中原地找个位置坐下,但眼光尽向昌豨与玉娘处望去,眼内充满了期待。 “到了洞房啦,还要谁来救你?” “大哥,玩得开心点呀!” “哈哈哈!” “大哥开心完,也让小弟们也开心开心!” “啊......” “救命...啊...救命......” “哈哈哈!这个荒山野地哪有人来救汝?除非是鬼吧!”。 “鬼也找不到此地吧!” “嗌!”赤兔见到那棵槐树亦显振奋,四蹄嘶风而起望槐树右首处那条小路奔去。 从小路奔入去,吕布便感到小路两边的树木十分繁杂,四周皆为山丘,高大的树木分别从路两边斜斜长出,繁茂的枝叶呈一个“人”字状向远处无限蔓延,枝叶将夕阳的光芒切碎,一点一点地分散洒落于小径中。奔得数百米处,吕布便似听到什么声音,一勒赤兔,赤兔长嘶一声,四蹄立定,马尾轻扬。 恍惚中便听得有挣扎呼喊的声音,吕布侧耳听时,随声音纵马而行,向着左首处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行去。 声音在空旷的山间显得异常响亮,是女人的呼救声和男人肆无忌惮的调笑声。 “啊?那青衣老汉竟然是个神算子?贼人果然便在此间!”吕布心内暗暗赞叹,纵马便越过路边的草丛向前面的另一条小径纵去。 这条小径只能容两骑马通行,两边皆为树木丛生的小土丘,未几,便见到黑压压的一群人坐在土丘两边的树丛内高声欢叫、淫笑,一百匹战马排列成一队,形成一条长长的队伍,拦住去路。 “喂,什么人,敢来此地!”一个坐在最边上的贼人见到一人一骑纵马而入,不禁大声喝将过来。 其时太阳已渐西沉,小径处又显阴森,贼人看不清吕布的样貌,待到吕布策马奔入,便见到一张戴着紫金冠的俊脸含怒,俊脸在树木的掩映下显出五官黑白分明的轮廓,赤兔马亦现出一片红影,人马合一,如同一幅绝美的画面。 吕布到了,昌豨逃得掉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八回 救玉娘赤兔尽义 第八十八回 救玉娘赤兔尽义 “吕布!是吕布呀!”一声惊呼在林荫内响起,坐于山脚斜坡上的一百个贼人同时立起身来,个个眼内现出惊异之色。 “啊......啊,不要......不要......呜,不要,呜呜,呜......”玉娘口中含混不清地呼叫着。 “吕布呀,吕布来啦!” “快逃呀!” “我们斗不过他的呀!” “大哥,快走呀!” “跑啦!” 众贼齐声哗然,只愣了一瞬间,便同时拔足望山丘上四散而逃。 纵马而前的吕布似是早知众贼会不战而逃,他早已习惯了众人对他的畏惧,天下还有不怕他吕布的人么?吕布心内暗笑,亦不追赶贼人,纵马行到贼人所骑的战马前,目如流星望向前面一大群堵住小径的马匹,眉头轻皱,以方天画戟望地下一点,便从赤兔马背上腾空而起,一个蜻蜓点水双脚便从排成一列的战马背上飞奔而去,到得马群尽头时一个凌空翻身,整个人便正正立定于小径之上,方天画戟撑在地上,将几株无名野草挤压于地底。 眼前一片狼藉,玉娘眼神散乱,头发散开,半躺于地上,正艰难地将身上那件被撕裂成两半的红彤色绒面新娘裙护住身体,露出鲜红色的肚兜内衣,肚兜内衣的一条飘带被撕断,只能用手扶住方不会掉下来,却隐隐现出半截身体,那条薄薄的浅黄色吊脚裤早已被昌豨那贼扯烂,弃于一旁。 路旁还留有将军的衣甲,却是昌豨听得众贼齐声哗然,心内一惊:吕布来了?那还了得,我跑慢一点都会人头落地呀!想罢竟然连衣甲都来不及穿戴,只套上一条内裤便急急脚向山丘上奔逃而去。 “昌豨!”吕布用方天画戟轻轻挑动地上的衣甲,认出是昌豨在作恶,心道:昌豨这厮却是贼性不改,竟然连新娘子也抢来jianyin,真是十恶不赦呀! “啊!”玉娘见到吕布一身铠甲,以为又有贼人前来jianyin自己,惊呼一声,将头摇得有如拔浪鼓一般,呼道:“你,你不要,不要过来!不要......” 立于小道中的吕布双眉一皱,见到玉娘双手护住胸部,却露出雪白的腹部和肚脐眼,头发杂乱,双眼无神,显然已遭昌豨污辱蹂躏,不禁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放下方天画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弯下腰来,轻声道:“玉娘莫慌,我是汝郎君张振叫来救汝之人!” “张振,我郎君?”玉娘眼内现出一丝惊喜,跳将起来呼道:“我相公在何处?” “他于芒山镇等待汝回去!”吕布尽量使脸上的表情现出诚挚的神情。 “张郎在等我?”玉娘显出雀跃的神色,突然双眸又变得呆滞起来,喃喃道:“张郎在等我?只是我如今已非清白之身,我,我......呜,呜呜......” 女人一哭泣,吕布就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心忖:哎呀,这个女人被昌豨搞得神志不清,我便要如何解决眼前这个疯女人?是带她回城么?可是我怎么带一个哭泣的女人,她又不会骑马,如若同乘一匹马,别人还以为我是个采花大贼呢? “呜,呜呜......呜,呜呜......”玉娘一哭起来便如同洪水决堤而出一般,没有一时三刻却是停不下来,双目泪水涟涟,垂头痛哭不已。 吕布最怕女人哭泣,只要女人一哭闹,心内便产生怜香惜玉的心理,顿时立于原地手足无措。此时却听得身后一声马嘶,吕布心下一凛,听得出是赤兔的嘶叫声,心中一动,有了主意,轻轻步至玉娘身前,伏下身子勉力现出一丝笑容道:“玉娘,我这就送汝回家!” 此时玉娘正哭得梨花带雨,已顾不上回答,只是点头应是。 吕布不再迟疑,双手轻轻扶起玉娘,玉娘将双手掩住身体,却感觉有一股风吹来,自己已然处于吕布的怀内,只觉面前的男人拥有一副健美的体魄,俊美的容貌,不禁心跳加速,秋波暗闪,方才被贼人污辱的不快暂且抛于脑后。 “啊!”玉娘轻叫一声,只觉自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从马群背上掠过,未几便落于地上。吕布将玉娘置于赤兔马背上,用绳索将玉娘的身体绑于马背之上,玉娘不解其意,只觉这个神秘男人有着不一样的气息,眉宇间闪现出王霸之气,在这个浓密的树荫之内,赫然便是林中之王,可以接受万众的朝拜,一双乌黑的瞳仁内只有吕布那张俊美的脸孔,任由他摆弄。 将玉娘绑好后,吕布走到赤兔马前,轻轻抚摸赤兔,轻声道:“赤兔呀赤兔,帮我将玉娘送回芒城镇她夫君处便可!” “嗌!”赤兔一声长嘶,马眼眨了几眨,似是能听懂吕布的语言。 绑在赤兔马背上的玉娘心内暗道:这人相貌不凡,俊美绝伦,却是一个奇怪的人,居然同一匹马说话,一只牲畜又怎么能把我送回张郎身边? 轻轻抚了一下赤兔马头,吕布便让开道来,那赤兔亦不迟疑,四蹄如风,向着小径外的原路飞奔而去,倏忽之间便消失于小径的尽头。 绑于马背上的玉娘只觉两旁的树木呼呼地向后急退,自己尤如腾云驾雾一般,吓得娇喘连连,高声惊呼:“啊,啊,啊......” 芒山镇内的张振却是寻不到官兵过来捉贼,原来镇守芒山镇的曹兵得知吕布占据东郡,早已逃之夭夭。不过许多镇内民众听得张振的新娘子被贼人掳去,个个义愤填膺,自发取来锄头、刀、叉、棍棒赶来相助,聚得数百人,一同向芒砀山赶去。 奔在最前面的人当然就是新郎哥张振,他不顾身体上的伤口,手中高举着一条木棍,脚步蹒跚小跑着奔在队伍的最前列,口中高呼:“快,快去救玉娘,玉娘,我来救汝啦!” 赤兔能否将玉娘顺利送回张振身边?吕布又会遇到什么危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九回 玉娘悲情无处诉 第八十九回 玉娘悲情无处诉 天已入黑,众人皆燃起火把沿山路向前疾走,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呼呼的风声吹动山丘两边低矮的小树丛,树叶轻摇,似为玉娘的际遇叹息。 刚奔得数里,张振便听得前面山道处传来坚实的马蹄踏地声,“的答、的答”一声声清晰无比,而且似是很快便奔到眼前。 “贼人的骑兵来啦!”奔在前面的张振突然惊呼起来,众人听了皆大吃一惊,个个人人自危,纷纷举起手中武器,拉开架势准备战斗,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将整条山道塞得水泄不通。 “呼哧、呼哧”不一会便听到马儿的喘息声,黑暗的山道转角处已然奔来一匹马,那是一匹火红色的战马,黑暗中只见到一团黑影飘飞而至。众人见到只得一骑马,皆长长松了一口气,收起架势,双脚立定,只等待马儿奔来。 飞奔而来的战马神骏无比,马头高昂,见到众人毫无畏惧,跃至站于队伍前列的张振身体前便四蹄立住,一动不动,众人奇之,纷纷围拢上来。 这一看不打紧,却见到了绑在赤兔马背上的玉娘,张振见到眼前的玉娘被紧紧绑于马背上,衣服撕裂,头发散乱,光着脚丫,一双凤眼含泪,哪里还有接新娘子时的美态?心内一痛,不禁愣在当场...... 话说吕布目送赤兔远去,心道:赤兔极通人性,定能将玉娘送到张振身边,只是被昌豨这个淫贼染指后还能不能为家人所接纳。唉,我怎么去想这些问题,真是庸人自扰,我还要去寻马超,方为正事。 想罢吕布不再停留,骑上贼人留下的其中一匹战马,出小径沿山道奔向芒砀山腹地。 黑暗中飞奔的吕布极目远眺群山,逶迤起伏的芒砀山如同无数条呲伏的巨龙,看着绵延不断的山势,吕布不禁暗暗赞叹:想那汉高祖刘邦当年于此山泽之内斩蛇起义,经楚汉争霸终一统江山,成为一代君王。我吕布亦于此山泽中拯救落难女子,当能成就一代霸业。 又奔得数里便听得山坳处响起阵阵金铁碰撞之声,显然有人在此间厮杀。吕布忖道:荒山野岭之处竟然有人厮杀?定然是曹军的追兵杀来,看来马孟起正在同追兵相斗,且让我助其一臂之力! 吕布双脚一挟,座下马虽不如赤兔神骏却是一匹战马,听得金石交鸣之声亦长嘶一声奋蹄向前飞奔。 奔到一处平缓山窝处便见到黑压压的一团人影在围着一员小将厮杀,那小将在阵内左冲右突,手中一竿枪如同一条游龙一般随战马四处游动,敌人稍一靠近便倒于枪下。但吕布亦发觉这员将的身手虽好,出手却不够利索,显然已有伤在身。 另有一员敌将骑马立于远处静静观战,脸上现出阴恻恻的神色,却正是曹军大将于禁。 此番曹操击败马超,马超在混战中与自己所率的军队失散,独自望芒砀山方向而去。曹操哪里肯舍,命于禁、张郃、李典、乐进、徐晃五将分成五队,每队各率一千精锐骑兵,誓要斩草除根将马超杀死。马超逃于芒砀山内躲避,却遇到于禁这支军马,便于野外战在一处。 立于一隅静静观战的于禁心道:马超又不是神仙,他只得一人一骑,身上又有箭伤,我只须命骑兵轮番攻击,将他战至乏力,自然可以将其擒拿,到时于丞相处也可显我之功,哈哈哈,马孟起呀马孟起,丞相谓汝雄烈过人,如今落于我手,便是汝之死期到矣! 于禁正得意间,却听得一声离弦之箭从远处发来,声音尖啸,在旷野中有如一声清丽的弦乐。 “啊!”一员离马超最近的骑兵应声跌下马来。 “咻咻咻,咻咻咻......”只听弦响声不绝,围拢于马超身边的数员骑兵纷纷头部中箭翻身落马,曹军一片大乱。 众兵齐声哗然:“好强的箭法!” “有强敌来啦,各人皆要小心!” “快散开呀!” 正战得乏力的马超心内奇之,抬头望向射箭的方向,只听得马蹄声踏地而来,一员将于战马之上显出雄伟的身姿,一柄方天画戟斜举于头顶,纵马直驰而来...... 荒野地里人头涌涌,张振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玉娘,竟然愣在当场。早有几人奔上前去将绑在马上的玉娘解开,扶下马来,玉娘低头不语,双肩瑟瑟发抖,偶尔抬起头来目示张振,却见其愣站着不知所以。 赤兔等待玉娘下得马来,长嘶一声,便向后奔去。有几人想上前捉住它,却哪里捉得住?赤兔扬起四蹄便望原路返回,不一刻便消失于黑暗的山径内。 “张郎!”玉娘呼的一下子扑进张振的怀里面,只想这个最最亲爱的男人能够拥自己入怀,将自己细心安慰,她有无尽的说话,无尽的委屈要向最亲爱的人倾诉。 “玉,玉,玉,玉娘......”张振声音颤抖,双手垂直,一手拿着棍子,一手想举起来抱玉娘,举到玉娘背上却没有落下,颤声道:“贼人,贼人可有...可有...污辱汝?” 听得此言,玉娘心内一震:我幸而遇到一个盖世英雄将我救回张郎身边,张郎竟然最关心的不是我能有性命回来,而是担忧我污染了他的名声,这,这个人还是我最亲爱的人吗? “无论如何我回来了,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吗?”玉娘双眸深情望向张振的双眼,却见到张振那双原本乌黑洁净的双眼此刻变得如此混浊猥琐,在不断逃避同她的眼光接触。 “汝是如何...如何逃出贼人魔掌?”张振低下头喏喏道。 玉娘此时多么希望自己最亲爱的张郎能够将自己拥入怀内,但是感觉到面前的男人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情,只是执着于自己有没有受到贼人奸污,不禁心下生出无尽恨意,想起救她的吕布如此神俊绝伦,同眼前的男人完全不能同日言语,一下子无尽委屈涌上心头,忽地推开张振,双手紧紧包揽着撕裂的衣衫,弯低腰,昂起头目视张振双目,恨声道:“张郎你听清楚,是!贼人已经将我污辱!我已失去清白之身!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吧!” 玉娘感觉到张振对自己已经有所嫌弃,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回 援马超以寡敌众 第九十回 援马超以寡敌众 愣在当场的张振面如死灰,心内却是没有反应过来,脑海内闪现出三十余个迎亲亲友死于非命的情景,想到玉娘又遭贼人染指,这日子还如何过下去? 见张振默然不语,玉娘心内更是如遭雷击,心道:张郎看来是嫌弃我啦...张郎嫌弃我啦...怎么办...我要如何自处?天呀...你教教我吧...... 周围人等见到张振愣在当场,玉娘情绪极其激动,身上的衣衫尽皆被贼人撕裂,露出肩头和腰部的洁白皮肤,有些人已经在指指点点,面露愤慨之色。 玉娘见众人指指点点,摇了摇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掩住了自己两边脸颊,在火光中一闪一闪,如同她极度颓唐的内心:我...我已失清白,又如何有脸面见人?我,我...我...... 本来玉娘生于农村,人又刚烈,遭贼人**后性情更是敏感、激动,此刻一下子便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涌上心头:死!只有我死去,方能洗刷我的清白! “张郎,张郎......”玉娘对着张振轻轻呼唤,张振心中一震,回望玉娘弯下身子而裸露出来的腰际,见到玉娘身体上撕裂的衣衫,心内一痛,双手握成拳头,心道:可恨的贼子,竟然...竟然污辱了我心爱之人,我...我能做什么呢?去杀贼么?贼人个个武艺高强,我等虽人多,却不一定能齐心...... 在张振心神不定时,玉娘心内却是产生出一种极度自卑的心理,她多想心爱的人能抚慰她,安慰她,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如今这一切竟然变得如此遥远。眼前人,竟然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那个身手了得的盖世英雄,他抱着我时鼻子内喷出的气息是多么令人陶醉,他方是我心中所青睐的郎君呀!我在世人心目之中已是一个失去清白之身的女人,一个肮脏的身躯...... 一长须老者越过人群,立于二人前扬声道:“玉娘姑娘既已保得性命,我等便回去吧!” “对呀,回去吧!” “张振,快送玉娘回去吧!” “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很幸运的一件事啦!” “我们一起回去吧!”众人纷纷附和。 “张郎,永别了!”玉娘突然惨叫一声:“啊!” 众人此时皆垂下头来想要转身回去,却想不到出现了一幕惨烈的画面:玉娘发疯似的夺过身边一个汉子手中倒提着的柴刀,望自己的颈脖用力一划,“呲!”的一声,鲜血横流,从颈上如同喷泉一般涌出,染红了一身撕裂了的艳红色的新娘裙褂。 “啊!” “新娘自杀啦!” “血,血呀!” “快去救她呀!” “止不住血呀!” “快取纱布来!” “玉娘、玉娘......” 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一幕,这一惨烈的一幕令每一个人皆为之一震! “苍天呀,苍天呀,救救我吧!”...... 山坳处已然杀声震天,围在马超外围的曹军骑兵见到有人引弓连续射杀数员骑手,禁不住哗然大叫,有数十人已经策马向着吕布奔来。 黑暗中没有人看得清吕布的样子,第一个冲前的曹兵见到对方的战马奔至急忙举枪刺向敌人,却想不到对方的武器竟然快捷无伦地刺向自己的咽喉,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曹兵已然纵下马来,死于非命。 一个个曹兵奔至吕布马前皆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倒撞下马,方天画戟以常人无法想像的速度疾刺向冲过来的曹兵,得到的结果便是曹兵以最快的速度向阎王爷报到。 立于一隅的于禁心内大震:呀!何方妖人竟然如此厉害?不会是...不会是吕布来了吧? 定睛看时,只见到最先冲上前去的数十个骑兵中已经有十数匹无主惊马长嘶着狂奔而去,未几,冲上前的曹兵只有十数骑生还,个个面现惊慌之色,口中大呼:“吕布!是吕布来了!” “吕布杀来啦!” 曹兵个个哗然,于禁怒喝道:“吕布只一人一骑,何足道哉!快快围住他!” 数百骑曹兵听得于禁下令,倚仗人多势众,发一声喊便冲将上来。山风呼啸,迎面而来的只有那一柄闪着冷光的方天画戟!方天画戟在战马的疾冲之下,闪现出无数道旋风,将冲向吕布的曹兵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扫翻于地。 无人能够在黑暗中见到吕布出招的动作,方天画戟以绝对不可思议的速度袭向冲杀过来的曹军骑兵,只一秒,便能杀一个人,只一秒,便能击退数骑马,只一秒,便与马超更近一步! 随着曹兵不断倒撞于马下,于禁心内倒吸一口寒气,心道:吕布不可力敌,我只得一千骑兵,已被马超和吕布击杀百余人,再打下去我不出马也不行了,我如果亲自出马,可能再也不能得见曹公了。心内暗暗害怕。 一挟座下战马,吕布指东打西直杀入阵内,奔到马超身旁。马超望见吕布奔来便高声呼道:“吕奉先!汝为何事来?” “特来援汝!”吕布双眉一挑,俊目瞪了马超一眼。 “哦?区区一千人马又如何能挡得了我马孟起!”马超手中虎头湛金枪挑开两支长枪,刺翻一员奔前的曹兵,扬声叫嚣,神情傲岸不群。 吕布心内恼道:这个马超真是不识抬举,以为自己是项羽么?能力敌万人?照我看来他此时的体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身手又不甚敏捷,哎,原来左臂还有一支弩箭插入,居然还自以为自己能逃得出去,哼,哼,真不知天高地厚呀! 曹兵策马团团围裹上来,将二人困在核心。二人左右来回冲突,如入无人之境,于禁看看无法取胜,正欲收军,却听得两边山道喊杀连天,从山道处冲出两彪军马,旌旗招展中,于禁认得正是徐晃和乐进的军马杀到。 “马超!留下头来!”一将从喉头内用低沉的嗓音喊将过来! 徐晃与乐进挥军杀到,马超有伤又苦战多时早已乏力,吕布和马超能否全身而退?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一回 刀光剑影杀戮夜 第九十一回 刀光剑影杀戮夜 夜风凛凛,暗沉沉的山坳平缓处传来无数曹军的喊杀声,一员将手舞宣花斧喝将过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样子,策马立于阵外,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隐然已现大将之风。 正在阵内冲突的吕布听了这把低沉的嗓音,心内一凛:徐晃来了!此人统军有方,如若被其率军围住,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呢,何况我的座骑并非赤兔马,还是要尽快突出重围为妙呀! 不管吕布心内如何自大,他都不得不承认徐晃是个优秀的将才,同徐晃交战多次,每次皆感到对方统军冷静自若,从不轻举妄动。 “杀呀!” “莫要走了吕布!” “吕布马超一并捉了去!” “小心,吕布那支戟好快呀!” 旌旗下的徐晃听了心内一震:吕布?吕布怎么会出现于此处?莫非有伏军接应? 不假思索下徐晃立命手下快马去四处探听敌军踪迹,如发现吕军要马上回报,数名探马得令而去。 徐晃心内正惊疑间,一将纵马而前,高呼道:“公明,吕布便在此间,我等定要将其擒杀,立一大功!” 回头视之,却是乐进纵马奔来,与徐晃并马而立,双眸直视前方挥戟前后冲突的吕布,神情激荡,一双眸子在黑暗中尤自发出兴奋的光彩,倒提着手中一把大刀。 “吕布勇猛无敌,我等须合而围之,待其力竭当可上前擒之!”徐晃抚须轻道。 乐进也深知自己的武艺与吕布相差甚远,闻得徐晃此言,当然也不敢反对,自己身为一军之将绝不会冒然以身犯险亲自去战吕布,便回头高呼道:“众军兵,吕布、马超只得二人,一齐冲杀上去将其擒杀,冲呀!” 一众马军士兵人人奋勇,黑暗中战马踏起无数泥尘,刀枪齐举,于黑夜仍能见到兵器现出的道道寒光,夜,完全笼罩于一片杀戮之中。 曹军三队人马合共约有二千余人,团团将吕布、马超围在核心,山间现出无数军队只将四处山道堵得密密实实。 只是曹军虽然势大,但是死伤的人依然只是骑在马上冲杀上来的曹兵,黑漆漆的山野下倒伏了无数曹兵的尸体,无人能够在吕布刺出一戟之后能够全身而退,一些骑兵被方天画戟刺破咽喉,稍为幸运的骑手被方天画戟扫翻下马撞得头破血流,却捡得一条性命还哪敢再冲上前?鲜血飞溅之下吕布杀得性起,一支方天画戟浸满鲜血卷起一股股骇然旋风。 “杀呀!” “冲呀!” “嗌!嗌!嗌……” “的答的答……”喊杀声、呼叫声马蹄踏地声、马嘶声不绝于耳,阵内乱成一团,吕布和马超在曹军围攻之下搅起了两股旋风,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 “噢!”一声惊叹之声响起。 蓦地,吕布望了一眼相距不到二十米处的马超,便见到他已经跌下马去,心内一惊:马超莫不是被人刺翻于马下?勒过马头,方天画戟回环挥舞,急急纵马向马超处奔去。 原来马超自与军队冲散后连续数天奔逃,边战边逃,吃无定时,早已人困马乏,座下白马虽是良驹却禁不住连日奔波,在马超的虎头湛金枪一个回旋刺翻数员曹兵后竟然支撑不住,先是前蹄发软继而身体向右倾侧将马超掀下马来。 哎呀!马超暗叹一声,双手紧握虎头湛金枪望地下一撑,人已经从地下立定身子,“呼呼”两声,便听得有兵器从自己脑后袭来。马超虽失座骑但是身法却是灵活至极,一回身,便用虎头湛金枪架住了居高临下刺来的两柄长枪,用力荡开长枪时却有数骑战马冲将过来,其势甚猛,马超只得疾奔几步闪过。 数十柄长枪不断从各个方位刺来,马超后背、肩头处已身被数枪,又一柄虎头大刀从头劈下将马超的虎头湛金枪牢牢压住,两支长枪同时刺向马超的后心。马超听得后背风声虎响,伤处牵动身体已无力回身抵挡,心道:我命休矣!想不到我马孟起亦有力乏之时,恨不能…… “啊!啊!”两声惨叫从马超身后响起,马超感觉到身后风声已然平息,不觉心头大振,心知是吕布来救,手中虎头湛金枪向上闪电般直指持大刀的曹兵肚腹处,将曹兵刺翻于马下,正想纵上敌人的战马,想不到从斜刺里又刺来数柄明晃晃的长枪,长枪上的红缨飞扬,在马超看来如同夺命毒蛇。已来不及再作任何反应,马超身形急退,在战阵中有如生存在夹缝之内。 在古代战场上的冷兵器时代,大将失去战马就如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一般,没有战马相助,行动速度大受限制,特别是遭敌军围困时更是断无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见到马超处于危急之中,吕布将方天画戟舞成光圈,封住敌军攻击,连杀数人冲到马超身前呼道:“孟起,快上马!”骑在马上的身体向前缩了一缩。 间不容发之下马超亦无法选择,一纵身便跃上马背,二人合骑一匹战马,吕布纵马便望三十余米处最近的山脚奔去。其时曹兵占据了整个山坳,想从山道处冲出真是比登天还要困难! “吕布哪里去!”一将挥刀纵马向着吕布马超方向奔去,众骑兵纷纷让开道路,却是大将乐进见到二人合骑一匹马想逃早禁不住冲将上前。 乐进既出,徐晃亦觉时机已到,一挟座下马紧紧跟在乐进马后,宣花斧斜提于马前右侧,威风凛凛地冲杀上来。 黑暗的夜色中隐隐现出无数兵器发出的闪闪寒光,寒光中挺出一柄杀人如麻的方天画戟在前方划作无数道旋风,马超坐在马后不好挥枪,只得不时提防随处袭击过来的冷枪! “不好!他们想逃向山上!”于禁心内一震,见到徐晃、于禁已经冲出,也一纵战马向着吕布二人冲将过去。 三十余米的距离对于将方天画戟舞得有如风车一般的吕布来说实在是近得可怜,只是他没有想到在此时竟然发生了意外,一个他绝对意料不及的意外! 想知道吕布发生了什么意外?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二回 兵荒马乱奔野岭 第九十二回 兵荒马乱奔野岭 正奔忙间,吕布望着黑压压的山脚越来越近,心道:我们只能爬上山去方能走脱! 前面数十支长枪皆被方天画戟一一击飞,有十数员骑兵被戟尖刺于马下,只得七、八米便可至山脚处,却不想徐晃在后急呼:“快拦住他!他们想逃上山!” 立于山边的曹兵听了个个奋不顾身扑上前去,吕布见势不妙一勒座下马便想从斜刺里奔去山脚,却不想座下马并非良驹,哪及得赤兔?两人合坐一骑马已然压力不少,此时又有无数兵器向下压来,所有重力皆需战马去承受,吕布又用力一勒马头,这只普通的战马如何能够负担?登时马失前蹄,将吕布向前掀翻。 好一个吕布,临危不惧,在战马失蹄时心知不妙,吸一口气整个身体向上跃起,双脚于马背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跃向前方,方天画戟却是如同一道闪电般劈向前方,登时劈翻一员挡在前方的骑兵,“唰唰”两声,左右两员骑手亦几乎同时中戟,方天画戟快速刺中曹兵的腹部,两人狂叫一声纵下马来。 坐于吕布身后的马超见到吕布纵身而起,也同时提气向下跃去,立于吕布身后,虎头湛金枪如风般刺向身后相继奔来的两员骑兵,惨叫声中两人倒撞下马来立时死于非命。 “汝先上山!”吕布将方天画戟抡圆,连杀数员骑兵,有一匹战马冲得太前亦被刺倒于地。 “哼,汝先上,我来断后!”马超怒喝一声,双手握枪左右穿插,连挡数柄激刺而下的长枪。 马超毕竟年少气盛,到此时却还在自负武艺高强,不肯先行逃跑,吕布心下大急:马孟起呀马孟起,如今可不是显威风的时候唷! “哪里逃!”一柄大刀随着一声断喝从空中望马超的头顶劈将下来,马超急挥起虎头湛金枪向上一架,“当”的一声,只觉双臂酥软,几乎握不住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心内血气翻涌,原来苦战多时已是力气不继,加之身体上有伤,想用力荡开大刀却感到臂膀牵起痛处,心内大惊:哗,此将好生大力! 挥大刀劈向马超之人乃是乐进,他一刀劈下便用力向下压,誓要将马超的虎头湛金枪压下去。 哎呀呀!我竟然不能……马超只觉肩头臂膀的伤口剧烈刺痛,双手酥软无力,手中枪就要掉下。 “当”的一声,乐进的大刀已然被一柄方天画戟从下而上挑起,一下子便荡开了大刀,马超只觉双手一轻,他一直与曹兵相斗,未逢高手,如今身体有伤又立于地上,骤遇乐进当然感到力不从心了。 当下马超不敢再托大,身形急动间虎头湛金枪划作无数弧线,只望山脚处奔去,只数秒间便纵上山去。 山势并不高,只得数十米高,但是群山环绕,四处无道,只得密集的杂草和高大的树木,马超跃上山数米处回望过来,只见到曹兵黑压压的一大群在夜色中有如一大群奔涌的猛兽,随时要横扫整个森林内的弱小动物。 “莫要走了吕布!” “杀呀!” “马超已奔上山啦!” “围住吕布,他已经失去战马啦!” “吕布走不掉的,哈哈哈!” 曹兵齐声叫嚣,个个涌将上来,乐进的一柄大刀又呼呼劈下,吕布边挡边退,力战众人,所有人都在方天画戟挥舞的范围内进不得一步。 “吕布休狂,我来矣!”随着一声怒喝,一柄宣花斧向吕布劈下来,吕布知是徐晃赶到亦不敢怠慢,方天画戟望宣花斧一挡,快速向后抽身而退,身体前冲,无数道旋风于其身体环绕,已纵至山脚底,吕布身体一转,背部已然贴着冰冷的山石。 “呼呼呼……”无数柄长兵器呼啸而至,吕布已不能思索,用尽全身之力将手中方天画戟划了一个360度的弧线,“啊……”击向吕布的所有兵器全部脱手飞出去,黑暗中有许多曹兵遭殃。 “呼”一柄宣花斧如泰山压顶般压下,一柄大刀向吕布心窝处挺进,是徐晃与乐进双双攻来。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完全不作挡格,只望地下轻轻一点,身体便腾空而起向后面倒翻出去,已然立在山上两米处,徐晃和乐进的兵器在战马的冲突下收势不住,同时击中吕布刚才背靠着的山石。山石轰然响起一声巨响,竟然被二人击得碎裂开来,大块的碎石从山壁上掉落下来,激荡起无数粉尘,惊得奔近山脚的战马发出长嘶之声,双脚不停向后踢踏。 曹兵齐声大呼:“吕布逃上山啦!” “不要让他跑掉了!” “一齐追上去,杀了吕布!” “冲呀!”一窝蜂般望山上冲去,乐进一击不中,怒得双目通红,咬紧牙关翻身下马便要冲上山去。 “文谦!且住!”徐晃对着乐进大呼道。 一只手已经捉住山上野草的乐进正想纵身跃上,听得徐晃呼叫,回过身体不解地望着徐晃,黑暗中仍能见到他那双发着点点光芒的眸子。 “文谦,不可冒进,吕布武艺高强轻功了得,只可令军士弃了战马上山搜寻二人踪迹。”徐晃轻轻说出原委。 “嗌!”一声马嘶之声响过,一骑马纵到,一将于马上呼道:“公明所言极是,我等还是依公明之言行事!” 徐晃视之,却是于禁策马奔来,二人相视一笑,乐进见到二人意见相同,亦不作反对,跃回地上,拍拍身体上的灰尘,扬声道:“我等定必要将吕布马超擒拿!” “我亦有此意!”徐晃轻轻抚须道:“马超已负伤在身,便待李典、张郃二人率军过来我等五人合作一处方可上山擒杀吕布、马超二人。” “好,此言甚善!”于禁点点头表示赞同。 “吕布呀吕布,我看你还能不能活得过今晚,哼!”乐进扬起头来,双眸充满不甘之意,望着直奔上山的两条漆黑的身影骤然消失于视野之外。 “搜山!”于禁扬声高呼道。 “搜山!快快下马搜山啦!搜山……” 曹军漫山遍野地搜寻吕布二人的踪迹,二人能否逃出苍苍莽莽的芒砀山?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三回 义愤填膺齐捉贼 第九十三回 义愤填膺齐捉贼 吕布身法轻灵,几个起落便纵上山去,手中方天画戟亦不闲着,左扫右刺,将山上挡住去路的曹兵打下山来,下面紧追上来的曹兵被山上跌撞下来的曹兵尸体撞得东倒西歪,齐声大呼:“哎呀!” “又撞来了,小心,快避开!” “啊!莫让吕布逃了!” “快快跟上!” 黑暗中曹兵只见到吕布的身形晃动,如同一只大鹏鸟般不断飞越树丛而去...... 芒山镇山道口。 众人忙乱成一团,个个涌将上前,火光映得周遭一片通明,只见到一具女尸横陈于荒野地之上,女尸旁边有一个汉子跪在地上,那人是张振,他的双眼含泪,头挨着尸体的头颅,已经泣不成声。 红颜每多薄命,大喜的日子竟然变成一个大悲的日子,玉娘就此魂归天国,毁于昌豨手中。 “哎呀!人就这么没了?” “都是贼人逼死的,小小年纪又如何能接受遭人jianyin的事实?” “可恨的贼人,我见到他们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最该死的应是贼人!” “乡亲们,我们一同去杀光贼人吧!” “对,不能让他们继续在芒山镇作恶啦!”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走,我们入山搜寻贼人,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直到将狗贼杀至干干净净!”众人七嘴八舌地喊叫着,群情激昂,人人皆要入山内杀光贼寇。 其时玉娘村中附近人等得知噩耗,纷纷聚拢于一处向芒山镇奔来,镇内有人得知消息亦络绎不绝赶来,有来看热闹的,有来助战的,于山道处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人堆前一个长得壮实的汉子手提一把明晃晃的利刀,跳上一块大石上振臂高呼:“乡亲们!贼寇横行无道,我等一同入山杀贼!” “腾”的一声,一个人立起身来,却正是那张振,他收敛泪水,睁着血红的双眼扬声呼道:“杀贼!” “杀贼!” “杀贼!” “杀贼!”....... 众人皆举起手来不断挥动手中武器,武器种类繁多,有刀剑枪棒,更多的是随手捡来的树枝干柴,甚至是锄头、翻铲之类的耕种用具。 蜿蜒的山道上,灯火通明,一条浩浩荡荡的人龙步入芒砀山内,随着人们闻讯不断赶到,已经汇集成一支数千人的队伍,众人仗着人多势众,见到玉娘死于非命更是义愤填膺,纷纷赞同入山捉贼,奔在队伍最前面那人脚步蹒跚,满脸怒容,正是今日的新郎哥张振。 人龙如同一条燃烧的火焰一般向着芒砀山内烧将过去...... 芒砀山内此时却是喊杀连天,曹兵弃了战马,向着绵延不绝的荒山人肉搜寻吕布、马超二人踪影。 荒山野岭上树木杂草丛生,荆棘遍地,长长的野草夹着数不清的荆棘扎向吕布、马超二人,幸而两人皆有衣甲护身,挥动手中兵器拨过荆棘越过草丛。 “哎呀!”马超轻哼一声,一只脚跌入了一个凹下去的草坑,吕布回转身体,伸出方天画戟让马超拉着跳出草坑,吕布见其身体各处渗出鲜血,知其已受枪伤,行动变得缓慢不便,目示后方瑟瑟响起的曹兵拨动树丛发出的声音,心内大急:马超有伤,我等却是如何能够逃出此地? “孟起,汝身有伤,我来负汝!”吕布突然轻声对着马超道。 “不碍事,我自能逃过追兵!”马超神情依旧傲岸不羁。 “汝动作太慢,很快便会被曹军追上!”吕布不悦,沉声呼道。 “无妨,汝若害怕曹兵便先逃命吧!我自能......”马超还未说完便一下子停住了。 原来吕布已经趋近轻轻一提便将马超负于背上,手中方天画戟向地一点,便绕着山岭而行。吕布的身法依旧保持轻灵,在山中以方天画戟作拐,疾步而前。 伏在吕布背上的马超虽然口硬,但是身体确已疲倦至极,心内暗暗感激,只是口中却仍然呼道:“快放下我来,汝这是为何?我是个废人么?快放下我!” 吕布心内却是武将思维,只想尽快逃离此处,哪里会想到马超的心情?当下怒道:“不得喧哗!” 听得吕布发火,马超亦不敢多言,不再说话,吕布沿山腰越过几座山岭,望芒砀山南脉的保安山奔去。 今夜月色朦胧,夺路狂奔了一个时辰,吕布已来到保安山的东侧山腰,距山顶约15米处。 于二人身后数十米处的石壁间,竟然现出一条修长的黑影,这个黑影身手矫健紧紧跟随二人背影而行。 吕布放下马超举目四望,虽在黑暗中却仍然感到此处风水极佳,前面有一片溪谷,背后靠着山,两侧群峰有如龙脉般分两边而列。 “此处却是个好地方!”吕布忍不住赞了一句。 “却是安葬自己的好地方么?我只想死后葬身于凉州,与无限的草原为陪!”马超轻轻叹息。 吕布瞪了马超一眼便道:“真晦气!”心道:此人真的不会说话! 马超正想反驳吕布,却见到眼前一只手递将过来,手掌摊开处是几个包子。马超心下一凛,想拒绝吕布的食物却感到肚内咕咕作响,已是一天一夜无食物下肚了,如今怎会不打鼓?禁不住腹中无物,马超亦不推却,捉过包子便往嘴巴里面塞。 复取出身上水袋递予马超,马超正自口干,接过水来昂头便饮,吕布见其吃得狼狈,禁不住嘿嘿一笑,心道:人落难之时最是狼狈,此时的马超哪里还有半分大将之风? 在马超狼吞虎咽之时,吕布在山腰处四下走动,任山风在脸上呼呼劲吹。 “咦?”吕布的手无意间搭到一块大石,感到石块有条缝隙,试试用力扳动,竟然有松动的感觉,心下不禁大奇,昂头望向山顶,只见山峰只十数米之遥,山顶树木婆娑摇曳。吕布心下不禁一动:可能此处便是一处洞穴,如若我与孟起躲避于内,曹兵便寻不到我等了,等待曹军散去,我等便可避过追兵了。 想罢吕布心下大喜,放下方天画戟,双手捉住石壁突起处,扎个马步,运起全身之力,“呀啊啊!”吕布大喝一声,巨石竟然移动起来,现出一人高的体积。吕布目光大盛,喜道:孟起,汝快来看看? 闻得吕布语调中带有惊喜之情,马超急急奔前,见到巨石移开了一条约十厘米宽的缝隙,也奇之,呼道:此必古之藏兵洞,可入内躲避追兵! 究竟吕布发现一个什么洞穴呢?是不是马超认为的藏兵洞?紧跟吕布、马超二人的黑影是敌是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四回 探墓穴危机四伏 第九十四回 探墓穴危机四伏 二人同时发力,“喀喀喀......”随着沉重的响声,巨石缓缓挪开一道仅够一人侧身通行的缝隙,缝隙内赫然便是一个洞穴入口。吕布喜道:“真的是一个藏兵洞呀!” 马超正想隐入洞内,吕布伸手止住道:“孟起且慢!可取树枝遮住入口,不然会被曹军发现的!”马超听了点点头,拔出腰间青虹宝剑一挥手劈下一条碗口粗长满绿叶的繁茂树枝,树枝长一米有余,二人隐入洞内并用树枝遮住洞穴入口。 立于洞穴口内,吕布只觉里面阴风阵阵,却有不详之感,心道:此处阴冷无比,不似是活人所居之地呀! “嚓!”的一声,吕布打着早已备好的火石,“呼”的一声将手中的绒棉燃点起来,火光将洞口照得清清楚楚,周围现出山石斩劈的痕迹,全是人工的痕迹,却是劈石为洞,吕布心内暗暗称奇。 二人沿洞口而入,洞内阴风阵阵,似有无限神秘之事藏于内里而不为人道,绒棉燃起的火光一闪一闪的配合阵阵阴风吹来的节奏,若是胆小一点的人定然会吓得全身战抖不敢入内,可是吕布马超是何等样人?越是感觉到有危险地方却越是非要闯他一闯不可。 越是入内二人越是啧啧称奇,内里极为通爽并不潮湿,通道上口宽2.59米,底宽2.78米,高2.3米,两侧石墙之上用底端为燕尾槽的石板扣合成两面坡式,两坡的顶端用上宽下窄的梯形石板扣压。 “怎么越入越深,却不像是藏兵洞呀!”马超自言自语道。 “此处纵深如此之长,确不是一般洞穴!”吕布一手持戟,一手高举燃烧着的绒棉,轻声说道。 “看,道路越见宽敞,哎,这里还有壁画呢!”马超双目发亮快步前行几步。 “哗,画得很是精美,是飞天像呢!”吕布俯头靠近墙壁,轻声赞叹道。 “如今已经直入了十数米却仍看不到尽头,此处真是......”马超突然停住了说话,双手执住虎头湛金枪,双脚立定,一扬手,手中枪已然如闪电般直射而出。 感觉到有异常的吕布心下一凛:果然有古怪!一手举着燃烧的绒棉向前靠近,一手提方天画戟向前疾指,只要马超身旁有任何风吹草动,方天画戟都会毫不犹豫地刺将过去。 “当”的一声闷响,是金属撞击之声,马超高声喝道:“鼠子敢尔!”手中虎头湛金枪刺在前方一人的胸口上,竟然刺不进去,当下运起胸中真气,却感觉胸口热血翻涌,禁不住惊得大喝一声。 停了两三秒对方毫无反应,只有甬道深处传来的回声。 轻轻步近的吕布将手中火器持近,却是轻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是一个铜人!” 随着火光的逼近,马超亦已看清是一个青铜人,这人身穿铠甲,手执长枪,腰挎佩剑,身高八尺,赫然便是一个兵马俑,黑暗中突然见到无怪乎马超会当成他是敌人,实在是太神似啦! “嘿,嘿嘿嘿!”马超举起左手轻轻挠头,俊脸一红,心道:哎呀,竟然是一个兵马俑,我还如临大敌般刺将过去,吕布会不会认为我胆小如鼠? 将身体贴近兵马俑的吕布细细欣赏眼前的青铜器物,见其做工极为精细,眼耳口鼻皆栩栩如生,心内暗暗赞叹,轻道:孟起,此处有兵马俑守护,定是帝皇陵墓无疑! “嘿嘿,是呀,我想也是!”马超仍然有点不好意思,喏喏应道。 举步再行,每隔三米便有一兵马俑立于道内,似是严阵以待的士兵在守卫着帝皇的宫殿。 “呀,此处的壁画越来越精美,真是美不......”马超还未说完,突然嘴巴像被人突然堵住了,嘴巴张开惊愕当场。 原来二人并排而行,此时却已进到一个宽敞的空间,昏黄的火光中现出一个华贵的大厅,两人不似在一个山内的洞穴,倒像处于皇宫之内。此处更为宽敞,斩山作廓、穿石为藏,结构复杂,气势恢宏,宛如地下宫殿,内里各种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客厅、卧室、壁橱、台椅、烛台、酒杯、碗盆。吕布也看得瞪大了眼睛,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二人对望一眼,皆现出惊愕的神情。 “以我估量此地定是梁孝王刘武之墓。他是汉高祖刘邦之孙,文帝刘恒之子,汉景帝刘启的胞弟。”吕布望着墓室厅堂两边的两个神态恭顺的仕女俑,轻声道。 “哗,还有龙床呢,我便上去躺上一躺,看有没有做皇帝的感觉,哈哈哈,还真是很......”马超说着说着,话语又突然戛然而止。“呼”地一声从龙床上跃向地下,于地上打了一个滚,动作却并未停止,手中枪上下左右挥舞,似是遇上了什么鬼怪,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身体“蹬、蹬、蹬”不断向后倒退。整个墓室内皆听到马超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风声于洞内吹起,将吕布手中的火光扬得左右飘荡,整个墓穴显得阴气森然,有如鬼屋一般。 “哈哈哈,孟起,汝又遇到什么青铜器呀?莫要故弄玄虚呀!”吕布望着十数米处正在不断跃起的马超,哈哈笑道。 “呔!”马超根本无暇回应吕布的调笑,虎头湛金枪上下飞舞盘旋,身体也随之上下跳跃起伏。 吕布收敛笑容,俊脸凝霜,目如流星直视前方,缓缓将火器高举过头,手中方天画戟向前平持,缓步向前走近马超处。边走边忖道:又有什么奇怪的物体出现于墓穴之内呢? 墓穴之外,却是有一条修长的黑影闪到巨石之前,左右细看,将摭盖住洞口的树枝轻轻拉开,露出洞穴入口,那黑影脸上现出一丝轻笑,捉住树枝隐入洞穴之内,将树枝轻轻盖回原位...... 离马超渐近,将要接近龙床时,吕布心下一跳,便感到有一件物件有如闪电一般从龙床上弹起,向着自己的面门袭来,快如风,骤似电,只一瞬便击至眼前...... 吕布在阴森的墓穴之内究竟遇到什么鬼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亲爱的朋友们,明天就要上架了,多么希望我们可以同吕布继续纵马驰骋!雕弓引箭!浴血奋战!戟指中原呀!后面的情节将会更加扣人心弦,更多三国名将皆会闪亮登场,情与义、爱与痴、忠与奸,生死对决、阴谋诡计,尤如一幅幅凄美的画面一一呈现在读者的眼前,吕布将会陷入更加残酷更加令人绝望的境地,他有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去直面如此惨淡的人生,于兵荒马乱的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敬请期待! 正文 第九十五回 闯墓室骤遇凶险 第九十五回 闯墓室骤遇凶险 以轻身功夫著称的吕布竟然反应不过來,但凭借多年战斗经验却仍握紧手中火器,昏黄火光将眼前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也令吕布惊出一身冷汗, 眼前耸起一只有如小羊一般大的状如青蛙的脑袋,两只深遂乌黑的眼睛乌溜溜地转,显然不是人类的眼睛,眼背及眼下有一黑斑,喉下金色的腹鳞一闪一闪发着幽幽杀意, “巨蟒,”吕布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内的汗水瑟瑟而下...... 根据芒山镇当地传言,芒砀山古时水量丰沛,周边为大泽,长期生存着大蛇,当地人称大蛇为“蟒”,例如刘邦在芒砀山斩白蛇起义以及1980年代在汉墓群中发现两条大蛇,这都是存在的著名史实或典故,所以芒砀山又叫“蟒山”或“蟒砀山”,由于“蟒”字不详遂改称“芒山”或“芒砀山”, 梁孝王的墓室之内便盘旋着一金一银两条巨蟒,不知是因君主乃真龙天子引來小龙前來守护,还是恰巧两条巨蟒偏爱栖息于墓室之内,吕布和马超就刚好在此处与两条巨蟒碰上了头, 原來蟒蛇并不喜吞食活人,方才金色巨蟒闪电般扑将上前在吕布眼前一现,人蛇双方各自定住,停得两秒互相凝神而视,金色巨蟒突然发难,两片大嘴箕张,露出上下两排尖利的獠牙,蛇信子呼地向着吕布的眼睛闪电般卷去, 此次吕布早有防备脚步向后一撤,左手所握火器仍然未灭,火光随巨蟒发出的呼啸之声而四处飘摇,整个墓室似已经产生了地震的效果,人会感到立足不稳,吕布的影子随火光不断震荡,空气完全被巨蟒的无尽杀气所吞沒,尤如处于一个黑暗无望的地狱之内, 如若是一个平常人遇到这般凶险的情形,定然会吓得全身酥软瘫倒于地任由巨蟒将其吞下肚内,成为巨蟒腹中食物, 好一个吕奉先,他骤遇巨蟒后背已惊出一身冷汗,手中的火器却仍然牢牢捉住,令他能清晰地看清墓内的一切,心内了然:怪不得马超如此仓皇,原來是遇到了巨蟒...... “吼、吼吼,”金色巨蟒的蛇头呼的一声变作扇形,云状花纹的蛇头竖起道道荆棘状倒刺,发出了令人心寒的吼叫声,声音尖利清啸,在墓室内上下回荡,令人心魂震摄, 方天画戟再不迟疑望着蛇头劈将下去,吕布用足十成十的力度,誓要一击即中, 金色巨蟒动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成语放于此处不是很贴切,但忍不住要写出來,)由于吕布的突然攻击,令它也对吕布产生了极大的敌意,长长的蛇身足有十数米长,金色的鳞片“呼啦啦”地发出声响,身体柔软得有如棉花一般,只一个字形容:快, 它不动则已,一动则无人能够抵挡,哪怕是吕布这样的绝世高手亦不能幸免, 金色巨蟒的身法比吕布的方天画戟更快、更敏捷、更灵动,如人的大腿一般粗细的蛇身向旁边一扬,简直看不清它是如何避过吕布单手挥出的这一戟,吕布眼前一花,金灿灿的蛇身已然如同一条游龙一般缠绕过來, 一圈、两圈、......“呼呼”风声在吕布的耳边响起,金色巨蟒以无可比拟的速度从吕布的臀部处开始卷将起來,将吕布的身体紧紧缠绕住, 处于十数米处的马超也同时倒于地上,身体上也如吕布一般被一条十数米长的银色巨蟒紧紧缠绕住,手中虎头湛金枪刺了几枪进蛇身却起不到一丁点效果,身体仍然无法挣脱,被卷成一团,虎头湛金枪在卷至胸口处时无力地掉落于地,掀起一声沉闷的响声,在墓室内如同曲终人散时最后响起的一声终止的奏鸣曲, “哐啷”一声,方天画戟已然坠地,却不是吕布因为害怕而坠地,而是因为蟒蛇已经绕在身体上,因为方天画戟太长无用武之地而放弃,吕布想抽出腰间的呲铁宝刀已然來不及了,腰间“扑”的一声已经被巨蟒缠住,呲铁刀被紧紧缠在腰间,间不容发下吕布左手持燃烧着的绒棉望金色巨蟒缠绕向胸口处的蛇头烧将过去, “呼,”火光一现,金色巨蟒的蛇头被火光灼了一下,显然也吓了一跳,蛇终归还是怕火的,身体稍为松了一下,蛇尾用力拍地,想必它也想不到眼前到手的食物竟然也敢反抗,这是它从來未曾遇到过的情况, 一击得手,吕布哪敢迟疑,趁着金色巨蟒缠绕自己身体稍为放松,再次捉着手中火器望蛇头袭去,一下、两下、三下...... 金色巨蟒虽然并沒有被火灼伤,却是惹得它怒了,蛇尾呼啸着摆开,如同风车一般呼呼风响,周围的陪葬物件在黑暗中被蛇尾扫中,发出“嘭嘭”坠地之声,蛇头两片嘴巴再次箕张,口内尖利獠牙发出闪闪寒光,蛇头成冠状根根荆棘立起,“吼、吼、吼,”这是要生吞活人的前奏了, 趁着蛇身因为愤怒而稍为放松吕布的身体时,吕布从蛇身缠绕的空隙内捉实呲铁刀的刀柄,“噌”的一声,抽出呲铁刀來,只觉昏黄的灯光照得玄光一闪, “呼”金色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完全无视吕布手中的火器,长长的蛇信子已经碰到吕布的俊脸之上,吕布感到脸上滑涔涔的极不舒服,心内念头一闪:看我呲铁刀立取巨蟒之头, 金色巨蟒的獠牙已经近在咫尺,甚至连巨蟒喉头内的软骨也清晰可见,喉头内发出腐烂尸体的气味, “嘭”的一声响,呲铁刀已经出手了,金色巨蟒的蛇头处被呲铁刀死命劈下,吕布何等力量,在世间已是无人能敌,意想不到的是竟然劈不断这条金色巨蟒的蛇头,只是割开了一条伤口,一条并不致命的伤口,伤口处有少许蛇血飞溅而出, 骤然间被吕布袭击,金色巨蟒兽性大发,狂怒至极点,蛇头向后急扬,蛇头迅速鼓胀起來变得更为硕大无比,张大血盆大口望吕布的头脸风驰电逝般咬下,誓要将吕布一口生吞入肚内, 电光火石之间墓室之内有如掀起一股狂怒旋风,风起处吕布左手一直紧握着的燃烧的绒棉已然坠地,在地上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火光映照着一幅骇人的画面:吕布左手捉住金色巨蟒喉下金色的腹鳞,手上的青筋暴起,显然已经用足全力,右手持呲铁刀平举,金色巨蟒吃痛张大血盆大口,露出尖利整齐的獠牙,金色的腹鳞片片张开,隐隐有如一条嗜血的巨龙向着吕布的头脸拼力噬去...... 吕布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一回 剑刃飞霜又重现 第一百零一回 剑刃飞霜又重现 “汝不能走,今日要见识见识汝剑法有何厉害之处,”马超此时经一段时间缓和气息,内力已有所恢复,心内杀意再次现起, 吕布心内暗暗叫苦:哎呀,马孟起呀,马孟起,此人武艺深不可测,连这个高大汉子我等皆对付不了又如何应对他的师父呀, 不过吕布在叫苦的同时也渴望见到此人的剑术招式,当下也不劝止,静静盯着老者那双低垂的眼睛, 那是一双有点衰老的眼睛,眼眶下陷,沉吟片刻,突然见到老者双目亮起却有如明珠现世,现出两道清劲的光芒,直视马超双目道:“好,既如此我便领教领教汝之剑法,” 说完,老者挽着剑啸寒向着刚才二人斩巨蟒的墓室外走去,四人刚刚从圆柱边的大窟窿中鱼贯而出时,却见到龙床之上端坐着一个人, “哦,原來是左慈道长呀,咦,汝怎么在此处,”挽着剑啸寒的老者突然扬声呼叫,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老者见到此人脸上神色一变,接着扬声问道:“汝到此地有何贵干,” “呀,只许汝到此处來,却不许老道來此处一游么,”一个老头的声音从龙床处传來, 听在吕布的耳内感觉极为耳熟,却不记得在何处听过这人的声音,沿阶梯上得墓堂正厅便见到龙床处有一人盘膝而坐,此人生得干干瘦瘦,瞎了一只右眼,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却正是芒砀山道赶羊那位神奇的青衣老汉, “此处墓地阴气沉重,只恐熏到汝之仙气也,”老者放下剑啸寒让他倚于大圆柱上,沉声说道, “哼,王越,汝未脱凡气,太重功利,却是不能得道,”左慈干瘦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皮笑肉不笑地轻声哼道, 在此要介绍一下这位老者,他正是东汉第一剑师:王越,王越擅长刺杀之术与长剑技巧,但少时功利心太重,一心想在朝廷做官,后來成为帝师,教授剑术,几乎一生未曾出宫,遂默默无闻,后來在十常侍之乱中为出逃的汉献帝驾马车,击杀追兵无数,在汉献帝被董卓带走后,寻一无人山谷潜心练剑从此便杳无消息, 及至王越见到骆道身世可怜肢体残疾便传其武艺,但令其绝口不提师承何人,不许擅自下山,却不想骆道亦功利心重,迷恋权力一心想于曹操处建功立业,最终骆道却丧于吕布之手,那剑啸寒乃是其自号,真名姓史名阿,河南洛阳人氏,史阿自小便跟从王越练习剑术,一手剑术已经出神入化罕逢敌手,与骆道一同练习剑术最是亲近,王越知其为人刚烈,三令五申命其不得私自下山,只是那史阿生性暴燥、性如烈火,又如何禁得住他,王越心知这个徒弟生性刚烈,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到为止,便暗暗跟踪直至此处恰好救下史阿, “吕布、马超,汝二人竟然斩杀了白帝子和黑帝子,确是厉害非凡呀,哈哈哈,”左慈指着地下一金一银两条巨蟒,抚掌大笑, 王越听了,扫了地上断成五截的巨蟒尸体一眼,冷冷地道:“什么白帝子黑帝子,只是两条大蛇而已,左老道又在故弄玄虚了,” “我倒要见识见识汝之剑术,”马超一运体内真气,感到血脉流转自如,便昂然呼道, “好呀,好呀,有剑术表演,我却是要先睹为快,哈哈哈,”左慈两眉舒展在龙床上拍手欢呼雀跃恰似一老顽童, “好,既然汝想自讨无趣,我便陪汝过两招,”王越有点无奈地瞪了左慈一眼,缓缓对着马超说道, “请,”马超挥起青虹剑一挽剑花,墓室内登时青光大现, “好剑,”王越眼内现出一丝欣赏的神色,右手从后背轻轻抽出一条状物,平持于胸口,一如史阿方才对敌之状, 双手交叠于胸前立于原地不动的吕布突然将双手放下,嘴巴微张,轻吸了一口冷气,心道:我也听闻王越早年一直于京师陪伴皇帝,剑术无人能敌,汉献帝出逃洛阳时曾为帝驾马车击杀无数追兵,如今十数年后竟然如此托大,敢以一条小树枝來战马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呀, 盯着王越手中长一米有余的小树枝,马越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仰天长笑,笑得前仰后合,剑指王越道:“汝当我青虹剑是烧火之物么,还是汝老得有点神经错乱了,” “唔,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看來王越这几年又大有长进了,”左慈看在眼内,却是点点头眼内现出欣赏之情,高声对王越呼道:“王老儿,汝年长马超数倍,莫要欺负小辈呀,” “错,是手中有剑,心中无剑,”史阿性情刚直,虽是受伤倚在地上却是用力瞪了左慈一眼高声呼道, “兀那臭小子,汝少不更事,却莫胡说八道,”左慈昂起瞎了一只眼的脑袋扬声骂道, 史阿左手扶着伤臂气哼哼地瞪了于慈一眼,不再言语, 王越双目只盯着马超手中的青虹剑,对周围一切竟似全不在意,吕布心中暗暗赞叹:此人目光专注于敌人长剑之上,完全不受那左慈的影响,确是剑术大家啊, 见王越神情超然,马超心内愤怒之极,他何曾遭人如此藐视过,心道: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我青虹宝剑一剑先削断汝之树枝,再來慢慢羞辱汝这张厚面皮的老脸, “看剑,”青光一现,马超跨步向左已经剑随身起,青虹剑的剑尖望王越的胸口左侧缓缓刺來,看似平淡无奇,刺至离王越胸前一尺时骤然变招,剑尖化作无数剑花飞舞满空, 墓室之内青光如同漫天飞雪一般现出,剑光四处闪动,发出呼呼风声,吕布心内忖道:马超这招看似杀敌,实则观其破绽,借手中神兵利器寻机削断对方的武器,想不到马超盛怒之下却也能寻敌破绽,果然是用剑高手,且看这王越如何化解, “來得好,”王越竟然也赞叹一声,步法敏捷如弥猴,望后急退,并未出招, 青虹剑在马超手中流畅无滞化作无数道剑光,挥刃而入,王越的上中下三路皆被剑光包裹住, 退了几步,室内已无退路,王越竟然凌空而进,以手中小树枝轻扬,向着马超的青虹剑抽下去,剑风呼啸中,小树枝也化作无数道枝条向着青虹剑迎将上去, 青虹宝剑乃世之利器,小小的树枝竟然敢与宝剑相交,会发生什么状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二回 一代剑师杀心现 第一百零二回 一代剑师杀心现 只看得吕布神色大变,心道:马超手中的青虹宝剑乃削铁如泥之物,王越竟然用小树枝去击青虹剑,此无异于以卵击石呀, “好,王老儿剑术如斯精进,老夫大开眼界矣,哈哈哈,”左慈在龙床上抚掌大笑, 挥剑直入的马超见到王越竟敢以小树枝來迎击自己的青虹宝剑,心内冷笑不已:纵然汝剑术再高明也不可能挡得住青虹宝剑之锋,心下藐视,手上剑却并不迟缓,望击來的小树枝削下去, “当”的一声响,小树枝非但沒有如马超所想被削成两段,竟然感到从青虹宝剑剑身处有一股力量从小树枝上传來,那道力似有一股黏力,黏住了自己的青虹宝剑,只一瞬便消失无踪,那条小树枝随手弹开,又从王越身上化作无数道劲风,马超只见到小树枝的枝端不断旋转形同剑尖的一点,从四面八方向自己身躯不同穴道处袭來,劲风同小树枝如同一体,剑如飞风,风似长剑,眼前的小树枝竟然如同无数柄飞驰而至的剑尖, 剑刃飞霜,吕布心内一颤,此招自己似曾眼熟,却正是骆道策马奔來向自己作出的拼力一击,如若不是我对骆道早有防备,都不知能不能挡住这一招,只是这个王越使出这招來竟然蕴含了无数的变化,一柄平淡无奇的小树枝竟然在其内力的驱动下变作一柄杀人利器,就这一手功夫我便是望尘莫及矣, 战阵中马超突遇险招,竟然也浑然不惧,一柄青虹剑在身前划出无数道弧线,瞬间便形成无数道旋风护住全身上下,身体更是不退反进,青虹剑如风中毒蛇一般随时死死盯住敌人,只要露出一丝破绽便呼啸扑前噬去, 一条树枝一柄宝剑就在墓室中不可思议地相交起來,发出“丁当丁当……”的闷响,两人皆力透剑尖,王越以枝为剑手中内力化作沾字诀,扬起无数股旋风,墓室内四角的烛火被刮起的旋风吹得四处摇晃,突如其來的旋风将墓室内的灰尘扬起,于慈举起衣袖掩住鼻子道:“晦气晦气,进來吸此墓室之尘土,真是倒霉,” 吕布心内暗暗赞叹:马超的闪电剑法以速度取胜,却正好能克制王越这招剑刃飞霜, 战阵中已然发生变化,马超已据上风,青虹剑恣意挥舞,无数道旋风挟着青光于王越眼前现起,王越挥动枝条忽往复收挥霍潇洒, “破,”马超怒喝一声身形急起,无数道青光汇成一行,向着王越手中的枝条削去“唰”的声,便削断了小树枝三分之一,吕布见了高声喝彩:“好,”俊脸之上溢满笑意, 下一秒,吕布却是再也笑不出來了,原來马超拼尽全力跃起将王越手中的小树枝削去一截后,身体落地,青虹剑平伸向前时,王越却如灵猫一般猫低身体,以手中断枝直戳马超在枕骨粗隆直下凹陷处与乳突之间的风池穴,马超大叫一声:“哎唷,”只觉胸口漫至身体一片酥麻,右臂持剑平伸定在当场,停得两秒,左手抱胸后退两步缓缓蹲下, “好,声东击西,攻其不备,不执着于手中剑,而心中处处是剑,果然是剑术高手呀,老道开眼啦,哈哈哈,哈哈哈,”左慈在龙床上眉开眼笑,他似是中立人士,绝不偏帮任何一方, 情势急转直下,吕布呆了一下,急奔至马超身前,为其推血过宫, “师父,骆道便是此二人所杀,快杀了他们,”史阿坐于地上,盘曲双膝,伸手指着马超和吕布,两条粗大的眉毛倒竖而起, “骆道...真是汝等所杀,”王越突然定住干瘦的身体,声音之内透出颤抖, 望着王越略为凹陷的眼窝,吕布昂头挺胸立定道:“前辈,骆道确是为我所杀,却是与马超无关,只因其助曹操潜入我军营内刺杀我军师,又欲伺机杀我......” 突然吕布止住说话,只因对面的王越已经伸出一只大手,举起手掌意即制止吕布再说下去,头轻轻转动,昂起头來双眼与吕布对视,吕布清楚地看到王越的眼内充满了忧伤,是对一个人深深思念而产生的忧伤情绪,一双瞳仁似是飘飞至从前种种,传授骆道武艺,授其兵书兵法,那骆道却是聪明伶俐,熟悉兵机,对排兵布阵自是对答如流...... “我再问汝一句,骆道是否汝所杀,”王越一直不谙世事,亦早对乱世出仕心灰意懒,当年的功利心早已烟消云散,只想与山野白云为伴渡过此生,不想深爱的徒弟却是功利心极重,想去曹操处建一番功业,他累教不听,骆道趁师父不备偷偷跑下山去,却是死于吕布之手,王越本不想惹事,如今却得悉杀害骆道之人便近在眼前,心内竟自涌起一丝杀意,禁不住握起双拳对着吕布厉声喝道, “骆道是我同吕布所杀,”马超平缓了一下身体的呼吸,盘腿坐在地上,挺起胸膛昂头朗声对着王越呼道,马超被点大穴,一时三刻不能起立,只能运功调息, “你......”吕布低头侧目望向马超,却见到马超对着自己嘿嘿一笑,样子似是无限自豪一般,不禁心内一热:马孟起果然是将门虎子,明知敌人剑术超群,武艺深不可测,却仍然敢承认杀死骆道,将这个麻烦揽上身來,真英雄也, “好,好,那汝等二人同到黄泉路上陪陪我那可怜的徒儿吧,”王越眼内竟自溢出几滴老泪,双手激动地扬起,突然仰天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他原本平静的内心今日竟自现出杀意,一股真气在自己的体内不断上冲,令他禁不住扬声狂笑起來, “喂,汝二人可要小心唷,王老儿可是剑术大家,天下尚无一人能胜,吾观其今晚可是要大展身手也,老道今晚真是大饱眼福喽,嘻嘻,嘻嘻嘻,”左慈似是在跟吕布、马超二人说话,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本已回复平静的墓室,突然之间好像涌动着无限的杀气,四角的烛火定定的燃烧着,空气却变得越來越热炽,吕布的紫金冠被巨蟒咬碎,正用双手以头巾束起,然后取过方天画戟,昂头向后扬了扬乌黑的头发,方天画戟单手向天斜举,双足一前一后立定,平缓了一下呼吸,这是吕布每次大战前的保留动作, 空气已然于此刻停滞,大战一触即发, 吕布迎战三国第一剑术宗师王越,能否全身而退,左慈是敌是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三回 左右互搏斗吕布 第一百零三回 左右互搏斗吕布 “师父,接剑,”史阿倚坐在大圆柱边,左手拔出倚天宝剑,连同剑鞘一起抛向王越, “嗖”的一声,剑鞘在手,王越轻轻拔出倚天剑,剑光随着他的缓缓抽出而散发出耀眼光芒,“好剑,”王越轻赞一声,扔了剑鞘,左手持断了三分之一的小树枝,约有一米长短,右手持倚天剑,左右挥舞,剑光四处荡漾,墓室之内霎时显出森然冷气, “哈哈哈,倚天神剑恰可配得上战方天画戟,今晚这场架好玩,好玩得很呀,哈哈哈,”左慈在龙床上忽而跳起,蹲于其上哈哈笑道, 持戟以待的吕布见到王越双手舞动自如,两边的动作竟然完全不同,心内骇然:王越竟然可以双手互相搏击,人道一心难二用,在他身上却是完全可以做到,且看看他搞什么花样, 想罢吕布继续等待,心内暗暗蓄力,体内的真气开始不断流淌,只是方才被两条巨蟒连番缠绕,胸口真气还是有所阻滞,此间力量只得平时七成左右,却要对付这个内力惊人的一代剑师,心内暗暗叫苦, 凝神对敌的王越心无旁鹭,见吕布持戟不动,双眼向方天画戟一挑,脚步已经动了,王越不动则已,一动便如苍鹰扑兔一般身形凌空而起,右手剑平伸而下,望吕布面门处激射而來,剑尖晃动有如激流飞泻下无数道耀眼光芒,剑气如芒将吕布整个身形笼罩于内, 只觉眼前一花,吕布凭感觉已经脚步斜出向后退了一步,手中方天画戟的戟锋处凝成一道极速划出的光圈,“呼”的一声,已经封住了王越的所有攻势,倚天剑尤如落花一般在方天画戟的戟柄处飘飞而下,只听“当当当……”十数声响过后,王越的身子向后弹出,左手持枝条,右手宝剑回环于胸前斜举,双目视若无物,如老僧立定一般, 只一招,吕布就已感受到王越的剑气扑面而來,如若不是退得快,可能已经血染当场,心内暗暗提起十二分精神:此人武艺深不可测,不过我之方天画戟极长,能够以长击短,只要不被其近身欺进,我便有机会劈翻他,管他是什么剑术名家,见神杀神见鬼便杀鬼,我吕布一生未逢敌手,未免太过于寂寞了,人道王越乃天下第一剑师,短兵相交我可能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我手上的方天画戟可是杀人如麻的神兵利器…… 正在吕布心神恍惚之时,王越如老僧入定般空洞的双目突然一睁,目放精光,倚天剑向前疾出,身体又是凌空而起,剑招一晃便至吕布的眼前,望着如同蛇信子一般快捷伸至眼前的剑尖,方天画戟在吕布的运力挥动之下发出呼呼破空之声,空气似乎被吕布不断地割开东一块西一块地自动拼凑着,整个墓室皆被这种声音所缭绕,烛火同时不停摇曳不定,战神吕布确不是浪得虚名呀, 一寸长,一寸强, 于方天画戟划出的阵阵弧线外王越却是身随剑动,在墓室内四处游走,剑花朵朵而起,恰似于涛天巨浪中的点点帆船,在寻觅一处生机,戟锋到处,墓室内的桌椅几案如同风中飞花一般被击得支离破碎,无数碎片从各个方向飞溅开來,坐在龙床上的左慈道人时不时用衣袖拨开飞溅而來的木屑碎片,口中大叫:“哎呀,又來,又來啦,又來,哈哈,打得好,哎唷,” 坐在地上的马超和史阿皆任由木屑碎片在身体上飞撞,目不转睛地望着二人在墓室内游走的身影,唯恐错过每一秒精彩瞬间,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真如灵猴再世一般,紧紧追击着眼看将要被其击中的王越,身体四处击落的台椅木屑纷飞,于地上的巨蟒蛇身体被戟锋所过切成数十段,血肉横飞如同飞沙走石一般,气势煞是逼人, 每每将要击中王越的身体却被他以极为敏捷的身手闪避开去,吕布暗暗心急:怎么总是被他闪过我致命的一戟,这是从來都沒有试过的情形呀,在我手上能走上十个回合的人已经少之又少,如今战了数十合,却被其以灵活的身手闪过,只徒费我力气也, 心念一动,吕布手下的方天画戟便已停滞不前,想不到此时王越却骤然发难,手中的倚天剑如同漫天飞花一般刺向自己,左手的小树枝专击吕布的三十六路大穴,左右开攻,将吕布逼得连连后退,心内更是大惊失色, 一直在游走的王越确是一个剑术名家,他一直让吕布出手只为观其破绽,耗其体力,如今见到吕布已现疲态怎么还会放过呢,倚天剑源源不断地攻击过來,如狂风似骤雨, 霎时之间处于下风的吕布哪里甘心被一柄剑压住锋芒,方天画戟连挡十数招后身形向后急挫,立定双脚将方天画戟呼呼展开,不退反进,将王越逼至墓室一角,看看王越的后背将要碰到墙壁,吕布心下兴奋,看得真切,方天画戟形成一道极速弧光从上至下劈向王越的头顶, 风声呼啸而下,王越身形向侧一闪,身边正好有一个青铜兵马俑,只听“锵,”的一声巨响,青铜兵马俑的头顶被吕布的方天画戟狠狠砸中,兵马俑的头顶崩了一个缺口,左右摇晃不定, 吕布拼力一击之下,竟然被王越矮身闪于兵马俑之下躲过,自己只觉双手一阵酸麻,却是被自己用尽全力击中兵马俑后反弹的力量所伤, 只一瞬,吕布的眼前便突出一道白光,直插自己的双眼之间,快如闪电疾若雷鸣,好一个吕布,他以飞将闻名于世,轻功已是炉火纯青,身形一变已经弃了手中方天画戟向后闪将过去,倚天剑的剑锋快捷无伦地将吕布向前散开的头发削下了一缕,却是恰恰从他的双眼面门不到二厘米处划过, 暗暗庆幸的吕布已经随身体向后飞跃而抽出了腰间的呲铁宝刀,玄光一现, “当”的一声和倚天剑对撞了一下,吕布只觉从倚天剑剑身上传來一股沉雄的内力,力量惊人,手中呲铁刀被震得向外弹出,几乎拿捏不住,身体急随刀而动想向斜刺里闪去,却突然感到体前正中线,脐下一寸半一麻,气海穴被点中,身体已经不能动弹了,原來王越挥倚天剑如影随形般攻击上來时身体盘旋而动,左手小树枝右手倚天剑同时迅猛发出,吕布只挡得了倚天剑的呼呼剑势却中了小树枝的轻轻一戳, 吕布被点了气海穴身体不能动弹,会否命丧当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四回 昌豨趁机杀吕布 第一百零四回 昌豨趁机杀吕布 因为两人在角落中动作太快,各人并未看清,马超见到吕布将王越逼至屋角还在高声欢呼:“好,打得好,”史阿则现出担忧的表情默然不语, 风声全然停息,摇了几摇的青铜兵马俑终于“嘭”的一声跌倒在地上扬起无数灰尘,也为两人的交战划下了一道终止符, 立于吕布身前的王越心内亦暗暗赞叹:此人真是武艺高强呀,如若我不是闪于兵马俑之下,他被自己击中铜人反弹的力度所伤,只恐我还需百合之后方能取胜,刚才用尽全力挥剑击去却不能将其腰刀击飞,此人却是样样兵器皆精通,这样的一个人已是当世罕有, “师父,快杀了吕布,他就是杀害师弟的罪魁祸首,”史阿左手指着吕布纵声呼叫, 王越心内一颤,想起骆道那残疾的模样心内一酸,缓缓举起倚天剑指向吕布的颈脖,吕布心内一惊:哎呀,我命休矣,此人武艺深不可测只须轻轻一挥手我便人头落地矣,想不到我吕布竟然丧于此地…… 正心乱间便听得一个声音缓缓传來:“且慢动手,”马超、吕布的眼睛齐齐转向那人,竟然是坐于龙床上的左慈道人在出声阻止, 倚天剑随左慈的声音一震,王越心内也有爱才之意,心道:吕布武艺高强,能将武艺练至如此境界却是难能可贵,如若我就此结束他的性命,此世间便少了一个绝世高手,我这样做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做法呢, “冤冤相报何时了,就此放下屠刀,当可立地成佛,”左慈苍老的声音缓缓传到墓室各处,各人心内皆是一震, “师父,不要听那老道说话,快杀了他吧,”史阿急了,扬声呼道, “徒儿,莫急,”王越侧身瞪了史阿一眼道,转向吕布道:“左道长说得对,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晚我就放过汝,汝当好自为之,”说罢转身奔至地上捡起倚天剑剑鞘收入腰间,挽起史阿高大的身体,再不言语,沿甬道扬长而去,史阿见到师父出言,亦不敢再说什么,恨恨地瞪了吕布和马超一眼,不发一言, “汝二人今晚方知人上有人吧,哈哈哈,哈哈哈,”左慈仰天长笑,似是在讥笑吕布和马超二人, 坐于地上的马超怒了,正要回骂,却感到气血运行不畅顺,不敢造次,怒目横眉地盘腿运气,立于墓室内的吕布更是不堪,手中轻提呲铁刀平伸,双腿保持立定的僵直姿势,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二人皆不能动弹,只能暗暗运体内真气去冲开穴道, 正在这关键时刻,却有一个身穿紧身黑衣裤的人影闪入墓室,此人黑黑的圆脸上配着一双细成一条线的小眼睛,手持一柄宣花斧头,奔入墓室内,骤眼见到立于墓室之内的吕布吓了一跳,转身便跑,跑了两步到得甬道口,却突然停下身体,回转头來,望了一眼立于室内的吕布和盘腿坐于地上的马超,余光扫了一下坐于龙床上的于慈,见到地下一片狼藉,竟然放下心來,轻轻踱上前來,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那丧尽天良的昌豨,原來昌豨在林间奸污了玉娘后被吕布撞到,率一众人等逃至山间,昌豨从尹礼处所得的藏宝图中发现藏宝地点的两处红圈的其中一处却正是吕布所处的墓室之中,便命一百人于原地等待,自己偷偷奔來正见到墓室入口被人以树枝掩盖,心内大急,以为有人已经捷足先登,急急奔入甬道,却正好撞见王越携史阿扬长而出,见到这老者脚步轻忽挽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有如无物,不禁吓了一跳,急急侧身避过二人,直奔入内,却正好见到吕布立于墓室内,只吓得他三魂不见了七魄,转身便跑,昌豨的人极细心,心内却在思索:如若吕布见到我,我又怎么能够逃脱呢,他一定是受了伤,看他所立姿势僵硬,定是被人点了穴道, 想罢昌豨定了定神,立住身形,转过身來眨着小眼睛对着吕布哈哈笑道:“主公,别來无恙乎,” 正焦急的吕布想运劲冲开穴道,却感到真气至脐部便受阻,身体不能动弹,只能对昌豨怒目而视道:“昌豨,汝真是作恶多端,前番反出我军大营,竟敢奸污良家女子,杀了三十多个迎亲汉子,如今我便杀了汝这个奸险小人,” “哈哈,哈哈,杀呀,汝过來杀我呀,哈哈哈,”昌豨脸上现出滑稽的神情,脸上肌肉一动一动的,转而双目现出凶狠的神情,心道:如今吕布看似真的被人点了穴道,可能便是方才那个健步如飞的老者,哈哈,我如若能够杀死吕布,斩下其头來,击杀天下第一勇士的头衔非我莫属,届时我便是天下第一高手,人人见我而畏之,哈哈哈, 心念始动,昌豨的脸上肌肉更是繃得紧紧的,一步一步向着吕布行去,墓室之内的烛火现出昌豨那阴狠的神情,苑如一只盯着猎物的恶狼, 马超在一旁也是动弹不得,瞪着眼睛干着急, “哎,汝想行凶,此处可由不得汝胡作非为,”一直沉默的左慈道人突然发声,从龙床上跳将下來,指着昌豨紧繃的脸膛高声呼道, “凭汝也敢阻我,”昌豨完全看不起这个长得干干瘦瘦,瞎了一只右眼,跛了一只脚走路都走不稳的老头, “天数茫茫不可定,作恶多端终有报,汝收手吧,”左慈喃喃自语, “不关汝事,滚开,”昌豨一扬宣花斧头高声叫嚣, 左慈不仅不走开,反而伸出两只手形成一个大字,拦住昌豨的去路,吕布见到心下一热:想不到这个疯老道竟然会救助我,只是他长得干瘦不似是有功夫之人,昌豨一斧头便会将他劈开两半呀,心内暗暗为左慈担心, 马超亦然对左慈的处境暗暗担心,禁不住呼道:“汝欺负一个老头算什么英雄好汉呀,有什么便冲我來呀,” “嘿,嘿嘿,待我杀了吕布,下一个便是汝,莫急,”昌豨对着马超嘿嘿一笑,突然对左慈高声喝道:“疯老头,快快让开,再不让路我便将汝劈成两半,” 左慈似是听不到任何东西一般,双手依然伸成一个 “大”字,摇头晃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被左慈的样子激怒了的昌豨再不言语,他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他心目中从无伦理道德可言,只有利益才是最最重要的一切,盛怒之下,昌豨高高举起宣花斧头,这柄斧头已经染上了他的结义兄弟的鲜血,也不差着再染多一个老头的性命, “呼,”风声吃紧,一柄宣花大斧头的从左慈的头顶挟着风声劈将下來, 左慈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五回 马孟起诚心归顺 第一百零五回 马孟起诚心归顺 马超双目猛地一闭,心道:“哎呀,可怜的老道士,却是要死于这个贼子手中,我等与其无亲无故,竟然因为救我二人而死于非命,真是可悲之至,可恨......” 立于墓室正中的吕布却是睁大眼努力侧头望向左慈处,他见识过左慈的道行,知道此人是得道之人,此时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宣花斧“呼”地劈将下去将左慈一下子劈成了两半,只听“嘭”的一声响,左慈的身体冒出一股青烟,昌豨的眼睛被青烟熏了一下,眼水一下子冒出來,双手握着宣花斧,心内却是一片愕然:怎么...怎么这老头还未死去, 硝烟尽处,左慈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沒有被斧头劈过一样,身体上竟然毫发无损,双手仍然是伸开來形成一个“大”字形拦住昌豨去路, 看得马超傻了眼,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呆立当场的昌豨愣了数秒,突然狂叫一声“鬼呀,”转身便向甬道处狂奔而去,跑得太快一不小心脚尖撞中一个地上平躺着的青铜兵马俑,痛得他狂嚎一声,竟然顾不上揉搓痛处,跛着脚狂跳而去,一刹那便消失在甬道尽处, 话说这个左慈却是大有來头,左慈,字元放,东汉末方士,汉族,庐江(今安徽庐江西南)人,在道教历史上,东汉时期的丹鼎派道术是从他一脉相传,少居天柱山,习炼丹, 据有关史料记载,左慈生于156年,死于289年,寿至134岁,经过六七十年的修炼,是死后成仙的,据传善魔术,尝与曹操宴,操欲得松江鲈鱼,慈以铜盘盛水钓得,操大喜,后在郊宴中他以幻术悉取操从人酒脯以饷客,**追杀而隐身循形,复见于羊山头隐入羊群,卒不可得, 葛洪《抱朴子·金丹篇》载,是葛玄之师,“从慈受之”,受《太清丹经》三卷,及《九鼎丹经》、《金液丹经》各一卷, 当下吕布大喜,欢呼道:“谢过道长相救之恩,” “道长,汝是神仙乎,”马超奇之,昂头望向左慈,眼内现出羡慕的表情, “何谢之有,汝等阳寿未终与我何干,我非神仙只一乡野老道,终日游历,偶然与汝二人相遇而已,”左慈挥手轻轻说道,一只独眼内显出不屑一提的样子, “汝真神人也,”马超啧啧赞叹道, 其时墓室四周弥漫着无数灰尘,巨蟒的鲜血在地上凝成黑色的血块,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臭味, “哎,不再同汝二人浪费时间矣,此处污浊,我出去找个地方歇息,”左慈现出不耐烦的样子,走至甬道口,回转身來自言自语道:“天灵灵地灵灵,汝等不可轻出,自取烦恼,”说完转向甬道扬长而去, “左慈老道真神人也,”吕布心内唏嘘不已,渐渐感觉胸口有真气涌动,双脚缓缓坐下,如马超般盘膝而坐,运起体内真气去冲被封住的穴道, 约有一个时辰,二人头顶有道道白雾腾起,吕布只觉血气越加畅顺,穴道已然被自己催动真气冲开,双手环回往复挥动几次,遂一跃而起,马超也已冲开被封穴道立起身來,二人相视而笑, 挥舞双手催动真气的吕布心道:如今无意之中被我发现梁孝王墓室内的钱山珠宝,我要及早回东郡命人前來取宝藏,有了此批宝藏我便能大量招兵买马,讨伐曹贼,一统中原啦,哈哈哈, 想罢吕布便对马超道:“孟起,我等既已寻到大量金钱,你我平分,如何,” “嘭”的一声,马超已经伏于地上,叩头道:“主公,” “汝...这是为何,”吕布心内一喜, “主公,我全家尽陷于曹操手中,只想报此血海深仇,孟起受主公相救之恩,无以为报,愿为主公效力,将曹操这个汉贼剿灭,为主公一统中原大地效犬马之劳,”马超慨然呼道, “好,孟起既有此志,我等便携手攻打曹操,一统中原,”吕布大喜过望,眼内充满了笑意,伸手将马超扶起, 两个绝世虎将紧紧地握住对方的双手,眼内现出诚挚的神色,昏黄的油灯已然燃烧怠尽,最后一点灯火掉落于地上,屋内一片漆黑, “走吧,趁着夜色,我等先回东郡再说,”吕布扬声道, “左慈道长着我等不可轻出,我等要否等待天亮后再走,”马超想起左慈之言,对吕布轻轻说道, “左道长神机莫测,哪晓得他的意思,我等先回东郡,再派人速來取宝藏,免得被曹军夺去,”吕布见到满屋珠宝钱财,心内早兴奋异常,又得马超自动归顺已是大喜过望,急着要回东郡, “诺,”马超在黑暗中拱手应道, 二人穿过黑暗的甬道,出得洞口,四下看看无人,齐齐用力将洞口的巨石推回原位,又用树枝覆盖于其上,方转身离去, 东方渐已现出鱼肚白,但山上仍然黑暗重重,吕布与马超转过山腰望东寻路而行,行在前面的吕布却突然听得有一声弦响,一支羽箭朝自己的面门激射而至,他反应不及,幸而那支箭射得稍偏,“咻,”的一声从吕布的左侧耳朵边擦过,插入身后一棵树的树身上,箭身不断摇晃, “何方鼠辈竟敢施放冷箭,”马超在身后怒喝一声, 吕布向冷箭射來方向望去,数十米处有一将挺起身体,将弓箭挎在腰间,取过放于山石边的长刀,阴测测地笑道:“哈哈哈,吕布,算汝命大,我军已布下天罗地网,汝逃不掉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曹军大将于禁,方才于禁命手下众兵伏于山间,恰见到吕布行于数十米前的山间,心内大喜:啊,这不是吕布吗,看來此贼合死,待我一箭射死他,去曹公处也可领一头功,哈哈哈,想罢于禁心内激动,放下长刀,取过腰间长弓,沾弓搭箭望吕布面门看个真切,心内狂喜之际却是太过激动,手一抖,射出去的箭便略略失去准头,却是射中吕布身后的树干上, 吕布大怒,一挥手中方天画戟,将前方一条碗口粗的小树齐齐截断,“唰”的一声响,树枝无力地歪歪倒于吕布身体前方,“霍”的一声,从于禁身后突然现出无数全副盔甲的曹兵,黑压压的一大片,将吕布和马超吓了一跳,刚刚迈出的步子又及时收回,二人面面相觑,心内皆道:左慈真神人也,竟然算到曹兵在墓室之外埋伏, 吕布甫出墓室又逢曹兵,如何方能逃出苍苍莽莽的芒砀山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六回 山巅杀戮显神威 第一百零六回 山巅杀戮显神威 心生怒意的马超将手中虎头湛金枪向前一挺,便想纵下山去,却被吕布一手扯住,吕布见到曹兵团团围裹上來,心内忖道:我等二人连番激战皆受内伤,身上真气运行还不甚畅顺,马孟起更是身上有伤,如若被曹兵围住居高临下挥动武器刺來,我等定然难以抵挡, “孟起,我等先冲上山顶占领制高点,杀散曹军再寻路下山,”吕布轻声对马超说道, “好,”马超轻声应诺,二人转向山顶而去, “吕布跑去山顶啦,” “快快冲上山去擒拿吕布,” “捉住吕布可封万户侯,捉住马超重赏万金呀,” “莫让二人逃掉啊,” “杀呀,围上去,” 曹兵齐声哗然,喊杀之声在山谷间四处回荡,于禁见到二人望山顶奔去,抬头看了一眼平缓的山顶处,他心内暗暗高兴:乐进、李典、张郃、徐晃,四将已于山腰各处埋伏,听得我军喊杀之声,必然会引兵冲向山顶,吕布、马超岂不是自投罗网,哈哈,哈哈哈,想到此处,于禁的嘴巴咧开來,现出一丝阴险的笑意,将手中长刀一挥,劈断一条小树枝,纵步便冲向山顶, 有三个曹兵寻得捷径冲在吕布斜上方,举起长枪便刺向吕布身体,只听“咣啷,”一声响,刺來的数支长枪被方天画戟击飞,一个曹兵立足不稳,滚下山來,撞倒数个埋头爬山的曹兵,吕布一个虎跳,跳上两个曹兵处,方天画戟毫不迟疑地将二人扫翻下山,激起一片呼救之声,两具尸体颓然撞翻数员处于下方的曹兵,曹兵皆不敢冲于二人身体之前, 山头不高,吕布几个起落已经捷足先登,立于山顶处回望山下却见到密密麻麻的曹兵如同蝼蚁一般涌动而上,胸口只觉气血一阵翻涌,吕布知道是自己催动内力奔上山來令内伤发作,只得平缓了一下呼吸,却听到一把厚重的声音从身后数十米传來:“吕布,受死吧,” 这个声音异常熟悉,吕布听了肩头一动,回转头來一看,一员威风凛凛的曹将手执宣花斧,一双眼睛虎视眈眈,疾步冲上山來,正是曹军大将徐晃,徐晃刚刚冲上山顶立定身形于对面数十米处,身后紧跟着一众黑压压顶盔贯甲的曹兵,个个手执刀枪如狼似虎一般盯着吕布,众兵双眼现出无数杀气, “呼”的一声,马超也已飞身跃上山顶,见到徐晃已经排兵立于数十米前,也不打话,纵步上前,手中虎头湛金枪向前疾指而出, “上,”徐晃一挥手,身后的曹兵早已在等待主将发令,此时见到马超突前,发一声喊一齐冲将上前刀枪齐举, “唰唰唰……”虎头湛金枪如同梨花点点于山顶绽放,枪尖呼啸而过,冲近马超的十数员曹兵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枪尖刺中手腕,手中的兵器脱手掉落地上, “啊啊……”山顶上响起曹兵的惨号之声,传至山谷四处尤如恶鬼出笼,苍莽的大地现出一片阴森恐怖, 迅速加入战团的吕布双手挥动方天画戟,舞动得有如风车一般,扬起呼呼劲风,数米之内的曹兵被戟锋所指无一幸免,全部不是断手便是断腕,有痛哭惨号者,有全身冒出豆大的汗珠咬紧牙关退后者,更有人鲜血飞溅立死于方天画戟闪着森森寒气的戟锋之下, 从上空俯视,便能见到四面有曹兵从各处跳上平缓的山顶,于禁跃至东面山顶边缘持刀挺立,李典引军从南面而上,张郃引军从北面而上,乐进引军从东南面而上,三将不一刻便爬上山顶,五员曹军大将持刀枪立定于山顶四周,忌惮吕布的武力,只催军上前,想打人多战术,先耗吕布马超的体力, 五人果然智勇双全,心知二人激战了一晚,早已体疲乏力,全部心意相通,不约而同立定于山顶边观战, 连续刺翻数十员扑上來的曹兵后,马超只觉一阵心慌气喘,曹兵却是毫无畏惧直冲而前,好似永远都沒有休止的怪物一般在眼前张牙舞爪, “呼呼呼……”马超一个翻身,避过数支长枪的袭击,一枪将一员曹兵的心窝刺了一个透明窟窿,运足力气向后一挥,口吐鲜血的曹兵便如同一个沉重的武器一般砸向身后扑上來的数员曹兵,将数人砸得跌翻于地, 淌着血的虎头湛金枪继续划成一道旋风刺向一员曹兵,这员曹兵身材肥壮却是被他一把揽住枪柄,身后便又有数支长枪袭來,说时迟那时快,马超一个虎步跃向这员曹兵,青光一现,手中青虹剑已经出手,曹兵的头已然与身体分离,鲜血飞溅,身体歪歪地倒于地上,肋下竟然仍死死夹住虎头湛金枪的枪柄,马超奋力拔时,却听得“唰,”的一声,左肩头已经被一枝长枪刺中,痛得他转过身來挥剑一舞,长枪齐齐截断,马超从曹兵的肋下拔出虎头湛金枪向前一送,那员刺中马超肩头的曹兵登时一命归西, 马超肩头吃痛,本已有伤如今又添新伤,身法不禁有所停滞,四周又有兵器呼呼袭來,一时间险象环生, 正逢紧急之时,一柄呼呼生风的兵器扫向马超四周的曹兵,数员曹兵狂呼一声向后扑出,已然被扫出阵外,马超骤眼看时,眼前一片戟影,又有数员曹兵被方天画戟逼得向后急退,后面的人蜂涌而前却将前面的两个曹兵送上虎口,风声呼啸而起,旋风般掠过两员曹兵的脖子,颈脖处鲜血横流,两人登时扑倒于地死于非命, “孟起,汝无恙乎,”方天画戟在马超眼前一晃而过,如一道呼啸而过的亮眼流星,溢出华丽的光芒,令马超心头一振,好胜心陡然升起,扬声呼道:“我无大碍,皮外伤而已,”边说边将青虹剑入鞘,挥动手中虎头湛金枪呼呼呼连续刺翻数员曹兵, 吕布挥戟横亘于马超左近,马超亦不再移动,立定马步背后以吕布为依托,霍霍将虎头湛金枪展开,飞身扑将上來的曹兵无不中枪,数柄长枪更是飞掷于空中引來一片哗然惊呼之声,两人背靠近背挥舞戟枪,宛若狂风扫落叶一般将冲上前來的曹兵杀得惨叫声不断,兵器”咣啷、咣啷……”地不断掉落地上,在二人周围数米之内形成了一堆兵器和尸体, 马超身负重伤,能否在吕布的掩护之下杀出重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七回 陷重围插翅难飞 第一百零七回 陷重围插翅难飞 “哗呀,...啊...哟,”五、六员曹兵同时被方天画戟掀起的一道旋风掠过,身体向外翻跌出去,鲜活的生命瞬间便成为几条残破的尸体,几乎在同一时间,虎头湛金枪亦同样划起一道凌厉的枪风,呼啸声中,数员曹兵同样血洒当场,亦向外倒跌出去, “哎呀,此二人战力确是惊人,”于禁心内一阵战栗,只催士兵上前攻击,誓要将吕布、马超困死在重围之内, 观战良久的曹军五员大将久经战阵,对排兵布阵极为纯熟,几乎同时下达命令,将手下士兵分成数批不断冲杀上前,实行车轮战,只挥动手中长兵器刺向二人,有幸被打飞兵器的士兵迅速回到阵后,只求耗敌元气不求杀敌, 战了大半个时辰,曹军的尸首已是在二人数米的战圈内堆成一大团,吕布马超二人不断将曹兵尸体当作武器挑起掷向冲过來的曹兵,虽然增加了威力,能将曹兵暂时逼退两步,但却令自己损耗了力气,二人纵使再神勇,也只是一介凡人肉体,渐渐露出疲态,特别是马超,更是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从高空俯瞰而下,便见到山头呈一条狭长形斜斜向东边伸展,曹军从西边山巅的四面八方不断冲杀向一个圈子---吕布和马超形成的战阵,曹兵的惨叫声不断从圈子内发出,兵刃丢了一地,东方开始发白,山顶杂草丛生,战阵数米之内皆染满鲜血,杂草被践踏得低头伏首,绿油油的叶子变作血红色,原本满山充盈令人感觉清新的氧气味道已经被血腥味完全掩盖,芒砀山一片血色,这是一个血色的早晨,鲜红的血和微微飘动的晨雾令这座山现出峥嵘的面目, 一直全神注视吕布、马超二人动作的徐晃双目一睁,将宣花斧双手平持,心内忖道:看來马超气力已经不继,吕布的动作也开始变缓,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呼”斜刺里有一柄宣花斧从空中向着马超的头顶劈将下去,马超刚好刺翻两员扑上來的曹兵,双眼也不望斧头,他已经战得极度疲累,连番的激战和墓室内被巨蟒缠身已经令他难以坚持下去,双眼已经无神,完全靠感觉來作战了,眼前只有不断晃动着的黑甲士兵,动作几乎是随曹兵而动,根本沒有想到此时杀出了一个高手,“当”的一声,双手差点捏不住虎头湛金枪, “呼”徐晃一击不中,宣花斧回环又向着马超当胸划去,此次宣花斧发出的风声更劲,动作已然有点迟滞的马超急急向后一退,“唰,”的一声,胸口的护心镜被宣花斧的斧尖划碎,登时将马超有点迷蒙的神智振了一振,心内一惊:哗,高手來啦, 背后感觉有异的吕布回头见到是徐晃,正想挥戟上前援助马超,却不想一柄大刀已经从正面劈向自己的面门之处,同时响起一把嘹亮的声音:“吕布,受死吧,”听得风声急劲,吕布只得回身一戟将大刀荡开,原來是乐进见到徐晃纵身上前亦奋不顾身飞扑而來,吕布戟影一闪,方天画戟已然向乐进戟射而至招招拼命,乐进登时剑将环生, “吕布,纳下头來,” “呔,”同时有两个声音响起,一柄长刀和一支长枪于吕布左右侧同时砍刺而來,却是张郃和于禁出手了,吕布奋力荡开二人的兵器,一声长啸之下,一个人影又纵步杀入战团,却是李典逼近,一支长枪直撩吕布下盘, 战阵内曹军五员大将几乎同时加入战团,形成一个十数米长的战圈,吕布与马超被困在核心,黑压压的曹兵围在战阵外高声呼叫:“杀死吕布,这人该死,杀了我们许多兄弟,” “一个都不要留,杀了马超,” “好呀,徐将军这一斧劈得好呀,再來两下就能劈死他啦,” “马超已经乏力,” “杀呀,哈哈哈,吕布束手就擒吧,” 若是平日,就算吕布一人对付五员曹将纵不能胜,亦能交战数十合,如今他却是战得异常艰难,只因他身受内伤,被巨蟒缠身,遭王越点过穴道,真气并不畅顺,如今只有平日功力的七成,又担心马超的安危,心下大急:如此下去,我等定然会死于此地矣, 正与马超交战的徐晃心下却是开心得很,心道:马超已然乏力,我只要加紧进攻,一定能将其击杀...... “哗,有人杀过來啦,” “呀,我们的马呀,快去牵马,” “将军,有大批人冲杀过來啦,” 曹兵一片喧嚣,转而个个望向东边山脚处,徐晃心内一惊:呀,吕布果然有备而來,竟然派了埋了伏兵,怪不得敢孤身前來,原來是早有准备,哎,我失策啦, 想罢徐晃跳出战圈,疾奔几步,奔至山边举目向下瞭望:山势并不高,约有一百米,山脚下有一大群人冲杀上來,衣饰各不相同,皆是农夫装扮,个个手执武器,喊叫连天,神情激动,向着山顶冲杀上來,停靠在山下的战马纷纷嘶叫走避,一片混乱,徐晃眉头一皱,心道:吕布哪里找來的军队,却是如此杂乱,心下惊疑不定,遂分拨人手去山腰拦截,自己回身向马超奔去, 在徐晃撤出战阵时,马超立时轻松不少,吕布趁四人受曹兵影响心思不定时,一扯马超便望山顶东边的斜坡处奔去,那里是山之巅,有一棵老松孤零零地屹立着,如同一个坚守营地的战士, 曹军五员大将手执兵器步步紧逼,脸上皆现出一丝兴奋之情,各人心内皆忖道:前面已是绝顶,四处皆被我军团团围住,又哪里有地方可逃,吕布呀吕布,终于能杀死汝这个当世战神啦,哈哈哈, 曹兵环绕着五将涌将上來,刀枪如林,黑压压地铺排上來,明晃晃的刀刃枪尖如同无数野兽的毒牙,现出丑恶的嘴脸,吕布心内亦是一寒:数次于山巅遇险,人道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脚,此番却是如何方能逃出此地,此处连悬崖都沒有,我却是插翅也难飞矣, “吕布,受死吧,汝插翅也难飞也,哈哈哈,哈哈哈......”于禁纵声狂笑,声音嘶哑干涩,如同一只带來霉运的乌鸦发出的死亡咒语, 吕布、马超被曹军五员训练有素、深通兵法的大将挥军重重围住,插翅难飞,如何得脱重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八回 芒砀山迷雾团团 第一百零八回 芒砀山迷雾团团 “当当当......”刀枪剑戟同时相交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在天微亮的山头现出刀光剑影, 被五人逼得连连向后退的吕布挥动方天画戟且战且退,马超已经血染征袍,鲜血从包扎好的伤口处溢出同新的伤口一齐流出血來,双手持枪退在最前方,前方数米处便是那棵老松,老而弥坚的松树枝梢在晨雾中轻轻摇晃,正有无数甲兵向它压将上來,似随时都会毁灭山顶上的一切, 一人在前挥戟抵挡的吕布心下暗暗紧张,全副心神皆放于手中的方天画戟之中,遮拦挡格,与五将对战却是处于下风,只能且战且退, 步战不比马战,更讲求武将的力气,而且行动迟缓,不比骑在战马上迅速移动,可一骑当千,无数曹军压将上來,如同乌云盖顶一般,吕布连战数场,身受内伤如何能敌曹军五将的同时进攻,危急间,乐进一刀挥下,徐晃的宣花斧头大开大合直取中路,李典于禁同时攻向吕布左右两侧,吕布奋力挥戟荡开四将的武器,恰恰张郃举枪向着吕布的胸口狠刺而下, 此时方天画戟招数已用老,吕布心随意走,想一个急转身拧起脚尖避过这阴狠的一枪,想不到所立地下的沙泥极软,脚尖一拧之下竟然滑了一脚,间不容发之间吕布只得将腰身向右一拧,想闪过这枝大枪, “唰唰唰,”张郃连环三枪刺來,却是不依不饶紧紧缠住吕布,右臂早中一枪,后面四将又挥动武器杀來,吕布痛得大叫一声向后便退, “吕布,纳下头來,”一柄寒光闪烁的大刀从头顶劈下來,风声呼呼,却是乐进不顾一切挺身而进,吕布举起方天画戟一架,一柄宣花斧从斜刺里同时劈下來,“当、当”的两声几乎同时响起,吕布手臂被张郃刺了一枪,此时奋力挡架之下竟然震得手臂伤口疼痛难忍,手中方天画戟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心内大惊:今日我便要死于此地么,此山头便是我的归宿, 心念始动,吕布向后便退, 其时吕布与马超二人已退到山边松树旁,松树边有一块高一米见方的椭圆形大石头,已是退无可退,吕布向四下瞭望,山头四周皆是攀爬而上的曹兵,已将整个山峰团团包围,山之东坡处有无数人群涌将上來,与曹军展开短兵相接,呐喊呼叫之声于山谷之间回荡, 望着眼前紧逼而前的五员曹将,吕布侧头望了一眼马超,见到他的身体多处伤口溢出血來,身体微弯,已是气喘如牛,与吕布对视一眼,眼内现出一丝不屈神情,双目如电快速转向前方敌将,神色紧张, 徐晃轻抚长须,单手持斧缓步而前,张郃神情严峻,双手紧握大枪与徐晃并排一步步向前逼近, “吕布,受死吧,”李典持枪步步逼近,沉声喝道, “吕布,汝已力竭,快快投降,我便留汝一个全尸,”乐进扬刀向着吕布的胸口一指,挥刀纵步而前, “嘿嘿,吕布今日汝是走不掉的,哈哈哈,”于禁阴着脸哈哈一笑,弯着腰身向前挺进, 吕布与马超二人对视一眼,见到对方眼内皆现出拼死之意,正准备扑上前去,却听得大石后面有一个懒洋洋的老迈声音响起:“哎呀呀,何人如此吵闹,扰人清梦啊,” 吕布一听之下,不禁心内一喜,这把声音却是熟悉异常, 于大石后面转出一老汉,长得干干瘦瘦,瞎了一只右眼,跛了一只左脚,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正是左慈道人, 晃晃悠悠从大石后走出來的左慈脸上现出一丝不悦之色,挡在吕布和马超前面,突然举起双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呵,”打了个哈欠, “老道快快滚开,不然一刀劈下汝头,”于禁双眉一皱,把手中刀一扬,怒喝一声, “汝要劈下我头,”左慈脸上现出愤怒的表情,昂起头來双眉呈八字,伸出一只左手戟指骂道:“汝等小贼,忧人清梦,尚如此蛮横无理,天道何在,” “快快让开,不然恐误伤汝,”徐晃心内奇之,急摆手令左慈让开, 望着左慈干瘦的背影,吕布与马超相视微微一笑,皆双手持兵器准备寻机突围, “快滚开,”乐进急了,大刀向前一挺,想用刀柄拔开左慈, 此时左慈脸上现出厌恶的神色,一个转身,伸出右手袖袍向天一挥,“嘭”的一声响,冒出一股青烟,人已不见了影踪,漫天遍野即时现出浓重的白雾,一米之内皆不能看清景物,只听得曹兵齐声惊呼:“啊,好大的雾呀,” “怎么,怎么看不清前方呀,” “天呀,是妖术,” “快,各人莫慌,莫教吕布马超跑了,” “切莫慌乱,守住山头,” “哎唷,” 曹军五员大将同时一惊,哪会想到四处突然出现大雾,登进愣在当场,立于东侧最边的于禁心下一惊:此道人竟然有高超道术,却非凡夫俗子,糟糕,吕布定会趁乱逃跑,想罢大呼道:“众军莫慌,守住山头莫让吕布......”还未喊完,便感到有一股强劲的风声从自己的头顶方向传來,哪里还顾得上呼叫,慌乱中便见到一人披散头发,剑眉倒竖双目如电有如神将降世一般于空中飞跃而下,头顶之上赫然便是那柄血光闪烁、杀人如麻的方天画戟,急举起手中大刀望天一挡,“当”一声,感觉那股力度极为沉重,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大力撞得向后蹬蹬蹬连退三步,最后被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臀部生痛,腰椎酥软,大惊呼道:“吕布...吕布在此,” “吕布在哪里,”徐晃、张郃早纵上前來,双双蹲下身体扶住坐在地下的于禁, “啊,吕布呢,”李典、乐进亦冲上前來,五人围于一圈,四下观望,却哪里见得到吕布的人影,四处皆是轻轻飘扬的浓浓白雾, 东坡处的数十个相隔数米的曹兵只觉眼前衣袂一飘,两个人影便从身体前方掠过,待到回过神來看时,却只得白雾茫茫, 吕布马超二人趁着白雾冲向东边山脚,那里有一大群农夫打扮的人与曹兵交战,双方战况惨烈,已有无数人死于山脚下,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夺去新娘,村人惨遭杀戮的张振所率的一群自发组织前來杀贼的人,在玉娘惨死后各人纷纷自告奋勇上山杀贼,正好曹军所穿衣甲同昌豨所率军马的衣甲相同,张振便率大伙一同挥动手中乱七八糟的武器冲杀上去,双方拼杀得异常激烈, 张振等人恰巧为吕布马超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九回 得宝藏剑指河北 第一百零九回 得宝藏剑指河北 天色已然发白,山脚处浓雾已散,吕布和马超见到山脚下有无数战马,挥动兵器越过人丛,各寻一匹战马,望东郡方向而去, 转过一个山头,树影飘动,数条山路横亘,山谷变得宽阔,吕布突然竖起耳朵,对着并列而驰的马超道:“孟起,听到么,” “什么,” “马嘶声,” “哦,” 吕布亦不打话,举起左手在嘴唇上一撮,“哨,”一声清脆尖锐的声音从吕布嘴内发出, “嗌,”一声马嘶从远处传來,不消多时,从左侧一条山道上转出一匹通体火红色的烈马,正是赤兔神驹, 笑意于吕布脸上漫延开來,赤兔马总是在危急关头同他同生共死,吕布跃下马背,跳上赤兔,一马当先向东北方向而去,马超在后紧紧相随, 山上浓雾立散,徐晃等五将从山上奔下,见到吕布已经逃出虎口,命众兵从山上包抄下山,攻击杂乱的人群, 挥武木棍的张振第一个冲上前去便被曹兵刺翻于地,其余人等仗着人多,几个人对战一员曹兵,方与曹军战个平手,如今山上的曹兵包抄过來,张振等百姓又如何是对手,见到如狼似虎的披甲曹兵挥枪刀喊杀连天地冲下山來,个个心内惊惧,喊一声便向后抱头鼠窜,跑得迟的便被人一刀劈在后心,死于非命,地上横亘着众多百姓的尸体,棍棒菜刀、锄头、剪刀等物丢了一地, 等待五员曹将奔下山來时,战事已然结束,徐晃见到满地的农具,心内一凛:看來这伙人并不是军队,却似是普通老百姓组成的队伍, 及至奔前见到有个受伤倒地的青年,禁不住俯身问道:“汝等是何处來的队伍,受何人统率,” 那受伤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最先冲上阵前被人一枪刺翻的张振,他抬起头,一双眸子血红色如同要被燃烧起來一般,脸上的肌肉繃得紧紧的,怒道:“汝等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恨不能吃汝肉,啖汝骨,” 徐晃吃了一惊,正待再问,却听得“唰,”的一声,一柄明晃晃的大刀从空中划过,鲜血从张振的后脖飞溅而起,张振哼都來不及哼一声便死于地上,双目仍然瞪得大大的,鲜血飞溅于青青小草边,乐进持刀怒目而视,用力踢了一脚张振的尸体, 可怜张振就这么死于乐进的大刀之下,昨日是他的大喜日子,却时运不济遇上了昌豨这个采花大盗,死了三十多个村人,新婚的妻子遭贼人奸污,今日更是阴差阳错死于曹军之手,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真是死不瞑目啊,乱世就是在所谓强者的互相争斗中拉开帷幕,而以弱者的死亡作为代价,乱世就是如此混乱,视人命如同草芥,死于这样的一个乱世,是张振这些草民的宿命, 赤兔在前狂奔,吕布轻轻拍马头示意赤兔放缓脚步等等马超,奔得十数里,将要穿过苍苍莽莽的芒砀山群山时,山谷间有一支军马迎头冲來,尘土飞扬, 赤兔前蹄人立而起,长嘶一声停下脚步,马超策马驰前,对吕布呼道:“主公,前方是何处军马,莫不是曹军的伏兵,” 吕布大吃一惊,心内惊疑不定,但瞬时便展开了笑容对马超道:“孟起莫忧,是我军的旗号,” 尘土飞扬处,却是耸立出一支“吕”字大旗,当先一将顶盔贯甲虎头圆脸,手执一柄寒气闪闪的圆月弯刀,在朝阳的辉映下煞是显眼,正是吕军大将臧霸, “主公,末将救应來迟,请主公恕罪,”臧霸见到吕布立时翻身下马,拱手行礼, “汝何罪之有,孟起如今已投我军,我等速回东郡有事相商,”吕布心内高兴,挥手扬声道, “诺,”臧霸遂在前面开路,一众人马拥着吕布直奔东郡而來, 到得东郡,早有凤雏、陈宫、纪灵、孙观等人接入城來,吕布与马超经医师包扎伤口,也不歇息,命众将官齐到议事厅议事,众人落座后,吕布一指马超道:“马孟起如今已投我军,汝等要一同齐心协力,助我战胜曹贼,一统中原,” 众人齐声大呼:“自当同生共死,一统中原,” “主公,张辽、高顺正全力攻打冀州,如今捷报频传,已连下清河、广宗,直逼信都,”陈宫出列笑容满脸拱手说道, 坐在上座的吕布听了微微一笑,道:“哈哈,张辽高顺果不负我所托,” “我军虽被曹操联合韩遂杀散,却应还有人马逃出,不知我堂弟马岱如今身处何处,”马超亦出列,轻声沉吟, “听探子回报,庞德已投汉中张鲁处,汝弟却不知何去何从,”凤雏抚须说道:“孟起既已投我军,不若命人发散消息出去,令马岱得知,自会來投我军,” “好,吾正有此意,”马超听了心内一宽,点头称好, 吕布见到马超心安,心下大喜,点头称道:“我今有孟起相助,真如虎添翼也,” “贺主公又得猛将相助,” 低头思之,吕布想起一个人物,禁不住将路上遇到左慈之种种怪异事件说了出來,马超亦于一旁频频点头, 听完吕布之言,凤雏扬声道:“主公莫疑,此乃障眼术也,不必放在心内,” 吕布脸上现出笑意,便扬声道:“众将官,我有一个天大的喜讯,”众将听了齐齐凝神望向吕布, “苍天有眼,令我与孟起寻到一座宝藏,”吕布目示马超,脸上现出一派欣喜的神色, 马超挺身肃立,凤雏见到马超全身皆有伤,但脸上仍然显露出英雄本色,心内却是暗暗担忧, 当下吕布立命人备马,点起马步兵三万人向芒砀山而去,又命纪灵率一万马军來回策应,马超因伤势过多而留于城内养伤, 其时那个丧心病狂的昌豨却是依鬼王遗留下來的藏宝图寻到另一处存放钱财的地洞,原來当年鬼王寻得梁孝王墓,取出内里陪葬金银珠宝却并沒发现吕布马超所无意闯入数之不尽的钱山,鬼王所绘地图乃以梁孝王墓作为座标,指示其所藏财宝之方位,内里财物是鬼王多年劫掠的金银珠宝,连同梁孝王陪葬珠宝亦是多不胜数,被昌豨率手下一百骑将洞内金银珠宝尽数取去,以马背驼之,逃去无踪, 不一日,吕布尽得墓室暗室内的财物,得铜钱数万斤,金银珠宝一大堆,取回钱物后将库房堆得如同小山一般,陈宫、凤雏等人见到皆有点发悚, 当晚吕布大排筵席,庆贺取得宝藏,府内张灯结彩,异常热闹,吕布于首座举杯庆祝,众人皆山呼:“天佑主公得霸王之业,” 吕布微有醉意,扬起酒杯道:“如今我有钱财可充军饷,曹贼指日可灭,”众人皆哈哈大笑,大醉而归, 数日后,马岱引败军约有三万人前來寻马超,吕布大喜,命人去议事厅叙事, 又有探子來报,曹操取得荆州,得大将文聘,如今马不停蹄兵锋又直指汉中, “主公,我军可趁许都空虚,直取许都,”陈宫出列扬声呼道, 吕布心下一喜:好呀,我便可与小蝉相会了, 凤雏出列道:“兵贵神速,曹操刚破西凉兵便联同韩遂以快马出兵汉中,已深得兵书韬略,此时我军如若进犯许都,其必有重兵防备,非行军之道也,目今我军既得钱粮应着人于各城四处招兵买马,壮我军力,用心训练军马,破曹指日可待也,” “汝意莫非教我等休养生息,教曹操來灭我,” 陈宫凤雏二人意见相佐,吕布会听从哪一个人的意见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回 西厢房一剑呼啸 第一百一十回 西厢房一剑呼啸 “非也,张辽、高顺正攻冀州,幽州守军定必慌乱,曹操鞭长莫及,只得退而攻汉中,只为增强军力,我等亦要取幽州,尽得河北之地,”凤雏据理力争, “如若曹操率军偷袭我兖州便又如何,”陈宫毫不相让, “以吾度之,曹操一向多疑,曹军新败定必重新积聚力量,不可能冒然攻击我军,”凤雏面上神色自如充满自信, 吕布眼望凤雏,心道:凤雏先生一直为我劳心劳力,如若幽州可克,得河北之地,当可威震天下,只是我便拖迟见我的小蝉了,想罢吕布放下儿女情长,沉声道:“好,就依凤雏之言,我亲率一军前往幽州,” “主公,我愿一往,”马超勉力挺直身体,身体上的伤痛用力牵扯着他的神经, “汝之伤……” “无大碍也,只望为主公尽我绵力,” “孟起真忠义之士,只宜于城内养伤,与马岱一同驻守东郡,”吕布沉声说道, “主公......”马超身躯挺直见到吕布心意已定,不敢再说话,回到座上, 当下吕布点起七万军马,命陈宫、臧霸坚守东郡,自己率凤雏、纪灵等将径往冀州, 许都,曹丞相府, 却说丞相府内却有一人对着厢房后花园的一株柳树在暗暗祈祷,此人长得花容月貌,年约二十五岁,体态婀娜,正是三国第一美人貂蝉, 此刻对着随风飞扬的柳枝,一缕飘飞的柳枝竟卷起了貂蝉心中无限思绪,幻化成丝,一缕缕,缠上嫩绿柳枝,轻风吹过,扬起了小湖内的道道波澜,也扬起了貂蝉心内片片思绪:奉先呀奉先,汝不是总自号乃当世英雄,有赤兔画戟,天下无人能敌,怎么将汝最心爱的女人留在此间,我如何方能脱出樊笼,去四方看看,何时才能取得自由之身,与你一同漫步并州的茫茫草原,我已祈祷千遍万遍汝能平安无事,可曾看见我心中为你撒下一串串平安符,可曾注意我明眸中为你流转的种种心意,千千柳枝随风摇摆,任季节变换也止不住我绵长的思绪...... 观柳枝飘垂,孤影映壁,形单影只,徒留绵绵思念,貂蝉顾影自怜,正沉思间,便听得有人往院内闯入,心内一惊,轻移莲步便望房内行去, “哎,哎,曹公子,汝不可随便进入此处,快请出去,”院门处响起了一声仕女轻轻的叫喊, “无妨,我只进院同貂蝉闲聊一下而已,”曹丕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便闯入厢房的院内, 一直垂涎貂蝉美色的曹丕趁着曹操亲征汉中的张鲁,直接便奔至西厢房欲一亲美人芳泽, 那曹丕一副公子哥儿的浪荡样,腰挎佩剑大摇大摆闯入院内,心道:谁人敢阻拦我便将他刺倒,我堂堂曹家大公子想一亲貂蝉芳泽又有何不可, “哎,曹公子,丞相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西厢房,”一把声音冷冷地说道, “啊,你......”曹丕一愣,眼前便横亘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顺着长剑抬眼望去,曹丕便见到寒气逼人的长剑尽头是一只白嫩的小手,顺小手越过丰满的胸脯往上看便见到一双冷冷的眸子,眼睛很美,只是眼内现出冷漠的神情,却正是曹操亲自任命一直保护貂蝉的贴身女护卫金凤, “金凤,汝莫阻拦,今日我却是要见一见貂蝉,同她说说话,” “大公子,汝是喝醉了吧,红梅,送公子回府歇息,”金凤长剑在曹丕胸前一扬,轻喝道, “是,”一名侍女上前轻扶曹丕的衣袖,曹丕一挣衣袖,眉头一紧怒喝道:“我沒喝酒,今日我一定要入内,汝快让道,不然,人头落地,”说罢“噌”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 “丞相有令,谁敢硬闯西厢房,格杀勿论,”金凤眼内现出一丝杀气,冷若冰霜, 曹丕心内一凛:金凤好生厉害,只是,只是美人总在深闺之内不能拥有,却是毫无道理之事,今日我便要一展雄风,先从金凤处下手,想罢曹丕竟然仗剑直指金凤,金凤早有防备,一侧身避过长剑已如风般直指曹丕的腰间, “当”的一声,两剑相交,二人便于院内短兵相交,“叮当叮当......”打得好生热闹,曹丕自小便爱舞剑,自是对自己的剑术极为自负,想不到金凤竟然也是不惶多样,战了十数合曹丕却是处于下风,心内正自慌张,便听得一声怒喝从院外传出,一股巨大的破风之声从二人长剑相交处传來,“当”的一声,金凤和曹丕同时觉得眼前一花,手中的长剑剑身处传來一股大力,二人同时被那股力逼得后退一步, “呼,”一声破风之声从曹丕的右胸挟风而至,快得无与伦比,曹丕长年随曹操征战,作战经验也相当丰富,当胸持剑一舞,只觉眼前的剑尖却异常诡异,已从右胸极快的移至左肋处,只吓得他抽剑回防时,已是來不及了, 剑光一闪,一柄露出寒芒的长剑便已经抵在曹丕的喉间,只要轻轻一送,曹丕便会魂归天国,只吓得他七魂不见了六魄,把眼一闭:我命休矣,想不到今天搞出个大头佛, “不要,”周围发出数声清脆的惊呼声:“他是大公子,” “汝是...曹...曹丕,”持剑者以一把沉雄的声音稍作迟疑地说道, “是...是...我是,”曹丕双眼低垂望着喉间的长剑,早吓得不能自语, 长剑放下,挽了个剑花,回鞘,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曹丕抬眼看时,眼前现出一个彪形大汉,长得浓眉大眼,目有三角,高鼻方脸,身长约有九尺,垂手过膝,身披战甲,沒带头盔,却只是用头巾束起头发,正坚定地望着自己, “汝是何人,”曹丕惊魂未定地望着眼前的彪形大汉, “虎卫军副统领史阿,”大汉沉声说道, “哦,汝便是剑啸寒,一剑呼啸寒气生,我听说过汝,”曹丕抚着喉咙伸出一只手指着史阿说道, “多有得罪,望大公子海涵,”史阿不卑不亢道:“丞相有令,此地不可擅入,” “哦,我...我是误入而已,误会,误会,”曹丕脸上一热,心内惊魂未定:这个史阿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今日却是无法见到美人了, 风流终被风吹雨打去,貂蝉何时方能与吕布相会,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回 夏侯渊困守孤城 第一百一十一回 夏侯渊困守孤城 “请,”史阿把手向前一伸, “汝剑法确是精妙绝伦,能否教我几招,”曹丕只得乖乖地转身而去, 背后有一双眼冷冷地盯着曹丕越门而去,那是金凤的眼神,手中剑亦轻轻插入鞘内, 原來史阿随师父王越回到山内,王越见到倚天剑问起详情,得知是曹操所借,长叹一声,令徒弟下山,跟随曹操出仕,自己早年亦如徒弟一般贪恋山间的功名利禄,不让他去闯一闯,他一定不会死心的,于是史阿遂辞别师父王越來见曹操还剑,曹操见其有归附之意,便命其任虎卫军副统领,守护丞相府,正好于此间撞到曹丕, 幽州,范阳城,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世界变得越來越陌生,陌生得找不到回家的路,此时的范阳城内,有一个人登上城楼,悲哀地望着许都的方向,身后的城头上是一面同样悲哀地斜斜随风而舞的曹军大旗, 这个人有一个雄壮的身躯,他是夏侯渊,他不愿告诉别人自己的心情,也不想别人了解太多,就这样宁可让自己孤独地望着远方……心在莫名地不安:率军追击袁尚竟然遭到辽西乌桓首领蹋顿的猛烈攻击,人马又水土不服,最终无功而回,只得一万余人奔回幽州,心内有些酸涩的痛感,望尽前方,竟是看不透的苍茫, 远远便有一个黑影呈现在夏侯渊的眼前,是一骑快马,不一会便从远处奔到,一旁的副将徐胜看得真切却是曹军的流星探马,便高声呼道:“夏侯将军,冀州有消息传來啦,” 夏侯渊自从上次遭吕布袭击失了城池便一直有点失落,心内有些懵懂,还有一些说不出的无奈和牵挂,心道:丞相呀丞相,如今我军却是进退失据,冀州被围十数天了,我挥军营救却被张辽率军拦截,幸亏我跑得快,如被其截住归路,哪里还有救兵來救我, “报,将军,”一亲兵奔上城來报道, “有何消息,”夏侯渊见到亲兵心急如焚地问道, “夏侯将军,不好啦,冀州...冀州已被吕布攻下來啦,” “啊,”夏侯渊大吃一惊,心内一片茫然, “夏侯将军...将军,冀州既失,我等已是孤城矣,”徐胜眼内现出一丝恐慌的神色惊呼道, 夏侯渊沉吟不语,身边数员典军校尉持枪立于数米处,皆沉默不语,各人心内皆不好受, “夏侯将军,丞相不理我们了么,我等还能顺利回许都么,”徐胜的声音开始有些战抖,双目盯着夏侯渊,情绪有点失控:“不若,我等弃城而去,还可逃得性命,如若不然,吕布杀至范阳,我等连逃命的机会都沒有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夏侯渊的心情已经有点颓然,听得徐胜此言,心内一颤,把脸转向城墙外,心内忖道:弃城而逃,我怎么能做此等沒有血性之事,不战而逃,又岂是将军所为,大丈夫当马革裹尸,死又何妨...... 悲凉的空气在城楼上漫延开去,气氛显得异常凝重,徐胜双目内渐渐现出恐惧的神色,望着夏侯渊沉思的背影道:“将军,我等可速弃城而逃......” “不能弃城,”一个坚定的声音响了起來,众人听得心内皆是一振,齐齐视之,却是立于夏侯渊身边的一员校尉,那人双手举起不断摇摆,又再次斩钉截铁地道:“不能弃城,我们要与范阳城共存亡,” “你......”徐胜见到一张年轻坚毅的脸孔,却是校尉郝昭,嘴巴一下子堵住,似是喘不过气來,一个小小校尉竟然敢來堵我的话头,徐胜心内生气,怒道:“大胆郝昭,我有叫汝说话吗,” 徐胜是郝昭的上司,见到他发火,心内也有点害怕,将头低垂,嘴上却是不服,又喃喃道:“绝对不能弃城而去,” “郝昭,汝莫多言,再多言我便治汝之罪,”徐胜伸手指着郝昭的头怒火中烧,狠狠戳他的额角, 被戳得生痛的郝昭怒了,突然用手一拨徐胜指过來的手指,扬起头來,双目放射出两道锐利的目光,有如老虎发威一般,将徐胜盯得吓了一跳,愣了一下,见到众人皆望着自己,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竟然被手下人示威,“噌”的一声拔出佩剑,想斩郝昭, “住手,”夏侯渊一个转身,怒吼了一声,声调带着些许无奈和忧郁, “他......”徐胜一手指着郝昭,一手持剑,脸上现出一丝恨意,却是不敢再动一动,他深知夏侯渊的脾气,如若夏侯渊发起怒來可不是好玩的事,真是人头马上落地都说不定呢, 吼了一声后,夏侯渊心内的忧郁似是得到了些许宣泄,他沒有看徐胜,却用一双充满怒意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郝昭,似是有满腔怒火从眼内迸射出來,能将他的身体完全穿透, 迎着夏侯渊的眼光,郝昭竟然毫不示弱,昂起头直直望着那双载着满腔怒火的眼睛,继续一字一顿地说道:“绝-不-弃-城,” 看着因为激动而胸膛不断起伏的校尉,夏侯渊心内一抖:此人只是一个小小校尉,却能有如此坚定的决心,我身为一军之帅,心内竟然产生害怕之意,夏侯渊呀夏侯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怯,是被吕布打怕了么,真是连一个校尉也不如呀, “啪,”的一声响,郝昭的脸上现出一个手掌印,夏侯渊扬手便打了他一个耳光, 胸膛向前一挺的郝昭生生受了一个耳光,只觉眼冒金星,脸上火rela辣的,好像有火在脸上烤,但双眼仍死死望着夏侯渊,现出不屈的样子,怒道:“我绝不弃城,吕布來了,能守则守,不能守则逃,大丈夫岂能不战而逃,” “哼,”夏侯渊轻哼一声道:“我今不是怪汝之言,而是责汝对上司不敬,”说罢,夏侯渊转向城楼转角处,边下楼梯边轻声道:“郝昭说得对,汝等听着,绝不弃城,” 便听得夏侯渊的脚步声消失在青石阶梯的尽头, “哼,以后有你受的啦,”徐胜恨恨地瞪了郝昭一眼,将手中剑插入剑鞘,双手负于背上亦尾随夏侯渊方向而去, 吕布亲自率军杀來,夏侯渊坐守孤城范阳,能否逃过此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回 守范阳兵临城下 第一百一十二回 守范阳兵临城下 范阳将军府中,夏侯渊正襟危坐,神色严肃,仕女倒上酒水,夏侯渊不发一言,举起杯來昂头一饮而尽, 下首坐着一个身形瘦削的官员,尖溜下巴,一双眼四下里扫來扫去,神色有点不安,却是范阳太守张度,其治理财政极为出色,却是一个文官,得悉吕军攻陷冀州,心内竟自忐忑不安,特來寻夏侯渊商议对策,却见到夏侯渊兀自不言,独自饮闷酒,禁不住长叹一声道:“唉,将军,吕布之军乃虎狼之师,如今攻下冀州,听闻已连克博陵、河间、任丘,兵锋定然直捣幽州,我等只得范阳一座孤城,如何能敌吕布,” “唔......”夏侯渊沉吟不语,举起酒杯举于胸前,脸上神色一变,晒得黝黑的皮肤现出一丝铁青色, “巨鹿一战后,吕布连克我信都、濮阳、黎阳,将我等与许都阻隔开,丞相远在许都,实是鞭长莫及呀,我便如何是好呢,”张度神色更显张惶,双手摊开不停拍打,已是坐立不安, “汝莫慌乱,我自有对策,俗话说兵來将挡,水來土掩,行军打仗乃我武将之职,汝等文官只宜坐守城池,何须劳心,”夏侯渊放下酒杯于圆形的几案上,望着张度那双闪烁惊慌的眼睛正色道, 一双深邃的大眼睛闪现在张度的眼前,满是血丝的眼内充满了不屑的情绪,静静望了数秒后眼中现出一丝战意,飞快地将脸转向几案上的酒杯,举起杯來一饮而尽,“嘭”的一声将酒杯用力砸在案上,将张度惊慌的心再度揪起,在座上颤抖了一下子,单薄的肩头耸了一下,颤声道:“将军既...既有信心战吕布,我...我等全仗将军之威,”说完,张度便起身告辞而去, “大人......”门旁两个仕女躬身相送,张度挥起手不耐烦的用力一摆,头也不回地缩着身体走出将军府, 望着张度纤瘦的背影,夏侯渊心内忖道:曹公一世英明,怎么派了这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驻守幽州,前番邺城已遭吕布施诡计从地底杀入城池,如今孤军守城不知会遭逢什么诡计,唉,何人方能与我分忧, 正惆怅间,便听得门外有脚步声疾跑而入,感觉此人心内惊慌不已,却是亲兵上前禀报:“报,夏侯将军,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何事慌忙,陈东,汝何以慌张,行军打仗却是由不得汝如此作派,”夏侯渊怒喝起來, 进來禀报军情的亲兵叫陈东,是夏侯渊贴身亲兵,听到主将喝骂,急急立定身形,用力平缓了一下呼吸,拱手行礼道:“夏侯将军,吕军已经兵临城下,如今在西城门叫阵,单搦将军决战,” “啊,”夏侯渊心内一惊,不由自主立起身体,双目向下一扫急道:“快上城楼看看,” “诺,”陈东一拱手,转向大门处急奔而去,夏侯渊大步流星地随陈东一齐望城楼奔去, 甫上西门城楼,陈东便伸手指着城下一员骑着黄膘马的将军对夏侯渊道:“将军且看,那个横刀立马之人正是吕布大将张辽,” 夏侯渊顺陈东所指骤眼望去,便见到一支大大的“张”字门旗下有一员全身披甲的将军立马横刀,灰色的战袍在随风轻扬,双目如电直望向城楼上,神色安然,正是张辽,身后排列了三个方阵,粗略估计有五千人马,全部骑马,长刀在手,弓箭随身,体格健壮,双目有神,只看得夏侯渊暗暗惊异:张辽好生威风呀,此人屡立战功,早应将其除去,上次不是曹公......唉,算了,人算不如天算,看來他身边之人皆是善骑射之人,我要如何应对呢...... “夏侯渊,快快出城,莫作缩头乌龟,我与汝战一百个回合,看谁胜谁负,”张辽眼尖,见到城头上现出夏侯渊伟岸的身形,便冲着他的方向大声喝将过來,张辽、高顺攻下冀州后马不停蹄兵锋直指幽州,张辽所率马军行动迅速,先高顺一步杀到幽州,径到西城门叫阵, 一向对行军打仗经验极为丰富的张辽心知兵贵神速,只有迅速攻至敌军城下方能令敌人丧胆,甚至会不战而逃, “大......”夏侯渊本想喝骂,却一下子语塞,心道:张辽贼子竟敢视我为缩头乌龟,我便去劈下其头,只是...只是苦于我已无援军,又怎么能轻易以身涉险, “将军,张辽杀來啦,怎么办呢,”徐胜惊慌地向着夏侯渊无助地说道, “张辽杀來又如何,不可慌张,再有慌乱扰乱军心之言,杀无赦,” “诺,”徐胜心内一凛,拱手行礼后再不敢作声,移开几步想于城楼边肃立,却望见郝昭立于一边,脸上神色超然,不禁心内有气,将所受闷气尽数发泄于郝昭身上,呼喝道:“郝昭,汝莫慌乱,如有乱我军心格杀勿论,” 郝昭怒目而视,不发一言, “哎呀,大事不好啦,不好啦,吕军杀到城下矣,我军危矣,将军如何......”从城楼通道处传來一人的高声呼叫, 众人视之,却是太守张度从城内奔上城楼,边跑边大呼小叫,神色张惶, “唔,”夏侯渊转过身來怒目而视,一双大眼盯着张度瘦小的身板,似一只要食人的老虎,将张度盯得全身发抖,立时停在城楼上,将要到口的话硬生生吞回嘴里,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 心内转过无数念头的夏侯渊将望向张度的眼神移向徐胜、郝昭处,心道:张度是一文官,吕军兵临城下惊慌自是不免,徐胜等将如若受到影响,我军军心定然不稳,到时便会不战自乱,唯今之计,只有出城迎战张辽,方可挽回军心,令众军有决心守住城池,等待曹公挥军战胜吕布救我于水火之内, “徐胜、郝昭,随我出战张辽,”夏侯渊一声令下,命人备马,准备出城交战, 见到夏侯渊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那双眸子好像要吃人一般,徐胜哪里再敢有任何说话,急急随夏侯渊而去,郝昭双目内现出一丝杀意,亦去准备出城作战, 当下夏侯渊点起一万精兵,打开城门,众兵于城下一字排开,弓箭手于两边列阵,中间阵内军兵皆执盾持刀,城楼上也是摆开无数箭垛,箭上弦,刀出鞘,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夏侯渊出城与张辽对阵,会发生什么险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回 夏侯渊旗开得胜 第一百一十三回 夏侯渊旗开得胜 城楼上响起三声炮响后,张辽便见到曹兵列阵以待,只看得张辽暗暗称赞:夏侯渊果然是曹操手下一员不可多得的帅才,列阵有道,行军有方,进退有度,我军兵少,确是不宜强行攻城, “张辽贼子,有胆便与我战三百个回合,”夏侯渊一挥手中大刀,戟指张辽高声喝将过來, “夏侯渊,果然有胆量,吾佩服之至,”张辽向前一伸大拇指,心道:夏侯渊竟然亲身出城列阵,果有大将之风,想罢张辽转头向后道:“何人出战,” “我來战汝,”一将从张辽身后扬刀纵马而出,却是副将陶军, 对阵立于中军门旗下的夏侯渊把眼望向徐胜,双目内有一股力量似乎能看穿其身体内的心思,令徐胜心内一震:夏侯将军竟然首战便派我出马,罢了罢了,只能拼死一战了,想罢徐胜纵马而出,手中挥动长枪,大喝道:“呔,贼将休要猖狂,快快纳下头來,” “咣,”的一声响,刀枪相交,二将各自纵马向左右两边跑去,奔得二十余米,同时勒转马头,舞动刀枪,又再次在战马的嘶奔之下于阳光中现出一溜火星,两马同时横亘在阵前,四蹄立定,二将刀來枪往战于一处, 双方一时之间战得不分胜负,陶军挥刀尽望徐胜的头顶劈下,徐胜身为夏侯渊手下副将武艺本不弱,只是如今心头害怕,苦于并无援军支援,心内依恋许都的妻小家人,只望能有性命回见家人,却是令他少了一分凶狠多了一分防守, 吕军阵中的叶宽见二人战了数十回合仍然不分胜负,心内焦燥,取下挎在后背长弓,从箭囊内抽出一支羽箭,暗道:待我一箭便能结束战争, “咻,”一支冷箭向着徐胜的胸膛射将过來,凄厉的划空之声令双方阵内士兵尽皆惊呼:“哗,” 徐胜刚刚挡开陶军劈下的长刀,便感到一支冷箭呼啸而來,徐胜慌乱中把身体一侧,“嗖”一声,肩头已中一箭,痛得他大叫一声纵马向后便退, “哪里逃,”陶军作战向來凶狠,纵马直追,一柄长刀对着徐胜的后心撩将过去,徐胜听得背后风声虎响,心内一慌,间不容发之下弃了手中长枪,双手向前扑下整个身体伏于马背上,恰恰避过身后狠劈而下的一刀,只是由于用力过猛,身体倾斜竟然从马上跌落于地,激起无数黄沙, 双手最先坠地的徐胜心内一冷,感到全身上下如同掉进了冰窟窿,心道:贼将真够凶悍,我命休矣, 战马嘶鸣,黄沙满地,天空在徐胜的眼内已然满是血红色,他的双眼一黑,只等待敌人的长刀将自己的头颅割下的那一刻...... “咣”的一声响,一柄大刀打横撩将过來,挡住了陶军用力劈下的大刀,刀柄如闪电般抽回再次扫向陶军的腰间, “來得好,”陶军喝一声,挥刀架住,感到对方力沉气猛,抬头视之,只见一员将黑甲黑盔,年纪尚浅,外貌并不显眼,只是两眼内现出一股杀气,随脸上紧紧绷起的肌肉令人感到有一丝寒意, 狼狈不堪地爬起身來跑向阵内的徐胜心跳加速,感到一双脚已然不是自己的一样,连回头看看是谁救下自己都不敢, “咣、咣咣......”二将两柄大刀相交却是战得热闹,斗得十余合,张辽脸上眉头一皱,他见到对方敌将攻來招数似是不合章法,但偏偏极其实用,每一招皆令陶军难以招架,心内暗道一声:不妙, 果不其然,又斗了十余合,陶军已露败像,叶宽见到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处于下风,急纵马而上,扬起手中长刀便出, 战马扬起的沙尘于阵内漫延开去,两边军兵齐声呼叫,三柄刀在阵内发出闪闪的逼人光芒,单调的兵器撞击声在城下不断响起,硝烟尽处,曹将现出一张年轻的脸孔,曹军之将却是以一敌二混然不惧,一副毫不畏惧的神色,手中大刀东劈西斩,与叶宽、陶军二将战得难分难解, 只看得夏侯渊暗暗称奇,心中叹道:想不到郝昭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竟然能战住吕军两员将领,单单这一份无畏的勇气就胜徐胜许多了,看其对敌招式并不精妙,却是从多年的征战中自己掌握的对战实用招数,此人自小从军,能如此用心确是值得称道,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助其一臂之力,想罢夏侯渊取下弓箭,也不瞄准,弦声一起,一支离弦之箭便向着陶军激射而來, 猝不及防之下一支冷箭“嗖”的一声,正正射中叶宽的右肩头,痛得他大叫一声纵马便退, “呔,”郝昭一声大喝,手中大刀运起全身之力劈向陶军,陶军本为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精于骑射,武艺却并不精纯,哪及得上郝昭这个年轻力壮的后起之秀,竟然战之不住,纵马便退, “哪里逃,”郝昭怒喝一声,纵马便追将过去,心道:此时正是击退吕军的好机会,我又怎么能够放过, 此时不进,更待何时,夏侯渊心内忖道, “众军兵,杀啊,”夏侯渊举起手中大刀用力挥动,曹兵一齐鼓噪,向着吕军冲杀过來,一字排开的队形在此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两边弓箭手弯弓射将过來,居中的马军率先冲锋,步军挥盾而前,长枪手扑将上來,吕军阵形登时大乱, “众军兵,快退,” 挥刀救下叶宽、陶军二人的张辽心知敌军人多势众,此刻士气正盛不宜力敌,便命众兵向后撤退,马军本就行动迅速,听得张辽下令,众人且战且退,迅捷地退出敌军的包围圈,望后撤退, 追得数里,见到张辽率军远去,夏侯渊便令众军莫再穷追,以防中了敌军的伏击,收军回营, 城门徐徐关闭,已经率军入城的夏侯渊一马当先奔在城内的道路内,两边有士兵列队欢呼:“夏侯将军好厉害呀,” “哗,我等战胜了张辽军啦,” “吕军不堪一击呀,” “來一次我等便要杀他们一次,” “郝昭果然厉害呀,” 夏侯渊胜了一场,吕军又会卷土重來,会发生什么结果,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回 壮士气众志成城 第一百一十四回 壮士气众志成城 策马在前徐徐进入军营的夏侯渊对夹道欢呼的士兵致以微微点头示意,心内亦是一片畅快:我军迅速击退张辽军,令城内军心大振,真是大快人心啊, 奔至军营正中以木板筑就的圆形高台前,夏侯渊翻身下马上得高台,便见到有数员士兵将紧随其后的郝昭扯下马來,不由分说便将他从众人手掌内抛向空中,郝昭脸上现出懵懂的神色,见到众人在四周不断欢呼鼓掌:“哦,郝昭好样的,” “郝昭乃我等楷模,” “郝昭,郝昭......”最后全部变成了两个字的呼喊, 立于高台上的夏侯渊见到此情此景心内欢喜,双手高高举起,呼道:“停,停,”所有人听到主将呼叫,皆停下欢声笑语,数个军士见到夏侯渊喊停,心内一凛,沒有及时接住刚刚抛起的郝昭,“嘭,”的一声将郝昭摔得屁股生痛,在地上摸着屁股半天起不來,众人又是发出一片嘻笑声, 示意众军兵静下來的夏侯渊神情激越,高声呼道:“我军今日痛击吕军,将其顺利击退,大壮我军威,更因郝昭奋勇对敌,首当其冲,立了极大的战功,郝昭作战勇敢我今便升任郝昭为偏将协助太守张度守卫范阳,” “好,” “郝昭这小子真是碰到好运了,” “好啊,” “郝昭、郝昭、郝昭......”众人欢声雷动,掌声一片, 心念一动突然宣布升郝昭为偏将守卫城池的夏侯渊想不到自己这一心血來潮的决定,竟然带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的,人永远不知道自己作出的决定是对抑或是错,只能等待时间去验证它的真伪对错, 双目不断向着台下扫射的夏侯渊又举手示意众人静下來,振臂高呼:“汝等当以驱除吕军为已任,奋勇杀敌,坚守范阳,誓与范阳共存亡,” “誓与范阳共存亡,”众人皆高高举起双臂,脸上神情激昂,只是有一个人的脸上却是现出愧色,将头埋在前面一个兵士的脑袋后面,他是徐胜,他心内极其懊恼:唉,我首先出战却无功而回,差点还丢了性命,幸而...幸而......,徐胜抬头望了一眼郝昭,见到他在人丛中嘿嘿地傻笑着,徐胜心内一紧:唉,这个傻小子居然被夏侯将军看上了,真是好运气呀,夏侯将军对我却是极之失望矣......想罢徐胜用力推开人丛,灰溜溜地走出一片暄哗的人群, 兵营内仍然不时响起掌声和欢呼声,夏侯渊在慷慨陈词,众兵丁摩拳擦掌士气极其高涨, 次日,夏侯渊命人增加各类守城器械,出城四处砍伐树木,范阳之内人人参与制作守城工具、器物,城内人來人往,热闹非凡, 满心喜悦的夏侯渊在城内忙得不可开交,四处督促军士设立防卫设施,巡视城墙情况,见到郝昭正在加紧命令军士制作弓弩,便上前道:“郝昭,汝可有信心守卫范阳,” “蒙将军赏识,敢不尽力,”郝昭拱手行礼道:“范阳尚有守军四万余人,且可临时征集城内青壮男子参与守卫城池,兵员应不足虑,城内粮草充足,可保军民无恙,” “好,好啊,”夏侯渊望着郝昭那双眼睛内透出坚定的战意,连连称赞,正想上前观看弓箭制造情况,却听得身后有人上前禀报:“将军,探马來报,吕布亲率大军已杀至范阳境内,袁尚率马军从北面杀到,亦与吕军同时到达范阳,” “啊,”夏侯渊大吃一惊:吕布竟然率军直杀而來,真是想将我赶尽杀绝了,袁尚小子定是向塌顿借兵前來攻我范阳,妄想灭了我夏侯渊,真是狼子野心呀,丞相说得对极了,此人留之无益,定是我曹军一大劲敌,定要想法铲除,以绝后患, 心内慌乱的夏侯渊急分派兵力准备守城,奔上西城楼处远远观望,便见到陆陆续续有士兵和百姓从各处拖着木头、树枝奔回,个个脸上现出惊异的神色,想是已然接到传令兵的通报,得悉吕布将要率军杀到, 一个时辰后,立于西城门城楼上的夏侯渊便见到远处尘头大起,旌旗招展,无数战马扬起阵阵沙尘如同大海内的浪花一般涌动而來,当先一面绣旗上书大大的一个“吕”字,吕字门旗下有一骑火红色的烈马奔涌而出,四蹄如风,冲在最前方,如同一团燃烧而來的火焰,马上那将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执方天画戟,正是那令夏侯渊坐卧不安的吕布,吕布右手斜举方天画戟,脸上的神色骄狂,一如当年虎牢关以三千铁骑阻击十八路诸侯的神情,只是多了一份自信和从容,只看得夏侯渊咬牙切齿,心内恨道:吕布呀吕布,又见到汝这个天杀的瘟神了,我恨不得啖汝肉食当骨,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原來张辽败退,奔得数十里便撞到高顺率军前來攻打范阳,高顺道吕布亲率大军杀來,于是张辽和高顺便就地驻扎,等待吕布兵到后合兵一处,一同杀到范阳, 正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夏侯渊见到吕布便恨得牙痒痒,急令弓箭手准备,只要吕布率军冲到城下便立时向其射击, 赤兔马快,已一骑呼啸而至,吕布斜举方天画戟望着城楼上的夏侯渊扬手笑道:“夏侯渊,敢出城一战么,” “吕布贼子,敢欺我,”夏侯渊怒得双拳紧握,真想立时出城与其大战一场,只是他心知自己的武艺并非吕布对手,竭力抑制住心内的熊熊怒火,双眼死死盯着吕布那张英俊的脸庞,似乎用眼神就能将吕布杀死在城楼之下, “夏侯渊,看來汝只是个缩头乌龟,实在不配统领曹军偏师,曹阿瞒实是个大笨蛋啊,哈哈哈,”吕布于马上仰天长笑,已奔至城下, “放箭,”数员将高声呼叫,城楼上乱箭齐发,吕布的方天画戟划成一道道旋风,将弩箭一一打落, 正紧张间,有军士來报:“报,将军,北门有无数马军杀至,是...是袁尚,” “啊,”夏侯渊怒气冲冲地命人加强防守,急急脚奔去北门观看敌情, 正是前面有虎,后面有狼,形势比夏侯渊想像的还要复杂,要面对吕布军和袁尚军的双重围攻,他能否守住范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回 攻城战鱼死网破 第一百一十五回 攻城战鱼死网破 气急败坏地奔到北门城楼上的夏侯渊向下一望,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黑压压的人马漫天遍野地布满城下,人马皆杂乱不已,队形散乱,全部是马军,士兵在马上动作骄狂,作张牙舞爪之状,更有士兵左顾右盼,出言漫骂,有两骑白马立于中军门旗处,马上两人并排策马而立,皆长得面容俊美,身形威武,却正是袁尚、袁熙兄弟, “啊,”夏侯渊禁不住轻喝一声,心道:袁尚与吕布已联成一体,如今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攻我范阳矣,临行前曹公教我杀灭袁尚以防袁氏势力死灰复燃,就算拼了我的性命,我亦要于临死前将袁氏兄弟剿灭,完成曹公交与我的任务,想至此处,夏侯渊双目闪出一丝杀意,细细观察城下敌军约莫有三万人,心内一凛,又恨恨地盯了袁尚所立方向一眼,转身便下了城楼, 返身奔下城楼的夏侯渊不敢再呆在城楼上,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性情爆烈,如若再呆在城头真是会忍不住冲下城去杀了袁尚兄弟不可,他咬紧牙关心内暗暗骂道:杀了,杀了,全部都是该死的贼子, 身后已然响起了攻城冲锋的声音,箭弦声声如同奏起了一曲曲绝唱,喊杀连天中,战马嘶叫,人声飘荡,四周皆现出一片杀意,城内已陷入绝望的空间,夏侯渊不断催促众将官加紧守城,增加人员搬运守城物资,眼前的曹兵來來去去,个个神色紧张,脚步急促, “快,跟上,” “将石块运往北城头,” “切莫怠慢,加快脚步,” “弓箭手上弦,轮番射击,” “长枪手快快上城头,”...... 呼喊声、脚步声、运送守城物品传出的呼吸声乱成一片,夏侯渊在城内四处奔走,不断调配兵员加强守城力度,突然,只觉得地下一震,“轰”的一声响,将一颗紧张的心又再次剧烈地扯将起來:投石车,敌军已经开始大规模的攻城了,我定要拼死守住城池,为我军守住北方最后的一个重镇, 范阳城西门外,人马暄闹,吕布与凤雏并马而立,凤雏盯着城头上的曹字大旗,眉头轻轻皱道:“范阳城墙坚厚,恐不易攻打,” “我军联同袁尚共有十余万人马,围住四面攻打一定能攻下范阳,”吕布挺起胸來望着攻向城池处的军士信心十足地说道, “假以时日一定能攻下城池,只是...只是担心曹操乘虚攻我城池......”凤雏以手抚须,陷入沉思之中, “军师多虑矣,”吕布脸上现出智珠在握的神情:“我军很快便能攻下范阳回兵许都,” “希望如此吧,”凤雏轻声说道,于马上沉思不语, 战事如同紧锣密鼓般进行着,吕布率一军攻打西门,张辽率一军攻打南门,高顺率一军攻打东门,袁尚率一军攻打北门,四面城墙尽皆告急,双方展开残酷的攻城防守战,只是令吕布意想不到的是,范阳城内的曹兵居然毫无惧色,奋起作战,个个以死相拼,与吕军展开一次次残酷的交锋,城墙下堆满了吕军的尸体,鲜血的腥臭味弥散于空中与不时飞溅的鲜血形成了一道道极度恐怖的影像, 双方都进入了紧张的拉锯中,城内死伤数量虽然不及城外的吕军,但是仍然会引起极大的恐慌,连攻三日,吕军伤亡一万余人,袁军伤亡数千人,城内伤亡数千人,空气中四处皆是喊杀声和惨号之声, 午后,阳光露了一下头便缩入云端,命人于城内召集百姓加入守城队伍的夏侯渊心内装满了仇恨,心道:吕布、袁尚不停攻击我军,我定不能坐以待毙,只恨我未能及时将袁尚杀掉,如今他竟敢攻我范阳,我...我......夏侯渊双目内露出无尽的杀意,听着漫天的喊杀声,一步步登上北门城楼,望见袁尚正耀武扬威地命士兵举着云梯冲向城楼,样子显得开心之极, “哎呀呀,气杀我也,”一股极度抑郁的情绪袭上心头,驻足城头见到袁军毫无纪律,东一堆西一堆的排在城下,人马杂乱,袁尚策马立于城墙外约一百五十米处,不时挥手令士兵向前冲锋,不时与袁熙嘻笑着说几句话,夏侯渊死盯着袁尚处,心内突然想起曹操下达的命令: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亦誓必取下袁尚头颅,方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一个危险的想法突然漫上心头:既然吕布欲置我于死地,我夏侯渊岂能任人宰割,不若我就拼个鱼死网破,趁袁军队形散乱,亲率奇兵杀出城去取其性命,若能得手,便能完成曹公所托,死而无憾矣, 自小夏侯渊就性情爆裂,做事果断,当这个想法漫上心头时,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思索良久,听着漫天的喊杀声...身边慌乱的脚步声...抬着受伤士兵向城下救治的身影...夏侯渊把心一横,急急下令召集三千精锐骑兵待命, 袁尚自北逃到乌桓塌顿处后,得到塌顿的帮助,以二十余万的军力对战夏侯渊的数万军,于柳城大战一场,结果由于兵力悬殊,夏侯渊不敌,率败军退到幽州,袁尚得吕布情报,向塌顿借兵三万,气势汹汹地杀向范阳, 乌桓军攻城并未出全力,只是稀稀拉拉地向前冲锋做做样子,而袁尚也一脸无所谓,象征性地时不时挥手命众军向前冲锋,脸上现出胜利的微笑,心内却是明白得很:吕布如今势力强大,连克曹操十数个城池,河北之地只得范阳未攻陷,我向塌顿借兵却不可令其军损失太大,不然不好向其交待,待我借吕布之力攻下范阳,与吕布结盟消灭曹操,我便能连结乌桓,以袁家之名收复河北,天下岂不是尽在我的掌握之内, “哈哈哈,”袁尚想得高兴,禁不住在马上轻轻笑出声來,身边的袁熙听到笑声,心内有些奇怪,侧头望去,见到袁尚脸上现出神秘的笑意,向自己望过來发出会心一笑, 两人相视而笑,此时的袁家兄弟却不知道危险已经悄悄來临了,一支三千人的精锐马军已经整装待发,个个长枪在手,长刀出鞘,在城门内现出闪闪的寒光,行动目标便是他们两兄弟的项上人头, 夏侯渊能否一击得手,取下袁尚首级,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回 夏侯渊突袭袁尚 第一百一十六回 夏侯渊突袭袁尚 “主公,我等连番攻打范阳,曹兵已然胆寒,不日便可攻陷,”袁熙带点奉承的语气对着袁尚道, “哈哈哈,是呀,范阳可克,我等便同吕布挥军而下,直捣许都,曹贼指日可破,到时,我等连结乌桓,天下不还是我俩兄弟的吗,哈哈哈,”袁尚肆无忌惮地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他已经憋曲了好久,极需将心内的苦闷发泄出來,心道:吕布不过是我利用的一个棋子,以我的文功武略定能重振我袁家江山,一统我河北, “高见,高见呀,哈哈哈……”袁熙一向无甚主见,见到袁尚心情大好,也陪在一旁大笑起來, 突然听得军内人马嘶吼,袁尚抬头望向城门处,便见到城门已然大开,城门徐徐放下,城楼上的弓箭手奋力向下面射箭,将冲锋的乌桓士兵射得抱头鼠窜,一匹匹战马排成一行从吊桥上奔涌而來, “主…主公,是夏侯…夏侯渊啊,”袁熙颤声叫喊起來, 心内一凛的袁尚急将挂在白马上的双刀抄起,骤眼看时,便见到夏侯渊已经一马当先冲至城外数十米处,乌桓兵鼓噪起來从各处漫将上來,当先一将挥动一条大铁棒向着夏侯渊当头砸下,却正是乌桓兵的统兵之将乞力花, “呼”风声呼啸而下,夏侯渊正奋力纵马奔向袁尚,想不到有一员彪形大汉挥动粗重的大铁棒迎上來当头棒下,心中一动:就拿此人作个下马威,看看还有谁敢阻我去路, 心念始动,夏侯渊手中的大刀运足全力向着铁棒撞将过去,“嘭”的一声巨响,夏侯渊借战马狂奔之势有如电闪雷鸣,乞力花纵然力大,亦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冲力将自己冲得支持不住,大铁棒差点拿捏不住,心内骂道:好一个曹将,竟然如此厉害,还未及逃跑,头顶处已经现出一把刀影,一把悬在头顶的大刀,随时就能将他劈开一半,只吓得他双手奋力举起大铁棒向上一格“当”的一声,便感觉到风声骤起,眼前一花,两马相交之际自己的腰间一紧,已然被夏侯渊手到擒來,一手挟过马來,横放在马背上,双手握着的大铁棒已然跌落于黄沙之内,与马蹄一道扬起无数的沙尘, “哗,乞力花将军被人擒住了,” “快,上呀,” “截住曹将,” “杀呀,” 乌桓的马军从前方围拢过來,当先数十骑已撞到夏侯渊的马前,“快快放下我军主将,” “挡我者,,死,”夏侯渊脸上现出一丝寒气,双目如电,直视前方的袁氏兄弟,举起马背上的俘虏乞力花,奋力向前抛将出去,随着马前的一个高大的人影飞出去时,有一柄大刀更是如影随形地穿插出去,“啵”的一声,热血飞溅而出,大刀透过铠甲直直插入乞力花的身体正中,“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个战场,所有人都傻了眼,眼光光地看着乞力花像一条火腿一般被人用竹签穿起來一般,被穿在夏侯渊的大刀上示众,四肢用力抽搐了一下后,脑袋耷拉下來,一张虎目早已低垂,胸口泊泊溢出血來,脸上更是现出痛苦万状的惨相…… “快去通报吕布,夏侯渊出城啦,”袁尚高呼一声,扬起手中双刀,脸上现出紧张的神情,一旁的袁熙亦抄起手上长枪,策马紧紧挨在袁尚的身边, “嘭,”的一声,乞力花的尸体随着大刀的用力扬起而向前坠地,尸体无力地倒于黄沙之上被夏侯渊坐下战马践踏而过,数员逼近的乌桓骑兵一惊之下手足无措,被大刀从颈脖处划过,霎时惨呼一声死于马下, 战马嘶鸣飞踏而來,夏侯渊身后全是曹军精锐骑兵,挥动手中长枪长刀照冲上前來的乌桓骑兵砍刺而去,寒光闪闪处,无不将乌桓骑兵杀得鬼哭狼嚎,又见到主将乞力花被人杀死于阵前,个个心内胆寒哪里还敢顽抗,拨转马头便四散而逃,夏侯渊一马当先,手中大刀高举过头,双眼飞迸出两道闪电般的怒火,似是直接向着袁尚的方向点燃而起, “呔,袁尚纳下头來,”夏侯渊此时的战意沸腾,双手充满了力量,手中大刀在风中举得笔直,刀刃向着袁尚的头部处发出闪闪寒气,战马嘶风而至,只得数四、五十米距离, “三弟,快退,”袁熙大叫一声,拨马便向后转身奔逃,他见到夏侯渊冲阵杀将神勇之极,心慌之下连平时“主公”的称呼都不记得了,直接喊叫三弟, 一愣之下,袁尚亦不是个莽汉,心知自己的武艺与夏侯渊相差不少,见到袁熙逃跑心内亦自慌乱,便拨转马头随袁熙的方向而逃, “三弟快跑,”袁熙兀自回头顾盼,他心内最是担心袁尚的安危,袁家已然衰落,只得这下三弟能光复袁氏家业,他将所有的希望都交托到袁尚的身上, “咻,”一支离弦之箭从夏侯渊的手上飞射而出,直直射向袁尚的后心,夏侯渊人虽然急燥刚烈,但是却极有统军才能,否则曹操也不可能将一队偏师交给他统领,在出城前,夏侯渊就已经算定了袁尚一定会逃跑,而且知道袁尚的坐下马极其神骏,不一定能追上他,便事先计划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杀阻挡的将领,然后从马军中挑选出十数员骑射好手,于此时却是发挥了弓箭的远程威力, 离弦之箭从袁尚的后背射到时,袁尚已经听得箭弦之声,唬得他身体惯性地向侧一闪,羽箭“嗖”的一声插入了袁尚的后肩,痛得他大叫一声,向前死死捉住缰绳,双腿挟紧白马的马腹,心内一片混乱:糟了,我已中一箭,真是痛杀我也,夏侯渊呀夏侯渊,我同汝势成水火,他日我得势时定然要煎汝皮,拆汝骨,生食其肉……正在狠狠的诅咒时,却听得弦响声不绝,后背早中数箭,夏侯渊身后的骑手弯弓搭箭只望袁尚后背射去,痛得袁尚大叫一声,脑袋一片空白,双手捉不稳缰绳,在飞奔的白马上倒撞下马來,“嘭”的一声便坠落于黄沙之内, “嗌,”夏侯渊的战马已经冲至袁尚的身前,袁尚的求生yuwang相当强烈,虽然身中数箭意识模糊但仍然用足全力从地上支撑起上身,头刚昂起时,一个黑影呼啸而至,平地发起一股强风, 那是一柄大刀的刀风,从飞奔的战马上骤然刮起的一片刀风,迷糊中袁尚的双眼已然看不清任何物体,只听到一声沉雄的断喝:“纳下命來,” 欲知袁尚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回 城下围堵夏侯渊 第一百一十七回 城下围堵夏侯渊 “唰,”的一声血光飞溅, 然后他的意识已经在这个昏乱的世间消失了,因为一颗俊美的头颅已经在喝声中同那具威武的身躯分离开來,鲜血四溅而起,一个妄想统治中原的灵魂就此消失于黄沙之上,他一直希望能重新继承父亲袁绍打下的江山,曾几何时,心内充满了豪情壮志,问天下苍生,谁主沉浮,问世间谁是英雄,天下舍我其谁, 世间事就是这样风云变幻的,沒有谁能够凭一腔热血來成就不世霸业,只有那些历经沧桑的人方能笑看风云,迎接那初升的朝阳,很不幸的是,袁尚未曾经受更多的沧桑更多的考验便死于夏侯渊之手,死于一直欲杀之而后快的曹操手下,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 “啊,”一直回头惊呼,催促袁尚逃跑的袁熙回头见到袁尚竟然死于夏侯渊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之下,一颗头颅更是滚出了老远,身体颓然倒地,袁尚身死的同时,袁熙的那颗心亦如同被人狠狠搌碎于黄沙之上并且用脚跟用力踩踏上千百回,直到支离破碎, “三弟,”袁熙一勒白马,回转身來双目望着袁尚尸体倒伏的方向,两眼内的泪水有如泉水一般涌出來,口中喃喃呼道:“三弟,主公…三弟…主公……”在马上低头哭泣起來, “啊,啊啊……”一瞬,袁熙却突然抬头望天,胸口早被一支羽箭正正射中,“咻咻咻……”十数支箭在同一时间向着袁熙飞射而至,他完全放弃了抵抗,身体上插满了羽箭,双手陡然向左右展开,同白马形成一个“十”字,有如随时要飘飞上天际,他的心内充满了遗憾:可恨的曹贼夺我河北,气死我爹爹,如今又灭我三弟,是天欲亡我袁家么…… “咻,”的一声,一支劲射而至的羽箭直直插入袁熙的眉心,将他的思绪一下子射断了,他的人亦随着这一箭的插入而颓然跌落于马下,激起一股沙尘, 缓缓放下长弓的夏侯渊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内忖道:袁家兄弟被我亲手射杀,我终于完成了曹公所托,死而无憾矣, 乌桓骑兵如同无头的野兽一般向着四处荒野逃窜而去,发出叽里咕噜的喊叫声,个个脸色慌张,动作狼狈,丢盔弃甲,旌旗扔了一地,刀枪棍棒亦扔了,只求能尽快逃出此地,地下的尸体形成了一条战马冲锋的路线,有些伤兵被截断手脚正自在地上滚动,惨叫不已,夏侯渊正想收军,却听得东北面传來无数战马嘶鸣的声音, “将军,快退,”亲兵陈东一直紧紧跟随在夏侯渊的身后,如今脸上现出一片张惶之色,大叫起來, 其时夏侯渊所率三千军马已经离北城楼有数百米远了,急要退时,却被闻讯赶來的高顺挥军截住归路, “众军兵,一齐杀回范阳,将吕军全数消灭,”夏侯渊杀了袁氏兄弟,感到完成了曹操所托,心内放松了不少,胆气更壮,一马当先便冲向了挥枪跃马而來的高顺, “夏侯渊,汝已无路可逃,快快下马投降,”高顺怒喝一声,脸色一变,双眼的神情变得异常凌厉,手中大铁枪直指夏侯渊的面门, “來吧,高顺,待我见识见识汝之枪法,哈哈哈,”夏侯渊心内胆气更壮,双手举刀向着高顺的大铁枪削将过去,二人皆是运足力量击向对方,刀枪相交处响起一声巨响,两人的双手俱各一震,心内各自感到对方的力量沉雄之极,不再打话,双方在阵中战在一处, 吕军的马步军同时团团围裹上來,人人高声呼叫:“莫走了夏侯渊,”曹军骑兵飞奔而來,双方于荒野战于一处,夏侯渊心内忖道:我虽不惧高顺,但此时不是交战时机,如若吕军大队人马赶到,我便死无葬身之地矣,想罢,夏侯渊虚晃一刀向着前方斜刺里突围,曹军有数骑亲随死死挡住高顺,数合之下,高顺击翻数骑曹兵,却是让夏侯渊纵马冲出十数米远,率曹军向着北城门方向艰难地且战且走, 北城楼上,郝昭奉命坚守城池,见到夏侯渊被吕军包围,急欲率军相救,转向城楼处时却被一人拦住,郝昭抬头视之,却是副将徐胜, “汝何阻我,”郝昭双目含怒,怒视着徐胜,心道:又是汝这个家伙,上次不是我救了汝性命,汝早命丧沙场矣,还敢阻拦我救大将军,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家伙, “郝昭听令,我命汝坚守城池,夏侯将军出城时吩咐过,如有危险便不能开城门,更不可擅自出城,违令者军法处置,” “呔,”郝昭怒喝一声,年轻的脸上现出铁青色,双手握拳头道:“让开,大将军危在旦夕,快快让开,” “汝不听号令,我便一刀劈下汝头來,” “吓,”郝昭一愣,心内忖道:他是我的上司,又怎么能以下犯上,只是大将军……他不敢多想,转向城墙处望去,只听得西门处传來一片喊杀声,一骑如同烈火一般的影子滚滚而來,一将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提方天画戟,正是那人中吕布的吕奉先, “啊呀,糟了,吕布,”说时迟那时快,郝昭的眼内便见到一幅令人惊呼的画面,吕布与夏侯渊相距约两百米,随着赤兔嘶风而起,吕布扯下雕花弓,弯弓搭箭看得真切,望夏侯渊的身体射将过去, “咻”一支带着清啸劲风的羽箭越过荒地夺目而去,夏侯渊正自率军冲突吕军重围,感到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飞向自己的身体,猝不及防之下把身一侧,“嗖”的一声,右肋下中了一箭,感到箭势兀自惊人,只痛得夏侯渊大叫一声,身子向下弯,豆大的汗珠从头上冒出, “夏侯渊,纳下头來,”一支大铁枪已然当胸刺來,吓得夏侯渊把牙一咬,奋力挥刀架住,“当”的一声,只觉箭伤处扯得肋下阵阵酸痛,心内大呼不妙, “大将军……”郝昭见到夏侯渊突遇险情,心下大急,一个大回身,他转身的幅度太大差点撞中在他身后察看城下战况的徐胜, “汝,汝不能出城,”徐胜双目睁大,扬声道:“除非汝杀了我,绝不能让吕布趁机杀入……” 夏侯渊被困在城下,郝昭能否救其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回 吕布范阳引雕弓 第一百一十八回 吕布范阳引雕弓 “啊,” 徐胜的声音突然中止住,他手中的腰刀已然被郝昭劈手夺过,郝昭双目一睁,手中刀毫不停滞,直直插入了徐胜的腹部,徐胜用意想不到的眼神望着这个部下,他的双眼发出绝望的神色,举起一只手指喃喃道:“汝敢违抗……”还未说完,一只大脚已向他的胸口蹬将过去,鲜血飞溅之下,徐胜已然死于城楼之上, “弓箭手,守在城楼见机行事,”郝昭大叫一声,飞身奔下城去,高声呼唤部下士兵,众士兵见到郝昭手刃副将徐胜,奋不顾身前去救援夏侯渊,个个眼内现出敬佩的神情,挺起胸膛,接受郝昭的号令, 城楼下,肋间感觉疼痛万分的夏侯渊已经难以抵挡高顺刺來的大铁枪,此时刺來的铁枪显得如此的沉重,每一次击打下來都是一次锥心的痛,“哎呀,”夏侯渊大叫一声,大铁枪快如闪电般刺中他的左臂,将肩上的铠甲穿透,鲜血喷涌而出,夏侯渊心道:我如今身上有伤,竟然无力与高顺对战,真是气煞我也, 手上的伤联同肋间的箭伤已经令夏侯渊无法再抵挡高顺的大铁枪侵袭,逃生的本能令他狂叫一声,忍着痛楚奋力挥动大刀,呼呼刀风之下,却是趁高顺招架之时急速拨马而逃, 前方数十米处,便是我军的北城门了,城头上还插着“夏侯” 两个大字的绣旗,在迎风飞舞,城楼上的士兵全部都将身体突出城墙,有数百双眼睛盯着自己于城下逃生,夏侯渊心内一振:大将军何惧生死,如若贪生怕死,就算逃得性命,众军兵又怎会服我,罢了罢了,就同吕布拼个你死我活,纵然死于他手上亦强于死在高顺的手上, 想罢夏侯渊长叹一声,用力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左臂,鲜血已经不断在渗出,但还能活动,豆大的汗珠从夏侯渊的额头上渗出來,大滴大滴地滴落到衣甲之上,身体上的衣袍皆被汗水和热血浸染, 人喊马嘶中,夏侯渊所率的三千骑兵被高顺军的陷阵营强力冲锋之下,在城下被分截成数段,每一个骑兵都陷入了各自作战的局面,夏侯渊身边拥着数百员骑兵,一齐向城门涌将过去,有军士高呼教城上放下吊桥, “快快放下吊桥,” “放将军入城,” “众将士,我等一齐断后,” “喇......”吊桥徐徐放下,众人见到了一线生机,高顺手中大铁枪上下飞舞,纵马便向着夏侯渊冲去,心道:夏侯渊想逃回城池,要捉住他就难上加难了, “嗖,”一支大枪从夏侯渊的身侧刺将过來,听得风声劲响,夏侯渊奋力举起大刀向上一架,“当”的一声,手上伤口和肋间伤口同时发作,只痛得他大叫一声,手中大刀变得沉重无比,被高顺捉紧大铁枪双手用力一压,“咣啷,”一声夏侯渊手中的大刀禁不住高顺的那一道大力,跌落于尘土之中, “嗖,”又一枪疾刺而來,夏侯渊手中已空空如也,根本沒有办法抵挡,情急之下向侧一闪,大枪“呼”的一声被夏侯渊夹在腰间,夏侯渊心知此时如若被高顺抽出枪來自己的性命便会毁于此枪之下,心内大惊之下用尽全力夹住大铁枪,身子侧向腰际, “起,”高顺怒吼一声,运动全身真力奋起一抽,夏侯渊只觉肋间有如被火焰煎烤一般,铁枪夹着铠甲磨得肋间伤口处生痛,鲜血泊泊而出,手一松,大铁枪便被高顺抽出,枪尖发出闪闪血光尤如一条嗜血的毒虫直向着夏侯渊胸口刺将过來, “呼,”枪尖疾如风刺到,夏侯渊心内一寒,全身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淋至脚底,一双瞳仁睁得大大的,脑内一片空白, “当,”的一声,一柄大刀从斜刺里劈下,将高顺刺來的大铁枪挡住,“夏侯将军快退,”一声轻呼传至夏侯渊的耳朵里面, 又听得一声刀枪相交,夏侯渊侧头视之,见到战马上一张年轻的脸孔上那一双兴奋得发亮的双眼,却是郝昭杀到,奋力挡住高顺的大铁枪, 逃得性命的夏侯渊惊魂未定,便听得前方数十米靠近城墙处响起无数惊呼声:“啊,” “啊,哦,” “快退,” “快向后退,” “吕布,” “好厉害唷,” 目之所至,方天画戟如同游龙一般左穿右插,曹兵一碰便亡,靠近吕布的曹兵堆作一团,战马踏地,已无法逃窜,一个个如同待屠杀的动物,碰着方天画戟便亡,身后的吕军骑兵亦挥刀枪杀入,吕布嫌曹兵阻其去路,心下烦燥:夏侯渊近在眼前,决不能让他跑掉,手中方天画戟扫倒几员曹兵后化作一道旋风,战马纷纷倒于旋风之内, “哗、呀......”前方响起一片惨呼声,数员曹兵竟然被吕布从马上挑起來飞跌在空中,吕布挑死马上士兵又立时挑死战马,有挡道的战马皆被他一路搅翻,端的是有如狂风骤雨一般杀入,如果不是吕布于芒砀山身受内伤还沒有完全恢复,吕布早已催动真气杀至夏侯渊面前了, 只看得夏侯渊心内大惧,手中又沒有武器,情急之下便纵马望吊桥上冲去,吕布连挑动十数员曹兵,跃过倒伏于地的尸体和马匹,见到夏侯渊奔上吊桥,心下大急,挂起方天画戟,取过雕花弓望夏侯渊的面门射将过去, “咻,”一支冷箭挟着劲风发出呼呼的破风之声,二人相距只有数十米,夏侯渊听得风声甚急,知道吕布发箭过來,他早已领教过吕布的神箭,吓得将头一缩,只觉头顶的头盔一震,“噌,”的一声,头盔上的红缨被羽箭射断,掉落于尘土之中,夏侯渊心下一沉,便听到第二支冷箭更快地射将过來,疾如闪电, 连珠三箭,吕布从來都是例不虚发,今天亦不会例外,“哦,”夏侯渊藏头缩耳急闪之下竟然无法躲避,一支冷箭从肩头插入,直直插入肩胛骨,痛得他大叫一声,倒翻下马,跌落于吊桥之上,身体向地上一滚,只觉得插入肩头的箭钻心地痛,一触之下有如电钻一般绞动着伤口,倒在吊桥上爬不起來,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竟然感到无法靠近,徒劳地伸出一只手來对着城门张开五指...... 夏侯渊能否逃出吕布之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回 勇郝昭临危受命 第一百一十九回 勇郝昭临危受命 奋力与高顺交战的郝昭虽然年轻却已经无数战事,心知久战不利,虚晃一刀便望吊桥上冲去,高顺大怒:“竖子休走,留下头來,”一柄大枪自后直刺而來,有两骑曹兵挡在他的马前,被大枪一左一右刺翻于马下,郝昭趁此时机一纵战马奔上吊桥,见到夏侯渊已然倒在地上不断挣扎,肩头、手臂、肋骨全身的伤痛都牵扯着他的神经,却是兀自如何努力都爬不起來了, 倒在吊桥上兀自挣扎的夏侯渊双眼一黑,心道:今日便要亡我乎,只觉肩膀处有一只强有力的臂膀用力将自己的身体提起,抬头视之,见到一个憨厚的笑脸在望着自己嘻笑,正是郝昭,心内一暖,用力立起身体四肢一齐发力,二人相互搀扶着冲向城门, 连发三箭的吕布见到夏侯渊被人扶入城门,心内大急,正想拔箭再射,却听得几声怒喝传來, “莫伤我主,” “一同上呀,” “杀呀,” 原來是夏侯渊的手下亲兵陈东和数员亲兵奋力挥动长枪刺向吕布,奋不顾身阻挡吕布再次伤害夏侯渊, “破,”吕布也怒了,方天画戟划作一道360度的弧线,只听得“咣咣咣咣,”数声,陈东等人的兵器皆为方天画戟所破,陈东手中的长枪更是飞掷于空中,划出一道无奈的弧线,枪刃闪过一道寒光,映照着陈东脸上那惊恐的表情, 奔入城门那一瞬间夏侯渊回头望向吕布处便见到一柄闪闪发光的戟锋插入陈东的背心处,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鲜血从陈东的背心飞溅而起,只看得夏侯渊把双目用力一闭,把头一低,心内感到那一枪是插在自己的背上,脑海内现出副将罗勇的影子同陈东的模样不同交叠,加之身体上的伤口同时发作,大叫一声,便晕倒于城门口, 数十员曹兵策马鱼贯而入,其余约有数百人守卫于吊桥之前,有亲兵大声呼叫:“快救将军入内,我等自來断后,”城楼上的士兵急急收起吊桥,曹兵齐齐立于吊桥之前一齐发力向吕布和高顺率领的吕军冲杀过去, 风声嘶鸣,血光闪现,相隔一道护城河便是相隔了一道生死线,城门发出沉重的“吱吱”声徐徐关闭,城门内的郝昭抱着晕倒于地上的夏侯渊亦已泣不成声,他既担心夏侯渊的性命,又心知留在城外断后的军马断无生还的可能,数千人只逃得数十人入城,余人定难逃吕布的杀戮, “将军,” “夏侯将军,” “快來人呀,”城门内的曹兵个个手忙脚乱地将夏侯渊抬入府内救治, 城楼上的曹兵早得郝昭吩咐,见到曹兵已无力抵挡,便一齐发箭,箭如雨下,吕布看看无法再攻进城内,便令众军退出弓箭射程,暂时收兵, 可怜曹军三千精骑在吕布和高顺的横冲直撞之下只剩下不足百人,趁着吕军暂退方遁入城去, 范阳,将军府中, 一个瘦削的身影在府中的大厅处走來走去,大厅上首的长椅上躺着一员将军,身体上染满鲜血,衣甲被人小心地除去,铠甲连着皮肉一起被慢慢起出,周围聚拢着十数员将佐,眼内皆现出痛惜的神情,有数名医师在一旁为夏侯渊处理伤口,敷药包扎伤口, 走來走去的人的范阳太守张度,他不时将双手负于背上,不时转头望向躺在长椅上的夏侯渊,无奈地摇摇头,摊开双手走上几步,又停下來,回望一眼,摇摇头又于厅内踱來踱去,口中喃喃呼道:“怎么办呢,夏侯将军昏迷不醒,蛇无头不行呀,我等文官,却是如何守得范阳,莫不是要我等尽遭吕布屠城,唉......” 随着医师轻轻拨出夏侯渊身体上的羽箭,“哦......”夏侯渊在将军府的长椅上用力**了一声,周围的人马上聚拢上去, “夏侯将军,” “将军醒了,” “将军,汝好点了吗,” “将军,将军,将军......” 众人见到夏侯渊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望了一下面前的众人,有两只手于此际突然扑了上來,将夏侯渊的一只手紧紧捉住,高声呼道:“夏侯将军,汝醒了,汝醒了,太好啦,” 睁了一下眼的夏侯渊望了一眼伏于眼前的太守张度,无力地合上,轻声道:“张...张太守何须担...担忧,我还...在,”他身受数处伤,特别是吕布的箭伤和高顺的枪伤对他的身体打击最大, “汝醒了就好啦,醒了就好,”张度不迭声道, “嘭,”的一声,一个人双膝跪于夏侯渊的长椅前,双手拱起沉声叫道:“夏侯将军,吾有罪,吾欲出城却被徐胜阻拦,便杀了徐胜,以下犯上,请将军降罪,” “啊,”夏侯渊狂叫一声,一支箭从身体上拨出,令夏侯渊忍不住喊叫起來,“咳咳咳,咳...” 平躺在长椅上的夏侯渊平缓了一下呼吸,似用尽力气呼道:“郝昭,汝何罪之有,” “郝昭杀了徐胜,甘愿伏罪,请将军治罪,” “咳,咳...”夏侯渊轻轻咳嗽道:“咳...咳,汝无罪,若非汝舍命相救,我...我早死于城下,汝乃忠义之人,当为曹公尽忠,咳,咳咳...守卫我范阳,为曹公...坚守...北方最后一道...一道城池...咳咳......” “郝昭敢不遵命,”郝昭将头用力叩在地上,抬起头时,额头现出一道道红印, “哦......”夏侯渊说完,大叫一声,又自昏死过去, “夏侯将军,夏侯将军......”众人齐声呼叫,张度更是紧张地上前摇晃夏侯渊的身体, “大人,大人莫慌,”一个老医师扬起长袍以手抚须轻道:“夏侯将军的伤口虽多,但并不致命,只是失血过多,须卧床休养身体,不可操劳,夏侯将军身体壮实,只要安心养病,过得一个月便可痊愈,” “这...这便如何是好,吕布攻城甚急,蛇无头不行,夏侯将军又怎能卧床休养,”太守张度双目无神,忧心忡忡地道, “大人勿忧,我等定必坚守城池,”郝昭立起身來,对着张度拱手行礼,双目现出坚定的神色, “吕军來势汹汹,虽攻杀了袁尚,但尚有十万人马将范阳团团围住,夏侯将军又身受重伤,汝等如何能敌吕布,”张度弯低身体低下头來,将双手负于后背,一脸迷茫地道, 夏侯渊身受重伤,郝昭能否坚守范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回 得箭书郝昭开怀 第一百二十回 得箭书郝昭开怀 “大人,我范阳还有士兵数万人,粮草充足,所谓兵來将挡,水來土掩,有我郝昭一天在,吕布就休想踏入范阳半步,”郝昭眼内现出两道寒光,斩钉截铁地道, “汝...汝真有把握,”张度抬起头來望着郝昭年轻的脸庞,将信将疑地道, “只要我等万众一心,范阳定然固若金汤,”郝昭扬声呼道,双目扫视向身边的将佐, “郝将军,我等定必尽全力守住范阳,为夏侯将军尽忠,虽死而无憾矣,”一众将领齐齐拱手呼叫, 听得众将以死明志,张度心下稍安,抚须轻道:“夏侯将军既命郝昭守城,我今便命郝昭暂代夏侯将军之职责,可以随意调度城内军士、物资,以保范阳周全,” “谢大人之恩,”郝昭拱手行礼, “我等愿尽全力协助郝昭坚守,与范阳共存亡,”众将齐声呼道, 心内慌乱的张度再次望了一眼卧于长椅上的夏侯渊,心道:看來夏侯将军就算捡回一条性命也要一、两个月休养方能统军,郝昭能否抵挡吕布的猛烈攻击,不要说是一个月,哪怕是一周,换作夏侯将军守城亦不敢夸口能够坚守,我…只能听天由命了, 吕军连攻数日,攻城稍停,郝昭命全军分作几批次轮番休息,日夜守卫城池,又命人将城中百姓组织起來制作各种守城器械,自己每天只断续休息一两个小时,日夜不停地监督, 夜色正浓,月儿于云间忽隐忽现,如同张度此时的心景,心神不宁的太守张度于城内四处观看,踱至西城楼处便见到郝昭在命人制造守城用具,上前细看便见到地上有个木制方框,中间有一个可以左右转动的木柱,柱上开有竖长的孔,士兵正在用短刀在钻孔, “郝将军,此是为何,”张度奇道, “大人,此为转射机,专为射击攻城的吕兵,汝看此处,守城士兵可以把弩的前端插到这个孔里,对外射击,” “哦,”张度恍然大悟:“对,对对,就是这样攻防一体,哈哈,好,好,” 张度心下高兴,转向旁边见到一个士兵正在用蒿艾、秸秆、麻布等物编成火把,便问道:“这又是做什么,” “禀大人,此为对付攻城冲车、云梯的火器,只须将此物浸渍油脂,点燃后扔到冲车顶、云梯、飞梯上,便能烧毁云梯,阻拦吕军攻上城楼,”郝昭指着地上的蒿艾、秸秆、麻布等物,布满血丝的眼内现出一丝不苟的神情, “哦,原來如此,”张度心内暗暗赞叹:夏侯渊果然识用人,郝昭确是对守城器械熟知,想來我军还是能够抵挡吕布一阵子的,想罢张度走前几步,见到城楼上每隔一定距离便有锄头、筐、斧头、长镰刀、长锥、短矛、垄灶、布麻斗、皮盆、沙、灰、糠、秕谷、谷皮、马尿、瓦石、大木、小木杂木、土、苣、薪、柴、藁、杂秆、艾、炭、油脂、革、麻、盆、瓮等众多物资,不禁奇道:“咦,却是为何要搬运如此多杂物上城楼,是用來防御吕军攻城的吗,” “正是,” “此石块亦太小了吧,至少需要如人头般大小吧,”张度拾起城头上一块大小、形状类似羊头的石头,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大概重约2、3千克, “大人,此石头足可伤敌矣,”郝昭心道:张太守乃一文人,并无实战经验,守城重任只有我來负担,我定要坚守范阳,保全城人周全, 张度真是一介书生,但凡有人头那么大,这石头就已经10多千克重了,您一下一下地举过头顶,能够连续举多少次呢,而且你能抛出多远,砸得准吗,如果自己被敌人的箭射中,那这石头就会落到自己或者身后士兵的脚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事小,更大的问題是不安全,还浪费,这10千克的石头就算从头顶落到脚头,也足以砸伤人了,再从数米高的城头落下呢,威力自然更大,但需要那么大吗,从至少5、6米的高度,10多千克石头和2千克石头落下,前一个能把敌人砸成肉饼,后一个把敌人砸死、砸伤或砸晕,就算砸晕也沒关系,因为城脚下、护城河里都有尖尖的木桩,晕倒的敌人多半也死定了,所以用大的石头,不仅效果比小石头差,还大大降低“弹药量”,徒然增加自己的战备负担, “咦,那么沙子又有什么用呢,”张度心内更觉奇异,忽然转头向郝昭问道, “大人,沙子可有大用也,既可以灭火,也能迷敌之目,”郝昭俯身以手掌掬起一团沙子,将沙子慢慢流回地上,手掌上的沙子如瀑布一般泄下, “当当当,当当……”城外响起了一片铜锣响声,郝昭的脸上现出严峻的神色,纵步奔至城墙前抚着冰凉的城砖向城下望去,这是吕军鸣锣进攻的信号, “快,命人各自就位,弓箭手准备,”郝昭高声呼叫, “各自就位,” “弓箭手准备射箭,” “檑木石块准备,” “快取滚油过來,”传令兵四处高声喝令,城下的士兵马上忙乱起來,各人纷纷将守城物品搬运至各处城头,刚才还轻风吹拂寂静无声的夜晚一下子变得暄闹起來,喊杀连天,连月亮都被吓得缩回云端,只露出淡淡的光晕, 无数呐喊声从城下传來,吕军开始围着四边城门攻打,无一时,四处命人指挥守城作战的郝昭便听得有士兵來报:“报,将军,” “何事相报,” “将军,于城下射來一封箭书,请将军过目,” 咦,郝昭心下奇之,取來展开一看,眉目处现出惊喜的神色,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见到郝昭现出笑容,张度不禁奇之,上前问道:“汝何以大笑,” “大人,请过目,哈哈哈,”郝昭兀自大笑不已,一旁來回奔忙的军士投來异样的目光,又匆匆奔去城墙处守卫城池, “我军原是有人相助,哈哈哈,”张度阅后亦扬声长笑道:“哈哈,吕布诡谲,如若不防,范阳难保呀,哈哈哈,哈哈哈……” 究竟是何人从吕军中发射出箭书给曹军,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回 黑影重重入相府 第一百二十一回 黑影重重入相府 城外攻城战隆隆展开,旌旗招展,天空现出一片血色,城内的人们被无数喊杀声和惨叫声惊得无一分安灵,许都,却是一片喜庆,人们张灯结彩共庆曹操大破张鲁,此番曹操擒了张鲁,汉中土地肥沃,得了无数金银钱粮,大喜之下仍旧封张鲁为汉中太守,又意外得了勇将庞德,心下更是大喜过望,遂收兵回营,寻思如何收复河北之地, 午后,艳阳高照,许都一片欢腾,城内通往将军府的宽敞大道上,无数员顶盔贯甲的甲兵举着闪闪发亮的刀枪策马列队而行,队伍整齐划一,纹丝不乱,百姓带着粮食包点在道路两边夹道欢呼:“曹丞相凯旋而归啦,” “我们收复汉中之地啦,” “曹丞相真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呢,” “啊,好威猛的队伍呀,”男女老幼皆现出欢呼雀跃的神情, 鲜衣怒马奔在队伍前方,前后左右有数十员将领紧紧簇拥着的曹操却是神色严峻,他在低头思考:探子來报,吕布直取冀州,将幽州重重围困,夏侯渊已被吕布包围生死未卜,我军与其相距甚远,却是鞭长莫及,硬要派军前往只会徒劳无功,看來我要组织力量与吕布再次大战一番,这次我定然不会轻视此人……诚如贾诩所言,我已命戏志才连结东吴,教孙权出兵,共取东郡,不知他能否不辱使命, “哗,看那边,那个将军就是曹丞相啦,”一个年轻汉子眼尖,立于人群内举起手向着曹操方向指去,两边人群骚动起來,低声互相支会:“噢,曹丞相,曹丞相,” “曹丞相在那边,” “看,那人便是曹公,” 人群内有几双眼睛闪烁着摄人的光芒,齐齐望向曹操处,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却又迅速收回眼神,隐沒在人丛内, 曹军接受了众人的欢呼鱼贯进入军营,曹操长途奔波,亦感觉有点劳累,吃了点小点便见到曹丕、曹植等小辈前來问安, 感觉疲劳的曹操大手一挥道:“不必多礼,待我小睡一会再与汝等闲聊,”众人便命侍从扶曹操入房歇息, 数个时辰后已是入夜,曹操方睡醒,心道:好久沒有好好地睡上一觉了,唯今只有吕布是我的真正劲敌,逃到西川的刘备虽是枭雄但羽翼未丰,尚不足虑,江东孙权,继承父兄之位,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只须暂时拢络其攻打吕布,他便是我的一个棋子,只是壶关恐怕会有乱……思绪胡乱袭來,令曹操有点头晕,摸摸肚子,只觉肚内空空,便命人备下酒席用膳, 方用膳毕,便听得有人进入丞相府厅门处呼道:“爹爹,孩儿向爹爹问安,” 抬头视之,曹操见到來者却是长子曹丕,他刚刚睡醒,如今却是精神爽利,便呼道:“丕儿,汝可好,” 一直怀有大志的曹丕想成为曹操的继承人,无时无刻都在寻找机会令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如今更是急急前來向曹操问安,顺道了解曹操的心意,曹丕最难理解的就是曹操的心理,曹操的心理沒有人能摸清,只能够看其心情好坏來判断他的喜好,但偏偏曹操又是喜怒无常的,故此曹丕在曹操面前向來都是规规矩矩的, “爹爹身体可好,孩儿一直担心爹爹的头痛病症,不知最近有无缓解,” “唔,最近时有发作,不知是何道理,” “爹爹,丕儿教医师研制了一剂缓解头痛的药物,明日教人送來,” “好,丕儿有心,” “史阿,”曹操转头呼唤, “在,”立于身后的史阿纵步而出, “去库房取我于汉中带來给丕儿的礼物,” “诺,”史阿大踏步向外走去,走至门前,向两个立于门前的持戟卫兵示意,教其认真站岗,方大步而去, 望着史阿的背影,曹丕伸手拍了拍腰间的佩剑对曹操道:“爹爹,史阿真是个剑术大师,孩儿经过他的指点,剑术大增,此真异人也,” “唔,”曹操点头应道,心内想起许褚,心道:仲康经巨鹿一战,身受重伤,如今不知伤情可好,幸亏有史阿投诚,我又多一高手护卫,何幸之至, 见到曹操沉吟不语,曹丕不知所为何事,亦不敢开言,坐在下首处两眼望着地下,心道:爹爹不知又在想什么,我是说错话了么, 室内沒有人说话,气氛变得有点沉闷,突然听得有人在门外说话的声音:“汝是何人,” “我有事要向丞相禀报,” “为何不经亲兵通传,” “我有紧急军情……” “啊,” “哎呀,”两声惨叫后,一个黑影已经飘然入内,一个身穿曹军衣甲的人正快步奔入堂内,手上握着一柄闪着血光的长剑,长剑尤自淌着血, “啊……”两个侍女吓得惊呼起來,身体向着墙边蜷缩而下,用两只宽大衣袖护住一张俏脸, 坐于上首正中太师椅上的曹操抬头视之,便见到此人身形肥壮,额头之上有一条蜈蚣状的伤疤,双目精光四射,长剑直指,直取曹操面门, 只吓得曹操心内大恸:哗,有刺客,我命休矣,口内大呼道:“來人啊,有刺客呀,”猛地跳起身來向太师椅的椅背后面弯腰躲去, 寒光一闪,一柄剑已经斩向刀疤脸刺客,曹操在椅后视之,却见到曹丕已经拨剑而起,寒光闪动,两柄剑却是“叮叮当当”地相交于一起,厅堂内现出无数道剑气,曹操抬眼见曹丕舞动手中长剑进退自如,长剑上下翻飞,令人看得眼花缭乱,却是已敌住刀疤脸刺客攻來的招数, 曹操心内奇之:丕儿的剑术真是大有长进,竟然能敌得住对方的迅猛攻击,看來是经过史阿的指点了,只看得曹操暗暗点头, 蓦地,有四个黑影皆穿黑色紧身衣从门外飞纵而入,两柄长剑一柄腰刀,一柄短刀,同时出现在门内……门外是横亘在门口的两个执戟士兵,已然倒于血泊之中,身体被刀疤脸刺客刺穿,血流不止,已死于非命, 太师椅后的两只手一下子捉紧了椅背,曹操惊呼起來:“刺客,有刺客,”心内一慌:怎么有如此多刺客混入丞相府,看來我命休矣,丕儿…丕儿又怎能一人独战五人,唉呀,如何是好呢, 曹丕以一敌五,能否战胜刺客拯救父亲一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回 一剑呼啸刺客亡 第一百二十二回 一剑呼啸刺客亡 “鼠子敢尔,” 正自紧急间,便听得一声怒喝从纵步奔入厅内的四人后面响起,那四人同时愕然,急转身时,便听得风声劲响,一道道耀眼光芒如同白昼的阳光一般闪烁至眼前,根本看不清來人的剑招是如何发出來的,耳边只听得劲风扑面而到,各各挥动手中武器向着耀眼光芒拼力击去, 剑气如虹,只听“唰唰唰,”三声响过后,两个持长剑和一个持腰刀的黑衣人手中分别只得一柄断剑,竟然被对方的长剑削断为两截,截断的刀剑坠地,咣啷有声, “哎唷,”一声惨叫,一个持短刀的黑衣人连对方是谁都看不清楚手腕便已经中了一剑,手中短刀咣啷坠地, 无须多说,冲入來的正是剑啸寒史阿,只见他怒眼圆睁,倚天剑在手中回环,向空斜指挽个剑势便向着四人翩跹而來,动作优美,但于厅中四名刺客看來却是有如猛鬼追命,“嗖、嗖……”三个持半截武器的刺客手中武器被削得只剩下把手,各人只见到对方衣袂飘飞,眼前一花,剑光飞溅之下,四人的咽喉皆中了一剑,血水从喉头渗出,已倒伏于厅中, 刀疤脸刺客一直分心留意厅内动静,却想不到只一息间四个同伴便被人收拾了,心内一惊,便已无暇抵挡曹丕渐趋加快的剑招,只听曹丕呼一声:“着,”一剑便绕头削去刀疤脸头盔上的红缨,长剑回旋,向着刀疤脸上咽喉刺将过去, “丕儿且慢,”曹操高呼一声, “嗖,”的一声,曹丕收势不住长剑已经插入刀疤脸的咽喉,刀疤脸的双目现出狰狞的神色,弃了长剑,双手扶住咽喉,嘴巴张大,已然立足不定,向后“扑”地直直倒去, “唉,怎么不问问他是何人指使,”曹操轻轻唉叹, “啊,孩儿战得性起,却是不小心取了其性命,爹爹恕罪,”曹丕心内一寒,急拱手向着曹操低头道, “史阿护卫不周,望丞相降罪,”史阿收回倚天剑入鞘,跪地呼道, 史阿刚到丞相府,对丞相府的管理并未熟悉,许褚又重伤在床,故此被贼人转了空隙趁曹操回兵之际疏忽防范混入丞相府,欲行刺曹操,幸亏曹丕得史阿指点,剑术大增,方得以挡住刺客的攻击, 当下曹操轻轻挥手对史阿道:“汝刚來,未熟悉相府状况,以后要多加小心,严防刺客,” “诺,”史阿应诺一声, “何人敢闯丞相府,” “快,快上,” “呀,死了人啦,” “好狠的贼人,”数十员持枪卫兵闻讯赶到,围住黑衣人和持戟卫士的尸体小声地议论着,有士兵开始搬运尸体出厅堂,厅内一片狼藉, 范阳,吕布军营, 连续攻打了七天七夜,军士伤亡惨重,吕布心内极之焦燥,在营中大帐不停來回踱步, “前番军师献策于地下挖掘地道,想从城根上挖穿涌入城中,却不知为何被曹军得悉,在我军挖的数条地道周围挖出一条大沟,我军只要从地道尽头跌入长沟,马上被曹兵就地擒杀,曹军还在沟内堆满木柴,只要有地道通道口暴露,就派人往洞口填塞柴草,放入火把之后,以气排往地道内鼓气,洞中我军顿时烧焦成为烂骨,却教我如何攻取,”吕布双眉紧锁,心急地道, “只怕…我军有内奸矣……”凤雏说完后即沉吟不语, “内奸,内奸不是昌豨那个狗贼么,”吕布颤声道:“难道…难道另有其人,” “正是,看來此人尽知我军机密,必非一般小卒呀,”凤雏长叹一声, “啊,这便如何是好,”吕布心下沒了主意,他最感到恐惧的事情并不是战场上的拼杀,而是阴险地躲于暗处的内奸,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是最令人恐惧的, 将双手交叠于胸前,吕布俊目凝霜,轻声道:“我今统率之将乃张辽、高顺、纪灵、孙观再下面便是吴敦、陈兰、陶军、叶宽等等副将,还有大小护军将校,又如何得悉何人是内奸,” “主公,内奸急切之下难除,看來曹营中众将齐心,范阳难以攻取,再打下去,只恐军心有变,”凤雏低首沉思道, “军师,我只担心曹操会趁机攻我东郡,”吕布心内烦燥,心道:曹操用兵难测,只恐东郡有失,马孟起的伤势不知有否痊愈,有他在东郡,我便稍觉安心, “主公莫忧,我已命人贴出英雄榜,招集高手前往许都刺杀曹操,”凤雏抚须轻道, “哦,寻常人只恐过不了许褚这一关呀,”吕布想起许褚,不禁沉声说起, “听闻许褚伤重,巨鹿一战后身受多处箭伤已卧床不起,”凤雏信心十足地说,眼内现出一丝希望之色, “报,”帐外有一亲兵飞奔入帐,跪地行礼道, “有何急报,” “主公,并州事急,壶关曹将李通被鲜卑步度根攻打甚急,曹操起兵支援,张燕派人前來告急,” “啊,好呀,曹军壶关势危,我等也可取而代之,还我并州之地,”吕布将双手举起,扬声高呼起來, “好,事已至此,主公可命人速往壶关,攻取并州,范阳久攻不下,只得撤军命张辽高顺回兵东郡以防曹操,” “好,既如此,我便亲率马军前往壶关,过了壶关便是雁门,雁门以北是桑乾、马邑,过了云中便是一片辽阔的大草原,那里是我的家乡九原了,”吕布深吸一口气,心内涌起一片思乡之情,想起九原湛蓝的天空,曾经梦想同心爱之人漫步于九原茫茫的大草原上,脚踏青青的小草,看骏马于原野飞驰、牛羊于野地觅食,凭北风劲吹,观日落孤烟,摆脱残酷的厮杀和战阵上的羁绊,是何等的洒脱自如, “既如此,可命孙观驻守涿郡以防范阳曹军,夏侯渊只得范阳一个孤城,已无计可施,不可能冒然犯我城池,”凤雏抚须轻道:“我便随主公同往并州,若能取了并州,灭了鲜卑,我军战败曹操则多了一分胜算,” “好,军师便与我一同前往,”吕布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并州,我吕布回家啦,” “只是还有一事,”凤雏抚须思道:“主公还须命人驻守长城,以防鲜卑人攻我地界,” “待我亲率一万人马前去扫清障碍,如何,”吕布想起自己的家乡便涌起十足的激情,扬声呼道, “有劳主公了,”凤雏微微点头, 吕布并不知道,他此行发生了离奇的事情,天下也会为之一震, 吕布究竟有什么离奇的事情令天下也会为之一震,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回 越边境触目惊心 第一百二十三回 越边境触目惊心 战马嘶吼,夜已渐降临,一彪人马仍奔跑于涿郡境内,大道两边尘土飞扬,当先一骑有如一团烈火奔涌于最前方,将一大群马步兵远远地抛于身后,夜已开始令道路显得更为昏暗,只能凭地上的黄沙感觉到一丝路的轨迹,越往前奔走便越觉荒僻,人烟全无, “踏踏踏......”脚步声,马嘶声不断传从后方传來,在旷野里显得格外刺耳, 吕布放缓赤兔的速度,等待马军奔前,步兵更是在各伍长的催促下加快了脚步,有士兵悄悄抱怨道:“行军何太急乎,” “唉,我的脚都起泡啦,” “累死了,我等连续跑了数小时,却是周身酸软了,” “渴死了,有水吗,” “等等我呀,” “速速疾走,快,跟上,”一个伍长骑在马上扬鞭高呼:“前面便是边境了,快快跟上,” 又长途奔走了十数里,便见到横亘在前面的一段墙,威武雄壮,城头上旌旗招展,却是曹军的旗号,原來是夏侯渊攻下幽州,命士兵驻守于此处, 一骑火红色的烈马奔驰而至,城头上便有士卒喊将过來:“何处來的军马,快快报上名來,” 火把将城下的队伍照得一片通明,吕布头戴紫金冠,身披重甲,手举方天画戟,一张俊脸于火光之下显出别样的美,火光呼呼闪动,光影在那张有如雕塑的脸上一晃一晃,映得那双眸子在不断闪烁出摄人的光芒, “我乃吕奉先,特來占领此地,如若识相便出城投降,不然,我手上的方天画戟绝不容情,”吕布懒洋洋地对着城楼上的曹兵招手叫唤,心道:此地乃夏侯渊所辖,曹兵得知我攻打范阳,定然惧我吕布之名,我今亲到,一定能兵不血刃占领城墙, 果然不出吕布所料,城墙上的曹兵发出一连串的惊呼声,城墙上的曹兵小声地议论纷纷:“吕布亲自率军杀到,我等如何抵挡,” “吕布神威,连曹丞相都无计可施矣,” “我等有何能力同吕布对抗,” “快逃吧,逃得性命再说,” “我军又无援兵,如何抵挡,” “听闻范阳被围,不知夏侯将军孰生孰死,” 城上的守军不多,只得数千人,余人皆被夏侯渊抽调到范阳,镇守城墙的只得一员偏将姓沙名虎,生得膀大腰圆,人如其名,虎头虎脑,人极粗鲁,夏侯渊不喜此人便令其驻守长城, 立于城墙上的沙虎见到吕布挥军而前,个个士兵战意高昂,自己欲力敌却见到军心不稳,个个士兵无心作战,心内暗道:吕布武艺高强,我等兵少,如何能敌,打不过便逃,逃得性命再说吧, 想罢沙虎亦不迟疑,发一声喊,扯过一旁战马便下城墙,部下亲兵约有一千余人急急跟随其后,却是打开前门,望鲜卑部落处落荒而逃, 待得沙虎逃去后,吕布麾下众军已经在攻击城门了,撞木将城门撞出“嘭嘭......”的巨响,在野外异常刺耳,城楼上并沒有弓箭向下激射,只有乱糟糟的走动声和窃窃私语:“沙将军已经逃去,我等如何是好,” “要投吕布么,” “吕军差不多要撞开城门啦,” “我等逃不提的,” “一齐降了吧,” 微咪着眼睛的吕布仰望城头,便见到城头处有一面白旗徐徐升起來,有士兵在城头上扬手呼喊:“吕将军,我等投降矣,” 随着叫声响起,两扇厚重的城门从左右两边被十数员士兵向内拉开,迎接吕军进入,吕布昂头仰望城楼上的曹字大旗被士兵从城头上抛将下來,飘飞的曹字大旗从城头上飘下,软弱无力地跌落于尘土之下,被吕军的战马逐一踏过,铁蹄过处,城墙上的曹兵约有两千余人,个个不战而降,纷纷倒伏于地,愿降吕布, 策马而入的吕布下马奔上城墙,望见远方一片荒芜,黑漆漆一片不知所以然,有不知名的鸟儿偶尔发出几声鸣叫,吕布心下想道:驻守边城的军士不战而降,我军兵不血刃便能占领,却想不到范阳竟自固若金汤,我军连番施计皆为敌军所识,不知我军内部何人才是内奸,如若有日被我识穿,我定对其剥皮拆骨,方解我今日之恨,想到此处,吕布心下郁闷,吃过晚饭,在城墙上四处张望,突然心下想道:我便去鲜卑境内遛遛马,观看夜景也一雅事, 许多人就是这样,每天做着许多看似毫无意义的事情,但某天你的某一个决定就能改变你的一生, 茫茫荒野,一骑马于荒野飞奔,吕布策马飞驰,只觉旷野无限,风从耳边不停地掠过,两耳生风,发出呼呼的响声,不觉心驰神往,无目的地直奔向前,前方是一处下陷的一大片盆地,吕布立于高坡之上,月色从天边漫延下來,月光照射在盆地上,映得旷野现出一片幽雅的白光,光影过处,芳草凄清,无限恬静, 策马而驰的吕布心驰神往,望着茫茫的野地,心内蓦然升起一串念头,想起了鲜卑族的历史:汉灵帝光和四年(181年)左右,鲜卑单于檀石槐死,其子和连继立...和连既无才力,性又贪淫,断法不平,人众叛者居半...灵帝末年,和连在钞略北地郡时被人射死...其子骞曼年小,兄子蒲头代立...后蹇曼长大,与蒲头争国,部众离散...蒲头死,弟步度根立,是时代郡以西的鲜卑都已叛离...代郡以东的中东部鲜卑也分裂为三个势力集团,其大人一为步度根,其部众分布在并州的太原、雁门等地;二为轲比能,其部众分布在幽州的代郡、上谷等地;三为东部鲜卑素利、弥加、阙机,部众分布在幽州的辽西、右北平、渔阳塞外...... 正自感觉心内一片舒畅,思绪分飞的吕布突听得右前方处传來一阵狼嚎声,紧接着便听到有战马的嘶叫声,吕布心内奇之,策马沿高坡向着右方横向而驰,狼嚎之声益盛,奔得百余米,踏过荆棘,便见到一幅令人惊恐的画面,饶是吕布见惯战场的残酷,心内亦不由自主的大吃一惊, 究竟是什么情景令历经战阵的吕布都感觉到吃惊的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回 荒野地群狼肆虐 第一百二十四回 荒野地群狼肆虐 月光挥洒,坡下数十米处,有一身材魁梧的男子,静立于野,望着眼前的一匹战马被数条狼撕咬,男子背对吕布,观其服饰便知非中土人士,却是鲜卑服饰,鲜衣华服,头戴金盔,身披软甲,披风拖地,手持一柄椭圆形的铜头长锤,长锤及地,风吹起他的衣襟,配合着他那微微左倾的背影,显出无尽的落寞, 男子的身前有一匹战马,已经斜刺里奔出了十数米,却被一群狼截住了去路,借着月光吕布约略数了一下,哗,约有四十余只,狼群围堵战马,两三只狼在战马的两边侧面直身一跃,用它的利爪不要命地抠住马身,以它的锋利钢牙迅猛凶悍地攻击马的要害部位,只痛得那匹马不停地向天抬头嘶叫,身体向左右痛苦地摇摆着,想将三只狼甩下來却又无能为力,用力奔前又被狼的重力牢牢压住,奔走不得, 因为战马于战场中乃是武将的生命,只看得吕布暗暗咬牙,心内暗道:此人怎么见到自己的战马被狼撕咬却不上前营救,如果此战马打算就地打滚甩掉狼,对付一条狼还行,可对付群狼只会更快送命,它一旦滚躺下來,一群狼就会一拥而上把它撕成碎片, “嗌,”那马长嘶一声,无奈地转向主人所立处,吕布心道:看來此马儿极通人性,却是遇上一个极其残酷的主人,眼白白看着自己的马儿落入狼腹却毫无怜悯,真是无情之极, 那马被咬破侧肋侧胸,鲜血喷溅,皮肉横飞,血腥使疯狂的狼群异常亢奋残忍,又有十数条狼不顾一切地扑上马背撕咬和屠杀继续发疯地攻杀马儿,一只狠狠咬住马儿背部的头狼更是疯狂残暴,它蹿上大马,咬住马皮马肉,然后盘腿弓腰,脚掌上的爪子死死勾住马身,猛地全身发力,一块连带着马毛的皮肉就被狼活活地撕拽下來, “嗌,”战马痛得狂叫一声,身体根本无力去背负十数条恶狼的重量,“嘭”的一声侧身倒于黄沙之上,四脚无奈地侧踢着, 头狼吐掉口中的肉,爬起身來,对着马颈处便狠狠地咬将下去,“哦,”吕布暗叫一声,将头向右边侧将过去,鲜血飞溅的场面吕布不是沒有见过,而是他根本想不到会有人可以冷漠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马被群狼撕咬至死而无动于衷,此人是个疯子么,吕布暗暗这样想道, 只是想不到的一幕马上就发生在眼前,更是令吕布感觉到瞠目结舌, 又有十数条狼扑了上马身周围不断地撕咬着,马儿已经沒有任何动静,因为它的颈脖已然被头狼咬断了,它的身体现在已经沦为狼群的食物了,群狼不停地在低头撕咬着那匹可怜的马儿,马儿很快便变得面目全非了, 马的四周皆是俯身撕咬的狼,尚有数条狼不能扑上去撕咬,竟然闪着绿莹莹的眼睛向着那名站立于荒野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奔去, 一步两步,数条恶狼越跑越快,吕布却见到那人一动不动,只是感觉到他的肩膀动了一动,但仍然毫无反应,心内大急:此人却真是一个疯子么,竟然见到狼奔來而不作反应,是被人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么, 正紧急间,便见到那男子将手中所持一柄椭圆形的铜头长锤向着斜刺里一扔,长锤坠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吕布心内更是大奇:咦,此人明明能够动弹,而且听铜锤坠地的声音应是极为沉重之物,见他只轻轻抬手一扔便扔至数米处,此人臂力应极大, “嗷......”一条狼已经向那男子扑了上來,男子伸出左手,刚刚迎住那头狼,狼的獠牙已经牢牢地咬住了男子的左臂,“嗷,”另一条狼在同一时刻咬住了男子的右臂,余下数条狼更是捉紧战机同时扑上,有两条狼向着男子的颈脖处咬将过去,那男子显然懂得武艺,身体向后急退两步,两只手臂吊住两头狼仍然能够向前挥动,双臂分别被两头狼左右咬住,不断有恶狼扑上前去,男子无法抵挡只能够转身闪避,不一刻便有两条恶狼扑上了他的后背,狠狠地撕咬他的衣甲, 因有衣甲护身,男子身体上的恶狼不停地撕咬着,却终于将男子的衣甲撕裂开來,“啊、哦......”突然一阵惨叫声从男子的喉头深处传将开來,将吕布的神经抽动了一下,他见到这名男子竟然是一个少年,只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连条毛都沒有长,圆头虎脸,长得煞是威武, “乌...欧...欧......,”一声长叫,尾音拖得很长,还带有颤音和稍为停顿的顿音,头狼仰天长啸,声音具有极为锐利的穿透力,北风呼啸而过,传回來数声低低的回声,于旷野里显出一丝诡异的气氛,同一时间下,十数条狼已然如同得到圣旨一般向着男子所立之地扑将过去, 群狼此时已然将捕杀目标从倒地的战马向着此名异族男子转移,说时迟那时快,十数条狼已然扑上了男子的身体上,更多的狼试图向着男子的颈脖咬将下去,男子双手双脚皆有狼殊死咬住,显然已经腾不出手來抵挡,只能被动地转动身体却哪里抵得住凶猛的恶狼, 正在生死一线之间,便听得一声弦响,“咻”的一声,一支羽箭发出强大的破风之声在男子刚刚转动身体侧身对着吕布时射向了想咬男子颈脖的恶狼, “嗖,”狼头被羽箭整个射穿,羽箭余势未减,“嗖”的一声插入一只狼的身体上,竟然将它射倒于地,箭沒入黄土之内,将狼钉牢于地上, “嗖,嗖......”随着男子身体的转动,吊在男子身体上的恶狼一只只被激射而來的羽箭射穿身体,“嗷嗷”叫着跌下地來,其余的恶狼开始醒悟过來,不再扑向前,聚于一处死盯着男子,在夜色中发出幽幽的绿光, “呔,”那男子突然发出一声狂嚎,声音凄厉摄人心魂,双手向后一扯,身体前弯,呼地一下子便将背后撕咬着他身体的两头狼生生扯下,想是连他身后的皮肉也撕下來一块,痛得他大叫一声,将两头狼向着狼群掷将过去, “嘭嘭,”两头狼像破麻袋一般被扔出数米远,几头狼敏捷地闪避开來,闪着绿莹莹的眼睛聚于一处又慢慢地趋近, 将雕花弓挎回后背的吕布既已出手,心道:救人救到底,如今尚有数十头恶狼,我便助此人脱离苦海, 吕布能否战胜狼群,顺利救出男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回 神秘少年泪疯魔 第一百二十五回 神秘少年泪疯魔 将雕花弓挎回后背的吕布既已出手,心道:救人救到底,如今尚有数十头恶狼,我便助此人脱离苦海, “乌...欧...欧......,”一声长叫,尾音拖得很长,头狼仰天长啸,声音具有极为锐利的穿透力,张开嘴上的獠牙在天边的月光映照下显出诡秘的色彩, “嗌…嗌…哧,哧……”一匹火红色的影子如同黑夜中的火焰一般滚滚而來,狼群内登时现出一片骚动,恶狼纷纷向后退缩,只是已经缩得太迟了,一柄方天画戟有如狂风骤雨一般扫荡过來,赤兔奔至狼群前,数条恶狼已经被卷上了天空,只听得几声惨厉的嚎叫声传來,“嘭,嘭,嘭……”数声,数条狼被抛于空中再重重地跌将下來,群狼齐齐闪避,却是闪不开方天画戟旋风般的扫來,赤兔马前后左右的恶狼只一瞬间便狂嚎着跌落于尘埃之上, 浓重的血腥味弥散于空中,将所有狼都震摄住了,头狼闪着诡异的绿光异常狡猾地狂嚎起來,发出“嗷嗷”的叫声,“嗷……”所有狼皆于同一时间扑向赤兔,赤兔马向前低头喷出一口热气,后蹄突然飞起一脚,踢中一只从后面扑上來的恶狼,将它的肚子踢穿了,肠子流了一地,当场狂嚎一声,歪歪地死于地上,眼睛内现出可怜的神情,戟影呼啸中,左首处两条狼如同两条破麻袋一般抛上空中,跌下來的时候已经断了气,右首处更惨,方天画戟到处,三四条狼断腿,两三条狼被扫中要害部位当场倒地,死于赤兔马前,随着赤兔的一声长嘶,赤兔人立起來,两蹄发力,铁蹄对着前方扑上來的两头狼狠踢过去,将两头狼踢得倒撞出去,连续打了几个滚,爬起來时已经不敢上前,一拐一拐地向后逃跑, 其余狼已经感觉到面前一人一骑的威力,根本连沾身都困难呀,头狼嚎叫一声,便带头向后奔逃,余下约有二十头狼跟着头狼而去,尾巴低垂,仓皇逃窜, 只一息间,吕布便结果了二十余头狼,群狼得到了血的教训,迅速离开吕布这个煞星,远处只有几棵枯树在随风轻轻摇头,似在叹息着狼群的惨败, “踏踏踏踏,”赤兔在轻轻踏地,地上有数条狼被击倒于地,血流满地却还沒有断气,在发出“嗷嗷,”的惨叫声,声音凄凉,显得异常害怕,“呼呼呼……”方天画戟到处,赤兔轻轻在原地转了个圈,所有声音都停止了,只剩下风声尤自呼呼响起,不断地吹走那弥散着的血腥味, 挥动几下子便轻易击毙二十余头狼的吕布心下轻松:此狼群虽凶,却沒有我蒙古狼那么厉害,想我九原遍布狼群,我从小便同狼**战,狼群于我來看既是敌人又是伙伴,不知此人为何任由狼群撕咬,真是个疯子么, 想罢吕布骑在马上轻轻转身望向男子,那男子的头盔在紧急之下已经被狼群扑跌于地,露出一头扎髻金发,长得虎头虎脑,双眼冒出蓝色的精光,神色悲凉,身体上染满了鲜血,却是一个鲜卑少年, “汝…是何人,”吕布缓缓问道, 鲜卑少年不答,样子一如方才那样立于地上,呆呆地望着前方,两眼空洞无物,似根本沒有望见吕布, “汝是听不懂汉语么,”吕布心道:此人可能是不懂我之语言,故此呆立于地, 鲜卑少年仍然不答话,双目凝泪,双手却已经紧紧握实拳头, 停得数秒,吕布有些不耐烦了,心道:此人怕是脑袋有点问題吧,看來还是不理他罢, 吕布拨过马头便想离开,却听得鲜卑少年突然叫将起來:“汝为何要救我,”吕布转向少年,见到他的脸上肌肉紧紧繃起來,两眼激突,情绪变得激动起來,向吕布走近一步,大呼道:“汝为何要杀死狼,就让它们将我撕咬死去嘛,汝以为汝是英雄么,汝只是个傻瓜,汝是个大傻瓜,哈哈哈,哈哈哈,大傻瓜……” “竖子……”吕布开口想骂,却见到鲜卑少年那双蓝色的眼眸内竟然滴出晶莹的泪花,一滴一滴从脸上滴到胸前,和胸前的鲜血和在一起,分不清什么是泪,什么是血,全部汇作一条线流落地上,吕布心下一软:此人年纪尚浅,却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宁愿被群狼撕咬而不顾,我何必同他一般见识, 心性一向高傲的吕布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强自按下心头怒火,正想拨马而行,却感觉有一股焦味从前方传來,抬头看时,便见到远处火光冲天,隐隐约约还有呼叫声传來, “汝莫走,”鲜卑少年伸手向着吕布一指, 吕布转向少年,拨转马头,懒洋洋地望着那双滴着泪的蓝眼睛,一脸茫然, “留下马來,”鲜卑少年上扬手,脸上现出骄人的神色, “哈哈……”世上有谁人敢对吕布说这样的话,只听得吕布在马上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心道:此人蛮横无理至极,我救了他,他不感谢我便算了,却还要抢我的战马,真是个疯子, 鲜卑少年怒了,弯低身体用右手拾起地上的椭圆形铜锤,缓缓举起,向着吕布慢慢走近,看着鲜卑少年一步步走近,吕布见到他的脚步稳健有力,身形魁梧,心知此人定然力大,心道:既然汝不识抬举,我便让汝尝尝我之神力,想罢举起方天画戟,暗吸一口气向着少年劈头盖将过來, “呼,”周围的空气一下子被方天画戟割裂开來,强大的破风声令人感到绝望,只听得“当”的一声响,一柄椭圆形铜锤竟然稳稳地接住了方天画戟在马上的一击,月牙铲撞在椭圆形的铜锤上卸了一些力气,滑了开來,吕布大奇,两脚一夹,赤兔早知主人心意,向前一跃,方天画戟于此刻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击下, 那鲜卑少年方才听得方天画戟强大的割风声已经醒悟,用双手握紧铜锤用尽全身之力方挡住吕布的一击,如今方天画戟又再次击下,他运足全身之力,只觉全身冒出冷汗竟然比对付刚才的恶狼更为凶险, “当”的一声,鲜卑少年硬生生挡住了吕布在马上的凌空一击,只是受不住那道巨大的撞击力,心头剧烈跳动,双脚承受不了强大的压力,“扑通”一声屁股便跌坐于黄沙之上,但双手兀自殊死捉住铜锤, “呼,”强大的划空之声在空中发出,方天画戟的戟尖在月光下现出一丝血色光芒,向着鲜卑少年当头打下, 鲜卑少年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吕布有否取其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回 火烧毡房杀伐夜 第一百二十六回 火烧毡房杀伐夜 风声渐紧,只听“咣啷,”一声响,长锤坠地,一柄闪着狼血的方天画戟戟尖已然抵在少年的喉咙处,鲜卑少年兀然不惧,昂起头來,露出喉结,从喉头深处喊叫出声音來:“杀了我吧,” 举着方天画戟的吕布心内暗道:观此人服饰便知其不是一般人,此人深通汉语,定非寻常人家,又有一身力气,却不知为何总是想自寻短见,不禁问道:“汝有何冤屈,” “想杀便杀,何必多问,” “汝走吧,杀汝沾污了我的兵器,” “汝……”鲜卑少年怒目望向吕布,一瞬间又转身望向远处,眼神内现出一丝强烈的恨意,一手拾起地上的铜锤,腾地立起身体向着远处火起处狂奔而去, 吕布转向鲜卑少年所带來的那匹马儿,只见那匹白马已经被群狼撕咬得剩下一副骨头框架,在夜色中瑟瑟抖动,令人感到不寒而栗,尤是吕布这么一个杀人如麻的主亦感到心下一凛:狼群真是可怕的动物,如果人被如此啃食……吕布不敢再想下去,纵马轻轻向着前方火光处行去, 前面是一个向前飞奔的黑影,吕布心内总是对这个神秘的鲜卑少年保留着一份好奇,于是策马缓缓跟在他后面款款而行,两边开始现出泥泞道路,有小树在随风轻摆,道上渐现出一些圆形的毡房,行得数里,地下的小草亦渐渐多了起來, 喊杀声越來越近,火光浓烟越來越热烈,吕布眉头一皱,心道:听声音似是村落遭到贼人袭击,观此少年一直狂奔不止,此地必是少年的部落,不知被何方贼寇袭击呢, 一直在前狂奔的鲜卑少年突然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再发力向前狂奔,此时便见到部落内现出无数异族百姓,一个个神色张惶,见到鲜卑少年便现出尊敬的目光,指着前方火焰冲天处唧唧呱呱地呼叫着,似是告诉其有贼人來犯, “呀呀,啊,”鲜卑少年怒喝一声冲将上去,火光冲天中,只见不远处有一大群人围在数个圆形大毡房周围刀來枪往地战作一团,黑压压的甲兵个个身穿曹军衣甲,与一群身穿鲜卑衣甲的士兵战于一处,曹军明显占据上风,有不少士兵腾出身來高举火把在四处点燃,将圆形的大毡房烧将起來,火光霎时便将麻、布结成的毡房烧得通顶,更是映出曹兵那一张张狂笑的丑恶嘴脸和手上那一柄柄露出森然寒气的尖刀长枪, 原來是偷走的曹兵在此横行,吕布心内一凛,继而怒从心中起,轻轻从箭囊中取下数支箭,举起了雕花弓, 一个鲜衣华服的少年已经冲天而起,随着他的怒火向着曹兵烧起,他的一柄铜锤已经砸向眼前的一个曹兵,那曹兵正嘻笑着想引燃毡房一角,见到突然出现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手中还高高举起一柄吓人的大铜锤,心下一惊,转身便走,却听得一声清啸的羽箭划空之声从少年的耳边传來,少年一愣,羽箭便从他的耳边越过,直直插入举着火把的曹兵的背心,曹兵大叫一声便倒伏于地,火把哧哧燃烧起來,将他的衣甲渐渐点燃, 鲜卑少年回身一望,见到吕布扬起雕花弓,手一松,又一支箭发出强烈的破空之声射向眼前的曹兵,羽箭穿过曹兵的头部,哼也沒哼一声便倒地而亡,鲜卑少年对着吕布轻轻点头,复转向曹兵处挥锤打去,连击几名曹兵,将数人打得口吐鲜血,倒伏于地, 火光冲天中,正与曹兵相斗的鲜卑人见到少年,个个眼中现出一丝希望之色,齐声大叫,奋力与曹兵拼杀,吕布听不明他们叫什么,但看他们的意思应是见到自己的领袖一般,吕布心内暗道:此少年真不是一般人,定是鲜卑部落中的领头人,但观其尚年少,恐不堪大任矣, “哦,”一声惨叫,凄惨莫明,吕布望向惨叫声传來的地方,只见一个曹兵颓然倒地,头盔砸飞于一旁,头上泊泊流出血來,已死于非命,方才那少年手执铜锤,双手鼓足劲力,举起來用力砸向一个挺枪刺來的曹兵,那曹兵的长枪呼地被砸落地下,复一锤,曹兵**飞溅而出,立死于眼前, “哗,这人好厉害呀,” “小心,这人力大,”曹军齐声哗然,数十人转向少年冲杀而來, 鲜卑少年兀然不惧,双手执实椭圆形的长锤,长锤发出呼呼破空之声,一下一下地砸向冲上前來的曹兵,一个,两个,三个,曹兵一一倒于血泊之中,少年的身体上似乎充满了怒气,只想将一腔怒气全部发泄于敌人身体上,长锤在他的挥舞下也发出了浓浓的怒气,对着扑上來的曹兵尽情宣泄, 看着一个个倒于血泊之中的曹兵,吕布心下骇然:此人尽出杀着,反而不像刚见到他时任由群狼撕咬的软蛋样子,而似是一只怒火冲天的雄狮了, “啊啊啊……”少年臂力惊人,连杀十数员曹兵,硝烟尽处,一将突烟而至,手执一柄大刀,却正是刚刚从边城处逃窜出來的沙虎,原來他率一千军马急急从边城逃于此处,便纵军士抢掠部落内的财物粮食,纵火伤人,却是在此处遇到这神秘的少年, “呼,”的一声,一柄大刀劈向少年的头部,少年昂首挺胸,举起长锤定定地挡住了大刀的当头一击,二人一个在马上,一个在平地竟然战了起來,却是暂时战了个平手,少年天生神力,本來沙虎并不是少年的对手,却因为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占了便宜,故此能与其战个平手, 瞄了一眼沙虎,吕布连动手的愿望都沒有,心道:此人在城中不战而逃,与这样的懦夫相斗却是沾污了我的手,唉,此少年力大无穷,定能战胜曹将,又何劳我费心呢, 吕布想罢,一勒赤兔便想回边城,绕过几个圆形的毡房,突然吕布的耳边飘过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吕布心下一凛,只觉声音凄苦恐慌,又细细倾听,循声音纵马而去,到得右首一个毡房帐前,便听得女人的尖叫声越來越大声,伴随着尖叫声还有许多物品坠地的声音, “美人,陪陪大爷们睡上一觉,定会让你欲生欲死呀,” “啊,滚开,” “别急嘛,大爷來啦,” “啊,不要……” 听得吕布心乱如焚:内里面一定是曹兵前去污辱鲜卑的女子了, “呼,”的一声,吕布急跳下马來掀开帐幔,两个曹兵已经扑在一张榻上,两个人的身体下面赫然露出一双白白净净的脚來,两只白如凝脂的小脚在用力乱蹬,有女人的声音在激愤地呼叫着, “啊,”一个曹兵惨叫一声,从地上飞上了毡房上空,“嘭”的一声飞跌在地上滚成一团,已经不会呼吸了,团起來的身体上穿了一个大洞,原來是吕布用方天画戟从他的腰间用力一挑,将他插穿在戟上飞跌落地,立时血溅当场, 另一个曹兵方才压住身体下的美女,下体一片潮热正想尽雨水之欢,猛然见到身边的同伴血溅三尺之内,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大叫一声,便想跳起來逃命,在吕布身前却哪里跑得了,见到眼前的方天画戟闪着血水之光向着自己横亘而來,只吓得双脚酥软,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大叫道:“吕将军,饶命呀,饶……” 寒光一闪而过, “哧,”的一声,头颅已经从他的身体上分离开來,骨碌碌滚到一旁,吕布的方天画戟洒脱地划了一个弧线,迅速收归右手,抬眼看时,心内不觉又是一惊, 今夜真是异常诡异,吕布接二连三地受到惊吓,究竟这是何方神圣,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回 鲜卑女艳绝天下 第一百二十七回 鲜卑女艳绝天下 吕布心下一凛,只觉声音凄苦恐慌,又细细倾听,循声音纵马而去,到得右首一个毡房帐前,便听得女人的尖叫声越來越大声,伴随着尖叫声还有许多物品坠地的声音, “美人,陪陪大爷我睡上一觉,定会让你欲生欲死呀,” “啊,滚开,” “别急嘛,大爷來啦,” “啊,不要……” 听得吕布心乱如焚:内里面一定是曹兵前去污辱鲜卑的女子了, “呼,”的一声,吕布急跳下马來掀开帐幔,两个曹兵如饿狗扑食一般扑在一张榻上,两个人手脚并用,正用身体死死压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显然用足全力來不断挣扎,两个曹兵斜斜扑地的身体下面赫然露出一双白白净净的脚來,两只白如凝脂的小脚在用力乱蹬,有女人的声音在激愤地呼叫着, “啊,”一个曹兵惨叫一声,从地上飞上了毡房上空,“嘭”的一声飞跌在地上滚成一团,已经不会呼吸了,团起來的身体上穿了一个大洞,正泊泊流出血來,原來是吕布用方天画戟从他的腰间用力一挑,将他插穿在戟上飞跌落地,立时血溅当场, 另一个曹兵方才压住身体下的美女,两只淫手在女子身体上四处游走,下体一片潮热正想尽雨水之欢,猛然见到身边的同伴血溅三尺之内,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大叫一声,便想跳起來逃命,在吕布身前却哪里跑得了,见到眼前的方天画戟闪着血水之光向着自己横亘而來,闪亮的戟头在他眼中如同天地一般巨大,只吓得双脚酥软,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大叫道:“吕将军,吕爷,战神,饶命呀,饶……” “哧,”的一声,头颅已经从他的身体上分离开來,骨碌碌的滚到一旁,可怜这个曹兵却是做了一个风流鬼,吕布的方天画戟洒脱地划了一个弧线,迅速收归右手,抬眼看时,心内不觉又是一惊, 今夜真是异常诡异,吕布接二连三地受到惊吓,却是为何, 呈现在吕布眼前的女子一头金色的头发微卷,蓬松地披散开來,发髻上的一支紫凤玉钗在头发上轻轻沾着,摇摇欲坠,女子的肌肤似雪般嫩白,腰间的白色织绵衣带已然被人扯烂,一截轻飘于腰间无力地飘动着,身体上的一袭象牙白拽地长裙已然被人从胸口至腰间撕开了一条长长的裂口,露出胸口被撕开一道裂口的绣花涩衣,内里傲人的洁白玉峰在身体内微微颤动, 令吕布吃惊的不是她婀娜多姿的身材,而是她的那张脸,那张艳绝天下的俏脸, 这是一张鲜卑女子的脸庞,肌肤如雪,蓬松的金色卷发下有一双湛蓝的眼睛,眼内的清澈宛如大海一般神秘而澄净,长长的眼睫毛在眼帘下映出的阴影令这女子充满了魅惑的异族色彩,而眉宇间却露出寒气逼人的神彩,她的五官精致绝伦,一张小嘴紧紧咬实牙关,高耸的胸脯滚圆地弹了一半出來,深深的沟壑在如雪的玉肤上显现,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吕布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暗赞叹,他不是未见识过美女,这是同汉族美女有大不同的鲜卑美女,鲜卑美女向來素有美名,这个更是令人惊艳无比, “汝莫过來,”女子赤着一双小腿,突然从死去的曹兵身体上拨出腰刀,刀锋方向对着吕布的面门,向后缓缓退却,美丽的大眼睛内闪出一丝警惕, “汝莫怕,”吕布伸出一只手來,向前轻扬道:“我不是來伤害汝的,”吕布心道:这美女是不是被吓傻了,明明我救了她,她却为何用一把刀对着我,真是不识好人心, “哼,汝等是一伙的,”女子轻哼一声骂道:“不要再行近一步,不然,不然我便不客气了,” 见到女子双手颤动,头上的紫凤玉钗原本在头发上轻轻沾着,由于女子的后退而“砰”的一声跌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女子心内一震,双手一抖,大叫道:“汝莫过來,再过來我死给汝看,”说罢,绣花涩衣下的一双傲人玉锋不断震动,吕布看得心下一阵狂跳,低头思之:唉,此女子懂汉语,定非寻常人家,长得确是花容月貌,令人想入非非,我乃人中吕布,又岂能为此异族女子所惑,想罢,吕布正想退出毡房,却想不到一团阴影已袭至面门, “呼”的一声,那女子竟然猛然双手挥动腰刀向着吕布头顶劈将下來, 吕布急扔了方天画戟,不退反进,把身体一侧,左手已经搭着女子握刀的双手,右手已经顺势扯下了女子手中的腰刀,身体却已将女子揽入怀内, “咣啷”一声,腰刀被吕布轻轻抛向毡房尽处,掷地有声, “放开我,汝放开我,”女子失去武器,双眼微闭,长长的眼睫毛不断闪动,想是心内害怕至极,肩头向着左右挣扎,双手却被吕布的左手牢牢捉住,二人重心不稳,同时跌坐于榻上, “啊,”女子尖哼一声,身体上发出淡淡的花香味,金色的卷发在吕布的脸颊上轻轻摩挱,闻着女子特有的体香,吕布心下一荡,捉着女子腰间的手不禁一下子揽紧,令女子发出一声声娇喘,此时的毡房被外面冲天的火光映得时亮时暗,现出无尽的暧昧气氛,在此氛围下的吕布禁不住眼前的天姿国色,心潮荡漾澎湃,将头面紧紧贴近女子如冰似雪的俏脸上,任由女子金黄色的秀发在自己的鼻尖上下飞扬,感受着那一丝丝激动人心的痕痒, “快快放开我,” “快快放开我,汝这个无耻之徒,” “汝…汝快滚开,” 女子坐在吕布的怀内,感觉到吕布的身体发出一股男性独有的魅力,身体却是突然停下挣扎呼叫高声问道:“汝是何人,” 一直沉浸在温香软玉里的吕布心神正自不定,听得女子向自己问话,便反问道:“我非别人,汝听过吕布之名么,” “吕布,好似有听过这个名字,”女子低头思之,突然扬起头來呼道:“哼,汝是吕布,只要我知道汝之名,汝就不敢侵犯我了,哼,吕布,”说完女子又开始挣扎起來, 看着一双小手在自己的手上吃力地转动,吕布心下奇之,便笑道:“为何知道我之名后,我便不敢侵犯汝之玉体,” 这个神秘的鲜卑女子何出此言,吕布坐拥异域绝世美女能否享尽艳福,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回 茫茫荒野共策马 第一百二十八回 茫茫荒野共策马 女子闻言.停下动作.侧过头來望着吕布的一双俊目.只感觉眼前的男子双眼如同夜色一样充满了神秘的魅力.心下一动.禁不住低下头來.咬实牙关正色道:“哼.我是大人的女人.天下有谁人敢将我污辱.汝若是无名小卒也还罢了.若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大人又岂能放过汝.汝定然会以非常痛苦残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的.” “哈哈.哈哈哈……”吕布仰天狂笑.女子骇然地侧目视之.吕布突然将揽着女子的手收缩.将女子勒得有点喘不上气來.面上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心内觉得眼前这人充满了神秘的魅力.眼内现出一丝惧意吃惊道:“汝……” 吕布低头窥见女子裂开的涩衣内那两团洁白的玉峰形成了一道幽深的**.心头一荡.忖道:我今便将此美女污辱了.只是…只是…如此一來.我吕奉先便同先前那两个死去的曹兵并无二样了.我堂堂一个人中吕布.岂能污我名声. 想罢.吕布松开女子.立起身体.扬声道:“我吕奉先天下无敌.并非因为汝是什么大人的女人而沒有将汝污辱.而是我吕奉先从不喜欢勉强女人.特别是美女.” 说完.吕布对着女子眨了一下眼睛.剑眉一挑.拾起地上的方天画戟.踱到帐外.见到旁边的毡房已经被燃烧透顶.颓然跌落.现出远处鲜卑少年的身影.他刚刚击败沙虎.见到沙虎拨马奔逃.急急扯过身边一匹曹兵遗下的战马.翻身上马便向着沙虎奔逃的方向追去. “弟弟.”女子狂呼一声.从吕布的身后奔出数步.眼内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他是汝弟弟.”吕布侧目而视.见到女子雪白的俏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出异样的美丽.禁不住又是心神一荡. 女子用力点点头. 蓦地.女子双手用力捉住吕布的肩头.两只美丽的大眼噙泪.高声呼道:“汝…汝不是道自己天下无敌么…能不能救救我弟弟.” 任天下哪一个男人在如斯绝色美女的恳求之下都会为之动容.更何况人中吕布从來都是怜香惜玉之人.望着眼前花容月貌的美女.吕布心下早已不知所纵.点头诺诺应道:“好.好……” “嘶.”赤兔在一旁高声嘶叫.吕布一扬手.便将女子送上赤兔马背.自己翻身跃上赤兔.对着身后的女子呼道:“我的马快.要抱着我.”说罢.双脚一挟.赤兔便如风般向前飞奔而去. 女子自小熟习马匹.听得吕布之言.脸上现出嗤之以鼻的神色.及至赤兔跃地而起.想不到赤兔撒开四蹄竟然会如此飞快.身边的毡房不断向后飞速后退.只吓得她惊呼一声.双手紧紧揽住吕布的腰.胸前的骄傲亦紧贴吕布的后背.吕布只觉后背一片柔软.心头一暖.却是将赤兔的速度放慢.跟在那鲜卑少年的马后.心内只感到一片盈盈春意. 却说沙虎率数十员骑兵在前面旷野中拼命奔跑.鲜卑少年在后策马狂追.有跑得慢的曹兵被少年从后一锤砸中背心.登时五内出血倒撞下马.死于茫茫荒野之中. 落荒而逃的沙虎听得身后不断响起曹兵的惨叫声和坠马声.心内一片骇然.他刚才领略过那鲜卑少年的长锤.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心下惊惧.脑袋内却现出一个念头:趁着夜色看我冷箭偷袭.将他射下马來.想罢偷偷挂起大刀.从腰间取下弓箭.转身沾弓搭箭向身后二三十米处的鲜卑少年面门射将过去. “咻.”一支冷箭在夜色的掩护下飘然而至.鲜卑少年方赶上一员曹兵的马背.正要挥锤砸下.长锤举起时却听得一声弦响.顺势向上一顶.“当”的一声.冷箭撞中长锤的圆弧位.飞坠地上. 停得一停.前面的曹兵却是奔出了数米之外.少年心内恼怒.恨极了沙虎暗施冷箭的狡诈.又恨其纵兵燃烧自己的部落.心内暗暗发誓定要将沙虎捉住. 见到一击不中.沙虎心内一惊.拼命打马向前狂奔.跟在身后的曹兵渐少.只得十数骑.余人不是被鲜卑少年一锤砸死.便是四散逃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嗌.”赤兔一声长嘶.四蹄带起无数沙尘.吕布故意将赤兔的奔跑速度放慢.享受着身后的温香软玉.闻着如兰香气.心内对鲜卑女子遐想不已.忖道:我的小蝉与此女真是大大不同.小蝉长得国色天香.有如天上仙女.而此异域女子却是艳丽无伦.有如魔宫妖后.身体上散发着无限的魅惑气息.那凌乱的眼神.那妖娆的腰肢.那微带醉意的小嘴.皆令人忍不住心猿意马.天啊.却使我陷入意乱情迷的景地.我便如何是好. “贼将哪里逃.快快下马投降.我便饶汝一个全尸.不然教汝死无葬身之地.”鲜卑少年发声高呼.声震四野.曹兵各人听在耳内均各心内一颤.沙虎听了更是惊慌.埋首于战马颈上.只顾夺路狂奔.却早已慌不择路了. “啊.”又一个曹兵惨叫一声.从马上倒撞下地.头上血流满面.头盔已经被打飞.死于杂草之中. 曹兵尽皆骇然.均跟着沙虎的战马向前狂奔.个个心内狂跳不已.天呀.原以为能抢得粮食美女.怎么今晚却是遇到了一个瘟神. 正狂奔间.却听得前面传來一声长长的鸣叫:“乌...欧...欧.......”尾音拖得很长.还带有颤音和稍为停顿的顿音.头狼仰天长啸.声音具有极为锐利的穿透力.叫声尾音绕梁.久久回荡.四面的山谷处传出一片片低沉的狼嚎回应声.一声声.在夜色中漫延开去.整个黑夜如同进入了一个诡异的景地. “呀.不好了.狼來了.”吕布只觉身后的女子双手一紧.高声呼叫:“怎么办.狼來了呀.”身后的呼吸声渐长.吕布感觉到女子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汝莫慌.有我在.”吕布用手轻轻拍了拍腰间的小手.轻声道:“小小恶狼.何足道哉.”只觉身后再无声音.想是女子已放下了心.不再害怕. “嗷.”从沙虎的左侧跃出数条恶狼.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眨一眨的.像数颗宝石发出的光芒. 未几.有更多的狼出现于马匹飞奔而过的两侧.绿色光芒在不断闪烁、不断增加.“啊.”鲜卑女子惊呼一声.开始不可抑制地感觉到害怕了.捉住吕布的手变得异常紧张.手背上露出几道青白色的手筋.显出极其害怕的样子. 绿色的光芒在夜色中越聚越多.向着沙虎等曹兵和在后追赶的鲜卑少年、吕布周围包抄上去.荒郊野外全是绿莹莹闪烁着幽幽光芒的狼眼睛.吕布粗略估算一下.竟然不下一百头.心内亦然暗暗惊奇. 上百头狼觅踪而至.吕布等人会否葬身狼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回 夺路逃人狼竞速 第一百二十九回 夺路逃人狼竞速 “嗷.”一只狼率先扑上了一骑曹兵的左侧马肚上.用狼爪殊死勾住战马的肚皮.战马吃痛.死命地嘶叫着向前狂奔.马上的曹兵挥动长枪的枪柄向着狼的头部用力插去.那狼吃痛.却仍然瞪着两只绿莹莹的眼睛死命向着曹兵的大腿咬去. “啊.”那曹兵惨叫一声.痛得扔了手上长枪.拨出腰刀想向狼头劈下时.右侧已经有两头狼同时扑了上去.狠狠地向着他的身体咬将下去.那曹兵心下害怕.竟然弃了手中腰刀用双手护住身体.却禁不住三条狼同时拼命撕咬.不一刻便抵挡不住.双手满是血污.大叫一声.跌落马下. 那曹兵身体甫一着地.马上有十数条狼扑上前去.“啊.”鲜血于曹兵的身体上飞溅而出.悲痛欲绝的惨叫声响彻天际. “啊.”女子吓得将头紧紧贴近吕布的后背.双手殊死捉牢吕布的腰身.身体拼命向前挤.仿佛要将自己的身体穿过吕布的身体. 感受着身后美女身体上的暖意.吕布的体内男性荷尔蒙加速激起.下体感觉已经微微挺起.心下泛起无限春意.面对身旁前后左右环伺的点点绿光.吕布竟自视若无睹.纵马向前飞奔.只盯着鲜卑少年的背影而驰. “呼”的一声.一头狼已经从赤兔的左侧扑将上來.同方才扑向曹兵的动作如出一辙.只是这头狼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人并非刚才那个曹兵.而是吕布.人中吕布. “嗷......”扑上來的恶狼一声惨叫.便完全无了声息.被一支方天画戟从颈部捅入.直直地挑将起來.高高地抛向了空中.那倒霉的恶狼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方跌落于尘土之中.早已七窍流血死于马下. “啊.”一声尖叫.女子本來见到左侧有狼扑來马上将脸转向右侧.却见到数条狼已经恶狠狠地从右侧扑将上來.利爪已经就快要触到赤兔的肚皮上了.近距离见到那两只绿莹莹的狼眼发着幽幽的光芒. “唰.”扑将上來的数条狼.却已被方天画戟如同旋风般扫了出去.哼都來不及哼一声便死于方天画戟月牙铲的刃锋之上.狼血飞溅而出.跌于马下的狼皆断为两截.或断头、或断肢.再沒有狼敢扑上前來.只是如同一群混乱的毒蜂一般在后面紧紧地吊着. “啊.狼啊.”女子惊呼一声.将美丽的脸庞死死压在吕布的后背.再也不敢看周围的情势.双手环绕.用足气力捉紧吕布的腰.将她那丰满白嫩的滚圆胸脯死死抵在吕布的腰际.吕布只感觉下体实在肿胀得仿佛要爆烈开來.心内有如遭电击.禁不住大喝一声:“呔.”身体直直地于马上挺起.双手高高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夜色中尤如天神下凡一般威猛.可惜的是.沒有一个人留意得到.紧盯着吕布的.只有身边环绕着的一大群虎视眈眈的恶狼. “乌...欧...欧.......”一声尾音拖得很长的长叫响起.还带有颤音和稍为停顿的顿音.声音具有极为锐利的穿透力.渗透进黑暗的空气内.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四处有群狼狂嚎回应.奔在最前面的沙虎听得四处响起的狼嗥.心内只觉北风劲吹.双手不知是因为风吹还是害怕竟然起了无数鸡皮疙瘩.只觉心头一片冰凉.心内大感懊悔.每一声狼嚎声都似是一把冰刀穿透他的身体、他的衣甲、他的灵魂.寒意甚至从脚底渗透至心房.再从心房直透头顶.令他有了眩晕的感觉.战马两侧现出无数颗闪烁着的绿宝石.一眨一眨.像是无数幽灵一般发出幽深的亮光.这个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而是一个地狱.沙虎暗暗这样想道.更是不敢张望.拍马向前沒命地飞奔.战马也极为害怕这些闪着绿光的幽灵.撒开四蹄向前飞奔而去. “啊.”又响起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一个曹兵被数只大狼从战马上扑下來.被十数只恶狼撕咬至死.死状令人惨不忍睹. 紧追沙虎的鲜卑少年却是沒有感到一丝惧意.纵马向前直追.在他的心头已经沒有生死的界限了.他如果要死.一早就已经在刚才被群狼撕咬而死了.被群狼撕咬时.他并沒有感到更多的痛苦.只有那深埋于内心的痛苦.才会时不时撕咬着他的那颗并未真正成熟的心房. “啊啊.啊.”惨叫声连连响起.有两员曹兵接连被恶狼扑翻于马下.霎时之间丧于狼口之下.战马亦立时成为群狼猎食的对象.“嗌.哧......”沒扑腾几下.那几匹战马便被群狼狠狠地咬断了颈脖.倒伏于地.成为荒原上这群恶狼的可口食物. “啊.哦.” “救命呀...呀.啊......”一员曹兵被生生扯下马來.令人心寒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显然已经被群狼咬断喉咙.战马随之发出“扑哧......”的扑腾声和惨叫声.亦如泥牛入海一般很快便沒了声息. 北方的夜风本已冰凉.空气中残存的恐怖气息更加深了这种冰凉的寒意.令人感到彻骨冰凉.吕布心内却是一片暖意.完全无视周围的一切.感到环绕腰际的一双小手越加冰凉.甚至令自己的肚腹处感到了一丝凉意.不过这样正好.自己的下体已开始膨胀.道道热气向上奔涌.这样可以为自己炽热的内心散散热.吕布暗道:似此沒命的奔跑.便是要追到什么地方去呢. 吕布的这个问題很快便有了结论.沙虎奔在最前面.是狼群竟相追逐的对象.但并沒有受到狼群直接的威胁.鲜卑少年完全无惧狼群.只要有大狼扑上.他便挥动长锤将它击落.哪怕被大狼的利爪在身体上勾出血痕亦无所畏惧.最惨的是跟在沙虎身后的曹军骑兵.跑得慢的不是被少年在马后一锤定音.击落马下.便是被群狼扯下马來葬身狼腹.最后只剩下三骑快马驼着曹兵紧紧跟在沙虎马后.此时根本沒有任何选择的机会.落荒而逃只会死得更快. “啊.我害怕......”鲜卑女子身体不断战抖.周围有这么多恶狼环绕.任你是一个彪形大汉亦会心生恐惧.更何况只是一个女子.一个美艳绝伦的鲜卑女子. 群狼环伺.野兽与美女同在.吕布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回 无路去失陷泥潭 第一百三十回 无路去失陷泥潭 “莫怕,有我在,”吕布沉声说道,用手轻轻抚摸女子十指紧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背,嫩白的手背上冒出青筋,吕布只觉一片冰冷,便用手运力轻轻摩擦,女子感到吕布的手心内传來一股热力,只觉心内不再那么害怕,心道:此人真是天神似的人物啊,我叫他前來救我弟弟,他竟然无视狼群,不但无一丝抱怨,而且还在细心安慰我,唉......女子轻叹一声,象牙白拽地长裙的一角被扑面而來的劲风吹起,随风轻扬,女子将俏脸贴着吕布的背心,长长的向右呼出一口气,望着不断飞奔晃动的无数绿光,心内竟然不再似方才那般害怕无助了,有前面的这个神秘男人在此,原本就不需要害怕,女子暗暗庆幸,一颗心却仍在“嘭嘭”乱跳,感受着男人骑在马上稳定而有规律的心跳,女子的心头如春风吹皱一池湖水一般荡起了片片涟漪, 边城外是一大片茫茫荒野,野兔繁多,人迹罕至,正是恶狼觅食的天堂,狼是草原上最有耐心的长跑专家,在狼王的长声呼唤之下,上百条恶狼一边享受追逐猎物的乐趣,一边随时扑将上來对着眼前的猎物大快朵颐,吕布等一众骑手,已经成为黑夜中那群闪着绿莹莹的眼睛散发出宝石光辉的恶狼餐桌上的盛宴...... “哧,”战马强力喷出一口热气,热气在夜色中冒出一丝白烟后霎忽不见,沙虎在冷风的吹拂下额头竟然密布了豆大的汗珠,他猛然回头看时,见到身后十数米处的鲜卑少年双目如电,死盯着自己,一双眼睛有如两道电光直射而來,透出一股坚定的信念:一定要捉住敌将,沙虎心下一寒:今晚怎么撞上了倒霉运,先是一个吕布,然后便是这个怎么甩也甩不掉的鲜卑少年,还外加一大群闪着鬼魅眼睛的恶狼,天呀,我是会死于鲜卑人的长锤之下还是葬身狼腹......“嗌...哧...哧...嗌...哧哧哧......”突然沙虎座下的战马发出了忙乱的嘶声,马鼻喷出大口大口的大气,马蹄乱踏,沙虎只觉自己陷入了一团松软的泥沼地,心内大急,想急勒战马时,慢了半拍,便感到一条黑影从后面飞身扑将上來,“嗷,”一声低沉的嚎叫,一条大狼的利爪爪住了战马的屁股,马尾被一把扯下了不少毛,吓得座下马长嘶一声:“嗌,”扬起四蹄不分深浅地向着泥沼地狂奔而去, 心内一震的沙虎回身望见一双绿莹莹的圆眼盯着自己,眼内满是残暴,鼻尖处皱起道道皱纹,张开四条闪着寒光的大獠牙向着沙虎作势扑去,“嗖,”的一声,沙虎手中的大刀掉转刀头,向着身后的大狼撩将过去,“嗷,”大狼怪叫一声,跌入了泥沼地里面,霎时消失在视线内,战马猛地受惊,不停跑向纵深处,却感觉四蹄越來越找不到支撑的地方,越來越不能自如地迈动,渐渐无力抬起,最后陷入了泥潭内竟然不能自拔, 紧随其后的鲜卑少年亦同样如此遭遇,纵马立于十数米处,对沙虎怒目而视,说时迟那时快,两头大狼已经自泥地内飞扑而來,狼的体重较战马轻得多了,在轻软的泥沼地里面竟然能够快速奔近,急速扑向少年处, “嘭,”少年回身一锤,将一头飞身扑上的恶狼击得倒弹出泥沼地上,另一头狼及时扑上,已经咬住少年执着长锤的手臂,少年咬紧牙关,拔出身上的腰刀望那双绿莹莹闪动的光芒劈去,“嗷”的一声惨嚎,大狼头被劈开,整条狼尤如失去重力的麻袋一般跌落泥地上,慢慢向下陷入,已经不能动弹了,少年将身体回转过來,左右开弓,连续打倒数条飞身扑上前的恶狼, 在鲜卑少年不断击打恶狼时,三个曹军骑兵奔在其后也陷入了泥地,却顶不住群狼的攻击,惨叫声不断传來,不一会便沒了声音,只剩下少年长锤的击打声, 沙虎处亦有数条恶狼迫近,跃将上去,被沙虎挥刀劈翻,人狼大战就在眼前隆隆地展开,吕布见到前方有泥沼,早已勒住赤兔离少年约有二、三十米的距离,此时数条恶狼已经如影随形般一扑而上, “啊,”女子惊呼一声,娇喘连连,金色的长发在夜色中飘飞,吕布的座下赤兔马何等神骏,一个急转身扬起两只粗壮的前蹄望数条扑前的大狼踢将过去,“扑扑......”数声,赤兔马连续奋蹄飞蹄,它的力量有如排山倒海一般传至扑前的数条大狼,“嗷......”惨叫声连连发出,有的狼被踢得飞向后去,头破血流;有的肠穿肚烂身受重创;有的直接被踢死, “呼呼......”一柄如出海蛟龙的方天画戟随赤兔的急转身而划出道道闪电似的旋风,将赤兔马左右两边的数条大狼扫出身边数米之外,只一秒之内,便将十数条狼打得死的死,伤的伤,本想扑向赤兔的群狼全部停止了进攻的脚步,闪烁着如同鬼火的绿光,分布在赤兔的周围五米之外形成了一个圆圈,圆圈之内的赤兔昂头踢脚,扬鬃摆尾,神骏之极,真有如九天寒宫中降临的神驹一般,群狼莫不胆寒, “汝...汝果真是个大英雄...大豪杰,”女子见到身边的群狼竟然不敢再踏前一步,心内胆气立壮,她本就不是娇柔女子,如今见到身边的男人面对群狼毫无惧意,座下骏马更是显出不一样的神骏,不禁放下心來,不再担心狼群,转而伸长颈脖向着前面望去,便见到一幅壮观的画面:自己的弟弟倒骑陷入泥潭的大马,手中猛力挥动长锤,一下一下地击打着不断飞扑上來的大狼,空气似被弟弟的长锤击裂开來一样,发出呼呼的破空之声,看着他不时要应付同时扑上的恶狼,手中的腰刀发出凌厉的刀光,在夜色中不断闪烁,最要命的是,少年座骑之四蹄已经陷入泥潭内,沒过马膝,且随少年每一次用力击打飞扑而至的大狼而渐渐陷得更深, “弟弟...弟弟不能坚持很久的,”女子惊叫一声, 吕布会否出手救那鲜卑少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回 人马合一战群狼 第一百三十一回 人马合一战群狼 女子松开紧紧环绕着吕布腰际的双手,用手轻轻拍着吕布宽厚的肩膀,感受着这个男人的健硕肌肉和神秘而独特的气概,声调急促地道:“欸,快,去救救他呀,” “我乃吕奉先,”吕布剑眉一皱,沉声道:“汝可以叫我奉先,”吕布心内暗道:我又不是汝之仆从,连称呼我的名字都不会,此异族女子真是不懂教化, 女子面上一红,柔声道:“奉先,去救救我弟弟吧,”吕布心内一暖,赤兔长嘶一声,撒开四蹄便向鲜卑少年纵去, 群狼呼啸而至,已经有数头狼向吕布的赤兔马攻击过去,但皆被赤兔马用铁蹄踢得肠穿肚烂,群狼皆不敢前,只殊死围在赤兔周围狼眼炯炯而视, “乌…欧…乌欧…乌…欧……”余音绕梁,一把雄壮悠长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神经都扯了起來,吕布凭着月色向着狼嚎的方向望去,只见到二十余米处的荒地上赫然现出一头尤如金钱豹大小的大狼的影子,狼朝天而嚎,鼻尖上的黑点正正对着天空,身体挺起,有如一个高高在上的荒原统治者,在向着它的臣民发号施令, 此定是狼王无异,吕布心下暗忖,此时群狼听得狼王呼号,登时声势大振,一齐扑向眼前的所有猎物,吕布早有防备,将双腿一挟赤兔,赤兔领会,身体急纵向狼王的方向,十数个黑影同时窜将上來,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在荒野上显出诡秘而恐怖的色彩,看着大狼群起而攻之,一个女子再大胆,再感到身边的神秘男人可靠亦禁不住心头鹿撞,刚刚平伏的心又再次被剧烈地抽起,双手紧紧地捉住吕布的腰际,身体无限贴近吕布,二人仿佛要合而为一了, “砰”“砰,”两声,两条大狼被赤兔跃起的前蹄踢出数米之外,踢得两条狼在空中翻滚,笔直的狼尾在空中打了个转,跌落地上已经断气了,方天画戟就如一条游龙一般在赤兔马的身边缠绕盘旋,强大的破风之声呼呼响起,狼血飞溅而出,凡被方天画戟沾上的恶狼,沒有來得及发出一声嚎叫,便已倒毙于锐利无比的戟锋之下, 根本无法闪避,赤兔马已经冲至那头如同金钱豹大小的狼王面前,值得称道的是,在目睹十数条狼在数秒内便死于吕布手下时狼王竟然全无惧色,狼王的鼻子两翼现出无数深深的皱折,两只圆睁着的绿莹莹的狼眼内发射出两束尖利而凶狠的光芒,样子显得狰狞异常,有如妖魔鬼怪降临凡间一般,飞身跃起一米有余,有效地避过了赤兔马的前蹄攻击,两只粗壮的前爪冒出尖利的爪子,腾身跃向赤兔马的马头,狼王嘴巴大张,现出四条尖利得发亮的獠牙,动作快速而准确,身形矫健而灵活, 狼王虽然身经百战,它以这狠命飞扑的一招战胜了无数人类,逃过了无数险境,冲破了无数重围,但是今晚它仍然失算了,因为在它面前的并非一般的人类,这个如同天神般的人物不是别人却是吕布,杀人如麻,历无数硬战嗜血无数的吕布,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吕布, 赤兔马嘶风狂叫,前蹄跃起,马头急剧地向左侧摆动,马鬃飘飞而起,直直向外散开,它亦深知今晚遇上了劲敌,眼前的劲敌,狼王,月色下,映出一张俊美的脸庞,这张俊脸上的一双眸子如同闪出两道精光,黑色的瞳仁在此际只瞪着眼前飞扑上來的黑影上那两颗绿宝石般的狼眼,身披战甲,背后环绕着一个艳丽绝伦的美人,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经闪电般划向那两点绿光,如同希腊神话里面传说的战神一般同赤兔马人马合一,现出雄壮伟岸的身影, “呼,”一道破空之声在平地上发出,风声过处,有如石破天惊一般挺起一道白色的一点影子,那是方天画戟划出后露出的一点光芒,光茫有如一道电光,将所有黑暗驱散,狼王的尸体倒伏于赤兔马前,身首异处,一道斜斜的切口将狼王的狼头整个切开,尖利的狼牙连同那双绿莹莹的宝石一齐飞向荒野地上,狼血飞溅而出,将周围呲伏的无数大狼吓得同时向后弹开, “乌欧……”几乎在同一时刻,群狼中有数条头狼发出嚎叫声,声音凄惨而又可怜,在旷野中如同一曲绝唱, “嗷,”鲜卑少年的左右两边手臂皆被两头狼咬住,座下马狂叫一声,向下沉至马肚处,被一头大狼狠狠咬住颈脖,马血飞溅之下,大马已经断气了,突然听得头狼呼叫,三头狼同时松开了狼牙,扑地向后跳开,霎时之间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北风呼呼,荒野四处皆传出大狼的血腥味,只是夜色中已经沒有见到一头恶狼,只有满地倒伏的大狼尸体在溢着血,显示着它们刚刚才离开, 吕布纵马至泥沼地前止住,望见沙虎处亦同时有狼从他的身体上离开,座下战马已经被咬断脖子,沙虎身体上伤痕累累,脸上的表情更是惊恐万状,见到吕布在月色下有如天神一般俊美威武的脸庞,却比见到魔鬼还要感到恐惧, “吕将军…小人…小人愿降,吕将军…小人…小人愿降……”沙虎惊惧地望着吕布,已经被吓得不成样子了,手中大刀在群狼同时攻击上來时已经跌落于泥沼内,此时于马上双手向着吕布不断朝拜,如同见到一个真佛祖一样虔诚, 鲜卑少年轻轻跃上泥沼,慢慢提脚向吕布所立处走去,沙虎感到座下死马在泥沼内渐渐下沉,亦边哀求着边向吕布慢慢走來, “饶命呀好汉,饶命呀,”好不容易到得地上,沙虎已是满脚污泥,鲜卑少年早已候在边上,一手便揪住沙虎的肩头,举起那如同钵子那么大的拳头,迎头就是两拳,只打得沙虎鼻青脸肿,两边脸肿起一个大包,不断求饶,只看得吕布身后的女子跳下马來对少年轻声呼叫,她是用鲜卑语言说的, 这个神秘的鲜卑女子对她的弟弟说了什么话,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回 欢天喜地擒曹将 第一百三十二回 欢天喜地擒曹将 吕布听不明她在说什么,只是感到她可能是教少年说是吕布过來救了他的, 果然,少年两拳将沙虎打倒在地,又狠狠地在他的肚皮上踹了几脚,将沙虎打得吐出一口鲜血并剧烈地咳嗽起來,便转过身來拱手对吕布道:“今晚多谢相救了,” “何足言谢,”吕布把眉头一扬,瞄了一眼伏倒于地的曹将沙虎,心内藐视之极:此人贪生怕死又欺软怕硬,真是该死, 末了少年又拱手道:“将军是何许人也,” “吕布,”斜握戟尖上仍然在淌着狼血的方天画戟,骑在火红色的赤兔神驹身上,发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吕布,哦,汝便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吕布,”鲜卑少年脸上现出惊喜的神情,双目放出一丝精光,如同见到多年未曾见到的偶像, “汝姓甚名谁,”吕布反问道, “他叫泄归泥,”那个美艳的鲜卑女子插口指着少年说道:“我是他姐姐,我叫阿勒锦,现改了个汉人名字,汝可以叫我绣儿,” “阿勒锦,锦绣…绣儿,”吕布双眸凝视着绣儿,轻声说道, 绣儿以侧目望向吕布,见到他骑在赤兔马上整个人在月光下如同笼罩了一道光环,画戟战甲,有如神将一般,心头一荡,低头只觉心头鹿撞,芳心荡漾不已, 互通姓名后,泄归泥扯下沙虎衣衫将其双手绑于前方,在他身后踢打着向部落的方向走去,绣儿跟在后面,吕布下马同绣儿一起缓缓行走, 三人边走边聊,相谈甚欢,通过对话吕布方知泄归泥为何在荒野任由群狼撕咬的原因,原來泄归泥与绣儿的父亲扶罗韩本是中东部鲜卑部族的大人,占据着雁门、太原一带,其间崛起了一个英雄叫轲比能,扶罗韩将女儿绣儿嫁给轲比能作小妾,却为轲比能所杀,轲比能趁机占领了扶罗韩的领地,泄归泥本想复仇却被姐姐赶來阻拦,心内如被火焚烧,只得于荒野发泄,甚至宁愿被群狼咬死也不愿投降杀父仇人轲比能, 听完姐弟二人的诉说,吕布心内奇之便道:“轲比能既是杀父仇人,绣儿为何要阻止弟弟报仇,杀死轲比能呢,” “轲比能是我们鲜卑族的大英雄,他公正无私,制定了法令,对所有抢來的财物皆平均分配,所有人都要去遵守法规,还发展了家牧、狞猎、捕鱼等行业,命令族人向汉人学汉语,学汉字,学兵器制造术,令族人之生活得到很大的提高,我们再不用担惊受怕,再不怕遭受野兽的袭扰,每一个人都对他尊敬有加,这样的人难道应该死去么,”绣儿边说边用双手做着手势,神情激越,心情似是开始变得激荡, “难道我父亲就应去死么,汝不是我父亲的女儿么,”泄归泥怒道,头转向姐姐,双目现出一丝凶光, “这……” “汝再不要跟轲比能这个混蛋,” “汝……”二人叽里咕噜地边走边对骂起來,骂得激烈时,二人再不哼声,绣儿双手交叠于胸前,生气地转过脸去,不经意间侧头见到吕布高大伟岸的身影,吕布的一双俊目正盯着自己的眼睛,不禁心头一荡,昂头望向前方, 绣儿金色的长发飘飞而起,在野外穿着象牙白色的长裙行走,有如一个飘落凡尘的仙子一般,冰清玉洁;被曹兵从中部撕裂开的长裙时不时在风声的撩动下吹起一角,现出如雪冰肌,又如同艳女一般令人心中产生无限遐想, 一路上,泄归泥虽然不再与姐姐说话,但是却对吕布崇敬至极,对吕布有问必答,言必由衷, 约走了一个时辰,终于來到刚才被曹军燃烧的部落,部落处已经有族人在收拾死去的尸体和重新架起新的毡房,人们见到绣儿和泄归泥皆无比尊敬地把手放在胸前行礼作揖, 到得帐前的空地上,泄归泥命人于四周点起火把,红红的火光将四周空地照得清清楚楚,绣儿去毡房更衣,吕布则被数名鲜卑人兴高采烈地拉去一旁坐在篝火前,无数鲜卑人都围将上來,男男女女个个像过节一般围成一个直径约十米的圆圈,中间堆起了无数的柴草,上面支起一个两米高的铁架, 见到众人忙乱成一团,吕布心内奇怪,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心道:此等异族人氏却是古灵精怪,不知在搞什么东东, 正在胡思乱想间,旁边的人递上马奶酒,吕布取过如同半月形的水袋,学着鲜卑人饮酒的姿势仰头喝了一口酒,只觉酒味中带有一股骚味,浓烈的酒香味从口腔直透胸腹,不禁大叫一声:“好酒,” “取火來,”泄归泥大喝一声,早有族人跑來递过火把给他,泄归泥双眼对着沙虎一瞪,喝道:“过來,” 双手被绑的沙虎无奈地望着周围的一切,在熊熊的火光下见到他的一双眼睛恐惧而无神,有如一只受惊的羔羊一般,战战抖抖地用双手接过泄归泥递上來的火把, “唔,”泄归泥目示沙虎,把头望柴堆处摆去,示意其点燃柴草, “是…小…不,大人…大人,不要杀我呀,不要杀我呀……”沙虎的双眼不断闪烁着,弯低腰向着泄归泥不断哀求着, “快,”泄归泥盘膝坐在地上双手一拍,双眼一瞪,扬声喝道, “是…是,”沙虎心内害怕,急急上前将圆圈内的柴草点燃,篝火的火光霎时间便窜得老高,红红的火光中映着一张异常惊惧的脸,那张脸原本是一张虎头虎脑极其威武的脸,如今却令人感觉极度猥琐, 当火光燃起时,有两个光着脑袋只留有一条细细的小辫子的彪形大汉迈着大步上前将沙虎一脚踹翻, “汝,汝等…想…想干什么,救命呀,大人…饶命呀…大人……”沙虎惊惶失措,面色已然大变,伏在地上不断地叩头,头撞在地板上现出通红的红印, 坐在地下大口大口饮着马奶酒的吕布心内也是一片茫然:泄归泥在搞什么呢,此曹将纵兵烧其部落,抢其财物,他定然恨透了此人,但又不直接一刀了断他的性命,却是为何, 火光冲天而起,每一个围坐在地上的鲜卑人都表现得欢天喜地,大声说着、唱着,甚至还有女人撩起裙子跳起了舞蹈,吕布心内越觉奇怪,便定睛看着泄归泥看他下一步动作, 只见泄归泥命人取來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对着沙虎扬了扬,只吓得沙虎魂飞魄散,双眼绝不再敢望向泄归泥那双炯炯发亮的眼睛,只低头望着地下,心道:今晚便是我的死期了, 只是令沙虎想不到的是,有更加残酷、更加恐怖,更令人发指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下一步,吕布的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令他吃惊的画面,究竟是什么事情令吕布在这个夜晚一再惊讶,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回 野蛮异族燃篝火 第一百三十三回 野蛮异族燃篝火 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火光旁的沙虎竟然感到身体彻骨冰凉,北风吹动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柴草燃烧正旺, “哎唷...汝等想干嘛...哎...救命呀...救命呀...谁能救救我呀......”沙虎的脸容变得相当扭曲,塌拉下脑袋沒命地呼叫,如同一只等待下锅的猪, 两个大汉用麻绳将他的双手吊起在铁架上用力扯起,熊熊大火却正好在沙虎的脚下燃烧起來, “哗...救命呀...救命呀...我要死啦...天杀的鲜卑鬼...你们统统都不得好死......”沙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双脚在火上踢來踢去, “咕隆......”吕布不忍卒睹,一昂头,便喝下了一大口的马奶酒,心内忖道:好残忍的鲜卑人呀,这个民族的民风仍然保留着远古时代吹毛饮血的传统习俗,居然生烤活人,真是未曾教化的野人也, 侧目看时,吕布却见到泄归泥神色自若,与旁边的族人相谈甚欢,完全不顾及沙虎的呼叫,心内突然想起一个人物,那个曾经不可一世以为天下唯我独尊的人,,董卓,曾几何时,这个曾经的义父也是生烤活人、横行霸道,最终被我一戟刺于马下,被愤怒的百姓点了天灯,连尸体都寻不回來,想到此处,吕布黯然伤神,不想再看一眼在篝火上拼命挣扎的沙虎,昂头只顾狂饮马奶酒,吕布虽见识过此等残酷,却仍然不喜欢公然以残酷的手段作为一种娱乐的方式,大丈夫对付敌人,当能战则战,能逃则逃,能杀则杀,有死而已,又何必辱敌...... 不一会儿,沙虎完全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死于篝火之上,吕布心道:唉,却终于有一个了断啦,昂头便饮下一大口马奶酒,刚放下水袋,便听到一声喝:“來人,切下最好的一块招待贵客,” “是,”一个彪形大汉从死去的沙虎大腿上剜下一块肉,放在盘子上向吕布走过來,吕布吃了一惊,呼道:“我...我不吃人肉,” “哈哈哈,此等新鲜肉正可招待贵客,恩公何必推辞,”泄归泥哈哈大笑,小小年纪却现出一股王霸之气, “汝等自便,我......”吕布伸出双手制止住大汉递來的肉快, “哈哈哈,恩公可自便,”泄归泥亦不在意,扬扬手,大汉便将肉块递至其手上, 看着泄归泥大啖肉块,大口饮酒,吕布不忍卒看,也昂头大喝,脑袋一片眩晕,双目视物有点模糊,心道:唉,好酒呀,酒醉人心却正可麻醉我的神经,此等残酷之事真不想卒睹呀......想着想着,吕布突然闻到身边传來一股芳香,那是一种大自然里面充溢的香味,是不同于貂蝉身上的兰花清香,却自有一种野性的芬芳,吕布猛然侧目,便见到一个美艳如花的女子立于身侧, 那女子的金发盘起,闪烁的金发上环着一道由各色小鲜花圈成的圆形头圈,身上披一件奶白色的及地长裙,一条浅色绣花腰带将女子的腰身束起,胸前高高耸起两道山峰,遮挡了吕布的一半视线,立于身边的女子尤如野外的一个小仙子一般,只看得吕布目瞪口呆,拿着水袋的双手兀自停在半空中,保持着呆呆的姿势, “奉先,这样美吗,”绣儿一手搭在头上扶着头顶上的鲜花环,一手抚在腰间,纤腰扭动,显出万种风情, “美,美......”吕布不自觉地叫将起來,双眼发正,心头竟自开始感觉剧烈地跳动起來, “是吗,我也觉得好看,”绣儿腾身坐于吕布身旁,俏脸摆动轻轻盯了吕布一眼, “呲,”吕布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如遭电击,心内暗道:此女有如天仙一般,却是轲比能的小妾,我...我,我今晚就要将她征服,这个天下从來就是强者的天下......正胡思乱想间,却听到眼前传來一个清脆的声音:“恩公,我有一事相求,” “哦,”吕布一下子从冥想中清醒过來,见是泄归泥已走至自己面前, “扑”的一声,泄归泥已经拜倒于地,山呼道:“主公,主公,汝一定要答应我这件事,只要能完成这件事,泄归泥愿追随主公纵横天下,横扫整个中原大地,尽犬马之劳,” “何事要行如此大礼,”吕布奇道, “主公,我欲将轲比能杀死,以报我杀父之仇,”泄归泥咬牙切齿地拱手呼道, “不行,汝不能杀死轲比能大人,他是个大英雄,”绣儿跳了起來,两道柳眉倒竖,指着泄归泥大呼道, “我非杀他不可,有他无我,”泄归泥气呼呼地叫道,双手用力撑着地下,用力抓了一把泥土, “不行,汝不能做这件事,草原上不能沒有轲比能的统领,”绣儿怒得跳脚,对着弟弟狂叫起來, “主公,求求汝,帮我杀了轲比能,我便追随汝征战中原,”泄归泥不管绣儿,转过脸來望着吕布坚定地说道, “不可以,”绣儿立于原地双手指着弟弟大呼起來,“不能这样做,我已是轲比能的人了,如要杀她,便先杀了我吧,” 吕布眉头一皱心道:鲜卑人真是奇怪,女人嫁给男人便如同男人的财物一般,唉,浪费了这个如花一般的女子,草原上不是有个规则吗,谁强谁便能抢去最美的女人,想罢吕布抬起头,双目如同两道闪电一般射向泄归泥,泄归泥被吕布逼视得垂下头來,双手仍然保持跪地的姿势,吕布心内高兴,扬声呼道:“汝等莫急,既如此,我便帮汝这个忙......” “这......”绣儿急了,一双大眼直逼吕布双眸,似要将他的心看透了一样,小嘴嘟起來,一副委屈的样子, “呀,太好啦,真是我主呀,”泄归泥高兴得拍手大叫起來, “听我一言,”吕布定睛望着绣儿那双大大的眼睛,眼内充满了自信的神情, 吕布眼前的两姐弟一个要杀轲比能,一个要阻拦,吕布究竟有沒有办法解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回 万种风情暖毡房 第一百三十四回 万种风情暖毡房 “我会将轲比能赶出鲜卑,有我吕布在,便不让他再踏入鲜卑山一步,”吕布继续扬声呼道, 绣儿听了,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望了弟弟一眼,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瞄了吕布一眼,双眼含情,一扭纤腰便坐在吕布身边道:“汝不被轲比能大人杀死就已经幸运了,还想奢望赶跑他,哼,” “好,一言为定,”泄归泥重重地叩了几个响头,感激地望了吕布一眼,方回原地席地而坐,方才众人一下子静止下來,如今见到泄归泥回到原位,又开始暄闹起來,众人载歌载舞,如同过节一样欢腾起來, 绣儿围着篝火跳起了古老的鲜卑舞蹈,鲜卑民风彪悍,女人作风大胆,动作妖娆狂放,充满异域风情,只看得吕布心头大醉,举起水袋连连狂饮马奶酒,一直狂欢不已,耳边萦绕着鲜卑语的歌曲,眼前美人狂舞,怎不令人流连迷醉, 不觉间吕布只感头晕目眩,眼前一片人影,已分不清哪个是美人,哪个是彪形大汉,醉意涌上心头,他大叫一声,扑倒于地上,胸前兀自抱着那个装酒的水袋,酒水撒湿了他的衣襟,便听得耳边有人忙乱地走动,有说:“快换了主公的衣衫...扶他去歇息...” 眼前一片黑暗,吕布不知过了什么时候,突然感到有一条黑影向自己狠狠扑将过來,那黑影发出两点绿莹莹的光芒,四条尖利的獠牙张开,两条粗壮的前爪向着自己的面门爪将下去, 吕布大吃一惊:这...这不是那条如同金钱豹大小的狼王吗,难道它并未死去,我明明用方天画戟将它的脖子齐刷刷劈断了,怎么它竟然死而复生,寻到此处要取我性命, 只吓得吕布出了一身冷汗,大叫一声,双手奋力举起,一把扯住狼王头顶的狼毛,只感觉手上的狼毛竟然滑不留手,心内一急,用力扯住,便听到有女子的尖叫声响起:“哎呀,” 心头一震的吕布把眼向前一瞪,眼前哪里是什么狼王,明明是一个美艳绝伦的异域女子,那女子的一双大眼如同大海一般湛蓝,深不可测,里面载满了万种风情,女子眼帘上的睫毛长长地翻转着,更增添了无恨的艳魅,更令吕布心头荡漾的是女子胸前的宽大衣襟在眼前露出两座白得晃眼的玉峰,自己的双手却是用力扯住女子的头发,将她盘起的金色秀发弄得散乱了, 环视四周,吕布方知此时自己已经身处一间毡房之内,自己半躺在榻上,眼前的美女却是绣儿, “干嘛呀,放开我,”绣儿愠怒道,一双大眼风情万种地投射于吕布的眼前,只望得吕布心下慌乱,刚想放开绣儿,却忍不住扫了一眼她胸口的骄傲,只觉下体一片火热,突然大叫一声:“呔,”双手不但沒有松开绣儿,反而将她的头向着自己的头面靠近,两个人的脸相距还不及十厘米,只将绣儿扯得呱呱大叫,双手拼命扭打着吕布的肩头,一双大眼上的眼睫毛上下翻动, 两人凝视数秒,绣儿突然停止扭打,昂起头來扬声呼道:“吕奉先,汝敢碰我,我是轲比能大人的女人,他会杀了汝,” “轲比能又算得了什么,他却是我要驱逐之人,” “哼,说得好听,汝可知道,他手下有四大金刚,天下无人能敌,” “我吕布何惧什么金刚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我吕布照杀不误,” “哼,我不信,”绣儿想将头用力扭转,却被吕布捉住动弹不得,一双美目含怒盯着吕布的眼睛, 看着眼前美艳的绣儿,吕布心内涌起好久未起的爱意,心道:这个可人儿真是世之尤物,我今晚不将她征服我又算什么英雄好汉,吕布心内雄心大发,猛地将头向绣儿靠近,用力嘴对嘴亲了绣儿一口, “嘤......”绣儿拼命挣扎,双手捉住吕布的双手想要挣脱,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的心跳极速搏动,身体一跃而起,此时他心内只想将眼前的尤物尽情扑倒在地,“呼”的一下子便将绣儿的腰身提起,轻轻抛于榻上,吕布的身体一闪,已经双腿跨坐在绣儿的纤腰之上, “汝...汝敢,”绣儿的大眼睛勃然张开,一张俏脸有如盛放的鲜花,双手用力想撑起身体,却被吕布双腿夹住腰际,动弹不得,只将胸口的玉锋來回晃荡,令人神摇目夺,不能自己, “我有什么不敢,”吕布双眉一挑,毫无忌惮地望着绣儿胸前的骄傲, “汝就不怕轲比能大人把汝生吞活剥,”绣儿定神望着吕布的一双俊目,沉声喝道, 审视着眼前的绣儿如花般的俏脸,吕布双腿夹着她的纤腰感觉柔软至极,胸口的骄傲仍然如同高耸的山锋一般挺立不倒,只将吕布诱得将流出口内的口水用力咽回去, 绣儿心内忖道:轲比能杀了我的父亲,我又怎能继续做他的女人,他虽然有雄才伟略,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死我的父亲,不管他的名声如何,但他终究是我的生身父亲呀,想罢绣儿将眼神凝望着眼前神秘的男人,见到吕布的色相,不自觉地轻声笑出來:“哈,还说自己是个大英雄,我看便如一只大狗熊一般,哈哈哈,” 只这一声笑,便将吕布全身上下的雄性激素全然激活,看着眼前的如花尤物,吕布心下有如遭电击,全身感到有一股热火在燃烧着自己,要找到一个地方尽情地释放出來,将体内的所有激情、所有抑郁、所有热力统统在跨下的尤物上释放出來, 北风劲吹,毡房外面寒意十足,野外已经沒有人声了,只有数个守卫的战士在缩着身体举着火把立于部落一角,空气在北风的鼓动下也降至低温,令天地笼罩着一片寒气, 夜色已浓,毡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致,只听得两人发出呼呼的呼吸声和xiaohun的**声,毡房外投射出两个人的动作,只是沒有一个人看到,吕布作为部落的贵客,沒有一个人敢过來打扰他,吕布已经许久沒有碰过女人了,一般的庸脂俗粉吕布是看不上眼的,只有眼前如花美女,那万种风情,那xiaohun眼神,那傲人身姿和那狂野的异域魅力,方能令吕布为之折倒, 今夜是一个惊栗夜,又是一个充满爱意的夜晚,它温暖了吕布久经战场的冰冷的心,令这个冰冷的夜盈满融融春色,一如温暖的南方上晒着热炽的阳光,将吕布的抑郁心情一扫而光, 过了许久,许久,天色渐发白,吕布与绣儿相拥于榻上,绣儿将头枕在吕布强壮的肩膀上,金色卷发散乱地披在榻上,一双大眼水灵灵地眨着,侧头望着眼前这个强壮的男人,吕布用手拢了拢绣儿的金色长发,轻轻在她的头发上來回拨弄,绣儿咪着眼睛像一只驯服的金色波丝猫一般任由吕布的大手在自己的头上來回抚摸, 突然,绣儿用雪白的小手捉住吕布的大手,正色对着吕布道:“奉先,汝能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绣儿究竟要吕布答应她的什么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回 狼嚎现敌军偷袭 第一百三十五回 狼嚎现敌军偷袭 “何事,”吕布慵懒地伸直手臂,将双手交叠枕于脑袋下面,侧着头望向绣儿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那里蓝得深不可测,有森林、湖泊、野花、峰峦...... “奉先,”绣儿打断了吕布的遐想,正色说道:“我希望汝能答应我这件事情,” “好,我答应汝,”吕布望着这个令人遐想连篇的异域艳色女子,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哈哈,我就知道汝对我好,”绣儿昂起头,眼睫毛一闪一闪地衬托着那双湛蓝的眸子,坚定地道:“奉先,如若汝真的能战胜轲比能大人,我希望汝在赶走他离开鲜卑山的时候能让我同他作个道别,一个最后的道别,” “为何......” 绣儿伸出玉手,纤纤小指封住了吕布的嘴巴,打断了吕布的发问:“草原上有个规则便是强者为王,虽然汝能战胜他而将我抢至身边,但我是轲比能大人的女人,我至少也应该同他作个了断,因为我......” 突然绣儿面色变了一变,原本红润的脸上现出一丝青白,咬咬牙说:“因为我......”吕布不解地望着眼前这个作风大胆,风情万种的异域美女, 正在此时,便听得狼嚎声从四周响起,“乌...欧...乌欧....乌......”声调悠长,从四方八面同时响起,随着声音的飘送,大地开始变得颤抖起來,“古碌...古碌......” “是狼來了吗,”绣儿将要说的话吞回肚内,急将身体撑起來,金色的秀发向左右方侧转,俏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 “不似是狼声,我倒是听出是战马的奔跑声,”吕布俊脸向天一昂,态度坚定地说道, “唬...唬...乌乌......”胡茄四起,号角从四面八方响起,马蹄声踢踏而起,正是千军万马冲杀过來的感觉, “汝呆于此处,我去看看,”吕布腾身跳将起來,迅速披挂衣甲, “我要同汝在一起,”绣儿跳将起來,急急盘起金发,穿上衣衫,脚踏高筒雪靴,衬上奶白色的长裙,身姿凹突有致,登时显出英姿飒爽的样子, 吕布愣了一下,顺手取过倚于一旁的方天画戟,也不说话,纵步便揭开帐幔牵过赤兔,绣儿纵步而前,一双大眼睛期待地望着吕布,吕布心道:唉,绣儿的性格清爽,人极单纯,作风大胆,只想同心爱的人一起,我又怎么能逆其意, 想罢吕布迅速上前将绣儿扶上赤兔,绣儿的脸上现出惊喜莫明的表情,顺势抱住吕布高大伟岸的身体,张开小嘴用力亲了吕布一口, 被绣儿突然出嘴袭击的吕布心内一甜,听得四面号角大起,亦不敢怠慢,跳上赤兔马,二人又是一前一后共策赤兔,挥动方天画戟向部落外奔出去, 四面八方狼烟四起,无数铁骑飞驰而至,骑在马上的骑手头戴尖角羊毛绒帽,口中发出“乌欧、乌欧”的狼嚎之声,手执各种长刀、狼牙棒、长棍、弓箭等等武器,“咻咻咻......”羽箭呼啸而來,部落内的族人有的刚冒出头來便被数支箭射翻于地,羽箭从四处飞向毡房,部落的栏杆被一些快马冲倒,有的骑手已经呼啸着砍杀过來了, “是素利的骑军,”绣儿惊呼一声道:“想不到他们竟然于黎明前向我部发起攻击,” “咻咻咻,”流星三箭,最先冲上围栏处的三名素利骑兵分别被一支箭从头顶穿过,连叫都來不及叫一声便飞跌下马,吕布挎回弓箭一纵赤兔便向前冲去, 四周一片呼号,整个部落混入恐慌之中,泄归泥已经全身披挂,骑上快马挥动手中长锤向着冲入部落的素利骑兵击打过去, “呼呼呼......”方天画戟如同游龙一般随赤兔而动,所到之处,素利骑兵一个个倒翻下马,素利军见到吕布神勇无比个个惊呼起來,“叽里咕噜......”眼内现出惊恐的神情,有跑得快的向四面散开,跑得慢的骑手撞在吕布的马前就沒有那么好运了,无不血溅当场,死于方天画戟的戟锋之内, 在赤兔马左右冲突之下,泄归泥迅速召集起有效的军队向着素利骑兵反攻过去,吕布连杀数十骑,无人敢近前一步,只看得绣儿在吕布身后扬声大笑:“哈哈哈,此情势汉人有一个成语是...是...是落花流水呀,哈哈,哈哈......”绣儿一手挟着吕布的腰,一手拍着吕布宽厚的肩膀大笑起來, 旁若无人的女子娇笑声在战场中显得特别清脆,有素利骑兵侧目而视,在双方厮杀起來的战阵内却激起了一个人的注意,一个今日统军主将的注意,此将叫弥加,是素利的左右手,此人被发左衽,长相凶狠,脸上有一道被豹子爪过的伤疤,在眼角直直撕至嘴角,身高体长,手可过膝,身披护甲牛皮背心,手执狼牙大棒,骑一匹黑色烈马,听得绣儿的娇笑声,禁不住怒从心中起,抬眼看时,便见到一骑火红色的烈马上骑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英伟神武,女的艳丽绝伦,只看得他心内奇道:“好一对俊美的男女呀,此人竟敢与美女共策一骑,藐视我素利部落无人么,待我将此男击毙,将此艳色女子纳于跨下,也可慰我今日之怀,想罢,弥加双脚一挟座下黑马便向着数十米外的吕布奔來, “牙,叽里咕噜......”弥加说着吕布听不懂的鲜卑语纵马而前,一条硕大的狼牙棒高高举过头來,狼牙棒上的狼牙赫然沾着无数鲜血和人肉丝, “这番将说什么,”吕布眉头一皱, “呀,这家伙看上去很厉害唷,”绣儿身体一震,继而道:“他叫汝莫跑,他要取汝之性命呀,” “哦,是么,”吕布双眉向上一挑,脸上现出藐视的神色,轻声说道:“那我便成全他吧,”说完吕布一纵座下赤兔马,赤兔早已感知危险,面向弥加,如今得吕布指令,便发起四蹄向着弥加飞奔至去, 赤兔嘶风狂叫,马鼻呼出一道道热气,尘土飞扬处,如同一团火光一般滚向弥加的黑马, 两匹马越奔越近,弥加力大无穷,跃过一条跌落的围栏杆,手中狼牙棒劈翻一名挥刀上前的鲜卑士兵,打得他口吐鲜血伏地而亡,弥加双眼冒出两道凶光,盯着飞奔而至的吕布,张开大口,脸上的“1”字形疤痕变得扭曲,脸色也随之变得狰狞无比...... 吕布能否战胜凶狠的敌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回 吕奉先震动敌胆 第一百三十六回 吕奉先震动敌胆 风声劲响,一柄硕大的狼牙棒向着吕布拍将下來,弥加脸上杀气更盛,被北风吹得通红的脸更加潮红,双手运足全身气力,心内只想一下子便能将眼前这个俊美得一塌糊涂的美男子拍死,将与他共策一骑的美女搂在自己的怀内, 被吕布驱散的素利骑兵都全神贯注地望着眼前的二人对决,心内皆对弥加充满信心,感到主将可以一击即中,将吕布拍死于马下,为死去的骑兵报仇,皆举起手中武器高声发出狼的呼号声:“乌欧...乌欧......” 狼嚎声中,弥加只感觉自己的双手充满了力量,看着眼前的方天画戟落在狼牙棒上的一瞬间,弥加竟然将两只已经圆睁的牛眼睁大得无以复加,因为他的双手承受了一下自己从來未曾承受过的巨大力量,这股力量甚至大到令他无法用力握紧手中的狼牙棒,双手一麻,手掌间的狼牙棒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力将自己的全身如同触电一般抽搐了一下, “当”的一声巨响,将弥加的耳朵震得嗡嗡生痛,双手原本握着的狼牙棒已经不知去向了,只觉眼前一花,一柄尖利得发亮的利器在眼前闪电般刺到,只一息间便“啵,”的一声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之上,闪着冷光的利器在胸膛上沒有一丝停留,穿透护甲牛皮背心,直透自己尚自温热的心房, “咔嚓,”一声,弥加的灵魂已然出窍,双眼瞳仁突出,双手和嘴巴皆大张,听着方天画戟直接刺穿自己身体的声音,他至死都想不明白天下竟然有人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想不明白对方出手为何能如此迅速,如电闪雷鸣,根本看不清敌人是如何出手的,尖角羊毛绒帽颓然坠地,弥加魁梧的身躯倒撞于马下,扬起数股沙尘,将所策骑的大黑马吓得人立而起,长嘶声声,向着斜刺无人处飞奔而去, 狼嚎声戛然而止,目睹弥加惨死于吕布戟下的素利骑兵同时停住狼嚎,沉重的呼吸在他们的鼻腔内发出,双眼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们最最厉害的将领居然在这个俊美的男人手下沒有走上一个回合便死于其戟下,连逃走的机会都沒有, “叽里咕噜......”素利骑兵齐声呼叫,有的骑兵甚至直接扔了兵器,只纵马落荒而逃,其余骑兵听得众人呼叫,得知主将弥加已死于敌人手上,皆纵马向后逃窜, “追击敌军,冲呀,”泄归泥振臂高呼,稚嫩的脸孔上现出不同于年纪的老成,挥动手中长锤向着眼前一个素利骑兵冲将上去,狠狠地砸中那人的背部,那骑兵大叫一声,手中长刀落地,口吐鲜血倒撞下马而亡, 运起全身之力将弥加刺穿的吕布将方天画戟闪电般收回,见到敌将歪着身体跌下马去,所有敌军立即被眼前的画面震撼住了,吕布心道:震动敌胆,我就是要如此效果, 紧搂着吕布的绣儿随赤兔马跃起的一刻心跳加剧,双眼一闭,睁眼看时便见到弥加有如一个破麻袋一般跌下马來,原本凶神恶煞的样子已经变成一副惊恐莫明的样子,禁不住张大嘴巴哈哈大笑,双手在吕布的腰间不断摩擦拍打,长起身來便亲吕布的后颈,只将吕布亲得颈部麻痒痒的,急叫道:“绣儿,莫玩,痒痒...痒痒......” “哼,就要汝痒痒,哈哈,哈哈......”绣儿见到吕布怕痒痒,更是变本加厉地亲吕布的颈脖,吕布感觉身后的美人迷人的花香味,嘴唇处的柔软触动自己的心房,脑袋一片迷醉, “古踏...古踏......”无数战马踏地声从南方传來,一声一声如同无数溪水汇作一片洪流,有千军万马冲杀了过來,吕布俊目一沉,不再嘻笑,拍马向南面望去,绣儿听了马蹄声亦不敢造次,立时停下嘻闹,双手抱住吕布的腰,定定地望向南面, 吕布忖道:今晚竟然会有如此多敌人杀将上來,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此地无险可据,在此处集结部落实是兵家之大忌,如有机会真要教授泄归泥如何安营扎寨, 正要追击敌军的泄归泥心下一沉:想不到素利军竟然有后援,看來是我小看他了,想罢急振臂呼道:“众军快快向南面集结,有敌人杀过來啦,” “快快准备弓箭,” “冲呀,” 振臂高呼的泄归泥一马当先挥动长锤向着南面奔去,经过吕布马前时以手抚胸,深深点了一下头行礼致意, 敌人的军马有如狂风骤雨一般冲杀过來,马上的骑手长枪在手,列成一行冲将上來,马蹄的踏地声令大地不断发出颤抖的声音,旌旗招展之下,泄归泥已经冲杀在最前面高高举起了他手中的长锤, “且住,”吕布突然高声大呼起來,纵马便向着冲杀过來的队伍奔去,“泄归泥,快快住手,” 原來旌旗招展之下,吕布却是见到一面“吕”字绣旗在马军的最前面迎风招展,在荒野上如在同自己发出微笑,“是我的队伍呀,”吕布轻声对绣儿呼道, 锤枪已然相交,一骑吕军骑手被泄归泥的重锤击中长枪,“当”的一声,长枪坠地,泄归泥听得吕布呼叫,急停下手來,吕布的赤兔马快,已然奔至跟前,所有冲杀过來的士兵见到吕布纷纷勒住战马,跳下马來,向吕布拱手行礼, 神情愕然的泄归泥见到众人对吕布尊敬至极,人丛内奔出一骑马來,马上那人浓眉掀鼻,相貌奇丑,却不正是凤雏先生, “军师何以寻至此处,”吕布不禁立马问道, “吾寻主公久矣,主公一宿未归,我等心急如焚,便率五千马军寻來,及至此处,却终让我寻得主公,幸之极至,主公鸿福齐天也,”凤雏翻身下马对吕布拱手说道, 吕军所有人马见到吕布身后环绕着一个异域美艳女子,女子在红色的赤兔马上白衣如雪,身材骄人,脸上的一双大眼睛更是有如能摄人心魄一般令人神摇心动,禁不住惊讶得张开大口,久久合不拢嘴,有的见到绣儿的美态甚至将口内涌动的口水用力咽下去, 绣儿美艳无比,吕布有美人相伴,下一步将会经历什么惊天动地的战事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回 凤雏妙算定奇计 第一百三十七回 凤雏妙算定奇计 见到众军兵惊艳的样子,吕布脸上一红,呐呐地道:“军师随我到毡房议事,”说完纵马转身便行, “众军兵入内歇息,”凤雏回身高呼,紧随吕布背后而行,泄归泥纵马奔至赤兔侧面与吕布并马而驰,凤雏在后暗暗称奇:吕布怎么在一个夜晚就与鲜卑人结成友好关系,此美艳的鲜卑女子究竟是吕布的什么人呢,观二人情状甚为亲密,这一个夜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跟在吕布马后的凤雏见到吕布身后那个鲜卑美女回身望向众军兵时的笑容,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呀,那金发下面掩映着的湛蓝大眼睛,如雪的肌肤,动人的笑颜,皆令凤雏惊讶不已,“主公真神人也,”凤雏抚须轻轻叹喟, 不一会,吕布率绣儿、凤雏、泄归泥下马入得毡房,四人分宾主落座于羊毛地毯之上,吕布盘腿坐于上首,有鲜卑从人奉上马奶酒水侍奉,三人围坐于内, “军师,此人乃扶罗韩之子泄归泥,”吕布指着泄归泥对凤雏说道, 泄归泥、绣儿与凤雏互通了姓名,泄归泥说起前事,将自己的父亲被轲比能杀死的事情又再次叙述了一次,说得声泪俱下,绣儿亦受感染,不再替轲比能说情,坐于一边默不作声, 凤雏抚须沉思,听完泄归泥对鲜卑现状的分析,凤雏扬声说道:“泄归泥,汝莫心伤,我有一计,可杀轲比能,报汝杀父大仇,” “汝…汝莫胡说呀,轲比能岂是那么容易杀死么,”泄归泥心内一动,眼内却是现出不相信的神情,心道:我见吕布神勇至极,方想联合他一同攻击轲比能,但想立时将其杀死,却是难于登天呀, “这有何难,”凤雏抬头眼睛上扬,一副傲岸的神态, “汝…汝若有本事能战胜轲比能,便道个明白,”泄归泥毕竟年少,竟然有点急了眼,双手按住膝盖高声呼叫起來, “军师,这里面全是自己人,汝便说个明白,”吕布见到泄归泥心急,亦开始帮他说话, “主公,”凤雏对吕布拱手道:“如今轲比能急于收降泄归泥部族,扩大其领土范围,吾观其行,意欲统一整个鲜卑族,将乌桓消灭,” “唔,说得对,”泄归泥听得连连点头, “鲜卑境内如今只有步度根的军马分布于并州的太原、雁门等地与其抗衡……” “是呀,步度根是我叔父,”泄归泥忍不住插口叫起來, “以我度來,轲比能是个有大志的人,他定然想以海量胸怀接纳汝,将汝之部落、军马尽数掌控,”凤雏说完,以目示泄归泥, 正听得入神的泄归泥突然被凤雏盯着,一下子反应不过來,愣了一下子,突然一拍后脑叫道:“是呀,是呀,轲比能前日方命姐姐下书予我,教我投入他的军队,许我重金,要送我一千头肥羊,我,我恨透了轲比能这个奸贼,想要率军报仇,姐姐却极力阻止……”说到此处,泄归泥对着绣儿怒目而视,绣儿亦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 “泄归泥,泄归泥,听我一言,”凤雏举手劝止道:“我有一计,必能杀死轲比能,” “哦,快说來听听,”泄归泥见凤雏分析得有理有据,心内对凤雏产生敬服之意, “轲比能既想通过汝姐姐來劝服汝,定然是想真心要汝归降,我等便将计就计,假作投降,约轲比能相见,到时泄归泥同主公一起赴宴,若能接近他时,以主公之身手,定能一击即中手刃轲比能……” “不行,”绣儿突然大叫着跳了起來:“汝等不可行如此卑鄙之法杀死轲比能大人,这样太残酷了,轲比能大人是个好人……” “难道我父亲便是个坏人么,”泄归泥对着绣儿针锋相对道, “这……”凤雏面有难色,望着吕布的一双俊目,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不作声的吕布面色一沉,心道:绣儿怎么总是袒护着轲比能,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 “汝等莫要吵闹,”吕布面色变得严峻起來,俊脸转向凤雏道:“军师,我曾经答应绣儿,我只将轲比能驱逐出鲜卑山,并不杀死他,汝有何策可行,” “这……”凤雏沉吟思之,未几,他抬起头來欢声说道:“主公,如今却是天助主公矣,” “军师有何妙计,” “主公,今鲜卑于壶关作乱,我可修书一封……”凤雏轻轻说出妙计,只听得泄归泥跳将起來,拜伏于地大呼道:“先生真神人也,得先生相助,我定能将轲比能赶出鲜卑神山,光复我河山,长生天呀,汝真的显灵啦,” 绣儿听了,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听得吕布说不杀轲比能,只将其驱逐,心下稍稍安心,侧头思之,又觉不妥,眨着美丽的大眼睛道:“奉先,汝可知轲比能手下有四大金刚,个个皆高大威武有如神人,” “唔,”泄归泥用力地点点头,对着吕布道:“对呀,四大金刚是孪生兄弟,力大无比横练了一身硬气功,天下无人能敌,此四人总是贴身跟随在轲比能左右,无人能近,” “哼,我有杀人如麻的方天画戟,无坚不摧的呲铁宝刀,渡水如平地的赤兔马,何惧什么四大金刚,”吕布双眉一挑,脸上现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将绣儿逗得“嗤”的一声笑出声來, “好,就依此计而行,”泄归泥高声呼叫,稚嫩的脸上现出笑意, 举起酒囊,凤雏的心内亦是欢喜:呀,吕布真是洪福齐天,竟能有此艳遇,不仅能抱得美人归,还能有泄归泥率部族人归附,顺带作向导,以奇计去战胜轲比能,我等从雁门过寿阳,经乐平,入壶关,正好能借势一统并州,又可收降鲜卑族人,壮我势力,真是一举多得呀, 四人于毡房内尽情饮宴,不一刻,内里便传出动人的歌舞声,却是绣儿已经绕着毡房唱着歌儿跳起了鲜卑民族舞蹈,歌声清澈有如溪流直荡入心菲,舞姿动人令人不免迷醉,吕布心内一片暖意……吕布战了半辈子,被曹操抢去了心爱的人,在残酷的战争之中挥洒着鲜血和汗水却一直未有能令其动心的女人相伴,如今得此异域美艳女子相随,吕布冰冻的心开始回暖,一颗坚硬的心开始变得柔软起來, 凤雏定下计策欲驱逐轲比能,轲比能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吕布能否成功战胜他,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回 轲比能桑乾大会 第一百三十八回 轲比能桑乾大会 桑乾,鲜卑轲比能部落, 阳光普照,此时已是秋天,树叶涩涩而落,轲比能军营内却现出热火朝天的样子,毡房依军营连绵不断,圆圆的占据了大片草原,有军士在军营穿梭行进,手里面抬着各式美酒肉食,数个彪形大汉在搬运一张石制方形几案, “快,将此几案抬至中军大帐内,大人有要事商议,” “怎么啦,抬不动么,” “汝等,快去取酒水,” “站着干嘛,快去准备数个歌女,可能有歌舞要表演,” 有将领在高声呼喝,命人准备迎客,轲比能宣传汉族文化,令族人讲汉语,写汉字,故此将士皆以会说汉语为荣, 今日的客人不是别人,却正是泄归泥, 泄归泥同绣儿并肩而行,吕布跟在泄归泥的后方一同向着轲比能的中军大帐行去, “请卸下兵器,”两员亲兵高声呼叫,上前便取下泄归泥的腰刀,吕布盯了那两人一眼,只得乖乖取下方天画戟和呲铁刀,看着两员亲兵将刀、戟依次抬放至帐外的一个铁勾上,方将眼神收回,随泄归泥和绣儿步入帐内, 中军大帐内已然端坐着一个人,一个威武稳重的人物,他头戴牛角苍龙翡翠帽,帽中间镶嵌着一块有如鸡蛋一般大小的绿翡翠,同他的眼睛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他身披虎脸吞头战甲,坐在一张虎皮铺就的太师椅上,双目睁得滚圆,蓝眼炯炯而视,显出不一般的神彩,方脸圆鼻,嘴上留有两撇粗黑的胡子微微上翘,双手枕在太师椅上的虎头上,令整个人威势十足,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泄归泥要杀之而后快的人,他是轲比能, 于轲比能身后齐刷刷站着四个高大威猛的巨人,确切來说是四个不同颜色的巨人,因为他们四个巨人的样子都长得像是一个模子出來的,沒有人能分辨出他们谁是谁,只能以衣服的颜色來分辨他们,分别是黑、白、红、绿四色,四个巨人身长一丈有如,光头尖顶圆脸,白晳的脸上镶嵌着两颗深深凹陷的黄眼睛,鼻子高耸,眼眉稀少沒有胡子,身体上除贴身衣物外只披着一件牛皮护甲背心,裸露出健壮的四肢,神色凶悍如同四头狂怒的野兽,吕布一见到这四个巨人就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副样子,但却一下子想不起來, “绣儿,回來啦,”轲比能见到绣儿,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嘴上的胡子向上翘了一翘, “是呀,绣儿不辱使命,替大人带回弟弟,”绣儿拱手对着轲比能微微一笑,走上上首轲比能侧跟的凳子上落座, “泄归泥,吾盼汝多时矣,”轲比能现出笑容來,双手向前平举,对着泄归泥高声呼叫, “大人,”泄归泥以手抚胸,弯腰行礼,吕布见状亦照样行礼, “哈哈哈,好,好,”轲比能高声大笑道:“哈哈,我得泄归泥就好比如虎添翼,长生天呀,汝真是福荫草原呀,” 泄归泥立于厅中俯身行礼,头弯低只听轲比能说话,吕布跟在后面也只得硬着头皮弯低身体一动不动, “泄归泥呀泄归泥,汝父非我所杀,是其冥顽不灵偏要联同步度根攻击我军,为乱箭所伤却死于乱军之中,我只恐人造谣妄生事端,便教汝姐劝汝归顺于我,我等乃兄弟呀,怎么能自伤残杀,”停得一停,又说:“如今我得泄归泥,便有如拔开云雾得见青天,步度根亦定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我等定能一统草原各部,联合各部族人,齐聚鲜卑山下……” 轲比能突然停住,扬声笑道:“看看我这人真是的……”轲比能抬眼看着弯身于厅前的泄归泥和吕布,招手道:“汝二人快快就座,” 听得轲比能呼唤,泄归泥方放下手來,于右首处落座,吕布立于其身后,虎目环视,见到对面排列着十个座位,皆是武将打扮,各人皆身形壮实虎背熊腰,自己所列座位处之人皆长相瘦削,看來是文官之座,吕布心下了然,望向轲比能处,见到黑、白、红、绿四个巨人正对着自己虎视眈眈,特别是那个白巨人,样子傲岸不羁,双眼是由上而下地俯视着自己,眼内现出一股浓重的杀气, 吕布心下一凛,将目光转回对面,心内忖道:观此四员巨人却是力大之辈,哦!我想起來了,此四人的样子却正是像牛头山上那个鬼王的鬼样,也是高大如斯,光头鬼脸,不想今天一次对阵四个鬼王,却不知四人的武艺如何,是虚有其表,还是力大无穷,只是如今对面有十员武将,门外又有亲兵围绕,外加这四头野兽,我一人赤手空拳又怎么有胜算, “上酒,”有侍从高声呼叫,数个鲜卑美女鱼贯而入,为众人斟上美酒,众人齐齐举杯共饮, 轲比能拍拍手掌,便有十数个歌女入帐,对轲比能躬身行礼后便开始翩翩起舞,歌女个个长得如花似玉,风情万种,身姿轻灵,在帐内舞动洁白的长袖,轻舞飘扬, 座上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吕布拿眼望向上首处的绣儿,绣儿也正好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吕布,四目相对,吕布见到那双眼睛对自己脉脉含情,心内一荡,只觉眼前跳舞的美女及不上绣儿的万分之一,心内却是狂跳不已,早忘记了要刺杀轲比能之事,只是立于原地心内忐忑, 坐于座上的泄归泥心内却是焦急,望了望轲比能,时不时又回身看看吕布,见到吕布面无表情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心如火焚,不得不借酒消愁,不断拿起酒杯昂头痛饮,轲比能见到他不停饮酒,心内暗道:看來绣儿已经将其弟弟彻底说服,现心内开怀,不停饮酒,想罢便将头转向绣儿,却见到绣儿的一双大眼望向弟弟处,以为她关心自己的弟弟,却想不到绣儿是频频望向弟弟身后那人,便对泄归泥道:“泄归泥,酒水伤身,切莫多饮,须注意身体,” “唔,唔……”泄归泥呐呐地道,他心内恨透了轲比能,只想吕布突然发难,对轲比能施以杀着, 正在此时,却听得有鲜卑亲兵入來禀报:“报,” “何事快说,” “大人,探马回报,西边有大批军马來回出沒,不知是何处人马,” “哦,再探,”轲比能心下一凛,便道:“众将官,今天恐有敌军來袭,先行散会,汝等守住各处路口,明日有事再议,”轲比能见到泄归泥年纪尚小,在座上大口大口地饮酒,又只带了一个俊美的随从,哪里会对他再有防范, “诺,”听得轲比能的吩咐,众人各行其是,纷纷行礼散去,于各处率军驻扎以防敌军袭扰, 轲比能轻视吕布之能,却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回 白巨人无损分毫 第一百三十九回 白巨人无损分毫 轲比能扬声笑道:“兄弟呀,我等只是兄弟一聚,何须旁人在旁,哈哈哈,”说罢,轲比能对绣儿打了个眼色,看得出來,他对绣儿甚为宠爱, “來人呀,快上好酒好肉,给我这个好兄弟吃饱饮足,哈哈哈,哈哈哈,”轲比能对自己身后的四个巨人的身手极为自信,绝未曾想到会有人打他的主意, 见到众人散去,吕布望了轲比能一眼,心内却是回到了现实中,忖道:此贼合死,方才人多,不方便下手,如今只得四个亲随,我就将轲比能制住,以其性命要胁其离开鲜卑山,我便能扶泄归泥上位,控制整个并州和鲜卑山了, 正好此时轲比能大笑着走下席來,直至泄归泥面前扬声呼道:“我的好兄弟呀,汝助我,便能击败步度根,将鲜卑族人统一于鲜卑山下,再沒有外族敢欺凌我们,我们定能……”话音未落,一只酒杯已经飞也似地掷向轲比能的面门处, 事出突然,轲比能措手不及,张口结舌,愣在当场,手中尚自举着酒杯,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手“呼”的一声横亘在轲比能的身前将飞掷过來的酒杯一把捉住, 原來是泄归泥见到轲比能步前,已然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扬手便将手中的酒杯掷向轲比能的面门,却被紧随而至的白巨人一手捉住,飞溅而起的酒水将白巨人的衣衫泼湿, 白巨人怒目圆睁,两道八字眉向上急抬,咬牙切齿地握实手中青铜酒杯向着泄归泥的脑袋用力砸将下去,只听得风声虎响,这个白巨人果然力量惊人,带出一片风声,只惊得绣儿在上首座上捂住头惊呼一声, 尖叫声方起,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霍然紧紧握住白巨人用力砸下的青铜酒杯,一上一下两只大手赫然便彼此较上了劲, “啊,呀呀,”白巨人嘶声怪叫,吕布的手处于下方殊死握住那只青铜酒杯不让它落下,泄归泥早和身而起奋力对着白巨人的身体挥动双拳左右开弓, “嘭嘭……”连击七八下,如击败革,泄归泥只感觉白巨人的肚子有如钢板一般,竟然讨不到半点好处,反而感到自己的拳头生痛,惊得他大叫一声,飞身而起,在空中用肘部猛烈撞击白巨人那个光秃秃的头颅, 只听“咚”的一声响,白巨人挺起身躯,竟然将击打自己的泄归泥撞得斜斜跌下,完全是一副刀枪不入的身躯, 见到陡然生变,轲比能心内一惊,急向后退去,后面三个巨人纵身步入战团,将吕布与泄归泥团团围住,轲比能一惊之后,反而心内一沉,心道:原來泄归泥尚自对我不服,哼,我今日便教我的人****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想罢他反而对着听到动静闯入來的十数个亲兵摆摆手,叫他们出去,亲兵见到吕布与白巨人角力,以为他们在比赛,便应诺一声跑出帐外, 吕布尚在与白巨人较劲,双眼滴溜溜地留意着奔來三个巨人的动静,心内暗暗焦急:哎呀,这一个白巨人的力量就已经同我相差无几,如若再跑來三个同样力量的人,我...我,我定死于此地矣, 令吕布想不到的是,那三个巨人只是跟随在主人轲比能的身边,见到轲比能回上首端坐,亦将双手交叠着步回原位,依然立定于轲比能身后,只把眼远远望向吕布,想是三人皆认为一个白巨人便足以收拾吕布, 刚刚被白巨人的坚硬脑袋撞得生痛的泄归泥摸了摸肘部,趁着白巨人与吕布较劲,又和身扑上去对着白巨人的前后身体不停击打,每一次击打都有如打在钢板之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泄归泥本就天生神力,却想不到遇到这个刀枪不入的巨人,心内禁不住战栗起來,停下手來不知如何是好,却不想白巨人大吼一声,抬起大腿向着他的肚子一蹬,“嘭”的一声,泄归泥应声被一脚踢得飞撞出去,撞中一张石制几案,将石案撞断成两折,石块颓然散落于帐内, “咳咳……”泄归泥摸着肚子咳嗽不止,却是痛得站不起身來,“哈哈哈,哈哈……”三个观战的巨人大笑起來,轲比能见到此状面露笑意,绣儿则惊呼一声,脸转向轲比能,轲比能只装作看不见的样子,继续凝视眼前的吕布, 紧握着白巨人的大手,吕布只觉对方手臂上传來惊人的力量,心内一凛,急催动真气用力化解,双方竟然相持不下,相持了一分钟左右,白巨人感到有点不耐烦了,伸出左手就去捉吕布的肩膀,吕布比白巨人还要矮一个头,欺身便将白巨人用力抱住想将他扳倒于地, “嘭,”白巨人的一只手肘已然撞向吕布的背心,一击之下,吕布感到心头一震,如遭重锤击打,心下一急,运劲出拳向着白巨人的腰间击去,吕布出拳如风,在承受了白巨人两下击打时已经打了白巨人四五拳,也如泄归泥一般如击败革, 连出重拳的吕布感到对手完全不受损伤,心内闪过无数思绪:此巨人定是横练了一身硬气功,不然我的重拳怎么会完全无用武之地……此人气功虽劲,但人身上都有练不到的地方,这个地方便是命门…… 命门一般都在很隐蔽的地方或者穴位,其实就是内功气息的走向,摁住了或者重力击打就能将其击败,因为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东西,如果全身沒有弱点那不就成了无敌了,所谓一物降一物,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百密之中必有一疏,任何事物皆有弱的一面,这是宇宙万物的规律所在, 吕布心下暗暗焦急,他的头不经意地抬起望见绣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伸出一只手指白巨人后背处指去, 脊背处被白巨人的手肘撞得生痛,吕布只感觉后背似乎要爆裂开來,全身上下冒出豆大的汗水,他征战数十年來还未遇到这样刀枪不入的怪物,竟然无视吕布的重拳袭击,天呀,今日是我之死期么,吕布心下暗暗惊慌, 吕布连续出拳却无损白巨人分毫,吕布能否破其命门战胜白巨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回 飞将吕布破命门 第一百四十回 飞将吕布破命门 “啊呀呀,”白巨人怒吼一声,举起手肘向着吕布的背部又是用力撞下,“嘭,”的一声巨响,吕布只觉头脸发黑,双目猛然一合,在这电光火石的关头,他竟然想起了前晚同绣儿睡前的情景, 夜色已深,万籁俱静,四周传來不知名的虫叫声和远山的狼嚎叫,毡房之内春意荡漾,绣儿穿着素色的内衣,内衣衣领处露出一双坚挺的玉锋昂然对着吕布的心口,她将雪白的双腿跨坐在吕布半躺的身体上,一遍一遍地吻着吕布的俊脸,吕布双眼微闭,接受着绣儿有如野花一般芬芳的甜吻, “奉先,你知道吗,”绣儿眨着迷一样的大眼睛, “什么,”吕布心头已然大醉,咪着眼睛, “轲比能大人手下的四大金刚横练了一身硬气功,刀枪不入呀,” “哼,我有方天画戟……” “赤兔神驹、呲铁宝刀嘛,是不是,哈哈,”绣儿用香艳的嘴唇封住了吕布的口, “唔,”吕布很享受地微哼一声,已经意乱情迷了, “我听轲比能大人说过,他们身上都有命门,只要击中其命门,便能破其气息,取其性命,而且巧合的是他们是孪生兄弟,他们的命门都在同一个位置,这个位置就是…喂,汝有听我说么……”绣儿正说着,却见到吕布已经合上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用两只白嫩的小手捉住吕布的下巴轻轻拍打着叫道:“奉先…汝有沒有听我的话,奉先……” “啊,”吕布突然间张开两只大眼,样子凶狠地用双手猛地将绣儿的纤腰紧紧搂住,顺势便将她按倒在身下,大叫道:“听到啦,命门嘛,汝之命门在何处,來,我帮汝找找,”边说边用两只大手向着绣儿那两腿之间的神秘地带探索下去,只将绣儿摸得将两条白嫩修长的大腿不停晃动,尖声叫道:“不要,啊,不要,”…… 往事如电光火石一般袭向吕布的脑袋,吕布背部一痛,又受了白巨人肘部重重一击,望着绣儿指手所指的方向,却正是白巨人的背部以下至腰际的位置,其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两人的身上,沒有人去注意绣儿的动静, “啊,”吕布狂叫一声,脸上青筋尽现,双眼一黑,脊背被白巨人以肘部重重一击,整个身体支撑不住,人便望地下突然跌落,只一瞬间,吕布便被击倒于地上,头朝地,双手双脚伏于地上,一代战神吕布何曾出现过如此不堪,白巨人一击得手,“嘻嘻”地笑将起來,脸上的肌肉一突一突地跳动起來,用力弯低身体双手望吕布的后背战甲抓去,想将吕布提起來撞在膝盖上,秒杀吕布于帐内, “嗷,”白巨人突然将光秃秃的头向天仰起,咬实牙关惨叫了一声,双眼突出,脸上肌肉块块突起,现出痛苦的神情,原來间不容发之下吕布已经将身体快速地从白巨人的双腿之间穿过,身体贴近白巨人,双手各迸出两指,照着白巨人背后腰间第二块椎骨下迸力插入去,一下、两下、三下,吕布两只手指运足真气,感觉到手上所击打的白巨人的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整个人开始战抖,反手想去制止自己击打其腰椎的手, “啊,”一直在冷笑着观战的三个巨人此时感觉不妙,同时从座后扑向吕布处,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狂嚎:“啊…呀,”声音呜咽而凄惨,却是白巨人被吕布狠狠击中白巨人的背后腰间第二块椎骨下面, 白巨人的惨叫声惊天动地,双腿已然立足不稳,吕布出拳何等快捷,在瞬时之间已经连击数下,乘机一手捉头一手捉脚将白巨人的庞大身体抡将起來,惊呼声在帐内响起,一个俊美的身影竟然将一个白色庞然大物举在头顶上,双手举起白巨人的吕布脸上沾满了白巨人回身惨叫时口中喷出的鲜血,一双眸子对着面前扑上前來的三个巨人炯炯而视,如同地狱里面跳出來的使者前來催命,眼睛内迸发出无尽的杀气, 空气在此时愰如静止,帐内只听到白巨人喷出大口鲜血在身体上滴血的声音,连扑至跟前数米之内的三个巨人也被吕布这股杀神一般的气势所摄,愣了一下子, “呼”的一声劲响,一个庞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山一般飞向扑前的三个巨人,“轰隆”一声,三个巨人被这座如山般庞大的阴影扑倒了,却是白巨人被吕布整个人提起來掷向三个巨人,三个巨人见到白巨人扑前不敢闪避,硬硬受了这一击,四个巨人同时扑倒于地, “轰隆隆,轰隆……”真是有如屋塌地陷一般, “啊,呜呜……”三个巨人呜咽起來,倒在他们身体上的白巨人已经七孔流血,他的命门被吕布破了,身体再不能经受重击,却被吕布连下重手,打得七窍出血,飞过來时已死于非命, “哦…叽里咕噜……”黑、红、绿三个巨人的眼眶内渗出泪水,个个恼怒起來,扬起头來双手向天握拳,昂头挺胸狂吼起來,声音震荡有如地动山摇,帐外沒有一丝动静,帐外的士兵以为四个巨人在演武,皆不以为意,方才进來又被轲比能赶出去,故此沒有一个人跑进來,轲比能身体震了一震,想是见到白巨人身死亦大受刺激,愣在当场呆呆地望着三个巨人发出狂怒之火, “呼呼呼,”三条巨大的影子从三个方向扑将过來,对着吕布就如同三只老虎在同时扑食猎物,奇怪的是吕布屹然不动,单单这份定力就令人佩服之极,泄归泥抚着肚子心道:哎呀,糟了,主公危险啦,泄归泥望着三个巨人庞大的身影和粗壮无比青筋突起的手臂,连他自己也感觉到不寒而栗,心内为吕布感到无比紧张, “啊,”见到此状绣儿更是惊呼一声,双手捂住脑袋,脸上现出惊恐无比的样子,一双大眼紧紧闭上,轲比能听见绣儿惊呼,转过头來,不满地望了绣儿一眼,双目又快速地转向吕布身上, 无人知道吕布的脑袋在想什么,只是见到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好似根本就见不到眼前飞身扑上前來的三个巨人,他是被白巨人打傻了吗,轲比能暗暗这样想道, 吕布面对一个力大无比的白巨人尚难以应付,能否战胜三个同时扑上來的巨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回 吕布力敌三巨人 第一百四十一回 吕布力敌三巨人 “嗷,嗷,嗷,”三个巨人同时发出一声怒吼,六只粗壮有力的手臂同时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吕布头顶拍下,只要六只手臂一齐拍中吕布的头顶便能将吕布打得**飞溅,立时死在帐内, 六只大手同时拍下时,三个巨人感到眼前一花,面前一直巍然不动的吕布动了,只一瞬间就已经不见了人影,六只大手连吕布的一条毛也摸不着, 正对着吕布双手猛力拍下的绿巨人急傻了眼,见到眼前的吕布身体一蹲便不见了人影,待要直起身体时,只感觉后腰第二块椎骨下被人以两指迸力插下,只痛得他狂吼一声,身体发出一阵战抖,同时只停了一秒钟便感觉后颈处被人用手肘飞身撞下,原來是吕布在三人同时打下时,早算准三人的动作,在最后一刻从绿巨人的双腿之间钻了出去,从身后狠狠攻击绿巨人的命门,可怜绿巨人的命门被破之后,真气四泄,被吕布下重手从空中以手肘击中后颈,登时狂喷一口热血,庞大的身躯向前一扑,双手双脚直直地随身体扑倒于地,“轰隆,”一声,将一张石制几案撞断成两段,双脚用力抖了几抖,便不再动弹了,头脸贴在地上,鲜血从口中泊泊流出, “呜嗷…呜嗷……”黑巨人和红巨人见到绿巨人死于眼前,双眼泣血,高举双手发出类似虎狼般的嚎叫声,双脚踢地而行,将帐内的几张石几案踢成碎片,齐齐挥拳望吕布打将过來, 好一个飞将吕布呀,此时的吕布连杀两个巨人心中已有胜算,根本不被两个巨人触到身体,身子有如游龙一般上窜下跃,在两个巨人的围堵追截之下有如闲庭信步,在间不容发之下总能避过二人狂怒的攻击, 一看情势不妙,轲比能以目示绣儿,弯低身体静静地扯着绣儿的小手便绕着大帐向着帐门缓缓而行,想偷偷溜人,绣儿以目频频望向吕布,将到帐门时,绣儿用力一挣,惊呼一声,吕布惊觉,见到轲比能要带绣儿离开,一个腾身便向二人处跃去,轲比能见到吕布飞身扑來,只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弃了绣儿向前一滚,恰恰此时黑巨人纵向吕布身后挥拳便打,吕布身体一绕便绕至黑巨人的腰间一手抱住,一手迸起二指望其后腰要害处插入去,黑巨人狂叫一声,身体弯下双手捉住吕布的腰,二人纠缠于一起, 趁此时机,轲比能再顾不上绣儿了,一纵身便爬将起來,向着帐外冲去,口中大声呼叫:“來人呀,有刺客,” 有军兵迅速呼应,高声呼叫:“有刺客呀,不能让他们跑了,” “捉住泄归泥,” “快來人呀,” “有刺客,” “别让他们跑了,” “快,围住大帐,” 无数鲜卑大汉挥舞狼牙棒、大铁锤、尖刀向着大帐围拢过來,轲比能立于人丛之中指着大帐的帐门呼道:“杀了那两个人,” “诺,”数名大汉当先向着帐门冲将上去,冲在第一个的大汉突然大叫一声,身体向后跌将开去,被身后跟随着的数人撑住,只见他的头脸被一块石块打破,血流如注,血从光着的脑袋上流向头上扎的小辫子,众人大惊之下,又有数块石块从帐外飞出來,众人急闪,原來却是泄归泥在帐内拾起撞碎的石制几案,将碎石从帐内扔将出來,阻挡鲜卑士兵入内, 身体被黑巨人殊死抱住的吕布哪敢迟疑,运起左肘望黑巨人的肚腹全力撞去,“嘭嘭嘭,”连击三下,黑巨人被击中命门,真气外泄,哪里抵挡得了吕布的狠命攻击,大叫一声向后便倒, “嘭,”的一声响,吕布只觉眼冒金星,身体感觉被人重重击中,头上的紫金冠被人一把扯住,用力向后扭去,却是红巨人冲上前來重拳击中吕布又用手扯住吕布的头上金冠, 情急之下,吕布伸出手将系于下巴上的系绳一下扯断,红巨人用力过猛,身体无法平衡向后面跌将出去,吕布再不受羁绊,身子闪电一般凌空而起,飞鹰扑兔一般扑向倒在地上的黑巨人, “嗷,”狂嚎声中,黑巨人痛苦地猛然睁开双目,倒在地上的肚腹被吕布整个人扑中,吕布的膝盖撞中他的肚腹处,黑巨人随之感觉眼前一个快如闪电的黑影袭向自己的颈脖处,只觉喉咙一哽,便再也不能大口地呼吸了,因为他的喉咙已经被吕布一掌切断, 黑巨人昂起的头颅颓然跌下,身体猛烈抽搐了一下便不能动弹了,“啊,”红巨人发出尖利的呼啸声,声音带着恐惧和愤怒之情,整个身体向着吕布飞身扑下,吕布听得绣儿发出一声惊叫声:“小心,”已早知是红巨人飞身扑下,身子向旁边一滚,红巨人便扑了个空,扑到黑巨人的尸体上面,两个巨人缠绕在一起,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飞身跃起,身形一闪,已经跨坐在红巨人的腰间,双手殊死执实红巨人的头,用力向下拼力撞击,红巨人只觉头部被人向下用力撞击在黑巨人的头上,眼内溢出恐惧,口中只会呱呱乱叫,可怜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红巨人从小都是同三个兄弟一齐行动,从來都是他们胜而别人负,又怎么会遇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骑在红巨人和黑巨人身体上面的吕布更不迟疑,迸起双指对着红巨人要害处运力插入去,“啊,”红巨人发出一声巨大的嚎叫声,将帐外的一干鲜卑士兵吓得身体同时一震,皆不敢再探头入帐, “呜呜……”胡茄声声,在营帐外却是响起了无数号角,似是有无数敌人來犯,轲比能吓了一跳,急命人拉來战马,骑上马后轲比能环视四周,只见漫天遍野皆有敌军冲杀过來,喊杀连天, 喊杀声中,突然从帐内飞了一个物件出來,“呼,”的一声,风声急劲,恰恰撞中一个大汉的脑袋,将那大汉撞得头破血流,大叫一声向后扑倒,围在帐门外的众人吓得向后急速闪去…… 却不知是何物件从帐内飞出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回 鲜卑军营破敌胆 第一百四十二回 鲜卑军营破敌胆 鲜卑士兵定睛看时却见到是一个人头,一个白森森的人头,赫然便是四个巨人中的其中一个,他们四兄弟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 “嘭,”的一声,又一个白森森的人头溢着血从帐内飞出來,众士兵皆吓得向后急退开去,这个头颅又是四个巨人中的一个,头颈处是被人用巨大的力量撕裂开來的,情状令人不忍再看一眼, 一个全身是血的血人披头散发,赤手空拳步出帐來,后面紧跟着泄归泥和闭着小嘴憋着气双眼四处惊恐地张望的绣儿, “啊,” “叽里咕噜……” “叽里旮旯……”轲比能的士兵吓得睁大双眼议论纷纷,四个巨人在他们的心目中乃是不死之战神,从來未曾被人打败过,如今竟然死于吕布赤手空拳之下,个个心内惊慌不已,竟然同时随吕布的一步步走近而向后散去, “绣儿,快救我绣儿,”轲比能狂呼一声,数个鲜卑大汉听得轲比能呼叫,挥动手中兵器便望吕布冲去, 一条狼牙棒当头劈将下來,吕布侧身闪过,身形一动,便已插身闪至那大汉身边挥拳击下,大汉怪叫一声便倒,吕布劈手便夺过狼牙棒顺势挡住一支铁棍,运力一挥,“当”的一声响,铁棍飞了出去,“啊啊……”惨叫连连,吕布手中的狼牙棒沾上了无数的血肉,数员大汉被打翻于地,“呼呼呼……”吕布身体飞纵而起,狼牙棒如同一座山一般压向扑前的士兵,只打得众士兵鬼哭狼嚎,轲比能一看不妙,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绣儿,拨转马头便向后奔逃, 连杀数十人的吕布杀得性起,也顾不得追击轲比能,望见帐外铁勾挂着方天画戟和呲铁刀,纵步便向着铁勾处奔去,众鲜卑兵围拢成一圈互相打气慢慢聚拢过來,手拿方天画戟的吕布缓缓步前,鲜卑兵在吕布的十米之内围成一道圆圈,只要吕布进一步,这个圆圈便退一步,方天画戟在手的吕布完全无视眼前的士兵,抬眼望向远处,听见有无数喊杀声向着此地发过來,心道:想是军师已经率军杀过來了吧, 奔入前营的轲比能听得亲兵上前禀报:“大人,步度根率大军从西面杀上來啦,” “啊,他怎么知道我在此处,”轲比能心内一惊,心道:哦,定是那泄归泥同步度根暗通书信,约定在此伏击我军呀, “大人,”又一快马來报:“大人,东面有无数军马杀來,却不知是何处人马,” “啊,”轲比能心内一惊,心道:同时有军马向我袭击,又有泄归泥在营内捣乱,此定是贼人有组织的计策呀,可恨的步度根竟然联合泄归泥攻击我,哎呀呀, 左思右想之下,轲比能见到敌军势大,心知不可力敌,只得下令众人一齐向雁门关退却, “退兵,” “退向雁门关,” “呜呜……”号角齐响,轲比能率军望雁门而去,吕布连杀百余鲜卑大汉,披头散发,双目如电,早已杀得性起,见到轲比能军逃窜,大呼一声挥动方天画戟劈倒一员大汉后便想纵步追去,却听得身后有清脆的声音娇声叫道:“奉先,奉先……”吕布听得心下一怔,回身看时,便见到一个美艳女子张开双臂向着自己处奔來,那女子金发盘曲,一双凤眼圆睁,脸上尽是明媚的笑容,身姿有如金凤起舞,只看得吕布呆了,定定地立于原地,及至绣儿张开双手冲來时,吕布方醒悟过來,张开双臂迎接冲上前來的绣儿, “哈哈哈,哈哈哈……”绣儿一个飞身跃上吕布的胸口,双手搂住吕布的肩头,用力地对着吕布的嘴给了一个香吻,吕布只感觉眼前一片温香软玉,心内已自醉了,双眼微闭,接受着绣儿那热烈的亲吻,泄归泥少年心性,见到轲比能引军退却,便纵步在后追击,吕布与绣儿在空无一人的中军大帐前尽情亲吻,此时二人根本无视周遭遍地的尸体和横流的鲜血,两人眼内只有对方,仿佛天地间什么都不存在,眼内只有对方的影子, 良久,二人相拥坐在地上,绣儿揽着吕布的腰问道:“我们能永远这样在一起吗,” “嗯,”吕布扬了扬披散的头发,一双俊目凝视着眼前的尤物,他如今开始爱上这个热情奔放的鲜卑美女了,他喜欢她的直率,喜欢她的奔放,更喜欢她对他的关心,褪去高傲的绣儿就像吕布一个久未谋面的亲人,对吕布的举动充满了理解和关爱,怎不令人动心, “我真担心汝被四个巨人拍死在帐内呀,”绣儿拍拍心口,现出一副后怕的样子, 见到绣儿白衣如雪的领口处现出两座高耸的山峰,吕布心神一荡,扬声道:“四个巨人拍不死我,就怕被你那两座山峰压死呀,”说罢把头尽往她的胸口靠近, “好坏呀,哦……”绣儿尖声大叫,伸手轻轻拍打吕布宽大壮实的肩膀, “杀呀,” “冲呀,” “将鲜卑人全部杀光,” “杀呀,”马蹄声得踏而起,向着中军大帐滚滚而來,吕布急放开绣儿,立起身來,转向东面,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 “奉先,是我们的军队么,”绣儿睁着一双湛蓝的大眼睛,轻轻整理着身上的衣衫, “嗯,”吕布望着迎面飘飞而來的一面“吕”字大旗,点点头,心道:军师果然神机妙算,此正其时也,那轲比能确实聪明,见到势头不妙跑得比兔子还要快,怪不得这个家伙能成为一方霸主,确实有他值得称道的地方,今日虽然不能捉住他,能够杀了他身边的四个巨人亦能破其爪牙震摄其胆矣, 旌旗招展之下,一面吕字大旗缓缓飘近,一骑马纵步而出,马上那人未及吕布跟前,已经翻身下马大笑道:“哈哈哈,主公无恙乎,” “嗯,”吕布对着奔过來的凤雏点点头道:“可惜沒有捉住轲比能,” “不能生擒敌将,只因时机未到也,非主公之过,來日必能擒之,”凤雏见到吕布开心极了,挥起衣袖意气风发地说道:“步度根果然不负我军之托起兵讨伐轲比能,如今我军可与其会师齐聚雁门关,将轲比能之流一网打尽,” 吕布能否将轲比能军一网打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回 步度根俯首称臣 第一百四十三回 步度根俯首称臣 “军师所言极是,”吕布点点头,命人牵过赤兔马,又令人牵一匹军马与绣儿策骑,率军向前同步度根的军队会师, 走得十数里,便听得前方尘头大起,一望无际的草原处现出无数旌旗,尘土飞扬处一骑当先而出,吕布视之,心内大喜,扬声呼道:“呔,泄归泥,” 当先奔來之人正是泄归泥,只见他勒住战马对着吕布欢声呼道:“主公,轲比能已经退至雁门关,我叔父步度根在此,” 正说话间,后面军马渐渐奔近,一员身形高大的将领身穿黄金锁子甲,头戴金角乌金盔,嘴唇上留有一道乌黑的大胡子,黄发披散于后,双目凹陷有神,手执一把大刀,纵马而前, “这便是我的叔父步度根,”泄归泥指着这将叫将起來, 步度根翻身下马,对着吕布拱手便道:“啊,想必这位便是我主吕布也,”他一直在并州横行,早听闻吕布的威名,故此听得泄归泥已投吕布麾下,急忙前來拜见, “嗯,”吕布在赤兔马上轻轻点点头,心内开心至极,望了泄归泥一眼,心道:这个小子倒是厉害,一下子就召集了如此多的军马, 步度根行礼毕抬眼看时,却见到吕布左边是一个奇丑无比的人,相貌傲岸无礼,亦不下马,右边骑在一匹大白马上那个女子却是阿勒锦,数年不见已出落得风姿飒爽令人xiaohun,双目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眉头轻轻皱起, 凤雏见到此人心内便不喜,心道:观此人满腹坏水,定有不臣之心,如今被轲比能攻打甚急,却是对我等有所依附,如若我等驱逐轲比能出鲜卑山,此人恐生变数, 当下吕布命众人于荒原之上扎营,步度根带來了五万马军,泄归泥本有数千军马后不断有部落听召前來,聚于一起约有三万人,联同吕军的五千人约有八万余人,步度根将大营驻扎好,吕布同泄归泥将大营驻扎在一旁呈犄角之势, 吕军中军大帐,吕布、泄归泥、凤雏、步度根四人同处帐内议事, 吕布坐于上首,神情自如,听着三人分析敌情,步度根神情紧张,一直沒有停口,脸上的肌肉紧紧绷起,泄归泥双目现出一丝杀气,他亲眼目睹吕布击败强大的轲比能,手刃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四大巨人,心内对战胜轲比能充满了信心,凤雏于一边冷眼旁观,看着这一老一嫩两个鲜卑人,细细观测二人的神情, “主公,轲比能气势汹汹,此次将他赶到雁门,他定然不会善罢干休,”步度根已经对吕布俯首称臣,因为他实在是害怕轲比能报复,他的实力还不能对轲比能造成威胁,很希望吕布能帮他战败轲比能, “我们正好杀入雁门,将其一网打尽,”泄归泥双目发亮,恶狠狠地说道, “轲比能自恃强悍,已经好久未曾遭到如此挫败了,”步度根双眼流转,在留意着吕布的动静, “我已答应泄归泥,一定会将轲比能逐出鲜卑山,”吕布双目如电,直视前方呼道, “好好,哈哈哈,果然是我主呀,”步度根放下心來,哈哈大笑起來:“以主公之雄才伟略,轲比能何足挂齿,哈哈哈,” “主公,以我度之,轲比能首次遭挫,但未损其实力,他一定会聚集人马同我们來一次大战,”凤雏轻抚长须,心道:这个步度根狡猾异常,异域之人确实是以利为先,他认为吕布可以利用便在其面前赞美有加,明明极其忌惮轲比能,却将轲比能说得一无是处,真是个狡猾之徒啊, “杀,将轲比能军杀得一个不流,”泄归泥双手叉腰,双目发出一丝战意, 正说话间,便听得有亲兵來报:“报,” “何事,” “报主公,轲比能下了一封战书,”一个亲兵将战书递上, 凤雏急取过战书,细看之下便道:“轲比能果然行动啦,”说完,转向吕布道:“主公,明日午时,轲比能率军前來大战,” “啊,”步度根大吃一惊,双手不自觉地抢过凤雏手上的战书,急急看时,眼内现出一丝惧意,步度根同轲比能已交战数次,吃了轲比能无数大亏,如今听得轲比能主动约战,心下自然有点惊惧, “明日,便能将轲比能逐出鲜卑山,”吕布双眉一挑,扬声呼道, “哈哈哈,主公真神人也,哈哈哈,”步度根举起大拇指对着吕布哈哈大笑起來, 凤雏望见步度根像只哈趴狗一样恭维吕布便感觉到恶心,将脸扭向一边,尽量不去看那双极具野心的眼睛...... 夜色降临,草原的夜晚并不是那么平静,偶尔会响起几声远方的怪叫声和不时低回的狼嚎,吕布在营帐中轻轻倚在榻上,双目微睁盯着眼前翩翩起舞的绣儿, 今晚的绣儿异常活跃,深夜时分仍然沒有一丝睡意,她今日见识到吕布的绝世武艺,对其战胜轲比能充满了十足的信心,心情大好之下更是展现出自己浑身解数,为吕布于帐内独舞,绣儿今晚将头发挽起,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一袭淡粉色长裙衬上金黄色的卷发,胸前用宽片淡绿色锦缎裹胸,赤着纤细雪白的小脚,整个人显得艳丽无比, 骤眼看时,绣儿有如粉雕玉彻一般,真如同天上掉下來的仙女无异,吕布心头一荡,望着那妖娆的身影轻轻转动,双手将长裙散开,举手投足有如风拂扬柳一般,令人心头迷醉,吕布心下一动,下体已经感觉一片潮热,心道:这个绣儿今晚身穿汉服竟然如同天仙下凡一般艳丽无匹,观其舞姿婀娜多姿,蜂腰挺胸,真有绝代风华,与小蝉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美态,想当年项羽被围于下垓,虞姬为楚霸王项羽独舞亦是如此享受吗, 想至此处,吕布不禁哑然失笑,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心道:项王与虞姬乃是最后的一次离别,他们二人演绎了一出霸王别姬,如今我定能战胜轲比能又怎么会想到楚霸王与虞姬呢,该打,该打呀, 吕布竟会于此时想到霸王别姬,是有什么预兆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回 大战前夕激情夜 第一百四十四回 大战前夕激情夜 “咦,汝为何自己打自己呀,汝想些什么呀,是我的舞姿不够好看么,”绣儿将玉手轻扬,丰满的胸脯挺立对着吕布平视的视线,轻轻勾动脚尖,摆了一个漂亮的舞姿,一双湛蓝色的凤眼妩媚得勾人心魂,那双眼睫毛上下怒张,魅惑尽现,只看得吕布心神激荡,不禁看得呆了, “奉先,怎么总是盯着人看呀,”绣儿娇声嗔道, “哦,绣儿长得美呀,怎么看都看不够呀,”吕布向绣儿呶呶嘴,将双手交叠于胸前,长声叹道, “看呀,我就让汝看个够,以后不要嫌弃我,我要一辈子都跟着汝,直到天荒地老,”绣儿双手叉腰,顿足跳将起來,身体随着她的跳动而令胸口上的两座高高耸起的玉峰颤动不已,只看得吕布心头鹿撞,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狂跳,纵起身子向着绣儿扑将过去,绣儿亦不躲闪,诈作惊呼状以双手环抱住胸膛,却被吕布一下子扑倒于榻上,将她的双手从胸口移开,双目如电般盯着她那双湛蓝得有如深海的大眼睛,绣儿的眼内现出无比深情,雪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红霞,神色略显紧张,双眼一闭,张开樱桃小嘴向着吕布嘟起來, “叭、叭......”一下,两下,三下,吕布轻轻地在绣儿雪白粉嫩的脸上吻着,如同亲吻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偏偏不去亲她嘟起的小嘴,绣儿双眼突然大张,小嘴向上用力咬了吕布的嘴巴一下,“哦,”吕布叫了一声,将头昂起來,有点吃惊地望着绣儿, “哼,我要汝受点苦,哈哈哈,”绣儿脸上带着一种得意的微笑,双手仍然被吕布按住,哈哈笑出声來, “受什么苦,”吕布不解道, “哼,咬汝一口,让汝以后永远都记得我,”绣儿咬牙大呼起來,双眼现出两道艳丽的光芒, “哦,真有点痛呢,”吕布舔了一下嘴唇,盯着绣儿那张得意的俏脸,大叫道:“好呀,我也要给汝留点痛处,让汝永远都记住我,”说罢将头向绣儿挺起的双峰扑将过去, “啊,不要…痒痒...我不要...我不要...不要记住我...啊...痒痒啊,啊......”绣儿娇喘连连,被吕布的身体死死压在榻上,双手徒劳地在轻轻拍打着吕布宽厚的肩膀, “别闹了,别胡闹,啊…奉先…别闹了,奉先,我有一言相告……”绣儿的脸上现出一丝凝重,以一双堪比深海的大眼睛望着吕布的一双俊目,郑重地道:“奉先,我毕竟已是轲比能大人的女人了,他并未对我不好,我曾对他说过我生是他的……” “唔,唔…啊…唔……”突然绣儿的小嘴被吕布的嘴巴突然袭击过來,忍不住尖声大叫起來,却被吕布的嘴唇死死吸住,将她憋得透不过气來,身体不停地抖动,呼吸不畅, “哼,不要再说轲比能这个无耻之徒,还有,不要再说轲比能的时候加上大人两个字,我不喜欢听,”吕布将嘴巴离开绣儿十数厘米,剑眉一挑,双手用力捉住绣儿的肩膀高声呼道:“绣儿,汝是属于我的,草原上唯能者方能据之,我答应过汝,不杀死轲比能这个大混蛋,我一定会兑现我的诺言,” “我要对轲比能作一个了断,因为我曾向他作出一个承诺……”绣儿的眼神越加暗淡,呐呐地说道, “唔…唔……”绣儿的嘴巴又迅速地被吕布的一张嘴封住,二人在榻上缠绵不已,吕布将绣儿按倒在榻上,伸手便去扯她胸前那块宽片淡绿色锦缎裹胸,“嘶,”的一声,绣儿胸前一对硕大的玉峰完**露在吕布的眼前,微黄的灯光照射下,高耸的山峰中一道深深的沟壑向内延伸,吕布心潮激荡,顺手褪去绣儿肩头上的裙子,轻柔的淡粉色长裙随手脱下,金色卷发下露出冰肌玉肤以及一副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吕布凝望着这副美好的身影,心内温暖无比:布得此艳绝尤物,有如老树逢春,此女生性奔放,性情爽直,深合吾意,每晚能与绣儿同床共眠,实是人生一大快事呀,长生天呀,真是对我宠幸有加,天使我得此异域美人相伴,令我能于残酷的战场上得到极大的安抚,实是上天的恩典呀,想罢,吕布心头拥起一片暖意,将头埋入那道深深的沟壑之内…… 不一刻,绣儿将双手轻轻挂在吕布的肩头,两只大眼睛合上,只露出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晃动,呼吸声开始变得沉重起來...... 春宵一刻值千金,夜便变得不那么漫长,天已渐亮,榻上的俊男美女还在呼呼大睡,吕布的睡姿呈十字,双手张开,绣儿将头枕在吕布的右边肩膀上,金色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开來,双手合十放于下巴处,一张小嘴侧对着吕布的头,鼻腔内发出匀称的呼吸声,显然睡得非常香甜, 帐外,已是人喊马嘶,各人皆在作各种作战准备,有在收拾行装的士兵,有喂马匹草料的,有行军操练的,有巡逻哨探的,每个人神情严肃,毕竟接下來便会是面对着轲比能的一场硬仗,轲比能在泄归泥的部落里面已是名声显赫,沒有人敢轻视这个人,这是一个好大喜功,具有极大政治野心的人物,近年來纵横鲜卑各部,已是占据了众多部落,连东部乌丸亦吃了他的几次大亏,不敢同其正面作战, “嗌,嗌……”马嘶声声,吕布猛然扎起,将身边的绣儿金色的秀发用力扯了一下,“啊,”绣儿尖叫一声,用手轻抚头上的秀发, “哦,唉,是我之过,竟然将我的绣儿吵醒了,还扯到汝头发,该死,该死……” “不可以说此番不详之语,”绣儿伸出一只雪白的小手封住吕布的嘴巴,吕布顺势捉住绣儿那只白嫩的小手轻轻抚摸着,摊开她的手板,柔声道:“好,好,我从此就听绣儿的说话,再不说一个死字,如何,” “嗯,”绣儿惺忪着睡眼,眨了两眨,又记起了晚上说的话,转脸对着吕布道:“奉先,我有一言相告,我……” “汝若是再同我说轲比能的事情就不用再开口了,我不想听,”吕布蛮横地止住绣儿的说话,一把抱住绣儿的纤腰,扬声道:“汝永远都是我吕奉先的女人,别人有本事就过來抢吧,” “嗯,嗯嗯,”绣儿轻轻呜咽,用一双小手握成拳头轻轻捶打吕布宽大的胸膛,感受着这个强壮男人身上传达出來的阳刚之气, “咚咚……”鼓角响起, 吕布的眼神向鼓角传來之处转去,轻声道:“过了今日,汝便永远都是吕奉先的女人了,沒有人能够抢去,” 大战在即,吕布能否战胜轲比能将绣儿永远拥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回 轲比能妒火中烧 第一百四十五回 轲比能妒火中烧 战事隆隆展开.午后已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两支军队隔着一百米相对而列.吕布于阵前遥望.只见对方军马衣甲鲜明.前排所列军士皆为马军.有挥动手中长矛.有舞起钉头铁锤.有挥动狼牙棒的.个个露出虎狼之状.对着自己的军队虎视眈眈.一块蓝色底中间白色的巨大隼鹰头战旗在敌军中军处扬起.九条黑白锯齿形飘带轻轻随风而动. “九”是一个吉祥的数字.黑色象征战争与力量.是死神的色彩.白色代表和平时期的权威.鲜卑人崇尚白色.以为神圣. 隼鹰头战旗下张开一张箩伞.箩伞下有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马上一人头戴牛角苍龙翡翠帽.帽中间镶嵌着一块有如鸡蛋一般大小的绿翡翠.同他的眼睛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蓝眼炯炯而视.显出不一般的神彩.方脸圆鼻.嘴上留有两撇粗黑的胡子微微上翘.身披虎脸吞头战甲.足蹬兽头牛皮雪靴.此人正是轲比能.同上次吕布在大帐中见到的穿戴有所不同的是他的两边肩头上多了数重牛皮护肩.令他的整个人看上去身形变得异常庞大. 轲比能的身边环绕着数十员战将.他昨日遭受吕布同步度根的袭击.今日定然要出一口气.召集各部落军马约有十万人.战将上百员.誓要报昨日之仇. 对马军作战有丰富经验的吕布命步度根率四万人马列于左翼.泄归泥率三万人马列于右翼.以防鲜卑骑兵从两翼向已军攻击.这是草原作战惯用的伎俩.吕布则率一万余人列于中军最前方.绣儿和凤雏分列于自己的左右两边策马而立. “绣儿.我要出战啦.”吕布侧目对着眼前的异域美女轻声呼唤.眼内现出一丝柔情. “奉先.汝要小心.”绣儿轻声叮嘱.一双大眼睛动情地盯着吕布的一双俊目.水汪汪的眼内似有无尽的说话要讲. “嗯.”吕布应一声.不敢再看一眼绣儿.怕削弱自己身上的杀气.身体转向凤雏道:“军师.我先出阵挑战轲比能众将.如其战败.撼动敌胆.便挥军冲杀上來.将其一举歼灭.” “诺.主公亲身上阵.定能旗开得胜.”凤雏拱手呼道.凤雏心内暗忖:鲜卑人以武为尊.受了一次挫败后定然不甘失败.卷土重來之时.便是对其一网打尽之时.以吕布的绝世武艺.鲜卑人有何人能当之.想罢凤雏以手抚须.暗暗点头. “嗯.”吕布听了心内极为受用.一挟赤兔.赤兔有如箭一般向阵前冲将出去. 奔至阵中五十米处.吕布一勒赤兔.赤兔长嘶一声.火红色的马鬃毛直直随风飞炸开來.前蹄人立而起.方天画戟随赤兔而动.在荒地处划出一道美丽耀眼的弧光.风吹过吕布的战甲.立马于阵前的吕布显出一股摄人的杀气.不怒而威.整个人似有一股光辉笼罩着吕布和赤兔马.吕布战神之名将在这个荒野中响起.天下将为之一震. 赤兔纵蹄飞奔而出.策马立于正中的轲比能见到对面阵中有一骑红得耀眼的战马在向前飞奔.马上一将雄姿英发.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中斜执一柄闪着寒气的方天画戟.端的是有如神将降世.他的心内打了个寒战.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产生一丝寒意.是因为他杀死了我四个巨人么.轲比能由心里面起了怯意.轲比能心道:这个混蛋勇猛异常.竟然能手刃我四个巨人.只是以我观之.此人的手法却似是得知巨人的命门位置方能一击即中.难道…难道有人告诉他知. 想到此处轲比能的目光越过吕布向对面阵中望去.便赫然见到绣儿策马于阵前.神情轻松自若.不禁咬牙恨道:此女真是天下第一**.我对她爱护有加.她…她竟然负我. 轲比能的心内产生了阵阵怒气.嫉妒之情溢于言表.心内像打翻了一个醋坛一般.沒有一丝安宁.只想将吕布生吞活剥了去. 天下英雄难过美人关呀.由于轲比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的嫉妒心.令他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一个大到令他从此走向衰落的错误.在阵阵难于言表的嫉妒涌上心头时.轲比能暗暗发誓:我定要在阵前将吕布的气焰打下去.我要他死于我的面前.死于绣儿的面前.我要绣儿亲眼看着自己的情郎死于眼前.我要她同这个该死的男人一同消失于自己的眼前.我要令她悔恨莫及.我要她跪于我脚下哀求我放过她们…… 妒火中烧的轲比能选择了一个最最错误的方式.他要吕布死于眼前.所以他要斗将.他要用他最最厉害的勇士战胜吕布.令吕布屈服于他的脚下.他.轲比能才是草原上真正的雄鹰. 策马扬戟的吕布只感觉双手充满了力量.道道真气从体内涌起.望着眼前的鲜卑马军.眼内现出一丝轻蔑之色.往事又一一涌上心头.虎牢关前.十八路诸侯齐聚.中原各路英雄于自己对面虎视眈眈.自己何曾有一丝畏惧.一招之内.连杀数将.公孙瓒出.铩羽而归.袁绍、曹操皆不敢派将出战.刘关张三个家伙联合起來方能战得住我.哈哈.天下又有谁人能当得住我吕奉先.中原群雄我尚且不惧.尔等鲜卑蛮夷之人又有何能力同我相斗. 想罢吕布策马扬戟.双目望轲比能处望去.傲然挺戟呼道:“谁敢与我一战.”百花战袍随北风吹起.吕布宛如草原上的主人一般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声.天地为之战栗. 茫茫草原之中吹起了呼呼北风.风声响处.听不到有人应答.只听见鲜卑人发出的阵阵怒吼声.在吕布的摄人杀气之下.竟然沒有一人站出來要同吕布一决生死. “呀.此人好生威武呀.” “这便是杀死大人四个巨人的人.” “听说他叫吕布.” “此人好生厉害呀.听说一手就能扭断巨人的头颅啊.” “真的吗.” “那匹烈马好生漂亮呀.我能有一匹这样的马该有多好呀.”轲比能军中发出阵阵小声的议论声. 声音虽小.但对于此刻极端敏感的轲比能來说还是太大声了.轲比能愤怒到了极点:此人不死.我无葬身地矣. 战事燃起.吕布能否在草原上延续战神之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回 吕布上阵戏番将 第一百四十六回 吕布上阵戏番将 “有谁能取其头來见我.”轲比能怒吼一声.伸出手上马鞭向着阵中耀武扬威的吕布指去. “我愿一往.”一员高大魁梧的鲜卑将领高声呼叫.他身披牛皮锁子甲.双脚用力一挟座下大黑马.舞起手中一支巨大的狼牙棒直奔出阵去.轲比能视之.此人正是麾下大将淤扶尼.淤扶尼长得虎头虎脑.是军中的先锋.每逢战事他总是冲在最前面.他的勇气也最为轲比能欣赏.见到是淤扶尼应声而出.轲比能心下稍安.心道:哼.听闻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我的先锋淤扶尼亦是攻无不拔.战无不胜之人.就看他将吕布劈于马下吧. 风声呼啸而來.一匹大黑马狂奔而來.吕布见到有将出阵.心内一阵狂喜.心道:我定要第一个出阵之将死得惨烈.方显我战神之名.正想拍马而出.突然想起凤雏昨晚之言:“主公.最好能于战阵之中与轲比能斗将.尽量杀光其战将.定能震撼敌胆.令敌军不战而溃.以后轲比能卷土重來时.其力量便削弱不少.” 想到此处.吕布轻轻勒住赤兔.双眼平视奔來之将.眼内现出鄙夷之色. 奔出阵來的淤扶尼见到吕布对自己侧目而视.那双俊目内现出轻视之意.心内竟自狂怒不已.心道:呀呀呸.这个汉人竟敢藐视我.我定要将他的头颅拍成肉泥. “呔.纳下头來.”淤扶尼狂吼一声.挥动狼牙棒向着吕布当头拍下.想一下子将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项上人头拍个稀巴烂.轲比能胸怀大志.他鼓励族人学习汉语.学写汉字.故此他手下的将领皆懂说汉语. “当.”的一声.戟棒相交.发出一声巨响.狼牙棒是重兵器.淤扶尼用尽全力拍下以为可以一招杀敌.却想不到感觉双手掌心处传來一道巨大的反弹力度.这股力闪电般漫延至双臂之上.令他差点握不住狼牙棒从大黑马上跌将下來.心内大吃一惊:好大的力量呀. “呼呼呼……”方天画戟快如闪电般划下.根本沒有一丝回旋余地留给淤扶尼.淤扶尼连挡数下.只感觉眼冒金星.双手酥软.这还是吕布故意留手.不然一招就取其狗命矣. 连挡三招.淤扶尼只觉手上的狼牙棒重若泰山.方天画戟如同游龙一般袭來连躲避的机会都沒有.大叫一声弃了手中兵器想拨马而逃.只觉背心一紧.牛皮锁子甲被人从后一把扯起.耳边听得一声“起.”整个人在马上被吕布揪过马來. “呼.”一个魁梧的身影被人如同扔破麻袋一般抛向空中.“扑.”的一声.淤扶尼脑袋一片空白.头下脚上地倒撞于地上.颈骨被撞断.登时死于非命.尸身倒伏于荒草之上.血流一地. “哈哈哈.哈哈哈.不堪一击.”吕布将手中方天画戟扛在肩头.举起右手食指对着轲比能的方向左右摆了摆.扬声仰天大笑. 热血一下子直冲轲比能的脑袋.他原本白晳的脸庞一下子变成猪肝色.血气上涌.真想立时冲上去与吕布同归于尽.他征战数年.胜多于负.几曾于战场上遭受过如此屈辱. 不待轲比能发话.一骑白马已经飞纵而出.马上那将身长体壮.鼻大眼凹.光着脑袋只在头顶处露出一条小辫子.手提一柄钉头铁锤.口中大呼道:“呔.汝莫猖獗.我來战汝.”众人视之.此人却是轲比能手下战将.人称军中第一力士的轲归爵.他是轲比能的堂弟.力大无穷.从來冲锋陷阵皆打头阵.草原上无人能敌.实在忍受不住吕布的冷嘲热讽.纵马便出. “赫.”轲归爵双手高举钉头铁锤跃马而前.吕布见到眼前这人举起铁锤的手臂粗壮如牛.心知此人定是臂力惊人.不由分说.一纵赤兔马.手中方天画戟化作枪势“唰唰唰唰.”向着轲归爵的面门连续刺将过來. “当当当.”轲归爵想不到吕布的方天画戟來势如此急狂.那柄方天画戟真如游龙一般在眼前晃动.心下忙乱.举起铁锤便挡.连挡三下.却是再也挡不住方天画戟第四下刺來.方天画戟从他的钉头铁锤上方斜斜伸入.直指轲归爵的咽喉地带. “啊.”轲归爵咽喉处发出一声令他感到完全绝望的骨碎的声音.鲜血飞溅之下倒翻落马.手脚趴于地上用力抽搐了一下便不再动弹了.钉头铁锤重重地砸在地上.陷入草茎之内.可怜轲归爵力大无穷.却拙于身法不甚灵活.被战场经验极其丰富的吕布识穿.连出快招.立取轲归爵性命. “嗌.”战马惊嘶而去.两边战阵处同时发出无数惊呼声.吕布将赤兔马向前后两边阵地转了一个圈.手中方天画戟斜举.如同一个表演大戏的演员在向两边的观众致敬. “哗.此人极度骄狂也.” “快快将其拿下抽皮剥骨.” “哎呀呀.杀了此人.” “杀呀.”轲比能军中发出一片骚动.每一个人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住了.军中第一猛将被吕布就这么随意插四下子便死于阵前.而且这个杀死人的凶手竟然旁若无人地发出胜利的姿势.真是死有余辜呀. 其时便听得轲比能发疯似地大呼道:“杀死他.杀死他.无论如何皆要杀死他.” “呼.”一骑白马疾冲而出.马上那将手执长矛.大呼一声:“纳下头來.”纵马便向吕布冲去.“呼呼.”两声.身后紧跟着冲出两骑马.马上两将亦如前方那将一样手执长矛.却是慕容三兄弟. 轲比能手下有五健将、八**、十三燕骑.如今第一个冲出來的便是五健将之一.老大慕容扶.紧跟着两将乃是老二慕容馁和老三慕容峭.“呼.呼.”又两杆长矛挺出.老四慕容端和老五慕容瓦唯恐三人有失.也冲将出來.他们五兄弟甚少一齐出阵.从來都是与人单打独斗.如今见到吕布一出手便能取了轲归爵的性命.便奋勇杀出.群起而攻之. 吕布连杀两将.能否再接再厉战胜五健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回 吕布独战八** 第一百四十七回 吕布独战八** 正于阵中得意洋洋的吕布见到五将陆续奔出.心内大喜:哼.我就是要这种效果.将轲比能的人马激怒.我便能尽数将其将领杀尽.削弱轲比能的力量.到时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不能掀起大风浪矣. 五健将皆策轻骑.老大慕容扶性如烈火.禁不住吕布的骄狂之气.第一个冲将上來举矛便刺.只听“当.”的一声响.半空中现出了一支长矛的影子.慕容扶大叫一声.脑袋竟然被吕布的方天画戟从颈脖处横扫而过.身首异处.身体如同破麻袋一般沒有任何依靠地跌落马下. “啊......”后面紧随而至的四个兄弟一下子被上涌的热血冲得头脑发热.老三慕容峭眼看着自己的大哥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自己的战马跟前.心内一震.一勒战马便跃下地上.拾起大哥的头颅泣不成声. “当当当......”金石之声不停响起.慕容峭双眼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觉天地间的所有物体皆不停地在自己身边旋转.大哥的头颅抱在胸前还睁着一双惊愕的眼睛“大哥......”慕容峭呜咽叫将起來. “当当当.”只数秒间.便听得两边的士兵齐声鼓噪.三支长矛在一瞬间便被击飞上空中.于空中陨落的三支长矛如同三支生命休止符一般.只听“啊啊啊.”三声惨叫声响起.慕容三兄弟在手中长矛被吕布击飞于半空后.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方天画戟尖利的戟尖已然在身前划过.于空中形成一道白光.三人同时被方天画戟掠过胸膛.尖利的方天画戟划穿铠甲将三人的胸膛生生割开.登时血溅三尺之内.纷纷耷拉着脑袋坠下马來. 恍惚间.慕容峭听得耳边有人在大声叫他的名字.是轲比能.是大人的叫声.慕容峭望向本军阵内时.却听得头顶响起一声战马鼻息喷气的声音.风声更是突然响起.平地刮起的一股旋风将他的整个人吹得有点清醒了.只是他再也不可能有机会清醒了.因为一柄杀人如麻的利器已经划过他的颈脖.“呲.”的一声.慕容峭身首异处.首级也如同大哥一般骨碌碌地滚向十数米处.抱着大哥头颅的身体颓然倒地.鲜血泊泊而流.染红了周遭小草. 鲜血仍在泊泊而流.吕布眼前横亘了数具番将尸体.抬头遥望远方.一片乌云从东边涌起.远山相隔得太远.有一层若有若无的迷雾遮住视野.天边有一只飞鸟从云间掠过.为漫天的阴沉映衬出一丝生气. 连杀五健将的吕布心内无一丝怜悯之情.在多年的征战生涯中.吕布深知对敌人怜悯便是对自己的一种深深的伤害.在他的字典里面只有强者才能受人尊重.草原上只有最强悍的人而沒有被怜悯的将军. “哇哇呀.叽里咕噜......”一阵狂怒的吼叫声从轲比能阵内发出.八匹烈马奔涌而出.脚步有致.同时并排着向吕布冲杀上來. “呀.这...这不是八**么.”立于左翼的步度根心内一震.他远远见到轲比能阵内奔出的八匹烈马就认出这八将乃是轲比能军中之八**.就在上月.步度根的一万余人曾于马邑与轲比能的八**相遇.当时八**只是出來巡视并未带许多军马.只有数十员亲随.突然遭步度根的一万余人围攻.手下亲随全部死尽.只得八**挥动双铁锤在阵中來去冲杀.战了半个时辰.硬是战到援军杀到方才离开.厉害程度便可见一斑.如今步度根见到八**齐出.当然会感到心中畏惧. 心内暗暗吃惊的步度根心道:吕布纵然神勇异常.亦不可能同时对付手执双铁锤的八员骑将的围攻呀.八个人便是十六个铁锤.同时砸向一个人会有什么效果.步度根不敢想下去.双眼紧紧盯实阵中的吕布.望着那飘飞的百花战袍.心内一阵紧张. “得踏、得踏……”战马列成一字形踏地而來.到得吕布十米之内突然从两翼包抄上來.八**赫然是长期训练有素的骑将.在多年的征战中储存了大量的马军作战经验.战马狂嘶而前.发出疯狂的踏地之声.只看得步度根心内一震:好精纯的骑术呀.似此如何能当. 正自得意的吕布见到八骑虎将纵马而出.到得面前突然变阵.心内亦是一凛.赤兔马更是感到危险迫近.长嘶一声.双前蹄向前人立而起. 说时迟那时快.八匹马从不同方位冲杀向吕布.步度根见到十六个大铁锤高高举起.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围栏.吕布就如围栏中的野兽.插翅也难飞出去.只看得步度根心胆俱裂.心道:吕布今日休矣.唉.真不该如此逞强.方才一齐杀将上去可能还有活路.如今吕布定死在阵内矣.想罢步度根为自己的处境暗暗担心.骑在马上轻轻摇头.双眼现出一丝忧色. 方天画戟在赤兔马人立而起之时已经动了.不动则已.一动便刮起一股旋风.冲上來的八骑马上的骑将只觉得手中两个大铁锤同时被一股大力撞了一下.座下马皆狂嘶一声人立而起.吕布一招既出.只觉手上的方天画戟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竟然找不到敌人的一丝破绽.心内亦是一惊. “哎呀呀.破.”吕布运足全身之力.旋转双臂.那条上古神器方天画戟有如被吕布赋予了生命一般.在吕布头顶飞速旋转起來.强大的划空之声割裂开他头顶的任何气体.同时一股巨大的气流涌向处于不同方位的八员**将.八将急举起手中双铁锤挡住这股悍然之气.只听“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八声.方天画戟闪电般划过八将的大铁锤.令八人进不得一步. 步度根只看得心神震荡:哗.好大的力量呀.吕布.是神人乎.竟然能发起如此大力.能在瞬间激荡起一股旋风般的力量将疾冲而來的八**殊死遏制在圈外.单单这股力量和这份定力便令人不可思议呀. 在阵内发起数道旋风的吕布心内亦涌起一丝焦燥:观此八将个个力大无比.手中的双铁锤正好能抑制我手中方天画戟击下的力度.似此铜墙铁壁.如何得破. 吕布能否战胜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回 马中赤兔展神威 第一百四十八回 马中赤兔展神威 “杀上去.”为首的一员虎将高呼一声向前突进.此人名唤段得仧.在八人中名声最响亮.力量最大.当下奋不顾身冲向吕布.吕布刚旋过手中方天画戟便被冲上前的段得仧挥动双铁锤打來.只听“当.”的一声.吕布的方天画戟正正打在段得仧双铁锤之间.被他稳稳架住了. 七员虎将见到老大出手了.齐齐纵马举起双铁锤冲上前來.赤兔马感知危险已近在咫尺.向前跃将起來.正正撞向冲上來的一员虎将.那员将所策骑的战马是一匹鲜卑大白马.见到火红色的赤兔马嘶风而起.四蹄飞跃而至.两只马眼如电般激射而來.只吓得那大白马将马头拼命向左侧去.跃向赤兔时双脚竟然立地不稳.马失前蹄将背上的番将掀下马來. “嗖.”的一声.那员虎将跌在地上想爬起时便感觉后颈脖处有一股极强的劲风响起.还未有任何反应便感觉后背的牛皮战甲被兵器穿透直逼自己的颈后肌肤.冰冷的尖利物体已经如闪电般渗入.那将大叫一声.双手向后抚去.刚立起的上身突然无助地向前扑倒.喊叫声也戛然而止.立时被方天画戟击倒于血泊之中. 赤兔乃马中之王.惊恐之时发出的暴怒之气竟然能将敌将的大白马吓得涩涩发抖马失前蹄.吕布心头一喜:无懈可击的战阵竟然被我的赤兔马破了.真是不负马中赤兔之名呀.今日战神之名在草原上响起.赤兔的战马之名亦会同时传遍整个草原.长生天会为我正名. 战阵中情势立变.吕布一纵赤兔冲出包围圈.更不迟缓.如同一股风一般随赤兔向着最接近自己的一员虎将挥戟击去.“当当当.”三声之后.便传來一声惨叫声.那将已被一柄长长的方天画戟穿透心窝.吕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手向敌将连攻数戟.攻得他手忙脚乱之下.起手一戟将其胸膛刺穿. “起.”吕布一声怒喝.双手一抖.双方战阵内皆发出无数的惊呼声.只见到一个高大的身躯被方天画戟挑将起來抛向半空中.敌将已经身亡.尸身在空中重重地摔到地上.激起无数尘土.亦激起吕布的杀意.吕布杀得性起.手中方天画戟已经有如一条游龙一般挺起.无人能阻挡它的攻击.赤兔嘶风而起.随方天画戟在战阵中左右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啊啊……”惨叫声连连.八**死了二人后.不断有虎将在赤兔马冲过來时死于方天画戟的戟下.他们以不同的身姿颓然跌落马下.每一个人都挥动双铁锤战斗到断气的一刻.哪怕身死.亦要为鲜卑人的血气赌上最后的筹码. 狂风呼啸而起.吹起了所有人的衣襟.亦吹起了每一个人抽起的心.所有眼睛都紧紧盯着战阵上的两骑马.一骑火红色烈马高高跃起.马上那将神秀气清.手中一柄染红了的方天画戟已经随着赤兔的跃进而递至另一骑马上那将的胸口.另一骑马上那将挥动双铁锤奋力架去.只听得“当当”的两声.两条大铁锤竟然被方天画戟昂然挺进的一股大力击得飞跌而下.重重砸在地上. “噢.”两边军兵同时发出一样的声音.声音里面带着惋惜和同情.因为一柄冰冷的方天画戟的月牙铲已经架在了这员双铁锤将的颈脖子上.这员将正是段得仧.他的眼内渗满了失败的哀伤.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在一瞬间全部死于眼前这个瘟神的手上.长生天呀.今日是不是要灭我. “啊.”段得仧大叫一声双手突然用力扯住方天画戟的月牙铲.锋利的月牙铲的金属触感在段得仧的心内感到有一丝凉意.他奋力伸脖向前一挣.双手发力向着自己的脖子用力扎下去. “啊.”绣儿捂住了眼睛.场面实在太过血腥了.她感觉心儿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一个高大的身影歪歪地倒撞下马.场中只剩下一个骑在红马之上高大伟岸的身影.他是吕布.绣儿偷偷从指缝间窥看吕布.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呀.他高大、威猛、伟岸、神秘、英勇善战、神采飞扬.战场中來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简直就是打不死的战神呀.长生天呀.送了一个无与伦比的男人给我.奉先.真神人也. 轲比能军阵内响起阵阵的骚动.众军兵眼内现出一丝恐惧之色.阵内有一个人怒了.暴跳如雷.他是轲比能.轲比能从來就不是一个轻易屈服的人.他胸怀大志.命族人学习汉语学习汉人的生活方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一统鲜卑.从而进犯中原.如今见到吕布连战连胜.心头暴怒得完全掩盖了他的智商.他要吕布死.而且要死于他的眼前.只有吕布的鲜血才能洗刷耻辱.洗刷死去将士的英灵. “上呀.杀死这个人.杀死他.上呀.快上呀.我鲜卑勇士在哪里呀.鲜卑的隼鹰呀.你在何方.快快同我撕碎这个晦气的瘟神吧.长生天呀.赐予我力量吧.”轲比能的胡子愤怒得翘了起來.英勇无畏的八**死于眼前令他失去了思考能力.双手握紧摆开一个十字.仰天怒骂起來. “嗬.”“嗬.” “叽里旮旯……”咒骂声从阵内现起.十三燕骑从轲比能阵中穿插而出.直向吕布冲杀上來.十三燕骑乃轲比能军王牌冲锋陷阵队.相当于吕布的陷阵营主力.十三燕骑顾名思义就是十三员轻骑将.每人皆执一柄大铁枪.每每冲阵总能发挥极强的威力.轲比能十分重视十三燕骑.每次皆由他们作先登. 吕布把手中方天画戟从左手交于右手.紫金冠向天仰起.座下赤兔马已然与吕布心意合一.竟然腾空跃起.向着十三燕骑冲将上去. 地上的小草被十三燕骑的战马踏得全部低到了尘土里面.地上除了小草外还有尸体.血流满地的尸体.他们将鲜血播撒在这片草原上.征战多年.茫茫荒原才是他们的最终归宿地.怎不令人潸然泪下. 十三燕骑应声而出.吕布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回 番将百战身先死 第一百四十九回 番将百战身先死 空气中弥散着鲜血的血腥味.已经有几只秃鹫在天空中盘旋.战场内飘满悲壮的感觉.每一个战士皆有一种说不出的抑郁缠绕于心头之上.战马嘶声狂叫.将军热血飞溅.在这片漫漫荒原上.只有英勇无畏的灵魂和一柄杀人利器..方天画戟. 战场上寂静无声.只有单调的金属撞击声.立于战阵右翼的泄归泥眼见吕布一次次挥动手中方天画戟将冲杀上來的敌人杀得落花流水尸体横陈.心头激起无限火花.心内喜道:哗.吕布主公真神人也.想不到他不但能力克四大巨人.马战居然也不惶多让.看他连杀轲比能十数员战将毫不费力.如今十三燕骑又算得了什么.呀.方天画戟已经在第一骑敌将冲上來时以迅猛的姿势将其击于马下.敌将惨叫一声便倒于马下.接下來的敌将冲上來只有挨打的资格.连出招的机会都沒有.被主公手起一戟.便连杀两将…… 赤兔嘶风而起.无情的方天画戟浸满了敌人的热血.在这无限荒芜的原野上.吕布嗅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年虎牢关前力战众诸侯将领的感觉又回到自己的记忆之内.久储于体内的无限杀气终于在今天尽情释放出來.如同魔鬼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从里面冒出一个杀神出來.杀尽眼前的敌将.吕布双眼冒出血红的杀意.像发了狠的猛龙一般在阵中左右冲突. “啊.啊……”惨叫声连连响起.轲比能手下的十三燕骑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竟然毫无用武之地.平时强悍无敌的铁骑在吕布面前变得不堪一击.轲比能的面色变得惨白.双手死死捉住缰绳.双眼变得模糊起來.怒气和羞辱占据了他的所有思想.他暴怒而呼:“快.上呀.围起來.杀了他.杀死他.杀死这个人.这是个地狱來的使者.留下他只会沾污了草原.杀呀.” 数十骑鲜卑将领跃马而出.向着这个挥动方天画戟.英勇无敌的战神冲将上去.大人的命令和他们身上天生流淌的热血注定了他们一定会冲杀上去.以自己的热血來冲涮鲜卑勇士之名. 只是轲比能已经被吕布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他的愤怒只能令他逐渐失去心爱的将军.失去他最可依靠的兄弟. 挡我者.死.敌将的生命在吕布的面前已经沒有任何回旋如地.冲过來的结果就是一个字..死. 两边军队静静挺立.沒有一个人开言.眼中只有飞溅的热血和战马的惊叫声.人马纵横之下.吕布以无法想像的速度杀人.是杀将.赤兔马嘶风而动.在阵前化作一团红影.马蹄起处.便有一柄如游龙一般涌动的方天画戟横扫而來.巨大的破风声足以令人感到撕心震胆.一直立于右翼的泄归泥将双眼睁得大大的.嘴巴情不自禁的张开.眼前的境像令他感觉到眩目迷醉.这便是传说中的战神么. “嘭.”的一声.一员番将的一只手臂被方天画戟硬生生切断飞向草地上.扫低一大片青青小草.立于中军的凤雏轻轻抚须.眼内现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心内忖道:今番震破敌胆.轲比能军必败无疑.奇怪的是.怎么轲比能竟然任由吕布在场内纵横杀将.却不挥军而上.究竟是何道理.想罢.他暗暗命令军中将佐准备冲锋.只要见到吕布冲入敌阵便立时向敌军冲杀过去.全部人集中攻击轲比能所处的中军.定要一击即中.擒下此人. “哗.啊.”惨叫声中.一员番将捂住泊泊冒出鲜血的咽喉从战马之上倒撞落地.激起一股尘土.绣儿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阵中的吕布.双手合拢扬起于嘴边.牙齿轻轻咬着手指.心内涌起阵阵仰慕之情.这就是与我同床共寝的男人么.天呀.他是多么的英伟呀.吕奉先.方是我心中唯一最爱之人.长生天呀.保佑他能百战百胜.一统天下吧. 天空乌云渐浓.在上空盘旋着一块块黑云.令午后的天空显得一片阴沉.更加阴沉的是轲比能军的士兵.他们有的人已经感觉心里面发出了战栗.发自心底的战栗. 人马纷乱.在飞驰而出的身影中.方天画戟如同一支凌厉的箭一般冲杀过去.戟尖发出一股暴唳之气.如疯如电.直杀得鲜卑众将发出一阵阵惨叫声.人马纵横之下.一个青铜头盔从一员番将的头颅上飞脱出來.向着半空飞扬而去.飞在空中的头盔旋转着呈现出一个抛物线的方向正正向着轲比能所立处飞将过來. “咣啷咣咣啷......”头盔滴溜溜地飞坠地上.滚至轲比能所策骑的高头大马前.大白马一声长嘶.两只前蹄踢踏了一下.马头向左右不断摇摆.显出很不耐烦的样子.轲比能的样子比座下马更不耐烦.他吹胡子瞪眼.望着手下诸将一个个倒于吕布的戟下.那个战遍群将的吕布反倒现出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身手更加快捷.神彩更加威猛.根本沒有掉一根毫毛.反而加紧屠杀的速度.“啊.啊......”冲杀上阵的将佐以不同形式的动态将最后的身影留在轲比能的一双泣血的眼睛内.他此时看到的只有血.无尽的热血.轲比能只感觉身体在不断抖动.一股热血从脚底下涌上大脑.他甚至向手下亲兵提过手中大刀.咬实牙关一纵战马便想亲自想阵.“大人.大人.”数员亲兵死死扯住马头.大呼道:“大人.此人神勇无敌.大人莫去送死.” “汝...汝怎么尽长他人志气.”轲比能怒喝道:“我军竟然无人乎.”他心内气到极点.只想拼尽最后一口气将吕布斩杀于眼前.完全忘记了统军之将最需要做的便是排兵布阵.如若他一早按下心头狂怒和恐惧.以鲜卑人最惯常的打法.将列于头两排的数万骑兵一齐向敌军冲去.后军向敌军两翼包抄而去.胜负未可定也. 战场上的轲比能是一个不甘屈服的人.他能从短时间崛起亦是因为他拥有如同狼王一般的性格:狠毒、暴唳、对敌人毫不留情、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服输.而恰恰正是这种性格.令他汇聚了一帮英勇善战的勇士.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令草原各部闻风丧胆.想不到今日一战.竟然全部丧命于吕布这个战神之手.真是时运不济呀. 轲比能还有沒有战胜吕布的筹码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回 士气如虹震敌胆 第一百五十回 士气如虹震敌胆 “我军无人能战乎.”轲比能吹须瞪眼.目露凶光.身边站立着的两个千夫长和数个伍长见到大人神态痴狂.暴怒如雷.心内极力按下恐惧之情.大喝一声.挥动手中的鲜卑马刀向着吕布冲杀过去. 方天画戟挟着极强的劲风形成一道闪光.将最后留在阵中的两员番将击落于地.吕布俊眼轻抬.却见到敌军阵中仍然有人冲杀上來.心内一愣:今日的鲜卑人前赴后继.真是同中原之将有大不同.中原人狡诈不及鲜卑人热血呀. 心内对冲杀上來的敌将怀有一丝敬意的吕布将手中方天画戟斜举.等待两员千夫长冲上阵來方大呼道:“來将何人.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 “呔.我乃千夫长百骨各.” “千夫长土单卓.特來取汝命.” “哦.”吕布心内忖道:我已连杀数十员番将.看來轲比能已经无将可遣.连统兵的千夫长都要派上阵來.罢了罢了.今日便是汝等血溅草原之时. 方天画戟向前一挺.吕布呼道:“滚回去.汝等不配同我相斗.” 两个千夫长本对吕布心存一丝惧意.听得吕布此言.年轻的心性如何忍得下吕布如此骄狂之言.正在此时数员伍长挥刀纵马冲來.联同两个千夫长一齐劈向吕布.他们想以多取胜.图个侥幸.希望吕布战了半个时辰应该乏力了吧. “嘶.唰.呲.啊......”赤兔一声长嘶向着众人飞跃而上.一柄人间利器从赤兔的马头前挺出.在空中划作数道旋风.只听得破风声呼呼山响.断臂、断头之躯或倒撞下马或飞坠于地.现场只有血肉横流和被撞飞在空中闪出几道亮光的马刀. 轲比能两眼一黑.见到在战场上最后一个将领百骨各被吕布的方天画戟旋了一个圈后直直插入心窝.大叫一声口吐鲜血而亡. “呜.呜呜......”鼓角响起. “杀呀.活捉轲比能.” “众将士.冲呀.” “敌军已胆破.一齐杀呀.”吕军一齐鼓噪.摇旗呐喊.前排的马军在凤雏的挥剑呼叫下一齐发力.向着轲比能方向冲杀过來. 一直紧盯着阵中战况的步度根见到吕布占了绝对优势.早命众马军随时作出冲阵准备.如今见到吕军冲出.急挥起手中兵器高声呼叫.挥军向轲比能军的左翼攻击过去.几乎在同一时刻.泄归泥已经一马当先挥动长锤冲上阵來.向着轲军右翼包抄而去. “众军兵.杀死吕布.为死去的众将报仇雪耻.”轲比能一纵座下战马便向吕布冲杀上去.轲比能为人公正严明.作战强悍.向來深得人心.围绕在他身边的数百亲兵不待轲比能冲出就已首先冲杀上去.殊死挡住跃马横戟飞奔而來吕布. 一时间旌旗飞扬.人喊马嘶.喊杀声从吕军处铺天盖地的传來.人人现出一副奋不顾身的样子杀向轲军.吕布的战神形像发挥了极大的示范作用.在敌军胆寒的同时大大壮大了吕军的士气.形势发生了一边倒的趋势. 战阵在倾刻之间便分出了胜负.轲比能军无大将激励士气.吕布的形像又实在是太过威猛了.众军士气已坠.须知冷兵器时代士兵作战的关键全凭士气.士气弱的一方必定败于士气强的一方.更何况双方兵力并不悬殊. 隆隆战鼓擂响时.却是吕军的冲锋号角.轲比能军一触即溃.开始向后节节败退.中军处的轲比能挥动手中大刀横眉怒目.他今日心内激愤至极.他已咽不下这口气.他要同吕布拼命了.心头涌上道道热气令轲比能的大脑一片昏沉.眼前只有那个雄壮伟岸的身影在前方挥戟猛扫.吕布匹夫.我要生啖其肉.轲比能双目突起.胡须上翘.纵马而上. “啊.啊......”前面殊死挡住吕布的亲兵一个个倒于血泊之中.吕布一马当先在前.吕军在两旁拥着吕布向前推进.轲军死伤惨重.惨叫不断. “大人.大人...快走呀.大人...大人......”已有数员亲兵拦住轲比能的马头苦苦劝道. “吕布匹夫...吕布.”轲比能在大白马上张口大骂.双目似要烧出一串火星出來.空气内已是一片血色.“啊.”拦住轲比能马头的一个亲兵被一支激射而來的冷箭射中背心.大叫一声之下.口中渗出血來.尚自吃力地捉住轲比能的马头呼道:“大人...快走......”话音未落.人已向前纵下.跌在轲比能的马蹄之下.轲比能身后的亲兵发生了很大的骚动.众兵纷纷呼叫:“挡不住了.快逃吧.” “啊.”一员鲜卑士兵被吕布的方天画戟从前心透入后背.动力一挑.将他挑起于空中.那士兵鲜血飞溅之下重重地飞跌在轲比能十数米前的士兵身体上.将数员士兵撞跌于地. “大人快走吧.挡不住的...挡不住呀.”轲比能热血上冲的脑袋在这一刻冷静了一下.双目一转.大白马的马头已经被数员亲兵拼死拉向后转.马屁股被人狠狠抽了几下.那马吃痛.发起四蹄便随着人流向前飞奔而去. 兵败如山倒呀.吕军奋力冲杀之下.轲军唯恐逃之不及.如同撒豆一般向后急逃.反而剩下中军处的轲比能所率的亲兵跑得最慢. “啊啊啊.啊......”乱军之中.无数逃得慢的亲兵被吕军劈翻于地.死于无情的战场上.一骑火红色的烈马奋起四蹄.只望轲比能的大白马冲去.如同分波裂浪一般.身旁挡住去路的士兵被方天画戟如同劈草一般斩倒.眼前的大白马上那具粗大的身影越來越近. “啊.”轲比能听得身后传來一声极为清晰的惨叫声.是一员士兵被一戟劈于马下的声音.“吕布匹夫.吕布匹夫......”轲比能暗暗咬牙.一手执缰绳一手执大刀.心内一片恨意.正愤慨间.却感到身后传來战马的嘶吼声.战马鼻息的喷气声亦清晰可闻.正想转头去看.便听得有人一声喝:“起.”轲比能只觉背心一紧.整个人被凌空捉起.心内不禁大吃一惊.正想舞刀向侧劈去.却只觉身体已经被人扔了下马.“扑”地一声跌在地上.手中大刀脱手.人滚了几滚.头面皆被擦碰得血流满面. 轲比能被人从马背上扔下马來.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回 轲比能折戟沉沙 第一百五十一回 轲比能折戟沉沙 跌于地上的轲比能方待爬起.耳边听得一声马嘶.昂起的头却感觉到被一股冰凉的物体压在咽喉上.那是一柄画戟的戟锋.戟锋上渗着一片湿湿的血水.鼻内闻到一股血腥味.恐惧感不由自主地漫延至这位草原英豪的身体各处.那是一种完全无法逃避的恐惧.直透内心深处.冰凉彻骨. “汝受擒吧.”空气中响起一个傲慢的声音. 定神昂头看时.轲比能便见到一骑四蹄踢踏.马尾飞扬的火红色烈马上那对充满傲气的眼神.“杀了我吧.”轲比能面色如雪.心头涌起一股颓然怒气.侧起头面朝鲜卑山的方向.双目猛然合起.此刻的他心头再无任何念想.死.便是他唯一的选择. 只是他错了.吕布要的不是他的命. “汝听清楚.”吕布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今以后.离开鲜卑山.今世也不能再踏入我边界一步.”轲比能猛然睁开眼睛.他心内一荡.一种求生的喜悦像一道闪电一般击中了他的心.他仿佛见到了生机.双目不自觉地望向赤兔马上那人.那个此刻主宰自己生死的神明. “如有违抗......”轲比能双眼猛然一合.身体一抖.头上的牛角苍龙翡翠帽被方天画戟呼的一声挑起來挂在戟尖之上.露出一头黄色的头发披散在脸上. “便如此帽.”吕布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在轲比能的眼中快速于空中劈向牛角苍龙翡翠帽.尖利的月牙铲“嗖”的一声便将牛角苍龙翡翠帽劈成两块.“嘭、通”的两声跌落于草地上.歪歪地在抖动着. “滚.”吕布大喝一声.轲比能战抖着爬起身來望了吕布一眼.眼神悲切而无助.向着前方走去.他的手下亲兵却是对他忠诚之极.有数百人已经停下來等他.见到他捡了一条性命.早有人将轲比能座下白马牵到他的跟前. “站住.”吕布一声断喝. 在轲比能听來有如晴天响了一个霹雳.他刚将身体伏于白马上想跳上马.却突然呆在白马前.脊背对着吕布一动不动.心内自是狂跳不已:这个吕布又搞什么鬼呢.不是不杀我么.怎么又叫住我呢. “轲比能听着.绣儿.归我啦.”吕布的声音在风中传过來.听在轲比能的耳朵里面令他的身体猛然抖动了一下.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 成王败寇.所有的一切从來都是掌握在王者的手中. 一句话也沒有说的轲比能再也沒有回头看吕布一眼.默然翻身上马.他的脸上一片血污.头发披散.此时的他面上狼狈不已.心内更是一片消沉.轲比能向前缓缓策马.身边便有一大群军士拥着.他不敢望雁门关方向走.只能望西边而行.天空一片阴沉.有几只大鸟从天边掠过.终令天空有了一点生气. 泄归泥向前追击败军.步度根这个老狐狸却已率本部军马攻击轲比能的雁门关去了. 望着轲比能的背影.吕布的心头竟然也产生了一丝奇异的感觉.一个胸怀野心的人被比他更强的人驱逐.心内的难受程度吕布一定是感同身受的.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曹操.自己何曾不是被曹操追逐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往泰山. 正叹想间.吕布便见到一骑白马如风奔來.马上那人金发盘起.白衣飘飘.有如仙女下凡一般.正是绣儿. “奉先.”一声娇呼. 乌云被草原上的劲风吹去无踪.天色已经如洗过一般显出纯净的湛蓝色.吕布心情大好.望着绣儿那张蓝得有如深海的大眼睛.呼道:“绣儿.我胜利啦.” “是呀.汝真是一员当之无愧的战神呀.”绣儿双手屈在胸前.对着吕布嘟起小嘴扬声呼道.眼内现出一丝景仰的神色. 战马嘶鸣.吕布的身边有一大群士兵散开在四处.只把眼睛偷偷瞄向绣儿.人人心内皆在赞叹绣儿的绝色美貌. 见到绣儿有几缕金发在额前随风飘扬.衬着一身白衣.美得空前绝后.吕布心下一荡.真想立即下马将她拥在怀内尽情亲吻.释放自己内心的喜悦之情.扬声对绣儿说:“绣儿.我们一齐入雁门关.攻下雁门关.以后并州便是我们的地盘.” 听得吕布之言.绣儿的眼睛隐隐现出一丝不安.策马而前.绣儿的一双大眼低垂.身体向着吕布靠近.“怎么啦.我的绣儿.”吕布举起一只手來.轻轻将绣儿被劲风吹乱的几缕金发拢好.只觉绣儿的额角光滑无比.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真是天仙一般的人儿. “奉先.我有一件事要做.”绣儿猛地将低垂的头昂起.正色望着吕布的脸.两人骑在马上.彼此的脸相距不够三十厘米. “汝…有何事要做.”吕布凝视着绣儿的俏脸.心内打了一个突兀.暗道:是关于轲比能的事么. “我要同轲比能作出一个了断.”绣儿坚定地道:“我毕竟已是他的人了.我曾同他发过誓言……” “知道了.我早听汝讲过不知多少遍了.”吕布心内一震.一股男人的自尊心涌上心头.心道:绣儿口口声声说是轲比能的女人.真是令人丧气.想罢扬声道:“草原上皆有规则.唯强者得一切.我对汝不好么.” “不是.奉先.汝对我很好.”绣儿双眼涌出泪來.对着吕布沉声说道:“是绣儿对奉先一往情深…绣儿……”绣儿的声音有点哽咽. “绣儿.有何烦哉.有吾在也.”吕布见到绣儿双目含泪.心内一软.轻轻劝慰道. “奉先.”绣儿咬咬牙.脸上现出一丝凝重道:“奉先.我一定要亲身同轲比能作一个了断.” “那我与汝同往.”吕布眉头一皱. “不.”绣儿伸手制止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自己去了断.纵使……” “纵使他不同意.”吕布俊目向前一瞪:“此时已由不得他了.” “嗯.我要亲身同他作个了断.”绣儿眼内现出欢欣的神色对着吕布微笑道:“我只有表明心迹.以后便能同汝共同征战中原.有汝在旁.我什么都不会惧怕.” 绣儿本是轲比能宠爱的小妾.如今移情吕布.她如何方能同轲比能了断一切.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回 风潇潇兮易水寒 第一百五十二回 风潇潇兮易水寒 “绣儿.我不放心汝一个人去见轲比能.”吕布双手轻轻扭动手腕.双目如电般射向轲比能逃跑的方向. “放心.奉先.轲比能大人是一个英明的人.我教汝放过他.留下他一条性命.他一定不会伤害我的.”停了一停.绣儿的眼内现出一丝笑意.低下头道:“他从來都未曾伤害过我一根手指头.” 望着绣儿低垂下头露出的雪白粉颈.吕布心内一荡:绣儿真是一个好纯洁直率的姑娘.她一直碍于自己是轲比能的小妾而不能尽展心怀.一定要同轲比能讲清楚方能放心随我一道.唉.算了.就给她一个机会同轲比能彻底了断吧.我已郑重警告过轲比能.绣儿已是我的人了.他如敢违抗我.我就将他灭族.将绣儿抢回來. 想罢吕布望着绣儿的一双大眼.眼内现出无限柔情.挂着方天画戟.双手轻抚绣儿的金发.将绣儿的头轻轻扶住.双眼直视她的一双蓝色大眼.正色道:“绣儿.不管汝跟轲比能说什么.汝都要马上给我回來.我不能沒有汝.” “嗯.”绣儿双手伸前用力将吕布拽住.热烈地用小嘴亲了吕布的脸一下.猛地一下子推开吕布.纵马向前飞奔.跑了十数米.回转过头來.嘿嘿地笑着.白衣飘飘之下宛如一个白衣仙子一般. “绣儿.汝要快回來.”吕布的俊脸现出笑意.扬起手來对着绣儿招去.吕布心内一片甜蜜.脸上还有绣儿小嘴亲过的余温.双眼一转.见到有士兵偷偷拿眼扫來.禁不住抬手捂住了脸. “奉先.我很快便会回來的.汝就在原地等我.”绣儿面上现出一丝绯红.很快将身子转向前方.用力拍马向前飞奔而去.她要赶上轲比能.同他作出一个了断.一个最后的了断. 战马扬开四蹄向前飞奔.乳白色的拽地长裙飘飞在风中.绣儿马鞭急扬.身体随战马而起伏不定.所有士兵的视线都被绣儿吸引住.傻傻地望着她如同仙女一般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荒原上…… 天空白云朵朵.一扫刚才的沉闷.吕布的心内泛起了一丝快意.抬头望天.远方有小鸟从云端飞去.吕布心道:天清气朗.正是郊游的好时候.等会绣儿回來.我同她共骑赤兔去领略一下草原的美好风光. 想罢吕布大喝一声:“众军兵听令.” “诺……”分布于吕布周围的士兵个个对着吕布处拱手行礼. “速速前往追击贼兵.与军师合作一处.听候军师差遣.”吕布把手望雁门关方向一指. “诺.”众士兵立时收拾武器向着雁门关方向冲杀过去. 望着众士兵渐渐远去.吕布只觉心内一轻.突然有一股累意涌上心头.毕竟吕布不是个铁人.他连续杀死轲比能军大小将领数十员.一直追击轲比能至此.早已乏力.只因见到绣儿奔來方强自打起精神.如今遣散众兵.自然产生倦意. 双眼向四处扫了一下.目之所极只得茫茫荒野.吕布翻身下马.抚着赤兔道:“赤兔呀赤兔.今日汝又帮我战胜了番兵.居功至伟.待我入雁门后再好好犒赏汝.” “嗌.”赤兔的马眼眨了一下.长嘶一声.头向着吕布的双手靠了一下.吕布双手轻抚赤兔马.拍拍马头.人马现出亲热的状态. 风声渐紧.吹起吕布的百花战袍.百花战袍有血染红了.在风中飞扬.吕布和身仰天倒在草地上.双手交于后脑.轻轻合上眼睛.风吹过他的脸颊.他感觉到一阵快意.感受着风的凉意.小草的味道在风的吹拂下传到吕布的鼻内.吕布脑内闪出绣儿活泼率直的神情.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似有无尽的说话对自己倾诉.吕布的嘴角不自觉地现出笑容來. 赤兔在草地上轻轻吃草.一口一口慢慢品尝.天空上的云彩一团团地挂在空中.显得那么低.仿佛触手可及.小草经历了战争的考验.在轻风的吹拂下又扬起腰身炴发出奕奕神采. 一切都显得异常安详和平静.吕布闭目养神.轻轻倒在草地上翘起了二郎腿.他的心内抑制不住的高兴:此番无意中救了泄归泥.竟然得遇仙子一般的绣儿.同泄归泥一道过桑乾破了轲比能的四个巨人令其失去最强的力量.如今又杀光轲比能的大将.战胜轲比能这个草原英雄.尽去其爪牙.令他成为一只无牙老虎.哼.待我从雁门关入并州.从后面包抄至壶关.哈哈哈.曹军定会不战而溃.到时曹操就会失却并州.那老贼的样子肯定很沮丧.哈哈哈.哈哈哈.吕布想着想着.禁不住笑出声來. 吕布毕竟太累了.他一躺下就打了个盹.睡梦中忽地现出轲比能那张披头散发的脸.脸上的神情悲壮而无助.哀伤地望着远方发呆.突然轲比能大叫一声.把头转向自己的眼前.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狰狞而恐怖.张开大口.满脸的横肉一条条突起.圆睁怒眼.向着自己处张口咬來.有如一只狂暴的野兽……吕布大叫一声.跳将起來.左右四顾.见到四周空无一人.心内一震:哎呀.我怎么可以睡着了呢.绣儿呢.呀.绣儿同轲比能谈判不知谈得怎么样了.我…我究竟睡了多长时间.怎么绣儿还未回來.她不是说很快就能回到我身边么. 赤兔马见到吕布醒來.停下吃草.长嘶一声.向吕布轻轻步近. “绣儿.”吕布大叫一声.心里面狂跳不止.只听得自己的声音飘向四处.在茫茫的荒野上很快就霎忽听不见.周遭只有风吹小草发出的呼呼风声.天空却已渐渐阴沉下來. 心跳“丁咚”、“ 丁咚”作响.吕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占据了自己的心头.他狠狠抽了一下自己的脸.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睡着了呢.绣儿如今怎么样了.不行.我要马上去找她.如若轲比能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就灭其九族.抢回我的女人. 不能再迟疑了.吕布霍然而起.奔到赤兔马前翻身上马.大呼道:“赤兔呀赤兔.快去找回我的绣儿呀.” 绣儿为何还未回到吕布身边.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回 长使英雄泪满襟 第一百五十三回 长使英雄泪满襟 赤兔长嘶一声.将两条前蹄人立而起.风声劲吹.把吕布的染血百花战袍吹起于风中.人马在茫茫荒原上构成一幅绝美的画面. 赤兔向着轲比能逃跑的方向奔去.茫茫荒野.何处方能寻觅我可爱的绣儿.吕布的脑海内不断涌现出绣儿那张时而可爱时而俏皮.时而愤怒时而哀怨.时而悲伤时而奔放的神情.我可爱的绣儿呀.汝在何方.我真是傻呀.怎么能放任汝离开我. 双目不断四顾的吕布听得耳边生风.赤兔马似与吕布同一想法.奋蹄而去.只想尽快见到绣儿.吕布心头大急:绣儿呀绣儿.汝到底在哪里呢.我不能够让轲比能将汝抢去.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要将汝抢回來.轲比能敢违抗我.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绣儿呀绣儿.只要我将汝寻回.我便不能再让汝离开我一步.吕布心头大急.汗水沾湿了后背衣甲.心内真比遇到强敌坠入险境时更恐慌.更不安. 茫茫荒野地.只得小草和偶尔突出地面的伶仃石块.石块轻轻趴在草丛内.孤单地等待着.无目的.无思想.无方向.只是那么孤单地等待着…… 其时已是夕阳西下时.天边有若隐若现的日光将西边云层染得现出一片美丽的霞光.人马在霞光的映衬下现出一幅壮美的画卷.马蹄声声于荒原内形成一道道沙尘.金戈铁马.吕布绝尘而去.心内却是一片慌乱. “绣儿.汝在哪里.”吕布张口大呼.目光四顾.赤兔狂奔不已.发出一声长嘶.吕布只望西边奔走.心内极为沮丧.绣儿.汝在何方. 无垠的荒野地上突然现出一个黑点.那是一骑马.吕布心头一震:荒野地战乱不断.哪有什么人家.定是绣儿无疑.吕布按下狂跳的心.不断催赤兔向前飞奔.赤兔更是以极速向前奔去.无一刻.人影渐现.白马飞驰.白衣飘飘.额头前有几缕金色的头发飘飞在空中.不是绣儿还是谁人. “嗌.”赤兔长嘶一声.奔到绣儿跟前.吕布扑地一声未待赤兔完全停下就已经一个凌空飞扑.在空中打了一个跟斗.恰恰落在绣儿的白马前.抚住绣儿的白马.心内一片喜悦.双手一下子揽在绣儿的腰间紧紧抱住.大叫道:“绣儿.汝终于回來了.我还以为汝被轲比能那混蛋捉走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同汝一齐征战中原.将曹操那狗贼剿灭……” “奉先……”绣儿轻声开口说话.声音竟自虚弱得令人心颤.吕布只觉绣儿雪白的小手已经轻轻抚在自己的脸上.脸上感觉一片冰凉.吕布心内一惊:哗.好凉的小手呀. “绣儿.汝……”吕布愕然抬头望向绣儿的脸.原本白里透红的俏脸变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雪白.沒有一点血色.吕布更是吃惊.心内不知如何是好.双目在绣儿那双湛蓝的双眸内來回扫荡.大呼道:“绣儿.汝…汝是怎么了.汝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绣儿.绣儿……” “奉先.汝…汝莫担心.我…我不能同汝一起征战…征战中原了…我……”绣儿张口说话.突然从口内涌出一口鲜血.只吓得吕布心神大乱.他是见惯鲜血的人.深知绣儿一定遭受重创.心头大乱之下.只觉揽着绣儿后背的手一片湿滑的感觉.举起手來一望.手心手指间全是鲜血. “啊.”吕布大吃一惊.绕过绣儿身体后面一看.后背赫然插入一柄锋利得令人胆寒的匕首.匕首深深地插入绣儿那件乳白色长裙.直透里面的轻薄棉衣.鲜血已经将乳白色长裙染成血红色.绣儿单薄美妙的身子同那柄锋利得令人胆寒的匕首绝不相衬.如同火星与地球的区别.完全不应存在于同一空间的两样人和物.如今竟然如此残酷地呈现于吕布的眼前.以吕布长年征战的经验.此刻的绣儿已经失血过多.纵然神仙也难以将她挽救.更何况是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吕布只觉双眼一黑.“绣儿……”吕布的一只大手战抖着轻轻向着那柄锋利得令人胆寒的匕首摸去.时间有如停滞了一样.空间变得彻骨冰凉.在吕布的眼内.壮丽的晚霞尤如地狱一样灰暗.是长生天对我的一种惩罚么. “轲比能.”吕布双手霍地搭在白马上.一双俊脸已然扭曲.暴跳如雷地呼号起來:“我要对汝碎尸万段……” “奉先…咳咳咳…听我…咳咳.听我一言.”绣儿将头轻轻垂下.想说话时身体却已支撑不住.向着吕布轻轻倒去.被吕布一下接住.将她小心地抱下马來.吕布轻轻将绣儿抱于草地上.侧身抱着她的身体.感觉绣儿的身体冰凉冰凉的.沒有一丝温暖.便用力撕下身体上的百花战袍.用战袍将绣儿包裹起來.风吹动染血的战袍.绣儿的眼内现出一丝柔情. “奉先.不要难过……”绣儿挣扎着喘了一口气道:“咳咳…我说过我是轲比能大人…的人.咳咳…我…我曾经在他面前发下誓言…咳.咳咳……”绣儿竟自咳嗽不止. “绣儿.汝说.汝说什么我都会听……”吕布已经泣不成声.泪水涌出.沾湿衣甲. “我.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咳咳……”绣儿的一双大眼越加无神.幽幽地望着吕布道:“他…他给我一刀.咳咳…也是我自愿…跟他无尤…咳咳……” “我要灭其九族.”吕布咬牙切齿地吼道.心内如同天崩地裂一般跳动着. “不…奉先…不要.咳咳……”绣儿用力呼出一口气道:“汝不…不能杀他.” “这……”吕布一下子语塞.定定地看着绣儿那张苍白的脸. “奉先.放…放过他吧.求求汝.”绣儿嘟起小嘴.一如以前撒娇的样子.吕布心下一软:到此时我怎么还能伤绣儿的心.禁不住用力点了点头. “奉先…我就知道汝对我好.”绣儿心情突然放开了.人好像一下子精神了很多.小手轻抚着吕布道:“奉先.本來我想同汝一齐飞驰在鲜卑草原上.看看苍苍茫茫的鲜卑山.可惜我.我不能去了.” 绣儿究竟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回 荒野地香消玉殒 第一百五十四回 荒野地香消玉殒 “汝.汝无大碍.可以.可以去的.”吕布反而开始哽咽起來.眼泪水夺眶而出. “奉先.莫难过.再难过就不英俊了.”绣儿轻笑道:“汝不是要做戟指中原的大英雄么.汝哭泣起來怎么像个大狗熊.哈哈.哈.“ 见到绣儿突然对自己开起了玩笑.吕布心头一暖.眼前的绣儿笑脸盈盈.一如从前开心奔放的样子.吕布禁不住轻笑起來.泪水却仍然在眼眶中涌出. “我的奉先.咳.咳.在未遇汝之前.我以为轲比能…是个大英雄.”绣儿吃力地想抬起手.吕布急急将脸凑向她.绣儿的手轻抚吕布的脸庞道:“只有见到汝.我…我才知道…什么…什么是大英雄……” “汝莫说了……” “我要说.我再也…再也沒有机会同汝策马飞奔了…那天漫天狼嚎...那天的月光如画.那天的夜色很美.很美.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夜色…可惜.可惜再也无机会再见到这样的夜色…和…这样的你……”那个魅惑的夜晚和黑暗的夜色中那个男人充满雄性的神秘感一直在绣儿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直到她生命最后的一刻. ”咳咳咳…咳咳…咳咳……”绣儿剧烈咳嗽起來.良久.她突然用力捉住吕布的手道:“奉先.來世再……”绣儿的双眼突然定住.小手无力地握住吕布的大手.头却轻轻垂了下來.一缕鲜血从她的口角中流出.鲜血越留越多.继而染红了绣儿那件乳白色的拽地长裙.鲜血流下将地上的小草染红. 一股狂风吹过.吕布只觉心头冰凉刺骨.从未感觉到恐惧的心在这一刻竟然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无助.吕布简直是悔青了肠子.他恨自己.他恨自己为何那么蠢.蠢得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自己去自寻死路.自己为何总是打断绣儿想说的话.是因为讨厌的妒忌心还是其它因素.千想万想.想不到轲比能竟然可以硬着心肠插绣儿一刀.想不到就此便了断了绣儿的生命.我怎么就不能够认真听听绣儿的内心说话.怎么就不能将她拉住.永远让她远离轲比能这个猪狗不如的家伙.我真是个大蠢货呀大蠢货呀.我的脑袋为何如此迟钝…… 夕阳已经到了尽时.只剩下一抹残阳现在空中.残阳之下只留下一具尸体和一个呼天抢地捶胸顿足的人…… “主公.主公……” 一直将头靠着绣儿的头的吕布在耳边听得有人在轻声呼唤.他缓缓将头抬起.朦胧的泪眼前映出一个浓眉掀鼻的脸.是凤雏.吕布对着凤雏先生点点头.抱着绣儿竟然泪流不止. 凤雏见到吕布流泪.心中一凛:吕布虽是战神.却流露出小儿女之状.真不应在此最关键的时候丧气呀.趁如今轲比能战败.正可趁机命步度根和泄归泥占据并州.壶关不攻自破.从壶关出.北面无忧矣.可联同张燕一齐向许昌进发.只要能攻下许昌.大事可成.只是…吕布如今却一派情痴状.如何得成大事.凤雏心内暗暗心焦. “主公.步度根、泄归泥已占据雁门.我军大获全胜.万事待定.须主公前往雁门稳定大局呀.”凤雏一边说.一边轻轻皱起了眉头. “军师.汝去作决断吧.我…我已无心…我的绣儿竟然被轲比能……”吕布已泣不成声. “主公莫要悲伤.世间女子多得数不胜数.又何须为一个鲜卑女子伤了自己的心.” “汝…汝莫胡说.”吕布怒道:“绣儿.又岂是普通鲜卑女子.”吕布一直面对残酷的厮杀.突然遇到如此美艳奔放性情直率的绣儿.当然感到万分珍视.却想不到被一个败军之将一剑结果了性命.徒留无限的伤心和追忆. “主公.强敌尚未除去.周遭危机四伏.还是要以牙还牙.直取中原呀.”凤雏心内一动.转念道:“主公.汝最心爱之人尚在曹贼的丞相府内.又怎能心灰.” 听得凤雏此言.吕布心内一震:呀.差点忘记我心爱的小蝉了.对呀.我心爱之人尚在曹贼手中.哼.轲比能杀了我心爱之人.他逃得远远的便算识相.如若我有机会碰到他定不放过他.我的心爱之人一直被人夺去.最可恨的人便是曹操.轲比能杀我所爱.曹操夺我所爱.还有什么办法能折磨我吕布的心呢.快快使出來吧.我吕布不怕你们.我一定要你们以十倍的代价來偿还我的痛苦.曹操.我要挥军直上.杀至许昌.将汝全家灭族.负我吕布之人皆要死.我要抢回我的所爱.再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爱人孤单地存在于世上.我吕布.再也不能忍了.我來啦.中原.是我吕布的啦. “主公.主公.莫再悲伤.还要汝來主持大局……”凤雏正弯低身体对吕布劝说着.突然呆住了.因为他见到吕布突然抬起头來.一张俊脸因为用力而将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双眸射出两道光芒.是两道充满杀意的光芒.令周遭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來.吕布连番大战.杀气早蓄满胸中.如今突然发出.真有如金刚怒汉一般.饶是凤雏见多识广镇定自若.亦被吕布的气势一下子摄住了. 凤雏垂下头來.不敢直视吕布含恨的双目.垂手道:“主公.汝莫要悲伤.人生总有太多不如意事.我们可以一一化解.又何须纠结于一介异域女子……” “军师.”吕布声若洪钟.同刚才判若两人.高声呼道:“军师.同我进雁门.我要挥师直上.直取并州.攻下壶关.杀入许昌.夺回我之所爱.” “好.好呀主公.”凤雏禁不住心内的喜悦.方才的担忧一扫而光.他看着吕布的眼.眼神充满了残忍的光芒.似一只受伤的恶狼.凤雏心内一凛:吕布.似是变了一个人.难道.这个鲜卑女子对他真的是产生了重大的打击.凤雏的心下转了无数念头.终不明了吕布所思.遂转身打马在前引路.吕布在后抱着绣儿的尸体在后.在一大群士兵的簇拥下向着雁门而去. 北风呼啸而过.夜色已然來临.天也开始黑下來了.而吕布的心呢.又一次因为绣儿的死而被踩得支离破碎…… 绣儿死去.吕布能否重拾心情再战中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回 吕奉先兵发晋阳 第一百五十五回 吕奉先兵发晋阳 天已经变得黑漆漆的.雁门关上已然升起了吕字旗号.轲比能军群龙无首.倾刻便被步度根和泄归泥挥兵攻下.轲比能军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大势已去.城楼上点起了灯笼.一点一点红.令漆黑的夜空有了一点生气.只是城内的将军府上.却是了无生机. 吕布坐在厅的上首.身体斜倚在太师椅上.两只脚随意地摆在一边.完全无了平时威风凛凛的样子.双目无神盯着自己的前方地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更为激动的人是泄归泥.他听得姐姐被轲比能杀死.怒从心中起.大叫着要为姐姐和父亲报仇.却被吕布一把扯住.用力扔在厅中.此刻的泄归泥如同一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下生闷气.吕布心内忖道:绣儿我已命人厚葬在鲜卑山下.她死前三番四次叫我不要杀死轲比能.我又怎能在她刚刚故去之时便逆她的意思.轲比能这次就放过汝.下次再有侵犯.定然取其性命. 厅内立着凤雏与步度根两人见到吕布颓废的模样.皆现出一副无所措从的样子. 良久.凤雏抚须思之道:“主公.如今形势大好.正可一举夺取并州.并州曹军兵力只得区区数万.我等定能克之.” 默然无语的吕布坐在椅上.双眼定定的.毫无反应.脑内仍然满是绣儿的一张俏脸. “杀.杀个清光.”泄归泥突然跳了起來.几个箭步窜至吕布脚下.扑的一声跪倒大叫道:“主公.我愿随汝征战沙场.杀他个天昏地暗.”见到吕布不语.泄归泥一向粗野.用力扯了扯吕布的靴子. “哎呀.”泄归泥大叫一声.向后倒跌出去.腾的一声屁股撞在地板上.痛得他呲牙咧嘴.只把双手抚着屁股不断摩擦.显是疼痛异常.原來是被吕布起了一个飞脚踢得直跌出去.吕布神力惊人.自然将他踢得生痛. “汝不可造次.”吕布怒喝一声.将心内的抑郁向着泄归泥发泄出來:“汝有当我是主公么.”吕布把手一伸.戟指泄归泥.泄归泥心头一凛.望着吕布威风凛凛的样子.呆在地上.他还年少.显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见到泄归泥那副稚气的样子.吕布心头抑郁的怒火稍稍消减.轻声道:“莫來烦我.”说完.换了个姿势将身体转向一边. 愣了一下子的泄归泥毕竟野惯了.见到吕布又回复原状.禁不住大叫一声跳起來道:“主公.我如今只想杀杀杀.将敌人杀个一干二净.夺回我所有失去的东西.” 听得此言.吕布一下子又愣住了.双目直视泄归泥.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把泄归泥看得莫明其妙.双眼不自觉地垂下來. “传我令來.明早.攻打晋阳.”吕布双目又现出那副凶狠有如虎狼的样子.一个字一个字地狠狠道. “诺.”步度根拱手听令.一副恭顺的样子.心内却是在暗自在打着小算盘.他心内盘算道:如今凭借吕布之勇.我已战胜了轲比能这个劲敌.余下素利之流已不足为患.待我攻下晋阳.取了壶关.我便是并州之主.鲜卑山已是我的神山啦.哈哈哈.如若吕布将我奉为并州之主那就罢了.不然我定然同他翻脸.哼.我人多势众.岂容其一人轻易便能战胜.我见识了轲比能失败的教训.定然要群起而攻之.哼哼.吕布又不是神仙.若无神明保佑.区区一个吕布我定能挥军杀死他的. “好.主公英明呀.”凤雏抚须笑道:“晋阳举手可破呀.哈哈哈.哈哈哈.”凤雏心内度道:幸而泄归泥是小儿心性.方能激发吕布的战意.我军联同步度根等人已有十数万士兵.定能克敌制胜.一举攻下晋阳.只要攻下晋阳.我军便能轻取壶关.直取许昌.届时曹操的许昌恐怕难保也.哈哈. “晋阳.我來啦.哈哈哈.哈哈哈.”泄归泥仰天长笑.他感觉有仗打心内竟然一片畅快.他见识了吕布在战场上的神勇.早被其绝世武艺折服.愿跟随在他身边杀敌.只有奋勇杀敌方能排解他心内的痛苦和抑郁. 战马嘶鸣.旌旗招展.刀枪如林.在一片马蹄踢踏声中.一面吕字大旗飘飞在队伍的最前面.吕布在泄归泥等人的簇拥之下奔在队伍的前面.一骑火红色的战马在马群中显得格外耀眼.马上那人却打不起精神.双目迷蒙似未睡醒一般.懒洋洋地坐在马上.泄归泥却是一副精神爽利的样子.手中挥起长长的铜锤.不时左右挥动.不时左顾右盼.身体挺直.兴奋莫明. 镇守晋阳的守将乃曹将李通.李通字文达.江夏平春人.以侠闻名于世.为人刚正不阿.故此曹操将他留守在并州.以防吕布侵扰.只是曹操千算万算.却沒有算到吕布会有奇遇.有泄归泥做向导.战胜鲜卑枭雄轲比能.竟然从幽州绕过长城经桑乾入雁门直取晋阳. 闻得吕布进犯.李通禁不住大吃一惊.急召集部将商议.众将听得吕布挟鲜卑人约有十数万军马一同杀到.个个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议论纷纷.皆言吕布不可力敌. “将军.曹公皆言吕布非一人能敌.我等如何得胜.” “我军孤军在此.河北已尽为吕布所有.我等纵有天大的本领.亦难敌吕布之威呀.” “闻探马來报吕军联同鲜卑异族约有十数万人马杀到.我晋阳城中只得区区三万余人.如何能敌.” “将军.冬天将至.如若我军被吕布围住.我军粮道断绝.定然会活活饿死于城内呀.” “是呀.是呀.将军呀.我许昌城中尚有家小.怎么能困死于此.” “将军.我等快快弃城而逃.尚能有一线生机呀.” “对呀.对呀.我等要弃城方能逃出吕布的魔爪呀.” 坐在将军府上首的李通心内一片慌乱.心神却是不定.望着座下各将皆是主张弃城逃跑.无一人有勇气面对吕布的军马.只把个李通说得心内无一丝把握.举旗不定之下.他双手用力捉紧太师椅上的椅托.双目四下乱射.心道:丞相嘱咐我要坚守晋阳.如今众将皆言弃城.我便如何是好. 晋阳城中众将思退.是战.是守.是逃.李通会作何打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回 誓与晋阳共存亡 第一百五十六回 誓与晋阳共存亡 李通久思不下.见到众将思退.心内暗道:如今吕布挟鲜卑蛮夷十数万之众而來.丞相远在许都.中间又有大河阻隔.众将士心存畏惧亦是自然.只是我得丞相厚待又岂能贪生怕死呢. 李通轻抚三缕长须.正气凛然地道:“众将听令.吕布虽勇.我李通又岂能怕他.唯今之计只能死守.等待丞相救兵.” “将军呀.丞相远水不能救近火呀.” “快逃吧.” “将军.吕布势猛.那步度根亦非泛泛之辈.二人联成一体.我军岂能当之.” “将军快退至壶关吧.” 闻众将胆寒.李通怒道:“竭力守城.城破之日.有死而已.不必再议.各人协力守城便是.” 想罢李通便命众将回营.自己方回到将军府中.府中管家李平上前问安:“将军.众将可好.” “哼.闻吕布杀來.个个胆寒.皆言弃城而逃.真是一群废物呀.我久受丞相之恩.并州乃牵制河北的门户.只得死守.又怎能同他们一般见识.”李通怒气冲冲地道.边说边坐在椅上饮了一口从人送上的热茶. “啊.将军呀.既然众将皆言弃城…不若.我等便弃城……”李平现出窘态.双眼望着李通死盯过來的两只怒眼.垂下头來不敢再说一句话. “人皆能弃城而逃.独独是我却是不能.”李通一拍几案喝道:“再不能提弃城而逃.我若逃去.又怎么有脸见丞相.” “唉.”李平轻轻叹气.不再说话.轻轻走出门去. “拿酒來.”李通大手一挥喝道.从人急急为李通倒满一壶酒.李通扔了酒杯.举起酒壶來昂头便饮. 正痛饮间.只听得府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扑.”的一声.一个人跳了进來.把正在狂饮的李通吓了一跳.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啦.”跳入來的人正是管家李平.他年纪已过四旬.本來做事从不慌张.如今脸上却是显出慌张的神色. “李平.”李通大喝一声.举起酒壶.昂头便饮了一大口.口腔内满是酒水将两边脸腮鼓起. “将军.大事不好啦.众将纷纷携行李逃窜.军士见之.皆跟随众将而去.城内守军乱成一片……” “噗.”的一声.从李通的口腔内飞溅出一条如同水龙头喷射出來的水柱.将李平喷了一头一脸.李平被酒水一溅.立时闭嘴.肩头向上一缩.呆在当场. “咣啷”一声.酒壶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酒水从长长的壶嘴流淌而出.在厅中形成一条流水线.向门口流出去. “这…这便如何是好.”李通一愣.继而跑出府外.便见到府内有军士弃了武器取了行李正在奔逃. “大胆.”李通戟指一名十数米外的军士.那军士一愣道:“将军.我…我…我许昌城内尚有妻小……”说完.急速转身逃去. “啊.”李通怒目环视.四周亲兵皆作鸟兽散. 急步奔出将军府.李通的眼前现出一派兵荒马乱的景色.人马纵横.将士混作一团.人人脸色张惶.抢马取粮.早已不成样子.如同一堆散乱的难民. “稍住.汝等稍住.”李通怒喝起來.双目四处扫射.却是起不到一丝作用.众人见到李通喝止.皆远离他而去.向城外奔逃. “留下來.汝等为何忙乱.”李通大怒.一把扯住一个奔逃中的士兵. “将军.吕布已经杀过來啦.我…我们挡不住的.”士兵脸上神色不安.双手抱着行李.被李通扯住一只胳膊动弹不得. “吕布.我何惧之.”李通用力扯了一下士兵的胳膊喝道. “探马來报.吕布率十数万军杀到.离此只得十数里啦.”士兵急道. “啊.吕布…神速呀.”李通听了一惊.愣了一下.趁着李通愣神时.士兵用力一挣.挣脱了李通的手.急急向城门奔去. “噌”的一声.李通拨出长剑.对着忙乱的军兵高声大喝:“谁敢乱我军心.杀无赦.” 李通大喝了数声.沒有一个人对他作出反应.城内已是乱军.天啊.我错了么.垂下头來的李通轻抚三缕长须.双目微闭.心内突然涌起一股凉意:军心已乱.事已至此.我已无法逆转.晋阳…是守不住了.李通禁不住长叹一声.扔了长剑.将双手负于背上.垂下头來.轻轻踱回府中. “快逃呀.” “吕军杀來啦.” “吕布杀到我们皆无命矣.” “快逃至壶关避避吧.” “我尚有粮食未取呀.” “管不了那么多啦.逃得性命再说吧.” 四处皆响起奔逃的窃窃私语之声.李通只觉四周吵杂不堪.脑袋里面沒有一刻清静.纵步入府.进得厅内坐在惯常坐的椅上呼道:“來人呀.取酒來.” 连叫数声.沒有一个人应答.李通寻思道:唉.世事纷乱.人心难测.如今吕布杀到.各人纷纷弃我而去.我身边竟然连一个亲随都沒有.真真可悲呀. 想罢李通拾起地上的酒壶.轻轻晃了晃.尚有酒水在壶内荡漾.李通眉头现出喜色.昂头便饮. “将军.” 一声呼叫声将正昂头饮酒的李通震了一震.李通视之.却是那管家李平.只见他胡子纷乱.神色张惶.肩膀两边搭着两袋行李.大叫道:“将军.快逃吧.我已为将军备好马矣.就在门外.” “我不走.”李通冷冷扫了李平一眼.怒道.未几.又轻轻将酒壶放于几上.柔声道:“汝随我多年.确是对我一片忠心.汝走吧.不用管我.” “将军.吕布悍勇.又有鲜卑人相助.我等如若在此.只有死路一条呀.将军快……” “李平.”李通打断了李平的说话.握紧拳头道:“丞相待我不薄.我怎能负他.城破之日.有死而已.我李通.誓与晋阳共存亡.” “留得青山在.哪怕无柴烧呀将军.丞相亦决不会怪汝呀.”李平的双目开始通红.身躯微弯.恳求道. “我意已决.”李通轻轻摆了摆手道:“快逃吧.逃回许昌.好好照顾我的家小.” “将军既然不走.我又怎么能弃将军而去.”李平轻轻地道.双手从两边肩膀处脱下行李.轻轻置于一边.去厅外取來酒水.为李通斟满一壶酒. 看着默默倒酒的管家.李通眼内凝泪.沉声道:“好.李平.汝便是我的好兄弟.來世我们再做兄弟.快取杯來与我共饮.” “好.将军.我们來世再做兄弟.” 吕布杀到.曹军众将士弃城而逃.只得一个光杆司令李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回 悍李通以死相拼 第一百五十七回 悍李通以死相拼 天色昏沉.云层暗淡.晋阳城北门一片潇杀之色.十数万大军如同潮水一般杀向城门前时令这片潇杀之色更显浓重. 冲于队伍前列的吕布神色懒散.望着城头那面曹字大旗.将方天画戟斜举于头.昂头大呼道:“众军兵.随我冲上城去.” “主公稍住.”凤雏突然止住吕布的呼叫声.大叫道:“主公.城上有诈.主公莫上前.” 闻凤雏警示.吕布勒住赤兔看时.却见到城头上竟然沒有一个曹兵.护城河的吊桥也已落下.莫非有诈.吕布心内有疑.便同凤雏一道并马而立.看着众军兵向城门口杀过去. 泄归泥一马当先冲杀上去.到得城门处.吕布心内一震:呀.城内有诈.泄归泥恐遭不测.正想大声呼叫.却被身边的凤雏轻轻扯了扯道:“主公.此已是空城矣.” “何以见得.”吕布侧身而视.见到凤雏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心道:凤雏一向算无遗策.如今泄归泥定会安然入城的. “如若有诈亦不会连吊桥也放下.只怕是城内众人急于逃跑所为呀.”凤雏轻轻分析道. 果然如凤雏所言.泄归泥纵马奔到城门口.方待举起长锤撞击城门却突然止住.回转身大叫道:“众军兵.城门沒有锁.这是一座空城.”说罢.用长锤一推城门纵马便沒入城内. “哈哈哈.曹军居然不战而逃.真是沒有一点血性呀.哈哈.哈哈哈.”步度根长笑起來.挥军直入. 众军兵纵声欢呼:“哗.晋阳不战而胜喽.” “快入城内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吧.” “曹军胆寒矣.” “晋阳归我们啦.”…… 曹字大旗被人一刀劈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吕布绣旗.飘飞的绣旗在空中宣泄着它的骄傲.满城尽是吕军的欢呼声. 晋阳城内已是空城.百姓闻鲜卑人杀來已走个精光.士兵更是在众将的表率下逃之夭夭.吕布纵马走在城内通道上.左右望着城中景像.房屋整洁.沿路有无数掉落的物件.看得出城内军民在逃跑的过程中非常狼狈. 不一刻.吕布便纵马奔到城内最高统帅府前.却听得有士兵來报:“主公.将军府内有人.已被我等团团围住.望主公前往定夺.” “噢.”吕布的脑内打了一个问号.在这个空城之中竟然还有人沒有离开.难道有人不惧我吕布之威. “嗌.”吕布一纵赤兔便望将军府奔入.凤雏、泄归泥紧紧跟随.心内亦满是疑惑.三人奔到府门前.见到将军府已经被吕军包围得水泄不通.众军兵见到吕布到來.自动地让开一条通路. “伊”的一声.府门被人轻轻推开.吕布顺步而入.凤雏、泄归泥相随.有十数员持矛亲兵围绕在三人的身边. 厅内沒有亮灯.暗淡无比.窗户紧闭.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光线从门内现出.吕布借着一束光线便见到两个人轻轻伏于上首的几案上.两人在众人入得厅内时却缓缓抬起头來.一人管家装束.见到吕布入内竟然浑然不惧.立起身体举起手中的酒壶向着吕布跑过來. “呼”的一声.一个酒壶便向着吕布打将过來.吕布的身形高大.酒壶只打到吕布的下巴位置.吕布见到此人脚步虚浮.显然不擅武功.伸出一只大手一抓.抓住了那只打过來的酒壶. 那人正是管家李平.他见到吕布入内.心内一震:这人定是吕布矣.只因饮了好多酒头脑一片空白.只想上前打死冲上來的吕布.想不到被吕布的大手抓住.想用双手扯过酒壶却感觉对方的力量大到无法想像.吕布手上的酒壶却是纹丝不动. 只觉两道寒气逼人的眼神射向自己的李平心内颤了一颤.酒气醒了大半.高声呼叫:“吕布.我要杀死汝.” 抬眼望着眼前一身酒气的李平.吕布眼内现出一丝不屑之色.他根本不屑于杀死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一声惨叫响起.两支长矛在李平话音刚落时直直插入了他的胸口和肚腹.鲜血自伤口处涌出.李平的脸色变得煞白.眼内现出一丝慌乱.口吐鲜血立时死于厅中.鲜血流了一地. 坐于上首那人仍然沒有一丝反应.像沒有看到任何东西一样静静地坐着.望着吕布高大的身躯向着自己走來.目光内完全沒有任何思想和意志. “李通.”吕布大喝一声.纵步而前.到得李通数米处.见到他沒有任何反应.沉声道:“将军能悍不畏死.与晋阳共存亡.果是大丈夫所为.我心敬之.” “哈哈.哈哈哈……”李通陡地仰天狂笑.笑到最后竟然是一片哭腔.双目如电望着吕布道:“吕布.今日军心大乱是吾之罪.汝军既到有死而已.” 凤雏轻轻踱至吕布身旁道:“李将军乃忠臣也.何必为曹贼尽忠.如今我军联合鲜卑又有马孟起之西凉铁骑.曹操迟早会败于我手.良禽当择木而栖.将军自当领悟矣.” “好.好.好一个良禽当择木而栖.凤雏先生果是人中龙凤.我心敬服.哈哈哈.”李通突然立起身体.拍手大笑.向着凤雏走來.双方只相隔了数米.只几个箭步李通便奔至凤雏身前.突然举起左手向着凤雏的胸口刺去.手上赫然便是一柄寒气逼人的匕首. 情势一触即发.吕布是何等身手.见到李通有诈.手上已经拨出呲铁刀在手向着李通的匕首劈下去.却想不到李通偷袭凤雏是假.左手一晃已然向着吕布的胸口插过來. 在同一时刻.立于凤雏身后一步的泄归泥大喝一声.早已挥起长锤向着李通的头打下去.但是李通完全沒有一丝后退的迹象.誓要与吕布同归于尽. 只因关心凤雏的安危.吕布招数已然用老.看着那点寒光从胸前划到.吕布的手由下而上向上猛然拍向李通手执利器的手.“呼”的一声.吕布身形向后面一弯.庞大的身躯此时却是柔软得如同棉花一般.那点尖利的寒光从吕布的下巴不到两厘米处划上空中.吕布感觉到一丝寒气在空中扬起.心内亦是一震:好一个李通呀. 李通以死相拼.在吕布手下能走几招.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回 入壶关狂撕李通 第一百五十八回 入壶关狂撕李通 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只听一声惨叫从李通的口中响起.泄归泥的那条长长的铜锤已经击中李通忙乱间举起护住头部的左臂.“轰”的一声.李通被击得向后撞将出去.想那泄归泥力大无比.此时更是用尽全力去保护吕布.将双手之力全部聚于铜锤之上.只这一下便令李通在遭受痛击之时听到手臂上传來骨头碎裂的声音. 功败垂成之下.李通整个人撞在数米处的椅子下.跌坐于地上.手中的匕首已经脱手跌于数米外.李通将右手抚住左臂.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左边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痉挛着.一跳一跳的.面部表情可怖.人却咬实牙关.决不叫出一声來. “此贼合死.”泄归泥大喝一声纵步而前.李通的双眼痛得望天.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泄归泥恨极了李通.举起长长的金瓜铜锤.对着李通的头顶劈将下去. “不妙.”吕布暗叫一声.他见到李通虽然沒有用眼看泄归泥.但是神情专注于一点.双脚动了一动.显然是准备发力.这是作最后一击的状态呀. 果然在泄归泥的铜锤劈下去时.李通的身形已经从地上跃起.侧身避过铜锤.右手灵活地攀住泄归泥的肩头.右膝盖朝上对着泄归泥的肚子便击去.“噢.”泄归泥狂叫一声.双眼冒出火焰來.他最恨别人使诈.眼前这个汉人连连使诈.令他心生强烈的愤怒. “呔.”泄归泥怒吼一声.声若惊雷.弃了铜锤.身子一弓.双手用力扯住李通的后腰奋起全身之力向上一抬.李通左手受伤.一只手又如何禁得住泄归泥的蛮力.霎时整个人被提起.头下脚上地被泄归泥凌空捉住. 沉重的长锤金瓜坠地.砸在厅中的青石地砖上.登时将地上的两块石砖砸碎.碎石飞溅而起.激撞于四处. 李通只觉人已悬空.心内一惊.手上的痛楚已然消失.因为有更大的痛楚从双脚之间传递至身体上.遍及整个大脑.他的脑内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感.纵然他此时已经视死如归.仍然抑制不住这种來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啊.”只听得一声恐惧的惨叫声在厅中发出.听來令人毛骨悚然.李通竟然被泄归泥捉住两只脚用尽全力一撕.身体被撕成了两半.跌落于地上.鲜血、肝肠流了一地.血腥臭味浊不可闻.众人皆掩鼻叹息不已. “啊.”众军士见到此等惨状.皆叫出声來.凤雏掩鼻暗叹:曹操为人狡诈.不知为何军中竟多死忠之士.看來不是那么容易战胜呀. 见到此景吕布心内暗忖:泄归泥终是鲜卑蛮夷.杀人就杀人吧.却是杀得如此污浊不堪.实是令人不忍卒睹.李通乃一忠臣.又何以得此不堪后果.以后要对他多加训导. “主公.既杀李通.曹军已无主将.可直取壶关.将曹军彻底驱逐出并州.”三人急步走出厅來.凤雏伸手指向壶关方向对吕布说道. “好.今日要连胜曹军.将曹军逐出并州.”吕布点点头.心道:观曹军大势已去.正是催军急进之时.如若占据壶关.我便能率鲜卑人杀向许昌.夺回我之所爱.天下岂不是归于我吕奉先之手. 正说话间.步度根奔至.行礼道:“主公.我军已据晋阳.请主公劳军.”他方说完.见到地上被撕成两半的李通尸体.心内一凛.愕然抬首不语. “不必啦.”吕布大手一挥道:“步度根.汝率军把守并州.以防轲比能报复.我与泄归泥率七万军马取壶关.再进许昌.天下便是我吕家的了.” 步度根心内一怔:这个吕布好生狂妄.竟然视天下如囊中之物.敢分我一路军去.罢了罢了.也莫得罪于他.就让他统兵去战胜曹操罢.若他胜之.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只要我能占据并州和鲜卑山.我心足矣. “好.杀入壶关.直取中原.哈哈哈.”泄归泥纵声狂笑.他刚才手撕了李通.心内一片畅快.想到能跟随吕布征战中原.胸内只觉心脏剧跳不已. 当下吕布取了晋阳.便命步度根把守.自己率凤雏、泄归泥及七万马军前往壶关而去.众军皆是马军.连续奔走大半日.已是入夜.方到壶关.吕布奔于最前.见到壶关城楼上乌灯黑火.心内暗道:难道又是无人之城. “点起火把.” “众军点起火把.上盾牌手.” “冲呀.” “可能又是一座空城呀.” “曹军皆胆破矣.”众军齐声鼓噪.向着城楼攻去. 毫无意外发生.曹军果然早已逃去无踪.吕布兵不血刃又得壶关.心内一片畅然.信步而上.上得城楼向下望去.火光映射之下的壶关如同一个壶口一般.吕布心内暗道:曾几何时我率军战壶关.竟然被曹军捷足够先登.我军几经浴血奋战.终一无所获.想不到如今竟然能够兵不血刃便得此关.实是我吕布之福呀.如若不是我于幽州上长城.无意中救了泄归泥.遇到绣儿.重创轲比能.我便不能轻易得之……想起绣儿.吕布眼内湿润了.有眼泪水在眼眶中不断打转. “主公.壶关竟然不战而得.实是主公之福呀.”凤雏在吕布旁边轻轻赞叹道. “噢.是呀.是呀.”吕布心内一震.怕被凤雏见到自己落泪.轻轻用手搓了搓眼睛道:“此处风沙好大呀.” “哈哈哈.此处是风口嘛.主公可移步至墙边.”凤雏哈哈笑道. 依凤雏之言.吕布步至墙边高大的城垛内.心道:吾虽得壶关.却失却绣儿.实是人生一大憾事.如若能重新给我选择.我宁愿不要并州而要我的绣儿...... “主公.我等虽得壶关.却不可懈怠.稍事歇息便可发兵直取许都.”凤雏随吕布入城垛.出言打断了吕布的思绪. “哦.好.好好.”吕布心内仍然抹不去绣儿奔放的俏脸.有点神不守舍地道. “听闻曹操害怕我军势猛.已暗联江东孙权.愿割让荆州给其所有.孙权虽不更事.身边的周瑜却是一个人物.他深知荆州门户的重要性.故此愿助曹贼.如若我军攻许昌.孙权定会从荆州出兵威胁我军.” 孙权乃乱世枭雄.竟然愿助曹军一臂之力攻击吕布.吕布有何对策.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回 曹彰遭遇泄归泥 第一百五十九回 曹彰遭遇泄归泥 “啊.孙权助曹.”吕布吃了一惊.心道:想当年孙权的父亲孙策乃讨董十八路诸侯的先锋.作战极为勇敢.死后由其长子孙策继承其志.人道虎父无犬子.孙策勇猛过人.雄据江东却不幸死于刺客之手.如今孙权继位又加上一个周瑜.确是我之大敌也. “主公莫忧.我已修书一封.命快马急送至西川刘备处.刘备乃人中龙凤.一直想剿灭曹贼.见我书信定然同刘璋借兵攻取荆州.届时孙权一路可无忧矣.”凤雏抚须轻道.脸上现出怡然之色. “大耳儿.”吕布心内一愣:刘备最是无信.前番于徐州城中竟然不顾我之死活.如今竟要同他联手.观军师对刘备印像却是极好.我便要告诫其小心此人.想罢吕布正色道:“军师.刘备诡谲.非常人可比.军师切莫受其外表迷惑.” “主公.不管刘备品性如何.他终归是讨伐曹贼的一股力量.在此乱世诚为可贵.又何必讨论其为人心思.” “唔.军师所言极是.”吕布点点头.心内极为认同凤雏之言.朗声道:“好.明日一早便进军许昌.” “好.我即令人急报步度根派兵前來驻守壶关.哈哈哈.”凤雏心内一喜:兵贵神速.吕布马不停蹄直取许都确是高明呀. 延津渡口. 一大队军马已经越过黄河向壶关进发.领队的主将乃是曹军大将徐晃.他得曹操将令率五万大军前往壶关接应李通.随军先锋不是别人.却是曹操的儿子曹彰. 曹彰字子文.是曹操第二子.曹丕之弟.年约十五、六岁.却是天生神力.其胡须黄色.人称黄须儿.曹彰少善骑射.能手搏猛虎.不善文章.曹操曾经问几个儿子的志向.曹彰的回答是“好为将.”曹操问:“为将如何.”彰曰:“披坚执锐.临难不顾.身先士卒;赏必行.罚必信.”操大笑. 曹彰抢着要做先锋來壶关救应.曹操知此子性情豪气.无法阻拦.只得命徐晃于路上多加看顾.领一大群军马行在道上.徐晃心内忖道:曹彰年少.虽是先锋.却不能让其独自领兵深入敌阵.丞相深爱此子.我定要小心看护.不能有一丝懈怠.想罢.催军紧紧跟随在曹彰所率一万军后面. 奔在队伍之前的曹彰心内兀自激动不已.骑在一匹大黑马上.十五、六的他已经长了一副强壮的身躯.如若不是近前见到他稚嫩的脸部.便以为那是一个神勇无比的将军了.曹彰纵马奔在队伍前列.越过几处溪间.到达牧野.其时刚过午后.北风劲吹.将曹军士卒所持之旌旗吹得左摇右摆.有些曹兵暗暗叫苦:“唉.刚过了官渡就出发.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不是吗.刚吃完饭还未下肚.就要急行军.真是苦也.” “唔.等等我.走得太疾矣.” “风好大呀.” 只听一个雄厚而带有些稚气的声音在前面高呼道:“众军兵.快跟上.救兵如救火.快快前去杀敌呀.”正是曹彰敞开喉咙高声吼叫.他边叫边挥动手中的大刀.那是一柄黑漆漆的大刀.以玄铁精炼而成.刀身较短.刀背较厚重.挥起來便扬起呼呼风声.配着他张牙舞爪的动作.士兵见了个个咂舌不敢吭声.低头急速向前进发. 远处有几处低矮土坡.周围皆是稀稀拉拉的枯木树枝.在苍茫的大地上显得异常平静.曹军挥军疾走.风吹起无数曹兵衣衫.在北风劲吹之下如同一支苦旅. 蓦地.在土坡前现出一个人影.那是一个骑在马上手执一柄长锤的人影.人影与马在荒野上显得异常诡秘.徐徐而行.完全无视曹彰所率的大军. “咦.这是个什么人.”曹彰心内产生一丝疑问.一指前方数百米处的单人匹马对身边的副将道.身边的副将名唤辛平.闻曹彰之言.心内也是有疑.便高声呼叫:“众军兵稍住.” 话音未落.一骑马已然飞速疾驰而出.众兵视之.却正是那个勇武有力的先锋曹彰. “小将军.小心有诈.”辛平高声呼叫.声音在北风呼啸之下显得异常脆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曹彰已经向着前面那骑马之人冲将上去. 在马上兴奋莫明的曹彰见到眼前那人亦是现出同自己一般的兴奋.一手执长锤一手执马缰绳奋力纵马而前.如同捡到金银一般兴奋莫明.“啊.此人定是敌人无异.”曹彰暗暗猜度.挥起手中大刀呼道:“來将通名.吾不杀无名之辈.” “泄归泥.”荒野上的两人一同纵马向前.尚自相隔一百米.便已按捺不住大声喝将过去. “汝是何方军马.”曹彰大叫起來. “吕布是我主.”泄归泥的长锤已经高高举起.锤上的金瓜转动发出点点寒意. “啊.”曹彰一怔.随着骏马飞驰.两人已渐距不到五十米.曹彰便见到土坡后面现出无数军马.全部皆是马军.在荒原上铺天盖地的冲杀而來.方才尚自平静的原野现出一片杀气.喊叫呼号之声不断.旌旗招展之下尽是“吕”字旗号. “杀.”曹彰一怔之下继而喜上心头:吕布就在前面.看我先取此人头颅.再杀了吕布.为爹爹断绝后患. 立马横刀于曹彰身后的副将辛平骤然见到荒野之上突然现出无数军马.战马嘶吼.马蹄踢踏.尘土飞扬.形成一字形向着曹彰冲杀而來.只吓得他大吃一惊:“吕布.众军兵一同杀呀.”辛平把刀向前一伸.大叫一声便率先向前冲杀上去.徐晃几经吩咐要好生看护曹彰.如若曹彰有失.自己却是脱不了干系.曹兵发一声喊.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前面.马军在前步军在后一齐发力.向着吕军冲杀过去. 双方如同大海平面上两道荡起的波浪一样漫延上去.最终必将碰撞出强与弱.高与低. 冲在最前面的两点浪花却是泄归泥和曹彰.两人年纪相仿.皆力大无比.酷爱战斗.是十足的好战分子. 泄归泥和曹彰两强相遇.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回 神力无穷猛曹彰 第一百六十回 神力无穷猛曹彰 眼前那人挥动长锤在头上转动.配合着飞驰而前的大白马.年轻的脸上一双蓝色的怒眼圆睁.嘴巴嘟起.似要尽力一锤将自己击垮.曹彰心内涌起一股莫明的兴奋感.手中厚重的大刀同样高举过头.稀稀拉拉的胡须在稚气的脸上破土而出.曹彰舞起大刀看看敌人奔到.望得真切向着敌人兜头劈去. “呼呼.”两声从相反的方向发出.向着同一个地方撞击.只听一声巨响:“轰.”曹彰的双手明显感到一震.敌人竟然在自己全力袭击之时兵器沒有脱手.这是从來沒有遇到过的事情呀.曹彰心内一凛.战意立时飙升.他在大黑马人立而起之时舞起手中大刀再次向着敌人的头部劈下去. 泄归泥方才用尽全身之力随白马向前疾冲.希望能一锤便能击倒敌人.却想不到长锤所触及之处竟然遭受到來自对方的强大力量.将自己的双臂震得酥软.这是自己第二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是与吕布交战时.这次竟然有同样的感觉.只觉对方力大无穷.自己却是无力抵挡.见到对手只是一个与自己同样年纪的人.心内不禁荡漾起无限战意.奋力将全身之力聚于双臂向上一挡.“当.”的一声响.大刀在滑不留手的金瓜上划出一道火星.显见曹彰大刀劈下的力度相当震撼. “呼呼呼.”曹彰一击之下见到敌人浑然不惧硬生生架住自己的大刀.心头火起.多次对敌.曹彰从來沒有试过有敌人在自己的全力攻击之下能够抵挡住大刀的一劈之力.想那曹彰生來便是天生神力.有一次曹操曾教人擒了一只猛虎囚禁于铁笼之内.猛虎在笼内呼啸.众人见之皆脸上变色.纷纷掩耳.而偏偏有一人不惧.那人便是曹彰.只见曹彰大摇大摆走到老虎的笼边.转到虎后突然一手捉住老虎的尾巴运起神力扯至背上.那猛虎吃痛之下竟然惊惧曹彰的神力.每每见到曹彰皆俯首贴耳. 连挡曹彰数招的泄归泥凭着一腔热血和无限战意.挥舞长锤应敌.只是在大刀呼呼劈下时.却感到连呼吸也开始艰难起來.四周人影开始变得朦胧一片.眼前只有一把呼呼山响向着自己劈下來的大刀.那柄大刀沉重的刀背砸在长锤圆圆的金瓜上的声音变得那么刺耳.那么震慑心神...... 两人交锋之时.双方的马军亦已一齐冲到.于原野上同时刺出刀枪.在响起惊天狂嚎后.冲于最前面的双方马军几乎是同时一招杀敌.死于马下的士兵只是因为刺或砍出刀枪时的一瞬间比敌人慢了零点零几秒.鲜血飞溅于空中.战马嘶吼.人声狂嚎.战场上已然是一个人间地狱.一匹匹战马嘶鸣着倒于战阵内.一个个威武的身躯躺在冰冻的草地上. 一直紧紧跟随在后的徐晃距离曹彰有一箭之地.旌旗招展之下.望到对面战马铺天盖地的狂奔而來.徐晃心内大急:吕布大军竟然于此地集结.我军在荒野遭逢大敌.不汝.曹彰年少好战.如若有失.我有何脸面见丞相. “快快命后军备好鹿角等等障碍物以阻击吕军.弓箭手全部于阵后待命.等待我军退后便一齐射住敌军.”徐晃心内虽急.却是命后军准备好拦截吕军的攻势.又命两队军分成左右两翼列于障碍物的两边随时策应. 吩咐完毕徐晃方引五千军向着吕军冲杀过去.眼前人影如潮.吕布所率的鲜卑马军个个骑着高头大马.人人骑术精湛.显然比起曹兵的马军更胜一筹.将曹兵冲得东倒西歪.不少曹兵被对方的战马抢了上风.座下马先自被撞倒.坐于其上的士兵惨死于敌人的刀枪之下. 位于曹彰身后赶來的副将辛平纵马奔來时见到曹彰显然已占上风.稍待安心时却听得一声呼喝声音传來.声音虽不大.听在他耳朵内却如同晴天霹雳.“呔.杂碎人等给我滚开.”辛平顺着这把懒洋洋的声音望去时便见到一骑火红色的烈马风驰电掣般从阵前杀入.马上那将全身披挂.手提一柄闪着寒气的方天画戟高举于头.这不正是那人人见之丧胆的吕布么. 心内大恸的辛平只觉头脑有如被轰天雷炸响.轰的一声沒有任何想法.只望着那具伟岸的身影在一团红光映衬中向着曹彰冲杀过去.方天画戟在空中划成一个圆弧线发出狂怒的呼啸声.仿佛要将天地划成两半.天呀.好可怕的吕布. 正战得性起的曹彰连击数招皆被对方挡住.曹彰心下亦是鼓起狂怒战意.心道:汝既挡我去路.我便教汝血溅当场.当下曹彰运起全身真气.将真气注至双臂之上.“嘿.”长嚎一声.将大刀横举于空中.奋力向着泄归泥的胸口打横劈去.只听得风声有如平地突起一股狂风.发出哗哗之声.连泄归泥座下的战马都避其之怒.将马头侧过一边.泄归泥连挡数招.听得对方刀风发出的声音.心内竟然兴奋莫明.虽已双手酥软却仍然挺起长锤运足十指力度抓紧锤柄奋力向着横扫而來的大刀撞去. “嘭.”的一声响.泄归泥座下战马猛然向后退了几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骑在战马上的泄归泥居然从马背上向后飞撞而出.“嘭”的一声滚落于草地上.虽然落地但是他仍然紧紧捉实手中的长锤.轻轻以锤点地将自己的身体撑起來. 一击得手的曹彰见到眼前的敌人被击落马下居然能紧握手中兵器慢慢立起.心内亦暗暗赞叹.举起手中大刀正想取其性命.却听得风声吃紧.恍惚间眼前一片红光.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器已然从前方撞向自己的胸口. 这柄寒光闪闪的兵器正是方天画戟.戟头的一点红缨同样耀眼.一晃便至曹彰的眼前. “吕布.”辛平大叫一声.他见到吕布乘赤兔如神将飞驰而至.心内大恸:曹彰有难矣. 曹彰骤遇吕布.会发生什么情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回 吕军骑兵现狼嚎 第一百六十一回 吕军骑兵现狼嚎 “当.”的一声.大刀向上猛然挡向方天画戟.方天画戟上的红缨在此刻突然停止了前进的动力.所有气力皆聚于刀戟之上.碰撞出一丝火花.曹彰只觉手上猛力一震.大刀已然架住吕布击來的方天画戟.心道:吕布果然名不虚传.我自小遇到无数英雄好汉.力量皆不如吕布.此人确是厉害非凡呀. 吕布的方天画戟猛然受阻.他的心内亦是愣了一下子.望向对方只见到一张充满稚气的脸.显然只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心内一凛.亦暗暗佩服对方的神力.挥起方天画戟望曹彰胸口刺來.风声呼啸而起.曹彰心内燃烧起无限战意.举起大刀向上一摆.又是“当”的一声堪堪架住吕布的方天画戟.眼前的方天画戟显然并不是像平时遇到的兵器那般老实.一刺之下竟然如同一条灵蛇一般猛然收缩然后狠狠扫将过來.曹彰缺乏作战经验但胜在身体灵活.急急把身体向后一倒.方天画戟扫來的戟锋堪堪从曹彰的面上扫过.丝丝红缨在曹彰的脸上掠过.有一点点痒痒的感觉. 一条黑影继续袭來.如闪电如疾风.曹彰只觉已被围拢在骤然來临的暴风雨之内.全副心神皆放于那一点红缨上的闪闪利刃之中.“当当当.”连接吕布三下猛击.吕布心下对眼前的年轻人也颇为佩服.心道:观此子小小年纪便能接我接连猛击.天下群雄.有多少人能有此魄力.想罢吕布心下有了怜惜之心.并沒有出尽全力.饶是如此.此时对于曹彰來说已然是感觉到难于抵挡.四处皆现出方天画戟的戟影. 被吕布之威势吓得愣住了的副将辛平此时见到曹彰混然不惧吕布之威.与其交战了数个回合却已处下风.心中大急:丞相教我看顾此子.如若有失.不但丞相责罚.徐将军也定不会饶我.想罢.辛平急唤手下精锐骑将数百员一同冲杀向吕布处.誓要救下曹彰. 说时迟那时快.正忙于抵挡吕布不断击打下來的方天画戟的曹彰只听得一声大喝从对面响起.一骑白得发亮的大白马疾冲而來.白马上一将举起高高的长锤出尽全力击打过來.风声劲响之下.一个金瓜挟着风声向着自己的头部横扫而來.却是那个被曹彰打得跌下马來的泄归泥感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半大不小的人打落马來脸上无光.一定要将此人击毙于阵前.完全不顾两人打一人的规矩. 自无数对决之时.吕布何曾试过两人攻击一人.只是此时的泄归泥已经如同一条蛮牛一般撞來.又有谁能止住他的那一股蛮劲.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曹彰接住了泄归泥猛然击來的一锤.只是这时候方天画戟已经击到面前借着泄归泥的一锤之力向着曹彰的刀身猛然撞去.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曹彰只觉手上握着的大刀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两股大力同时撞在自己刀柄上.他大叫一声.胸口翻腾激撞不已.口中喷出血來.大刀脱手而出.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飞撞而出.同泄归泥一样撞向后方数米处.正正撞到一个骑在马上的曹兵的战马上.那马猝不及防被撞中马颈.曹彰的身体硬实得有如一块巨石.“嗌.”那马嘶叫一声向后便倒.马上的曹兵砰然倒于地上.手中长刀飞出老远.曹彰倒撞于地上.头盔掉落.现出一头黄发.披散于头面处.迅速于地上爬将起來. 将曹彰击倒于地的吕布眉头一皱盯了一眼泄归泥.眼内充满了不满.他自己从來沒有试过同人联手攻击同一个人.况且眼前这人年纪尚小.如若传将出去.我吕奉先如何有脸面见天下英雄. 泄归泥一纵战马向前跑去.他哪里会想到吕布的心思.只想尽快将眼前这个击自己下马的煞星置于死地而后快.举起手中长锤向着地上的曹彰头部砸下去. “小将军快退.”一声轻喝.一员将纵马横刀而至.挥刀便挡住泄归泥的重锤一击.当的一声响.泄归泥将曹将的大刀荡开.这员曹将正是辛平.他拼了性命上前救曹彰.被眼前的小将一击.双手几乎拿不稳手中的兵器.方才大吃一惊.身后无数马军奋不顾身涌上.将曹彰救了下來向后便逃. 冷眼望见曹彰被救下去的吕布并不阻挡.在他眼中曹彰只是一个半大的小孩子.不值得他吕奉先出手.只是这个孩子的力量却是令他感觉到了一丝震撼.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竟有如此天生神力.吕布心内暗暗忖道. 号角齐起.徐晃率五千马军直冲向吕布的中军处.“众军兵.快快跟上.救下少将军.”徐晃挥斧疾呼.只纵马向前急进.此时他想不到在此处骤遇吕布.心内只想着如何救回少不更事的曹彰.以免遭曹操责罚. 徐晃的五千马军汇合曹彰的五千马军只得一万骑兵.尚有四万步卒在后面驻起鹿角栏栅.曹军的一万马军在吕军的七万骑兵铺天盖地冲杀上來时已然如同激流中被飞溅而起的水花一般.一触即溃. 不说吕布的神勇无比在曹军心目中的震撼程度.单单鲜卑骑兵呼唤着狼嚎声从四周围将过來时就足够令曹兵感到心惊胆战了.徐晃只见到四处一片狼嚎之声:“乌...乌欧...乌欧...乌乌欧...乌欧......”鲜卑人手持大斧、狼牙棒、钉头锤等等重型兵器狼嚎着向自己的军兵扑将上來.曹兵被吕军的气焰压住.完全不敌对方的攻击.不是被狼牙棒拍落马下便是被钉头锤击中头部死于阵内.战阵之中曹兵一片惨呼之声.结合鲜卑兵的狼嚎叫声.令人感到不寒而栗.饶是徐晃见多识广历经战阵亦感到身体彻骨冰冻.风声劲吹之下如同來到了一个绝地战场. “哗.挡不住啦.” “鲜卑人的马太高大啦.” “我们人少.挡不住了.” 一将纵马奔回.徐晃视之.却正是曹彰.被十数员骑将簇拥着向着自己的方向奔來.“汝无大碍乎.”徐晃关心地问道. “无...我无事...咳......”曹彰抚着胸口咳嗽不止. “将军快退.我军挡不住了.”一将从前方飞奔而至.却正是副将辛平. “乌...乌欧...乌欧...乌乌欧...乌欧......”四处狼嚎声更盛.马蹄踢踏而來.万马奔腾之下有如电闪雷鸣. “哎呀呀.吕布贼子.欺我太甚.”徐晃心内暗道.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望了辛平一眼.见到吕布已经挥动方天画戟扫倒了十数员攻击上來的曹兵.后军涌上.曹兵惨呼不断. 徐晃骤逢吕布.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会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回 无险倚全线崩溃 第一百六十二回 无险倚全线崩溃 虽然对吕布恨得牙痒痒.徐晃却是不敢挥斧向着吕布冲杀过去.他命辛平护卫曹彰先行向后急退.自己大喝一声:“众军兵.退至步军驻扎处.” 风声急劲而起.吹乱了徐晃的袍甲.他挥动宣花斧伏于马上向后急退.身后传來曹兵被吕军屠戮的惨叫声.“乌...乌欧...乌欧...乌乌欧...乌欧......”鲜卑人挥舞重型武器向着败退的曹兵打将过去.狼牙棒下扬起无数鲜血.鲜卑人在高声欢呼.他们想不到曹兵如此不堪一击.从四处涌将过來.中军门旗处不断向前涌动.冲得最快的一骑便是赤兔马.它四蹄翻飞.扬起一股烟尘.泄归泥望着吕布的背影.心内惊叹不已:哗.主公真神人也.冲锋陷阵之时的英姿实是如神将一般.我还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人物.跟着主公定能一展我平生之愿.杀尽天下坏人.为主公平定中原建功立业. 冲在最前面的吕布越过两骑曹兵.方天画戟轻轻回旋.两员曹兵伏在马颈上只想尽快逃离战场.却想不到吕布已然冲到自己身边.尖利的戟尖瞬间划破两员曹兵的颈脖.惨呼一声跌于马下而亡.赤兔奋蹄而起.吕布不断越过曹兵.方天画戟轻转.一个个曹兵丧于吕布的方天画戟之手.只剩下一匹匹无主战马嘶鸣而走.却又被身后的鲜卑骑兵纵马拦住.鲜卑人视战马有如贵重的财产.当然竭力拦截曹军的战马. 连杀了数十员曹兵的吕布将方天画戟斜举过头.向前一扬.身后的吕军骑兵随着方天画戟的扬起而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狼嚎声:“乌...乌欧...乌欧...乌乌欧...乌欧......”继而发出无数的喊杀声:“杀呀.” “杀.”马蹄踢踏而起.马尾相衔.战马嘶鸣.烟尘滚滚.恰似骤起的狂风暴雨一般向前滚动而來.徐晃奔在中军处.只听得后军骑兵惨叫声不绝传來.他不敢回头支援.只率军向着步兵驻扎处冲将过去.曹军一万骑兵被吕布率领的七万骑军一冲.当即冲得七零八落.一万军被杀得死的死伤的伤.已死伤过半. 有曹兵被武器击中或受惊跌下马來.向着吕军投降时.却遭到鲜卑人无情的打击.完全不管不顾地向着降兵当头拍下.此时已经沒有降兵了.只有死去的人.死去时还苦苦哀求.睁着无辜的眼神而倒毙于血泊之中.曹兵的兵器、旌旗丢了一地.骑兵完全被吕军压制住.只得逃跑的命运. “吕布贼子.可恨呀.”徐晃心内暗暗发狠.他只想奔至步军所驻之处.靠鹿角栏栅等等物品阻击吕布的骑兵.前面数十米处便是曹兵设置的鹿角了.黑压压的四万曹兵摆成左右两翼.两边的曹兵弓箭手已经拉起了弓弦.只等待徐晃冲过來便发箭. “快.快放箭.”徐晃举起斧头高声呼叫起來.身边的亲兵亦齐声咐和.“咻咻咻......”箭如雨下.羽箭呈现出一个个弧形的抛物线向着吕军大队骑兵射将过來. 风声夹杂着箭弦声呼呼而來.吕布的嘴角现出一丝轻笑.心内暗道:“统军之将是徐晃么.怎么只有这小伎俩.量此区区弓弩又怎么能阻我吕布.想当年我三千铁骑便能抵十八路大军.如今我有七万骑兵.徐晃.汝只能束手就擒矣.哈哈哈.” 徐晃奔至鹿角等等障碍前时.见到辛平已将曹彰带离战场.心内定了一定.转身对着身边的骑兵高声呼道:“众军兵.向两翼退去.”只听得曹兵处响起了号角之声.曹军步卒一齐发力举起长枪长矛向着挺起. “各答、各答、各答......”战马飞奔而來.有吕军骑兵被乱箭射下马來.可是战马飞奔得实在太快了.荒野之上又无任何遮拦.战马嘶鸣着如同高山飞瀑般一泻而下.曹军的弓箭只能起到一点点阻击作用.鲜卑军早惯了冲阵.纷纷将头闪于马颈处.举起钉头铁锤或狼牙棒等重兵器护住头部.大部分人都沒有中箭. “杀呀.”吕军骑兵快如闪电般冲杀而至.中路的鹿角尖木等等障碍对吕军起到了一定的阻击作用.数百骑撞在了障碍物上.登时人仰马翻.掀起无数烟尘.后面的吕军骑兵见到前方不利.皆拨转马头向两翼撞去.如同强劲的激流向着两边撞击而去.可怜曹军两翼皆是步卒.又如何抵挡得住吕军高头大马的冲撞.奋勇冲上前去的曹兵不是被战马的铁蹄踢翻.就是被鲜卑人从马上一棒打得血流满地死于阵前. “快逃呀.”一员偏将骑在战马上急召集部下向后退去.却想不到身后已经响起一股劲风.急转头看时.见到一个黄色的金瓜已经砸至自己的脑袋上.“啊.”曹将惨叫一声.手中兵器坠地.脑袋开花死于马下.泄归泥一击得手.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大呼一声:“破.”手中长锤在头上转了一个圈向着马下的一个曹兵头顶砸将下去.那员曹兵举起手中长刀向上一挡“当”的一声.自己的武器竟然连同敌人的长锤一同打向自己的脑袋.登时脑袋破裂.双脚一弯.死于阵前. 徐晃方想回身再战.却见到步军一片呼号惨叫之声.在吕军的冲阵下无人能够作出有效的抵挡.纷纷丧于吕军铁骑之下.徐晃心内骇然:吕布挟如此多铁骑冲阵而來.我军却是完全无法抵挡.观此荒野地又无险可倚.我军如何能挡.徐晃望着一个个军士死于吕军之手.眼前数十米处一个鲜卑少年长得高大英武.挥动手中长锤不断击打曹兵的身体.亦在不断击打徐晃那颗愤慨的心房.他平时对士兵非常爱惜.想不到今日竟然突遇吕布.更突然见到眼前这个半大不小的煞星.真想冲上前去将其劈于马下.他心念刚起.便见到红影一闪.那骑火红色的烈马上那个伟岸的身影.吕布.徐晃心内一动. 战到此时.曹兵完全无法抵挡.徐晃却待如何战吕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回 追穷寇风起云涌 第一百六十三回 追穷寇风起云涌 咬咬牙徐晃便将生出的怒气咽下肚子里.他深知此时吕布挟鲜卑骑兵杀來.以吕布之威.自己绝不是对手.自己此來便是为救援李通.只要入得壶关便能挡住吕布的攻击.却想不到吕布竟然能联合鲜卑人向自己发起进攻.那么.不对呀.李通呢.李通是生是死.怎么沒有一丝音讯. 心内暗自疑惑的徐晃已然明了.无论如何李通皆在劫难逃.鲜卑人助吕布已经表明晋阳失手.唉.吕布这个冤家.总是与我窄路相逢.也罢.今日恐大势已去.想到此处徐晃心内一惊.急命身边将佐传下令去.教军士四散而逃.逃得性命再说罢. “撤退.快退.”曹军响起了鸣金之声.其实根本不需要鸣金.步卒已然开始溃散.最可怜的是两翼的数千员弓箭手.被狂奔而來的马军一冲.如同风中飞花一般.全数被撞翻于地.沒有一个人能逃出凶残的鲜卑骑兵凶猛的铁骑之手.不是被战马践踏而死.便是倒于重手的军器之下.地上尸横遍野.骨肉横流.更多的曹兵被打得**开裂.场面惨不忍睹. 荒野之上风儿轻吹.小草轻轻摆动着被压垮下的身体.逐渐恢复原來的姿态.吕布骑在马上.目视徐晃率一军望斜刺里奔逃.心内暗道:今日偶逢徐晃.他一定想不到今日有此一败.便教其知我吕布已拥有鲜卑骑军.看其还敢同我对战否. “主公.”凤雏已然纵马奔至吕布旁边.抚须欢声笑道:“曹军大败.定然不敢再窥我河北之地矣.哈哈哈.哈哈……” “哼.此番新败.谅其亦不敢再來.”吕布脸上现出傲慢的神色.扬声道:“再敢犯我.我便教其死无葬身之地.” “主公好生神勇唷.”凤雏轻轻赞叹道. “军师.传我令來.留一部分军士清理战场.余人随我越过黄河直取官渡.”吕布心知此时那个嗜战如命的泄归泥一定追击曹军而去.如若他有失.又怎么对得起刚刚死去的绣儿. “主公…主公还请多加小心.”凤雏心内一凛:吕布负勇而去追击曹军.岂不闻穷寇莫追乎.正想阻拦.但忽而又想:此时正当其时.我军战势正盛.如不阻拦吕布便会渡过黄河直取许昌.局势对我却是一片利好. “众军兵.前方便是黄河.越过黄河便是曹贼的老巢许都.有胆的便同我杀入许都.讨伐国贼.以顺天时.”吕布扬戟于空高声呼叫道. “讨伐国贼.以顺天时.”吕布手下一众亲兵高声咐和.声震于野. “嗌.”赤兔如风般化作一道红影而去.众亲兵紧随吕布马后而动.战场上的部分鲜卑好战分子随着众人的马匹而动.纷纷拨转马头同吕布的亲兵汇作一队.大队人马向前涌去. 旌旗招展下.吕字大旗迎风而行.凤雏抬头望着那一面面吕字大旗.心内暗忖道:想不到吕布有奇遇.能战败轲比能.统领鲜卑骑兵向曹操发出攻击.天使吕布成事么.凤雏昂头望天.天上阴云不断.一团团乌云在不断扩散开來.又不断被狂风吹动.要下雨了么.暴风雨就快來临了吗. 将昂起的头稍稍下垂.凤雏低头思之:天下形势便如同天上的风云一般.令人莫测高深.轲比能终归沒有被吕布杀死.有可能会率军入侵.步度根乃一奸滑之徒.对吕布并不是真的臣服.时机成熟时有可能会反出并州.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东吴的孙权定是被其官职所惑.竟然出兵助曹.噢.对了.有一个更大的可能性.便是曹操让出荆州给孙权.荆州乃东吴杀出中原的门户.孙权此子有雄霸之心.定会欣然应允.如若孙权自荆州攻击我军.我军能否战得住曹、孙两军的左右夹攻.刘备于刘璋处不知有否建立功业能否取得一席之地.以吾度之.刘备如不铲除刘璋又如何能得西川.刘备羽翼未丰.能否制住孙权这个江东猛虎亦未可知.曹操得张鲁的汉中之地.又有韩遂的西凉军.定然会同我军作殊死对抗.以他的势力尚拥有青州、扬州、豫州等地.以夏侯惇为首的曹军第二兵团会作何部署.远在幽州范阳的夏侯渊不知情况如何.会不会作困兽斗在最关键的一刻给予我军最坏的打击.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題. 凤雏心内暗自叫苦:我军的最大问題并不是敌人的强弱与否.而是來自我们自己的内部.高顺、张辽、张燕、臧霸、马超等将皆为世之猛将.皆有统率一军独当一面之能.只是每个人的性情皆极桀骜高傲.难以让人驾驭.又兼那个自命不凡的陈宫处处同我作对.吕布天生桀骜不训.有这样的主公便会有这样的将士.内部如若不能团结.又怎么能抵挡强大的敌人.何况.我军中已有内奸.内奸未除.我军便如放着一个定时炸弹.随时有被炸沉的可能.只是.谁是内奸.那个昌豨已然反出军营逃到曹操处.后來又失去了踪影.尹礼却是缈无音讯.难道内奸已除. 心内充满疑问的凤雏暗暗摇头.此番攻击范阳的夏侯渊时.我连连施计皆被城中守军识破.不用多想.便是我军有内奸对曹军通风报信.内奸是哪一个.还是有许多许多个.凤雏心内沒有底.只能够勉强想起当日的情况.纪灵.一个名字飘到他的脑海中.这个人表面看來生性耿直.脑袋内直來直去.沒有一丝奸滑.可是.最最难估摸的便是这样的人.谁知道他骨子里面想的是什么东西.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前番攻击范阳.连续挖下的十条隧道皆被城内人识穿.所挖地道皆由纪灵率人挖掘.不是他透露出风声.曹军又怎么能识穿我之伎俩. 东北角的一堆云团被一股突如其來的狂风吹动.一点一点的扩散开來.更高处有乌云压将下來.于东北角形成一层层黑色帐幕.将点点乌云挤开.天色越加暗淡.风呼地陡起.众军兵人喊马嘶.有无人战马立起两蹄长嘶不止.似为主人作最后的告别.鲜卑人眉开眼笑地收拾着散落一地的兵器旌旗.有未死去的曹兵挣扎着被人用狼牙棒残酷打死.现场一片血腥. 凤雏立于战场上.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是内心却在翻云覆雨.静静地立在荒野上.身边的事情和人马好像同他沒有一丝关系一般.只是静静地立着…… 天下正如凤雏所想.沒有一刻的平静.吕布的戟锋已然直指中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第三卷:逐鹿中原.风起云涌. 正文 第一回 具茨山贼人劫道 第一回 具茨山贼人劫道 嵩山余脉.具茨山. 蜿蜒的山道上有一队人马在通行.为首一人四十余岁穿着粗布衣服.却是长得肥头大耳.肚腩突出坐在马上四处张望.一看便知是富户.只因乱世之中能吃得如此肥大者不是富人便是官员或是贼首.平常百姓人家连填饱肚子都困难.又怎么可能长这么大的肚腩.旁边有一少年骑白马与其并马而驰.马上那少年以灰布裹发.也穿粗布衣服但模样却长得极为俊俏.脸上肌肤雪白光滑.身后有一管家模样的人策马骑行.只稍稍比二人的马匹向后半步.后面随从有二十余人.人人皆作紧身衣装.急步而行.队伍中间是一驾马车.马车四面用灰布遮住.不知道内里面装的是什么. “爹爹.”只听一声娇呼.是旁边那少年发出的声音.原來是女扮男装. 此行为首那人乃南阳一富户.中年丧妻.姓李名准.女扮男装的乃是他的独生女儿李若兰.李若兰自小便爱舞枪弄剑.李准亦熟习武艺.从小便溺爱此女.不时教授其武艺. “老爷.此去许都.路上不甚平安.我等快快前行.如今已是申时.莫待天黑则危矣.”管家李烈心内忐忑不安地道. “唔.各人快快跟上.不要落后了呀.”李准回头高声呼叫. “哎.”后面各人皆应一声.只向前疾行.只是那马车是由两骑马组成.对凹凸不平的路面自然走得极不顺畅.众人不时要减慢速度推动马车前行. “爹爹.还要走多远才能歇息呀.骑马骑得我的腰都酥软啦.”若兰娇声撒娇道. “兰儿.此处乃是山径.甚多贼人.不可停留呀.”李准腰挎长刀.双目炯炯前视. “玲儿.取我的长剑來.如若有贼.我便來一个杀一个.來两个杀一双.”若兰向后面一人呼道. “是.小姐.”一骑白马奔前.马上那人乃是丫鬟玲儿.亦作男装打扮.远远望去似一秀气少年.在马上递过双剑. 转过几道山坳.现出具茨山主峰.它海拔1160米.远远望去.好似一尊轩辕黄帝像.伟岸挺拔.眉眼毕现.蔚为壮观.让人不禁产生一种敬意.四周乱石丛生.枝叶繁芜.空气异常清新.沿山道行走了约莫数里.便听得有一只飞鹰突然从一棵高大的树梢上疾冲而下向着马车的车顶掠过.发出一声尖啸“咡.”飞鹰身体一旋.翅膀扑腾了几下子向着路边的一棵树猛然扯起.扑地停在横生的树枝上.几片羽毛从树顶上飘下來. 乱世之中却是最多贼人拦路打劫.李准感觉气氛不对头.把马一勒.定定立于山道间.双目环视四周.管家李烈等人亦同时停下.数十只眼睛只望四面八方搜索过去. “格登、格登、格登......”有一匹灰马于前方山路转角处慢慢现出.众人登时心内各自一凛:遇到山贼矣. 马上一个汉子身穿紧身衣衫.披了一件锁子甲.长得肥矮.脸上黑漆漆的像涂了墨水一般.双目懒散地盯着马前移动的地面.将一柄开山大斧以左手轻轻扛在肩头上.斧头锋利无比发出耀眼光芒.右手却是伸出两只手指不停地在鼻孔处抠. 灰马渐渐移近.逐渐看清那汉子长得实在丑陋.八字眉.小眼睛.眉心斜斜地长了一颗大痣.一张大嘴歪歪地张着.漫不经心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头却一直沒有抬起來.随着肥矮汉子的靠近.李准心内一沉:这个山贼如此猖獗.定然是有备而來.我虽不惧他.却是要小心被贼人暗算.想罢.李准转身对管家李烈道:“各人散开.小心遭贼人暗算.”李准自小习武.对自己的武艺颇为自负.只是如今年岁渐长.也很久沒有与人对战.不知自己能否战胜贼人.心内涌起一丝豪气.摸摸身上的腰刀.转而直视來人道:“汝是何人.何以在此装模作样.” 闻得李准喝止.肥矮汉子方勒住马.离李准不过两米之地.他缓缓抬起头來.似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是了.” 李准听得此人如此作派.心内一突.这人说话怎么牛头不对马嘴.正想再喝问.却见到前面现出一大群山贼.个个现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持刀舞棒向着自己处靠近. 玲儿见了吓了一跳.向着李若兰轻声道:“小姐.贼人呀......” “莫慌.我爹爹自有办法对付.”李若兰自小喜习武艺.见到此状心内竟然现起一丝战意.心道:呀.真有贼人劫道.我便可以试试所习武艺.助爹爹杀他个落花流水. 那肥矮汉子完全无视李准.突然昂起头扬声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过此路.留下买路钱來.” 李准正想说话.却听得身后一片骚动.原先立于横枝上的飞鹰突然扑起.扑腾了几下翅膀越过李准等人头顶.李准顺着飞鹰低飞的方向转身看时.却禁不住吃了一惊.原來身后的道路已经有一大群汉子堵住.为首一人长得高大魁梧.一脸络腮胡子.一手执虎头钢叉.一手横伸.飞鹰恰恰落在他横伸出來的手臂上. 原來此山有三个贼人聚集了数百人在此作恶.肥矮汉子姓杜名通.人称“矮脚虎杜通”.排行老三.堵住李准后路的汉子姓管名充.因喜好养鹰人称“飞天鹰管充”.排行老二. 方才还悠然自得的杜通见到后方老二管充來了.一直扛在肩头的开山大斧突然毫无预兆地从肩头突起.向着李准当头劈下來.这一下变故令众人同时一愣.若兰更是心内一惊.怎么这贼如此狡诈.竟然突袭我爹爹. 一直保持警戒的李准早有准备.他的眼睛始终不离杜通的斧头.此时见到斧头劈來.感到來势凶猛.一纵座下马.斧头“唰.”的一声劈空.李准的手中已经拔出腰刀.挥刀便斩向杜通.两人立时战在一处.堵在前后处的贼人同时举起手中兵器高声呼喝:“杀死他.” “杀死他.抢了财物.” “一个不留.统统杀光.哈哈哈.”各个贼人只是高声呼叫.却并不上前围攻.似是对杜通战胜对方有十足的把握. 战了十数合.李准不觉感到乏力.他年青时曾闯荡江湖.建立了一份基业.累积了不少财富.及至近年已甚少与人争斗.如今武艺已然生疏.力气更是不继.已渐处下风. “爹爹.我來助汝.”若兰怒喝一声.纵马而前.挥动手中长剑向着杜通刺将过去. 杜通已占上风.骑在马上斧头横扫而去.只听“当.”的一声.若兰只觉手臂一震.手中长剑拿捏不住颓然脱手.杜通斧头回环.向着若兰的头扫将过去. “兰儿小心.”李准心内担心.不禁叫出声來.若兰亦是第一次同贼人对战.想不到连一下都无法抵挡.心头惊慌听得风声虎响.凭借习过武功有些许根基.将头向下一弯.“扑”的一声.头上的包头灰巾被开山斧头劈散.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披散开來. 杜通方劈散若兰的头发.便见到乌发下露出一张鹅蛋脸.明眸皓齿.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有如天上明星在闪闪生辉.若兰双颊通红.美得有若丛林仙子一般.杜通只看得呆了.横握着斧头呆在当场. 若兰被贼人发觉是女扮男装.会发生什么状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回 战山贼玲儿受戮 第二回 战山贼玲儿受戮 “哗.美人唷.” “原來是女扮男装呀.” “三爷.捉她回寨作押寨夫人喽.” “这小美女好嫩口呀.” 众贼人齐声哗然.一个个睁大眼睛只盯着若兰微突的胸脯.个个如同远游深海未见过女人的水手一般.鼻血都差点流了出來. 见到若兰的美态.杜通一愣之下.立时回过神來.紧盯着眼前的美女就如同盯着案上的美味.张开大嘴怪叫起來:“哗.美女.”喊罢亦不迟疑纵马向前.伸出大手便向着若兰的胸口抓将过來. 正自惊慌的若兰突然见到一只大手袭來.心内又是一惊.已经沒有反应的能力.任由眼前一只大手向着自己捉來.只听得一声虎响.一柄腰刀从空中劈向杜通.却是李准救女心切全力向着杜通挥刀劈下. “当”的一声响.杜通急急收回手.舞起手中开山大斧一格.心内恼恨.他见到若兰貌美.心内早已痒痒的已无心同李准作战.禁不住大呼起來:“兄弟们.一齐上喽.帮三爷捉这个小美女上山做押寨夫人吧.” “好.” “上呀.” 众贼齐声呼应.个个眉花眼笑地挥动手中兵器扑将上來.李准的手下家丁虽是对山贼有所畏惧.但见到主人已经同贼人战在一处.只得硬着头皮同山贼展开短兵相接. “咡.”的一声响.一道阴影从众人的头顶掠过去.直插向前面的道路上.在空中漂亮地转了个圈轻轻停于树杈上.那是管充臂上的飞鹰. 堵在后面的管充已经出手了.他一出手便将形势立时倒向山贼一边.杜通和管充各率数十人下山劫道.人数加起來是李准所率家丁的数倍.“啊.”一声惨呼.一柄虎头钢叉直直插入一员家丁的肚子上.那家丁惨叫一声.手中长刀坠地.被虎头钢叉插穿了身体.无力地倒于地上.旁边两个家丁慌了神.只听战马狂嘶之下.那柄虎头钢叉真如一头嗜血猛虎一般狠狠扑向二人.“哧.”的一声一个家丁的脸上被钢叉拍个正着.鼻骨断裂.一张脸成了一个大花脸.血肉模糊.口中狂叫之下将双手战抖着抚向脸.身体痉挛向后便倒.另一个家丁被钢叉的尖处划中颈脖子.大叫一声扑地便倒. 风声劲响之下.李准方立时倒了三人.一声沉沉的嘶声传來:“挡我者死.”听在各人心内如同死神敲起了丧钟.各人大叫一声便要四散奔逃. “兰儿快走.”李准大叫一声.他的心下有挂念.担忧女儿安危.只想女儿能逃出此地. “哎.”若兰应了一声便想向前纵马而逃.却被山贼团团围住哪里能够挪动.有两个山贼已经疾步而前想來捉若兰.若兰心内惊慌.待到一个贼人把手伸前向着自己的腰际袭來时.若兰方醒过神來.心内怦怦跳道:贼人來了.如何是好. “小姐快逃.”丫鬟玲儿大呼一声.在旁边狠狠踢了若兰的白马一脚. “嗌”那马跳将起來.打横一撞.正好撞中想捉若兰的一个贼人.那贼猝不及防之下被白马迎面撞上.大叫一声向后便倒.另一贼人身材瘦小.身手却是灵活.把身体向旁一纵.挥动手中枪望若兰的座下马一枪刺下去.只听“嗌.”的一声长嘶.白马痛得狂嘶一声两脚发软.身体向旁跌将下去.将若兰掀下马來. “美人儿.快來让大爷暖暖手.”那瘦贼向前纵步而來.便想來捉跌在地上的若兰. “啊.”一声清脆的惊呼声响起.玲儿纵马奔向若兰身体前面拦住瘦贼的去路.她在马上扭头对着倒在地上的若兰高声叫道:“小姐快跑.不要管我们......”玲儿还未说完.只觉得腰间一麻.一柄长枪直直捅入自己的身体.有撕心裂肺的感觉在身体漫延开來. “去死吧.”瘦贼狠狠地骂道.玲儿的身体无力地栽下马來.瘦贼伸手按住玲儿的胸口想奋力拨出插入玲儿腰际的长枪.突然感觉所触之处软绵绵的一片.心内不觉一怔.把手望玲儿的头巾拨去.一头秀发散落于玲儿那张惨白的脸上.“咦.原來是个女子.”瘦贼心下懊恼.后悔自己怎么将此女子杀死.伸手便在玲儿的胸口处狠狠抓了一把. “玲儿.”若兰眼睁睁望见玲儿就此死于自己的眼前.心内大恸.那可是同自己一齐长大的伙伴呀.眼泪水一下子浸满了若兰的眼眶.她双手用力扑地.大叫着玲儿的名字.可是再沒有人回答她.那个可爱的玲儿.那个聪明伶俐的玲儿就此死于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却是沒有一点办法去拯救她. “快逃呀.”李准边架住杜通劈來的斧头.边高声呼道:“兰儿快逃.不要落入贼手.” “嘻嘻.小美人.陪大爷玩玩.哈哈.哈哈哈.”那瘦贼纵步而前一手持枪一手便伸向坐于地上的若兰.他面上带着嘻笑的神情.望着眼前如花似玉的人儿.只想一个虎跃将她扑倒于地. “吓.”若兰望着眼前那张丑恶的脸孔.心内只觉眼前的人便是最可恨的恶魔.一定要将其杀死.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双脚不停地向后移动.无意中只觉右手触到了一个金属物体.若兰心内一动.便不再动弹. “小美人.我來喽.”那贼一个虎跃向前飞扑而去.身体骤然之间扑上了若兰的身体之上.将坐在地上的若兰整个人撞得平躺于凹凸不平的泥地上. 骑在若兰身体上的瘦贼高兴得眉花眼笑.弃了长枪.双脚跨坐在若兰的纤腰之上.只觉下体一片温软.心内兴奋不已.双手按住若兰的肩膀便将头凑将下去.一张臭味熏天的嘴巴向着若兰的小嘴靠近.只吓得若兰心内一惊.把目一闭:贼人要污辱我啦. “兰儿.快逃呀.” “大胆瘦猴.敢动我的女人.”同时有两声怒喝从数米处响起來.却是正相斗于一起的李准和杜通同时发出之声.俩人虽然战于一处.却时时以眼向着若兰的方向张望.如今见到瘦猴扑倒若兰欲行不轨.便同时喝将过來. 李准一行惨遭山贼劫道.若兰又将被山贼污辱.后面的情节将会以更精彩的方式展开.不容错过.诸位看官.行文至此.莫道伟伟突然失了方向.却是伟伟要将故事一一道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回 飞来横祸化肉酱 第三回 飞來横祸化肉酱 若兰被瘦猴跨坐在身上.只觉那贼的身子沉重得仿佛要压碎自己的腰身.一口气堵在胸口根本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心儿狂跳不已.想要拼命将贼人掀翻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听得三爷杜通的一声喝止.瘦猴心下一惊:呀.此女被三爷看上.看來是轮不到我的份了.心下懊恼的瘦猴正想放开若兰.望着眼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在自己的身体下挣扎.跨下更是感觉到无比温热.心下竟然胆气无比强壮起來.有道是色胆包天.瘦猴端详着眼前的美人微闭双目身体不断扭动.在他的眼内形成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一不做二不休.瘦猴把心一横.双手扑地倒下.嘴巴便向着若兰的脸庞吻将下去.眼前是香气四溢的美人儿.瘦猴的心内脑内全是活色生香的可人儿. “大胆瘦猴.”杜通把眼看时.只气得大喝一声.李准趁机向着若兰处纵马奔來.一起手便劈翻一员山贼. “哎呀.”正沉浸在身体下面无限春光中的瘦猴只觉一股尖利的物件正斜斜插入自己的背心.痛得他大叫一声跳将起來.却是若兰捡起地上的长剑向着瘦猴的背心奋力插入.只是身体睡在地上令长剑插入的力量和方位皆不能致瘦猴于死地. “汝…敢杀我.”瘦猴怒目而视.立于地上有若神猴发威.双眼突起.捡起地上的长枪挺起身体向着坐于地上想站起來的若兰便刺将过去. “唰.”的一声响.长枪恰恰刺至若兰身体不及数厘米处便戛然而止.瘦猴狂呼一声.一张脸的五官扭曲得如同麻花一般.一双怒目含恨.口中狂喷一口鲜血.瘦猴的身后有一匹灰马奔驰而至.马上那人正是李准.他用力将腰刀从瘦猴的后背拔出.“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口水在瘦猴倒于地上挣扎着的身体上. “啊.”瘦猴狂叫一声.身体上被扑上來的若兰双手执剑狠狠直透肚腹.瘦猴眼珠突出.喷出一大口鲜血.登时死于非命. “爹爹……” “兰儿.快逃.不要管我.望山里面逃.”李准把马一纵便目示若兰.身体恰恰挡在山路之上.护住若兰的身体. “哦.”若兰头发散乱.答应一声.拨出长剑跳将起來慌慌张张便望乱树丛中奔去.向山上寻路而逃. 当下李准的随从皆被杀得七零八落.众贼人一哄而上.去抢中间以布帘遮住的马车上的物件.那里面皆是珠宝美酒.是李准带去许都进行贸易的物件.贼人见到眼前的珠宝美酒皆大呼起來:“哗.是个富商唷.” “美酒呀.” “兄弟们.好多珠宝呀.” “闪得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贼人一呼喊.人人皆向着马车涌去.却令李准的手下人有了逃生的机会. “李管家.莫管我.快去寻救兵援我.”李准向着手足无措的李烈大叫道.李烈眼中含泪.转身便随数人一同望前冲去. “呼.”一柄开山斧头已然从李准的眼前掠过.李准奋力挡住.他心知此时定要挡住山贼的去路.女儿若兰方能争取更多时间逃离此地. 李烈等人不一会儿便逃得无影无踪.贼人亦不追赶.只顾着拾捡地下散落的兵器物件和马车上的物品.有贼人大呼着向李准围将上來. “杀死他.” “杀.这家伙一看便知道是个富户.” “像这样的家伙一个都不要留.” “三爷.快杀了他.” 众贼齐声呼叫.“咡.”的一声.一道阴影从李准的头顶掠过.李准把头一缩.却是那只飞鹰从头顶飞过.停于远处山石上的小枝.昂头而视.如同一个傲视天下的君主. “咻.”的一声.一支冷箭阴狠地与飞鹰同时飞过來.以一种无法估计的角度插入了李准的腰际.只痛得他大叫一声.差点从马上跌将下來.强忍着痛楚的李准便感到一柄大斧头横扫而來.只得奋力挥刀一挡.“当”的一声.手中刀已经拿捏不住.跌落地上.扬起一股沙尘.同一时刻.三四支长枪从地上斜刺而进.“啵、呲……”数声同时插入李准肥大的肚腹.肚腹之上热血横流.痛得李准大叫一声跌将下马.又有十数柄长刀从头顶呼啸而下. “啊……”李准狂嚎一声.举起双手挡架.眼前一黑.只觉无数柄刀锋戮下來.鲜血喷涌而出.可怜他一生奔忙.凭一身武艺 和胆略到得如今谋得无数财富正想享受大好人生.却无端飞來横祸.死于山贼的乱刀之下.变成一堆肉酱. 将弯弓收下.管充冷眼望着眼前拼力斩杀李准尸体的手下.冷冷道:“住手.人已死去.”他把眼看时.却见到杜通已然翻身下马向着若兰奔逃的方向追将过去.手脚并用已然攀上山去.管充摇摇头.心道:三弟太重女色.必然为女色所害.“咡.”的一声.立于枝上的飞鹰已经向着管充飞來.稳稳地落于其肩头之上.形成一道极有威势的人鹰合一之势. 管家李烈同众人一同奋力向前飞奔.他心内极为担忧主人李准和若兰的安危.只望大道上跑.希望能在道上遇到救兵.可以及时赶去援助主人. “的踏的踏……”有马儿奔跑的声音从树木掩映的转角处传出.李烈心内一振:有马队來了. “救命呀.救命呀……”李烈高声呼叫.同他一起奔跑的几个家丁个个身体有伤.亦同时高声呼救. 停下脚步的李烈心内狂喜.他只盼望能有一支强有力的军队经过此处.便能拯救主人于水火之中.可是他此番却是失望了.因为他只见到一骑马从山道转角处奔出來.后面根本沒有马队跟随.这人.只是一个过路的客商.李烈心下一抖.满怀希望的心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纵马飞奔之人乃是一彪形大汉.听得李烈等人呼救便立时一勒座下马.对着李烈呼道:“何事惊慌.” 心内惊慌不定的李烈望着眼前大汉那张面如重枣的红脸.心道:汝只一人.又怎么能战胜山贼救我家主人于水火.当下李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來.愣愣地望着大汉. 眼前只得一人一骑.能否救若兰于水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回 慌不择路投贼窟 第四回 慌不择路投贼窟 “是有山贼劫道么,”大汉把眼望向李烈,眼神令人不可逼视,将李烈吓得将眼睛向下收缩,轻声道:“前方有山贼劫持我家主人和小姐,” “快带我去,”那大汉怒喝一声,举起挂于马上的大刀一扬,风声劲起,扬起一股旋风, 李烈却是迟疑不决地立于地上,心中忐忑:此人虽勇却只得单枪匹马,我如带其去便有如飞蛾投火,他一人又怎么能战胜上百人的山贼,况且山贼个个武艺高强,连我家主人自命身手不凡却是斗不过贼人…… “汝…听不到我的说话,”红脸汉子大喝一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他继而思之曰:“汝是瞧不起我,以为我一人便不能救出汝主人和小姐,”红脸汉子的脸上飞红,他本是红脸根本沒有人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内大怒,从來沒有人可以轻视自己,如今这个管家模样的人竟然可以对自己如此小视真是令人丧气, “哼,汝等睁大狗眼看看汝爷爷是谁,我便去救出汝之主人和小姐,教汝今后擦亮一双狗眼,”红脸汉子怒气冲天地大声咒骂起來,边骂边向着前方纵方飞驰而去…… 山势越见陡峭,四处皆是密密麻麻布满的杂枝和藤蔓,不时还有一两块石头撞痛若兰双手双脚不停向上攀爬的脚趾,若兰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有拼命不停地向上攀登,方才玲儿死去的那幅凄惨的画面尚自在脑海中不停晃动,她却不知道,此时爹爹已然遭到山贼乱刀斩为肉泥, 不时有乱枝从头上撞到自己飘起的头发,那些讨厌的飞虫在耳际嗡嗡地飞來飞去,拨之不去,特别令人不能忍受的是那脚底下的荆棘,一根根布满整个山上,若兰的脚上已经被刺到十数个包,早已伤痕累累,令她的脚步有所放缓,若兰伸手捉住一条垂下來的藤蔓,正想迈步,却感到身体被一条长长的荆棘困住,方停下來,只觉心脏不断狂跳,她重重地吸着空气,方才杀死瘦猴时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她心内一惊,正想平静一下内心的慌张,却听得有一声嘶哑的声音从后面不远处传來:“美人儿,汝莫慌乱,我來救汝也,哈哈哈,” 若兰心下一震,回身一看,只见到二三十米处有一长得实在丑陋的肥矮汉子,八字眉,小眼睛,眉心斜斜地长了一颗大痣,一张大嘴歪歪地张着,望着自己的方向爬将上來,嘴中斜斜地流出口水來,正是那个山贼杜通,见到此人若兰心下一慌,此贼武艺高强,我若被他追上定然被其污辱……若兰不敢再想,急急想纵步奔逃,却感觉身体各处一痛,抬眼看时,原是被那条该死的荆棘拦住脚步,挣扎了几下竟然被荆棘刺得更痛,转头看时,杜通又爬近了数米,脸上带着那种贱贱的笑容,只急得若兰把脚乱蹬,却是越蹬越乱,根本无济于事,情急之下若兰方发觉自己手中握着长剑,急急挥动手中长剑一斩,将荆棘斩断,手脚并用向前急急逃跑, “嘻嘻,小美人,莫急着跑嘛,”杜通在后面却是不紧不慢地跟來,脸上露出莫明其妙的笑意,高声呼道:“美人呀美人,汝是急于同我洞房么,哈哈,哈哈哈,” 若兰不敢回头,只望前爬去,盼望能逃脱杜通的追踪,只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越是向上攀爬,越是靠近杜通等山贼在山上所筑的山寨, “嘻嘻,美人儿,等等我嘛,汝是想累死汝情郎么,” “汝之屁股好美哟,让三爷我咬上一口吧,嘻嘻,” “美人儿,今日便做我的压寨夫人,如何,”杜通不紧不慢地在后追赶,口中说着俏皮话,望着若兰渐渐接近自己的山寨,心内如同灌满蜜糖一样欢喜不已, 具茨山道上,管家李烈望着眼前一骑马如同闪电一般向着山道后方贼人的方向奔去,心内摇了摇头,轻轻叹气道:“唉,如此英雄,却是双拳难敌四手,又怎么能杀贼救出主人,” 李烈不敢耽误,向数员家丁发一声喊便向前路奔去,他实在渴望此时的大道上可以有一彪军马经过,能够将我家主人从山贼手中拯救出來,四周只得呼呼山风,不时有几声鸟蹄声从山边传出,李烈禁不住暗暗叫苦,只发足向前狂奔, 奔得数里,方转过一道山峰,前面便是一处平坦谷地,数条山道交汇于此,停下身体将双手撑在膝盖不停喘气的李烈却突然见到前面尘头大起,人马嘶叫之声不绝传來,“是…是有军队经过此地么,”李烈心下暗道:我家老爷有救了么, 人马狂嘶之下,两彪军马如风般杀至眼前,两支军旗于空中飘摇而起,在山风吹拂之下显得异常醒目,李烈仰头看时,左首一彪军马门旗开处现出一个大大的“孙”字,右首处一彪军马当先飘扬着一个大大的“曹”字,李烈心中一喜:曹军來矣,我家主人可能有救了, “丁当、丁当......”玲铛之声不绝响起,李烈正自兴奋却见到左首处那彪军马奔出一员大将來,人未到,声先到, 那将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头戴碧玉冠,身穿一身锦衣及地长袍,斜领下连与衿,内里披挂银色锁子甲,脚蹬龟纹云头靴,长得威武不凡,李烈只望了他一眼便吓得倒吸出一口冷气,那是一双类似于野兽的眼睛,野性、蛮横......李烈的眼神不敢再望向他半分,急急低下头來,唯恐对來将产生不敬之意, “丁当、丁当......”铃声过处,一股劲风从李烈的身边掀起,马鼻的喷气声近在耳边,战马长嘶一声,玲铛声即时停止,有一把粗重嘶哑的声音从李烈的身边响起來:“汝是何人,抬起头來,” 这将是谁,为何拥有如此令人生畏的眼神,能否救出若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回 甘兴霸上山剿贼 第五回 甘兴霸上山剿贼 只听得李烈把身子一抖,禁不住抬起头來,这次他又看到了那一双眼睛,那是一双乌黑滚圆的眼珠,双眸死死地盯着李烈的眼睛,眸子里满是野性和杀意......“啊,”李烈心内一慌,急急又垂下目光,长声道:“救命呀,将军救命呀,” “何事快说,” “噌”的一声,那将从后背霍然拨出两支粗黑的武器,晃动了一下,李烈只觉地上乱影浮动,一把嘶声又喊将过來,震得李烈耳朵嗡的响了一声,急急抬起头來闭上双眼大叫道:“将军...将军...前面有山贼劫道,我家主人...快救我家主人和小姐,”李烈说得有点语无伦次了,只因他望了一眼这员将的双眼,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萦绕在心头,这人的眼神狂野而具有侵犯性,比方才见到的贼人更加放肆,更加张狂,这双眼分明便是一个贼的眼睛,严格來说应是一双贼王的眼睛,李烈心内忖道:天呀,來了狼又遇到虎,我命休矣,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将听了旁若无人般仰天长笑起來,将李烈恐惧的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将军,看着那双粗壮的胳膊上提着的两把大画戟,画戟在那将大笑声中在手中一动一动的,真怕他突然将手中画戟打向自己的头颅,李烈心下忐忑,不知是福是祸, “兴霸,”一声沉稳的呼叫声传來,马蹄的答之声连串响起,又有一将从右首处当先奔出,两彪军马交汇于一起,齐齐停下脚步,大队人马静立于山道上偃旗息鼓, “唔,”那将闻声持双戟转过头來,见到一将持刀跃马奔过來,却是曹军大将乐进, 持双戟的将军正是孙权帐下大将人称“锦帆贼”的甘宁,原來曹操以天子的名义封孙权为吴侯,并许诺让出荆州给孙权,但是条件就是要一同抗击吕布,孙权受封后大喜,与鲁肃商量后决定命周瑜率十万大军取荆州,又命甘宁作先锋率三千人马前往许都,却正于此处遇到前來会合的乐进军马,乐进奉曹操之命率两千人前來探路,正好与甘宁于道上相逢,两人便合兵一处,却碰上了李烈前來呼救,满怀担忧的李烈将被山贼劫道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來, “吕布大军便在左近,我军当早作准备,小心为吕布所诈,”乐进满怀戒心地扫了李烈一眼,纵马上前轻轻说道, “吕布小儿,何足道哉,如若被我见到,我便一戟将其劈下头來,”甘宁胸中似有无限杀意,扬声大呼起來,只听得立于一旁的李烈瑟瑟发抖,心内暗暗叫苦:这又是一个杀神,动不动便要劈下人头來, “兴霸,汝莫大意,”乐进轻轻分析道:“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非一人能胜之,我等曾三番四次将其围困皆被其走脱,此人不可小视......” “汝是怕了吕布么,”甘宁冷冷地打断了乐进的说话,冰冷的话语令乐进即时语塞,他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我乐进乐文谦又何曾畏惧过世上一人,乐进心下生出愤怒,心内暗道:我每战先登,为曹公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为甘宁轻视,真是岂有此理...... “汝若不敢前去剿贼,我便自己上山杀贼,也好令天下人知我甘宁之名,哼,”甘宁说完,还狠狠地扫了乐进一眼,扬声道:“快带我去杀贼,” “是,是是,”李烈心下一凛,急急脚向前奔去,他心内如同十七个吊桶七上八下,只不知此人是好是坏, “呀呀呸,兴霸,汝敢小视我,我便同汝上山,看谁先杀死贼人,哼,”乐进在后面扬声喝将过來, “丁当、丁当......”玲铛之声不绝响起,甘宁骑在大黑马上,不理会乐进,只向左首处军马扬起大戟呼道:“众军兵跟上,随我杀贼,救出美人个个有赏,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救出美人,为将军作夫人啊,”有一员副将大声笑出声來,后面众军兵齐声大笑,队伍紧紧排成一列追随甘宁而去,乐进心中恼恨甘宁轻视自己,亦挥军紧紧相随, 到得山贼杀害李准处,眼前是一片狼藉,十数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横流, 李烈只惊得大叫一声扑将上前,望着地下一片血水和尸体,禁不住泪流满面,他奔至李准受戮之处,看着那具完全看不出是人是鬼的尸体放声大哭,只因他认出尸体上烂成丝状的服饰和那双肥大的手掌,手掌上还有一块大痣,那正是主人李准的标志呀, “此贼甚毒,竟然将人劈成这个鬼样,”甘宁冷冷地说了一句,便转向李烈道:“汝在此呆着,待我上山剿贼,擒下贼人救出汝家小姐,” 说罢甘宁望着苍苍莽莽的具茨山,命众军兵留下两百人看马及辎重,余人一齐寻路上山杀贼,及后乐时奔至见到地上的尸体,心内暗道:此番却是山贼横行,并非吕布使诈,此处离许都不远,亦算作我所辖之地,怎么能让贼人横行残害百姓,想罢乐进亦教一百士兵留下看马,余人寻路一齐上山杀贼, 具茨山畔,一平缓处,若兰手脚并用方爬上山畔,心脏狂跳不已,令她停下脚步,扶住山边的一棵大树喘息不定, “小美人,我來啦,”一把浪声从下面不远处传來,只吓得若兰心头大急,拨腿向前跑去,前面山腰处竟然在树木掩映下现出一间茅草屋,若兰心下一动:有人,太好了,有人相助我便有救啦, “小美人,你三爷來啦,三爷爷來睡汝尔,嘻嘻,哈哈哈......”若兰的身后响起的浪笑声不绝于耳, 见到草屋心内狂喜的若兰快步奔到草屋前,她多么盼望此际能有一个超级英雄來拯救自己,草屋之内可能是一个身手敏捷的猎户又或是一个隐居世外的武林高手,若兰一个急转身便望见到杜通典着肚腩追将上來,手中尚自提着那柄令人胆寒的开山大斧头,斧头在泥土地上拖出一条深深的痕迹,撞到石子上发出“扑呲、扑呲”的声音, 方将头转向草屋的若兰便感觉草屋用木头架设的掩门一开,现出一高一矮两个头來,那是两个笑嘻嘻的人头,高的那人长得头大身小,就像一个萝卜头,头上头发剃起,只吊着一条小辫子垂至胸口,矮的那人长得实在矮小,只得同伴胸口高,一张胖脸上长着一双细如直线的眼睛,两人皆望着若兰笑出声來,声音放肆而**,听在若兰心头令她只觉全身鸡皮疙瘩暴起,一股凉意直击自己心头...... 若兰误入贼窟,如何是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回 无路去三狼挡道 第六回 无路去三狼挡道 “呆娃、萝卜头,快同我截住小美人,”杜通在后面高声呼道, “啊,”若兰惊呼一声,他分明看到一高一矮两人细长的贼眼内现出如同饿狼一样的光芒,里面尽是贪婪和yuwang,自己在两人的眼内简直便如山珍美味一般, “小美人,听话,來做我们三爷的押寨夫人吧,嘻嘻,”那萝卜头边说边嘻笑着伸手想捉若兰的香肩, “唰,”的一声,若兰手中的长剑已经指向萝卜头的胸口,只吓得萝卜头怪叫一声向旁边闪开一步, “哇,美人行凶呀,”那被杜通称作“呆娃”的矮子惊呼一声,双手抱在胸口,一副惊异不已的神情, “小美人,汝乖乖听话,我便好好待汝,今晚便教汝****,如若不然,哼哼,只怕汝不会好过呢,哼,哼哼,”杜通已然立于若兰十米处的地上,双手撑住开山大斧在嘻嘻哈哈地冷笑着, 萝卜头拨出腰刀,将身体弯下去,挥舞了两下,纵声道:“汝今日是走不脱的,” “哼,”若兰轻哼一声,握着长剑后退一步,她发现此时已经被三人前后截住,山畔处只得数米见方,一边是山石难于攀登,下面则是方才强行爬上來的杂树乱草,根本沒有逃生的可能性,望着天色渐已黄昏,若兰心内一急:糟了,如今被贼人围住,已无逃生的可能,纵然身死,亦不能被贼人污我清白,想罢若兰将长剑回环至自己的颈脖之上,扬声道:“好,如若汝等行近一步,我便自刎而死,” “啊,不要,不要呀,”杜通一见此状,心内一凛:此美人儿长得如花似玉却是生性刚烈,果然是个烈女呀,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美人儿,可不要让她真的死于自己的剑下也,想罢杜通亦不敢造次,肥矮的身子再不敢迈前一步,八字眉无奈地上翘着,嘴巴张开,脸上神色变得紧张起來, “汝...汝莫乱來...快放下剑來,”萝卜头急了,亦跟着惊呼起來, “小美人,放下剑來,不要伤着自己呀,”呆娃双手仍旧抱在胸前,显出关心的神色,脸上现出微笑,阴阳怪气的道:“萝卜头,不要吓着人家小姑娘啦,”呆娃脸上现出一丝正气,伸手向着萝卜头用力扬去,萝卜头正愣在当场,见到呆娃的手势连忙让开路來,身体紧紧贴近草屋的一边,草屋乃是山贼的瞭望台,前面有一片空旷之地, 手握长剑于颈脖处的若兰略为感激地望了一眼呆娃,轻轻挪动脚步,她不敢走向杜通处,只得向着前方越过呆娃想奔去草屋前的空旷之处寻路逃跑,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矮小的身影突然动了,光线从高大的树木上照射而下,现出斑驳的影子, 是呆娃,这个一直将双手抱于胸口的山贼,这人看上去样子显得呆头呆脑的,实际上人却是最为聪敏,只可惜走错了山贼这条道, “哎呀,”一声清脆的惊呼声响起來,若兰只觉握长剑的右手被呆娃飞身扑将上來殊死攀住,他的人极为矮小却在此时发挥了最大的作用,像一只葫芦瓜似的吊在若兰的手上,可怜若兰只是一个女子,又怎么经得起一个男人吊在自己的手上,她大叫一声,长剑已经无力地脱手而出,毕竟若兰年方十八,江湖阅历极为浅薄,被呆娃一击得手, 骤见呆娃得手,萝卜头登时心花怒放,一扔手中腰刀,纵步而前,张开长长的双手便从后面拦腰抱住若兰,更将一张臭嘴向着若兰的脸上拼力亲去,若兰脑袋一片空白,只觉被人殊死抱住,根本挣脱不了,头向左右摇摆,长发飞舞而起,高声叫骂:“快放开我,放手,”萝卜头还尚未得逞,便听得一把嘶哑的声音怒喝过來:“大胆,汝敢碰我的女人,” “嘭,”的一声,萝卜头的后脑被人重重一击,吓得他心头一震,即时放开若兰,原來是呆娃听得杜通怒喝过來,他的脑袋转得快,怕杜通秋后算帐,急放开若兰的手绕到萝卜头后面跳起來用力打了一下他的后脑, “噢,”萝卜头惨叫一声手一松,便放开了若兰,双手抚住后脑痛苦地弯低腰,若兰只觉身体一轻,身体急剧地向前猛冲一步方止住刚才激烈的挣扎动作,不加思索地向前快步跑去, “追,快追呀,”杜通拨足追來,一高一矮两个山贼见到杜通急眼了,也慌忙向着若兰追出去, 若兰奔到草屋前的大片空地处,风声索然而起,四处芳草凄凄,天大地大,竟然沒有若兰的容身之地,若兰心下怆惶,望着四下里竟是斜斜的陡坡,后面是紧随而至的三头恶狼, 恶狼一步步行近,杜通奔至最前面,脸上的八字眉翘得高高的,脸上笑成一朵极为丑陋的花一般,脸上满是皱褶,眉头那颗痣一动一动的令人感觉恶心极了,若兰步步后退直退至山边,她大呼道:“不要过來,不要过來,再过來我就死给汝看,” “嘻嘻,死呀,小美人,汝就死呀,哈哈哈”杜通嘻嘻笑道:“今日却是教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放心,我会好好服侍汝......” 天地间现出一片霞光,如今已是日入之时,若兰的耳朵里面听不到杜通的淫笑,她心内只知道今日已无幸免,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贼手,被贼人沾污自己的清白之身,爹爹,汝在何处,能够救救汝可怜的女儿吗, “小美人,乖乖过來吧,让三爷抱抱,”杜通缓缓移动着肥矮的身子,嘟起嘴來,样子猥琐令人作呕, “呲,”的一声,若兰的脚尖已然触至山边,踢起一块小石头,石块飞快地向下滚去,滚下斜坡直坠而下,斜坡下面是数十米的山崖,如若跌下去将是粉身碎骨,若兰把心一横,横竖是死,决不能让可恶的山贼得逞, 步步紧逼的杜通不知若兰心意,见到她步至山边沉吟不决,以为她无路可逃,心内大喜道:“小美人,到我怀里來吧,”说罢一个箭步便想将若兰抱在怀内, “嗷,”杜通一声狼嚎,满以为可以抱得美人归,却抱了个空,若兰尖叫一声已然向后坠落于高高的山崖下…… 若兰跌下山去,是死是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回 入贼窟若兰庆幸 第七回 入贼窟若兰庆幸 若兰跌下的山坡处有几棵横生的松树,在若兰滚下时将她拌倒,她的头重重撞在一棵粗枝上,手架在树枝处,却是将她轻轻架住,止住了若兰的跌势, 把头缓缓伸出望向斜坡下的杜通倒吸一口冷气,欢声道:“哗, 小美人并沒有跌下去,今晚我有艳福啦,” “恭喜三爷啊,” “三爷真是艳福齐天呀,”两个山贼连忙上前巴结, 此时的若兰脑袋撞在粗枝上,却已晕了过去,听不到三个恶狼的说话,黄昏的光辉依然漫上了天际,西边现出一片红霞,余光射在草屋上,令它的轮廓现出一丝金色的光环,光环之下的黄昏仍旧壮丽,那一丝丝云彩在霞光的映衬下现出幻变的光芒,如碧波荡漾,如诗如画,怎么知道正有一个弱女子正遭受贼人的残害, “咣啷,咣啷……”这样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若兰的耳朵之中,挥之不去,我是死去了吗,若兰心内忖道,迷迷糊糊中只觉自己被人扛于肩头上,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动,若兰迷蒙的眼睛只是略微感觉到地下在不断移动,天也暗暗黑下來,她的耳朵内只有那个讨厌的咣啷咣啷声,是一柄沉重的开山大斧头拖地而行的声音,一股汗臭味袭至若兰的鼻孔深处,令她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头一晃一晃地如同一个破麻袋一般被杜通扛在肩头上,若兰心下大急,想要用力挣扎时,却感到有一股气上冲,脑袋一阵眩晕,不禁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若兰只觉身体一直向下沉一直向下沉,不知不觉中竟然直坠向无边无际的山崖之下,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若兰大叫一声,只觉屁股重重撞到了地上,她大叫一声,跌倒于地上全身酥麻,却是被人扔到了一个大厅之中, “老三,汝何故强抢一个弱女子上山,”一个义正辞严的声音从厅堂之上传來, “大哥,我…我这不是强抢,是她晕倒于路上,我…我将她救回寨的,” “哼,呆娃,快快讲出实情,不然定不饶汝,” “寨主,我…我…我不甚清楚呀,寨主,我……” “呆娃,汝等守住瞭望台,有何不清楚,快快说來,如有不实,看我一刀砍下汝头來,” “是,是,寨主,” 晕晕忽忽地躺于地上的若兰心中一动,听得呆娃无奈地说道:“寨主,我,我是身不由已呀,” “呆娃,汝敢……”传來杜通的一声怒喝, “这……”呆娃登时打住, “呆娃,快快说來,”若兰听得那个义正辞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來:“老三,我三番四次说过不可欺压百姓,如今汝等抢得财物便算了,我等也可算是劫富济贫,却万万不可欺凌弱小,不能奸**子,不可做欺负老百姓的事情,” “寨主,这女子是三爷从山下抢來的,”呆娃垂头丧气的说道, ”我等虽上山为寇,却有一颗为民请命之心,只望为国尽忠,为民造福,又岂能作伤天害理之事,”只听得若兰暗暗点头,心内暗自忖道:想不到这个寨主竟然是一个凛然正气之人,却不是一般山贼,我今晚能遇此人真是我之造化也,” 想罢若兰暗暗高兴,贴着厅内泥砖地板的头略略向上咪眼看时,却见到厅堂上首灯火通明,一张虎皮交椅上仰头坐着一个黑瘦汉子,那汉子身穿锁子甲,头裹束发头巾,身披大红袍,脚蹬一双牛皮云头战靴,因为汉子昂起头來的缘故,样子却是看不真切,若兰心下暗暗欢喜,她年纪轻轻却骤遇山贼劫持,心中本已万分惶恐,以为定然遭到贼人污辱,却想不到在此处见到一个如此正气凛然的寨主,心下真是有如遇到了真神一般开怀, 伏于地上的若兰勉力昂头看时,便见到左右两边各有一群汉子持各种各样武器挺立,左侧是那个肩头有鹰的山贼,上首座上那汉子边说话边平视而來,瘦瘦的脸上却有两道挺立的剑眉,双眼现出正气凛然的神色,相貌不算英俊但神清气爽,正对着众人侃侃而谈,灯光中显出其英明神武之状,令若兰芳心暗动,这人真是个英雄呀,若兰暗暗这样想, “将她送去柴房,明日教人送回大道上,”那把沉稳的声音又再次传至若兰的耳际,若兰却感觉腰间一紧,便觉得有一个强壮的臂膀将自己倒悬于肩头上,闻着这人身体上散发出來的男人臭汗味,若兰又是一阵晕眩,晃着头只望到厅门的影子在自己倒吊着的眼前一晃一晃地靠近,直至沒入黑暗中…… “嘭,”的一声,若兰便被一个粗大健壮的汉子扔进了柴房内,这是一间面积稍大的房间,内里布满木柴树枝等物,若兰身体一滚,便滚落于地上,随着柴房的木门“扑”的一声关闭,四处便沒有一丝光线,若兰只觉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心内暗忖道:这里面便是柴房,听那寨主道,明日便命人送我回山道上,啊,我真是太幸运了,明日便能够见到我的爹爹了, 可怜的若兰身陷贼窟,她却不知道她那亲爱的爹爹已经早于同她分手后不久便被众贼斩成肉酱了, 天渐渐黑透了,在柴房内的若兰心中暗暗祷告,祈求爹爹能平安无事,如若爹爹逃出贼手,此时定然万分焦急,不知道武艺高强的爹爹会否杀上山來,将我救出贼窟, 柴房外一片寂静,偶尔会传來几声山中猛兽的叫声,还有些烦人的小飞虫在若兰的耳边嗡嗡地叫个不停,除此之外沒有一点动静, 困于柴房内的若兰只想等待天亮,明早天亮时,这个英明的寨主定然会派人送我下山,想罢若兰心内暗暗欢喜,也沒有半点心思睡去,只是这个夜晚绝非若兰所想,是一个平静的夜晚,这个夜晚将会生出许许多多的事情,令这个貌似平静的夜晚变得异常诡异, 若兰能否平安逃出贼窟,这个夜晚又将会生出什么事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回 夜半三更行不轨 第八回 夜半三更行不轨 这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柴房,四周散发着一些泥土和树木的味道,除了那道歪歪的木门上透出一丝夜光,根本沒有光线,四周一片漆黑,若兰有点怕,她长这么大还沒有这种独自一人在外的体验,更何况是处于这个山中贼窟之中,其实她完全可以冲破那道反锁着的木门逃出去,只是不知为什么,她却是相信这个山寨的寨主,那个说起话來义正辞严的寨主在明天一早会命人送她下山,她相信那个有着一双剑眉的男人,这个男人年纪轻轻却能做一寨之主,多少教人感到奇怪,若兰心下更是默默猜测他是个何许人也,为何要到山中落草为寇, “喵,”门口附近响起了稀稀索索的声音,继而响起了一声猫叫,若兰正在默默想着事情,心内一愣:咦,此间怎么跑來一只小猫, 正奇异间,却听得木门处被人轻轻解下锁扣,那道木门轻轻地被人拉开來,若兰心下奇怪,她坐在地上,乘着夜色望去,便见到一个矮肥之人站在门边,正奋力睁大眼睛弯着腰向里面张望,那是一张长着八字眉,小眼睛,眉心斜斜地长了一颗大痣的脸,脸上的神情极其猥琐,正是那“矮脚虎杜通”,杜通悄声叫道:“小美人,汝在何处,汝三爷來找汝了,有想念我么,嘻嘻,是不是等三爷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嘻嘻,” 只将若兰吓得全身发软,心内惊道:天杀的混蛋竟然敢半夜摸将进來,这…这…这便如何是好,她一惊之下不敢动弹,将身体坐在地上轻轻移向一旁的柴堆里面,想以屋内乱堆的木柴遮住自己的身体, “小美人,我來矣,快快出來呀,都想死我啦,” “小美人,在哪里呀,三爷來找汝睡个好觉啦,” 杜通轻轻摸将进來,见到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管若兰身处何处,自言自语道:“小美人,汝今晚便从了我吧,只要汝从了我,我便给汝吃遍山珍海味,享尽荣华富贵,跟着我杜三爷,我定然不会亏…亏……” 若兰听得杜通突然说话不流畅,感觉有点奇怪,将头从柴堆内伸出轻轻看去,借着门外的夜色,只看了一眼,便吓了一跳,急急将头向里面一靠,却撞正头顶几条歪歪搭着的木柴,哗啦啦地掉了几条柴落地,响起一些动静,若兰眉头一皱,心内一惊:哎呀,糟了,暴露目标了, 原來方才若兰把头向杜通处看时,却见到那个肥矮丑陋的家伙竟然于门口处边说话边拉开裤裆取出龙阳之物,一股水状物呈现出一条抛物线向着周围的柴草堆射过去,这个畜牲,竟然毫无廉耻地在此处小便,真是粗陋之极,若兰心内暗暗骂道,手脚开始因为紧张而发抖起來,身体不自觉地准备钻出柴堆, “呼,”的一声响,一个矮壮的身影已然像头饿狼一般扑将上來,矮脚虎此时已经**焚身,连裤都沒有穿好,就已经和身向着若兰的藏身之处扑将过去, “啊,”一声惊呼之下,若兰急急向前一滚,却被杜通用那只臭手捉了一下身体,猛地跌倒在地,只觉双脚跌在地上想爬起时,有一只大手一下子捉住了自己的左脚脚踝,若兰用力向外一蹬,蹬了几蹬,方挣脱了那只大手,双手猛地撑起身子向前跑去,前面只是一面光突突的土墙,什么都沒有,若兰慌得如同一只被猛兽追赶的小白兔,眼神四下乱射,无奈之下弯腰捡起一根长长的木柴对着杜通乱扬了起來, “救命呀,救命呀,救命……”若兰高声呼叫,她此时只盼望有人听到能跑过來,及时阻止杜通的恶行, “哼哼,小美人,今晚汝便是我的压寨夫人了,叫也沒有用,沒有人來救汝的,我方才同大哥刚饮完酒,大哥可沒有时间过來救汝,哈哈哈,哈哈哈,”杜通仰天长笑,边笑边向着若兰轻轻松松地走前,那条裤子竟然全部脱去,露出不雅之物,典着大肚子裸露在若兰的面前, “汝…汝这个恶棍、淫贼,” “哈哈哈,我杜通本是个出了名的采花大盗,远近闻名,今晚便教汝试试我之本领,” “啊,不要过來,救命呀,救命呀……”若兰张开喉咙拼命呼救,心内只盼有人能过來打救自己,那个正气凛然的寨主呢,他是饮醉了么,还有沒有人來救我呀,救救我吧, “哼,汝叫也沒有用,”杜通冷冷笑道,越走越近,“呼”的一声,若兰手上的木柴便胡乱望杜通身上打去,她不敢正面望着杜通那个狗贼,怕见到他裸露出來的不雅物,却被杜通一把捉住打过來的木柴,若兰心下一惊,正在此时便听得有很多脚步声快速奔至门边,有人声在说话:“柴房有动静,快去察看,” “快,跟上,” “三更半夜,搞什么鬼呀,” 若兰听得有人奔來心中一喜,更是张开喉咙大呼道:“救命呀,快來人呀,救命呀,”她心内大喜:终于有人來了,哈,我有救了, “哪个王八蛋敢搅和老子睡觉,老子一刀捅了他,”一个肥头大耳的山贼从虚开的木门外窜将进來,左手举着一枝火把,右手倒提着一柄鬼头大刀,胸口的衣衫半开露出一撮黑呼呼的胸毛,骂骂咧咧地向着柴房内张望,后面一下子涌进來四五个山贼,个个手执刀枪,将那个小小的木门堵得严严实实, 灯火照耀之下,本來吵闹着的众山贼个个噤若寒蝉,目光愣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一个黑矮的身影,这身影竟然是半裸着,以一个黑屁股对着木门方向,那黑矮的身影缓缓转向涌入的山贼道嘶声道:“哪一个敢捅老子,” “不敢,不敢,”先进來的那个肥壮汉子见到杜通便如同老鼠见到猫似的,身体登时矮了半截,身体向后退了一步,颤抖着说道, “啊,是三爷唷,汝等慢慢玩,” “三爷,我等先行告退,” “快走,不要扰了三爷的兴,”壮汉一声轻喝,头也不敢回地向外走去, 随着“伊,”的一声响,木门轻掩,屋内又回复了安静,只是若兰的心中却是有如翻江倒海一般翻腾,心脏剧烈的搏动着,她心内大急:天啊,跑來之人却全是这个淫贼的同伙,我便如何是好,天啊,谁能來救救我呀…… “啊,”若兰惊呼一声,只觉眼前一黑,感觉胸口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捉将过來…… 可怜的若兰身陷囹圄,会否遭受恶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回 乐进山寨显神通 第十回 乐进山寨显神通 方才廖化所握的火把呼地跌在地上,将地上的几许干草点着,火把周围立时燃烧起來,火光将四下里照得异常光亮,只是此时的矮脚虎杜通已然沒有丝毫阻碍了,他吃吃地笑着,看着若兰那张惊得发白的俏脸,冷冷道:“哼哼,美人今晚汝是逃不出我之手心的,哈哈,哈哈哈,”说罢一个箭步便想捉住若兰的手, 望着眼前这个矮脚恶魔,若兰心下生出无限厌恶之意,那张狞笑的脸和眉心处一动一动的大黑痣实在令人作呕,若兰大叫一声向后面跑去,此处乃是最靠近山边的一处开阔地带,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棵大树,周遭皆为挺立的山崖,仅仅有一条小山路通至那间用草房搭起的瞭望台, “啊...不要过來...不要过來...啊...不要......”若兰惊呼之声在黑夜中响起,引來了一些山贼向着此处驻足观望,却不敢步近,杜通冷冷地盯着若兰那条纤细的腰身在夜色中奔跑,头发飞扬而起配合着那时不时向后侧扭的俏脸,在他眼中看來却是有说不出的风采,“小美人,汝是我的,哼,莫乱跑呀,” 地下燃烧的火把倾刻将两个身影照得通透,那两个影子映在地上显得长长的,不断在坡上奔跑,尤如一只狂怒而起的老虎在追踪一只惊慌的小兔子,“來吧,來老子这里,哈哈哈,”杜通心内充满了追逐的快意,他号称矮脚虎,身手自是极为敏捷,不然也不可能年纪轻轻便坐上第三把交椅, “噢,”若兰只觉后心一紧,衣衫又被杜通一只大手扯住,她心内一惊,拼命挣扎之下却被两只大手紧紧抱住,那两只大手不怀好意地在自己的身体上四处游走,只恨得若兰心头大急,惊呼不已, “啊...放开我...汝这个恶魔...噢...放手,啊......”若兰身体感觉万分痛苦,心内更是痛苦不堪:如今落入贼手,这个恶魔卑鄙之极,竟然连自己的大哥都敢冒犯,在这个山寨之内,还有谁有胆量前來伸出援手,看來我今晚定然难逃劫数了,不行,我不能被这恶贼沾污,纵然是死,她的心内通通乱跳,想到了死,她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扭曲挣扎着自己的身体和手脚, 风萧萧,露重重,四处只得草木的呼啸声,沒有一个人出现在这个更深露重的山顶,四下里一片萧然,只得列列燃烧着的火把和地上被火把燃烧起來的草木,火光之下只见到杜通那张狂笑的脸上眉心处一颗突突狂跳的大黑痣和若兰惊慌失措的表情, “小美人,小美人,哈哈,嘻嘻......”杜通抱得美人在怀内,心内狂喜之极,已然有点语无伦次了,双手不断探向若兰的身体各处,在若兰不断挣扎的身体上拼命摸索着, 正在这个危急关头便听得有急速的脚步声从山崖之下的小路跑将上來,“踏踏踏,踏踏踏......”脚步声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闻脚步声杜通抱住若兰抬眼望去,便见到两个一高一矮的汉子疾步奔上山顶,望见到火光中的自己脸上现出欣喜的神情,正是那两个守在瞭望台的萝卜头和呆娃,杜通心内奇之:平时如若有事发生,一般会是一个人奔來禀报,如今却是为何二人同时慌慌张张地跑上山來, “不好啦,” “大事不妙呀,”萝卜头和呆娃挥舞着长刀一前一后跑将过來,距离杜通约有二三十米,嘴上大呼起來, “何事惊慌,”杜通抱住若兰,停止了摸索若兰的动作, “有人杀上來了,”跑在前面的萝卜头惊呼道,他长得高挑,腿长身长,跑得比呆娃快几个身位, “有许多人呀,个个顶盔贯......”奔在后面的呆娃尖声叫将起來,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扑地一声双手向前扑倒于地,杜通睁眼望时,却见到一支羽箭已经插入呆娃的后心, “啊,”杜通吃了一惊:是有人杀上山來了吗,是什么人吃了豹子胆敢杀上山寨, 奔走中听得背后沒有声响的萝卜头扭头看时,不禁惊得魂飞魄散,他见到呆娃已然倒于地上死于非命,只吓得心头狂跳不已,急纵身想躲到前面的一棵大树后面, “咻,”的一声响,这次杜通看得真切,是一支离弦之箭,直向着萝卜头的后心激射而來,“啊,”的一声惨叫,将萝卜头钉在树干上,萝卜头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子,便不再动弹了, “啊,”杜通大吃一惊:有强敌來了,他的心内全然沒有了方才的色心,心内一沉,弃了若兰将身体向前一滚,便滚至萝卜头的身体旁边拾起了他跌在地上的长刀,长刀在手,杜通左右挥舞了两下,适应一下刀身的重量,他习惯用自己的开山大斧头,不甚适应使用长刀,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山崖下的小路上慢慢升起,一员将持大刀虎步缓缓行來,杜通借着火光便见到一张黝黑宽阔的脸庞,脸上的络腮胡子一直连到鬓角,这张脸上那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傲然盯着自己,眼神内分明充满了傲气和鄙视,杜通何曾被人以这种眼神挑衅过,心内腾起了一团怒意:哎呀呀,此人扰我好事,欺我太甚,看我一刀劈死他方解我心头之恨, 方待奔向來人的杜通突然怔住了,因为他见到这人的身后冲出无数个顶盔贯甲的士兵,个个手舞长枪长刀杀上坡來,奔上坡來的人正是曹军大将乐进,他不甘被甘宁轻视,争先从山下寻至此处,摸将上來时却正好救了若兰,“唔,去那头,”乐进把刀望山贼所居之处一指,纵将上來的兵丁一个个发一声喊便向着贼巢冲杀上去, “啊,”杜通吃了一惊,只见冲上來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连绵不绝,竟似有无数人杀上山來,不禁怔在当场, “大胆山贼快快纳下头來,”乐时怒喝一声,有如平地响了一个霹雳,怒喝声中一柄大刀更是兜头盖脸地劈向杜通, “当当当当......”大刀连绵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不断劈來,以杜通的身手显然不是乐进的对手,又加上他不擅使用长刀,只挡了几下便觉得心头有如被大石压在胸口,惊得他转身便想逃跑,却不及乐进的刀快,“呼,”的一声大刀快如闪电般劈下,“唰,”的一声便将转身想逃的杜通的后背砍了一刀,杜通痛得大叫一声,身体痛得愣了一下子,却感到一条黑影已然如风劈向自己的头顶之上...... 以为可以尽享艳福的杜通今晚遇到乐进这个煞星却是难逃劫数,他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一回 攻山寨以一敌三 第十一回 攻山寨以一敌三 风声劲响之下杜通心下一沉,背部撕心裂肺的痛楚竟然挡不住从心底透出來的寒意:我命休矣,杜通双目一黑,暗暗想道, “当”的一声响,一柄腰刀及时地架住了乐进劈向杜通头顶的大刀,“汝是何人,竟敢擅闯山寨,”一把满是愤怒的声音喝将过來,其时若兰心慌意乱正坐于地上喘气,听得这把声音极为熟悉,禁不住抬眼看时,却是那个刚才被杜通以木柴击晕的寨主廖化及时醒來从腰间抽出腰刀挡住乐进的大刀, “大哥,”杜通满脸羞愧地望着廖化,心内满是愧意, “哼,我乃曹丞相麾下大将乐进是也,贼将快快投降,不然休怪我的大刀无情,”乐进轻哼一声,眼内满是鄙夷之色,乐进说罢,以君临天下之势向着若兰一指,扬声问道:“汝可是李准的女儿,” 若兰一愣,急道:“是,我是,” “快随我回去,汝之管家李烈在山脚等汝,” “哦,汝是曹操的人,”廖化扬声说道, “正是,快快降我,”乐时听得廖化相问,心内暗道:此贼知道我是曹丞相之人定然吓得屁滚尿流举手投降,我便放他一条生路,哼, 只是令乐进想不到的是,廖化听了仰天长笑起來:“哈哈哈……” “唔,汝笑什么,”乐进用力压了一下廖化的腰刀,不解地说道, “曹操,”廖化收敛笑容,剑眉倒竖平视乐进喝道:“曹孟德乃汉之国贼,人人得而诛之,汝等走狗又岂能放过,既入得我山寨,我便教汝有來无回,” “呀呀呸,气煞我也,”乐进暴怒而起,他的性情本就激越,如今听得廖化的狂言,只怒得他奋力挥起大刀斩杀过來,平地里陡然刮起一股旋风,向着廖化席卷而來, “丁丁当当,”两人霎时间便战于一处,廖化的腰刀不及乐进所握大刀长,完全处于劣势,却是处于下风,身体只得不断向后退却,若兰望见廖化竟然不敌对方的大刀,心下大急:此人性情虽好,武艺却是不济,呀,这个乐进武艺高强,莫不是要杀死廖化,若兰心下大急瞪了一眼杜通急道:“真是个大混蛋,看着自己人都不晓得帮忙,是个猪狗不如的家伙,”不知为何若兰竟然对眼前的廖化产生了好感,只想他能保得性命, 听得若兰咒骂,杜通狠狠瞪了若兰一眼,沉着脸忍着伤痛向着乐进扑了上去,三人登时战于一处,风声呼呼响起,三把刀混杀起來,三条人影时高时低的跳跃着,远处是无数的喊杀声,无数曹兵从山下窜将上來直杀向寨内的山贼,黑暗中只见火光冲天,曹兵高声大呼:“杀呀,” “荡平山寨,杀死贼寇,” “杀呀,杀死贼寇保一方平安,” “冲呀,贼巢内有粮草呀,” “啊,啊……”惨叫声不断响起,随着一声声弦响,寨内的山贼慌忙应战,有数个山贼首当其冲被曹兵射翻于地,从睡梦中冲出來的山贼个个衣衫不整,齐声喊叫:“呀,有人冲杀进來啦,” “兄弟们,我们被人包围啦,” “杀出去呀,”寨内乱成一团,有身手敏捷的贼人跳将起來挥动武器挡住曹兵,有贼人借着熟悉地形以冷箭向着曹兵偷袭,有贼人大呼小叫地举起兵器以房屋作掩护拼命挡住曹军的进攻, “咻咻咻,咻咻咻……”两边的弓箭四处乱射,双方各有人死于空地之上,尸体痛苦地痉挛着倒地身亡,曹兵个个训练有素,上得山后便四处燃起火來,整个山寨现出一片火光,火光冲天而起,十数里外的人都能看得见, 坐于地上的若兰轻轻用手撑起身体,倚于柴房的门上观战,她的眼睛只望着廖化那个黑瘦的身影,不知为何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只想此人能战胜乐进,每每见到乐进的大刀将要触及廖化的身体她的心内都会产生出一丝紧张之情,一个年方十八的女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从未试过脱离父亲的监管,如今在此荒山野外,竟自暗生情愫,对廖化产生了一丝爱慕之情, “呼呼呼……”乐进一人独战二人尤自不惧,大刀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只战得杜通手心出汗,背后的伤处更是一扯一扯的吃痛,他紧紧咬实牙关拼命抵挡,大刀每一下劈过來都令他难于承受,廖化的腰刀太短,更是连乐进的衣衫都沾不着,二人登时处于下风, 火光中,柴房呼的一声被人从旁边点燃,柴房乃是用木头所建,即时猛烈地燃烧起來,火光中一条身影扑地飞起,向着廖化猛然劈下去,廖化奋起抵挡,只觉乐进的大刀越來越沉重,大叫一声向后便退出两步,杜通更是举步维艰,眼看着一柄大刀当头劈下來…… 正在两人不敌乐进之时,便听得“咡,”的一声尖啸,一个黑影从天空飞掠而过,停于钉死萝卜头的那棵树上,正是老二管充所养的那只飞鹰,“大哥,三弟莫慌,我來矣,”一个声音冷冷地叫将过來, “二弟來得正好,快來杀这恶贼,”廖化见到管充挥动虎头钢叉冲将上來,禁不住欢声叫道, 乐进心下一凛,又來一人,把双手执紧大刀只望一刀劈死杜通再说,杜通听得风声于头顶劲响,已顾不得形像了,望地上一滚,狼狈地躲开乐进的狠命一击,大刀“唰”的一声从他的身边劈下,激起地上的泥土,杜通心下一寒,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脑袋,心道:幸好闪得快,终于捡回一条性命, “杀,”一声冷哼,管充挥虎头钢叉向着乐进刺去,“当”的一声响,两人的武器交于一处,廖化捉住时机挥动腰刀和身扑上,杜通把牙一咬,奋力冲杀上前,长刀直斩而下,“当当当……”四人于空地处混杀于一起,此时有了管充的加入,形势登时逆转,乐进一柄大刀左右回环,却是招架不住三个寨主的同时攻击,又加上三人咬实牙关齐心协力,更是增加了三人的信心,乐进已处下风, 三人攻击更趋激烈,乐进心内大急:唉,想不到有三个悍贼同时攻我,观此三人亦非泛泛之辈,只可惜方才自己托大沒有叫兵丁上前相助,如今强要作战,却是沒有一点胜算,想到此处乐进奋力舞起大刀,荡开三人的武器,虚晃一刀横斩向三人,继而转身便向着自己所率士兵处奔去, “呼”的一声响,管充的虎头钢叉斩了个空,他正想向着乐进追过去,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捉紧, 是谁人捉住管充,山寨乱作一团,若兰能否逃出贼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二回 具茨山英雄挡道 第十二回 具茨山英雄挡道 回身看时,是被廖化紧紧捉住臂膀, “大哥……”管充轻唤一声,望着廖化的眼中现出一丝犹豫, “二弟,切莫追击,”廖化望着四处燃烧的火光,无可奈何地道:“想不到曹贼竟然看上了我的地盘,他们人数太多了,我们干不过他们,” “好,”管充不喜说话,低头应了一声,立于原地不动, “大哥,快趁乱走罢,”杜通咬实牙关,他后背的伤处令他感觉痛苦不已,沉声道:“快逃吧,不然就沒有机会了,” “好,我们走,”廖化说了一句话,转身望了一眼若兰所立处,扬声道:“姑娘,汝同我等一起走么,不然恐落于曹军之手,曹军乃虎狼之师,恐对姑娘不利也,” “嗯,”若兰感激地对廖化应了一声,她此时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对眼前这个陌生人充满了信任之情,明知道乐进是管家李烈找來的救兵,却仍然立起身体向着廖化走去, “哼,”杜通冷冷地哼了一声,眼内满是醋意, “此处不宜久留,我们从后山离开,”廖化轻轻分析道, “好,”杜通应答一声,抢先一个箭步便向着柴房侧面跑将上去,他望了一眼若兰想上前拉她,若兰后退两步,将双手环抱住胸口,脸上现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频频望向廖化处, “三弟,不可造次,快在前领路,”廖化轻喝一声,听在杜通耳内有不怒自威的感觉,刚刚还以木柴将大哥击晕,但是廖化不记前嫌仍然奋力相救,他如今再不敢逆廖化的意,只得低下头來,向着后山跑去, 若兰感激地望了廖化一眼,廖化见到若兰在火光掩映下脸如桃花,脸上的神情更是令人迷醉,禁不住面上一红,不敢望向若兰,纵步跟在杜通身后,若兰紧紧跟随在廖化的身后而行,管充则跟在最后面, 其时火光冲天,四处皆是曹军的喊杀声,山寨厮杀惨叫声不绝传來,杜通低头只向前疾走,方转过柴房奔至后山的开阔地处便见到前面有一条小山路斜斜地展开,四处皆是草木树林,林木茂密, 黑夜中的密林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沉睡着,劲风起时,奔在最前的杜通突然止住了脚步,双手下垂,手中的长刀斜斜指向地面, “兄弟,怎么不走了,”廖化心下奇怪道,他说完双目向前越过杜通的头顶便见到小山路前有一个大汉立于其上,那大汉手执一柄大刀,火光下便见到此人长得粗眉大眼,面如重枣,脸上现出不可一世的神情, “哼,汝是何人,敢阻我去路,”杜通轻哼一声身体挺立喝将过去, “此等贼寇尚不配识我之名,”红脸大汉现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扬声喝道:“兀那女子可是李家大小姐,” “嗯,正是,”若兰轻轻应答,心道:呀,此人定是我爹爹叫來的救兵,只是我爹爹在何处呢,若兰心下不解,便问道:“英雄,我爹现在何处,” “哼,早被这群山贼杀了,”红脸大汉脸上怒意更盛, 话音未落,一把长刀已然斩向红脸大汉的身体,杜通的怒气已然直冲脑门,他今晚寻欢不成蓄了满肚的怒气正好发泄在红脸大汉的身上,当下愤然将全身之力运于双手向前一跃,便向红脸大汉攻來, 风声虎响,此刻的杜通心内忖道:此等傻瓜正好解我胸中闷气,看我一刀便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斩成两半,也好在小美女面前显显我的威风, 四处一片萧杀之意,四面的林木亦然如同红脸大汉一般屹立于风中,直等待长刀劈到胸前,红脸大汉方才将垂下的大刀不经意地向前一挡, “当”的一声响,杜通只觉得双手有如撞中千斤钢板,震得他双手酥软,后背的伤痛被猛力扯动,痛得他大叫一声将长刀撒手,长刀咣啷一声便跌落于泥地上, “啊,”廖化不敢犹豫纵身便向前挥刀扑上去,管充也于同一时间挥出虎头钢叉指向红脸大汉,“当、当”两声,两人同时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力度撞向自己的兵器,使得他们两人竟然定不住身形,“噔噔噔”两人同时连退三步,都禁不住大吃一惊, 红脸大汉一击得手,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盛,双手大幅度地扬起大刀于空中便要斩将过來, “好汉稍住,”廖化突然轻叫一声,将腰刀插入腰间,举起双手对着红脸大汉抱拳道:“好汉莫不是魏延,魏文长,” 听了廖化之言,魏延脸上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了廖化一番,却是不认识此人,“汝是何人,为何认识某家,” “人道魏延,魏文长乃是当世小关羽,又有谁人不识,”廖化扬声说道,眼内满是敬仰之意,只听得魏延的脸色立时缓和起來,立定身体将大刀顿于地上,脸上现出一丝难于察觉的笑意, “我是廖化,不意误入歧路,本想追随关羽麾下为汉室尽一分心力,却沒法寻到其行踪,只得于此地落草为寇,”廖化边说边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哦,汝是廖化,我亦有所闻,听闻刘皇叔在西川刘璋处,我亦有投刘备之心,只是苦于无门耳,”魏延脸上现出一丝遗憾,垂头盯着脚下的泥地, “既如此我等乃同道中人也,”廖化脸上现出欣喜之情, “稍住,”魏延伸出左手一指若兰道:“这个女子要跟我走,” “此是为何,”廖化奇道, “我答应了要将此女子救出贼巢,” “如此好办,我便交此女子给汝,” “大哥......”杜通脸上神色一变,拾起地上的长刀昂然望着魏延, 魏延脸色一沉正想发难,却听得一把清脆的声音响起來:“魏英雄的心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若兰愿跟随廖寨主一道下山,请英雄多多担待,” 四人听了,心内皆是一怔,廖化更是脸上一红,低下头來心内亦是有点怦然心动,侧头望了若兰一眼,只见到若兰亦向自己偷望过來,两人目光甫一接触便立时分开,齐齐将目光移至地下, 正说话间,却听得四下里响起无数喊杀声,有无数兵丁从后山左侧杀将过來,无数黑影从四处窜将上來,只听一声声“叮当叮当......”的响声响了起來,响声不绝于耳,恍惚是从很远的地方突然传來,只一息间便近至眼前, 众人急向响声处望去,又听得呼的一声,有一个黑影从燃烧着的柴房顶上现出身形,铃铛之声更盛,直如近在耳边,一个人影有如神猴托世一般从柴房屋顶上翻落下來...... 欲知此人是谁人,群雄相遇会发生什么故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三回 甘兴霸耀武扬威 第十三回 甘兴霸耀武扬威 “叮当叮当......”铃声大作,一条高大的身影立于屋前地上,那身影双脚刚触地便激射出一支箭來,一支离弦之箭, “咻,”的一声,立于最前面的人是矮脚虎杜通,也正是当灾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跳下來的人时,却不觉杜通已然中箭,一支冷箭从他的喉咙直穿而过,箭头阴狠地突出來,冷冷地对着廖化等人, “三弟,” “啊,”廖化和管充同时惊呼一声后方才听到若兰尖声惊呼起來, 完全沒有反应过來的杜通口吐鲜血,双目向前突起,有如见到极为恐怖的人,双手捉住自己的咽喉,身体却立足不稳,“嘭”的一声向后直直跌落于尘埃之中,來人不是别个,却正是孙权帐下大将甘宁,只见甘宁左手执弓,右手猛地从腰际箭囊处抽出一支羽箭, “咡,”空中发出一声尖啸,一只飞鹰在此时从后面掠过甘宁的头顶盘旋了一个圈便想要落在主人管充的身体上, “啊,不要,”管充的声音变得急剧而又绝望,他的双眼死死盯住甘宁举起弓箭的姿势,看着他的一张弓从指向自己处转而向着天空中的飞鹰射去,只一瞬间,管充的眼神便从极度紧张变为害怕最后变成绝望,随着他眼神的变化,天上盘旋着的飞鹰如同一块石头一般扑地掉下來,却正好落于甘宁的身体前面, 一只大脚昂然踏上飞鹰的尸体上,甘宁扬声喝道:“汝等贼人快快降我,” “去死吧,”管充的双眼已经充血,他对自己养的这只飞鹰亲如手足,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愿意飞鹰受到任何伤害,如今看着它眼白白死于自己面前,甚至还被这个凶手踩在脚下,那一脚仿佛不是踩在飞鹰的身体上,而是踩在自己的心上,将自己的一颗心踩得支离破碎, 挥舞着虎头钢叉的管充已经向着甘宁扑了上去,这一切发生得太过出人意料了,廖化一个箭步扑上去伏在杜通的身体前,却见到他两眼睁得滚圆,到死的最后一刻,杜通都不相信自己就这样死去了,“三弟,”廖化眼中含泪,抬头狠狠地望向眼前的杀人凶手,却禁不住被面前的一幕惊得面无血色,一股寒意从脚底下直透上脑袋, 黑夜四处燃烧而起的火光将这一个画面照得清清楚楚,一个高大的身体被一把大戟直透心窝,那个高大的身体正是管充,原來他愤怒而起冲上前去挥叉打向甘宁时,甘宁已经潇洒地扔了手中长弓,两手高高向后举起轻轻一扬,便拨出插在后腰的两支大戟,待到管充的钢叉打到面前时,甘宁望得真切,管充因为暴怒而露出太多破绽了,当下甘宁不退反进,电光火石之间用左手戟架住钢叉,右手戟向着管充的心窝直插入去, “啵,”的一声,管充分明听见到大戟沒入自己身体的声音,那条大戟以无比强悍的力量插穿了自己披挂的锁子甲,他至死也想不到有人出手的动作可以快成这样,能在瞬间发出如此强的爆发力, “二弟,”廖化怒吼一声,腰刀一扬,霍地立起,便又见到一个令人血脉贲张的场面, 在这沒有月光的夜色中,火光照亮了山顶的天空,山顶上到处充斥着喊杀声和飘來荡去的人影,廖化的心却只因一个人而感到胆寒,这人是“锦帆贼甘宁”, “哗,呀呀,”甘宁大吼一声,有如天崩天裂,右手戟插住管充高大的身体疾步向着廖化立起处走來,他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叮当叮当......”铃声大作,到得离廖化数米处时突然停住右手急扬,口中大喝一声:“去,”管充那具高大的身体已经如同泰山压顶一般高高抛向廖化所立定的地方,大戟甫一抽出,从管充的身体上喷出数股热血,画面血腥残酷,只看得若兰惊得呆住了,双脚不断向后退去,一不小心踏着一块石头,“嘭”的一声跌在地上屁股着地,只觉得心脏扑扑直跳,她自小出生富户,又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情景, 眼看着管充高大的身体飞跌过來,廖化的双目已然模糊,他极重感情,看着自己两个兄弟死于眼前,他本來可以避开,却不忍心二弟的身体就这么跌落于尘土之上,急急张开双臂,“嘭,”的一声响,廖化亦如若兰一般向后跌去,屁股着地,只是他的怀内却是抱着一个人,确切來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管充的尸体, 廖化太过悲伤了,悲伤到连两柄大戟向着他的头顶打下去也浑然不觉,当他感觉有异时,甘宁的两柄大戟已经拍至头顶,廖化一怔之下心内唉叹:我死不足惜,只是不能持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叮当叮当......”铃声愈近, 电光火石之间便听得“当”的一声响,一柄大刀横亘在廖化的头顶仅仅数厘米处,恰恰架住甘宁的两把大铁戟,逃生的本能驱使廖化向后急急一滚,离开战圈之外, “汝是何人,”甘宁怒喝一声, “魏延,”魏延回应一声,虎目怒张, “魏延,”甘宁轻轻叫了一声,脑袋里面在搜索这个名字,他怎么也想不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何方神圣,但是从手臂间传來的强大力量告诉他,这个年轻人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呼呼,”两声,大戟从魏延的大刀上举起,高高扬起于甘宁的头顶上,甘宁后退一步,以一支左手戟指着若兰冷冷地道:“汝是李家小姐么,” “嗯嗯......”若兰被刚才的画面吓坏了,脑海内仍然留有清晰的影像,见到甘宁问自己,只吓得不断点头, “哼,我不管汝是何许人也,这个女子我要带走,”甘宁充满霸气地说道:“汝等可以滚,”他眼见到廖化对自己的兄弟极重情义,心内亦是不忍心杀死这个重情的年轻人,又见到魏延长得面如重枣,力量惊人,不敢轻视此人,便卖个顺水人情,放他们离开, “这个女子不能交给汝,”魏延坚决地说道,一张红脸上扬,傲气尽现, “啊,”甘宁一愣,他以为对方一定会因为自己放了他们而感恩戴德,对自己山呼感谢,却想不到这个魏延竟然会作出如此强硬的姿态,实在令人意想不到,禁不住怒从心中起, 甘宁怒气上冲,会生出什么事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四回 具茨山巅双雄会 第十四回 具茨山巅双雄会 “纳下头來,”铃铛响声大作,一个高大的身影于火光中跳将起來,两把大戟化作两道极强的旋风向着魏延的脑袋兜头盖脸地劈将下去,甘宁的怒火有如秋天的野草一般突然燃烧起來,一发不可收拾, “呼呼呼……”两把大戟如同两头愤怒的公牛,挥动着头上的两只尖利的大角,向着魏延狠命顶将上去,力求将魏延顶穿数个血窟窿, 跌坐于地上的若兰心下惊慌,见到甘宁的身影在火光中骤起骤落有如猛虎出笼般威猛,又如猿猴觅食般轻灵,两支大铁戟配合着他的铃铛响起激烈的进击节奏,反观那个红脸大汉却是不慌不忙地缓缓后退,手中大刀化作一片刀影一一化解甘宁强攻上來的招数,“当当当……”的兵器撞击声和甘宁腰间系着的铃铛的“叮当叮当……”声相得益彰,互相唱和,在夜色中有若一曲轻快节拍的奏鸣曲, 已经从地上立起的廖化抬头环视四周,只见到风声渐紧,四处的山贼已经是死的死伤的伤,山寨内的许多房屋已经化为一片火海,有无数旌旗在山寨内扬起,无数黑影从四处窜将上來,个个顶盔贯甲手舞兵器,口中高呼:“杀呀,” “荡平贼寇,” “烧呀,将此处夷为平地,” “杀呀,一个都不要留,” 廖化环视一周后目光落于若兰的身上,心内暗道:“此柔弱女子如若落于甘宁或曹军处不知会遭到何种**,不若将她带下山去再作打算,”想罢廖化轻轻将头转向若兰道:“姑娘,汝可愿随我下山,” 闻廖化之言,若兰抬头望向廖化,见到一双诚挚的眼睛正望着自己,心内一动,禁不住低下头來轻轻道:“愿凭寨主安排,”说完此话,若兰心内害羞,急把头低垂下來,她自己不知为何竟然愿意相信一个陌生人,心内如同一只小鹿般猛跳, “好,”廖化心内一喜,轻声道:“此处危险,快随我來,”廖化望了一眼魏延,心道:魏延武艺高强,以我的武艺亦帮不了他太多的忙,只会徒增麻烦,我便带此女子安全离开,想罢他带着若兰急急脚从山边一条小路离开,及至小路前他心内不忍,高声对魏延叫道:“魏文长,我先行带此女子下山,我们下山再会,” 火光中与甘宁相斗的魏延一声不吭,奋力化解着甘宁攻过來的两条张牙舞爪的大铁戟,却想不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甘宁听到廖化之言,心内暗道:糟了,我此來是为了救出此女,以显我甘宁之威,如今又怎么能让贼人掠去, 想罢甘宁把两条大戟望魏延头顶虚晃而下,身躯却已经如同一只神猴一般向侧面一个飞跃,凌空翻了一个身,漂亮地落于地上,身体却是毫不停留直望廖化所处方向冲将过去, “哗,” “好漂亮的身手呀,” “甘将军神威,”围住一旁观战的士兵喝起采來,他们沒有甘宁的将令不敢擅自上前帮忙, “快快同我捉住恶贼,”甘宁边追边大呼起來, “杀呀,”一大群士兵举起兵器向着魏延狂冲过來,个个倚仗人多势众,发一声喊便杀了上來,魏延见來势不妙,举起大刀在空中盘旋而起,等待冲到最前面的十数人靠近时,方奋起双臂狂呼一声:“破,”那把大刀仿似一头充满霸气的巨兽一般猛然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只听“咣啷,咣啷……”一片兵器落地声,数条兵器脱手而出,有几个冲前的士兵更是被大刀发出的撞击力撞得向后面的士兵跌撞出去,一下子倒下了一大片人,众军兵大呼小叫起來:“哗,贼人好生了得呀,” “小心这个红脸大汉唷,” “这人好大的力气呀,” “一齐杀呀,” “冲呀,”一员小头目举起手中长枪,振臂高声呼叫起來,疾步向着魏延冲去,其余人等又再次向着魏延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姑娘快逃,”廖化轻唤一声便带着若兰隐入了山路内密集的林木之中,及至甘宁扑至林中小径时,四下里黑漆漆一片,又如何能看得清人影, “呀呀呸,气煞我也,”甘宁怒喝一声,腰间挂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响声不绝,代表了甘宁发出的无限怒气,甘宁心下生出怒意:哎呀呀,只恨这个目中无人的魏延竟敢违抗我的命令,我要将这个无知之徒撕成碎片方解我甘兴霸心头之恨, 想罢甘宁猛然回身,却见到手下的士兵倒了一大片,一个矫健的身影以手中大刀用力一撑地,便如一只小鸟一般从数员士兵的头顶掠过去,身形急动已然钻进了山边的一条小径,一下子便沒入了黑暗中见不到人影了, “呼呼,”甘宁把手中两条大铁戟挥动了一下,挺起胸膛大呼道:“众军兵,与我一同搜山,救回李家小姐,绝不能放过一个贼人,今晚我要一个不留,哈哈哈,哈哈哈……”甘宁仰天长笑,两条大铁戟在手中不停抖动着,率军杀尽寨内山贼的乐进奔至柴房前,见到甘宁张狂的样子,心内一震:甘宁确是狂傲至极,怪不得人封外号“锦帆贼,”果然是名不虚传呀, “兴霸,汝待如何,”乐进上前问道, “哼,今晚我要赶尽杀绝,特别是那个魏延,我一定要捉住他,将他撕成碎片,方解我心头之恨呀,” “魏延等人诚不足虑,我等尚要回营同丞相共议灭吕之策,如今吕军骑兵四处奔袭,只怕夜长梦多呀,”乐进诚恳地分析道, “唔,汝言之有理,”甘宁一愣,冷静了一下头脑,他虽然行事张狂,却是极为懂得审时度势,这也是周瑜派他做先锋的原因,甘宁想了一想,扬声道:“既如此,我等便分兵两路,汝先下山从山道处截住贼寇,我从此处命人向下搜索,定能寻到贼人将其一网打尽,” “好,就依此计而行,”乐进心内忖道:如此正好,我等齐聚于山下,我既能以逸待劳,又不用得罪甘宁这个狂徒, 廖化等人能否逃出此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五回 廖元俭强行夺马 第十五回 廖元俭强行夺马 具茨山的夜色变得阴暗而朦胧,朦胧夜色中廖化仗着自己熟悉地形在前面用手中腰刀拨开草丛及荆棘,若兰跟在后面,只听得:“哎哟,”一声轻叫, “汝怎么了,”廖化急转身向着若兰问道, “哦,沒事,是被一条粗枝绊了一下子,”若兰急急回答,她不想成为廖化的累赘, “小心一点,”廖化轻声说道,继续扶着枝条向下走去, “哎哟,”若兰又叫出声來,这次她却是不小心被地上的一条老藤蔓撞中了小腿,身不由已地向前扑倒,被那些尖枝草木割到了手,痛得她不停地在揉搓着双手, 只听得后面传來孙军的大呼小叫:“快分开搜索贼人,” “务必要救回李大小姐,” “李大小姐长得真是漂亮,如若能娶她做老婆就好啦,” 廖化听得士兵在后面不远处四处拔打树枝,身后更是火光通天,一个个士兵点起手中火把将四处的植物点燃起來,“快走呀,敌军追來矣,”廖化在前面顿足道, “哎呀,那汝先走吧,我走得太慢影响了汝,”若兰轻声说道,心内暗暗焦急:哎,如若这人真的走了,我沦落到敌军手上,不知会遭受怎么样的际遇,听先前那员将道我爹爹已经被贼人杀死,不知是真是假,如若是真的,那么,我,我将何去何从,想起爹爹若兰的心内开始担忧起來,眼中不觉已然含泪, 见到若兰伏于地上喘气,廖化心急如焚,他极担心孙军杀到來将他们二人捉获,想那甘宁武艺高强,我又怎么是他的对手,想罢廖化急奔至若兰前问道:“怎么样了,”黑暗中举起若兰的手來看时,却见到几条尖细的断枝已然刺入若兰的手中,廖化轻轻抬起若兰的手,用力拨除她手中的断枝,有些许鲜血已经流出來,廖化扯了衣衫上一条衣角,为若兰扎住伤口处,若兰只感觉这人心地极好,禁不住心潮荡漾, “好了,”廖化立起身來,他完全不知道若兰的思绪,他的内心只有建立一番功名,为汉朝江山尽一分心力,什么男女之情完全沒有放于心上, 廖化一头扎入前面的树丛中,若兰心内若有所失地看着这个汉子的背影,心内呐呐道:这人却是不解风情,竟然不会出言安慰安慰人家, 二人不断向山下纵去,林木交错之间有许多乱石和杂草,有时廖化在前要等一下若兰,却并沒有伸手去拉她一下,若兰心内怅然,只默不作声跟在他后面,希望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后面的人声渐去渐远,二人不敢停留,一鼓作气向山下奔去,幸而若兰自小喜欢舞刀弄枪有几下武艺功底,方才能坚持跟着廖化奔至山脚下, “啊,好累啊,”若兰弯下腰來将一只玉手撑在腰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走不动了,我们歇息一下吧,” “好,”廖化望了一眼若兰道:“但是不能太久,”山脚至山坡是一道缓缓的斜坡,沒有山上那么密集的树木,廖化担忧此地沒有地方藏身, “哼,这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若兰可不是这样想的,她暗暗想道:能与本小姐一同歇息却是汝之幸事,却急急要走,怎么不知道人家已经累得跑不动了,就不会抱人家走么,想到此处,若兰面上一红,为自己有如此卑劣的想法而感到有点羞愧, 夜色如画,山顶的大火如同一支巨大的火炬在不停燃烧着,四处山风吹起,若然沒有发生今晚的血战,这个夜晚一定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廖化找了一块大石,轻轻坐下,头却抬起來四处张望,后面的追兵声音尚远,山顶上仍然燃起熊熊大火,能够听到一些士兵嘈杂的声音,此处是一个开阔地,再沒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廖化侧身望着山上的大火,心内感慨万千:想我廖元俭为人光明磊落却阴差阳错要落草为寇,好难得聚了这么一群好兄弟却被甘宁和乐进率军捣毁,莫非天命如此,汉室衰亡,我一直想追随刘皇叔重建我大汉江山却苦于无缘相见,难道我廖元俭一生便要这样无头无脸地过下去,难道这个世界再沒有我的安身之所, 突然间廖化从石头上跳将起來,大叫道:“糟了,有军马來了,” “什么,怎么我听不到,” “快跑,”廖化一急便想望林内跑去,跑了两步,却听得四处响起瑟瑟索索的草木拨动声,不好,追兵要杀到了,我便如何是好,廖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若兰见到这人方才还静静地坐着思考,不知为何如此慌乱,情急之下亦立起身体來却不知奔往何处,风声劲起时,便听得有两骑飞纵而來,的答的答地从前面转出山口而來, “不好,是曹军,”廖化心内一惊,急急向着山上奔去,若兰却不知如何是好,定定立于当场,因为山上虽然林木繁茂但是有追兵,此处是一个十字路口,山道虽然极为开阔,但对面是一个山窝,四周无遮无挡,要向前跑么,又绝对跑不过战马,廖化奔了几步,却听得有人声叫道:“呀,贼人在此处,” “快來人呀,” “快來人,寻到贼人啦,”山上有士兵见到廖化的身影大声叫将起來, 心知被人发觉的廖化双目环视四周,仰天长叹道:“天欲亡我乎,”当下亦立于若兰数米处不再走动,手中轻提腰刀,暗暗调整自己的呼吸, “嗌,嗌,”有两骑马飞快奔至面前,马上两人在黑暗中仍然能极快地望见廖化,大喝道:“贼人在那儿,” “兀那贼人快快投降,” “哼,有本事便來捉我呀,”廖化将双手举起來,脸上露出轻视的神情,若兰见到廖化无视眼前的两骑敌人,心内暗暗称道,看着廖现出崇敬的神色, 那两骑士兵是乐进所率军马之巡路探马,一个骑兵从马上放射出一支火箭,天空中立时现出一丝亮光, “杀呀,”山上已经有数员士兵冲了下來,向着廖化杀将过來, “当当当当……”廖化以一敌众,被数员士兵团团围住,拆了十数招,廖化大喝一声,斩翻一员兵丁,纵步冲上山几步,向下猛然冲向几个敌兵,众人见到他來势凶猛纷纷躲避,却是被他连续斩倒两个士兵,后面陆续有士兵冲杀过來,廖化看看不妙,斩倒一人后向着两个骑兵冲过來,他心内暗忖:如若我能击倒一员骑兵,夺了战马便能够冲出敌人的包围了, “杀呀,” “捉住山贼,” “呀,李家小姐在此处呢,” “快快向甘将军禀报,” “冲呀,”山上的敌军越來越多,向着廖化处冲來, “嗌,”的一声马嘶,靠近山坡的一员骑兵纵马挺枪向着廖化当胸刺來,廖化挥刀奋力一格,只觉对方的枪势居高临下极有优势,他只想夺马,整个身体直扑上去,却想不到那员骑兵极为狡猾,长枪一缩便向着廖化横扫过來,廖化招数用老,在地上一滚,滚至战马前举起腰刀望那员骑兵的腰间捅将过去,“啊”的一声惨叫,那员骑兵被廖化一刀捅下马來, 廖化心内一喜,翻身跳上马背,却突然感觉风声劲响,有长枪从侧面刺将过來,他闪避不及,只得勉强伏底身体,左臂感觉一麻,已经被另一员骑兵刺了一枪, 廖化能否顺利逃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回 矮脚虎以下犯上 第九回 矮脚虎以下犯上 话说那矮脚虎杜通确是身手极为利落,只一抓,那只黑乎乎的大手便望若兰的衣衫领口一撕,“呲,”的一声,若兰的紧身衣被撕开一条大口子,露出内里绣花胸衣,只是黑暗中看不出來,只吓得若兰心内一震,挥起手來望杜通的脸上便是一个巴掌扇将过去,“啪”的一声响,黑暗中发出一声异常响亮的耳光声, 耳光声响过后沒有人发出声音,若兰只觉自己刚打完杜通的右手被一只大手狠狠扭向身体后方,急挥动左手打去,却被另一只大手迎住,双手皆被眼前的恶狼扭向身后,身体向着杜通靠近,胸前的衣衫撕裂被杜通用肥矮的身体紧紧逼住, “呼呼……”大口大口的呼气声从杜通的鼻孔处喷出,他的身材矮小,却正好同若壮一般高大,鼻孔喷出的臭气直钻向若兰的鼻子里面,呛得若兰把头扭向一边,却感觉到有一个臭臭的脑袋向自己的胸脯贴近过來,吓得她尖声叫出声來, “美人,今晚便从了我吧,”杜通边淫笑着边用嘴巴去咬若兰的前胸,若兰只觉得身体有如被万千条毒蛇缠绕住,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心内暗道:不好了,贼人要來污來清白,如何是好, 那个矮脚虎杜通捉住眼前的小美人,心花怒放之下将下体挺起向着若兰的身体贴近过去, “嗷,”杜通惨嚎一声,双手放开若兰便牢牢按住自己的下体,嘶声叫道:“大胆,”急退后两步,踩中地上的木柴差点滑倒于地,幸而他身形矮小重心低,及时立个马步站稳身体,原來是若兰凭借学过几下武艺情急之下以身体贴近墙壁,抬起右膝向着杜通贴近过來的下体猛力一撞,只将杜通撞得眼冒金星,登时放开若兰, 趁此时机若兰急忙抽身想向外跑,奔至门边,却听得背后风声吃紧,背心一麻,便觉得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揪住,她只觉整个人被扯得停住脚步,继而听到“嘿,”的一声,自己已经被杜通一把抓在怀内,杜通将左手环绕着若兰的纤腰,右手迅速地搭在若兰的肩膀勒住她的脖子,若兰只觉脖子一紧,眼前一黑,已经被杜通制住了,整个人软绵绵地不能动弹,想用力踢向后面却被勒得双眼发白,她心内大急,双手无助地向前后抓去,什么也抓不住,四处只得若有若无的空气…… 空气仿佛越加稀薄,若兰的鼻子越來越感觉到呼吸不畅,头脑随着脖子上的大手的用力而开始发晕,“嗯嗯...啊......”若兰开始艰难地轻哼着,双眼视物已然开始模糊,盯着眼前的猎物身子开始发软,双脚乱蹬,杜通冷笑一声,加紧勒实若兰的脖子,左手环抱着若兰向着她的下体摸下去,杜通的双眼变得发亮,下体更是难于忍受的开始蠢蠢欲动...... “伊,”木门一下子被人用力向外拉开,一把明晃晃的火把列列地燃烧着,眼前现出一个剑眉倒竖的汉子,那汉子挺直胸膛双脚略微分开,一双眸子像要喷出火來一般直直地瞪着杜通那双歪着脑袋的眼睛,眼内现出恼怒的神色, “哦,大哥,汝...汝不是要休息么,”杜通呐呐地道:“怎么...怎么劳汝大驾來此处,” “放开这个女子,” “这......”杜通脸上现出极不情愿的样子,以目示对面的汉子,见到对方仍然一副愤怒的样子,禁不住心内一凛,缓缓放开勒住若兰脖子的手,双手轻轻垂下來晦气地道:“大哥莫管闲事,我喜欢这个女子,” 紧紧勒于喉咙上的脖子一松,若兰便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大大地喘了一口气,眼前便见到方才于山寨厅堂之中见到的英雄好汉,那两道剑眉下的双眼正望着若兰,若兰心下一动,垂下头來时却见到自己胸口的衣衫被杜通扯烂,露出内里绣花胸衣,不禁羞得满脸通红,情急之下急移莲步跑至柴房外,那汉子奇怪地侧身望了一眼若兰,转而望向杜通沉声道:“老三,我不是对汝说清楚了么,不可强行污辱女子,我等虽上山落草,却有一颗为民之心,只想追随明主为民请命,当今乱世有义之人乃刘备之二弟关云长,吾愿随关公杀尽天下害民之贼,汝为何不听号令......”说到此处,汉子停了一下,扫了一眼杜通光着的下体,喝道:“汝还不快穿上衣衫,” “是,大哥,”杜通垂头乖乖地取过衣裤穿上脚上,扎上腰带, “丢人现眼,真是个不成器的家伙,”廖化走出屋外面向柴房方向盯住缓缓垂头走出來的杜通,若兰弯身躲于廖化的身后, “大哥,不要说了,我错了,”杜通耷拉着脑袋嘶声说道,只听得若兰心花怒放,眼前的汉子真是一个有仁有义的大英雄大豪杰,我若兰有他來保护,又何须害怕这个矮冬瓜,想罢若兰在后面跳脚大呼道:“哼,这个矮黑子欲行不轨,这人不是个好东西,应杀了他去喂狗,” 话说此人不是别人,他姓廖名化,字元俭,本名廖淳,沔南冠族世家出身,因乱世误交匪友落草为寇,但一直仰慕关羽的大名,对其极为崇敬,希望有日能追随在关羽的鞍前马后,为建立汉朝大业尽一份心力,在他心内一直认为刘氏是正统,故此对刘备极为推崇, 当下廖化听得若兰之言,眉头一皱,转身望向若兰,只见她身体前胸衣衫撕烂,乌亮的头发散乱搭在额角,却露出一双玲珑聪慧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衬着微微嘟起的小嘴巴,缩起纤细的身子,样子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廖化见了双眉一皱,叹了一口气正想出言安慰,却突然听得背后响起一股强大的风声,风声向着自己的后脖猛力击來,他心头一惊,便听得“扑”的一声,后脖已经被一支硬物击中,他抖了一抖,想向后转身却支持不住,愣了一秒后颓然倒于地上, “啊,”若兰大叫一声,双手捂住耳朵望着倒在地上的廖化,愣在当场:这样的一个大英雄,就这样被人打倒了, 手里面拿着一条长长的木柴的杜通脸上同样现出一丝惊愕的神情,不过此时的他已然**熏心,盯着若兰吃惊的脸竟然吃吃地笑出声來, 矮脚虎杜通色胆包天,竟然敢以下犯上,他会否得逞,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八回 战魏延身陷绝地 第十八回 战魏延身陷绝地 杀人的动作无比干净利落的魏延一言不发,经过若兰的身边,扫了她一眼,仿佛沒有看见这个人一样,挥动大刀向前疾走两步,围住他的士兵也同时向后退,形成一个不断后退的大圆圈,只是又怎么快得过魏延,刀锋到处,又有数员士兵倒地,沒有人敢冲上前來,魏延将大刀上下翻飞直杀得众人大呼小叫,连魏延的衣衫都沾不到, “哗哈哈,哈哈哈……”魏延扬声狂笑,大刀左右盘旋而起,在头顶划起数道惊人的弧线,发出强大的划空之声, 乐进已率军冲至坡前,见到魏延有如狂风扫落叶一般杀得甘宁的士兵满山奔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來,一直在山下等待消息的管家李烈却正好同乐进在山下会合,他步行跟着曹军跑至坡前见到若兰高兴得直奔过來, “小姐,汝可好,”李烈见到若兰披散头发,禁不住问道, “管家,我爹爹呢,”若兰心内委屈,强自忍住眼内将要涌出的泪水,她极想知道爹爹究竟有沒有死去, “老爷已经被贼人杀死了,” “啊……”若兰一惊,便晕了过去,她被惊吓了一夜,从山上爬下,体力已经透支,又被士兵污辱,早已筋疲力尽,如今听得父亲已死去,自己连最后的依靠都沒有,禁不住眼前一黑,倒于地上, “啊,小姐,小姐……”李烈唤不醒若兰心下慌乱,四处望去,便见到魏延在浴血奋战,他禁不住大呼起來:“莫打了,莫打了,这个英雄是我寻來救小姐的,莫要误会了,” “哼,我已救了汝家小姐一次,”魏延冷冷地道,手中大刀丝毫沒有停滞,一刀刀只向围上來的士兵当头劈下如同斩瓜切菜一般,从无虚发,一刀毙命,甚至一刀劈死数条人命,真是个大煞星呀, “兀那红面汉子,快快投降,我便饶汝性命,”乐进心下暗道:此人武艺高强,如能为我所用,我军便多了一分战胜吕布的力量,丞相一向对人才极为重视,我得此人归降亦是一件幸事也, “啊,”刀光过处,两三柄兵器被击飞于空中,一员士兵的手臂被大刀削断,痛得他狂嚎着向山坡下滚将下去,撞倒几员士兵,“唰,”的一声响,一个士兵被魏延以极重的手法向着头颅劈下去,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如同一个皮球一般向着乐进所处的方向飞掷而去,“骨碌碌……”士兵的人头滚至乐进策马于坡下的马脚前, “兀那曹将听着,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是汝爷爷魏延,”魏延的大刀向着左右闪电般回环于胸口,平伸而出,面朝着乐进呼道:“哼,曹操乃汉之国贼,我魏延恨不能拆其骨啖其肉,汝乃曹贼之走狗,有胆量的便上來与我大战一番,看我劈汝狗头,也可令曹贼知我魏延之名,” “哎呀呀,”气煞我也,乐进听得怒从心中起,跃下马來挥起大刀向着坡上的魏延冲将上去,土坡的倾斜度并不大,呈二三十度向山上伸展,乐进几个箭步便纵上坡來,下面的士兵齐声呼叫:“杀呀,” “乐将军杀了这个恶贼,” “此贼武艺高强,将军可要当心,” “杀死他,为死去的士兵报仇,”曹兵和孙兵齐声为乐进打气, 立于坡上的魏延冷眼望着乐进逼近,他心内暗暗高兴,他正想激怒眼前这员曹将,好令自己有机会擒住此人,方有可能全身而退,而且还有一点,最应忌惮的人是那个锦帆贼甘宁,此人可能随时都会出现,魏延将体内真气渐渐蓄于胸中,双手运起力來,只等待乐进跑到面前,便要一举将其击倒, 五步,四步,三步,乐进离魏延约有三步之遥,突然改变方向呈之字形向上跃起,直跃至魏延水平线处,脚步尚未立稳,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已经当头劈将下來,乐进只觉得头顶有一道极强的劲风压下來,他不敢怠慢,举起手中大刀用力向上一架, “当,”的一声响,魏延的大刀狠命砸在乐进的刀柄上,激起一溜火花,乐进只觉得双手一震,一股大力从双手延伸至双臂,震得他差点立足不稳,双脚猛地向下一沉,扎住了一个马步,方令自己稳住身躯, “去死吧,”魏延身形急动,大刀有如狂风一般卷向乐进,刀刃发出道道寒光,乐进大惊之下向后急退,边退边抵挡住魏延狠命劈下來的大刀,魏延心内暗暗奇之:此员将领居然能接得住我的大刀,我已运足全力攻去,却仍然不能将他拿下,此人却是有些真本领, 只是魏延不知,乐进此刻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魏延手中大刀每一次撞至自己的刀柄上,自己的心头便有如被一块大石重重压下,只能咬紧牙关抵挡,实在沒法了便向后退一步卸去魏延挥刀劈下的压力,斗了三十合,在山坡上连退了五六步的乐进听得众士兵齐声大呼:“乐将军,小心,”乐进心下一凛:呀,已经被魏延逼至坡上的一个土坑边了, “破,”魏延突然凌空而起,手中刀在空中化作一团刀影向着乐进的头顶当头拍下,他誓要一刀将乐进逼向身后那个土坑内,如若乐进不退,这泰山压顶之力绝不是乐进可以承受的, 乐进哪里敢接魏延这狠命一刀,头脑已经沒有再多的想法,脚步依旧后退一步,“呲”的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向着土坑跌下去,那土坑虽然不高只得数十厘米深,却令乐进一下子陷入了死地,他一屁股跌坐在土坑中,手中大刀硬接了魏延的大刀一下却因脚下不稳而被击落于地, “纳下头來,”魏延大喝一声,身体前倾,双手一抽,大刀在头顶回旋转动了一个360度的大圈就要向着乐进的头顶劈将下去,风声呼啸而起,众军士眼睁睁看着乐进手无兵器只得引颈受戮,皆大叫道:“小心,” “贼人的大刀劈下來啦,” “快逃,” 随着兵器的脱手,陷入死地的乐进毫无还手之力,他眼睁睁望着眼前这个红脸大汉扬起手中刀回旋转动,闪亮的刀锋迎风而动发出呼呼的响声,他心内了了:只恨我不能随丞相一齐杀敌了, 乐进引颈受戮,会否血溅坡上,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九回 神勇无敌关云长 第十九回 神勇无敌关云长 突然,无形中乐进听到一股尖利的呼啸声从眼前激射而來,目标是向着魏延的后脑,呀,我有救了,那是一支箭,一支救命羽箭, 正要挥刀劈下來的魏延也明显感觉到身后响起了冷箭飞射而來的声音,他情急之下身体向前一弯,双脚形成一个一字马,整个人身躯一矮,那支尖啸而來的羽箭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呼的一声射向坡外数十米处的一棵小树上,众人见了齐声喝采:“好箭法呀,” “是甘将军,” “甘将军來啦, “乐将军无事啦,” 众人正在放声喝采之时,便听得山道传來人马踏步之声,山道上尘头大起,旌旗招展,喊杀连天,有一彪军马如风杀到,为首一人手挥长枪,脸上现出杀气腾腾的样子,众士兵认得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去而复回的山贼,这员山贼之后有一大群兵马杀将过來,门旗开处,便是一个大大的“关”字,曹军中有认得的士兵大叫道:“快准备作战,是关羽,” “关云长來啦,” “此人好生厉害,”曹兵齐声惊呼,人马嘶喊, “贼子休得猖狂,我來擒汝,”怒喝声从山林内响起,“叮当叮当”的铃铛声也随着那声怒喝闪向魏延所立处, “咻,”的一声响,又有一支羽箭发出极强的划空之声射向魏延,甘宁怒目而视,两条又长又粗的眼眉倒竖而起,身披锦袍,健步如飞而至, “当,”的一声,这次魏延早有准备,身体侧立,大刀向着那支激射而來的箭轻轻一拨,刀身正正撞中羽箭, 趁着魏延专心避过甘宁射來的羽箭,乐进把身体一翻,便立起身子顺手拾起跌下的大刀,大刀在手的乐进心下不快:如今被众兵见到我敌不过这红脸大汉,真是脸上无光呀,抬眼看时却见到关羽挥军杀來,他心内一慌,发足奔向坡下大呼道:“众军兵,快快截击关羽,” “呀呀呀,”甘宁的双手已经从背上抽出两柄大铁戟,身体纵起,向着魏延冲杀上來,魏延忿怒甘宁阻止他杀死乐进,心内燃烧起熊熊怒火:此人欺我太甚,魏延大刀一摆亦向着甘宁冲杀上去, 两个猛人在此刻便如同烈日下被霎时点燃的蒿草一般即时燃起炽热的火花,“当,”的一声巨响,火花飞溅,两柄大戟激撞在大刀,两人同时感觉双臂一震,刀光如电,铁戟如虹,两人的兵器在坡上发出快速闪耀的光芒,寒芒点点而起,在坡上來回飞跃起落,瞬间便战得难分难解, 冲在最前的廖化奋起神威挥动手中枪连续撩倒数员骑兵,曹军的阵形被廖化一骑撞开一道缺口,曹兵团团围堵上來,一员副将奋力挥刀劈來,廖化挥枪架住之时却感觉后腰一麻,身上已经**入了一支枪,枪尖想拼力插入去时,却听得一声惨叫从地下传來,廖化荡开大刀和几条枪回身看时,便见到身后的关羽的那双丹凤眼射出两道锐利的目光,青龙偃月刀上沾满血水,刀下是那员偷袭廖化的曹兵,已然被青龙偃月刀自肩头向下劈开两半,尸体横陈于地,早死于非命矣, “呔,”关羽美须飘动,怒目喝将过來,手中刀翻飞而起,向前一扫便倒下七八个曹兵,向后一拖又撞翻七八人,刀光过处,便是曹兵人头落地时,只吓得曹兵向后便退, “嗌,”一骑曹兵被关羽吓得不敢对战,回身想逃时,却已太慢了,后面一把大刀直捅入后心,连叫也來不及叫一声便被捅翻下马,來将年纪轻轻面容俊朗,却是关羽的义子关平,关平抢先于关羽马前为父亲开道,一柄大刀毫不逊色于关羽,只杀得曹兵连连后退,廖化的心头充满了豪气:关将军果然有如神人下凡,曹兵撞上却有如老鼠见猫,我亦要奋勇杀敌,取个头功,方有晋见刘备之礼,想罢廖化奋不顾身冲杀上去,同关平一道只杀得曹兵抱头鼠窜节节败退, “众军兵,不要惧怕,随我一同向前冲呀,”乐进寻得战马,上马高声呼叫,挥动大刀便率曹兵杀将上來,两边军马一齐混杀起來,在坡上的孙兵见到情势不妙,亦向着刘军冲杀过去, “杀呀,”坡下的开阔地带成了一个天然的杀戮战场,双方士兵展开了短兵相接,曹军和孙军加起來的人数虽然比刘军的人数多,但是士兵被关羽突然攻击过來个个都显得惊慌失措,主要是乐进被魏延击败心内已然丧失了斗志,沒有心思组织士兵同关羽对战,那个甘宁又同魏延缠斗于一起,两支军队的主将皆沒有用心与关羽作战,故此士兵的战意已然懈怠,士气一沉,自己不及关羽、关平、廖化等人身先士卒如狼似虎般的杀气, “若兰...若兰......”李烈轻声呼唤,此刻兵荒马乱,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状况,李烈只想唤醒若兰寻个机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唔......”于坡上侧卧的若兰悠悠醒转,眼前是李烈关切的表情, “吓,”若兰突然坐起身体,便见到四处杀声震天,坡下已成为一个屠场,一个天然屠场,在屠场内有士兵被一刀劈中咽喉而死,有人鲜血飞溅之下同对方同归于尽,更多的是断手断臂的人凄惨地呼救时被刀枪砍杀而亡,战场内只有睁着血红的双眼互相厮杀的人,不对,那些都不是人,而是野兽,若兰暗暗这样想到,她强自压下从腹中欲冒出的胃气,她想吐,鼻子内只有血的腥味,已然盖过林间的氧气和草香味, 在这个浴血的战场上,若兰见到廖化,那个充满正能量的寨主,此刻的他正冲杀在最前面,手中枪上下翻飞,不断有士兵倒于他的枪下,只是还有一个人紧紧地吸引住若兰的眼球,只见这人丹凤眼,卧蚕眉,脸上美须飘飞,手中刀更是有如一条青龙一般上下盘旋而起,刀锋所到之处,如同青龙喷出烈焰一般令人无法躲闪,贴近那柄浸满血水的大刀的后果只有血溅当场,沒有一个人能幸免,只看得若兰心头大奇:这个又是什么人物,怎么如此厉害,不仅武艺惊人而且还长得有如神人下凡一般,究竟是何方神圣,若兰自小对武艺相当热衷,自己极为崇敬武艺高强的人物, 具茨山陷入一片杀戮之声,后面还将有更可怕的杀戮出现在若兰的眼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回 收二将关羽得胜 第二十回 收二将关羽得胜 天色已大亮,云层轻轻于空中飘荡,天空现出一片蔚蓝,纯净得如此美丽,山风轻吹的山坡下却是现出一幅地狱般的画卷,一个个士兵咬紧牙关在浴血奋战,热血飞溅之下战况却是一边倒的倾斜于关羽方,曹兵被打得节节败退, “哗,退呀,” “顶不住啦,” “顶住,快快顶住......” 正与魏延苦战的甘宁听得众军兵齐声哗然,他猛然击出几招逼退魏延两步,腾身后移数步,抬眼望向坡下,便见到众兵丁被关羽率军杀得向后退却,甘宁心下大急:想不到关羽如此厉害,我却被这个红脸汉子缠在此处,不对,我不能被他就这样困住, 想罢甘宁把眼向四下里看时,便见到十数米处有一块巨石,他的心念一动,身形便向巨石处跃将过去,“叮当,叮当......”腰间的铃铛响个不停, 双脚于地上扎下马步的魏延将手中大刀在身前左右斜劈两下,只觉双手凝满真气,他用力吸一口气,正想等待甘宁向他发动狂猛的攻击,却见到甘宁竟然向着十数米处的巨石处奔去,他心头一震:想跑, 身形一动,魏延已经腾起身子向着甘宁处跃将过去,他正战得兴起,又怎么会放过对手,此时甘宁已经奔至巨石后面,身形一晃便不见了人影, “咻,”的一声弦响,从巨石的左边现出一把弓來,一个人影随着羽箭激射过來而现出身形,“叮当,叮当......”正是那锦帆贼甘宁,此时甘宁的眼中只有红脸大汉手中的大刀、心窝、头、脖子等等部位,手中弓已经上弦,一支乌头铁箭又如风般激射而出...... “呼呼,”魏延想不到甘宁突然现出身形,猝不及防之下急闪时,却被第一支箭射中了左边胳膊,此时第二支箭又到,魏延胳膊一痛,手中刀晃了两晃,却是失了准头,那支箭又到眼前,吓得他把头一缩,“嗖”的一声,那支箭正正插在他的头顶包头巾处,把他惊出一身冷汗,脚下一滑,人便“古碌古碌”的滚向山坡下面,手中大刀“咣,”的一下子撞在地上,斜斜地向着坡下滑去, “咻咻咻,”甘宁连射三箭,皆射不中魏延急速滚下去的身形,他恨得将手中弓一扔,抽出两条大铁戟,向着坡下冲将下去, 跌至坡下的魏延双手护头,忍着胳膊上的痛楚奋力夺过一员士兵的一把长刀,“呼呼呼......”手中长刀化作一团风影斩向前方一员骑兵,那员曹兵哪里能挡,“扑,”的一声腰际已中一刀,扑下马來,魏延翻身跃上战马向前斩杀,曹兵纷纷倒伏于地,甘宁所率的士兵多数尚于坡上,见状纷纷高声喊杀却不敢杀上前來,魏延得以跃马横刀向前冲杀, 持戟奔于坡前的甘宁立住脚步,心内忖道:如今敌人势大,乐进已然无法抵挡,我军阵形散乱,哪怕冲杀下去也会被敌人的马军冲垮队形,如何得胜, “众军兵,速向坡上撤退,”甘宁心内明了,此时决不是同敌人较劲的时候,只能暂时退却以保军队的安全, 只可怜了乐进所率的兵马被关羽率军一阵冲杀,廖化、魏延加入队伍杀敌,一直冲杀在最前面,只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哈哈哈,哈哈哈......”关羽抚胸前美须仰天长笑道:“哈哈,曹军真是不堪一击,” “关将军,”魏延翻身下马伏于关羽马前道:“我乃魏文长,特來投刘皇叔,望乞将军接纳,”他胳膊有伤,已经撕下衣衫包扎住,全身染满鲜血,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的, “我乃廖元俭,特來相投,愿效犬马之劳,”廖化亦伏于马前,他亦如同魏延一般满身沥血, “爹爹,此二人皆奋勇杀敌,特别是那红脸汉,更是厉害,杀得曹兵不敢上前,”关平纵马而前,指着魏延示意道, “唔,”关羽轻轻点头,心道:我军如今势弱,正需人才加入我军,此二人皆悍不畏死,确是可造之才, “好,跟我回见主公,哈哈哈,哈哈哈,”关羽扬声大笑,心情极好,他此番一出马便奇袭曹军挫败孙军,自然开心至极, “谢过关将军,”魏延和廖化同时高声呼叫,心情亦是兴奋之极,今日他们终于得觅明主,一扫以往那份患得患失的心情,往后便可随刘备一同扫平中原,创一番千秋基业,怎不令人兴奋莫明, 众人打扫战场,收拾军器,便发现李烈、若兰二人,廖化上前向关羽说清來龙去脉,关羽便命二人随军同行,见到若兰身体不适便命军士取了一匹马给若兰骑,若兰满怀感激地望了一眼关羽,心道:这个将军却是如天神一般令人敬仰不已,又会体恤弱者,真是圣人也, 待得众军收拾完战场,于坡前稍许休整后,关羽便令众人急急起行,他此行的任务是前往襄城附近同吕布会合,只恐途中被曹军伏击, “众军兵,起行,” “跟上,一个个跟上,” “快快前进,不可懈怠,”各队伍长皆高声呼喝,命令众兵起行,众军兵排成一条长队向前缓缓而行,旌旗招展,刀枪林立,队伍齐整,廖化心下暗暗高兴:关将军果然治军有方,体恤下士,众军兵训练有素,同我山寨上之人马有大不同呀,我真是跟对人了, “的答,的答......”若兰策马行于队伍中间,李烈在旁边紧紧相随,望着四处的林木,若兰悲从中來:爹爹已然死去,自己随这伙军兵,不知何去何从, “小姐,莫要悲伤,汝要振作心神,作下一步打算呀......”李烈心下也沒有什么主意,只想着回去府中处理大小事务, 风轻轻吹过若兰的两边俏脸,她的耳朵内似乎听不到李烈所说的话,心内一时想起爹爹,一时又想起昨晚的许多事情,心情起伏不定,只低头默想,任由战马随着大队人马前行,转过一道道山坳, “众军兵,排成一字形,” “准备迎敌,” “前方有敌人杀來,小心迎敌,”前方有传令军士高声喝将起來, 大队人马杀至眼前,关羽又会遇到何方神圣,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一回 三军相逢摆阵势 第二十一回 三军相逢摆阵势 “嗌,”座下战马长嘶一声,若兰心神一晃,被叫声扰动心神,抬头看时,不觉间队伍已然转出山坳,四处是一片荒野,四处芳草凄清, “噌噌......”眼前的士兵个个抽出手中兵器,眼中显出紧张的神情,双目死死盯住前方,“嗌、哧......”战马不安地扑腾着四蹄,每个士兵都紧张起來,陆续随传令兵的口令而向着自己应处的方位奔去,弓箭手上弦列于队伍两侧,持盾兵疾步向前,缩于马军身侧,步卒在后面摆成一字队形作冲锋的准备, 正前方处尘头大起,真是有大队军马向着自己处奔來,“咦,这又是哪里來的军队呢,”若兰心下一震,心内暗暗道, 关羽把座下马一勒,横刀立马于阵前,关平、周仓策马立于其左右两侧,魏延廖化策马立于其后,只将三千军马一字摆将开來,关羽抬眼看时,却见到对方军马黑压压地一大片摆于阵前,前方数排皆为马军,中军门旗开处,高高扬起一面帅旗,上书一个大大的“周”字,一人策马挺枪立于门旗之下,长得资质风流、仪容秀丽,正是东吴三军大都督周瑜,旁边一人全身披挂,长得气宇轩昂、英俊无比,手执亮银枪,却是东吴大将太史慈,程普、黄盖、韩当、徐盛、周泰、凌统等将列于周瑜阵前两边,江东端的是人强马壮, “爹爹,是周瑜的军队,我军与对方实力相距甚远,不可力敌呀,”关平悄声对着关羽嘀咕着, “江东小儿,何足惧哉,”关羽轻轻说道,抬眼望着对方黑压压的士兵,心内暗暗计算对方的人数, 立于门旗下的周瑜心道:关羽兵少,我军有五万人马,正可一举将其歼灭,心念既动,周瑜轻轻对太史慈道:“我一发令,子义便可率先冲杀向中军关羽处,压制他的威力,我军围而歼之,敌军可速灭也,” 正说话间便见到斜刺里扬起无数尘土,有一大队军马向着此地冲杀过來,马蹄声一声声有如狂风骤雨横扫而來,听得周瑜面色一变,急命弓箭手向着斜刺里列好阵势,不一会儿那彪军马霎时便冲到眼前,旌旗招展而起,却现出一面大大的“吕”字绣旗,周瑜心下一凛:吕布竟然杀至眼前,果然进兵神速呀, “吕布有何惧哉,我军兵精将强,便杀他个落花流水,”太史慈双目如电,直视侧面冲将过來的吕军,为首一将头戴紫金冠,手执方天画戟,座下赤兔马化作一道红影冲至阵前,跃马横戟,却不正是吕布,吕奉先, “嗌,”赤兔马长嘶一声,在阵中人立而起,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向天斜举,后面的凤雏等人挥军列阵与关羽的军马汇成几个方阵,吕布所率全是马军,约有三万人马,个个人强马壮、精神抖擞,阵前马超、马岱策马挥刀枪而立、泄归泥手提长锤脸上现出跃跃欲试的神色,凤雏驰马奔于关羽阵前对着关羽拱手笑道:“关将军,果然守信,” “凤雏先生,”关羽点点头抚须道:“我大哥率军随后便到,”他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昂首挺胸,视线不离对面战阵上的周瑜, 策马立于关羽阵中的若兰第一时间见到敌阵中的周瑜,心内感觉从未见到过如此风流的人物,俊美得如同是从画中走出來的人物,如今又见到凤雏先生长得其丑无比,心内只觉极为别扭,扭头看时,便见到单人匹马跃至阵前的吕布,若兰心下暗暗称奇:今日真是神奇,竟然得遇如此多平日从未见过的人物,一个比一个长得伟岸英武,只是不知道武艺如何,若兰平日喜欢舞刀弄枪,骤然见到如此多英雄人物,便忍不住想知道他们是否虚有其表,双眼只望立于阵前的吕布瞄去,那匹红色的战马惹眼至极, “江东小儿,敢來犯我中原,”吕布扬声喝将过去,手中方天画戟在阵前一挥,响起了一道划空之声,煞是威武, “哈哈哈,吕奉先果然英雄,我心敬服,”周瑜朗声笑道:“久闻人中吕布,如今一见果是人如其名,” “哼,汝便是周瑜么,敢与我上阵一决生死么,”吕布懒洋洋抬头扫了一眼周瑜身后的大旗,无比轻视地说道, “大胆吕布,汝莫视我江东无人......”太史慈策马立于一旁,见到吕布一副旁若无人之状,一挥亮银枪便想出阵, 周瑜把手横伸,止住太史慈的动作,扬声道:“吕将军莫要误会,我此來乃是路经此地,并无甚恶意,”周瑜心内暗道:此番同吕布狭路相逢定然有一番恶战,吕布神勇之极,我军有可胜算,如若能够就此罢兵,待我同曹操合兵前后攻击,方有胜算呀, “哼,”吕布冷哼一声道:“路过此地,我却早知曹贼暗通孙权,以荆州为诱饵,妄想前后攻击我军,哼,汝之伎俩早为我猜透矣,”吕布双目如电直视周瑜处,手中画戟随着赤兔不安的跃起而划动,人马合一极有威势, “我等可化干戈为玉帛......”周瑜还待再说,却见到吕布已经举起了手中方天画戟,扬声打断了周瑜的说话:“何人敢前去立个头功,” “我,”一将挥动手中长锤于头顶,一挟座下大白马纵将出阵,众人视之,却是鲜卑小将泄归泥, “番将休得狂妄,我來取汝狗命,”一将纵马而出,却是东吴小将凌统,凌统年约十六,手执大刀跃马冲出阵來, 一直紧张地观战的若兰见到双方出阵的两员将皆是十五、六岁年纪,长着一张尚未成熟的脸,手中所握兵器却是毫不含糊,在马上舞动时发出呼呼划空之声,令人感受到那种强烈激起的战意,未及若兰细想,两人的兵器已经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当”的一声,阵中两人的战马皆同时人立而起,战马的鼻腔处发出“扑哧扑哧”之声,显然是受到了一种强大的阻力,止住了它们的奔跑, “叮当叮当......”两员小将挥动手中兵器战得猛烈之极,二人皆想在阵中表现出自己的武艺,奋起全力挥动手中武器向着对方击打过去,若兰的双眼从骑兵的身体缝隙中只是见到凌统那柄上下翻飞的大刀,心下暗道:这员番将胜在力量沉雄,而对方小将却是刀法精妙......正细想间,便听得凌统一声大喝:“呔,”手中大刀已经荡开长锤向着泄归泥当头劈下...... 吕布挥骑军杀到,定有一番龙争虎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二回 太史慈暗箭伤敌 第二十二回 太史慈暗箭伤敌 泄归泥大喝一声,双手执住刚被凌统荡开的长锤,奋起神力向着大刀刀身撞将过去,“当,”的一声,凌统只觉双手发麻,心道:哗,此员番将怎么如此力大,看來不可轻敌呀,想罢,双手挥刀只取守势,只望对方露出破绽, “哗呀呀,”泄归泥哗哗大叫起來,手中的金瓜狠狠砸向凌统不断挡架的大刀,战马嘶吼而起,“当当当......”发出狂野而令人心悸的声音, 策马立于战阵中的周瑜看了暗暗心焦,轻声对一旁的太史慈道:“子义,以神射助公绩可也,”太史慈听得周瑜之言,轻轻点了点头,取下背后挎着的长弓, 从未曾见过两军对战单挑的若兰只看得心潮澎湃,眼看着凌统渐取守势,泄归泥狂怒挥动铜锤只打得刀柄“当当”作响,突然若兰“啊,”的叫了一声,两边的军士同时也惊呼起來, 原來是一支冷箭从周瑜阵中激射而來,直指泄归泥心窝处, 正自战得兴起的泄归泥想不到有一支冷箭射來,身体急闪,却避之不及,被一箭射中肋骨,痛得他大叫一声拨转马头便走, “番将哪里去,”凌统哪里肯舍,他采取守势只为耗其力气寻找对手破绽,如今正想反攻却见到对手中箭逃跑,心内反而暗暗埋怨已方为何冷箭伤人,令自己不能在阵中刀劈番将于马下, “呔,”一骑白马早跃马而出,马上那员将生得面如冠玉,目如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头顶虎头银盔,披银白色的铠甲,擐虎头镶白玉腰带,一柄虎头湛金枪垂直地举于马头上方,到得凌统马前一枪便对着他的心窝搠将过去, 枪风如电,凌统只觉眼前闪过一道光,那是虎头湛金枪快速刺來的那点寒芒,他心下一凛,不敢怠慢挥动大刀奋力一架,“当”的一声响,刀枪相交,便感觉对方刺來的一枪竟然力量惊人,自己还未遇到如此强悍的枪法, “周瑜欺人太甚,竟敢在阵中以暗箭伤人,”吕布抬眼扫去,便见到一骑战将长得神丰气足,策马持弓立于周瑜身旁,正是方才射伤泄归泥那人,“此人好生大胆,敢欺我军中无神射手,哼,眼前这员小将虽然刀法熟练,又怎么敌得过马孟起的虎头湛金枪,”吕布暗暗想道,轻轻将方天画戟挂起,取下背上挎着的雕花弓,暗暗将右手插入箭囊之中, “唰唰唰......”马超一起手便是十数枪刺将过去,快捷无比,虎头湛金枪只绕着凌统的身体不断刺插,誓要将他刺个透明窟窿不可,马超恨透了对方以暗箭伤人,下手绝不留下任何情面,枪声呼啸之下,只把凌统刺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呔,”马超怒喝一声,枪尖上的红缨有如一只飞鸟一般张开长嘴望凌统的心窝刺将过來,快且准,凌统奋力一挡,虎头湛金枪已经荡开凌统手中的大刀,枪柄上传出的力度极为惊人,凌统已然无法及时将手中刀收回,“嗖,”的一声,虎头湛金枪已经刺到,如同猛虎猛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可怕的面目,凌统心头一震,抵挡已经來不及了,只得勉强把身体一侧,肩头已经中了一枪,痛得他大叫一声,正想奔逃,可是又怎么快得过马超的枪, 风声劲起,虎头湛金枪有如闪电般疾刺而至,哪里还有任何抵挡的机会,凌统心头一震:我被灭了么,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利箭穿过三十米远的空气发出尖啸之声激射而來,只一息间便向着马超的面门射到, 虎头湛金枪本已离凌统的咽喉只有十余厘米近,却不得不硬生生改变了方向,猛然抖动,向着激射而至的羽箭拨将过去,“噌,”的一声,羽箭被虎头湛金枪用力一拨,便转变了原來的方向,打横向着远处射过去,余势未减,“嗖”的一声射入泥土中,羽箭的箭尾兀自震动不已,可见力量之大, “呼,”的一声,马超把枪一摆,一纵战马便想再次刺向凌统,只是这样的机会永远都只得一次,凌统虽然年少,身手却极为灵活,捉住马超拨箭的机会已经拨转了马头,待到马超挥枪再刺,已经一纵战马奔回本阵, 马超一枪刺空,正想喝骂,便听得划空之声更盛,一支羽箭已经向着自己的头面射将过來,这一箭既阴且狠,是在马超刺空了一枪之后射过來的,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招数已经用老,想要再回拨已经沒有机会了,马超暗暗恼恨自己总是想刺敌将于马下而沒有防备再次袭來的冷箭, 风成了冷箭的帮凶,羽箭乘着风的翅膀而來,快、狠、准,目标只有一个---马超的面门,这是一支要致马超于死地的羽箭, 情急之下的马超只得伸出左手向上一抬,事情发生得有如电光火石,马超举手抵挡已经是迫不得已的办法,他的心内一紧,知道左手一定要受这一箭了,这一箭之仇非报不可,马超咬牙暗道, “呎,”的一声响,便听得两边士兵齐声喝起彩來,马超左手一痛,将手放下时,便见到一个骇人的画面, “好箭法呀,” “真是神箭手呀,” “好,” 喝彩声中,只见到太史慈已然娴熟地捉过数支箭放于手中,弯弓搭箭便向着吕布射将过去, 原來方才太史慈射了一支冷箭被马超拨开,却连珠射來了第二支箭,马超不及提防左手中箭,第三支箭射來时却被吕布看得真切,拈弓搭箭向着太史慈射來的那支箭射去,吕布射出來的箭越过层层空气正正撞中太史慈射出的箭的箭身,两支箭于空中失去方向同时跌落于地,太史慈是何等手急眼快,他本是想射连珠三箭将马超射于马下,想不到遭吕布搅局,只恨得他咬碎银牙,转而将身体猛然转向吕布,将手中第四支箭向着吕布的面门激射而來, 吕布、太史慈谁领风骚,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三回 太史慈硬憾吕布 第二十三回 太史慈硬憾吕布 咪起眼睛的吕布手中一直握紧雕花弓,身体挺直,左手攀弓右手引箭,心内一片明亮,风吹动他身上的百花战袍却完全无碍他心中的透亮,我是吕布,吕奉先,百步穿杨乃是我之所长,透过玲珑的雕花弓,雕花弓将世界一分为二,吕布一只眼睛内现出向着自己面门激射而來的那支箭,那支挟着急劲的风声呼啸而來的箭,羽箭上那个乌黑透亮的箭头急剧地划过层层空气飞向自己,圆锥形的铁箭头是那么的清晰而又巨大, 风声渐紧,只看得若兰心胆惧裂,她见到吕布只是拉开弓坐于马上,身上的战袍飘起现出他那伟岸的身姿,紫金冠微微上扬,显出无限的风采,这人是要以这种动人心魄的姿势死去么,若兰心中暗道,她心内下一个画面便是吕布以极其壮烈的动作倒撞下马,跌下马时仍然死死挽着那把好看的雕花长弓,仍然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來,却满身是血,永远躺卧在尘埃之中,这样的画面若兰在这两天看得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咻,”划空之声越加响亮,在吕布的耳内听得一清二楚,周围的喝彩声无阻吕布对射來之箭的判断,这是一支比平行线稍稍上扬的箭,尖利的风声令箭身在空气中不断旋转前进,“噔,”的一声弦响,吕布的左手两只手指一松,箭如闪电直射向前,正正撞中眼前不过数米处的利箭, “当,”两支箭平平相撞,箭头互击,发出一声金属撞击之声,随着吕布手中的箭出弦,太史慈已然将一支箭搭上了长弓之上,完全沒有瞄准似的向着吕布方向手一松,羽箭发出尖啸声射向吕布的心窝, 此时吕布刚好射出一支箭击中太史慈射來的箭已经沒有时间再次射出箭來,箭如电闪雷鸣般射來,一如以往的狠、准,直指吕布心窝,吕布把身体猛然一侧,众人齐声惊呼,若兰把头一低,心中吓了一跳,方才以为吕布会死于箭下,想不到吕布竟然能以箭撞箭,如今一支箭已然插入吕布侧身的体内,若兰轻叫一声,心内充满了惋惜之情:如此英俊绝伦,伟岸超群的人便如此死去了么, “哗,主公好身手,” “主公神勇,” “好,” “哗,吕布好生了得,”两边的士兵竟然同时喝起彩來, 待到若兰再次定晴看时,却见到吕布竟然一手执过射來的羽箭,快速地放于雕花弓上,双手呈满月状,亦如太史慈一般毫不迟疑望对阵处射将过去, 风助箭势,太史慈手中早拈一支箭,他的心中只有眼前飞射而來的一支箭,双手猛然挺起长弓成满月状,眼前的箭势比一般的箭更为急更为猛,完全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太史慈的心已经融入战场中激射而來的箭,吕布的箭, 诚然太史慈是一个优秀的神箭手,神箭手不单单要看准远处的目标,而要通过对自己身体每一部分精准的控制,令自己得以命中任何目标,哪怕是移动的目标,此时的太史慈心无旁鹭,他感受着风的方向和羽箭射來的节奏,双眼猛然睁大,手中弓弦劲响,一支离弦之箭已经从自己的手上飞射而出, 能够如此自信地射出一支箭來的人不在少数,而能自信地射出一支箭去撞击吕布射出來的箭的人却是绝无仅有,这个人是太史慈,他不愧为东吴名将,连曹操都曾经想派人去收买他,太史慈却不为所动,最后被孙策收服, “当,”的一声响,两支箭如同前面的箭一般,两支箭的箭头正正撞在一处,悄然跌落于地,“啊,”吕布心内一震:此人箭术果然高明,竟然敢同我对箭, “來将通名,”吕布高举方天画戟扬声喝将过來,一纵座下赤兔马便冲出阵中, 能够与吕布对箭的人,除了有高超的箭术之外,还要有一颗心,一颗极为强大的心,太史慈亦一纵座下白马飞跃出阵, “东莱太史慈,”太史慈跃马而出,周瑜在后面呼道:“子义小心,” “好,就看看汝有何本领,”吕布抬眼看时,便见到太史慈挥枪纵马,身体伏于马头上铁枪斜握,露出背后八柄突出肩膀的小戟, 若兰的心内一荡,便见到一团红影向着太史慈席卷而去,如同一道红色的狂风,长嘶声中便已冲至太史慈马前,两马相交之时,正是若兰神摇心动之际,那枪戟相交发出的一声巨响是多么令人提神醒气呀,风声起时,配合着两边士兵高声呼喊,整个战场完全交给了战阵中间的两个人,两个动人的身影, “杀死吕布,” “杀呀,打死太史慈,” “杀呀杀,”两边军士齐声呼叫, 以双手握实铁枪的太史慈连接吕布数招,只觉双手所握铁枪撞在吕布的戟柄上有如撞上了一道铜墙铁壁,更要命的是每次击下皆被吕布的方天画戟猛力反弹回來,反弹的力度令太史慈的双臂酥麻,到了此刻太史慈方大吃一惊:人道人中吕布天下无敌,如今方知果是名不虚传, “呔,”吕布狂喝一声,剑眉倒竖而起,脸上的肌肉绷紧,紫金冠随着他的身体向前轻扬,方天画戟更如一条狂龙一般向着太史慈狠狠扑将过去,戟尖处化作数道戟影,呼呼劈向太史慈,吕布心下亦是震怒不已:此人竟敢以暗箭射伤泄归泥,想那泄归泥乃是绣儿的亲弟弟,有我吕布一天在,我便要佑其安全,这个可恶的太史慈敢同我比箭,我本想手起一戟便将其刺于马下,只是...只是想不到如今连下狠招,却连他一条毫毛也沾不到,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呀, 风声雷动,方天画戟划空劈下的风声听在太史慈的耳中是那么刺耳,他奋然抵挡住吕布呼呼劈下的招数,心头全无惧意,只是双臂却被方天画戟砸下來的劲力撞得酥软不已,太史慈心头现出一丝退意:此人实在神力惊人,我自临阵十数载从未曾遇过如此强悍的对手, “呼,”方天画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太史慈的头顶...... 太史慈骤遇生平最强对手,是战是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四回 东吴将噤若寒蝉 第二十四回 东吴将噤若寒蝉 “哗,”太史慈奋起神威,出尽全身之力挥动长枪向着方天画戟奋然撞将上去,“当”的一声响,将太史慈全身震得把双脚猛力向着战马一挟,趁势拨转马头便退, “哪里逃,”吕布战得性起,一纵赤兔便向着太史慈追出去,吕布心内恼火:这个太史慈好生了得,不能就此放过他,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赤兔马何等神骏,只一跃,方天画戟在赤兔马头上回旋了一圈,风声劲响之下便想向着渐渐追近的太史慈背心刺将过去,蓦地,吕布只觉太史慈把身体一扭,反手便从背上抽出一样物件掷向自己的面门处, “啊,”吕布一惊,因为实在追得太近了,他连那件物是什么东西都未看清,急急把头一侧,那件东西“呼”的一声便擦着吕布的耳边飞了过去,只吓得吕布急勒赤兔看时,又是呼的一声,有物件向着吕布飞了过來, 此时吕布看得真切,却是太史慈从背上抽出小戟掷将过來,“哼,”吕布轻哼一声,望着小戟的來势,待至飞至眼前,伸手一捉,便捉住飞來的小戟戟柄,怒喝道:“太史慈今日便宜了汝,”说罢抬手一扬,手中的小戟“呼”的一声向着太史慈的后心飞去, “小心吕布暗算,” “子义小心,”周瑜和众士兵齐齐叫出声來, 听得吕布呼喝,太史慈知道身后有小戟发出极强的破风声向着自己飞过來,他知道吕布神力惊人,只得把身体向前一伏,整个人贴在马背上,小戟“呼”的一声越过太史慈向前飞去,却是正正对着周瑜的方向,向着周瑜的面门招呼过去, “呼,”小戟挟风而至,只吓得周瑜把身体猛然一侧身,“嗖”的一声响,伴随着一声惨叫声,小戟插入身后一员骑兵的心窝,那员骑兵沒有任何防备,被小戟直透心窝,登时大叫一声跌翻下马,众人齐齐救时,却已口吐鲜血而亡,吕布一掷之力竟然如此凶猛,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的踏的踏……”听着赤兔的马蹄声在自己阵前不足十米处绕了一个半圆圈,“嗌,”赤兔长嘶一声,伴随着吕布英俊的脸上现出的一丝笑意,扬起两只前蹄人立而起,在周瑜等人面前一晃,便向着阵中奔去,马尾飞舞,有如一朵盛放的鲜花,东吴各将心内有如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个个心内都对吕布的嚣张气焰怒火冲天,却沒有一个人敢冲杀出來,周瑜心内暗道:“吕布确是英雄无敌,此人不除,我军难以争霸中原矣,如今军心已被吕布扰乱,不若暂退,我已遣伏军于路埋伏,正可破其势,”想罢,周瑜便暗命后军作前军准备退去, “谁人敢前來战我,”吕布得意扬扬地挥起手中方天画戟,全场鸦雀无声,沉默片刻,吕军士兵响起热烈的鼓掌声,众人齐齐举起刀枪欢声呼叫起來:“主公威武无敌,” “主公是战神呀,” “战神,战神,战神……”吕兵高声叫嚣起來,最后汇成两个字:战神, “嗌,”赤兔嘶风而起,吕布昂起头來,接受众人欢呼,仿似一只雄狮接受万千小动物的膜拜, “东吴无人乎,”吕布的脸上笑意更盛,他将方天画戟扬于空中飞舞,赤兔马如同感知主人心意,在阵中不断打转,四蹄踢踏,马尾飞扬如在狂舞, 阵内的若兰望着眼前的伟岸身影,心内赞叹不已:哗,这样的男子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呀,恣意张扬,一骑当千,英勇无敌,看,敌人吓得噤若寒蝉,笑看天下英雄舍我其谁,吕布,方是天下的大英雄大豪杰呀,若兰心中这样想道,不经意间眼神扫到廖化,只见他手执兵器,全身皆是伤痕,若兰不禁黯然,原先廖化的高大形像在此时吕布的映衬下显得极为矮小低下,若兰心内一动,双眼被吕布吸引过去,只死盯着那个人马合一如同战神一般的人, “爹爹,何不趁势攻之,”关平轻轻对关羽说道, “唔,等等再说,”关羽望着吕布的身影,想起当年虎牢关三英战吕布,今日不能重现么,关羽心内暗道:观此江东人马,除太史慈外便无一人能有胆量敢与吕布对战,江东小儿,何足道哉,想罢,关羽轻轻抚须,脸上露出一丝蔑视之色, “谁人來战我,”吕布横戟在手,伸出一只手指向着周瑜处一指,意态骄横之极,他今日心情大好,只盼同敌军对战力拼,斩敌将于马下, 时刻紧盯战阵的凤雏奔回中军,见到对方阵中开始有了异常举动,人马在悄悄后退骚动,凤雏心内一动:周瑜莫不是要逃,想到此处,凤雏急举起手中长剑,扬声呼道:“众军兵,敌军已胆寒,我军一齐冲杀过去,杀呀,” “杀呀,” “活捉周瑜,” “生擒太史慈,” “冲呀,”众吕军个个见到吕布战胜敌将早已战意极盛,听得军师一声大喝,齐齐扬起武器向前冲杀上去, “退,速退,”周瑜大喝一声,纵马便向后奔逃,众将士护着周瑜向后逃窜,孙军早让开一条去路,众人急急而逃,旌旗武器丢了一地, “冲呀,同我一齐活捉周瑜,”吕布高呼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奋力向空中划出一道劲风,风声呼啸中,赤兔马已经向前奔出十数二十米,“着,”方天画戟挟风而至,一个奔跑中的孙军步兵被方天画戟从头顶劈下,当场大叫一声跌倒于地,口角留血而死, “主公,小心呀,主公……”凤雏跃马而出,紧跟着吕布纵马飞奔的方向大呼起來,只是吕布马快,此时又是战得性起之时,根本沒有心神听凤雏的呼叫声,吕布的眼前只有方天画戟一起一落处飞溅而出的鲜血,只有敌人的鲜血,方能洗涮吕布心中长期的抑郁,“杀呀”吕布怒喝一声,已追近一大群步卒,方天画戟向前一扫,扫了大半圈,只听得惨叫声同时传将开來,十数个士兵被扫翻于地,方天画戟有如一条狂怒的游龙,呼地一下子便杀灭了士兵的呼叫声,所过之处只有尸横于野, “主公,穷寇莫追呀,主公,小心伏兵,”凤雏高呼道:“周瑜不战而退,定是有伏兵在后呀,”凤雏大呼着向吕布奔去,只是吕布已经渐行渐远,根本听不见凤雏的呼叫,战场上只有无尽的惨叫声和喊杀声…… 吕布穷追周瑜,会否中伏,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五回 鹊尾坡伏兵尽出 第二十五回 鹊尾坡伏兵尽出 “杀,”吕布一声怒叱,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挥,一个头颅便飞上了空中,血腥之极,四处尽是逃之不及的士兵倒在地上的尸体,吕布身后的士兵更是如狼似虎,捉着跑得慢的孙兵便是当头一刀, 风吹过荒野现出一片喊杀之声,周瑜只顾埋头于马颈拼命向前奔逃,人道南人不擅长骑马,北人不擅长乘船,可是周瑜和一群东吴将领弓马极为娴熟,不一刻便冲出荒野地向着远处的山坡冲过去,人马形成几条直线向着有两边山坡的山道冲将过去,到得山道前化作一条直线,鱼贯而入, “呼呼......”方天画戟发出的划空声几近令人窒息,“啊啊啊......”方天画戟的每一下挥动都会令敌人身首异处,生命在吕布的心中竟是如此微不足道,同地面上丛生的杂草无异, “主公,”后面有亲兵大呼过來:“前面便是鹊尾坡了,” “嗌,”吕布一勒战马,抬眼看时,只见到两边隆起山坡尤如两条羽毛形成一条鹊尾,羽毛中间是一条道,吕布心内暗道:我此番來战周瑜的东吴军队,主要是牵制住他们的主力军队,张辽、高顺奉我将令,已各率一军奇袭荆州,此刻只要我多拖延一时,张辽、高顺便有更多时间攻占荆州矣, 一挟赤兔的马肚,赤兔奋蹄向前奔去,大队吕军骑兵已经同吕布齐头并进,旌旗招展之下,一面吕字大旗列列扬起,“众军兵,前面哪怕是刀山火海,皆同我一齐杀过去,”吕布扬声呼叫,方天画戟高高举过头顶, “杀呀,”后面的骑兵个个战意高涨,策马直向前飞奔,战马嘶风而起,将一个个孙军步卒劈翻于地,人马纵横之下,逃得慢的士兵只得落荒而逃, 奔过坡后的周瑜在道中扬起手來,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枪,纵声呼叫起來:“众军兵,敌军已然中伏,一齐杀回去呀,”正在此时,便听得一声炮响,两边冲出两支军马,左边潘璋,右边陈武,各率一万生力军向着吕布的骑兵夹攻过去, 方自冲到坡边的吕布见到前方炮声响起,左右两边尘头大起,有震天的喊杀声在耳中响起,吕布心内一震:果然有伏兵在此,纵然有伏兵又如何,我吕奉先何惧江东小儿,荆州乃重要门户,若为孙权占据,便被孙权曹操两个势力夹击,便如凤雏所言,我只能以力拼拖住周瑜大军,一举夺取荆州,方为正途,想罢,吕布举起方天画戟呼道:“杀呀,杀他个天昏地暗......”还未说完,便感觉有风声从高处激射而來, “咻,”一支冷箭向着吕布的面门激射而來,原來是坡上早已崛起无数弓箭手的身影,一个个弯弓搭箭向着吕军骑兵射将过來,“嗖”吕布的方天画戟轻轻一拨已经拨开了一支冷箭, 具茨山坡前, 凤雏和关羽并沒有向前追击周瑜军,马超和泄归泥因为受伤的缘故留在坡前被医师疗伤,马岱关心马超的伤势,一直陪伴在身边, “孟起,汝伤势如何,”凤雏关心地问道, “沒甚大碍,皮外伤而已...哎唷......”马超满不在乎地扬起手來,扯到痛处却忍不住叫出声來, 一旁坡边的若兰见到不禁转过头來,却正好见到马超那一双虎目正向着自己这边望过來,两人眼神一触,若兰禁不住垂下头來,她心内仍然沉浸在爹爹的事情里面不能自拔, 马超骤眼见到若兰,却自怔住了,双眼发直,一直望着若兰的方向,凤雏把眼看时,却见到前方尘头大起,一彪军马如风奔至,众人急提起武器看时,却是一面刘字大旗, “呀,是自家人,”关羽扬声叫起來,跃马奔前, “二哥,我來也,”一个极大的嗓门在前面飞奔而至,一骑大黑马上有一将脸色黑如锅底,挥动手中丈八蛇矛大声呼喝过來,正是张飞杀到, “三弟,” “二哥,军师來也,”张飞的声音如同铜锣一般响起,马岱坐在坡前禁不住皱了皱眉头,望了望马超,却见到他仍然一眨不眨地盯着相距不过十数米处的若兰, 凤雏缓缓移步上前,便听得马蹄得踏而來,一辆四轮马车在两头高头大马的牵引下奔來,到得凤雏身前戛然停下, 布帘一揭,一人大笑着摇动手中羽扇走下车來,“哈哈哈,凤雏先生,别來无恙乎,”众人视之,那人长得神丰气朗,英俊不凡概概然有如神仙下界,揽仙风之气, “卧龙,哈哈哈,汝终于來啦,”凤雏哈哈大笑,上前抱拳道, 來者不是别人,正是人道伏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的卧龙先生诸葛亮,当下卧龙凤雏两人相见各各欢颜,于道中轻轻低语,两边士兵全部分派到四下里警界, “凤雏,我有一事相商,” “请赐教,” “方今乱世分崩离析,曹操挟天子令诸侯搅得天下大乱,我等正应破除奸党,还汉朝天下,如今我主刘备暂寄西川刘璋处沒有容身之所,我欲取西川,可惜我主不忍杀那刘璋,白白浪费了时机,我等只有取了西川方能坐大,助吕布攻打曹操,先生可否出言劝我主取西川,”诸葛亮侃侃而谈, “唔,刘备乃仁厚之人,绝不肯杀刘璋得西川,”凤雏双目一转,却是见到马超已经步至若兰的身边同她轻轻谈话,两人真是郎才女貌,好一对壁人呀, 诸葛亮是何等样人,顺着凤雏的目光他也望见了若兰,坐在地上有如明珠一般的双目在不停流转,却似一颗美艳的鲜花盛开在坡上, “我有一计,可取西川,”凤雏突然如梦初醒般笑出声來, “哈哈哈,凤雏果然厉害呀,”诸葛亮羽扇轻摇,双目平视凤雏那双自信的眼睛,眼内现出一丝赞许,轻轻笑道:“我亦有一计,以我度之,我等各自取笔于掌中写下计谋,看看如何,” “卧龙,好,好得很,哈哈哈,”凤雏哈哈大笑起來, 卧龙凤雏合体,二人又有什么计策能取得西川,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六回 伏龙凤雏心意通 第二十六回 伏龙凤雏心意通 当下二人命人取过笔墨,转过身去,各自于掌中写下计谋,待到二人转身相对时,两人脸上皆现出一丝笑意, “卧龙,伸出手來,”凤雏左手握拳头伸向诸葛亮面前, “好,”卧龙、凤雏二人同时摊开手掌,手掌中分明写着三个相同的字:美人计,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于旷野哈哈大笑起來, 未几,凤雏正色对诸葛亮道:“我等既然心意相通,刘备定能取得西川,只是我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我主吕布现追击周瑜败军,以吾度之,周瑜不战而退定是有伏军在后,我军现已分兵两路奇袭荆州,吕布只为拖延周瑜的时间,我恐敌军势大,吕布有危险矣,”凤雏皱眉轻轻说道,低头只是叹息, “凤雏莫要担忧,我还有事相求,我便作个顺水人情,”诸葛亮扬声道:“云长、翼德,” “军师,”关羽率先步前,向着诸葛亮拱手行礼道:“有魏延、廖化二人前來投诚,那魏延武艺高强,廖化勇猛过人,皆为英才,” “魏延见过大人,” “廖化见过大人,”两人向着诸葛亮行礼道, 诸葛亮慢慢踱至魏延与廖化二人身边轻摇羽扇盯着二人的眼睛看,似要看透两个人的内心深处一般,廖化看着那双深邃的大眼有如明灯一般探射过來,心内一凛:这人虽然年纪轻轻,可是眼神却锐利得有如一把尖利的锥子,如同要将我的五脏六腑都翻转开來看个够一般,想罢,廖化心内倍增敬畏,便把头缓缓垂下, “唔……”诸葛亮望着眼前这个红脸大汉,见到魏延脸上神情傲慢,完全沒有一丝敬畏之色,反而挺起胸膛双眼向天扬起,他轻轻摇动手中羽扇,在两人的身边转了一个圈,缓缓立于二人正面,然后双手负于身后转身略为沉思便道:“來人呀,将这个魏延拖出去斩首,” “啊,”魏延跳将起來,双手望腰间的腰刀按去,他头脑反应极为敏捷,听得诸葛亮要取他性命,第一时间便要拨出武器,可是魏延的双手只能按在腰刀上,却怎么样也拨不出來, 何故拨不出腰刀,原來魏延想要发作时,却感觉双手被四只手牢牢按住,左右两边肩头有如被千斤大石压住哪里还能动弹,魏延左右将头摆动,却见到一红一黑两个大汉威风凛凛的样子,他心头一震:关羽、张飞果然名不虚传呀,这两个人的力量真是令人震惊呀,想罢魏延亦不敢挣扎,高声呼叫起來,脸上神色开始变得张惶不定:“大人,我有何罪,大人,我是真心投诚的呀,大人,我不是奸细呀,大人…大人…我不是奸细……”魏延只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哼,我非疑汝是奸细,”诸葛亮轻摇羽扇道:“我观汝脑后有反骨,日后必反,故先斩之,” “啊,”魏延一下子愣在当场,眼泪鼻涕一齐流,他心内暗暗恼恨:乱世群雄逐鹿,怎么自己却去投了一条断头道,早当初不如投降吕布更好了,天下再容不下我魏延了么,唉,天亡我魏延么……魏延心内不断在拷问着自己,表情已经变得痛苦不堪,豆大的汗水从额角溢出來, “大人,”廖化扑的跪伏于地,叩首道:“大人若要杀魏延,便将我也一同杀了吧,魏延于山中救了我一命,我有负于他,大人,我愿同魏延同生共死,” 廖化说得铁骨铮铮掷地有声,关羽听得脸上极为动容,他一向义薄云天,做事义字当头,心内暗道:吾观魏延身负上乘武艺,如若就此被诸葛亮这一介书生杀了,那么我军便少了一员猛将了, “军师,”关羽将头向上扬起,脸上美须飘动,他高声呼道:“我愿为魏延求情,望军师网开一面,饶了他吧,” “是呀,军师,”张飞亦咐和道:“脑后有什么反骨呀,此事绝无依据呀,怎么他脑后便有反骨呢,我完全看不出來呀,反骨在何处,” 一直立于一旁不说话的凤雏心内忖道:诸葛亮一向明察秋毫,怎么会疑人日后必反,想是观那魏延为人傲慢之极,担忧日后不能令其敬服,便以此來立威也,哼,好一个诸葛亮呀,只是吕布定然已经中伏,不能再作拖延,当及时找援军相助, “哈哈哈,卧龙呀卧龙,可否给我一个薄面,饶了魏延,便教其将功补过吧,”凤雏仰天哈哈笑道, 诸葛亮的双眼如电光一般划过魏延那对惊惶不安的双眼,羽扇向前一指,指着魏延的头道:“今日便给凤雏一个面子,如若日后敢不服军令,当斩无赦,”关羽张飞同时放开按住魏延的手,立定于前, “是,是……”魏延一脸颓然,不断点头答应,他心内以为今日便是死期,却想不到凤雏竟然为自己求情,向着凤雏投來感激的目光, “云长、翼德听令,”诸葛亮扬声说道:“速去救援吕布,不得有误,” “啊,”关羽张飞二人面面相觑,张飞禁不住胡须怒张,大呼道:“军师何以教我救此不义之人,我不去,” “大胆,”诸葛亮脸色一沉,双目如铁锥子一般向着张飞的黑脸扫将过去…… 鹊尾坡前,喊杀连天, 吕布正自厮杀得性起,赤兔扬起四蹄在阵中來回冲突,身边的骑兵紧紧相随一直冲杀出坡口,只是紧紧追随着吕布的三万骑兵已死去一半,只得一万余人尚自在阵中來去如风, 立于坡上的弓箭手已经无法对吕布作出有效的射击了,射出來的箭歪歪无力地掉于地上, 只是吕布尚未脱离危险,因为周瑜返身杀回,同潘璋、陈武两支兵分左中右三路夹攻而來,声势甚为惊人,东吴众将有如下山猛虎一般向着吕兵斩杀过來,阵中的吕军登时被拦腰分成两截,紧跟着吕布的骑军却是所向披靡,无人敢骤然逼近,而被拦截开來的吕军骑兵却成了等待屠戮的羔羊,一个个被周泰、韩当、程普、徐盛、太史慈等将如同斩瓜切菜一般劈翻于马下,连那个受伤的凌统也以布条包扎住伤口咬紧牙关冲杀在吕军中,鹊尾坡变成了血腥味四处飘荡的死亡之地,死亡的阴影笼罩于吕军每一个士兵的心头, 关羽、张飞会否來救,吕布能否冲破重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七回 东吴群将战吕布 第二十七回 东吴群将战吕布 “杀呀,” “杀死吕布,”坡上的弓箭手只得高声呼叫, 策马立于阵外的周瑜听得坡上弓箭手高声呐喊,心内暗道:此时吕布已冲出坡外,虽然将其截成两段,但是吕布仍然骁勇无敌,无人能近, “快命弓箭手冲下坡來寻机射杀吕布,”周瑜心内一动:吕布此人正是狼子野心,又有凤雏相助,如今正如日中天,不能任其发展壮大,日后此人能是我军的最大阻碍, “诺,”手下亲兵拱手应道, 得周瑜调令,两边坡上的所有弓箭手都冲下坡來,只将手中羽箭望吕军骑兵射将过去,“啊,呀,啊哎哟……”吕军惨叫声不绝,不少骑兵被突如其來的冷箭射翻于地,被东吴士兵分开攻击的吕军沒有吕布在前冲阵,个个如同沒有主心骨的人一般各自为战,在呼呼冷箭之下人人胆寒,只望冲杀出一条血路,茫茫原野,唯有最强最为精锐的士兵冲出重重障碍落荒而逃,战马嘶叫,人马纵横,尸体横陈于野,风声吹起每一个倒卧于地的尸体,或断臂或断首,皆惨不忍睹,战士马革裹尸不复还,好悲惨的一幅画卷, “杀呀,”吕布挥起手中方天画戟,方天画戟划出一道360度的弧线,发出呼呼风声令人心胆俱裂,十个士兵被一股风扫到身体,戟锋直透盔甲,十个人皆向后面弹出,数人立时身死,受伤的士兵方待爬起,被后面涌來的士兵一冲,全部撞翻人马践踏之下死于乱军之中, 吕布一挥方天画戟,赤兔已经如风掠过十数米向前奔去,方天画戟所到之处无不沥血,吕布抬眼看时,见到被骑兵队伍被分开两截,一截骑兵已然溃不成军,只有身后紧紧跟随的骑军,吕布心内暗暗恼恨:只恨那可恶的太史慈,竟然将马超射伤了,如若马孟起在此间便可率一军攻击周瑜,我们一齐联手前后來回冲突,敌军自然不能顺利围堵我军,唉,是天意令我战败么, “莫要跑了吕布呀,” “大家一齐冲呀,” “同吕布血战到底,” “吕布匹夫,今日便是汝之死期,”孙军齐声呼叫,有将领已经互相打气向着吕布冲杀过來, 只一刹那间,跟随吕布的骑兵便被东吴众将杀得七零八落,众将士从四面向着吕布冲杀过來,“呔,”吕布大喝一声,将殊死冲过來的数员步卒扫倒于地,后面又自涌上数人,被赤兔马向后扬蹄,铁蹄起处,两员士兵被踢得头破血流,一人立时死于地上,一人捂住头部惨叫不绝, “吕布哪里去,我來取汝狗命,”一将脱去上衣,露出黝黑壮实的肩膀,奋起手中大刀策马向着吕布冲杀过來,正是孙权帐下大将周泰, “哗,呀呀,來得好,”吕布正恨不得多杀几个东吴将领,见到周泰纵马冲前,挥起手中方天画戟向着周泰当头劈下,蓦地,吕布突然掉转画戟向前一挥,“当,”的一声响,一支羽箭如风射至眼前,被他轻轻拨开,原來是太史慈于数十米外找到一个机会,弯弓便向着吕布射将过來, “呼”周泰的大刀已然劈向吕布面门,风声扑面而來,吕布心内一凛:此人好生猛呀,“当”的一声响,刀戟相交发出一丝火花,两人一触之下即时抽出兵器,吕布身手何等迅速,已然将手中方天画戟回旋至周泰的头颈处,周泰却是想不到吕布如此快捷,猛然举起大刀向前一格,“当”的一声响,只把周泰的双手震得猛力抖动了一下,他心内一沉,好强的力度,那支方天画戟已然化作数十道戟影向着自己全身上下晃将过來,周泰无法招架,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将大刀猛力劈向吕布的头顶,周泰避无可避只能以命相拼,心内只有一个念头:纵然身死,亦要撕下吕布一块肉下來, “嗌,”赤兔长嘶一声,向侧一跃而起,避过周泰以死相搏的打法,吕布可沒有那么傻,他可不想现在就死在此处同眼前这个怒汉同归于尽,他还沒有救出心爱的人又怎么能够死呢, “哪里逃,”一支铁脊蛇矛斜刺里插将入來,直刺吕布的心窝,风声呼啸而至,快如风,疾若电,却是程普杀至吕布面前,程普乃最早跟随孙坚的东吴老臣,武艺高强,虽然本领不及太史慈,但胜在作战经验老到,他此时趁吕布走避周泰而发出致命一击,当的有如石破天惊一般, 吕布骤然挥起方天画戟轻轻一挑便架住了铁脊蛇矛,只是危险才刚刚开始,一柄长刀已然从前方如闪电般劈向吕布的头顶,是东吴大将韩当,周泰纵马而前挥刀向着吕布的后背捅将过來,三员吴将同时向着吕布发出猛烈的攻击,他们三人向來以作战勇敢著称,如今同时袭击吕布,端的有如狂风骤雨一般凶猛, 好一个吕布,他身受三人夹攻却是纹丝不乱,赤兔神驹配合着吕布举手扬戟,一进一退却是精确之极,三人的兵器撞向吕布时皆被其轻轻化解于无形, “叮当叮当……”兵器撞击于一起吵得不可开交,看着密集的兵器交击,太史慈持弓不定,不敢再次向吕布发箭,怕误伤三员吴将,放下弓箭,挥动手中大铁枪一纵战马便向吕布冲杀过來,“杀,杀……”太史慈双目如电直视眼前伟岸的身影,吕布挥戟纵马的姿势在他眼内直如一个恶魔一般,手中枪左指右插,将一个个阻挡住去路的吕军骑兵刺翻下马,随着战马嘶吼而來,骑在马上的太史慈起手一枪便倒下一人,枪出人倒,绝无落空, “吕布贼子,明年今日便是汝之忌日,”太史慈长枪轻扬,枪尖直指吕布面门, 刀枪剑影之下,太史慈猛然加入战团,令吕布立时置身于风口浪尖之中,于风中挺立出一柄杀人如麻的方天画戟,呼啸着一股强猛的旋风向着眼前四将舞将开來,霎时之间便战了数十个回合,吕布只觉渐渐吃力,想纵马而出却被四人的兵器团团围住,赤兔马无奈地于阵内嘶声长鸣,铁蹄狂怒地踢踏着,马尾飞扬而起, 只听得一个狂暴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來:“一同生擒吕布啊,”只听得战马嘶鸣而起,却是那潘璋挥动大刀伙同陈武一齐杀到,吕布心内暗暗吃惊:想不到东吴战将竟然如此勇猛,可惜我身边沒有一员将助我,如若高顺张辽在旁,哪容敌将如此猖狂,此时,我被众将困住,如何得脱, 吕布如何脱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八回 马孟起心生爱意 第二十八回 马孟起心生爱意 具茨山山坡之上,马超已经与若兰聊起天來, “姑娘,我乃西凉马孟起,敢问姑娘高姓大名,”马超望着若兰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轻轻问道,他不知为何见到若兰心内便涌起一股亲近之情,极想同这女子接近, “将军,小女子这厢有礼,”若兰轻轻作揖道:“我姓李名若兰,本是李准之女,我爹爹李准却于山道之中被贼人乱刀斩死,一行数十人只得数人逃脱……”若兰说到此处却是再也忍不住凄然泪下,满目噙泪的若兰哭得梨花带雨,只将马超哭得心乱如麻, “姑娘休要落泪,我同汝是一般际遇呀,”马超咬实牙关,挺直胸膛原先白色的脸庞变成铁青色, 见到马超现出悲奋之情,若兰心下奇之,便问道:“汝有何际遇,” “我…我……”马超动了动嘴唇,定了定悲奋的心情道:“我的一家人被曹操那个狗贼骗至许都,杀得一个不剩,如今只得我一人和堂弟马岱……”说到此处,马超回身望了望身边的马岱低头不语,心内想起曹操便涌起万般刻骨仇恨,双手握成拳头用力握紧, 未几,马超突然抬头对着若兰呼道:“姑娘的父亲是为谁人所杀,我帮汝报仇雪恨,” “仇人已经全部死去了,”若兰淡淡地说道,她想起昨日的事如同发了一个恶梦,心内忖道:作恶的人是那两个头领,如今皆已死去,大头领是一个正义凛然的人,又怎么能将帐算到他的头上, “哦,”马超一怔,望着若兰俏丽的脸怔住了, 见到马超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若兰心神一晃,心内暗道:这人莫不是喜欢上我么,方才见到两军交锋,最令人神摇心晃的人便是那个人唤吕布的大将军,那吕布有一副如同天神一般伟岸的身躯,火红得耀眼的战马,力大无比的神力,还有那柄转动起來令人无法看清的方天画戟,真是如同神人下凡一般,令我心敬慕,想到此处,若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为了掩饰自己心内的想法,若兰急道:“孟起,我…我如今只想安葬也爹爹,其它事情不再多想矣,” “好,这位姑娘,我等自会将汝爹爹好生安葬,”一个人朗声步近,众人视之,却是那英俊无比的诸葛亮, 诸葛亮身后紧紧跟着凤雏,也轻声笑道:“姑娘莫忧,我立即命军士去办此事,”凤雏身穿黑袍,同身穿白衣的诸葛亮立于一起视觉对比极为强烈,一个极英俊一个极丑陋,只看得若兰把头一低,连声拜谢, “姑娘不必拜谢,我有一事相求,”凤雏扬声轻轻说道, “哦,军师有何事要若兰帮忙,”马超心内奇之,他见到若兰便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此时便处处为若兰说话, “姑娘能否去一趟西川,”凤雏双目直视若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言简意赅地道, 抬起头來的若兰望着眼前人那双炯炯而视的眼睛,那双眼内现出复杂的神色,内里面蕴含无限的杀伐之意,若兰心中一惊,急低首轻声道:“但随尊便,” “为何要若兰到西川,”马超一惊:凤雏乃一毒士,所谋之策虽然精妙,却往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想到此处马超整个人跳将起來,大呼道:“我不同意,若兰的身世已经够惨了,不能再去冒任何险了,” “哈哈哈,哈哈哈……”诸葛亮仰天长笑, “汝…汝笑什么,”马超有点不明所以然, “我笑汝不分好歹,不明时势,不辨真伪,不谋远虑,不擅机谋,”诸葛亮正色对着马超说道, “汝,汝敢笑我,”马超一手便按于腰间宝剑之上,马岱从身后猛然抱住马超的手道:“大哥,使不得呀,”马岱见到诸葛亮相貌不凡,举手投足之间显出一股淡定的神采,加之方才对魏延的一番立威,令他对此人产生一种崇敬的心理,急忙止住马超, “马孟起,汝虽是当今虎将,却是不明战机,”诸葛亮扬声道:“我主刘备乃当世明主,为人仁厚,现寄居于刘璋处,沒有立足之地,我等只想施美人计,假作进献美人给刘璋,却暗暗派数员高手潜入府内,将刘璋当场斩首,我主刘备便能控制西川,只要我主有一席之地,便可从荆州出兵,遏制住孙权的军马,汝之军马便可直接同曹操对战,直捣许都,报汝杀父兄之大仇矣,” “哎呀,”马超大叫一声道:“我好糊涂呀,”马超在地上顿足捶胸,一副后悔的样子,他听得诸葛亮能以此法报得大仇,心内自是极为支持对方的说法,此时自己最大的理想便是能手刃曹操这个大奸贼, “迷途知返,是为明道也,”诸葛亮轻摇羽扇道:“孟起不失为天下一员虎将也,”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马超猛然抬起头來,双目直向着诸葛亮射将过去,他身负上乘武艺,眼内蓄满神采,向诸葛亮猛然望來时真有如流星骤然撞來一般,诸葛亮手中的羽扇停在空中,双眼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我要同若兰一起去西川,”马超双手握拳坚定地说道,沒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马超心内不知不觉间已经对若兰心生爱意,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可能是相同的经历令到他对若兰产生了无限的怜惜之情, “哈哈哈,好呀,好得很呀,”凤雏在旁边仰天长笑道:“孟起,我等正需要汝之神技,只要汝肯出马,定然教刘璋人头落地呀,哈哈哈,哈哈哈……” 诸葛亮轻摇手中羽扇,脸上的神情有如云淡风轻一般,同样年轻的脸庞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定能保卫汝之安全,”马超向着若兰投以炽热的目光, “嗯嗯……”若兰抬眼看时,对着马超炽热的目光一触之下便立时低下头來,呐呐地应道, 当下凤雏便命数员士兵同李烈一道去山道中寻李准的尸体厚葬于具茨山中, 鹊尾坡下杀声震天而起,关羽、张飞率一万军马已经杀至坡前,听得喊杀连天,二人心内俱各一振:又是一场厮杀呀, 关羽、张飞一红一黑两个煞星杀到,吕布能否得救,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九回 张飞关羽猛如虎 第二十九回 张飞关羽猛如虎 “杀了吕布,” “吕布一定死无葬身之地啦,” “汝等快快投降,否则沒有一个人能跑出此地,”周瑜命传令兵扬起喉咙高声呼叫,想劝降吕布的骑兵, “杀呀,” “血战到底,” “同主公一齐杀他个落花流水呀,” “冲呀,”吕军骑兵不但沒有下马投降,反而激起了他们更大的斗志,只因他们见到吕布一人独战东吴数将,在战场核心之中形成一道道戟影,指东打西兀自死战,于是每一个骑兵皆奋起神威在阵内來回冲杀,只是吕军毕竟人数较少,又被三路夹击,被孙军分成数截厮杀,渐渐不敌, “呔,”吕布奋力挡住徐盛斩來的大刀,荡开刺到脸上的铁脊蛇矛,顺势挥动方天画戟向前一扫,“咣咣”两声,将击來的两柄刀挡开,耳后便听到有风声呼啸而來,是一柄大刀划空而來的声音,力量极大,吕布心随意动,头向下一低,韩当手中的一柄大刀便从吕布的紫金冠上微微擦过去,刀身发出的光芒令吕布的双眼微微合上,又立时睁得大大的,手中方天画戟早已舞动于头顶形成一道360度的旋风“当当当,”三柄长兵器撞中方天画戟被撞了出去, 好一个吕奉先,以一敌六,连战了数十合,东吴六将从四面八方不断攻击过來,虽然有赤兔马配合着吕布左冲右突,却终归冲不出这个由六将构成的包围圈,只看得周瑜暗暗吃惊:吕布真是有如楚霸王项羽再世,不是凡人可以力敌呀,我东吴六员将领个个武艺高强,单单一个太史慈便勇武异常,还有周泰勇力过人,程普作战经验老到,韩当的大刀虎虎生风,潘璋、陈武、徐盛个个弓马娴熟,我六员大将竟然战不倒一个吕布,周瑜暗暗心寒, “呼,”的一声响,一枝长枪啸风刺至,快、狠、准,正是太史慈的大铁枪,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已经荡开了数支武器,沒有办法回环抵挡了,危急间只得纵马闪过,“唰,”的一声响,吕布肩头上的锁子甲被枪尖直透而入,痛得他闷哼一声,将方天画戟奋力收回顺势刺去,方击退太史慈的进攻,也幸亏有赤兔马的配合,太史慈这一枪只是刺穿吕布皮肉,从肩头擦过去,饶是如此吕布也感觉到肩头的肉火辣辣的痛,痛得有如被撕开了一块一般,在不断燃烧着自己的心房, “哗,呀啊,”吕布嘶声大吼,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心内暗暗吃惊:战了数十合,我不但沒法战胜六将,而且越來越处于下风,手中的方天画戟竟然遮拦不住六将击來的武器…太史慈的枪法确实狠辣,在五将的掩护下如同灵蛇出洞…还有那褪去上衣的肌肉大汉,每次出招皆是同归于尽的招数,天呀,哪有这样对战的人呀,其余四人虽然攻势稍弱却极为狡猾,武器刚刚击打下來便迅速退开去,我根本无法伤及其一条毫毛呀,再这样战下去,我必死无疑…… “呼”的一声响,周泰怒目环眼,凶狠得有如一条下山猛虎,大刀直望吕布照头劈下來,风声起时,数柄兵器又同时击來,“啊,”吕布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同时荡开数柄兵器,吕布只觉双手一震,数柄兵器击來的力量连续长时间击过來足以令他的双臂感觉难以承受, “唰,”的一声响,太史慈手中的大铁枪又已插至眼前,吕布大叫一声把头一偏,“嗖”的一声响,铁枪从脸上掠过去,尤自感觉到枪柄上的孤清冷意, “当当当……”方天画戟化作一道极强的旋风将击來的兵器击退,只是吕布正自奋力挥戟之下却感到一个黑呼呼的东西直扑心窝而來,不好,一股凉意从吕布的心头涌起…… 却说关羽、张飞二人杀至鹊尾坡前,见到杀声震天,急忙冲入战阵之中,他们二人却是好彩,原本坡上埋伏的弓箭手全部被周瑜叫下坡去攻击吕军,故此二人所率军马全部沒有遭到弓箭手的伏击,顺利冲过鹊尾坡, “杀呀,哈哈哈……”张飞扬声狂笑,声音震天动地,狂笑声中,一骑黑马最先冲入孙军阵中,手中一柄丈八蛇矛有如狂风扫落叶一般狂猛,东吴士兵一个个被扫翻于地,纷纷大叫起來:“那黑大汉好生厉害呀,” “快快闪开,” “那条蛇矛好厉害呀,” 张飞所率士兵紧随其后,直杀入阵内,将东吴士兵杀得哭爹叫娘,张飞策马于前,如同一把利剪一般将东吴军马剪开一道裂口, 周瑜骤眼看时,便见到前方不断发生骚动,有敌军冲杀而來,军心开始有变,他忍不住挥起手中长枪大喝道:“众军兵一齐随我挡住敌军,誓杀吕布,”说罢,周瑜一马当先向着张飞冲杀过去, “杀呀,”众军兵见到大都督都亲自出马,个个精神一振,撒开脚步便向着张飞冲杀过來, “哗哈哈……”狂笑声不断传來,张飞手中的蛇矛呼呼生风,数员步卒刚刚奔前便被张飞一矛插死一个,顺势挑起那员士兵向后面重重地砸过去,“啊,”数人被死去的士兵尸体砸倒于地,张飞连挑数人,直杀入阵内, “破,”一柄大刀发出类似龙吟的声音旋转而起,向着挡在马前的十数员士兵横扫过來,扫在关羽马前的士兵全部睁大了眼睛举起兵器挡格,却被一道无法抗拒的大力撞翻于地,“啊,啊……”狂嚎声中,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化作一道狂风,狂风过处,人头落地,数股鲜血同时“呼”的一声向四处飞溅而起,尤如一朵盛开的血花,血水流淌入泥土内,丝丝点点…… 却说方才吕布正自抵挡六将的攻击,突然感到有一个黑呼呼的东西直扑心窝而來,他心头一凛,只得将身体猛然一侧,“嗖”的一声,那件东西从吕布的心窝擦将过去,将吕布身上的战袍划破,“嗖”的一声飞向数米处的地上,却是太史慈从背上拨出一支手戟,趁前方的空隙及时发出,想将吕布一戟击毙, 纵然吕布躲过手戟,心内亦然倒吸一口凉气,心道:好险呀,如若方才闪得稍慢,我的小命已经不保, 正惊异间,吕布招数渐乱,已经险象环生,兵器呼呼不断在耳边响过, 在此危急时分,“哈哈哈……”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声从阵中传将过來,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各人心内俱是一震:有高手來了, 不用说定是那猛张飞杀入阵來,张飞能否帮吕布战胜敌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回 周瑜兵败如山倒 第三十回 周瑜兵败如山倒 这把声音有如地动山摇,让人听在耳内极不舒服,吕布从双手感觉到击打來方天画戟上的力量渐渐减少,只觉心内一轻,抬眼看时,便见到一员黑大汉长得豹头环眼,胡子拉碴条条倒竖,手中一支长矛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搅动着,所到之处孙兵无不被刺翻于地,不正是那个环眼贼张飞么,吕布心内暗忖:我同张飞不和,怎么他竟然前來援我, “翼德,我在此处,”吕布挥戟逼开周泰砍下的一刀,扬声对着不断冲杀过來的张飞叫道, “杀,杀,杀杀……”张飞怒目圆睁,完全好像沒有看见吕布一样,双手不断插刺挡在马前的士兵,“呼呼”两声,两个士兵被他一矛刺穿心窝,串成一条,向着空中抛去,“扑扑…啊啊……”惨叫声从跌倒于地的士兵中响起,数员士兵被撞跌于地,手中武器脱手飞出,口中惨叫不已, 张飞心内恼恨吕布,但刚才的一幕令张飞心头大振: 诸葛亮扯过张飞于一旁冷冷地对他的黑脸扫來威严的目光,张飞不服道:“军师何故要我救此不义之人,” “翼德,我非教汝救吕布,”诸葛亮冷冷道:“是教汝救我主公呀,” “此话怎讲,” “如今吕布命人直捣荆州,我已与凤雏先生商量好他们会让出荆州给我们,条件是我们要帮他攻打孙权军,今日吕布被孙权军伏击,我等速去救援便可得荆州,又可授计于吕布,教其派人上西川刺杀刘璋,则我主便能取得西川,有了立足之地我主便如龙入大海,谁人能敌,”诸葛亮侃侃而谈,脸上现出自信的神采, “哎呀,军师英明,我心敬服呀,”张飞恍然大悟,用手挠了挠后脑道, 诸葛亮笑意盈盈,羽扇轻摇…… 战阵中,张飞脑海内的影像一闪而过,便听得一声怒喝声从前方传來:“哪里來的黑脸汉,敢來此撒野,”凌统一纵战马,挥起手中大刀向着张飞照头劈下, “当,”的一声响,大刀打在丈八蛇矛上,凌统只觉双手猛然一震,肩头的伤口被扯得刺痛,手一松,手中的大刀已经脱手飞出,形成一道抛物线向着两个步卒撞去,“咣”的一声响扫中一员士兵的身体将他撞跌于地, “去死吧,”张飞声如巨雷,丈八蛇矛如同一条长蛇向着凌统的心窝搠将过去,凌统手中已然沒有兵器,张飞的动作又以迅猛著称于世,如何能闪过去,凌统眼前一黑,眼看着一条长蛇张开大口向着自己猛扑上來却无法阻挡, “当,”的一声响,便有一柄大铁枪从斜刺里伸过來挡住了张飞的奋力一击,凌统趁此时机还哪里敢停留,一纵战马便向着阵后奔逃, “啊,”张飞一愣,望着眼前的一条铁枪,轻声呼道:“子义,是汝,” “翼德,莫要阻我杀吕布,”太史慈怒喝道,他早年曾认识刘关张三人,四人曾一齐救援过北海孔融,一同并肩作战过, “今日吕布却是杀不得,”张飞怒喝一声,将手中长矛抽回,双手横握,怒目圆睁,厉声喝将过來:“汝等快快收兵,我便放汝一条生路,” “呀呀呀,汝欺我太甚,”太史慈心内恼怒:这个张飞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对我无礼, “子义,此人竟敢阻挡我等杀死吕布,快快杀了他,”周瑜此时已经纵马挥枪奔过來,见到太史慈沉吟不决便高声喝将过來, “阻我者,死,”太史慈怒喝一声,长枪呼啸而來,向着张飞面门便刺, “啊,”张飞举起丈八蛇矛向上一格,挡住一枪,双眉倒竖,胡子条条竖立,张嘴大吼一声:“去死吧,”手中的蛇矛化作数十条灵蛇向着太史慈的身体狂怒咬去,两人霎时之间便斗了数合, “挡我者死,”一声怒喝,听在周瑜耳内有如警钟长鸣,他猛然抬眼看时便见到一个红脸大汉,手上一柄大刀如同斩瓜切菜一般杀得手下的士兵血溅当场,个个抱头鼠窜,无人敢挡他的刀锋,那柄大刀在空中发出冷冷的寒意,只看得周瑜心头大惊,一颗心在胸口狂跳不已,却不敢上前厮杀, “我來战汝,”一把铁脊蛇矛向着关羽直刺过來,却是程普杀來,奋力想敌住关羽, 只是程普又哪里是关羽的对手,只数合便不能抵挡,幸好陈武从后赶到,挥刀砍向关羽,两人双战关羽方恰好敌住, 太史慈和程普、陈武退出战团,吕布便感觉战阵内已然轻松不少,只剩下周泰、潘璋、徐盛三将向着自己攻击,攻來的兵器在吕布看來已是极容易对付了,吕布一人战三将却是游刃有如,方天画戟指东打西,运转自如,赤兔马亦稍稍喘了口气,放缓紧张的神经, 战了十数合,周泰、潘璋、徐盛却感觉压力倍增,从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传來的力量源源不绝,似乎无穷无尽,只战得三人心内发毛,“啊,”吕布狂呼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划作一道圈荡开三人同时刺到的兵器, “嗌……”三匹战马同时向后拨转马头,三将向吕布拼力一击时已经有退意,当下齐齐转身逃命, 方天画戟回环于胸前,吕布心下稍定,亦不追赶,毕竟对于吕布來说这三员将无足轻重,吕布抬眼环视整个战场,自己手下的骑兵同关羽、张飞所率士兵汇成一起,杀得孙兵开始溃退,随着周泰、潘璋、徐盛三员将的退却,更是对东吴军队产生了极大的副作用,有士兵不战而退,战场开始向自己一方倾斜, “众军兵,杀敌正在此时,”吕布振臂高呼,挥起手中方天画戟向着身旁数员士兵扫下去,惨叫声中,数员士兵被同时劈翻于野,方天画戟横扫而过,孙兵无不望风而逃, “退,快退,”周瑜看看不敌,挥起长枪高声呼叫起來,纵马便向后奔逃,太史慈何等机敏,亦一撤长枪向后急退, 程普陈武二人看看不妙,转身便逃,“哪里逃,”关羽怒喝一声,青龙偃月刀向着陈武的后颈斩横扫而去,“啊……”陈武把头向前一低,后背的铠甲被青龙偃月刀哗啦一声划破,刀尖掠过他的背脊,划出一道极深的伤口,鲜血渗出体外,陈武哪敢回头,只伏在马颈上拍马飞奔而逃, 兵败如山倒呀,周瑜所率军兵被吕布关羽张飞一路追杀过去,旌旗武器丢了一地,直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追了数里,吕布关张三人方收军, 吕布得关张相助险胜周瑜,吕布与刘备在后面会发生什么故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一回 马孟起意欲入川 第三十一回 马孟起意欲入川 “当当叮,叮叮当,当当……”具茨山坡下,一片得胜鼓在山道内响起,无数人头汇集于此,只听得人欢马嘶,一片欢腾之声, “我家主公真是神勇无敌呀,” “直杀得周瑜的军马片甲不留,落荒而逃,” “那红面关羽确实威武过人呀,” “黑脸的张飞更是厉害呀,他那几声吼声有如地动山摇,吓得敌人心胆碎裂,我听了也觉得心慌意乱的,” “主公以一战六竟然沒有战败,真是神人也,” 众吕军士兵在道上骑着战马议论纷纷,虽然被敌军杀伤过半,但是却因为关羽张飞的加入而重创了敌军,将他们杀得望风而逃,吕兵个个皆兴奋不已,吕军幸存的骑兵经过这场以少胜多的生死厮杀,又一次对吕布充满了信心,士气高涨, 不一会,吕布率军在前奔至坡前,关羽、张飞对吕布有隙,不愿同他并马同驱,只率军在后尾随,坡前早有军士在道路两边夹道欢迎,举起手中刀枪高声呼叫起來: “主公威武,” “贺主公旗开得胜,” “恭迎主公大驾,”众骑军士兵齐声拱手呼叫,跟随吕布身后的骑兵高声欢呼,声势甚大,吕布一马当先,轻轻倒提方天画戟,把头高高扬起接受众人的欢呼, 早有数人立于坡前迎接吕布,吕布抬眼看时,便见到两人立于最前,这是两个看上去完全不同的人,一个长得极为丑陋,黑衣黑袍,一个却是极为俊美,白衣纶巾,一黑一白,互相辉映,正是凤雏与卧龙,二人之后便是马超、马岱、若兰三人, “主公,” “吕将军,” “汝是何人,”吕布伸出方天画戟向诸葛亮一指, “吕将军,我乃刘玄德帐下军师诸葛亮,”诸葛亮拱手应道,他双目轻轻打量着眼前的吕布,心内忖道:观此人相貌不凡,身形伟岸,人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然是名不虚传, “哦,”吕布将手中方天画戟垂下,收回目光,双眉一挑道:“卧龙先生,我早有耳闻,”吕布翻身下马,将方天画戟交与身边亲兵, 立于马超身后的若兰听得吕布说话,微微抬头,便见到吕布已然血染征袍,身上的百花战袍被划破了一道大大的裂口,扬在空中不断掀起,身体上的战甲全是鲜血,整个人如同被血水染过一般,只有一双如同流星一般的眸子,锋芒毕露,在诸葛亮身上不停打量着,若兰心头扑扑地跳将起來,心道:吕布果然是人中豪杰,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光彩,这种光彩我从來未在一个人身上发现过,眉目之间透出的王霸之气更是绝无仅有,这人真是有如神人一般雄壮呀, “吕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诸葛亮握着手中羽扇拱手对着吕布道, “何事,”吕布双目一转,逼视诸葛亮双目,诸葛亮在吕布的逼视下神色不变,仍然轻摇羽扇道:“现今我主寄居西川刘璋处,刘璋昏庸,不堪治理西川,我几次三番教其杀死刘璋夺了西川,我主心存仁厚,却是不肯依计而行,无奈之下我与凤雏先生想得一计,只望将军成全,” “哦,是何计策,”吕布心内奇之, “美人计,我等诈作进献美人给刘璋,却派人同行暗中潜入刘璋府中刺杀,只是我军中人等不便出手刺杀刘璋,希望借助汝军高人之力,” “美人计,”吕布抬眼望时,便见到一个妙龄女子双手轻轻合于腰际,立于马超身后微微抬眼向着自己这边望來,一双大眼睛灵动聪慧,含情脉脉,乌黑油亮的青丝轻轻绕至颈脖处垂至胸前,身材极之健美,却是一个活泼可人的美女, “唔,”吕布点点头道:“此计甚妙,只是谁人入川,” “我愿一往,”马超趋前一步,双眼直视吕布,现出凛然之色, “听闻西川有一将,名唤张任,乃是童渊的徒弟,同张绣那人是同门师兄弟,使得一手百凤朝凰枪,孟起一人不知能否胜之,”吕布突然想起张绣,想起在那高高的城墙上那张露出皇霸之气的脸孔,当时如若不是自己临时变招,算准他的步法借墙的凹陷位置挥刀一击即中,可能当日身死的便是自己, “我何惧张任,”马超双手握拳大呼道, “此去西川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人数也不能太多,跟随若兰身边的只能是一两个人,不然恐事难成呀,”凤雏听得吕布此言,不无担心地说道, “我一定要保若兰姑娘的安全,”马超斩钉截铁地说道,双目射出坚定的神情, 若兰听得马超之言,不无感激地望了马超一眼,心道:马将军真是个好心肠的人,为了我的安全不顾个人安危,能遇此人也是我的造化, “唔,”吕布点点头,锐利的目光在马超脸上扫了几下,心内暗道:孟起年少,定是迷上了这个姑娘,唉,想我千辛万苦方从芒砀山救出马超,又怎么能让其亲涉险境,诸葛亮此计却是甚妙,若能成事便可以轻而易举取下西川,刘备可从荆州出兵牵制孙权的东吴军马,我便可高枕无忧,直捣许都,杀伐曹贼,救出我心爱之人,马超亦可抱得美人归了, “好,此计甚妙,只是,张任那一手百鸟朝凰枪却是非同小可,汝之伤势可好,”吕布突然扬声对着马超说道,他双目发亮,双眼如闪电般望向马超, “皮外伤尔,我锦马超之名亦非泛泛,况且我尚有马岱相助,定能顺利刺杀刘璋,”马超双目如电,昂起头來坚定地望着吕布, “孟起可堪负重任,”凤雏轻呼道:“主公,孟起武艺高强何患区区张任,”凤雏心内暗道:马孟起雄烈过人,既然肯入川,定能完成此番重任,又有诸葛亮在一旁出谋划策,西川定有诸葛亮的内应,吕布何多虑乎, 默然不语的诸葛亮轻摇羽扇冷眼旁观,心内忖道:观此马超气宇轩昂,非常人可比,凤雏既谓其武艺高强,定能堪此大任,此真乃我主洪福齐天也, 吕布会否同意马超前往西川,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二回 战势危周瑜罢兵 第三十二回 战势危周瑜罢兵 “汝伤势无碍就好,”吕布轻轻扬手道:“我只担心张任那手百鸟朝凰枪罢了,哈哈哈,”吕布心内担忧马超一人不是张任的对手, “主公,我定能不负使命,”马超双手抱拳,眼内已然渗出泪水,他心内对吕布感激至极, “好,孟起入西川吧,”吕布大手一扬,心道:孟起的心已经被此女子勾了魂,不去恐怕是不可能了,如若换作是我,我亦会陪伴心爱之人同往, 一直默不作声的若兰悄悄抬眼望了一眼吕布,心中暗暗高兴:能与马超一同前往,去哪里我也不会感到惧怕的,只是,不知何时方能见到吕布这个大英雄了,想罢若兰暗暗黯然, 荒野之上,一大队败军慌乱地奔逃着,“嗌,”一声马嘶,奔在最前的周瑜将战马勒住,回身看时,太史慈已经奔至眼前,持枪呼道:“都督无恙乎,” 紧握缰绳的周瑜沒有说话,一张俊脸凝霜,轻轻摇了摇头,周泰、陈武、徐盛、潘璋、凌统、程普、韩当等将纵马奔至眼前,勒马相对无言,东吴的败军陆陆续续汇集于一道,个个跑得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嘭,”的一声响,立马于前的陈武竟然握不住缰绳跌下马來,四肢倒卧于地痛苦地**着,背部的铠甲撕裂开且渗出血來, “陈将军,”众人齐声惊呼,一齐跳下马來将陈武扶起, “哎呀,痛杀我也,”陈武大叫一声,咬牙呼道:“关羽那厮敢劈我一刀,我非报此仇不可呀,” “我等定会为汝报此血仇,” “快來人呀,” “快,包扎一下背部伤口,”众人手忙脚乱地为陈武包扎受伤的部位, “得踏、得踏......”前方远处传來一声声急促的马蹄声,尤如急促骤然响起的鼓点, “是我军探马,”周瑜身边有亲兵将手探于额上扬声呼道, “恐有军情急报,”太史慈面现忧色, “唔,”周瑜轻哼一声,不觉奇之,看着眼前那骑马竟然沒有在自己面前停下來,而是继续向前狂奔而去, “拦住他,”周瑜一声令下, “停下,快停下,” “截下他,”数员骑兵纵马扬鞭追上那骑马,扯过探马战马上的缰绳,硬是向着周瑜处拉过來, “大胆,竟然无视大都督,”周泰一声怒喝,身体上的肌肉条条突起,青筋毕露, 周瑜视之,便见到马上那人脸色惨白,双眼无神,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周瑜,吃力地道:“大都督...荆州...城破......”还未说完便倒撞下马,嘴角溢出鲜血,身体抽搐了几下竟然死于地上,众人视之,他的后背赫然插着两支羽箭, “哎呀呀,荆州竟然被人攻破,”周瑜大吃一惊,心内一片慌乱:哎呀呀,谁人攻取我荆州,定是吕布无疑,怪不得他以少数军马同我作战,却遣奇兵袭我荆州...鲁肃率军驻守荆州,不知能否得脱...荆州乃我重要门户,岂容吕布占据,只是如今吕布势大,我却如何是好, “子敬不知能脱身否,”太史慈心内亦担忧鲁肃的安危,奋而道:“我军可速去救援,” “好,”周瑜点点头,正要命众人向荆州方向进发,却见到前面有一大队人马冲杀过來, 及至奔近,周瑜眉头一皱,只见到奔來的人马个个衣甲不整,灰头土脸样子皆极为狼狈,为首一人骑匹高头大马扬声叫将过來:“大都督,荆州已被张辽率军攻破矣,”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众人为其安全担忧的鲁肃, “子敬,我等正想前去支援荆州,”太史慈扬声呼道, “不可,”鲁肃举手呼道:“张辽厉害非凡,所率军士骑射之力无人可比,又有那高顺率一军冲杀上來,个个神勇至极,吕军全是骑兵,大部分是鲜卑异族人,个个弓马娴熟,我等南人却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呀,” “这......”周泰听得愣了一下,随之呼道:“子敬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等何惧之,” “杀,将荆州夺回來,”太史慈一挥长枪,剑眉倒竖而起,双目如电直视周瑜双目,只望周瑜支持他的想法, 只是周瑜心内早有忌惮,低头思之:如今我军势单,曹操的援军又不见踪影,甘宁不知去了哪里,我军如何能挡吕布虎狼之师,他哪里知道甘宁其实已经联络上乐进,只是碰巧被关羽杀散,沒有同曹军及时会合, “子义莫要逞能,”周瑜冷静地扬起头,他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自己作出的决定将会决定众人的生死,他沉声道:“收兵,我军已势危,全军撤回,” “啊,”周泰一愣,想张口说话,见到身边众军士个个灰头土脸样子张惶,便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一纵战马便离开两步,将脸转向东吴处,不再开言, “只能如此了,我军已无粮草,如何能敌,只能暂时退却,重整军马再战,”鲁肃轻轻说道, 太史慈亦无言地垂下头來,不甘心地用枪插入地下,“好吧,退兵亦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天空乌云盖顶,吹起一阵阵旋风,吹得东吴士兵个个缩起身体,周瑜双目现出逼人英气,心内暗道:“荆州必属于我东吴,”风声呼啸而起,众人感觉一片寒意...... 鲁山刘备军营中军大帐, “报,”有军士高声呼叫而入, “报主公,闻得吕布已经攻陷荆州,关将军张将军已驻荆州,以防东吴军马进攻,” “呀,太好啦,”刘备从太师椅上跳将起來,他激动地于帐前來回走动,心情激荡不已:呀,凤雏果然不负我,令吕布愿意让出荆州,如今我得荆州便有了立足之地,联合吕布共同抗击曹贼,吕布虽然无信无义,我如今势力单薄只能暂时同其合作,到得我羽毛渐丰,哼哼哼,到时我便一统中原,建我汉室天下, 谋士孙乾上前贺道:“主公,可喜可贺呀,” “主公,我军终于得了荆州,进攻许都杀伐曹操指日可期呀,”英伟无比的赵云亦扬声高呼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刘备扬天长笑, 刘备兵不血刃得了荆州,他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三回 诸葛亮率军入川 第三十三回 诸葛亮率军入川 心情极好的刘备激动得來回于帐中踱步,心内激动万分,是呀,被曹操一直穷追猛打,如今方才有了一个栖身之所,怎么不教他兴奋莫明, 一个时辰后便有军士來报:“军师回营,”刘备听了大喜过望,急急出帐相迎, 出得帐來便见到一驾四轮小车直入中军大帐,一人飘然而下,却正是白衣纶巾的诸葛亮, “军师,汝果然神机妙算,怎么算到吕布肯将荆州拱手相让,”刘备兴奋地呼道, “哈哈哈,万事皆有天机,时机一到万事皆能实现,哈哈哈,”诸葛亮扬声大笑,心内暗道:有更好的事情还会发生在后面呢,主公,汝便安心做蜀中之主吧, “咦,军师,汝为何擅回军中,汝不是同关张二人同往荆州么,” “主公,亮此番回营不为别事,只为进贡美女给刘璋,以讨其欢心也,” “唉,方今乱世正可一展身手讨伐曹贼,又怎么能以私废公呢,” “主公,此事非同小可,君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等如今同吕布暗通占据荆州,刘璋定然对我等多有非议,我等却要早作准备小心应付,今日亮于道中觅得一绝色女子,正可进献给刘璋,以平其不忿,” “季玉性情仁厚,非此等狭小心肠,军师多虑矣,”刘备眉头一皱,心内暗道:军师虽然满腹经纶才情过人,却是太过于心细了, “主公,切莫大意,人言可畏呀,须早作防备,以免遭飞來横祸呀,”诸葛亮一脸自信,轻摇羽扇道, “既然军师主意已定,就随军师所言便是了,”刘备心下高兴,禁不住把手一挥,同意了诸葛亮的请求, “亮尚有一事,须主公恩准,”诸葛亮躬身拱手道, “何事,” “亮只恐蜀中道路难行,途中又多贼匪,主公可命子龙率重军随亮同往,借护送美人的名义过剑阁屯阆中,以保路上安全,亮自领数人前往益州向刘璋进献美人,” “既然军师有此安排,我便准子龙同往,只是汝等须快去快回,我于荆州等汝回來一同讨伐曹操那个大国贼,” “谢主隆恩,”诸葛亮眼内现出一丝得意之色,对着刘备躬身行礼, 刘备望着眼前的诸葛亮,心内暗道:军师多才,却是儒生出身,极多不切实际的礼教,唉,人皆有缺点,纵然如人中龙凤的卧龙先生,又岂能免俗,想罢,他摇摇头,背着双手踱回帐内,心内仍然欣喜万分,暗想如何治理荆州那片沃土, 蜀中,自古易守难攻,物产丰富,被称为“天府之国”,又兼四面环山,山势险要,人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便是蜀中地形的极好写照, 天气渐凉,天空有大块大块的乌云在轻轻压下,山色青绿一片,处处露出一片欣然,草木生长得异常繁茂,一枝枝一条条横七竖八地插入山中,形成无比浓密的青山,山路极为险峻,在如此崎岖难行的山道上,却有一大队人马缓缓前行,队伍之前便有一支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不须多说,便是诸葛亮所率的一万余人马, “的踏,的踏……”一骑马当先奔于最前方,马上那将白马银枪,相貌英气逼人,却是刘备帐下大将赵云,赵云双目如电般向着前方扫将过去,战马的铁蹄不时踢踏到小石块响起杂乱的声音,赵云心内暗道:前方战况紧逼,军师却是为何突然命我率军随同奔回益州屯于阆中,我军既然取得荆州,当以荆州作为根据地,进可攻取中原,退可固守荆州,只是荆州向來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我却离开荆州,却是为何,军师自投主公以來屡建战功,新野一战大败曹军精骑,想必定是另有安排呀, 赵云率先奔走在队伍最前面,后面是大队人马,诸葛亮的四轮小车由两骑战马牵引缓缓奔走于队伍中间,魏延、廖化护卫于两侧,诸葛亮的后面便又是另一辆四轮小车,上面坐着若兰,管家李烈紧紧跟随在若兰的左边车旁,不时同她隔着布帘轻轻对话:“小姐,莫要担心,待我等办完事情便回家去,好好过日子,” “小姐,此去路途艰险,凡事要小心为上……” “嗯……”若兰坐在车上却是心不在焉,胡乱地拨动着手指,她同管家李烈一起将爹爹的尸身葬于具茨山中,心内悲从中來,却不住地翻转着一个人的影像:高大伟岸的身影,在乱军中以一敌众,无惧敌人的猛烈攻击,我自横戟向天笑,还有那匹火红色的战马,好像通人性一般在阵中來去冲突,人马合人之时便有如天神下凡一般威武无比,天下还有厉害过他的英雄么,这人的名字叫吕布,吕布……正思想间,若兰便听到右边有人在轻轻叫唤她的名字, “若兰,若兰……”若兰轻轻撩起右边布帘,抬眼望去,便见到一张黑呼呼的笑脸在对着自己嘻嘻傻笑,正是诈作家丁打扮的马超,马超在蜀中素有健名,怕被人识穿,便用炭灰涂黑脸庞, “孟起,汝莫说话,莫教人识穿,”若兰轻轻说道,把眼越过马超的身体向外环视了一圈,便见到马超身后不及两米处有一个健壮的身影,那个身影的肩头扛着一袋行李,正是家丁打扮的马岱, “若兰呀若兰,汝喜欢去什么地方游玩,” “孟起,不要同我说话呀,汝现在是一个脚夫,别人看到会起疑心的,” “沒有人看到呀,哎呀走了半天路,就不能够聊聊天么,若兰呀,如若完成这次重任,我便带汝回到我的西凉,那里才多好玩的地方呢......” “不要说话啦,”若兰挑起布帘,伸出一只手指竖起于嘴中,双眼猛然对着马超眨了一下, “汝...汝好美唷,”马超失声叫出声來,见到若兰突然将马车布帘放下來,心头不禁怅然若失,心道:我便再看一眼若兰的俏脸,就看一眼而已,马超乃是当世虎将,他无论何时,心内想到了的事情马上就要去做,此时马超更不打话,伸出手來便去揭若兰的布帘, “嘻,嘻嘻,”马超轻轻嘻笑了一声,将一只手搭于布帘之上时,便听得有马蹄声踢踏而來,随着马蹄声的逼近,有一把威严的声音从空中传來:“快,快快前进,不得有误,”马超抬眼看时,却是赵云纵马越过, “大胆,竟敢对美人无礼,”赵云大喝一声,有如晴天响了个霹雳,坐于车内的若兰心内一惊:呀,这马超行事过于鲁莽,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呢,我...我会否有杀身之祸, 马超被赵云发现行为异常,会发生什么事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四回 赵子龙疑心有诈 第三十四回 赵子龙疑心有诈 “我......”马超一下子愣住了,他那只手却仍然搭于马车布帘之上,脑袋内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马岱心内一凛:哎呀,糟了,大哥对那女子过于迷醉,竟然被人发现行藏, 纵马奔驰过來的赵云无意中扫了马超一眼,他的头突然向马超急转过來,如同有什么巨大的发现一般,纵马向着马超身前奔至,一勒座下白马,那马扬起前蹄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之声,赵云在马上发现这人极为镇定,完全沒有一丝惊惶之色,换作一般人被战马在身前狂嘶一声定然会掩面躲避,只是此人竟然一动不动地立于原地,就是这份胆量就已经异于常人了, “汝是何人,”赵云骤眼望去竟然发现这个家丁身材极为健壮,衣衫虽然朴素却掩不住他身上散发出來的凌厉气势,那双眸子内现出沉着而坚定的神采,全身上下透出一股微微的杀意,他心头奇之,高声喝问过來, “哦,问我么,”马超心下一愣,望了一眼赵云,低头轻声道:“我便只是一个家丁而已,”马超心内暗忖:此人刚刚奔至眼前,应不知我是何人,想我一直都未露出破绽,待我小心应付便可, “非也,汝身上有一股气,”赵云跳下马來继续道:“一股杀气,” “啊,是么,”马超心内一凛:这员小将的眼光好生厉害呀,竟然看得出我不是普通家丁, “哼,观汝眼神,神情傲岸不群,定然不是低下之人,”说罢赵云“噌”的一声拨出佩剑大呼道:“快快招來,不然我斩下汝之人头,” “我……”马超一时语塞,愣在当场, “啊,将军,汝莫伤我大哥,”马岱急呼道, “大胆,”赵云一声怒喝,手中剑已经当头向着马超斩下, 一剑劈下后,赵云更是睁圆了双目,心内大奇,原來赵云挥剑劈下时,却被马超轻轻侧身避过,看那身形快若闪电,动如游龙,这个家丁竟然身负上乘武艺, 赵云心内疑惑更深,下手更不留情,对着马超呼呼刺去,手中剑化作数朵剑花直绕马超心窝,“呼呼呼……”只听到长剑发出的呼呼之声,对面的家丁竟然以极为迅捷的步法向后移动,自己所刺数剑全部落空,只惊得赵云心头大急:想不到呀,这人...这人竟然如此了得,我仗剑刺了数剑却沒有沾到他一条毫毛,赵云哪里想到马超乃剑术高手,身手步法已经极为娴熟,寥寥数剑又怎能刺中马超, 赵云心内更是吃惊,挥起手中剑连连刺出,招招狠辣,他绝不信天下有人赤手空拳能在他的剑下逃生,“呼呼呼……”马超陷入了无数道剑气之中,他奋力向后急退,身体向着山道上的山壁纵上去,他已退无可退, “着,”赵云大喝一声,斩断一条横伸出來的松枝,长剑顺势向着马超跳上山壁的双脚劈下去,马超已经沒法躲避了,已经避无可避,天呀,我这一双脚就要废了么,马超心内暗暗恼火:只恨我的青虹宝剑压在若兰的马车内,如若我手中宝剑在手,这个咄咄逼人的家伙如今早被我斩死于山道上矣, 风声呼啸而下,赵云的长剑将要触及马超的左脚时,便有一柄长枪从空中扫下來,向着赵云手中的长剑撞去,“当”的一声响,赵云只觉一股大力撞在自己的剑身上,将自己手中长剑拦住,只吓得他大吃一惊向后一闪身,便见到眼前那个健壮的家丁手中握着一支长枪,脸上竟然露出愤怒决绝的神情,那分明就是一个久经战阵的将军应有的神情, “呀,汝…汝大胆,敢…敢夺我长枪,”一个士兵冲上來对着马岱高声呼喝起來,他便想冲上來抢回马岱手上所握的长枪, “啊,”一声惨呼,那员士兵刚刚奔向马岱,便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只觉腰间一痛,登时被长枪扫得扑倒于地,半天爬不起來, “什么事,” “快來人呀,” “有人造反呀,” “捉住两个奸细,”众军兵呼的一声围拢上來,里里外外将马超和马岱围成一团, 马超跃在山壁上,双手从山壁上的松树上折下一条精大的松枝,在手中扬起,心道:哎呀,大事不好了,竟然被这员小将识破,我们怎么能完成此番重任, 马岱心内亦是暗暗担忧,这员将年纪虽小,却极为老到,我等之事会被其扰乱么,如今被众兵围困,我要大开杀界了么…… “一齐上,捉了这两个恶贼再说,”赵云长剑向着马超、马岱一指, 众人发一声喊便向着马岱冲杀过去,马岱已退至山壁处,无数支长枪长矛向着自己的身体直插过來,马岱只得举起手中长枪奋力向上一挡……正在这个危急关头便听得有人在后面大呼道:“住手,快给我住手,” “嗖嗖嗖……”马岱举起长枪向上一拨,十数条长枪长矛插入自己身旁的山壁上,激起无数烟尘,众人听得有人呼叫,全部停下手來,只余下十数条长枪仍然插入山壁上将马岱层层包裹住, “都是误会呀,”一人纵声呼叫起來,众人视之,却是诸葛亮奔下车來,大声喊停, 当下诸葛亮喝停众人,扬声道:“此二人乃李府之家丁,并无异常,决非奸细,众人快快散去,” “是,”众人听得诸葛亮之言不敢违抗,各各散去, “军师,此二人非寻常人也……”赵云杀气腾腾地扬剑呼道, “子龙,汝莫急,且听我道來,”诸葛亮低声对赵云咐耳道:“子龙,我正欲同汝商量此事,” “哦,”赵云一怔,诸葛亮在赵云耳边轻轻说话,只听得赵云不断点头称道,继而立于马超身体前面,上上下下细细打量马超,马超被他看得心内发毛:这员小将想干什么,若他心怀不轨我便将他杀死, 赵云想对马超意欲何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五回 一线天山贼劫道 第三十五回 一线天山贼劫道 赵云弃了手中剑对着拱手呼道:“哎呀,汝等真是美人之家丁呀,我若有冒犯之处请多多包涵,” “哼,”马超轻哼一声,昂头向天,脸上傲气尽现,赵云见到马超的神情极其傲慢,心内忖道:此人便是人称锦马超的马孟起了,不过观其人却是极之傲慢,性情定是自以为是、鲁莽好胜之徒,想罢赵云便有三分不喜,本不想理睬马超,但转念一想:马超此番前來只为寻机刺杀刘璋,只要杀了刘璋我军便可盘踞西川,尽管马超无礼,我亦要待之以礼, 当下赵云见到马超不肯打话便转向马岱拱手行礼道:“汝等辛苦了,” “唔,大家误会了,”马岱举起手中长枪望地下一扔,把双手向前一拱对赵云行礼道,赵云心道:此人虽然年少,却极懂礼数,同马超却大大不同呀, “一场误会呀,赵将军,山中极多贼匪,可速去前方先行探路,我等于后尾随,”诸葛亮扬手教赵云离开, “是,”赵云对诸葛亮拱手行礼,跃上战马奔向队伍前列, 待在马车内暗暗心惊的若兰听得误会解除,终于放下心來,挽起布帘对着马超轻轻呼唤:“汝无事吧,” “若兰,方才沒有吓到汝吧,”马超一脸关切地望向若兰道, “方才可把我吓坏了,以为汝等行迹败露,”若兰将玉手轻轻抚住胸口, “是呀,是呀,汝等还是少说话,不要令人生疑,”立于左首的管家李烈亦轻声说道, “是呀,莫乱说话,”若兰说完便要放下布帘,却见到马超伸出舌头作了一个鬼脸,笑意盈盈, 若兰心头欢喜,又将眼神向四处瞟去,见到四处皆草木繁杂,道上有大大小小的石块于山壁挺立,好险的山道呀,若兰心内一寒,便将马车布帘轻轻放下, 当下众人一路急赶,四面尽是环山,山路险峻,数日后穿过略阳,到得阳平关,守关大将是冷苞,见是赵云率军前來,便急急让其入关,众军齐于关内歇息, 一大早众人便又出发直望剑阁而行,沿途经过一个又一个山沟,越过一道道天崭,赵云拨马急行,有时遇到不能骑马的地方便拖马而行,山道越见陡峭,前面是一道极狭长的山道,两边尽是峭壁,赵云向山壁上空仰望,见到有如一线天一般,便率先打马而过,一万余人鱼贯而入,山道刚好能让两三个人通行,赵云心道:此处却是极为险峻,只恐有贼人劫掠,我军要尽快通过此地,想罢赵云催军急行, 这处境地最狭窄处只有三十余米,赵云打马急行,便越过“一线天”向前开阔处奔去,赵云立马于狭道口前,看着士兵一个个越过自己的身边向前急行,他高呼道:“快快通行,此处极多贼匪,不可停留,快快,快过,” “快,快走,” “过了这段险道再歇息吧,” “累死了,如此急行军真是把人给累得只剩半条命了,” “走吧,莫要多说,” 众军士悄声嘀咕着,一个个急急忙忙越过“一线天”, 其时众军士兵已经通过了一大半,诸葛亮和若兰的马车正要进入时,便听得呼啸声骤然响起, “山林呼啸,不好,有贼人,”廖化最先发出警报,一挺手中长枪便护卫于诸葛亮车旁,魏延心内一动:有贼人前來,正好试试我的大刀可锋利否,想罢扬刀而立,双目望向山顶, “轰隆隆……”有山石呼啸滚动而下,将一线天瞬间堵住,大小不一的沙石轰然袭下,有不少处于一线天山道上的士兵被山石打死,倒卧于山道中,刘军被分开两截,一截是赵云所率的前部,一截是诸葛亮的后部, “咻咻咻……”无数羽箭如风飞至,山石、飞矛更是发出呼呼风声向着刘军飞掷而來, “呀,有贼人呀,” “啊,痛杀我也,” “快避开呀,” “小心石块,” “贼人杀下來啦,”众兵齐声呼叫,诸葛亮所率的后军在山道中又被沙石等物堵成数截,各人惨呼不绝,队伍变得杂乱无章,已溃不成军, “哗,杀呀,” “冲呀,一齐抢好东西喽,” “有美女便抢回去作压寨夫人呀,” “金银珠宝一齐分享啦,” 马超昂头望上山坡,只见到山坡上冲下來无数身穿布衣的贼人,个个手执刀枪棍棒,手上的武器五花八门,直望自己此处冲杀下來, 原來此处长期盘踞着一伙约有五百人的山贼,头领是五个同胞兄弟,自称“阳平五杰”,老大金龙,老二金虎,老三金豹,老四金石,老五金玉,五人皆有勇力,平时寻小路下山劫掠,只因所居之地极为险峻,沒人能奈何他们, “哈哈哈,好呀,竟然有贼送上门來,”马岱扬声呼叫起來,双手叉腰一副开心的样子, 诸葛亮眉头一皱,坐于车中轻摇羽扇,心内暗道:怎么于此地出现劫匪,我蜀中之地虽好却极不平安,何时方能现一方净土, 山中五个贼首早已看得真切,命人堵住赵云的前军,全部都向两辆四轮马车处奔來,只因他们早有经验,马车内不是金银财宝便定然是美女也, “呼呼呼……”十数个贼人已经从林间率先跳下坡來,直向着两辆马车奔近,三个贼人刚刚靠近若兰的马车,便见到一个威风凛凛的黑脸汉子立于车旁,只一闪身便扯过了一人的手中枪,余下两人尚未反应过來便被一枪亮晃晃的枪尖划过咽喉,跌倒于尘土之上,不停从坡上跃下的贼人只望两辆马车逼近,却不断跌倒于地,沒有一个人能挺立于山道上,山道之上已然挺立着三人,马岱、魏延、廖化,三人手中兵器狂舞,只一瞬间地下便堆满贼人的尸体, “留下头來,”只听一声狂呼从林间响起,声音粗野而放肆, 山贼劫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六回 一招之内贼丧胆 第三十六回 一招之内贼丧胆 更加多的贼人跃下坡來,将三人殊死围住,山道极为狭窄,三人施展开兵器有如狂风扫落叶一般贼人根本无法插足,被一一击倒, “放箭,”那一声狂怒的呼叫声又暴怒地响起,“咻咻咻……”箭如雨下,马岱、魏延、廖化三人只能挥动兵器挡格, “嗖”的一声响,廖化只觉肩头一麻已然中了一箭,廖化身手较弱,只得急急向后退了两步,魏延有感廖化为其说情,挥动大刀上前为廖化挡住飞來的羽箭, 又有数十个贼人从两边冲过來,其余人等更是从山中各处钻入來同刘兵展开短兵相接,“呼呼呼”马岱一边挡箭一边插刺中几个贼人的身体,手中枪舞成一片银光,无人敢近, “呼,”的一声响,一个身形极为高大衣衫胸口大开露出一大撮胸毛的贼人从林间跃下來,手中舞着一把开山刀,后面同时跳下來四个山贼,却正是阳平五杰齐齐杀到,他们看准时机,趁魏延帮廖化处理伤口,马岱被山贼围困时跃向马车, “汝敢阻我,”舞着开山刀那贼正是老大金龙,他于山中落草多年极有经验,见到眼前有一个身形威武的人冷冷地立于两辆马车中间,将双手轻轻垂下,头却向天微微昂起,双眼内现出不可一世的神情,竟然对跃下山來的自己视如无物,金龙心内涌起一股怒意:他奶奶的,老子纵横山中十数载,从來未见过有人现出如此蛮横的神情,这人是吃饱了想开开瓢了么,观其衣着却极为肮脏,完全配不上这副骄横的神态呀,不对,此人身体四处散发着无限杀气,不是常人呀,金龙不禁愣在当场, “大哥,少废话,给他个痛快,”金虎性情向來急燥,做事从不考虑后果,一扬手中刀便向着马超当头劈下,他心内只想劈倒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好尽快看看马车内的是什么宝物或美人儿, 金虎手中的开山刀划出一条弧线从马超的头顶劈下來,在马超的眼中,这个贼人挥刀劈下來时露出太多的破绽了,他不退反进,身子一弯向着金虎一个箭步窜将上去,身形一闪,便已经扭住金虎握刀的手向后一拧,“嗷,”金虎狼嚎一声,只觉眼前一花,眼前的人影已经转至自己侧身将自己的手控制住,只惊得他大叫一声伸出左手便想去捉马超, “嗖”的一声响,一团白光从金虎的眼前一掠而过,锋利的开山刀已经向着自己的脖子上抹将过去了,金虎心下一颤:这把开山刀还是自己今天一大早起來磨了大半天,锋刃尖利无比,明晃晃的刀身可以照出人的影子來,竟然就这般向着自己的脖子……他的脑袋再也不能思索了,因为金虎的头颅已经捉在马超的手上,马超一手执刀一手举起金虎的人头,尤如一个主宰生死的神明,黑如炭灰的脸庞上那一双眼睛如同两把锋利的剑刃,直插入四个贼首的心房, “哎呀呀,二哥,” “纳下命來,” “呼呼呼,”三把兵器同时向马超攻击过來,除了金龙外,三个贼首同时向吕布扑去,这是三柄不同的武器,老三金豹使一柄钢叉,老四金石一柄大刀,老五金玉使一支铁棍,皆向着马超当头劈下, “咣啷咣啷……”几乎同时响起三声金属撞击之声,金豹、金石、金玉只觉双手被此人手中长枪向上一格,手中兵器遇到一股极其强烈的反弹力量,各人根本抓不牢自己手上的兵器,三把兵器同时向外脱手而出,马超手中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极强的劲风,旋转出一条正对着三个贼首颈脖处的弧线,“哧、哧、嗖,”三声,金豹、金石的脖子一凉,双手急忙死命按住自己的脖子,鲜血自脖子上不停流出來,从两人的指缝内溢出,汇成几道血水顺着身体流淌而下,立于最边的金玉直接被刺穿了颈脖,一条长枪的红缨兀自飘扬在他的脖子上,如同穿戴上一条鲜红的围巾, 那柄插入金玉脖子上的长枪被马超轻轻一抽,“哧”的一声,鲜血飞溅而出,金玉双眼突出舌头伸长,扑的一声跌落于草丛中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去, “兄弟……”金龙双脚呈马步立定不动,双目之内精光大现,如同见到什么极其罕见的物体,双目死盯着直立当场按着脖子的两个兄弟金豹、金石,金豹、金石喉咙内发出几声咕唧之声,鲜血只是不停地流下來,地上一片污血,扑扑两声,几乎同时向后仰面跌倒,双目圆睁,已经死于非命, “啊……”金龙双手张开,手中一把开山刀不断颤抖着,双眼向着倒于地上的几个兄弟扫去,只见金豹、金玉双目圆睁,似见到极其恐怖的事情,死相狰狞,金龙的眼光从地上的金豹、金玉一一扫去,再见到金石,他的目光猛然向着马超处望去,却发出一声惊呼:“啊,”正对着他的双眼的却是金虎血淋淋的头颅,那双眼睛分明写满了恐惧,金龙大叫一声,双眼不敢直视马超的眼睛,他只感觉到有一双火眼金睛在盯着他,盯得他全身发抖,他大叫一声,扑地双膝跪于地上,高声哀求道:”英雄,大英雄,饶命呀,放过我这条狗命吧,英雄,饶命……他发觉马超只是一瞬间便将四个兄弟全部杀死,手中的长枪竟然是用单手拿住,以单手之力便能打飞三个兄弟的武器,单单这份神力就已令人感觉不是凡人可比,久经江湖风波的金龙知道此时自己根本不是马超的对手,他这时候只能做的事情便是束手就擒,或许还能保下一条性命可以日后报仇, 望着眼前可怜巴巴的金龙在地上不断叩头,地上被他的脑袋撞得凹下一个土坑,马超心头泛起了一丝怜悯,他有点沉吟不决, 伏于地上的金龙见到马超不语,心内大喜:此人可能会放过我呀,哼,待我捡回性命,我定要报这杀弟血仇,此仇不报我金龙枉生为人, 金龙立心复仇,马超会否取其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七回 诸葛亮巧设奇兵 第三十七回 诸葛亮巧设奇兵 天下间永远就存在某种冥冥中注定的东西,可惜金龙在此时遇到了一个人,一个令他的愿望化为泡影的人,这人是诸葛亮,四轮马车上轻轻走下來一个人,这人白衣纶巾英俊无匹,金龙把眼轻轻瞄向他时,便听到了一句令他差点岔了气的话, “汝既然杀了其兄弟,又怎么能留下此贼首独活于人世,君不闻斩草定要除根乎,”诸葛亮羽扇轻摇,脸上的神色波澜不惊, 手持长枪一动不动的马超心内一凛:此人每次说话皆有理有节令人信服,果然有令人敬服的地方,对呀,斩草不除根,便是留下祸根,后患无穷呀……想罢,马超双眼一张,正想动手,却听得“呼”的一声响,从伏在地上的金龙手上突然飞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飞镖,直朝马超面门招呼过去, 心内一直“砰砰”跳的若兰听得诸葛亮之言,心内暗道:是我们打胜了么,若兰只听到四处都是喊杀声,但她耐不住好奇轻轻揭开布帘一角,便见到金龙偷袭马超的这一幕,只吓得她惊呼一声,双方的距离太近了,马超亦是怔了一怔,便听得“呼”的一声风响,一支长枪的红缨在自己的眼前闪过,那把飞镖被长枪撞跌出去,“嗖”长枪直直插入山道上的泥地上, “呔,”一个人大声呼喝过來,手中已经沒了武器,身子一转,便抢过一个贼人刺來的长枪,身体一个飞跃,跃上山上数米,长枪化作几道枪影霎时便刺翻数员贼人,正是马岱于打斗中时时留意马超处的情况,突然间见到金龙伏在地上的双手一动,赫然便有一柄闪光的动西在地上晃了一下眼,他立时飞出手中长枪击中金龙掷出來的暗器, “嗖,”的一声响,金龙刚想立起身体,马超手中的长枪已经直直插入金龙的心窝之中,快得令人惊心动魄,金龙的双眼反白,他根本想不到马超的枪快得如此可怕,那是一种无法逃避的速度呀,他的双脚在地上用力蹬了几下,口吐鲜血而亡,“呼”的一声响,诸葛亮用羽扇猛地护住自己的脸,不想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马超的手中已经捡起金龙地上的开山刀将他的头颅劈了下來,鲜血飞溅于山坡上,染红了几棵小草, “扑扑,”两声,金龙、金虎两个贼首的人头被马超随手扔至山道上,马超冷冷地扫了一眼,便见到廖化快步奔过去拾起地上的人头,跳上山坡上大呼道:“众贼听住,为首山贼已经被我们杀死了,人头在此示众,众人快快住手,” 由于山道狭窄,坡上的山贼极为狡猾,有弓箭手射住冲上來的士兵,其余山贼大呼小叫地集中攻击两辆马车处的士兵,“呼呼呼,”一个高大魁梧的山贼在坡上挥动手中流星铁锤不断打向山道内的士兵,数员士兵被打得头破血流,数百个山贼从坡上掠下,截住士兵的合围, “咣,”的一声响,一柄大刀猛然撞向流星铁锤的铁锤链,流星铁锤便绕着大刀一转缠住刀柄,那个山贼奋力一扯,想将那把大刀扯过來,却想不到双手只将铁链扯得挺直却不能将对方的大刀扯过來,心内吓了一跳,抬眼看时,便见到一个红脸大汉双目怒张,大喝一声“过來,”双手执刀向后一扬,“哗啦,”一声响,山贼连同他手上的流星铁锤被连人带锤扯下坡來,“轰隆”一声摔了个狗啃屎,跌崩了几颗牙,那贼痛得趴在地上想爬起來时,却感觉头顶响起一股劲风,一道白光袭來,魏延手中的大刀已经齐刷刷地斩向他的颈脖,“唰,”的一声,那贼人已经身首异处, “嗖嗖嗖......”马岱夺了一支长矛,像插草人一般直直插入数员山贼的身体,一插一挑,动作干净利落,众贼吓得急急向后闪避, 还在同刘兵打斗的山贼听得廖化之言,一个个停下手來望向廖化手上的人头,那两个血淋淋的人头不正是自己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么,众贼人个个面面相觑,又见到魏延、马岱二人勇猛异常,有一个年长一点的山贼见情势不妙,扑的一声跪倒于地,山呼投降,其余山贼见到有人投降,全部伏于地上双手抱头,口中大呼愿降, “呀,大当家已经被斩首了,” “阳平五杰皆被杀死了,” “众兄弟,我们只能降了吧,” “降啦,我降啦,不要杀我,” 困在前面的赵云不知后面战况如何,他正命人加快速度去搬运堵在一线天上的石块,却想不到战斗已经结束,他高声从前面喊将过來:“军师莫慌,我等过來援助,”他大喊数声后便听到诸葛亮的声音淡定地传送过來:“子龙,贼人已经全部归降了,” 听得赵云心内一震:哗,只一刹那工夫贼人就已经被收拾得举手投降了,难道是马超、马岱那两个人如此厉害,只一两下子便杀掉了贼首, 当下贼人全部愿降,他们见到五个贼首皆已死去,眼前的军兵渐渐围拢过來,个个吓得伏于地上不敢动弹, “这群狗贼敢偷袭我们,一个个全部都要死,”魏延挥动手中大刀扬声呼叫起來, “唔,”诸葛亮举起羽扇向着魏延一指,魏延想起诸葛亮对他说过的话,心头一凛,只得轻轻放下手中大刀, “廖元俭、魏延,汝等二人收降这伙山贼便去山寨处守候,”诸葛亮轻轻摇扇道, “啊,丞相,我等來投刘皇叔,不是來做山贼呀,”魏延、廖化两人面面相觑,愣在当场, “汝二人过來,待我面授机宜,”诸葛亮双目微闭,似在思索什么, 马超见到二人奔至诸葛亮前,诸葛亮在二人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二人作茅塞顿开状,跪伏于地,马超心内暗道:这个卧龙先生却是足智多谋,总是想出些奇谋來令人信服,真不知道是一个怎么样的脑袋,幸而我军有一个凤雏先生,能够抗衡卧龙,不然我军恐难以对付这个诸葛亮呀, 诸葛亮究竟对二人说了什么计策,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八回 吕布刘备双龙会 第三十八回 吕布刘备双龙会 众人收拾战场,双方约死去一百余人,诸葛亮留下两千人命魏延、廖化于山中驻扎依计行事,清除了一线天中的沙石后得以同赵云合兵于一处,马超越过一线天时见到天边只有一条细细的缝隙露出,一只飞鹰高高地飞翔于空中从自己的眼内快速掠过,他心内叹道:山道真是极难行进,如若我有机会手刃刘璋我亦不愿留于此等难行之地,我不能骑上我的战马于原野飞驰,任凭疾风掠过耳际,人生又有何意义, 却说吕布与凤雏率军驻扎于具茨山山坡之上,一大早便有探马來报,刘备率一彪军马前來相见, 吕布急奔出军营,只见坡下尘土飞扬,奔來一大队人马,门旗开处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为首一人正是刘备,身边有孙乾等谋士跟随, “玄德别來无恙,”吕布扬手对着刘备呼叫道, “温侯,我特來相谢,”刘备扬鞭大呼,翻身下马,上前对着吕布拱手行礼, 二人见过礼,一同入军营议事,中军帐上吕布于上首落座,刘备于左首落座,凤雏、孙乾于右首落座,有亲兵上前奉上美酒、食物,四人一同畅饮, 酒过三巡,刘备脸上现出微微醉意,举起酒杯对吕布道:“温侯果然是盖世英雄,连占冀州、并州、幽州,兖州,曹操被汝杀得落花流水望风而逃,真是厉害之极呀,哈哈哈,” “幽州尚未完全征服,夏侯渊尚在范阳驻守,我久攻不下,担心前线战事,只得回兵中原,”吕布的心情显然也是极好,放下酒杯轻轻说道, “温侯所率之骑兵來去纵横,以奇兵偷袭荆州成功,如今我既得荆州,一定会竭力堵截孙权的军马,助温侯一臂之力,战胜曹贼,”刘备边说边举杯痛饮,心情无比的轻快,他一直都被曹操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追逐,直逃至刘璋处,却沒有半寸属于自己的根据地,如今得吕布让出荆州给他,正如潜龙入海终于有了立足之地,怎不令他心情亢奋, “玄德,区区荆州何足挂齿,此乃军师之计,教汝挡住东吴大军,我方可放开手脚去与曹操交战,如今我有鲜卑的骑军和西凉的马军,更有玄德同我联手,战胜曹贼,攻占许都迎回献帝,指日可待,”吕布一拍几案,双目一睁,他心内一直记挂着心爱的小蝉,只想攻下许都将小蝉救出來, “哈哈哈,主公与刘皇叔联手,曹贼定死无葬身之地呀,”凤雏举起酒杯向着刘备示意,昂头便干下一杯酒, “好,干,”孙乾陪着干了一杯酒, 脸上有微微酒意的刘备望着眼前的凤雏,心内暗道:幸得凤雏提出此计,令吕布肯让出荆州,我才能有一个容身之所,我若得荆州,定然四处招兵买马、励精图治将荆州治理得妥妥贴贴,到时我便如军师诸葛亮所言,派一员上将率奇兵攻占许都,直捣中原,到时许都还不一定是你吕布的呢,哼哼哼……刘备心下已有醉意,立起身來仰面对着吕布呼道:“温侯,我俩人联手,定能扫平天下,曹贼之流不过尔尔,我视其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一脚便可踩灭之,哈哈哈,” 孙乾听得心内一惊:呀,我主是喝醉了么,怎么会口出狂言,不好,如若被吕布识穿我主之雄心壮志,只恐对我主不利矣,况且坐在我身边这个凤雏绝非常人,不但足智多谋而且乃一毒士,被其发现我主之志只怕会凶多吉少呀,想罢,孙乾便急急对着凤雏道:“凤雏先生,久闻汝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有经天纬地之才,我心敬服,來,干一杯,以慰我心,” “好,干,”凤雏微微一笑,取过酒杯一饮而尽, 吕布听得刘备之言,竟自于席上哈哈大笑起來,只吓得孙乾心内心慌:吕布为何狂笑不止,是猜忌我主之野心么, 正吃惊间便听得吕布亦立起身來对着刘备高声呼道:“玄德此言正合我心,我等联手天下谁人能敌,哈哈哈,哈哈哈,”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到吕布毫不介怀,孙乾心下稍定,望了一眼旁边的凤雏,只见到凤雏昂然举杯,同刘备频频对饮,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孙乾心道:吕布乃当世猛虎,不可亲近,恐此人对我主不利,想罢孙乾便诈作不胜酒力,于刘备身旁侍奉,在刘备耳边轻轻说道:“吕布乃虎狼之辈,莫太多亲近,” 刘备听了心内一凛:是呀,吕布反复无常不可表露自己心中志向,幸得孙乾提醒,不然我就会被吕布发现我之野心矣,想到此处,刘备亦诈作酒醉,要回营歇息,吕布心情大好亦不阻拦,当下各各散去,刘备率军急奔荆州而去, 话说马超随诸葛亮一行人沿蜀道而來,不一日便到剑阁,剑阁乃入川门户,守剑门天险,有“蜀道明珠”之美称,马超一路随大队人马走來,只觉山道越见险峻,有大剑至小剑隘束之路三十里,边山绝险,以凿石架空为飞梁阁道,以通行人,又于大剑山峭壁中断两崖相峙处,倚崖砌石为门,成为军事要隘,驻守于此的乃是刘璋帐下大将严颜, 早有探马來报知严颜,严颜急打开关门迎接诸葛亮等人入内,严颜命人准备好酒水食物款待众军士,又请诸葛亮和赵云入营内共聚, 分宾主落座后,严颜轻抚长须问道:“卧龙先生寻得何方美人要献给主公,” “是呀,亮于中原觅得一美人,长得如花似玉,西川虽多美人,然此美人却是更胜一筹呀,”诸葛亮轻摇羽扇,望着严颜渐已现出数条白发的发冠,心内暗忖:此人虽年老,却是一个极为稳重的战将,如能为我所用便好,若不能用,子龙不知能否战胜之, “如此好极了,我主自是洪福齐天呀,哈哈哈,哈哈哈,”严颜抚须哈哈大笑, “亮知山中极多贼人横行,我命子龙率军与我同行,不巧正遇贼人,幸得子龙及时清剿,我方能至此呀,” “遇到了贼人,”严颜脸色一沉, “正是,我已率军平之,”赵云扬声呼道, “将军,我遣子龙屯兵于阆中,亮只带数人前往益州进献美人,献过美人后亮便快去快回,率军前去支援我主刘备,”诸葛亮心内暗道:赵云若能驻守阆中,剑阁险关定能破之,到时便要生擒汝等守军,只要取得剑阁,益州便为我所得, 严颜会否同意赵云驻军于阆中,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九回 凤雏设计诱曹军 第三十九回 凤雏设计诱曹军 严颜哪里想到诸葛亮想要谋害刘璋,略一沉吟便道:“如此好极了,我此处可送军粮给赵将军之士兵食用,汝等办完事后可立出西川,” 诸葛亮大笑道:“哈哈哈,严老将军果然心细,我代赵将军就此谢过,” “哈哈哈,何须致谢,我们乃是联军,尚须一同对抗汉中的张鲁呀,如今张鲁投了曹操,汝等抗击曹军还不是为了益州的安全,”严颜仰天长笑,花白的胡子飘荡在胸前,双手叉腰,笑声显得中气十足, 诸葛亮心内暗笑:再过几天,汝就是无主之臣,到时还能笑出声來么, 具茨山吕军大营, 吕布送走刘备后心情大好,移步上山坡遥望坡下的一片荒原,凤雏亦随吕布上得坡來, “军师,汝观刘备会否同我合力抗曹,”吕布心情轻松,将双手环抱于胸前,缓缓地道, “刘备宅心仁厚,定然会助我一臂之力,况且我们还将荆州拱手相让,他又怎么会不尽力,”凤雏坚定地道, “嗯,只要刘备挡住孙权的军马,我军便可直取许都后后顾之忧,不过……”吕布沉吟道:“身在汝南的夏候惇恐怕会对我不利呀,” “主公莫忧,我已有绝好的安排,战败夏侯惇只在旦夕之间,”凤雏的神态越见轻松,自信的神情溢满脸庞, “哦,”吕布心内奇之:军师又有何妙计显得如此自信, “主公,汝可曾记得我军有内奸之事,”凤雏突然侧身望着吕布,眼神显出一副询问的神色, “当然记得,”吕布一张俊脸变得深沉下來,双目虎视远方,举起手來握拳道:“如若被我知道哪一个是内奸,我一定将他凌迟处死,” “主公,还记得昌豨纵火之事么,”凤雏将头向前平视,前面是一片荒野,坡下数十米处有一只麻雀在地上轻轻跳跃觅食, “嗯,那贼子定是同曹贼暗通,想将我军中粮草尽毁,便能逼迫我退兵东郡,只是他却想不到我奋力杀入城池,将张绣杀死于城墙之上,”吕布想起前事,不禁咬牙切齿,脸上现出愤怒的表情,吕布心道:那次若不是我险胜张绣,还不一定能战胜他那手百鸟朝凰枪呢,马孟起如今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而入川去刺杀刘璋,刘璋手下大将张任素有勇力,同张绣是同门师兄弟,亦然深通百鸟朝凰枪,马孟起虽然是当世虎将,却不知能否战胜此人, “是呀,主公可曾记得攻打范阳时我军挖掘地道却屡屡被曹军识破,我军无功而回,”凤雏继续道, “军师,汝是怀疑全是内奸所为,”吕布心下一凛,将思绪收回,轻声道, 凤雏对着吕布点点头,双目之内现出一丝坚定的神情, “那么这个内奸究竟是谁,”吕布双目一沉,向凤雏双目望去,期待他说出答案, “我思疑是……”凤雏微微沉吟,头仰起抚须轻道:“纪将军,” “纪灵,”吕布心内一凛,吃惊地道:“不可能吧,纪灵性情一向暴燥,为人率直,不会是内奸的,” “主公,前番围攻东郡,是纪灵的军队驻守粮仓,攻打范阳,是纪灵率军挖掘地道,我不疑他,又会是何人,”凤雏双眼一翻,反问道, 吕布心头一愣,呆了一下子,拍手呼道:“是呀,我怎么沒有想到,” “主公何须自责,我已有办法诱其现形,”凤雏双目一转,双目望着那只觅食的鸟儿,轻轻说道, “哦,”吕布一愣道:“军师有何妙计快快道來,” “数日前我军攻打荆州时,我便修书一封给驻守东郡的右军师陈宫,着其命纪灵率两万兵押送军粮來此处供给我军,以吾度之,纪灵如是内奸,定然会命人暗通书信给曹操,曹操定会派人烧我粮草,因为如若粮草被毁,我军便只能撤军回东郡,” “汝的意思是说,我军粮草恐被曹军烧毁,”吕布开始有点紧张起來, 凤雏摇摇头道:“非也,张辽、高顺率数万军于商邱集结,曹操定然不敢从许都出兵,故此我教陈宫命纪灵走小路绕芒砀山而來,如若纪灵真是内鬼,定然会命人与身处汝南的夏侯惇暗通书信,约定时日于细阳处截我军粮,” “呀,这便如何是好,”吕布心内暗道:如若军粮被毁,我的损失便大啦, “主公莫忧,我已在书信中详细说明,沒有一个人知道此事,我教陈宫于粮车上只放置木头沙土,只在面上铺一层薄薄的粮草,此來只为诱夏侯惇出军劫粮,我便可寻机消灭他,”凤雏扬声道:“今日午后粮车恐已到细阳,我已命张辽高顺挥师而來,他们全是马军,速度会极快,” “哈哈哈,军师果然神机妙算,夏侯惇怎么也想不到我军占了荆州,军粮已然充足,不需要此批军粮亦可作战呀,哈哈哈,哈哈哈,”吕布仰天长笑, “嗯,如无意外,夏侯惇此时应已出兵,我已派数个流星探马不断打探汝南动向,一有兵马杀來,我等便出兵抄其后路,” “哈哈哈,军师妙计呀,”吕布仰天长笑道:“只要战败夏侯惇,曹操便损失一臂膀,夏侯渊困守孤城,只得曹仁的虎豹骑和汉中的新降军马,其余各城皆不敢妄动,我便可直捣许都啦,哈哈哈,哈哈哈,” “成败在此一举,” “只是不知夏侯惇会否上当,”吕布心内填满疑惑, “就让时间來解开这个疑问吧,哈哈哈,”凤雏满脸堆笑,轻轻将双手负于后背,仰望天际,天边沒有一丝乌云,现出一片蔚蓝, 许都城内丞相府, 丞相府内的曹操正自坐卧不安,他听得有探马來报吕布攻打荆州甚急,不知孙权的军马能否战胜吕布,又听得乐进回报被刘备的军马杀退,心内正自忐忑,便听得有亲兵來报, “报,” “快快呈上,” 曹操接过书信,展开细细阅读,眉目处便现出一丝笑意,急命人召集众将官去议事厅商议, 夏侯惇会否中计前來烧粮,吕布又能否捉住内奸,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回 曹孟德坐立难安 第四十回 曹孟德坐立难安 曹操于上首座中展开书信扬声笑道:“昨日我军内应來信道吕军运粮车已经出发,避走大道绕行细阳小道,我已派人急报给夏侯惇教其于细阳阻截吕军粮队,一定要将粮车尽数毁之,” “丞相英明呀,”荀攸步出厅中呼道:“吕军如无粮食供应便如同鱼儿沒有了水源,必定要退兵回东郡,我许都无忧矣,” “唔,”曹操微微颔首, 程昱上前道:“丞相,听闻吕布已经与周瑜展开决战,不知胜负如何,乐将军率兵前去同周瑜接头却不知为何沒有音讯,” 正说话间便听得有亲兵上前禀报:“乐将军遭到关羽率军偷袭,已率兵回至许都,” “啊,”曹操一怔,心道:“刘备乃当世枭雄,我命人连续追击,却教他逃去刘璋处,如今竟敢公然同我对抗,实是太过猖獗,一定要尽早将其剿灭,” “形势有变,丞相!我军危矣,”荀攸面带忧色,抚须轻道,步回左侧肃立, “报,”又一亲兵急步上前呼道:“丞相,周瑜大军被吕布、刘备联手战胜,如今已退回江东,” “啊,”曹操心内一惊:周瑜竟然被吕布战败而回,那么荆州岂不是暴露于敌人的围困之下, “丞相,如今荆州危矣,吕布、刘备定会趁势围攻荆州,可速派军援之,”程昱脸上显出不安的神色,手抚美须扬声呼道, “啊,”曹操一惊,急命张郃率一万骑兵速去救援,又令徐晃率三万军在后作后援, 众人个个心中不安,俱道荆州若然不保,许都便受到吕布和刘备的包围,恐怕从此不会太平了, 曹操心下更是不安,与众谋士商讨对策,众人商议良久,沒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见一步行一步了,约过了数个时辰,又有亲兵急急冲入议事厅中來报:“荆州已被吕军攻破,” 原來安坐上首太师椅中的曹操吓得手脚一抖,心道:大事不好了,荆州竟然被吕布所得, “丞相,吕布的骑军厉害无比、來去如风,夏侯将军接报欲截击吕军粮车,只恐被吕布设计伏击呀,”程昱的头脑转得最快,立时对曹操提出建议, “是呀,是呀,此番吕布行军确是诡谲,定是那凤雏之谋,教其与刘备相互勾结,接连打乱我军部署,我只恐吕军设计伏击夏侯将军的军队,则我军便又损失了南线的力量了,”荀攸拱手呼道:“丞相不可轻敌,可教夏侯将军撤军防守,以观吕布动向,” “唔,”曹操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命人急报夏侯惇命其不可冒然出击,又派人传信给刚刚派出去的两支军马,命其掉转方向直奔细阳而去,如若见到夏侯将军被困,便率军救应,不可恋战, 曹军的流星探马骑上骏马越过城门向着细阳的方向飞奔而去,马上的曹兵扬起马鞭急急拍打,骏马四蹄急剧扬起,踏着坚实的步伐扬起一道烟尘随风而去,他要赶在夏侯惇出兵前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夏侯惇知悉,只是他真的能赶上吗,答案是否定的,接到曹操的信件,夏侯惇心中大喜,已经点起七万军马,向着细阳方向进发, 一大队军马杀气腾腾地行走于汝阴地界,一面随风飘荡的“夏侯”大旗在队伍前面列列而行,后面是无数的旌旗和刀枪,占满了整条道路,夏侯惇率荀彧、夏侯氏家族的夏侯威、夏侯和、夏侯霸及大小将佐一同杀奔细阳而來, “夏侯将军,得细作书信,吕布的粮车应已到细阳,须小心提防吕军设伏攻击我军,”荀彧同夏侯惇并马而驰,对着夏侯惇轻轻提醒道, “文若何必担忧,汝不是早命韩浩前去攻击吕军的粮车了么,韩浩虽然只得五千步卒,却有我率六万余人于后接应,纵然是吕布亲來,我亦何惧之,”夏侯惇拍马提刀,左手拍了一下胸口,一副英雄无惧的样子,心内充满了壮志豪情, “夏侯将军,汝乃一军之帅,不可轻敌,”荀彧策马轻道,他以手抚须,双目缓缓低垂,听着马匹有节奏的踏步声,心内暗道:“如能烧毁吕布的粮车,却是奇功一件,可以逼迫吕布退回东郡,我军便可联同孙权军步步进逼,许都无忧矣,” “有文若的妙计相助,我夏侯惇又怎会败于吕布之手,此番定要全歼吕布运粮士兵,解解我胸内的一口恶气,”夏侯惇振臂呼道, 荀彧沒有说话,侧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夏侯惇见他不言语,向身边亲兵高声呼喝道:“快快,汝等快快前进,快,跟上去,各人准备战斗,要速战速决,打他个措手不及,” 细阳地界,扶风镇, 风轻轻地吹拂在纪灵的脸上,他抬头仰望,只见到天色阴沉,已是午后,纪灵右手提刀,左手扬起马鞭,催促军士向前行进,由两万人组成的大队人马缓缓前行,一千余台运粮车在士兵的押解下向着细阳而來, “啪,”的一声响,纪灵纵马向着押运粮车的一个士兵的身体抽将过去,那员士兵无精打采地弯低腰扶着粮车正在低头不知想些什么,被纪灵猛然抽了一马鞭,痛得他大叫一声,精神立时一振,哀求道:“将军,饶命呀,”边叫边奋力向前推动粮车,前面拖车的战马在他的推动下立时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不能偷懒,快快前行,前面便是扶风镇了,到了镇上再稍事歇息,”纪灵张目扬刀狂呼道, “是,将军,快快前进,不可偷懒,”一个伍长高声呼叫,命人急急前进,各个军士惊惧纪灵暴燥的脾气,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向前急进, “呀,陈兰,听到了么,”纪灵对着前面数米处的副将陈兰扬声呼叫:“汝是如何督军的,怎么士兵个个都在偷懒,定是汝沒有尽好自己的职责,” “是,将军,我定会力保粮车安全,”陈兰回身拱手对着纪灵答道,他心内暗道:这个纪灵总是借一些小事对我公报私仇,每次皆被他责骂,他一直对我劫掠其主公袁术耿耿于怀,怎么方能平息他的怨气呢, “汝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监督,如若再被我见到士兵偷懒,我第一个鞭打的人便是汝,”纪灵又回头对军士怒喝道:”不可减慢前进的速度,此次运粮责任重大,不可有失,只能到镇上方可小歇一会,” 夏侯惇來袭,纪灵会遇到什么情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一回 扶风镇纪灵遭伏 第四十一回 扶风镇纪灵遭伏 “嗌,”战马一声嘶鸣,奔在队伍前列的纪灵便见到前面出现了不少低矮的房屋,路边不时见到有百姓低头垂首于道上偷看自己的军队,两边道路渐渐清晰,显出越來越多的房屋和门楼,道边一个界石写着“扶风镇”三个字, 众军形成一条长长的队形向镇内奔去,镇内有一条河流将两边隔开,纪灵不走向房屋众多的内街,只往镇内无人处行走,催军向前急赶, “不是在扶风镇歇息一下么,” “來得此地最好能吃个大煎饼,” “我家乡的煎饼才是最好吃的呢,有机会带你去我家吃吃就晓得了,” “扶风镇这个名字真好听呀,不知有什么好东西,” “唉,累死了,快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 “我的脚都走得起泡了,” “做官的当然要我们走快点啦,他们有马骑又有什么问題呢,只是苦了我们呀,”众军士开始面露痛苦表情,怨声不绝, 奔于前列的纪灵倒提三尖两刃刀纵马向前跃去,只见到前面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有些许石凳,空地上还有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此闲坐, “众军兵,可于此地歇息,”纪灵向后扬声呼叫:“只能歇息半个时辰,此批粮草要于日入之前送达主公处,” “哗,可以休息了,” “太好啦,快快放置好粮车,” “不可到处乱走,半个时辰便要起行,” “唉,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我的腿都快要走断了,” “快快去取水过來,” “给战马也喂喂料吧,它可是连续走了两天啦,” 纪灵命手下亲兵帮自己的战马喂草料,自己则寻了一处树荫坐在一块大石上轻轻环视四处,只见远处有层层叠叠的房屋,破败而寥落,百姓见到有军队前來个个急急奔入屋内不敢外出,偶尔有小孩子露出个头來又猛然被人扯入屋内,有小狗在汪汪地叫个不停,四处沒有一点可疑的地方,纪灵心下稍安,命军士四出哨探,吩咐完,纪灵正想坐下便听到有吵闹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來,他立起身体踏上石块处向前一望,便见到前方來了一大堆黑压压的人影,每个人皆蓬头垢面,伸出肮脏不堪的双手向着坐于地上歇息的军士轻轻哀求, “大人呀,行行好吧,我们几天沒有吃饭了,” “给些粮食我们吃吧,一点点就好,” “求求军爷开恩,让我们吃点东西吧,” “我好饿呀,军爷能够给点吃的吗,” “给点吃的吧,” “我要吃…我要吃……” 纪灵将身体纵下石块,双手叉腰,心道:此地久经战乱,百姓已然生活困顿,民不聊生,饥民人渐增多,如若再不结束战乱,天下不知要死多少人呢,纪灵轻轻摇了摇头又望了一眼数十米处的饥民,本想命人驱逐,却心内一软,便又坐于石块上转头望向副将陈兰,见他正坐于一块石头上轻轻摇摆着脑袋,纪灵心内骂道:死贼子,总是想偷懒,汝莫要让我捉到把柄,若是有什么行差踏错,老子决不饶恕, “陈兰,汝是个榆木脑袋么,看不见有饥民前來惹事吗,快快过去将他们驱逐出去,”纪灵挥手向着陈兰骂道, “是,将军,”陈兰立起身体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便向着那群黑压压的人走去, “军爷行行好吧,给点吃吧,”一个身材高大的饥民双手抱拳,黑漆漆的脸上眉头紧皱,战抖着身体一边哀求一边晃晃悠悠地向着前面的一辆运粮车走去,后面的饥民紧紧贴着前面那个高大饥民的身体,一步步向着运粮车移近, “喂...喂,汝干什么,”一个坐在运粮车旁边休息的伍长喝将过來,伸手指着这个身材高大的饥民, 那饥民双眼好像完全无视周围的人一般,身体直直向着运粮车扑将上去,身体向前一跃,原先微弯着的双手向前一攀,便攀住了运粮车的车辕, “大胆贱民,汝是想死么,”那个伍长“噌”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大喝一声,剑尖斜指,已经指向那饥民的咽喉处,那饥民此时方似发觉眼前有一柄长剑立于咽喉处,吓得身体一震,双手无奈地在腰间左右揉搓,似是吓坏了的样子,有十几个士兵已经冲过來想拦住众人靠近,可是饥民却越涌越多,人挨人地撞将过來, 那个伍长手中的长剑就要碰到那个高大饥民的咽喉时,却感觉手中长剑一震,“咣”的一声响,已然被一柄腰刀劈得剑尖朝下,却是那高大饥民从身后拔出腰刀向着长剑猛力一斩,身体顺势一侧,已然闪到伍长的身边一手捉住他的肩头,一手已经挥起腰刀望他的脖子眼上抹将上去, “呼,”的一声响,一道白影猛然间已然晃到眼前,那员伍长心下大惊,待要呼叫时,只觉脖子一凉,鲜血飞溅,竟然被立时割断了咽喉,身体慢慢瘫软在高大饥民的怀内,那个高大饥民用膝盖向上一提,将伍长的身体撞落地上,被贴近而來的饥民踩踏住, 上前阻拦的士兵见到此等险情心下皆惊,想要呼叫时却发现层层围裹上來的饥民全部一改刚才可怜巴巴的样子,一个个如狼似虎般目露凶光,从破烂的衣衫内拔出早已准备好的短刀向着徒手上前阻拦的士兵身体各处插入去, “啊...啊...啊......” “快來人呀,快來人呀,他们是曹军......”一个士兵呼叫起來时,却被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从心窝直插入去,他只有瞪眼的份,弯低身体,慢慢倒伏于地,十数个士兵被一下子插翻于地,个个來不及抵抗便死于非命, 原來为首那个高大的饥民乃是夏侯惇手下得力将领韩浩,曹兵约有五千人,扮作饥民迷惑吕军的主意乃是出自荀彧之谋, 韩浩趁着吕军不防,一下子冲到粮车面前,身后便有扮作饥民的士兵递上一袋柴草引火之物,“咣啷,”一声,韩浩用手中腰刀奋力撬开运粮车的车盖,双手一拨拉,正想将引火之物点燃扔入车内,却感觉有点不对劲,双手所触之物竟然不似是粮食谷物而有点类似沙土,他心下一愣,亦沒有时间多想,将点着的柴草望车内一扔,将手向前一挥,后面扮作饥民的士兵纷纷仿效,不顾一切地向着排成一排的运粮车扑将上去, 韩浩能否尽毁吕军粮车,夏侯惇能否重挫纪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二回 纪灵奋勇阻曹兵 第四十二回 纪灵奋勇阻曹兵 韩浩一声大呼之下,众曹兵一齐拨出短刀向着三三两两围坐于地上的吕兵刺去,惨叫声响作一团:“啊,”一个吕兵坐在地上被短刀直直插入脖子,痛得他的脸猛然扭曲起來,双手捉住对方的短刀,大叫一声,仰头便倒于地上,“哗,痛杀我也,”一员吕兵大呼一声想抽出腰间的腰刀,身体已然同时被两柄短刀插入,他的姿势却仍然保持着抽刀的动作,嘴巴却禁不住口吐鲜血,纵声狂叫之下,被两员扮作饥民的曹兵举起脚來一脚踢翻于地,吕兵的身体滚于地下侧卧着猛然抽动了几下,大叫数声而亡, 位于粮车前部休息的吕兵一个个手忙脚乱之下被曹兵一一砍翻,陈兰此时已经奔至前方,见到情势不妙他大叫一声手指向前一指:“大胆,竟敢作乱,”伸手便拔出腰间的腰刀冲上前來,向着冲杀在最前面的韩浩冲过來, “去死吧,”韩浩高大的身躯从地上跳上一辆运粮车双手高举,右手赫然便是一把明晃晃的利刀向着冲上來的陈兰跃将下去, “呼,”一条身影双脚离地,一柄刀在空中呼啸而來,直劈陈兰的头顶,韩浩这下子突然跃下令陈兰已经沒法躲避,他奋力举起手中刀向上一挡,“当”的一声响,韩浩从空中劈下來的力气异常巨大,只震得陈兰手中一抖,身体急剧弯曲,方卸下韩浩这一刀劈下來的力度,待到陈兰想要抽刀攻击时,却感觉肚子一痛,一只大脚重重地蹬过來,踢得陈兰大叫一声身体向后急剧跌将出去,只吓得陈兰顺势在地下一滚,向后滚去,曹兵呼啦一声扑将过去,后面的吕兵急忙扶起陈兰,却见到前面全是凶狠的眼神,无数闪着寒光的利刃向着自己的身体各处扎过來,众人心内皆惊,一齐护着陈兰向后便退, “杀呀,”奔在最前的一个曹兵一刀插入一个逃跑不及的吕兵后背,顺势夺过他手中的长枪向着前面数员吕兵挥去,数员吕兵只顾着后退不敢力拼,“去死吧,”韩浩发出一声怒吼,手中腰刀向前呼呼挥去,又有两员冲上前的吕兵被当胸劈中,大叫一声向后便倒,吕兵被杀得节节后退,后面的曹兵发一声喊,部分早已分好工准备烧粮车的曹兵迅速揭开粮车盖扔入火种,将车内的火种燃烧起來, “快上呀,是曹兵杀來啦,”纪灵看看情势不对,心内骂道:这个狗娘养的陈兰真他妈沒有用,被人几刀便砍退下來,如今只得节节后退,再退下去我军的粮草皆为曹兵所毁矣,纪灵再不迟疑,一手拿起三尖两刃刀,双**错而起,向着冲杀得最猛烈的曹兵冲去, “让开,”纪灵大呼一声,手中刀左右翻飞,登时劈死两员扑上前來的曹兵,他怒眼圆睁大喝道:“哎呀呀,阻我者死,”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发出呼呼风声,在头上旋转成一道光圈,光圈尽处便是那柄最尖利的锋刃,十数员曹兵立时血溅当场,即时竭制住曹兵的攻势, “杀呀,”韩浩大喝一声,手中腰刀奋力砍向纪灵旋转而下的三尖两刃刀,只听“当”的一声响起金属撞击之声,韩浩心头一凛:纪灵果然力大无穷,我的腰刀撞至他的三尖刀便遭到一股奇大无比的撞击力,如何能敌此人,韩浩心头一惊,身体向后便退, “快快救火,”纪灵发出一声怒吼,他心内极为担忧粮车被曹兵烧毁,急命众兵扑救粮车上的火焰,自己挥动手中兵器向着曹兵斩去,凌厉的刀风逼得曹兵向后一步步退后,吕兵见到纪灵独力挡住敌军,个个齐齐奋起精神挥起兵器向着曹兵杀过去,双方士兵团团围拢过來,展开了残酷的生死贴身肉搏战, 杀声震天,燃烧着的粮车发出道道浓烟向着天空飘散开去,一道道浓烟如同一道道信号弹一般升起,扶风镇内的百姓个个关门闭户,再沒有一个人敢探出头來偷窥,连刚才在道口汪汪叫的小狗亦被主人赶回家里面不再露出头來,静静的小镇上燃起烽火,整个天地间被杀戮声和四处飞溅的鲜血笼罩起來,鲜活的人瞬间便成为一具尸体,而剩下的人又各自厮杀,眼前只为杀死面前的敌人,火光冲天而起,杀声震天,地上的尸体逐渐增多, 纪灵毕竟兵多,两万人围拢过來比韩浩所率的五千人呈绝对的优势,只是有部分士兵要去扑救着火的粮车,还有的士兵要守护粮车沒有全部人投入去同曹兵厮杀,故此双方混战在一起,竟然战得难解难分, “呼呼呼……”三尖两刃刀化作无数刀光向着曹兵横扫而來,纪灵连续劈翻数十员曹兵,身体向后急急一跃,大手向前一挥呼道:“给我杀,”他身后的吕兵凭借人数的优势鼓起勇气向着曹兵冲杀过去,纪灵单手撑着三尖两刃刀低下头來呼呼喘了几口大气,便有亲兵冲上前來大呼道:“纪将军,大事不好了,” “何事,”纪灵心下一震,把头向上一扬,挥刀向前一举大喝道, “纪将军,方才我军士兵救火,发现运粮车…运粮车上全是沙土,车内沒有粮食呀,只有面上的一层薄薄的伪装呀,”那员士兵高声呼叫,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啊,”纪灵心内一惊:啊,粮车上竟然沒有粮食,这…这是什么回事,难道是被人于路上偷梁换柱了,不可能呀,我一直都监督着,沒有一丝松懈,怎么会沒有粮食……未及纪灵细想,便听得后面有无数马蹄踏地之声响起,纪灵的身体急速向后一转,便见到远处尘头大起,有无数军马扬起旌旗向着自己的方向冲杀过來, “纪将军,是曹兵的旗号,”一员士兵高声指着前方的军马大呼过來, “呀,大事不妙呀,是夏侯惇,” “夏侯惇率军來抢粮啦,” “众军兵同我一齐顶住,”纪灵心头一凛:夏侯惇竟然出现于此间,定是曹兵早有准备设计于此地截击我军,只是…只是运粮车内怎么不是军粮,这…这是搞什么鬼呀, 前方尘头起处,一面“夏侯”大旗高高飞扬,一个浑厚雄壮的声音大声呼喝过來继而是一声声得意的狂笑声:“纪灵,今日便是汝之死日矣,哈哈哈哈……”正是手中挥动大刀的曹军偏师统帅夏侯惇, 纪灵遭夏侯惇伏击能否杀出重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三回 战曹军张辽现身 第四十三回 战曹军张辽现身 于队伍前列一骑马载着一员身形略显单薄的小将冲在最前面,那将手执大刀口中高呼:“杀呀,”却是夏侯霸,夏侯霸是夏侯渊的儿子,他年纪尚小,只有十五岁却弓马娴熟喜欢武刀弄枪,每每征战皆想跟在父亲身边,只因夏侯渊远在幽州,故此夏侯霸跟在伯父夏侯惇身边,此时听得夏侯惇一声大喝,便催动战马杀向纪灵, 远远望见夏侯惇率大军冲杀过來,纪灵心下慌乱,急急牵过自己座下大黑马,跳上马背迎向曹军时,夏侯霸已经一支箭般冲杀至眼前, “汝受死吧,”夏侯霸一声高呼,声音尚自清脆,举起手中大刀向着纪灵劈将下來, 纪灵举起三尖两刃刀望上一格,“当”的一声两把刀交错相撞于一起,他此时方望清这员曹将虽然顶盔贯甲,脸上却是稚嫩得很,下巴连一条毛也沒有,双目放射出强烈的战意,纪灵不敢怠慢,挥刀奋力劈斩,想立时劈死夏侯霸于阵内令曹兵产生震摄感,两将相逢勇者胜,“当当当,”夏侯霸连挡三刀,虽然感觉纪灵刀上传來的力量震得自己双手发麻,却兀自咬紧牙关死战, “哈哈哈,纪灵快快下马投降,我军已经将汝重重包围住了,哈哈哈……”狂笑声中,一柄大刀挟着一股强大的劲风扑向纪灵的头顶,纪灵挥刀一挡,见到夏侯惇已经纵马冲到眼前,那双眼睛如同两道愤怒燃烧的火焰向自己焚烧而來,手中大刀毫不迟疑不断劈向自己的头顶,夏侯霸手中的大刀亦灵巧地从侧面逼近,刀风平直地捅将过來,纪灵连挡十数招,他被两人夹攻感觉十分吃力,抬眼见到曹兵蜂涌而至,黑压压地聚拢上來,喊杀声不绝于耳, 纪灵心内惊慌,他知道敌不过二人夹击之力,拨过夏侯惇攻來的大刀,顺势挥刀向着夏侯霸奋力劈去,夏侯霸挥刀挡时,纪灵这一刀却是虚招,他虚晃一刀便纵马望斜刺里奔逃, “莫要走了纪灵,” “烧呀,全部烧光粮车,” “不要放过一个吕兵,” “杀呀,” “围上去,给我围上去,”六万余员曹兵一齐从四面冲杀过來,与韩浩的数千人汇集成一个包围圈,将纪灵和众军兵团团围住, “杀呀,”纪灵挥刀猛斩,在阵内左冲右突却被曹兵密密麻麻地围拢上來,纵马冲到哪里便有曹兵呼喊着冲杀上前,他心下大急道:“众军兵,不要理会粮车,里面沒有粮草,任由他们烧吧,同我一齐杀出重围,”说罢挥刀向前一插,插入一个冲上前的曹兵胸口,猛力向前一挥,那员曹兵被三尖两刃刀旋转着扔了出去撞中数员曹兵,纪灵身边的士兵人人自危,个个挥起兵器同曹兵展开厮杀,只是人数却是悬殊,吕军人人惊慌,阵形早已大乱,扶风镇内的空地上满是双方士兵厮杀的身影,夏侯惇所率军兵全是军中精锐士兵,又被荀彧分成八支队伍从四面八方包围上來,吕军士兵渐渐抵挡不住,有胆小的士兵已经开始举手投降了, “啊……”在纪灵马后的数员士兵一声惨叫,便被一柄大刀在后面横扫过背心死于阵内,“快,杀呀,”纪灵心下大急,看着跟随在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于地上,却听得马后有一把声音在疯狂叫嚣:“纪灵快快降我,汝今日是跑不了的啦,”纪灵心下慌乱:这个夏侯惇真他妈是个混蛋,总是跟在我后面追杀我,罢了,罢了,今日便同他拼个鱼死网破, 想罢纪灵勒转战马,双手挥刀扫翻两员冲上來的曹兵,便想纵马向冲杀过來的夏侯惇冲过去,正在此时纪灵便听得曹军的后军响起一片骚动,目之所及处掀起无数灰尘,灰尘飘飞中现出无数旌旗,无数奔涌过來的战马于尘土中现出骑在它们背上的士兵的英姿,最前方一面大旗却是一面吕军的“张”字大旗,纪灵心下一喜:是张辽杀到了么,呀,我终于有救啦,他心内狂喜,脸上已经现出胜利的笑容,一纵战马大呼道:“夏侯惇,我军援军已到,今日只怕是汝跑不出我之手心啊,哈哈哈,” 正想冲杀过來的夏侯惇心下一凛立时一勒战马,拨转马头向着那面“张”字旗号冲杀过去,他知道两军对战,如若不压制住敌人的气焰,自己的军队便会产生震动,影响军心,此时只能够同敌人硬憾,沒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纪灵挥刀追击夏侯惇时,却被两员曹将截住,在阵内战作一处,夏侯霸复杀将过來,手中大刀发出呼呼风声,专劈向纪灵的天灵盖处,他年纪虽小,却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今日已将纪灵视为重要对手,定要将纪灵劈于马下, “众军兵,同我截住张辽,”夏侯惇发一声喊,手下众亲兵齐声呼叫,马步军一齐发力向着张辽的军马冲杀过來,双方相距数十米时便听得无数弦响声于吕军的战马之上发起,夏侯惇抬头一望,天呀,他心内打了一个激灵:敌人骑射厉害呀,只见天上已经布满了羽箭,一支支呈现出一条条抛物线向着自己扑面而來, “咻咻咻……”随着羽箭的激射过來,夏侯惇身边的士兵身手稍弱的不是被射翻下马便是被飞來的箭插中身体,纷纷跌倒于尘土之中,扬起一阵阵烟尘,有士兵挥刀挡箭,有士兵举起手中盾牌抵挡,但是各人的锐气已经被吕军的骑射消减不少,夏侯惇挥动手中大刀,呼呼的刀风将扑面射來的羽箭一一拨开, “夏侯惇,快來受死吧,”一声沉稳的呼喝声从吕军阵内传将过來,夏侯惇抬眼看时,双手却不敢有一丝轻慢,不断拨箭的同时便见到刀影外现出一骑黄色的战马,马上那将长得威风凛凛,全身披挂黑色战甲,手中一柄刀向前平伸而來,刀锋发出摄人光彩,却正是吕布麾下大将张辽, 夏侯惇被张辽袭击能否战胜,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四回 夏侯惇三面受敌 第四十四回 夏侯惇三面受敌 “谁敢战张辽,”夏侯惇一边拨箭一边顾左右喝道, 话音刚落,两骑马已经跃了出去,一员曹将名唤任威,使一柄大刀,一员曹将名唤丁业,使一枝长枪,听得夏侯惇呼喝,二人皆想立下战功,便想将张辽杀死于阵前, 曹兵的马军一齐向前疾冲,虽然为羽箭所伤,但仍有不少骑兵随两将冲上了战阵内,两阵圆处,张辽所率骑兵全部收起弓箭,挥动手中长刀向着曹兵砍杀过來,两军展开激烈的对战, “呔,张辽纳下头來,”任威怒喝一声手中大刀当头照着张辽头顶盖下來,丁业的长枪也在此时从旁边插向张辽的面门,张辽骑在马上的速度并沒有停下來,只见青光一闪之下,一柄青龙钩镰刀已经在空中划了半个圆弧线,“当当”两声撞开两将攻击过來的兵器, “杀呀,” “冲呀,” “杀,”喊杀声于两军阵中响起來,伴随着无数的金属撞击声,空中弥漫着一片血色, 夏侯惇一勒战马,手中大刀轻轻倒提,征战多年的他已经对战场上的厮杀视若无睹了,看着地上不断倒下的士兵,他的一双虎目向着四周环视,便听得从镇内的民居中传來暄哗的喊杀声,夏侯惇心下一凛,潜意识告诉他情况已经不妙,他瞪眼看时,便见到从镇内的民居中冲出无数带甲士兵,冲在最前的士兵个个显得英勇无畏,对着外围靠近民居的曹兵横冲直撞,那群攻來的士兵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对着曹兵拼命撕咬,曹兵被纪灵、张辽夹击过來发出无数惨叫声,有曹兵惊慌逃跑之下被挤下了镇内的小河水里面,无数弓箭劲射之下,河水虽然不深却足以限制曹兵的行动,跌在河水内的曹兵无法躲避皆死于水中,一股股鲜血随着曹兵沉下去的尸体而浮出水面,泛出一朵朵形似花朵的血水,一缕缕顺流而下流向未知的远方, 原來从镇内民居冲出來的军队正是高顺所率领的陷阵营士兵,高顺早率数千陷阵营士兵和三万步卒于附近埋伏,此时见到张辽的骑兵杀到,立即挥军从镇内的民居中杀出來,曹兵本已被张辽杀來吓得有点惊慌失措,如今又有高顺率领的陷阵营军兵杀出來,而且个个人都显示出不凡的攻击能力,将曹兵杀得落花流水,只望后退,却被张辽所率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当当当当……”张辽手中的兵器指东打西将两员曹将战得手忙脚乱,两员曹将耳内听得身边曹兵惨叫不断,跟随在自己左右的骑兵纷纷落马或节节后退,二人不禁胆寒皆想逃跑,任威心内极为懊悔:这个张辽果然是名不虚传,一人独战了二十数招却是越战越勇,我若不撤退便只能丢下性命在此处矣,想罢任威拨马便退,方跃出数步,便听得脑后响起一声弦响,他心内一沉,待要闪时却已经迟了,被一支挟着劲风射來的羽箭射中后背,他大叫一声跌下马來,身体滚了几滚待要爬起时,后面不断推涌的曹兵心内惊惧不顾一切地纵马向前逃命,可怜任威被数十匹战马踏过身体,登时死于阵内, “呔,哪里逃,”张辽怒喝一声,手中青龙钩镰刀化作一片刀影直望丁业劈将下去,听着呼呼风声在头顶响起,丁业心下害怕,又见到任威已经逃去,大叫一声拨马便想逃跑,却哪里逃得过张辽手上的夺命狂刀,青龙钩镰刀的刀光过处,丁业“扑通”一声跌下马來,座下马长嘶一声发起四蹄乱撞,被后面冲來的吕军骑兵挥刀劈斩,亦随主人死于乱军之中, “杀呀,夏侯惇快快受死吧,”张辽怒喝一声挥军直进,夏侯惇看着张辽心头亦燃起熊熊火焰,他大喝道:“快同我上呀,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上呀,杀了张辽便是头功,” “杀呀,”夏侯惇手下数将齐出,率曹军骑兵又一次冲杀上去同张辽率领的吕军混战于一起, 纪灵同曹军三将激战于一起却沒有讨到半点便宜,不但被战得无还手之力,更惨的是那个年纪轻轻的夏侯霸手中大刀却是舞得出神入化,不时发出凌厉的刀风,令纪灵防不胜防,时时提防夏侯霸劈來的大刀,却一不小心被一员曹将的长枪扎中肋骨,纪灵只觉得肋间有如火焰灼烧着自己一般,他心内一惊:我军如今虽然伏兵尽出,今日的事情却是古怪,如今这我却是难敌这三员将,此时不退更待何时,想罢纪灵猛力挥出几刀拨马便退, “呼”的一声响,刀光一闪之下,纪灵便感觉后背上方的盔甲被哗啦一声划开,背上同样有火焰灼烧的感觉传來,只觉背上rela辣的痛,吓得他心内一寒,把头伏于马颈旁双脚用力一挟战马,那马亦是良驹,发起四蹄便向后飞奔而去,原來是夏侯霸见到纪灵想逃纵马而上举起大刀挥刀斜斜劈下去,可惜纪灵对战经验极为丰富,听得风声劲响时奋力向着一闪,夏侯霸手中的大刀只是划破了纪灵的后背肌肉,并沒有对他造成重大伤害,但这样已足以令纪灵心惊胆寒矣, “上呀,快,给我冲,不能退后,杀呀,”夏侯惇望着前方数十米处的张辽,双目发出虎虎杀意,挥刀只催军向前冲杀,看着自己手下的亲兵带头冲杀上去却被张辽的青龙钩镰刀一个个屠杀,夏侯惇心内沥血,他大喝一声:“杀呀,”便要冲上前去同张辽战个你死我活, “将军且住,”一个沉着的声音在高声呼叫过來,夏侯惇转身看时,却见到是谋士荀彧在自己身后高声呼叫, “夏侯将军,”荀彧纵马奔近,脸上现出焦虑的神色,颤声道:“将军,探马來报荆州已被吕布攻陷矣,” “啊,”夏侯惇大吃一惊道:“孙权小儿,竟然守不住荆州,” “将军,以吾度之……”荀彧抚须沉声道:“此番我等只怕已中了吕布之计……” 荀彧环视四周,续道:”敌军势大,我军只能撤退了,” 夏侯惇已中吕布之伏能否顺利退回汝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五回 汝**吕布伏击 第四十五回 汝**吕布伏击 “退,”夏侯惇心下一沉,撤退对于他來说是一件极为伤心的事情,那代表这场仗已经败了,明明方才韩浩率军突袭粮车,自己挥军重重围困住吕军已经是胜券在握了,如今却是功败垂成,夏侯惇猛然昂起头來,双手把刀向前一挥挺起胸膛深深吸了一口气,环视战阵,只见高顺率军将自己的军队冲散开來,张辽一军直接在前面冲锋,将曹兵的阵形切割开來,纪灵虽然受伤却退在一边指挥自己手下的军士向前掩杀,曹兵被杀得节节后退, “退吧,”夏侯惇望着眼前的景像,垂下头來,缓缓拨转马头,他知道今日败局已定,自己的军队已经被冲散阵形陷入各自为战的局面, “退兵,” “快退,” 传令兵高声呼叫起來,军内响起了鸣金之声,夏侯惇、荀彧率军向着來路急急奔逃, “杀呀,” “莫要走了夏侯惇,” “擒了夏侯惇赏万户侯,” “曹兵已然败,一齐杀呀,” 真是兵败如山倒呀,一骑黄膘马如风般掠向奔逃中的曹兵,青光闪动处曹兵无不伏首于野,张辽挥动手中兵器向前不断冲杀,他振臂呼道:“众军兵一齐向前冲呀,” “杀呀,”吕兵个个士气高涨,挥动手中武器向着奔逃的曹兵砍刺而去,有个逃得慢的士兵被一个吕兵追上,从后面一枪捅入,那支枪插中曹兵的背心,登时大叫一声**死于阵上,纪灵不顾身上的伤势挥动三尖两刃刀向前急赶,他脸上现出咬牙切齿的神情,大呼道:“杀呀,杀光曹兵,不可放过一个人,杀呀,杀光他们,”副将陈兰骑在一匹灰马上也跟在纪灵的身边冲杀,曹兵被杀得血流成河,镇内的小河小内布满曹兵的尸体,曹兵的尸体以不同形状倒卧于地,一直绵延出镇外,可怜夏侯惇所率七万军被张辽、高顺率军围攻立时死伤过半,已是尸横遍地,浓烈的血腥于空中飞扬,天地间已如同陷落于无尽的血色之中…… “伯父,汝无恙乎,”夏侯霸纵马奔至夏侯惇的身边,扬声大呼道, “沒事,”夏侯惇头也不回地道,他心内极为沮丧,已经沒有任何心情理会身边的事情,只想尽快退回汝南,整兵再战吕军, “退,快退回汝南,”荀彧挥起手中长剑高声呼叫, “快跑呀,” “被吕军追上便沒有命了,” “吕军好厉害呀,” “喂,等等我,我的腿受伤了,” “不能停下來呀,快快逃吧,” “跑回汝南便是我们的天下了,”众人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急急望汝南方向奔逃, “将军,前方便是汝阴地界了,”一个亲兵急急向前一指,对着夏侯惇欢声呼道, “哦,”夏侯惇呐呐地应了一声,心情极不平静:想不到吕布下手如此之快,竟然攻陷了荆州,若然荆州为吕布所有,我许都则危矣…吕布的骑军不知为何如此厉害,骑射之功无人能敌,我军却是无法抵挡…此番出兵遭到吕军的伏击,吕布定是早有计划,我军内应情报不实呀, 汝**上有一片低矮的土坡,土坡上有稀稀落落的植物随风飘扬,地下的草丛上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偶尔有轻轻的人声传出來:“夏侯惇真会率军从此处经过,” “我军军师之谋向來精准,他说会从此处经过便从此处经过,” “今天如若伏成功,夏侯惇只怕难逃一劫呀,” “我等只需跟随主公冲杀便可,” “我主吕布英勇无敌,天下有谁能同他争锋,” “今日我们就大开杀戒了吧,” 正说话间,便听得地面微微发出震荡的声, “是战马踏地的声音,”一个略带激动的声音于坡上的草地上响起, “军师真是足智多谋呀,” “夏侯惇果然率军从此地经过,” “我们是抄了他的后路矣,” “准备,”一个沉实的声音响起, “准备上弦,待敌军冲近便一齐放箭,” “夏侯惇今日绝无逃回汝南的可能矣,” “他的去路已被我军两边截住,” “不要说话,快,准备作战,” 汝**上,正率军夺路狂奔的夏侯惇心下稍定,望着前方双眼茫然,听得身边有士兵高声欢呼:“过了汝阴便是汝南矣,” “快,后面尚有追兵,不可停留,” 正说话间,夏侯惇已率军冲向土坡前的道路上,此地是一个三岔口,前方两条路通汝南,一条道通许昌, “当当当当……”突然坡上响起一阵锣鼓声,无数弓箭手于坡中立起,原來是凤雏命三千弓箭手伏于坡上待曹军到时便放箭攻击,又有吕布引军从坡下转出來,挥军向着败逃过來的夏侯惇冲杀过去, “杀呀,” “活捉夏侯惇,” “杀呀,莫要放过一个曹兵,” 喊声震天之下,只见一骑红色的烈马如同一阵风一般卷向曹军,马上那员将头戴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手上一柄方天画戟斜斜上举于头顶扬声喝道:“夏侯惇,快快纳下头來,” “嗌,”夏侯惇心下一惊:吕布,吕布竟然率军伏于此地,我军军心已乱,却是如何抵挡这个瘟神,夏侯惇六神无主,拨转马头便逃,后面传來一把沉重的声音:“将军,向这边跑,”却是荀彧发现夏侯惇向后逃跑,后面有张辽的追兵只会被吕布张辽二人率军夹攻,如若向后奔逃那么恐怕连性命都要丢于此地喽, 夏侯惇心下一怔,毫不犹豫便向着许都的方向奔逃,吓得曹兵一个个心胆俱裂,跟随着夏侯惇向许都方向逃去, “呼呼呼……”强大的划空声响起,吕布的赤兔马冲到曹兵队伍前,手中的方天画戟呼呼劈下去,“啊啊……”响起了一片惨叫声,只一瞬间,方天画戟到处,数员士兵被劈翻于地,又有一员士兵被画戟的戟锋插入身体倒跌出去接连撞倒数人,风声劲起之下,十数员曹兵只觉眼前红影飘过,身体一凉,已经倒于血泊之内,跌于地上的曹兵断气之时仍然能够看到那一骑红色战马上的那个伟岸身影,那挺戟挥动的身姿有如一幅绝美的图画,可惜的是再也不能欣赏这样的画面了, “夏侯惇,今日汝走不掉了,”吕布扬声高呼,手上的方天画戟卷起一个士兵的身体向前挥掷而去, 夏侯惇骤逢吕布伏击,能否逃得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六回 吕布一骑闯敌阵 第四十六回 吕布一骑闯敌阵 “夏侯将军,莫要理会吕布,我等快快向许都方向奔逃,”荀彧心下大急,见到吕布纵马扬戟所到处曹兵无不伏首于地, “呀呀呸,吕布贼子可恨之极,”夏侯惇在众将的簇拥中一转马头便随荀彧而去,独眼之内现出一丝恼怒,他扭头怒喝道:“吕布休得猖狂,來日再取汝狗命,” 赤兔马快,吕布已然一骑直纵而入,向着夏侯惇冲杀过來,疾风吹动吕布身上的百花战袍,方天画戟在马前划成一道道弧线,将挡在道上的步卒劈翻于地,“啊啊……”数员步兵來不及躲避被赤兔直直从后面撞上去,有几柄长枪已经被吕布的方天画戟击飞于空中,最惨的是一个曹兵被方天画戟插中身体整个人被挑起抛向高高的空中重重跌下,又被乱兵践踏尸体,死状惨烈, 簇拥着夏侯惇的众将被吕布的嚣张气焰彻底激怒了,夏侯惇为人重义,镇守汝南时四处招募身手了得的高手作为身边死士,牙将丁平便是其中一员死士,丁平见到夏侯惇对吕布极之愤恨,心内一动:人道吕布英勇无敌,想我苦练武艺只望有朝一日能功成名就,今日便是我阻击吕布为夏侯将军立下战功的时候了,想罢丁平拨转马头向着吕布大喝一声道:“吕布休得猖獗,我來战汝,” 闻得身后有人喝骂,夏侯惇一勒战马便见到丁平纵马直出,向着吕布冲杀过去,他心内一惊:这个丁平不知死活,哪里晓得吕布的厉害呀,如曹公之言,吕布岂是一人能够胜之,夏侯惇心内担忧丁平,顾左右大喝道:“谁人去助丁平杀了吕布來见我,” 话音未落,两骑马已然疾冲而出,“将军,我來战他,”一将乃丁平故交,人唤快刀手李恒,手舞双刀每每出阵皆以出刀快捷而闻名,见到丁平杀出阵去早已按捺不住纵马而出, “杀呀,”一骑马与李恒同时跃向前方,却是偏将张安,他见丁平气势汹汹而去,心内只想以多胜少在夏侯惇面前立下战功,挥动手中长枪向着吕布冲杀过去, “呼,”方天画戟从马上呼啸劈下,将一员奔跑不及的曹兵打得直直扑倒于地上,手上的长枪“咣”的一声跌出去,吕布一挟赤兔双目如电般向前扫去,便见到一个大汉长着一只斗大的脑袋,暴怒如雷的脸上现出咬牙切齿的神情,骑着一匹大黑马,左手持盾,右手于空中不断挥舞着一条大铁链,铁链的一头便是一个斗大的铁锤,在空中盘旋发出“乌乌”的划空之声,声势极为摄人心魄,來将正是夏侯惇手下死士丁平,在他身后涌上來数十员骑兵个个脸上现出狠毒的神情,皆为丁平手下亲信, “汝之脑袋如此巨大,可用來给我当凳坐也,哈哈哈哈……”吕布仰天长笑,在他眼内此人只是前來送死而已, “哼,吃我一锤,”丁平怒喝一声,斗大的铁锤“哗啦”一声被铁链牵引着在空中盘旋了一个圈撞向吕布的面门,吕布望着眼前斗大的铁锤呼呼撞向自己,心头亦是一震,吕布显然感觉到敌人掷过來的铁锤力量惊人,好一个吕奉先,他毫不犹豫双手伸出方天画戟避开飞掷而來的铁锤向着铁链一撩,“哗啦”一声响,铁锤“呼呼呼”地绕住了方天画戟的戟柄, “嗌,”赤兔马一声长嘶,它也感觉到铁锤绕在方天画戟上面产生了极大的压力,吕布心内一凛:对方的铁锤绕在自己的方天画戟上好生沉重呀,哼,我乃天下无人能敌的吕奉先,我偏偏不相信此人能抵得住我的天生神力,想到此处吕布双目平视丁平的双目,力蓄于胸,只觉一道真气从肚腹处直透上双臂之内,他双手运力大喝一声:“起,”“嗌,”赤兔马如同感知主人的意图一般,长嘶一声两只前蹄人立而起,吕布借着赤兔的后仰力双手握戟向后奋力一扯, 丁平方才见到吕布竟然傻到用画戟去撩自己的铁锤,心道:此贼合死,哪有人敢用兵器去撩我之铁链,若然我借着铁锤的力度向后一拉,这个吕布不被我拉下马來才怪呢,哼哼哼,想不到人道天下无敌的吕布对战竟然如此不堪,看我取他性命,想罢丁平右臂运力奋力向后一拉, 二人同时向后拉扯,皆想将对方拉下马去,手舞双刀的李恒和策马挺枪的张安已经向着吕布飞纵而來,举起手中兵器就要杀向吕布,吕布此时只得一人一骑冲入敌阵,他的眼内十分清晰地显现出战场中的情况,那两把刀和一杆枪一左一右已然冲至丁平的两侧向着自己砍刺而來, 夏侯惇望见吕布被丁平的铁锤绕住方天画戟,两人对恃中将铁锤上的铁链扯得直直的,又见到李恒、张安二将冲杀向吕布,他心内暗道:呀,想不到丁平为人大大咧咧的,到关键的时刻却是为我挡住了这个瘟神,如若能就此灭了吕布那真是天大的功劳呀,我军必能反败为胜矣……突然,夏侯惇的脸上表情尤如吃了一只苍蝇一般,只有一只眼的眼珠内现出骇人的表情,他见到了一幕令他异常吃惊的画面, 战阵之内的吕布双手执戟大喝一声,方天画戟“哗拉”一声向后猛然扯起,丁平一只手显然已经感觉到吕布手上的那道力异常惊人,他急急扔了左手的盾牌想以双手拉住右手处的铁链时,却感觉一股大力在自己的右手处传來,根本來不及反应便被一个倒栽冲扯下马去,“扑”的一声响,丁平的双手已经按在地上,手中的铁链火辣辣地划过自己的手心,按在地上只觉一阵灼热,他趴在地上抬起斗大的脑袋看时,只见到眼前有一个黑乎乎的黑影从空中飞过,却是自己原本拿着的流星铁锤,只吓得丁平把头一低伏于地上,耳内便听得一声惨叫响起, 究竟夏侯惇见到什么骇人的画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七回 夏侯惇夺路奔逃 第四十七回 夏侯惇夺路奔逃 夏侯惇见到什么骇人的画面,只见吕布双手向后一收,方天画戟猛然向空中旋转而起,带动斗大的流星铁锤在空中发出哗哗的风声,“呼呼......”风声劲起中方天画戟牵引着流星铁锤向左侧纵马冲杀过來张安砸将下去, 这下子情势突变,张安哪里想得到吕布手上的方天画戟挂上一个流星铁锤,兵器的长度陡然增长了一倍有余,斗大的铁锤发出令人绝望的挟风声撞向了自己的面门,“哗,”张安惨嚎一声,乌铁头盔“嘭”的一声被击打得飞了出去撞中一员士兵的身体上,撞得那士兵大叫一声口吐鲜血而亡,可想而知那份力量是何等惊人,可怜张安的长枪还未刺出便死于吕布掷來的流星铁锤之下,脑袋被砸个粉碎身体倒撞于马下,血流满地, “呼呼呼......”吕布手上的流星铁锤完全沒有停止的迹象,砸死张安后继续划作一道圆弧线在方天画戟的转动下撞向右侧冲杀上來的李恒,李恒乃是人称快刀手的战将,双手挥起刀來如同雪片一般,平常的对手很容易死于他的乱刀之下,只是如今李恒面对的是一颗骤然击來的流星铁锤,而且是吕布挥舞而起的铁锤,李恒心下一惊,不及细想,双手舞起双刀便向着撞过來的铁锤斩去, “嘭轰,”两声响,李恒的双刀发出明晃晃的光芒撞到铁锤上完全沒有任何办法挡住铁锤击來的去势,铁锤直接压住李恒的两把利刀撞中他的心窝之上,将李恒撞得如同断线风筝一般从马上飞了出去,身体在空中打了个滚扑地跌落地下,已是一动不动, 夏侯惇那只独眼一眨,直盯着李恒跌在地上的方向,见到李恒沒有站立起來,他心内一惊,便听得前面的荀彧高声呼叫:“夏侯将军,不可任勇妄为,留得青山在,哪怕无柴烧,”夏侯惇心下一怔,拍马便向前奔走,他心下怒道:吕布此贼实在可恨,來日必取汝头來,夏侯惇再不回头只率军望许都方向而逃, “呼呼呼......呼,”吕布双手旋转,绕在方天画戟上的流星铁锤被吕布越舞越快,“咣啷......”之声不绝,跟随丁平冲杀上來的骑兵被飞旋而來的铁锤砸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只数秒之间便击倒了数十员冲近的骑兵,那个跌于地上的丁平半天不敢抬起头來,只听一声充溢着杀意的呼喝:“纳下头來,”丁平双手抱头昂起时便见到有一股阴影呼地袭來,他的双手被一柄方天画戟齐齐劈断连同头上的颈骨一齐折断,头颅古碌碌地滚于地上,已是身首异处,绕在方天画戟戟柄上的流星铁锤呼啦一声脱离开方天画戟向着前方冲过來的一骑马飞去,那只马上的骑兵已经死在吕布手上,那只是一只无主烈马,被铁锤砸中马头,登时马头碎裂扑地偏倒于地, “哗,” “主公神勇,” “敌将已经枭首,一齐杀呀,”后面冲杀过來的吕军骑兵见到吕布瞬间便秒杀上前阻挡的曹兵,个个精神振奋,纵马持刀枪奋力冲杀上來,只杀得曹兵抱头鼠窜,已然失去还击的勇气,败军之将何足言勇,此时的曹兵军心大乱,每一个士兵皆想着逃得自己的性命,哪里还有人敢上前厮杀,有的士兵看看跑不掉赶紧扔了手中兵器举手投降,曹军旌旗、兵器丢了一地,惶惶然向前夺路奔逃, “众军兵,一同将曹军一举击垮,”吕布将手中方天画戟斜斜举起,红色的赤兔马扬起四蹄冲杀在前面,“嗌,”赤兔长嘶一声,向着前面奔跑的一个曹兵直撞上去,“啊,”的一声惨叫,那个倒霉的曹兵被赤兔直接撞倒于地上,赤兔的铁蹄从他的身体踢踏而过,将他压倒在尘埃之下,赤兔过处,那个曹兵已经口吐鲜血想要挣扎爬起时,“啊呀,”他惨叫一声,后面的无数吕军铁骑扬起四蹄从他的身体上飞蹄而过,登时将他踏死于黄沙之上, 数员曹兵听得身后响起战马嘶鸣之声,回头看时一柄方天画戟已然在自己头顶劈下,“嘭”的一声曹兵便扑倒于地,吕布纵马只望逃跑中的曹兵后背劈将下去,“唰,”的一声,一个曹兵的头盔即时破裂大叫一声便向前扑倒于地,地上溢满鲜血,“饶命呀,饶命呀......”逃得慢的曹兵苦苦哀求却只能得到冲杀过來的吕布当头一戟,吕布如法炮制,连杀数十人,他杀得性起心内只有眼前的一个个奔逃的影子,他只想自己便是那个于丛林中猎杀动物的猎人正在尽情猎杀眼前的猎物,吕布只望曹兵人多处冲杀过去,尤如一个杀神一般杀得曹兵鬼哭狼嚎一般夺路狂奔, “军师,主公一路追杀曹军,不怕遭到曹军伏军阻击么,”泄归泥肋间中了太史慈一箭沒有参与战斗,此时立于坡上向凤雏问道, “曹军纵有军截击,我何惧之,”凤雏抚须轻道,脸上现出微微笑意,双目遥望越奔越远的军队,耳内只听得军士的喊杀声渐渐远去, “只恐主公被曹军截击,我要出马了,”泄归泥心内大急便想取马前去杀敌, “泄归泥,汝身上有伤,不可妄为,”凤雏急止道:“我主定然安然无恙,” 泄归泥正要争辩,正在此时,便听得前方尘头大起有一大队军马冲杀过來,一面大大的“张”字旗号在前方飘扬而起,正是张辽率军赶來,他挥军杀散曹军,一路率军截击,直杀至坡前,前面尚有三三两两的曹兵经过坡前时被坡上的吕军弓箭手射翻于地, “军师,我主为何不待张辽军來便追击敌军,”泄归泥心内不甘,他是小孩心性,什么事都要问个青红皂白, “我主自有人助,何须担忧,”凤雏双目不离坡下的一大队军马,双手轻轻负于后背,淡淡地道:“曹贼指日可灭矣,” 泄归泥不解地看看凤雏,只觉眼前这个人充满神秘的色彩,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呆呆地望着坡下的张辽军向着吕布追击的方向冲杀过去,风声呼啸而起,吕军亦如同一阵风一般消失于眼界之内, 奔了数里,奔逃在前方的夏侯惇只见到前方尘头大起,一彪军马如风般杀到眼前,只吓得他心内一怔:呀,此处有兵埋伏,夏侯惇正想挥刀向前斩杀,恍然间便听得有人大呼过來:“夏侯将军莫慌,我來援汝,”夏侯惇抬头望时,却见到一支“曹”字大旗飘扬于前方,只看得他脸上的一只独眼现出一丝欣喜而羞愧的神情, 究竟是何方军马前來援助夏侯惇,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八回 吕奉先血战南顿 第四十八回 吕奉先血战南顿 夏侯惇抬眼看时,只见來将头戴亮银盔,身披龙鳞铠甲,手执大枪,正是大将张郃, “众军兵,一同杀退敌军,”张郃对着夏侯惇微微顿首,扬起手中大枪高呼一声绕过夏侯惇向前冲杀过去, 夏侯惇一勒座下马,把头低垂下來不敢接触张郃迎來的眼光,他的脸上如同被火烧灼一样有一股rela辣的感觉袭击进心内:哎呀呀,我如此窘态竟然被人见到,真是令人汗颜呀,想我夏侯惇历经无数战阵何曾遭此惨败,吕布呀吕布今日我便同汝决一死战,想罢夏侯惇将手中大刀望空中一挥,在头顶转了一个弧线纵声呼道:“众军兵,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同我一齐杀回去,将吕布这个贼子剿灭之,” 说罢,夏侯惇回身纵马向着吕布杀转回去,身边的士兵本已被吕布吓得心惊胆战,如今见到张郃挥军杀到,主将夏侯惇又身先士卒,个个只得硬着头皮举起兵器发一声喊跟随着张郃的军队向吕布冲杀过來, 吕布纵马冲杀在最前面,见到前方无数铁骑于荒野上掠过,向自己迎面冲杀过來,门旗开处却是曹军的旗号,吕布心下盛怒:曹军竟然有援军于此,我军士气正盛,何惧敌人援军,此时便是我大开杀戒之时也,吕布一纵赤兔,赤兔得主人指令毫无畏色地四蹄扬起向着敌军直冲而去, “挡我者死,”吕布怒喝一声,一双俊目之内满是凌厉的杀气,四周布满闪闪发亮的兵器在吕布看來只是一种摆设,方天画戟于空中化作无数圆形弧线向着冲杀过來的兵器扫将过去,赤兔过处,便听得“咣啷......”之声不断响起,被方天画戟撞中的兵器全部无一例外地从曹兵手中脱手飞出去,成为伤害曹军的武器, “哗,好厉害的吕布呀,” “哎唷,啊......”随着武器的脱手,曹兵被方天画戟如风吹叶般扫将下马,于吕布数米之内竟然是人仰马翻惨叫连连,只是吕布毕竟是一人一骑杀入敌阵,张郃率军杀至,命骑兵团团围裹上來,曹兵仗着人多势众一下子便将吕布困在核心,如同一艘小船冲入骤然袭來的狂风暴雨之中,只是吕布虽然一人处于敌人包围之中,但他手上的方天画戟前后回旋化作无数道旋风,敌人完全无法伤及吕布半分毫毛,只见到方天画戟的戟锋处那点寒光于阵中飞扬而起,冲上來的曹兵皆死于吕布的点点寒芒之内, 挥军扑上來的张郃立于阵后只看得心神震荡:这个吕布真是厉害之极呀,一人独战我军铁骑却是游刃有如,座下战马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一进一退有如信步闲庭,我如何能敌之,想罢张郃不敢上前同吕布交战,只督军向吕布团团围困上去, “杀呀,” “快同我主共同进退,” “张辽军就在后面,一齐冲呀,”吕布所率军兵此时方到,见到吕布一人一骑于阵内來去冲突,正杀得激烈,吕兵个个心内一振:主公尚且如此勇猛,我怎么能够落后呢,杀,一定要随主公将曹兵尽情屠戮,吕兵个个扬声大喝,心内勇气倍增向着曹兵冲杀过去, 于后面紧紧追击的张辽率军已经杀到,他见到两军混战于一起便不敢教骑军射箭,命众人向着曹兵掩杀过去,马声长嘶,人声嚎叫,双方“叮叮当当”地混战于一起, 河南乃中原核心,本多平原,此地乃一望无边的荒野,有绢弱的小草、潺潺的小溪水、略带泥土气味的野花,此时皆被喊杀连天的军队践踏于脚下,大地上满是厮杀的身影,死伤的士兵遍及整个战场,只战得双方杀红了眼睛,眼内只有一个字“杀,” 南顿境内,此地是汝南通往许都的要道,有大批饥民在此地经过,饥民扶老携幼向着许都而去, 蹒跚走于最前的是饥民何三的一家,何三抱着三岁的幼儿携着妻子只想望许都而去,家里发生旱情已经沒有吃过一顿饱饭了,每顿皆是以草根树皮聊以填肚,三岁的小儿瘦得只剩皮包骨,被何三抱着,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 前方是一片荒野,传來无数马蹄踢踏的声音,战马狂嘶之下便见到一大队军马狂奔而來,旌旗招展之下扬起无数烟尘, “呀,” “快看,有军队冲过來啦,” “快躲,”饥民发出一阵骚动,个个脸上现出恐惧的神色,一个个向着四处跑散开來, 何三心内大惊,他知道此时如若被军马撞到便是死路一条,如今乱世之中哪有什么道理可以讲,人命只是像草芥一般低贱,何三用身体弯低抱着小儿便想避开横冲直撞而來的马队,他的妻子更是惊慌,用手紧紧扯住何三的后背衣衫,双眼四处乱射,心内扑扑直跳, “嗌...哧...嗬......”战马的喷鼻声已然清晰可闻,“的踏的踏......”一骑高大的战马在一员骑兵的驱使下向着何三直撞而來,何三无奈地弯低身体向旁边闪去,想躲过战马的冲撞,却听得空中传來一声怒喝:“快快让道,阻我者死,” “啪,”的一声响,何三只觉头顶一阵剧痛,昂头一看,战马驰过自己的身边,原來是被马上那人狠狠地抽了一鞭,何三心下一惊,感觉头顶有液体流下,伸手一摸,举到眼前一看,天呀,满是血水,他心内一震,便听到马蹄声踢踏而來,已经冲到他的眼前连闪避的机会也沒有了,“嘭,”的一声,何三被直冲而來的一匹战马撞得眼冒金星,整个人猛然跌倒于地,手上的小儿被撞得脱手而出,“的踏、的踏......”一匹战马从旁边冲过去将自己的三岁小儿踩踏在马脚下,战马嘶鸣而去,沒有一丝停留, “哗,我的儿呀......”倒在地上的何三迅速爬起來便见到自己的妻子已经同样被狂冲而來的战马撞倒,无数战马如同一股狂风席卷而來,他大叫一声,未走出两步便跌倒于狂冲而來的战马之内,被无数战马践踏而过…… 到底是何方來的军队,如此横冲直撞,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九回 张翼德率军助阵 第四十九回 张翼德率军助阵 战马嘶鸣而过,将三三两两奔走的饥民撞翻于地,无数饥民惨声呼叫,呼儿唤女,凄凉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众军兵稍住,”一把厚重的声音传出來,骑军之中一将头戴抹布蓝色头巾身披鱼鳞锁子甲手执宣花斧头急急呼叫起來,却正是曹军大将徐晃,此时他奉命前來救援夏侯惇的军队,先差张郃率军在前作先锋自己率大军在后面赶來,闻得流星探马來报前军的张郃已经同吕布交战,双方战势正酣,徐晃心内一紧,便令五万马步兵向前急行军,却在此处遇到大批饥民, 徐晃举目而视,只见自己的骑兵将饥民冲得惨叫连连,饥民扶老携幼,背担行李个个现出惊惶不安的神情,徐晃心道:乱世之中连连征战,中原之地已成兵家必争之地,最可怜的人便是老百姓了,到处兵荒马乱老百姓已经无所依附,四处连树皮都被人啃去了,我不能再令百姓受苦了,想到此处,徐晃急喝住众骑兵, “徐将军,救兵如救火,怎么能够因为饥民而阻碍我们的时间呀,”一个亲兵轻声唠叨道, “众军士听令,”徐晃纵马而出挥动手中宣花斧头大呼道:“如有军士冲撞百姓者,以军法处置,” “徐将军有令,如有军士冲撞百姓者,以军法处置,”有传令兵高声呼叫,众骑兵个个听了皆勒住座下战马,小心翼翼地向前缓行,再也不敢如同方才一般横冲直撞而过, 无数战马缓缓行走于饥民之间,轻轻绕过人群,向前奔走,虽然徐晃及早止住骑兵的急赶,只是如同何三一般际遇的饥民皆被前面飞奔而过的骑兵撞死撞伤了一半人,个个伏于地上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士兵,如同看着一个个魔鬼,眼内满是恐惧的神色, 双目环视四周的徐晃只见到一双双恐惧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惊惶地扫射着,他的心内充满了内疚之情,纵马持斧轻轻步过,徐晃心道:荆州有失,中原从此再也不会安宁了,刘备乃当世枭雄定会出兵攻我许都,吕布的骑军更是横扫中原大地,老百姓更是不可安生矣……正思想间,徐晃无意中双眼向下一扫,便见到荒野上匍匐着一具小孩的尸体,那尸体被战马踏得不成样子,小孩的旁边尚有一个汉子伏于地上,已经死去,却正是何三的尸体,但是那汉子的身体向小孩的方向延伸,伸出手去,显然是死前想去拯救那个可怜的孩子,徐晃心内一颤,这是一幅多么令人心寒的画面呀,他不忍卒看,将头转向另一边,心内暗暗自责, 乱世中的百姓便是如此不堪,不但生活沒有任何着落,连生命都沒有任何保障,怎不令人叹息, 当下徐晃命众人安抚百姓,缓缓策马而行,大队人马减慢了前进的步伐,缓缓越过饥民后方加快速度向汝南方向急行军,行得数里便听到前方响起一骑战马踏地飞奔的声音,由远而近渐渐清晰,徐晃手搭凉棚便见到一骑马飞奔而來,却是自己派出的探马, “报,”探马飞奔而至见到徐晃翻身下马禀报道:“将军,前方张郃已经同吕布战于一处,刘备军从侧面合围攻击我军,我军已经抵挡不住了,望将军快快前去支援,” “啊”徐晃心内一惊:刘备的反应如此迅速,竟然同吕布夹攻我军,若是如此则我军必败无疑了, 不道徐晃挥军而來,却说夏侯惇与张郃挥军合围吕布,却被张辽率军杀入接应,双方战于一处,战得正热闹时便听得后军发起无数骚动, “何事惊慌,”夏侯惇返身喝将起來, “禀报夏侯将军,刘备的军队杀过來啦,”一个亲兵上前禀报道, “啊,刘备竟然同吕布窜通一气,”夏侯惇心内打了一个突,对张郃扬声呼道:“汝率军战住吕布,我率军前去敌住刘备的军队,” “将军小心,”张郃拱手应道, “众军兵快随我一齐上前杀敌,”夏侯惇一声高呼,挥刀便向前冲杀过去,小将夏侯霸一挥手中大刀便冲向最前面, 奔至阵前的夏侯霸见到后军一片骚乱,众兵齐声大呼:“哗,好厉害呀,” “快快逃呀,” “挡不住啦,” 一员将骑一匹大黑马长得豹头环眼,手执一条丈八蛇矛,手上那条蛇矛真如同一条狠毒的蛇头一般,直扑向曹兵的身体狠狠咬下,曹兵一碰便倒,纷纷让开一条血路,來将不是别人正是刘备的三弟张飞, “呔,黑面神莫要猖狂,我來战汝,”夏侯霸一声怒喝便纵马冲将上來,扬起手中大刀向着张飞当头劈下, “当”的一声响,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猛然向上一窜,直直向着夏侯霸的大刀刀柄撩去,夏侯霸只觉双手一震,双臂被震得发麻,他心内一惊:好强大的力量呀,这张飞果然厉害,怪不得我爹爹常说张飞、关羽武艺高强不可小视,如今刀矛相击,我竟然感觉挡不住对方重重击來的长矛……不及细想,一条黑呼呼的阴影猛地向着自己的面门撞将过來,夏侯霸甚至可以看到蛇矛的矛尖上那道张开的大嘴真如同一条毒蛇出洞一般,两军对战哪容分心,夏侯霸完全沒有想到张飞出手如此迅猛,他的武艺全是父亲夏侯渊所授,连夏侯渊也不是张飞的对手,他又怎么能战得过张飞,只吓得夏侯霸将手中大刀向前一格,“当”的一声响,夏侯霸的座下马“的踏的踏”连退两步,风声呼啸而來,挟风而至的是那条张开大嘴的恶毒大蛇,快捷灵巧地直扑夏侯霸的心窝,这次夏侯霸完全沒有办法抵挡了,他的一双手已经被张飞的蛇矛震得发麻,大刀刚刚荡开蛇矛,心头更是剧烈地跳动着,已经反应不过來了, 那条黑油油的矛尖张开大口向着夏侯霸直插而來,快狠而阴毒…… 夏侯霸会否死于张飞之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回 徐公明树林设伏 第五十回 徐公明树林设伏 夏侯霸大惊之下双目一闭,便听得眼前“当”的一声大响,他睁眼看时便见到夏侯惇的一柄大刀横亘在自己的胸前挡住张飞插來的蛇矛,方才夏侯惇见到夏侯霸纵马冲出去战张飞时心内便已一惊:张飞是何等威猛呀,夏侯霸怎么能敌之,因为他知道夏侯渊极为喜爱这个儿子,不能让他受到伤害,故此在夏侯霸纵马而出时,夏侯惇也急急挥刀冲向张飞,终于挡住了张飞的奋力一击, “呀呀呀......”张飞双目圆睁,胡子一条条竖起,双手挺矛大喝道:“夏侯惇,竟敢阻我,我要取汝狗命,”声震四野,只震得夏侯霸耳朵嗡嗡作响,如同有数十道编钟一齐震起,只吓得他心胆俱裂,纵马便望后退去,再不敢上前同张飞相斗,心内暗暗惊惧:张飞不仅力大无穷而且声音里面有一种令人恐惧的穿透力,此人当真可怖, 挥军堵住吕布的张郃不断令人冲杀上前,只是吕布实在太过于勇猛,张辽又率精锐骑兵杀入,况且夏侯惇已分了一半兵挡住张飞,曹军两面受敌,张郃如何能敌, 战阵中的吕布左冲右突,一柄方天画戟如同蛟龙出海一般神出鬼沒,所到之处曹兵无不纷纷倒地,众曹兵个个惊惧吕布之威见到赤兔马的红色身影一晃而來,沒有一个敢上前抵挡,众人齐声大呼:“吕布好生厉害呀,”一齐向后退去, “杀呀,”张辽手舞青龙钩镰刀杀向吕布处,同吕布汇成一道,如同一道洪流一般滚滚而來,张郃看看抵挡不住禁不住纵马向后退去,边退边命众军兵向后撤退, “众军兵,敌军势大,快快向后退却,”张郃高声呼叫,命众军齐齐向原路后退, “曹军已败,”吕布将方天画戟斜举于头,俊目怒张,扬声呼道:“众军兵杀敌便在此刻,快快随我一同尽歼曹军,” “杀呀,” “张郃已经败退啦,” “捉住张郃,” “冲呀,一齐杀呀,” “大家莫要落后呀,” 吕兵手舞刀枪跟随在吕布、张辽的马后向前冲杀,吕布扬戟纵马向前冲杀,方天画戟在空中斜斜划了一个半圆,挟着一股狂燥的劲风向着马前的数员曹兵扫将过去, “受死吧,”吕布狂呼一声,方天画戟的月牙铲处闪出一道寒光,寒光过处,右侧第一个撞中方天画戟的曹兵大叫一声,后颈颈骨碎裂扑地一声便死于地上,第二个曹兵同样被扫中颈骨,中间两个听到同伴惨叫急转身挡时,赤兔嘶风而至,方天画戟已经扫到眼前,“唰唰,”两声,两个曹兵同样伏首,方天画戟如同一条毫无倦意的巨龙一样继续扑向左侧的三个曹兵,那三人几乎在同时扑通一声跌倒于地,身体俱被方天画戟击中,最后一个曹兵幸免于难只是被方天画戟的小戟划破衣甲,他挺起长枪便向着吕布的赤兔马的马肚疾刺而來, “当”的一声响,长枪飞上了半空,“嗌,”赤兔马人立而起,吕布俊目怒视这员曹兵大喝道:“杀,”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经直透这员曹兵的心窝,曹兵双手失去武器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方天画戟快速地插入自己的胸口,他狂嚎一声,口中狂喷一口热血,被方天画戟整个人带起于半空之中,早已死于非命,“嘿,”吕布大喝一声,双手一扬,那员曹兵的尸体被方天画戟抛向前方,“嘭”的一声跌落于尘埃之中,吕布最恨敌人袭击自己的赤兔马,在战场中冲杀,赤兔马就是自己身体上的一部分,同自己的生命无异, “哑哑......”张飞口中发出连连怪叫,双手挺矛不断插向夏侯惇的身体,被夏侯惇的大刀一一化解,只恨得张飞咬紧牙关,眉毛倒竖,手中蛇矛一招快过一招,加快进攻的速度,只想立马刺夏侯惇于马下, 斗了二十合时,夏侯惇感觉张飞手上的力量越发强大,又听得自己的士兵齐声鼓噪:“退呀,快退呀,张郃已经撤退啦,”夏侯惇心下有点慌乱,心道:这个环眼贼双手力量惊人,我已然沒有把握胜之,如今吕布正要杀來,再同张飞相斗只怕我性命不保矣, 想到此处夏侯惇不再迟疑,虚晃一刀便向张郃奔逃的方向退去,夏侯惇作战经验已经极为丰富,座下马又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自然可以逃出张飞的缠斗, “夏侯惇,我们未分胜负,快同我大战一百个回合,”张飞正战得性起,见到夏侯惇虚晃一刀便向后逃窜,哪里肯舍,一纵座下乌锥马便向着夏侯惇冲杀过去,张飞手下的士兵齐齐呐喊,扬起张字大旗便紧紧跟随张飞掩杀向曹兵, “跑呀,” “莫要教张飞追上啦,” “教张飞追上只能是死路一条呀,” “快跑,快跑呀,” “哑哑、哑哑......”张飞发出哑哑的怪叫声,声音恍如击打起一面巨大的铜锣,发出令人心惊胆寒的响声,击打着已经胆寒的曹兵的心, “我军骑射何在,”张辽挥起手中刀扬声呼道, “众军兵,一齐放箭,”副将陶军一声令下,张辽的骑军个个挂起手中长刀,取出弓箭于马上弯弓搭箭直望奔逃中的曹兵射将过去, “咻咻咻......”箭如雨下,无数羽箭于空中呈现出一道45度的抛物线落于曹兵奔逃的后背上,逃得慢的曹兵步卒首当其冲被射翻于地,死伤无数,马军有步卒作替死鬼挡住敌人的追击,在张郃的率领下直望许都方向而去, 奔了数里,前面有一片小树林,张郃率军准备向小树林边绕去,便见到前方现出一个骑在马上的人影,那人举手呼道:“是张将军么,快快过來此处,” 张郃抬眼看时,认得是徐晃手下士兵,他心内一喜:徐公明原來已经伏兵于此,张郃心念一动,急急拨转马头向着小树林冲去,败退的曹兵全部紧随张郃逃命,跟着大队人马冲入小树林内, 吕布马快,一马当先冲杀着逃命的曹兵,见到曹兵纷纷冲入小树林内,禁不住一勒赤兔,凝神看时,便见到这是一片低矮稀疏的小树林,林内的树木参差不齐,树叶随风轻轻飘扬着,吕布行军经验极其丰富,见到小树林心内便有疑心,立马不定时张辽已经纵马奔至旁边,一勒座下黄膘马便道:“主公,前面小树林恐有曹兵埋伏,” 吕兵一齐狂呼:“杀呀,”马步兵一齐向前冲杀,只杀得曹兵抱头向着林间奔去, “当当当......”只听一声梆子响,林间现出无数弓箭手的身影,“咻咻咻......”箭如雨下,吕军冲杀于最前的骑兵因为身处高处纷纷被射翻于地,后面的骑兵大惊之下纷纷勒马不前, 徐晃于小树林设下伏兵,吕布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一回 夏侯称孤立无援 第五十一回 夏侯称孤立无援 “退,快退,”吕布扬声大呼:“曹兵有伏兵于此,不可近前,” 张辽亦同吕布一同大呼,众军一齐向后退却,吕布前军化作后军向后退去,大队人马退去时却见到张飞纵马经过,吕布扬声呼道:“翼德稍住,前有伏兵,莫要追赶,” 张飞也已见到弓箭手呼啸射來羽箭,他心下一凛,亦不理睬吕布,扬声呼道:“众军兵,一同退回荆州,” 张飞身边有一员亲兵纵马上前对吕布拱手道:“奉主公将令送一千车粮草献给吕将军,” 吕布听了大喜过望,向着张飞扬声呼道:“谢过翼德援助我军,” “我非援汝,乃是前來剿杀曹军也,”张飞的黑脸依然向前纵马而去,却传來一句冷冰冰的说话, 原來刘备得凤雏书信知道曹军会于此地出现便命张飞率军运一千车粮草前來援助吕布,以报吕布相让荆州之恩,张飞不喜与吕布相对,便率军自回荆州复命, 吕布率军缓缓退去时,便听见左首处有士兵齐声呼喊,杀声震天,急纵马奔前看时,便见到众军士围着数十员逃跑不及的曹兵砍杀, “啊…唰唰,唰……”曹兵惨叫不绝纷纷倒地,一个个血溅当场,有数个曹兵眼看着吕兵团团围裹而來吓得傻了眼,禁不住内心的恐惧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双手举起武器于头顶,口中高呼:“小人愿降,” “快快投降,放下武器便饶汝等狗命,”吕布双眉一挑伸出方天画戟指着尚在拼斗的十数员曹兵扬声呼道,立时便有数人扔了武器伏于地上,口中大呼投降,数员不愿放下武器的曹兵被吕兵从四面砍刺进身体立时死于当场,只有一员曹军小将身披甲胃手舞大刀,骑在马上在吕兵的合围圈内左冲右突,大刀呼呼而起不断抵挡砍杀吕兵攻來的兵器, 见到这员小将尚在负隅顽抗,吕布眉头一皱,不假思索便向前纵马而过,大呼道:“让开,”众吕兵急急让开一条道來,吕布纵马便冲至那员小将的马后怒喝道:“汝是何人,快快下马受降,” “呼,”的一声响,小将拨过马头双手握刀向着吕布的胸口直捅过來,风声呼呼之下,方天画戟已经向着大刀挡将过去,只听“当”的一声响,那员曹军小将只觉双手一震,方天画戟已经快速举起向自己打将下來,他只得举起大刀向上一架,感觉有一股极强大的力量压向自己的大刀,胸口有如被大石压住一般,呼吸差点屏息,吓得他急急运力顶住, 此时便有士兵想上前刺插那员小将,只见到吕布双手持戟把眼向左右一瞪,张辽在旁边知道吕布心意,大喝道:“不可近前,”那几员欲偷袭曹将的士兵吓得伸出舌头,急急收回兵器向后退去,众兵围成一个大圆圈观战, 吕布把眼一瞪,心内暗道:这员小将年纪轻轻却能挡得住我手中的方天画戟确是难能可贵,不知是何來历,想罢他对曹将大喝道:“快快报上名來,我不杀无名之辈,” “哼,”曹将冷哼一声道:“我乃夏侯渊之子夏侯称,” “哦,”众军兵齐声惊呼,原來这员小将却是夏侯渊的第三子夏侯称,夏侯称虽然只得十六岁,却能上山射杀猛虎,自小便有勇力,方才于乱军之中走错方向,返回來路时却遇到吕军围堵,看着自己身边的亲随一个个死于非命或者投降吕军,夏侯称心内大急,此时面对吕布他不但毫无惧意,而且心内却是充满战意,只想战胜眼前这个令人憎恨的吕布,杀回夏侯惇处, “呀,“夏侯称一发力,奋力荡开吕布的方天画戟便想挥刀劈过來,只是他的招数又怎么快得过吕布,方天画戟一抽之下已经迅雷不及掩耳般刺至面门,夏侯称挡架不及,唯有把身体向左一闪,方天画戟哗啦一声划破他的肩头,将肩头的铁甲护肩撞烂,夏侯称只觉肩膀一痛,剧烈的痛楚直接钻入他的心房,痛得他大叫一声,全身冒出冷汗奋力挥刀向着吕布横扫而來, “当”的一声响,吕布挥动方天画戟向着大刀猛力击去,夏侯称肩膀受伤哪里还握得住手中大刀,“咣啷”一声响,大刀跌于地上,夏侯称双手沒有兵器便想去抽腰间的佩刀,只是已经迟了,血光一闪之下,一股寒气逼人的硬物便顶在自己的喉头之上,夏侯称心内一怔,双手保持按着佩刀的姿势,头轻轻昂起,双眼愤恨地望着眼前的煞星, “我问汝一句,汝愿降否,”吕布心内暗暗佩服夏侯称的勇力,心下便有了一丝怜惜,心道:如若此人愿降,定是一员勇将矣,只是夏侯家族之人又怎会降我吕布,吕布心下暗道,他默默望着眼前的夏侯称,见到他的眼内燃烧着一股愤慨的火焰,那股火焰渐渐漫延至夏侯称的脸上越烧越盛,夏侯称的双眉已经倒竖而起,脸上的肌肉完全紧绷,咬起牙关大喝道:“呸,要我降汝,”夏侯称的脸上显出一副蔑视之色, “唔,”吕布最讨厌有人对自己现出如此表情,他手上的方天画戟已经徐徐向前小许插入夏侯称的颈部,夏侯称的颈部皮肤被戟尖划破即时流下一条血水,顺着染满鲜血的铠甲向下流去,一滴滴落在地上,众军兵个个看得心头紧张,握紧手中兵器不发一言,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愤怒的人,在吕布的戟下随时丧命的人,毕竟沒有人能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下逃得性命, 骑在马上的夏侯称显然感觉到颈上的痛楚,他奋力压下自己的头,忍着方天画戟插入颈脖的剧痛,双目平视吕布逼视而來的眼睛,吕布那双眼内分明带着十足的嘲弄和肆意的轻视,夏侯称凝视吕布数秒,心内想起父亲夏侯渊之言,从小父亲便教自己忠于曹操,宁可断头不可投敌, “吕布匹夫听着,”夏侯称咬紧牙关双目因为绷紧神经而仿佛要突出來一般,他一字一顿地喝道:“我夏侯家族之人只有断头将军,沒有投降懦夫, “呀呀呀,”吕布连声高喝,心内溢起无限愤慨之情:夏侯家族之人已经对曹操忠心不二了,怪不得曹操能只手遮天了,原來他们有如此多忠于他的子侄,哼,曹操匹夫,汝夺我爱人,抢我城池,一路追杀我,我誓要取汝头颅…… 吕布会否取夏侯称的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二回 吕布分兵攻四城 第五十二回 吕布分兵攻四城 望着眼前的一张年轻的脸,脸上咬牙切齿之状在吕布眼前幻化出一个熟悉的脸庞,那道怨毒的眼神投射在吕布的眼内,不正是…不正是曹贼的凶相么,吕布的脑海内现出无数次曹操率军追杀自己咬牙切齿的样子,此时的夏侯称在吕布的眼内恍然便是曹操, “杀,杀……”吕兵齐声鼓噪起來,各人皆将手中兵器举过头顶, “死,”吕布厉声喝将起來,随着一声大喝,方天画戟在夏侯称的颈部“咔嚓”一声猛然扭动,一个戴着头盔的人头飞荡上空中,夏侯称的身体已经沒有头了,从颈部喷涌出一股热血,向着吕布的身体飞溅而來,瞬间鲜红的热血便染湿了吕布的战甲,夏侯称的身体如同一具干柴一般无力地倒撞下马, “嘿嘿嘿……”死于地上的夏侯称被一骑红色的烈马踏踢而过,一柄方天画戟尤自不断插入尸体上面,插出无数个洞,鲜血泊泊地从血洞内流出來, “主公,”张辽见到吕布意态颠狂,不断插刺地上的尸体,脸上现出恐怖的神色,不禁冲入圈内对着吕布轻声呼唤:“主公…主公…人已死了,” “杀,”吕布又猛然插刺了几下地上的尸体,方天画戟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呼地落在尸体上将夏侯称的尸体斩成两截,血水横流而出,一些跪地投降的曹兵只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把头叩得如同捣蒜一般,有的胆小的曹兵甚至吓得尿湿了裤子,哪有人对着尸体如此痛恨地发泄的呀,这个吕布真是可怕之极呀, 将尸体劈为两截的方天画戟在空中划了一个枪花,方停下來重重地顿于地上,吕布侧脸望了一眼张辽,将头转向地上的尸体,恨恨地望了一眼扬声道:”曹贼可恶之极,夏侯家族之人全部都要死,传我口令,如若日后见到夏侯家族之人,无论投降与否,皆格杀勿论,” “诺,”围成一大圈的吕兵见到眼前的惨况无不心神一凛,齐声应答, 吕布率军回兵至凤雏所处的土坡处,凤雏、高顺、泄归泥、纪灵、陈兰早于道上率军迎候, “主公,贺主公旗开得胜,一举击败夏侯惇,扬我吕军之威,哈哈哈……”凤雏拱手对着吕布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吕布亦扬声大笑翻身跳下马來,早有左右亲随上前接过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 “贺主公得胜,”高顺、泄归泥、纪灵、陈兰等将齐声祝贺,后面众兵皆对着吕布拱手行礼, “哈哈哈,夏侯惇不过无谋之辈,怎么想到张飞过來援我,”吕布说完双目望向凤雏道:“多亏了军师呀,全仗汝同刘备通信教其于路截击,我方能大胜夏侯惇,击败张郃呀,” “全是主公鸿福齐天,与人无尤呀,哈哈哈,”凤雏仰天长笑,双手负于后背,脸上的神情自是得意之极,凤雏为人极为直接,从不掩饰自己的心理,吕布已见怪不怪, “哼,如若不是徐晃于小树林中设伏,我定然能取夏侯惇之首级,”吕布双目一沉,恨恨地说道, “许都已是指日可破,又何患小小一个夏侯惇,”凤雏得意之色更盛,脸上溢出笑意, “哦,”吕布见到凤雏意态骄扬,心内一动,对着凤雏轻声道:“军师之意莫不是教我趁汝南空虚,趁势攻之,” “非也,”凤雏摇摇头,脸上笑意丝毫未减, “这…军师有何妙计快快道來,”吕布被凤雏的样子弄得摸不着头脑,急问道, “主公,”凤雏正色道:“我军如若此时击打汝南,不但徒劳无功而且极易被夏侯惇从后袭击,夏侯惇既然敢出兵攻我粮车,定然安排了重兵守护汝南,攻克汝南非此时也,” “军师之意,布已领会,我军何不趁如今兵精粮足直捣许都,或许可以攻下城池擒拿曹贼,”吕布脸上现出一丝期望之色,握紧拳头道, “此时攻打许都只恐难有胜算,”凤雏抚须分析道:“曹操如今已得汉中,若然我军围攻许都,曹仁的虎豹骑定会从汉中杀出,如若孙权收到消息从东吴杀來抄我军后路,我军只恐难以抵敌,再者,我军虽大挫曹军,然曹操手下大将仍然座守荆州,众将深通兵法,徐晃指挥若定为人沉稳,张郃作战勇敢深通韬略,于禁为人狡诈统兵严整,乐进勇力十足作战果敢,李典为人小心谨慎能征善战,曹操帐下猛将如云,夏侯家族众将对其忠心不二,我军并未完全挫败曹军,如若无人支援则曹军很容易便会反败为胜矣,” 凤雏停了一停抚须轻道:“我军既取荆州,何不乘胜追击攻下武陵、长沙、零陵、桂阳,只要攻下四城,我军便可同刘备一道牵制住夏侯惇的兵力,等待马超杀了刘璋,刘备取了益州,便联合刘备的人马杀去许都,” 凤雏说到此处,笑意盈盈地道:“哈哈哈,到时曹操只怕无力回天矣,哈哈哈,哈哈哈……” 只听得吕布心花怒放,心内喜道:军师果然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如若按军师所言,我军战胜曹操直捣许都便更有把握了,想罢吕布欣然对凤雏道:“军师金石良言足令人茅塞顿开,就依此计而行,只是我军如今兵少,不知有否胜算,” “此行当速战速决,须分兵一齐攻破四处城池,”凤雏双眉一挑,扬声说道, “好,”吕布立于正中高声呼道:“众将军有谁人敢攻打四城,” “我愿往,”张辽、高顺、纪灵、泄归泥闻得吕布之言,齐齐步前拱手对着吕布高声呼叫, “哈哈哈……”吕布扬声呼道:“谁打头阵攻打武陵,” “我,”一人沉声呼叫,向前迈了一步,吕布视之,正是大将高顺, “好,”吕布点点头,心道:高顺打头阵最好,定能尽挫敌胆扬我军威,想罢吕布便道:“高顺攻打武陵,张辽攻打长沙,纪灵攻零陵,我同泄归泥攻打桂阳,”吕布心知泄归泥有伤在身,不放心他一人统兵, “诺,”四人齐声应答, 吕布能否顺利攻破四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三回 诸葛亮密谋夺蜀 第五十三回 诸葛亮密谋夺蜀 益州地界, 一小队人马在道路间缓缓行进,益州乃天府之国,过了群山便是盆地,此地已现出清晰的道路,赵云已率军入阆中驻扎,诸葛亮坐在四轮小车上缓缓而行,后面的小车内坐着若兰,若兰的两侧是家丁打扮的马超和马岱,皆以黑碳涂脸,只因马超在西川素有健名,不可被人识破, 西川的白天很少会有阳光,此时已是晨时,却仍然感觉天空灰蒙蒙的沒有一丝生气, “若兰姑娘,此地便是益州了,”马超在车旁边轻声对着坐于车内隔了一层布帘的若兰轻声说道, “是么,”若兰轻轻揭开布帘一角向外望去,便见到天空阴沉沉的沒有一丝生气,她一直处于中原之地,不习惯这种阴沉灰蒙的天气,禁不住轻声叹道:“唉,何时方能回家,”若兰的性情极为开朗,喜欢骑马武术,实在不习惯一整天坐在车内,幸好有马超时时同她聊天,她方才耐得住性子坐于车内,经过这一段时期同马超的聊天,若兰发现马超是一个敢作敢为,性格有点冲动,但为人耿直颇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同自己又同病相怜,皆是父亲惨遭飞來横祸,故此她也同马超熟悉起來, 马超见到若兰揭开布帘露出头來,一张俏脸对着自己嫣然一笑,神情可爱至极,一双大眼有如天边的明月,禁不住双眼直直地盯着若兰看, “孟起,汝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若兰心下一愣, “我…我……”马超一下子答不上话來,愣了一下子方才说道:“若兰,汝好美呀,”原來诸葛亮早命人准备了锦衣华服,令若兰换上汉服,穿戴好头饰,马超眼前的若兰鬓发低垂,一支紫凤钗在脑边摇曳,双眉微拧凤眼含情,粉红色的汉服衬着那张白里透红的粉脸,有说不出的华贵气质从若兰的身上散发而出,直看得马超呆了, “哧,”的一声,若兰见到马超脸上以黑碳涂黑的呆样,禁不住掩嘴笑了一下,样子更是娇俏得令人心摇神驰,马超突然轻声对着若兰说道:“若兰,我…我……” “我,我,我,我什么呀,有什么快说呀,吞吞吐吐的,非好汉所为,”若兰的性格本就不喜欢拖泥带水,一句话更是令马超语塞, 马超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轻声说道:“若兰,我要娶汝,” “啊,”若兰心下一愣,放下了布帘,心内暗道:我早知马超喜欢自己多时了,只是,只是我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人英勇无敌,是我心中崇敬的人,想到此处,若兰轻声道:“孟起,我不是一个好姑娘,汝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要寻一个温婉美丽的姑娘方才配得上汝呀,” 此时的马超只觉心脏轰轰直跳,于千军万马的敌阵中冲杀尚且不及如今面对自己心爱的人那般慌乱,马超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汝就是我的女人,谁敢碰汝,便是死,” 坐在车内的若兰听了,心内一凛:马超为人勇猛,他说得出一定做得到的,唉,如今兵荒马乱,我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又怎敢去想儿女之情,想罢若兰心中不安,便不再说话,静静坐于车内, 马超见若兰沉默不语,心内暗道:我杀了刘璋,便带若兰回中原,待到杀了曹操那个狗贼,我便要迎娶若兰,我父兄于九泉之下亦可安息矣, 正细想间,马超便听得前方有一支军马赶到,军士前來诸葛亮车外禀报:“诸葛军师,益州别驾张松、法正率军前來相迎,” “好,”诸葛亮一语既出,便揭开车内布帘,迈出车外,急步奔至队伍前列,见到张松、法正二人翻身下马对着诸葛亮拱手行礼道:“卧龙先生,恭喜汝军取了荆州呀,又闻有美女献给我主,我等早已恭候多时矣,” 马超抬眼看时,便见到一高一矮二人阔步而前,一人长得头尖额窄,鼻偃齿露,身短不及五尺,说起话來有若洪钟,一人相貌清瘦长得极为儒雅,神清气爽对着诸葛亮轻轻微笑,矮的那人便是张松,高的那个乃是法正, “哈哈哈,诚蒙二位热情相待,亮不胜荣幸,请过來一聚,”诸葛亮亦拱手答礼,三人相见甚欢, 三人离开众人轻轻步至路边不远处轻声说话, “蜀中之地,路有锦江之险,地连剑阁之雄,回还二百八程,纵横三万余里,田肥地茂,岁无水旱之忧,国富民丰,时有管弦之乐,所产之物,阜如山积,天下莫及也,”张松声如洪钟,娓娓道來如数家珍, 诸葛亮听得脸上现出微微笑意,轻摇羽扇曰:“吾主汉朝皇叔,反不能占据州郡;其他皆汉之蟊贼,却都恃强侵占地土,惟智者不平焉,”诸葛亮摇首轻轻叹息道,眼内现出一丝难受的神情, “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智能之士,久慕皇叔之德,若起荆襄之众,长驱西指,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法正抚须低首轻轻说道, 闻法正所言,诸葛亮压低声音拱手对法正道:“诚蒙赐教不胜感激,只是我主不肯用我之谋,如今却是由不得他了,” “汝此來进献美女,便是早有预谋,”张松也轻声对着诸葛亮说道,眼内现出一丝期待, “不瞒两位,亮正有此意,”诸葛亮微微顿首,双目向二人脸上扫过去, “好,我等自当早作准备,届时同汝一齐起事,”法正双目一亮,对着诸葛亮轻轻点头道, 张松亦抚掌轻笑道:“此正其时也,我等定当助一臂之力,哈哈哈,” 当下马超见到诸葛亮笑容满脸扯着张松和法正去一旁私聊,密密叙事,心内暗道:原來卧龙同刘璋手下官员私交甚密,想來早已设好计谋,我此來刺杀刘璋便多几分胜算了, “众将士,”张松已经回转身奔去自己所率队伍之中大呼道:“快快敲起锣來打起鼓,我等要进献美人啦,哈哈哈,” 诸葛亮等一行人被张松、法正命人小心侍奉,一路敲锣打鼓迎入益州城内,众人于城内歇息一晚明日便要入刘璋府中进献美人, 明日烽火将会再次燃起,马超能否成功刺杀刘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四回 献美人寻思行刺 第五十四回 献美人寻思行刺 次日一早,马超等人便收到消息要入刘璋府中进献美人,诸葛亮一行只带了马超、马岱、四员亲兵联同若兰合共八人前往刘璋府内,若兰精心打扮一番由四个亲兵抬在轿内缓缓而行,诸葛亮在前马超、马岱于两侧策应, 到得府内,早有府内亲兵上前引领,入得府门,便见到府内红砖绿瓦煞是气派,四处皆有回廊走道,门窗细细描绘有珠花闲鹤,一色雪白粉墙下是一条条白石台阶,弯曲别致,进得数十米便又是一道院墙,四处种有奇花异草,潺潺流水不时从小小亭角流出,鱼儿在无忧无虑地游來游去,过了花园再进了十数米跨过一道院墙,两边飞楼悬宇极为豪华, 又越过几道回廊顺着白色石阶的甬道,马超见到庭府深深,每一进门皆有持矛士兵把守,他心内暗道:不看不知道,刘璋继承父亲基业身为益州牧竟然有如此豪华气派的宫殿,真是不比许都的宫殿逊色,比我西凉的府弟漂亮得多矣,此处路况甚为复杂,一定要记牢,不然我兄弟性命难保呀,想罢马超跟在轿子旁边暗暗将道路记在心头, 穿过清雅秀丽的鱼池水廊,越过几重门,前面大门有数列士兵把守,跨出这道门槛便见到前方豁然开朗,马超发觉自己已置身于一个宫殿空地处,空地上的长条石砖全由汉白玉石铺就,四处飞檐宫墙甚是大气,马超抬眼看时便见到有侍官上前迎接,前方数十米处赫然便排列有一大队文武官员,正中一人端坐于椅上,身边有数员绝色仕女相侍,两边皆有士兵持长枪分列两旁,个个身强力壮,显然是精挑细选出來的军中精锐, 马超细细估摸约有两百余员士兵,宽阔的大殿外的曲廊更是列满顶盔贯甲的甲兵,个个持刀枪挺立神情庄重,衣甲鲜明,贴近曲廊两侧还有数十骑精锐骑兵腰挎弓箭策马而立,四周插满“刘”字旌旗,整个大殿显出威重庄严的气氛,马超心内暗道:此时却是不好下手,吾观刘璋身边那几员将便不是易予之辈,一个张任就不好对付了,尚有其余将领个个手按腰间刀剑神情警惕,一看便知不是普通货色,今日看來不宜轻举妄动呀,想罢马超垂下头來, 一员将迎面步前对诸葛亮道:“卧龙先生,主公已等侯汝等多时矣,快快上前进献美人吧,” 诸葛亮认得此人名唤黄权,字公衡,蜀中阆中人氏,便不敢迟疑,拱一拱手快步走上去躬身对着前方正中端坐一人拱手行礼道:“吾主寻得一绝色女子,教亮特來益州进献,” 马超随轿子停了下來抬眼向端坐在椅上的那人望去,只见那人头戴宝玉一字冠,身披华美汉袍,八字眉,胖胖的圆脸上双眼低垂,神态休闲而清静,举起右手对诸葛亮轻轻致意道:“卧龙先生,何须多礼,我蜀中美女极多,不知觅得何种艳色,要教先生不辞辛劳前來进献,”马超心道:这个胖子便是刘璋无疑,只是此处守卫森严,却是无法行刺呀,我的青虹剑藏于轿内,不知如何方能近得刘璋之身, “吾主虽出兵同曹操作战,然我主心内一直感念大人之恩,觅得一美人不敢独享,便教亮送回益州,”诸葛亮直起身体,垂首轻道, “汝主与我乃同宗兄弟,何须如此多礼,”刘璋眉头一皱,轻轻把手向上一挥,有两边侍女急急摇动手中圆形羽扇,身边众官俱各弯下身体, “我主常感念兄弟恩情,永世不敢忘,便教亮前來进献美人,别无他意,”诸葛亮脸不改色,缓缓说道, “唔,我知汝主心意矣,”刘璋轻轻点头,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刘璋轻展笑意,排列在身后站立的众官又都各自释然,俱各挺立身子,空气中似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气氛左右着一切,马超心内暗自奇怪,心道:哦,是刘璋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轻微的言谈举止甚至是眉目动作都会牵动现场所有人的心,真是被人惯坏了的益州牧呀, 刘璋继承父亲基业,两父子治理蜀中已有数十年之久,刘璋性情温顺,喜欢逸乐,众官唯恐逆其意,人人皆喜取悦于他,唯恐他有半分不喜, 马超见到刘璋神态恬适,一派悠然,脑海内禁不住闪过阴狠沉稳的张鲁、老奸巨猾的曹操、英伟无伦的吕布、自己的父亲亦是一派英雄之色,怎么这个刘璋却是一派骄弱,完全衬不上益州牧的官职,在马超看來,刘璋身为名副其实的蜀中之王,在此兵荒马乱的乱世之中,怎么能是如今这个骄贵淫奢的样子, 诸葛亮转身望向马超处挥手示意道:“美人便在此处,请过目,” 马超抬眼见到刘璋身后侍立着昨日前來迎接的张松、法正二人,心内一动,心道:此二人原來乃刘璋身边红人,想來他们早有安排,我又何须多虑,只须见机行事便可,想罢马超心下稍安,把眼向刘璋处扫去,便见到有数员大将按剑立于刘璋身边,为首一将方脸正鼻,神情严整,身穿鱼鳞锁子甲,头顶亮银战盔,身披白色战袍身形魁梧壮实,一手按剑,一双虎目如闪电般扫将过來,马超心下一凛:此人威风凛凛,眉目之间蕴含微微杀意,一看便知身负武功之人,想來便是主公教我小心的张任了, 其时刘璋坐在椅上与轿子相隔二十余米,马岱见到诸葛亮示意,立时揭起轿子,有两个女侍从便急步奔上前扶若兰出轿, 若兰出得轿來,众人皆觉眼前一亮,只见若兰头戴披凤紫霞冠,身披粉黛紧身袍宽袖上衣,下身衬上逶迤拖地紫色透花轻纱裙,显出修长凹凸的体态,在两个侍女的轻扶下昂然挺胸而前,双目只望前面端坐的刘璋扫去,若兰的心儿扑扑地跳,一张粉脸通红,她心内暗道:“我就是要献给眼前这个胖子么,听孟起道,这人便是他要刺杀的目标,只是如今四处皆是甲兵,孟起如何能得手,若是强行刺杀,可能性命不保矣,但若然我献给这个胖子,我…我如何得脱身,”想罢若兰心内暗暗担忧,缓步而行,只二十余米的距离此时对于若兰來说真是艰难之极,每一步皆觉举步维艰, 若兰会否身陷益州,马超又能否行刺成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五回 锦马超鲁莽行事 第五十五回 锦马超鲁莽行事 众人望着眼前的美女正值妙龄,一张俏脸有如凝脂,却泛出淡淡红色,如苹果一般可人,俏脸之下的一双大眼睛有如天边的明月一般亮丽纯洁,更令人感觉与众不同之处,在于若兰身上拥有同一般女子截然不同的特质,那便是她身上无时无处散发出來的飒爽英气,只因若兰从小便喜好武刀弄枪,父亲深爱此女平时亦会教授武艺,故此若兰身上拥有一股英气,这也是为何凤雏、卧龙二人见到若兰时便想出美人计的原因,他们见到若兰虽是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整个人看上去却显现出一股逼人气息, “真美人也,”刘璋轻轻赞叹,禁不住立起身來,向着缓慢前行的若兰走去,刘璋虽处盛产美女的蜀中,但是所有进献上來的美女个个皆矫揉造作,完全沒有若兰身上的英姿飒爽, 刘璋步前时,他身后的四员将领亦齐齐按剑紧紧相随,是哪四员将呀,为首一人便是张任,还有三将分别是刘璝、泠苞、邓贤,个个皆有一身武艺,四人紧紧跟在刘璋的身后,每个人都手按腰间刀剑,个个神情威猛,步伐稳健,有如四头猛兽紧紧跟随着一只弱小的羔羊,马超见到刘璋轻轻移步向前,心中一动:刘璋如今见到若兰貌美移步向前,正是动手的时候了,只是,只是看他身后四将紧紧相随,个个虎视眈眈,我如何能近,想罢马超轻轻扫了一眼站在轿子对面的马岱,见他也同时转向自己,眼内现出一丝制止的神色,马超知道马岱告诫自己不可鲁莽行事,从小马超就知道自己这个堂弟办事得力,为人沉稳,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出手的,想罢马超按下刺杀刘璋的念头,垂手而立,心内只暗暗心急:若兰呀若兰,如若我不动手,汝便落入刘璋之手,我又怎能令汝轻涉险地, 盯着若兰婀娜多姿的身影被两个仕女搀扶着一步步向刘璋走去,若兰每走一步,马超的心便如同被一个铁锤猛力敲打一下,只击打得马超心儿狂跳,禁不住垂下头來不敢直视若兰那个婀娜多姿的美丽背影, 大殿外所有的目光皆聚于这个缓缓前移的婀娜身影,众人暗暗赞叹,望着刘璋和若兰一步步互相走近, “汝莫惊慌,汝姓甚名谁,”刘璋望着眼前的美女,看着那一双绣眉微微紧皱,便轻声问道, “小女子李若兰,向大人请安,”若兰见了刘璋身躯盈盈向下作了个万福,她身姿摇曳,头上的紫凤钗轻轻飘荡,衬着那一个樱桃小嘴,真是说不出的娇俏可人, “好,好呀,我喜欢这个女子,哈哈哈,哈哈哈……”刘璋的脸上现出喜悦之色,胖胖的脸轻轻笑出声來,禁不住伸手便去抚摸若兰的俏脸,若兰心内不喜,但见到众多官员在旁,如何敢出声,只得忍着气,将头颈向旁一转,想躲开刘璋的手,刘璋惯了在众人面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如何见过有人敢拒绝他的触摸,下意识便伸手去触摸若兰的颈脖,若兰颈脖一痒,立时缩起颈來,只觉一只肥肥的大手在自己的颈脖处捏來,心内感觉难受之极: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便如此无礼,我若落于此人手上,定然不能保我处子之身,唉,怎么办呢,天呀,谁人能救救我呀, “哈哈哈,贺主公得此美人相伴,真是我主造化也,”张松立于身后十数米处扬声呼道,他声若洪钟,四处立时现出他的声音, “贺主公鸿福齐天,”众官齐声呼叫,声音于殿前回荡, “哈哈哈,哈哈哈……”刘璋仰天大笑,见到眼前的若兰把头左右躲闪自己的手,双眼忽闪忽闪的发出明艳的亮光,心内一动,忍不住便伸出双手向前摸向若兰的俏脸,他心内得意忘形,却不知此时已经出现危险, 这个危险存在于一个人身上,这个人是马超,西凉锦马超, 马超一向以雄烈著称,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一张俏脸被刘璋不断抚摸,心内有如被无数条毒蛇同时撕咬,他垂下头來双手捉紧拳头,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不断撞向胸口,如同要从胸口破壳而出一般,胸口憋得快要爆炸…… “呼,”的一声响,一个人影便有如一头猛虎一般扑向刘璋处, 这个如同一头猛虎一般扑向刘璋的影子便是马超,有如离弦之箭人影一闪,直扑而上, “放开她,”一声断喝响起,马超的身体向前直撞而上,只是短短十数米的距离,马超两个起落便冲至刘璋与若兰面前,双手便望刘璋的脖子处卡将过去, 只是马超虽猛,却仍然隔了十数米远,刘璋身边四将张任、刘璝、泠苞、邓贤在马超扑上來时已经“噌噌噌噌,”同时拔出身上刀剑,一齐跨出两步向着马超砍刺而來,刀光剑影于同一时间砍向自己的身体,马超只觉眼前白光闪动,刚刚伸出去的双手只得硬生生收回,身体急转,卸去了狂冲向前的力度,一转便转至最左边的邓贤处,身体不退反进左手一攀已经捉住邓贤举起剑的右手, 情势一触即发,众人此时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齐声惊呼起來:“哗,有刺客,” “主公快跑,” “不要教刺客跑掉了,” “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行刺我主,” “这人是來找死的吧,” “竟然视我蜀中无人,” 双手捉住若兰的刘璋心下一惊,急急抽出手來向后面跑去,他身边的两个侍女惊得大声尖叫起來,紧跟在刘璋身后奔逃,若兰心内一惊:呀,孟起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刘璋,真是胆大无畏至极,只是四周皆有重兵环峙,如何能够成功,孟起真是太过鲁莽了,怎么办呢,如今我怎么办呢, 马超忍不住内心的煎熬奋而出手,能否成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六回 蜀中四将战马超 第五十六回 蜀中四将战马超 若兰的脑袋乱作一团,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马超已经夺过邓贤手中的长剑顺势一脚将邓贤踢翻于地, 四将同时惊呼起來:“呀,此人武艺好生了得,非泛泛之辈,” “不可教他走脱了,” “上呀,一齐上,捉住他,” “看剑,”张任已经和身而上,手中长剑化作一股劲风向着马超的胸口刺到, 马超趁邓贤不备抢得长剑,心中一喜,挥剑迎将上去,“当”的一声响便撞开张任手中剑,长剑从左至右快捷无伦地划向张任的颈脖,风声呼啸而起,张任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剑光已经向自己的颈脖闪來,他心内一凛,后退一步挥剑挡住,刘璝、泠苞二人同时拔出腰间佩刀,挥刀劈向马超,截住马超攻向张任的长剑, 邓贤想不到马超有如此身手,一下子被马超夺了手中剑,心下感觉被所有的人见到自己不敌对方,羞得脸上有如火灼一般感觉火辣辣的热,向着旁边最近的一个士兵狂奔而去,那士兵正执枪戒备,见到邓贤奔近不解其意,突然感觉双手一空,手中长枪却已经被邓贤一手抢去,身体一晃,立脚不稳差点便要摔倒,晃了两晃之后,有旁边一个士兵急急扶住, 后退一步避过马超急劲刺來的一剑,张任扬声呼道:“來人武艺高强必非凡夫,快快报上名來,” “西凉锦马超,”马超昂首扬剑,高声呼出名号,手中剑却沒有一丝停留,数道剑光直向刘璝、泠苞二将卷去, “呀,”正在围攻马超的刘璝、泠苞心下一怔,手中刀稍为迟滞了一下,便觉马超手中长剑有如长江之水一般滚滚涌來,两人皆觉眼前剑光急速泛起,只得挥动手中佩刀,各自狂舞护住全身,已处于下风, “啊,汝便是马超,”张任心下一凛:怪不得此人武艺如此高超,原來是马超來了,只是,他前來此处竟是來刺杀我主,以他单身一人又怎么可能得手,想罢张任望向轿子方向,只见到四个轿夫吓得面无人色伏于地上,另一个如同家丁模样的人立于当场静静地看着五人对战, “捉住他,”张任手中长剑向着马岱方向一指,身体却向着马超纵去,手中剑化作一道强劲的白光直刺马超心窝,马超正自战得兴起,突然发现一柄剑刺向自己的心窝急急把身体一拧,“当”的一声响,双手侧舞而起,手中剑已经稳稳架住张任疾刺而來的长剑,正在此时却见到眼前红光一闪,只听一声怒喝“去死吧,”于空中响起,一个睁眉怒目的大汉舞动一支长枪,奋起全力向自己心窝直插入來,马超心头一凛,此人正是方才被他卸下兵器的邓贤,邓贤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马超抢了手中长剑,心内羞愧难当,此时便是拼了全身之力举枪撞将过來,誓要刺马超一个透明窟隆方解心头之恨, 见到邓贤刺來之枪來势凶猛,而且刘璝、泠苞二人挥刀劈來,张任又苦苦缠住自己手中长剑,形势极其险恶,好一个锦马超,只见他大喝一声:“呔,”身体凌空而起,向后翻去,手中剑左右交错而起,只听“叮当叮当……”之声不绝,蜀中四将的兵器不断向前撞向马超手中一柄长剑,张任的一柄剑出神入化只望马超要害处刺去,刘璝、泠苞两将的佩刀力量沉雄亦给马超不少压力,特别是那个邓贤一心要拿回面子,势若疯虎一般挥枪刺向马超,马超被四将围攻,立时便处于下风, “捉住他,” “快快捉住那个家丁,” “不可让诸葛亮逃跑了,” “快快擒下所有可疑之人,”四处传出卫兵呼叫之声,四边侍立一旁的士兵同时冲向轿子处的马岱和空地上的诸葛亮, 诸葛亮早已吓得手忙脚乱,他纵步便向着刘璋的方向奔跑,只是他不懂武艺,想要捉住刘璋根本是天方夜谭,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來:“捉住卧龙,这人是奸细,”正是那个说起话來声如洪钟的张松, “快快上前捉住卧龙,莫教其逃跑了,”法正亦于前高声呼喝起來,伸手向诸葛亮一指, 诸葛亮惊得跌脚四顾,只见黄权已经快步向着自己奔來,手中已然拔剑在手,闪闪的剑光在空中晃动,只吓得诸葛亮直望法正方向奔逃, “哎呀,”诸葛亮奔了几步,便感觉眼前白光一闪,一员白袍将已然冲至自己侧面,伸手向前一按,便按住自己的肩头,诸葛亮大叫一声,想挣扎开來,却哪里动得了分毫,被这员白袍将一手扯住,只觉脖子一凉,一柄冰冷坚硬的长剑已经悬于自己的颈脖之上,吓得他一动不动,怔立当场, 黄权奔至诸葛亮面前,见到白袍将已经捉住诸葛亮,这个白袍将却是中郎将吴懿, “子远,杀了这个家伙,以绝后患,”黄权怒气冲冲地对吴懿道, “公衡稍住,”法正高声呼叫:“子远,可捉卧龙前來问清楚是否刘备教其行刺主公,” “何须多问,”黄权眉头一扬道:“定是刘备之意,” “过去,”吴懿冷冷地道,手中加劲一推诸葛亮,诸葛亮向前轻轻移动,生怕吴懿手上的长剑割破自己的喉咙,已吓得面无人色,双手无奈地举在空中, “捉住他,”此时已经有数十员全身披甲的士兵向着马岱冲将过來,口中高声呼叫,“嘭,”的一声响,马岱的身体已经如同一条游鱼一般插入花轿里面,整个人隐沒在轿内, “杀死他们,” “一个也不能留,” “杀呀,”呼呼风声从四面八方传來,只听一声声惨叫从轿子旁边传出,原來是抬轿的四员士兵被冲上來的蜀兵乱刀斩死,他们四人手无寸铁,如何能敌如狼似虎的蜀中精兵, “呼”的一声响,一个身影已经从轿内冲天而起,正是马岱,原來他一直不动声色是想寻机从轿内偷偷趁人不备取出武器,却想不到被张任识 ,便只得奋而冲进轿内取出两把兵器, “唰唰唰……”风声劲急,无数支长枪从四面刺将过來, 直向马岱疾刺而來…… 马岱能否逃得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七回 锦马超狂舞青虹 第五十七回 锦马超狂舞青虹 马岱手中两柄兵器已经执在左右手中同时挡向疾刺而來的兵器,只听“嗖嗖……”白光闪动之下,几条同时刺向马岱的长枪的枪头同时被削断,马岱手中的兵器发放出耀眼的光芒,却正是原属曹操却被马超抢去的青虹宝剑,青虹宝剑削铁如泥,被马岱猛然挥动之下,即时便将急刺而來的几柄枪削断,那几个士兵心下一惊,便见到眼前青光闪动,心头一凉,已经丧于青虹剑下的青锋之下, “哗,好厉害的剑呀,” “削铁如泥呀,” “大家小心呀,” “一齐冲上去,他只得一个人,怎么也打不过我们的,”众士兵齐声哗然,各自发一声喊便又冲杀上來, “呔,”马岱奋起神威,左手剑右手刀于原地旋转挥动,只听“叮当…唰……”蜀兵刺來的长兵器全部被青虹宝剑削断,攻上來的重兵器又被右手腰刀挡住,一时间急攻不进,众蜀兵互相打气:“一齐上呀,”如同浪涌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将上來,手中兵器直撞而入,只望当场砍杀马岱,将其剁成肉酱, 双手挥舞刀剑的马岱眼看着蜀兵如同翻波逐浪一般袭來,自己虽然手中有青虹宝剑护身,然而他深知自己的剑术完全不及堂兄马超十分之一,自己平时使用的是大刀,如今短兵相接,被对方的长矛铁枪直插过來,仍然感觉成分吃力,“唰,”的一声响,数柄长枪闪着红缨向自己后心扎将过來,马岱听得身后劲风骤起,身法一转,却已经稍稍慢了半秒,被其中一柄枪扎中背部,痛得他大叫一声和身向前一扑,青虹剑自下而上向上一挥,青光闪动,前方刺來的几支长枪被“嗖嗖嗖”数声削断, 背部吃痛的马岱把眼向四下里一扫,见到府门外不断涌入黑压压的甲兵,个个发一声喊便向着殿前空地围拢过來,马岱心头一凛:如此下去,即时我拥有青虹宝剑亦会死于不断冲來的敌军手里,两军对战,当务之急乃先擒敌将方可破敌胆,想罢马岱挡住几支刺來的长枪,把眼望向十数米处被四员蜀将围住的马超,只见马超被四将围住剑光闪动之下已然处于下风,马岱心内大急:天呀,天欲亡我马家乎, “唰唰唰,”两支长枪、一柄大刀向着马岱砍刺而來,马岱再不犹豫,身体向马超方向连进两步,顺势躲开砍刺过來的兵器,双手挥刀剑扬声呼道:“大哥,” “呼”方才挥舞大刀逼近马岱的蜀兵踏前一步向着马岱的头顶挥刀劈下,马岱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突然从马岱手中一左一右飞出两样东西, “哗,” “小心,” “刺客要拼命啦,” “杀呀,”众蜀兵齐声哗然,便见到马岱手上已然空空如也,手中的刀剑已经脱手而出,左手拿的青虹剑飞向马超处,而右手执的腰刀已然插入挥刀劈向自己的蜀兵心窝之中,那员蜀兵哪里想到马岱会在如此近的距离飞出手中腰刀,被腰刀直直插入心窝,口中喷出大口鲜血,呆立原地时,马岱已然如同游龙一般窜将上來双手一扯,便扯过蜀兵手上的兵器,于原地挥刀于头顶转了个圈,风声呼啸而起,众蜀兵齐齐退后两步, 其时马超与四将相斗正自处于下风,四将武艺皆非泛泛,刘璝、泠苞两柄佩刀和张任的一柄长剑围攻自己,邓贤的一枝长枪时时处处环绕自己的身体,令马超无法摆脱,正自焦急间,耳边便听到马岱高声呼唤自己,马超百忙间把眼望马岱处一扫,禁不住心头一片狂喜, 原來此时马超一望之下,便见到自己心爱的青虹宝剑化作一道青光向着自己方向飞将过來,“呔,”马超怒喝一声身形暴起,手中长剑荡开邓贤的长枪身体向青虹剑來路急转而上,等待青光到时他不敢以手去接,用原本从邓贤手上抢來的长剑向上一斩,“嗖,”的一声响长剑竟然被折断,而青虹剑被击中亦减弱了去势,被马超纵身而起一把抄在手上,正好此时张任的长剑刺到眼前,“嗖,”的一声,马超将手中青虹剑回环于眼前奋力一削,将张任刺來的长剑齐齐削断,张任手中只得半截断剑,吓得他心头一愣,被马超一脚踢翻于地,向后一翻摔了个狗啃屎,门牙也摔掉两个, 持宝剑在手的马超心头狂喜:如今我手中有青虹宝剑何惧汝等区区蜀人, “呼呼呼,”风声劲响,马超手中的宝剑发出数度青光向着刘璝、泠苞卷将过去,二将久经战阵,此时见到张任手中剑被削断齐齐向后连退数步,避过青虹剑的锋芒, “马超,我要刺死汝,”邓贤如同一条疯狗一般直冲而上,手中长枪上的红缨猛然冲來,如同一条骤然扑上來的毒蛇,向着马超心窝急剧刺去,他心内只想立时刺死马超挽回自己被马超夺剑的羞耻,此时更是拼尽全力奋身刺來, “嗖、嗖”邓贤只觉双手震了两震,眼前青光闪动,马超的身形急转之下,自己手中的长枪竟然被削断三截,由于他用力过猛身体收不住势直直撞向马超处,只听“嗖,”的一声响,马超和邓贤二人已经抱在一起了, “啊…啊……”邓贤无力地大口喘息着,他昂起头來望着眼前这个黑如墨斗的英挺脸庞,那双眼中放射出來的光彩有如流星一般闪烁,马超大喝一声“呔,”邓贤的身体被他的一只手扳住肩头向前一撞,“啵,”的一声响,从邓贤的后背直直突出一件东西,倒在地上的张任把眼看时,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原來从邓贤的后背突出的那件东西正是马超手中的青虹宝剑,尚在发出闪闪青光,只骇得围上來的众蜀兵无意识地后退两步…… 蜀兵于殿前不断涌进,前后左右将马超马岱二人各围成一个大圈,不断叫嚣喝骂,兵器撞击之中不断从圈内传出,马超有宝剑在手接连劈翻数人,众人稍稍后退不敢逼近,马岱抢了一柄大刀,他惯以大刀作兵器此时亦挥舞起來,将蜀兵挡在战圈之外, 事情越來越乱,形势越见危急,马超、马岱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八回 卧龙受擒陷险境 第五十八回 卧龙受擒陷险境 “快快将马超拿下,”张任从地上爬将起來,戟指马超大喝起來,众蜀兵听得张任呼叫,个个发一声喊挥动手中长兵器团团围住马超,“呼呼呼,”马超手中剑化作无数剑光向着刺來的兵器削去,“唰唰唰……”青虹剑青光四溅,削断数条长枪,情急之下马超已然劈翻数员士兵抢过一支长枪,左手持剑右手舞枪,奋力战住冲杀上來的蜀兵,他本是剑术大家,以青虹剑护身,又是枪法高手,长枪是长打西,蜀兵虽然人多却也一下子拿他沒有办法, 旁边战圈内的马岱将手中大刀舞得呼呼生风,在他战圈数米之内无人能近,众蜀兵刺來的兵器皆被其击打开去, “捉住他们,” “他们是跑不掉的,” “谁能杀了马超赏黄金千两,”蜀兵呼叫连连,一齐挥动明晃晃的武器涌向战圈中的马超、马岱二人, 大殿外已是战火隆隆,大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众人簇拥着刘璋涌入大殿,刘璋气喘吁吁地坐在大殿上首,他心下惊慌不定,有侍女急急奉上参茶,吴懿持剑捉住诸葛亮将他按在大殿中央,若兰被黄权拖进殿内扔于其中,挥剑立于一旁,大殿内涌入二十余员文官,其余侍卫全部持枪立于殿外守卫,将高大的殿门紧紧闭起, “哼,哼哼,卧龙先生,如今汝还有何话说,”黄权瞪起眼來,双目直视诸葛亮的双眼, 诸葛亮的羽扇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不知所踪,双手无奈地举在空中,口中失声说道:“公衡,此事与我无关…是马超…是马超威逼我呀,” “哼,汝巧言如簧,我岂不知汝定是受刘备指使,妄想图我益州,”黄权怒目喝将过來,只将诸葛亮喝得嘴巴张了一张,竟然一下子答不上话來,枉他有一身聪明才智,在此时此地他也根本想不出任何脱身之计,诸葛亮暗暗叫苦:马超呀马超,也要待我离开方可动手呀,如今却是将我陷入绝境矣, “说呀,说呀,说不出吧,”黄权咄咄逼人地道,身体向前一步,手中剑直直逼近诸葛亮, “我…我…真的与我无关呀…我是清白的呀,朗朗青天可鉴我心……”诸葛亮突然止住说话,因为黄权手中的长剑已经逼至他的胸口, “诸葛亮,我來问汝,”坐在上首的刘璋发话了,他喝了一口参茶,心下稍定,轻轻放下茶杯对诸葛亮淡淡地道:“刘备是否派汝前來,借进献美女的名义欲置我于死地,” 诸葛亮一愣,便听得黄权怒喝一声:“快说,”他的身体猛然震了一下,“扑”的跪于地上,对着刘璋连连叩首,眼泪有如流水一般哗哗掉下來,哪里还有半点儒生智者的风采, “饶命呀…饶命呀,行刺一事非亮所为,实乃被马超所迫,此事同我并无干系,饶命呀……” “马超,”刘璋眉头一皱,他听得外面杀声震天,心内暗道:马超欲图我益州久矣,如若真是马超所为,刘备便可能并无瓜葛,想到此处刘璋轻轻点头道:“擒下马超便知分晓,” “呸,此事必是刘备所为,何须再问,便一剑杀了此人,以绝后患,”黄权扬声呼道, “非也,非也,全是马超狼子野心,同我主无一丝一毫干系,”诸葛亮伏地大呼道, “刘备与吾同宗,又岂忍夺吾基业,”刘璋低头沉吟,心内暗暗思起前事, “主公,刘备入川,乃心腹之大患,况刘备当世枭雄,先事曹操,便思谋害;如今入川必有所图,刘备狼子野心,其心若揭,若再信刘备,则我西川休矣,”黄权持剑当胸,扬声喝将起來,声音抑扬顿挫极富说服力,只说得刘璋低头思之,双目只望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诸葛亮,默不作声, 一个声音在大殿内响了起來:“此事必是刘备所为,”张松在左首举起一只手扬声喝将起來,他的声音极为响亮,在大殿内突然响起,震得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吾观此人久矣,此事定是刘备教此人前來刺杀我主,刘备狼子野心早对我西川虎视眈眈,如今可先杀诸葛亮,再杀马超,以扬我军之威,也好杀杀刘备的锐气,”张松说起话來声音洪亮,在殿内四处回荡, “啊,”诸葛亮惊得呆了,昂起头來双眼殊死盯着眼前的矮子张松,心内暗道:这个死矮子是要拿我的性命作为向他的主子献媚的筹码么,真是岂有此理,汝同我乃是同谋,哦,我明白了,张松定是怕我会供出他是同谋,故此先咬我一口了,对了对了,一定是这样,真是人心险恶呀……正细想间,诸葛亮又听得有一个声音轻轻说道:“永年所言极是,诸葛亮以进献美人为诱饵,欲谋害我主,我可作证,我等早已看清其真面目,此人定要严加惩处,杀一儆百,” “呀……”一口气血直冲上诸葛亮的嗓子眼,他惊得双眼发直,望着右侧说话那人,却正是法正,法正双目不看诸葛亮继续扬声说道:“刘备十恶不赦,他日定当斩其头颅以安我主之心,” “起來,”吴懿伸手一揪,将伏于地下的诸葛亮整个人揪起來,一柄长剑已经悬在诸葛亮的脖子上,诸葛亮只觉喉头冷森森的,一直冷到骨头里面去,冰凉彻骨,心内暗道:张松、法正一直同我暗中商讨杀死刘璋夺其益州,却想不到如今见我被擒,反咬一口,天可怜见,我…我要丧于此地么, “杀了他,” “杀了诸葛亮,灭了刘备的威风,” “刘备欲图我西川久矣,” “我早已看出刘备不是个好人了,” “那大耳儿并非良善之人,”众文官在殿内议论纷纷, “唔……”刘璋轻轻抬起一只手,殿内立时鸦雀无声,他轻声对着一直半躺于地上惊呆了的若兰说道:“李姑娘,汝亦是刘备派來的奸细,快快从实道來,” 若兰半躺于地上早吓得手脚酥软,如今听得刘璋说话,吓得怔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一柄长剑已然递至若兰的脖子上,只惊得若兰大叫一声:“啊,”尖叫声骤然响起,从大殿内传将出去, 到底若兰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十九回 诸葛亮束手受戮 第五十九回 诸葛亮束手受戮 殿外喊杀连天,陷入苦战的马超耳内隐约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声音颇为熟悉,只听得马超心中一动:是若兰在呼叫么,她被捉住了……“唰,”的一声响,左侧数支长枪向着马超的腰间刺将过去,马超急闪身避时,心神却已被扰,“呲,”的一声响,腰间被一条长枪打横扫了一下,痛得他怒喝一声力沉双脚,青光一闪,那员以长枪扫中马超的蜀兵手中枪被青虹剑一剑削断,一点红缨已经如闪电般插入蜀兵的身体,那员蜀兵大叫一声,便感觉眼前一片血色,马超手中的长枪早已拔出,身形急变,已经连续刺倒三员冲上來的士兵,四个士兵皆大叫一声扑倒于地,死于马超的长枪之下,血流一地, “大哥,我來啦,”马岱一声狂呼,手中大刀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向着马超的战圈冲杀, 此时围困住马超、马岱的全是刘璋府中精锐卫兵,张任被马超一脚踢翻,邓贤则遭青虹剑一剑直透心窝死于非命,刘璝、泠苞两将见到马超实在太过勇猛不敢上前,只教众兵团团围住二人, 张任一双虎目之内全是愤怒,扬声高呼道:“來人啊,取我虎头沥银枪來,” 刘璝持剑而立,眼见众军兵黑压压地围将上去,心内暗道:马超纵然武艺高强亦是逃不出去了,只是,呀,只恐其冲入殿内,我主则危矣, 刘璝与泠苞对望一眼,见到对方眼内同时现出忧色,不禁说道:“我等一同前去殿前守住大殿,莫教马超冲入殿内,” “好,”泠苞应答一声身形已经骤起,拨开蜂涌而來的甲兵,向着殿门处冲去,刘璝紧随其后,二人冲至殿门前,立于一众卫兵之前,双目死死盯着眼前二十米处的马超、马岱挥舞兵器杀于一处,马超、马岱二人从两个各自拼杀的阵圈于乱兵中杀成一个战圈,汇于一处,背向而立,双手舞动兵器,只杀得冲上前來的士兵立时死于三尺之内, 殿内,若兰已经被黄权一把捉住头上发髻,头上的紫凤钗“叮”的一声掉于地上激起一声清脆的响声,纵然如此小的声响亦将呆立于前的诸葛亮吓得怔了一怔,他心内暗道:若兰平日同马超说话,莫不要道出我等意图,这小姑娘不谙世事,却是如何是好, “快说,是否刘备教汝前來暗害我主,”黄权一声怒喝,双目死死盯住若兰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一只大手粗鲁地扯了一扯若兰的头发, “啊,”若兰感觉头上一痛,黄权那只捉住自己头发的手却仍未放松,继续用力向上扯,口中大喝道:“从实招來,” “啊,”若兰一声尖叫,她只觉头上吃痛,心内愤怒之极,想起在具茨山所受的痛苦,想起爹爹横尸荒野尸骨无存,心内激起一股怒火,双手猛然向前一扑,扑住黄权持剑的右手,膝盖向上一抬,“啊,”黄权大叫一声,手中剑突然掉在地上,整个人猛然向后急退两步,将双手掩住双脚之间的私处,呲牙咧嘴地狂嚎了一声,若兰自小便习武,虽然武艺不精,却也懂几招贴身技击,当下一击即中,将黄权击退两步, 黄权狂怒之下便想扑上前去,却被若兰抢先弯低身体捡起地上的长剑向着黄权的方向一挺,黄权虽然一下子不提防被若兰撞中要害,但他毕竟是一员征战沙场的将领,见到长剑袭來身体便向侧边一闪,身形向前一窜,双手已经紧紧捉住若兰持剑的手,若兰一惊,捉剑的双手猛然想挣开,却被黄权用力一捏,“咣啷,”一声响,长剑掉于地上, 若兰不顾一切地扑向地上想要拾掉于地上的长剑,双手刚刚捉住剑柄,却听到“扑”的一声响,白袍闪动,掉在地上的长剑被一只战靴牢牢踏住,若兰奋力拔了几拔,长剑踏在那人的脚下纹丝不动,若兰抬头看时,却见到一双沉实的大眼怒视着自己,正是白袍将吴懿,他一手捉住诸葛亮的后颈,一脚正正踏住掉在地上的长剑, “啊,”若兰又是一声尖叫,头发一紧,整个人被黄权从地上扯起來,用一只手顶住若兰的香肩将她的身体背向着自己, “啊…放开我,啊……”若兰尖声大叫,身体痛苦地扭动着, “唔,”刘璋见到黄权欺负一个小姑娘,心内便有几分不快,他见到若兰神情痛苦禁不住出声说道:“公衡住手,休得无礼,” “哼,”黄权怒气冲冲地将手向前一推,放开若兰,脸上满是恨意,若兰被黄权推了一下,向前进了一步,双手轻轻抚在头发上,缓解被扯得生痛的头皮, “这姑娘性情耿直,应不是同谋,”刘璋淡淡地道,轻轻呷了一口参茶, “哼,无须置疑,先杀了诸葛亮再说,”黄权依然怒气冲天,指着诸葛亮大呼道, “好,杀了诸葛亮以安众心,”殿内两边的文官齐声叫嚣, “杀了他,” “此人本就沒有安什么好心,” “杀,杀,”众人皆举手和应,诸葛亮心下暗暗叫苦,口中大呼道:“非我之过,非我之过呀,此乃马超之意,亮实是受人逼迫,切莫因此小误会而损害兄弟之谊呀,我…我是冤枉的呀,汝等可待擒下马超再杀我不迟呀,” “此人绝不可留,可速杀之,”张松张开大口,昂头呼道,他的声音立时响遍整个大殿, “杀呀,此人诡谲,不可留之,”法正上前高声呼叫起來, “唔,”刘璋举起手來,众人立时收声,所有目光皆望着刘璋举起來的那一只手,刘璋双眼紧盯着诸葛亮数秒之后,突然将手向下一挥,诸葛亮呆呆地望着刘璋那只肥大光滑的手,看着它缓缓举起再猛然挥下,这个短短的瞬间在诸葛亮看來便如同过了数个光年一般漫长而痛苦,他双眼一黑:我命休矣,张松、法正此二人最是可恶,平日总是称兄道弟,如今却是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呜呼哀哉,只恨那马超鲁莽行事,天可怜见,我是要命绝于此么, 一柄阴森森的长剑已经贴近诸葛亮的颈脖…… 诸葛亮会否死于此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回 倒戈相向刘璋亡 第六十回 倒戈相向刘璋亡 手提长剑的吴懿双目一张,盯着眼前的诸葛亮现出一丝犹豫,便听得黄权在旁一声大喝:“快快下手,此人是个祸害,杀了他,” 吴懿心下一怔,双目如电般扫向法正和张松二人,只见二人混在众文官内,双目无神、左顾右盼,似是沒有任何想法,“呔,”吴懿大喝一声,缓缓将长剑从诸葛亮的颈脖处扬起,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停了一停,便要望诸葛亮的脖子抹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哧,”的一声尖啸之声传來,“嘭隆”一声巨响,木屑纷飞,从殿内紧闭的珠红木门的缕花门棂上飞了一支长枪进來,红缨一闪之下“腾”的一声飞插入正对大门的圆木柱上,枪身仍然在不停摆动着,想见这掷枪之人力量何等巨大, 殿内众人大惊失色,若兰大叫一声已是花容失色,那柄长枪从她的头顶飞过,只吓得她立时蹲在地上,刘璋吓得掩面惊呼:“哗,”的大叫一声,黄权一个箭步冲到门前,打开大门跨步而出,见到马超与马岱神勇之极,手中武器前后回环不断向殿门冲过來,众蜀兵纷纷上前阻挡,刘璝、泠苞早于殿门侍立,此时便手舞长剑向马超冲杀过去,登时止住马超的攻势, 门口侍卫告诉黄权方才是马超夺了一支长枪向着殿门飞掷而入,黄权见到众将率军阻住马超的进攻,方才透了一口大气,用力将殿门以木栓从内锁住,回身便步入殿中对刘璋拱手行礼道:“无妨,是那马超发恶,我军已将其围住,主公无须担忧,” “唔,好好极了,”刘璋心下稍安,便教侍女沏茶,黄权转身看时,便见到吴懿此时却弃了诸葛亮奔至圆柱前一手执剑,一手拔出插在圆柱上的长枪, “快杀了诸葛亮,”黄权见到吴懿去拨柱上长枪,心内奇怪,禁不住怒喝一声便想去捡自己地上的长剑,却发现长剑已经被吴懿握在手中,他越加奇怪正想喝问,便见到吴懿的身体一晃,步伐形成一个弓步,左手握着两柄长剑,右手高高举起长枪毫不犹豫便向着上首掷将过去, “啊,”黄权双目猛然一睁,整个人目瞪口呆,长枪飞去的方向赫然便是刘璋所坐之地,吴懿是疯了么,天啊, “啊,”的一声惨叫传來,坐在太师椅上的刘璋被一支长枪直直插入心窝,胖胖的脸上那两颗细小的眼睛突然睁得滚圆,双目死死盯着吴懿,想伸出手來指向吴懿,脖子却支撑不住自己的头颅,“扑”的一声垂下头來已然死去,鲜血从他的锦衣华服之上流出來, “啊,啊啊……”两个侍立于刘璋身边的仕女吓得面无人色,一起用双手掩住吓得煞白的脸跌坐于地上,身体不停地战抖着, “哗,” “主公,” “杀人啦,杀人啦……”十数个文官一齐涌向刘璋所坐之处, “杀,”只听一声沉稳的呼喊声响起,白袍一闪,两柄长剑握在吴懿的左右手向着扑向刘璋的文官斩将下去, “啊,” “莫杀我啊,” “啊,痛杀我也,”可怜那十数个文官个个手无缚鸡之力,被吴懿一剑一个连续斩翻数人,其余众官齐声惊呼,纷纷掩面走避, “啊……”一个文官倒伏于若兰的脚下,嘴内溢出血來,已然死去,吓得若兰大叫一声,蹲在地上,呆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变故,脑内一片空白, “汝疯了么,”黄权心下大惊,纵上前來欲止住吴懿的杀戮, 剑光一闪,两柄长剑同时抵在黄权的左右肩膀,黄权只觉两边颈脖一凉,心内一惊,望着眼前杀红了眼的吴懿不敢作声, “公衡,我已降刘备,汝是降是死,”吴懿从牙缝里面崩出这句话來,双眼直直望着黄权的双眼, “汝杀了我吧,”黄权心内一片悲凉,一直如同大山一般存在着的刘璋如今竟然就似一个纸糊的人儿一般被吴懿一枪飞死,既然主公已死,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嘭,”的一声响,黄权的胸口被吴懿飞起一脚踢得飞撞出去,屁股跌坐在地上撞至墙边方止住跌势,吴懿同黄权有旧,知其性情耿直,不忍取其性命, “众官听令,”张松张开大口高声呼道:“众官莫要冥顽不灵,我等已降刘备,若有众官敢再有异议,必遭刀兵之祸,” 法正亦奔至刘璋所坐之处扬声呼道:“刘璋柔弱不堪,终非明主,西川迟早必为他人所有,我等皆愿奉刘备为主公,共同进取中原,讨伐曹操这个国贼,” 诸葛亮见到吴懿伸手去拨插在圆柱上的长枪便知道他会倒戈而降,此时见到张松、法正扬声呼叫,伸手轻轻抹了一下额头,便发觉额头已经溢满汗珠,心下暗道:呀,好险呀,差点驾鹤西去矣, “我愿降,” “好吧,我愿降,” “降吧,降吧,主公已死,我等一齐归降刘备吧,”众官见到吴懿凶神恶煞地持双剑杀戮,哪个人再敢说一个“不”字, 殿内发生巨变,而殿外由于喊杀连天,根本沒有人去注意殿内发生的动静,个个眼睛死盯着马超手中的一柄剑一条枪,青光闪现,红缨飞动,蜀兵皆不敢近身, 刘璝、泠苞担忧马超冲入大殿危及刘璋性命,抢先冲杀向马超,两柄长剑同时劈向马超的头顶,“呼呼,”青光一闪而起,刘璝、泠苞只觉剑身一轻,长剑已被青虹宝剑齐齐截断,马超的身影暴长,身体从上而下挥剑向着泠苞劈将下去,手中枪如旋风一般扫向刘璝,刘璝心下一寒哪里还敢抵挡,飞身便向后闪去,泠苞只觉眼前青光闪动,挥动手中断剑挡去,只听“嗖嗖嗖”三声响,手中的剑被青虹宝剑削得只剩下手中握着的剑柄,只吓得泠苞大叫一声便向后跃去,却听得风声劲响,马超手上的长枪已经打横向着自己后心刺将过去, “我命休矣,”泠苞心内一寒,抱头向前一跃,只听背后发出“叮”的一声响,一柄虎头沥银枪稳稳架住了马超刺向泠苞的长枪, “马超休得猖狂,看我取汝狗命,”张任发出一声怒喝,手中虎头沥银枪呼呼扬起,化作十数朵枪花,风声呼呼而起,枪风如电直取马超面门,马超心头一凛,好猛的枪法呀, “嗖嗖嗖……,”虎头沥银枪上下翻飞不停刺向马超上中下三路,有如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猛虎向着马超疾冲而來,虎牙怒张,随时出现在马超眼前…… 马超能否战胜张任那杆舞得出神入化的虎头沥银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一回 张任百鸟朝凰枪 第六十一回 张任百鸟朝凰枪 “杀,”青虹一现,一柄刺來的长枪被斩断,马超的身形一动,已经转至那个被斩断长枪的士兵身边,“唰,”的一声响,青虹剑已经于士兵的脖子处划过,立取人命,“嘭,”的一声响,那员士兵的尸体被马超一脚踢向前面撞向几枝刺來的长矛,士兵的尸体登时被刺穿几个大窟窿,血流满地,“唰唰唰,”马超左手青虹,右手舞枪,连刺三枪,刺倒冲上來的三员蜀兵,身体一晃已经纵身向前,双眼怒张,手中青虹剑只望刺來的兵器削将过去,一剑一枪每每击出必无落空,只杀得蜀兵心惊胆战不敢逼近马超身前,马超方才听得殿内传出女子的惊叫声,心内大急,夺了一柄长枪便纵身跳将起來,奋力朝着殿门飞掷过去,他心内暗忖道:是若兰在呼叫么,她是被刘璋捉入府内了么,莫不是已经遭敌人毒手了, “看枪,”一声怒喝传來,马超听得背后风声劲响,以他武功造诣便知是有长兵器从后袭來,马超身体轻轻一闪,手中青虹剑望后一抄,只听“当”的一声响,马超心内一凛:咦,怎么我的宝剑沒有削断对方的兵器,马超定眼看时,便见到张任手持虎头沥银枪直插入來,青虹剑撞在枪柄上只是削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并未能削断张任手中的兵器, “受死吧,”张任将手中枪一抖,双脚向前立个弓步,虎头沥银枪在马超的眼前化作无数道枪影,便如同雨点一般刺将过來,张任的枪法讲求一个字---“柔”,虽然刺过來的力量似乎沒有劲力,枪影却遍布马超全身上下各处,如若是平常人被张任的虎头沥银枪缠上,必然顾得上头便顾不上尾,不消数合便会被张任看出破绽刺翻于地,只是张任对阵的人是马超,马超是何等样人,不仅剑法独步天下,而且枪法亦无比精妙,马超心中一凛:哗,人道张任乃蜀中枪王果然是名不虚传,他刺來的枪招柔中带刚有如绵里藏针一般,虚虚实实,每一招都藏着数个变化,令人防不胜防, 当下马超亦不敢怠慢,长枪向外一旋,人如风中落叶一般飘出数步,围住马超的数员士兵被马超的长枪扫中兵器立时脱手飞出,众兵大呼一声便向后退去, 刘璝、泠苞二将各自唤人取來一刀一枪,一齐纵步上前來战马岱,众蜀兵将殿前的空地挤得密密实实,只留下两个大战圈观战,众人齐声呼叫:“杀了他,” “杀呀,莫放过这两人,” “马超已经杀了我们数十人,不可让他逃去,” “张将军枪法独步天下,马超只有死路一条矣,” “杀呀,围起來,他们跑不了啦,哈哈哈,”众蜀兵齐声呐喊,整个刘府喊杀震天,他们尚不知道自己的主公已经死于殿内,西川已经开始变天了, 身体甫一落地,马超立时轻轻吸了一口气,只觉心头溢满真气,双臂充满力量,他双目如电光般射向张任手中的虎头沥银枪,看着枪尖在张任的手中轻轻晃动,张任手中的虎头沥银枪亦非凡品,单单枪头便有36厘米长,兀自在空中发出闪闪的寒光, 殿前的战圈内马超和张任二人相距七八米,双方眼内皆凝神聚气凝望对方手中的长枪,马超将手中青虹剑轻轻插入腰带之中,身体微弓,双脚前后立定,双手用力张了一张,执实手中的长枪,马超心内暗道:主公屡屡提醒我要小心此人之百鸟朝凰枪,今天我是要真的领教领教了,只可惜我的虎头湛金枪沒有带在身上,如若不然,我倒是有十足的信心战胜此人, “呔,”马超双臂陡然发力,长枪在自己手中一扬,“呼呼呼呼呼,”风声劲起,挟着风声的长枪登时现出数十支枪尖,环绕于马超的头顶,“杀,”马超一声怒喝,身体便已经动了,马超的身形直望凝神静气的张任冲将上去,风声呼啸而起,手中枪便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刺将过去,枪尖亦同时化作无数枪影,如同一头狂冲而來的猛虎一般,马超的枪法以刚猛著称,同张任的枪法截然不同,只听得“当当当当......”张任亦已经动了,只是他的脚步却是有条不紊地向后快速退去,迎合着马超如狂风暴雨般冲刺而來的长枪,两条高大的身影此时同时挥舞着两条长枪于殿前的空地上化作无数枪影,两条长枪的枪尖发出闪闪寒芒,旁人只看得眼花缭乱禁不住齐声喝声彩來:“好,” “好棒的枪法呀,” “真是棋逢敌手呀,” “好厉害呀,” “哗,” 围住马超和张任的蜀兵见到二人不断移动,也禁不住一齐向后退去,在二人的周围形成一道移动的包围圈, “当当当......”张任手中的虎头沥银枪上下翻飞,他心内一片平静,暄闹的蜀兵丝毫沒有干扰他的心神,此时他并不是不敌马超,而是要静静寻找对方的破绽,张任乃枪法大师童渊的关门弟子,如何会抵挡不住马超的长枪, “呼呼呼,”望着枪尖一闪一闪扑将上來的长枪,张任心、手一致,哪里会被长枪伤得分毫,此时他的双脚已然快速退至殿前的台阶前,“嘿,”张任的一只脚跟撞至第一级台阶时便已经将身体向下一沉,虎头沥银枪向前一拨,拨开马超狂刺而來的长枪,气沉于胸,双脚发力,身体陡然向后一翻,“呼,”的一声,人已经稳稳地立于五级台阶之上, “好,” “好漂亮的身法呀,”众蜀兵高声喝彩,有人甚至鼓起來, “呼呼呼,”马超的身形完全沒有停止,他一直在向前冲,似乎前面纵然是刀山火海他都不会畏惧,最终的目的是一枪将张任的身体刺个对穿,钉死于大殿的殿门之上, 只是马超这次却是错了,因为当他冲将上來时,便见到张任的虎头沥银枪已经反击了,不攻则矣,一攻之下,便一改柔弱的攻势,有如电闪雷鸣一般令人立时无法抵挡,将会死于那道狂怒的枪风之下, 因为张任的身体刚刚翻上台阶,并沒有半分停留,手中枪发出一丝暴怒之气,身形已经于台阶上拨起, “呼,”张任的身体旋转跃起,人便同虎头沥银枪有如一体,借着那股旋风整个人居高临下以超高速向下击落,虎头沥银枪上的红缨骤然暴涨,幻化出上百道红色枪影,有若平地乍起的一道惊雷,于野地燃起燎原之火,上百道火光向马超呼啸袭來,端的有如上百只火鸟向着马超扑面而來,真有石破天惊之势, 张任的百鸟朝凰枪目前尚无人能敌,马超能否胜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二回 刘璋亡蜀兵心寒 第六十二回 刘璋亡蜀兵心寒 “百鸟朝凰枪,”马超心内骤然一凛:吕布曾经同自己拆解过张绣使出來的百鸟朝凰枪的招式,只是吕布却沒有解拆出最后的那一招,因为当时吕布并沒有让张绣使出最后一式便矮身于城墙上将其击毙, 如若沒有吕布的拆解,今日便是马超的死期了,眼前只有一片红光,马超幸而得吕布指点,手中枪舞成一片,身体猛然后退,但是终归已经迟了,手中枪亦如吕布一般“呼,”的一声被张任如暴雷一般击來的枪势打得脱手飞将出去,马超只觉对方击來的枪招中有如旋风一般搅得自己握不牢手中枪,幸好曾得吕布指点,身躯在对方的猛力撞击手中长枪时向后翻滚而去,连翻了两个空翻,方才避过张任攻來的虎头沥银枪, “好,” “马超的兵器已然脱手,” “马超败矣,”众蜀兵齐声欢呼,马超的眼前只有愤慨的眼神和明晃晃的长枪、刀剑,望着眼前的张任手持长枪一步步向前踏近自己,马超一步步向后退去,右手轻轻从腰间拔出青虹宝剑,心内暗暗忖道:百鸟朝凰枪果然厉害呀,我手中枪根本无法挡得住张任攻來的招数,主公所言果然非虚,我今日是败于张任之手矣,莫非今日是我的死日矣, “杀死他,杀死他,” “杀......”马超双目环视四周,只见马岱被刘璝、泠苞二将挥刀枪围在核心,已经处于下风,马超双目一沉,心内暗暗悲伤:想我马家只剩下我兄弟二人,如果今日我兄弟二人同遭杀戮,我马家便要绝后矣, 风,轻轻吹起张任一步步缓缓移近的战袍,那件白色战袍在风中列列而起,衬着张任那一张紧紧繃实的国字脸,双目之内已然溢出无限杀意,随着他的脚步前移在空气中形成道道萧杀之气,张任心内亦自骇然:这个马超真是厉害呀,居然能够在我的百鸟朝凰枪之下全身而退,这是我从來未曾遇到过的事情,师父曾经教我心随意动,枪随意走,将心意全部聚于枪尖之上向敌人刺出,天下还沒有人能躲得过我的虎头沥银枪,今日,我便要将汝的身体刺成麻蜂窝一般,教汝死于我之虎头沥银枪之下,马超,只怪汝撞上我自寻死路矣, 退,已无退路,四周的蜀兵高声叫嚣,“咻,”的一声,一支冷箭已经向着马超的后心射将过去,马超把身体一闪,手中剑“嗖”的一声响便将射來之箭斩成两截,马超心头大震,望着眼前的张任如同恶魔降世一般举起虎头沥银枪,双目怒视马超的双眸,身体向下微弓,这是他要发出百鸟朝凰枪的前奏, “我命休矣,”马超心下一惊,从來未曾惊惧的他此刻竟然产生出一丝不详的念头,他双手张开,双眼之内现出一丝不安,双脚立成马步,他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青虹剑能不能抵挡得住张任猛然击來的百鸟朝凰枪,那旋转而下的猛然一击,力量何止千斤,招数变化万千纵然是马超这样的用枪高手亦绝无胜算, “杀,杀杀......”蜀兵高声叫嚣,众人只待张任最后使出百鸟朝凰枪将马超钉死于殿前的空地上, “伊呀,”一声,殿门突然大开,围住殿门的蜀兵纷纷向后退开,门前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将纵步而出,立于门前白袍飘动,正是蜀将吴懿, 吴懿双目如电般扫向殿前的马超和张任二人,右手持剑,左手之上竟然提着一个人,确切來说不是一个人,是一具尸体, “啊,” “是主公,” “主公,” “主公...主公死了么,” “主公啊,”蜀兵人人现出惊愕之色,有人已经惊呼而起,有人吓得掩面哭泣,有人当场跌倒于地, 闻得众人神色有异,张任心神一敛,侧身持枪抬眼看时,便见到吴懿手中提着刘璋的尸体,尸体正中央插入一柄长枪,长枪直直透过刘璋的身体,刘璋原本圆润光滑的胖脸沒有一丝血色,头耷拉下來,鲜血染满了刘璋身上的锦衣华服,正不断在衣服上溢将出來, “主公......”张任心内一寒,脑袋有如被五雷轰顶一般“轰,”的一声响,感觉全身上下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主公,主公...主公...主公已被杀了么......”张任的全身有如被闪电击中一般全身发抖,持枪的手已经不能自持,双手勉力举起手中枪指向吴懿颤声道:“汝...汝杀了主公......” “众军兵听着,刘璋被马超一枪掷死,众军兵听我一言,”吴懿双目如电般扫向目瞪口呆的士兵大喝道:“方今乱世,群雄并起,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人神共愤,刘璋柔弱并不能带我们肃清奸贼,建我大汉江山,如今刘璋既亡,刘备刘皇叔乃当世枭雄,为人仁厚爱民如子,如能跟随此人,定能逐鹿中原,共剿奸贼,扫除邪魔,还我汉室江山,” “我等愿追随刘皇叔建我汉室江山,”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殿内响起,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殿门前现出,正是张松步出殿门举起手來高声呼叫, 正在围攻马岱的刘璝、泠苞亦同时停了下來,二人皆望着刘璋的尸体呆在当场, 张任手中枪微微抖动,便如他的心一般在不断战栗着,“吴懿...汝......”张任的声音哽在喉中,他低头调整好气息抬起头來,一双眼中已经溢满泪水:“汝大逆不道,当杀无赦,” “赦”字刚刚从张任的口中蹦出,张任的身体已经向着吴懿的方向冲将过去,手中的虎头沥银枪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张开大口,将要向着吴懿当头咬去, “快快投降刘备,我们已经沒有选择的余地了,”殿内有人扬声呼叫,却是法正亦从殿内奔出, “呼呼呼,”张任纵身奔上台阶,手中枪一晃便是三条枪影,向着立于殿门前的吴懿、张松、法正三人刺将过去,他的心内此时溢满了怒火:这三人罪该万死,就让汝等的鲜血洗涮主公高贵的身体吧, 枪风呼啸而起,带着几许暴怒的风声,倏忽之间刺将上前...... 吴懿、张松、法正三人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三回 百战将军含恨终 第六十三回 百战将军含恨终 泪水已经盈满张任的双目之内,那一双眸子内布满了愤怒的火焰,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已经于眼内燃烧而起,那两只黑色的瞳仁内只有三个哈哈大笑的奸人身影,他要使出最最狠毒的一招将他们三人一并刺死于殿前,以报刘璋之仇,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十数年來张任已经视刘璋如同蜀中的一片天,如今天已经塌下了,他还能在天塌下之前奋力一跃,将杀死主公的奸人杀死于殿前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只因张任心内满是悲切之情,愤怒溢满了他的全身上下,他的脚步已经凌乱,一颗心狂怒不已,双手舞动起來已经是不停颤抖, “啊,”张任的脚步刚刚踏上两步台阶,便戛然而止,嘴巴张开,手上的虎头沥银枪兀自抖动不已,他只觉背心一痛,后背有如被一股空气突然贯通了一般,陡然剧烈地抽动着自己愤怒的神经,张任的脚步完全停止在三级台阶之上,手中虎头沥银枪的枪尖指向吴懿却又颤抖着无力地缓缓向下刺向台阶上,方能将自己的身形稳住不致于跌倒于地, “啊,” “哗,张将军,”围成一圈的蜀兵齐声惊呼起來,他们只见到眼前青光一闪,一道青光便从马超的手上飞向张任的后背,那道青光快捷无伦地直直穿透张任后背的铠甲,剑身沒至张任的体内,只剩下剑柄尚自插在他的脊背上, 青虹宝剑何等锋利,剑锋如芒透过张任的前胸,张任愕然低头,便见到自己的身体有一柄青光闪现,“唉……”张任长叹一声,他冲上台阶时完全沒有感觉到身后飞掷过來的劲风,此刻他的脑内现出师父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临阵对敌之时最是要静,心要静,手要定,方能听悉风吹的声音,气流划动的杂音,心、手、眼、意全部合聚于心方可胜敌,如今自己被宝剑穿胸……“主公,”张任的眼前现出刘璋沒有一丝血色的脸,是那么苍白,那么脆弱, “唉,张任愚忠,此人合死……”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张任的耳边猛然响起,将他的心魂震得抖了一下,是张松,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居然还在落井下石,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我…我要……张任的双手猛然举起虎头沥银枪,枪尖直直对着正在说话的张松,把张松骇得将想要说的话立时吞回肚内,双脚一抖,差点便要跌倒于地, “嗖”的一声响,张任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他已经不能转动身体,任由那道剧痛在自己胸中燃烧,他知道有人从身后将插入自己体内的宝剑轻轻拔出, 拔出宝剑的人是马超,他轻挥青虹剑,剑光于殿前四溢,一手扶住张任的身体让他轻轻滑下台阶,马超心内对张任充满敬意,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如若不是吴懿及时将刘璋的尸体捉出殿外,将张任的心神扰乱,如今死的人可能便会是自己, 可怜张任一生英雄,一手百鸟朝凰枪使得出神入化,却因自己极其忠于自己的主公刘璋,见到刘璋身死,已经将他的身心彻底摧毁了,此时的他已经形同行尸走兽,心神大乱之下又怎么能抵挡马超突然发出的偷袭,张任的身体已经被马超轻轻置于殿前的台阶处,那支发着寒光的虎头沥银枪躺在张任的身体旁边,在最后的时刻无知无倦地陪伴在它的主人身边, “快快投降,若有人敢反抗,便如张任一般下场,”马超跃上台阶之上,手中轻轻舞起青虹宝剑,剑光四射,在众蜀兵眼内现出无数道青光, 众蜀兵已经见识了马超的雄浑武力,如今见其掷死刘璋,杀死张任,个个心内皆已充满寒意,面面相觑之下有士兵已经倒伏于地大呼道:“小人愿降,” 其中有的蜀兵是吴懿手下亲兵,早已带头高呼道:“刘备乃当世枭雄,我等一齐降他如何,”四处一片和应,大部分蜀兵皆弃了手中兵器跪伏于地, “我愿降矣,” “小人愿降,” “马超神勇无比,张松、法正、吴懿皆愿降刘备,我等只是小兵,如何不能降,” “是呀是呀,我等愿降,”众士兵窃窃私语道, 法正步出殿前扬手呼道:“众军兵,速速放开兵器,若有人冥顽不灵,定然会人头落地,” “放下武器,”吴懿怒喝一声,伸剑向前一指,所指之处,正是蜀中两员大将刘璝、泠苞所立之处,其时二人手中各握武器与马岱对峙,皆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得手足无措, “呼,”的一声响,马岱手中的大刀一晃,便向着站于自己右侧的刘璝劈将过去,刀风过处,刘璝举起手中大刀一架,“当”的一声响,两柄大刀撞于一起,由于刘璝心神不宁,身体被马岱猛然击下的大刀撞得向后退了两步, 两柄大刀的碰撞声将呆立于地上的泠苞震了一震,他用力摇了摇头,双眼确定望到的人和事皆非幻像时,望着张任血流满地躺于台阶之上,心内大震,便如此时死于地上的是自己一般,大惊之下转身便想向后奔逃, 可惜的是身后挤满了一层又一层的蜀兵,虽然蜀兵皆放下武器但却将殿前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的,泠苞挥动手中大铁枪连续劈翻数员挡住去路的蜀兵,口中高呼道:“阻我者死,”眼中现出如同豺狼一般的凶相,此时他夺路逃生,心内只有一个念头“逃,”他要逃出此地,整兵再战,誓要报杀主之仇, “啊啊,”蜀兵被泠苞手中无情的大枪刺得狂嚎不已,众人散开一条血路,泠苞心下狂喜,正想突出人丛,却听得背后风声劲响,有兵器向着自己后心袭來,泠苞心神一荡,立定马步双手回环一个大转身便将手中大铁枪扫向袭击自己后背的兵器,只听“嗖”的一声响,泠苞心内一怔:好快的身手啊,自己手中那柄铁制的大枪竟然被一道扑面而來的青光削成两段, “呼呼呼” 泠苞只觉眼前已是剑光四射, 泠苞能否逃得性命整兵再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四回 无主蜀兵遭镇压 第六十四回 无主蜀兵遭镇压 泠苞大叫一声,眼前一片青光袭來,完全沒有办法作出任何闪避便感觉身体**了数剑,如同有数股冷气同时注入自己体内,泠苞大叫一声,身体立脚不稳,旋转着向旁边急速跌将下去,庞大的身形霎时间便倾倒于地,胸口穿了三个血窟窿,已被马超冲将上來用青虹宝剑连出杀着,刺倒于地, “啊,” “泠苞已死去了,” “好锋利的宝剑呀,” “啊,”刘璝执着手中大刀挡住马岱从头顶击下的大刀时,听得众兵齐声惊呼,偷偷把眼向着泠苞逃跑的方向扫去,便见到泠苞已经被马超击中前胸立足不稳跌倒于地,刘璝心下大惊:啊,张任被杀,如今连泠苞也被马超杀死,我又如何能敌得过马超,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想到此处,刘璝再不迟疑,把刀望马岱面门虚晃一刀便转身向后奔逃, 只是身后被众蜀兵挤满,却哪里能如愿逃出大殿,刘璝纵身而起便想跳上眼前数员伏于地上的蜀兵背上,却听得身后风声呼呼响起,他心知是马岱从后紧追不舍,心下惊慌双脚用力一跃,跃上两员蜀兵的背上想要逃时,却想不到两员蜀兵心下惊慌,身体一侧,刘璝只觉脚下一滑,身体立脚不稳方想吸气向前飞跃而过时,已经听得风声在耳边响起, “啊,”刘璝惨叫一声,后脖被马岱从后赶上,正正劈中后脖子的颈骨处,鲜血飞溅而起,刘璝手中的大刀颓然掉地,撞中地上的数员蜀兵,在一片惊呼声中,他的身体便如同一个沒有任何牵制的破麻袋一般歪歪地掉于地上, 马岱一刀毙敌,大刀在头顶旋转了一个圈,方才收刀回环,双目直望着殿前的马超,马超此时心中牵挂若兰的安危,正想冲入殿内,却感觉殿内有人如同发疯一般冲将出來,身体向前一撞,整个人撞跌在台阶之上,人虽然倒在地上,双手却猛然捉住被吴懿一手揪住的刘璋的双脚,口中泣不成声:“主公,主公呀,主公,吾不能护主,是吾之罪呀……” 众人视之,却是那个黄权,只见他如同发疯一般捉住刘璋的双脚,用头不断贴近,口中喃喃自语,似是有点神智不清的样子,他方才目睹刘璋被吴懿杀害,心中激愤难平,一时竟自愣住了,如今心神一晃,便冲将出來殊死抱住刘璋的尸体,黄权心受儒士的忠君思想毒害,以刘璋作为自己心中的天,如今天已塌下,人又如何能够自处, “哼”马超轻哼一声,轻视地用脚踢了一下黄权倒于地上的身体,黄权丝毫沒有感觉一样抱住刘璋的尸体恸哭不已,哭得一声比一声凄惨, 马超纵步而入,入得殿内,见到殿内一片狼藉,尸体满布,只有数员文官掩面立于一侧,诸葛亮坐于原先刘璋所坐位置,脸上现出胜利的神情,见到马超进入殿内眼中现出欣喜的神色, “若兰,”马超见到若兰伏于殿内墙边,身体半蹲,样子显然已经被吓得不轻,心内充满怜惜之情,将身子轻轻蹲下对着若兰柔声唤道:“若兰莫怕,我在此处保护汝,” “孟起,”若兰见到马超熟悉的身影,心内一暖,双手掩面而泣,她此刻脑海内仍然现出那惊险的一幕,原本高高在上的刘璋眨眼之间便被看上去老实听话的手下吴懿以长枪掷中心窝,血流满地死于坐上;殿内的二十余个文官个个惊得手舞足蹈,被吴懿冲将上前挥动手中双剑,一剑一个剁翻了一半官员,殿内满是惨号之声,而殿外挤得满满的士兵却全被马超与张任的精彩对战吸引住,完全沒有理会殿内发生的一切,随着刘璋的死去,天也随之陷落,殿内的文官呼号着匍匐于刘璋的尸体前,却被无情的刀剑斩戮于身,血流遍地,若兰的眼前只有无尽的血色和惨痛的**声…… “若兰,若兰……”马超轻轻呼唤,望着眼前的若兰头发蓬乱,眼神呆滞,心内现出无限柔情, “孟起……”若兰的一只手攀住马超的肩头,惊呼道:“孟起,汝无恙乎,方才,方才真是吓死我了,”若兰见到马超的双眼传來关切的神色,心下便沒有那么慌乱了,轻轻以手拍胸口道:“哎呀,刚才真是血腥呀,我…我差点便死于那人的剑下矣……”若兰的说话兀自有点不清,心中终是慌乱, “若兰莫怕,刘璋已亡,我们可以回中原矣,”马超的眼内现出欣喜的神情,轻轻对着若兰安慰道, 若兰惊疑不定地透过马超的肩头环视四周,见到诸葛亮坐于堂上露出微微笑意,见到若兰望向自己便起身轻轻步出殿外, 殿内数员文官跟着诸葛亮而出,殿外的蜀兵已经开始收拾地上的尸体,天空仍然是一片灰蒙,有淡淡的乌云从东南方掠过,轻轻涌动,暗淡的天色如同将要下雨一般,却沒有一点雨滴下,每个蜀兵的心情都异常抑郁,默默无言地收拾着地上杂乱的兵器和尸体, 法正向吴懿打个眼色,吴懿心领神会,立时率早已安排好的本部人马集结而起,迅速控制了刘璋府中的士兵,法正、张松匆匆而出,命人着手宣布刘璋已亡,归降刘备的讯息,又教人于四处镇压不愿投降的军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整个益州城, 诸葛亮伸出双手伸了个懒腰,今天他的心情却是经一波三折,开始以为法正张松二人为保命而要杀自己灭口,一柄长枪飞入,风云突变之下,却是刘璋身死,自己逃得性命,诸葛亮心内暗暗庆幸:幸亏马超掷了一支长枪进入殿内,吴懿方才狠下决心杀死刘璋,却借马超之手來宣报刘璋死于非命,于乱世之中谁又愿背上卖主求荣的罪名, 诸葛亮心内暗暗叹息,成败只在一瞬之间,谁人又敢保证算无遗策,世间万事皆为天命,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矣,诸葛亮长叹一声,将双手背在身后,正叹息间,却见到一人持刀上台阶,抬眼视之,正是马岱, “卧龙先生,汝无恙乎,”马岱欣喜地问道, “吾无恙,汝可有受伤,”诸葛亮望着眼前满身血污的马岱,不知他身体上的鲜血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啊……”到得此时,马岱方才感觉肩头、大腿、后背皆似被火烧一般疼痛,他只觉立足不稳,竟然扑通一声跌倒于地,手中刀“咣啷”一声掉于地上,肩头上有鲜血溢出來, 马岱大战后方才知道自己受伤,他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五回 李若兰不知所踪 第六十五回 李若兰不知所踪 “快,來人呀,”诸葛亮把手一挥,教人前來为马岱包扎伤口,原來马岱方才在乱兵中大战,已身被数枪,同刘璝对战时又被对方的大刀轻轻削中肩头,幸而自己向下一矮身避得快,不然定会当场被斩断手臂, “嘿嘿,”马岱坐在地上恢复了神智,嘿嘿地傻笑着,年轻的脸朝诸葛亮仰起道:“卧龙先生,我真心佩服汝,汝是怎么教蜀将杀死刘璋,” “这……”诸葛亮心下一怔,想起方才自己险些丧生于吴懿的剑下,要伏地叩头的狼狈相,不禁怔在当场, 黄权傻傻的抱住倒于地上的刘璋泪流不止,一柄长枪依然插在刘璋的胸口之上,此时的黄权听得马岱与诸葛亮的对话,恍然回过神來,猛然冲向方才马岱掉于地上的大刀,“呼”的一声舞起刀來,风声呼啸而起, 望着眼前的黄权暴怒而起,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双眼满是血丝,诸葛亮吓了一跳,急急纵步奔入殿内,马岱忍着全身伤痛亦发足尾随诸葛亮而入,到得殿门时马岱身法稍为停滞,被门槛一撞,撞中脚尖,身体扑通一声便向殿内摔将进去, “啊,”若兰一声尖叫,双眼恍然间变得有若见到恶魔一般,马超蹲在地上缓缓回头望去,便见到黄权手舞大刀冲将进殿,双手在殿门内舞起刀來,殿内登时现出无数刀光,有无限杀意出现于殿中, “啊…是他…就是他差点要了我的命,”若兰伸手一指黄权大呼道, “唔,”黄权听得若兰大呼,他的神智已然有点不清,只想冲入殿内杀死所有的人,所有人在他眼内都是魔鬼,皆是应被斩为肉酱的妖怪,黄权双眼一瞪,大刀呼呼发出风声望马超劈将过來, “嗖嗖……”数声风响,青光乍现,黄权劈向马超的大刀竟然被青虹宝剑轻轻削断成几段,握在手中的只有一截刀柄,他眼内一愣,即时发出绝望的嚎叫声,双目发直身形直望马超猛然扑将上去, “嘭,”的一声响,马超挥剑而上,黄权完全无视马超刺來的宝剑,身体直直扑住马超,二人扑通一声交缠跌于地上, “大哥,”马岱大叫一声,便见到黄权的身体上突出一柄锋利的剑刃,却正是那削铁如泥的青虹宝剑,马超倒在地上轻轻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黄权,将青虹宝剑抽出,鲜血一下子从黄权的胸口涌将出來,血染殿堂, “此贼合死,”马超皱了皱眉头,轻轻说道, 看着马超出剑的身手如此利落,诸葛亮心中一动,心道:马孟起身手了得,剑法如风,真乃当世虎将,如若能为我所用…… 蜀兵在张松等等文官的统率下全部愿归诸葛亮统领,诸葛亮大喜过望,命人速速为马岱救治身体上的创伤,又命人安排了两间上好房间给若兰和马超歇息, “若兰,汝莫惊慌,敌人已经尽数剿灭,我们可以回中原了,”马超将若兰轻轻扶起,若兰整理了一下衣衫,步出殿堂,便见到殿外一片杂乱,兵器、尸体遍布,禁不住心下一震,愣在殿门前, “这…这全是汝等兄弟所杀么,”若兰失声呼道, “是呀,我兄弟身受重伤,现今已经送去疗伤了,我待会便去探视他,”马超想起马岱,心下一沉, “孟起,我不喜欢此处,此处四处皆有血腥之气,我怕……”若兰双目流转,侧头凝望马超,轻声央求道:“孟起,我们能否歇息一晚,明日便离开此地,” “那…那我兄弟如何,” “哈哈哈……”一人仰天长笑,纵步而前抚须轻道:“马岱可于益州疗伤,若兰姑娘若然想离开,我会派人护送姑娘出西川,” 马超抬眼看时,却是诸葛亮插口对着若兰微微笑道, “既有卧龙先生安排,我便与若兰同回中原,我主公正同曹军交战,急需我前去相助,”马超对着诸葛亮拱手行礼道,他心内对这个相貌不凡,比自己沒有大多少岁的人充满了敬重之情,他亦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刘璋怎么突然间便死于非命,却令自己得以死里逃生, “若兰,我们明天一早便走,”马超转向若兰欢声说道, “嗯嗯,”若兰点点头,一双大眼满是安慰的神色,轻轻对着诸葛亮躬身道:“有劳了,” “哈哈哈……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若非若兰姑娘配合得当,我等怎能成事,”诸葛亮哈哈大笑,心情实在是好极了,此番他一举夺了益州,已经火速命赵云从阆中进兵夺取蜀中老将严颜驻守的剑阁,又差人报讯给魏延、廖化,命二人率兵奇袭阳平关,只要夺得两座关口,蜀中剑要之地尽在自己掌握之中,何惧其余蜀将不肯就范, “姑娘,这边请,”两个长得眉清目秀的仕女已经轻移莲步向着若兰奔來,弯低身体道了个万福, “嗯,”若兰轻声应答,望了一眼马超那张涂满碳灰的黑脸,见到他眼内满是关切的神色对着自己轻轻挥手,若兰转过脸去抬头望天,天空仍然一片迷蒙,看不到任何飞鸟掠过的痕迹,有迷雾渐渐掩盖在天边,若兰心内暗道:明天便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明天便又是新的一天了, 马超望着若兰的身影远去,方急步奔去探视马岱的伤势,诸葛亮双手负于后背望着二人相继离去的身影,脸上现出一丝微笑, 殿堂内外皆现出一声声呼叫呐喊声,有士兵不断來來往往地穿梭而行,整理收拾各种兵器和尸体,有士兵取來水桶等物开始冲涮地上的血迹,水一桶一桶地冲在白玉地砖上,扫帚一遍遍地拖抹着地上的血污,來回往复不断清洁,地下终必会被冲洗得干干净净,而死去的人呢,却早已深埋于地下,伴随黄土成为无数孤魂忠骨,怎不令人扼腕叹息, 次日一早,马超便兴冲冲地收拾好行装,别过马岱前來寻若兰一道同回中原,到得若兰昨晚歇息之地,进得院门,越过一棵枝干扭曲长得极其怪异的小树,便见到昨日來接若兰的其中一个仕女慌慌张张地冲出院來正好将马超撞个满怀, “咦,汝为何慌张,”马超心下大奇,这个仕女明明昨日还好好的,行为举止得当,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失神, “将军,大事不好啦,”那仕女的脸色变得异常惊恐,对着马超扬声高呼, “什么事,”马超一愣,继而心内一惊:莫不是若兰出事了, “将军,若兰姑娘…若兰姑娘……”那仕女只急得将待要说的话哽在喉中,一时三刻竟然说不出來,只急得马超双目突张,纵步便冲入厢房, “将军,若兰姑娘被人掳走了,”厢房门前另一个仕女抢出门口急急对着马超高声呼叫起來,神情亦是惶恐之极, 若兰究竟被何人掳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六回 救若兰击掌为誓 第六十六回 救若兰击掌为誓 “啊,”马超登时目瞪口呆,“轰”的一声响,脑袋便如同被一个响雷在耳边炸响一般,已经六神无主了, 半晌,马超突然双目一睁,一伸手便捉住站于身边惊恐万状的仕女,狠狠地喝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快将真相告诉我,否则便要汝人头落地,” 见到马超凶相毕露,原本英气十足的脸庞显得异常凶悍,吓得那仕女尖声惊叫起來:“啊,” “将军,我等…我等一早起來,便发现若兰…若兰姑娘已经…已经不见了,”方才向院门冲去的仕女见到马超发起狂來捉住同伴,禁不住低声哀号起來,她的神情悲怆,显然并不知情, “吓,”马超一愣,望着眼前的仕女双目无神,头只向两边拼命摇晃,显然亦是毫不知情之状, “嘿,”马超怒气冲冲地猛然放开手中的仕女,“噌”的一声便抽出怀中宝剑,只见青光闪现处,马超的人影已同青虹宝剑融为一体,青光到处,四处的门栅、窗棂被马超的宝剑扫得木屑纷飞, “啊,”两个仕女齐声惊呼起來,双手一齐捂住脸,生怕马超挥剑斩向自己秀气的脸庞, 青光暴现,于院中四处游走,马超的心头怒气无法发泄,他只想今日便可以同心爱之人携手同回中原,如今不但不能如愿,佳人却是不知芳踪,怎不令他怨气冲天, “嗖,”的一声响,青虹剑已经舞至院前的那棵奇树前,“唦”的一声响,那棵碗口粗长得歪歪斜斜却充满艺术气息的奇树被青虹剑劈成两截,一截树身斜斜跌落于地上,树叶飘零,有如马超的一颗心,亦如地上那棵奇树一般碎成一地…… 良久,马超颓然步出院落,人算不如天算,马超纵然顺利完成任务杀了刘璋又如何,失去了心爱的女人,他便如同沒有了半边心一般,痛苦万分,他失神地仗剑跄踉步至马岱养伤之所,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马岱身体各处皆受重创,见到马超进门,立时想撑起身体,却牵动伤处,轻轻叫了一声:“哎哟,”, “若兰…若兰不知所踪……”马超失声说道,双目恍然而无神, “若兰不见了,”马岱心下亦是一震,心道:大哥深爱此女,如今怎么会不知所踪,定是被刘璋的死忠手下掳去, “大哥莫忧,此事可寻卧龙先生相助,他料事如神,若兰必能逢凶化吉,回到汝身边,”马岱双目关心地望着马超恳切地说道, “是呀,”马超猛然抬起头來,眼内亦是充满期望之色,轻声呼道:“我怎么沒有想起这个人呢,” 话音刚落,马超的身影便已如同一头迅速向前飞奔的猎豹一般向外奔去,他担忧若兰的安危,此时急于去寻诸葛亮想办法拯救若兰, “哎,”马岱望着马超急急跃出门外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 此时的诸葛亮正躺在刘璋府中的华榻之上昂然入睡,便听得有侍从入内高呼:“卧龙先生,马超求见,” “啊……”诸葛亮翻身坐起,举起双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心内暗道:來得正好, 侍从方才转身,便听得“嘭”的一声响,房门被人猛然推开,一个健壮的身影冲了进來, “孟起何事惊慌,”诸葛亮望着眼前神情张惶不定的马超,微微笑道, “先生救我,”马超拱手对着诸葛亮急呼道:“卧龙先生,若兰被人掳去,如今不知所踪,快快想法子帮我寻回呀,” “哦,若兰姑娘不见了,”诸葛亮于榻上轻轻沉吟道:“定是被刘璋手下掳去,想令我以刘璋之子刘循与若兰作为交换,” “这…这便如何是好,”马超听得心内更是惊恐,禁不住身体一震,声音已经战抖, “孟起莫忧,”诸葛亮望着马超紧张得发抖的脸,举起左手三个手指向着马超扬起, “汝…汝是何意思,”马超心下更是惊异,望着诸葛亮那张自信的脸,不知他所指何意, “三天之内,我定能将若兰姑娘完封不动交还给汝,”诸葛亮自信满满地道, “此话当真,”马超此时却是满脸疑问, “我从无虚言,” “一言为定,” “一主为定,”两人击掌为誓, 马超心下稍安,但心内仍然是半信半疑,心内暗道:人道卧龙先生神机妙算,他又怎么敢保证三日之内便能救出若兰, 中原大地,秋风萧索,树木枯干,枝杈无力地于风中晃动,令人感觉到它的脆弱, 一彪军马行走于耒阳道上,旌旗招展,队伍整齐划一,奔于队伍前面一将长得不似中土人士,年纪轻轻却手执一柄沉重的长锤,随战马一晃一晃的向前进发,却正是鲜卑小将泄归泥,后面马步兵一齐缓缓前行,吕布与凤雏行走于队伍中部, 此番吕布只率三千兵马便望桂阳进发,他将更多的兵马留给高顺、张辽、纪灵三人,希望三人可以旗开得胜,传來捷报, “军师,我军于南顿重挫夏侯惇,曹操会否盛怒攻我东郡,”吕布骑于火红色的赤兔马上昂头对着凤雏轻轻问道, “曹操此时正逢夏侯惇新败,孙权又未能率军援助,以他多疑的性情定然不敢轻举妄动,”凤雏策马与吕布并驾而行,抚须轻轻说道, “我只恐曹操诡诈犯我东郡,若其取下东郡,则我军只能退回河北,前功尽弃矣,”吕布低头思之,心内尤自不定, “主公放心,东郡有臧霸坐镇,纵然曹操攻打,我军來回十数日便可奔回,且有刘备在荆州牵制曹操,曹操纵有天大的胆子亦不敢妄动矣,”凤雏垂头轻轻分析道, “只是有一事尚要细细琢磨,”凤雏双眉一皱,脸上现出一丝疑惑, “军师是指纪灵,”吕布侧目而视,眼内闪过一丝杀意, “唔,”凤雏点点头道:“前番我军假装运粮诱夏侯惇前來劫粮,却定是有人通风报信,纵然粮草是虚,也被曹军袭击焚毁,此内奸不是纪灵又是何人,” “或许不是他吧,”吕布对纪灵印象一向甚好,轻声为他辩解道:“纪灵自袁术死后一直对我忠心耿耿,南顿一战更是奋勇杀敌,虽然假军粮尽被曹军焚毁,这也只能证明曹军的探马实在是厉害,不一定就是纪灵向曹军通风报信呀,” “唔,”凤雏点头道:“主公要提防此人,小心谨慎为妙呀,” “军师放心,只要我们众志成城,攻破武陵、长沙、零陵、桂阳四城,便可联同刘备直取许都,将曹操及其余党尽数歼灭,”吕布说完,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心内暗道:如能攻进许都,我便可见到我心爱的人儿,同她相依相偎,永远相伴在一起,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 马超能否寻回若兰,吕布又可否如愿攻下四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七回 泄归泥勇斗陈应 第六十七回 泄归泥勇斗陈应 “或许不是他吧,”吕布对纪灵印象一向甚好,轻声为他辩解道:“纪灵自袁术死后一直对我忠心耿耿,南顿一战更是奋勇杀敌,虽然假军粮尽被曹军焚毁,这也只能证明曹军的探马实在是厉害,不一定就是纪灵向曹军通风报信呀,” “唔,如今人心难测,生逢乱世,谁人不想乘乱飞黄腾达呀,”凤雏轻轻叹息道:“主公要提防此人,小心谨慎为妙呀,” “军师放心,只要我等众志成城,攻破武陵、长沙、零陵、桂阳四城,便可联同刘备直取许都,将曹操及其余党尽数歼灭,”吕布说完,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心内暗道:如能攻进许都,我便可见到我心爱的人儿,同她相依相偎,永远相伴在一起,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 “汝观桂阳太守赵范闻我军攻來,会有何举动,”吕布于赤兔马上扬起头來,望着前面人头攒动,士兵正缓缓向前移动,一个个精神抖擞, 吕兵连战告捷,对自己的主公吕布充满深深的崇拜,每个人都感觉只要跟随战神吕布便能够取得每次交战的胜利,兼且吕布取得宝藏,以金钱招收了很多新兵,新兵见到吕布神勇无敌,人人都以身为吕兵为荣,强大如曹操不是一样被吕布率军杀得屁滚尿流,望风而逃么, 凤雏的身体在战马上一晃一晃的,弯着腰闻得吕布此言,不假思索地道:“主公神勇无比,赵范只有投降一途,如若他敢抵抗我军,便只有死路一条矣,” “哼,谅他也沒有这个胆子,”吕布轻轻哼了一声,便听得前面有人声骚动, 一骑快马沿队伍的人丛前方飞奔而來,吕布骤眼看时,便见到前方尘头大起,竟然有一彪军马冲杀过來, “主公,前方有桂阳的军马杀将过來了,”那员奔过來的亲兵拱手对着吕布行礼禀报, “唔,”吕布点点头,亲兵纵马便向后奔去,口中高呼:“敌军杀过來啦,众军兵快快准备抗击敌军,” “敌军杀过來了,” “我们又可以随主公大杀三方矣,” “区区赵范又怎么能敌我主公的方天画戟,” “一齐杀他个片甲不留吧”闻得敌军杀來,众军兵眼内皆现出一丝兴奋的神色,很多新兵已经挥动兵器跃跃欲试,仿佛战争是一件异常快意的事情, “咦,赵范竟然不识抬举,敢冒范我军之威,”吕布俊目一瞪骑在赤兔之上把手中倒提的方天画戟一挥,风声呼啸,空气之中发出一声浑厚的划空之声,令人侧目, “奇怪,以吾度之,赵范理应投降,莫非是他欲试探一下我军的实力,”凤雏抚须思之, “那便教其有去无回,”吕布挺起胸膛将手中方天画戟猛然高举过头,身上的百花战袍随赤兔的行进而随风轻扬,凛然神威突现,四周立时显出一股浓烈的杀气, 风声劲响之下,凤雏亦感觉到吕布身上散发出來的无形杀意,他心下一怔:吕布真乃当世杀神,经无数次战争杀戮,方天画戟已经浸染了无数人的鲜血,经他如此轻轻一挥便充满了无穷的杀气,只是我等不可如此对付桂阳太守,不可以武力降服…… 想到此处凤雏的眉头一皱,转向吕布轻声劝道:“主公神勇无敌,人尽皆知,只是我军此來桂阳并非以武力降服敌人,而是以安抚为主,最好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便是上上之策矣,” “不战而屈人之兵,”吕布双眉一皱,俊脸一沉,双目凝视凤雏的眼睛,见到他的双目之内隐藏有深意, “主公,且听我道來,”凤雏语重深长道:“刘备为何人人皆知其为当世枭雄,汝看其被曹操追得东躲西藏的,然而其每到一个地方,百姓闻其來临,皆提壶担食地奔于路上迎接他的到來,何解,只因一个仁字,” “仁,”吕布心下一凛:大耳儿确是极为善于隐藏自己的目标,每每行事皆以百姓为重,有时宁愿失去城池亦不愿百姓遭殃, “赵范既为桂阳太守,他定然不是一介莽夫,审时度势以其才智不可能敢拼尽全力抵抗我军,他此时只是想给我军一个下马威而已,”凤雏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我军只许适可而止地显露一下武力便可达到目的,” “显露武力,”吕布脸上仍然不解, “我军纵然能攻下桂阳、武陵、长沙、零陵四城,却哪里來哪么多将领去统领降军管理城池,只能是以安抚为主,令其诚心投降便可,”凤雏正色道, “安抚,”吕布乍然一惊道:“既要安抚,那泄归泥……” “快快,快去阻止其杀害桂阳将领,只恐其伤了众将和气呀,”凤雏急急说道,双眉立时拧起, “嗌,”赤兔嘶风而起向着队伍前列冲将过去, 前方一片呐喊之声,两军皆摇旗呐喊,吕兵的刀枪皆高高扬起,齐声喝彩助威:“小将军杀死他呀,” “敌将只已处于下风,快快杀呀,” “哗,好呀,打得好,” “杀呀,” 阵前两将已经展开了激战,桂阳城内派出的是管军校尉陈应出战,泄归泥早已挥锤而出,亦不打话纵马直奔陈应而來, 陈应自恃勇力,挥动手中大铁叉大喝道:“來将快快报上名來,本将不杀无名之辈,快教吕布前……”陈应尚未说完,一柄长锤挟着浑厚的风声便向着自己的头顶拍将下來,只吓得他心头一凛,举起手中大铁叉向上一挡:“当”的一声响,震得他双手发麻,心内暗道:这员小将却是不似中土人士,力量如此之大,只恐难以匹敌矣,陈应心内暗暗打鼓,只见对方的长锤如同暴雨一般不断击打过來,呼呼风声之中,陈应哪里还有时间思想,挥起手中铁叉奋力抵挡对方攻來的长锤,只听“当当当当……”响声不断,陈应连挡十数下只觉双手之上传來的力度不仅沒有减弱而且进攻越加猛烈,他心头一震,心中便思退意,虚晃一叉,陈应拨马便逃, “哪里去,”泄归泥怒喝一声,他战得正自痛快,哪里肯放过敌将,纵马便向陈应追将过去,手中长锤直望陈应的后心拍将下去, 风声骤起之下,陈应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八回 夸海口挑战吕布 第六十八回 夸海口挑战吕布 “嗌,”战马嘶鸣,陈应听得脑后风响,猛然抱住战马双肚奋力一挟,座下马向前窜起,堪堪避过泄归泥拍下的一锤,“呼”的一声响,泄归泥一锤落空,双目射出无穷杀意,急纵战马便要冲杀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便见到陈应于战马之上扭动了一下肩膀,“呼”的一声响,一柄黑影向着泄归泥的心窝飞掷而來, 泄归泥少年心性,一心只想杀敌将于马下以显自己的威风,却想不到陈应会有此一着,心下一怔之下迅速将座下马的马头猛然扯起,只听“哧…嗬嗬……”响起一片战马嘶叫之声,泄归泥座下战马的马头被一柄小钢叉插中,狂叫数声身体突然一侧,便将泄归泥掀翻于地,那战马被刺得极痛,四足发力向斜刺里狂奔而去,马尾飞扬,只剩下跌落马下的泄归泥被摔得鼻青脸肿, 原來陈应乃桂阳猎户出身,曾入山中猎杀猛虎,腰间悬挂数柄小铁叉,此时趁泄归泥只顾追杀自己毫无防备时便飞出铁叉,正中敌人的战马, “啊,” “敌将出阴招啦,” “小将军坠马矣,” “好呀,” “陈将军高明,” “杀呀,”两边士兵同时呼叫起來, 泄归泥被战马掀翻下來时心下一惊,已知不妙,跌翻于地时在地上打了个滚便立于地上,眼看着陈应勒转马头向着自己冲杀过來,一双眸子发亮,内里满是贪婪之色,正如一只猎豹已经看到猎物完全跌入自己所设的圏套之中, “杀呀,”陈应纵马绰叉向着立于地上的泄归泥冲杀过來,他将手中的大铁叉高高举起于空中,配合着战马飞奔而來的节奏,双目对着泄归泥的头颅炯炯而视,下一步,便是要将眼前的敌人一叉劈下头來,陈应感觉手中的铁叉在风声的吹动中发出令人兴奋的呼呼声,只要想到眼前的敌人被手中的大铁叉劈开头颅,他的心中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便如同自己于山中独自捕猎一只猛虎一般, 立于原地的泄归泥望着陈应那柄高高上举的大铁叉,心头亦是一片骇然,他深知自己此时沒有战马作战的劣处,向后逃跑只能被敌人从背后一叉劈倒于地,自己此时只能咬紧牙关,双手举起自己的武器,立定马步,心道:横竖是个死,也只有拼尽全力一搏,于地上挥动手中长锤击打敌人了,只是敌人在战马之上飞速奔來,想将其击下马來似乎难于登天, “受死吧,”陈应怒喝一声,座下马飞奔而至,他的双目放射出两道凛凛寒气,双手高举铁叉便向着泄归泥的头顶拍将下去,他知道这一下子拍下去,纵然对方力量比自己大亦无法抵挡从飞奔的战马上居高临下击下的铁叉,只要想到敌人被劈下头來陈应的心便兴奋得每个毛孔都仿佛要放大一般, “呼……”泄归泥双目猛然一睁,眼看着陈应手中的铁叉从空中拍下,那风声和力度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抵挡的,他大叫一声,努力把头昂起,双手举起长锤向上挡去, “咻,”的一声尖啸的风声响过,一支羽箭已经如闪电一般撞向陈应向着泄归泥拍下的铁叉的叉头上,“当”的一声脆响,陈应只觉双手一抖,有一股大力撞得自己手中的铁叉斜斜一晃,便已经失去了准头,大铁叉“呼”的一声便从泄归泥的头顶划去,在长锤的金瓜上溜了一下火花,陈应的座下战马已经向前冲去,掠过立于地上的泄归泥而去, “嗌,”陈应一勒战马,抬眼看时,便见到敌方阵中奔出一骑火红色的烈马,马上那将雄姿英发,有如神将降世,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中一把雕花弓轻轻挎于后背,双手挥起方天画戟望空一挥,风声便随同方天画戟发出沉闷的割裂声,威势逼人,只看得陈应立时怔在当场,勒马稳住心神, “快快回阵,”吕布轻轻对着立于阵上的泄归泥说道, “唔” 泄归泥点点头,双目怒视了陈应一秒,转身奔回阵中,他心内暗暗恼恨:本來此人不敌自己手中的长锤,却被其施发暗器射死自己的战马,如若不是主公及时赶到,我只恐已死于此人的铁叉之下了,中原之人确是异常狡诈,以后一定要小心提防, “汝便是吕布么,”陈应胜了一场,心内兀自兴奋不已,见到來将骑赤兔马舞方天画戟,气势非凡,心知是吕布來了,却明知故问道, “既知我是吕布,快快降我,否则便是人头落地,”吕布轻轻挥动画戟,紫金冠向天轻轻昂起,整个人在赤兔的衬托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令人不可逼视, “哼,我只服曹丞相,何能降汝,”陈应一手叉,一手扬起大铁叉,意态甚骄, “汝非我敌手,快找一个厉害的对手來同我交战,”吕布伸手向着陈应一指,双眉向上一挑,俊脸之上满是鄙夷之色, “呀呀呸,汝敢欺我,”陈应见到吕布对自己充满鄙视之意,禁不住怒从心中起,他只是听闻吕布英勇无敌,却从來沒有遇见过, 故此在出战之前陈应曾同桂阳太守赵范商讨如何对付吕布,赵范听闻吕布杀到,心下不安,他心知吕布英勇无敌,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便要出城投降, 陈应急急阻止,其时管军校尉鲍隆与陈应一样同是猎户出身,自恃勇力亦出言制止,欲同吕布决战,赵范无奈,只得任由二人率三千人马出城迎战吕布, 想起自己在赵范面前夸下海口,定能将吕军杀得望风而逃,如今竟然被吕布如此轻视,陈应的心头禁不住涌起一股浓重的怒气,盛怒之下他亦不打话,一纵座下马高高扬起手中的铁叉便向着吕布冲杀过來,那一匹火红色的战马在陈应的眼中是那么刺眼,便如同见到森林内的一只斑斓猛虎,此时正悠然自得的在林中漫步,我今日便要一叉将吕布的头颅叉将下來,带回桂阳城中令全城军民皆对我刮目相看,陈应暗暗这样想道, 陈应欲与吕布一较高下,能否胜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九回 战吕布自讨苦吃 第六十九回 战吕布自讨苦吃 吕布把眼向陈应斜斜瞄去,便见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肌肤乌黑如漆,胡须拉碴,头戴抹额锦帽,身披锁子铠甲,手舞钢叉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不知为何吕布心内便想起一个人,那人是张飞,吕布心内暗道:此人虽然外形极为粗野,却沒有张飞身上那股同手中蛇矛浑然一体的杀气,只有山林草莽的野性,如此狂徒,我一戟便可将其刺于马下, 想罢,吕布俊脸之上更是显出一种完全无视陈应存在的样子,赤兔于原地不安地四蹄踢踏,吕布的方天画戟低垂于马前,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扬眉呼道:“换个有本事的人來同我交战,” 风声一扬,陈应一纵座下马,手中的大铁叉便向着吕布挥将下去,风声呼啸而起,他心内已然愤怒至极点,这个吕布真是眼高于顶之徒,既然他不识抬举,就让他试试我大铁叉的厉害吧, “呼,”的一声响,大铁叉已经劈至吕布头顶,陈应见到吕布把马轻轻带过,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内怒道:“此人合死,”风声劲起,手中大铁叉将要沾到吕布的头顶时,便听得一声极其凛冽的风声突然响起,一股劲风扑面而來,尤如平地掀起一阵旋风,陈应只觉双手一麻,“当,”的一声金属交击之声,手中沉重的大铁叉震得自己差点跌下马來,禁不住双手一松,铁叉“咣啷”一声跌落于马下,他的心亦同时一沉:好大的力量呀,怪不得吕布如此高傲,原來真是力大无比呀,以我逐虎驱豹之能,在他手上竟然不堪一击, “哗,好厉害呀,” “主公好快的戟法呀,” “打得好,” “杀、杀……” “杀了敌将,”吕兵摇旗呐喊,齐声喝起彩來,旌旗招展之下个个举起手中兵器呼叫起來,脸上现出欢欣鼓舞的表情, 陈应出手之时,管军校尉鲍隆心知吕布威名,亦不敢怠慢,早纵马而出,他与陈应同是猎户出身,手中绰起一条大铁叉直冲向吕布而去, 战阵中陈应双手失去武器,急急伸手想从腰间抽出小铁叉掷向吕布,他刚将手按至腰间,手指碰到小铁叉感受到冰凉的金属质感时,只觉眼前一条黑影从侧身击打过來,陈应措手不及,“哎哟,”大叫一声便被方天画戟打横扫将过來,正中其腰,将陈应打于马下,扑倒于地的陈应只觉腰骨一片疼痛,想立时爬将起來,双脚撑了两撑,双手发力时,腰间又是一阵剧痛,“扑”的一声跌倒于地,心内暗暗叫苦, “吕布,休得伤人,”一声怒喝传來,吕布抬眼视之,一将策骑一匹黑马冲将出阵,双手高举大铁叉,样子如陈应一般长得黑漆漆,胡子条条竖起,吕布眉头一皱,心内暗道:又來一个黑厮,这般武艺亦敢來同我交手,真是不知死活矣, “呼”的一声,一柄大铁叉对着吕布的心窝撩将过來,鲍隆不知陈应为何被吕布一戟打跌兵器,只道陈应被吕布暗算,心内只想一叉便将此人插穿三个大窟窿, 风声骤然而起,方天画戟已经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向迎面撩來的铁叉击打过來,“咣啷,”一声大响,鲍隆手中的大铁叉已经飞向半空中,鲍隆只觉双手一松,便被方天画戟扫中身体,“扑通”一声跌倒于地, “哎哟,”鲍隆大叫一声,身体向着陈应爬将过去,两人如同在山中遇到猛虎手无串铁的可怜人一般相拥于地上,齐齐举起双手在脸上不断摇摆,口中不停求饶:“吕将军,饶命呀,吕将军,饶命呀……”哪里还有半点方才不可一世的样子,如今跌在地上的两人只是两个苦苦求生的可怜虫而已,吕布心内暗暗鄙视, “呼,”的一声响,方天画戟在空中从上而下划下,划出一条美妙的曲线,直指二人面门之处,跪坐于地上的两人眼看着方天画戟快如闪电般掠向自己,皆两眼一黑,心内暗道:今日怎么会自讨苦吃挑战这个煞星,我命休矣…… 风声猛然静止,方天画戟离陈应、鲍隆二人的面门只有十数厘米处突然停住,二人的双目之内映着那柄寒气逼人的戟锋,只骇得二人心跳急剧加快,伏在地上只把头不断叩向地上,如今跌在地上的两人只是两个苦苦求生的可怜虫而已,吕布心内暗暗鄙视, “汝等给我记住,”吕布的声音从空中传将下來,听在二人的耳内有如圣谕,吕布停顿了一下,戟尖一扬,陈应、鲍隆二人的身体随戟尖而抖了一下子,吕布高声喝道:“杀汝等无名之辈,脏了我的方天画戟,” “是,是的,”两人叩头如捣蒜,齐声应和,能在吕布戟下捡得一条性命,二人已经心花怒放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颜面,此时的陈应和鲍隆有如从前在山中狩猎,遇到一头不能战胜的猛虎,临到虎口却得以不死,怎不令二人激动莫明,两人相视一眼,眼内皆现出一丝死里逃生的愉悦, ”汝等快教赵范前來降我,若有半点拖延,我便率军屠城,一个不留,”吕布话音刚落,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然呼啸而起,在空中盘旋了一个圈,风声急劲,只骇得二人不住地道:“好,好好……” 桂阳的士兵见到自己的将军在吕布面前如此不堪,个个心内感觉异常震惊:两位平日威风凛凛的管军校尉同吕布交手竟然连一个回合都接不住便被扫落马下,吕布是何等厉害的神人呀, “哈哈哈……”望着二人狼狈逃窜的样子,吕布哈哈大笑,众吕兵更是乐开了花,扬旗呐喊,高声欢呼:“滚吧,” “快快滚吧,免得老子将汝等的头劈将下來,” “呜,滚喽,滚喽,” “哈哈哈,如同丧家之犬呀,” “主公威猛,主公威猛,” 凤雏望着吕布伟岸的身影,身上的战袍于赤兔马上被风轻轻掀动,方天画戟轻轻提起,一副八面威风的样子,心内暗暗喝彩:吕布真是名副其实的战神呀,两军对战之际的风采最是令人击节赞叹,擒敌杀将有如闲庭信步,天下还有谁人能与之匹敌, 想罢凤雏纵马向着吕布奔來,扬声欢呼道:“以吾度來,赵范此番教二将前來试探我军的实力,如今二将败回,他一定不敢再次冒犯我军之虎威,定然会打开城门向主公投降矣,” 桂阳太守赵范会否如凤雏所想,开城投降吕布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回 桂阳太守出城投降 第七十回 桂阳太守出城投降 “他敢,”吕布俊脸之上双眉向上一挑,手中方天画戟向下一摆,杀意尽现, “谅他也沒这个胆子,”凤雏轻轻叹道,对着吕布微微颔首, “众军兵,前面便是桂阳,随我一同杀入城内,”吕布扬声高呼,声震四野,周遭一片和应之声,士兵人人欢呼雀跃,跳脚呐喊而起:“好喽,” “随主公杀入桂阳喽,” “杀呀,” “如若有人挡道,我便教其人头落地,” 吕布一马当先而行,“吕”字绣旗于风中高高飘扬而起,行了二里,前面却是一个土坡,吕布听得坡后传來一阵马嘶踏地之声,他心内一怔,便见到坡后尘头大起,转出一彪人马,吕布一愣,心内暗道:咦,想不到赵范乃如此勇猛之人,明知前军不敌,却敢挡我去路,哎呀呀,既然汝敢阻我,我便一戟将汝挑于马下,再不留半点情面, “嗌,”吕布心下大怒,一纵赤兔便向着前方冲过來的队伍奔去,一骑火红色的影子如风闪过,霎时间便奔至敌军眼前,吕布将方天画戟斜举于头高声喝道:“來将通名,我吕奉先不杀无名之辈,” “嗌,哧嗌……”一片战马嘶鸣咆哮,猛然勒住马脚的声音次第响起,一个诚恳而又亲切的声音从空中传将过來:“來人可是吕温侯,” 听得这把声音不带一丝敌意,吕布心下一暖,禁不住放下手中方天画戟顺着声音向前视之,便见到一人文官装束,头戴官帽身穿锦袍,约二十余岁,圆脸蒜鼻,脸上满是笑意,一双眼睛已经咪成一条缝,一看便知是久历官场之人,他骑在一匹大白马上纵马向着自己奔來,双手抱拳正对着自己施礼, “汝便是桂阳太守赵范,”吕布倒提方天画戟凝神而视,双眼充满了警惕之意, “正是小人,”赵范奔至吕布马前,翻身跳下马來,身后的士兵齐齐翻身下马,随同赵范一同伏于地上,赵范伏于地上手中捧着一个方形的物件,昂起头來微微对着吕布轻呼:“桂阳太守赵范愿降主公,现献出印绶,只愿随主公鞍前马后,尽忠尽力,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哈哈哈……”吕布仰天长笑道:“赵太守果然识时务也,汝既肯降,便继续做汝之太守,只要忠于我吕布,我便永保汝太守之位,哈哈哈……” “赵范谢过主公,”赵范伏于地下更是将头叩得山响, 当下赵范同凤雏等等人一一见礼,遂将吕军引入桂阳城中,又命人安排酒肉招呼吕军众将士,另置办酒席于衙中宴请吕布、凤雏二人饮宴, 太守衙中,吕布高居上首落座,赵范于左首,凤雏于右首,一同饮宴,酒过三巡,三人微醉,赵范高举酒杯对吕布道:“主公统兵如神,杀得那曹军望风而逃,一统中原指日可待,今日得遇主公我便如鲤鱼跃入龙门,乃大喜之日呀,來,敬主公一杯,先干为敬,”赵范昂首出席,双手捧杯昂头便饮下一杯水酒, “哈哈哈,好呀,”凤雏抚掌轻笑,心内骂道:这个赵范真是官场高手,明明一早遣军來阻挡我军去路,探明我军虚实后方才投降,如今却说得冠冕堂皇,沒有丝毫羞怯,真是厚颜无耻之徒, “赵太守,汝今日投降,实是明智之举,汝不知我已兵分三路,命人攻取武陵、长沙、零陵三城,如汝不降,城破之日,便是屠城之时矣,哈哈哈,哈哈哈,”吕布双眼直视赵范的一双细眼,扬声大笑道, 赵范只觉心内如同遭受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了一下子,脸上现出惊愕的神色,愣在当场,手中举着空杯子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哈,”吕布已然微醉,双眼仍然盯着赵范沒有一丝放松的意思,振臂沉声说道:“赵太守,以我手中的方天画戟,赤兔神驹,天下有谁人敢挡我,现今刘备的荆州亦是我打下來让给他,以防孙权的军队援曹,我有鲜卑十万马军,西凉数万铁骑,手中钱粮充足,麾下虎将有马超、张辽、高顺、臧霸、张燕,个个皆能独当一面,中原,唯我吕奉先可一统之,”说完,吕布头上的紫金冠已高高扬起,手上的酒水早已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我主已拥冀州、并州、兖州,幽州亦只有一个小小范阳城未克,迟早是我主囊中之物,闻我主之威,天下人等皆來相助,刘皇叔现据于荆州乃我主援军,我主神威盖世,天下莫有人敌,曹操之流,在我主眼中实是不值一提,贺我主早日战败曹操,一统中原之地,”凤雏立起身來,双目向着吕布投來殷殷的目光,双手举杯扬声呼道, “哈哈哈……”听着凤雏豪言壮语,吕布心内极为受用,心内暗道:如今形势喜人,我军势如破竹,定能直取许都,救回我心爱的小蝉,小蝉呀小蝉,如若汝有一点损伤,我便要曹操十倍、百倍、千倍奉还, 望着眼前的吕布、凤雏二人口出大言,赵范心下一凛:哗,幸而我及早投降,否则只怕死于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矣, 座于上首的吕布想到貂蝉,心内一沉,脸上的欣喜之色荡然无存,手中握着空杯举在空中一动不动,双目突然丧失了光彩,有仕女上前斟酒,吕布心下失神,手一抖,酒水便向下流了出來,飞溅于几案之上, “大胆,汝是如何倒酒的呀,”赵范突然跳将起來,对仕女高声喝将过來, 只吓得那仕女心惊胆战,急急放下酒壶伏于地上连声求饶道:“大人,饶命呀,大人饶命呀,饶命呀……” “哎,”吕布回过神來,一双俊目向着赵范扫将过去,轻声说道:“是我一下子走了神,与她无关,” “是,是的,”赵范被吕布双目一盯,心内猛然打了个冷震,吕布的双目杀气太盛,赵范不知吕布心内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是在想什么对我不利的东西,想到此处赵范心下感觉有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便步出座來对着吕布拱手说道:“主公,我有一事,便请主公于后堂一叙,” “哦,”吕布心下一愣,望着赵范心内暗道:此人有什么神秘事情要去后堂方能说得出口,想罢,吕布摆摆手道:“太守说话何必闪缩,于此处说來便可,何须到后堂,” 赵范拱手坚持道:“主公,至后堂便知原委,请主公移步,” “唔,”吕布心下疑惑,便望了一眼凤雏,见到凤雏轻轻点头致意,脸上现出一丝极为放松的神情, 到底赵范有何事禀奏,要吕布到后堂方能叙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一回 吕布后堂遇樊氏 第七十一回 吕布后堂遇樊氏 “军师,一同前去,”吕布心下尚有疑惑,对着凤雏挥手呼道, “凤雏先生不便前往后堂,只能主公一人前往,”赵范身躯微躬,向着凤雏行礼道, “既如此,我便回营歇息了,”凤雏拱手向二人行礼,他双目一转,见到吕布面上带有疑惑之色,便纵步上前踮着脚尖咐耳对吕布轻声嘀咕:“主公,此乃赵范要向主公献媚,定是有何宝物要献予主公矣,主公莫忧,我已命众军士控制了城中各处军事要塞,太守府内全是我们的人马,如若赵范胆敢生出歹意,我便命人尽数将其家人杀绝,谅他也沒有这样的豹子胆呀,” 只听得吕布暗暗点头,心内暗道:军师所言极是,赵范不似如此凶悍之徒,我同他又无生死仇怨,他怎敢害我,纵然有变,以我的盖世武艺,又有谁人能近我身,想至此处,吕布脸上现出微微笑意,身躯轻轻摇晃伸出手來指着凤雏轻笑道:“军师却是早有安排,好呀,果然是个好军师呀,哈哈哈……” 立于二人身边的赵范见二人同时仰天长笑,不知吕布之意,心内却是极其惶恐,怔在当场,双目只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竖起耳朵想听二人嘀咕些什么,却是一点都听不见, “哈哈哈哈……”凤雏一路长笑而出,只剩下赵范心生寒意,小心地命两名侍女提着灯笼在前引路,陪在吕布身边向后堂行去, 越过前厅,绕过两座假山,经几道回廊,吕布身体微晃,今晚他心情异常高兴却也喝了不少酒水,望着前面两个仕女所提的两只大红灯笼一路穿过曲廊,红红的火光如同两道耀眼的太阳一般映照着吕布的心房,看着眼前的曲径流水,吕布心下渐宽,心内暗道:方今乱世,赵范身为桂阳太守,过的日子却是悠哉游哉,滋润之极,能在如此富贵的地方生活他又怎会心生战意呢, “赵太守,汝是要带我去哪里呀,莫不是过來此处醉游花园乎,”吕布穿过一个圆形拱墙,身体轻轻摇摆,酒气上头,脚步有点不稳, “主公莫急,已到矣,”赵范说完,步至一道珠花木门前低头缩身,伸出手向吕布道:“请,”两个侍女将灯笼摆在门口侍立于门边,微躬身子向吕布齐齐道了个万福, “好,到了便好,”吕布醉哼一声,昂首挺胸,梗着脖子双手向前一推,一个大步便跨入堂内, “嘭,”的一声响,吕布立于厅内双目便见到厅中几案放着一个古琴,屋角上首摆有几案和两张檀木椅子,椅旁放置数个花瓶插有十数株鲜花,厅侧微微有焚香飘入鼻孔,只觉香气四溢,吕布心内一愣:室内如此香气扑鼻,乃是女子的厅堂吧, 正疑惑间,赵范已经步入堂内,两人于上首落座,赵范见吕布双眉紧皱,急忙拱手对吕布轻声说道:“主公,此乃内堂,想请主公在此畅饮,” 说罢,赵范不待吕布说话,扬起双手拍了几下手掌, 掌声方落,便听得厅堂侧门门帘一动,有一个娉婷人影从门外步入厅中,向着吕布轻轻躬身施礼,双手执着酒壶便为吕布、赵范各倒满一杯酒,张开樱桃小嘴轻轻说道:“请慢用,”声音缓缓从嘴内吐出,妖冶动听,富于磁性, 吕布只觉眼前一亮,眼前之人显然是个美女,长得容姿美丽,乌黑亮泽的头发扎成一个美人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瞪得大大的只望吕布的双眼勾去,轻咬下唇,神态诱人心魂,身材凹突有致,却是一个难得一见的xiaohun美人,只看得吕布心内一荡,酒意立时溢上心头,禁不住看着此女,双目一动不动,那女子被吕布双眼盯着看却无一丝羞怯,落落大方地侍立于一旁,双目亦只盯着吕布的一张俊脸,嘴角现出一丝微微的笑意, “一笑倾城,”吕布禁不住失声说道,双目仍然不离女子的身体,从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移向她的胸脯,女子虽然穿着缟衣素服,却掩不住她的曼妙身材,玲珑浮凸的胸脯高高突起,有如两座于荒原隆起的小山一般诱人攀爬,那女子望见吕布的眼神转向其胸部,竟然将身体微微向上挺起,胸脯显得越加突起,衬着那一弯纤腰,便是一条仿如水蛇一般的身姿,只看得吕布暗暗赞叹:好妙的身材呀,好一条水蛇腰呀,此女必是一个**,我今晚便可抱其入眠亦是人生一大快事,想到此处,吕布的双眼只绕着这个绝色美人不断游移,已经无视赵范的存在了, “咳咳,唔…主公,”赵范见到吕布双眼矇眬,醉意十足,禁不住轻声提示道:“主公,來,共饮此杯,” “哦,”吕布方才回过神來,昂头便干了案上的酒水,懒洋洋地放下酒杯目示赵范道:“此何人也,”说完,双眼仍旧不住向着女子的身体上下扫去, “家嫂樊氏也,”赵范恭恭敬敬地说道, “啊,”吕布心内一惊,禁不住收回望向樊氏的双目,向着赵范瞪眼说道:“汝…汝家嫂,”他心内一震,酒醒了大半,吕布心知若是冒范了人家的嫂子却是极不道德之事,凤雏一直劝自己安抚桂阳降将,又怎能对赵太守的家嫂有非份之想, 想到此处,吕布俊脸一沉,急对樊氏道:“方才多有冒犯,请海涵,” 樊氏听得赵范介绍自己,脸上现出一丝微笑,轻轻作揖道:“主公请慢用,我先行告退,”说罢转身便隐入方才进厅的侧房中, 望着樊氏的曼妙身影从厅中一闪而去,吕布的心内怅然若失,双眉一皱便对着赵范埋怨道:“赵太守,何必劳烦令嫂侍奉,” “主公不知,中间有个缘故,先兄弃世已三载,家嫂寡居,终非了局,弟常劝其改嫁,嫂曰非要文武全才,名闻天下,相貌堂堂,威仪出众之人方肯觅作夫婿,如今主公英武伟岸,名震天下,家嫂若能嫁与主公为妻,乃我赵家之大幸也,” 赵范突然欲将嫂子嫁予吕布,吕布会如何作答,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二回 樊氏情挑吕奉先 第七十二回 樊氏情挑吕奉先 听得赵范此言,吕布心内一凛:我有妻严氏,却是陷于下邳城内死于乱军之中,我女绮玲一直处于故乡九原,如今算來已十三、四岁,布生逢乱世,戎马一生,一直未曾想过婚姻之事,我的小蝉方为我心中最爱之人,又怎能纳樊氏为妻呢, 想到貂蝉,吕布心下掀起一股思念之情,想起她的绵绵情意和眼内那一丝幽怨,自己曾答应过要带她去九原一齐纵马飞奔,往事种种如一幕幕画面飘进脑海之中,不觉呆住了, “咳,咳,主公,”赵范见到吕布不言,以为触动了他什么神经,心下有点害怕,轻轻立起身來拱手说道:“主公,小人先行告退,家嫂之事容后再说,”说罢,赵范转身便步出门外,轻轻合上珠花木门,对着立于门外的两个仕女扬扬手,三人摄手摄脚便步出后堂,消失于圆形拱墙之外, 厅内只剩下吕布一人在暇思,心内只觉一阵激荡,顺手取过案上酒壶昂起头來,紫金冠高高扬起,“咕碌…咕碌…咕碌……”一壶酒竟然被他一口喝干,吕布把手一扔,“咣啷,”一声响,酒壶掷向墙壁倒撞回來将屋角的一个鱼形香炉撞倒,香炉上的缈缈烟雾一丝丝、一缕缕轻轻绕上屋梁,若隐若现,轻轻飘动, “主公,”侧门之上门帘一动,那个曼妙的身影又再次闪现,樊氏的倩影立时出现在吕布的眼前, 低垂双目的吕布猛然将眼一睁,便见到樊氏手上提着一只酒壶,轻移莲步趋近自己的身体前面,将身子弯低用手中的酒壶向着吕布放于案上的酒杯倒酒,“嘟……”酒水从长长的壶嘴处倾倒而出,形成一条细细的流水线, 呈现在吕布眼前的便是两团高高耸起的山峰,透过樊氏弯低身体的素衣,赫然便见到两团浑圆挺拔的玉峰耸立在衣衫之内,随着樊氏的身体轻轻抖动而轻轻晃动,吕布只觉心头一热,酒水的热力立时涌上大脑,他禁不住把手一伸,便一下子捉住樊氏执着酒壶的玉手,只觉那只玉手有如雪白凝肌,在手中感觉嫩滑无比, “主公…唔…主公……”樊氏双眼轻轻挑动,对着吕布的双目轻轻勾动,只看得吕布心头意乱情迷,另一只手便去捉樊氏的纤腰, 吕布的手甫一及腰,樊氏便轻轻闪开,双眉向上一挑,那双大眼便如桃花一般乱颤,浅笑道:“主公莫急,待我为主公呈上一曲,以慰汝心,” 说罢轻轻挣脱吕布的大手,移步至厅中坐于地上,双手于古琴之上轻轻一抚,琴声一起,吕布双手向后一晃,斜倚着椅子把眼轻轻瞄向樊氏,心内暗道:此女确令人xiaohun,果是天生尤物, 琴声悠扬,于吕布的耳边轻轻回荡,吕布把眼斜斜看时,见到樊氏的双手有如行云流水一般抚琴而奏,琴声如水般清澈动人,一时如潺潺流水轻轻越过溪间,一时又如飞瀑从天而降激荡人心,一时又如清水轻荡于湖面令人心旷神怡,只听得吕布轻轻打着拍子慢慢坐直身体,望着樊氏的一双玉手上下翻飞,脸上的那双勾魂大眼却尽是盯着自己的双眼放射出摄人电力,高耸的胸脯随着双手动作而不断上下起伏,显然已经出尽全力弹奏, 勾魂大眼…如雪肌肤…高耸山峰…水蛇细腰…纤巧玉手…不断撞击着吕布微醉的头脑和激荡的心神,吕布的身体已经于座上坐得笔直,双目死死盯住眼前的尤物,如同一只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 “噔”的一声响,音乐戛然而止,琴弦突然折断,樊氏的双手轻轻抚于琴上,一双勾魂大眼直直盯着吕布,胸脯不断上下起伏,脸上现出一丝渴望之色,二人于厅堂之内四目对视,有如四道电光一般互相交击, 半晌,樊氏轻轻坐正身体,扬声对着吕布娇呼道:“主公…我不美么,”说罢,肩头向着吕布方向扭动了几下,胸脯如同小兔子一般晃动着, “汝,美么,”吕布的双目之内现出一丝沉思之意,双目向着樊氏炯炯而视道:“我怎么知道汝内里美不美,” “哦,”樊氏把双手猛然张开,挺起胸膛道:“如何,”她的身体已经坐在地上形成了一个S形,胸口不停起伏, “看不清哎,”吕布故意把头向旁边一扭,脸上现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唔”樊氏心内暗暗愠怒,“呼”的一声立起身子,身体凛然而起,纤秀而挺拔,样子显出一丝凛然之色,妖艳绝美, 吕布的脑内突然现出绣儿的样子,心内暗道:此女极为妖艳,艳丽不及绣儿而妖冶之气却是无人能比,看我待会怎么治汝,想罢吕布浪声呼道:“不错不错,身材尚好,只是……”吕布故作沉吟,将双眼只望樊氏的胸口扫去,自绣儿死后,他征战无数,一直未近女色,如今见到如此令人喷鼻血的美人,怎不令他心情激荡, 樊氏再不打话,双目之内现出一丝坚定之色,双手奋力将衣衫向两边一扯,“呼”的一声,衣衫坠地,罩住身体的素色长袍完全褪尽,身上已是一丝不挂,她的身体有如羊脂一般洁白细滑,一双玉峰挺起有如两座雪峰一般,腰身曲线与大腿浑然合一难以用画笔去勾勒出來,美得令人鼻孔流血…… “叮咚,叮咚,……”两颗剧烈的心跳声不绝响于相对而视的二人身体之内,吕布双目直直地盯着眼前的tongti,神情却是严峻致极,如临大敌一般,樊氏轻轻抖动了一下身体,眼神之内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心内暗暗猜测:我是不够美么,入不了吕布的法眼, 这是心与心之间的猜度,灵魂与肉体之间的较量,四处一片寂静,只有两颗不断燃烧的心在剧烈地撞击着, 蓦地,吕布的身体动了一动,于厅中赤身而立的樊氏眼眶之内现出一丝笑意,她的腰身挺出更为令人诱惑的曲线…… “呼”的一声响,珠花木门之内传來一声轻微的女子尖叫声,紧跟着便是古琴从几案上跌落于地激起的点点脆响,还有无数凌乱的几案摩擦声,花瓶碰撞声,低沉的男女急促呼吸声不绝而起, 四周,死一样的寂静,只有珠花木门内传來的一声声低沉的呼吸声,呼吸声越见紧促,厅堂之内除了躺于地下的两个不断抖动的人外,尚有铠甲衣衫凌乱地散落于厅内, “且慢,”樊氏一手抵住吕布伸來的大手,双目不断向着吕布的眼睛扫射过來,沉声道:“主公,可否纳我为妻,” 樊氏一心要嫁予吕布为妻,吕布会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三回 报军情黄忠乍现 第七十三回 报军情黄忠乍现 “这……”吕布一下子愣住了,他的身体压着樊氏,心内暗道:此女怎么便要我纳其为妻,我早已将小蝉视为正室,又怎能将其纳为妻子, 见到吕布不言,樊氏心内一沉,再次扬声道:“主公可否将我纳之,” 吕布心头酒气上涌,双手触及之处尽是温香软玉,心神一荡,便双手望下一按,随口呼道:“好好,容后再说,”说罢,整个身体便将樊氏压住, 压在吕布身下的樊氏只觉身体有一只大手在四处游走,心神一荡,心道:唉,男人皆是如此货色,就让他快活快活再说罢,想罢,她再也坚持不住身体上的痒痒,将身体平躺于地上禁不住尖声娇喘起來,鼻内喘起急促的气息, 夜色如画,院外是一道圆形的拱墙,墙内是一株株奇花异草,在夜风中轻轻扬起腰身,跟着夜风的拍子,似在迎着这曼妙绝伦的夜色在轻轻起舞…… “伊呀,”一声响,木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条光线映在吕布躺于地板上的双眼,吕布微闭的双眼一睁,手一动,便感觉自己躺在木地板之上,鼻内传來幽幽的檀香味,身上已然盖着一件薄薄的绣花被子,从木门外已经闪进一个倩影,那是一个美艳绝伦的少妇,一张脸分外妖娆,盯着睡于地板上的吕布微微笑道:“主公,天已大亮矣,我方才已经出院走了一个圈啦,汝怎么还未醒來,” 吕布左右看时,已是晨时,他伸了个懒腰,轻轻立起道:“哦,昨夜酒醉,不经意睡着了,汝睡得可好,”吕布全身**,他的身体威武伟岸,全身肌肉线条匀称,有如一个天然雕像一般俊美, 见到吕布的luoti樊氏却沒有半点羞怯之色,于地上取來吕布衣甲为其轻轻穿戴,娇躯轻摇,浪声嗔道:“还说睡得好呢,一整晚压住人家的腰,我的腰都快被汝压拆啦,” “嘿嘿嘿,”吕布擐起唐猊铠甲,系上狮蛮宝带,伸出手來在樊氏的粉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只觉她的粉脸滑不留手,心内暗暗赞叹:此女果然是天生丽质,带于军中也是我之福份, “唔,”樊氏的玉手轻轻抚住吕布的大手,责怪道:“主公只是想占人家便宜,昨夜汝答应人家要娶我为妻,莫不是皆忘于脑后矣,” “嘿嘿,娶妻之事容后再说罢,如今战事紧迫,如何有此闲心去想此等儿女私事,”吕布披挂上百花战袍,身体一抖战袍,他那高大的身姿在战袍的映衬下显出英伟绝伦的风采, “那便待战事稍为舒缓时再说罢,”樊氏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吕布,心内不禁扬起一股爱慕之情,双手从背后环抱着吕布娇声道:“奉先,我从今天起便跟随汝左右,再不离开,但汝要答应我,一定要娶我为妻,” “好,到时再说罢,”吕布一边答应,一边轻轻转过身來,望着樊氏那一双勾魂大眼,心内暗道:此女甚是功利,怎么非要我娶她为妻,想那小蝉一直随我多年,亦未有此非份之想,汝一介再嫁女人,又怎么有诸多要求,想到此处,吕布便有三分不喜,双眼望向樊氏,见其冰肌雪肤身材凹凸,一双玉峰高耸,禁不住又按下心头怒意,轻声说道:“美人,汝既同我一起,我必不会待薄于汝,放心吧,” “唔”樊氏轻轻点头,双手猛地抱住吕布的腰身,吕布只觉身体被一片温香软玉团团包裹,他禁不住感觉身体一片炽热,如同道道热火在燃烧着自己的深心处,一把抱住眼前的似火尤物,捧着她的粉脸尽情亲吻…… “啪哒、啪哒……”有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來,吕布双手搂着樊氏的粉脸,把俊脸稍稍移开,便听得门外的仕女轻声呼道:“主公,有紧急军情通报,” “好,”樊氏轻声应道:“下去吧,” 听着脚步声消失于门外,樊氏双手仍然紧紧抱着吕布的腰不肯松手,一双玉手不停摩擦着吕布厚实的后背,吕布只觉满身火热,双手猛然捧起樊氏的一张脸,那脸上的凤眼对着自己放射出炽热的电光,吕布用力捉住这张美丽的粉脸以嘴唇用力吸了一下,推开樊氏的身体,樊氏一下子不提防身体重心不稳,“哎哟”一声便跌倒于木地板上,“哼哼哈哈”地娇斥道:“奉先,汝何粗野,将人家的脚都扭痛了,” “美人,我无时间同汝缠绵了,军情定然极为紧急才会教侍女前來通报,不知我军发生什么状况,我要去处理军机,闲时再找汝,”吕布边说边推开木门步出房外, “奉先,我要随军,同汝在一起,”樊氏在吕布的身后喝将过來, 吕布回身视之,只见樊氏轻咬小嘴,双手倚在门上歪着脑袋看着自己,高高的美人髻下是一张充满电力的双眼,一身素衣有如一只纯色的蝴蝶沾在门旁向自己轻轻起舞, “好吧,随军,汝可随军,”吕布说完急步奔出圆形拱墙,心内暗道:此女虽然有些粘人,却是魅力十足,有她随军也是一件爽心之事, 不一刻,门口的仕女便将吕布引出后堂,径向太守府而去, “主公,有紧急军情,”吕布一入府衙,便见到凤雏一脸焦急地对着自己高声说道,赵范立于一旁显出一副垂首听令的神色, 吕布极少见到凤雏焦急,不禁奇道:“军师有何事焦虑,” “有快马來报,我军兵分三路攻打武陵,长沙,零陵,如今各路皆无失利讯息,唯独张辽命快马传來急报,攻长沙时遇到难缠的对手,如今手臂被箭射伤,只得向主公求援,”凤雏说完鼻孔朝天,脸上现出一丝忧色, “哦,文远竟然兵败,”吕布心内更是奇怪,向來攻城拔寨皆是张辽拔得头筹,如今竟然失利,真是令人感觉不可思议,吕布俊脸一沉,轻声问道:“是何对手令文远失利,” “长沙守将黄忠,”凤雏眉头轻皱道:“此人武艺高强,善使大刀,练得一手好箭法,连文远也败于其手,可见其武艺之高,” “黄忠,”吕布心内一凛,只觉这个名字极为熟悉,一下子却记不起來在何处听过这个名字,禁不住双手交叠于胸前,于堂上來回踱起步來, “这个黄忠怎么有如此武艺,竟然敢阻挡我军,”凤雏轻轻说道,双目望着正在踱步的吕布, “哦,我想起來了,”吕布一拍脑袋,大呼道:“原來是他,” 吕布想起当年曾与黄忠比武,大败黄忠,如今竟然有机会再次交战,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四回 奔长沙吕布列阵 第七十四回 奔长沙吕布列阵 “主公,我军要前往长沙救援张辽么,”一个高大的身影兴冲冲步入厅來,众人视之,却是泄归泥,他的脸上现出兴奋的神采,只要有仗打他便感觉由衷的高兴, “是呀是呀,”凤雏见到泄归泥雀跃的神采心内不禁暗暗高兴,对着泄归泥道:“张辽如今正逢一将,却是武艺超群,难以匹敌,” “汝不是黄忠的对手,”吕布把手一挥,对着泄归泥轻声说道, “啊,”泄归泥把眉一皱,双目现出恼火的神色,怒道:“区区一个黄忠我何惧之,” 当下吕布亦不理睬泄归泥,转而对赵范道:“赵太守可于此驻守,我率本部军兵前往长沙救援文远,” “诺,”赵范拱手诺诺应道, “兵发长沙,速速起行,”吕布双眉一挑,一手叉腰,一手向前一指,心内暗道:好你个黄忠,竟敢阻挡我军,就让我看看汝之本事长了多少,任汝武艺再高箭法再妙,亦是我吕奉先之手下败将, 当下吕布点起三千军马向长沙进发,一路急行,旌旗招展,人马纵横,士兵个个气势如虹,于路上窃窃私语:“此行便是去长沙援助张辽军矣,” “听闻长沙守将黄忠乃一老将,手使一柄大刀,力大无比,更有一手好箭法,天下莫有人能敌之,” “我不信,主公武艺超群,还有人能战得过他么,” “主公的方天画戟尚未逢敌手,黄忠哪有主公的武功高强呀,” “我等此去定能攻陷长沙,又能有一顿好吃的饭菜啦,” “汝就知道吃吃吃,來当兵便是为填饱汝之肚腹吧,” “嘿嘿嘿,我家已经无粮吃了,” “快,快快跟上,不可落后了,前面便是长沙了,”一个伍长策马奔过,举起马鞭高声呼喝起來, “主公,我军奔了一日一夜,前面便是长沙矣,”凤雏对着吕布轻轻呼道,吕布所率皆是马军,來去如风,很快便奔至长沙地界, 奔了数里,便有张辽的军马前來迎接,将吕布一行人马迎入军营,军营前方正正对着长沙城南门, 吕布端坐军中大帐上首,凤雏、张辽、泄归泥、陶军、叶宽等将于两边侍立,吕布双目炯炯扫向张辽,见到他的双目现出一丝窘态,手臂处仍然有棉布包扎住伤口,隐隐见到伤口处的血迹, “文远可是被黄忠所伤,”吕布眉头一皱,轻轻问道, “正是,”张辽大步出列,拱手对着吕布道:“主公,黄忠正是当年于演武场中与我相斗之人,如今年岁已长,却仍不减当年之勇,我当年便是被他的回马拖刀所败,如今却是败于他的神箭之手,”张辽说完,身躯微躬,脸上现出一丝难过之色, “扑通”一声,张辽已经伏于地上,对着吕布叩首道:“主公,我今为黄忠所败,乃我之过,望主公军法处治,” “文远何罪之有,”吕布眼内现出同情之意,轻声道:“文远请起,黄忠我已同他交过手,他的武艺确实不凡,箭术也已极高,文远败于其手,并不是什么大的过错,何况汝已经受伤了,” “谢主公,”张辽从地上立起身体,双目之内仍然难掩一丝羞惭,静静退回队列, “长沙乃我军必争之地,一定要强行攻占,方可挥军直取许都,”凤雏皱眉轻轻说道, “军师所言极是,黄忠诚不足虑,待我歇息一会便去领教领教其神箭之技,”吕布把俊脸高高昂起,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 凤雏心内暗道:哎哟,吕布轻敌,连张辽都败于黄忠之手,吕布纵然能胜,如今连续行军纵是铁人亦要歇息之后方可作战呀, “主公,区区黄忠何须主公劳心,待主公歇过一晚后再取其头,如何,”凤雏急纵步而出,止住吕布要立时出战的想法, “军师之言甚善,黄忠有万夫不当之勇,主公切莫轻敌,可明日再战,”张辽亦上前劝阻道, “哼,小小黄忠何须等到明日,待我先去取其性命,”泄归泥不耐烦了,纵步而出扬声呼叫起來,脸上现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他不知道张辽的武艺有多高,以为黄忠只是一个普通货色,心内对张辽显出轻视的意思, “泄归泥休要胡來,”吕布把眼一瞪,泄归泥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害怕吕布,见到吕布双目之内现出凛然神色,不禁心内一寒,轻轻退回队列, “明日再战黄忠,必取长沙,”吕布双目现出强烈的战意,心内对明日之战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诺,”众人齐声应诺, 翌日,吕布便率军列阵于长沙城南门之外,命众军摇旗呐喊,只唤黄忠出來交战, 风声列列而吹,一面面“吕”字绣旗迎风招展,战马一字排开,马蹄踢踏,军士呐喊,刀枪林立,闪烁出一道道摄人光华,中军门旗开处,一骑火红色的烈马步出阵來,马上那将身披战甲,手执方天画戟,头戴紫金冠,身形俊伟,却正是吕布, 众军士摇旗呐喊良久,却不见城头有任何动静,只有无数士兵静静地守于城墙之上,拉弓引箭,刀枪雪亮,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城头上一面“韩”字大旗高高扬起, 城上的长沙太守却是韩玄,却说这个韩玄平生性急,轻于杀戮,众皆恶之,是时听得是吕布挥军杀到,便唤老将黄忠商议, “汉升何以不出城杀杀吕布的威风,”韩玄坐于上首急问道, “不须主公忧虑,吕布勇武过人,我曾与其交战败于他手,不过,经十数年的操练,凭我这口刀,这张弓,纵是吕布我亦要取下其头,” “好,说得好,”韩玄双眼之内现出一丝欣喜,扬声呼叫:“快快去取下吕布之头,” “主公,吕布初來,我便挫挫其锐气,待其气堕,我便出城击之,”黄忠拱手对着韩玄小心行礼道, “何须多此一举,只要取下吕布头颅便是一功,”韩玄听得黄忠之言,心内泛起一丝不耐烦,将双手向后一扬,肥大的身体推坐入椅中, “不须老将军出战,只就某手中活捉吕布來见主公,”阶下一人应声而出,高声呼叫, 韩玄视之,乃管军校尉杨龄,韩玄心内大喜,急道:“好,好呀,汝快快出城取吕布头颅见我,”说罢,只把双目來瞪黄忠,黄忠只作不见,心内暗道:呀,杨龄轻敌,必死于吕布之手,只是主公性情过于急燥,定然不听我的劝止,也罢,就让他试试吕布方天画戟的神威吧, 管军校尉杨龄不知好歹要來挑战吕布之威,他能否在吕布戟下全身而退,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五回 吕奉先长沙扬威 第七十五回 吕奉先长沙扬威 “是呀,是呀,快快擒下吕布,汝便是头功一件,”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武将步出阶來,一双圆眼已是咪成一条细缝,对着韩玄献媚道:“主公,我愿随主公上城头为杨将军呐喊助威,” 杨玄视之,却是从事陈谦,他挥起一只手來扬声呼道:“好,尔等皆随我于城头观战,” “诺,小人愿随主公左右,效犬马之劳,”陈谦拱手作揖,脸上显出一副忠心不二的样子,看得黄忠暗暗恶心:这个陈谦向來只爱献媚奉承,沒有一点真本领,主公却极喜听从他的说话,唉,黄忠只得拱手应诺,随同韩玄一齐奔上城楼观战, 南门城墙上的一面“韩”字大旗上现出一个肥头大耳的人,头戴一字高冠帽,身披官服,正抚在城墙上向城下张望,吕布正自不耐烦,见到城楼上那人颇具官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吕布命人摇旗呐喊了一个时辰,心中早已耐不住性子,只想黄忠出來厮杀,见到城楼上现出这人的身影,轻轻从后背抽出雕花弓,抽出三支羽箭,心内暗道:“此人定是长沙太守韩玄了,看我神箭将他一箭射死于城头,” 城头上的韩玄左顾右盼,见到一骑红色烈马上的吕布威风凛凛有如神将降世一般,心下便觉寒意渐生,正想喝骂,便感觉后腰有人用力一扯,将自己整个人扯向地上,只吓得他连头上的官帽都跌在地上,人已显得极为狼狈,回身正想骂人,却听得一声尖啸的声音越过自己的头顶之上,只吓得他猛然将脖子一缩,“当”的一声响,一支羽箭激射而來撞中身后的青石墙壁反弹至地上,羽箭余势不减,跳了几跳方才跌在地上, 韩玄缩着脖子缓缓仰起头來,见是黄忠将自己扯下地上,却是为了令自己避过吕布的羽箭,只是自己身为太守却狼狈不堪地伏于地上,官帽也跌落在地,真是有失体统,心内却是极为愠怒,强自忍着一口恶气,脸上一片铁青,不发一言, “啊,大人,汝无恙乎,”陈谦的身体凑近韩玄,将地上的官帽拾起为其戴上,却听得一声怒喝,将他吓得跳了起來, “放屁,我当然无恙呀,”韩玄怒喝一声,愤愤然瞪了一眼黄忠,见他脸上花白的胡须飘动,一副安然的神情,便转脸从城墙的方形墙孔中望向城下,只见吕布策马横戟,疾风吹动他身上的百花战袍显出一片杀意,高声呼喝道:“黄忠,汝莫作缩头乌龟,快快出城同我大战一百个回合,” 此时便听得一声炮响,管军校尉杨龄已经纵马而出,率一千军士向城外的吕布冲杀过來,众军兵摇旗呐喊,杨龄命士兵在城外列成一字形队列,自己纵马挺枪直奔吕布而去, 吕布见到來将长得瘦削高挑,并非黄忠亲自出战,心内便生藐视之情,俊脸之上现出一副极不耐烦的神色,扬手对着杨龄呼道:“汝非黄忠,不是我的对手,快快教黄忠出城來战,” “呀呀呀,”杨龄何曾遭人如此轻视,他急于想在韩玄眼前逞能,挺枪纵马直取吕布,扬声呼道:“吕布,今日撞上我算汝碰上了霉运,纳下头來,” 城楼上的黄忠见到杨龄的身姿已经暗暗摇头,心内暗道:杨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观其策马持枪的身手已现极多破绽,如若以他的武艺撞着我,我不出三合便可将其劈于马下, “杀呀,杀死吕布,便是头功一件,杀呀,快杀呀,”城楼上的韩玄见到杨龄冲出阵來,立时恢复了神气,身体却仍然不敢立起,矮身于城墙的方孔内拍打着墙砖为杨龄打气, “去死吧,”杨龄纵马冲至吕布马前数米之处,便听得一声怒喝,眼前只觉红影一现,一柄寒光闪闪的物件已然递至自己的胸前,他只吓得双手急急举起手中枪向上一格,只听“当”的一声脆响,自己的长枪似是撞上一道坚不可摧的顽石,完全无法挡开刺至胸前的那道寒光, “啊,”杨龄惨呼一声,便突然沒有声息,喉头之中早被方天画戟一戟穿过,方天画戟在他的喉头之内一拧,“咔嚓”一声响,杨龄的身体已经同头颅分离开來,鲜血喷涌而出…… “啊,” “呀,”城楼上的士兵发出一声惊呼之声,黄忠双眼猛然一睁,心内忖道:吕布的武艺比以前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矣,只一照面便将杨龄刺于马下,单单这份傲然杀气我便沒有他这么厉害矣, “啊,”韩玄与陈谦登时傻了眼,韩玄心内暗吸一口寒气:哗,这个吕布真不知是人是鬼,出手如此快捷,我连他的戟是如何出招都看不清楚,真是名不虚传呀, “杀呀,” “杀光敌军,” “黄忠快快出來受死,” “杀呀,小将军杀过去啦,” 众军一齐呐喊,纷纷扬起手中武器高声助威,他们沒有吕布将令不敢擅自冲向敌军,只是有一员将已经耐不住性子纵马冲将上去,手中挥动一柄金瓜长锤,双目滚圆,泛出两股蓝色的光芒直冲向敌军, 原來是小将泄归泥见到杨龄纵马挥枪直取吕布,便已经一挟座下战马挥动长锤直冲向杨龄,他的战马未奔至杨龄处却已见到吕布的赤兔嘶风而起,只一个照面便取敌将头颅,心内更是激荡起他的无限战意,他大喝一声:“杀呀,”挥舞手中长锤越过吕布直冲向一字摆开的长沙军兵,众军士沒了主将,个个乱成一团,在城下被泄归泥有如拍苍蝇一般左冲右突,手中长锤左右飞舞,登时现出一片惨号之声,敌军纷纷走避, 吕布眉头一皱,望着泄归泥在敌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心内暗道:我此來是为了同黄忠一决高下,却不是为了乱杀敌军,军师教我以仁为主,要抚慰城中军士情绪,方何令其归顺,想罢吕布一扬方天画戟呼道:“泄归泥,莫滥杀无辜,快快归队,” 正在乱军中冲杀的泄归泥哪里听得到吕布的呼叫,他的眼内只有四处走避的敌人,手中长锤毫不犹豫地击打向敌人的脑袋“嘭嘭嘭……”韩兵被打得头破血流,已有数十人被打倒于地, 黄忠会否出战吕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六回 黄忠长沙战吕布 第七十六回 黄忠长沙战吕布 策马立于众军阵前的凤雏双眉一皱,侧身目视张辽,见其策马挺立,右手执青龙钩镰刀,左边肩膀尚以纱布包扎,脸上神情严峻,目视前方,敌军在他眼内有如无物一般,凤雏心内暗道:就他这一份临阵之前的镇定便足以令自己感觉张辽身上拥有一种冷静的气息,那是一种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势,既不为己军的胜利而莫明欣喜,亦不为敌军的气势而惊慌失措,“真有大将之风呀,”凤雏心内暗暗赞叹,本想挥军直进,见张辽如此淡定,亦不言语,立马于阵前静观其变, 反观城楼上的韩玄却是淡定不起來了,他退后至城壁旁,指着黄忠怒骂起來:“黄汉升,汝是老得拿不起刀來了么,人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如今眼看着杨校尉惨死于吕布戟下,我军在城下被吕军小将尽情屠戮,汝是无心还是无肺呀,汝还不快快出城将吕布擒拿,以解我心中闷气,”韩玄看见杨龄瞬间便死于吕布之手,气急败坏之下奋而指着黄忠出气,一边骂一边呼呼地喘着粗气,胸膛上下不断起伏, “好吧,”黄忠拱手忍气说道:“主公,我便出城同吕布一决高下,”黄忠见吕军势大,吕布又在城下耀武扬威,本想拖延时间等待吕布懈怠,气势渐弱时便出城相斗,如今被韩玄骂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得昂首挺胸步下城楼,点起一千兵马杀出城來, “哎呀,救命呀,” “快,快上呀,” “这员番将好生力大,挡不住他手中的长锤呀,” 城上有弓箭手想射箭又怕误伤城下的自己人,故此个个拈弓搭箭倚在城墙处却不敢向下射箭,眼睁睁看着城下的士兵被一员番将屠杀, “快,快围上去,”一个伍长高声呼叫,望着跃马挺锤冲杀过來的泄归泥,双目现出一丝惧意,手中长枪挺起于胸前, “呼”的一声响,数员想冲上前围住泄归泥的士兵被一柄呼啸而至的长锤吓得面无人色,不但沒有前进反而向后退去,那个呼叫的伍长见到自己此时已经置身于这员冲上前來的番将眼前,吓得他挺起长枪刺向前去,“当”的一声响,手中枪被一股大力撞得飞了出去,那伍长惊呼一声,便有一个黑影袭向自己的脑袋,他哪里闪避得及,一股劲风掠过,被泄归泥纵马一跃而起,手中长锤当头拍中伍长的脑袋,打得他头破血流,身体倒撞下马即时死于黄沙之下, 众军兵见到泄归泥势若疯虎,眼前又有强敌环绕,个个吓得大呼小叫,四处乱窜,正紧急间,便听得一声炮响,城上放下吊桥,一员老将跃马提刀,当先冲出吊桥,手中大刀高高扬起,直望泄归泥冲杀过來, “不好,黄忠來矣,”吕布见到眼前冲出吊桥那人银须飘动,身形魁梧壮实,心下一沉知是老将黄忠杀到,他心内担忧泄归泥不敌黄忠,一纵赤兔便向城下的黄忠冲将过去, 正杀得兴起的泄归泥听得城内响起炮声,转头视之,便见到一员老将提刀纵马而出,长须飘动,飘飘长须有若点点银针,他心内不禁有点藐视黄忠年老,心内暗道:张辽便是被此人射伤的么,哼,此人年纪老迈,如何能胜得了我手中长锤,待我一锤将其击下马來,也好于主公面前炫耀一下,想到此处,泄归泥心下兴奋莫明,双脚一挟座下战马,战马感到主人的战意飙升,亦长嘶一声在原地咆哮而起,直望黄忠冲将过去, 两骑战马上的一老一少两将同时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兵器,他们皆想以最大的力量将对方的兵器撞飞出去,风声骤然涌起,有如两道狂风同时于地上卷起,地上即时扬起两道黄沙,黄沙尽处,只听“当”的一声响,黄忠所策骑的战马人立而起,刀势如风般抽回迅速劈向泄归泥的脑袋, 泄归泥只觉双手一麻,几乎拿捏不住手中长锤,战马被黄忠大刀劈下的力量震得向后倒退了两步,呼呼地喘着气,泄归泥心内一沉,黄忠的大刀已然劈至眼前,他挥锤抵挡已然來不及了,只得凭着他高超的骑技,纵马低首向斜一跃,大刀“呼”的一声从自己的头盔斜斜劈过,将头顶上的红缨劈去一截, “黄忠休得猖狂,我來战汝,”泄归泥只听得一股劲风扑面而來,一道红影已然纵至眼前,方天画戟而无可比拟的霸气横扫而來,直指黄忠的脑袋,泄归泥心下已然被黄忠冲杀上來的狂怒一刀劈得完全沒了脾气,纵马便向自己阵内冲回,心内暗暗丧气:想不到这个老将黄忠却是如此厉害,那扑面而來的一刀竟然有如山崩地裂一般向我迎面撞來,哎哟,真是好厉害的老家伙呀, “黄忠出阵啦,” “主公,杀啊,” “杀死黄忠,夺取长沙,” “一戟刺他下马吧,” “黄忠老匹夫快快下马投降,” 吕兵齐声呼叫,人声沸腾,旌旗四面招展,士兵个个战意飙升,奋力高举兵器,张开口來高声叫喊为吕布呐喊助威, 城下此时有如卷起两股旋风,方天画戟道道戟影处处不离黄忠身体左右,黄忠手中的大刀亦舞得如同雪花一般,片片刀光将自己的身体全部笼罩起來,无数点寒光在二人的马前呼呼现起,两边士兵皆将双眼睁得滚圆,唯恐看不清二人如何出招,却哪里看得清楚,二人的兵器相交处响起“叮当叮当……”之声,刀风过处便是一道戟光,戟光闪时又是一道刀影,二人却是战得激烈,只看得城头上的韩玄立起身子攀着城壁向二人交战处努力张望,双目一眨不眨,只望黄忠能战胜吕布,解了长沙之围, 斗了数十合,吕布心内暗暗赞叹:一晃十数年,黄忠的武艺又见长进,只是岁月不饶人,如今已是胡须斑白,若然能令其归降于我,我便又多了一员虎将矣,吕布心内只想招降黄忠,方天画戟便沒有太过于迫近黄忠,二人却是战得难解难分, 于阵中的黄忠开始尚能支撑,斗了数十合却已感觉体力渐渐不支,毕竟已近六旬,如何能同吕布斗力,黄忠心内暗道:吕布力大无穷,武艺超群,只恐我无法胜他,唯有用拖刀计将其背砍于马下,想到此处,黄忠虚晃一刀便向城边纵马而去, 黄忠能否以拖刀计将吕布砍于马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七回 残暴韩玄终断头 第七十七回 残暴韩玄终断头 “嗌,”赤兔扬起四蹄便纵向黄忠所策骑的灰马,身体如同一道闪电一般跃起,吕布心内一怔:黄忠未露败像,却何以纵马而逃,唔,定是想以绝招将我劈于马下矣,想到此处吕布不由得一勒赤兔,赤兔是何等神骏,立时领会吕布之意,放慢脚步奔向黄忠, “的踏的踏……”黄忠竖起双耳心内暗暗算计着吕布同自己的距离,心内暗暗高兴:此贼合死,看我回马一刀将汝劈翻下马,也好显我黄忠威名, 吕布心中早有防备,却偏偏纵马与黄忠保持两米之遥,黄忠心下感觉有异,猛然勒马转了一个方向,战马打横同赤兔相对之时,正想挥刀劈出回马一刀,却不想赤兔马乃是马中之王,黄忠座下那匹灰马回身见到赤兔电风驰电掣般飞奔而來,竟自吓得嘶叫一声身体向后一掀,黄忠正双手运起全身之力将大刀高高举起,被战马一掀,身体便失去重心,手中刀抖了一抖,便听得一声怒喝,头上已然现出一柄令人心寒的方天画戟,戟锋直劈向自己的脑袋,由不得黄忠有半点时间思想,他急将手中大刀向上一挡,慌忙间真气于胸中滞住,只觉双手一麻,“咣啷”一声响,手中大刀被吕布运足全身力量挥戟击落于马下, “古碌……”黄忠的战马惊嘶咆哮向斜刺里连跃数步,堪堪避过吕布手中再次挥下的方天画戟,黄忠心下一寒,只觉眼前戟影于身边掠过,呼呼风声有如刮起一股旋风,心内暗暗兴幸能逃过吕布的猛力一击,间不容发之下已经从后背抽出长弓,准备使出自己最为自信的神箭之技,黄忠心内发狠:当年我于演武场连珠三箭败给吕布,今日我便要一雪前耻,教汝领教领教我发奋苦练的箭术, “哗,” “黄将军的兵器被吕布打跌啦,” “黄将军败矣,” “啊,” 长沙军兵个个现出惊愕之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将被吕布打掉手中大刀,纵马在阵中转圈想寻路而逃,纷纷惊呼而起, “杀呀,” “主公威猛,” “杀了黄忠,砍下其头,” “哦,黄忠必死,”吕兵亦然举起手中兵器高声欢呼而起,人人脸上现出兴奋的神色,个个跃跃欲试想冲出阵中杀他个落花流水,只是立于阵前的张辽脸上沒有任何欢欣的神色,他冷着脸看着黄忠偷偷抽出长弓,心内暗道:我就是被黄忠的神箭所伤,只望我主多加留神,能顺利避过黄忠的连珠箭, 城头上的韩玄目睹黄忠开始能战住吕布,及后见他竟然被吕布打掉手中兵器纵马而逃,心下便已感觉莫明的恐惧,双手抚城墙跳脚骂道:“黄汉升真是沒用之辈,果然是年纪老迈竟然敌不住吕布的方天画戟,还同我吹嘘凭他一口刀,一张弓,一千个來,一千个死呢,真是个废物,哼哼哼……” 韩玄转过头來对着从事陈谦呼道:“汝快出城斩了吕布这贼子的头颅,以退敌军,” “这……”陈谦一愣,心内暗道:黄忠武艺高强,乃长沙之保障,如今竟然败于吕布之手,想见其武艺确是天下无敌矣,以我的三脚猫功夫又如何能敌, “快快出城,”韩玄那张圆脸上的两只牛眼一瞪,双手叉腰对着陈谦高声喝骂道:“汝只懂阿谀奉承不晓得行军打将么,” “我……”陈谦一惊,把手按于腰间的腰刀处,猛然拔出腰刀,闪亮的刀光于他的手中闪烁而起, “快快出战吕……”韩玄尚未说完,便见到陈谦手中的腰刀竟然向着自己的脑袋劈将过來,只吓得他的说话塞在喉咙处说不出來,“啊,”的一声惨呼,韩玄的人头已经跌落于城头的绣旗之下…… 黄忠在阵前拨马而走,手中弓已经上了弦猛然一个转身,手中箭已经直直对准吕布的心窝,吕布心下一惊,手中方天画戟急急抡起,他们之间相距数米,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吕布是绝对难以拨开黄忠狠命射來的冷箭, 吕布心内一寒:黄忠的箭法独步天下,纵然我能胜之,如今亦难以接下其如此近距离射來的箭,看來只有听天由命矣, 风掠过吕布的耳际,看着眼前锋利的箭头,他只觉心头泛起一阵莫明的寒意…… 蓦地,一个声音于城头响起:“韩玄残暴不仁,轻于杀戮,人尽恶之,如今我已砍下其头,愿随我降吕布的便快快开城投降,” “嗌”吕布一勒赤兔,眼看着黄忠的脸色从镇定变为惊异再转为愤怒,手中原本对着自己的弓箭猛然上举,对着城头上执住韩玄头颅的陈谦射将过去, “咻,”箭势如电,一支羽箭已经正正插入陈谦立于城头的面门之上,陈谦捉着韩玄的人头只顾着劝降士兵,却哪里想得到黄忠会将原本指向吕布的弓箭射向自己,箭头直沒入陈谦的双眉之间,他大叫一声纵下城來,连同韩玄的人头一并跌落城下,在城下掀起一股沙尘,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联同他那个残暴不仁的主子一齐殉命于长沙城楼之下, 黄忠一箭既出,便勒住座下战马,胸前白须飘动,双目愰然若失,双手紧执战马缰绳紧皱眉头,他的心内已然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呀,想不到韩玄竟然为陈谦所害,纵然韩玄千不该万不该,亦不该为陈谦所杀啊,这个卑鄙之徒竟然在此时卖主求荣,妄想从吕布处得到高官厚禄,我杀他一千次亦不能解我心头之恨…吕布呀吕布…我又一次败于汝手…只恨我技不如人,无法以力胜之…也罢,來吧,取下我之头颅,让我随主公韩玄而去…… 城头上响起一片暄哗:“啊,” “主公被陈谦一刀砍下头颅了,” “黄忠已败矣,” “我军如何能挡吕布,” “吕布乃当世战神,” “降吧,快快降吧,” 未几,便见到一面白旗从城头竖起,那面高高飘扬的“韩”字大旗被士兵从城楼上抛将下來, “降吧,一齐降吕布吧,” “保住性命要紧呀,” “主公,我等愿降,” “我愿降,”黄忠所率一千军兵联同杨龄之前所率的军兵一齐抛了手中兵器,齐齐伏于地下,皆口称愿降吕布, “黄忠,汝投降吧,”吕布纵马而前,对着茫然若失的黄忠轻声呼叫,方天画戟倒提于手中,双目如电般直射黄忠的双眼, 黄忠会否投降吕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八回 失长沙黄忠失意 第七十八回 失长沙黄忠失意 其时天色晦暗,原本应是早晨的天空有如将要入黑一般阴沉,无数黑云于天边东北方集结,有如无数士兵整装而动向未知的敌人压将过去,黄忠的心亦如同天色一般晦暗,他心内一直在战抖着,有如数十条毒虫不停地噬咬着他的心房,对于韩玄,他一直沒有好感,只是人生于世上,必须尽忠报国,上对得起大汉江山,下对得起黎民百姓,方能挺立于世间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我纵有一身武艺又能如何,还不是守不住我长沙,”黄忠心内极为自责,脸色一时青一时白,完全沒有听见吕布在对他呼唤, “黄将军,黄将军,”吕布将手中方天画戟向下一挥,风声呼啸而起,如同扬起一股劲风,劲风扫向黄忠的脸庞令他猛然抬起头來,方见到吕布那张俊美的脸庞,这是一个英伟的男人,亦是一个沾满鲜血的杀星,黄忠仰天长叹道:“杀了我吧,”头盔高高昂起露出一截脖子,喉结在脖子上清晰可见, “汝可愿降我,”吕布不知道黄忠心内已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滚动着,扬声便对着黄忠呼道,吕布的脸上现出一丝杀意,手中方天画戟轻轻扬起,他心内暗忖:黄忠武艺高强,如能为我所用,必是一员虎将,只是观其神色只恐不愿随我矣,如若他为曹操所用,便是我的劲敌矣, 天空恍惚有东西飘下,黄忠昂起來的脸上感觉到一丝异样,他抹了一下脸上的东西,“是下雨了,”黄忠轻轻呢喃,伸出手來盯着手上的一点湿润,眼神愰然若失, “黄忠,”吕布见黄忠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不禁怒从心中起,大喝道:“黄忠,若不降我,便教汝人头落地,” “杀了我吧,”黄忠的喉头内蹦出四个字,脸上却是云淡风轻一般淡定,将双手平摊开來接受飘散下來的毛毛雨点,双目之内只有那不断飘撒而下的雨点,有如天上正撒下无数财富一般,他正在用心地享用, “大胆黄忠,敢藐视我,”吕布的脸色已从煞白转向铁青色,双目如同两支锐利的锥子一般直射向黄忠的双眼,只是黄忠浑然不觉,双目专注地看着飞撒而下的雨点, “呼,”的一声,方天画戟挟着狂怒的风声已然高举于吕布的头上,吕布双目现出一丝杀意,他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更何况眼前人乃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方天画戟在雨中闪出一丝寒光,便向黄忠的头顶砸将下去, “当”的一声响,斜刺里插过來一柄大刀,将吕布的方天画戟稳稳架住,吕布心下一凛,抬头视之,便见到一双坚毅的眼睛向着自己投來一丝恳求之色, “文远何故阻我,”吕布怒喝一声,却是张辽见到吕布与黄忠的谈话不顺,急纵马向二人奔來,却正好赶到二人之间挥动手中青龙钩镰刀挡住吕布从空中砸向黄忠的方天画戟, “主公,黄忠乃一勇将,世间少有,何必取其性命,不若教其归降,如其不肯,待我慢慢教化,”张辽收回青龙钩镰刀向吕布拱手作揖道:“望主公开恩,” “哼,”吕布轻哼一声,不发一言,冷冷地瞪了黄忠一眼,拨过马头便向城内奔去,他心内本就不想取黄忠性命,如今见到张辽求情,便作个顺水人情, “主公,敌军已然全部归降,”凤雏喜笑颜开,望着吕布轻声说道,双眼之内满是笑意, “哼,如敢不降,我若破城,便是屠城之日,”吕布从牙缝里面挤出这句话來,他心内仍然对黄忠不肯投降耿耿于怀, 城上已经放下吊桥,城门已然大开,凤雏挥军冲入城内,四处响起一片投降呼号之声,吕布头也不回地顺着人群望城内纵马而行, “黄将军,汝可好,”张辽的脸色显出一种柔和的色彩,弯低腰对着黄忠轻轻问道, “哦,是张将军,”黄忠仿佛此刻方才见到张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双手茫然地捉住战马缰绳,双目无神地看着张辽,他的花白胡须之上沾满水滴,不知那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胡须留向衣甲处, “黄将军,战事已了,快入城回府吧,”张辽轻轻叫唤,双目现出一丝怜悯之情,此时他不但沒有一丝一毫恨黄忠射伤自己的意思,反而对其产生了深深的同情,自己深明此理,黄忠便是忠心不二之人,他同自己一样,皆对自己的主公忠心耿耿,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亦要保住长沙,只是事与愿为,如今城破人亡,心内有如跌入大海的一叶孤帆,如何得以靠岸, “走,回城吧,”张辽轻轻说道,挥手教手下亲兵过來拉黄忠的战马入城, “好,入城喽,”那员亲兵脸上尽是欣喜的神情,疾步奔至黄忠马前去拉他的战马缰绳,黄忠仍是一副茫然若失的表情,任由士兵拉着自己的战马行入城中,连自己跌在城下的大刀也不记得取回, “唉,”张辽长叹一声,摇摇头,命手下军士卸下敌军士兵的武器,清理战场,指挥军士到营中收拾军器物资进入长沙城中, 无数雨点从天上坠落,不断地冲涮着城外的一切,冲涮着士兵的尸体和韩玄的头颅,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一切冲倒从头來过,只是,人生可以重來么,如果能再有一次选择,以黄忠的一口刀,一张弓便可以保得住长沙,保得住主子的性命么, 不道吕布取了长沙,话说马超得诸葛亮承诺三天之内便救回若兰,果然不出诸葛亮所料,三天之内便有军士寻回若兰,马超不疑有他,见到若兰安然而回,心内对诸葛亮千恩万谢,若兰既回,马超便急欲与若兰同回中原,只因马岱有伤在身,便留在西川养伤,自己同若兰一道骑马回中原, 略阳小径,马超与若兰各骑一匹马奔在最后,有数十员士兵在前面开路,二人于路说说笑笑,倒也不寂寞, “孟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汝矣,”若兰骑在马上,对着马超现出嫣然一笑, “嘿嘿,嘿嘿,”马超显然对若兰的笑容沒有任何免役力,用手挠了挠头,侧头对着若兰道:“幸得卧龙先生相助,方才于三天之内将汝救回,是呀,汝可有遭贼人欺负,” “沒有呀,”若兰现出一副奇怪的样子,侧头深思道:“也是怪事,我本于房内睡觉,根本沒有察觉有人进房,当我醒來时便不知身处何处,捉我的人皆是蜀兵打扮,对我也沒有任何无礼之处,只是将我软禁起來,锁于一间房间内,每日有食物送來,到得两日后便有人前來相救,汝说奇不奇怪,” 若兰无端被人掳去,内中是否有跷蹊,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十九回 锦屏山马超问道 第七十九回 锦屏山马超问道 “何奇之有,”马超目朝前方朗声说道:“卧龙先生神机妙算,早有安排,此番乃刘璋之子刘循使人前來将汝掳去,目的是想令卧龙先生留其一条性命而已,” “那卧龙先生确实不凡呀,”若兰轻轻说道, “是呀,听闻他安排赵云屯兵于阆中,以迅雷之势攻取了剑阁,连老将严颜也归降了刘备,甚至听军士道如今连阳平关亦教那新降的魏延廖化二人夺了,我等此番回中原已无阻拦,卧龙先生真是料事如神,行事周密呀,” “嗯,嗯,他们已是早有安排矣,”若兰心下暗道:那卧龙先生做事细致,事必躬亲,行事稳重,口若悬河,确是人中龙凤,唉,卧龙再厉害一百倍同我又有什么干系呢,我娘亲死得早,原本我只得爹爹二人相依为命,如今爹爹死于非命,剩下我不知如何是好,幸得孟起一路安慰于我,倒也有几分亲切,只是我爱慕之人乃是那个策骑火红色烈马,手舞方天画戟,尤如天神下凡一般的英伟男子,纵然马孟起长得英伟非凡,亦难以及之,呀,我怎么想起这个男人呢……不害羞,不害羞,再莫想他……马蹄声的踏而起,踏在山路上发出“扑滋、扑滋”的声音,那是踏在落叶树枝上发出的声响,满地落叶,倒也应了秋天的意境,若兰策马而行,道路越见狭窄,脑内却偏偏钻进吕布那英伟不凡的影像,挥之不去,只恼得他连连摇头, “若兰,汝身体不适么,”马超回头见到若兰拼命转动脑袋,一张俏脸泛红,以为她身体不适, “嗯,嗯嗯,”若兰怔了一怔,又补充道:“沒事,我沒有事呀,只是山道太难行矣,”若兰只觉脸上有点发烫,生怕马超看穿自己的心事, “若兰,闻蜀兵道此处有一异人,道号紫虚上人,知人生死贵贱,何不试往问之,”马超脸上现出一丝渴望的神情,转身征询若兰的意见, “嗯,也好,我如今人如飘萍,不知身往何方,也可顺道测测我的吉凶,”若兰闻之,心内一动,她尚有小孩心性,人又极为活跃,便点头同意, “好,”马超转头向前扬声呼道:“汝等在此等候,我同若兰去去便回,” 李烈闻之,急急奔近若兰马前道:“小姐,汝是要去何处,” “同孟起上山巅问道,汝莫担忧,”若兰心知管家担心自己的安危,轻轻抚慰道, “哦,如此我便于此候之,”李烈轻轻拱手,他心内对马超的武艺佩服得五体投地,亦心知他为人雄烈勇猛,哪里敢有半点意见, 马超与若兰二人弃了马,沿山僻小径上山,此处山势险峻,山边尚有野花绽放,花木似锦,抬眼望去,山峰的形状更是奇特,有如一列列连贯排列的屏风,丝丝缕缕薄如蝉翼的云雾于山畔缭绕,有如仙境一般素雅绝伦,只看得若兰轻声唤道:“好美的意境呀,” “嘿嘿,我觉得汝更美呢,”马超在前开路,转身对着若兰做了个鬼脸, “口甜舌滑,”若兰笑着骂了一句,心情却是大好,看着眼前如仙境般的画面,心内暗道:山上可能真的有老神仙住着呢, “有沒有听到呀,是钟声,”若兰侧起耳朵轻轻说道, “怎么有钟声传來,快上去看看,我们就顺着声音而行吧,一定会寻到老神仙的呀,” 二人一路说笑,沿山径而上,山巅只有480米左右,二人不觉便行到一处悬崖,突然马超将手向前一指道:“若兰,快看,此处的树冠好奇特呀,真是与众不同呢,” “哗,好美的树冠呀,此处的树冠每一棵皆长得如此奇怪,有如华盖翠幡般遮天蔽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怪树呢,”若兰见了也是啧啧称奇, “想是真有神仙居于此地呀,”马超双目一亮,疾走数步,又扬声呼道:“呀,此处有个铜钟,原來声音是从此处发出來的啊,” 若兰抬眼视之,便见到悬崖上有一棵参天老树,上挂一巨大的铜钟,山风呼啸而起,吹得铜钟轻轻摆动,不时响起钟声, “此处还有一个洞呢,”马超在前面又攀着山壁说道, “哗,什么洞呀,”若兰奔近,便见到内里真有一个大洞,里面漆黑一片,见到黑暗的山洞若兰心生畏意,急拉着马超离开,扬声呼道:“孟起快走,此处不像有神仙居住却似是鬼住的地方呀,” “汝乱说话,小心神仙來收了汝去,我却是无力相救啦,” “快上山顶吧,他们在等着我们呢,”二人一路说笑直上山巅,果然见到山巅立一庵,到得庵前便有一道童出迎,问了姓名,将二人引入庵中, 只见庵内一人身穿道袍,长得仙风道骨,概概然有若神仙下凡,坐于蒲团之上,手舞一柄拂尘,见到二人入内轻轻颔首,两道童侍立一旁, 二人参拜见礼,马超扬声道:“闻道长能知生死贵贱,故此想一测前程,” “贫道乃山野废人,岂知休咎,”紫虚上人淡淡地道,瘦瘦的脸上沒有一丝神情, “啊,”马超一怔,便又再问:“听闻蜀人皆说紫虚上人能知吉凶,如今为何不愿告知,我自有重金相酬,” “我只闲人,不闻世事,如何能知吉凶,此乃世人误传矣,”紫虚上人微微摇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只听得马超心内暗道:这个道人却是在此装模作样,看我以手中宝剑试试他,他还敢不说,想罢,马超便以手握剑正想发作,却感觉身后被若兰轻轻按住肩膀,回身一看,便见到若兰一双凤眼轻轻晃动,止住自己纵步上前对紫虚道人道:“道长,我父不幸身死,如今只得我一人飘零无依,只望道长一测福祸,我自当感激不尽,”说罢若兰对着紫虚道长轻轻躬身见礼, “也罢,我便赠汝二人几句,”紫虚上人把手中拂尘一扬,命童子取來纸笔,写下两行字,付与马超, 究竟紫虚上人写了两行什么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回 战零陵高顺施威 第八十回 战零陵高顺施威 马超展开纸条视之,其文曰:知无缘分难轻入,寒鸦聚啸栖还散,马超不解,求紫虚道人解答, “定数难逃,何必多问,”紫虚上人一挥拂尘再不言语, 二人见其不言,便复下山,马超心下不解,对若兰道:“此是何意,” “唔,我也不甚理解,”若兰轻轻说道,心内却是暗暗吃惊:难道这个老神仙真能洞悉人心,知无缘分难轻入……若兰默默沉思:莫不是指我心不在孟起处,我心实是对吕布产生倾慕之意呀,那高大的身躯,划动兵器的雄姿,俊美之中带有杀气的脸庞,火红色的战马,飞扬的百花战袍…若兰的心内又飘过吕布的身影,她心内暗暗忖道:寒鸦聚啸栖还散,这句话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喔,到底是何道理, “若兰,这老道甚为高傲,方才若然再不说话,我便一剑逼至其脖上,看他还有沒有如此嚣张,” 马超心内泛起一股怒意,他一直崇尚武力,认为世间唯武独尊,只有武力方能解决一切事情, “孟起,汝莫要冲动,此乃世之高人,如何能动粗,”若兰心下一怔:孟起却是过于雄烈,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如此下去定然不会有好结果啊, “哼,也罢,牛鼻子老道在山上快活似神仙,如何管我等生死贵贱,”马超顺手扯了一下路边的一支树枝,一手折断,在手上來回把玩, “唉,世事难料,我等俗人又如何得知,”若兰幽幽地说道,心内一直在想紫虚上人那两句话:知无缘分难轻入,寒鸦聚啸栖还散,难道说孟起与我无缘,或是道我与吕布缘浅,一个散字真是愁煞人心唷,想到此处若兰禁不住长叹一声,跟在马超的身后缓缓步下山去, 听得若兰一声长叹,马超心内亦泛起一股愁肠,他并不是思虑紫虚道人的那两句话,他现在对紫虚道人的说话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只是他突然想起曹操杀父兄之仇,不知何时能报,当下亦不说话,默默在前开路, “孟起,怎么了,汝心情不畅么,是听了紫虚道人的说话不开心么,”若兰见到马超不语,反而主动去关心他的心情, “非也,区区一个老道如何能左右我的心情,唉,我是担忧大仇不能报呀,”马超将手中的小枝望空一扔,心内暗忖:从开始见到若兰到如今短短二十日,若兰仿佛瞬间长大了不少,从一个少女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凡事都懂得为人设想,越來越善解人意了, 马超沒有想到,若兰从小爱刀枪,人又冰雪聪明,性格内有点男子的好动,又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一日遭逢大难,哪里能将心理调整得过來,幸遇马超及时关爱,一路又见惯了无情的杀戮,人也在痛苦的边缘徘徊挣扎,思想哪能不急剧成长啊, 零陵城, 旌旗招展,刀枪林立,高顺早引兵來战,零陵太守刘度闻吕军杀至城前,亦引一万员士兵出城列阵,两军相距数十米对垒, “來将通名,”刘度扬声呼喝过來, “我乃吕布麾下大将高顺,汝等何不快快下马投降,”高顺立马横枪挺立于阵前,他如今率一万余人前來攻打零陵,心内早已定下攻取城池的决心,不攻下城池誓不回军, 刘度之子刘贤高声回应道:“高顺,莫要猖狂,吕布乃逆命之臣,如今兴这无义之师,定然不会长久,汝若识相,便快快降我,如若不然,定会人头落地死于我境,” “休要多言,敢來战么,”高顺一纵战马便冲将出阵,一身黑盔黑甲,双目现出无穷战意,向着刘贤扬手呼道,高顺见惯了吕布冲阵杀将,如今心内泛起雄壮之意:今日便是我大展身手之日矣,若不给点苦头刘度看看,他亦不肯降我, 刘贤望望左右,见到大将邢道荣威风凛凛地提着开山大斧立于身旁,心内暗道:我有本州上将邢道荣,能力敌万人,何愁区区一个高顺, “反贼休得猖狂,我來战汝,”一将策马而出,手中高举一杆亮银枪,刘贤视之,却是管军校尉龙毅,心内暗道:也好,教龙毅试试高顺的虚实,看其武艺如何, “嗌”战马扬起两只前蹄,高顺用力一扯缰绳,那马便如风般掠向冲杀上前的龙毅,他心内暗道:來得好,看我将其刺下马來,以破敌军之胆, 两股风声在战马的如风飞奔下交汇撞击,“当”的一声巨响,一黑一白两支长枪交击在一起,众军士齐声呐喊而起:“杀呀,” 高顺手中的大铁枪狠狠撞击在亮银枪上,将龙毅的双手震得一阵酥软,龙毅心内大惊,双方交锋一招便知胜负,龙毅心知对方力气比自己大很多,心内便萌退意,双目向阵前的刘度扫去,见到太守双目直盯着自己充满期待之色,又恐遭人耻笑,只得硬着头皮拨转马头挺枪大喝一声“呔,”向着高顺纵马刺來, “当当当……”高顺展开大枪,枪锋四下闪刺,龙毅的双手感觉被对方的大枪震得发麻,只是四处皆是高顺刺來的枪影,此时想逃却已无法抽身,他心内大悔:哎哟,想不到方才逞能,如今却是走投无路矣,龙毅心下一慌,招数更是破绽百出,只听空中一声呼喝传至耳边:“着,” “哎哟,”龙毅大叫一声,只觉右胸已经有一支乌黑发亮的枪头插将入來,随着胸口衣甲的猛然爆裂,一股剧痛瞬间传至全身,痛得他急弃了手中枪,双手一执,用力执住高顺刺入自己胸口的长枪,那枪头又长又尖,刚刚刺破衣甲,自己只想令高顺手中的长枪不再刺入,此时他只想保全自己的一条性命,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纵声急呼道:“高将军,高将军,饶命,饶命……” “啊,”龙毅的双目发出恐慌至极点的神色,因为他见到高顺的眼内突然爆现出两股杀意,在倒竖的双眉之下那两只眼睛仿佛能够放射出熔化自己的光芒,在这样炽烈的光芒之下,龙毅已是悔青了肠子:今日便是我之死日么,原本只想建功立业,如今却遭长枪穿身…… 龙毅的一条性命已然沒了一半,高顺能否顺利夺得零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一回 高顺势猛杀二将 第八十一回 高顺势猛杀二将 “破,”高顺一声断喝,锋利的枪尖已经从龙毅的身体直插入去,从后背突起一支三十余厘米长的枪头,“噗,”一口鲜血从龙毅的口中喷涌而出,顺着他的下巴不断流淌而下,一身银色战甲已经染得通红, 场面残酷至极,只看得零陵太守刘度不忍卒睹,将身体猛然一侧,扬起左手长袍掩住双目,心内忐忑不安:哎唷,龙毅今番定然死于阵前矣,唉,有谁能敌得住这个如狼似虎的高顺呢, “杀呀,” “杀了此人,” “给他个下马威,” “高将军好厉害呀,”吕兵见到主将的长枪直透敌将身体,个个扬起兵器欢呼起來,旌旗摇动,刀枪并举,相较吕兵的欢腾,零陵的军兵却是鸦雀无声,静静地望着战场上的龙毅被枪插入身体,个个感同身受,只觉此刻高顺的长枪也是插入自己体内一般,看到龙毅竟然于阵中求饶,人人胆寒,个个心惊, 刘贤却是看得心内大怒,转而望向大将邢道荣,眼内满是期待, “哼,”邢道荣身形魁梧,双目怒张,一脸髯须如同野草一般乱长,双脚一夹便向高顺奔去,手中开山大斧高举过头,扬声呼道:“反贼敢犯我境,看我大斧取汝狗命,” “哗,邢将军出马矣,” “快救回龙将军呀,” “杀了高顺,杀,”零陵士兵见到邢道荣出马,方才回过神來,他们皆知邢道荣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心内只想他能战胜高顺,救回龙毅,战退敌军, 只是,此时纵然是神仙亦无法将龙毅打救,“啊…啊……”龙毅的声音已然颤抖,眼前的一双眼睛似在引领他进入地狱,只见那双怒眼猛然一睁,自己的身躯已经随大铁枪向上挥起, “呼,”的一声响,龙毅高大的身躯向着飞奔而來的邢道荣撞将过去, “啊,”邢道荣一愣之下已经无法闪开,举起手中的开山大斧向前一顶,斧尖的那枝尖刺已然顶住龙毅飞掷而來的身体,当然此时已经不能称作身体,龙毅已然成为一具尸体,“扑”的一声他的尸体被邢道荣顺势抛于黄沙之下, “受死吧,”高顺奋力挑起龙毅撞向飞奔而至的邢道荣,双目迸出两股暴戾的光华,大铁枪闪电般向前击出,直取邢道荣的心窝, 邢道荣见來势凶猛亦不敢怠慢,奋起开山大斧向前一挡,“当”的一声响,二人双手皆是一震,高顺心内一凛:此人却是有几分力度,看來不是易予之辈, 枪斧交击之下,双方奋而举起兵器互相攻击,战阵中响起一串“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之声,两边军士齐声喝起彩來,零陵太守刘度见邢道荣战住高顺,心下便沒有那么慌乱,双眼紧张地注视着战阵内两个高大的身影在挥动武器,战马于地下嘶鸣踢踏,扬起地上的黄沙, 斗了三、四十合,邢道荣便感觉对方的大铁枪越加沉重,击打过來的力量丝毫不减,而且仿佛越來越强,压得自己双手已经感到发麻,他心内不禁涌起一股寒意,猛然大吼一声:“呔,”双手聚满力量奋力挥斧向着高顺当头连劈数下, “呼呼呼,”风声急劲而起,高顺亦然感觉到对方猛然加大了力量,手中铁枪却毫无迟滞昂然迎向对方的开山大斧,“当当当当,”邢道荣连下数斧,见高顺毫不相让,心下骇然:这个高顺怎么越打越精神,越打越有力气呢,如此下去,我怎么有命回去,想到此处,方才龙毅那个被高顺挑死的画面又再飘进他的脑海,邢道荣只觉心下大乱,手中的斧头已经不成章法,被高顺的一条大铁枪打得手忙脚乱, “啊,”刘度虽然不懂武功,但见到邢道荣已然手忙脚乱,心下大急,转头望向儿子刘贤,刘贤知父亲心意,扬声呼道:“何人上前助邢将军杀了高顺,” “我愿往,”一将跃马挺枪越阵而出,刘度视之,却是管军校尉张凡, 高顺正自战得兴起,耳边却听得士兵高声呼叫起來:“高将军小心呀,” “敌将又出一人呀,” “杀了他们,”吕兵早已习惯了主将出阵连杀数将,甚至十数将,当下纷纷摇旗呐喊,为高顺助威, “呼”的一声响,高顺迅速收回击向邢道荣的那条大铁枪,双目快速扫向飞奔而至的那员将,只见对方策骑一匹黑马,黑衣黑甲,手中长枪打横挺出如同一个黑面神一般冲向自己,高顺心内暗忖:敌将虽勇,如今已然力量不继,本可趁势杀之,不想对方又出一将,如若被其缓过力气,只怕我今日不能取胜矣,想到此处,高顺猛然挥枪向邢道荣疾刺而去, 邢道荣急举斧迎之,“当”的一声响,邢道荣横斧于胸,只待高顺再次猛然击來,却见到高顺已然拨转马头向后奔走,心下一愣,便感到身边有人马一闪而过,却是张凡纵马向着高顺冲杀过去,邢道荣方才被高顺战得心神皆全神贯注于那柄刺來的大铁枪上,浑然不知张凡上前助阵,却是愣在当场, “反贼莫逃,且吃我一枪,”张凡一声怒喝便向着高顺冲将上來,看看将近,心内暗道:看我一枪将其后背刺个透明窟窿,也可在太守面前显我功劳,他心下暗暗高兴,双脚猛力一挟马肚,战马如风奔至高顺的马后, 只是张凡太过轻敌了,他急于在太守面前显示自己的武艺,纵上前时却已中了高顺的计了,只听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怒喝,高顺的战马猛然一勒,一柄乌黑亮泽尚带着丝丝血水的大铁枪有如一条灵蛇一般直向飞纵而至的张凡迸力噬來,三十余厘米的枪头有如一条蛇信子一般已刺至张凡胸前的锁子甲,张凡手中的长枪尚未來得及举起,便觉胸口有如被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焰烤灼一般痛得他大叫一声:“啊……”大铁枪毫不犹豫地直穿而过,将他的身体完全刺穿,张凡一直紧握的长枪尚未刺出便已随着他双手的松开而“咣啷”坠地, 高顺一招制敌,能否战胜败敌军众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二回 零陵城全军尽降 第八十二回 零陵城全军尽降 其时邢道荣已然回过神來,见到张凡直取高顺,自己此时哪能退后,硬着头皮举起斧头向高顺奔來,心道:有张凡助我作战,我们二人战一人,理应能胜之, “呼”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挟着庞大的风声向着邢道荣当头抛过來,邢道荣的眼前又再现起方才令他胆寒的画面,他不敢再次举斧顶住,一纵战马向旁一闪,便见到张凡座下那匹战马的马背上已经空空如也,扭头咆哮而去,马尾飞扬而起,划动数股沙尘, “嗖”那条连杀两将的大铁枪直取邢道荣,“当”的一声响,震得邢道荣举斧一挡,心胆俱裂, 立马于阵前的刘度见到又死一将,只吓得身体不停战抖,双目四处流转,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刘贤正自年轻,血气方刚,见到父亲惊慌,心下忖道:我军已连死二将,军士的军心已经动摇,若然邢道荣再次被刺于阵前,我零陵定然不保矣,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众军兵,一齐上呀,杀死高顺,为龙毅、张凡报仇啊,”刘贤一声高呼,挥动手中长枪,双眼向着父亲望去,见到刘度正自望向自己,四目相对,刘贤在父亲的眼中看到的全是恐惧和慌乱,他咬咬牙纵马便向高顺冲杀过去, “杀呀,”零陵士兵发一声喊便挥动手中兵器冲将上去,两边士兵同时呐喊,一齐杀将上來,如同两股互相撞击的波浪,同时迸发起无数浪花,浪花尽处,便是无数的士兵死于黄沙之内,尸体被双方士兵践踏,惨不可言, “咣,”的一声大响,邢道荣只觉双手一松,开山大斧已经脱手而出,高高向后抛起,撞向身后冲來的两员士兵,可怜那两员兵奋勇冲在最前,却被邢道荣的开山大斧撞个正着,一个身死,一个重伤,登时跌翻于地, “啊,”一条大铁枪已然死死插入邢道荣的肚腹之中,钻心的痛楚令邢道荣张开大口,猛然喷出一大口热血,鲜血立时将高顺身上的战甲染得通红,红得耀眼,红得可怕,更恐怖的是高顺那双眼睛,在紧拧的双眉之下迸射出两股杀气,“起,”邢道荣已经不能思想,他庞大的身体向后猛然飞起,直撞向数员冲杀过來的士兵,士兵被撞翻于地,无数士兵越过邢道荣的尸体冲向高顺,“呼呼呼……”大铁枪划动着数条弧线,发出骇人的声音,数条兵器被卷上空中,数员士兵发出数声惨叫,一齐向后扑倒, “杀呀,” “一齐将敌军杀个精光吧,” “哈哈哈,今日可以大开杀戒矣,”高顺的陷阵营士兵发出一声声狂呼,一个个身手敏捷的汉子挥动手中长兵器直向零陵士兵冲杀过來,两军相交,零陵士兵皆发出惨号之声,陷阵营士兵有如猛虎入羊群一般如入无人之境,手中长枪大刀急刺直斩,完全是悍不畏死的打法,零陵的士兵又如何见过如此强悍的打法,个个不是拼命后退便是倒于刀枪之下,风声过处血流成河, “反贼休得猖狂,”刘贤的一双眼睛怒张,纵马挺枪直奔高顺,士兵纷纷让开一条道來, 高顺的眼前又再现出一个年轻的面孔,这员年轻将领全身披银色战甲,一条白袍于风中掀起,手中银枪尚自发出耀眼光华,高顺心内暗暗忖道:此人莫不是太守的儿子刘贤, 风声呼啸而至,刘贤手中的银枪已然刺至高顺的面门,刘贤运起全身力气,只想一枪刺翻对手于马下,却想不到高顺竟然一动不动,他心内愤愤然:此人见到我长枪刺來竟然不动,是缈视我么, “嗖”的一声响,长枪直刺向高顺的心窝,高顺待到长枪刺至胸口方才将身体一拧,已将刺來的银枪挟在肋下, “吓,”刘贤心下一震,双手运力急想抽枪而出,却哪里拔得动分毫, “嗖,”的一声响,刘贤的眼前现出一支闪着血光的长枪,枪尖又长又粗,已然抵在自己的咽喉处,枪尖冰冷尖锐,已将其喉部皮肤刺穿小许,刘贤又惊又怕,只感觉喉间有鲜血渗出,不禁愣在当场, “降啦,我愿降啦”刘度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冲杀上去,心内暗暗担忧,及至见到高顺已然将手中枪指向刘贤,更是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抢天叫地般大呼起來:“莫伤我儿,我愿降呀,我愿降呀……” 眼前的红缨有如一抹艳丽的花朵,在刘贤的眼内却如同死神降临一般可怖,他双眼一闭:今日便是我之死期么, 愣了数秒,刘贤心下奇怪,睁眼看时,便见到眼前的高顺已经不见了,茫然四顾,自己的士兵全部跪伏于地,包括自己的父亲也随同所有将士伏于地上口中高呼投降,他禁不住长叹一声:“唉,”只得倒翻下马向高顺投降, 四处一片降声,零陵军旌旗倒伏,人人跪地,两军相交处尸体横陈,显出一片血色,一骑灰马之上那员将手执一柄不断向下淌血的大铁枪,枪尖闪动着无数血光,在跪伏于地的士兵眼前晃动着…... 武陵城, 日中,天色一片蔚蓝,南方的天空在秋日绽放出美丽的光华,太阳现出半边身子显耀着它的美态,一切都暴露于日光之下,包括武陵城下全副武装的一个个士兵和一面面旌旗, 纪灵率军已至城下,武陵太守金旋自恃武力,率军于城下摆开阵势,两军对峙,显出一片萧杀之意, 纪灵纵马出阵,一摆手中三尖两刃刀呼道:“汝等快快下马降我,不然我的三尖两刃刀便将汝等头颅一一劈下,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哈哈……”金旋立马于阵前,闻纪灵之言,昂起头來仰天长笑,笑得身体在马上前仰后合, “大胆,竟敢取笑我,”纪灵双目怒张,一脸髯须条条竖起,哇哇大叫道:“汝是何人,快快出來受死,” “我乃武陵太守金旋,汝等反贼敢犯我境,我便教汝有來无回,”金旋听得纪灵大叫,复变了脸色,向纪灵怒喝过來,一纵座下战马便直取纪灵,金旋的性情极为急燥,当下耐不住性子便当先出阵, “來得好,”纪灵呼一声,双手向前挺刀单等金旋奔來, 纪灵能否攻下武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三回 大敌当前斩巩志 第八十三回 大敌当前斩巩志 话说那武陵太守金旋呼左右将领出战,却听不见任何和应,回顾左右,不禁怒从心中起,正想喝骂,策马于一旁的从事巩志谏道:“吕军势猛,纪灵又勇猛异常,不可迎敌,不若…不若”,巩志轻声说道:“降之,” “呀呀呀,”金旋只恨得咬碎银牙,双目对着巩志扫射而至,有如两道尖锥一般直插巩志双目,只吓得巩志呆在当场, “呀,”金旋猛然将手中大刀旋转而起,风声过处,闪亮的刀锋竟然直奔巩志面门而來,阳光在这一刹那显得异常刺眼,刺眼的光芒瞬间便淹沒了巩志的双目,“唰,”的一声响,大刀自巩志的脖子劈将下去,将其头颅齐根劈将下來,巩志的无头尸体于马上晃了晃便倒撞下马,伏尸于马下, 巩志的战马无助地在地上踢蹄昂首嘶鸣,似为主人鸣不平,目睹眼前惨状的将士个个噤若寒蝉,心内暗暗打鼓:大敌当前,先斩自家人,如何有信心能战胜强敌, “呔,巩志乱我军心,与反贼同罪,”金旋说罢,一纵座下战马扬起大刀直奔纪灵而去, “汝竟敢來战我,就让汝的头颅试试我的刀利否,”纪灵将手中三尖两刃刀向前一摆,刀风霍霍而起,座下大黑马早撒开四蹄直奔向金旋, “呼呼,”两人的性情皆是火爆之人,长相亦有几分相似,皆是虎目髯须,只是纪灵的相貌比金旋长得更凶猛、更暴烈,两柄刀于阳光下现出闪闪的刀光,在晴空之下显得夺目耀眼,风声过处,两柄刀便于空中猛然撞击在一起,“当”的一声巨响,便分出了高下, 金旋只觉双手酥麻,手指被震得拿捏不住手中大刀,从纪灵的刀身上传來一股巨大的力量,金旋心下一凛:哗,这纪灵好生勇猛,力气好大哟,金旋本自恃力气过人,能战胜纪灵,如今兵器交击,方知自己的力量远沒有纪灵大,心下自然慌乱,但他身为太守,不能在众军兵面前丢脸,方才又刚刚砍了从事巩志,如今如何能退回阵中,只得硬起头皮扬声大喝一声:“呔,”为自己壮壮胆,扬起兵器便冲杀上去, “当当当当当……”两柄刀不断交击,两边军士齐声呐喊,只是明显感觉到武陵士兵的喊叫声比吕兵小声得多,原因当然是由于金旋出阵前杀将,令军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只十数合,金旋已经感觉力气不支,双手每顶一次纪灵劈下的三尖两刃刀皆感觉比上一次吃力,他心下大惊,见到纪灵的三尖两刃刀于阳光下闪出片片刀光,那尖尖的刀锋有如一条毒蛇一般时时噬向自己的身体,只吓得他虚晃一刀回马便逃, “哪里去,”纪灵正自战得兴起,如何肯放,双脚一挟战马挥动手中三尖两刃刀从后面追将上來, 战马踢蹄间风声嘶吼,纪灵全身披挂,一张黑脸之上两只大眼睁得有如铜铃一般,双手猛然扬起三尖两刃刀,在战马之上煞是威武,只骇得武陵士卒个个心慌,眼看着自己的主公将要被纪灵追上,有的士兵连双脚都已经开始颤抖,阵内传來无数惊呼之声:“主公小心呀,”“呼呼,”纪灵挥动兵器的声音传在金旋的耳内,震得他心内更是惊慌:纪灵若从后刺來一刀,我便命丧于此矣,心下猛然愤起一拨马头,咬咬牙回身一刀便劈向冲将上來的纪灵, “当”的一声,大刀猛然击打在纪灵的三尖两刃刀之上,两匹战马同时奋起前蹄,于阵中人立而起, “啊,呀呀,”金旋的一张大圆脸变得可怕之极,脸上肌肉一突一突的有如一个气球将要被涨爆一般,双手奋力握紧大刀正用尽全身之力殊死压住纪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金旋心下只有一个念头:将眼前这柄三尖两刃刀永远压住,只有压住敌人的兵器,自己才不会丧命于此, 只是事情永远沒有想像的那样美好,纪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缓缓向上,顶住大刀慢慢向上挥起,情势开始逆转,金旋见状大喝一声,双手加劲想再次将纪灵手中兵器压将下去,却突然听得纪灵狂呼一声:“嘿,”他抬眼看时,只见纪灵一张黑脸涨成紫黑色,双手猛然抬起,三尖两刃刀已经顶住自己的兵器向上高高耸起,惊得金旋大吃一惊,双手上似有千斤之力传将过來,吓得他双手战抖,心内暗道不妙, “呔,”声如巨雷,纪灵的一声怒喝将金旋惊得双手一抖,大刀咣啷坠地,一柄寒气逼人的三尖两刃刀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向着金旋的头颅横扫而至, 风声尖啸得异常刺耳,金旋的兵器脱手,心胆俱裂,大惊之下见到三尖两刃刀扫至身前,只惊得他向下一伏,身体顺势扑将落地,整个人滚落于马下, “啊,”武陵军兵一声惊呼,个个眼内现出一丝惊惧之色, “啊,杀呀,” “纪将军威猛,” 金旋只觉天旋地转,跌于地上立时便定定心神爬将起來,方才想向自己阵后奔跑,却感觉一个阴影向前一冲,一骑战马竟然横亘于自己的身前,他抬眼看时,却见到纪灵怒目而视,双眼发出两道暴怒之气直刺自己双目,金旋心内已然吓破了胆,拱手不断哀求道:“饶命呀,饶命呀,饶命呀……” “哈哈哈,哈哈哈,”纪灵仰天长笑,脸上的髯须随着笑声一抖一抖,三尖两刃刀在手中轻轻摇动,那刀刃尚自发出闪亮的光辉,一想到这柄刀将要劈于自己的头颅,金旋的心内便产生巨大的恐慌,还哪里顾及自己的脸面,扑的一声便伏于地上叩首如同捣蒜, “莫要杀我呀,我愿降啦,纪爷爷莫要杀我呀,我愿降汝呀……”金旋伏于地上,可怜巴巴的样子,有如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叭狗, 金旋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四回 得胜者无情杀戮 第八十四回 得胜者无情杀戮 “哈哈哈,”纪灵狂笑三声,见眼前的武陵太守伏于地上,头盔跌落,头上的乱发不断扬起跌下,心内涌起一股胜利者的情怀,心内忖道:临行前军师着我不可滥杀无辜,当以招降为先,实在逼不得已方可大开杀戒,如今金旋既降,我便放其一条生路吧, 纪灵想罢,手中三尖两刃刀回旋发出一股强劲的风声,金旋听得风响,心头剧震,吓得将双手抚于头顶,只看得纪灵又再哈哈大笑,单手举起三尖两刃刀正想饶其一条狗命,却听见有一个声音从后面传将过來:“纪将军,军师有令,不可滥杀城中将士,如若违令当军法处之,” 只听得纪灵心内一凛:又是陈兰这个狗东西在乱嚼舌头,汝道不可杀,我便偏偏杀之,哼,尚不知我才是军中独一无二的统军之将, “呼,”的一声风响,三尖两刃刀在阳光下急剧划动,刀身处现出闪闪的精光,仿佛一面闪亮的镜子一般闪现出伏于地上的金旋的头部,金旋听得陈兰呼喊,心内暗暗庆幸,方才扬起头來,便被三尖两刃刀由上而下以迅猛无伦的速度劈中颈脖,项上人头便如同一个西瓜一般向地下滚将出去,那一个狂燥不安的灵魂便随同这个滚出去的人头一同葬身于洪洪的历史洪流之中,永远退出了属于他的武陵城, “纪将军……”陈兰已经纵马奔至纪灵马旁,却见到金旋连哼都來不及哼一声便身首异处,无头尸体轻轻倒伏于地,血流满地,他心内一凛,见到纪灵一副舍我其谁的神气样子,竟然不敢再说话,看着纪灵手上那把三尖两刃刀兀自发出闪闪血光,他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呆在当场, “哼,”纪灵轻哼一声,以眼尾扫了一眼陈兰,轻喝道:“汝快去收降武陵降兵,不得有误,”说罢双眼望向对面军士,嘴中竟然哼起了小曲, 原本与纪灵列阵而对的士兵见到太守金旋被纪灵一刀劈头,个个吓得手脚酥软,一同弃了手中兵器,伏于地上山呼投降,黑压压的军兵全部愿降,沒有一个人敢反抗,只见旌旗倒伏,刀枪尽弃于地上,城头上也升起了白旗,城门猛然洞开,一个个士兵陆陆续续双手举头行出城來,天上晴空万里,沒有一片乌云,纪灵仰天狂笑:“哈哈哈……”城门前不断响起他那把狂傲的嗓音,不停震荡着降兵们的心…… 桂阳城,太守府后堂, 华灯初上,夜色迷人,有微微轻雾轻轻萦绕着后堂的花草树木,四处现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后堂的厢房内有两人相拥而眠,是一对男女,男的英伟绝伦,女的妖艳无比,墙边有一鱼形香炉,一股淡淡的檀香轻烟轻轻弥散于空中, “主公,不睡么,”樊氏一只玉手轻柔地抚摸着吕布坚实的胸膛,双眼迷离,望着吕布轻轻问道, “实是兴奋呀,如今我军战绩彪炳,高顺已取零陵,纪灵亦已攻下武陵,我军当可乘胜追击,攻打许都矣,”吕布将双手枕于头下,双目微闭,脸上显出兴奋的神色,一张俊脸在昏暗的油灯映照下现出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英伟不凡, “唔,恭喜主公连下四城,主公不仅天下无敌,手下众将更是无与伦比呀,”樊氏欢声呼道,双眼直望吕布勾去,见到吕布眼睛微闭,她不禁轻轻叹气道:“主公,汝何时方可娶我过门,” 吕布双眼一张,轻声说道:“美人莫急,待我战胜曹贼再说吧,如今战事紧迫,容后再议,”吕布心内暗道:这个樊氏虽是美艳,却不似绣儿那般无欲无求,只随性而为,更不如我的小蝉,沒有她那份柔美,唉,如若不是汝长得美艳,身材惹火,我还真不想带在身边呢, “主公,我闻流星探马回报,纪将军攻占武陵后杀了武陵太守,可有此事,”樊氏双目现出一丝思虑之色,轻声问道, “唔,确有此事,”吕布不假思索地回答,心内暗道:想不到纪灵行事却也极为利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武陵,军师尚且对其猜疑,以吾观之,纪灵身上却是沒有什么疑点,唉,世事难料呀,想当初我于白门楼不也是被部下暗算了,乱世之中人心隔胆皮哟,人人皆为一己私利,就算眼前这个美人,不也是只为得到荣华富贵方才同我共寝,唉,小蝉呀小蝉,何时方可与汝携手同游中原,观世间美境,享天下美酒,食天下美食…… “主公,我有一事相求,”樊氏突然将抚在吕布胸口的小手停住,扬声说道, “哦,”吕布的思绪突然中断,双目向樊氏望去,眼内满是疑惑, “主公,我有一堂兄樊义,为人忠直,现于桂阳任从事,只望主公能任命其为武陵太守,可为主公守住武陵城,主公便可安枕无忧矣,”樊氏便将原委说出,她闻得武陵无主,便想安排自己的亲人进驻,可享荣华富贵, 吕布心内暗道:“樊氏为人急功近利,只贪图富贵,实不能娶其为妻呀,唉,也罢,就让他那个什么堂兄作个太守,便可令她不再老烦我要娶她为妻罢,”想罢吕布轻轻沉吟道:“好吧,就准其作太守,明日我便教人去武陵通报此事,如何,” “哎,谢主隆恩,谢主隆恩呀,”樊氏心内一喜,双目流转,一双玉手同时轻轻抚于吕布的身体之上,缓缓揉搓,吕布只觉全身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便昂起头來, “哼,哼哼”吕布双目之内现出一丝诡异之色,望向樊氏那双勾人心魂的双眼,眼内尽是**之意, “唔,主公好坏呀,怎么直直地盯着人家看呀,今晚我便好好侍奉主公就寝,”樊氏双目只望吕布眼内勾去,那双摄魂电眼仿佛可以说话一般, 吕布禁不住伸出手來,轻轻捏着樊氏那一张粉脸,指间只觉滑不留手,但看其肌肤轻薄如纸,吹弹可破,心内暗暗赞叹,双手一拥,便将其拥入怀内, 吕布已得四城,下一步将如何动作,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五回 济**曹军偷袭 第八十五回 济**曹军偷袭 兖州济阴大道, 风,轻轻吹拂,有了一丝秋天的凉意,中原地带,四处一片荒野,稀拉的小树 无力地摇晃着枝干,芳草凄清,透着一股荒凉,小道上有马车轮蹍过干硬泥地面的“古滋”、“古滋”声,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便有一把厚重的声音呼喝起來,打破了沉闷的杂音, “快,加快脚步,前面便是东郡,众军兵加把劲,将军粮尽快送入城中,便可入城歇息,”一个黑实彪悍的汉子骑在高头大马上高声呼喝着,此人却是黑山张燕的部下孙轻,孙轻此番受张燕委派率五千人马运送军粮至东郡城中,担心遭曹军偷袭,一直晓行夜宿,又命探马于四处探哨,不敢有半点疏忽, “大哥,前方便是东郡矣,军士连日赶路,已疲惫之极,何不歇歇脚再走,”孙轻的结义兄弟王俊纵马奔将上來,这个王俊长得一点也不俊俏,身形牛高马大,手执一条粗大的月牙铲,穿一身黑布衣裳,胸口尚自敞开露出一攝又黑又长的胸毛,配上他那两条飞扬而起的浓眉,十足一个金刚罗汉一般威猛,人们一般不呼其本名,皆呼其为“王金刚”, “兄弟,此地虽近东郡,却是不容疏忽,如若有闪失,失了军粮,便是杀头的大罪啊,”孙轻双目望向王金刚,眼内现出一丝紧张之色, “呀,大哥呀,”王金刚一脸豪气,大大咧咧地一挥大手,满不在乎地道:“曹军我何惧之,若然曹军敢杀來,我手中月牙铲却正可來一个斩一个來一双劈一双,将其尽数吞之,” “兄弟……”孙轻双眉一皱正想劝止,却被王金刚扬声大呼,止住了话语, “大哥,我等纵横江湖十数载,何惧曹操,我已疲乏,可教军士原地歇息,再走不迟,” “唔……”孙轻沉吟了一下,双目环视四顾,见周遭一马平川,沒有一丝动静,望向王金刚那双瞪大的牛眼,心内暗道:前方已离东郡不远,既然军士已然疲惫,便歇息再走罢,想來曹军亦不会前來偷袭, “好,众军兵少停,可于原地歇息片刻,”孙轻扬声呼叫, “哦,” “歇歇喽,” “我的脚好痛哟,” “唉,终于可以坐下啦,老子的鞋都走烂喽,”众军兵各各露出笑意,三三两两聚于地下歇息, “取酒來,”王金刚跳下马來,扬声高呼,疾步而前扯住孙轻的战马缰绳, “兄弟,行军切莫饮酒,只恐误了大事呀,”孙轻跳下马來,急劝止道, “诶,”王金刚不以为然地扯直缰绳,拍拍马头道:“大哥呀,我俩兄弟做事尽心尽力,从不误事,如今天高气燥,正可饮饮水酒解解胸中的闷气呀,哈哈哈,” “不可多饮呀,”孙轻指着王金刚严肃地说道, “哎呀,大哥呀,哪里來那么多规矩哟,”王金刚一边说一边接过军士取來的两个酒囊,扔了一个给孙轻,一昂头,“古碌古碌”地大饮起來, “这个金刚呀,”孙轻摇摇头,他知道这个兄弟不修篇幅,极其嗜酒,但为人直率忠义,在山中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总爱我行我素,亦不再说话,轻轻饮了一口酒,找了块石头坐下來,双目却自四处游移,目之所及,东北角,远处有几户人家燃起了炊烟,四面尽是凹凸不平的黄土,荒凉感扑面而來,沒有一点可疑之处,孙轻心内暗笑:想來也是大哥张燕过于认真,临行时再三叮嘱须小心谨慎,如今已近黄昏,且我已命人报讯至东郡城中,东郡离此地也只得数十里,又何须担忧, “喝,大哥,我先干为敬啦,哈哈哈,”王金刚扬声长笑,昂头便喝下一大口水酒,酒水洒在他黑布衣裳上现出一大片黑色的阴影, “哈哈,兄弟,行军路上还须小喝为妙,”孙轻也是贼寇出身,为人不拘小节,也笑将起來,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道明日做神仙呀,哈哈哈……”王金刚昂头狂饮,胸口的那攝黑毛突突地跳动着,甚是狂野, 风,一丝丝掠过荒野,众军兵散乱地坐于黄沙之上,一个个不是低头聊天,便是弃了兵器直接躺于地上,神情轻松,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皆为黑山贼寇,各人皆不甚守纪律,队伍较为松散, “拿酒來,”王金刚已经饮完第二个酒囊了,轻摇着身体挺起大肚腩扬声呼叫起來, “兄弟,汝是醉了乎,”孙轻见到王金刚还想再饮,急忙喝止住,以目示身边亲兵教其上前搀扶, “醉,我沒醉,”王金刚两只大手一甩,他身长九尺有余,两个亲兵被他的大手甩中脸庞,“哎哟,”地叫一声向两边闪开, “來,取酒來,”王金刚狂呼一声,黑色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 “兄弟,莫要误事,可速速起行,以防有敌军偷袭,” “敌军,哈哈哈,哈哈哈,曹操算个卵呀,我王金刚只要一伸手,便可将其卵子掐碎,哈哈哈哈哈……” “哎,教汝莫饮,如今却是醉了,”孙轻伸手指着王金刚,眉头一皱,心道:哎,果然饮酒误我大事,如今竟自醉了, “大哥,我沒醉,只是两袋水酒如何能将我灌醉,我是金刚呀,金刚呀,一个金刚便可以抵挡千军万马呀,哈哈哈…如若曹军杀來…我便将其吞之…将其吞之…大哥,大哥…汝莫要阻我,我一口便可将其吞之……”王金刚边说,边从一个亲兵的身边取过一个酒囊,昂头便狂饮起來, “哎,这人呀,酒鬼,”孙轻伸出手來指了两指王金刚,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他感觉到地上好像发出了震动,并伴有一声声沉重的踏地声, “啊,是,地震么,”王金刚虽然饮得多了点,但仍然能感觉到地上的震动感,他双目一瞪,脸上的髯须动了一下,奇道:“济阴之地,从來沒有发生过地震哎,” “糟了,是曹兵來了,”孙轻突然大叫一声跳将起來,扬声呼叫起來:“众军兵,快快准备迎敌,” “曹兵來了,是曹兵,” “快,快取兵器,” “把我的马牵來,” “呀,我还未穿上衣裳呢,” “我的鞋,我的鞋跑哪去了,” “弓箭手准备,” “是曹操的马军,” “列队,快列队形,” 孙轻遁着震动的方向极目远眺,只见地平线上现出数个黑点,又马上汇集成无数个黑点,黑点的移动速度很快,战马的踏地声也越加清晰,大地上现出了无数将士骑战马冲杀过來的身影, 曹军骑兵奇袭孙轻的运粮军队,孙轻能否逃过此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六回 王金刚头颅落地 第八十六回 王金刚头颅落地 战马嘶鸣,密集奔腾而起的马蹄声响彻四野,平静气氛被彻底击破,喊杀声随风而至,一声紧似一声:“杀呀,杀呀,杀呀……”尘土飞扬而起,无数战马上现出的层层黑甲骑士有如神兵天将一般挥动着手中利器,脸上杀意尽现,仿若地底下冒出的一群群魔怪,正在肆意践踏着世间的美好, “是…是…虎豹骑,”孙轻失声叫将起來,立于地上的身体禁不住轻轻抖了一下,双手抚住战马的马背竟然不知道要跃将上去,他的眼前已然呈现出十分清晰的人影,人马交叠,在前方地平线上呈现出一条一字形的黑色重围,重围内喊杀震天,当先一将骑一匹灰白相间的高头大马,一个乌铁头盔将他的整个脸包裹住只露出两只黑卒卒的眼珠,双眸之内现出两团尤如即时燃烧而起的火焰一般的神采,如同地狱之内降临地面的死神一般将敌人尽情焚烧,双手已经扬起于空中,两柄闪闪的弯刀随战马轻轻摆动,闪出摄人的寒意,他是曹洪,曹军豹骑营最高统帅, “哈哈哈,哈哈哈……”王金刚扬声长笑,动作显然比孙轻洒脱得多,他迈开醉步,一纵身便跃上身旁的大黑马,黑马轻嘶一声,后退两步, “迎战,”孙轻见到王金刚跃上战马方才回过神來,对着前方大吼一声,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已然越过队伍冲向一字摆开冲杀过來的千军万马, “啊,”孙轻一惊,手中长枪一摆,抬眼视之,却是那王金刚一人一骑纵马直向曹军的虎豹骑冲杀过去,尤如一朵浪花冲向无垠的大海一般, 曹字大旗在风中扬起,曹军满天遍地冲杀过來,如同追波逐浪一般,瞬间便冲至王金刚马前, “呔……”王金刚怒喝一声,心内豪情尽起,眼前纵然是千军万马我何惧之,王金刚两条浓眉飞扬,双目睁圆,双手举起月牙铲便望当先冲來的一员将的心窝撩将过去,誓要一铲便送他上西天, 两马相交,当先一将便是曹洪,两把锐利的弯刀有如两片雪亮的光一样一闪而过…… “哗……”孙轻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影像令他心内一片冰冷,王金刚挥出的月牙铲被曹洪纵马闪过,他的头颅竟然在一招之内被曹洪的两把弯刀一左一右相交,如同一把大剪刀一般“咔嚓”一声剪将下來,高大的身躯沒有了任何依托,颓然撞下马來,座下战马瞬间便被曹军的骑军淹沒了, “杀呀,” “莫要走了一个人,” “全部给我杀个精光,哈哈哈,”杀声刺耳,孙轻的眼内现出一丝惊惧,眼看着多年的兄弟瞬间死于自己的眼前,他连悲痛都來不及,心内一凛,座下战马却是不停向后倒退, “快退到粮车后,”孙轻心内虽然惊惧,却也跟着张燕战了无数战役,急命众军士向后退,以数百台粮车作为掩护,以抵挡曹军虎豹骑的骤然攻击, “快,退至粮车后,” “快退,曹军势大呀,” “弓箭手,弓箭手快射箭呀,”吕兵脸上皆现出惊恐的神色,一个个弯低身体退于粮车之后, “伊……”战马嘶声近在眼前,一骑战马已然冲至粮车前,勒马不及被粮车撞中马腿将骑手掀翻于地,曹军骑兵虽有部分被撞翻,却有少数精锐骑手纵马跃过粮车直冲杀入吕军阵内,掀起一阵阵惊呼之声, “起,”一声大喝如同一道炸响的惊雷,一道人马合一的身影在大喝声中腾空而起,马上那将挥动着两道雪白得晃眼的弯刀,发出阵阵划空之声,风声到处,吕兵皆血染当场,立时向四周闪避,连续跃过数辆粮车的战将是曹洪,他的两把弯刀尽望吕兵的头颅劈将过去,眼前只有滚滚掉下的人头和惊惧闪避的身影,吕兵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便如虎入羊群一般, “杀呀……”曹兵不断跃过粮车冲入吕军阵内,直杀得吕兵哭爹叫娘,丢盔弃甲,旌旗倒伏,已溃不成军, “死啦,去死吧,”孙轻挥动手中长刀连劈两员曹兵,将其劈于马下,便见到眼前现出一个黑忽忽的头盔,头盔内那双眼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大刀,爆发出两道愤怒的火焰,手中两柄弯刀已然举起,纵马便冲向自己, “呀呀呀,这个便是杀我兄弟的仇人,今日便要汝血债血偿,”孙轻双手一挺长刀便想冲将过去, 只是眼前已经不容他再前进一步了,有数骑战马已然越过粮车撞向孙轻,数支长枪直刺向他的心窝,挟着风声闪至眼前,“当当当……”孙轻手中长刀左右砍劈,座下战马禁不住敌兵的冲杀座力,向后频频退走,手下的士兵个个不敢上前交战,纷纷露出畏惧之色, “去死吧,”孙轻双手奋起一挥,将一骑曹兵劈将下马,刀锋于空中扬出数点血水,曹洪的战马已然奔至眼前,眼前的两道白光越见晃眼,晃得孙轻心内腾腾直跳,他毕竟是张燕手下爱将,虽不及张燕彪悍却也极其勇猛,在军中享有盛名,盛名之下如何能言退,孙轻把心一横:人死不过头点地,纵是死,亦要死得光明磊落,死得英勇无畏…… “当”曹洪的一柄弯刀撞在孙轻的长刀上,孙轻便感觉眼前白光一晃,另一柄刀已经从左首劈向自己的面门,他心中一凛,手中长刀的刀柄向上一摆,又是“当”的一声响,将曹洪的弯刀荡开,孙轻的长刀撞在两柄弯刀上感觉撞中两道巨大的力量,心内不禁一震:此将好生厉害,怪不得一招便将王金刚劈将下马, 曹军的旗号已然赫然在目,眼前的虎豹骑士兵个个如狼似虎,冲入吕兵阵内如入无人之境,曹军阵中簇拥着一面黄色箩扇,箩扇下有一锦衣华服的肥黑矮子骑在一匹神骏的烈马之上,此人神色安然,眼光深邃,看着吕军惊慌失措的样子竟似视若无物一般,此人便是曹操,身边二将紧紧相护,正是许褚和曹仁, “呀呀呀,”曹洪的双目有如被人强行加入了火种一般发出更为愤怒的怒火,双刀在空中交击,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纵马便向孙轻冲将过來,两把明晃晃的弯刀在空中发出耀眼光芒…… 曹操亲率虎豹骑袭击吕军运粮队,孙轻会否死于曹洪刀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七回 守东郡城内粮尽 第八十七回 守东郡城内粮尽 “呀呀呸,”孙轻双目向四周一扫,将双手高高举起,手中那柄长刀亦然如同巨兽一般张开大口,向着曹洪直冲而來, “纳下头來,”曹洪双目更是炽烈,双手交击,双刀在空中化出数条弧线,发出呼呼之声, “呼,”的一声响,孙轻纵马从曹洪的马前一闪而过,长刀在曹洪的面上虚晃一刀便纵马向斜刺里奔逃而去,他方才抬眼看时,便见到曹军中军处的曹操神态安然,心内有如被电击一般:哗,曹操亲自率大军杀到,我如何能敌,就眼前这个家伙已然不好对付,我若再抵抗,只怕今日头颅亦要留于此地矣, “贼将休走,纳下头來,”曹洪怒喝一声便纵马向孙轻奔逃的方向冲去,却听得耳后有一把沉重的声音传來:“穷寇莫追,”曹洪心内一凛,心知这把熟悉的声音定是曹操所发,急一勒座下战马,回身望向曹操处,只见曹操神情安然,向着自己方向摆手,当下曹洪便率军杀散吕兵,夺了吕军的粮草, “贼军主将不战而退,实是无用之极呀,哈哈哈……”许褚哈哈大笑,手中大刀在笑声中轻轻晃动, “哈哈哈,兵败如山倒呀,”曹仁抚须大笑道:“贼军不堪一击,如无吕布这个贼子引领,吕军便是如此不堪,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丞相,我军既取粮草,可直抵东郡,攻取城池,城中缺粮,定能不攻而破,”程昱纵马上前,对曹操轻轻拱手说道, “好,我等便直取东郡,夺回城池,”曹操点点头,双目之内却完全沒有一丝喜悦,扬起手中马鞭轻轻挥动,心内暗道:吕布率军攻打长沙、零陵、桂阳等城,我军如今袭其东郡,正可声东击西吸引其注意力,只是听闻东郡已布重兵,我军如若强攻定然讨不到什么好处,最好能屈人于不战,令其粮尽兵不血刃夺下城池, “众将士,兵发东郡,”曹仁振臂高呼,双目之内现出兴奋的神色, 东郡城,将军府中, 守城大将乃吕布麾下大将臧霸,闻探马來报曹操亲率大军夺了粮草已攻至城下,他心内大急,急召集众将于府中相议, “臧将军,曹操初到,可趁其不备率军攻其阵,可望取胜,” 臧霸视之,却是袁绍降将蒋义渠,他心内暗道:听探马回报,此番乃曹操亲率虎豹骑大军杀至东郡,曹操有战将千员,雄兵十数万,我城中只得六、七万兵马,如若硬拼,只恐城池有失呀,臧霸想罢正想说话,便听得门外有人疾步而入,大呼道:“曹操诡谲,不可力敌,” 却是陈宫急步而入,扬声呼道:“如今曹操挟十数万兵马而來,所率军兵定是精锐之师,气势汹汹杀至城下我军定难以取胜,不若固守城池,等待主公从南边杀回,方可一举杀出,大获全胜,” “公台之言虽善,只是我军城中粮草短缺,送來的粮草又为曹操所获,如何能守,”蒋义渠摊开双手,脸上一片愁容, “我军城内粮草只能坚持五天,如若主公五天之内不能赶來支援,只恐……”臧霸双眉一皱,眼内亦现出一丝沉重之意, “这……”陈宫脸上亦现出一丝惊异,心内暗忖:曹操果然奸滑,突袭我军运粮队夺我军粮,运粮军兵定然逃回黑山禀报张燕,张燕如若率军來援,却只怕不敌曹操,遭曹操的伏击呀,如若主公未能及时赶來支援,只恐军心有变,唉,真是难以两全其美呀, 阶下众将各各议论,有言出战,有言死守,皆沒有最后定论,众人脸上现出疑惑之色,尽向臧霸望來,征求他的最终定论, 数十只眼光有如数十束电光一般射向臧霸,居上首而坐的臧霸明显感受到这种求助的目光,他心内亦是甚不明了,心道:主公命陈宫助我坚守东郡,任何时刻皆不能令东郡有所闪失,如今曹操不期來袭,定然是想趁主公南征攻我不备,我如若逞勇而出,东郡则危矣,如若不出,粮草又不继,真是犯难的事情呀,如今东郡安危全系于我一人的决策…唔,东郡决不能失,纵然饿死在城中,亦要坚守城池,同东郡共存亡, 臧霸想罢,心内有如升起了一个火红的太阳,热血沸腾而起,脸上紧张的神情舒缓了不少,双目扫射了众人一眼,缓缓举起右手,沉声便道:“东郡绝不容有失,我等纵然勒紧肚皮,亦要等到主公前來救援的一刻,” “好,”陈宫点点头,心内暗道:臧霸越來越具大将之风了,军中众将,以张辽行军打仗最为镇定,如今臧霸亦不惶多让,我军如若同心协力,何惧曹贼诡谲, 众将听令纷纷散去,臧霸加强人手守城,准备各种弓箭、擂木炮石,命众人日夜驻守于城头,以防曹操偷袭,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曹军并沒有攻打城池,只是围住三个城门,独独留下北门沒有包围,命人不断于城下辱骂叫战,想引城内守军出城交战,城内军兵得臧霸军令,哪里会有人出城,众军兵只是望着城下招展的旌旗,闪亮的刀枪,驻守于城头, 一连数日,曹军皆如此骂战,却沒有采取残酷的攻城战,一直命人每日骂阵,在城下耀武扬威, 城头上的吕兵望着曹军黑压压的军队,有士兵小声地嘀咕着:“汝等可知我军已无粮草乎,” “唉,如今我的肚子还饿着呢,今日只得两只包子填肚,明日只怕也只得一只包子了,” “我只恐连手中枪皆举不起來,又如何抵挡曹军呀,” “何时方有援军來援,” “鬼知道呀,曹军势大,只恐此番东郡不保呀,” “东郡如若有失,我军便难以征战中原矣,” “征战中原,哪里轮得到汝來征战中原呀,我等只是一介小卒,只望于乱世觅一可活之处,却不想被曹军重重围住,唉,可以变作一只鸟儿飞上蓝天就好啦,” 将军府中的臧霸表面看上去一派镇定,每天劳军,日夜不停地四处察看敌情,与城头的守将商讨战事,心内却是心急如焚:天呀,我军粮已尽,士兵军心开始混乱,如若主公不來援我,我东郡只恐难保矣, 东郡粮草已尽,臧霸能否坚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八回 军情急瞬息万变 第八十八回 军情急瞬息万变 白马境界, 一大队人马驻扎于此,中军帐内一将于上首正襟危坐,低头苦思,双目滴溜溜地转动着,脑内不知在想什么,一人跪伏于地,脸上露出沮丧的神情, 帐内一片阴沉,帐外却是风轻云淡,其时已近正午,太阳隐于云内只偶尔露出头來,却将蓝天白云映得如同无尽的海淘一般,煞是好看,四野一片寂静,帐外有军士來回走动巡视,尖利的刀枪不时发出闪闪的冷光, 帐内二人正是张燕和孙轻,张燕闻得曹操亲率大军來攻东郡,急率数万兵马从邺城出至白马,孙轻兵败投至张燕营中,诉说曹军势大,向张燕请罪, “大哥,我遭曹军突袭,军粮尽失,乃我之罪,望大哥赐罪,”孙轻跪伏于地,不断叩首,脸上现出服罪的神色, “兄弟何罪之有,”张燕双目猛然定住,向孙轻扫射过來,沉声道:“曹操老贼亲率大军前來抢粮,即使是我押粮亦难以抵挡,更可况曹军的虎豹骑动作迅捷,兄弟如何能敌,能捡回一条性命便是老天开眼了,” “只恨…只恨…我兄弟王俊死于乱军之中矣……”孙轻虎目一睁,眼内溢出两行清泪,双手死死撑着地面,将头侧过一边,身体却禁不住激动得战抖起來, “哼,曹贼,此仇非报不可,”张燕双目含怒,将身体前倾,左手手肘放在膝盖上将手掌握成拳头, “大哥,东郡如今缺粮,我等可立即前往解围,以免曹军攻破城池,我军便失却中原据点矣,”孙轻猛然抬起头來,双目紧盯着张燕的双目,咬紧牙关道:“如若无粮军心不稳,我难辞其疚,城破之日,便是我获罪之日,” “兄弟,切莫多想,曹操诡诈,行事有如鬼魅,如今我挥军至此,命探马前去东郡打探曹军动静,令人奇怪的是,曹军并沒有攻打东郡,只是将其团团包围,只留北门一个出口……”张燕双目一转,张口说道:“他这是想兵不血刃夺我东郡呀,只待城内军心一变,方才攻城,如若此时我军从北面出击,我只怕……” “大哥,汝有何担忧,”孙轻立起身体,双手握紧拳头,双目直视张燕大呼道:“我愿作先锋,” “不可,”张燕微微摇头道:“此番出击,我并未得主公军令,如若中了曹操的埋伏,曹军的骑兵势大,我军只恐全军覆沒呀,” “这……” “只能等待曹军大举进攻城池,我可绕至其后突袭之,方有得胜的把握呀,” “那东郡城内只恐军心有变,”孙轻脸上现出紧张的神色, 张燕挺起胸來,双目昂然望向前方,叹了一口气道:“我可不敢拿兄弟们的性命作赌注呀,” 孙轻闻之,低下头來不敢说话, 东郡城外,曹军大营, 中军帐外支起一道箩扇,曹操居上首坐于太师椅上,侧着头,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许褚、史阿一左一右列于其后,文官武将分左右而列, “丞相,如今我军已围城五日,以吾度之,城内已然缺粮,当可一举发兵攻之,必可攻下城池,” 曹操闻之,抬眼看时,却是大将徐晃出列沉声说道, “公明所言极善,只是听闻邺城的张燕已经挥军南下,如今屯兵于白马,只恐会趁我攻城突袭我军,”程昱出列拱手扬声说道,胸前长须飘满,现出闪闪光泽, “张燕诚不足虑,只须命曹洪伏一军于后奇袭之,张燕可破,只是……”荀攸亦出列轻轻沉吟:“只是担忧吕布…吕布统驭骑军的能力天下无双,如若他率铁骑杀个回马枪,我只恐许昌不保呀,” “何多虑矣,”曹仁纵步而出向曹操拱手说道:“吕布已分兵攻打武陵、长沙等城,断然沒有时间能集合兵马攻我许昌,纵然他自己率轻骑前往,亦无济于事呀,” “只恐凤雏那厮又施诡计呀,”荀攸抚须轻道, “汝是被凤雏这个怪胎吓破了胆了吧,哈哈哈,哈哈哈……”曹仁扬声狂笑,荀攸的脸上现出一阵青一阵白的颜色,默默步回位列之中, “丞相,我军可速攻之,夺下城池,便能联同夏侯将军一齐围剿吕布,”张郃纵步出列,拱手说道, 坐于上首一直静静倾听众人说话的曹操仍然沒有一丝一毫动静,他的脑袋却在飞速地转动着,他的思绪极多,既担心许昌有失,又想以最少的代价攻取东郡,张燕之流虽是贼寇却也不能轻视,心里面盘算着吕布攻打四城所需的时间,心内不断忖测计谋, “丞相,望丞相快快发兵攻城,” “丞相,请丞相发令,” “丞相,”众将一齐发声呼叫,声震四野, “哦,”曹操一愣,方回过之神來,双目向下面一扫,便见到曹仁、曹洪、徐晃、张郃、于禁、乐进、庞德等将已经跪伏于地,单等自己作出决策, “众将请起,”曹操双手张开,双目向左右两边扫去,扬声说道:“众将说得有理,东郡定然粮尽,事不宜迟,我等可强攻东郡……” “报,”正说话间,便听得一声拉得极长的声音从帐外传來,一个亲兵弯低身体快步奔将进來,伏于地上高声禀报:“丞相,探马來报,吕布已经占据武陵、零陵、长沙、桂阳四城,如今集合了二十余万兵马直奔许都而去,夏侯将军已然出兵截击,不知战况如何,” “啊,”吓得曹操从椅子上弹将起來,直起身子扬声说道:“吕布进兵何神速乎,是有神人相助乎,” “以吕布之威,莫不披靡,无人敢挡其锋芒,唯今之计,亦只有退兵一途矣,”程昱垂手说道,将头轻轻摇动,神情亦现出一丝惊异, “啊,吕布如此猖狂,敢图我许都,”曹仁的脸上现出一丝怒意,纵声呼道:“丞相,我军便同他拼个鱼死网破,” “丞相,我等愿率骑军袭击吕布,将其灭之,”曹洪“呼”的一声跳将出列,双手伏于地上,向曹操请战, “丞相,许都不容有失,天子尚在城内,如若为吕布所得,则天下危矣,”荀攸出列急呼道, 曹操闻吕布率军攻打许都,他会有何部署,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十九回 四路军马誓死战 第八十九回 四路军马誓死战 正犹豫间,便听得又有亲兵快步奔入,对曹操禀报道:“丞相,夏侯将军闻吕军直奔许都,已召青州、徐州、扬州、豫州四处军马,誓与吕布决一死战,望丞相早日发兵支援,” “啊,”曹操心内一震:夏侯惇上次劫粮失利,以他的脾性定然不甘失败…如今召集四州人马同吕布见个高下…嘘…吕布驾驭骑军的能力天下无双,如今又得四城如日中天,中原之地皆一马平川,夏侯惇如何有胜算, 人道“救兵如救火”,曹操当然是深明此理,不然现代亦不会留下“说曹操,曹操到的谚语,”想罢他脸色一沉,双目之内现出一丝坚定,昂起头來直视远方,仿佛能够看透未來一般,缓缓地道:“吕布尤若项羽,当今乱世,不是他死,便是我亡,全力出击,联同夏侯将军誓将吕布灭之,” “诺”堂下众文官武将齐声应诺,个个现出必胜的决心, 汝南城, 城内一片欢腾,城外集合了三支军马,呈品字形列阵,人马嘶叫,旌旗招展,刀枪如云,來了哪几路军马,第一路是青州率五万兵奔來的大将吕虔,第二路是徐州统五万兵而來的曹纯,第三路是扬州领五万兵杀來的荆州降将文聘,三路军马联同夏侯惇点起的五万兵马,合共二十万大军,誓师前往截击吕布, 城内的夏侯惇早命人摆开筵席为统率各路军马一路风尘仆仆而來的将军洗尘,将军府内的院落摆满了数十张圆台,上面摆满美酒肉食,众人齐齐落座,上首台阶处,夏侯惇、荀彧、吕虔、曹纯、文聘围坐于台前, “众将官,今日我等聚首一堂,只为杀灭吕布,为丞相解忧,來,齐齐共饮,”夏侯惇双手满满地举起一碗水酒,高声呼叫起來,他全身披挂,一身黑甲,面上沒有一丝笑意,一只眼睛用黑色眼罩蒙上,只得一只眼阴鸷地望着堂下众将,眼内偶尔闪过一丝狠狠的杀意,夏侯惇已然身经百战,虽然对吕布有所顾忌,但长期统率军团作战已经令他见惯了战争的烽火,将军百战身先死,吕布又算得了什么,为将之人当披坚执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勇往直前方可令众军士敬服,夏侯惇只觉一丝豪情从腹中涌出,昂起头來满满地干完碗中的水酒, “哈哈哈哈……”夏侯惇长笑一声,身体一摆,黑色战袍随身体向上首落坐,“嘭”的一声响,将手中碗大力放于台上, “好呀,将军够豪气,” “干了,” “我等必胜吕布,” 众将官齐齐呼叫起來,举起碗來将碗中酒尽情饮下,场面登时开始热烈起來, “饮完这场酒,我等便要擒杀吕布贼子,汝等当奋勇杀敌,不可为吕布吓倒,”曹纯立起身子扬声呼叫起來, “夏侯将军,我军虽势大,只是吕布的骑兵犀利无比,我军恐难于匹敌呀,”荀彧不无疑虑地抚须轻轻说道,双眼向夏侯惇扫了一下,他禁受不住夏侯惇那只独眼传递出來的杀气,立时收回目光, “汝等文官何必长他人志气,我有二十万兵马,只须联同丞相的大军前后夹击吕布,纵然他有天大的本领,亦无法抵挡我军之锋呀,更何况我军虎豹骑锐不可当……” “虎豹骑于巨鹿一役,被吕布、马超联手击破,恐不堪敌……”荀彧的脸上现出沉重的神色,继续说道,他沒有看到夏侯惇越发阴沉的脸,脸上那只独眼更是发出幽幽的冷光,令人不敢对视, “嘭”的一声响,将荀彧吓了一跳,想说的话亦然被响声吓回肚内,原來是夏侯惇举起大手猛然一拍台面,将台面上的食具震了一大震,众人齐齐望向夏侯惇,只见他霍地立起身体,扬起呼道:“此战必杀吕布,誓要与其战个你死我活,谁人沒胆子战吕布的尽管说出來,便留于城内,我绝不强求随军出征,” “誓杀吕布,” “誓杀吕布,”众人皆立起身体,握实拳头,纵声高呼起來, 文聘霍地一下双手举起装满水酒的碗來,昂起头來一饮而尽,扬声呼道:“誓同吕布决一死战,”吕虔、曹纯亦同时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举起拳头扬声呼叫:“决一死战,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众人纵声狂呼,声音响彻天地,震得院内随意飞舞跳跃的几只小麻雀立时展开翅膀飞出院外,空气之中扬溢着一片浩然之气, “哈哈哈哈……”夏侯惇纵声狂笑,他就是需要这样的效果,人人皆惧吕布,哪里还有人敢出战吕布,作为一军统帅,夏侯惇知道此时不但不能再想任何负面的东西,更需要的是壮大军心,只有大家齐心协力,便沒有打不胜的仗, 战事隆隆而起,此时的吕布正值眉飞色舞之际,打下四座城池,又有美人樊氏相伴,召集四城军士,联同原先骑军已聚起十数万骑兵,吕布最喜运用骑兵,原先的骑兵主要由张辽的骑射精兵和鲜卑的铁血骑兵组成,如今又从四城中抽调出精于骑术,身手了得的骑手,组成了一支快速移动的军队, 十数万军马分成前中后三军向前徐徐进发,前军是高顺所率的陷阵营铁骑,中军的张辽所率的骑射精锐,吕布自统大军押后,大军浩浩荡荡经枣阳、新野、安乐,越过鲁山,一直沒有任何阻挡,直向许都方向进发, “主公,我军一路无阻,只恐曹军使诈,”凤雏同吕布并马而驰,抚须轻道, “曹军何足惧乎,”百花战袍于风中扬起,吕布的脸上一派怡然,俊目向前平视,眼内现出一丝不羁之色,扬起道:“曹军惧我有如老鼠见猫,我所到之处,曹军无不抱头鼠窜,哈哈哈,看我挥军直上,攻下许都,曹操便插翅难飞矣,” “哈哈哈,主公英勇无敌,曹军自然胆破,天下便为主公所得呀,哈哈哈……”凤雏亦仰天长笑,他本是一狂士,如今见到吕布威风尽现,心内亦然爆发出极为豪迈的气概,身上的白袍随风轻轻飘扬,脸上两只朝天鼻孔一收一缩,显出不可一世之状, 吕布羽翼渐丰,人强马壮,能否如愿直捣许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回 夏侯惇襄城阻击 第九十回 夏侯惇襄城阻击 大地蓦然发出微微震动感,鼓角从前方响起,周围显出一片沉重的杀意,吕布心内一凛:莫不是曹军來袭, 吕布身经无数次战争,已经感知有敌人杀到,握着方天画戟的手紧了一紧,手搭凉棚向前方张望, “是敌军來了么,” “竟有如此胆大之人,敢來敌我大军,” “是曹操亲自率军杀來么,”吕军骑兵个个脸上现出莫明的兴奋,互相知会,纷纷扬起手中武器, “报,”一骑探马飞奔而至,马上亲兵扬声呼道:“主公,有紧急军情,” “禀报主公,夏侯惇率大军从汝南出,经叶直取我军,我军前锋已与敌军交战,” “大胆夏侯惇,乃我手下败将,竟敢阻我,”吕布双眉一挑,俊脸之上登时现出一股杀意,双目有如流星一般放射出两道逼人气势,方天画戟轻轻提起,平持于胸, “夏侯惇敢公然前來挑战,定然是有备而來,万望主公切莫轻敌,”凤雏侧头思之,感觉有点不妥, “呼,”的一声响,方天画戟在空中扬起一道划空之声,“嘭”的一声顿于地上,吕布扬声喝道:“我先率一支军截杀夏侯惇,军师率军随后跟來掩杀,”说罢,方天画戟已经从地上挥动而起,“呼”的一声斜举于头顶,风声呼呼而起,百花战袍掀起一角,霸气尽现, “杀呀,” “随主公杀尽敌军啊,” “莫要落后,一齐冲呀,”吕布身后三千吕军骑兵齐声呼号,步吕布后尘而去,吕布一直对骑兵极之重视,这三千员骑兵乃是吕布从军中挑选出來之精锐骑手,个个身手敏捷,精于骑术,武艺精纯,混合了鲜卑骑兵、西凉骑兵和吕军之中精选而來的强悍骑手, 襄城,北通宛洛,西连巴蜀,南达湖广,东瞰吴越,是秦巴经济走廊的中心,战略位置突出,素有“南船北马,七省通衢”之称, 位于汉水中游汉江南岸的襄城,北边以汉江为界,沿江以平原为主,西南部多岗地、山丘,夏侯惇率大军正好于平原地带截击高顺所率的前锋,于苍茫的平原之上,曹军有如漫天遍野的蝼蚁一般蜂涌而至,喊杀声不绝,响彻整个天空, 前军统兵的吕军大将乃高顺,他眼看着从地平线上涌出无数个带甲骑军,曹军马步兵前呼后拥如同潮水一般涌到,四处吹动鼓角,一面面“曹”字旌旗招展,如同一面巨浪向自己扑打而來, 高顺身经百战,倒也并不惊慌,他扬起手中大铁枪,高声呼道:“陷阵营的军兵,曹军已经杀过來了,正是我等大展身手之机,随我一同冲锋陷阵,将曹军尽数吞之,” “杀呀,随高将军杀呀,” “杀敌立功便在此刻,” “我陷阵营军兵一齐向前冲呀,”数千员陷阵营士兵闻高顺一声令下,个个挥动手中兵器向着曹军冲杀过去,人人双眼冒出两股逼人寒气,高举刀枪向曹军直扑而來, 高顺一马当先率陷阵营数千兵马呈锥形向着曹军直插而入,曹军中军门旗招展处,正是一面高高扬起的“夏侯”大旗,旗下一将纵马挥枪,只得一只独眼,眼内闪出一丝丝阴鸷的气息,正是夏侯惇,他把牙关用力一咬,扬声呼道:“众军兵,今日便是全歼吕军之日,快快将贼军尽数剿灭,” 一骑快马上一柄大铁枪划空挺出,枪上的红缨已经顺风扯得笔直,高顺将身体伏于马前,双手持枪如同一支箭一般直插入敌军阵前,陷阵营的士兵紧随其后,列成一支锥形战队直插入曹军之中,如同滔天巨浪之上猛然插入一柄定海神针, “嗖嗖……”高顺已经当先冲至曹军阵前,那一个个带甲曹兵纵马冲來,口中高声喝骂,脸上神情有如鬼魅一般,只是高顺何惧之有,他本便是从死人堆内爬出來的人,眼前的曹兵在他眼内便如同死人一般,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高顺第一个插入敌阵,当先数枪已经连续插死数员曹军骑兵, “呼呼呼……”大铁枪浸染了曹兵的鲜血在空中划成数条圆弧线,破空之声在曹兵的惨号声中尤为刺耳,空气在这一刻已经变得极为凝滞,四处皆是曹兵纵马冲來的刀枪,高顺的眼内只有无数插刺而來闪着逼人寒气的兵器,那尖尖的刃锋足以令人心魂俱震,“唰唰唰,”高顺的肩头、后膀已被数支枪刺透铠甲,鲜血在这一刻将高顺的爆发力及时警醒,那兵器刺于身体的痛楚,在高顺的心内完全无视,他只觉心神更为清醒,飘洒的热血令他的精神更是为之一震,双手奋力握紧大铁枪,那噬满鲜血的大铁枪有如一条有性的灵蛇一般昂然发出暴烈的一击,所有击打过來的兵器被一股巨大的撞击力撞将出去,有数员围攻过來的曹兵甚至把持不住平衡,身体被这股大力一撞,直接跌落马下,被后面冲杀过來的铁蹄践踏而死, 只一瞬,陷阵营的勇士已经策骑而至,挥起手中大刀、长枪紧紧绕住高顺左右两边奋力向前冲杀,这是他们长期训练的成果,两边将士护住高顺的左右两侧,留下高顺手中那柄极为粗长的大铁枪直接向冲杀近前的敌军撩刺过去, “杀呀,挡住他们,” “围起來,就让他们死在阵内吧,” “上呀,上呀……”曹军嘶声怪叫,大呼小叫地向着高顺冲杀过來, “啊啊……”陷阵营勇士同高顺联成一体,如同一只锥子一般直插入阵内,响起无数敌军的惨叫声, “啊呀呀,”夏侯惇于阵中见到高顺势不可挡,吕军陷阵营士兵紧随高顺直插而入,心内狂怒之极,大枪向前一挥,怒喝道:“快快截击高顺,得此人头颅,赏黄金千两,” “杀呀,” “斩下高顺头颅,” “得黄金千两呀,”高顺眼前已经倒下数十员骑兵,曹军马步兵一时畏惧高顺之威急急向后闪避,听得夏侯惇扬声高呼,禁不住互相对望一眼,发一声喊便冲杀上來, “不要命的便上來吧,”高顺双目现出两道凛然不可侵犯的神色,双手持枪直杀将上前, 高顺骤逢夏侯惇所率大军,能否力战胜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一回 金戈铁马热血溅 第九十一回 金戈铁马热血溅 “啊啊啊,”三个曹兵步卒被大铁枪插中身体,立时向后飞扑而出,鲜血飞溅, 吕军大举冲将上來,如同两道巨浪同时扑打而起,于滔天巨浪中,高顺联同他的陷阵营勇士有如弄潮的健儿一般于风起云涌的大海中戏浪,大铁枪左刺右插,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众将士,不要落后了,一齐杀呀,”夏侯惇一声令下,曹军马步兵有如摧波裂浪一般蜂涌而上,仗着人多势众从两边向吕军包抄过來, 鼓角更盛,从左右两面分别杀出三路军队,乃是率五万青州兵奔來的大将吕虔,从徐州统五万兵而來的曹纯和扬州领五万兵杀來的荆州降将文聘,三路军马联同夏侯惇所率五万兵马齐声呐喊,形成数道重围向高顺席卷而來,风声虎响,马声咆哮,刀枪闪烁,人声呐喊,在整个大地形成一层层充满血腥味的杀戮战场,冲于最前的双方士兵一个个倒卧于沙场之上,高顺所率兵少,渐渐抵敌不住, “杀杀杀,杀呀……”一个陷阵营勇士挡住攻向高顺的曹兵,举起大刀连劈数十人,却被数支长枪从侧面插入身体,倒于血泊之中, “呀,”高顺杀得兴起,一支大铁枪如同游龙一般左右穿插,映在他眼前的是无数带甲曹兵,一个个挥刀舞枪直冲而上,好像完全不顾自己的性命一般,高顺所率军马人数与曹军相差太远,一时被曹军围在核心,他心内暗暗叫苦,曹军却是无穷无尽地冲杀过來,杀了一层又一层,高顺心内暗暗叫苦:想不到曹军竟然是大举进犯,似此层层重围,如何得脱, 正自苦战中的高顺便听得身后传來无数箭啸之声,“咻咻咻……”有稀稀拉拉的羽箭从后面越过自己的头顶直射向曹军阵内,曹军阵内已有盾兵将铁盾高高举起,形成一道道屏障,阻挡弓箭的攻击,“是文远來了,”高顺心下暗道:一定是张辽率骑射精兵杀來,我有中军相助定能战胜曹军, 呐喊之声响彻旷野,空气中暴露出一阵阵血腥气味,双方士兵已然进入短兵相交之势,只是张辽所率中军需看顾粮草辎重,能派出來的兵力有限,高顺连连挥动手中大枪,纵马便望敌阵冲杀而入,陷阵营的勇士浑身浴血,紧紧相随, 统率中军的张辽闻得曹军大举袭击,急率骑射精锐军士数千人向高顺的前军冲将上去,及至阵前,只见到地平线上涌起有如蝼蚁一般密集的曹兵,“我骑射健儿何在,”张回身挥刀一呼,身后立时响起无数弦响声,数千支羽箭从骑军的手中激射而出,苍穹之上现出一片箭雨,曹军呈半包围状三面包抄而上,箭雨虽然极为凌厉,射于二十万冲杀过來的曹军却是显得极为稀落,“嗖嗖嗖……”羽箭射出去或落于曹兵身上,或为盾牌所挡,或被曹兵武器拔开,却不能造成极大的阻吓作用, 夏侯惇挥动手中大刀左右拨打射來的羽箭,独眼之内现出一丝勃然怒意,纵声狂呼:“众军兵快上,灭了张辽,” “杀呀,” “夏侯将军有令,一齐灭了张辽呀,” “他们人少,一齐上呀,” 风声呼啸而过,带出些许秋天的味道,空气中呈现出一种萧杀的凉意,风,吹动张辽身上的灰袍,有一种必胜的意志浮现于他的眼神之内,“众将士,杀敌立功正其时也,莫要跑散了,且随我冲呀,” “冲呀,”张辽所率骑射精锐齐声高呼,举起手中长刀长枪紧随张辽而动,马尾飞扬而起,铁蹄扬起无数股沙尘,直插向曹军的中军处, 从空中俯瞰便可以看到无数黑压压的曹兵从四面八方围拢过來,有如一大片密集移动的乌云一般,乌云之中包裹着一支形如锥状的队伍,尤如包裹着两支不断敲击而入的大锥子,战场内人声呐喊,旌旗招展,云头涌动,真有如狂风巨浪之中飘摇着的大海, “杀,杀呀,”张辽吼将起來,他的脸上已然紧繃起來,双目发射出两股杀气,威风凛凛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凛然神采,青龙钩镰刀在马上狂舞而起,所过之处曹兵无不中刀,血染当场, “啊,啊,”两员曹兵被青龙钩镰刀的刀刃划过颈脖,身体向后倒翻落地,倒于血泊之内,曹军却沒有一人退却,马步兵依然涌将上前,向张辽所率军兵冲杀而上,曹军始终仰仗人数比吕兵众多,喊叫着冲杀而上,张辽纵然勇猛,眼看着冲向自己的曹军无穷无尽地杀将上來,心下也是一凛:夏侯惇此时出击,便是全军而动矣,想是汇集了青、徐、扬三州的兵力方有如此猖狂,敢冒然來犯我大军, 这是力量的对比,夏侯惇伏军于此,二十万大军从四面袭來,真有如狂风扫落叶一般,饶是张辽高顺如此勇猛的将领,所率之军远远不及曹军,联同前军只有三万余人,中军和后军并未及时杀到,使得吕军登时陷入了苦战之中, “众军兵,莫惧曹军,聚拢于一处,莫要打散了,”张辽狂呼起來,手中刀向前连续猛扫,当先纵入敌阵,手起刀落,马蹄踏过便横亘着数具尸首,张辽心知敌众我寡,便要将自己的军队拧成一条绳直向高顺被围的方向冲杀过去, “挡住张辽,挡住张辽,”夏侯惇那只独眼放射出狠狠的杀意,纵声高呼,部下副将韩浩高呼一声:“诺,”手舞长枪便率手下精锐士兵冲杀向张辽,张辽的面前横亘着无数刀枪剑戟,空气之内尽是浓重的喘息声和呐喊声, 无数带盾甲兵随同韩浩冲将上前,殊死挡住张辽纵马冲入,青龙钩镰刀向前猛斩,将一个沉重的大盾撩上空中,直望后面的士兵砸去,他的座下马一跃而起,已然跃过数员士兵的头顶,一片白晃晃的刀光闪过,张辽前方的数员士兵便倒于血泊之内,青龙钩镰刀呼呼横扫,曹兵被劈倒了不少人,却仍然殊死冲杀上來,韩浩挥军杀到,命精壮军士拼力截住张辽的攻击,曹军两面掩杀过來,纵然张辽有三头六臂,此时亦无济于事,座下战马被前方无数大盾掩护下的长枪刺将过來,张辽只顾拨打身前各处击打过來的兵器,登时险象环生, 张辽能否顺利冲入阵中同高顺会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二回 千军万马陷重围 第九十二回 千军万马陷重围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数声弦响,于张辽的马后传來一声呼喝:“张将军莫慌,我來射住曹兵,”正是张辽部下副将叶宽和陶军纵马冲将过來,拈弓搭箭连续射翻数员猛冲上來的曹兵, “上呀,上呀,”韩浩气急败坏地狂呼起來,挥枪直进,联同数员战将一齐冲向张辽,前面的曹兵更是睁着血红的眼睛拼死顶住张辽的冲阵, 张辽陷入苦战之中,殊不知高顺的情形亦是异常紧急,“呼呼呼……”高顺那柄大铁枪于战马前横扫而过,奋力将冲近的曹兵逼退数步,抬眼看时,只见一直围绕高顺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陷阵营的勇士被曹军以长枪大盾拼死阻隔开來,吕兵以少敌多,各人于阵内皆是各自为战,有的以一敌二,甚至以一敌三,苦苦力拼,只看得高顺心下暗暗焦急:战势危急,如今我已陷入重围,我死不足惜,只是文远为援我而身陷险地,他所率之军士皆善骑射之人,若因此丧于敌阵,真是我军一大损失也, “杀呀,” “莫要走了一个吕兵,” “一齐上呀,得张辽头颅便得黄金千两,” “得高顺头颅得千金呀,哈哈哈,”曹军齐声鼓噪,一齐发力向冲入阵内的张辽和高顺两支军队冲杀上來,双方军兵展开残酷的肉搏战,此时已到生死悠关的最后时刻,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战鼓隆隆而起,鼓声不断催响,一声声如狼嚎似鬼叫,将曹兵的心脏刺激得有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一层层围堵上來,刀枪剑戟在空中发出丝丝亮光,在空气中现出一种浓烈的死亡气息, 立于中军门旗处的夏侯惇教鼓手拼力擂起十数面战鼓,鼓声轰隆而起,他的那只独眼殊死盯着张辽挥刀猛斩的身影,现出一丝狠毒的怨气,横刀立马,只命众将士围住张辽与高顺两彪军马,不可教其会合于一处,他深知此时便是倚仗人多,将两支军队逐个击破的最佳时机,夏侯惇心内暗暗高兴:哈哈哈,高顺、张辽二人不知轻重率军杀入我军阵中,我四支军合共二十万兵马包抄而上,汝等如何能敌,待我先灭了汝二人再一举将吕布这个贼子擒杀,哈哈哈哈…… 眼看着高顺率一军在前面冲杀,张辽却总是冲不过去,彼此相隔一百余米,呐喊连天声中,张辽只把那柄青龙钩镰刀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刀刃过处尽是血水,“当当,”两声,有两员曹将已然冲至张辽马前,挥动刀枪架住张辽手上那把舞得飞快的青龙钩镰刀, “阻我者死,”张辽一声暴喝,刀光闪处,将两将手中兵器猛力格开,青光挟着风声直劈向那两员曹将,“呔,”一柄长枪趁势直向张辽当胸刺到,却是韩浩挥枪刺入,张辽招数已经用老,迫不得已间只得把身体一拧,“嗖,”的一声响,长枪从张辽的腰际呼啸而过, “呼”刀风更盛,张辽避过韩浩的当胸一枪,知道此时已到拼命的时刻了,手中运足力气将青龙钩镰刀向前横扫而过,“当当当,”三声,正自荡过三柄兵器,却又有两员曹将从侧面挥枪刺來,五将同时攻击张辽,这五员将除韩浩外皆是夏侯惇手下偏将,平时多有一同操练,配合极为默契,战势登时险将环生, 张辽以上敌五,展开浑身解数拼死攻击,完全采取攻势,一柄青龙钩镰刀舞得有如雷鸣闪电一般迅猛,只战得韩浩心内暗暗吃惊:好猛的张辽呀,此人临危不乱,刀风如电,若然不是五人围攻,只怕我在其手下走不了十个回合呀, 六人于阵内走马灯似的战于一处,兵器撞击声不断响起,配合着隆隆的曹军战鼓声,有如响起一声声悲壮的音符,四处响起双方军士的呐喊之声,战局已然发生明显的变化,张辽的精锐骑军人数不多,主要靠骑射优势暂时居于上风,却由于敌军冲杀而來,近身攻击,各军士皆挥动手中长刀枪战住越加逼近的曹兵,骑射优势已然尽丧,如同高顺一般亦同时陷入苦战之中, “呼呼呼,”张辽连续攻击,虽然有效抵挡住五人的合攻,却只能自保,无法伤敌,这边厢看看便要劈中敌将,那边厢却被另一敌人挥动兵器偷袭,张辽心下亦是一紧:敌军如潮水般涌将过來,我军虽勇却已涉险地,此时若然不能汇集于一起,我等危矣, 心念一动,张辽猛然发力挥刀死命向左首处的韩浩劈将过去,刀风如电,韩浩心下一凛,举枪迎之,“当”的一声响,震得他的战马向后猛然退后两步,他的双手亦被震得一麻,“伊……”一声马嘶,张辽只觉身后有一柄武器刺來,座下战马已然人立而起,原是背后有一员曹将趁张辽攻击韩浩时挥刀向张辽劈将下去, “啊,”一声惨叫,那员曹将方自心中暗喜以为得手,却陡然见到张辽的战马人立而起,张辽竟然在马上扭转身体,青光在这一瞬间夺目耀眼,那员曹将双眼一亮,便被青龙钩镰刀从肩头劈将下去,当场倒撞下马死于血泊之中,“唰,”的一声响,张辽的右膀亦感觉一阵刺痛,却是被另一员曹将挥枪刺中,枪尖带來的入肉痛楚令张辽心头一震,身形只得奋力一转,挥刀格开那条阴险的长枪, “呼呼呼呼,”四支兵器同时攻來,此时张辽手上有伤,虽然勉强能挡住敌人的攻击,却已然力气不继,风声在这一刻变得沉重到令人呼吸不畅,“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声更是令人感觉窒息,张辽右膀受伤,每次挥刀皆感到一种钻心的疼痛,他怒力咬紧牙关,心内只存有一个希望:吕布,主公一定会前來拯救我们的,此时只有那个英武不凡的身影,方能于茫茫的曹军甲兵之中挥戟而入,战退眼前这些以多胜少的曹兵,令我们能够反败为胜,主公呀主公,汝能否及时挥军杀到,汝可知我们已然陷入不可自拔的境地, 吕布能否如张辽所愿及时來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三回 吕奉先冲阵杀将 第九十三回 吕奉先冲阵杀将 “张辽已然中枪,他坚持不了很久啦,”韩浩纵马而上,手中枪直指张辽面门,扬声呼叫:“一齐上呀,” 张辽拼死斩了一将下马,右膀却被刺中一枪,虽然伤口不甚深,却也令他的力气有所竭制,他心内暗暗担忧:如此下去,我非力乏而亡不可, “哈哈哈,张辽,此间便是汝葬身之地,哈哈哈,哈……”韩浩手中枪毫不留情地直刺而來,另外三员曹将亦趁张辽的力气有所下降之际奋力攻击上來,张辽只觉眼前一片刀光枪影,刀法渐乱,只得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战马“得得得”地向后缓缓后蹬, 吕军人数较少,被曹军四路军马围攻上來,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曹军阵中战鼓擂得山响,众军士以数量取胜,一波一波地围拢上來,杀声震天,吕兵从开始的迅猛回击到最后已经渐渐不支, 蓦地,曹军的东面响起一股惊恐的骚乱,有如原本规则的湖面上骤然投入一块巨石,荡起一道波澜,这道波澜如同怒海惊涛一般不断拍打着向纵深处奔涌而去,似狂风,似暴雨…… “呀,吕布杀來啦,” “快跑呀,吕布这瘟神冲來啦,” “他的方天画戟锐不可挡呀,” “快,快闪开,”曹兵纷纷走动闪避互相践踏,西北面曹军的前锋迅速崩溃,统军的大将乃吕虔,他正挥军而上围攻高顺的军队,挥刀猛进,却听得自己的亲兵大呼小叫地现出惊恐的神色,侧身视之,便见到一骑火红色的烈马从远处一骑绝尘般冲将入阵,马上那人显出英挺俊伟的身姿,头上紫金冠轻轻晃动,身上的西川百花战袍在烈马的奔跃中飘扬不定,那一柄令人望而生畏的方天画戟飞快旋转于空中,时而幻化出点点寒芒,这是一个绝美的画面,在众曹军惊恐神情的映衬下,更是显得壮丽无比, “吕布现身了,”吕虔暗暗忖道,禁不住愣住了,心内暗暗吃惊:吕布果然是人中吕布,我军士兵竟然无人能挡,在千军万马之中有如天神下凡一般,真劲敌也, “杀,”吕布怒喝一声,俊脸之上现出无限的杀意,方天画戟在吕布手中有如充满了灵性神器,指东打西,于空中发出呼呼划空之声,风声尖啸锐耳令人心寒,吕布在阵前左冲右突,只杀得曹兵抱头鼠窜,个个不敢近前,不幸被吕布冲杀而过的地方无不尸横遍地,绝对沒有一丝生存的机会,断头断臂随处可见,曹兵如同见到了一个阎罗王前來追命一般,哪里还敢冲杀上前, 吕布一马当先冲杀入阵内,却并沒有纵马直入纵深处,而是在阵前将曹兵杀得哭爹叫娘,只恨父母沒有多生两条腿让自己跑得更快,只因他要等后面紧随而至的三千铁骑,吕布心知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面前是二十万的曹兵呀,黑压压的有如浪涌一般, 兵只在精,而不在多,特别是像吕布这样优秀的骑兵统帅,他手下的三千铁骑全部是军中精锐,融合了西凉骑军和鲜卑骑军的强悍高手,冲阵能力自是无与伦比, “杀呀,” “随主公冲杀入阵吧,” “哈哈哈哈,杀呀,”吕布身后的三千铁骑汇成一条队伍随吕布鱼贯入阵,如同火山爆发后流出的一道岩浆,直直流入无尽的荒野大地之中,所到之处,无不消蚀, 三千精兵汇成一条无坚不摧的铁流,以吕布作为源头,不断流入曹军阵中,曹军阵内便如同开锅的蚂蚁一样四处逃散,阵势登时大乱,“呼呼呼……”奔于最前,紧随吕布身边的吕军骑手一部分是西凉精骑,一部分是鲜卑力士,西凉骑手马上功夫了得,枪法精准,纵马冲至曹兵身前,一枪一个永不落空,而鲜卑骑手则手挥钉头铁锤,以蛮力著称,奔至闪避不及的曹兵面前当头便是一铁锤,打得曹兵**横流当场毙命, 吕布在前左冲右突自是无人能挡,手中方天画戟有如游龙一般上下翻飞,曹兵人多反而不及奔逃,起手一戟下去便能扫翻七、八人,反手一戟又撩倒数人,曹兵一沾便亡,冲杀在吕布左侧的乃是鲜卑小将泄归泥,他手舞长锤上下挥舞,只打得曹兵鬼哭狼嚎抱头向后退却, “哗,吕军好厉害呀,” “快逃呀,” “打不过他们呀,”曹兵军心大乱,有军士已经频频向后退却,后面的军士想涌上前來,前面的士兵却想退后,军队阵形大乱, “众将士,同我一齐挡住吕布呀,”吕虔扬声高呼起來,只教军士向前阻击吕布,部下数员偏将闻声而动,纵马提刀枪便冲向吕布处, “伊……”战马长嘶而起,第一个冲向吕布的曹将方才挥出手中大刀,刀锋尚未落下时,便听得方天画戟的划空之声如同闪电一般响起,“唰,”的一声响,那柄人见人怕的方天画戟已然划至曹将的眼前,天下竟然有如此快的身手,那员曹将猝不及防被方天画戟横扫而至,颈脖一凉,喉管已然被方天画戟的月牙刃齐齐切断,哼也來不及哼一声便倒撞下马,扬起一股烟尘,座下战马无主猛然惊起,被方天画戟在马肚上轻轻一戳,那马吃痛登时回转头來扬起四蹄向后横跃而起,却正好撞向飞奔而來的两骑曹将,那两员将哪里想到吕布竟然一合未到便将人削于马下,第一骑曹将被惊马撞个正着,向旁边一骑倾侧而去,两员曹将皆被掀翻于马下,寒芒已然于空中闪动,二将大叫一声身体被方天画戟的戟锋扫中,血染当场,“伊……”伴着一声烈马的狂嘶声,赤兔腾空而起跃过两匹无主惊马,百花战袍在空中泛起,如同泛起一朵美丽的浪花,浪花尽处,便挺出一柄杀人无数的方天画戟,向前横扫而去,划空之声简直令人心魂俱裂,数员曹兵同时惨叫一声,于赤兔落地的前方向后倒跌而出,鲜血喷涌而出, “唰唰唰……”方天画戟无比迅猛地于空中发出呼呼风声,插入曹兵身体的声音在此刻令人听在耳内难以忍受,眼前的曹兵纷纷后退,吕布俊目向天扬去,嘴角现出一丝不屑…… 吕布率三千铁骑杀入阵中,能否力挽狂澜,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四回 三千铁骑随风动 第九十四回 三千铁骑随风动 “当当当,”张辽接连拨开击打而來的三柄兵器,抬眼向西北面望去,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 “啊,”韩浩亦同时望向西北面,便见到吕布骑着赤兔的身影冲天而起,有如神将降临一般挺出一柄闪闪发光的方天画戟,戟锋不时发出耀眼寒芒, “呼…哧哧……”一骑黄膘马猛冲而至,青光已于韩浩的头顶现起,张辽那张威风凛凛的脸孔在韩浩眼前闪现,三缕长须轻飘,那双凛然神威的双目现出无穷的杀气……“啊,”韩浩稍一分神,便被张辽捉住战机当头一刀,从他的头盔左侧劈将下去,韩浩只觉双眼一黑,天地似乎全部结合于一起,从马上倒撞而下,头颅竟然被张辽的青龙钩镰刀连同头盔一同劈成两半,**飞溅而出死于黄沙之下,可怜一个忠勇无比,如同张辽一般坚毅无畏的人便从此坠落于滚滚的黄沙之中, “当当,”两声,青光如风般扫向冲杀过來的三员将,那三员曹将亦同时因吕布的出现而有所惊异,眼看着韩浩被张辽以重手劈死于马下,哪个不心惊,未及数合,一将已然拨马向后便逃,余下两将更是惊心,想步那将后尘而逃,却被青龙钩镰刀从后袭來,一刀一个,将二将劈死于阵内,尸体从马上倒撞而下,扬起两道烟尘, “杀呀,”张辽怒喝一声,威风乍现,手中青光化作数道劲风,眼前的曹兵被杀得左右闪避而去,无人能挡, “杀呀,”于张辽不远处厮杀的副将叶宽挥动武器逼退数员曹兵,扬声呼道:“众将士,紧随张将军杀呀,” “好,杀呀,”众军兵齐声呼应,曹兵见到韩浩和三员曹将被杀,沒有主心骨迎敌,哪里还敢向前冲杀,纵然有隆隆的战鼓声响起亦只能令他们那颗惊恐的心更加恐惧, “冲呀,”张辽将身边的曹兵打散,率领众军兵向着不远处的高顺军冲杀过去,阻隔于两军中间的曹兵挡不住张辽如同猛虎下山的势头,被张辽所率骑射军兵打得叫苦连天,四散开來,张辽方得以同高顺军汇成一道, “啊啊啊……”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青光闪动,挡在张辽马前的曹兵纷纷死于青龙钩镰刀的刀下, “文远,汝來得正好,”高顺见到张辽纵兵杀來,对着他轻轻点头,眼内现出感激的目光, “咻咻咻,”三声弦响,高顺马前有三员想趁他不备挥枪刺來的曹兵被三支羽箭射个正着,大叫一声扑地便倒,却是张辽的副将叶宽和两个吕兵于马上发出羽箭, “张辽休得猖狂,我來战汝,”只听得一声暴喝于隆隆的战鼓声中响起,夏侯惇眼看着自己最忠心的战将韩浩竟然被张辽劈于马下,只怒得他心头如同遭烈火在不断燃烧一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一只独眼之内现出愤然之色,纵马便向张辽处飞奔而來,大刀于空中高高扬起,真有如烈火金刚一般威猛,曹兵纷纷闪开,让出一条道來, “杀呀,”簇拥在夏侯惇身边的数员曹将发一声喊,同时纵马而出,向高顺冲杀过去,曹兵见到主将亲自出击,个个如同被打了一针兴奋剂一般,挥枪舞盾又一次鼓起勇气围将上來,一浪接一浪的曹兵如同浪滔翻涌一般冲杀向吕军,张辽高顺所率吕兵人数比曹军相差甚远,又一次被重重围在核心, 战势虽然是曹军占了上风,只是因为吕布和他所率三千铁骑的出现,情况发生了变化, “杀呀,”泄归泥怒喝连连,眼前的曹兵被他的长锤一锤一个,打得脑袋开花,死状惨烈,曹兵个个不敢靠近,禁不住大叫起來:“快跑呀,” “那小子好生可怕呀,” “快闪开呀,莫要被他的长锤打中呀,” 吕布扬起俊脸,双目向张辽高顺处望去,只见曹兵有如浪涌一般将三、四百米处的吕军团团围住,他心头现出一丝好胜之心,望着中军处飞扬而起的曹军军旗,暗暗握紧手中方天画戟, “众军兵,今日便是一展身手之时,且随我一同杀敌,将曹军杀个落花流水呀,”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然高高斜举于空,这是他要发出攻击的信号, “杀呀,” “随主公一同杀个落花流水呀,” “哈哈哈,杀呀,”三千铁骑同时如同吕布一般扬起手中兵器斜举于头,脸上现出无穷的杀意,他们面对着如同洪水一般滚滚而來的曹兵竟然兀然不惧,同吕布一般坦然视曹兵如无物,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对吕布多么充分的信任呀, “杀杀……”泄归泥双腿一挟战马,座下战马如同箭一般直冲而出,撞向面前的一个曹兵,将这个曹兵撞得飞了出去,手中枪更是被泄归泥手中的长锤打得脱手而出,呼的一声抛向数米处, “呼呼呼……”方天画戟发出无比强悍的声音于空中现出无数道寒光,寒光尽处曹兵一一倒于赤兔马下,“哧……”赤兔马轻轻发出喘息声,两只前蹄突然踏地而起,在空中挺出一道道寒芒,方天画戟随赤兔直冲向曹军纵深处,只杀得曹兵如同坠入地狱深处,鲜血横飞,断手残臂随地皆见,于吕布所经之处皆有尸体倒卧于地, 风声更劲,刀枪剑戟挟浑厚风声于空中发起,三千铁骑随吕布马后而动,有如斩瓜切菜一般冲杀上來,吕虔不敢抵挡,只得率军节节败退,形成一条流动的队伍于曹军阵中冲杀而去,三千铁骑形成一条锥形阵势在曹军阵中冲杀而入,从西北面直杀入曹军的核心之处, “嘶,”吕虔倒吸一口凉气,心下忖道:吕布如此神勇,我如何能敌…… 正细想间,便见到吕布所到处现出一支旌旗,旗上书一个大大的“曹”字,却是曹纯见到吕布率三千兵马杀入,禁不住心头怒火率部下亲兵将佐冲杀上來,意欲止住吕布的冲阵, “吕布,今日汝是逃不掉啦,”曹纯咬牙切齿,他心内极为恼恨吕布,心知他是曹操心头唯一大敌,如今不趁他陷入阵中杀灭之更待何时, 曹纯能否将吕布扼杀于重围之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五回 忠勇文聘斗吕布 第九十五回 忠勇文聘斗吕布 围绕在曹纯身边的五将同时杀向吕布,赶在曹纯的马前挥动武器拼死攻击,“呼呼呼……”风声甚劲,兵器发出的呼呼风声同曹将脸上现出的凶狠表情形成一种极为强烈的杀气,这种杀气向着吕布扑面而來,空气中饱含着无比紧张的气息, 此时扑上前的曹将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正如在汝南将军府中所发誓言,不杀吕布誓不罢休,他们誓要捍卫自己所发的誓言,为自己的尊严而战, 吕布纵马扬戟,眼前一字排开冲杀上來的五员曹将在他的眼内如同无物,双脚照样于赤兔马腹上轻轻一挟,赤兔马早明主人心意,如同龙腾一般飞跃而起方天画戟于吕布双手化作一道盘旋而转的圆弧线,那团弧线便如同一条弧形闪电一般从火红色的赤兔马前发出一道阴冷的白光, 这道阴冷的白光快捷无比,正对着吕布马前的两员曹将感觉眼前白光一闪,一股寒气已然袭至自己的胸前,喉咙只觉一寒,便已经再也不能产生任何感觉了,登时飞撞下马,扑倒于黄沙之下, “啊啊啊,”三声惨叫发出,另三员曹将一人被吕布盘旋而起的方天画戟划中胸口,一人被扫翻于马下,排在最左侧的曹将最惨,被方天画戟的月牙刃削断头颅,头颅和头盔分离开來,古碌碌地滚于地上, “啊,”曹纯倒吸一口凉气,心内暗暗惊慌:吕布此贼竟然如此凶悍,杀将同杀兵卒居然完全沒有两样,一招之内便已击杀我三员偏将,把两员将击伤,此人出招之力量和爆发力真是闻所未闻…… “呼,”正自愣于当场的曹纯眼看着吕布那柄发出红红血水的方天画戟已挥至自己胸口,哪里还有任何思想,急举起手中长枪望空中一架, “当,”的一声响,曹纯只觉双臂有如被铁锤猛力敲击了一下,双手几乎感觉自己捉不牢手中枪,空气之中浮现出一股浓重的血气之色,方天画戟以常人不能想像的加速力又再次向曹纯当头劈下,挟着强劲的风声,曹纯举手一格,手中的长枪“当”的一声便望空中脱手而出,斜斜撞向一员曹兵的身体,将其身体整个刺穿,可想而知吕布的力度何等巨大, 吕布此时已然战得性起,更不打话,他认得曹纯,此时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方天画戟更是以无比迅猛的速度向曹纯当头打下, 吕布战得性起之时可不是闹着玩的,此时他的战斗力飙得极高,胸口更是溢满一股真气,这股真气从腹部直透全身,导至双臂之上,以曹纯的武艺如何能挡, 曹纯只觉眼前劲风突起,方天画戟已然照头拍下,心内猛然闪过一丝恼恨:我死不足惜,只恨不能助丞相杀贼…… “呔,”一声怒喝之下,一骑黑马从斜刺里冲将入阵,一柄大刀打横切将过來,发出一道极为强大的风声,硬生生在曹纯的头顶向吕布的方天画戟撞将过去, “伊…吱……”战马长嘶而起,吕虔已然挥枪而上,他眼看着曹纯身边五将同时被吕布击倒,心内暗暗惊心,此时他距离曹纯尚有十数米之遥,见到眼前险况只觉心头有如被一股烈火燃烧而起:曹纯的武艺比我更为不济,却仍然勇往直前同吕布拼命,我身为一军之将又怎么能如此惜身, 吕虔心念未定,便见到曹纯在瞬间便被吕布打飞了手中的武器,曹纯性命只在一息之间,吕虔只觉心头一紧,便见到斜刺里冲來一骑白色战马,马上那将头戴乌铁牛头盔,黑袍黑甲,同座下战马形成强烈的对比,在阵中煞是显眼,吕虔不禁心下一宽:哦,太好了,仲业杀到,定能挡住吕布之威,曹纯有救矣, “当”的一声巨响,吕布心头亦是一凛,竟然有曹将能挡得住我手中的方天画戟,吕布抬眼视之,便见到一张刚毅的脸孔出现在自己眼前,两道浓眉在一双虎目之上已然拧在一起,显见对方已然拼尽力气架住自己的方天画戟, 愣了一下子的曹纯见到有救星杀到,向文聘投來一丝感激的目光,伏于马背之上向阵后逃去, “呼,”的一声响,吕布的方天画戟回环,紫金冠高高扬起,大喝一声:“來将通名,我不杀无名之辈,” “南阳文聘,”文聘怒喝一声,两道浓眉依然拧成一团,咬住牙关挥刀劈向吕布,他知道吕布的厉害,与强敌对阵之时当把握战机先下手为强, 文聘,本为刘表麾下重要将领,刘表去世,曹操征伐荆州,刘表儿子刘琮投降,文聘起初并不响应曹操的传召,后迫于无奈见到曹操,曹操问他为何迟迟不來投降,文聘对自己不能防御外敌而感到惭愧,曹操对其忠诚的表现极为感慨,并加以厚待,命其率荆州旧将镇守扬州, “汝敢阻我,”吕布怒喝一声,俊脸之上全是杀意,方天画戟急速挥出,两柄兵器于空中泛起一溜火花,文聘只觉双手一震,心内大骇:吕布果然名不虚传呀,想当年他一人于虎牢关挑战天下群雄,如今一见,风采依旧不减,我如何能胜之, “当当当当……”两柄兵器已经交缠于一道,方天画戟形成一道道旋风划向文聘手中的大刀,风声呼呼响起,好一阵厮杀呀,两人在阵内形成一个直径六米的圆圈,兵器在圈中交击旋转,无人敢冲入阵中助战,风声急劲有如狂风骤起,雷电交击一般, 吕布心内亦是暗暗佩服,天下能挡得住我手中方天画戟的人沒有几个,文聘于荆州久矣,我亦闻其名,今日一战,果然是一员虎将,今日我吕奉先便要大开杀戒啦, “冲呀,”泄归泥怒喝一声,扬起手中长锤径直越过吕布文聘的战圈,向着张辽处冲杀而去,身边紧紧追随着三千铁骑,如同一道旋风一般在阵内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吕布于阵内骤遇高手,心内自是发起一股好胜之心,双目只盯着眼前晃动的一柄大刀,胸中泛起一股强烈的战意,手中方天画戟更是加速攻向文聘,兵器发出的呼呼风声越加激烈,二人战了数十合,文聘已处下风,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他心内暗暗骇然:战了三十合,我已拼尽全力,但是眼前这个吕布竟然毫不停滞,方天画戟撞过來的力量一丝不减,我却如何能坚持下去, 文聘能否于吕布戟下逃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六回 吕虔拼死来解困 第九十六回 吕虔拼死來解困 风声更盛,文聘双手捉紧大刀只顾得上招架,脑袋一片空白,方天画戟以前所未有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击打在文聘的大刀上,文聘奋力抵挡,全身衣甲尽被汗水染湿,冷兵器时代对敌双方若然都是身经百战的大将,最直接的表现便是双方互斩,以兵器相击,力量更猛的人便是胜者,此番吕布率三千铁骑飞踏而至,胸中饱含一股浩气,见到有人挡道自然使出浑身力气击打过來,纵然文聘武艺高强,三十合一过便感觉手臂酸软,无力举刀, “当”的一声响,方天画戟发出尖啸的划空之声从空中劈下,文聘只得举起双手向上一架,吕布显然是单挑高手,明显感觉到对手力气不济,他捉紧战机将全身力气运于方天画戟之上向文聘的大刀奋力压将下去,“啊呀呀,”文聘那一双粗眉在鼻子上拧成了一道麻花状的皱纹,样子极为可怖,额头已经渗满了汗水,咬紧牙关拼力打横举起大刀,却禁不住吕布的神力,被方天画戟以泰山压顶之势缓缓向下压, “我命休矣,”文聘只觉喉头有如被什么东西哽在喉内,嘴巴发干,全身再次渗出冷汗,肩头开始微微抖动,这是他力气不继,支持不住的前奏呀, 时间有如突然停止下來一般,空气变得异常沉闷,文聘只觉双手越见沉重,有如顶住一座山,手臂不断向下收缩,他奋力吸一口气,睁眼便见到吕布的一张俊脸上那双眼睛发出炯炯光彩,眼内分明现出一股嘲弄的神情,嘴巴向上微微翘起,文聘心内暗道:三性家奴,是鄙视我无法脱出汝下压之力么,呀呀呸,今日我竟然陷入如此地步, 文聘心内又羞又怒,却无法解脱,胸中一股浊气直冲上喉头,他只觉胸口真气耗尽,“噗,”的一声把头一昂,一股血水从他的口中飞溅而出,双手竟然无法抵挡向下一垂,压力全消之下文聘知道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矣,吕布的方天画戟就在自己的头上,自己放下武器便是将自己的人头送汝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 世上之事向來玄妙,文聘吐血这个动作却是产生了极大的作用, 垂下头來的文聘已然将生命系于腰上,吕布的方天画戟从不是吃素的,怪只怪自己力气不济,死于吕布之手也是一件光荣的事情,电光火石之间,文聘以为会发生的事情却沒有发生,一抹红缨于文聘的眼前一现,就于他的脑袋旁插过來一支长枪,那柄枪从方天画戟之下向上一撩,将方天画戟撩将上去, 文聘只觉心内闪过一阵欣喜:呀,是吕虔救了我的性命呀, 那是一种劫后重生的喜悦,文聘的对战经验极为丰富,在这一瞬间已然挥出自己手中的大刀,向吕布横斩过去, “快快退下,”吕虔高呼一声,手中枪“唰唰唰唰,”向吕布连刺四枪,配合着文聘手中的大刀直直逼向吕布, 其实以吕布的武艺绝不会杀不了文聘,方天画戟的戟锋离文聘的头颅只有十数厘米的距离,只因文聘抵受不住吕布的神力,真气上涌,猛然吐出一口污血,吕布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身体在马上一扭,头向侧一偏便躲过那口浓血,只是战甲之上还是沾上了文聘的鲜血,恰好吕虔于此时冲将上來,挥枪一撩便救下文聘一条性命, “退,”文聘和吕虔皆是身经百战的将军,此刻心念竟然一致,他们知道此时文聘已经乏力,就算二人合力亦无法战胜吕布,当下出尽全力向吕布猛攻几下,双双纵马向后急退, 赤兔马在敌人的攻击之下猛然后退两步,及至见到二将同时逃窜,吕布哪里肯放,双腿轻轻一挟赤兔,纵马便向二将的身影冲将过去,其时曹兵于四处涌成一团,文聘部下旧将蔡瑁、张允见到吕虔纵马而入迎战吕布,以为能同吕虔、文聘二人同时夹击吕布,便想过來抢功,想不到吕虔、文聘二人却是同时纵马而逃,蔡瑁、张允二将冲将过來时却正正撞上吕布挺戟纵马杀将过來, “呔,阻我者死,”吕布的怒喝声如同炸雷一般响起,在蔡瑁、张允二人的脑袋内嗡嗡响个不停,蔡瑁此时已无退路,只得硬着头皮举起手中大刀向着吕布当头斩下, “当,”的一声响,蔡瑁手中的那柄大刀撞上吕布的方天画戟便被轻轻松松地挑上了天空,大刀在空中打了个转向着地下的曹兵坠落, “啊,”一个走了霉运的曹兵被大刀当头砸个正着,登时头破血流倒伏于地,蔡瑁双手一松,逃生的本能令他一勒座下战马便想拨马而去,却听得风声已从胸前发出,呼呼风声之中方天画戟形成了一片戟光向自己横斩而來, “哗……”蔡瑁一声惨叫,胸口的铠甲被方天画戟以猛力斩开,鲜血从他的胸中飞溅而出,当场倒撞下马,死于血泊之中, “你……”眼看着蔡瑁死于自己的眼前,张允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他想不到吕布于乱军之中杀将有如探囊取物,哪里还敢向前,手中持着一柄长枪紧紧贴近胸口,眼前的蔡瑁死状极为可怖,便似是自己的胸口被吕布的方天画戟划过一般,吕布的俊脸此时于张允的眼中便如同追命阎王一般狰狞可怖,他失声惊呼起來:“吕将军…温侯…饶命……”还未说完,便见到眼前红影飞动,一柄利器便有如一片旋风一般划至眼前,他连抵挡的机会都沒有,方天画戟在他的长枪之上直插而入,月牙锋刃生生划破他的前胸铠甲,张允亦如同蔡瑁一般当场倒撞下马,死于黄沙之上, “哗,吕布杀來啦,” “快退呀,” “无人可以抵挡吕布的方天画戟呀,” “救命呀,跑呀,” 曹兵见到主将亦不敌吕布夺路逃窜,哪里还敢上前,纷纷向后退去, “呼,”方天画戟于空中发出一声尖啸,赤兔马撒开四蹄向前飞奔,吕布眼内现出一丝鄙视,纵声大笑:“哈哈哈……”他抬眼向张辽方向看时,便见到夏侯惇正同张辽斗得难分难解,高顺亦被数员曹将缠住,战势依然对己方不利, “夏侯惇,纳下头來,”吕布一声长啸,纵马便望夏侯惇杀将过來, 吕布挥戟纵马杀入阵内,夏侯惇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七回 乱军之中闯盾阵 第九十七回 乱军之中闯盾阵 其时已是午后,天色竟自开始阴沉起來,从东北角涌起无数团乌云,慢慢挤满整个天空,风自天边掠过,云层密密麻麻团成块状屹然不动,越聚越多, 天色晦暗,张辽的心情亦如天气一般一点也不见得轻松,方才交战令他的肩膀已然受伤,幸而伤势不甚深,只是此时同他相斗的乃是夏侯惇,战了数十合,张辽的肩头血流不止,已渐处下风,心内只盼吕布快快赶來相救, “呀,吕布杀來矣,文聘、吕虔、曹纯三路军马也挡不住他么,”夏侯惇心内暗暗吃惊,听得吕布的怒喝声由远而近,骤眼看时,便见到一骑红色烈马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冲杀过來,所到处曹兵无不惊呼不已,刀枪皆在一道闪光划过來时飞上半空,那道道闪光晃得夏侯惇心下一凛,攻击不禁减缓,急将精神集中于张辽的大刀之上,虚晃一刀纵马便奔出战阵,他把手一挥对数员随军副将扬声呼道:“众军兵休慌,吕布兵少,一齐围将上去,莫让吕布逃出我军之手,” “盾兵列队,” “长枪手列队,” “快,快列队,”数员副将听得夏侯惇将令,张开口高声呼叫起來, “嘭嘭…嗬……”大盾顿地之声和沉重的衣甲摩擦声此起彼伏,曹兵的步兵重装已经从在文聘、吕虔、曹纯三将的指挥下分三个方位手舞大盾、长枪列成方阵向吕布缓缓冲杀过去, 夏侯惇把手向吕布方向一挥,十数员曹将联同众多好手齐齐应一声便向吕布处杀将过去,曹军凭借人多的优势终究能死死挡住张辽和高顺所率军队的攻击,形成一道道方阵, “杀杀……”泄归泥口中高呼“杀”字,脸上全是鲜血,身上的战袍已然浸满血水,一柄长锤发出呼呼风声,尽望冲杀过來的曹兵脑袋上砸将过去,他开始尚能杀得曹兵四处闪避,后來便见到曹兵结成一个个方阵由数个伍长统率舞起大盾长枪向自己缓缓行來, “哗呀呀,”泄归泥怒眼圆睁,眼内闪出蓝色摄人光彩,鼻子皱起嘴巴微张,像要吃人的样子,手中长锤高高扬起,那个锤头滚圆发亮,血水随着金瓜形的锤上轻洒而下,真有如夺命狂魔一般凶悍,泄归泥身处鲜卑山下长期经历战乱动荡,自小崇尚武力,以武为尊,更是对吕布的神勇无敌生出一种无比崇敬的心理,他天生便是一个杀神,自从父亲死于轲比能手下,泄归泥的心理更为扭曲,他最喜欢战争杀戮之内血肉横飞的感觉,杀伐对他而言更是一种享受,一种令他心潮激荡的享受, “咚,”的一声响,长锤上的金瓜撞上一个持盾曹兵的大盾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曹兵于盾后举枪刺将过來,危急间泄归泥在马上轻轻一闪,右肋间便挟住曹兵刺來的长枪,运劲一扯,曹兵的力气哪里及得上泄归泥,登时被扯得向前一摔,一个金瓜铜锤便正正撞中这员曹兵的脑袋,打得他脑袋开花,**飞溅,倒伏于黄沙之上, “咚,”泄归泥的兵器又撞在一个大盾上,令他前进的速度立时减慢了不少,紧随其后的骑兵亦如他一般,被曹兵的盾枪兵殊死缠住,双方陷入苦战之中, “杀呀,众军兵,打起精神将曹兵尽数杀之,”高顺昂头扬声狂呼,手中那柄大铁枪不断向前猛刺,每一枪出手皆能刺翻一个曹兵,只是他已战了多时,力量开始不继,陷阵营的勇士亦因体力消耗而减缓了攻击的力度,听得高顺狂呼,众人精神为之一振,举起手中兵器奋起抗击,双方交战更为血腥,断肢残臂随处可见,刀枪剑戟于风中呼啸,刀光剑影间便有无数士兵倒于黄沙之内,血水横流,双方呼喊**之声越加悲壮,天地笼罩于一片昏沉的气氛之内,暗无天日,令人不忍目睹, “破,”吕布大喝一声,挟着呼呼风声,方天画戟以极为凌厉的力量撞向挡于眼前的两个持盾曹兵,只听“当”、“当”两声,两个大盾被方天画戟撞得脱手飞出,沉重的大盾牌撞向两边的曹兵,立时撞出一个缺口,两员曹兵沒有大盾作掩护,胸口即时被一道白光闪电般扫中,胸口铠甲尽数割裂,鲜血飞溅而起,立时倒伏于地,吕布历经无数战事,心知此时便是最关键的时刻,成败便在此一举,轻轻一纵赤兔,手中方天画戟向前猛扫而上,“呼”的一声响,风声从方天画戟陡然发起,一个大盾竟然被方天画戟向前一推,猛然挑上空中,吕布的爆发力何等强劲,被吕布击飞的大盾牌于空中盘旋了一下撞将下來,只吓得地下的曹兵双眼之内现出惊惧之色,高声大叫起來向两边奔走闪避, “哗,快跑呀,” “大盾跌下來啦,” “吕布…吕布杀來啦,” “嘶…哧……”赤兔马发出急促的喘息声,在吕布的轻轻牵扯之下已然如同一只飞马一般从空中腾空而起,火红色的烈马鬃毛飞扬而起,衬着吕布那身百花战袍同时荡起于空中,紫金冠下的一张俊脸在这一刻有如一尊石像一般威严无匹,方天画戟于空中扬起一道极美的弧线,尖锐的戟锋闪过一束寒光,空气在此刻恍如静止,曹兵的目光都汇聚于腾飞于空中的一人一骑,恍若天神下凡一般, “嘭,”的一声响,大盾飞跌而下撞在地上掀起一阵黄土,那匹火红色的赤兔马于空中腾飞而起却恰好落于方形大盾的盾面之上,铁蹄踏在盾面上响起一声脆响,一道闪着锐利白光的锋刃有如闪电一般于空中环扫而下, “呀呀…啊啊……”十数个密集列队的曹兵大叫一声,如同被突如其來的闪电劈中身体一般向后弹开,正对赤兔的数员曹兵手中的大盾被方天画戟撞个正着向后倒撞而出,方天画戟划成的一个弧位之内的曹兵无不倒撞而出,热血飞溅,吕布已经将前排的盾兵战阵冲开一个裂口, 吕布能否战胜曹军,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八回 吕奉先所向披靡 第九十八回 吕奉先所向披靡 曹兵一片混乱,众人见到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只望持盾的曹兵手中大盾的盾面挑将过去,数十斤重的大盾此刻竟然毫无作用,反而成为吕布奋力挑起撞向曹兵的武器,被吕布挑起來的大盾猛然砸向四处涌动的曹兵,发出“嘭……”的闷响,“唰唰唰……”方天画戟斩刺扫削,打乱曹兵的攻势,不少曹兵被方天画戟扫中身体,立时倒于血泊之中, “当当当……”方天画戟不停撞击着赤兔马前从不同方向冲來的大盾,发出令人刺耳的闷响,随后而來的吕军骑兵个个身手矫健,挥动手中武器直冲而入,以吕布作为前进的支点一齐勇往直前, “杀呀,” “随主公一齐冲呀,”吕兵齐声呐喊,声震于野, 冲于前列的吕布左斩右刺,借着赤兔马的冲力已经冲至泄归泥的身边,舞起方天画戟直插向一个挡住去路的大盾向上一挑,“呼”的一声响,方天画戟挟着风声将大盾猛然挑向空中向地下砸去,“呼呼呼……”方天画戟如同风魔了一般向一涌而上的曹兵扫将过去, “啊啊……”惨叫声立时响起,有数柄长枪被方天画戟打得脱手而出,曹兵齐声狂呼一齐向后退出数步,泄归泥得吕布在旁打退曹兵,心头一觉热气上涌:呀,主公竟然战退强敌杀将上來,为我扫清障碍,我正可趁此机会发挥我长锤的武力,看我砸碎汝等头颅,扬我之威名, “呼…呼…呼”长锤在泄归泥的手中如同风车一般转动,所到之处曹兵莫不倒地,吕布借着泄归泥前冲之势纵马便向前急攻,方天画戟于曹兵眼前化作数道劲风,劲风呼啸而起,曹兵一沾即亡,望着数十米前奋战的张辽、高顺等人,吕布心内忖道:此时若能将众军士聚拢于一起,形成一种合力,方能拧成一条绳杀入敌军纵深将其阵形剪个粉碎, “破,”吕布心念一起,更不打话,双目现出无穷杀意,挥动手中画戟向前猛扫,赤兔马早知主人之意,在方天画戟的劲风之中奋起四蹄向张辽冲将过去,赤兔所到之处有如狂风扫落叶一般,曹兵眼看着吕布人马合一化作一道红影般冲杀而前,个个惊得心慌意乱,曹兵哪一个不是爹娘所生,表面上虚张声势挥动手中武器扑将上來,样子显得凶猛之极,实质上却是一个个纸老虎,见到吕布神勇无比如何敢前, “呼呼,咣咣……”曹兵手中的兵器只要撞上方天画戟皆被其撞得脱手而出,飞向后去,形成一种震撼力,喊叫声,呼救声,**声不绝于耳,吕布策马飞奔,迅速杀出一条血路,直奔向张辽等人处,泄归泥不甘落后,杀得一脸血污,紧随吕布身边而战,后面二千余吕军骑兵如同天兵天将降临一般只杀得曹兵不断向后退缩, “杀呀,” “全力出击,保持阵形,”夏侯顿扬声呼号,他于不停流动的曹军当中有如中流砥柱一般,挥动手中大刀高声呼叫,脸上的肌肉繃得紧紧的,不时还轻轻抽动,一只独眼现出一丝忧色, “杀上去,”曹纯高举手中长枪大声呼叫,脸上现出恼怒的神情,他方从吕布戟下逃生,如今见到吕布一马当先杀入重围,同张辽、高顺等人汇集于一起,心内大急,拼命挥军而上, “众军莫慌,大盾在前长枪队于后一齐冲上去,”文聘沉声呼喝,命重甲兵列于队伍前列围拢而上,吕虔见状,亦命骑兵快快上前拦住吕兵的冲阵, 一阵混乱过后,曹兵骚乱渐缓,听得主将有令,各人在大盾的掩护下互相壮胆,重又杀将上前,形成道道重围,想将吕布的军马围堵于核心, 环视战场上的情势,吕布心内暗忖:若然曹兵全部围将上來,我军便发挥不了骑兵的天然优势,只恐败于曹兵团团合围之内, 吕布当机立断,挥起手中方天画戟于空中一扬,划空之声呼啸而起,他转脸对着张辽和高顺呼道:“文远、高顺,汝等二人率军紧随我后,莫要走散了,” “诺,” “愿随主公死战,”二将脸上现出一份坚毅的神情,对吕布点点头, 轻轻将身上的战袍扯了一角,张辽在马上弯低腰教军士帮自己在右膀上打了个结,止住流血的伤口,举起手中青龙钩镰刀扬声疾呼:“众军兵,成败在此一举,今日便是杀敌立功之机,随主公一齐冲阵吧,大丈夫当马革裹尸,何所惧也,” “随主公一齐杀敌,” “杀呀,”吕兵群情激荡,于马上同时扬起兵器高声疾呼, “咚咚……”战鼓擂动,曹兵三军涌动,旌旗招展,众曹兵亦一同呐喊助威,挥动刀枪冲杀而上, 吕兵全是骑兵,高顺张辽所率军士伤亡了一半,吕布的三千铁骑亦损失了三分之一,吕布知道此时最是要紧,拼尽全力与赤兔马人马合一,在前面冲杀出一条血路,方天画戟有如嗜血狂蟒一般发出呼呼之声, 方天画戟的戟锋所向披靡,曹兵无不闪躲,有的曹兵倚仗人多悍然扑上,却被张辽的骑射精兵不时发射出羽箭射中“咻咻咻……”羽箭如风般射至,曹兵无不倒地,掩护吕布于前面冲杀而上,高顺、张辽于吕布两翼展开疯狂的杀伐,小将泄归泥兴奋莫明地纵马冲杀于吕布身后,左冲右突,手中长锤尽情挥动,眼前只有无尽的血光和痛苦的呼救声, “咣,”一个挡道曹将刚刚纵马拦住吕布的去路,哪里想到赤兔马如风奔至,尚未來得及举起手中长枪便被一道白光瞬间淹沒了,方天画戟发出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戟锋轻轻划破曹将的喉咙,那员曹将扑地一声便倒翻下马,方天画戟如风雷滚动,迎面冲杀过來妄想挡住吕布的数员曹将皆被吕布手起一戟,借着赤兔马向前狂冲的威力刺于马下,惊马嘶叫咆哮,向四处乱撞,造成曹兵阵内发生了骚动,这种骚动还因为曹兵的互相践踏挤涌而加剧, “呀,吕布杀过來啦,” “前方那团红影便是吕布,” “好快的骏马呀,” 曹兵一片哗然,无人能挡吕布之势, 吕布率军直入夏侯惇军团的战阵之内,会否全军覆沒,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十九回 吕奉先兵临绝境 第九十九回 吕奉先兵临绝境 战阵之内风声劲起,吕布于阵内直冲而入,张辽、高顺率军同吕布形成一个品字形杀将过去,竟然从东面杀入阵中心,再从阵中心杀至西面的重围之外,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曹军的战鼓依然擂动,鼓声震人心魂,旌旗四处招展,曹兵眼前只有吕布人马合一尤如神将下凡的英姿,张辽、高顺二人挥兵器向前猛闯的狠劲和吕军骑兵集于一齐奋力向前冲杀的身影,人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吕布所率骑兵本就不弱,再加上高顺陷阵营勇士的强悍攻击,张辽骑射军兵的弓箭掩护,吕布得以顺利闯过夏侯惇军团的战阵, 战阵之外,却并非天堂,可能是一条绝路, 吕布虽然率军闯出曹军的团团包围奔至西面,却犯了难,吕布持戟策马狂奔,心内暗道:前面便是汉水,曹兵若然杀将过來,我当如何是好, 汉水,乃乃中国长江最大的支流,全长1577千米,湖北境内长920千米,别名襄江,在历史上占居重要地位,常与长江、淮河、黄河并列,合称“江淮河汉”,吕布此番率军奔至此处的河谷较狭窄,约四、五十米左右,河道下陷,离岸较高,约有二十余米高,对面乃一高山,河水于河中流淌而下,声势甚急,发出哗哗的响声, “吁,”张辽轻喝一声,勒住战马,扬声向前面的吕布呼道:“主公,前无去路,我等如何是好,” 高顺等陷阵营勇士和泄归泥冲在吕布身后,皆勒住座下战马面面相觑,脸上现出惊异之色, 吕布并沒有回答张辽的呼叫,纵马直奔至堤岸边,一扯赤兔马,赤兔人立而起,红影闪动,吕布把眼看时,便见到大江阻道,眼前只有滔天江水,江水下陷,心内一凛:我今日只顾激战,却是将众军引入一条绝路矣, “文远,此乃绝路矣,”吕布把马头拨转,纵马向张辽飞奔而來, “主公,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只得一途,”张辽双目现出两道杀气,脸上已是布满血污,昂然抬起头來注视着吕布的双眼, “杀,”吕布当然知道张辽所指何意,扬起方天画戟从喉头内吐出一个杀字,脸上亦是杀意无穷,一双剑眉之下双眼已然睁得滚圆,战甲之上全是血色,与赤兔马一同显出一片血红色, “莫要跑了吕布呀,” “杀呀,” “吕军已无路可逃,” “快,一齐杀将上去,将吕兵逼入汉水,” “哈哈哈,一个个都做水鬼啦,” 眼看着前方的吕军列成一字阵形停于野地上,曹兵扬声呼叫,个个现出兴奋的神色,如同见到猎物横亘于自己的眼前,夏侯惇独眼之内现出一丝喜色,挥刀狂呼:“杀了吕布,便在今日,” “哈哈哈,吕布是逃不掉啦,众军兵一齐上呀,”曹纯跃马挺枪,命曹军向前冲杀而上, 文聘的脸上却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忧色,沒有说话,只伏于马上用双眼死死盯着前方吕军的动向,吕虔亦不打话,挥军直上,只教军士奋勇向前,一时间旌旗招展,曹兵呐喊呼叫,响成一片, 乌云聚拢得更为密集,天空显得极之阴暗,黑压压的天空令人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众军兵,”吕布纵马从堤岸冲将上前,吕兵在赤兔奔來时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吕布策马向曹军冲将上去,手中方天画戟向天斜举,高声呼道:“前方已无路可去,只有死战……”他的最后一个“战”字拉得很长,人已经同赤兔浑然一体向着曹兵冲杀过去,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一般迅捷而出, “随主公死战到底,”张辽扬起刀來昂然呼叫,第二个冲向黑压压扑将上來的曹军, 泄归泥扬起长锤,纵马便出,马蹄的踏而起,马尾飞扬,扬起阵阵尘土, “杀呀,我陷阵营勇士安在,”高顺纵马便出,吕布在前,张辽在后,高顺之后已是响起一片呼喊之声:“随主公死战,” “随主公死战到底,” “杀呀,”吕兵见到主将一马当先直杀而出,个个抖擞精神奋而一挟马肚,纵马向曹军冲杀过去,吕兵杀了大半个时辰,尚有二、三万骑,随吕布一齐向前掩杀过去, “呼呼呼”方天画戟化作数道闪光挥向面前的曹兵,吕布的眼前只有晃动的身影,惊异不定的表情,闪避的人影,发亮的刀枪,飘扬的旌旗和令人闻之胆寒的呼救声,方天画戟之下,曹兵无不倒伏于地,吕布纵马直冲入阵,如入无人之境,左冲右突,无人敢挡,将曹军撕开一个缺口, “杀呀,” 杀声一片,两边军兵剧烈地撞于一处,却是吕军占了优势,吕军骑兵如风般撞向曹军,在吕布的引领下将曹军骑兵打得连连后退,夏侯惇命弓箭手从两翼射击,想稳住阵势,却禁不住前军的骚乱,心内大急,扬声呼叫:“快上呀,不能退后,如有退后者,杀,” “哎呀,不妙呀,”文聘心内暗道:吕布果然是一员久经战阵的勇将,如今身处绝地,竟然绝地求生,凭一腔热血唤起士兵的勇气,这是要同我军拼命的前奏呀, “上呀,快上,”曹纯扬声呼喝,命众军士向前急攻,曹军尚有十余万人马,在此刻以人数的优势渐渐稳住阵脚,前队被吕布率军杀得节节后退,后队的重甲兵又舞动长枪直扑而前, “众军兵,莫要泄气,曹军必败无疑,一齐发力冲呀,”张辽纵声呼叫,挥动青龙钩镰刀于曹军阵内來回砍杀,纵然右膀的伤口不断牵扯着他的神经,他仍然不敢停下來,他心知此时若然被曹军占了上风,士气若失,后果将不堪设想, 吕布虽勇,眼前的曹军仍然有如风中飞蟥一般冲杀上來,吕布已然杀红了眼,方天画戟化作无数道闪光划向曹兵的身体,眼前只得血肉横飞,吕布心内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只有杀,方能杀出去,杀多一个人便赚多一条命, 张辽心内却是暗暗担忧,他并不是为自己的生命担心,而是为吕布和骑兵的安危担忧:曹军漫天杀将上來,吕布虽勇,却独力难支,我军兵少,如何能抵敌, 突然,张辽挥刀的动作变得稍为迟缓了一下,他的耳朵内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抬眼向曹军后军看时,便见到远处尘土飞扬,锣声一片,无数军兵在曹军后方冲杀过來,于原野之上响起一片呐喊之声, 张辽究竟见到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回 前后夹攻曹军退 第一百回 前后夹攻曹军退 曹军后面扬起无数沙尘,分明是遭到军队从后袭击,张辽心下暗道:莫不是凤雏率大军从后掩杀过來, 侧耳倾听,张辽隐约听得吕兵的鼓角声从曹军阵后响起,渐渐清晰,他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挥刀劈倒冲上前來的两员曹兵,举起手中青龙钩镰刀扬声呼道:“众军兵,我军从后杀过來啦,我等只须奋力向前冲杀,两面夹击,曹兵必败无疑,杀呀,” 正冲杀在最前方的吕布将方天画戟向前疾刺数戟,风声呼啸而起,数员曹兵被戟尖插中身体倒伏于地,吓得曹兵不敢上前,他扬起方天画戟斜举于头,高声呼道:“众军兵,我军援兵已到,一齐随我杀破曹军,杀呀,” 于吕布左侧冲杀的高顺一言不发,手中枪向前猛挥,大铁枪所到之处曹兵无法前进一步,他听得吕布高声呼喝,心头不禁一振:我军大军已然从曹兵背后包抄杀至,凤雏果然识虚实,主公误打误撞竟也能因此将曹军引入桎梏,真乃天助我也, 曹兵的鼓点声渐渐为吕兵的鼓角声压住,曹兵的脸上亦现出惊愕之色,在前面冲杀而上的马军士兵立时失去了方才骄纵之色,他们妄想以人数的优势将吕布等人团团困住,如今却被吕军于后包抄,心内登时失衡,眼看着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挥舞起來发出呼呼山响,哪个骑兵敢冒然冲杀上前, “呀呀呸,”夏侯惇于阵中高声呼喝:“众军兵,莫要惧怕,只须一鼓作气向前急攻,将吕布逼下汉水,吕布必死无疑呀,上呀,一齐冲呀,” “快上呀,冲呀,”曹纯纵马挥枪,高声呼叫:“将吕布逼落汉水呀,上呀,快上呀,” 曹兵的前锋此时已然被吕布、张辽、高顺等人勇猛凶悍的作战方式吓怕了,挡在吕布面前的骑兵无不一合倒毙于马下,吕兵更是军心大震奋力冲杀于吕布的周围,形成一股强大的骑兵阵势,曹兵如何能挡, “呼…哧哧…呼…哧……”战马的鼻息声喷气声清晰可闻,刀枪剑戟于吕兵马上闪出道道寒光,旌旗招展之下便是一道红影掠过曹军阵内,红影到处,曹兵无不大叫一声向后纵将出去, “退,快退呀,”吕虔眼看情势不妙,奔至夏侯惇身边扬声呼叫起來, “退,”夏侯惇独眼之内现出一丝暴怒:“今日便是你死我亡之日,如何能退,” “将军差矣,此时不退,只恐军士伤亡更大矣,” “众军兵,随我杀……”夏侯惇尚未说完话,只觉头顶一响,“当”的一声,乌铁头盔上竟然中了一箭,那支箭撞中光溜的头盔跌于马前,将夏侯惇吓了一跳,“咻咻,”两声,两支羽箭已然从空中飞射而至,夏侯惇措手不及,紧急中把头一偏,一支箭从脑袋旁边擦过,却被一箭射中肋下,只痛得他大叫一声伏于马背之上,原來是张辽所率精于骑射的士兵发出箭來,直望夏侯惇飞射而至,两边亲兵纵马而前舞刀枪挡住飞來的羽箭,吕虔纵马便去扯夏侯惇的战马缰绳, “夏侯将军,快退吧,留得青山在,哪怕无柴烧,”吕虔扬声呼叫,纵马扯住夏侯惇的战马便向斜刺里奔跑, “啊呀呀,我军尚未败,不行,我要同吕布此贼同归于尽,”夏侯惇怒得一只眼似要冒出火來,猛然向前急吼,他方才吼了一声,便觉肋下的伤口猛然扯动,痛得他闷哼一声,一摸肋下那柄羽箭,他不敢拔出箭來,心内恨得牙痒痒的,却沒有再说话,独眼扫向战阵,只见后军一片骚乱,曹兵如同撒豆一般向四处奔逃,前后更是溃不成军,中军处被前后军拥将上來,人马践踏,死伤无数,四处皆是曹兵的呼救声和惨叫声,只骇得夏侯惇不敢作声,伏于马上任由吕虔拉着向前奔跑,心内长叹一声:吕布呀,吕布,果然神勇之极,今日为汝所败,他日定报一箭之仇, “呜,呜,呜噢,呜噢……”泄归泥嘴内发出狼嚎的声音,手中长锤随战马而动,高高举于空中只望奔逃中的曹兵脑袋后面砸去,一锤便是一个,将曹兵打得头破血流倒撞于马下,他心内极为兴奋:我军在主公吕布的引领之下竟然可以战胜强大的曹军,看着人数众多的曹军,我军前后夹攻,已是必胜无疑了,哈哈哈,真是痛快呀,我征战了无数次,今日一战真是大快人心呀, “呜,呜,呜噢,呜噢……”鲜卑骑手也发出类似狼叫的声音,曹兵听在耳内尤如听到鬼叫一样,吓得不断四散而逃, 吕布一马当先直冲杀至曹军的中军处,此时夏侯惇已然逃去,一面高大的战鼓横亘于吕布的马前,“破,”吕布一声怒喝,双目现出两道神威,方天画戟于马前直挺而出,“咚…嚓”方天画戟撞中大鼓之中将那层牛皮捅破,“起,”一个巨大的战鼓居然被吕布挑得飞向空中数米高,“嘭”的一声响,战鼓砸在地上响起一声巨大的声响,登时砸个粉碎, “快跑呀,”曹兵一哄而散,跑得慢的曹兵只觉脑后风声一闪,便再也沒有知觉了,方天画戟只望曹兵脑后插去,曹兵无人敢抵挡,只有不断向前奔逃,战阵之内一片呼救之声, “主公,”战阵之内冲出一骑白马,马上那人白袍飘动,正是凤雏率军杀将过來, “军师來得正好,我军却可一举将曹军尽数歼灭,”吕布举起方天画戟扬声高呼,鲜血已然溅满他的百花战袍,身上的战甲亦染满血,手上的方天画戟的戟锋之上尽是血水,正一滴滴向地下淌将下去, “哈哈哈,曹军不堪一击呀,”凤雏抚须轻笑道:“主公岂不闻穷寇莫追乎,“ “今日我便要将夏侯惇猎杀,给曹贼一个下马威,”吕布双目凛然望向奔逃中的夏侯惇方向,手中方天画戟向下一挥,风声呼啸而起,赤兔早已撒开四蹄向前飞奔而去, “哈哈哈,主公小心,我自挥军从后掩杀,哈哈哈……”凤雏的狂笑声于吕布的马后发出來,声调高亢,显出一丝狂野的意味, 吕布挥军直杀向败逃中的夏侯惇,会否遇到危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一回 败军将何足言勇 第一百零一回 败军将何足言勇 曹军已是兵败如山倒,四路军马皆已溃散,夏侯惇、吕虔、文聘、曹纯四将率大部分败兵向轩辕山方向逃窜,一路上旌旗兵器丢了无数,只听得身后杀声震天:“杀呀,生擒夏侯惇,” “莫要跑了夏侯惇呀,” “杀呀,” “活捉夏侯惇,”夏侯惇伏于马背之上纵马飞奔,肋间的伤口在战马的狂奔之下不断牵扯,痛得他那只独眼一张一合,猛然咬紧牙关用足力气捉着那支羽箭向上一扯,“嗖,”的一声响,羽箭被一下子从肋间抽出,痛得他大叫一声便从飞奔的战马之上跌将下來, “夏侯将军……”吕虔惊呼一声,一勒座下战马便向夏侯惇坠马之处奔将过去,身后数员战将同时跳将下马向夏侯惇奔去, “哎哟……”夏侯惇轻声**,曹纯惊呼一声:“呀,快同将军包扎伤口,”一员战将对处理伤口极为纯熟,立即扯下战袍一角为夏侯惇缠住伤口,不让鲜血流出, “将军快跑呀,吕布…吕布便要追來矣,”曹纯心内惊慌,颤声说道,伸手便想用力抱夏侯惇上马, “欸,”夏侯惇伸出一只大手拦住曹纯想要抱起自己的双手,缓缓地道:“汝等先跑吧,我同吕布决一死战,莫要管我,”他的独眼之内现出一丝悲凉,哽声道:“今日败于吕布之手损兵折将乃我之责也……” “将军,汝有伤在身如何能战吕布,”曹纯一下子愕然了,呆呆地望着夏侯惇那张越加阴沉的脸,看着那只独眼之内现出更为阴狠的神采,幽幽地闪动着光芒, “将军,将军快跑吧,” “夏侯将军,” “将军,吕布杀來了,”数员将同时伏于地上,想一齐上前去拖夏侯惇,夏侯惇猛然一挥双手,挡开众人伸出的手,呼地立将起身昂然说道:“我來战吕布,”刚刚说完,肋间的伤处一痛,他禁不住立时弯下腰抚住伤处, “将军……”吕虔大呼一声,心内只觉一阵悲凉, “的踏的踏……”一骑马轻轻踏步而至,马上那将扬声呼道:“汝等快扶夏侯将军上马,我來断后,” “啊,”众人一愣,齐齐抬头视之,便见到一将手执大刀,头戴乌铁牛头盔,黑袍黑甲,同座下白色战马形成强烈的对比,却是文聘纵马奔回, “我等一齐同吕布拼个你死我活,”夏侯惇扬起头來,独眼之内闪出无限杀意,“呼”的一声跳上战马之上,一伸手,便有人递上跌在地上的大刀, “好,同吕布战个你死我活,”众将齐声呼叫,一齐跳上马來,扬声呼叫部下士兵组成阵形, “列队,” “盾兵何在,” “枪兵列队,” “弓箭手,快快归队……”数十个伍长高声呼叫,召集败兵列队,个个曹兵的脸上皆现出惊惧之色,队伍虽然勉强得以聚集却是散乱不堪,东一排西一队,不成阵形, 只看得文聘心内担忧:我军士气极之低落,如何能敌吕布,吕军如今士气大震,吕布的状态又空前无敌,我等只怕会死于此地矣,罢罢罢,曹丞相待我不薄,我虽为降将,却仍对我极之信任地,委我重任,命我镇守扬州,丞相既能以心待我,我便愿拼出一条性命,为其尽忠而死,亦是死得其所也, “夏侯将军,我愿死战,”文聘脸上那道浓眉锁于一处,双目之内现出极之坚定的神情,抱拳大呼起來, “我愿死战,” “我愿死战,”众将为夏侯惇和文聘感染,齐齐昂声高呼起來, “杀呀,”喊声震天而來,有无数败兵奔将过來,脸上现出惊恐莫明的神情,见到夏侯惇等人列队于野,禁不住惊呼起來:“吕布杀來啦,吕布杀來啦,” 一个夏侯惇麾下的副将陈峰奔将过來,他满身是血,战袍被撕裂,战马死于吕军的弓箭之下,与步兵一同奔将过來,他的脸上现出惊恐的神情,见到夏侯惇高声呼叫:“夏侯将军,吕布,吕布杀來啦,快跑呀……” 陈峰的脚步更为飞快,直奔至夏侯惇的马前,大呼起來:“夏侯将军快跑呀,快跑呀,吕布杀來啦……” “呼”的一声响,陈峰昂起头來的双眼只觉刀光闪将起來,在空中斩下的一刻闪瞎了自己的眼睛,他大叫一声举起手來挡在头上,“啊”的一声惨叫,双手被大刀齐齐削断,痛得他惨号着跌倒于夏侯惇的马前,他的双目现出极为痛苦和无助的神情,嚎叫着向四周环视,文聘的脸上依然浓眉深锁看不出一点神情变化,曹纯已然轻声哼了一下,吕虔长叹一声向天抬起头來,沒有一个人为阵峰求情, “将军饶命……”陈峰的脸上已然惨白得沒有一丝血色,顾不上流血不止的一双断臂,纵声便呼叫起來, “呼”的一声响,刀光依然无情地闪将下去,夏侯惇手上的大刀从空中划向陈峰倒伏于地的颈脖,“嗖,”的一声,鲜血飞溅而起,陈峰的身体软软地倒伏于地,已然不能动弹了,鲜血泊泊地从断头之内流出,煞是残忍, “乱我军心者,杀无赦,”夏侯惇独眼之内的神色已变得极之狠毒,咬牙纵声狂呼起來,抬头望着前方飞奔而來的那点红影,大刀前伸指着那道红影呼叫起來:“众军兵,随我一齐杀破吕布,今日一战,只求与吕布同归于尽,” “诺,”众将齐声应诺,个个现出决一死战的神情,于马上扬起手中兵器, “杀呀,”文聘一声高呼,纵马便出,众将士随同文聘的战马一齐向着前方高高飘扬的那面“吕”字大旗冲杀而上, 吕布一马当先冲杀于最前方,手中方天画戟直望奔跑中的曹兵后背扫将过去,手起一戟便是一条人命,他杀得性起,只望人多的地方奔去,身后有张辽、高顺等将挥军紧紧相随, “杀呀,”两军又再次以猛烈的对撞姿态冲杀于一起,这次纵然夏侯惇等将以死相拼亦无法挽回颓势,曹兵依旧是一触即溃,曹兵如何能同夏侯惇、文聘、吕虔、曹纯等人相提并论,曹兵已被吕布的盖世神威吓倒,人数的优势又已被吕兵盖过,如今硬着头皮被众将召回,又如何能战得住吕兵得胜之兵, 两军对撞之下,曹兵以然倒下不少人马,夏侯惇心内大叫不妙,抬头只见到吕布纵马挥戟向自己处冲杀而來,张辽、高顺紧随左右,形成一道紧密的杀伐阵势,所到之处曹兵无不倒地身亡, 夏侯惇已然受伤,会否死于吕布戟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二回 曹孟德挥军救援 第一百零二回 曹孟德挥军救援 “夏侯惇,”吕布的眼内现出夏侯惇那一只独眼的狠相,只觉心内激起一道杀气,双手举起方天画戟向前一挥,“啊,”的一声惨叫,一员冲杀上來的曹兵被方天画戟荡开长刀,戟尖直直插入腹部,身体在一瞬间飞向空中,庞大的身体在空中抛向后面的曹兵,传出一阵阵惊呼声, “死吧,”方天画戟左右斩劈,戟尖的血水随方天画戟的每一下刺出而喷射开來,曹兵的鲜血将方天画戟的戟锋浸染得血红一片, “哗呀呀”,尽管伤处扯得夏侯惇的神经一片刺痛,夏侯惇的神情依旧,立马于阵前,大刀横放于马前,独眼之内死死盯着冲杀而來的吕布,看着他扫翻数员曹兵,刺死两员自己的亲随,夏侯惇的心内已然沥血:吕布此贼实是可恨,连杀我亲随,今日便是同吕布这个贼子拼个鱼死网破之时,來吧,让我的大刀沾上吕布的鲜血吧, “挡住吕布,”文聘一声高呼,挥刀便上,吕虔从旁边挥枪而进,夏侯惇身边众将亦同时纵马奔将上來,只望吕布冲杀上去, “休伤我主,”张辽一声怒喝,手中青光一闪,已然挥刀劈向冲杀上來的曹将,高顺挥动大铁枪便冲杀上來,吕军骑兵尽数望吕布处聚拢而來,吕兵登时占据上风,将曹兵战得节节后退, “当当当当……”一片锣响,从后方不断传來,大地亦在锣响声中发出轻微的战抖,马蹄的踏步声从远而近,呐喊之声更是越來越盛, “啊,”夏侯惇心下一凛,回首看时,只见后方尘头大起,一大队军马从远处冲杀而來,只吓得他心内大惊:“哎呀呀,吕布竟然于此地有伏兵,今日唯恐不能再见丞相矣,罢罢罢,今日便是我死日矣,” 夏侯惇的心内已然失去了逃生的yuwang,头向下垂,只觉天地一片漆黑,“将军,夏侯将军……”夏侯惇的耳内传出喜悦的呼叫声,他茫然地抬起头來,见到部下亲兵扬声欢笑起來:“夏侯将军,是丞相,丞相來援助我们啦,” “丞相,曹公來了么,”夏侯惇恍如隔世,抬首望着眼前的大队军马越见清晰,“嗬……”战队乃由骑兵组成,发出轻声哼声,一支“曹”字大旗高高飞扬于空中,骑兵皆穿黑衣战甲,为首一将,白马银甲手执长枪,正是白马将军曹仁, “虎豹骑,” “我军虎豹骑來矣,” “我等有救啦,”夏侯惇身边的士兵齐声呼叫,个个现出欣喜的神色,如同见到大罗神仙前來拯救自己一般,欢呼而起, 曹仁之后现出一面箩扇,箩扇之下有一神情傲岸的黑汉子,神情顾盼自豪,却不正是自己日夜盼望的曹操么,夏侯惇只觉心内燃起一道火红色的朝阳,双手充满了劲力,肋间的痛楚完全沒有感觉了,一纵战马便向着已经杀上來的高顺冲杀上去,口中高呼道:“哈哈哈,丞相大军已到,贼将纳下头來,” “杀呀,”高顺一双眼内只有无尽闪亮的刀枪,咬牙直望夏侯惇冲杀过來,手中大铁枪化作一道极其强劲的劲风向着夏侯惇直刺而來, “呼呼呼……”风声呼啸而起,高顺手中那道极强的劲风随大铁枪撞向夏侯惇挥刀而上的那道刀光, “当”的一声响,一柄大刀竟然从夏侯惇的手中脱手跌将下马,夏侯惇只觉肋间如同被猛火突然灼伤一般,痛得抵受不住高顺猛力击來的那一道大力,大叫一声,独眼之内现出不可想象的惊恐之色,谁人不怕死,在生死面前自是人人平等,夏侯惇只因见到曹操援兵杀到,心内燃起无穷斗志,却记不起自己肋间已受重伤,如今与高顺刀枪相击,肋间的伤痛令他抵受不住那纵马而上的猛然一击,他心内只觉天地已然塌下,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从斜刺里面闪将过來,高顺那柄乌黑发亮的大铁枪被这道白光突然止住去势,枪头离夏侯惇的胸口只得十数厘米,却再也不能递进一厘米,夏侯惇本已张开双臂等待高顺大铁枪刺入的生死一瞬间,抬眼看时,便见到曹仁已然纵马奔至,一支银枪奋力挡于自己的胸口前面,他的心内一喜,绝处逢生的喜悦充满了他的心头,他再不打话,纵马便退向后去, “嗖嗖嗖……”一黑一白两柄长枪在阵中交击,黑光白光上下翻飞,高顺与曹仁战于一处,黑白相映在阵中显得极为耀眼, “杀呀,丞相引兵杀來啦,”吕虔扬声呼叫,纵马便挥枪而上,同文聘一齐向吕布攻击过去, “呀呀呀,”吕布心内一凛:曹操怎么出现在此地,夏侯惇已是束手就擒,怎么就杀出曹军出來了,曹操诡谲,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只能加紧攻击将此二将击败,好去擒拿曹操这个冤家, “唰唰唰,”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化作数道旋风,风声呼呼之下扬起无数点戟锋,稍为弱一点的吕虔已然感觉呼吸困难,不能抵挡吕布刺來的方天画戟,眼前道道戟影,完全分不出哪里是虚,哪里是实,只听“嗖,”的一声响,吕虔的肩头已经被戟尖划破战甲,痛得他大叫一声拨马便逃,文聘身手何等敏捷,见到吕虔败阵,亦纵马向后急退,他心知此时曹操已然率领大军杀到,自己一人之力难以抵挡得住吕布,只能暂退以求援兵一齐攻击吕军, “呀呀呀,”曹纯纵声狂呼,引领数员曹将向张辽冲杀过去,张辽虽然有伤在身却依然不减神勇之色,青光闪处,已然将一员最先冲杀上來的曹将劈于马下, “咻咻咻……”众将一涌而上,只听得数声弦响,两员曹将被羽箭射翻于马下,曹纯愣了一下子,便见到一支箭直取自己心窝而來,他将战马一纵,那支箭“嗖”的一声插入战马跳起來的肚上,痛得那马跳将起來将其掀翻于地, “杀呀,”杀声一片,吕布的骑兵气势汹汹地冲杀而上, 曹纯性命如何,曹操率大军杀來,吕布能否胜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三回 曹营群将战吕布 第一百零三回 曹营群将战吕布 曹纯被战马掀翻于地,地上的沙尘呼地扬起,数员亲兵拼死冲上前去挡在张辽的马前,“挡我者死,”青光闪动,数支长枪被刀光卷向空中,张辽有伤在身,故此出手并沒有平时迅捷,被后面涌将上來的曹兵拼死将曹纯救回,向阵后奔去, “曹操国贼,汝正好送上门來,看我方天画戟取汝狗头,”吕布双目死死盯着数十米处奔将过來的曹操,怒喝道, “哈哈哈,温侯果然不减当年之勇,今日一见,倍感亲切呀,哈哈哈……”曹操扬声大笑,一勒座下战马抚须大笑道,他知道吕布的厉害,尤其深知吕布的箭法极其惊人,哪里还敢向前一步, “吕布休狂,纳下狗头,”一将怒喝而起,一纵座下大黑马挥刀便向吕布冲将过來,正是许褚是也, “來得好,”吕布扬声呼喝,心内却是一沉,这个黑莽夫却是难缠之辈,若然被他缠住我便不能于乱军之内擒拿曹操矣,想罢吕布转头望向数米处的张辽扬声呼道:“文远,这个莽汉便留给汝來对付,” “诺,”张辽一纵黄膘马便率先向许褚飞奔而來, “呀呀啊,”许褚双目现出愤怒的神情,咬牙瞪眼,似要将吕布生吞下肚一般,纵马望吕布扬起刀來,却被张辽于阵中截住,双方兵器交击,“当”的一声响,二将已然展开了激烈的拼杀, “曹贼休走,纳下头來,”吕布的双眼只盯着前面曹操的身影,赤兔更是深知主人心意,撒开四蹄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纵向曹操,方天画戟于马前猛然挥出,风声起处,惨叫声立时响起,数员曹兵被方天画戟划破衣甲死于马下, “哈哈哈,我又何须退后,吕布呀吕布,谁人接接他的高招呀,”曹操抚须大笑,脸色如常,望着吕布同赤兔人马合一化作一道红影疾冲而來,挡在马前的亲兵被他的方天画戟挑上了半空,跌于自己马前不远处,心内只吓得暗暗战抖,表面却是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丞相莫忧,我來战他,”一将纵马便出,曹操视之,却是曹洪, “当”的一声响,曹洪手上的双刀交击于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上,赤兔的冲势比曹洪的战马更急,吕布的方天画戟由此占了更大的便宜,直撞得曹洪座下战马“蹬蹬蹬……”地向后退去,马头不断向左右摇晃,已然感觉到方天画戟向下压的巨大压力, “吕布休得猖狂,我來取汝项上人头,”一将从曹操身后闪出,手中一柄银枪闪耀出夺目光华,纵马挥枪便向吕布冲杀而去,众人视之,却是张郃, 曹操身边环绕着数十员将,个个见到吕布皆蠢蠢欲动,双目发亮,他们只想于曹操面前杀死吕布立下战功,曹操微微笑着望向阵中激战的吕布,扬声说道:“吕布非一人能胜之,众将一齐上呀,” “诺,”众将齐声应诺,徐晃、于禁、李典、文聘等将一齐挥动手中兵器便向吕布冲杀过去, 吕布被张郃和曹洪二人缠住,杀不了曹操,正自恼火,突然闻得曹将一齐冲杀过來,人人皆是冲锋陷阵身经百战的大将,哪里还敢托大,转眼望去,却见到张辽已然敌不住许褚劈头盖脸斩将下來的大刀,他不知道张辽身上有伤,心内暗暗吃惊:如今我战两员将已经不能立时将其击退,若然徐晃等曹军大将冲杀过來,若然被其围住,我如何能逃得出去, “今日便放过汝这条狗命,”吕布荡开张郃刺将上來的银枪,方天画戟向曹洪虚晃一戟,指着曹操扬声喝骂,纵马便向后奔跑, “呼”的一声响,方天画戟随赤兔疾飞至许褚和张辽交战的阵内,向着许褚的头扫将过去, 正与张辽交战的许褚本已占据上风,听得侧身处风声劲响,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觉红影闪动,知是吕布挥戟來袭,急忙一纵战马向斜刺里冲了过去,顺势闪过吕布的偷袭, 得吕布來援,张辽亦不恋战,纵马便向后退去,吕布一骑当先已然向后军奔去,“我军骑射何在,”张辽纵马举起青龙钩镰刀过头扬声高呼, “咻咻咻……”箭如雨下,紧随张辽身后的骑射军兵各自取过长弓拉响弓弦,羽箭发出呼呼风声向曹军射将过去,将两边阵脚射住,吕军在高顺的指挥下且战且走,渐渐退出战阵, “杀呀,” “吕军已然败退,快快追杀呀,” “冲呀,”曹兵呐喊而起,便向着吕兵逃窜的方向追杀过去, “丞相,吕布未露败像便向后逃窜,不可冒然追击呀,”徐晃奔至曹操马前,扬声呼叫, “公明所言极是,吕布非易予之辈,快快鸣金收兵,”曹操猛然警醒,一勒战马,扬起手來大呼道, “当当当当当……”曹军响起鸣金之声,旌旗招展之下,众曹兵立时止住脚步, “呀呀呸,吕布贼子哪里逃,”许褚条条髯须倒竖,手中那把大刀高高举在空中,已然向吕布奔逃的方向冲了出去,听得鸣金之声响起,他猛然任战马狂冲了数十米,方才将大刀向下一扬,拨转马头奔回阵内, “仲康休得莽撞,穷寇何须猛追,”曹操抚须对着许褚露出微微笑意, “吕布这厮又让他跑了,”许褚怒意未消,双目恨恨地望向地下,用力吐出一口口水,脸上依然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 “丞相,”夏侯惇倒伏于地,脑袋叩在黄沙之上,哭诉道:“丞相,我…我军为吕布所败…请丞相降罪,” “汝何罪之有,”曹操跳下马來,脸上现出一丝怜惜之意,急将夏侯惇扶住,想将其扶起來, “丞相,我…我无脸见丞相呀,”夏侯惇依然不敢起身,声音已然嘶哑,他战了数个时辰,已然筋疲力尽, “快快请起,”曹操急道:“汝为国尽心尽力,阻截吕布攻取许都,乃有功之臣何罪之有,快快起來,” “诺…诺……”夏侯惇大叫着应诺,却是怎么也立不起身体,曹操奇之,望向他的身体,只见到肋间有鲜血泊泊流出,曹操心内一寒:呀,夏侯惇已然受伤,真是为国尽忠的大将军呀,我夏侯家族之人真是令人敬佩呀, “快來人呀,”曹操转脸大呼:“为夏侯将军包扎伤口,众军兵我军速速退后,以防吕布引军偷袭,” 曹操引大军前來援助夏侯惇,胜了一场,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四回 定奇计誓灭曹操 第一百零四回 定奇计誓灭曹操 “诺”众人急急忙忙为夏侯惇包扎伤口,治理伤兵,迅速整理战场后便引军向许都方向而行, 行至数十里一处山口,曹操便令众军兵于宽阔处扎下营寨,结成数百个连营,命军士于四周來回巡视,又派探马打听吕军动向, 话说吕布向后退去,高顺断后,凤雏挥军赶到,众人汇成一道, “主公,曹操亲自率军杀來了么,”凤雏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正是,那曹贼闻得夏侯惇同我军对战,便率军杀将上來,我被众曹将围攻,只得退下阵來,”吕布双眉一挑,脸上现出不甘的神情,心道:若不是曹操身边簇拥着众多大将,我早已一戟将其刺于马下,唉,曹操有战将千员,自然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将其杀死于阵中, “哼,”凤雏轻哼一声,一脸不屑之色,扬声道:“曹贼仗着人多便以为可将我军击败,真是异想天开呀,” “军师有何破曹妙策,”吕布见到凤雏一副成竹于胸的样子,心内一喜,急问道, “主公,我已暗命人报讯于刘备处,教其率军前來攻打曹操,又修书一封命快马急报东郡处,教张燕率军夹攻曹军,只要我军三路人马一同杀向曹操,哼,看其如何能挡,”凤雏双目之内现出一丝杀气,只听得吕布频频点头, “好呀,此计甚妙,刘备军何时能到,”吕布脸上已是布满笑意,对着凤雏轻声问道, “主公,如无意外,明日便可杀至,”凤雏低声说道,双眼向四周审视,他们二人离众军士约有数十米远,沒有一个人能听得到他们的说话,凤雏已感觉曹军有内奸安插在自己军中,如今安排军情皆是秘密进行, “哈哈哈,哈哈哈……”吕布扬声狂笑,方天画戟在手中扬起,发出一闪一闪的血光, “哈哈哈哈,我主鸿福齐天,定能杀灭曹贼,荡平中原,哈哈哈,哈哈哈……”凤雏亦然扬起头來,浪声狂笑起來, 风已然吹起,荡起二人身上的衣衫,吕布的百花战袍已经被曹兵的鲜血染成红色,衬着凤雏的白袍,一红一白于风中扬起,只听得风中传來二人纵声狂笑的笑声,笑声之内尽是不羁和狂放,两个战争狂人又再一次于野外发出令世人感觉震栗的笑声,天下是否便如二人所想般有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易而得, 沒有人知道,只有风声在不断传送着两人的狂笑声,风会知道么, 当下吕布命众兵于野外扎下营寨,又命探马前去打探曹军的消息,众将士战了一日皆极为疲累,各自歇息不提, 一夜无话,次日,吕布实太疲累,日上三竿方才醒來,营内已然布置齐备,樊氏随军而行,此时上前躬身行礼道:“奉先,休息得可好,” “好,只是我却暗自思量,昨日差点杀了曹贼,只可惜他手下有众多大将,近在眼前,却不能将其擒杀,真令人扼腕兴叹呀,”吕布轻叹一声,垂首行至宣花椅上轻轻坐下, “奉先莫忧,杀不了曹贼便留待下次吧,他总不能逃出汝的手心呀,”樊氏柔声说道,轻轻为吕布斟满一杯水酒, “说得好,他一定逃不过我的手心的,”吕布一昂头便将水酒饮完,心内暗道:曹贼不死,我的小蝉便不能救回,唉,何时方能见到我的小蝉呀…… “奉先……”樊氏一双美目向着吕布盈盈而视,轻移莲步便轻轻趋近吕布的身边, “过來吧,美人,”吕布大手一伸,便将樊氏揽于怀内,闻着她身体上发出的微微体香,吕布的心情立时放松了不少,双手环抱着樊氏放于自己膝盖之上, “唔,奉先……”樊氏的身体轻轻晃动,轻声说道:“听闻离此不远有一轩辕山,山上有一异人能知过去未來,会测生死命途,不知是否如此灵验,” “是么,莫不是那管辂,”吕布突然脑袋内毫无预兆地飘过一个名字, “是呀,是呀,听闻那人叫管辂,”樊氏眉目一挑,滚圆的屁股在吕布的膝盖挪动,只动得吕布心猿意马,双手紧紧抱住樊氏柔若无骨的身体, “呀,抱得人家这么紧,都喘不过气來了,奉先,我想去占一卦,看我能否实现我的愿望,” “汝想去测一卦,汝有何想法,”吕布边说边伸手去樊氏凹突有致的身体上來回抚摸,只觉眼前温香软玉,脑袋一片空白, “噢……”樊氏轻喘一声,将声音放得更为柔和,轻声道:“奉先,我是想知道汝到底何时方能够大大方方地迎娶我,” “啊,”吕布心内一凛,双手禁不住停了下來,心内暗道:樊氏真是一个充满机心的女人,虽然美艳照人,却有一副庸俗的心,想我小蝉人美心善,又岂是樊氏可比,我一日不能救回小蝉,一日便不会娶任何女人,在我的心目中只有小蝉方能成为我吕布名义上的女人,其余人等也只有绣儿了,只是绣儿已经…… 想到绣儿,吕布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起來,樊氏亦明显感觉到吕布的变化,见到他不再说话,心内一急,扬声说道:“奉先,汝是看不起我么,我是沒有资格当汝的妻子么,奉先,汝快说呀,快说呀,” “汝莫要吵闹,我心情不是很好,” “汝心情不好,我只是问汝何时能娶我过门而已,汝便心情不好了么,我有那么讨厌吗,” “不要吵,”吕布心下不快,想起貂蝉的善解人意,只觉眼前的樊氏俗不可耐,猛然向前一推,将樊氏推开, “哎哟,”吕布力大,樊氏不觉意被推得跌落地上,轻轻哼将起來, 吕布本无心推樊氏,立时上前想扶起她,那樊氏却是哼哼虾虾叫将起來,吕布的心情一时不爽,抬脚便走出大帐,身后传來樊氏的呼叫声:“奉先,奉先,莫走呀……”吕布却是心内烦闷,越叫越走,独自奔出帐外,望着天边的朵朵乌云,营外有军士于四周巡逻,他心内暗道:听闻管辂乃天下有名的神算子,能知过去未來,我如今已是神清气爽,便去寻他测一测,看我的小蝉何时方能到得我的怀抱, 吕布欲去寻管辂占卦,却是生出了天大的变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五回 阴云密布寻卜卦 第一百零五回 阴云密布寻卜卦 “主公,汝要出外乎,”一把略带稚气的声音在吕布身后响了起來, 吕布回头视之,便见到泄归泥从后奔來,双目之内现出兴奋之情,他方才大战曹军已然感觉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皆布满胜利的兴奋感, “嗯”吕布沒有说话,点点头, “主公,汝待何往,”又一把略为嘶哑的声音传來, “哦,军师,我欲往轩辕山寻管辂一测貂蝉的生死贵贱,只去去便回,”吕布的心情略为郁闷,想起貂蝉更是产生问卦的yuwang, 凤雏低首思之:吕布身为一军主帅却自放纵不羁,如今大敌当前却只顾小儿女私情,唉,也罢,我已同刘备军暗通信息,凌晨时分便向曹军发起进攻,届时张燕军亦从北面杀到,我三路人马加起來便是曹军人数的一倍以上,何惧曹军不败, “既如此,主公便早去早回,”凤雏向泄归泥打个眼色,拱手对吕布说道:“曹军便在轩辕山左近,主公乃万金之体,如何能轻涉险地,泄归泥,快率人与主公同往,” “呀,太好啦,”泄归泥心下一喜,他少年心性,可与吕布同往轩辕山自是高兴万分,立时回营唤上十数员亲随同吕布一道向轩辕山进发, 风声凛冽而起,令人产生了一丝寒意,天空阴沉得布满密云,便如同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般,同样是心内阴沉的人此刻于军营坐立不安,他是曹操, 方才从夏侯惇的帐中步出,夏侯惇那痛苦的表情显示出吕布对他所带來的打击是多么的巨大呀,曹操心内暗道:吕布人强马壮,挟鲜卑骑兵联同西凉骑兵大肆攻击我军,如今兵锋已然直指许都,吕布不仅英勇无敌,再加上那个神鬼莫测的凤雏为其出谋划策,我待如何抵敌, 曹操心下烦闷,在帐中慢慢踱出帐外,低首默默沉思,却听得有脚步声步近,抬头视之,却是程昱轻轻走至眼前, “丞相为何焦虑,”程昱轻轻问道,胸前飘满一大把大胡子,在他的手中发出微微闪光, “唉,不为别事,只为吕布那个乱臣贼子,”曹操长叹一声,缓缓昂起头來,双目之内现出一丝忧色, “吕布此人不除,确是一个祸害,”程昱的眼内现出恨意,抚须沉吟道:“丞相何必烦忧,此地便有一异人,唤管辂,可知人生死富贵,如若丞相有雅兴,我愿引路,” “哦,”曹操眼内现出一丝希望,心道:我亦有听闻管辂其人,如若能寻其占上一卦,亦是好事, “好呀,便引我去测个吉凶,看看我之运势如何,”曹操突然雅兴大发,扬声说道, “好,我便去安排,”程昱拱手说道, 风声呼啸而起,吹乱了程昱布满胸前的胡子,亦吹起了这个绝不平静的日子将要揭开的序幕,只是,令曹操意想不到的是,这天,便是一个令他吉凶难测的一天,这天,绝对是一个令曹操感觉惊恐莫明的日子...... 当下曹操点起数百虎卫亲兵联同许褚、史阿及众多将领一同向轩辕山进发, 轩辕山离此地不远,约十数里,山上草木不生,是汉族神话传说中轩辕氏居住的地方,他曾在此娶西陵氏女,因此这座山叫做轩辕山, 程昱在前引路,由营寨西面而行,行得数里,便见到轩辕山黑乎乎地屹立在面前,如同一只呲伏许久的怪兽在等着路人的來临,四处一片寂静,只有曹操一行轻轻的战马踏地之声,“的踏的踏……”细细碎碎地向前而行, “丞相,小心前方有小石块,”程昱同曹操并马而驰,道路越见难行,周围不时有惊鸟被马蹄声惊扰,从荒草中飞上空中, “唔,”曹操捉紧缰绳,心内却是思绪飘飞:昨日见到吕布尤如神将降临,英勇不减当年,唉,我军已然势弱,被吕布横扫整个河北,踏平了荆州几郡,又接连挫败夏侯惇的军团,我如今真如绕树三匝的乌鸦,无枝可依乎,哎哟,怎么想到乌鸦了,真是晦气之极,唉想错了,想错了…… 曹操正胡思乱想间,便听得奔于前方的许褚轻声呼唤起來:“呔,前方有小股队伍扎营,各位军士小心应战,” “啊,丞相,前方发现敌军踪影,莫不是吕布的伏兵,”程昱轻轻一勒战马对着曹操现出诧异的神情, “有多少人马,”曹操在马上弯低身体,轻声问道, “回丞相,看上去只有数十骑,”一虎卫亲兵纵马來报, “停,”许褚将手中大刀向前一横,截住所有士兵的前进步伐,转身对着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史阿道:“史阿,我们二人迅速冲将上去,将他们尽数解决掉,” “好,”史阿从后背抽出倚天宝剑,宝剑在他手中一挥,发出一道道光芒, “汝等二人小心,快些解决他们,手脚要干净些,”曹操轻声挥手,又教数百虎卫军从四面包抄守住敌人逃跑的去路, “吁”许褚轻喝一声,脱了衣甲,只穿布衣,座下马缓缓前行,他手中那柄大刀轻轻提于右首,刀光不经意地闪动着极冷的寒气, “的踏的踏……”史阿亦一身黑衣,将宝剑倒提于手中,一前一后随许褚向前纵马奔走, 前方便有十数个帐幕,其时已然入秋,天气带有些许凉意,士兵多于帐内歇息,帐外只有一人把守, “汝是何人,”一个守于帐前的士兵提着一柄长枪扬声呼叫起來,他将身体伸得笔直,睁大眼想看清楚來人是谁, “我乃路人,來寻粮食,”许褚轻声说道,纵马直奔而來, “此处沒有粮食可寻,快快滚开,”那员士兵高声呼喝,右手举起长枪向许褚的方向一指,样子极不耐烦, “的踏的踏……”马蹄声由远而近,许褚看得真切,面前这员士兵身披蜀中衣甲,显然便是刘璋的士兵, “呀,汝是何人,快來人……”那员士兵尚未能喊完,便见到眼前的黑马已然越奔越快,后面紧随着一骑马,他已经见到大黑马之上那个黑脸大汉举起手中大刀向自己的脑袋劈将下來, 曹操一行欲上山去寻管辂,却是遇到哪路人马,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六回 轩辕山脚施杀伐 第一百零六回 轩辕山脚施杀伐 “嚓”的一声响,长枪坠地,人头飞向了半空,落于地上时将一旁的帐幕撞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响,而那员可怜的兵丁立时成为许褚刀下的无头冤鬼, “快來人呀,” “有贼人杀來啦,” “快出去看看,”一时间人声咆哮,一旁栓于柱上的数十骑战马亦发出嘶叫之声, “嚓嚓,”两声响,最先从第一个帐幕内冲出來的两个蜀兵被许褚的大刀当头一刀,一刀一个立时结果了性命, “敌人好生厉害呀,” “快快上呀,” “这黑汉杀了两条性命啦,” “小心他的大刀,” 帐幕布相继揭开,十数个士兵冲出來,举起手中长枪长刀便杀将上來,只听得“当当当当当……”许褚手中的大刀只望冲上來的兵器上面撞将过去,撞上大刀的兵器只有无奈地从主人的手中脱手而出,飞向空中,立时响起数声惊呼声, 在兵器纷飞而起的时刻,一骑黑马以更为凌厉的速度向前飞奔,马上一人身披黑袍,身材高大至极,只见到他的马前闪耀着一道道白光,白光过处,蜀兵无不中剑倒地,惨叫声随白光不断响起, “啊啊……”蜀兵被许褚和史阿二人抢入帐中的空地上,连杀了二十人,剩下二十余人发一声喊便向着四处逃散而去,四面早有曹操埋伏好的数百虎卫亲兵,个个长得身形魁梧,身手更是敏捷之极,四面围堵过來,只听得惨叫声不断于荒野响起, “啊,啊,”许褚连杀两个蜀兵,地上已是遍布尸体,史阿已经勒住战马将手中剑轻轻擦拭去血迹放回后背, “救命呀,莫杀我呀,饶命呀,大人饶命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帐内转将出來,双手挡在脸上,声音已然发出战抖之意, “哼,”许褚的脸上现出一丝鄙视之情,举起手中大刀向下一扬,“嚓”的一声响,那人大叫一声,挡在脸上的一只小臂竟被大刀齐齐劈断,鲜血喷涌而出,那人只觉一阵剧痛,手臂痛得完全沒有一点感觉,脸色吓得煞白,身体“嘭”的一声扑于地上,这个管家模样的人不是别个,却正是若兰的府中管家李烈, 李烈跌于地上,危急间猛然于地下一滚,此刻已然是生死攸关之时,他使出浑身力气向上爬起,顾不得断臂上淋漓而下的鲜血,撒开双脚便想奔向前方, “的踏,的踏,的踏......”李烈的身后总响着急促而起的马蹄声,此时的马蹄声在李烈耳内赫然便是追命阎罗的追命音符,他的一颗心狂跳而起:能有人來拯救一下我么......我便如同老爷一般死于贼人的乱刀之下么...... “呼呼,”李烈只听得身后风声已然响起,那道风声强大得尤如陡然发起的一股旋风,旋风过处,一柄大刀发出闪闪寒光从空中斩下,大刀的刀刃从李烈奔跑中的后颈斩下,只听“嚓”的一声响,干脆利落,李烈的思绪已然去了另一个世界,可怜一个老老实实与世无争的人就此死于许褚的大刀之下,真是令人无语, 大黑马呼哧着从鼻子内喷出热气,马脚下倒伏着李烈的尸体,断臂之上仍然在泊泊地流着热血,战马过处,许褚那张黑实宽大的脸庞尤如杀人魔王一般露出恐怖的杀气, “嘿,兄弟,全收拾了么,”许褚扬起手中大刀高举过头,脸上满是杀伐后的快意, “唔,应该沒有一个活口了,”史阿昂首面向许褚挥了一下宝剑,剑光闪处于史阿的脸上现出一道闪光,衬着他那张坚实得如同石雕一般的脸庞,剑光一闪而逝, “嘿嘿......”曹操骑在马上见到一个蜀兵从帐幕处奔逃上來,心内一喜,从亲兵手上取过雕花长弓,拈弓搭箭望狂奔过來的蜀兵瞄准, 那员蜀兵埋头狂奔,方才见到两员黑大汉三两下手势便将十数个同伴杀死于营内,只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奔至野地前猛然见到前方十数米处竟然立着一堆人影,当先一人骑于马上,手中正自张开弓向自己瞄准,吓得他竟然当场呆住了,脚步突然停滞不前,眼内现出一种无法想像的惊恐之色,如同见到催命猛鬼一般, “咻,”的一声,一支利箭快如闪电般从曹操的手上发出,那员呆在当场的蜀兵双手张开,胸口已经被利箭穿胸而过,双眼之内闪现出绝望的神情,大叫一声,定定立于地上数秒,身体方才直直向后跌将落地,早已死于曹操的弓箭之下, 曹操的眼内现出欣喜的神情,猛地抽出箭囊内的一支羽箭向斜刺里奔过來的另一个蜀兵瞄准,手中一松,利箭已然飞射而出,“嗖”的一声响,那员蜀兵见到前方有敌人立时改变方向而逃,曹**出的箭便落于蜀兵的脚后, “哎哟,”曹操心内一凛:哎,竟然射不中这人,哎,本想射他的腰却被其跑脱,看我再取其性命,曹操心内显出一丝狩猎的兴奋感,他抽出腰间宝剑纵马便向前飞奔而上, “丞相,小心,”程昱心内一惊:丞相乃万金之躯,哪能亲去作战, 正紧急间,程昱便听得脑后传來一声弦响,一支离弦之箭从后面发出,直向那员逃过曹操一箭的蜀兵射将过去,箭势如电,只一瞬间便直直插入蜀兵的后腰,那员蜀兵大叫一声,扑地倒于地上,不断在地上**挣扎, 一员曹将已然纵马而出,曹操视之,正是大将李典,他心内暗道:曼成果然心细,一箭便将敌人射翻于地,看此军士皆作蜀兵穿戴,想是刘备的军马乎,莫非刘备亦到此地矣,这批军队人数极少,为何出现于此, 数百个虎卫亲兵于四周包抄上來,竟然沒有一个蜀兵能逃出此地, “的踏的踏......”李典踏马而來,手上提着一个士兵用力扔至曹操的马前,那员士兵腰间中箭,滚在地上大叫饶命, “汝是何人,來此有何要事,”曹操扬声喝道, 今日自是一个杀伐的日子,过了今日将会掀起无数个风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七回 乌云密布杀意生 第一百零七回 乌云密布杀意生 “饶命呀,不要杀我呀......”那员蜀兵只吓得面如土色,在地上跪伏着高声求饶, “爹爹,”一把清脆的声音传來,曹操视之,却是儿子曹彰挥刀奔近,对着曹操扬声呼道:“贼兵皆杀尽矣,哈哈哈......” “少废话,快回答丞相的问话,”李典沉声喝将过來,手中长枪已然挥向蜀兵的面门处, 那员蜀兵腰间中箭,却未危及性命,惊恐之情溢于言表,失声说道:“我...我...我乃诸葛亮部下士兵...因...因......” “少啰嗦,快说,”枪尖一晃而前,几乎刺中蜀兵的脸,吓得他一哆嗦,向后跌坐于黄沙之上,急急说道:“因护送李家小姐出西川而经过此处,恰巧遇上汝等英雄好汉,望好汉饶命呀,” “李家小姐,”曹操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怒喝道:“什么李家小姐,汝等莫不是刘备派來的前部探哨,想要窥探我军动向,若再胡言乱语,看我一剑斩下汝之头來,”曹操本就疑心极重,听得蜀兵说出如此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更是加深了自己心内的疑惑, “哎呀,不要杀我呀,不要杀我呀,”蜀兵伏于地上叩头如同捣蒜一般,带着哭腔呼道:“莫杀我呀,我家里面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尚要抚养呀,我真的不是來窥探汝军情呀,饶了我的一条狗命吧,饶命呀......”蜀兵的头叩在地上印出一大块红印,脸上已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流将下來, “唔,”于白马之上昂起头來的曹操脸上现出一丝不快,心内暗道:此人莫不是吓傻了,说什么家里面有八十岁的老母要抚养,哼,哼哼,如若我放汝一条生路,汝便跑去刘备处报信,我的行踪岂不是暴露了,哼,宁可我负天下人,勿天下人负我呀,此人真是不知廉耻,作为一员带甲士兵,竟然在敌人面前呈现如此懦夫之态,真是一种莫大的羞辱,此人当杀之可也, 天空阴云密布,映衬了曹操眉头一皱的神采,那神情分明是下达了一种杀戮的指令,此时的曹操便如同一个执掌生死的神明一般,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皆能注定眼前这个蜀兵的生与死,而曹操身边的将士便尤如一个个听命于阎王的小鬼一样,脸上露出轻奋而又积极的神情,重重密云之下,每个人的脸色皆现出一股杀意,一种胜利者得胜后随意支配别人生与死的杀意, “去死吧,”一骑黑马向前狂冲,刀光于马前现起,那员伏于地上的蜀兵听得风声呼呼而來,身体猛然打了一个激灵,竟然不懂得任何反应,呆呆地看着一闪而过的刀光向自己的头颅斩将下去, “嚓......”,蜀兵的双眼突将出來却已看不见任何物体,因为人头已经落地,可怜这个士兵被曹彰一刀斩得身首异处, “哈哈哈哈......”曹彰张开手來,纵马从前面一掠而过,到十数米后拨转马头,冲着曹操扬声呼叫:“爹,好生过瘾呀,哈哈哈,大刀一挥,人头落地,哈哈哈哈......” 望着眼前的曹彰只得十來岁,却喜动刀枪,轻于杀戮,曹操心内一沉:彰儿性情好动,自小好为将,然为将者却是要懂得收服人心,不可随意杀伐,唔,还是丕儿较为稳健呀, “丞相,此队蜀兵只是偶然经过,定然沒有蓄意阴谋,否则也不会停于此地任由我等杀戮呀,”程昱抚须对着曹操轻声分析道, “对,分析得有理,”曹操抚须轻轻思之,心内一转,亦感觉程昱说得在理, “丞相,贼兵尽皆死光矣,”许褚纵马奔來,手中的大刀轻轻提于手上,刀刃之上尤自流出血水,滴于马下黄沙之上, “啊,”的一声惨叫,众人举目四顾,曹操便见到有零零落落的尸体倒卧于地,尚有虎卫士兵于四处游走,见到地上的士兵尚未断气的便补上一刀,四处游荡的虎卫兵有如四处寻觅弱者的怪兽一般,衣甲于野外现出黑乎乎的光彩, “仲康,做得好,”曹操对着许褚轻轻点头,将手中的弓箭递给身边一员亲兵,双手按在马头的缰绳上,他一直对许褚的办事效率极为满意,视线越过许褚向前望去,见到史阿正纵马行來,曹操心内暗道:史阿真是一个剑术高手呀,我能得此高手相随,真是我之福气呀,曹操对着史阿扬扬手,他方才见到史阿挥剑杀敌的身影,剑光到处无不刺中敌兵的身体,只数十秒时间便杀得蜀兵四散而逃,那份矫健的身手实是令人称赞, “丞相,”史阿不喜多说话,对着曹操一拱手,曹操望着这个剑术高手,心内对其表现满意之极,想到有许褚和史阿两个煞星护卫自己,还何须担忧自己的安全,纵然有千军万马,我又何惧之,曹操心内胆气更壮,于火光中挺起胸膛,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好,干得漂亮,干得好极了,哈哈哈......”曹操于马上哈哈大笑,扬声说道:“众军兵莫要迟疑,快随我一同上山寻得管辂,卜个好卦,看我福祸如何,哈哈哈......” “众军兵,一同向前进发,莫要耽误了丞相之事,”许褚扬起手中大刀,向着四处围拢而來的虎卫军兵高声呼喝, “众军兵列队,快列队,”史阿向前面空地上纵马奔将过去,战马于空地中打了个转,他扬起手來高声呼叫起來,他是虎卫统领许褚的副手,自然负起指挥虎卫兵的职责, “保持队列,”许褚提刀扬声呼叫,他瞪起一双牛眼的样子实是令人感觉寒意顿生, “诺,诺......”应诺之声不绝于耳,曹操的虎卫士兵个个皆是军中百里挑一的精壮汉子,对军中纪律极为服从,听得史阿指挥,纷纷列成数条队列,在一声令下后跟随于曹操向前飞奔而去,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下闪出一骑骑曹兵的身影,战马一匹匹于野地中掠过,马嘶声、踏步声呼地一闪而过,显出极强的军威, 曹操杀了一小队蜀兵欲上轩辕山,会有什么际遇,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八回 测命数曹操问卦 第一百零八回 测命数曹操问卦 虽是早上却有如黄昏,天空阴云密布,有两个小黑影正在轩辕山的陡坡上缓缓移动,那是一男一女, 这是一对俊男美女,男的长得面如冠玉,目如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头顶虎头银盔,披银白色的铠甲,擐虎头镶白玉腰带,一柄虎头湛金枪轻轻倒提,脸上显出开心的神采,女的样子更见美丽,最特别的是眉目之中现出男儿一般的英气,乌发之下露出一张鹅蛋脸,明眸皓齿,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有如天上明星在闪闪生辉, 不须多说,这两个人正是马超和若兰,他们一路出西川,途中说说笑笑也不寂寞,马超一直寻思紫虚道人所说的两句话:“知无缘分难轻入,寒鸦聚啸栖还散,”闻得士兵道轩辕山上有一神人,通过去未來,知人生死,故此定要绕道而來问卜, “这个鬼地方,草木不生,怎么姓管的家伙便喜欢呆在此地,”马超轻轻以枪顿地,将一块小石块向前挑起,小石块在虎头湛金枪的枪尖之下激射而起,撞中前面的一块山壁,荡起一股尘土, “哎….是有点奇怪,只是有术之人皆是常人无法以常理去猜度呀,”若兰布衣素服,轻轻提起衣衫向上提步,沿一条不是山路的野径向上攀登, “真不知道他住在山上是如何生存的,”马超低头踏步,率先走于前面,突然扬声奇道:“咦,对了,他在山中是吃什么东西呢,这山虽不高但弯來曲去却是不好走,” “奇人异士自有生存之道,我等凡人又何须担忧,”若兰轻轻叹息道:“我只想寻他卜个卦,我一孤身女子,何处方为我容身之所呀,”若兰想起爹爹无故惨死,心内一痛,禁不住落下泪來,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唯一的一个如同亲人一般的人,管家李烈,此时已经被许褚一刀砍于马下,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若兰轻声叹息道:“唉,有时我从早上醒來,我便想这是不是我发的一场梦,只是…只是再也见不到我爹爹了……” “若兰,汝不须担忧,我便是汝之亲人,有我马孟起一日,天下无人敢对汝不敬,”马超的声音变得果断起來,斩钉截铁地说道, “孟起,做人不可莽撞,呆会见到管辂千万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哪怕他说的话再难听,我们亦要对其持之以礼,方为待人之道呀,”若兰生怕马超的性情雄烈,与人三句话不到便容易产生纠纷, “哦,知道啦,李大小姐,”马超在前面对若兰回头一笑,做个鬼脸道:“谨遵李大小姐教诲,”马超脸上的神情在转过脸來的一刻现出笑意,他心内暗道:若兰突经丧父之痛,又横遭山贼劫持,经西川恶梦之旅,曾手刃山匪,见到两军于战场上杀伐尸横遍地的情形,人竟然一下子长大了不少,不似刚刚遇见时那样彷徨无助,整个人便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焕发出醉人的光采,长大了许多,显得极为善解人意,我心更是倾慕之,不知何时方能抱得美人归呀,马超在前暗自叹想不已…… 转上几个光突突的山坡,数十米高的半山之上便现出一处平地,平地上有薄雾缭绕,映衬出一座低矮的草庐,草庐的左上方的山边有一座山神庙,庙前有一个巨大的香炉发出渺渺的轻烟,同薄雾轻轻萦绕于一起,飘散于空中,与黑乎乎的山壁上偶尔突出的锗黑色山石形成鲜明的对比,现出一丝丝神仙气息, “此处便是了,”马超将手中虎头湛金枪向前一指,脸上现出开心的笑意, “啊,到了啦,”若兰心下亦是高兴,快步随马超向前奔上, “我先來测一测我之缘份,看我有否好运气,那个锦屏山上的老道满口胡言,不可信之,看看这个管辂是否真有仙术,哈哈哈,”马超仰天长笑, “嗯,我亦想看看其是否真如人所说,能知过去未來,”若兰心内亦存好奇,二人直望草庐而去…… 轩辕山下, “众军兵,停,”许褚扬声呼喝, “快快停下,”史阿向着后面紧随而至的虎卫军大声呼叫, “丞相,此处山势平缓,我等便从此处上山,”许褚对着奔來的曹操拱手说道, “如何,”曹操转脸望向一旁奔來的程昱,脸上是征询的神情, “唔……”程昱望了一眼满是褚石的轩辕山,四顾了一番,扬声说道:“好,便从此处上山,我前番來寻过管辂,于此处而上转过数道山坡便可到达,” “好,”曹操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当下曹操便命数十员军士留于山下看管马匹,其余人等一齐登上轩辕山, 转了数个山坡,曹操寻到山中草庐,见到寸草不生的半山上竟然云雾缭绕,曹操心下奇之:此处果然是神仙居所,黑山白雾,好一派逍遥境地呀,想我戎马一生,一直奔忙劳碌、四处奔袭,却也及不上隐士异人这种潇洒快活的人生呀, 众军士在坡中歇息,曹操同程昱一道行向草庐,木门轻掩,透出房内的一丝阴森气氛,未及木门,曹操已经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感觉时间恍如在这一刻开始停滞, “管仙人,程仲德前來拜会,”程昱在门外恭恭敬敬地拱手对门内说道, “门并无锁,进來便可,”门内响起平静的声音,声调不徐不疾,曹操心内暗道:此人却是不摆架子,听其声音定然为人宽厚,不知长的是何模样, 二人步入草庐之内,便见到室内摆放的物品极其简陋,一张床,一件簑衣挂于门边而已,杯碗等生活用品皆杂乱地堆放于地上,二人入内竟然找不到地方安坐, “仲德特來拜会,管仙人可安好,”程昱拱手对着屋角轻轻说道, “啊,”曹操突然眼尾一抬便感觉屋角道黑影向自己袭來,吓得他向后一缩退至门边抬眼一看,“呀,”曹操心内一凛,竟然是一只黑乎乎毛茸茸的硕大蜘蛛,在屋角的一张钻石形的大蜘蛛网上展开爪子对着自己张牙舞爪, 曹操上得山來,能否测得自己的命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零九回 得凶卦曹操心惊 第一百零九回 得凶卦曹操心惊 “曹丞相莫恐,我这只狼蜘极为驯服,不会伤人的,”那个宽厚的声音在屋角响起來, 屋内光线阴暗,有一长得粗大鄙陋的男人坐于屋角,双目神情自如,见到曹操二人入内并不惊异,轻轻从地上的蒲团上立起对曹操拱手说道:“曹丞相大驾光临,管辂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咦,”曹操心内奇之:我又沒有自通姓名,他如何便知我是曹操,此人真是有些法术,想罢亦不作怪,向管辂轻轻拱手道:“管辂真奇人也,听闻人道汝能知人生死吉凶,不知是真是假,” 立于曹操左后侧的程昱心下亦是一凛:我正想介绍丞相的名头,这个管辂便抢先说出曹操的名字,真是神人呀, “丞相,此乃世人误导,我非神人,只是略懂术数而已,人有生死定数,我便同丞相占一卦,只是天道循环,冥冥之中皆有定数矣,” “皆有定数,”曹操口中喃喃自语,心内暗道:管辂出语不凡,果然是世外高人,只不知今日一卜,能否测得我之运程, “有劳测算一下我之福祸,”曹操脸上神情带有一丝期盼之色, “好,既然曹丞相有令,我自当为汝作一卦,”管辂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从内房取出龟甲,便为曹操占了一卦, “如何,”曹操的脸上显出一副急不可耐的神色,他心内已然对管辂有点信服,极想知道自己有何福祸, “凶兆呀,”管辂的神色一变,伸出手來向空舒卷手指,拿着龟甲在计算着什么, 闻得管辂之言,曹操和程昱的一颗心都被吊了起來,紧张地看着管辂的一举一动,曹操心内暗暗吃惊:哎呀,居然是凶兆,如今我被吕布屡屡挫败,被其连夺州郡,直杀向许都,如若再无法瓦解吕布的贼党,只恐我许都不保矣…… “曹丞相,卦像指示汝今日便有一劫难逃,一月之内更有诸多灾星齐聚,凶兆呀…凶兆呀……”管辂在喃喃自语,双目低垂下來, “啊,”曹操心内一惊,继而转念一想:此人虽负盛名,却在此故弄玄虚,我有许褚、史阿两员悍将护卫,又有数百虎卫军,如何能有人得近我身,只怕是贪财术士想故意敛人钱财罢了, “这…这…这便如何是好,”程昱却是急得额角冒出了点点冷汗,急拱手对管辂道:“求管仙人化解,” “吾观曹丞相今日却是不宜出行,出行必致灾星尾随,恐有血光之灾呀,”管辂眉头一皱,继续说道, “哦,此话怎讲,”曹操眼珠一转,头向上昂起,斜视着管辂问道, “此乃天意,如何能道得清,说得明,”管辂反问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既是天意,我便随它如何作弄,一切随缘,”曹操肥黑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狡诈的笑意,仰天长笑道, “哎呀,管仙人,快快帮丞相化解此劫呀,”程昱却是急得跌脚,上前扯住管辂高声呼叫起來, “曹丞相果然是当世英雄,胸襟高远,肚能容物,只是此劫却是不好对付呀,”管辂意味深长地望着曹操抚须说道, “此卦极凶,须有人化解方可,”管辂取來纸笔写下数个大字交与曹操, 曹操取來观之,便见到纸上写着“天将倾覆,有美承之”八个大字,他心内一动,一时思绪飘飞,想起贾诩之言,感觉眼前之人实是厉害,便开口问道:“此谓何解,” “天机不可泄露,”管辂双眼之内现出一丝无奈之色, 曹操见其不肯详解,又不甘心地问道:“天下会太平么,” “而今虽兵马不息,然德存高远则利见丞相,神武升建,王道文明,如何能忧虑不平矣,”管辂神色一凛,轻轻说道:“从前有八元、八凯为虞舜效力,尽忠尽责,周公辅佐成王,常常夜以继日,所以能平抚各地,举国安宁,这些都是遵循正道,顺应天意,不是占卜所能宣明的,而今汝身居高位,执掌重权,当以德为先,德行天下,方可驱散灾祸,” “唔,”曹操轻轻点头,心内暗道:想不到一个世外之人却深明为官之道,此人却是不可小视, “汝所言乃老生常谈,可愿到朝廷为官,”曹操心内对管辂极为信服,希望他能跟在自己身边,时时为自己占得吉凶,脸上却现出一副不信的样子,昂头向着管辂说道, “哈哈哈,我乃山野村夫,只宜于泰山治鬼,如何有能耐到朝中为官,”管辂听罢亦仰天而笑,双手摆动, 见到管辂如此举动,曹操心内暗忖:此人不拘教化,倒也不宜为官,既然测得凶兆,今日却是要小心为上呀, 想罢,曹操便同程昱退出草庐,却听得身后传來那把宽厚的声音:“曹丞相,切莫前去山神庙进香,以免遭受血光之灾呀,” “啊,”曹操心内一凛:我并沒有想到去庙内进香,为何管辂要如此一说,今日至一个月间我便有血光之灾,哎哟,我之运势竟然如此不济,看來我须立即回军许都,守足一个月后方去同吕布决一死战呀…… 曹操心内一乱,禁不住脚下一滑,踩中一片枯草,便要滑倒于地, “丞相小心,”程昱伸手急扶住曹操,曹操的身体倾侧在程昱的身体上方才止住不致跌倒,心内尤自狂跳不已, “丞相,”许褚最先见到曹操步出草庐,立时冲上前去接住曹操, “杀呀,”平静的山坡上突然响起一声喊杀之声,只见到山径之下突然跃出一个异族少年,那少年身披华服金甲,手提一柄长长的铜头锤向着立于坡前的虎卫兵冲杀过來, “当”的一声响,最靠近山边的一个虎卫兵猝不及防被这个异族少年挥锤打中头部,登时大叫一声扑地便倒, “呀,有敌人杀來啦,” “快快挡住他,” “保护丞相,” “一齐上呀,” “他只有一个人,”众军兵齐声呼叫, 许褚和史阿同时立于曹操的身体前面,向着山坡的边缘望去,便见到那员小将有如猛虎一般直冲上來,同虎卫亲兵战于一处,突然,许褚的面色一变,立时举起手中大刀, “咻,咻咻,”三支箭一前一后从下而上激射而來,箭如闪电,发出尖啸的划空之声,向着曹操的方向射将过來…… 敌人突然出现,正应了管辂之言,曹操会遇到什么灾祸,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回 轩辕山神箭破敌 第一百一十回 轩辕山神箭破敌 许褚举手挥刀便挡,“当、当”两声,大刀的刀头将一支羽箭挡了出去,刀柄过处又将一支箭挡住,箭势甚劲,向一边激射而去斜斜插入土中, 第三支箭却是突破了许褚的防线直向曹操面门飞去,曹操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哪里來得及躲闪,箭如闪电已然射至眼前,只听“嚓”的一声响,白光闪动,史阿已然拦在曹操身前,右臂竖起,倚天宝剑直立于面门之间,正正挡住这支飞射而至的羽箭,“当”的一声响,箭撞中剑身向后斜弹出去,激射入土中,显见射箭的人力量奇大, “吕布,是吕布,”许褚纵声大叫,虎目怒视,便见到山坡尽处有一个伟岸的身影隐于一块锗色大石旁边,左手挽弓右手搭箭,此人头戴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不是吕布却是谁人, 原來吕布带同泄归泥直奔轩辕山而來,却发现有曹兵于山下歇马,得知曹操已然上山,便命数十军兵于山下等待,只带了数员士兵背了数袋羽箭上山,吕布心内暗道:想不到曹操便在山上,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废功夫,不过曹操虽在山上,他身边定然不乏好手,想将其擒杀定然不是易事,只有用自己最为擅长的箭法方可一击而中, 吕布发出极为自信的连珠三箭,满以为可以击中曹操,却想不到被许褚和史阿挥动兵器打落,心内一凛:曹操果然带了许褚和那个山洞内见到的大个子一同上山,今日只恐不易得手矣, 想罢吕布更不迟疑,从山石上取过三支羽箭便要再次射向曹操处,却听得有人尖声怒喝,一员小将在坡前挥动大刀有如狂风骤雨一般向着泄归泥斩将过去,泄归泥方才打死十数员士兵,见到眼前这员曹军小将挥刀击打而來,却正是曾经对阵过的曹将,知道自己的武艺不及对方,手中长锤撞在对方的大刀之上只震得自己双手发麻,不禁暗暗叫苦,只得步步后退,却被大刀逼得无路可逃,那员小将正是曹操的儿子曹彰,挥刀直进,打得泄归泥步步后退, “杀了他,”数员虎卫兵从侧面抢将上來封住泄归泥的退路,长枪长刀直向泄归泥撩将过去,“当当当” 泄归泥连挡刺将过來的三支兵器,却感觉身后已然响起了迅猛的刀风,他心内一凛,心知是曹彰已然挥刀劈向自己的后脑,危急中他将身体和身向前一滚,“呼”的一声滚向冲上前的一员曹兵,扬起手來,金光一闪,金瓜已然砸向那员曹兵的头颅,“嘭”的一声响,那员曹兵被打得头盔爆裂脑袋开花,立时死于地上, “哎呀呀,”曹彰心内大怒:这员小将上次已是我之手下败将,如今竟敢独自一人冲杀上來,还敢于我眼前杀我士兵,真是该死,看我一刀将其劈开两截, 曹彰一怒之下,手中蓄满力量直望泄归泥的头顶劈下,刀风过处,泄归泥举起长锤一挡,“当”的一声响,长锤虽然挡住当头劈下的大刀,肚子却已中了曹彰的一脚,被踢翻于地, 吕布见到泄归泥已陷入险境,箭头转向曹军小将两指一松,“咻”的一声响,一支飞箭激射而去, 曹彰方才得手踢中敌人,纵起身來正想以最大的力量举起大刀将敌人劈成两段,却听得一支箭破风而來,响起巨大的风声,吓得他急将身体一沉,大刀一挥“当”的一声响,将羽箭拨将出去,只是还有两支羽箭有如闪电之势激射而來,曹彰只觉箭光向着面门闪过,急将头一侧,一支羽箭便从他的耳际嚓过,他方自庆幸却感觉右臂一麻,已然中了吕布一箭,吕布的连珠三箭极之厉害,世间少有人能挡得过去,曹彰右臂中箭痛得他大叫一声向后退去,又听得破风之声响起,一支箭如闪电飞至,紧急中他只得向地下一滚,滚将开去方才避过吕布的箭, “吕布在那边,” “吕布呀,射箭的人是吕布,” “杀呀,杀了吕布,” “他只有一个人,大家一齐上呀,”虎卫军齐声呐喊,有军士向泄归泥围将过來,有军士绕过泄归泥便向吕布所立之处冲将过去, “咻,咻咻……”吕布的左手不断从山石上取过弓箭拾上弦,有数员士兵在山石之后将羽箭从箭囊处取出摆于山石之上的凹位处正好让吕布顺手取箭, “啊啊啊……”惨叫声不绝响起,平静的山坡上已然变得殊不平静,吕布箭无虚发,每一支箭皆射中冲上前來的虎卫军兵,一个个曹兵被羽箭射得跌翻于地,短短的二十余米距离,竟然在吕布的神箭之下射翻了数十人,曹兵毕竟人多,一齐压将上來,吕布的身体猛然跃上大石,居高临下挥动手中方天画戟向冲杀上來的曹兵扫将过去, “啊啊啊……”戟锋到处,曹兵的手中兵器皆被方天画戟荡将开去,吕布一跃而起,在空中凌空打了一个跟斗,人未落地,戟已现出,戟风闪处,又有十数员曹兵被那股方天画戟发起的旋风扫翻于地,方天画戟在山坡之上闪出冷冷的寒气,直杀得冲上來的曹兵一个个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死于地上,不一刻坡上便堆满了尸体, “咻”的一声响,吕布便感觉眼前箭势如风如至,头一偏,避过这支羽箭,方天画戟随身体向前一翻,扫倒数员曹兵直向射箭的方向纵身而去, “吕布贼子,吃我一箭,”方才射箭的人是李典,他见到吕布有如神将降临一般如入无人之境,急抽出囊中羽箭向吕布射将过去, “当”的一声响,方天画戟向前一撞,羽箭被撞跌于地,吕布的身体几个起落便冲至李典的身前,他怒目而视,方天画戟化作一道戟影向着李典直刺而來, “啊,”李典见到來势凶猛,手中还捉着长弓只得向前一架,“卡”的一声响,长弓被荡上了天空断成两截,李典只觉眼前一花,方天画戟的戟锋已然刺至眼前,他心内一凛:我命休矣…… 李典会否成为吕布戟下亡魂,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回 曹孟德性命堪忧 第一百一十一回 曹孟德性命堪忧 “呔,”一声怒喝在李典的耳际响起,随之而來的是一个黑沉沉的兵器从旁边横亘而至,向方天画戟撩将过去,只听“当”的一声巨响,方天画戟撞在一柄厚重的大刀上, “大胆吕布,敢独上轩辕山來伤我主,”许褚高声喝骂,挥刀向吕布的头顶劈去, 吕布闪身避过,挥戟直上,二人于坡前的平地之上战在一起,刀光戟影之下发出呼呼破风之声,周围的士兵皆不敢靠近二人所立之地,纷纷大叫道:“吕布在此呀,” “莫教其跑了,” “我等一齐围住他,” “上呀,” 风声呼呼而起,沒有一个曹兵可以接近二人交战之处,只听得风声呼啸而起,沙石纷飞,吕布的百花战袍飞扬于空中,他那个高大的身形时而飞起,时而伏腰,身法显然极之敏捷,相比之下许褚的刀法较为沉稳,却压不住吕布那柄方天画戟,于沙石纷飞中左闪右刺, “不好,吕布厉害无比,仲康恐不是其对手呀,”曹操见到吕布手中一支方天画戟有如狂风雷电一般舞动,许褚已处下风,不禁低声呼道:“史阿,吕布非一人可胜,快去助仲康一臂之力,” “丞相,我须保全汝之周全呀,”史阿心下有些犹豫,禁不住轻声说道,眼内现出一丝忠诚之意, 曹操心内一暖:史阿果然是个忠心之人,我沒有看错人,但是吕布如此骁勇,许褚非其对手,如若被其杀了许褚,只恐我之性命更难保矣,想到此处,曹操便对着史阿轻轻挥手道:“我自会照顾自己,快去助仲康呀,同我杀了吕布,” “诺,”史阿的脸上现出一丝紧毅之色,心内暗道:丞相待我不薄,我自來许久尚未立寸功,如今便竭尽全力杀了吕布,以报丞相知遇之恩,想罢,史阿对曹操轻轻点头应诺,又对着身边数员虎卫兵道:“小心看护丞相,不得有失,”说完,史阿的身形一展,有如一条猛虎一般向着吕布方向纵将上去,手中倚天剑高举于空,直望那道闪动着的戟影劈将过去, “当”的一声响,倚天剑劈中吕布的戟锋,发出一声响,吕布只觉戟头一沉,便见到史阿的身影骤然撞将入阵,倚天剑指东打西,直向自己身体的上中下三路刺将过來, “來得好,”吕布的身形立时向后倒翻而出,方天画戟在身体各处环绕而去,戟锋到处,撞中许褚击來的大刀响起一声沉重的声音,吕布立稳脚步,将方天画戟展开,同二人战于一处,只见四处风吹沙飞,兵器卷起的呼呼风声不断响起,联同那不时发出的兵器撞击声,令人见之心惊,三人相斗之处,曹兵皆远远躲开,如若被他们三人的兵器沾中,那便是非死即伤了, “杀呀,” “围住这个番鬼,” “莫教其向前一步,”曹兵高声呼喝,挥动刀枪将泄归泥围在核心, “嘭”的一声响,一柄长锤撞中一枝长枪将它击飞出去,“呔,”一声怒喝从空中响起,泄归泥顺着手中长锤攻击的方向腾身跃起,双臂运力砸向眼前那员失去武器的曹兵,“砰,”的一声响,那员曹兵來不及闪避,头顶的铁盔被金瓜砸中,颈骨碎裂,扑地便倒于地下, “呼呼呼……”泄归泥脚步前移,身体直跃而入,向着曹操的方向冲将过去,他手中的长锤转作数度圆圈,一锤一个,将两个挡于面前的曹兵砸得脑袋开花,曹兵齐声哗然,向后退了数步,泄归泥望曹操方向直奔而去,心下暗道:曹操便在眼前,人道擒贼先擒王,看我拿下曹操再说, 虎卫军兵虽然不是弱手,却也当不住眼前这个凶悍无比的鲜卑小将如同疯虎一般冲杀上來,看到脑袋开花的同伴死于黄土之下,各人心下寒意顿生, “杀,”泄归泥身体跃起,双手执锤将一员曹兵打得头破血流,望眼前十米数处的曹操便冲将上去, “快快保护丞相,”程昱将身体挡在曹操的身前,扬声呼叫起來,山坡毕竟面积不大,曹操等人立于山坡尽处,上面只得一条通向山神庙的小径,曹操心内惊异不定,看着儿子曹彰受伤被士兵扶至山壁边包扎伤口,吕布与许褚、史阿二人战于一处,那个鲜卑番将手执铜锤有如一只小老虎一般向自己冲杀过來,所到之处,皆倒伏着数个脑袋开花的曹兵,只看得曹操心神大震,惊呼道:“挡住那番将,” “呐命來,”泄归泥全身浴血,双手舞动长锤冲向曹操,两个曹兵挡在曹操面前却被打得向两边跌将下去,泄归泥眼看曹操近在眼前心头高兴,挥锤便想砸向曹操,却猛然感觉身后传來一声兵器破风声, “嗖”的一声响,一柄长枪从泄归泥身后刺将过去,泄归泥人小身体极为灵活,将身体向横一闪,手中长锤望长枪砸将过去,“当”的一声响,却是李典从后攻來, “嗖、嗖嗖”三枪如风而至,李典生怕这员番将过于勇猛会伤及曹操,急展开浑身解数向泄归泥展开激烈的进攻,泄归泥虽然力大,面对李典的迅猛枪法也觉心头一凛,只得奋力回身同他缠斗于一起,霎时间枪影锤风晃个不停,二人却是战得激烈, 看着眼前两人的激烈交战,曹操心头产生一丝恐惧之意:观此番将力大无比,如若被其突破李典的防线冲将过來,我哪里还会保得性命, “丞相,事急矣,快快奔上山神庙内避避敌人的锋芒呀,”程昱虽是文官,此时亦拔出身上长剑,立于曹操的前面,回身对着曹操急呼起來, “入庙避难,”曹操喃喃说道,他心内突然想起方才管辂所说的话:“曹丞相,切莫前去山神庙进香,以免遭受血光之灾呀,”曹操向山上奔了两步,想起管辂之言,又立时奔回两步,却正好撞中向后退走的程昱的后背,程昱本就心惊胆战,被曹操失惊无神地猛然一撞,手中剑“咣啷”一声便坠于地下, “啊,”程昱一惊,立时捡起地下的长剑,昂起头对着曹操呼道:“丞相,快快入庙避祸呀,” 曹操会否进入山神庙内避难,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回 战二将飞将施威 第一百一十二回 战二将飞将施威 “啊,”曹操心下惊疑不定,面前立时有数十员虎卫亲兵手持兵器挡在身前,黑压压的盔甲出现在曹操的视线内,他心下稍定,颤声对着程昱说道:“管辂道莫入山神庙,我等何必犯忌,” “哦,我倒忘记了,”程昱心下一凛,记起方才管辂之言,便同曹操一齐向山上奔近两步,山神庙在高处的小坡上,离曹操约有二十余米远, “破,”许褚一声大喝,身体纵身跃起,双手捉紧大刀望吕布当头劈下,史阿趁势从侧面挥动倚天宝剑向吕布偷袭而來,剑光到处,吕布已无所遁形, 好一个吕布,面对曹营两大高手的夹攻毫无惧色,俊目向后一瞥便见到身侧有一块一人高的大石,他将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舞,身体有如一只大鹏鸟一般向后倒翻而出,“呼”的一声便稳稳地立于巨石之上,双手打横持戟,双目直望三十余米处的曹操所立之地望去,见到曹操躲于数十员曹兵的身后,双目正死盯着自己, “曹贼,纳下命來,”吕布以金鸡独立之势将左脚挺起,手中方天画戟向着曹操的方向一伸,戟锋之中尽是血水,血红一片中闪着道道血光, “啊”曹操倒吸一口凉气,心内有如被人捅了一刀进去一般,只觉心头一紧,茫然地倒退一步,双手搭在程昱的肩头,双目不敢同吕布的眼睛对视, “杀,”许褚见到吕布的姿势极为张狂,心内泛起无尽狂怒之意,奋力向前冲将上去,双手运满力气挥刀便斩向吕布单脚挺立的那只右脚,只想一刀将他的脚劈成两截, “杀,”史阿的身手何等迅速,趁着许褚狂怒出刀之际将身体向上飞纵而起,一只手已经攀住巨石的边缘,一只手挥剑便削向吕布的下盘,史阿心道:有许褚的大刀帮我封住吕布的下三路,我再在下面随时补多几剑,吕布立于巨石之上纵然是金刚罗汉亦无法抵挡我两人同时发出的攻击呀,哈哈,今日便教汝双脚尽断,成为一个废人, “吕布呀吕布,汝受死吧,”许褚亦如史阿所想,运足全身之力挥刀顺着吕布的小腿平斩而去,风声呼呼响起,煞是威猛, 吕布是何等样人,身经百战,同无数高手过招,已是对周围的一切明了至极,他跃上巨石其实是一种策略,只想许褚和史阿二人同时发力攻來,吕布心下暗暗叫好,轻吸一口气,只觉一股真气溢满胸口,右腿膝盖一弯,身体便从巨石之上向空中腾起,身体于半空中倒悬,头下脚上地飞插而下, 只听“当当”两声响,方天画戟有如一条定海神针一般从空中飞插而下,在巨石之上轻轻一点,吕布身体向下压的力量极为巨大,方天画戟便竖直而起将击來的大刀和宝剑挡住, “起,”只听一声轻喝,吕布竖直于石上的方天画戟在石上轻轻一点,他的整个人便借着一点之撑力向下翻了个空翻,落于数米处,身体却并不停止,直向曹操所立处冲将过去, “啊,啊啊……”一切來得太过突然,立于巨石附近的数员曹兵未及反应,便被方天画戟扫翻于地,“当当当……”吕布的身体有如一条狂龙一般向着曹操冲将过去,立于坡上的虎卫亲兵被方天画戟有如狂风扫动落叶一般一一快速击倒,不是身体中戟便是喉咙被刺中,个个大叫一声翻身便倒,四处鲜血飞溅,无人能挡吕布之势, “啊,呀,啊,”只吓得曹操魂飞魄散,双脚想要跑动却有如被铁钉钉在地面一样,动不得分毫,眼前只有那个有如天神降临的吕布,还有那柄杀人如麻的利器,方天画戟, “我命休矣,我命休矣……”曹操全身发抖,却是禁不住身体发软,扑地一声跌倒于地, “丞相,”程昱心下亦惊,见到曹操突然倒地,急弯低身体去扶, “破,”一个曹兵被方天画戟向前一挑,整个人向空中飞了起來,直直抛落于曹操的身体前面,胸口的衣甲被刺穿了一个大窟窿,血水飞溅而出,早已死于非命,只吓得曹操面色大变,双眼无望地盯着眼前的吕布,双手捉着地下不断地在发抖, 看着曹操近在眼前,吕布心头大喜,许褚、史阿二人从后赶來,却未能赶到吕布身边,内急得暗暗跌脚, “呼呼”方天画戟化作一道旋风,将眼前数员曹兵撞得飞了出去,吕布心道:曹操呀曹操,汝今日死定了, “呼”的一声响,斜刺里却是挺过來一柄长枪,吕布挥戟一荡,想将长枪击飞,却见到一个曹将从旁拼死挡在自己的身体前面,一柄枪只向前狂刺,一副不要命的样子,这员曹将却是李典,他的心思极其细密,同泄归泥正自交战时,却暗暗留意吕布的动向,见到吕布势若猛虎般冲将过來,急虚晃一招弃了泄归泥从旁边挥枪挡住吕布的前进, “去死吧,”吕布心头恼恨,眼前的曹操差点便能杀死,却突然冲出來一个李典挡住自己的去路,真是杀一百次仍然难解心头之恨,想罢,他手中的方天画戟更是疯狂地袭向李典, “呼呼呼呼……”李典的眼前只觉戟影重重,他感觉鼻子已经难以呼吸,奋力挡了几戟,双臂有如遭到一柄大铁锤击打一般已然酸软无力,“呼”的一声响,李典手中的长枪招数已经用老,他此时已挡架不住吕布攻來的一戟,心头大震之下奋然想道:今日便是我报效丞相之恩,我命虽死无憾矣, “呼”的一声响,李典手中的长枪虽然用老不及回手挡架方天画戟,在此时却不退反进,李典反而不闪不避,身体向前跨出一步,手中长枪直插向吕布, 吕布心下一凛,自己的方天画戟虽然能刺中敌人的咽喉,但是敌人的长枪不要命地刺到,虽然能够闪开,自己却会不可避免的受伤…… 吕布会否冒着受伤的危险刺死李典而去取曹操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回 奋不顾身挡吕布 第一百一十三回 奋不顾身挡吕布 吕布心头一凛:李典这个曹操的死忠份子,竟然不畏生死也要保护主子的安全,电光火石间吕布并不向前刺杀李典,方天画戟回环而舞,在李典刺來的长枪之上挡去,便感觉身后有呼呼风声从头顶劈将下來,右侧更察觉到有利器刺至腰间,吕布心知肚明这是许褚和史阿冲至自己后面袭击, “杀呀,” “挡住吕布,” “杀了他,”曹兵的喊叫声于山坡响起,电光火石间吕布的心头涌起一个念头,一个危险的念头, “呔”吕布怒喝一声,身体竟然拔地而起于空中一人高,直向着李典跃将过去,李典长枪刺出,双手沒有闲着,只觉眼前衣甲一闪,一个高大伟岸的人影便已跃上自己头顶,吓得李典心魂俱散,心内一愣:吕布又出什么怪招,我命难保矣…… 幸运的是,李典只觉双肩一沉,吕布的双脚在自己的肩头一点,整个身形有如一只大鹏鸟一般望前翻了一个空翻,空中迸出一柄杀人如麻的方天画戟向着前面挡在曹操身前的曹兵扫将过去, “啊啊啊……”数声惨叫声同时发出,数员曹兵被方天画戟尖利的戟锋扫中身体,同时向后飞弹而出,撞得后面的曹兵翻倒于地,曹操立于众曹兵身后只觉吕布有如天神下凡一般从空中飞荡而下,方天画戟所到处曹兵齐齐翻倒,鲜血飞溅而起,只吓得曹操手脚乱颤,竟然呆在当场, “哪里逃,”许褚急红了眼,眼前便是曹操所立之地,吕布若然冲至曹操处,后果将不堪设想,他挥动大刀脚步急移,运起全身之力,发出最为猛烈的一击,风声呼地卷起一股尘土,大刀挟着劲风向吕布后背捅來的声音大得无以复加,尤如狂风雷动一般恐怖, “嗖”的一声,吕布的方天画戟前刺,戟尖已经插入一员曹兵的胸膛,那员曹兵口中喷出鲜血,将吕布半边脸喷成血红色,映得吕布的脸更为恐怖, 吕布如何不知许褚全力挥刀向自己袭击,危急间他的脚步猛然前移两步,双手向后一举,“哗呀呀,”被方天画戟插入胸膛的曹兵竟然被挑将起來,从空中向后突然撞将过去,正正撞向许褚的刀口,只听“啵”的一声响,许褚那柄大刀从曹兵的前胸直透入后背,鲜血有如喷泉一般涌将出來,那员曹兵已然死去,但是场面仍然令所有目睹之人感觉惊心动魄, “呼呼呼……”方天画戟在曹兵的眼前划出一个圆圈,风声呼啸之下数员曹兵被划破衣甲,死于血泊之中,一个被吕布扫中肚子的曹兵大叫一声向后便倒,却恰好撞在曹操所立之处的脚下,曹兵肠穿肚烂,血流满地,只惊得曹操心头大震:吕布…吕布杀來了,我命休矣…… 吕布只是用双目扫了一眼曹操,便迫不得已挥动方天画戟回身抵挡身后刺來的那一柄倚天宝剑,史阿的身手灵动之极,在许褚一击不中时已纵身挥剑直取吕布后脑,“当”的一声响,剑戟相交,史阿的宝剑“唰唰唰”连刺几剑封住吕布的攻势, “杀呀,”许褚急红了眼,挥动大刀尽力向吕布劈将下來,吕布只得奋起十二分精神抵挡两人猛烈的攻击,纵然曹操近在眼前,亦无法腾出身体上前擒杀, “挡住他,挡住吕布,”程昱亦吓得手脚战抖,他回过神來,举起长剑指着吕布大呼起來,双目望着吕布的身影发出恐惧的光芒, “砰砰,”两声,两员曹兵在前面被一个金瓜铜锤打得头破血流倒于地下,一员番将怒目圆睁向着曹操冲杀过來,却是泄归泥奋力冲杀过來,他手上的长锤极为沉重,一锤一个将数员曹兵击退, “上,快上,保护丞相安全,”李典将双手横持长枪纵步挡于曹操的身体前面,指着泄归泥命虎卫亲兵挡住眼前这员势若疯虎的番将, “呼呼呼” 泄归泥将手中长锤舞得飞快,又有两员曹兵倒于锤下,泄归泥心知此刻吕布被两个高手缠住,只能靠自己奋力冲上去将曹操斩首,方能了结今日这个困局, “啊啊啊……”数员曹兵被击中身体倒向地下,虎卫兵虽然皆是军中好手,却仍然敌不住眼前这个无畏之极的番将,所谓无畏者最无敌,此时的泄归泥早将生死置于度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想要将眼前的曹操杀掉, “嘭,”的一声响,一个曹兵的头盔被泄归泥挥起铜锤打得飞向空中,直向曹操飞将过去,只吓得曹操手足无措,心内更是惊恐至极, “当”的一声响,李典双手用力一挥,长枪打中头盔向旁跌落于尘土之中,扬起一道沙尘,李典双眉一锁,见到此处山势狭窄,急回身对曹操说道:“丞相,敌将凶悍,只恐伤及丞相,快去上面的山神庙内避一避锋芒,” 曹操只吓得魂飞魄散,眼前只得吕布挥戟舞动的身影和泄归泥挥动长锤的凶悍之状,脑袋内只觉一片空白,被程昱拉扯着衣袖向山上不远处的山神庙行去, “小心看护丞相,”李典沉声喝将起來,身体面向着泄归泥的方向缓缓向后退上山神庙, 泄归泥被数十员曹兵截住,这些曹兵皆是曹操部下亲兵,个个不顾生死围住泄归泥厮杀,泄归泥一下子也无法突破重围,挥动手中武器拼命苦战不已, 山上浓雾渐重,一丝丝的雾气萦绕着山坡之上的人,显出一点神仙气息,众人便如同于天宫之上打斗一般,场面极为飘逸梦幻,四处响起“叮叮当当”的兵器相撞声和呐喊之声, “丞相,快快进内躲避,”李典纵身奔至山神庙前,以枪尖向前一伸,撞开庙门,对着曹操轻声呼唤, 曹操正自喘息不定,奔至庙门前回首向下望之,见到坡下正杀得热闹,听得李典之言,便抬起脚來想迈进庙门之内,猛然醒起管辂方才所言,突然于空中停住了脚步, 曹操想起管辂之言在庙门前止住脚步,他有否进入庙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回 入神庙曹操避难 第一百一十四回 入神庙曹操避难 曹操猛然醒起管辂之言,望着黑乎乎的庙内感觉心内一震:内里莫不是有洪水猛兽,为何管辂教我莫入此庙,曹操本就疑心极重,此刻更是停于庙门前不敢迈入, “丞相,为何不入内躲避,”李典纵声说道,双目猛然望向下方的土坡,只见吕布的身体竟然在空中翻了一个空翻,方天画戟于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脚步方落地,便听得有曹兵的惨叫声传來,吕布的身形急纵,百花战袍飘飞于空中,直望自己所立处冲将过來, “呀,吕布來了,”李典只觉头上有汗水溢出,后背一片冰凉,急道:“丞相,快快入内,我命士兵以兵器顶住庙门,吕布急促之间定然不能入内,” “啊,”曹操方自犹豫,程昱眼望着吕布手上那柄方天画戟于地上一点,身形有如大鸟一般纵起望自己奔來,心下早已惊得六神无主,只想有地方躲闪吕布这个瘟神,便大呼一声:“丞相,快随我入内,”说罢,纵步便推开微闭的庙门冲了入去, “快,丞相,吕布來矣,”李典不由分说将曹操推入庙内,命十数员士兵随同曹操入内,教士兵用兵器反锁住庙门,切莫教吕布闯入庙内, “伊呀,”一声响,庙门紧紧闭上,有兵器穿过门闸的声音,李典听在耳内心下稍安,双目殊死盯着冲杀而來的吕布,望着那个伟岸英武的身躯,双手紧紧捉紧手中长枪,心底泛起一股战意:今日便是我誓死保护丞相之日,吕布,我就在此门前等着汝,除非将我杀死,不然汝休想从此处走过, 吕布的身后是两个高大雄壮的身影,史阿的动作比许褚更快更灵活,奔于吕布数步之处直冲而上,右手挺起,倚天宝剑轻举于空中,剑尖泛出闪亮的剑光,正不断冲破雾色向吕布奔去,许褚紧随史阿之后,有如一条猛虎一般向前疾冲,大刀斜拖于地,发出响亮的摩擦声,刀背在地上划出一条深深的伏线, “杀呀,”坡下,杀声震天,泄归泥同曹操的虎卫亲兵战得激烈,兵器撞击声、砸中身体的碰撞声和呐喊声不绝于耳,浓雾中泛出一张张紧张的脸孔,刀枪剑戟于曹兵的手中发出闪闪寒气, “哎呀,曹贼竟然逃入山神庙内,教我如何将其擒杀,”吕布心内一凛,见到李典立于庙门之前,双手紧握长枪,挺直胸膛,一副凛然不可侵犯之势,心内恼恨之极:此贼实是可恶,屡次坏我大事,看我先取汝狗命, “呼”一声响,空中直插过來一柄利器,李典的双眼早已紧盯着这柄令他头皮发麻的兵器,这是一柄杀人如麻的兵器,方天画戟,戟尖之上泛出一丝闪光, “当”的一声响,李典心知吕布力大,运起全身之力望上一挡,殊死架住吕布凌空刺下的方天画戟,吕布的一双俊目此时便如同两道闪电一般直射向李典的双眸,眼内全是杀意,只看得李典心内发毛,便感觉肚腹一痛,已经中了吕布飞踢而來的一脚,李典的肚子受了吕布一脚,只觉得如同被一个大铁锤砸了一下子,痛得他整个人向后面飞了出去,“嘭”的一声响,后背撞在庙门之上,身体呼地掉落地下,手中枪已然落于身边, 好猛的一脚呀,李典痛得心内大呼,却兀自咬紧牙关便去拾地下的长枪,只听得吕布一声怒喝,方天画戟从空中劈将过來,“哎,不妙,”李典身经百战知道此时如若被方天画戟击中必死无疑,危急中他的身体向地下一滚,便望侧边滚将出去,双手顺势于地下抢过长枪,只是人却极其狼狈不堪, “唰,”一柄宝剑轻灵地从吕布的胸口平刺而至,剑光闪烁着一种令人眩目的光华,是史阿杀到了,吕布心下一凛,将手中方天画戟回环一挡,顺势挥出去,戟尖直望史阿疾刺而去, “吕布,今日便是汝之死期,”许褚怒喝着挥刀赶到,向吕布的方天画戟劈将下去,刀风呼啸而起,“当”的一声响,刀戟相交发出一丝闪光, “哎呀呀,又被这个黑厮缠住,使剑的这个大汉更是武艺高强,我今日只恐杀不了曹操矣,”吕布心下暗暗叹惜,打起精神同两人战于一处,三样兵器在庙前响起呼呼风声,三人却是战得难解难分,掀动地下无数沙尘, 却说曹操入得庙内,惊魂未定,双目只望黑漆漆的庙内來回扫射,有数员曹兵用身体挡在庙门之上,有些士兵打着火器,立时现出庙内的影像, 庙内正中有一高三米的山神,肚子鼓起,样子威武雄壮,双目突出有如要吃人一般,曹操猛然一瞥,心内便觉一寒,想起管辂之言更是心下害怕,不知不觉间将身体向着庙门之处移动, “丞相,过來安坐吧,”程昱用衣袖将山神下的台阶擦拭干净,拱手便请曹操落坐歇息, “唔,”曹操只觉庙内阴森可怖,幸好身边皆有曹兵在旁护卫,他的心下稍安,望了一眼山神那张微张的大嘴,心内暗道:管辂教我不要入庙内,哼,我如今偏偏便要入來,汝便要吃了我么, 曹操想到此处,却是禁不住昂起首來步至山神像前,望着山神那张大嘴竟然哈哈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丞相……”程昱不解其意,见到曹操仰天长笑的样子脑内百思不得其解,禁不住低头思之:丞相真是一个奇人,想法从來与人不同,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此时正是危难之时,却亏得他能笑出声來, 众曹兵亦现出疑惑的神情,望着仰天长笑的曹操感觉奇怪之极,却又不敢出声,只默然立于庙内四周,持兵器肃立, 曹操正视着这个威武的山神,心内竟然遐想连篇,突然伸手指着山神的眼睛骄声说道:“哼哼哼,汝便是山神么,我曹孟德乃汉朝丞相,天下哪有我不能到的地方,今日我就立于汝庙之内,汝又能奈我何,哼……哈哈哈,哈哈哈……”曹操说完,脸上现出轻蔑的神情,将双手负于后背,仰天长笑起來, “呼哈呼哈哈……”山神竟然有了反应,发出怪怪的笑声,将众人惊得齐齐冒出冷汗,曹操的双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身体更是吓得向后倒退了一步,弯低身体望着这个泥塑山神的双眼,后背已然溢出冷汗,双手上的毛管剧烈收缩起來, 山神竟然对着曹操发笑,天下竟然有这等奇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回 神庙杀戮显怯意 第一百一十五回 神庙杀戮显怯意 “唰、唰唰......”山神庙内的十数个虎卫亲兵立时紧张起來,将手中长枪短刀举于胸前,挡在曹操的身体前面, 空气一时间变得无比紧张,此刻一切恍如停滞,每个人的脸上皆现出一种难以明了的神情,莫非真有山神在此庙内, 曹操的脸上显出一副吃惊的神色,双脚禁不住向后退到门边,撞中庙门发出一声响,他的心跳突然开始加快,脑内闪过管辂之言,曹操暗道:莫非世间真有山神,莫非管辂早已知悉一切,明明我听到有笑声发出來,不是山神显灵还有谁,我真不应步入此地...... 山神依然沒有任何动静,只静静地张开嘴巴静立着,任谁人看上去皆只是一个泥塑神像,但是那笑声却是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难道山神发出令人无法想像的预兆, “仙人莫要怪罪,有怪莫怪只怪我等不懂规矩,万望仙人莫要怪罪我等不敬......”有一个立于前面较为年长的虎卫士兵突然喃喃自语起來,“咣啷,”一声响,他手中那柄短刀已然掉落于地,双手合十只望那具泥塑山神不停叩首,脸上的神态更是虔诚之极, “咣啷、咣啷,”又有两员士兵跟着扔了手中兵器学着第一个扔刀士兵的样子双手合十,向山神不断叩首,神色亦是惶恐之极, 就如同得了传染病一般,所有士兵皆吓得齐齐将手中兵器扔至地上,双手合十向着山神叩首,口中亦是喃喃自语,心内只觉已然冒犯了山神,正等待山神的饶恕, 挨着庙门的曹操见到众人各各弃了兵器,心内亦是一片惶恐,双目直直望着山神那两只空洞的大圆眼珠,心内暗道:这里面真有邪气,这个山神...竟然会显灵说话, “众军兵小心,”程昱的双手轻抚着胸前闪亮的大胡子,胡子在士兵高举的火光中显出闪闪光采,他突然指着山神像说道:“汝若显灵,便再笑一次,我方信汝是神仙再世,”程昱终是智谋之士,做事向來直接,不似曹操那般多疑,方才听到那阵笑声却似是人声发出, 话音刚落,众人全部停止了叩首,双目死死盯着眼前的山神像,只想听到那把奇怪的笑声來证明山神的存在, “呼哈呼哈哈……”笑声突然又再次响起,众人皆是一惊,立时回复向山神像叩首的姿态,曹操心内亦是一惊,仰望山神只见到它的嘴巴却是一如往常一般张开,身体一动不动,只是一个泥塑神像呀, 程昱开始亦是吃了一惊,他侧耳倾听,突然身体向后面闪了开去,指着山神大呼道:“众军兵,快上呀,有人冒充山神在故弄玄虚,快将其擒拿,” “啊,”众士兵面面相觑,呆在当下,便又听得程昱指着山神像大叫道:“在神像后面,有贼,快快上前擒拿,” “啊,”众士兵愣了一秒,有反应快的士兵已经弯低身体去拾起丢在地上的兵器,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长笑从山神像后面响起來,一个人影有如猿猴一般从神像后面窜将出來,手中挺着一柄闪着寒光的长枪,身体直接从神像的座上跃将下來, “唰唰唰,”便刺出三枪,每一枪皆无虚发,最前面的三个曹兵根本连闪避的机会都无法做到,已经被长枪刺倒于地, 此刻的曹操有如被闪电劈中一样,他的头发几乎要竖直起來,冷汗一下子飙出來,双目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为什么呢,因为他见到了一个人,曹操见到这个人真是比见到鬼还要感觉可怕,不须我说众位看官应该知道是谁人了吧,沒错,他不是别个,正是那令曹操见之心寒,日夜思想着要擒拿斩杀的人---马超, “哈哈哈,曹操,今日竟然便撞在我的手上,”马超纵声狂笑,挥枪刺向眼前的曹兵,咬牙切齿地喝道:“纳下狗命,今日便是报仇雪恨之日,” “嗖”的一声响,一个曹兵已经中枪倒地,马超的枪法实在是太快了,第二枪起手一枪便又撩倒一人,第三枪刺出时已经插入一个虎背熊腰的曹兵肚中,这员曹兵乃虎卫军的小头目,姓陈名新,陈新虽然被虎头湛金枪刺入体内,双手却依然殊死捉住枪柄,双目死盯着马超咬牙怒目的脸,那张本來俊美无比的脸此时已然变得有如魔鬼一般可怕, “丞相...快走,丞相......”陈新的双目有如金鱼一般突将出來,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兀自奋力捉住马超刺入自己肚腹中的虎头湛金枪,陈新受许褚之命誓死保护曹操的安全,如今竟然拼了一条性命也要拖住马超, “呀呀,哗......”马超双目有如喷出火來一般,双手奋力想拔出虎头湛金枪竟然只是将陈新的身体向后拖动,并不能猛然拔出枪头, “呼呼呼,”电光火石间三柄兵器已然向马超的身体砍刺过來,马超只觉得眼前风声突起,他心内一急,身形却已向后一翻,双手已经松开了手中虎头湛金枪,身体却已撞中山神像的台座,马超心下一凛,后背碰到冰凉的石质台座,右手已经顺势贴近腰间, 方才马超一出手便刺倒了数员士兵,尚有七、八个虎卫亲兵同时挥舞兵器向着马超砍刺过來,庙内本就狭窄,此刻有七、八样兵器同时刺向马超,立时显出一片刀光剑影, 此时程昱已经冲至庙门前,以双手用力拔开插入门闸的长枪,对着惊呆了的曹操急道:“丞相...丞相,事不宜迟,快跑吧,” “咣啷咣啷......”七、八个曹兵围成半圆同时扑向马超,以为可以集众人之力将眼前失去兵器的马超剁成肉酱,却想不到事与愿违,自己手中的兵器反而被马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拔出青虹宝剑望空一划,将击打过來的兵器一一削断,兵器断刃颓然坠落于地, “啊,快跑呀,”程昱双眼现出恐惧之情,双手捉紧曹操的衣衫竟然呆住了, 马超能否将曹操斩于庙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回 擒曹操功败垂成 第一百一十六回 擒曹操功败垂成 “啊啊啊……”惨叫声于庙内此起彼伏,青光内闪现出一个矫健无比的身影,众曹兵纷纷倒伏于地,身体被马超手中的青虹宝剑划过,想那宝剑削铁如泥,曹兵如何能挡, “伊”的一声响,庙门被程昱奋力推开,双手用力向曹操后背一推,曹操一个箭步便跨出庙外,脚步跄踉,脸上已是面无人色,口中大呼:“马超在此,快來救我,” 一丝光线照入庙内,映射在程昱那张吓得煞白的脸上,马超眨眼之间便杀掉数员士兵,一个箭步便向呆在门前的程昱冲将过去, “啊,”程昱方才推曹操出门,已经來不及跨出门槛,惊呼一声向地下软瘫下去,一双惊惶不定的眼睛直直望着马超手中那柄青虹宝剑,宝剑的剑尖上还淌着血水,一滴滴向地下流淌而下, 马超并沒有望程昱一眼,他的双眼只望着曹操肥黑的身影,越过程昱那双惊慌无助的眼睛,大步跨出庙來, 庙外一片兵器交击之声,吕布同许褚、史阿二人战得激烈至极,兵器卷起无数沙尘气氛煞是恐怖, “马超,受死吧,”守于门外的李典见到曹操奔出庙來,急挥枪向马超刺将过去, “唰”的一声响,青光一闪,李典手中的大枪竟然被削去枪头,李典拿着沒有枪头的长枪,不禁心下一愣, 两将相逢勇者胜之,马超是何等人物,剑法更是出神入化,青光闪动之下已然挥剑刺向李典的面门, “呼呼呼”李典急挥动长枪,只听得“唰唰唰”三声,长枪被马超手中剑连斩三下,斩断为四截,眼前只见青光闪动,只吓得李典纵身便向后闪去, 只是却中了马超之计,马超此招并非真心想刺向李典,他的目标是曹操,此时将剑锋向曹操方向刺将过去, 曹操吓得一愣,整个人跌倒于地,眼看着剑尖只离自己的脸不到一米,吓得他将眼睛一闭,心道:今日乃我之死期矣…… “休伤我主,”李典暴喝一声竟然从后面纵身而上,将双手环抱住马超的腰,奋力扯住马超不让他前移一步, “呔,”马超怒喝一声,他恨得咬碎银牙,右肘向后一撞,将李典的胸口撞个正着,趁着李典吃痛松开手时,右腿已然如风般弹将出去,“嘭”的一声响,李典被马超的弹腿踢个正着,身体向后直直飞了出去,撞中庙门的门槛之上,立足不稳向后倒翻跌落庙内, 曹操见到李典抱住马超,急转身欲逃,却想不到马超如此快便挣脱了李典,只听得身后风声虎响,青虹剑有如一支箭一般刺向曹操的后背, “啵”的一声响,马超的青虹宝剑刺入了一个人的身体之内,只是可惜的是,这个人并不是曹操而是飞身扑将上來的一个虎卫士兵,这员曹兵见到曹操危急,纵身扑向马超,青虹剑硬生生刺入了他的肚腹之内, “啊,”马超心内一紧,眼看着曹操就在眼前,急得他弃了宝剑整个人飞身扑将过去,将曹操扑倒于地, “起,”马超一个挺身,曹操已经被他像捉小鸡一样提起,马超提着曹操便冲向插入曹兵身体处的青虹剑,“嗖嗖”两声,两支长枪向马超的身体左右两侧刺将过去,马超弃了曹操将左右双手向长枪一揽,便捉住两支长枪向两边一扯,两个曹兵不及马超力大,被他的力量扯得向地下倒去, “噌”的一声响,马超已然拔出青虹宝剑,又有两个曹兵撞将上來,被青虹剑一剑一个斩翻, “哪里去,”马超的腰身一拧,已然伸手将曹操的肩头搭住,伸剑便向曹操的脖子抹将过去,他心下暗道:看我一剑杀了这个奸雄,为我父兄报仇雪恨呀, 马超正要将宝剑斩向曹操的脖子,却听到耳内传來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只吓得他的肩头一抖,心内一紧,急伸手制住曹操,将宝剑打横架于他的脖子,转头便望向庙门之处, 曹操只吓得全身发抖,想说求饶的话却是紧张得说不出一句话來, 庙门之中现出一个人影,一个女子的身影,这个女子长得花容月貌,特别是一双美目有若天上的明月,这个女子不是别人,却正是若兰, 你道马超、若兰为何在此,原來当日二人从锦屏山下山后,马超依旧对紫虚道人的占卦不服,听闻管辂能测人生死富贵,便教士兵转向轩辕山,正好见到曹操引兵上山,便隐于山神庙内想趁机刺杀曹操,却不想吕布刚好到此,将曹操吓至庙内,正是捉个正着, 方才若兰亦闪于山神的身后,她的性格本就活跃,听不到声音时便伸出头來探视,却被呆坐于地上的程昱发现,正好此时李典跌入庙内,程昱便教李典上前擒了若兰, 若兰的身后是李典,她的后背被李典手中的长剑指住,正无奈地望着马超,眼内满是求助之色, “若兰……”马超心下一惊,由不住的开始感到一阵心寒, 架在曹操脖子上的青虹宝剑在不断颤抖着,曹操感觉到马超的手在震动,他心内暗暗奇怪,看着庙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女子,他的心内明白了几分,心道:此女子定是马超心爱之人,有此女在手,何愁不能逃出马超之手, “马超,快快放下兵器,如有不从,我便一剑杀了这个女人,”李典双目死盯着马超的眼睛,他见到马超的眼内已然充满了恐惧, “嘿嘿,快放下兵器……”曹操由不住心内暗喜,侧着身体轻轻对着马超说道, “哎哟,”曹操一声惨叫,肩头被马超以左手狠狠砸了一下,马超依然沒有说话,只是面色变得越加惨白,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吕布缓缓向马超方向移动,沒有人去阻止吕布,亦沒有人敢去阻止他, “孟起,汝在此处,”吕布满目皆是惊喜,纵声便道:“快杀了曹操,”见到马超一动不动,吕布纵声急道:“快杀呀,快杀呀……” 马超一动不动,有如一具被人抽去精神的石像,只急得吕布纵身便向前跃去,奔至曹操面前挥起手中方天画戟便对着他的胸口插将入去, “丞相……”曹军所有人的心下皆是一震,失声呼叫起來, 望着眼前的方天画戟如风般插向自己,曹操的心跳剧烈加速,心内暗暗叫苦:今日撞着马超已是倒了大霉,如今吕布又來加害…… 曹操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回 爱意浓功败垂成 第一百一十七回 爱意浓功败垂成 方天画戟带着浓浓的血色横空而至,雾色笼罩之下显得更为阴森可怖,风声更盛,曹操全身一震,眼睛猛然合上,却听得“当”的一声响,青光一闪,马超挥起宝剑将方天画戟架在空中,戟尖只离曹操的面门不及十厘米, “孟起,这是为何,”吕布的方天画戟被青虹宝剑截在空中,急得他双目怒睁,跌脚喝将起來, 马超沒有说话,望了一眼吕布,眼内现出一丝痛苦,将头缓缓移向山神庙的方向,吕布扭转头來顺着马超的眼神望去,便见到庙前那个双眼有如明月一般的女子,被李典以长剑顶在后心,吕布与若兰眼光一触,便感觉若兰的一双美目含情,有如会说话一般向自己求助,吕布心内一凛:此女子便是前番送去西川的美女,如今同马超一道同行,马超定然对其产生爱意,不然也不会挡住我的方天画戟,难得擒住曹操,岂能为一介小女子便放过他, 若兰的眼内满是委屈,双目之中现出吕布那个威武伟岸的身影,见到他望向自己,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这便是自己日夜思慕的人呀,这个手执方天画戟,一骑横扫敌军的大英雄就在眼前,我愿为他付出一切亦在所不惜,只愿他能对我有好感…… “孟起,”吕布沉声低哼,将头扭转,双目有如两道剑光一般直插马超的双眼,马超却不敢正视吕布的眼睛,将视线望向若兰方向扫了一眼随即望向地下,地下一片湿气,凹突不平的地下只有砂石尘土, 若兰心下了了,她知道马超捉住那人对于吕布是多么的重要,就如同去西川冒着生命危险刺杀的那个刘璋一般,杀死此人一定对吕布至关重要,若兰心道:眼前之人乃我日思夜想的英雄,我若兰的一条命有何重要,只要所爱慕之人能成就事业,我死又何惧, 若兰本就有点男儿豪气,如今又经历了诸多劫难风波,心气陡然豪壮,突然扬声大呼起來:“孟起,男子汉大丈夫何以做事婆婆妈妈,快杀了他,若兰死而……哎哟,”话音未落,李典已经出手在若兰的后颈处狠狠砸了一下,痛得她弯下身去,李典的长剑顺势架在她的粉颈之处,剑身发出幽幽的寒光,一如李典死盯着马超的那双眼睛,阴森、狠毒, 吕布一愣,整个人被若兰的豪壮举动惊到了,他心内一凛:此女子真是豪气冲天,竟然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來成全别人,真是一个令人喜爱的女子,怪不得孟起会对此人产生爱慕之心,真不忍心让这个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就此死于这个雾气重重的山中, “唉……”本要拼力杀死曹操的吕布心内亦产生一丝怜惜之情,长叹一声便将手中的方天画戟缓缓于空中收回, 马超的眼内现出一丝感激之情,向吕布微微颔首,扬声向着李典呼道:“好,我们交换,” “嘿嘿,好,好好,”李典心下一宽,一直提着的心猛然放下,脸上却是依旧冷冷的表情,双眸死盯着马超沉声道:“汝先放丞相过來,” “这……”马超一愣,怒道:“一齐放人,” “哼哼,汝二人武艺高强,我怎能放心,”李典脸上依然一副高度警惕的神情,扬声说道:“按我的话去做,我便放了这女子,大丈夫言出必行,将丞相放回來,汝二人退至坡下,” “啊,”吕布一愣,正要说话,马超已然扬声说道:“好,依汝所言,汝带若兰过來我便放了曹贼,”曹操听得心花怒放,看着眼前的李典脸色沉着,心内暗暗称赞:好一个李典呀,竟然临危不乱,硬是扳回胜局,果然是我的心中爱将呀, 马超捉着曹操的肥颈退至坡边的小径下,双眼盯着李典以长剑架着若兰步步行近,吕布向后踏一步便退至坡下, “滚,”马超以青虹剑持平在曹操的头顶敲了一下,曹操只觉心头一震,继而心内大喜,如获大赦,身体向前急跑几步,李典架着若兰向前缓缓移动,双目殊死盯着吕布和马超二人,沉声喝道:“退下去,退下去,” 吕布和马超二人无奈地向下移动,马超双目只盯着眼前的若兰,心内依然暗暗紧张:如若李典敢出手杀了若兰,我纵然拼了性命亦要将他撕成碎片,今日便放过曹操这个狗贼,來日定要斩下其狗头以报深仇大恨, “去,”李典沉声轻喝,在若兰的身体上一推,若兰禁不住李典的力气向前扑下去,马超在下面急纵上两步轻轻接住, 吕布心内暗道:马超为此女子所惑,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呀,想我心爱之人尚在曹贼手中,我何尝不想同孟起一般擒住曹贼來交换我心爱的小蝉呀, “呼呼”两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已然纵至山坡的坡口,一柄大刀,一口长剑已然封住道口,吕布扫了一眼许褚那黑脸怒目和史阿坚毅的神情,长叹一声,缓缓向下行去, 目之所及,坡下依然在激烈战斗着,数十个曹兵围住泄归泥兀自打得不可开交, “停手,”坡上传來一声威严的喝令声,众曹兵听到这声音皆向后退,同时停下了攻击,是许褚在扬声高呼,泄归泥一下子沒了攻击的目标,长锤一挥,正要发狠,却听到吕布冷冷地叹道:“停手罢,我们走,” “走,”泄归泥心下奇之,“主公……”他正要说话,却被吕布扬戟止住,双目扫视着眼前的曹兵心内奋恨不已, 缓缓步下坡來的吕布心内一片叹息:如今已是势穷,孟起心仪此女,若然硬是再战,只恐曹兵人多,再以此女要挟,我等有何胜算,加上许褚、史阿亦非泛泛之辈,今日难以取胜矣, 全身上下皆染满鲜血的泄归泥呆呆地望着眼前缓缓步下的吕布,望着马超轻轻扶着若兰小心步下坡來的身影,心内极之不明:敌人便在眼前,主公怎么今日不尽力杀了曹操,就为了一个女人, 吕布白白放弃了一个杀死曹操的机会,以后会发生什么状况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回 军营饮宴生醋意 第一百一十八回 军营饮宴生醋意 四人急奔下山去寻到自己的军兵便一道望军营而去, “主公,为何便放了曹操,”泄归泥纵马奔于吕布左侧轻轻问道,他心内极其不明白吕布所为, “今日形势不利于我,”吕布沉声说道,脸上现出一丝烦燥,扬声便道:“以后不要再提此事,”他的心内亦是对放了曹操耿耿于怀,难得擒住这个日夜想杀之而后快的人,却功败垂成,任谁人都会感觉失落, 马超与若兰并马跟在吕布之后,亦不说话,心内思绪万千:今日放了曹操,主公会不会对我产生愤怒的情绪,我何尝不想一杀曹操报我血海深仇,只是若兰为敌所擒,纵然再來一次,我依然要放过曹操,只要若兰能平安无事,纵然放一千次一万次我都愿意, “的踏的踏……”若兰双目不时向前面飞奔而去的吕布背影望去,那伟岸的身影是多么吸引人的目光呀,我若能同吕布并马齐驱却是多么快意的人生呀……若兰眼内现出一丝羞意,禁不住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他侧头望了一眼马超,见到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心内暗道:孟起是一个好人,他为了我竟然放弃了杀死仇人的机会,我要如何方能令他实现这个目标,唉,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又岂会连累孟起, 众人皆不打话,只望军营飞奔而去,一队人马于道中奔驰,扬起一道道沙尘, 到得军营,便有军士将众人接入营中,吕布对着马超望去,马超亦正好望向吕布,眼内满是歉意,吕布知道马超心内所想,心道:孟起乃性情中人,换作是我何尝不是如此, “孟起,來我帐中饮酒,”吕布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伸手一指若兰道:“带上她,”吕布心内暗道:既然孟起有所爱之人,我便带其同樊氏相见,彼此也可多个人说些体已话,不用于军营中太过沉闷, 马超一愣,继而望了一眼若兰,高兴地道:“好呀,” 若兰见到吕布指着自己,心下一跳,心内暗暗欢喜,轻轻对马超点了点头, 到得吕布大帐,早有侍从摆开筵席,樊氏迎入,携吕布于上首落座,马超和若兰于左首落座, “孟起,汝能手刃刘璋,为刘备扫清障碍,刘备定然同我联手共取许都,哈哈哈,许都指日可破,此乃汝之功也,”吕布扬声长笑, “托主公鸿福,方能杀了刘璋,孟起不敢居功,”马超依然对放了曹操心中有愧,充满歉意地说道, “孟起过谦了,來,我们喝,”吕布轻轻摇了摇头,举起酒杯说道, “好,喝,”马超亦举起酒杯对着若兰轻轻致意, 樊氏的一双美目只望若兰的脸上來回转动,心内竟然涌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她心内暗道:这个美貌女子不仅年轻美丽,那一双勾人凤眼有如天边明月一般澄亮,看她望向吕布的眼神,便知其对吕布心怀不轨,哼哼,敢來抢我的男人, 若兰见到樊氏双目对着自己不怀好意地盯过來,昂首挺胸,双目直视樊氏的双眼,脸上现出一副慨然自若之情,只望得樊氏心下一惊:这女子怎么有一股男子气势,却是不好对付呀, “主公,來斟满此杯,”樊氏将眼神转向吕布,现出盈盈笑意,轻轻为吕布将杯中酒倒满, “美人,今日我又险些杀了曹操,哈哈哈,只可惜让他跑了,哈哈哈……”吕布一把捉住樊氏的小手,揽住她的纤腰扬声长笑, “啊,”若兰心下一突,见到吕布揽着樊氏竟自从心内泛出一丝妒意,抿住嘴不作声, “主公,此乃我之罪也,”马超心内一震,立起身体向吕布拱手说道, “非也,非也,此乃天意,天意呀,哈哈哈,”吕布拥着樊氏,鼻内闻着她身体上淡淡的体香,心情极是放松, “主公,此事全因若兰所累,望主公降罪,”若兰望着樊氏被吕布拥在怀内,从座上示威地瞟向自己的眼神,心内醋意横生,突然立起身來对着吕布高声呼叫起來, “哈哈,哈哈哈……”吕布仰天长笑,他见到若兰那一双凤眼对着自己,隐现出一丝怨恨的醋意,吕布纵横情场多年,身边有无数美女,早已见惯了小女儿的作派,心下暗道:这个若兰姑娘莫不是对我起了爱慕之情,看她一双大眼含怒,内里却蕴含无限爱意,唉,她是孟起最心爱的女子,孟起乃世之虎将,一家人为曹操所害,却能为了她放弃报此深仇大恨,我又怎能对她有轻薄之心, “你……”若兰一愣,心内突然扑通扑通地跳,双颊飞红,怒道:“主公快快降罪于我,若兰愿一力承担,我已是孤身一人,在世上已无亲无故,千错万错皆是若兰一人之错,”说完若兰便想起自己惨死的父亲,眼内越见通红,泪水一滴滴从脸颊滴下, 若兰一副我见尤怜之状,樊氏看在眼内,却是沾沾自喜,脸上现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双目在若兰的身体上滴溜溜地转动,对她那副美妙身材尤为敌视, 吕布笑毕,扫了一眼马超和若兰,正色道:“汝二人快快坐下,听我一言,”待到二人落座,吕布方缓缓说道:“孟起自投我军,西凉骑兵日渐聚集,我军有此精锐之师,当真是如虎添翼呀,如今汝又杀了刘璋,奠定了胜果,何罪之有,” 吕布停了一停,扫了一眼若兰,见到她脸上泪痕未干,轻轻叹道:“若兰姑娘既无亲无故,便有孟起照顾又何须烦恼,” 马超听了心头高兴,举起酒杯说道:“若兰姑娘,我自会保汝周全,天下沒有一个人敢欺负汝,來,干一杯,主公,先喝为敬,”说毕昂头便喝完一杯酒, 若兰听了却是暗暗恼恨,盯了一眼吕布,心内暗道:吕布方是天下间最最厉害的大英雄,孟起虽然雄烈,为人却是过于冒失,哪有吕布的成熟风姿,这个贼婆娘一双眼神总是对我不怀好意,哼,汝这个狐狸精、大妖怪……若兰心内却是咬牙痛骂倒在吕布怀内的樊氏,她情窦初开,自从在战场上见到吕布的英姿后久久不能忘怀,一直对吕布产生爱慕之情,马超在她眼中却是黯然失色, 若兰对吕布暗生情愫,会发生什么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回 暗月夜曹操怀想 第一百一十九回 暗月夜曹操怀想 “哈哈哈,我有孟起的西凉骑兵,又有鲜卑骑军,再加上张辽的骑射军兵,高顺训练的陷阵营,何愁许都不破,何愁曹操不灭,哈哈哈,哈哈哈……”吕布仰天长笑起來,樊氏在他怀中亦轻轻浅笑,不时示威性地将双眼扫向若兰处, “哈哈哈……”马超亦仰天长笑道:“主公鸿福齐天,定能攻破许都,扫平中原,我愿作前驱,尽犬马之劳,” “好,干了此杯,”吕布扬声呼道,双目之内现出一丝喜悦之情, “干,” 四人饮宴完毕,若兰便被安置于一处军营帐内,与马超的大帐相隔不远,四处皆有军士巡视走动,刀枪闪闪,旌旗列列,营内显出一种浓浓的战事, 次日,吕布升帐,众将官皆到,吕布于上首落座,众将官分左右而列, 轻轻倚在太师椅上的吕布将双目向两边扫视了一遍,只见到凤雏轻轻抚须,双目现出微微笑意;马超精神奕奕,挺胸而立;张辽尚有伤在身,但仍挺起胸膛双目转向自己,只等自己发话;高顺挺立低首,不知在想些什么;纪灵双目发亮,向自己方向仰望;其余众将各各抖擞精神,于帐内肃立, “众将官,”吕布发话了,声音威严而略带欣喜:“如今我军势如破竹,已连下曹贼数城,许都已是我囊中之物,全仗众将官奋力拼杀方有此成果;今曹贼便在眼前,如何破之,” “直杀上去,将其吞之,”纪灵纵步而出举起手來扬声呼叫, 吕布微微颔首,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主公,曹操已是势孤,孙权军为刘备所破,无法远途奔袭來援助曹操,夏侯惇军团又两度为我所破,如今曹操决难阻我直捣许都,我军正可一举灭之,”张辽亦持同样的态度,纵声说道, “好,说得好,”吕布轻轻点头,对着凤雏说道:“军师,汝意若何,”吕布如今已视凤雏为超级智囊,事无巨细皆问其意,对他的智谋自是佩服之极, “主公,”凤雏纵步出列,昂头说道:“如今我军势大,曹操妄想陈兵颖川阻击我军,却是膛臂挡车,正如文远所言,我军当可一举灭之,”凤雏停了一停又道:“刘备已然占据西川,我已同其约定齐齐攻陷许都,探马回报刘备已派关羽率数万兵马杀來,今日便到此间;我军张燕又率河北军马从北边袭來,我三路大军齐聚颖川,可将曹军一举歼灭,曹操若然硬要同我交战,恐怕只有束手待毙矣,” “好,军师所言极是,”吕布的身体向前倾,双目闪出一丝亮光,喜道:“何时出兵,” “明日出战,”凤雏拱手说道,脸上闪现出一丝杀意, “好,好得很呀,”吕布扬声说道:“众将官,明日便要杀破曹军,直捣许都,还我大汉江山,哈哈哈,汝等可有信心,” “我等必奋力杀敌,直捣许都,”众将于阶下齐声呼叫,人人脸上现出一副昂扬的斗志, “哼,曹操,汝之死期到了,”吕布俊目一挑,咬牙含恨说道, 颖川曹军大寨, 入夜时分,曹操升帐后,心内却是愁肠满布,乘着夜色,他将双手轻轻负于后背,从帐内步出,在营内缓缓散步,脑内却是飘满思绪:今吕布为患,天下倾覆,西凉马超依附吕布更令其如虎添翼,如今大军压境,我军却是连战连败,无人能敌吕布之威,天下将要交于吕布之手么…夏侯渊被困于范阳,远水自然不能救近火,夏侯惇的军团又为吕布所破,孙权军遭刘备截击,我已是孤军,当如何抵敌,唉……曹操心内长叹一声,暗道:我自举孝廉以來,只为做一个郡守,后黄巾作乱,我方举义兵与强敌相争,破黄巾三十万众,又袁术称帝,我出兵讨之,后经官渡大战灭袁绍,自是声势巨大,我身为宰相,人臣之贵已极,意望已过矣,人们皆以为我欲称帝,我决不想落至袁术的下场…我乃大汉宰相,天下若然沒有我,却不知当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曹操的脑袋渐乱,袁术、袁绍、公孙瓒、吕布、刘备、孙坚、马超等人的脸孔不断于自己的脑海内闪现,曹操禁不住感觉头痛欲裂,大叫一声,双手抚住脑袋,样子显得痛苦不堪, “丞相,”周围立时便有虎卫亲兵冲将上前将曹操扶住,曹操的脸色稍稍缓和,望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心内暗道:如今敌势极强,我却处于劣势,到底有何法子能战退吕布,保我许都平安, “丞相可好,”众军士将曹操轻轻扶住,不停地问道,曹操缓缓整理好衣衫,脑海内现出贾诩的影像,他心内闪过贾诩曾对他说过的话,心内突然狂喜,仰天长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丞相,”众军士齐齐愕然,望着曹操欣喜若狂的样子不知所措,个个感觉曹操的心理实在是难于捉摸,刚才还是一副痛苦万千的表情,立马便又转为开心发狂的样子,真是一个令人感觉高深莫测的神人呀, 曹操为何发笑,只因他想到了今日的情景,那个令人生畏的马超将自己擒住,竟然可以因为一个女人便放了自己,真是令自己意料不及,马超真是一介蠢材,为了区区女子便放弃了一个大好的机会,以我度來,吕布同马超便是同一种货色,皆是这种好色之徒,哼,我有貂蝉在手,吕布纵有豹子胆,亦被我牢牢控制住,不怕汝不就范,吕布呀吕布,汝此等小人,只贪图女色,又何虑其对我不利,哈哈哈,哈哈哈……如若今日换作我是马超,我早已一剑便割下仇人的头來,又怎么会放过敌人,天下唯有我负天下人,休让天下人负我, 想到此处,曹操已是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情,对着众士兵挥挥手道:“我无事,汝等散去罢,” “诺,”众士兵拱手行礼各自散去, 曹操抚须望月,月色迷朦,是有雨下么,曹操心内暗道:天色飘忽不定,便如战事一般,何时方是朗朗晴天,何时方能一统中原,何时方能停止杀伐,还天下黎民一个平安的世界, 曹操暗自思忖,形势已然如同干柴一般燃烧而起,天下将会发生何种变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回 对酒当歌解忧愁 第一百二十回 对酒当歌解忧愁 曹操心下稍安,暗暗思忖:如今我有十数万军兵,联同夏侯惇的败兵约有二十万兵马,我将众军兵分作三个营寨以拒吕布进攻许都,前寨为曹仁所率的虎豹骑及精锐军士约有八万人,主要作为抵挡吕布的马军;中寨便是自己所率的六万兵马,稳守中军以作呼应;后寨乃夏侯惇所率的八万军兵,压在北面以防吕军的偷袭,吕布非一日可灭,我便先睡个好觉,有什么烦忧明日再说罢, 想罢,曹操默默摇摇头叹了口气,便回帐内休息,他心内怀有心事,却不能寐,命人在帐内取來酒水,教一个美貌侍女服侍饮乐, “來,跳一个艳舞给本相看看,看汝之舞姿若何,”夜已深,曹操却在帐内独饮,醉眼半眯,望了一眼为自己斟酒的侍女,看见其身体婀娜美妙,禁不住有点神摇心动, 那名侍女乃许都派來随军的美艳女子,名唤玉儿,长得美丽动人,年方十九,练得一身好舞蹈,当下听得曹操下命,急放下酒壶,赤足奔至大帐正中,为曹操轻轻起舞, 醉眼惺忪的曹操依着帐内的烛光,见到眼前的玉儿在帐中起舞,那身姿有若随风摆柳,一飘一摇,屁股时而扭动,纤腰时而弯转,衬出那无限美妙的身姿,身姿在烛光中一点一点地摆动,只看得他呆了,双目只盯着眼前的玉儿,身体一片炽热, 玉儿的身体急速旋转,衣衫飘满大帐,在曹操的醉眼看來,真有若仙女下凡一般,禁不住昂起头來大呼:“好,好得很呀,”抬首便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一扬手,酒杯“咣啷”一声便扔到地上, 玉儿吓了一跳,立时停止了舞动,一直立于帐外站岗的许褚听得帐内有响动,如同一只猛虎一般窜将进來,手中早已提刀在手,见到玉儿呆立于地,曹操一脸颓态,双目低垂,似是生出怒气一般,他立时虎目圆睁,腰刀猛然举起,对着玉儿大喝一声:“呔,敢对丞相无礼,” “唔,”曹操立时止住许褚,轻轻于座上挥挥手道:“仲康切莫误会,我是高兴呀,别吓着玉儿了,退下吧,” “这……”许褚一愣,急将腰刀插入刀鞘,低首退出帐外,许褚对曹操极为忠心,曹操连番被人暗算,对许褚的心理构成极大的影响,听得帐内有动静,他便以为吕布暗中派人前來刺杀, “哈哈哈,玉儿,”曹操展颜大笑道:“玉儿不要停下來呀,继续跳吧,跳吧,汝之舞姿实是令人迷醉呀,本相喜欢看,跳呀,跳呀,” “遵命,”玉儿对曹操也是极为敬畏,眼前的人乃是名满天下的丞相曹孟德,她能从许都的万千歌妓之中挑來军中相随已是她的运气了, 玉儿口中轻轻吟唱,身姿曼妙,随歌声起舞,却是慢慢展开身姿,曹操只觉眼前的玉儿美艳无比,酒气从胸腹涌上,他的心头一片燥热,立起身体便迈动着醉步向玉儿缓缓行來, 玉儿的一双媚眼越加发亮,只望曹操的双目撩将过去,有若会说话一般,身体更是舞成S状,只看得曹操心神大乱,双脚双手在空中乱舞,同玉儿的美妙舞姿相比,真有如美女与野兽一般, “嗤,”的一声,玉儿看见曹操舞动身体有如一只笨熊一般难看,禁不住笑出声來,身体更是扭动得厉害,只绕着曹操的身体不断打转, “哈哈哈,哈哈哈……”曹操跟着玉儿的节拍也在转圈,忍不住仰天长笑起來,头却感觉一阵眩晕,酒力上冲,他只得立定身体,却感觉天旋地转,曹操醉眼望帐上望去,嘻笑道:“玉儿,怎么大帐会动呢,” “嘻嘻,丞相,汝是醉了呀,”玉儿嘻笑一声,身体轻摆了一个极美的造型,只看得曹操神摇心动,急奔两步纵上前去,一把抱住玉儿的纤腰…… 帐外吹起呼呼北风,许褚将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之处,身体挺直,双目向着前方虎视,神情沒有丝毫厌倦之色,今夜乃非常之夜,许褚坚守在曹操帐外,下半夜便是史阿前來轮班坚守,帐外皆有士兵來回走动,四处时时发出火把的光芒,呼呼北风中有士兵将身体缩起,帐内却是一片通明,呼呼风声吹动帐幕,帐幕布内的烛光映出帐中人的影子,那是两个交缠于一起的影子,两人人影已然紧紧缠于一起,直到听到女子发出的嘤嘤喘息声,两个人影随之倾倒于帐内, 对于曹操來说,这夜自是一个温情无比的夜晚,美女在抱,温软无限,醉意之下人比花娇艳,只是,这夜却是绝不平静的一夜,昏沉的夜色之中,已经隐隐发生着一些事情,一些令曹操无法改变的事情, 夜色渐浓,只听得帐外有脚步声走动,人声开始咆哮,史阿纵步入帐,见到帐内的地上躺着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男的已在呼呼大睡,女的见到史阿奔入,急将地上的衣衫拿起挡住身体的敏感部位, “哎呀,”史阿急奔上前,他见惯了曹操的放浪形骇,亦不感觉奇怪,急用双手推动曹操轻声呼道:“丞相,丞相……” 曹操醉入温柔香,正在发着一个好梦,梦中的他身处一个美好而又梦幻的国度,那里四季繁花似锦,沒有战争沒有灾难,只有美丽的山水和美艳的美女,他正拥着数十个美女同她们轻声调笑,突然,曹操听见风声骤起,有无数铁骑的踏步声从远处传來,一声声清晰可辨,曹操一惊,是吕布的骑军呀,他急扎起身体……曹操昂头一看,“呀,是史阿,” “丞相,快快请起,有紧急军情,”史阿一脸沉重,拱手行礼道, “哦,是吕布杀來了么,我已分兵拒之,”曹操双目一转,头脑仍然沒有清醒,酒力开始涌上心头, “我军探马來报,曹仁前寨已经发出警报,有数路军马向前寨发出攻击,后寨夏侯惇亦來急报,敌军分三路人马向其攻击,贼势甚众,我军只恐难于抵敌,”史阿的脸色依旧不变,正色说道, “啊,吕布怎么有如此多军兵同时向我军发出进攻,”曹操吓得心头一凛,自言自语地道, 吕布已然发起冲锋的号角,曹操如何应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回 夏侯惇誓守后营 第一百二十一回 夏侯惇誓守后营 曹操一下子慌张起來,连忙穿好衣衫,急急跟着史阿奔出帐外,只见帐外已是人喊马嘶,无数士兵分成数个方阵已经开始列队,最靠近曹操的一个方阵之前,有一员大将挥动斧头骑在一匹灰马之上,不时纵声高呼:“快列好队伍,准备出击,” 曹操奔出军营定眼看时,却是徐晃正在唤起本部兵马,曹操心下惊惧,史阿牵來一匹好马,曹操跃上马來,向前眺望,只见夜色之下扬起无数火把,一路跃马前行,便见到第二个方阵之前有一将横枪跃马,脸上威重之色极盛,却是于禁,曹操打马而过,见到第三个方阵之中现出一员威风凛凛的将领,挺枪纵马,正命众军兵集合,正是张郃在此,曹操当下心里面稍稍安定,便听得身后有马蹄声响起,有人在后面高呼道:“丞相,” 曹操转头视之,却是程昱,他扬手呼道:“前后营皆告急,我去援何处,” “丞相,以吾观之,吕布定是联合刘备一齐杀将过來,前营只恐守不住矣,”程昱纵声呼道:“若然去救前营,后营不敌吕军,我军便会遭三面攻击,只恐难以逃出虎口呀,” “唔,”曹操轻轻点头道:“此番我军人数却是不及敌军,而且被敌军突然袭击,军心必然散乱,” “唯今之计,只有向后营冲击,顺势杀回许都,高筑城池,可自保矣,”程昱扬声呼道,眉头开始紧皱,脸上现出难过的神色, “好,如今事急矣,只能向后营突围,”曹操猛然醒悟,抽出腰间长剑纵声呼叫起來:“传我军令,一齐向后营突围,杀回许都,” “向后营突围,杀回许都,”程昱亦如曹操一般拔出腰间长剑扬声高呼, “向后营突围,杀回许都,”有传令兵扬声高呼,人喊马嘶,曹营一大片火把映照着一张张略显紧张的脸孔, 当下张郃在前冲锋,于禁跟随曹操向前冲杀,徐晃在后,马步弓三军一齐向后营进发, 后营把守的大将正是夏侯惇,此刻他正紧张地指挥士兵抵挡住从三面冲杀过來的吕军,是哪三路吕军人马,原來凤雏同东郡的陈宫相约好一齐攻击驻扎于颖川的曹军,于是陈宫居中,张燕居左,臧霸居右,各率五万人马向曹军的后营发起突然迅猛的攻击, “众军兵,快快给我顶住,”夏侯惇满身是汗,虎目圆睁,眼看着吕军声势浩大,从四面八方冲杀而上,自己的弓箭手來不及射箭便让敌人的骑兵冲杀上來,只得命众曹兵急上前应战,曹兵猝不及防,又是接近凌晨时分,个个听得敌军喊杀连天,不知有多少人马冲杀上來,个个只惊得手抖脚震,虚张声势地冲将上去,却被吕军骑兵一下子冲得阵形大乱, 眼看着自己的军队被敌军冲散,夏侯惇急得咬牙切齿,他心内暗道:后营决不能被敌人攻破,如若后营失守,丞相便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我一定要守住后营,哪怕是死,我也要顶住, 前方一片骚乱,一员骑在一匹高头大马,身躯肥壮的敌人引起了夏侯惇的注意,这员将手执一柄圆月弯刀,所到处刀风呼呼闪出道道刀光,自己的士兵无不倒地,夏侯惇心下一凛,他认得这员敌将,却不正是吕布麾下大将臧霸, “呀呀呸,”夏侯惇怒目而视,挥枪向前一指:“取臧霸头來,” “诺,”身边三员将同时策马而出,这三将乃夏侯惇部下偏将,当先一骑乃罗宁,手执一柄大刀,纵马狂奔而上,奔至臧霸马前亦不打话,一刀便向臧霸当头劈下去,罗宁有心在夏侯惇面前显示自己的武艺,当下用尽十二分力气想一刀将其劈于马下, “当”的一声响,罗宁劈下的大刀被臧霸举手挥刀一架,罗宁只觉双手一震,心知敌人的力气非同小可,不敢怠慢,扬起刀便向臧霸的肩头劈将下去, “杀,”后面两员曹将的战马的踏而起,直冲向臧霸,臧霸心下一凛,毫不犹豫将身体向旁一侧,举起左手望空一抄,竟然捉住罗宁劈下來的大刀, “嗖,”的一声响,一柄长枪自罗宁的身边刺将过來,直取臧霸的心窝, “当”的一声,刀光一闪之下,圆月弯刀已经撞在这柄刺來的长枪之上,臧霸大喝一声:“起,”左手运起大力向后一扯,罗宁禁不住臧霸的大力,惨叫一声便头下脚上地纵下马去, “伊,”臧霸的座下战马狂嘶一声,人立而起,臧霸夺过罗宁的那柄大刀向前一掷,方才挥枪刺向臧霸的那员曹将哪里提防得及,被大刀掷中心窝,立时惨叫一声向后倒撞下马,死于黄沙之下, “啊,”刀光一闪而过,臧霸的战马向前一跃,刀光过处,罗宁已然身首异处,臧霸的圆月弯刀却恰好撞向第三员挥枪直刺而來的曹将, “当”的一声,刀枪相交,这员曹将眼看着前面两个同伴被敌人一招击毙,心下大惊,出招已然散乱,只觉敌人劈下的弯刀力沉气猛,急虚晃一枪便想向后逃窜, “哪里去,”臧霸怒喝一声,刀光于夜色中闪现出一抹血光,惨叫声中,那员逃跑的曹将已然被圆月弯刀从颈后劈将下去,倒撞下马死于非命, “的踏的踏……”夏侯惇的眼前只见到三匹无人战马无目的地向阵内奔跑,只恨得夏侯惇那一只独眼发出一丝杀意,咬牙怒道:“臧霸,今日便是汝死日矣,” “啊啊啊……”臧霸纵马挥刀,所到处曹兵无不血染当场,臧霸连连劈翻数员曹兵,直望夏侯惇所立处冲杀过來,吕兵摇旗呐喊,紧随臧霸左右,只杀得曹兵连连后退, “夏侯惇哪里去,”左首处传來一声怒喝,夏侯惇正要出战臧霸,听得怒喝声向左首处望去,只见到一员身材瘦削的敌将挥动长刀,纵马高呼,神情彪悍至极,正向自己冲杀过來,“啊,张燕贼子……”夏侯惇认得张燕,心内一震,张燕的黑山军也尽数杀來了么, “哈哈哈……”夏侯惇仰天长笑道:“來得好,來吧,就让我一刀一个送汝等上西天吧,哈哈哈……” 夏侯惇要迎战臧霸、张燕二将,他能否得胜,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回 战火隆隆战势危 第一百二十二回 战火隆隆战势危 “将军稍住,”夏侯惇举起大枪,却听得身后有喊叫声,回身视之,却是荀彧纵马奔來, “夏侯将军,汝有伤在身,贼势甚众,我军难以抵敌呀,可速退后,”荀彧脸上现出紧张的神色,双手捉紧缰绳, “我不能退,决不能退,”夏侯惇斩钉截铁地喝道:“丞相便在中军,我如何能退,” “只是,只是敌军太强啦......”正说话间,一支火箭呼的一声飞将过來,在荀彧的头顶掠过,吓得荀彧把头一低,伏于马上不敢说话, 夏侯惇回头视之,只见身边数员战将已然纵马而出,直取张燕和臧霸,风声呼呼而起,敌军之内喊杀连天,火箭一支支从敌人的阵**将过來,无数火把将整个夜空照得一片通红,冲杀上前的曹兵被杀得节节后退, “杀呀,” “莫要走了夏侯惇,” “活捉曹操,” “莫要同我抢呀,我要活的,” “哈哈哈哈,杀呀,”吕兵从前方分作数支队伍冲杀而上,汇成一道道滚滚洪流, “啊......”一员冲杀而上的曹将被臧霸的圆月弯刀一刀劈死于马下,吕兵个个精神百倍只向前冲突, 张燕双眼发亮,手中长刀左穿右插,敌住一员曹将,另外两员曹将想要上前夹攻张燕,却早被孙轻和杜长从两边截住,战不数合,皆挥刀枪将曹将刺于马下, “呔,”夏侯惇独眼之内杀意如同烈火一般燃烧而起,正想纵马而出便听得一骑白马有如箭一般直冲而上,夏侯惇一怔,这员小将乃是夏侯霸,夏侯惇担心夏侯霸有失,急挥枪直冲而上, 吕兵分作数路冲杀过來,陈宫在后命军士发起火箭,张燕、臧霸于前锋冲杀,直杀得曹兵纷纷退后, 渐渐打马后退的荀彧心下暗道不妙:敌军势大,我军只恐敌不住矣,夏侯将军真是忠勇之士,宁愿战死亦不愿退后,为丞相守住阵地,唉,天灭英才乎, 正危急间,便听得有隆隆马蹄声从后面传将过來,荀彧心下一惊:敌人怎么从后面杀來了,莫不是连丞相都遭遇不测, 荀彧心下暗惊,举目视之,无数战马从阵后冲将上來,绕着后营的栏杆直冲而上,向吕兵冲杀过去,为首一将纵马挺枪威风凛凛,长枪所到处,无不杀得吕兵四处闪避,旌旗招展之下乃是一面”张“字大旗,荀彧心内大喜:呀,这不是张郃么, “嗖嗖嗖......”张郃手中的银枪向前疾刺,枪无虚发,每一枪刺出去皆有吕兵被长枪刺翻于地,紧随张郃身后的骑兵个个有如下山猛虎一般直望吕军阵中冲杀入去,登时将吕军的前锋殊死截住, “哈哈哈,我援军到矣,”夏侯惇脸上现出笑意,扬起手中大刀直望敌军阵中冲杀上去, “夏侯惇,纳下头來,”臧霸怒吼一声便向夏侯惇冲杀过去,二人有如两头雄狮相撞一般杀于一处, “杀呀,”张燕怒喝一声,也向张郃冲杀而去,二人也不打话,刀枪并举,霎时于火光中战得火热, “杀呀,”荀彧只听得后面传來无数战马奔腾之声,曹军的旌旗四处招展,荀彧不禁喜上眉梢:呀,丞相杀來了吗,我军有救矣,此刻势危,只能暂时战退敌军,火速退回许都方为上策, 风声呼啸中,只见火把连天而起,稀疏的火箭不时在众军兵头顶越过,战马嘶叫,人声鼎沸,曹操的中军已然杀到,于禁纵马挥刀直冲而上,数十员战将突入吕军阵中, “呼”的一声响,夏侯惇举大刀想挡住臧霸劈來的圆月弯刀,却是挡了个空,原來臧霸见到曹兵源源不绝地杀将过來,已有退意,故意虚晃一刀拨转马头便向阵后退去, “贼将休走,吃我一刀,”夏侯惇心下恼恨,纵马便追,吕兵抵敌不住,只得向后节节败退, “嗖嗖嗖”张郃的大枪出招越加迅猛,张燕看看抵敌不住,又见曹军势大,心下暗生退意,虚晃一刀便向后奔逃,张郃哪里肯舍,纵马挥枪便追, 张燕在前狂奔,张郃在后看看追近,正要挥枪向张燕的后心刺将过去,不经意间却见到张燕伸手向后一扬,一柄暗器已然如风般飞向自己的面门,张郃心内一惊,急勒战马把头向侧一闪,“呼”的一声,一柄飞镖从他的脸颊擦过,吓得他心下一凛,不敢再次追近张燕,挥枪望四下里的吕兵刺将过去,“嗖嗖......”长枪到处,吕兵纷纷倒地, “退呀,快退呀,” “曹军援军杀过來啦,” “曹操亲自率军杀來了,快快逃呀,”吕兵见到主将不敌曹将,个个惊慌,只顾向后逃窜, “丞相,”荀彧见到曹军骑兵过后便是步兵,步兵之内簇拥着数百骑军兵,为首一面大旗随风招展,旗下那个不正是曹操, “丞相,敌军败矣,”荀彧指着前方的吕军轻轻说道, “唔,”曹操的脸上沒有一丝欢喜的神色,对着荀彧点点头,心内暗道:我军虽然能战退后营的吕军,恐怕前营已遭吕布大举攻击矣,听闻刘备亦挥军夹击我军,唉,曹仁一军如何能敌,不知我军能否逢凶化吉, “汝守护丞相,”紧随曹操左右的许褚见到敌军士兵节节败退,心下不禁产生极强的杀伐之意,双手痒痒的,指着史阿大喝一声,便挥动手中大刀向前方退却的吕军士兵冲将上去,一骑大黑马绝尘而去,大刀过处,无不人头落地, “丞相,如今吕布、刘备联手攻击我军,唯恐我军寡不敌众,只可退守许都矣,”荀彧脸露难色,双目只望曹操脸上看去, “唔,唯有如此了......”曹操的脸上现出一丝惊恐,瞬间便又回复严肃的神情,定睛看着眼前众将奋勇杀敌的英姿,脸上丝毫看不出心中所想, 黑色的天幕被士兵们手中的火把映红了半边天,曹操抬眼望向天边,天边沒有明月,只有朦胧的天空,乌云一团团地聚于一处,曹操心下暗道:“天,要下雨了么,” 曹军三面受敌,如何得脱,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回 战前营曹仁心惊 第一百二十三回 战前营曹仁心惊 “杀呀,”四下里杀声震天,曹仁听得哨探來报吕军杀來,急披挂上马,命军士集结,率军奔出营寨,见到敌人漫天遍野地杀将过來,无数火把将四下里闪照的光芒四射,点点火龙之下闪现出无数纵马飞奔而來的身影,他心下惊异:怎么敌军如此多人马从四面八方杀将过來,吕布的大军全部汇集于此地么, “**营将士听令,随我一齐向前冲杀,不得后退,同敌军一决高下,誓要将敌军尽数歼灭,”曹仁手中长枪向前一伸扬声高呼, “诺,”**营众军兵听得曹仁下令,个个齐声应诺,挥动手中兵器向前一伸,姿势动态一致, “冲呀,”曹仁一马当先向前冲将出去,身后是列成数十列的**营军兵,**营的士兵训练有素,各人马术精纯,纵马直望吕军冲杀而去, “杀呀,” “曹军杀过來啦,”吕军冲在杀前的士兵齐声鼓噪,挥动刀枪向前直冲,冲杀于最前列的乃是一员鲜卑小将,手挥长锤在马前狂舞,撞上一员曹兵便是当头一锤,打得曹兵倒撞下马,却正是泄归泥, “啊,”又一员曹兵被泄归泥手中兵器打得脑袋开花,纵下马來,死状惨烈,“嘭嘭嘭,”泄归泥纵马飞奔而上,他马术精湛,力气又大,接连击中数员曹兵,打得他们头破血流倒撞下马, “贼将休得猖狂,纳下头來,”曹仁眼见如狼似虎般冲杀过來的敌人全是鲜卑装束,个个手执重兵器,不是大斧头便是钉头铁锤,将自己的**营士兵打得连连倒地,曹仁见到最为勇猛的那人便是那个手执长锤的鲜卑小将,急纵马直奔泄归泥冲杀过來, “呼”的一声,一骑黑马从斜刺里杀入,一个沉重的钉头铁锤从一员鲜卑骑兵的手中舞将过來,曹仁心下一凛,间不容发之际把身体向下猛然一弯,头却转向那员鲜卑兵的方向,长枪疾刺而出,“啵,”的一声响,曹仁手中的长枪已经直穿透敌人的胸膛,刺破厚厚的牛皮护甲,将他刺于马下,惊马无了主人长嘶一声,飞快地踏步而去,消失于漫漫的黑夜之中, “啊,杀呀,”泄归泥见到手下一员部将瞬间死于曹仁之手,心下痛惜,双目怒张,直向曹仁方向冲杀而上,两将相遇,枪锤相交,在双方战马的狂冲之下发出一声沉重的巨响, “当当当......”二人各自出尽力气向对方击打过去,泄归泥只觉对手的力气不弱,自己竟然讨不到半点好处,心下暗暗吃惊:这员曹将果然厉害,怪不得方才一招便杀死我的将士,呀呀呸,敌人的招数好生迅猛呀, 战了二、三十合,曹仁越发心急,枪法更为急速,只望迅速结果了眼前的鲜卑小将,他心下也是暗暗奇怪:这员小将年纪轻轻却是力量沉雄,如若不是我经验老到,枪法迅猛,只恐难于抵敌矣, “破,”曹仁奋为刺杀,手中枪有如毒蛇一般只望泄归泥身体各处扎去,泄归泥难于抵挡,一不小心肩头便中了曹仁一枪,痛得他虚晃一锤回马便跑, 曹仁正要追赶,却听得四下里响起一片锣鼓声:“当当当当......”曹仁抬眼看时,只见四处火光冲天,吕军源源不绝冲杀过來,只听得荒野之地响起急促的进军锣响,吕军之内现出一面“吕”字大旗,旗角之下现出一骑火红色的烈马,烈马之上一人头戴紫金冠,俊脸凝霜,手执一柄令人望之生畏的上古神器方天画戟,身上的百花战袍随劲风上下飘飞,有若神将下凡一般,曹仁心下大惊:吕布...吕布杀來了,我如何能敌吕布神威,吕布呀吕布,曹公曾言吕布非一人能敌,我是战是退,不行,我不能退,我一旦后退,吕布定会顺势而上,曹公岂不危矣,吕布呀吕布,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呀, 曹仁想罢,脸上竟然泛起一丝微微的笑意,双目望着眼前飞奔而來的吕布,手中长枪横持,座下白马立于原地,一副兵來将挡之势, “将军,我來战吕布,” “杀呀,”曹仁只听得身后有二将纵马而出,抬眼视之,却是部下两员忠诚的家将,冲在最前面的叫曹原,手执一柄大刀,后面的叫曹用,手执长枪,皆有一些武艺,长期跟从在曹仁身边,如今见到主将曹仁已立定决心迎战吕布,二人心内皆感觉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曹原纵马直出,迎向吕布挥刀便斩,他心知吕布神力惊人,每每一招毙敌,自己只能靠先下手为强了,曹原心下暗道:人道吕布无敌,今日既然要死战了,不若便同吕布拼一拼,也许能杀出一个结果, “呼”的一声,曹原的大刀向着吕布头顶当头劈下,他见到吕布的脸色有如霜雪一般洁白,俊脸之上双眉紧锁,那道剑眉倒竖而起有若两道黑虫附于其上, “啊,”曹原未及认真看清楚吕布的相貌便已经惨叫一声,大刀举于吕布头顶却沒有劈下去,却中“咣啷”一声跌于地下, 为何会这样呢,原來吕布的赤兔马快,在曹原疾冲而上时已然一跃而入,方天画戟如风般划向曹原的咽喉,在虎虎风声之下早在曹原劈下大刀之前将他的咽喉割破了,鲜血飞溅而出,曹原颈下一痛,便已沒有知觉了,身体倒纵下马,死于黄沙之内, 曹用挥枪直进,正好跟在曹原的马后,无主惊马长嘶一声被赤兔的神骏所惊,吓得倒退而行,却正正阻住曹用的战马,曹用正想挥枪拍打惊马离开,却听得空中传來一声极强的划空之声, “呼”的一声响,红缨闪动,一柄方天画戟从空中划向曹用的面门,曹用感觉方天画戟刺过來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來不及呼叫便被吕布手起一戟刺于马下,身体直纵下地,头破血流而死, “伊......”两匹无主惊马向左右两边飞奔而去,只看得曹仁心下惊慌:哗,吕布好生厉害呀,我两员家将虽然武艺不济,也不致于手起一戟便刺于马下呀,我杀上前去,亦徒伤性命矣,我究竟是战是逃, 曹仁面对强大的吕布军团,是战是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回 曹仁拼死斗吕布 第一百二十四回 曹仁拼死斗吕布 “逆天贼子休得猖狂,”曹仁伸手向吕布一指,身边数员副将便纵马而出直取吕布,曹仁将双脚在白马之上用力一挟,白马如风般向吕布冲将过去, “挡我者,死,”死字甫一出口,赤兔长嘶声中,方天画戟于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劲风,风声过处,一员冲杀上前的曹将早纵下马來,被方天画戟的戟锋刺穿喉咙, “当当”两声,两员曹将手中长枪方才刺出,方天画戟已经向上一荡,将两员将的长枪架住, “呀呀呀,”吕布见到后面陆续有曹将冲杀而來,他奋起神威,将全身之力运于戟头,奋力向上一挑,大喝一声:“起,”两条长枪在吕布的怒喝声中飞上了天空,“啊啊,”两声惨叫传出來,两员向吕布攻击的曹将立时被方天画戟的戟锋横扫至喉颈处,血染当场, “呼呼”两声,两柄大刀径直向吕布的头顶劈将过來,吕布大喝一声:“呔,”举起方天画戟望空一挡,稳稳接住两个曹将劈下的兵器, “破,”吕布的方天画戟向上一顶,顺势挥戟而进,在赤兔的跃起之时,方天画戟闪电般划向一员曹将的胸口,“啵,”的一声,将他的胸膛刺穿,鲜血有如水龙头一般飞溅而出,曹将当场毙命, “去死吧,”吕布的方天画戟猛然抽出,径直刺向另一员曹将,只听“当”的一声响,方天画戟竟然被人稳稳架住,吕布抬眼视之,不禁扬声笑道:“好一个曹仁呀,今日汝是跑不掉啦,” 枪戟相交之际,但听得四下里的吕军士兵有如潮水一般冲杀过來,喊杀声中,又有无数战马踏地而來,火光冲天而起,无数弦响声从野地里发出,“咻咻咻……”箭如雨下,羽箭呈抛物线状在曹仁的头顶掠过,直射向曹军阵中, “啊,”曹仁心内一凛:上次已经领教过张辽的骑射军兵,如今竟然又再相遇,唉呀呀,今日只恐难以抵敌矣, “哈哈哈……”吕布仰天长笑,一双俊目有如流星一般直射向曹仁的双目之内,扬声说道:“曹仁,投降罢,或者我可以赐汝一个全尸,”长笑声中,吕布的方天画戟有如狂龙一般扫向另一员交战的曹将,那员曹将见到漫天的羽箭,听得自己的士兵发出惊恐的嚎叫声,心内早已慌乱,被吕布手起一戟便刺于马下,方天画戟从他的心脏直穿而过, “罢罢罢,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曹仁怒吼一声,双目发出两道锐利的目光,目光仿佛产生了两道能量,两道同归于尽的能量, “呼呼呼,”曹仁的长枪发出呼呼风声,他拼尽全力向吕布发出猛烈的攻击,纵然吕布挥戟刺來,他也只攻不守,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如此一來,吕布倒是要提起十二分精神來对付曹仁了,吕布交战最讲求招数,如今曹仁完全拼命的打法将吕布的方天画戟打得只能招架不敢还手,吕布心下一凛:这个曹仁今日真是不要命了,他如今的打法便如同张飞一般,只拼了命來攻击,哼,我一身武艺,何须同如此莽夫拼命, 当下吕布收敛心神凝神对敌,方天画戟盘旋往复采取守势,不断抵挡住曹仁猛然刺将过來的长枪,夜色中曹仁的脸孔繃得死死的,运起全身力气挥枪刺向吕布,却被吕布的方天画戟牢牢守住,却是占不到半点便宜, 斗了数十合,曹仁的攻势渐渐减弱,双手因为运力过大而感觉肌肉开始酸痛,禁不住放慢了攻击的速度, “呼呼呼呼呼……”曹仁方自放慢速度,便感觉吕布的招数一大变,方天画戟有如游龙一般刺扫而來,挟着呼呼风声听在曹仁耳内感觉极度刺耳,曹仁心下大惊:呀,遭了,吕布此时方才发力,而我已经耗尽力气矣,吕布匹夫,我同汝拼了, “当当当,”曹仁奋力挡了几下猛刺而來的方天画戟,只觉吕布的力气源源不断地从戟身上传至自己的双手,虎口已然被方天画戟震得吃痛, “呼呼呼”风声更紧,曹仁只觉呼吸困难,眼看着方天画戟直插向面门而來自己连举起大枪抵挡亦來不及之时,他只得把身体一闪,吕布好像早知他会闪身,顺势把方天画戟打横扫将过來, “呼”的一声响,曹仁心胆俱震,拼尽全力把身体一弯,方天画戟从头顶扫将过去时,撞中头盔上的红缨,“当”的一声响,红缨被扫断掉落于地, “啊,”曹仁心下发慌,吕布的出招实在太快了,他挥枪向吕布虚晃一枪拨转马头便逃, “哪里去,”吕布的怒喝声有如便在耳边,曹仁座下白马亦是千里挑一的良驹,撒开四蹄载着主人向前飞奔, “曹仁休走,吃我一刀,”一员大将在黑夜中有如鬼魅一般闪将出來,座下马闪出一片黑影,只见玄光一闪,一柄大铁枪从曹仁奔跑的马前刺将过去, “当”的一声响,曹仁挥枪接住,定睛看时,此时他见到一双不怒而威的眼睛,那双眼睛似是完全沒有表情,又像是充满了愤慨之色,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吕布麾下大将高顺, “唰唰唰,”高顺手中大枪向前疾刺,枪风扑面而來,曹仁不敢怠慢,举枪连挡三枪,却听得吕布的声音从后面传将过來, 原來吕布方才战退曹仁正自赶來,斜刺里却有两员曹仁的部将拼了性命奔來挡住吕布,却被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戟一个刺于马下,阻了吕布一点时间, “曹仁,吃我一箭,”吕布在二十数米处弯弓搭箭,箭头直指曹仁的后脑,夜色之中扬起吕布的百花战袍,吕布轻轻压抑着自己兴奋的情绪:曹仁便在眼前,看我一箭取其头來,哈哈哈,我终可杀了曹操的一条左臂右膀啦,哈哈哈…… 听得吕布呼喝,曹仁心内有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只觉手脚已经不听呼唤了,心内完全停止了活动,只机械地挥枪挡住高顺刺來的大枪,却听得脑后传來一声尖啸的划空之声,在这一刻,曹仁突然神智清醒,他心下一凛:我是要死了么, 曹仁能否死里逃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回 三员虎将齐冲阵 第一百二十五回 三员虎将齐冲阵 “咻,”的一声,一支羽箭从曹仁的耳朵部位擦将过去,撞中头盔发出一声金属闷响,曹仁心下一惊,只觉身后已然被人万箭穿身,他心知吕布的箭法是何等厉害,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曹仁一纵战马便向斜刺里奔去,高顺挥枪便想刺上去时,却听得空中又传來一声强劲的划空尖啸声, “咻,”一支强劲的羽箭直射向曹仁的后脑,居然直接插入头盔从曹仁的后脑袋穿过去,原來吕布眼望着曹仁拈弓搭箭之时,心情却是有点小激动,想到就要箭杀曹操心腹大将的喜悦令吕布稍稍分了心神,第一支箭却是射偏了一些,待到曹仁吓得纵马狂奔时,吕布心下一凛,全力集中精神举起雕花弓,望着方才射击的同一个位置:曹仁的后脑,两只手指一松,箭如闪电般射将出去, “咻”的一声,曹仁应声倒撞下马,长枪横跌于地,白马长嘶一声奔向无垠的夜色之中, “的踏的踏……”急促的马蹄声在曹仁落地处响起,高顺纵马奔前,跳将下马拔出腰刀用力割下曹仁的人头,可怜曹仁的人头上尚有一支从后脑直穿过前额的羽箭,鲜血如泉水一般涌将出來, 曹仁的人头已经提在高顺的手上,人头完全沒有了一点血色,双目依旧睁大,脸上的神情仍然保留着愤怒,天可怜见,一个忠勇一生的曹营大将就此魂归天外, “主公,曹仁被神箭射穿脑袋矣,哈哈,”高顺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他翻身上马,手中执着曹仁插着一支箭的人头,高高举起扬声对着正在同吕兵交战的曹兵大呼道:“曹兵听着,汝军主将曹仁已然为我主所射杀,快快放下兵器,便饶汝等不死,” “呀,曹将军被割下人头了,” “快跑呀,曹仁将军已死了,” “吕布杀了曹仁啦,快快跑吧,” 众曹兵眼看着曹仁的人头在高顺的手中晃动,个个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有的扔了兵器落荒而逃,有的直接弃了武器向吕布投降,荒野之上一片萧杀,风声吹动各人身上的衣衫,曹兵只觉遍体寒意,喊杀声和呼救投降声一声紧接一声在空中散开來, 吕布满意地扫了一眼曹仁倒伏于地的无头尸体,冷眼看看周围的士兵,只见野地之中布满了尸体,刀枪剑戟随地可见,地上遍布曹军的军旗,曹字大旗早被吕兵践踏于脚下, “哈哈哈……”吕布仰天长笑,紫金冠在头上轻轻晃动,方天画戟在吕布手上轻轻抖动,发出闪闪寒气,戟尖之上还不断有血水流淌而下,一滴滴渗入土内, “主公,曹仁的**营已为我军所灭,余者皆四散奔逃矣,”高顺纵马而前,将曹仁的人头扔给身边一员陷阵营亲兵,拱手对吕布说道, “唔,”吕布轻轻点头,双目转向另一边,那边乃是曹军豹骑营的骑兵在同张辽军交战, “高顺听令,速速挥军向曹军中军冲杀,一定要将曹军杀个落花流水,将其敌胆震破,”吕布双眉一挑,扬声呼道, “诺,”高顺拱手行礼,转头扬声呼道:“众军兵,快快集合队形,一齐向曹营中军冲杀,” “快,集合,”有传令兵高声呼叫,吕兵纷纷从散乱的状态变为整齐的队形, 吕布极富战斗经验,他心知曹军只得一支豹骑营在后寨苦苦支撑,不说张辽的骑射之力无人能敌,而且马超亦率军参战,更何况有刘备军从旁协助,一支曹军骑兵队伍又怎么能抵挡得住, “众军兵,随我一齐擒拿曹操,还我大汉江山,”吕布扬声高呼,他将方天画戟斜举于头顶之上,心内激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欣喜之情:我已击败并手刃曹仁,曹操还可以有何方法同我对战,哈哈哈,待我率军掩杀过去,将曹操擒下方显我吕布威名, “杀呀,” “擒拿曹操,还我江山,” “跟主公一齐杀呀,” 吕军齐声高呼,声震四野,风声劲起之下,一骑骑战马率先在原野之上掠向曹营中军,吕军马步弓三军一齐向前急奔,旌旗招展之中,吕字大旗高高挂起,当先一骑,乃是人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吕布是也, 却说统领豹骑营的大将乃是曹洪,曹操最亲信的两员大将担任虎豹骑的统兵将军,话说当时曹仁与曹洪分兵两路杀出,曹洪率领豹骑营冲杀出來时,却见到满天遍野皆是敌军,只听得杀声连天,敌人从四面八方涌将上來,霎时间便同自己的骑兵战于一处,呐喊声中,曹洪正自杀得兴起,却听得风声呼呼响起,头顶之上箭如雨下,张辽的骑射军兵从四面发箭过來, “咻咻……”箭弦响起,众多曹兵被射翻下马,惊马乱窜,骑兵心慌,后面的步兵又涌将上來,一时间竟然人马践踏,死伤了不少曹兵, “啊,”曹洪一看情势不妙,正要下令众军莫要慌乱时,却见到左首处现出一员大将,手执青龙钩镰刀,座下一骑黄膘马,一马当先有如翻江倒海一般率领骑射士兵向前猛冲,自己的士兵纷纷中箭倒地,人马皆惊,乱作一团, “好一个张辽呀,”曹洪心下杀意渐生,双目之内发射出两股如同火焰一般的神色,双手运力将两把弯刀在头顶猛力一击,“当”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通常在这个时候曹洪是决定亲自出战了, 曹洪正想打马上前去战张辽,却突然停止了打马的动作,因为他见到右首处传來无数马蹄踏地之声,无数战马有如摧波裂浪一般飞奔而來,所到处曹兵无不被撞翻于地,无数战马之前有一员年轻将军正挥动手中银枪向前急刺,每次出枪皆能刺翻一员曹军骑兵,枪势又快又狠,曹洪只觉心内被抽了一下子,一个人名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内:马超, 曹洪见识过马超的武艺,上次险些被马超的虎头湛金枪刺翻,如今前有张辽,后有马超,我如何能敌,他心内一凛,正想命众军兵以豹骑营的冲阵方法向前猛冲,挡住敌人的攻势,却听得左首处响起了杂乱的骚乱,曹兵扬声高呼:“哗,关羽杀來啦,” “红面将军杀來啦,” “快快逃命吧,” 张辽、马超、关羽分三路兵马冲杀而來,曹洪如何抵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回 徐晃率军勇断后 第一百二十六回 徐晃率军勇断后 顺着呼叫的声音望去,曹洪只见左首处响起战马嘶鸣的声音,旌旗招展之下一员红面大将正挥动手中大刀向自己的骑兵砍杀,大刀每次挥下皆能将骑兵一刀劈于马下,曹洪心头一震:好厉害的关羽呀,人道关云长英勇无比,斩颜良,杀文丑,我如何能敌之, 见到张辽、马超、关羽分成三路大军向自己冲杀过來,曹洪心内已经吓得沒了战意,心道:若然被这三员虎将率军包围在核心,只恐我今日定会血溅沙场矣,如今我军势弱,只能够暂避敌军锋芒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想罢曹洪再不迟疑,拨转马头便向后逃窜,可怜豹骑营的士兵甫一冲杀上前,便陷入无尽的杀伐之中,激烈的战场上,关羽五缕长须飘动,手中青龙偃月刀上下飞动,所到处无不鲜血飞溅;张辽的青龙钩镰刀在空中闪出无尽杀气,直望敌人的身体斩将下去,刀到人亡;马超手中银枪直刺而出,枪无虚发,枪枪夺人性命;曹兵大惊之下只顾向后奔逃,只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天黑黑,野茫茫,曹操挥军杀散张燕、陈宫、臧霸三支军队,急急直望许都而去,大队曹军在荒野列队狂奔,飞奔于马上的曹操心魂不定,只听得耳边尚自传來敌军的喊杀声,他心内暗道:我前、中军皆已杀破敌军合围,如今只得徐晃率军断后,不知曹仁、曹洪的虎豹骑能否敌得住吕布呢, “唉,”曹操仰天长叹道:“吕布有如虎狼下山,此番大胜,定然來图我许都,只恐天下又将大乱矣,前番有董卓大逆不道,扰乱朝政,如今又逢吕布作乱,唉……” “丞相,快快前行,只恐吕军收拾残兵又再杀将上來呀,”许褚见到曹操的策马速度放缓,禁不住上前提醒, “唔,”曹操转脸望着许褚那张忠诚的脸孔,心内暗道:做人何必多忧,我有仲康等等武艺高强的大将替我作战,此乃我之福份也,吕布贼子有勇无谋,何足虑哉,哼,我有战将千员,众多谋士,何忧吕布鼠辈,更何况,我尚有一个筹码,哈哈哈…… “哈哈哈哈……”曹操忽然仰天长笑起來,只笑得声音颤抖,众将官簇拥在曹操周围,听得曹操忽而长叹,忽而长笑,神情阴晴不定,个个心内皆惊:丞相莫不是被吕布所破,精神受到极大的伤害,神智有点混乱呢, 沒有一个人敢出声劝慰,每个人皆知曹操为人疑心极重,每事多虑,此刻正是兵败之时,如若多言,只恐曹操发怒,也许人头都会不保呢, 吕布杀了曹仁立时率军向曹营冲击,方才奔至曹军后营之前,便见到前方火把通明,一大队曹军已然列好阵势,鹿角、檑木、石块全部堆于曹军的阵前,形成一道一字形的障碍, 一面大旗于曹军中间扬开,吕布定眼看时,大旗正中写着一个大大的“徐”字,吕布心下暗道:徐晃,这个家伙又在此处阻住我军追击,真是个难缠的家伙,哼,汝设小许障碍又如何能挡我大军冲击, 方天画戟于吕布的手中高高举起,戟尖直指三百米处徐晃的方向,吕布扬声高呼道:“众军兵,徐晃就在前方,谁人将其擒之,” “我愿往,”一将应声纵马飞奔而出,吕布视之,却是鲜卑小将泄归泥,吕布心内暗道:泄归泥真是一员勇将呀,每每冲阵皆奋不顾身,此人却是不容有失,不然我如何对得住绣儿呀, “乌欧…乌欧……”泄归泥身后的鲜卑骑兵一齐随他而动,不是手舞大铁锤,便是铁叉等重型兵器,马蹄的踏地声足以令大地发出颤抖的声音, 想到绣儿,吕布不禁黯然,又担心泄归泥有失,正想挥动手中画戟扬命众军兵向前掩杀过去, “主公稍住,”吕布听得身后有人高呼,转头视之,却是凤雏,他奇道:“军师何以阻止我,” “徐晃深通兵法,如今势弱,定然有阴谋诡计,只可静观其变,等待泄归泥杀上去再见机而行,”凤雏抚须轻道,双目死盯着泄归泥飞奔而去的身影, “杀呀,”泄归泥怒目盯着徐晃头顶那支飘扬的“徐”字大旗,举起手中长锤转头扬声高呼, “杀呀……”喊杀声不绝,鲜卑骑兵人人兴奋,望着一堆障碍物后面的曹军,有如见到一大堆猎物一般兴奋,每个人都睁着血红的眼睛如同一个个远古怪兽一般扑向自己的捕猎物, “的踏的踏……”泄归泥一马当先向徐晃直冲而去,一百五十米,一百三十米,目标渐近,泄归泥将身体紧紧伏于马上,从马背上取过盾牌轻轻举于面门之上,手中握紧长锤在马上轻轻摇动,他有长期的征战经验,知道此时敌人可能会发箭射向自己, 只是泄归泥却不知道,世间的一切机会皆可能是一个陷阱,有机会就一定有风险伴随在左右, “哼哼,”徐晃轻哼两声,策马静立,他的双眼之内泛出一丝喜色,轻轻举起手來,教弓箭手随时准备发箭, “嚓嗨……”弓箭手于徐晃身后扬起身子,个个拈弓搭箭,神情专注,只等徐晃的手臂向下一挥便向敌军发射, 泄归泥一骑当先越加逼近,一百米、九十米、八十米,泄归泥心内亦有点奇怪:怎么敌人还不向自己发箭,莫非曹军沒有弓箭,沒可能呀,既然曹军在此为曹操断后,绝不会连弓箭也沒有准备呀,何况这个徐晃我早已领教过他的厉害,他是一个深通兵法的将军呀, “不妥,”凤雏抚须轻道:“曹军果然有诈,” “是呀,”吕布亦奇道:“怎么还不发箭,” 望着“徐”字大旗清晰在目,徐晃威风凛凛的身影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泄归泥咬紧牙关,心知大战即将开始,他怒睁圆眼,高声喝道:“呔,徐晃,纳下……”声音却突然中止了, 泄归泥出现了什么状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回 泄归泥惨遭陷坑 第一百二十七回 泄归泥惨遭陷坑 “轰隆,”一声巨响,烟尘滚滚而起,眼前的平地之中竟然现出一个大坑,泄归泥的战马正正踏在坑中,原本以茅草覆盖的地面突然下陷,将泄归泥连人带马陷入地下,烟尘滚滚之下泄归泥已经消失于众人的视线内, “哎呀,”凤雏眼见到泄归泥突然消失于眼前,禁不住吃了一惊,吕布亦心下一紧,后面的鲜卑骑兵见到主将失陷,立时慌了手脚,有纵马來救的,有大呼小叫的,有急勒战马的,有向前狂冲的,骑兵前后拥挤,立时乱作一团, “发射,”徐晃把手向下一挥,“咻咻咻……”身后万箭齐发,徐晃轻轻抚须暗道:唉,本想挖陷阱擒拿吕布,却想不到陷了一个番将,吕布呀,吕布,算汝命大呀, “众军兵莫慌,我军势大,从两边绕过去,”吕布双眉一挑,扬声高呼道, “诺,”高顺平静的脸上现出一丝支持之色,向吕布拱手应答一声,率军绕向左首处的荒野,吕布震臂一呼,挥军从右首绕向曹军, “咻咻咻……”箭如飞蝗射向泄归泥直冲而前乱作一团的鲜卑骑兵,有的骑兵跌入陷马坑中,有的乱作一团,有的冲将过去时,却已手足无措,被徐晃的弓箭手乱箭射翻,死于马下, “不妙,”徐晃心下暗道:吕布果然是一员精于战场搏杀的将军,他当机立断从两侧绕将过來,我军便了无优势,不能趁敌军混乱而采取迅猛的攻击,我军兵少,只恐难于抵敌呀, “众军兵,如今已是生死存亡之时,古语有云,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丞相待我等不薄,我等自当奋勇杀敌,同吕布决一死战,以报丞相之恩,”徐晃神情激昂,扬声呼叫, “公明,我便同汝分兵两路,我截击吕布,”一员曹将从左边纵马奔向徐晃扬声呼道, 徐晃抬首视之,却是乐进,他抚须轻道:“我來挡住吕布,汝可从左首处截击吕军,” “让我來战吕布罢,”乐进将手中大刀一挥,刀光闪烁,他的脸上现出一股豪气, “不可,吕布非我等能力敌之,只宜智取,如今我已于道埋有伏军,敌军势大,汝若战之不利,当及早退回,望许都方向进发,”徐晃轻声嘱咐道, “好吧,”乐进望着徐晃那张冷静的脸,那是一张何等沉着的脸孔呀,大敌当前毫无惧意,乐进心内暗暗称赞,纵马便率一军望左首绕将过來的吕军冲杀过去, “众军兵,随我一同截击吕布,”徐晃手中的宣花斧头已然高举过头,在他扬声呼叫时斧头的锋刃闪出道道寒光, “诺,”曹兵齐声应诺,骑兵已然亮出手中兵器,在领军副将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向吕军冲杀过去, 旌旗招展之下,曹军马步兵分成两列向两个方向冲杀过去,夜色之下全是带甲士兵沉重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刀光剑影于夜幕下闪出冷冷的光芒, “杀呀,同吕布死战到底,” “冲呀,怕死的就不要上,” “随徐将军一同战斗,” 曹军齐声鼓噪,摇旗呐喊,同吕军战在一处,曹军的弓箭手在夜色中扬起长弓,发出稀稀拉拉的羽箭,空气中泛起一股死神的气息,鲜血开始于两军对战的阵前飞溅而起,尸体横陈,血肉横飞,实是令人感觉陷入一个无边的地狱之中, 两军掩杀于一起,黑暗中人喊马嘶,互相践踏,死伤无数,有许多士兵不是死于敌人的手中,而是死于互相推撞碰擦之中,吕军本就人数众多,加上此时军心极盛,吕兵在吕布的亲自率领之下更是气势如虹,将曹军战得渐渐乱了阵脚, 夜,全然沉浸于一股无尽的杀戮气氛之中,黑色的夜幕下,每一个士兵皆感觉到一种绝望,仿佛死神随时开始降临到每一个人的头上,眼前,地下,皆横尸于野,血水横流,令人惨不忍睹, 战了半个时辰,徐晃见到吕军人数越來越多,已占了上风,禁不住萌生退意,扬手高呼退军, “当当当……”鸣金之声在战场上响起,曹军有如丧家之犬一般四散而逃,旌旗倒伏之下的黑暗中不知死了多少人马, “逃呀,快逃呀,” “吕布杀來啦,” “等等我呀,救命呀,”曹兵抱头鼠窜,只望四下里不断逃跑,尤如热窝上的蚂蚁一般,无了方向,换來的只是无情的杀伐, “杀,杀杀,”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指东打西,接连劈翻数员曹军骑兵,不是断头便是断手,地下尽是尸体,赤兔在暗夜之中來回冲突,马头高昂,马尾飞扬,有如浴血中的神驹一般,曹兵只要见到这道红色的暗影,便如同见到死神向自己步步逼近一般,吕布纵马横戟,杀得性起,戟影闪动,方天画戟舞得有如风车一般飞快, “呀,”一声惨叫在红色的暗影跃动而起时发起,一具曹兵的身体被方天画戟向空中猛然挑起,“嘭”的一声响,跌落于尘土之中,头破血流,那士兵早死于非命矣, “主公,曹操已远去矣,穷寇莫追呀,”凤雏纵马奔至吕布身后,扬声呼道, “唔,”吕布突然将赤兔马向后一转,方天画戟向下一摆,戟尖上的血水如同一条线一般流淌而下,吕布心知此时曹操定然已经逃去无踪,如若硬要追击,定会中了曹军的埋伏,他心下惦念泄归泥的伤势,急问道:“军师,泄归泥怎么样了,” “他……”凤雏的脸色有点难看,抚须轻道:“小将军被陷马坑内的铁刺所伤,身体上又中了两支箭,如今身受重伤,我已命人急速救治,唉,徐晃真够狠呀,” “一定要将他治好,”吕布双目现出一丝坚定的神情, “是,是的,一定治好他,否则鲜卑军群龙无首,极易出现骚乱呀,”凤雏望着吕布的眼睛轻轻说道, 吕布听了禁不住一怔,心下一凛:我心内只是担心泄归泥的伤势,唯恐他性命不保,凤雏却是担忧鲜卑军失了主将,凤雏思虑事情果然见解独到呀,唉,凤雏虽是智绝于世,为人却不重情义,莫非智者皆是冷静如斯, 曹军大败,吕布下一步当如何决断,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回 曹孟德痛失一臂 第一百二十八回 曹孟德痛失一臂 却说曹操率军杀散吕军,直望前方奔走,众将不敢停留,簇拥着曹操纵马飞奔,黑压压的人马于无尽的夜色中飞驰而去,扬起片片旌旗的旗角, 到得许田地界,曹操眼见离许都已近,方令众军士停下歇息,众人已是人困马乏,又战了一夜,个个累得倒于地上直喘大气, 其时天色已然发白,有亲兵取了一张竹椅让曹操坐于其上,曹操于椅上轻轻喘息,心内暗道:吕布真是神勇无比呀,我前军不知战况如何,徐公明能否阻挡住吕布之势,他们能否顺利逃出, 曹操的头又开始感觉隐隐有些刺痛,他轻轻拍了拍头,身边的将官立时关切地问道:“丞相,汝身体不适否,” “无碍,”曹操举起手來轻轻一摆,双目环视了一眼面前的众将官,许褚、史阿于自己左右垂首而立,一副忠诚的样子;曹丕的样子有点狼狈,身体微弯,望着自己一脸无助之色;夏侯惇一只独眼不时闪出一丝凶狠的杀意,暗暗咬牙切齿;荀攸、程昱、刘晔、戏志才、崔琰等等一众文官显得极其落泊;张郃挺胸持枪而立;于禁依然一副威重不变的神情;曹操心内稍宽,心下暗道:我有众位战将支持,何愁吕布不灭,胜负乃兵家常事,我自有破吕之策,吕布真无谋之辈,我若是吕布,定会于此处设兵伏击,当可乘我军兵败之时一举擒拿敌军主将,哈哈哈…… 曹操想到此处,禁不住眉飞色舞起來,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 众将官奇之,齐齐拱手行礼道:“丞相何以发笑,”个个皆现出莫明奇妙的神色, “我只是笑吕布真是个无谋之人,他花如此大力气围攻我军,不若于此地设伏,我却是难于再战,定然遭其擒拿呀,哈哈哈哈哈哈……”曹操仰天长笑起來, “丞相,我挡不住敌军,只能先行逃出來啦,请丞相降罪,”一个人嗡声嗡气地说道,纵身行入曹操身边说道, 曹操抬首视之,却是曹洪,眼前的曹洪满身血污,显然经过一番大战,曹操心下暗道:曹洪忠勇,虽然有时不听教化,却有一颗忠诚的心,对我一直忠心耿耿,如今能脱身却是我曹家的造化呀, “哈哈哈,汝何罪之有,汝能于重围之中脱身而出,实是有福之人呀,”曹操抚须轻笑,脸上完全沒有兵败失望的感觉, 曹洪听得心内一宽,轻轻后退两步,立于曹操附近,曹操正想发话宽慰众位将官,便听得有军士狂呼一声冲将过來, “报……”一个亲兵狂奔而前,于曹操身前伏倒于地,神情凄惨,昂起头來拱手对曹操禀报:“丞相,曹仁将军已经被……” “啊,”曹操听得曹仁之名,吓了一跳,立起身子打断了亲兵的说话,他颤声问道:“子孝,子孝如何,” 曹兵双目突然一惊,不敢望向曹操那双有如锥子一般直插而來的眼神,低首禀道:“曹仁将军已经战死,头颅被高顺割下,” “啊,”曹操听得最后这句话:“头颅被高顺割下,”,他只觉头上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脑袋内“轰”的一声被炸了一个响雷,头痛得有如山崩地裂一般,他猛然抱住脑袋,双目开始感觉晕玄,眼睛一黑,人便立定不住身体,双脚一软便望地下瘫倒, “丞相,”许褚和史阿同时喊叫一声,双双扶住曹操瘫软的身体, “子孝,子孝…子孝呀子孝……”曹操喃喃自语:“汝怎么就逃不出吕布的魔掌呀,子孝呀,子孝…我有负于你呀,子孝……” “呀呀呸,”夏侯惇昂起头來,一只独眼现出一股杀伐之气,怒视吕军的方向,伸手便去抽腰间的佩刀,扬声呼喝道:“吕布呀吕布实是欺人太甚矣,我便同他拼死一战,同归于尽罢,” “噌,”的一声响,曹洪双手反向一扬,早从后背抽出两把闪着寒光的弯刀,双目之内现出两股有如火焰燃烧而起的目光,脸上道道肌肉繃起,弯腰扬起两把长刀便向后走, “曹将军……”立于曹洪旁边的张郃和于禁见到曹洪一言不发转身便行,心知不妙,立时拦腰将其抱住,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同吕布同归于尽,”曹洪被两将拦腰抱住,将身体左右晃动,双手高举于空,两柄弯刀在空中闪烁着点点寒气,刀身已然染满鲜血,泛出道道暗红血色, “汝莫胡來,”曹操虽然头痛欲裂,见到曹洪要再回去同吕布死战,哪里肯放,心内惊惧:吕布杀了我的臂膀,曹洪再回去只是徒然丧命,呀,徐公明断后不知生死如何,乐进能否生还, “回來,”曹操怒视曹洪,大喝一声,他心内惦挂断后的徐晃和乐进等将的安危,禁不住狂怒至极,大喝一声将尚在挣扎的曹洪吓得怔在当场, 张郃和于禁见到曹操情绪极不稳定,脸上阴云密布,立时慌了神,也放开曹洪,三人同时怔住了,六只眼睛同时望着曹操那张泛着怒意的双目,那是一双看不清虚实的眼睛,内里包含着无数情绪和思想,令人无法猜透他的真实想法, “汝莫再烦我,”曹操双目一转,轻轻垂下头來,脸色稍为和缓下來,轻声说道:“谁也不能回去,同我一齐回许都再说,万事皆有定数,也许子孝命该绝于吕布之手,唉,世事无常,何时我当斩下吕布之头颅,报此血海深仇,” “诺,此仇必报,”夏侯惇扬声高呼,独眼之内更见杀意,咬牙顿足说道, “必杀吕布,”众将齐声高呼,纷纷举起拳头,脸上现出怨恨之色, 稍停,荀攸小心地行于曹操面前道:“吕布如今势力极强,我军只恐不能同他正面对敌,只能回许都整兵高恐城墙,以防吕布率军攻打呀,” “唉,此乃我所虑也,”曹操的头又有点隐隐疼痛,举起左手于后脑轻轻揉搓, “唉,吕布真是虎狼之辈呀,此人不除,我军绝无安生的可能,”荀攸轻轻摇头,脸色阴沉下來,轻轻将双手负于后背,摇头思量, 众官皆现出一副犯难的神情,各各怀想心事,不敢再说出半句话來, 曹操兵败,有何法可退吕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回 兵败计穷奔许都 第一百二十九回 兵败计穷奔许都 “丞相,我有一计,可暂缓吕布的步伐,”稍停,一人向曹操拱手说道, 曹操抬眼视之,乃是谋士刘晔, “有何妙计,”曹操有气无力地说道, “只须如此如此……” 天色渐亮,吕布已然挥军杀退徐晃的曹兵,正待追赶,却遭凤雏劝止,吕布方自停下,命众军兵收拾战场, 突然,前方传來一声声战马踏步之声,吕布扬目观之,便见到一骑马飞奔而來,却是一员曹兵, 有军士早上前将其擒下,解至吕布身前, “吕将军,莫要杀我,我乃信使,”那曹兵颤声呼道,从怀内抽出一封书信, 吕布取來细细阅之,信内却是约吕布于许田大战一场,吕布将书信交给凤雏, “此乃曹操缓兵之计,”凤雏长笑道:“哈哈哈,曹操计穷矣,竟然出此下策,主公,我等可挥军直取许都矣,” “真奸雄也,”吕布顿足怒道,他心内暗道:曹操诡谲,原想借约战之机缓我战机,他好回许都整顿军马,守筑城池,待我挥军直进,攻下城池,便可迎回我心爱之人矣,我的小蝉呀小蝉,知不知我多么挂念汝呀, “既如此,我军快快进兵,一举攻下许都,”吕布扬起俊脸,双目现出两股杀气,握紧拳头扬声高呼起來, “诺,”身边的将士齐声应答,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战意, 许田境内,一支军队奔跑于野外,旌旗倒伏,队形散乱,了无士气,士兵的喘息声和灰暗的眼神显示了这是一队败军, “快快前行,前方便是许都啦,”有伍长高声呼喊,扬手直指许都的方向, 一将于阵中奔出队列,对着后方远眺,此将却是曹操麾下大将乐进,他立马横刀,手搭凉棚,心内暗暗思忖:我军不敌吕布、刘备联手攻击,我趁乱厮杀而出,数万人马如今只剩下数千人,受伤者不及逃跑多已丧于敌人之手,此番真是一场浩劫呀,不知徐公明有否冲出敌军包围,公明呀公明,汝不是教我见势不妙即突出重围吗,如今汝可无恙, 乐进心内怛忧徐晃的安危,一直立于道旁眺望,有一员伍长上前高呼:“将军,快走吧,只恐吕军追击上來呀,我军战了一夜,已然力竭,如何能挡,” “唔,”乐进微微点头,暗暗叹一口气, “哎呀,”伍长突然颤声高呼一声,手指后方惊呼道:“将军…追兵…追兵…杀來矣……” 乐进见到这员伍长神情有异,聚精汇神向后望去,后方扬起无数尘头,一彪人马正冲杀而來, “将军,快跑呀,吕布…吕布…杀…杀來了,”伍长脸色变得铁青,方才大战的杀伐情景又闪现于他的脑海之中,满地的尸体,残缺的肢体,暗红的鲜血,痛苦的呼号,无不打击着他那颗受伤的心, “呀,追兵來了,” “吕布杀來啦,” “快跑呀,” “跑得慢便会死于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啦,”曹兵人人心慌,个个脸色吓得发白,已经有人忙乱地纵起身体向四下里逃窜,队形更见散乱, 凝视数秒,乐进的脸色却是现出一丝喜悦,他望着眼前渐渐飘近的旌旗,那不正是一面大大的“徐”字大旗么,“徐”字大旗在远处逐渐逼近,队形规整,乐进心下大喜:徐公明无碍矣,观此队列如此整齐,只有徐公明方能统军如此严整,唉,果然有大将之风呀, “众兵莫慌,乃是徐将军的军马,”乐进举起左臂扬声呼叫,脸上已现出笑意,因为他已经见到徐晃的脸,那张镇定自若的脸,见到这张脸的人绝不会产生任何惊恐的情绪,因为那脸上的一双眸子内透出一股沉着坚定的信心, “公明,汝可突围矣,”乐进欢声叫道, “是呀,”徐晃扬声呼道:“吕布定会乘胜追击,我军可速速退回许都,不可迟疑,” “好,”乐进应答一声,对徐晃轻轻颔首, “退,快退,” “退回许都,” “许都便在前方,众兵莫要落后呀,”曹兵互相高呼,各人皆现出欢喜的神情,眼内闪现出一丝希望, 许都城内,曹操命众军士于城中加紧兵力防范,加强城内巡查,急招众文武官员到府中升帐议事, “吕布如今势大,连胜我军,众位有何良策可挽回败局,”曹操于上首坐于太师椅上,双目虎视阶下众将官, 阶下众人齐齐噤声,堂内一片寂静,沒有一丝声音,曹操心内烦噪,正要发火,便听得有亲兵來报,徐晃、乐进率军回城, 曹操心内一振:徐公明终于回军矣,我还担心他步曹仁的后尘呀, 想到曹仁,曹操心内泛起一股悲痛的感觉,更是皱起眉头,沉着脸,众将官见到曹操心情极坏,哪里敢出半句话,只怕说错一句话,便被曹操趁机发飙,拿自己作出气筒呀, 气氛变得异常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众将官屏息静气,直到两个人奔入,方才令众人心情得以稍稍放松, “丞相,败军之将徐晃來见丞相,望丞相降罪,”徐晃入得堂來,伏于地下向曹操说道, “丞相,乐进前來缴令,望丞相降罪,”乐进伏于徐晃身边,对曹操叩首道, “两位将军请起,”曹操脸色稍稍缓和,望着二将身上染满血污的战袍,心下一动,内心被触动了一下,从椅上立起,步下阶來,双手挽起两人道:“汝等何罪之有,汝等为我拼死断后,若无汝二人和子孝为我断后,我能到许都否,”曹操又想起曹仁因为断后而死于高顺之手,并被敌人割下头颅,禁不住泪流满面, “丞相,”众将官齐声呼叫,众人皆感觉曹操已经有点脆弱, “丞相保重呀,”徐晃和乐进双双扶住曹操颤抖的身体,脸上现出痛惜的神情, “唉,”曹操长叹一声,缓缓步上座中, “报,”一员虎卫亲兵急急奔入堂來,伏于地下禀报道:“丞相,吕布率大军杀來了,” 吕布率大军杀到城下,曹操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回 兵临城下出奇谋 第一百三十回 兵临城下出奇谋 “啊,”曹操一惊,颤声道:“有多少人马,” “四处皆是吕军及刘军的旗号,却是不知有多少人马,已经兵临城下,将四门死死围住,”虎卫亲兵扬声禀报, “哎哟,”曹操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响了一下,有如被闪电劈中一般,双眼猛然一黑,呆在太师椅中一动不动, “啊,吕布杀來了,” “我许都危在旦夕呀,” “吕布乃虎狼之辈,再加上刘备狼子野心,只恐此番许都难保矣,” “我军新败,如何能挡吕布之威,” “吕布挟十数万鲜卑铁骑,又有西凉马超归附,如何能挡之,” “此番时不予我呀……”众将官议论纷纷,但却同平日不同,沒有一人主张出城迎战, 当下曹操心中慌乱,急率众将官上城头观看,曹操奔至南门,上得城头,便有将士指着城下对曹操说道:“丞相,吕布便在那里,” “吕布,”曹操咬牙切齿,他奋然攀上城墙,向下视之,便见到一面飘飞的绣旗上书一个大大的“吕”字,人马呐喊之下,有一道红影于城下左右飞掠而过,曹操用力眨了眨眼,便见到那道红影正是赤兔神驹,赤兔之上那员将长得神俊致极,脸上神采飞扬,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方天画戟高高举过头顶,雄姿英发,有如神将降世一般, “吕…布,”曹操倒吸一口凉气,双目向四下里环视,只见四处皆是黑压压的甲兵,人马纵横,杀声震天,曹操心内暗暗吃惊:吕布果然率大军杀至城下,观其人马众多,我军势弱,如何能敌之, “曹操,”吕布突然挥起手中方天画戟向城墙上突起身体的曹操一指,扬声大喝起來, 曹操的身体猛然一震,心内有如被人插了一刀一般,惊得手脚无措,急急离开城墙,脑袋却如同被一个大铁锤敲打了一下,痛得他用双手抱住,表情极度痛苦, “丞相……”众将官急急扶住曹操,将其扶回府中,众人方才散去, “唉,哎哟…我的头好痛哟,”曹操躺于床上轻轻**,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头痛难奈,脑海内总是闪现着吕布那个挥戟纵马在城下來回飞奔的画面, “丞相,汝可醒來了,”一把莺声在曹操的面前响起,曹操睁眼望之,便见到一张极其美艳的俏脸出现于自己的眼前,那张俏脸之上轻轻泛出两道红晕,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可人之致,正是他的新宠娟儿, “娟儿呀,”曹操见到娟儿那张美丽的俏脸不觉心下一宽,伸出双手便将娟儿搂于身上,娟儿轻轻将身体附于曹操之上,曹操鼻内闻着她的体香只觉心神一荡,已经暂时将烦扰抛于脑后, 二人在床上轻轻细语,说着一些体已话,突然,吕布的影子又毫无征兆地出现于曹操的脑海内挥之不去,曹操大叫一声:“啊,”双手推开娟儿,神情显得沮丧之极, “丞相,汝怎么了,”娟儿的脸上现出吃惊的神色,轻轻问道, “哦,沒,我沒什么事,只是有些累了,”曹操见到娟儿受惊,心内有些愧疚,摇摇手说道, “那丞相快快歇息吧,娟儿侍奉丞相睡个好觉,”娟儿乖巧地为曹操轻轻按摩身体,柔声说道, “哦,不行,”曹操猛地坐起,又将娟儿吓了一跳,她呆呆地望着曹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快传贾诩來见我,”曹操纵声呼叫,神色已然开始慌乱, “好,好……”娟儿的心内暗暗害怕:丞相从來都是镇定自若的呀,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张惶的样子,是什么事情令他同平时完全不同呢, 此时的曹操有如惊弓之鸟一般,心内只觉有十五个吊桶在胸间晃荡,七上八下,心神极不安宁,平日见到美女便色心大起的曹操,如今竟然提不起精力,只觉吕布已杀至城下,随时有杀入城來的危险, 不久,便有通传道贾诩已到,曹操行出房來,于厅中落座,娟儿侍上茶水,便听得有一人于外步入:“丞相,我來矣,深夜召我入府,所为何事,” “文和來矣,快快落座,”曹操见到贾诩,有如溺水之人见到救生圈一般,脸上现出一丝笑意,急教贾诩落座, “文和,吕布携虎狼之师,如今已杀至城下,我待如何当之,”曹操急问道, “丞相,吕布何足虑矣,”贾诩的神色依然如故,轻轻对着曹操说道, “此番吕布杀來,与刘备联手,定是不怀好意,非要取我性命不可矣……”曹操顿足说道,眼内闪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丞相,我军如今屡败,吕布的军力日渐强盛,在我眼中看來,却是不堪一击呀,”贾诩的脸上现出自负的神情,抚须轻道, “文和,汝有何自信能胜吕布,”曹操双眼一转,心内暗暗喜悦,脸上依然一副痛苦万状的神情,哀声说道:“吕布杀了曹仁,伤了我一臂,如今我心痛极,今刘备肯与吕布联手,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纵使我有貂蝉作为筹码,亦难保许都呀,” “丞相,”贾诩拱手说道:“吕布虽然兵多,但其军士掺杂了太多不同的势力,有鲜卑部落,有西凉铁骑,有各路新招的人马,自己的部属皆已转换了不少人,以我观來,其内部凝聚力并不牢固,吕布同刘备联手攻我,表面看來他们的关系牢不可破,其实不然,刘备此人狼子野心,有极其宏伟的大志向,此人并不会依附于任何人之下,只会乘机发展自己的势力和地盘,吕刘之间并不是铁血联盟,再有,吕布的两大谋士陈宫与凤雏表面和睦,但实际上两人却互相角力,意见常常不一致……”说到此处,贾诩停了下來,双目极有深意地望着曹操那双渐渐发亮的双眼, 曹操听得贾诩之言,心内暗喜,脸上却仍然显出听不明白的神色,静静望着贾诩,脸上的神情依旧茫然不解, “丞相莫忧,”贾诩附耳于曹操耳内轻轻细语,只听得曹操频频点头,突然扬声长笑而起道:“哈哈哈,哈哈哈,我有文和在此,何惧吕布、刘备虎狼之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贾诩亦随着曹操仰天长笑, 贾诩有何良策可退吕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回 李若兰春心萌动 第一百三十一回 李若兰春心萌动 曹操望着贾诩那张自信而略显不凡的脸庞,心内暗暗称赞道:贾诩确有经天纬地之才,他对形势的判断和敌人的状况了解得极为清晰,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真智者也, 却说吕布击败曹军,挥军直进将许都围成铁桶一般,围城的吕军中有以马超为首的西凉兵团,以泄归泥为首的鲜卑军团,有新近招揽的士兵,联同刘备军团合共约有三十余万人马,将四个城门围得水泄不通,四门之外旌旗招展,士兵每日皆向许都发出攻城行动,每天不论日夜皆响起无数激昂的喊杀声和凄厉的呼号声,城下已是血流成河,攻城士兵的尸体倒卧于护城河之上,泛起道道血水,弓箭、檑木从城上不停砸下,双方皆有损伤, 连攻三日,曹军加紧防守,徐晃、于禁、张郃、乐进、曹洪等大将皆轮番上城头指挥士兵坚守,双方的攻防战得激烈异常, 吕军大营,吕军中每一个人皆投入剧烈的战斗中,吕军营中有一个人却呆在营盘内辗转反侧,这人是若兰,自从父亲惨死后若兰已是孤苦零丁,又经历了数番大战,人却是迅速成长起來,对事情已经看得极为通透,人生不过如此,乱世之中却是随时会有生命的危险,若兰心下暗叹道:我如今一人在世,却是无依无靠,教我如何自处,我知道马超喜欢我,只是我觉得他性情过于雄烈,遇事往往不能冷静地去解决,总是鲁莽行事,我不喜欢这样的男子, 想到此处,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飘进了若兰的脑海内,那是吕布的影子,若兰暗暗叹道:这个才是我心中爱慕的英雄好汉呀,座下红色烈马,横戟纵马,一骑当千,于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百花战袍随风飘动,真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大英雄大好汉呢,乱世之中,得此郎君夫复何求, 若兰想到此处,脸上却是一红,心内暗暗害羞,暗骂自己道:“不要脸,不要脸,是春心萌动了么,李若兰真是个不要脸的大姑娘,” 想起吕布,若兰的心头突然开始“扑扑”直跳,跳动的心脏令她感觉脸上更觉潮热,在帐内竟然不能自持,心中思绪万千,心内却只涌现出吕布的影子,若兰本就是男孩子性格,好动活跃,此刻想到吕布便想寻机会见到他,哪里还坐得住,思想斗争了一番,最终还是立起身來,走出帐外, 虽是早晨时分,帐外阴云密布,惨烈的呼号声和士兵的漫天喊杀声传至耳内,令若兰心下一凛,禁不住缩了缩脖子,轻轻皱了皱柳眉,向吕布的中军大帐行去, 若兰渴望见到吕布,渴望见到那一双凝神而视的俊目,那双如同利剪一般的目光充满了杀气,那道道杀气却令这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平添了几分神秘的魅力,这神秘的魅力是若兰无法去抵挡的, “唔,”两个亲兵挡住去路,一人提枪高呼道:“此处乃主公大帐,不可擅入,” “我欲寻姐姐聊聊,可否通传一声,”若兰心下一凛,急道, 不久,便见到中军帐幕一揭,一个艳丽的妇人缓缓伸出脸來,樊氏的柳眉一动,眼神流转,便见到若兰立于帐外,身材婀娜多姿,微风将她的裙摆吹起,显得身影飘逸脱俗,樊氏的眼珠轻转,心内暗道:她怎么來了,娇声呼道:“哎呀,妹妹,怎么有空來看姐姐呀,快进來,外面风大,” 若兰步入帐内,眼光流转,四处扫了一番,只见帐内摆放有几案桌椅,四周梵有微微檀香香味,更有数株鲜花摆于几前,若兰无心看花,只是想看看吕布有沒有在帐内,如果能见到心中的英雄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呀,若兰心内暗暗叹息, “來,妹妹,什么风把你吹來啦,有空过來看看姐姐呀,”樊氏眼光滴溜溜地盯着若兰那张充满光泽的俏脸,眼内生出妒意, 若兰心下一沉,禁不住说起來前想过无数遍的说辞:“哎呀,男人光顾着打仗,都沒人理我啦,我只能过來找姐姐玩了,” “是呀是呀,奉先一早便出去指挥军兵攻城,他每天皆是如此,男人的事便随男人去吧,我等妇人只能自己寻乐子了,”樊氏微微一笑,盯了若兰一眼问道:“马将军亦是一早便出去领兵攻城么,” “哦,”若兰心下一凛,双手一撇道:“我怎么知道呢,” “汝不是同他一齐住么,”樊氏心下奇之, “沒有的事,”若兰急挥手摇摆,脸上却已泛出红晕,急道:“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如何便同马超一齐住了,”说罢,若兰便将自己的身世约略向樊氏轻轻道出,心下却是悲从中來, 樊氏听后心内暗忖:原來如此,若兰却未委身于马超, “哎哟,妹妹呀,莫说我这个做姐姐的啰嗦呀,”樊氏轻轻拉起若兰的小手,扬声道:“我们做女人的沒有什么盼望,只望能嫁个如意郎君,可以保卫我们,就是天大的福气了,马将军乃将门虎子,不说人长得英俊无比,武艺也是数一数二的啦,这样的英雄人物去哪里才能找到呀,能找到他便是汝三生修來的福气呀,一定要好好珍惜啊,我看马将军对汝……” “哎哟姐姐,怎么尽说这些难为情的事情呀,”若兰脸上涨得通红,捉住樊氏的手摇将起來,高呼道:“人家在营内郁闷,來找姐姐说说话,却怎么总在说男人,” “哈哈,哈哈,好不说啦,”樊氏为人心机极重,见到眼前的若兰性格豪爽,有男孩子的一面,亦对她产生了几分好感,沒有原先那种戒备心理,纵声道:“妹妹呀,姐姐也是闷极了,男人们成天只顾着打仗,扔下我们女人真是闷死了,说实话,有时我也是闷得发慌呀,” “是吗,”若兰心下一动,扬声说道:“不若我们去骑马吧,” “哎呀,骑马有什么好玩的呀,那是男人的玩意呀,”樊氏连连摇手, 若兰想见到吕布,她能否如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回 纵马飞驰逢敌兵 第一百三十二回 纵马飞驰逢敌兵 “姐姐,汝有所不知呀,骑马的乐趣可是大大的呀,”若兰嘻嘻笑道:“嘻嘻,在原野中纵马奔驰,任微风于耳边掠过,闻着风吹來的小草芳香,真是有无限的快意呢,”若兰边说边握着樊氏的手,将双眼微微咪上,仿佛在领略荒野中骑马的美妙感觉, 樊氏也被若兰那个样子逗乐了,哈哈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看上去好像真的很好玩喔,” “主公,”正说话间,便听得有脚步声传來,门外响起守卫亲兵的说话, 樊氏一下子松开了若兰的手,立起身來向帐门行去,若兰见到她的背影轻轻晃动,裙摆轻摇,身材更见S形扭动,心内却自暗暗激动:吕布來了,吕布终于來了,我终可见到那个一骑当千的大英雄大人物了,他见到我会看我一眼吗,我今日的样子好看么, “呼”的一声,帐幕布揭起,一个伟岸而熟悉的身影映入了若兰的视线,若兰心中“扑通扑通”直跳,心下暗暗激动,却强自按下,挺起胸膛立于原地,双目只望着帐前那个伟岸的身形,那身影却似磁铁一般吸引着若兰的眼睛, “咦,若兰姑娘也來了,”吕布行入帐中,身形向侧一转,百花战袍掀动,露出一身战甲,风尘仆仆之色尽现,若兰心下一凛:那飘飞的战袍,神勇的身躯,微微扫视过來的眼神是多么动人心坎呀, “哎,是…是…是呀,闷得慌呀,”若兰嚅嗫着说道, “是呀是呀,你们男人打仗倒是打得热闹,只留下我们女人在家沒事可干,谁受得了呀,”樊氏将吕布的百花战袍轻轻除下挂于架上,眉目含情望着吕布说道:“这不,若兰妹妹耐不住寂寞便來寻我去骑马玩呀,奉先,汝能陪我去骑骑马么,妹妹说骑马好好玩的呀,” “哈哈哈,骑马当然好玩呀,”吕布朗声笑道:“汝等去罢,我还须指挥军兵攻打四门,如今先回來歇息一下,呆会还要出战,” “哎,奉先,人家在此闷死啦,就陪陪人家骑马吧,奉先…奉先……”樊氏扭动水蛇一般的腰肢,以手抚住吕布的肩膀轻轻摇动,一副撒娇的样子,若兰看得心内有点恼怒,将头转过一边,暗道:这个女人真是难缠,我要是吕布就打她一个大巴掌,教她自己玩儿去, “不行不行,我乃一军之主,大家都在拼命,而我却去游玩,被人知道那怎么行,”吕布连连摇头, 樊氏正想再劝,便听得若兰的声音传将过來:“主公,许都已是主公囊中之物,如今姐姐想骑马感受一下骑行的快意,主公为何不遂其所愿,” 吕布听得若兰之言,心内感觉极为开心,暗道:哼,许都确已是我囊中之物,我如今已挥军围住四门攻打,曹操如何能逃脱, 心下大喜之时,吕布扫了若兰一眼,只见若兰满眼期待之意,一双眼睛有若天边的明月一般绚丽动人,不觉意间点了点头, “哎,太好啦,奉先,汝能教我骑马真是太好啦,哈哈哈……”樊氏笑得有牙无眼,她也是在军营闷得发慌,如今听得吕布肯带她出游,自是开心不已, 世上的男人就是这样,总是难于抗拒女人的邀约,有一种女人更是具有这种难以拒绝的魅力,若兰便是这样的女人, 当下三人奔出帐外,吕布唤上数员亲兵一齐纵马奔出后营,吕布在前轻轻牵着樊氏的战马缰绳,战马在吕布的牵引下乖乖向前奔走,樊氏坐在上面倒也感觉惬意,心下暗暗欢喜, “的踏、的踏……”马蹄声的踏而起,数骑战马奔跑而出,直望后营的荒野地奔将出去,喊杀声和呼号声渐渐抛于脑后,荒野地四处草木凋零,一派凄清的景像,吕布只觉心内一紧:唉,乱世诸般杀伐,已然令民不聊生,想当年许昌哪会如此寂静,人们三三两两现于道中,人來人往,商贾密集往來,怎么会像此番孤寂景况, 若兰策马奔于吕布身边,时不时将目光望向吕布,心内暗暗欢喜:能够同心爱之人策马飞驰,真是一种极为美妙的享受呀, 若兰的目光望向吕布处,不时会撞到樊氏那双勾人的眼神,若兰却只能将眼神收回,向着樊氏微微一笑,心内却自暗骂:如若沒有这个女人在旁,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许昌之地皆是平原,吕布等人奔出营來于原野飞驰,微风在耳际掠过,真是令人极为舒服畅快,不经意间奔出数里,吕布在前轻轻远眺,前面仍旧是无尽的平原,心内暗自叹道:我今日终可一圆戟指中原的心愿,假以时日,我便可攻破许都,救出我日夜思念的可人儿,我的小蝉呀,汝可知我对汝之思念…… 正思想间,便听得一声马嘶声,“啊,”一声惨呼声传至吕布的耳际,将他的思绪一下子扯回现实,吕布心下一震,回首一看,原來是樊氏被战马一声长嘶心下害怕,竟然从马上坠落于地, “哎哟,哎哟……”樊氏在地上轻轻**,幸好地下生有厚厚的小草,跌落于地不致于受伤,却也痛得樊氏**不已, “汝无碍乎,”吕布急纵马奔回,跳下马來检视樊氏有沒有受伤, “哟,我的腰有点痛呀,”樊氏**道,双目流转,充满了委屈,向吕布撒娇道:“奉先,汝奔那么快干什么呀,怎么不照顾好人家呀,” “沒事就好,快起來呀,”吕布上前轻轻扶起樊氏,樊氏轻轻哼哼,身体贴近吕布的身体,若兰看得心下不快,坐在马上将头转向远方,心下暗道:这个女人好生娇气,真是个骚货, 若兰正自生气,却见到前方传來一声声踏马之声,有数十骑马从远处奔近, “咦,那是什么军队,”若兰心下奇之,转头向吕布轻轻问道, “呀,”吕布心下一凛:有敌人來袭, “快,汝等快护送她们回营,莫要被敌人伤害了,”吕布将樊氏提上战马,从亲兵手上提过方天画戟,指着若兰和樊氏急道, “诺,”数员亲兵牵过樊氏的缰绳便向大营方向奔跑, “的踏的踏……”一骑马方才行了数步,便又调转马头朝吕布缓缓行來, “汝为何不走,”吕布双眉一挑,对着若兰大呼道, “我为何要走,”若兰脸上两条柳叶眉一挑,反问道, 敌人突然出现,吕布、若兰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回 共乘一马破敌兵 第一百三十三回 共乘一马破敌兵 若兰自幼便喜爱刀枪棍棒.最近又历经劫难.如今见到吕布在身边.她心中完全沒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感.只想留在这个神秘男人的身边. “汝看不到敌人來了么.”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指.扭转身体双目恼怒地盯着若兰. “有汝在.我何须害怕.”若兰将头轻轻昂起.一缕秀发轻垂于她的额前.衬着那双明亮的目光.眼中闪现出无限柔情. “你……”吕布一时语塞.心内暗道:敌人就要杀來了.这小妮子却完全无视.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唉.管不了啦.待我杀退敌人再说吧…哎哟.不行.我虽能全歼敌人.但若是敌人趁机擒住若兰.马超处只恐不好交待呀. 想罢吕布扬声招手:“唉.拿你沒有办法.快上來.莫要让敌人捉住汝.” “好呀.”若兰双目闪出两道欣喜的光芒.跃下马來奔至吕布身边.吕布把手一搭.若兰拉着吕布的手一跃便跃上吕布身后. “杀呀.” “哗.啊.”数十骑敌兵疾冲而上.挥动手中刀枪向吕布冲杀而來. “吕布…是…吕布.” “这人是吕布呀.” “吕布要照顾女人.我们一齐上呀.” “杀了此人定然有重赏呀.” “捉紧我.”吕布轻喝一声.将手中方天画戟斜举于空.若兰听得吕布说话.双手抱紧吕布的后腰.脸上已是一片通红.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心内暗暗高兴:哎哟.终于可以同这个盖世大英雄同乘这匹神骏战马了.今日便是我梦想成真之日矣.此时反倒希望敌人不要那么快就被打跑了.不然我就听不到他那沉稳的心跳.激荡的脉搏.感受不到这个人中之龙的雄风. “一齐上呀.”数十骑马奔至近前.个个皆是曹兵装束.在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带领下纷纷高举手中兵器扑将上來. “伊.”赤兔长嘶而起.吕布双脚轻轻一挟.手中方天画戟随赤兔马的腾空而起向前划出一道极强的劲风.风声呼呼卷向冲上前來的敌兵. 若兰只觉身体向上一扯.双臂紧紧环抱住吕布的腰.感觉人如腾云驾雾一般跃上了空中.只听得数声惨叫声在耳边响起.若兰的头贴着吕布的腰.睁眼看时.便见到一个敌兵被方天画戟扫下马來.头撞向地面.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赤兔马冲开了一个缺口后猛然回转身來向被冲乱的敌军撞了过去.若兰只听见敌兵不断传來惨叫声和呼号声.“唰.”的一声响.一条断臂望空中飞去.鲜血飞溅而起.若兰把双眼一闭.心下暗暗赞叹:吕布真是个天下无敌的大英雄呀.只三招两式便连杀了数人.敌人真是不堪一击呀.唉.希望他不要杀得太快啦.我还想再与他共乘一匹马.闻闻他身体上散发出來的雄性气味.唉.李若兰呀.李若兰.汝害不害羞呀.一个女子净想着这些东西…… “哟.”若兰身体一抖.赤兔马突然向后一跃.四蹄踢踏.若兰见到吕布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抡圆.只望击打过來的兵器扫将过去.“叮当咣啷”一片兵器落地的声音.之后若兰便见到有数员士兵被方天画戟刺于马下. “快跑呀.”那个貌似小头目的人纵声呼叫:“打不过他呀.我等还要回去复命呀.” 众敌兵被吕布來回冲突之下已经死了一半人马.如今听得领队呼叫.全部发一声喊望四下里逃窜. 吕布听得那小头目呼喊.心下一凛:这群士兵是何处的探哨.我倒要捉住他问问原委. “的踏……”赤兔马撒开四蹄只望那敌兵头目追将过去. “伊.”一声长嘶.赤兔马已经闪电般奔近敌兵头目. 那员敌兵头目只觉汗毛倒竖.侧目视之.便见到了一张脸.一张英俊威武的脸孔.这张脸的后面还有一张脸.是一张美丽之中带有英武之色的俏脸.敌兵头目双手持枪奋力向吕布刺将过去. “当”的一声响.长枪撞中方天画戟.敌兵头目的双手猛然一震.已经把持不住手中长枪.双手一松.长枪便坠落于黄土之上.这时他见到吕布的双目之内现出一丝不屑的神色.把手一伸.方天画戟照自己的身体刺将过來.只吓得他心头大震.把头一低.想避过方天画戟. “唰.”的一声响.敌兵头目的后背铠甲被方天画戟直直插入.他只觉后背有如被闪电劈中一般全身一阵酥麻.身体已经被方天画戟挑起于空中.敌兵头目的双手双脚垂下.双目恐惧地盯着吕布.不知道他想要怎么折磨自己. “嘭.”的一声.吕布的手向下一挥.敌兵头目被扔至地下.他扑通一声便伏倒于地纵声呼叫:“吕将军呀.莫要杀我…莫要杀我…饶了小人这条狗命吧.吕将军……” 若兰在马上见到刚才尚且不可一世的敌人如今竟然如同一只狗一般倒伏于地求饶.心下感觉无比激动.心内更加爱慕吕布之威. “汝等來此何干.”吕布冷冷地昂起头來.曾经在他面前痛哭求饶的人已经数不清了.吕布对这样的人只存蔑视. “吕将军.我讲实话…我等乃汉中哨探.此來…此來是探听许都情势……”敌兵头目叩首如同捣蒜一般. “汉中.”吕布双眉一锁.怒道:“汝等有何图谋.快快从实招來.” “吕将军…我等只是哨探…莫杀我呀.”敌兵头目不断叩首.双眼偷偷望向吕布.见到眼前那柄寒气逼人的方天画戟便举在自己的头顶.如若打将下來自己的头颅定然会开花矣.敌兵头目心下一凛.急急说道:“汉中张鲁已遣大将庞德率数万大军向许都进发.只是不知许都情形.故此教我等前來探路…吕将军…莫要杀我呀……” “庞德.”吕布俊目远眺.脑内转过这个名字却沒有听说过.双目复望向地下叩首的敌兵.眼内杀意大盛.缓缓举起手中滴血的方天画戟. 闻庞德挥军杀來.吕布杀意顿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回 李若兰表露爱意 第一百三十四回 李若兰表露爱意 “奉先……”吕布觉身躯一沉.若兰在后面轻轻呼唤自己的名字.吕布心内暗道:她唤我为奉先.不妥.这女子必是喜欢上我矣.不对不对.马超深爱此女.宁愿放弃血海深仇亦要救出此女子.我又怎能对她有非份之想. “放了他吧.”若兰轻声说道.双目望向眼前那个不断向地下叩头的身影.眼内现出一丝怜悯. “滚.”吕布将手中方天画戟在敌兵头顶一扫.强大的风声将敌兵头目吓得双手按住脑袋.以膝盖向后慢慢退出几步方自立起身体.弯低腰轻跑数步.寻到自己的战马翻身而上.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而去.不一刻便消失在视线之中. “下來.”吕布身体一摇.若兰尚自双手环抱着吕布的后腰.此时被吕布大喝一声吓得立时松开手.花容失色. 吕布板着脸扬声道:“真不成体统.快滚下马來.” “我不……”若兰轻哼一声. “给我下去.”吕布伸出左手反手搭住若兰的肩膀轻轻一提.若兰便被提了起來.她双手紧紧捉住吕布的手臂.咬紧牙关怒视着吕布. “扑”的一声.吕布的手一震.若兰跌下马來.拍了拍双手衣袖.一双美目瞄了一下吕布那张紧繃着的俊脸.伸了一下舌头. “汝乃马孟起的女人.怎么能唤我作奉先.以后莫要乱叫.” “啊.”若兰心下一震.急分辩道:“我非马超的女人.我同他沒有一点关系.汝莫要胡说.” “我胡说.”吕布双眉一挑纵声道:“汝可知孟起为了你放弃了杀死他父兄仇人的机会.” “哼.我不管.”若兰亦学着吕布双眉向上一挑.双手叉腰嘟着嘴说道:“我不喜欢马超.我…我喜欢你.你才是盖世大英雄.”若兰说完.心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颊早已飞红.禁不住垂下头來. “啊.”吕布心下一凛:这个小妮子真是对我产生了爱意呀.只是马孟起对此女一往情深.我绝不可对其有非份之想.定要打消她这个念头. “不行.我对你沒有好感.”吕布挥戟一扬.风声呼啸而起. “哼.对我沒好感.难道对那个樊氏就有好感了么.”若兰心下恼怒.被吕布断然拒绝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她抬起头來.望着眼前人马合一的雄伟身影.怒道:“我有什么比不上那个女人.我比她更年轻.更美丽.更……” “莫再说了.”吕布怒喝一声止住若兰的说话.若兰呆呆地看着眼前倾慕的对象.望着那件百花战袍于风中飘动.世间一切恍若乍然不见. “我之所爱并非樊氏.”吕布沉声说道.双目直视远方.眼内现出一片深沉.若兰呆呆地望着这个男人.总感觉他身上有点东西是自己捉摸不透的. 吕布续道:“我不会喜欢你的.我只爱一个女人.”说罢.吕布双脚一挟.赤兔马从若兰身边缓缓绕过. “告诉我.是谁.”若兰不甘心地盯着红色赤兔马上那个雄伟的身影.纵声呼道. “的踏的踏……”赤兔马撒开四蹄如同一支箭一般向前飞奔而去.丢下若兰一个人静静地立于地上.风声呼啸而來吹动她身上的衣衫.风中还有一个名字传到她的耳朵内. “貂蝉.”若兰听得吕布飞奔而去时撂下的两个字.心内一动:貂蝉.若兰虽是男儿性情.毕竟未于战场上冲锋陷阵.又怎么知道吕布和貂蝉的故事. 茫茫荒原之上什么都沒有出现.只有静静的等待在大地上那东一堆西一堆疯长的野草.若兰的心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空虚.她抬头望天.天色阴沉.乌云暗涌.若兰的心内亦是一片惆怅.想起方才同吕布共乘一马的景况.近距离目击吕布于马上杀敌的雄伟英姿.若兰已然为吕布的神勇所折服.她心内暗道:这个才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呀.生逢乱世.若兰无人可依.若然得吕布这个盖世英雄眷顾.我心足矣. 策马缓缓行回营寨的若兰耳内传來攻城军兵的喊杀声和攻击的擂鼓声.一阵阵密集响于空中.她的心内却毫不为意.此刻她的心已被吕布所俘.她的心内已经挤满吕布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若兰静静坐在帐内发呆.一时想起自己的父亲.一时想起吕布.便听得帐外有声音响起:“若兰.汝在么.” 若兰突然被这把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马超. “是马超”若兰的脑内想起吕布所说的话:“汝是马孟起的女人.”若兰的嘴不禁轻轻嘟起.心内暗道:吕布定是以为我是马超的女人不敢同我一起.唉.马超确定对我极好.我待如何自处. “哦.我在...进來吧.”若兰略为犹豫地唤道. 帐幕布一揭.马超那张英俊的脸便浮现在若兰的眼前.马超将头盔脱下.身体上下衣甲皆蒙上一层尘土.只看他这状况便知道战争有多么激烈呀. “若兰.今日我领兵攻打西门.防守西门的大将是徐晃.想不到这人真是名不虚传.将西门防守得有如金汤一般.我今日是遇到对手了.哈哈哈......”马超今日的心情极好.一进來就不停口地述说战况. “哈哈.今日我先令投石器投石.再命士兵以云梯冲杀而上.却不想被城上守军殊死抵住.我挥军连番冲击.皆为敌军所破.敌军守城训练有素.配合得天衣无缝.我军实难以攻破.只能看看明日有否机会.哼.任他如何抵挡.我军势大.一定能突破城墙.他们守不了多久矣.哈哈哈.” 马超边说边嘻嘻笑着.突然发现若兰双目茫然.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便关切地问道:“咦.若兰.汝可有听我说话.汝身体不适乎.” “哦.沒...沒有.我有听.”若兰身子一震.回过神來.望了马超一眼.看见马超的眼内满是关切之情.她心内暗道:唉.孟起呀孟起.汝虽然对我极好.但是...但是我却遇到一个令我倾慕的盖世大英雄.可能我们是有缘无分吧.正如锦屏山上紫虚上人所指.我...... “汝是在说攻城之事吧.我是女子如何能知男人的事情.”若兰心下一凛.随口说道. 当下若兰亦不打话.只静静坐着.马超见到若兰沒有心情.轻轻退了出去. 若兰的心内对吕布产生了爱意.会有什么情况发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回 猛张飞怒掀酒席 第一百三十五回 猛张飞怒掀酒席 入夜.吕布军营中军大帐. 吕布设宴招待刘备联军.因须攻打城池.亦要防曹操偷袭.故此吕布只带了马超、凤雏、陈宫三人作陪.刘备则携关羽、张飞二人前來赴宴. 中军大帐灯火通明.吕布端坐正中.凤雏、陈宫、马超坐于左首处.刘备、关羽、张飞坐于右首处. “承蒙刘皇叔鼎力相助.我军方能将曹操从颖川逼至许都.直取许都.戟指中原乃我吕奉先之志向.來.为了实现这一志向我们來干一杯.”吕布立起身体向刘备招手说道. “好.”刘备立起身子.向吕布拱手叹息道:“温侯过谦矣.若不是汝派人刺杀刘璋.我如何能取得西川.刘璋本无大恶.我军取得西川实是过于无奈.只因军师之谋.备原无心得此天府之国呀.” “唉.皇叔可须介怀.刘璋柔弱之辈.本不适于此乱世生存.只要皇叔能助我攻下许都.区区西川何足挂齿.哈哈哈哈……”吕布仰天长笑起來. “咦……”张飞于座中见到吕布对刘备的神情傲慢之极.好像完全凌驾于自己的大哥头上.禁不住睁起一双虎目环眼.胡须条条竖起.便要发作.正在此时.张飞突然感觉对面一双如同流星一般的眼睛闪电般射向自己.他的心内突然一凛.急将瞪向吕布的眼神收回.双目向那道流星一般的双眸瞪去.拥有流星一般眼神的人是马超.此刻他见到张飞虎目乖张.似要发作的样子.立时以双目死死瞪住他. 四目相对之时.马超的心头一凛:眼前这人的的双眼好生凶猛哟.真有如一条猛虎一般锐利无比.似要吃人一般.同我对战的所有人之中我都从未曾见到过这样凶狠的眼神.那分明便是一只野兽的眼睛呀. “嘭.”的一声响.张飞已经拍案而起.伸出一只手指着马超怒喝过去:“呔.汝敢对我无礼.” “哈哈.哈哈.”马超亦轻轻立起身体.将双手交叠于胸前.扬声说道:“汝这环眼贼.长得如斯丑陋.我完全沒有看汝的兴趣哎.” “呀呀呸.”张飞怒吼一声.有如晴天打了一个霹雳.马超亦禁不住被他那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吓了一跳:这是哪來的黑厮.怎么吼叫得如此撕心裂肺.这…这…这样的噪音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來的吼叫声呀. “嘭.”的一声巨响.几案被张飞猛然掀翻.案上的酒肉全部撒落于地.地下一片狼藉.张飞掀翻酒席.便要纵步上前挥拳來打马超.马超将身体立了一个守势.前后站了个弓步.单等张飞过來. “三弟.停手.”刘备的一声喝止传将过來.张飞的身体已经纵出帐中.正要扑向马超想将他撕成碎片.听得刘备的一声呼喝.便如同恭敬的臣子突然听到圣旨一般.将举在空中的拳头停住.双目圆睁.眼内满是血丝.胡须条条竖立如同一根根钢针一般.身体虽然停住了进攻.胸口却兀自不断起伏.显然在竭力控制住自己将要夺腔而出的怒火. 马超的头微微下弯.形成一个深蹲.双目微微挑起望向眼前那双如同猛兽似的一双眸子.心下暗暗称奇:此人怒吼如雷.有若晴空响了一个霹雳.体内定然蕴有无限真气方能产生如此震撼之势.我对这个黑厮亦有耳闻.想当年虎牢关三英战吕布便是黑张飞打头阵冲杀过去.三人将我主吕布战败.如今我倒想会会这个黑碳头.看看是我的宝剑锋利还是他的头颅够硬. “孟起.莫要动粗.”吕布亦眉头一皱出言相劝. “哎哟.汝等两位将军皆是世之虎将.切莫自家人打自家人呀.我们的敌人是曹操呀.我等须留些气力來对付曹操这个狗贼呀.”陈宫立起身体挥手扬声劝止. “两位将军何必动怒.”凤雏垂首轻道:“若有真本领便去攻下许都.何必自相残杀.” “让凤雏先生见笑矣.”刘备对凤雏微微笑道.转脸向着张飞一皱眉头.轻声道:“三弟.莫要胡來.此处不是汝撒野的地方.” “三弟.”关羽红脸一沉.手抚长须轻轻劝止.马超抬首视之.见到关羽一脸威严之色.他的脸色呈现出枣红之色.有如一尊神像一般神威无比.心下不禁暗暗称赞. “大家莫要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吕布伸出双手下压道:“來來來.我來介绍一下.这位英俊的小将军乃人称锦马超的西凉马超.这位乃关羽关文长.这员虎将便是张飞了.汝等二人莫要动手矣.” “汝便是马超.”张飞豹眼圆睁.将身体向后慢慢退去.有从人早上前收拾好地下的撒落的酒肉杯盘.张飞尤自不甘地瞪着马超.怒喝过來:“我便是燕人张翼德.有胆量便放马过來.我便同汝大战三百个回合.”张飞对马超亦有耳闻.此刻战意有如夏天的蒿草一般飙升至极点. “我何惧汝.”马超的神情有如干柴遭逢烈火一般一点即着.扬眉怒道:“汝头欲试试我宝剑利否.”马超本就性情雄烈.如今见到张飞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却也按捺不住.他那年轻的心此刻却是气盛.哪里能容得下这个有如猛兽一般的鲁莽张飞.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于帐中猛然响起.众人齐齐愕然.向吕布望将过去.只见到吕布双手撑着几案仰天长笑.笑毕.吕布纵声便道:“人道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便如探囊取物一般.以我看來.汝定然比不过孟起的手中宝剑.哈哈哈.哈哈哈.”吕布心知肚明.此刻于大帐之内只能以舞剑比试.不可能出帐策马对战.以马超的一手闪电剑法.完全可以完胜张飞矣.吕布心内暗道:这个黑厮屡屡辱我.全然不将我放于眼内.教孟起挫挫其锐气也好. 张飞一向对吕布不满.如今将怒气发泄在马超身上.二人会否交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回 张飞马超怒争锋 第一百三十六回 张飞马超怒争锋 “好呀,”张飞的黑脸胡须髯张,豹眼之内精光大露,扬声呼道:“來來來,便教我领教领教汝西凉锦马超的闪电剑法,看能否割下我的头來,”说罢,张飞的右手突然下探,待到举起手來时,“嗖”的一声,手中已然倒提着一柄发着闪闪寒光的腰间佩刀, “來,试试汝之高招,”张飞伸出刀來向马超平指而去,扬声喝将过來,声音有若雷鸣一般,震得陈宫和凤雏二人微微皱眉,只觉空气如同被他的声音震碎一般,令人难于呼吸, “三弟,小心”刘备见到吕布发话,心下却对张飞抱有十足的必胜信心,抬眼向马超瞄去,眼前的马超虽然长得虎背熊腰,但是年纪尚浅,论作战经验定然沒有三弟多,纵然他名扬天下,多是世人胡吹而已,定然沒有什么真本事的, “咚咚咚”张飞几个箭步便跃至帐中,将手中腰刀高举过头,弯低腰來蓄势运力,欲一刀便将马超劈死于帐内, “汝等二人只可点到即止,决不可取人性命,”吕布扬声呼喝,他见到张飞那副想吃人的样子,不禁有点担心二人相斗恐怕会闹出人命,那样问題便扩大了,如今吕刘联军同时攻打许都,正要团结一致,方能一举成功, “是呀,是呀,三弟,不可伤人,”刘备亦扬声呼叫起來, “呔,”一声怒喝声于马超从座上移步出來时响起來,声音将众人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凤雏、陈宫两人禁不住张飞的狂吼,将双手用力攮住耳朵,只觉心下不停來回剧烈跳动不已, “呼”的一声,张飞手中腰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马超的头顶劈将下來,马超心下一凛:好强的劲力呀, 当下马超亦不敢怠慢,身体向后一退,闪过张飞猛然劈下的一刀,刀风将马超的衣甲袖袍掀起,好生威猛呀, 张飞一击不中,有如狂雷暴雨一般咆哮而起,身体猛然向前跃起,整个黑衣黑甲的一道黑影连同刀光已经化作一体向着马超的头顶当头劈下,此番马超定然无法躲闪,张飞心内已然暗笑:哼哼哼,我便吓汝一吓,莫教汝对我不敬,待汝无法闪开时,我的刀风一偏,便将右手肘部撞向汝之脖子,非将汝打得脖子歪斜不可,反正这样我又沒有对汝动刀,哈哈哈, 张飞正自得意,将所有力气全然倾注于右手的腰刀之中,心中志得意满,只想一击即中,吕布在座上见到张飞尽力望马超扑将上去,心下已然暗笑:张飞要吃亏了, “青光一闪”一道剑光从马超的腰间猛然扬起,张飞只觉青光一现,眼前的马超已然将那道青光划向自己手中的腰刀, “嗖,”的响起一声金石折断声,张飞只觉右手一沉,整个人竟然平衡不了自己的身体向前撞将上去,手中腰刀被那道青光轻轻削成两段, “嘭”的一声响,张飞的身体撞向前面的几案,将马超所坐的几案撞翻于地,酒水肉食撒落一地, “快快住手,”刘备见到三弟吃亏,禁不住跳将起來急呼道, “孟起,”吕布亦担心马超的青虹宝剑过于锋利会误伤张飞, “嗖嗖嗖,”青光骤闪而起,张飞将几案撞翻,盛怒之下猛然回身便要扑向马超,却感觉眼前青光闪烁,青虹宝剑的散发出点点逼人寒芒,似毒蛇一般左右移动,随时要向自己咬下,张飞庞大的身躯猛然止住冲势,瞪着马超恨不得生吞了他下肚里, “哗,此人好生了得呀,真世之虎将也,”刘备暗暗叹道,他望见马超生得面如冠玉,目如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头顶虎头银盔,披银白色的铠甲,擐虎头镶白玉腰带,真是威风凛凛世间少有,心内暗叹道:如此虎将竟然为吕布所用,怪不得吕布最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矣,听诸葛军师之言,马超马岱兄弟二人武艺高强,尤其是马超更是出类拔萃能力敌万人,马岱尚在蜀中养伤,军师对其好生安抚照顾,今马超乃当世难得一见的虎将,如能为我所用......刘备禁不住掀起一股爱才之心, “噌”的一声,宝剑入鞘,马超正待步回座位,却见到方才尚自立定的张飞有如一条猛虎一般扑了过來,“呼”的一声响,有如一团黑云一般将自己笼罩住,张飞的动作实在太猛了,已经沒有闪避的余地,马超的双手顺势捉住张飞的后背铠甲两人一齐滚翻于地下, 滚于地下的张飞赫然占了上风,肥壮的身体压在马超身上举起斗大的拳头就砸,马超举手架住,两人缠斗于地上, “三弟,放手,”一声断喝之下,马超便见到张飞举起來的拳头已然向后收起,庞大的身体亦随之向后提起, 此时马超便见到一张脸,一张和颜悦色的脸,这脸的主人是刘备, “马将军,汝莫怪我三弟鲁莽,若有得罪之处,全由备一人担之,万望恕罪,”刘备轻轻拉起马超,拱手说道,脸上现出无比诚挚的神色, 望着眼前这个和颜悦色的长者,马超心下一暖,暗道:人道刘玄德礼贤下士,有大家之风,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呔,马超,可有胆量试试我之丈八蛇矛,”张飞依然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未及马超答话,刘备已然抢先挡在张飞之前拱手对马超说道:“莫听我三弟胡说,我这个三弟做事向來莽撞,万望马将军见谅,” “哼,”马超向着刘备背后的张飞瞪了一眼,扬声说道:“有空领教高招,” “哈哈哈,汝二人是不打不相识呀,哈哈哈哈哈哈......”凤雏在座上看得抚须大笑, 陈宫亦打哈哈道:“唉呀呀,两位将军皆是虎将,何必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呢,我等自当奋力攻下许都,擒拿曹操,便能建立大汉江山,” “张飞虽勇,今天亦终于找到对手矣,”吕布心下暗道, 当下众人皆落座,吕布重又命人另上酒水肉食,尽情款待刘关张三人,众人尽皆举杯痛饮不已, 吕刘联军共取许都,能否功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回 城南门危在旦夕 第一百三十七回 城南门危在旦夕 夜色如画,吕布帐内大酒大肉,曹操的帐内却是一片愁云暗淡,正襟危坐的曹操在军中升帐,只得数十员文官在旁侍立,武将除许褚、史阿外,皆派去守城,可见情势已然极其危急, “报......”一员亲兵从帐外飞快跑入,拱手禀报:“丞相,东城城头被投石车打崩了一块,城头已现小裂缝,” “啊,”曹操倒吸一口凉气:城头出现裂缝,这...这实在太危险矣,若是再如此下去,城墙崩塌,许都便现缺口矣, “报......”又一员亲兵飞奔而入,禀报道:“丞相,高顺于南门攻城甚急,所率之士兵个个奋勇强悍,已连续急攻我城墙数次,守城大将曹洪告急,望丞相援之,” “高顺,”曹操的脑海内跳进这个名字,他心内恨道:这个可恶的高顺乃吕布手下攻城最为强悍的家伙,如今拼死來攻,实是该死,哎呀呀,此人不可小视,若是城破,只恐未日到矣......想罢,曹操心下大急,向史阿呼道:“汝可率虎卫军速去南门援助曹洪,誓要阻挡住高顺的攻城,” “诺,”史阿拱手而去, 曹操望着史阿高大的身影踏着沉实的步伐出帐,心内暗暗吃惊:今日吕布便要破城乎, “丞相,我军遭吕刘联军连番攻城,如今军心大乱,已然处于疲态,今救兵又不至,我等恐怕难以防守矣,望丞相再派人催促救兵來援,” 曹操视之,却是戏志才,又有数员文官上前献计,皆是求告救兵之言,却又沒有令曹操感觉满意的计谋,曹操心内暗道:汉中救兵纵然发至,亦无法对撼吕刘联军呀,吕布的骑兵如此厉害,加上鲜卑野蛮人和刘关张,我军援军如何能敌,唯今之计,亦只有出最后一张牌了,吕布呀吕布,汝会否就范, 曹操心下满腹孤疑,抚须暗暗思量,左思右想之下,禁不住心头烦燥,脸色显得一时青一时黑,众人见状个个不敢出声,只得肃立于旁, 次日一大早,硝烟方才散尽,南门的城头布满了曹兵的尸体,一面“曹”字大旗被十数个箭孔射穿,在风中列列而起,城墙各处是这次攻城的重灾区,每道方形城墙皆显出刀劈斧砍的痕迹,鲜血染得城头一片血红,城墙内亦躺满了曹兵,每一个人都累极了,东倒西歪地倒卧于地,几乎分不清楚哪些是活人哪些是死人,只有沉重的喘息声表明还有活人存在,刀枪剑戟随处杂乱无章地摆放着,无数血线在城头的地下泊泊溢出, 蓦地,城外的地平线上一字形现出无数个人影,影淖之中恍如一大群怪兽降临人间,激起无穷无尽的波澜, 城头上一个抱着城墙一动不动的曹将在此时动了,他抖动了一下满是血污的铠甲,双目从乌铁头盔内放射出两道仿佛烈焰一般的目光,两只搭在城墙上的双手猛然举在空中,双手之上已然各捉着一柄弯刀,那是两柄鲜血淋漓的利刃,鲜血兀自从刀尖滴下,一滴一滴,血流不止,这员曹将是南门守将曹洪, “高顺又來了,”曹洪的声音带着些许紧张,继而双眼猛然睁大,他分明见到一面大大的“吕”字大旗,他略带颤抖道:“吕布...來了,” 曹洪的脚下有一个高大的身躯压在数具尸体之上,这具不知生死的身躯同样染满鲜血,在曹洪的呼叫声中这具身躯突然跳将起來,一跃而起之下,却是史阿,史阿极目而视,果然见到“吕”字大旗随风飘扬,一匹火红色的烈马一马当先直奔而前,身后一字排开无数骑骑兵,百花战袍随风轻舞,方天画戟斜提于手,显得好不威风, “啊...吕布來了吗,” “天呀,吕布亲自率军來攻城,” “这可怎么办呀,” “我今日只恐无法生还矣,” “吕布,是吕布呀,”一大堆东倒西歪躺在城楼道内,方才还分不出是活人还是死人的曹兵一个个从血污中爬了起來,地下尚有许多一动不动的人真真正正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曹兵的喘息声,挣扎声,轻声吱语声,**声不绝于耳, “众军兵,注意防守城墙,”曹洪的声音是从嗓子眼内发出,疲惫而又沙哑, “弓箭手,”史阿一声轻呼,史阿的声音听上去却依然中气十足,只是有少许疲倦感, “哗啦哗啦......”城墙上现出整排的弓箭手,虽然动作已然感觉比平时稍为缓慢,却也努力保持整体划一,弓箭手已经连续激战了好几天,如今每个人皆感觉力不从心了, 硝烟散尽的清晨本以为可以缓一缓气氛,如今却因为吕布的到來重又蒙上一重极为恐怖沉重的氛围,这种沉重的氛围甚至令城楼上的曹兵感觉到似有一种不能言语的东西在撕咬着他们的神经,整个身心都要被揪出來,只能运起全部心神盯着吕布方能化解,仿佛稍一放松,便会被这种沉重的氛围吞沒掉, “的踏的踏......”一骑当先的吕布脸上现出昂扬的神采,挺直的鼻梁,神采奕奕的双目,微张的嘴唇,剑形的眼眉,渐渐呈现在城楼上众曹兵的眼前,曹兵们的身体开始感觉僵硬,此刻见到眼前这个如此英俊无伦的人物却感觉是见到鬼一样, “咣”的一声,两柄弯刀交击于头顶,曹洪双手一扬,心内暗道:“昨晚高顺率军攻了一晚,一个时辰前方才收军回营,如今吕布便立时率军來攻,莫不是今日便要发起总攻击,唉呀呀,來吧,就让汝试试我的刀利否,”曹洪挥动双刀交击之时,身体猛然向城墙一撞,想不到那城墙本就被投石车击打了数十下,早已出现了裂缝,竟然在此时“轰”的一声,石块崩塌,城墙竟然开裂,几块大石从城头砸了下來,城墙上现出一个缺口, 只可怜曹洪本就不防,又战了一晚,力气早已疲乏,反应不及竟然从缺口上一个倒栽冲向下跌, “啊,”众曹兵齐声惊呼而起,个个反应不及,只看着主将从城墙的缺口向下跌去,个个脸上现出惊恐万状的神色, 曹洪反应不及从城头掉下,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回 攻城战如火如荼 第一百三十八回 攻城战如火如荼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高大的影子从地上向城墙下扑将过去,那条影子如同一只矫健的猿猴一般将双脚勾住城墙上的方形墙洞,双手下探如同猴子捞月一般向下一捞,恰恰捉住曹洪的一只左脚跟, “哗,” “好险,” “史将军好武艺呀,” “曹将军有救啦,” “快來帮忙,” “用力,一齐用力,将曹将军拖上來,” 原來是史阿眼急手快,及时使出轻身功夫将整个身体悬空吊在城墙处捉住曹洪,众兵丁急上前将二人拖将上來, “哎哟……”曹洪惊魂未定,一屁股坐在城楼上的地下挨着对面城墙直喘大气, “哈哈哈,哈哈哈……”城墙下的吕兵见了各人皆大笑起來, “呔,”吕布脸上亦泛起一丝蔑视的笑意,举起方天画戟指向曹洪处扬声道:“曹洪,汝已到山穷水尽之时,快快开城投降,我便送汝一个全尸,若还负隅顽抗,我便教汝死无葬身之地,” “啊,”曹洪心内泛起无穷恶气,体内涌动一股股杀意,他霍然立起身体,缓缓移近城墙处,将手中双刀向下斜指吕布处,双眼现出恶毒的神色,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肚里面去,立定数秒,突然从嗓子眼内冒出两个字“放箭,” “咻,咻咻……”城头上箭如雨下,吕布挥动手中方天画戟左右拔打,羽箭纷纷坠地, “攻城,” “投石车就位,” “发射,” “杀呀,” “攻下许都,” “杀伐曹贼,” “轰,”投石车轰隆隆地开始了第一块巨石的投掷,在城头上生出数声曹兵的惨叫声和数道硝烟, “冲呀,”陷阵营的勇士一个个抖擞精神挥动大刀肩扛云梯向城头冲杀过去, “杀呀,杀死曹洪呀,”无数列队伍向城墙冲杀过去,喊杀连天中已经有云梯搭上了城头, 喊杀声、冲锋声、惨叫声,士兵从城墙上跌下來的悲壮画面,双方士兵在城头对撼的残酷影像一一出现在吕布的眼前,吕布的脸上波澜不惊,这样的影像在他看來实在已是司空见惯矣,吕布心内只有一个念头:攻下许都,救出我心爱的女人,最好今日便能实现这个愿望, 凤雏、陈宫在吕布两边策马而立,凤雏的双目之内现出一丝喜色,他心内暗道:我军已连续急攻数日,曹军已然乏力,方才曹洪竟然差点从城墙上跌将下來,真是笑死人也,看來,今日曹军已是强弩之末,曹操呀曹操,汝也有今日,哈哈哈哈哈哈…… “主公呀,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以吾观之,今日许都只怕是守不住矣,哈哈哈,哈哈哈……”凤雏坐在马上抚须大笑,昂头望天,天色一片阴沉,密布的云头一层一层压将下來,一点也不似是晨时,倒似是入日时分, “哼,”吕布轻哼一声,脸上掩不住得意之色,轻声道:“曹操这狗贼纵然令人负隅顽抗,亦敌不住我陷阵营兄弟的强攻呀,” “主公,四门已经同时发起强攻,刘备军由赵子龙指挥攻打北门,”陈宫对吕布轻声说道, 陈宫的脸上却现出喜忧掺半的神色,他心内忖道:以吾观之,曹军多半守不住矣,我军急攻之下,曹军已然军心有变,许都乃我军囊中之物了,唉,只可怜曹军众将士为了曹操拼死悍卫城池,却纷纷死于残酷的攻防战中,天下之中的战争,最最残酷的莫过于攻守战了,天可怜见,只望我主吕布顺利攻破城池,尽快了断这个乱世吧, “赵子龙,”吕布心下一凛,这个名字马超好像曾经同自己说起过,这个人好像是新入刘军的大将,听说武艺高强之极,乃枪法名家童渊的弟子,同北地枪王张绣同一师门,听到赵云的名字,吕布不禁想起了张绣,那个拥有王霸之气的将军如今已然烟消云灭了,想罢吕布轻呼一口气道:“好,好,好,今日便取了许都,” 吕布的眼睛越过无数肩负云梯向前冲杀的吕兵身影,见到高顺跃马挺枪正在前方数十米处指挥陷阵营的士兵向城墙上冲杀,高顺口中高声呼喝,左臂至脖子处尚自缠住一条白布带,布带上显出血红色,只见他将长枪挂于马上,右手指东划西,不停喝令众将士向前冲杀, “杀呀,今日便要攻下许都,决不能再拖迟一天了,曹兵已然胆寒,正是一举攻下城池之时,众军兵,冲呀……”高顺的声音显得中气十足, “杀呀,”吕兵一队队向着城墙不要命地冲杀而上,冒着城墙上射下的箭雨和檑木滚石,踩踏着城墙下自己人的尸体和足印,一步步向前冲杀而去, 望着高顺的背影,吕布心内暗暗称赞:高顺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呀,连续带队攻城数日的他不仅不顾昨晚攻城受伤的左臂,坚持带伤指挥士兵作战,我劝其回营休息,他却说陷阵营的士兵如若见不到他的出现便沒有前进的动力,一定要亲自领兵攻城,唉,一定不可以让他亲自攻上城头了, “主公,”后面有一骑马冲了上來,吕布回头视之,却是马超,只见马超脸上扬溢着兴奋的微笑,扬起虎头湛金枪高声说道:“主公,吾观曹军已然力疲,今日可得许都矣,” “孟起,今日必取许都,”吕布的一双眸子亦变得极其兴奋起來,举起左手握成拳头,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我今日大仇可报矣,”马超的一双眸子内发射出两道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曹贼,我定然要将汝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呀,” “呀,杀呀,” “啊啊……”城头上的惨叫声突然引起了马超和吕布的注意力,吕布和马超同时向城墙处望去, 只见方才曹洪差点从城墙上跌下的缺口处搭上了两道云梯,无数吕兵从云梯上拾级而上,这道缺口赫然成为吕兵主要攻击通道,无数吕兵从缺口处跃入城头,曹兵好像已然守不住城头了,有曹兵的兵器甚至连身体亦被抛将下城,发出惨烈的呼救声,声音听之令人感觉不寒而栗, “啊啊啊……”只一瞬间,便又是数声惨叫声,一个个人影如同稻草人一般被人从城头处抛将下來,只是这次跌下城來的人不是曹兵而是吕兵,一个,两个,三个…… 究竟城头上发生了什么状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回 猛高顺勇登南门 第一百三十九回 猛高顺勇登南门 “哗呀……”刚从城墙缺口冲入的一个吕兵被迎面飞撞过來的一个身体撞下云梯,从十数米高的城墙上跌将下去,坠落在护城河上,护城河上早已浮满了吕兵的尸体,血水横流,泛出一股股血腥臭味, 说时迟那时快,城墙缺口处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这条身影手中挥舞着一道道白光,白光到处,吕兵无不倒地或遭飞掷出城下,“唰,”的一声响,白光闪过,架在城头的一个云梯被白光斩断,“哗啦,”一声云梯便断了一截,“啊,”云梯上的吕兵惊呼而起,轰然之下撞在低一级的城墙之下,但因为有重力的作用,云梯依然无法阻止地断成数段, “哎呀呀,” “救命呀,”正从云梯上攀爬而上的吕兵被全部掀翻下护城河中,泛起道道血水, “唰唰,”白光交相辉映,另一道云梯亦被那个高大的身影挥动白光斩成数截, “又是这厮,”吕布的双眼现出恼恨的神色,望着史阿于城墙上左右斩杀,将已经冲上城墙缺口的吕兵一一斩杀至死,连搭在城头的两座云梯亦同时毁坏掉, 不说吕布恼怒,正在指挥士兵攻城的高顺更是恨得说不出话來,他眼看着陷阵营官兵一个个冲杀而上,以为可以攻取城池时,却生生被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逼得个个从城头跌将下來,高顺心内大怒:哎呀呀,这个曹将实在可恶之至,今日我便亲自冲上城头,取汝狗头, “呼”的一声响,高顺的大铁枪上下一摆,座下战马早已冲了出去, “高将军有伤在身,怎么还亲自上阵,”陈宫望着高顺疾冲而出的身影,喃喃自语, “高顺,快回來,”吕布心下一惊:呀,高顺怎么就冲出去了,一定是他眼见到自己的亲兵就快要攻上城池却被人生生打了下來,哎呀,不好,那人乃武林高手,手上那柄倚天剑更是削铁如泥,高顺只恐要吃亏了,而且他还有伤呢, “杀呀,冲呀……”高顺所率的陷阵营士兵见到主将冲了出去,个个精神抖擞,扛起云梯就向前冲上去,仿佛前面不是枪林弹雨,而是有奖品分配一样,是呀,陷阵营的勇士们一个个都视死如归,他们是向荣誉冲刺,向胜利进军, 陷阵营的士兵个个齐声呼叫,声音震天,吕布的呼叫声又如何能让冲杀上前的高顺听得到,哪怕高顺听见了,在此时此刻,他又怎么会向后退缩, “勇哉,陷阵营,”凤雏颤声呼叫:“壮哉,高将军,” “好一个高顺呀,”马超亦禁不住由衷赞叹道, 吕布望着高顺已然冲至城墙下的护城河前,已经有无数士兵将云梯搭于城墙上,无数条云梯有如一条条登天大道一般展开他令人心碎的身姿,那一条条难于登天的大道上,又要死多少个英雄好汉方能登上城头,吕布心内不禁暗暗为高顺担忧,双脚轻轻一挟赤兔的马肚,赤兔向前缓缓行去, 马超、凤雏、陈宫等人随吕布一同向前移动,其时城头已经出现吕曹两军的短兵相接战,双方肉搏激烈,惨叫连连,城头上的羽箭明显很少射下城來,曹军已经将重点布防放于城墙上了, “杀,杀杀,”曹洪手中两把弯刀舞得有如风车一般,他绕着城墙这边斩一刀,那边舞一下,不时将城墙上飞纵而下的吕军士兵斩下城來,曹洪的双手因为运力过度已然有点肌肉疲劳,胸口不停上下起伏,额角已经溢满了汗珠,他只觉心脏不断剧烈跳动着,心下只有一个念头:守住南门,一定不能辜负丞相的厚望,只要有我曹洪在,决计不可令吕布占领许都, “杀呀,”一个吕兵从城墙上跃将上來,身体向下一跃便跳下楼道上,手中长刀向前一劈,便劈翻了一员曹兵,曹洪见到眼前数米处这个吕兵身手极为敏捷,急纵步向前冲去, “去死吧,”曹洪虎吼一声,身体在楼道上急剧旋转而动,手中一双弯刀发出凌厉的刀光,飞转着向这员跳上城來的吕兵斩将过去, “嚓……”这员吕兵纵使身手再好,又如何挡得住曹洪这用尽全身之力发來的两刀,身体被接连砍了两刀,脸上的鲜血从头流至脚下,奋力挡了两刀,终归身体无力倒于曹洪的乱刀之下, “杀呀,”曹兵呼叫喊杀起來,在城头竭尽全力抵挡吕军这一波异常勇猛的攻击, “呼,”的一声响,又一个吕兵冲了上來,曹洪反身一看,他的双目有如被火焰烧着了一般,身体猛然向着那个吕兵冲了上去当头便是一刀,“嚓……”那员吕兵晃了两下身体,被曹洪从头至脖子一刀斩死, “呀呀呀,杀杀杀……”曹洪的脚步毫不停顿,见一个斩一个,连斩了十数个士兵后,他也累得大叫一声扑地跌坐于地上,“呼呼”地不停喘着大气, 蓦地,曹洪的双眼突然像接触到什么恐惧的东西一般,因为他见到了另一双眼睛, 这是一个刚刚从云梯上跳入楼道内的人的眼睛,这双眼睛平平无奇,只是平静地望着曹洪的双眼,为何平静地望着曹洪的一双眼睛会令曹洪感觉到恐惧,因为此时正是双方展开肉搏战的关键时刻,每一个人的双眼皆发出野兽一般的光芒,而曹洪眼前的这双眼竟然是那么平和,平和得有如静的湖面不起丝毫波澜,仿佛眼前根本沒有战争,眼前一切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高顺,”曹洪认得这双眼的主人,却正是吕布麾下大将高顺,他心内打了个冷震:高顺竟然亲自冲上城來,吕布呀吕布,汝今日是要攻下我许都么, 曹洪的身体禁不住开始有些战抖,他不是因为害怕高顺,而是从心底里面感觉到难以顺利守住南门了,他心内暗道:要來的终归会來临,我,大不了便如同曹仁一般战死沙场罢,來吧,高顺,除非汝能杀死我,踩着我的尸体才能走得过这里,來吧,我的弯刀可不是吃素的,哈哈哈哈……曹洪的心内迸发出一声声冷笑,不知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曹洪能否守住南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回 奏凯歌吕兵扬威 第一百四十回 奏凯歌吕兵扬威 “高顺,汝既上得城來,便死在此处吧,”曹洪的声音冷冷地传将过來, “有本事便來取去,”高顺说罢,双手猛力挥动大铁枪,“呼呼”风声立时发起,将扑上前來的数员守城曹兵刺來的长枪大刀纷纷打飞出去,“咣啷咣啷……”兵器四处纷飞,曹兵纷纷后退, “呀呀,杀,”曹洪的双眼已经如同火焰一般充满鲜血,这一刻他的胸口有如被一根药引点燃了,整个身体从空中跃起向着高顺冲了过去, “呼呼,”曹洪手中的两柄弯刀化作两道凌厉的刀光向着高顺当头劈下,风声劲响之下高顺心头亦觉一凛,不敢怠慢,急举起双手望空一挡,“当当”两声,曹洪手中的两柄弯刀正正撞在高顺的大铁枪上,闪烁出两道耀眼光芒,火星一闪即逝, “杀杀杀,杀……”曹洪心头燃烧起熊熊大火,口中念念有词,每叫一声杀字皆运足全身之力向高顺猛斩一刀,刀锋撞击在高顺的大铁枪上响起密密集集的“当当当……”声,两人瞬间便在楼道上战了十数合, 曹洪一心想将高顺截杀于城头,以阻止吕军的攻击,故此拼尽了全身之力,高顺一时亦无法战胜曹洪,再加上高顺本身左臂受伤,影响了他的力气,故二人却是战了个平手,此时二人皆拼了性命來作战,眼前只有对手那双发红的双目,将眼前的对手击倒便是唯一的目的, 因高顺杀了上城,高顺后面的云梯之上源源不绝有陷阵营的勇士拾级而上,一个个舞刀弄枪从城墙上跃将上城头,跳入楼道内向守卫在城头上的曹兵冲杀过去, 陷阵营的士兵何等勇猛,一冲入城來便向城楼上的曹兵冲杀,以腾开更大的地方让自己人冲入城头上,曹仁在城头的一侧楼道上截住高顺厮杀,冲上城來的吕兵只能向另一侧楼道冲杀过去,将楼道内驻守的曹兵杀得鸡飞狗走,一个个齐声惊呼:“哎呀,吕兵杀上城來啦,” “快,快派人上來增援呀,” “吕兵好勇猛呀,” “挡,挡不住呀,” “快來人呀,” “杀呀,”冲上城來的吕兵齐声喊杀,挥动手中兵器向前冲杀,沿着楼道将曹兵杀得节节后退, 一个身材高大的吕兵冲在最前面,扬手一刀便将城头上的一面“曹”字大旗削下去,“曹”字大旗无力地飘下城去,衰弱地跌落于护城河中,覆盖在无数尸体上, “哎呀,太好啦,”陈宫见到曹军大旗跌下城來,抚掌大笑道:“太好啦,恭喜主公,曹军大旗旁落,今日许都定能攻破矣,” “哈哈哈,哈哈哈,攻得好呀,”吕布哈哈大笑,双眼却一眨不眨地望向高顺在楼道上同曹洪作战的身影, 凤雏见了嘴角亦微微泛出一点笑意,轻轻点了点头,抚须暗道:如不出意外,许都定能破矣,不知曹操这个奸贼又出什么花样,哼,不管他有什么花样,若然城破,我便教主公一刀砍下曹贼的头來,不过不须我來说自有人会去做,哼,曹贼能逃得过马孟起的当头一刀么,哈哈,哈哈哈……想罢,凤雏的双目微微转向马超,见到马超一身锦衣银甲,真是丰神俊朗不同凡响,心下暗暗称赞, “主公,等会儿城破,高顺率军打开大门我要第一个冲入城去,擒拿住曹操这个汉贼,我就将他的头颅割下來,祭祀我父兄之灵,” “好,好呀,曹贼死有余辜,实该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呀,”吕布看着马超那双期待的眼睛,心内暗道:太好啦,今日若然顺利攻下城池,我便可寻得我心爱的小蝉,小蝉呀小蝉,汝可知我对汝日思夜想,那个樊氏虽然美艳,却极工心计,人又会计算,哪有你半分的好, “杀呀……”杀声震天之下,丞相府内的曹操已然如同热窝中的蚂蚁一般來回走动不已,府内众文官一齐聚集于一起,个个议论纷纷:“哎呀,大事不妙呀,” “听说吕布今日是发起总攻呀,” “已经连续攻了数日城池,我许都岌岌可危呀,” “我军外无援兵,军心早已有变,只恐今日便是城破之日呀,” “听说刘备军的赵子龙好生厉害,不但武艺高强还能统兵作战,是个一等一的好汉呢,” “西凉马超亦好生了得呀,他的西凉骑兵向來是横扫中原的呀,我虎豹骑亦敌不住他们呀,” “如何是好呀,” “听闻四门皆有吕布和刘备的军马攻打,我等如何逃得性命,” “我一家老小皆在许都,教我如何得脱,” 曹操将双手负于身后,在堂上來回走动,不断听得堂下的文官在喃喃细语,骤眼看时见到每个人的眼神皆流露出惊恐的神情,他心内忖道:这些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却总在想如何脱身,到了这个时候却完全不能为我分忧,文官真是无用之辈,不及我的勇将有用,刘备这个负心之徒,枉我待他不薄,他却恩将仇报,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如今他和吕布二人联手,我…我如何抵挡,孙权真是个孙子呀,迟迟不肯发兵,这个家伙实在太过狡猾啦,不见到胜算是不会冒头的了,吕布呀,吕布,汝今日是要逼我上绝路么, 曹操心下思前想后,尽是些负面的思想,只急得他身体发出阵阵热汗,禁不住愁肠满怀,长叹起來, “报,”一员虎卫亲兵从外面飞奔而入,神色慌张地向着曹操拱手行礼道:“丞相,大事不好了,” “哎呀,何事惊慌,” “快说,有何事,”堂上的众文官一下子聚将上來,围住那员虎卫亲兵大呼小叫起來, “禁声,”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堂上响起, 众文官登时大眼瞪小眼,一个个张嘴结舌,沒有一个人敢再出一点声音,因为堂上的曹操已经猛然将身体转向虎卫亲兵,神情紧张而凝重,一双眸子如同要杀人一般盯着亲兵的眼睛, “丞…丞相,吕…吕兵杀上南门啦,”虎卫亲兵的声音有些战抖, “啊,”曹操的头脑愰如被一个大铁锤用力砸了一下子,他晃了一下身体,努力定住令自己显得沒有任何异常, 吕兵攻上许都南门,曹操如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回 倚天剑石破天惊 第一百四十一回 倚天剑石破天惊 “吕布,吕布…吕布杀入许都,”曹操的嘴内喃喃自语,双目无神地转向堂下众谋士,只见各人皆神情恍惚,不是惊慌失措便是议论纷纷,只有一个人挺立于堂前,一副胸有成竹之相,曹操见到此人心内大慰:贾诩果然胸藏谋略,有大难临之而不惊的心胸,我不如也, “丞相,”贾诩上前几步,对着曹操抱拳行礼道:“如今势危,只能以此计行之,”说罢,对着曹操轻轻耳语, 曹操听得脸上愁容尽消,现出轻松的笑意,堂下众文官见到二人轻轻耳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个个显出无所惜从的样子, 南门城楼上,吕兵随高顺冲将上城头,向着楼道上的曹兵冲杀过去,只杀得曹兵纷纷倒退, “杀呀,”吕兵不断从云梯上冲杀而上,跃进楼道内汇成一团挥刀枪向曹兵不断斩杀,正杀得兴起,便听得一声怒吼从楼道内响起,一团白光飞将过來,白光之后现出一个高大矫健的身影,同这道白光结成一道影子,尽望吕兵扫将过去, “唰唰唰,”三声响后,三员吕兵刺过來的长枪被白光尽数扫断,三员吕兵吓了一跳,尚未來得及反应便见到眼前白光呼闪而至,“啊啊啊,”三声惨叫过后,一个高大的人影已从三人的头顶掠过,白光一现,三员吕兵的脖子同时被白光扫中,登时血溅城楼,死于地下, “呼呼呼,”白光闪烁不定,挥动这团白光的人乃史阿是也,他见到吕兵冲上城楼,禁不住心下紧张,急使出浑身解数直望楼道内的吕兵冲杀而去,剑光如风,十数式剑气向前刺出,立时将十数员士兵刺倒于地,史阿手中的倚天剑一出手便沒有半分停留,直望城楼上的吕兵斩杀而去,一剑一个绝无落空,只听得喊叫呼救之声不绝于耳, “冲呀,杀呀,”曹兵紧跟在史阿的身后不断向前冲杀,重又收复原先被占领的失地,在城楼上向城墙下从云梯上攻上來的吕兵砍杀而去,四处响起无数喊杀声和惨呼声, “唰,”倚天剑化作无数道剑光向前刺出,眼前的吕兵有如一个个稻草人一般被刺倒于地,他们的身手完全及不上史阿灵活,眼睁睁看着史阿的宝剑刺入自己的要害处,死于城楼之上, 剑光尽吐,史阿眼前现出一个个倒地的身影,宝剑有如毒蛇吐练一般出鞘,刺入敌人的身体,“起,”史阿大喝一声,将一个身体刚刚被倚天剑刺入的敌兵猛然用手执住,一用力,敌兵整个身体直望城墙下面飞坠而去,“嘭”的一声响,抛落于城墙上的云梯之上,将一个云梯撞得粉碎,云梯上的十数个士兵大吃一惊,未及准备便跌落于城墙之下,跌在护城河上摔得半天爬不起來, “啊啊啊,”三个吕兵被直穿而來的倚天剑直刺入胸口,一只大手轻轻一抬,三个吕兵接二连三被史阿从城墙上抛下去,空中传來攻城吕兵的惊呼声, 眼前是曹洪节节败退的身影,曹洪的双手挥动着两柄弯刀,却已敌不住面前势若疯虎的高顺,高顺将手中大铁枪舞得如同风车一般,曹洪的力气已然用尽,稍不留神,便被大铁枪插了一枪,幸亏只是擦过肚皮,加上有铠甲护身,只是仍然感觉火辣辣的痛, “咣,”的一声响,高顺手中大铁枪向上一扬,曹洪的两把弯刀急忙來迎,想不到高顺奋力向上一挑,曹洪只觉左臂一痛,已然被高顺的大铁枪挑中,痛得他大叫一声,手中刀跌落于地, “着,”高顺虎吼一声,身体随大铁枪而上,直望曹洪的胸口插将过去,曹洪身体向后退时,却想不到高顺的大铁枪极为粗长,枪头比普通长枪还要长,只见红缨一闪,乌黑的枪头已然刺至眼前, “哎呀,”曹洪心下一惊,便感觉背后有声音在轻喝一声:“呔,”一道白影在自己后面窜将上來,“当”的一声响,高顺只觉手中枪被人猛力撞了一下,他将手中大铁枪回环而视,只见乌黑的枪头上被利器戳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高顺抬眼望向眼前立定在曹洪身体前面的这个高大身影,心内暗道:此人莫不是主公常说的剑术高手,听闻此人武艺极为高强,手中宝剑削铁如泥,如今竟然在城头相遇, 倚天剑在高顺的眼前缓缓举起,一道无形的杀气渐渐在楼道上蔓延开來,空气变得异常凝重,在这一刻,高顺感觉到一丝异样,一种不祥的感觉在他的脑袋内流动,高顺用力吸一口气,努力消除脑内的不良想法,将手中大铁枪回环于胸,双脚立定只等对方出手, “不妙,”城楼下的吕布眼看着攻上城的吕兵被史阿一个个斩杀倒下,又不断被史阿以重手法从城楼上扔下城來,心内大急:这个家伙果然厉害,竟然将我陷阵营军兵尽数杀之,哎呀,不妙呀,高顺如何能敌此人, 马超心内亦是大急,挥起手中枪,扬声呼叫起來:“來人呀,全力攻城,” “全力攻城,一定要拿下许都,”陈宫扬声呼叫, “全力攻城,”有传令兵扬声呼叫, “冲呀,”无数吕兵向着城墙上的云梯冲杀上去,如同无数蝼蛄向着一个地方冲过去一般,密密麻麻的士兵组成一条条队伍沿云梯而上,城上的曹兵登时显得紧张不堪,陷入苦战之中, “呔,”史阿一声怒喝,手中倚天剑屈于胸口猛然发出,身体随剑身而进,白光呼啸而起,真有如石破天惊一般化作十数道光影直望高顺席卷而來, “來得好,”高顺努力压制住心中的紧张感,双手握紧大铁枪向着史阿的身影刺将过去,他不管对方如何出招,只是望着那高大影子刺去,一寸长一寸强,反正自己手中的大铁枪比敌人的长剑长, 只是高顺错了,因为他忽视了史阿手中的剑,这一柄剑不是普通的剑,而是倚天剑,一把可以削铁如泥的宝剑, 眼前白光闪动得有如白昼的烟火一般灿烂夺目,高顺的眼睛一花,便感觉开始不妥…… 高顺到底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回 南城楼虎痴驾到 第一百四十二回 南城楼虎痴驾到 高顺感觉手中的大铁枪已经刺空,枪头之处被白光掀动之下手中感觉异常,吓得他心内一惊,身体急急向后退出数步,只是史阿的身法实在太过于迅速了,“唰唰唰,”三声,高顺只觉眼前红缨一闪而去,手中的大铁枪的枪头竟然被对方的宝剑轻轻削去,连削三剑,自己所握的大铁枪竟然只得手中一条铁棍, “哎呀呀,”高顺心下一惊:哗,此人内力好生了得,竟然借宝剑之力将我的兵器硬生生切断数截, “破,”史阿一声怒吼,倚天剑在高顺的眼前化作数道寒光刺将过來,高顺举起手中枪柄向上一挡,“唰,”的一声,枪柄又再次被削去一截,剑光如风而至,高顺惊呼一声,身体向楼道上的城墙跃将上去,“呼”的一声响,剑光掠过身体而去,高顺扬手便将手中只剩下一截的枪柄向着史阿的身影掷将过去, “唰,”的一声响,史阿把剑一扬,枪柄落地,他将倚天剑舞成几道剑花向城墙上的高顺刺将过去,高顺的身体无处闪避只得向上跃起,眼神的余光直望四处打量扫射, “呼,”的一声响,倚天剑恰恰从高顺的脚底下扫了过去,史阿心中暗喜:哈哈哈,看汝在城墙上还如何闪得过我的手中宝剑,汝今日死定矣, 想罢,史阿趁高顺身体未落地之时已然挥动手中灵动的宝剑向前刺去,誓要将高顺刺于城下, 高顺的身体悬空,知道此番定然无法幸免,他又不可能如同空中飞人一般凌空而起,只能够将双脚落回城墙之上,心内暗暗叫苦:今日是我死期么, “咻,”的一声响,一道闪光呼啸而至,史阿只觉眼前飞來一道强劲的风声,“呀,是冷箭,”史阿心下一凛,间不容发之下向着劲射而來的羽箭挥剑挡去, “当,”的一声响,剑身挡住射來的羽箭,史阿只觉羽箭撞來的力量极大,剑身震了一下子,羽箭改变方向朝城楼的楼道**去,“嗖”的一声插入一员曹兵的身体内,将那员曹兵射死在城头上, 说时迟那时快,高顺的眼睛直望城墙下面的一道云梯扫去,身体也已经在城墙上飞纵而下,赤手空拳的他顺势将双手搭在云梯之上向下面跃将过去,在一员攻城吕兵的头顶一踏,借一踏之力向下一跃,只三两下功夫便跃下城去, “休跑,”史阿怒喝一声,将头伸出城墙之上,望着高顺三两下手势便掠下城去,心头大怒,挥动手中宝剑望云梯上冲上來的一员吕兵当头劈下,“唰,”的一声响,暴怒之下的史阿将这员吕兵劈成两半,尸体直望城墙之下飞坠落地, “咻,”的一声,又一支箭从城墙下飞射而來,史阿将身体一闪,向城墙下望去,只见吕布拈弓搭箭正望自己的方向射将过來, “咻”的一声响,史阿听得弦响声吓得将身体向后退去,弯低腰身在城墙下,便听得羽箭从头顶呼啸而去的声音, “咻咻,”两支强劲的羽箭从史阿的脑袋上面飞过,史阿心下一凛:吕布呀吕布,此人果然厉害无比,射出來的箭好比闪电一般快捷无伦,幸好我闪得快,不然只怕被其连珠箭所伤, “杀呀,” “冲呀,” “攻下许都,” “擒拿曹操,”无数喊杀声响彻了天空,无数吕兵不顾一切冲杀上來,四处燃起一片烽火, “杀杀杀……”城楼上的曹洪急红了眼,他在城头上左冲右突,却依然挡不住不断涌上城來的吕兵,曹兵开始抵挡不住了,发出惊呼之声:“哗,挡不住了,敌军杀上城來啦,” “救命呀,” “敌军攻得太猛烈啦,” “顶住,一齐顶住呀,” “杀呀,” 吕布的双目只盯着城楼上的那团白光,白光飞舞之中,史阿的身影不断翻飞于城楼之上,白光到处,吕兵无不中剑倒地,只是吕军士兵密密麻麻涌上城去,史阿的一柄宝剑似乎在众兵围城的屠杀中显得过于单薄了, “一个,两个,三个……”史阿手中剑不断挥舞,倒下的吕兵阻住了他的去路,城楼下的吕布又不时发射强劲的冷箭,史阿不时提防吕布的冷箭,他的双目睁得血红,在曹兵的不断后退中向前飞跃而进, “挡住他,”无数柄长枪刺前,史阿的长剑毫不停滞直望前削去, “哗,好锋利的宝剑呀,” “快,上大盾,”有陷阵营勇士舞起手中大盾向前挡去,将史阿的攻势减缓, 城楼上的曹兵开始一字溃败,向着城楼下寻路奔逃,史阿挥动手中宝剑,此时的他已然耗尽了力气,守住城门口的通道,刀光剑影中只见那道高大的身影有如中流砥柱一般挺立着, “杀杀杀……”曹洪挥舞两柄弯刀前后左右砍杀,他身边的士兵已然倒于四周,他力战攻上城头來的吕兵,感觉力不从心了, “众军兵一举攻下城來,”高顺不知什么时候复冲上城头,指挥陷阵营的士兵在城楼上不断冲杀, “杀下城门去,” “打开城门,放主公入城,” “曹**定了,”高顺挥枪直指,教士兵向城门的楼梯处奔去,曹洪殊死拦住,史阿亦挥剑挡在楼道的通道中,奋尽全力挡住吕兵冲下城门, 渐渐地,曹洪的身体已然耗尽气力,他慢慢向城楼的梯口退去,猛然转身望见到史阿那高大的身影,双眼之内现出一股笑意,向着史阿缓缓退去,史阿此时亦已筋疲力尽,双手舞剑的速度大大减慢,见到曹洪行來便让开一条道让他通行, 曹洪奔至梯口,便见到一张脸,见到这张脸曹洪的身体猛然打了个抖,吸一口气挥动手中双刀,挺起胸膛返身便向着城头上的吕兵冲杀过去,他见到谁人呀,原來他见到了许褚,许褚那张黑忽忽的脸冒出一股浓重的杀气,此时的许褚手中提着那把令人望而生畏的大刀直奔上城楼, “史阿,我來也,”许褚怒吼一声,跃入城头,手中大刀向史阿的方向挥舞而去,只听风声呼呼而起,向史阿攻击的数员吕兵瞬间便倒于许褚的大刀之下, “杀,”许褚的吼声有如天崩地裂,大刀左右横扫有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将十数员吕兵砍得高声呼号…… 许褚杀到,能否将吕兵击退,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回 曹阿瞒以美相挟 第一百四十三回 曹阿瞒以美相挟 “许褚,”吕布在城下见到许褚有如疯虎一般在城楼上冲杀,有数员士兵被大刀的罡风撞得跌下城來,在护城河中激起无数血水,吕布心内暗道:此刻我军已经有众多好手攻上城池,纵然许褚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我军的胜利矣, “主公,我军胜利可期矣,”凤雏心内暗道:哈哈哈,南门失守,连许褚都要派出來,曹操无人可出矣,哈哈哈哈哈哈…… “哼,许褚这只疯狗再凶猛亦挡不住我军冲下城去杀开城门的,”吕布双眉一挑,冷冷地望着城头上许褚那张翻飞的大刀, “快杀下城去,”高顺怒吼起來,指挥众军士向城头上的梯口突破, “打开城门,放我军入城,”有冲上城楼的军士高声呼叫, “哈哈哈,败军之城,曹操束手可擒矣,”陈宫哈哈大笑,他轻抚长须,心内暗道:曹阿瞒呀曹阿瞒,汝可曾想到也有今日, “众将士,同我一齐冲入城去,取曹操头颅,”马超怒喝起來,手中虎头湛金枪向天高举,纵马便向城门冲将过去,身后数千铁骑一涌而上,瞬间便将城门围得水泄不通, “曹操呀曹操,今日终可将汝擒杀,中原可平矣,”吕布暗暗叹道,此时的他脑内并不是战胜曹操的喜悦,而是塞满了一个人,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貂蝉,吕布心内暗道:我今终可救回我心爱的小蝉,从此我们再不分离, “杀呀,”吕兵在城墙上的云梯越來越密集,冲上城头的士兵也越來越多,吕布等人在城下皆尽展欢颜, 望着城头的士兵越來越密集,曹兵纷纷倒于城楼上,吕布心内大悦:哈哈哈,曹兵已然溃败,只得许褚等几个顽固分子在负隅顽抗,真是不识时务呀, 吕布想罢望着城头上那把不断翻飞的大刀,轻轻摇摇头,蓦地,他的身体猛然抽动了一下,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城头上闪了一下, “莫不是我眼花矣,”吕布心下一惊,急伸手轻轻擦拭自己的眼睛再次望向城头,只见城头上史阿、许褚一左一右挥动兵器将攻击过來的吕兵打得向后退出数步,一个美丽的身影突然闪现在城墙上,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影,锦衣华服,头上珠光宝气,发髻上插着一个紫玉凤钗在轻轻摇晃,被身后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推压在城墙的方形凹墙上,头向下低垂,吕布感觉到这女子正在瑟瑟发抖,一侧香肩尤自轻轻抖动, “小蝉,”吕布心内如同被电灼了一下,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是我的小蝉么,”吕布心内暗暗吃惊, “呼”的一声响,许褚的大刀左右劈砍,将数员士兵的兵器撞击得飞了出去,他纵身奔至那女子的身后,扬起大刀便作势劈向女子的后脖, “啊,”吕布的心内又是一震,身体有如被人抽空了一般,“莫,莫要……”吕布几乎要喊叫出來,身体开始不停地战抖着,连赤兔马都感觉到主人的不适,轻轻在原地踏步,马尾不停左右摇摆,轻轻发出一声声嘶叫, 许褚手中的大刀缓缓向那女子砍下,吕布的心仿佛要跳出來了,他的脑袋内猛然闪现出绣儿的影像,“我是要失去她了么,天呀,竟使我又一次失去我最心爱的人儿,天可怜见,不要,不要,我宁愿什么都不要……”吕布的心仿佛正在火中燃烧,前后左右燃烧得透彻,火热, “啊……”女子的尖叫声骤然响起,吕布的心亦随尖叫声提了起來,他见到许褚手中的大刀并未斩断女子的头颅,只是轻轻碰到女子的脖子,那冰冷渗着血水的刀锋方才碰到那女子的颈脖,那女子便扬起头來尖叫了一声,吕布定眼看时,这女子花容月貌,有倾国倾城美态,不正是貂蝉吗, “吕布,快教人停手,”许褚的声音在城头上传将下來,听在吕布的耳内,有如响雷一般“轰”的一声炸响, 不由自主地举起手中方天画戟的吕布昂首向城头上的高顺高声呼叫起來:“高顺,快快停手,快快停止攻城,” “众军兵停手,快停下,”高顺见到吕布发令,急喝令众军兵停止攻打曹兵,在城墙上正从云梯上攻城的吕兵个个呆在其中,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时间恍如突然静止下來,所有人的目光皆盯着城下的吕布,不知道吕布在搞什么东东, “奉先……”城头上的貂蝉猛然见到城下的吕布,禁不住尖声叫了一声,眼神之中充满了希望之色,一双玉手轻抚住城墙上的青石城砖, “小蝉……”吕布的心在貂蝉的尖叫声中瞬间融化了,“我的小蝉……”吕布的心内在流泪,“是要我失去最心爱的人么…小蝉呀小蝉,想不到我们要以这种方式见面,我…我不能再失去汝…马孟起可以为一个女子放弃杀曹操的机会,我,吕奉先,亦能为我最心爱的人放弃攻打许都的机会,曹操呀曹操,汝真是一个卑鄙的小人呀,竟然以一个弱小的女子作为要挟,他日汝若落于我手,我定然将汝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哼,我亦要汝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 吕布正咬牙切齿间,便见到城头上的人群开始骚动,有影影淖淖的人影在城上走动,不一刻,便又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是一个肥黑的身躯,“曹贼,”吕布的心又是轻轻抽了一下,他望着曹操肥肥的身躯轻轻伏于城墙上向自己的方向了望,左手紧紧握起了拳头, “吕布,”曹操望见到城下的吕布,竟然泛出一丝笑容:“哈哈哈,温侯别來无恙乎,” “曹操,汝真卑鄙,竟然以一弱女子相挟,今日许都必破,汝当识时务,快快放了貂蝉,我便放汝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城破之时便是汝人头落地之时,”陈宫见到曹操在城头上泛出笑意,忍不住伸手指着城头上的曹操破口大骂, “小蝉……”吕布的心随貂蝉在城头上痛苦的表情而在经受着痛苦的煎熬, 曹操以貂蝉要挟吕布,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回 刘玄德南城现身 第一百四十四回 刘玄德南城现身 天空乌云密布,密集的乌云不断向城头上聚拢,有如无数天兵天将乘朵朵云彩飞临城头,凤雏昂头望天,心内暗暗担忧:曹操呀曹操,汝真是个大奸雄呀,竟然以貂蝉作为要挟,我主最爱此女,如若被汝得逞,岂非枉费我之心机,我等艰苦得來的一切只恐皆会付诸东流矣……想到此处,凤雏猛然转向吕布,见到吕布的双目只殊死盯着城头上的貂蝉,他心内堪忧,无奈地摇了摇头, “尔等快快退下城去,”曹操昂首挺胸,一副志得意满之状,扬声向着高顺呼道, “曹贼,”高顺的手中提着一柄长枪,以枪尖直指曹操处沉声呼喝, “温侯,快教汝手下退下,”曹操转向吕布喝道,许褚猛然奔至貂蝉的身边,伸手一捉,捉住貂蝉的头发,貂蝉在城头上惨叫了一声,双眼无望地盯着城下的吕布, “啊,”吕布心内一惊,立时狂呼起來:“高顺,快命人退下城來,” “不可,主公,胜利來之不易呀,”陈宫急劝止道:“主公,曹贼诡谲,莫要受他蛊惑呀,” “对呀,主公,莫受曹贼蛊惑呀,”凤雏亦劝止道:“我军已经苦战了数日,今日一退,前功尽弃矣,” “快快退下,”吕布双耳有如听不见陈宫和凤雏的说话,此时他的眼内只有城头上的貂蝉,貂蝉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痛苦的眼神都令吕布感到心碎,他宁愿在城头上受苦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貂蝉, 城头上的吕兵一个个向城墙上的云梯奔去,有序地从云梯上行下城來,整个画面有如方才攻城的动作重放,只不过是向后倒退了, “主公,不可,不可放过曹贼,”陈宫急得在马上跌脚道, “主公,今日若然放过曹贼,军心只恐生变呀,”凤雏脸上也露出焦急的神色,他见到吕布充耳不闻,只关心城头上的貂蝉,心内暗道:吕布定然为曹操所挟,今日只恐大事不妙矣,不行,须教人前來劝止方为正道, 想到此处,凤雏急唤來左右亲兵,命其速去请刘备前來策应,亲兵领命而去,凤雏的双目之内充满焦灼之色,抚须望着城头上的曹操在哈哈大笑,心内更是焦急万分, “好,好得很呀,哈哈哈,真是一个情种呀,”曹操在城头上哈哈狂笑,纵声对着吕布呼道:“温侯,汝若想得到貂蝉,便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主公,莫听曹贼之言,他是要害我军无功而回呀,主公,快命众军兵攻城吧,莫要前功尽弃呀……”陈宫在吕布的身边苦苦劝说道, “汝…汝有何条件,”吕布失声说道,他的脑内一片空白,眼前只得貂蝉那副花容失色的样子,只想将眼前之人尽快解放出來, “哈哈哈,汝乃识时务之人呀,”曹操轻声感叹道,他轻轻举了举双手,复将双手搭在城墙上,将头向左一侧,扬声说道:“第一,须命众军退出许都,以后再不许攻打许都,”说完,曹操将头向吕布方向盯去, “好,我答应汝,”吕布扬声呼叫,他根本沒有任何思考便答应了曹操,吕布的心内暗道:不要说是两个条件,哪怕是两百个条件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眼前之人乃我最心爱之人呀,我怎么能让最心爱之人再次离开我,小蝉呀小蝉,汝且放心,我吕奉先定然会将汝从曹贼手中救出,一定可以的, “痛快,”曹操抚掌大笑道:“温侯却是个痛快之人,”说罢,曹操仰天长笑起來,笑毕,他整理了一下胡子,扬声说道:“第二个条件,汝须退还我三座城池,东郡、黎阳、濮阳,” “啊,”陈宫一愣,惊呼道:“主公,不可答应曹贼此等无理要求,想我军几经辛苦方打拼了这三座城池,如何便将它拱手相送,我们怎么对得住攻城之中死去的兄弟呀,” “是呀,主公,不可答应呀,此必是我军灭亡的前奏呀,曹贼诡谲,不可尽听其言,我等只管一举攻下许都,曹贼便束手可擒,哪里要听他在此乱嚼舌头,”凤雏也急劝止道, 吕布侧头思之:曹操呀曹操,汝真是异想天开呀,竟然想白白取我三座城池, 见到吕布不言,曹操急俯首于城墙上扬声说道:“吕布,汝莫多想,以三座城池便可换一倾国倾城的貂蝉,这买卖值,人道千金难买美人笑,汝莫负了美人的一片心呀,”曹操心下暗道:不妙,方才第一个条件吕布是不假思索便答应了,如今第二个条件我确实是太过狮子开大口了,换作我是吕布,我却是绝不会答应此等不公平的交易呀,唉,贾诩呀贾诩,汝也是太过贪心矣,能得吕布退兵便是天大的好事矣,尚自希望吕布退回三城真是异想天开的事呀, 正在此时,曹操便见到吕布阵后发生阵阵骚乱,有三骑马从阵后直奔而入,曹操见到这三骑马后心内禁不住大吃一惊:呀,是刘备、关羽、张飞來矣,糟了糟了,刘大耳朵定然是前來劝止吕布,教其攻我许都城,刘备此人狼子野心,定然不怀好意,今日我定难逃劫数矣, 站于曹操身后的贾诩却是轻轻抚须,样子淡定,曹操心内惊惧,转身望向身后的贾诩,见其神情安详,以目示之,贾诩也向曹操轻轻点头,沒有一丝危难之色,曹操心内暗道:吕布匹夫,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献出三座城池呢,刘备又会不会影响吕布的决定, “刘皇叔,”凤雏见到刘备,立时抱拳招呼,双眼不断向刘备处打眼色,示意其劝止吕布, “吕将军,”刘备诈作看不见凤雏的神情,纵马而前,奔至吕布面前拱手致意,身后是面带怒意的关羽和张飞,特别是张飞,一双豹眼睁得滚圆,似要吃人一般,胡子条条倒竖,手中丈八蛇矛握在手中不断震颤,随时要刺将出去一般, “刘皇叔,”吕布见到刘备奔來,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之色,转而正色对着刘备道:“汝此來是要阻我救出小蝉,” 刘备能否阻止吕布作出交换貂蝉的决定,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回 吕奉先轻易就范 第一百四十五回 吕奉先轻易就范 “听闻曹贼欲以三城换一女子,吾觉此事极之诡异,温侯莫不是答应交换,”刘备脸上现出不可想像的神态,眼内满是征询的目光, “哦,我…我正寻思无计可施,汝可解我忧乎,”吕布低首思之,突然昂起头來扬声说道:“我一定要救出小蝉,不管任何代价,” “这……”刘备见到吕布那双眼内露出坚定的眼神,心内一凛:吕布此人真是个废物,为了一个小小女子居然放弃攻打许都,唉,同此等让人合作真浪费我的时间,看來此人心意已决,我已难以劝说…… “我…我错了么,”吕布见到刘备沉吟不语,心内忐忑不安起來, “温侯,人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汝乃一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而放弃称霸中原,”刘备昂然说道,眼内充满了不解,刘备心内暗道:换作是我,莫说是一个小小貂蝉,就算是葬送我的儿子出去,我亦不会皱一皱眉头,只要能称霸中原,我不会在乎任何人, “唉,此女子乃我心中所爱,我…我又怎忍心眼白白看她死于眼前,”吕布的双眼之内现出一丝红晕,已然有泪水欲夺眶而出, “温侯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何必在一条绳上吊死,今日不可放过曹贼,攻上许都杀了曹贼,自然有无数美女围绕在身边呀,”刘备满脸不解,继续向吕布劝说道, “呔,”城楼上响起一声断喝,是许褚的呼喊声,刘备和吕布禁不住顺着呼叫声向城楼上望去,原來是曹操见到刘吕二人在城下细细叙说,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急向许褚示意,许褚便大喝一声,吸引众人的心神, “温侯,”曹操一脸期许,纵声说道:“我的两个条件汝可否答应,” 吕布不语,铁青着脸望着城楼上的曹操,还有曹操身后悬着的那面幽幽的曹字大旗,飘飞于曹操身后显得曹操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内不断扩大,有如一道巨大的黑影已经逐渐将自己的身心笼罩住, “快快答应,”曹操有点急了,将双手猛然搭在城墙上,双目直直盯着吕布的身影,厉声呼道:“如若汝不肯就范,今日便是貂蝉的死日,”说罢,曹操侧头向着许褚招了招手, “诺,”许褚点点头,黑实的脸上沒有一丝表情,缓缓举起手中大刀扬起于貂蝉的头顶,大刀之下的貂蝉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瘫倒在城墙上的方形城墙砖上,有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许褚举起的大刀在吕布的眼内显得越加巨大,他只觉得全身有如被大刀牵引住一般,呼吸已然急促起來,好像刀下的人便是自己一般,吕布的心一下子抽紧,绝望的眼神内只有那柄不断扬起的大刀,那把大刀方才杀了数十个人,如今兀自在刀锋上滴出血來,发出闪闪血光, “不好,”吕布的心内发出惊恐的叫声,他的脑袋内突然闪出绣儿的影像,那天,那个毫无预兆的白天,就是由于自己的一时疏忽,自己便永远失去了可爱的绣儿,那张艳绝天下的笑脸,那个善解人意的眼神,那飘飞的裙裾,那勾魂的舞姿,从此已是阴阳隔断,“不可以,我不能就此失去我最心爱的人,我已经错过了一次,同样的错误我不能再犯,城可以再攻,曹贼可以下次再杀,如若今日死了小蝉,我将会痛不欲生,就算得到了天下,对我來说何足为贵,我只愿能同小蝉一道纵马驰骋,一齐挽手同游天下……” 曹操望着吕布的双目,见到他的神情有些游离,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被刘备说动,不肯就范,心内暗暗惊惧,双目一转,一咬牙便向着许褚用力点了点头, “呔”许褚大喝一声,扬起于貂蝉头顶上的大刀已然缓缓斩下,大刀之下便是娇柔无比倾国倾城的美人,残酷的刀锋就要割断美人的脖子吗, “啊,”城上的曹兵和城下的吕兵皆发出惊呼之声,有些人不忍心卒看已经将头转向地下, “不要,”城下传來一声响亮的呼叫声,是吕布,吕布的呼声,曹操只觉眼前一亮,急伸手向许褚示意,许褚早已意会曹操之意,立时将大刀停在貂蝉的头顶两三厘米处,“啊……”貂蝉只觉头顶有什么液体滴下,身体左右晃动,原是许褚手中的大刀滴下的人血, “我答应汝的条件,”吕布扬声呼叫,他的脑袋内不断闪动着当日绣儿离开前的身影,吕布心内暗暗忖道:今日我再不能错过我最心爱的人儿了,如果看着小蝉死于自己眼前,我这辈子都不得安生了, “啊,”城楼下的所有吕兵皆发出惊叹之声,个个面面相觑, “唉,”凤雏一声轻叹,心内暗道:天呀,吕布呀吕布,真是天下英雄难过美人关呀,貂蝉对于汝真的是那么重要么,连天下霸业都及不上一个女子么,真是令人费解呀, “主公……”陈宫的心内一震,急向吕布劝止,见到吕布一双眼睛只望城墙上的貂蝉望去,对身边的一切已经充耳不闻, 刘备轻轻摇头,他再也不说什么了,无奈地望了一眼吕布,心内暗骂道:真是个扶不起來的烂泥,明明有大好机会攻下许都,却拱手送人,还答应曹贼如此屈辱的条件,真是无用呀, 张飞的脸上已是涨成一片猪肝色,“哗呀呀……”怪叫声呀呀响起,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已然响作一片, “三弟,”刘备急抬眼向张飞示意,纵声说道:“三弟,莫要乱來,我等回营罢,” “三弟,”关羽一脸不屑,向着吕布扬起丹凤眼扫了一眼,纵声向着张飞呼叫了一声,阻止张飞的冲动, 张飞对着吕布怒目而视,手中丈八蛇矛就要向吕布插将过去,他心内只恨得牙痒痒:这个三姓家奴真是个混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攻打许都,我今日真想一矛刺他个透明窟窿,此世间容不下如此无用之徒, “三弟,走罢,”刘备的眼神无力地扫了一眼张飞,无意中见到凤雏望着自己,双手向两边摊开,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 吕布愿意接受如此屈辱的条件,只为救出心爱之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回 生醋意樊氏离去 第一百四十六回 生醋意樊氏离去 “哈哈哈,哈哈哈……”城楼上传來曹操肆无忌惮的狂笑声,笑声中有一种莫明所以的震撼力,震动了所有吕兵的心…… 吕布黯然抬首,望着城头上的伊人,心内满怀柔情……这是一个萧杀的景色,吕兵一个个低首弯腰在高顺等将的喝令声中向后退去,只余下城下的黄沙之中无数倒伏着的尸体…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满脸怒容早策骑飞奔而去…凤雏无奈地策马奔回营寨…陈宫举头望天,只见天色昏沉,云來雾掩,不是一个好天色呀…马超向吕布投來一丝理解的目光,令吕布心下稍稍得到些许安慰…众军兵不时向吕布投來不解之意,眼神之内透出几许无奈,几许茫然…… 偃旗息鼓,闪亮的兵器在士兵倒提之下向营寨拖去,吕布黯然回营,每一个士兵皆沒有发出声音,小心地向营寨奔去,此时每个人心内皆感觉异常郁闷,为何不乘势夺取许都, 这日绝对不是一个好日子,这是危险开始的预兆,凤雏边策马边暗自思忖:吕布呀吕布,汝如此作为便让我等将士全部寒了心呀,一个女人就能将汝制住,我们又怎么可以将生命交予汝手, 吕布的心情亦喜亦忧,喜的是他今日作了一个绝好的决定,保住了貂蝉的一条命,冥冥中吕布就感觉到自己会历经此劫,天下唯一能够理解我的人却是马超呀,马超方才知晓保护心爱的女人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呀,只要有我吕布一日,便沒有攻不下的城池,而貂蝉却只有一个,若然丧于许褚的大刀之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令我原谅自己的, 吕布骑在马上环视了四周一眼,暗暗这样想:我今既已答应曹贼的两个条件,便要让出三城方可迎回我的小蝉,我军军心只恐生变,唉,想不到那么多了,能救回我的小蝉我自能率军重新收回失地,取回三座城池,将曹操重新擒拿,天下唯我独尊,我乃是天下闻名的飞将吕布,天下皆掌于我手,我定能一呼百应,吕布心内告诉自己一切皆可重來,一定能再次擒拿曹操夺回许都, “曹贼,我会回來的,”吕布遥望城楼上的曹操,心内恨恨地道, 吕军大营,四处皆有士兵在议论纷纷:“今日主公同意放弃攻打许都矣,” “我等可以回家种田矣,” “想不到主公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攻打许都,真是一个情种呀,” “问世间情是何物,却只有貂蝉方能配得上我主公呀,” “眼睁睁看着城楼上的美人被一把大刀逼在脖子上,却也难以自持呀,” “唉,打了这么多天,死了如此多兄弟,却要退出许都,我真是感觉难受死了,” “我们的兄弟是白死了么,” “唉,一切皆由主公决定,我等只能听天由命呀,”…… 吕布奔回中军营帐,命人小心护理赤兔的饮食,纵身便走入大帐, “主公,”樊氏已然迎将上來,神情略显紧张,轻声问道:“主公,听闻曹操以貂蝉要挟主公,主公是答应了他交换三座城池么,” “莫來烦我,”吕布眉头一皱,神情显得极不耐烦,扬手呼叫起來:“來人呀,快取來酒水,我要痛饮一场,” “诺,”有从人急取來酒水, “主公……”樊氏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她的心中生出无恨醋意,柳眉倒竖尖声呼道:“主公,貂蝉对于汝來说如此重要么,竟然可以为了她放弃攻打许都,汝不要中原霸业了么,我还要作汝的妻子呢,哎呀呀,汝莫不是非要娶貂蝉为妻不可,” 吕布心内已然极不耐烦,他一直被众将质疑,如今好不容易回到营帐只想静一静起伏的内心,却被樊氏一轮质问,令他的面色显出一阵青一阵白,脸上现出一股浓重的杀气,正襟坐于上首双目只望樊氏的双眼瞪去, “哼,汝快说來,汝是否要娶那个狐狸精作正室,我呢,我又是什么呢,汝不是答应娶我为妻么,”樊氏的眼圈已然泛出红晕,她急步上前,迎着吕布双眼射來的两道杀气,便上前扯吕布的衣袖, “嘭”的一声响,吕布昂起头來将一杯酒水全部饮尽,他连饮三杯酒后突然用力将青铜酒杯望几案之上用力砸下去,震得几案巨响一声,樊氏吓了一跳,震耳的声音令她猛然将双手抚在耳朵上,愕然地盯着吕布, “是呀,”吕布的双目像要将樊氏透视开來一般,怒气冲天地喝道:“我就是喜欢貂蝉呀,貂蝉方是我一生至爱,我只会娶貂蝉为妻,其它人绝对不会考虑,” “你……”樊氏的头脑“轰”的炸响了一下,她的胸中如同被打翻了醋坛子一般,心情起伏激荡,禁不住纵身扑向吕布呼天抢地道:“奉先呀奉先,我方是汝的正室呀,汝怎么可以对我变了心呀……” “滚……”吕布的脑内现出貂蝉柔情万种的神态,与眼前的樊氏相去甚远,他禁不住心中的郁闷,猛然运力向前一推,“哎哟,”樊氏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禁得住吕布的神力,她的整个身体如同一个破麻袋一般向后倒翻出去,“嘭”的一声跌落于堂下, 吕布心下一凛,知道自己用力过猛,身体急立起一半,见到樊氏“哎哟哎哟”地从地上坐起,他心下恼怒,复又坐回座上,双目望天再不看樊氏一眼,自己将杯中酒斟满,一昂首,又将满满一柄水酒饮完,心内暗道:女人真是麻烦, “哼,好你个吕奉先,如今竟然喜新厌旧,不要我了,哎哟、哎哟,痛杀我也,汝…汝这个坏男人自当沒有好结果,”樊氏坐在地上缓缓立起,双手抚住头和肚子,一副痛苦的样子,边立起身边“哎哟哎哟”地叫痛, “嘭”地一声响,吕布复将手中杯用力撞在几案上,扬声呼道:“汝待何往,”他见到樊氏正要步出大帐,双眉一挑,扬声问道, “哼,我再不想见到汝,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樊氏弯转身來,眼内露出一丝凶光,咬牙切齿地说道, 吕布的心情极其郁闷,他得罪了樊氏,接下來会发生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回 泄归泥怒对吕布 第一百四十七回 泄归泥怒对吕布 “哈哈哈,哈哈哈……”吕布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樊氏的这个神情极为滑稽可笑,明明一个艳丽异常的女人却作出如此凶悍的神情,女人呀女人,为何一时显出可爱的样子如同天使一般,一时又显出恶毒的样子有如巫婆一般刻毒, “女人呀女人,有也烦,无也烦,小蝉呀小蝉,汝终可回到我身边矣,”吕布自己安慰自己地道, “唉,”吕布长叹一声,想起众士兵不解的目光,心内暗道:天下霸业,唯我吕布方可得之,我有方天画戟赤兔神驹,何人能挡我,且待我迎回小蝉,哼哼哼,曹贼,我便教汝人头落地, “呼”的一声,吕布举手便将酒杯中的美酒尽数饮尽,胸中只觉有一股热气溢出, “主公,”只见帐幕布一揭,一人蹒跚而入, 吕布视之,却是鲜卑小将泄归泥, “咦,汝不是正在养伤么,怎么径來此处,”吕布只觉酒气上头,恍然望着眼前的一张稚嫩的脸, “主公,听闻汝不再攻打许都,而且……”泄归泥双手各柱着一个拐杖,胸口大腿全用白布包裹,白布上还渗出丝丝血迹,泄归泥的声音带着哽咽,用力盯着吕布的双眼道:“而且听闻主公要用东郡、黎阳、濮阳三城來交换一个女子,可有此事,” 吕布一愣,他见到泄归泥无形中便想起绣儿,那个艳丽无比的异族女子就此烟消云散,怎不令人叹息, 见到吕布一脸茫然,泄归泥的双目一亮,重又大声叫道:“主公威武,我却是不信主公会以三城來换一个女人,传言是假的吗,” “这……”吕布望着泄归泥那双发着亮光的眼睛,看着他一身伤痕,感觉喉头有点东西哽住,竟然说不出话來, “这……”泄归泥的双目从兴奋的状态突然变得暗淡起來,垂首叹道:“莫非是真的,” “泄归泥,且听我道來……”吕布见到泄归泥一脸失落的样子,心下有点不忍:泄归泥本已丧父,又失去至亲的姐姐,拼着一身勇气随我征战沙场,每次战斗皆冲杀于最前面,从來沒有一丝畏惧,如今又身负重伤,我…我擅自答应曹贼的条件,真有点对不住他了, “我……”吕布心下一酸,竟也说不出话來,一手捉住几案上的酒杯,昂首便又饮尽一杯,“嘭”的一声,酒杯撞在几案上,吕布扬声呼道:“來,來,來,与我痛饮,” “汝…汝为何停止攻打许都,”泄归泥复抬起头來,他一向视吕布有如身边的战神一般,永远无法想像心目中的英雄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攻打许都,放弃实现争霸中原的理想, “泄归泥,汝年纪尚轻,不懂人生的道理,我一生至爱乃是貂蝉,为了她我可以连生命也舍弃掉……” “我不听,”泄归泥突然顿足喝道:“那…那我姐姐呢,她难道不是汝所爱的女人么,” “这……”吕布一时语塞,脑袋却在酒气的侵蚀中一时想不出话來解释, “难道为了一个女人就可以停止攻打许都了么,难道为了一个女人就可以无视死去的兄弟了么,难道为了一个女人就可以葬送我们千辛万苦打下來的江山,”泄归泥双目闪现出两股愤慨的神情,狠狠地盯着吕布,如同盯着一头凶狠的恶狼, “放肆,”吕布一拍几案,指着泄归泥的双眼怒喝而起:“汝敢如此藐视于我,信不信我将汝两只眼睛挖出來,”吕布对泄归泥盯过來的那双愤慨眼神感觉极不舒服,军中尚沒有任何一个人敢以这样凶狠的目光盯视过自己, “哼,”泄归泥闷哼一声,缓缓将头低下,双目渐渐移至地下, “汝……”吕布见到泄归泥稚气的脸上显出一脸凝重,已然同他的年龄极不相衬,望着他一身血迹斑斑的伤痕,吕布心下一软,正想出言安慰,只见泄归泥已经将身体用两条拐杖转过帐门处,双手用力一撑,便向门外艰难地撑出去, 帐幕布开处,泄归泥的身影摄出帐外,传來一声恨恨的呼叫:“我看错汝矣,我以为汝是大英雄,谁知却是个好色之徒,如何能令我一展身手平定中原之地……”话未说完,泄归泥已经消失于吕布的视线之中, “如何能令我一展身手平定中原之地……”吕布听得泄归泥最后这句话,心内茫然若失:是呀,血战中原,平定大小枭雄乃是我平生所愿,如今中原只在我股掌之间,世人又怎知我吕布之鸿图大志,只要我想,中原便能唾手可得,只是如若痛失貂蝉,我还能去哪里找得到我的小蝉,我已失去了一次绣儿,我不能再一次失去我所爱之人,汝等屑小之辈如何能理解我吕布心中所想,哈哈哈,世人皆是浊人,唯我最是清醒,哈哈哈,哈哈哈……天下唯我吕布最是清醒呀……吕布的酒气上冲,禁不住仰天狂笑起來,他心内忖道:天下人只有马超能理解我的行为,我吕布岂是负义之人,我一定要解救出我的小蝉,如若连一个区区弱女子都保护不了,我吕布纵然取得万里江山又何足为贵, 正狂笑间,又听得有脚步声从帐外传來,吕布立时抹了抹嘴边的酒水,双眉一挑,心内暗道:又是哪一个前來, “主公,”一个英俊无比的身影转将入帐,吕布见到此人立时笑将起來,扬手说道:“是孟起,來來來,快与我痛饮,” “主公,我等若然同曹操交换人质,如何保证人质能确实交至我军手中,”马超将身体上的战袍向后一扬,潇洒地对着吕布抱拳说道, “哈哈哈,天下唯有孟起知我也,”吕布扬声大笑,笑毕,正色说道:“我可率大军约曹贼带同貂蝉一同向三城进发,到得濮阳,自然要交出貂蝉予我,我若得貂蝉便会挥师直入,将曹军一网打尽,到时三城亦会归于我手,” “哈哈哈,主公英明,曹贼之计虽妙,却难挡我军神勇之师,我愿助主公一臂之力,共取曹贼,以报我杀父之仇,”马超拱手向着吕布抱拳行礼,脸上现出刻骨的仇恨, 世事如风,吕布的想法极之简单,他却沒有想到后面会迎來无法想像的血雨腥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回 张燕怒阻猛张飞 第一百四十八回 张燕怒阻猛张飞 “來人呀,快同孟起斟酒,”吕布扬声呼叫,早有侍从奔來为马超倒酒, “來,來,來,來与我痛饮一百杯,”吕布睁着一双醉眼扬声呼叫, “好,我就陪主公一醉方休,”马超望着吕布心内暗道:主公真是个性情中人,如若今日换作是若兰落于曹贼之手,我亦会作出主公一样的选择,城池可以再攻取,而若兰只得一个呀, “孟起呀,孟起,天下恐怕只有汝一人方懂我心呀,”吕布的身体向左右摇动,略显醉态地道, “主公英明神武,天下尽在主公掌握之内,曹贼大势已去,只要换得貂蝉,我便直取许都,教曹贼束手就擒,到时便无人会对主公的做法感到怀疑,”马超双目如电般射向吕布处,吕布只觉心中一暖,下意识地道:“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昂头就饮,连连将杯中酒饮尽, “哈哈哈哈哈哈……”帐内传來二人会心的笑声,帐外却是一片愁怅,每个士兵皆垂头丧气,帐外的将士个个暗暗议论,脸上皆显出一片颓然, 风声劲起,秋风萧索,有战马嘶吼着用力扯动绑在嘴上的缰绳,营寨四处现出一片萧条之色,荒草清浅地摇动着身姿,四处一片荒凉, 营寨西北处,有无数战马在歇息吃着地上的软软细草,数百名士兵正在四处看着战马,不时传來一声声吆喝之声,在北面的一个草坡上,有一员将领正倒在坡上,身体平躺于草地上,一柄长刀放于身边,轻轻用手放在嘴边咬着一条小草,双目滴溜溜地转动着,时不时望望天空又不时望向四处走动的战马,这员将是张燕,他心下也自郁闷:唉,想不到吕布竟然放弃攻取许都,我军前功尽弃矣,若然此番放虎归山,拱手送出三座城池,以曹操的军事才能,定能重拾旗鼓,我军再想攻打许都只恐难于登天矣,想我张燕虽委身作贼,却有鸿图之志,只望能跟着吕布共图大业,进取中原,一展平生抱负,便无悔于此生,却想不到如今落至如此地步,我,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唉,吕布呀吕布,汝如此作派,却教人如何自处,早知如此,我便藏身于黑山之上,也可作个土皇帝,天下有如人敢藐视于我,却比如今强百倍呀, 张燕的思绪飘飞,转了个身,闭起双目忖道:凤雏先生神机妙算运筹帷握,不知道他如何应对,想当年我也是看其智珠在握我方才选择跟从吕布,不知道凤雏先生能否有妙计化解此等窘况, 正思想间,张燕的耳内传來一阵骚乱声和战马的嘶鸣声,张燕急将双眼猛然一睁,将身体在坡上坐直,向着骚乱声望去, “快來人呀,快來人呀,有人抢马呀,”未及张燕看清状况,便有一个亲兵纵马飞奔而來,向着张燕急告道, “啊,谁人生了豹子胆,连吕布的马都敢公然來抢,”张燕立起身体,从地上拾起长刀,昂然怒问道, “张将军,大事不妙呀,是张飞,张飞率人來抢马啦,”那员士兵对着张燕大呼起來,伸手便向骚乱处指去, “张飞,”张燕心下一凛:怎么是他,刘备不是同我军结成联盟吗,怎么…怎么会來抢我军的战马, 张燕的心下一震,他知道张飞的厉害,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身为一军之将又怎么能让人白白抢去自己军中的战马,张燕心下大怒:张飞是吃了豹子胆了么,怎么敢來抢我的战马,莫不是疯了么, 立起身体的张燕纵身便扯过自己的座下战马,翻身上马大呼道:“快教人集合,我來问问他是何道理,” “集合,众军兵集合,”那员亲兵立时扬声呼叫,便有士兵翻身上马向张燕处集合, “众军兵,快同我一齐上,看哪个吃了狗胆的家伙敢來惹我张燕,”张燕扬声呼叫,脸上现出凶狠的神情,为自己略显心虚的内心打气,毕竟张飞的名头不是吹出來的, “杀呀,”众军兵齐声呼叫,随张燕一齐冲向骚乱处, “快快同我牵走马匹,我军正需要如此精壮的军马,快,动作要快,莫教吕布出來了,”张燕纵马奔來时,却见到张飞在督军赶马, “呔,张飞,”张燕怒喝一声,扬起手來指着张飞喝道:“汝为何抢我军战马,我们乃联军呀,” “哼,汝之主公乃三姓家奴,有何德何能同我哥哥结盟,我今日就是要抢他的战马充实我军骑兵,如何,汝是要阻我乎,”张飞的两只豹眼向着张燕猛然瞪去,扬起手中丈八蛇矛指向张燕处, “你我乃是联军,何必自相残杀,”张燕无奈地望着张飞继续劝止道, “呸,汝家主公乃一无耻之辈,如何是我联军,”张飞怒目而视,手中长矛已然举起, “汝实是蛮横无理,”张燕的脸色变得一片通红,他恼羞成怒,扬起手中长刀喝将过來:“好你个张飞,莫以为别人怕汝,我黑山张燕乃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今日就教汝试试我长刀利否,” “哈哈哈,哈哈哈……”张飞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一双豹眼睁得滚圆,鼓起腮帮子扬声喝将过來:“呀呀呀,就让汝尝尝我燕人张翼德的厉害,”说罢双脚一挟座下乌骓马便向着张燕挺矛刺來, 张燕想不到张飞一言不合便上前动手,见到丈八蛇矛有如一条长蛇一般飞咬而至,矛头的蛇形矛锋直取自己的面门,心下一凛,不敢有半点怠慢,举起手中长刀向上一挡,只听“当”的一声响,张燕只觉张飞刺來的丈八蛇矛力量惊人,自己的双手被张飞刺來的那道劲力撞得虎口发麻,禁不住心中暗暗吃惊:人道张飞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有如探囊取物,如今一战,方知所道非虚呀, “呀呀乌,”张飞发出哇哇怪叫,在张燕的脑袋内形成一阵阵强劲的震动,张燕只觉耳朵一阵阵作响,耳膜被张飞的大叫声震得抵受不住, “当”的一声响,张燕奋力架住张飞不断快速刺将过來的丈八蛇矛,心下暗暗吃惊, 张燕独战猛如烈火的张飞,能否逃得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回 吕奉先一醉解千愁 第一百四十九回 吕奉先一醉解千愁 “呀呀呀,”张飞哇哇大叫,叫声震耳欲聋,令人感觉心内极不舒服,张燕的双手在丈八蛇矛的猛烈攻击之下已经感到力不从心,耳朵还要忍受來自于敌人喊叫出來的强劲噪音,对张燕來说实在是难以承受, “当当当......”张飞的攻击有如浪涛拍岸一般迅猛,张燕感觉丈八蛇矛的攻击力越來越强,手中的长刀被丈八蛇矛每一下击打皆发出一溜火花,感觉虎口痛得无以复加,张燕心下暗暗吃惊:张飞呀张飞,果然名不虚传呀,这个猛张飞力量如此巨大,我如何能力敌之, “呔,”张飞怒喝一声,丈八蛇矛挑开张燕手中长刀便直刺向他的面门,张燕心下一惊,急将脸向侧一闪,“呼”的一声响,丈八蛇矛发出急劲的风声从张燕的脸腮处扬过,连挡了十数招,张燕把马头一拨,虚晃一刀便望斜刺里奔逃而去,“哈哈哈哈哈哈......”张飞那把令人胆寒的狂笑声在张燕的身后响起,风声过处,张燕回首看时,张飞并沒有追赶上來,只是杀散自己的军兵,狂笑着命士兵将战马赶向野外, “呀呀呸,好你个黑张飞,竟敢公然同我军作对,待我回报主公,教汝不得好死,”张燕恨得牙痒痒,却又自忖不是张飞所对手,思量之下便策马向吕布的营帐奔去, 吕布正在营帐内同马超痛饮,他扬起手來,嘴中含糊不清地道:“來來來,孟起,再...再...喝......” “主公,汝饮多矣,”马超举起酒杯,亦觉有点不胜酒力,望着吕布几案边堆放着的数个酒坛,轻声劝道:“主公,我已不胜酒力......” “唉,切莫说那些不中用的说话,汝年纪尚轻,如何便不胜酒力呀,來來來,与我痛饮,”说罢吕布不由分说,自己从酒坛中提过一坛酒來,大喝道:“來來來,用杯饮不够带劲,我等可以牛饮......”说罢吕布一手拔去壶塞,昂头便以斗大的的酒坛倒向自己的嘴巴,“骨碌、骨碌......”酒水形成一条抛物线迅速流入吕布的嘴内,吕布饮毕,将酒坛放于几案上,伸手抹了抹嘴角的酒水,哈哈大笑起來,俊目之内现出一丝不羁的神情, “好,主公豪气十足,”马超见到吕布如此饮酒,心内亦涌现出一股豪气,双手一伸便取过身边的一坛酒,同吕布一般昂起头來饮将起來, “好,孟起果然不负我,”吕布扬声笑将起來,笑毕,以双手按住几案,双目盯着马超道:“哈哈哈,如此方显英雄本色呀,想我九原之地,族人皆是如此饮酒,每次饮完,我们便将空酒坛望地下一抛......”,只听得“咣啷”一声响,酒坛在吕布的手中飞掷而出,撞在地上登时碎成无数碎片,吕布扬声笑道:“似此方能饮出豪情壮志呀,哈哈哈哈哈哈......” 吕布正饮得不亦乐乎,便听得帐幕布一揭,一个人步入帐來,脚步急促,神情显得异常紧张, “主公,大事不妙矣,”吕布抬起醉眼看时,却是张燕, “张将军,何事大惊小怪,”吕布扬声说道:“來來來,赐座,來同我痛饮,汝乃黑山之王,酒量一定不弱,來陪我痛饮方休,” “哎呀,主公,”张燕的眉头一皱,拱手对着吕布沉声说道:“主公,张飞竟然抢去我军上千战马,请主公定夺,” “哦,”吕布禁不住一怔:“真有此事,刘大耳朵也不管管这个黑厮,” “主公,我挡不住张飞,上千战马皆被他教人抢去,快下令追回呀,”张燕见到吕布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内不禁大急, “大胆张飞,”吕布的脸色一变,拍案大喝起來:“竟敢抢我战马,看我一戟将这个黑厮刺于马下,” “张飞,”马超亦摇着身体立将起來,扬声喝道:“看我虎头湛金枪一枪将其刺穿一个大窟窿,”马超的身体显然有点摇摆,酒力上头他只能勉强站起,却禁不住头一晕跌坐于座上, 吕布亦同马超一般同时“嘭”的一声将屁股重重坐于座上,头向下轻轻垂下,一副酒醉的样子, “哎,”张燕眉头一皱,心内暗道:今天吕布愿以三座城池來换一个女人,他日便会以我们兄弟的性命來换取他的所需,真是个不可靠的家伙,观其神态已然醉酒,哼张飞呀张飞,竟敢在我眼皮底下抢去我军战马,我还是找张辽想想法子, 想至此处,张燕的双目滴溜溜地望吕布和马超处扫了一圈,见到二人皆有点神智不清的样子,他禁不住顿足呼道:“主公保重,我再想想法子去抢回战马,” “抢...战马......”吕布轻轻举起手來指着张燕的背影,脑袋有点迷糊, 张燕几步抢至帐门处,缓缓回身望了一眼醉眼朦胧的吕布,心内暗道:吕布遇事只会以酒消愁,居然重美色而不重江山,这样的人如何能作主子,唉,我张燕真是明珠暗投,只恨跟错了人,唉,时也,命也, 想罢张燕轻轻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无奈地退出帐外, “喝...來...喝......”吕布呐呐地道,双手撑住几案用力顶住越來越昏沉的头,缓缓伸出一只手想捉住酒坛却把持不住,“嘭”的一声,整个酒坛掉落于几案下,酒水洒了一地,吕布的身体也伏于几案上,头摇了两摇,只觉脑袋酒气上冲, 坐于下首的马超亦顶不住酒气上冲,趴在案上神智有点不清,呐呐地道:“饮,饮...饮完这一坛酒......” 吕布与马超以整个酒坛作杯牛饮入肚,哪得不醉,两人软绵绵地倒于案上呼呼睡去, 一切哀愁,一切悲伤,一切盼望皆在酒力的发酵之下抛之脑后,此时的吕布脑袋一片空白,终于可以轻轻松松地睡个大觉了,梦中沒有忧愁,沒有烦恼,沒有厮杀,沒有阴谋,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只是一切皆在不知不觉之中悄悄发生变化,吕布并不知道灾难已经在悄悄向他蔓延过來, 究竟会有什么灾难发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回 泄归泥率军离开 第一百五十回 泄归泥率军离开 时间恍如静止,吕布又回到了梦中,梦中的他一定在做着异常美好的梦,因为他趴在几案上的嘴角已然泛出口水,嘴角微张,现出一丝微笑,帐内一片狼藉,酒水、酒坛碎片混杂于一地,沒有人敢入帐打搅吕布的美梦, 不知过了多久,吕布朦朦胧胧之中便听到有人大声呼叫:“主公,主公,”声音急促而带着慌乱, “啊,”吕布猛然抬起头來,紫金冠高高扬起,他睁大眼睛望清楚眼前人乃是自己帐下亲兵,禁不住复将双手抚脑袋勉强摇了一摇,感觉头脑有点玄晕,他轻声问道:“何事暄哗,” “主公,大事不好矣,”亲兵的声音带着焦急:“泄归泥...泄归泥率领鲜卑骑军已经离开我军营,直望北方而去,” “什么,”吕布心下一突:泄归泥搞什么鬼, “泄归泥已经率十数万鲜卑人跑了,”亲兵的声音之中带着惊异, “怎么回事,”吕布的心内一凛:泄归泥怎么挑这个时候來乱我大事,鲜卑骑兵战斗力极其强盛,若然跑了我军便减少一支劲旅矣, “哎呀,”吕布失声叫道:“快快,快去追他回來,”说罢,吕布立起身体便想跨步而出,却禁不住酒力上头,一迈步子身体便沒法保持平衡,身体一摆便要倒下,亲兵急纵身上前将吕布扶住, “我...我...要亲自去追...追...他回來,”吕布的话语在酒力涌上脑袋下显得有点含糊不清, “好,好,主公,小心,”那员亲兵小心地扶着吕布步出帐外,帐内依旧一片狼藉,马超仍然伏于几案上呼呼大睡,吕布所坐上首几案后面尚放着那柄人见人畏的方天画戟,吕布不胜酒力,听得泄归泥突然离营,急得连方天画戟也不记得取,只想骑上赤兔马去追赶上泄归泥, 出得帐外,吕布摇晃着身体迈上赤兔,赤兔似是知道主人状态不佳,轻轻将身体伏下令吕布能轻易跨上马背,上得马來,吕布轻喝一声:“來人呀,快于前面领路,我…我要…追…追泄归泥回营,” “诺,”亲兵急跃上一匹战马,召集数十骑人马便要出发, 营帐内闪出一员探马,向吕布大呼道:“主公,大事不妙矣,张燕和张辽率军去刘备营中寻失去的战马,却发现刘备已经率军准备撤退,双方相持不下,望主公快去调解,” “啊,”吕布心下烦恼,今日的事情真多呀,他心内暗道:不妙,刘备若然同我军交恶,大敌当前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我要先去处理此事,泄归泥只能由他去吧, “快,去寻刘备,”吕布转而向着身边的亲兵大呼一声,众人急翻身上马向着刘备军营方向奔去, 吕布心下焦急,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到得军营便见到营中已是一片冷落,大军已然撤得无影无踪,吕布心下暗惊,纵马便向荆州方向奔去,奔了数里,便见到前方人头涌涌,吕布见状策马便望前飞奔, 两军已然于宽阔的荒野摆开阵势,张辽、张燕二将冷冷地立于门旗之下,身后是一大群士兵,二将前面是黑压压的刘军,一员英武不凡的将领策马执刀,脸上五缕长须随风轻扬,却正是刘备的二弟关羽, “汝主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放弃攻打许都,白白失去杀灭曹操这个国贼的机会,实是鼠目寸光,我等岂能与其为联军,”关羽的丹凤眼向张辽瞄去,脸上显出极其篾视的神色, “这……”张辽想要辩解,却找不到辩解的理由,脸上一片铁青, “哼,汝等既然不愿随我军便自回,何必來抢夺我之马匹,”张燕怒目而视,抢着对关羽呼喝起來, “汝莫猖狂,我三弟为人鲁莽,抢马之事容后再说,今日我军已开始撤退,汝等是要來同我斗一百个回合么,尽管放马过來吧,”关羽以手抚须,他是有名的美髯公,胡子在北风中飘动,闪闪发亮, “我等既是联军,何必以刀兵相见,”张辽素來敬重关羽,他只想据理力争,并不想以武力逼迫, “哼,张飞那个黑厮见到我阻拦便一矛刺将过來,差点将我刺死,今日便要交出我军战马,若然我手中长刀可不饶汝,”张燕心内不奋,手执长刀怒冲冲地说道, “尽管放马过來,过了我关文长这一关,战马便尽归汝拿去,”关羽的红脸之上现出一丝杀意,手中青龙偃月刀轻轻倒提,一双丹凤眼向着张燕的方向盯过去,关羽的神情不怒自威,令人感觉不容侵犯,饶是张燕见惯大风大浪,亦被他身上的那股杀气镇住了,不敢上前交战,双目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红面关羽,心内却是暗暗打鼓:张辽为何不上去干掉这个红面鬼呀,这家伙明明抢了我军马匹却在此耀武扬威,真是气煞我也, 正说话间,便听得阵后发出一阵欢呼声:“主公,主公來啦,” 张辽等人回身看时,便见到队列向两边闪出一条通道,吕布纵马从阵后冲将上來,张辽见到吕布不禁大喜过望,拱手便对着吕布抱拳行礼, 吕布奔至关羽面前,双目望他的身体上下打量了一番便道:“汝…汝何故要抢我战马,” 吕布面带醉意,酒意上头,又沒有带方天画戟,关羽把眼向吕布一扫,心头现出一丝纳闷:这个吕布今日却是完全沒有往日雄风,便似一个醉酒汉一般,看來此人已被酒色所迷,不可救药矣, “汝既已决定放弃攻取许都,我军便收军回荆州,此乃顺理成章之事,又如何能怪我呢,”关羽的眼光之中显出不屑之色,昂头望天,天色已近黄昏,远方有一片红霞,壮丽至极, “汝…汝可听清,我是问汝…为何抢我马匹,”吕布说出的话语有点含糊,张辽有点担忧地望了望吕布,心内暗道:唉呀,主公是饮醉了,怎么在此时出來呢,这,这不是要出丑了么, “抢马之事去找我二弟,”关羽见到吕布沒带兵器,不似前來交战,心下暗道:此人是喝醉矣,何必同醉酒之人相谈, 吕布关羽二人相遇,会发生大战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回 若兰再次表爱意 第一百五十一回 若兰再次表爱意 想罢,关羽再不说话,拨马便向后退去,一大群士兵随关羽沿荒野奔跑而去,一下子便消失在吕布等人的视野之中, “汝,汝怎么就敢抢我的马呢,”吕布兀自喃喃自语,在马上左右摇摆, “主公,主公,”张辽沉声呼叫:“主公,关羽已走远矣,战马既被抢去,就算了罢,切莫多树敌人,” 张燕一肚子气,他本來想找张辽为自己出头,却想不到张辽被关羽几句话就塞了回去,如今吕布赶到,却又完全不起作用,一副酒醉的样子,张燕心下恼怒,对着吕布不满地扫了一眼,转身便纵马越过人群向营寨奔去, 天色已晚,四周一片荒凉,吕布骑在赤兔马上郁郁而行,他的心内依然如有一团火在燃烧着,脑袋内昏昏沉沉,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同张辽等人离别的,只记得张燕向自己投來愤愤不平的眼光,张辽的脸上现出一副忧虑的样子,众兵丁的眼神亦显出一副迷茫的,吕布心内暗道:我只是为了心爱的女人而放弃攻打许都,难道我错了么,我只知道如若我不把握这次机会,我将会永远失去我的小蝉,纵然取得万里江山,于我又有何意义, 吕布心下郁闷,他此时只想一个人在荒野中无目的地奔走,如今只有座下赤兔马陪伴着我,它才是我最应珍视的伙伴呀,想到此处,吕布在马上轻轻抚摸赤兔马头,望着天色一点点入黑,吕布长叹一声:“唉,天下无人能懂我吕布呀,” 吕布漫无目的地在荒野策马,心内现出无数以往同貂蝉一起的片断,不知不觉间纵马來到上次同若兰樊氏等人策马的地方, “奉先,”一把女子的尖叫声将吕布的心神一下子震动了,吕布昂起头來,天色已沉,眼前有一骑马飞奔而來,马上那人分明就是一个女子, “若兰,”吕布呆呆地停住赤兔,望着若兰一骑飞奔至面前,心内奇道:“她怎么在此处,” “奉先,我正四处寻汝,汝可好,”若兰的脸上现出关切的神情,一双有如明月的大眼直直盯着吕布的脸, “我…我沒有什么事,”吕布轻轻说道, “听闻汝为了貂蝉竟然愿意送出三座城池,汝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大英雄呀,”若兰双目发亮,望着眼前的吕布便如同望着战神一般,对吕布充满了爱慕之情, “哦,”吕布心内一愣,盯着若兰喃喃地道:“汝不觉得我这样做是错了么,” “貂蝉真的是个大美人么,”若兰沒有回答吕布的说话,反问吕布道, “是…是我心爱的女人,”吕布沒有回避若兰的问话,对她点了点头, “奉先,汝知道吗,”若兰对着吕布正色说道:“虽然如今很多人都不理解汝,但我觉得汝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大英雄,汝定能戟指中原,扫平天下,”顿了一顿,若兰的脸上现出两道红霞,对着吕布说道:“我喜欢汝这样的大英雄,” 吕布心下一震,酒力上头,禁不住望了一眼骑在马上的若兰,心下暗道:她乃是马超所爱之人,我岂能对其动心, 吕布中军大帐,马超伏在案上轻轻摇动了一下头,他不知道自己酒醉了多久,只觉得头脑一片昏沉,他望了一眼地下的酒坛,轻笑道:“呀,饮太多了,咦,主公呢,”马超双目环顾四周,见到上首兵器架上放着吕布的方天画戟,而吕布却不知所踪,马超摇晃着身体步出大帐,问帐外的士兵吕布去了何处, “禀报马将军,主公独自一人骑马散心,我等只知其喜欢于后营的荒野处纵马飞驰,”亲兵拱手向马超禀报道, “哦,”马超有点明白了,他心下暗道:天色已晚,主公沒带方天画戟若然遇到敌人偷袭便凶险矣, 想罢,马超转身入帐内取过那柄方天画戟,又提过自己的虎头湛金枪,翻身跃上战马便望后营飞奔而去, 夜色之中,马超策骑而去,一手持枪一手执戟,在无尽的荒野地上飞驰,四处尽是一片荒凉,只得无尽的野草和坑洼,树木凋零,马超只想寻到吕布将方天画戟送予他身边,以防遭到敌军的偷袭, 奔了数里,马超双目四处张望,虽是入夜,但茫茫原野一马平川,也极易找寻原野中的物体,马超纵目看时,便见到前方突起的小土坡下有两匹马在低头吃草,马超心道:莫不是主公在此, 及至近前,马超见到眼前的两匹骏马极其眼熟,一匹火红色的烈马正是吕布的座骑赤兔马,而另一匹白马却是马超极其熟悉的战马,马超的头脑之内发出“轰”的一声巨响:这…这不是若兰的座骑吗,我认得清清楚楚,每日我都为它加草料,这一定就是若兰所策骑的白马了,若兰怎么在此地,不妙,难道若兰被主公掳至此地,天啊,发生了什么事情呀,若兰呀若兰,汝…汝为何单单同吕布在一起, 马超的脑袋一下子有如被闪电劈中一般,心绪飘飞,脑袋内闪过无数的念头,翻身跃下战马,左手持枪右手持戟,一步步向坡顶缓缓行去, 土坡不高,约有两三米,行至坡顶,马超侧耳倾听,分明便听到有男女之间沉重的喘息声,马超心下大恸:吕布呀吕布,汝是色中饿鬼么,怎么连我最心爱的女人也不放过, 原來方才若兰遇到吕布,她的人本來就极为豪放,心下对吕布又极其仰慕,便同吕布于荒野闲聊起來,二人行至此处,翻身下马之时,若兰心中对吕布起了爱慕之情,下马之时有意摔倒于地,吕布前來扶时若兰禁不住一下子抱住了吕布的身躯,她睁着一双明月一般的眼睛柔声向着吕布说道:“奉先,我不管汝最爱之人是谁,我李若兰只喜欢汝一人,汝方是我最倾心之人,” 吕布心下一凛:不行,我绝不能对马超所爱之人有非份之想, 想罢吕布立起身來,挣开若兰紧抱的双手向坡顶奔上去,若兰经历了数次战乱,胆气壮了很多,她一咬牙,心内暗道:此番我已表露心迹,我只爱吕布一人,任谁人也改变不了, 若兰对吕布表露爱意,吕布会如何应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回 马孟起狂暴而起 第一百五十二回 马孟起狂暴而起 若兰想罢,纵身便向吕布奔去,从吕布身后环抱住他的腰身,深情地道:“奉先,我不管汝最爱的人是貂蝉,我只知道我的心已经给了汝,汝便是我最最心爱之人,” 吕布的身体一震,他今日接连受到泄归泥、张燕及众将士的误解,心绪本就多烦忧,如今得若兰对自己如此深情,他的心内不禁涌起一股暖意,而且酒气上冲,吕布一转身望着若兰那双明媚的眼睛,眼前人有如天边的仙女一样明艳动人,怎不令人心动,吕布禁不住一把抱住若兰,两人轻轻相拥至坡下, 吕布意乱情迷,又被酒气上涌至脑袋,更加上心内感觉到众将士的不满,抑郁难伸,如今碰上这个有如天仙一般的美女对自己抛出橄榄枝,试问天下又有几个男人能挡得住眼前的诱惑…… 凶险已经在吕布意乱情迷之时一步步逼近,人在酒醉的时候最易犯错,特别是心情极为压抑,酒醉上心时,更加不可抗拒的是眼前人乃一美若桃花的女人,天下又有谁能抵挡住这无边的诱惑,人道天下英雄难过美人关,吕布亦一介凡人,又怎么能抵挡如此美女主动投怀送抱, 轻轻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这一步步的凶险來自于马超,马超尽量放轻脚步,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将要跳出胸口的声音,一声声有如战鼓一般敲响,夜色撩人,这夜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夜风轻吹,急促的呼吸声和亲吻的声音听在马超耳朵里面有如一条条毒蛇在撕咬着他的内心,他的心在这一刻开始愤怒得如同一团熊熊烈火一般燃烧而起,马超的手心全是热汗,汗水全然渗透他的后背,马超从來未曾有过如此剧烈的情绪,他忍不住从鼻腔内发出急促喷气声,全身有如触电一般,眼前出现了一幅令他无法忍受的画面:一对男女搂抱于坡下正在缠绵之中,男的头戴紫金冠,夜色中不用细看便知是吕布,女的露出一角白裙,不消说定是若兰矣, “呀呀呸,”马超暗将银牙咬碎,心头像被一柄铁锤狠狠击碎:哎呀呀,好你一对狗男女,竟然偷偷在此缠绵,若兰呀若兰,汝是被吕布这个狗贼蒙骗过來的么,我为了你宁愿放弃报杀父之仇,你却为何负我,哎呀呀……不对,吕布这厮使诈,若然不是他教我去帐内饮酒,他借机将我灌酒,然后…然后…然后他便去营内将若兰诱骗出來,诱至此地行不轨之事,对了,定是吕布使坏,我若兰乃一正经女子,却被吕布这厮的外表所欺骗,呀呀呸,吕布呀吕布,今日既然是你做初一,我便做十五,将汝一枪刺个透明窟窿……我管汝是天王老子,我曾发过毒誓,如有人敢欺负若兰姑娘我便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呔,”一声怒喝声在坡顶发起,正在坡下二十数米处同若兰缠绵于一起的吕布猛然抬起头來,见到坡顶立着一人,一身银色衣甲,在夜色中挺立着,左手持戟右手持枪,脸上现出一副暴怒的神色,五官已经完全扭曲,脸上肌肉不断抽动,这个人是马超,吕布心下一凛,酒气醒了大半,失声呼道:“孟起……” “啊……”若兰一惊,双手捉住胸口的衣衫交叠于胸回身看时,也见到马超露出一副以前从來未曾见到过的凶相,那双无比俊美的双目如今透出的是两股愤怒的杀气,吓得若兰身体发了一个哆嗦,也轻声呼道:“是…孟起,” “嗖,”的一声响,马超左手提着的方天画戟重重地插入土中,马超的双眸现出两道强烈的杀气,沒有说一句话,缓缓提起手中虎头湛金枪微微指向坡下的吕布, “孟起,汝…汝莫多想…我…我是饮醉了……”吕布心头大急,热血一下子涌上心头,想开口辩解却无从下口,眼看着马超倒竖双眉有如一个金刚怒汉一般一步步缓缓踏下坡來,短短的三四十步距离,马超行得极为缓慢,吕布的心一下子抽紧:哎呀,今日为何发生如此多事情,我…我怎么好像得罪了全世界,天呀,天呀,天何使我致此地步,孟起呀孟起,不是汝才最懂我么…不对,是我侵犯了孟起的女人,是我不对呀…不过,我乃堂堂主公,汝怎么能够对我无礼, “孟起,汝莫乱來,我…我是汝主公…汝怎么能对我无礼,汝…汝此乃大逆不道……”吕布心头大乱,望着马超一步步走近,竟然手足无措呆在当场,伸手指着马超斜举向自己方向的虎头湛金枪,望着红缨前那支尖利无比的枪头,枪尖在夜色中发着幽幽的寒光,像在发出进攻的信号, 闻吕布之言,马超并沒有停下脚步,只是心头熊熊燃烧而起的火焰有如被浇上了一桶油,心头的怒火更盛了,他沉声怒喝道:“我沒有如此禽兽的主公,” “汝乃好色无耻之徒,”马超双手依旧执紧虎头湛金枪,咬牙切齿地道:“汝假意教我去营内饮酒,趁机将我灌酒,然后……”马超的眼内现出一丝沮丧的神色,续道:“然后,汝就诱骗若兰姑娘出來此处行不轨之事,我今日便要一枪将汝刺死于此地,教汝此生后悔莫及,敢欺我马超的女人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啊,”若兰一直不说话看着马超一步步逼近,她见到马超的样子同平时已经完全不同,是一副杀人的样子,心中也暗自害怕,如今听得马超之言,禁不住心头一震:原來他以为是吕布把我诱骗出來行不轨之事,哎,其实是我自己暗中爱慕吕布久矣,方才乃是我主动投怀送抱,希望能一亲我心目中大英雄的雄姿,马超呀马超,我从來都未曾对汝心生爱意,我…… 想到此处,若兰坐在地上双手交于胸口扬起对着马超大呼起來:“孟起,汝莫误会,是我,是我自己喜欢奉先,与奉先无尤,” “你……”马超已经行至二人数步之处,听得若兰之言,猛然停住脚步,双目殊死盯着若兰那双有如明月一般美丽的目光,双眼发出绝望的神色, 马超听得若兰之言,会发生什么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回 马超失手铸大错 第一百五十三回 马超失手铸大错 若兰昂然抬起头來望着马超那双眼睛,那是一双曾经有如流星一般发亮的眼睛,如今却发出野兽一般凶狠的光芒,若兰与马超对视几秒,根本抵受不住马超那双眸子内传來的无尽杀气,只看得若兰心头寒气大起,那双眼内传递出來的只有大森林中凶残的野兽所能发出的神态,原始、野性、醋意、疯狂、杀意混杂于一起,马超如今在若兰眼内简直就是一头狂暴的野兽,一头历经无数战火催生出來,被心中燃烧而起的熊熊烈火激起的猛兽, 性子雄烈的马超怎么能忍受得住自己最心爱的人竟然同别人相拥于一起,他觉得天已经塌陷下來了,他要杀人,他要毁灭这一切,天呀,天实在对自己太不公平了,天夺去了我父兄的生命,如今,连我最心爱之人也要失去……马超的头脑乱成一团,眼前只有虎头湛金枪闪烁着的幽幽冷光和吕布那张面色煞白的脸, “杀,杀……”马超的心头只有一个字,杀, 眼前的马超已经急红了眼,吕布望着面前如同猛虎一般冲将上來的马超,心头一凛,顾不上酒气上头,以他数十年的战斗经验,已知此刻乃是最为危险的时候,他亦立即将身体立起,伸手向腰间探去, 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吕布是想去腰间抽出呲铁刀,只是那柄呲铁刀却仍然留于营帐之内,吕布酒醉一下子什么兵器都沒有携带,吕布一探腰间,心头不禁一惊:哎呀,不妙,呲铁刀竟然沒有带來, “杀,”马超呲牙咧嘴,神色完全失控,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已然向着吕布的心窝刺将过去, “嗖,”的一声响,以吕布的武艺完全可以避开这一枪,但马超的枪势实在太猛,吕布只能微微侧身,堪堪闪过这要命的一枪, “呼,”的一声急风劲起,青光一闪而过,吕布的心下大叫一声:不妙, 原來马超于坡顶一步步缓缓行下來时,每行一步他心内的仇恨便积聚多一分,脑袋内已经将吕布当成最大的仇人,非要置吕布于死地不可,心内早已形成了一个极好的杀人步骤,马超心知吕布武艺极高,轻功又超凡脱俗,如若一击不中,极易被其走脱,那么自己将处于险地,故此他早已预想到吕布的闪避动作,先以虎头湛金枪逼得吕布闪身,下一步,几乎在同一时间以左手抽出青虹宝剑向着侧身闪避的吕布刺将过去,力求一击即中,将吕布刺死于坡下, 高手对决就是如此,一招之下必定生死,更何况此时吕布手无寸铁,亦想不到马超非要置自己死地不可,身体一闪而过时,竟自眼睁睁看着青光闪动,那柄青虹宝剑的剑尖如同一条迅猛的毒蛇出洞一般射向自己的肚腹处, “我命休矣,”饶是吕布轻功超卓,亦沒有意料到马超出此狠招,他心知青虹宝剑削铁如泥,此刻自己断然逃不过这凌厉的一剑,身体只能勉强向外微弯,尽最大的努力躲避,但是无继于事的是,马超的剑又快又狠…… “啊……”一声惨厉的女子尖叫声在荒野坡下响起, 灰暗的夜色中,只听得“啵”的一声响,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完完全全沒入了一个女子的心窝,这是一个素衣若雪的女子,那女子有着一双有如明月一般亮丽的眼睛,此刻这双美目正痛苦地瞪着马超, 原來正在吕布无法闪避的时候,若兰见到马超第一枪刺向吕布时的凶狠之状,心内已经极其担忧马超会一枪将吕布刺死,此刻若兰心头充满了愧疚,明明是自己的错却变成是吕布侵犯自己,马超呀马超,汝是要我的命么,若兰心头冒出一股极为狂热的意识:我要保护最心爱的男人,不能让他死于自己的眼前,若要死,就让我先死吧,反正我已无亲无故……想罢若兰突然将身体立起,恰恰挡在吕布的身体前面,亦挡在那柄削铁如泥的青虹宝剑前面,只是刀剑无眼,又怎么会怜香惜玉, “若…兰……”马超的身体一下子硬住了,整个人像被闪电劈中了一样,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若兰被自己手中的青虹宝剑穿身而过,青虹宝剑轻轻刺穿了若兰美丽的身躯,像一只脆弱美丽的蝴蝶被刺过娇柔的躯壳一般,那一瞬间,马超的心已经彻底崩溃了,他只觉天旋地转,右手握着的枪“咣啷”一声坠地,左手握着的剑插入若兰的身体上便如同插入自己的身体上一般痛苦,他只觉身体仿佛不是自己一样,双手战抖起來,嘴巴不停哆嗦着,双眼望着若兰的痛苦表情有如见到无尽恐惧的东西一般, “若兰,”吕布大叫一声,从后面扶住若兰将要倾倒的身体,奋起一脚,踢向马超的肚腹处,马超呆在当场,任由吕布将自己一脚踢翻于地,身体撞在坡上,双目依然殊死盯着若兰,盯着若兰身体上突起的那柄青虹宝剑的剑柄, “啊……”马超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他嘶声狂叫,有如一只绝望了的野兽,跌坐在坡下, “若兰,汝…汝为何如此,我……”吕布扶着若兰的身体,心内泛起无尽怜惜之情,此刻他的脑内立时现出一个人的倩影,,绣儿,是呀,这个画面何其相似,这是一个对我心怀爱意的女人呀,为了我,她甚至愿意去死……吕布心头大恸,禁不住落下泪來, “奉先……”若兰的嘴角渗出一点血水,若兰艰难地道:“不要为我难过,我第一次见到你便心中有了爱慕之人…汝…汝…方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咳咳…咳咳咳……”若兰剧烈地咳嗽起來,嘴角的血水变得越來越多,形成一条血水从嘴角流出來,渗向坡下的野草里面, “啊啊啊……”马超狂嚎着向吕布冲了上來,吕布心头一凛,看着马超狂怒如虎的样子,禁不住轻轻将若兰放于地上,由于担心若兰震动,吕布动作缓慢,身体方自立起,已经中了马超的一拳,拳头打在吕布的头上令吕布痛得大叫一声,未及反应已经感觉身体被马超双手猛然抛起,“呼”的一声响,自己有如腾云驾雾一般被抛出坡下, 马超突然袭击,吕布有何凶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回 吕奉先心神大乱 第一百五十四回 吕奉先心神大乱 “咕隆咕隆……”吕布的身体撞在坡下滚了两滚,翻身卧于地上仰头看时,见到马超已经将头伏于若兰的身体前面,痛苦万状,身子在不停地震动着,抽泣不已, 吕布被马超奋力一抛,跌在地上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痛楚,因为他的心情全然系于若兰和马超二人的身上,吕布的心情前所未有地恐惧着,无边的黑夜似在撕碎了他的勇气,“哎呀,”吕布却待立起,却由不住脚下一滑,重重地摔了一跤,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我是怎么了,”吕布心头懊恼,立起身体望着那两个坡上的身影,只得马超痛苦的抽泣声和呼呼响彻野外的风声,吕布愣了半晌,呆呆地望向坡上,无意中望见黑夜中挺立在坡顶的一道黑影,那道黑影正是自己心爱的武器方天画戟,他禁不住心下忖道:如今已无法令马超对我归伏,罢罢罢,我须速速回营,回营,离开此地…… 恍然之间吕布脚步跄踉,向着方天画戟奔将过去,那条静静插入土中的方天画戟此时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指引着吕布向它奔去,吕布一手触到方天画戟便如同触到了一个极其具有安全感的物件一样,是呀,我的方天画戟,在无数次的生死决战之中,都是汝陪伴我度过一次次血与火的考验,一次次死里逃生,吕布转念一想,心下一凛:此方天画戟乃是马超带來,他是担忧我之安危,故此携戟前來,却不想见到令其无法接受的画面,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同我一起,怎么不令他心生怒意, 吕布心下禁不住后悔起來,心内感觉愧对马超,再也不敢向马超和若兰方向眺望,取过方天画戟便向坡下的赤兔马奔去,惶惶然跃上赤兔马便纵马沒入无边的黑夜之中, “的踏的踏……”吕布奋力驱动赤兔马向前飞奔,赤兔也感觉到主人心内的矛盾奋起四蹄,期望以划面而起的劲风为主人驱散忧愁, “我待如何,”吕布的心内一片惆怅,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如何面对夜色中如同鬼魅一般的黑暗,若兰、绣儿、貂蝉三个不同美态的绝色女子的容貌不断在自己的脑海内交替出现,突然马超那张愤怒得如同山崩地裂的嘴脸现出,吕布大叫一声,闭上双目,心头扑扑乱跳,他不知如何自处,茫茫然中,他想到了一个人,对了,就是他,只有他方能替我出谋划策,只有他方能令我如同战神一般崛起,只有他方能令我于绝处逢生, 吕布在最无助之时,终于想到了一个丑陋的脸容,那人是凤雏,吕布心下忖道:凤雏先生遇事冷静,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定然能为我解决这一个个难解之忧, 风声呼啸而起,荒野之中的吕布一骑绝尘,赤兔在无尽的荒野上奋蹄飞奔,有如一道闪电一般沒入黑夜之内,一闪即逝,蹄声过处,四下里只剩下赤兔连寸的马蹄足印和凄清孤寂的野草在轻轻飘摇…… 吕布在心绪不清的时候终于想到了另一个战争狂人凤雏,这个总是能逢凶化吉,多谋善断的智者,在此刻能帮吕布化解所有烦忧吗, “主公……”数个守营士兵见到吕布一骑绝尘飞奔而至,急急打开营门,向着吕布拱手行礼, “咦,主公怎么如此慌张,” “连望也沒有望我一眼,” “平时不是这个样子呀,” “是呀,主公每次回营皆会对我点头示意呢,” “是否有紧急军情,” “最近主公做事总是令人难以捉摸,”“唉,皆是为女人所害呀,汝莫听人道天下英雄难过美人关么,” 数个士兵在悄声说话,眼内现出奇怪的神色,望着吕布头也不回地向营寨内纵马飞奔而入, “凤雏先生救我,”吕布纵马奔至凤雏的营帐,一揭帐幕布直纵入帐内,纵声便道, “哦,”凤雏在帐内正自思量,见到吕布径入,急立起身体向着吕布拱手行礼道:“主公,何事惊异,” “我……”吕布心头一震,他今天发现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想开口却一下子无从说起,禁不住呆在当场,定定地望着凤雏那双惊异的眼睛,不知如何开口, “主公……”凤雏是何等样人,他心内暗忖:吕布定是遇到非常之事,以他身经百战的经历,天下又会有何难事能令其如斯紧张, 凤雏上前轻轻拉住吕布的双手抚慰道:“主公莫忧,万事可以商量,我愿为主公排忧解难,來,主公,请上坐,待我彻上好茶,我等再慢慢相商,” “好,好……”吕布尚自心神不定,他茫然地随凤雏行至上座,方自坐下,心内仍然感觉一片混乱, 凤雏闻到吕布身体上散发出浓烈的酒气,心内暗道:天呀,吕布莫不是饮酒误事,观其如斯慌乱,且待他平伏心神,自己慢慢道來,我再视其原委替其分忧, 饮了半壶茶,吕布方自稍稍定了心神,望了凤雏半晌,缓缓道出今天发生的总总事端,说毕,吕布方自长长喘了一口大气,有如完成了一个极难完成的任务一般, “原來如此,”凤雏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内叹道:吕布为了一个貂蝉,令人气尽失,曾经勇冠三军的鲜卑小将泄归泥因为吕布放弃攻打许都而率军离开,如今吕布极为看重的马超又因误杀若兰而与其为敌,天下之事错综复杂,迷中有迷,又如何是我等凡人所能主导,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如何使吕布不能成就功业, 凤雏思之,长叹一声,喟然叹道:“马孟起乃世之虎将,我军痛失一虎将矣……” “唉……”吕布心下亦自懊恼,握腕轻叹一声, “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碰若兰呀……”吕布兀自后悔道:“我就不应以酒浇愁,酒水误事呀……”吕布自言自语地道, 二人呆了半晌,突然,凤雏猛然立起对着吕布说道:“马超胆敢杀主,已藏祸心,西凉骑兵骁勇善战,若然遭其走脱,定然遗祸无穷,今晚不将其杀死,必生后患,” 吕布心下一怔:凤雏果然是一毒士,想法从來都是极为狠、绝,每每能想到事情的最关键处,真智囊也, 凤雏欲杀死马超以绝后患,吕布如何作出反应,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回 吕奉先心慈手软 第一百五十五回 吕奉先心慈手软 吕布低头沉思片刻,双目定定地望着凤雏,俊脸之上现出一丝苦笑:“唉,军师之言,布已心领,只是此乃我有错在先,与孟起无尤,如若就此伤其性命,那实在是太过蛮横无理了,若兰之死,我亦有过,放他一条生路罢,” “主公何心软耶,”凤雏的脸上现出一丝惊异之色,心内暗道:吕布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一军之主如此心软,又如何能统率大军征服中原,吕布呀吕布,汝怎么能放虎归山, 凤雏的脸显出一丝焦急:“主公,不可有妇人之仁,西凉骑兵骁勇善战,若然不斩草除根,必生后患呀,” “罢了罢了,此事莫要再提,我今日好生烦恼,只望军师能说服孟起,好好抚慰他继续为我军效力,”吕布充满期望地盯着凤雏, “唉……”凤雏长叹一声,脸上现出无奈之色,轻轻摇头道:“养虎遗患呀,孟起性情雄烈,如今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主公,”凤雏心下叹道:唉,吕布呀吕布,汝真是太过心软矣,以孟起的性子,又怎会不复仇,若然不杀之,定然多了一个敌人來对付自己,真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事就交予军师,万望军师能劝服孟起……” 正说话间,便听得帐外有脚步声传來,帐外亲兵入帐禀报道:“主公,西凉骑兵全部于营外集结,已经出营矣,” “啊,”吕布心头一凛:孟起的动作如此迅速,他有何后着, “主公,大事不妙,如今马超要反矣,”凤雏急道:“快率军截其归路,将西凉军一举剿灭,”凤雏对着吕布说道,脸上一片焦灼, “且慢,”吕布伸手止住凤雏,扬声对着亲兵道:“快传我命令,教人守住营寨,命全军准备作战,弓箭手随时守住寨门,如若马超率军攻击我军,便向其攻击,如若其自行离开,便任由其自行离去,不得追击,” “诺,”亲兵拱手行礼出帐发令, “主公,怎么不趁势尽数剿灭西凉骑军,”凤雏脸上惊疑不定, “我有负孟起,今晚之事乃无法解开之锁,”吕布转身而立,轻叹一口气道:“万事以和为贵,我们还是将貂蝉从曹贼处救出方为大事,其它事端皆不理它可也,”吕布心内暗道:是呀,如今把事情都弄得一团糟了,还是尽快送还三城给曹操,将我的小蝉救出來,天下之事还是以后再说罢,我有方天画戟赤兔神驹,何惧天下不平, 凤雏望着吕布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心下叹道:吕布呀吕布,汝真是一个至性至情的人,怎么能统率大军去征服这个弱肉强食的天下呢,如今区区一个女子就可令汝就范,唉,天下还是曹贼的么,曹操呀曹操,汝真够毒辣了,竟然捉住吕布最心爱的人來要挟吕布,可谓机关算尽了, 帐外一片沸腾,战马咆哮而起,刀枪呼闪,旌旗招展,夜色之中的军营火把连天,照得有如白昼一般,有军士在轻声细语:“马将军要反了么,” “怎么西凉军全部在营外集结,” “西凉骑兵的骑术可是高超得很呀,” “鲜卑人全部跑了,难道西凉人又要跑了么,” “马超是要攻击我军吗,” “我们要自己人打自己人了吗,”…… 范阳城内, 一员威风凛凛的将军正在府中艰难地來回踱步,他的手臂上和腰腹处皆缠着棉带,稍一扯到伤处便感觉有一种刺痛,这员将是夏侯渊, 夏侯渊经一番调养,伤势稍好,但心内一直担忧许都的战况,听探马回报,夏侯惇的军团为吕布所破,吕布兴起数十万大军,联同刘备军一齐杀向许都,已经将许都团团围住,夏侯渊心内大吃一惊:夏侯惇竟然为吕布所破,如今强敌已临城下,许都岂非危矣,哎呀呀,只恐已无救兵可派,汉中的张鲁武力太弱,恐难有作为呀,我怎么能在此地眼白白看着丞相蒙难,如今风云变幻,吕布已掌握西凉骑兵和鲜卑铁骑,冲锋陷阵只恐无人能敌矣,哎哟,如何能救许都呢, 在府内坐立不安的夏侯渊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正心烦间便听得门外有流星探马奔入, “夏侯将军,”一员探马入得府來拱手行礼道:“许都有喜报传來,” “哦,”夏侯渊心头一凛,急问道:“何喜之有,” “许都城为吕布所围,丞相以美女貂蝉要挟吕布立既停止攻打许都,并以东郡、黎阳、濮阳三城作为交换,方才将美女送还吕布,” “吕布答应了,”夏侯渊的双目一亮,指着探马急道, “吕布全部答应了丞相的要求,只为抱得美人归,” “哦,”夏侯渊心内一喜: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吕布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攻打许都,且还以三城作为交换,这个貂蝉真的值得他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吗, “哈哈哈,哈哈哈......”夏侯渊抚须思之,突然仰天长笑,爆发出一寸寸发自内心的爽朗笑声, “吕布呀吕布,一个区区女人就可以将汝击败,汝真是天下最大的一个笨蛋呀,哈哈哈哈哈......”夏侯渊笑得合不上眼,猛地弯下腰來,却突然扯到腰间痛处,痛得他大叫一声:“哎呀......” “夏侯将军......”探马急上前扶住夏侯渊, “吕布匹夫,不过尔尔,哈哈哈,哈哈哈......”夏侯渊仍然狂笑不已, “将军,丞相有一密信......”探马说完,从衣袋内取出一封信來呈上给夏侯渊, “好,汝下去吧,”夏侯渊向探马挥挥手,脸上现出欣喜的笑意, “诺,”探马拱手而去, 展开信后夏侯渊认真观看信上的内容,边看边笑,心内暗暗高兴:吕布呀吕布,今番终于有机会一雪前耻, 夏侯渊观完信后将信纸望空一抛,仰天长笑而起:“哈哈哈,哈哈哈……”只笑得他身体不停抽动,为担心牵动伤处只能够以手抚住腰部伤口,整个人得意忘形,开心至极,只感觉阴天已经过去,新的希望终于來临了, 夏侯渊得曹操密信,又会掀起一场意想不到的血雨腥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回 马孟起不战而退 第一百五十六回 马孟起不战而退 吕布营寨, 人影于寨中穿插不息,士兵各自就位,刀枪剑影发出闪闪寒意,弓箭手拈弓引箭守于寨栅之前随时作出射击之势,将校临高呼叫,唤起各军士的战意,战事一触即发, 吕布神情平静地提着方天画戟步出帐外,望着营内士兵紧张地备战,心内暗道:莫非孟起敢率西凉骑军攻击我军中军大帐,我已密令张辽、高顺,如若马超來攻,则其二人率军从两翼包抄而上,我率军直入三面夹击,马超必败无疑,孟起呀孟起,我何尝不想当汝是我兄弟,只是…只是世情难料,我……吕布心头一酸,想起若兰临死时的境况,禁不住心头难过起來, “主公,以吾度之,马超此时尚未发起进攻,定然已知无法得手,自会引兵退去,”凤雏抚须说道, “唔……”吕布轻轻颔首,俊脸之上一片沉郁,心内极为自责, “主公,何不趁其退兵之际掩杀而去,或许能将马超一举擒下,”凤雏的眼内现出一丝亮光,举手呼道, “算了罢,事已至此,就让时间來令一切消逝无踪吧……”吕布默然,轻轻道出一句话來, “报,”一员亲兵从寨门外飞奔而入,向着吕布抱拳行礼道:“主公,马超率军在营外稍稍徘徊,便引兵自去,沿西凉方向而去,” “马超乃奔回西凉老巢,休养生息,如若他日羽翼渐丰,定然会前來复仇,岂非放虎归山,”凤雏一脸无奈,喃喃道完后,扫了吕布的背影一眼,仰天长叹道, 吕布不语,轻轻顿下方天画戟,转向凤雏,双目现出一丝疑惑:“军师,汝有何良策,能令我军心重振,” “主公为一女子而献出三城,令三军心寒,士气低沉……”凤雏的脸上现出一丝为难,低首思之道:“唯今之计,只有劳军赏赐士卒财物,慰劳将士情绪,方为上策,否则,泄归泥便是一个教训呀,” 闻得凤雏之言,吕布心下一痛:是呀,我的鲜卑勇士泄归泥,作战从不畏惧,无论敌人多么强大依然同其奋勇对战,受伤无数,今日乃我负他呀, “对……”吕布的心绪一转,觉得凤雏说得极有道理,心内暗道:泄归泥因我为了一个女子答应曹贼的条件而感觉失望而去,马超又是因为一个女子而对我产生无恨的恨意,女人呀女人,真是祸水么,军师之言极是,两员虎将已然离我而去,刘备军又因张飞抢马而与我交恶,若然再有闪失,我军只恐军心涣散矣……我自白门楼杀出重围后,以无数代价换來的军队就此涣散了么,不行,我一定要想法子抚平众人的情绪,稳定军心,迎回小蝉后我便率军重新杀回中原,杀向许都,将曹贼及其党羽一网打尽, “來人呀,”吕布大呼一声, “诺,”有一亲兵急趋步上前抱拳等待命令, “快教张辽、高顺……”吕布下令众将领分别去其营帐待命, “主公英明……”凤雏轻抚长须,看着吕布眉头紧皱的双目,心内暗道:此刻便是吕布力挽狂澜之际,吕布呀吕布,汝真令人失望呀,一介女子便比进取中原更加重要吗, 望着吕布提戟渐渐消失于视线之内,凤雏心内对吕布极为不解,一个堂堂九尺男儿,在此乱世,正值兵荒马乱之际,又怎能只顾儿女私情, 吕布中军大帐, 端坐于正中的吕布正襟危坐,他心内暗自思忖:第一个传召的大将乃张辽,文远为人沉稳,作战冷静,素有大将之风,他的内心会对我有何想法, “主公,”帐幕布一揭,张辽身上的战袍飘飞,张辽的眼神带着一丝严峻之色,双目一扬,向吕布拱手行礼道:“不知主公有何军情相商,” 望着张辽一副披星戴月的神色,吕布脸上双眉一展,指着左首处的座位扬声说道:“文远快快落座,” 张辽稍为迟疑,心内暗道:主公不知有何战况与我相商,如此作派并不似其平时作风呀, “文远呀,自白门楼血战而出,我待汝不薄乎,”吕布的一双俊目直直望向张辽,脸上现出询问之意, “主公待我不薄,我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只愿能扫平中原,匡扶汉室,保天下黎民百姓重建大好家园,文远之愿可尝,”张辽神色一整,拱手向着吕布正色道, “哦……”吕布心下一凛,脸上已有欠意,心内暗道:文远有鸿鹄之志,以匡扶汉室保黎民为已任,真乃好汉子也,观我帐下众将,唯此人有此真意,得此大将真乃我军之福也,我只为自己的私情而擅自作出损伤士气的做法,确是不该呀,文远呀文远,汝能否对我归心, 吕布低首不语,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他本不是极会做作之人,不似曹操、刘备等奸雄能察言观色做一场好戏给天下人看,此时只得默默无言, 空气似有点沉郁,张辽哪里会想到吕布心内产生如此大的震动,禁不住拱手向着吕布施礼道:“主公,是我做事出了差池么,我愿一力承担,” “非也…非也……”吕布举手示意道:“非文远之责……” “主公,何虑之有,我愿为主公分忧,”张辽的脸上严肃之极,双手抱拳说道, “文远果然是忠肝义胆,得文远相助我心足矣,”吕布禁不住出声赞叹道:“只为最近烦事太多,我军军心渐乱,文远可为我解忧乎,” “主公,军士如今颇有怨言,皆道主公为一女子而失却战机,”张辽正色说道:“军心若然散乱,我军便难于为继,唯有劳军一途矣,” “军师亦有此意,”吕布心下暗暗高兴,心道:张辽乃一智将,遇事能分析清楚条理,如今得其心,我军无恙矣…… “天下纷争不休,唯望我军能经此一役能重振旗鼓,一举进击中原,夺回许都,扬我军威,尽早结束这个战乱不止的乱世,则是黎民之福矣,”张辽双眼映出现出一丝坚毅的神情,黑色的瞳仁之内涌起一股英气, “好,好……”吕布望着张辽的坚毅神色,心内暗暗赞叹, 吕布能否得众将之心,挽回士气,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回 军心乱陈宫献谋 第一百五十七回 军心乱陈宫献谋 第二员入帐的大将乃是高顺.吕布看着高顺一身戎装踏着坚实的步伐入得帐中.心内暗道:“高顺每战必攻坚.所率陷阵营每每与敌死战.从无半分畏缩.得此悍将真乃我之福也.” “主公.不知有何事传召.”高顺向着吕布拱手行礼.神色平静安详得如同平日一般. “唔.”吕布微微颔首道:“坐.”伸手一指左首座道. 高顺立时转向左首落座.步伐稳健.动作利落. 见到高顺的一举一动有如军事化行动一般迅捷.吕布心中一暖.扬声说道:“高顺.我军如今士气低落.全是我率性而为造成.不知汝可有良策安抚士气.” “主公言重矣.”高顺一抱拳.扬声说道:主公乃一军之主.处事自有决断.旁人如何能说三道四.主公待我不薄.我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血战到底.我陷阵营士兵皆愿为主公尽忠.从无半句不忠之言.若我部下有逆反之心.我第一个将其斩下头來为我军祭旗. “好.好.好.”吕布听得心下开怀.禁不住眉飞色舞.连说三个好字.心内暗道:“高顺呀高顺.果然是忠心耿耿呀.”望着高顺那双平静的眼睛和脸庞上一道道疤痕.吕布心下一动:高顺每战皆出全力.每次攻城掠地无不冲杀于最前.如今我能率军直逼许都.多因高顺陷阵营之力.只要陷阵营士卒能够保持旺盛的斗志.我军便能拥有强大的战斗力. “哈哈哈.哈哈哈.我得高将军便如虎添翼矣.哈哈哈……”吕布朗声长笑道. 及后.吕布一一接见了部下众将.各人纷纷表达尽忠之心.吕布心下稍安.待众将离去.只觉酒瘾上头.扬手便喊人上酒:“來人呀.快快呈上美酒.” “诺.”有从人立时搬來数坛美酒.吕布脑内突然闪出马超痛苦的神色.若兰那双明亮的双目时而发出醉人神采时而痛苦不堪的样子.吕布心内一凛:呀.饮酒极其误事.我今决不可因酒失意.不行.小蝉尚未迎回.曹贼虎视眈眈.中原未平.吕奉先呀吕奉先.汝切不可就此消沉下去.我军众将士皆等待汝挥军直取中原.扫平天下.还我大汉河山. 想到此处.吕布大手向下一挥道:“快快将酒撤下.从此不再饮矣.” “主公……”众侍从面面相觑.呆了数秒.轻声应诺.将酒水捧出帐外. “哈哈哈哈哈哈……”吕布扬声长笑.心内只觉一片舒坦.自己战胜了心中的酒瘾.有如战胜了一场战争一般.心内暗道:众将士.汝等莫要将我小觑.待我迎回我心爱之人.便重整旗鼓挥军直进.天下无人能挡我吕奉先的军马. 吕布呆坐于帐中.脑内想起方才接见众将的情景.纪灵急冲冲入得帐來.一副大老粗的神情.向自己深表忠心.吕布心内暗道:凤雏先生总是怀疑内奸是纪灵.我却对其不疑.纪灵一直于袁术军中为将.自袁术暴亡后便随我于军中.攻城冲阵从不畏惧.作战勇悍.实乃我军悍将.观其言行并不似是奸诈之人呀. 吕布想到此处.轻轻笑出声來:军师虽是智谋超著.观人却是不及我呀. 突然吕布的脑内飘过一个彪悍的脸庞.那双滴溜溜的眼睛锐利得有如锥子一般.这人是张燕.吕布暗忖:方才张燕显出一副极不沉静的神色.对张飞抢马之事尤为激愤.定要报抢马之仇.观其神情怀有不平之心.不知其对我会否尽忠.世情难料.此人乃半路來降之将.非我心腹之将.若然有日与我分道扬镳.他所率的黑山军人数众多.只恐我的力量从此削弱矣……吕布想到此处.心头一痛.眉头紧紧皱起. “主公……”帐幕布一揭.一人从帐外步入. “公台.”吕布心下奇怪.自己并未通传陈宫. “主公.如今大势不妙矣.”陈宫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军如今已然势危.泄归泥率鲜卑骑兵离我而去.马超不知何事无故率西凉骑兵离去.离开之时还欲攻我营寨.幸亏我军及时防守.方避过此劫.主公呀主公.此番我军失却两支精锐部队.却是所为何事.” 只听得吕布眉头紧皱.心头的烦忧一下子又涌上.低头不语. 陈宫见到吕布不语.纵身奔至吕布的面前.轻轻摇头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道:“主公呀.汝可知军中传言甚盛.道主公为貂蝉所惑.鬼迷心窍.宁要美人不要江山.故此人人心寒.个个思归.如今我军战力焕散.千辛万苦取得的成果却要拱手让人.徒令人握腕兴叹矣……” “你……”吕布的嘴巴动了一动.望着陈宫那双诚挚的眼睛.本想反驳却又说不出任何道理.呆在当场. 呆了半晌.吕布方抬起头來向陈宫问道:“公台.我等相交甚久.汝有何良策能挽救我军于水火之中.” “主公.我思之甚久.如今军心已乱.只得以薪金劳军.鼓起军兵士气.”陈宫停了一下.又道:“主公.曹贼欲以貂蝉换回三城.我有一计可反败为胜.” “哦.”吕布心下一凛:陈宫素有谋略.只是凤雏來后我每每对其言听计从.从來沒有接纳过陈宫的计策.如今他究竟有何妙计. “主公.曹贼所虑不过三城.”陈宫抚须说道:“我军如今士气低落.正需要有一次强大的军事行动來提振士气.” “军事动行.”吕布心下一凛:此时行动.莫不是要将我的小蝉送入虎口. “嗯.”陈宫点点头.脸上神情严整.抚须道:“人皆以为主公为一女子任由曹贼摆布.我便可将计就计.” “如何将计就计.”吕布心下奇之.急问道. “我军可于曹军大举护送貂蝉前往三城之机.伏两支精锐军马于许都附近.诈作攻打许都.曹军定然惊惧.率大军回救.我军攻打许都是虚.攻击曹军兵马是实.定然能大举歼灭曹军.许都兵马若然來救.更可一举攻败其援军.轻易夺取许都.曹操的性命便在主公的股掌之间矣……” 陈宫献出诡计.吕布能否接纳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回 吕奉先思绪万千 第一百五十八回 吕奉先思绪万千 “不可.”吕布大手向前一举.止住陈宫的说话. “主公……”陈宫心头激荡.望着吕布坚决的样子.心内暗暗叫苦:主公呀.主公.切莫为了一个女子而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战机呀. “哼哼哼.公台此计虽妙……”吕布冷哼几声道:“我的小蝉性命却在曹军手中.若有一点风吹草动.小蝉便性命不保.纵使我攻下许都.又有何意义.” “主公呀主公.如今大事不妙.我军已然军心不稳.若然主公不作出些功业.只恐众军士对主公心寒呀.主公.万望三思呀.”陈宫心内激动.呆呆看着吕布. “汝莫多言.若然我要取许都.只在我股掌之间.何必多此一举.”吕布愠怒道:“我只要小蝉平安回到我的身边.余事皆不足虑.” “主公.鲜卑、西凉骑兵皆离我而去.主公若然为了一介女子而放弃大好城池.我军兵如何还有力量去战取中原.主公呀主公.大敌当前.不可一错再错呀.”陈宫摊开双手痛心疾首地道. “汝再莫多言.我自有破曹之策.”吕布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向着陈宫扬起手來.示意他离开.吕布心内暗生厌烦:陈宫向來沒有好计.此计虽妙.却是以小蝉的生命作为代价.唉.我决不可令小蝉有任何损伤.我要迎回小蝉后方再次征战中原.有了小蝉在我身边.我方能发挥出最大的能力. “主公……”陈宫内心已然崩溃.心内暗骂:吕布呀吕布.汝已失军心.再不奋起直取.便要自取灭亡呀.我军胜利來之不易.一路东征西讨每每绝处逢生.如今怎么能为了一个貂蝉而令前功尽弃呢……望着吕布决绝的俊脸.那神情只有冷傲和厌烦.陈宫呆了半晌.无奈地将双手轻轻缩回.无神地回身而去.一步步走出帐外. “唉.”吕布望着陈宫无望地步出大帐.暗暗摇头道:公台所虑皆虚.待我迎回小蝉.定能重拾军心.我有张辽的骑射铁骑.高顺的陷阵勇士和我手中的方天画戟.渡水如平地的赤兔神驹.何患天下不平. 许都郊外.吕军陈兵于野.旌旗招展之下.一骑火红色的战马立于门旗之下.马上那将身姿英挺.手执方天画戟.双目有如利剪一般盯着许都那道城门.这人是吕布.城头上那面曹字大旗轻轻飘动.晃于吕布的眼中极其刺眼.吕布心下暗暗发誓.有日定要血洗许都.教天下人为我侧目. 城门在此刻已然洞开.无数骑甲兵涌将出來.曹兵黑压压地奔出城來.刀枪如云.旌旗鲜明.徐晃、于禁、张郃等将一一奔出.众将身后现出一辆四轮马车.车上帐幔掀起.车中人低首坐于车内.吕布心下一凛.双目死盯着车内人的一举一动. “是了是了.这是我心爱的小蝉呀.看其一举一动皆熟悉无比.”吕布心头一动.只觉心脏扑通通跳个不停.便如同年轻了十余岁的人一般.心内产生出无限激情:我的小蝉呀.我终于能将汝迎回我的身边.今后无论如何皆不会让汝离开我.我不会再让我最心爱的人受苦.我吕奉先一定能再战中原.将曹贼的头斩下. “主公.张将军、高将军已然列阵完毕.”一名传令兵纵马奔至吕布马前躬身禀报. “好.”吕布轻轻挥手.双眼仍然死盯着曹军阵内的那辆四轮马车.那里面有自己最心爱的人..貂蝉. 今日便是曹军挟貂蝉向东郡出发之日.吕布率全军于前进发.张辽、高顺率两军于左右两翼前进.吕布自率大军于中路前进.曹军大队人马押着貂蝉在后缓缓而行. 旌旗随风招展.吕布行在队伍后面.不时把眼向队伍后面随曹军而行的四轮马车瞄去.心下暗暗激动.身边的战马不时咆哮踢蹄.马蹄声的踏而起.激荡着吕布的心灵.他不时心头现出甜蜜的爱意.不时想起马超那绝望的眼神.关羽那双丹凤眼内散发出的鄙视之色.泄归泥脸上愤怒的神色.陈宫无奈地苦笑着……吕布心中思绪万千.愁肠百结:泄归泥第一个离我而去.我终究是令他感到失望了.绣儿突然离世.如今我连他的亲弟弟都无法看顾.难道是一种报应.本來最理解我的人乃马超.却因我一时酒醉失意.铸成大错.枉令若兰这么美好的姑娘失去性命.我.我真不该犯下如此大错.徒令我痛失虎将……曹贼大举出动占我三城.看我迎回小蝉后必然挥军攻取其城.到时我军势如破竹.定能杀至许都城下.将曹贼剿灭.小蝉呀小蝉.我终可将汝迎回了么.从此我俩便可相宿相栖.永远快快活活地生活在一起.天下便是我吕布所有.汝便是我的皇后娘娘呀. 想至此处.吕布心下暗暗发笑.扫了一眼黑压压的曹军.心下暗道:曹军在我眼内便如同蝼蚁一般.只要我有方天画戟赤兔神驹冲阵.便能横扫曹军.将其击灭.天下莫有人能挡我吕布之威. 凤雏静静地策马于吕布身边.他的心绪亦随战马的一起一伏不断飘飞:吕布只重女色徒令军心不定.能否拾回士气尚无定论.曹操诡谲至极.帐下又有无数谋士为其出谋策划.无数死士为其分忧.一时半刻却是无法撼动其许都.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乎.如今江东孙权呲伏.此子怀有不臣之心.有进取中原之意.同曹操结成联盟我军便不易攻取.刘玄德礼贤下士.实是天下明主.汉家江山非此人莫属呀. 陈宫默默策马而行.心内满中悲愤之意.他沒有看一眼黑压压跟在后面的曹军.只觉内心一片怆惶:曹操呀曹操.汝真诡谲之人.单单以一个女子便能令我主就范.天道邪不可胜正.汝乃国贼.天下人可得而诛之.我却不信汝一世皆如此好运…… 天空一片阴沉.无数云朵泛出黑色的云层在地面的军队上空飘移.风轻轻吹动.却无法撼动乌云的积聚.天空越來越暗.吕布抬头望天.心内暗道:“天.酝酿暴风雨.” 天色阴沉.便如同天下大势一般无法预测. (第三卷完) 正文 第一回 天生一对齐相偎 第一回 天生一对齐相偎 邺城.将军府内. “奉先……”貂蝉樱哼一声扑入吕布的怀内. “嗯.嗯……”吕布如在梦呓之中.怀内是久违了的温香软玉.他不知道是梦是幻.伸出舌头轻咬.“哎哟.”吕布痛得叫出声來.这不是梦境呀.这是真实存在于自己面前的小蝉呀. “汝…怎么了……”貂蝉张开一双美目略带惊异地望着吕布的俊脸. “沒…沒碍.”吕布轻声说道.双眼只瞧向貂蝉那张美得有若仙子下凡的脸.貂蝉的两颊融融透出一丝丝胭红.双目含情有若一湖碧塘溪水.盈盈撒撒照入吕布的心坎之中.吕布心内一动.复将貂蝉紧紧抱住.鼻内闻着貂蝉身体上散发出來的如同幽兰一般的微微清香.只觉神摇心荡. “奉先.”貂蝉的声音如同从梦境内传來一般.吕布的心魂为之一荡.心内暗忖:幸亏我力排众议.不顾一切将小蝉从曹贼手中救出.不须说三座城池.就是十座城池我也愿拱手相送.只要能同小蝉相依相偎.便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矣. “奉先…”貂蝉的身体柔软有若无骨.声音带着xiaohun气息向吕布的心内侵袭过去:“我在曹营中日夜思念汝.汝可有对我挂念.” “我……”吕布心下大叫出來:我岂止思念你.我的整个心都交给你了.在毅然以城池换回你的那一刻.我见到风中驶來的那辆四轮马车.便如同见到最令人期待的天使一般.你的样子丝毫未变.一样的优雅一样的令人迷醉.我见到你的一刻就知道我并沒有做错任何选择.小蝉呀.我的小蝉.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汝…汝在曹营可有被人欺负.”吕布沒有回答貂蝉的问題.却双手抚着貂蝉的香肩柔声问道. “嘻……”貂蝉把玉手轻挥.拍在吕布那坚实的胸膛上.娇声说道:“我在曹营被软禁起來.不但无人欺我.还有金凤妹妹日夜保护我.唉.那些日子也真够孤寂呀.” “忘掉那些可怕的日子吧.”吕布轻轻捉着貂蝉的两只玉手.握在手中只觉湿润柔滑.吕布扬声说道:“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嗯……”貂蝉一双美目射向吕布双目.有如闪电般将吕布瞬间击中.吕布禁不住将貂蝉紧紧抱在怀内.唯恐她又会被人抢去一般. “报.”帐外有一亲兵在门外直奔而入. “啊.”吕布如在梦中被人惊醒.心下愠怒.放开貂蝉望向亲兵.正想发火.心下一转.却知道定是有紧急军情方前來急报.只得放下心头怒火.问道:“何事告急.” “主公.大事不妙矣.”那员亲兵抱拳行礼道:“探马來报.曹洪率二十万大军已到濮城.” “哎哟…竟有此事.”吕布心下一惊:徐晃本已率十数万大军驻守濮城.如今又有曹洪率二十万大军前來.莫不是要攻我邺城. “快…快快升帐.我要同众将官共商大事.”吕布神色惊异.急挥手教亲兵命人升帐议事. “奉先.有紧急军情吗.”貂蝉双手环抱着吕布的腰身.感受着吕布身体上散发出來的雄性魅力. “是呀.是呀.有点小事.我去去就來.”吕布的脸上现出一丝欠意.微笑着对貂蝉低首至意. “汝处理军情要紧.快去快回吧.莫要误了军情.”貂蝉的俏脸之上现出理解的神情.以玉手轻推吕布的腰身. “我就知道汝待我好.”吕布恋恋不舍地拉着貂蝉的一双玉手.双目之内笼罩着一个美丽娇摇的身躯. “快去罢……”貂蝉轻轻呜咽.对着吕布点点头.发边的紫玉凤钗微微晃动.映衬着她那张粉脸显出动人的笑意. “小蝉.”吕布反倒有了依恋之情.用力将貂蝉抱住.貂蝉的头紧紧贴近吕布坚实的胸口.感受着吕布心脏不断跳动的激情. 二人相偎良久.吕布方恋恋不舍地三步一回头般离开将军府.心内对貂蝉依恋不已. 入得中军大帐.吕布便见到众将官已然到齐.凤雏、陈宫等文官依左首而列.张辽、高顺等等武官依右首而列.吕布昂然挺胸步入帐來.直望上首座位奔去. “主公……”众人齐声呼叫.一齐拱手弯腰向吕布施礼. 吕布将战袍一扬.身体已经稳稳坐于上首.双目闪电一般扫向堂下众将官.双眉一挑.脸上现出激愤的神色.扬声说道:“众将官.今闻曹军屯重兵于濮城恐对我不利.众将官有何话说.” “曹军既敢前來.我愿作先锋.看我手中三尖两刃刀一刀三个.将其尽数剿杀.” 吕布抬眼视之.却是纪灵.吕布心下一凛:纪灵竟然想作先锋. “不可.”陈宫出列呼道:“今曹军虎视眈眈.定是有备而來.只恐冒然出战抵不住曹军矣.” “嗯.”吕布轻轻点头.望着陈宫一副严整的神情.沉声说道:“公台所言极是.曹军如今以大军集结于濮城.定然想借机攻打我军.如若我军擅出.只会对我军不利呀.” “这…这.岂非教曹军小视我等.”纪灵瞪大了一双牛眼.张开双手愤然说道. 吕布心下一凛.将双目只望帐下的众将扫去.只见高顺一脸平静地听着众人议论.张辽神色自如.张燕将双手轻垂于腰间.脸上不阴不阳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张辽出列止住纪灵道:“曹军已然布重兵于濮城.其心昭然.只想将我尽数杀伐.如今势危.我军需严防曹军突然袭击.” “曹军定是有备而來呀.昔汉中援军庞德联同各州兵马陆续前來.曹军如今势大矣.”凤雏在左首处抚须轻道.脸上现出一丝失落之意.心内暗道:我军连续失却鲜卑骑军和西凉骑军.战力大大削弱.如今曹操得势.哪里会容得下我军. “凤雏先生.大敌当前.汝意若何.”吕布闻得凤雏轻叹.双目转向他处轻声问道. “唯今之计.只有攻其所必守.守其所必攻……”凤雏轻步出列.向着吕布拱手说道. “攻其所必守.守其所必攻.”吕布轻轻自语.心内游移不定. 凤雏有何妙计.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回 徐公明杀至城下 第二回 徐公明杀至城下 “军师所指何意.”吕布向着凤雏说道. “兵法要义乃以速为贵.如今曹军布重兵于濮城.我军当攻其要害.将其击杀.” “何谓要害.”陈宫扬声向着凤雏问道. “以吾度之.曹军定会攻打邺城.我军可设伏兵于路.等待曹军攻打时便直取其濮城.此谓围魏救赵之计也.待曹军惊觉之时定然回军.我军便出城掩杀.定可大获全胜矣.”凤雏抚须说道.说毕望着陈宫微微一笑. “此计甚好.”吕布听了轻轻点头.心内暗道:“曹军定然大举來攻.军师之计却是设两路奇兵于野.攻其城池待其回救时趁机歼灭.确是好计策呀.” “张辽、高顺听令.”吕布扬声说道:“汝等二将可各率五万兵马于路设伏.探得曹军出兵便引军攻打濮城.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张辽、高顺齐齐出列.躬身向着吕布行礼道. “我军尚有二十万兵马守护邺城.可保邺城无恙.”凤雏脸上现出赞许的神色.抚须轻轻说道. “好.照此计而行.教探马多去探听消息.”吕布扬声高呼.心内暗道:此计甚妙.我便可于城内同貂蝉多些时间相处.也教我的小蝉忘记以往不快之事.小蝉呀小蝉.我一定会令你生活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张辽、高顺领命而去.众人散去.吕布独回将军府中同貂蝉相聚.二人久别重逢自有一番缠绵.吕布只觉自己坠入幸福的生活之中.以前过惯了军营内的刀枪血拼.在迎回貂蝉的这一刻生活又变得无比温暖浪漫. 两日后.吕布于将军府内被急报惊起.有亲兵在门外禀报:“徐晃率二十万大军已经杀向邺城.望主公定夺.” “曹军果然來了.”吕布心下暗道.他早有准备.心下忖道:我早已派张辽高顺率两军突袭其濮城.如今我只须坚守城池.只等待张辽、高顺得手.曹军回防之时率军掩杀而去.哼.曹军必败无疑矣. 当下吕布急急别了貂蝉.亲自指挥士兵守卫城池.命令众军兵准备各类滚石檑木以防曹军攻城. 张燕营帐.有两个人在营中痛饮不已. “大哥.吕布日夜与那个美人相依相偎.哪里有半点进取中原之心.”张燕的军师大计提着一壶水酒.脸上现出奋然之色. “嗯……”张燕沒有说话.脸上亦然现出青白之色.脸上的肌肉繃紧. “想那吕布何曾为我等想过.他只贪图女色.白白看着兄弟们为他打下的江山拱手送给曹贼.唉……”大计有点说不下去了.一拍大腿.怒道:“我感觉真他妈窝囊.前番兄弟们的努力皆白废矣.我虽委身为寇.却也望尽忠尽力.于乱世之中杀出一分基业.也好封妻荫子.如今跟着吕布.真不如我等在黑山之上快活呀.”大计昂然抬起头來.脸上现出一丝向往的神色.轻轻笑出声來:“嘻嘻.我等于黑山之上.朝看骄阳.夜观星辰.大碗吃肉.大手秤金.何曾会受如此窝囊之气.” “是呀.张飞敢夺我战马.吕布竟然连屁都沒有放一个.真他妈丢脸.老子真想一刀劈下那个张飞的头颅.”张燕兀自想起当日同张飞相斗的情形.心内竟自一凛:张飞确是威猛无比.如若不是我跑得快.只怕小命休矣. “如此主公.不要也罢……”大计昂然叫出声來.禁不住用一只手掩住自己的嘴巴.双目惊异地射向张燕.手中举着酒壶.呆在当场. “何必惊慌.”张燕大手一挥.扬声呼道:“此处皆是我黑山亲信.无人会宣扬出去.吕布非明主也.我亦有离去之意.前番泄归泥负气而去.我亦有步其后尘之心.” “大哥.”大计举起手中酒壶轻轻碰了张燕手中的酒壶一下.悄声说道:“何不趁此曹军大举來犯之机.我军借机把守城门.趁机率军逃出城去.此地离黑山不远.我已思黑山久矣.” “这……”张燕听得一愣. “大哥.汝有何顾虑.” “我…我担心人道我不忠不义.借曹军攻打之机逃去.实…实是可耻呀.”张燕轻轻吐出心头顾虑. “哎呀呀.大哥呀.我的好大哥.汝莫不闻兵不厌诈乎.”大计双目只望着张燕那双锐利的双目.沉声说道:“吕布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弃我等于不顾.我等何必为其守义.况且我黑山兄弟有十数万之众.全部听命于大哥.只要大哥振臂一呼.所有人皆唯大哥之命是从.” “嗯……”张燕的胸膛重重地起伏了一下.心内暗忖:我本山贼.何须顾及自己的名声. 大计又道:“曹军势大.定会源源不断添兵杀來.为吕布拼命的人是谁.还不是我们的黑山兄弟.若然曹军拼命攻城.我黑山兄弟只会死伤无数呀.大哥呀.我等众多兄弟跟随大哥多年.只想为大哥尽忠.却不想为了吕布白白丧失自己的身家性命呀.大哥呀大哥.汝可三思呀……”大计脸上现出一副痛心的神色.扬起酒壶便饮将下去.呼噜呼噜地有酒水沿他的脖子流将下去. “是呀.兄弟们随我多年.皆沒有尝到好果子.若然白白死于曹军之手……”张燕昂头饮了一大口酒扬声呼道:“我…我对不住死去的兄弟们呀.” “大哥……”大计伸手紧紧捉住张燕的双手.脸上现出忠义之色. 数个时辰后.吕布便听得探马來报.曹军已然杀至城下.吕布急命人分兵于四门坚守.张燕率黑山军坚守南门和东门.纪灵等将紧守西门和北门.众人齐齐准备各种守城器械.有军士不停穿梭于城内搬运各种守城物资.城内一片哗然. 吕布登上北门.只见城外尘头大起.一面面曹字旌旗于风中扬起.黑压压的曹军骑兵在无数烟尘之中飞奔而至.有若无数鬼魅降临尘世间一般.奔在最前面的乃是一道列列而起的“徐”字大旗.门旗开处.徐晃手执宣花大斧头策马而來.无数士兵列成整齐的方阵.阵势划一.行动有致.吕布看了暗暗称赞:徐晃真将才也. 张燕会否弃城而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回 抱美人险象环生 第三回 抱美人险象环生 “主公.”吕布听得身后有人呼叫.回身观之.乃是凤雏先生. “主公勿忧.曹军初到.只宜坚守.待张辽、高顺率军攻打濮阳.曹军自会不战而走.我军随后掩杀.定能旗开得胜.顺势攻下濮阳.” “唔.”吕布点点头.望了望持刀枪戒备的众位将士.心内暗道:有凤雏先生为我设谋.曹军不足虑也. “主公.我军已整备齐整.定然能将邺城守得稳如磐石.”纪灵纵步奔至吕布身边.抱拳行礼道. “主公.弓箭手已然整装待发.曹军若然攻來.便教其有來无回.”纪灵的部下副将陈兰纵身上前.向吕布拱手说道. “好.好.”吕布连说两个好字.向纪灵扫了一眼.见其顶盔贯甲.手执寒光闪闪的三尖两刃刀.双目虎虎有神.心内暗道:纪灵却是一员虎将.虽然性情鲁莽.但作战极为勇猛.有他守城定可保我邺城安全. 当下吕布方自心安.自回府中同貂蝉相会.却不知危险已然一步步逼近. 是夜.吕布同貂蝉相拥于府中.吕布教人取來酒水.一边饮宴.一边同美人共叙.聊二人相思之情.直至夜深. “奉先.汝醉矣.我不在汝身边.汝可会照顾自己.不可过度纵酒.以免伤身呀.”貂蝉在吕布的耳边莺声细语. “小蝉呀.我的小蝉.汝可知我日夜挂念着你.我…我真想将一颗心挖出來给你看看…我…我是真心…喜欢汝……”吕布的酒气稍稍上头. “奉先.莫要再饮.恐伤身矣……”貂蝉玉手一伸.夺过吕布手中的酒杯.嗲声说道:“汝若再饮.我便不再为汝起舞.” “哎.汝是要跳舞么.汝的舞姿有如天上仙女一般美艳动人.扭动的腰身如同水蛇一般.玉手轻挥有如流水一般明艳……”吕布自言自语地望着貂蝉那双明艳的眼眸.眼内现出几许深情. “汝贫嘴……”貂蝉娇声嗔道. “來來來.且看看我的小蝉舞功有无长进.让我可一饱眼福.哈哈哈……”吕布仰天长笑.伸手捉住貂蝉的玉手轻轻抚摸.如同触摸着一件极其珍稀的物品.他实在是太过渴望见到貂蝉的婀娜舞姿了.曾几何时午夜梦回.貂蝉那柔若无骨的腰肢总出现在吕布的梦境之内.随同一丝丝一缕缕白雾飘散于空中.他想去触摸.却永远触摸不到.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如今得貂蝉长伴身边.如何令他不兴奋莫明. “奉先.待我为汝起舞.”貂蝉的双手轻轻挣脱了吕布的大手.向着吕布作了一个万福.对吕布嫣然一笑.吕布只觉有一股电力如同磁铁般吸引住自己的眼球.双目只望着眼前倾国倾城的美人.望着那个柔弱无骨的S形身材轻轻起舞.动态纤美.袍袖起处有若云霞雾散.腰身轻摇有若杨柳低垂于湖面在自己心内泛起无数涟漪.一丝丝一道道扩散开來.吕布只觉心情极度放松.看着貂蝉动人心魂的影子.如同坠入仙境观看仙子起舞一般. “好.跳得好呀.”吕布扬声大叫.看着貂蝉轻轻扬起一只玉腿向前一挑.身体轻轻转动.裙袖飘飞有若九天玄女一般令人心驰神往.禁不住叫出声來. 貂蝉将一只玉手往嘴角抹去.身体娇柔得有如二八少女一般现出一丝羞涩.身体更加剧烈地摆动着.作出更为诱人的舞姿.只看得吕布禁不住体内热力上涌.轻轻立起身來向貂蝉行去. 吕布双手一抄.已然将舞动着的貂蝉整个人抱入怀内.他的身形极为高大.貂蝉尚未跳完一只舞蹈.不防被吕布纳入怀内.她轻轻将两只玉手搭在吕布的胸口.轻轻捶打娇声嗔道:“哎呀呀…人家都沒有跳完.怎么就抱住我了…快放开我.待我将舞跳完……” 貂蝉却哪里挣得出來.吕布的酒气上涌.只一揽便将貂蝉抱得紧紧的.伸出双手捧着貂蝉的脸凝视良久.貂蝉感受到吕布炽热的目光所散发出來的爱意.亦将双目紧紧望向吕布.四目相视.二人的眼内放射出无限的热力. “小蝉.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吕布柔声说道. “嗯……”貂蝉点点头.双手环抱住吕布的腰身.二人紧紧拥在一起.吕布只觉心头鹿撞.人如回复少年时期一般充满了侵掠性.将貂蝉紧紧抱起便向内房行去. “奉先……”貂蝉低嘤一声.声音有如梦呓一般.双手软软地搭在吕布的肩头.俏脸越加通红…… 窗外月色渐浓.迷雾从无边的天幕间飘动.弯弯的月儿渐渐被浓雾遮盖.世情原是像月儿一般.时而迷糊时而清晰.沒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沒有人能预知未來.能掌握的.只有现在.吕布眼前便是自己一生之中最爱的女人.天下间发生的任何事情皆抛于脑后矣.而危险却如同迷雾一般渐渐出现.渐渐扩散.直到最后那一刻…… “主公.”吕布在床上轻轻抱着貂蝉洁白如玉的身体.脑内只有眼前倾国倾城之色.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于门外响起. “此时正是春宵一刻.人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此时会有人打搅我呢.”吕布心下暗暗愠怒.他的身体突然从床上坐起.厉声喝道:“我今晚不处理军政.若有军情可速报陈宫处.”说毕吕布又挺胸扬声喝道:“退下.”貂蝉见到吕布的神色凶狠.便伸出一只小手轻轻抚在吕布的胸口.感觉到他微微跳动的心跳. “主公.正是陈军师教我前來告急呀.”门外的亲兵发出急促的呼叫声. 吕布心下奇之.平日只要自己一喝骂.士兵都会自觉地退出府外.今日怎么听见亲兵的声音微微发抖.究竟有何要事.是曹军攻打城池. “主公.大事不妙矣.”那员亲兵的声音略显惊慌.急冲冲道:“张燕率黑山军离开邺城奔黑山而去矣.” “啊.”吕布突然跳将起來.将貂蝉吓了一跳.小手被吕布不由自主地弹开.貂蝉将手缩回自己的嘴边.吃惊地望着吕布. “张燕……张燕竟然不战而逃.”吕布的脑袋有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沒有摔下床來.心内禁不住暗暗叫苦:大敌当前.张燕竟然擅自率军逃往黑山.黑山军有十数万之众.如今我军只得数万士兵守城.如何能挡曹军二十万之众. 吕布闻得张燕擅自离去.心头大惊.他会作出什么方法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回 吕奉先亲上城楼 第四回 吕奉先亲上城楼 吕布的脸色沉郁,低头思量,心底暗暗吃惊,吕布抬起头来正要步出房去。蓦地,便见到貂蝉那张精致的俏脸内现出楚楚可怜的神情,一双美目轻轻落于吕布的身上,身体斜倚在榻上。 “哎……小蝉,我…我……”吕布想出声安慰貂蝉,心内却感觉说不出口,脑袋有如被五雷轰顶一般。 “奉先……”貂蝉轻声软语地道:“我们挡不住曹军攻城么?” “唔……”吕布沉吟,他抬起头来望着眼前最心爱的女人,那一双美目传来忧郁的气息,吕布心下不舍:我怎么能让小蝉为军事烦忧?军机大事乃由男人操劳,我决不可让小蝉感觉处境危险。 想罢,吕布竟然嘴角牵动了一下,机械地笑了笑说:“我军尚有雄兵数十万,何惧曹军攻城?汝莫要担忧,我军定能守住邺城!” “奉先,我相信汝定可保我周全……”貂蝉见到吕布的脸上极不自然,心内暗道:想是曹军势大,我军守不住城池矣,奉先呀奉先,我们又要逃亡了么? “是呀…是呀…有我呢……”吕布喃喃地道,复走前两步,俯下身子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貂蝉的鼻子道:“汝莫忧心,我永远会同你在一起……”说罢吕布将双手轻轻搂住貂蝉,将头抵在她的额角,轻轻感受着貂蝉的细微呼吸声,心内暗道:纵然曹军如何势大,我都要令我心爱的人感到有安全感,我不能离开她…… 房外传来一阵紧急的踏步声,门外有亲兵扬声大叫:“主公,大事不好矣,南门告急,我军兵少,难以抵挡徐晃率军攻城,望主公定夺!” “啊?”吕布心下一凛:我军如今只得数万兵马,如何能挡徐晃的大举进攻? 貂蝉明显感觉到吕布的身体抖了一抖,她心内暗道:曹军大举进攻,想来我军已然难以抵挡矣,唉,曹操果然是乱世奸雄,用兵如神,看来我军吉凶难测呀! 想罢貂蝉轻轻推开吕布抱着自己的双手,低声说道:“奉先,汝有紧急军情,快去处理,不用陪在此间!” “汝莫担忧,我……”吕布望着貂蝉,故意装出一种漫不经心的表情,心内却是暗暗叫苦。 “快去罢……”貂蝉双目向着吕布的眼睛望去,柔声道:“快去处理完军机,我等汝回来!” 望着貂蝉眼内充满柔情,吕布心下一暧,用力向着貂蝉点点头道:“好,我去去就来,汝莫要害怕,我一定能守住邺城!” “嗯…汝一定能……”貂蝉的香肩微动,对着吕布点点头,眼内柔情更盛,她轻轻立起身体,为吕布披上一件百花战袍,将手轻轻将战袍理顺,望着吕布伟岸的身躯,心内暗暗欢喜:有奉先在我身边,我又有何担忧呢? 吕布再不敢望貂蝉一眼,他立即转身退出房来,再轻轻掩上房门,望着房门隔板,吕布心内暗道:放心吧小蝉,有我吕布在,定然不会让汝有半点损失! “报……”堂外又有一员亲兵快步奔入,向着吕布拱手行礼道:“主公,曹军攻城甚急,四门皆告急,众军士皆上城防守,只望主公亲临城楼督战,以壮士气!” “好,快取方天画戟来!”吕布扬声一呼,双手一伸,便从士兵手中提过方天画戟,握着方天画戟那种熟悉的感觉,从手间透出一股安全感觉,吕布心内立时有了一丝兴奋的快意,扬声呼道:“快随我一同奔上城头,看我方天画戟扫灭曹军,壮我士气!” 貂蝉方自心安,闻得又有亲兵告急,心内禁不住吃惊:哎呀,怪不得奉先要亲自出战,曹军竟然围住四门攻打我邺城,只望奉先能够守住邺城,我再不想在曹营中过那种暗无天日的软禁日子,奉先,奉先,我的安危全系于汝手,奉先呀我的奉先,汝神勇盖世,天下无双,定能扫灭曹军,保我邺城无恙! 貂蝉心下暗暗不安,在房内坐立难安。 奔出将军府的吕布只见眼前闪烁着无数火光,火把四处闪烁照得有如白昼一般,喊杀声在耳边不断传来,战鼓一声一声越加紧急,有如催魂夺命的魔音一般。吕布心头更急,快步向前飞奔,向南门的城头奔去。 “主公……”南门城头有士兵见到吕布急拱手行礼。 “主公,汝来矣!”纪灵一手持三尖两刃刀,一手指着城下不断向前冲锋的曹军,一张圆脸皱成一团,呱呱叫道:“曹军攻击甚急,我军人数少,只恐难以坚守呀!” “唔!”吕布点点头,再不看纪灵那双略显慌乱的眼睛,持戟直奔至城墙前,正好有一员曹兵从云梯跃上城墙,挥刀斩中一员上前拦截的吕兵脑袋,那员吕兵大叫一声,手中长枪坠地向后便倒。 “呼!”红缨一闪而过,那员方自跃上城数的曹兵乃军中好手,自忖劈倒了敌人正想守在城楼上招呼同伴攻上来,想不到眼前一花,一柄寒气逼人的利器便袭至自己的面前,他的反应已是极快,挥起手中砍刀望眼前一挡。 “当!”的一声响,那曹兵满以为自己可以挡住这支快速袭来的兵器,却想不到自己的手一麻,右手所握的大砍刀被眼前袭来的利器击得飞了出去,而那柄寒气逼人的利器却依然势头不减,直望自己的脖子击来。“哧……”那员曹兵连来人的样子都未看清楚便被方天画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削去了头颅,他的身体脖子处热血直喷涌而出,头颅直向后飞去正正撞中另一员跃上城楼的曹兵的头部。那员跃上城楼的曹兵并未及反应便遭到重重一击,头脸一黑,立时被击晕在城楼之上。 “呼呼”两声,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接连挥出,将从云梯上冲上城楼的两个曹兵打得飞跌下城楼去,“嘭嘭”两声接连跌落于护城河上,水花飞溅,早死于非命矣。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快捷无伦地向着城楼处的云梯挥下,只听“咔嚓”一声,云梯断裂,正在云梯上准备冲上城来的曹兵眼内同时将瞳孔放大,眼白白看着自己立于一条破裂的云梯上立时跌坠于城楼之下,跌得头破血流。 方天画戟如同一条游龙一般,发出呼呼风声,在连天的喊杀声中向着排在城楼上的云梯不断挥下,将数个云梯击得粉碎。 “哗!主公威猛!” “主公来啦!” “曹兵被打下水去了!”吕兵发出一片欢呼声。 吕布能否守住邺城?欲然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回 鬼见愁凶神恶煞 第五回 鬼见愁凶神恶煞 南门城墙一隅,有一员虎背熊腰的将军率先冲上云梯,向城头冲杀而上,乃是徐晃麾下副将方化,方化使两柄大板斧,每战先登,素有勇力,自号见人杀人见鬼杀鬼,人称“鬼见愁方化”。只因吕军兵少,在数次冲杀后防守力量减弱,方化见有机可乘,急率部下精兵直冲杀上城楼。 “杀杀杀……”方化第一个跃上城头,立于城墙之上展开手中两柄大板斧,舞得虎虎生风,一张黑脸在火光中横眉怒目,真有如阎罗追命一般,只将守于城头的十数员吕兵劈翻于地。 “挡我者…死!”方化在口腔内嘣出四个字来,身体早跃下城楼闪过一员吕兵刺来的一柄长枪,脚步一晃便欺身直上,左手发力,斧头已经正正劈在那员吕兵的肩头。“啵!”的一声,大板斧将这员吕兵的肩头铠甲劈将开来直达肩胛骨,已经明明白白地听到肩胛骨碎裂的声音,鲜血有如喷泉一般飞溅而出,喷得方化原本乌黑的脸变成斑斑血色,更添恐怖气氛。 “哎呀!”那员中了板斧的吕兵只痛得大叫一声矮下身来,却想不到方化一斧头下来后竟然又用右手板斧向着吕兵的脖子劈将下去,“呲”的一声,那员吕兵连哼都不能哼一声便倒于血泊之中…… 守在城头的吕兵见到方化来势汹汹,脸上染满鲜血一张凶脸真有如恶鬼一般,禁不住齐声哗然:“哗,好生厉害呀!快快顶住他!” “呼呼呼……”方化手中的斧头发出呼呼风声,他方才得徐晃将令,一定要攻下南门,此刻见到守城士兵人少,便率军直冲而上,只想攻下南门取得头功,更不打话,挥动手中的两柄大斧头一边挡开刺来的兵器一边当头便向着近前的吕兵头顶劈将下去。方化本就力大,如今一心想攻下城门,心内涌动着豪情,双手挥动斧头却也甚为凶猛,只一瞬间便劈翻了数员吕兵。身后的城墙上不断有曹兵跃下,随同方化一起向城楼通道上的吕兵冲杀过去。 方化的斧头舞得飞快,吕兵难以抵挡,步步向后退去,此处的城墙已然失守,曹兵不断从云梯上跃入城楼,吕兵齐齐呼叫:“守不住了,这家伙好生了得呀!” 正惊异间,只听得一声断喝传来,一将挥枪而入只望方化的心窝撩将过来,方化心下一凛:有吕军将领来挡路矣,看我一斧将其劈翻! “陈将军来矣!” “收拾了这个家伙,斩下其头颅!” “不可令其占了城楼呀!” “快顶住!”吕兵不断呼叫,眼内现出紧张的神色。 “贼将竟敢来犯我邺城?看我一枪刺穿汝心窝,教汝做个死鬼!”来将乃是纪灵的副将陈兰,他挥动手中长枪呼喝起来。 方化亦不打话,他从来不喜多说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攻下城池! “当当当……”两柄板斧同一柄长枪撞击于一起,发出响亮的声音,城楼本就狭窄,陈兰堵住了一边的通道,曹兵只能从另一边通道冲杀向吕兵,两军在城楼上展开残酷的短兵相接,有士兵被人刺下城来,飞坠于城下,跌得头破血流而死。 “杀,杀死这个丑八怪!” “陈将军威武!” “杀呀,杀……”吕兵不断为陈兰打气,他们见到陈兰战住方化,不禁轻轻松了一口气,紧握手中兵器在不断为陈兰喝彩。 方化只觉来将的枪法纯熟,自己的两柄斧头完全攻不进去,禁不住心头焦燥,把心一横:如此被此人缠住,我军如何能快速占领城池?看我破其枪法! “呼呼呼!”方化的身体随斧头每挥动一下便向前一步,陈兰的长枪亦随之后退,两柄大板斧撞在长枪的枪身上显得劲力十足。 陈兰连连后退,退至一处城楼转角楼梯口处,手中长枪突然撞在方化劈来的斧头上,“咣”的一声响,竟然脱手而出,被撞飞出去。陈兰的身手却是极为敏捷,身体一沉,已经向着楼梯口窜将下去,身形一闪之下便转下城楼去了。 “啊?”一直观战的众吕兵齐声惊呼,他们想不到陈兰竟然一下子便被方化击败,十数员吕兵硬着头皮挥刀枪向方化斩刺而来。 方化把身体向下一沉,两柄斧头展开护住身体,大叫一声:“呔!”脚步向前一跃,便冲入吕兵之中挥动两柄滴血的大板斧,一斧一个接连将数员吕兵劈翻于地。 “啊,快退呀!” “挡不住啦!”吕兵眼见这员曹将凶悍至极,身后又不断有曹兵从云梯上冲将上来,只吓得步步后退。 方化将两把大板斧头左右挥动,逼退吕兵的进攻,两只铜铃般的大眼向后一扫,望着方才陈兰窜将下去的楼梯通道,心下一喜,正想跃下城去,却听得身后响起惨叫声。 “啊啊啊……”惨叫声接连不断,令人听到便感觉毛骨悚然,方化自然不惧这些惨叫声,只是感觉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袭来,他的身体随着目光的转移却禁不住抖了一抖,因为他见到了一个俊美的脸孔。 “吕布?”方化的心头大震,他想不到吕布亲自出现在南门城楼,人道吕布天下无敌,自己却没有同他交战过,如今只见到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有如游龙一般,舞得风声呼呼,空气如同一张纸一般被方天画戟撕扯开来,方化只觉呼吸急促,眼睁睁望着吕布一挥戟一扭腰便将自己的数员部下扫翻于血泊之中,几乎连抵挡的力气都没有。 “啊……”一员士兵被方天画戟挥出的力量直直撞至方化的脚下,那员士兵嘴角溢出一条血水,挣扎了几下便倒于血泊之中。方化只觉心头一寒,心内竟然激荡出无穷的战意:吕布呀吕布,人人皆惧汝,我偏偏不怕,看我两柄大板斧将汝的人头切下,便是头功一件! “咣咣!”两声,一柄长刀一柄长枪从两员曹兵的手中飞跌而出,飞跌于方化的脚边,方化双眼一睁,便见到一个有如大鹏鸟一般的身形在空中跃起,那道高高昂起的紫金冠在火光中是那么耀眼,掀起的百花战袍显出吕布威武无匹的身姿,方化将全身力量聚拢于胸口,双手聚满力气,深吸一口冷气,心内暗暗思忖:等待吕布跃至眼前立足未稳,我便不顾一切扑将上去,两柄板斧齐齐向他的脖子根劈将下去,任汝是天兵神将亦逃不出我的利斧! 方化能否如愿劈死吕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回 吕布南门显神威 第六回 吕布南门显神威 方化将手中两只大板斧向着肩脖处扬起,利刃向着前方,双手聚满力气,心内暗暗为自己打气:吕布呀吕布,狭路相逢勇者胜,看我板斧头取汝人头! “呲......”方化只觉眼前一花,方天画戟的戟尖以一种无法想像的方式递至自己的眼前,挟着呼呼劲风直直刺向自己的颈脖,方化心头一凛:好快的画戟唷! 幸亏方化早有准备,两对大板斧正正放于肩头,双手运足全身之力向着刺向自己劲脖的方天画戟交错挡去,“当”的一声,方化的双手有如撞到了铜墙铁壁,虎口痛得有如断裂开来,他从未曾遇到吕布这般力大的对手,两只板斧堪堪架住方天画戟,握斧头的两只手却在不断战抖,脸色已然因为运力过度而变得有些扭曲。 吕布一击之下竟然被对方架住,他抬眼望见眼前的曹将双脚叉开立了一个马步,瞪着血红的双目望着自己,眼内充满无法想像的神情,吕布俊目一扬,轻哼一声:“挡得住我的一戟,便留汝一个全尸!” 好生嚣张的话语呀,方化平日亦惯了嚣张,如今听得吕布之言,完全没有一点脾气了,心内不停在打鼓,只想夺路而逃。只是方天画戟已然在空中快速提起,重重地击打在方化的两只板斧上,“当”的一声闷响,两把斧头同时跌落于地,方化的手心一阵剧痛,完全控制不住手中的兵器。 “快逃!”方化心下大叫,转身便望后奔跑,两步跃至城墙前抚着城墙的青石砖双眼未及望向城下,耳后便传来一股强劲的划空之声,这风声在方化听来便如同魔音一般充满了恐惧感,从未曾有过的死亡威胁占据了方化的心房。 “哎呀......”一阵钻心的剧痛从后背传来,方化听得清清楚楚,自己后背的铠甲被一柄利器生生刺入,直透入背部,方天画戟直穿过自己的身体,快得令人无法想像,快得令人毛骨悚然。方化痛得一手抚住城墙,勉强转过身来,眼前的吕布展露着一丝冷笑,一双流星一般的眸子向着自己瞥了一眼,俊脸之上没有一丝表情,便如同望着一个死人。 方化双目殊死盯着吕布那个伟岸的身躯向着自己后方的曹兵冲去,方天画戟发出一股凌厉的劲风向着划去,方化的双眼渐渐朦胧,身体慢慢向下滑去,吕布的身影已同方天画戟融为一体...... 吕布起手一戟将方化刺死于城墙之下,挥戟便向着跃上城楼上的曹兵冲去。其时有一百余曹兵冲上了城楼,个个左手执盾右手执刀,见到吕布神勇无比的冲上前来只一合便刺死了方化,个个吓得向后便退。 “快快列阵!”曹兵中有一个伍长大声呼喝起来。“呼呼呼......”楼道内的曹兵全部挤在通道上将手中的盾牌立起,上中下挤得密密麻麻,吕布的眼前只见到立着的盾牌却见不到任何士兵。 鄙视的冷笑又挂在吕布的脸上,他双手运力望前击将过去。“咚!”的一声沉重响声,正中央的一个盾牌被方天画戟撞个正着,持盾的曹兵哪里禁得住吕布的神力?被生生撞得向后退了一步,只这一步便足够曹兵受了。方天画戟的月牙铲向右首一扫,只听一声惨叫,一员曹兵便被方天画戟拦腰腰斩,倒于血泊之内。 “啊,哎哟......”方天画戟左右横扫而过,持盾立于楼道内的曹兵不是被方天画戟扫断手脚便是死于血泊之中,众曹兵不禁大乱,血水不断飞溅于城墙之上,断手残肢四处飞扬,方天画戟便如同一头狂饮血水的狂魔一般向着城楼上的曹兵袭来。 “啊!”随着挡在前面的一员曹兵的缓缓倒下,吕布的战袍浸着一身血水向前行近,地下皆是十数员曹兵的尸体,鲜血横流,剩下的曹兵见到吕布有如神将下凡一般的身手,个个不敢上前瞪着一双双吃惊的眼睛向后退去。 此时曹兵已经没有退路了,一步杀十人!吕布迈前一步,手中的方天画戟在空中不断翻转,曹兵的鲜血在空中飞溅而起,惨叫声、力竭声嘶的呼喝声、缓缓倒下的身躯,构成了一幅幅悲情的画面。 此刻吕布的胸口涌动着无穷的战意,心内只有一个念头:杀!危城之下只有无尽的杀伐方能保护自己最心爱的人,也只有无穷的杀戮,方能令自己有更大的安全感!此时吕布何止是一步杀十人?只数秒间便将城楼上的曹兵杀得哭爹叫娘,只恨自己没有生出一双翅膀能及时飞下城去,离开吕布这个瘟神! “杀呀,杀呀!随主公冲呀......”纪灵在吕布后面高声呼叫,教士兵随吕布向前冲杀,将不断从云梯上冲上城头的曹兵击打下去,惨叫声不绝于耳,由于有吕布亲自挥戟守城,吕兵个个勇气大增,鼓起十二分精神奋力守住城头每一串地方,令曹兵难以攻上城头。 “扑通扑通......”不断有曹兵被城头上的吕兵挥刀枪击打坠落于城下的护城河,护城河下弥散着一道道血水和曹兵的尸体,场面令人不忍卒睹。 城下的徐晃立马横斧,立于弓箭手射程之外,见到方化率军大举攻城看看就要得手,却因吕布亲自守城而失利,徐晃禁不住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此刻绝不可有半分缓冲,攻城战只有争分夺秒,他扬起手来向后一挥,大喝道:“快上,今晚定要攻下城来!” “冲呀......”一员副将未及徐晃的手挥下,便舞起手中的盾牌和短刀,大呼着纵马向前飞奔,身后有一大群曹兵跟随,直望城门冲将过去。 “嘭!”的一声响,吕布将手中方天画戟向着城楼上最后一个曹兵刺去,方天画戟的戟尖直直透过他的身体,将他从城楼顶向下挑去,抛落于护城河下,飞溅起一道冲天水花...... 吕布能否守住城池?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回 吕布挥戟振士气 第七回 吕布挥戟振士气 无数火光在夜色中飘摇,黑压压的曹军不断涌向城墙,有如无数蝼蛄向着前方的山坡奔跑而去,没有思想没有恐惧,只有前方的终点! 策马于城下的徐晃远远仰望城楼上偶尔扬起的那道方天画戟的锋芒,眼内现出一丝杀意,心内暗忖:方才有士兵来报,有无数吕兵从北门而出,不知往何处奔跑。莫不是吕布设了诡计?吕布虽然无谋,却有一个智谋超绝的凤雏,吕布是要将兵力分散布置,以奇兵袭击我军? 徐晃心下生疑,便命人四处打探吕军踪迹,又教众军士只围住东、南、西三门攻打,只有北门没有军队攻击。 “啊呀呀!主公,曹军又来矣!”纪灵呀呀大叫,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望城下一指,扬声呼叫起来。 “众军兵,曹军又攻来了,弓箭手快快准备!” “上弦!” “守住城墙,莫教曹兵冲上来呀!”有吕兵小头目在高声呼叫,每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冲杀而来的曹军身体上,那一个个火光飘摇中的身影已经不像是一个个对手,而像是一个个随风而至的魔怪,正张牙舞爪地向自己冲杀过来,众吕兵的眼睛内皆显出异常紧张的神色。 “徐晃!”吕布心下暗骂,他将城楼上的曹兵杀尽,一手抚着城墙,一手持戟,望着门旗开处的徐晃,眼内闪烁着恨意。 “杀尽曹兵!”吕布挺直身体,手中的方天画戟猛然向前平伸而出,口中发出一声巨大的呼喊声。 “杀尽曹兵!”纪灵亦大呼起来,学着吕布的动作将手中兵器平伸而出。 “杀尽曹兵......”众吕兵皆同吕布的动作一致,将手中兵器向城墙处平伸而出,发出悍然呼喝声。有吕布亲自登上城楼防御,人人心内皆是生出一股战意,霎时间士气大震。 “啊!” “哦!” “噢......”曹军的无数道云梯搭上了城墙上,无数曹兵举着盾持着刀向上攀登,却被士气大振的吕兵奋起反击,以弓箭,长枪、滚油、石块居高临下向曹兵照头击下,曹军的惨叫声在夜色中传来,有如鬼魅一般令人动容。 “砰!”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夜色中飞掷而来,撞在南门城的城门上,发出一声极为沉闷的巨响。只隔了十数秒,又有一块巨石在曹军投石车的发射下向着城门撞击过来。 “砰!”投石车上抛下的大石不断撞击着城门,亦不断撞击着吕布的心房,吕布心下忖道:徐晃挥军攻城如此猛烈,我军兵少,我却如何是好? “杀呀!”纪灵挥刀劈向攻上城楼的数员曹兵,脸上沾满曹兵的鲜血,一双牛眼圆睁,双目现出一丝惊异之色,他见到曹军实在太多了,如若没有吕布亲自登上城楼防守,士兵早已抵挡不住了。 吕布将手中方天画戟抡圆,没有一个曹兵能在方天画戟的戟下逃生,曹兵一沾即亡,吕布直杀得兴起,一身百花战袍已然染成血红色,方天画戟的那抹红缨早被血水浸得不断滴出血来,喊杀声、呼救声、惨号声汇成一道道恐怖的音符...... “主公!”吕布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极为熟悉的喊叫声。方天画戟在手上一挥,将两员刚立上城头的曹兵撞得飞坠下城去,吕布回身一看,眼前便现出凤雏急促的神色,他极少见到凤雏有如此紧张的神情,吕布心下一沉,停下挥戟的动作,向着凤雏扬声呼道:“军师何事惊异?” “主......”凤雏刚想出言,突然止住,眼神内现出一丝恐惧,吕布只听得身后响起一阵劲风,知道是跃上城头的曹兵挥起兵器向自己偷袭过来,他的脸色一沉,手中方天画戟如同有生命一般反应得极为迅速,陡然向着劲风处刺将过去,吕布连身体都没有转过去,便听得身后响起一声绝望的惨号声:“啊......” 凤雏见到吕布身后有一员曹兵想偷袭吕布,却被吕布将方天画戟猛然向后刺出,正正击中曹兵的肚子,那员倒霉的曹兵兴冲冲跃上城头,本以为可以偷袭成功,却想不到竟然成为方天画戟的戟下亡魂! “主公,此地危矣!”凤雏急上前拉吕布至门楼前,急道:“主公,我军兵少,东门、西门皆告急,只恐邺城守不住矣!” “啊?”吕布的心内一凛,脑袋禁不住如同被人重击了一下,双眼直直瞪着凤雏急道:“如今我当如何?” “这......”凤雏双目一转,略为沉吟后抚须道:“只能弃城往冀州去矣!” “弃城?”吕布心下一沉:曹军人数众多,徐晃又攻城甚急,纵然我奋力率军守住南门,其余三门亦绝难防守。如今臧霸率军驻守冀州,我若突围而出,便能保得平安矣! “事不宜迟!”凤雏拉着吕布的手臂焦急地道:“主公,曹军攻城甚急,我军只恐不能固守邺城矣。今北门尚无曹军攻打,我军可从北门突围,万望主公率军突围,保我军脱离此险地!” “这......”吕布的胸口不断起伏,他心内飙升的战意令他仍然想于城头上死战,但心内却惦记着貂蝉,吕布心内忖道:我今在此死战,其余城门若然遭曹军攻破,则我的小蝉危矣,哎呀,我怎么能置小蝉于死地呢? “好!率军突出邺城!”吕布心下拿定主意,先去冀州保住小蝉的周全方为大事。 “好,我便教人传主公之意予陈宫处!”凤雏的眼内现出一丝安慰,转身便望城楼下奔去。 吕布反转身望向城下星星点点举着火把的曹军,劲风呼啸扑面而来,四处扬溢着一股浓重的杀伐之气,吕布向着纪灵扬声呼道:“纪灵听令!” “噢......”纪灵正挥动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舞得飞快,有曹兵被他的兵器斩中身体直直坠落于城下,纪灵闻得吕布呼叫,收刀便望吕布奔来,急呼道:“主公,有何号令?” “我军难以坚守邺城,再坚守半个时辰便教士兵从北门撤退,向冀州方向奔走!”吕布的一双俊目直直瞪着城下的曹军,神色丝毫不变。 “遵命!”纪灵执着兵器向着吕布一拱手。 吕布咬一咬牙,转身便向城楼奔走,急冲冲向将军府奔跑而去。 吕布能否率军顺利撤退?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回 奔北门率军突围 第八回 奔北门率军突围 越过人丛的吕布急冲冲奔向将军府,那里有自己最为挂念的人。 喊杀声、惨烈的呼叫声、弓弦响和投石车发出的轰然响声汇成了一道道壮烈的气氛。 “嘭”的一声,房门被人猛然推开,将坐于房内的貂蝉吓得跳了起来。 “啊!”貂蝉吓得手足无措,竟然禁不住花容失色,双手抱于胸口,呆呆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吕布。 原来方才吕布亲登城楼同曹军交战,只杀得曹兵纷纷死于城楼上,曹兵的鲜血却将吕布的全身喷得血迹斑斑,貂蝉一下子见到一个血人奔入,禁不住吓得叫了起来。 “奉先……”貂蝉望着一身血污的吕布,脸色变得惊异起来。 “小蝉!”吕布也被貂蝉的样子惊呆了,他低头望了望自己身体上的斑斑血迹,轻轻一笑,向着貂蝉柔声道:“小蝉莫怕!我是吕奉先呀!” “奉先!”貂蝉再次大呼起来,奔近吕布,双目之内满是担忧之色,急唤道:“汝,汝有受伤了么?” “小蝉莫要担忧!我身体上的血迹全是曹兵所留,我身体上一点伤也没有!”吕布挺直身体,身形伟岸雄壮,手执方天画戟顿于地上,方天画戟的戟尖上兀自流出血水,一滴滴地滴于地上。 貂蝉的眼内现出一丝喜色,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检视了吕布一遍,娇声嗔道:“奉先呀奉先,汝方才突然满身是血地闯入真是吓死我也,汝在战阵中却不可教自己身体受损呀!汝若有什么不测,我于此乱世便当如何是好?” 看着貂蝉一脸柔情地摇动着纤腰,吕布心下一热,轻声说道:“我有方天画戟赤兔神驹,区区曹军又能将我如何?汝莫要担忧,有我在,汝定然安然无恙!” “奉先,汝可要记住,还有一个人时时惦记着汝,切不可把自己的性命作儿戏!”貂蝉幽幽地道,一双美目向着吕布含情脉脉地望来,只看得吕布心下鼓起十足的雄心,暗道:我吕布绝不会令我心爱的人受到任何伤害,放心吧小蝉,我再不会令汝落入曹军的手中! “快走吧!”吕布的眼内现出一丝焦急的神色,扬声向着貂蝉呼道:“曹军如今势大,我军恐怕守不住矣!” “这…这便如何是好?”貂蝉方才刚刚稳住心神,听得吕布之言,又再次吓得花容失色,以玉手轻抚云髻。 “小蝉莫慌,快随我去冀州暂避曹军锋芒,只要能顺利奔至冀州,曹军便奈我不何!”吕布见到貂蝉心慌,心内有些不忍,轻声向着貂蝉说道,伸出左手便去抚她的发髻。 吕布的大手方才碰到貂蝉的头发,便如同触电一般抽回。 “奉先……”貂蝉惊异地望着吕布的眼睛,奇道:“汝是怎么了?” “哦…没…没事,快…快随我去冀州吧!”吕布方自伸手碰到貂蝉的头发,便见到手上的鲜血竟然染红了貂蝉的发髻,原来方天画戟之上早已浸满了曹兵的鲜血,鲜血从戟柄之上流向吕布的双手,吕布的双手早已沾满了血水。 “好…汝等等我,我收拾一下便可……”貂蝉转身便去收拾衣物细软,吕布深情地望了一眼貂蝉那个婀娜多姿的背影,返身出房教人备马准备突围。 不一刻,貂蝉便收拾好衣物奔出府来,睁开一双美目四处打量,便见到一道火红色的影子向着自己迎面冲来,夜色中有如一道闪电一般,快捷迅速! 无数脚步声和马蹄声传来,吕布一马当先率军兵向将军府处聚集。 “小蝉,快上马!”吕布跃下赤兔马,赤兔马早通人性,见到貂蝉竟然伏低身体让其伏于马背,吕布轻轻一推,貂蝉便坐于马背之上,吕布跃上马背,将貂蝉置于自己身体前面。 “众军兵,快快随我一同从北门撤退!”吕布一声大呼,举起手中方天画戟向北门的方向一指,座下赤兔马将两只前蹄扬起,长嘶一声,貂蝉在马背上吓了一跳,正自吃惊,却感觉到后背有吕布的胸口作为保护,心内暗暗欢喜:幸而我有奉先在我身边,便无人能伤我半分毫毛矣! 吕布一手护着貂蝉,双脚轻轻一挟赤兔,赤兔长嘶一声便撒开四蹄向着北门而去,身后是一大群策马飞奔的骑兵和快步奔跑的步卒。 火光冲天而起,有曹军发射无数火箭掠过夜空,不少城内的房屋被火箭点燃,呼叫声喊杀声和曹军的鼓点声越加激烈。吕布一马当先将要奔至北门,便见到面前有一人策马立于道旁,却正是凤雏。 “主公!”凤雏见到吕布同貂蝉共策一骑,拱手便向吕布抱拳行礼,心下暗道:吕布同貂蝉共乘一骑,如若突围之时遇到曹军却是如何应对? “主公,北门无曹军,可以突围,但只恐徐晃会设伏军于北门外截击我军”凤雏神色一变,脸色有些阴沉。 “我有方天画戟赤兔马何惧曹军?”吕布扬起手中方天画戟,戟锋闪出道道寒光,貂蝉坐在马上听得吕布之言,扬起俏脸昂头向着吕布嫣然一笑。 “主公,我来矣……”一声呼叫从远处响起,一骑马急冲冲奔将过来,后面是黑压压的人影。 “公台!”吕布俊目一扬,见到陈宫率军从西门处奔来,陈宫的神情极其狼狈,想是守城之时被曹军攻击甚猛。 “主公,曹军攻城甚急,我军兵少,张燕那厮又带走不少人马,我军实是无法抵挡……”陈宫一脸惶急,见到吕布不断倾吐苦水。 “快,快随我突出邺城!”吕布有点不耐烦地打断陈宫的说话,大手一扬,纵马便当先向城门口奔去。 “主公!主公!……”城门口的守军见到吕布纷纷抱拳行礼,有军兵早上前奋力将大门打开,沉厚的大门在夜色中渐渐洞开,貂蝉看着眼前随大门而现出的一条缝隙渐渐变大,有如见到一个全新的世界便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外面便是新的希望了!貂蝉心内暗暗唏嘘:想不到我方见到奉先,便又要随奉先逃亡矣……天呀,我何命薄,上天呀,汝为何教我如此流离失所? 吕布能否同貂蝉顺利撤回冀州?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回 奔大道吕布遭伏 第九回 奔大道吕布遭伏 夜色昏暗,东、西、南门的火光和喊杀声不断传来,随着吕布马蹄声渐渐远去,喊杀声也渐渐稀落。 无边的荒野上奔跑着一大队人马,吕布一马当先奔在最前,他不敢离开大部队独自奔跑而去,轻轻按下赤兔的速度。貂蝉方才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自己有如腾云驾雾一般,这种熟悉的感觉终于又再次重新拾回,心内只觉一片欢娱,望着无边的黑夜,亦不感觉畏惧。 不久便又听得身边有亲兵呼道:“纪将军回来了!” 原来纪灵挥军断后,及时挥军杀出城来,跟上吕布的人马,吕军总数约有两三万军兵逃出城来。 “主公,我军快快奔走,曹军在后穷追不舍呀!”纪灵策马奔近吕布,气喘吁吁地说道。 “教众军兵莫要歇息,随我直奔冀州!”吕布头也不回,沉声呼道,一手护着马前的貂蝉,一手扬戟向前一挥。 “众军兵快快跟上!”纪灵闻之,扬手向前一挥,教众士兵急向前行军。 众人亦不打话,吕布在陈宫、凤雏、纪灵、陈兰等人的簇拥下奔跑于前,身后是一大群马步兵,步兵奔跑乏力,渐渐落于身后。 天色昏暗得有如一只巨大无比的怪兽在吞食着世间万物,寒风劲起,吹动吕布身上的百花战袍,染满鲜血的战袍在风中列列而起,衬着那道闪烁在马前的方天画戟,不时在黑夜中闪出一道寒气。众军兵随吕布之后,一鼓脑儿向前奔跑,直望冀州而去。 “快跟上呀!” “切不可停下脚步啊!” “曹军必定在后追击我军,汝等不可放松!” “奔到冀州便可睡上一个好觉啦!” “曹军若敢追到冀州定然死无葬身之地矣!”众军士暗暗议论,向前发力奔跑。 “主公,我已令快马先行前往冀州报讯,着臧霸率军来迎!”陈宫纵马奔前,向着吕布禀报道。 “好!”吕布略一点头,见到陈宫神色慌张,心内暗道:我军因张燕突然抽军离去方遭至失败,若然我奔回冀州,定然招兵买马,重新夺回邺城!曹贼莫要猖狂,看我吕奉先必取汝项上人头,方解我心头之恨! 奔至一处分叉口,便有两条道路,一条大道,一马平川,另有一条小路,却是凹突不平,吕布勒住战马,正自思量走哪一条路。 “主公,大道平坦,我军骑兵居多,可一鼓作气奔回冀州呀!”陈宫在吕布身边策马呼道。 “非也!”凤雏策马奔到,止住道:“大道虽则平坦,却只恐有曹军设伏,小路反会没有太多凶险呀!” “小道凹突,骑军难于策马,若然曹军在小道设伏,岂非更是无路可逃?”陈宫摊开手来向着小道一指,眼神之内现出不解之意。 “曹军诡谲,只围我三门却单单留着北门不攻,定然设有伏军于道袭击,我军若然奔往大道,必遭曹军猛烈的截击。”凤雏脸上掠过一丝不快,抚须向着吕布说道。 吕布心下暗道:若奔小道,正如公台所言,若有伏军杀来,我的赤兔马必然不能顺利奔跑而去。我若奔大道,纵使曹军有多少军马杀来,我有赤兔神驹方天画戟,有何惧哉! 想罢,吕布把手中戟向大道一指,头上紫金冠高高扬起,扬声呼道:“走大道,直奔冀州!” 既然吕布已经下令,众人只能跟随吕布之后向前飞奔而去,茫茫夜色中留下一大串马蹄声和脚印。 “奉先,大道会有曹军设伏么?我们有危险吗?”吕布的耳边传来貂蝉弱弱的声音。 吕布一手扶住貂蝉,一手执戟,低头轻轻依偎着貂蝉的头颈,柔声说道:“小蝉莫慌,我有赤兔神驹,能日行千里,纵有千军万马,我亦能冲杀而入,全身而出,汝莫要担忧!” “可是……奉先……”貂蝉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我会成为汝之累赘…我…我…我真不该回到汝身边…全是我方才连累汝至如此不堪地步……” “莫要乱想!”吕布打断了貂蝉的说话,一手扶着她的纤腰,用力搂在怀内,扬声说道:“我又岂能令汝受到任何损伤,汝是我最心爱的人,我定然会拼了性命保汝周全……” “奉先!”貂蝉一声大呼,止住吕布的说话,轻声道:“莫说此不详之言,你我定能安然回到冀州,我尚要同汝一起策马飞驰在中原的大地上,阅尽人世间的山山水水!” “好……”吕布心下一暖,轻轻哼了一声。 赤兔勤勉的踏地声在貂蝉听来平添了几分安全感,吕布那只大手传来温热的能量更令她感觉无比安定。此刻无边的黑夜看在貂蝉的眼内倒也并不觉得可怕,却隐隐感到有一种浪漫的气息伴着微风向自己徐徐袭来,貂蝉心下暗道:有奉先相伴在侧,我又何惧黑夜?若能顺利奔至冀州,我便可同心爱之人一起共同生活,再不用在曹营过那种遭人软禁的日子了...不知金凤现在怎么样了?她的性情有点像男儿般硬气,不知她有否心爱之人...... “咻......”的一声响,夜色之中传来了一丝细微声音,貂蝉正自细思,却听得身后不远处有一员吕军骑兵惨叫一声,从马上飞坠下地,那声惨叫声在无边的黑夜中显得令人毛管倒竖,只吓得貂蝉尖声惊呼一声,双手紧紧搂住吕布的一只左手,身体不住地发出战抖。 “伊......”吕布一勒赤兔,赤兔人立而起,便听得无数弦响声从远地的平原处响起。 “有伏兵!”吕布俊目一扬,手中方天画戟在空中发出一道道闪光,早将射来的羽箭拔开,吕布不敢怠慢,奋力挥动方天画戟护住貂蝉和赤兔马,不让任何一支羽箭射中。 哗啦、哗啦的响起无数响声,前方两三百米处现出无数火光,野地里一字排开了无数带甲人影,旌旗飘扬之下有无数羽箭飞向吕布及所率人马。吕军之内登时大乱,有士兵被羽箭所伤倒撞下马,军士前后践踏,死伤无数。幸而有亲兵举起大盾奔于凤雏、陈宫等人的马前挡住飞来的乱箭,凤雏、陈宫方才无恙。 “莫教吕布逃脱矣!” “擒得吕布得万户侯!” “射死他!” “吕布今日是跑不了啦!” “哈哈哈,众军兵莫教一个吕兵逃脱!” “杀呀!”前方只听得有曹兵的战鼓发出一声声急促的声响,曹兵齐声大呼,杀声震天。 曹军于路伏击,吕布能否逃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回 战势险分军突围 第十回 战势险分军突围 战马嘶鸣,人马互相践踏,吕军在无数飞射而来的弓箭面前显得极度无助。火光在前方现出一片黑压压的甲兵,个个高举火把营造出一种无比强大的威势。吕布不敢停下挥戟,只将方天画戟舞得泼水不入,羽箭纷纷坠地。 “主公……”有十数员亲兵举起大盾策马奔至吕布身前,挡住漫天飞来的羽箭。“啊!”一声惨叫响起,一员士兵被一支箭射中马肚子,战马人立而起将其掀翻下马,众军兵齐齐向后退去,呼救喊杀声连绵不断。 “前后去路,后有追兵,却是如何是好?”吕布同凤雏、陈宫、纪灵等人退至弓箭射程范围外,吕布向众人急呼起来。 “前路为曹军所阻,只能硬冲过去矣,如若延误时机,只恐曹军追兵杀来,前后夹攻,我军便全军覆没了!”陈宫脸色大变,急促地说道。 “前方乃是平坦之地,我等齐齐冲杀而过,总能冲出一条血路,只是……”吕布扬声说道,突然停下声音,低头望着貂蝉,他担心于乱军之中冲杀,自己便不能将全副心神放于杀敌之上,亦担忧貂蝉有失。 正说话间,便听得士兵高声呼叫,有亲兵纵马奔前道:“主公,许褚、张郃率军在前面截击我军,如今亲身杀上来啦!” “啊?”吕布心头一凛:这两个家伙皆不是易予之辈,纵然我不惧他们,但我有小蝉在身边却是如何作战? “主公,此刻不可拖延,快取战马来,教貂蝉另骑一马!”凤雏急向吕布说道。 “只是,小蝉不懂骑马呀!”吕布脸上现出为难之色,貂蝉亦捉着吕布的左臂柔弱地道:“奉先,我…我不想离开汝……” 吕布左右为难,却听得前军一片喧哗,抬眼看时,便见到许褚挥动那柄大刀舞得有如雪片一般,只劈得吕兵纷纷自马上坠地,夜色之中他那双牛眼瞪得滚圆,恍如一个突临人间的杀星。张郃挥起手中长枪左冲右刺,枪风如电,霎时间刺翻数十员骑兵,曹军马步兵随二将从前方冲杀过来,杀声震天。 “吕布休走,我来取汝狗命!”一声大叫传来,吕布抬眼看时,许褚已然纵起座下大黑马,将手中大刀向前一抡,劈翻数十米前的一员吕军骑兵,向着自己所立处飞奔而来。 吕布心头一震:许褚如此勇猛,只恐无人能挡矣,我不去战住他,小蝉便无法脱身矣! 早有亲兵取来一骑马,吕布将貂蝉送上马背,“事不宜迟!”吕布对着纪灵大呼一声道:“纪灵,汝须小心看顾小蝉,将其顺利送回冀州,我随后便到!” “末将遵命!”纪灵山呼一声,于马上拱手向着吕布行礼。 “呼!”的一声,方天画戟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响起一声极强的划空之声,“奉先……”空气中响起了貂蝉一声幽幽的呼唤声,吕布只觉心头一震,他想回头却强自忍住,抬首前望,许褚那张凶神一般的黑脸已然现出在眼前,手中那柄大刀已随着一股劲风向着自己的头顶劈将下来。 吕布见到许褚来势极凶,不敢怠慢,举起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挡,“当”的一声响,两人皆感觉对方的力量极为强盛。 风声劲吹,吹起吕布身上的战袍,那身战袍早已染成了血红色,在风中掀起,吕布咬紧牙关只想将许褚当场劈翻,却想不到听得前方一声怒喝:“吕布贼子休得猖狂,我来战汝!”却是张郃杀到。 张郃拍马挺枪,将长枪向前一指,直取吕布的面门,吕布心下一凛:又来一个张郃,张郃乃河北名将,武艺不同凡响,我虽能胜他,但再加上一个许褚便不是那么好对付矣。 吕军众骑见到吕布亲自上前迎敌,亦喊一声向着曹军冲杀上去,两军展开了激烈的短兵相交。 纪灵教人将貂蝉以绳索绑在马背之上,命亲兵在前牵引,率军便向斜刺里冲杀而出。 蜂涌而至的曹军有如翻江倒海一般冲杀而上,一重重掩杀过来,幸而他们的主要追杀对象是吕布,虽然将吕军冲散,纪灵却凭着多年的作战经验携同貂蝉杀出一条血路,向冀州方向奔逃而去。 喊杀声渐渐远去,被绑在战马上的貂蝉强自忍受着身体被控制的痛苦,双目望着地下不断移动的土地,心下暗暗为吕布担心:奉先呀奉先,汝一定要全身而退呀,我会在冀州等汝胜利归来的,曹军势大,只恐奉先难于抵敌呀,唉,天可怜见,怎么不可怜可怜一下我,我方才同奉先一起,便又要分开,是天不怜我么…… “伊……”纪灵在前策马,一手执三尖两刃刀一手执缰绳,回身一望,见到一员亲兵在前引着貂蝉策骑的战马跟随自己身后,心下稍宽,便又见到一张自己讨厌的脸孔出现在身后,却是副将陈兰。纪灵左顾右盼却寻不到凤雏、陈宫等人,禁不住心头烦燥,对着陈兰喝将过去:“汝逃命倒是逃得快,可有见到军师等人?” “我…我,只顾着随将军奔跑,见不到他们呀?”陈兰一脸无辜,高大的身材骑在一匹灰马之上,显得极其无助。 “真是个废物!”纪灵轻哼一声,转过脸去,扬声呼道:“众军兵,快快跟上!”此刻随纪灵冲出曹军伏击的士兵约有两三千人,个个神色张惶,听得纪灵呼叫,有伍长亦大声呼喝,众军士个个埋头策马向前飞奔。 夜色之中奔涌着一大群没有旌旗的军队,已然没有了任何队列,只有纪灵在前方奔跑,勉强算是有了一个主心骨,其后的士兵完全没有丝毫阵形,一看便知是一队败军,在黑夜中夺路狂奔。 众人没有说话,一路上只有马蹄急促的踏步声和沉重的喘息声,奔至邯郸,前方有一片土丘。纪灵只觉喉干舌燥,正想唤军兵停下来歇息一下,却听得前方响起一声声锣响,纪灵心下奇道:怎么夜深之中竟然有人在敲锣打鼓? 为何在邯郸路上有奇怪的锣声响起?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一回 纪灵邯郸遭伏 第十一回 纪灵邯郸遭伏 夜色更浓,纪灵正自犹豫,副将陈兰已然惊呼起来:“伏军,有伏军!” 纪灵心内一凛:此刻我等夺路狂奔,已然奔至邯郸,竟然还会有曹军伏兵?曹操之谋真是令人不可猜度呀! 抬眼看时,纪灵立住战马双手执紧三尖两刃刀,警惕地盯着前方土丘处有如幽灵一般转出来的一道道黑影,蓦地,于土丘之上现出无数火把,火把掩映之下现出一支大旗。纪灵定睛看时,旗上写着两个大字“夏侯”。土丘之上分明有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一身盔袍银甲,手执大刀竖直立于地上,一手向前指着纪灵处扬声呼喝起来:“败军快快下马投降,否则个个项上人头不保!” “夏侯渊?”纪灵心下一惊:夏侯渊不是呆在幽州范阳吗?怎么在此处出现?呀呀呸!中了曹军的截击矣! “杀呀!” “莫教吕军逃脱了!” “建功立业正其时也!” “一个也逃不出去!” “一齐冲呀!”曹军在一阵阵急促的锣鼓声中从横亘在眼前的土丘两边转将出来,无数曹兵挥舞着兵器如同张牙舞爪的妖怪一般在夜色中降临。吕军如何不惊?刚刚逃出虎口,如今又遇曹军伏兵,吕军士兵个个有如惊弓之鸟一般,士气皆无,有的士兵甚至拔转马头落荒而逃。 “众军士!一齐上!”纪灵睁大一双圆眼,昂起头来将手中三尖两刃刀高高举起,扬声大呼,一纵战马便向着曹军冲杀而上。有纪灵在前冲杀,众吕军稍稍安定,亦发一声喊跟随在纪灵马后向前杀将上去。 “杀!杀杀!”纪灵扬手舞刀,一刀便劈倒冲杀上来的一员曹兵,双手扬刀向着前方举枪杀入的曹兵奋力刺去,“啵”的一声,那员士兵被三尖两刃刀直接刺穿了肚腹,大叫一声便被刺死于地下。 杀声震天,两军展开了一场血战,自土丘两边转出来的曹兵越来越多,不断汇成一个圆圈将纪灵所率吕军围成一道道重围。 夏侯渊此番收到曹操密信,便连夜率军前来截击吕布,奔至邯郸,有流星探马前来禀报,说有吕军向冀州方向狂奔,于是夏侯渊心头一转,教士兵于路设伏,将所率五千百骑兵伏于山丘之后,及至见到吕军奔到,便从山丘之后转将出来。 吕军本就吃了败仗如今士气全无,只是见到纪灵奋勇向前冲杀,便硬着头皮向曹军杀去,哪里想得到从山丘处转出五千曹军,人数比自己的军队多,而且个个锐气十足,在山丘上的夏侯渊命人挥动令旗,指挥曹兵将吕军围堵在核心。 吕兵一时大乱,有胆小的早已策马落荒而去,跟随纪灵之后冲杀上来的曹兵完全没有阵形,被指挥得当的曹军有计划地从两翼围将上来。当曹军将吕军围在核心时,吕兵的士气完全崩溃了,四处皆是曹军的旌旗,土丘之上更是现出手执火把的曹兵挥起令旗,不断指挥军士向吕军冲杀,夏侯渊满脸威仪地抚须看着战阵之下遭到杀伐的吕兵,脸上不时现出喜悦的笑意。 夏侯渊心下暗暗高兴:想不到我连夜起兵便于此地撞到吕军,此队吕军阵容不整,定然是遭丞相战败的吕军,败阵之军在我看来真是不堪一击,哈哈哈,杀灭这股吕军,我便可在丞相面前立一功矣! 心下暗喜的夏侯渊见到吕兵虽然屡屡遭到曹军斩翻于马下,在阵前却有一股力量在不断向自己的兵马冲击,为首那员吕将作战尤其凶狠,一柄三尖两刃刀舞得有如风车一般,前后左右不断斩杀,有数百员吕兵紧紧围绕在这员将的身后,拼死抵住曹军的包围。夏侯渊定睛看时,便认得这将乃是袁绍旧将纪灵,夏侯渊心下暗忖:纪灵也算一勇将矣,那柄三尖两刃刀杀了我不少士兵,若然我的身体完全恢复,我便亲上战阵,领教一下他的三尖两刃刀,只是……夏侯渊想到此处,轻抚肋下伤处,心下暗道:只是我旧伤未愈,唉,等待我伤口完全恢复再亲上战阵罢! “围住那员将!”夏侯渊伸手一指,用手向着挥刀冲杀的纪灵扬声喝道:“命人紧紧围住那将冲杀,不得有误!” “诺!”两员传令兵应答一声,奔前数步,在四处士兵点起的火光之中扬起手中令旗,齐齐指向纪灵处,阵内正自作战的曹军骑兵见到令旗所指之处的纪灵,纷纷纵马扬起兵器向着纪灵处冲杀过去。 正在阵中冲杀的纪灵不敢过分砍杀,因为他要护卫貂蝉,他命人一直牵着貂蝉所骑战马,紧紧跟随在自己的身后,此刻他已战得全身冒出热汗,昂首看时,见到夏侯渊稳稳立于土丘之上,一副扬扬自得的神情向着自己扬声呼道:“纪灵!快快下马投降,我便饶汝一条狗命!” “呀呀呸!”纪灵心下狂怒,挥刀向着围上前来的几员曹兵横扫而去,转身一扫四周,只见到自己的士兵被曹军的马兵冲得四分五裂,不断有曹兵向着自己冲杀上前,身边的亲兵死的死伤的伤,人数渐渐减少,他的心头禁不住大震:哎呀呀!我遭夏侯渊率军围堵于此,又要看顾貂蝉,我…我却是冲不出去呀,这…这便如何是好? “哈哈哈,纪灵!快快降我,我今晚心情好极了,或许我会向丞相禀报,封官予你,快快降我,哈哈哈哈……”土丘之上的夏侯渊兀自呼喝,扬声大笑的笑声令纪灵听在耳内尤为刺耳。 “杀杀杀……”纪灵将双手执紧三尖两刃刀,刀刃向前一翻,将一员曹兵斩翻于马下,三尖两刃刀奋力一扫,又将两员曹兵的兵器荡开,双臂却隐隐感觉到有一丝乏力。纪灵连番恶战,又远途奔波,身体早已乏力,如今只觉已然有点力不从心了,他心头暗自吃惊,心内暗道:哎呀呀!我…我如今出刀越加不畅,每斩出一刀皆不如以前那般自如了,是我乏力了么…我如今遭曹军围堵,不杀出一条血路便会死于此地矣…我若降曹?不降,我若不降,如何得出?我要看顾貂蝉呀!不若…不顾貂蝉死活,自己冲出一条血路…… 纪灵的思想斗愈加激烈,他会作出何种选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二回 纪灵血战夏侯渊 第十二回 纪灵血战夏侯渊 “杀呀!” “一个也跑不掉!”曹兵呐喊连天,向着围在核心处的纪灵等人冲杀而上。 “呼呼呼……”纪灵咬紧牙关,奋起神威将手中三尖两刃刀舞成风车一般,冲杀而上的曹兵纷纷倒于他的刀锋之下,夜色下的三尖两刃刀幻化出道道白光,露出一股股森然寒气。曹兵的一bobo攻击皆为纪灵所破,只是纪灵心下亦自剧烈跳动,心内暗暗叫苦:敌兵杀之不尽,似此如何得脱? “啵!”的一声响,三尖两刃刀的刀尖正正插入一员冲杀而入的曹兵,那员曹兵大叫一声,只觉肚中的三尖两刃刀一翻,痛得他大叫一声撞下马来,死于黄沙之上。纪灵奋力舞动兵器,只觉身体上的力量一点点消失,已经开始发出沉重的喘息声,手中的兵器却毫不停滞,将逼近的曹兵一一击倒于地。 纪灵虽然勇猛,紧随其后的吕兵却不敌曹兵的团团包围,不断有吕兵被击落于马下,人数从原来的两三千人锐减至数百人,吕兵人人自危,更令军心涣散,只感觉曹兵人数越战越多,各人心胆惧裂。 于土丘之上观战的夏侯渊见到纪灵挥刀猛斩,勇不可当,心下不禁暗暗恼怒:这个纪灵真是个不识抬举的莽汉,我好意教其归降,他不但不领情,反倒在此杀伐我的士兵,哼哼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想罢夏侯渊便怒指纪灵喝道:“呀呀呸!杀了纪灵,便是头功,众军兵一齐上呀!” “杀呀!”曹军齐声鼓噪,向着挥刀狂舞的纪灵冲杀过去。 “来呀,杀呀!”纪灵亦已经杀红了眼,舞起三尖两刃刀发出雪片一般的光芒,片片刀光劈向杀将上来的曹兵。此刻纪灵身后的吕兵渐渐锐减,有些胆小的士兵直接跳下马来向曹兵投降,纪灵全然不顾周围的情景了,他眼内只有挥刀猛斩的每一个动作,只想将冲杀上前的曹兵斩翻于马下。 “啊……”纪灵的肋下、肩头均中了数枪,他仍然奋力挥刀,将一bobo冲杀上前的曹兵逼得倒退出去,围在数米处不敢上前。 “杀了纪灵!”夏侯渊怒喝起来,一员副将大叫一声,挥起手中大刀便望纪灵斩去,他部下数员亲兵亦随他挥枪而上。纪灵正想迎战,却听得身后一声怒喝:“我来矣!”一将挥枪直上,纵马跃至纪灵的身边挥枪挡住数员曹兵的攻击。 “陈兰?”纪灵心下一愣,他想不到在这最关键的时刻陈兰竟然上前相助,平日自己对其诸多责备,此时他却以命相报。纪灵心下一热,心道:此刻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我不能再看护貂蝉了,只有逃得性命再说矣! 想到此处,纪灵已然横下决心丢下貂蝉突围而去,毕竟能逃得性命方能于日后成就大业。 “呼”的一声响,纪灵的三尖两刃刀直取那员曹将的心窝,那员曹将听得刀风甚劲,不敢上前,急一勒战马,纪灵趁其勒马之机,双脚一挟马肚便向着斜刺里冲杀而出。 陈兰等士兵见到纪灵奔逃,亦紧随其后而出,纪灵在此刻逃生之时,双手只觉充满了力量,人在生死存亡之际总能发出自己无法想像的力量,特别是像纪灵这种身经百战的将军,更是发挥出不同寻常的威力,如同一支锥子一般率众兵杀出一条血路。 “拦住他!”夏侯渊怒了,眼看着自己的军队已经将纪灵团团围困,却想不到被他奋起神威杀开一条血路,夏侯渊急命亲兵挥动令旗,曹兵见到令旗所指,纵马团团围堵而上。 “杀杀杀!”纪灵睁着一双血红了的双眼,手中三尖两刃刀上下翻飞,只望前方挡在眼前的曹兵斩下,一刀一个,将挡在马前的曹兵一一劈翻。 血水横流,纪灵的战袍已然染血,他的身体上已被刺中数枪,幸好并非要害,土丘之上的夏侯渊气急败坏,他性情极其急燥,亲自奔下土丘策马向纪灵冲杀而去。 曹操曾评价其为人急燥,用兵擅长轻兵急袭,常恃勇亲率轻锐出战。故此曹操定下诡计,测知吕布若然于邺城兵败,定然往冀州奔逃,便令夏侯渊挥军从范阳出兵,于路截击,又担忧夏侯渊性情急燥轻敌,便于信中劝其为将当以谋略为先,多以奇正相生用兵,切莫亲身出战。 “呔!”一声怒喝声于纪灵的前方响起,纪灵正自浴血奋战,却见到前方的曹军骑兵迅速向两边分开,正中间现出一员曹将,一身发着幽光的铠甲和一柄高举过头的大刀中现出一张威风凛凛的脸孔,却不正是曹军大将夏侯渊? 纪灵心下一凛:呀呀呀!夏侯渊亲自上阵矣?我今日命不保矣?呔,擒贼先擒王,今日何不顺势杀了夏侯渊,冲出重围,方可全身而退呀! 当下纪灵鼓起十二分勇气向着夏侯渊冲杀上去,两马相对,“当”的一声响,两柄刀在空中发出激烈撞击的声音。 纪灵战了一夜,力量消耗了不少,三尖两刃刀撞在夏侯渊的刀柄上只觉双臂一震,心内暗暗吃惊:被夏侯渊缠上,只恐今晚难于逃脱矣…… 却想不到夏侯渊亦是感觉双臂一麻,他接战纪灵,在对方奋力挥刀劈过来时,方才感觉身体上的伤口未愈,被对方兵器撞击之下,只觉身体上的痛处隐隐作痛,心下只觉不妙,却又顾及自己的主将脸面,绝不肯轻易认输,他咬紧牙关,心想:我今只能死战,绝不信我堂堂夏侯渊战不败小小一个纪灵! 两人心下皆惊,各各狠下一条心来,全力向着对方猛斩而下。纪灵此刻便如一头困兽一般只想以全身之力冲出重围,于绝处逢生。夏侯渊却是性情急燥只想立马斩纪灵于马下,不顾身上伤势未愈,咬紧牙关死战。 “当当当当……”二人不一刻便战了十数个回合,却是战得难分难解,曹军此时已然占据绝对的优势,杀得吕兵纷纷倒地,只得一百余员吕兵奋勇死战,保护着阵中的貂蝉,这一百余员吕兵皆是吕布身边极其亲信的卫士,为确保貂蝉的安全,他们不顾一切只望战到生命最后一刻。 夜色殊不平静,在这喊杀连天的夜晚,又一再发生了诸多令人咂舌的事情。 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三回 勇纪灵惨遭杀戮 第十三回 勇纪灵惨遭杀戮 战马咆哮而起,曹军狂叫呐喊为夏侯渊加油助威,火光下现出曹兵充满胜利感的神色和少数吕兵慌张的身影,人马嘶叫,有吕兵被一枪刺于马下,有的被无数柄刀枪斩杀中身体惨死于黄沙之上,茫茫荒野地,只有劲风狂呼,似在为死去的生灵喊冤叫屈…… 纪灵心内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夏侯渊方能逃出生天! 故此纪灵运起全身之力挥动三尖两刃刀不停斩向夏侯渊的面门之处,每一刀皆使出极狠的招数,刀风如电般盘旋而下。夏侯渊因为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每挡住纪灵击来的刀亦倍感吃力,他心内暗暗叫苦,伤口因自己猛然运力而牵扯得生痛。 “当当当……”三尖两刃刀不断劈下,夏侯渊旧伤未愈,渐渐感觉吃力,战马随他手中大刀的抵挡而向后“登登登”后退三步,马尾向左右轻扬。有一员曹军副将见到情势不妙纵马便上,一柄长枪照纪灵的腰身斜刺而去。 纪灵正自战得兴起,突然见到一抹红缨袭来,他的心头一凛正要回刀抵挡,却见到夏侯渊的大刀向自己头顶劈下。纪灵正想变招却感觉眼睛一闪,有一骑马从侧面跃入,一将挺枪而入,堪堪架住夏侯渊劈向自己的大刀。纪灵骤眼看时,来将不是别个,正是部下副将陈兰。 纪灵心下一热,手中刀无比纯熟地挡住曹将刺来的一枪,刀口向上一翻顺势便将三尖两刃刀望曹将的手臂削将过去。一声劲风扑面而来,那员曹将想不到纪灵刀法如此精纯,躲避不及,被三尖两刃刀翻起的刀口一刀削中手臂,鲜血飞溅之下大叫一声拨马向后便逃。 陈兰接了夏侯渊一招,亦不打话,虚晃一枪拨马便向纪灵处奔去,大呼道:“纪将军快跑!我来为汝断后!” 纪灵心头一暖:陈兰竟然不计前嫌为我断后?我以前实是万分不对,屡屡施难于他,唉,日后定然待其若兄弟方可。 想罢纪灵回马便向层层围困着的曹军冲杀过去,他的三尖两刃刀向前猛挥,发出一股股凌厉的刀光,曹兵无不害怕,人到绝境求生那一刻焕发出来的力量是无比巨大的,更何况是纪灵这种身经百战的将军? 不一刻,纪灵便冲杀出一条缺口,陈兰在后紧随而出,夏侯渊肋间伤口复发,眼睁睁看着纪灵和陈兰冲开一条缺口,只恨得他银牙紧咬,一纵战马紧随二人之后扬声怒喝道:“绝不可放过纪灵!快快杀之!” “诺!”曹兵齐声应诺。 “纪将军我替汝断后!”纪灵轻轻回身一瞥见到陈兰只隔自己一匹马的距离,一双眼睛发出锐利的光芒直直地望着自己扬声高呼一声。纪灵回身视之,眼前的曹兵在夏侯渊的呼喝声下一齐举起刀枪拦截自己,个个眼内闪烁着兴奋的光彩,有如一只只恶狼望着一只被围困了的猎物。 “挡我者死!”纪灵奋力挥刀,三尖两刃刀注满了曹兵的鲜血向着挡在眼前的曹兵挥去,风声呼啸之下立杀数人。“杀杀杀……”纪灵双臂运足力气,三尖两刃刀随着他挥起的一股劲风作出惯性的舞动,曹兵莫有人能挡。 一声轻微而又迅速的风声传入纪灵的耳内,“啊”纪灵大叫一声,他只觉得后背的铠甲被一支无比锐利的枪尖插破,直穿入自己的身体,身体内的剧痛牵动着自己的神经急促地传至全身各处…… 三尖两刃刀刚刚劈中一员挡在面前的曹兵刺来的一柄长枪上,便无力地跌落于地,那员曹兵趁势举枪向着纪灵的胸口急刺而去,“啵”的一声,长枪直直刺入纪灵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他的胸口战甲,纪灵的脸色变得如同一张纸片一般雪白,恍似身体内的热血瞬间便被人抽走开去,低头呆呆望着插入自己胸口的长枪,缓缓回过头去,后背的剧痛已然感觉不到了,身体恍似麻得僵硬起来…… “哎,呀……”纪灵无力地回头视之,一双眸子显得异常吃惊,眼内全是恐惧和愤怒,他见到一个人的双眼,那是一双充满嘲弄和恨意的眼睛,那是陈兰的眼睛。陈兰手中的一柄长枪已然插入自己的后背之中,“啵、啵、啵……”数声,又有数支长枪直贯入纪灵的身体各处,鲜血飞溅而起,纪灵只觉身体已经被人掏空,他的眼内只有陈兰充满鄙意的眼神和曹兵狠狠刺来的冰冷的利器,他的脑袋已经不能正常思维,身体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冰冻。 “陈…兰……”这是他死时吐出的两个字,他的眼神已经无力地低垂下去,曾历经血战的一员乱世将领在旧主人袁术处屡建功业,后又随吕布转战中原,如今竟然倒在自己部下的手中,他的心却是已经冰冷一片,他可曾想起当年之事,可曾想起金戈铁马纵横中原的往事,只是如今伴随他的只有冰冻的枪尖和凶狠恶毒的眼神!随着纪灵最后一口气微微呼出,他的头耷拉下来,灵魂已然随着劲风向着无尽的黑夜飘去,永远退出这个热血沸腾的乱世! “嘿!”陈兰懒洋洋地从纪灵的后背拨出手中长枪,纪灵的尸体便颓然倒撞于黄沙之上。陈兰挥枪于空中一舞,双目扫视了一下四周,四周只剩下数十员吕兵围绕着貂蝉的战马团团转动,同曹兵作殊死拼杀。 “杀呀!”有曹兵喊一声便想挥动刀枪斩杀向陈兰,便听得夏侯渊扬声高呼:“住手!” 陈兰策马立于夏侯渊的马前数米之处,两人凝神对视,空气中传来夏侯渊威严的呼喝声:“汝乃何许人也?” 陈兰没有回答,反而扬声向着夏侯渊呼道:“夏侯将军立了大功矣,貂蝉在这里!”陈兰伸手向着貂蝉处指去,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貂蝉?”夏侯渊心下一凛,继而心内狂喜:貂蝉?莫不是遭丞相软禁的美人儿貂蝉?吕布为了此人不惜以三城换取,我今晚竟然误打误撞将貂蝉截住,真是天大的喜讯呀! 夏侯渊按下心头狂喜,他心内闪过一个念头,口气依旧冷冷地问道:“汝到底是何人?” 夏侯渊的口气虽然冷淡但显然已经同开始的语气大大不同。 到底陈兰会作何回答?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四回 曹军探子露峥嵘 第十四回 曹军探子露峥嵘 “我便是前番为汝通风报信之人,范阳城能够保住我也有功劳呀!”陈兰轻轻说道,脸上现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哦,汝便是我军安插于吕布军中的内应?”夏侯渊脸色渐变得平缓,轻轻按下手中大刀。 “正是小人!”陈兰翻身下马拱手向着夏侯渊行礼道:“末将陈兰见过夏侯将军!” “哈哈哈,好极了,好极了!”夏侯渊仰天长笑道:“汝已立战功,我便会替汝向丞相申报!” “陈兰这厢谢过夏侯将军!”陈兰大喜过望,向着夏侯渊抱拳参拜。 “杀!一个也不能放过!”夏侯渊举起手中大刀向着护卫貂蝉的数十员吕兵大呼起来。 “诺!”曹兵齐声应诺,发一声喊便向着吕兵冲杀而上,只一瞬间,数十员吕兵便被团团围堵而上的曹兵斩杀殆尽。 可怜那些奋战到最后的吕兵全部皆是吕布部下最为忠诚的士兵,却全部死于曹兵的乱刀之下。 “哗,大美人呀!” “好生美丽的人儿呀!”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仙女么?” “的的的……”有士兵奔上前来牵过貂蝉的战马,向夏侯渊行去。 “嘤嘤……”乱军之中的貂蝉被绑于马背上,一双玉手抱住马颈,心内只吓得瑟瑟发抖,她眼内只见到无尽的夜色中那一双双闪着贪婪好色的目光,以及那些目光之中闪烁着的无数发亮的刀枪,就如同自己置身于丛林之中面对无数咬牙顿足,欲飞扑上前将自己撕成碎片的野兽。 “汝是貂蝉?”一把极为威重的声音在空中传来,貂蝉抬眼看时,便见到夏侯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那柄发出血光的大刀。 “是,小女子…小女子便是貂蝉……”貂蝉见到四血光四射的大刀和四处倒伏的尸体,刚才尚自活蹦乱跳的小伙如今瞬间便成为血肉模糊的尸身,怎么不令她魂飞魄散? “哈哈哈哈哈哈……”貂蝉只听得夏侯渊仰天长笑,笑声之内充满了畅快之意,貂蝉心内暗暗吃惊:奉先呀奉先,汝在何处呀,怎么还不来救救我呀?汝可知我如今身陷险境? 夏侯渊笑毕,指着貂蝉对着陈兰笑道:“我本想猎一獐,却想不到竟然得一凤,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将军鸿福齐天,可喜可贺呀!哈哈哈……”陈兰向着夏侯渊抱拳说毕亦扬声大笑。 “此女乃丞相一心想要软禁之人,若得此女,吕布纵有天大的本领亦要投鼠忌器!”夏侯渊抚须寻思道:“如若我等率军从大道往邺城,方才有许多吕兵逃去,只恐报于吕布处引其来夺,不若绕道而行,顺利将貂蝉带回许都,却也是奇功一件呀!” “夏侯将军行事周密,我等愿听将军安排!”陈兰抱拳行礼道。 人生就是如此,没有人能预知一切结果。你在上一刻感觉到志得意满,下一刻作出的决定竟然便会沉沦于无尽的苦难当中。夏侯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的这一个决定竟然是一个令他陷入绝路的选择。 “众军兵!”夏侯渊扬声疾呼:“且随我来!” 夏侯渊担心路遇吕布来抢貂蝉,故此弃大道不行,而奔山边绕小道而行。 经一夜奋战,夜色渐已露出鱼肚白,吕布挥戟死战,同许褚、张郃二人大战了有一百余合,只听得四处风声狂啸,吕布偷眼看时,原本围在身边的士兵被杀得死的死伤的伤,他心内暗忖:纪灵已经携貂蝉远去,我可以突出重围矣! 想到此处,吕布虚晃一戟照许褚的面门划去,许褚心知吕布的戟法凶猛,身体向后一缩,大刀向上一举,纵马便向后退了两步,却想不到吕布顺势荡开张郃刺来的一枪,以进为退,一纵赤兔马便望斜刺里冲将过去。 “哎哎哟!” “哎,呀!”数员曹兵惨叫起来。 赤兔马早有灵性,在如此凶险的局面下撒开四蹄撞向纷乱的曹兵,两蹄踢起,将数员曹兵踢得飞跌出去。 随着曹兵的惨叫声,空中扬起了一道闪亮的光芒,那一束光稍纵即逝,在赤兔的奔腾下向四处划去,“哎哟啊!”惨叫声接连发起,赤兔马有如腾云驾雾一般载着吕布向远处纵去,赤兔过处,地下是一条条倒卧的尸体。 “呀呀呀!吕布匹夫,竟敢逃跑?快快留下头来!”张郃心下一愣,竟然眼睁睁看着吕布乘赤兔向远处挥戟掠去,划空之声响起,将数十员曹兵扫翻于地上,他心内暗暗吃惊:吕布武艺超群,我二人同其战了上百合竟然未露破绽,观其赤兔马更是一匹千里良驹,一纵之下莫有人能挡呀! “呔!吕布贼子!”许褚横眉怒目举刀向吕布奔跑处一指,扬声怒喝道:“我等未分胜负,如何便跑了?”许褚想不到吕布突然向斜刺里逃跑,一时间追之不及。 吕布的心下只惦念着貂蝉,也顾不得身边的士兵被曹军分割成数十段,在阵中遭受到曹军无情的剿杀,曹军人数众多,数人围住一人撕杀,惨叫声呼号声不绝于耳。吕布在乱军之中一骑当千,方天画戟上下翻飞,形成一道道令人眩目的寒光,寒光闪闪之下曹兵皆不敢上前抵挡。 “啊呀!”两员曹兵躲避不及,被赤兔马撞得向后飞了出去,吕布的方天画戟在阵中横扫而出,风声狂起之下,曹兵一个个有如风中乱草一般被方天画戟无情宰割,阵阵重围在吕布眼中有如无物,众多曹兵在赤兔马的马前倒下,鲜血飞溅而起,伴随着曹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吕布冲出重围,一骑绝尘而去。 身后传来许褚的怪叫声,那一声怒吼声有如狂雷震天,吕布脸上现出一丝轻蔑的神色,回头视之,曹军的追兵开始在身后发力奔来,打头那将座下一匹大黑马正扬刀狂呼而来,正是许褚。 “食尘吧!”吕布心下暗笑,赤兔马发足狂奔,许褚等人又如何能赶上?吕布转身回望,身后的追兵渐远,吕布心下暗忖,此时最重要的是要赶回冀州同貂蝉相会,貂蝉呀貂蝉,汝此刻可是顺利回到冀州? 吕布冲出重围,能否寻回貂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五回 夏侯渊一箭射鸦 吕布一骑冲出重围,身后是无尽的呼喊声,吕布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望冀州方向纵马狂奔,赤兔在任何时候都没有令吕布失望,撒开四蹄将曹军远远抛在后面。 沿路便见到不断有士兵丢弃的衣甲兵器,吕布心下隐隐感觉不对,心内暗道:莫不是纪灵亦遇到伏兵? 正奔跑间,风吹过衣袍,前方是一条分叉大道,有几棵凋零的枯树在轻轻摇动着身姿。吕布纵马狂奔,耳边却传来了一声呼喊声,吕布马快,战马已然奔出数十米开外,他侧耳倾听,似是有人呼喊,前面又现出十数个身影,吕布猛然一勒赤兔,赤兔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啊?是主公呀!” “主公,主公……”面前的人影喊将起来,声音之内显出振奋的声调。 “汝等为何在此?纪灵呢?”吕布勒住战马认得眼前士兵乃是纪灵部下,急声问道。吕布心下惦念貂蝉的安危,想不到竟然于此处见到纪灵的士兵,心下甚为不安。 “主公,我军于邯郸道上遭遇曹军的攻击,曹军以逸待劳,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等只得四散奔逃呀!”一个士兵张惶地说道,他的右手手臂以身体上的衣衫缠住,显然已经受伤。 “啊?”吕布一惊,急问道:“是何人率兵?” “夏侯渊啊!”那员手臂受伤的士兵凄声呼号道:“夏侯渊整兵以待,纪将军已经被重重包围于核心之中……” “啊?”吕布心底一震:哎呀呀!没料到夏侯渊竟然会自范阳挥军前来阻击我军,哎呀呀!好一个夏侯渊呀!若然纪灵敌不住夏侯渊,我的小蝉岂非又要落入曹操之手?天呀,我竟然保不住我最心爱的女人,我……吕布心头大震,禁不住头脑有点眩晕。 “主公,主公……”数名兵丁见到吕布神情有异,齐声呼唤道。 “嗯……”吕布神色一整,想起貂蝉处于危险境地,心内狂燥至极,禁不住便想喝骂,但见到眼前数员兵丁个个身上带伤,便强自压下火燥,沉声问道:“汝等从何处奔来?” “便在前方邯郸境内,距此处约十数里!”一员士兵将手向后一指说道。 “的踏的踏……”数员士兵只觉眼前红影一闪,吕布已经从身边纵马而去,赤兔带起了一股劲风,吹起了他们身上的衣衫,马蹄声已经由近而远,不数秒便已经看不见吕布的身影了。 “主公,小心……” “好快的马儿呀!” “赤兔神驹当然快呀,它能渡水如平地呢!”众士兵齐声咂舌。 话说夏侯渊担忧吕布来夺貂蝉,便向北绕小道望邺城而去,众人马不停蹄地向前飞奔,夏侯渊策马奔于众人之间,心内暗暗高兴:想不到我无意间竟然截获貂蝉,哈哈哈,有这绝世美女作要挟,不怕吕布不就范,哈哈哈,吕布呀吕布,汝死定了,我终有机会得报大仇矣!我便可于曹公面前立一大功矣! 前面现出一片山崖,两边层林尽染,天色渐渐放亮,现出丝丝雾气,早上的空气总是异常新鲜,令人感觉无比清新。 夏侯渊策马奔驰,道路两边现出一排排高大的林木,他心内欣喜,禁不住轻轻哼起了小曲,两边树木渐渐茂密起来,突然夏侯渊被两声“呱呱”的叫声止住了哼曲,他扬起头来,便见到前方树顶的枝上立着一只乌鸦,那只乌鸦拍拍翅膀大叫了两声。 “野鸦……”夏侯渊心内暗叫一声:晦气!他想起之前曹操的诗句:绕树三匝,无枝可依……他禁不住心内火起,从背上提过长弓,取过一支羽箭,弯弓搭箭看得真切,手指一松,一支箭便望树顶射将过去。 “咻……”的一声响,树顶的乌鸦被夏侯渊的羽箭射个正着,从树上跌将下来,众军中响起了一阵赞扬声:“哗!” “射得好呀!” “夏侯将军果然好箭法呀!” “这老鸦遇到夏侯将军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晨早见到乌鸦只恐不是一件好事矣!” “去去去,瞎说什么!”众军士轻轻议论,扬鞭策马直向前方奔跑而去。 “夏侯将军真乃神射手也!”陈兰纵马奔至夏侯渊的身侧,举起大拇指来向着夏侯渊扬声说道,他乃山匪出身,此刻极想向夏侯渊大献殷勤。 “嗯!”夏侯渊心内开心,收了弓系在腰间,皱了皱眉说道:“大清早就撞见这晦气的东西,真他妈扫兴!” “夏侯将军箭法了得,若然吕布来了定能一箭射穿其头颅!”陈兰依然咧开嘴来向着夏侯渊说道,一张结实的黑脸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牙,显得憨厚之极。 “哼,汝莫乱说,吕布的箭法天下少见,如今我想起他的连珠三箭至今尚感觉到惊心呀!”夏侯渊侧头向着陈兰轻哼一声,想起吕布的凌厉箭法,内心仍然震惊不已。 “嘿,夏侯将军何必谦虚,我于吕军之中见过吕布的箭法,哪里能有将军的神射之技?”陈兰的嘴巴如同抹了油一样,向着夏侯渊奉承道。 “你呀!”夏侯渊心知陈兰在奉承自己,但早上心情确实太好,又得了貂蝉,便伸手指了指陈兰道:“油嘴滑舌!” “不敢!”陈兰向着夏侯渊拱了拱手,心内暗道:这个夏侯渊为人虽急燥,却也心智敏捷,看来同其相处须多加小心! 正说话间,便听得前面开阔处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呼啸声,众军士个个面面相觑,却见到前方已然有乱石截住道路,只得打马停下来。 “啊?”夏侯渊停下马来,纵声呼叫:“是何人将道路拦住?” “夏侯将军,不妙呀!”陈兰惊呼道:“看似是有山贼劫道矣!”陈兰乃山贼出身,听得那一声尖啸声便知是有贼人发出,急对夏侯渊说道。 “小心山贼!”夏侯渊急将战马向左右摇晃双目照四处观望,只见四周坡上草木密集,两边发出草木拨动的声音。 “呀!” “是有山贼吗?” “不好了,中了山贼的埋伏了!” “方才乃是山贼的呼号之声啊!” “众人小心!” “列队,以防山贼偷袭!”曹兵纷纷发出呼叫声,有士兵纵马向两边挥枪拨打着路边的草木。 到底夏侯渊会遇到什么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