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王之魔都法则》 正文 第003章:东厂俱乐部 东厂俱乐部,一家在魔都享有极高声誉的桌游私人会所俱乐部,经营赌博、比赛、训练等多项项目。 这就是安不知工作的地方,也是拥有安不知卖身契的地方。 中午时分,安不知从踏进俱乐部大门的那一刻起,便满脸堆笑与大家一一打着招呼,店里与他相熟的客人微笑着对他点头示意,手里却一刻也不停歇。 对这个时代的桌游玩家来说,只要在桌子上了,要么就是在赌钱,要么就是在挣钱,哪里会有心思跟你矫情。 安不知走到吧台,将自己的电子脑登陆上脑网,这就算“打卡”并正式开始上班了。 来店里的其他客人只要登陆脑网,便可以获得目前所有桌奴的完整资料:包括使用名字、费用、义体型号和擅长游戏等一系列资料。 义体型号决定了电子脑的运算速度和和存储量,比如安不知所使用的就是亚裔先锋II型义体,“先锋”两个字决定了该义体主要是从事精密计算的工种,仅比目前最快的III型落后一个时代,从义体型号来看,他已经是目前店里比较先进的一个桌奴。 而擅长游戏则列出了该桌奴最为擅长的所有游戏,在其后面有许多的具体数据:比如总EXP值、总局数、胜率、偏好种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总EXP值,在这个时代,一个游戏的EXP值就是他的厉害程度。 会员便可以根据自己需求来选择不同水平、不同战术、不同类型的桌奴来陪他们进行练习。 在东厂俱乐部里会员的每一场训练、赌博和比赛的过程都被储存在店里的战报服务器里,部分特别精彩的就直接提取出来做成EXP光盘销售,而较次的部分则保存着等待EXP猎手来将它们重新分类提取,然后还是可以卖掉。 但桌奴跟客人是不一样的,来这里玩的客人可以将自己玩过的每一盘EXP都记录好带走,也或者直接卖给店家,但是桌奴却没有选择,他们的所有EXP记录都必须保存在店家。 桌奴的工资由三部分组成:极为可怜的底薪,陪客人上桌游戏的时薪以及完全看客人心情的小费。 从这个角度来看,桌奴是一个地位低下的的职业,而安不知,正是东厂俱乐部最新来的桌奴,虽然他的型号不错,各种游戏的经验也不错,但资历太低,导致时薪也就相当低,一个小时只有十块联邦币。 但安不知没得选择,在还掉所有欠债之前,他必须在这里一直做下去。 趁着店里人还不多,安不知将看着场子的一个中年妇女叫到身边,在她身边小声说道:“燕子,帮个忙,我想在店里的战报服务器上找一个录像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极为隐蔽地在她手上塞了一张联邦币的百元大钞,这也就是安不知差不多两天的薪水了,昨天偷来的那本书他卖了个几千块,这才出手如此大方。 “混蛋,快去快回,等会下午人多了指名叫你我可顶不住。”燕子脸上极为犹豫和不安,却立刻将钱从安不知手里抽出来塞进自己的小提包里。 然后她在脑网里店员列表“安不知”这个名字后面加上一个“调修”的字样,这才冲着安不知再次说道:“最多两个小时,快点。” 安不知嘿嘿一笑,“够了”,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身旁的一道小门,身子一闪,人已经消失在门后,燕子走过来一步,挡在那门外面,看着外场来来往往的桌奴和客人,仿佛什么事都发生过。 这时,安不知已经将自己跟战报服务器进行了链接,很快就调出了几天前周平来店里,自己陪他玩的所有记录。前面已经讲过,桌奴的所有EXP记录都必须保存在店家,所以安不知自己并没有那天的记录。 实际上,他现在也只能查看,而不能整份拷贝带走,否则会触发服务器的防护警报。 随着数据流对联的建立,安不知的自我意识渐渐被抽离,很快便进入到那份记录中自己所选定的位置。 …… 整个店子里都响着一个中年男人的笑声,这是星期三的晚上,有他在的时候,必然是包场,安不知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了周平的笑声,他就是安不知此行的目标。 当安不知克制了意识转移所伴随的种种不适后,发现自己这会就坐在吧台后面,手里下意识地把玩着几粒骰子,耳边突然传来燕子的教导:“我看过你之前惨败的记忆了,你要我教你,那么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弃骄傲。” “从游戏的技术层面上来看,你是个高手,所以你的骨子里,你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傲然的气势。这就让那些和你一样强的人警惕你,让那些比你弱的人讨厌你,让那些比你强的人看不起你。所以你要把这毫无意义的情绪全部丢掉。” 安不知一直盯着场子中主位的人,这是个略胖的中年人,微微隆起的啤酒肚和低俗的谈吐昭显着他暴发户式的身份,他就是周平,在几天之后惨死在自己家里的倒霉蛋。 听燕子介绍,他是个政府公务员,具体职位不知,靠体制里老爸的关系捞了个肥缺,有钱了就对自己的智商产生幻觉,于是在富足的生活之余,就开始寻求刺激和乐子,这不,养成了桌游赌博的习惯。 这可是安不知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所以我今天就必须陪他玩是吧?”安不知一脸无奈地问道。 “是的,而且你还必须让他开心!当然,你也可以不陪他玩,这样你的店内等级就一直那么低,时薪也就一直那么低,我随便你呢!” “我现在突然开始对你以前的故事开始产生兴趣了,按理说你也不算弱。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这里为这样的人服务,你是怎样做到的?” 燕子的神色黯淡,像是触碰到一些难以忘怀的事,但她很快就恢复过来回答道:“很久以前一个人对我讲过一句话,现在这个时候,我倒是可以把这话送给你。” “遭受众愚人羞辱的人有福了,因为他的灵魂永远不会同他们为伍。” 正文 序章:BOARD时代 22世纪中叶,安不知所在的时代,被称为BOARD时代,而起源要追溯到100多年前的2067年。 这是整个人类历史上其重要程度可以被定为坐标的一年。 在这一年,电子脑的技术终于成熟并展开应用,发达的西方列强和东方诸国终于在战胜了人造义体心脏之后,联合公布已完全掌握了大脑的义体化技术,并宣布可以展开社会应用。这意味着一个健康的人类终于不会因为身体任何一个部分的自然衰竭而死亡。 但很快战争就开始了。 史称的安德烈战争开始于2083年,当时世界上实现大脑义体化的人类略占世界总人口的15%,他们却收敛着相当于世界总财富的9成,最为恐怖的是,在全身义体化的基础上,他们拥有着难以计算的寿命。全人类的希望和未来,都掌握在了这少部分的人手中。 “全身义体化,连大脑都出卖给恶魔的家伙已经不再是人类!他们既背弃了上帝,也背弃了全人类!杀掉他们,让他们归还那个属于我们的世界和净土!”在这样类似的口号下,无论是从仇富嫉妒、死亡恐惧、宗教伦理的任何一个角度上来说,人们都得到了足够的理由。 战争陆续从每个国家的内部开始,再蔓延到全世界。漫长的血与火的交融中,国界被打散,城市被摧毁,渐渐地演变成两大阵容的对峙——反电子脑义体联邦(简称联邦)和新人类同盟(简称同盟)。 战争在度过漫长的54年后,终于被一代王者布卡德.安德烈和他的天才弟弟辛德卡尔.安德烈所终结。 一直以来,联邦就靠着庞大的人口基数和自杀般地攻击方式对抗着同盟,而同盟里的每个公民由于其超长的寿命,于是都对死亡充满了天然的恐惧。所以同盟虽然在科技和财力上占据绝对上风,却一直在军事处于下风。 然而辛德卡尔所设计的电子脑网络技术成熟以后,同盟士兵实现了信息一体化,指挥、情报和策略得到了质的飞跃,为他的哥哥布卡德提供了最为强大的堪称无敌的军队,后者在军事上完全碾压了同盟,为新地球联邦的成立提供了可能。 而伟大的辛德卡尔则用自己的生命促成了这个可能。 辛德卡尔在自己的事业达到巅峰的46岁生日上做了一个震惊世人的实验:当着所有来宾的面,他用一支激光来复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然后他的助手为大家展示了一个全部用义体(包括电子脑)做成的义体人。 这个在伦理上根本不能被称为人类的“东西”,却凝聚了辛德卡尔一生的精华:记忆与经验。 “东西”在布卡德的保护下,全世界最顶尖的电子脑科学家的监视下,只用了1年时间,就独立创作出绝世的著作——《我与他:灵魂的物理结构》。 根据该书理论,所谓的自然人类和全部义体化的义体人,唯一的区别既灵魂的所在,其全部的构成实际上可为两部分:记忆与经验。 记忆构成了人类的全部知识、性格、感情等几乎一切心理因素。只要植入记忆与原有记忆并不重复,一个人类瞬间可拥有全新的知识、性格和感情。但是!空有记忆,却只是大脑刺激下的幻觉。 一个被植入特种兵记忆的人类,并不会成为优秀的士兵;一个被植入伟大科学家记忆的人类,也不会有任何伟大的发明创造;一个被植入文学大师记忆的人类,并不会有任何著作问世。实际上,几十年过去了,确实没有任何一个义体人能做出伟大的创造,他们大多只是在处理和计算上拥有极为强大的能力。 过去所有对灵魂构成的研究都止步于记忆,这里肯定欠缺了什么,但没人知道。联邦的科学家据此提出所谓的义体人根本不是完整的人类,从而在伦理上占据上风,讽刺和藐视着义体人,称其为不完整的人类。而就算辛德卡尔在电子脑网络技术取得巨大的成就,联邦也一直攻击那是他大脑未义体化之前的成就,事实也确实如此。 然而《我与他:灵魂的物理结构》一书中最终提出了灵魂转接技术的关键核心:当人类在经历任何事情,甚至思考本身时,所产生的是一段心理生活的连续性。这种连续性,同时与人类的信仰、记忆、人格和意图发生关系,并要求它们也同样保持连续性。当一段记忆结束时,这个连续性的过程也随之结束,而这个过程,同样保存于大脑中,辛德卡尔将其统称为——经验。 在监视“东西”的那几十台脑波仪中,人们清楚地看到“东西”每天在电子脑中调用着知识进行创作,所有的内容都是创新的,没有使用任何现成的陈旧记忆,实际上,经验才是其中的关键——当然,这是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简单点说,“东西”当着全人类的面,写出了这本世纪圣经。“东西”完美地继承了辛德卡尔,后者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告: 义体人可以完美地继承旧人类。 随后,“东西”像辛德卡尔自杀前一样露出了那个耐人寻味的微笑,随后用自己的义体手击碎电子脑自杀。这是辛德卡尔为“东西”做出的设定?还是他自己的选择?这个疑问已成千古疑问,没有任何人知道。人们将“东西”和辛德卡尔合葬在一起,旧人类的全部尊严和借口随之而粉碎。 再没有任何力量和规则能阻挡全体人类的义体化,实际上,人类设想过无数次遭遇高等外星文明的可能,并认为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些可以实现思维交流的文明,而现在人类自己却在科技的帮助下,将自己升级为了这样的文明,一个统一的全球政权随之而出现——新地球联邦。 新人类以为即将到来的应该是飞跃性的黄金年代。 然而事与愿违,2137年,随之而来的却是黑暗的混沌十年。 当全部人类实现了电子脑化后,一个血战了半个世纪的敌人完全消失后,人类贪婪的本性又以另一种方式瞄向了自己的同类。 随着电子脑网络(简称脑网)迅速扩展开来,为了获取更多的记忆与经验,所有人都狂热地将自己链接到脑网里。然而,这却是灾难的开始。当新人类拥有了强大的电子计算能力后,所有的防火墙和密码形同虚设,再复杂的程序,也不过就是需要一起侵入的黑客更多而已。电子犯罪成为根本无法防止的罪恶,新人类要么就将让自己变得邪恶残忍,要么就永远离开脑网,将自己永远地封闭起来。 漆黑的夜晚持续了十二年,终于被一位天才的围棋大师打破。李远平大师在32岁称霸棋坛后,在好友的协助下,突发奇想地将自己的电子脑防火墙设计成一张围棋的棋盘。所有的黑客侵入后,只需要在意识中和他对弈一局围棋,获胜即可攻破防火墙。 但当时的世界哪里还能找得出可以在围棋上击败李远平的人! 旧人类曾设想拥有超级计算能力的电脑可以在围棋上战胜人脑,而在新人类时代,人脑和电脑合二为一之后,没有任何单纯的电脑可以将其战胜。 李远平终于使人类明白到,只有在真正的博弈(GAME)中,人类的灵魂才是至高的存在;只有对弈,才是衡量人类灵魂强弱的唯一尺度。 沉寂多年的游戏公司借此发现了真正的商机。毕竟,围棋、象棋等经典博弈的技术实在太过成熟,而等级也太过明显,如果以这样的游戏为防火墙,那等于是在邀请职业棋手转职成更热门的职业杀手。 于是,无数消失在人类历史长河中的古老游戏都被重新找了出来,游戏公司以其规则开发成防火墙,然后批量发售。为了纪念李远平大师的开创性,这种全新的防火墙类型被命名为CHESSBOARD(棋盘),简称BOARD(桌面)。 而为了增强电子脑对BOARD的操控力,新人类就需要大量的相关对弈局数,也就是相关经验EXP。很明显,拥有更多对战EXP的BOARD胜率当然就更高。当黑客侵入BOARD时,由于一次对弈会消耗相当多的时间,而脑网当然也会察觉,所以脑网巡警往往可以在一局结束的期间介入,它们会阻断两者的链接,所以侵入者大多数情况下只有一局对弈的机会。在这时,胜率的高低,就决定了生存与否。 人类历史的长河中,生存,永远是排在所有社会需求的第一位,即便是脑网时代,这点也不会改变。 所以有钱人往往会安置多个BOARD,然后收购EXP,以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在大量金钱的注入之下,全新的经济系统围绕其展开,颇具喜感的时代就这样成型了。大量的人群开始在BOARD俱乐部出现,他们要做的就是天天玩游戏,而不用付钱,相反,他们获胜的局数会被保存下来,成为EXP光盘的一部分,流通到市场上被人购买,这是个赚钱的行当,但却有一个不怎么好听的称呼:桌奴。 为了让这个过程不显得枯燥,另一项古老的传统毫不羞涩地复活了:赌博。无论是多么有趣的东西,只要重复的次数多了,就会使人腻味,而腻味的游戏,是无法产生优秀EXP的。高度的刺激,生死的抉择中,才是人类灵魂的闪光的瞬间!于是,赌博这一至高的刺激,就这样成为BOARD里一味无法剥离的猛药。 生存、刺激、希望。 三者交错在一起,形成了这个时代的三大基石,这就是安不知所在的时代,仍然是胜者为王,只不过这一次,是在BOARD之上! 正文 第005章:记忆回溯(下) 安不知刚在电子脑中选择了拒绝,而那个女音却继续提示道:“请问你需要启动牌效精准仪吗?” 牌效精准仪是个辅助工具,在部分正式比赛或赌局中也可以使用的官方外挂,其作用是为使用者精确地评定自己手中每张牌的价值。 简单点说,它会告诉玩家,哪张牌好哪张牌不好,并且直观地以数字评级给到玩家。 但这毕竟只是个简单的辅助工具,它只能针对使用者的牌库和手牌进行评估,而完全不会考虑其他对手,毕竟它只是一个帮玩家进行过量计算的工具,还不具备思考对手策略的功能。 “嗯?原来你们还在使用这玩意啊!”安不知心中暗爽,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这时另一边的周平也摇着头开口了,“都玩了这么久,没长进!还靠这么个破玩意来算,算你妹啊!玩游戏要靠经验和技术,技术你懂吗?经验你懂吗?” “哎呀,周局,你都是职业级高手了,咱能跟你比啊?我这要不用工具不是会拖了你的后腿?我太弱了不扫你练手的兴致嘛!”这马屁拍得来真是地道。安不知偷瞄了一眼这人,心想这才是马屁精的典范呀。 “哈哈哈哈。”周平庸俗而开心地笑了起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啊。 安不知却趁机斜眼向自己的同伴看去。很好,这个不爽的表情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可惜,眼镜仔戴的不是墨镜,那眼神里流露出的不甘和鄙视是如此明显。 正如燕子所说,当一个人的身体抵抗和反对某个情绪时,小动作和眼神总是能出卖他。 你不爽他就好,安不知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眼镜仔的行为模式也就可以预料得出来了。 万事俱备,好戏这就上演。 安不知的计划已经锁定:放周平,引导眼镜仔死攻马屁精。 这时,在已经展开的战场上,安不知的对家是周平,放周平是很容易的事,只要安不知自己玩得烂就行了,但如果只是单纯地放周平,最后导致自己这边输了,就无法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而安不知想要的结果,是引导周平攻自己,却在最后关头因为马屁精的原因功亏一篑。 很快战斗便开始了,和自己所设想好的一样,周平选择的暗影精灵调集部队朝自己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周平不喜欢用精准仪,他嘴里所谓的经验和技术,只不过是最简单的经验主义而已。 而在今晚之前,安不知早就研究过周平的路数,他之前在东厂所赢过的所有局都有保存到EXP系统里,在燕子的协助下很方便就可以查阅到。 所以安不知很从容地控制着自己最为擅长的冰原兽人,一边撤退着一边与其展开阵地战,并刻意地向自己的左翼退去,引得周平也渐渐将兵势向左方倾斜。 而就是这个时候,安不知看出了周平的第二个性格缺陷,也是其最致命的缺陷:爱贪小便宜。一旦发现有任何可以贪小便宜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其执着程度,完全可以和2B相提并论。 周平这一动,立刻就将马屁精的左翼空档给暴露出来,又因为暗影精灵的推进速度实在太快,马屁精完全不可能跟得上,眼镜仔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以正面和侧翼两个方向对马屁精形成了打击。 这一整盘游戏在此时,便已成定局。 但与其说是安不知对于战场的控制力非常强,还不如说是周平的攻击套路太单调,他所谓的经验和技术,其实就只是把几个他用得特别熟练的兵种和战术反复地使用、强化而已,这种程度的攻击如果都扛不住,那安不知就真是白活了。 所以,一边是守得游刃有余,而一边是攻得得心应手,即便是周平想回首救援,双方的阵线前后拉得如此之远,那也是鞭长莫及,更何况周平根本就不可能去救任何人。 所以战斗很快结束,随着马屁精的召唤师阵亡,这场战斗被安不知一方获取了胜利。 周平拍拍马屁精的肩膀,“说你水平菜吧还不信,我都这么强势的暗影精灵了,活活被你拖累死了,想啥呢?一个小小的凤凰精灵都挡不住,二逼了吧!” “周局我……” “认真点玩,再来。” 再认真也没用,这根本不是认真不认真的问题。越玩下去,安不知对其他三人的性格特点就掌握得越熟悉,越是能玩得轻巧: 周平有碾压其他两人的大局观,能对战场建立起长期的战略思路,但对于某些兵种过于依赖,使得他的战术风格非常僵化,翻来覆去永远是教科书化的那些所谓最优策略,既然如此,只要掌握了这些最优策略的牌路,当然也就完全控制了他。 眼镜仔是周平的跟班,不可能直接攻击周平,并且他对于马屁精有非常明显的攻击情绪,所以安不知便放手让他采取攻势,他对兵种的使用几乎完全依靠精准仪的辅助。 所以安不知对于他的攻击强度也有个很清楚的评估,什么时候能打到什么程度,完全了解得一清二楚。 而采用同样的方式,马屁精的行动以及防守强度也可以计算得一清二楚。 所以安不知虽然是在面对着周平的攻击,却随时计算着旁边战场的情况,如果发觉马屁精的防守强度占据了优势,他便用诱饵勾引周平做出战略行为,打破马屁精的防守阵势,让眼睛仔有机可趁。 而一旦发觉眼睛仔的攻击太过凌厉,周平这边还没过完瘾,他则又假装自己的防守被破,呼叫眼睛仔从侧面来救援。 这样一来,周平就如同顶级高手一般,总是要以一敌二,总是最后差一点点将安不知消灭时,马屁精提前防守崩溃而结束游戏。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局地加深。 在安不知的眼中,渐渐地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变化,《召唤战争》在他的眼里不再是以前那样的满屏幕的数字,不再是长期价值、短期价值、概率、期待值……等等一切的规则和计算。 正文 第004章:记忆回溯(上) 安不知听到这话后,先是细细地品味了一下,才叹道:“这是要到何种境界才能得到的心境呀?” “这就是你未来必须要走的路。好了,去吧,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不要把对他的厌恶和鄙视压抑起来,当你的情绪不接受它们,对抗它们时,你的表情、身体的微动作都会出卖你,那会使你漏洞百出。” “相反,你要发自内心地接受它们的存在,并让其充溢你的全身,成为统治你内在精神的力量。让这样的情绪成为统治自己身体的帝王,所谓的‘骄傲’也好,眼前的傻逼也好,都不过是你御下臣子。你赏赐给他们快乐,他们就快乐;你赏赐给他们胜利,他们就胜利。” “这样的你,才会愉悦地全身心投入到游戏中去,而没有任何人能觉察到你的厌恶情绪,他们只会看到你全身心地在享受玩游戏,却不知道你是在全身心地享受玩人!” 安不知笑起来,“我会记得的。” “我提醒你一件事,你的对手也许智商很低。但他毕竟是在官场里打滚多年,他所见识的人情世故是你的数倍。他人是很傻,但看人的眼光还是很毒的。万事小心,不妨谨慎一点。这次不成功,还有下次。” “没有下次!”安不知充满自信地回道。 周平他们玩的是《召唤战争》,这并不是特别适合赌博的游戏,严格上来说这是一款两人对战类似象棋一样的游戏,只不过在将战场版图扩充一倍之后,也能支持四人对弈。 这是目前最为流行的一款的对弈式BOARD游戏,在东厂这店也算是最受欢迎的游戏之一了,但因为这个周平牌品太差,这么久以来,店里能和他坐下来玩牌的人越来越少。 毕竟大家来桌游俱乐部并不全部是为了玩,更多的是为了得到有用的经验以及能够换取到金钱,那就没有人有陪他玩游戏的义务。 于是他就只有带自己的朋友以及喊店里的桌奴陪玩,实际上,桌奴制度的出现正是为了应付像周平这样的有钱人。他们有钱并且需要在桌游上找点乐子,就必须有人陪同游戏时,各式各样的桌奴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而每逢星期三,周平都会包场叫人来玩牌,这个惯例就慢慢固定下来,成为他们彻夜恶赌的一晚。现在时辰还早,他便按老习惯让身旁的跟班和店里桌奴陪他练手。 安不知来到桌前,因为是随便玩玩,四人便不打骰子决定座次,按领导先坐的规矩让周平先上座,安不知装做无知青年,不等另外两人反应,毫不客气地坐了周平的对家,其他两人倒也无所谓,各自坐下。 旁边有小妹给他们递上筹码:虽是假赌练手,也讲究个气氛。 《召唤战争》游戏的一开始,每人从十六个种族里选一个,按照一定的规则配置出自己军队的组成,再按照每个种族的初始设置布阵,就可以揭开战场帷幕展开厮杀了。 游戏胜利的目标,则是干掉对方的召唤师。 这种胜负式的游戏,赌法很多,不过最常见的是下暗注,即双方先商定好这局赌多少,再各自暗中选好种族,等亮明自己的选择摆好兵力后,赌注也不能增加或减少。 因为这十六个种族虽然没有强弱之分,但却有克制和被克制一说,所以先下好注就防止开局后一方怂了。 也有旁观买马的玩法,则是看到两边种族和玩家后,一个人在电子脑里开盘,其他人进去买,这个有赔率,一般是强的一边赔率就低,跟一个世纪前人类赌球没什么区别。 而眼前只是四人的练习游戏,所以还是用暗注的方式。此外,这种2V2的战斗,只要有一个人的召唤师给干掉,就算整个队伍失败,所以这是一个很讲究配合的战斗方式。 这就是安不知果断选择周平对家的原因。 一旦接受了周平的性格设定,安不知便开动了脑筋想好了各种细节,如果他和周平一家,像这种老爷,无论把他侍候得多么好,对自己也必然是怨声载道。做得好,那是他厉害,做得不好,那是自己无能。 对这种自我膨胀到极点的人,如果只是简单地向他示弱,他未免会小看自己把自己当傻逼,效果适得其反。所以,要找个替死鬼来背黑锅,让所有人觉得是这个二货的水平太次,而不是自己。 简而言之,你不能在赌桌上找出那个嫩草,那么你就是那个嫩草。而这个人,在刚一开始决定座次时就已经定了下来:周平的同伙。 安不知这边正在盘算着,跟自己一家的眼镜仔突然出言提醒道:“小安子,你不用桌游电子助手么?”他指着安不知手边一个全息插头。 安不知立刻满脸堆笑回道:“多谢提醒,我对这个不是很熟悉,都忘记了要先插上。”说着,拉起插头将其插在手腕上的全息接收仪里。 耳边立刻就响起了一个甜美的女音:“欢迎使用桌游电子助手,请问你需要输入《召唤战争》的基本规则吗?” 在BOARD时代,游戏规则在电子脑的帮助下已经完全不构成问题,为了避免规则讲解上的繁琐,都会采用直接输入记忆的方式。 就算完全不会《召唤战争》的人,这个时候只要在意识里同意,最基本的规则就会瞬间以记忆的形式直接印刻在电子脑里面,这种公开游戏的规则记忆,当然是完全免费的。 安不知的电子脑拒绝掉这个提议,他完全不需要这个所谓的规则记忆,实际上,《召唤战争》是他最为擅长的游戏之一。 可他不能在游戏一开始对着向自己好意提醒的同伴甩冷脸,这个人的情绪直接决定对整个战场的控制力。此外,他也不能显得自己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在这样的游戏中,“普通”与“低调”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正文 第006章:回归 当安不知超脱出了游戏,凌驾于游戏规则之上后,终于看到了以前从来不曾看到的风景,进入到一个从没涉足的世界:原来想要击败一个人,并不是只有单枪匹马冲上去厮杀这一个办法,利用敌人的敌人才是最好最便利的途径。 于是他笑了,一直以来自己都以胜利者为标榜,觉得自己只是不小心输了一次而已。原来以往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使自己的周围充满了敌人而已。 那些隐藏在黑暗处的敌人只需稍使手段,自己便是万复不劫的下场,而最最关键的是,自己太弱了,并没有“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的魄力和实力,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真是咎由自取! 这种想通了一切的感觉使他处于一种非常愉悦的心情中,凌驾于规则之上的快感如此清晰,眼前胜负,所谓的骄傲,已经完全不再重要,在众人所不为觉察之时,另外一个游戏已经展开了,他就是这个游戏的王,而他所获得的,是规则上的碾压。 也许老是输腻味了,也许是厌倦了马屁精的拙劣。周平终于在又一次的“险败”后打了一个无聊的哈欠,像是要驱散一切地摆了摆手。“撤了吧,我休息一下,他们该来了。” “这,周局,是不是我们太弱了,惹你老玩得不尽兴啊。”马屁精这次马屁拍在马腿上了,他还是太幼稚,不懂上位者的心理呀。 “不是他们的问题,是你玩得太烂了,早给你说了要好好练一下。小李啊,你在政治觉悟方面还是很到位的,但这个游戏水平真的是不行啊。我一个人几乎是扛着他们两个打,每次只要你再多坚持一点点时间,我就将这个家伙解决了,可是你……哎,水平有限啊!” “哎哟,都是我菜都是我菜……” “哎,那个谁,你叫啥?” “厂号小安子。” “你这游戏水平不错哦,在我这么强大的攻势下,你还能守这么久,虽然最后仍然是不可能阻挡我的大军攻势,要依靠别人来救,不过也不错了,你缺少的只是经验问题,可以练的,以后多陪陪我,我给你指点指点,那你基本上就可以和我对练了。” “您老说了算。” “一会我还有个牌局,要不你也陪着看看?” “这……不合场子里的规矩,我不好做主。”安不知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向身后的燕子递眼色。 一直看着这边的燕子赶紧上前劝道,“这是我们俱乐部新来的人,按规矩是不能看内场牌局的,这个,说出去不好。周局你看,要不还是算了吧?” 一个桌游俱乐部的内场局关系着很大一部分灰色收入,一般是不让新人染手的,周平当然也懂这个,于是不再勉强,挥挥手只能是作罢。安不知便赶紧起身,退到一边。 周平休息不过一刻钟,其他三人便纷纷赶到。 于是赌局正式开始,自有职业的荷官和侍应进来接手,安不知暗松一口气,退出门外,马屁精挪动了自己的位置,坐到了周局旁边,令人意外的是,眼镜仔居然也告辞随安不知和燕子走了出来。 正当安不知要开口时,眼镜仔先一步笑着对他说:“重新认识一下,鄙人柳然居,你就叫我的外号飓好了。” “这怎么可以,您是贵客,我……” 飓随即打断他道:“没有关系,我是会玩牌的人。还敢问小兄弟怎么称呼?”说这个“会玩牌的人”时,飓的脸上浮现出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表情,安不知一愣,随即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叫安不知。” “那好,今天不方便,改个时间约兄弟出来聊天,告辞了先。” 飓直接就一抬脚朝外走去,留下安不知和燕子两人面面相窥。 “露陷了?”安不知问道。 燕子瞥眼看了看左右,拉着安不知一边朝里走,一边说,“应该不是,今天你的心理调整得很好啊,手法也相当纯熟,我不是事先知道,都看不出你在做局。” “那……就是说他是高人咯!” “也不太可能,能看破这种局的人,何必跟着周平这种废物当跟班。” 沉默。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你急着跑出来干嘛,给周平下了药?” “废话,难道你没看出来?” “真没看出来,《召唤战争》这种最近才新崛起的游戏,不是我们那个年代的菜,从技术层面上来说我懂的不是很多。” “之前看周平的战报录像,就发现他对几个兵种有近乎狂热的偏好,他这种经验主义者,一旦建立了习惯,是很难修正过来的。所以今天我就对他的这个习惯小小强化了一下,几次都在很关键的时刻,让他的那些部队发挥出极为强大的作用,所以……”安不知适当地卖关子停口。 燕子信口接上,“周平他这种人,很相信势的!带着这样的信心和状态,那晚上必然是见这些兵种就用,而这个赌局当然不比和你们的练手,建立起错误的运势估计,对手当然是不会客气的,结果自然是输多赢少。以他的性格当然会迁怒于旁边的人,于是你赶紧找借口开溜。小子,领悟得很快嘛。” “所以这才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安不知看着飓离开的方向,“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 所有的记忆到此结束,安不知从战报记录中回归到现实中,匆忙地看了一眼电子脑中的时间,赶紧便走到外面去。 燕子见着安不知出来,松了一大口气,赶紧说道:“哎哟,我的少爷哎,幸好你出来了,不然真的搞不定了,快去,2号桌有熟客,等你半天了!” “好咧”,安不知一边爽快地答应着,一边挂起职业性的微笑走了过去。 在他的电子脑深处,所有关于周平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现在就等着刘小艺的那个电话,便可以去破译那起诡异的死亡游戏了! 正文 第007章:信息安全局 当安不知站在信息安全局的门口时,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荒谬感。他从没想过即便是失去了暗骑的那层身份,却还是要不时地回到这里,虽然只是帮刘小艺一个忙,可如果不是当初答应了师傅,自己可能仍然会选择逃避吧,就像以前那样。 毕竟,那些过往的回忆都还深深地烙刻在那里,这就是电子脑的残忍:永远无法忘记。 深呼吸平息了复杂的心情之后,安不知终于踏进了大门,立刻有关他的所有社会信息全部显示在大门旁的全息投影仪上。 旁边的工作人员机械性地看了一下,然后将其全部在脑网中过了一遍。 确认其中没有任何危险因素后,他才伸手将这些信息全部关闭掉,然后再对安不知说:“这位先生,请你保持脑网链接状态,我们需要随时调查你脑网中的公共信息,如果你不保持这种状态将会被驱逐。请放心,你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哦,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有这么个规矩。”安不知随意地撒了个慌,站在原地链接上脑网。 突然之间,一种久违的感觉出现在他的电子脑中,他在脑网里接触到无比庞大的信息。 在这里的每个人电子脑中的公共信息汇集在一起,如同大海的波浪般剧烈冲洗着他的记忆链,虽然大部分的信息和知识都没有价值,并且来说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但他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强烈的yuwang,尝试着把这些公共信息全部拼凑起来。 在简单的逻辑关系和分析方式的处理下,只要稍微花少许时间,一些最简单的事件被他慢慢地解析成细节,然后更多的细节被模拟出来,并一一加以排除,最后留下的,就是一个事件的所有细碎环节。 将这些细碎环节组合在一起,往往就是一个事件的真相,将多个细微事件再组合在一起,就会形成一个更大型的事件。 安不知道觉得自己就像拿到人生第一副乐高积木的幼儿般,贪婪地使用它们来玩耍,而完全忘记了此行目的。实际上,他现在做的,就是在这里每个工作人员每天的工作。 “嘿!看不出来你还没退化嘛,怎么样,要不要回来重新做个脑网巡骑啊?不然你这潜质多浪费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想起来,安不知从全神贯注的解析中挣脱开来,发现不远处正在打招呼的人,正是刘小艺。 “你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你然后专门过来接你,怎么样够给你面子了吧。” “走,先到我办公室坐坐吧,暗骑的考试一会才正式开始,你先帮我填一些关于你的资料文件。第一课的考试内容生疏了没,还记得怎么玩不?老哥我虽然职位低,帮你作个弊什么的还是没问题哦。” 刘小艺一边狡黠地对着他眨眨眼睛,一边走近身来。 “别逗了!今天怎么心情那么好?”安不知瞄了一眼刘小艺制服上的标志,他可不是无名小卒,是武装巡骑长。 “不着急,走先上去喝杯咖啡慢慢说。” “哪敢喝你们巡骑的咖啡!”安不知嘴上这么说,脚下却没闲着,已经朝着刘小艺来的方向走去,他当然知道刘小艺的办公室在哪。 “说不喝,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刘小艺在其身后笑道。 不消片刻,两人就坐在了刘小艺的办公室里面。 “老规矩,先把这份资料填了,一会暗骑考试,我才好给人事科一个交代。”刘小艺一边笑着指指安不知面前的一张白纸,一边还真把一杯咖啡摆在了安不知的面前。 这种刺激大脑提神的21世纪饮料早就失去了作用,现在还存在着,只是因为部分人的嗜好罢了。 安不知拿起白纸,将上面的信息看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将所有需要的信息在电子脑中过了一遍,那上面便自动地浮现出所有的内容。 刘小艺伸手将其接了过来,匆匆地扫了一眼,便随手扔在了一边,“好了,昨天情报科透了点料过来,基本上我们已经可以确定,周平是一个情报贩子了,在向一个叫黑暗议会组织的NEET组织贩卖情报。” “说详细点。”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周平吗!就是因为前段时间我们突然发现他在往局里塞钉子,他虽然是个杂鱼但是他老爸权限大,所以我们只知道局里有钉子但不确定是谁。” “他现在也是局里的人?”安不知好奇地问道。 “要被他这种人混进局里,老子第一个不干了。他是公共信息管理局的,是我们局的一个外围打杂机构,只负责对公众信息的筛选、整理和反馈。” “他刚放钉子进来,接着城里就出现了好几起极为蹊跷的脑杀案件,凶手每次都得到大量的情报以致我们极其被动,所以局里就派我盯上他了!” “正好我知道你就在东厂做事,而周平也经常去那玩,所以前段时间我才专门找上你,让你到他的身边陪着玩上一盘,对了,那天的战报记录你拿出来了吗?” 安不知轻轻地点点自己的脑袋,回道:“放心好了,在这里,你继续说。” 刘小艺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点点头继续道:“就在周平死前的那晚上,他又突然启动了好几个钉子在局里活动,情报科那群混蛋想放长线钓大鱼,便盯着他没动手,结果被他搞走了大量的信息安全档案。当天晚上他就死了,你说巧不巧?” “杀人灭口!” “那是肯定的,而且死的那另外六个人,也在被他弄出去的那批档案里面,凶手是在拿他们几个当小白鼠地做实验呢。” “好,周平是个情报贩子,但你们怎么确定是黑暗议会干的这事?” “嘿嘿,这就要看你从东厂里搞来的那个战报记录了。我问你,你认识一个外号叫飓的人么?”刘小艺神秘地笑起来,反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正文 第008章:暗骑考试(上) 听闻刘小艺如此发问,安不知的脑海里立刻便闪现出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人的样子,对了,那天晚上,陪着周平一起来过东厂的那人,外号就叫飓! “何止见过,上次周平来东厂,就是这个人陪着一起来的,当时我们玩过两手。”安不知如实回道。 “那就对了,这个被称做飓的人,真名柳然居,是黑暗议会在魔都的NEET经理人。周平死前的那个晚上,拿到资料后的第一时间,便是和这个飓在在脑网上见了一面。情报科也就这点出息,只跟到这里就没后话了,我估计就是情报科的跟踪打草惊蛇,让对方起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随着BOARD防火墙的推广,虽然入侵电子脑的难度已和混沌十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但,却并非完全不可能!一个在21世纪初就出现的族群重新复活了。 他们继承和使用了那个世纪就流传下来的称号:NEET,尼特。 简单来说,就是一群不就学、无业、无工作整日无所事事的人,这样的一个族群放在任何一个时代,就只能是整天蹲在家里玩电脑的LOSER。然而在这个时代,他们却被时代赋予了一个古老的职业:杀手。 那些古老的杀手组织派出经理人努力地挖掘优秀的NEET,并以单线联络的方式将他们组织起来,接单后派遣最适合的单人甚至团队进行侵入,悄无声息地杀掉对方。 由于这种侵入方式是直接从脑网发动,所以必须在目标链接到脑网的时刻才能进行,虽然每次侵入的机会只有一次,但毕竟很安全。 就算被脑网巡警截断链接,只要NEET的手脚干净,那就完全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所以这种方式被他们称为:狙击。 “原来如此,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安不知想了一下,问道。 “还能怎么办?盯呗,现在手里面没证据,不可能把他怎么样,但周平动了那么多安全档案,我已经调派人手将列表上的人全部观察保护起来,就等他再动手了!” “好!这是你要的记录,这可是花了我不少钱才搞到手的。”安不知将电子脑与刘小艺链接起来,将所有的内容传输过去,然后张开五指,一脸贪婪的笑容。 “要多少?”刘小艺无奈地在电子脑中打开自己的电子账户。 “1000!” “混蛋,你怎么不去抢?”刘小艺肉痛的骂道,却还是爽快地付了钱。 “收到!多谢师兄,那我就先下去考试了哦,今天应该只是基础课,还没法用‘全视之眼’吧?那就明天,明天我一定给你把脑波破译好,你这钱花得不冤枉,哈哈哈。”安不知喝光杯中的咖啡,开心地笑着离开了房间。 在他的身后,一个文职人员进入了刘小艺的办公室,取走了那份填写着安不知所有资料的档案,但他走的方向,却并不是“人事注册科”,而是另一边的“人事调动科”。 当安不知重新步入大厅后,立刻便有人过来接待。在这里,所有人的社会信息都是公开状态,所以没有必要询问名字,来者只是瞄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问,便直接带着他向一个偏厅走去。 一路东拐西拐,走了相当长一段路,才进到一个房间里。一进到这里,安不知才发现这是一个小型教学室模样的房间,里面有不少的桌椅,样式非常奇怪,看样子是一种专门用来训练什么的配套全息投影仪。 此刻里面已经零零散散地坐着不少人,带着他来的人面无表情地随意指了一下,说道:“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一会自会有教官。” 说完,不给安不知有任何发出疑问的机会,转头便走,门在那人身后关上,然后门的缝隙处竟和周围的墙壁迅速融合起来,重新变成一面光滑完整的墙壁。 安不知心中暗呼一声,又换地方,局里是房间多得心慌还是怎么的,每次考试都要换一个不同的房间。 他的心态倒也光棍,直接一屁股就近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好奇地四处张望起来。 这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里面放置着大概二十套全息投影学习仪,四面墙壁一片雪白,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挂置,在照明微光的照射下,显示出其光滑的表面,这样看来,应该也是某种光学材料所制。 加上安不知,房间一共八人,从外貌上来看应该是三女五男,其中两女两男身穿信息安全局的制服,端端正正地坐成一排,挺着笔直的背,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看来这四人是从信息安全局系统内选拔出来的人选。 而在那四人的旁边,一个头发蓬松的家伙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看来是睡得相当舒服的样子,竟发出了轻微的打鼾声,面朝安不知的脸孔上出现的是一张无邪而懒散的脸,嘴边竟还挂着一挂口水! 而在那人的身后则是一个瘦瘦的高个子,他坐在原地,两只脚却一刻不停地上下抖动,两只眼睛也不停转动,一会瞧瞧前面那个睡觉的家伙,一会瞄一眼安不知,一会又盯着自己那双抖动的脚,就连那只手也不停地在他身旁的空气中急速地抖动着,仔细一看,竟然是在写字,安不知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实在看不出他写的内容是什么,可能只是在乱抖而已。 而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人,则是身穿一身素白的女子,那精致好看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紧闭着,胸口佩戴着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个黑色的十字架。柔嫩的双手轻轻放在桌上的一本书上,从侧面的书脊可以看出,那竟然是一本大战前很流行的宗教书籍:《圣经》,不过从造型来看不像是纸制的书本,应该也是某种光学成像的电子书。 再等了一会,当电子脑中的时钟指示十点已到时,房间里再没有多进来一个人。原来,自己竟是最后一个抵达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安不知十分放松,暗骑考试而已。 自己在这一年里,都考了无数次了,那点无聊的题目还不是随便过啊。 而且每次来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什么鬼考试,只不过因为自己当初离开暗骑时,答应了刘小艺遇到棘手的案件就回来帮他,而“全视之眼”是信息安全局最重要的底牌,不会给任何非暗骑人员颁发外接使用权限。 所以两人便商讨出这么一个对策:由刘小艺做鬼,让安不知冒充学员来进行暗骑考试,考试期间所有的学员都要学习使用“全视之眼”,这样安不知便可以在考试期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案子给破译掉。 完美的计划。 正文 第009章:暗骑考试(下) 便是此时,房间里原本的照明全部暗了下来,而周围的那四面墙壁却发出柔和的光芒,上面开始出现了一些模糊的色彩,果然,这墙壁本身就是光学成像仪。 只见四面墙壁都略微闪动调整了一下,然后上面同时出现了一个极为平凡的中年男子,那人的脸上一副极不耐烦地模样,眉头微微地皱起,隐约而成一个小小的“川”字。 他瞄了众人一眼,摊开双手摇了摇头,用一种嘲弄的神色开口说道:“啊,多么稚嫩而饥渴的脑袋!为了你们,我必须得放下自己手里的案件来给你们上课。真是浪费时间!” “首先我不会介绍自己,这样你们就不用费心记得我的名字,因为如果你最后没考上暗骑,信息安全局便会将你与‘暗骑’相关的一切记忆全部抹去。所以你们也不用介绍自己,以为我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来记无用的信息。” 我擦!安不知在内心暗自地骂道,师傅他老人家永远都是这么帅气啊!不过我也很辛苦啊,每次来都要故意到最后阶段考不上,记忆被反复抹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些么东西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然后我说一下我的课堂规则。首先,没有提问,没有解答,没有解释,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交流,因为你们能问出的所有问题我都会讲到。虽然这些教学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但我是个很严谨的人,一旦决定做的事,就不会有任何遗漏。所以如果你提问,要么是不认真听,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总之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所以如果你们听不懂,就把我讲到所有东西都用电子脑记下来,然后回家去慢慢研究,再研究不懂,就告诉推荐你们来的那个人,他会负责把你们在这里的所有记忆都抹除掉,然后你就可以开开心心地恢复之前的生活,不用趟暗骑这滩浑水,也不用见识到真实世界的丑恶和残酷了!” “好了!首先是你们的第一课,打开并学会使用‘全视之眼’程序。当你们在成为暗骑之后,会在你们的电子脑放置这道程序,这将是你们用来侦测并接受目标脑电波的唯一办法。不过在目前这个阶段,你们只能通过你们面前的装置来获取脑电波,现在,我将演示如何进行操作,请注意每一步的操作方法。” 正说着,光学成像上的那人已经娴熟地操作起眼前的仪器来,他的手指纤细,但摆弄起这些仪器却异常的灵活,简直就是十指如飞。 很快,他面前的那台仪器便发出一声轻响工作起来,而数道波动便同时在那全息投影的空气中出现,灵活得如同精灵般舞蹈起来。 而这时,那人便又讲解起来:“在刚才的操作中,我们要做的是调整出正确的距离、方向,调整方向和距离,是为了锁定目标。” “我们是暗骑,不是雷达,不可能将周围所有人的思维都读出来,必须锁定到一个人身上,才能精确地读取他的思维,所以越精确的调整方向和距离,便可以接收到越清晰的脑电波,这将直接影响到后期的阅读质量。” “所以如果是静止的目标,你们就要保证在目标和自己之间,不能有任何其他人做障碍物,这将是最严重的干扰!而如果是高速运动的目标,那就要不停地修正距离和方向,以得到最准确的信息。” “真正最麻烦的步骤只有一个:调频。如同之前大家所了解的那样,我们人类的脑电波只有四种,分别是人类处于四种不同的状态下所发出。” “而所谓的调频,就是尽快地判断出对方的状态,并将全视之眼的接收范围调整到相应的频率。” “以我们最常侦测的‘β’贝塔脑电波为例,这道电波的频率范围是14—100赫兹,同样是紧张焦虑的情绪,有些人的‘β’贝塔脑电波可能高达90赫兹,而有的人却才30多赫兹。” “所以,最常规的调频做法是,放大全视之眼的接收比例尺,就像我现在做的这样。”那人快速地操作一番,很快他面前的那些原本非常大而清晰的脑电波,被迅速地缩小而变得模糊起来,犹如在一条被完全拉伸开的长线上的一小段波动。 那人指着面前的那一小段波动,再说道:“当接受比例尺被调整到这样的状态时,可以使你快速地发现脑电波所处的大致频率段,这时你便可以迅速地发现它所在的位置并将其锁定。” “这时,将锁定后的这段脑波反向操作使其巨大而清晰化,便可以达到调频的效果。但是我说过,这只是常规做法,这种平民才使用的方法,简直就是浪费我这种天才的时间和精力。” “而且,常规做法的最致命之处,就是当罪犯的脑电波骤然从高频率脑波降低到低频率时,我们将很难发现它的具体位置,因为当脑电波处于低频率状态时,如图所示。” 那人探手去按动了一个按钮,并又将比例尺重新放大,在他在面前出现一条几乎完全笔直的直线,然后他对着房间里的众人,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你们告诉我,它在哪里?” “现在的你们,是完全没办法找出来的。”那个人收起邪恶的笑容,指了指那条直线上看起来毫无波动一小段直线,然后重新将其放大,果然,在那全息投影上重新出现了数道波动。 “这大概是在‘β’贝塔脑电波的末端,非常接近‘α’阿尔法脑电波的初端,大概是13.27赫兹的位置。如果用我刚才所介绍的常规做法,要调整到这种比例尺,然后梳理下来,总过程大概需要5-6秒钟的时间便可以找到。真是浪费时间!” 一边快速地讲着这些内容,那人一边飞快地操作着眼前的仪器,虽然他说是要5-6秒钟才能找到,可安不知默算了一下,实际上他只花了4秒钟不到就做完了这一切。 面对师傅神一样的技艺,安不知还是看得如痴如醉。 正文 第010章:八仙过海(上) 在做完那一切之后,画面上的人神色沉重地说道:“就在这段你们觉得不起眼的5-6秒钟里,我的上一任搭档便死在这个臭名昭著的恶棍手里,他叫沉默者安德鲁。” 四周的画面上被调出了一张黑白两色的囚犯照片,那是一个脸色消瘦,目光阴暗的金发男子。 “你们一定在想我只所以这么快就找到他的脑电波位置,一定是作弊,我事先知道它的位置。放心,我真没那个闲心来和你们折腾,这货就是我亲手逮到的。他在动手杀人的一刻,脑电波可以瞬间从80多赫兹的暴怒状态瞬间降低到极为冷静的这个频率。” “哦,对了,你们一定还想问。反正也是用程序来接受脑电波,为什么不干脆也用程序来锁定和调频?这是个蠢问题,虽然我们现在都使用的是电子脑,但是在这种临场判断更重要的场合中,程序的死板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还是刚才安德鲁的那个案例,如果用技术科发明的‘圣女贞德’程序来自动锁定和调频的话,需要4.327秒,大概比我的搭档快1秒钟,但是……” 那个不羁的男子耸了耸肩膀,天才的蛮横与不屑显露无疑,“我只用了1.52秒。” “所以,忘掉那个愚蠢的问题,机械和电子只是辅助,请相信自己的判断和分析。重新回到正题上来,为了加快这个识别的过程,我常用的做法是,依靠直觉!” “在几个世纪前,英国著名的侦探福尔摩斯身上曾有这样一个事例。只由别人介绍一句华生是医生,他便十分肯定低做出华生刚从阿富汗回来的判断,福尔摩斯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 “但问题在于,当华生问他为什么可以做出判断时,他却需要花些时间才能一一说出整个推理的过程。” “从表面上看,他是先做出判断,然后才去思考推理过程。其实,这是一种本能性的经验和观察所产生的效果。” “在刚才那个事例中,当福尔摩斯看到华生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便已经完成对他的皮肤、整体气质、脸色、手臂等所有细节的观察,然后通过经验,在一瞬间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推理,然后得出了结论。注意,这才是我所谓的直觉,而不是寻常人凭感觉乱猜的直觉!” “在安德鲁的这个案例中,当他决定动手杀人的一瞬间,他眼睛中所收敛的瞳孔、呼吸的节奏、脸部的表情以及身体上所有一切的细微动作,都被我观察发现。” “根据经验,我本能地知道他的脑电波必然骤降,所以我的身体条件反射地立刻跟上进行调频来反应。当他所有的变化定型时,我便只需要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作出修订,便得到了最后的结果。” “当我的调频锁定他的脑电波后,他改变后的脑电波才刚刚发出来而已,所谓的‘圣女贞德’程序之所以速度慢,就是因为它要接受到脑电波才能开始进行解析。” “一个是发出脑波之前就提前调频,一个是接收到之后才能调频,现在你们知道这中间浪费掉的时间到哪里去了吧。” “所以,你们要做到我或是福尔摩斯的这种程度,只有接受严格的训练,不停地累积经验和锤炼观察力,方能成功。在这之前,很可怜的是,你们还是得使用常规做法。” “好了,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接下来是留堂作业。等会你们面前的全息投影仪里会出现一些不同的‘β’贝塔脑电波,你们要做的,就是这它出现的7秒钟之内,调整成最清晰的状态。每人完成五段后,投影仪自然会关闭,然后你们才能离开。” “我是个强调时间的人,因为残酷的现实告诉我,掌控时间的人,才能掌握自己和别人的生死,如果到中午十二点之前还不能完成,我明天就不想看到你。开始吧,你们有一小时的时间!不要浪费它们!” 话音刚落,周围的墙壁骤然一闪,暗了下来,而微弱的照明灯亮了起来。 虽然在之前安不知已经将这个测试做过了无数次,但师傅那循序渐进的教导很快便抓住了他的注意力,那些被抹去的记忆慢慢地重新复苏,他能感觉到,内心正涌起一股极强的兴趣,那已经不是对力量的渴望,而是干净而纯粹地对规则的狂热爱好。 他把这当成了一个游戏。 于此同时,房间里的其他七人眼中也闪出或狂热、或凝重的眼神,已经各自忙活起来。 那身穿信息安全局制服的四人几乎是整齐划一地打开了各自面前的仪器,他们眼神坚定,手臂稳健,神情严肃得如同正在拆卸极端危险的爆炸物。 那睡觉的慵懒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醒来,在所有人还没开动仪器时,他就已经开始在摆弄了,看来是还在讲课时,他就动手了。 好动的高瘦男子却几乎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凝固般一动不动,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表明他是个活人,显然,他在思考。 手持《圣经》的白衣女人双手将胸前的十字架端起,贴于自己的额头前,口中念念有词,看那神情赫然是在祷告。 而安不知,则脸上完全是挂着幼稚的笑容,如同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全神贯注地玩了起来。 每一次成功地调频成功,无论是否达到了要求的7秒钟,他都会如同完成了华丽的积木城堡般,开心地高呼起来,而每一次遭遇到极难发现的困难,那张脸也是充满了憋屈的神色,竟如同快急哭了的小朋友般可笑。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地便已经过去了30多分钟,慵懒少年高呼一声跳了起来,他眼前的投影仪已然关闭,他便成为了场中最快完成的一人,然后他却并未急着离场,而是凑到每个人的面前,东看看西看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正文 第011章:八仙过海(下) 而在那少年之后的几分钟之后,那身穿制服的四人之中,也突然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长吁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他面前的投影仪当然也已经关闭了,看不出来,这个制度内的家伙,却有如此能耐。 但他却一刻都不愿意呆在这房间内,完成后便风风火火地走到那出口位置。 白衣女子是第三个完成的,虽然她在之前做祷告了花了不少时间,调频的手速也很慢,但她的效率却相当高,眼准手也稳,是全场所有人中超时次数最少的一个人。她在完成后也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将手放在《圣经》上又做起祷告来。 高瘦男子第四个完成,他每做一次之前,都会全身凝固一动不动地思考很长一般时间,而真正做的时候却相当快,他前面几乎全是超时完成,而后来却一口气在固定的7秒内连续完成了三个,由于他做的次数少,成功率却高,便打破了白衣女子的记录,成为超时率最少的那个人。他完成后也没离开,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原地。 这样一来,场内还没有完成的便只有安不知和那身穿制服的三个人了。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只有不到10分钟了。 不需要任何的计时器,所有人的电子脑中都有一个最为精准的时钟在警告他们。已经可以很明显地看到,那三个身着制服的人,连手都已经有点在轻微地发抖了。 可尽管如此,之前严格的巡骑训练还是发挥出了作用,分别在最后8分钟和最后6分钟时,那三人中的一男一女分别完成了自己的作业。他们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将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椅子的靠背上,放松自己的情绪。 可他们完成后的这副样子,却严重地影响了他们最后的那位同事,现在她已经不是手在发抖了,连整个身体都轻微地抖动了起来,这便已经是严重地失去控制了。 安不知这时只完成了两段作业,可他却一点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波动,就在考试时间只剩最后一分钟的警示在他的电子脑中响起时。 终于,他收起了那孩子般游戏的表情,信手完成掉手里的一个脑电波调频,重新调出一段新的脑电波,然后瞳孔骤然微缩,一丝绝对自信的笑容出现在嘴角,双手如飞般地舞动起来。 当十二点的钟声在所有人的电子脑中响起时,房间里响起了一声绝望的惨叫:“不!再给我最后一点时间,我很快就会完成了,相信我!我刚才只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而已!只需要再最后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完成了,求求你们了,相信我,给我……” 这声音当然是那个身穿信息安全局制服的女子所发出的,很可惜的是她差的并不是最后一点,她起码还差两段调频没有完成,在最后时刻,她的精神实际上已经完全崩溃了,现在只是彻底地发作了而已。 而就在她大喊大叫这会,她面前的全息投影仪突然对着她的电子脑闪出了一丝红光,那绝望的呼喊哑然而止,那女子哼哼了一声,便伏倒在桌子上,昏迷了过去,立刻便有工作人员开门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将她架了出去。 她旁边的两个同事,目送着她被带走,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但这于事无补,这是暗骑的考试,非比寻常,他们也只能长叹一声,结伴离开了房间。 安不知在最后的30多秒时完成了所有的作业,此刻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准备跟着大家一起走出去。 在他起身时,正好听到身后那白衣女子结束了自己的祷告,所说出的最后一句话落入耳中:愿主宽恕我们的罪孽,阿门。一愣之下,他呆在原地转身看去,却正好是挡住了身后那白衣女子的路。 所以那女子毫不客气地将他的肩膀往旁边推了一下,“借过。” 安不知这才反应过来,连声道歉地先让她过去了。这一让,将身后走过来的瘦高男人碰了一下,那男人如触电般地躲开安不知,眼神刚和安不知的眼神一接触便心虚般地跳开,嘴巴哆嗦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低着头跟在那白衣女子身后也出了门。 于是这会房间当中,便只剩下了安不知和那慵懒的少年。 实际上,这少年是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观察了安不知的人,也只有他才知道,安不知在最后的30秒内连续完成了三段脑电波的调频,而且平均时间只用了不到6.5秒。 于是就在只剩他们两人这会,他跑到安不知的面前,热情地伸出手笑着说道:“认识一下吧,我叫牧歌,你呢?” “我叫安不知。”安不知对他颇有好感,跟他握了握手,回答道。 “你刚才很厉害哦,最后三段调频总共只用了不到20秒的时间。有什么诀窍说说?”那牧歌毫无任何遮拦地如此问道,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好意思问出的问题。 “这……”安不知想了想,却也想不出什么出彩的回答,只好回道,“说不上什么诀窍,只是不怎么紧张,顺其自然而已吧。” 那少年恍然大悟般地右手一锤左手掌,“原来如此!所以是你的抗压能力很不错嘛!好吧,以后就是同学了,多多努力吧,希望我们,能彼此不要忘记对方吧!拜拜咯!”然后开开心心地挥着手就这样跑远了,那言下之意,就是希望自己和安不知都能顺利通过考试。 “年轻真好啊!”安不知看着那越跑越远的少年,突然感悟道。 等安不知慢悠悠地走到接待大厅时,刘小艺已经等在了这里,看到他,安不知一时突然难得地温柔了起来,:“我又看到师傅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乐观。” “跟以前一样?你还有关于他以前的记忆吗?”刘小艺的口气就显得生硬了许多。 “没有记忆,感觉也是可以的。”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刚刚我们在你的战报记录里确定了,那天晚上跟你玩过的那人就是飓,其次,明天是第二节考试,我会把那起死亡游戏的所有脑波放置到考试内容里。你注意准备一下。” “明天还是十点吧?”安不知叹了口气,问道。 “当然了。记得不要迟到!”说完,刘小艺摆摆手,就此上楼而去,安不知最后远远地望了那偏厅一眼,也转身离开了信息安全局。 正文 第013章:昨日之眼 “说到这里呢,可能又有人要问了。从这个选项来看,我们面对的最多不过是一个四项不重复的矩阵组合而已,其组合方式的数量不过也就1 X 2 X 3 X 4,一共也就才二十四种,只要用穷举法,不就可以很快试出这四道辅波分别代表的内容是什么,然后组合成一个真正的密匙,并用来破译主波吗?” “可惜的是,人类的脑电波以及思维的组成是如此的神奇,这种所谓的暴力破解,并不是不能得到结果,而是得到的结果太多!因为无论主波的内容是什么,辅波最多也就才四道,这看似并不多的组合方式,每一种组合都可以得到一个与之对应的答案!” “换句话说,当我们面对一段脑电波的四道辅波时,无论采取任何一种方式去组合它们,都可以从主波身上得到一个答案!二十四种组合方式,便可以得到二十四种不同的答案。” “显而易见,这其中只有一个答案才是对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这部分的工作要由我们暗骑来完成,而不是交给所谓的人工智能机来完成!” “为了得到正确答案,你们要善加利用现实中的一切辅助信息,以及眼前的这本我们称之为脑波算法的资料,这本脑波算法,是专门针对贝塔脑电波各种波型的对照表,是暗骑里无数前辈耗费了巨大的精力和时间所总结出来的,你可以把它看做是脑波语言这门学科的词典。” “比如当你在破译L波时,你听出了对方的语言是中文,便可以立刻从脑波算法中得到‘中文’的Lbobo型,用这段波型比对四段辅波,便能够很轻松地将L波确定下来。” “同样的道理,在破译F波时,如果你可以在现实中确定对方的情绪到底处于什么状态,那么也能用同样的办法,快速将F波确定下来。一旦确定下这两个辅波,剩下的便可以不用管了。” “但这只是一个比较理想化的状态,当我们截取到的脑电波来自脑网时,就看不到对方的肤色,也无从得知对方的发音口型,而在大部分情况下,一个人的情绪也有可能是伪装或者隐藏的。” “这时就是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了,你要从他当时所处的环境中去推测他所使用的语言,也可以从其他人的性格、反应甚至肢体动作来想象出他的情绪,这是一个极为考验想象力的工作。” “当然,就像我上一堂课所说,当这个抽象的想象过程重复了许多次以后,累积的经验便会进一步完善你的想象力,从而使这个过程更为准确!快速!” “你们应该庆幸自己是站在无数前辈肩膀上的暗骑,他们已经为大家创造这么庞大的脑波算法,实际上这些脑波算法将作为知识记忆的一部分输入到你们的电子脑中,所以当你们在翻译脑波时,大部分的对比和计算工作将由诸位的电子脑自动完成了。” “摆在诸位面前的脑波其实就是一道已经写好了框架,甚至起因、经过、结果的填空题,只是在填出正确的词语之前,你也看不出已经写好的内容是什么。而只要找出了L波和F波的正确答案,好好地写进去,一切的答案便自动出现在诸位的面前!” “怎么样?在被我喋喋不休地啰嗦了整整两天以后,心里面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亲手破译出一段脑电波了,放心好了,这个机会当然是有的。实际上,为了让大家有相当的紧迫感,即将交给大家破译的,将会是一件不折不扣的案件。” “接下来,我终于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现任的一位长官将会亲自为你们介绍案情。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当你们在了解整个案件之后,仍然只有两个小时来完成后面我所布置的课堂作业,老规矩,请珍惜你们的时间,尽量让昨天所发生的一切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话音刚落,周围的墙壁骤然一闪,暗了下来,墙上的人影随之而消失,而微弱的照明灯亮了起来,但这次,在所有人的前方,站立着一个嘴角微微翘起的男子,他对着所有人狡黠一笑: “诸位好,我叫刘小艺,废话就不多说了,请大家保持眼前全息投影仪的畅通,我将会给大家放一次案情介绍视频,在播放结束后,诸位便可以开始今天的作业了,而如果想要再次观看视频的话,请在播放的过程中使用自己的电子脑进行录制。” “各位还有什么问题?” 刘小艺的眼神一一扫过所有人,当拂过安不知的脸时,安不知强忍着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惊讶和疑惑,只是眼睛很顽皮地眨了一下,刘小艺微微地摇了摇头,对着所有人说道, “那么,我们便开始吧。” 首先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正是之前安不知在那个死亡游戏中所发现的脑网虚拟空间,然后里面出现了八个虚影,安不知之前的直觉没错,那场死亡游戏里面是八个参与者,有一个幸存者最后活着离开了! 然后这些幸存者的性别和年龄开始标注在他们的旁边,而这些虚影也开始移动和发出动作,甚至开口说话。 当他们死亡时,死亡时间和死因等一系列客观的环境因素也一直显示在旁边。 这就是脑波还原系统,“全视之眼”前身——“昨日之眼”的功能。它能采集任何残存在脑网空间或者现实中的脑波,并将里面存在的记忆以这些虚影的方式具现化。 但可惜的是,这些毕竟是残存的脑波,人物的表情和对话等便有很多残缺,而最致命的,就是那些仅仅是以想法存在的脑波是无法直接破译出来的,所以就需要专业的暗骑来修复和完整这个案件的全过程。 这就是安不知和刘小艺口中的破译。 这就是接下来的考试内容。 正文 第014章:读脑考试 在场众人虽然内心存满了疑问,却全神贯注地看着视频中的游戏内容,生怕遗漏掉任何一个细节,这次考试只有一次观看“原题”的机会,接下来虽然自己可以自己的看电子脑,可那时,说不定自己的记忆已经不小心遗漏了某些细节。 便是在如此诡异的寂静之下,大概过了三十分钟,视频中的死亡游戏已经进入了尾声,当最后一道虚影从里面消失,一切重归于寂静时。 刘小艺用中指的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好了诸位,请开始这堂考试吧,希望你们好好地发挥。在刚刚的视频中,你可以看到所有受害人的几乎全部行为和对话,但却是有残缺的,你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案子的所有过程补充完整。” “为了让你们更好地能完成这个修补过程,这里有十道还没有被破译出来的脑电波保存在你们每个人面前的全息投影仪中,你们用得上的脑波算法也全部保存在里面,请善加使用它们。” “你们每破译出一道脑电波,它都将使你更进一步地了解案情,你便可以正确无误地填充更多内容,请将你认为正确的内容一一填写到这张卷子的正确位置上!” “一共有五十处位置需要你们填写,每空两分,及格分是60分,时间是从现在开始的一个半小时!开始吧!” 刘小艺话音刚落,七个人便如下山的猛虎般扑向自己眼前全息投影仪中! 不,不对,是六个人,安不知在动手前的一瞬间瞄了一眼其他人,却发现那个名叫牧歌的少年早已经将所有的十段脑电波调了出来,并且此刻连频都调好了! 这混蛋,一定是刚才刘小艺还在说话的时候便开始动手了! 很明显,这次考试跟上次比起来,时间上要紧迫得多,连那个白衣女子都没办法再悠闲地慢慢做祷告了,她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祷告词,便在身前划了个十字,然后开始忙碌起来。 高瘦的男子却依然我行我素地闭着眼睛在那冥思。 信息安全局的那三个人便更加不用说了,早就开始严肃地忙活起来。 安不知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将自己的全副心思,也全部投入到眼前的全息投影仪中。而安不知正准备动手时,刘小艺的声音却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安子,你的任务可不是补充案情哦!这些事情局里随便找个暗骑出来就能做得很好。你要帮我们将这十段脑波都完整地破译出来,而且还要保证它们被放置在正确的位置上!” 安不知低声骂了一句混蛋,却没有做更多的表示,他已经进入状态了: 安不知所选定的突破口是L波,很明显,这个杀手(暂且先这样称呼好了)从得到情报到开始动手,选择的都是周平卖出情报上的那些人,所以这游戏的参与者,基本上都是这个城市中的居民,从外貌上来看,他们也基本都是亚裔华人,很可能是全汉语环境。 这个猜想在将记忆中所有对话的音频取出来后,便得到了证实:几乎是不用破译,直接听就明白了。 不过也有一点小小的意外:那四个身穿制服的男女明显早就认识,在游戏一开始,所有人刚刚苏醒正处于恐慌和彼此不信任的隔绝状态时,那四人便开始互相交谈起来。 他们的交谈很快就引发了其他人的不满,估计是使用了某种只能他们几个人才能听明白的语言,人在最激动和最害怕的时刻,会下意识的将语言环境切换成自己最熟悉的母语。 很快安不知就动用搜索,将这几个人所使用的语言确定了下来,原则上来说,那还是汉语,只不过是中国西南某部的古老方言,被叫做四川话。 在其他人的干涉下,那几个人很快便将口头语言重新切换成标准汉语,但安不知却默默地在心中记下了这一笔。 这是个重要线索,在后面的F波及主波破译中,当这几个人陷入绝境时,会不会下意识地将脑波的语言环境重新切换回这门方言。 现在视频中只有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子,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暂时还搞不清楚他的语言环境。 不过没关系,在已经确定了其他人的语言环境是汉语后,只要大家的L波是差不多的样子,那当然他的语言环境也必然是汉语了。 很快,安不知就将所有十段脑电波都调好了频,并且马上便发现,在这十段脑波中,每一段的一道辅波无论是横波的波峰和波谷,还是纵波的疏部和密部,都极为地相似,只是其中四道在一定的范围内有细微的差距。 很明显,这些辅波当然全部都是L波了,而那四段不太一样的,则当然是那几个操着四川方言的人的脑波。 而就在安不知为这一阶段的突破而感到兴奋时,突然发现的一个事实使他顿时醒悟过来:原来,最难的部分是在这里! 在他的这张卷子中,这十段脑波分别是这些人在不同时期不同状况下的心理活动,但现在给到安不知手中时,这十段脑波出现的先后顺序却是彻底地打乱了,所以这次考试不仅是要翻译出这十段脑波的内容,还要将其填写到正确的位置上,这才是真正的难点! 这十段脑波中的L波基本相同,既是好事,却也是坏事,因为如此一来,便绝没有任何可能通过L波来进行区分它们。 想明白了这一点,安不知再次长出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开始认真地从头看起自己电子脑中所录制案情视频。 根据他以往破译脑波的经验,只有完全将这个案件中的所有人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都全部弄明白了,那一段段脑波中的所包含的内容,才能被正确地填写出来。 随着安不知的全部精神渐渐地投入到这个案件的场景之中,那其中血腥的一幕幕便这般直接地出现在他脑海的意识之中。 正文 第015章:死亡空间 这是一间昏暗的小房间,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八个人,加注于电子脑中的某种程序在同一时间解除了封印,于是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醒了过来,房间里的众人在恢复了神智后,警惕地四处张望,在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之后,一丝丝恐惧而绝望的表情充斥了他们还略显苍白的脸。 当他们缓缓地从地上坐起来之后,立刻就发现这个房间相当地拥挤狭窄,八个人一开始就聚在最中央,只能坐在地上,将腿盘起来地围坐一圈,当有人尝试站立时,便会发现这个房间的高度只能使得自己略微直起身子而已。 房间的低矮造成了极为明显的压抑感,头顶上一盏昏暗的灯承担着整个房间里的全部照明,使人发自内心地感到焦躁。 除此之外,这个四面锈迹斑斑的铁皮房间里便一无所有了。 看见其他人也纷纷醒来,房间里的每个人都露出警惕的眼神,在恐惧的驱使下尝试着拼命地向后挪动自己的身体,却徒然地发现身后是一道道残酷的墙壁。 狭小的空间、陌生的面孔、意图不明的处境,使得每个人都牢牢地被恐惧扼住喉咙,面色发白。 便是在这时,其中的一个人在看清楚其他人的脸后,突然开口对另外一个人惊呼道:“阿笑!我们这是在哪?你们啷个也在这儿嘛?” “超哥!是你嗦!哎呀总算看到一个认识的人,老子也不晓得为啥子在这儿!老子就在后头仓库打了个瞌睡,一醒来就是在这儿唠!” “狗日的!我们好像被人整了!”被唤作超哥的人狠狠地锤了一下身后的铁墙,上面发出“蹦”的一声闷响。 也就在他们两个人说话后,从另外两个光线较为阴暗的角落中立刻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超哥是我!”“笑娃子,救救我啊!” “哎,刘姐,赵小妹,你们也在嗦!快点过来,我们几个坐到一起,互相照应哈!” 于是就在其他四人不爽的神色中,也不问问别人是否愿意,两个女人从两个不同的角落全部爬到那两个男人的这一边,紧紧地靠拢在一起,而将那两个位置上原来的人挤到了旁边。 就在他们换好了位置,正打算再度开口时,强忍着情绪和他们换了位置的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抢在他们前面说道: “首先,请你们不要再用你们那奇怪的方言交流了,大家好像都处在同一个不利的环境中,只有互相合作,才能想办法获救,你们这样搞,我们都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大家都很不愉快!其次,根据我的观察,我们现在不是在现实世界里,这应该是个脑网虚拟空间!” “哦!何以见得?”在她身旁的那个头发蓬乱的少年稍稍恢复了点情绪,镇定地问道。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蔡琴雯,是一个侦探小说作家。之前我是在家里午睡,因为我的习惯是每天下午两点准时午睡休息,而就在刚刚醒来时,我专门查看了一下我电子脑中的时钟,才不过两点四十左右。” “我不认为有什么人能在四十分钟内就把我们八个人给弄到一个这么诡异的地方。”白衣女子对着少年友善地笑着。 那少年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没错,你是对的!我们是在脑网的虚拟空间里,我刚才尝试要求登录脑网,结果给我的提示是我已经登陆在脑网上了!” 其他所有人也都愣住了,看来他们也是在用各自的身份登录脑网,很快他们便神情一暗,证实了那个少年的说法。 但很快,所有人的面色更为阴暗了,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虽然已经处于脑网中,却无法通过脑网与外界构成任何联系,这里是一个全封闭的虚拟空间,只能和在这里面的人进行脑网沟通。 简单来说,他们被人集体绑架到脑网上这个虚拟的空间里了。 也就是在这时,在安不知的面前,第一道脑波出现了,这是一道属于周平的脑波。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可能是一道很麻烦的问题,可对安不知来说,却跟玩儿似的,别的人性格他还要想想才知道答案,可对于周平来说,自己早已经对他的性格了若指掌。 别看他现在一副老钟入定的镇定样,可只有安不知才明白,这厮其实是怕得说不出话来了,内心现在想必已经是翻江倒海了。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想必周平已经明白,既然这里是脑网里的虚拟空间,那就意味着他自己的电子脑已经被入侵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入侵八个人的电子脑,并将他们全部链接到一个虚拟空间,这种手笔,只能是黑暗议会才能做得出来,被他们给弄到这个地方来,那绝不是找他来玩的,自己的小命,已经危在旦夕了! 所以,在那不是四川方言的六段脑波中,通过对比脑波算法花了将近十分钟,安不知便在其中两段脑波中找出了同时包含着恐惧、惊慌、迷惑这三个主要情绪的辅波,这就算是锁定了这两段脑波的L波和F波,再互相交叉尝试了一下,排除掉那些一看就知道内容不对的翻译内容,总算是将这两段脑波都翻译了出来。 而其中一段还包含着愤怒情绪的翻译内容引起了安不知的注意,很明显,这肯定就是周平此刻的脑波内容了:“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被脑入侵?我操,飓这个混蛋,一定是他杀人灭口!怎么办!这是什么地方?死定了,谁来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救……命啊!” 出现了“飓”这个字,那必然是周平确定无疑了!这场中的八个人,只有周平是认识飓的!而从这个脑波的内容来看,也必然没错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整个虚拟空间内,突然响起了一个阴沉的声音: “欢迎来到我的死亡空间,我想和你们玩一个游戏!” 正文 第016章:血之德国心脏病(上) 就在那恐怖的声音响起时,在八个人的中间缓缓升起一个尖锥状的铁质物体,锈迹斑斑的表面沾满了已经略微有些发黑的血液,已经干涸的血液使得整个铁刺表面坑坑洼洼,使它看上去就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感。 它刚一出现,几个女人便尖叫着朝身后拼命地挪动着身体,徒劳地想让自己尽可能地离那东西远一点。 “这是一个大家很熟悉的游戏,不过我改了一下游戏配件,变得稍微有点血腥刺激,所以这个更加好玩更加欢乐的游戏叫做血之德国心脏病。” “相信大家之前一定玩过这游戏的原版,放心好了,规则一点也没改,只有一点,那就是中间本来要拍的那个铃铛,被我换成了大家眼前所看到的这个铁家伙。” “没错,我承认这东西用手拍上去是挺痛的,不过为了活下来嘛,再吃多点苦,那也是应该的,毕竟,用痛苦的感觉换来的可是一条命啊!” “对了,为了让这次的游戏玩得更尽兴一点,我必须得提醒各位,各位就不要想着调整痛觉神经来降低游戏难度了,这方面的调节通道已经被我锁死。” “此外,在这场游戏当中,一旦失败,迎接各位的将是残酷的死亡,希望各位对此早做领悟,不要等到大难临头,才后悔莫及哦!好了,让我们这就开始吧,祝各位度过一个轻松愉快的下午!” 这次,随着声音的落下,每个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小叠面朝下光彩绚烂的卡牌,这些卡牌上都画着一些简单的水果图案,这是一款原名叫“德国心脏病”的游戏。 原本是个欢乐的小游戏,其玩法是每个玩家轮流从自己面前翻出一张牌来,只要当前所有玩家面朝上的卡牌牌面上画着的同类水果数量总和正好为“五”时! 则所有人都要抢着用手掌去拍中间的铃铛,最快拍到铃铛的玩家便可以获得其他所有玩家面前已经翻出来的卡牌。 啊!不过,在那中间,已经不是铃铛了,是一根巨大的铁刺! 不得不说,这牧羊人的口味,还真是相当地重! 在场地中间慢慢升起的那根呈圆锥状的铁刺,最下端整整有一个拳头那么粗,最尖端估计大概也就比个女人的小指头略细一些。 虽然看起来表面有些生锈,但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子听完说明之后,便扯下衣服的一角伸手去拭擦了一下那根铁刺,果然,在那脆弱的锈皮下面,仍然是相当坚硬的钢铁。 就这尼玛的铁刺,一巴掌拍下去,那不得手都被穿透啊! 场中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都不肯动手翻牌,当然也就更加没有人去碰那根铁刺了。 好半天之后,还是那名叫蔡琴雯的白衣女人轻蔑地笑了起来:“这就对了,依我之见,我们大家就保持现在这样的状况,干脆就不要玩这个游戏就对了!” “我们越是害怕,按着这个变态的吩咐去行动,他就越爽。让这变态自个幻想去!我们在现实中失去意识这么久了,总会有人发现,只要脑网巡警一到,立马就会发现我们的状况,自然会有人来救我们出去!” 其他人见到有人出头这么说,而一时半会也确实没什么好办法,便纷纷点头称是,于是都各自沉默了下来,倒真的没有一个人去玩那所谓的游戏。 有的低头思考,有的则四处勘察,还有的却是认真观察起中间那个圆锥型的铁刺来。 大概十分钟过去了,突然有人惊呼道:“我面前的卡牌消失了一张!”是那操四川方言中的一个人,大概是被叫做赵小妹的那个女人。 “怎么回事?”其他人纷纷扭头看向她的位置,看着她问道。 “刚……刚才大家都没什么事的时候,我就在研究我面前的这叠卡牌,就在刚刚那会,我看着自己面前一张卡牌发呆,那上面明明画得是四个苹果和一个香蕉,而就在刚刚我一错神之后,发现那张牌已经不见了!” 那个赵小妹一脸的迷茫,却又信誓旦旦地对着众人说道。 “那我们也盯着看看!”白衣女人很快就拿定了主意,而其他人也停止了各自的行动,老老实实地愣在自己的卡牌面前盯着牌看。 又是十分钟过去了,果然,所有人在同一时间一起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个女人没有撒谎,每个人牌堆上的第一张牌就那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而高瘦男子毫不犹豫,立即一把抄起自己面前的卡牌,心算着数了一遍:三十八张!绝对比刚才少了一张,而从这个数量上来看,之前那张牌的消失果然也确有其事。 “怎么办?”那个赵小妹哭丧着脸,几乎是失声地喊道。 看目前这个样子,每十分钟大家的卡牌都会少一张,而如果数量为零了会怎么样,大家都有点不敢想象。 “我们还是玩吧!”之前几乎从没开口的周平终于说话了,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果然,其实场内最怕死的就是他,作为表率,他立刻翻出了自己的第一张牌。 打开了这个突破口以后,除了蔡琴雯以外的所有其他人顺时针地开始依次翻出自己的第一张牌,玩了起来,这游戏是经典的桌游,规则大家早就已经很熟悉了。 由于是七人局,很快场上很快就出现了正好五个香蕉,就在大家还没进入游戏状态,对这状况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时候。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胖手神速地甩出,正是周平,他中途将其他竞争对手伸过来的手也打飞掉,直奔那铁刺而去。 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那胖手却稳稳地停在那铁刺之上,只是用掌心轻轻地按了一下那尖端,力道之小,连周平掌心的皮都没有擦破。 而那铁刺没有任何反应!众人也顿感奇怪,周平这玩法算是比较正常的了,先把手最快速度地停在那铃铛之上,这样无论谁想要拍上去,就会带着自己的手先拍到。 按这游戏正常的规则来说,都拍到铃铛的话,谁的手在下面,就算谁的。 正文 规则:三国杀及国战 《三国杀》是一款卡牌式的桌面游戏。在美与兽俱乐部的相关章节中,出现了大量关于该游戏的情节。 最佳游戏人数:5-9人 游戏类型:身份猜测、逻辑推理、外交、分析 游戏背景:三国 游戏的主要规则如下: 1、在身份局中,每位玩家拥有一个隐藏的身份,但是“主公”身份是公开的。 2、抽到所有“反贼”身份玩家的目标是击杀主公,主公一死,所有反贼立刻胜利。 3、抽到“忠臣”身份玩家的目标是保护主公,主公胜利,忠臣随之胜利。 4、抽到“内奸”身份玩家的目标是杀掉所有人,自己活下来就算胜利,如果主公死的时候,还有其他人活着,内奸也算失败。 5、“主公”和“忠臣”的目标是杀掉所有的反贼和内奸。 6、每个参与的玩家还拥有一个武将,武将上有一些特殊的正面技能,帮助玩家获胜。 7、游戏的流程是,每个玩家起始摸四张手牌,轮流行动,当一个玩家行动时,先摸两张牌,然后随意出牌,但只能对一个玩家出“杀”。被“杀”的玩家要出“闪”,否则掉血,血降为零时,该玩家死亡,翻出身份牌。 8、玩家行动时,可以出任意数量的“锦囊”牌或“装备”牌,这两种牌都是以各种方式来帮助玩家获胜的牌。 而在美与兽俱乐部的相关章节中,文章中所涉及到的《三国杀》国战则是一种新的变体玩法,其主要的改变点为: 1、取消了每位玩家的身份牌,改为每位玩家摸取两个武将牌,但这两个武将必须是同一个势力,如,魏、蜀、吴、群雄。 2、当玩家要使用武将技能时,必须翻开对应武将牌,这将暴露该玩家所属的势力。 3、每个玩家的胜利条件为,杀掉除自己势力的所有其他玩家。 4、当一个势力的人数过多时,如五人游戏,有三个魏国玩家,即超过参与人数一半时,多余的玩家获取“野心家”身份,野心家的目标修改为杀掉除自己外的所有人,如有多个野心家,这个目标仍然保持不变(即野心家各自为战)。 正文 第017章:血之德国心脏病(下) 不过这明显不是原来的“德国心脏病”,这样轻轻碰一下铁刺好像并无效果。 “这怎么没反应呢?难道说是要我们亲自去把牌给那个赢家吗?”乱发少年问道。 “做梦!”超哥重重地哼了一声,对此提议不屑一顾! 周平也将手从铁刺上面挪开,认真地研究起那根铁刺,仿佛是想在那上面找到某种机关。 便是在此时,众人都完全没注意到的瞬间,那个赵小妹将手狠狠地拍在那铁刺上,那铁刺的尖端瞬间便深深地插到她的手掌中,鲜血从手掌下的伤口处猛地飞溅而出,几乎立刻就沾到了所有人的衣服上。 周平的脸离那铁刺近,此刻更是溅上了不少的鲜血。 那女人重重地喘息着,脸上露出狰狞而狂热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嘴巴里不断重复着地念念有词:“我不想死!” 而整个铁刺的下面部分发出“咔”的一声,所有人面前已经翻出来的牌便全部消失了,甚至连没参与游戏的蔡琴雯面前的牌堆中也少了相当一部分卡牌,而这所有消失的牌,随即全部出现在赵小妹卡牌堆的最下面。 这些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结果却非常明显,场中的八个人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那个赵小妹慢慢回过神来,在周平怨毒而懊悔的目光中,慢慢将手从铁刺上拔了出来。 看来这场游戏,到现在才算是正式地开始了! 在看到了赵小妹那么神勇的演示之后,终于开始有人明白过来,这是一场以生死为赌注的游戏,你自己可以不当是一回事,可其他人却会全力以赴! 毕竟,在当今这个畸形的社会中,虽然有诸多的不公平,但只要肯努力,寿命可以被强化到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 这就意味着一件事:谁都不想死! 更关键的是,大家都看清楚了一件事:即便是刚才没参加游戏的蔡琴雯,她的卡牌也骤然减了不少,也就是说即便你不参加,你的卡牌也虽然会按照正常游戏输赢般地转移。 这就意味着完全不参加的人,一定会是这样游戏中的第一个牺牲品。 于是,随赵小妹之后,周平第二个拍到了铁刺。 就在其他人还有些犹豫不定的时候,周平仗着自己皮糙肉厚,直接呼地一声就把那张巨大的肥手盖了上去,但这次跟之前有点不一样,那个瘦高个男子和超哥在周平后面也狠狠地跟在后面拍在了周平的手上。 顿时周平立刻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沾满鲜血蛮横的脸上,那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盯了两人一眼,那神色自然是恨不得将两人千刀万剐。 那铁刺你一个人手拍上去,可能还只是痛,毕竟大家也不是傻子,眼看快拍到那铁刺了,自然会把速度放慢一点。 可是要你后面有两个贱人存心整人,那就不一样了,这么跟着两巴掌上去,一个力道比一个大,全打到周平那手上,那不知道得将那最下面铁刺上的手掌打得多深。 果然,其他人将手从周平手上移开时,那铁刺已是整个地将他的手掌刺穿了一点出来,周平野兽般地嘶吼着,将手艰难地从尖刺中扯了出来,整只手都因痛楚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在这一盘之后,大家又都小心了许多,即便是那蔡琴雯好几次鼓起勇气想去拍,却都因为怕痛的犹豫而错失了机会。 这时,一直缩在角落里没说话的刘姐突然说道:“真正的德国心脏病是没牌的玩家被淘汰,如果等会有人牌最少,我们就让他牌的话,不就能一直拖下去了,拖得时间久了,总有巡警发现吧?而且这样我们也确实是在玩游戏,就不存在因为没玩而被扣牌了嘛!” 这话听起来有点道理,场中有几个人眼神闪烁了一下,纷纷点头称好。 于是接下来气氛稍微有点回升,那个瘦高个男子、超哥以及阿笑这三个男人硬着头皮又分别拍到了一次铁刺,当然,他们也没有被其他人放过,在他们后面,每次都至少有两个人跟着上去给了他们一下。 一股淡淡地血腥味渐渐地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众人的眼睛也都因高度压力下的充血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仿佛是感受到了这一点,这个名叫“血之德国心脏病”的游戏也终于在这个时候,对着众人展示出其残酷的真面目。 随之而来的这个结果,既是出人意料,又显得那么地理所当然:蔡琴雯的卡牌,用完了! 按道理来讲,场中已经拍到过铁刺的人有周平、赵小妹、超哥、阿笑以及那个瘦高的男子,他们目前来说当然是安全的。 而其实那个叫刘姐的女人和乱发少年直到此刻也都还没有拍到过,所以蔡琴雯的卡牌应该是与刘姐以及乱发少年一样多才对。 但这时蔡琴雯的卡牌却率先用完,唯一的解释,就是在那两次蔡琴雯没参加的局里,她的牌不仅也是被扣除了,现在看来,她的牌可能是比其他人扣得还多才对: 这就证明了如果玩,那么卡牌就不会自动消失,而如果你不玩,那么你的卡牌除了被人掠夺外,还会每隔十分钟自动消失一张。 而随着她的卡牌用光,接下来她还有最后一个机会:这一局她还是可以拍,只是不用继续翻牌了而已,但如果这次拍到铁刺的再不是她,那么她就将因为卡牌用光而出局。至于出局后有什么结果,没人知道。 巨大的压力使这个看起瘦弱文静的女子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她死死地咬住略微已经有些发白的嘴唇,眼睛不停地盯着场内众人陆续翻出的牌。 “姐姐加油啊!”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乱发少年冲着蔡琴雯憨厚地一笑,为她在这极为紧张而血腥的境地带来一丝温暖。 刘姐也好心地劝场上其他人:“大家把这次机会让给她吧。” 不过场上的局面却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在这两轮里面,所有人都依次翻出了一张牌,却十分凑巧地仍然没有一个合适的抢拍机会! 反而是在进一步消耗了几张牌之后,连那个乱发少年和刘姐的牌也先后用完了,如此看来,他们三个人牌的数量果然是相差只有两张而已,于是他们两人也进入了这种和蔡琴雯一样的濒死状态。 也就是说,在这三个人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拍到铁刺,而另外两个人必死无疑。 到这时,刘姐的脸突然变得无比惶恐,她终于明白,自己提议的漏洞在哪里了,她也终于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同意自己的提议了。 正文 第018章:屠夫 蔡琴雯此刻对于必须以那个乱发少年为对手相当地愧疚。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不知道被淘汰的下场是不是糟糕到无法接受,不过在见识到赵小妹在歇斯底里的疯狂之后,她承认自己多少也有一点被感染了那种紧张而恐惧的情绪。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去拍,因为她想赢,蔡琴雯觉得自己肯定能赢,因为她不想死!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临了,位于蔡琴雯对面的超哥翻出一张牌来,由于玩这个游戏的手法是有规定的,必须从下往上掀开牌,然后放在自己的面前。 用这种翻牌的手法,牌面是正对面的人最先看到牌面,翻牌的人最后看到牌面。 所以翻牌的人才会尽快地将牌翻出来放下,以便自己尽快看到,这就防止了翻牌的人用缓慢翻牌的方式作弊。总之无论如何,一张牌翻出,肯定是正对面的人最先看到!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这是一张对蔡琴雯来说最为有利的牌,而对那个坐在他们对面的刘姐来说,则是一张比较危险的牌,因此当蔡琴雯刚看到那张掀开一半的牌时,她便开始行动了,自己苦等已久的牌终于出现了! 看着那张牌,蔡琴雯只感觉自己整个心脏都被扼住了一般,停止了跳动,她沉重地呼吸着,整个上半身都弹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纤细的胳膊一甩就将右手探了出去。 而这时其他人才刚刚反应过来,肯定是比不过她了,一丝微笑爬上蔡琴雯的嘴角,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都已经可以看到刘姐满脸的恐慌了。 只需要再过一秒钟,手往下一按,胜利便彻底地归蔡琴雯所有了,而就在这大功即将告成之际,巨变横生! 从蔡琴雯视角的死角里,旁边突然伸出两只手来,一只手挡在她伸向铁刺的右手下面,将其拍铁刺的路线牢牢地封死,蔡琴雯一巴掌拍上去,结果只打到一根纤细的胳膊而已; 而那另一只手则趁此良机,从侧面的另一个角度快若闪电地拍上了铁刺。 “扑哧”,这次的鲜血溅得尤其高,将身体前倾的蔡琴雯溅了一脸,她麻木而机械地转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突然之间断绝了自己生机的人: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少年! 这个一直在蔡琴雯的身边笑得那么温暖的少年,她在所有人当中唯一觉得看得顺眼的人,此刻却用这种方式了结了自己。 “为什么?”蔡琴雯的脸色比起刚才更加苍白了,神情惨淡,失魂落魄,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了这么一句,她想不明白。 “姐姐你还真是不懂得这个世界的规则呢。” 乱发少年将自己的手从铁刺上扯了下了来,用袖管擦拭着自己那张同样也沾满了血迹的脸,“很多东西,它并不是你眼睛所看到的那个样子,因为它的真相太过黑暗,所以必须将自己隐藏起来。” “不过为了让你死得瞑目一点,我还是告诉你吧,我是一个桌游赌客,大家给我的称号是‘屠夫’。不好意思,你想象中的温暖少年,只不过是幻觉而已。” 乱发少年,啊,不,应该是被称为屠夫的少年,毫不在乎地甩了甩被铁刺扎穿的手掌,然后用舌头轻轻地舔舐着上面的血迹。 此刻的他,哪里还像刚才那个纤细的少年,人如其名,屠夫! 像是为了印证屠夫少年的说法,他的话音刚落,整个铁刺的下面部分下面部分发出“咔”的一声,所有人面前已经翻出来的牌便全部消失了,也就在那同一时刻,两根纤细的铁刺从墙壁后飞速地伸出,准确地刺入蔡琴雯和刘姐的脊椎之中。 当那两根铁刺再飞快地抽出时,在两人身后带起一点血花。 瞬间,两人的上半身如遭雷噬般地硬直了起来,肩膀带动着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巴中吐着血沫,眼睛睁得巨大,似乎是连眼珠都要被挤了出来。 一系列人生的画面从两人的眼前闪过,然后所有的神采和光芒都从其中消散,她们两的身体一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先后歪着脖子躺倒在身后的墙壁上。 空洞的眼神无力地望向天花板,死不瞑目,两条血线从她们的眼睛中流了出来,像是在用血泪控诉这个残酷的世界。 场中众人看着这两具尸体,死亡的阴影真真切切地笼罩住了每个人。 “啊啊啊啊啊啊……”赵小妹刺耳的尖叫此刻毫无意外地在众人中响了起来,她刚刚赢了一次以后,努力了很久才平伏好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了出来,那神情和喊声中带着一丝崩溃的迹象。 果然,这还真是一个死亡的游戏啊,没有人在和她们开玩笑,这一切,都是真的! 当视频中的游戏因为“第一滴血”而进入小gaochao时,对于现实中的安不知来说,此刻他脑海中已经锁定了第二段脑波应该摆放的位置,这次是应该放上那个名叫屠夫的少年的脑波。 这是一个看起来稍微有点复杂的问题。 看着画面中少年此刻那一张笑吟吟如沐春风般的脸,擦去了血迹之后似乎还有一些稚嫩在上面,谁能想象得出,此子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 谁能知道,他的内心深处,到底隐藏着一只怎样的野兽? 眼前死掉的这两个女人,尤其是蔡琴雯,主要就是因这个少年屠夫而死。 说到杀人,很多人是因为冲动、愤怒甚至快感而出手杀人,也有人杀人后的心理情绪很不稳定,会恶心、恐惧、惊慌甚至负罪,而安不知明白,这些都不会在这个少年身上出现。 所有一切的画面在安不知的脑海中不停地倒回,最后定格在这个屠夫少年掀开自己真面目的那一刻。 在这里,安不知发现了重点:他不是一个杀手! 他在这一刻已经明明白白地在所有人面前通告了自己的职业:桌游赌客! 所有的桌游赌客在欺骗敌人、获取胜利之后,只会有一种情绪:骄傲! 为自己正确地理解了游戏而骄傲,而自己战胜了强大的敌人而骄傲! 这个少年,是真的把这场死亡的竞赛看做是一场游戏,即便赌的是他的性命,也不会因此而有任何改变,他完美地诠释了“玩家”的真谛。 光从这一点,便是个值得敬佩的玩家! 正文 规则:暗杀神 《暗杀神》是一款卡牌式的桌面游戏,目前在修订后的小说中已暂时取消了其内容,在未来的章节中还有再次重头登场的可能,因为这原本是一款英文游戏,中国桌游厂商接手将其汉化而制作了其中文版本,而当时在那个厂商里负责翻译和说明书翻译的就是我了,所以我对其有相当特殊的感情,应该会写更多。 最佳游戏人数:2-4人 游戏类型:轻度策略、卡牌构筑、卡牌 游戏背景:奇幻 游戏的主要规则如下: 1、在游戏的一开始,每位玩家拥有八张学徒牌(每张学徒提供一符文),两张民兵牌(每个民兵提供一战力)。 2、玩家轮流行动,每次行动时,玩家按顺序打出手里的每一张牌,并得到上面提供的效果:抓牌、得到符文、得到战力、得到荣誉(也就是分数)或其他更强的效果。 3、利用累积起来的符文去购买新的英雄牌或神器牌(相当于是装备),但每一张新购买到的牌都进入玩家的弃牌堆;利用累积起来的战力去击杀怪物,击杀怪物可以立刻获取荣誉以及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效果,被击杀的怪物立刻进入虚空(也就是离场)。 4、玩家将手里剩余不想打出的牌、本回合已经打出的牌也全部丢进弃牌堆。 5、在零手牌的情况下,宣布回合结束,并立刻将手牌补充到五张。 6、当玩家要补牌而补充不到牌时,则将自己的弃牌堆重新洗成一个新的摸牌堆。 7、每个玩家的摸牌堆和弃牌堆,以及手牌都是独立的,别的玩家不能以任何方式去触动(除非有的卡牌效果允许他们那么做)。 8、当场上的荣誉分数被拿光(2人是60分,3人是90分,4人是120分)以后,游戏结束,清算所有人的总分数。 9、玩家的得分组成为:杀怪或用其他方式得到的荣誉 + 每张自己买来的英雄或神器上面标准的荣誉。 正文 第019章:双诈与刺击(上) 所以安不知几乎是毫无任何阻碍地便在剩下那八道(上次一次性就确定了两段)脑波中以“骄傲”为关键词抽离出其中的一道。 在确定了L波和F波之后,这段脑波的翻译很快就得到了全部的内容,而翻译出来的内容也相当简单。 看着眼前的这句话,安不知微微地笑了笑,便毫不犹豫地将其填写在那张卷子上,“这个世界,越自以为聪明的人,死得越快!而越是谨慎的人,才越是能活到最后!” 真是金玉良言,一语中的,可惜,蔡琴雯永远也听不见了。 随着蔡琴雯的死去,在屠夫另一个旁边的周平却将其凶狠的目光甩到了屠夫身上,“你要敢把你刚才那招用在老子身上,信不信老子立刻就先把你弄死!” 脸上血迹都还完全没完全抹干的清秀少年这时露出一个诡异而好看的笑容,骄傲中带着几分嘲弄地看了周平一眼,“放心好了,对付你们用不着如此露骨的办法,要玩死你,办法多得是!” 周平重重地哼了一声,将头扭开,警告给到就好。 回到眼前的游戏里来,随着刚才那一幕的发生,现在场中还活着的六个人,当然是人人手中都沾满了鲜血,从某种角度来说,那血既是自己的,也是已经死去那两个人的。 而既然走出了那第一步,剩下的也就没什么好矜持和羞涩的了,在**裸的死亡威胁下,甚至于将手拍到那铁刺上所带来的痛感也不外如是了。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痛苦或者道德需要克服了,唯一阻挡在众人面前的,是其他五个敌人。 接下来这活着的六个人所需要思考的,乃是如何利用游戏的技巧来抢先拍到那根铁刺,而不是像之前一样,还顾忌和躲避着它。 就是在这时,那个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瘦高个男子眼神闪烁着,一丝不为人觉察的信息便就此传递了出去,不过其目标是谁此刻却无法得知。 战局再开,这次场上的气氛便紧张了许多,大家翻牌间都凝重了许多,当场上翻出的牌越来越多时,有人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便是在这样的僵持中,轮到那瘦高个的男子翻牌了,他好像突然一下产生了某种犹豫,以至于在翻牌的过程中产生了一个极大的停顿。 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位于他对面的阿笑抓住这个机会,飞速地将手挥出,狠狠地砸在那尖刺之上,又是一圈血花四溅而开。 不过玩到这份上,显然是没人再把痛觉再当做一回事了,那阿笑忍住痛,脸上微微抽搐着对周平和超哥冷笑着说道:“可以把你们的手从我手上面移开了不?” 就在他的手明显占据优势往下砸向尖刺的同时,后面这两人还是心怀恶意地将手跟了上去,即便那阿笑和超哥还算得上是熟人,此刻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份所谓情谊,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都迅速地丢弃了所谓感情,化为本能的野兽。 至于这跟拍的理由嘛,大家当然是心知肚明了。 只不过游戏已经玩到这份上,原本还有些让人觉得不齿的行为,此刻反而是显得极为正常而普通的例行公事,即便是那几个没出手的人,脸上和嘴里没表现出什么,也在心中默默地鼓励着这事。 安不知看着那一个个心怀鬼胎的众人,心里好笑,可惜这个地方倒没什么脑波可破译,否则瞬间就给它解出来。 便是在如此黑暗而又残酷的环境中,仍然陆续有人顶住压力分别敲到了那铁刺,分别是瘦高个男子、屠夫和最令人惊讶的赵小妹。 作为场中唯一还活着的女人,这女人还真是相当地不简单,在这种完全是拿命来拼、把肉体折磨不当回事的游戏中,居然也如此凶悍。 不过看得出来,她也是对这个游戏相当了解的资深玩家,她虽然只是个女人,却在拍的手法上采取了一个非常取巧的办法。 按这个游戏的基本玩法,参与者是只能用一只固定的手来翻牌,然后用另外一只手去拍,拍的手至少是必须放在耳朵的后面,这样大家的基本距离才差不多。 对于一般的玩法来说,所谓的拍嘛,当然直接对着目标砸下去就行了,这无疑是个标准动作,但是在拍的过程之中,只要稍微不注意一抬手,就会浪费时间,在这样的反应游戏中,哪怕是浪费零点几秒,也将是落败的致命缺陷。 而且这样的拍法,还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一旦你的手在砸下去的过程中被甩到了后面,那么无论你落下去的速度有多快,多么会利用腰部、肩膀和手臂的力量,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因为你的手肯定会叠在别人的手上面,然后将其按下去,所以真正会玩的人,抬手的动作都相当小,一般都是利用小臂的力量迅速地挥过去然后迅速地敲下去,尽量不要有任何向上抬手的动作。 但即便是这样的玩法,也没有赵小妹这个女人的手法好。 她所用的乃是一种借力的方法。 她的手,从一开始,所瞄准的就不是那根巨大的铁刺,而是那铁刺上面的那一小片空间,当她发现机会来临时,便如同一个拳击手一般,扭动肩膀然后带动手臂上的肌肉,以直拳的方式迅速将手直接刺入到那片空间中。 也就是说,她所有的力量全部用在这条直线出手的距离上,而根本没有动用一丝一毫地力量向下去拍那根铁刺,而实际上只要她的手悬停在那里,自然会有人以巨大的力量带着她一起向下打到那根铁刺上。 这原本是大家用来整别人的套路,此刻却给她利用起来成为获取优势的途径! 这是一个相当老练的技术,其优势体现在三个地方:第一就是快,非常快,这几乎是搏击中直线出拳的最快方式,绝对比曲线向下的砸所要快得多,且不要说身体肌肉的运用要合理得多,即便是从力矩上来说,也是最为合理的路径; 第二就是可以插队,用这种方式,即便是反应上慢了一拍,只要出手快,却仍然可以插到别人手的前面,因为她手的运行轨迹是直线插入而不是从上往下; 最后一点,由于是别人带动着她的手拍那铁刺,所以从痛觉上来说好过一点,起码向下的力不会那么大,也就不会太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才勉强是她能承认的痛苦。 正文 第020章:双诈与刺击(下) 察觉到这一点,众人看向那女人的神色,多了几分敬佩在其中,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冷静地开始采用办法与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对抗,单是这点,就确实了不起。 而如此一来,周平和那个超哥便危险了,他们已经好几轮没有通过拍到铁刺获取任何的卡牌,前期所赢到的那些牌现在已经消耗无几了。 眼看着又是几轮过去,周平身边的那高瘦男子连续两次敲中铁刺,俨然已是场上的最大利益收获者,而周平则皱着眉头,看了看那高瘦男子,再看看了他对面那个名叫阿笑的男子,一丝诡异的冷笑不为人知地浮现在他嘴角。 很快,周平和那个超哥用光了最后一张牌,双双进入了决死状态。 那周平微微眯起了眼睛,但如果认真看去的话,却会发现,他的那眼睛所瞄的根本不是场上那些牌上面的花花绿绿的水果,而是死死地盯着位于他斜对面的阿笑。 这样的决死僵持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便迎来了gaochao,高瘦男子翻出一张牌的瞬间,那阿笑毫不迟疑地挥手直击。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只肥手赫然便用着那赵小妹的刺击战术飞快地插入到那铁刺的上空,阿笑收手不及,将那肥手狠狠地按在铁刺上。 血光爆现,那肥手的主人,当然是周平,他脸上却露出一丝狰狞而得意的神情,借此一击,他又活了下来。 而用光了全部卡牌的超哥狂怒地大吼着,直扑向周平,周平狞笑一声,飞起一脚将他踹回原位,而正好一根尖刺从其身后探出,扎入脖子后面,超哥疯狂地扭动了几下,怒睁着双眼就此倒在地上,死了。 而就在此时,安不知脑海中连续两次闪动,这次需要定位破解的是两道脑波,分别是那周平和瘦高男子的脑波。 奇怪!关那瘦高男子什么事? 这眼前出现的对决,明明是周平和阿笑之间的直接竞争,即便是算上那个此刻惨遭淘汰的超哥,那也没这个高瘦男子什么事啊,为什么会将题目出到他身上?刚才是有什么地方遗漏了吗? 安不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一边慢慢倒回自己的记忆去思考刚刚发生过的一些细节。 很快,两个地方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周平,在此关键时刻赢了便罢,可他那脸上的神情,明明就是一副“跟老子斗,你们还嫩”的骚包模样,所以几乎是不用想就知道他此刻的情绪一定是得意、鄙视外加如释重负的快感。 可他此刻鄙视那阿笑和超哥也便罢了,偏偏他还得意洋洋地瞟了一眼身边的瘦高男子。 果然,关键还是在后者身上! 再来,安不知想起之前那瘦高男子曾有一次抬起头来,目光极其闪烁地盯着对面晃了几晃,最后将其锁定在一个人身上了片刻。 当时安不知也才曾注意到这个细节,可并未注意到他当时锁定关注的是谁,只是记得当他再次恢复正常时,一丝得意的笑容便浮现在嘴角! 所有的线索便如此依次浮现在安不知的心头:瘦高男子不怀好意地目光、以某种方式达成目的后的奸笑、周平的得意、周平鄙视的对象…… 等等!这时,另外一个细节被回忆起来,成为了解答一切疑惑的关键,也成为了将一切串联起来的链条: 在刚刚那最关键的一局里面,周平为什么是盯着阿笑来行动,而不是盯着牌,所以他一定是知道阿笑在以某种方式获取提前出手的优势! 这个优势是如此的明显,使得周平认为与其看牌还不如看人! 而这个优势,一定就是瘦高男子所赋予他的能力,如此方能解释他在这个诡异的三角关系中的作用! 想到这里,最后的答案便呼之欲出了:瘦高男子一定是之前偷偷通过脑网的局域链接与阿笑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这个协议将使得双方共同获利,而周平在关键时刻发现了这个协议,并瞄准阿笑,截取了原本属于他的优势,转化为了自己的胜机。 而这个所谓的协议,只要将阿笑和瘦高男子的行为稍作比对,便可以将之发现: 他们两个人,在翻自己牌的时候,经常故意在翻的过程中做一个短暂停顿,这个停顿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非常重要,但对于这两个互相位于对方正对面的人来说,却是提前看到对方牌面内容的好机会。 便是利用这点,他们两个偷取了一点点本该属于所有人的时间,将之利用起来形成巨大的优势! 试想,在你还不知道该不该出手的时候,别人的手却已经出发在路上了,那无论你技术有多么牛B,手速和反应有多么敏捷,那还不得只能是一个“输”字。 所以周平发现了这点后,便果断放弃了对牌面内容的观察,改为对阿笑进行观察,只要后者一动,他就跟着动,以有心算无心,阿笑事先并不知道周平的策略,大意之下便被对方抢了先。 而运气比较好的是,正好赵小妹在这之前还无私地贡献出一种可以后发先至的手法,这便让周平捡到了一条小命。 不过周平的命还真不是一般地好,如果这一次出手最快的不是阿笑,而因为某种原因正好是别人,那他就必败无疑了。 因为阿笑和瘦高男子这个串通的办法,也只能在轮到他们翻牌时才有用,如果是别人翻牌并导致场上某种水果的数量正好等于“五个”,那大家就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而由于周平自己并未看桌上的牌面,所以他将会是场上动手速度最慢的一个人,到时候别说什么刺击手法了,他怕是要用“空间瞬移”技术,才能活下来了! 甚至于如果是像之前那几次一样,是阿笑翻出关键牌,而瘦高男子去拍,周平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前的这条命,只能说一句话:周平运气好,给他赌到了! 正文 规则:召唤师战争 终于写到《召唤师战争》的规则,提前和大家说一下,首先文中的这个游戏叫《召唤战争》,我省略了一个字,因为这游戏有中文代理,且和作者不熟悉,又是本小说的重头游戏,我怕写到一半,别人发飙来找我麻烦,所以我干脆省略了一个字。 其次,这个游戏在小说中真的很重要,因为它的战斗场面最形象,而且涉猎到的牌文字量不大,所以被我选成了主要用于战斗的游戏,所以大家还是有空了解一下这个游戏的规则比较好,我也会认真且仔细地来介绍这个游戏——绝不是找现成的游戏规则来复制粘贴。 《召唤师战争》严格来说是一款卡牌战棋游戏,卡牌就是玩家的棋子,其中又加入了万智牌里面的构筑、手牌管理以及费用这三个元素。它将出线在本文中大量的章节中。 最佳游戏人数:2人(也可以4人) 游戏类型:战棋、构筑、手牌管理、费用管理 游戏背景:奇幻 游戏的主要规则如下: 【 构筑 】 1、首先玩家要从众多的种族中选择一个,目前总计有暗影精灵、丛林精灵、凤凰精灵、冰原兽人、沼泽兽人、洞穴哥布林、沙地哥布林、深渊矮人、公会矮人、神通、堕落王国、先锋军、山脉术士、污秽者、披风者以及中立的雇佣兵。 2、选择好种族后再选择一个召唤师,在目前最新的版本中,已经有的种族出现了第二召唤师。每个召唤师会搭配九张事件卡,它们相当于是这个召唤师所会施放的法术,其搭配是固定的,无法改变。 3、然后在所有的英雄中选择三个。 4、最后,在所有的普通部队里选择共计十八支部队出来,每种部队最多放置十个。 5、在英雄和部队中最多包含有六个中立的雇佣部队。 6、拿取三张墙卡。 7、按每个召唤师的初始配置放置好初始兵力。 8、将其他所有的卡牌洗为一叠,成为玩家的摸牌库。 【 战场描述 】 所有的战斗发生在一个6 X 8的矩形方阵上,每个玩家面前6 X 4的方阵就是自己的本方阵地。 【 游戏流程 】 1、游戏在两个玩家之间交替进行,每个玩家完整地执行六个步奏之后,才轮到另一个玩家。 2、游戏的目标是杀死对方的召唤师,每个召唤师有不同的攻击了、技能和生命值,并在游戏一开始就在场上。 3、阶段一,摸牌。玩家在这个阶段将手牌补充到五张。 4、阶段二,召唤。支付每个部队的召唤费用,将其放置到一张我方的“墙”卡周围。 5、阶段三,事件。打出自己手里的事件卡,执行上面的文字效果,“墙”卡也是在这个阶段放置,且必须放置在我方阵地。 6、阶段四,移动。激活三支自己的部队或召唤师,每支部队分别移动两步,一个部队移动完全结束了才能移动另一支部队。 7、阶段五,战斗。激活三支自己的部队或召唤师,每支部队对自己攻击范围内的一支部队发动攻击,每一点攻击力扔一个战斗骰子,骰子扔出的点数中每有一个“三或三点以上的点数”,视为一个命中,对敌人造成一点伤害。 8、阶段六、构筑魔力。玩家可随意丢弃手牌到魔力池,每丢下的一张牌视为一点魔力。 9、当任何一个单位(包括墙)身上放置的伤害等于其生命值时,其视为被摧毁,主动将其摧毁的一放将这张牌拿到自己的魔力池中,作为一点魔力。 正文 第021章:周平的觉悟(上) 在经历了这么一场逆转后,周平脑波中的“得意”情绪自然是强大到无以复加了,以此作为关键信息,安不知很快就确定了一段脑波中的情波,再将其与语波相结合,周平的思想内容便如此直白地出现在安不知的面前。 果然,其内容和安不知直觉中周平的想法相似度很高: “这两傻逼,以为就这点伎俩便可以骗过所有人,也不想想老子是谁!老子一年里看过作弊的人比你们看过的人都还多,就那点不自然的表情,也敢在我面前做弊,不弄死你们才怪。” 不过这段话的后面,却还是有一些意义不明的信息没被翻译出来,安不知初一看觉得不怎么重要,打算忽略掉,继续往下看。 再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周平并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现在他脑波里的这些内容,按道理应该是拍着桌子直接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声地骂出来才对,怎么会只在脑子里过一遍就算完事了,不对! 这后面必然是还有其他的重要内容才对。 按着这条思路,安不知将情波中加入了“忍耐”的情绪,这才将后半段的内容给翻译了出来,“我先不忙给你们捅出来,只要你们一用,老子就借此机会自己得利,让你们忙活,老子就捡现成的便宜,嘿嘿嘿。” 这才对嘛,这才是安不知所认识的那个完整的周平,他是一个有任何沾小便宜的机会都绝不会放过的人! 想必这一段只有这样翻译才算是最为完美的状态,才算是完整地解读了周平的脑波吧。 弄明白了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和其中所隐藏的玄机,又完整地知道了周平的真实想法,再转过头来看那瘦高男子的脑波就简单多了。 他和阿笑的暗中串通被人看出,别看他此刻一副古井不波的神态,但说不得此刻内心其实有多么地恼怒,而更激烈的情绪,则肯定是“震惊”无疑了! 周平并不是什么看起来有游戏天赋的人,浑身散发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市井匪气,与其说他是一个强大的玩家,而不如说他是一个牙尖嘴利眼毒的流氓。 而却是这样的人,看破了自己的策略,这对于瘦高男子这样的人来说,其内心的“震惊”,以及连带的“羞愧”那是必不可少的! 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脑波中带着“震惊”情绪的情波绝不在少数,但问题就在于,跟着那些“震惊”后面的情绪,往往是“恐惧”! 但在这时,瘦高男子绝不会对周平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恐惧! 瘦高男子是以一种绝对看不起的周平的态度存在于这里,这种藐视的情绪在之前酝酿得越浓厚,则此刻的“震惊”和“羞愧”就越强烈。 以这两道情绪为引子,安不知几乎是不付吹灰之力就找出了那段唯一的脑波,并随即就将其翻译了出来: “他妈的,居然阴沟里翻船被这小瘪三看出了破绽,真他妈太丢脸了!而且这个杂种还没有直接给说出来!看来这货居然还打算把我们当成猪在养!我操!真当老子是冤大头么!今天不搞死你!我就不姓王。” 这下好了,连这个瘦高男子的姓都一并给弄了出来,以后便可以直接称呼他为老王了。 看得出来,这接下来,老王必然是要倾尽全力,和这周平玩起来了! 现在安不知将注意力放到那个被众人所忽略的人身上——阿笑。但其实,他此刻才是场上最愤怒的人,他当然不是傻子,这周平如此的玩法,眼睁睁地把他到嘴的肥肉给夺了去,叫他如何能淡定得了。 更恼人的是,那老王此刻正悄悄地跟他发起了局域链接,并告诉他一件令他更不爽的事实:“我们两个在互相给对方看牌的事,好像是被我旁边那个胖子知道了,他专门盯着你的手,只要你一动就抢先拍……” 还不等老王说完,那阿笑就在自己的电子脑里炸了起来,“什么?这龟孙子,老子弄死他去!” “你别急!”老王很淡定地劝道,“他这种玩法,我自有办法破解,你等会便如此如此……” 在脑网中听着老王所安排好的计划,阿笑那原本阴沉发黑的脸慢慢恢复了正常,甚至于变得带上了几分狠辣的笑容。 本来嘛,周平用这样的玩法,摆明了就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做法,他怎么可能还有好脸相对,不过现在嘛! 他在内心深处嘿嘿冷笑了两声,敢抢吃老子的东西,一会不弄得你连肠子都吐出来! 就在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同时,那个名叫超哥的男子已继两女之后,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众人冷着脸看了那死状凄惨的尸体一眼,即便是连那赵小妹,此刻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在这里的呆的时间越久,他们对于外界来拯救自己的希望便越显得渺小。 他们已经是渐渐地在内心里认识到这个残酷的现况:只能靠自己,活下去! 周平此刻的眼睛盯那阿笑就盯得更死了,他已经想明白了,在这种逐个淘汰制的游戏中,与其那么拼死拼活神经紧张地盯着每一张牌,还不如钉死一个人,就专门截他的牌,这样就算自己不是最强的那一个,起码一个个死去的,便都不会是自己。 游戏便在众人的所各自怀着的鬼胎下继续进行了,不过这次倒没等多长的时间,场上便开始风起云涌了,首先出问题的,还是周平。 周平一直就这么盯着阿笑的手,刚好又轮到老王翻牌了,只见阿笑的手刚微微抬起正打算挥出,周平秒速出手,迅速地将手插到那铁刺的上方,然后果然又被阿笑后挥出的手压着按到了铁刺。 他狰狞地笑着,对眼前又一次的奸计得逞十分满意时。 却发现所有人面前的卡牌并没归拢到他的牌堆里,反而是他的牌堆少了整整一叠牌出去,大家都一脸吃惊地看着他们两个,如同看见了外星人! 正文 第022章:周平的觉悟(下) 周围其他人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那两个人,最后还是屠夫少年笑呵呵地对着周平说道:“你们两抢什么呢,这场上有哪种水果正好是五个啊?不过无论如何,多谢你送的牌了哦。” 周平闻听此言,眼珠瞪得贼大将场上所有牌面都看了一遍,果不其然,这会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种水果数量正好是五个,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去拍铃铛的,哦不对,不能拍那铁刺。 按规则来说,如果有人在不应该拍的时候出手去拍的话,就要罚给其他人每人一张牌。 所以这一盘周平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反倒亏出去五张牌。 难道那阿笑是故意的?周平刚如此想着,却见阿笑正一边抽手回去,一边阴狠地对着他说道:“你给老子记着,你次次都专门盯着老子截牌,你以为老子没看出来,这次是该你个龟孙倒霉,老子正好没看清楚。让你再来截啊!” 周平听着他说的这些,内心充满了疑惑:这孙子,又好像不是故意的吧!不过也难说,说不定是故意演给我看的,这不行,先观察观察吧,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于是周平将注意力重新从阿笑身上转移到那些牌面上来,然而,就仿佛是跟他故意做对一般,周平刚把注意力转移过来,那阿笑立刻就以无比神奇的速度,在随后一圈里拍中了铁刺。 他故意哈哈哈地大声着,用眼睛的余角瞥了一眼周平,讥讽道:“你真以为能有老子的手快?” 看到这里,作为局外人的安不知笑了起来,他明白,这周平,应该是快死了。 对方这很明显就是在故意设局套他了嘛,只要想明白一件事情,就会知道这是一个圈套: 那赵小妹所使用的刺击并不是什么特别高级的手法,而这却是周平截别人牌的关键招数,但他周平能用,为什么那阿笑就不能使用呢? 答案很简单,他根本就不想用,他和老王已经定下了要用这种虚虚实实的办法来送周平上路。 果然,被阿笑所刺激到的周平,又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阿笑身上来,而安不知也认真地观察起老王和阿笑的动作。 不出所料,老王这次翻牌前,用眼睛做了一个相当细微的小动作,如果安不知没想错的话,这就是给阿笑打暗号,让他装作拍铁刺,勾引周平动手的信号了。 阿笑不动声色地接下老王的信号,并很快就将其执行出来,而周平不愧为周平,仍然是毫无觉察,一看到阿笑动手,立刻便将手插了进去,毫不迟疑地上了这个当。 等到周平的手都已经被按到铁刺里,才从周围人的眼色中发现情况不妙,将所有的牌面都看过之后,他的脸色顿时一片铁青,而这时那阿笑终于忍俊不禁地狂笑了起来: “傻逼,你真以为你能插一下牌,就无敌了是吧!老子想玩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让你吃了老子的就让你吐出来!你以为是随便说着玩玩的?” 又被这么玩了一手,周平剩下的卡牌就更少了,虽然他才刚赢了不久,按道理牌库里剩下的牌还蛮多,但结果被瓜分了两次,反而成为了场上牌最少,也是最危险的人。 周平自己当然也明白这事,不过此刻他显然已经是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 这并不是周平擅长的游戏,而在这个游戏中,偷奸耍滑他会,真要他开动脑筋斗智斗勇,却比什么都难。 那阿笑和老王两人,不也正是看准了这点,才设套来坑他。 而且说不得这场中其他人都早已看穿了这点,却不说透,就是想借这两人之手能除掉一个人算是一个。 不知道周平是彻底想明白了还是彻底放弃了,他微微低垂着头,脸色越发地阴沉,这一下不仅是不看场上的牌面,连阿笑的动作也不看了。 阿笑只当是他已经心灰意冷,便把他作死人看待。 这么个玩法,周平面前的牌当然是迅速地减少,当他最后一张牌被翻出来时,阿笑又冷不防地嘲笑道:“胖子,你已经露底裤了,一会输掉了可别哭着喊妈妈哦,哈哈哈!” 周平却是相当异常地没有进行任何的反驳,仍然是垂着头坐在那,阿笑也觉得挺没趣的,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牌面上来。 由于这一轮的胜负关系到周平是否会因为卡牌用完而淘汰,场内的所有人都非常紧张地看着一张张翻出的牌面,场上的气氛相当凝重,没人再关注周平本人。 而就在此时,周平低垂的头微微抬起,那已经完全是一张野兽的脸,这张脸上,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愤怒和怨恨被浓缩成一道红光,将他的眼睛也染成血一般的妖红,那此刻已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地盯着阿笑,而后者却还浑然不觉。 他的嘴角微微抽起,似笑非笑地就这样盯着阿笑。 也就在下一个瞬间,场上出现了一个拍铁刺的机会! 那周平轰的一声,起身将大手甩出,这次周平用的是左手,速度快得惊人,但奇怪的是却没用刺击的手法,而是从侧面直接对着铁刺挥过去。 那阿笑也冷哼一声,却反而采用了赵小妹的刺击手法,以最快地速度将手伸到了那铁刺的上空。 就在阿笑长吁了一口气的时候,眼看着周平的手已经快接近铁刺的上空,锁定胜局时,突然眼前一花,赫然看见周平的大手已经直接越过了铁刺,然后飞快地揽住他的后脑勺。 现在周平的整个上半身已经完全探出,正对这阿笑,眼看着那近在眼前犹如修罗般的肥脸,充满戾气而狂怒的神情如毒蛇般盯着自己,一丝惊讶和恐惧爬上了阿笑的心头,正当他开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周平的大手狠狠地一挥,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将阿笑的整个脑袋狠狠地砸在了那根铁刺上,力道之大,去势之狠,使得那铁刺将阿笑那原本就有些破烂的手掌直接洞穿,然后整个尖端深深地从双眼之间直接捣入他的电子脑中。 好个周平!居然直接出手杀人! 正文 第012章:脑波解析 昨天在下午回到东厂后,由于刚从刘小艺那里搞到不少钱,安不知很早便结束了工作,回窝里休息。而今天一早他赶到信息安全局时,离十点还有个十来分钟。 这次再没有人来领路,安不知自己轻车熟路地走到了那个房间门口,刚一站定,旁边一个小型的扫描仪便发出红光,在他的头部上下一闪,随后房门便发出“咔”的一声自动打开。 安不知便是一推门就进到了里面。 里面已经来了好几个人,那三个信息安全局的人仍然是正儿八经地坐在第一排,就算是身后传来开门声,也不曾回头一看,那个叫牧歌的少年仍然是在趴在桌上睡觉,只是这回换了个地方,白衣女子和高瘦男子还没到,看来,自己这次不是最后一个到了呀。 想到这,安不知有点不安分起来,虽然只是短短的10来分钟,但因为手边没什么可打发时间的玩意,却让他等得有点百无聊赖,便拨弄起眼前的那台全息投影仪来。 这一玩不要紧,他突然发现,原来这仪器用昨天所教的方式是可以打开的,而且当他按照昨天所教习的方式来调整出正确的方向、距离对准前面的信息安全局的那三个人中的一人时,上面还真的出现了一道脑电波。 安不知正要尝试调频,身后却传来房门打开的那“咔”的一声,吓了安不知一跳,立刻手忙脚乱地将仪器给关掉,装作没事似得转身朝后面看去。 那白衣女子正从门口走进来,脸上冷若冰霜似的,对着安不知皮笑肉不笑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仍然在最后一排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安不知却毫不自觉,冲着别人嘿嘿笑着,傻乐。 在他后面,那个瘦高男子也跟了进来,他用手扶着自己额头,慌慌张张地看了安不知和其他人一眼,立刻便心虚地将眼光垂到地面,随便在旁边觅了个位置坐下来,刻意地保持着与众人最大的距离,刚刚一坐下来,手脚便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便是在这样的气氛中,十点来临,而昨天被拖出去的那个信息安全局的女人,果然到最后都没有出现,很明显,她已是被淘汰出局了。这样残酷的结果,也算是预料之中。 时间一到,灯光准时地暗了下来,而四周的墙壁上再次出现了那道身影,只是面对着这些已经闯过一关的学员,光学成像仪上的那张脸要稍微柔和了一点,显得不再是那么地凶: “啊,又见面了,稚嫩而饥渴的脑袋们!希望昨天的课程没有给你们带来太大的麻烦,因为从今天开始,你们将正式地接触到脑波阅读学这门深奥的学问,未来你的成就有多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便是取决于这门学科的成绩。” “好!首先大家打开自己面前的全息投影仪,上面将会自动出现一段脑电波,请将其调频到最佳状态!” 毕竟是通过了第一次考验的人,在教官发出命令之后,所有的七个人都飞快地操作起来,最慢的一个也不过只花了10秒左右便全部完成了调频。 “很好,首先我们将发现到,调频到最佳状态的脑波将自动分裂为四道波,其中一道长波我们称之为主波,而另外三条则称为辅波。” “其实这并不是脑电波的真实存在情况,而是未来我们电子脑中即将安装名为‘全视之眼’的软件所自动调整出的状态。它将我们接收到的脑电波调整成这样的一长三短的状况,是为了我们更快地做出判断。” “这道主波上面承载的,是最为庞大的内容信息,可以说是这段脑电波的全部内容也不为过,但很可惜的是。主波的就像是一封密函,它里面的全部内容都是经过加密处理的,而解密的手段,则隐藏在短的辅波之中。” “第一道辅波,叫Language,简称L波,是我们的思考的语言环境以及对应的语法。就跟世界上每个地区的人类都有自己独特的语言一样,脑波在思考时也有自己的语言。” “当我们人类在思考时,往往会采取自己最为熟悉的语言环境,进而在这种环境下诞生了不同的语法。所以我们破译脑电波的第一步,就是找出L波,并确定其对应的语言环境,而只有解析出这一种辅波,我们才能将那些破碎的思维碎片拼凑成完整的句子。” “第二道辅波,叫Feeling,简称F波,是我们当前电子脑中的情绪环境和思考热度。在不同的情绪环境下,完全相同的一句话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所以只有准确地判断出情绪环境,你才能得出他那些思考内容的真实含义到底是什么,比如一个简单的想法,‘老子搞死你’到底是开玩笑,还是仇恨?” “而不同的情绪环境下,又会产生不同的思考热度,在破译出这条辅波的内容之后,你将在其中看到明显的颜色,颜色的深浅将说明脑波的主人目前情绪的强度,借助于此,便可以判断出其当前想法的剧烈程度,比如上例中的‘老子搞死你’到底有多强烈,便基本上决定了这个人是否会将这个想法真正地执行起来。” “最后第三道辅助,目前还没有任何的命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获知其中的价值,从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只得将其列为无用的一条辅波。而‘全视之眼’为什么要将其单独地调整出来,我们也并不知道,只能一直默认为这种调整,可能对于破译主波有一定的帮助,但对于这条辅波本身,我们却没有任何的研究。” “需要注意的是,当这些脑电波是通过脑网的方式传播并截获,那么其中还会混杂进一道辅波,其命名为Network,简称是N波,那里面也没有任何的内容,对于我们破译主波也没有任何帮助,那只是脑电波数据在进行脑网传输时所自然生成的一道协议波而已,其作用是为了保证脑电波能正常在整个脑网中自由地穿梭,而不受到防火墙的影响。” “听完了以上的这些,我能感觉得到诸位中有的人在心里暗爽,这不挺简单的么,按部就班地一道一道波翻译过来,这不就完了么!可惜的是,这三道或四道辅波最难搞的地方并不是如何将其破译出来,而是在于,它们从外形上看来,几乎都一模一样!所以首先我们要做的就是,却是把毎道辅波先各自分辨出来!” “而这,就要靠诸位的眼力以及勤奋的学习和练习了!” 正文 第023章:死穴(上) 在一片飞溅的血花中,周平满身染血,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般,狞笑着将那阿笑身前所有的卡牌卷到自己面前。 阿笑的尸体此刻瘫在那铁刺上,犹自地抽搐个不停,鲜红的血液如泉涌般从他破开的脑袋中顺着那铁刺的四面倾流而下,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乳白色的电子脑冷却液。这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周平的这个行为居然没有违反这该死的游戏规则,实际上,当阿笑的脑袋砸在铁刺上的那一瞬间,这个虚拟空间的游戏系统便做出了判断。 先是将所有人面前已翻出的卡牌自动规整到了阿笑的面前,也就是说,虽然他是用脑袋“触动”这个铁刺,仍然是有效的。 也就在同时,周平面前的卡牌便宣布告罄了,按之前的规则来看,原本应该是也立刻跟着一起死的他,却在抢走阿笑所有的卡牌后,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如此一来,这个游戏就残酷得有点过分了,剩下的人除了周平以外,只剩下一个一介女流的赵小妹,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老王,以及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号称“屠夫”的少年。 这三个人人,可能加到一起,吨位才勉强与周平差不多。 很明显在这种身体对抗中,他们都必然是要吃亏的。 所以毫无意外的,这三人同时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将身体挪开了一点,尽量地离那周平远一点。 接下来,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发起的,一道道局域链接的脑网交流在三人之间悄悄地形成,虽然他们三人之间也谈不上什么信任,更不要说什么紧密的合作,但无疑眼前周平已成为了一头最危险的野兽,必须先把这个用暴力凌驾规则的人给解决掉。 而安不知的面前,现在也出现了一个需要锁定脑波的地方,这次的所需要破译的脑波属于场上唯一还剩下用四川话做L波的女人赵小妹。 想要破译出她当前的想法,安不知可以充分地从眼前的三个人身上着手。 目前来说,这三个人是打算联合起来对抗周平的节奏,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脑网中交流的内容,安不知却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关键情绪:谨慎。 在这样的突发情况中,作为一个合格的玩家,首先是不能情绪太激动而出现慌乱,所以肯定是不能对着周平大吼大叫,更不能三个人直接冲上去和他对着干,这些都不是明智之举。 人在绝境中的力量有多大,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直接火拼的结果,三个人未必能赢,即便赢了,可能还得跟着死1-2个,谁也不愿意自己垫背,所以,要谋定而后动。 场上的剩余的这三个人能活到现在,至少从某些方面来看上也是相当不错的,安不知相信他们不是莽撞之人。 就连那个叫赵小妹的女人,在度过了一开始的慌乱期后,眼下也是渐渐地成熟了起来。 而在镇定下来以后,这三人达成的三方合作必然是要除掉周平,那么首先就要保持对周平的谨慎,既不能被他察觉而惹怒了他,又要按三人制定的计划来一步步地执行,这中间的过程,可不是个粗活! 然后还要保持对所谓同伴的谨慎,三个人合作,只要不出什么重大意外的话,周平是必死的,但什么时候死,就是个学问了,因为这就决定了什么时候三个人散伙互斗。 稍微对这个时间估计错误,或者干脆就乐呵呵地给别人当着枪使的人,周平灭亡之时,就是他跟着一起陪葬之日,他的另外两个“同伴”一定很乐意补上那么一刀。 带着这样的思路,安不知将那四段语波是四川方言的脑波都过了一遍,原本信心十足,觉得眨眼就可以搞定的事,却出现了极为复杂的转折,安不知在那四段脑波里,居然没有找到一段符合他选定的情绪关键词。 当然,不是说那些情波中没有“谨慎”这种情绪,有,但是太少了,绝对谈不上是什么强烈的主要情绪,连这种大方面都错了,是没有办法翻译出什么内容的。 这次安不知是真的吃瘪了,面对这些上下跳动的波动,他的脑子乱成了一团乱麻,千丝万缕只觉得找不着那个关键的线头。 想来想去都没有用,干脆便丢了下来,继续朝后面看案情进展去了,觉得说不定突然之间就找着灵感了。 话说回游戏里面,那赵小妹三人果然是很冷静地坐在原地,静静等待着。 周平也慢慢平静下来,虽然大家保持着警惕没有说话,但游戏还是得继续下去,最后由大家一起动手把压在铁刺上的阿笑尸体丢到一边去。 看着那上面恶心的红白芝麻糊糊地一滩液体,没有人动手做多余的事情,只是互相确定了一下,便重新开始了游戏。 一击得手的周平显然是相当地得意,居然哼起小曲来了,看着众人翻出的牌,他一点也不紧张,游刃有余地玩着。 在这样的状态下,他反倒是越战越勇,又被他得手了两三次小数量(也就是翻出来的牌不多)的收获。虽然其他人还是跟着他后面故意拍他的手,他也出人意料地显得并不是特别生气。 不过这次有点不一样了,机缘巧合之下,这一次场上堆积的牌有点多,目测下来也有个二十来张了。 周平来了兴趣,一双眼睛一会看看牌面,一会威胁性地看了看其他人,那其中闪烁着妖红的凶光,舌头不停地微微伸出,舔舐着自己的上嘴唇。 终于机会到了,屠夫翻出一张牌来,周平一看就将手“呼”地一声挥了上去,虽然速度并不快,却仍然结结实实地领先所有人拍到了铁刺上。 然而就在他手落到那铁刺上的一瞬间,其他三人愣了一下,突然之间三人的眼中都闪出一丝喜色,然后屠夫率先飞快地出手,将自己的手重重地甩在周平手上。 正文 第024章:死穴(下) 周平先是吃痛地将脸皮微微一紧,瞄了一眼屠夫后来拍出的那只手,哈哈大笑道: “你这熊孩子还真能玩啊,明看着老子已经拍到这铁刺了,你还拍?不知道你是真蠢呢,还是想故意惹老子生气!算了算了,今天心情突然很好,老子放过你!快给老子把手拿开!” 可是那屠夫却阴险地嘿嘿坏笑着说:“谁说跟着你拍就一定拍不到呢!你再仔细看看!” 周平纳闷地扫了一眼全场,突然脸色骤变,那屠夫说得没错,这次脑网空间居然不把这次拍中算在他的头上,而是算在了那少年身上。 这二十多张牌的厚度还是很明显的,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它们此刻正好好地躺在屠夫的那堆卡牌里。 这尼玛是怎么回事! 周平一声狂吼,怒到:“你他妈敢当着老子的面作弊!”眼看就又要暴走了。 屠夫将手从铁刺上拔出,将身子朝后面一缩,急急地解释道:“谁他妈在跟你作弊,是你自己手的有问题好吧,不信你就仔细看看自己的手!” 周平闻听此言,好奇心暂时将暴怒的情绪压制了下来,朝自己右手一看,顿时才有点哭笑不得,原来那只手的掌心部分早已经被铁刺扎出一个小圆洞,已经再也没办法真正地拍中那根铁刺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周平之前在和其他人斗的时候,拍铁刺的次数太多,跟阿笑和老王他们斗,又多拍了好几次。 每次这么一扎一扯之间,慢慢地将那掌心里面的血肉尽数给扯烂了,最后甚至连骨头被挤得偏开了,便在那掌心位置形成了一个刚好比铁刺的尖端还大那么一圈的破洞。 周平这次再用这手拍上去,那铁刺便直接从那破洞中毫不费力地洞穿出来,所以周平的手虽然先到,却没有触动那铁刺中的机关,不算周平拍中。 而屠夫正是看准了这点,才出手后拍,虽然是拍在周平的手上面,却反而触动了铁刺尖端的机关,而这个虚拟空间的规则,认得果然是真正触动机关的人,而不是谁先挥过去就算数。 实际上,屠夫三人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此前有几次都是三人刻意让给周平去拍,然后再在后面捣乱,就是就是为了让周平尽量多拍几次铁刺,让他的手掌烂得更彻底一点。 所以当周平拍到铁刺他们却发现没有反应时,便是意识到目的已经达到,在这一瞬间,都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周平此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反而不再继续为难屠夫,他伸出几近完好的左手,那上面还沾着不少在将阿笑按到铁刺之上时所溅起的血液。 他一边用舌头舔舐着那左手上的血液,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说道:“你们一定是相当地期待这样的事情发生是吧,你们一定就觉得我只是右手好使,左手就用不习惯吧。” “真是太可惜了!我可是左撇子呢,之所以先用右手,只是想把这份惊喜给你们留到最后而已,现在既然这样,你们便一起来见识见识我左手真正的力量和速度吧!” 就仿佛是为了印证周平的说法一般,在接下来的游戏中,他那左手爆发出极为强大的能量,那种速度完全超越了他之前用右手拍铁刺的速度。 无论是自己直接将手掌甩到铁刺上,还是用刺击的方式插队抢别人的位置,周平都频频得手,渐渐地,周平面前的卡牌越来越多。 而相对应的来说,剩下三人面前的卡牌便越来越少了,虽然他们也偶尔有一些入账,但从数量上来看只能说是杯水车薪,唯一的作用只是让三个人的卡牌数量都相对平衡了一些,达到了一个统一的数量而已。 不过以现在的这个样子继续玩下去,三个人唯一的命运,便是只能同时被周平所淘汰! 安不知认真观察着那三人的脸,这时他们果然都露出极为凝重的表情,显然是他们也发现了这目前极为不妙的劣势,所以格外地小心起来。 而在安不知看来,这真是极为“谨慎”的表情,不知为何,却仍然无法在赵小妹脑波的破译上取得任何进展,还是只能继续看下去。 就在看起来事态的发展便是如此不堪之时,在一次抢夺中,周平又取得了优势将手提前拍到了铁刺上,屠夫的手慢了一拍,还是只能跟在他的后面。 周平嚣张地狂笑道:“怎么样,看你们三个之前不是很屌吗?继续再狂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们就是想联合起来搞我嘛!” “现在怎么样,你们还剩几张牌?我看最多不过也就两三张了吧,且看我送佛送到西,将你们彻底地解脱算了吧,哈哈哈!” 话音刚落,一段更狠辣的笑声响了起来盖过了他,那笑声的主人,名叫屠夫的少年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戏谑地看着周平问道: “你知道你最大的死穴在哪吗?” 不等周平回答,一个更高亢的声音从他嘴边响起: “就是你太贪!不管能不能吃得下,你都先吃了再说,也不管该不该吃,你也仍然是吃了再说!只要有便宜占,你便无法控制自己!” 听到这里,安不知几乎要为屠夫大声地叫好,说得太好了,这就是周平最大的弱点和死穴,屠夫看得如此透彻,想来这次,周平是真的死定了! “在这种四人局里面,面对三个人同时的颓势,你也没有丝毫地怀疑过?你也天真地认为可以将我们三人同时干掉?你也从来没想过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连续的三道喝问顿时将周平镇了下来,细细一想确实有点不对,却不等他有什么觉悟。 在他身边的赵小妹极不耐烦地说道:“跟他说那么多干嘛,动手!” 说完,她便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根发簪,老王也早已默默地解下了自己的皮带,拎在手里,两人对视一眼,下定了决定,一左一右地朝着周平围了上去…… 正文 规则:卡坦岛 《卡坦岛》是一款版图类的经营发展游戏,这款游戏是桌面游戏中最经典最受人喜欢的游戏,如果你和你的朋友在接触过一些桌面游戏,想找到更好玩稍微有点复杂的游戏时,一定要尝试一下这一款。 最佳游戏人数:3-4人(扩充后可到5-6人) 游戏类型:轻策略、发展、经营、资源管理、外交 游戏背景:大航海 游戏的主要规则如下: 1、游戏的版图由正六边形的地形板块组成,分别是四块麦田、四块森林、四块草地、三块丘陵、三块山脉和一块沙漠。 2、在游戏开始时将所有的地形板洗在一起,然后随机地排列组成一个巨大的岛屿,然后在每个地形板上布置从2-12的数字,一个地形板上一个数字,沙漠上不放数字。 3、每位玩家获得两个免费的殖民地,将其放置到三个地形板的交界处,每个殖民地之间必须间隔2格远。 4、每位玩家开始回合前丢出两个骰子,将骰子上的数字相加,则对应数字的地形板产出资源。麦田产麦子,森林产木材,草地产羊毛,丘陵产粘土,山脉产铁矿,沙漠什么也不产(上面也没数字)。 5、地形产出资源后,如果任意一个玩家在这个地形板的六个角上有多个或一个殖民地,则每个殖民地都可以得到一份对应的资源。 6、然后玩家开始自己的建设行动,他可以建设道路(将自己的地盘发展出去)、将殖民地升级为城市(获取资源时获取两份)、新的殖民地或者抽取机会卡(各种奇怪的正面能力)。所有的建设行动都需要用到各种资源。 7、如果玩家急需某种资源,可以外交贸易,即他提出用某种资源(一个或多个)交换某种资源(一个或多个),只要有玩家同意,则双方可以立刻交易。 8、如果有玩家扔到七点,则所有手上资源卡超过七张的要丢弃一半(向下取整),然后改玩家将强盗移动到一个地形板上,该地形板在强盗再次移动走前,不产任何资源。 9、当有玩家发展到”10“分时游戏结束,他为唯一胜利者。殖民地一个一分,城市一个两分,机会卡中有五分。此外还有两种特殊的方法,路王和骑士王的头衔各得两分,这里不再详述。 正文 第025章:真面目(上) 看着目露凶光如野兽般的三人,周平这才有点害怕起来,想抽手后退,却发现在那铁刺上面,屠夫又伸出一只手过来,双手如铁塔般死死地将其左手按在铁刺上! 周平现在两只手都先后在游戏过程中遭受到极大的损伤,左手更是被牢牢地控制了起来,根本就使不上力。 他这才恍然大悟,恐惧重新扼住了他的喉咙,他一边使劲扯着自己的左手,一边哆嗦着将身体朝后面挤,几近绝望怨毒地喊道: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玩不过老子就想杀我,混蛋,死全家!你们这几个没有游戏精神的杂碎死全家!” “嘿嘿嘿,你也有脸说游戏精神哦!”屠夫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按住周平的那双手上面,生怕被他挣脱而出,现在还踩了一只脚在上面,听到周平如此说,忍不住又戏谑地说道: “你将阿笑杀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游戏精神?如果此刻是我们三人赢光了你的卡牌,你也必然不会提什么游戏精神,一定又是我们中的一个人遭你毒手!” “既然如此,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先下手为强?多么辛苦啊,为了废掉你这只左手,我们辛辛苦苦地喂了你这么久,你倒也实在,喂你什么你就吃什么!居然还真的全给吃了下去,却没想到吃饱喝足的你只是我们养起来的一头猪吧?” “现在,该是杀了吃肉的时候了!啊,哈哈哈,多么新鲜的肉啊!” 在屠夫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赵小妹和老王分别从两个方向小心翼翼地向着周平如狼一般地扑了上去。 周平绝望地大喊了起来,想拖出左手的力道更强了几分却没有任何效果,现在屠夫已经把整个身体都压在那两只按住他的手上面了。 周平的惨叫随之而起,怒骂声、诅咒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却再也没有其他人见证着这灭绝人性的一幕,随着时间推移,周平的声音终于是渐渐地淡了下去,在最后一声绝望的哀嚎之后,场内完全安静了下来。 周平如同一个破烂的布娃娃般被三人抛弃在角落里,他的右手手腕上缠着一根男人的皮带,那上面与皮带相接触的皮肤因为剧烈的挣扎而磨掉了皮,整个一大块都呈鲜艳的血红色。 一只眼睛里插着一根金丝眼镜的腿,另一只眼睛则生生地被人所捏爆,喉咙上插着一根女人的发簪,以及被几近疯狂的人类用牙齿撕咬出的巨大伤口,乱七八糟的鲜血凃得他满脸都是,但仍然可以看出他那绝望而怨毒的表情。 这就是周平最后的下场,如果不是缺乏工具,只怕是能被这三人给生生地分尸掉。 杀掉周平的屠夫三人瘫倒在他的身边,一个个都剧烈地喘着气,没想到即便是在这样的绝境中,杀掉周平仍然用光了他们三人所有的力量。 一开始他们便看出了这周平的惯用手其实是左手。 在杀阿笑时,周平就用的是左手,其速度和力量远超之前的右手,三个人这才制定了逼周平用左手拍铁刺的战术,其实在他开始换手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死了。 虽然这是个游戏,但由于那根铁刺的存在,使得这个游戏的过程充满了危险与伤害,而其中对于手部的破坏,则完全是避免不了的。 三个人在周平换手后便都克制住自己不去拍铁刺,而几乎全让给了周平,目的就是让他在不断地胜利中废掉那只对他们来说威胁最大的手。 所以从一开始,屠夫三人便没有在游戏中获胜的打算,从一开始瞄准的就是如何创造出直接杀掉周平的机会,对付他这样的人,只能是用他自己的方法将其终结。 而过于贪婪的周平最终还真是上了他们的当,他唯一的机会就是看出三人的企图,放弃再去拍铁刺的冲动,那所谓的三人联盟,可能拖久了便会生出变化。 但是,贪婪,最终还是使其白白丢掉了性命。 于是他所赢下来的那些卡牌自然是理所当然就便被其他三人瓜分了,而随着周平的死,新一轮的残酷战争再次拉开帷幕! 便是在这个时候,新的脑波问题出现了!所问的仍然是那个赵小妹的脑中所想,也就是这个时候,安不知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混蛋,怎么没想到这点! 原来如此,这才是最重要的线头! 现在,他已经完全搞明白场上的真实情况了! 就在第二道题目出现的瞬间,它提醒了安不知一个最重要的事实:在剩下的四道脑波里面,它们的L波都是那奇怪的四川方言。 其实,早在进入现场看到这八个人时,安不知便知道最后的幸存者是赵小妹,因为他勘探过现场,知道死者是哪七个人,可是之前他都没把这当回事,只以为赵小妹不过是个普通的玩家,好运的幸存者。 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了,这人绝不是靠的好运! 实际上,场上这时还活着的能说四川话的人,只剩下那个叫赵小妹的女人。换句话说,这四道脑波都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从这死亡游戏目前所表现出来的尿性来看,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将在后面的竞争中占据极为重要的位置,同剩下的几个人展开极为激烈的战斗。否则不会将脑波题目出到她身上来! 于是安不知立刻将那语波一样的四道脑波做了一个对比,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那脑波的内容意思是什么,但却可以立刻得到一个对比结果: 那四道脑波的波型几乎完全一样,就没怎么变过,只是最后一段,略微多了一点点内容,但前面部分仍然是与其他三段完全一样的。 这就是说,这个女人不仅在后面的战斗中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一个位置,而且在这个战斗的过程中,情绪一直处于相当稳定的状态中,即没有变化成其他的情绪,也没有发生强烈的波动。 从这个事实出发换个角度来想问题,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 安不知瞬间便知道之前自己错在哪里了:他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揣测这个女人的想法,也就是从一个正常玩家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安不知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玩家,他也确实能很好地理解这些参与者的真实心态。 但可惜的是,这个女人并不是正常的玩家! 正文 第026章:真面目(下) 细细一想地话,这个名叫赵小妹的女人,身上存在着太多的疑点: 是她在最开始大家对这个死亡游戏存在疑问时,最早地参与进来;也是她用自己的强烈情绪波动感染了其他所有人的情绪;而当游戏真正地开始后,她却是最快冷静下来正常游戏的人;而现在,在所有人都进入谨慎应对的时候,她却以另外一种状态使自己冷静了下来;而且,她还是最后的幸存者! 那还能是什么? 在此种情况下,除了谨慎能让一个人如此冷静之外,那便只有另外一种情绪能做到了:从容! 强大到几乎已经接近于无敌的从容! 她的从容,真正地达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程度。她从来没对自己有过任何一丝一毫地怀疑,不仅没有怀疑过自己会失败,即便是现场的情况确切地在朝着自己所设想的方向发展,她的从容也未曾因此而变得更为强烈,在她的内心,就好像是觉得“一切理因如此”般的淡定。 这是从头到尾完全未曾有过任何改变的“从容”,而这,才是她内心里最为真切的情绪。 所以,当周平暴起时,她根本无需谨慎!因为这就是她早已做出的安排,这就是她整个剧本中的一出戏,她知道由于周平此刻卖力地演出,接下来将会逼迫另外两个人和自己联合起来,而使得自己成为最安全的人之一。 借他们之手,刺激但毫无风险地干掉周平。 这才是水平,真正的操控水平。 将自己的整个思路捋清后,安不知将“从容”作为情绪关键词导入了那四道脑波之中,而那之中所包含的信息便毫不羞涩地全部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内容非常简短,只有极为刚劲有力的六个字: “现在轮到你了!” 简单、直接、强大的宣言! 已完全凌驾于一切的规则和情绪之上! 在这场游戏的一开始,她便设计好了一切,无论是前场的混乱,但是目前渐已进入正轨的对抗,她牢牢洞悉了每个人的优点和缺点,从一开始便为了他们设计了剧情,周平不过是这一场大剧中的一幕,无足轻重。 她给每个人都写好了剧本,在这场华丽的盛宴中,所有角色都为其跳起死亡的华尔兹,直至血液流尽,伏地为尸。 想到这里,连安不知自己也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如果是自己陷入到这样的局面中,能看出这女人的真面目吗?为什么在考试的前半段,明知道她是幸存者的情况下,却依然没有对她足够重视?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恐惧。 还好现在安不知便只需静静地欣赏着,等待最后大结局的来临。 其实按道理来说,最后那四道脑波中的内容都完全一样,只是最后一道多了点内容,不用花什么力气就能全翻译出来,加上之前的六道脑波也早已破译完毕,所以这个时候安不知已经可以完成所有的内容了。 但实际上,安不知却发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那四道脑波虽然内容一样,但其实出现的时间却有先后顺序,如果仅仅是把内容填进去,那确实是现在就可以打烊收工了。 可如果是要继续对结果精益求精的话,那就还要继续找出这四道脑波的区别,将它们按时间顺序给依次排列出来。 这尼玛就有点坑爹了,内容一模一样的四道脑波怎么分辨出先后顺序?连教都没有教过的内容,如何能做得到呢? 这就是安不知目前所思考的问题,他已经将注意力重新放到案情中来。 场中还剩下的三人在喘过气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周平面前所有的牌分成三份,一人一份,想必这也是在谈好合作之前就商议好的部分。 但在拿到这份战利品的一瞬间,所有之前的合作关系便是在瞬间化为乌有,他们将为了生存下去,为了自己不成为下一个淘汰者,而重新开始新一轮的搏命。 而赵小妹还真是直接,在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份卡牌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起身稍微朝两人比较远的一角挪开了一点,这才冷冷地说道: “我可不想在你们输了以后成为你们泄愤的牺牲品。” 而屠夫听到她这么说,坏笑着回应道: “到底是谁输,还说不一定呢,不过我想说的是,这个游戏到底玩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提示,我们这已经都死了一大半了,看样子还得进行下去!怎么着,看这节奏是要我们死得剩一个才善罢甘休么?要不,我们先等等,看看情况?或者按那个死女人的说法,轮流赢牌直到最后结束?” 老王没有点头,微微皱起的眉头表示他不是很赞成这个提议,赵小妹更为直接点,直接开口便表明了自己反对的立场: “要等你等,我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别人身上。”她当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剧本就此完结掉。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原本想心慈手软放你们一条生路,没想到你们还挺乐观呢!一开始看起来挺脆弱的一个小妹子,没想到遇到这么点事就迅速变成这样了,啧啧啧,都说女人成长起来,速度快得简直可怕,原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呢。或者是说……” 屠夫的眼神闪了闪,言语之间态度冷了起来,“你从一开始,就是装得呢?” 老王听得有些不耐烦起来,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他面前的铁板,示意不要说那么多废话,快点开始游戏。 屠夫换上了一种看死人的眼光,将这其他两人淡淡地来回扫了最后一眼,把手里刚刚接过的那些新牌放在旧牌下面,洗也不洗一下,就这样直接放于自己的面前。 再说话时,他的口气便变得异常冰冷:“给你们的最后机会,可惜你们却没有把握住,一会就不要再有任何的遗憾了啊。” 于是,场上的三人呈三角之势各自占住一角,将卡牌在自己面前放好,便就此开始了游戏。 现在他们三人总算是踩着其他五具尸体,重新回到了一个新的起点,而新的一轮战斗,开始了。 正文 第027章:两种可能(上) 玩到这种时候,再用之前的那些小手段,就未免有些下作而无力的感觉了,那已经不再是能左右战局的力量了。 从现在开始,三个人都必须将自己真正的实力全力施展出来,这种直接的实力对拼之下,最弱的那个人便会成为弱者而立刻惨遭淘汰。 所谓的三足鼎立,其实就是一种更为**裸地竞争、吞噬以及进化的过程。 除非是其中一个人表露出远超其他两人的实力水平,那还有点可能出现刚才周平被联合杀死的情况。 但很明显,刚刚经历过联合的三人,是绝不会让自己处于那种不利局面之下的。 游戏由老王开始,三个人都很淡定地翻出了几张牌,游戏缓慢地推进着,场上还没有出现一次可以出手的时机。 大家都想着先不要暴露自己的全部实力,先试探一下看看别人的真正实力如何,这才能避免自己风头太劲被两人同时针对。 于是就在这种略显平淡的局面下,三人互有胜负地过了几局。在纯粹靠反应的比拼中,老王由于手速比较慢,便一直处于输的状态。 很快,他的牌便显得比其他两人要少了许多,这就逼得他要开始真正的动手了。 因为这次也不可能再有阿笑那样的人来和他串牌,他必须动用他真正的手段,才能摆脱目前这对他略微不利的局面。 而随着目前这一局的推进中,场上已陆续翻出了不少牌,从数量上来看,对谁来说都挺有吸引力的,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紧张了许多。 这次轮到屠夫翻牌,在他只是将牌刚刚掀起一点点,牌体离开牌堆发出轻微“唰”的一声时,老王的手瞬间弹开,“呼”一声扫开空气,动作之快,在屠夫甚至连牌面都还没真正地打开时,他的手就已经拍到了铁刺上。 这就有点诡异了,这连牌都还没有看到,你就开始动手拍,万一拍错了,你自己手白痛了一回不说,还得赔给另外两人一人一张牌,这老王,是输得头晕了么? 按游戏的规则,这张牌虽然牌面还没翻出来,但仍然要按照其已经翻开后的局面来计算场面情况,所以屠夫还是继续将牌彻底地翻出来放到自己的牌堆上。 而神奇的地方出现了,在他这张牌翻出来以后,场上“苹果”这种水果的数量正好是五个! 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中了! 也就是说,虽然老王提前拍了铁刺,却因为这张刚刚翻出来的牌,正好实现了***。 老王看着那场上所有的卡牌尽数归到他的帐下,微微抽起嘴角,老脸上展露出一丝畅快的笑意。 看来,这就是他最后时刻用来救命的底牌了。 屠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发现了什么,却一言不发继续玩了下去。 再玩了几盘,却都是那老王提前出手,而且次次都绝不出错。 这一来,便是风卷残云一般,很快间就把他之前输的全部拿了回来,那细微的劣势且不用再提,这还趁势将两人甩开相当长一段距离,眼看这就是遥遥领先,要将两人先后淘汰出局的节奏了。 直到这时,赵小妹才突然“哦”了一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偷偷发起了局域脑网链接,对屠夫问道: “这家伙是在作弊吧?” 屠夫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 “你这也太迟钝了,居然到现在才发现!根据我的观察,这家伙也是个职业赌徒,他的玩法全是各种各样的作弊手段。” “这次他的手法,应该是在之前过手的每一张牌上都做了个记号,现在只要看见那些记号,他就会在牌面翻出来之前提前知道牌面上的内容是什么。” “切!你发现得早,那你为什么不反击?”赵小妹并没有给他好脸色,毫不客气地反击道。 “因为我只能观察出他是在牌上做了记号,却没不知道他做的什么记号,甚至于连他的记号做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就更不要说破解掉了!虽然我真正的底牌一旦用出来,倒是可以克制住他,但我却有些担心嘛。” 屠夫一脸轻松地解释道,一丝也没有在担心要输掉的感觉。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担心你的能力用出来,被我所忌讳,调头联合那人干掉你嘛。别想多了,赶紧动手吧,晚了我们两就都输了。你放心好了,我的底牌跟你差不多!” 赵小妹一边跟屠夫脑网交流着,一边做出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好像对目前的形势相当地不看好,只有身为局外人的安不知,才知道她这是在演戏吧。 屠夫点点头,没有再在脑网里答话,仍是一脸的轻松神色地盯着老王笑,可是赵小妹在脑网里跟屠夫经过了那些交流之后,神情却出奇地紧张起来,显然是在期待着什么。 在这新开的一局里,她一脸严肃地一直盯着屠夫,屠夫也果然没有令他失望,很快便让那老王彻底地吃了一瘪。 仍然是轮到屠夫翻牌,这次就在屠夫刚刚把牌从牌堆上抽出了一点点,甚至连牌体本身都还没彻底地离开牌堆时,屠夫便飞快地伸出手去,自个拍在那铁刺之上。 然后,他嘿嘿一笑,这才将整个牌面给翻了出来,神了!加上这张牌,场上居然真的是正好五个草莓! 屠夫以比老王还要快的方式彻底地压制了对方。 “老人家,你这从头到尾,可一直没有丝毫松懈地在作弊呢!从第一局开始你就往这些牌上做记号,也真是辛苦你了。不过这么多局观察下来,我却发现你只有在牌稍微被抽起来一点时,才能做出反应。” “但不好意思的是,我的记号牌,只要是在我的手上,即便卡牌是在完全没有任何动静的情况下,我也能很轻松地将其识别出来哦!所以你的速度,明显是没有我快!” 屠夫轻轻地摇了摇头,轻蔑地看着老王说道。 正文 第028章:两种可能(下) 老王听闻此言,淡淡一笑,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而是将视线从屠夫身上移开,颇具玩味地看向了赵小妹! 脸上显出一丝残忍的表情。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场上众人包括围观群众安不知立刻便从他这个简单的动作中,明白了他这的意思:既然你屠夫点子太硬,我踩不动,那我就先搞掉这个小妹子不就行了嘛。 不得不说,这是一手非常不错的以退为进! 游戏玩到现在,三个人手里的牌都已经是过了好几个人的手,传来倒去的不知道已经都到过什么地方,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无论是赵小妹的牌堆,还是屠夫和老王的牌堆,都混入了不少老王做上了标记的牌! 虽然并不是100%的牌都有标记,但估计起码七八成的数量还是有的,毕竟给了他那么多的时间,让他有机会接触到那么多的卡牌。 而如果再让他再坚持一会,等这一轮场上所有牌再都露一次面,那标记牌的数量只怕是会更多! 所以既然屠夫有办法更快地出手,老王自知在屠夫手上赚不到好处,那就果断转移目标嘛,专心盯着赵小妹翻出的牌以及老王自己翻出的牌,不就可以了! 这样的话,就算屠夫对自己的牌操控有多么牛B,也救不了赵小妹! 而只要搞死赵小妹,老王能就将场上的牌几乎全都再过手一遍,对他来说,接触到的牌越多,拖延的时间越长,再对上屠夫时,胜率便越大。 屠夫明白到老王的意图时,脸色略微变差了一点,他刚才说漏了一句话,那就是“我的记号牌只要在我的手上”,换句话说,那牌在别人手里,就没那么好使了。 所以这促使了老王下定了决心,趁剩下的两人之间关系还不密切,尽快将赵小妹解决掉。 只要这女人一完蛋,那就是真正地与屠夫分庭抗争了,老王自己的牌在自己手里有优势,而屠夫则也是一样,那就看双方接下来的其他招数以及临场应变了。 在发现自己成为了敌人主要针对的目标时,赵小妹不怒反笑了起来,她神秘地对着老王眨了眨眼睛,脸上没有一丝的怒意,那充满危险的笑容准确无误地传达出一个信息: 有本事你就来试试! 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老王当然不把她这神情当做一回事,这就重新摆出了架势,马上催促着众人展开下一场的厮杀。 大家你来我往地翻出不少卡牌,却一直没出现适当的机会,再转了几圈,眼下正好便是轮到赵小妹翻牌了,老王的眼睛微微一缩,将身体侧了一下,上本身朝赵小妹的方向倾了一点过去。 这本来是个极为轻微的动作,那赵小妹却是朝他诡异地一笑,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你用不到的。这张牌,你根本没机会见到它!” 说完,她便像屠夫一样,将那张牌只是略微掀起来一点点,这表示这张牌已经被计算到牌面中,但她开牌的动作也就到此为止了。 便是在老王一愣神的瞬间,她的一只手已经闪电般掠出,拍到了铁刺上,然后她手里的那张牌才随之而翻开,果不其然,她的情况就跟屠夫一样,即便是提前了那么早出手,却仍然是预见到了这个场面: 现在场上正好五个桃子,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中了! “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连个小妹子也能想到这么一手啊。”屠夫开心地大笑起来,指着老王,肆意地嘲弄着他。 这次那老王的脸便彻底地变白了,他的唯一希望就是从这女人身上打开突破口,可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不仅是原本看起来很厉害的屠夫能做到这种未卜先知,现在居然连这个貌不惊人的女人也可以做到这步。 如此一来,自己还需要识别记号的时间,而他们这个样子显然是在开牌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牌面内容,自己的那点手段就显得低级了许多。 而这之间的差距将成为致命的弱点。 本来在这种考验反应的游戏中,领先一秒钟就是致命的优势,原本只是一个人的话,还有点办法,如今两个人都是如此,老王自问便束手无策了。 为今之计,唯一的办法就是看能不能尽快地找出他们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来做到这点,如果自己也能学习到他们所使用的方法,便能抵消掉他们的优势。 带着这样的心思,老王强打起精神继续地玩了下去,结果后面的几盘自然是遭到了屠夫和赵小妹的痛宰,渐渐地,将他之前所占据的优势全给赢了回去。 屠夫对眼前的这一幕显然是非常满意,他一边玩还一边不停地奚落着老王道:“这老家伙,搞什么不好偏要搞什么作弊!” 说完后,对着刘小妹眨了眨眼睛,故意说道:“亏得我不知道原来你懂得这个技巧,要你是早说,我也就早用出来了嘛,还用得着憋那么久,让这个老家伙之前赢走那么多!” 赵小妹心领神会地回答道:“我怎么知道你也藏着这张底牌,如果不慢慢观察一下,过早就甩出来,被你们联手将我做掉怎么办。” “哈哈哈……” 在屠夫那狂狼而肆意的笑声中,老王紧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之前两人的行为和对话。最重要的提示,果然还是屠夫那句“我的记号牌只要在我的手上”。 从之前的对话来看,有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屠夫也在牌上做了标记,然后被那女人看出了记号的规律,将其掌握后她也用了起来; 那么就是屠夫在鬼扯,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记号牌,他们是发现了这个游戏中所隐藏的一个规律,然后利用这个规律来获胜,之所以之前不敢用,是怕其他两个人针对。 到底是那种可能呢? 就在老王冥思苦想的这么会,又是几轮牌过去了,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而老王前期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家底也就这样一点点被两人所蚕食。 正文 第029章:陷阱 花了许多的时间,老王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还是觉得。其实这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发现了这个未卜先知的规律,只是不确定对方是否也掌握了这个办法,所以才慢慢地一路试探下来,最后达成了一致,屠夫先用了出来而已。 那既然是这样,当然就不存在什么屠夫做了标记的说法,根本就不存在那什么所谓的标记牌,那小子只是随口胡说,来迷惑自己罢了。 只不过有一点,屠夫却是在无意中暴露了真相:那就是无论是“记号牌”也好,“未卜先知的规律”也罢,都只能在当事人的手里才能用得出来。 所以就算是掌握了这种规律,对别人翻的牌也是没效果的。 那到底是什么规律呢? 只要解开了这个问题,老王有把握自己便能打开这两人占据优势的局面。 就在老王都快把脑子想破了的时候,正好又是一盘结束了,这次拍到铁刺的是屠夫,老王便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三叠牌分别拿了过来,分上下叠好,然后放到自己原来的那些旧卡牌的下面。 不知为何,看着屠夫一本正经地摆弄着那些赢来的牌,而不是等着那些牌被这个脑波空间自动控制着并入牌堆,老王总觉得他这举止相当地不自然。 要知道他自己就从不亲自动手去拿这些赢来的牌,都是让这脑波空间自动去弄的。 便是在这个瞬间,一道灵光闪过。 老王突然明白到一切的关键了,这群混蛋,他妈的就是在耍自己! 根本没有什么高难度的技术和所谓的记号牌!也根本没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规律! 他们所采用的办法有且只有一个非常简单而实用的手段:记牌! 在这种轮流翻牌的游戏中,本来就是每张牌都会依次地按顺序给面朝上地翻出来,然后叠在每个人的面前,所以这些牌相当于就是在每个人面前过了一遍。 只要你肯花时间去记,当然可以把自己赢来的全部牌上面的内容以及所在位置记住!在电子脑时代,这种单纯地靠记忆就可以做到的事情,简直就不是个事儿! 而这些混蛋当然也根本不是在搞什么“一路试探”! 他们之所以前期没用这个办法,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他们根本用不了。 当三个人重新分好牌开始游戏时,屠夫和赵小妹便决定好了要开始记牌。 而那个时候只有场上出现过的牌他们才能记,而记好的牌还必须赢过来,才能放到他们自己的牌堆下面。 正好在最开始,大家都出于相互试探时三个人都各有输赢,所以屠夫和赵小妹才能成功地将那些记好的牌放到自己牌堆的下面。 对他们两个来说,牌堆最上面那些从周平那分来的老牌根本就没用,他们完全不知道那些牌面的内容是什么。 战斗是当他们开始使用到那些最开始赢到的牌,也就是他们牌堆里最下面的那些牌时,才真正地开始。 而正当老王明白过来这一切时,才发现自己又中了一个他们的诡计:就在刚才,当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集中在了思考这是怎么回事时,他已经错过了记牌的最好时机! 要想记牌,首先就得赢,如果记好的牌不能赢到自己的牌堆下面,那一切都是白搭。 而刚刚消耗掉的那么多时间里,老王已经失去了大量的卡牌,本来他有很多之前就做好了记号的牌在自己的牌堆中,靠着这些牌,其实和另外两人勉强是有得一拼的。 至少,不会输得像现在这么惨! 而那两混蛋故意当着老王那么说,搞得好像有两种可能,而只要他找准了方向,将屠夫他们的秘密给揭露出来,他就能实现逆转一样。 于是,在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并付出大量卡牌的代价以后,老王终于如愿以偿地搞懂了这个秘密,可又能怎么样呢?他剩下的生命和时间已经相当短暂了,短暂到他无法再掀起任何的风浪。 而直到这个时候,老王才彻底地懂得了这个局: 那个屠夫从一开始就在用一些透露着细微信息的对话在勾引着自己,这些对话就像面包屑一样,引导着自己一点点地去找到这个真相。 每当自己打算放弃的时候,新的对话,新的线索便出现了,诱使着自己继续走下去。 当自己一层层地撕开那真相上面的伪装时,更强烈的好奇心和瞬间的快感便控制住了这具躯体,驱使着不断地探索,当一步步走走到现在,所谓的真相已经摆在了面前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真相对自己来说无足轻重。 在这个探索的过程中,自己的时间与生命却被一点点地耗费殆尽! 这是个真正的死局,从一开始到现在,包括自己现在解开迷局在内,全部都是陷阱! 对于现在老王来说,唯一希望就是在剩下的时间里,通过至少一盘胜利,来构建出他自己也能背得出顺序的牌堆,但其实这件事对他来说,意义也不是特别大。 因为其实他本来就知道自己牌堆里面至少70%左右的牌是什么。 正如屠夫所料,老王作弊了。 他在每一张自己过手的牌上面都做了记号,其实那些记号很简单,他只是在每张牌的牌背用指甲随意地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刻痕,当这些卡牌快速翻开与空气发生摩擦时,由于刻痕的位置和大小不同,便可以听到不同的声音。 这些声音对外行人来说,几乎是细微到完全可以被忽略的地步,但是老王在自己电子脑中安装了专门的设备,所以这些声音在他听来便相当清楚。 将不同的声音与不同的刻痕对应起来,再将其与不同的牌面内容所绑定,他便可以在出牌的一瞬间,识别出卡牌上的内容是什么。 只不过缺点是他自己不能开口说话,否则声音会在那个专门的接收装置里形成巨大的回响,将自己震聋。 老王纵横大小桌游赌场十多年了,自从练成了这门手艺以后,便极少失手过,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栽了,栽在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小技巧上面。 正文 第030章:绝杀 本来在玩这个《德国心脏病》时,所有参与者在翻牌时都恨不得最快速度翻出牌,所以那些刻痕所造成的声音便相当地清晰。 但在和这两个人玩的时候,他们却只是轻轻地将卡牌掀起来一点点就提前出手,便是因为这点,他的能力就被完全地封锁了起来。 这叫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但他再怎么不甘心也没有用,现在他的牌库里还剩下最后八张牌,也就是说他必须在这八张牌用完之前,就遇上一回是他翻牌导致场上出现某种水果正好五个的情况。 这,很不容乐观啊。 即便是如此,那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然而现实却一点点残酷地折磨着他的灵魂,随着一张张卡牌的翻出,他的心也慢慢地沉了下去,现在已经跟技术无关了,接下来的就全看运气如何了! 每次轮到他翻牌时,他都用手轻轻地摩擦那些卡牌的背面,其实除了用听以外,光靠用手的触觉他也能分辨出自己所做下的记号,只靠这一点,在他自己翻牌时,他其实完全可以在反应速度上比另外两人要快。 那两个人虽然都各自知道自己的牌堆里每张卡牌的顺序,却根本不知道老王牌堆里的牌,如果从一开始他就铁定了心用这个办法来死死地防守,说不定玩到现在他也不会是如此的窘迫。 但可惜的是时光无法倒流,老王为了破解对方两人所用手段所花去的时间成为了他此刻致命的伤口。 一次又一次,每当老王识别出牌面上的刻痕所代表的内容后,便失望地摇了摇头,随之他的希望便也减少了一分,然后他便开始提心吊胆地看着对面两个对手翻牌,生怕他们翻出关键卡牌将自己秒杀。 眼看着两个对手分别翻出的牌也无关紧要时,他便再次燃起生存的希望。 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 就在这绝望与希望的交错中,老王缓步走过了七轮,这短短的七轮二十一张牌,仿佛就如同他的人生路一般漫长,走完它们,用光了老王所有力量,其中的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苦楚。 而现在,他终于走到了自己人生的尽头,这是他所拥有的最后一张牌,也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这张牌将彻底地决定他的命运。 一旦这张牌仍然无法使得场上某种水果的数量正好为五个,那么他从此便会彻底地失去翻牌的机会和生存的机会,因为他已无牌可翻。 那时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两个人轮流翻牌,利用他们各自背下的牌序,提前出手,从而将自己彻底地抹杀。 老王痛苦地闭上眼睛,大拇指紧贴着牌面,轻轻地滑了过去。 在某个位置上,一条小小的刻痕轻轻地触动到他的皮肤。 很好,起码这是张自己做过记号的牌,否则直接在现在,就可以宣布老王的惨败,从而结果掉这场苦难。 再接下来,便是要查询这个记号所代表的牌面意思是…… 那条刻痕的形状瞬间便浮现在老王的电子脑中,他略一思索,很快便将其所代表的含义从电子脑中查了出来! 当那个结果出来时,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命运! 居然中了!居然最后一张牌中了! 瞬间,狂喜的浪潮席卷而来,将老王整个人都淹没在里面,天无绝人之路啊! 这张牌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最后一张牌出现了转机,看来果然是连老天都站在他这边的啊! 这一刻,运气的爆发使得他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而老王完全有信心凭借于此拿下这一局,到那时,场面上便有二十四张牌成为自己的新牌堆,那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能为老王争取都足够多的时间与其他两人分庭抗争,而只要坚持久了,屠夫和赵小妹的同盟难保不会出现裂痕! 带着如此的心思,老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心中狂喜的心情隐藏了下去,这一把绝对不容有失! 他将那最后一张卡牌的一边微微掀起一点,嗯,就这么多便足够了,他一边如是想着,一边将右手如雷霆般对着那铁刺呼啸拍下。 也便是在同时,一只细手如毒蛇般飞射而出,带起一小股风压,灵活而毒辣地从老王的右手与那铁刺之间直插而入,横在了两者的中间。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双方的速度都快到了极点,老王甚至连一丝地察觉都没有,他那略显干枯的手掌便带着难以抑制的速度重重地砸了下去,将那小巧的手掌狠狠地压在下面打入了铁刺之中。 铁刺入肉所带起的血花出奇地强烈,像光晕一样喷出一圈,溅了三人一身都是。 老王的神情瞬间便苍老了许多,在最后一刻,还是输了,尘埃落定,一切都结束了! 虽然他现在无法通过肉眼确认自己是否已经成功地挽救了自己的命运,但是听觉和触觉却残酷地告诉了他一个现实: 在他的右手与铁刺之间,横着一小段细微的距离,那只是女人的一只手掌厚度的距离。 这段在平时任何时候都显得那么无足轻重的距离,此刻,却成为了永远!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 老王面前所有的卡牌都渐渐地化为了幻影,他苍白的脸上闪现出一丝解脱而不甘的神情,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仍然难以想象,那个叫赵小妹的女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一局他已经是用上了跟他们两个几乎相同的提前量出手,却仍然被她用那最擅长的手法插了进来,也就是说那女人的反应速度起码是跟自己一模一样,甚至更快,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 于是老王就这样带着满脸的遗憾,默默地离开了这场死亡游戏。 当最后的时刻来临时,剧烈而痛苦的折磨,仍然不能使他发出半点声响,这个至死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高瘦男子,此刻也没有发出任何惨叫。 就这样,老王也随之而淘汰,他带着最后属于他的那份尊严死死地盯着赵小妹,仍然是想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但那空洞而失神的眼睛中却只有一片灰茫茫的迷雾。 随着老王的死去,屠夫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喜悦,却反而凝重地皱着眉头,苦苦地在思索着什么。而这时,在安不知的面前已经出现了新的题目! 第八道脑波的位置,就是在这里,仍然是属于那个赵小妹的脑电波,但实际上内容早已经被安不知翻译了出来。 此刻,配着那女人缓缓转过的头,看向猎物屠夫的眼睛,正好可以十分恰当地把这句话用出来: 现在轮到你了! 正文 第031章:最后的羔羊 “没想到,你居然可以把自己隐藏得这么深!”这是屠夫的声音,在目睹了老王刚刚的惨死之后,他此刻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一毫敌人被干掉的喜悦,反而是从刚才起就将脸紧紧地绷了起来,仿佛是在苦苦地思索着什么。 而这会,当他终于得出结论之后,忍不住皱着眉头痛苦地**道。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哎!”赵小妹还是那一贯的口气,显得自己有多么地无知。 “行了,别装了,就剩下我们两个了,你也不累啊!” 屠夫一脸不耐地说道,“我是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我刚刚将我们这场游戏全程回顾了一下!然后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你很强,真的不是一般的强,你一路伪装过来,不断地依靠我们来铲除其他人,不知道在桌游赌客的圈子里,你有什么称呼?” “哪里有什么称呼,好啦,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我再赖下去确实也有点侮辱人的意思了嘛!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喜欢叫我自己为牧羊人。” 赵小妹腼腆地笑着,神情既不紧张也不慌乱,终于显露出那隐藏已久的从容。 屠夫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才摇头说道:“牧羊人?我不认识你,你不是在魔都混的人。” “确实如此,我前几天才刚到这里!”赵小妹,啊不,现在已经可以称呼他为牧羊人了。他微笑着回答道,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完全曝光这件事。 屠夫紧追而上地问道:“那现在的这副皮囊,想必也不是你的真面目咯。” “这没办法,我来这地方还是有其他事情的,虽然义体可以随便换换,但这次的时间蛮紧张的,没那么多时间给我换义体,当然就不能为了玩乐就被人发现耽误工作,你说对吧!” 牧羊人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道。 “所以这个脑网空间也是你构建的,我们这群人,也是被你抓来的!你既然都破掉了我们的BOARD,为何不直接给我们一个痛快!还玩这什么七里八里的死亡游戏?而且你还亲自扮演参与者又是哪门子的恶趣味?输赢都是你说了算!有意思吗?” 屠夫彻底地愤怒了,虽然从刚才发现了牧羊人的伪装开始,他就心存怀疑,眼下得到了证实,仍然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首先这地方不是我搞的,其次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杀人不是目的,这场游戏对于我来说,就仅仅只是游戏而已,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理由,我想玩,所以就玩!” “另外顺便说一声,你如果赢了我,就有机会活下来的!我从来不在自己构建的游戏里赖皮!”牧羊人很认真地回答道。 “因为,我是善牧,我认识我的羊,我的羊也认识我,正如父认识我,我也认识父一样!” “很好!”屠夫的表情突然便狰狞了起来。 “我不管你说话算不算,既然你也发话了,我便是要让你看看,我可不像他们那样容易吃下来。丑话说在前头,我知道你刚刚到底用什么办法赢了老王!” “你选择的时机非常好,瞬间秒杀了他,这样一来即便暴露了自己,也不会面对我和老王的联手。不过,不好意思的是,你的那招,我恰好也会!” 其实说穿了很简单,牧羊人不仅记下了自己牌库的牌,从全场游戏一开始起,他就将所有人的牌都记了下来,这种伎俩说穿了一文不值,只是看你能在什么时候想到而已! 屠夫在一开始就没想到这点,对他来说比较好运的是,当他发现老王是在牌面上做记号来识别卡牌以后,他就想了这一节,虽然稍微是有点晚,不过聊胜于无嘛。 从那时起,他便将记牌的范围延展开来,从只记自己的牌序延展到记下所有人的牌序,幸好对付老王的过程花费掉相当长的时间,长到足以使他将几乎所有牌的顺序都记下来。 之所以说是“几乎”,原因在于当他还剩下最后少许牌没记完时,牧羊人便选了一个最恰当的时机,果断对老王出手了,也就是在那时,他才发现这个隐藏着的BOSS也是在和他一起记牌,而且他是早就开始在记了。 “你能赢得了老王,无外乎是靠着记下了他牌堆里所有牌的顺序,以及你拍铁刺的动作足够快,可惜的是,现在这两点我都同样毫不逊色于你,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赢得了我!”屠夫挺乐观地沉声说道。 “是吗?能想到不仅要记自己的牌,也要记别人的牌,这点倒确实值得称赞,不过,却不知道你作为一个赌徒的基本功是否合格哦!”牧羊人仍然是那样从容地笑着,对这个目露凶光的少年尽显温柔。 屠夫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地一紧,难道这牧羊人还有什么后手? 带着如此的疑问,屠夫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基本功?” 牧羊人便笑了,他并不作答,只是突然地将自己牌堆里所有牌分成两叠,然后便采用交错式洗牌法将牌彻底地重新洗在了一起,再用印度式洗牌法将牌洗两次,如是反复两三次,这牌再稳稳地放在牧羊人的面前时,便已经是彻底地重洗在一起了。 屠夫口瞪目呆地看着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彻底地傻了,什么意思? 这尼玛辛辛苦苦记下的牌序瞬间便凌乱了! 虽然靠着动态视力,他勉强将一些牌锁定住了位置,记住了它们在整个牌堆里的顺序,但相对于整个牌堆来说,那比例实在是太可怜了! 可怜到根本对后面的游戏产生不了多大的帮助。 不过这样彻底乱洗开之后,不仅屠夫没办法看出牌序了,牧羊人自己不也是没办法记得自己的牌序了吗? 似乎是看穿了屠夫的这一点侥幸,牧羊人的脸色又变得邪恶起来,他将自己手里的牌随意切了几次,说道: “看来你们这些新时代的小朋友还是太嫩了点,你们对电子脑的依赖还是太强了啊。还天真地以为靠着电子脑就能做到一切的赌技,却忽略了最基本的赌徒基本功啊!小朋友,不妨告诉你好了,在我们那个时代,作为一个赌徒的标准,就是……” 牧羊人把两手摊开,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能够把一堆牌洗成任何自己想要的顺序!” 正文 第032章:我是善牧 看着牧羊人就这样将重新洗好的牌好整以暇地放他的面前,屠夫的脑子“轰”的一下便炸开了,千百万只草泥马在脑中奔腾,巨大的混乱使他难以思考,意识混乱。 这之前他记下了双方的牌序,还自以为占据优势,这才胸有成竹地联合这女人压制老王,将其逼入绝境。 可没想到对手却早已经掌握了这个办法,并果断地用这一招秒杀了老王,这也便罢了,双方都没什么优势的话,大不了大家都处于同一起跑线,自己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 可现在,对手居然又使出了这么一手绝活,将自己所谓的优势直接全部抹杀,混蛋,这是哪里来的赌客,怎么会有这么全面的技术? 不过即便如此,那也是不能直接就举手投降了啊,说不定对手是在糊弄自己呢! 屠夫调整了一下心情,便和牧羊人继续玩了起来,结果自然是不出一会,便如牧羊人所言,他还是在自己的牌没完全翻出来之前就抬手拍了铁刺,而且毫无任何纰漏。 这混蛋真的是把双方的牌都记了下来,即便是用这么复杂而快速地手法洗过,对于牧羊人来说,却仍然完全不是问题。 在过去的十多分钟里,牧羊人频频出手,将屠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整整八次出手的机会之中,只有两次被屠夫抢到,如果继续按这个节奏打下去,那屠夫肯定是必输无疑。 而且更为绝望的是:牧羊人每过一会便会重新洗掉自己的牌堆,这使得屠夫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建立牌序,进行反击。 无力感渐渐地越累积越大,终于在屠夫完全无法承受的瞬间,他以另外一种方式爆发开了。将剩余所有的牌狠狠地摔在一起之后,屠夫也以一种极为暴力的方式将所有牌都打乱洗在了一起。 牧羊人便笑了起来:“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你不需要记得这些牌序了吗?” 屠夫鼓着那略带血丝的眼珠,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从嗓子里挤出近乎于嘶吼的话来: “老子牌少,剩下些什么牌大致都记得是些什么,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精准,但也总好过被你完全知道所有的牌序!” “哦,是吗,听起来倒好像是个挺不错的计划嘛!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落入到如此的绝境之中?” “我来帮你回答好了,因为之前你根本就没有过训练过你的眼睛,导致你的动态视力太弱,便根本没办法看出我洗的每一张牌的去向。但是你又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会陷入到这样的绝境中呢?” 在一段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恐惧扼住了屠夫的喉咙,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着自己的灵魂,痛不欲生。 他当然听懂了牧羊人的这个问题,只是,他不敢让自己相信而已,那将意味着自己唯一的生机也随之被断绝。 但就算屠夫多么地不想承认,现实终归是现实。 “我和你不一样!无论你怎么洗牌,饱经训练的我,都可以在动态视力下,看到你每一张牌的去向!小朋友!这不是技术的问题,你我实力的差距太过悬殊!懂吗?” 牧羊人在充分地享受带给对手的恐惧和绝望后,亲手将其所谓的希望彻底击个粉碎。 这时屠夫的神智已渐渐地涣散,他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剩余不多的牌堆,有点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不可能吧?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吧? 刚刚早上自己才在千弈赌场里狠狠地宰了那些傻逼一刀,一定是自己的负罪感太过沉重,所以做了这场噩梦来惩罚自己吧? 不过不太对啊,自从义父将自己卖给桌游赌场,让自己在那么小的年纪就成为了桌奴时,在那残酷的环境中努力生存下来的自己,不是早已经舍弃了所谓负罪感这种纯粹累赘的感情吗? 用游戏和规则的外衣所包裹的自己,早已化为了赌博的机器,将那些所谓的梦想狠狠地践踏在自己的脚底,肆意地嘲笑着他人的幼稚,屠杀着弱者的灵魂…… 啊!对了,我是屠夫啊,怎么可能会为了那些待宰的羔羊而哭泣,怎么可能会为了刀下亡魂而负罪! 屠夫的存在意义只有一个,只是为了单纯的宰杀而活! 便是在这时,屠夫的眼神瞬间凝结起来,所有的神采和力量都回到了他的身体中,他将所有的牌猛地朝牧羊人一撒,身形暴起,探出双手便直接扑了过去,他要孤注一掷,直接杀掉牧羊人! 便是在此时的一声长叹中,牧羊人站起身来,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在他身边停滞了一般,被屠夫扔过来的卡牌一张张被定型在半空中,他的身影渐渐地模糊起来,眼见得已经是将那身女人打扮的全息投影给解除开去。 在一片混乱的数据乱流中,隐约可见一具中等男子的身体,他将那些飞舞在自己身边的卡牌轻轻拨开,笼罩在黑暗中的脸孔在乱流上方若隐若现,坦然面对飞身而来的屠夫。 霎那之间,时间都仿佛凝固了起来。 在牧羊人的不远处,屠夫的身体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禁锢,他的整个身体都悬浮在半空中,上半身前倾,双手呈爪状凶狠地探出,上面青筋突起,看似柔弱的肉体里此刻正奔腾着残暴的力量和杀气。 可惜,它们将再也没有展示出来的可能了。 “哎,虽然这空间不是我构建的,但是真要说的话,我确实是这个空间里所至高无上的存在。你好好地在游戏里赢过我,还有着一线生机,若是动粗,对不起,你却是半点机会也没有哦。” “我说过,我是善牧,我善待我的羔羊,我认识我的羊,我便知你心,你的一切便全在我的计划中。” “可你却是屠夫,你无法知你砧板上的肉,你的一生,都只是那柄无意识的工具而已,所以,当有一天你被摆上了砧板时,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不知我心,便是你的末日。” “愿主,饶恕你的罪。” 正文 第033章:穿越时空的对手 在那道数据乱流中,牧羊人最后的声音刚刚落下,屠夫的脸孔便惊恐地扭曲起来,无形的力量充斥在他周围,挤压着他的肉体与精神。 在一道道绝望的惨叫中,他脸上的七孔先后流出恐怖的血线,在这近乎是处刑的折磨中,屠夫只支撑了不到一小会,所有的声响和气息便消失了。 “砰”的一声,失去了力量支撑的身体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歪着脖子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屠夫也死掉了,场上只剩下最后一个活人: 化身为赵小妹的牧羊人。 在案情视频的最后,那道牧羊人的身影轻轻地展开双臂,眼神环视一周,一一扫过那些在这场游戏中的死者: 蔡琴雯那难以置信的表情犹在脸上,在她的身边,是茫然而无助的刘姐,她两死在第一轮; 在另一个角落,是愤怒狰狞的超哥;他的老乡阿笑卷缩着身体躺在其脚边,整个被贯穿的脸部被搅得一塌糊涂,死状凄惨; 周平的尸体远离所有人,如同垃圾般丢弃在一个角落,身上伤痕累累; 老王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疑惑,却看起来相当祥和地垂首坐在原地,就像个坐化的老僧一般; 相比较而言,屠夫躺倒在他膝旁,七窍流血的脸看起来惨了许多,此刻他和老王两具尸体的目光恰好对在了一起,好像是在相互苦笑着述说自己的失误。 这就是了,七个活生生的人,不过短短的几小时内,全部死在这死亡游戏之中,如若在天有灵的话,他们倒可以结伴而行,路上再玩点轻松的游戏。 牧羊人满意地将自己目光从那些战利品身上收回来,嘴里念念自语道: “当人子在自己的光荣中,与众天使一同降来时,那时,他要坐在光荣的宝座上,一切的民族,都要聚在他面前;他要把他们彼此分开,如同牧人分开绵羊和山羊一样!把绵羊放在自己的右边,山羊在左边。” 说完这些,牧羊人的身形微微一转,将那七具尸体尽数归于到他的左手边,然后他抬起头来,眼神仿佛穿透了虚空,直视着屏幕另一头的安不知,再次说到: “我知道你们在看!” 然后,他没有说出剩下的话,朦胧的黑雾中,突然出现了一对漆黑的眼睛,那瞳孔对着虚空的另一边眨了眨,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和最后一道脑波。 此刻,在安不知面前跳出最后一道脑波的同时,案情视频最后闪了闪,“哔”地一声彻底地归于黑暗,所有的内容便放完了。 这场死亡的游戏到此,结束! 随着屠夫的死,对安不知来说,这个案件里一切的疑惑都解开了,他不仅解开了所有脑波里的内容,也顺便将所有的对话和情绪变化都全部整理了出来。 如果说之前的那段视频只是简单的素描画,人物和场景都只不过是简单的线条,那么刚刚在安不知的电子脑所重现的,就是一场完美无缺的电影。 除了一个地方:那四段完全相同的脑波的排序问题。 虽然可以忽略掉它们之间的差别,但安不知却觉得,如果这次不去面对它们,自己将永远地失去战胜牧羊人的力量。 所以不是要做成怎样,会做成怎样的问题,而是自己,一定要去做! 当这样的决心出现时,他立刻便将其中一道脑波的正确位置找了出来!那其实一开始就有所察觉了,最后道脑波果然是和其他三道不太一样的! 其他三题里面只有单纯的“从容”,再没有其他多余的杂质。 在那种环境下,牧羊人不需要再有其他的情绪在里面,也不可能会有其他的情绪。负面情绪不可能有,正面情绪也不需要。 他已经布好了一切的局,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就好像个旁观者一样。 但是在最后一段脑波中,牧羊人却无法做到那样的心如止水,他就像此刻的安不知一样,加了一点“期待”进去。 那是对值得一战的敌人的期待,那是对自己未来的期待,那是对命运的期待。 虽然只是那么极其渺小的一点点,但跟其他的脑波比起来,却已是极大的差别了。凭借于此,安不知轻松地将其分辨了出来! “原来如此!承蒙你如此看得起我,那以后还真是要说一句请多指教了。”解出这一道脑波后,安不知淡淡地笑着,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在看过今天的这场死亡游戏后,他多多少少猜到了这个所谓牧羊人的来头,这就是黑暗议会的顶级杀手了吧。 而还剩下的那三道脑波可就麻烦了,它们分别出现在阿笑死后、周平死后和老王死后这三个不同的时间点。 安不知只得将自己修复完整的案情视频重新调回这三个时间点再看了一遍,然后再回头去审视那些脑波,没有任何的疑点!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三道脑波真的是完全一模一样,找不到任何的区别。 眼看时间已所剩不多,安不知最后一次将视线扔到眼前的屏幕上,此时,已是案情视频播放到最后的时刻,看着牧羊人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穿透了屏幕,直视向自己,安不知明白自己并没有产生幻觉,牧羊人在那一刻的目标,确实是身处此地的自己。 于是他便干脆将视频暂停在了这一幕,两个对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屏幕,却穿透了难以衡量的时间与空间,就这样相互地凝望着。 此刻,他们互相并不知道对方是谁,是何面目。却已是生死以对的敌人,也是交心知底的挚友。仿佛只有他们两个,才能洞悉彼此心中所想。 时间一分一秒地缓缓流逝,安不知的电子脑中不断闪现着整场游戏的所有镜头,那些人失神的眼睛、牧羊人淡定的从容、一个个排除的目标…… 这些画面一幕幕地出现在眼前,不断地飞舞着,再变幻着它们的顺序。 几乎已经是在最后的时刻,一道灵光使安不知将自己的注意力锁定在屏幕上那一双眼睛上,原来如此! 他在内心里畅快地笑了起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正文 第034章:四道脑波 牧羊人那双眼睛的目标,就是一切的关键!它此刻确实是在看着自己没错,而在这之前,它们却是在盯着别人,只有想到了这点,才能真正理解到“现在轮到你了”的真实含义! 想了这里,安不知便手指如飞般地操作起来,终于在考试时间结束之前找到了自己苦寻已久的答案,果然如此,原来你们都藏在这里,难怪不得找不到你们! 安不知在内心畅快地笑着,最后审视了一番自己眼前的杰作,尤其是最后那四道脑波的破译内容,终于进行了提交。 也就在此时,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刘小艺从自己的椅子里猛然抬起头,轻轻一抬手间,便毫不客气地将所有人面前的全息投影仪统统关闭掉,然后他在自己面前的全息投影仪中调出所有的答卷,开始饶有兴趣地批阅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在看到某一个人的答卷时,竟忍不住一拍大腿叫了一声“好”! 毫无疑问,现场的七人中,有一个人得了高分,只是不知道是谁而已了。 室内的众人惴惴不安,大气都不敢出地看着刘小艺,而只有安不知却相当地怡然自得,好像那些分数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确实跟他没什么关系,按老规矩,刘小艺应该在这个时候就宣布自己的分数不及格,扫掉这两天关于暗骑的记忆,自己就可以拿钱滚蛋了。 事情已经做完了,还留下来玩这什么暗骑考试的屁玩意干嘛? 最后,刘小艺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把视线从眼前的屏幕上移开,一一扫过场中每一个人,大家便知道,审判的时刻来临了。怀着紧张的心情,所有人都不由地朝着刘小艺聚拢了一点,等待他开口宣判。 刘小艺虚咳了两声,摊开双手按住桌子两边,微微衬起上半身严肃地说道:“首先我将公布本次考试中刚好及格的四人以及成绩。” “牧歌,78分。” “杨梦婷,74分。” “白翅,72分。” 这三个人的成绩不相上下,分别是安不知身边的那个乱发少年、白衣女子和瘦高的男子,他们对自己的成绩倒是不显得意外,只有那牧歌听到自己的成绩在三人中最高,便喜形于色,开心地拍手叫着好。 然后刘小艺再公布了另一个信息安全局内部学员的成绩,虽然才64,不过也算是勉强及格,但另一个男子就没那么走运了。 “学员编号D2871出列,你的成绩我就不说了,你的本次考核到此为止,离开这个房间,立刻!”刘小艺冷峻的眼神死死地将其盯住,任其身体如筛糠般剧烈的抖动,也不曾动容半分。 而那名男子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最后朝着刘小艺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虽然他已尽量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但在门挂上的一瞬间,他脸上的悔恨仍然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大家便听到他使劲用手锤着墙壁所发出的懊恼与忿恨的声音。 但那不过只是弱者的表达,室内的众人很快就把目光集中到安不知和剩下那唯一信息安全局内部的人身上,此刻还没有公布成绩的人就只剩他们两人了,很明显他们两个人中将会有一个人得到那个高分,就看是谁了。 刘小艺自己本人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众人期待的目光,他微笑着将剩下两人各自看了一眼,才愉快地说道: “这次出题其实是往偏难的方向在出,最后的那四道脑波相当容易混淆,连带着夹杂在那中间的许多情绪和对话就会很容易错,前面也有一些容易忽略的地方,稍不注意就被扣分。难得牧歌你们能做到这种地步,70多分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 “不过,跟真正的好成绩比起来,却还是有一定差距。穆之贯,学员编号D2904,很不错哦,拿到了92分!”原来这就是那个信息安全局内部人员的名字。 在听到是穆之贯拿到高分后,杨梦婷在看向安不知时,明显就带上了几分藐视的味道在里面,大概是觉得他肯定就是分数不及格的那种了。 安不知感受到了杨梦婷的目光,心想可能是昨天不小心冒犯了她所导致的结果,但无所谓了,反正以后都是见不到的人了,还在乎那么多干啥。 “而最后一个人,安不知!”刘小艺说到安不知的名字时,却很是诡异地对其笑了笑,安不知也回以心领神会的表情,快点把我干掉吧,下午我好早点到店里去赚点钱去。 “安不知,100分,满分!不错啊,能在这么难的考试中取得这个分数,那以后在暗骑中,就真是前途无量了哦。” 当刘小艺宣布出这样的成绩时,别说其他人,连安不知自己,都被其吓了一跳,这可跟安不知的预计完全不一样,刘小艺在搞什么?按道理应该宣布自己不及格干掉才对啊! 正当安不知有点回不过神时,刘小艺趁热打铁地继续夸奖道:“在暗骑的考试历史上,第一个案件的破译度就达到100%的人,除了你,便只有我那个天才师傅了,不错,继续好好努力下去吧!” 混蛋!现在提师傅是干什么,拿出来压我是么! 安不知心中震惊混合着恼怒,却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发作,脸都给憋红了。 “接下来嘛,你们两个高分的人,分别把你们解析最后三道脑波的方法说出来一下,让大家都看看你们到底是用了何等技术破解出来,又或者只是运气好猜出来的。” 刘小艺看着了安不知的表情,生怕他暴怒而起,赶紧把话头岔开,给他抛了这么个难题出来。 “哼!”安不知心里冷笑了一声,对刘小艺的企图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厮就是怕等会人都走了,自己也甩手走人,这才在所有人都在的时候,激自己先说出来,想必这三道脑波的破译方法,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这种小小的激将法。 自己怎么可能……不中招! 正文 第035章:破译与作弊 妈的!安不知在内心暗暗地骂道,刘小艺太了解自己了,这种有槽想吐的感觉,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憋得住的,更何况是能当着这么多的人吐出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所以安不知立刻调整了心情,表情上无所谓地笑了笑,开口说道:“我能确定那三道脑波的顺序,是因为找出了那三道脑波的区别!” “不可能!”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高瘦男子白翅,听到这里大声地反驳道:“这绝不可能!我将那三道脑波反复检查了起码有十多次,全部的细节都做过各种对比,如果有区别我早就发现了,你这明显是在吹牛!” “呵呵。”安不知得意地笑了起来,一点也不为白翅否定自己而生气,反而是因为他的质疑而露出了骄傲的神色,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你说的既是对的,也是错的。包括我在内,我们都在先入为主的情况下忽略了这三道脑波的真正区别之处,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这三道脑波确实没什么区别,它们真正的不同之处,是得到它们的方式!” “诸位应该记得,这场考试在一开始,这些脑波都是被收集好了交给我们的,我们是直接从调频这个步骤开始做起。但可惜的是,这三道脑波真正的区别却是在之前的过程中才存在!在一开始,它们的区别就进入了我们的视线死角!” “你是说,这三道脑波在接收的方向和距离上才有差距?”牧歌最快反应了过来,半信半疑地问道,他的思维反应速度最快,立刻就顺着安不知讲解的思路触及到了根本。 “没错!那三道内容完全一样的脑波分别发生在三个不同的时间段,但在发生这三段脑波内容时,牧羊人所针对的目标也有所不同,分别是周平、老王和屠夫。” “当对着周平时,牧羊人和其他两人坐在一边;当对着老王时,牧羊人移动了位置,将三个人调整成了一个三角形;而对着屠夫时,牧羊人又动了一下,两人变成了相对而坐。” “每死一个人,牧羊人的位置便有所变动。而他发出脑波的方向和距离当然也就有所不同,如果我们要接收他的这三段脑波,当然就要做出对应的调整。” “我操!太贱了!居然是这么个搞法!” 牧歌十分不满地拍了一下桌子,他们三人中数他反应最快,早在安不知点醒关键的同时,他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所以此刻接着安不知说道,“所以只要将那三道脑波反向操作,将它们还原到发出位置,再对应当时牧羊人在视频中的位置,便可以得出答案了!” 听到这个正确的答案,安不知忍不住赞许地点了点头。 “你牛!我服你!”牧歌说完便对着安不知竖起一个大拇指,大大咧咧地说道。 教室内的其他人也早已收起了不服的态度,多多少少都露出了一些佩服的表情。 “干得很漂亮嘛!”连刘小艺都兴高采烈地夸奖道,“通过这次考试,我希望你们要像安不知一样,随时随地记住暗骑读脑的每一个细节,利用一切可以用到的细节去破译脑波的内容!” “好了,现在轮到你来讲讲你的破解方式了,穆之贯。”刘小艺给所有人做完总结,将头转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 “我么?我没有用这位安兄弟那么厉害的破解方式,我只是注意到我们面前的这台全息投影仪其实可以接收到这个房间里所有人的脑波。” 听到这里,安不知想起来,在第二堂课开始之前,自己随意地摆弄全息投影仪时,确实也接收到前面其他人的脑波。 “那又怎么样?”杨梦婷不耐烦地问道。 “所以我在完成了自己能做出来的所有题目后,便将这个房间里所有人的脑波也一起截取了过来,然后尝试破译出了其中所有的内容,原本我的想法是跟大家做出的答案进行一下对比,这样就可以确保我已经做出来的题目不会被扣分。” “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个安不知兄弟居然找到了最后那三道脑波的破解方法,于是我便干脆将答案抄了过来,不过为了显出我对他的尊重,我便故意错了一些题只得了92分。” 这**裸的说法将所有人都彻底惊呆了,这尼玛,不就是直接作弊吗?这都可以啊! 就在安不知和他所有的小伙伴都惊呆了的时候,却是杨梦婷第一个醒了过来,指着穆之贯大骂道: “你丫也太嚣张了,居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作弊,而且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你真的是很屌,等着吧!一会你就会被开除!” “为什么要开除他?”还不等到穆之贯说话,刘小艺倒是冷冷地笑了一声,抢在其他所有人之前问道。 “什么意思?难道这还不算作弊?我们这不是考试吗?如果可以随便抄答案,那还有什么考的意义?你不要以为你刘小艺一个人在信息安全局里就一手遮天了!” 杨梦婷见刘小艺亲自为穆之贯出头,大概觉得他是在偏袒信息安全局的自己人,口气加重了许多,把刘小艺的真名都喊了出来。看来她自己本人在信息安全局也是有一些关系在。 这女人,也太没分寸了,以后还是和他保持距离为好。 安不知大概能猜到刘小艺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所以赶紧和杨梦婷划清界限,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一点也没有跟风凑合的兴趣。 而刘小艺这时已经开始说话了:“首先,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他不是在抄,而是读了你们的脑波,我们这本来就是脑波考试,读取并破译脑波,并没有违反任何一条考试的规则!” “实际上,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宣布出来的规则才是规则,没有宣布出来的规则,就是狗屁!你如果自己将它脑补出来,然后严格地去遵守,那不叫规则,那是你创造的枷锁,用来禁锢自己精神的枷锁,除了使你像狗一样的生活和思考以外,没用任何作用!” 正文 第036章:第一使者 说到这里,刘小艺恶狠狠地看着杨梦婷说道:“你们所要加入的暗骑组织,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精锐的脑网战力之一。为了使你自己更加优秀,以达到一名暗骑的真正实力!所有的思想枷锁,你们都要毫不犹豫地丢弃掉!” “在以后,无论是考试,还是游戏,只要是跟我们暗骑的事儿沾边,听我奉劝你一句话:不择一切手段,达到目的!与其要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我宁可要一个每次都能完成任务的痞子!” “好了!说回正题,穆之贯这事做得很好,他用的其实也是本次考试中的标准手法之一。实际上,在本次考试中我们专门解除了对全息投影仪的限制,让你们能接收到其他人的脑波,原因也就在于此。” “在考试的一开始,我只强调了你们要通过解析脑波来获取答案,但是并没有限制必须是这十段案件里的脑波。所以,穆之贯的这个90分一点问题都问题。” “最后,祝贺这房间里的六个人通过了今天暗骑培训的第二堂课。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每天上午你们可以自由来这里,凭自己的电子脑纹打开全息投影仪极其配套的‘全视之眼’功能,进行一些简单的操作练习。” “第三堂正式课程设将由我通知各位参加,具体时间再定。所有人,注意!解散!” 听着刘小艺如同连珠炮弹般的轰炸,所有人(包括杨梦婷)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由着他发飙式地将所有的内容喷了出来,身处事件中心的杨梦婷脸色一会红一会白,一点废话都不敢再说。 得了“解散”的命令后,她拿起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外,消失在走廊尽头。 安不知正打算伙同牧歌一起出门,却被刘小艺叫住了,“安不知,你留下,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于是便在所有人异样的眼光中,安不知稳稳地在自己的座位上老实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小艺。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安不知才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不叫我也会留下来,说说吧,你玩什么鬼花样?为什么要给我评个100分?” 刘小艺笑道:“因为你本来就得了满分啊!你甚至比现在局里的那几个老鬼还破译得好,不愧是当初师傅最看中的人!暗骑现在需要你,你也需要暗骑!” “别他妈和我玩花样!”安不知怒吼道,“不是说好每次帮你们搞定这些事就算完吗?我可不想再趟暗骑这潭浑水了!你还嫌他们害得我不够?害得师傅不够?凭什么还要我加入暗骑,就凭你哄小孩的这么几句话,我就要舔着脸地继续为他们收拾那些狗屎?” “你不知道,刚才那个视频里的杀手,叫牧羊人的,是黑暗议会的第一使者!” “第一使者?什么来头?那又怎么样?”安不知皱眉问道。 “使者是黑暗议会用来暗杀的精英力量,不同于普通的NEET,他们的数量极为有限,按排名大概只有10多人,黑暗议会里一直在训练,死一个才换一个,根据排名实力都有所不同。这些使者在我们这留下的案底,多的简直数不清!而这个牧羊人就是排名第一使者,是最强的杀手!” “你也看到了,这人的心理相当变态,他玩的这种死亡游戏,居然把自己藏身在其中装作受害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人极擅长伪装,对于人性的把握非常精准,我们内部有传言说他也是深渊十大巨头之一,这倒是没有得到证实的猜测。” “我托了点人找出了之前死亡游戏的案例,发现这所有的死亡游戏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游戏的最后,只会有一个幸存者,就是他自己!” “正因为所有的当事人全部都死在了游戏中,所以他的名字并不为人所知,我们对他的了解也相当有限,他从来没跟我们在正面交过手!唯一的情报就只是来自于这些被破译的脑波案例中,他自己所暴露出来的信息而已。” “这样的人,是不会单纯地只是给你玩玩就走的,现在已经不是再继续任性下去的时候了,你换个身份再加入暗骑,便可以重新拥有‘全视之眼’的权限。我知道这个权限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也知道!我已经申请过很多次了,除非是暗骑,否则绝没有任何让外围人员使用‘全视之眼’的可能!” “对不起!既然如此,我对‘全视之眼’就没兴趣了。你有这闲功夫担心我,还是把师傅照顾好一点吧!下次考试不用通知我了,我不会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就算我自动放弃暗骑考核是吧。” “不,你根本不明白!我能感觉到,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当中,许多股暗潮开始朝着这里涌动,说不定,很快就会爆发一场真正的战争!”刘小艺摇了摇头,说道。 听完了这些,安不知出奇平静地思考着,他听出了刘小艺话里的意思:到时候,自己就是身处这场风暴和战争中心的小人物! 如果想要活下来,只能是变得更强,除此以外,别无他路可寻。 但最终,安不知还是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刘小艺在其身后着急地喊着:“妈的!你还没看出来吗?这是战争!你不可能置身事外的,绝不可能……” 门在安不知的身后关闭,将刘小艺后面的话给屏蔽掉了,安不知匆匆地走到门口,最后一次抬眼看了看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朝着东厂俱乐部走去。 而在安不知离开那房间的瞬间,刘小艺清淡的眼神突然变得愤恨而狰狞起来,他死死地看着眼前全息投影仪里那双充满了期待与从容的眼睛。 是的,无论你魂在何人的体内,无论你身披何人的皮囊,只有这双眼睛,却从未曾变过!所有其他人都能遗忘,安不知也可以遗忘,但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不会遗忘对他的仇恨! “沐无休!你终于肯再次回到这里!当初背叛我们的痛苦,如今要你加倍奉还!” 正文 第037章:天字一号间 当天晚上的东厂俱乐部里。 “小安子!过来带游戏!” 燕子的呼唤直接从安不知的电子脑中猛然响起,安不知这才从思索中醒过神来,看来上午刘小艺的那番话,对他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一场即将来临的战争吗?关我屁事!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刘小艺的那些废话付诸脑后,缓步走出休息间,打起精神向燕子询问道,“哪桌?” “天字一号间!这……”还不等燕子说完,安不知便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燕子略不放心地在后面又交代上一句,“小心点,虽然是熟客,却不好对付哦。” “知道。”安不知干巴巴地回答道。从刘小艺那里敲诈过来的1000块联邦币只够自己的义体维护几天,超强的计算处理能力就是要付出这样高昂的代价。所以今天他刚从信息安全局出来便直接回到东厂工作。 这会安不知已经打起精神走进了天字一号包间,在进门的一瞬间他默默地说服了自己,露出虚假的笑容,弯腰对里面的客人问道:“诸位客官有何吩咐?” 没有任何回答,房间里女人的浪笑声夹杂着发嗲的叱喝此起彼伏,他说出的话如同投入激流的小石子,卷起一个不为人注意的小浪花就消失不见。 安不知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转身将包间的门关上,低头垂手站在门旁,然后他微微抬起眼皮,用余光打量着包间里的情况。 这是东厂俱乐部最好的两间包房之一。空气中布满了如丝般的迷雾,这是某种电子神经药剂,可以使吸入者的神经末梢变得更敏感一些,任何外界刺激将使得她们更为兴奋、更为享受。 一群女人以各种姿势微微地悬浮在房间正中央反重力区的迷雾中,在光影所组成的全息投影屏上,她们玩着当前最热门的《三国杀》。 充满着节奏和挑逗感的音乐中,她们互相调笑,摆着各种撩人的姿势、肆无忌惮地舌吻,丝毫不把安不知的存在当回事。 她们身上的衣服是极为性感的全息投影服,当安不知的视线无意扫过这些女人的身体,一些位置的衣料便渐渐地透明,而另一些位置的衣料则加深了阴影,两者相互映衬,像黑洞一样吸引着安不知的视线。 大概是因为吸入了电子神经药剂的缘故,安不知感觉到自己的yuwang正被一点点挑逗起来,如果是放到以前,说不得他便是要人模狗样地凑上前去了,但现在…… 他苦笑着低下了头,自己现在是桌奴,连维护义体都要死要活,还想什么泡妹子? 安不知好不容易压制住那被勾起的yuwang,再次抬起头来,忽略这群欲女瞄向了中央游戏区的全息投影屏,所有情况瞬间便了然于胸: 《三国杀》身份局,一内奸两忠臣三反贼,标准七人局。于是他赶紧低下头,根据弃牌区里已经打出的牌,启动电子脑推算场中局势,暗下思考等会被问起时所需的对答。 等到这波喧嚣过去之后,位于主座身穿黑色皮装的女人推开腻在自己身上的年轻小妹子,对安不知招了招手。安不知迅速捕捉到这个动作,快步迎上,讨好地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无论怎样,美女总是使人愉快的,更何况是一群性感的美女,安不知放松了自己原本紧绷的情绪,心里对这些客人充满了善良的好感,打算尽可能地做好服务。 皮装女子待得他走近身后,开口问道:“来,给她们说明一下这个问题,我实在懒得解释了。” 她指着全息投影屏上的一张牌问道,“你给她们说道说道,这张牌对我有效吗?为什么?” 安不知拱手领命,不假思索地将刚才就准备好的回答一一列出: 先直接地告诉所有人这牌无效,然后便开始解释这牌为什么无效,甚至还准确地分析出打出这张牌的玩家是谁,它的攻击目标是谁。 不消片刻,便条理清楚地解释了这张牌无效的缘由。 皮装女人略一动容,笑道:“小朋友脑子倒动得很快嘛,你说的不错!以前没在店里见过,新来的吧,一会姐姐赏你笔小费。” 听闻此言,安不知似是得到了鼓励,内心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半是为了讨好,半是那刚才的yuwang作祟想引起这些女人的关注,便继续说道:“其实,这张杀从一开始就出错了,因为她弄错了目标的身份,杀错了人。” “哟呵,看不出来你小子年纪轻轻,脑子倒蛮好使嘛,来给姐姐解释下为什么杀错人?”皮装女人坐直了上身,笑了起来,好一个妖艳的女人。 安不知稍微一愣便要回答:“因为……” “对不起,龙姐,新来的不知道规矩。你看,还是算了吧!”那个名为燕子的中年妇女突然从安不知的身后开口打断了安不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悄无声息,安不知完全没察觉她的存在。 “可我是真的有点好奇哎。”她摆出一副虚心好学的可爱模样。 “这不是坏你了的雅兴么?” “说得也是,那就算了吧。”名为龙姐的女子终于收起那副虚假的表情,切换成认真形态,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安不知刚一转身,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唤:“等等,你留下。” “龙姐,还有什么吩咐?”燕子抢着帮安不知问道。 “不关你事,你出去,让这个新来的留下陪我们玩会,我这有两个新来的妹子,我教得头疼,让这个新来的去带她们玩。”龙姐指着两个神情稍微比较生硬的妹子。 “好咧。”燕子一口应承着,一边悄悄扯了下安不知的袖口,一边通过脑网在安不知的电子脑中嘱咐道:“这个女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无论她问你什么,你就只回答她问的问题,千万别像刚才那样把自己想法加进去,我不在时你自己机灵点儿。” 说完就出去了,门在安不知的身后慢慢关上。 正文 第038章:羞辱(上) “你叫什么名儿?”龙姐问道。 “小安子。” “站这里,教她们俩玩玩。” 门外,东厂俱乐部一楼吧台。 燕子无奈地对总管挤了个难看的笑容,“被赶出来了。龙芯来这婆娘,还是那副臭德行。” “她你还不知道啊!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来我们这找不痛快,小安子怎么了?”总管脸上毫无惊讶神色。 “犯了她的忌讳,还好我到的及时,没让他说下去。不过她把小安子留下,把我给赶出来了,怕是要给他点苦头吃。” 总管脸上似笑非笑地一拍吧台桌面:“这婆娘真的是操蛋。每次都要来我们店摧残新人!她管这叫什么?开苞?她哪里养成的这种恶趣味!” 燕子作沉思状说:“我琢磨着是有什么心理阴影。” “好了,那小子逃不掉就算了,让他见识一下也好。你去招呼客人,我做做准备,万一闹僵了好收拾。” 燕子他们八卦得倒开心,安不知这边却如坐针毡。 他带的这两个妹子确实是新手,基本上玩不了一会就有一些最基本的问题问他,安不知都一一解答,这些都好说,但问题出在这个“主公”的龙姐:龙芯来的身上。 龙芯来她们玩的这个《三国杀》是一款带身份猜测元素的类杀人游戏,龙芯来的身份是“主公”,这也是场上唯一个公开的身份。 暗中有三个抽到“反贼”身份的人目标是杀她,她一死这些反贼立刻获胜,而两个抽到“忠臣”的人则要保护她,最纠结的是唯一一个“内奸”身份的人。 她的目标是杀掉所有人,所以她就是一根墙头草,那边强倒向那边,不断地平衡两边的实力,坚持到最后和主公单挑,再干掉主公就大获全胜了。 安不知刚才只看了一眼桌上的残局,就从前两圈牌的打法里面读出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隐藏身份,所以他才说那张牌打错了。 而此刻,只有两个人的身份他判断不出来: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两只菜鸟。正因为她们都是菜鸟,对规则都还处于不理解状态,所以她们的行动毫无章法,完全就是在乱打,这样反而没有从出牌的路数上暴露自己。 更头疼的是,根据排除法,在安不知知道了其他人的身份后,安不知可以反推出这两个新人的身份:一个是“忠臣”,一个则是“内奸”。这是两个最难分辨的身份,一个对主公龙姐有利,一个则有害。 但这个龙姐,根本不在乎谁好谁坏! 安不知瞄了一眼龙芯来,只见她仍是那张妖艳媚笑的表情,脑袋上仰贪婪地在那些电子神经药剂里吞云吐雾,眼睛根本没有看向场内的任何一人,女王般的凌驾于众人之上。 这个女人,从她目前玩牌的手法来看,她根本不在乎谁是忠臣谁是内奸,她正通过自己的角色技能和演技,调动其他所有人朝这两个新手发起攻击。 她要这两个人都死! 对她来说,根本不需要判断,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想明白了这点,转息之间安不知惊醒过来,原来如此,这个女人也早就知道其他所有人的身份,她早已和自己做出了同样的判断。 不!她看得更远,她甚至早已洞悉了每个人的性格特点,并对她们一一做好了安排,写下剧本,然后开出看似诱人的条件,引诱她们去扮演她所安排的角色,让她们按照剧本对两个新人发起攻击。 其他这些蠢女人,都以为自己做出的是正确决定,根本没想过自己是提线下的木偶,被引导着走向她所布好的局。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从很早之前就瞄准了这两个新人。 不!不对!想到这里,安不知更为惊诧,脸上的表情突然尴尬而扭曲起来:原来她瞄准的是我! 这是一个毫无任何利益的娱乐局,说句不好听的话,这里的其他女人根本就不明白龙芯来在做什么,这里唯一能看得懂这个局势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自己! 龙芯来用几乎碾压的姿态向自己展示着实力,并嘲笑自己的无能:就算你看得懂又如何?你能做什么? 从安不知充当这个两个妹子的陪玩时起,场上的一切都落入了龙芯来的掌控中,她的目标从那刻起就瞄准了自己。 在这群人中,安不知连参与者都不是,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陪玩的桌奴。他可以且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回答这两个新手的一些白痴问题而已,他不能帮助她们走出困境,甚至不能做出任何暗示性的提示。 这根本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地位。龙芯来用这种方式来警告他:连身份都没有的人,就给老娘闭嘴! 想透了这一节,安不知的内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个滋味,但恰逢此时,这场一边倒的战局突然发生了变化,那两个新手中的一个支撑不住,被众人击毙,于是按规则打开了她的身份牌——居然是忠臣。 安不知心中一动,继而狂喜,怎么没想到这点! 原本七人的游戏,龙芯来和两个忠臣是三人,三个反贼也是三人,内奸是墙头草,不用算进去,所以这是一个微妙的平衡。但现在,第一个死的人是忠臣,便打破了这种平衡的局势。现在对于主公一方来说是绝对的劣势! 从现在开始,如果所有的三个“反贼”立刻揭竿而起,群起而攻之,是有极大的概率可以赢,而身边这只菜鸟,他的身份虽然是“内奸”,但只要装作是“反贼”发起对主公造反的第一刀,能不能赢且不说,起码她自己就不会死! 在《三国杀》的身份局玩法中,死掉的内奸是毫无价值的,但游戏结束,反贼获胜内奸还活着,如果是在比赛中,这时内奸还有一点点的分数可以拿。这是对极难获胜的内奸一点小小补偿。 而现在,龙芯来都玩到一定要搞死内奸的节奏上来了,妈的当然是拼了命也要让这个死女人知道一下厉害啊! 天助菜鸟,这时正好就轮到她行动。 不知不觉,场上的气氛突然凝固起来,其他女人收起轻浮的笑容,神色中多了几份凝重和思考。 看来她们也并非完全的游戏白痴,这时她们终于看懂了现在的局势,场上三个反贼已经发现了时机并随之而产生动摇,胜利已在眼前,没道理不去收获! 正文 第039章:羞辱(下) 安不知顿感安慰,命运天枰居然向着自己和这只小菜鸟,不由心中哈哈哈地无声狂笑:杀啊,杀这傻逼主公,你摸到了杀啊!就是那张牌,给老子打下去! 但可惜的是,新手毕竟是新手,可怜这菜鸟根本不知道当前场面有多么微妙,仍然试图苟且偷生,仍然无法杀出这坚定决绝的一刀。她居然只做了一些毫无意义的行动,就直接喊回合结束了。 风水轮流转!正当安不知瞪得一双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已经轮到龙芯来的回合了,第一次,她把高高翘起的腿放下来,用一种何其阴冷的眼光扫视全场,打出了她开场到现在的第一张杀。 仿佛晴天霹雳,这张看似漫不经心却重达千斤的“杀”扔在这菜鸟的面前。 “杀!”龙芯来斩钉截铁! 一种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女人们个个都换上了如释重负、原来如此的笑容,纷纷从刚才的僵冷中恢复过来,又彼此活络起来,你推我我亲你地调笑开,只是那有意无意的怜悯眼神从那只菜鸟身上扫过,再顺带着溅射到安不知身上。 瞬间,安不知的内心彻底冰冷:这些女人比他想象的要更聪明,却又比他想象的要更恶毒。在龙芯来出牌瞬间,她的意图暴露无疑,这个“杀”不是一张牌,也不是一个请求,而是一道命令!是一个女皇对她裙下之臣所发布的圣旨。 在这一刻,游戏的本质已经发生了改变,彻底还原为龙芯来利用地位所进行的碾压。如果说刚才她还只是在游戏中合理地利用其他人的性格,而现在,她已经过界了,她毫不迟疑地将这场闹剧从游戏延续到现实中。 如果换做是以前,如果换做其他场合,安不知会立刻拍案而起拂袖而去。,现在他却依然只能赔笑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而到了这种程度,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明白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个可怜的新人放弃了所有抵抗,很快在众人嘻嘻哈哈的围剿中丧命。 她低垂着头,默默地翻开自己的身份,一言不发站在一旁,两手垂下捏着裙角,就像一个做错了事被罚站的小学生。 安不知愣在原地,处境非常尴尬,他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因愤怒而失去理智,拱手说道:“请问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这里好像已经用不上小人了。” 龙芯来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却在他倒退至门口转身欲离开的瞬间,用一种格外尖刻的声音冷冷说道:“在老娘面前装逼,你还不够资格!现在你懂老娘的规矩了,下次开口之前,先称一称自己几两重!” 安不知恨得快把牙齿都咬碎了,却只能再屈身拱手:“是,小的完全明白。” 龙芯来彻底地放松了下来,重新翘起大腿,身体向后一仰,看都不看安不知,“滚吧!” 安不知这才随即掩门而出。 在关上的门后,安不知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义体手在关节处立刻破裂开,鲜红的人造血液在墙上缓缓地流下。几道白色的荧光迅速从墙面一侧刷过来,光芒过后,上面的一切痕迹便没有了,墙面的外表光鲜靓丽,一尘不染。 但在安不知的内心,一道巨大的裂痕正在形成,今天刚刚在信息安全里建立起的自豪感就在刚才被龙芯来践踏得一文不值,说好的尊严碎了一地! 强烈的忿恨和怨气冲击着他的理智,即便在聚智那赌上后半生的失败中,都没有产生如此强烈的挫败感和无能感。 自己何以至此要跌落到这般田地?在押上一切的失败之后,难道真的是绝无翻身的可能?这该死的地位,腐朽的社会,难道真的是再无任何希望? 还是,只不过自己太弱了而已? 安不知找不到这些问题的答案,这不是靠思索就能得到的答案。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熬到快下班的时辰,安不知拖着疲惫的身心,正准备回到那间暂时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却还不等他离开东厂,身后的黑暗处传来一声虚咳,安不知一楞,回头一看原来是燕子。 她慢悠悠地走到安不知面前,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怎么?这是什么表情?看到我令你很不爽吗?” “我可想不出任何爽的理由,如果……你换一个再年轻十来岁的妹子义体,我还能考虑考虑。”安不知极其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是比不得从前,用不起那么精贵的皮囊了嘛。请你吃个饭,聊点事情怎么样?” “吃什么饭?都是全身义体了,还做那无聊的事情干什么?你有那钱不如给我拿去维护义体。而且我也想不出来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安不知冰冷地回道。 “太多了,多到你想象不出!比如,我们可以聊一聊龙芯来这个女人,关于这个贱女人的弱点,以及你目前的缺点。怎样,你难道不想蹂躏她么?” “把她踩在你的脚下,听她痛苦的**,想象一下吧,那该有多爽。不过,在那之前,我猜你更想知道的是,你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提到龙芯来,安不会的脸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那虽然已经就几个小时之前的事,但对他来说,却清晰得如同刚刚发生在眼前。 已经不用思考,安不知便知道对方已经提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诱惑,而这时,燕子已经缓步走到了磁能浮梯里,一只手伸了出来,“来吧,少年,让我指给你看。”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街头,安不知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只管闷头走路,燕子也懒得搭理他,两人就这样来到一个路边摊,燕子一屁股坐下,回头对着老板就是一嗓子:“老王,老规矩辣肉面,加一碗,今晚我带了个人。” 安不知在她对面坐下,“原来你说的请客,就是吃这种奇怪的东西啊!” “哎哟,你可别看不起这摊子。即便是在旧人类时代,老王的辣肉面可也是魔都一绝。以前我们每次做了事都是在他这里吃,新时代我们赌了出来还是在他这里夜宵,这可是几十年的老摊子了。” “老王见过的桌游赌客,比你这辈子见过的人都还多!待会吃的时候记得开着味觉系统,保你爽。” “恩?”安不知这才反应过来,顺着燕子的视线回头一看,可不是,在他的身后,赫然就是本市最大的平民桌游赌场——千弈! 正文 第040章:深渊中的人 千弈这个场子没有使安不知惨败的那家赌场规模大,但胜在什么水平的人都可以在里面玩,是底层赌徒心目中的发家圣地,他们都指望着在这里慢慢打基础,攒够本了就去聚智玩一票大的。 对这安不知来说,这里可是老地方了,他就是在这个场子发迹的,只是刚才一路被燕子带着走,没注意原来是来了这里。 “你不要坐在那边,过来,坐我身边。这样你就可以看到进出这个场子的所有人。”燕子拍了拍自己的身边,对安不知示意道,“仔细看,待会有考试。” “燕子,带了新人来嘛!”老王为两人放下面碗,主动招呼道。 “他可不是新人,也是对面的常客了,不过嘛,还嫩得很。”燕子接过面埋头就吃,过了好半天连面汤都喝掉大半碗,才心满意足地停手问安不知,“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就是一群群人啊,个个满怀希望和憧憬,还有些许的兴奋。和我当年一个样。” “呵呵,果然还嫩。”老王转身离开。 “你对桌游赌博这件事还停留在最单纯的技术阶段,这就是你的致命缺陷。”燕子脸上浮现出在回忆往事时所独有的沉醉。 “我年轻时和你一样是对面那里的常客,每次玩了出来我就坐在这吃面。看着这人潮进进出出,闲着也是闲着,就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对面那些人。” “刚开始时就像你说的一样,我看到的是他们来时满怀希望和憧憬,去时充满懊恼、愤怒、焦躁与不安。而那时的我,也和他们一样,和你一样,兴致勃勃地玩游戏,还不知道自己站在一个名为‘赌博’的深渊边缘,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然后,毫无意外的,我像你一样掉了下去。然后,当我在绝望的深渊中,我还是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从同样的角度,看着同样的地方,却看到了不同的风景不同的人。你我曾所见的那些希望、兴奋,不过都是内心的yuwang,yuwang会影响我们的判断,会蒙蔽我们的双眼。” “赌博这种事情,到了这种层面上就跟道法修行一样,只有心之所向,才能无欲无敌。忘掉你刚才看见的那些,盯着那个人,咯,就是我指的那个。”燕子说完便算,由得安不知自己去看。 …… “怎样?”看着安不知放下了手中的碗,燕子便问道。 “我从没注意到他这样的人存在。” “他当然存在,他和他同类一直存在!你没碰上是你运气好,可能是你崛起太快而且目标明确,捞够就走,他们还没来得及对你下手。”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千弈场子外的一个颓废大叔的身上。 他背靠着墙,目光呆滞,沉着一张死灰色的脸,眼珠一动不动,却紧紧地盯着进场的每个人,如同正在捕猎的秃鹰,眼皮都很少眨一下,嘴边忽明忽暗的香烟才是他活着的唯一证明。 安不知无法从他的脸上读取到任何一丝的情绪波动,甚至于当那人跟随着自己的猎物离开原地而去时,也仍然无法从他的身体或脸孔上得到任何信息。 燕子便道:“他们叫‘死人’,也叫‘深渊之人’,是真正的赌徒。你可以说他们麻木,也可以说他们没有生存价值,但他们是真正的赌徒。所谓的希望和憧憬,他们早就丢弃了,或者说,早就被人永远地夺走了。” “所以他们现在为了生存就夺走别人的希望和憧憬。在桌游的赌桌上,你不会看到他们有任何的情感表现,他们会严格按照自己的技术和分析去战斗,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你坐上这样的桌子几乎毫无生还的希望。” “你的一举一动,每一次行为背后的潜在含义完**露在他们眼中,任何一个死人都可以毫无悬念地干掉你,差别只是花费的时间长短而已。” “而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在这个亡灵的国度里,除了生存就是往上爬,往上爬的唯一办法,就是踩在别人头上,当死人发现食物不够分,到处都是死人时,另一些死人就开始进化了。他们把自己封印起来的心智重新打开,但却用更复杂的经验和技术伪装起来。” “他们使自己看起来就像活人一样,借此屠戳同类。如果需要的话,他们可以在一瞬间把自己伪装成任何一类人,他们欺骗任何人的感情、经验甚至记忆,甚至可以让其他死人都走进早已挖好的陷阱,他们不仅吞噬活人,死人也不过是他们的下酒菜。” “怎么样,说到你这里你大致想起来了,龙芯来,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实际上,她可是《三国杀》的创始人之一,深渊十大巨头之一。你对她来说不过小菜一碟。我不知道她那天做了什么,可无论她做了什么,相信我,那都不过只是前戏而已,你根本没进入gaochao的那个部分。” “可你说,你有办法击败她!” “当然能击败她!她也有弱点,人人都有!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但对于你来说毫无用处,你只能通过学习和观察,自己去找出这个弱点,然后才能击败她。而我可以帮助你强化和加快这个学习的过程。” “那我现在就必须问你了,你这么尽力地帮我,目的何在?”安不知稳稳地放下手中的筷子。 燕子把目光收拢起来,微微眯着的眼睛看向对面的千弈,“那就是一个非常漫长的故事了,我只能简单明了地告诉你,我和龙芯来有仇,我想利用你去把她彻底毁灭掉。” “或许你现在对这个目标并不感兴趣,但你想重新站起来,你想颠覆自己的命运,那毁灭敌人将会是最直接的办法。你需要一个劲敌,我给你一个最好的!” “所以,我以后就要开始学习怎样成为一个优秀的死人了?” “哈哈哈……”燕子毫无预兆地笑了起来,“孩子,你还不明白,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你的内心还不肯承认这一点。” 正文 第041章:脑杀(上) 凌晨,是日、夜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形态交替的时刻,万物都在慢慢地遁入黑暗,夜生活的男女随处可见,也有一些狂欢后的**男女脸上都带着激情褪去后的落寞,从各种娱乐场所里退场。他们三三两两地出现在街头,然后消失在自动导航车内。 在脑网时代,有这么一句警语:“在神智不清醒时,最好就不要链接脑网“。 这是每个人从小就获知的安全信息,其类似的情况,比较像21世纪初的“酒醉后不要驾车”。但仅仅是类似而已,因为在这个时代,他们将遭遇到的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入侵电子脑后制造的“意外”。 随着BOARD的推广,虽然入侵电子脑的难度已和混沌十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但,却并非完全不可能!一个在21世纪初就出现的族群重新复活了。他们继承和使用了那个世纪就流传下来的称号——NEET,尼特。 简单来说,就是一群不就学、无业、无工作整日无所事事的人,这样的一个族群放在任何一个时代,就只能是整天蹲在家里玩电脑的LOSER。然而在这个时代,他们却被时代赋予了一个古老的职业:杀手。 那些古老的杀手组织派出经理人努力地挖掘优秀的NEET,并以单线联络的方式将他们组织起来,接单后派遣最适合的单人甚至团队进行侵入,悄无声息地杀掉对方。 由于这种侵入方式是直接从脑网发动,所以必须在目标链接到脑网的时刻才能进行,虽然每次侵入的机会只有一次,但毕竟很安全,就算被脑网巡警截断链接,只要NEET的手脚干净,那就完全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所以这种方式被他们称为:狙击。 飓就是这样一个NEET经理人,他在今天凌晨正准备睡觉时,脑网中一个独特的端口位置跳出一个窗口,里面明显地指出了任务的目标和相关资料。 由于这个目标离他非常近,而且手上有个外号叫“鼹鼠”的家伙刚刚在脑网上玩着没睡觉。于是他便联络上鼹鼠让其待命,准备派他先去侦察一下目标的脑网里放着什么游戏。 一般来说,脑网暗杀都是由2-3次暗杀组成的,第一次暗杀只是试探和侦察,主要目的是看看目标的防御水平,以及BORAD上放的是什么游戏。而第二次暗杀才是精心挑选人手的最强刺杀。 如果再失败,经理人会赶紧向上面申报,调动整个组织里最高级别的NEET再侵入一次,这次如果再失败了,正常的杀手组织会立刻承认失败,并向任务发布人进行双倍赔偿,然后取消这个任务。 脑网暗杀这玩意听起来很酷,但实际上攻击者和防御者是建立了双向链接的,一旦对面适应了你的攻击,腾出手来反击的话,那就非常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对方干掉。 所以,三次,就是极限。 飓一边整理着其他事物,一边注意着手边的感应仪显示屏,很快上面就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放出的飞行感应仪已经发现了目标。 于是他转过身来,双手在操作器上急速舞动,很快就把感应仪所传送的资料和电子脑中接收到的资料进行了对比,确定无误后,他把主意识链接上脑网。 在一段古怪离奇的光影之后,飓已经身处一个巨大的平原,他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下,然后朝着一棵古怪的大树慢慢走去。 这棵奇怪的大树由黑白的方格子组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扭曲的棋盘,他走到树下,一屁股坐下来,点了支烟。 很快,一只肥胖的鼹鼠从地下钻了出来,也坐到他身边,飓对他点了点头,说道:“做好准备,目标很快就会进入狙击点了。”说着一支新的烟出现在他手上。 鼹鼠从他的手里接过烟也抽了起来,没有说话。 “来了!”鼹鼠丢掉手里的香烟,话音刚落,那烟头还没掉到地上,在飓的身边,那棵奇怪的树下,鼹鼠已经不见了。 飓转身,轻车熟路地在树干上倒腾了一番,在短暂的等待之后,只见一块黑色的方格渐渐透明化,然后显示出电子脑中的战场。 这是每一个NEET经理人都会在自己电子脑中安装的功能模块,以方便他们直观地观察目标在脑网防御中所使用的战术,以使他们可以准确地做出下次攻击计划和安排。 只见位处攻击者的位置上,是极为猥琐的洞穴哥布林族,作为主帅的召唤师手持一支巨大的多刺狼牙刀,正恶狠狠地看着对面战场上的敌军。 “哦,居然装的是《召唤战争》。那你可倒大霉了,鼹鼠可是对这个游戏最为擅长,起码有800多盘的EXP了。奇怪,这次没有用你最擅长的丛林精灵,用这么大众化的洞穴哥布林哦!”飓对这个手下显然非常了解,一边观察着战场一边自言自语道。 《召唤战争》是一款现在市面上较为热门的两人对弈式战棋游戏。实际上,对于绝大部分的屌丝来说,都会选择两人对弈游戏做BORAD。 原因很简单,无论怎么训练,每个人都只有一个主意识,一旦玩多人游戏的话,就必须有几个角色是电子脑利用EXP系统来自动操作。 但攻击者却不一样,很可能一口气来好几个人,对某些组织来说,凑出两位数的人来进行侵入都不成问题。那如果选多人游戏做BORAD的话,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一场五人游戏,如果四个都是侵入者,只有一个是自己,那还玩个屁啊! 当然了,高帅富们可以完全忽略这个限制,他们身边多的是BOARDGUARD(桌面保镖),自己又购买填充了巨量的EXP,所以对他们来说,BOARD装得越多越好,游戏人数也是越多越好。 但这个防御者并没有选择当时目前市面上最热门的《万智牌》、《游戏王》这样的游戏来做BOARD,却相反使用了相对冷门最近才刚刚流行起来的《召唤战争》。 这也是一些技术型的屌丝常采用的办法,一个游戏越冷门,也就意味着研究它的NEET越少,自己的存活率当然也就越高。 此外,这些屌丝型的BOARD都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色:开局的变化性! 当一个BOARD被侵入者攻击后,敌人首先就知道了你使用的是什么游戏,然后通过第一次入侵所记录的战报,当然也就熟悉了你的战术和风格。如果你不能改变的话,那很明显下一次侵入就会相当具有针对性。 所以,无论是《万智牌》、《游戏王》也好,还是《召唤战争》也好,敌人的每次侵入,面对的必然是不同的开局。 正文 第042章:脑杀(下)A 在跟燕子分手后,安不知一路埋头苦想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刚才燕子说的那些话全都挤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不知为何,他又突然从燕子的话里面,联系着想起了上午和刘小艺所发生的争吵。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弱了?在这个即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暴风前夕,自己真的还可以这么任性下去吗? 可是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就先是失去了暗骑的力量和身份,然后又因为太过心切地去参加那场恶赌,结果连自由都搭了进去,还欠下那么高额的一堆债务! 再继续这样下去,别说救出师傅了,光是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成问题啊! 混蛋,到底该怎么办?自己的路到底在哪里? 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地思索和迷惑着,安不知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当走到自己所在小区的入口时,他下意识地在一块闪烁着白光的区域停了下来,将电子脑链接上了脑网。 这是联邦的法律,进入或离开居民小区时,每个人都必须在脑网上留下记录以进行备案,配合当局对各种犯罪进行调查。 就在这一瞬间,安不知眼前的一切全部都扭曲起来,化为了无法辨认的线和点,它们疯狂地分散和重组,当眼前画面重新清晰时,安不知发现自己已身处一片荒漠的大陆之上,在他眼前的战场里,是皮肤已经发青的兽人正咧嘴对着他笑。 他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就是他为自己的BOARD所设立的主场:游戏《召唤战争》! 有人对他发动了脑入侵! 不等他准备多长时间,游戏便已经开始。 对方一定是已经在选定种族安排战术了,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必须争分夺秒!安不知一旦反应过来,电子脑里立刻发出了数道命令,生死攸关的事,自然大意不得。 在安不知的电子脑中,很多游戏的经验都比较浅薄,他空有一身极强的分析力和观察力,却仍然会落败。但《召唤战争》就不同了,在他有限的生命当中,曾经花了非常多的时间在这个游戏上。 所以在这个游戏里,他几乎拥有绝对的信心和极为丰厚的经验储备,这就是为什么安不知会用这个游戏来做自己的BOARD。 在这场防守中,安不知所使用的是冰原兽人族,这是一个攻守平衡的种族。 如果攻击的话,他的部队在极端运气下,一回合可以爆发出极为强横的攻击力,对敌人造成成吨的伤害;而如果是防守的话,利用其种族特有的冰墙防守能力以及召唤师的冰墙魔法,加之部队里相当高的血量,可以慢慢地在战斗中拖延敌人形成优势,等这样的优势堆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对手也就不攻自破了。 战斗就此拉开帷幕。 对手所使用的种族是丛林精灵,这是一个非常灵活的攻击型种族,拥有极为强大的远程攻击能力和突进速度,综合性强、善于独立作战,是个能应对各种敌人的种族。 由于其防不胜防的攻击方式,号称三大刺客种族,对于召唤师生命比较脆弱的种族来说,简直就是梦魇。 所以在战斗一开始,安不知的电子脑(后称防守方)便采取了极为猥琐的打法,他毫不犹豫地将前线所有兵力收缩到后排,召唤师直奔角落里而去,摆出了一幅有种你就过来的架势。 丛林精灵有两大杀器,一为弓箭,二为攻击凶猛移动速度快的动物军团。 冰原兽人一猥琐,首先弓箭就有点尴尬,要把部队支到前线才能打中敌人,而源源不断的轮着大棒子的兽人就从前线附近的墙壁里冲出来,二话不说按着弓箭手就锤。 这一手将鼹鼠打得好不狼狈,只好吹起号角将所有部队从前线召回,先利用劲弓在远程点墙。 可墙壁的正前面只有一个攻击点,这么点下去的速度实在是有点难以忍受,冰原兽人自己却毫不在乎,看似愚蠢的脑袋在大后方交头接耳,脸上尽是嘲讽的神色。 于是鼹鼠按捺不住,派出两支近战部队从两翼包抄过来,原本的想法是直接一回合将这墙壁给秒了,可惜天公不作美,打得剩最后一血。 防守方一见这天赐良机,战鼓冲天而起,两只极为笨重的粉碎者先后在墙附近召唤出,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抽在对方的小动物上,丛林精灵一听就知道是身子脆的种族,哪经得起如此折磨,哼哼一声便倒地了,跟着猥琐的召唤师从角落里跑了出来,自己亲手把那那面残留的墙壁给打掉,回收变成了魔力。 眼见得煮熟的鸭子飞了,而对方的墙壁没了,再没办法召唤出部队,丛林精灵一声令下,兵线全面推进,而冰原兽人毫无战意,拖着武器朝战场的另一侧面角落撤退。 鼹鼠先是不敢大意,在远处慢慢消耗敌人,结果发现每当他的攻击将对手部队消耗得差不多时,对手将那残血部队往里面一调,然后自己补刀杀掉,变成了他自己的魔力。 打了半天,除了浪费时间,丛林精灵屁都没捞着一点。 鼹鼠是忍不下去了,大手一挥,部队跨过前线,进入了冰原兽人的战区。 这些丛林部队小心翼翼地刚前进了没一会,几道冰原兽人这个种族所独有的巨大冰墙在防守方召唤师的魔力驱动下,瞬间降临于战场之上,直接卡住了几个关键位置,墙面上闪烁出耀眼的光芒,无数的碎冰旋转飞舞,形成可怕的杀阵,几个靠墙太近的部队立刻被撕为碎片。 这时,那些猥琐的冰原兽人的部队才在召唤师的带领下淫笑着,朝那些惊慌的丛林精灵扑过去。 很快,战场上重新平静下来,冰原兽人这边的战场上到处都是溅开的鲜血,洒在雪白的寒冰上,尤为的艳丽。丛林精灵的这波攻势完全被荡平,那些冰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武扬威的光芒。 战场重新回到一开始的场面,任鼹鼠如何的吹胡子瞪眼,又得重新再来了。 正文 第043章:太阳照常升起 首先,飓发现安不知和鼹鼠的电子脑链接仍然没有中断,于是他在树干上又紧张兮兮地操作了一番,然后他发现了另外一个战场! 见鬼,居然同时出现了两个BOARD战场,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妈的!反侵入!”飓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 就在鼹鼠侵入安不知BOARD的瞬间,安不知所采取的行动是立刻顺着链接侵入鼹鼠的BOARD,这就叫反侵入。 凑巧的是,鼹鼠给自己的安装的BOARD也是《召唤战争》,所以当飓切入观战时,看到的便是鼹鼠电子脑中的主战场,而那支洞穴哥布林部队处于攻击位置,所以飓就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鼹鼠,但实际上,那却是安不知! 难怪看到的战术和风格都和以往的鼹鼠截然不同,这是当然的了,因为那根本就不是鼹鼠。 而现在的这个还没结束的战场,才是安不知电子脑里的BOARD,安不知身处防守方时所选用的是冰原兽人族。 一看场中阵势,飓几乎都要晕倒了,只见冰原兽人召唤师极其猥琐地缩在角落里动也不动,冰原兽人用自己种族特有的冰墙把战场切割成错中复杂的几块。 双方的战士就在这些狭小空间中搏斗着,安不知的召唤师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使冰原兽人的所有墙壁发出奇怪的魔法,将所有靠近的敌人击伤甚至杀死。 鼹鼠所擅长的丛林精灵,最强大的战术就是突袭刺杀,但在这种充满了墙壁的战场中却只能在远处慢慢用远程攻击单位慢慢地敲掉所有墙。所以虽然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他们也只能围着这些墙小心翼翼地慢慢渗透,冰原兽人可以从容地死一个然后再顶上来一个。 就眼前的形势目测来看,安不知确实是必败无疑,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要想杀掉安不知的召唤师,起码还要花上十几个回合才做得到,但实际上,已经永远不可能做到了,这会攻势已经完全停顿了下来。 原因很简单,指挥他们的电子脑已经死亡了。 飓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了?生死攸关之间,舍弃掉防御而反侵入的战例之前当然也有发生过,说起来,这也是脑网狙击的唯一危险所在了,但是,在第一次侵入时就遇到反侵入? 飓苦笑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 在面对这种突发性的侵入时,大部分的人当然都把自己的主意识用在防守上,毕竟这可是一旦防守失败就死掉的大事!只有那些对自己的技术真正拥有信心的人,才能逆其道而行之,将防守交给电子脑的EXP来操作,而将自己的主意识用在反击之上。 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战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下定决心的。而其中的关键,就是抢时间!谁先攻破对方的防御,自己的防守也就自然而然地化解了。 让电子脑的操控以最拖沓的防御战术来拖延时间,而主意识却采用最不要命式的攻击去争取时间。 此消彼长之下,安不知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在时间上位于不败之地。 安不知早已经侵入了鼹鼠的电子脑,只不过在处理敌人电子脑方面,看起来还略微稚嫩了一点,他甚至产生了一丝是否该杀了对方的犹豫。然后他才意识到敌人这时还在入侵自己的电子脑,现在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在最后,安不知还是在电子脑中下达了心脏停止跳动的指令,好歹让对方死得不那么惨。 所以直到这时,第二件可怕的事才开始发生,飓眼前的世界发生了巨大的颤抖,这是他和鼹鼠用电子脑共同营造的世界。 眼前的大地正被巨力狠狠地撕扯开来,表面上的土层也出现层层龟裂,一条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在撕扯中出现,从里面呼啸而出的狂风在用千万个声音一起吼出: “快逃!” 这是鼹鼠电子脑临死前,灵魂深处的最后警告。 飓毫不犹豫切断了和他的脑网链接,转息之间,他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工作间,手边的咖啡还冒着热气,距离他的意识离开进入脑网到现在才只过了五六分钟。而他一身的冷汗却让他感觉,生命已经度过了数年之久。 在他身边的众多的感应仪显示屏中,其中一个正显示着一间昏暗的公寓中,肥胖的男子倒在床边,双眼灰白而无神地望向一个布制公仔,那是一只可爱的鼹鼠。 飓不用再看,已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现在,一个真正让他头痛的棘手事件已经发生了。 身体仍站在小区入口前的安不知眼睛中涣散的光芒重新聚拢来,他恢复了意识。这一场大战榨干了他最后一丝思考能力,头疼欲裂的感觉席卷全身。他只好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然而,此刻在他的眼中闪现的,却不是劫后余生的兴奋,也不是遭到暗杀的愤怒。相反,他获得的是一种解脱。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求生本能为他做出了最佳建议,而他欣然接受。胜利和生存的喜悦让他终于拨开了那团一直遮挡在眼前的迷雾。 所失去的信心就这样一点点重新出现在安不知的身体中。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无声狂啸:所谓的力量,它一直还存在于你的灵魂中!既然已在这场的风暴中心,既然自己是避无可避! 那便坦然地面对这一切好了! 死亡对每个人展露微笑,现在安不知找到了自己的答案:还以微笑。 到底是谁派人来杀自己?一无所有的自己还有什么值得让人挂念?何至于要赶尽杀绝? 我不能死,越是想要我死,我越是要活给你们看!我要证明,你们统统都是错的! 安不知重新站了起来,眼神坚定地迎向那黎明前的黑暗,明天,太阳将照常升起,现在的他目标明确,眼中再也没有迷茫和失落。 在纯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敌人都将化为废渣! 年仅二十一岁的安不知,负债三千一百二十万联邦币,被卖入东厂俱乐部为终身桌奴,目前只有一件事可以他可以确定: 活着!变强! 正文 第044章:初入内场 赌徒,无论是赛马、运动竞赛、赌场游戏,或是猜测玻璃窗流下的雨珠数目,他们总是在几率低的事情上下注。而头脑清楚的扑克玩家则反之,他们会在几率高的事情上下注。前者浪漫,后者现实。 ——安东尼·霍尔登(Anthony Holden),扑克玩家 当安不知从无梦的深度睡眠中惊醒时,已是暮色沉沉的傍晚了,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头都睡得隐隐作痛,但他还是挣扎着起来,开了门,于是那“咚咚咚”的砸门声才哑然而止。 这年头,原来还真有上门来叫醒人的事发生啊,可惜门口的光控门铃早已经坏掉了,不然还能派上用场,也不至于被活生生地砸门给弄醒了。 “你小子是有病,还是怎么的?怎么一声不吭地就在家里一睡一整天?而且你睡觉也就算了,开什么信号屏蔽网,妈的怎么叫都叫不醒,要不是今天晚上有你的班,我才懒得上门来叫你,让他妈主管扣你工钱!昨天给你说什么来着?今天好不容易给你安排了进内场干活,第一天就打算废掉?” 这个吵吵咋咋的声音,当然是燕子啦。 这么一来,安不知慢慢地从意识游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终于想起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来。 在跟入侵脑网的NEET进行了那场死亡对攻后,他终于是榨干了自己身体内的最后一丝精力,回到家里,衣服都没脱便直接倒在了床上。 他略犹豫了一下,把遇到NEET入侵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连带着把自己反侵入杀掉对方的事也说给了燕子听。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安不知一边说着,一边检查了一下卧室里那个小型的电子信号屏蔽网。 上面有不少的通讯信息,都是来自燕子的,倒没有不明访客的踪影。这玩意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开过了,昨天回到家什么事都没做,就是开了这个便倒头就睡。 燕子思索了片刻,才说道:“把衣服穿上,先去东厂再说,今天晚上有个很重要的局。” 安不知点点头,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简单漱洗了一下,打开电子脑中的面板选择了一下,身上穿着的纤维保暖衣便自动在其体表为他生成了一层全息投影服。 全息投影服在如今非常流行,只需数分钟便可以在使用者身上完成着装,并可以在任何地方瞬间完成换装,整个过程只用掉几分钟,这就可以出门了。 在全人类义体化的今天,饥饿、疼痛、冷暖都是义体可以无需接受的感觉,实际上有很多特殊职业者在特殊环境下已经在这么做了。 但对于大部分的人类来说,感觉都是无法割舍和放弃的自身一部分,人们害怕一旦失去了感觉,人类也就不再是人类了。生物学家愤恨地声称这种大众想法妨碍了新人类的进一步进化,也许他们的说法是对的,但那却是未来的事了。 我们闲聊这会,安不知已经和燕子已经到了东厂俱乐部,员工专用管家有条不紊地把安不知身上的全息投影剥离,然后换上东厂的桌奴制服。 燕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想了想,脑网暗杀的第一次一般都是试探,可你倒好,居然把别人派上门的杀手直接给做掉了,你以后要小心点了,能不链脑网就别上,尽量多呆在东厂或家里吧,好歹也有个信号屏蔽网帮你给撑一撑,把这段时间给撑过去再说。” 安不知笑道:“开玩笑呢,这哪躲得过?现在这年头做啥不需要脑网检测,别的不说,我连回个家都要链接脑网,难道我以后家也不回了?没事,我心里有数。” 燕子便叹气道:“好吧,你先稳着,我帮你打听打听办法,看能不能帮你找个人来对联。” 如果两个人保持对联状态,这样的电子脑集成被视为整体,一旦遭到入侵,NEET便要同时面对两个主意识,难度不仅加大,连BOARD里放的游戏也可以玩出很多的花样,但同样的道理,一旦入侵成功,死的也就是两个人。 那些富人所请的BOARDGUARD(桌面保镖)就是这么个原理,而不少屌丝则是采取互相帮忙式地对联来对抗NEET入侵,但结果往往是两个人一起惨死。 安不知收起笑脸很认真地向燕子道谢,却没答应这事。 实际上,在一对一对抗这件事情上,他的信心远比桌游赌博来得更强,其实早些年如果不是受师傅教导,他估计也会选择做一个NEET,而不是桌游赌客。 而那些NEET之所以选择做NEET,原因无非也就是手上的技术好,却讨厌与其他人类交流,从这点上来看,安不知和他们是同类。 这时,换场的铃声响了起来,夜场的时间到了。 两人就这样一边交谈着,一边走向内场。 之前安不知在跟燕子达成了某种形式的合作倾向后,燕子便向主管极力推荐了安不知。 考虑到这段时间安不知的出色表现,主管便同意给安不知升了级,终于使他从新手级别的“卡坦移民”头衔升级成了“富饶商人”的头衔,底薪为50联邦币,时薪也从10联邦币增加到15联邦币。 而升级成这个头衔后,安不知得以开始在内场做事。 由于今天是他进场的第一天,所以倒没有给他分配陪客的任务,估计也不会有熟客点他,所以要做的事情蛮轻松,只管随便看看帮着收拾东西就好了。 这样一个晚上做下来,虽然只能拿到50联邦币的底薪,但却比之前好多了。 毕竟在内场,才是真正大款和职业赌徒聚集的地方,而且最关键的是,为了让桌奴陪内场顾客时更有对抗性,赌场也不会取走桌奴陪玩时的经验和记忆。 也就是说,虽然是很少,但现在安不知也可以在陪客的过程中积累少许EXP了,如果陪他们玩开心了,光赏钱也相当可观。 而今天是周四,是东厂俱乐部传统上的策略游戏激战之夜。 有不少职业级的桌游赌客都会出现,他们当然也赌,赌得不大,更多的却是在交流和研究市面上新出的游戏,一些全新而诡异的战术也会在这里实验并萌芽,桌上的那些赌资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顿宵夜钱。 所以对于安不知这样的桌奴来说,这样的学习机会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当然,前提是要会玩游戏,懂得做人。 正文 第045章:司马世家(上) 燕子带着安不知进内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车爷。那是个留着络腮胡,穿着大花格子衬衫的大叔,乍一看胸无大志的样子,仔细一看还是胸无大志,戴着一副松松垮垮的眼镜,坐在角落里,极不引人注意,眯着一双小眼睛,不时往场中央瞄一眼。 “车爷是在内场看场子的,东厂这里从来不用什么高科技抓千,都是靠车爷的眼睛,新人进来都归他管,要你上什么桌子就上什么桌子,要你玩什么就玩什么。懂不?”燕子交代道。 安不知在内心暗叹现在看场子的一代不如一代了,连个视力好的都找不到,但摆出的态度却十分老实,赶紧上前,叫了一声“车爷。” “新来的吧?你先搞清楚一件事,我姓车名车,叫车车,不许笑,我他妈不是韩国人。既然燕子推荐你进来,就是自己人了,没外人你就直接喊我名字也没事,在桌上见着我,必须喊车爷。今儿没你事,随便找地儿自个玩。” 说完便探手将安不知从身前拨到一边,微抬下巴,示意安不知朝场中一人看去:“那人叫司马玄黄,是现在魔都五大家族司马家的内定下任当家。你刚来没什么熟客,我便给你指条道儿,去他的桌旁凑个热闹,看他能不能瞧你上眼,若成了,包管你衣食无忧。” 安不知点点头,而这时燕子已从脑网中给他传来了关于司马玄黄的资料。按燕子的说法,这司马玄黄来东厂的目的只有一个:磨剑。 磨的却不是他自己,而是司马家的家奴。 司马家是古法易经玄学世家,本来一直是做着占卜这门高级买卖,上一代的当家却突然养出了一群桌游家奴,以无可匹敌之势杀入桌游界,生生占了魔都五大家族之位。 虽然司马家擅养家奴是出了名的,却没几个人有幸能见着,而今天司马玄黄一带就是三个,更有两个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生面孔。 他们都一水儿的长袖马褂,高矮肥瘦各不一样,恭敬地跟着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东厂的内庭,缓缓地走来,那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当然便是司马玄黄了。 他一边拱手和熟人打着招呼,一边为手下家奴张罗着位置。片刻之后,那个高个子就坐了下来,车车在一边说道:“这人是司马初,是最开始跟着司马老爷子打天下的人了,你过去看看他怎么玩的,就明白司马家的厉害之处了。” 安不知点点头,在离司马初不远处站定,只见场中四人轮流打骰,游戏就开始了。 他们四人玩的是《卡坦岛》,这几乎是算是最初级的桌游了,游戏的机制也很简单,每次轮到一个玩家行动前,他首先要扔出两粒骰子,根据其骰点总和的点数,决定了场中4人谁可以得到资源,以及得到资源的数量。 资源可用于建设村庄和城市,有了更多的村庄和城市,就可以在骰子扔出后得到更多的资源。 这看起来是一个运气游戏,其实暗藏着很强的概率学策略。 首先,在每个村庄或城市的周围,有3个数字,这三个数字就是所谓的资源点数。比如如果是3、9、12,就是说当两个骰子扔出3、9、12时,这个村庄就能得到资源。而实际上,两个骰子扔点数,得到3、9、12的概率是不一样的。 两个骰子的点数组合,一共有39种。得到12的组合方式只有1种,即概率为1/39,而得到3的组合方式有2种,所以概率有2/39,而得到9的概率则高达5/39。看起来只是一些相差不大的数字,其隐藏的概率却是数倍的差距。 当然了,这是新手容易忽略的问题,对于这张桌子上的4个人来说,这些简单的概率计算都已经是基础中的基础。所以他们选点都非常精准,很快就摆出了势均力敌的姿态。 而当司马初扔出第一个“7”,虚假的均衡被打破,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攻势扑面而来。 在《卡坦岛》这个游戏中,“7”这个数字被称为幸运数字,因为扔出7的概率最高,有7/39。但其实它带来的却是不幸。 因为场上没有一个资源点是7,所以当扔出7时,所有人都不会得到任何资源,相反,如果有人手上的资源超过7张,还得扔掉一半。 然后扔出7的人,可以把强盗压制到一个资源点上,则这个资源点再也不会产生任何资源,直到下一次有人扔出7,移动强盗为止。 司马初拿起强盗,略一思考,稳稳地放置到一个“11”上。顿时,围观的所有人包括安不知在内,都不约而同地轻轻“咦”了一声。 这个11实在是压得太诡异了,虽然这个时候的场中局势,对其他三家来说扔出11这个点就可以得到巨大的收益,但毕竟是11,这个数字出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就算出个1-2次也不会对大局产生影响。 相反,压制那个“8”同时打击领先的两个人才是最正常的做法。 毕竟,出8的概率可是出11概率的3倍! 就在大家为这个怪招议论纷纷的时候,下一轮的骰点已经出来了——正是11! 围观群众大惊失色,只有少数几个人才面露微笑,脸上写着“果然如此”的神色。 这一把当然是没人收获资源,也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下家拿起骰子,毫不迟疑地丢下,还是11! 周围惊起更大的一片哗然,而这时继续有下家已经扔出了骰子,仍然是11! 这样的情况延续下去,两圈转下来,再到司马初手里时,8把数字里,一共扔出了6次11,1次9,1次10。 这一把司马初右手一抖,骰子一转出现的是个7,这次他拿起强盗,不假思索地压制到之前大家认为他会放的8上。 直到游戏结束,不再出现任何一个11! 正文 第046章:司马世家(下) 就在这时,已站到安不知身边的燕子才说道:“司马初,字截运。他的运道是提前压制住敌人即将出现的好运气。在所有需要运气的游戏里,哪怕只需要一点点,他也可以提前感觉到敌人运气的走向,然后压制拦截住敌人运气的爆发,从而使自己处于绝对的安全。” “更奇妙的是,他的拦截和压制,还具有引发性的效果,也就是让敌人的运气爆发得更激烈更凶猛,但无论多么凶猛,仍然是处于压制状态。这样一来,爆发过的运气就会处于完全停歇的状态,不再有任何第二次爆发的可能。就像这一局你看到的这样。” 安不知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才回应道: “可以想象,在我们这种以完全的计算和控制为主的玩家里,一旦碰上这样的人,会是怎样的灾难。难怪当初他们家族的崛起会如此的强势与不同阻挡。现在呢,应该有不少人已经在研究对他们的打法了吧?” 燕子接道:“那当然了,很快大家就发现他们家的家奴养法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他们需要养局。根据司马老爷子自己的公开言论,运气属于执念,也属于脑波的一种。” “后来大家在这种说法的基础上,才发现他们司马家为了操控、观察和拥有执念,那就必须持之以恒地使用一种战斗方式去反复不停地和人对战,这才能养出执念,才能用出执念。” “这个司马初成名已久,有很多人都知道了他的运道,可他仍然时不时地出来和大家玩两盘,就是怕一旦生疏了,执念就灭了。所以,换句话说……” 安不知突然便醒悟过来,接口道:“所以他们每个人只能有一种运道来战斗,一旦确定下来,就无法更改,只能用这种方式一直玩下去,并且,一旦被敌人发现了他们的能力,针对性地克制,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呵呵呵,那可未必。” 不知道是否是他们说法声音太大了,安不知说的这些居然让司马玄黄都听了去,这便走了过来,也没嫌弃安不知穿着一身桌奴的衣服。 当即反驳了起来,“这能力,司马家中当然是人人只有一种,被人发现那也是迟早的事,这在下可不否认,也不打算藏着掖着。” “但司马家也不是傻子,如果做不成霸王,那就做群狼,每次战斗司马家都是以3-4人为一队,队中每人能力各有千秋,这样一旦遇敌便有最优化的攻击方式。所谓环境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番话说的极是,安不知也不抬头看看说话的人是谁,便自顾自地思索起来,司马玄黄也不打扰他,安安静静地就这样看着他。 半响安不知突然抬起头说道:“你说得对!但有一种情况例外,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他完全不需要任何运气,把各种运气或好或坏的情况都能计算进去,并且做出最合理的安排,那样即便你们家如何玩弄运气,也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击败他。要知道,毕竟运气只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司马玄黄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天他才使劲地拍着手大笑: “你这人有趣!真的好有趣!你的口气和在下的弟弟司马天地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不是看你穿着这身东厂的衣裳,在下都以为他又偷偷溜家了。” 这时,司马初在一旁插话道:“少爷,按老爷的意思是……” “不打紧,父亲也是对天地太紧张了点,现在在外面,提到他是正常的,难道咱们司马家的这个小少爷一辈子都藏在府里不出门么!让他们知道也就知道了。” 司马玄黄摆摆手,示意对这事不要再提。转头看着安不知问道:“尊姓大名?” “司马少爷言重了,大名不敢讲,厂号小安子。” “你事不可能一辈子在东厂做桌奴的,还是告诉在下原名吧。” “这……”安不知瞥了一眼燕子,才道:“我叫安不知。” “好极!来来来,来陪他玩一盘吧!”却看司马玄黄所指的,正是他身边一个肥胖小少年,两道眉毛死死地向下拧在一起,满脸的凝重和烦恼。 “他叫司马弃,字号锁运。在下还是第一次带他出来玩,正好碰上你,一定要玩!一定要让他和你玩一盘!”司马玄黄兴致极高,甚至亲自动手整理起游戏来。 安不知这下知道自己刚才多话了,这样一来是无论如何也推脱不了,毕竟自己还有“桌奴”这么一层身份在,客人开了口,就没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进内场的第一天,就能上桌陪司马家族的人玩游戏,倒也是个美差。 于是他赶紧帮着司马玄黄一起摆起游戏来,毕竟是全息投影,很快就弄好了,在他们的身后,车车悄无声息地站了过来,将两手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另一边,司马弃已经坐下来了,另外两个好事者也自告奋勇地加了进来。一盘卡坦岛的四人局就凑齐了。 要知道这个司马弃可是头一遭露面,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的能力,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和他玩过,这种机会,对场内的人来说,那可是千载难逢,于是整个内场的人都聚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盘游戏之上。 然而却让所有人都失望了,这个司马弃根本没有任何表现,他也不是技术不好,而是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差到简直是惨不忍睹! 玩了这么久的卡坦岛,安不知还是头一遭见着运气能烂到这种程度的人! 如此一来,就显得其他三个人的运气特别好,人人都如鱼得水似的,发展得超快,不一会就把司马弃远远地抛到身后。 最后关头安不知刻意控制了一下自己,让另外一个客人获胜了。 这下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了,这司马弃是怎么回事,来搞笑的么? 正文 第047章:可怜的日薪 司马玄黄却是一副更加得意洋洋的样子,他摸摸下巴,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地说道:“安不知,在下记得,刚才你说只要有人能完全不需要任何运气,就能击败我们司马家。是吧?” 安不知不明所以,只得木讷地点点头。 看着安不知点头,他便继续道:“可是现在你看,在这一盘对局中,你们的运气非常好,而结果呢,你们全都不知不觉地依靠起这份好运气起来,你们所谓的计算,根本不可能逃脱运气的摆布!” “又何止是这一局,我们这些玩游戏的,一辈子对局无数,谁能做到每一局都完全不依靠运气?好的运气总是会时不时地出现在一个人左右,你能忍住不用?” “夸夸其谈地说要考虑坏运气,只要把它的可能性也考虑在内,今儿可以忽略运气的存在?那当你出现好运气的时候又该如何将其排除?需要运气的时候就依靠运气,不需要的时候就抛之脑后!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说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归根结底,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练就完全不依靠运气玩游戏的习惯,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来击败我们司马家!” 短短的几句话,将安不知说得哑口无言。 而就在司马玄黄调动的气氛下,就算刚刚司马弃输的那么惨,却反而有更多的人想上来和他的家奴们对弈上一盘,在这种时候,安不知只得起身将座位让了出来。 而司马弃在输给了安不知他们之后,继续保持烂运狂输的气势,几乎被东厂里的每个客人都痛宰了一盘,玩到后来,他完全是一张苦瓜脸,眉毛都几乎拧到了一起。 相反,那个司马初却保持着非常高的胜率,一直到整夜结束时,他都只是在运气成份相对较低的《暗杀神》里输了一盘,输得却不多,第二名。 安不知虽然很想亲自和司马初对弈上一盘,但有一件事却显得更加重要,那就是思考司马玄黄的那番话。 确实,要一个桌游赌客在一生中,所参与的每一场游戏里都完全地摈弃运气成分,这已经不是困难了,而是根本就做不到! 就像司马玄黄所说:运气差还好说,大不了有多差就接受多差,但这个运气好怎么办? 运气好的时候局势明明是偏向自己的,要如何才能控制自己不去依赖这个好的局势呢?难道还自毁长城,自己把自己的好运气摒弃? 好!就算是要摒弃自己的好运气,那么应该摒弃多少才算正常? 运气这种东西,又以什么方式来衡量呢? 司马玄黄在远处偶尔看了几眼眉头紧锁的安不知,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容,只带着家奴在店里打转,自己却不亲自落座参与任何游戏。 一夜就这样慢慢地过去,由于司马玄黄的活跃,注定了是一个不那么风平浪静的夜晚,整个后半场的中心都围绕着司马家这几个人在转动。 而直到司马玄黄告辞出门时,所有人才发现,一直紧紧地跟在司马玄黄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从头到尾一盘游戏也没玩过,实际上大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安不知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起码有3-4次,他看见这个小丫头从司马玄黄的身后伸出半个身子,默默地看着司马弃或是司马初的游戏桌面,眼中流露出羡慕、贪婪和兴奋的表情,不一会又陷入到幻想的喜悦中。 这使安不知觉得,几乎是下一盘甚至是下一秒,她就会提出要求来和大家战一局。 然而,这样的一幕从来也没有出现过,她始终缩在司马玄黄的身后,从开始,到结束,一句话都没有说。 按司马家养家奴养局的方式来看,怎么都想不出来,她是怎么个养法,就更不要说那个一晚上都在惨败的司马弃了。 这两个新面孔,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想不通的且不要说了,这时凌晨换场的铃声响了,安不知在离开时领到了来东厂后最为丰厚的一笔日薪:底薪50,上桌1小时的时薪15,合计65联邦币。 这点钱对于安不知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连一天100联邦币的义体维护费都不够。 燕子将安不知的愁容看在眼里,鼓励他道:“没事,以后慢慢等级升高了,时薪也就高了,前面是辛苦一点。” 这对安不知来说可算不上鼓励,他极为勉强地一笑,“哎,关键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欠债还得干净哦。” 燕子的眼中闪出几分异样的光芒,岔开话题问道:“你今天是故意顶撞司马玄黄的吧?怎么想的?” “嘿嘿,方才听了你对他的介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说到这个,安不知来了精神,笑道,“在很久之前,我刚开始玩桌游时,对自己的技术无比信任。而在那个时候,我最在意的人,就是那些对我说‘你玩桌游玩得好不过是运气好而已’的人。” “我一定会记住他们,并且一定想证明给他们看他们是错的。所以我类推了一下,觉得像司马家大少爷这样的人,那一定是生下来就活在傲慢和自信中。如果有人对他们家族赖以为生的运气提出疑问,那一定是比我当年敏感百倍。” “而这么多年来,这个大少爷的周围一定围绕的都是拍马奉承的声音,所以我就反过来,用了一招激将法。这不,效果不是很好嘛。” 司马玄黄临走时,除了跟自己家族最熟的几个长辈打过招呼外,就只是跟安不知这个最没有地位的小桌奴打过招呼,足见司马玄黄对他的在意。 “嗯,很好,你进入状态了,除了游戏,你终于开始关注桌面上的玩家了。这才是博弈的关键。”燕子笑了起来,显得很是满意。 “好了,你赶紧收拾收拾,走之前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个你迫切需要的好东西给你!”燕子留下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将满脸困惑的安不知给甩在了原地。 正文 第048章:美女与野兽 午夜十二点,是灰姑娘梦想终结的时间,也是这个城市一部分的机能进入沉睡,而另一部分机能彻底苏醒的时刻。 安不知看着手里面静静躺着的那张“门票”,不由地将五指收拢,紧紧地将它拽在拳头里,眼光不由地向城市的上空飘去,那是更豪华的光影和更高级的夜生活所在——上城区。 在刚才下班准备走人时,安不知依之前所答应的,来到燕子哪里,她极为神秘地把一个东西递了过来,“待会去上城区一趟,有人找你。” “什么人?” “受人之托,现在不能告诉你。反正你去就是了,去了就知道是谁,反正又不花你的钱,别人票都给你弄到手了!” “我可以任性地说我不去,然后直接进入到‘我很累想睡觉’的环节吗?” “恐怕不能。你知道这门票是去什么地儿的吗?机会难得,哪容得了你任性?” 对话进行到这个地步,安不知明白再多说什么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只得收下了票。 从东厂出来,没花多长时间,他便来到了这个城市的上城区。 在这里,已是入秋的魔都深夜却没有一点凉意,胭脂香水和雌雄荷尔蒙浓厚的味道充斥于空气之中,使这里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温暖。 21世纪中叶物理学的重大突破之一,就是对物质的反重力处理,其衍生出的若干现实应用每一项都是伟大的,但没有任何应用能比得上建筑学的里程碑式突破。 从此人类再也没有顾虑,建筑越来越高,慢慢蚕食掉曾经属于全人类的天空。 富人们都喜欢视野空旷的地方,都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所有的城市上空都重新修出一片新的城区,这就是所谓的上城区。 上城区虽然没有原来老城区那么大,但对于下面的居民来说,阳光和星空都不再完整,就像他们的生活一样,被现实撕成了碎片。 安不知当然知道手里的票是什么,整个魔都只有一个地方会把门票做成这个样子:美与兽俱乐部。 这个属于上城区豪华级桌游俱乐部的门票,其造型都是钥匙。持有者在拿着这样的钥匙在进入俱乐部后,便可以打开一扇属于自己的门,门后面便是美与兽的特色和招牌——女仆。 这些女仆使用最诱惑的义体,穿着各式性感妖艳的衣服,全程陪玩,不仅如此,如果客人在离开俱乐部之前赢得足够多的钱,那么女仆在收足了小费之后,便会在俱乐部的许可下,主动地免费送上***,正所谓财色双收,要得就是这个意思。 而美与兽除了那些普通的大众钥匙外,最大的卖点就是安不知手里的这种独特钥匙了。 所谓独特钥匙,那当然就是独一无二只有一把,它们的设计会非常艺术化,并彰显对应女仆的性格,而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钥匙的主人一定是“处女”! 按说处女这玩意在义体化的现在,也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玩意。 但美与兽的做法是,这样的独特钥匙永远只有十支,并且每天晚上一定会陨落一支,然后第二天就会出现一个新的女仆和一支新的钥匙,所以永远是十支。 征服对手的快感,赌博的刺激和**的诱惑,三者合而为一,便吸引了不少上流赌客热衷于此,这就是龙芯来这个婆娘狠毒和聪明的地方了! 是的,美与兽的大老板,就是龙芯来。 现在这支独特钥匙正静静地躺在安不知的手心中,它从腰部稍后的位置开出双翼,但所谓的翼也只是简单的一个30度左右的锐角而已。 遗憾的是其中一翼已经破损,从弯角处就断开了,使得这件艺术品的风韵大打折扣,却又平添了几分可怜的残缺美感。 安不知轻叹一口气,把钥匙小心地收了起来,他当然知道手里这东西的价值,它的价格是200万联邦币。 因为在那扇门后面,呆着的不仅仅是一位女仆,里面还有一个小筹码盒,放着的正是价值200万联邦币的筹码。 这那200万的门票,其实就相当于是美与兽VIP室的一个BUY IN而已,如果第二天早上赌局结束的时候,能赢下更多的筹码,便可以全部换成现钱。 所以,那筹码虽是冰冷的,引来的却是炙热的目光和另外九只野兽的yuwang。 安不知并不是没有大面额赌博的经验,否则也不会输掉那么多钱。但这200万,却来得相当诡异,使得他内心非常的不安。 前思后想之下,便暗自打定主意,如果到时候见机不对,便干脆丢下钥匙走人好了。 一边如此想着,安不知已慢慢地走到美与兽俱乐部的门口。 站到这里,安不知心里翻腾的仍然是强烈的不真实感,这是一流桌游赌徒最喜欢来的地方,这里不仅安全,而且服务周到,是男人都懂的那种服务。 光门口便站着清一色的妹子,使用的是高丽魅惑II型义体。这是义体中品种最为丰富的一个型号,专供钱多烧手的禽兽满足**用,那高挺的胸部,雪白的大腿,纯洁中暗藏着**的小脸蛋,以及最为重要的床上功夫,都是一流的。 安不知赶紧将自己身上的全息投影服改为一套西装,这可是他唯一的一套正式场合中的服装,样式有点落后,而且显得太过正式,反而土里土气的,门口的小妹子们看着他都嘻嘻哈哈地一通乱笑。 但在安不知拿出“门票”后,她们全部止住了笑,瞬间便换上讨好妩媚的表情,最后在某种默契下。最靠里面的一个妹子用好听的声音对安不知说道:“先生您好,欢迎光临美与兽俱乐部,你的专属女仆是九号,请这边走。” 一边说着,那妹子便主动从旁边小鸟依人地挤了过来,将安不知的右手抱住,惊人的柔软不断地从两人接触部位冲击着安不知的神经。 正文 第049章:我亲爱的骑士 安不知还没跟妹子如此亲密过,一时间心头有点慌乱,但他还是很快便装作正经地沉声说道:“请带路。” 那妹子甜甜地笑着,就这样抱着安不知的手臂一路朝里面走去,她身后其他那些女人指指点点地地骂了几句,眼看着又有客人进来,便重新将脸上堆满了笑容,将刚才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在那女仆的带领下,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停在了一扇门外,一边轻轻地将门打开,一边最后在安不知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叫小月,有空大爷可要来照顾一下小女哦,小月很会服侍人的哟。” 说“服侍”两个字时,妹子轻轻地咬着嘴唇,眼神中是无限的魅惑。 “好好好!”安不知一边敷衍地应承着,一边走进那房间,心里头却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到底是谁,花这么大的手笔来请我客。我之前没认识这么牛逼的款爷吧?” “主人您好,欢迎你回来,我是你的专属女仆,你可以叫我凡心。” 听到这萌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就算安不知多么地不食人间香火,也是有一点砰然心动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当他把头抬起来,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却几乎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了。 这女人他认识,不仅认识,而且他还指导过她玩桌游,这女人正是龙芯来那天带去东厂玩《三国杀》的那两只菜鸟之一!而且正好是最后关头不敢对龙芯来出“杀”的那个小妹子。 真是冤家路窄啊! “为什么是你啊?”这是安不知见面的第一反应。 “为什么不能是我啊!” “你为什么是美与兽的头牌女仆啊?”安不知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呸!你这话说得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漂亮?” 安不知把刚刚正准备顶嘴的活生生给吞了回去,这会站在他面前的凡心确实是个美女。 做人不能只用下体思考,却也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说话。 这时的凡心将长长的黑色长发束成马尾,把完美的锁骨和洁白的脖子展现出来,衬得套在脖子上的黑色小皮圈令男人充满奴役的快感。 丰满又不失修长的身体上只套着一件紫色的连身超短高开旗袍,白净的肩膀下是一双黑色的长蕾丝露指手套,配上黑色丝袜和黑色亮皮细跟高跟鞋,使她充满了夜的魅惑。 不过她修长的手指上却没有任何贵重首饰,女生最喜欢的指甲也没涂,只有一根简单的银色手链。 或许,只有手,才是最真实的她自己。 在如此的装扮下,她是美女,这点毫无疑问,不过这事却依然透着点诡异,“为什么正好碰上你呢,这也太巧了!”安不知奇道。 “这可不是巧合,钥匙就是我给燕子,让她转交给你的!”凡心淡淡地笑着,好像这并不是多大的事儿。 安不知却一听就跳了起来,“你疯了,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你这土包子,你哪里懂美与兽的规矩!这里每个新进的头牌女仆都有权利送一把自己的钥匙给男人,大家管这种男人叫骑士。不过一旦骑士输掉了全部的额度,公主就得一辈子在这里卖身还债。” “所以,一般都没什么人愿意做这事,也就很少有外人知道这么个规矩。所以请你记清楚了,如果这200万你输光了,所有的债就要我一个人来背!” “我操!”安不知惊得都快把自己给头发揪掉了,“我是你什么人!你把钥匙送我搞鸡毛!”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个赌徒,一个已经输掉所有筹码的赌徒,你现在想翻身,所以你需要筹码。燕子姐会把你培养成龙芯来的敌人。而我,就是你现阶段最好的筹码!” “更重要的是,在骑士被消灭之前,公主就是绝对安全的,我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同时,我自己也需要成长,所以身边要有一个强大的人来教我,我需要你的桌游赌博技术。” “你和燕子认识?为何她不教你?”安不知瞬间就听出来了其中的关键。 “何止认识,就是她救了我,并保护和养大了我。她会的,我都已经会了,但现在我需要学的是技术。”凡心很认真地看着安不知,这算是坦诚相告了? “所以我现在就是被你们绑上复仇战车的小炮手咯?虽然不知道你们哪来那么大的信心,我就问一句。你知道如果我输了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安不知冷笑着问道。 “你舍得输吗?你已经是大半身子在深渊里的人了!你现在一天才能赚多少?要还掉你身上所有的欠债需要多长时间?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你可能接下来的几年甚至十多年的日子里都只能在东厂里做一个桌奴。” “虽然燕子会教给你一切,但你却没有翻本的机会,因为你永远也攒不起来自己的本钱。你只能天天陪着那些废物玩游戏,让他们在你的身上赚取经验。” 无论你变得多么厉害,都还是一个桌奴,一个连自己位置都没有的桌奴,一个龙芯来想怎么践踏就怎么践踏的小角色。想反抗,眼前是你最好的机会,一个我赌上命运为你换来的机会。” 安不知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凡心说的这些正好击中了他的致命点。 对于一个输得一无所有的赌徒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有两样:一是翻盘的本钱,二是翻盘的机会。 现在,凡心将这两样东西都轻轻松松地拱手送到了他的面前,直觉告诉他,一切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无法拒绝对方提出的条件。 所以,他现在的沉默,几乎就等于是某种默认。 “所以嘛……”对此心领神会的凡心轻轻地挽住安不知胳膊,令人心动的柔软今天第二次贴了过来,那感觉,强烈而又不失矜持地冲击着安不知的神经,也终于打消了安不知内心的最后一丝顾虑。 最后,他的耳边传来梦魇般的喃喃细语:“好好合作吧,我亲爱的骑士。” 正文 第050章:绅士之战 安不知再出现在美与兽的游戏大厅时,还是那套土里土气的地西装,戴上领带穿着黑皮鞋,虽然倒也是人模人样,但走在这样的地方,却仍然是寒碜得扎眼。 因为这里所有的男侍也穿着几乎同样的西装,凡心也忘记了还要事先给安不知准备衣服这么件事,只好由着他穿着这身出来。 这在某种程度上显示出安不知在财力上的“弱小”,那些衣着光鲜的赌客都以一种挑剔地眼光看着他,刻意地拉开了双方的距离,看向亭亭玉立站在一旁的凡心,眼中便多了几分“鲜花插在牛屎上”的玩味。 不过对于刚刚理解了“赌博”其他含义的安不知来说,对这种“弱小”倒是毫不在乎,这更像是某种低调的保护。 不过,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弱小”则意味着可以随意地欺凌。 很快,这样的人便找上门来了。 “哟呵,凡心小妹,你身边这位,该不会就是你选的骑士吧?”一只巨大的手拍在安不知肩膀上,用力得很,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安不知转过头,只瞄了这手一眼,就说不出的恶心,光看他食指侧面的老茧,就知道丫不是好人! 于是不等凡心开口,安不知就打掉了那只令他厌恶的手,抢在凡心之前问道:“我跟你很熟吗?” “哟呵,小朋友脾气还不小嘛,希望你待会争气点,不然你家公主可就要上我的床了。”说话的是一个胖子,一脸的横肉,令人厌恶。 凡心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极为恶心,只是碍于身份却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瞪了那人一眼,拉着安不知的手就要远离他。 “黄大师,就凭你那两把刷子还想赢女人?你天天输,现在都知道谁跟你谁倒血霉,你也有脸说刚才那话?你不怕吹那么大的牛皮把你肚子给撑破?”不等安不知回答,一个穿着很潮的染黄发少年却帮他解了围。 安不知再定睛一看,“谢谢”两个字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这的肩膀上纹着一个清晰可见的“红桃A”,脖子上挂着一条大大的银色项链,要不是在这里碰上,安不知准以为对方是个黑社会小混混。 发现安不知在打量他,黄发冲他笑了一笑,“初次见面,我叫大饼,就是这个‘饼’字哦。”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挂在项链上的银制汉字伸到安不知的面前,还真是个“饼”字。 “我叫安不知。”安不知礼貌地回应道。 “那就算认识了,等会要请你手下留情哦。至于这个家伙你不用理他,他每次能不输光已经是奇迹了。”大饼大大咧咧地指着胖子,一点也不在乎他憋得发红快爆发的怒气槽。 就在黄大师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 “Welcome,各位先生。今夜的绅士之战又准时和诸位见面了。”一个带着地道伦敦腔的声音从大厅二楼传来。“我是荷官理查德,请参加绅士之战的十位贵宾携带女仆移步VIP室,按自己的号位落座。同时,转播厅已经开盘,诸位客人中有兴趣的 祝各位有个愉快的夜晚。”。 于是可见一对对的人从大厅喧嚣的人群中朝二楼走去。 黄大师哼了一声,把手放在身边一个少女的臀部,头也不回地朝楼上走去,奇怪的是大饼,他兴奋地轻呼一声就直接跑上楼,身边却没有其他人。 走到一半,他还回头招呼安不知,“还愣着干嘛,上来啊。” 来到楼上,不用凡心说明,安不知就发现了所谓的VIP室,其实是包括了几乎整个二楼的一间游戏室。 只简单瞄了一眼,安不知就明白这地方可比东厂里最先进的天字一号房还要高科技。 整整十一个全息投影椅围绕成一个椭圆形,十二点钟是荷官理查德的位置,在他的面前看不到任何赌具,实际上他所处的地方就是这整个全息投影桌的操作台。 等一会开始之后,所有游戏中所会用到的卡牌和骰子等一切道具,都是电脑以随机运行的方式从他的手里直接以实体投影的方式进行。 所以虽然大家感觉上是拿着实实在在的卡牌,但其实一切都不过是投影在手中的幻觉。 这就杜绝了一切可能存在的出千。 这里虽然没有几十台各个方向的摄像机和车爷那样的人。但所有的牌在荷官发出的一瞬间,当事人可能都还没看清楚自己手里的牌是什么,电子讯号就已经同步发出,转播厅上便将所有内容播放出来。 如果想出千,得出动相当高级的电子战专家,首先攻破赌场的防火墙截断播放出的真实信息并置换其内容,当然还得进入这间VIP室的高功率电子信号屏蔽网(这东西也顺带屏蔽了一般的电子脑等远端交流设备),以修改牌面上的信息,然后再黑掉不知道设置在哪家代理公司的远程服务器,修改里面的所有存储记录。 那么,他就算正经地作弊成功了。而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他就真是闲得蛋疼。 这阵仗,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赌场了,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地方。 理查德在确认所有人入座后开口道:“各位,我们现在就开始了。今天晚上有新的客人,所以我们简单说一下规则。我只说一遍。” “首先请大家不要有任何试图链接脑网的举动,这周围有非常强大的侦测和信号屏蔽网,大家是绝不可能和外部脑网有任何链接的,而内部链接也会被我眼前的仪器所察觉,一旦我发现有人在私下进行脑网链接,将会被当做作弊处理,作弊者将处以当前筹码池两倍数额的罚款,并立刻取消接下来的参加资格。” “然后,我们这张桌子,玩的是《三国杀》国战,每局看将前下注5万,庄家盲注20万,每次加注翻倍,一个BUY IN 为200万。诸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再次在所有人的脸上都得到确认后,光影在理查德的手中开始汇聚和闪烁。游戏开始! 正文 第051章:骑士的首战(上) 安不知刚把5万的筹码丢进场中,凡心便在他身边小声地说道:“小心从1号到5号这几个女人,多观察她们几局。” 听到凡心如此说,安不知更是打定了一开始不急着跑进去和他们搏杀的决心。因为这张桌子上玩的是《三国杀》国战,这玩意比《三国杀》身份局还不靠谱。 这游戏还是《三国杀》的底子,但盟友的多少却是随机产生的,而在真正的战斗过程中,基本上就是个人多打人少一定赢的节奏。 说白了这游戏赌的就是谁盟友多,稍不注意,别人4-5个人选一国,对其他人就是碾压,而它最邪恶的地方就在于:在开战前后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盟友有几个! 所以安不知首先要做的事,就是观察其他人是否在串牌。无论多么的高科技防作弊,也无论是什么年代,赌博历史上永远不能杜绝的就是串牌,也就是几个人事先约好打暗号。 比如大家一起选吴国就摸鼻子,选蜀国就支下巴。这玩意什么档次的桌子上都能见着,防不胜防,却出奇的好用。尤其是玩国战。 所以安不知压根就不急着玩,只是陪着扔筹码,如凡心所说,先认清场上的局势。 台子上10个人,安不知坐9号,这也是她女仆凡心的位置所决定。黄大师坐在7号,大饼是在5号。 看了几局之后,安不知将注意力集中在1、2、3号上。 开局之前凡心曾偷偷地给他说过:“和外面风传不太一样,真正的VIP绅士战,是当晚最强的胜利者去享用最弱失败者的女仆,而所有被享用过的女仆,当然是立刻淘汰出局,而一直以来,经常遭到淘汰的都是后面那五个位置上的女仆,据我所知前三名女仆已经有差不多两年没换过了。” “所以你需要知道一件事,在这张桌子上,或许男人很强,但他们的女人,可能更强,这就是我需要你的另一个理由,我还没强到能在这样的桌子上生存下去,我需要时间,而你要帮我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1号位上的男人貌不惊人,是个极为普通的中年人,穿着一身普通上班族的衣服,在安不知眼里,他算是最专注于游戏的人,眼睛从不在其他女人身上或脸上停留,甚至连自己的专属女仆也从来不看,只一直看着自己手里的牌,嘴巴里念念有词一直不停得说着什么。 在过去的4局里,他放弃了5号和6号喊的两次大注,自己只下了一次大注,而在他下这次大注时,前4个号里的其他3人立刻毫不犹豫地全部选择了放弃。 这是他们彼此之间非常熟悉的表现,也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1号的女仆是一个穿着黄色轻纱的女人,整个身体都沉在桌面以下,慵懒地趴在她身边男人的手臂上,所以1号一直是单手拿牌,角度正好让女人看得见。那女人从不说话,只是偶尔在他的手臂上比比划划。 他们两个开局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 2号的男人一开始就微笑着地对着安不知介绍自己,他叫龙开颜,而他身边的女人则是个一身穿蓝色旗袍的御姐,称自己为兰乐。这是女人,是从赌局一开始,就不停地为安不知热情介绍规则以及跟注下注细节的知心大姐姐样的美人儿。 坐在他身边的龙开颜从头到尾,都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去做这一切,从不打断她,脸上的表情写着四个字:“习以为常”。 3号位的男女则一直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安不知,扎着马尾的男人只说了一句话,“我是骑士兰斯洛特,小心不要玷污了骑士的荣誉,否则我会亲自解决你。” 兰斯洛特,我他妈还亚瑟王呢! 安不知在心里犯嘀咕道,这当然是个假名。凡心在一边悄悄地告诉安不知,他确实是骑士,而且是以骑士之名生存到现在的唯一一人,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从他出现在3号爱丽丝的身边时起,就称自己为兰斯洛特。 对了,爱丽丝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 就在安不知还准备继续观察下去时,场面变化了。 黄大师在刚刚结束的一局中第一个被杀掉,按规则他就是这局的庄家。在三国杀国战里的庄家,就是必须下盲注20万的人(看将之前的5万底注不用下),作为补偿,庄家最后跟注,最先出牌。 然而,黄大师把庄家让给了安不知,逼他下场。 安不知只得无奈地放下了20万筹码,荷官发出将牌,每人6张。 既然是安不知的庄家,所以从8号开始叫注,他看了看手里的将牌,很干脆地丢了牌,这就是不跟了。 轮到黄大师,他对着安不知不怀好意地奸笑着,“RISE”,现在场上安不知下的暗注是20万,而所有其他玩家下的底注是5玩,如果黄大师跟的话,是补15万出来,而他加注,那就是把跟注的钱Double,扔出了30万筹码。 就在6号拿起筹码准备跟注时,兰乐说话了:“等了一晚上了,终于见着新来的朋友下场玩了,我有个建议,要不我们都丢牌,看他们一对一决斗一把如何?免得等会咱们人多欺人少,被说成咱们串牌欺负新来的多不好啊。” 安不知心中冷笑:好个贱女人!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嘴巴说得比谁都好听,心肠却毒得要死,如果是人多的局,自己说不定抱着大腿还能赢。 如果真成了她说的两人局,那就是凭真功夫硬来了。 这种固定筹码末位淘汰的局,一开始输大注的一方就注定成了大家眼里的弱鸡,什么狠招都会轮着上来。这个提议等同是把自己架到火上去烤,非生即死,没有第三条路。 兰斯洛特第一个接话,“这样很好,公平。” 却没想到之前有帮过安不知的大饼居然也来凑热闹,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觉悟,开心地说道:“哦哦哦,听起来好有趣的样子。我赞成哦。” “哇哈哈,好久没看到过决斗了。我们也弃牌吧。”这个招牌式的笑声是4号的女人。 1号什么话也没说,把自己的将牌丢在了桌上。 正文 第052章:骑士的首战(下) 一看身居前面位置的那五个人如此明确表态,6号当即从筹码上收回了手,剩下的人全部弃牌,10也非常识相地没有来凑合。 于是很快就转到了安不知的面前。 兰乐又抢在荷官的前面提醒安不知,“你是庄家,跟注需要再给15万,而如果弃牌……” 不等她说完,安不知把30万筹码往桌上扔去,“RISE。” 不是想一上来就把我打成残废吗,想法是没错,可惜你打错了算盘,我这次拿到的将牌好,我可不想把你打成残废,我要你死! 安不知冷冷地看向黄大师,眼里透出凶狠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黄大师,兰乐也知趣地闭上了嘴。 不需要给黄大师提示他需要下多少注,他懂。 在这可怕的短短数秒间,黄大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形势已经不容他不跟注,放弃只会让他的处境更差,再三的犹豫之后,他还是硬着头皮跟了注。 于是变成了双方各下50万赌注的决斗,这一手,就直接要打掉一个人的四分之一血,这可算是伤筋动骨了! 安不知冷哼一声,抽出两个将,把血牌翻到4血的一面,好整以暇地看着黄大师。大师俨然是有点纠结了,看看手里的两个选择,又看看安不知的血牌。折腾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放下来两个将,把血牌翻到3血。 荷官请双方把多余的武将牌丢到桌面,开始派牌,每人4张,战斗开始。 安不知拿到4张牌只草草看了一眼,便对荷官说道,“摸牌阶段。”这意思就是他不翻武将,也不用什么技能。于是理查德右手在空中抖了两下,两道光影滑动着出现在安不知的面前,拿起两张新牌,安不知只看了一眼,笑了。 “出牌,无中生有。”这是个锦囊牌,用这1张牌,可以换到2张牌。运气不错,手牌变成了7张。 “翻将,孙权,使用技能制衡。”安不知翻出一个将,然后丢出4张手牌。理查德微微眯眼,确认以后挥手将弃牌抹到一边,然后重新放出4道光影对着安不知滑过来。 这时几乎所有人都猜到了安不知剩下那个将是什么,4血,孙权制衡丢的牌全是红色牌,能在这种单挑局里出现的,只能是…… “翻将,甘宁,使用技能奇袭。” 奇袭技能是让甘宁把所有黑色手牌当做锦囊“过河拆桥”使用,这个锦囊可以丢弃对方一张牌。简单来说,就是以1换1。 虽然看起来对方并不吃亏。但是这种决斗局,要么就是爆发要么就是控制,无论对面是想靠装备牌爆发的孙尚香,还是想靠锦囊牌爆发的黄月英,只要控制住他的手牌数量,一切都是浮云。 四个奇袭之后,黄大师手牌全被拆掉,裸了。 “杀。”安不知从容出牌,黄大师没有手牌是不可能有防御的,这一杀只能中。 “翻将,郭嘉,使用技能遗计。”这算是遇着劲敌了,碰着魏国里面卖血最厉害的一个,郭嘉被打掉一血就可以摸两手牌。 “哇哈哈,小安同学,你这下可算碰着硬骨头了。”4号一下就变得兴奋起来。 “翻将,曹操,使用技能奸雄。”果然是卖血组合,曹操这货被打掉一血就可以把造成伤害的牌收为手牌。 “还好还好,他第二个将不是司马懿,还有得打,这下有趣极了。”大饼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好像是自己在亲自战斗一样。 理查德确认了黄大师的武将。将两张新牌连同安不知刚刚所出的杀,一起发了过去。然后又因为黄大师的武将组合为所谓的“3血半”,再送了一张牌过去(整局游戏里只给一张),瞬间,黄大师手中的牌又达到了4张。 而安不知只剩2张牌,喊过,轮到黄大师。 黄大师拿到自己回合新摸的两张牌便毫不犹豫地发动反击,安不知手牌有限,防御被破,三血。 此后双方拉开阵势互有攻防,但从战局的发展来看,安不知用孙权换牌,然后用黑色牌控制对方,本是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但黄大师却用魏国的卖血组合挣脱了他的手牌控制。每次安不知用一张牌对黄大师造成一点伤害,黄大师却可以通过技能获得三张手牌,怎么算都是安不知吃亏。 所以在接下来的对局中安不知沉默了下来,不再轻易对黄大师造成伤害,而总是选择合适的机会通过一轮连续的“奇袭”,先将黄大师手牌放空,然后给他来上一下,将其血量控制在2血。 但每次安不知发动这样的攻势后,黄大师总是可以通过大量的手牌优势发动一次反击。 渐渐的几轮过去,安不知的4血已经被磨剩至2血,而黄大师仍然是很健康的两血。然而安不知眼中却越来越是坚定。牌可以随机,运气可以不好,但该来的总归得来。 再次制衡掉两张牌后,安不知眼前一亮!新派过来的牌中,赫然出现一张“酒”。 等的就是你! 随即安不知就是两次“奇袭”废掉黄大师手里的两张手牌:因为黄大师只剩2血,所以手里只能保留两张牌。显然他对这样的无手牌局面早已习惯,只是无奈地耸耸肩膀,就丢光了手牌。 但这次却不一样了,安不知冷冷地笑着,扔出了手里剩下的两张牌:“酒杀!” 所谓的酒杀,就是用了“酒”以后再出“杀”,这样的攻击直接造成两点伤害,对两血的黄大师来说,就是秒杀。而直接被秒杀后,他这两个将是不能发动技能的,必须要有人用“桃”来救了他的命以后,才能用技能。 但场上就他们两个人单挑,哪里会有人来救他,这对他来说,已是必死的局面! 场上一片哄然,好几个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再看向安不知的眼神,便有了“不错,算你会玩牌”的意思。 正文 第053章:神判 在《三国杀》这个游戏中,能不能用好甘宁就是一个玩家的水平分界线,用得好的人,能用甘宁干掉所有武将,而用得不好的人,则可以被所有武将干。 干与被干,这是个问题。 现在安不知用行动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答案。 安不知一直在存牌,从很久之前他就存了两张黑牌(其中一个是杀)在等酒这张牌。面对魏国这样的强势的卖血将如果不能一次杀掉,往往就意味着永远杀不掉。 两血的安不知正好可以存两张牌,加上每轮会发的两张牌,四张牌就变成了对两血黄大师的绝杀杀阵。 他很清楚自己的唯一机会,从头到尾一直在酝酿着这次机会,一百零八张牌里有三张酒,不需要运气,也不需要协助,只需要默默地等待,等待收网的时机。 不看将牌前十个人每人5万底注,合计50万,安不知和黄大师对赌50万,除掉里面被算作底注的那10万,合计90万。140万的筹码被归拢到安不知的面前。 场子彻底热了起来,大家都很兴奋地等待着下一局的开始,只有黄大师和他身后7号女仆的脸色,渐渐地变得灰白起来。 安不知用挑衅的眼光瞄着黄大师,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仿佛在说,有本事继续把庄放过来啊。 由于上盘是黄大师先死,所以继续轮到他坐庄,可这次他再不敢让庄给安不知了,老老实实自己打。然而安不知却出人意料地冷静,并没有跟上这次的注,他仍然需要时间观察局面: 从刚才那局来看,6号明显不是和1-5号一伙的,他刚才明显是想打的,弃牌完全是来自其他人的压力,所以他起码没和1-5号中的任何一人串牌;而8号也不可能是6号一伙的,他没有看其他任何人的脸色(尤其是6号)就擅自先弃了牌。 但问题就出在1-5号身上,虽然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理由,但却出奇一致地达成了逼安不知和黄大师决斗的场面。 所以不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安不知就不打算轻易下场。 仿佛是看穿了安不知的心思,接下来的两局简直就是为他精心打造的一般: 先是1号弃牌,2号4号5号联合7号干掉了3号6号8号以及10号,然后又是1号在2号的勇猛冲锋下,带着7号8号破掉了3、4、5、6的四连动必胜之局。 连续两场的4V4,标准的局势简直就可以写进教科书了。1-5号之间各种连横合纵,各种尔虞我诈都使了出来,并且没有任何第三方势力加入混战,完全是两场真枪实弹的大对决。 这样的两场战局彻底给安不知壮了胆。 接着,第一个死掉的是8号,安不知拿到了一个最好下注的位置——倒数第二。 一轮过来,大家都没有加注,7家进场,轮到安不知。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甘宁、黄盖。将不错,而最关键的是,所有进场的8个人都没加大注——水并不深,值得一试。 实际上,这样的局都不敢进,那真是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想到这里他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以极不情愿地脸色放下了筹码。 战斗开始了,最后下注的情况是2号6号弃牌,剩下的8人对决。 8号摸牌先发,安不知倒数第二下注,所以出牌的顺序倒数第一,是所有8个人里面最后出牌的人,也就是所谓人称的酱油位,简单来说,前面的人各种刀枪棍棒、范围攻击一放完,酱油位就算保住老命,手上的牌也不会剩下几张,就不要有爆发之类的幻想了。 不过没关系,安不知就是想用这样的酱油位来试试水的深浅,看看大家对他这样的新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照顾”法。如果其他人毫无理由地对他乱打乱杀,这样的局就没必要玩下去。 令他吃惊的是,场上形势异常平稳地过渡到1号位,中年男子拿过发给自己的两张牌,歪着头两眼无神地扫过所有人的脸,而就在这时,安不知注意1号位的女人在他的手臂上快速地比划了几下。 顿时,一张顺手牵羊就扔到了10号的面前,拿走10号的一张手牌后,中年男子几乎看都没看就将那牌再扔到10号面前,还是顺手牵羊!再跟着后面就是一过河拆桥一张杀。 10号忍无可忍,翻出甄姬,使用技能“倾国”,用任何黑色花色的牌做“闪”,躲开了这一击。他确实是没办法了,如果不翻将,只得中这一记杀。而且他等会没有手牌,肯定是要用甄姬洛神的技能来为自己补充手牌以及对1号做出反击。 但安不知却暗笑在他翻出将来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死了。现在安不知手里面的牌,是一张桃一张诸葛连弩一张杀一张黑色牌,这种手牌配合他的将,对任何武将都是秒杀。 他只需要一个目标,10号就这么大咧咧地跳到了他的面前,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礼物。 很快10号甄姬就剩两手牌喊过。 安不知自然是果断翻将出击,黄盖、甘宁的组合是何等凶猛的杀器,更何况还有诸葛连弩神器在,10号可怜兮兮象征性反抗了一下,便给强奸而死。 安不知哈哈大笑着,嘴里大喊着过瘾,拿走了头血击杀的奖励:20万。这就是他本轮下注的全部额度了,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他这局已经是稳赚不赔,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急冲冲地亮剑杀人的原因。 然而凡心却悄悄在身后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地对他说:“低调点啊,他是故意让你出这个头的。”就是在刚才安不知一对一对决时,凡心没有做出任何对安不知怀疑的举动,却在这时动摇了。 因为她比安不知更清楚这些人的真正面目。 安不知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做出“对不起”的表情,赶紧把自己忘乎所以的表情收起来,这轮也不再有其他行动,丢牌喊过。 但安不知刚刚收稳了自己的情绪,接下来的形势却让他没法不笑起来。 正文 第054章:皇帝 紧跟着安不知后面,7号只是对他造成了一点伤害,5号和4号就纷纷掀开了自己的武将——全是吴国,场上剑拔弩张地互相缠斗到1号,他默默地打开了自己的底牌,居然也是吴国,4对3! 这便没有任何悬念了。 安不知拿下今晚的正式第一场多人比赛,他真正开心地笑了起来,神情间仿佛找到了当年叱咤风云的感觉。 这就对了!他默默地在内心狂喊,给我机会,我就会展示给你们看! 就在安不知意气风发时,凡心在他身后却将眉头越皱越深,她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得意忘形了。而在这张桌子上,灾难往往就发生在那些失去谨慎和控制力的人身上。 战局的残酷,终于开始出现在安不知的身上。 不过才2个多小时过去,安不知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把手牌丢掉,有点恼怒地把将牌和血牌都混在一起。 他又死了,拜1号所赐。 而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一股找不到地方发泄的怨恨和无名怒火盘踞于他的内心无法消散,1号玩得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他从来不在确定战局之前翻开武将!换句话说,前期1号无论怎么打都不会翻将,而当他翻开武将时,往往就是决定胜负的时候,当他翻开身份时,场上他所在的阵容一定是具有数量上或形势上的压倒性优势。 而在这之前,他却总是会毫无顾忌地选择一个人进行针对性攻击,哪怕这个人同样没翻开武将,攻击将持续到直到这个人彻底死掉翻开武将牌为止。 这么多局过去了,从结果上来看,他的判断没有错过哪怕一次,每个遭到到他攻击的人,没有一个和他同一阵容,但从逻辑上来说,这却完全说不通。 安不知自认自己已经是非常纯熟的技术性玩家了,他有至少超过十种方法来判断一个人的隐藏阵容,但没有一种方式可以在一个人没出过一张牌的第一回合就做出判断。 而1号做到了,还不止一次。 这种神一样的判断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安不知一点头绪都没有。 就像这一盘,他几乎完美地扮演了一个等待机会爆发的蜀国,但从他的第一个回合开始,他就没有任何爆发的机会,被1号接二连三的攻势击破了防御。 别说爆发了,就是保命都难,但尽管如此,他仍然发挥出极为惊人的演员天赋,找准机会帮助了大饼这个蜀国玩家,骗得他一直都在救自己。 但在黄玉的压制打击下,安不知最后还是死了。 当他翻开武将,大家发现他是吴国时,一大半的玩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而5分钟后,大势已定的情况下,1号翻开身份收掉了剩下的杂鱼,他居然也是蜀国,关羽、张飞的超庸俗组合,用在这样的残局中却堪称完美。 看到1号的身份,安不知浑身颤抖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他害怕了。对于未知,对于力量的巨大差距,他第一次害怕了。这时,他才发觉之前的自己有多么天真! 他抬起头来,看向1号。 1号仍然是一脸平静,一副无所谓懒得搭理任何人的样子。 这才是真正的皇帝,从今晚开局到现在,他仍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直到这时,安不知才发现,1号到现在为止,除了丢牌不玩,却从来没输过一场,而自己唯一所胜利的一场多人局,恰好只是皇帝这一边的人而已。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1号身边的女人微微抬起头,把头的角度换了一下。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安不知,半响,当着他的面,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了一副黑边眼镜,架在了自己小巧的鼻子上。 然后,她第一次坐直了身体,从1号的臂弯里抬起自己的小脸蛋,当着众人的面,伸了一个懒腰,傲人的胸脯差点就要爆出来了。 而这时,钟声响起,安不知猛然发现原来天已经微微亮,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苦战了一个通宵,绅士之战结束的时间已经到了。 大惊之下,再查看自己的筹码,不由苦笑了起来:自己当然是输了,后面太过心急的连跟了几次大注,结果把前面好不容易赢的筹码都输了出去,可幸运的是,尽管是输了,但和黄大师单挑的胜利奠定了基础,所以,今晚垫底的并不是他。 “别这幅死样子,死在皇帝手下,你应该感到庆幸。”大饼在战局刚一结束时,就出现在安不知的身边,仿佛是个多年未见的死党一样亲密。可就是他刚刚还收过安不知的人头。 “皇帝?就是那个男人的称谓么?”安不知恍然道,眼睛一直盯着1号位上的男人。 “错了,那男人只是皇帝身边的侍臣,我都懒得去记清楚皇帝身边到底有多少侍臣,真正的皇帝是那个女人——黄玉,皇帝是我们给她取的绰号,因为从我们刚走进这里开始,她就呆在第一的位置上,算起来,已经有快三年了。” 说到这里,大饼的脸上露出憧憬而猥琐的表情。“什么时候能搞上她,洒家这辈子就不算白活了。” 还不等安不知搭话,“你想搞谁?”一声响若雷霆般的巨吼在安不知耳边响起。 一身黑色OL套装的御姐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两人眼前,御姐胸前的**撑着雪白的衬衫,使得她的气势十足,骂大饼骂得理直气壮: “死色鬼,昨晚上跑出去通宵鬼混,老娘没和你算账就不错了,今天你牌玩到一半就打瞌睡,害得老娘要来帮你打牌也不说了!刚醒来就惦记着别的女人,当真以为老娘好欺负?信不信明天就蹬了你找别人!” 难怪这货后半局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原来是在打瞌睡。安不知暗暗地鄙视大饼。 “哎,我只是给新人表示一下我想提升技术的规划和yuwang嘛。”丫果然怂了,哎! 正文 第055章:各怀心事 “规划你妹!赶紧给我滚蛋。”御姐没有丝毫羞涩地拧着大饼的耳朵,拖着他走,在一连串的鬼哭神嚎中,大饼就此消失在下楼梯的转角,而等到安不知反应过来,才想起来自己都还不知道这个彪悍女仆的名字。 这就是5号,大饼的女仆了,刚刚在牌桌上她一言未发,安不知没注意到,这会看这架势,如果说大饼是她的男仆,安不知也会立刻就信了。 话说到这里,这股浓烈的母系氏族社会的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念及此,安不知赫然心惊,说不定,这才是前面那五个人能突然对自己的态度达成一致的契机:就像安不知想观察这桌上的所有人一样,这些女人也想观察安不知,说不定她们早已在闺房内就商量好要逼安不知下场单挑了。 如果说这牌桌上谁会朝夕相处,互相知底细,当然只能是这群女人! 正当安不知胡思乱想时,一只雪白的纤纤玉手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身之后,便看到了一身黄衫的妙罗女子,正对他说出今晚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首先我得欢迎你进入我们的世界。本来我是不对你抱有任何希望的,可你今晚的表现还算不错。可惜你还是太嫩了,执着于表象而忽略了真正重要的关键,恐怕你还得好好努力,才能不让我和凡心妹妹失望。” 说这话的人还能是谁?当然是黄玉。 这个原本一直伏在桌上的女子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了安不知的面前,只见她穿着的一身黄色轻纱,头上插着的发簪束起了满头青丝,手腕和脚腕处都挂着淡青色的玉环,一双赤足微微踮起,正一脸认真地看着安不知。 可恶那轻薄的绸缎掩不住她如玉的肌肤和动人心魄的身段,引得人的眼光放肆地侵入,只是越往关键地带,颜色便越得加深,只得让人长叹作罢。 谁设计的衣服?真是混蛋啊! 安不知呆呆地看着黄玉,而在黄玉身后,那个刚刚脱离了控制的男人却突然如野兽的咆哮般,从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哽咽的吼声。 他一把推开挡在他路上的黄大师,抓着7号女人的手腕,如同提小鸡一般把她提了起来,狂放的眼光从头扫到脚,欣赏这好不容易才得手的战利品,光是那锐利的眼神,就几乎把她全身衣服剥了个精光。 然后他伸出另一只手,在她身上不停游走,从上到下地把玩着已经到手的尤物,最后当他把手探入7号女仆的双腿之间时,她终于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半是恐惧,半是生理反应。 于是那男人再次发出满意的狂笑,将女人打横放在双手之间,就这样抱着抬腿就走。女人筛糠似的浑身剧烈发抖,却咬着嘴皮,既没有发出惊叫,也没有挣扎。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了。 安不知正想说点什么,黄玉却抢先道:“这就是规则。如果你不想凡心变成这样,就记得我刚才给你说的话。”然后不等安不知有任何回答,转头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房间,盈盈的步伐和她身后野兽般的男人形成巨大的反差。 安不知觉得自己好像在黄玉转头的一瞬间,看见她宁如止水的眼睛中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和蔑视。 这样高高在上的女人,她也有感情的流露? 安不知明白自己绝没有看错,因为在刚到东厂的那段时间,他每天在镜子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眼睛。 那她找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些侍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在战斗?到底如何才能在她的手里活下去?又或者到底如何才能击败她?前5个号里的这些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安不知内心充满了疑问,他孤身前来时,完全没预料到事件会是如此发展。自己好不容易赢了两盘,可还不等他找到感觉,便遭到黄玉碾压般地压制。 而这时,游戏已结束,刚刚还热闹着的游戏室,这会也冷清了下来。 最后理查德慢慢走到他的身边说:“你今晚上一共输去了24万联邦币,这些钱你是打算直接给呢,还是积累到骑士份额上?” “嗯?”安不知露出茫然的表情。 “哦,是这样的,你今天输掉的钱要么现在就付款,要么可以积累到骑士份额里。而下次比赛为了公平,我们仍然会给你200万筹码,只是一旦你的负债份额积累到200万以上,你的骑士之旅也就结束了,所有的负债将转移到凡心小姐的头上。” “此外,如果你直接战败到最后一名,你也会失去骑士头衔,而所有的负债仍然将记录在凡心小姐的头上。” “但只要你的负债份额还没到200万,凡心小姐就可以不必参加这样的VIP绅士之夜的战斗,她可以去参加一些其他不需要以身体为失败代价的比赛。” “所以……”说到这里理查德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安不知一眼:“你的负债份额就是凡心小姐的命运,请务必记得这点。今天这里的情况,我就擅自做主张给你记到份额里去了,希望下次能看到你精彩的表演。” 游戏室沉重的门在安不知身后缓缓掩上,所有人都已经离去,只有凡心还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今夜对于凡心来说,既收获了希望,却也满载着疑惑。 游戏最后阶段黄玉的碾压式打法,她当然早已见识过了,但她没想到的是安不知面对黄玉时竟如此无力,如果不是开局他漂亮地单挑击败了黄大师,那今天晚上…… 初秋的清晨很冷,但美与兽的室内当然是四季如春,想到刚才7号女仆的下场,凡心仍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个寒颤。看着面前陷入沉思的安不知,凡心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最后都克制住了自己。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疑心和所谓的担心,给安不知造成额外的负担,现在自己的命运,已经有大半是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而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在安不知身上所做的判断和投资是否正确,但未来的路便是如此,这毕竟是自己的选择,而自己和安不知已在路上,再也不能回头了。 既然如此,自己也就必须开始行动起来了,这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安不知。或许,预期中所想的那种安逸的生活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告别。 正文 第056章:黑暗议会 从美与兽俱乐部走出来,安不知的内心仍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战局中,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被寒冷的晨风吹过,恐惧、不安和绝望的感觉仿佛也淡薄了一点,脑子好像能开始正常地运转了。 首先安不知在电子脑中列出的第一条: 黄玉所使用的手法虽然凶狠,但从自己的角度来看,觉得是一个威胁性不那么大的人。 她起码是堂堂正正摆在明面上的威胁:在第一次见面时,便对着自己用出她最得意的招数,换句话说,安不知便可以从一开始就做好对抗她的准备。 黄玉与其说是一个障碍,其实倒不如说是一个疑问:你要如何,才能生存下去? 顺着这一个问题往下思考,才是让安不知觉得重达千斤的困惑。 黄玉使用这种自己不翻身份的特殊战法,使得她每次一旦开始攻击,就必然是一种碾压式的单挑: 在这种一对一的战斗中,她每次就能抢得先机地攻击,从而逼得敌人不得不翻开身份应战,而她的敌人一旦翻开身份应战,其他势力的玩家便会毫不犹豫地上前来补刀。 而如果也学黄玉不翻身份,她还是会毫不留情地把自己选做目标,则会像安不知最后那局一样,从头到尾一直被黄玉压制,最后仍然难逃一死。 这其中的关键,就是黄玉那神级的预判及其对应的致命先手。 原则上来讲,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不翻身份,抢先动手打黄玉,可是又无法那么快地判断出黄玉所属势力。 要知道在后半场,安不知还是偶尔有一局和黄玉同一势力,沾了她的光,那是今晚安不知唯一赢了的三场之一。 想到这里,安不知的思绪便卡住了,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似乎是忽略掉了一些问题,但却无法确定到底忽略了什么。 不过有一件事,安不知倒是非常肯定:一定有什么对抗黄玉的办法,否则解释不通为什么其他人在黄玉坐镇的这么多年都活了过来,他们一定是知道什么应对之策! 花开两支,各表一枝。 在安不知提心吊胆地睡了一天,然后在东厂结识司马玄黄,在美与兽玩了个通宵的这一天一夜里,是飓一生中最难挨24小时。 他关闭了周围一切的脑网链接装置,使用一切他曾经所鄙视的落后方式挨个联系到组织里的头面人物,终于在这会组织起一场脑网会议。 坐在曾经非常熟悉的地方,看着那些原本视若手足的装置,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对这些机器产生了冰冷的恐惧感。 单调的灰白黑三色构成了眼前的一切,每一次触碰所产生的冷感仿佛被无限放大,让他恶心地想关闭掉身上的一切感觉系统,就这样轻松地慢慢死去。 然而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会议无法错过,否则那些人一定会找出自己,让自己痛苦百倍的死去。 飓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链接上脑网。 瞬间,意识脱离了身体,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满世界的断垣残壁,在这个废弃的遗迹深处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引导他的身体来到一处殿堂外。 从外面看去,这个奇怪的殿堂里一片漆黑,而且黑得如此不自然,仿佛扭曲并吸收了周围的一切光线。 当他的身体进入殿堂之后,才发现在这里确实没有任何光线,在纯粹的黑暗里,飓跪倒在一片虚无之中,全身慢慢发出诡异的淡淡白光,使他身体清晰可见。 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周围传来,无法辨别是来自何处。 “飓,这不像你的作风呢!遇到什么事了,需要你大动干戈到这个地步?” “鼹鼠死了。” 另一个比较深沉的声音接话道:“哦,这人我倒知道,算不错了,是你手下比较能干的NEET了,怎么死的?” “组织上次交代给属下的任务,属下派他去入侵,结果被目标反入侵干掉了,这次……” 深沉的声音不满地打断他说道:“这就是你安排得不好了。他的潜力是不错,但目前还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角色,你怎么能安排他去主攻?” 飓苦笑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他是在侦察时遇上反入侵死的。” 第一个声音惊道:“哟,倒没想到竟是一个这么棘手的家伙呢!早知道就不要让第一使者离开得那么快了!” “目标还在呆在魔都吗?” “属下不知。昨天鼹鼠死了以后,属下怕对手反追踪过来,将自己所有与脑网的链接切断了,目前失去了目标的位置信息。” “身为黑暗议会魔都的最高经理人,居然一战而逃,如此胆小之辈,留你何用?” “长老饶命,属下戴罪立功,属下……还有用,属下保证对议会还是有用的!” “鼹鼠的BOARD上是什么游戏?对方的BOARD上又是什么游戏?” “两个人都放的是《召唤战争》。” “难怪不得。” 就在飓和两个声音快速地对话中,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随之其他所有人都一起噤声:“都别说了,先找个使者来解决掉他,第一使者在忙我们的计划,不可能去联系他。擅长《召唤战争》的使者里面,谁离魔都最近?” “我看看……应该是第四使者‘流言’比较近,他在内地处理一件事,大概只要4-5天就可以赶到。” “那就这样定了,就让他来,尽快!飓你负责接头,准备充分点,做得干净漂亮些,不要留手尾!” “属下明白。”听到组织动用了使者,飓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地,只要撑过这几天,等使者到了,这个噩梦一定会彻底完结掉。 “属下这几天放下其他的事,好好准备一下相关资料,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嗯,你懂事就好。使者如果再砸了你这条线就算完蛋了,为了安全会把你掐掉,好之为之吧。” 虽然不可能,但飓仍然在这样的虚空中想象出自己一身冷汗的那副样子:“属下完全明白。” 正文 第057章:来访 下午三点半,安不知又被巨大的锤门声给吵醒了,这已经是连续两天如此了。 安不知一边扶着头,一边来开门,心里哀怨地想着过两天一定要安装个声控门装置。 门打开一看,是刘小艺那张惊恐的脸。 “什么事啊!”安不知丢开门把手,重新朝自己的狗窝走去,拖声摇气地问道。 “我操!你被人脑入侵的事!怎么不通知我?”刘小艺“崩”地一声将门甩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安不知,按住他的肩头,大声喝问道。 “哎?你怎么知道的?” “妈的我就是干这行的,我怎么能不知道?你们店里有个叫燕子的,托人来信息安全局偷偷报案,想找人私下保护个人,幸好老子这两天敏感,闲事管得宽叫他们给我送了个资料来看看,才发现原来是你!”刘小艺咬牙切齿地说道,对安不知在这事上瞒着自己很是不满。 “好了好了,大哥你别这个样子盯着我。我又不是故意不让你知道的,我这两天忙得个一头晕,肯本就没想起要跟你说这事。先坐好吧,要喝点什么?可先说好我这可没咖啡之类的高级玩意。” “喝个屁!赶紧把当天的对战录像给我调出来看看!” “好好好!给你给你。”安不知便坐下来直接和刘小艺建立了链接,将当天所有的战斗经过一股脑地塞给了刘小艺,信号屏蔽网对此并不会产生任何干涉。 而刘小艺瞬间便安静下来,一屁股坐在安不知的狗窝上开始发呆。 不用说,他已经以一种观赏的状态在看那些记录内容了,于是安不知也不打扰他,伸了个懒腰开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准备点吃喝。 好半会,刘小艺才神情严肃地抬起头,看着安不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遇上大麻烦了!” 安不知强作镇定地嘘刘小艺:“你丫就坑爹吧!不就是因为我拒绝再回局里而已,你就拿这话来吓唬人吧!” “妈的,我吓唬你搞屁!这个死你手上的NEET我们这早就盯上了,外号叫鼹鼠,是这几年黑暗议会里新崛起一个入侵者,是他们组织里的重点栽培对象。” “就我所知他的WBA排名很高,拿了好几个游戏的外围奖励,而且他一般只干侦察活,主要是因为他道行太浅,不敢让他做主攻。 “你这记录我看过了,他用的攻击方式也是试探为主。谁知道你个小子不知深浅,直接把人给做了!按黑暗议会的行事作风,他们必然会派更厉害的NEET上门。你知道他们最厉害的那种NEET是什么?说出来你别吓尿裤子,使者!” “使者?就是上次那个第一使者?”安不知想起了牧羊人那双令人汗毛倒竖的眼睛,确实被吓了一跳。 “应该不是牧羊人,你不是他的主要目标,我查了上次被周平取走的那些信息安全档案,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应该是在谋划着什么,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妨碍而已。所以,应该会派其他使者来!” “使者很厉害吗?你觉得我在自己的BOARD里会输?你忘记师傅当年是怎么训练我的了?”安不知并不是特别惊慌。 “你以为,你游戏玩得好,就天皇老子都不怕,就安全了是吧?对不起,你在脑网里就算再强,现实里只要一把普通匕首插进脑子里,你也得完蛋。” “所谓的暗杀者,是那些旧时代真正的杀手。他们只会选择在你的身边动手,使用短距离无线链接对你的电子脑发动入侵,所以首先不管你链不链脑网,他们都能索命。” “其次,无论你是把主意识用来防御还是反击都没用!暗杀者的主意识根本不会用来玩游戏,他们会用最快最擅长的方式,把你的电子脑用纯物理的方式打开花。” “这?都脑网时代了,为什么还会有人训练出这样的杀手?”这种攻击方式还真是安不知这类“文弱书生”的克星。 听到这种杀手的攻击方式,他要努力地克制自己,才能让声音不至于发抖。 “这伙人本来就是旧时代反电子脑义体联邦的士兵,新时代来临后他们迷茫了很长一段时间,接着在混沌十年里被那些战争复仇者找出来清算掉了不少,但随着BOARD时代的成熟,他们反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出于对电子脑的痛恨,他们也非常乐意做杀手这古老的行当。而很多军事战棋游戏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护他们的安全,反而在近身暗杀这件事上,以往的军事素养使得他们几乎处于不败之地。我们对付他们时,都要带上足够的武装巡骑才行。” “那说鸡毛!我不是死定了!”在刘小艺一本正经的长篇大论后,安不知得出这个简单结论,用的却是这种无赖的口气,仿佛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爽快感。 “这狗样的人生终于到了个尽头,也说不上是个坏事对吧?” “想死?再简单不过了,你接下来几天只管去玩女人玩游戏,天天吃了喝,喝了睡。保管你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如果你想活下来,那……”说到这里,刘小艺重新露出那副狡黠的神情,“你就有得事情要做了!” 送走了刘小艺,外面已是漫天霞光的傍晚了。 安不知决定先去店里做事,然后要找个机会去见见凡心,后来他才发现了凡心给他脑网上留言,约他早点过去准备今天晚上的三国杀国战赌局。但现在的他只是身体在无意识地走向东厂而已,他的意识,却停留在刘小艺的那最后一段话之中: “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你这次遇到暗杀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怎么这么巧,你刚帮我接触到牧羊人的案子,他们的NEET就找上了你。如果你跟牧羊人那案子没牵扯倒还好,挺过这他们这最高规格的暗杀也就行了,就怕你是被什么事给扯了进来,那他们就一定是要你非死不可!我这边已经彻底地查过一次,绝不会有任何泄露你身份的路子,你自己想想,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已经不用再想,安不知就知道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那本被他偷出来卖掉的书! 正文 第058章:凡心的情报 今天安不知没有在东厂呆很长时间,在跟主管和车爷打了招呼后,便早早地来到美与兽俱乐部,而这次对安不知来说就轻车熟路得多了。由于现在还不是俱乐部的正式营业时间,本来是不接待客人的,大门口人并不多。 安不知拥有骑士的身份,并且事先凡心也打过了招呼,所以守卫保安只是简单地核对了一下他的钥匙就将他放了进去,并且还很好心给他说明了到女仆宿舍的路该怎么走。 现在正是美与兽俱乐部苏醒的前夕,很多女仆这个时候才刚刚起床,她们穿着性感的睡衣,在忙着漱洗、打扮和吃晚饭。 所以安不知这一路走来,伴随他的都是一声声略带兴奋的小声惊叫和不怀好意的嘻嘻笑声。 突然出现的男人,还是一个公主的骑士,给她们带来的,更多的是刺激而不是愤怒,更有胆大者还满不在乎地上前调戏。 安不知就在这活色生香的波浪中,一点点随波逐流地漂到了凡心的房间门口,带着他来到这里的女仆们打着飞吻抛着媚眼,嘴里说着“别忘记我哦”、“有空来找我玩玩哦”之类的轻浮话儿,慢慢离开了安不知,开始为一天的生计而继续忙碌起来。 而安不知这才能整整衣领,轻轻地敲响了凡心的房间门。 声控门在主人的命令下缓缓打开,凡心身穿一件粉红色的丝质吊带小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正半侧面地看是谁,这时的她脸上还覆这一层面膜,看不到容貌,但丰满的胸部却微微顶着睡衣,隐约可见两个柔软的小突起,光这幅光景就够安不知浮想联翩了。 然而就算看不到凡心的脸,单从她紧紧皱着的眉头,就知道她一定是在埋怨自己为什么来得这么迟。 所以安不知收起贪婪的目光,开口解释道:“今天有个老朋友登门拜访,就耽搁了。” 凡心的眉头微微舒解开一点,却别过头去,手里继续忙活着说:“你找个地方先坐着,等我忙完我再和你说事。” 于是安不知一屁股就坐进了门旁的沙发里,把自己搁舒服了,继续想刘小艺说的那档子事。 而凡心就这样背对着他慢慢地打扮起来。 过了一会,梳妆台中的圆镜里,揭开面膜后的美丽容颜把安不知从思索中唤醒,于是安不知稍微把身体坐起来一点,从圆镜中默默地欣赏着眼前的少女。 看着她一点点地从清纯变得成熟、从楚楚动人变得美丽性感、从小家碧玉变成大家闺秀。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门外偶尔传来女子的嬉笑声和打闹声,两个人都一言不发,似是不舍打破这片刻难得的宁静。 最后,凡心轻叹一声,从椅子上起身,睡衣从她丝绸般的肌肤上滑下来,洁白的双腿和小巧的肩膀映入眼帘,睡衣一点点地滑下,如玉般的肌肤也就越显越多,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凡心已转入梳妆台旁的屏风之内,安不知一声叹息。 在昏暗的灯光反衬下,只见完美身材的黑影正慢慢地拾起一件件衣物穿上,而那件睡衣,已轻轻地覆于椅背之上。这时,她的声音传来: “今天费尽了心思,想从店里其他女仆那里打听点关于黄玉的情报,结果一无所获。她们在其他很多方面都对我不错,唯独在这件事上大摇其头,用她们自己的话来说,这是我们之间的战争,任何擅入者都是在自找麻烦。” “但是,就在下午,最不可能帮我们的人说话了。兰乐今天午休之后悄悄溜过来,很神秘地告诉我说,黄玉在作弊,她串通荷官理查德,在发将之后就偷偷用无线链接把所有将的信息私下悄悄发给她,所以黄玉每次一上来就知道我们所有人所选的武将和势力。” “为什么说兰乐是最不可能帮我们的人?”疑点和不解之处太多了,安不知决定找准关键一个一个问过来。 “燕子在之前就和我说过,这些专属女仆里面最不可信的人就是兰乐。她的性格和龙芯来几乎一模一样,最大的本事就是利用人。我什么时候觉得她在帮我了,那她就是已经在利用我了。” “那你觉得她想利用咱们干什么?” “她想要第一名的位置呗!黄玉在第一名上面已经坐了快三年了,兰乐也就在第二名下面忍了她快三年,她又不敢自己跳出来公开挑战黄玉,所以应该是每次都怂恿新人出这个头吧。这次她挑中了咱们。” “那理查德怎么能和黄玉建立无线链接的?那个房间不是架设着高功率电子信号屏蔽网么?” “你也知道那是个屏蔽网,它的作用是使得VIP室内部无法和外部有任何链接和沟通,但实际上,只要场内的各位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建立点对点的无线脑网链接。” “但是,如果我们这么做,理查德这个荷官一定会察觉的,你不记得他宣布规则时就说他眼前的仪器是可以侦察内部无线链接的。不过,如果他自己真的和黄玉作弊的话,自然不会宣布自己作弊咯。” “那么你和她达成了什么协议?”安不知有点害怕起来,生怕眼前的这个女人承诺了什么奇奇怪怪难以达成的合作。 “当然什么都没答应,你当真以为我傻啊?我就说,谢谢你的情报,然后什么也没表示,只说我们会把这点考虑进去认真地玩牌。” “她有说过她打算怎么对付黄玉没有。” “没有,她见我这么说,就告辞离开了。” “OK,那就没问题。我想我已经摸到了怎么击败黄玉的门路,今天晚上就是正面和她对战的时候了,到时候兰乐想帮忙就帮忙,不帮忙也无所谓,只要不捣乱就好。我就怕时候咱们辛辛苦苦地干活,完了还欠她人情似的。” 正说着,凡心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仍然是前几天安不知见过的那身衣裳。 正文 第059章:勇气 安不知愣了愣,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好好的全息投影服不用,干嘛要那么麻烦穿真的衣服啊?” “因为我喜欢慢慢把衣服一件件穿上的感觉啊,你不也是在那边瞪大了眼睛看了个仔细么?怎么样啊,我这身。”凡心缓缓走到安不知跟前,转了一圈,然后偏头在旁边的全身镜里审视着自己,满意地点点头。 再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安不知那盯得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会俱乐部开门,我们女仆都要到外面迎客的,等晚上比赛开始了我过来叫你。” 安不知一听这个,开心地把身体一倒,把脚上的鞋一踢就缩进了沙发里,凡心微笑着摇摇头,随手扯来一条毛毯,轻轻给他盖上,然后就在他的目光里离开了这个房间。 现在整个房间里就剩安不知一人了,他转了转身体,双手枕着头,眼睛盯着天花板,将思绪慢慢荡漾而开。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其他的一切,包括眼前的危机都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 面对死亡时,人人都会有未知的恐惧,安不知当然也不例外。那是因为人人都还拥有尚存的希望,在希望面前,人们会变得格外谨慎,甚至会畏首畏尾,安不知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勇敢的人,但是,死亡的威胁就真真切切地摆在那里,恐惧只是一种选择。 转念想起自己曾在这个地方面对黄玉时的那种恐惧,安不知顿时觉得自己很好笑。 这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死亡游戏中那些人血淋淋的面孔,出现了那只倒在血泊中的鼹鼠,跟死亡相比,这种因为陌生和无力而产生的恐惧,现在感觉是如此遥远,以至于安不知要努力地回想才能得到丝毫片段。 之前的分析一直卡在如何对付黄玉的预判和先手上,而实际上,那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化解的死胡同。 黄玉的能力是个迷,直到现在,看其他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也不能化解掉黄玉的能力。 那么,想要压制黄玉的预判和先手,就是绝对不可能。 起码,在对黄玉的能力毫无头绪的现在,就真的是绝对不可能。 所以就要换个角度来想,不过就是一对一的战斗,而对手拥有先手攻势而已!在曾经的脑网大战中,鼹鼠不一样也是拥有绝对的先手,但自己仍然利用对游戏的理解,采取对手意料不到的战术,后发先至地击败了敌人。 同样的道理,黄玉的先手攻击固然可怕,但也同样是未必无敌。 在对黄玉的战斗中,就做好被她抢先攻击的觉悟好了!只要在这样的对决中做好铁桶般的防御,死死地抗住她的攻击,随着战局的一点点展开,变数就自然会发生。 无论是死亡的威胁也好,还是黄玉的威胁也好,既然一切避无可避,那便坦然面对!就这样带着决心,今天晚上才能迎战黄玉,战胜她那神一样的预判。 想到黄玉,安不知又笑了,因为想到了兰乐那可笑的谎言。 作弊?骗鬼呢,那才不是作弊,如果黄玉是靠作弊一直呆在美与兽的第一名三年,那这里的其他人就全部都是三岁小孩了。 呸!他们才不是小孩,都他妈是一群恶魔,深渊里的恶魔! 安不知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再次张开眼睛时,看着眼前的好牌,安不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好的机会简直是千载难逢。他果断翻出自己的两个武将:孙尚香与陆逊! 这组合在《三国杀》国战中简直就是无敌——只要给他机会行动的话。而安不知目前就得到了这样的机会,更夸张的是,现在他手中一手的好牌。 下定决心后,安不知不再犹豫,首先第一个目标就是黄玉,这死婆娘刚才又抢先攻击了安不知,却让他给苟且偷生地活了下来。 一声冷笑之后,安不知给自己的面前摆上了诸葛连弩,一连串的杀牌瞬间倾泻而下,黄玉那张玲珑好看的脸终于也难得地苍白了起来,用光所有手牌抵挡后,终究难逃一死。 身份牌翻出,当然不可能是吴国的!安不知发出兴奋的怒吼,杀掉了黄玉!战胜了皇帝!这胜利来得太不容易了,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希望,更是难以衡量的巨大信心。 就在他为自己的胜利而狂欢起来时…… 5号位上的女人衬起身体来,用一种极不耐烦地声音叫他的名字:“安不知,安不知,安不知,安不知……” 睡得迷迷糊糊的安不知在恍惚中仿佛受到了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召唤,于是努力地撑开了眼皮,于是在眼前发现了一个双手叉着腰身着黑色OL套装的御姐,脸都没看清楚,首先吸引到他的是那傲人的胸部。 不过转念一想,在美与兽这地方,人人都有傲人胸部,反而见怪不怪了。 “什么情况?你是谁啊?”安不知不满地问道。刚刚的好梦还没品过味来,就被人打扰了,对他来说真的是很不愉快。 “原来你就是安不知哦,上次见得太匆忙,没仔细看过,今天这么一瞧,也不怎么样嘛,这年头,男人什么的都靠不住,更何况是你这种穷酸骑士哎。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的好,省得丢人。”那女人用一种相当尖酸刻薄的声音说道。 “这不用你担心,我自有打算,说起来,今天大饼是不是不玩了,要还是你帮他玩,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哦。”安不知的神智终于慢慢恢复过来,认出这女人就是上次大饼身边的女仆,也不知道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安不知的口气也同样不是很好。 “我需要你留情?别逗了。姐姐我这过来是告诉你一件事。凡心今天在打听黄姐的事我都知道,兰乐打算对付黄姐给凡心说了些什么我也知道。实际上,她每次都会对新人说那一套。” “信不信当然是你们的自由,可我要警告你,你们自己好好玩也就算了,如果你们真的打算帮着兰乐搞黄姐,别怪我桃灵不客气。” 丢下这么一段话,妹子也不看安不知的脸色,甩手就走,门在她的身后发出砰然巨响,留下目瞪口呆的安不知。 正文 第060章:明将!防守! 至少,确定了两件事。 现在的5号妹子,叫桃灵,而且是和黄玉一伙的。从这个节奏来看,1号和2号之间有相当大的隔阂,互相打着对方的主意,只是没放到台面上来。 既然黄玉有帮手,那么兰乐当然也有帮手。 至于自己和凡心,安不知心里当然明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棋子而已。 不过这样一来,安不知便彻底地安心了,既然想要生存下去,当然必须得是个乱世了!这盘水越浑,自己的机会也就越大。 在桃灵离开片刻之后,凡心便回来了,自然是把安不知拉起来打理了一番,便一同前往VIP游戏室。 因为现在正是店内开始营业的初期,女仆们各自都在忙自己的事,凡心又跟在安不知的身边,这一路便不再有其他人上来搭讪,两人径直抵达了二楼,寻着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坐下再等了一会,荷官理查德呼唤其他玩家的声音又在外面响了起来,于是其他的人也成双成对的走了进来,奇怪的是这次理查德拖到了最后面,陪着一个看起来略二十岁的年轻人走进来。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穿着很随意,径直走到4号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将手肆无忌惮地搭在身穿大红色包臀连衣的4号女仆肩膀上,用手指玩弄着她的脸蛋。 理查德环视全场,在确定了人数后微微点头,身后VIP室的大门随即而关。 在开始之前,安不知再次挨个审视了一番桌上各人。女仆方面,从1-6号都没有改变,原来的7号当然已经离开了,所以上次的8号和9号凡心各升了一位,9号和10号都是新面孔,看来在安不知没来的时候,大家也没闲着。 男客方面变化就大了,首先是1号黄玉换了个男人,6号、7号也都换了个男人,至于9、10号的男人,当然就更加是新得不能再新了,4号位上是那个陌生的新人。 巨大的变化反衬出了安不知的特殊,毕竟,他是唯一一个后排位的固定男客。 “哈罗,又见面了,这次可不能再输了哦。”只有大饼一个人和安不知打了招呼,由于荷官理查德已经在假咳地示意安静了,安不知也就只能点点头示意,却只见大饼身后的桃灵正紧锁着眉头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这会理查德那硬朗的声音响了起来:“首先要给大家引见一位重要的客人,这位年轻人就是大名鼎鼎司马家的二少爷,司马天地!” “对于他来说,今天是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和外人进行桌游比赛,我深感荣幸能担当他的荷官,也请各位发挥出自己的最高水平,让今天的战局成为值得纪念的经典。” 顺着理查德的手指,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4号位上的年轻人脸上。 可这个小少爷却完全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上身穿着白衬衫,衬衣胸前的口袋里不知装着什么重物,使整个衬衫都倾泻着搭在肩上,衬衣下摆也只是胡乱地塞在黑色牛仔裤里。 他耷拉着头,目光从虚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框之外盯着自己眼前的两粒骰子,只是在听到理查德提到自己的名字时,他才歪着头把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目光只在安不知的面前猛地停了一下,像是见了鬼一样吓了一跳。 然后他的双手翻动,两粒骰子再次被扔出,他的目光瞬间就回到骰面之上,嘴角似笑非笑地抽动了一下。 理查德介绍完司马天地后,按规矩又把上次安不知已听过的注意事项和规则交代了一番。 游戏这便开始了。 看将前的底注下出后,安不知兴冲冲地拿起了6个将,很好,第一把就拿到了自己既定战略中的那几个将之一。这样一来,就只要在下注上稍微注意一点,就可以进场了。 其实说起来,安不知的策略很简单。 《三国杀》无论是身份局,3V3,还是国战也好,选将的侧重点都各有不同。 但将的属性却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无非就是攻击、辅助、防御,其中辅助又分治疗、控场和分牌。国战里玩家可使用的武将有两名,一般大家选择稍微有点防御力的武将意思意思也就行了,接下来就会强化攻击或辅助。 在不同的局中,玩家要根据不同的情况选将,其中最需要参考的,就是对手的性格和战斗方式。但如果想要和黄玉对抗,安不知只能用强防组合。 要得出这个结论的推导很简单,只需要想明白多人国战的常规情况就知道了: 在一个7-10人参战的三国乱世中,一共有4大势力:分别是魏、蜀、吴、群雄。每个人都可能是这4大势力中的一个,胜利目标是杀光所有其他势力的人。 但所有人的势力都是隐藏的,想要强化自己的能力(使用武将技能),就要翻出武将暴露势力。 那么最基础的玩法,就是推翻强权,即哪个势力场上人多将强,大家就***谁,这是乱世的基本原则! 所以在此基础上,每个势力在一开始当然就只能有一个人翻出身份来战。他们之间不仅彼此会发生直接的战斗,还要面对来自其他人的各种偷袭,稍不注意就会死。 只有在他们死后,或者确定快死的千钧一发之际,才会有同伴翻身份前来搭救。 所以这4个人,就是风向标! 他们把自己高高地树立起来,作为游戏逻辑推导的标准。而所有其他人对这4个人所采取的行为,多多少少就会暴露出自己隐藏着的势力。 所以要想成为那个风向标,第一是手要快,即翻将的速度要快,第二则是要防御够高,否则根本难以应对明枪暗箭的攻击。 安不知原本最擅长的是隐藏身份,分析战局,然后一次爆发破局。所谓的爆发,或者称之为强攻将组合,这种武将组合一翻面出手就势必打破场上平衡,一定会有人人头落地,往往还不止一个! 真正的战斗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正文 第002章:死亡游戏(下) 安不知刚从脑网中退出来,刘小艺便立刻迎上前热切地问道:“怎么样?”这起脑入侵连环案引发了上头极大的关注,刘小艺自然也是在风头浪尖上,不得不急。 “不好搞!是场死亡游戏。”安不知眼中略有迷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在刘小艺的再三催促之下,这才将在脑网上的所见详细给他描述了一遍,然后又顺带解释起死亡游戏。 所谓的死亡游戏,必须要由一个极为厉害的链接师布置一个独立的脑网虚拟空间,然后将所有参与者的意识拉到这个虚拟空间里,再将其完全封闭起来。 在游戏结束之前,所有参与者的意识都无法逃离这个地方。 而最恐怖之处在于,在这种游戏中所受到的一切损伤都会以相当真实的记忆储存于人类的电子脑中,甚至于一旦在里面死亡,记忆里也会自动烙上“我已经死亡”的烙印! 可一个人类,怎么能记得“我已经死亡”这件事呢? 这就是严重的记忆混乱冲突症,这将导致该个体电子脑内的所有记忆彻底紊乱。 轻则所有的记忆被搅成一团浆糊不可恢复,成为植物人或精神病人,重则引发严重的逻辑冲突,而导致电子脑内的电子神经元在不可停止的死循环运算中高温烧毁,随之整个电子脑组织也将会彻底损坏,那这个人,也就真的死得不能再死了! 当然了,这种死亡游戏,必须在攻破参与者的BOARD防火墙,或者参与者自愿参加的情况下才能进行链接,所以,其实从这些参与者的BOARD防火墙被攻破的一瞬间,他们的生死便已经被人所控制。 所以,采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来杀人,并不是手段,倒不如说是某种爱好! 这个叫蔡琴雯的女人和另外的那六个人,就是这样在沉睡中进入了这种死亡游戏,因为在游戏中死亡,记忆紊乱而引发的电子脑死。 “刚才我在虚拟空间的现场里确认了,周平果然是跟这六个人一起被干掉的,虽然他的两只眼睛都被人给弄瞎了,脸却还是完整的,他也是这连环案里的被害人之一。” 在解释完死亡游戏的全部内容后,安不知补充道。 刘小艺一听就来了精神,沉声说道:“这么说我果然没估计错!本来我们的调查已进行到尾声,眼看就要揪出幕后黑手,他却突然就死了!而且魔都里脑入侵死亡也有段时间没出现过了,怎么会今天晚上一口气就出现七起。要我说,周平肯定是最主要的目标,其他人只是一起顺手给杀掉,以迷惑我们的视线。” 安不知却没有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这也难得说,还是要完全破译出来才知道,这种案子,不是我们在这里随便猜出来的,要回到局里用‘全视之眼’才能破译出来!” “这几天之内就有一期考试,我会悄悄把你安排进去,到时我通知你。” “那你先安排,我明天回东厂把上次我陪他玩的录像再过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说到这里,安不知话锋一转,突然抱怨起来:“话说回来,‘全视之眼’的使用权限还没给我批准下来吗?每次出案子我都要回去半天,你们不烦我也烦。” “你嫌什么麻烦?我每次都要挪用暗骑权限才真的是麻烦好吧!而且每次都有付你钱好吧,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虽然不是暗骑了,可当初答应了我什么!又答应了师傅什么!”刘小艺皱起眉头,也火了! “好了,好了!不用说下去了,别跟我讲大道理,明天记得给我打点钱来,最近手头紧。我先走了,剩下的活你跟那些新手蛋子交代吧,这是那个虚拟空间现场的地址,记得脑波采样的时候仔细点!” 安不知挥挥手,不耐烦地结束了这场对话。他站起身来,将一道信息在电子脑网里传输给刘小艺,然后重新将雨衣的兜帽翻上去,拉开门就要走入雨幕之中。 “等等!”刘小艺喊道,“把你手上拿的书给我放下!” “什么书?”安不知装傻反问道。 “混蛋!这是案发现场,你拿走的可能是证物!”刘小艺不耐烦地发火了。 于是一只手从雨衣下伸了出来,将两本旧时代实体书放在了书桌上,“妈的,这是屁的案发现场!这最多只能算弃尸地点而已,这书对你们有毛用!拿出去卖很贵的好吧,她人都死了,用不上的。” 就在刚才路过那排书架的一瞬间,安不知顺了两本到雨衣下面。 刘小艺叹了口气,说道:“书必须放回去!安子,你要实在没钱,就回局里随便做点什么,犯不着继续当那个什么桌奴,局里的工资虽然不多,你的义体维护费还是够的,没必要去赌……” “够个屁!”安不知恼怒地打断了刘小艺,人已经转身走了出去,用小声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说了一句,“你根本不知道老子欠了多少。” 迎着那些充满了好奇和厌恶的目光,安不知顺着原路很快就从被封锁现场的出口走了出去,走到远离封锁带人群的地方,他突然朝旁边一转,走入了一条黑暗的巷子,躲开了那些还在远处窥探着自己的目光。 安不知走在一条早已非常熟悉的小路上,雨衣下面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一本厚皮书的书脊,黑色兜帽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等会去把这本书给当掉,这两天的义体维护费和赌资就有了。 刘小艺那傻帽!我会看得上那种廉价货? 那两本还不是当着你面故意拿的,这样你才会以为我只拿了那两本书,便不会再起疑心了。这本放在那女人床头的签名珍藏版才是真正值钱的好东西! 但突然,由着这冰冷的书皮,安不知的记忆再次回到了那个脑网虚拟空间的房间里:有一件事他没有给刘小艺说,在那七具尸体环绕的狭小空间里,他感受到一股带有极为强烈恶意的脑波,那是一个活人残存的脑部数据。 是的,在那场死亡游戏中,有唯一一个幸存者活了下来,那房间中,原本是八个人! 正文 第001章:死亡游戏(上) 二十二世纪的魔都,是个充斥着智能暴力和罪恶的城市,就像一只外表美丽的凶兽,毫不疲倦地吞噬着一代又一代幼稚青年的梦想。 在这个以智能为生存基准的社会中,魔都是整个亚太地区的明珠,最尖端的科技、最迷幻的全息体验以及最危险的猎手,都在这个城市中肆意地掠夺和生存。 这里,既是天堂,也是地狱。 企图以智能为谋生门路的青年们刚一入世,伴随着渺小得可以被忽略的经验,随即被名为“公司”的巨大机构撕得粉碎。 于是他们只能退而化身为这场世纪盛宴里的另一类角色:桌奴。挣扎着,继续他们的凄美表演。这是一场无法停止的死亡之舞,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他们在魔都的星空下,点燃自己的生命,直到光芒带走他们。 魔都2157年的凌晨,十月二十日,星期四,一颗新的星辰开始闪烁。 深秋寒冷的雨下个不停,稍微沾上一点就能冷到人心窝子里。但如此恶劣的环境,却依然无法阻止好奇的民众在街头围观,唧唧咋咋地说个不停,是啊,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种大型的刑事案件了。 信息安全局的警示线将整个现场都封了起来,而这样的现场在今夜的魔都一共有七个。 武装巡骑长刘小艺出现在其中一个现场,带着一个身披黑色雨衣的人穿过层层封锁直接往里走,不时有刚进局里的新手向身旁同事询问:“那是谁?” 得到的答案,是千篇一律的喝斥:“闭嘴!做事!” 而那些被问到的前辈,在望向那身穿黑色雨衣的人时,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敬畏和一丝深藏的厌恶,以这种方式被带入现场的,只能是暗骑,信息安全局里最为黑暗的存在。 最后一次展示了电子证件后,刘小艺成功地将黑衣人带入了死者的房间。 那人将黑色雨衣的兜帽拉下来,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才刚过二十岁的样子,黄皮肤,黑色长发,电子眼的褐色瞳孔中不停地跳动着数据,单从这几个特征就可以判断出他使用的是亚裔先锋II型义体,光是维护费就高昂得可怕的高端型号。 这是一个单身女性的房间,进门的右侧摆放着一个不合时宜的巨大书架,上面陈列着琳琅满目的旧时代实体书,左侧是一张布置简单的床,床的旁边是一张书桌,没有寻常女性的摆设和绒毛玩具,床头位置的床单上残留着一滩巨大的血迹,里面夹杂着一些灰白色的**,四周墙壁和窗帘上没有任何溅开的血迹,没有挣扎,没有打斗的痕迹。 在警惕地将现场扫视了一圈后,黑衣人问道:“死者状态?” 刘小艺拿出刚接手的电子文件,用其扫过自己的电子脑纹,文件立刻被激活,无数道光影从文件中射出,在那张床上出现了一具女尸的全息投影。 “亚裔时尚III型?这女人挺有钱嘛,可惜再漂亮,现在也没什么用了。”黑衣人蹲下歪着头一边查看,一边调侃道。 真难得他还开得出玩笑,那女尸的头部七窍都流出大量红白夹杂的体液,面目十分地恐怖,寻常人光看着就想吐。 刘小艺用目光扫了一圈书桌上的东西,顺口答道:“死者叫蔡琴雯,是一个侦探小说畅销作家。” “难怪不得,写书的有钱哦。不用看了,跟其他六个人一样的死因,记忆紊乱引发的电子脑死,不然不可能就这么安静地躺在床上爆这么多血和**出来。”黑衣人站起身来,拍了拍手。 “能反追踪到残余数据吗?” “我试试看,加上之前那六个现场里的端口数据,应该够了,叫外面的人解除脑网屏蔽。” 看着刘小艺点了点头,黑衣人便随意地在死者的床边坐了下来,稍等了一会,便感觉到自己的电子脑已经可以链接上脑网。他在心里默默地整理了一下之前收集到的信息,然后闭上了眼睛。 电子脑账号CH310113214606011431,请求登入脑网中…… 读取资料中…… 姓名:安不知 最高操作权限:信息安全局、暗骑 请等待…… 当无数的光点汇聚并散开时,刚才的黑衣人已经褪去了外装,以一个虚拟年轻男子的形象出现在脑网中,从资料上来看,他的名字是叫安不知,看起来应该是信息安全局的一员暗骑。 很快出现在安不知面前的,是无数道化为光线的数据流,他浮在这片光影中,双手如飞般地操作着,将自己身体中的七道数据流也放了出来,看着它们朝同一个方向飞快地倒流而去,于是安不知也化为一道光线,以更快的速度流动过去。 数据接入中…… 当安不知再次睁开眼睛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间昏暗的小房间,房间的高度只能使得自己略微直起身子,稍微高一点的人站起来都必须低着头,头顶上一盏昏暗的灯承担着整个房间里的全部照明,除此之外,这个四面锈迹斑斑充满压抑感的铁皮房间里,最为醒目的就是正中央那个巨大的尖锥状铁质物体。 锈迹斑斑的表面沾满了已经略微有些发黑的血液,已经干涸的血液使得整个铁刺表面坑坑洼洼,看上去就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感,上面还有不少新鲜的血液,房间四周的墙壁上也有不少刚溅上去的血液。 安不知心头一亮:看来找对地方了! 这时,那七道数据也到了,安不知迅速地将它们与这个脑网空间的协议匹配,看来这地方已经被凶手所遗弃,空间协议的守密程序形同虚设,只稍微一试就将那些数据打开了。 很快,房间里便出现了其他的东西:七具尸体! 一个女性脸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和另一个中年女性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眼中都分别流出两道血泪; 在一个角落里,是一具咬牙切齿怒瞪着眼前空气的男性尸体;另一尸男性尸体蜷缩着身体躺在其脚边,被贯穿的脸部赫然是一个巨大的血洞,里面搅得一塌糊涂,死状凄惨; 一个男性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疑惑,垂首坐在靠近中央的位置,像个坐化的老僧一般;一个年轻的少年躺倒在他的膝旁,七窍流血的脸看起来惨了许多; 一个略胖的尸体远离所有人,如同垃圾般丢弃在一个角落,一只眼睛里插着一根金丝眼镜的腿,另一只眼睛则应该是被捏爆,喉咙上插着一根女人的发簪,乱七八糟的鲜血凃得他满脸都是,但仍然可以看出他那绝望而怨毒的表情。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安不知倒抽了一口冷气,立刻明白过来自己碰上的是什么东西:死亡游戏! 正文 第061章:诡异的司马 在过去的战斗中,安不知一直使用着这种方式来进行游戏。就在刚才的黄粱一梦中,他也同样是使用着最标准的爆发武将配合。 然而,在这里的现实中,在有黄玉的局中,所有的隐藏都无所遁形,所谓的爆发力、攻击力根本无用武之地,往往是身份还没打开就会死。 既然这是一条无法打开的死结,既然对手一定是在暗而自己在明,既然对手一定会抢先展开攻击! 所有的一切都归结起来,答案当然只有一个: 选强防武将,游戏一开始就直接打开武将抢着做那个风向标! 安不知当然知道翻将做一个风向标当然是很危险,但与此对应的,那些和他相同势力的同伴,则会在暗中帮忙:比如拆掉敌人的武器使他无法攻击到安不知,或控制敌人的行动让他无法削弱安不知。 而对于黄玉来说,直接攻击一个翻开势力的安不知,也会对她产生无法逆转的影响:如果安不知有同伴的话,在黄玉攻击的一瞬间,就全部会明白黄玉不是他们这个势力的,那么他们也同样会对黄玉展开攻击。 而黄玉如果继续保持不翻将状态,无形中就会处于比安不知还不利的状态:起码安不知还可以使用武将的技能,并且还是两个防御很强的武将组合。 这就是安不知的明将防御策略的全部细节。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无从用起,那么就舍弃一切的运气和投机情绪,果断地与敌人一决生死! 在一路经历了这种种以后,一直弥漫在安不知眼前的迷雾反而散开,给他指出了这条清晰的道路。 安不知将所有的将牌轻轻盖在桌面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其他人下注,他并不急着把两张其实已经选好的将牌抽出来。 要看看上面几家的下注情况,他才会做出是否跟注的决定,按规定,玩家可以在所有人的下注情况确定以后再最终选出自己的两张将牌。 安不知假设黄玉可以在自己选将后的瞬间就获取这个情报,所以选将这事不着急。 很快就轮到1号叫注了,这次坐1号位的男人比起上次那个要神秘得多,穿着一身黑西装,打领带,居然还戴着黑色的墨镜,圆圆的秃头,整个就是一黑社会保镖的模样。 黄玉也并没有趴在他旁边,反而闭上眼睛整个靠在沙发椅中。轮到他叫注时,他很直接地俯身把头支到黄玉嘴巴旁边。不一会,他人还没正过身体,“RISE”加注的声音就已经喊出来了。 安不知立刻决定放弃这一局。做出同样判断的还有2、5、6、7。所以这一局只有5人对战。最使安不知意外的是,作为第一次参加这个局的司马天地,他却毫不迟疑地跟了注。 放弃了的5人都兴高采烈地看着司马天地,这个外形看起来有些另类甚至怪癖的少年到底会如何对抗黄玉?司马家族强力的运道能力在他身上会如何显现?每个人都期待着看到一场精彩的对决。 然而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这次战斗并没有花多长时间,虽然大家都很小心地提防着1号了,轮到他们行动时,1号仍然闷着将下家10号打成残废,10号强忍着没有翻将,一圈转过来,再次轮到1号时,他翻开了自己的将,黄月英配张飞,10号一看这配合就痛苦地**起来。 黄玉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将10号干掉,然后调转枪头把4号司马天地打成重伤。3号立刻也跟着跳出来,将重伤的司马天地给解决掉,毫无意外,3号是1号黄玉的同伙,2V1,9号很快就弃牌认输。 司马天地毫无亮点,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没有翻将,没有爆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打了几张牌,就被1号3号给合伙收拾了。 只有安不知觉察到一个小小的细节,在司马天地的第一轮回合末,他丢弃了一张“闪”。 要知道,在国战里,“闪”的数量比例相对减少,“杀”有29张,“闪”却只有14张,又是全部身份不明的第一轮,也就是说,“闪”的价值远超“杀”的情况下,他却弃“闪”留“杀”。 实际上,在面对3号的攻击时,就是因为少了一张“闪”,硬吃了对面一个“酒杀”,才导致了他的死亡。 安不知看了他死亡时丢出来的牌和翻开的将,摇了摇头。 这个司马天地要么就是在计划着什么,要么就是新手,他那手牌,换做桌上任何一个人来玩,怎么样也应该会把那张“闪”留住! 新局开始,由于是10号首死,所以是他的庄家,安不知看过将后就立刻弃牌:首先将不好,其次10号庄家,所以黄玉在他后面叫注,这样的叫注位置并不好,干脆放弃了事。 其他众人有的下注,有的放弃,不过司马天地继续进场游戏。 于是不过一会时间,如果说上局里“闪”的问题还可能只有安不知一个人觉察到,那么这一次所有人都发现司马天地的怪异。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用了一张“顺手牵羊”后,居然在回合末又丢弃了一张“顺手牵羊”! 这完全违背任何已存在的常理。 顺手牵羊的作用是:获取目标玩家区域内的一张牌。所以这是张使用后没有任何负面效果的牌,因为你用一张牌,获取了一张牌,收益是0,但是敌人的损失却是1。 对自己没损失,对敌人有损失的事,怎么做也不嫌多。 既然用了一张,那就没道理不再用一张,更何况就算现在不用,也没必要丢弃呀! 然而,他就是弃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弃了,4号女仆一直大大咧咧的性格,开口就“哇哈哈”的大笑,今天晚上却出奇地沉默,一点也笑出不来的脸这会出奇地白了起来。 以至于所有人都产生了一个幻觉,该不会是谁故意花大价钱请的司马天地来整4号女仆吧? 也就是这会,安不知从大家的调笑中知道了4号女仆的名字:红昙。 正文 第063章:独胜的绝局(中) 当然,这样的所谓局势并不是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分析得出。 实际上,由于10号之前的犹豫,立刻就让5、6位置上的魏国占了先机,他们利用位置的优势,对着4号位发动凶猛的连续攻势,将4号位杀至濒死时,10号终于忍不住翻开了将牌:华佗。 靠着他的强大抢救能力,才勉强留住了4号司马天地的一条小命。 而就是这条小命,终于又组织起对魏国的一波强大反击。司马天地之前虽然一直做各种奇怪的事,然而一旦认真打起牌来,计算却出奇的精准。 他将自己的贾诩、马腾技能全开,和10号打出精妙配合,反把位于他下手的3号逼入绝境,3号挣扎一番,人头最后落入2号手中,FIRST BLOOD出现。 这样的形势当然是安不知和黄玉喜闻乐见的局面,他们两个小国势力装作不知道,继续努力地搏杀在一起,就当外面的腥风血雨和他们毫不相关。也就是在这样的无所事事中,安不知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刚刚在4号的一轮爆发中,安不知也和其他人一样,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司马天地身上,等到他爆发结束,其他人都看3号的行动了,安不知却意外地看到他面前的骰子点一个是“1”,一个是“6”。 因为昨晚刚看了很多盘的卡坦岛游戏,对这个“7”点安不知相对比较敏感。 于是过了一会,他再去看司马天地扔出的两个骰子,便发现总和还是“7”。这就有趣了,反正场上局面也倾向于平缓,于是他就干脆一直看司马天地扔骰子玩去了。 几轮过去,10号由于被魏国击中火力抽干了手牌,加之5号位的甄姬突然打出一波强爆发,果断将其斩于马下,场上的局势重新回到了平衡点,而在这个期间,司马天地的两个骰子扔出的全是“7”。 就在安不知为此惊魂不定时,司马天地终于又干出了更诡异的事:他在1血的情况下,吃了一个“桃”回血,然后丢弃了另外一个“桃”喊回合结束。 连兰乐都看不下去了,对着他狂喊:“你要么给老娘好好玩,要么就赶紧去死!”,对此司马天地还以一派富家子弟的嘴脸,压根就不搭理他,不过他把骰子收了起来,不再扔了。 转瞬之间,就轮到了安不知的行动,他看着手中“观星”的5张牌,一时有点捉摸不定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是安全地继续防守,还是大胆地发动一次攻击? 而在这时,司马天地突然开口对他说话了,这算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和其他玩家说话,说的内容石破天惊: “你就是安不知吧?托你的福,昨儿个哥哥回来就讲到了你,亏得他和老爸说了半天,才终于说动了老爸不再雪藏我了。” “在那鬼地方一呆就是十六年,永远只能和他们玩,真的是憋死我了,那这次出来不玩个开心我是不打算回去的了。对了,我这个人呢是有恩必报的,既然是因为你的原因侧面推动了老爸放我出来,我就送你个礼物。” “我知道你现在在犹豫什么,告诉你一件事,我现在手里,没!有!闪!”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安不知却立刻就做出了决定,管你手里有没有“闪”,机会就在眼前,不用白不用。 一旦做出决定,5张牌的顺序很快就决定好放了回去,发到安不知手里面的便是安排好的一张“酒”,一张“杀”。 “酒杀!”目标当然是4号,司马天地很爽性地把手牌一丢:“中了,濒死求桃。” 2号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当然没有。 其他人也不可能帮他出,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安不知拿下一个人头钱。 司马天地把身体向后一靠,调笑着对4号女仆说:“别虎着脸看我了,放心,爷今天晚上不是来送钱的,好戏现在才开始呢,我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把气运场调平,当然是打算赢来着,就乖乖就给我看着,我怎么杀得他们屁滚尿流吧,哈哈哈哈……” 虽然死的是司马天地,但整个VIP室里却在这个瞬间都充斥着他自己放浪的笑声。安不知突然想起那两粒骰子,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强烈的预感使他心神不宁:有什么东西,降临了! 杀掉4号司马天地,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魏国残余的两个人成为桌上最强大的势力,但他们的对手却是3个人:群雄的2号,吴国的1号和蜀国的8号。 刚才还杀得你死我活的安不知和黄玉瞬间就达成了默契,以安不知酒杀4号为契机,展开紧密的吴蜀联盟共同对抗魏国,而2号也瞬间就忘记了安不知杀死同伴的仇。 兰乐直接就让自己扮演出一个“谢谢你杀掉我猪一样队友”的善解人意的好大姐,紧跟着吴蜀联盟的步伐继续攻击魏国。 临时组成的联盟出人意料地紧密,无论魏国如何费尽口舌做外交,3人团结一致精诚合作,他们的牌技和计算能力出奇的强悍,防御和攻击做得滴水不漏,根本不给敌人任何机会,也绝不给其他人偷袭的漏洞。 不多时,魏国两人便携手共赴黄泉,此间安不知使用观星,给了6号一记“闪电”,魏国的司马懿已死,无人可改“闪电”的判定,这一劈毫无悬念,老天收掉小命一条,没人能拿到奖励钱。 于是场上就出现一个微妙的局面,三个势力各一人!这是一个典型的外交型残局,三人中无论谁和谁混在一起,剩下的那个人就必死,没有任何悬念。 而最后的胜利者,就看剩余的两人单挑来产生了。 如果是几天之前,安不知毫无疑问地会相信这两个女人会联合起来做掉自己,但现在已经不是几天之前了,他清楚地明白,眼前的这两个人——黄玉和兰乐,是这个桌子上最水火不容的两个人。 这是安不知的回合,他拿起观星的3张牌,认真地思考起来一言不发。 其实牌很简单肯本不需要想,只是他需要这一段沉默的时间。现在是他手里握有主动,所以等待就是最好的武器。果然兰乐便忍不住了,开口道: “哎,给我留点好牌嘛。” 正文 第062章:独胜的绝局(上) 接下来几场战斗的焦点都转移到司马天地身上,大家都兴高采烈地像过年一样地看着他,看他又会弃出什么样的牌。 司马天地也没让大家失望,果然是什么东西都能弃出来,没防具的时候丢防具,没武器的时候丢武器,没马的时候丢马,总之什么事都做出来了。 但唯一值得敬佩的一点就是,司马天地每局战斗都没放弃过全部参加,并且还侥幸抱大腿赢了一盘,但无疑所有人都已经把他当成了弱鸡在宰。而就在这样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安不知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机会。 这已经是安不知计划中的最好武将组合了,而且下注位也在黄玉之后,这样的机会再不抓住,今晚可就白来了。于是安不知拿出15万筹码,跟了。 兰乐看到安不知出手,笑了起来:“怎么,看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也来分杯羹啊,对嘛,宰菜鸡就是手脚要快勒,晚了就没了。”安不知笑着不接她的茬。结果这一局的注下得非常平稳,8人入局,每人20万,达到了160万。 战斗一开始,黄玉看了看安不知,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轮到她自己的回合时,1号黑社会大叔俯身到她身边很久很久,但黄玉紧皱着眉头,进入了长考状态。 花了绝对不寻常的1分钟后(相对之前而言),她才在黑社会大叔身边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果然,目标还是安不知,不过由于两者的距离比较远,只是拆掉他一张手牌,小杀了一刀,安不知出“闪”没事。 10号摸牌后猥琐喊过。 安不知直接翻将:诸葛亮,然后技能观星,看牌库顶上的5张牌,自己来决定这5张牌的顺序,简单地来说, 就是尽量找自己需要的牌。 看过牌后安不知满意地笑起来,很快就把牌放了回去,然后抓牌,喊过。 他只给自己上了个仁王盾,然后留的三张牌分别是:杀、杀、闪。这样的三张牌已经可以解决掉大部分的问题,尤其是第一回合大家的群体攻击锦囊多,这三张牌可以派上大用场。 果然,不出一会,6号就放出了“南蛮入侵”,这张锦囊牌要求每人都出“杀”,否则就伤一点血,不过第一回合放这个锦囊,一般都是测试一下看谁翻将,即所谓的探路牌。 果不其然,5号位翻出一个魏国将,4号位则翻出一个群雄将,这两位翻将的目的都是使用武将技能。没有出现吴国,也没有蜀国,安不知稳稳出“杀”。 这时场上三个势力现身,8号安不知蜀国,5号魏国,4号群雄。但接下来的局势发展,直接就让战局进入了白热化。 6号喊过以后,从5号开始的连续四个玩家,顿时呈现出交错对抗的局势,起因就在在于3号放下武器时起。装备了武器的3号同时具备攻击安不知、4号或5号这三个选择(这三个人都是亮了将的明势力)。 他的攻击目标将在一定程度上将透露出他的势力信息,在经过长久的思考后,显然是诸葛亮的防御能力说服了他,3号选择了攻击4号。 接下来,2号兰乐在自己的回合则另外选择了一个目标,她打的是5号。 安不知立刻就做出了判断:3号和5号都是魏国,2号和4号则是群雄。 因为首先可以排除2号3号是蜀国同伴的可能,1号黄玉已经出手对自己攻击过了,以他们两个对黄玉的熟悉程度,不可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而且3号2号的连动是对1号黄玉最大的威胁。 但是他们放弃了黄玉,而各自攻击了另外两个目标,所以他们两绝不会是蜀国同伴。 而他们是吴国的可能性也非常小。因为如果他们是吴国,正确的做法有两个。 第一是完全隐藏实力,根本不对任何人出手,静观其变就可以了,但他们迫不及待地出手了,那就一定是有同伴在场,想协助他,打破平衡! 第二个做法则是跟着场上其他势力集中火力干掉一个人再说,而这个最佳人选,就是4号,首先他的武将防御力比安不知弱,并且他离2号和3号很近。 所以可以100%确定2号肯定不是吴国,而3号则还有一些吴国的可能性,毕竟3号的攻击目标正是4号。 分析差不多就到这里,现在就看你的表现了,安不知想着。1号黄玉,你是哪个势力? 几乎是没有迟疑的,轮到1号位的行动,黑社会大叔仿佛是一早就得到了提示,一记“杀”飞到了安不知的面前。 原来如此,你才是吴国! 安不知笑着,打出“闪”来。这本是意料中的状况,安不知并不惊讶。接下来才是最困难的,轮到安不知行动之前,局中还有一个人:10号! 如果他也是吴国,并且判断出目前的局势,那么他和1号的两连动对安不知的威胁就最大了。 不过这个新人显然是还没明白到状况,又没摸到武器,他摸牌弃牌后直接喊过。 这样就顺利地走完了一轮,重新轮到了安不知,这一圈给出来的信息量非常多,使得他发动观星看了5张牌后,立刻就制订好了战略,他给自己挂上一匹攻击马和防御马,对着黄玉反杀一刀,果断零手牌结束回合。 这样一来,他就发动了诸葛亮的第二个技能——空城。 空城的诸葛亮不能成为“杀”和“决斗”的对象,也就是说,他现在只会被群攻锦囊“万箭齐发”和“南蛮入侵”击中。 但从刚才分析出的情况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场上不再有人会随便放群攻锦囊:魏国已经现身,并有成为强大势力的倾向,而这个势力的最大特色就是只要遭到伤害就会发动技能。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非魏国势力都会刻意地留存或者丢弃群攻锦囊。 一如所料,第三个安不知判断中的魏国现身了,6号直接发动了对4号的攻击,从刚才他放了“南蛮入侵”却没有对身边的5号魏国进行攻击,安不知就怀疑上了他。 他当然不是不想打,更不是手中没有“杀”,却应该是手短打不着想打的人,于是这次安不知通过“观星”送给他一把武器,于是他果然忍不住动手了。 这样一来场上的局势就明朗了:3魏国对抗3群雄,安不知蜀国单挑1号黄玉的吴国。 正文 第064章:独胜的绝局(下) 安不知等就是这句话,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把两张牌放回牌库顶,剩下一张放到了牌库底——这个意思就是说不给你牌。 兰乐撇了撇嘴,显然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但并没有直接说什么,这种联盟就算达成了那也是私下的,不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但很快她就发现安不知越做越过分了,从剩三人以后,兰乐再也没有拿到“闪”了,运气不好当然也是一部分原因,但最大的作祟者当然是在她上家“观星”的安不知了。 很快她就在黄玉的打击下残余最后一点血。于是她终于忍不住了,大叫一声:“安不知!你忘了今天晚上之前我让凡心给你转达的话了么?” 安不知接道:“没忘记啊,但我也记得凡心并没答应。所以,我觉得我还是靠自己就好了。”说罢,干脆自己发动了强攻,收掉了兰乐最后一点血,将其淘汰出局。 兰乐显然是没料到会被安不知摆这么一道,一时半会虎着个脸还反应不过来。 安不知便继续说道:“如果我和你单挑,打不过你不说,你们群雄是三家,你赢了,其他两个人也分钱。而我和黄玉单挑就不一样了,她赢只是一个人赢,她一个人安全而已,但你赢了的话,就是你们三个人安全。这笔帐,我算得可清楚?” 所谓安全,当然就是指“不是最后一名”。说白了,在这种末位淘汰的赛制里,谁输谁赢不重要,不能成为最后一名才是关键。 说完安不知便不再搭理兰乐,专心和黄玉决战起来。 所有人都认为两人的武将还是有得一战,黄玉的两个吴国将早就亮了出来,在这样单挑里,孙权的换牌能力是要比诸葛亮强一点,但另外一个武将大乔就没用了一点,基本上被废掉大半。 而安不知……突然所有人发现到一个关键!安不知还有一个武将一直没有亮出来! 国战里面专门有一个锦囊是可以查看玩家的武将,名为“知己知彼”,这个锦囊主要是用来探察玩家的势力,但安不知第一个回合就亮了将,确定了他是蜀国势力,就没有人还把“知己知彼”用在他身上去查看另外一个将是什么了。 于是,打到现在,没有人知道安不知的另外一个将是什么。 但黄玉却显得知道一样:她在自己剩余最后1点血的时候,终于杀掉了安不知,就在所有人长出一口气觉得战斗结束时,黄玉却坐直了身体,微笑地看着那最后一张面朝下的武将,安不知也爽快,扔掉所有手牌和装备。 将那张武将翻了出来——庞统! 凤雏!涅槃! 庞统在每局游戏中有一个限定技,在濒死时,丢弃所有手牌和装备,生命重新恢复到3血,重新抓3张手牌。 黄玉一点也不惊讶,看着庞统点点头,喊过。 这便没有悬念了,安不知看过“观星”2牌,拿出一张“顺手牵羊”弄掉黄玉最后一张手牌,一张杀,黄玉无牌不可能防御,死掉游戏结束。 安不知居然以单人势力独赢大局! 这一局胜利来得实在是太重要了。首先这大笔的钱立刻就让安不知和凡心摆脱了末位淘汰的困境,接下来的战斗,只要不狂输猛送,今天无论如何都是安全的,说不定还有结余来填补上次的亏空。 其次对抗黄玉的理论得到了实践,这使安不知有了能在这张桌子上生存的信心。来之不易的胜利,让他感受到希望的存在,以及自我的价值。 这时,黄玉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她以很诚挚的口气对安不知说道:“你理解了我的话,学得很快,这场胜利是对你的奖励。” 如果换做别人,安不知一定认为这不过是空话,虚情假意。但是如果考虑到黄玉的能力,那就不一样了,她很有可能是场上唯一知道安不知将里有庞统可以涅槃的人,换做是兰乐一定会外交其他人对付安不知,起码也要废掉他一条命再说。 然而黄玉没有这么做,从头到尾都是以皇帝的气势在战斗,从没有外交要求过谁,光是这点,就是个真正的王者,值得敬佩。 于是安不知很客气地回礼:“那就要多谢黄姐的成全了,包括这边的这位司马老弟。” 司马天地很大大咧咧地回道:“你就别和我客气了,接下来就是我的时间了,你自个小心,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咧。” 刚说完这些,身后突然传来重重一声“哼!”司马回头就看见红昙那张好看的脸涨得通红,正生气地看着他。 司马天地便“哈哈哈”地大笑着,伸出手捏捏了她粉嫩的小脸蛋,也对她说:“你就放心好了,你肯定有一天会被人破处,但绝对不会是今天,更不会因为是我司马天地的原因。我们司马家都有养局这么一说,好多人一养就是一年两年,我可不是那么弱的人。” “我养局的方式叫恒运,简单来说就是把我自己的运气调整成完全不好不坏的平衡状态,所以那些单纯是因为运气好摸到的牌我都不能用,这才要全部丢出去。” “而现在,运场已经调平,从此以后,不单是我,这张桌子上所有人的运气都会处于完全平衡的状态,你就看着我怎么收拾他们好啦。” 红昙听了个口瞪目呆,一脸都是不能相信的表情,桌上其他人当然也一样。 好半天大饼才第一个反应过来,问道:“这不对吧,你运气好多摸好牌于是丢掉所以能调平,这我能理解,但如果你运气不好摸不到好牌,你怎么调?” “所以啊……就要和运气好的人在一起嘛!”司马天地开心地拍拍红昙脸蛋,“选你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今天晚上运气好!运气的好坏对你们这些人来说,可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对我们司马家来说,运气就像妹子的胸围一样,那还不是瞄一眼就知道个一清二楚啊!” 说完这些时,荷官理查德已经发好了将牌,司马天地迫不及待地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些将,对着所有人发出了挑衅的宣言:“就让我们用事实,来验证一切吧!” 正文 第065章:司马天地(上) 在司马天地发出如此的豪言壮语后,所有人都兴趣大增,结果一轮投注下来,居然10人全进,大家都抱着同一个目的:要亲眼看看自己手中的牌如何被司马天地的恒运所影响,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显然没有一个人愿意错过。 当然了,在下注方面所有人却出奇的谨慎,没人加注,由于上轮首死是3号,所以司马天地是倒数第二个投注,他也很乖没有再加,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于是一场10人的豪华战局就这样开始了。 拿到手牌,安不知立刻就迷茫了,这手牌和之前几轮没什么区别啊,既然运气已经绝对平衡了,那就应该是:梅花、红桃、黑桃和方块每种花色各一张嘛,而且类型方面,也应该是杀、闪、锦囊、装备各一个才对嘛,可眼前这满手的装备是怎么回事啊? 该不会是司马天地在糊弄大家吧。 安不知抬头一看其他人,发现大家都是一样的迷惑表情,所有人用眼神互相传递着“你牌怎么样”的问题,就好像是第一次上赌桌的蹩脚赌徒。 结果从3号转下来,一路上出奇的平静,几乎没有什么人爆发或者猛攻,只有3号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杀了司马天地一刀,被闪了,1号黄玉例行公事般地骚扰了一下10号,然后有人放“南蛮入侵”,安不知翻出“孔融”,表示不吃那一套。 孔融的技能是只要伤害源有一个武将没翻出来,那么对他造成的伤害就减少一点:基本上就是无伤了。 这个将对黄玉这样的不翻将的玩家来说就是无解,难怪黄玉这次不再骚扰安不知,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笑。 游戏就在如此尴尬的沉默中,进行了两轮,大家各自打牌,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只是司马天地打得就认真多了,不再乱弃牌,将虽然没翻却把防御做得很好。 终于第三次轮到4号司马天地了,他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就好像是忍了很久很辛苦一样:“你们真可爱!你们真以为所谓的气运平衡,就是大家绝对公平,每次手里拿的牌都一样,你一张装备我一张装备,你一个杀我也一个杀么?你们也太小看运气了。” 这时司马天地翻出了他的第一个武将,魏国甄姬,并且立刻宣布发动技能洛神。 这时他可以不停地翻出牌库顶的第一张牌,只要这张牌的花色是黑色的——也就是梅花或黑桃,那么这张牌就归他所有了,第一张是黑桃“杀”。 “运气啊这家伙,可不是循规蹈矩的小姑娘,相反,她是个脾气蛮横的恶公主。如果你也曾注意过自己的运气,就知道可能你在一段时间内运气特别好,然后就像还债一样,接下来会陷入连续的厄运中,这整个连续性的总和,才叫,气运平衡!” 这时第二张牌也翻开了,梅花,仍然是“杀”。 “你们把运气想象得如此简单,然后用那些浅薄的计算方法,就产生幻觉,以为能算出自己或者别人手里面应该是什么牌,实在是太好笑了。” “收起你们那迷惑的神色吧!我和家里的那群老怪物天天玩各种游戏,花了不知道多少的时间,才能平掉他们那些奇奇怪的气运,才得到为数不多的绝对平衡时间。在那些短暂的时间里,我用尽了一切办法,绞尽了脑汁,才得到各种游戏的算法,不妨实话告诉你们吧。” “从此以后,无论是你们的手牌,还是你们未来要摸的牌,以及这个牌库,再加上你们的将牌,我都可以算!出!来!” 最后三个字,司马天地一字一顿地说出来,威震全场。 最后,他生怕别人不服气,又补充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在想什么,在想我故弄玄虚吓你们呗,在想我不过了用了什么其他的方式来使自己运气好一点罢了,甄姬收了两张黑色杀而已嘛,又不是没见过,那就让你们彻底地绝望吧。” 突然,司马天地对着理查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洛神”结束。 神奇!安不知玩了这么久《三国杀》,从没见过一个甄姬主动停止洛神,这个技能可以一直翻牌,所有黑牌都可以收,直到翻出红色牌为止,所以只要判中了,甄姬一般都会一直判下去,反正又没损失嘛! 然而这就是这样没道理的事,司马天地却偏偏就做了,他就偏偏主动停止了洛神! 接着司马天地便赫然翻出了第二个将——许褚。 因为这两个将合计生命是三点半,所以按规矩要额外补一张牌给他,理查德将牌面上的第一张滑了过去,司马天地碰也不碰那牌,直接对理查德叫技能名:“许褚的裸衣,发动。” 许褚发动这个技能,摸牌阶段就只摸一张,但是这个回合他出的所有“杀”和“决斗”增加一点伤害。 于是理查德再滑了一张牌到他的面前,司马天地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看也不看地把两张牌依次挑开来,第一张是方块,诸葛连弩,第二张是红桃,减一马。 这两张牌,无论是哪张,只要刚才司马天地继续判定洛神,就会失败,然后弃置,他停了洛神,无非就是想拿这两张牌入手,然后,杀招就来了。 “杀!”第一张,稳稳地摆了2号面前。 兰乐立刻就咋呼开了:“为什么杀我!3号5号不就在你旁边?” 司马天地大大方方地笑道:“3号是我同伴,5号我杀不动,6号我杀不到。”他装备了刚才的减一马,攻击时和所有玩家的距离减少一,所以正好能杀到2号位的兰乐。 兰乐不服气,恢复平静虚张声势地冷笑道:“那你也未必杀得……”她只管说这些想影响司马天地救自己命,却没意识到司马天地刚才说的那些内容到底意味着什么。 果然,司马天地却不等她说完,直接抢白斩钉截铁道:“错!我一定杀得了你。”这便对了,他如果不是已洞悉一切,怎能如此肯定! 短暂的沉默后,兰乐打出了一张“闪”,几乎是同时,又一张“杀”甩到了兰乐面前,司马天地刚才装备的诸葛连弩。 使他一回合可以出无限张“杀”,而由于许褚的“裸衣”技能,这些“杀”的伤害全是2点,兰乐皱起眉头,把血牌减少2点,这就是中了。 所以毫无意外的第三张“杀”接踵而至,兰乐长出一口气,将血牌一推,懊恼地喊道:“求桃。” 正文 第066章:司马天地(下) 一血两伤害,这就要求两个“桃”,谁肯给?这当然是死得不能再死,翻开她的将一看,蜀国,老诸葛和黄月英的黄金组合,可惜她想法太多,没有把老诸葛挂出“空城”,那时司马天地就真心拿她没办法了,这一轮截杀判断精准得不能再准。 连黄玉也忍不住夸奖起来:“真不错,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今天的神判刚被人破了,小后生就打出这样漂亮的神判截杀,真是让人想不服老都不行啊。” 3号爱丽丝看到司马天地是自己同伴,这时又怎么虎,心情特别好,打趣道:“姐姐你也算老,别逗了,那我们算什么啊?” 但黄玉却高兴不起来,叹道:“你们啊?你们和我一样,都是一个即将开始的新时代的陪葬品罢了。” 一时全场无语。 这边司马天地因为首杀,领了奖励,朝5号面前丢了张“兵粮寸断”,这是个延时锦囊,轮到5号时他翻张牌库顶的牌做判定,如果没有翻到梅花牌,就失去了摸牌阶段。 按说这种延时锦囊应该朝下打,比如3号,考虑到3号是司马天地口中的同伴,2号死了,就可以打到1号黄玉面前,这样就可以很快发动效果,防止下面的人爆发反攻自己。 放上家的话,所有的玩家都有一个行动轮来解决掉这张锦囊,到时候放了就等于白放。 但在多人局里面,延时锦囊放上家还有另一个妙用:仙人指路! 给自己接下来的所有同伴发信号指路:下面我们要杀的人就是这个。 果然,接下来的3号不加思索地就翻开了武将——张辽,他的技能是“突袭”,可以跳过自己的摸牌阶段,直接在另外两个玩家手里各摸一张牌,于是他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的手神向了安不知和5号大饼。 安不知是摆明的群雄势力,而5号被指了路,这个“突袭”理所当然。 接着他便打出一张锦囊“决斗”,目标当然是5号,这样他们两个之间就进入决斗模式,从大饼开始要不停地出“杀”,谁先出不出来,谁就掉一点血。 大饼稍一思考,桃灵却激动起来,“怕他个鸡毛,杀!”大饼恨她一眼,想了想,还是出了杀,3号跟着也出了一张,这次大饼就不迟疑了,手上应该是没杀了,果断掉一血。 这时3号兰斯洛特才嘿嘿一笑,打出一张“南蛮入侵”,这张锦囊要求所有人出“杀”,桃灵一见这牌就露出了后悔的神情,刚才大饼之所以手中有杀而迟疑,就是担心用了杀,再被这张锦囊打中,果不其然。 而且情况看起来更糟,因为1号位的黄玉也翻开了武将:郭嘉,他每受到一点伤害可以摸两张牌,而且这两张牌还可以送给任何人。 面对南蛮黄玉果断卖血,然后摸起两张牌只看了一眼,一张牌给3号,一张牌给了司马天地。大饼手中无“杀”,再中,只剩一血。 3号收到郭嘉的“遗计”,挂出贯石斧,直接对5号出杀,这原本是必死一击,但这时大饼终于翻开了将:大乔,丢一张牌用技能“流离”将这张杀的目标转移到4号的头上,司马天地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他的“甄姬”怎么可能缺闪。 但也就在这时,大家确认了一件事:司马天地刚才说的杀不死5号并非虚言。 而到这时,3号才终于喊回合结束,5号大饼以1张手牌1血的状况勉强苟且偷生。 轮到1号黄玉翻出另一个将时,大饼所有的希望破灭了:张颌,人称小张辽,他可以弃一张牌也像张辽的“突袭”一样抽牌,于是安不知和大饼再次成为了目标。黄玉自己挂出麒麟弓,对着0手牌的5号大饼就是一发,濒死,求桃。 目前的情况是0手牌的大饼形同废人,只能等死,所以问题的关键,就只是谁来收这个人头赚钱而已,换句话说,谁有把握收这个人头,谁才会出桃救人,否则只能是便宜别人,浪费自己的“桃”。 但刚被“南蛮入侵”收“杀”的众人,手里哪里还有多余的攻击牌,场上气氛一瞬间变得相当尴尬。这时,除非剩下的人当中还有吴国的同伴,才会无条件地选择救命。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时刻,司马天地的声音很突兀地响起:“别想了,就你一个吴国。” 这句话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顿时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所以一轮求桃下来,果然无人肯出桃,至于安不知,只有1张手牌的他当然也只能选择沉默。 安不知看着自己手里那唯一的一张牌,对着大饼笑道:“认命吧!” 大饼死,吴国灭,场上还剩8人。 黄玉放五谷丰登,收掉其中的“无懈可击”,吃桃喊过。 这时虽然看起来是5V3,魏国三连动的形势已成,剩下的人除了安不知以外的还有4个人,这4个人中随便再有一个魏国的可能性几乎是100%,否则以司马天地和黄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可能在这时亮将,所以这时一定是在4V4。 然而,魏国的防守实在是如同铁桶一般。 已经明将的黄玉和司马天地,分别是甄姬和郭嘉的防守,这两个人,一个是有牌必有闪,一个是卖血得手牌,根本无从下手。 所以这一轮下来所有人暂时把注意力放在司马天地那把诸葛连弩上,有这玩意在,再加上他自己宣称的能力,基本上就是无敌神器了。 但是所有能卸武器的锦囊都出现了,甄姬仍然保住了自己的弩,黄玉出了张“无懈可击”,6号这个魏国也跳了出来帮她出了张“无懈可击”,扛住了其他人的两张锦囊。 安不知在自己回合,近乎绝望地对他出“借刀杀人”,让他用诸葛连弩攻击3号自己人,如果司马天地不愿意出这张杀,或者手里没杀,那么诸葛连弩就会被安不知借走。 司马天地很开心地对他笑道:“这么好的东西,那可不能借给你。”果断打出手中最后一张牌,那就真是一张“杀”。他面对“南蛮入侵”宁可伤血也保住了手中这最后的一张“杀”,就像是在专门等着安不知的这张“借刀杀人”。 司马天地呵呵对着安不知笑:“我如果告诉你,我知道黄玉一定会给我这张杀,然后我就一直会拽着它,等着你来借我的弩,你相信不?我还猜你现在手里没有杀了,直接喊回合结束吧。” 安不知回敬着也对他笑道:“我如果告诉你,我多少能摸着一些你计算的方法了,然后我就会拥有跟你一样的能力,你相信不?嗯,你没猜错,我确实没有杀,回合结束。” 7号和6号相继亮将捉对厮杀,但他们对大局已无影响,现在的关键就是司马天地他们三人的三连动会怎么样。 正文 第067章:差距(上) 到了司马天地的回合,他这次更干脆,只用“洛神”拿了一张黑杀,然后就裸衣摸牌,由于5号已死,司马天地的射程刚好触及7号,于是他直接对着7号出杀,7号“闪”,跟着一张红色的“杀”立刻现身。 这张因为司马天地停“洛神”而用“裸衣”摸起来的杀毫不羞涩地命中7号,他立刻被打至危险的1血。 而随后的两次突袭很快就带走了7号和安不知的手牌,并顺便带走了7号的小命,根本没法打。安不知原本为了防守而选出的将,是为了应付10人局的乱世。 结果司马天地和黄玉这两个神棍一伙,根本就没有什么乱世,在他们眼里,这盘牌局就跟所有的武将亮开了打一样。 司马天地更过分,连手牌和自己的判定牌都能算出来,别人的防御形同虚设,自己的攻击却百发百中,加之后面的两个强力控制稳稳地压制住所有人的手牌。 这局的一边倒形势,一点也不冤枉。 不过安不知也并非一点收获都没有,通过这局,他获得了不少的信息: 首先是很重要的一点,司马天地无法对牌本身做出安排,也就是说他只能改变所有人的运气,并由此带来战局,然后他自己作为一个观察者知晓所有信息,但他本身却无法改变任何事。 既然司马天地能观察,别人当然也能观察,只不过如他所言,方法一点也不简单。 安不知暗自揣摩着,从司马天地知道所有人的暗将方面着手分析: 从他平衡牌运的方式来看,这个能力跟知道所有人的势力和选将一点关系也没有,可从实际结果来看,他却像黄玉一样知道这个信息,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从牌库的排列方式,来反推别人的武将。 正如司马天地所说,所谓的气运平衡,并不是每个人都绝对平衡,首先要加进去的第一个变量,就是武将。 比如对司马天地的甄姬来说,由于她的技能“倾国”,每张黑色的牌都可以当做闪。所以她拿到“闪”的概率就要修正。国战108张牌,里面只有14张“闪”,差不多13%的概率,所以对别人来说,差不多11张手牌里可期望有1张“闪”,但是对甄姬来说不一样,对她来说,每2张牌里就有一张黑牌,所以如果能看到牌库里的所有牌,又能知道她未来可以摸到的每一张牌,那么就会明显发现她摸到“闪”的概率不对。 反推之,这样的人,他拿到的将里面就有“甄姬”,是魏国。 用同样的道理就可以找出大乔,因为方块对大乔来说,是特别重要的牌,所以通过观察大饼未来要摸的牌里面方块的概率差,司马天地就可以反推出他的武将中有大乔。 而另一方面,3号和1号的突袭可以不摸牌,所以他们的技能对牌库的构成又形成了另一种影响,如果把所有人要摸的牌全部摊开来分,就会发现,没有这两人应该要摸的牌,而拥有这种技能的,当然就只能是魏国,于是司马天地就找到了他们这两个同伴。 同样的道理,能对牌库造成影响的还有老诸葛的“观星”,他的观星能明显地提升他摸到所有好牌的概率,同时黄月英对锦囊牌的期望值过高,导致兰乐的摸锦囊概率发生了变化,这应该就是司马天地看出兰乐武将的方式了。 但,一切推测和分析的前提,是知道牌库里面的所有牌,这又是用什么方式来得知呢? 在没有想明白这点之前,安不知在今天晚上便只有吃刚开始赢的那一场的老本了。 新的一局已经开始,因为受到刚才司马天地神一样打法的影响,这一局很明显的所有人都有点抗拒和退缩。 只有刚才跟着司马天地一起赢了的那几人兴致还不错,都纷纷嚷着喊大家下注,由于首死是2号兰乐,转到安不知时只有黄玉一个人入局,所以安不知也没打,一轮下来,只有区区5人下注。 刚才那局赢了的4人——1、3、4、6和不服气的2号兰乐。 但是这局司马天地却并没有赢,原因很简单,在这个简单的5人局里面,他变成了野心家!首死的兰乐在自己的第一回合直接翻了将,4血貂蝉,那当然必是貂蝉和吕布的珠联璧合了,貂蝉1血半,吕布2血半,只有他们两个配在一起,才有可能让貂蝉出现4血的可能。 然后她放下防具和马,4手牌喊过,技能“闭月”使她在回合结束时再摸一张手牌,手中囤积起强大的5张牌。 1号黄玉例行地骚扰下家6号,结果惹到了他,6号在场上除了2号没人翻将的情况下翻开了自己的将:马腾! 吓死人了,他的限定技一放,所有的群雄势力都可以摸3张牌(当然咯,这个技能一盘游戏只能放一次,所以才叫限定技嘛),跟他同为“群雄”势力的吕布,这时手里便瞬间是惊人的8手牌。 而这时场上已出现2个群雄,所以无论谁再翻出群雄,由于群雄数量超过总人数的一半,第三个翻将的人就会得到“野心家”的称号,野心家自己一个人一个势力,要杀掉除自己外的所有人。 这样一来,已经不需要再知道其他人的势力,反正全都是敌人,6号便开足马力攻击1号:他们的思路很简单,趁着这轮手牌的强大优势,夹击掉他和1号之间的黄玉。 就这样,司马天地虽然也选的是群雄,却无奈地变成了“野心家”,就算他再怎么诸葛再世,这时也不可能对建立了巨大手牌优势的群雄势力造成什么影响。 很快黄玉就在群雄的夹攻下丧生。 安不知也借此彻底确定了一件事:黄玉也只能在所有人选择的将都确定之后才能知道他们的将。否则,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处于如此不利的绝境。 接下来的2V2就相对简单了,虽然群雄成功干掉黄玉,但形成的却并不是一个均衡局面。手牌爆发结束的6号,打不过3号4号的联合行动,很快在两轮行动后丧生于司马天地的手下,因为司马天地对他的手牌知晓得一清二楚,这简直太好打了。 但这局司马天地却不可能赢:他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正文 第068章:差距(下) 随着6号一死,剩下的两人非常默契地立刻联合起来攻击他。这件事太明显不过了:不管你的将是什么,都不可能打得过万能预测王司马天地大爷嘛。 3号对司马天地也算仁至义尽,至少把6号的人头让给了他。但在联合攻击这件事上,3号却是非常坚定,2号兰乐更不可能心怀鬼胎,两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很快就干掉了司马天地。 接下来就是2号和3号的单挑了,但谁胜谁负一点也不重要,最关键的信息已经出现在安不知的面前。 他终于想明白了司马天地恒运的窍门所在! 刚才结束的局里,安不知发现了几个重要的细节: 跟黄玉一样,司马天地也是在游戏开始以后,所有人都确定下自己的武将之后,才能看到别人的将。换句话说,他们都只能看到在未来已经发生的事,而无法预测即将发生的事。如果他们真的预测了一些事情,也只是他们看得远看见了它们发生而已。 而且,司马天地看的速度明显比黄玉要慢上一拍。 在刚才的5人局里,兰乐要把手中的3血牌翻成4血牌的一瞬间,安不知就发现黄玉的表情开始不自然起来,也就是说在别人确定武将的一瞬间,她就可以用某种方式获得了这个信息。 在被燕子地狱训练那么久以后,他也开始对人的表情尤其关注起来,这点是不会看漏的。 但司马天地,却在看见兰乐翻出貂蝉的一瞬间,嘴角很自然地微微一翘,得意了起来。然而这得意却没有维持几分钟,因为很快6号也翻开了武将,他一瞬间就从胜券在握变成了孤家寡人的“野心家”。 想必他自己也明白,以他目前的威胁嘲讽值,只要变成了“野心家”,就几乎没有了胜利的希望。没有同伴,他的“知晓一切”毫无意义,只能变成别人合伙杀他的理由。 而在这之前,1号黄玉骚扰6号时杀了6号一刀,6号中了,这是全场司马天地唯一一个抢在6号之前翻将的机会,而其实这也是黄玉给司马天地的一个机会:司马天地翻出武将来,她自己才有活下来的希望。 因为司马天地的武将是“蔡文姬”,只要他弃牌一张,就可以发动技能“悲歌”,从而翻开武将,避免自己成为“野心家”。 黄玉就是想勾引他翻将,这样就可以避免自己被夹击而死的悲剧,从而带领其他两人形成2V3的局面。 但是做这件事,对司马天地来说毫无收益,只是白白丢张牌,翻开将而已,所以他没做,这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换做安不知,也不会翻将。 但他不是安不知,他是司马天地,他是宣称自己知晓一切的司马天地,如果他真的知晓一切,这时就应该果断弃牌翻将。 但他不知道,他居然不知道,宣称知晓一切的司马天地居然不知道! 所以这个不知道就暴露出他计算大家的牌时所必须的条件:他一定是需要先知道一些信息,才能推导得到其他的所有信息。 这一下子就使刚才卡壳的思路重新活络了起来。 安不知曾经假设司马天地知道所有的手牌以及牌库,那么他就能推导出所有人的将。其实这个说法反过来也说得通,也就是说如果他能知道所有人的将,那么他就会推导出所有的手牌和牌库。 那么这里就会出现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而这其实根本就不算是一个问题。上述的两个假设,就如同两个方程式,在一开始,里面充满了无数的未知XYZ,所以司马天地解不出来,没人能解得出来。 但游戏开始以后,大家开始出牌,有的人开始翻将,于是方程式中就开始出现准确的数字,一旦这些数字多到一定程度,方程式就被解开了,一切的答案全部出现在他面前,这时的司马天地,才是完整形态。 这,就是恒运的真实面目。 第三局快开始了,安不知突然开口对司马天地说道:“我还是不太懂,你有这么强的逻辑计算能力和统筹思维能力,干嘛还要花那么大的力气来平掉我们所有人的运气,直接就算不行么?” “哟?你这个问题问得不错哦,看来你还真是找到计算途径了么。我告诉你,世间的一切是无法计算出来的,我做不到,谁都做不到,原因就在于每个人千奇百怪的运上面,运就是变数,只要运不平,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够被计算出来!” “我花那么大的力气平掉周围人的运,是为了算出结果,是为了创造出能让我的计算能力得到发挥的空间。你却本末倒置了。”司马天地接过发给自己的武将,并不急着看,而是很认真地看着安不知回答道。 “那我要多谢你的帮助了,真没想到我也有未卜先知的这一天,机会难得,我可得好好享受一下。”安不知开心地回答他,是真的很开心。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你缺少两样东西。”司马天地拾起自己的武将,漫不经心地看起来。 “什么东西啊?”安不知很虚心地请教。 “第一,你不知道所有牌对所有武将的价值。同样的一张桃,对华佗和对黄盖是完全不一样的价值,你只知道它们价值不同,但不知道有多么的不同,相差多少。这套价值体系需要花费巨大的时间和EXP来建立,我用了差不多一年才得到它。没有它,你可以得到大概的方向,但永远无法精准定位。” “其次,你缺乏EXP。这样的计算型战法,你作为新手只能从细节算起,看事情你能从侧面看起,计算和分析很多的侧面,才能勉强拼凑出整体。等你在这个基础之上积累了大量相关计算过程的EXP,才会尝试着直接从整体着手分析。” “到时候你就知道,只要瞄一眼那些侧面的大概样式,就可以瞬间得到整体,只有如此,才能省略很多不必要的侧面计算,才有时间算得过来。而当你把EXP积累到了我这个地步,才能成为本能。” “我不需要做出多么大的努力,也不需要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现在的我只要看着一切,本能就做出了反应,答案直接就摆在我的面前,我只需要去拿,而你还在抢。”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司马天地选好武将,把它们插在所有武将的最下面,轻轻放在桌面上。 正文 第069章:黄玉的王道(上) “所以,别在逃避了,下注来战吧,否则你的EXP将永远不会增加。”看着安不知仍然还在挣扎的表情,司马天地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也就在两人噼里啪啦一番对话时,其他人只当听天书,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司马天地上盘被干掉输了这件事,大家都看懂了。 他也并非无敌,再英雄好汉也架不住人多。这就有得玩了,有了希望嘛。所以这一盘大家恢复正常状态,该放弃的还是放弃,该下注的还是下注,连安不知一起,一共7人进了局里。 这次的战局就焦灼了许多,原因就在于黄玉和司马天地这两个神棍并不在一个势力里,实际上他们一开局就呈剑拔弩张的对抗局面,反倒给了安不知很好的发育时间。 于是在前期的消耗结束以后,只有6号一个人被杀出局,剩下6人每两人一个势力,分别以黄玉、司马天地以及安不知为核心展开对峙。不过很快黄玉队就出现奔溃的局面,原因也很简单: 黄玉的优势是在于一开局就知道所有人的势力,并在翻开将前做好布局,翻开身份的一瞬间,就是她必杀的一击爆发之时。 但是现在有了司马天地,虽然在前期是不如黄玉判断得准,但他的存在,却能有效地拖延和削弱黄玉的优势,等到他的恒运发挥出实力算出全局时,黄玉的优势就彻底丧失了。 而又因为这么拖延时间,让安不知掌握到大量的信息,尤其是在战局后期,在看到所有人的武将以及几轮的出牌之后,安不知的算牌精确率再差,也能有司马天地五六成的实力,而这时,黄玉的优势就已经完全丧失殆尽,只能被打得节节败退了。 果然,不出3个回合,黄玉的两人组合就土崩瓦解,人头分别被安不知和司马天地瓜分。 其实只要黄玉说一声:“安不知你打不过司马天地,不如我们一起先联手干掉他们。”说不定安不知就从了,然而皇帝的骄傲使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跟她一伙的兰乐倒是不停地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安不知,但安不知已经完全地屏蔽了她的所有花言巧语,于是这个很不稳定的组合就这样理所当然地给收拾掉了。 当然,安不知和同伴7号也并不是白给的,心里清楚单挑不过司马天地的2人组合,所以打黄玉基本保留了大部分的实力,只是小打小闹的骚扰而已。 司马天地倒也爽快,知道安不知没来打自己已经是给面子,拉着5号大饼卯足了全力攻击黄玉,还把其中一个人头让给了安不知。 所以黄玉一死,安不知和7号立刻两连动对大饼发动强袭,囤积已久的大量手牌倾泻而下,司马天地只求自保,让出了同伴的人头。 然而就是这来之不易的2V1,居然也打不过司马天地。他对自己的能力实在掌控得太好了,所选的又是极其需要判定和运气的武将,7号毕竟不是黄玉,对牌的掌控和计算实在是太差。 结果司马天地把张角玩得炉火纯青,神判定打得两人话都说不出来。在最后一个关键时刻,他故意卖出个破绽,把自己打成1血1手牌无装备,在这种情况下,张角是不很难发动能力的! 他要么出闪,要么留黑桃改判定。 发现这一点的7号轻率地对他出“杀”,结果司马天地冷笑着打出了闪,一个判定出来居然直接就是黑桃,安不知和7号此刻双双被“铁索连环”扣住,一记雷击轻松将两人带走。 这种实力的完美展现让所有人都彻底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怎么样的怪物。 作为这个怪物的最直接受害人:黄玉,在接下来的战局中立刻调整了自己的战术。 在输掉刚才的局后,她从身边男人的手里拿过了牌,挺着那傲人的胸部伸了伸懒腰,用很可怕的语调对着司马天地说道:“小朋友,你这个运道还真是不错,这样一来,姐姐我也不能藏着掖着了,接下来就是我来玩了,来吧,来见见你们真正的王!” 安不知听后不禁心中失落:原来你一直都还保藏着实力啊!再一想,更加失落:逼出你真本事的,也不是我。 也没给安不知多少惆怅的时间,战局已经开始了。 从这局开始,黄玉仍然坚持每局都参加。 然后选择的全是高爆发武将,这样一到她的回合,她就直接翻开武将对一个人发动强攻,由于她的能力是可以事先知道别人选的将,所以在选择攻击点方面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在《三国杀》这个游戏里,每个武将都有自己的弱点,就看你如何打。 而武将隐藏本来是这个游戏最好的保护机制,却在黄玉身上毫无作用。所以每次她只要一旦开始攻击,就必然收掉头血,从而拿到头血的奖励钱,在这张桌子上面,头血奖励的钱,刚好跟她每次下注的钱一样多。 以前的黄玉,为了最后的胜利,总是要刻意地引导局势,争取在自己这方势力获得碾压的优势时才翻开武将,但这样的战法会给司马天地很多时间。 她也渐渐看出司马天地的完整形态需要时间,所以她不再浪费时间,以最快的速度下手,在所有人都看不懂战局时,找出一个最弱的杀掉,而这时,就没人肯冒风险去救人。 也就是说她已经不再在乎战局的发展走向,以及最后的胜利势力是谁,而是脚踏实地杀人头赚钱,这样她就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亏钱,相反,每轮还会因为人头奖励赚一点点钱,按她的这种战法打下去,末位淘汰的就绝对不会是她。 也就在这个时候,安不知明白了,原来这才是黄玉常年稳坐王位的战法,她并不需要自己赚多少钱,而只是要保证自己不被淘汰就行了,这种战斗方法配合她的天赋,才是真正的王道。 之前黄玉没启动王道模式来对付自己,还真是没用出全力。 正文 第070章:黄玉的王道(下) 细想之下安不知更是惊出一身冷汗,一旦黄玉进入王道闷杀的模式后,最危险的位置就是离她最近的那几个点。 因为三国杀有个距离的概念,比如1号和2号之间的距离就是1,距离1是个非常危险的距离。最厉害的锦囊“顺手牵羊”就专门对距离1的玩家用,诸葛连弩这种一回合无限出“杀”的秒杀神器攻击距离也是1。 为了拉开距离,玩家就要装备“加1距离的防御马”,人称加一马,但是也有为此而对抗的马,那就是“减1距离的攻击马”,人称减一马。 黄玉坐的是1号位,朝上杀的话,就是2号,3号,4号。但这3个人是和她相处最久的3个人,于情于理都不是很好杀。 而向下杀的话,10号,9号,8号就相对来说好杀得多了,大家又不熟,实力又一般,自然就是最方便的目标了。所以只要黄玉装备了减一马,就可以随便选着杀10号、9号,如果这两个人中有人没进场,那就顺延到8号,也就是安不知现在的位置。 安不知比谁都明白,今天晚上形成对黄玉的压制场面,最大的原因并不是自己,之前所赢的那盘,完全是苦心等待的机会,这种机会并不是每天每次都有,今天晚上真正压制黄玉的,当然是司马天地,只不过他的存在,以及他的能力,正好便宜了安不知。 虽然自己今天晚上发挥不错,已经早早脱离出了末位淘汰的可能,但做人不能这么容易满足。 既然已经安全了,那就要争取最大利益化,这个最大利益化的关键,对安不知来说,当然不是赢了多少钱,而是让自己的排位上升! 现在的局势很明显,过了今天晚上,司马天地以后来不来难说得很。但黄玉却永远都在,既然离她越近就越危险,那就尽量离她远一点嘛,如此一来,便需要把座次排位从第八上升到第七。 而要上升座次,再继续让10号9号这样死下去是不行的,她们输了,今天晚上被人搞,只不过是明天再换来1个新人而已。 要想名次上升,方法很简单:搞死7号或6号。 所以战局一下就变得有趣起来,安不知也开始每局必入,而一旦入局,他做的第一件事仍然是防备黄玉的发难,其次则是观察下手7号的牌势发展。 在之前的战斗中,6号跟着司马天地赢过一场大局,7号却从开始到现在没赢过一场,所以当10人中原本垫底的4号司马天地渐入佳境之后,7号就迅速地和9号,10号一起滑入了最后梯队中,并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安不知眼中的猎物。 这种并没有摆上台面的猎杀很快就被人发现了,首先说话的正是黄玉,她是这场子上资格最老的一个人,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安不知的这点小伎俩,显然是以前就有人用过,“哟,安老弟开始嫌弃我了嘛,这么着急地想要离我远点不是?” 安不知从容出杀,手里一点也不见留情,“技术不好,让姐姐看着笑话了,不是想离你远点,是我想活下去!” “说得好!才不过玩了两次,你就明白到了在这张桌子上打牌的真正意义!前途不可限量哦!”兰心也凑进了两人的聊天中,说的话却出人意料的中肯,看来她还是懂得说人话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7号位上的妹子之前一直被安不知针对,还有点没搞清楚,此刻又被他打中伤了血,加之听得这些人对话的内容,就算再笨,这一下也醒悟了过来,怨毒的眼光一下子就咬住了安不知。 “没什么意思,这又不是在针对你。只是你坐的那个位置,不好。”安不知克制着不让自己去看7号妹子的可怜相,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尽量的平静和刻薄。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曾经舍弃过自己的那两个所谓“同伴”,他们舍弃自己时在想什么?难道也是此时自己的心境? 就在安不知内心产生这丝毫动摇时,一个更大的声音从他的内心呼喊出来:“别幼稚了,当初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而选择推你去挡刀,现在你却是和敌人在战场上争夺生存的权利。” “别让你的妇人之仁蒙蔽了内心,现在的你还没强大到可以施舍怜悯的时候,如果你想做好人,就让自己处于绝对安全的位置,不需要为生存而做出努力和担心的时候,那时的你才有权利为别人担心,那时的你才有权利做好人!” 安不知猛然惊醒,自己是在迷惑什么!真正陷入绝境的是自己才对,这个女人她败在这里,只不过是失去一个位置,失去一个毫无意义的虚名而已,而如果自己再输,那将是永无止境的绝境! 胜利的决心重新回到安不知的身体内,既然黄玉已经发现了,那么接下来的仗就要打得更狠一点了! 7号的水平明显要比9号、10号要稍微好一点,而且最重要的是,黄玉有选择的余地:她要么让9号垫底,要么让10号去死,对她来说都一样,但安不知不一样,6号好歹赢过一次,要成为垫底是不可能的,7号相对来说容易下手得多。 所以安不知没得选择,只能搞7号。 但是问题就来了: 首先安不知和黄玉不能和自己要搞的人是同一个阵容,黄玉的能力是在玩家选将后才能看到将,所以这方面两人都只能听天由命。但是黄玉有的选择,她可以看完之后选一个搞。安不知没得看更没得选,只能决定搞还是不搞。 如果7号存心藏自己的将,那就要打很久才能推算出来,那变数就很大了。而一旦正好碰着是同个阵容的,就更没办法了,只能抢人头,争取不让7号收人头钱,而且还得祈祷自己这边的阵容千万不要赢。 万一的万一,7号和自己一个阵容赢了那就麻烦了,只能看情况是不是转回头去搞6号。 而黄玉有双重保险,一个不小心赢了,那就换另一个。 一旦让自己的头脑陷入到纯粹的局势判断中,安不知一下子就进入了四大皆空的状态,双眼入神地看着牌局,脑海里不断地反复演算他们可能的武将和下一张即将出现的牌,所谓的情感纠结被完全地放在了一边,对7号的攻势很快就进入到尾声。 正文 第071章:退缩 这盘7号是吴,9号是蜀,10号没进局,很快两人就被黄玉和安不知分别清出游戏。 然而对安不知来说,这战斗才刚刚开始打响,吴国在场上还有两个同伴,为了保证他们不会带着7号一起赢,安不知摸起杀人奖励的三张手牌,合身杀入重围,再次直奔目标而去。 又是两局下来,安不知突然发现一个判断失误的地方:黄玉并没有针对自己!她是确实认真地在执行自己的玩牌模式——谁最容易杀就杀谁,但一定得抢着头血。 换句话说,如果容易死的是别人,比如安不知想杀的7号只剩一血一手牌,她同样不介意直接上去把她给结果掉。 其次,黄玉一旦得手,不会再对死者剩余的同伴发动铁血般的清洗,相反,她在意的是自己能否再多收几个人头。 也就是说她就算知道了安不知的目的,却并没有刻意地针对安不知来专门打压9号10号,而是专心地按照自己的节奏来玩。 这样一来对安不知来说机会就大得多了,有心算无心,黄玉是无意帮7号,而安不知是专心帮9号10号,只要找准时机,趁9号和10号的运气好跟那些比较强一点的人相同势力时,就很容易帮他俩分到胜利钱。 但仿佛命运开始在这个时候和9号10号开玩笑一般,两个人的运气实在是差到了极点。 他们俩虽然鼓起了勇气,每局都入。可他们每次入局,就没一次和司马天地或黄玉一个阵容,甚至有几盘两个人都各自一个人一个势力,虽然他们都经常和安不知在一个势力,但这其实没什么用,安不知早就把他俩当做自己一伙的,在不在一个势力根本就没意义。 而安不知仿佛也用光了今晚所有的运气,无论他怎么带怎么拉,也不能使9号和10号摆脱被杀的命运,一旦和他们俩沾上边以后连自己也变成极其弱势的那种势力。 而对面要么是司马天地,要么就是黄玉、兰乐这样的强人,或者就是4、5、6之类的三连动,无论他怎么挣扎都赢不了,他只有用尽全力压制7号,所幸7号也挺倒霉的,怎么玩也没抱着其他人的大腿,被安不知打得个头破血流,只有硬撑着。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地消耗下去,眼看已经快天亮了,安不知不停地看自己电子脑中的时间,计算着还剩多少局。 终于,眼前所剩的差不多已是最后一局了。 现在的情况是:9号垫底,然后是10号,然后是7号,但玄妙之处在于,3个人相差非常少,只有20-30万的样子,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就在10号跟注以后,9号拿着将牌的男人正准备丢筹码时,身后的女仆突然探过身来,悄悄在其耳边密语了几句。 于是,9号桌的男人突然黑着脸把将牌一丢,“不打了!”这三个字如雷般在安不知耳边响起,这可把安不知气得要死了。 这之前的6-7局里,7、9、10三个人都察觉到自己有垫底的危险,所以一直都坚持每局皆入,原因只有一个:如果某一局你不进,而刚好别人赢了,那么你就很可能直接垫底了,所以即便只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他们也一直坚持打下来。 当然,从事后来看,如果三个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坚持不入局,每次都只丢那5万块的看将钱,那这个人反而会省下很多输的钱,说不定就正好不垫底了。 但这就属于缩了,被人鄙视胆小不说,等于就是把命运交到了别人手中。 而现在的9号,就扮演着这么一个人,在巨大的压力下,他终于选择了退缩,丢失掉自己争胜的信念,而把希望寄托在10号的失败之上。 这样一来,命运之剑就自动地悬在了9号和10号之间——9号原本的排位是最后一名,所以即便是在在跟完注以后,7号还比9号正好多5万,但10号就不一样了,10号在跟了这盘20万的注以后,反而比9号少了10万的样子。 所以现在要么10号赢了,10号的钱就超过9号而安全,但7号的钱也超过9号,那么9号垫底;要么就是10号输了,10号直接垫底。 没有第三种可能了,7号彻底地安全了。 这就是为什么说9号把命运交到了别人手里面。她的这一手弃注,赌的就是10号这盘必输。 她赌没关系,可这就顺带把安不知搭了进去,这巨大的变数把安不知搞得措手不及,整个后半夜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气得他脑子里一团浆糊,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了,随便看了一眼自己的将牌,就下意识随便抽出来两个扔到桌面上。 就在这个时候,司马天地笑嘻嘻地开口了:“我可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想明白你们在干什么,乐得我看戏看了这么久,真是辛苦你啦。看在你这么努力表演的份上,给你分享一个重大的情报吧。” “我这个恒运的气场呢,那可不仅仅只是影响牌运,只要是这桌子上的人,什么运气都能影响得到哦。你刚刚一直想要的局面没有出现,说不定,只是铺垫而已,算一算,这差不多已经快来了嘛。” 说完顽皮地朝安不知眨眨眼睛,看他自己的将去了。 司马天地这些话猛然惊醒安不知,使他从混沌的绝望中醒悟过来,再把扔到桌上的那些将牌翻起来一看,瞬间瞄向了另一个被他弃之不用的组合。 原来如此,如果真如司马天地所说,这一局所有的运势就寄托在这两个武将之上了,那么如此一来,战术就要重新全部调整一番,只当做最后一搏,那说不定用这样的方式还能在最后关头实现最后的逆转! 主意打定,安不知迅速重新选定两个将并放在桌上,而恰好这时,选将的时间结束,荷官理查德读完秒,将所有人剩余的弃用武将都从桌上抹去,向每人发出4张手牌。 最后一战,开始了。 正文 第072章:最后一战(上) 5号大饼开牌先发,很稳健地放出防御马和八卦阵就直接喊过。小神仙司马天地没得到信息,开不出完整形态,也低调喊过。3号直接就翻将黄月英,把手上的锦囊用光爽了一把,将身边的司马天地和2号兰乐弄成了半残废。 兰乐便也亮出自己的吴将鲁肃鲁大师,把手牌补整齐,自己吃完桃回到3血反手丢给3号一个“乐不思蜀”,这就是号召队友准备强杀了。 结果轮不到队友出现,黄玉这个瘟神甩手就翻出了颜文(就是颜良文丑了,这两个人物是一个将)和袁绍的强力DPS组合,居然二话不说就发动了颜良文丑的技能,将兰乐给强行碾杀了。 10号居然还天真地出桃搭救,但这个组合岂是区区一张“桃”能救命的? 兰乐瞬间就被秒杀,黄玉拿了这个人头,用眼角瞄了10号一眼,哼了一声,却是没再动手,就此喊过。 九人局瞬间就变做了八人,安不知却在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他担心的第一件事已经在刚刚成为了定局: 黄玉居然和自己是同一个势力的,所以自己的小命肯定不会葬送在她手里了,要知道在前3圈里,最具有威胁性的并不是司马天地,却是黄玉。 而10号也算勉强脱离了危险,一轮爆发后的黄玉,要想再杀人,那已经是得不知道多久以后了。 接下来一圈战局的变化,更是让安不知心中大定:10号居然是和5号、4号一起的,都是吴国,虽然他们死了个2号兰乐,但仍然是场中最强势力之一。 而3号、6、7则是蜀国,虽然他们也同样是最强势力之一,但由于3号已经爆发过一次,且第一轮被“乐不思蜀”关过,所以明显在对抗中落了下风,估计着不出几轮便是要落得个崩溃的局面。 而这个时候,安不知反而打起了神仙牌,他一副病恹恹毫无乐趣与世无争的样子,在自己回合撇了一眼摸起的牌,什么事都不做,弃牌自己喊过。 他虽然也翻出了武将“貂蝉”,但也从不离间场上的男性武将决斗,只是在回合结束时用“闭月”技能多补一张牌,什么“杀”啊、“南蛮入侵”啊,只要是能造成伤害的牌,统统都被他弃了出来。 下家7号冷冷地哼了一声,只是看向安不知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当然知道自己安全了,所以便觉得安不知这是彻底地放弃了计划,只等着最后一轮赶快结束。 渐渐地7号便放松了对他的警觉心,专心对付起眼前的10号来,虽然安全了,但是也没人嫌钱多扎手。 于是爆发结束的黄玉和与世无争的安不知所组成的“群雄”势力就这样被晾在一旁成了黄瓜,吴国和蜀国战得个不亦乐乎。 但正如前面所说,蜀国的3号已经爆发过,加之他的上家4号司马天地终于在第一圈牌(也就是牌库摸空,重新洗牌)结束时开出了自己的完整形态。 所以3号终于不敌倒地,场上的局势变成了吴国碾压式的3V2,照此发展下来,则安不知不用出手,10号便跟着5号4号一起获胜。 9号便垫底淘汰了。 然而这时,囤牌已久的黄玉出手了。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黄玉以奇准无比的眼光瞄准4号发动了突袭,不得不说,她选择的时机非常之精准。 4号司马天地发动完整形态不久,对她手上第二个回合就开始囤积起来的牌算得不是很准,毕竟这些都是好几个回合慢慢累积下来的,他一旦开出完整形态,对未来的牌几乎是100%正确,但是要逆转回去算之前已经上手的牌,就不是那么地准了。 加之他为了强杀3号,付出极其大的代价:酒杀,并且还在3号用闪以后启动了贯石斧的能力又丢了两张牌。 虽然因为击杀的原因重新补充了手牌,但其实这种新补上来的手牌,和处心积虑囤积的手牌质量是没法比的。 所以就在这个独一无二的机会出现的瞬间,黄玉以其野兽般的敏锐嗅觉将其捕捉到手,她的回合一到,便立刻拿出一往无前的气魄喊出颜文的技能,然后翻出判定牌,黑色! 这就意味着她手里的所有红色牌都可以视为“决斗”打出!也就是说,只要目标手里没杀,这些“决斗”每张都可以带来一点伤害。 “好!”积攒已久的怒气瞬间爆发,黄玉威风凛凛如天神下凡般的气势开出了大招,4张红色牌接踵而至出现在司马天地的面前,纵然10号又贡献桃一个,仍阻止不了司马天地的灭亡之命。他唯一可以拯救自己的那个“酒”刚刚已经被用来杀人了! “哎哟哎哟,大姐真是好厉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这样神一样的机会就能被你给逮着,你胜利了,你胜利了。”司马天地扇着风,哈哈笑着,他早就把之前输的全赢了回来,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失利上在意什么。 场上的局势就重新回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吴国2人(10号、5号),蜀国2人(6号、7号),群雄2人(1号、8号)。 群雄势力在不知不觉间,赫然变成了三大势力之一了。若在别人看来,安不知自然是应该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但其实形势对他来说一点也没有变好。 10号所在阵容的最强打手司马天地死了,他接下来想要在这个复杂的局面下获胜谈何容易,而且就算获胜了,那也不过是9号出局而已。 所以这会看到司马天地的败亡,场上最高兴的反而是没有入局的9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安不知却一扫刚才的颓势,眼里放出寒芒,死死地盯住了7号,他等待的机会终于出现了,如果说黄玉一直在耐心等待着司马天地露出破绽一击必杀,而他则是从一开牌就一直努力地促成并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一个更华丽的一击必杀的机会! 刚刚黄玉的强杀,终于在他筹划的这个局里填上了两个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齿轮,一切都到齐了! 到了10号的回合,死了最厉害的司马天地让他方寸大乱,他当然知道自己最大的敌人是谁,慌乱地朝7号递过去一刀,便再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了。 回合很快就转到安不知的手中。 安不知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激动,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已在脑海里演算过多少次,如今终于摆在了面前,使他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他舒展开双肩,下巴微微抬起,剧烈地颤抖着拿起理查德发过来的两张牌,看也不看,翻开另外一只武将:贾诩。 “乱!武!”安不知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 正文 第073章:最后一战(中) 这个技能是贾诩的大招,每盘游戏只能用一次,一旦用出,除贾诩外的所有玩家,必须对身边最近的一个玩家出杀,不能出杀则失去一点体力。 7号当然果断对安不知出杀,安不知笑纳掉血,6号出不了杀,剩两血,5号见6号掉血,便落井下石赫然对6号出杀,6号稳稳拿出闪来。1号朝下杀10号,10号掉血,10号刚刚在自己回合用掉了杀,此刻竟拿不出杀来,自己再掉一血,居然就濒死了。 无人出桃,然而安不知早已知道10号还没翻出的那个武将是谁——除了周泰还能有谁? 黄玉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她之所以放过身边最容易杀的10号不动,而两次分别朝2号,4号动手,就一定是有她的道理,考虑到她的杀法是“决斗”直接点死人,吴国里面能让黄玉放弃点杀的,除了“周泰”别无他人! 因为周泰的命实在是太长了,当他进入濒死状态时,每伤一点便翻一张牌在他身上,只有翻出两个点数完全一样的牌时,他才会死! 扑克牌从A到K有13张,极限理论上来说他便多了12血,放在司马天地的恒运环境里,他绝不可能少于6血。 这样的人怎可能会轻松被杀,所以黄玉才会在看到他的武将时便放弃了将他当做首杀目标。 一轮乱武过去,看到想出现的牌皆出现了,安不知冷笑着挂出减一马,朝6号放出一刀,这张黑色的杀是刚摸上来的,现在已是第二圈牌的中盘。 他虽没有司马天地那么屌,但算出牌库里自己什么时候能摸到杀还是很轻松的。6号哪里还能再给出一张“闪”来? 中了这一刀还剩最后一血。 于是就在一片愕然中,安不知第一次发动了貂蝉的“离间”! 他随意丢弃手中的一张牌,指定两个玩家进入决斗,谁先出“杀”由他说了算,双方由此开始轮流出杀,一但某一方出不了杀,则立刻受到一点伤害,并视为是对方造成的伤害。 这离间的目标,赫然便是6号和7号,而需要先出杀的一方,当然便是残余一血的6号。安不知技能一指定,所有人恍然大悟,皆明白了他的用意,叹息有之,惊讶有之,狂喜有之,暴怒当然也有之。 6号一旦出不了杀,因“离间”而死,这责任便要算到7号头上,按国战规矩,这种死法,就算做是7号杀了6号。 杀相同势力的人,按游戏规矩,要弃掉所有手牌和装备,按赌场规矩,则还要加罚一个人头钱到奖金池里,否则那不是你想杀谁就杀谁,一点压力也没有了! 而现在的情况来看,7号这一个人头钱10万被罚了进去,就正好比弃注的9号少5万块钱! 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正好是逼死人的5万块。 7号的脸色变得刷白,她只希望6号能赶快出杀,自己绝不还手吃这一击。但6号苦笑着说道:“刚才乱武我就出不了杀,这会怎么可能还有杀?” 这便把自己血牌一抹,开口求桃。 7号二话不说,从手里已经抽出一张牌,正要落地。 安不知把手往自己将牌上一拍,大声喝道:“玩糊涂了吧?老子是贾诩,求你妹的桃!”贾诩还有一个技能,称之为“完杀”! 则在贾诩的回合,除了贾诩和濒死的人自己,其他没人能出桃救命。 7号重重地摔回椅子里,她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在等着她。 安不知很早就翻出了貂蝉,如果她不麻痹大意的话,早该想到这一节,就应该乱打牌果断求死。 可惜她产生了“安不知已经放弃”的幻觉,竟然想赢下这一局,现在想要后悔,已经晚了。 “我操,什么烂牌,摸了10多张牌,一个桃都没有!”6号恨恨地摔了牌,这当然是手里没桃,死定了。 “你错了,不是运气的问题,是桃的概率变了,你没觉察到!”安不知开心地笑了起来,一个积攒了数百张牌才出现的局,就在他的谈吐间展示出来。 在三国杀国战108张牌里,桃有8张,平均摸13张牌,可以摸到一个桃。 安不知一上来就亮了貂蝉,第一圈时,由于3号黄月英小爆发,刷掉了一些牌,而2号兰乐惨遭秒杀,8个人每人差不多只补了3轮牌,安不知补牌3轮,每回合补牌3张,加之起手的4张,13张牌里正好拿到1个桃。 他将所有带伤害的牌都丢掉,也不发动貂蝉的技能,目的就是减少所有人的损血量,进而减少桃的使用量。 于是他刻意地计算了一下,第一圈洗牌时,只有4个桃被使用过而重新被洗入牌库,而当时所有人的手牌、装备牌合计23张,所以第二圈的牌库虽然只有85张牌,但却要平均摸21张牌才能摸到桃。 当然,仍然会有人狗运特别好,一上来才摸4-5张牌就摸到桃,但不可能人人狗运好,否则,这就不叫恒运了!所以,只要找出场上仍捏着“桃”的人,和注意谁在第二圈拿到了桃,便可推算出谁的手里是没有桃的。 命运果然站了在安不知这边。第二圈战况激烈,4号司马天地是蜀国3人的集火目标,一开局还没摸牌就吃掉一个桃,这很明显是他第一圈留下来的。 而第一圈就用桃的10号,刚才为了拯救司马天地,又拿出了桃,不用说他就是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娃之一了,第二圈一上来就摸到了桃! 接着黄玉为了强杀司马天地,第三张和第四张红牌也是桃,这两个桃当然分别是第一圈和第二圈各摸的一个,这样一来第二圈前面30多张牌里摸到桃的两个人就全出现了。 而第一圈结束时手里还剩桃的人,当然也就很清楚了:安不知留了一个,黄玉留了一个(否则她第二圈拿不出两个桃),司马天地吃掉一个,还有一个桃必然是在从没吃过桃的7号手里,因为在第一圈战况紧急时,5号6号之间交火激烈,都分别吃过一桃。 这样一来,所有桃的位置就清晰可见了。 同样的道理,还有一张能拯救6号的牌——酒。 一张被司马天地用掉了,一张在安不知手里,另外一张按推算自然就还在牌库的深处,更不足为虑。 正文 第074章:最后一战(下) 其实安不知还曾有过两次不是机会的机会——他只需要等到7号的同伴(3号、6号)在用掉桃以后,下回合立刻发动突袭,照样能起到现在这样的效果。 但实际上3号却是被司马天地一轮直接强行带走,根本没给他机会。而6号在第一圈吃桃时,7号连武将都没翻出来,这种情况下他是无法用“离间”的。所以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圈。 但安不知并没有着急,耐心地一直等待着。现在的他终于理解了司马天地的恒运。 所谓的精算,就需要没有任何意外的干扰,既不需要运气好,也不需要运气差,只要所有的元素都清晰可见,那么掌握它们的人,就必然会是最后的赢家! 只是不停地准备着,完善着信息,那么在机会出现的一瞬间,准备最充分的人,才能紧紧地将其捕获。 完成了这最重要的一步,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失去了所有手牌和装备的7号自然成为了大家追逐的肥肉,很快就在剩余4人的猎杀中被打成重伤,1号黄玉刚刚爆发过,没什么手牌放过了这口肥肉,10号挂出武器兴高采烈地准备收人头,安不知却充分地展现出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 已经确定战术成功的安不知,毫不犹豫地用自己手中的那个桃跟10号抢起了人头,10号杀0手牌1血的7号本是手到擒来,安不知却偏偏出桃救人。 而在安不知自己的回合,他却自己亲自动刀上去杀人,这时就没人能出桃救人了! 这才是“完杀”的真谛:只准老子抢你们的人头,你们休想抢老子的人头。 随着蜀国的完全覆灭,以及安不知毫无良知的抢人头行为,吴国剩余两人便开始了反击之战。 而这一战也是完全没有悬念的,安不知压根就是个卧底! 到了这份上,他自然是乐得其成地各种放水。比如明明一直处于濒死状态的10号永远都没有手牌,只要他用离间,就一定伤血,来回搞个几次,10号铁定死于同伴的手上。 然而这混蛋却无耻地永远让1号去和5号决斗。 1号黄玉刚刚才爆发完,哪里有多的“杀”去决斗,于是和5号互相拼得个头破血流,很快就支撑不住,惨死在10号手下。 而这时安不知就如同打了鸡血般的抓着同样重伤的5号拼命,却仍然放着永远0手牌根本没防御能力的10号不管。连“离间”都永远是让5号先出杀,5号哪里敢出杀?生怕一不小心干掉了10号,把眼前的胜利送了出去,只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两个人就这样以伤换伤,一圈牌下来,安不知终于干掉5号收了这最后的人头钱,修养生息一直没人管的10号早已从濒死状态恢复过来,以超巨血量,手牌完整的姿势碾压了安不知。 这一局便如此喜剧性的结束了,实际上从安不知逼死6号时就结束了,后面的只是走个过场,大家心照不宣,没人去捅这个纸窗户,连荷官理查德都只是默默地从7号面前扫走了一个人头钱,没有开口说什么。 技不如人,便要任人鱼肉,这是个残酷而简单的道理。 谁不懂,谁就要付出代价。 战局结束后,9号的妹子耷拉着脑袋来安不知面前道谢,安不知看也不看她,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对我最有利的事,今天你捡了个便宜,可明天,还是得你自己过。” “不过看在你漂亮脸蛋的份上,给你个建议。与其在这里放弃努力任凭别人摆布自己的命运,不如现在就把这副身子卖个好价钱。说不定还赚得多点。” 这段时间,在凡心的解释下,安不知渐渐知道了这里面的内幕:在义体时代,说白了处女这玩意没什么价值,所以这个VIP之战只是美与兽的一个噱头,龙芯来搞出来让外面的客人观赏的一种SHOW而已。 虽然这10个妹子确实是龙芯来花力气搞来的真处女,但对于花钱来这里面玩的客人来说,图的也就是个征服感:抢来的妹子才好吃嘛! 但对于这几个女仆来说,可能还没有在外场陪客陪上床的女仆赚得多,实际上,很多在VIP室里输了的女仆便直接在外场做事了。 不过这话安不知这么直冲冲地说出来,就有点毒了,9号妹子脸色刷地变白,再由白转红,低下头不再说话,径直出门去了。 7号的妹子被安不知直接坑死,这会却没有大吵大闹要和安不知拼命,反而安静地坐在自己的椅子里。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女仆而已,当赌局开始,她的桌子前有人拿着牌时,她还有点叫板的权利,而现在,局终,梦碎,她只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胜利者则是司马天地,原本最落后的他,后半场赢得最多,并且由于在最后一场大战中,安不知放水让吴国胜利,使他在最后关头成功地反超了1号黄玉,成为了今天晚上的最后胜利者。 今天的战局尤其紧张,场面一波三折,把大家的精神折腾了个一干二净,这会一结束,大家也没有兴致交谈,三三两两地走掉。 司马天地来到7号女仆的旁边,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不由地发出得意而轻狂的大笑,随之侧弯上身,用手很随意地揽着她的腰肢,微微一用力,7号女仆哼哼了一声,便站起身来,依偎在他怀里。 司马天地再次**地笑了起来,就这样搂着战利品向着后面的休息室走去。跟着他一起的4号女仆红昙却没有了以往的爽朗性格,显然是被今夜的前半段吓得不轻,打着哈欠出门而去,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只有安不知一个还在原地坐了良久,显然是还在回味着今天夜里的战局。 今天是他参加这个桌游赌局最重要的一局,首先他找到了对抗黄玉的办法,而且确实地将其完成了。 其次他抓住司马天地的能力,把自己的排位成功地从第八提升到了第七,从今天后面的战局来看,离黄玉这个瘟神那真是越远越好。 这样一来,以后的战斗也就要好打一些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从今天最后一局来看,他成功地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战法。 虽然这是借助司马天地才得到的战法,但却为他打开了一扇探索的大门,在失去“全视之眼”的使用权限后,看来这反而是最靠得住的力量了。 正文 第076章:预言 司马天地原本很享受的脸突然很扭曲地狂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你居然不知道!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傻逼哎,在我见过的人当中,你若是自认倒霉蛋第二,没有一个人敢认第一!懂么?每个人的运之气虚幻缥缈,只有我们司马家能将其具象化来观察,你知道你的运气像什么吗?” “如同一条凶恶的黑龙!永远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只等有任何一个机会,就将你生吞活剥,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这么说,你总知道了吧!” 安不知的脸色便刷地一下黑了,嘴巴动了一动,不知道说什么好。 司马天地便得意洋洋地继续说道:“看到你这运,我当时都给惊呆了,心里直嘀咕着纳闷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所以今天赌局的前半局,我一边用自己的运道平运,一边就观察你,真别说,让真我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我发现你这黑龙运虽然霸道,但它也有自己的脾气,那就是它虽然会不停地干扰你,但它却很容易厌倦,所以更多的时候它是处于蛰伏状态。” “在今天的前半段时间里,它不停地干扰你,但奇怪的是,它每一次作祟的时候,你都不玩,在那些局里,只要你入局,我可以说你必输无疑,而且会输得很惨很惨。” “但你一直不玩,一直忍到我把气运场快平掉的那一局,正好是它厌倦了于是休息的那一局,你却就正好在那一局入局,独赢了比赛。我说过,运气这东西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小姑娘,它在前面压制骚扰你那么久,一旦解除了对你的限制,你那一局便可以如鱼得水,要什么就来什么。” “所以你独赢的那一局,不是没有道理的,更不是你运气好,完全相反,是因为你之前运气太烂。但问题就来了,这事如果发生在我们司马家身上就完全说得过去,发生在你身上,就奇了怪了。你根本无法得知自己的运气好坏,但你却就是做到了!那只能用一个理由来解释!” 司马天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点点头,像是为自己的出色总结感到满意,又像是对之前所说一切的某种肯定,才继续说道:“你已经完全适应了它的存在,并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找到了回避它的办法。老哥说我和你是同一种类型的人,之前我还不信,今天见了,才发现果然如此。” “游戏后盘你很好地利用了我的运道,再次开始对抗自己的运气。只可惜你最后时刻产生了动摇,其实那时黑龙运又歇了下来。我是实在好奇你到底能做出什么有趣的事,所以就干脆提醒了你一下,你也果然没有令我失望,所以你才拥有了现在听我这一番话的权利。” 司马家是何等显赫的家族,司马天地又是何等放荡不羁的少爷,能如此详细地给安不知说这些,向他详细地解释他身上的运以及一切发生的原委,确实是给足了安不知面子。 能听到这番话的除了安不知,也就只有在司马天地下体忙活个不停的女仆了,想必没人愿意以这种方式来听司马天地说话吧。 安不知听到这里,也不顾面前荒唐的**场面,严肃地司马天地抱拳道:“今天这个情份我记住了,以后有用得着安某的时候,你开口便是。” 司马天地又嘿嘿地笑起来,说道:“那你可别误会了,我给你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记我人情,帮我做什么,而是你这个运和你这个人太有趣了,我舍不得你死。我这个人,天生有两大爱好,一是自己享乐,二就是看那些有趣的命运。所以接下来我告诉你的,你一字一句都要听清楚了!” 司马天地直起上半身,歪着头,将下肘顶在7号女仆的背上,双眼如炬地盯着安不知,突然瞳孔一散,眼睛失去了所有的聚焦,一字一句地说道: “五日之后的下午,如果没有意外,你便会被人杀死!” 虽然安不知已做好了听到坏消息的心理准备,但仍被司马天地这话吓了一大跳。 “什么意思?死定了?完全没得救?”一急之下,也不顾什么矜持了,脱口就问,而且一问就是三个问题。 司马天地慢慢从异常状态中恢复过来,没有直接回答安不知的问题,只是笑着反问道:“如果没得救,我告诉你这些干什么?刚刚在赌桌上的时候,玩到后来我突然发现已经平好的恒运受到了影响,它居然在慢慢变坏。” “我就奇怪了,按道理来说,每个人的运一旦定下来,便很难发生变化,一定是要其他人对其产生剧烈的影响才会导致运的变化。我们这群人坐在那玩游戏而已,再怎么大的影响也是有限的。” “于是在比赛结束后,我取消恒运重新看了所有人一次,便发现你的黑龙运一直在慢慢地变强,我越想越不对,这才叫你回来让我好好仔细看看。” “这一看之下,便发现你的黑龙岂止是增强,简直就是在剧变,五天之后的下午便是你黑龙运最为鼎盛的时候,像这样的强运,能对它造成影响的东西很少很少,它却可以增强得如此之剧,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有人要来杀你。” 安不知听到这里,回应道:“有人要杀我这事我倒知道。”接下来便将自己遭遇脑杀却反杀了对方NEET遭致对方即将派使者来刺杀自己的事全告诉了司马天地,却将自己为何牵扯进周平案件的缘由给隐瞒了下来。 听完安不知的描述,司马天地哈哈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就对了,我便给你个准吧,这杀手肯定是五天后的下午动手,你自个做准备去,我现在就先帮到你这里,等过两天我想到了什么,再差人来找你。” 安不知点点,皱着眉头沉思状地就朝外走,司马天地却立刻叫唤起来:“哎哎,你等等,怎么就走了?你这不给我孝敬点什么就想走啊?” “哈?”安不知只当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问道:“还得孝敬你点什么?” 司马天地正色道:“废话,我们司马家可是玄学占卜世家,要么不给人算命,要么算了命就别说出口,一旦说出口则必须收取酬劳。” “要知命乃天定,我今天给你看了这么一相,又出言相告,这便是将你的命数增多,你若不付出些什么抵消,总有一天,你生命中的某些东西便注定会失去,到时候可别说我害了你。” 正文 第077章:脑网保镖和链接师 安不知承认自己被司马天地唬到了:“这么奥义,那我还是给点吧。” “给一点?”司马天地的脸突然严肃了起来,一点嬉皮笑脸都没有,连胯下正在干那活的女仆都觉得他好像神圣了起来: “你觉得你命值多少,就给多少!” 看着司马天地那板起来的脸,安不知心里面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按道理来说,这司马天地今天是第一次见,自己根本就没必要对他有任何的信任感。 他今天说的这些,虽然对安不知来说极有用,但却还没有被证实,所以自己的关系与他也算上有多好,可不知为何,内心却涌起的一股极大的冲动却在反复劝告他答应下来! “得!我懂了,我就当交你这个朋友好了!”安不知狠道。 “呵呵,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朋友有多大诚意。” “给你说个老实话,我这次惹上的人确实不简单,但只要你保我不死,这段时间我就全当帮你打工都没问题,这个场子里的钱,赚多少我就吐出来多少给你。”说完安不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今天我的入账是325000联邦币,我拿5000做义体维护费,其他大头全给你留下,若以后你再有我的相关情报,我再给!” “成交,现在你可以滚了,我要开始享受胜利的果实了。”说完司马天地开心地坐起上半身,便对着7号女仆的屁股来上一下,“现在你可以停了,给我坐上来。” 7号女仆把嘴巴挪了出来,长出一口气,想必她已经舔得舌头都麻了吧,碰着司马天地这货,真是她的不幸。 安不知轻轻呸了一口,转身离开,身后很快便传来“啊”的一声长长的**,随后便是男女的欢愉声不断地响起,安不知在心里暗骂道: “他妈什么鬼处女,被训练得这么熟练**,也有脸说自己处女。” 而这时,另一个一直站在旁边侍候着的女仆双手托着一张托盘走了过来,那上面放着的正是一个读卡器。 安不知在内心里暗骂着司马天地这混蛋早就把一切给算计好了,一边还是在内心说服了自己,将那张信用点数卡放了上去,只听得“滴”的一声,努力了一晚上的收获便成了司马天地的嫖资。 安不知重新收起卡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不消半刻,便原路返回到VIP室里,却在这里意外地见着一个人,看他安坐椅子上的姿势,已是等了自己有段时间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刘小艺。 昨日在安不知家中一别,不过一夜,安不知还没来得及找上门去,却是他自己寻到这里来了。 见到安不知,刘小艺自己主动说道:“你的事有着落了,我动用了点内部关系,有前辈指点了一下,说既然是黑暗议会动的手,有个人可以帮到你。” “谁?”见着了一线生机,安不知激动地问道。 “他人在下城区,这是地址。听前辈说这人不好相处得很,虽然很强,但目前我们巡骑里还没有人和他打过交道,他也不喜欢欠谁的人情,所以这事你要自己去办。我只能给你一个劝告,给他看到真实的你。” “什么意思?难道我很假吗?”安不知奇怪道。 “那倒不是,前辈说他这个人性格乖张孤僻,只要是有一点看着不爽,或者不符合他价值观的人,他压根就不会搭理,而且他又最讨厌别人虚以委蛇地讨好他。” “所以这件事只能随缘,完全是看你的运气,不过据说嘛,他喜欢的人都是真正热衷于游戏的人,所以你可以去碰碰运气。要知道,前辈说他可是这城里最牛B的脑网保镖了。” “什么意思?原来你是让我搞个脑网保镖啊!我可以说我不要吗?”安不知从来都只习惯于一个人的战斗,并且对于自己的防守相当有信心,对这个提议自然是不大情愿。 “初步的情报已经出来了,这次派来杀你的是黑暗议会暗杀者里排名前五的使者,你以为还是上次的那种菜鸟吗?这次你想要活命,就给我老老实实地防御住敌人的脑网攻击,至于你现实中小命嘛,就交给我好了,而对敌人的反击,最好是另外找人来接手。我刚刚说的那个人,就是目前最好的人选。” “哦?原来是让他来负责反击哦,那还差不多。但就算他肯帮忙,链接师呢?这种程度的链接可不是一般的链接师做得来的,你有合适的人选?”安不知不甘心地问道。 “我可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过……”刘小艺嘿嘿对着安不知笑道:“你身边却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谁?”安不知更奇怪了,暗自琢磨是谁,居然是这个令人羡慕的高帅富职业。 要知道在这个脑网时代,电子义脑的链接就算没有黑客的出现,也仍然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稍不注意就会触碰到双方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链接师这个职业就是预防这样的问题出现,他要保证在安全的前提下,链接双方达到最佳状态的对联。 对联跟一般的链接脑网和黑客攻入不同。 链接脑网是链接者自己设置好自己的电子义脑公共信息区,然后进行登入,其他人只能访问到这个义脑中公开的有限信息,更不可能对这个义脑下达任何指令; 而黑客攻入则是通过非法途径进行链接,那当然是可以随意获取信息和下达指令。 对联和两者都不相同,首先是双方通过协议来达成何种程度的对联,链接师就作为中介监督本次对联在正确的协议下执行。 一旦对联达成,哪怕是最低程度的对联,两者从某种意义上来就算是合二为一了,他们的几乎全部记忆以及经验会完全融合到一起,在法律的授权下以供双方随意使用,自然,两具义体这时也可以被随意地进行操控和指挥。 而在协议以外的行为、记忆和经验会被链接师封锁起来。 简单来说,链接师就差不多是脑网时代的网管和金融中介。 正文 第078章:陈家少爷 当刘小艺说出这个名字时,着实让安不知吃了一惊,那人居然是大饼! 刘小艺便细细解释道:“当然了,他现在已经不是注册在案的正式链接师了,早已不如当年那么风光,不过从技术上来说,他仍然是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区最厉害的链接师之一。” “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现在已经不是正式注册的链接师了?”安不知听出其中蹊跷,便问道。 “这就没人知道了,档案里只提到他当初在一场刑事案的审判中落败,赔了大笔的钱,不过其实就那点钱吧,我估计也就是他接几笔生意的事。但是他却自己主动注销了链接师,从此在官方记录里就再没他接单的记录。” “不可能吧,他就真的不干链接师了?”安不知大吃一惊,那可是年入千万的职业啊,我操! “别逗了,他这样的天才怎么可能就此埋没掉自己的天赋?就我所知,但凡有什么官方不便出手的灰色链接,他可是一个也没放过,不然你以为他在这美与兽一掷千金的钱是怎么来的?”刘小艺撇撇嘴,继续说道: “所以你就好好想想怎么打动他来帮你这次吧。有他插手,技术上就可以完全放心了,只不过信任这方面嘛,你就自己好好废点心思想想吧。” 确实,如刘小艺所说,链接师这个职业之所以如此抢手,不仅是因为其技术性上的复杂,更关键的是公信力的问题。 在脑网时代,链接师就是对联双方的主刀医生,稍有闪失就是两条人命。 而一但出现问题,往往对联双方的电子脑就会双双毁掉,唯一的过程记录就全储存在链接师一个人的电子脑中,要是他存心掩盖,及时找人篡改记忆的话,真相很可能就会彻底地消失掉。 这样的一个职业,他要建立起何等的公信力才能正常工作,其难度可想而知。这样的人,一旦失去了链接师执照,几乎就等于毁掉了这方面的全部公信力,毁掉了他在这个职业上的所有前途。 而大饼主动注销了自己的执照,却继续在灰色世界中帮人做链接,这就颇值得玩味了。 不过安不知可没闲工夫去想那么多,眼下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生死,这件生死攸关的大事突然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助力,这可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安不知默默地将寻找这两个人记录到当前最优先处理的备忘录中,然后不再和刘小艺废话,以免他再说那加入暗骑的废话,匆匆告辞后这就从美与兽俱乐部匆匆离去,以至于都忘记了把司马天地给他透露的暗杀时间告诉刘小艺。 清晨回到家以后,耗费几乎全部精力的安不知一沾到床单便倒头就睡,整个白天便在安不知的昏睡中度过,等到他醒来时,已是日落西山了。 电子脑中设定的闹钟准时在18:00响起,现在安不知是夜班,差不多就是这个点去东厂上班了。 等他到了东厂时,才发现今天是周六,店里已经挤满了客人,燕子看到他,便招呼到自己的身边,每个周末都是东厂俱乐部的战队对抗夜。 由于东厂的名气摆在那里,诸多的战队都会在这天来东厂找人切磋,一则对外训练,二则交流,第三点最重要,带新人出来见识见识场面,练练胆,正式比赛时才不会过份紧张。 所以这天夜里主要玩的都是一些直接分边对抗的战斗类游戏,和周四的策略夜有显著的不一样。 今天来的人更大众,当然来的人也就更多了,并且很明显地可以看出,来的这些人水平参差不齐,厉害的角色有之,但更多的都是菜鸟。 不过这会还没到接班的时候,所以安不知还可以在一旁看看别人玩,自己倒不用做什么。 这会在他们的面前正有两个战队在做《盟军与轴心1942》的对抗,眼看他们已经打了蛮长时间,而轴心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基本上盟军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果然这回合德军玩家强攻下了高加索地区,日军玩家立刻将印度洋舰队上的飞机停了过去协防,这基本上就稳了,盟军这边的三人长叹一声,就站起身表示这就差不多了,认输。 安不知“咦”了一声,然后小声地对着燕子说道:“不对啊,德国虽然站稳了高加索,但是兵力还不够,下回合只能防守还打不过去,英国下回合把飞机停到莫斯科防守,苏联也出满8个步兵,再把东线的步兵拉回来一些,再勉强顶两个回合还是没问题的。” “反而是日本把飞机停到了高加索,印度洋舰队就完全没防御了,美国的太平洋舰队顺势南下,整块东南亚都要丢掉,这个局势还有得打啊。” 燕子还没接话,旁边倒有人接上了话头:“你说的这个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从概率上来说,太难了。” “按你的说法,两回合之后莫斯科必爆,但美国两个回合却未必能吃掉东京,美国要在海战大决战中完胜日本,一点重大损失都不能有。” “尤其是战列舰、航母和战斗机的实力要残存7成以上才有发动登陆战攻击东京的资本,并且这一波的攻击赢面也还是很低,大概也就两三成的可能性。这么低的概率,再打下去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赶紧投了打二盘,多积累点EXP。” 安不知摇摇头哼地冷笑一声:“说到底,所谓的逆境胜率低,还不就是你们这样的人一碰到逆境就投了,这才胜率低。更何况,两者的价值完全不一样!积累那么多顺风局的EXP有什么用?顺风局本来就是只要不犯错就赢了的局面,在我眼里,一盘逆风局的EXP远胜过10盘这样的顺风局。” 那人一听安不知说话这么冲,厌恶地撇了他一眼,走开了。 但后面这段话,想必是安不知的声音大了点,竟让前面《盟军与轴心1942》局中的人听了去,操控轴心德军一方的年轻人猛地转头,在身后人群中扫视一番,用一种玩世不恭的口气妖里妖气地问道: “哪位高手在这里,不妨出来让我讨教一下你的逆风局玩法啊。” 正文 第079章:屌丝遇上高帅富 燕子立刻把安不知朝旁边拉了拉,小声叮嘱道:“这是陈家公子,叫陈羁风,东厂VIP之一,陈氏春秋战队的队长。正好,今天你可以在他身上练练手,应付得好了,让他把你选成店名的桌奴,你一晚上收入就高多了。” 安不知略显无奈地问道:“怎么,又得放水让他开心开心是吧?” “恰恰相反,对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根本不用客气,你就用印象最深刻的手法去收拾他好了,他这样的公子少爷,和司马家的可不一样,完全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一辈子都顺风顺雨,身边的人要么阿谀奉迎要么低声下气。” “你只有抽他耳光,他才会对你印象深刻。所以记住,跟他玩的时候,把他修理得越惨越好,一点颜面也不用留。” “这活好干,我喜欢。”安不知从容地笑了起来,整了一下衣袖,从人群中走出,直朝着陈羁风而去,大大咧咧地站在了他的面前,装作很认真地冲他说道:“刚才那话是我说的,我觉得吧,轻言放弃不是什么好习惯。” “习惯?你丫跟老子谈习惯。老子这辈子想怎样就怎样,从没什么习惯!”陈羁风瞄了一眼安不知,从他身上的衣着认定了不是什么狠角色,嘴巴上越发地嚣张起来,“你算哪根葱?会玩游戏不?” “勉强算会吧。”安不知让自己露出害怕的表情,又刻意朝后退了一步。 “坐下!玩你最擅长的,输了别怪我不客气。”陈羁风抬了抬下巴,旁边的小弟立刻起身让了张椅子出来,于是他不可一世地朝那指了指。 安不知发现身后这会已经有人默默地挤了上来,死死地贴住他,有人得了陈羁风的暗示,干脆在背后推了他一掌。安不知便顺势坐了下来,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看着他。 围观群众一瞧有好戏看,此刻已把这张桌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安不知在东厂做的时间不长,内场更是才第二次进来,这个周六的聚会更是第一次参加。 没人把他给认出来,更没人知道他就是东厂的桌奴,以前更是不可能看过他玩桌游,都把他当做了被高富帅欺负的屌丝青年,人人都挂着张幸灾乐祸的脸。 安不知却没把这些看在眼里,思索片刻,又说了句火上浇油的话:“小人乃是这东厂里的桌奴,刚才实在是没管住自己的嘴,说话冒犯了这位爷,还是算了吧,一会玩起来万一小人运气好,赢了,那不就更加得罪了嘛。” “呸!妈的,原来是个桌奴,也敢这么嚣张。你还做梦靠什么运气好就能赢我?桌游是你这种废物能运气好就赢的?要靠技术懂不!快点别他妈废话,把你最擅长的游戏名字给老子报出来!”陈羁风说到后面,越来越怒,几乎已经是吼出来的了。 “这……”安不知再装作为难了一下,“要不,就玩《召唤战争》吧!” 听了安不知提议要玩的游戏,陈羁风放肆的狂笑起来,回头对身后跟班嚷道:“这货居然敢叫嚣要玩《召唤战争》,你们给他说说,我们陈氏春秋战队现在《召唤战争》上排名多少?老子又是排名多少?” 旁边立刻就有小弟上来,耍宝样地对着安不知挤眉弄眼道:“全亚太区排名第十八的就是我们队,老大更是在个人排行榜上进了前五十!你小子敢挑我们队的传统项目,胆子不小么,你这是故意的呢?还是单纯的运气不好呢?” “这……”安不知脸上尴尬,内心狂笑地说道:“我觉得,应该是运气不好吧。” 旁边有其他当班的桌奴拿出游戏来,摆在陈羁风和安不知的面前,陈羁风不屑地将店里常用的那副游戏扫到一旁,从自己身边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牌盒,再从里面抽出一副牌套异常华丽的牌。 安不知微微一侧身,瞄到一眼牌面,便知道他所用的是现在最主流胜率最高的一个种族:凤凰精灵。 凤凰精灵是个攻击型种族,其最大的优点是士兵和英雄的攻击值都非常稳定、机动性非常好、打得又远又准,但缺点是普遍贫血,基本上没什么防御力,不具备和对手正面硬抗的能力。 这是个很适合那些计算精准类玩家所使用的高手种族,可以一点点地慢慢玩弄对手,渐渐蚕食其力量,最后使敌人不断失血而死。 而就算落到新手手里面,只要保准心思一直抓着对方的召唤师打,也很容易把攻击的节奏控制在自己手中——不论对面的战术如何诡异,只要保持自己在攻击对手在防御,那么最起码也可以保证战争的主动权。 凤凰精灵那可是安不知以前最喜欢玩的种族,但今天不是时候,既然要教训人嘛,那当然就得用其他的族了,想来想去,他干脆从店里的牌组里拿出一套披风族。 对面立刻又耻笑起来,这是个相当难操控的种族,新手用这个根本就是送菜,就算是老手,如果对手打得小心谨慎一点,也是很容易对付的:说白了,这就是个盗贼族,盗贼们虽然很酷,但其实擅长的只是偷袭。 如果说凤凰精灵不适合正面对抗,那么这个披风族就更加没办法正面对抗了。 双方拿到牌后开始组建自己的部队,这时连周围的喧嚣都静了许多,众人拭目以待,等到双方开始放置召唤师和初始部队时,周围人都发出了不明含义的笑声,看向安不知的眼光,多了几份同情。 人是高帅富,你是矮矬穷,人家用高帅富种族,你也用矮矬穷种族,什么情况?是怕自己输得不够快么? 就在这各种质疑的目光之下,双方兵种摆开阵势,游戏开始…… 战局很快就被陈羁风掌握住,不得不说他把勇士这个兵种用得非常好,这也确实是凤凰精灵最优质的兵种。很低的召唤费用却拥有很高的攻击,并且在每次攻击结束后还能通过本身的技能“火焰步”逃命躲避对方的反击。 陈羁风这点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凤凰精灵的勇士最大弱点是血少(只有一点),可以说是打中即死,但在他的操作下,几乎是没有给安不知逮到一次机会。 好一个飘逸的凤凰精灵,用得是极为漂亮! 正文 第080章:逆境(上) 面对凤凰精灵咄咄逼人的攻势,安不知却显得非常从容,其实倒不如说他等的就是对方的攻势。 他不断后退调整战线,再牺牲掉那些可有可无的杂兵,趁着兵力比对方弱发动了自己的事件:魔力汲取(这个事件只能在对手比自己兵力强时使用),这是将敌人的魔力偷取过来自己用的强力事件。 再果断用自己的召唤师攻击自己的杂兵,残忍地把自己人也变作了自己的魔力,最后在陈羁风的大军入侵之时,召唤出了披风族对抗凤凰精灵的最强英雄:霍克。 这个英雄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每次移动后,可以选择3格内的一个普通单位,扔出一个骰子,只要点数在4点或以上就对其造成一点伤害! 这一招真是对付这些的凤凰精灵克星!瞬间霍克就利用自己的技能和远程攻击能力干掉了陈羁风压在最前方的两个勇士。 面对着进击的霍克,陈羁风却冷笑了起来:“搞了半天,原来就只会憋英雄的战术啊。小意思。”他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猥琐在大后方的召唤师伊利安王子调上了前线。 开始利用其伤害高可远程攻击的大口径伤害直接轰击霍克。并且在攻击完之后就用勇士的火焰步挡到召唤师的前面做肉盾。 这样一来,就算安不知要反击,打到的也是勇士,而不是躲在其身后的召唤师,这就可以完美地掩盖伊利安王子的弱点:四血的召唤师,那真的是伤不起。 这一招也玩得非常漂亮,基本上就是凤凰精灵族的看家法宝,玩凤凰精灵的用不来这个招牌战术,简直就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要知道在《召唤战争》中,玩家的行动是先召唤、然后宣布事件、移动最多3个单位、发动3次攻击。必须按照这样的顺序来执行。 又因为攻击时无论近战还是远程,都只能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直线攻击,所以一旦召唤师躲在墙或者其他单位的身后,要想打中他,就非常的困难。 这个只要想想就知道了: 如果你想从正面打到召唤师,就要先干掉他身前的单位,而一旦你调动部队从正面杀掉了肉盾,那你这只部队就变成了肉盾(因为自己人同样会阻挡视线),其他部队就更加不要想打到召唤师了。 所以必须要从左翼或者右翼的侧面突破干掉肉盾,然后从正面远程攻击。但这又谈何容易?每个单位在移动时只能走两步,敌人又不是傻的,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破阵? 安不知霍克挨了这一炮,吃了2点伤害,便立刻撤下来重新开始猥琐,主动权瞬间易手,精灵们利用这短暂的消停,用出事件“英雄诞生”,将狗女王荷莉斯从牌库里找出来然后召唤进战场,这样一来,精灵的最强攻势就建立起一半了。 狗女王不仅自己非常强大,最厉害之处就是可以使得召唤火焰兽的魔力减少一点,而火焰兽基本上可以说得上是凤凰精灵最主力精锐的兵种了,并且一扫精灵贫血的弱点:又能打又耐操,真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 很快,狗女王所镇守的右翼展开猛攻,霍克节节败退,很快就处于全面被动的局面了,这就是凤凰精灵最正统的打法了。 先以狗女王建立均衡甚至略微的优势,稳住场上局面,随后就直接攒大量魔力召唤火龙,基本上火龙再一出,双管齐下的平推过去A地板就好了,基本上没什么种族能够抵挡得了。 安不知似是心急了一般,霍克带人强攻左翼,企图从侧面威胁狗女王,陈羁风嘿嘿地笑着,再次祭出了自己的召唤师伊利安王子,正面对着霍克就是一记重火力轰击。 打完之后继续调来勇士堵路口做肉盾,眼看着霍克的生命已经超低,如果他再死了左翼崩溃,不用等火龙出现安不知就要输。 然而这次安不知却给陈羁风上了一课:披风族的灵魂并不是兵种或英雄,而是其召唤师。 这个奇怪的种族拥有着几乎可以说整个《召唤战争》中最灵活好用的召唤师:艺术大师。他的能力,是可以复制战场上任何一个存活着的披风族单位的能力(带感哦,有点像COPY忍者卡卡西嘛)。 陈羁风这才发现,原来艺术大师和霍克都已经双双攻向了自己的左翼,在他们的双重打击下,堵口做肉盾的勇士瞬间灰飞烟灭,而另一只安不知调集过来的枪手则趁此机会向王子发动了远程攻击。 伊利安王子中了这一点,还剩3血,安不知抢先打出了头血,这实在是有点出人意料,不过这也只是一点意外而已,陈羁风显然并没有被这突然袭击所困扰。 从容打出手里的事件对霍克直接造成两点伤害并将其击毙,这就是凤凰精灵的强悍之处,他们拥有着能直接造成伤害的事件。 而这样一来,艺术大师也就同样失去了作用,从此左线再无战事。而安不知只能在右翼勉力支撑狗女王的进攻,现在又回到凤凰精灵的节奏——只要攒够魔力放火龙就行了。 显然安不知并不打算让他轻松地做到这点,他开始放出自己的窃贼大军,这个0点魔力召唤的兵种唯一作用就是向敌人的底线发起冲锋,一旦抵达,就可以自我毁灭然后偷窃到敌人的一点魔力。 本来每个单位的移动力只有2,而窃贼的生命也低只有1点,按道理是很难冲到底线的,但披风族的事件中设计了增加窃贼移动力的卡牌,使得偷窃变得相当容易。 于是几回合下来,凤凰精灵的魔力不仅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陈羁风略显烦躁了起来,又开始冒然使用左翼的召唤师亲自发动攻击,这却正中安不知之意,立刻召唤了披风族的第二个英雄:斯坎恩。 他的最强之处就是能在每次发动攻击之后还能消耗魔力逃跑,披风族就是各种猥琐,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 正文 第081章:逆境(下) 但这次安不知的猥琐没有得到回报,接下来的运气遭透了,在《召唤战争》的游戏中,每一点攻击力都要扔出一粒骰子,六面的骰子扔出“1、2”就算MISS,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连续2-3次斯坎恩和艺术大师的攻击都全部MISS。 这就有点2了,本来是打算趁机对王子追加伤害,结果反而被对面将艺术大师给干掉了不少血,眼见着斯坎恩血也是越来越少。 凤凰精灵只花了极少的代价抗住了这波反击,建立起极大的优势,狗女王连续放出两只地狱犬,终于破了安不知的右翼,而失去了盗贼的控制,火龙也终于放了出来。 可以说打到这份上,已经没什么可指望的了,安不知的败局基本已经锁定了。 大家都觉得差不多了,脸上都有点看不下去的感觉,只等着安不知赶紧结束掉,偏偏安不知却陷入了长久的思考状态中。 于是周围便响起各种蛋疼的起哄声。陈羁风也等得无聊,听到周围的嘘声便得意地出言讽刺道:“这你妈还想个屁啊,这还能翻盘老子叫你亲爹,说得比唱得好听,什么逆风局!什么翻盘!不就多挣扎那么一会浪费时间么!菜鸟!再狂啊!狂给老子看啊!” 这时场上的情况是,凤凰精灵两大战将:火龙、狗女王分别从两翼攻了上来,召唤师伊利安王子远远地躲在后面,还剩3血,身前还挡着一个勇士,其他杂兵若干。 安不知这边却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英雄勉力支撑。然而就在这样的夹缝中,他仍然找出了一条直取首级的道路——披风族的第三英雄终于登场,维尔莉特! 她的能力是旋转刀刃,可以透过其他单位进行远程攻击,而且攻击目标和该英雄之间的所有单位都将受到攻击伤害。 所以维尔莉特一召唤出场就直奔王子而去,视两者之间的勇士于无物,而同时艺术大师也在事件阶段宣布COPY了她的能力,紧跟其后。连残血的斯坎恩都跟了上来,眼看着这就是打算拼命了! 不是伊利安王子死就是艺术大师死! 死斗! 果然,维尔莉特宣布穿透勇士对召唤师伊利安王子发动攻击,两粒骰子在周人瞩目中扔出,但可惜的是,里面有一个1点:这点伤害就MISS了,总共只造成了1点伤害,勇士身死,但伊利安王子还有2血。 这就要看安不知的最后一掷了,他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艺术大师COPY了维尔莉特的技能同样可以发动穿透一击,虽然这一击会因为穿透维尔莉特而对其造成伤害,但只要扔出2点伤害,便可秒杀伊利安王子险胜下这一场。 两粒决定命运的骰子脱手,周围一片寂静,连陈羁风那张狂的脸也不由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骰子的落点,他可不想把自己刚才喷出去的屎给吃回来。 所以这时全场所有的人当中,就属他的脸色最差,他从没遇到在这样的绝境中仍然可以如此信心十足坚定决绝的一击。 片息之间,就在所有人的心念转动之时,骰落地,尘埃落定:又有1个1点在里面,伤害只有一点,伊利安王子活了下来!以一血的残躯活了下来! 这个瞬间,安不知仿佛听到黑龙运所发出的肆意的狂笑,这个结果当然只能是它的成果了。这种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痛苦撕扭着心脏,让其片刻之间难以呼吸。安不知只得自嘲地对自己惨笑道:“这尼玛今天晚上的运气,还真是背啊。” 陈羁风从窒息中缓过劲来,手指着那个“1”哈哈狂笑。 当然了,在他看来,运气当然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当然是“正常”情况,反而是安不知的战术不过是“偷鸡”而已,如今“偷鸡”战术敌不过正统战术,那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 但其实所谓的披风族,所谓的盗贼,最精华的战术当然就在于这个“偷”字,而今天安不知今天“偷”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不然怎么着也干死他两三次了。 但成王败寇,这没什么好说的,陈羁风毫不迟疑地发动反击,但仍然没能将安不知在这个回合斩杀掉。 因为在上个回合中,安不知的攻击失败后,立刻使用斯坎恩点杀了另一个凤凰精灵单位,然后将剩余两点魔力中的一点(另一点魔力是维尔莉特杀正面的勇士时积攒下来的)用在了斯坎恩身上,让他赶紧跑到艺术大师的左侧,将其紧紧地保护了起来。 所以在陈羁风的回合,其实艺术大师还是处于一个相当安全的位置,左侧有斯坎恩保护,身前有维尔莉特保护,只有右侧一个空档。 所以陈羁风的战术就很简单了:全面压上,所有部队从三个方向包围而来,而只剩最后一血的伊利安王子当然是风紧扯乎地继续朝阵线的后面躲去。 等到攻击结束后,安不知的全部英雄都死去,只剩了一个光杆司令艺术大师。而伊利安王子已经躲到了最后面,再次位于一个击剑手的身后。 安不知手里还剩下最后的2张牌,所有的牌都在上回合丢弃用做魔力了,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他的最后一个回合最后一次机会,但这次是真没人还认为他能有任何起死回生的战术了。 刚才的最后一击确实打得非常漂亮,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人再说什么,其实上,周围嘘声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已经有不少人看出来他的实力有多么强大,不再跟着瞎起哄,而是很认真地在思考他所使用和采取的每一步战术和移动。 安不知的每一步都是在引诱陈羁风的召唤师,并且每一步都在采取偷袭的方式直击其召唤师,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经典的披风族刺杀战术了,其水平足以被制作成EXP贩卖,可以预见的是,销量还会非常不错。 但是,目前的局面应该已是极限了,没有任何EXP表明,在这种残局下还能做什么。 而这时,安不知的回合开始了。 正文 第082章:拜师 安不知不屑一顾地将手里最后两支部队扔在了桌面上,一边用双手无意识地摆弄着它们,一边嘲弄地对陈羁风说道: “你肯定认为我已经死定了。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做人也好,打仗也好。不陷入这样的绝境,你永远不会知道到底什么才是你最想要的东西。我都不记得有多少次了,被人打到现在你所看到的这种必死之局,换做是你,只怕早就轻轻松松一推桌子再开二盘了。” “但教导我的人,却用烦躁得几乎可怕的重复次数,使我终于明白到,只有在绝境中也能找出生路的人,才是真正左右战局的人。” “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所谓绝境的力量!” 那两张牌所有人早已看清,是一张“枪手”和“狙击手”。 这是两张从开场到现在,从没被安不知召唤过的单位,也就是说安不知在配牌组的时候,它们都只放了一张,各自只放了一张! 它们从开始到现在,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被召唤出来,从选定它们的那一瞬间,安不知就已经假设自己会处于这近乎绝望的境地,并准备了唯一的解决方案。 瞬间,所有人的瞳孔都缩小了,所有视线的焦点全集中到陈羁风的召唤师身上,在刚才的战斗中,安不知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左翼,导致陈羁风把两翼所有的力量都收缩了过去,而偏偏出于畏惧,却把召唤师王子放到了右翼。 这时整个战场的右翼空空如也,对面只有安不知很早之前用来发动窃贼偷魔力时所放置的一面墙,而这正是召唤兵种出现的最佳位置! 安不知毫不犹豫地消耗2魔力将狙击手召唤在这个位置。 但伊利安王子前面还有个小肉盾呢!这个疑问也很快得到了解决,安不知在另一个很偏远的位置召唤出枪手。并宣布艺术大师COPY枪手的技能,只要这个单位是移动阶段中唯一移动的单位,那么就可以额外移动3格。 获得巨量移动力的艺术大师如同穿花蝴蝶般从众人尚未完全收拢的包围圈中翩翩地飞出,稳稳地停在了伊利安王子身前肉盾的左侧。 一切都不再有任何悬念,连陈羁风自己都不忍看下去捂住了自己的脸。艺术大师两点攻击轻松干掉伊利安王子身前肉盾。狙击手本回合原地不动,攻击距离达到了直线距离的五! 凌厉的一击穿透整个战场,将两点攻击喷在一血的召唤师身上,这次连骰子都懒得帮忙了,直接甩出两点伤害,将王子打成了渣,负一血,这当然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片刻的沉寂之后,周围突然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围观的这些贱人们虽然很乐意看到安不知被干得个鸡飞狗跳,但如今这副高帅富被反戈一击绝地翻盘的场景显然更加喜闻乐见! 这不得了,闻所未闻的经典战局啊我操! 这尼玛简直太励志了! 光是观看这么经典战局从而得到的宝贵的EXP就令人兴奋,于是人人载歌载舞,恨不能把安不知给整个抛起来再接住地喊万岁。 但是陈羁风一声大喝让众人清醒过来,他用手使劲一抹脸,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几乎是跳了起来,双手毫不羞涩地将整个桌子一把掀翻,不等安不知有所反应,陈羁风一步踏到他的面前,同时周围那些手下很识相地就围了上来,将周围的无知围观群众朝外挤开,成半包围状围住了安不知。 东厂的伙计见势不妙,赶紧撤向里间去叫人,场面一时紧张了起来。 “我擦,玩游戏玩到掀桌啊,这可是好久没见了!”安不知这会从孤零零恍若孤岛般的椅子里站了起来,憋了半天,来了这么一句。 说时迟那时快,在众人完全没想到没反应过来的瞬间,陈羁风“砰”地一下跪倒在安不知的面前,双手“啪”一声拍在地面,拖长声音高呼道:“师~~傅~~你就收我为徒吧!” 连安不知在内,所有的群众都有喷饭的冲动。 于是这场闹剧就以陈羁风的一记惊天地泣鬼神的拜师而结束,他的那些手下这还哪敢找安不知的麻烦,找东厂伙计结了掀桌的赔款,便各自散开找桌玩去。 安不知哭笑不得,当然不肯收这活宝。 但这个时候,却是上班时间到了,陈羁风一看这情况,也不提拜师一事了,曲线救国,直接就开了包房拉上安不知,你不是上班么,得了,就陪我玩一通宵得了。 于是安不知这一晚全部的工作时间就耗在了陈羁风身上,并且最后还只得加班陪他到凌晨四五点,当然,他也就用披风族虐了陈羁风一整晚。 打到后来,陈羁风已经完全蒙了,一个凤凰精灵竟然缩在墙后面不敢露头了,这就更加不用玩鸡毛了,于是各种惨败。 天快亮时陈羁风高声惨叫一声,竟倒头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真晕还只是睡了过去,身边小弟们赶紧服侍着给弄了回去,这才把安不知给解放出来。 燕子见着安不知从包间出来,显是很高兴:“没想到你小子做得相当不错嘛,你这个《召唤战争》水平很高哎。” 安不知也笑起来,眼神温柔起来,该是想起了让他怀念的往事:“是啊,当初教我桌游的师傅最刻意训练我的就是这个游戏,说是要我好好练,以后放到BOARD里,最起码也能保我小命一条。” “那你的《召唤战争》排名有多少了?那个陈羁风虽然各种不靠谱,但他的排名可不带掺假的。”燕子好奇问道。 “你是说WBA排名么?他说的全区比赛我是没参加过,不过作为每天的练习,我用师傅的账号在世界赛中跟前200位的不少人交过手。胜负参半。”安不知的眼神都已经飘忽起来,陷入到回忆的快乐中,显然那是他人生中过得最充实的一段时光了。 燕子看他这副陶醉的样子,便不再问话,自去一旁做事。等到安不知醒过神来,先去总管那结了今天的日薪,由于傍着了陈羁风这个少爷,安不知今天底薪50,时薪却有150,刨去用于还债的一半,都还小小的赚了100,将安不知高兴坏了,拉着燕子出门吃早点。 到了吃东西的地儿,安不知一边吃着,一边对燕子说道:“今儿晚上我得请个假,刘小艺介绍了个人,我晚上得去看看。”说着,就把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给递了过去。 燕子歪头一看,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鬼爷啊,这人我认识,不是个好结识的主,不过你一定对他的胃口。去吧去吧,晚上的事没啥要紧,昨儿你陪陈少爷一通宵,可把总管高兴坏了,这事他一准放你假。” 安不知说声好转头便要走,燕子却一拍脑袋,将他给拉住道:“等等,我给你说,鬼爷脾气不好,你去了以后便这样这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便是在给安不知提供重要情报了。 正文 第083章:魔盒 傍晚时分,吃饱喝足睡好的安不知信步走在城东区的街道上。 每个城市都有它的贫民区,就跟每个正常的人都有排泄一样,它可能是最不堪入目的部分,却是相当重要无法舍弃的部分。在光鲜的下面,黑暗和肮脏承载着人类最原始的yuwang和罪孽,使它们以文明还能够勉强接受的方式慢慢消化掉。 这才是一个真实的人,这才是一个真实的城市! 东区就是SH市的贫民区,曾经的超速发展在这里留下畸形的社会结构,在历史的长河中越来越显得落后,终于变成了这个城市最底层人们居住的地方。 安不知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倒也不至生疏,这会他早已将地址牢牢地记在脑中,正慢慢地寻路过去。虽然居住在这里的人们贫穷,但街道整体来说还不是很混乱,按图索骥之下,目的地已近在咫尺。 一转入目的地所在小巷,顿时周围显得热闹了起来,巷子两旁布满了琳琅满目的招牌,色调以黄色和红色为主,显得庸俗而醒目。 目测之下,很明显这周围有不少的以男女之欲为营业项目的店铺,所以连带着为女人化妆的店子也多了起来。夜晚即将来临,所以这些彩妆店里挤满了生意。 看着这些并排着坐在一起,仔细让人布置着自己的女人们。安不知突然产生了幻觉:征战外星系的星际陆战队和这些女人比起来还真是像啊。 他(她)们就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检查着自己的武器、画上战斗的迷彩、平复自己的心情……时间一到走出门外,便是生死攸关的战场。 唯一要说不同的地方,士兵们起码还是有队友的,而对她们来说,就算是同一个房间身旁的人儿,只怕走出房门瞬间便是死敌,对她们来说,在这个红妆的战场上,只有自己的容颜才是同伴吧。 可惜时间尚早,还不到她们招揽生意的时候,否则此刻街道两旁早就布满了扑满香尘的手臂和雪白的胸脯,只怕是寸步难行。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耳边突然传来嘈杂而狂乱的招揽声,安不知回过神来,一大群托儿正在街道两旁拉客。 嘴里呼喊着的无非则是:“来我们某某某店嘛,有漂亮妹子陪玩,一晚上只要5联邦币,赢一盘就可以赚回去1块哦。来嘛来嘛。” 而门口一大群打扮庸俗而轻佻的少年,正是他们的目标客户,正在犹豫着仔细盘算和选择。 这些当然都是桌游店,在这个BOARD时代,无论是什么地方总有它们的存在,但是这个档次,当然就比不上东厂和美与兽这样的店了。 他们的主要盈利模式除了少量的进门费以外,就是收购比较优质的胜盘EXP再转手出售给各大公司了,所以对他们来说,客人的数量和质量虽然都重要——但如果要选的话,他们会选数量而不是质量。 安不知今天要找的人,却也是在这些店里面。他再把门号核对了一下,挡开了其他托儿的介绍和拉扯,从他们中穿行而过。不多时,就来到一家冷清的小店门口,简洁的门口只有霓虹灯的小招牌:Magic Box(魔盒)。 这几个英文字母的上方似乎还有一行小字母,C字打头,但是失去了电力供应,在昏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清楚。 霓虹灯的电力不是很稳定,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并不醒目,时而还挣扎着痛苦地闪烁,门口倒收拾得蛮干净,但周围到处都是潮湿的墙壁与污浊的积水,使得空气中仍充斥着腐朽的气味。 从隔音而透明的玻璃看进去,店内异常冷清,竟是一个客人也没有,跟外面热闹的场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安不知刚推开门准备进去,立刻被吓了一跳:整个店子的里面放着巨大而狂野的重金属音乐,音响里嘶吼着喊出的歌词,伴随着重金属乐器的独特尖叫,如同浪潮般使安不知异常难受。 再仔细一听,歌词还居然是一种古老的欧系语言——德语,不使用电子脑翻译仪根本听不懂,虽然勉强搜索出这是上个世纪一个叫《战车》的德国乐队的曲子,但安不知却完全没有欣赏下去的意思。 干脆就把自己的听觉接受系统给调整到最小的程度。 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一个留着长长的花白头发的老人正陶醉地哼着旋律,头部伴随着节奏上下晃悠,悠闲地打扫着卫生,到了gaochao兴奋的地方,居然还跟着一起嘶吼几句歌词。 他完全地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连安不知进来了半天,也全不在意,只是专心地对付着地面和音乐。按燕子的说法,这个就是安不知要找的人了,魔盒的老板,同时也就是店长——魔鬼,熟悉的人喊他鬼爷。 已经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只是熟悉他的人都喊这个外号,于是就这样流传开来。但这会安不知并不打算就这样冒昧地上去打招呼,他信步走到店里的游戏架旁,认真地看了半天,选出一副《农场主》,然后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铺开游戏,自己一个人玩了起来。 这个游戏的独特设计使得玩家可以一个人和游戏设计的难度对抗,虽然每次游戏也能获得一定的EXP值,但相对和玩家对抗来说,就少得多了,而且也比较片面。 所以不会有多少人专门花时间来一个人玩这个游戏,对于安不知来说,无非是在打发时间,同时也算是在热身——让自己的脑子开始运转起来。 《农场主》毕竟是一个具有相当高难度的策略游戏,安不知一旦进入游戏的思考中,周围的一切都不再跟他有任何关系,时间就这样飞快地流逝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店里的音乐已完全停了下来,他的耳边才传来一阵哈哈的大笑声,然后就是一个苍老的询问:“我已经很久没遇见一个人玩这游戏的人了。我不认识你,谁介绍你来的?” 安不知这会正处在重要的决策时刻,没有搭理身边的人,自然也就没有去回话。 而那人也极有耐心,在问过之后并不催促,就这样过了好一会,终于结束了这回合后,安不知才发现身边问话的那人正是鬼爷,于是便不慌不忙地回答道:“燕子介绍我来的。” 正文 第084章:反击 老人显然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口气变得坏了起来:“燕子?这女人我认识,但也就仅限于认识而已,从没跟她有任何联系,就更不要谈什么交情了,她介绍你来干嘛?” 安不知并不打算直接报上自己此行目的,只是回道:“她说这里有很厉害的人,值得我来练习,但是……”说到这里他向四周环顾了一圈,“好像你这里的生意很冷清嘛,晚上真的有人来玩么?” 像是为了回答他的疑问,不等鬼爷反应,门口哗啦传一声响动,有人推门而入,一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安不知看清来人是谁,不由心里暗自叫苦:来者正是陈羁风陈公子这活宝。 他见着了安不知,立刻高兴地喊起来:“师傅,你怎么跑这来玩了,也不早说一声,害我白跑了东厂一趟。那谁谁,这没你事,可以滚了。”说着就把两张钱扔进旁边一人的怀里,那人告着谢就退出门外,想来应该是门口别家店的托儿。 陈羁风秉承着大少爷风范,不等安不知回应,径直奔了过去,却一看安不知面前的游戏便笑了起来:“师傅你这也太寂寞空虚冷了,一个人玩《农场主》有什么劲嘛,我来陪你,我们玩别的。” 刚说完旁边就有一熟悉他少爷脾气的跟班上来收游戏,安不知哪肯玩到一半就算了,忙伸手拦住。 不等安不知发话,陈羁风先发飙了,对着那跟班就是一巴掌扇过去:“干啥呢!没见我师傅正玩呢,我这才刚刚询求他老人家意见呢!你瞎折腾个啥?急个屁!滚一边去。” 跟班心里叫苦,心想大少爷你以前干什么事还询求过别人意见啊。嘴里当然不敢说话,赶紧滚了。 被陈羁风这么一折腾,鬼爷早闪到一边忙活起来了,安不知生怕陈羁风又去找鬼爷耍宝,惹怒了他,赶紧把陈羁风拉到自己对面坐下。 幸好这时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而且看起来都是熟客,纷纷和鬼爷打着招呼,他也就自去招呼其他人了。个别一些年纪还算年轻的,喊了“鬼爷”后,见着安不知这边的两个生面孔,便过来看看。 有的看到安不知一个人在玩《农场主》便作罢了,却偏偏有两个看出了兴趣,便邀请安不知玩完了这局来一起搞两盘别的游戏。不等安不知答应,陈羁风却满口应承了下来,甚至跑到游戏架前自个选起游戏来。 安不知懒得生事,由得他去。 不多一会,安不知解决掉这盘游戏,那边陈羁风早选好了游戏,忙屁颠屁颠地给拿了过来,四个人就此坐下开战,游戏开始。 这盘他们所玩的游戏名叫《卡森城》,是个以美国西部大开发时期为背景的牛仔游戏,也算是个另类的工人放置类游戏了。 所谓的工人放置类游戏,就是每位玩家拥有若干的工人,每次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放一个工人到某个位置,当所有的玩家轮流放好工人后,就开始结算所有工人获得的收益,然后开始下一轮。 而《卡森城》这个游戏,最诡异的地方,就在于不是每个放上去的工人都能获得收益——基本上所有的位置都要抢!如果你先占了好位置,而其他玩家对你的位置眼红,要么就可以再放一个工人来进行对决,对决获胜的玩家才能获取收益。 而在牛仔的时代,所谓的对决,就靠三样东西:运气、枪支和人手。所以在每次对决中,玩家扔一个六面骰,其点数加上玩家没有使用的工人以及所拥有的枪支,就是其武力值了。武力值高的一方,赢得对决和收益。 安不知倒不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但EXP也绝对不高,至于陈羁风就更加是个新手了,完全是看着这游戏没玩过,就给弄了过来。 另外两人,一人年长点,一人稍年轻些,却是相当的老手,从一开始就把赚钱和武力调整得很好:游戏获胜主要途径就是先赚钱,然后用钱来买分数,但买分数的格子又要靠武力来抢! 所以他们在第一轮就和安不知展开了激烈的对决,恰好安不知又是运气不好,第一轮就遭到极大打击,对决失败,钱也没赚多少枪支增加的也不多。 而陈羁风走了一个极端,完全放弃了武力在疯狂地发展经济。 第二轮建筑中出现了监狱。 在这个游戏中,枪支的增加主要来源于两个途径:在野外开拓农场和矿山可以得到一个枪支,而开设监狱则可以增加两个枪支,但问题是监狱本身完全不赚钱,并且还要花费很大一笔钱才能开出来,所以并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已经处于极其劣势的安不知心里仔细一盘算,干脆剑走偏锋,拿下了这个监狱和另一个农场,于是这回合结束,他的武力值倒是上去了,可是赚的钱和分却完全地落在了最后面。 第三轮安不知又抢下另一个监狱和农场,瞬间武力爆棚,众人这才算看出来了,这货是要把武力堆到最高来碾压最后一轮呀,可问题是连续三轮的贫弱,使得他目前的分数远远落落在三人中的最后一名,真的能追得上来么? 果然在最后一轮,工人和枪支完全爆棚的安不知一扫颓势,直接选着场上最好的点去踩,其他人纷纷躲避,唯恐选到了好地方和他起冲突,眼看着就这样还算和和气气地就要开始结算。 安不知却突然开始把工人放置到大家已经建好的建筑上,这个意思就是说这块地方的收入他要抢一半,在这个时候,钱就是分啊。 于是对面两人中年长的那人不乐意了,质问安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你的同伴这块地的收入最高,你不抢他的抢我?玩人情游戏就没意思了吧!” 安不知笑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答道:“谁和你玩人情游戏?踩你是因为你分最高,而且这轮结算的时候,你的分还是比他高。”听到这话,对方不满意道:“就算我分比他高又怎么样?谁第一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安不知又冲他笑了笑,“因为我想拿第一!而你是唯一的竞争者,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正文 第085章:执着 对方听到这话,沉默了下来,而陈羁风看了看安不知远远落后的分数,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安不知转过头抢了先,“你这两天也叫我不少声师傅了,那我就给你上一课。这盘游戏和昨天你输的那盘凤凰精灵是一个道理。” “人生当中,无论你多么努力、幸运又或是计划和控制多么好,总有许多的意外在等着你,到了那时,你会处于艰难的环境中痛苦地挣扎。但无论如何都不要把失败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事,更不要轻易地承认失败,很多事情不坚持到最后一刻我们是不知道答案的。” “在任何的竞争博弈中,只有第一名才有意义,不要让自己习惯于退而求其次地拿第二名第三名,只有完全地胜利才是唯一的目标!” 一边说着话,安不知一边把自己的工人全放好了位置,果然是占据了本回合所有能获得分数的位置。 大家立刻迫不及待地开始计算总分,但分数才刚刚算到一半,陈羁风原本还半是怀疑的脸已经完全呈兴奋状态,他的电子脑在纯计算方面做了增强,已经抢先把最后的结果给算了出来。 这游戏结束时,安不知将会因为抢了这一块地的收入,而正好导致这块地主人的分数少两分,从而以领先一分的优势获得第一名。 陈羁风“哗”地一下站了起来,喊道:“我操师傅你难道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用这个战术来赢啊!” 安不知却摇头道:“不是!昨天赢你才是计划好的战术。这游戏我都没玩过多少次,以前玩的时候更没有一上来就被搞得这么惨,哪里会安排什么逆反战术?” “只不过我想反正都已经是这样了,干脆就全力一搏,试试看有没有机会翻盘。不过,我夺胜的yuwang却是从头到尾都没熄灭过。” “其实我想你也已经明白了,没有自己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一场战斗获得EXP,你又怎么可能安排得出这样的战术?所谓的战术,当然是建立在成功的实践上。” 说到这里,安不知低下目光,不再看着任何人,似是自嘲一般地自言自语道:“说起来,我从到东厂起才发现自己一身上下全是各种缺点,却唯一这一点,在以前师傅的教导下,却一直深深印刻在我的灵魂中,那就是执着!” “好一个执着!这下你们两败得也算心服口服了吧。说过你们多少次了,在任何的对局中,不到最后一刻分出胜负,便不得松懈。” “若是算到了他会抢你这么一手,你们两从一开始就应该奋起抵抗,和他在这处以及这处展开对决,使他的整个战略不至于从容不迫地展开,虽然你两互相都有损失,但在最后算总分的时候,却能双双赢过他。”说这话的,当然便是鬼爷了。 “可鬼爷,一旦使用你说的打法,那可就……” “呸!你们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若是他拼了你没拼,就是你赢,若是你拼了他没拼,便是他赢。就这么个简单的囚徒困境你们两居然都没绕出来!亏你们还是双胞胎兄弟!” “啊!”陈羁风又咋呼起来,“就这俩?还双胞胎兄弟啊!” 稍年长者起身对安不知招呼道:“本来长得极像,全身义体化的时候,鬼爷说太过张扬,让我们稍微调整了一下容貌,就是现在这个样了,在下任月生,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好说好说,我叫陈羁风,你喊我陈少,这位是我师傅,你要叫安爷!” “别听他扯淡,就叫我安不知好了!那你是哥哥咯,弟弟呢?”安不知一把将陈羁风拉回来,不让他再出去丢人现眼。 “我叫任日生。” “你们的名字好奇怪。”陈羁风大咧咧地嘀咕着。 “生我的时候,天上正出着月亮,而弟弟一落地,已经变成是大太阳天了,所以父母就给取了这么两个名字。” 安不知奇道:“怪了,你们不是孪生兄弟么?怎么出生的时间差距这么大?” 日生兴奋地抢白道:“我来说!老哥出生时正赶上了日蚀,月亮挡住了太阳,等到他落地轮到我时,月亮已经走开了,我正好碰上个大太阳。老爸老妈也觉得这事挺有意思,于是就干脆取了这么两个名字。” “好了好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聊天,帮我招呼一下客人去,我有话和他说说。”鬼爷一屁股坐在安不知的对面,然后用眼角一斜陈羁风:“小子,你也和他们到旁边去玩玩,大人有话要说。” 陈羁风刚想顶嘴,已经被安不知狠狠盯了一眼,只好被任家两兄弟拉着走了。 鬼爷回头对着里间吆喝道:“玄子,上茶。” 不多时,两杯热腾腾的大红袍就摆在了两人跟前,鬼爷端起茶来,轻嗅着闻香杯中茶香,再倒入品茗杯中,边喝边说道: “我们那年代的玩意,也不知你喝得下不,此茶名‘大红袍’,饮时愉快喜悦,可平心境。说吧,有什么事找我?我老人家时日无多,没时间和你瞎折腾。直接说目的,刚才那种废话就省了吧。” 安不知哪敢不喝,虽然没怎么喝过,但也不至于难喝得给吐出来,于是学着鬼爷的样品尝了一下,才答道:“有人说,你是这城里最好的脑网保镖。有人杀我,想请你帮忙。” 鬼爷点点头道:“刚才我让任家兄弟试了你一盘,老实说你技术不错,性子也不错,算是我喜欢的孩子。但是,我是个老人家,见过的人,见过的事,太多了!不能见着喜欢的孩子就去帮他吧。挑重点说,能让我动心的重点。” “动我的人,是黑暗议会。” 鬼爷手中的茶杯明显地发出一声被捏紧的**,他脸上笑容也便没有了:“这就对了,下次直接说重点!活我接了,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接保镖的活,从来不防守,防守是你的事。” 一双可怕而冰冷的眼睛出现在安不知的面前,“我负责进攻!人!必须是我亲手所杀!” 正文 第086章:认可 “懂了!我同意。”安不知下意识地立刻应承下来,眼前的鬼爷已是真正的魔鬼,不容任何质疑。 与此同时,他才明白了刘小艺说鬼爷最适合帮他的原因。 如果是防守的话,安不知当然还是对自己最有信心,而如果是对付黑暗议会这些旧时代军人所安置的BOARD,当然是鬼爷这样的旧时代老人最合适,可以说他们两人在对联与黑暗议会战斗时,算是最佳拍档了。 定下了这一条,鬼爷又重新给自己把茶满上,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表情轻松了许多,问道“来杀你的人是第几使者?” “啊?什么?”安不知听着这么一问,有点不知所措。 “你还不知道哦?你可别告诉我,这次来杀你的只是那些外围的业余NEET哦!”鬼爷笑道。 “那应该不会,他们派来的第一波侦察兵被我直接反杀了,据其他人给我透露,说下次再来肯定是来使者了。只不过我也不知道会来第几使者。”安不知努力地回忆着刘小艺所给的信息。 “他们按排名有大概10多个,死一个才换一个,根据排名实力都有所不同,每个人的特点和主攻游戏也不同,能事先搞清楚的话,最好!” “你有把握干掉哪个?”安不知迫切地问道。 鬼爷就呵呵地笑起来:“有把握干掉哪个?他们上一任的第一使者就是我干掉的,你说我能干掉几个?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哪个来哪个死!” “现在的问题是,你能守住哪个!要知道他们可不仅仅是在脑网里狙杀你,现实中也一样会进行刺杀,你可别指望我现实中还能保你周全!对了,你BOARD里放的什么游戏?” “现实中的防守我正在另外想办法。我BOARD里放的是《召唤战争》!” “来,玩两盘,看看你水平。我可不想跟你死在一起。”如果安不知是在现实中被使者干掉,那么鬼爷可以安然无恙,只是对联中断,而鬼爷的反入侵也同时失败了而已。 但如果安不知在BOARD中被击败,那么摆在他们两个人面前的都只有一条路——死。 所以鬼爷可以对安不知的现实防卫不闻不问,却一定要确定他BOARD里所放游戏的水平。 于是鬼爷再喊来玄子,拿出游戏摆开阵势,两人便开始了交锋。 两人这一玩上不要紧,店里原本散闲的人都围了过来,过了一会,连陈羁风都赶紧结束了战斗拉着任家两兄弟跑过来看,他本来就是以玩《召唤战争》为主,看见安不知和别人打,那当然是绝不能错过。 既然是防守,安不知当然选的是他专门用来拖时间的防守种族——冰原兽人。不过这次既然不是交给电子脑的EXP系统来操控,那么他就用出了更为灵活、更具攻击性的防守战术。 每次鬼爷的攻击部队刚刚成型向安不知靠近时,安不知的小股骚扰部队就冲出来打乱他的阵脚,拼命换掉其中几支部队,冰原兽人除了防御力不错,在一定程度也有着相当不俗的破坏力。 于是鬼爷只好再重新集结自己的部队,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被他消耗殆尽,而双方阵亡的部队也越来越多,一时之间,竟看不出谁占据优势,谁落了下风。 而最神奇的是,安不知还能抽空召唤出冰原兽人的终极英雄:坤,并使用其他单位配合它一点点地收复失地,鬼爷使用了非常惨重的代价,才将其击毙。 打到最后,双方都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几支部队,在一波互攻后死得个一干二净,结果谁也没有攻下对方的可能。 居然是和局。 鬼爷二话不说,换种族继续再战。这次他干脆使用了耐力最不持久,爆发力和机动性组合最强的洞穴哥布林上场。鬼爷的攻势更猛更快了起来,安不知却以更快更猛的速度在防守中反击和破坏,其结果反而是两败俱伤得更快,双方都无法再做任何事的残局来得更快了而已。 鬼爷还试图使用自己最后的兵力发动亡命一击,却被安不知识破其计划,提前将其关键英雄击杀,虽然鬼爷随后报仇雪恨,但已经没有用了,他失去了所有可用之兵。 战斗再次结束,居然再和。 那当然再立刻开第三盘。 整个夜晚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店里没有一个人走掉,几乎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屏声蔽气地观看着两人的大战。 这场攻守大战实在是太精彩了,完全可以媲美市面上任何一段在售的《召唤战争》热门EXP,没有人愿意放弃免费观看获取这样的高质量EXP的机会,连陈羁风都看得入神,估计连自己姓啥都给忘掉了。 在整夜的战斗中,鬼爷尝试着使用了所有的种族对安不知的冰原兽人进行攻击,安不知的防守并不是一成不变,他的部队时而龟缩、时而倾巢而出、时而猛攻、时而狂退…… 打得毫无章法,没有任何规律可言,连每次上阵的兵种组成都不断地进行着改变。 而在所有的对局中,他虽然没有赢一场,但同时却只输了1场,平了5场。输的那一场还是鬼爷的运气太好,而他的运气实在太差,没有任何办法——这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个丢骰子的运气游戏。 终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了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又是一个平局结束了。 鬼爷站起身来,布满老茧的手稳定地伸到安不知的面前,这个看起来已经完全是残年的老人,在如此巨大的精力消耗之后,却在晨曦中不显出一丝的疲倦和老态,声若宏钟地对他说道: “好了,从此以后,你跟这屋里的人一样,叫我‘鬼爷’,你这一单生意,我接了。” 安不知也赶紧站起身来,此时任何的语言都显得多余,一老一少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阳光投洒在上面,使得两人都感到了一丝暖意。 两人的心里,想着不一样的事,都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对于未来即将发生的事,都充满了信心。 任谁都无法想到,一起并不经意的脑网暗杀,竟将安不知推到了一个将他命运彻底扭转的人面前,在这个清晨达成的联合,不仅将在几天后的脑网大战中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而在那个最为关键的日子,竟起到了扭转乾坤的作用。 正文 第087章:流言 骇人的东西不仅潜伏在阴影里或者潜伏在只身独处的时候,有时,当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和正常、友好的人在一起时,也会感到十分孤独、险象环生和孤立无援。使你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种莫名的焦虑,一种绝望的感觉。 ——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Alfred Hitchcock),导演 在繁荣的脑网世界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有着一棵怪树的地方。树仍然是那棵树,所在的位置却已不在平原,这黑白相间的方格树如今正处在一个孤零零的小岛上,周围都是漆黑而寒冷的水,深不见底。 在不远处,是一片霓虹闪烁的高楼林立,看来它正位于一个相当热闹的服务器内。 而四周的热闹,更显出这个小岛和树的孤僻与怪异。 树下坐着一个人,正是飓。 他在等待一个人,一个早就该来了的人。 就在他今天也准备放弃而离开时,一只老鹰很突兀地出现在小岛的上空,在警惕地发出几声鸣叫后。随即盘旋着在他的头上慢慢滑翔而下,猛地停在树干上,直接就这样开口对着他说话了:“我是第四使者流言。你就是联络人飓吧?” 坐在树下的人并没有反应,一个沉闷的声音从方格树的内部传来:“流言大人你好!我是飓,负责你这本次行动的全部联络和情报收集。按上头给过来的情报来说,你早就应该到了,不知是何事情将大人耽搁了,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还请明示!” 老鹰伸懒腰似地展开双翼,用鸟喙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好整以暇地答道:“没什么,很久没回到这个让人讨厌的城市了,我就四处去转了转,杀了几个我讨厌了很久却没时间来杀的人,再顺便观察了一下这次的行动目标。” “说到这个,对于这次的行动目标你有什么看法?我看你这么悠闲地等了这么久,那么你现在都制订了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飓虚咳了两声,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这两天查了他以往的所有的对战记录,尤其是《召唤战争》这个游戏的相关记录,已经全部整理好他的战术数据供你研究,这是数据包你随时可以接收。” 一片白色的叶子从旁的一束黑色枝干里长了出来,缓缓送到流言的面前。 流言所化身的老鹰一言不发,厌恶地将身体在树干上挪动了一下,远离了那片送过来的树叶,然后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并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 双方就这样互相对视着对方,沉默了小半会,飓只好打破沉默继续说道:“恕我直言,他确实很强,鼹鼠死得一点也不冤枉,就算是使者大人你亲自动手,我觉得也很难通过攻破BOARD来杀掉他,不过他仍然会死,我不认为他能攻破大人的BOARD,但是他却不可能在使者大人的暗杀手段下活下来。” “我的计划是,当他参加了一个叫美与兽俱乐部的通宵赌博后,趁着清晨他精神和注意力不是特别集中时,直接进行暗杀。最合适的暗杀地点,以及相关的环境数据我也整理好了,在这里。”又是一片白色的叶子送上。 这时流言终于发出了巨大的嘲笑声,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然后他慢慢止住笑,阴狠的眼神直射过来:“你这个蠢货!议会白养了你!你还有脸说鼹鼠不是冤枉死,在你这样的蠢货手里,他迟早都是个死字!”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见过第一次交手就反杀了NEET的人活得这么悠闲?居然还有心情去赌博!还有心情去桌游吧和人玩游戏!还有心情去上他妈的班!他要么是脑子被猪啃了,要么就是有恃无恐!我看他不像是被猪啃了脑子,你倒蛮像的!” “这么些天过去了,你就给老子随便收集了这么点破烂玩意,就开始这么悠闲地在这儿干等着什么事都不做,这么个简单的狗屁计划,你也敢说出口,老子明确告诉你,就你现在这么点所谓的准备,老子去了都是送死!人家早他妈挖好了坑就等着老子去跳!” 说到这里,流言所化身的老鹰猛地展开翅膀,打飞了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几片树叶,双足用力一蹬离开了枝干,滑翔了一小段距离重新振翅飞入苍穹,只甩下一个硬邦邦的命令: “再去查!” “有人在帮他!他们一定是在进行着某个计划在等着我们,查出是谁在帮他!查出有多少人在帮他!查出他所有的底牌!把你的所有力量都给我集合和调动起来!否则老子谁也不杀,你自个去踢这块钢板好了!” 飓半是愤怒半是恐惧地对着天空喊道:“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任务,你和我都会死的!” “蠢货,我把我的理由说得很清楚,长老会接受我的解释,死的,只会是你!别浪费时间了,我再说最后一次!再!去!查!”老鹰渐渐远去,化为一个小黑点,最后终于消失在飓的视野之中。 从脑网中断开链接的飓大口地踹着气,现在他是真的有点陷入绝境的味道。 环视左右,周围这一切为他带来金钱、权利和力量的设备如今显得如此的陌生和恐怖,组织能给他这一切,也能将一切收回,而现在就是这个关键的时刻了。 在经过了短暂的愤怒和头脑的混乱后,他明白过来,流言是对的! 仔细想一想的话,这两天安不知的行动确实太不正常了,一个没有任何社会地位的小角色,在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时,居然显得如此地从容和镇定,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在努力地谋划着什么,而且成功了! 飓现在很后悔自己把安不知想得太简单了,才收集那么些资料便自以为是地认为足够了,结果白白地浪费了如此重要的时间。 现在的问题是,过去那几天时间已经被浪费,而现在才开始争分夺秒也不晚:既然知道对方已经开始在做准备了,那一切都必须要快起来! 否则每多给对方一点时间,干掉他的危险就增多一份,拖得久了,能不能杀掉都成问题。 现在这已经不是一个任务那么简单了,飓很清楚黑暗议会的风格,动用了使者来做的单子,如果再失败,为了防止对方顺藤摸瓜,自己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飓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头突然纾解开,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转过身来信手抄起身后的一部联络装置,用电子脑发出了一个封印了很久的命令。 短暂的链接音后,很快对面就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哟呵,是你啊,怎么着找我什么事?” “龙姐,有笔生意要和你谈谈。” 正文 第088章:再访安全局 从魔盒出来后,安不知认真地思考了许久,顾不上睡个好觉,直接杀奔到信息安全局。 在似乎失去了希望的那段时间里,安不知一直对刘小艺采取回避政策,那毕竟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往事,也是他最不想面对的现实。但如今,鬼爷为他带来了崭新的希望时,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一如鬼爷所说,暗黑议会的使者们最为擅长的并不是脑网攻击,而是来自现实世界中的伤害,要防止这一点,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刘小艺所在的信息安全局了,要知道刘小艺的职位,就是武装巡骑长! 估计是刘小艺事先就给大堂接待打好了招呼,一见打安不知走进来,他便立刻将其带到了刘小艺的办公室里呆着,连个把人都不留下来看着。 不过在脑网时代,又是在信息安全局里面,安不知带不走任何没得到允许的东西,也看不见任何不想让他看见的东西。 所以,有人在跟没人在,都一样。 九点整,刘小艺准时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见着安不知正趴在自己桌子上睡觉,也懒得叫醒他,自顾自地在一旁开始办公。 过了好半天,周围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安不知的注意,他这才缓缓从睡梦中挣脱出来,看了看刘小艺那张唏嘘的脸,劈头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说得对,我要重新回到暗骑。” 刘小艺大喜,哈哈笑道:“早就对你说了,你喜欢观察、总结,谋定而后动,胆大却心细,这些都是成为暗骑的基本素质,你的性格天生就是暗骑的准则。最关键的就是,如同师傅所说,在拼凑线索方面,别人是在努力地完成工作,你却是在当做一种爱好和兴趣来玩,这才是决定性的因素。” “全因为此,你才可以发现别人忽略的细节,你才能理解到别人的真实意图,而最真实的理解,才能看到最真实的世界!你天生就是暗骑,抛弃了这层身份,你就是在否定你自己本身!以前你坐在天才的位置上,还有任性的资本,现在你已经接近了这个世界残酷的边沿,你没有退路了。” 安不知很不喜欢这样的教训口气,但这次他没有打断刘小艺,等到他说完以后,才开始说出自己的意图:“但是我的初衷仍然不会改变,我要救出师傅,我要挣脱世俗的羁绊,我要毁灭加诸于我们身上的锁链。我今天将自由再次出卖给你,成为他们的走狗,是为了有一天,拿回更大的自由!” “这些话,我今天听过就算了,如果有那一天,你可以把它说给那个人听!” “到那个时候,你站在哪一边?” “别开玩笑了,你永远是我师弟,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现在我该怎么做?还有我的资料会不会有麻烦?”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顺理完成考试,你也不用担心这次进入暗骑会有什么其他的麻烦。等你这次过了考试,从编制上来说,你将会是我的直系下属,一颗我埋在东厂的钉子,除了我,没人碰得了你的资料。” “嗯?”安不知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武装巡骑长怎么会在直系下属里有暗骑的名额?难道你……” “没错,我也堕入了暗骑,有什么问题吗?”刘小艺脸上十分镇定,看不出半分的动摇。 “没这个必要吧,你根本不是暗骑的……”说到一半,安不知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立刻收声。 “没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连师傅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我确实不是暗骑的料,也做不到很多事情,但我却知道,要保护你重新回到暗骑,只有这个办法!你是救出师傅的唯一希望,也是颠覆一切的唯一希望!”刘小艺的话语十分平静,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对于几乎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暗骑来说,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彼此这些同伴了。之前是暗骑负你,你走,我们无法可说。可现在,我要你记得,如果你以后选择背弃我再次离开,再次抛弃这一切的话,你最好有一个非常好的理由,否则,无论天涯海角,我会亲自找到你然后将你杀掉。” 看着那个一贯忳厚的刘小艺此刻冷若冰霜的脸,安不知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从来没有想过,才时隔那么短时间,自己就要重新回到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职位上,但现在,一切已成事实。 “好了,那现在开始说正事,牧羊人又作案了,不过这次不是在魔都,而是在天京,仍然是毫无任何动机可言,仍然是死亡游戏!” 安不知撇了撇嘴巴,说道:“天京那么多暗骑高手,难道还要我们来破译脑波?” “这次当然不用。不过我们分局专门将相关的案情秘密调了过来。你们这期的学生,如果成功晋级暗骑的话,全部会被分配到‘牧羊人’专案组里,所以局里也将把这些案情向你们解密,你们将在考试中通过他最近的案情积累尽可能多的经验。” “所以在后天上午,你必须到信息安全局来一趟,局里将对你们进行一场特殊的强化考试,成绩最差的人仍将被刷掉。你好好准备一下,记得十点准时到!” “那黑暗议会三天后对我的暗杀怎么说?” “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么准确的时间?” 安不知这才恍然大悟,将之前司马天地对他说的那些预言统统讲给了刘小艺听。 刘小艺越听眉头越是皱起:“真是神了!这个时间段正好是我们派往天京的大量武装暗骑无法赶回的时间点!真不知道到底是敌人抓时机抓得好,还是天意如此!”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到时候我这边人手严重不足!你这混蛋,怎么不早点给我说,赶往天京的增援昨天下午刚刚动身,我就算现在开始走流程,也无法赶得上,只有一组人还在,妈的,你放心好了,就算我死,也保你安全!” 安不知一时无语,此事也只好如此定下来。 解决了此间事,安不知匆匆回到家中,短暂的休息之后,傍晚时分准时赶到东厂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最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美与兽,今天将是他这周骑士之战的第三场,非去不可。 正文 第089章:再见司马 入夜后的上城区,美与兽俱乐部,安不知准时出现在宾客大厅里,今天本来他是不打算来的,想再去魔盒玩上一通宵。 不过由于他的身份特殊了点,按规定,拥有骑士的公主可以不需要陪客,但作为代价,骑士就必须每周来三次,由不得他不来。 等到了VIP室坐下,安不知才发现今天来的熟人可真不少。 之前的那些老熟人就不说了,一眼过去,前5个位置上坐着的男人都是老面孔,只有黄玉又换了一个男人,这次的侍臣是一个很文静的少年,长着一双迷人的眼睛。 司马天地今天没来,4号位置上暂时空着。 再往后面的座位看,便出现了两个安不知完全没料到的人:9号上坐的是黄大师,8号上则是陈羁风。 陈羁风还说得过去一点,见着安不知开心地挤挤眼,幸好他也知道这是什么场合,没有直接再叫师傅什么的,只是哈哈笑着:“哈罗,又见面了,这次我可学乖了,今儿一早就派人去问好了你今天的行踪,那不然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来这里玩。” 黄大师是真有些时间没见了,自从上次输了之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安不知和大饼互相挤眉弄眼了一下,带着笑意地看着他。 于是安不知没搭理陈羁风反而主动问道:“黄大师,今儿吹什么风,又来玩了呢?” 黄大师瞄了安不知一眼,做出一副刚刚想起来的样子惊道:“我后来打听过了才知道,你原来是东厂的桌奴哦!不错嘛,能骗到凡心这么漂亮的妹子来这卖身,她出身子你赌钱,倒真的是好福气哦!你看我今天还要朋友请客才能来玩上一盘。来,给你介绍介绍!” 说着,就热乎地把身边的人介绍给了安不知,要说黄大师这说话实在恶心,安不知本不想搭理他,结果眼光却给他旁边的那人吸引了过去。 安不知这才注意到10号位上的人,这人挺文弱的样子,穿着白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精神不是很好,眼神有点虚,在黄大师介绍他的时候,飘忽的眼神就是不肯和安不知的视线接触。 只有在说到他的名字时,他才正视着安不知说道:“我叫姚白白,看你比我小,就叫我姚伯就好。”语气很轻,参杂着一丝恐惧和疏远。 “哦,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安不知礼貌地回答。 就在这时,10人局里的最后一个人踏进了VIP室,这人安不知也认识,而且更熟一点——居然是司马玄黄!他身后只带着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小丫头,之前与安不知交过手名叫司马弃的小胖子反而不在。 两人走进VIP室,大门随之关闭。 司马玄黄一屁股坐在4号位的椅子里,悠哉地看着安不知笑,脸上写着“又见面了”,这时荷官理查德已经在给说话了: “安静。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俱乐部的常客,相信这里诸位已经在各种场合见过他了,但考虑到一些朋友可能是第一次见到,所以给仍然给诸位引见一下。这位就是司马家的大少爷,司马玄黄。能给他和诸位做荷官,是我的荣幸。不耽搁大家的时间了,希望各位度过一个紧张而刺激的夜晚,我们就这开始吧。” 理查德再把下注的规则重复了一次,所有的底注扔到场中,于是他开始派发第一局的武将牌,战斗开始。 安不知拿起自己的武将,心思却没在上面,心里盘算的是今天晚上使用什么打法: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陈羁风算是个自己人,等会应该会帮着他来打,但这个黄大师和他带来的那个姚伯就难说了! 更难揣摩的是司马玄黄,他可是司马天地的亲哥哥,要说他是个善茬,打死也不相信。 所以安不知打算按之前的玩法:先龟缩,看清局势再说。毕竟,有司马天地的警告,让他知道自己身后可是背着一条奇怪的黑龙运,这可不是什么好运气。 主意打定以后,安不知随意看了一眼手中的武将:有个吕布加蔡文姬的配合,这可是攻守兼备极其强大的组合啊,要换做之前,安不知可能就直接开打了,但这轮他终于还是选择了弃牌。 和安不知做出同样判断的人也不少,这一轮下来,只有勉强超过一半人的6人进场:3号、6号、7号和10号四个人弃牌。 陈羁风看见安不知弃牌,本来也不是很想玩,但后来转念一想,还是丢了筹码进去,神气十足地对着安不知笑了笑,安不知竟理解了他的意图,不免有点小小的感动——他这是为自己去探路了。 第一局便开始了。 按抽签的顺序,第一盘的起始玩家是8号。陈羁风采取了很猥琐的打法,既不打任何人,也不翻将,直接挂了把武器弃张无关痛痒的牌喊过。 正当5号大饼摸了牌在思考的时候,司马玄黄很突兀地开口对着安不知说话了。 “上次舍弟来给你看了运,当时他应该说你是黑龙运,但可惜的是,出于他太过贪玩的性格,没有完整地给你解释什么是黑龙运,他甚至还想天真地把我也骗过去。你如果单纯地把黑龙运看做是非常不好的厄运,那你可就太小看它了。” “多的原理在下就不和你解释了,简单来说,它是一个以你的本命为食物的恶龙,当它兴时则你衰,而当它衰时则反使你兴。因为当它盛极之时便会反补你的本命之源,让你原本干枯的命源获得力量,而也使你的信念获得新的希望,从而焕发出更为强大的本命供其食用。” “说得不好听点,你就是它圈养的家畜,它时不时让你吃饱喝足,只是为了让你长出更多的肉。” 安不知听着觉得不对,像是话中有话,便问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司马玄黄哈哈大笑,“当然有用!现在不告诉你,我待会怎么借你的运气用?舍弟还有一点说错了,你对我不仅不是没用,反而是大有用处。” “我的运道叫‘挪运’,顾名思义就是把别人的好运气拿来给自己用,要知道你现在这一局的运气还真是旺得不行,不过既然你弃牌不用,那在下可就不客气了。但是有句丑话可说在前头,在下用了以后可没运气来还,这可就对不起了。” 与安不知有点头之交的大饼一听这话,本来还在考虑,当即就决定拿司马玄黄开刀了,直接一个“杀”和一个“决斗”打过去命中两点。 司马玄黄呵呵笑着,照单全收,全不做反抗,大饼牌势已老所有伤害打出,这便黔驴技穷了只好喊过,于是就轮到了司马玄黄的回合。 谁都没想到,这个回合竟然会是如此腥风血雨的一回合。 正文 第090章:挪运(上) 司马玄黄直接毫不犹豫地翻开了两个武将:孙尚香和陆逊。 大家一看头就大了,前面早就说过,这几乎是《三国杀》国战里爆发力最强的组合了,没有之一。其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两个武将技能的完美配合。 首先是孙尚香,失去一次装备就可以摸两张牌,所有在国战里20张装备对她来说都是“一张牌换两张牌”的神器,其相当于锦囊“无中生有”的效果了。 但孙尚香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她没有主动失去装备的能力,只能等着被人来搞掉她的装备,或者是用同类的新装备顶替旧装备。 所以国战里的陆逊完美地掩盖了她的缺陷:陆逊可以使用任何一张红色(方块或红桃牌)来使自己摸两张牌,然后再弃两张牌,这弃掉的两张牌里面,当然可以是装备牌。 如果没有孙尚香,陆逊的这个技能相当于是用三张旧牌换两张新牌,只能说效果一般,而一旦两人组合勾搭成奸以后,就活生生地变成了用三张旧牌换四张新牌的神技。 不要以为在国战中一个技能和另一个技能组合是一个简单的加法问题,这两个技能合并以后,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实质性改变: 司马玄黄的每张装备都可以发动一次技能,并且每次发动可以三换四,每换一次他的手牌就增加一张,这就意味着她每重复一次就可以累积一点优势。 又因为每次换到的新牌是四张,所以出现了理论上的无限循环——他一个人就可以把牌库里所有的牌都换上来,然后洗牌,然后再换出来。 6人局,每人4张起始手牌,合计24张起始手牌,所以牌库里只有84张牌。每张装备可以换到的新牌是4张,20张装备牌正好换80张牌,剩下4张? 别忘了还有两个锦囊无中生有,正好导走这最后4张牌。 当然这只是理论而已,首先有个最重要的前提,就是牌库里面得有20个装备,意思就是说开局其他5个人摸的20张牌里,一个装备都不能有,这个概率已经是相当之低了,其次司马玄黄必须一开局就摸到好几个装备,而剩下的装备必须分布在牌库的前半部分,这样才能被司马玄黄摸上手。 只有这两个独立的小概率事件同时成立,才会出现“无限循环”这样的超小概率事件,归纳起来一句话:司马玄黄必须运气非常好。 于是对这司马家的大少爷来说,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了! 他一上来就直接拍出两张“无中生有”,而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然后就只见他双手翻飞,不停地喊出技能的名字以及弃牌和出装备,而荷官理查德也俨然一部发牌机器,不停地检查收拢弃牌,同时快速地发出新牌。 桌面上一片寂静,只有卡牌从桌面滑动的微小声音响个不停。 很快,第一圈的牌库便见底了,陈羁风的武器也被司马玄黄挂上减一马用顺手牵羊抢了去,虽然黄玉尝试着用了一张“无懈可击”,但很快第二张顺手牵羊就出现了: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无法抵抗整副牌的力量,这个差距已经不是悬殊,而是碾压。 第一圈牌终于全部用完,一共19个装备全部亮相,唯一剩下的一个,还好好地挂在司马玄黄的面前,整个第一圈,他只用了三张牌:两个顺手牵羊和一个知己知彼。 当他用出知己知彼时,所有人都基本处于崩溃状态了,他是要用这张方式来确定每一个人的身份! 第一个被看到将牌的人是大饼,司马玄黄一看他的阵容就撇了撇嘴,脸上满是遗憾和鄙视,手里却没有迟缓半分地继续快速倒牌。 大家这时唯一还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就是看他能不能成功把第二圈的牌也全部导光。 在第一圈结束以后,他的手里已经囤积起将近20多张手牌,所以牌库里剩下的卡牌就更少,而装备出现的概率也就更大了,但还是有可能那么一点点的可能,只要大部分的装备都被洗在牌库的后面,就能破了司马玄黄的超强爆发。 但可惜的是,第二圈又结束了,他还是倒光了所有卡牌,并且再次用知己知彼看了下家2号兰乐的身份,这次他笑了。 第三圈牌库里的牌更少,而他手里的牌更多了,于是牌桌上的人一个个都彻底丧失了信心,干脆发起投票直接全体认输,算他杀光了所有人,他所在的阵容直接获胜分钱算了,连陈羁风都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喊直接投降算了,结果黄玉坚决不同意。 就这样在众人的争吵中,第三圈的牌也被倒光了,到了第四圈,司马玄黄直接挂出了减一马和诸葛连弩,二话不说就把黄玉给秒掉了。 黄玉一死,其他人便做鸟兽散,直接算投降了事。 第一盘就这样戏剧性的结束了,结果反而是陈羁风狗运好,居然和司马玄黄是一边的,分到了一笔意外之财,难怪这孙子喊投降喊得那么起劲。 而其他人就惨了,连牌都没怎么出,牌库都没碰一下便输了。 众人再看司马玄黄,已满是敬畏,有这样的神人在,这个夜晚,便注定了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司马玄黄以一己之力赢下这第一场后,不服气的自然也大有人在,安不知立刻就注意到兰乐在一个极其不容易注意的角度,冲着3号爱丽丝递了个眼色,这个圆形的桌子上,安不知在他们的正对面,却是正好看了个正着。 安不知顿时便觉得好笑,记得一开始刚来的时候,兰斯洛特说得理直气壮训责自己要有骑士般的意志和力量,原来说到底,你们3号这一家子却是兰乐裙下的一条狗,能用骑士的身份混到现在,真正的秘密原来在这里。 这边安不知还在胡思乱想着,桌上却已经开牌了,武将牌刚发到所有人的手里面,司马玄黄只瞄了自己的牌一眼就弃了牌。 这又是什么节奏?怎么打得好好的,这一轮却直接弃牌不打了? 正文 第091章:挪运(下) 看着场上众人满脸的疑惑,司马玄幻往后背一靠,将身边的4号小妹子拉过来,一边玩弄着,一边好整以暇地说道:“在下也不是第一次用自己的运道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诸位现在一定把在下视为眼中钉,恨不得将在下碎尸万段,一会指不定就要刻意地针对在下。” “其实,这么说吧,诸位不用过于紧张,真正最痛恨在下的,只是那些运气特别好的人而已。说句不好听的话,诸位今天的运气实在是一般得可以,也就比在下好上那么一点点而已,我都懒得去挪。” “但是,如果诸位一定要跟在下对着干的话,在下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一旦被在下觉察出来的话,那不好意思了。” “在下的运道,那可不是只能挪好运,也不是只能把运气挪到在下身上,想试试这位安不知同学的厄运么?在下会很愿意帮安不知一个忙,挪到某位不长眼的大哥大姐身上。别的不敢说,这一晚上,虽然我也赢不了多少,但起码您就别想赢了,做好垫底的心理准备吧。” “这盘不玩,留给诸位了。在下的话希望诸位能仔细想明白了。” 只要场内的其他人允许,玩家可以在看将后立刻决定弃牌不打而不必等到轮到自己叫注时再弃。这个行为一般来说对场内还在选将的人来说是有利的,所以很多非正式场合都允许这么做。 司马玄黄显然是对这里相当熟悉,问都不问就来了这么一手。 没有任何人出言反对,显然大家都还在消化刚刚司马玄黄所抛出的信息。安不知自然也在其中之列。而很快,安不知就发现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极为不利的局面。 如果真如司马玄黄所说,自己的运气是那种霸道的黑龙运,那可以想象自己的运气水平一定是大起大落,好的时候顺风顺雨,怎么打怎么有,坏的时候则惨到极点,各种悲剧。 司马玄黄今天晚上所瞄准的,就完全是自己了,他就是专门在等着安不知好运的时候就将其挪走,而给他留下的不用说就全他妈是各种悲剧的运气了。 回想以前所玩的局,自己确实是抓住机会能大赢个1-2盘,而之后就是各种悲剧的只能丢牌或者打酱油的局面,被司马玄黄这么一搞,等于是自己大赢的机会全被他抢走,而剩给自己的,则全是那些烂到不像样的坏运气。 像这盘他选择不打,那几乎是不用想,安不知的运气一定是惨到了极点,他才不想打。 原来司马玄黄口中所说的“真正最痛恨在下的只是那些运气特别好的人”指得就是安不知这一个人而已。 很快,场上的其他几个“聪明人”也想明白了这点,尤其是2号3号,原本紧绷着的一副如临大敌的脸放松了下来,反而在对面像看可怜虫一样地看着安不知笑。 安不知心中真是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而久久不能平静,原本对司马家的好感全化为了一腔悲愤在冥冥中射向他的母性亲属。 这边场上却好似过年一样,看到司马玄黄丢牌,所有人除了安不知全上,丢了莽莽多的钱在中间,很快便开始了战局。 于是场上就剩下了两个闲人:安不知和司马玄黄。两人在圆桌上基本上是个小对角,聊起天来倒也方便,于是司马玄黄微微坐直了身体,主动搭起话来:“怎么样,刚才说你的运气对在下的运道来说是极好用的,没说错吧?” “若不是你,他们这会指不定就冲上来直接把在下给强杀了,这可是在下以前玩了无数次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哦。所以光有好运气不行,在下身边还得有个极品坏运气,才能镇得住场子。怎么样,反正也是桌奴,来我们司马家做个家奴跟着在下好了,何必还要在这里做什么奇怪的骑士赚钱赎身?” 安不知一听便明白了过来,绕了这么多的圈圈,搞了这么多的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不禁恼怒道:“妈的,就跟你说的,反正也是桌奴,我何必要上你们司马家,我现在不一样混得好好的。” “嘿嘿嘿,那可不一样。想必你很快就能明白一件事,你的黑龙运必须要有我们司马家的人在旁边帮你看着,给你指示,你才知道最适当地出手时机,从而安全地躲开它对你的厄运影响。” “到时候,黑龙运对你来说就不是一个坏运气了,相反,它反而会成为你的助力,使你像刚才在下那样,在极好运气的辅佐下碾压一切对手,再加上你本身就有很不错的桌游技术底子,说不定可以完美地结合技术和运气,成为我们司马家最厉害的家奴。” “等到了那时,别说这区区美与兽俱乐部了,便是整个亚太区,整个联邦!能胜得了你的人又能数出几个?别说什么桌奴了,你那时的身份便是我司马家乃至整个桌游界的重要人物!怎么样,在下许给你的这个未来,还算丰厚吧?” 何止是丰厚,简直就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安不知所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条件了,这不禁使他陷入了无法拒绝的幻想之中。 司马玄黄很懂得何时该收,何时该放,说到这里他立刻微笑着闭上了嘴,再次向后舒服地趟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悠哉地看着安不知。 他知道这些在底层中挣扎的天才的心思,给他们的希望越大,许给他们的力量越大,也就是给他们的诱惑越大。 司马家收拢人心,驯养家奴,全是用的这么一套,事实证明,从来没有失败过。 力量的幻想,这真是从古到今最好用的诱惑!别说安不知了,多少伟大的人物选择了这条路,从此再不回头,如果要在所有的悔恨和怨恨里排个位置的话,对自己太过弱小的悔恨和怨恨一定是第一名! 燕子也曾许给安不知一个未来,但是艰辛而充满战斗的未来,是需要用血和汗拼来的未来,而眼前,似乎是一个唾手可得的未来。 安不知动摇了。 正文 第092章:选择 就在安不知彻底地迷失,快失去最后一丝理智时,一个声音从他的内心响起:“你真的要选择这条无法回头的路?只有弱小而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做出这种懦弱的选择!审视自己的内心,认真思索眼前的一切,你真的认为,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吗?” 这个声音,如寂静中的雷,如黑暗中的光。顺着司马玄黄的思路,一个个线索浮现在面前,原来如此! 安不知恍然醒悟,随之而笑。 那是灿烂而快意的笑,为一个刚刚诞生的新生而笑。 看来,司马家拉拢家奴的这一套办法注定要在今天晚上失败了。 安不知对司马玄黄缓缓说道:“还真是感谢你啊!今儿晚上给我指了一条好路,我一直都在迷茫,到底未来的我有什么是可以值得依靠的力量。没想到你一口气就给我指出来两个,就为了这个,咱也必须感谢你,无论未来怎么样,我都会记得今天,以及今天你对我说的一切。” “什么意思?”司马玄黄猛地坐起身,急问道。 “第一,你使得我懂得了如何利用自己身上的厄运,原来它并不是对我的诅咒,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来使我更强,我会寻找自己的办法来使它成为我的力量,而不是你们司马家的家奴,像这种嗟来之食,我安不知是绝不去吃的,那是你们司马家的枷锁而不是我的力量!” “第二,你让我看到了一个很可能会是一生的好友。你原本不用这么急着来收我的,司马家大少爷!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你和司马天地恐怕在家族里是竞争关系,可能是找着我这种奇奇怪怪的运气的缘故,你和他都收不住口地在家里说起,却没想到对方都起了心思,便先后来和我玩这个你们原本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局。” “但你太心急了,甚至不惜撕破了你原本对我伪善的面孔,也要强行拿下我,这反而使我看到了和司马天地达成合作的可能。” “放屁!司马家不需要和任何人合作!而且,为什么选他!为什么又是他!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刚才的话中显然是有什么触到了司马玄黄的逆鳞,他勃然大怒,几乎是对着安不知在吼了,把桌上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安不知却不为所动,很认真地解释道:“在过去和你的接触中,虽然你一直显得彬彬有礼的样子,但你实在是太有礼貌了,这种礼貌刻意的痕迹实在太明显,反而暴露出你高高在上的少爷心理。” “你刻意地控制着自己做出这些样子,刻意地将自己称呼为‘在下’,反而证明你原本不是这样的人,那只是别人比如你父亲想看到的样子,当然你演技不错,几乎以假乱真,只是前不久刚有人教过我要怎么伪装自己,相比之下,你的演技就没她教得好了。” “而司马天地就不一样了,他对我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总是露出想看我精彩反击又想看我出丑的期待,使得他比你真实许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希望和他成为朋友,而不是你的奴隶。” 司马玄黄一边听着安不知的回答,一边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听到最后,他突然冷笑起来,一字一句地对着安不知狠狠地说道:“你在做梦!司马家的人,不会成为任何外人的朋友!我要让你知道拒绝我的后果,我保证让你今天晚上输得比谁都难看。” 在彻底地激怒司马玄黄之后,安不知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已没有退路。 不过正如他刚才所言,他已经在思考一套可以尝试战斗的想法,再经过接下来几盘的观察之后,他渐渐地总结出一点经验: 就如司马玄黄所说,如果自己有两种运气状态,一种是绝好,一种是绝坏。 在绝坏运气时,司马玄黄会弃牌而不进场,而这时自己当然也不能进场,因为这时场上的人数会很多,而自己的运气又不好,那就肯定会成为小国势力,甚至很可能是一个人一个势力,那就没什么可玩的了。 但在运气绝好时,司马玄黄会挪走他的运气,并且场上的人数也不会太多,毕竟司马玄黄在这时实在是太猛了,但其实,这才恰恰是安不知最好的出手时机! 按司马玄黄自己所说,他今天运气跟场上的各位都差不多,那就是说基本上是个平均水平了。既然安不知的绝好运气被他挪过去用了,那么安不知用的是什么运气呢? 当然就是司马玄黄那平均水平的运气了。 在知道原来运气还可以被这样使用之前,安不知可从来没把运气考虑到游戏实力的一部分中去。如果一场游戏只给安不知平均水平的运气,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连这样的战斗都不敢参与,那不如直接认输洗洗回家睡算了。 于是等待了几盘之后,这样的机会终于出现了,由于上盘首先死的是6号,所以一路轮过来的时候,4号位上的司马玄黄突然跟注出手了,正把筹码拿在手里准备丢出去的3号兰斯洛特立刻停住手上动作,向身后的爱丽丝询问着看去。 爱丽丝轻轻地摇了摇了头,于是他便放下了筹码,弃牌喊过。 紧接着2号兰乐也弃牌不打,黄玉才不管这么多,一如既往地下了注,10号弃牌,黄大师没考虑那么多,他来就是来玩的,仍然下注,8号陈羁风之前跟着司马玄黄赢了一盘,也不怎么害怕他,跟着下注。 轮到安不知时,他这次下定决心,也跟注下场,这一盘居然有7人进场,比第一盘还多了一人! 战局很快就开始了。 这次看到司马玄黄第二次进场,所有人都特别地谨慎,选将时都刻意加强了防御,安不知当然也不例外。 从6号开始,连续两人都把自己的所有攻击牌都用在司马玄黄的身上,其中就包括一张顺手牵羊和一张过河拆桥,以及两张杀,等司马玄黄开始其回合时,已经是2血1手牌的不利局面了。 他呵呵笑着,似是对眼前这狗屎一样的局面毫不在意,回合一开始还没摸牌就翻出了一个将:黄月英,这是一个极其需要锦囊的武将,每次使用锦囊时可以额外摸一张牌,一般人用这个将是要看人品的,摸不着锦囊那就是废物一个,摸得到锦囊就是强力爆发。 显然这个武将对司马玄黄来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爆发。 正文 第093章:破绽(上) 司马玄黄刚摸上牌就毫不迟疑地就连续打出两张“无中生有”,那有恃无恐的模样根本就不怕别人用“无懈可击”,而其中一张“无中生有”还是他摸牌前唯一剩下的那张手牌,之前大家又是顺手牵羊又是过河拆掉,居然都没把这张牌给搞掉! 于是新的六张手牌到了司马玄黄手里,他再先后打出“顺手牵羊”又从两人手里抽走两张牌,看那两人的表情,估计抽走的又是锦囊。 虽然这之后司马玄黄继续很迅猛地打出各种锦囊,但众人都不是很紧张,毕竟黄月英的爆发是有限的,不管她怎么爆发,也不过是多一些手牌而已,毕竟大家这时都是满血满手牌,防御力还是很高的。 就算她剩下的那个将是张飞、又或者他拿到了诸葛连弩再翻出一个关羽,也不过是多杀几个人而已,不可能把现在场上的6个人全部干掉,更何况他没法连续倒牌的话,最多也就用“知己知彼”看出一个人的势力来杀而已。 毕竟,安不知的黑龙运并不是什么宇宙超级霹雳无敌强运,不可能每盘都让他直接秒杀全场。 所以这盘爆发的最后结果,就是他看过身边5号的势力后翻出张飞把他给秒掉了,再把几个群攻锦囊一放,把8号陈羁风给不小心收掉了,翻出来一看是群雄的,又让他给捡着了一个。 这时,司马玄黄就开始犹豫着是朝上家打还是朝下家打,下家是1号黄玉,上家是6号。他当然很想打安不知,但可惜的是一直没摸到减一马,手短,只得作罢,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朝黄玉动手。 然则黄玉这次就不跟他废话,直接翻出大乔,把攻击目标流离到下家9号,司马玄黄一看这架势,又担心9号是自己盟友,只好又掉头去打6号,结果把他手上唯一仅剩的几张杀牌给分摊掉了,其他人都勉强活了下来。 这么一盘爆发结束后,场上加司马玄黄还活下来5人,人人带伤,手上都没什么牌,死掉一个吴国和群雄,1号也是吴国,4号是蜀国,看起来还能打。 果然还是黄玉给力,一到她的回合,立刻发动技能用一张方块当做“乐不思蜀”把9号关起来,再一刀反杀司马玄黄,然后一张手牌喊过。 这样一来,熟悉黄玉的所有人立刻就明白了:9号和司马玄黄一样,都是蜀国的! 黄玉先是杀司马玄黄表明自己的立场,然后关住没翻开身份的9号,这个信号当然是再明显也不过了。但9号自己却还没想清楚黄玉乃何许人也,黄大师气哼哼地进行判定,失败,被关了起来,一回合不能做事。 于是黄大师就开始在那抱怨道:“搞什么乱搞,黄玉妹子,你一个小女仆乱玩什么,给你男人玩行不!懂得怎么判断局势么?这个司马玄黄都这么厉害了,你还关我,怎么不关他啊?” 场上没人接他的话头,让黄大师一个人在那演。 所有人集中火力将全部牌都倾泻在司马玄黄身上,等轮到司马玄黄行动时,已是1血1手牌的紧急时刻。 而且由于之前他把牌库里几乎所有能用的锦囊都用了出来,而新的牌又没有重新洗,这次他就不再有任何爆发的可能,随便打了两张牌只能喊过。 但这次,黄玉的手刚碰到自己的牌,司马玄黄突然开口说道:“你们,是不是有点太得意忘形了,在下的运道像是那么死板没有变化的能力吗?既然这个运气对在下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在下难怪不会换给别人用么?” 说到这里,他便转头直接对着黄大师说道:“你就别演了,他们早就知道你的势力了。你在这里也不是第一天玩了,还不知道黄玉是什么人?不管你翻不翻开武将,她要搞清楚你的势力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也别怕,这次在下把安不知这小子的运气给你挪过去,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按道理,在国战的场子上,是不允许直接说“某某是什么势力”,“你应该攻击某某”之类的明话,所以司马玄黄这番话说得倒也含蓄,不过实际上场上几乎所有人都能听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等轮到黄玉时,幸运的是她手里还有一张方块,而她大乔的技能就是把方块牌当“乐不思蜀”用,于是又果断地将其摆到了黄大师面前,再给了司马玄黄一刀,玄黄用掉最后一张手牌“闪”,这时他便已经是处于极度危险的1血0手牌状态中,就看黄大师这一个判定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黄大师的这张判定牌上,“乐不思蜀”这个锦囊可以让一个玩家失去整轮的出牌阶段,也就相当于封锁了绝大部分武将需要出牌阶段才能使用的技能。 但它只有一个缺点,就是玩家中了这个锦囊要做一次判定,如果判定出是红桃,那么这个锦囊就无效。 按道理来说,一副牌里出红桃的可能性只是25%而已,但很快,所有人就见识到“挪运”的真正强悍之处,这次黄大师翻出来的判定牌: 正好就是红桃! 黄大师看着卡片上鲜红色的“红桃”,花了小半会时间才反应过来,伸手便抄起理查德所发过来的手牌,怪叫一声:“好!”脸上已满是得意,终于给他逮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要知道在这回合开始时,他手上只有1手牌1血而已,回合开始摸到两张手牌以后,便立刻就翻开了第一个将,居然是皇叔刘备。 刘皇叔立刻发动技能将三张手牌都送给了司马玄黄,皇叔送三张牌出去因为技能“仁德”的原因恢复一点血,然后他又翻开了另外一个将:甘夫人! 她每次自己恢复血时可以让一个和她相同阵容的人摸一张牌,而于是甘夫人又送了一张牌到司马玄黄手里。 这还没完。 首先是这两个将生命是三点半,所以黄大师还可以补一张手牌,其次这两个将又是“珠联璧合”:也就是游戏中所设定的夫妻档或基友档,那么他可以选择补两张手牌或恢复一点血。 在这种情况下,黄大师当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恢复一血,于是甘夫人又给司马天地补了一手牌,这样一来,当黄大师的的行动结束时,不光给自己补满了生命,手中剩一张牌,还给司马天地活生生地补充了五张牌! 这还继续玩个鸡毛! 正文 第042章:脑杀(下)B 在面对敌人的脑网攻击时,虽然之前安不知从未被攻击过,他的电子脑仍在第一时间极为快速地反应过来,发出大量的命令,部队迅速地配置好,并开始进行战场的分析和演算。 在电子脑主动地扛起了防御重任后,安不知自己的主意识,则在电子脑建议下,顺着敌人的链接反入侵过去。 于是,瞬间便开启了两个战场。 反入侵是一个非常冒险的行为,原本他只要倾力防守的话,拿下战局对方就会被及时介入的脑网巡警切换链接,那样的战斗,是比较单纯的逃亡。 只要赢了,便能远离危险的逃亡。 可安不知不想逃! 时隔不到一日,龙芯来那些侮辱还回荡在安不知的脑海中,燕子的说道也记得尤为清晰。原来是自己竟然忘了,这是怎样的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当这场脑杀来临时,如同一道直击心灵的警钟,将混乱中的安不知猛然惊醒,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听了,想了,看了。那么,在这一刻,他便是真正的,悟了! 当明白过来这是脑入侵的一瞬间,安不知的本能突然觉醒了,不再迷茫,不再逃避,他选择了生死相搏!他将自己的防守交给BOARD,毅然发动反入侵,这便是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局了。 这局之后,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要么是安不知,要么是鼹鼠! 面对这生死之局,安不知的内心却极为平静:这是我最为强大的战场,这是我最为擅长的游戏,身后是一无所有的虚空,若怕了,输得就是一辈子! 如果连这都输了,还有什么苟活的意义?人类存在的奥秘,在于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看着面前那些矮小的洞穴哥布林,他们攻低、血少、非常依赖手气,非常弱小攻击模式难以捉摸,是个一群渣滓组成的渣滓种族。 在这个种族身上,只有一个优点,一往无前的突袭! 当选定了时机,展开攻势后,便再也没有退缩和泄气的可能,要么就是在不断地高压攻势下碾跨对手,要么就是自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力竭而亡。 没有第三个选项,却正好适合此时的安不知。 一道道命令如飞矢般疾射而出,在安不知的意识中,一片广袤的战场已成型,无数的部队在那里厮杀吼叫,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意图,他们的谋略……他们的所有一切,如同有生命的画面般在他眼前一一展现,他从来没有过如此清晰地思考和演算。 安不知仿佛自己也置身在那群嘶吼尖叫的哥布林中,双臂展开,将所有的部队有效地约束起来,如张开满弦的劲弓,收敛和积攒着自己所有的力量。 敌人小心翼翼地前进着,胜利在安不知的眼前若隐若现。 这时,自己留守BAORD初战告捷的消息传到了安不知所在的主战场。他的内心,此刻无比的坚强和沉稳,他的目光,将懦弱、屈辱和骄傲等一切情绪付诸于脑后。 当双手平展,抓紧时,那里便只有一道命令,和即将斩获的胜利。 听我号令!全部进攻!将一切眼前之敌,杀他个一干二净! 看了没几个回合,场上的激战使飓本人看得胆战心惊,心里暗叹,“什么时候鼹鼠变得这么厉害了?”要知道在已经过去的十多个回合中,他渐渐看出防守方在战斗方面已经做得非常不错,简直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召唤战争》这个游戏,最主要的,当然就是召唤师本身,一旦他被击杀,游戏也就结束了,BOARD随即被破。但主要的战斗却不是召唤师去发动,主要靠召唤师召唤出的大量部队来负责,但是召唤这些部队需要费用,积攒费用有两个途径: 一是玩家自己丢弃手上的卡牌,一张牌就增加一费。但这个方式最不划算,毕竟,牌库里的牌可是有限的。每丢弃一张,就少一张。但这却是玩家最常用的费用积累手段。 二则是击杀对面召唤的部队,当然也是击杀一个就增加一费,这个当然是最好的费用来源了。不过很明显,对手也是做着同样的打算,所以这就并不容易。 飓觉得这个防御者相当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几乎很少让自己的单位阵亡,从而极大地限制了洞穴哥布林族的费用积攒。 但洞穴哥布林玩家的玩法却更加霸道,战斗刚一开始,位于攻击方的洞穴哥布林族就发动了猛烈的攻势,他们甚至不惜攻击杀掉自己人来积攒费用,又因为这个种族胜在有许多的0费生物。所以攻击方每个回合都几乎榨干了自己部队的全部潜力,然后再毫不留情地用自己人干掉这些攻击者。 这样一来,他也用另一种方式限制了对手的费用增加,而且还为自己积攒了不少费用。 然后下一轮再利用这些费用继续爆发,然后再自己收割自己,如是循环。 这样的自杀式攻击方式,飓从来没看到鼹鼠用过。 难道这货最近在什么脑网对战平台上拜了师? 果然,不过才几分钟后,第11个回合,防守方的召唤师正面防御就在一次“哥布林暴怒”的特殊事件影响下被强行突破,然后“哥布林突袭”再带着几只哥布林从侧面插入阵线,将防守方的后方支援部队给拦截下来,同时也断了敌人召唤师的退路。 战斗进行到这里,防守方基本上已是大势已去。 再过了几个回合,攻击方便终结了这场实力悬殊的屠杀,防守者虽然用尽了全力想救出自己的召唤师,可惜已经晚了。 洞穴哥布林接下来再次使用了一张“哥布林铁阵”的事件抵挡住了对手的反扑,然后使用洞穴哥布林召唤师斯尼克斯的特殊能力直接转移到前线,在众多小哥布林的欢呼声中,用手里的多刺狼牙刀割断了防守方召唤师的喉咙,彻底断绝了他们的希望。 随着敌方召唤师的死亡,游戏宣告结束。 屏幕中的整个战场开始崩溃,飓已经看到了一丝电子脑所绽放出来的白色光芒,于是终止了对这场比赛的观看。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应该用不了几秒钟,鼹鼠就可以完事然后回到这里,飓再把剩下的报酬支付给他即可。 在侵入BOARD时每个NEET或许都有自己的风格,有的喜欢调戏敌人慢慢把他玩死,有的喜欢速战速决,但在战斗结束处理电子脑方面,却没人愿意多花时间,不然到时候不小心被脑网巡警给切断链接,那可是煮熟的鸭子都飞掉了。 然而,过了整整一分钟。 有两件先后发生的事让飓惊恐万分。 正文 第094章:破绽(下) 众人合力打了两轮才勉强打成这样的局面,却给黄大师的这一次行动破坏得干干净净。 现在司马玄黄手里整整五张牌,虽然安不知和6号还有个两连动,但在他们的全力猛攻下,仍然是不能奈何司马玄黄分毫,就这样眼看着他终于1血2手牌地进入了他自己的回合中。 而这时早已经重新洗了牌,牌库里已经存在着大量的锦囊,并且在黄大师送来的牌中也有锦囊,游戏就在司马玄黄的再一轮爆发强杀了黄玉之后基本宣告结束。 虽然之后安不知和6号继续联手猛攻司马玄黄,但在黄大师皇叔和甘夫人这种强力辅助的帮助下,要杀掉他谈何容易? 更何况黄大师手握安不知的绝好运气,每轮摸到的牌都极其强大。而在三国杀中所谓的强牌都多以锦囊为主,所以这些锦囊也都经刘皇叔之手全部到了司马玄黄的手里。 最后便以司马玄黄两人的完胜收场。 但安不知也同样有收获,在决定打这一局时,他原本是打算用之前想好的那个战术。然而,当司马玄黄第一次宣布他将运气挪移到黄大师身上时,却使他顿时灵光一现,之前所有的信息串联而起! 原来如此,你真正的破绽是在这里。 这使安不知坚定了必胜决心的收获,因为他发现了司马玄黄能力中两个很重要的破绽! 首先他的挪运在使用时需要告之目标,也就是说,如果他要将安不知的运气挪到自己身上,则他总是要提前告诉安不知自己将要挪用他的运气。 虽然他每次这么做时,说的话总是很含蓄,使人的感觉他只是在炫耀或者叫嚣而已,但无论怎样,他都确实地宣告了自己的目标。 其次,在刚刚那一轮里面,当黄玉第一次用“乐不思蜀”将黄大师关起来时,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一轮,按道理司马玄黄应该立刻帮黄大师改成安不知的好运气,从而使他避免被关的厄运。 但司马玄黄却没有这么做,他就这样看着黄大师被关起来,自己还差点被干掉。 那么这里便只有一个解释:不是他不想挪,而是他来不及挪。 当时没人知道黄大师的身份,只有黄玉知道,黄玉动手以后大家才反应过来黄大师是司马玄黄这边的人,而司马玄黄自己也只在那时才反应过来,他当然想把好运立刻挪到黄大师身上,但那时已经来不及了,黄大师的回合已经开始了。 总而言之,综合起来看的话,司马玄幻在挪运之前必须宣告自己的目标,并且还必须提前宣告! 这两点或许不能称之为缺点,但一定是可以利用起来的破绽。 而这时荷官已经分好了胜利者的筹码,开始了新的一轮。安不知灵光一闪,突然开口对司马玄黄说道:“上盘可惜了点,不过我已经知道了怎么和你对局了。” “从现在起,我只需要根据你的行动就可以决定我的行动了,只要你放弃的局那就说明我运气不怎么好,那我也就放弃,而你决定打的局,则说明你打算挪走我的运气,那最起码我也可以用用你那还算一般的运气了。” “这样最起码我还有赢的机会,就像刚才那样。下次,你可就要小心了哦。” 就在安不知说话的这当口,武将牌已经发到了众人的面前。 上轮首死的是5号,所以司马玄黄应该第一个叫注。 他接过自己的将牌,微笑着看也不看就放在桌上,将跟注的筹码丢进了场中,对着安不知说道:“你又错了,在下之前不在你运气差时跟注,是为了囤积实力,不想被其他人针对得太厉害。” “现在在下已经大胜两场,手里有的是资本,在下随便跟几注就算被针对输两盘也无所谓,你呢,你敢跟进来吗?很明白地告诉你,你这盘的运气惨得吓人,你敢来打么?” “在下都不需要做什么,其他人也可以把你解决掉。你想从在下的行动来揣摩自己的运气?太天真了吧!” 说完便放肆地笑了起来。 但一个更响亮笑声却响了起来,安不知一看司马玄黄的筹码进池就一边鼓掌一边笑了起来,“我若不说那些废话,使这招激将法,怎能勾得你下注?你不是说我运气差么,我要的,就是你在我运气不好的时候进局!” “你以为运气就是一切,我就证明给你看!这一把我不仅会跟,我还要RISE你,我不仅要RISE你,还要在所有人的面前,把你的挪运彻底击败!” 本来在他们之间的人还在动摇要不要跟注,一听安不知这么说,连2号3号也跟了进来,一圈下来转到安不知时,只有6号没跟,连一直很少出手的10号都跟了注。 轮到安不知的时候,他连一丝地犹豫也没有,直接就丢出了30万筹码“RISE”,大家一看都乐坏了,心想这一盘无论这两人斗成什么样,那肯定是自己爽了。 既然这盘安不知是坏运气并且也入了局,那司马玄黄就不敢动弹,只能老老实实地用坏运气镇压安不知,也就不能再换给其他人了。 这么一想之下,大家纷纷释然,都跟了注。 而司马玄黄则很是犹豫了一段时间,这时候他放弃还来得及,但如果只是对手说说话,自己就立刻放弃,那以后的战局他将陷入到很不利的局面。 看到周围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中,那隐藏的阵阵杀机,他明白如果这次安不知的正面挑战自己怂了的话,周围这群狼一定不会再对自己的威胁产生任何畏惧,他们会群起而攻之,将自己彻底撕成碎片。 结果这局变成了九人进,每人35万的超级大局! 当所有人刚拿到手牌,正要开始时,安不知从容说出的第一句话,就展现出了他的整个战略:“你们在司马玄黄死之前杀了我,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把我身上的坏运气用在你们身上。各位下手前,需得多想哦。” 这便是了,安不知只要还活着,这厄运就是他身上的枷锁,司马玄黄轻易不会解下来,而一旦安不知死了司马玄黄却还活着,厄运便成为了他手上的武器。 司马玄黄却冷哼一声:“在下还在纳闷你是想出了什么奇策?原来就是这种没水平的外交战术啊。他们不杀你,这还不简单,在下自己亲手来杀不就得了。你以为你这样超级烂的运气打得过我?” “他打不过,还有我嘛!”大饼**地笑着,已经甩出了一张超级贱牌“知己知彼”在他面前。 “没了你那奇奇怪怪鬼运气的威胁,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看完身份,大饼就立刻杀了过去,“这你总怨不得我了吧,我和你可不是一个势力的。” 正文 第095章:布局(上) 司马天地也是经验颇老道的玩家,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之下,他略一思考,便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战略,在他回合一开始便直接翻出了武将。 这才是正确的应对之策,现在他的仇恨值这么高,人人都恨不能上来劈他一刀,大饼又看到他的势力,并且摆明了对立面,那就不如直接翻开武将做明将风向标。 这个思路和安不知之前对抗黄玉时一样,通过明将,反而能打消那些同势力玩家攻击的可能,而且指不定他们还会在暗中帮忙。 再者,司马玄黄的这个将还是魏国很强的一个防御型的武将:夏侯惇。一旦有人对夏侯惇造成了伤害,就会翻牌做一次判定,如果判定牌不是红桃,就要自己弃两张牌或伤一血。 “司马玄黄运气很好”的概念已深入在场玩家的心,谁还愿意去招惹他呢? 果不其然,紧随他其后的3号和2号都果断地偏离了骚扰和攻击的目标,他们不仅放过了司马玄黄,反而选择了5号打,这个实在是太明显了,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宣布他们三个是同一势力。 等到了1号黄玉时,她就是场上最为关键的一个位置了,不用怀疑她的任何判断,她是场上目标看得最准的一个,她的行动直接决定了以后的所有局势走向。 不过奇怪的是,她这次却花了相当长时间进行思考,她脸上明显露出犹豫的神情。再三斟酌之下,她突然将身份打开亮了将,原来是老诸葛,开了将后黄玉果断发动“观星”,然后直接朝下家10号发难,一连串的攻击打出。 安不知先是奇怪,再细细一品,才得出黄玉的真意。 在这时她突然打10号,无非是两个可能:要么她就是司马玄黄一伙的,够不着5号大饼,当然就很自然地朝下手打其他人了;要么就是她发现下家也是司马玄黄一伙的,而且是威胁更大的人,这才不惜翻出身份也要对他进行先手抢攻。 原本按黄玉一般的玩牌习惯,她翻将就是定乾坤的时刻,这盘她却为了给所有人一个重要的信息,而不惜提前翻将,这大概就是她之前的犹豫所在吧。 她就是担心其他人以为她和司马玄黄是一伙的,所以干脆自己也翻将,这样一来,所有其他可能性都没有了:10号必是魏国! 到了10号,他便也不隐藏了,翻开甄姬就开始做判定,但他可能是不知道黄玉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让他的洛神翻到黑牌? 看到这个甄姬,安不知才明白,黄玉之所以要翻出老诸葛的另一层用意,便是想抢在甄姬之前观星,然后将一张红色牌稳稳地放到牌库顶上的第三张,这样前两张牌她自己摸了去,这第三张就是专门留给10号的判定牌。 有黄玉的老诸葛在甄姬上家,不管她运气好还是不好,都不要想爆发的事了,那绝对不可能!于是10号根本就没得到什么像样的补牌,郁闷地摸了两张牌,什么都不做的三手牌喊过。 眼看这是一个攻击10号绝好机会,但居然被9号黄大师这二货给错过了,他居然只挂了件武器,什么事都不做连将都不翻地弃牌喊过!这就有点猥琐得有点过分了。 黄大师明显不是魏国的,否则挂了武器就可以打到黄玉。但他也不肯向10号动手,便说明他这盘是打算明哲保身,谁也不管了。 看来司马玄黄上盘带着他赢了一盘的影响还在,这货变得极为不可靠。 陈羁风在他后面虽然迫不及待翻了个群雄的将出来,无奈手短,谁都打不着,基本也只好喊过。 就这样轮到安不知时,所有人都已经行动过,他们的行为模式一一在安不知的脑海中过了一遍,一个已经较为清晰的局面展开在他的面前,这很好,比他预计的要好很多。 很多时候,运气即便是不好到极点,那却是另一种可以控制自己的运气,因为这就意味着局面可以预料,战术可以事先制定:如果知道自己将会是最弱的小国,那就找准自己的价值所在,以外交的方式活下来! 安不知在摸牌前就翻出了两个将:吴国,小乔和鲁肃的配合。 鲁肃堪称《三国杀》第一辅助,两个技能都可以送牌,并且送的数量都非常之多,一个人就可以左右战局,但他的唯一缺点就是没防御,完全没防御,所以安不知给他配的将是小乔。 小乔的最强防御技是只要丢一张红桃牌,就可以将一点自己受到的伤害转移给别人,而对她来说,又还有个锁定技是把所有黑桃也自然默认为红桃,所以小乔只要手里有牌,而且只要是双桃花色之一,就基本可以认为地稳定地多一血,并且还稳定地多一点伤害。 这两个将的合体,使得安不知的送牌手段达到了三种!并且还有不错的防御能力,鲁肃的强力摸牌手段可以为小乔带来足够多的双桃色手牌。 本来一般选了小乔都不会翻,就是勾引别人来打然后转伤害,不过安不知这会直接开出两个将,目的很明显:就是让所有人看到我是没有爆发力和攻击力的防守型辅助,打我你自己吃亏,而且我还可以送大量牌给你的敌人! 虽然安不知的运气很差,但是鲁肃的辅助能力却跟运气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运气再差,我该摸四张牌还是得摸吧,之后完全可以看着别人缺装备就送装备,缺锦囊就送锦囊,缺“杀”“闪”就送“杀”“闪”,反正自己只要留双桃花色牌就成了,什么都不用做,这才是真正“借刀杀人”的境界。 而这时,安不知没有先去拿荷官理查德发过来的牌,却做出一个非常诡异的举动:他突然把身后的凡心一拉,让她整个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要知道,美与兽说白了半是赌场半是风月场所,安不知现在所做的这个行为,可说是稀松平常,就算安不知现在把手伸到凡心的胸口或裙底去玩,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更何况这VIP的赌桌,本来就是允许女仆帮客人打牌,所以牌桌对两人来说是共享的,没那么多讲究。 只不过安不知平常都一副正二八经的人模狗样,大家都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今天不知道他哪根筋抽风了,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来。 凡心倒不显意外,嘻嘻哈哈地笑着,很熟练把左手绕过安不知的脖子,从后面搭上了他的肩膀,挪了挪美妙的身体,整个上半身都软了下来,完全地瘫在了他的怀里,右手顺手抄起桌上的牌递到安不知的面前,两人把头凑到一起看牌,小声叽叽喳喳地商量着,好不亲热。 正文 第096章:布局(下) 伤风的归伤风,败俗的归败俗,牌还是得打。 在发动鲁肃的技能摸了四张牌后,此刻凡心的手中便超过了五张,必须将送一半的手牌送出去,安不知衬着下巴,一边用手轻轻地摸着凡心的脑袋,一边慢慢地挑选了半天,将四张牌送给了黄玉。 现在形势很简单,4、3、2号形成对黄玉的三连攻,而黄玉则形成对10号甄姬的压制,所以一定要保住她的小命。 做完这些以后,他再发动了鲁肃另外一个技能,弃一张牌,让手牌数量差值为一的三号和五号大饼交换了手牌。 然后就这样一轮便宣告结束,第二轮的战火再起。 第二轮倒是波澜不惊,没出什么大事,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打各娃,这二轮转下来之后,虽然还有人没翻出将来,但局面已经越发地明朗起来。 司马玄黄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居然给他轮到了一个大国:他和3号、2号以及10号一起全都是魏国,1号黄玉和5号蜀国,9号和8号则是群雄,安不知这盘还真是倒霉到顶了,9个人的局里只有他一个是吴国的。 但偏偏就是这小小吴国,有三个辅助技能送牌,加上不错的防御,配合着大家对他的厄运顾忌,竟给安不知形成了绝对无法动摇的外交优势地位。 所有蜀国和群雄的人都把他当做自己人照顾,连黄大师都没有轻举妄动。 不过司马玄黄所在魏国当然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再加之他们的位置特殊,基本都聚集在了一起,所以很有默契地分了工:主要对安不知以手牌限制为主,而对黄玉则进行集火攻击。 一场大战蓄势待发,很快即将开始。 司马玄黄三人的三连动实在太厉害了,幸好黄玉得了安不知送过来的整整四张手牌,她自己本身的牌技不错,对这三人暗藏的武将又知根知底做了充足的准备,只付出了一点血的代价就支撑了过来,而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是老诸葛厉害就厉害在观星可以看五张牌,所以刷出桃子的概率比一般人大得多。 这一夜观天象,果然就给自己找到了桃子,吃掉以后果断把其他牌用了个一干二净,直接空城了,这样一来就杜绝了下家10号继续打自己的可能,并且空城后,才更方便安不知给他送牌。 安不知的送牌技能是有限制的,只能给全场手牌最少的玩家送,而零手牌无疑就是绝对的最少了。就算有其他人也零手牌,选择权仍然还在安不知的手里。 于是黄玉这一侧就算稳定了下来,按一般的玩法,司马玄黄等三人就应该调转头先杀掉安不知这个辅助,或者从5号大饼开始打,这样可以分散安不知的注意力,使他的辅助不至于太过轻松。 但不等他们转换目标,陈羁风的一句话,让整个战局剧烈地变化起来,他在黄大师的回合刚开始时,就以他独特的公子哥口吻骂道:“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也他妈不想想,黄玉死了就轮到谁了。” 这话当然是冲着黄大师去的,但是点的力度却恰到好处。 黄玉是卡在10号和2号之间的绊脚石,又是压制10号的关键,他一旦死了,首当其冲的就是9号黄大师,在之前黄大师还可以借口说看不清局势而无所事事,但现在局势已经非常明朗了,他再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无疑就是在自暴自弃了。 黄大师这人别的不行,就是受不了别人的蔑视,尤其是连陈羁风这样的公子哥都在鄙视他时,就更加忍耐不住了!于是在用厌恶的眼神盯了一眼陈羁风之后,他出手了。 黄大师好歹也是积攒了两轮手牌的人,一旦开打,10号就有点支撑不住,再加之8号陈羁风也亮出了武器,他们两人的连动抢先把10号打成了1手牌2血的危险境地。 安不知这边继续悠哉地给黄玉送牌,大饼也趁机一个“决斗”干掉10号一点血,局势慢慢地变好起来。 但就在司马玄黄的回合中,他却再次给了所有人一个下马威:一张“闪电”,端端正正地放在他自己的面前。 这张牌会强迫所有玩家在自己的回合做一个判定,如果翻出的判定牌是黑桃2和黑桃9之间的牌,那这个玩家将遭到3点雷电伤害。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阴狠至极的一招。 司马玄黄的如意算盘当然不是让大家挨个测试运气,他还隐藏着一个魏国武将,从目前这个尿性来看,那当然肯定就是司马懿了。 司马懿的能力是能用自己手里的一张牌来取代玩家翻的判定牌,换句话说,他只要在手里捏到一张黑桃2到黑桃9的牌,那这个闪电对他来说,就是想劈谁劈谁,毫无疑问,黄玉的老诸葛就是这个闪电的最佳目标了。 不过话说回来,司马玄黄倒真是想劈死安不知,可惜安不知选了小乔,小乔有个技能,所有黑桃锁定被当做红桃,所以“闪电”永远不中。 打出“闪电”后,司马玄黄也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黄玉手里的三张手牌,转头就朝上家5号杀去,2号3号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也全部转移了目标,在他们眼里,或许黄玉已是死人一个了吧。 其实说起来,这个“闪电”并非全然无救,首先它是可以被锦囊弄掉的,但问题是刚才为了破掉魏国的三连动,大家把所有的“顺手牵羊”和“过河拆桥”都用在了他们摆出来的武器上,现在已经很难再摸到这两个锦囊了。 其次如果有“无懈可击”则可以避免这次判定,司马懿也就无从改起。 看得出来司马玄黄是真的下了决心要用这发闪电干掉黄玉,直接就在2号的回合快结束时,他对着黄玉说道: “既然诸位那么喜欢帮安不知,忘记了在下之前说过的话,那在下就成全诸位的好意,让你们代他去死好了。首先就从这位漂亮的黄玉小姐开始吧,这发闪电我既然放出来了,就不打算让它落空,为了让你对未来的命运彻底绝望,安不知厄运的味道,就让你先尝尝吧。” 正文 第097章:厄运重返(上) 来了!安不知心中一紧,这才是他最紧张的地方:如果司马玄黄充分利用他身上的厄运,将其挪动到他们最需要解决的敌人身上,然后一一击破,就算安不知一个人运气会好上一点,也打不过魏国这些凶猛的汉子啊。 果然,这盘黄玉一拿到五张观星牌,眉头就皱了起来,看样子里面“无懈可击”、“过河拆桥”和“顺手牵羊”这三张能救他的牌一张也没有。 既然活不了,那就索性拖人陪葬了。 其实这时候10号只得一血一手牌,刚刚安不知给黄玉送过去了一张杀和一张“火攻”,所以这时黄玉很可能打出两点伤害。 但安不知这厄运的威力立刻就展现了出来。 观星结束后,黄玉立刻便用出了“火攻”目标直指10号姚伯,这时姚伯要给所有人展示手上随便一张牌的花色,只要黄玉丢弃一张相同花色的牌,便能对其造成一点伤害。 10号手里只得一牌,便直接拿出来给黄玉看:是一张“桃”,花色是红桃,黄玉一看就笑了,只是那笑容分外地惨淡,“没有红桃。” 就这么巧! 手上四张牌,没有一张红桃牌! 于是这点伤害就告吹了,黄玉只得再打出一张“杀”,姚伯出桃救自己一命,勉强撑到了自己回合,但可惜的是,他仍然被黄玉的观星压制住甄姬而无法爆发,随便对黄玉出了张杀,黄玉轻松“闪”掉,就此回合结束。 姚伯的命运最终被8号陈羁风所终结。 不过这已经不再重要,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由于他的拖延,成功地为魏国争取到了时间。 陈羁风的行动结束后,安不知是个辅助没什么主要攻击力,而且刚才5号硬吃了一个三连动,极其需要安不知的援助,所以安不知的这回合肯定是要给5号支援的,拿到手牌后,安不知就将所有能用到的防御牌送给了5号大饼。 然而,安不知这回合还有一个极其艰巨的任务:换掉司马玄黄的手牌。 要知道司马玄黄必须手里有黑桃2-9的手牌,才能在黄玉做判定的时候将其击毙。而他既然真的存了心思要用闪电劈死黄玉,那手里势必早就存好了黑桃2-9,所以这时就必须将其手牌换掉。 最安全的换法,当然是用5号大饼的牌去换司马玄黄的手牌,因为5号的手牌是安不知亲自送过去的,有什么内容一清二楚,绝对不会出问题,可这样一来,5号就会出问题。 缺少了安不知送过去的防御装备、闪和桃,他很可能坚持不过去,因为接下来他又要面对魏国的三连动。 而这时,其他所有人现在手里的牌不是三张就是两张,里面出现黑桃2-9的概率都比9号大。 9号黄大师在刚才一轮小爆发后,手里只剩下1张手牌,打定主意后,安不知便丢出一张牌,指定了技能的目标:9号和4号对换手牌。 当安不知一宣布技能的目标,9号黄大师大吃一惊,极为不爽地看了安不知一眼,而司马玄黄在拿到9号手牌的瞬间就笑了。 “人是不可能和命运对抗的,亲爱的安不知同学。厄运其实并不是一个绝对的结局,它是一张设计精密陷阱网,当它貌似露出破绽时,其实是在诱使你挣扎,而你挣扎得越剧烈,它就将你缠得越紧,而看着猎物在网中挣扎耗尽生命,就是猎手最大的乐趣!这种感觉,你能想象得出来吗?” “到那时,你才会明白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亲手造成,这才是它真正残酷的地方!从此你将对命运心生畏惧,再也无法直面地对抗。你想知道这张牌是什么吗?去问问你自己的盟友吧!哈哈哈哈!” 在司马玄黄的狂笑中,安不知不用看9号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糟糕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9号这会手里正好拽着张黑桃3的“杀”,已经被换到了司马玄黄的手里,而司马玄黄的手里其实却正好没有黑桃牌。 真是悲剧。 5号的行动这次尤其迅速,拿到手牌就给自己吃了桃,然后挂上八卦阵,对着4号杀过一刀,便也就没事了。笑过之后的司马玄黄彻底地沉默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现在的他,如同一个猎手般静静地等待最后收网的时刻,这是他最享受的时光。 闪电在司马玄黄的回合中便开始判定,为了安全第一,司马玄黄在回合开始前,先一言不发地翻开了第二个暗将——果然是司马懿! 这时他的生命便是3点半,可以再补一张手牌。 考虑到他手中的手牌只有一张,而且是黑桃3,而他面前的闪电首先要他先判定之后才会传到黄玉哪里,所以他这回合如果直接翻到判定牌是黑桃2-9就会直接死掉,改都改不掉。 所以他先拿到这因为三点半的血而补的牌,自己将彻底安全的同时,从而也断绝了黄玉的最后生机。 接下来一切就简单了,司马玄黄摸牌,随便杀了一刀5号直接喊过,他要囤两张非黑桃的牌,给后面两位队友上保险,道理跟之前的一样,不能让闪电在自己人头上提前炸开。 随后的魏国两连动继续攻击5号大饼,由于八卦阵的原因,大饼勉强撑了下来。 黄玉抱着侥幸的心理,先给自己观星放了张不是黑桃的牌,这当然是没有用了,司马玄黄狠狠地对着桌面拍出那张黑桃3,改成了黄玉的判定牌,天雷一击而中,在刚才的持久战中消耗掉所有桃的众人哪里还拿得出桃来,黄玉求桃不成一命呜呼。 场上重新回到了微妙的平衡之中。 随着黄玉的陨落,压力重新回到了安不知这一伙杂兵身上,5号大饼成为了魏国的主要攻击重点,因为只有杀掉5号,他们才能在距离上形成对安不知的集火攻击。 而群雄所组成的8号和9号在刚刚强歼10号的行动中耗费了大量的手牌,两个人的将都没有什么辅助能力,虽然防守没什么问题,但一时半会也攻不过去。 于是场上的局面就变成了安不知全力辅佐5号防守,给群雄势力争取时间修整,以重新发动攻势攻击2号。 而这时另外一件不自然的事情吸引了安不知的注意:按道理来说,随着黄玉的离场,司马玄黄这时应该立刻就将厄运挪到5号身上来才对,而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轮半,司马玄黄却还没有任何动静。 他和其他两个队友一起正常地玩着牌,提都没有提过“运气”这两个字。 这么仔细一回想的话,在上一轮里面,自从司马玄黄宣布把运气挪给黄大师之后,也没有给自己挪回来过,而是一直依靠着黄大师的好运爆发,将锦囊牌送回给他自己,完全是靠着配合来收获了最后的胜利。 难道,司马玄黄的两次挪运之间是需要一定时间冷却的! 正文 第098章:厄运重返(下) 这么一想,顿时所有的疑问全都解释通了,而且随之就出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在司马玄黄将厄运转到5号身上之前解决2号,否则到时5号一死,安不知自己肯定得倒在魏国的三连动上。 但其实能不能抢先杀掉2号,主动权却是在黄大师身上。场上就黄大师一个人还藏着一个将不翻,群雄嘛,这个时候还不翻出来的将能是谁,随便一想便知道了。 安不知想透了这节,笑呵呵地盯着黄大师,“我说周爷,你这大招是准备留到什么时候放,我们这样拖下去,司马玄黄就有时间把厄运重新从黄玉身上转到我们身上来了。到时候那可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黄大师冷笑着哼哼一声,“我现在用了以后怎么保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这个陈少爷都是一伙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给卖了。刚才你们说什么1号一死就轮到我了,现在呢,怎么样?他们魏国还不是在抓着5号打。” 陈羁风听到这里,又忍不住开骂了起来:“我勒个去,你能不能再二点啊!刚才要不是我们抢先干掉了10号,这会1号死掉没人控制他的洛神,他们打个屁的5号啊,不把你和我挨个弄死才怪。” 安不知也补充说道:“别的不说,司马玄黄的将是司马懿,如果不是黄玉在甄姬的判定牌里面放上好几张红牌,司马玄黄早用司马懿改了他的判定,给你们来上一轮小爆发了。以后的事还说不清楚,但现在你不动手,不用等我们以后来灭你,魏国干掉我们以后你们群雄两个还能蹦到哪去?” 就这样黑脸白脸的联合外交下,黄大师终于在自己回合翻了第二个将:马腾。一般来说,群雄需要藏的将不多,要么是贾诩要么就是这个马腾了。 马腾有一个整盘游戏只能用一次的限定技:群雄势力所有人摸三张牌。 这可是爆发神技,靠着这六张牌的强力补充,群雄两人轻松干掉了2号。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失去了一个人的联合攻势后,魏国勉力支撑着继续朝5号发起攻击,但与此同时群雄也在几轮休整后再次开启了对3号的讨伐之战 双方苦战两回合,司马玄黄果然又将厄运挪到5号身上,就靠着这个,终于在3号死之前把5号给拖死。 场上只剩下吴国安不知和魏国司马玄黄这两个冤家,以及貌合神离的群雄两人。而这四个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真是给发展出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来。 黄大师首先发难,5号一死,根本就不用司马玄黄去策反他,立刻就对安不知动手了。他自己早就看了出来,陈羁风和安不知的关系相当不错,只怕一旦杀掉了司马玄黄,这两人就会联手起来对付自己。 等自己死后,陈羁风有充足的理由放水,故意让安不知一个人独赢,既然如此,反正也不是一个阵容的,他当然更愿意看到安不知先死。 要说起来,他选择的时机还是相当不错的。 不过陈羁风可不答应。于公,安不知从头到尾一直帮着他们打魏国,他当然不爽陈羁风说背叛就背叛,于私,安不知是他刚认的师傅,怎么样都轮不着黄大师来杀。 但难办的地方是,黄大师和陈羁风乃同一势力,所以他也没办法直接对黄大师动刀,那样的话就不是牌品的问题,在双方明将同一势力的情况下互相攻击,很可能被判作弊而直接算负。所以他的想法是尽量保住安不知不死,干掉司马玄黄再説。 这就有点玩得太怪异了。 明明是弱势的两方互掐也就算了,强势的一方也分裂成两边各打一边,所以现在就是看安不知和司马玄黄到底谁的防御更高,能支撑得更久了。 司马玄黄的两个将号称刺猬组合,只要有人对他造成了伤害,就要被司马懿抽走一张牌,同时还要判定一次,如果不是红桃就要伤一血或弃两张牌,司马懿又可以改判定,所以这次判定是一定会中。 看似强大到极点的技能,却恰恰被安不知的小乔所克制,因为小乔是把自己受到的伤害转移给一个人,换句话说,无论是谁打中安不知,只要他手里有黑红桃花色牌,就可以把伤害转移给司马玄黄,司马玄黄自己会伤一点不说,就算启动了技能,害得也不是安不知,而是本次攻击的发起方。 司马玄黄的能力再强大,却恰好动不了他分毫。 但这里有一个前提,就是安不知要能摸到足够多的黑红桃花色牌,鲁大师的技能这时就派上用场了,只要启动他的技能,安不知一回合能摸四张牌,足够让安不知摸到尽可能多的红桃和黑桃了。 但这时,却有一个考验配合之处。 因为鲁大师虽然每次摸牌可以多摸两张,但一旦摸牌后多于五张则要将其中一半的牌送给场上手牌最少的玩家。这个送牌是必须送,不是说安不知想不送就可以不送。 这个在前期对安不知来说极其强大的辅助送牌技能,到了这个时候却成了催命符,一旦送了牌出去,他的手牌骤减之下,就很可能被另外两人趁机干掉。 所以他的回合开始时,手牌数量为一或零时,就是最安全的时候,这样就不仅可以不送牌出去,还可以将多的牌用掉,或者弃掉来发动鲁大师的令一个技能。 由于8号陈羁风在黄大师和司马玄黄之后行动,所以他完全可以根据安不知手中剩余的手牌来玩,只要两个人配合得好,完全可以把安不知的手牌轻松调整到一张。 到了这个最紧要的关头,四个人你来我往,杀得个不亦乐乎,而这时众人才恍然发现,安不知的运气还蛮不错嘛!在已经过去的四个回合里,有三个回合他都可以在陈羁风的配合下把手牌用到一张,而且摸起来的牌里面必然有1-2张黑红桃花色牌。 这就让黄大师和司马玄黄有点难以下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去搞了他一下,果然被小乔的技能弹到脸上痛得不行。 尤其是黄大师,还害得自己被反弹了一点伤害,伤得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099章:致命一击(上) 相反陈羁风的日子就过得太舒服了,他就只管没事弄弄安不知的手牌,抓着机会就直接拍司马玄黄的脸,司马玄黄一发动两个技能,他就索性把手牌给全清空。 安不知唯一一次摸牌后超过五张的回合,就是送了三张牌给陈羁风,两个人居然打成了神配合,一时间把黄大师和司马玄黄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好日子终于到头了,在经受了四轮惨痛的教育之后,司马玄黄终于回过了气来,恶狠狠地对着安不知说道: “你这倒霉孩子,厄运不在你身上就爽了是吧,突然之间解放了一下就开心成这样是吧。一切都结束了,这次厄运回到你身上,说什么在下也不会再挪到其他人身上了,大不了输掉这局就是了,在下输得起!” 就像是为了给这段话做铺垫一般,司马玄黄还扔出了一张“乐不思蜀”过来,因为这时他自己也只得最后两血一手牌了,后面的陈羁风还要再动一轮,如果再给安不知爆发摸一轮牌,很可能就能杀掉自己了。 而对于此刻的安不知来说,心头如同被乌云般的沉重感所笼罩,不详的气氛重新出现在他的周围,层层而来的压力仿佛具现化成了漆黑的猛兽,铜铃般大小的双眼在其中闪动,仿佛是在戏谑地对着他眨眼。 安不知长叹一声,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你回来了,我的黑龙厄运,我该拿什么样的祭品来满足你? 一如司马玄黄所料,在陈羁风的回合里,他果然对自己展开了狙杀。陈羁风先是打出一张“南蛮入侵”,安不知稍加思考就宣布中了,但是丢了一张红桃牌出来将伤害转移给了满血的黄大师。 如果将伤害转移给司马玄黄,那会立刻送他两张牌,而且还能让他抽走陈羁风一张牌并且反弹陈羁风一点血,那可就亏大了。司马玄黄很是犹豫了半天,才终于打出最后一张手牌“杀”,黄大师也出“杀”,都没什么事。 司马玄黄其实很不想用掉手里这最后的一张牌,就是因为安不知等会要做乐不思蜀的判定,万一他的判定居然过了,还能用手里这最后一张牌给他改掉,毕竟小乔判定乐不思蜀的概率还是蛮高的,对小乔来说翻到红桃或黑桃都能过判定。 但是想到现在已经把厄运给他转了回去,而且自己已经只有2血1手牌,还是安全第一,所以才在最后关头做出决定,打出了手里这张牌。 一看司马玄黄用出了最后一张牌,陈羁风反而就收手不打,他自然也想明白了这一节,如果司马玄黄手里没牌,安不知还有得一拼;如果他手里有牌,安不知连判定都不用做了,直接就可以宣布被关了。 而这个时候只要对司马懿造成任何伤害,他都可以抽伤害者一张手牌,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反而控制住了自己。 不得不说陈羁风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走出了一步极好的棋,这样一来所有的条件都凑齐了,一切的问题就只在安不知自己面前的那张“乐不思蜀”上了。 是时候一决胜负了! 安不知在内心默默地喊道,此时不战,更待何时!他将自己的身体正了正,从这盘开局到现在第一次坐直了上身,对着荷官做了一个发判定牌的手势,一直趴在他身上的凡心便很顺从地滑了下来,站于一旁。 荷官理查德轻轻地抽出牌库顶上的第一张卡,顺着桌面滑到了安不知的面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盯住它。 只有司马玄黄脸色镇定自若,他坚信自己的运道,也坚信司马家对运气的运用,更坚信命运的永恒与残酷。 他没必要怀疑,他生来就是在运道的光环笼罩之下,生来就是在各种运气围绕的司马世家,他的信仰就是运!他坚信,这是一个运气左右命运,而命运左右一切的苍生!就如同人类相信空气是可以呼吸一样的自然。 已无需多言,这是信念之战。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安不知却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司马老兄,你真的是一个很爱说谎的人,你一上来就告诉大家你今天晚上的运气不错,但其实我必须得告诉你,你的运气真的是很糟糕。” “如果你提前两天来这里玩,我们这群人只能是你手下的羔羊,任你宰割。但非常可惜的是,你来晚了两天,反而是你的弟弟来早了两天。他在和我们玩的时候,无意中闲聊了两句,原本是毫无意义的闲聊,却成了你今天的催命符。这一点,你应该是万万也没想到的。” 此语一说,全场所有人,都陷入迷惑和惊讶之中,那天? 司马天地说了什么? 安不知朝大饼递了了个眼色,问道:“大饼,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司马天地说出他的运道时,你第一个反应过来,问了他一句什么吗?” 这就是电子脑的好处,任何信息都是不可能被遗忘的,大饼很快就想了起来,答道:“我问他,如果他运气不好摸不到好牌,他怎么调运气?” “没错,你当时只是好奇的这么一问,他半是调笑半是解释地回答了我们。”说到了这里,安不知敲了敲桌面,盯着司马玄黄的四号位说,“却是没想到,就在两天前的同一个位置,他的这个解释却使我找到了你的致命破绽!” “你的弟弟当时给我们说,如果他运气不好调不了运气,那么就和运气好的人在一起嘛,这就是他那天选了四号做女仆的原因,按他的意思来理解,就是那天他自己运气不怎么好,所以要跟比较好运气的人来和我们玩。想到他的这句话,使我突然之间发现了一个关键所在,原来我和我身后的这个女仆的运气是完全分开来算的! 说到这里,安不知一扫之前的颓势,隐藏已久的野兽终于露出自己狰狞的尖牙,那张雪藏已久的王牌竟是如此的简单:“既然我的运气很坏,那么就让我的女仆来帮我玩不就得了。” 凡心当然是一早就得了安不知的安排,到了这时便伸手去翻那张判定牌,荷官理查德无动于衷,根本不会去阻挡,“啪”的一声,凡心抽起桌面上的牌,用力甩了出来,仿佛是力量越大,过判定的几率就越大。 那张决定命运的判定牌,便这样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正文 第100章:致命一击(下) 虚拟的卡牌摔在桌面上,虽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却如同雷霆般镇住了所有人,牌面已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黑桃6!过了! 安不知的小乔可以把所有黑桃当做红桃,所以黑桃也算他过判定! “说起来,这就是你第二个运气不好的证明。如果我们今天的这个局是比较正式的局,是根本不允许周边旁人来帮我们玩牌的,那时就算我们知道你这个破绽也毫无办法。 “但巧就巧在,美与兽俱乐部VIP室的独特设计就是女仆和客人都可以玩牌,所以无论凡心怎么玩,都不会有任何问题。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凡心的运气到底怎么样,为了确定这一点,这一局从一开始我就让她坐到我身上来,以一种很自然的姿势来帮我拿牌打牌,我只是指导她怎么出牌,怎么用武将能力。” “如果我的感觉没出错的话,直到现在为止,她的运气都是中等偏上一点,所以这个百分之五十的判定几率,我就赌了!我就想看看,到底是你的命贵,还是我们的命硬!现在,结果出来了!” 安不知看着牌面,狞笑道:“纳命来!” 司马玄黄已经完全探出的身体重重地摔回椅子中,他完全不能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太多太多的信息堵塞在他的脑海中一时让他无法消化,耳中所听,眼前所见,在试图告诉他一个几乎无法相信的事实: 我居然输了! 我居然输给一个如此低贱的桌奴? 司马玄黄的电子脑已经完全处于失去逻辑和理智的状态,安不知当然不会去管他,从容地打着牌。刚才他手里只得一张手牌,过了判定便直接喊理查德发牌,仍然是凡心摸起四张放在他的面前,安不知一看手牌就笑了起来,然后出手。 先是装备一匹减一马,然后顺手牵羊拿掉黄大师最后一张手牌,接着喝了小酒直接对着司马玄黄出“杀”。司马玄黄和黄大师此刻手里都没牌,直接中了这两点伤害便死了。 理查德拿走了司马玄黄的桌面牌,他也无动于衷。 战局接下来就容易多了,陈羁风还沉浸在师傅神之一手的兴奋中,铁定了心思要卖掉黄大师这个队友和安不知单挑,所以专选安不知补好四手牌的回合后对他出杀。 安不知心领神会,果断被击中然后弃牌将伤害转移给黄大师,黄大师前两个回合还勉强摸到桃支撑一下,但他的将毕竟没有加快补充手牌的能力,慢慢地就疲弱了下来,最后在一张手牌时,被安不知故技重施,过河拆掉弃掉他的手牌,一刀结果了小命,陈羁风当然是不出桃。 两人开始玩单挑。 打到这个时候就完全是看两边将的战斗力了。 安不知的鲁肃技能废掉一半,但强就强在有一定的几率多补牌,而陈羁风这时展现出极强的控牌能力,每次都让安不知两手牌回合开始,这基本就是废掉鲁肃的摸牌技能了:两手牌时多补牌的话,反倒还要送对方三张牌。 而陈羁风的孔融两个技能也完全废掉,所以这方面两人算是打了个平手。 而安不知的小乔转伤虽然厉害,却没有什么主动攻击力,何况对面是蔡文姬,一旦出杀打中了判出个梅花,那就要弃两张牌,基本就裸了让对面打。 所以双方都保持了极强的克制力,专心地强化自己削弱对方,却不怎么主动攻击,陈羁风专心等着摸个“寒冰剑”来专门克制着打小乔,战局焦灼了起来。 结果平衡被安不知所放出的一记“闪电”所打破,这个闪电要判定出黑桃才中,小乔根本就判不出黑桃,怎么都不可能中,所以这个东西一旦挂出来,迟早会劈死陈羁风! 于是接下来双方便展开了对闪电的争夺战中。 然而安不知又挂出一匹加一马来,陈羁风缺少减一马,摸到“顺手牵羊”也用不出去。这两人单挑,其中一个人挂了加一马,而对面没有减一马,那真得是让人感觉到这就是人世间最远的距离啊。 这就又多拖了几个回合,好不容易陈羁风摸到“过河拆桥”一张,却果断地被安不知给无懈可击掉,双方只得再玩下去,终于,拖到闪电出现的第十个回合时,一张黑桃3结果了陈羁风的小命。 虽然安不知一个人独赢的这一盘,足以让他数钱数得手抽筋,但众人中除了黄大师和司马玄黄,倒都没有对此有什么怨言,即便刻薄的桃灵也没有出言讽刺他,因为这毕竟是他完全凭借自己的实力和观察所赢来的,他自己找出了司马玄黄的破绽并将其击败。 并且在这一盘结束后,大家都从中学习到了这个击败司马玄黄的完美方案:只要被司马玄黄点了名,就让给身后的女仆来帮着玩。 尤其是对黄玉、兰乐这些人来说,自己本来就是女仆,只要让给客人玩,自己指挥着玩牌那真是熟练得不能再熟练。 而且这盘结束之后,安不知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个顺水人情,干脆把司马玄黄另外两个破绽也一并说了出来,本来都是些并不怎么致命的小破绽,但堆叠多了以后,加之美与兽俱乐部是客人和女仆一起玩的机制,所有的这些细节拼凑在一起,恰好完美地克制住了司马玄黄: 只要他宣布了挪谁的运,谁就让女仆或客人来玩,他又不能马上重新挪到其他人头上,这运道基本上就废了。 偏偏司马玄黄还不服气,脑子已经完全短路的他就像输红了眼的那些普通赌徒一样,玩命地下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众人以各种方式推倒,就连安不知的黑龙运转成好运的回合,也由于他过激地判断错时机,而被其他人化解掉。 整个后半夜就在司马玄黄的狂输猛送中度过,他当然也就很快从第一名的位置上掉了下来,如同过山车一般飞快地向着后面的名次中滑去。 然而毕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眼看已经快天亮了,他仍然还是倒数第三第四的位置,就在安不知准备考虑要开始对六号打点主意,把六号给打成最后一名以让自己的名次再次提升时,司马玄黄再次出手了。 原本已经完全消沉下去的司马玄黄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正文 第101章:司马零(上) 又是几局过去,由于上一盘是司马玄黄最先死,所以他又是庄家最后一个跟注,前面的众人自然没有对他设防,眼看已是快天亮的倒数几盘了,大家都想再捞一笔,落后的也想抓住机会一战救命,纷纷下了注,基本这就是一个十人进场的大局了。 轮到司马玄黄时,他猛地呼出一口气,眼睛突然睁开,决绝而萧杀的眼神直射安不知,沉重且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会以为,司马家就是如此而已吧。” 凌厉的杀气从这简单的言语里扑面而来,安不知听闻此言本能地想点头,却被自己的理智生生阻止,于是他一动不动,连话都懒得搭,静待司马玄黄自己接着往下说。 “为什么每次都是因为他!难道他就真是我们司马家的魔咒?难道我的一生就注定是为他添加一个注脚?难道我的命运就是如此而已?我不相信!不会是如此,也不应该是如此!” “仅仅是为了战胜他,仅仅是为了司马家的信仰,我也要让你看看真正的司马家,到底是什么样!真正的命运,到底如何碾压你们这些凡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司马玄黄的眼神渐渐地变得空洞起来,仿佛是在对着脑海里或者远方虚空中的谁而说一般,连他一直在使用的敬语都省了去。 这,才是最真实的司马玄黄! 安不知心头一动,突然明白了司马玄黄口中的“他”到底是谁,只能是那个人——司马天地。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哥哥竟对自己的弟弟怀有如此大的怨念,大到连安不知这样的外人都看了出来。 而这时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安不知的内心深处涌现出来:记得燕子曾对他说过,司马家就是训练自己的执念来驱动运道的力量,这个司马玄黄现在显露出这么夸张的执念,他是要怎么样。 “哗啦”一声,司马玄黄已经把筹码扔进了牌桌,他跟了注。然后,他突然对着身后那个小丫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阿零,你可以玩游戏了。” 这完全没办法结合上下文看明白的句子如同一粒扔进海洋的石子,连一个屁大的波澜都没办法掀起来! 这算怎么回事?玩什么游戏?她玩游戏关你鸟事? 众人尴尬的互相对视着,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而这个被称为阿零的小丫头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这会正发愣露出陶醉的表情在想着什么事情,根本就对司马玄黄的这句话毫无反应,于是司马玄黄恼怒地大喝一声: “司马零!你可以玩游戏了!” 被唤作司马零的丫头眼睛瞬间睁大,瞳孔猛地收缩起来,一种狂热的激动出现在她脸上,她所露出的震惊而狂喜的表情,就好像是一个在暗牢里被囚禁了一生的囚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太阳! 她“咚”地一声跪了下来,把头死死地埋低,用两个膝盖快速地蹭到司马玄黄的脚边,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裤腿,剧烈颤抖的声音几乎说不出话来,花了好大的努力,才大声反问道: “大少爷!我真的可以玩游戏了吗?你想让我玩什么?” “玩什么都可以,玩你最想玩的去。” 说着,他转过头来,对着一脸茫然的4号红昙喝道:“你!去陪她玩游戏,她想玩什么你就陪她玩什么。” 红昙听了这话不是一点半点的茫然,有点被吓到了的感觉,“我该怎么玩?赢还是输?还是顺其自然?” “随你,怎么玩都不重要。” “我们来玩剪刀石头布吧!好不好,我从来没玩过,我好想好想玩的!”司马零站起来身来,如饿狼般欣喜地扑到红昙身上,拉着她的手,疯狂地摇晃着。 红昙已经完全傻了,只能机械性地点头。 就在她点头的一瞬间,司马零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狂喜的表情如同绝提般的潮水迅速从她的脸上褪去,脸上兴奋的潮红色渐渐地淡化消失。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双眼变得如寒冰般冰冷而苍白,漆黑的瞳孔像黑洞般牢牢地吸引了红昙的目光,那里面竟像是深邃得无法探明深浅的虚空。一个空洞而机械般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让人无法相信这居然是刚刚那个可爱得如同洋娃娃般的司马零: “我叫司马零,我们现在开始玩的游戏,叫剪刀石头布!这是我第一次玩这个游戏,请多指教!另外,我要纠正你刚才的问题!女人!你是绝不可能赢我的!” 不仅红昙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完全不知道司马玄黄这演的是哪一出,都盯着他看他怎么说,司马玄黄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说了出来:“司马零,字新运,诸位别看她只是个小姑娘的模样,她可是已经活了四十多年的怪物,而且还是我们司马家的第一个家奴。” “她所拥有的是诸位从来也没见过的独特游戏天赋——幻想。只要是她看见的游戏,借助电子脑,一秒钟她可以同时幻想出几十种自己玩这个游戏时的场面。这样的幻想她从有生之年看到第一个游戏时,就一直持续到现在,每时每刻她都在各种游戏里面幻想出各种千变万化的玩法,其中就包含了所有好运气的玩法和坏运气的玩法。” “家父发现她的天赋后,便收养了她并将其彻底封印了起来,几十年来,从不让她玩任何游戏,却带着她看了成千上万的对局。诸位可能想象得出来这种感受,明明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明明自己看着的那些人玩得是如此蹩脚,明明自己有更加优秀的策略,但是,却不能玩,只能看!” “在这份煎熬的后面,你能想象得出,有多么大的怨念,和多么大的力量吗?” “恭喜在座的诸位,你们将是魔都里几十年来,第二批看到新运的人!” 靠!安不知在内心暗暗地骂道,看这尿性就知道你这是要开大招了嘛,为什么你们司马家每个人在开大招之前都要唧唧歪歪废话这么多! 正文 第102章:司马零(下) 安不知却也明白,这个司马零如果真如司马玄黄所说,是专门封印起来的大招,那他们就麻烦了,按目前这个发展节奏来看,司马玄黄是一定会将司马零的运气给挪到自己身上来用,这种养了几十年的运气那可比安不知的小小黑龙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阿零的封印一打开,她的运道便叫做‘新手的强运’。一旦她开始玩她从来没玩过的新游戏,之前在她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的对局中运气好到了极点的一局就会出现在现实中。” “诸位可听好了,这个运,不是‘好’,也不是‘非常好’,而是‘好到极点’!” “所以诸位等会即将见识的,就是不需要一切其他的因素,运气主宰一切的战局。安不知,在下曾对你说过,单个司马家族的人确实有其缺陷和弱点,你确实不错,也能发现和利用这些弱点,不过在下只要和自己的族人配合起来,在下的运道就是再也没有任何缺陷的完美形态。” “之前在下曾给过你一次变得如此强大的机会,你不要,那么现在就让你看看真正的力量,是多么纯粹的美,纯粹的强,而你,又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这时,司马玄黄的身后,已传来第一声司马零“石头剪刀布”的声音! 那稚嫩的划拳声刚一落下,一股磅礴得几乎肉眼都能看到的气势瞬息之间就从司马玄黄身上疯狂地伸展开来,将每一个人都死死地笼罩在其中,沉重的压力下面,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运道本是虚无缥缈只说,但执念却像是一股无形的精神力量,直射进每个人的内心世界。 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气!它以无可匹敌的强大震慑住了全场所有人,虽然刚刚司马玄黄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显得匪夷所思,但它此刻却以真理般的不容置疑侵蚀着所有人的心智,使人迫不及待地承认了它的存在! 没有一个人发出一声质疑,没有一个人做出任何形式的抵抗。 司马玄黄说的对,司马家所养的这只家奴如同远古巨兽冲破了牢笼,而他自己的运道恰好如同这巨兽身上的骑手,他们两合二为一,向众人发起绝命地冲锋! 唯一可能没受到影响的人,可能就只有荷官理查德了,他完全没在意司马玄黄在说些什么内容,在刚才那会就已经给所有人派好了牌。 司马玄黄看也不看发给他的那四张牌,直接翻开了他的第一个将,甄姬。 这时司马零已经尖叫着赢了第一盘石头剪刀布,与此同时,司马玄黄先发开局。 游戏!现在开始。 运气,对于人们来说最头痛的不是不好,也不是好。而是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运气好,好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不好,不好到什么程度。 举例来说,如果有这样一个游戏,给你100块钱,有若干个城门需要你过去,你交给守卫十块钱就可以过去,并且你还可以丢一个六面的骰子,骰面的点数代表了守卫的心情,如果扔出的是六,你就可以少给守卫六块钱。 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你在交给守卫钱的时候,并不知道守卫的心情如何,你要先给钱,然后再丢骰子,而一旦骰子丢出你钱没交够,游戏立刻结束。 好啦,如果你知道自己运气差到极点,每次都丢出1点,你可以干脆就每次交9块钱,这样你可以很安全地过11关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恰好是那些不知道自己运气如何的人,他在连续几次丢出1点或2点之后,就会产生幻觉——我下次的运气一定会好吧,然后只给8块甚至7块,结果正好再次丢出1或者2,于是输了,输给了那些运气最差的玩家。 而比这更难控制的,就是运气好,一个人可能运气很好,每次丢出的点数都是5和6,但连续丢了7-8次以后突然丢出的一个1点就结束了他的挑战,结果他还是没有运气最差的玩家走得远。 又或者他知道自己只会丢出1次1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出来,结果还是只能跟运气最差的玩家一样每次都老老实实地交9块钱。 这就是运气的残酷之处,你永远只能按自己的短板来制订一个长线计划。 而在这所有的情况之外,近乎于无敌的状态,就是运气好到极点,绝不会有任何意外出现,也就是每一把,都可以丢出6的人! 他将毫无意外地闯过25关!是运气最差的人的两倍还多! 而现在,司马玄黄的状态就是这样的绝好之运。他一翻出甄姬,便立刻开始做技能判定,这个技能一般来说吧,也就判定出个十多张牌就算运气不错了。 不出一分钟,司马玄黄已经翻出了将近十张牌,全是黑色。 安不知立刻发现一个征兆:自己的手里全是红色牌。于是反正也等着无聊,就朝大饼递了个眼色,问道,“手里牌红的黑的?” 大饼很敬畏看着手牌回道:“红的。” 听他们两人这么说,其他人也纷纷露出一副“我手牌也是红色”的表情。这就有点吓人了,难不成司马玄黄打算一口气把牌库里的54张黑色牌全判定出来,这不太可能吧。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虽然过去的三十多张判定全是黑色,已经在司马玄黄的判定区排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但荷官理查德仍然不紧不慢地一张张将判定牌发到司马玄黄的面前。 等他翻开确定是黑色牌并且喊了技能名以后,才又将下一张牌发过来,所以这个缓慢的过程无疑对其他所有人形成了一种残酷的煎熬。刚才还残存的幻想,渐渐在无情的现实面前粉碎。 但这时大家还心存最后一死侥幸,就算司马玄黄将所有54张黑色牌拿到手中,却未必能将场中的其他九人全部杀掉,只要大家坚持下来,就还有机会。 毕竟,国战里只有一张诸葛连弩,而且是一张红色的方块牌,司马玄黄不可能通过甄姬的洛神获得这张牌,当然,如果他一起手就摸到诸葛连弩也不是不可能,总之,就等他判定结束之后见分晓了。 正文 第103章:完美形态 就这样,大家就看着司马玄黄把判定牌一张张地铺满整个桌面,最后终于摆出了54张黑色牌。 玩了这么久的三国杀,无论国战、3V3还是普通身份局,这还是安不知第一次看到甄姬判出54张牌,这尼玛已经不是普通的剧情片了,简直已经够得上惊悚片恐怖片的水平了。 更诡异的是,已经都判出54张牌了,司马玄黄还要洛神,大家的脸上都有些不爽,你这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么。结果这张牌翻出来居然正好是方块A,诸葛连弩。 这下子大家乐了,叫你乱搞吧,好好地直接摸牌就摸到神器秒杀全场了,你非得继续判定,结果把这牌判定掉了,你还怎么玩? 但是大家还没乐几秒钟,司马玄黄翻出了他的第二个将:郭嘉。郭嘉的天妒技能可以将判定牌收为手牌,这最后一张诸葛连弩,当然也算是他的判定牌,结果还是被收进了他的手中。 连安不知在内,众人幸灾乐祸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司马玄黄已经展开了一场腥风血雨屠杀! 他现在手里一共有21张杀,酒、过河拆掉、顺手牵羊、决斗、南蛮入侵各两张,南蛮入侵将所有人的杀收两轮,先决斗干掉一个,锦囊搞光两个人的手牌酒杀掉两个,铁索连环连两个,用雷杀将这两个一起干掉,最后四个人用诸葛连弩一一点死。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几乎没有任何方式能够抵抗,只有一个人出了张无懈可击稍作抵抗,但司马玄黄手里拽着整整两张无懈可击。 更诡异的是,这场战斗毫无悬念也就罢了,司马玄黄从5号开始一路杀过来,压根就没关心过他们的势力是什么,要知道这么多人,只要有一个人是魏国,司马玄黄就会因为误杀而弃掉所有牌。 如果考虑到上述的说法:运气的残酷之处就是你永远只能按自己的短板来进行长线考虑。 那么司马玄黄在杀到3-4个人以后就会被巨大的短板压力所阻吓:怕杀到自己人,从而弃掉所有的手牌和装备牌。 但就是没有,司马玄黄根本没有一丝犹豫地杀到最后,直到最后的3号一命呜呼时,全场没有一个魏国,司马玄黄碾压般的完胜。 原来,这才是极运的完美形态。 现在场上的局面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安不知也想过对方会以某种极端的运气方式来获胜,但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之前虽然司马玄黄也秒杀过全场,但好歹也讲道理、有技术,让人比较信服,而这个完胜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的心理极限,也完全否定了游戏的意义。 于是接着开第二盘时,大家都有点病怏怏地不怎么想玩了,都打定了心思干脆直接拖到天亮回家洗洗睡算了。 上盘最先死的是5号,结果从4号开始,除了1号黄玉以外没一个愿意下注,最后反而是黄大师怪笑一声喝道:“老子今天来又不是看你们玩的,怕个球,你们不玩老子玩。” 可惜他这个鼓舞太无力,也没有几个人响应,结果这一局只有5个人打,5号大饼、4号司马玄黄、1号黄玉、9号黄大师和7号安不知。 然而刚一开局,安不知就发现情况不对。 司马玄黄显然是对这一局早就做出了安排,所以上一局才首杀5号,于是他这一盘就可以第二个行动。而首先行动的大饼,只挂了个装备和武器就做出没办法的表情,这货居然连张杀都没摸到,可想有多倒霉。 于是这局又没悬念了,司马玄黄这次翻出的将是黄月英和关羽,前者负责爆发摸大量的手牌,后者就负责将爆发出的所有杀牌倾泻而空。 光是黄月英就一口气爆发出将近四十张牌,而神器诸葛连弩自然是很“理所当然”地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于是关二哥一骑当千把所有人扫荡了个一干二净。 尽量这盘又是惨败,不过安不知发现司马玄黄这次并没有达到运气的极致,因为国战里锦囊一共34张,延时锦囊只有5张,大饼不知道司马玄黄用的是黄月英,挂了武器还翻出貂蝉多摸了牌,所以借刀杀人和远交近攻这两张锦囊也都可以使用。 但是在战斗中安不知刻意地注意了一下,司马玄黄其实前后只用出了24张左右的锦囊。 换句话说,只有在第一盘,司马玄黄用出的才是100%力量的“新运”,而现在充其量已经是只有90%实力的“新运”了。 虽然角度不好,从司马玄幻的侧面看过去,那个叫司马零的小丫头虽然仍是兴高采烈地在玩着剪刀石头布,不过那一丝可有可无的不满还是很明显地出现在了她的嘴角:仍谁在一个游戏上一口气连赢对方几十盘也同样会如此。 不错,因为司马玄黄玩得太没意思,安不知其实一直在偷偷看那个司马零玩剪刀石头布,玩到现在,红昙没赢过一盘,那张好看的脸涨得通红,百思不得其解。 这便是“新运”的破绽了吧,难怪她的运道会叫做“新手的强运”,一旦她跳出了新手的范围之外,运道的执念便随之慢慢化解。 可惜,就算知道了这点,安不知也再没有任何办法去做什么。 想来司马玄黄也应该非常了解这点。所以才选在整个赌局快结束的清晨突然发难,而这时就算别人发现到这个破绽,也应该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果然,第三盘大家的兴致完全就崩溃了,连黄大师也打着哈哈弃注趴在女仆身上睡起觉来。 排名最靠后的10号和1号黄玉、7号安不知再上去和司马玄黄打了一场,仍然被虐杀,毫无悬念。 虽然又是惨败,但安不知却和黄玉一起做了件非常没有人品的事情:拖时间! 严格意义上来说,在这张桌子上每一个动作的思考时间不能超过30秒,但一般来说没人会用那么长的时间。 正文 第104章:司马家族长 每人的整个回合中,预定时间是5分钟,如果玩家没有把这5分钟用完,那么就会被理查德所操控的管理系统自动累积下来,当玩家宣布需要长考(长时间考虑)时,这些累积的时间会全部用来消耗,以支撑玩家在一个行动前进行长达十多分钟的长考。 如果玩家每次都把这5分钟全用光甚至用超支,那么他是不能宣布自己要长考的:只能30秒一次行动,超过时间就当他自动宣布回合结束。 而安不知则极没有节操地将每一个行动所可以使用的30秒几乎用得个干干净净,而又因为他选择的将里面有陆逊,这个将的所有红色牌都可以当做“以逸待劳”来使用。 这可以让他摸两张牌,然后弃两张牌,于是他每次弃牌都可以思考个30秒,偏偏黄玉也和他是一个阵容的,所以也能和他一起执行同样的行动。 所以两个人就这样极没有节操地浪费时间,这一盘虽然进局的人少,却整整花了司马玄黄差不多二十分钟才把他们消灭干净。 而随着这盘的结束,荷官理查德宣布今天的局就到此为止了,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最后的几盘里,司马玄黄绝地狂赢,重新打回了第一名的位置,而安不知也没有任何办法和精力去弄六号的位置,最后10号位置因为玩的次数又少,每次玩的时候都是输,排了最后一名。 不过看那个姚伯一脸麻木的样子,压根是没把这点钱放在心上,也就没人和他说什么,大家便准备就此散局了。 而就在这时,众人还没靠近VIP室的门,那门却从外朝里打开来,一个沉着脸的中年人走进来,他的目光从所有人的脸上一扫而过,最后死死地盯住了司马玄黄,看到来人,司马玄黄的脸已经完全发白了,急促的说道:“父亲,我……” “我有教过你什么?难道连这点规矩也忘了!什么时候我们司马家要在外人面前谈论过失?给我滚回去!”中年人很直接地喝断了司马玄黄。 来者竟是司马玄黄的父亲,司马家这一代的当家人! 安不知便不急着走了,认真地打量着来人,他说话的语速很慢,虽然感觉上是在发怒,却给人极其平和的观感,声音四平八稳一点也没有波动,完全没有叱喝的感觉。他长得其貌不扬,普通得仿佛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了,却透出一股不可阻挡般的威严,使人无法抗拒,更无法忽略。 他的身边带着三个人,其中却有两个都是安不知认识的,一个是小胖子司马弃,看那张倒霉孩子般的脸,不晓得他最近又输成什么样了! 另外一个则是司马初,这两人一左一右往那一站,正好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像两个门神一般。 在进来的众人身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御姐妹子却是第一次出现,门正是她推开的,此刻她已经垂手站在了一旁,好奇地盯着安不知。 而就在这时,从司马当家的后面又钻出一个人来,却是司马天地也来了,见着了安不知,也不苟言笑地站着,但他虽然也一本正经地板着个脸,嘴角的笑意却出奇的明显,一看便知他内心正欢喜得紧。 司马玄黄被父亲一喝,脸上恢复了少许血色,从容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便走。 这边理查德便问道:“司马少爷今夜的获利怎么安排?” “钱按老规矩处理,女人就不用了,随便你们。” 说完,便已走到门口,众人一起转身这就要离开。 司马天地却突然对司马当家说到:“老爸,我可按你老的吩咐在家呆了一整夜,现在精神那可好得很,没道理又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回去吧,我和这位小兄弟有点事情要处理。” 司马当家侧过身,斜视着看了安不知一眼,便问:“就是他?” “便是他了!这人有趣得很。” “放了你,是让你找到让自己更强的道路,少和没什么意义的人混在一起,若是被我发现功课做得不好,便领罚吧。” 走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其他人一起跟着走了出去。 只有眼镜御姐对着里间的众人微微一躬身,道了声“打扰大家了”才翩翩离去,经过司马天地的身边时,突然神秘地贴这着他的耳朵小声地交代了几句。 司马天地似是听到了极重要的信息,郑重地点了点头,眼镜御姐这才真正离去。 司马天地得了解放,脸上的表情一下就丰富起来,哈哈大笑着过来拉着安不知就朝里面走,经过10号位置正茫然不知所措的妹子身边时,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对理查德说道: “哎,我老哥赢下的妹子,他不要我可以要吧。” “这?怕是不合规矩,因为玄黄少爷离开时并没这么交代,我们这边不太好办,而且我是做不了主的。”理查德很有礼貌地解释道。 “这还不好办,我还是出正常玩妹子的钱嘛,反正按规矩,她肯定是不能再上桌子了吧,那才是真正的坏了规矩!” “你就别和我在这唧唧歪歪了,去问你们老板去,她一准儿答应。速度点,我这儿等着!还有,你把这位小兄弟的账先给结了,我跟他有话说!”司马天地把10号一把捞起。左手勾搭着安不知,右边抱着妹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理查德。 理查德先是愣了一会,显然是正把某些消息传递出去,然后他便给安不知算起账来:“你今天晚上的赢利为140万联邦币,已全部存到信用点数卡上,其中70万的份额是你个人的信用额度,而另外70万则属于你的专属女仆。希望你今晚赌博愉快,欢迎下次再光临。” 今天晚上安不知赌赢的那一场九人大局实在是赚翻了,就算后面输给司马天地那么多,却仍然是小小地发了一笔,听到盈利的点数如此之多,连凡心都高兴地跳了起来,小手掩住嘴巴,窃笑不已。 “人我就先带走了啊!”理查德还没说完,司马天地便夹着两人哈哈大笑着朝里间走去,安不知回头朝凡递个“没事你先去休息”的眼色。 陈羁风这时也站起身来,正打算屁颠屁段也跟过去,却被司马天地回头来狠狠地盯了一眼,加之安不知也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便只好悻悻作罢。 正文 第105章:密会 司马天地带着安不知刚走进一间安排好的客房,便摈退了包括10号在内的所有女仆,指着安不知哈哈大笑,道:“太精彩了,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大哥被老爸这么凶过了,实在是太爽了。你是不了解我老爸的脾气,他这已经是狂怒状态了!” 安不知便奇道:“你们是怎么想到要过来的,难道一开始你们就和司马玄黄来了这里。” “那怎么可能?我老爸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玩,是大哥擅自动用阿零,被老爸觉察了,他一怒之下才带着我们来的!” “怎么?只是让那个什么司马零玩个游戏而已,你们就能察觉得出来?” “开玩笑,那个司马零可不简单!我老爸还没在魔都振兴司马家族的时候,那家伙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了,她只是一直保持着使用那种型号的义体而已,具体的生理年龄可能只有我老爸才知道。” “不过她的心智也不完整,过于沉迷于幻想,使得她无法建立跟现实的联系,所以看起来就跟真的小女孩没什么区别。但在我的有生之年,我还只见过她玩两个游戏,第一次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是我们司马家的倾家之战,我老爸把整个家族命运跟梁家对赌时,才用过一次阿零,直接导致了那次梁家的惨败,由此才确立我们司马家成为魔都五大家族的地位!” “现在你知道今天为啥老爸要狂怒了吧?现在你知道你今天对战的规格是什么程度了吧?你知道阿零的运道爆发时有多么夸张么?太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运道,就像一只血红的凤凰,翅膀舞起时,将半个城市都笼罩在里面。” 安不知撇撇嘴道:“你不是说她这是第二次使用么,之前不早就看过了?而且你不是说我是黑龙运么?黑龙应该比凤凰猛才对吧?” “啊?什么?”司马天地从陶醉中醒过神来,有点没听清楚安不知说什么,等到他再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后,司马天地才极为鄙视地看着安不知说道: “我那时候才多小,连他妈人都不能分清楚,我怎么可能看到她的运道。当时只觉得这个小女生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还很是崇拜了她很久,后来才知道她和我们根本不是同龄人。我们甚至没法玩到一起,她所痴迷和在乎的,只有一样东西,就是游戏。至于你那小破黑龙运,在她面前渺小得就跟泥鳅一样!” “好了好了,这次你来,除了说这个还有什么其他的事?” 司马天地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都怪你问东问西,差点把最重要的事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现在的运气已经坏到十分危险的程度了。你可能玩牌的时候没感觉,那是因为它根本不屑于对你搞这些不痛不痒的小花招,它现在只等着积攒力量给你来个狠的。” “几天前我看的时候,它还远没有如此之利害!短短三天而已,它又变得更加凶残了。对了,你对今天跟着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女人有印象么?” 安不知立刻就明白司马天地问的是谁,“就是那个戴着眼镜很有礼貌的御姐吧?” 司马天地一听“御姐”两字便呵呵呵了,“你可别被她的外表误导了,她的字号是‘灵运’,详细的能力我没法给你说,只告诉你个大概,她是我们家里看运气最准的一个人,别的人都是看升、看落、看时、看地、看人、看强、看弱,到了最后,也就能看个势。” “能同时看到这全部的人便已经不错了,她却可以看到更多。她的做法是把运气不仅仅是把运气具现化地看成运势,而且她还可以看出它们的性格和脾气,从而分析出更多连我们都不会注意到的细节。” “所以她看运气到现在为止还没看错过,黑龙运就是我告诉了她,她分析出具体的性格和利用方式的,可惜却被大哥听了去,所以他今天才专程来找你!不过以后就不用担心他了,估计这次会被老爸狠狠地关上一段时间禁闭!” “而就是她刚刚在看了你的运后告诉我,说你的运气今天晚上的脾气尤其暴躁,像是刚刚被谁刺激到了,如此,便有一件事更加确定了!” 安不知当然不笨,立刻想到了这一节,替司马天地说出了答案: “在跟我们对局的那些人中,就有想杀我的人!” “不错!就是这么个理!”司马天地一拍双手,开心地赞道:“今天我老哥为了干掉你启动司马零,正好被桌上那人看见,对你便产生了更大的警惕性,只能是这么解释!” 安不知也点头称是,“之前你们还没来的时候,陈家公子显示出对我的好感,连黄玉都是比较偏向于我,这些更加被他看见了。这对他来说,自然是收获到极为重要的情报,于是无形中我就更加危险!运气当然就更差。”” “你有什么怀疑对象吗?今天有什么生面孔没?” “说起来,那个黄大师带来的叫姚伯的人最为可疑。首先,他是个生面孔,其次黄大师说他是姚伯请客他才来的,也就是说姚伯全部或者承担了他大部分的费用,这样的人,应该很玩得很投入才对。因为这东西刺激,他之前没玩过应该觉得很刺激才对,其次他有钱,都能随便请客了,自然是不会在乎输钱,他就应该更疯狂才对。” “可在整个比赛中,我发现他毫无战意,脸上平静得像条死鱼一样,根本不像是来体验刺激的人,反而黄大师才真的是全身心地放在游戏中。搞不好,这个姚伯才是正主,黄大师只是陪客。” “没错,我也注意到了,最后输钱走人的时候,他谁都没看,就一直盯着你在看。” “真的?”安不知说着说着,觉得自己突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然是真的!” “这么说他们马上就要动手了?” “两天后的下午,准时开始!绝不延迟,司马家品质保证,要我给你写份质量安全保证书吗?”司马天地偷笑起来,安不知当然笑不出来。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正文 第106章:朋友 说完了这些以后,司马天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用很疲倦的口吻开始打发安不知了: “差不多就到这里了吧,下次再见面,就是要一起紧张兮兮地对抗刺客了,肯定就没这么悠闲,接下来,就是我的享乐时间了,上次的那场景你不想再见的话,就赶紧给老子滚。” 安不知一听却大喜地问道:“什么叫下次再见面就要一起对抗刺客,你也来帮忙么?” “直接上去打我是不会啦,太危险了。我就躲在一边帮你们平平运气好啦,顺便还可以抢占一个前排座位,欣赏你们怎么个打法,那应该是很刺激的才对,嘿嘿嘿。”司马天地陷入到自己的幻想中,发出**的笑声。 即便如此,安不知也仍是兴奋地直搓手,然后突然想了什么,“那你这次又这么继续帮我看命,下次又要出手帮我,我该给你多少?” 听到这个问题,司马天地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对着安不知拱手道,“代价你早已经付出了。你选择了我而激怒了我老哥,便是你所支付的最大代价!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司马天地的,朋友了。” “朋友”两个字,司马天地花了相当大的努力才说出口,说完之后,他的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似乎是连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安不知拍拍的肩膀,不再多说,两个好基友相视一笑,有一些珍贵的东西,就从这里开始发芽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司马天地和安不知等人在开着密会商议时,姚伯也和黄大师慢慢走出了美与兽俱乐部。两人刚出门外,黄大师正要伸手拦一辆自动导航车回去,姚伯却抢先开口说道:“老黄,一起走走吧。” 黄大师拍拍自己圆滚滚肥肉不少的肚子,表示自己现在只对吃感兴趣,姚伯只好再说:“我知道一家蛮不错的店,粤式早点很是不错,那就边吃边谈好了。” 两人便一起上车,在姚伯的带领下,轻车熟路地进了一家店,两人择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姚伯看也不看菜单便对侍应叫出几个菜名。 等到点心都上得差不多时,姚伯已经慢慢褪去了身上的全息投影伪装,原来他竟是飓,能这么大胆地亲自杀到安不知的面前来观察对手,也亏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啊! 飓反复思考好半会,终于问出了那个他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这次确实不妙啊,好像信息安全局也插手了?” 黄大师吐出一堆的凤爪骨头,上面原本的皮肉已被吸食得一干二净,嘿嘿笑道: “你估计得没错,他们在加急调集天京的武装巡骑回来,幸好第一使者之前的那一票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时间点上来看,这批巡骑要明日午夜的样子才能回来,你们要动手的话,最迟明天下午动手,不能再拖了!” “我还查到这几天安不知都在独自一个人跑信息安全局,而局里的一系列调动,就是在他去之后才开始的。所以这个中联系,不用我多说,你也能猜到一二,这次你可撞上钢板了,不如收手吧。” “收手?”飓苦笑道,“我拿命来收手哦!” “这我可就管不着了,反正无所谓了,这次是卖龙姐个面子,我才帮你这个忙,对面太硬了,以后这种生意我不做了,你也别找我了,过了今儿早上,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黄大师一边说着,一边狼吞虎咽地对付着桌上的点心,吃得如此之多,却毫不影响他说话的速度,真乃奇人! “哼!”飓在心里冷笑一声,暗忖这一劫老子要是过不了,岂是你想甩手就甩手那么简单,但他却仍然很平静地问道:“你看安不知这人怎么样?” “我就和他玩过几盘《三国杀》,水平勉强过得去,想法不错,分析力不错,太年轻了导致经验不足,在美与兽这张桌子上,最多也就打到现在这个程度了。” “蠢货!他要水平勉强过得去,老子至于搞得这么辛苦!”飓在心里发出一声狂呼,当然嘴巴上却仍然保持着恭维的口气,试探道:“不可能吧,你看他今天在牌桌上的表现,像是个经验很差的玩家么?几乎就是他一个人主导着众人对抗司马玄黄啊!” “那可能只是他……就这一款游戏的水平好吧。” 黄大师其实想说“可能是他运气好”,突然想起了安不知的黑龙运,于是生生把后半截给咽了下去,换了其他的说法。 飓又想了一会,总觉得今天在赌桌上好像是在哪见过安不知这人,干脆就在电子脑力搜索了一下。 很快,数场对局还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原来是他! 飓终于想起来了,之前在接触周平时,曾陪他去东厂玩过桌游,在那认识了一个桌奴,后来忙牧羊人的事,渐渐把这茬给忘记了,自己原来是和他见过面的,幸好今天用了全息投影做伪装,不然就完蛋了。 想起这事后,飓立刻在电子脑中将那几场战斗过程全部调了出来,一一查看。 黄大师乐得清静,专心对付起眼前的食物来,按理说全身义体化之后,人类对食欲的需求已经降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却仍然有他这样的人沉溺于口感之中,也算是个新时代的奇葩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飓睁开了眼睛,现在他更加清楚地明白自己面对的人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对于他这种以暗杀为职业的人来说,不相信一切巧合,就更不要说重复次数那么多的巧合! 他终于记起来了,在那天的战斗中,周平每次都是差一点就获取了胜利,安不知则永远被周平打得不行,而自己却每次都能将对面的那个马屁精及时干掉。 《召唤战争》这个游戏,是一个实力水平差距相当明显的游戏。 从结果来看,周平的水平远超其他三人,但每场的结果都是如此,每场周平都被安不知顶住,那安不知的水平该怎么算? 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正文 第107章:各方准备 要创造出这些过程和结果几乎一模一样的比赛,只有一个办法:场上有一个水平远超三人的人,完美地控制住局面,这个人,绝不是那个猪一样的周平! 以这点为基础,飓以安不知为主视角重新审视这些游戏过程,建立了正确的假设,反向推导便很容易得出正确的答案,终于,他发现了安不知的全盘思路。 原来如此,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这个安不知在《召唤战争》的水平竟强到这个程度,他不仅完美地控制住对家周平,甚至不断地利用自己那边的战局来影响自己这边的局面。 所以才使每场战斗的结果如出一辙。 这样一来,在种种信息的拼凑之下,飓终于知道了自己即将面对的对手到底是何人物: 司马家的大少爷在今天的赌局中对此人产生了兴趣,看样子司马家的二个少爷也和他有关系;陈家的小少爷根本就是他的跟班;还有信息安全局里可疑的调动;最为可怕的还是他在《召唤战争》这个游戏上极为强悍的实力! 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安不知的全部助力和具体实力如何,但这些迹象告诉飓,这是一个必须全力一战,才能战胜的人!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有事先走了。”飓从思考中醒过神来,将买账的钱丢在桌上,便扔下黄大师冲出店门,他要尽快回到工作室,联系上流言,没有时间了,要立刻动手! “真是个傻子!”黄大师看了一眼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飓,埋头继续对付自己眼前的食物。 仍然是那棵白色相间的方格树,人仍然是那个人,老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仔细看着飓新做出来的功课,好半会才抬起头说道:“早把情报做到这份上,早就可以动手了,现在才知道这些,看来是相当棘手的货色咯,你有什么打算?” “你不会想说就这样缩了吧,为了搞到这些情报,我这次可是把我所有的底牌都打出来了。而且无论怎样,他的强援也要在明日午夜才到,我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就在明天下午!” 方格树内传出来一个愤怒的声音,飓现在绝不可能接受任何形式的失败以及放弃。 “我没说我不动手啊,我是问你,你有什么打算?” 许久的沉默之后,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飓长吸了一口气,开始对着老鹰娓娓道出一个计划,自从清晨看到了安不知的那些对弈视频后,他就一直在酝酿这个计划,这是一个不成功则成仁的杀招,耗费的是他在这个城市里所积累的所有资源,务必做到一击必杀。 老鹰默默地听着飓所说的一切,不时微微点头。 而这时,告别了开始在妹子身上辛苦耕耘的司马天地,安不知才刚刚从美与兽俱乐部走出来。 在他身后的一个别致的阳台上,精神十足的龙芯来身穿一身性感的紫色半透蕾丝睡衣,正坐在藤椅里翘着一双玉腿,隐隐透出裙底风光的雪白一片。 她眯着眼睛,看着从正门口走出去的安不知。在她的脚边,跪着一个女人,正是兰乐,龙芯来微微地笑着,问道:“谁把这只小老鼠放进来的?也没人跟我通报一声,不是飓这小子来求我,我还不知道他居然跑到咱家里来玩开心了。” “是凡心带进来的,她自己选择了公主那条路,安不知这家伙就是她的骑士。” “哟呵,当初倒是看走眼了,没想到这小丫头还真敢这么做哦。听说这小家伙来了没两次就找到了感觉,开始在店里赢钱了,是怎么回事?” “他,很奇怪。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对于国战的经验十分欠缺,跟人对战的经验也十分欠缺。但是他却拥有相当不错的分析力和观察力,然后他够谨慎,每次玩一盘之前往往会耐住性子看很多盘,在看的时候他居然也能慢慢地积累一些经验。” “而当他找准机会出手时,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往往会陷入一个很奇怪的局面中,就好像被一堆棉花团团包围,无论我怎么使劲,都是白费力气。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就变成了对他有利的居民啊,便给他赢了几局去。” 兰乐把头死死地低下去,措辞非常小心地形容着安不知。 “听你这么说,好像你是没办法把他解决掉了嘛!” “不是的,如果不是黄玉在帮他,我还是有办法的!”兰乐咬牙说道。 “我知道你一直在跟黄玉斗,可你把这事儿推到她身上可不明智。黄玉,从来不会帮任何人!她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懂不?”安不知已经远远地消失在路口,龙芯来放下一双玉腿,站起身来,从兰乐身边慢慢走进内室。 “下次,你可以收买些人,把他围死了,我不想老是看见他在我面前蹦跶,就好像在嘲讽老娘一样。”兰乐轻轻扑倒在柔软的水床上,打了个响指。旁边站着的两个男侍立刻上前,为她抹上精油,开始全身按摩。 兰乐则欣喜地大声应道:“好咧,龙姐,多谢了,我一定不负你的期望。” “嗯……没事了,嗯嗯……你可以退下了,……记得到时候……嗯,跟兰斯洛特……也说一声……让他也配合你……嗯,就说……是我的意思。” “好好好!”兰乐不停地应承着,低头弯腰退出龙芯来的房间,里面便传来一阵阵更为露骨xiaohun的**声。等到房门关上,兰乐才站直起来,看向安不知离开的方向,在心里狠狠的想道:让你丫跟着黄玉搞我,下次不弄死你,我就不叫兰乐! “阿嚏!”安不知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大喷嚏,“哎,今年的秋天还真是厉害呢!还是最近熬太多通宵,身体开始不舒服了呢。” 他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将贴身保暖衣的温度又调高了一点。他这会正在赶往信息安全局的路上,如果能早点赶到的话,说不得还能趴在桌上睡一小会,虽然不知道这次的考试内容是什么,但从以往的尿性来看,必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安不知刚刚才熬了一个通宵,和司马家这些变态交手,耗掉他非常多的精力,所以他目前的状态,自然是相当地不好。 他却不知道,就在刚才,自己的命运无形中又开始了一次新的转折! 正文 第108章:星星之火 安不知是被牧童生生给摇醒的,他从半眩晕状态中慢慢回过神来,只见其他所有人都到了,牧童就坐在他的身边,小声地对他说道:“马上还有1分钟就上课了。” 安不知点点头,坐直了身体,打算闭上眼睛在再养养神,牧童却不放过他,凑过来继续在他耳边小声地问道:“昨晚干嘛去了,嗯嗯?看你这个样子,好像精力用得蛮厉害的样子嘛!”说完,还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脸上带着极为邪恶的笑容。 安不知听得苦笑不已,妈的天天打工挣点小钱,顶着巨大的压力和风险在美与兽赌钱,然后还要来这上课学习,自己这是过得什么鬼一样的生活哦,你还给我摆出那么一副羡慕的表情是脑闹那样啊! 不过想到挣钱,想到今儿晚上这通宵挣来的那70万联邦币,安不知还是相当爽的,不知不觉地开始幻想起要怎么去花这钱了,脸上还真浮现出一丝猥琐的表情。 牧童一看安不知这模样,更加坐实了安不知夜生活丰富的事实。正要继续逼问下去,上课的时间到了,老规矩周围又暗了下来,仍然是上两堂课的那个老师,但明显这次他的表情变得更为不耐烦了。 “之前从没有过这什么见鬼的强化课程,所以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好跟你们讲,这次干脆就给你们随便说说暗骑的历史好了。听完之后,你们就会明白暗骑真正的敌人是谁!” “大概在二十多年前,电子脑的应用科技出现了一个划时代的转机,这使得人类第一次在可以用一种全新的方式获取电子脑中所蕴含的力量,而这所有相关的科技和研究,便统称为‘脑域’。” “‘脑域’科技目前并没有对外界全面公开,它的正式名称为‘协和脑波领域’。我们已经知道新人类电子脑主要由电子神经元组成,虽然根据型号的不同而配置了不同数量的神经元,但总体来说,新人类跟旧人类在脑波使用率上仍然一样,其使用率还达不到10%。” “而协和脑波就是突破这个瓶颈的关键性技术。在人脑时代,脑细胞在工作时所产生的生物能源,或者是脑细胞活动的节奏,被称为脑电波。” “在电子脑时代,人类在思考时,电子神经元同样会产生节奏性的能源波动,这种波动和以前的脑电波极为相似,但最为关键的是,由于是电子元件的特殊性,当这道脑电波足够强烈时,它会引发其他处于休眠状态的电子神经元以同一频率共鸣。” “如果要做比喻的话,就好像你在漆黑的草原上点燃了一堆火,当它燃烧得足够强烈时,就会点燃周围的所有干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想象一下,这就是协和脑波的作用。” “在不惊动公众的基础上,我们信息安全局成立的脑网暗骑,就是‘脑域’研究的先锋兵。暗骑的建议归功于‘全视之眼’的开发完成。它是人类世界里的第一套‘点火’程序,其作用是引发‘β’贝塔脑电波的协和共鸣。” “这是一种人类在通常的、日常的清醒状态下的主要脑波,当人类警觉、注意力集中、行动化或情绪紧张焦虑时,我们的电子脑就会处于这种脑波状态。” “通过不停地逻辑思考训练,我们将自己的贝塔脑电波强化,然后通过全视之眼点燃自己电子脑中的绝大部分休眠电子神经元,那时我们将可以接收周围所有人发出的贝塔脑电波,将它们存储起来,并通过全视之眼逆转其物理形成过程,就可以看到它们的真实含义,即,窥探他人的心灵!” “通过这一系列复杂的科学技术,人类拥有的,是一个黑暗的能力,读心术!” “哦哦哦!”其他几个人都做出“真是好厉害”的表情,并随之而感叹。安不知的反应并不是很强烈,这是他早就拥有过的记忆,而且已经被清洗过好几次。 至于记忆清洗,并不是我们倒垃圾那样,将记忆整理出来然后丢掉。而是将这些记忆链全部中断,所以这时对安不知来说,再听一遍这些内容,就是重新将所有的记忆链重新接上。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做了一个大梦,从梦中醒来时,便很自然地想起了现实中的一切。所以他现在并不是恍然大悟后的痛快,而是重新睁开眼睛后的困惑和回忆。 像是预料到这里会有一个小小的骚动,画面中的那人稍等了片刻之后才继续说道:“确实是读心术,准确的说是读脑术,不过并非所有的脑波都能被读取出来,一般来说,我们只能读取贝塔脑电波。” “当人类处于贝塔脑电波时,我们会通过快速的读取,然后锁定其中的犯罪信息,并实现犯罪前预警,这项技术在当时虽然没有公开,但确实是为人类世界带来了巨大的转机。” “暗骑成立后,我们也曾是正规脑网巡骑的正规部队。可惜,天才的出现打破了平衡。” “十多年前,第一代暗骑中一个叫游公子的人,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yuwang,或者是这个天才终于无法压制住自己的天赋!他过了界,他长期将自己的电子脑处于‘α’阿尔法脑电波状态,并以这种频率点燃了电子脑中的休眠神经元。” “你们很难想象到这有多么的奇妙!阿尔法脑电波是一种精神完全放松状态下的脑电波,这种状态下的人类更像是在调理心灵,更像是在……冥想和悟道。看到这些内容,人类看到的就不是浮在贝塔脑波表面上的那些思维、逻辑,可是直达了人类真正的灵魂深处。” “可无论如何,阿尔法脑电波是人类放松、沉思、冷静和学习状态下的脑电波,它和犯罪毫无任何关系。暗骑如果使用这样的眼睛,首先将违反一切的人类常理!其次,它的力量太过强大,人类还没做好准备。在这只眼睛下面,人类将走上一条血腥而黑暗的道路!” “但事实却是,游公子就这样完全觉醒了,他睁开了自己不应该睁开的眼睛!” 正文 第109章:黑暗之旅的前奏 在说到这里时,画面上那人的脸上明显表露出极为愧疚的表情,他扭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才整理好情绪,回头继续给大家讲下去: “在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内心后,一种无法自拔的掌控一切超越一切的快感控制了游公子,这使他彻底堕落,再也无法闭上阿尔法之眼。很快,他的两个暗骑徒弟也在他的开导下分别睁开了这只堕落之眼。” “睁开阿尔法之眼的诱惑实在太大,眼看事态即将进入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幸好信息安全局在设立暗骑之初,为预防暗骑叛变的可能,便专门分出了用来监视暗骑自己的第九司!” “他们觉察到游公子三人的异变,在其尚未将其他暗骑同化之前,紧急逮捕了游公子,以****进行终身监禁,而他的两个徒弟却在逮捕之前读取到周围同事的意图,并成功地逃亡。” “这十年来,他们两人已完全销声匿迹,这两人之前的名字,叫做沐无休和凌霄,是目前人类世界最大的悬赏通缉犯。”画面上的人,在说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时,脸上露出决绝的表情,语气极为地坚定。 “而暗骑组织,在经过这次事件后,其危险性也彻底地显露出来。在经过一番剧烈的变动之后,整个暗骑组织的上上下下,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此,它将以一个完全独立于司法之外的机构而存在。” “当局在明面文件上销毁了一切痕迹,却私下将其保存了下来,以另一种更精简更黑暗的方式唤醒。如今的暗骑,已经完全舍弃了道德的束缚!” “虽然只剩下贝塔之眼,但眼中所见的,尽是苍生!所有在贝塔脑波下犯下的罪恶,都将用尔等的眼睛将其净化!这就是暗骑的使命!” 在听到这一切时,安不知若有所思地沉默着,虽然此刻关于这些内容的记忆正确实地一点点浮现上来,但一丝违和感却总是盘旋在心头不散。 “好了,差不多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接下来仍然是由你们的长官来进行随堂考试。” 不用说,这次仍然是刘小艺,神情严肃地出现在亮灯后的房间前方。 “各位学员,相信你们在听了暗骑历史后,会心潮澎湃地开始对自己未来设立一个明确的计划。我相信,那会是一个伟大的计划。但前提是,你们得先通过此刻我对你们的要求:顺利地完成考试!” “在上一次考试中的那个牧羊人,不久前再次出现了,这次他作案的地方是天京。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在有步骤地实行着某种计划,信息安全局已设立了专案小组在跟这宗案子。” “所以,无论你们未来的计划是什么,当完成了我的一个个要求,顺利地走出这个房间,成为一个正式暗骑时,你首先要办的第一件案子,就是加入这个牧羊人专案小组,抓捕牧羊人。” “所以我要求你们在学习和考试的过程中,就积累出丰富的对抗经验。今天的考试虽然是临时安排的,但内容却一点也不轻松,请诸位做好心理准备。” “待会给各位呈现的,将是牧羊人系列案件中,编号S1107档案的全部脑波重现犯罪现场,跟上次不一样的是,由于本次案件发生在天京,天京优秀的同事们已完成了现场所采集到的所有脑波的翻译工作。” 刘小艺轻轻地拍了拍手,房间里的灯光再次暗了下来,在所有人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宽大的全息投影屏,上面的光影拼凑出一副多人的画面。 此时画面正被定格,刘小艺慢慢地走到台下,指了指那张全息投影屏,继续说道: “所以大家就这样轻松地坐在下面,不妨翘着二郎腿,跟看电影似得只管看就好了,当然我们这里是不提供爆米花等零食的。” 牧童带头,安不知也跟着一起讪笑了几声。 “在这次考试中,所有参与者的表情、情绪、思维和对话都已经是现成的,不过还是有一些残缺的脑波我们并没有采集到,所以在重现的过程中,这缺失的部分就只能靠诸位自己脑补了。” “在本次考试中,诸位面前的全息投影仪仍然可以使用,所以在观看的过程中,你仍然可以将案件中溢出的脑波进行翻译,自行得到答案,这样做可能有助于你跟上被害人的心理。” “不过遗憾的是,在上次考试中所暴露出来的偷窥其他学员脑波的做法,在今天考试中是被禁止的。因为这种捷径一旦被发现并使用过一次,就失去了其教育的意义,所以,现场收集其他学员脑电波的功能已被锁死。 “当然,如果今天有人能找出其他规则漏洞并加以利用,仍然是允许的。” “好啦,闲话少所,让我们回归正题。相信诸位通过上次的考试,已经很了解牧羊人这个高智商罪犯。” “他不仅仅是设计死亡游戏那么简单,他还一定会亲自参与进去,并且通过操控其他人,慢慢地将所有人杀光,所以在这次的案件中他扮演的到底是谁,以及他最后的行为会是怎样,这些都是你们事先所不知道的信息。” “而本次考试的题目就在这里,只有一道限时题目:你只要找出谁是牧羊人就可以了!在本场案件视频播放结束前,尽可能快地找出牧羊人是谁!耗时最长的学员,将被踢出局!” “当你确信自己已经锁定目标时,便举手告诉我目标是谁即可,然后你仍然可以继续看下去,当你发现自己错了要修改目标时,则必须再次举手修正目标。但在这次改过之后,你将彻底失去修正的机会!” “所以,每个人只有一次错的机会!” “请大胆思考,谨慎结论!这可不是一个猜谜语的小游戏,而是生死攸关的死亡游戏。你要想象一下,如果自己以后在调查牧羊人的案件时,不慎卷入到这样的游戏中,唯一能逃出生天的经验,就是今天的这场训练考试了!请善加利用这次机会!” “好了,让我们开始吧,祝各位,考试愉快!” 随着刘小艺话音刚落,全息投影屏上的一切都恢复了生气,一场灭绝人性的黑暗之旅,由此在安不知的面前揭开了其血腥的面纱。 正文 第110章:沧海一舟 当海平面第一缕阳光投到劳伦女士身上时,少许的暖意拥抱着她,让她从噩梦中醒转过来。救生艇的船身在风暴过后仍未完全平息的海面上摇荡着。 她衬起身来,迷惑地审视着自己所处的困境: 周围是一片茫茫的大海,到处都漂浮着破碎的残骸,很多被冻死淹死的人的尸体在海面上若隐若现,就像在跳一曲死亡的舞蹈。 劳伦的迷惑和恐惧非常明显,安不知瞬间就将其此刻的思维破译出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见鬼了,我为什么会在大海里的一艘孤船里? 我……我不是在脑网上的灵修宫为小梦祈福吗? 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劳伦才终于冷静下来观察整艘船,而这时,她便发现了在这艘小小的救生艇上还有其他的乘客: 躺在她身边的是一个打扮得衣冠楚楚的男人,雪白的衬衫和英俊的脸上不知道沾上了什么漆黑的玩意,使得他看起来稍微有些狼狈; 接着打横躺在整个船中间的是一身船长服饰的大叔,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在他的身上斜躺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白色汗衫。 这三个人的脸都不太像是亚太区的人,船尾好像还有几个人,被壮汉结实的身体挡住,看得不太清楚。 劳伦皱起眉头胡思乱想了一会,新发现的这几个人使她思维比较混乱:也许自己就是被这些人绑架到这里来的,但也有可能……他们是跟自己站在同样立场上的受害者。 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用脚轻轻地踢了踢身边的那位先生,然后赶紧朝船头的一侧退了退,警惕地盯着那个慢慢恢复意识的男人。 醒来的先生叫史蒂夫,跟一般人不太一样,他在恢复意识睁开眼睛后的第一时间内又立刻重新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一个又一个画面在史蒂夫的眼前出现,也同样在身为旁观者的安不知眼前出现。 最后,还是劳伦不耐烦地又踢了他一脚,喊道:“装什么死呢?” 史蒂夫猛地睁开眼睛,冷静地从甲板上站起来,看着眼前一片茫茫大海和劳伦那张惊恐的脸,他终于将所有的碎片都拼凑了起来。 于是他看也不看那个扔在叫嚷着的女人,只对她说了一句话: “有镜子没有,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脸。” 劳伦猛的一惊,这才终于发现自己垂在额头前的发色确实不对,下意识地翻开身边的小手提包,里面还真给找出了一个化妆盒,打开对着里面的镜子一照,立刻失声尖叫道: “这不是我的身体!我到底怎么了?救命啊!” 这巨大的动静终于将船上的乘客都吵醒了过来,他们纷纷睁开眼睛,舒展着发酸的胳膊和腿,从摇晃个不停的小救生艇甲板上坐起身来。 但眼前这辽阔无边的海洋确实是略显犀利了一点,一时半会都被震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尼玛不是开玩笑吧?我不过就是跟同事去喝了个通宵的酒,就被弄到国外去卖掉啊?” 说话的是船尾一个穿着水手服的男人,他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此刻终于忍不住发出哀嚎,得出一个十分荒谬的结论。 不过他这傻啦吧唧的话却居然真有人信,听他这么一说,船尾处立刻有个孩子的哭声响了起来,安不知看了一眼,是个大概十来岁的倒霉孩子。 最后还是史蒂夫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都别乱猜了,我们这是在脑网上的一个虚拟空间,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把我们弄来的人想怎么样,唯一可以告诉诸位的是,这是一个游戏的场景,游戏的名字叫《救生艇》!这一点,你们只要互相看看对方的脸便可以确认了!” 虽然史蒂夫的话很有道理,但可惜的虽然这是BOARD时代,但并不是每一个桌面游戏都适合于用来做BOARD,《救生艇》就在其中。 所以在场的七个人里面,算上史蒂夫自己,居然只有四个人玩过这个游戏,不过这也够了,有四个人同时确认这一点,那么应该是没错了。 于是便由史蒂夫简要地将这个游戏的规则说了一遍,并同时确认了一下船上的人数为七人。 由于大家都是以游戏中的形象存在于这个虚拟空间,所以大家便商议好,干脆以游戏中的角色名来互相称呼。 所以从船头到船尾,七个人分别是:劳伦女士、史蒂夫先生、船长、大副、水手、哈特医生和小孩。而刚刚声称自己玩过这个游戏的人则分别是劳伦、史蒂夫、大副和哈特。 在建立了基本的秩序后,史蒂夫稍微放心了一点,便安排大家各想办法,看能不能和外部取得联系。 史蒂夫非常明白,在这片茫茫的大海中,或者说封闭的虚拟空间里,生存两个字开始成为了每个人心里的首要选项,人性的空间将被压缩得极为渺小,甚至消失不见。 所以首先最需要做的就是建立起具有公信力的秩序,这就是他选择将情报公开的原因,以他对这个游戏的理解,只要大家不要对所谓的钱财和胜负过于贪婪,那么就可以达到所有人都存活下来的目标。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将他们抓来的人到底是何居心,不过有一点可以确信:这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游戏!《救生艇》不是一个杀人游戏,但在真正的游戏过程中,往往大家却杀得非常起劲,那就是秩序崩坏的结果。 所以,无论如何,控制权和主导权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完全处于自己的掌控中,他才有信心使游戏过程向前平稳地推动。 这就是史蒂夫当下的想法,安不知捕获了一些史蒂夫溢出的脑波,轻松地将其破译了出来:安不知把自己先带入到游戏者的身份中去,稍一思考,便得出了和史蒂夫完全相同的想法。 这就对了,就是这个节奏感。安不知对自己目前的状态非常满意。 正文 第111章:被隐瞒的规则 这时,太阳终于完全地从海平面上升起,将救生艇的周围照亮,船长的眼睛十分好使,一边大声地喊着:“水!水壶!海面上漂着水壶!”,一边起身从史蒂夫的旁边探过身子去捞。 船长的手刚刚伸了出去,他便如同触电般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极为可怕的大声惨叫,跌倒在甲板上。 一个声音,在所有人的电子脑中慢慢地响起:“欢迎来到我的死亡空间,我想和你们玩一个游戏!” “首先,诸位已经发现了这是个脑网的虚拟空间,并知道这是游戏《救生艇》的场景。这很好,省去了我多费口舌给你们讲规则。那么接下来我就直接给诸位公布我的规则好了!请注意听好我的规则!” “第一,在船上不允许有任何游戏规则之外的直接暴力攻击;例如,直接对任何人构成身体伤害。” “第二,在船上不允许有任何游戏规则之外的位置移动;例如,刚才船长离开自己的位置。” “第三,游戏结束时,船上还活着的分数最少的一个玩家将会死亡。” “除以上的三条额外规则之外,所有原游戏中的规则照旧,所有原游戏中的流程也会以正常方式来执行。所有违反以上第一、第二条规则的行为,将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改惩罚的程度将随着惩罚的次数递增,到最后,直接引发电子脑死也是有可能的。” 说到这里时,所有人都看了一眼此刻还趴在甲板上重重喘息着的船长,嗯,很生动的例子就摆在面前呢! “好了,让我们这就开始游戏吧,祝各位度过一个轻松愉快的下午!” 死亡游戏,《救生艇》便这样拉开了大幕。 与此同时,属于每个人的角色牌正式出现在各人的电子脑中。 完蛋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招,这个所谓死亡空间的设计者太他妈贱了,史蒂夫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妙,原本还有可能达成的和谐游戏,将因为这条硬加的规则三,变得荡然无存! 分数最低的玩家将会死亡,这是个改变一切的规则! 在这个游戏里面,每个角色都有两个数据:体型和生存价值。 体型就是打架时的战斗力,以及能承受伤害的上限,而生存价值则是游戏结束时的分数,船上每个人两个数据加起来的总和都是12,但是却有极大的区别。 大副是体型8,所以他的生存价值只有4,而小孩的体型才3,生存价值则是9。所以容易活下来的人分数低,而不容易活下来的人则分数高。 《救生艇》这个游戏,最邪恶之处便是在这里了! 同样是存活,同样是人命,游戏却给每个人贴上了不一样的存活价值,这将成为眼前这群陌生人之间的致命裂痕。 原本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地结束游戏便可以了,但现在有了这个第三条规则,别的不说,大副一定会变成最具攻击性的一个人,因为如果毫无意外地结束掉游戏,很可能死的就是他,而刚好他又是体型最为强壮的人,所以他的心态变化将直接导致目前脆弱的秩序瞬间崩坏。 而这时,电子脑里的那个声音消失后,史蒂夫的眼前又出现了两张卡牌,一张的背面是红色,牌背上写的是一个英文单词“LOVE”,一张则是紫色的牌背,上面写着“HATE”。 我擦!看到这两张卡牌,史蒂夫暗自骂道,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这才是真正最重要的游戏关键啊! 在《救生艇》这个游戏中,每个人都会获得一张爱卡和恨卡,上面分别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如船长、医生哈特等。 爱卡上的人如果在游戏结束时还活着,则玩家可以得到跟这个人“生存价值”相同的分数,简单来说,这个就是你要保护的人; 而恨卡上的人则是玩家千方百计要杀死的人,因为当这个人在游戏结束时死掉的话,则玩家可以得到跟这个人“体型”值相同的分数。 看着有几个人此刻微微皱起的眉头,史蒂夫赶紧将这两条规则向所有人公布出来,并且十分紧张地看着大副的表情。如果大副的爱卡上面是小孩、劳伦、哈特或者自己就好了,这四个人是船上“存活价值”比较高的四个人,尤其是小孩最高! 如果大副爱的是这么几个人,那就还好,暂时就不用担心他报复社会,就怕他爱的是些没什么“存活价值”的人,那到时候他一旦决定破罐子破摔,就麻烦了。 还好!大副在看见自己卡牌后,显得极为平静,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好像是对自己的爱恨角色都都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安不知将大副的脑波尝试着翻译了一下,没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信息,都是些策略思考方面的内容,但没发现他的情绪有什么不稳定之处。 正当史蒂夫暗自想着,该如何去确定大副的想法时,水手冷不丁地突然问道:“如果爱的是自己怎么办?” “不怎么办,只要你活下来,就可以因为爱卡再得一次生存价值的分数,就这样而已。”坐在他身边的哈特医生帮忙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如果是恨自己呢?”水手继续傻愣愣地问道。 “这……”哈特脸上出现了极为复杂的表情,朝史蒂夫这边求助地望了一眼,似乎是在询问他,该如何回答好? “没什么,恨自己的话在这个游戏里被视为无效,那张卡就废掉了,因为不可能让自己死来得分吧!”史蒂夫收到了哈特的信号,装作满不在乎地如此回答道,还附带着分析了一下,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然后,他的眼光如炬,飞快地在所有人的脸上扫了过去。 劳伦、哈特和大副听史蒂夫怎么说,都略有点吃惊的看着他,却在被他坚定的眼神扫过后,只是微微一皱眉,然后便纷纷将头撇开,都没有说什么。 而其他几个人则是纷纷地“哦”了一声,也没有对此有任何的疑问或反对。 其实史蒂夫说谎了! 正文 第112章:秩序 安不知一瞬间就明白了史蒂夫的想法。 其实恨自己的人,在这个游戏中被称为神经病,是一个最危险的存在。神经病就算活下来,角色牌上的“生存点数”也毫无意义,一分都没有。但是神经病除了恨自己以外,他恨世界上的所有人! 所以,船上每死一个人,神经病就可以得到那个死人的“体型”分。 这种人才是最不想游戏顺利结束的人,因为那将意味着自己必死无疑。 所以,作为秩序守护者的史蒂夫一听到这个问题,立刻便决定将这个信息隐藏下来,并借此观察了船上所有人的表情。如果另外那三个人稍微表现出一点点质疑,就说明那个人在隐瞒自己“知道游戏规则”这件事,这个人便十分地可疑和危险。 与此同时,史蒂夫也是在借此跟其他三个知道真实规则的人建立某种默契:不要把这条规则说出去,隐瞒它是对我们有利的事情。 另外的那三个人稍一思考便立刻用行动默认了:傻啊?有这便宜哪里不占的道理! 在解决了基本规则之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劳伦有点迷茫地向史蒂夫问道。 “不管怎么说,也得先活下来再说!按游戏的正式流程走,应该是你来收集海上残余的物品!”史蒂夫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从刚才游戏开始起,他便一刻不停地在整理思路。 很明显,对于史蒂夫现在所拥有的角色以及爱恨卡来说,他的最优选择就是迅速上岸,那么他可以保证自己绝不会因为分数最低而死。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担任起领袖职责,开始规划和发号施令。 劳伦有些顺从地将身体探出船外,伸手去捞刚才船长说的那个水壶,当她的手触碰到那个漂浮物的瞬间,水壶立刻化为一道残影从海面上消失,而在她的电子脑里,则出现了七张卡牌的牌面。 作为坐在船头的人,劳伦可以在七张物品里先选一个留下,然后将剩余的物品传给坐在他旁边的史蒂夫,这样依次传下去,直到所有人都得到一个物品。 当劳伦看着电子脑中那些琳琅满目的物品内容时,女人的天性发作了,她开始纠结起来,不知该如何选择好。 而这时,史蒂夫的声音再次在所有人面前响了起来: “里面有桨么,有的话就留给我,如果有指南针就留给船尾的小孩,如果有医疗包就留下来,所有人都不许扣下来,留给医生哈特。其他的东西随便你拿。想活的,就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他一定能在这个游戏中活下来。” 说完这些以后,史蒂夫再回过头去,向那三个没玩过这游戏的人解释了一下,自己刚刚提到的那些物品的作用。 劳伦愣了一下,再看向那些物品时,便觉得脑子清楚了很多,而史蒂夫已经开始向所有人开始解释自己分配物品的原则: “我肯定是每天都不停划船的,所以我拿到桨可以尽快地帮大家拿到好的航行牌,这样我们才能尽快上岸;船尾的小孩拿到指南针也可以拿到更好的航行牌,便于我们安全地航行,所以要留给他这个物品;而医生哈特使用医疗包给大家治疗后医疗包不会被消耗,所以大家想活下来的话,一定要配合一下,将这个物品留给他。” 史蒂夫的话音刚落,劳伦已经选好了自己需要的物品,将剩余的卡牌传给了他,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有医疗包,没船桨和指南针。” 史蒂夫点点头,立即认可了劳伦的说法,然后自己从里面选了一件武器,不是他想要这件武器,而是不想留给后面那些人,特别是体型本来就已经非常强壮的船长和大副。 当在电子脑中选定了一件物品的卡牌后,史蒂夫感到大衣里果然多了一件钢铁质地的异物,看来这还是一个全拟真的游戏。 想到这里,他将身体移动到船舷边上,伸手从海里捧出一小捧水,用舌头尝了尝。 然后“呸”地一声吐了出去,又苦又涩,果然是货真价实的海水! 接下来,是船长和大副分别拿了东西。 轮到水手时,最令史蒂夫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皱起了眉头,大声地叫起来:“医疗包呢?怎么不见了!” 所有人立刻将怀疑的目光向大副投去,他是在水手之前选物品的人。可他却耸耸肩,极不耐烦地说道:“你说什么呢?明明给了你的,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 “呸!他妈的,你还敢血口喷人,你信不信老子……”水手跳起来,正要动手,突然想起了刚才船长的惨样,骤然停下自己的动作。 如果这个时候动手,他将遭到刚才船长所承受的那种惩罚,那滋味他可不想来上一次。 史蒂夫的头立刻就大了起来,这种对咬的情况非常麻烦,物品每个人拿了之后都是隐藏状态,在他们所玩的这个版本里,按规则是物品要在使用后才会呈现显示状态。 现在没有人受伤,医疗包根本就用不了,所以没有任何办法找出说谎的人。 哦!等等,还有那个办法!史蒂夫恍然大悟,慢慢冷静下来。 大副想了想,摊开手说到:“我确实是给了水手医疗包,信不信由你们了!我反正无所谓,要打架我奉陪!” 水手立刻也说了类似的话。 这种赌咒发誓的话,当然是没有一点信服力,包括史蒂夫在内,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们俩,可一时半会也拿他们没辙,这事就只好暂且搁置了。 可安不知却通过脑波发现了大副的心思,不得不说,这个看似只有一身力气的家伙,其实动起脑子来,也相当地不简单。 大副当然是说谎了,医疗包就是他拿的,道理很简单,就跟史蒂夫猜测的那样,他自己的存活价值太低,所以不想让这艘船那么顺利地一个人不死到岸。 船上必须有人死! 正文 第113章:让我们荡起双桨 大副恨的人是船长,搞死船长就可以得到其体型分7分,这是一个非常诱人的选择。 所以他拿到爱恨卡时先不动声色,骗过其他人,然后便果断扣下了这个医疗包,这是绝对不能让哈特医生拿到的东西,否则船上想要死一个人就太困难了。 船长本来就七点体型很难死,如果哈特拿到医疗包存心要让他活下来,而船长体型有七点,又能反过来为哈特提供生命保障,一旦两人勾搭成奸,自己就完全没机会了。 可是为什么他不在拿到物品卡时,马上就装作医疗包没有了,来诬陷船长呢?而是要转过头去诬陷水手呢? 这个问题,安不知也在脑波里找到了答案:他这次行动并不是要诬陷水手,而是在寻找可以合作的伙伴。 在大副决定破坏史蒂夫所建立的秩序时,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寻找伙伴,毕竟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也太有限了。想要推翻秩序的统治,首先就是要成功地隐藏自己,引发其他所有人的混乱。 其次就是要找到可以结盟的同伴。 史蒂夫所期望的理想世界并不存在,这里一定还有其他不愿意迅速结束游戏的人,而这个人,最有可能的就是船长和水手,因为他们两个和大副一样,存活价值相当低。 但大副不愿意和船长合作,那是他选定的死敌,那便只好询问水手了,而这个无声“询问”的关键动作!就是拿掉医疗包,再毫不声张地将剩余物品传给水手。 如果水手懂大副的意思,就应该也不声张,直接将物品传给医生,医生看到没医疗包必然会大声叫起来,这时水手和大副就可以联合起来死不认账,任医生吼破天也没用。 怀疑链就是如此建立起来的,医生便再也拿不到医疗包了。 因为到那时,被怀疑的人将是水手和医生,医生本人也在怀疑清单里面时,继续给他医疗包就显得毫无意义了,而现在,被怀疑到的人是大副和水手,那么其他人就有其他的办法,绕开他们两人,将医疗包送给医生。 比如史蒂夫就可以直接拿医疗包送给医生。 可惜的是,不知道水手是没有想那么多,还是脑子太简单不明白这么复杂的战术,还是不肯和大副同流合污,或者是水手自己的存活价值蛮高想快速结束游戏。 总之,水手将这事给捅了出来,卖掉了大副,大副当然也只好反咬一口水手,否则自己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大副对这次尝试的失败倒不是很在意,没关系,失败倒在其次,用最快速度弄明白这些人的心思才是关键。 现在,他将水手的名字从自己心目中的合作列表上划去,开始了他的第二套方案。 在所有人获得了物品之后,游戏进入了最核心的时期:行动阶段。 在分发完物品之后,虚拟空间里的太阳已经升到了当空,辽阔的海面一无遮拦,在烈日的照耀下,虽然知道这不过是直接对电子脑的一种刺激,船上的人们仍然产生了极为口渴的感觉。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劳伦已经完成沦为史蒂夫的跟班,想都不想便直接问道。 “作为船上的一员,我们应该齐心协力地划船,尽快上岸,不过考虑现在船上还有一些不安定的因素,你也可以休息,什么事都不做。” 劳伦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对史蒂夫的好感大增,立刻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罩在自己头上,这样可以稍微遮挡一下阳光,然后在船头上找了个好位置,靠着船舷闭目养神。 史蒂夫自己却按他之前所宣称的那样,执行划船行动,不过当他在电子脑中发出这个指令后,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纳闷地自言自语道:“难道还要亲自动手?” 说着就从身边的海面上捞过来一块破木板,对着水面使劲地划动。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点力量,救生艇却立刻动了起来,虽然只是在原地打着转。 于是史蒂夫站起身来感受了一下海风的方向,以及观察了一下大致的洋流方向,再次坐下来时,左一下右一下地划得有模有样,成功地使救生艇开始朝着一个方向航行起来。 “哎,有点水平嘛!”身穿船长服带着船长帽的人发出这样的称赞,总觉得很奇怪啊。 史蒂夫正打算谦虚地回复两句,突然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手上的划船动作也停了下来,这毕竟是《救生艇》这个游戏的虚拟空间,他划船的动作在成功后,电子脑中出现了两张航行牌! 这两张牌他可以选择保留0-2张,这象征着他划船行为带来的结果,而每张航行牌上包含五个要素: 1、当天航行结束谁会口渴; 2、当天航行结束谁会落水; 3、当天航行中,划船的人是否会额外口渴; 4、当天航行中,打架的人是否会额外口渴; 5、当天航行结束后,会不会看到一只来自陆地的鸟。 从这些因素中可以看出:划船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行动,既可以是攻击、也可以是生存、甚至还包含着隐藏和传递信息等多种要素。 比如可以利用航行牌来使自己恨的人不断地落水和口渴,这就是攻击性的行为。落水的人会受到1点伤害,口渴而交不出水的人(最多三次),每少交一份水就会受到1点伤害,受伤总量超过体型会怎么样? 大家应该能想象得出来。 当然也可以尽量去寻找那些有“鸟”这个元素的航行牌,这就是生存性的行为。在大海中航行时,看到鸟则意味着离陆地就近了,所以对于《救生艇》这个游戏来说,航行过程中看到第四只鸟时,游戏就结束。 毫无疑问,史蒂夫划船就是为了找鸟! 史蒂夫迫不及待地想让游戏迅速结束掉,所以他的选择毫无疑问是迅速划船,找到其中的鸟!所以他翻出两张航行牌一看,立刻毫不犹豫地留下了一张,将另外一张放了回去。 而船长也极为配合,他抡起自己极为强壮的胳膊和宽大的手掌,也同样采取了划船行动,虽然他是新手,但是不妨碍他看到航行牌上极为显露的“鸟”图案,他也留下了一张航行牌。 轮到大副时,他却毫不犹豫地开始了自己计划已久的攻击行为。 “我要求和劳伦换位置!” 正文 第114章:偷东西的人 “要求换位置”,这也是游戏中最为常见的一个行动。 游戏在开始时所设立的第二条规则,就是为了保护“要求换位置”这个行动的合法化,因为船上的位置对所有人来说,都非常重要! 在游戏前期,最为重要的当然就是靠近船头的那1-3个位置,因为物品是船头向船尾传递,坐得越靠前,拿到的东西就越好! 而在大副提出要求之后,对劳伦来说,她可以拒绝,可那样就会引发打架斗殴,失败的一方将受到一点伤害,对于她这种体型只有4的人来说,是一个风险很高的选择。而如果同意,则会被大副抢走坐在船头的位置。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等劳伦表示反对,秩序守护者史蒂夫就先大声地质问道: “刚才就在怀疑你捣乱了,现在你又来搞这些!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是一定会保着让这艘船顺利到岸的,你若是想搞事,信不信大家一起联合起来,你就死定了!” 大副对史蒂夫的质问却早有准备,好整以暇地回答道:“嘿嘿,你们这些高生存价值的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你们当然想早点顺利到岸,可我们这些低生存价值的人怎么办?到时候分数低死的是我们,又不是你们!” 他相当精明,一开口就把船上的人分作泾渭分明的两拨人,直直地奔着挑拨离间的节奏而去。 如果等会打起架来,不光是大副和劳伦的事,其他所有人是可以帮忙的,现在史蒂夫明显是向着劳伦,那么大副就要想办法拉起自己的同伙来。 “你先别拉其他人上你的贼船,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要搞事?”史蒂夫觉察到对方的意图,明显火了,口气中带上了威胁的味道。 史蒂夫刚才正好拿了一把武器,不是很怕大副,而且他相信大多数的人站在他那边。 “哼!位置我是一定要换的,但我可以保证,我到船头是为了拿到几件值钱的玩意,这样我到岸之后起码还有点竞争力,如果你们连这也不肯,老子就和你们玩命!反正他妈也是死,老子不会窝囊到连抵抗都不抵抗就死!” “你们要是还有血性的话,就大家一起干,这船头的位置我坐两圈就让给你们!怎么样?”后面这段话是对着水手和船长而说,现在这种形势,顾不上之前的恩怨了。 大副这话就说得极有水平了,可谓挑拨、诱惑和激将三管并下,不仅将整个利益集团都绑在了一起,而且还说得极为有理。 这么一来,连刚才跟他有过矛盾的水手眼神都闪烁起来,尤其是听到“老子不会窝囊到连抵抗都不抵抗就死”这句话时,船长也被激得开了口: “我觉得大副兄弟这话说得也有道理,你们起码得让我们几个也轮流坐坐船头,拿几件像样的玩意,不然这岸,可没法上!” 看到水手动摇,船长倒戈,史蒂夫立刻便决定退步! “哦!真是很复杂的脑波呢。”安不知看着史蒂夫这一瞬间强烈的脑bobo动,不由地感叹道。房间里顿时有人开始犹豫起来,想举手锁定史蒂夫,安不知淡然失笑。 史蒂夫怎么可能是牧羊人!他此刻脑波中的思维明显是镇定而偏向守序的沉稳,这样的人确实是早就准备好了必胜的策略,但绝对不是以残忍的屠杀来结束。 如果没猜错的话,史蒂夫是计划了一个自己在上岸后分数绝对不会垫底的策略,然后便极力地鼓动稳定上岸。而此刻他选择回避,首先,必然是准备了对付大副的后招。 其次,当前的形势很明显,换位置没有损害史蒂夫的切身利益,他没必要为了劳伦强出头,而却就算要争,也得保证必胜的把握,太过鲁莽地行动,可是很难活到最后哦。 尤其是现在在“低生存价值的人轮流坐船头”这件事上,体型最高的三个人找到了共同利益点,所以有两个人被绑上了大副的战车。 大势所趋,史蒂夫在此刻失去了正面对抗的理由和动力,甚至连正面对抗的力量都没有。聪明人当然会采取暂避其锋芒的做法。 就算是进攻,也要等敌人放松后,从侧翼迂回突破。 于是,史蒂夫妥协了,劳伦本来就没什么主见,一看自己的最大保护人都泄了气。无论有多么地不愿意,也只得让出了自己的位置,现在大副坐到了船头。 接下来几个人倒没什么特别的行动,水手也划了船,但却摇着头将两张航行牌放了回去,医生哈特身子也脆,学着劳伦那样什么事都没做。 而就在轮到小孩行动时,史蒂夫突然冷笑一声,对小孩说道:“偷大副的东西!” “混蛋!你敢!信不信老子下回合搞死你!”大副勃然大怒,一部分是真怒,一部分是恼羞成怒,他马上就明白了史蒂夫的用意,也知道威胁史蒂夫没用,于是掉头恐吓小孩。 “我始终是对你刚才扣医疗包那事有怀疑,小孩偷了你的东西,告诉我们是什么,就可以洗清你的嫌疑了!你现在坐的可是船头,不把你查个清楚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史蒂夫异常的沉稳,占据着道理向大副发起攻势。 小孩看了看史蒂夫,又看了看大副,微微抬起双手挡在自己面前,眼神闪烁,脸上是十分害怕的样子。 大副不由地在心里升起一丝罪恶感,为了掩盖自己的谎言,这么恐吓一个小孩有意义吗? 但大副对史蒂夫的说法实在找不到任何反驳理由,更关键的是,小孩偷东西是他这个角色在游戏中能力,任何人都无法做出抵抗。 现在的情况是,只要小孩下定决心要偷,他就任何办法没有。 所以他现在没办法说过史蒂夫,除了恐吓小孩那也没别的办法了。于是在最后,小孩还是在史蒂夫的鼓励下,哆嗦着伸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大副的身体,立刻大副电子脑中的那张物品卡牌便消失了。 而那件东西,也同时在虚拟空间内转移到小孩的怀里。 所有人都盯着小孩,看他会怎么说,这将决定在后面的游戏中,他们将信任大副,还是信任水手。 被这么多人死死地盯着,小孩有点害怕,尤其那个即将被他指正的人也在其中,他畏缩地朝船尾退了一退,憋红了脸,从牙缝里轻飘飘地挤出一句话。 “我偷到的东西不是医疗包!” 正文 第115章:第一天的航海日志 听到小孩这完全歪曲事实的回答,看着他那一脸稚气却异常镇定的脸,大副先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然后裂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开始喷水手和史蒂夫: “怎么样?刚才不是很拽么?还一定要小孩来偷了我东西你才肯相信我!现在怎么样,被现实抽脸的感觉爽吗?” “现在怎么说呢?你们倒没事,我东西可是被你们唆使小孩偷掉了,这个债我算在你头上怎么样?一会我抢你东西没意见吧。”大副一脸酷炫狂霸拽地盯着史蒂夫笑。 史蒂夫实在没办法,只好“真诚”地表达出自己的歉意:“之前是我错了,对不起。作为一个执法者,我必须维护正常的秩序,这也是没办法才想出来的主意。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你已经是坐在船头了,就好好拿东西就行了,别搞事了好吧。” 大副闷哼了一声,不再继续纠缠下去,他现在一脸的小人得志,心情真是爽得不得了。 大副现在当然不是因为自己的嫌疑被洗清而爽,是为终于找到了盟友而开心,没想到原本计划中最不可能成为自己盟友的人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不出手也就罢了,一出手竟如此给力! 案情在这里,算是发生了第一次转折。这次转折,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是意料之外。 案子已经摆在这里,人一定是死光了,肯定有人会跳出来捣乱,大副是一个,小孩是第二个,意料之中的事,只不过小孩这次搞的明显更有水平一点,所以算是意料之外。 而小孩如此惊人的举动,立刻便引起了安不知等人的注意,跟着就有两个人举手锁定了小孩。安不知倒很理解他们的想法,如果牧羊人要引发全船乱斗,并造成所有人的死亡,那么就一定要船上乱! 而小孩明明是生存分数最高的人,却跟着大副一起作怪,确实是相当可疑,但安不知却仍然没在这里出手,他看得更透彻一点: 小孩只是表现出“作乱”的意图,却没有展现出“作乱”的实力! 而且以牧羊人在上次那场死亡游戏中所展示出来的实力来看,在游戏的初期,就算是要搞事,他也不会自己亲自动手,他会在船上为自己选出一个代言人,让他尽情地去表演,就像周平那样!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一定是隐藏得最深的那个人,比如亦步亦趋的劳伦,比如猥琐的医生。 小孩的脑波翻译出的内容很快呈现在众人面前,他确实是想引发船上的混乱,但其真实目的却不可而知,安不知为其总结出两种可能: 第一,小孩爱的人是大副,所以帮大副活下来对他有利。 第二,小孩恨的是自己,是个神经病,现在到岸对他来说极为不利,所以他也想破坏史蒂夫建立的秩序。 无论如何,总之小孩原来是大副的盟友这事暂时便敲定了,有句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如果硬要说的话,现在大副可真是碰上了“神一样的队友,猪一样的对手”,也难怪得他整个人都兴奋得有点过头了。 现在这情况,最苦的就是水手了,他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听到小孩如此说之后,他愣是傻了十多秒钟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有那么一瞬间他自己都产生了幻觉: 是不是真的自己手贱拿掉了那个医疗包啊! 最后还是史蒂夫这些人如狼似虎般的表情将其惊醒,看着眼前这些人极不信任的眼神,水手苦笑了两声,知道自己现在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了,索性轻蔑地说道:“你们这些煞笔,就等着看自己怎么死的吧!我才懒得跟你们解释。” “你没必要解释,我们也不会再听你说什么了!”史蒂夫皱着眉头,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水手。 “可是有一件事我很奇怪哎!”一直没怎么出过声的医生哈特,这时突然问道: “如果按你的说法,我们齐心协力把船弄上岸,则我们中间有一个人必死,这是绝不可能避免的事,你一直在口口声声地喊着建立秩序秩序,这我倒能理解,可如果到时候有人发现自己必死,这秩序肯定就得崩坏啊!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你问得很对!稍后我将详细说明一下我的想法,免得大家一直心存疑虑。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先把今天的航海事件给解决掉?”史蒂夫不慌不忙地回道,然后很平静地看着小孩。 在这个游戏中,坐在船尾的人被称为舵手,当天所有人在执行划船行动后,所有留下的航行牌,将全部交给舵手,由他选出一张执行! 所以,真正决定这艘船未来方向和命运的人,恰好是这个最不被人看重、拿到物品最差的末至位。 随着当天所有人的行动结束,顶在头上晒了大伙几个小时的太阳慢慢西沉,位于船尾的舵手位置出现了一本黄色封皮的航海日志,正好就在小孩的手边。 小孩顺手就将本那航海日志拿到手里,随手翻了翻,只见每一页上面都是空白的内容,只有第一页的第一行位置上,有一行小字: 1912年4月13日 晴 小孩 这奇葩的日期是怎么回事?这诡异的日志是要怎样? “好像,这下面的内容是需要我来填写吧?”小孩最先醒悟过来,指着那航海日志第一行下面的空白处问道。 “我也觉得是。”医生就坐在小孩的旁边,稍微探过身子伸出头就能看到,于是也跟着一起研究,其他人都不敢离开座位,所以不能亲见,只能言传。 “好吧,那我来试试。”小孩一边说着,一边在电子脑里打开了今儿白天划船所留下的那两张航行牌。看着那上面的内容,他明显是愣了一下,再三犹豫了半天,最后才提笔在航海日志上写了起来。 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数笔: 哈特医生在今天的航行中落水了,而经过一整天的暴晒,哈特医生和大副都非常口渴。 正文 第116章:七分之一的概率? 小孩刚把这些内容写到纸上,随着最后一个句号地完成,海面上突然毫无来由地刮起一阵狂风,海浪骤然而起,猛然地撞击着小救生艇的船舷,将小船玩得团团转。 哈特医生正探着身子去看航行日记上写什么,明显对此环境准备不足,一个站立不稳,身体一歪,便“哗啦”一声真的掉进了水里! 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在狂风大作的风声里,只听见他最后一声急促的惊呼:“救命!” 船上人惊慌失措,正不知如何是好,还是船长反应快,一撸袖子就打算跳进水里寻找医生,却被身边的史蒂夫拦了下来:“别冲动,你现在跳下去说不得也算是落水,可能也会被算成伤害。” “难道见死不救?”船长皱眉急问。 史蒂夫正要再说,海面上猛地浮出一个人影,正是医生哈特。他拼命地扑打着水面,虽然游得姿势很难看,还是靠着蛮力一下子就靠近了小船,抓着史蒂夫递过去的破木块,将他拉上了船。 上船后的医生瘫倒在甲板上,身体不停地颤抖,显然已是冷得受不了。白天还热得吐血的天气,一到晚上那风就跟刀子似的,抽谁脸上谁皱眉头,现在医生身上湿漉漉的,立刻嘴唇就被冻得乌青。 最后还是劳伦递过来她的貂皮外衣,医生披在了身上,这才好了点。 虽然这是一个陌生而危险的环境里,但人们在此刻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善意和互助意识,并没有直接就丢弃掉所有人性。 等医生终于缓过劲来,大概是不小心呛了几口海水的原因,一股强烈的口渴感又涌了上来,幸好他刚才在物品里拿到一个水壶,赶紧拿出来拧掉盖子,“咕咕咕”地一口气将里面的清水直接全灌了下去,这才好了点。 大副就没这么好运了,他拿的物品是医疗包,这可顶不了口渴。 于是,当天的航行结果,此刻在所有人的电子脑里显示了数据结果:医生因落水受到1点伤害,大副则是因为口渴也同样受到1点伤害。 口渴还能接受,落水给医生带来的刺激也太大了点,他忍不住拍了身边小孩的头一下,骂道:“这你熊孩子,还真是能……”话还没说完,巨大的痛苦就淹没了他,他在甲板上死命地挣扎着乱蹬腿,嘴里吐出白沫。 这也算违反规则的暴力攻击啊? 太严厉了吧!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没人说废话了,大家大气都不敢出地看着哈特,直到他重重地喘息着暂时脱离剧痛缓了下来,史蒂夫才大声地向小孩质问道: “刚才我划船明明是专门留下一张牌,上面是有鸟的,你为什么不选?” “你别当我小孩的样,就以为可以欺负我哦!”小孩在刚才跟大副悄悄勾搭上线了,明显胆子大了许多,连说话都利索了起来,“你留给我的航行牌是有鸟没错!可是也不能是让我落水吧?” “我才多少体型?三点而已,这会你们又没有救生圈,落水我就受到1点伤害,前面也保不齐会有人拿了死鱼牌,万一给我来一桶,我大半条命就交代在这了,对不起!你给的那张航行牌我是肯定不会选的,你再找一张来吧。” 听到小孩如此说,史蒂夫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船长却突然问了一句:“死鱼是什么玩意啊?” 刚才史蒂夫在解释物品时,将一些经常见到的物品都讲过,唯独有几件蛮特殊的物品没讲到,其中就有这死鱼。此刻船长问起,他只好再将剩余的那些物品也讲解了一遍。 眼看得这刚刚启航的第一天便要如此结束,小孩主动问起了刚才史蒂夫故意拖延的问题:“你别以为装傻就可以蒙混过关。现在你可以给我们说说你所谓的秩序,到底要怎样一直维持下去吧?” 史蒂夫点点头,知道现在再也没法拖下去了,只好开始详细地解释道:“很简单,现在船上肯定会死掉一个分数最低的人,这点毫无疑问。” “但如果我们不去精确地计算出每个人的得分,大家也不要公布自己的爱恨情况,那么到游戏结束时,相当于就是随机地死掉一个人,那就该他倒霉好了。” “所以刚才大副他们要求换位置,我想了想便决定支持他们,他们确实是这个游戏中生存价值最少的一些人,我赞成将他们放到船头位置,使他们得以收集一些钱财、珠宝名画等积分物品来弥补分数差距!” “这样玩下去的话,这就跟俄罗斯轮盘赌一样,谁的运气不好谁才会在最后死掉,而且只死一个人,但如果我们不守秩序而在船上像真正的游戏那样,你死我活的互相斗,那基本上要死掉一半的人!” “当然,如果有人认为自己的生存价值和爱卡上的分数都不多,可以提前告诉我们,我们可以给你尽量多的回合从补给品中拿到补充分数。” “但我要提醒你们,别撒谎!我们大家可以通过自己的爱卡来确定你是否说谎!” “最后,我告诉你们,刚才的那条规则三明显是有漏洞的,它说的是,船上还活着的分数最少的一个玩家将会死亡。所以我提醒那些低分的同学,就算你把别人整死,也很难改变自己低分的现况。” “反而是船上死得人越多,最后你自己成为那个最低分的概率就越高,仔细想想吧!现在是七个人,其实每个人都未必是最低分,只要上了岸,就跟扔一骰子似的,运气最差的那个才会死掉!” 史蒂夫说的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大家又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整条船上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思索着他的提议。 而这时,在明显被加快了很多速度的情况下,太阳从海的另一侧已经落了下去,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在它重新升起之前,所有人获得了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 于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放弃了继续在其他问题上的纠缠,在寒冷的夜风中,和衣在船上睡了过去,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将再为这条残酷的求生之旅而亡命! 正文 第117章:大副的选择 在这个时间被加速的虚拟空间里,大家才刚刚休息三个小时,睡得迷迷糊糊,太阳便缓缓地升起,揭开新一天的帷幕,求生之旅又要开始了。 大副第一个从甲板上蹦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朝海面上望去。很快,一个医疗包形状的漂浮物在海浪的推动下出现在他视野中,大副兴奋地搓了搓手,毫不犹豫地将其捞起。 当七件物品出现在大副的电子脑中时,他兴奋的神色渐渐褪去,表情凝固,显然是陷入到极度的困惑中。 时间这个地方微微地停滞了下来,其他六个人略显不耐烦地看着大副,船长已经开始催了起来,大副却仍然不为所动地思考着。 安不知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分歧点,他将大副此刻的脑波解析全部调了出来,仔细研究起来。其实大副此时的表面思维倒挺简单: 他正在纠结,是否按昨天史蒂夫所提出的那套秩序来继续游戏。 其实平心而论,大副现在的分数还可以,在这时安不知才终于从脑波中发现他爱的人是劳伦,所以其实顺利到岸后大副可以拿到12分:自己生存价值4分,劳伦存活8分。 这个分数,看起来已经算不错了,加之大副现在是坐的是船头位置,随便就可以拿个3-5分价值的物品,那么他实际上已经算是相当安全了。 在这个游戏中,以钱财这种身外之物登场的物品一共有3张名画,分别价值3分、3分、2分;3件珠宝,不过珠宝要收集到一起分数才高,收集一件珠宝1分,两件一共4分,三件一共8分;6捆现金,每捆价值都是1分。 现在大副手里的这批物品中,就有一张3分的名画和1分的现金,如果他扣下名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随便拿个几分物品,从分数上来说就相当安全了。 但与此同时,那堆物品里还摆着一把十分具有威胁性的武器:信号枪! 这把武器在争斗中可以提供的战斗加值是8点!简直就是大杀器,当然它也有个巨大的缺点:只有一发子弹,毕竟是信号枪嘛,又不是机关枪。 只要使用了一次,这枪就算废了,只能丢掉。 所以它的最大作用,其实并不是在争斗中使用,而是能提供强大的威慑力,只要拿着它,再配合自己的体型,只要不引起公愤,短时间内称霸救生艇是没问题的。即便用来防身也是很好的。 看到这把枪后,大副原本平和的心态就变得波澜不定了,他的思维逻辑是这样的: 首先他知道到能随便偷人东西的小孩跟自己是盟友,而从小孩之前的行为来看,也是想破坏秩序的人,所以小孩必然不会再出手来偷自己的东西,这把枪在自己的手里就是绝对的安全! 如果自己拿那副名画,那就是跟着史蒂夫他们混的节奏了,说不定那个阴险的小孩反而会来偷自己的东西,到时候拿再多的分数也不过是为小孩做嫁衣,却把自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想到这里,大副便说服了自己,放弃了史蒂夫的和谐计划,而拿走了那只更具威慑力的枪支。从他的这条思路里,安不知看到的全是明哲保身的不信任感。 其实说那么多,都是假的。 他只是喜欢有武器在手的感受,从刚才的形势来看,不仅小孩是站在反对秩序那一边的,未来说不定还有其他隐藏着意图的人,随时可能加入到破坏秩序的一边。 两大对立的局面已经形成,争斗是迟早的事情,大副不喜欢自己的命运握在别人手里,在这种环境下,如果选择了分数,就变成了史蒂夫那边的一只羊。 在这种情况下,大副只愿意相信自己,所以别无选择,他拿起那只信号枪。 安不知长叹了一口气,将大幅从自己的怀疑名单上划去,大副可能对这个游戏还算擅长,但是在操控人心这件事上,简直幼稚得就像个小孩一样! 不对,可能连船上的那个小孩都不如!所以,他绝不可能是牧羊人! 大副最后做出的这个选择,看似合理,但却是建立在自己独立生存的假设之下。他无法理解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下,个人的力量其实有多么微不足道,更关键的是,是那些跟自己同一利益集团里的伙伴。 说得简单点,就是你人多你就能赢,人少,不管你再强,就算拿着枪又如何? 原本大副将船长和水手绑定到自己这个利益集团里,是极为明智的一步棋,全仰仗于此,他才成功地在逆境中穿过史蒂夫秩序的封锁,坐到了船头。 可是他现在为了一只枪而放弃了分数,这就跟之前他口中的说辞不一样了,那么如果站在船长和水手的角度,该如何想?你丫今天拿武器,明天又拿什么呢?你什么时候才肯拿够分数让出位置来呢? 一个错误的决定,便毁掉了大副之前所经营的一切。 当安不知总结着这一切时,剩下的物品已经传到史蒂夫手上,在看到那些剩余物品的一瞬间,他便明白大副的心已经邪了,因为大副没有拿那张名画,那可是3分的物品!游戏中最高分的物品也就这玩意了! 他的眉头先是微微皱起,然后便自嘲地笑了笑,是了,如此明显的破绽放在他的面前,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大副刚才可是口口声声自己坐到船头是为了拿有价值的物品,但现在他居然给自己留下一张3分的名画,史蒂夫自己拿名画留到游戏结束结算时可以得到两倍的分数,这是他的角色能力。 可大副在明知如此的情况下,还是将这物品传到他手里,这摆明了就是说:我已经无所谓你拿多少分了,我要的是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还能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史蒂夫真是用屁股想也能猜到大副拿走的是什么了! 你这还真是作死的节奏呢!上次被小孩掩护,让你给溜掉了,没想到这次你还真敢撞上来!在洞悉了大副的心思后,史蒂夫已经暗自拿定了主意,他自己也不收这画,转头冷冷地对大副发起质问。 “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解释!你不是说到船头是为了拿高分物品吗?怎么?3分名画还入不了你的眼?” 正文 第118章:争斗 面对史蒂夫咄咄逼人的架势,大副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随意地辩解道:“没有啊,我这次拿的物品也是3分名画啊,这次正好出现了两张3分名画!” 真是拙劣的谎言,小孩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他已经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是吗?这么巧哦,刚才传物品也是你出问题,现在又是你?朋友,太能装了吧?”史蒂夫这次说什么也不信了,大副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概率小了点。 一共44张物品牌,第一天去掉七张,第二天在剩余的37张牌里,确定出现一张3分名画的基础上,剩下6张牌里再出现一张3分名画的概率是6/36,正好六分之一。 倒不是什么绝不可能的概率,但史蒂夫摇了摇头,向其他人问道:“你们还愿意相信他不?” 坐在史蒂夫旁边的船长皱着眉头,大声地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史蒂夫点点头,详细地说明道:“我现在手里有一张3分名画,一张1分的现金,这位大副先生都没要,拿了其他的东西,他说自己拿的是另外一张3分名画。但我怀疑他拿的是武器!” “第一回合我为了防止后面的人拿武器,已经先扣了一张加4战力的铁钩,而现在我手上剩余的六张物品里还有一张加3战力的刀,所以我怀疑大副拿走的是信号枪!其他的那些武器,应该是打动不了我们这位勇敢的大副先生。” “哼!”船长硕大的鼻孔里不屑地喷起了粗气,丝毫不在意地说道:“把刀留给我,我们直接把这货放倒算了,跟他蛋逼那么多干嘛。等会史蒂夫你就直接动手抢他东西,我们支持你,如果是枪就让他用了,然后我再换他的位置,你们支持我!搞不死你这小混球!” 刚才还临时组成的同盟,一看眼前有更大的利益可图,船长立刻便露出真面目,跳到了另外一边。而水手之前已经被大副摆了一道,早就对他不爽了,立刻跳起来附和。 船上最强悍的势力集团,除了大副被排挤了出去,其他三人瞬间便达成了协议,于是物品很快便被分发下去,这轮没出现医疗包,劳伦也没有去拿那张烫手的名画,最后落到了水手手里。 而这时,船上暂时而虚假的和平结束,血腥的战斗开始了。 作为身处这场暴风中心的人,大副立刻便感受到人性的丑恶。 在行动阶段开始后,大副在自己的回合里当然是什么都不敢做,直接猥琐着休息了。 轮到史蒂夫时,他立刻便履行了跟船长的约定,冲了上来,指定要抢劫大副唯一的物品:大副声称是3分名画的那个物品。 大副当然是誓死不从,于是船上爆发了第一次争斗。 作为争斗的双方,大副和史蒂夫立即成为了瞩目的焦点。 史蒂夫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拿出一根铁钩,这是他第一天选物品时留下的武器,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锋利的倒钩闪烁着可怕的寒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史蒂夫原本是不想别人拿到这等凶器,却不想在这时派上了大用场。这可是增加4点战斗力的武器,史蒂夫本身体型5,两者配合正好超过了大副的体型8,如果没有其他人帮忙,史蒂夫直接完胜大副。 大副别无选择,只得拿出了自己的装备,信号枪。 看见大副掏枪后,史蒂夫却冷笑了起来,刚才他说的那些只是怀疑,其他人未必肯坚定地帮他,但现在大副的行为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别人便再没有任何的话好说。 “哼,现在你还有什么号狡辩的?你以为你还能继续靠小孩来说谎来帮你掩盖?老子早就在怀疑你和小孩了!来啊,开枪就是了,不会有其他人帮你的!我甚至连帮手不用,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你!哈哈哈!”史蒂夫故意刺激着大副,希望他尽早开枪。 虽然看起来现在是史蒂夫要受伤,但实际上现在陷入绝境的是大副:开枪的话,确实是可以赢了史蒂夫,但是枪也没用了;但是不开枪的话,枪本身就会被对方抢走! 混蛋!这一枪开了以后,自己从此就要任人鱼肉了啊! 就在大副几乎要绝望时,一个诡异的声音从船尾传来,“我帮大副!”,是小孩! 小孩体型3,所以战斗力也只有3,一般情况下很少会参与争斗,却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站出来帮助大副,大副感动得都快哭了! 果然还是盟友给力啊! 虽然这只是3点微不足道的战斗力,却足以使大副不使用信号枪便完胜史蒂夫,这就逼得船长必须出手,否则史蒂夫将白白受到1点伤害。 这时,就看出人性的力量了,明知道要受伤,还有谁肯上来挨这一枪吗? 紧要关头,船长却不慌不忙地对水手发号施令道:“你先去帮他们!”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水手以一个正常人类的思维问道。 “不为什么,我等会是一定会去抢大副位置的,所以既然我们三个刚才建立了对抗大副的联盟,史蒂夫出力了,我等会也要出力,你不觉得你也应该先出点力吗?” 太拙劣了,不等水手表示反对,围观的安不知先忍不住了,这借口真是太龌蹉了,明明是船长眼看着第一次争斗要以大副开枪为结束,这就意味着每个参与者都会受到1点伤害,而他不想自己受伤,所以想让水手去做替死鬼。 水手并不是傻子,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船长的意图,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妈的,扯淡呢,这会出头是要挨枪子的好吧,我才不去呢!” “妈的,等收拾完他,老子就……”这种威胁的话实在是毫无意义,船长说到一半,自己也醒悟过来,将下半段话给咽了下去——先将眼前的大副收拾完再说。 于是继小孩之后,船长摸出刀子,冷笑这站在了史蒂夫一边,这样史蒂夫这边的总战斗力便达到了惊人的19点之高。 就在眼看双方战斗人员到位,即将开战时,小孩突然冷笑一声,毫无来由地问道: “水手,你不要再加入吗?” 正文 第119章:风雨前夕 小孩的这一问,可把船长和史蒂夫吓得个不轻,怎么?水手什么时候被你给策反了?难道他还会加入进来帮你们不成? 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水手,看他怎么说? 水手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反问道:“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加入?我才不会帮你们哎。”听到水手这么说,船长和史蒂夫这才放下心来,搞什么嘛,原来是没说好啊,想临时策反哦?做梦! 他们两人正要说点什么,小孩却先开口了:“你们别瞎操心,我是问他要不要帮你们啦!” 哪有这样的道理,帮自己敌人问帮手打自己? 史蒂夫两人一下愣住了,有点搞不清楚小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水手的脸上却突然变了色,好像是某个心思被人捅破的惊慌,但他很快恢复了过来,装傻问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反正我不帮忙,你们赶紧动手!” 小孩听他这么说,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摇摇手表示无所谓,这事就这么没头没脑地揭过了。 虽然史蒂夫和船长对此仍抱有极大的疑惑,可最重要的还是解决眼前这场纷争,在经过刚才那场小小风波之后,其他人都是严守自己的中立态度,不再趟这滩浑水,都纷纷表示不参与这场争斗。 于是大副被迫开枪,他和小孩的总战斗力也达到了19点,平局算防守方胜利。 可奇怪的是,虽然电子脑中的争斗结果已经出现了,显示是大副一方获胜。可并没有显示争斗的人失败受伤,船上也十分安静,既没出现谁负伤,也没什么其他状况发生。 就在大家东张西望不明所以时,大副突然邪恶地笑了起来,他朝史蒂夫和船长看了一眼,突然扣动了手里信号枪的扳机。 只听“呯”地一声,镁弹剧烈地燃烧着,高速飞出,险之又险地从船长和史蒂夫两人之间擦过,由于是老旧的滑膛枪,所以即便是近距离射击,仍然准心很差。最后只是被高温的照明弹擦过,给两人带来了一些轻微的灼伤。 而在电子脑中,立刻便将史蒂夫和船长记为受到1点伤害。 船长勃然大怒,跳起来就要冲过去教训大副,却再次被史蒂夫冷静地给拦了下来,“不要激动,你看他刚才用武器伤害了我们,受到第一条规则的惩罚了吗?” “没有!他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是我们被记为受伤,这就说明这就是游戏规则所允许的伤害,他就是明白过来这点,才开枪打我们的。甚至我没猜错的话,是游戏本身在电子脑中提示他这么干的!” 史蒂夫冷静地给同伴分析了事件的本质,船长也并不是蠢得无可救药,点点头坐了下来,却仍然凶狠地盯着大副,看来这梁子就算结实了。 于是他立刻不怀好意地对着大副笑了起来,现在正是他的行动回合,“现在你没枪了吧,我要和你换位置,有种再反抗啊,混蛋!老子不弄死……” 船长话还没说完,“我同意。”谁知这次大副却异常爽快地同意了船长的要求,这样便无法进行争斗,船长顺利地坐到船头。 这就是规则一所保护的情况,只要大副对任何的攻击行为直接同意,那船长和史蒂夫其实对他也没辙。 船长只得悻悻地站起身来,坐到了船头,嘴巴上却不忘了继续威胁他一下:“你有种就躲一辈子,等会看老子不继续搞死你。”大副淡笑了一下,换到第三的位置上坐下来。 于是便轮到水手行动了,这个法国痞子嘿嘿坏笑一声,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小孩,说道:“我要跟小孩换位置。” 船上最好的位置,除了靠近船头前三位可以拿到好东西以外,就是船尾的舵手位置最好了,因为这个位置控制着当天航行牌的内容,而航行牌是决定整条船以及所有人命运的关键。 此刻,在其他所有人看来: 因为第一天小孩诬陷水手,使他怀恨在心,而现在眼看小孩和大副还在继续抱团,而大副那边明显是有船长和史蒂夫这两个敌人压制。所以水手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趁机提出了这个要求。 所有人都觉得水手是个落井下石的混蛋,但却没有任何人觉得他的行为有问题。船长甚至立刻就毫不犹豫地吼了起来:“干得漂亮,老子帮你!” 连大副本人都悄悄对小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你不要反抗,我们打不过这些人。 看到这里时,安不知笑了起来,从刚才小孩帮大副时,安不知就紧紧地盯住了他的脑波。实际上,早在昨天,这个小孩便一步步地将对手引入了陷阱中,只有他一个人,准确地看出水手其实是条隐藏已久的毒蛇。 可以说,从刚才小孩帮大副争斗时起,这船上的节奏便正式转移到了他身上。 他果然不是寻常人物,虽然在这个游戏中他扮演的是个小孩,可如果被他之前那装出来的哭声,或看似孱弱的外表所欺骗,那可就太天真了。 安不知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要举手锁定小孩的冲动。 接下来,好一场绝地反击便从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屁孩身上开始了。 首先攻略的目标:是史蒂夫! “大叔,这么快就忙着铲除异己,不好吧!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建立秩序,等上岸了大家各安天命的玩法,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昨天休息的时候我给仔细算了一下,才发现大叔你可真是老谋深算呢!” “说那么多废话干嘛,你现在到底是同意换还是不同意换?”仿佛是被说中了心事,史蒂夫十分烦躁地回答道。 “别那么粗暴嘛大叔,我保证我说的这些是为了这船上的所有人好!但为了方便说明,我才必须从你的理论开始讲起嘛!给个机会咯。” 小孩长满雀斑的脸抽搐地笑着,显得十分扭曲,但在此刻却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吸引着其他人产生巨大的好奇心,安静下来去听听他到底会说什么。 “如果真的按大叔的玩法玩,我们六个人可能是真的要看运气来决定谁能活下来,谁会去死。但是大叔你嘛,我敢打包票!” “你是一定不会死的!” 正文 第120章:绝地反击 “我们船上七个人,如果全员在游戏中活下来,在没有神经病的最好情况下,每个人的生存价值加起来总和为47分,而同时,所有的爱卡也会全部成功,加起来总和也是47分,合计94分,在七个人身上平摊下来,只要得到14分,就可以保证一定会活下来。” “因为即便是再惨烈的情况,也不过是14/14/14/13/13/13/13的分数布局,在这时就当后面4人最低分并列全死,14分也是一条必活的底线!” “大叔你,应该是妥妥的14分或者15分吧?” 小孩说到这里,稍做停顿,似笑非笑地看着史蒂夫,而大副已经在心里面暗自感叹:自己还当拿到12分就是多么不错的局面了,没想到了离真正的平均水平还差了不少。 “什么必死必活的,这游戏里还有大量额外加分的物品呢,拿到它们才是最后获胜的关键好吧!而且这些物品的总分值是浮动的!比如珠宝在劳伦手里就是两倍分数,现金在船长手里也是两倍分数!而珠宝要凑齐一套三件才能价值8分!这些都是随机因素!”史蒂夫立刻大声地反驳道。 “说得没错,所以你才在大副他们要求调换到船头位置时,立刻倒戈答应了他们。当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船头位置时,你却占据了最为有利的第二位置。” “如果真按你的计划,每轮都是大副船长水手他们轮流坐船头,那么你便可以一直坐在那个第二的位置上,而那个位置,你只要记得每次传给你的物品里有什么。就可以反推知道第一名的位置里拿走的东西是什么,你又知道你传下去的物品是什么。所以在那个位置上,你反而可以知道所有物品的流向。” “换句话说,你早就瞄准了自己所在的那个位置,只要呆在那里,就可以算出船上每一个人所能得到的物品分。这时,所有物品的随机性将在你的眼中完全消失,将这些物品分全部加到刚才我说的基础价值分里面,你便可以得出自己至少需要多少分,就一定不是那个最低分。” “具体的算法,还需要我详细解释吗?史蒂夫大叔!” 遭到小孩如此重大的质疑,甚至是将其全盘计划都说了出来,史蒂夫却仍然显得极为冷静地回答道:“你不用说了,你说的这些,我承认了就是!但是,你仍然没有任何权利去破坏它,这是我们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 “在这个过程中我确实用了些手段来保证自己的存活,废话,我们谁不希望自己能活下来!但在这个手段中,我并没有损害任何人的利益!” “你现在公然对我提出质疑,那么我也想问,请问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难道要我们以争夺物品或杀死仇敌来得到更多分数?那将是一条黑暗混乱的路,我们中间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将游戏结束!” “难道这就是你所要的自由而混乱的社会?”说到激动处,史蒂夫站起身来,大声地叱喝道。 “大叔你别激动么!你想建立秩序的想法我是极为赞同的,只不过嘛,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心肠,也没有你那么多心思去计算,我同意建立秩序!不过,我想要建立的,却是黑暗秩序!” 小孩的话真是语惊四座,黑暗秩序?什么玩意? 眼看着史蒂夫陷入沉思之中,小孩明白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已宣告完成,旧秩序已失去了它的力量和基础,现在是时候开始构建新秩序了! 小孩终于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我要做的方法很简答,既不需要什么运气,也不需要诸位搞什么配合,很简单,我们找出这船上现在分数最少的那个人,将他的所有行为限制起来。只要他不死,这场游戏就不会再发生任何变数,等到上岸时,就让这个分数最低的人去死好了!” 当小孩说出这话时,脸上已经充满了邪恶的笑容,那纯粹而自然的笑容中,透露出他对生命完全地漠视。 坐在他身边的医生哈特惊恐地将自己身体朝船头方向挪动了一下,大家看着这个阴森森的小孩时,突然产生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最后还是史蒂夫提起胆子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谁的分数最少?” “所以嘛,我才会一直忍耐着观察了这么久,就是在找这个分数最低的人啊!如果说得太早,我怕他有警觉而事先做好准备。现在嘛,就正是时候。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现在想跟我换位置的这个家伙!” “放屁!你放你大爷的屁,你说得倒好听,不就是发现自己现在被孤立了起来想自己脱险么?而且你一开始就帮大副说谎,你以为现在还有人相信你么?史蒂夫,船长,你们都不用出手,我一个人就把这小屁孩灭了!” 水手一听小孩居然敢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来,勃然大怒,拍着船舷大吼着站起身子来,指着小孩的鼻子痛骂。 这是他不得不回应的挑衅,他心里很明白:如果这个时候输给了小孩,那真的就全完了! “快点!到底怎么说!要不要换位置?你思考的时间只有最后2分钟了!”水手朝自己的电子脑里确认了一下,这个死亡游戏中,玩家的每次行动思考时间只有5分钟,防止大家无限地拖延时间。 于是,这次反击正式进入了最紧张刺激的第三部分,彻底揭穿水手的真面目! “别慌啊,要搞清楚你是不是目前最低分的人,再简单不过了!玩过这个游戏的人都知道,在船上一人不死的情况下,神经病就是最低分!”小孩一边说着,一边朝史蒂夫笑着挤了挤眼睛。 “说到这里,必须得说,大叔你还真坏,居然在讲规则的时候,愣把这条规则给讲没了!” “你?你不是不会……”说到一半,史蒂夫就闭嘴了,对方当然会了,只是故意装不会罢了。 “我当然会规则了。船长大叔听好了哦,这船上就你一个人不懂这规则,所以我专门给你说明一下。恨自己的人,其实是神经病,神经病就算活下来,角色牌上的‘生存点数’也一分都不会加上去。但是神经病除了恨自己以外,他恨世界上的所有人!所以,船上每死一个人,神经病就可以得到那个死人的体型分。” “所以,要找到这个最低分,很简单,只要找到船上的那个神经病就可以了!” 正文 第121章:将军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船上有神经病?”史蒂夫幡然醒悟,警惕地向四周所有人扫视一圈。 “为了说清楚谁是神经病,我将告诉大家我的全部推理和诱导的过程。在第一天,就是水手专门提出了恨自己怎么处理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敏感,所以当时我就开始盯上了他!” “我怀疑他是在用这个问题来试探还有没有其他的神经病,好两人联手杀人,史蒂夫大叔自私地回答彻底破坏了他的计划,而我便动了心思,他声称自己不懂规则,那么就试探他一下。” “于是在昨天晚上,我故意在执行航行牌时,说漏了死鱼这个物品信息,结果只有船长问死鱼是什么东西,水手压根当时就没去听史蒂夫大叔在讲什么!” “呸,这算什么证据?”水手赶紧狡辩起来,“我当时发呆想其他事去了,而且就算我知道规则有怎么样,你不一样知道规则还装作不知道!” “没错,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发现,所以我之后便开始进一步地试探你。在刚才船长他们和大副争斗时,我冒着受1点伤害的危险,主动加入了战斗,就是想看看水手到底会怎么做!” “其实上,如果船长两人加上水手全部加入到战斗中,则我和大副必败,那时大副开不开枪都没有意义。所以我还专门问过你,要不要加入进来一起搞我们!你可是拒绝了哦!” 这个确有其事,水手也无话可说,倒是史蒂夫再次醒悟过来:“原来如此,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小孩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接道:“没错,如果在那种情况下,大副可能开枪,也可能以不开枪为交易条件,跟你们达成一个‘饶他不死’的交易。如果大副的脑子坏掉了,就会开枪,可我却觉得只要有人肯提出这个交易,那么大副很可能会同意。” “那时,史蒂夫大叔就会拥有两把最强的武器,并得到船长的协助,那时大叔的正义秩序便能够在绝对力量的维持下,坚持到游戏结束。” 小孩将视线一转,小手指向脸色铁青的水手,“所以,你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出现!” “再加上这信号枪只要存在着一天,就会成为一个随时结束游戏的可能性,因为所有懂规则的人都知道。只要把信号枪直接使用掉,可以翻三张航行牌出来,将见到的每一只鸟都算进去。” “所以,作为一个神经病,你无论如何,都希望看到一把被使用掉的信号枪!你一定要制造出大副在绝境中把枪给使用掉的局面。所以,你只要不出面帮忙就好了,而且你也知道,只要自己不肯出面,那么已经受伤的哈特和胆小怕事的劳伦也绝不会去帮忙!” 水手脸上阴晴不定地变化着,垂死挣扎地吼道:“你这只是推测而已,劳伦、哈特医生毕竟也没参与争斗!凭什么他们就说得过去,我就一定是有问题!” “塔特和劳伦?他们原本就不打算参与争斗,他们也没有参与争斗的实力!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刚才说的那些全是推断,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劳伦、哈特医生和你都有嫌疑。不过,对我来说,有这些推断就够了!” “因为只要有这些推断,便足以使我此刻下定决定来和你对赌一条命,接下来诸位将见到的,才是真正的铁证!” 眼看着思考时间已经到了最后十多秒钟,说到这里,正好小孩便将自己前面的推论全部讲完。 面对水手换位置的挑战,小孩子此刻说出了一个令人绝想不到的答案: “我拒绝跟你换位置,开始争斗吧!” “哈哈哈,你是在找死,没有人会帮你的!你们不会是真的相信了这个死小孩的胡言乱语了吧?”水手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 小孩却对着他笑了笑,不屑一顾地对其他人说道: “诸位请听好了,我要用的办法很简单,我将会问出一个致命的问题,而你们只要看着自己的恨卡扪心作答就好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乱作证,就会放一个威胁性最大的神经病到船尾!那时我们的性命就全部要让他来决定了。” “好,我的这个问题就是——你们谁恨的是水手?” “如果在场诸位中有谁是恨水手的。请你吭一声,只要你们中有任何一个人承认,我没话说,立刻自愿充当这场游戏的牺牲品!” 在一片寂静中,剩余的六个人互相你盯我,我盯你,没有一个人吭声。水手自己也不可能接这茬,如果他说自己恨水手,不就等于直接承认自己是神经病! 不过最后水手认真想了想,找到了这个问题的唯一死角,不以为然地说道:“哼,这么低劣的手段你也用,恨我的人就是你好吗?你想用这种办法诬死我?” “对!你说的有这个可能性。不过可惜的是,我恨的人并不是你,接下来我将说出我恨的人是谁,而其他所有人可以再次证明我的清白!不过在那之前,我决定把这个机会先让给你!” “在现场你和我之外的其他五人中,他们一共缺失了两张恨卡。现在看来,水手的恨卡已经坐实必为其中之一,我说水手的恨卡一定在你手中,所以等会我一定能准确地说出另一张缺失的恨卡是谁!因为这张恨卡就在我手里。” “而按你刚才那个混淆视听的说法,却是说水手的恨卡在我手里,好啊,没问题,水手的恨卡在我手里,那么你手里的恨卡上是谁?烦请你准确地说出来!当然,你也可以猜出来,那洒家即便是死了,也没话可说!” “怎么样?我让你先说好了!水手哥哥,现在是下定决心拼命的时候了!要试试吗?沉默可是一定会死哦,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机会!” 说完了这些,小孩保持着令人包骨悚然的微笑,嘴唇轻微地动了动,虽然没发出声,但离他最近的几个人都看出那嘴型是什么意思! Check! 正文 第122章:史上最强神经病 周密棋局中的最后一步终于被小孩轻轻地放下,他十分满意地看着慌乱的对手,信心十足:这是必死的一步! 水手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玩法,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对手问出如此的问题,使他措手不及,顿时便完全陷入极度的混乱中。 安不知看着他的电子脑中不断地冒出一个又一个想法,又一个又一个地被他否决掉。 “怎么样,水手哥哥,有这么困难吗?照你说的,我恨的是水手,那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就在你的恨卡上面,你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嘛,是什么人那么恐怖你不敢说啊!别怕,就算恨大副恨船长也没事,只要你不去碰他们,他们也不会对你动粗的!” 小孩不断地眨巴着眼睛,邪恶地笑着。 “还是难道说,你真的是恨自己,现在要猜我手里的恨卡上是谁?好吧,我承认,其实只要你准确地说出我这张恨卡上那个人的名字,那你还是有可能赢过我哦。因为那样的话我将无法证明自己是否说谎!要试试吗?有六分之一的概率哦!” 船上此刻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水手,在这巨大压力之下,水手思前考后最后还是无法随便乱猜出口。他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小孩是随便乱咋呼的可能性之上。 人在面临绝望时,总是倾向于选择回避性的策略。 “混蛋,你为什么不先说?”水手无奈地问道,这样就意味着他放弃了最后乱猜的机会。 “我一旦说出来之后,你可就没有退路了哦。”小孩仍然是笑容满面。 到底是什么人!他恨的到底是什么人,水手的心里一团乱麻。 “好吧,那就轮到我了!”小孩子一屁股坐在船舷上,两支小脚一晃一晃的,显得尤为可爱,“全场所有人的恨卡里面,我敢保证,唯一缺少的两张,一张是水手!” 突然之间,水手冒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他为什么能如此笃定自己绝对绝猜不到!所有的人里面,自己唯一绝对不会猜的那个人,难道是他?不可能啊,绝没有这种玩法啊!那是绝对自寻死路的玩法,从来没有人这样玩啊! 就这样,他迂腐的经验终于断绝了自己最后的生路。 小孩那催命般的声音已然落下:“另外一张,就是小孩!” “水手恨的是自己!没错,我也恨得是自己!” “我们两个,都是神经病!” 小孩也是神经病? 在听到小孩的自我宣言后,水手如遭雷噬,被这个结果雷得外焦内嫩。他之前有想过所有人的可能,最后都因为找不到足够确切的证据而放弃了猜测,虽然最后半信半疑地靠反证来推论出这个可能,可惜却依然没下定决心将这个名字喊出口! 没想到,却是真的! 这就是错误的思维定势:神经病是绝不会暴露自己身份的! 但小孩就是把自己暴露了!而其他五人这时也完全被小孩这步险棋吓得魂飞魄散,这是什么套路?从没见过啊! 而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对小孩的宣言提出异议,因为小孩说的完全是实情,在他们五个人手里的恨卡上,都没有水手或小孩。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恐惧,这样的话,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要么就如小孩所说,小孩和水手都分别恨自己。 要么就是相反的情况,水手恨小孩,小孩恨水手,但绝不可能是这种情况,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水手一定不假思索地就把自己恨卡上是小孩给透露了出来,他憋了那么久都说不出来,明显就是不知道! 那么就确定了:小孩说的是实话,现在船上两个神经病! 按理说,神经病之间应该相互合作,一起猎杀船上的其他人,等死掉几个人之后便可以奠定他们在船上的优势。可现在小孩不仅把同类给捅了出来,甚至还主动把自己都暴露了出来,他到底打算怎么玩? 就在大家提心吊胆不敢说话时,小孩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们可不用担心,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跟你们说过了。我确实是神经病,所以分数很低,这就是我无法赞同大叔所谓看运气来决定谁死谁活的玩法。众所周知,小孩本来在船尾拿到的物品就不好,我的物品分肯定相当低,我又没有生存价值分,这种情况下要我赌命,对不起,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那你现在也未必有胜算啊!”水手和史蒂夫异口同声地喊道,当然,他们的口气不太一样:水手是极为恼怒的口气,而史蒂夫则是十分地困惑。 “如果将水手彻底地困住,我就有把握一定比他分高!”小孩自信地笑了起来,“因为我爱的是自己,有9分!” 原来如此,船上众人再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询问的意思,却仍然能没有人提出质疑。这就证明了小孩的说法,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确实没有那张“爱小孩”的卡片。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神经病无法得到自己本身的生存价值分,所以小孩即便是生存价值最高的一个人,却也无法在自己身上获得任何分数加成。 但是每个人的爱卡却和生存价值分不一样,即便是神经病,也可以从爱卡上获得分数,所以小孩既恨自己,又爱自己,那么如果船到岸,是可以从爱卡上得到9分。而这船上无论水手爱的是谁,都不可能比爱小孩的爱卡分数高了! 这就是小孩如此笃定地要找出船上另一个神经病的原因,一旦找出来将其出卖,便可以稳定地保住性命,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神经病有他分多! 同时,他也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实在找不到另外的神经病,他就想办法和大副联合起来搞乱船上的局势。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在第一天结束时联合大副的原因。 可是,当发现大副选择失误陷入绝境时,第一个计划宣告失败,他便只好孤注一掷跟水手对质拼命了! 而从目前的现实来看,小孩已然是稳操胜券! 正文 第123章:被遗弃的人 在沉默片刻之后,水手终是想起了什么,垂死挣扎着大吼道:“混蛋!我还有物品分啊,你说你分最高就最高啊?” “幼稚啊,即便是在后面的游戏中,他们什么物品都不给我,我只要偷光你的物品,我也是稳赢你的节奏!”小孩嘻嘻地笑着,这才是真正完控的节奏啊! 说完这些,趁着水手苦恼地开始思索对策,安不知这才对着其他人总结道: “这就是我所谓黑暗秩序的全部内容了,我不是什么善人,但我的这个计划却能保证你们一定不会有事,你们如果不相信我的话,船尾的位置随时可以让给你们。我只有一个要求,封死水手的任何得分,包括他现在这个换位置的要求!” “好了,现在是你们选择的时候了!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水手,就可以不用帮我的忙,让他把我虐了拿到那个船尾的位置!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我需要你们来帮我打架。” 小孩的话音刚落。 第一个站起来的居然是斯蒂夫,他一边鼓掌,一边极为赞赏地说道: “虽然你说破了我的玩法,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现在所提出的这个黑暗秩序更为实际,也更容易操作!更厉害的是,你在陷入极为不利的爱恨状态时,仍然能冷静的准备这套战术,就为了这个,我服你,这次争斗我帮你!” 史蒂夫手持铁钩,有九点战力,有他出这个头,本来其他人应该是乐得清闲,可船长和大副却也纷纷站了起来帮小孩,这是一个彻底使水手绝望的信号。 最后,居然连毫无瓜葛的劳伦和医生哈特都无奈地加入了进来,他们倒不是真的来帮忙打架,更像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出他们愿意加入这个黑暗秩序的投名状。 于是水手毫无意外地落败,换位置的要求也就随之付诸东流,坐在第三位置的大副伸出大手,隔着劳伦将水手一掌扇翻在地上,电子脑中立刻便提示出水手受到一点伤害的提示。 而这时船长和史蒂夫也终于确认了,在争斗结束后,胜利方都会在电子脑中得到一个提示,表示在这时,任何参与争斗的胜方,都可以使用争斗中用到的武器给予失败者一定的伤害。 大副早就在第一天不爽水手了,哪能不趁此机会报复一下。 水手躺倒在甲板上,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鲜血,吐出一颗被大副扇掉的牙齿,怨毒地看着那所有人盯着他不怀好意地笑脸,他彻底绝望了。 赢下这一仗之后,小孩便对着哈特医生鼓励道:“老人家,你和我不划船的话,今天晚上我们这船的航行方向怕是不妙哦。” 如果船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划船留下航行牌,就会直接翻出一张来听天由命,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这轮船上今天所有人都参与了争斗,稍不注意,就是全体口渴的节奏。 医生点点头,对此提议表示赞同,执行划船行动后留下了一张航行牌,而小孩也比较乖,没有在这个时候上去偷窃水手的物品。 因为他只能在偷窃和划船这两个行动中二选一,他明显是信不过医生留下的那张的航行牌,自己也主动上去划了两张牌。 看到手里出现的一张牌,小孩立刻便笑出了声,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就做出了选择,就在众人提心吊胆地以为这轮可能会受点伤的时候,小孩却在航海日志上写了让所有人都为之振奋的消息: 1912年4月14日 晴 小孩 在揪出了水手这个隐藏的坏蛋后,我们今天的航行真是顺利啊!今天没有人落水,也没有人因为白天的努力而口渴,在夜晚降临之前,我们在海平面上看到了第一只海鸟! 太棒了,总算是离上岸近了一点! 这是个完美的结果,本来提心吊胆的众人一看这篇航海日志就欢呼起来。 这是所有航行牌中最好的一张,大家都喜笑颜开,似乎已经看到了成功到岸后的场景。小孩也等于是用这张航行牌彻底地证明了靠自己。 夜幕慢慢的降临,第二天就此结束。 游戏再次恢复到正常的秩序中来,只不过在这次的秩序中,再没有仁慈和不确定!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一点,第三天成为了这黑暗一幕的注脚。 在这一天开始时,船上还没有人死亡。大副、医生、水手、船长和史蒂夫各自只受了1点伤害,都离死亡还差得十万八千里远,在航海日志上,已经记录了出现过一只鸟。 从局面来看,这真是平稳得不能再平稳了。 在进入小孩所提倡的黑暗秩序后,所有人都格外地觉得轻松起来,死亡不再困扰这他们,连之前摇摆不定的安全感也慢慢稳定下来,在自己的安全得到极为强悍的保证之后,道德的羁绊早就丢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去了。 不用史蒂夫再说什么,大家在瓜分物品时都极为地迅速,都仿佛只是走个流程般轻松。在没有指挥的压力和选择的矛盾后,现在拿什么物品全凭各人的兴趣,连水手都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所有人拿好物品之后,很快便开始了行动阶段,从刚刚抢到船头座位的船长开始,船长、史蒂夫和大副三人都选择了划船,除了史蒂夫以外,其他两人各自留下了一张航行牌,劳伦继续休息,什么事都不做。 令人吃惊的是,水手仍然在绝望中再次发起了对小孩的挑衅:又要抢他的位置,小孩冷哼一声当然是选择继续反抗,不等史蒂夫说话,脾气火爆的船长立刻抡起刀子,嘿嘿冷笑一声,上去就把水手给干翻了下来。 不消片刻,他手臂上便添上了几道可怕的刀痕,惨白着一张脸跌倒在甲板上,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他那满是血渍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怒气和怨恨,脑子里装的全是复仇的yuwang,已完全失去了理智。 在刚才的战斗中还是没有人帮水手,战斗毫无悬念,现在,他已经被大家完全遗弃了! 正文 第124章:第三只鸟 虽然水手这次争斗失败,但其他人还挺迷惑的,想什么呢?你这不是抽么?最后还是史蒂夫想了想,说出了水手的企图:他想通过不断的挑衅,将小孩一直卷入到争斗中。 有很多的航行牌上虽然有鸟,但是都会注明一个争斗的标志。只要选择了这张航行牌作为当天的结果,那么所有在本回合卷入过争斗中的人都必须额外口渴一次。 水手是想用这种办法将小孩活活拖下水,这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很没有意义的行为,却是水手目前唯一能采取的复仇行为了。 想明白了水手的意图之后,在史蒂夫的授意下,接下来医生立刻就做出了应对:他宣布自己要抢劫水手的物品。 这才是真正痛打落水狗! 看着医生那闪着狡黠目光的眼睛,水手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策略:如果他反抗,毫无疑问其他人肯定会帮医生,那时自己东西被拿走不说,还得再伤上一点,这么个搞法,小孩没被拖死,他就先一命呜呼了! 所以水手将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却仍然恼怒地表示不反抗,医生顺利地抢到一件水手的物品,小孩在自己的回合当然也是跟着一起拿水手的物品。 但他这个行为属于偷窃,水手根本就不能反抗被他拿走一件物品,当然,就算他反抗也没什么用。 当天的航行结果也很快被小孩选了出来,很快就写在航海日志上。 1912年4月15日 阴 小孩 今天是大家齐心协力划船的一天,在这样稳定的局面下,成功上岸真是指日可待!不过今天为了尽快靠近陆地,我们冒险开始朝着一片有轻微暴风雨倾向的海域前进,天气都变得阴沉了起来。 在此几天都航行中,水手不小心落水了,不过没事,反正他水性也好,不会受伤的。船长和大副稍微口渴了一下,不过这一切都是有价值的,天色将晚之际,我们成功终于看见了一只海鸟! 面对如此结果,船长等人满意地笑出了声,各自拿出一壶水,将口渴效果抵消掉。 而这时,在轻微暴风的影响下,水手虽然事先做好了准备,仍然在风浪的颠簸中被丢下了船,只是在浪尖中一个起落,他便落在离船几米开外的海水里。 他在轻微地吃了两口海水后,便在海面上浮起,快速地向救生艇游来, 水手这个角色的能力就是落水不受伤害,本来应该是没事的,可就在此时,船长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铁桶,哐啷一声朝海里倒下一桶死鱼。 虚拟空间立刻便显露出比现实厉害得多的效果,这一桶鱼下去,腥味刚一散开,海面上立刻便竖起了鲨鱼的背鳍,水手只朝后瞄了一眼,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手脚并用,更为飞速地朝救生艇游去。 两者在海面上展开了生死竞速,船上的众人尤其是船长,却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津津有味地看戏,不时还发出戏谑的笑声。 最后终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水手猛地将上半身弹出海面,抓着船舷,成功地将身体从海水里拖了出来,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 那鲨鱼猛地从海面上跃起,从水手的左小腿上将整块肉给撕了下来。幸好这是游戏,不是现实,否则早就将他整个人拖进水里了。 水手惨叫一声,如触电般弹起,抱紧小腿,痛得在甲板上打滚,于是在众人的电子脑中再次提示,水手因落水被鲨鱼攻击,受到1点伤害。 小孩冷笑着摇摇头,将这一条也记到了航海日志上。 第三天就这样四平八稳地过去了,水手已经受到了三点伤害,已经是他体型的一半了。 医生看了看在身边大量失血,眼皮不停地跳动着的水手,反而阴狠地说道:“要不把他弄晕了带到岸上得了!”引得其他人跟着发出一阵讥讽的笑声。 现在任谁都知道,水手的最后挣扎已经结束了,他现在还能继续承受的伤害已经和小孩一样了。 第四天大家继续延续之前的节奏,这次连劳伦都看出了苗头,也自愿加入了划船的行列,四个人划船的效率那肯定是高了许多! 不过今天的天气相当差,灰色的乌云从四面八方弥散开,封锁了最后一片明亮的天空,狂风卷起海浪不停地泼向这只孤舟。说是划船,其他大家都只是象征性地在海水里划拉了几下而已。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大自然完全主导了一切,人类在里面能起到的作用,实在是非常渺小。 最后当前面八个人执行完所有的划船行动后,只有劳伦留下了一张航行牌,不过看着她在如此狂野的天气里还能笑得出来,就知道这张航行牌应该是没问题的。 水手仍然睁着血红的双眼向小孩发起挑战,结果当然仍然是铩羽而归,这次帮忙的是史蒂夫。铁钩在水手的身体上留下一道巨大的血痕,雪白的救生艇上现在都是血污。 水手半死不活地靠在船舷的一侧,半撑眼皮看了两人一眼,又死沉着脸看了其他所有人一眼,闭上眼睛冷冷地笑着。 医生和小孩对视一笑,默契地笑了笑,冲上去再次洗劫一番,终于是将水手身上的物品拿了个一干二净。 而在今天的航海日志上,小孩只能别无选择地记录了劳伦所留下的那张航行牌。 1912年4月16日 暴雨 小孩 真是苦难而惨痛的一天,在闯进这片暴雨海域后,虽然大家用尽了全力,可仍然是无济于事,最后我们只能面对这个艰难的决策。 今天是哈特医生落水了,在船长的帮助下,虽然很快就将他从水里捞了出来,可毕竟是老人家,这又是他第二次落水,所以他现在看来状况也不是很好。 而船长和大副由于过于劳累,分别口渴一次,最惨的就是由于天气太过恶劣,所有参与争斗和划船的人都额外再口渴一次。 不幸中的万幸,在傍晚时分,我们终于穿过了这片海域,在遥远的前方,我们又看到了一只海鸟,希望就在前方!加油啊! 正文 第125章:仇恨之心 在写下这段航海日志后,它所导致的结果很快就显现出来: 哈特医生因为落水直接受伤一点,史蒂夫、船长和大副因为需要交两份水,都各自少交了一份也同时受到一点伤害,劳伦交水安全,小孩自己掏出从水手那偷来水壶也没事,水手因为没水喝再次受伤,他已经重伤得只剩最后一口气,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 当大家把湿淋淋的医生从海里拖起来时,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微笑。这当然不是对医生落水的幸灾乐祸,而是现在三只鸟都齐了,只差最后一只游戏就结束了。 而且在最后一只鸟出现时,游戏会直接结束,将不会执行那张航行牌上的任何口渴和落水效果。 所以,从现在开始,只需要最后一**家全部都划水,直接找出那一张带鸟的航行牌,一切就都结果了,无论水手还想干什么,都无法阻止这一切!他将成为那个最低分的牺牲品,而其他所有人将活下来。 当第五天的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时,看着暴雨后晴朗的天空,虽然在昨天的航行中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大家仍打起精神,迫不及待地将所有物品瓜分一空。 史蒂夫和船长拿到物品时,分别高呼了一声“船桨”! 在他们的回合,他们可以直接装备物品船桨,这玩意除了在战斗中可以得1点战斗力的加成之外,他们还可以在划船时多看一张航行牌! 所以,现在船上已达成黑暗秩序联盟的六个人,将可以通过划船看到十四张牌,其中出现鸟的概率简直已经高得离谱! 现在已经看不出任何可以导致出现意外的因素,游戏极有可能在这轮结束! 而作为观众的安不知现在彻底地迷茫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是牧羊人?他现在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自从小孩提出黑暗秩序后,这船上的气氛简直就和谐得可怕,或者说,简直就残忍得可怕,所有一切残酷的手段都用在水手身上! 越是在绝望的环境中,人类施虐的情绪就越发地严重,他们需要借此宣扬自己的力量,才能使他们产生了一种虚幻的安全感。 可怜的水手现在被折磨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再受到任何伤害,他就会休克晕在船上,而不能执行任何行动,那时候,他就真的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由于大量失血,水手的脸色一片苍白,又因为长期的缺水和被游戏设置的口渴而折磨,他干裂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眼神已经明显地开始涣散,随时都可能晕倒过去。 这样的人,无疑已失去了所有抗争的手段,可他绝不可能是牧羊人,那么到底是谁? 而身为死亡游戏发起者的牧羊人到底设计了谁,将用什么方式,来打破眼前绝对稳定的局面? 第五天就这样开始,任谁都没想到,在风和日丽的掩饰下,在所有人都没觉察到的时候,黑暗已悄然侵袭到一个如此可怕的地步,这竟会是如此腥风血雨的一天! 船长和史蒂夫拿到船桨,只等自己回合一开始便立刻开划,这当然是比史蒂夫之前那块破木板给力多了,船桨吃水很深,左右划动中,小船轻快地向前。 这次,船长的电子脑中刚一出现航行牌,他就大喝了一声,“好”!哈哈地笑着就将其中一张留了下来。 轮到史蒂夫时,他也选择了划船。 船长就好奇地问道:“我明明已经选好了有鸟的牌哦,你还划船干嘛?” 史蒂夫却反问道:“那不然还能干嘛?”说着,看了一眼如死狗一样趟在那喘气的水手,这意思就是说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总得找点事情做,现在水手都没什么可搞的了! 说着,也从自己手中的那三张航行牌中选了一张,扔到船长留下的那张航行牌上。 于是,跟在史蒂夫后面的大副和劳伦也嘻嘻哈哈地笑着,“象征性”地去划了一下船,眼看胜利在即,每个人的精神都松懈了下来,便想让自己也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而他们也各自留了一张航行牌下来,显然,在经过上一轮那么差的运气之后,看来这一轮出的鸟很多! 在放下航行牌之后,大家互相击掌庆贺,其实这时远远地已经可以在海平面上看到陆地的轮廓了,只要不出任何的意外,今天晚上到岸就是板上钉钉,百分百的事了。 水手这轮再也没有发起对小孩的挑衅,他躺在原地,气息十分微弱,有气无力地宣布直接略过自己的回合什么也不做,看来他也是已经放弃了的样子。 于是就轮到医生了,他原本又想去抢劫水手,转念一想,这都快已经快到岸了,还搞那么复杂干嘛,干脆也自己宣布划船。 就在医生宣布自己这一天行动的瞬间,他的电子脑中刚出现两张航行牌时。从他的脚边突然悠悠然地传来水手虚弱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但却无比清楚地落在每个人的耳里。 “你们真的以为,就这样把我的当做祭品,就可以从恶魔那里换回你们那肮脏的灵魂?” 水手巍颤颤地站起身来,将身体斜靠在船舷上,重重地喘着气,眼皮耷拉着,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因为大量地失血,他浑身上下的皮肤都透出一股可怕的苍白之色,在他的身上,基本上已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而他也不再之前那样浑身充满着怒气,相反,在他的身上,安不知看到的是一种将死之人才有的暮气。 可不知为何,安不知却从他的身上嗅到一股危险的味道,医生和小孩也深有同感,他们不知道这危险的感觉从何而来,便悄悄地朝往远离水手的方向挪了一步。 “嘿嘿嘿嘿!”一个扭曲而尖刻的笑声从水手的喉咙深处传出,突然之间,从他的身上散发出大量透着绝望而凶狠的戾气。 水手猛地将头昂起,那脸上浮起回光返照般的红光,眼珠瞪得如铜铃一般,其中闪烁着怨恨的目光,他将每个人都仔细地看了一遍,那般模样似乎是要将每个人的面目都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即便是堕入地狱也要记得他们,等着他们下来作伴! 正文 第126章:生命之悲歌 水手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有点可怕,被他如此地看着,大家心里都有点发毛,一个个都把头别开不去看他。 就在这时,水手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咬牙切齿地吼道:“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每一个人!不得好死!你们将彼此杀戮,没有任何人能逃离这艘船,你们将像疯狗一样以对方的血肉为食!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永远也无法上岸!” 说完,所有的生气从这个人的肉体中彻底地消失,他眼中失去光芒,身体轻轻一晃,以船舷为轴,骤然倒下。 只听得“扑通”一声,水手便掉进了大海里面,大概是由于他本已十分虚弱,掉入水里后也并未挣扎,所以竟直接就朝水里沉了下去,海浪一卷,便将他的身体吞了下去,海面上只见得一些零碎的血沫。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只有小孩猛地醒悟,大声地喊着:“快!快把他捞上来!他想死,不能让他死!不能让他自杀!” 什么意思?这游戏还能自杀?没听说过啊! 船长皱了皱眉头,正起身准备跳下去,身旁的史蒂夫伸手拦住了他,皱着眉头说道:“晚了”。 确实晚了,在所有人的电子脑里出现了一条信息,水手已死亡。 在所有的规则里面,都没有禁止玩家自己跳海自杀这么一说,大概是之前的游戏气氛太过浓烈,大家竟忘记了这是完全拟真的虚拟空间! 虽然是落水后爬上船便只受到1点伤害,可毫无疑问,如果是真的沉到海底,当然是会窒息而死了,水手刚刚用自己的生命证实这一切。 他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已经不再重要,目前最可怕的情况已经出现了,最先明白过来的小孩浑身发抖,有点回不过神来。 “死了就死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不是本来就要整死他么?”劳伦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操!”史蒂夫大声地对着她吼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吼劳伦,“他不能死!” “为什么?不能死你们之前整他干什么?”医生也不解地问道。 “因为他一死,我就成为了这船上活着人里面,最低分的那个!”小孩站在船尾,海风吹着他额前的乱发,此刻他那毫无血色的脸上是满是悔恨和愤怒。 他在淡淡地回答了医生之后,便不再说话,陷入思索之中。 自己果然还是太稚嫩了一点,人类啊,不本来就是这样的吗?在断绝了水手一切的生机,并完全地将其遗弃之后,他唯一的选择当然是用生命来进行复仇啊! “在一开始游戏宣布的规则三里面,是说游戏结束时,船上还活着的分数最少的一个玩家将会死亡。原本我们的意图是将水手限制起来,使他成为那个活着的分最少的人。但现在,由于他的自杀,这个最低分就变成了小孩!”史蒂夫深深地吸了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其他人解释了原因。 “快!医生你快和小孩交换位置,不能再让他坐在船尾了!”大副赶紧喊道。 很明显,已成为最低分的小孩绝不可能让他们顺利到岸! “晚了!”医生惨笑地看着自己电子脑中的那两张航行牌,说道,“我已经选择了划船的行动。” 水手显然早已想到了这一节,他专门选在医生宣布自己的行动后才投海自杀! 已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小孩! 好一曲狠毒的生命之歌,安不知默默地赞叹道,水手明知自己必死,干脆选择了更有尊严更具有攻击型的做法。这看似并不起眼的提前结束生命的行为,却无形中将位于船尾小孩的立场彻底地改变。 原本已经订好的航线,将因为他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而彻底改变,小孩现在在思考着什么已不重要,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绝不会选择任何一张带鸟的航行牌。 水手在最后的绝望中,用自己的生命对船上的六人唱起了这首充满怨毒的悲歌。 如他死前所愿,从此这船上的六人将展开不死不休的厮杀! 就在船上的其他人陷入绝对的混乱中时,小孩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地思考眼前的情况: 自己的爱卡有9分,生存价值0分,因为自己是神经病,所以在水手死亡后得到了6分,其实分数已经相当不错了。但可惜的是,自己的物品分才0分。 从爱恨分数来看,小孩自己已达到了超过平均值的水平:因为随着水手的死亡,船上所有幸存者的生存价值分为32分(小孩的生存价值为0),爱卡全部分则是41分。 水手自己的爱卡是什么还不知道,所以无法进行排除,恨水手的恨卡倒是已经确认了,但是在水手自己身上,所以没有意义。水手死后小孩自己的神经病生效,额外加6分,所以船上现在的爱恨分数总和为32+41+6=79分,除以船上活人六个,平均13分就是基本水平,只能更低,不会再高了。 所以这时的战略,是要把除自己以外的每个人,当做基础分值当做有13分来处理。所以,虽然小孩在基础分上领先平均分2分,但在物品分上的劣势却相当大。 现在是第五天,船上已经出现了三十五件物品,其中名画分8分,珠宝分8分(理论最大分值),现金6分,这三种物品分别在史蒂夫、劳伦和船长手里可以翻倍,所以最大分值化处理就是44分,就当只有八成的物品出现,则是33分。 考虑到可能只有一半的分数牌在对应的角色手里,所以基本可以认为现在外面起码有16-17分物品分,平均到除小孩自己之外的6个人身上,则每个人到手正好是2分多,将近3分的样子。 这就是安不知在小孩脑波中所看到的分析,这就是为什么小孩认为自己落后的原因。 老实说小孩的在做数据分析时相当求稳,他没有考虑任何可有可无的因素,而是尽量把所有的因素都作为计算的一部分加入进去。 这样做,当然是能得到一个相对稳定的取值范围,可却失去了放手一搏的勇气! 正文 第127章:痛苦的抉择 船长之前的位置都很好,手上最起码也应该有2扎钞票或其他高分物品,物品分肯定是在4分以上,史蒂夫随便拿个2分名画就完爆小孩,劳伦同样如此。大副虽然被换到第三的位置,也在那位置呆了三天,要拿个4-5分很简单。 其实此刻小孩唯一的机会,就是眼前的这个医生了!说起来医生本身8分,只要爱上的不是水手(水手已经死了,爱水手是0分),即便爱的是大副,现在起码也是12分! 也恰在此时,小孩猛然想起: 之前引发大副身份问题的那幅3分名画,劳伦和史蒂夫等人都说没拿,那当时要么就落入了水手的囊中,要么就就在医生手里。而自己和医生各自抢劫了水手两次后将他物品洗劫了个一干二净,自己并没拿到那幅名画。 所以,它现在一定就在医生手里! 于是小孩明白过来,其实自己有两个选择: 一、本回合偷窃医生,如果运气好就可以偷到那幅名画,那小孩便可以信心十足地结束掉游戏的。毕竟,在此消彼长之下,医生失去3分,而自己增加3分变成了18分,这已经是超过平均分5分的位置,绝对安全了! 二、本回合选择划船,将没有鸟的航行牌选做最后的结果,将游戏再拖一轮!但这个选择并不是很好,因为即便如此还是无法改变自己分数垫底的情况,反而在引起公愤之后,可能会被大家一回合下洗劫一空,然后丢到个不起眼的位置上等死。 怎么办?搏还是不搏? 小孩的脸色不断变化着,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过了许久,他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我这回合的行动,是偷窃医生!”小孩结束了自己的思考时间,毫不犹豫地宣布道,他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最后一搏。 面对小孩当机立断的偷窃行为,医生明显还没将情绪转换过来。当小孩那细弱的小手伸了过来,快要触碰到他的身体之际,医生条件反射般地大喝了一声,伸手便要去拦住对方,最后在关键时刻才停了下来,因为他想去了上次游戏惩罚所带来的巨大痛苦。 一愣神的这么一会,小孩已结束了自己的偷窃动作,但是看着电子脑中那张刚刚偷过来的“水壶”,他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完蛋了,没偷到! 这下子,他只能在前面所有人放下的航行牌中选出一张来执行,虽然他负责掌舵,可也不是完全地随心所欲,最起码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小孩颤抖着双手,紧张地拿起了航行牌。 也就在这时,大副突然恍然大悟般地狂笑了起来:“他刚才选择的是偷窃,没有划船哦!哈哈哈!这下好了,只要他不划船,他就只能在我们留下的航行牌中选出一张,我们留的牌都是有鸟的,他必须选鸟,哈哈哈!我们赢了,我们上岸了!” 其他人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再看向小孩时,他们的眼神中便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劳伦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喜极而泣了! 小孩苦笑地看向自己电子脑中的那些航行牌,没错,他当然知道大副所说的那个道理。但他仍然顶着巨大的压力没有划船而是偷窃医生,因为其实他从内心深处来说,还是有赌一赌干脆上岸算了的心态。 但是当他看清楚所有牌面的内容时,他的脸开始哭笑不得地狰狞起来,不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单纯地感到绝望。 大家留下的航行牌里,居然出现了最不可能出现,也是整个游戏中最为恐怖的一张牌:杀鸟! 在所有二十八张航行牌中,杀鸟牌就只有一张,它的航行效果是从已经出现的鸟中去掉一只,如果要理解的话就是舵手将船偏离了方向,使得救生艇离陆地更远了。 而这张最可怕的牌,并不是小孩自己弄来的,而是前面那五人里有个人在这回合专门为他而留!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在看到这张牌的一瞬间,安不知便明白过来,牧羊人肯定不是小孩,一定就在那前面五个人当中,这种操控式的玩法太明显了,只有他才能玩得如此漂亮! 看得出来,小孩是真的想用暗黑秩序结束掉这场游戏,并且最关键的是,那张杀鸟的牌,并不是小孩自己划船留下来的牌,放此牌的另有其人,就在前面那五人之中,甚至连医生都不能摆脱嫌疑! 如果不是牧羊人已经操控安排好这一切,他如何知道应该在这回合放这张“杀鸟”牌?他如何知道水手会自杀逼小孩?放牌!水手自杀!小孩选牌!这三个环节如同相互咬合的齿轮,要十分紧密地配合才能完成,却正好在这一回合同时发生。 可身为局中人的小孩,还只能隐约地看到一些痕迹,即便如此,小孩身体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将视线重新放到前面的那五个人中。 自登船以来的第一次,他隐约地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自己也好,已经死掉的水手也好,甚至这船上的所有人,冥冥中好像是被什么人所操控着。水手的死,以及附带地将自己逼指绝境,全在那人的掌握中! 实际上,这牌对所有人来说,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小孩甚至有点不敢用出去,这绝对是会引起公愤的一张牌。但可笑的是,其他的四张牌上,真的全部都有鸟! 别无选择!如果想活下来,他只能如此做! 于是小孩惨笑着,终于还是将那张航行牌选定,然后开始一笔一划地在那本航海日志上写起来。所有人都感受到这萧杀的气氛,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小孩,于是那一段段如晴天霹雳般的文字就这样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才刚刚写到一半,他身边的医生终于忍耐不住,大吼一声就冲上去想制止小孩继续写下去,可在那瞬间,巨大的痛苦席卷而来,将医生再次掀翻在地,第二次遭到这样的精神打击,对他来说显得特别的凄惨。 等到他终于停止了挣扎,躺在甲板上大口喘气时,小孩已完成了今天的航海日志! 正文 第128章:新舵手 1912年4月17日 晴 小孩 对不起,我必须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我们不得不偏离航线!在今天的航行中,女士劳伦落水!除了小孩之外所有人口渴,本轮划船的人额外再口渴一次! 我们远离了陆地,朝着海鸟飞起的反方向前进!这将使得我们失去一只鸟。 “混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你怎么会选出这样的一张航行牌!老子以后不弄死你,就不叫大副!”看着那令人恶心的杀鸟标志,大副第一个狂怒地吼叫起来! “傻逼,你给我听好了,这牌并不是我自己划船划出来的,是你们划船给我留下来的!你就算是想泼污水,也给老子想清楚了再泼!”小孩却出奇地镇定地回答道。 “我选这张,是因为我不想上岸,现在上岸我起码有超过60%的概率会死!但我并不想杀鸟这么极端,可这张牌是那五张里唯一一张不会导致游戏结束的航行结果!我只能选这张!接下来,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在这个隐藏的魔鬼手里活下来吧!” 小孩说的非常在理,言语的力量带来的是一片沉默,无人反对。 远的且不说,此刻堪称大杀器的杀鸟牌带来的第一个结果:除了小孩之外,每个人都要交出两份水。 首先点名要这些人交一份水,然后正好这一天除了小孩之外人人都划了船,于是每人再额外要交一份水。 结果最后只有劳伦、船长和史蒂夫一人能交出一份水,其他人连一份水都拿不出来,尤其是医生最惨,惟一的水壶被小孩偷走,直接伤两点,眼看就要陷入昏迷状态。 船长的脸上十分纠结,显然是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干脆自己伤两点把水壶让给医生。在这个生死关头还想着别人,这可不是船长的一贯风格,很明显,船长的爱卡上便一定是医生了! 医生还没开口说话,小孩却抢先一步说道:“我们如果把医生弄成昏迷,然后就可以把他搞成最低分带到岸上哦。这他昏迷了总不能跳海自杀了吧?” “你知道我怎么想么?死小孩!”医生还没来得及表示反对,大副就先一步替他说话了,“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你一开始提出这所谓的黑暗秩序,就是为了要逼死水手,因为他一死你就可以得到他的体型分,而现在,医生成为了你的下一个目标!” “别想那么多了,船长我建议你先救起医生,然后我将把自己身上的医疗包送给他,反正我身上有两个。这样我们就多了一个能不停地为我们进行治疗的人!”史蒂夫也说道。 小孩苦笑着摇摇头,不再说出反对意见,他明白自己黑暗秩序的统治已经结束了,从此这船上又将陷入混乱之中,随着自己的最后一个补偿意见被否定,最后一个理性的声音也没有了。 而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而消失。 第五天便这样接近了尾声,在今天可真是血腥而残酷的一天。 劳伦落水受伤,并且需要交2份水,幸好她身上还有1份,所以只受到2点伤害,这样就直接去掉了她半条小命! 而医生得到船长爱的支援,只因为口渴而受到1点伤害,史蒂夫交了1份水,跟他一样的结果。 船长和大副最惨,因为完全缺水而受到了2点伤害,小孩完全没事。 从这一天的结果也看得出来,大家的手里明明都还有很多的物品,却无法交出来足够的水来止渴,也足以证明大家的手里都私藏着不少的分数! 而当第六天来临时,所有人的状态就有点惨了,医生剩1血,劳伦、史蒂夫剩2血,船长、小孩都剩3血,只有大副还剩4血。 物品很快瓜分完毕,史蒂夫随即向大家提醒,游戏中的44件物品已基本被瓜分一空,只剩下最后三个,明天只有船上的前三位置才有物品拿了。 接下来要讨论的,便是谁来负责掌舵这个问题,现在的情况是,小孩明显已经不适合再继续留在船尾掌舵。但那张杀鸟的牌,又确实是来自前面五人中的一个所留,所以到底该信任谁,就变成当下最重要的问题。 五个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用目光传递着自己的诚意。 最后还是船长开口道:“我觉得还是让医生坐船尾吧,上轮的那张牌,是可以让他直接被弄晕的,我觉得就算捣鬼,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小孩一听就冷笑起来,心头暗想:这话听起来有道理,但如果考虑到爱医生的人到现在根本没出现,肯定是坐在前面的人,当然有水可以救他。并且以医生的职业特点,其他人都有可能会出水相救来讨好他,那么这就并不是什么不能冒的风险。 但其他人却纷纷点头称是,于是很快便确立下来让医生坐船尾的决定。 可如果医生这回合如果要抢小孩的船尾位置,便没有行动力来使用医疗包,于是史蒂夫便安慰他说明天再把医疗包给他送过去,当务之急是抢占船尾的位置。 于是船长和大副继续划船,但这轮的航行牌就惨了,船长的三张航行牌还勉强留下一张,大副却一张牌都不留。 而史蒂夫在看见船长留下航行牌后,拿出了一个医疗包给自己包扎伤口,恢复了1点血。 轮到劳伦时,她便开始犹豫起来,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划船,船长便忍不住劝道:“你别看我留了一张航行牌,其实根本没鸟,只是我留的这张牌杀伤力不那么大而已。” 于是劳伦只好硬着头皮动手,自己也上去划了一圈,没想到这女人的运气还真不错,她这一出手就捞到了好货,在一声惊喜的欢呼之后,她也留下了一张航行牌,喜滋滋地对大家说道: “安啦,没事了!” 看着劳伦那喜气洋洋的脸,于是医生立即毫不犹豫地要求与小孩换位置,只看了一眼前面那几人阴冷的眼神,小孩便立刻做出了决定:“你们都是大哥,要换就换,我身子脆,哪敢逆你们的意?” 话虽然如此说,小孩的屁股刚坐到倒数第二的位置上,扭头就继续偷窃医生的东西,这次运气真好,居然真的把那幅3分的名画给偷了出来! 正文 第129章:真是个好演员 小孩此刻虽然名画到手,但脸上却没什么喜色。现在他的手里一共积攒了九张物品牌,只有这一张牌是最关键的物品分数牌,其他人就算来抢,他大不了放弃抵抗,想要抽到这张物品那也是很难的。 所以从此刻起,小孩便知道自己安全了,但可惜的是,他却已经失去了对时局的掌控能力,现在已经不是他说结束就能结束的时候了。 真是时不待我啊! 被小孩偷走了关键物品,医生脸上当然一脸的不爽和怒色,他气冲冲地瞪了小孩一眼,开始在电子脑里看那些被留下来的航行牌。 小孩的身材比较矮小,此刻他无意识地朝医生仰视了一眼,却发现在他那怒色下面,隐藏着一丝不为人觉察的诡异笑容。 随即,医生便做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一手指着劳伦,大骂道:“你这婆娘好狠毒!” 话音刚落,在医生身后的航行日志上已浮现出本次他选择的结果,上面寥寥几笔,记录的内容既简单又直接! 大副一看日志上的内容就怒了! “混蛋,你这什么意思?有劳伦划出来的鸟你不选,你选个让我落水的航行牌?” 医生脸上毫无惧色,正义凛然地喊道:“不是我不选,这个女人!根本就没留什么带鸟的牌,她在骗我们!她想坑死我!” 只见那航行日志上写着赫然的两行简而有力的文字: 1912年4月18日 晴 哈特医生 前方仍是迷雾,我们失去了方向,大副落水,劳伦口渴。 于是大副再次因为落水而受到1点伤害,而幸好劳伦在早上分物品时拿到了水,赶紧交了出来避免了口渴受伤。 倒真的是没什么杀伤力的一张航行牌,正好符合船长的形容。船长随即也证实道:“这张牌就是我留的,没什么杀伤力,我原本是留下来打算过度的。” 但关键是,到底劳伦留的是什么牌?她不是说留了一张有鸟的航行牌吗?如果她说的属实,那么医生为什么不选? 于是,这会全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医生那原本干瘪的脸上,此刻他凝聚起他所有的精神,涨红着脸,大声地指着劳伦喊道:“她给我留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带鸟的航行牌!是一张厉害得我们根本无法承受的牌!” 史蒂夫失望地摇摇头,说道:“我要是你,就干脆选出那张牌来给我们看,那样就简单多了,只需要把她处理掉就行了。现在你口说无凭,我们便只能更加怀疑你而不是劳伦!” “混蛋!我选了那张牌他妈连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我敢冒这个险?”医生近乎绝望地喊道,这个却是实情,他只要再承受1点伤害就会陷入昏迷。 船长立刻加入进来,毫不犹豫地站在医生这边,这是个不需要思考的选择,如果医生被弄死,就该他坐到分数垫底的小板凳上了。 水手的死真是神来一笔,无形中建立一条无法逆转的死亡链接。 而大副也当即加入战团,他在船上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人畜无害的状态,但有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劳伦不能碰,这就是他的逆鳞,谁碰跟谁拼命,开玩笑,劳伦的命比他自己的都值钱,值钱整整1倍!死了劳伦他直接就是垫底的节奏。 两大战团就此形成,四个人吵做一团。 小孩将自己的脸撇到一边,脸上说不出的后悔,他知道是谁在这里面玩了阴招,当然是医生! 而且他还明白为什么医生会这样做! 可惜明白得太晚了,自己之前千算万算,唯独漏了这么一着:医生正好是爱水手的那个人! 在水手死掉之后,医生的爱卡便等同废纸一张,基础分数骤然降低到8分,而刚才唯一的一张高分物品牌又被抢走,所以现在他为了活下来,将必须完成他恨卡上的任务! 从目前来看,他恨的人要么是大副,要么就是劳伦,无所谓,反正这两个人目前也是抱团在一起的。 而现在小孩所悔恨的就是自己太过看重所谓的平均分数,世事难料,早知道自己刚才搏一把,直接选择个鸟出来,现在早就没事了,上岸后死的就一定是医生! 想到这里,小孩真是想给医生颁个影帝奖! 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医生,一路过来话都没见到说过几句,演技却如此出色。他明明爱卡是水手,却装得比谁都恨不得水手去死;而当水手自杀后,他却演成场上最不想游戏结束的人,甚至故意用攻击性的行为挑衅小孩,也要装作自己其实很想结束游戏。 所以小孩真是从来没想过爱水手的人居然是医生。 其实还是小孩太重视平均分数,这就是他的最大弱点。在安不知看来,当水手死的那一瞬间,首先应该考虑的不是谁爱着水手,而是肯定有一个人是爱水手的。 这个人突然之间分数骤降6分,无论如何对小孩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可能从平均分上来看,小孩的存活率大概只有40%左右,但如果是从个人分数来看,则有大概超过70%的存活率。 可惜,因为太过谨慎,他失去了这个最佳的时机。不过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开始小孩为了破解史蒂夫的秩序,为了解读他的战略,便不知不觉地开始以他的方式来进行思考。这种关键时刻,也就跟着那种思考方式走了。 眼下,医生又开始演了,他想用这一手来栽赃劳伦! 能演!真是能演! 现在小孩纠结的只有一点:是供出医生,还是帮他一起搞劳伦。 想到这里,小孩突然便笑了起来,自己真是傻了,为啥要帮任何人,自己只要说出现在的矛盾点,然后就由得他们自己去火拼不了好了! 对于现在的小孩来说,船上死得人越多,形势越混乱,对他来说就越有利。 于是就在医生和劳伦争吵个不休时,小孩开口了:“我看你们还没想明白,便提个醒好了。现在你们要关心的焦点并不是劳伦和医生谁在撒谎的,而首先应该搞清楚,他们两个为什么要撒谎!” 正文 第130章:唯一的选择 小孩那并不怎么高的声音在此刻响起,却如响钟一般将所有人都惊醒,大家开始不约而同地思考他所提出的这个问题。 小孩对于取得如此的效果非常满意,点点头继续道:“就在你们吵得蛋疼时,我才明白过来,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他们这两位中间必然有一个人爱的是水手,可惜现在水手已经死了,于是他们两人中必然有一个人的基础分便少掉了8分!” “我之前和你们一样,都以为自己的分数是最低的,不敢结束这趟旅行,现在看来,是我错了,真正的最低分原来是在这两位里面。所以从现在起,我愿意帮助各位回到岸上,而当务之急,是找出他们两个中谁是爱水手的那个人!” 小孩的这番分析立刻得到了史蒂夫和大副的赞同。 每个行为的背后,都有其目的,现在劳伦和医生势同水火,这其中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小孩找到了这个原因,唯一符合逻辑的原因! 所以当这一天结束时,所有人便开始纠结一个新的问题,到底谁适合坐在船尾掌舵?难道,重新又让小孩回到那个座位? 这显然不太合适! 劳伦和医生?当然也不行,这两人的嫌疑现在一天没有洗清,就一天不能让他们坐到船尾! 而在刚才的争执中,大副明显地显露出他爱的是劳伦,而与之相对的,则是船长早就表露出爱医生的征兆,所以现在这两拨人各自正好组成一个两人的小团队,吵得个你死我活! 于是船长和大副也就被排除在名单之外了。 这么看来,唯一适合坐到船尾的,便是在游戏一开场就组织大家维护秩序的史蒂夫先生了,说起来,大家纷纷想念起史蒂夫组织正义秩序时期的美好。 在那时,船上过得可是多么平稳啊!虽然大家仍然是各有一些心机,起码也没有人表露得那么彻底,唯一想搞破坏的大副和小孩也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 哪像现在,吵得个你死我活,就差动手打起来了。可惜人们还真是健忘啊,他们也不想想,反而是小孩所主持的黑暗秩序时期,才飞快地找出了两只鸟(被杀掉的那只就不算进去了)。 于是在一番激烈地争吵之后,劳伦派和医生派也为了表示自己坦荡荡的情怀,都各自表示,愿意支持史蒂夫重新以舵手的身份执政,将大家带到岸上! 小孩明白自己肯定不是最低分,当然也赞同早点上岸,于是也表示同意。他的想法很简单,现在如果劳伦或医生出来捣乱,那就由得他们去闹,如果斯蒂夫真把船带上了岸,那自己当然也毫无意见! 于是全体达成一致,明天保送史蒂夫进入舵手位,四组人,带着各自的心思便这样结束了第六天的航行,明天,看起来就是即将决定胜负的一天了! 已经是在海上飘荡的第七日了,烈日当空地晒着,虽然只是虚拟游戏,时间的流逝速度也被加快了数倍,但其实按现实时间来说,也已然是过了整整有三十多个小时,船上剩余还活着的六个人现在可说是饥渴难忍,精神和身体上都显得相当疲累。 最后一天的物品很快便分发完毕,其实才三件物品,就前三名各自拿走就算了事。船长却十分开心,这三件物品里终于出现了太阳伞和救生圈,这两个东西可是最后关键时刻救命的玩意! 太阳伞只要花一个行动撑开,就可以每天少交一份水,而救生圈则可以在别人落水时扔过去,防止其掉血,当然,这件物品也就属于那个落水的人了。总之,这两个都是可以循环使用的高级货。 最后船长拿了救生圈,而史蒂夫拿到了太阳伞。 船长自己一边划船,一边还不忘教育史蒂夫道:“反正你也有太阳伞了,按之前说好的,你把医疗包给医生吧!不然你一会落水了,可别怪我见死不救哦!”,史蒂夫点点头,表示同意。 船长这才看向自己的电子脑中的航行牌,可惜运气不佳,没什么好的航行牌可以留下。 轮到史蒂夫时,因为他正要和医生换位置,这当然要得到船长的同意,所以他还真索性将医疗包交给了医生,然后才申请和医生换位置。 医生拿到他梦寐以求的最好物品,加之上一**家就说好了让史蒂夫掌舵,于情于理都再没有理由拒绝,只好恋恋不舍地交出了位置。 大副和劳伦则果断划船,并分别留下了一张航行牌,但这个节奏不对啊,如果航行牌全是劳伦派留下来的,那到底留下的牌是什么内容还真是难说了,于是小孩这次多长了个心眼,自己也亲手上去划了一手。 运气还真不错,居然被自己划出了一张曾经见过的航行牌,小孩回忆了一下,看看了记忆中的航行日记,没错,那是第四天自己执行过的一张航行牌。 这张牌虽然是有点伤,但好歹上面也有一只鸟啊,于是小孩专门把这张给留了下来。至于另一张牌,居然是小孩自己落水的牌,而且上面并没有鸟,于是小孩看也不看,直接塞到了最下面。 最后轮到医生,他当然是拿出史蒂夫送来的医疗包给自己进行治疗。 所有人的行动就此执行结束,太阳西沉,该是做出命运决策的时候了,小孩自己也屏住了呼吸,胜负可就看这一把了! 当史蒂夫开始写航海日志时,所有人都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尤其是小孩,他已经确定史蒂夫现在写的就是他所留的那张航行牌,与此同时,他也几乎完全肯定,那个留下杀鸟牌的多半便是医生了! 肯定是医生看见水手死了,就觉得自己是最低分,又正好划出那么一张牌,便给自己留下了,哪里有什么策划好的阴谋,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这时,史蒂夫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航海日志。 1912年4月19日 晴 史蒂夫先生 选择我果然是正确的!我终于带领着大家穿过了这片迷雾,陆地重新出现在远方海平线上,快上岸了。不幸的是,哈特医生再次落水,而船长和大副口渴,所有参与争斗和划船的人额外口渴一次。 正文 第131章:锁定牧羊人 就今天的这个结果而言,只有医生比较倒霉,他刚拿出来的医疗包瞬间就因为落水而被冲走了(拿出来使用过的物品在落水时会被冲走),不过幸好船长将救生圈给他扔了过来,所以好歹他今天没受到新的伤害,而且从此救生圈就归医生所有了。 船长和大副各自需要交出2份水却只能交出1份而受1点伤害,劳伦这次没水了,也受到1点伤害,小孩交出自己最后1份水,跟史蒂夫一样本回合都没事。 船长三人合力将精疲力尽的医生拖上船后,大家瘫在船上,大口地喘着气,小孩环顾四周:所有人的状况都相当糟糕,尤其是医生!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医生现在还剩2点血,可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落水了,不小心喝下了不少海水后,眼神涣散,这已经因为大量脱水而开始出现了轻微幻觉的感觉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劳伦几次受伤都是因为缺水,现在整个眼窝都凹陷下去,四肢无力地瘫坐在那里,只有勉强说话的力气了。她是目前受伤最严重的人,再受到任何形式的1点伤害就会昏迷!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副和船长都只能再承受2点伤害,在把医生拉上船后,他们两累得实在是不行,气喘如牛地靠在一起,完全忘记了昨天还曾彼此对立的状态。现在船上还有力气帮忙把人从海里捞上来的,也就他们两和史蒂夫了。 而状况最好的,就是小孩和史蒂夫了,小孩到现在还没受到过任何伤害,而史蒂夫在刚才给自己治疗过以后,也还剩3血,看起来跟小孩的状况差不多,但从他那干裂的嘴皮上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处境肯定是要比小孩惨一些。 但这些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第三只鸟又重新出现了,新的赛点随之而出现,在他们看来,只要再努力最后一点点,胜利就唾手可得了。 太阳照常升起,这已是第八天,船上早已弹尽粮绝。 就在这时,安不知看了看船上所有人的状态,突然举手,在向刘小艺示意后,报了一个人的名字,这意思就是说他终于锁定了一个人是牧羊人,由于这还是他第一次提交本场考试的答案,所以引得众人都侧目看了他一眼。 而后大家便发现安不知并没有公开他提名锁定的人物是谁! 这就有点味道了,本来之前大家的提名,都刻意地将自己猜测的人物名给公开了出来,这意思嘛,就是尽量地寻求同道,这样大家可以互相验证,互相纠错,以及时修正自己的错误。 可安不知直接一上来就报出一个隐藏状态的人物,意思就是说:我不需要跟你们互相验证什么,我这个答案一直是正确的! 这种特立独行的方式立刻引发了其他人的反弹,第一个举手锁定小孩的杨梦婷见状便讥讽道:“这么晚才锁定人,还藏什么藏啊,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来?除了小孩、大副、医生还能是谁?” 安不知便笑了笑,只是轻轻地点了一句:“哦!是吗,你认为他们这游戏还能玩几天?”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前后不着调地说出来,杨梦婷愣了愣,真不明白这话里有什么意思,倒是牧童赶紧将其记了下来仔细琢磨。他明白安不知可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他能这么说,必然是有其道理的。 经过这个小小插曲后,案情视频里现在正好已经放到船长划船结束。这会眼看胜利在望,船长也顾不得用医疗包进行治疗了,仗着自己有船桨,死命地划船求鸟。 没想到求鸟得鸟,还真给他混到了一只! 只见他哈哈大笑着便留下了一张航行牌。小孩被史蒂夫换过了位置,此刻是第二个行动,他一看船长划船并留下航行牌,就开始犹豫起来:自己到底要不要跟着一起划船呢? 而这时史蒂夫便发话了,“大家不要忘记上次的教训了!” 小孩一听他这么说,便果断地宣布这一轮什么事都不做,好好休息,一看小孩做如此选择,船上众人都纷纷表示赞同。 之前第三只鸟出现的第五天,也是船长一开始就找到了鸟。结果大家手贱,人人都兴高采烈跑上去划船凑个热闹,结果最后被小孩坑了,导致那天每个划过船的人都要额外交一份水出来! 有了那个前车之鉴,现在船长已经宣布有鸟,小孩又带头偷懒,那确实就没必要再费事了,于是人人都跟着小孩一起宣布休息。 于是,直到最后船尾的史蒂夫这里,都还只有那唯一的一个选择。 现在轮到史蒂夫了,如果他也选择休息,那么就直接执行船长留下的那张航行牌,如果他选择划船,那么他可以再多三个选择。 “快点吧,朋友,就直接执行我的那张好了!”船长充满自信地笑着对史蒂夫说道,在他看来,史蒂夫是首倡直接渡过这天的人,肯定不会划船直接执行他放的那张航行牌了。 到这时场上只留有一张航行牌,确实给人的感觉挺奇怪的,要是船长作怪留下的是张致命的杀人牌怎么办? 想到这点,牧童突然高呼道:“我明白安不知的意思了!现在这个游戏里面的人,都已经是要死不活的临界点上了,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今天便要一决生死!可现在,却只有一张航行牌!并且还是船长放下来的,这不是很明显了嘛!”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暗指船长就是牧羊人了,刚说完,牧童便果断决定了自己的锁定人物,房间里除安不知以外的其他四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没有人动手。 “牧童,你这手法也太拙劣了吧,你暗示我们选船长,自己选的角色却没有公开是个什么意思?”杨梦婷冷笑着问道。 “哎呀,好像被你们识破了嘛!那你们就别选呀!”牧童不以为然地嘻嘻笑道。 这样一来,反而就有点让人琢磨不出真假了,但有一点却可以确定,牧童在刚才已经选出了他的第二次锁定人物,这将意味着他以后再也无法更改选择了,是什么原因?让他做出如此坚定的选择! 结果到最后,只有信息安全局的另外一个人在这时选了船长,穆之贯、杨梦婷和白翅都按捺住自己的冲动,他们打算继续看看再说。 也就在房间的这几人做出决定后的几秒钟,救生艇上已发生巨变! 正文 第132章:死亡第八日 就在船长之后,史蒂夫也选择了划船,在他说出自己也要采取划船这个行动的瞬间,船上众人明显愣了一下。怎么了,史蒂夫是对船长不信任吗?还是他另有所图? 面对史蒂夫的这个选择,船长皱了皱眉头,表示出明显的厌恶神色,而小孩则没来由地心头一通狂跳,十分地不安。 房间里正密切关注着船上动静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才总算明白过来刚才安不知和牧童所领悟到的关键: 就在安不知那句话里:他们这游戏还能玩几天? 就这一天了! 今天跟之前的第五天,是绝对不一样的,那时大家的生命力还挺旺盛,补给也齐全,即便遭到重大打击,大家也都活蹦乱跳,还能再坚持一下。 可从目前这个节奏来看,牧羊人再也拖不下去了,也不需要再拖下去了。就在今天,要么将大部分的人给解决掉,要么就是牧羊人失败,这船成功登陆!再也没有周转的余地,这已经是一个你死我活的死局了! 可能游戏中的人此刻还满怀着希望,但这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没有希望,最后一定是牧羊人杀光了所有人获取胜利! 所以所有一切的关键,都取决于今天这张航行牌上的内容! 如果只有船长一个人划船并留下了航行牌,而史蒂夫不划船直接将那张航行牌上的内容写到航海日志!那么牧羊人就必然是船长! 但此刻史蒂夫自己也选择了划船,那么嫌疑就集中在他们两人之间了。 所以之前如果选定的是其他人,那就肯定是错了,最后的答案一定是在船长或大副之间,可到底是谁呢?这虽然是50%的概率,可也不能乱猜啊! 安不知和牧童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来提前锁定牧羊人呢? 必须要赶紧想啊,慢了史蒂夫就把今天的航行牌给选出来了! 等等!想到这里时,房间里的其他人才恍然大悟,这哪里还需要再等下去啊!现在只要想明白一个事实,就可以搞清楚牧羊人是谁了啊——谁在掌舵? 无论这一回合谁划了船,谁没有划船,只要史蒂夫他本人划了船,那么最后的航行结果就一定是他说了算啊! 难怪安不知和牧童可以那么快就提前锁定人物,史蒂夫的舵手位置一早就决定了下来,答案其实早在上个回合就摆在了众人的面前,能不能看到这个答案,就只取决于能不能想到这一步! 于是,白翅等三人都先后想通了这个环节,立刻举手锁定了史蒂夫,结果还是信息安全局那个到现在都还没有名字的龙套落到最后,眼看他这就是要领饭盒走人的节奏了。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反正也是最后一名了,他干脆就留着自己的第二次锁定的机会,如果安不知他们全错了,他就还有一次从容选择的机会。 不过从目前来看,他的希望已化为了泡影。 史蒂夫在看着自己电子脑中航行牌时,他脸上露出了一道十分明显而残酷的笑容,那表情就像是猎人在看向捕兽夹中挣扎的猎物一般。随即,一道众人再熟悉不过的脑波已经出现在眼前: 现在轮到你了! 这经典台词对大家来说真是再熟悉不过了,龙套学员的脸色立刻变白了,他也经历过上次的暗骑考试,当然明白脑波中出现这句台词意味着什么! 考试进行到这里,基本就可以宣告结束了,不过这场考试的目的是为了强化大家对抗牧羊人的经验,所以案情视频当然是继续放下去,好让大家知道一下后面的剧情。 这时,史蒂夫已经开始在航海日志上如痴如狂地写了起来: 1912年4月20日 暴风雨 史蒂夫先生 多么可怕的一场风暴!人类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何其渺小,当这一切发生时,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只要睁开眼睛就可以醒来,然后便可以将其付诸脑后,可现实,是残酷的! 当史蒂夫刚写下这两行文字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毫无预兆的狂风夹着黄豆大小的雨点迎面扑来。 现在就算船上坐的那几个人是猪,也觉察出这诡异的天气变动了,几乎都不用想,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能是史蒂夫!很快,一股不祥的气氛在船上蔓延开来。 一道霹雳划过天际,后面跟着如十万天兵的滚雷,天空在隐隐作怒。而漆黑的海水也开始翻腾起来,一个个一人高的浪头劈头盖脸地打下来,将救生艇如玩具般玩弄着。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可船上众人也没办法,只能紧紧地抓住一切固定物,眼睁睁地看着史蒂夫在那写着,突然船长大喝一声,将怀中所藏的刀猛地朝史蒂夫飞了出去。 那刀闪着寒光,在空中飞行了一段距离,然后在距离史蒂夫大概不到一米的距离便突兀地在空气中直接消失,然后再重新出现时,“嘣”地一声扎在船长面前的甲板上。 船长看着那尾部还不停摇晃着的刀,突然惨叫一声,痛苦地翻到在地痛苦地滚动起来。看来,任何方式地直接攻击都不可能成功。 而这时,史蒂夫终于完成了自己今天的航海日志,那上面剩余的文字如此写道: 在这场恐怖的风暴袭击之下,巨浪将整艘船都打翻了,所有人全部掉进了水中,在努力地挣扎中,大家耗尽了所有的体力,所有人都口渴难忍。在这场巨大的灾难面前,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够活到明天! 这段日志在写完之后,史蒂夫让过自己的身子,以使得所有人都能够清晰地看到上面内容,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突然看到如此震撼的内容,任谁都没办法说出半个字,只能是傻傻地愣着! 如同待宰的羔羊,在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命运! 风声、雷声、雨声、浪潮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绝杀的交响乐,在这最为gaochao之处,一道巨浪在不远处的海面上形成,如雷霆般滚滚而来,对着这艘小小的孤舟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 正文 第133章:全杀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在巨浪肆虐过后,救生艇在波涛中剧烈摇晃着,可船上的所有人却全都一股脑地被卷入了四周的海水中,一个个从海面上挣扎着露出脑袋,散落在救生艇的四周。 首先遭殃的就是劳伦,她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此刻落水后直接对她造成1点伤害,就已完全到达了她体型所能承受的上限,所以她在落水后,直接就陷入了昏迷状态,连泡都没露一个,便失去知觉沉底了。 如果是别的什么时候,大副可能还会伸个援手,如果将昏迷的劳伦弄到船上说不定还有救,但现在正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时刻,他连自己都顾不上来,谁还顾得上别人? 连真正的夫妻都未必会在这个时候为对方舍弃自己的生命,更何况是这种游戏里因为一张爱卡而拉扯上关系的露水夫妻。 很快,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刻,一条消息出现了还在怒海中浮沉的四个人电子脑中:劳伦死亡。 而医生算是所有人当中最幸运的人,上个回合船长把救生圈扔给了他,此刻当然就还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是落水后最快从海里浮起的人,此刻他半瘫在救生圈上,随着海浪一点点将他冲向救生艇。 他今天只是因为口渴要受到1点伤害,因为口渴的伤害要稍后才会结算,所以他现在还没昏迷,从这个状况来看,他也不需要额外做些什么,只要坚持一会就行了。 就在这时,从医生的侧后方传来了呼喊声,听起来像是船长的声音。他因为落水受到了1点伤害,现在已是半昏迷的边缘。 像他这样的情况,如果能回到救生艇上,才会因为口渴而昏迷在船上面,那就还算勉强活着,要再受到其他的伤害才会死;而如果是因为体力耗尽而在海里耽搁太多时间,则会在海里口渴而昏迷在水里,那结果就不用再多说,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 本来以船长的体力,要在昏迷前游回救生艇是非常轻松的事,可惜他在落水前曾尝试飞刀攻击史蒂夫,所以遭到了游戏系统的惩罚,他是在极度疲惫和身体极度痛苦的状态下掉进海里。 别说游回去了,就是抱着那块碎木板浮在海面上,对他来说都是非常困难的事。 此刻他正虚弱地呼唤着医生,想让他带着自己一起回到船上。 医生有气无力地趴在救生圈上,看着那个从头到尾一直袒护和帮助他的船长,很自然地便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他信仰的故事: 如果你在沙漠中迷路了,遇到了一个携带着少许补给的人,你会怎么做? 这个故事还有第二个版本,如果你携带着少许补给,在沙漠里遇到一个迷路的人,你会怎么做? 在医生刚懂事的时候,他做出的回答是视情况而定求助或给予帮助。但可惜的是,这是一个50%正确的答案。 他的父亲用血一般的事实告诫了他,真正100%正确的答案,是无论何种情况,无论你遇到的第一个人是求助还是需要帮助,都要将其视为猎物,掠夺走他身上一切可以使自己生存下去的资源。 在医生哈特十八岁那年,他的父亲死在沙漠中,身上的所有物品被洗劫一空,喉咙被割开,倒挂在一颗枯萎的树干上,人造血液几乎被人喝得一干二净,在他的电子脑中,只找到一段破碎的记忆,那是一个男人对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对不起。 于是哈特医生从回忆中将自己彻底解放,他对着远处的船长淡淡一笑:“对不起!” 便轻轻划动救生圈,顺着海浪,渐渐地远离了绝望的船长。 “NO!”船长凄惨的高喊在这狂风暴雨中只出现少许片刻,便淡淡地隐没到进天地间的怒号中。 另外一边,状况最好的史蒂夫,也就是整个今天这种状况的始作俑者也仍然在为了自己的生命而奋力拼搏,在他的右侧不远处,同样状况不错的小孩也在努力地划着水。 从游戏流程来看,小孩消耗的精力和体力最少,而且没受到过任何伤害,不过他的短板是身材太过矮小,体力也不太够,手短脚短,划水很浅,所以游的速度很慢但却很稳定。 而史蒂夫则和他的情况正好相反,他是身体状态不太好,但是身材高大,划水速度极快,但是因为受到过好几次打架和口渴的伤害,被痛苦分散了精力,划水的力道不是很稳定。 两个人都拼命般地朝着救生艇划水前行,其实他们两个人目前都还可以承受2点伤害,即便是受到口渴的影响再承受1点伤害也不会昏迷,按道理来说,他们两个应该是不用这么拼才对,也不知道他们是哪根筋坏掉了,要如此地…… 刚说到这里,却只见到在他们两人身后不远处的海面上,正摇晃着一条鲨鱼的背鳍! 尼玛,谁这么手贱地报复社会,居然在这个时候倒了死鱼下水啊! 被“死鱼”这道具引来的鲨鱼是绝不会有任何仁慈的,它一定会对每个落水的人造成1点伤害后才会离开,小孩和史蒂夫都深知这一点,所以这才是他们亡命向前的理由。 跟船长的那个道理一样,他们要争取尽量昏迷在船上,那才是最后的生路。 两人一鲨便如此亡命地前行,小孩仓促间划水的动作有点变形,呛了一口水。便在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也曾被鲨鱼追逐的水手,真是没想到,当初在船上看的那副风景,如今却变成了自己的命运!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正一边感叹着,小孩终于还是靠着旺盛地生命力拉住了船舷,于此同时,小腿处便传来肌肉被撕裂开的剧痛,这痛苦足以使一个常人失去意志,疯狂地惨叫并松开那只拉住船舷的手。 但小孩只是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怒睁着双眼一点点将自己从海水中拖了出来,当他最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瘫倒在甲板上时,才发现不远的船尾处,史蒂夫也正微眯着眼睛,脸色苍白地盯着他,看来,他也成功地上了船,只是从他右手的残肢来看,鲨鱼也没忘记好好招待他。 而此刻,不在船上的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正文 第134章:致命的循环 首先遭殃的便是在海面上目标最为显著的医生哈特,虽然他成功的丢弃掉船长那个包袱,可惜命运仍然不打算对他展露微笑。 就在他趴着救生圈靠近到离船只有三四米时,只听他“嗯”了一声,整个人便猛地从救生圈中消失了,失去主人的救生圈被一个浪头轻轻一卷,便从船上两人的视野里消失了。 就好像哪里本来就不存在任何东西一样。 很快,远处船长那一直不停惨叫的微弱呼救声,也不知不觉地消失了,海面上静悄悄的,只剩下船上两人互相瞪着对方,像是在等待什么的降临,又像是两个最为强大的棋手在观察对手。 在他们的电子脑中,先后出现两道信息:医生哈特死亡,船长死亡。 突然,在小孩旁边的海面上“哗啦”一声响,大副的半截身子从海水里猛地冒了出来,一只血淋淋的手上面举起一个水壶,“咚”地一声扔在小孩的脚边,大副张开满是血沫的嘴巴,骂骂咧咧地嘶哑着嗓子吼道:“活下去!帮我……报仇,弄死那个狗日的!” 说完这些后,一股巨大的力道一扯,大副的身体重新被拖进海里,一大堆血沫冒着泡从海里面升腾而起! 第三道信息随即而来,大副死亡。 小孩看着脚边慢慢转动的水壶,一股无名怒火和杀气从内心深处慢慢升腾而起,这是大副最后私藏着的一壶水,也是整个游戏中的最后一壶水,大副眼看自己获救无望,便把这最后的生存希望留给了小孩! 不!他是把最后一丝向史蒂夫复仇的怨念,以他生命为赌注,压在了小孩身上。 于是小孩伸出手来,将那个沾满了大副鲜血的水壶拿在手里,力道之大,将其捏得咯吱作响,在口渴提示出现的同时,他拧开水壶的盖子一仰脖子全喝了下去,清水流出时,沾上了壶口边缘的血,喝在嘴里略带着一股子血腥味。 小孩明白,这虽然喝在嘴里的是水,实际上却是这船上其他那五人的血,不能把水手也算在里面,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水手的血。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张杀鸟牌也是你放的吧?”小孩狠狠地问道。 “现在还问这些干嘛,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史蒂夫现在状况不太好,剧烈地咳嗽着,他因为落水和鲨鱼受到两点伤害,可口渴他交不出水来,即将因此而陷入昏迷。 “这桶死鱼也是你倒的吧?你倒想得挺好,把我们所有人都搞死!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啊,只是我记得,这游戏如果将所有人都杀光,只剩下一个人,那就是不上岸也可以赢的啊!”史蒂夫终于止住了咳嗽,抬起头,脸色苍白地看着已渐渐宁静下来的天空,以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回答道。 这句话里的意思极为简单,但在小孩听来,里面却透出极为残忍的真相,原来,这才是你的本意! 他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分数不分数的,那所谓的规则三只是一个幌子,给船上所有人以渺茫的希望,以此作为操控众人的傀儡线,其真实的目的,却是在最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全部毁灭! 好狠的人,好毒的局! “你到底是谁?”小孩终于在此时问出了这个关键问题。 “为了奖赏你今天如此漂亮的演出,我便告诉你好了,你可以叫我牧羊人,是这场死亡游戏的主人。顺便说一句,你今天真是完美地扮演了我所给你安排好的角色。可惜的是,我没办法跟你继续聊下去了,马上我就要昏迷了。而你,也快要死了。” 史蒂夫,或者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称呼他为牧羊人了,将视线重新放回到小孩身上,眼神中充满了赞许。 “你把这该死的赞扬留到地狱里去跟其他人说吧!可惜你千算万算,没想到大副最后能把他自己留着救命的水给我吧,现在你马上将陷入昏迷,而我会是船上唯一清醒的人!”小孩冷哼了一声,异常冷静地整理着目前情况。 “那又怎么样呢?你是要趁我昏迷来杀掉我么?”牧羊人不以为意。 小孩确实不能在牧羊人昏迷后直接对他怎么样,救生艇这个游戏被设计得就是如此:只要对方不反抗,则不能主动对其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 当然,这也不是说就完全拿昏迷的人没办法了,比如说,可以故意划船,留下一张使其口渴或落水的航行牌,则其必死无疑! 小孩当然也知道这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昏迷后,这船上都是我说了算!我可以把这船带到岸上,也可以把你身上的太阳伞偷过来硬撑着,直到你受到任何伤害死掉为止!混蛋,你真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面对小孩的威胁,牧羊人却淡然相对对回答道,“在我失去知觉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今天可以这么笃定地拿到这张刚好能杀掉你们所有人的航行牌?” “难道你不觉得眼熟吗?昨天我所执行的那张航行牌,正好就是第五天你所选定的那张航行牌?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真正的巧合!” 听到牧羊人说到这里时,小孩的心里便涌起一丝凉意,是的,从昨天看到史蒂夫选出那张航行牌起,他的心里便隐约地有点不详的预感,这果然也是陷阱吗?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战略,我只是把我过手的每一张航行牌的位置都记了下来而已。所以我才知道,在那张医生落水的航行牌之后的第五张,就是今天这张置我们所有人于死地的航行牌。这才是我今天建议其他人不要划船的原因!我要保证当我自己划船时,能准确地拿到这张所有人落水,所有人口渴的绝杀牌。” 原来如此! 救生艇一共只有28张航行牌,每张航行牌被看过或使用过之后,不是丢掉等所有牌用完后重洗,而是直接放置到牌库的最下面,所以,每28张牌之间的先后顺序几乎是完全固定的,彼此间形成了一个致命的循环! 难怪牧羊人每个回合都会坚持划船,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通过划船,他便可以记下所有航行牌循环中的大部分牌,为他所用! 正文 第135章:迷途 到了这个时候,小孩才真的是被牧羊人给吓到了!接下来,对方更是慢慢说出了最令他绝望的现实:“所以我才更加清楚地记得,再过3张牌,就会是你在第七天划船时所看见过的一张牌,那张牌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友善的东西。聪明如你,应该还记得那上面是谁落水吧?” 小孩的心彻底地凉了下来,他当然记得那张牌上的内容是什么,那是他亲眼看见,亲手放弃的一张航行牌! 上面的内容他记得再清楚不过了! 小孩落水! 这真是对小孩来说绝杀的一张牌! 其实,救生艇这游戏的航行牌,对所有玩家来说都是公平的,体型越大的角色,在这28张航行牌里,落水牌就越多,随之落水概率就越高,而小孩作为体型最小的一个人,会导致他落水的牌只有四张! 一旦小孩因落水而受伤,导致其陷入昏迷,那就只有一条死路等着他! 死! 一念及此,小孩真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再偷偷看向牧羊人时,却发现他已经因为口渴受到的伤害而陷入了昏迷之中,看到敌人已完全丧失了抵抗力,小孩稍许放松了心情,从震惊中慢慢恢复过来。 细细一想,小孩不免要偷笑出声:这傻逼,大概是口渴地糊涂了,居然太过得意地把对自己最致命一张牌的位置报了出来,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事,甚至连具体的位置都知道了,怎么可能还会中招? 所以接下来小孩便开始精心安排起自己的行动来。 首先第一天先随便偷偷牧羊人身上的东西,运气不好,没拿到他那把太阳伞,由于当天没人划船,所以直接翻出航行牌上的第一张执行,结果上面既没有鸟,也没有小孩或史蒂夫口渴的内容,于是这一天平安度过。 而接下来的这一天就相当关键了,小孩打定了心思,选择行动划船,他的想法倒是很简单:既然那张致命的航海牌是在这之后的第二张,那就今天划船把它给翻出来,然后直接塞到下面不就好了嘛。 主意打定,小孩一边想着划船,一边意识都已经伸展开,那两张航行牌几乎是立刻就要出现在他面前了。 突然,他猛地将思维停住,脸上显出几分疑色:不对啊,这个牧羊人所有的计划安排得如何周密,怎么可能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说漏嘴?他这明显就是在故意误导我才对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小孩便忍不住开始发散性地思考起各种可能来! 说不定,牧羊人是故意说第3天自己落水,正常人当然就是在第2天或第3天,通过划水来翻出自己落水的牌然后扔掉。 因为划船本身就是一个相当危险的行为,如果得到的航行牌上都有划船标志,那就糟糕了,只要执行这样的航行牌,将意味着本轮划过船的人要额外交一份水! 那时,自己将因为无水可交而陷入昏迷!那时的自己就真的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么难道就应该永远不划船,静静等待下去,也不行! 那张“小孩落水”的牌小孩自己确实见过,而且是亲手放到最下面的,算一算,还真的是这几天就应该出现了,只是小孩划船少,没办法记得那牌的具体位置。 所以如果一直不划船等待下去,这牌只要一出,自己就必死无疑。 一切的关键,就在于到底该什么时候选择划船。 牧羊人说第3天出现那张死亡牌,所以自己昨天什么事也没干,已经废掉了第1天的航行牌,仔细想想,昨天废掉的那张牌上面还真有一个划船标志。 而牧羊人如果是骗自己的话,则应该是第4天或者第5天时,才会出现那张死亡牌,中间的这些牌都有可能是带划船标志的陷阱牌。 但是,也不能排除第3天真是死亡牌的可能,所以最正常做法,就是在第3天一口气划掉两张牌,这样就可以同时拿到第3天和第4天这两天的航行牌,被阴的可能性就降低了许多。 而且,先暂且观察一下第2天的航行牌,看看上面是否有“划船标志”,对于未来做出准确的判断很重要。 于是,想到这里,小孩兴高采烈地否定了之前的决定,继续偷了一下史蒂夫身上的物品,居然给拿到一把太阳伞,这就太好了,有了这玩意以后水就不愁了,可以肆无忌惮地天天划船! 可等到今天的航行牌被自动执行出来时,小孩顿时傻了眼,这张牌上既没有小孩口渴,当然也没有史蒂夫口渴,更没有什么鬼划船标志! 抬头就是一行偌大的文字:小孩落水! 这尼玛为什么会在这个位置啊!不是说在第3天嘛,就算是为了阴我也应该是放在第4天或第5天效果更好啊,为什么会在第2天这个位置啊! 看着牧羊人那在昏迷中仍信心十足的睡容,小孩真是气得想把自己的头发揪掉,很明显,他又一次上牧羊人的当了!大副好不容易舍弃生命才给予他的那壶宝贵的水,竟然给他搞得毫无用处! 就在小孩失魂落魄之际,突然,他在电子脑中的那张航行牌上发现了一行蝇头小字,显然这是有人在之前拿到这张航行牌时,就在电子脑中用意识留下了这行字,自己之前拿到这张牌时,根本就没有注意,直接塞到最下面去了。 小孩将其放大了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如此一句话: 你是如此优秀而叛逆的人,相信你一定会质疑我的任何说辞,但你需知道,人确实会撒谎,但未必会是如你心中所想的那样去撒谎。一直在注视着你的,牧羊人留。 看到这里,小孩万念俱灰,原来,这个坑竟然是一早就挖好了等着自己来跳! 一股无法抑制的恶寒从小孩内心油然而生,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朝对面的牧羊人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猛地朝后一坐,跌倒在甲板上,手指着对方,哆嗦了半天竟说不一句话来。 原来此刻牧羊人虽然仍然保持着陷入昏迷时那副恬静的样子,却不知在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两眼颇为有神地盯着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这时的他哪里还像是在昏迷,压根就是在怡然自得地欣赏一幕戏剧! 正文 第136章:自由的青鸟 当小孩终于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接受了牧羊人眼前这逆天的设定后,他站起身来,死死地看着眼前这个彻底击败他的男人! 如果要死,他希望自己是站着面对自己的敌人死去,这是败者唯一能为自己挽回的一点点尊严。 这时,航行牌上的内容便开始一一出现在那本航海日志上。 1912年4月22日 晴 牧羊人 小孩落水!牧者的丧钟响过千万次,送葬的行列聚集了,墓碑上的文字也雕刻妥了,葬礼辞也宣读了,可是尸体从未长眠于此。迷途的羔羊啊,为什么你不能明白,质疑只是一种思想,它带你找到敌人,却不是武器无法消灭对方!永别了,我的羊。 船身猛地摇晃了一下,如一只巨手般将哆嗦着的小孩如垃圾般扔了出去,他在落水前所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牧羊人已经微笑着从甲板上站了起来,冲他挥了挥手。 然后,无法驱散的浓稠液体包围着他,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挥动自己的四肢,眼皮已是越来越重地闭了起来,身体也越来越沉重地开始下沉,不断地下沉…… 一种异样的舒适感像母亲般轻轻地拥抱着他,驱散了疲劳、痛苦、寒冷和黑暗,原来,这就是死亡吗?竟是如此地温暖,小孩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像自由的青鸟般,飞去了另一个世界。 站在救生艇的船尾,清澈的海风轻轻吹动着牧羊人的衣衫,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容貌已褪去了史蒂夫那身外皮,现在的他,是一个黑发少年,身着宽松的T恤,但他的脸却依然是模糊的一片,就好像是千百张脸拼凑在一起,无法分辨出其中任何一张完整的脸,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睛,如黑洞般吞噬着一切。 最后一个人死亡的信息已出现在他电子脑中,确认了这一点后,这场游戏也就宣告结束了。 一艘孤独的小船,载着一只凶残的野兽,就这样飘荡在茫茫大海中,离陆地越来越远。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牧羊人刻意为之,此刻的情景,居然正好应了水手的诅咒。 那个用生命报复船上众人的人,若是泉下有知是这么个结局,他自己也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不知是会哭会怒还是因为大仇得报而笑呢? 镜头就这样慢慢远离了孤舟,整个画面从远处开始,如幻象般一点点地消失,天空、大海以及远处隐约可见的陆地,所有一些都化为光点,重新被打乱,然后组合在一起。 片刻之后,出现在安不知等人面前的已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木制小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其他摆设,只是放着七个大人用的浴缸,牧羊人正从其中一个浴缸中站起身来,还冒着热气的水从他身上一点点流下,却没有一滴落回到浴缸中或是地板上,全都平白地在空气中消失了。 牧羊人赤脚迈步从浴缸中走出来,摇了摇头和身子,水珠纷纷四溢,却像是烟花般在空气中一逝而过。然后他环顾四周,只见其他六个浴缸中侵泡着六个人的身体,他们全都面朝下漂浮在满满的浴缸水中,一动不动,应该是已经死了。 地面上有许多溢出的水,看来他们死之前一定经历过相当程度的挣扎。 牧羊人对眼前的这副场景满意地点点头,开口说道:“圣言就是启示性的‘光’,在‘光’的照耀下,人能认出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可惜人的反应却是拒绝‘光’,因此而产生了‘黑暗’。‘黑暗’本不存在,而是拒绝‘光’的后果。在‘黑暗’中安息吧,迷途的羔羊们。” 这次,牧羊人再没有做其他多余的事,直接从房间中彻底地消失了,到此,案情视频也就完全结束了。 四周的灯光随之而亮起,同时,刘小艺命令般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学员编号D3211出列,你今天的成绩最差,失去了继续学习下去的资格,你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了。” 被喊到的那人猛地从穆之贯身边站起,他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知道被淘汰的肯定是自己。这会他朝着刘小艺行了一礼,便笔直地朝房间外走去,气魄倒挺不错,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好了,这房间里剩下的五人,你们以后将组成一个协助追捕牧羊人的准暗骑小组。这个小组直接对我负责,行动期间将由我给你们签发使用‘全视之眼’的权限,除此之外的其他时间,你们将没有使用权限。在本次行动结束后,将视你们的具体表现,将其中一人或多人提升为正式暗骑。” “明不明白?”刘小艺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地问道。 “明白!”安不知跟着其他一起大声地回答道,可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在没有追捕牧羊人时就不能使用全视之眼?这跟他事先计划好的可不一样。 “不过嘛,我这个人还是很变通的,只要我在场,并且你们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你们是在做收集线索的事,那么我也不是那么顽固的人,在那种情况下,我还是可以给你们签发权限的。”像是洞悉了安不知的心思,刘小艺朝安不知悄悄眨了一下眼睛,重新补充道。 在说到“收集线索”这四个字时,他还专门加重了这四个字的发音,于是安不知立刻便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你们将对刚刚那个案件进行一个简单的小型复盘讨论,我希望你们能抓紧时间和机会,将这个恶贯满盈的杂碎研究得尽量透彻,这不仅是为了你以后办案和获得优秀评价升级为暗骑,更是为了你的小命着想。” “好了,接下来的自由时间就交给你们了,我就不在这呆着了!这是六个死者的资料,你们自行查阅吧。”说完这些,刘小艺便在众人面前丢下一堆电子档案,快步离开了这房间,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虽然通宵到现在还没好好休息过,可此刻安不知还真是睡衣全无,随便拖了根凳子就在牧童旁坐了下来,并朝穆之贯招了招手,后者立刻起身坐了过来,另外两人一看,虽然百般不愿意,却也动身围了过来。 五人就此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圈子,开始讨论起来。 正文 第137章:复盘 一开始大家大家都还不熟悉,都不开口说话,场面蛮冷的,于是安不知便先一步打开了话题。 “大家还挺羞涩,那我就先来开个头吧。首先我认为,其实这个牧羊人并不是那么无敌,刚才那个死局,我相信大家最后也明白了过来关键是什么,其实并非无解!” “只不过我们占了一个最大的便宜,因为我们是局外人,所以我们事先知道牧羊人最终目的其实是杀光所有人,而那个局里的玩家,他们还以为船上的都是一般竞争者,目的是自己活下来!” “这种信息的不对等,游戏目的性的偏差,造成了牧羊人对他们碾压般的优势,跟上次的那个德国心脏病一样,这些人被利用,变成了互相猎杀的工具。” “所以,知道牧羊的游戏目的,这一点将成为未来我们对抗牧羊人的最大优势。比如,在知道了他的杀机后,如果是我们玩,便可以在那个死亡第八日一开始,通过‘舵手就是牧羊人’这一裁定方式来确定他的真实身份。” “不过在那时,如果想战胜牧羊人,诸位能想象出我们最大的困难是什么吗?” “取信于人!”就在安不知问出之后,没想到最快做出回答的,居然是那个貌不惊人的白翅,他唯唯诺诺地站在稍微离众人比较远一点的地方,在回答了安不知这个问题后,便用右手扶着额头,眼神闪烁,微微低垂着头,视线死死地盯着地板。 “哦,我懂了!”牧童随后也明白了过来,一边详细解释一边梳理他自己的思路,“在这个案件中,如果在那个死亡第八日知道了牧羊人的身份,最困难的不是拆穿他,而是说服其他人相信自己!” “因为在那种环境之下,唯一的生路就是跟化身为史蒂夫的牧羊人换位置,让自己坐到船尾。这个要求,必须得到其他大部分人的同意,并不是一拍脑袋就能马上做到的事。” “在整个这场死亡游戏中,牧羊人所扮演的斯蒂夫其实一直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他并不急着杀掉谁,也不急着把船怎么样,他所有的表现都十分像一个好人,不,他甚至比真的好人还好。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在做着这一件事情——取信于人!” 在给予众人足够的反应时间后,安不知便继续说道:“大家可以回忆一下,他在船上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首先他安抚了大家的情绪,公开尽可能多的情报,使大家尽快地进入游戏状态!” “然后他便着手建立一个对所有人来说最有利的秩序。他这招真的厉害,一开始连我都骗了进去,有段时间里我完全把他排除在我的怀疑列表之外,差点就彻底把他的嫌疑给清掉了。” “可如果所有人真的完全按他的这个方法来玩,他这不就等于作茧自缚吗?”杨梦婷极为不解地问道。 “没错!所以他专门精心为这次死亡游戏挑选了一个破坏者,这个人一开始我以为是大副,后来才发现是他。”说到这里,安不知将刚刚刘小艺走之前丢到桌上的那堆电子档案拿了过来,选出一张轻轻一点,便将其打开。 “就是他了,这小孩的真身可不简单,是天京地地道道的风头人物哦!”安不知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电子档案,慢慢念道: “真名齐白林,出身齐家,齐家是天京两大皇族之一的地下皇族,而他则是齐家的第五顺位继承人!被发现死于家中,死因为记忆紊乱引发的电子脑死。” “看到没有?**家族的正统继承人,虽然顺位比较靠后,但正因为如此,他对于压在自己头上的秩序才绝不会妥协,并且他自己也绝不会提出这种在他眼中视为迂腐的秩序,这就注定了他将成为一个有力的破坏者,一个新秩序的塑造者。又因为他本身的成长环境,也就决定了他自己所塑造的秩序绝不会温和!” “他还真是会选人!”一直没吭过声的穆之贯点点头,接着说道:“所以牧羊人一开始所制定的那个漏洞百出的秩序,就是专门弄给这个齐白林看的,他吃准了这人一定会用一种极为残酷的方式来反抗自己!” “没错,齐白林不负所托,果然丢出了牧羊人一早就为他准备好的牺牲品,这就是水手的扮演者。”安不知又拿出另一份电子档案,念道:“王道臣,天京职业赌客,这个人的其他资料用两个字来形容就可以了,落魄!” “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失败者,对这个世界的怨念有多深,对这些强过他的人有多么痛恨,本就是生无可恋的人了,落到这副田地,难怪就那么果断地自杀了!他能在现实世界中苟活到现在都挺不容易的!”这次接话的是牧童,他对于讽刺人还真是拿手! “所以水手在一开始就被选定为牺牲者,这么说水手是神经病这事,也应该不是巧合了,而是牧羊人专门给他设计好的身份?”杨梦婷终于在这时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没错!为了达到完美控制的目的,他肯定是在最开始就为每个人安排好了角色和爱恨关系。这个混蛋,他根本不是在玩游戏,他进到这些死亡游戏里,只是为了占个最前排的特殊观众席,来观看自己所安排好这些大戏!”牧童骂骂咧咧地回应道。 “接下来就是其他的角色了。医生,在现实里还真是个演员,正好用这个人来扮演欺骗者的角色;而劳伦,职业是妓女,难怪不得这么软,又一副讨厌男人却又想依靠男人的嘴脸,用来扮演软弱者的角色;船长,刚刚失去妻子的雇佣兵,正好适合作为一个头脑简单的保护者;大副,居然是个官员,难怪不得如此摇摆不定,经常帮人做这做那,用他来强化其他的角色倒是不错,不过他在最关键时刻却能做出那个让水的举动,倒真的有点令我吃惊,估计也吓了牧羊人一跳。” 安不知一口气将剩下的四个人在游戏中的角色以及现实职业全部说了出来,然后将其电子档案一一放置在众人面前,问道:“诸位怎么看?” 虽然他这是一个问句,但听其口气,显然安不知已有确切的想法。 “你就先说说呗!”牧童便笑着说道。 正文 资料:航海日记 今天终于将救生艇这一段写完了,我写得真是极爽,而目前得到的读者反馈来说,大家也非常喜欢这段。我将写这段的一些辅助资料公开一下,方便大家挑刺,嘿嘿嘿。 第一天:医生1,大副1 喝水1 划船6 第二天:船长1,史蒂夫1,水手1 划船4 平安牌 第三天:水手2 喝水2 划船6 第四天:医生1,史蒂夫1,船长1,大副1,水手2 喝水5 划船8 第五天:医生1,史蒂夫1,船长2,大副2,劳伦2 喝水3 划船12 第六天:大副1 喝水1 划船7 第七天:船长1,大副1,劳伦1 喝水3 划船9 第八天:全死,小孩剩1,史蒂夫晕迷 喝水1 划船6 第九天: 划船1 第十天: 划船2 劳伦 价值8 体型4 史蒂夫 价值7 体型5 船长 价值5 体型7 大副 价值4 体型8 水手 价值6 体型6 哈特医生 价值8 体型4 小孩 价值9 体型3 大副,恨船长 爱劳伦 船长,恨先生 爱医生 小孩,恨小孩 爱小孩 水手,恨水手 爱船长 医生,恨大副 爱水手 劳伦,恨医生 爱先生 先生,恨劳伦 爱大副 正文 第138章:世外桃源 听牧童这么一说,安不知毫不客气地将那些电子档案全部收起来,重新在桌面上摆了出来,打头的是史蒂夫,在他后面是小孩,而后是水手,最后分开放了两列,一边是大副和劳伦,另一边则是船长和医生。 “这是一整条链接。牧羊人先建立起一套不稳固的秩序,吃准小孩一定会用另一套黑暗秩序将其取代,他则顺势让出王位,而接下来逼到绝路的水手则用生命破坏小孩的黑暗秩序。” “再接下来,这两拨人便是牧羊人所设计好的第二步,让他们各自划分为泾渭分明的两大阵容,而他则自己却依然置身事外,两不相帮。” “这样,通过不作为就是最大作为的方式,让船上的所有人彼此猜疑,而他自己却仿佛从来都没有过问题,于是顺势便坐到了船尾,拿到了他那张布置已久的绝杀牌!” 啪啪啪的掌声响了起来,安不知话音刚落,穆之贯便鼓起掌来。 “分析总结得好。那我也说说自己的看法吧。我认为,我们以后如果遭遇牧羊人,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自己的定位,只要找准牧羊人给我们所安排的角色,就能反推出他将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杀掉自己。这样存活率应该能高上不少!” 这话说得极对,安不知等人纷纷点头称是。 “然后我们便可以将其他参与者所扮演的角色也分析出来,说给他们听,以获取他们的信任。无论是任何游戏,只要大多数的人站在我们这边,我相信最后就一定能击败牧羊人!” 这个策略听起来应该是没错的,可安不知却总觉得有什么别扭的地方,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只好作罢。 接下来,大家便就这个策略以及死亡游戏中牧羊人的一些其他行为细节展开讨论,安不知再参加了一会,眼看时间不多,下午还有重要事去办,便先告辞了其他人先行离开。 刘小艺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也没来搭理安不知,于是他便从信息安全局一路走出来,直接走在了去城北区的路上,这里的正式名称是静慈区,以小区中的一座寺庙命名。 这个小区绿树成林,环境优雅,非常适宜居家生活,在这个亚太区里最为著名的繁华都市里,能出现这么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一想便知这是富人们的居住小区了。 在这么个地方,那当然是没有多少高层建筑,大多都是带着小庭院的别墅,安不知回想着凡心帮自己打听出来的那个地址,一路慢慢地找了过去。 这是个周二的下午时分,正好是上班的点,不过这小区里的人多半是不需要努力上班挣钱的主,在这个时候便悠闲地溜着狗外出吃早点,所以一路上不时还能见着那么几个人,安不知再问了几次,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这是一个纯以别墅为主的小区,门口的警卫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看见安不知的同时就警觉地站了起来,从值班岗里探出半个身子,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 安不知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问道:“我找……大饼,他应该是住在这里的。”按道理来说,“大饼”只是一个外号而已,安不知可拿不准这警卫是不是知道这人,他现在悔死了没问清楚他的真名。 但那警卫却只是别了他一眼,问道:“你约了他吗?” 哎哟,居然这警卫还知道大饼是谁哦,这就好办多了嘛。于是安不知赔着笑说道:“约是没约,不过他是我朋友,让我跟他说个话你就知道了。” 警卫冷笑一声:“说话?你还自称他朋友,难道不知道现在这个点,他都是在睡觉从不见客的么?别折腾了,来寻他麻烦的人多了去了,不想残废就赶紧滚。” 哦,看来着警卫和大饼的关系还挺不一般,安不知心中一转,已想好该如何应对:“我当然知道他是在这个时候睡觉,但赌场有事桃灵姐叫我来唤他,自然是有急事才在这个时候来叫他嘛!” 这警卫初一听还不以为然,等听到“桃灵”二字,脸上方现出正色,想了片刻终于还是拿起联络装置,用电子脑播出了一个很少人才知道的号码。 过了许久,一个疲惫而困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是说过不要这个时候叫醒我么,有什么事?” 警卫回道:“这里有个人,应该是赌场那边派来的,说是桃灵有事找你,哎,你叫什么来着?等等啊……他说他叫安不知。” 等警卫再看向安不知,已示意放行。 安不知走在这个别墅小区中,按警卫的指示他沿着右手的小道一路走到底,果然看见了一个门外种着桃树的小屋,不过也不知道是营养不良还是怎么的,这些桃树只剩下枝枝干干的,别说花了,连片叶子都没有。 与其他的别墅显得格格不入的是,这间小屋是木头所制,出奇的小,不像是一个混迹于赌场和烟花场所的公子哥所住,倒像是出尘脱俗的隐士的隐居场所。 刚走到屋门口,大饼自个开了门,背靠在门框上笑嘻嘻地看着安不知道:“我道是谁寻上门来找茬,原来是你,怎么说,找我有事?” 安不知也笑道:“要不让我进屋子坐着慢慢说?” “不忙,说不定话不投机半句多呢,到时候你还得走出来多麻烦,先说说干嘛吧。反正肯定不会是桃灵有什么事叫你来见我,她讨厌着你呢,找谁来都不会找你。” 安不知便呵呵一笑:“也没啥,就是想请你做个链接。” 大饼肩膀微微用力,将上半身轻轻一弹,站直了两手环抱在一起,收起嬉皮笑脸皱着眉头说道:“我已经很久不帮人做链接了,最近也不是很缺钱。你恐怕要失望了。” “不要这么说嘛,就当帮忙好了。而且,这个忙也不是白帮的哦。”安不知并没因为大饼的拒绝而失望,反而信心十足地继续缠了上去,迈步走进院子,就在大饼的面前站住脚,微微笑着地看着他。 正文 第139章:我的世界 面对着安不知,大饼却没有退让的意思,笑道:“你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不要这个样子嘛!别的不说,你当年的那件案子我便是有信心帮到你。”虽然安不知信心十足地说出这句话,但其实这完全是他自己的揣测。 一个年轻有为的链接师,没道理就这样突然地自毁前程,那必然是一个巨大的转折,而造成这个转折的,便是当年的那件案子。 从这件事情上着手来打动大饼,这是安不知的直觉。 果然,听到安不知如此说,他明显动摇了许多,反问道:“你?你凭什么能在那件案子里帮到我?” “凭什么啊?凭这次需要你帮忙的不仅是我,还连带着信息安全局也参合在里面了,怎么样,这个层次够了吧。欠下你这么个人情,不仅是我要来还,还有一个安全局里面的高层也会来还,钱还不少给,怎么样,合算吧?” 安不知却也不是傻子,只道出了他和刘小艺之间的某些合作关系,还不打算把自己刚刚拿到的准暗骑身份和刘小艺的暗骑身份拿出来压人,那样就有点太蠢了,一则大饼还不是他们船上的人,二则暗骑的厉害之处当然是这个“暗”字,光明正大地恐吓,那就不叫“暗”了。 “呸,我才不屑和什么信息安全局打交道。”大饼嘴巴上仍然硬,但态度已经完全转变了过来,他不再堵着门口,转身朝里间走去,安不知带着得逞的微笑,也就跟了进去。 这时安不知才得以看见这小木屋内的光景: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床,凌乱的床单昭显了房间主人刚刚才起来的痕迹。 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见书桌上放着一个简陋的脑网链接装置,上面亮着的绿灯表明这玩意还没报废,但这已经是好几十年前人们还不习惯直接用电子脑直接链接脑网时才使用的老古董了。 整个屋子里没有使用任何的全息投影,也几乎没有任何装饰,木制的地板墙壁天花板上随处可以看到黑色的霉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朽木屑味。 这间小木屋已经完全和时代脱节,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这是一个强大的链接师所住的地方,住在这样的地方,真是连隐居的隐士都算不上了,充其量也就是个落魄的小说家那样的时代失败者。 安不知微微皱起了眉头,踏进屋子后,一时不知道该坐哪。 大饼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应该是已经被嫌弃习惯了,大大咧咧地朝床上一坐:“那就对不起了,没想过要招待客人,既没有水喝,也没有地方坐,你就站着说吧。” “在开始说之前,我倒是很想确定你这个样子到底怎么做链接?我可是一件称手的工具都没看见!” “幼稚!谁告诉你说做链接就一定要用外设工具?我的工具都在这里!”大饼笑着右手中食指二指并拢,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头。 “要不要进来看看?” 还不等安不知做出回答,他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开始扭曲起来,从所有的木头中开出粉红色的桃花来,整个小木屋就像花一样从中间绽开,屋顶被掀开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所有的木头墙壁都纷纷散开,然后从下端长出巨大的根须钻入土中,树枝树叶就像雨后的春笋般破开树皮,向外拼命地伸展,不消片刻,当所有的墙壁都散开后,出现在安不知眼前的已是一片巨大的桃林。 春风吹过,风中飞舞着小片的桃花瓣和阵阵的清香,不知什么时候地板已变成了散发着春香的泥土,刚刚漫过脚踝的绿色嫩草随风轻挠着皮肤,好不舒服。大饼伸了个懒腰,趟在草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和远处的青山,眼中已完全没有了任何人。 “这才是我的世界!安不知。” 当安不知从沉睡中满足地醒来时,夜空中已是明月当头,昨天和司马玄黄苦战一个通宵,上午又是一整场紧张的考试,根本就没有休息过,意识刚一进入大饼的脑网世界,人就完全松懈下来,在听完大饼所说的那句话后,刚一坐下,便注意睡了过去。 这一觉可睡得真死,都不知道已经过去多少时辰了,不过也无所谓了,来大饼这里之前,安不知就和燕子打好了招呼,今天晚上继续请假不去上班,好好休息一下,全副身心地准备明天的生死大计。 所以这会安不知一点也不着急,抬起上半身来一看,才发现自己还在大饼的脑网世界中,压根就没出去过。 发现安不知已醒来,坐在旁边的大饼转头打了个招呼,就继续仰着头看星星。 安不知回想起白天的遭遇,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你接了多大功率的无线链接仪?我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完全没任何感觉就被你强行拉进你的脑网世界了?” 大饼根本看都不看他回答道:“这很重要吗?” “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虚幻化的嘛?当然重要啊,我想知道什么时候我在真实世界中,什么时候是在你的脑网世界中啊。哪能像你这样完全生活在虚幻世界中啊!” “分清楚真实与虚幻真的很重要吗?真实也好,虚幻也好,都只是人生的一场梦,终有一天会醒过来,没有区别的。只不过你从虚幻中醒过来,却还有另外一个人生在等着你,而当你在真实中醒过来时,人生便已经走到了终点,从这点上来看,不是虚幻更好吗?” 看着安不知那若有所思的样子,大饼笑了笑,继续说道: “从你踏上右边那条小道时,整条路下面就全是我铺设的无线链接导体了,从那时起,我便可以随时把你拉到我的脑网世界里来,然后让你看到我想让你看到的世界;又或是做个脑网迷宫出来,让你在里面走上一辈子;又或是我已经这么做了,只是我懒得告诉你?” “现在你还能分辨得出,哪些是真实?哪些又是虚幻吗?”大饼将视线收了回去,再次躺到了柔软的草地中,仰望着眼前的星空。 “你我犹如隔镜视物,所见无非虚幻迷梦!” 正文 第140章:协议空间 安不知答不出问题,一时无语,再想了想便出言讥讽。“你既然沉迷于此道,何不干脆再弄些妹子在这里陪你算了。” 大饼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谁说我没弄呢?” 安不知正好奇地想问在哪儿,大饼却抢白道:“你在睡的时候,我翻阅了一下你电子脑里那些加密等级不怎么高的记忆,大致知道了是有人要来做掉你,你请了个脑网保镖需要我帮你们链接对吧。老实说你这活儿虽说有点难度,却也不是很高,没必要非得找我吧?” “首先这个脑网保镖他不负责防御,他想要进攻,其次他的实际存活年龄大概已经有100多岁,是个参加过安德烈战争的老兵,我们的记忆有很多是绝不能混淆的部分,现在你知道难度在哪里了吧。” “最后,我没什么社会地位,找不起那些官方链接师,更信不过他们,有你这个现成的,你技术又好,我就来照顾你生意,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大饼听了这连番的解释,点点头再问道:“那你之前说的信息安全局也牵扯进来了是怎么回事。奇怪,一旦涉及到这方面的信息,全都被人加了一层相当高级的密,我是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弄出来!” 安不知暗道,废话,这段时间我们在考暗骑,涉及到那么多高级秘密,肯定是离开信息安全局的时候就被加密过了。 但表面上,却装做没事样,将那套早就编好了一半真一半假的说辞讲给他听:“他们在东厂里查一个人,我给他们做线人,好不容易弄出点线索被人给发现了,要灭我的口,他们为了顺藤摸瓜就打算保住我,所以到时候信息安全局的人也会出马,做现实中的保护工作,实际上,就是他们向我推荐的你。” 大饼看来对这套说法相当满意,开始进入状态了:“什么时候干活?” “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 “你睡了小半天,现在差不多是凌晨1-2点左右。” “那就是今天下午了。” “嗯?”大饼奇怪道,“就这么精确的时间?你们已经确定对方一定会在今天下午动手?” “是的,你放心好了,有司马天地的金字招牌做保证,绝对可信!” “什么?”大饼这下就更惊了,“为什么连他也牵扯上了,你们这是要多大阵仗来对付一个杀手啊!” “那当然不是普通的杀手,是黑暗议会的使者。” “哦哦哦。这我知道这我知道,听说他们也是安德烈战争里存活下来的老兵,刺杀手法厉害得不得了,这次终于能见着了,那你们地方选好了没有?” 两个人一旦进入技术环节的讨论后,就完全放开了局促的情绪,针对若干细节展开了激烈的探讨,大半个夜晚就如此过去了,后来说到口干舌燥加头晕,两人倒头又睡掉了下半夜。 第二天天一亮,安不知便拉着大饼去东城区寻着鬼爷,三个人就实际的技术操作问题再纠结了整个上午,眼看着时间便到了,是时候决一胜负了! 三人再商议片刻,担心结伴而行目标太大引起对方的注意,便决定分头行动:安不知一个人走在前面,大饼则带着鬼爷远远地跟在后面,但为防万一,在大饼的提议下,出发前就先将鬼爷和安不知对联上。 主意打定,大饼便开工了,他拿出两条银**泽造型诡异的项链,分给鬼爷一人一条戴上,满意地说道:“这是我个人精心定制的无线对联仪,昨天夜里连夜设置激活好了,你们戴上吧。” “一会你们就通过这个小东西按协议交换数据实现对联,理论上来说无论你们相隔多远,只要你们中没人死掉,就算是我死了,你们也能按照协议实现对联,但一旦有人因脑入侵而死,另外一个人则同样会因为电子脑数据被破坏而死亡,这个你们应该都知道,我给你们提醒一下。” 安不知的神色变得出奇地慎重和紧张,鬼爷却轻松得跟没事一样,好像现在谈论的并不是他的生死一般。 大饼瞄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那就开始对联了啊,一会你们所进入的,是设置在这两枚戒指里的协议空间,你们将那些见不得人的或者是一旦混淆就会出问题的记忆全部放进去,一旦对联后,这个协议空间就是你的私人小空间了,当然我必须提醒你们不要放那些知识性的记忆、身体动作记忆以及EXP进去,这就失去了对联的意义了。” 这时安不知才注意到银色项链上挂着一枚戒指,大饼指着那戒指解释道:“待会我启动对联后,无论多大的力气,就算把你整个脖子都扯掉,这条项链也绝不会断的。” “但是你只要将这枚戒指戴到你自己的中指上,项链就会自动断掉,从而中断对联,这种强行中断对电子脑损害很大,对你放到协议空间中的记忆损害更大,几乎就是作死的节奏了。所以如果不是极其特殊的情况,建议你们不要这么做哦。” “没有问题了吧?”大饼再看了两人一样,从他们的神色中做了最后确认后,用自己的电子脑默默地发出了一道命令。 刹那间,安不知感觉自己的意识从身体中被抽离了出来,眼前所有的光线都无限地朝着一个点坍塌下去,等到眼前的一切重新从碎片组合成画面时,他已身处一件古色古香的小木屋里,屋里没有任何的摆设,只有一排排密密麻麻的书架。 看来这就是大饼所说的协议空间了,而这里的使用方法像本能一样从他的记忆深处里浮现了出来。 安不知的意识刚下达了若干搜索指令,很快一本本的书就浮现在他的手中,这些书都是正常的平装书模样,但书脊上却没有任何的文字,封面上也同样一个字没有,只有一些精致的图片。 他翻开看了几页,里面都是一幅幅生动的彩色图案,仔细一看,竟然全都是一些他的记忆,一路看过来,简直就像是在回顾自己人生一样。 正文 第141章:前奏 安不知津津有味地翻看了几页,然后才将之放入书架之中,再出现一本翻看几页再放入书架。 虽然这些记忆都是他自己的,但此番读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有些都快完全被遗忘掉甚至忽略掉的记忆,让人几乎产生了是在纵览别人一生的感觉,看到开心的地方,他竟会笑出声来。 当手上再也不出现新书时,安不知竟从内心深处涌现出一丝失落,在这一刻,他突然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好奇: 不知别人的书架上,放着的书却是什么样子? 当安不知终于决定走出这间小小的书屋,转身离去时,他的记忆之书已经装满了整整七八个书架之多,然而就在他转身离去时。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这些书架最高处的侧面,却慢慢浮现出几个小字。其中大部分书架侧面出现的词语赫然是:个体经历。 而角落里,有一个书架上却空空如也,上面一本书都没有,那书架侧面的词语却是:父母亲戚。 当然安不知并不知道这些,现在的他已经脱离了协议空间,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鬼爷和大饼显然已经等了他有会时间了,大饼不耐烦地问道:“怎么搞了这么久才出来?” 安不知还没回答,鬼爷却笑着帮他开脱道:“年轻人大概是第一次进协议空间,对自己的过往记忆突然产生了依恋吧,蛮正常的。哪像我们这些老家伙,平时就经常回顾这些记忆,再看一次也不会产生多大的依恋。” 安不知也就回应着笑了笑,没有承认却也不否认。 准备工作既然已经做好,安不知便独自出发了,恰在此时,司马天地不知道从哪里发来脑网对话的申请,安不知接通了对话,并没有详细给他说明自己一行人的准备,只是简单地告诉了他汇合的位置。 其实自从脑网完全成熟以后,人类早已经可以舍弃掉语言,直接用脑网进行对话联系。只是这个时代的人类还处于过渡期,还无法完全舍弃掉自己使用了这么久的语言,而且脑网并不是完全地安全,人们也没有将所有的信息都放在脑网上进行交流的习惯。 安不知再将司马天地即将过来汇合的事交托与大饼和鬼爷,自己便独自一人走向这个无法回避的战场。 司马天地并没多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大饼和鬼爷,毕竟他也是曾经和大饼在一张桌子上苦战了一通宵的“战友”,但三人相互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的yuwang,就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结伴朝着预定好的地方走去。 当安不知踏进亚太广场的喷泉时,他们三个也在旁边的亚太金融大厦的顶层坐了下来,司马天地调节了一下电子义眼,以高倍望远镜的功率津津有味地盯着安不知。 这会的安不知已经到了广场里,帮一个小朋友捡了皮球后,就躺在草地上,拿了顶刚买来的帽子盖在脸上,假装打盹。 鬼爷和大饼却在很努力地忙活着。 虽然最私人和不能融合的记忆被协议空间保护了起来,但大饼却仍然按流程梳理着两个人剩余的那些记忆和经验,确保没有漏掉那些可能因年久而遗忘或某些物理原因遭到损坏的记忆。 这些记忆可能在检索时被协议空间遗漏掉,而如果在对联时不小心被激活了,可能会对两人造成无法弥补的记忆混乱。 就在他梳理协议空间的同时,鬼爷也在一一检查、整理和分类安不知刚刚并联过来的电子脑中的经验,虽然等会他主要的任务是进行攻击,但如果安不知这边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EXP,他当然也不奢于使用。 毕竟攻击是一个很随机性很大的事情,你永远不知道对方的BAORD里放的是什么游戏,假设碰上了一个自己不熟悉的游戏,那么有现成的EXP可以提供帮助当然是最好。 这个道理,就跟战士上战场要检查所有可能用得上的武器一样。 反而现在最闲的却是安不知了,他唯一的任务就是防御脑网,而唯一要玩的游戏就是《召唤战争》,这个游戏他已经玩了不知多少遍,就算现在临时再玩几盘也没什么帮助了。 鬼爷的《召唤战争》经验他看过了,是一种完全攻击型不考虑防守的战斗经验,跟他自己的风格完全不合,于是此刻还不如休息好一点。 过了好半天,鬼爷和大饼终于结束了自己手里边的事情,对视了一眼,显出一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神态,而司马天地却突然对鬼爷解释起自己的运道,并拿出两粒骰子要和他玩。 鬼爷一头雾水,直到听完了司马天地的全部解释,才明白他的意图——就如同他一开始所应承安不知的那样,他可以帮鬼爷把他的运气平掉。 不过可惜的是,安不知离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两者又没有对联,可没办法帮他也平掉运气。 “我不知道你待会的对手BOARD里装的是什么游戏,不过根据安不知和我沟通,那家伙既然是个士兵,那总不会离开战棋一类的战争游戏,而只要是战争游戏,就总是和运气脱不开关系,我帮你先把运气平掉,你再打起来也就更得心应手一点了。 说完之后,又怕鬼爷想不通,于是再补充了一句:“其实来之后这么久,我也看了你半天了,你今天的运气中等偏下一点,被平掉也不吃亏。” “何止是不吃亏啊!”鬼爷呵呵笑道:“没想到司马家还出了你这样的厉害小鬼!战争游戏最重要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又好到什么程度,不好到什么程度,每次出手便只能按最安全的标准去执行,这就平白浪费了许多资源和机会,现在你给我把运气完全平掉,那就是帮了老夫的大忙啦。来来来,只管动手吧。” 司马天地报以理解万岁的笑容,两人便撇开大饼在一边扔起骰子来,他们玩得倒也简单,就是看谁俩个骰子扔的点大。 大饼闲得蛋疼,也只好在一旁观起战来。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流逝掉。 正文 第142章:揭幕 司马天地玩得从容之余,抽了点时间问起大饼对联的若干事宜,大饼也没什么藏拙的心思,自然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三个人就这样一边玩牌看牌,一边闲扯。 如果不是即将要来临的那场暗杀,这样的下午倒是闲情逸致。 趟在草地上的安不知突然间电子脑里冒出“嘀”的一声,一个脑网对话的申请跳了出来,是刘小艺!安不知好不犹豫将其打开,刘小艺的声音便从里面传出来:“站起来,绕着喷泉顺时针走动,不要去看其他人,只管看着水面,做思考状。” 安不知一一照做,而同一时间,金融大厦里面,鬼爷猛地将手中骰子朝桌面轻轻放下,正色道:“来了!” 司马天地发出“啧啧”的可惜声,对自己刚刚扔出那么大的点数却被浪费掉很是不爽,但仍然说道:“早就给你平好了,你只管上吧。” 鬼爷突然有点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性子怎么如此皮!早平好了你不早说,还拉着我玩干嘛?” “不拉着你陪我玩,我好无聊的。”司马天地却给出这样也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理由。鬼爷一哽,不再答话,闭上了眼睛,不多时便进入了对联的脑网世界中。 转回安不知这边,他按吩咐绕着喷泉走了一半,刘小艺的声音再次响起:“注意到没有,你现在的11点位置,那个放风筝的,你一动他就朝你这边撇了一眼,你旁边椅子上那个看报纸的,他没有翻动报纸已经20多分钟了,还有你正右方那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那婴儿车里根本没有生命信号。” “那现在该怎么办?”安不知在意识中反问道。 “转完这一圈,顺着偏东向的小路离开。”安不知当然是言听计从。 而就在他刚刚踏上那条小道的同时,一个慢跑者从远方出现,慢慢地朝着安不知接近。而刚才刘小艺点出的那三个人,也开始移动他们的步伐,一点点从三个方向朝安不知收拢过来,四个正好形成一个口袋,将安不知笼在其中。 周三下午临近四点的公园广场,十分僻静,除了安不知和这几个人外,竟是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存在,连刚才玩球的那些小孩也不知所踪。 就在这诡异而充满阴谋的气氛中,慢跑者从安不知的身边擦身而过,然后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哎,先生你的东西掉了。” 就在安不知下意识转头的瞬间,两把如蛇蝎般的匕首从左边和前方两个方向甩来:一把从左打横直对着他的电子脑猛刺,一把则从正面狠狠地扎向他的心脏。 以安不知那低劣的运动神经,虽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身体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本能地将双手向上抬起,打算护住自己的头部。 一声大喝却如滚雷般在他的耳边炸开:“趴下!” 只见安不知身边的空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发生了一阵急剧的抖动,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量作用在安不知的右脚侧,在一记强横的扫堂腿之后,安不知整个身体失去了重心,直挺挺向右侧拍在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作用在他的手掌、肩膀和胯侧,从没什么打斗经验的他,这会痛得是魂也没有了。 而这时,安不知才发现,赫然对他出手的当然就是刚才擦身而过的那个慢跑者,同时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显出身形,却是解除了一身光学迷彩衣而慢慢现形的刘小艺! “你好!黑暗议会的第四使者,或者说,我还是直接称呼你为‘流言大人’好了!”已经完全现身的刘小艺拍着手上的灰尘,从贴近地面的位置站起身来,身体很自然地半旋转,将安不知正好挡在身后。 在流言现身的一瞬间,安不知的身体已经由EXP系统接手在进行控制了,只能做一些最基本的回避动作,他的主意识已经被脑入侵拖入到自己的BOARD之中。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一到本市就出手杀人,虽然那几个人是死得没什么价值,但却让我们给发现了你的手法。又有前辈提醒和提供情报,我如果还不知道这次来的是什么人,那这个武装巡骑长就真是白做了!” 刘小艺摆在明面上的身份是武装巡骑长,但其实流言的身份是他昨天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花了不知道多少属于暗骑的资源,才将其调查清楚。 而就在他说话这会,另外几个武装巡骑也解除了自己光学迷彩的伪装,从隐身状态中冲了出来,将先前的那三个人拦截下来,双方刚一交手,拳脚之下武装巡骑立刻全面占据了上风,看来那些人只是普通的NEET,根本就没有近身格斗的底子。 刘小艺只瞄了一眼就看出自己这方占据了上风,不禁继续得意道:“既然见着了真正的流言大人,在下武装巡骑长刘小艺,就来讨教讨教阁下手中‘不见’,‘不散’了!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这两把恶名昭彰的凶器,我可是知根知底的,寻常的花招,就不要使了。” 花了巨大的努力,刘小艺才在出任务之前查出了对手的底细,就着暗骑已有的档案,昨天好好地研究过这个第四使者。 流言,战前真名不详,出生地不详。擅长近身格斗,持有两把名为“不见”、“不散”的双胞胎匕首,其武器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当有任何外力阻挡这两支匕首的推进时,细微的反冲力就会触动它们内部的电子机关,从匕首尖端射出致命的激光。 换言之,面对他的武器,不挡还好,一挡就死!想来他给自己取名‘流言’,要的就是‘流言无法阻挡’的意思。 对面的慢跑者,当然现在大家知道他就是流言,完全地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突然动起手来,左手拖后,轻身飞跃用右刃斩向刘小艺,刘小艺微微笑着,抽出自己的警用短拐,直接迎了上来,在用短拐正面挡住攻击的同时,身体猛地一旋,反身探出手肘直取流言的后脑勺而去。 这一旋正好将匕首前端射出的激光避开,攻守合一。 正文 第143章:分化围杀 流言一击落空,却不把刘小艺的反击放在眼里,只将头微微一缩,左手持刃直接从右手下侧朝刘小艺刺去,刘小艺这时正在旋身,这个刺击的路线正好在他视线死角。 可他却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般,左手的短拐向下一摆,将刺到一半的匕首拨到一边,激光再次射出,自然还是偏了。 刘小艺的肘击也算不得是正面击中,沿着流言缩起的脑袋上侧擦过,流言对于这种近身战的经验十分丰富,趁着对方肘击切近身的机会,脚下发力将身体猛地撞上对方身体。 刘小艺立足不稳,被对方一撞,身体一滞,流言右手的匕首已在他手中一转,变拿为握,猛地反手朝他后背扎下去。 然而刘小艺却再次表现出极为精准的预判,他向前拉开弓步稳住身形的同时,左手的短拐贴住手肘向上一旋,其尖端正好顶在流言右手肘的关节处。 这个恰到好处的一击正好抵住了流言发力臂的关键点,使得他的上臂猛然停住,而小臂则惯性打开:没扎中就不说了,巨大的反冲力几乎将流言的手臂从中折断。 刘小艺抓住机会,向后一退的同时,将短拐提着一旋,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抽在流言的脸上,将人造皮肤撕开一道裂口,鲜血直流。 一招得手,刘小艺便准备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继续猛烈地发起攻势。他已经看出来了,对方打得虽猛,却缺乏应有的杀气和灵动。 他有暗骑读脑的能力在,在这种高强度的对抗中,对方的贝塔脑电波已经是强得不行,自然可以被他提前看破路数,怎么可能会输,打对方跟玩似的。 但恰在此时,刘小艺却突然看到自己几个手下已陆续将其他三个暗杀者的电子脑锁死,心想不用一会他们就会赶来和自己汇合,那时候围攻之下,纵使流言多么强横,最多也就被他打伤几人,要把他留下来却是不难。 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发现情况不妙而放弃刺杀直接逃跑,那时候就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了。 一念及此,刘小艺反而不再攻得那么猛,而是拉开了一定距离,与对方做中距离的缠斗,打算慢慢磨时间。 可不过一会,刘小艺就感觉有点不对,眼前这个流言的攻势实在太过普通,不像是那种在刀口上舔血的人,虽然攻还是在攻,杀还是在杀,却总感觉缺乏那种一往无前,杀气纵横的刺客味道。 而且,自己拖时间是在等待围剿,对方为什么还摆出一副非常配合的样子?这可是第四使者,脑子里又不是稻草,如果说他没看出自己拖时间的打算,鬼都不相信。 疑惑一旦产生,刘小艺立刻便发现事有蹊跷之处:自己的那些部下明明已经控制住了对方,怎么还站在远处不动,抽空再检查了一下他们发来的最后信息,只见那上面的内容大相径庭,竟都是说:“这个人说他是收了别人的钱,只是要他在远处监视安不知而已。” 在这个信息之后,所有的部下便失去了联系。 瞬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刘小艺的心头,他迅速在电子脑中朝安不知发出一道信息:“不好!他们真正的方式不是要在现实中强杀你,而是要各个击破,分化击杀!” 这便是了!只有这个可能才解释得通眼前的这个流言为何不够强,道理很简单:这是一个EXP系统在操控的流言,并不是真正的流言! 真正的流言,当然在他自己的脑网之中。 此刻在鬼爷的面前,一个衣衫褴褛的士兵向他敬了一个礼,然后拉开一张世界地图摆在了混合着火药和鲜血的黑色泥土之上。 这张地图还是安德烈战争之前的世界地图,上面划分着两个巨大的阵容——蓝色的美国与红色的苏联。地图的四个边角已经磨损得非常厉害,一些地方还残存着黑色血渍,但整体来看还是保存得非常好。 起码用来玩游戏还是没问题的。 历史上苏联存在的时间非常短暂,眼前的这个游戏,便是以这个时代为舞台,描述“冷战”题材的双人卡牌驱动式战棋:《冷战热斗》,又名《晨昏对峙》。 地图放好之后,士兵就开始一一摆放那些指示物上去,这时候,地面突然因为火炮的轰击而剧烈地颤抖起来,看来是后方的炮兵阵地正在发威,不消片刻对方的反击便回来了,呼啸的炮弹如雨点般落下,剧烈的震动伴随着纷飞的黑泥飞扬,不时还有鲜血和残肢在四周挥洒。 眼前这个士兵的手,却如钢铁般稳定不见丝毫地抖动,摆在地图上的指示物也稳如磐石,鬼爷微笑着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两人此刻所处的是一个巨大战场的前线,厮杀声和炮火声撕扯着人的神经,不时还传来巨大的爆炸和人类的惨叫,加上偶尔出现的血腥场面,却不能影响两人分毫。 两人一棋盘形成了一方与世隔绝的小天地,有种“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的韵味。 在流言的身后,是一个小小的地堡,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一尘不染的少女双手趴在地堡的门壁,露出半张脸,好奇而紧张地看着两人。 士兵摆好了指示物,张开满是裂痕的嘴皮说道:“见笑了前辈,鄙人一生戎马,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战斗。前辈你先请!”这人才是流言,真正的流言,而这个地方,当然就是流言的BOARD了,鬼爷在他现身入侵安不知的瞬间就反入侵了进来。 鬼爷盘腿坐在了他的对面,笑着说道:“你没有用‘游戏’这个词,用的是‘战斗’,怎么?还不愿意承认?这已经不是我们的那个时代了!” 流言不答话,只是机械地重复道:“这不是游戏,是战斗!” “好吧!老夫就陪你战斗!”鬼爷扔出骰子,点数比流言小,后手。 “那前辈就当心了,我来了。”流言先手果断选择了苏联,在这个游戏中的苏联前期拥有较为强大的优势,顺利地话可以很快将战斗结束在前期和中期。 而美国一方则要苦苦地周旋和支撑到中后期才能一点点扳回劣势,而且前期的劣势还不能太明显,否则后期能反击的时间太短,神仙也救不活! 一场美苏的冷战争霸就此展开。 正文 第144章:最强第三人 此刻,在金融大厦上的大饼也发现了异常。“不对!下面有人同时开启了多个脑入侵战场。” “什么意思?安不知被入侵,鬼爷反入侵过去,两个脑入侵战场很正常啊!”答他的话当然是司马天地,鬼爷这会已完全地失去了意识,闭上眼睛坐在一旁。 大饼有点不耐烦地抬起头盯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是两个!一共五个!” 司马天地不答话,调整了自己电子义眼的倍率,向下观察了一下局面,笑道:“原来如此,他们放弃了在现实中的强杀,而采取了分化击杀的战术。” “现在下面那三个巡骑全部遭到了脑入侵,正在苦苦抵抗,看这个样子,只要他们被入侵成功,就会反而成为在现实里强杀安不知的助力。对手挺不错嘛!方案准备得相当充分,一击不中就切换成第二套计划了。” 大饼恨了一眼司马天地:“别在那发感叹了,想想办法,不然他们全得完蛋!” “这还不简单!你帮我找出那些小角色的位置,我过去脑入侵干掉他们不就得了。他们这会正忙着和脑网巡骑大战,想必留守的只是不怎么样的EXP系统而已,而且他们也肯定链接在脑网上!”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我这就开始追踪他们的位置!”大饼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啊,对了,为了联络方便,也给我个那什么无线对联仪,你把我也和他们一起对联起来得了!”司马天地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开始拉伸自己的腰和腿,轻描淡写地好像只是要参加一场中学生的运动会一样。 要知道他此举,就是将自己的生命完全与安不知和鬼爷绑到了一起。 听司马天地如此说,大饼抬起头来,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有我帮忙,你觉得他们两还会输?”司马天地扬起脸来,狂霸之气表露无遗,在耀目的阳光下,大饼看不清他那是真正的对自己的自信,亦或只是简单地兄弟义气。 大饼的脸色完全严肃起来,伸手掏出一条项链扔给司马天地,在电子脑中快速的计算后便道:“有一个就在这附近,还有两个在公园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电子脑深处,复杂而繁琐的计算正在飞快地进行,他已经完全进入了最佳状态。 司马天地接过项链,都懒得挂在脖子上,信手扔在胸前那个衬衣口袋里,便拖着步子慢悠悠地朝着楼下走去。 当他出现在大厦的门口时,街边的一个咖啡厅里正好传出一声尖叫,一个五官流出红色和白色混合液体的人倒毙在店门口,这是电子脑死的症状之一,司马天地瞄了那边一眼,满意地拍拍手,好像刚刚从手上丢出一件垃圾般轻松。 “一个。”司马天地轻狂地笑着,然后他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公园,一边摊开步子悠闲得如同散步般地走过去一边自言自语道:“这样就只剩下两个了,颤抖吧,凡人!” 在安不知的电子脑世界中,他正应对着对方不紧不满的攻势,这让他有点纳闷: 对面的兄弟!你不是来拼命的吗,看这架势却根本没有什么杀气啊,反而是一副好整以暇防守反击的样子,搞什么玩意,你们来错地方了吧?我才是被你们入侵的人啊!这拼命的防守是个什么节奏啊? 恰在此时,他接到了来自刘小艺的警告。 原来如此,再看向对方的阵势时,安不知的脸上有些无奈和慌张了,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局面! 反复地想了好一会,安不知才下定决心,于是在他数道命令之下,庞大的部队如猛兽般展开自己的尖牙利爪,发动了一往无前的攻势,他决定先将流言的这波攻势清出去再说。 恰在此时,大饼的声音适时地也在他电子脑中响了起来:“安不知,做好准备,把你的主意识空出来,战场交给你的EXP系统控制,我要把你拉到我的脑网世界里。” 安不知明白不到万不得已,大饼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加之他本来也有疑虑,敌人在他的迅猛打击下已全面溃败,一时半会翻不起什么风浪,他便将战场控制权交给了自己的EXP系统,将主意识抽离出战场。 只是瞬息之间,如同电影切换场景一般,安不知只是眨了眨眼睛,便已经身处大饼的脑网世界,在那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里。 令他吃惊的是,除了大饼,他在这里还看见了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的人:司马天地! “你怎么也进来了?”要知道他现在是对联以及被脑入侵的双重状态,在这里看到除链接师之外的人,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对联。 “我当然也是和你们对联了,才进来的。”司马天地毫不在意地笑着,脸上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即便是面对死亡的威胁也是如此。 “没时间闲聊和详细解释了,目前的情况很紧张,我简单给你说明一下。”大饼急促地说道,“敌人并没有打算在现实里直接强杀你,他们在一开始的刺杀失败后,立刻出动了三名NEET入侵保护你的那三个脑网巡骑。” “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司马天地提议将自己对联了进来。靠着他的主动出击才勉强控制住局面,但敌人的攻势仍显得不不紧不慢,我怀疑他们还有后者,而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他们的最后绝杀是什么了!” 大饼的手在空中一挥,一张全息投影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在上面闪烁着,触目惊心。 就在几分钟之前,而在远离主战场不远的西侧公园湖泊之上,眼看着局势仍然处于胶着状态,飓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是时候掀开自己最后的底牌了。 他的电子脑一边控制着一名巡骑战斗,一边跟所有人做了最后一次确认,当得到的所有答复都是OK时,他的意识在脑网中发出了一个一往无前的信号: 全部出击!让他们知道,真正NEET战斗群的威力! 正文 第145章:电子僵尸 先让我们把时间稍微回转10分钟,看看现实中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名脑网巡骑已经毙命,另两名巡骑则激战在一起,司马天地停在广场公园边缘的马路旁,因为主意识的抽离而神情恍惚。 就在刚才,他以雷霆之势击杀了一名NEET后不久,场中的一名巡骑却已经支撑不了,大喊一声之后整个人突然发狂般地跑起来,方向却不是朝着安不知而去,而是反过头来将另外一名还在支撑着的脑网巡骑整个电子脑用随身武器轰掉了。 这样一来,入侵死掉的这个巡骑的NEET得以收回主意识,返身回到自己的电子脑中,与司马天地展开大战。而司马天地刚刚救出的那个巡骑一看同僚反目,稍一思考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不得已对其出手,这两个巡骑便就此缠斗到一起。 所以在现实中,仍然处于势均力敌的均衡状态。 司马天地正马上要解决掉第二个NEET的EXP系统,可敌人的主意识却及时赶了回来,收拾起残局和他再大战了数十回合,可惜仍然不是司马家天才的对手,最后仍难逃惨死的命运。 就在这时,过百NEET同时发动的脑入侵开始了,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再是安不知或巡骑,而是周围所有的无知群众以及闻讯赶来的脑网巡警。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暗杀,而是一场堂而皇之的战争! 便是在如此的情况下,司马天地找到大饼,再把安不知弄了过来,三人就此重新商定战术。 “他们打算用人海战术淹了你。”大饼的脸此刻十分阴沉,指着悬在半空的那张全息投影屏,仔细一看,那其实是一张附近的城市地图。 “这是一副以你为中心的现实地图,你在这上面看到的所有红点,都是刚刚遭到脑入侵的人,通过肉眼观察你也可以发现他们正在慢慢地朝着你移动。” “这些人,都是被脑网入侵后遭到洗脑的普通人,他们的主意识已经被封闭了起来,现在他们电子脑被下达的命令应该是不死不休朝着你前进,或者是把你给生吃了,或者是把你撕碎,反正就是这之类的。你可以把他们理解成被电子病毒控制着的义体机器人,用个时髦值比较高的词儿,干脆就叫做电子僵尸都行!” “而这张地图上正在闪烁的红点,则是那些正在被入侵,但是BOARD水平不错还在抵抗的人。根据闪烁的频率,可以判断其失去意识的时间还剩下多少。” “在我的链接师生涯中,曾经在一份记录中见过这种被称为‘净空’的脑入侵战术。在这个战术中,有一个致命缺陷。这种群体无差别攻击的战术会造成巨大的现实恐慌。” “你想想,身边的人突然抽风一样站起来,眼睛翻白,可能还口吐白沫,然后僵尸一样嗷嗷叫着朝一个方向走,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他妈的当然是关闭脑网链接,朝反方向跑啊!” “所以一旦爆发这样的情况,目标区域的人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全部封闭脑网链接,并开始撤离,所以这个战术是绝不可能通过脑网来进行的,而为了达到不停发起入侵控制人群,所有的入侵者都将采用短距离无线链接。你们的目标,就是根据这张NEET的位置图,找到对方,同样使用短距离无线链接,反入侵并干掉对方。” 大饼侧过身来,手再次在空中一挥,另外一张更为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出现在半空,上面同样密密麻麻地分布着许多个蓝色点,“这张图,就是我根据刚才那些还在抵抗的人所计算出的正在入侵他们的NEET位置图。” “简单吧?”大饼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看向两人。 安不知和司马天地看着那张巨大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蓝色点,异口同声地骂道:“简单你妹!” “哪为什么这张NEET位置图上面的蓝点在不停地闪烁,有的还消失了!”安不知皱眉问道。 “因为他们在不停地改变位置移动,我只能根据他们入侵时所发出的信号来锁定位置,当他们的移动太频繁或结束入侵时,甚至就会失去位置。‘净空’战争中大家只能使用短距离的无线链接,所以位置就特别重要。 “所以你们也要注意,一旦你们被锁定位置就会被对方入侵,那时就要被迫转入防御。所以你们也要在搜索和攻击时,不停移动自己的位置,尽量避免被敌人咬住。” “司马天地还好,可我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在现实中移动啊!怎么办?”安不知听出了问题的关键,郁闷地问道。 “你不用移动,你只选择那些过于靠近你的目标进行攻击。并且,当司马天地被其他人咬住的时候,司马天地你便给安不知发出信号并朝他移动。安不知你就专门负责帮司马天地解决掉后面咬着的尾巴。你们两个现在也是对联状态,攻防状态你们可以随时根据情况切换。” “那鬼爷呢?他要不要一起参与进来?” “鬼爷才是一切行动的关键!我刚才去看了一下他入侵的BOARD,现在他的对手才是真正的流言,什么时候他解决掉了流言,什么时候现实中的你才能脱身!刘小艺才能带着你撤离,突围彻底终结掉这个‘净空’的包围,所以就不要打扰他了,让他全力一战。” “可这些不断接近的普通人怎么办?”司马天地满不在乎地问道,并作出一个轰脑袋的动作:“要不干脆全杀掉算了?” 听闻此言,大饼和安不知相互对视了一眼,互相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司马天地的无奈! 这尼玛的,你才是恐怖分子吧! “不可能!我们真要这么干了,到时候不用流言来杀我们,联邦直接就把我们几个给枪毙了!说是电子僵尸,其实他们的电子脑只是暂时被控制了而已,从法律上来讲,他们可还是守法公民!对付他们,我自有办法,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去干掉那些NEET才是真的!” 话音刚落,司马天地便笑呵呵地对安不知说道:“好,赶紧先来玩两把骰子!” “还玩什么骰子!”安不知郁闷道,“这都什么时候了!” 司马天地却笑嘻嘻地拿出他两粒招牌式的骰子道:“当然要玩,不然我怎么平掉你的运气?” 正文 第146章:黑暗艺术 将安不知和司马天地安排妥当后,大饼闭上双眼,意识深处思维如激流般开始奔腾,是了,就是这种感觉,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接触到这种规模的电子大战了。 刚开始,这次行动对大饼来说只是义务,然后演化成好奇,最后他竟完全被敌人的恢宏攻势所折服,能弄出这么大的排场在自己的眼前杀一个人,如果自己还能阻止对手,让这混蛋杀不成,光是想一想这个结果,就让大饼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战意完全被激发了出来,有对手强已至此,竟让他灵魂深处的力量一点点地重新恢复。 有多久没有使用了,这黑暗的力量! 当大饼再次睁开双眼时,桃花源内已空无一物,眼前只得三颗参天的巨大桃树。 眉皱,风起,三棵巨树间顿时飞舞着无数的桃花瓣,他便信手从这些花瓣中拈来几片,双手在其间飞舞,仿佛是在融合着什么,那速度越来越快,再到后来已看不出是手在引导着桃花,还是桃花在自行地聚合。 等到所有一切行动结束时,一个面容祥和,身着红色肚兜的小童便出现在消散的花瓣之中,他嘻嘻笑着,旋风似的飞舞起来,消失在空中,只剩下银铃般的笑声慢慢地扩散而开。 大饼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略一思考,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又已经是漫天飞舞的桃花瓣。 现实中,一个刚刚踏入安不知百米之内的电子僵尸突然身形一顿,飓在他电子脑内所布下的BOARD已被激活,两股强大的自动EXP系统战做一团,瞬间便激战了数百回合。 突然之间,一方兵马在茫茫人海中杀出重围,直捣黄龙,不消几个回合,便将对手大将之首级提在手中,高举着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胜了! 便是在此刻,那人眼中一亮,电子脑中的那道傀儡命令已经被解除。恢复意识的一瞬间,他的眼前仿佛闪过了一抹亮红,伴随着儿童的嘻嘻轻笑。 对眼前情况的完全不了解,使他发出无知惊恐的惨叫,一路狂奔着夺路而逃。 在远处坐镇湖心的飓很快便发现,他所控制的那些电子僵尸正被人一个个地解除控制。 他心下十分纳闷,这些电子僵尸,每个人的电子脑里都被他精心布置了一道BOARD,并且每个BOARD里放的游戏还都不一样,寻常人光是打掉这么一个BOARD就要花掉不少时间,更何况现在所有的巡警都被他堵在外围,处于正中间的安不知等人就算能分出神来,也断然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哪里来这么多人帮他?不可能啊! 突然之间,飓的心念一动,难道是那个原因? 他放下手边的控制,专心潜入一个正在被攻击的BOARD中观看起战局来,不需要花多少时间,他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攻击这些BOARD的,是聚合EXP系统。 这可是相当高端的链接师才能做出的玩意,虽然看起来这是相当于是把多个对联个体的EXP聚合到一起来进行使用,但其实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的数学公式。 首先必须把这些个体EXP中相互矛盾地方剔除,针对其某个方面进行特别的强化,这只是一个细活,花点时间是个链接师都能做到,只是花费时间的多少罢了。 接下来才是最为灵魂之处:为这个聚合起来的EXP赋予一个虚拟性格。当然了,这个虚拟性格必须完全符合聚合经验的特点,因为只有“性格”配合其“特点”,才能发挥出最大战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虚拟性格越为丰富,与聚合经验的同步率越高,这个聚合EXP系统就越厉害! 可如此一来,就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在电子世界中创造人类了,虽然,只是一种最简单的人类,它的能力也非常有限,因为一个聚合EXP系统往往只能对应一款游戏的BOARD。 但这毕竟是创造!这已经可以说是亵渎诸神的领域,模糊人类的定义。 所以这是一门黑暗的艺术,知晓它的人并不多,这同时也是一门禁忌的艺术,有不少的链接师仅仅因为触碰,就被毁去了一生。 真正掌握了它的人只能隐藏自己,遁于黑暗之中,这群链接师有个共同的名字:黑暗链接师。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大饼就是这样一个黑暗链接师。 而好巧不巧的是,飓也是其中之一。 “呵呵,原来是同行啊。安不知你还真能下得起血本来找人呢!”飓由衷地发出感叹,并再一次地明白原来自己之前有多么天真。 光凭着安不知身边已经出现的这几号人,已经轻松地化解了自己这边所准备的第一套和第二套方案。而现在,更是连第三套方案都被暂时抵抗住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甚至几个人所能杀得了的人。 幸好自己这次发动的是手下全部的NEET,这一击用出了飓的全力,势必要做到一击必杀,所以即便是现在,飓还有最后一张王牌没用出来,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所以飓很干脆地放弃了对手里那个巡骑的控制,让他毙命于对手之下,从而抽回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现在的这个局势,已经容不得他一心两用了,不解决掉这个链接师,他手下的这些电子僵尸根本踏不进安不知的百步之内。 从沉睡中惊醒吧,我内心的兽! 湖心船上的飓完全不动弹了,他已完全进入了自己的脑网世界,在那棵黑白相间的方格树下,响起了一声直冲云霄的号角。 那号角是如此悠扬而深沉,直往那些NEET的电子脑深处钻去,于是它们全都被唤醒,抬起头来,看向同一个方向,随即动身。 伴随着阵阵的雷鸣般奔腾声,从广漠大地的四面八方狂奔而来超过数百种动物,他们全部仰望着自己的头,看着眼前这棵高大的方格树。 这就是在本次行动中所有NEET的主意识了,在飓的一声号令之下,除了个别给安不知纠缠着无法脱身之外,其他的所有人纷纷丢弃了当前的任务全部聚集到飓的脑网世界中,在这里,他们的意识全部投影成各种各样的动物。 一场华丽的对联盛宴就此开始! 正文 第147章:四大战场(上) 看着聚集在自己旗下那浩浩荡荡的兽群,飓意气风发地大声说道: “我曾经给你们许下了一个美好的未来,我曾经给予让你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力量,我让你们生活在自由的美好世界里。现在,是时候付出义务了,现在强大的敌人已经出现了,他将夺走你的一切,夺走我们的一切!来吧,黑暗世界需要你们,让我将你们组成更强大的力量,碾碎敌人!” 伴随着飓的最后一个字落地,巨大的咆哮开始回荡在平原上,所有的动物,不论大小都一起随着飓的声音而呼嚎。然后,他们按很早之前便分配好的组合,三三两两地结伴站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3-5人的小团体。 显然飓并非天赋超人的链接师,他的链接上限,也只能是将3-5人对联在一起,但这样的3-5人小团队,他却可以链接出无数个,只要有那么多人的愿意对联在一起。 而每当他完成一个对联小团队时,便立即着手以这个对联团队所有成员的EXP为基础,根据其特性制作出一个聚合EXP系统,以将其使用在一个个无意识之人的BOARD之中。 飓对这次决战的准备还真是充分,这些NEET的显然是经过专门的分类和挑选,性格和特点方面都相当地契合,所以此刻他操作起来速度非常快。 但这却是一个恐怖的过程。 一只只在洪荒或梦魇中才会出现的猛兽被他创造出来,其狰狞程度已可以和任何一部古代神话中的妖魔相比。这些野兽被一一放置到那些新近被征服电子脑中的BOARD,然后便嘶吼着向未知的战场进发。 很快,大饼的聚会EXP部队便将遭遇到这些可怕的怪兽。 但首先发现异常状态的并不是大饼,而是司马天地。 本来他就像王牌机师一般自由地翱翔在这片“净空”之中,游刃有余地发动着脑入侵,毫不怜悯地痛下杀手,在他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仁慈可言,被他咬住的NEET不断地坠落死亡,很快数目就达到了十余人。 由于他出手速度快,计算精妙,攻击凶狠,而他的对手又是些比较死板的EXP系统,所以每次的战斗时间都相当短,短到根本没有其他人可以反应过来。 按这个节奏继续打下去,不用其他人爆发,他一个人就可以全歼这支NEET大军。 然而很快战场就变得不那么安全了,这次当他又咬住一个NEET后,随即他的电子脑也发出了一串警报:自己遭到脑入侵了! 司马天地几乎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放弃自己的防御反入侵他,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入侵!比起防御来,他对自己的攻击力几乎拥有压倒性的信任,所以他也压根不打算把主意识撤回去防御,反而用更暴力地方式继续攻击摧残对方的BOARD。 很快,司马天地就发现不对,真实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个样:防御他的很明显不是什么EXP系统,敌人的这些应对策略具有很高的弹性防御,意志也相当坚定,这肯定是人类的主意识。 可攻击他的当然也不是EXP系统,这些攻击的招式充满了变化,让人很难捕捉到主攻点,而当自己防御的EXP系统在应变时稍微慢了一点,露出弱点时,敌人的判断却出奇的迅速和准确。 更为关键的是,他发现自己当前正在入侵的这个NEET还一点没放松过对那些普通人的入侵。 同时有三个人类的主意识在这一个人的电子脑力活动?到了这步,司马天立刻就明白过来:敌人并不是一个人,他们也采取了以对联的方式来进行对抗,而且还是以小队化的搭配组合! 所以当自己发动攻击时,对方的三个人就可以分工合作:擅长防御的来对抗自己,擅长攻击的则防护安全,能力不是特别强的就用来入侵普通人。 不过想到只要攻破对方的防御,一次就可以解决掉几个人,司马天地的脸上出现了格外凶狠的表情,“来一个是杀,来三个还是杀!不过就是花得时间多点而已,你们以为这结果会有什么变化吗?” 虽然之前大家商议,在这种情况下司马天地应该向安不知靠拢,让后者来帮助他防御,可是现在,尊严和自信使司马天地根本就不想向安不知求援。 于是司马天地开始用更为精准的方式去计算攻防两个战场里的每一处细节,也就是他虽然大部分的精力仍然放在攻击上,却不时地抽空回去看看自己的防御。 在看到防御局势的一瞬间,便精准计算出对手未来可能采取的攻击策略,而直接给EXP系统下达了各自的应对策略,这样虽然仍然是EXP在主导他的防御,但司马天地却可以保证在大战略方向上不犯错误,以给自己争取足够多的时间完成攻击。 幸好司马天地从小就养成了自己和自己一个人下棋对弈的习惯,这种预判性分心两处作战的方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训练出来的,此刻用起来,却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反而在两处战场上都将对手杀得节节败退。 身处攻击位的司马天地不禁笑出了声,手下又加重了几份,打算在接下来的几步之内见分晓了。 恰在此时,他从小在诡异的家庭环境内锻炼出来的潜意识感受到一股难以挥散危险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自己,于是他几乎是条件发射地下令让现实中的义体奔跑起来。 就他的身体刚一移动的瞬间,一连串的枪声大作,物理子弹打他原来所站的位置以及背后的墙上,硝烟四散。 我操!原来这个小队并不是三人,还有第四人。刚出现的第四人既不攻击,也不防御,直接摸着司马天地的现实位置而来,见面便直接开枪射击。 不带这么玩的! “我擦,这尼玛的也太作弊了!”司马天地躲在一家店铺的墙后大口地喘气,胸口的义体心脏一阵狂跳。这尼玛的脑网时代,每个人都只需要下载一些简单的枪击经验就可以成为一个不是很好但已经足够的枪手。 好到如果司马天地不拼命逃窜的话,足以将他打成筛子,就在刚才,一枚穿甲弹已经射穿了墙壁,擦着他的头皮飞了出去! 司马天地愤怒地唾了一口,再次移动起来,这样一来,他的主意识就必须保持在现实中,哪里还有精力去攻击或防守?敌人立刻重新占据了少许的优势。 到了这地步,司马天地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向安不知求援。 正文 第148章:四大战场(下) 其实安不知这会的状况也不容乐观,首先是现实中,刘小艺洞悉了对方的企图,立刻便放弃了等待,手底下便加强了攻势,试图以最快速度解决掉眼前的对手。 但流言显然是对此做了充足的准备,见刘小艺主动采取攻势,他的攻击策略也随之一变,不再以刘小艺为目标,改为全力朝安不知现实中的身体招呼而去。 安不知本来运作经验就不行,这会有是EXP系统在进行控制,只得十分狼狈地逃窜躲藏。刘小艺只得将大部分的精力都花费在帮他身上,又因为对方武器的特殊性,刘小艺投鼠忌器,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变得拉着安不知狼狈闪避,哪里还空得出精力来反击。 就这样支撑了一会,不知道为何,另一个被敌人控制的巡骑失去行动力,被我方的巡骑所格杀当场。 刘小艺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这下可以解决问题了,却没想到出现了新的情况:在广场四周的至高点和隐蔽点里开始有人朝着这边放冷枪。 目标当然还是冲着安不知而来。 虽然这些枪手的射击经验非常浅显,但毕竟敌在明我在暗,更是占据了有利地形的高处,对着这种空旷处的目标只需要一通乱射,就已经是非常可怕了。 幸好对方忌讳着还在近身格斗的流言,没动用什么大型的全自动步枪或机枪,那不然估计早把安不知这群人打成筛子了。 于是就在这种冷枪的威慑下,刘小艺只好带着部下且战且退,朝旁边的小树丛败走,不时还得拔枪反击一下,压制对方的嚣张气焰,但近身战中就落了下风,被流言完全压制了下来,别说在现实中杀掉流言,能不被对手所杀就全是万幸了。 而BOARD中的安不知情况也同样不怎么好,其实按道理来说,他已经在自己的BOARD中打败了流言的数次攻击。 但这次脑入侵和以往都不相同,原本早就应该介入并中断链接的脑网巡警,这时完全地拦截在外围自顾不暇,他们首先得突破由大量电子僵尸所组成的大军。 这些人都是无罪并且有救的市民,他们不可能对其采取任何暴力手段,只能是一个一个地反入侵BOARD解救,这可是个需要时间的活。 而这就是“净空”战术的可怕之处了,位于净空领域中的目标单位,将孤身战都至死,要么消灭所有的敌人,要么被敌人消灭! 所以,在和流言的这次短距离无线链接中,只要一方没有脑死,这场战斗就永远不会停止。 安不知担任的是防守者,所以就算胜利无数次也没有用,而流言的EXP攻击系统只要成功一次,这场游戏就结束了,这就是最残酷的现实。 在人类所发明的很多游戏中,玩家所扮演的英雄便是如此,无论死多少次总是可以读档,而魔王只要被干掉一次,游戏便结束了,英雄胜利。 安不知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由自己来扮演魔王这个角色。 更糟糕的是,安不知可以感觉到这个攻击系统在一点点地变强,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个系统在渐渐地适应自己的攻击,并开始有计划地做好准备,自带学习和经验积累的EXP系统其实并不多,但敌人既然可以算计到这种地步,自然也不会忘了这么个细节。 这种学习目前来看还是比较浅显,只是简单地记录下安不知的常用战术和应变路线,但用在这种针对性的对抗中,却非常地有效,因为安不知虽然风格诡异,战术多变,但这个“多”毕竟是有限的,一旦用干用尽了,那局势可就不妙了。 所以安不知虽然越战越勇,心中却越来越紧张,他不知道这样的循环到底要进行到什么时候!一切都只能看鬼爷了,现在这个时候,除了信任,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便是在这个时候,安不知收到了司马天地的求援信号。 鬼爷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一如开始所说,《冷战热斗》是一个苏联前期强势,而美国弱势的游戏。最大的变数就是“卡牌驱动式战棋”中的“卡牌”二字。 简单来说,就是谁拿到的牌好,谁就能左右战局。 如果苏联方拿到好牌,那基本就不用玩了,可以很迅速地结束一盘再开二盘,考虑到这是鬼爷在入侵流言,这样的结果并非坏事,因为鬼爷同样不会因为失败而脑死,再打就是。 如果美国拿到好牌,那前期就可以完全压制住苏联,这样一路打下去,进入后期则美国必胜,也就是说,你起码知道这样一直玩下去自己肯定能赢。 但现在的问题是,鬼爷在进来之前被司马天地平了运,要说这在当时,当然是所有人都认同的好事,却没想到好事被办成了坏事。 既然是平运,那便是说鬼爷的运气就很正常,这个正常的意思,放在《冷战热斗》里的前期里面,就是美国被打得毫无脾气。虽然鬼爷凭借对自己完全平运后的计算打出了一些非常精妙的招数,但这仅仅是将游戏维持在平稳发展的程度,以这样方式打下去,鬼爷还是有七成胜率的! 然而坏事就坏在,流言的运气却没有被平掉! 他完全理解了“战争本身就是一场赌博”的精髓,他明知这是一场以他生命为赌注的战场,却依然像一个为祖国而战斗的士兵般,没有冲锋号,也没有战友,就这样孤身一人,在荣光中向鬼爷的阵地发起一波又一波绝命的冲锋。 一张又一张战争牌从他的手中飞出,在他的全力推动上,历史上著名的战争发生在这小小棋盘上,先是朝鲜战争,流言的骰子丢出后,南韩易手成为苏联红色的地盘,美国方失去了自己在亚洲压制苏联的最重要棋子。 接着印巴战争又开始了,鬼爷好不容易建立的印度基地也被抢走,整个亚洲战区沦陷,虽然在中东战区鬼爷围绕着以色列布置了一系列的仆从国,最终抗住了以色列战争,勉强守住中东的均衡。 但从整个局势来看,美国方已落了下乘。在中前期,三大重要战场中:欧洲弱势,亚洲惨败,中东均势。 这怎么看,都是一场必输的局面。 正文 第149章:突破口 现实中与流言的战场、司马天地的反入侵战场、安不知的BOARD防守战场以及流言大战鬼爷的BOARD战场,四大战场居然全部陷入被动。 而首先打破僵局的,却是安不知和司马天地。 一接到司马天地的求援,安不知立刻调整了自己的战斗节奏,猛然把所有兵力全线回收,留给敌人偌大一块真空地带去慢慢收复,然后转头就把将控制权移交给EXP系统,自己把主意识抽调了出来,顺着入侵司马天地的链接,反攻了过去。 这一系列动作做得一气呵成,他也没有问司马天地人和多余的问题,现在,时间就是生命,问那么多没用,还不如抓紧时间把对手给搞趴下! 一进到对手的BOARD里安不知就笑了。 今天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居然这个BOARD里放着的游戏是《银河竞逐》,这可是出了名的快节奏游戏。如果输了,也可以很快地重新开第二盘。 而且这个游戏只要手气稍微好到一定程度,技术和经验就只是辅助了,严格上来说,只需要花时间不停地攻击,就总是能赢的,更何况是两人游戏,就更…… 突然,安不知笑不动了,因为他赫然就看到对面居然有两个人加入到这个BOARD里,难怪不得敌人会选它做BOARD,原来是吃准了安不知他们这边人手紧,仗着人多玩来跟你玩! 这尼玛就真心是作弊的节奏了嘛! 也该是司马天地他倒霉,他这次碰上的正好是个5人对联小队,这5个人里面,负责入侵的有两个,负责防御的也有两个,剩下的那个在现实里追杀司马天地。 刚才司马天地对抗的只是其中一个人,因为这个小组在遭遇了司马天地后,立刻派出了两个人在现实中搜索他的位置,现在既然已经有一个人在现实中咬住了他,当然就多抽调一个人手回来防守了。 《银河竞逐》原本是一个纯竞速的游戏,玩家之间相互是没有什么攻击手段的,但游戏最精妙的地方在于,玩家之间虽然没有直接攻击手段,却可以利用对方的行动。 简单来说就是准确判断出对手所要采取的行动,然后做出适当安排,以使得自己也可以跟着对手做出同样的行动。而比较公认的一点,则是这个游戏在双人对战时其可控性是最强的。 因为在双人对战中,双方都是各自暗中选择两个行动,然后***开执行,两个行动则意味着可以形成许多的行动组合。 而一旦变成了三人游戏,这味道就变了。且不说三方每人都只能选择一个行动,使游戏的可控性骤减,而更为关键的是,如果对面两个人私下串通,向对方透露自己所要选择的行动,就等于是对面两个人可以配合起来双行动,而安不知所能依靠的,却只有他自己。 想透了这点,安不知仍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无论多么无赖的配合,只要自己能看得穿,那么只要利用得当,也同样是可以取胜的。 更何况,只要采取所谓的无脑战法,只要一旦运作得当,就算对面两人再如何地配合,那也是无法阻挡的。 无脑战术者,有三:军事无脑、开发无脑和运输无脑,只要运气好,总是能遇到一盘。 第一盘安不知起手就发现手牌不行,更是存了心思要看看两人的配合到底如何,便不做太多的抵抗,草草结束。 第二盘的起手倒不错,可惜玩到后面,关键牌迟迟不出现,越到后面来的牌越差,虽是给两人造成一些压力,但在敌人的通力合作下仍然落败。 而这时,安不知已经发现他们其中一个人的缺点:喜欢堆大牌。 所谓的大牌就是游戏中那些效果好而费用高的牌,这就意味他的行为模式特别好判断——你的大牌出手了,要把它利用起来当然就要频繁触发其效果才行,否则有什么用? 看出这个问题,安不知便飞速地将自己的主意识切换出来,找着了司马天地,二话不说就让他把加在自己身上的“恒运”效果给去掉了。 司马天地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着?不好用?算不出来自己的牌?” 安不知嘿嘿一笑,“不是,遇着个不需要算牌的游戏,我打算偶尔来靠运气玩一玩。”眨巴眨巴眼睛后便再次杀进了对方的BOARD。 果然不出几盘,安不知就拿到了好手牌,起手便是无脑开发流的三张神级小费牌,加之又是手牌最多的起始星球,果断便奔着开发流去了,除了第一回合选择的是卖货以外,每回合皆以“开发”来应对。 对面两人一看这架势,便打算用“探索”和“扩张”行动的配合来让其中一个人走军事扩张流路线。 谁知道安不知此刻已印堂红得发紫,立刻就打出了专门克制“探索”和“扩张”行动的两张设施,不仅压制住敌人的发展,反而还借助他们的行动更快地发展起来。 对面两人便更加慌了神,再切换成“生产”和“两倍运输”的路线。可惜为时已晚,安不知通过刚才的扩张又打下了运输的基础,又跟着敌人一起刷分。 就这样一路下来,无论对手做任何事,安不知都能巧妙地凑进去加一腿,如果有人围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三个人都是一起在,互相在看着牌玩! 眼看分数快给拿光,游戏进入最后一回合,安不知略一心算,知道自己大概只领先个几分,而这时恰好就是敌人要打出最后一张冲分“设施”的时候。 只看了那个分数追得最紧的对手一眼,安不知便洞悉了他们最后一轮两人必然的行动组合:“开发”和“双倍运输”。 在这个行动组合里,根本没有“扩张”的可能性,于是,便恰在此时,安不知将自己的行动调整成了“扩张”!这个他从头到尾都没选过的行动。 显然对手对此行动毫无准备,他们已经完全按惯性思维认为安不知的最后一轮必然还是开发,手中根本就没有准备要扩张的星球,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独自执行了这最要命的一个行动。 安不知成功地反利用了他们的行动同时执行了“开发”和“扩张”。 当运输分拿光,游戏结束一盘点,安不知很惊险地以2分优势同时击败了两个对手。 正文 第150章:入虎穴 在现实中的司马天地是真的快有点跑不动了,他现在已经悔死了自己为啥不干脆自己也带着武器,起码还能反击一下。 便是在他快万念俱灰时,安不知那天籁般的声音从意识深处响了起来:“喂喂,搞定了!你快联系一下大饼,让他把你的BOARD防御转接到我的BOARD里面,所有的入侵防御我一个人来搞定,你就专心攻击好了。” “说得倒轻巧,这些现实里的枪手怎么办?”听到一直追杀着自己的这一组人马已经被干掉,司马天地解脱地朝广场外围的一棵大树下一瘫,真心地不想动了。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安不知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想法?” “我总感觉,这些攻击从开始到现在,必然是有个人全面掌控的,才能在每个战场上都领先我们一步变动,这个人,绝不可能是流言,他能顶住鬼爷的攻击就不错了,所以还有个人!”安不知十分有把握地说道。 “没错,所以你想擒贼先擒王?”司马天地听出了这个意思。 “对!但这个难度有点大哎!” “难度大?有老子刚才跑了有小一万米来躲避那个兔崽子的枪击难度大?我从出生到昨天加起来跑路的总和,都没有我今天一天跑的距离长!还有什么是咱们干不了的,开搞!走先去大饼那问问,能查到那瘪三的地址不!”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听完安不知的想法,大饼眯了眯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地反问道。 “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不就是个人么,老子杀得多了去了!”司马天地不屑地抢先回答道。 “查,我肯定是能查到位置的,确实有这么个人,你们不说我也早就觉察到了,但他的位置是在这里!”大饼在那张满是蓝色光点的地图上一指,“看见了么,真正的是在敌阵的最中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我看这个距离离我不远,干脆就由我直接过去干死这家伙好了,司马天地你就不要去宰那些小喽啰了,帮我做下防御!” “可你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过去?”司马天地还没回答,大饼却困惑地问道。 “这,就要看刘小艺了嘛!” 话说刘小艺这头,他此刻正带着那个唯一活下来的巡骑掩护着安不知撤到了附近的小树林中,由于视线被阻挡,在这里他们的压力轻松了许多,但也被对方压制得走不出去,只能在这里勉强对抗着流言的攻击。 “这尼玛太丢脸了!”刘小艺抹着肩膀上的人工血液,眼睛丝毫不敢离开流言手中的那两把匕首,“居然让这种菜鸟开着作弊软件将我们打得手都还不了,宗杰,他们还在外面干什么?” 被唤作宗杰的巡骑一边不断地移动位置开枪还击,一边偏着头像是在接听什么,不多时便回道: “不行,他们在外围遭遇到大量的平民阻拦,这些平民看来是下午早些的时候就遭到了脑入侵,但NEET并没有直接毁掉他们的电子脑而是设置了非常复杂的BOARD,然后下达了指令来干扰我们的执法。他们现在不敢开枪只能慢慢破解这些平民的BOARD。” “所以,现在的问题的关键,就是破解掉这些平民的BOARD咯。”一束高热能量将刘小艺身边的草皮烧了个焦黑,他判断流言那武器在短时间应该是无法再射击,一套组合格斗技将流言逼开,喘着气总结道。 恰在此时,一直被他们保护在身后的安不知突然恢复了意识,急促地对他们开口说道:“我倒有另一个办法!” 由于安不知这恢复意识说话太过突然,把刘小艺两人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安不知已经被敌人控制了,都不约而同地朝旁边跳开了一步,流言见状直接对着安不知冲杀而来,直把他吓得魂飞魄散,惨叫就朝后急退,两人这才忙不迭地过来帮他解了围。 见他那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刘小艺忍不住埋怨道:“你好好地在脑网里呆着防守,跑出来干嘛!” “我们有一个新的计划,需要你的协助哎。”安不知贴近刘小艺的身后,在他的耳后如此这般地交代了自己的全盘计划,流言的攻势暂时就被那个巡骑接了下来。 听完安不知的计划,刘小艺却皱眉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安不知一听便笑了,“这种事情,能有多大的把握,只不过我们现在多拖一分钟,就失去一分钟的时间,而这个局势发展,明显是对敌人来说有利的!” 像是为了佐证安不知的这句话,正在和流言交手的宗杰突然发现了什么,脸上出现了绝望而恐惧的神色,在此刻大声地喊了起来:“恐怕是的,如果不赶快的话,就不仅仅是巡骑无法来支援我们了,而是我们马上就要被这些平民给活生生给撕成两半了。” 刘小艺丢下安不知,走到这片小树林的外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广场的边缘出现了很多人,他们吼叫着,如僵尸般步履蹒跚地朝着中心地带的三人慢慢推进过来。 虽然看起来他们的行动缓慢,但脸上的那副表情可没有一丝半点友善的味道在里面,若是被他们靠了过来,那可真的是极为不妙呢。 安不知也跟在刘小艺的后面看见了这副场景,立刻通过脖子上挂着的无线对联仪向大饼问道:“怎么回事,那些电子僵尸怎么推进得这么快!” 那里面立刻传来大饼急促而不耐烦地回答:“你别管那么多,总之是出了点状况,我正在想把那,现在的情况是我确实没办法完全阻挡这些混蛋的攻势了,你刚才提出的那个计划,要尽快执行!” 一听到这些,刘小艺立刻完全明白了当前的局势,当机立断地说道:“他在那个方向?” 安不知快速地用手势比了一下西的方向。 “走!”刘小艺合身而上,将流言的攻势接住,断然喝道。 时间在无情地流逝,而看起来留给他们的已经不多了。 正文 第151章:一力,胜十巧 之所以电子僵尸的推进会突然变猛,当然是大饼这边出问题了。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10分钟之前,就在安不知和司马天地商定了新战略,离开之后。大饼在这会正陷入震怒与惊讶之中,那些可爱的红肚兜娃娃面目全非地出现他的面前。 看着这些血肉横飞的尸体(虽然是虚拟的,但血肉还是很到位的),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制作这些聚合EXP系统之前,他已认真而彻底地研究过对方所设置的这些BOARD,里面所含有的EXP内容相当少,而自己在制作聚合EXP系统时,充分地挑选了并联三人的所有相关游戏EXP。 而且还随机性地挑选出三人中一个人的EXP做主要构成部分,而其他两人的EXP则做辅助和补充,然后再将主要EXP那人的战斗记忆抽取出来做主要性格。 所以大饼刚刚派出去的这些EXP聚合系统,其实一共有三种截然不同的思考模式。 有的秉承着安不知的谨慎和观察入微,防守反击式地后发制人;有的则是运用了司马天地天马行空般的大胆突袭,一击不中立刻回身再战的果断与灵活;还有的则是像鬼爷一样老谋深算地阴冷,诡计多端地用尽一切办法诱惑对方犯错,并抓住其错误一击即溃。 虽然按理说这三种性格的聚合XEP系统每一种都不是完美的,但只有真正的链接师高手才知道这其中有多么高的难度:光是把三种不同的EXP聚合就已经够难了,让它们彼此分出层次,而不是芝麻糊糊地搅在一起更是难上加难。 赋予聚合EXP系统以性格倒是对黑暗链接师最起码的要求,但同一时间做出三种不同性格的聚合EXP系统则是天才才能完成的工作。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达到“性格多变”的目的。 攻击的聚合EXP系统性格多变,做防守BOARD的人就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将是何种性格,便无法做出有针对性的改进,怎么防都是防不住的,即便是碰上了同行,那也是相当强悍的! 如此多变而灵活的战法,对上敌人那么弱的BOARD,别说反击杀掉大饼做的这些聚合EXP了,从实际情况来看,他们就是自保也不可能! 全仰仗于此,才有限地遏制住了飓这边的电子僵尸军团数量的激增。 可眼前血淋淋的事实却在提醒大饼,敌人在这么短短的一会的时间里,就已经变得如此强大了,他们不仅保护住了自己,而且还腾出手来,将大饼的这些聚合EXP系统一一击杀。 可再怎么空想也没有用啊,大饼也做出和飓一样的选择,放下手中的活干脆直接进入了一个BOARD战场里观战。 这毕竟是他自己亲手做出的聚合EXP系统,只看了数十回合,便发现了问题之所在——对手果然是同行,也是一个黑暗链接师! 而这个对手只做了一种聚合EXP系统就化解了自己的“多变”攻势! 反击型聚合EXP系统。 这种聚合EXP系统只有一种性格——亡命! 敌人的防守简直烂得一塌糊涂,整个聚合系统中所有的EXP都集中在反击上,一旦有任何人入侵这种BOARD,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以最迅猛地攻势反入侵过去。 而其实敌人的这些聚合EXP系统的攻击并不特别出色,但是有一点难能可贵的是,经验绝对够丰富,涉猎的游戏非常之广,不知道对手是对联了多少人,这些反击型聚合EXP系统每一个擅长的游戏都不尽相同,这就保证了他反击的方式每一个都不尽相同。 像目前这个战场中,是安不知型的聚合EXP系统,按他的性格,攻击进展得相当缓慢,而对手的攻势则狂暴粗野毫无保留,短短的几十个回合内,以安不知为模型的这个聚合EXP系统便打退了对手的数次攻击,并一举就干掉了对方的BOARD。 但不消片刻,另一个BOARD就以更刁钻更凶猛的反入侵杀了过来,这次,对手战术风格以及游戏都正好是安不知的软肋,很快就将其逼入到绝境之中。 如果把眼前的这一幕比喻成战场的话,大饼所凝聚起来的就是精锐级的士兵,他们数量虽然有限,却极为强悍地以个体为战斗微单,势如破竹地冲入敌阵之中,杀人如麻。 而对手所凝聚起来的则是数十倍的死士,他们毫不怜惜生命,以小的集团为战斗单位,从各个角度各种方式发起对攻,一个不行就换个再上,死掉一个则马上再有人接着来,穷其各种方式,终有一个得手者。 而不用想便知道,敌人的那个黑暗链接师一旦发现有某个聚合EXP系统得手了,便会更具针对性地量产类似的聚合EXP系统,接下来的仗,便只能越来越难打。 看到这里,大饼便完全想明白了,他退回桃花境中,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方显然是一个经验相当老道的黑暗链接师,他最大化地利用了他们那边人数多的优势,制作的这些聚合EXP系统虽然简单粗暴,却是完美地克制住了大饼。 大饼的战斗方式,说白就是个多变的“巧”字,但对方却是用绝对的“力”压制了他的“巧”,再多的花招,也敌不过方向正确速度够快的一击直拳啊! 一力胜十巧!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一个又一个应对的方案从大饼脑海中闪现,却又挨个地被他排除掉。在这些方案中,有的太过复杂,有的根本不符合现场情况。最关键的是,无论是何种的方案,所要借助的技巧都要建立在绝对的力量上面,如果不能够在“力”上面与敌人都个旗鼓相当。 那么一切都是白搭,照样被对手一击直拳破解掉。 可是时间却不等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娃娃尸体出现在大饼周围,现在已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若再没有新类型的聚合EXP系统出来力挽狂澜,整个战线将全部崩溃,安不知他们将彻底地被淹没在无意识之人的**之中。 便是在这个时候,公园广场里的刘小艺等人,发现了已慢慢袭来的人潮,并开始朝西侧的飓进发。 正文 第152章:血路 现在,种种事实摆在大饼的面前,情况已经紧急到不行,他也完全知道。 他只得将自己的意识切割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还在机械性的继续制造着之前的那些聚合EXP系统,希望能拖延一点时间;另一部分则是继续在思考着对策。 其实用不着很复杂的思考:大饼所欠缺的仅仅是材料而已,虽然他的最大对联数可以达到六个,单从这点来讲,他就完爆飓,但现在给他的只是安不知这三个人而已,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牛B没有EXP可用也毫无意义。 如果有更多的EXP,根本不需要做多复杂的聚合EXP系统,只需要将这众多的EXP全部聚合在一起做成防御,然后精选其中一个游戏做成攻击,按此批量复制便可以了。 这种高防御专精一线的士兵,将如斯巴达的方阵士兵一般,组成严密的队型,有效而稳定地屠杀对方的死士,即便对手拥有薛西斯一世那样前赴后继的长生军,也必然死绝! 大饼也不是没有尝试着按这个思路做几个放进去试试,结果还是不行,防御这件事,就是一个硬指标,要么达到了,就毫发无伤,要么没达到,就难逃一死。 而这时,一件更紧急的事情发生了,由于电子僵尸主要就是来自于这个广场的北侧和西侧两个入口处,所以现在安不知他们朝着西侧的湖泊前进,很快就将与其遭遇。 陷入流言和如此众多的电子僵尸的重重包围,那结果将是灾难性的! 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主意打定,大饼的操作速度更快更疯狂起来,那皮肤下面,根根青筋爆现,显然这已是他的极限了。 他新作出来的这些聚合EXP系统,已经不再有安不知类型和鬼爷类型,全是攻击性更强的司马天地型,他将这些新鲜血液集合起来,再辅以之前残存的所有兵力,一股脑全部投入到安不知一行人的两翼和前方。 这就保证了所有接近安不知他们的电子僵尸将优先遭到攻击,从而保障了他们的安全。 可这样做的害处也相当明显:这是敌人的主要兵力集中区域,本来大饼的这些部队就是精锐部队,适合在外围一点点蚕食敌人的有生力量,可一旦陷入到这样的正面对撞中,那战损来得就更快了。 更何况这些新鲜血液全都是司马天地性格的纯攻击型聚合EXP系统,在更快击杀敌人的同时,自己也往往死得更快,无形中,等于是再次加重了大饼的负担。 这就是为什么大饼要将自己的制作量提高到满负荷的原因。 但很快,敌人的黑暗链接师发现了安不知等人的意图,他投入到这个方向的兵力犹如烈日下的积雪飞快地被消融掉,可其他方向却毫发无伤,任谁都会产生怀疑。 于是,再从这个方向过来的电子僵尸,那数量和狠劲就更上了一个台阶。 大饼瞄了一眼那屏幕上安不知一行人的距离,还不够,还差最后几十米,起码要再接近到一定程度,安不知才能用短距离无线链接发动对敌人首脑的入侵。 这短短的几十米,却是需要用命来拼的最后距离! 于是乎,被用作最后预备的一波兵力再次投入了这个死亡战场,这次双方完全是以亡命对亡命的方式在交换生命了。往往是大饼的一个聚合EXP系统刚刚杀掉对方一个系统,对方另一个系统则冲上将其格杀当场。 拼到这种地步,已经完全不是质量上的问题,双方的黑暗链接师完全是在用数量来填充这个无底的死人坑了。 现实中的安不知等人也明显地感觉到了压力,正面一直紧追不舍的流言就不说了,透过广场公园周围并不密集的树丛,他们已经好几次看到了那些逼近的电子僵尸身影。 甚至连他们发出的巨大吼声都能听见了。 可却就是在接近到离他们不到10多米的地方便突然恢复了意识,然后惊慌地四散跑开,他们当然也明白这是大饼在暗中努力帮他们的结果,于是脚下不妨加快了一点。但毕竟是流言还在他们身后不停地发动着攻击,再怎么快也是有限的。 不过这次他们是真的感觉到压力了,正前方已经有好几个电子僵尸堵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嘶吼着向他们缓缓走来,却丝毫没有清醒的预兆。 刘小艺默默地将左手放在大腿旁侧的匕首上,他并不是那种迂腐的肯用自己生命来守卫法律的人,必要时候,他不在乎牺牲几条人命。 就在这紧张的对峙中,刘小艺开始采取攻击性姿势向对方靠近,一触即发之际,对方终于是被大饼解救了出来,他们看了看眼前这儿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人,尤其是刘小艺那布满杀气的脸,转身高叫着跑开了。 刘小艺吁了一口气,将手从匕首上移开,转身准备帮宗杰对付流言,却听到身后安不知急促的一声大喊:“小心后面!” 就在刘小艺转身的一瞬间,几条被驯养的大型电子宠物犬从草丛里疾射而出,飞身扑出,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刘小艺的脖子,这可是飓一直悄悄隐藏的杀招,本打算是用在安不知身上,可现在看来不把刘小艺除掉,要碰安不知也蛮难,便干脆先用上了。 这一招可真够突然的,刘小艺一直在侦察周围人的贝塔脑电波,哪里会去管什么狗?大饼也只注意到人形的电子僵尸,怎么可能还顾得上狗? 于是,它们就这样穿过重重阻碍,出现在这里。 可惜它们的对手是刘小艺,在听到安不知的预警后,刘小艺轻轻微侧身体,在对方的尖牙即将贴上他的喉咙之际,他几乎头也没回地将身体旋转了起来。 “嘭”地一声,在空气中绽开了一朵绚丽的血花,那几条宠物犬瞬间便全都趟了血泊之中,那柄匕首已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手里,此刻正不断地向下滴落着鲜血。 但刘小艺也肩膀带上了伤,这些虽然只是宠物犬,但在电子脑的疯狂刺激之下,却爆发出相当强悍的力量。 对付这些宠物,刘小艺可毫无顾忌,说杀就杀。 正文 第153章:三位一体 在解决掉这一波敌人后,安不知一行人终于走到公园里这一片树丛的边缘,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型的人工湖,上面正孤零零地晃悠着一条小船,隐约可见一个模糊人影在船上。 安不知跟大饼最后确认了一下,得到的,是一个肯定的答案:“就是他,动手吧!” 在跟安不知最后一次确认了目标位置后,大饼此刻也是瘫坐在草地上,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不过看着代表安不知一行人的绿点已经接近到那闪烁着一片蓝光的区域,他便欣慰地笑了起来。 这一条血路走过来,不知道已折损了他多少心血作品,那各种残破被击毁的EXP聚合系统的尸体全都堆积在他四周,一张张沾满鲜血的脸上,仍然是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但此刻却失去了生气。 大饼是一个骄傲的人,可用这种方式作践自己的作品,干着跟那些低劣黑暗链接师一样毫无技术含量可言的事,这可谈不上什么骄傲。 但现在,毕竟是将人送到了目的地,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安不知看着那小船上的身影,这时,敌人的电子脑无线端口也已经出现了,只需要他意识里做一个确定即可发动链接并进行入侵。 在这时,安不知的内心反而产生了极大的动摇,他深深地明白,这不是一般的入侵。自己即将面对的会是这次暗杀的全盘组织者,他的水平远超这里的任何人,并且现在自己身处敌人的重点防卫中心,根本不可能有充足的时间来反复入侵! 自己的时间很少,机会很渺茫,所以,这很可能是一场九死一生的入侵! 但是,如果不去,则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那些支撑着自己走到这里的人,那些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人,那些无条件信任自己的人…… 不用再想下去了,安不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终于在意识中进行了最后的确认。 瞬间,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幻,整个世界如同失去了颜色般,慢慢地淡化为黑白两色以及介乎于两者之间的灰色,然后白色和白色融合在一起,黑色和黑色融合在一起,最后,变为了极为简单明了的黑白相间的棋盘。 在安不知的对面,棋盘的一端,正耸立着一棵高大的巨树,它也是由黑白两色构成,就如眼前的棋盘一般。 正当安不知犹豫着向前试图着走上两步时,从那树下站起来一人,朝安不知笑了笑走来,仿佛是见一个多年的老友般招呼道:“很久不见了,小安子。” “小安子”是安不知在东厂俱乐部的厂号,所以这么一喊,倒把安不知给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确实是有点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于是对方便笑着提醒道:“我就是那个会玩牌的人,怎么,忘记了?” 对方刻意把“会玩牌的人”这五个个字加重了语气说出来,安不知这就立刻想了起来,这人之前戴着眼镜,跟自己在东厂玩过一晚上,是周平身边的一个跟班,原来是他! 原来他就是这些暗杀者的组织者,取下眼睛自己还真有点没认出来,这就完全解释得通周平为什么会死得那么快了! “原来是你啊,我记得你叫柳然居是吧!外号是飓?”安不知问道。 “不错,多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哦。没想到当时随口说找机会出来聊天,最后却变成了这副你死我活的局面,真是尴尬。” “是你们要我死!可别怪我到头上来!”安不知收起了笑容,稍显激动的地回道。 “好了,那就不说那些扫兴的话。今天你能在绝境中反身杀到我的BOARD里来,老实说我还是有点惊讶的,不过这样也很好,你能死在我的手上,也算是不冤枉了。”飓十分自信地说道。 “你对自己倒挺有自信的嘛!”安不知的脸皮抽了抽,十分虚情假意地笑着。 “我不是对自己有自信,而是对我们有自信!”飓这话说得非常突然,把安不知活生生地吓了一跳,什么意思?什么叫“对我们有自信”? 很快,飓就用事实解释了一切,从他的身后,又走出两个人。 其中一个安不知也是认识的,正是在美与兽俱乐部和他玩过一晚上的姚白白,他仍然穿着白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精神不是很好地看着安不知;另一个人则是浓眉大眼,神气十足,披着一头过肩的黑色长发,黑色衬衫的上面两颗扣子是打开的,敞着胸口,十分狂傲不羁地盯着安不知。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没道德底线的家伙就绝不肯老老实实地单挑,只是我没想到你道德沦丧到这地步,居然要用两个打手这么无耻的!”安不知看着这两人,十分地不爽地骂道。 尤其是看见姚白白后,他便明白过来那晚黄大师把他带来果然是另有目的,这家伙完全就是是黑暗议会的人嘛! “不,你误会了,他们都是我!是我用自己的经验和记忆所做出来的聚合EXP系统,只是所采用的性格类型,分别是我两种性格的极端而已。但是你也不要小看他们哦,虽然这两个家伙都各自只继承了我一半的性格,却都继承了我全部的经验哦!” “所以你看,我可是没有欺负你哦,只是用三个不同的我来同时跟你玩游戏而已,本质上来说,仍然是你我的对决,没有外人的哦!”飓十分邪恶地狂笑起来,仿佛自己刚刚讲了一个十分不错的笑话! 安不知的心里却彻底地凉了下来,如果说对方真的是三个人,可能还好点,起码他们三个是各自为战,自己还有机会寻找他们之中的配合问题,就跟之前与那两个NEET同时交战一样。 但如果说对方的这三人都是用一个人的记忆和经验的话,那问题就大条了,可以想见,他们之间的配合将毫无任何破绽,根本就像是一个人在玩! 这尼玛的难度,就有点大了啊! 正文 第154章:达芬奇密码 那三人中一直和安不知说话的那个飓在这时也不再啰嗦,轻轻一抬手间,在四人中间便缓缓升起一个小小平台,上面散乱地摆放着一些黑白两色的零碎之物。 安不知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游戏,苦笑做声道:“我还道你们是玩什么游戏,原来是这个,难怪你们如此有把握!你们还能再贱一点不?” 飓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不与其斗嘴,三人随便选了个位置,缓缓落座后,穿白衣的飓(且在以后就简称为白飓吧)提醒他道:“你不是赶时间吗?” 现在那桌上摆着的游戏,名为《达芬奇密码》,游戏的组成相当简单:就只是从0到11的黑白两色数字牌而已,加上两张可以变幻成任何数字的百搭,一共26张牌。 游戏的规则是每人起手摸起两黑两白一共四张牌,竖立着摆放在自己的面前,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牌面内容,并将其顺序调整为从小到大,左边最小,右边最大。百搭牌则可以任意放置。 比如摸到的牌是白3,白5,黑2,黑11,则正确的放法应该是从左至右为黑2,白3,白5,黑11。 接下来无论从谁开始,则随便从桌上剩余牌面朝下的牌中摸起一张,在看过上面的内容后,去猜别人的那些牌上是什么数字。必须精确地指着一张牌,说这牌是数字几。 如果猜错了,就将自己摸的牌放倒,让大家看到那是数字几,然后,最重要的地方来了! 猜错者必须将这张牌放置到自己那四张牌中正确的位置里,比如在刚才的那个例子中,摸到的牌如果是黑4,就必须将其放到白3和白5之间。 这样一来,下家想要猜中你的牌,那就容易得多了! 但如果猜对了,则是被猜的人将自己被猜对的那张牌放倒! 在那三人风格迥异的笑容中,安不知只得苦笑着落座,这尼玛的飓太坑爹了,本来三个人玩一个人就够坑爹的,居然还选了用这么贱的游戏来做BOARD,这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因为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安不知都极难赢得这场游戏! 原因有两点: 第一,这游戏的淘汰方式,是当一个人面前的所有牌都被猜出并倒下之后,这人就算出局,所以安不知如果想要赢,就得把其他三个人全部击败才行!而飓想赢,就太简单了,只要干掉安不知就行了! 第二,这游戏是轮流回合制,每个人轮流摸牌猜牌,对方有三个人,不用说他们全都会来猜安不知的牌,他们之间彼此的牌面信息又是共享的,所以这尼玛不要说猜,就是不停地试也可以把安不知的牌面内容给全试出来! 这几乎就是陷入绝境的节奏了啊! 安不知这边绞尽了脑汁思考着应对之策,而敌人已然开局了,发给他四张牌,安不知只得将其一一立放在桌面上稍加整理,分别是:黑3、白6、白色百搭和黑8。 这算是相当好一手牌了,百搭是这个游戏里面最难猜出来的一张牌,因为它的位置可以随意放置,并且别人要猜出百搭,必须指着这张牌,明确地说“这是百搭!”才算猜成功。 而且安不知最小的牌和最大的牌都比较靠中间,这样一来别人就很难一上手就将其猜对。 因为在一般的游戏玩法中,如果玩家不是靠所谓灵感和运气的话,都会从小猜起,或者从大猜起,也就是指着一个玩家的最左边一张牌猜0,或者指着一个玩家最右边的一张牌猜11。 这种猜法,可以保证一路试下来一定猜中,对方又是三个人,用这种不断一点点试的办法,是最为稳妥的战术。但对方是三个人,而安不知最小的牌是黑3,最大的牌是黑8,无论是从0开始猜还是从11开始猜,第一回合也很难猜中安不知的头或尾。 于是安不知满意地将牌放好,大家猜拳后便决定了先后次序。 最后是坐在安不知上家的黑飓(我们姑且这样简称好了)起手,他随手摸起一张牌,看了一眼,然后用手指轻轻地玩弄着耳边的鬓发,突然对着安不知诡异一笑,指着安不知最左边的那张牌说道: “我猜,这张牌是3!” 你妹的!居然第一次就猜中了! 这尼玛是什么节奏,安不知一边在内心里咒骂着,一边将那黑色3倒了下俩。那黑飓便笑了笑,将摸起的那张牌放到自己的那四张牌中去,然后宣布不猜了。 玩家在猜对了之后有两个选择: 一个就是像黑飓这样,直接在猜对了之后把摸的牌放好,不猜了,这样就等于是多了一条命,而且隐藏了自己的牌面信息,而还有一个选择则是继续猜下去,只要猜对,这个选择是永远存在的,直到猜错或者选择不猜为止。 很明显,在这种前期开局所有信息都没有公开化的情况下,当然是将任何可能用到的信息都隐藏起来比较好!所以黑飓选择了不猜。 现在该轮到安不知了,由于他自己有白色的百搭,所以他选择摸的牌是黑色牌,因为百搭最强大之处,就是它信息的不确定性。 其他所有牌都可以通过排列的位置,通过排除法,或反推,或不断地尝试来将其放倒,而百搭不太一样。在场上所有白色牌没摸出来之前,百搭是一个极其难确定的因素。 所以安不知便尽量少拿白色牌,减缓这个过程,牌到手后他看了一眼,黑色的7! 见鬼,这是张非常不好的牌,如果安不知猜错了,就要将它倒下来,放在黑8和白6之间,如果对手选择以这张牌为起点来试,则很快就可以试出黑8或白6,自己这副牌型中所隐藏的信息便会土崩瓦解。 所以,这一手不容失误,必须猜对一张对手的牌! 现在场上唯一给出了信息的就是黑飓刚才的那次猜测,那一猜实在是太过精准了,他直接跳过了黑色0、1、2,猜出自己的3,所以极有可能,就是他已经知道那三张黑色牌在哪里! 如果自己没想错的话,这三个人肯定是分别持有黑色的0、1、2,而通过信息分享将这些告诉给了黑飓,如此他才选择从黑色3开始猜起,而正好撞对了! 所以,安不知瞄准的就是那张黑色的0,只要找准这张牌在谁的手里就好了! 正文 第155章:行为模式 定下方向,安不知便开始逐个分析:这三个人当中,白飓是绝不可能有黑0,因为他最左边的一张牌是白色的,如果两张牌上的数字一样大,那么黑色牌要在白色的左边。所以,黑0是这个游戏中最小的一张牌,没有任何一张白色牌能放在黑0的左边,就算是白色百搭也不可以。 所以将白飓首先从嫌疑名单上勾去。再看剩下两个人,飓的牌背从左边看去分别是黑白黑白,而黑飓的牌背则是黑黑白白黑,从这个结构来看,黑飓有黑0的概率要高一些。 不过这样还不保险,安不知决定再下个套子,于是他死死地盯着飓,然后笑着说道:“我打算这回合把黑0给找出来。” 他也没有特指黑0就是在飓的手里,只是诡异地盯着他看。 一般情况而言,当飓没有黑0时,被他这么盯久了,内心会想:“我又没有黑0,你干嘛老盯着我看?”接着就下意识地看一眼自己的牌面;如果相反他有黑0,则反而不会去看自己的牌面,因为被安不知这么看着,心里发毛的同时会心生警惕,接着便强行控制着自己不去看牌。 果然,被安不知这么一说,毫无思想准备的飓微微头一歪,双手打开,身体朝后很舒展地坐开,视线便很自然地落到了他自己的牌面上,这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安不知的猜想:心中有鬼的人,一般不会做出如此开放式的身体动作。 于是安不知果断地掉头,对着黑飓左边第一张牌说道:“这是黑0!” “Lucky Man!”黑飓夸张地叫道,用食指轻轻地将那张牌弹倒在桌面上,猜对了! “是的,手气好!”安不知附和地笑着,将那张黑7放进自己的牌列中,立刻便宣布不继续猜下去了,开玩笑,好不容易躲过一劫逃出生天,谁还会再继续冒险啊! 游戏继续,接下飓那白飓和飓都各**了一张白色牌,然后跳过白3,直接从白4开始猜安不知左边第二张白色牌,两人分别猜白4和白5,当然都错了,导致他们各自也倒了一张牌下来。 轮到黑飓时,就正好是一轮了。 这一轮转下来,正好四个人每人都倒了一张牌下来,每人手里都是五张牌,场上还剩六张牌,还剩下三黑三白,安不知和黑飓摸的是黑牌,另外两人摸的是白牌。 这次黑飓再次拿起一张白色牌,只稍微一看便毫不犹豫地继续猜安不知左边的牌是白6。 这就当然是猜对了,眼看着安不知又倒下一张白6,黑飓将摸到的牌放到自己的牌列中,说道:“看来我今天就是你的克星嘛!”然后仍然没有继续猜下去。他们三个人,只要保持压制不停地试就好了,根本不需要去做什么额外承担风险的行为。 到了安不知,他反而也跟着一起摸了张白色牌,是张白色的9。而在摸牌之前他就想好了自己要猜什么牌! 所以在拿到牌后,他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便极为勇敢地指着黑飓正中间的一张黑色牌说道:“这是百搭!” 这次猜测有点神来一笔的味道,没有任何道理会突然猜别人中间的一张牌是百搭! 不过从黑飓接下来的表现来看,居然给安不知蒙对了! “我操,你这太屌了!这你妹是怎么猜出来的!”黑飓这次是真的吓了一大跳,完全搞不清楚是哪里露了马脚,不过就算他怎么不甘心,却还是只得将安不知指的那张牌放倒了下来,真的猜对了! 其实,这次安不知不是从牌面分析来猜的,而是根据他们三人的行为模式做出的判断! 对方毕竟是三个人,而且战略思路完全一致,又彼此将信息完全共享,所以,与其说安不知是在跟三个人玩,其实根本就可以看成是在和一个人玩,只不过这一个对手拥有三副不同的牌列,他可以看到所有牌列上的内容,还可以连续采取三次行动。 这原本是飓的优势,但同时,也会变成他的破绽。 原本需要几个回合才能看得出来的行为模式,现在安不知只要一个回合,就能看出来! 这个行为模式就是:跟安不知一样,他们在摸到黑色百搭后,三个人就开始刻意地摸白色牌! 安不知虽然也遵循这个行为模式,可他的行动机会只有一次,所以这也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并且这回合他还专门将这个行为模式掩盖了一下,专门也去摸了一张白色牌。 可飓这三人的行为就显得太明显太直接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他们从白飓开始,连续三个人三次都摸的是白色牌,这不等于是就是在宣布他们已经摸到了黑色百搭嘛! 其实对于飓他们三人来说,最佳的策略,就是三个人集中只摸一个颜色的牌,比如说黑色好了。 这么做,只需要花很短的时间,便可以使桌面上所有的黑色牌都在四个人手里,那时就简单了,将自己这边三个人的黑色牌凑到一起一看,还缺什么,就肯定是在安不知的手里。 那时要猜出安不知手里的黑色牌就非常简单,然后再根据其黑色牌的摆放位置,以及各自手里的白色牌信息,去推测安不知手里的白色牌,就会容易许多。 可实际情况却是,在黑飓摸了第一张黑色牌后,他们三个人竟不约而同地改变了摸牌策略,连续摸了三张白色牌!这无论是从最佳策略,还是从行为模式来讲,都说不过去。 当然那也不可能是他们三人一开局就拥有黑色百搭,如果真是那样,黑飓摸的第一张牌就不该是黑色牌,而也应该是摸白色牌。 种种的不合理行为,修正过的行为模式,这一切唯有一个解释能将这整件事解释清楚:黑飓所摸的第一张黑色牌,而且正好就是黑色百搭,于是他们三个人才在电子脑中商议后,修改了自己的行为模式。 而安不知记得他是将那张刚刚摸起来的黑色牌放在正中间,干脆就直接猜这张牌是黑色百搭,看来赌对了,果不其然还真的是! 正文 第156章:本我 猜出黑飓的这张牌,使得安不知成功地将刚摸到的那张白色牌给隐藏起来,他当然不会在这时继续冒险猜下去,再有一轮转过来,场上的所有牌就摸光了,那时对方三个人将手里的白色牌凑起来一看,就会知道白色百搭在安不知的手里,那时他就需要其他白色牌给百搭做掩护。 而这时安不知才突然发现,原本场上还剩的五张牌,在自己这一手拿掉一张之后,正好还剩下四张,所以接下来每人一张,再转一圈,到他这里正好拿起最后一张牌! 哎,这么说来,当自己摸起那最后一张牌时,所有的不确定因素便全排除掉了。 说句不是废话的废话:所有牌,要么在安不知的手中,要么在飓三人的手中,再没有第三种可能! 所以,便有了一个瞬间逆袭的可能!真是天赐良机! 想到这里,安不知用EXP系统取代了自己继续和飓玩下去。反正无论接下来那三个人再怎么猜,再怎么玩都无关紧要了,如果自己没搞错的话,对方三人要么就在这轮他们的回合秒了自己,要么就会给自己留条狗命。 那时就是全面反击的时刻了。 总之继续呆在这里看局已经失去了意义,现在的关键,是要得到那个能力,做好反击的准备! 再将意识切换到现实中,首先映入安不知眼中的,是不远处那漫漫一片正在接近的人潮,在主动离开原来的位置朝西进发了这么一段距离后,大家无疑是将其他方向的电子僵尸甩开了一段距离,而原来的西面之敌也是被清掉了不少,所以这些家伙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慢慢围上来。 所幸在安不知入侵飓的电子脑后,那些NEET虽然在这段时间里又攻下了不少人的电子脑,但是却没有人来装聚合EXP系统,所以对方的兵力也就断了支援,看来这一步果然是走对了! 趁此良机,大饼倒回过气来,补了几个聚合EXP来暂时抵挡了零散的敌人,可眼看着越来越多的电子僵尸在渐渐逼近,这战况已经进入到刺刀见红的最紧要关头了! 安不知拿回身体控制权不敢轻举妄动,远远地冲刘小艺的电子脑发了个消息过去。刘小艺收到消息便将流言暂时丢给宗杰照顾,自己退回到安不知的身边。 这会流言发现大势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对手又是两人,攻得也不是很积极,仅仅是游离在外围不断地施加压力而已,他只等其他电子僵尸过来便可以混在其中发挥最大杀伤力。 “怎么样?”刘小艺焦急地问道。 “进展不是很顺利,对手太贱了!不过我想了个办法,需要你……”安不知凑到刘小艺的耳边,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嗯!”刘小艺郑重地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这需要一点时间,你且等等。” 片刻之后,安不知再次回到飓的BOARD中时,飓三人已等得非常不耐烦了,现在是轮到安不知摸最后一张牌,然后行动,可已经过去整整五分钟了,他却一动也不动。 飓设置自己的BOARD时,目标是为了防御并拖延对方,从没想过会有人如此悠闲地进行攻击,所以并没有限制每一次动作最多耗费的时间,这便给了安不知以可乘之机。 此刻安不知的面前倒得还只剩最后一张黑8,其他所有牌包括那张白色百搭全部给干翻了,而场中央还剩下最后一张黑色牌。只要自己好活着就好! 安不知长出了一口气,将手伸向那张黑牌。 “我日,你终于肯动了!我说你好歹也是在入侵我们这些职业黑客的电子脑,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哪有你这么浪费时间的!”黑飓一看安不知动起来,非常不满意地嚷嚷道。 可安不知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别急嘛,让你们多活点时间还不好啊!” “切,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耍嘴皮子的话就算了吧!”黑飓十分地不屑,他当然有这个资本,现在安不知加上刚摸起那张黑牌,一共是七张牌,却只剩下两张牌还没倒,而对方三个人十九张牌,总共只倒了两张,怎么看都是压倒性的优势。 “那就从你开始吧!”安不知在看过手里的牌后,突然扭头看向身旁的黑飓,他眼睛睁大,眉头紧锁,亚裔义体中的褐色瞳孔泛出一道妖异的银色光芒,淡淡的光将黑飓完全笼罩了进去。 见此异变,黑飓的心中生出几份不安,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不由地向旁边侧了侧身体,似是在躲避一般。 可安不知这时却丢下他,转头又看了看白飓,最后那光芒便似有生命般,慢慢收敛回安不知的眼中。再看向黑飓时,他开心的笑声随之而响了起来:“你还真是简单呢,随随便便只是这么一会,就可以把你给看穿了!” “嚣张是吧!张狂是吧!看不起人是吧!你以为你人多,就可以把群体的力量延伸到自己身上,当做你暴力的武器?剥掉了这层光鲜的外衣,你不过就是自我yuwang的奴隶,享乐原则的仆人,你用这看似强大的武装将自己包裹起来,仅仅只是为了避免痛苦而已!” “我都不屑于把你当做对手,懦夫!”安不知轻蔑地做出了结论! “住嘴!我不许你这么说!”黑飓暴怒地吼了起来,手指安不知,却剧烈地颤抖着。 “我会将这句话给你刻在你的墓碑上!”安不知却一点也不生气,仍然带着那笑容,开始了对他的审判,“从左到右,你的牌分别是黑0、黑1、黑4、白4、白7、黑百搭、白10!” 狂怒中的黑飓明显愣住了,他的身体完全地僵硬起来,半响,才将其后倾,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列,脸上露出彻底的灰白死气和恐惧,在这一刻,他看到的是自己生命的尽头。 “这不可能!”黑飓绝望地惨叫起来,声音在空荡的四周远远传开,这便成为了他留下来的最后一句话。 正文 第157章:超我的正义 在黑飓彻底丧失了斗志,认为自己输定了的瞬间,这道聚合EXP系统便产生了不可逆转的死循环,这彻底摧毁了他作为独立意识而存在的基础,使其烟消云散。 黑飓面前的牌列,这时也自动地全部倒了下来,果然跟安不知说的顺序和数字一模一样,不差分毫。难怪他认输得如此彻底! 而到了这个时候,飓才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满脸狰狞,愤恨地盯着安不知,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是,暗,骑!” 见飓叫破了自己的手段,安不知倒是暗自吃了一惊,没想到飓的见识还挺不错,不仅知道暗骑的能力,而自己才刚刚用了这么一手,就被他看了出来。 刚才安不知离开后其实就干了一件事:找刘小艺将使用“全视之眼”的权限给签了。也幸好安不知的电子脑中早就装好了“全视之眼”的程序,否则还真没办法用得出来。 而重新得到“全视之眼”的安不知,自然是很轻松地便将黑飓的L波和F波捕捉到手,从而直接从他脑波里窃取到他全部牌面的内容,说起来,这还是安不知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用高科技赢得游戏,难怪他会笑得如此鸡贼! “怎么?就准你们各种作弊耍赖犯贱,就不许我用高科技?”既然被飓看了出来,安不知便也不打算否认了,直接嬉笑着反问道。 “你不要太得意了!你以为解决掉他,就能轻易干掉我们两个?既然知道你是暗骑,可以偷窥我们的脑波,你以为我们还会那么傻地去想自己的牌面是什么?”飓倒还有几分镇定。 不错,读取脑波并不是无敌的读取记忆术,如果对方一直刻意回避一个问题,那也是读不出来的。 但是……安不知当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想法是没错的,可惜啊,已经晚了,你以为我会在稳操胜券之前就将自己的底牌掀开给你们看吗?” 安不知仍然是不以为然地笑着,“你这两道聚合EXP系统设计得倒也精致,他们两,加上你自己,正好分别代表本我、自我与超我,精神结构的三大部分!” “刚刚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家伙代表着你的本我,是你完全的潜意识,代表yuwang,受意识遏抑;而这个穿白色衣服的人,则是你的超我,他占据着你的小部分有意识,是良知或内在的道德判断。” “本我的思维理解起来极为简单,我稍一接触便将他给摸了个透,于是便发现了你这层关系,于是顺手没花什么时间就将你的超我也给一锅端了,真是不好意思,就算你现在反应过来想防我,也没那个机会了!” “说起来,你这家伙还真是孤独啊!”安不知将头转向自己的下手,那里坐着的是白飓,也就是他嘴里的“超我”,其实从开场到现在,除了在游戏中猜牌时,他便再没有说过其他任何一个字。 “你没有同类,你爱着他们,可惜他们两个却不爱你,你所追求的境界和信仰也完全无法得到他们两个的认可。你一直想要努力完善他们,尤其是完善自我,可惜你太软弱了!” “所以你的一生都因为他们那强烈的yuwang和道德的冲突而痛苦不堪,也为那些丑陋的行为和想法而惶恐。你尝过过,你尽力了,可惜你却无法改变他们,这也是你自己的责任,因为你不够强,所以你的存在就是在不停地责怪自己。现在,是你得到解脱的时刻了!” 安不知面对着白飓时,收起了所有的笑容,极为认真地对着他说着这一切。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人,便是飓身上所有的“善”了。“从左到右,你的牌分别是白1、白3、白5、黑6、黑10、白11。” 白飓不需要看自己的牌列,也知道安不知说的这个顺序和数字准确无误,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神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需要我帮忙给你一张张放倒吗?”安不知蛮认真地问道。 在《达芬奇密码》这个游戏中,玩家只要猜对了一张牌,就可以一直不停地继续猜下去,这就是为什么安不知一报出黑飓的全部牌列,他就彻底失去了斗志。 现在他把白飓的牌列也全部报了出来,当然也就彻底地击溃了他,不过安不知对白飓还保持着尊重,也不急着动手。 在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白飓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将眼睛睁开,扭头对着飓说:“我曾以为我只要坚持下去,假以时日,或许就可以让你看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让你发现我们的另一个选择。你却一直嘲笑我,听从着本我的摆布。没想到,我所预言的今天终于要实现了,我却没有办法亲眼来见证这一切!” 然后白飓一把将自己面前所有的牌都推倒,惨淡地笑着,对安不知说道:“或许对失败者来说,是没有正义可言的,但我却很高兴是死在你的手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向他们证明我所坚持的正义!终结这一切吧,我的使命已经失败了,我能做的一切都已经做过了,现在我该瞑目了。” 说完这些,他的身影便渐渐地淡化成虚影,最后完全溶解到周围的环境之中。 作为超我,白飓是人格结构中的管制者,由完美原则支配,它代表的是理想而不是现实,要求的是完美而不是实际或快乐。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既代表着飓身上最美好的一部分,又应该是对自我最具有攻击性,最具有影响力的性格结构。可惜,他太软弱,在对自我的控制和争夺中,他完全地败给了黑飓,也就是败给了人格结构中的本我。 原本应该是由他来抑制住本我的种种原始yuwang,使得自我更为向善,但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或许是他最终还是无法打动飓的自我,或许是飓的本我太过强大。 总之,当一个人的超我失败时,坏人便由此而生,邪恶便由此而滋长,这一切必须矫正,即便是付诸于武力,也必须将其完成! 这就是安不知此刻坐在飓对面,面对这个最完整、最复杂的他时,所领悟到的超我的正义! 正文 第158章:烈焰中的树 剩下的两人在眼睁睁地看着白飓消逝后,飓长叹一声,由衷地感叹道:“真是百密一疏,我算到了你诸多的助力,也准备了众多的手段。却从未曾想过,你自己就是一个暗骑!真是天意弄人!” “虽然我能找个机会再将他们两个创造出来,可惜很多东西却无法弥补,那就是他们陪着我一起经历这十多年岁月的记忆。你无法想象这些记忆对我来说有多么珍贵。所以,安不知你今天,必须死!” “真是好巧,我也觉得你今天必须死,怎么办?”安不知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你趁着我们毫无防备的时候,偷窥了他们两个脑波,才能如此轻松将其摧毁,难道你现在还认为自己有机会看到我的脑波?我才不相信,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你就将我们三个人的电子脑都全部阅读了个遍!” 安不知却没回答,趁着飓在说这些话时,突然歪着头,装做好像在认真观察飓的样子,而飓见状大吃一惊,连忙调整自己的思维,最后干脆背起质数来。 “1、3、5、7、11、13……” 安不知忍不住大笑出声,连忙说道:“你还真是可爱呢!你就没认真想想,我之所以刚才不去偷窥你的脑波,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想看!如果我真想看的话,我完全可以再跟你们多耗一会时间,慢慢把你们三个人看仔细,再将本我干掉,那时,就算你马上明白过来也没用了,对不对?” 说到这里,安不知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最后一张牌,然后又指了指其他两人已经被完全摊开的牌列,最后点了点自己牌列中的白色百搭和黑飓牌列中的黑色百搭。 这才从容地说道:“在这个游戏中,我已经知道了除你手里以外的全部牌,那等于就是已经完全知道你的牌啊!所以我根本就没必要花什么心思去阅读你的脑波!作为自我,你的心理最为复杂,很可能我才读取到一半就被你发现,那可就不妙了,因此我干脆就直接绕过了你!” “而现在,在桌上以及我手里的所有牌里,唯一还缺少的,就是白0、黑2、白2、黑5、白8、黑11这六张牌,它们当然就只能是你的牌列了。又因为你没有百搭在手,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猜的必要!面对正义的审判吧,你的超我所没有完成的事,就由我来完成了!” 刚刚还强作镇定的飓此时已是一身的冷汗,所有的侥幸都没有了,安不知已经击破了他最后一层防线。当他报出那一连串的数字和颜色之后,自己的性命便已被他拽在手里。 在强行咽下一口唾沫后,飓终于开口求饶道:“你……你放了我吧,我立刻就走,所有参与攻击你的NEET我都带走,求你放过我!” 当飓说这话的同时,放置于他面前的牌列已经全部倒了下来,数字和颜色跟安不知说的准确无误。 他已经输了! 所有的三个飓,都输了! 瞬间,整个BOARD的虚拟空间便开始颤抖起来,飓站起身,先是恐惧地向后退开几步,然后扑到安不知的面前,拉着他的裤腿,还想要说点什么,可惜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他的身体开始幻化为黑和白两种颜色的小颗粒,并渐渐地各自分离开。 在他嘴巴的位置,一些含混不清的小颗粒动了动,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与此同时,在安不知的眼前,他们所玩游戏的那些部件,以及那个平台此刻也全部化为黑白两色的小颗粒散开。所有的颗粒按颜色聚拢起来,全部朝那棵巨大的方格树飞去,待到离得近了,便被其吸收了进去。 于是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渐渐地泯灭,只剩下那棵黑白分明的方格树。 安不知浮于半空之中,右手上此时却突然亮起了一道明黄色的火焰,火焰在这黑白世界的空气中不断地舞蹈着,显得尤其突兀并传播着一股恐怖的气息。 安不知略一思考,便明白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便在虚空中慢慢地朝那棵方格树走了过去。 那火焰离得近了,方格树连同这个整个世界都颤抖起来,一个巨大的声音从树干里面传出来:“别过来!你放过我,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钱?女人?大量的经验体?都可以,你提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钱?”安不知好像动了点心思,从嘴里蹦出这么一个字,脚下也是一慢。 化身为方格树的飓仿佛看到了希望,趁热打铁地继续说道:“对对对!我当经理人这么多年收敛的钱,全都给你,你不是桌奴么?你不是在典当实体书换钱吗?我的钱很多,都拿去吧,只要你饶过我!” “哼!”安不知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抬起头来,将满是火焰的手臂直指着方格树,眼中映出手臂上无法熄灭的怒火,放声而道: “虽然信息安全局待我不怎么样,但那也是师傅的心血所在,你们用死亡游戏来进行挑衅,为了师傅,你今天必须死!” “那两个巡骑今日是为了保护我而死,若收了你钱走人,我跟畜生有什么区别?为了那两个兄弟,你今天必须死!” “最后,你的超我将这一切全部托付于我,为了他的正义!为了所有因你而死的人!今天,你必须死!” 说完这一切,安不知飞身而起,将那火臂猛地插入到方格树的树干内。 瞬间,从他手臂上狂暴的火焰升腾而起,将整棵方格全部席卷了进去。在烈火中,飓的惨叫夹杂着狂怒的诅咒喊了起来:“安不知!我要你死,我要你陪着我一起死!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随着飓的尖叫,这个世界中剩余的所有黑色被一点点地聚集在方格树的上空,然后一声呼啸,便朝着四面八方飞散而去,然后消失在远方的虚空之中。 飓也再次吼了起来:“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赢了!错!等着吧,黑色的尸潮会将你彻底淹没!我在地狱等着你来陪我!哈哈哈……” 飓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终于消失于烈焰之中,这诡异的火焰相当地猛烈,不消片刻便将那整棵树烧成了一堆黑灰。 安不知早就抽身退到一边,他的手从树干里拔出来后便恢复了正常,眼见得飓的电子脑象征已在烈焰中化为灰烬,朝那堆黑灰唾了一口沫子,他便退出了入侵链接。 在他消失之后,毁灭飓的那些火焰却一丝都没有减弱的趋向,从那方格树所在的位置,渐渐蔓延开来,所到之处,过后尽是一片白地。 正文 第159章:桃源巨变 当安不知从飓的BOARD中退出来时,却没得到他预想中的鲜花、美女和掌声,相反,看到的是一张张愁云惨淡的苦瓜脸。 原来此刻情况不仅没有变得更好,居然比预计的还要惨: 在飓死之后,外围的NEET群倒确实是因为失去了指挥而四散逃亡,但是原本处于停滞状态的一堆电子僵尸却不知为何突然被激活了,并继续充当着外围的防线。 这群新激活的电子僵尸攻击性更强,速度更快,简直就像疯狗一样地随意发动着攻击,下手极为凶狠,前线已有多个武装巡骑差点丧生于他们的袭击中,在冲突中受伤的人则更是不计其数。 而更可怕的是,居然有少量新型的电子僵尸狂奔地朝安不知等人冲来,以这个速度来看,只需要不到几分钟就可以与现在的电子僵尸大军汇合,随即便可以对安不知他们发动最后的冲击。 安不知想起飓临死前所喊的那些话,再想到在他的BOARD里所飞散而去的那些黑色数据流,大概有点明白这些新型的电子僵尸是怎么来的了:大概是飓死之前将自己残余的所有本我记忆和经验做成了最后的聚合EXP系统。 在刘小艺的提议下,既然已完成了对飓的击杀,便从这里撤到公园更深处,那里有一些比较高大的树木,实在不行了还能躲在树上缓一缓。本来旁边的那口人工湖倒是个不错的防守点,可惜目测这一边的岸边都没有小船,便只好放弃了。 安不知最后朝湖心的那艘小船看了一眼,那个孤单的身影,此刻已是一动不动,便在刘小艺的招呼下离开了这里。 再次逃亡的路上,安不知尝试着通过无线对联仪向大饼求助,可对方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其实大饼在这时,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意识了,他的手虽然还在忙活着不断制造消耗品投入到战线中,越来越多的意识却陷入到对无力的惊恐和厌恶中。 作为回应,在他的潜意识中,一个巨大的声音在整个桃花源中发出呼喊,他却全然没有注意到。 “需要更多地经验体!” 这是来自他内心深处的呼喊,也是他最为迫切的需要。 一次又一次,这呐喊不断回荡在桃花源中,一点点的能量被积累起来,而一只沉睡中的野兽也随之慢慢睁开了眼睛。 当战况进入到这最紧张的时刻,大饼的需要也最为迫切时,某种东西破裂的声音响起来。 下一刻,奇迹骤然而生! 大饼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土地颤抖起来,整个桃花境的风完全停止下来,周围一片寂静。这股异变粗暴地打断了他的工作,他茫然地四处张望,却看不到半分端倪,便摇了摇了头,准备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作品上来。 一股庞大得令人心悸的经验体从代表安不知的桃树中苏醒过来,如浪潮般向四面八方展开冲击,首先遭殃的就是它脚下的大地,无数巨大的根须从土壤中翻腾起来,将周围搅得寸土寸裂,幸得大饼眼疾脑快,将鬼爷和司马天地的桃树挪了窝。 然后令人头皮发麻一幕出现了,那桃树原本的树皮被生生地撑开,从里面喷出大量的树汁,覆盖在旧的树皮上,再飞快地凝固成新的树皮树干。 这种全然不符合大自然以及大饼所知道一切规则的异象就这样不停地重复,新的力量吞噬旧的残余然后再成为后来者的养料,整棵树如同真正的生物般蠕动和吞噬着,慢慢地越变越大。 巨大的冲击同时也对大饼造成了极大影响,他的电子脑全力进行着剧烈运算,才能接收到这巨量的经验数据,并将其分类整理放置好。 很快,现实中的他整个头皮已经开始烧出可怕的肉泡,这是电子脑使用过量,导致零件温度过高的征兆。 整个桃花境闪烁着警告的红色光芒,如同世界末日已来临,但大饼无暇顾及这一切,对他来说,唯一的生机就是不停地运算和接收下去,直到自己电子脑报废或对方停止为止,稍微的分心就会提前断绝自己的唯一生机。 现在,所有的数据还只是在他的脑网世界中,如果他崩溃,便会通过协议空间再瞬间冲击到安不知那三人的电子脑中,那时,四个人就要死在一起! 所幸这次数据爆发却仿佛有灵性一般,增加量正好符合大饼的运算量,而就在他电子脑濒临崩溃的边缘,这棵桃花树便终于停止了异变。 此刻,它的枝叶此刻已完全遮挡住了桃花境里的全部天空,根须则盘踞着这里的所有土地,只在两个角落里,极有灵性地给鬼爷和司马天地的桃花树留下了一小片空间。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惊魂不定的大饼跌坐在地,忘记了去思考这是怎么回事,忘记了去思考这怎么可能,头疼欲裂的脑海中,只反复回响着一句话: 我操你大爷啊! 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的大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仰天狂笑,对于链接师来说,突然间获得了如此巨量的经验体,就如同刚懂事的孩子获得了整整一仓库的乐高玩具一般,那狂喜的心情恨不能将这些零件全用起来,组装个擎天柱来玩! 所以大饼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自己从狂热的心潮中拯救回来,当务之急是做出应急的聚合EXP系统来救命! 他心中早有计较,很快地从巨树中选出需要的那些游戏的EXP,然后就开始着手聚合起来,这些都是对手的战阵中最主要用于攻击的那些游戏,这点他早已铭记在心,此刻做来,自是信手拈来。 新完成的聚合EXP系统再次体现了大饼的高水平创造力,既然EXP的量没有问题,他便充分地将其分配和整合,创造了一个攻防性格截然不同的双性格聚合EXP系统。 防守时便主要以安不知的沉着稳健观察入微为主,力求万无一失;而攻击时则以司马天地的机动犀利为主,力求速战速决。而两者都辅佐以鬼爷的诡计,勾引对方破绽百出,以使自己更好地防守和更快地进攻。 这样的士兵出现在战场上那就已经不能说是士兵或精锐了,而是以一敌百的大将,一位这样的大将便足以横刀立马杀入敌阵如无人之境,更何况这样的大将从此刻起源源不断地出现。 他们所组成的战阵锋芒毕露,锐不可当,还不等敌人回过神来,滚滚灰尘过去,已是陈尸满地。 正文 第160章:四刀流 此刻刘小艺的心脏都快跳出喉咙了,离他最近的电子僵尸几乎都可以看到手指甲了,无数双手从树下伸了上来,想要将他拖下去。他捏紧手中的匕首,几乎马上就要下定决心废掉这些人的双手。 安不知也在他头上大声的鬼叫起来,更多的电子僵尸正堆过来,到时候他们靠互相踩踏堆叠也能冲上来发动直接攻击,难道真的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此时,大批的电子僵尸突然停止了行动,他们一个个全部站立在原地不动,电子眼中散去了灰雾,虽然还有点迷茫,但很明显神智已然恢复。 这像是一场瘟疫般迅速地漫延开。 很快这些人便全部恢复了正常,由于这个过程实在太快,导致他们一个个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三两成群地唧唧咋咋议论起来,刘小艺不跟他们废话,直接朝天鸣枪三发,然后气沉丹田大喝一声:“滚!” 就在他们屁滚尿流地逃离时,流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默默地站在树下,盯着刘小艺,手里提着那个名叫宗杰的巡骑的人头,只见那巡骑脸部左眼的位置被开了一个大洞,烧焦的液体和人造组织正冒着青烟。 在刚才的混乱中他被流言一击得手,仓促间一挡,便是这样的下场了,不用看便知里面的电子脑已被炸成一团废铁,这必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流言将人头扔到刘小艺的脚下,摆出放马过来的手势。 从刚才飓被杀掉时开始,周围的枪声便完全停了下来,那些NEET早就四散逃逸了,只是靠着那些顽强的电子僵尸的支持,其他前来支援的巡骑才无法到位。 刘小艺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流言的面前,朗声说道:“你的同伙已经死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他当然并不指望像流言这样的职业杀手会主动投降,只是想把飓已身死的消息放出去,扰乱对方的心境,所以几乎在说话的同时,刘小艺便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双眼微微眯起,锁死了对方电子脑的位置。 只要洞悉住对方的脑电波,他便不用看对方的任何身体语言,直接可以预判对方的一切攻击。他有信心靠这一招一点点地拖垮敌人。 可这一次,他却失算了。这一眼过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他想看到的信息,眼前的流言还是流言,却没有了任何杀气,他的思维静如止水,没有任何波澜。这已经不是情绪紧张状态的贝塔波,也不是冷静思考状态的阿尔法波! 这居然是睡眠和幻想状态时的西塔波,频率低到从没有任何人看到过的脑波! 这时,流言那深邃而平静的意识如同黑洞般吞噬着刘小艺的注意力,他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却又贪婪地想将其收入眼中,就像在黑暗中拼命闭眼再睁眼的人,总以为下一次就可以看到点什么,却总是一无所获。 这一刻,他仿佛终于有点理解那位首先偷窥贝塔波的前辈了,一旦你想看,一旦你以为自己可以看到更多,那种诱惑便无人可以拒绝。 如果说刚才的流言是一条吐信的毒蛇,阴冷而危险,现在的流言则像是刚出生的婴儿,看似毫无威胁,却是一切凭借本能而行动的天生杀手。这才是他作为天才暗杀者的真面目。现在的他不要说刘小艺不可能洞悉他的行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所要采取的行动是什么。 便是此刻,流言动了,他轻轻一跃,在空中身体剧烈地一个旋转,其背后发出“呛”地两声利刃出鞘的声响,刘小艺回过神来,不假思索地向后急退,抬眼朝天上瞄了一眼,只见两柄并不起眼的短柄小剑正飞舞在空中,大概是质量不同的原因,它们在空中旋转的速度不尽相同,但可以确定的是,它们都轻飘飘地朝着自己飞来。 就在这一刻,流言落地后便俯低身体快速地奔向刘小艺,只在半路手中双刃相互一击,一缕激光烟火便瞬间从左手匕首前端喷出,直射刘小艺。 刘小艺旋身向左避开这一击,心中正要为之放松,突然一股莫名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全身,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上半身微微一侧,另一束高热激光险之又险地从他眼前斜射而下,没入脚下的草皮,那冒着青烟的黑色焦皮提醒着他,一旦被射中,会是何种下场。 刘小艺再瞄了一眼头上,只见那半空中,其中一柄短剑在细微的后座力作用下正朝着更高的空中旋转而去,而另外一柄短剑正对着自己盘旋飞来,刚才就是这两柄短剑在半空中发生了碰撞,其中一柄朝自己射出一道激光。 原来,流言的武器并不是两只,空中飞着的这两柄也是! 就在这短短的一瞥时间里,流言已冲刺完最后一段路,两手分别如钳般左右开弓夹了过来,刘小艺全无准备,不敢掠其锋,脚尖用力,再向后退。 流言不为所动,扭转身体甩出左手横斩,刘小艺心说这匕首能有多长的锋刃,自己这一退应该是正好将其避过,且等他力道用尽,自己便可以趁机反攻一波。 但这个想法却没有持续到一秒钟,眼前只见青光流动,直奔着自己的脸颊而来,幸好他反应够快竖起手中的短拐挡在一旁,刹那间巨大的力道传来,整只右手被巨大的力量所震麻,再看砍在柺面上的哪里还是匕首,明明就是那支坠下的短剑。 原来在流言扭转身体时,已接住了那支飞过来的短剑,并用其向自己发起了攻击。 电光火石之间,刘小艺再是一惊,他手里原本的那支匕首哪去了?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不容片刻迟疑,刘小艺借着右面的斩力荡向一旁,同时将肩膀使劲一扭,将身体侧开。 侥是如此仍慢了半拍,空中双刃相撞而再次射出的激光束斜射而下,刘小艺只能闪开了要害,却仍然被削掉了小半块肩膀。 原来,这才是流言的完美形态——四刀流。 正文 第161章:最后的战场 流言的这另外两支短剑的名号分别叫“不离”、“不弃”。却是两支不为人所知的恶刃,因为见过它们的人全都早已不在人世,即便强如暗骑这样的机构,也不知道这才是流言真正的杀手锏。 一旦流言施出此招,便有两支武器交替悬空,在精秒的控制下,它们随时可能在空中发生撞击,从而等若是变成一个居高临下的枪手,随时可能朝下面的目标做出致命一击。 而在地面手持双刃的流言则不停接住空中掉下来的武器,再扔出新的武器进行替换,如此切换手中两支武器,达到攻击距离忽长忽短的目的,使对面的本能防御判断频频失误。 而黑暗议会看来也早已知道了暗骑的存在,竟将自己的使者全部培养出冥想状态。进入这种状态后的杀手,脑波便平静得地如同沉睡一般,所有的攻击全靠杀手的本能,却反而能避开暗骑的最厉害之处。 不到逼不得已,流言也不想用EXP系统来使出这招,陷入这种状态实在是太过危险,稍不注意便再也无法寻回自己的意识,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眼看围杀的大势已去,飓也已经被杀掉,流言心知再无后路,只得把自己压箱底的本领全用了出来,只求和对方同归于尽。 面对如此强横的对手,刚一交手,刘小艺便吃了大亏,再一路打下去,别说是还手,只能勉强把命保住就不错了。 不过幸好流言一进入冥想状态后,便无法进行正常的思维判断,只是靠本能地与周边最危险的人战斗,全然把这次真正的任务目标安不知给丢在了一边,否则按目前这个样子来看,只怕是把安不知弄死个四五次都不成问题。 又是一轮炮火轰击在棋盘外的世界,将鬼爷的思维重新拉了回来。 “你有在分心哦,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前辈。”在BOARD战场中的流言发现了鬼爷的一丝心神不宁,便淡淡地笑着提醒道。 “还好啊!刚才外面的小子们好像碰到蛮大的问题,我有在想要不要出去帮他们一下。”鬼爷打下手里的一张牌,宣布了本轮战斗的开始,“不过现在已经不用了,他们刚刚应该是自己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倒是你,要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了!”鬼爷这次选择的攻击点仍然是亚洲,不过就《冷战热斗》这个游戏来说,采用这种直白的攻击基本没什么效果。因为这是个交替行动的游戏,双方轮流执行一个行动,所以当对手在一个区域领先时,你直接用手牌去攻击,这个攻击行动刚取得一点效果,对手反手就直接打回来就是了。 再轮到你再攻击,对手再反击,等到一回合结束时,等于是什么都没有做。 这个游戏正确的玩法,是利用手里牌上的事件,一点点细水长流地规划、渗透,在布局完成得差不多时,发动全面攻势一口气形成逆转! 这才是冷战的精髓。 “没关系,我肯接这个任务,就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现在的我,更在乎这盘游戏的胜负!”流言稳稳地反击,滴水不漏。 不过这一轮鬼爷的手牌还不错。一边聊着天,他一般发动了更为凶猛的攻势,不惜动用了好几张极为厉害的牌,强攻亚洲,选择的攻击点让流言非常难受,现在他更加确信鬼爷手里一定是拽着亚洲计分的牌,这么拼命地攻击着亚洲,那无非是想通过这张牌计分获利从而将游戏继续往后期拖。 于是流言硬生生地把“中国”牌给丢了出来,将亚洲局势守住。 这“中国”牌在冷战期间是个两边都在争取的对象,一会偏向苏联,一会偏向美国,而这张“中国”牌一开始是在苏联玩家手中,当他使用掉的时候,下个回合便到美国玩家手中。 于是这一轮结束时,得到一张“中国”牌,便是鬼爷本轮唯一的收获了,他被迫打出了“亚洲计分”,但亚洲的优势仍在流言手里,这就进一步将双方的分数差距拉得更大了。 “前辈,这个分数差你是追不上来了,差不多就重新开第二盘吧。要不就像你刚才说的,还是出去帮你外面那些朋友好了,我这里,就还是算了吧。” “呵呵,小子不要太轻敌,怎样说我也是你的前辈,你可知道我在议会时的位置?”新的一回合开始了,鬼爷一改前几个回合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变得健谈起来,竟接过流言的话头聊起天来。 “当然知道了。前辈以前是第一使者嘛。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大概也是很久没收到议会的情报了,现在的议会已经不是前辈还在时的议会了。” “其实,没有多大的差别。对了,提醒你一下,那时我们不叫使徒,叫天使。”鬼爷淡淡地笑着,发起了本轮攻势。 “说起来这是我最不明白的地方,你对议会的仇恨与我们何干?作为前辈,你对后生可是相当地不友善哎。”流言沉着稳健,轻松地防御住鬼爷的攻击,过了这轮,胜利就唾手可得了。 鬼爷摇着头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明白,你和我没有区别,都只是仇恨的奴隶,使徒也好,天使也好,存在本身就是错误,我用了一生,甚至搭上了挚爱的性命,才明白了这点。还来得及,这个错误必须纠正,这才是我作为前辈给你们的最好见面礼,来生换个身份,我们再做兄弟吧。” 话说到这份上,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流言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个老者,在貌不惊人温文尔雅的谈吐下,却也是一个决心死战的战士,在今天之后,自己或者是他,只会有一个人活下来。 既然如此,那便决计不能让他如意了,流言看看手中剩余的牌,摸了摸那张保存至今的王牌,将它抽出来,然后放到所有牌的最后面,这张牌要继续给他压住,这一打出来不知道会让他夺取多大的优势! 一看他这个小小的动作,鬼爷却诡异地朝他笑了笑,然后突然打出一张攻击流言手牌的牌“五年计划”,并发动了它的事件,它的作用是直接从流言的手里抢走一张牌去用,流言对此倒毫无所谓,本来游戏中类似这样的牌就多,倒没什么可值得奇怪的。 但是这次却有点不一样,就在鬼爷将流言的牌抽出来的一瞬间,他却眨巴了眨巴眼睛,对着流言嘿嘿地坏笑道:“你已经死了!” 正文 第162章:核战 情况有变!瞬间,流言感觉自己如同被毒蛇盯上一样难受,一道冷汗从背上轻轻地划下,转念之间,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一个足以在瞬间就葬送自己的可能性。 鬼爷却放声大笑起来,在周围战火的衬托下,显得尤其豪迈,他将偷来那张牌随随便便地用了一下,然后就盯着流言手中的最后两张牌,挑衅地抬眼盯着他,那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来啊,把你的最后两张牌打出来吧! 流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终于明白过来即将发生什么,可惜为时已晚。 《冷战热斗》的中后期,每位玩家手牌是九张,加上头条和七次行动共计要使用八张牌,所以原则上玩家在每个回合结束后可以存一张牌在手上。 而现在,流言在被鬼爷抢走一张牌后,手里便只剩下两张牌,这两张牌,在接下来的两个回合里都必须分别打出来,不能保留。当然,如果手里有“中国”牌,倒可以在此时打出来,以避免玩家被迫打自己不想打的牌,但可惜的是,上个回合流言就已经把它给用了。 还有另外一种解决方案,玩家可以将不想见到也不想打出的牌拿去“飞天”,也就是用来研发航天技术。但前提条件是,这张用于飞天的牌必须得有两点点数,本轮刚一开局,鬼爷就用了一张“清洗”,将敌人所有的牌上面的点数减少一。 原本刚刚好能用于“飞天”的牌,此刻便用不掉了。 流言做梦也没想到,手上的这张牌,原本因为是对方的王牌,而刻意给他压了好几个回合,此刻竟成了自己的催命符。他眼神木讷地丢出一张牌,对鬼爷刚才的那步行动做出了反击。 鬼爷立刻打出了这一轮他的倒数第二张牌,仍然保持着微笑说道:“我之前花了大概四个回合,便发现你有一个习惯。你喜欢把每回合要保存的牌抽出来放到最后面,接着又花了两回合,便发现你喜欢保存那些对我来说很好用的牌,不错,这确实是个很有效的战术,但前提是,对手不知道你存的牌是什么。” “所以我便开始认真记牌,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牌被你保存下来。终于,在上次洗牌时,我确定了有一张牌,从头到尾我都是没有见过的,那就是‘星球大战’。一明白到这个事实,我就开始给你挖坑。” “上回合我只得装作老顽固,一心攻击亚洲,想用掉手里我看似很在乎的亚洲计分牌,勾引出你的‘中国’牌,然后这回合就简单了。我先用掉‘清洗’使你无法用这张牌去飞天,对了,随便说一句,为了挖这个坑,‘清洗’这张牌我也是捏了有三四个回合了。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接着我便专心等着你习惯做的那个动作,一旦你把它抽出来放在手牌里的最后一张,我就用可以攻击你手牌的牌随便拿走一张其他牌,接下来,我就不需要再做什么了,只管坐在这里看着你,自己将自己玩死就好了!” 鬼爷刚才说的那些行动中的每一步,都显得无足轻重,毫无威胁可言,可一旦组合起来以后,却足以捕杀任何猎物。 听完了这些,流言完全地呆住了。 不错,他手里剩余的最后一张牌就是“星球大战”,这是一张对美国玩家来说极为有利的一张牌。一旦用出以后,美国玩家只要在太空竞赛中领先,就可以从弃牌中找一张非计分牌,立刻执行其效果。 而此刻在弃牌堆里,正好有一张能立刻引发核战的牌。 既然这游戏名字叫冷战,那知晓这段历史的人就该明白,核战在这个时期就是个一触即发的恐怖玩意,所以游戏的规则里规定,只要在任何一个玩家的行动轮中,因任何原因(哪怕是对手的原因)引发了核战,立刻算该玩家失败。 全完蛋了! 流言明白过了,自己已经**了,没有任何幻想,也不可能发生任何奇迹,这是一个一开始就挖好了的陷阱。他的脑中此刻回闪的全是刚才一幕幕双方交战时的情景。 从看出自己手里保存的这张牌时起,鬼爷的每一步便都是瞄准着这个“引发核战”的特殊规则而来,从一开始示弱让他保持优势,再到亚洲全面溃败,再顽固地死攻亚洲引出他的“中国”牌。 从头到尾,眼前的这个人都没想过要在最后计分阶段来和自己分胜负,他瞄准的,是最快,也是最直接的胜利:核战! 当流言想明白了所有的环节后,手中的牌颓然地丢弃在四周。 瞬间,四周战火的硝烟便渐渐散去,炮火的轰鸣和喊杀声也停了下来,只剩下萧杀的风呜呜地悲鸣。远处不知何处传来钟声,不知这丧钟为谁而鸣。流言站起身来,惨笑着,立正向鬼爷行了最后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在轻风中化为碎片,一点点地消散。 这时天空也放晴了,一缕阳光照射到这个孤零零的地堡前。 在阳光中鬼爷缓缓地站起身来,看向地堡的里面,那个身着白衣的少女落寞地笑着,骄傲而勇敢地站在了地堡的门口,挺着自己的小胸脯,死死盯着鬼爷。 鬼爷抬步慢慢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摸着她的头道:“这就是你内心最温柔的、最重要的部分了吧,你不惜将自己化身恶魔,为的就是将她永远地守护和封印起来吗。” 少女只是羞涩地笑着,她不能说话也无需多言,一切的答案和记忆都在她的身体中,所有的数据顺着鬼爷放在她头上的那只手,缓缓流入到鬼爷的身体里。 流言原名刘平德,只是安德烈战争中反电子脑义体联邦的一名普通连长,他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光都献给了那场战争,记忆中的大部分都是他与战友出生入死的回忆。对他来说,那是个黑暗的痛苦岁月,却也是他的光辉岁月。 他作战勇猛,屡立奇功,却不是个冷酷嗜血的人。部下们敬重他,他却无意将自己塑造为英雄,但是每当冲锋号响起时,他带头发起对新人类同盟阵线的冲锋,其势之猛,无人可挡。 虽然他带着必死的决心一往无前,但他却是被战争之神眷顾的人,所以虽然他每战必伤,战争结束时身上已负伤几十处,义体化程度高达80%,但就是伤不了他的致命处。 这样便总是他葬送战友,加上他出色的枪法和精准的判断,便一路从普通士兵慢慢升到连长,如果继续这样打下去,他或许会成为传奇。 但这时战争结束了。 正文 第163章:在黑暗中消逝 在旧人类时代,曾经有个政治家普京说:谁不怀念苏联,谁就没有良心;谁想回到苏联,谁就没有脑子。 对刘平德来说,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怀念和战友们在一起的光辉岁月,但战争就这样结束了,也很好。在他看来,和平与宁静更为重要,然而混沌十年却将一切都毁了:脑网时代开始时,他的选择非常简单,不,他根本就没有选择,像他这些的士兵基本上都封闭了自己的脑网,将自己与世隔绝。 在很长一段悠闲的时光里,他都跟邻居家的小女孩一起玩游戏,那是一个聪明,总喜欢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可爱女孩,她似乎懂得这些大兵的落寞,做完功课就来找他玩游戏,而这其中,《冷战热斗》就是两人的最爱。 这个双人游戏可以打发他们整整几个小时的时间,直到邻居的单身妈妈下班,才微笑着将她领回家。 沉浸在这种战争游戏中的感觉很好,仿佛让他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世界,执旗笑傲于敌人的阵地之上。他原本以为可以一直就这样幸福下去,可宁静的时光直到那个下午。 所谓的“清洗”派终于找上了门来,那只是一群狂热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如果是自己就这样死在他们手里多好啊,他会原谅他们,而自己灵魂也还会是纯洁的,可以和好朋友们相聚,这样真的很好! 但是为什么她会挡在自己面前?为什么死得会是她?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周围已是满地尸体,他洗干净手上的血,换了身珍藏已久,干净的军装,抱起少女的尸体消失于黑暗之中。 从此,世上再也没有刘平德,只有流言! 鬼爷默默地看完这一切,环顾四周,小小的地堡,四壁里全是一副副鲜活的画面:有欢笑、有泪水、有幸福,当然最不缺的就是热血,就是没有黑暗。 所有的画面连贯成一个人的一生,一个值得敬重的人的一生,而这一生愕然而止在那个下午。 对!他的生命终止在那个下午,而不是今天。 于是鬼爷满意地点点头,从地堡里缓步走出,在他的身后,白衣小女孩倒在血泊之中,没有一滴血液溅到墙壁和连衣裙上,鬼爷对自己的手法很有信心。 随着鬼爷的步伐,世界在他的身后慢慢地崩塌。他低头看着一手的鲜血,握紧了掌心中一张写满名字的纸条,“这不是你的终结,所有的罪孽、痛苦和悲伤都由我来继承,来世再做兄弟。” 大地一点点地龟裂,天空一点点地晦暗,世间万物都在颤抖中化为灰烬,以鬼爷为中心的黑暗从四周慢慢侵吞着这个世界,直到一切都归于无时,鬼爷也便从这个BOARD世界彻底地脱离。 时间定格在这个瞬间。 安不知惊愕地看着几乎已经刺到眼前的刀刃,只需要再多上一寸,自己必定毙命当场。 刘小艺就倒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他的身上现在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自从右肩被削掉以后,他的右手就几乎处于半瘫痪状态,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侧面格挡动作,加之无法预测流言的行动之后,就几乎是剥夺了他最引以为豪的武器,他便再也无法对流言构成任何威胁,每当对手的攻击无法回避时,便只能用最简单原始的方式来应对:用身体挡。 虽然这是义体材料做成的身体,但是也经不起他这么个折腾法,不过一会他就明白自己已是必败无疑,被对方杀掉只是时间的问题。 部下们发来了即将来援的信号,他却知道自己已支撑不到那个时候,而且就算是部下赶到,他也不认为能对战局产生任何作用,他几乎是动了要丢下安不知逃命的想法,毕竟,还是自己小命重要。 便是在这时,一念之间,流言的最后杀招已到:这次从半空掉下的短剑在流言的抢攻掩护下正好插中刘小艺的脚板,将他钉在了地上,虽然在刘小艺的拼死挣扎下,将脚扯了出来,但为时已晚,就这么一耽搁的时间里,一长一短两支凶器携风雷之势从侧右面和正面直刺而来。 恰在这时,安不知的一声大喝吸引了流言的注意力,这时虽然流言已完全是EXP系统在控制,并且还处于无意识状态,但其实内心还是将安不知放做第一攻击目标,之前安不知藏在树上没被发现就不说了,现在既然已经送上门来,那当然是立刻调转了目标。 于是流言大喝一声,锋尖一转,便对着安不知冲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已感受到自己的BOARD被破,时日无多,这时的流言虽然仍是那副平静地陷入沉睡的样子,但在灵魂深处,当初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战魂已然苏醒,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却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刀锋之上,这一刻他势不可挡,一往无前。 只一个照面,便飞身将安不知从树上踢飞,然后对着倒在地面的安不知飞扑而下,面对死亡,安不知放声大喊,本能地偏头,然后伸出左手来挡。 利刃入肤,一遇阻力轰鸣声起,高热激光携着巨大的能量破膛而出将整张手掌烧开大洞,然后擦着安不知的脸射入泥土中,弹起的泥土打得他脸皮生痛,然而另一支致命的凶器却在咫尺之外停了下来。 时间定格在这个瞬间。 然后,解开。 鬼爷正好在此刻掐灭了流言的生命之火。 断绝生机的流言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伏倒在安不知的身上。安不知僵直着身体,花了半天时间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感觉到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好像被抽离了出去,和流言一起叠着倒在了草地上。 用残肢将流言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后,安不知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脑网时代的人类正常寿命原则上可以近乎无限长,虽然一直嘴巴上说着面对死亡,放手一搏,但真正第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使安不知突然意识到:活着,原来可以是如此的美好,是如此地值得自己为之而拼搏。 而死去的流言是无法体会到这点了,被安不知推开后,他也躺倒在草地上,原本如同沉睡般安静的脸上布满了点点血迹,在刚才的战斗中,这张沉静的脸是如此可怕。 而此刻,同样的脸上却出现了祥和的笑容,使他看起来不像是已死去,而是一场激战后休息的大兵,在睡梦中见到了美好的幸福。 谁又能说不是呢? 正文 第164章:祸端 “我认为,人的思维缺乏将已知事物联系起来的能力,这是世上最仁慈的事了。人类居住在幽暗的海洋中一个名为无知的小岛上,这海洋浩淼无垠、蕴藏无穷秘密,但我们并不应该航行过远,探究太深。” ——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Howard Phillips Lovecraft),《克苏鲁的呼唤》 好像已经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四周包裹着他的是一片漆黑的海洋,嘴边还有海水那咸而苦涩的味道,没有一丝光线,身体被巨大的压力所束缚,丝毫无法动弹。这使他感到恐惧、无助,冰冷的海水加剧了这一感觉,辅以无穷的黑暗,使得他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这无尽的黑暗,何时是个尽头? 这时,一丝光亮从上方传来,一个依稀可闻的声音仿佛在呼唤他,他在这里好像一直就是在等待着这声呼唤,于是从这具孱弱的身体里,终于涌现出一股弱小的力量,这使他顺着那声音的来处慢慢地浮起来,海水渐渐变得明亮,周围也渐渐温暖起来。 但这时,一股恶寒从脚下升起,他艰难地扭动脖子,朝下面看去,却发现黑暗中亮起无数的白点,它们两两聚集在一起,像一双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看,眼中充满难以言明的恶意,耳边也传来一种令人窒息的声音,如同海妖的呢喃“不要走”,在无穷的黑暗之中,也仿佛伸出无数双漆黑的手臂想要拥抱自己。 在这一刻,他有些迷茫,又有些不知所措,忘记了自己的归宿和使命。但一束光芒将他完全笼罩出来,并驱散了那些散布在他周围的力量。最终,当他破开水面,贪婪地吸到第一口空气,沐浴到第一束阳光时。 他睁开了眼睛。 一个惊喜的声音立刻从身边传来:“安不知!你终于醒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眼前的一切由模糊慢慢地清晰起来,安不知看到的是一张女人精致好看的脸,奇怪的是竟花了挺长的时间,安不知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扶了扶还隐隐作痛的额头,问道:“凡心?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等一等!不要一次问那么多问题!我记都记不住你问什么!这里当然是医院,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说起来我就气!你也太菜了!人家刘小艺给打得支离破碎,身上都没块好肉了,昨天才做好全身义体移植手术,这会就开始在外面蹦跶了,你不过就是被那个什么流言弄断了一只手,移植手术当天就给你做好了,你却就这样昏迷了三天!” “我昏迷了三天?”安不知满脸困惑地问道,现在他还没醒过神来。 “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哪有你这样脆弱的骑士,让我这个做公主的说什么好?”凡心像个小孩子似的,撅起嘴如连珠弹一样地抱怨起来,看着她三分调皮,七分认真的样子,安不知还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沉默无言,随着时间流逝,安不知慢慢地恢复了一些那天的记忆,到这时他才后怕起来。 没想到事先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和安排,原以为是水到渠成的小事情,没想到事到临头却出现如此多的意外情况,幸好每个人都在关键时刻爆发了他都不知道的潜力,刚刚好抵抗住对方的攻击,若是其中有任何一个人出现偏差,死的就是自己。 尤其是大饼,他当时是用什么方式击败那么多的电子僵尸,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 再想想自己竟在那一击之下整整昏迷了三天,这确实有点不像话。不过无论如何,还活着就是幸福的,在他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死在自己身上的流言,仿佛那个人的全部生命由此而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使他充满了对生的留恋。 “其他人怎么样了?”后面发生的事,安不知便全都不知道了,看来在那之后他便失去了意识,晕得还挺彻底。 “大家都很好啊!没有人死掉哦。” “是吗?那就好。哦对了!”安不知想起一事,急促地问道,“我都晕了这么多天,美与兽那边怎么办?” “还好啊,我人缘不错,也没人来针对我。知道你被脑入侵弄到住院,黄玉姐也蛮照顾我的,所以基本没事啊。我问了理查德,你这属于特殊情况,一两次不去没问题,不过以后却要补回来。” “那就好。好了,我要……再休息一下。”一丝倦意又袭卷而来,安不知看着窗外的枯枝,在闭上眼睛再次沉睡之前,突然觉得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如同梦幻,而真正的一切,似乎并不是一句“没有人死掉”那么简单。 但他已无法再思考更多,黑暗袭来,意识渐渐地再次沉沦到无穷的虚空之中,不过这一次,他感觉自己没有再沉沦到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只是在无意识中,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当身边传来某种声响时,安不知再次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色已经变黑,身边换了一个人,是刘小艺,他坐着轮椅里,安静地看着一本书。 “你上哪找着这么本纸张做的书?”安不知笑着问道。 “醒了?”刘小艺合上书本,毫不客气地将其扔到安不知的身上,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对这本书有印象吗?” “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安不知一边拿起书随意地翻看着,一边仔细地搜索着自己电子脑中的记忆,但他刚刚醒来,记忆实在是有些混乱,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 “提醒你一下好了,这是我们从飓的家里抄家抄出来的!”刘小艺的口气显得极为不耐烦,隐约透出几分怒气。 刘小艺说的这话,使安不知心里猛的一紧,难道是那本?他一边想着,一边翻到书的扉页,在那里果然有一行小小的签名文字,还真是自己当掉的那本书,为什么会在飓的手里! 难道就是因为这本书引起的祸端? 安不知终于想透了这一节,正准备说点什么,刘小艺却狂怒地一拍轮椅扶手,站起来大骂道:“你妹的!我当初怎么说的,让你不要从那里拿东西出去,这种事情会出什么后果很难说得清!” “你这混蛋不听,现在好了!出问题了吧?本来我还一直对你挺内疚,总以为是局里哪里出了问题,泄露了情报,才使黑暗议会盯上了你,用尽了全力来保你!现在倒好,原来是你这混蛋自己惹出来的事!” 安不知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一脸的铁青,沉默着不吭声。 正文 第165章:起点 “这次为了保护你,我死了三个武装巡骑!原来全都是因为你手贱,现在你告诉我,这笔账怎么算?我找谁算?” “当然是全部算在我头上!”安不知一脸的阴沉,表面上好像看起来波澜不惊的样子,其实内心已经翻江倒海地很不是滋味。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亏欠别人,尤其是人情,可现在他却明白,自己已经欠下了一笔可能要用一辈子来洗刷的血债! “哼!说得好听,你那性格我还不知道,好了伤疤就忘了痛!” “这次,不一样,这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是我连累了别人,这个债就必须由我亲手来偿还!幸好,那个经理人已经被我杀掉了,就当是他们先还点利息吧,剩下的,我就全算在黑暗议会身上了。你不用再说了,我不是那么狼心狗肺的人,你就直接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做吧?” 刘小艺坐了下来,不再吭声,错已铸成,再怎么咒骂也无济于事,现在的关键是想好接下来的对策,他从安不知手上接过那本书,手指无意识地乱翻着书页。他刚换的义体跟电子脑同步协调率还不是很高,翻书页的动作显得僵硬而生疏。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沉默了许久,刘小艺才突然问道:“这书你在哪里出手的?” 刘小艺这么一点,安不知立刻便醒悟过来,“好,我知道了,就从这里入手,这事我来办,你不要插手。”这个祸端是因自己而起,当然是要自己来亲自解决掉,这就是安不知此刻的觉悟! “那你去的时候,把穆之贯他们带上,从现在起你们就是一个小组的人了,全权负责这事,我希望你们尽快给我一个答案。紧急的时候,你们可以通过电子脑跟我联络,我会视情况给你签发使用全视之眼的权限。”刘小艺将书合上,以不容分辨的口吻下达了命令。 安不知沉默着点点头,现在的他,再没有以往的乖张孤僻,有的时候,痛苦就是成长的催化剂。 “接下来,说说你身上的事!”把正事谈好了,刘小艺便将话头一转,说到了安不知身上,“你这次昏迷很有问题,医生找不到任何昏迷的原因。你的电子脑一切正常,新换的义体一切正常,所有的一切都正常,但你就是昏迷了三天,最后医生只好得出个结论是用脑过度。你最好找到那个链接师大饼,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唯一知道原因的人。因为他才是那个‘用脑过度’的人,我送去医院的过程中看过大饼的伤势,他整个头皮都被烧翻开一层,都不知道他的电子脑是怎么挺过来的,居然没整个爆掉算他运气好。” “但诡异的是,他在医院做了简单处理后,居然整个人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消失了,我用了整整一队人来找他都找不到。”说到这里刘小艺的眼睛中有些淡淡的不满,以他的身份,并不喜欢这种脱离控制的情况出现。 “他是个链接师。”安不知插口劝道,“真要躲你们巡警,别说一队人了,你出动全部的人把整个城市翻个遍都找不到。” “我也是这么想的,加之这两天出了其他事,所以我已经放弃找他了,现在你醒了,找他的事儿就你自己去办了。”说到这里,刘小艺扔出一份电子档案,上面哔一声显示出一张人脸的全息投影,“这人认识吧?” 安不知点点头:“就是黄大师嘛,我之前有和他在美与兽玩过两桌,不过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这个名字。大家在赌桌上都是这么喊他的。这么一说我想起来,黑暗议会的那个链接师,曾经被这个黄大师带来美与兽跟我玩过一盘,我当时就挺怀疑他的,没想到那个被带来的人就是飓本人!” “飓?他去美与兽跟你玩过?”刘小艺还不知道姚伯就是飓,安不知便将反入侵飓时发生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地给他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刘小艺点点头道:“电子档案上的这个人,在两天前已经死了,死因是脑入侵,他家佣人报的案。还有,这两天城里脑入侵死的人特别多,光今天就是五起。这就是黑暗议会的风格,一旦确认任务失败并且威胁到整个组织,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掉所有可能会暴露他们的棋子。” 说到这里,刘小艺似笑非笑地盯着安不知,问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说,现在黑暗议会派了大批的新鲜力量进入魔都咯?” “没错!要清理旧有力量,不可能使用飓原来的那些人,只能是重新来一群新人,而这群人里面领头的,我怀疑就有我们想找的那个人!”刘小艺的表情此刻变得相当凝重。 “牧羊人?” “不错,所以你要小心,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本书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懂了。”安不知点点头,心里暗忖:就是要我拼命的节奏嘛! “对了,再告诉你最后一件事。这次的事闹得太大了,城里的大人物全都搞清楚了这次事件的详细过程,所以你那个朋友司马天地因为这事好像犯了家规,现在已经被家族弄了回去严加看管!” “什么?有这事!”安不知猛地从病床上撑起身子,掀开被子就要冲下床。 却给刘小艺拦住了,“你急什么,深更半夜的,神经病呢?况且这是别人家事,你能插上什么手?” “那我也不能坐这什么都不管啊!”安不知急道,老实说,如果这次不是司马天地搭上性命帮忙,自己早被飓他们干掉了,这点是非黑白他还是能分清楚的, “你想帮到他的话,我倒有个办法,过来,我给你说!”刘小艺冲安不知神秘地笑了笑,安不知满脸疑色地将头伸了过去,前者便将事先所想好的所有内容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安不知脸上的困惑更深了,自言自语地问道:“这样真能行?” “无论如何,这都比你直接冲进别人家要人来得靠谱。”刘小艺看起来对自己的说辞很有自信,口气异常坚定。 “好吧!”仿佛是被刘小艺的语气所打动,安不知收起了疑虑,眼神中也开始透出了几分决然之色。 他并不知道,这就是一切的起点! 正文 第166章:囚徒困境的综合博弈 再回到东厂,不过才时隔四五天,却让安不知产生了如隔三秋的感觉,看着店里熟悉的摆设和一个个面孔,虽然自己的身份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却让他感觉自己的心境和刚来到这里时,已截然不同,店里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亲切起来。 一路走进来,安不知都微微地笑着,与见到的每一个人热情地打着招呼,于是连带着大家都莫名地高兴起来。 就在这会,总管却板着个脸走了过来,像看外星人一般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安不知,说道:“没想到哦,才不过两周而已,你就折腾出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是信息安全局将这事给封锁了起来,只怕是你这事迹都要上媒体了!” “虽然你自己现在可能认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但我要提醒你,在债没还掉之前,你始终还是东厂的一个桌奴。这次你住院钱和更换手部义体的钱,一部分是信息安全局给你出的,一部分是用的你自己的信用点,另外还有一部分却是俱乐部给你出的,所以你要记得,你比以前反而欠得更多了!这几天出勤可不能给你算上,好好做事去吧。” 安不知笑容不减:“这我知道,这几天麻烦大家了。” “知道就好,听说你还在美与兽赌钱,自个小心点,那里面没一个好人。”总管刚说完,夜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于是便挥挥手,示意安不知离开。 安不知道了个谢,随着其他人员走入内场,燕子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边,“你可别怪老张,他心直口快,对你没有恶意。” “我懂。”在经历过这一次生死劫难之后,安不知想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所遭遇的各色人等,不得不庆幸这些人对自己还算不错。而现在总管只是出于管训说了这些话,在他看来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金玉良言了。 “怎么着?刚醒过来,要不今天先休息休息?”燕子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缺钱,之前赚的全填了医疗费,有什么好的目标没?” “这你得问车爷去。” 安不知便点点头自行走了过去,刚到了车爷的身边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倒是车爷笑着问道:“没事了?小子这么缺钱?刚从病床下来就急着上桌子?” 安不知尴尬地笑了笑,为车爷递过去一根雪茄,这还是刚才燕子私下塞给他的,听说他就好这口,一边将其点燃一边指了指自己新换好的左手,“本来之前还小赚了点钱,这次可被折腾坏了,真心穷逼了。” 车爷毫不客气地抽了起来,“呵呵呵”地笑着,毫不在意地在人群中点了一下。 “吴财,商人。”顺着车爷的手,安不知在干枯的手指尽头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挂着金丝眼镜的微胖中年人,梳着偏分,脸上颇有几份威严,身边挤着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保镖,只是不知道他们保的是现实,还是脑网。 “他的经营项目原本是正经的义体贩卖,后来搭上了线,开始私贩器官,便发了横财。他有着所有暴发户一样的神经质,在游戏中攻击性极强,每一步都充满了掠夺性,容不得别人说他不对。 “他是今天店里的客人当中,目标最明确的人,你去跟他玩,准没错。不过看在你这根雪茄的份上,再多说两句,先给你上一课。知道囚徒困境这个博弈理论吗? “非零和博弈中最具代表性的那个例子?当然知道啊。两个有罪的囚徒被分别囚禁,如果他们各自保持沉默,因为缺乏证据,则都只会获刑一年。但如果他们两人都分别坦白,则因为证据充分而导致都获刑八年。但如果一个人保持沉默,而另一个人坦白,则坦白的囚徒将会因为提供有利证据而直接释放,另一个人则会因为拒不合作而导致判刑十年。”安不知老老实实地问答道。 车爷点头称是,“没错,这个博弈中最黑暗的地方就在于人们明明知道合作带来的团队利益是最高的,但一旦把他们分开进行决策,他们就会选择所谓的最优策略以达到所谓的纳什均衡。” “因为他们会分别做如此推理:如果对手选择是坦白,那么我也坦白获刑是八年,而如果我沉默则要获刑十年;如果对手选择是沉默,那么我也沉默获刑是一年,而如果我坦白则无罪释放。则对手无论选择是什么,我的最优选择都应该是坦白。这个著名的理论充分说明了在一个‘完全以自我利益最大化’为基础的社会中,反而得到的是一个对群体来说‘利益最小化’的结果。” “这是基础,然后我要告诉你的是一个更精妙的扩展,用它可以解读整个浓缩的社会。几个世纪前罗伯特·阿克塞尔罗德在其著作《合作的进化》中提出了一个名为重复的囚徒困境的综合博弈。” “这个博弈中,每个玩家将提出一种策略方案,其内容是玩十次囚徒博弈,但每个策略必须一开始就用程序设计好这十次囚徒博弈中所要采取的行动,然后按其程序严格执行。” “比如你可以将其设计为永远沉默,那么这个策略可以被称为‘老好人’,也可以将其设计为在10次中随机有3-4次会突然地‘坦白’,那么这个采取突袭的偷分策略便可以被称为‘下流胚’。所有设计出的策略方案,将全部在双循环赛中,分别与所有玩家的策略一一交手,最后总分最高的策略,将成为最优策略。” 确定所有的一切安不知都听明白以后,车爷贪婪地吸进一口烟,再缓缓吐出,好整以暇地问道:“你能想象一下,在这个‘重复的囚徒困境’中,罗伯特·阿克塞尔罗德所提出的最强策略是什么吗?” “这?这种综合博弈我都是第一次听说,怎么可能马上就想出来答案!”安不知老实地说道。 车爷便呵呵地笑着,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满意地给出了答案:“以牙还牙!这一套策略的方案非常简单。它在一开始采取‘沉默’行动,而在以后的每一轮行动里,他所采取的都将是对手在上一轮中所采取的行动。简单来说,对手合作,那么它也一直合作下去;而对手背叛,它必以背叛反击之。” 在片刻的沉默中,安不知静静地消化着这个所谓“最强策略”的内涵! 正文 第167章:唐人街的外交 安不知正想着,但车爷已经不再给他时间了,问道:“想明白没有?” 安不知便只好老实回答:“没有”。 于是车爷笑着,挥挥手示意他滚到一边去慢慢想:“好了,你不要站这里碍事了,就记着我给你说的,等会你就用这一手去和吴财玩,以他的习惯,他必然是会玩一些贸易类的谈判游戏。所以你放心,这个策略将会很好地运作起来。” “不过我可先把店里的规矩给你说清楚,你的目标可不是赢他,作为内场的桌奴,确实是可以自由地选桌,但不能太过明显地狂赢客人的钱,你必须要让他输得开心,输得心服口服,那些钱才能名正言顺地进你的口袋!其实只要你能深刻地理解以牙还牙,我便保证你能很轻松地挣到这钱。” 安不知点点头,记下了车爷的这些话。 今天是周日,是东厂俱乐部的小财主们最喜欢的聚会时间,结束了一周的生意尤其是周日的结算以后,许多有钱的老板都喜欢选这一天来东厂玩两把。 据燕子说,因为这一天是东厂大老板招待自己朋友的日子,当然就不喜欢职业赌棍混进来卷钱,所以一旦发现那些名头太响的恶棍都会赶出店去,等于就是给这些有钱的绵羊们提供了保护。 所以这时候的东厂,每张桌子都是可以自由加入的,大家彼此都不熟悉,只求玩个尽兴,但却有一样东西是上桌时所必须的——足够的筹码! 车爷刚将安不知赶开,燕子便从后面悄悄地挤到他的身边,塞给安不知不少的筹码,笑道:“这算是我对你的投资,按我的老规矩,输了算我的,赢了我分一半。” 安不知照单全收,说道:“那我怎么敢输了,到时候你不得要了我的老命?” 燕子在安不知背上轻轻一掌拍上去,笑骂道:“给老娘好好玩!” 安不知嘿嘿坏笑着,渡着步子,慢悠悠地晃到吴财的那张桌子旁边,观看起战局来。 他们现在玩的是《并购》,一款贸易外交类的游戏,相对来说计算的成分比较大,而外交的成分要小一点。但即便如此,吴财仍口若悬河地对着身边的一个胖子说着什么,安不知心中冷笑,只要是会玩的人,看一眼场上局势,那几乎是不需要听他说什么,就知道他此刻是在忽悠人。 现在场中唯一和这个吴财有利益冲突的就是这个胖子,而他却尝试和这个胖子商议怎么合作,这不是鬼扯么? 果然不出两步,吴财就狠狠地背叛了这个胖子,获取了一笔巨大的利益。 凭借于此,足以使他获得第一名的位置了,他还若无其事非常严肃地对着那个胖子说道:“我没有针对你,也不是故意要背叛你,我是严格按照自己的行为准则来玩的,这一步是我获取最大利益的策略,所以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场上众人哗然,而安不知也在心里冷笑:这就对了,就是这种总想着最优策略的人,他们便会把掠夺当成最自然的本能,就把别人所失去的当成自己理所当然应该拥有的。一旦他们拥有背叛的机会,他们便绝不会错过,果断出手! 背叛不是他们的性格,贪婪才是他们的原罪。 这就是今天所要面对的对手了。 输钱的胖子被吴财彻底地激怒,收起桌上剩余的筹码拂袖而去,安不知趁机挤上前去坐下来。看到这个貌不惊人的愣小子上桌,吴财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头,很不耐烦地说道:“我不喜欢你,小朋友。恐怕你得拿出足够让我回心转意的东西,你才能在这坐下来。” 这意思就是要安不知放点干货在桌上! 于是安不知装作很慌张地在身上找起来,当他连续翻开两个一无所有的口袋后,吴财的耐心显然已经到了极点,正准备开口驱逐他。 终于,在第三个口袋里,安不知抓出一大把的紫色筹码(每个都代表1000联邦币)丢在桌上,他小声地庆祝了一下,长出了一口气,开始小心地把它们在桌上码了起来。 吴财不由地露出了喜色,在他的眼里,安不知已是雏鸟无疑,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来尝鲜,又或者是哪里的穷小子偷了家里的全部家当来搏命。 他确实不喜欢安不知这个人,可是他必须喜欢他放在桌上的筹码。 于是他提议道:“不如,我们来玩《唐人街》吧。” 《唐人街》这个游戏的背景要追述到1965年,讲述的是第一批移民美国的华人在唐人街里开店打拼赚钱,而赚钱的途径主要是开店铺。开出一家店铺很简单,只需要有两个条件——地皮和铺子就行了。但要开出赚钱的连锁店就难了,玩家的地皮得全部挨在一起,而来出的铺子也必须得全是一个类型的铺子。 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容易办到的事,这游戏里地皮有将近100块,而铺子也有十来种,要运气多么好的情况下才能一直都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用求人呢!如果司马家的人在这里,大概可以做到这点吧。 正常的情况一般是:别人有你想要的地皮和铺子,你有别人想要的地皮和铺子。 这时候怎么办呢?一切就全靠那张嘴啦! 外交嘛,谈判嘛! 安不知一听吴财的提议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唐人街》是一个计算和策略都相对来说比较低的游戏,而外交成份在游戏中的比重相当大。换句话说,比起脑子来,吴财显然是对自己的嘴巴更加有信心,他不想出任何的意外,打定主意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主导游戏并赢光安不知的钱。 安不知在心中暗笑:吴财这算盘是打得没错,可惜的是,他的眼光实在是太过狭隘。无论他是多么牛B的外交家,总得有人肯和他谈判才行,他只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却没发现周围的其他人早已虎视眈眈地盯上了他。 上一盘吴财的表现实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这些人已经不可能再像胖子那样缺心眼,跟他做生意势必是要小心谨慎得多。而安不知便可以极为顺利地展开自己的战略,所以便很爽快地答应了这个提议。 于是游戏这就开始了。 正文 第168章:以牙还牙(上) 当第一回合的地皮和铺子刚一出现时,安不知就隐隐庆幸自己的手气不错:自己的一块地皮正好挨着别的玩家,在游戏中这种地皮就比较值钱! 于是不等他向别人推销,主顾就自动找上了门来。对方也不是新手,很快就把两人通过这次合作,能够赚取的总利润当着安不知给算了个清清楚楚,倒是没有坑他一分钱,接下来要谈的就是分成比例了。 而这时,那人采取了攻击性的提议。 一般来说,比较保守型的玩家会在这个时候要求将利益五五对半分成,这起码对于双方来说是一个很公平的结果,而攻击型的玩家则会以“不干拉倒”为要挟,提出自己占六成利润的要求。 按道理说,这种“不干拉倒”的行为对交易双方都是一种损伤,因为游戏时间只有六个回合,店铺赚钱的机会也就只有六次,每谈僵一回合,导致大家赚不到钱,对于两个人来说,都会损失一回合的收入。 既然如此,便很少有人会答应这种不公平的条约——既然损伤是双向的,那么威胁当然也是双向的,只要坚持住,这种肤浅的攻击策略便会立刻缩回去。 所以,在这笔交易中,对方向安不知提出这种攻击性的提议,完全是出于习惯的一个试探性行为。 但安不知居然微笑着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对方所提出的不公平条约,吴财意味深长地瞄了安不知一眼,在他看来,这真是极其弱智的一种做法——安不知这么做,等同是把自己摆在了弱势的一边。从此以后的所有谈判中,别人必然都会在这个基础上叫价,而从此安不知将再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可安不知自己倒很轻松,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相反,当对手支付了属于他的那部分利润时,他笑得可开心极了。 真像一个乡下土农民卖猪数钱的表情! 其实,这正是安不知所领会的“以牙还牙”策略的第一个必要条件:友善。 在游戏的一开始就摆出“友善”的态度,这样才能争取到那些友善玩家或中立玩家的善意,起码在跟他们做生意时,就会顺利许多,当然就更加不会平白无故地激起对方的恶意。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第二回合中,随着场上大家的地皮和铺子都丰富了起来,潜在的生意机会剧增,而安不知凭借着在第一轮所建立的良好信用以及看起来弱势的姿态,成功地接连与另外两个人分别达成了两笔交易。 甚至于,当有一个生意需要对方在吴财和安不知中二选一时,那人也果断地选择了安不知。 吴财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被安不知抢走,很干脆地直接骂了出来:“这尼玛傻鸟,懂不懂怎么做生意?每次都是别人赚的多,你赚的少,你以为你赢得了游戏?” 从表面上看,吴财这话说起来是没错的。但其实,在安不知所达成的三笔交易中,却暗藏玄机。 诚然,在和一个对手的交易行为中,安不知每次都损失了两成利润,但问题就在于,安不知的交易对象并不永远是一个人,实际上,他很有心机地保持着只跟每个人做一笔生意。 于是仔细一算就会明白,在这种五人局中,如果跟每个人都达成一次利润比是4:6的生意,而假设每笔生意的利润总额都相等的话,则实际上安不知通过这四笔生意获取的利润比是16:6。看起来大家都从安不知身上赚到了钱,却在无形中被他悄悄地拉开了一个极大的差距。 而这就是安不知在“以牙还牙”战略中觉察的战术。首先建立起第一步的“友善”,然后在此基础上则使用第二步的“知足”来获取优势。 在这里,所谓的“知足”就是不要嫉妒对方的获取利润,用“让利”的行为,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生意机会,这有这样,才能在对手只做了1-2笔生意的时候,自己就做完一整圈(跟四个人每人做一笔)生意。 当其他的野蛮策略在疯狂收敛战利品时,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善良,这才能形成一个快速的生意链。 不过这仅仅是理论,并不是现实,而真正的现实很快就在吴财的手里出现了。 第三轮的地皮一出现,吴财就笑了,也该是他运气好,他居然一次性翻出了两块好地,正好卡在两个其他对手的咽喉位置,而安不知这次的地皮不是非常好,只有一块核心地皮卡在吴财的咽喉位置。 吴财一看这局势,倒是没为难其他两个对手,“你们想从我手里得到这两块地?没问题,我也不要六成利润那么多,只象征性地要个五成五就好了。”听到吴财这么说,那两人都松了口气,这个要价虽然略高了点,但也不至于离谱。 然而,这并不是交易的全部内容,吴财立刻露出了其狰狞的本性,增加了一个附属条件在里面,“但是你们在这一轮里面,不能和这个小朋友有任何交易行为!否则我们之间也不要谈了。” 不得不说吴财的外交眼光相当毒辣:这两个人在这一轮里面对安不知基本上没有任何交易需求,但反过来安不知却对这两个人有交易需求:因为安不知的地皮虽然已经够了,但是却缺两个铺子,正好在这两人手里一人一个。 本来只要把利润拿出来一算,大家就可以找到合作点,但被吴财这么一搅合,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只得答应了这个附属条件,没办法,吴财手里的这两块地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搞定了这边,吴财转过头来,得意洋洋地看着安不知道:“现在,让我们来谈谈你卡在我喉咙里的这块地吧。我开条件,你听着。你想要我解除刚才我对他们俩所下的封锁令嘛,很简单。这块地交易给我,至于利润的分配嘛……” 吴财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将桌上的茶水端起喝了两口,才信心十足地报出那个价码来:“你三,我!七!” 正文 第169章:以牙还牙(中) 这真的不是一点半点地欺负人了!按道理来说,安不知的地皮卡在吴财的咽喉位置,现在着急的应该是吴财。这里解释一下所谓的咽喉位置。对于一个玩家来说,地皮一定要连接在一起才有价值,有的时候,当一个地皮正好能链接起所有离散的地皮时,这个关键性的位置,就叫咽喉位置。 对于咽喉位置地皮的拥有者来说,就算谈崩了,他损失的只是一块地的收入,而对于需要咽喉位置的玩家来说,谈崩了,损失的就是一大笔收入。 在这种不对等损失的谈判中,前者便占据了有利位置。 所以这个攻击型的要价该是安不知提出来,不过考虑到吴财之前利用自己手里的两块地做了个对安不知的交易封锁,此刻从交易地位上来看,双方差不多算是平分秋色,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双方就需要各退一步,以比较公平的方式来分这块蛋糕,比如五五平分。 但吴财却提出这样极端的要求,自是有他自己的算计,可以说这个提案他在这个回合一开始,看到地皮的分布时便已经做好了打算,所以才有了先跟那两个人定下交易款项,为自己这次最重要的谈判打下基础,这当然不是一时脑子发热的产物。 在他的认知里,安不知本来就是这个谈判桌上的弱势,自己当然要抓住机会更加凶猛地攻击,既然安不知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谈判底线是四成,那么制造出对他更不利的局面,便能再一步的进攻,再进一步地提出要求!这就是吴财心中打的小算盘。 外交谈判桌,就跟现实一样,只有吞噬弱者,才能使自己更为强大! 所以就在安不知考虑时,他悠哉地对着安不知把早已酝酿好的说辞吐了出来:“你这一轮缺了他们俩手里的铺子,按你一贯4/6分成比的谈法,你这回合就亏掉两个4成的利润,我可以很清楚地给你算出来,合计是八万,而我现在要求你谈的这个虽然是三七分成,但也就是比你一贯的四六多要了一成而已,合计起来我只是多收了你五万。总体来说,你还是赚的,这也是你这个回合的最佳选择,而你如果不同意的话……” 吴财正得意着,原本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安不知狞笑着打断了吴财:“我愿意让的利,我就让,你要逼着我让,我偏不让!你当我是菜鸟,是提款机,这一轮高兴了你这一轮就来我身上搞个‘最大利益化’,难保你以后不继续在我身上‘最大利益化’!” “跟你这样的人做生意,就是要直接给你一个难忘的反击,这样你下次再准备来我这里‘最大利益化’的时候,就不妨先在心里面掂量掂量,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到底还是不是‘最大利益化’!你这轮不让他们跟我交易是吧?没关系,什么时候他们肯跟我交易了,什么时候你再跟我说话!”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还一副“小受”样的安不知现在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一时半会有点没回过神来。 其实很简单,这也是“以牙还牙”策略中最重要的一步:“复仇!” 一个成功的策略一定不能是一个盲目的乐观者,它不仅要在正常状态下运作,也同样要考虑如何对应敌人的攻击行为。事实证明,一味地扮作好人,忍耐、退让并不能解决问题,相反只能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实际上,残酷的攻击策略、狡猾的下流策略都将无情地剥削这样做的傻瓜。 所以面对得寸进尺的攻击,安不知必须反击,而且必须是让其得到深刻教训的反击。 安不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这一轮是绝不会和他做任何交易了,这一手显然对吴财来说打击特别大,他收回难以置信的眼光,嘴里默默地叨念着什么,安不知却非常从容地闭上了眼睛,将两手在胸前交叉环抱起来,这种完全保守的动作就是说本轮我没有什么话说了,你们都不要来烦我。 第三轮就这样过去,很快就迎来了游戏的最gaochao部分,第四轮。在这一轮里面,由于游戏本身的设置,所有的地皮和店铺都将在这个回合呈现白热化的程度。 如果玩家会谈判的话,在这一轮就可以开出最赚钱的五家连锁甚至于六家连锁,一点也不困难,而且如果这一轮成功地完成大型连锁店,还可以收整整三轮钱,所以这一轮,就是游戏的黄金分割点,毫不夸张地说,这一轮的交易决定了胜负。 而这一轮安不知的运气还不错,首先是他不仅拿到了有价值的地皮,还拿到了有价值的铺子,凑巧的是他正好拿到了自己上轮就想要的铺子,结果他上轮没出钱从别人手里面买铺子反而帮他省下笔钱——等于是吴财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反观吴财,他这一轮的形势更为严峻了,如果再拿不下安不知卡在咽喉的这块地,他将彻底失去在这场游戏中的竞争力,而这一轮他在其他位置所能制造的威胁已经消失殆尽。 可能他对别人还有些压力,但对安不知个人而言,已完全不构成胁迫,换言之,在这一轮在对安不知的谈判中,他将全面处于下风。 深知这点的安不知也不着急,先和其他人慢慢地谈生意,吴财也不愿意先说话触他这个霉头,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先把其他地方的小生意一一谈妥。其他生意彼此之间的牵扯实在不大,所以这一轮虽然激烈,但是大家反而很快就把生意谈好了。 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安不知的那块地上,从情感上来讲,他们对于吴财吃瘪这件事都非常爽;而从游戏的角度上来说,他们都希望安不知意气用事,继续跟吴财两个人崩着,这样一来安不知和吴财两个人的收入都会减少,对他们来会说反而是有利的。 所以他们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两人谈不拢。在他们觉得,安不知这样的年轻人,冲动起来是收不住自己情绪的,更何况现在吴财也拉不下面子,一点也没有主动和解的意思。 就在他们满心期待的时候,安不知终于主动的说话了:“好了,大叔,我们可以来谈谈这块地的价钱了吧?” 正文 第170章:以牙还牙(下) 众人心中一喜,看安不知说话的这个语气,怕是要坐地起价,以那吴财“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的性格,这生意很可能要黄。 果不其然,吴财有气无力不耐烦地问道:“说吧,你出价多少?” 就在所有人都满心期待着安不知狮子大张口的时候,安不知却微笑着报出一个所有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的价格: “那就五五对半分吧!” 别说敲诈了,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好事!连吴财自己都吃了一惊,不过他显然是老江湖,很快就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忙不迭地跟安不知完成了生意,生怕其他人多事废话让安不知听了反悔。 安不知当然不会反悔,这个看似众人都不理解的行为,其实恰好是“以牙还牙”策略中的最后一环,这一环更加重要,而且也最难,因为它叫做:“宽恕”! “友善”待人并不困难,好人都能做到这点; “复仇”也不困难,即便是再懦弱的人被逼到绝境也会复仇; “知足”虽然有点难度,但只要不是野心特别大,在面对足够的价码时,人们还是很容易满足现况的; 而“宽恕”是最难的,非眼光长远的智者,很难做到“宽恕”,这不是一般的小善,而是大智慧下的大善。 它解放的是两个人,从“仇恨”怒火下解放了自己,使自己看到真正通往胜利的道路;也从恶毒的“敌视”中解放了敌人,使他正视到自己的错误,在接受别人善意的同时,放弃后续的敌对行为。 一味地“复仇”只能激起越来越无法控制的仇恨循环,当对手退却时,果断的“宽恕”能让双方都做出最有利的选择,最大化自己的分数。 真正的赢家需要的绝不是书生意气,而是智者的宽恕。 安不知在忠实地执行了燕子所说的“以牙还牙”策略的同时,完全理解了这个策略中的所有环节,所以他才从容地将其中每一个环节都执行到位。 这个过程中,他虽然也曾迷茫: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但是他最后仍然遵守了既定策略的路数,这既是对古老智者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自信。 而现实给予了他回报。 直到现在,“以牙还牙”策略的全部效能都展现在眼前,从实际的效果来看,这个策略在这类外交游戏中果然无愧于最强策略,它够低调,并且拥有足够的竞争力,它其实是个直奔第一名而去的战术,却巧妙地将自己的意图隐藏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游戏进入到最后关头的两轮时,安不知突然觉察到“以牙还牙”策略的最大缺陷。 这个致命的缺陷,就是“背叛”。 在“重复的囚徒困境”中,每个策略所要玩的“囚徒困境”次数是十次,那么如果对方知道你的既定策略是“以牙还牙”,那么他就可以在前九次中全部选择合作来麻痹你,然后在最后一次中选择背叛。 这将是一次彻骨铭心的背叛,因为你再也没有任何机会实现“复仇”,背叛者可以从容地远离你的怒火。 虽然原则上来说,你们还有下一次再见面的机会,但如果这些曾经的背叛者再见面的一开始就装做好人凑上前来摇尾乞怜时,“以牙还牙”的“善良”却很可能忘记上一次的“背叛”,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的时间。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而已,幸好的是,在眼前的这个游戏中却用不到,因为《唐人街》是个节奏很奇怪的游戏:其他的很多游戏都是越到后面越紧张,而这个游戏却是在开始和结束时比较轻松,最紧张的时候却是在中间。 到了后期大家的地盘都已经成型,而且就算开出了大店铺,能收钱的回合也太少了,所以反而就没有太多谈判余地,只是单纯地收关赚点小钱,已和大局无关。 这样一来,虽然“以牙还牙”策略最难以对付的就是最后时期的“背叛”,而且吴财看起来也确实会是这样的人,很可惜的是,在这个游戏中,却没有他作恶的余地。 当游戏结束,安不知拿到第一名时,众人都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随即议论纷纷起来,有的说是不是他运气太好,拿到的好地皮和好铺子多,大家都在和他交易;也有的说在第四轮的交易中,他在跟吴财的交易中获取了太多利益。 吴财用鄙视的眼神一一扫过同一桌上的其他三人,不屑一顾地说道:“是你们只顾着他让出的那一份利益,就争先恐后地和他交易,才导致了他的胜利!连怎么输的都看不出来的蠢货,也有脸在这说别人运气好。” 这话是说得是没错,但是被吴财用那种口气说出来,就有点伤人了,其他三人立刻闭嘴,都狠狠地盯了吴财一眼,起身离去。瞬间这张桌子就只剩安不知和吴财两个人了。 吴财这才收敛了自己的脸色,颇为有礼对着安不知问道:“请问阁下大名?” “没有什么大名啦,我只是东厂的一个桌奴,你就叫我安不知好了。” 吴财笑了起来,“东厂桌奴里面敢在周日的桌子上跟这里人赌钱的,你是第一个;而在这个游戏上用正面的外交策略赢了我的,你也是第一个。你现在是桌奴,但以后不是。我叫吴财,你就叫我老吴好了,算是交个朋友吧。以后我多找你玩游戏,希望你不要推辞才是。” “不敢,不敢,老吴你言重了。”安不知没想到对方转变这么快,有点不好意思地摸起后脑勺来。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怎么说也是个生意人,我生意能做到今天,不是因为我多聪明多厉害,也不是别人多么照顾我,只是因为我能把生意和其他一切都分开,做到在商言商。玩游戏,我还是生意人,所以我的游戏行为都是基于我的商道。” “你今天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最后那一手谈判,老实说,除五五分成以外的一切提案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因为我有其他的方式获利,当然利润没有跟你合作那么多,但也不会特别少。其他那些人只看到你的愤怒,你的复仇,就以为你会以羞辱我的方式来提出那场交易,说实在话我也曾这么认为。 “他们却没有看到这中间的回旋余地,没看到一个真正的商人在经商游戏中应该看到的利益点,也就是,真正的商机!” “令我吃惊的是,你却看到了!你并没有被上一轮的怒气所左右,你抓住了最符合自己利益的关键点,提出了一个最合理的方案,就冲着这一点,就冲着你的眼力和冷静,我服你。”吴财的脸色和语气越说越严肃,到了最后简直就像是在谈一笔真正的大生意一样了。 而这会由于他们这张桌上只有两个人,一时半会儿也开不出游戏,索性安不知便也和对方就游戏的策略聊起天来。 正文 第171章:外援 两人聊得正起劲,另一个人,不对,准确的说是另一个带着一群人的人的出现,打破了两人的“商道探讨”。不用说,大家一看着这复杂的描述就知道这人只能是陈羁风。 “哎呀,师傅你出院了!我去看了你两次,你都晕着,我陪了一会实在太无聊了,我就没接着陪了,你可别怪罪我啊!不过你怎么出院也不叫我一声,怎么样我也得给你你开桌酒去去晦气不!对了,你给我讲讲这次你们的大战好不好,其他人都不肯给我说,我老爹也骗我说不知道。”陈羁风凑上前来,毫不客气地拉张椅子坐了下来,只管看着安不知,把吴财撇在一边。 吴财看来也是认识他的,于是毫不客气地敲打他道:“陈公子,坐到我的桌子上来,就老老实实玩游戏,聊天的话,去找几个小姐陪你慢慢聊。” 陈羁风怒道:“呸!你这老财迷,我一来就看见了,你在玩个屁!你不也是拉着我师傅在聊天!” “这位小兄弟是你师傅?” “什么小兄弟大兄弟,别套近乎,谁认识你啊!”陈羁风的口气对别人真的不是一般的臭屁。 “我不跟你扯淡,我们是在等人开桌!” “那你继续等呗,老子要和师傅叙旧。” 安不知终于也忍不住了,“叙个屁的旧啊,这才几天没见!有什么可好说的!你问的事我另外找时间给你说,现在是场子时间,还是等人来开游戏吧。” “好好好,师傅您说了算,你们玩多大?”陈羁风凑过去,顺手拨拉了一下吴财面前的筹码堆,“就这深浅?我师傅在美与兽打的码是你10倍好么!算了算了,陪你玩玩。那谁,去换筹码,那谁和那谁,过来凑个角。” 在陈羁风的指使下,又坐下来两个人,这游戏总算是开了起来,而在吴财的影响下,大家决定玩《并购》,吴财想看看安不知在在其他的外交贸易游戏中的表现。 在摆游戏的当口,陈羁风神神秘秘地拉着安不知小声说道:“我说师傅,我怎么听说,你打算搞个战队啊?” “嗯?”安不知惊讶地看着陈羁风,心里一愣,这事八字都没个一撇,也就今天来了店里跟燕子提起过,连正式的讨论都还没开始,怎么就被这厮知道了。 于是安不知便没理陈羁风,朝燕子看去,正好看到后者向他投去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色。 身边的陈羁风已经喋喋不休地开始细数起来,“我说师傅啊,反正你《召唤战争》也这么厉害,能不能来我们战队做外援啊?之前我问过了燕子,她说你居然没有WBA的排名,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的《召唤战争》的水平起码也是全区前10了!不好好利用起来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更何况,像你这样没有什么名气的高手,那简直就是超级秘密武器,可以把很多战队打个措手不及,我简直都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神风那群小鬼子大吃一惊的模样了!这群臭屁混蛋压着我们那么久,也该让他们尝尝惨败的滋味了。” 安不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羁风,那表情像是在说,你小子,缠了我这么久,终于把你的狐狸尾巴给露出来了吧。 陈羁风自然领会了安不知这表情的意思,但他是何许人等,脸皮也不是一般地厚,全当没看见,继续说道:“师傅你过来的话,可以和我们***《召唤战争》的团队战,还可以顺便做我们的全队教练,而且……” “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打算,但如果我真的要做,那就不是个外援那么简单了,我会对所有人都有要求,包括你在内。你确定能撑得下来。”安不知突然打断他问道。 “师傅你这话就见外了,只要是为了战队好,你说一,我绝不说二,你说向西,我就绝不去东,怎么样?”陈羁风一看安不知松口,大喜,忙不迭地回答。 “你先别忙开心,你那战队,如果都是,嗯,这样的歪瓜裂枣,这事还得两说!”安不知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瞟了瞟桌上两个正在忙着做初始设置的跟班,“我还是找个机会去看过你们战队之后再说!” “这你师傅放心好了,这些都是我的跟班,哪会玩什么桌游。我来这都是物色真正厉害人物的,队员都在驻地里训练呢!行勒,你约个时间,我带你去咱们咱们那看看!”陈羁风兴奋地搓着手,全没想到这事竟如此顺利。 “好了,那就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这薪资怎么算?”安不知微笑着问出这个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于是陈羁风便笑了:“一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在我财力范围内,师傅你随便开口。” 而这时吴财终于忍不住敲了敲桌面,提醒聊得火热的两人道:“可以开始了吧”。 于是大家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游戏上,不过即便如此,在游戏过程中,陈羁风仍然忍不住抽空开始就细节问题和安不知讨论一二,两人在具体的薪水和时间方面做了一些商议,而吴财也忍不住询问了安不知在美与兽赌桌游的一些细节。 众人就在这一片和谐中慢慢度过了后半夜,实际上大家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聊天上面,游戏玩得漫不经心,最后结束时,大家连输赢都懒得盘点便各回各家了。 “是你给陈羁风说了我想搞战队的事哦?今天他就着这事来找我进他的战队。”安不知一边点着身前的筹码,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燕子,他之前在《唐人街》里赢了一盘,后面有陈羁风送钱,扣除要给俱乐部的份子钱和燕子一开始给他的本钱,他今天晚上赢了不少。 如果把上桌陪客人的薪水加在一起,不错,收成还可以,大概入账了1000左右的联邦币,又够他几天的义体维护费了。 “是啊。”燕子毫不犹豫地回答,“你一给我说这事,我就想到了陈羁风,他们队我了解,潜力其实不错,别的说多了也没意思,你去看看便知道了!” 正文 第172章:驻地 燕子手脚麻利地算出了自己给安不知所有用作本钱的筹码,然后把剩下的筹码往自己面前扫过来一半,“还不错,小赚一笔,下次继续在你身上投资!” “我已经答应了他。从个人感觉上来说我并不讨厌他,实际上一旦接受了他这样花花公子的性格设定,还觉得他人挺不错的,起码有自知自明,脑子灵活,可以变成挺不错的战力!是个机会,我就从他这里开始征战吧!” “那就好,如果想尽快地强大起来,你就要把自己身边的每一点时间都利用来,你把自己压榨得越厉害,你变强的速度就越快!” 安不知点点头,拿起属于自己的一份,“那我就先走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休息一下,起来就去他那里看看。” 燕子应了声好,两人就此别过,临走安不知找了个店内的伙计换了筹码,钱虽然不多,安不知心下却是早有安排。 一夜就此过去。 陈羁风的战队驻地位于上城区,他的这家宅子是父母专门买来给他经营战队的地方,所以只是一个两层楼高的小宅子,离美与兽俱乐部的距离并不算远,其实整个上城区的面积并不大,比起其他的市区来显得小得多,这当然是因为反重力材料并不便宜,用于城市建筑已经是极奢侈的一件事,并且物以稀为贵,自然是不会铺得跟整个城市一样大了。 此外,上城区的建筑都不会修筑得特别高,毕竟在这个地方,与其朝高了修,可能还不如在城区的边缘朝外修来得方便。 所以虽然上城区的面积是所有城区中最小的一个,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城区的面积却在一点点地扩大,像只巨大的怪兽一样慢慢蚕食着天空。 上下城区的链接通道是六部同样用反重力材料制作的电磁悬梯,原则上来说,城市里的每个拥有合法脑网ID的居民在登记后都可以使用悬梯进出上城区,但就那笔高昂的使用费用来说,却不是每个人都承担得起的。 安不知自从经常去美与兽玩牌后,就经常花这笔冤枉钱,所以今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脑网上办理了长期签证,这就用掉那1000资金中的一半,然后用剩下的钱在脑网上订购了一整套的脑网链接装置,然后便直径去了陈羁风的战队驻地。 当安不知抵达陈羁风的宅子时,正好他所订购的整套装备也送到了门口,而陈羁风此刻也正站在门口痛骂送货员,“我们陈氏春秋战队什么时候会用你们这种破烂货,居然也敢给我送上门来,赶紧给老子丢得远远的,再让我看见信不信一把火给你烧了。” “但是这套链接装置已经付过款了,你要烧掉也不是不可以,但起码得签收了让我们卸下来。”人家送货员见多了大场面,不卑不亢,居然振振有辞地回道。 眼看陈羁风马上就要爆发了,安不知赶紧冲上去把陈羁风给拦了下来,“别争了,这是我预定的。”再回头对那送货员说道,“你检查一下我的订货记录,没问题就赶紧给我弄下来,赶紧走吧。” 对方点点头,赶紧用仪器扫描安不知的电子脑,想赶紧卸货走人。 陈羁风难以置信地瞪着安不知,好像看着个外星人一般,在弄明白安不知这认真的表情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以后,突然抓着自己的头发略显抓狂地嚷嚷道: “我说师傅你就来个人便好了,还买什么装备!买装备也就罢了,我大不了直接给你报销掉,你为啥买这么落后了整整两代的旧装备!虽然这玩意便宜,但是你真心犯不着给我省钱啊!话又说回来,这尼玛能省多少钱!” 安不知和来人核对了验证条码,根本不理在一旁喋喋不休的陈羁风,三下五除二地就卸了货,提在手里一路朝着里面走去:“没什么,我用习惯了自己的装备,你既然喊我来,这点事就不要管我了。来,带路,让我看看你们的基地如何!” 说到这个,陈羁风瞬间就将刚刚的那些不快付诸脑后,二话不说拉着安不知就朝里间冲去。 进到大厅,便眉飞色舞地开始介绍起来:“进门就是我们的战队大厅,我把原来的建筑设计改了一下,敲掉了那些没用的房间墙壁,联合起原来的客厅,这整个大厅都是游戏室。我们战队使用的是最先进的宙斯II型中央纳米脑网链接装置,用来提高我们的链接脑网速度和同步率,如果你允许的话,在战斗时还可以帮你负担一些数据运算。” “当然它的最主要作用还是保护大家在脑网战斗时的安全,里面装着数十种当今最普及EXP最丰富的BOARD,并且每天都会不断更新数据。不过它的缺陷相信你也知道的,就是只能进行断距离的有线链接,所以我们在团队比赛以及脑网聚会时一般都会在这里使用它进行链接。” “二楼都是一个个单独的小房间,每个房间都是正式队员的私人领地,主要用来休息,当然,每个正式队员都有一套自己的私人装备在里面,主要用于无线链接脑网,你的那套,哎,也最好是放在上面了,虽然我还是很想建议你干脆丢掉,我给你弄套最新的怎么样?” 所谓的脑网链接装置,主要提供****: 第一、上面可以承载一道或几道BOARD(视型号和体积而定),当使用者遭到来自脑网的入侵时,首先攻击的就是链接装置上的BOARD,这给了使用者一定的保护和缓冲作用; 第二、可以协助使用者保存或计算数据,防止电子脑因过量的运算和存储而超载,如果大饼上次不是那么自信而携带了类似的装置,也不会受到那么严重的脑部伤害; 第三、为使用者提供中转,如果使用者足够机警,当入侵者在攻破上面BOARD的一瞬间,可以主动脱离并生成新的脑网端口,入侵者便要面对选择的困惑,这个道理,就跟壁虎的断尾保护机制一样; 第四、还没有做电子脑化的普通人类可以通过它连接脑网。 所以,这种脑网链接装置,还有一个更为亲切的简称:主机。 正文 第173章:陈氏春秋 安不知站在所谓大厅的正中央,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身旁一个沙发的皮面:与其说这里是一间大厅,不如说是一副刚刚狂欢过的派对现场: 四周到处都是随心所欲摆放的各式各样的沙发,各种属于私人的小物件和衣物扔得到处都是,其中不乏女人的内衣。墙面上凌乱地涂鸦着风格诡异的画和琳琅满目的数字与公式,正对面的墙壁上赫然写的是四个大字: 天道酬勤! 两侧的墙角还摆放着两个巨大的书架,直抵天花板,上面放满了各种关于游戏的电子书籍,但只需要扫一眼上面厚厚的灰尘,就知道这里的主人们并没有阅读的习惯,大概是陈羁风在一开始建设这个地方所买来充场面的玩意。 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地上倒还干净,看来这里的野兽们并没有大吃大喝的嗜好。 阳光从整个大厅一侧的落地窗直接投射到大厅之中,使得这个空间看起来虽然凌乱,但是并不脏。 陈羁风向大厅的两侧指了指,分别介绍道: “那边是一个小的吧台和厨房,师傅你有什么味觉上的奇怪小嗜好就可以在那边解决。然后在大厅的另外这边的小房间是档案室,记录着我们战队至今为止的所有对战记录和我们收集的对手战斗记录。因为怕遭到电磁攻击消档,所以整个档案室都是用绝对屏蔽任何信号的材料制成,并断绝了脑网。要查询的话只能到房间里面才行。” “这里住几个人?或者说,你们队几个人?”安不知选了个角落,信手将碍事的物件一点点从那块地盘上移开,这里是每天阳光所充足的位置,风的力度也刚刚好,背靠后面的庭院,正面可以看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和进门的玄关。 是个兵家必争之地! “我们队现在加上我,一共是六个正式队员,其中一个是替补,他们一般都足不出户,现在应该是早训后躲在自己的房间内玩。等下午正式团队活动时我再介绍你认识。你之前见到我身边的那些人都是外围预备队员,你不用管那些人,名字都不用记。” 不消片刻,安不知便打理好了战场,他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刚刚的劳动成果,点点头道: “我不打算住在上面的单间,狭小的空间让我不舒服,我就呆在现在我清理出来的这块地方,等会我自己去订购个喜欢的沙发床放在这里就可以了,我的主机就放这里了!刚我看了下,外面庭院里的阳光也蛮不错的,我还打算搞个吊床挂外边。” “什……什么?这不太好吧,师傅你不需要个人空间休息休息的么?”陈羁风显然是被吓到了,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当然要休息,不过我不需要个人空间休息。从现在起,无论是公开的比赛也好,还是私下的娱乐也好,我打的每一场,你们都要在现场给我仔仔细细的看好。不仅我是如此,他们几个连着你,也是一样。你们要在私人空间里休息,没问题!但是要上脑网,要玩游戏,全部都得在这里,我的眼皮底下玩。所以,所有人的私人装备,跟我一样,全部都要放在下面。” 安不知眼中闪烁着光芒,自信满满地微笑地看着陈羁风,“这就是要我加入你们战队的条件。我可没兴趣做个富二代玩票战队的玩票外援,我需要的是一支能胜利的队伍,我需要的,是能信任的伙伴!” “谁口气这么大,说话这么牛B哄哄的,有对应的实力吗?”一个声音从楼梯间上方传来,不一会,一个长相凶狠,嘴边咬着根牙签的壮汉出现在楼梯的尽头,挑衅地盯着安不知,将他从头到尾的扫视了一遍。 安不知微微笑着,迎着他的目光对视,目前的这种状况他当然早已做好了准备,在安逸的环境下,人类产生的不仅仅是倦怠,更多的是安全感,当逼迫他们发生改变时,任何的改变都势必引发反弹,而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带头的第一人而已。 必须将他镇压下去! 于是安不知果断地回答道:“有没有实力,待会试试不就知道了。说那么多,还不如打!” “很好!” 看着双方有发生冲突的可能,陈羁风赶紧在中间打趣道:“妙雨先生,这就是我之前给你提起过多次的安不知,他现在也加入到我们战队了,大家以后就是队友了,还是要好好地相处嘛。”一听陈羁风说话的态度,安不知就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在战队中的作用不小,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于是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向陈羁风示意:“不介绍介绍?” 陈羁风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哦哦,是我大意了,来师傅你认识一下。这位是李妙雨,现任我们战队的大将位置,他的实力可是比我还要强,在亚太区的个人排行榜上是第二十七名!” 李妙雨很随意地在身旁的沙发里半躺下来,根本不把安不知放在眼里,冷笑着问道:“陈少,这孙子是谁啊?他刚才说的那些屁话可是当真?大家以后的私人游戏也要在下面玩?” 陈羁风打着哈哈说:“这个嘛,安不知他也是刚到,提出一个比较中肯的意见,他肯加入到我们战队来,大家一起战斗,彼此总要互相……那个什么,哦,尊重对方的意见嘛。我看这个提议是没问题的,我个人表示赞成。你怎么说?” 不知道为什么,“尊重”这个词从陈羁风的嘴里说出来,真让人听着别扭。 “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新人才刚来就指手画脚,我就不爽,凭什么大家就得按着他的性子来玩啊?我可没这个好脾气像个孙子一样点头哈腰。要我说的话……” 不等李妙雨说完,另一个火辣辣的妹子声音从楼上响了起来:“人家才不要嘞!以后玩什么都要和你们这群臭男人混在一起?那我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安不知听到这声音愣了一下,“这里还有妹子?福利不错嘛!” 正文 第174章:挑战 陈羁风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不要被丫的外表和声音骗了,他叫林齐音,在队里的位置是后卫,是个活生生的爷们,最大的兴趣爱好却是用全息投影扮成妹子,在脑网上的身份也是个妹子,总之,你就当他是个人妖好了。” 解释道完之后,他才嘿嘿一笑,大声对着楼梯上的林齐音喊道,“别人的个人游戏我还真没什么兴趣看,偏偏就是你的,我还真是非看不可。你这小子,在脑网上欺骗多少无知少年了!正好让我们开开眼!” “呸!看你妹开你妹,与其让你们看!老娘我宁可不玩了!”林齐音慢慢走到大厅,具体穿什么我们就不去描述了,省得大家有不舒服的幻觉,总之就是很性感很火辣的那种就对了。 他也气鼓鼓地盯着安不知,显然是对自己最大的兴趣遭到威胁而感到很不满意。 最后一起出现的两人分别叫汪柳明和汪花暗,两人是孪生兄弟,队里的位置分别是前锋和次锋。性格开朗一路说说笑笑,根本就不搭理别人,他们倒没对安不知表现出什么敌意,但更像是在故意地忽略安不知,而不是他们存有善意,因为连起码的招呼都没跟他打过。 在他们身后一个瘦弱的少年躲躲闪闪,好像很怕生,他就是替补,名叫梁天合一,据说是智商有195的小天才,但由于天生身体实在是太不好,所以拖到现在都还没进行全身义体化的手术,电子脑化当然也就耽搁了下来,所以陈氏春秋对他来说更像是保姆而不是战队。 他之所以一直呆在这里,不过是因为他的父母是陈羁风老爸生意上的朋友,把他委托给陈羁风照顾,是为了让他在多接触一下脑网对战,通过主机多进行一些实战锻炼,以后电子脑化了才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对很多人来说,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完成电子脑化的手术,可以在脑网中锻炼自己了。 这样一来全部的人员都到齐了,他们各自或坐或卧在自己习惯的那一小片空间里,不等陈羁风说什么,除梁天合一外,都手脚麻利地全部将自己链接到宙斯II上面。 最后一个插上接口的李妙雨用眼角瞄了一眼安不知,放出话来:“在这里,我们用实力说话,你想让我们服你,你想让自己的新规矩生效,那就进来用实力说话!否则,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安不知不由地开心起来,这样当然是最直接最好的办法,所谓“以德服人”都是幻觉,那都得建立在绝对的力量之上,在这之前,始终还是拳头大的说话才最有说服力,先让他们在实力上臣服自己,其他的以后再说。 于是他也将自己链接上宙斯II,转念之间,已进入到脑网中的陈氏春秋战队空间。 当他眼前的弥散的光线重新清晰并组合到一起时,已在一处脑网空间中。眼前的视野极为开阔,远处雨后的天空中乌云消散,在阳光映射下的彩霞与不知名的野鸟一起飞翔,大雨后的江水显得异常的充盈,远远望去,江水似乎和天空连成一线。 好一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胜景! 原来此刻他们正在一处江边的阁楼之上,李妙雨身着一身圆领窄袖的袍衫,正席地而坐在一张游戏版图旁边,安不知且不用看,便知道那必是之前陈羁风就拿出来炫耀过的陈氏春秋传统项目:《召唤战争》。 陈羁风看着安不知出现,便上前将其拉到版图的另一旁,侍候着坐下,嬉笑道:“师傅,交给你了!可千万别放水啊!” 林齐音依在阁楼旁的柱子边,手里倒提着一谭烈酒,听到这句,顾不上抹干嘴边的酒水,便抬头笑骂道:“陈少,你什么时候拜他为师了!以你的性格也做得出来哦!” 陈羁风也不争辩,狡黠一笑,“待会你们就知道了。”他被安不知虐了一晚上,当然知其真正的厉害之处。 汪氏兄弟两却不为所动,远远地依坐在阁楼靠栏上,抬眼轻眺着远方的江水,不知在想些什么,对眼前的这场战局表现出不浓的兴趣。 梁天合一不在他们的身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史莱姆的虚拟角色形象,因为他还没有电子脑,便只能通过操作主机将自我意识投影到脑网中。 所以虽然此刻梁天合一的人虽不在这里,但其实他的灵魂却通过宙斯II仍然投影在这里。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咯!”安不知呵呵笑着,在李妙雨对面坐了下来,却不似对方那样端端正正地坐着,他的右脚打横贴着席面,左脚却直直地竖立,左手就这样搭在膝盖之上,把头架在手肘之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们这就开始吧?” 看了看安不知这副样子,李妙雨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就放下了情绪进入到战斗状态中,他随手拿出身边的一副牌,看也不看就放到了桌上,“请。” 安不知稍想片刻,最后决定使用凤凰精灵,在极端的防御环境下他使用冰原兽人,在极端的攻击环境下他使用洞穴哥布林,在制造奇袭时用披风族,而现在是威压之战,需要一场堂堂正正的正面对决,所以,凤凰精灵是不二之选。 陈羁风一看他用的是自己最常用的种族,兴趣大增,连忙蹭过来看安不知配置兵力。 一边看着他就一边流汗了:《召唤战争》最吸引人最具变化之处,就在于每个人在选定种族后,可以自己配置种族的兵力组成,像上次陈羁风的战术,就主要就是用勇士的火焰步来灵动攻击,堆积优势后放出狗女王荷莉斯冲击,然后再以火龙形成两线优势直接压垮敌人。 但眼前的安不知却完全无视这种战术——他大量降低了勇士的数量,增加了守卫者和弓箭手的数量,只放了极其少量的火焰兽在里面,最后,连陈羁风最为喜欢的神级英雄,狗女王荷莉斯都没放进去! 他这是打算干什么! 正文 第175章:另一种凤凰精灵 陈羁风脑子有点懵,不过很快他就兴奋起来,这答案不是明摆着的嘛,根本不用多想,安不知很快就会将这套他从没见过的凤凰精灵战术用出来,自己只需要看就好了嘛。 坐在对面的李妙雨看着陈羁风脸上的精彩表情,不免也微微凝重起来,他当然知道陈羁风最擅长的种族是什么,眼前这人光是配置就能让其兴奋成这个样子。 必然是个强敌! 眼看着对方已经快配好了部队,他再也按捺不住,将自己的初始布阵从容地展开。 就在这时,安不知便明白眼前这位也果然不是菜鸟:李妙雨用的这个种族,是一个攻防兼备,具有极为强悍的攻守能力,能和任何种族正面对抗的硬角色,也是《召唤战争》胜率排行榜上唯一一个能和凤凰精灵并驾齐驱的种族: 公会矮人! 公会矮人是一个行动力十分迟缓的种族,攻击力极弱,只有在攻击对方的墙时才有上佳表现,基本上他的所有普通单位都只能起到防守的作用,说到防守,公会矮人的防御力和生命力却异常的顽强,他们的核心只有一个,坚持抗战,用突击破墙的方式打乱对方的计划和部署,等待英雄的诞生! 这就是矮子的核心,普通兵力的战力虽然极为低下,但他们的英雄却个个都是超级英雄!一旦他们出现,就能率领着这群顽强的石头发动致命反击。 所以这基本上这是一个与凤凰精灵处于一个世界的两个极端的种族,然而他们却分别用不同的方式站到了这个游戏的最高点。 原本李妙雨只是想和安不知过招试试他的深浅,却没想到他拿出来的种族是凤凰精灵,形成了这种巅峰对决的局面。这也是场中众人谁都没想到的情况,于是连汪氏两兄弟也被吸引了过来。 战斗这就开始了。 李妙雨刚一开局,就使用工程兵在防卫兵的保护下对安不知的墙发动了猛攻。 这是很有效的一招,工程兵嘛,一听就知道是专门用来拆墙的厉害角色,而且公会矮人的牌组里有两张能直接对墙造成3点伤害的事件卡,换句话说,一旦被他的工程师打掉太多血,就很可能面对初始墙被直接推倒的危险。 每个玩家在一开始只有一面初始墙,一旦失去了这面墙,一时半会又没摸到后续的墙,所有后续部队都无法召唤出场,将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 很多人在面对公会矮人的这轮突击时惊慌失措,马上召唤部队来进行抵抗,以求尽快驱赶敌人保住初始墙,并顺势就将敌人的攻击兵力全部消灭掉。 但其实在李妙雨的战术体系中,这一轮攻击只是虚晃一枪,一旦召唤部队全歼公会矮人的攻城部队,就会陷入其第二波偷袭中——四张反超事件卡在等着你! 所谓的反超事件卡,就是当对手的部队数量多于该种族时,才能使用的事件卡。公会矮人有两种共计四张反超事件,一种是偷取敌人两点魔力,一种是免费召唤两支普通单位。 无论哪一张,一旦用出,那对手都是极为非常难受的。 安不知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对方的企图,面对这一开场就咄咄逼人的攻势,他极为冷静地充分使用召唤师伊利安王子的远程轰击能力,攻击掉那些处于防守位置的矮人防卫兵,然后并不急于消灭掉失去保护的工程兵,而是反过来先把自己的部队杀了两个。 这样在暴露敌人侧翼力量的同时,先保证了自己的部队始终比公会矮人少。 公会矮人第一缺乏远程攻击力,第二缺乏突击力,看着远处大摇大摆露出真身的伊利安王子也只能感叹自己鞭长莫及,眼看着失去保护力的工程兵,下一回合就会变成安不知的魔力,李妙雨让他最后攻击了一次安不知的墙,然后自己把工程兵给反补掉。 至此,公会矮人短暂的前期攻势宣告结束,接下来他们要进入到漫长的防御中,以构筑魔力召唤强大的英雄。 不得不说,李妙雨也是计算慎密,经验丰富的人,比起陈羁风那可棘手多了,他也知道凤凰精灵的手里也拽着两张“魔力吸取”等着自己,于是一方面是为了自己使用反超事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不让安不知使用反超事件。 所以此刻他也跟安不知一样,搞起军备竞赛起来,只不过这个军备竞赛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反向的:看谁的部队少。 随着游戏回合的推进,两人就这样轮流杀着自己的部队,双方的部队每回合都完全持平,互相用远程部队骚扰着对方的墙,一点也没有给对手使用反超事件的机会,可眼看着两人积攒的魔力越来越多,这就进入了公会矮人的节奏哦! 很明显,矮人的英雄要比精灵更猛一点,安不知这次并没有放荷莉斯进去,这样做真的好么? 就在这时,安不知终于打破了平衡,毕竟精灵是一个可以主动破坏部队数量均衡的种族,在这点上,公会矮人是无法企及的。秘诀就在,很久之前的战斗中曾提及过的一张凤凰精灵事件卡上: 灼烧! 这是一个对普通单位或英雄单位直接造成一点伤害的事件,大多数情况下,凤凰精灵玩家把它拿来点射残血的敌方单位,但实际上,它也是可以用来射杀自己人的! 而在事件阶段,当一个凤凰精灵的单位被杀死后,双方的部队平衡数量就此打破,安不知趁此良机,打出一张致命的“魔力吸取”,将两人的魔力拉开了差距。 然后,凤凰精灵的攻击型英雄玛利安娜诞生了,这是一个5血2攻,只要攻击,就必然会造成一点额外伤害的攻坚型英雄,他基本上是一个每回合稳定输出两点近战伤害的强力攻击手。 公会矮人的普通单位将很难阻挡他进攻的步伐,他的缺点是无法孤军深入,一但对面人多围上来一顿好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毕竟生命才5点,很容易直接一轮群殴致死! 但现在的问题是,在刚才的反向军备竞赛中,双方的兵力数量极少,在这种情况被玛利安娜杀过来,她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原来这才是安不知的策略:一开始削减兵力数量,就是逼迫对手进入到自己的节奏中来! 正文 第176章:凤凰涅槃阵(上) 李妙雨一看到玛利安娜的出现就难过起来,这是一个才五费的英雄,安不知又偷取他的魔力,所以安不知才可以很轻松地在前期就放出来,并且一出手就直接秒杀了自己的一个防卫兵。 兵力薄弱的矮人阵线顿时被捅开一个巨大的窟窿,根本没有任何普通士兵是这个野女人的一合之敌。 这就没办法了,李妙雨直接出最强矮人英雄戈耳的计划遭到重挫,但即便如此,他仍尝试着做了一番努力,他将剩余的部队放在左翼阻挡,英雄一个人撤向右翼,企图以此拖延时间。 而再轮到安不知时,他居然又召唤出一个新的英雄:冉黎。这是一个费用只要四点魔力的小英雄,攻击力也有一点,也才四点血。按说应该是很弱才对,但她唯一的最强能力,就是每回合移动时可以多移动一步,并且在移动中可以穿越其他任何单位,不错,这就是一只飞鹰骑士,专门用来围追堵截。 这就厉害了,两个英雄一个专杀小兵,一个专门追击英雄,他们带领着所有残余的凤凰精灵,全线压境,李妙雨这才明白过来,对手这是极为狂野的快攻压线战术! 在这种凶猛的打击下,公会矮人中唯一能对英雄造成有效伤害的就是召唤师,而一旦召唤师停下了移动的脚步,就有被玛利安娜突破展现,杀到眼前的危险,那这个伤害可是吃不消啊! 而如果只是一味逃跑的话,则会被冉黎追在屁股后面一点点地放血,伊利安王子也虎视眈眈地游荡在外围,随时有可能冲上来补刀——他虽然脆,但是轰起人来可一点也不马虎。 面对这三驾马车的凶狠攻势,李妙雨只有一个选择:停止猥琐,立刻反击! 这时安不知的凤凰精灵已经在部队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所以李妙雨手里的反超事件已经可以用了,但可惜的是,安不知极为精确地用光了自己的所有魔力,所以想魔力吸取是绝不可能了,只能打出“增援”要两支免费部队。 在事件阶段,一面公会矮人的墙轰然出现在前线,两支免费的部队随之出现在这面墙的两侧,这就是著名的“空投战术”。在正常的游戏中,部队只能召唤在墙的周围,而每回合的行动顺序是先召唤部队,后放置墙。 所以绝大多数的情况下,敌人都可以通过上回合墙的位置来预测这回合敌人可能出兵的位置,并有所准备! 但这个常识对公会矮人这种有“增援”事件的种族来说,就是非常错误的认识!首先直接跳过召唤阶段,然后在事件阶段召唤出一面新的墙,接着同样在事件阶段使用“增援”,当然就可以把新部队放在新墙的周围,从而达到奇兵的效果了。 当然,墙必须放在本方这面的战场里,还是不能“空投”到敌后去。 竟然如此,这也可以算是矮人种族的最大特长之一了。 好在安不知对此早有准备,伊利安王子藏得深,走位够风骚,不会被突袭到,所以李妙雨拿出的两支部队都是近战,矮人的防卫兵,这是一种“一旦粘上身子敌人就无法移动”的抗压线专用兵种。 随后,矮人的小英雄巴尔达也随之诞生,他的能力是只要敌人的攻击骰有一个未命中则全部都当做未命中,可谓是高攻兵种的克星! 当然,这个能力对于凤凰精灵来说并不耀眼(凤凰精灵很多攻击方式都是直接命中),但是他只消耗四点魔力,却拥有3攻4血的可怕力量,算是公会矮人解决目前紧迫战局的唯一办法了。 于是,这一轮反击下来,两只矮人守卫兵死死咬住了玛利安娜不让其离开,而巴尔达则直接一锤子将飞鹰骑士打得吐血,局势好看了许多。 但也就从这一刻开始,宣告了公会矮人脱离了原定的计划,在被吸魔以及自己召唤英雄后,前期积攒的魔力用得个一干二净,很难直接把核心英雄戈耳给拍出来了,双方结束了冷战的缄默期,开始了你来我往的阵地交锋。 而这时,安不知所设计的以“勇士、击剑手、守卫者为主,配以弓箭手”的四者合一涅槃阵型便开始显现出威力: 它的运转机制是这样的: 勇士冲杀在前,只需要1点魔力召唤就有两点攻击足以打出成吨的伤害,而一旦攻击结束,大多数情况下都能用火焰步跑掉,实在跑不掉的情况下,才呆在原地; 击剑手的攻击虽弱,却胜在0费召唤,正所谓便宜又好用,在费用急缺时拿来应急; 若是眼看着对方和自己有残血单位出现,则召唤守卫者出来一刀杀掉,守卫者的攻击不用扔骰,100%稳定的一点攻击,虽然2点魔力召唤是贵了点,但却有两点生命,矮人很难将其一回合杀掉; 三种功能各异的近战兵种分批次分场合地出现在前线,各点开花地发动攻击,而更可怕的则是窝在大后方的弓箭手,凤凰精灵的弓箭手攻击距离远远达到四格,足以使他们猥琐在大后方,根本不用担心行动迟缓的矮人能有任何冲过来的可能。 但其实他们的箭矢并没有几根是射向公会矮人,他们的最大作用,却是点射掉那些在前线已完成攻击的自己人! 当这三种近战兵种只要完成了其攻击使命,处于被敌人轻松击毙的位置时,安不知便用这些“处刑队”亲手收割他们的性命变为自己的魔力,甚至连残血的守卫者也不放过! 战斗刚进行了两回合,围观的几人就看出了端倪,虽然安不知发动攻势时看起来吓人,却在开战后的一瞬间,就通过自相残杀的方式,让自己的部队数量恢复到和公会矮人持平的状态。 任双方交战多么激烈,安不知死掉的部队有多少,总是他自己杀自己的多,公会矮人真正杀到手里的实在屈指可数。这就等于是大大降低了凤凰精灵每支部队的召唤费用,原本两点法力召唤的部队如果被自己人收割掉,那等于就是只消耗了一点法力。 其实这也是安不知用洞穴哥布林时的作战风格,只是那个种族的攻击就弱得多,而且其战斗力极不稳定,只是爆发力高,特别适合秒杀不够谨慎的对手。 像李妙雨这种沉稳的实力派,则需要精妙的计算和稳定的伤害才能将其一点点地放血致死! 正文 第177章:凤凰涅槃阵(下) 这种既保持着阵线压力,又维持着自己部队数量,精确地分配每一点攻击的打法,成功地一点点建立起凤凰精灵的优势,本来这个种族就是脆弱但是稳定性最高的种族,此种战术完美地演绎出了凤凰精灵的美: 层出不穷的凤凰精灵如同狂野的火焰般,从呈现着犄角之势的两面墙中奔腾而出,击打在公会矮人坚实的阵线上,或粘着其上不停地燃烧,或如昙花般一现而逝。 石头虽然坚硬,却在烈焰冲击之下渐现裂痕,虽恨之入骨却无可奈何,石头如何能抓住火焰? 所以看似安不知的部队杀之不尽,其实他的费用却在一定点地稳定上升,而公会矮人疲于应付一bobo无穷无尽的攻势,其魔力一直被压迫在四点左右,最后,安不知狠狠地丢掉一手手牌变成最后缺少的几点魔力,将火龙召唤现身,虽然他的另外两个英雄早已在残酷的战争中被自己人干掉,但已经无关紧要了。 公会矮人的召唤师在之前的战斗中稍微一不注意,露头就被勇士砍、被弓箭手射。虽然他的防御是高,可也早已被源源不断的小伤害打得伤痕累累,火龙从一出现起,便直接追着公会矮人的召唤师烧,如何能挡得住? 眼看大势已去,李妙雨长叹一声,投子认输。 看到李妙雨摊手,陈羁风兴奋得大叫起来:“师傅,你这一手凤凰精灵居然玩得如此漂亮!太过分了,认识这么久,你居然从来都没提起过,就更不要说教都没教过我了,见着我用那些简陋的战术也不指正一下!” 安不知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最好或者最厉害的战术,也没有什么你说的简陋战术,只有最适宜的战术,他用的是公会矮人,我才对应着使用这种凤凰涅槃阵的打法。” “换个种族,换种情况,你上次所用的火焰兽加火龙的战术说不定就更适合一点,作战要灵活,不能一上来还没看过别人的脸就决定种族。只不过,无论是用什么战术,都有许多的细节需要注意,在我看来,你们在很多细节上的经验太差了。” 说完,安不知便信手指着自己凤凰精灵的墙说道:“就比如当我开始压线时,你却仍然采用保守的防守策略,其实在这时公会矮人的正确应对,应该是放弃对我的全线防守,专门侧重于一面,然后在这一面组织起一支专门的拆墙小队。” “在英雄和护卫兵的保护下用工程兵强攻我的墙。虽然凤凰精灵是飘逸的,但墙却是死的。一旦墙面告破,凤凰精灵的立体攻势就垮掉一半,只能从一个方向进行攻击,反而防守起来就更加轻松了。” 李妙雨沉思了片刻,问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手里有没有一面新的墙备用,万一打掉了以后你放新墙怎么办?” 安不知似是知道对方会如此问,摇头笑着答道:“呵呵,不要害怕我的手里有新的墙,你怕,你就输了!你要当做我的手里就是有新的墙!却仍然义无反顾地计划并执行你的战术!” “我看得出来,你也是计算型的玩家。所谓的计算,就是要在战斗一开始就假设对手手里有你最不希望看到的牌,却仍然制订出对应之策,以对任何时候发生的任何事都做好准备,这才是计算型玩家的出路!” “况且公会矮人破墙的方法并非只有强攻,猥琐卡墙也是可行的,就算敌人放新墙,大致的位置你也可以利用自己的部队来进行一定程度的控制,到时候一样可以再破!” “但是你怕了,怕对手的手里有你不想见到的牌,那就永远没有前进的余地!”安不知从容地应对道,李妙雨问的这些问题,在很久很久之前自己也曾问过师傅,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失败中反思,才得到最后的领悟,此刻答来自是轻松,心头却有一种回到过去的幸福感。 听闻此言后,李妙雨终于不再犹豫,他将身体正了正,对着安不知稽首行礼道:“先生所说极是,如此是李某人受教了,以后愿听从先生的指导。” 这李妙雨是极其心高气傲之人,即便在陈羁风的战队中,也从没有寄人篱下的觉悟,一直都是以高人一等的姿态存在着,只不过陈羁风也知晓他的实力,便是一向礼遇有加,不想今天却在安不知的面前一败涂地。 李妙雨的实力自是不凡,却也是这在场众人里脑子最清楚的一个人: 在今天的战斗中双方从一开场就斗智斗勇,互有奸计互有计算,最后他却是完全败在了策略的变化性之上,说白了,就是安不知的经验完全在自己之上。这种失败,和运气以及战术毫无关系,是完全实力和经验的碾压,两者之间,是并非朝夕之间就能追上的差距。 陈羁风的战队虽然是个半吊子队,但里面的人却都对实力倍加追崇,这当然也是因为陈羁风这个二世祖的本身品性所致,其他几人见李妙雨如此,也不再扭捏,纷纷对安不知的加入表示欢迎。 只不过他们并非局中人,一时半会还没意识到安不知到底厉害到何种程度,只是确认了安不知的实力原来竟比李妙雨还要强,之前不快当然是烟消云散。 在陈羁风的提议下,众人干脆在脑网空间里摆出酒席开怀畅饮起来,虽然在脑网里喝这些虚拟的玩意,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生理上的意义,不过这才真的应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风景。 就着江景,人人举杯而尽,不多时,竟然一个两个都醉倒在地,说着胡话睡了过去。 安不知倒还留着三分清醒在,看着这群以后即将成为队友的男人们(咱也还是把林齐音算做男人吧)也不由地开心起来,此行没想到竟如此之顺利! 之前医院休养时,在刘小艺的建议下,他终于下定了决定要组建一个强大的团队! 对飓的一战使他终于明白到自己的弱小,在这种巨大的势力面前,自己的小聪明实在太过渺小,单纯的人数累加起来,竟可以达到如此的威力,是他从来没面对过,也没想过的问题。 这促使他迫切地想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团队,他们不需要是属下,他们却足够强大,更关键的是,在危机时刻,他们能够彼此为对方奉献一切。 是为伙伴! 正文 第178章:墓园 无论是什么时代,也无论科技多么先进,从古至今的人类都在企图逃离这个地方,但可惜的是,我们每个人都会回到这里,尘归尘,土归土。 无论你是王侯将相,还是达官贵人,又或者平民百姓,大自然创造你所用到的一切,死后便要尽数归还!这既是我们的命运,也是大自然的运转法则,无人可以违背。即便是在义体化技术越加成熟的现代,这个过程也只是被人为的延长了而已,却无人可以改变这个结局。 这里是亡者的天堂,这是是生者的悲伤。 这里是墓园,一切生命的终点。 这个弥漫着死亡气息,阴冷潮湿的地方,却有着一个与其功能完全不相称的名字——Candy Land(糖果园),这几个字的哥特式英文就悬在铁门上方,推开那吱呀作响的大门,便可以看到这小小的墓园里,修筑着各式各样的坟墓,与此对应的,便是各种风格迥异的墓碑。 有的简单朴素,只是一个小小的泥土包,插着一根木制的十字架,挂着块削平的木板,上面一行潦草的刻字就算是墓志铭了;也有的庄重华贵,一看就是大人物的坟墓,由雪白的大理石修葺而成,在午后的阳光下耀武扬威,显赫着主人生前的荣光,墓碑上的文字多了许多,还附带着一副庄严肃穆的黑白照片。 当然更多的坟墓却更为简洁,它们都没有地上的部分,整个坟墓都掩埋在地下,只是在草皮上铺着一块黑色的大理石,上面刻着极简单的墓志铭,这样的坟墓列成一个巨大而整齐的方阵,占据着整个墓园三分之一的面积,密密麻麻分布在墓园的右侧。 按理来说,一个墓园里坟墓的风格应该尽量相似才对,像这样风格差异如此大的地方,倒真的是很奇怪。 鬼爷此刻就蹲在那片密集的黑色大理石墓群中,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身旁坟墓那冰冷的碑面,手指划过上面那些浅浅的刻痕,眼睛微微地闭着。 他不需要看,就知道上面所写的内容是什么,“老伙计,我又来看你们了。” 他的手挡住了碑文的一部分,隐约可见那碑面上写的是“某某天使,生卒2094—2151,我的兄弟、战友长眠于此,他死前一直为荣耀而战。” “你有很久没有来我这里了。”在鬼爷的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不过他却继续保持着自己的姿势,只是微微地转身看去。那当然是她,只能是她! 她还是穿着那一身全黑的哥特式拖地长裙,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在头后面盘起一个髻,两束纯白的长刘海从额前垂下,一直到雪白的脖子前,脖子上没挂着项链,只是系着一条黑色的流苏布圈,整个大长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银白色的十字架,精致但已生皱纹的双手戴着一双黑色的蕾丝手套,左手打着小太阳伞,右手提着一只崭新的小铁铲,笑眯眯地看着鬼爷。 “今天怎么想起来看看我了?” “来送一个新朋友。”鬼爷朝着另一边指了一下,不远处的草地上果然放着一块黑色的碑石,旁边还有些什么东西,隔得太远,看不清楚。 “我就知道你没事干是不会来看我这个老太婆的。这不,我一见着你来,就带着工具出来的,先说说话儿,等会就帮你去埋!” “你还是那么的美丽,一点也没有变。”鬼爷站起身来,面对着她,右手轻轻地滑过她的脸颊,最后轻轻地放在肩上,静静地看着她。 “我无法改变,你又不是不知道。”雍容华贵的老妇人突然长叹一声,好像这句话触及到什么伤心之处。 “我知道你的哀怨,其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又因为他们在这里,我才不能回来!”鬼爷微微侧过身体,扫视着自己周围那一圈圈的墓碑,突然之间言语之间充满了无力的沧桑感。 “不是我不想回来看你,也不是我不想回到这里!只不过,每次来,都让我不能自拔地沉醉于过去,都让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回想大家在一起的时光;每次回到这里,就让我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 “这里让我变得软弱!这里让我觉得自己好累,想永远就呆在这里,和你们在一起!或者就干脆死了,躺在这里也好,至少有你守护在身旁。” “呸!这才不是我认识的第一天使!”老妇人尖叫了起来,语调突然间从柔情似水变得如钢铁般的冰冷坚硬,刺耳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墓园中,“你要永远记得,你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你背负着一切仇恨和希望而存在!你根本没有选择,因为你就是我们的选择!你是我们的代言人,直到有那么一天,你将我们最后的呐喊带给了那个人,你才可以说这样的话!你才有权利躺在这里!” 鬼爷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仿佛有千万句话说不出来,那好像是悲沧,又仿佛是赞许。 好半天,她才在鬼爷的默默注视下恢复了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到那时,我们将不再分开,而直到那一天来临之前,我都会好好地帮你看着这个园子,做你的守墓人。” “这些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也不敢忘记,正因为如此,才痛苦啊!”鬼爷站了起来闭上眼睛,背对着那妇人,让整张脸仰望着天。 在这里,是绝不可能下雨的,但他多么希望此刻能降下一场大雨,将自己内心烦闷狂躁的情绪统统冲洗干净。 老妇人也不再多言,她将手上物件随手丢于地上,上前从身后轻轻地抱着鬼爷,将自己的身体轻轻地贴在他的背后。两人不发一言就这样站立着,过了好半天,远处突然传来悠悠丧钟的声音,若有若无,似轻烟飘荡于风中。 听闻此声,鬼爷醒过神来,转身将老妇人轻轻推开,认真地说道:“这次回来,除了要埋一个朋友,更重要的是,我要带几个兄弟走。” 正文 第179章:另外两个起点 听闻鬼爷如此说,老妇人大吃一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上次在行动中应该是出了一些意外,我认为黑暗议会已经发现我的存在了,很可能围捕我的人已经都上路好几天了!”鬼爷一边如此说着,脸上的表情却相当轻松,毫不在意的样子。 老妇人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一向很小心的吗?怎么可能会失手,谁能从你手上跑掉啊!” 鬼爷摇头道:“没人跑掉,只是但这次对方的行动规模太大了,除了和我交手的使者之外,对方起码动用了几十个NEET,采用了各种对联的方式一起攻过来。这些人当中只要有一个漏网了跑回去,我就必然会被曝光。毕竟,这次杀的是第四使者,他不可能不认识我,而只要他认识我,他的记忆体就会将一切暴露出来。” 老妇人的眉头仍是紧锁,问道:“这次保护的是谁?为什么黑暗议会如此兴师动众,你若早知道,何必去冒这个风险!” 说到这个,鬼爷突然兴奋了起来,豪迈地长笑一声,才说道,“事先我也没想到黑暗议会的攻击会如此疯狂,等到发现对方采取的是这等规模的攻击时,刚开始也有点懊悔。但后来仔细一盘算,却觉得如此一来却更好。我早就厌倦了等待,我已经忍耐和积蓄得够久了,这次既是一次危机,又何尝不是一个契机。” “这次我保护的这个小朋友,周围竟有不少能力出众的人,他自己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既然我曝光了,就干脆把他们全拖下水,到时候反而可以借他们之手,跟黑暗议会放手一搏。说实话,我现在反而希望黑暗议会能把这次的事情看得更严重一点,他们来得人越多,这事态就越严重,到时候反而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 “正因为如此,我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次再来,就一定是第一使者牧羊人或者三长老之流的货色了!” 老妇人耐心地听完,长叹一口气:“你要带走便带吧,本就是帮你守着。你要拼我也由得你去,只不过……”她眼神和语气渐渐温柔起来,仿佛是面对自己即将出征的孩子,“先保证自己活下来哦,如果见着机会不对,那就……” 不等她说完,突然间,鬼爷放声大笑了起来,所有的力量都重新回到了他身体中,沉重的罪孽也好,使命也罢,所有的一切也都回到他的身体中,他眼睛看向远方,豪气冲天地说道: “我一定会赢!” 虚无的丧钟声渐渐消失在墓园之内,夕阳西下,在瑟瑟的风中,老妇人看着缓缓离去的老人,一直紧绷的身体如释重负地放松下来。在她的身后,那把原本崭新的铁铲沾满了泥土,在刚刚老人曾经呆过的那片墓区,消失了若干黑色的墓碑,就好像那里从来没有过任何东西。 所有的一切渐渐地开始模糊起来,颜色互相融合,然后方格化,最后,黑暗吞噬了这里的一切。在脑网世界某个不为人知的小小角落,若干陈旧的数据开始苏醒,为了迎接那些早已被遗忘的角色登场,新的舞台,已经完成! 于此同时,在脑网世界的另一个纯粹的黑暗角落中。 一个尖细的声音首先响了起来:“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了,我们上次对情况的估计实在是错得离谱!白白折损了那么多的资源不说,还把流言也给搭了进去了。” 深沉的声音极为不满地问道:“你安排人将手尾处理干净了吗?” “特瑞做事,还是很令我放心的,更何况跟他搭档的是牧羊人,万无一失!所有相关的人都处理得很干净,他们已经带着人在着手进行重组。” 于是深沉的声音沉默了下来,那尖细的声音自嘲地干笑了一声,再说道:“原本以为是只大个一点的虫子,没想稍微一碰,后面就窜出来一群毒蛇,居然还有我们一直想找的那一条!” “从这段时间牧羊人他们收集上来的情报来看,以前漏网了的那只天使看来还活得很愉快嘛,我是说这几年谁在暗地里猎杀我们的人,原来当初的第一天使干上了这行当,而且这次就是因为他,流言才功亏一篑,瞢老,你怎么说?” 威严的声音在这时适时地回应道:“我直接将牧羊人派了过去,这个意图还不够明显吗?这次的烽火台计划,本来就是要在魔都执行,但这次行动的巨大失败,却导致我们在该地实力遭受巨大的损失!看这个样子,很可能是他们已经嗅到点什么味道了,我们绝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所以我才将第三使者调向穗津,代替牧羊人执行计划里其余的部分。找人给她传话,做得快点,即便不干净也没关系,不必顾虑太多,只要在固定的时间里完成即可。现在只要抢时间,不要求质量了。第二使者在完成欧陆区的任务后,也尽快前来魔都汇合!” “就让我们来会会这群胆敢阻扰我们的蛆虫,让他们知道,到底是谁在书写这个新世界的规则!” “瞢老!第一天使和安不知怎么处理?赶尽杀绝?”那个深沉的声音问道。 “夋老,这件事,从当初动手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回头路,走到现在,已经不是杀或不杀的问题了。没有选择,他一定得死。至于那只叫安不知的虫子,原本他只是可有可无的角色,但现在,第一天使肯为这人出头,两者之间必然是有联系的,他必须死。这事就这么定了,安排下去吧!” 稍微的沉默之后,那名为瞢老威严的声音再次说道:“夋老,你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当初的那事,怪不得你,也怪不得他,这就是我们的命。这就是属于我们最后的战场!” 幽幽的暗黑之中,最后传来一声夋老深沉的叹息:“数年的宁静已过,如今又要重启战端了吗!” “是的,这就是战争,它从不会改变!” 正文 第180章:礼物 当安不知从陈羁风的宅子里醒来时,现实中的时间才不过只是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看了看在脑网中酒醉无梦的那些现在只能勉强能称之为同伴的人,他忍不住笑了笑,毕竟这只是个开始嘛,以后慢慢来好了。 就在此时,一道强烈的链接脉冲猛烈地冲击着这个战队空间,这让安不知大吃一惊,要知道宙斯II型的防御性那可真不是盖的,若是寻常猫猫狗狗的人就能撼动这种等级的高端主机。 所谓的新人类,所谓的BOARD防火墙,那可就真是笑话了。 便是在此时,空间的震动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一扇撕裂这个空间的门缓缓地在场地中央打开,一道身影笑呵呵地从其中缓步而出,安不知一见便愣了,居然是鬼爷! 随着鬼爷的步伐,在他的身后又出现了好几个人,都是安不知从没见过的人物,而鬼爷也没有一丝要介绍的样子。他左右看了一下,赞道:“不错嘛,找着个好地方训练。” 安不知一时反应不过来,傻愣愣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这个问题包含了很多意思,既有技术性层面的疑问,也有字面上的意思。 鬼爷却嘿嘿地坏笑着:“怎么来的我就不给你解释了,这段时间我有些事要办,来不及找着你本人慢慢说,所以便直接寻了过来。别的就不多说了,这里有个东西要送给你,等过段时间,你若遇着那人,便能用得上,说不得兴许能救你一命。” 说完,也不等安不知答应,鬼爷单手探出,在自己胸前一按,竟从身体中缓缓地抽出一团黑气,这是一团略显混乱的数据流,正处于极度的不稳定中,上面不停地闪现着一些画面,却无法形成有效的数据回路,所以看不出这个数据流里放的是记忆还是经验。 安不知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什么礼物?难道就是这数据流?搞什么用的? 也就在这么一愣神的时候,鬼爷身形闪动,一晃就出现在安不知面前,手一挥便把那团黑气猛地砸进安不知的胸口!瞬息之间,安不知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数据波动已混入到他的电子脑中。 这还得了,这个举动彻底地吓到了安不知! 若这里面混杂有记忆垃圾,跟自己的记忆混起来,那自己可就轻则残废,重则当场死亡啊! 所以安不知当即调动电子脑所有的处理能力,将这些刚进入电子脑中的数据给隔离起来,不让它们有任何沾染到自己记忆区的可能性。 所幸这些新数据也并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不等安不知安排,它们便自行聚拢在一起,老老实实地呆在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安不知划出新位置后,很轻松地就将它们移动了过去,并且还专门在外围加上了一道密匙。这就相当具抑制性地将这些新进入的数据都规范了起来,不让它们有任何扩散趋势。 安不知舒了一口气,那边鬼爷已退回到刚才所站的位置,笑道: “放心好了,那里面是一整套经验和记忆的结合体,具体的用法你要抽空去到脑网里一个叫‘Candy Land’的地方,自有人教会你使用的方法,这段时间你就不要来魔盒了。此外,任家那两兄弟会来找你,你将他们也安置下来,对你之后自有帮助。别的我没时间说太多,下次再见,希望你还好好地活着,能再次联手抗敌。” 说完他便带着其他人跃入身后的门中,那门在容下所有人之后,便是轻轻一晃,毫无波动地就此消失,整个空间再次平息了下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安不知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胸口,鬼爷刚刚拍上去的痕迹早已然消失不见,但他却明白,有一些了不得的东西已经被放在了他的电子脑中。 看了看周围那些仍然在睡梦中的人,安不知陷入极度的迷惑之中,刚才发生了那么强烈的波动和冲击,为什么他们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但眼下,却容不得他进行更多的思考,有件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脱离脑网时,安不知才发现梁天合一正神情严肃地在脑网上玩着游戏,同时也在守护着这些远比他要大的朋友们。 奇怪的是,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刚才在战队空间里发生的那一切,他好像也是完全一无所知,此刻见着安不知醒来,他腼腆地朝安不知笑了笑,然后重新把精力放到眼前游戏中的敌人上来。 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安不知跟其随便打了个招呼,便出门而去了。 从陈氏春秋的战队驻地出来,只稍微花了少许时间,安不知便到了下城区的一处铺子外。 但他并没有马上走进去,相反,他只是看了眼这家铺子,便果断地转身,走进正对面的一家脑网体验中心里,只随便扫视了一眼,便发现了目标。 于是在吧台扫描了自己的电子脑后,安不知信步走到那人的身旁坐下,自嘲地笑了笑:“来得挺早嘛!” 那人将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原来竟是穆之贯,他看着安不知一丝不苟地说道:“我只是习惯做任何事都提前10分钟而已,尤其是约人这种事。时间越充裕,容错率就越高。” 安不知却露出佩服的表情说:“可是,你能根据我给你们发的信息,很准确地提前找到这里,光这点就很不错啊!你看,时间已经到了,其他人就还没到嘛!” “我昨天就来事先踩过点了!” “哦,这倒是没有想到!”安不知吓了一跳,显然是没想到对方能做到这种地步。 而这时,大门口传来响动,又有两个人到了,是牧童和杨梦婷,看到他们进来,安不知站起身来挥手向其示意,于是很快四人便坐到一桌。 “白翅还没到?”牧童看到这里只有安不知两人在等他,便开口直接问道,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激动,像是参加春游的小学生。 “我跟他在脑网联络上了,正在引导他过来。这孤僻的家伙,一路走过来竟没有询问任何人!而且之前还不接我的脑网通话!”杨梦婷一脸的不快,好像人人都欠她钱似的。 正文 第181章:古董店 “哎,安不知,你说的店子,就是这家吧!”牧童隔着玻璃十分兴奋地指着对面的那家铺子。 “没错,等会人到齐了,我们就一起进去看看。”安不知今天之所以要把这个“牧羊人专案临时小组”的五人聚齐,就是要到那家他当掉书的铺子里去一探究竟。 原本安不知打算自己独自进行,可是刘小艺在这种情况下不肯给他签发“全视之眼”的使用权限,不得已便只好叫上了整个小组,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刘小艺才给了权限,而且居然不是给安不知,而是给了穆之贯。 刘小艺这样做使安不知带着极大的情绪,只是现在很巧妙地隐藏起来没有表露出来而已,他现在可没把这群人当做自己的同伴。这些人在之前的考试中一个个都那么怪异,能完全信任他们才怪了! 这时,杨梦婷突然站起来对其他人宣布道:“走吧,我们先进去看看,那个白痴快到了,没必要这样等下去。” 安不知微微皱起眉头,表示“对此举不是很赞成”地说道:“既然约好了一起,就尽量做到一起吧,不然出事了我不好交代!” “这能有什么出事的,你想多了!”牧童迫不及待地喊道,也站了起来,看来他们两个在来的路上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并已经达成了一致,这才提了出来。 安不知看了一眼不置可否的穆之贯,看来他态度都是中立的,那就没办法了,少数服从多数嘛,四人这就站起身来结账走人。 刚才在那家脑网体验中心里,安不知就隔着玻璃仔细地观察过这家铺子。 这是一个三层楼的小平房,不知道已是年代多么久远的建筑了,建筑风格极为落后,与周围的其他建筑相比,显得格格不入。在靠近门的右侧有一个落地的橱窗,里面展示着许多非常陈旧的老旧物品。不过光从外表上就能看出,这些展示出来的东西仅仅只是“旧”而且,还谈不上值钱。 对的,实际上这是一家古董店,安不知跟这家店的店主比较熟,有什么老旧的贵重物品都拿到他这来处理。 四人一行在店门口基本没做停留,直接穿过大门进入到店内,头上一组贝壳做成的门铃随着门的开合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像是在提醒店主有客人进来了。 室内的照明非常差,只有微弱的阳光从一楼两侧的窗户中照射到室内,此外便没有其他的灯光了,所以到处都是阴暗的角落,空气中隐约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整个一楼是一个巨大的客厅,像小山一样堆满了琳琅满目的陈旧物品,而在在左右两侧各有一道狭窄的楼梯直通二楼,由于二楼的地板基本都被取掉,使得这两层楼几乎被完全打通,所以从楼下便可以看见整个二楼。 二楼的所有窗户都被封死,隐约只能看到黑暗的墙面上都摆满了书架,上面好像是摆满了一本本实体书,使得这个古董店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图书馆。 黑暗笼罩着这个房间的大部分空间,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在室内,四个人站在这空荡荡的大厅正中央,就好像是在一个远古巨兽的肚子里。 门铃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店主却还没有现身,安不知正要说点什么,杨梦婷却咋呼了起来:“店里有人吗?” “谁啊?”从进门左手边的一个完全黑暗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一听就是被人吵醒了很不爽的那种感觉,由于这声音出现得实在是太过突然,把站在那旁边的牧童给吓了一大跳,猛地朝后一退,碰上了身后的一个大型的座钟,幸好那座钟早就停摆了,一听就知道是个坏的,不然好像就麻烦大了的感觉啊。 “哎,小心点嘛!”黑暗角落里传来的声音更加不耐烦了:“有什么事啊?要买什么?” “哦,老谢啊,这次来是找你问个事!”安不知赶紧出声。 “哦,是你小子啊,跟你一起来的这些人是谁啊?”终于,从那黑暗中亮起一盏灯来,那是一盏穆之贯等人从没见过的灯,好像是一个玻璃做成的小亭子,下面点着一截好像是在历史书上才见过叫蜡烛的玩意,侧面有个玻璃的小门,一只枯黄的手正从里面伸出来,然后一晃熄灭了那手中的打火机。 然后那手将玻璃小门合上,将灯提起,这时,一张枯黄的脸才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是一张完全失去了生机的脸,就好像是一层蜡黄色的皮贴在脸颊骨上而已,杨梦婷皱了皱眉眉头,将头撇开。 “这些都是我的朋友,陪我来取一本书。”安不知赶紧回道。 “书?什么书啊?”对方歪着脑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就是上次雨夜我来典给你的那本书,最近我才知道那书是朋友家的珍藏之物,对不起啊,我必须得将它赎回去!”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本《诡案组》是吧!”老人十分开心,用右手不停地轻拍着那早已经没有头发的脑袋。 “对!就是那本,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是谁从你这里买走了那书啊?”安不知生怕对方赖账,能这么爽快他倒也没想到。 “没有人从我这里买走啊,还在我这里啊,我给你拿去!等着!”对方说完便提着那灯朝楼梯走去,很快身影就渐渐地隐没到黑暗之中,只见到那一点蜡黄色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摇晃晃。 嗯?这就怪了,现在那书其实已经到了安不知手里,本以为对方会说被什么人买走了,或者干脆就说被偷掉了,可突然进行得这么顺利,感觉上是有点诡异啊。 于是安不知靠后了几步,走到另外三人的中间,小声地问道:“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从进门到现在,没有一件事情是对劲的。”穆之贯阴沉着脸,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 “有什么问题,你说说!” 穆之贯正张口要说,突然,从四人的正前方,大门的相反方向,那扇之前大家一直以为是通向里间的门被人“砰”地一声撞开,一个白色人影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跟头摔倒在他们前面。 四人正待上前查看,从四人的身后,那落地座钟毫无预兆地开始敲响了报时的声音! 那“铛铛铛”的声音如同敲打在众人的心上,令人背脊一阵阵地发寒。 正文 第182章:诡宅 浑厚的钟声在整个老屋里不停回荡,像是驱散着这老屋子里什么东西。安不知一行四人及前面倒在地上还没爬起的人一动不动,大家都屏住呼吸,在心里默默地数着钟声的数量。 此情此景,大家都很好奇,它到底要报几点的时? 1、2、3、4、5……这持续不断的声音,一直响了十声才结束。 十点? 安不知皱起眉头,光是这钟声的数量,就极为诡异,大家是约好下午三点碰头,所以这上午十点肯定是早就过了,但从进门到现在,最多也就过了十分钟,怎么可能就到了晚上十点了! 况且,刚才牧童后退撞上这钟的时候,大家就确定过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早就已经停了。不然这种大小的摆钟,那“滴答滴答”的声音一定会相当清楚才对。话说回来,即便是现在,在这空荡荡的大屋子里,发出的任何声音听起来都极为清晰,唯独就是听不到这座钟的声音。 暂且放下这座钟的蹊跷,安不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电子眼,这才终于将前方的那人看清楚,原来是白翅! “怎么会是你?”安不知大吃一惊! “怎么不会是我?不是杨梦婷说你们到了里面,叫我直接进来的吗?”白翅站起身,顾不得拍掉身上沾满的尘土,怒冲冲地走过来,“我还要说你们呢,在里面干什么呢?我使劲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打开,喊你们也不应,连脑网通话都给我断了,我实在没办法这才撞门进来的!” 虽然白翅看起来是很愤怒没错,但他的眼睛却仍然一直看着地板,说话的同时用手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显得对自己极为不自信。 “你说什么?”不仅是安不知,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在听清楚他的抱怨后,脸上都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 “我……我……”白翅见此阵势,情绪紧张了起来,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你说你是从正门进来的?你在外面敲了门?脑网通信也不是你主动掐断的?”杨梦婷一口气如连发炮弹般问出三个问题。 虽然问得多,但回答起来却很简单,白翅将手从脑后放下来,疑惑地看了众人一眼,很肯定地回答:“是的!” “见鬼!我们可能是被坑了!”安不知闭上眼睛,沉思着一切线索。 他们是从前门进来的,很明显依杨梦婷的指导一路过来的白翅也应该是从前门进来,为何会从另外一侧进入这个宅子,当然是有古怪,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突然一直落在众人最后面的牧童突然开口问道,“从刚才开始,我总觉得屋子里一直弥漫着的腐败霉味里混杂进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 安不知抽动了一下鼻子,点头回应:“没错!而且就是从你那边传过来的!” 于是牧童转头朝后面寻去,就在此同时,从他的身后传来了杨梦婷一声刺耳的尖叫,以及还有安不知急切的询问:“牧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牧童困惑地从胸前往下看了看自己全身,是没事啊,再顺着其他人的目光朝自己背后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整个后背已经全部被鲜血所侵透,自己居然没察觉到! 自己什么时候受伤了?牧童带着困惑的表情立刻活动了一下四肢,并尝试着扭动背脊和腰部,立刻他就明白过来,那肯定不是自己的血,一定是别人的。 而从进入这个老屋到现在,他的背唯一碰过的东西。 牧童再次转头,视线紧紧地咬住了所有一切诡异事件的起点:那口座钟! 借着四周窗户投过来的淡淡光线细细端详,此刻他终于清楚地看到从那口座钟所有的木头缝隙中,正不停地流出一股股鲜红的液体,不用说,这就是血腥味的真正来源了。 五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不肯动手,最后还是安不知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其他人有默契地围在他四周。 在稍微平伏了一下心情之后,安不知终于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侧面钟门的木板上,稍微一用力,便很自然地将它打开了,看来,这钟是没有锁的。 等到那木门完全撇开到一边后,所有人都忍不住朝里面看去,待大致看清楚里面所塞的东西后,大家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而杨梦婷则立刻朝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里面是一具尸体,准确的说,是八截尸块,难怪不得这座钟走不动,里面被塞得如此满满当当,那钟摆要还能走动就真是活见鬼了! 不过这明明应该停了的座钟刚才却响了起来呢?这又说不过去啊! 安不知蹲下身子,仔细地将里面查看了一遍,果然没错,是八块被砍断,然后码得整整齐齐的尸块:先是两条小腿垫在最下面,然后是两条大腿,接着是两只折叠好的手,再往上搁着身体,而所有的尸块最上面则放着一个人头。 这个人头所摆放的位置,恰好是光源不容易照到的地方,所以第一眼看上去有点看不清楚,而此刻稍微仔细辨认清楚后,所有在勘察现场的人,除了白翅,都再次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张脸他们几个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刚刚提着灯上楼找书的老谢!如同说他早就已经被杀了,尸体被整齐地切成好几块塞在这座钟里,那刚才和大家说话,上楼的那个人又是谁? 也就在这时,安不知想起一件事:自己来过这里好多次了,老屋里的照明一直都是这个鬼样子,但也从来没见过老谢点什么鬼蜡烛! 原因嘛也很简单,蜡烛这种东西自然是点多少就少多少,而在早已经停止生产的今天,这些老旧的蜡烛可值不少钱呢,老谢当然是舍不得点! 刚刚想到这里,安不知将视线朝二楼看去,那一直在黑暗中摇曳着的烛火此刻终于完全地消失了,而就在这时,窗外所有的投进来的光线也在迅速地灰暗下来,就好像此刻外面的天色在迅速地变为黑夜! 一个极为不祥的念头出现在安不知的脑海中,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大饼,一声惊呼从他的嘴里脱口而出:“不好,我们被拖进了一个脑网空间!” 正文 第183章:黑暗中…… “快走!”牧童位于整个队伍最靠后的位置,听到安不知的惊呼,几乎是想都没仔细想过,趁着最后的一丝光线还没消失,便朝众人进来的那道门冲去,也没有做任何推或拉的尝试,直接便发力撞了上去,那门板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却纹丝不动。 其他人也在他身后赶来,跟着他一起猛撞,仍然没有效果。 这时,整个大屋里已一片漆黑,失去了来自窗外的唯一光源,大家现在是一头黑。 这是怎样的一种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黑暗啊,彷佛在这个房间里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黑洞,将所有的光线都吸收了进去,无论安不知如何努力地睁大眼睛,却依然看不见任何物品的轮廓,伸手不见五指的痛苦,此刻算是深刻地体会到了。 这与其是说是黑暗,倒不如说被人彻底夺取了视觉! 甚至连空间感和方向感也随视力一起有所减弱了。 穆之贯尝试着想打开自己义体上装备的照明设备,却发现这也是徒劳的,或许在刚进这老屋时还有可能打开,可是这会无论他怎么尝试,给出的提示都是无法获取试用限权。 这进一步落实了刚才安不知的判断:现在可以确信无疑地说,他们肯定是被拖入了一个规则设置得十分严谨的脑网世界中。 “冷静,大家把手伸出来,互相拉住对方的手,首先我们要保证不要有人在黑暗中走失。”关键时刻,安不知出声稳住大家的情绪。 很快,黑暗中大家都赶紧行动起来,在确保自己抓住其他人的手以后,果然心里安稳了很多。 “接下来,我们要想办法先把光源的问题解决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谢刚才是在我现在所站立位置的右后方点燃他那盏灯的,我记得他当时把那个打火机是随手放在他身边什么地方,所以我将引导着大家一起朝那个方向移动。” “我要开始移动了,大家慢一点跟着我走,被我拉着的人随我的方向拉着其他人一起走,所有人保持一起行动,可以抓紧一点以防出现意外。好!就是这样。” 一路上磕磕碰碰地不知道碰翻了多少东西,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差不多应该就是这附近了,现在我们先将各自的手放开,然后在保持脚绝对不要动的情况下,各自搜索周围的一切物品。”安不知再次做出行动指示,于是周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摸索声。 没想到还真是幸运,用不了多长时间,安不知便发出一阵惊呼:“找到了!” 入手的这个小玩意,安不知曾经见师傅使用,所以有点印象。这是很早之前旧时代用来点燃物体的一种小型装置,被叫做打火机,本来是完全被时代所淘汰的一个小玩意,但在这时,却成了大家的救命稻草。 在黑暗中,传来轻微的“嚓嚓”声,然后呼地一声,一簇小小的火苗出现在众人面前,借着火光,大家终于看见了彼此的样子,所有人整整齐齐地吁了一口气。 然后在安不知的提醒下,大家借助着昏暗的火光,开始继续搜索身边的那边柜子和书桌,花了大概十分钟时间,终于找到不少的照明物品:包括六根崭新的蜡烛,一盏可以放入蜡烛的小提灯,一根木棒,安不知将自己衣服扯烂裹在上面,关键时刻可以将它点燃变成一个简易的火把。 最后大家准备离开时,牧童发出一声欢呼,他居然找着一支手电筒,看那个磨损度和一尘不染的样子,应该是被经常使用才对,大家屏住呼吸,看着牧童将那上面的开关一推,亮了! 我操!这可把所有人高兴坏了,在这一刻,都发自内心地想要高呼万岁,此刻这么小小的一柱灯光简直就像救世主一样可爱!于是大家又重新杀回去,把找着手电筒的地方再彻底地翻了个底朝天,果然又找着两截电池。 于是大家把这些照明设备便各自瓜分掉了:安不知拿着火把和打火机,五人每人一人一根蜡烛,提灯交给穆之贯保管,里面放好了一根蜡烛,手电筒和电池则都由牧童保管。 由于手电筒用起来最为方便,所以大家先将其他的东西都收好,跟在牧童的身后,重新朝大门口进发。 这次有光,不过几步路就走回到大门口,不过这次在看清楚大门的状况后,所有人都绝望了:难怪不管他们怎么撞都没有用咯!只见在那个位置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门存在了,跟其他地方的墙壁一样,那里现在是一面涂满了白灰的墙。 最可怕的是,在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大家发现那白墙上不知何时,写上了两行巨大的血字! “1918年6月8日:我可爱的儿子患病已经将近一年了,看到他的血肉一点点腐烂,从上身体剥离下来,医生们束手无策。但是我,我是个绝不轻言放弃的男人,我不能这样看着自己的儿子以这种方式死在我在面前!” 安不知皱起眉头看着墙上的内容,一边思索着一边自言语言道:“我怎么记得,好像在哪个游戏里见过这样的台词呢?” “你幻觉了吧,这种蹩脚内容,是个电影都会用到!”杨梦婷不屑一顾地撇撇嘴说道,“而且我们的BOARD又没被破,怎么可能被弄到死亡游戏里?” “不!你错了!”白翅立刻大声地反驳起来,他的右手抬起,食指微微弯曲,用关节不断地点着自己的额头,这好像是他极度自我地思考时,所下意识的行为。 “死亡游戏这种东西,是我们擅自去给它划定了规则,擅自地认为BOARD被破才会进到那个游戏里!实际上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研究这个课题。如果是参与者的BOARD被破,那么无论他身处何地,空间设置者都可以将他的主意识拖到游戏里来。” “但如果相反,空间设置者事先布置好场地,比如用无线链接导体把这整个大屋都包裹起来,然后等着参与者进入到里面,再开启超大功率的主机,就仍然可以绕开参与者的BOARD,将他们拖到死亡游戏里。” 说到这里,白翅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他紧锁着双眉,抬起头来两眼与安不知对视,“这就是你刚才说我们被拖入脑网世界的真正意思吧!安不知!” 正文 第184章:分歧和分队 “不错!我刚才就是这个意思!”面对白翅条理如此清晰的分析,安不知自然是毫不犹豫地便应了下来。 “那我可以问一问,为什么你刚才为什么会喊出那样的话?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被拖进脑网空间的?我可是花了相当多的时间才研究出来哦!你不会是要说自己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吧?”白翅平时看起来虽然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可在这时,却表现出极为强烈的警觉性,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不带丝毫感情! 他是在怀疑安不知。怀疑他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却仍然把大家带了进来,甚至有可能就是安不知布置的这个陷阱! 毕竟,按白翅刚才的理论,陷阱是要一开始就设置好的,而将所有人约好带来这里的人,正好就是安不知!能第一个想到这点,并将其逻辑关系用简单的几句话就说得如此清楚,看来之前真是小看他了! 面对所有人投射过来的疑色,安不知赶紧将自己之前曾到过大饼家里,并早就遇到过被强行拖入脑网世界的遭遇说了出来。一边说着,安不知的心里也全是悔意:明明大饼早就用那种方式提醒过自己,而结果今天自己还是一头撞进了这个别人早就设置好的陷阱里! 现在即便是悔得肠子都青了,那也没办法了! 在听取了安不知的解释后,虽然大家还是有点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可起码暂时放过了他,刚才那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 “所以,我们现在就是在一个死亡游戏中了?”穆之贯一边说着,一边朝后退了一步,用一种奇怪的神情看向每一个人,安不知内心咯噔一声: 这货!该不是开启了“全视之眼”在检查我们每个人的脑波吧! 果然,其他人也想到了这点,纷纷用敌视的眼光看向穆之贯,才缓下来的气氛立刻又紧张起来。杨梦婷首先点破穆之贯的行为发难问道:“你开眼睛看我们脑波是什么意思?这是对待同伴的做法吗?” “同伴?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别装出一副大家开开心心过家家的样子了吧!牧羊人是怎样用死亡游戏来杀人的!伪装成参与者中的一个!”穆之贯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更加仔细地向杨梦婷看去。 穆之贯的这句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大半张脸都纷纷隐入黑暗中,警惕地看着其他人。 “说起来,大叔你才是最可疑的吧!”牧童突然对着白翅问道:“你是我们当中最后一个进来的,中间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跟我们失去了联络,最夸张的就是,你居然是从一个跟我们完全相反的门进来的!” “放屁,如果我是牧羊人,我才不会把你们被拖入脑网空间的原理说出来!倒是你自己,连名字都跟牧羊人那么接近,就算你不是牧羊人多半也和他有关系吧?”白翅眼神散乱,神色慌张,语无伦次地攻击着牧童。 “你妹的!连我的名字你都要喷?我是和杨梦婷路上碰到一起来的好么?我怎么可能是……” 结果牧童话还没说完,杨梦婷的声音就冷冷地响了起来,将她跟牧童之间的关系撇了个一干二净:“你可别把我拖下水,我们是一起走了一段路没错,可我只是半路上才遇见你的,指不定你是专门在候着我呢!” “我勒个去,你还真想得出来,你个胸大无脑的傻叉女人,到现在为止你对团队有过任何作用吗?我用得着专门去等你?撒把尿照照你自己成不?” 完蛋了,这已经没有在正常地分析了,开始骂街了都! 于是,就在这嘈杂的争吵中,安不知一声怒吼把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别闹了!” 看着周围安静下来的众人,他才用一种极为嘲讽却吐字清晰的口气缓缓说道:“你们都是小朋友吗?第一次玩身份猜测游戏?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牧羊人就在我们中间时,我们现在的争吵毫无意义!我们面对的很明显是一个合作对抗游戏,如果队友没有做出任何直接损害队伍利益的事,或者是任何直接违反逻辑的蠢事,就要把他当做无条件信任的伙伴!”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不用游戏来干掉我们,我们自己就能将自己干掉!” 说完这些,安不知朝穆之贯大踏一步,从容地问道:“怎么样,看仔细了没有,你要看就看个清楚!别一会又唧唧歪歪说废话来引发团队的不安。” 在尴尬的数十秒沉默后,穆之贯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安不知没有问题,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问题!” “哼,既然大家都没问题,那就是你有问题了!”杨梦婷还在不折不饶地纠结这个问题,可不等穆之贯做出回答,安不知和牧童却一起用凶狠的眼神阻止她继续发作下去。 无论这是什么游戏,也无论这个游戏想要做到什么,在一开始就内讧,无疑是作死的节奏。于是安不知立刻提出了第一个问题,将众人的思考引向游戏本身: “你们觉得这是用什么游戏做为原型?” “首先可以肯定两个元素:恐怖和探险!符合这两个条件的游戏还真不少,《小黑屋》肯定是了,《地球最后一夜》也算,因为我们目前还不知道敌人是否僵尸,甚至连《幽闭恐惧》都可以算进去,虽然那是个两人游戏,但英雄模型却有很多个啊!”一听到这个问题,白翅立刻来了劲,掰着指头细数了一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能我们要兵分两路了!”安不知紧皱着眉头总结道。 “为什么?刚才不是你说的要我们走在一起吗?而且这种恐怖游戏,一旦分开了不是更加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吗?”杨梦婷却立刻出声反对。 “一听就知道你从没玩过这种类似的游戏!在所有的恐怖探险类游戏中,为了增加游戏的紧张程度,都设置有时间管理器,即玩家在游戏中浪费的时间越多,敌人获取的资源也越多,游戏就越难。所以玩家必须有效地分派任务,加快游戏进度!我赞成分队!”牧童冷笑帮安不知做出了完美回答。 正文 第185章:接触 牧童的说法极有说服力,穆之贯立刻出言赞成道:“其实从初始给我们的照明道具便可以看出,是提醒我们要分队探索的!我们的照明道具正好能支撑两支队伍。” 既然有三个人都提出分队,那便直接进入商讨如何分队的环节了。 安不知先是看了看杨梦婷,然后又看了看白翅,最后说道:“我有打火机,穆之贯的提灯需要跟我配合,我和他一队再带上一个杨梦婷好了,你们剩下的两个人一队应该也没问题吧!” 牧童便心领神会地对安不知笑了笑。 在这个队团队中,目前看来就是安不知和穆之贯最强。安不知的优点是极强的分析和观察力,而穆之贯则携带着“全视之眼”,并且处事极为灵活,由他们带着个最弱的杨梦婷,就比较方便联手将她的奇怪想法和小姐脾气给压下去。 而牧童和白翅在一起,牧童比较主动且富有活力,白翅则可以从旁协助,但他们两人绝对压不住杨梦婷,反而就他们两人在一起更有自由的发挥空间。 有的时候,并不是人越多越好的。 牧童和白翅当然没意见,穆之贯也明白安不知的意图表示同意,杨梦婷当然也就没有意见了,当然了,对她来说跟谁不一样啊! 安不知便着手开始分配任务:“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要有一组人上到两楼去查看一下刚刚上楼的老谢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安不知还专门朝老谢那盏提灯最后消失的位置望了一眼,“虽然那可能什么都没有,但也有可能给我们留下线索。而另一组人则要调查刚才白翅进来的那个入口。” “要不,牧童你这组人少,并且白翅也是从那个入口进来的,就你们去调查入口好了,我们三个上楼去。” “好!”牧童爽快地应道。 “切记,无论你们那边的结果如何,都要等我们下来汇合后再一起行动。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你们可以大声呼喊,这房间也就这么大!”安不知再嘱咐了几句。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众人的同意,于是安不知便拿出打火机,将穆之贯手里提灯的蜡烛点亮,两队人马就此分开。 穆之贯提着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选择从原来的大门口转左侧的楼梯登上二楼,这也是刚才老谢的上楼路线。 昏暗的灯光只能照射到三人视力范围外一点点的距离,所以在黑暗中的那些堆积如山的不明物体就像暗礁一样,隐隐地散落在四周的暗黑中,稍不小心就要撞上一下。 于是安不知带着杨梦婷,紧紧地跟在穆之贯身后,三人不得不放满了速度,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楼梯。 这是一个呈四十五度倾斜角的木制阶梯,紧靠着一楼的墙壁,另一侧则是扶手,由于年久失修,踩上去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之前说过了,这是个相当狭窄的楼梯,所以仅能容纳一人上下,安不知很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让杨梦婷走到中间,按此顺序依次走上楼梯。 伴随着一路的吱呀声,很快穆之贯就踏上了二楼的地板,他极为细心地转过身,将手中提灯垂低,为后面两人照亮了楼梯的地板,以免他们两人踏空,很快杨梦婷便轻松地跟着上了二楼。 安不知借着灯光低头看着脚下,正抬腿要走上最后一阶,突然在他的视线中,那原本自己打算落脚处端端正正的木板突然扭曲变形了,就好像一条布匹被人从两端使劲朝着中间挤压一般。 他使劲地眨巴眨巴眼睛,再仔细看去,却发现那木板变本加厉地扭曲得更为严重起来,甚至连他原本脚下的木板也开始变形弯曲,这突然出现的状况使得安不知惊慌失措,大叫一声就朝楼上跳去,却在原本他以为有木板的位置一脚踏空,惨叫着从楼上跌了下去! 由于这楼梯的坡度相当陡,他这一摔,竟无法抓住任何能让自己停下来的借力点,一路翻滚着摔到一楼,脑袋重重地磕到一处箱子的尖角处,将头上撞出霍长的一条口子,顿时鲜血狂涌而出,他自己本人顿时陷入了半昏迷的迷糊状态。 就在这样的半醒半晕的状态中,一个声音不停在安不知的耳边呼喊他的名字。 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安不知才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穆之贯那关切的脸。于是安不知歉意地一笑,虚弱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刚才好像一下没看清楚楼梯,摔了下来,你们先去完成任务,我休息休息就好!” 听安不知如此说,穆之贯竟像见鬼了一样地看着他,甚至向后退了一步,杨梦婷则一旁惊恐地盯着他,半响才哆哆嗦嗦地问道:“你在说什么?你就在二楼好好地站着啊!” 这时,安不知才猛然醒悟,放眼看看四周,尤其是自己的脚下,还真的已经是二楼,自己正好端端地站在二楼楼梯口上! 也就在此时,楼下也传来牧童的询问喊声:“你们楼上没事吧,安不知刚才惨叫什么?” 杨梦婷回喊了一声:“没什么大事,出了点意外,等会再说。” 穆之贯满脸的疑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你从走上二楼时,就一直站在那,原地莫名其妙地鬼叫了两声。我们好不容易把你叫醒,你就说自己摔到了一楼!别不是幻觉吧!” 听穆之贯如此详细的描述后,安不知终于一点点地拾回了自己的神智,猛然想起了什么,然后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电子脑,果然,就在那块刚刚过去的记忆区里,此刻正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粒十面骰。 上面扔出的点数为八。 安不知再检查了一下记忆记录,很快便查到了那条信息:受到一点神智伤害! 原来如此,看到这里,安不知终于对着穆之贯笑了起来,对其说道:“我想,我终于知道这个死亡游戏的脑网空间里放的是什么游戏了!” 正文 第186章:荷官 “嗯?什么游戏?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听安不知如此说,穆之贯立刻来了精神,赶紧问道。 “在刚才我中了某种精神攻击,然后在电子脑里进行了某种属性判定,我估计应该是意志坚定,在判定失败后受到了一点神智伤害。从以上这些信息来看,我可以很确定地说,我们应该是在《疯狂诡宅》的死亡世界中,这是一个基于克苏鲁背景的探险、神秘和恐怖游戏!敌人还真是好手段,居然用这种游戏来跟我们玩!” 安不知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视线,看向黑暗大宅的深处,仿佛那里也有一双眼睛,饱含玩味地看着他们。 “这个背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杨梦婷明显是没玩过这类似的游戏,电子脑中也没有相关资料保存,这会又没法在脑网上获取信息,在稍微犹豫了一会后,还是问出了这个白痴般的问题。 穆之贯一听这问题就呵呵苦笑起来,回道:“在克苏鲁体系中,人类就是软弱无力和绝望的代名词,敌人的怪物却凶狠得不像话!并且在这类背景的游戏中,玩家越是深入地探索,接近最后的真相,就离真正的危险和死亡越近!” “具体到《疯狂诡宅》这个游戏,我们要一点点收集线索来接近最后的结局,到那时,真正置于我们死地的危险才会出现,而这个过程中,敌人甚至都不用现身,只需要用召唤出来的怪物、神话卡以及事件,就可以将我们!顺便说一句,安不知刚才中的应该就是一张神话卡。” “那我们还继续探索个屁啊!干脆就缩到一起等游戏结束,有人来救就好了吧!”杨梦婷想了想,继续大放厥词。 “嘿嘿,你还真是天真,刚才不是给你说了么,但凡这类游戏都是有时间管理系统,这《疯狂诡宅》的时间管理系统就更为严格了,每过一段时间,游戏本身就会推动剧情,自己朝最后的结局前进,越拖到后面对我们越为不利,甚至在有的结局里,可能直接把整个大宅毁灭掉,把我们全干掉都行!” “什么意思?你刚才说‘有的结局’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游戏还有几个结局?”杨梦婷听出其中的关键,大惊。 “我玩《疯狂诡宅》不多,毕竟这也不是什么标准的BOARD游戏,所以我还不至于背下这游戏里的所有剧本内容,但起码有一点我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穆之贯停了下来,看了看旁边的安不知,在得到对方表示肯定的眼神后,才继续说道:“这游戏每个剧本都起码有三条完全不同的分支路线,是敌人在游戏开始之前就选定好的,每个分支所对应的关键线索以及最后结局都不一样!” “所以,没有任何经验可遵循,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安不知接过话头,郑重地向杨梦婷说道。 “走吧,不能再聊下去了,尽快找到老谢的残骸,那里很可能有一些线索。我玩过几次这游戏,找到更多的内容能帮助我尽快想起这个剧本。那时起码我们也能知道一个大致的方向,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迷茫!” 安不知冲穆之贯挥挥手,在后者灯光的掩护下,两人结伴朝着更深的黑暗处走去,杨梦婷回过神来,赶紧也跟了上去。于是这三人一行再次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一点点地向前移动和搜索。 二楼的陈列就简单有序得多,没有那么多碍事的东西磕磕碰碰,在整个二楼上,靠墙的一侧全是一排排地书架,侧面朝着安不知他们,最外围则是一条专门的走道。 只是这些书架摆放得有点密集,两排书架之间的缝隙显得比较狭窄,在外面用提灯去照,还看不清楚最深处的里面,于是每一条缝隙都要朝里面走几步才能见底。 这缝隙的宽度仅能容许一个人走进去,稍微胖一点的人在里面连转身都有困难,为了确保没有任何遗漏,他们坚持把每条缝隙都检查了一遍。 于是每次都是穆之贯一个人拿着提灯走进查看,安不知带着杨梦婷在外面等,毕竟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大家彼此都能看清楚对方,三个人都走进去的话,后面的两个人只能看到两边的书架和前面那人的后脑勺,显得累赘,而且还要排队走出来,有点傻不拉几的。 但每次随着灯光的离去,杨梦婷的心中就总觉得有点揪心般地慌张,于是她干脆扯着安不知问东问西:“敌人会放什么怪物出来啊?僵尸吗?吸血鬼?还是鬼魂啊?” 安不知有点哭笑不得,“别以为你是个牧师,就以为对方会放些你能克制的东西啊!敌人要么就是些失去神智的邪教徒,要么就是远古或者宇宙深空的怪兽,猛得要死,僵尸算个屁啊!” “这样啊,听起来好像很可怕!不过,谁告诉你我是牧师啊?” “你妹的,你现在手里还拿着本圣经不松手,你脖子上挂着十字架,每次做点什么还要祷告,你以为我五官全失吗?”安不知被对方的说法气乐了。 “呵呵!”没想到杨梦婷精致的小嘴挂起一个颇具玩味的笑容,淡淡地回道:“我的职业,是荷官。” “你……你没开玩笑吧”安不知结结巴巴地问道。 “开什么玩笑?”这时穆之贯已经检查好里面,走出来正好听到安不知的话,随口问道。 “这女人居然说自己是个荷官!”安不知刚说完,穆之贯就用把提灯一晃,移到杨梦婷的面前,两人像审视犯人一样把她从头看到脚。 “别想了,我是个骰子荷官。我确实信奉基督教,但信仰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强烈,带着这些小玩意,是因为将一个六面骰子拆开成平面,就是一个十字架啊!”杨梦婷淡淡地笑着,好像给出了一个很不得了的解释嘛。 在这一刻,安不知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恐怕真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从认识到现在,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是有点看不透她了。 正文 第187章:十面骰的判定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片刻,最后还是穆之贯问道:“那你是不是扔骰子很厉害啊?”一边说着,一边挥手示意大家移动起来,两人点头跟上。 一边走着,杨梦婷一边得意洋洋地说道:“那当然了,六面骰的话,要用我的手来丢,想要几点就给你几点!如果用了骰盅或是在电子脑里面丢的话,我的控制技巧还不强,会有30%到40%的误差!我要提醒你们哦,骰子这种东西,只要有误差,那就不是一两点的误差哦,有的时候甚至是四五点的误差,具体要看那粒骰子的点数分布是怎么样的。” 说到自己的老本行,杨梦婷一下恢复了自信,脸上神采飞扬,脚步都轻松了许多,连带着对恐惧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安不知稍一沉默,才开口问道:“十面骰呢?这个游戏的判定都是丢十面骰!” “那就肯定有更大的误差了,如果是我用手丢的话……” “不用如果了,肯定是用电子脑来丢!”安不知将其打断道。 “误差率大概是在50%到70%之间了,骰面上的点数是怎么分布的?” 十面骰是棱状的,像个纺锤状态的钻石一样,上下各五个棱面。其中一个五面棱上的数字全部是单数,而另外一个五面棱上的数字则全部是双数。 安不知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详细地进行了描述,杨梦婷想了想,再问道:“你是要准确的点数,还是要大小?”要点数就是准确到要几点给几点,而如果是要大小,就是说要么是5-9这几个大点数,要么是0-4这几个小点数。 安不知立刻回道:“当然是大小。” 这次三人又已经走到一条缝隙外,穆之贯嘀咕了一声提着灯干活去了,杨梦婷听到安不知的这个回答,嫣然一笑,给出一个令其十分满意的回答:“那我就至少有七成把握了!如果让我看到那个骰子,再研究一下具体的骰面点数分布,应该能更高!” 两人正准备就细节继续讨论下去,在如浓雾一般的黑暗中,突然有什么东西好像动了一下。两人立刻收声,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去,却只见那大厅上空的黑暗此刻竟变得有生命般地蠕动起来,它缓缓地变幻着,不停爬高,就像是一面墙一样慢慢地堆砌起来,最后竟轰然一声向安不知两人倒下来。 两人大骇,同时朝后猛退了一步,却撞到书架的侧面上,不能再退,只能眼睁睁地任那黑墙压到自己身上。 片刻后,安不知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跟没事样地拍了拍身上,又检查了一下电子脑,一切正常,正当他奇怪时,耳边突然传来杨梦婷凄惨的尖叫声,之间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眼睛,浑身筛糠似的剧烈发抖! 安不知倒被她吓了一跳,想安慰也不是,碰也不敢碰,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扶着杨梦婷的肩膀,轻轻地唤她名字。 过了好一会,杨梦婷才从幻境中苏醒过来,看她苍白的脸色,安不知便知趣地没有去问她到底看见了什么,想来也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只是不停地安慰着她。 听到动静后穆之贯也从里面赶了出来,用光驱散着周围浓稠的黑暗,下面也传来牧童两人的问候,安不知让他们不用担心,等会再说。 就这样缓了好一会,杨梦婷才终于恢复过来,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说道:“真的是对精神的一种攻击,我看到了那个十面骰,扔出的点数是5,然后……”说到这里她稍微顿了顿,轻轻地闭上眼摇了摇头,“我也受到了一点神智伤害!” 安不知皱了皱眉头,极不好意思地道着歉:“刚才忘了给你说了,你应该控制点数,扔得越小越好!” 杨梦婷郑重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抓紧时间,赶紧找!”安不知现在整理了相当多的情报,打算等跟牧童他们碰面了再行讨论。 “不用找了!”穆之贯突然说道:“我已经发现了老谢的残骸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安不知两人大喜,连问在哪?其实这个问题是多余的,还能在哪?当然是在穆之贯刚刚进入的那条缝隙之中了!三个人在两排书架的口子上挤做一团,穆之贯努力地伸手将提灯朝里面伸出,可还是徒劳地无法看到任何东西。 于是只好听他先做简单口述了:“人不见了,只有一套简陋的衣服在那,因为我对他这人印象极为深刻,所以那身衣服我记得极为清楚,我还专门拨拉了一下,确定无误。在旁边倒着一盏提灯的架子,已经完全摔坏了,里面的零件散落得到处都是。最关键的是……” “那地面还掉落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我还蹲下来正准备查看,就听到了杨梦婷的尖叫,于是就跑出来了。现在怎么办?” “把那本书拿出来,跟其他人汇合!”安不知立刻回答道,并且撸起袖子就要从穆之贯手里接过提灯进去。 没想到,一只纤细的胳膊却拦在安不知的面前,是杨梦婷! 接下来,她说出的话,才真正使得安不知对其敬佩不已,“我知道你刚才问我那么多什么意思!既然敌人是以这种丢骰子做意志判定的方式来给我们造成神智伤害,那像现在这样的事,就应该由我来做!因为如果要再次丢骰子的话,我就是你们当中最会玩的那个人!” “刚才是我没做好思想准备,被敌人偷袭了,而且我还根本不知道应该丢什么点数,只好听之任之地乱碰运气了!再让我做那个判定,可就不一样了,所以你们也不要过分担心我!虽然之前被吓了一跳,倒没脆弱到就做不了任何事!” 说完这些,她还专门对着安不知刻意地笑了笑:“你也不要不好意思说出来!我既然在这个团队中,就要发挥出自己的特长,刚才牧童骂我的那话,我可是一个字都没忘记呢!在你们面前出丑好过在他面前出丑,等下次,我要他跪着在我面前求我帮他丢骰子!” 女人!真是极为记仇的可怕生物啊! 正文 第188章:死灵之书 既然杨梦婷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安不知与穆之贯相互对视一眼,只得点头同意,于是穆之贯便将提灯交到杨梦婷的手上。 东西入手后,杨梦婷闭上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身子一侧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安不知有点放心不下,跟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也跟了进去。两人提心吊胆地走了大概七八步的样子,杨梦婷便停了下来。 她先是将手里的提灯轻轻放在脚边,人就顺势蹲了下来,安不知从她身后凑过头去,从她头上也正好看得一清二楚,果然与穆之贯所描述的分毫不差:其他东西都可以忽略不计,最打眼的果然还是那本黑色封皮的书。 安不知将身体再探过去几分,只见那封面上十分潦草地写着几行拉丁语,于是安不知尝试着用电子脑中翻译了一下那文字,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死灵之书》! 这可是克苏鲁神话主要作者洛夫克拉夫特在作品中多次提及,并作为其小说大多数线索的那本书中书啊! 安不知正如此想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杨梦婷已将手伸了过去,安不知正要喝住她,却发现她的身体明显出现了异常的状况:好像是被某种力量所强行控制,动作僵硬而扭曲,原本细嫩的手背上血管和青筋暴起,毫无美感。 在那无形而神秘的力量驱使下,杨梦婷已将手放到了书皮上,安不知按住她的肩膀用力向后拉,口中大吼:“醒过来!” 可惜为时已晚,她已用极为古怪的调子小声念出一段咒文,然后猛地翻开书页,安不知条件反射地双肩向后猛缩,将头侧向一边,可眼睛的余角却已经从那书页上扫过,只见那书页上一片漆黑,一个文字都没有! 仅仅是这一瞥,也令得安不知的脑海中“轰”的一声空白,仿佛他所有的意识都被吸入了那纯粹的黑暗之中,飞往无垠的宇宙之中,在那缥缈浩瀚的广袤世界中,他意识到作为人类的一员,简直就是极为渺小的一片尘埃。 毫无存在的意义! 毫无存在的价值! 这极度的空虚只在安不知的脑海中存在了片刻,然后他的意识便重新回到“现实”中,看着重新出现在眼前昏暗灯光下的一排排书脊,安不知突然觉得好温暖,好舒心! 但身边的杨梦婷却眼看着已经是彻底地陷入到那片永恒的绝望之中。 这次安不知和随后跟来的穆之贯呼唤了很长时间,她才慢慢从幻境中醒过来,两行清泪从她眼中狂涌而出,脸上没有痛苦,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单纯的了无生趣的迷茫,见到两人冲口而出:“让我去死吧!” 安不知将她慢慢扶起,一不小心又瞥见了那本书,但此时再看,那书上施加的咒语似乎是已失去了任何效果,这会书页上是极为正常的白纸黑字,看来已完全失去了那可怕的效果。 于是安不知再蹲下去,拾起杨梦婷脚边的提灯和那本书,最后看了一眼老谢的那堆残骸,赶紧扶着杨梦婷从那里面走了出来。 直到三人快再次走到下楼的阶梯时,杨梦婷才真正地彻底恢复过来,她轻轻用力,将身体从安不知的身体上挣脱开,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次的神话卡,没有让我扔骰子!妈的,又被玩了,又受到了一点神智伤害。那种感觉太可怕了,你无法想象出来,无法想象……” 安不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示意她不要再多说话,抓紧时间多休息一下。 然后这一路上再没碰到任何阻碍,很顺利地走到那口座钟的位置,却发现牧童两人早已候在这里。 “你们那边怎么样?”安不知见到他们便先声夺人地问道。 “很顺利啊,那扇门很轻松地一推就开了,那边是另一个颇为巨大的房间,我们在门口只是稍微张望了一下就退了回来,没有细看。先别说那个了,你们来看看这个!”牧童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电筒,将光束投在那钟座的另一个侧面。 之前安不知在座钟的一个侧面发现里面的尸体后,大家的注意力便全被吸引了过去,忽略了另一个位于黑暗中的侧面,而刚刚牧童他们回身过来时,手电筒的光束正好照到这里,才发现上面写着两行血字。 “我花了如此多的时间来走访世界各地寻求治疗他的办法,远离家乡的我目睹了数不清的神秘和恐怖,引发这个病痛的原因就像一个诅咒,使所有人都敬而远之,但每当我想到儿子的病痛从未停止过折磨他,我无法停止我继续追索的脚步。我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样啊!”安不知喃喃自语着,无数的线索和信息在他的脑中浮现组合,事实的真相已若隐若现。最后,他拍了拍手中的那本书,说道:“让我们先看看,这书里写着什么吧!” 牧童好奇地将手电的灯光照过来,安不知眼尖,已看到那书皮上原本写着的拉丁文字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将其打开后,也没有刚才那可怕的效果,这只是一本简单的手抄本日记,记录着一个男人的种种经历。 大家也没有细细地阅读这些过程的记录,跳过那些大段的文字,才发现日记的最后数页已被人扯掉,那唯一残缺的半面书页上,潦草地写着最后一段日记线索。 1919年1月21日:一切都已经晚了!当我拖着一身的疲惫和绝望回到这里,才得知儿子早已离开这个世界,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竟没法见到他最后一面,他也无法对父亲说出最后一句话,我做错了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我诅咒那些也跟我儿子一起患病死去的人,或许就是他们造成了这一切!爱丽丝,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将用尽我的一切来保护你,我必须探索这一切,我要揭开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我要找到答案! 在这几行日记的下面,是几笔潦草的血字:我只是想救赎自己,我只是想保护家人!但现在,失去了他们,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日记的记载到这里便哑然而止。 正文 第189章:幽闭恐惧症 看完这些日记,安不知信心十足地抬起头来,现在他更加确定了自己是那个叫《疯狂诡宅》的游戏中。所以他先是将他们目前所处的游戏环境再给牧童他们解释了一遍,确定他们俩已经消化吸收了这些信息后,才继续说道: “我有足够的证据和信心告诉大家,这次我们的对手,并不是牧羊人,应该是他们组织里另一个数一数二的杀手!” “什么?我们不是在死亡游戏里面吗?”杨梦婷正坐在一旁的地上,听到安不知这么说便抬起头看着他,纳闷地问道。 “我们确实是在死亡游戏中,可诸位有想过吗?这次的死亡游戏可是跟牧羊人的死亡游戏有什么不同?”安不知引导地问道。 短暂的沉默后…… “这么一说,我懂你的意思了!”最快跟上安不知思路的还是牧童,“如果这次的死亡游戏真是《疯狂诡宅》,那么就必须有一个玩家扮演这游戏中守密人的角色。” “这个角色是不跟着玩家们一起行动的反派幕后黑手,他在游戏中给玩家制造障碍,尝试杀死所有玩家,守护游戏本身的秘密,并且与玩家竞争胜利!可当游戏结束时,即便是他输掉游戏,这个守密人却不会死!” “没错!这次把我们搞到死亡游戏里来的人,一定是把自身安危看得极为重要的人,他才会选择这种对他来说最为安全的游戏,他根本就没动过要混在我们当中的心思!” “并且他为了赢,还不惜对这个死亡游戏做出了若干偏向于他的规则改变。本来在《疯狂诡宅》这个游戏中,我们每个参与游戏的角色属性数据应该在游戏的一开始就告诉我们,可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属性数据,甚至连自己的生命和神智有多少都不知道!” “而在原来的游戏中,每个角色作为调查员,大家不仅可以自由选择天赋技能、属性搭配,甚至有的人还有初始的装备物品!可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简单的照明设备而已。” “诸位回想一下之前那两个死亡游戏中,牧羊人所做的规则改变,都是为了让游戏更畅快地玩起来,以及玩得更刺激的改动。而这次游戏的改动,却完全只是为了更方便地杀掉我们!”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牧羊人?”安不知微笑着,将早已经想好的关键之处一一指出,说到最后,突然提高音量,对着这空荡荡地大厅大喝一声:“我说得对吗?神秘先生!” 这句问话远远地传开来,然后在大厅深处出传来一阵阵回声,就好像是那人的回答。 其他四人吃了一惊,急问安不知:“你在干什么?” 安不知便再次笑着对大家说:“这人不仅就在这大宅之内,而且还一直听着我们说话!” 于是大家再次被安不知狠狠地吓了一跳,抬眼向四面八方的黑幕中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最后只得重新看向安不知,那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惊恐之色,却极为默契地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还是刚才在杨梦婷的帮助下,我才发现了这一点!” 说到这里,安不知便讲起杨梦婷扔骰子的特长以及她刚刚遭到两次精神攻击的经过。 “首先我们都知道,在这个游戏中,守密人所使用的神话卡,只能选择一个攻击目标。在刚才我们上楼时,敌人在同时满足目标的我们三人中,选择了攻击我,并且取得了实际效果,让我受到了一点神智伤害。我设想了一下,如果是我在守密人的位置上,就会继续保持对我的攻击,直到我崩溃为止。” “但很奇怪的是!”安不知将目光投向杨梦婷,皱眉说道:“在那接下来的两次攻击中,明明我和杨梦婷都符合条件,他却选择了攻击杨梦婷而不是我,为什么?”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听到了我和杨梦婷之间的谈话,知道这个女人在投骰子上有非常厉害的特长,于是他修改了自己的计划,趁着杨梦婷还没反应过来,先给她上了第一堂课,然后再用一张不需要做判定的神话卡给她追加了第二点神智伤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肯定趁机机会,给她种下了一张精神创伤卡!” “嗯?”听到这里,杨梦婷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她立刻皱起眉头,检索自己的电子脑信息。 安不知耸了耸肩,带有歉意地解释道:“对不起,这些推断刚才不适宜给你说,因为你刚才的精神状况十分不好!” 杨梦婷理解地点点头,继续沉默着进行检索。 不过才几秒之后,她便突然扑了上来,紧紧地抓住安不知的衣领,焦急地问道:“你没猜错,我现在处于一种叫‘幽闭恐惧症’的状态中!这是什么病?告诉我!我会死吗?” “别急,让我想想,该死,我玩这游戏的次数也不是很多。你再看看自己电子脑里面的信息,难道那里面没有关于这项状态的详细信息吗?”安不知也急了起来,反问道。 杨梦婷几乎是绝望地摇摇头:“没有!” “我记得!”这时从两人身后传来如同天籁般的一声回答,原来是白翅,他此刻正做着自己那招牌式的动作,扶着额头,眼光看着地面,急速地说道,“《疯狂诡宅》中的创伤卡分为肉体创伤卡和精神创伤卡,分别在调查员受到肉体伤害和神智伤害使附加使用。但每个调查员只能被一张肉体创伤卡和一张精神创伤卡所影响。” “幽闭恐惧症这个症状,是在调查员只剩下四点神智时才能对其打出并生效,其作用是,每当该调查员的回合结束时,停留在一个只有一格的房间中,也就是说你只要停留在比较狭小的空间里,就会受到一点神智伤害!” 说到这里,杨梦婷打断他问道:“需要做判定吧?判定失败才会受到神智伤害吧?我扔骰子很厉害的!” 白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放下手来,用怜悯的眼神看了杨梦婷一眼,这才摇头说道:“这点神智伤害,无需任何判定!” 真是完美克制住杨梦婷的一种精神创伤呢! 正文 第190章:十一点的钟声 眼看着杨梦婷那欲哭无泪的脸,安不知赶紧扶着她快软倒的肩膀,鼓励道:“没事,只要我们后面小心点就行了,而且吧,我们也并非是一无所获,从刚才的那个信息里面,我们就起码知道了两个人的生命信息!” “幽闭恐惧症只能在调查员剩下四点神智时才能对其打出并生效,所以你的初始神智值肯定是六点,被敌人连击了两点之后,才给你弄上去的,而在这个游戏中,我们的神智和生命值的总和应该是二十,所以你现在的状态是四点神智,十四点生命。” “而我是敌人一开始就选定的神智攻击目标,所以我应该也是我们五人当中神智最少的人之一,既然你的神智上限是六,那么我很可能数据也和你一样,所以我的数据也就出来了,我现在还剩五点神智,十四点生命。” “如果……如果这些数据变成零会怎么样?”杨梦婷哆嗦着问道。 “生命为零直接死掉,而神智为零的话,敌人就有大量的创伤卡可以来玩弄你,有的是让你直接死亡,有的则是控制你攻击其他人……”安不知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实话:“相信我,那会比死更为痛苦!” “现在我们该做什么?”穆之贯问道,大家已经在这里耽搁蛮长时间了,虽然是为了总结到目前为止的情报,但也确实可以出发了。 安不知却笑了笑,擦擦杨梦婷身边的地面,一屁股也坐了下来,“我们等几分钟。” “等什么?”杨梦婷好奇地问道。 “你是好奇宝宝吗?问那么多做什么,等等吧,马上就应该发生事件了!”安不知从黑暗降临时起,就开始在电子脑内设置了一个自动计时器,马上就是正好数到三千六百次的整数了,这意味着,一个整小时,已经过去。 话已至此,其他几个人便半信半疑地等了下去。 “铛、铛、铛”的声音果然再次准时地在大屋里回响起来,这次不多不少,正好敲了十一次! “很好!”安不知摩拳擦掌地站起身来,看着那正前方被牧童等人打开的里间大门,“就让我们看看,这第一个事件到底是什么?” 回应安不知的,是一声几乎令人血液冻结的痛彻心扉的惨叫,就从那前方的幽冥黑暗之中传来。 “果然,这座钟可不是摆在这里玩的!”安不知脸上居然露出几分兴奋之色,每过一个小时,这个游戏就用事件将进度向前推动一点,而用作标尺的,就是这钟了。 搞清楚这点,五人便重新结成队伍,将杨梦婷裹在队伍的最中间,由牧童持手电筒带头,朝那惨叫声所传来的方向走去,当来到那扇已被牧童两人打开的门前时,只见那两扇门虚掩着,牧童伸手将其推开,虽然这大屋看起来十分陈旧,但这两扇门却极为安静地被推开,没有发出任何吱呀的噪音。 仿佛它正屏住自己的呼吸,静待着诸位的莅临。 大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在牧童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隐约可见这是一个不怎么宽敞的小厅,正面以及两侧各有一条不是得很长的走廊,在这三条走廊的左右两侧,分布着为数不少的房门,而在尽头还各自连接着一个房间。 刚才那声惨叫很明显是从左侧的房间里传来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间。 安不知将其他四人拉到自己身边,说道:“从现在起,我们得开始轮流执行搜索的任务。在这个游戏中的每个房间包括走廊里,都有一定概率隐藏着对我们未来有帮助的物品或线索,可是都需要时间来搜索,从现在开始,我们将在每个这样的地方留下一人来执行搜索。” “搜索时间为10分钟,只要时间到了,无论结果如何,立刻向大队伍的方向汇合。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我们留下一人搜索,然后在下个地方再留下一人搜索,在第三个地方,除了留下一个人搜索外,大部队还必须等待之前留下的第一个人前来汇合才能进一步向前进发。以此类推,大部队便可以永远保持三人一起行动,而搜索部队则永远保持为两个单独的人。” “考虑到杨梦婷目前的精神状态极为不佳,她就永远留在在大部队里,不参与搜索。以上,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安不知一路走来,早就想好了这一套行动方案,此刻说出来,那当然是极具说服力!连他这个只有五点神智的人都参与到这个滚动搜索计划中,其他几个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只不过为了让两个搜索人员更有效率一点,大家便决定将提灯和手电筒便各自分配给他们。 第一个房间的搜索任务便分配到穆之贯的身上,他看了看提灯里蜡烛的长度,让安不知将其点燃,便一声不吭地打开身边第一个房间的门便进去了,其他四人毫不停歇便来到第二扇门外,让牧童打着手电筒进去了。 大部队此刻还剩下安不知、白翅和杨梦婷,他们点燃了安不知手中的蜡烛,极为缓慢地向前移动,然后进入了第三个房间里。 为了保证杨梦婷的安全,先进入的两个人第一时间先是确定了房间的大小,在看过两侧墙壁之间的距离后,才招手让杨梦婷跟了进来。 由于蜡烛的光芒极为有限,而且还得小心移动防止被风吹灭,大家沿着墙壁小心地探索着,很快,便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浓稠的血腥味。 顺着那味道传来的方向再走了两步,大家便感觉到踩到了一大滩粘稠的液体上面,安不知将蜡烛朝下方移动了一点,立刻便发现,整个地面上全是一指深的血,刚刚三人一路走到这里,鞋底已经全部侵入到这血池里面。 安不知皱起眉头,正要说点什么,突然从前方的黑暗之中,传来一个虚弱的人声:“天啊!他,他想要……我的血肉!” 听闻有人的声音,安不知顺着人声,将蜡烛前移,试图去找那声源,谁知在他的面前,却出现了一副令人终生难忘的恐怖画面。 就在他不到一米的距离之外,一张被剥去了皮肤,暴露着一根根血红肌肉的人脸,翻动着已经没有嘴唇包裹的牙床,空着两个眼珠不翼而飞的血洞,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正文 第191章:第一个线索 杨梦婷本来也蛮好奇地跟着烛光略微向前弯曲着上身,一看那副血脸,吓得将身体弹簧般地挺直,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地控制着没让自己尖叫出声,反而是离那东西最近的安不知极为镇静地回头问道:“怎么样,前面有什么呀?” 于是两人这才知道安不知能如此镇静的原因:这货居然闭着眼睛! “你这混蛋,明明知道会出现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提醒我们一声?”杨梦婷不满地嚷嚷道,不知为何,本来是相当可怕的场面,被安不知这么一搞,显得轻松了许多。 “我知道个屁!只不过一般在电影和游戏里面,遇到这种场面的时候,一般接下来都会出现些什么东西,所以我凭直觉地闭上了眼睛而已!怎么样,果然是有蛮可怕的东西出现是吧,好,我退后点再看看。哎哟……你妹妹的哎,这是啥米啊,要是刚才我直接看见这玩意,不吓死爹啊!”安不知继续搞怪地说道。 一边地白翅突然打断他们两人,问道:“你们的电子脑有开始在做判定了吗?” 这提醒了安不知两人,于是他们立刻发现过来,自己的电子脑已被游戏激活,准备扔出那个十面骰做判定。三人不再说话,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到电子脑力,很快,三人的结果就出来了。 白翅和杨梦婷两人本来就离得远,很轻松地过了判定,安不知就更不用说了,只扔了个“3”出来,也是安全渡过。 安不知这才一本正经地总结道:“看来,在这游戏中有一些固定的场景和事件也能对我们造成惊吓,并触发神智判定,并且玩家当时的情绪反应还会对判定的结果起到相当程度的影响。” “我一直都很奇怪哎,到底我们要扔出什么样的点数才算判定成功呢?”杨梦婷突然在这时问出一个关键的问题。 “哦哦哦,一直都忘记给你解释了。在《疯狂诡宅》这游戏中,我们七项属性,分别是力量、枪法、敏捷、智力、意志、知识和运气。这些属性的数据最大为9,最小为1。当某个事件需要我们做属性判定时,就会扔一个十面骰,扔出的点数小于或等于对应属性值,就算通过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属性是多少。”安不知详细地解释了一遍,说完这些,三人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将蜡烛举到自己的前面,朝那血人的方向再次走过去。 虽然做好了思想准备,在昏暗的烛光下再次看清楚那人时,三人也足足被吓得一愣: 在一张血迹斑斑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从刚才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男的,他全身的皮肤都被剥了个精光,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那,眼看得已经是快活不下去了。 感受到身旁的动静,那人颤抖着鼓起最后一丝力量,说了一句:“我……以为他是个好人,他说……留我过夜。”说完这些,他便呛出一口血来,彻底地咽气了。 这听来就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安不知稍做沉思,便对另外两人说道:“大家各自分散,找他的外套或者裤子,那里面很可能有一把客房钥匙。” 于是白翅和杨梦婷也拿出自己的蜡烛点燃,然后从两侧各自散开搜索,安不知则仔细地翻看身前的那个手术台。 说是手术台,其实也就是个生着锈的铁架子而已,在那前面还有个工具架,上面堆满了同样沾满血渍的手术刀和粗制滥造的其他手术工具,安不知小心地拈起一把手术刀,在那里面扒拉了半天,一无所获。 而其他两人也将周围墙壁和地上也挨个检查了一遍,同样没找到任何东西。 “会在哪里呢?”安不知一边喃喃自语道,一边重新将视线投到那具尸体上面,之前由于太过恶心,他一直是将视线从那尸体上避开,而此刻仔细看了看,还真被他发现了蹊跷。 这尸体全身上下裸露的肌肉都呈现松弛的自然状态,唯独右手手臂的肌肉十分紧张地轻微拱起,就好像他紧紧地握着什么一样。 安不知这才恍然大悟,靠上前去用手术刀将搭在他大腿上的右手慢慢挑开,果然,在那紧握成拳的掌心位置,露出了一小截青铜色的钥匙尾巴。 安不知便用手里的手术刀撬开那死者的手指,一把黄铜钥匙便入手了,于是他轻呼了一声:“找到了。” 听到安不知的招呼,其他两人便赶紧停下了搜索,围了过来,看着现在正躺在安不知掌心中的那把血迹还没擦干净的黄色钥匙,杨梦婷便问道:“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客房是在哪里啊?” 安不知正准备回答她,却听得门口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这种急冲冲的性子,还能是谁,当然是牧童了,他一把将房门“咣”地一声推开,兴奋而耀武扬威地问道:“你们猜,我找着什么好东西了?” 房内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杨梦婷顿时也明白过来,便笑着直接将那答案给说了出来:“房屋的平面构建图呗,还能是什么?” 答案被人戳破,牧童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缩下来,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难道你们也找到了构建图?” 安不知便有点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哪里有那么多的图纸,我们这边找到了一些线索和钥匙,正准备寻找客房在那里,你这图来的正是时候。对了,为什么你比穆之贯还早回来跟我们汇合啊?” “我用得可是手电筒,他那个破灯能跟我比?我既然找着了东西,当然就没必要继续找下去了吧!” “嗯,也好,你来的正是时候,你们三人拿着钥匙先走一步吧,直接去那个客房卧室。我还要在这里多翻一翻,看有没有其他用得上的东西,顺便也等一等穆之贯。牧童你不要过来了,我过去看看你手里的那图,等会我好找过去。还有你手电筒也得给我留下。” 正文 第192章:冷藏室 接过手电筒的同时,安不知也将打火机交给了牧童他们三人,如此他们才能保持队伍中的蜡烛不会熄灭,再叮嘱了几句小心后,四人就此分手,安不知便掉头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继续搜索起来。 可惜那些手术工具以及手术刀都已经布满了铁锈,刀刃都极为迟钝,妇人之间打架用来划对方的脸皮子还可以,真正的战斗中就不指望能派上什么用场了,真不知道敌人是怎么用这些器具把这个可怜男人剥皮的。 光是想想这点,又想到那具还挺新鲜的尸体,安不知就觉得冷汗直冒,便刻意地将自己视线移开。 有了手电筒的灯光,搜索起来果然是快了很多,安不知很快就在房间的右侧位置发现了一扇铁门,仔细地打量一番后,将上面的转盘使劲一转动,再用力向后一拉,立刻一股彻骨的寒气便倾泻到他的小腿以下,原来这里面竟是一个冷藏室! 这个冷藏室明显还处于工作状态,光站在外面就能感受到里面的刺骨寒冷,里面微微的蓝色照明光亮了起来,所以一眼就可以将其内部结构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个才20多平方的小型冷藏室,一层雪白的霜将四壁都包了起来,如果走上去一定会有点打滑,里面空空荡荡,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之所以要说是几乎,是因为在最深处的地板上有一堆黑色衣物,仔细一看,可以看到那上衣的手臂侧面有一个警徽标志。 难怪不得,在这个房间里找不到那男人的衣物,原来是被扔在了这里面,怎么办? 安不知内心开始纠结起来,看样子这男人很可能是个警察之类的职务,那衣服里说不定能找着枪支,虽然以游戏的背景来看,即便找到枪支,也应该是20世纪的老式武器。但是,聊胜于无啊! 可如果直接进去的话,安不知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衣服,又看了看里面那冷气环绕的样子,就这样冲进去也太遭罪了点吧。 就在安不知左右为难时,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小声响,在这样敏感的游戏场景,这样敏感的时间,敏感的地点听到这种声音,立刻使安不知绷紧了神经,他回过头来,向后退了一步,舞动手中的手电筒四处乱射,却意外地没有发现任何异象。 奇怪,难道是敌人在尝试用幻听对自己造成精神攻击。 安不知这一走神之间,正如此想着,突然,他的脸色骤然苍白起来,他发现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在自己的灯光照射下,那手术台上的血尸此刻已不翼而飞了! 这一下可将安不知吓得不轻,那家伙难道复活了?如果真是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那可真成了他的下酒菜了,可现在的问题是,那血尸到底在哪里? 正如此想着,突然从地面的方向传来一个小物件被触及的声音,这猛地使安不知想起,自己刚才在扒拉那堆手术工具时,曾经不小心把一个什么东西碰到了地上,自己当时没去理它,现在想来,那只能是…… 安不知只得硬着头皮将灯光朝地下一照,果然,那具浑身被剥掉所有皮肤的血尸此刻正像一只猎犬一样匍匐在地上,一点点爬行着朝自己靠近,突然被灯光照到,那家伙猛的抬起头来,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安不知发出一声怒吼,身子向后一缩,四肢发力,猛地扑了上来。 安不知惨叫一声,毫不犹豫朝后面退去,正好磕着身后冷藏室的门槛,向后摔进冷藏室里面。双手撑在那地板上的冰渣子上面,将安不知冷得浑身打了个哆嗦,这一下却将他冷得清醒了点,这地方正好是个藏身之处嘛! 于是千钧一发之际,安不知将双脚收进冷藏室里面,随便着将冷藏室门的下沿一勾,将门带了过来。 那血尸的身体随后正好扑在关过来的门外面,“砰”的发出一声巨响,将那铁门撞得完全关闭了起来,然后接二连三的撞击声不断响了起来。幸好,这种怪物实在是够蠢,不知道这种冷藏室的门是要从外面拉开的,任它力量再大,用撞的方式,怕是把它自己的骨头架子都撞散也未必能奈何这厚实的铁门分毫。 安不知暂时松了一口气,可眼前却是陷入了另一番困境之中:在关上门之后,这冷藏室里的照明便自动消失了,而自己刚才一时惊慌,竟然将手电筒给掉了外面。 所以,身处这绝对的黑暗和寒冷之中,身体被冷得不停地抖索,恐惧一点点地漫延到安不知的全身,他突然感受到一种真的可能会死的绝望感。 恰在这时,那不断响起的撞击声反而成为了鼓励他活下的动力! “混蛋,怎么可能死在你这种没脑子的蠢东西手上!”安不知一边喃喃自语地骂着,一边哆嗦着朝里面搜索,“刚刚杨梦婷那傻女人说可能有僵尸我还嘲笑她,怎么可能,真的死在这种家伙的手里!” 用手触碰着更为冰冷的地面,不断地摸索着前面和四周,很快手部血液的流动就减缓了许多,开始慢慢地失去了感觉,于是安不知就窝在怀里暖一暖,哈几口气,继续坚持着朝里面探索。 凭借记忆中那衣物的大致位置,虽然你花了点时间,可最后安不知最后还是将其摸了出来,仔细一搜,还真在皮带上找到了一个枪套,里面正放着一把点45自动手枪。 幸好,安不知即便再小白,也还是有一些普通手枪的射击经验,加之游戏本身对里面道具物品的使用方式有一些经验方面的辅助加成,所以安不知刚一拿到这武器,便知道如何打开弹夹检查了子弹,很好,七发子弹满的,然后重新上夹,拉开保险。 最后,他站起身来,将持枪的手在怀里最后窝了一下,确定靠在扳机旁的手指可以活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那冷藏大门的位置,一脚将其从里面踢开。 正文 第193章:战斗 在铁门被安不知踹开的一瞬间,那血尸先是出于本能地向后一跃,接着它好像是觉察到从安不知身上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摇晃着身体收敛了吼声,一步步退入到身后的黑暗之中,于是当门很顺利地打开时,迎接安不知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和黑暗。 于是,安不知便无法看清那怪物的位置,想拼命都没那机会。 这时,要非常仔细地去听,才能听见在黑暗中不断地传来肢体与地面摩擦的微小声响,光凭这个,就知道对方不是一般的僵尸,而是移动速度很快,异常灵活,极具攻击力的异种。 不过随着冷藏室的门再度打开,在安不知的身后,那里面再度亮起了微微的蓝光,虽然只能将那铁门附近照亮,却也给安不知圈出了一小块安全的地带,加之身后和两侧也都是绝对安全的方向,所以一时之间,安不知竟和那血尸僵持了下来。 在明白到自己的处境后,安不知不由地内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妙。 这怪物看起来本身的智商其实相当低,但偏偏在这时,它的行动却很明显地进入到一个最佳的暗杀姿态,这当然不是它的本能,而明显是受到了那个幕后敌人的控制,看来这游戏中的怪物,也完全是受对方控制的可怕战力啊,即便是一只小小的变种僵尸,也能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麻烦。 如此一来,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弄到刚才丢在铁门附近的手电筒,然后一口气杀出去! 打定了主意后,安不知将注意力转移到门外的地面上,仔细地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发现,心里不由地暗暗叫苦,可能是刚才那怪物在撞门时不小心将手电筒给踢到了一边! 想到这里,安不知真的是有点灰心丧气了,虽然自己呆的这地方还算安全,可顶不住背后那个冷风BIOBIO地吹啊,再仔细一检查电子脑中的信息,才发现居然自己已经受到了两点肉体伤害,不用说,就是冷藏室里的长时间低温所造成的了。 这可不行,再这样下去,还没轮到这畜生动手,自己就先挂掉了,安不知终于下定了决定,干脆直接冲出去,朝大门的位置跑,如果那血尸扑上来,就回头开枪,跟它拼了! 于是安不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最后借着微光观察了一下出口大门的位置,跺跺脚就要开跑。却就这在关键时刻,那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道:“安不知,你们还在这里不?” 是穆之贯! 被这该死的血尸追得紧,怎么忘了这茬,自己在这不就是在等穆之贯么,说起来这货也搜索得太慢了,居然到现在才赶来。 不过这都不重要,当务之急是合力解决掉那怪物,于是安不知正要出声提醒对方,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安不知想这些的瞬间。 从那黑暗中如离弦之箭般射出一道红影,直奔穆之贯而去,正是那血尸,没想到,在被黑暗腐化之后,它的肌肉力量竟可以被强化到如此地步,安不知不仅为自己感到庆幸,幸好自己刚才没有冒昧地冲出去,以对方的这个速度,自己最多只能开一枪,就要和它近身接触战了; 不过同时也为穆之贯而担心,他好像连武器也没有吧,想到这,不由地为同伴暗自捏了一把汗,一声“当心”脱口而出!紧接着便快速地冲出冷藏室,准备上前助攻。 等到那血尸落地时,安不知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担心是如此多余! 穆之贯极为敏捷地侧身闪开血尸的扑击,然后一套快速的组合拳猛烈地宣泄到那怪物的头部,拳劲将那怪物打得彻底失去了平衡,身子一偏向旁边倒去,正好给双方拉开一段适当的距离,便只见穆之贯的身侧刮起一道残影抽在那血尸的头部,瞬间那怪物便如炮弹般飞了出去,撞倒一大堆东西,在黑暗中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到这时,安不知才借着穆之贯搁置在旁边窗台上的提灯,看清那是他的右腿,正缓缓从高位边腿的位置上收回去。 原来如此,穆之贯本来就是信息安全局,看这身手,那必是武装巡骑了,我擦了!终于得救了啊!安不知到此才算恍然大悟。趁此机会,他赶紧直接跑到穆之贯身边,说道:“刚才那是敌人放出来的怪物,把我困了蛮长时间了!怎么样,能搞定不?” “小意思!不过其他人呢?没事吧!”穆之贯警觉地盯着黑暗中的对手,他知道那畜生还没死,此时已经翻身爬了起来,只不过这记碰面吃了大亏,连吼声都收敛了起来,更为小心地围着两人,在黑暗中慢慢转悠,寻找机会。 “他们寻着线索,已经去其他地方了,我留在这地方是等你。” “很好,你先出去,我来断后,我们一离开这房间它必追上来,只要现身就好处理它了。” “你先拿着这个用!”安不知赶紧将点45递过去。 “什么玩意?”穆之贯一边问着,一边抽空瞄了一眼,这一看他便收起极为警觉的姿势,轻松地笑了起来,“有这货,你不早说,这还不简单了!走吧!” 说完,便拉着安不知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果然,黑暗中再次猛地响起一声低吼,那血红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从一个比较高的位置居高临下地飞扑向穆之贯。 但这次,穆之贯不再闪避,他一听到声响,便猛地转过身来,瞄都不用瞄地抬手就是一枪。 “呯”的一声枪响干净利落,空气中传来子弹打入肉体那特有的闷响,那血尸在离他们两米远的空中便像撞上堵墙般失去了动力,从脑勺后炸开朵血花,然后“啪”地一声像堆烂泥般摔在两人的面前,安不知只觉得脸上和脖子一凉,用手一抹,尽是鲜血。 借着穆之贯手中的提灯,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那血尸的脸,原本狰狞凶残恐怖的脸已被涌出的鲜血全部覆盖了起来,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冒着青烟的细小弹孔。 一枪毙命! 正文 第194章:紫雾迷烛 看着那死肉一堆,安不知愤恨地朝上面唾了一口,便拉着穆之贯将那冷藏室附近再找了一遍,果然在一个角落里,翻出了遗失的手电筒,试着开了开,幸好,没被弄坏,旁边还有准备用作火把的那根木棒,刚才也是一起给弄掉了,随便全捡了回来。 完了此间事,两人就此离开了这个房间,在那个三岔口的小厅里,安不知回想了一下刚才所看的平面构建图,便拉着穆之贯直奔二楼而去。 路上安不知饶有兴趣地问道:“对了,你刚才在那房间里捣腾那么久,找到什么好玩意?” 穆之贯却一脸兴致缺缺地回道:“就是因为没找到东西,这才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嘛。我其实还专门多找了会,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搞到。” 安不知便点头回道:“正常的,那些房间里当然不会每个都放置有用的东西,既然牧童能找到重要的房间平面图,就已经不错了,而且,我们现在好歹也有把远程射击武器了,虽然,只剩下六发子弹,但这种惊悚探险游戏,本来就不会有太多的怪物出现!应该够用了。” 穆之贯点点头不再答话。那把枪现在就归他保管,由于没时间去那冷藏室里拿枪套,便直接拎在手里了。 一路就此无话,两人直接走到那目标房间的门外,安不知最后确认了一下位置,对着穆之贯点头示意,后者提起手枪,轻轻地扭动门把手。 只听得门锁发出咔哒一声,房门便被轻轻地推开。 果然,这房间是有锁的,只是之前曾被人打开过,所以后来的人只需要转动把手就可以将其打开了,这么说来,应该是找对地方了,安不知心中一喜,脸上浮起笑容,这就要推门进去,却被穆之贯一伸手拦住。 这时,等到房门彻底地推开,安不知才看清里面的情况: 这个房间内的上上下下到处都摆满了红色的蜡烛,有的在一根根青铜的烛台上,有的则是直接放置在柜子或椅子上,还有的干脆就直接摆放在地上。 但这其中,只有大概7-8根被点燃,从那些蜡烛里飘出一股淡淡的紫色迷雾,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其他三个人或瘫在椅子里,或躺在地上,或半坐在墙角,都失去了行动力,脸上是一脸陶醉的欢喜模样,笑得一副傻不拉几的样范,不知道是见着了什么美好的幻觉。 幸好穆之贯从他所在的位置清楚地看到了里面三人的异样,这才及时地制止了安不知。 那迷雾似是有生命般,觉察到安不知和穆之贯的存在,竟在半空中慢慢地聚出形体来,最后尖啸一声,朝两人张牙舞爪地扑来,那烟雾开合之间,居然裂口了一张血盘大口,作势惊人,门口的两人吓得急退,慌作一团。 但在退到走廊之后,他们却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迷雾所形成的形体在离他们三四米的地方便打了个转,低吼了一声后便盘旋回去了,虽然仍然是对他们呲牙咧嘴凶狠的样子,不时还在屋子里发出像小孩啼哭般的尖啸,仍然保持着攻击他们的意图,却无可奈何,这情景,就像一只被锁链拴住的恶犬。 安不知便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奇怪的迷雾,我看好像是离不开那蜡烛的范围之外吧。” 穆之贯听他这么一说,忙仔细去看,果不其然,这些迷雾都是从那红色蜡烛中所生,凝聚在一起才形成这般凶恶的模样,但无论它们怎么活动,甚至想发动自己,都没法离那蜡烛太远,如果说它们是被锁链拴住恶犬,那么这蜡烛就像是捆绑住它们的固定物了。 “是的!”于是穆之贯也做出了极为肯定的回答。 “这就说得通了!”安不知总结道,“我猜他们三人到了这房间,一看周围都是现成的蜡烛,便用将其一一点燃,以照明这个房间。你看,目前这房间里点燃的一共有八根蜡烛,正好呈两条线状分布,并且点燃的这些蜡烛也正好是一人高左右的高度,应该就是他们一路走过,一个人用自己手里的蜡烛,一个人用打火机,随手就点起这么两排。” “结果这蜡烛点燃后,烧出来的这紫雾竟有迷幻功能,便把他们全部困在了此处!幸好我们分成了两个队伍,不然还不得被他们给一网打尽了啊!” 真是好阴毒的陷阱,先是用黑暗麻痹所有玩家的心智,于是在到了这房间后,大家就会处于条件反射地去点燃这些蜡烛,便正好被幻境所困,随后再启动手术室里的那只血尸,闯上来便可以轻松地将他们一一杀死。 幸好,阴差阳错之下被安不知碰巧给解决了。 “那现在怎么办?”穆之贯也想通了这一点,表示赞成地点点头,然后问道。 “把这些蜡烛全部弄熄呗!还能怎么办?你看这迷雾的架势,可没把我们当自己人!我们要是这时进去,保不准也得跟他们一个下场!” “怎么弄熄?要不,我用枪把它们给射灭吧!我枪法不错哦,六发子弹熄灭八根蜡烛简直轻轻松松,可就是有点浪费子弹,我估计得用掉起码4-5发子弹。!”穆之贯抬手用点45瞄了一下那些蜡烛的位置,发现两根蜡烛在同一直线的情况不少,这倒也是个办法。 “那倒不用,节约点子弹吧,我有更好的办法!”安不知信心十足地说道。“你看那迷雾一直盘旋的地方是在哪里?” “这是烟雾啊,当然是在这房间的上空啊!” 安不知便笑了起来,“这不就对了,它毕竟是烟雾啊,总得呆在上空,那我们就从地板上爬过去不就好了!而且要弄熄这些东西,我们也不用站起身啊,只要有这玩意不就好了。” 安不知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抽出那根一直被他打算拿来做火把的木棒,这玩意他刚才跟血尸僵持时跟着手电筒一起丢在了地上,走的时候又一起捡了回来,这会正好派上用场。 成年人就算是趴在地上,只要举手将这木棒探出去,便正好是一人高的样子,用来打灭这些蜡烛真是再合适不过。 正文 第195章:灭烛英雄传 主意打定后,安不知便立刻行动起来,他远远地看了一下那些烛台的分布位置,在电子脑中默默地计算了一遍,等会爬行起来寻路很不方便,所以事先便要侦察好。 然后他便抄起木棒,猫着腰哧溜一下窜出几步的同时,顺势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穆之贯则在他的身后举着枪为他掩护。 感受到安不知的入侵后,那紫雾形成的形体就像是被陌生人闯入了自己地盘的看门犬一样,疯狂地翻腾起来,尖啸一声便盘旋到安不知的身体上空,那疯狂的样子,似是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可惜,无论它怎么努力,最多也只能触及到离地面约三十厘米的位置,便无法再向下降低一点了。 安不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这时听到身后的穆之贯吹了声口哨,便知道自己的计划生效了,于是便翻了个身,用自己的眼睛亲自确认了那迷雾的最低高度,心里有了个数,再重新翻回去,手肘和腰部用力,在地面上慢慢地爬行起来。 紫雾再次骚动起来,却只能跟着安不知一起慢慢地移动,目送他渐渐地接近目标。 很快,他便来到第一个烛台的旁边,听到身后传来另一种调子的口哨,安不知停止了爬行,再次将自己翻过来,伸出持有木棒的那只手,用眼睛稍微目测了一下距离和远近,猛地一抡,不付吹灰之力地将那烛台上的蜡烛给一棒扫了下来。 那蜡烛落地后,上面的火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竟像新生婴儿被摔到地上一样发出了令人心神俱惊的惨叫,然后居然有一滩血水从那蜡烛的烛身下流了出来,那火焰拼命地吞噬着蜡烛,一时之间反而烧的更旺盛了一些。隐约之间,安不知好似在那火焰中见到了一张愤怒的人脸。 于是他毫不迟疑地继续一棒拍了上去,只听得一声惨叫之后,那蜡烛自然是被打得支离破碎,火红的蜡滴都溅到了安不知的脸上,不知为何,原本应该滚烫的蜡滴竟然是冰凉的。 安不知厌恶地将那些蜡滴用袖子擦了个干净,重新翻身朝下个目标前进。 失去一根蜡烛之后,那紫色迷雾也减弱了几份,似乎是感受到巨大的威胁,它们更加疯狂地在半空中呼啸起来,隐约之间带起了一股妖风,将那放置于高空中的物件和其他比较高一点的烛台给刮得掉了下去,直往安不知身上招呼。 在头上和屁股上吃了两记“高空轰炸”之后,安不知痛得眼泪狂飙,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悲戚,在心中狂骂,你妹的,你们这些娘炮蜡烛怪,干不过老子就丢东西砸老子,能他么再娘一点么?真他么是一群没种的泥鳅! 一边骂归骂,身子也没闲着,安不知不由地加快了爬行速度,很快就到了第二个目标烛台下,手起棒落,不由分说便将第二根蜡烛砸了个稀巴烂。 “屠杀”的快感使安不知爽了起来,哼着小曲冒着“枪林弹雨”继续前进,要说这杀怪的事还真是越做越熟练,刚开始安不知还心惊胆战地看着那蜡烛哭啊喊啊的,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可一旦搞熟悉以后,不消片刻便将左边这一线的剩下两根蜡烛给干翻了。 还剩一半! 安不知继续哼着小曲,嘴角上浮,带着淫笑从左边一路爬到了右边,二话不说又干翻了两根蜡烛,现在便只剩下最后两根余孽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战斗,虽然浑身上下到处都被砸得是乌青巴青的,可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安不知自然是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而那紫色的迷雾已经淡得都快看不见了。 而这时,大概是因为力量衰竭的原因,紫雾终于停止了跟安不知两人继续折腾,安安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动也不动地盯着他,安不知心中一阵暗爽,暗想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终于来到最后两根蜡烛的烛台下。 这两根蜡烛一高一低,相差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安不知便打定了心思干脆一锅端算了。 举起木棒后,这次他仔细地瞄了又瞄,终于使劲地一挥,“砰”的一声,木棒打到烛台上两根蜡烛的中间,巨大的冲击力将它们一起震飞了出去。 便是在这一瞬间,那安静了许久的紫雾突然卷起一阵轻风,将旁边的一张窗帘吹得飞了起来,原本看起来挺结实的布料,在那紫雾奇异的腐蚀力量之下,偏在这时断裂开来,于是那布料随风一卷,飘出一米之外,正好将飞出的两只蜡烛接住裹了起来,蜡烛掉落的方向也随之而改变,一起朝着一个黑暗的角落飘落下去。 安不知顾不得那紫雾的影响,起身正要上前追杀,却只见那布料还在半空中就“哄”地一声,猛烈燃烧起来,安不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布料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泼上了许多黑色的灯油,好像是刚才那妖风砸自己时弄翻了什么东西才泼上去的。 这还不要紧,等那团燃烧的布料落地后,接着火光的照射,安不知这才是吓得魂飞魄散,原来这布料落地之处,只见那地板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一掌高的红色蜡烛! 说时迟那时快,风驰电掣之间,安不知一个箭步上前,赤手从火焰红撩起那块布料,向后飞快地一甩,可即便如此,这片刻的接触之后,那地板上仍然是有不少的蜡烛被点燃。它们就像一群妖精般发出嘻嘻哈哈的声音,迫不及待地喷出大量紫色迷雾。 被愚弄的耻辱涌上心头,安不知一声怒吼,提起木棒便杀入那蜡烛从中! 真的是被玩弄了!这些蜡烛们从一开始朝安不知乱丢东西时,便计划好了这一幕,乱丢的其他那些东西,只是为了掩护泼在那窗帘上的油,而最后,才正好借助着安不知的行为,将那些位于最地处的蜡烛点燃。 这些位置更低的蜡烛所喷薄而出的紫雾,便能彻底地弥漫这整个房间,那时,房间下方的迷雾死角将不再存在,断绝屋中所有人的退路和生机! 正文 规则:疯狂诡宅 第四卷里游戏是《疯狂诡宅》,这可是一个相当重口味的游戏,光说明书分守密人和调查员两大本,所以想要在这里介绍完,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了。这里我就简单跟大家说一下,有兴趣的玩家可以百度一下,保证会是一个极为不错的游戏! 首先,这是一款以著名美国恐怖小说体系《克苏鲁的召唤》为背景的恐怖、探险类版图桌面游戏,2010年由Fantasy Flight Games(FFG)发行,设计师为Corey Konieczka 。 最佳游戏人数:2-5人 游戏类型:探险版图、微缩模型、合作对抗、掷骰子、角色扮演 游戏背景:惊秫、科幻 这是一款神秘恐惧主题的剧本推动游戏,在游戏中一名玩家扮演宅邸看守,他需要运用邪恶的力量来完成一个险恶的阴谋,其他玩家则化身为调查员,他们需要聚集起来才能逃出生天。 在每场游戏中,调查员们迅速需要探索一个诡异的地点去破解一些神秘的现象,作为一个小团队,他们需要时刻警惕并运用头脑不断的寻找物件、武器以及可以阻止阴谋发生的线索。 宅邸看守的目的是实现一个可以让调查员们疯狂错乱甚至带来现实世界毁灭的邪恶计划,看守的武器是恐惧、妄想和可怕的怪物!这些勇敢的调查员能否及时发现事实真相,还是无力的看着诡宅看守发动阴谋毁灭世界? 以上是官方正式介绍。 下面就是我的个人介绍,首先这游戏最出色的地方在于剧本的可变性,如同小说中所体现的那样,在游戏一开始守密人在设置时,就会选择若干的细节,包括线索一、二、三……每次都会位于不同的房间和位置,至于最后的目标更是会有三个不同的结果。 分别象征着:对抗、解密和逃亡。 所以即便是完全相同的剧本,每次玩也都会有不同的体验,每次得到的剧情发展都会不同。 至于游戏的方式,也如同小说中展现的那样,从游戏的一开始,就会有一些剧情引导调查员去到正确的房间,然后得到正确的线索,根据这个线索(注意,都是文字描述性的线索),大家再去另一个房间进行调查,这样一环扣一环地将所有迷雾弹开,最后得到一剧本的真相。 在这个过程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小说中体现出的时间管理机制,每当所有调查员完成其行动后,守密人都会在事件卡上做一个时间标志,而随着时间的推进,这些事件卡就会依次发挥它的效果,对调查员构成帮助或是威胁。使得整个游戏都会在异常紧张的气氛快速地推动,不会有什么守密人和调查人消极怠工的玩法。 因为如果这么玩,那就肯定是调查员死掉,没有任何悬念! 而整个游戏的绝大多数玩法,都是做属性判定,这点也在小说中明确地写了出来,每个调查员都有许多项的属性,每次都会被守密人针对其中的一项或两项进行某种攻击,并要求其判定,成功就如何,失败就如何,其实连战斗都有许多的判定,只是为了情节的流畅性就没在写出来。 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正文 第196章:十二点的钟声 在冲入那蜡烛群里之后,安不知已进入半痴狂的状态,他一边不断抬脚将那些蜡烛踩烂,一边用手里的木棒乱舞乱砸,手脚并用之下,倒是很迅速地清着怪,但他的动作却明显地越来越慢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诡异。 原来,虽然大片的蜡烛被他扑灭,但大片的紫雾却肆意地狂笑着升腾而起,在安不知的身边弥漫得到处都是,它们像舞娘的轻纱一般缥缈地回旋在他的身周,隐约间,从那里面传出放浪的笑声和充满暧昧的呢喃。 而此刻在安不知潜意识的脑海里,正浮现出一副又一副美好回忆的画面和令人陶醉的过往。残忍的杀意、暴烈的愤恨、羞愧的耻辱……支撑着他的全部负面力量化为无形。 在那烛光点点中,安不知的眼前不断地闪现出一张张熟悉的笑脸:至爱的人,至亲的人,至交的人,他们走马灯似的一一出现,这激起了他无比温馨的幸福感,使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张开双臂去拥抱他们。 于是在这个时候,安不知终于停下了一切的行动,在他的身边四周,只剩下最后寥寥数根残余的红烛,它们一起发出高亢的赞歌,以及庆祝自己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而欢呼,站在它们中间停止了所有动作的安不知,此刻就像是一个祭品。 而这时,枪声大作! 几粒精准的子弹射入这副画面之中,将那几根残余的红烛击得粉碎,破裂的红色碎片飞舞得到处都是,它们一起发出怨毒的惨叫,久久地盘旋在这屋内不散。 于此同时,安不知的眼前,所有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金发碧眼留着络腮胡子的健壮男子脸上,他淡淡地笑着,举止间却透出无形的皇者风范,虽然只是一个笑容,却仿佛能给安不知带来无穷的勇气和力量!那是一种纵横天地间的男子所给予他的肯定和赞许,那是一切信心的来源! 但这最后的画面就好像一张破碎的镜面,从那定格的笑脸中,破开一道巨大的裂缝,蜘蛛网般的细小裂纹瞬间布满了整个镜面,然后小块小块的碎片掉落下去。 安不知无助地伸出手去,试图挽回这一切,让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最后,留给他的只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然后,一切归结于黑暗之中。 “安不知!安不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焦急的呼唤。 当安不知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出现的是穆之贯和其他人那一张张真切的脸:“你没事了吧?” “嗯?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怎么样了?”安不知一边摇着略还有些迷糊的脑袋,一边问道。 “没事了,你干得很好,最关键时刻全靠你冲上去消灭了大部分的这些鬼玩意,虽然最后你也被紫色迷雾拖入了幻觉中,可剩余的蜡烛也不多了,我便补了几枪将它们全干掉了!”穆之贯由衷地称赞道。 原来,当安不知将那燃烧着的布团抛向身后时,将这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穆之贯,便非常及时地迎了上来,以最快速度将那布团彻底地扑灭,再回头看过去时,正好看到完全陷入幻觉停止行动的安不知,于是果断地朝残余的那几根蜡烛开枪射击。 虽然用掉了三发子弹,却完美地解决了所有剩下的蜡烛。 那紫色幻雾在失去源头后,很快便散开了,安不知虽然是四人当中最后一个陷入幻觉的人,却是他们当中吸入紫雾最多的人,所以便是这几个人当中最后一个苏醒过来的人。 劫后余生的五个人围着那点燃的提灯坐了下来,聊聊情报,随便总结目前的情况。看着这正常的蜡烛,跳跃着正常的橘黄色火焰,大家的心里真是一番说不出的滋味。 最后还是安不知开口问道:“你们在这里找着其他线索了吗?” 杨梦婷三人皱着眉头思考片刻,都摇了摇头,最后还是牧童说道,“我们到这房间后,除了那奇怪的蜡烛外,就没找着其他东西,最后之所以在杨梦婷的提议下把这些蜡烛点上了一些,就是为了找得仔细一点。” 说完,牧童还专门用眼角瞄了一眼杨梦婷,意思是都怪她乱出馊主意,害得大家陷入险境。 谁知杨梦婷正对这事敏感着呢,一见牧童这个态度就炸了锅,嚷嚷起来:“牧童你什么意思!当时我有没有征求过你们的意见?你们是不是也都表示赞成了?现在把这些脏水都泼在我身上,有什么意思!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杨梦婷虽然傲娇,但这话说得也算在理,牧童撇了撇一脸的不屑,却意外地没有再还嘴,安不知一看情况紧张,赶紧问了个问题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我说,你们在刚才的幻觉里看到的都是什么啊?” “都是些我生命中最好的回忆!”牧童抢先回答到,其他两人也附和地点了点头,令安不知吃惊的是,那杨梦婷迅速从刚才的怒气中恢复过来,一张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变得红扑扑的!看来,是回忆起一些相当害羞的东西啊,哎,这女人变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安不知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电子脑,却吃惊地发现,自己在幻觉中回忆起的内容居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从来就没存在过一样,这就怪了,这是绝对不可能消失的东西啊! 不过,他却反倒在电子脑中发现了另外一件事:自己又受到了一点肉体伤害和一点神智伤害。 这可把安不知气坏了,就被那么些破玩意随便砸了一下,居然也给自己算上一点肉体伤害,这幕后黑手还真是他么的没节操啊!这是非要把我搞死搞残的节奏啊! 在暗自地骂了一声娘之后,安不知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也陷入到环境中的三个人,果不其然,大家都被算成是受到了一点神智伤害。 正当大家骂骂咧咧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从门外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 这不禁使得大家精神一振,仔细听了一遍,果然是响了十二声,这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这就标志着又是一个重要的时间段过去了,该出现一个新的事件了! 正文 第197章:第二个线索 十二点的钟声刚一响过。从这个房间里那些残缺的红烛身体里,再次渗出一些紫色的迷雾,只是这次那雾死气沉沉的,一眼看上去就不如之前那样充满了生命,只是一团简简单单的雾气而已。 那雾气慢慢地组成一个人的形状,从那身型来看,比较像是一个男人的体型,即便是女人,那也一定是女汉子!从那雾气里传来调子极为高昂的哨子声,看他那个兴高采烈的样子,应该就是他吹的。他左手扛着一柄铁锹,右手拖着一具女性躯体的头发,慢慢地走着。那被拖着的人一点挣扎的迹象也没有,但可以看得出来她还活着,因为她抬起双手,徒然地想护着自己被揪住的长发。 雾气所组成的场景不停地随着“男人”的步伐而改变,突然整片迷雾亮了一下,就好像被什么强烈的灯光照射了一下,然后从那迷雾里弥漫出一股清新的泥土气味,就好像…… 对!就好像是倾盆大雨打在泥土中所带起的清新气味! 那“男人”把那躯体拖到某处,终于停了下来,一脚将她踹进了一个低洼的小坑里,雾气立刻剧烈地从那小坑两边升腾而起,就像是被溅起的一滩污水。接着那“男人”将手中的铁锹高高地举起,此刻从那水坑里颤巍巍地冒起一个小气团,看上去就是一个人的头,好像正仰面朝上地求饶。 可最后,一道亮光再次照亮了那“男人”的脸,他裂开空洞的大嘴,诡异地笑着,将那铁锹无情地劈了下来,猛地砍在那女人的头上,而所有的迷雾都随着这剧烈的一击,“嘭”的一声,烟消云散! 在所有雾气消失的空气中,突兀地出现一纸日记,飘飘然地落下。 牧童抢先一步冲过去接住那片纸,将其展开,凑到提灯的烛光下,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这是一张日记的残片,上面标注的时间是1919年7月5日。 “在度过一段平静的时光后,爱丽丝的身体也逐渐开始腐烂,这怎么可能,我从没想过事情会如此地发生,曾经发生过的悲剧为什么会再次出现?这根本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言,可现在我知道,在这之后一切将会如何发生,只是个时间问题。错误必须被纠正,就跟其他人一样。” 安不知看着这奇怪的日记内容,拿出之前的那本日记,将这个残片试着拼接上去,果然,这页纸正是那本日记中被撕掉部分的其中一页,顺序正好在那最后一页的后面,但是…… 这就不对啊!安不知皱起眉头,苦苦地思索着其中的内容,这奇怪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在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而看到这里时,白翅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叫了起来:“我知道我们是在哪个剧本里了!这是‘林奇家族的惨剧’里的游戏剧情!我曾经过玩这个剧本,对这个线索的内容有些印象!” 安不知点点头,转头问道:“你把剧情详细说说!” “林奇家族的惨剧是《疯狂诡宅》的一个比较简单的剧情,里面的主人公华尔特.林奇发疯,并几乎杀掉了所有的人,其疯狂的原因在原游戏中可能有三个。我想想,第一个是他在使用某种通灵仪式来和自己已死掉的儿子见面,结果被一个邪恶的灵魂趁机占据了他的心神,并控制住他的身体;第二个则是他试图探索一个未知异界来寻找可以见到自己儿子的方法,结果其脆弱的心神被盘踞在那里的一种邪恶未知生物控制住了;第三个则是华尔特的儿子染上的那种诡异病毒将其变成了一个邪恶古神的信徒,这种信徒以实体为食,并奉献活体,所以他们把华尔特弄疯拿来作为吸引养料的诱饵。” “这三种分支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吗?”杨梦婷问道。 “三种不同的分支意味着三个不同的结局,对我们来说,则意味着三种不同的通关途径,我那次玩过之后,和扮演守密人的玩家——也就是现在我们对抗的这个幕后黑手——交流过,所以我大致还记得这个剧情的三种不同分支,不过所有分支对应的胜利方式和最后结局我当时就没去了解了,本来是想这样以后再玩的就多点乐趣,谁知道,呵呵……”白翅想了想,回答道。 这边白翅正细细地介绍着剧情,牧童早已经拿出了平面图,开始寻找一个这上面的庭院之类的地点。果然,就在刚才那个三岔路口右侧的最深处,从那扇门出去,便直通向这个大宅的后院。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刚才那幻象中所指出的位置,应该就是那里了。 于是大家便将所有的东西收拾起来,准备离开,最后在穆之贯的提议下,找了四根长度比较合适的长烛台,将上面的蜡烛拔了扔掉,好歹也就多了几根长柄铁质武器,别看这玩意长长细细的一根,但是为了放稳蜡烛,所以在那一头专门做出了一根尖刺,这猛地一下子扎下去,刚才血尸那样的玩意,可以轻松搞定。 只不过这毕竟是烛台,设计太过花哨,上面装饰太多,用起来实在很不方便,而且还挺沉的,所以也不适和多带,就除了穆之贯以外一人拎着一根正好合适。 再次回到那分岔点上时,这次不用安不知说,穆之贯便主动提出要展开对右侧这些空房间的搜索,原因很简单,现在队伍中可使用的物品道具还是太少了,点45里面只剩下最后三发子弹,虽然大家手里的长烛台勉强可以一战,但那也就扎扎僵尸这类的玩意而已,而且真正的辅助道具也只有一个平面图,这样的配置,越到游戏的后期便越显得危险。 而在穆之贯提出建议之后,从没离开过队伍的白翅便主动接过他手里的提灯,一声不吭地走进旁边一个房间里,于是接下来牧童也拿着他的手电筒进入了下一个房间,安不知三人则直接来到了右侧最里面的一扇门外。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神情凝重地互相点了点头,穆之贯提起手枪,安不知伸出左手握住门把手,右手拎着长烛台,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那房门打开。 正文 第198章:守密人行动 打开那门之后,眼前果然是个通向庭院的露台,从那不到两米高露台两侧的台阶可以进入这个院子,安不知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站在那露台之上,整个庭院尽收眼前。 首先映入众人眼里的,是一片黑沉沉的天空,就像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庭院以及身后的大宅都罩在了里面。天空中既没有透出任何光线,也没有星星、月亮和云彩,就只是死一般的寂静和黑暗。 幸好在这个露台的高处悬挂着两盏亮着的电灯,就想一双眼睛般,正好能勉强能照射到园子的绝大部分地方,安不知等人借此将整个园子打量了一圈。 首先是这园子的四周,不知道栽种着什么奇怪的植物,长得比人还高,且十分之密集,竟像是几道墙一样地将这园子围了起来,不用走到近处,光在露台上凭借这昏暗的灯光,就可以看到那上面长着荆棘一般的巨大尖刺,不是靠蛮力能征服得了的东西了,这就断了众人从这里直接逃出宅子的念想。 而这个空旷的院子里,除了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剩下的便只有一种玩意了:坟墓!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坟墓分布在这庭院里的每一处地方,虽然都很简陋,只随手插了一根木头树枝做成的十字架,但数量之多,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只用看的就让人瘆的慌。在这些坟墓的中间,只留有一条小道,直通向庭院最中间的那棵梧桐树下,远远可以看见,在那树下孤零零地也有个墓,远离了所有其他的坟墓。 安不知朝身后白翅和牧童的方向看了看,再问道:“我们是等他们过来一起过去探索,还是先走?我总觉得吧,这一去就挺危险的!” “何止是危险,简直就是去送死的感觉!你看这一莽莽多的坟墓,很明显就是过去了会有事发生的节奏好不!我们还是掉头回去也帮着一起找点装备再说吧。”杨梦婷十分紧张地提议道,将手里的铁质武器紧了紧。 没想到的是,穆之贯却极为强硬地表示出不肯合作的态度,他重重地“哼”一声,从杨梦婷手里要过那根长烛台,将枪别在自己的身后的皮带里,下了台阶,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他的眼中其实此刻是灰蒙蒙的一片。 眼见得穆之贯的离去,安不知也只能“哎”了一声,跟杨梦婷叮嘱了一句“你就暂时留在这里,等着他们来了再一起过来好了”,杨梦婷听了如释重负地拼命点头。真是个现实的女人,在某些时候,可以表现得异常勇敢,可面对未知的危险,却又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安全位置。 于是安不知自己也拎着长烛台,跟了上去。 两人已经拉开一段距离,安不知一路小心翼翼地跟在穆之贯的身后,一路无话,各自低头走路,很快就来到那梧桐树下。 眼前的脚下是一片葱绿的草地,脚一踩进去,草皮便刚刚陷到脚踝,小小的嫩草随之轻挠着皮肤,挺舒服的,跟刚才一路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来的黄泥巴一样的地皮比起来,算是好多了,不过这不是重点,安不知刚一走到这里,视线便给那梧桐树给吸引住了。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那棵梧桐树的背影显得十分眼熟。 安不知只是稍微一想,将所有的细节在心中过了一遍: 就在刚才屋子里看到的那场幻境里,那闪亮的光其实是闪电,而空气升腾而起的泥土味等一切细节都证明那是一个在屋外的环境,而整个大宅,唯一的屋外环境就是这里!那幻象最后杀人时,身影被一道闪电所映,身后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的黑影,当然时并没有注意,现在想起来,原来是这梧桐树的背影,果然找对了,那线索所指向的位置,还真是这里了! 于是安不知也顾不得招呼穆之贯,这人真奇怪,在到了这里之后反而木讷地站在那树下一动不动,好像在研究着什么。 安不知自个在那坟墓前蹲下观察起来。这是一个西式的坟墓,墓碑上写着寥寥几行墓志铭,安不知随便看了几眼,由于是英文写的,而且由于年久失修,那墓碑破损得相当厉害,许多地方都已被裂痕完全占据,根本无法将所有的内容都看清楚,甚至连名字的部位都是残缺的。 安不知勉强看了几句内容比较完整的句子,那内容干巴巴地,纯粹只是在歌功颂德讲述这女人的生平事迹之类的,便不再仔细看下去。 为何说这是个女人的坟墓呢,因为那墓碑上的有张黑白照片保存得非常完好。这照片也深深地吸引了安不知,心中默想这一定是在哪里见过,这仔细地想了好一会,才“哦”了一声,拿出那本日记来快速地翻动了一会,果然,在其中一页里整页都是一个女人的素描,仔细对比的话,跟眼前的这张遗照上的女人几乎一模一样! 看来,这就是埋葬那个叫“爱丽丝”的女人了的地方了,这家人也真是屌,直接就把自家的死人埋在自个的院子里,旁边还埋着这么多的人,还真是图方便,百无禁忌呢! 安不知刚把这点给弄明白,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穆之贯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很突兀地问了一句:“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一下可把安不知吓得不轻,他几乎都要怒吼起来了:“还不都是你丫坚持要先进来,我才陪你来的!” “可是!”穆之贯一脸茫然地看着安不知:“我刚才好像一直处于一种半昏厥的状态,直到这会才清醒过来!” “怎么可能!难道你是中了什么神话卡?”安不知急问道。 “没有啊,我一直保持着注意力非常集中的状态,如果要我做什么判定,我一定会觉察到,起码也能在失去意识之前提醒一下你们!而且,我刚刚才检查过自己的电子脑,我并没有受到任何神智伤害,也没有做过任何属性鉴定。”穆之贯此刻的表情极为严肃,不错,他是一个相当谨慎,并且极为机灵善于观察的人,绝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中对方的神话卡! 哪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穆之贯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将其带到了这里呢? 正文 第199章:后院惊魂 无数个关于《疯狂诡宅》这游戏的信息从安不知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再挨个地进行过滤,花了不少时间,安不知终于“啊”地一声惊呼,“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在这个游戏中,作为守密人除了神话卡、创伤卡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攻击方式!” 想到这里,安不知咬牙切齿地朝着大屋的方向说道:“那就是根据每次剧本的不同,给守密人配置的行动卡!” “那是什么东西?我之前只玩过这游戏的玩家模式,从没做过守密人!”穆之贯不好意思地问道。 “那是一种特殊的行动卡,一共有十一张,但在每个剧本里,只会给守密人配置4-5张的样子,每张行动卡的使用都要消耗守密人一定数量的威胁值,但这种行动卡在使用后并不会消失,过一段时候后又可以再用!而所谓的威胁值,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守密人可以获取的一种货币类的资源。其中有一张行动卡,叫做‘yuwang失控’,其作用,就是选择一个调查员将其进行移动!” “毫无疑问,他把我们两个弄到这里来,一定是有着某种计划,看来我俩这次,怕是要凶多吉少了!”安不知苦笑着回到道。 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从周围的那些土地下面,传来了一阵阵骚动声,而就在这时,从那大屋里,传来一个尖叫的男子声:“我们必须喂饱它!”,然后那尖叫转变为病态的狂笑,那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声音一点点地扭曲、变质,最后在所有人听来,那已绝非是人类的声音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周围那些坟墓中传来可怕的响动,一只又一只腐败而苍白的手臂从那些泥土中伸了出来,它们顾不得抖落挂在手臂上的泥土,将自己的身体和头颅从泥土里慢慢地拖了出来,不断地朝着安不知两人嘶吼! 原来如此,安不知立刻明白这是什么节奏了! 这个过程就发生在短短地十几秒内,安不知从听到大屋里传来的叫声起,便大喊一声:“快跑”并行动了起来,离开这里前,他突然想到什么,最后转身看了一眼那梧桐树下的墓碑,视线扫过那张黑白照片,将那下面的生卒年数字记了下来:1876—1919。 穆之贯也极为快速地反应了过来,就在他身边冒出第一具僵尸的脑袋时,他便在第一时间内准确地将手中的长烛台如标枪般精准地从那具僵尸的眼睛里狠狠地插了进去,听到安不知的呼喊,他踩着那已停止活动的脑袋,将长烛台拔了出来,然后便跟在安不知后面,一路小跑了起来。 这时挡在那条小道上的僵尸还不多,大多数道路两边的僵尸都还没完全从土里爬出来,它们徒然地伸出双手,试图抓住两个快速离开这里的人,但迎来的只是一支致命的烛台而已。 穆之贯一边快速地移动着,一边寻找着机会不停地将手中的武器刺出,趁着那些僵尸还没爬起,头部位置还比较低,他基本上对准脑袋一击就可以干掉一个,安不知也有样学样地试图攻击那些僵尸,却发现自己往往要使劲捅上好几次,才能将一只僵尸的脑袋捅破,使其失去行动力。 眼看着快走完这条小路靠近露台了,从其他方向爬过来几具僵尸挡住了道路,远处的一些僵尸此刻也正慢慢走过来,此时容不得冒险,穆之贯便只是快速地刺破那些僵尸的大腿,然后一脚踹断它们的腿骨,以破坏它们的行动为目的,而安不知则干脆把长烛台当做了棒球棍,用底座将那些挡路的僵尸一一扫开。 两人且战且退,轻松扫平前面挡路的僵尸,很快便从包围圈中杀了出来,再加紧跑了几步,眼看就登上了台阶,很快便可以走到相对比较安全的露台上,然后就可以撤离这个庭院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露台上一跃而出,眼中闪着狂热的目光,朝那僵尸群扑去,正是杨梦婷! 安不知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叮嘱她留在这里等着,原来她还真的是没离开这里。可眼下这是怎么回事?她冲出去干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安不知的脑子一转,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守密人这次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和穆之贯,从头到尾他都是要杀杨梦婷,刚开始用“yuwang失控”控制穆之贯是为了调开自己和穆之贯,敌人知道以杨梦婷的性格,肯定不会跟上去而单独留下来。 而等到这僵尸群一出来,便可以抓住这个落单的机会,将她在这时扔进这群僵尸里,自己和穆之贯就彻底没办法了! 想是想明白了,安不知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只能下意识地喊出一声:“拦住她!”可是自己和穆之贯这会还在露台的两侧阶梯上,而杨梦婷恰在这时候飞身而出,谁能拦住得住她?只要她一落地,向前快速地跑出两步,便正好落入那群僵尸中! 没想到,在之前她开玩笑似得问自己,出现的怪物会不会是僵尸,最后还真的死在这些僵尸的手里。 就在安不知将头撇开,不忍看接下去那一幕惨剧时,身边的枪声响了! 开枪的当然是穆之贯,不过这次射击的却不是僵尸,而是刚刚落地的杨梦婷,一粒子弹准确地将她最先落地的左脚踝击了个粉碎,失去平衡后她当然不可能在这种相当滑的泥土地上站稳,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 穆之贯一声大喝:“等什么!快过去救他!”一边说着一边迎着那僵尸群冲了过去,安不知反应过来,忙跟了上去。 脚上和身体摔倒的剧痛强烈地刺激着杨梦婷的神经,使她终于从“yuwang失控”中恢复了过来,但是刚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相当不妙:一群身体腐烂,嘴里流着腥黄尸水不停嘶吼的僵尸正朝着自己慢慢靠近,脚上还莫名其妙地流了一大滩血,痛得要命,任谁都不会好过。 于是,她很理所当然地尖叫着,无助地用双手撑地,将身体慢慢地朝后面挪动。 正文 第200章:三重险境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新鲜血液的刺激,那些僵尸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它们小跑了起来,最近的一只已经伸着丑陋的脑袋扑了过来,然后…… 它便被一支长烛台狠狠地扎穿了头,插在了地面上,抽搐着挣扎了片刻,然后彻底地失去了行动力,而穆之贯顾不得拔出这根被卡死在僵尸脑袋里的武器,顺手从身后安不知手里摘过他的长烛台,用力一抡将另外两只靠过来的僵尸抽得飞起。 趁此机会,安不知赶紧从他的身后冲过来,将几乎吓得魂飞魄散一动也不敢动的杨梦婷打横抱起,迅速地转身就要走,而这时,又是两只僵尸从穆之贯的攻击间隙中飞扑了上来:一只扑到了穆之贯的身上,另一只则在倒地后死死地拖住了安不知的裤腿。 在此关键时刻,一股憋屈了许久的怒气和恨意涌上安不知的头顶,他转身二话不说,抬起没被抓住的右脚对着那僵尸的脑袋就是一通狂踩,用力之猛,只是两脚便将其原本已有破碎的头盖骨踩裂,漆黑发臭的**溅了他一裤腿都是! 于此同时,穆之贯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将扑到自己身上的僵尸干掉然后推开,提着长烛台掩护着安不知赶紧撤向身后的露台。 可等他们登上了走上露台的一边阶梯时,才猛然发现,四五只僵尸已经从另外一边的阶梯上抢先一步堵住了他们后退的道路。而此刻杨梦婷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安不知抱着她没有武器,等于也是废人一个,唯一的战力穆之贯只有一根被砸得有些弯曲的烛台和最后一粒子弹。 情况相当不乐观啊! 便是在此刻,通往露台的那扇门被“嘣”地一声被人踢开,一个人影出现在那门口,对着安不知狰狞地一笑…… 让我们将时间倒转回五分钟之前,大屋之内尖叫声响起后的那一段时间里,牧童还在跟黑暗中的未知恐惧战斗着! 现在的情况对于牧童来说,确实是有点惨! 本来他秉承自己一贯做事手脚快的优点,早就完成了对这个房间的搜索,于是在那声尖叫响起的瞬间,就一个箭步冲到了走廊上,简单地左右看了一眼判别了方向后,便朝着走廊尽头奔跑起来。 可只是跑了不到十几秒,他就慢慢地停了下来,疑惑地朝两边看了看,然后回头望去。这一望不要紧,顿时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将他完全地笼罩起来。 在出门时,牧童就朝后看过,所以他记得右手边,也就是他现在的身后,只有一扇门,就是白翅进去的那扇门。可现在,当他再次回头看去时,发现在自己的身后还是一扇门! 也就是说,自己跑了这么一会,这走廊,却根本没动过啊! 牧童强忍住紧张的心情,扭过头来,却发现刚才还只是一段不远不近的走廊,在那尽头还可以看到一扇门,可现在已经被无限地向远方拉伸,那扇门也几乎已经小到看不见了! 不可能!这走廊不可能这么长的!牧童在心里无声狂呼! 那方向是如此的遥远而深邃,只是看了这么一眼,牧童便感觉到自己的全部精神都仿佛被吸了进去,此刻的自己就好像在一个无底洞的上方,那无限多的房间门就像是无限多的层级,无限多的可能性一样,一点点地充斥了他电子脑中的全部空间。 身体就这样不停地向下跌去,超强的失重感和恶心感涌上喉头,使他对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脑子里也如一团乱麻,各种各样的念头和思绪塞满了他的电子脑,使他只能做一些毫无意义的运算。 于是,在一阵令牧童心烦意乱的悸动中,他完全地瘫痪下来,歪着头跪倒在走廊上,再无法朝前移动半步!在他的电子脑中,跳出一条信息:受到一点神智伤害。 就在牧童完全停止行动后的不到1分钟里,一个黑影走到他的面前,仔细地看了看他,然后咧嘴一笑,将手抬了起来,对准他的头部位置狠狠地抽了过去…… 让我们将时间再次倒转回五分钟之前,大屋之内尖叫声响起后的那一段时间里,白翅也同样遭遇到可怕的困境! 就在那尖叫声响起的瞬间,白翅所在的房间内,所有被打开的柜子门和抽屉以及大门都“砰”地一声猛然关起,白翅被吓得浑然一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彻底地隔绝在这个房间里。 无论他试图打开任何一扇门,都会在电子脑中要求他进行一个“力量”的判定,而每当判定失败,都会将他的电子脑锁定起来一会,以使得他无法再次进行判定。 在已经失败了整整两次之后,白翅看了一下自己电子脑两次判定时丢出的点数,发现其中有一次甚至丢出的点数是“3”都没有过判定,也就是说自己的力量属性可能是1或2! 这概率也太他么小了! 他烦躁地提起一把椅子砸向大门,这当然也是于事无补,甚至连强烈的碰撞感都没有,椅子砸下去的瞬间,所有的力量都好像被门全部吸收了一般,两者相撞时,连一点响动都没有。 最后白翅只得丢下了那把椅子,坐在地上手扶着额头,急速地思考起来。 在看过自己丢出的骰子点数后,白翅明白过来,毫无疑问自己一定是个力量属性相当低的角色,所以守密人才会用这张神话卡来对付自己,但如果反过来思考呢? 在真正的游戏当中,自己这样的低力量角色也是存在的!不,甚至其他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特别弱的一项属性,如果区区一张神话卡就可以针对玩家的弱势属性直接针对到死,完美地克制住一个角色的话,这游戏岂不是极不平衡?守密人岂不是百战百胜? 可事实并不是如此,自己当初在玩的时候,感觉挺正常,没有这样的卡壳情况出现啊? 那么问题就来了! 在原来的游戏当中,我们是依靠什么东西来完成了这种绝境下的判定呢? 正文 第201章:幸运的加持 一定是某种被遗忘的信息隐藏在自己的电子脑中! 想透了这一点,白翅闭上眼睛,静心潜入自己的记忆和经验中,仔细地搜索起来,不一会,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站起身,再次握住了那个门把手,举手投足之间,他第一次让人感受到浑身透露出极为强大的自信,在他的电子脑中,此刻发出了一道奇怪的命令:使用技能修正点。 冥冥中,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充满了他的全身,这次他轻轻一扭,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在看不见的细节处一一发生,然后那门锁“啪嗒”一声响,打开了。 而与此同时,屋子里所有的带门带锁的物件都猛地弹开,发出如同爆米花一样的连锁爆裂声,白翅微微地笑了起来,自己果然是对了! 原来,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一项属性叫“运气”,这是个平常来说基本很少会用到的属性,但每次在做任何属性判定时,只要玩家消耗自身的一点技能修正点,就可以把运气属性值加到当前需要判定的属性值上面去! 这就使得这一项属性判定的成功几率大了许多!比如白翅这次在使用了技能修正点后,虽然扔出的骰子点数有“6”,可是也稳稳地过了这个力量判定!可见这玩意对玩家来说有多么重要! 当然,这个技能修正点并不是无限多,每个调查员在初始时,都只拥有2-4点不等,用掉以后基本上就很难补充回来了。 这个对于玩家来说相当重要的信息,就这样被制作这个死亡游戏空间的贱人无耻地隐藏了起来,安不知他们连自己的属性都看不到,又怎么会想到还有个这种高科技玩意可以用呢?白翅虽然玩过这游戏几次,但时间隔得太久,也早忘记了这点,如果不是被逼到如此绝境,也不会想到去深挖自己的记忆! 守密人想用这一招逼死白翅,却没想到,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将他在逼到绝境的时候,想起了一个如此重要的信息。 白翅正要开门出去,却突然停住脚步向屋内看去,因为他突然发现两个特别有意思的地方,此刻也对他敞开了“大门”! 一个是他原本他根本就没注意到,放置在一个书柜上的黑色匣子刚才也“啪”地一声弹开了扣带,白翅举起提灯,在昏暗的灯光下,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个上好的木制枪托,这种造型,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上好的散弹猎枪枪托。 于是他呵呵地笑着,赶紧走过去将那整个黑匣子取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一只收藏级别的古董猎枪,但由于保存得特别好,枪膛油光闪闪几乎都可以拿来当镜子用,使用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更让人几乎要热泪盈眶的是,就在这匣子里还放着一整盒的子弹:整整十发! 于是白翅很开心地将这批重要的战略物资笑纳了,然后走到另一个令他在意的地方:一扇窗户前! 刚才进到这屋子里找东西时,他就挨个将这些窗户都试着打开了一遍,因为他想知道从这个大屋里朝外面看是怎么样的,能不能直接从什么地方翻到这大屋的影响范围之外,但这些窗户因为年久失修,挂钩都已经生锈,无论他怎么用力,一个都纹丝不动,现在想来,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属性太低的原因。 可现在,这其中却有一扇窗户自动打开了,这叫他如何能不在意? 于是白翅走到窗前,将头探出去四处张望。令他失望的是,这大宅就像是被一块黑布包裹起来一般,不要说看清远处了,就连星星月亮都看不见,只能勉强地看到这大屋的墙面。 正当他兴致怏怏地将头收回来时,左侧的一道小小的亮光却吸引到他的注意力,白翅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这个窗口的左上角,有一个点着小灯的阁楼,那灯的光也十分微弱,以至于要很努力才能发现它。不过,最令人在意的,却是在那灯光的映衬下,窗外有一道黑影在微微的摆动! 好像是个人! 白翅尝试着举起提灯想看个清楚,刚一这么做他就自嘲地笑了起来。这破灯!能把自己周边一米照清楚就不错,还奢望能照到那么远?这种情况下,只能将牧童一直在用的那个手电筒拿过来才能看清楚! 想到牧童,事不宜迟,白翅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刚一走出房门,便正好看到牧童就跪倒在自己前面不远处,这是在闹哪样? 白翅心里不停地打着小鼓,小心地从旁边一点点蹭过去,一直到了牧童身边时,才发现这家伙两眼呆滞,歪着脑袋木讷地看着前面,哪里还有平时那个机灵活泼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副神经病人的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白翅嘿嘿地坏笑着,将手里的提灯放下,抬起右手对准他的脸就是一耳光抽下去! 来自脸皮上剧烈的辛辣刺激和疼痛一下子就将牧童从幻境中惊醒过来!他猛的一抖索,双眼中一点点重新聚起光芒,木然地左右看了看,对着白翅傻不啦叽地问道:“你干嘛打我?” 白翅别过头,不去直视他的眼睛,又重新恢复到那个局促紧张的人,稍有点结巴地说道:“你……中了神话卡,打醒你,才好去救他们!快走吧,咯,这个给你使!”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提灯拾起,然后将散弹枪和子弹递给了牧童! 牧童使劲地摇了摇头,终于将最后一丝残余的幻觉从自己的电子脑中甩了出去,欣喜地接过白翅递过来的武器,相当娴熟地单手弹开枪膛,朝里面塞进了两发子弹,再“哐”地一声将枪身一甩,顺势抗在自己肩膀上,拧开手里的手电筒,重新又变回了那个精神十足的少年,他冲着白翅一笑,喊了声“走起”,便一马当先地朝走廊尽头冲了过去。 到了那木门前,正好听到门后传来奇怪生物的嘶吼声,牧童被憋屈了好半会的情绪涌了上来,哪里还有闲心收起手电筒去开门,二话不说飞起一脚便朝那门踹去! “嘣”地一声,木门打开,牧童出现! 时间,便正好咬合在这一刻。 正文 第202章:凌晨一点的钟声响起 随着牧童的无差别乱入,形势一下就被逆转过来,原因无他,因为他猛地从肩膀上放下一把散弹枪!他扫了一眼面前的那群僵尸,抬手就是两发,区区肉身哪里经过起这种近战神器的摧残,只听“轰轰”两声之后,便将安不知等人面前的僵尸一扫而空,这时,牧童才对着满脸惊喜的安不知嘿嘿一笑:“我们来得及时吧!”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到安不知的面前,将他从楼梯上拉了上来,然后掩护着大家向大屋内退去。 最后压阵的穆之贯把手里烛台扔出,将一个试图冲上露台的僵尸砸了下去,也进入到房间内时,白翅立刻将房门关上,可惜那锁头已被牧童一脚给踹坏了,只得将剩下的两根长烛台呈“X”形顶在房门的两侧,正好卡死,这样僵尸要想进来就得彻底将这扇门破坏掉才行了! 当他最后完成了这些时,砸门声如雨点般在门板上响了起来,不过很明显,目前他们暂时安全了。这游戏中怪物(更何况是这种没什么力气的人形怪)在对抗任何障碍物时,都需要花相当多的时间,这足够使安不知他们撤暂这里了,可现在的问题不是如何跑,而是,往哪里跑? 老实说,剧情进行到现在,大家还是一头雾水! 不过无论如何,先远离这扇门是真的,走在路上时,安不知突然对着牧童赞赏地说道:“幸好你及时赶到哦,不然我们就完蛋了!” 牧童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还真是不能夸到我头上,这枪是白翅找到的,而且我刚才还陷入到幻境里,也是他经过时把我唤醒的。” “哦哟,看不出来,大叔可以嘛!不像有的人,只知道嘴皮子厉害!”杨梦婷眼看着大家已暂时脱险,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过来,一听到有讽刺牧童的机会,立刻毫不犹豫地发言。 “你这女人,好歹我也是刚救过你的哦,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牧童十分不满地嘟囔道。 两人便就此问题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 这次安不知倒没去阻止他们拌嘴,因为他能感觉得到,这次两人间的吵架互相已经没有了恶意,只是单纯地在互相吐槽,冲淡紧张的气氛而已,便由得他们去了。 而就在众人穿过走廊,即将走到三岔口的小厅时,白翅突然拉住安不知,想了半天,才犹豫着说道:“这里有点问题!” “哦?怎么回事?”安不知十分感兴趣地问道。 “你们来看看就知道了!”一边说着,白翅一边打开房门,将众人引向那扇现在还开着的窗户前,要过牧童手里的手电筒,向远方的那阁楼照去。 这次,不仅是白翅,其他两个也挤在窗口前的人,顺着灯光也发现了那个亮着灯光、摇晃着黑影的阁楼,而借着微弱的手电筒灯光,大家一下就将那窗外的黑影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孤零零地挂在那里,在夜风中微微地摇晃着,从他那苍白的脸色来看,已经死了相当长的时间了。 “这是谁?”安不知皱眉向白翅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脸!刚才我只知道这里有问题,却因为灯光太弱没法看得清楚。不过从他的年龄和性别来看,恐怕就是华尔特.林奇本人了!”白翅仔细地辨认了一会,不是很有把握地说道。 “不用恐怕了,就是他!”穆之贯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旁边书桌上的一张照片,原来这里是书房,上面摆放的正是这大屋主人的照片,华尔特.林奇! 安不知转身看了看,再对照着那吊死的男人,没错,就是他! “也就是说,我们一直看着视为线索的日记主人其实早已经死了?这没道理啊,在之前我们获取线索的那个幻象里面,我们不是看到华尔特.林奇把他老婆给杀了,然后埋在在院子里吗?刚才我们在院子里的侦察也证实了这点啊!难道他不是凶手?”穆之贯十分不解地问道。 “不对!是有地方出了问题,我们来整理一下!”安不知一边说着,一边在那张书桌前坐了下来,顺手从桌子上拿过一叠纸张和一支削好的铅笔,开始在上面将线索一一对应。 “第一个分支路线,是华尔特.林奇在使用某种通灵仪式来和自己已死掉的儿子见面,结果被一个邪恶的灵魂趁机占据了他的心神,并控制住他的身体。在这种分支路线下,很明显我们将要迎战华尔特.林奇,并将其杀掉,可现在他已经死了!” “第二个分支路线,则华尔特.林奇试图探索一个未知异界来寻找可以见到自己儿子的方法,结果其脆弱的心神被盘踞在那里的一种邪恶未知生物控制住。如果是这条线,我们最后要迎战的便应该是这个邪恶生物,但从描述来看,这只生物却必须由华尔特来召唤,如果是那邪恶生物已经出现了,林奇才死掉的话还可以理解,但目前我们还根本没见到那只生物,他却提前了这么久死掉!这也不合理。” “那就只有第三个分支了,是华尔特的儿子染上的一种诡异病毒将其变成了一个邪恶古神的信徒,这种信徒以实体为食,并奉献活体,所以他们把华尔特弄疯拿来作为吸引养料的诱饵。用这个分支来解释到目前为止的剧情,还勉强说得过去,可能是华尔特忍受不了,自杀,也可能是他儿子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做什么!” “而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没有发现他儿子的踪迹,很可能当我们找到那个阁楼时,便可以接触到最后的真相,并弄到华尔特儿子的线索!” 牧童听到这里,拿出那平面图看了看,点点头说道,“这个阁楼的位置还真在这张图上,就在我们刚才灭蜡烛那个房间前面走廊的尽头,要不我们这就出发?” 大伙纷纷点头,站起身来纷纷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凌晨一点的钟声响起了,那座钟只是快速地敲了一下,悠扬的声音便回荡在整个大屋里每个角落。 正文 第203章:最终目标 在所有人的电子脑中,一条信息出现了:“面对你们的命运吧,调查员,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将造成这所有一切罪恶的元凶终结!” 这条信息出现的同时,整个大屋开始颤抖起来,老旧的木板之间嘎吱作响,就好像整个屋子所发出的悲,看起来,就如同这信息中所讲的那样——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就在这条信息出现的同时,所有人的电子脑都同时标注了一个最终目标: 【 胜利条件 】:毁灭真正的元凶 【 失败条件 】:时间用尽 至于胜利或失败后会出现什么情况,却没有给出任何信息! 果然,到了最后大决战的时刻了嘛! 于是大家互相催促着准备朝门外跑去,安不知弯下腰,准备重新将杨梦婷背起,刚才已经商量好了,由于最为强壮的穆之贯要负责主要的近身格斗部分,所以受伤的杨梦婷便由安不知负责。 离开之前,安不知最后看了一眼书桌上那白纸上自己写着“华尔特,死亡”的字样,突然间愣住了。 身边的牧童轻轻推了他一下,催促地问道:“想什么呢?走了!” 安不知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想不明白,如果是分支三,华尔特为什么要在自杀之前杀掉他的妻子,然后埋在院子里!” “也许,他是不想妻子的尸体被儿子拿去糟蹋掉?”白翅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还算合情合理的答案。 “不对!”安不知猛地大声喊道,将杨梦婷重新放回到旁边的椅子里,奔到书桌前,画出了一条线索链:“如果是这样,首先是华尔特儿子患病,华尔特出发为儿子寻找解药,这期间他儿子有大把的时间来弄死爱丽丝,将她作为病毒的养料,为什么要等到华尔特回家之后才动手,而且居然还让他成功地把人给埋掉了?” “你们看,在之前的日记里,华尔特曾诅咒那些也跟他儿子一起患病死去的人!也就是说,其实在他回来之前,这种疾病就已经在横行了并造成了死亡,如果他儿子就是真凶,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对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没有任何理由将她留到最后。” “也许,在华尔特回来时,他的妻子就已经患病了,只是后来才变化而已?”杨梦婷提出了另一个可能。 不等安不知回答,白翅就先一步将这个可能性推翻:“那倒不可能,华尔特的日记显示,他是1919年1月21日回来的,那时爱丽丝还很健康,他还说要要好好地保护妻子,而最近的这个线索,是她妻子在1919年7月5日才开始腐烂。这种奇怪的疾病,不可能潜伏如此之久!”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性了!”穆之贯沉吟着说道:“这是一个故意的误导!那场我们见到的杀人场面,其实动手的根本不是华尔特,而是他的儿子!我们当时其实只看到一个男子在杀一个女人,其实根本不能确定是华尔特本人!只是后来给了我们一张日记,上面写着华尔特的日记在杀爱丽丝,我们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华尔特杀掉了妻子!” “其实很可能是华尔特的儿子在他回来之前就杀掉了爱丽丝,那个院子其实就是病毒的发源地,只要把尸体埋进去,就可以得到奉献新鲜血肉的效果!当华尔特回来时,见到妻儿双亡的悲惨场面,便彻底地陷入了疯狂状态,而正好被当做了病毒诱使更多访客来送死的诱饵。他的这些日记,包括和爱丽丝一起好好生活下去,都是他美好的幻想。你们还记得那紫色的迷雾吗?那种东西便可以达到此种效果。” “而最后尚存的理智终于让他产生了杀死爱丽丝的幻觉,无法接受这一切的他,于是在写下日记后便自杀而死。这就是我们所看到的日记的真相!尽来自于一个疯子之手!”穆之贯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最后做出了如此的判断! “哦!好厉害的推理,这样都能被你圆起来!”牧童长大了嘴巴,惊讶道。 “因为我一直都在梳理我们所有到手日记上的线索,这些东西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只是在见到华尔特的尸体后,我便确定了一些信息,从而得到这个结论。”穆之贯仍然是一丝不苟的样子,没有丝毫骄傲的神色。 “没错,你说的这个理论,倒是破绽比较少,从推理上来说,虽然缺乏大量的证据,但也比较能说得过去,如果不是我刚才自己亲自确认了一个破绽,你这个推论还真是很可能成立!”安不知微微地笑着,开始了他最后的表演! “有破绽?”穆之贯反问道。 “不错!因为我刚才亲自看过,爱丽丝的墓碑上所刻下的生卒年是1876—1919,华尔特是1919年1月21日回来,如果华尔特的儿子要杀爱丽丝,则肯定是他回来之后动的手!否则,就应该是1918年的死亡日期!” “可是,如果是在1919年1月1日到1919年1月21日期间动手,也可以是写成1919年死啊!”穆之贯立刻抓住关键问道。 “嘿嘿,这也是不可能的!这故事发生的地点是在克苏鲁背景下的阿卡姆小镇,这个小镇是明确记载在那个时代一个叫美国的马萨诸塞州境内,就算是神话,是编造的地方,可马萨诸塞州却是确实存在的地方。它位于那个北美洲东海岸,冬天阴冷,多雨雪,是温带大陆性气候,哎,你们别这样看着我!这些都是我电子脑里的现成资料,我随便一查就知道了,说出来现个屌而已。” “简单来说,这样的地方冬天想出现雷阵雨的几率,真是小得可怜!更何况,在这本华尔特的日记里,还专门在1月18号这天,记载了他刚开车上到洲际公路时,道路两边到处都是积雪之类吧啦吧啦的。实在要下雷阵雨,那就绝不可能在近期内下这么大的雪!” “可你们再回想一下,爱丽丝死的那天发生了什么?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不!爱丽丝绝不可能在华尔特回来之前被他儿子所杀,她就是华尔特亲手所杀,亲自埋葬!” 正文 第204章:真相 面对安不知如此肯定的言辞,大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个都看着他,穆之贯则摊开双手,无奈地问道:“那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安不知冲他一笑,斩钉截铁地说道:“要我说的话,我会告诉你们,爱丽丝才是这一切的真正元凶!” “啊?你说什么?”白翅大声激动地大声抗议道,“你怀疑我记错了剧情?绝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在那三个分支里,绝对没有爱丽丝作为元凶的分支!” “我绝对相信你的记忆!如果我们是在正经玩这个游戏,那就像你说的,绝对没有爱丽丝作为元凶的分支。可跟我们玩的这个家伙,他可是一点也不守规矩,那这个可能性就目前来说,已经相当大了!” “从一到这个房间里,我就在奇怪,一路走来,有哪个线索不是出现在比较关键的任务地点,比如后院的线索,比如蜡烛房的线索,可为什么唯独华尔特已经死亡,这么重大线索却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小房间,要用这种极为不起眼的方式来看到呢?”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原游戏里面的线索,在原本的剧情被大幅度地修改之后,这个线索被游戏自动衍生了出来,却没有对应的场景来放置它,于是便只好出现在这种地方,我们只是无意中发现了它而已!” “然后是疑点二,我确实对这个剧本的几个结局记不太清楚,以前我只玩过一次,那次我们的目标是对抗疯狂的华尔特,也就是白翅你说的分支一,但如果分支一是对抗华尔特,分支二是对抗华尔特召唤出来的怪物,我们现在是在分支三,而分支三怎么又是对抗所谓的真凶?我大概记得这游戏的三个不同分支,是有三种不同的游戏思路。即分别以对抗、解密和逃跑为核心的三种分支,为什么到了我们这里,就全变成对抗了?” “借助于这两个疑点,我的基本判断是,这次的游戏已经跟原游戏发生了极大的偏差!并且,很明显,这是人为地被改写!”说完这段话,安不知便沉默了下来,让大家慢慢地思考。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仔细想过后的穆之贯首先回答道:“如果按你这么说的话,那确实,我们的最终目标——毁灭真正的元凶!这个目标本身就相当地暧昧不清,这里措辞是‘毁灭’而不是‘杀死’,证明目标本身的状态就极为可疑。华尔特虽然现在是尸体状态,但成为真凶的前提条件却不充分,而华尔特的儿子,却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只有已经成为尸体并躺在坟墓里的爱丽丝极为可疑,因为只有她的状态,是极为明确的‘死亡’,对于她的尸体来说,就只能‘毁灭’而不能‘杀死’!” “听你们说得这么开心,我们来理一下如果真凶是爱丽丝的可能性。首先是她在1918年期间使华尔特的儿子患病,导致华尔特的出走,在这期间,她有足够的时间杀掉华尔特的儿子以及这个家里对她产生怀疑的人,等到华尔特1919年回来时开始着手调查,爱丽丝躲避嫌疑,便假装自己也出现了病症,华尔特最后不知是识破了她还是不想她再受到折磨,便将她杀掉并埋葬,最后自己自杀!我去,好像听起来很靠谱嘛!” 牧童也挤了过来,一边推测着一边在纸上列出逻辑顺序,很顺利地将所有细节串联了起来! “那我也可以提供一个疑点了!那日记上最后加上去的血字,内容是‘我只是想救赎自己,我只是想保护家人!但现在,失去了他们,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这很明显就是最后华尔特发现某种真相之后,自己亲手写上去的!在其他所有分支里,华尔特不是疯了,就是已经被病毒控制了,怎么会神智如此清醒地写这些内容?但如果用你推论来解释,那么他那时的神智就可以是清醒地哦!” 最后,连杨梦婷都赞成了起来。 “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们这一路探险过来,除了杨梦婷和我遇到了还算危险的情况以外,我们其他每个人都几乎没遇到什么危及生命的遭遇,这也太顺利了!如果真的我们找去那个什么阁楼,在那里杀掉华尔特的儿子,然后就获取胜利的话,这实在不像创造这个死亡游戏贱人的风格。反过来,如果现在被僵尸群包围着的爱丽丝才是真凶,我们要杀到那里去完成目标的话,无论怎么想,都像是这个贱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安不知从书桌上站起来,用一种极为鄙视的口气大声地朝着大屋内说出这段话,像是在对黑暗中的那个守密人发起挑战!到了这个时候,便基本上算是整个队伍所有人都达成了一致:放弃对那个更容易的阁楼的探索,改为去后院找爱丽丝算账。 因为正如之前目标中所显示的那样,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可能让大家把两个地方都探索一遍:如果穿过这大屋到那个阁楼去,一楼上不知道还要遭遇多少神话卡,浪费多少时间,如果不对还要再回来;而后院,光想想那么多僵尸,就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杀出一条血路,抵达那院子中心的梧桐树下。 很明显,这种决战的时刻也不可能分头行事。 于是,安不知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来,对其他人再说道:“诸位,我们怕是要亡命一战了!现在后院的那群僵尸虽然弱,但数量可不少,我们现在手里的武器还是太少了点,刚刚来的路上我看过了,这一侧还剩下最后四个房间没探索过。接下来我和杨梦婷一组,其他大家各自一组,再找找看有什么趁手的武器,15分钟后,我们在通向后院的大门口处集合,怎么样?” 牧童嘿嘿一笑,呼啸而去,只留下一句“我没问题,立刻开始行动!”便消失在门外。 穆之贯和白翅沉默着点了点头,各自点好了自己的蜡烛,缓缓而去,而安不知则背起杨梦婷,后者提起留给他们俩的提灯,一起离开了这个房间。 正文 第205章:掘坟 15分钟后,五人全部如约地来到通往后院的大门口,这次的搜索进行得异常顺利,守密人也没有再对任何人放神话卡或其他什么玩意,看来他也是在积累资源,准备和众人的最后决战。 除了白翅这次是空手外,其他所有人都有收获! 穆之贯提着一柄看起来就很可怕的长柄铁锤,这玩意配他正好合适; 安不知和杨梦婷找着一个十字架,这是一个可以主动要求做运气鉴定的装备,如鉴定成功可以眩晕一个僵尸,白翅见到它的属性,便立刻将“运气”属性的另一个作用跟众人分享了,既然这是个靠丢骰子来发动能力的装备,当然就配备给几乎不能做其他事的杨梦婷了。 牧童则找到一柄小刀,正好留给白翅防身用; 安不知背着杨梦婷,没法做其他事,也就不需要其他装备了; 而牧童自己当然就继续用那支散弹枪了,现在还剩八发子弹,足够他折腾了。 这时,那些僵尸已将封死的门板拆得差不多了,有将近十来只苍白的手正穿过木板上的破洞,试图抓向众人。大家互相点点头,示意已做好装备,于是牧童“哐”地一声,将上好子弹的散弹枪身合起,冲着大家咧嘴一笑: “我来开路!” 话音刚落,便是“轰轰”两声,将门口的大部分僵尸都扫得七零八落,白翅和杨梦婷忙凑上去,将两根扭曲得不成样子的烛台拆了下来,这时,又有两只僵尸从那破门外围了上来,穆之贯将铁锤拖在身后,大喝一声:“闪开!” 他一脚踏前,将那铁锤如流星般挥出,“砰呯”的声音接连响起,就像是将两个西瓜给轻松敲开一样,便将那两只僵尸给收拾掉了,两具残躯如断线风筝般从那露台飞了出去。 就这一击,也顺带着将那早已破烂不堪的木门也给彻底敲掉了,一行五人趁此机会来到露台,这时再看那院子里:你妹的,这黑压压一片片的僵尸是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是普通人家的后院,还是坟场或者是僵尸养殖场啊?怎么会埋下如此多的尸体在这下面! 牧童正要向两边阶梯上涌上来的僵尸开枪,却被安不知用手肘拦住,后者朝正前方努了努嘴:“我们唯一能打开生路的方向,是这边。” 不错,从两边阶梯一路杀过去,那几乎是绝不可能的,从这两个方向涌过来的僵尸太多了,相反反而是刚才杨梦婷曾直接跳下去的正面,这种情况下聚起的僵尸数量才没有多少。 穆之贯挥动着铁锤,又将左右各一波僵尸轰了下去,大家最后聚起来,小声确定了一下行动方案,这就开始动手了。 首先是牧童居高临下,朝正前方两枪轰倒了一大批僵尸,然后穆之贯和白翅各自挥着武器跳了下去,将零散的几个僵尸给敲打到一边去,接着安不知背着杨梦婷也跳了下去,杨梦婷不断地启动十字架的效果将左右两侧离大家最近的僵尸给眩晕掉,最后,上好子弹的牧童也跳下来,直接冲到队伍的最前面,朝着前方涌来的僵尸不断开枪,这才勉强打通了向前的道路。 如是三番,终于整支队伍在两侧的僵尸重新围拢过来之前,杀出了重围,再次来到那棵梧桐树下,牧童这时已将最后一发子弹轰在后面追上来的僵尸上,开始倒提着散弹枪,配合穆之贯和白翅,用近战的方式尽量减缓僵尸的突入。 而安不知和杨梦婷则跪在爱丽丝的墓前,死命地挖了起来。 就在这时,周围地一切突然变得异常寒冷,一阵莫名的寒风卷过,露台上的两盏电灯变得异常刺眼,放出极为炽亮的光芒,然后,随着“呯呯”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它们先后炸成了碎片,整个后院顿时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中。 牧童赶紧后退一步,扭亮了手里的手电筒,保护前方和僵尸搏斗的白翅和穆之贯撤退,而安不知却心头一跳,顾不得去点提灯,猛地向前一扑,朝杨梦婷的身体上扑去。 而就在这时,杨梦婷在一片黑暗中,却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那眼睛里透出无穷的疯狂和杀意,一步步地朝她逼近,杨梦婷感觉自己就如同落入了陷阱的猎物,死亡就这样缓慢而坚定地朝她靠近,终于她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再次爆发,尖叫着跳起来就想逃跑,这一刻,连脚上那刻骨的痛苦都无法阻止她! 在这种关键时刻,幸好安不知扑过来,伸出一双手坚定地将她双腿死死地抱住,现在周围全是僵尸,又被熄了灯,安不知深知只要自己一松手将杨梦婷放掉,她就再也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所以任杨梦婷如何地挣扎,如何地用力,他那双手仍然像铁钳一样死死地闭合在一起,这样不管杨梦婷如何努力地尝试移动,但毕竟是脚上有伤,又拖着一个沉重的负担,两条腿连迈都不迈不开,这样无论她多么用力,最后只能拖着安不知,走出一段极为有限的距离。 在牧童的手电筒灯光亮起之后,前面抵抗僵尸的三人迅速收缩防线向后退。很快牧童便发现出了状况的杨梦婷,当即将她按倒在地上,又是好一阵的安抚,这使她慢慢冷静下来,不出所料,她当然是中了守密人一张不需要做判定的神话卡,使他再次受到了一点神智伤害。 在确定杨梦婷喘着粗气已慢慢恢复过来,大家才将她丢在一旁,现在除了穆之贯仍在前面抵抗僵尸外,所有人都投入到掘坟的行动中,刨土的速度快了许多。 终于,在牧童的一声惊呼之后,那黄黑色的泥土下面,终于是露出了一块黑色棺木的一角! 牧童嘿嘿一笑,从白翅手里抢过那柄小刀,插进那棺木下面的缝隙之中,使劲一撬,却发现那棺材纹丝不动! “咦!”牧童奇怪地哎了一声,在他的电子脑中出现了一道信息,提示这不是一个靠蛮力能开启的装置,于是他用小刀再将棺木上面的泥土层都刮掉。 果然,在棺材头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符文装置,当它的全貌被展示出来后,在周围所有人的电子脑中都显示出一个需要解开的符文组合题。 正文 第206章:天选者 靠近坟墓的那几个人,都看了下自己电子脑中的那个符文谜题,它的结构是这样的: 最中间是固定的一个矩形方块,在短边的两条边上,一边刻印着一个绿色的符文,而另一边则刻印着一个蓝色的符文,然后在这两条短边的两侧,又各自依次链接着三个正方形小方块,但目前这些小方块都是面朝下的,无法得知上面的内容是什么。 看到这里,安不知和白翅两个玩过这游戏的人,便立刻明白这个谜题要如何解锁,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白翅做出“你来解释吧”的眼色,于是安不知点点头,极为快速地说明道:“等会当我们激活这道谜题时,六个小方块便全部翻开,它们的每条边上都会刻印一个带有颜色的符文,符文一共有四种颜色,分别是绿、红、蓝、橙。” “玩家的目标,是通过对这些符文方块进行处理,最后要使得这一组符文谜题中,每条边上两侧的两个符文颜色完全一致。玩家可以执行的行动有三种:可以朝任何方向90度转动符文方块,可以将两个相邻符文方块交换位置,也可以丢掉一个符文方块换一个新的。以上三种行动,每执行一次,就消耗一个行动力,而激活这道符文谜题的玩家智力属性有多少,就有多少行动力!” “也就是说,我们要找出一个智力属性最高的玩家,来进行这道符文谜题!因为在《疯狂诡宅》这游戏中,一段时间里只能由一个玩家来解密,如果他失败,我们也只能干着急!并且其他玩家在解密过程中不能给出任何提示!如果解密玩家的行动力用光仍然没解开,则保持谜题的位置,等待下个回合再来解!现在的问题是……” 说到这里,安不知朝前面的穆之贯看了一眼,他已经多处负伤,全靠着最后一口气,勉强支撑着不让僵尸靠近,“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来等待下个回合了!” “怎么样?谁来?”牧童听明白了,他朝两人看了看,问道。 “在这种谜题里,幸运也同样可以通过技能修正点加成到智力上,要不我来?根据之前的那次力量测试,我差不多可以锁定自己的幸运值有4点,应该算不错了。” 确实如此,即便白翅的智力只有2点,通过幸运加成也最少有6个行动点,这个数字已经超过平均数值了。 但是,安不知在片刻的沉吟后,却盯着在一旁气喘如牛的杨梦婷,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觉得,这个谜题的最好人选,是杨梦婷!” “什么?”牧童大吃一惊,跳了起来,他看了看此刻已基本属于半残废状态,神智只剩下最后两点处于疯狂边缘的杨梦婷,大声反对道: “你有没有搞错?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算她的智力属性不错,也已经没什么精神能支撑她去完成这项工作了,更何况,你根本不知道她的智力属性是多少,甚至连她的幸运属性是多少也不知道!你还要把我们所有人的性命交到她手上?还不如让给白翅来做!” “不,你错了,就算我不知道她的那两个属性,我也知道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我应该先询问一下,看她目前的精神状态是否还能否支撑下来!”安不知一边说着,一边靠过去,小心地扶起杨梦婷。 问道:“怎么样?你还能做下来这种儿童益智级的谜题吗?” “我……”牧童在旁边气得,真是硬生生地把后半句骂娘的话吞了下去!重点根本不是问她能否支撑下去好不好,而是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将这项任务交给她吧! “你……真的认为应该由我来解密?”杨梦婷虽然精神不好,可仍然在旁边将这内容听得一清二楚,她没直接回答安不知的询问,反而如此问道。 “首先,我要给你,以及你们所有人确定一件事情,这个谜题解起来其实一点也不难,我们都是拥有电子脑的人类了,只要在脑中运算一下,然后双手不残废,按照运算结果一点点地调整就行了!” “唯一可能产生变数的地方,就是在换符文方块时,不知道换到的符文方块是什么,所以在解密时,要把换方块放到最开始来做。那么什么情况下会需要用到换方块呢?当某一侧所有的符文方块无论是转动还是交换位置都无法满足条件时,我们才需要换方块。” “所以,简单来说,解密的玩家行动越高,就越好!当这道符文谜题激活时,我们需要的并不是什么高智商的博士,也不是什么临危不惧的圣人。我们只需要一个最合适的人,他的行动力最高,这样才能在需要换符文方块时有足够多的容错率,才可以最安全地解开这道谜题!” “既然如此!才更应该让白翅来做啊,我们起码知道他的幸运属性!你倒是说说看,你如何知道杨梦婷的两项属性?”牧童十分不服气地抓住这个机会责问道。 “是的,我确实不知道杨梦婷的这两项属性,但是,有一个人知道!”安不知却不因为牧童的责问而生气,反而十分从容地笑着回道。 “谁?”白翅急问。 “守密人,我们的敌人!他从一开始就隐藏起我们的属性,想使我们在这最后一步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可惜的是,他却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当中谁的智力属性和幸运属性最高,他也知道这个剧本中,在这最重要的一步,需要有人用这两项属性来进行解密!所以,他的行动暴露了他的意图!” “从一开始,我就在想,明明我才是对方最想杀的人,为何敌人却把那些威力最大,根本无法防御的神话牌丢到杨梦婷身上,摆出一副一定要她死的节奏!我之前还以为,是有什么需要扔骰子的地方需要用到她的能力,可直到刚刚看到这道谜题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敌人不是要我死,而是要我们全都死!” “所以,杨梦婷才会被选为他一定想要杀掉的人!因为,只要杀掉她,我们当中就没人能解开这道符文谜题!” 说到这里,安不知收起笑容,将充满坚定信念的目光投到杨梦婷身上,“现在,你明白了吧!你不是曾经说要在牧童面前让他好看吗?你不是说要发挥出自己在这个团队中的作用吗?现在,你的机会来了,因为……” “你就是那个天选者!” 正文 第207章:绝对之一 面对着安不知此刻那坚定的眼神以及斩钉截铁的口气,原本已经被对方折磨得快完全失去信心的杨梦婷终于在此刻燃烧了起来,她下定决心地点点头,轻轻地推开安不知,一瘸一拐地走到那棺木的旁边,深呼吸了一口气。 对所有人说道:“交给我吧!”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牧童哪里还有反对的意见,只得是点头称是,白翅当然也没有意见。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拿起各自的武器,干脆冲到前面去帮穆之贯,把这里彻底地交给了安不知和杨梦婷来处理。 安不知重新走到她的身边,再次将她扶着坐在那挖开的坟墓旁边,最后对着她也鼓励地点了点头。 于是杨梦婷不再迟疑地将手伸向那棺材上的符文,就在她手指碰到那个符文谜题的瞬间,在她的电子脑中,所有面朝下的符文方块都翻开来,上面的每条边上都显示出不同颜色的各种符文。 解密这就开始了 从这时起,杨梦婷便不再有任何的动静,她的电子脑开始全速运算起来,就像安不知所说,这种谜题可能在旧时代还需要一些有计算能力和逻辑思考能力,才能最快最有效地完成,但在电子脑时代,所需要的仅仅是时间而已。 安不知也在旁边碰了一下那谜题,随意地看了看自己电子脑中所出现的符文方块组成,在仔细地推算了一会后,安不知在心里暗呼: 好险! 几乎是不用多算,他就知道这道谜题肯定不是6点行动力能解决掉的,差不多是要8点行动力,上下浮动1点的样子,因为在这组谜题中,有一个符文方块完全没法用起来,需要更换,就看杨梦婷的手气如何,如果运气特别好,那就只需要7点行动,如果运气极差,甚至需要9点或10点都难说。 不过此刻就算安不知算了出来,也无法对杨梦婷透露哪怕任何一个字,因为他发现在杨梦婷进入解密状态后,她的电子脑就完全被锁死了,对外界一切的联系全都被切断。 安不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既然已经决定了将命运交给她,那此刻也就只好一黑到底了,想到这里,他将一直挂在杨梦婷胸前的十字架取了下去,加入到前线抵抗僵尸的行列中。 说是前线,其实也就只剩下最后3-4步路的距离了,现在在前线战斗的三人组里,已经由牧童接替下穆之贯使用那把铁锤,因为穆之贯的生命值在经过长期而残酷的战斗后,已经只剩下最后4点,这已经是个相当危险的地步了! 他拎着那把几乎已经被砸得早已散架的散弹枪杆子,只能在侧翼掩护随便砸一下零散的僵尸,但无论如何,僵尸们进击的步伐无法阻挡,已经越来越靠近爱丽丝的坟墓。 安不知在加入抵抗的行列后,首先把十字架给了白翅,这件装备除了杨梦婷就属他用起来最为合适了,而安不知则接过白翅的小刀冲杀到最前面去了。 虽然安不知的战斗技术差,但好歹也是目前最高血量的人,有了他的加入,暂时多了一个能抗的沙包。而他拿着把刀再不济,也知道盯着僵尸的脑袋,一个刀一个洞,四人且战且退,不时有人焦急地回头看看蹲在坟墓旁发呆的杨梦婷,现在大家能否活下来的关键,可就全部寄托在她身上了! 却说杨梦婷在经过长时间的计算和斟酌之后,此刻终于拿定了主意,开始在电子脑中行动起来,她全神贯注地操作着这些符文方块,由于她之前在游戏中神智遭受到比较大的损伤,导致她一仔细思考,全力使用电子脑就有些恶心和轻微的眩晕。 但正如安不知所说,这其实对她解谜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她只需要冷静下来,按照电子脑的运算结果慢慢地操作,保证不会脑子一抖搞错就行了,虽然速度有点慢,但总归是一点点地在完成谜题。 实际上,当她第二次更换符文方块就换到合适的方块时,剩下的步奏就已经完全计算好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力能否支撑着完成谜题,不过既然最优化步奏已经算出来了,接下来就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管他那么多,反正一步一步来就是了,如果真的行动力不够,那也是天命! 而正当她专心致志地解这道谜题时,从漆黑的棺木下面,静悄悄地爬出一条通体漆黑的蝮蛇,它不停地吐着信子,很快便爬上了杨梦婷放在符文上的那只手上,冰凉而滑腻的触感立刻就传达到她的电子脑中。 于是杨梦婷眉头微微一皱,头稍稍一偏,正好将那死亡蝮蛇张开血盆大口噬向她手腕的一幕看在眼里。 顿时,她汗毛倒立,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抬手将那毒蛇甩开,但突然这个时候,她却想到一个问题:为何现在外界的一切其他信息都无法传达进来,唯独这蛇身那冰凉触感却直接在她的电子脑里蔓延开! 就在这一迟疑之间,在她的电子脑中,出现了一个十面骰! 原来如此,杨梦婷立刻明白过来,这就是一张神话卡的效果,虽然不知道判定失败的结果是什么,也不知道需要判定的属性是什么,但从目前的这个节奏来看,很明显是要打断她对这道谜题的解密,不过,这张神话卡就没有以前的那么猛了,因为它是要根据判定结果来发挥效果的。 看着那粒十面骰,杨梦婷突然在意识中纵情开怀地大笑了起来,此刻,她终于明白到安不知所说的“天选者”是什么意思了! 没错!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那个被选定要拯救大家的人! 如果现在换做团队中的任何一个人在这里做谜题,就算他的行动力足够完成这道题,最后却还要面对这个十面骰的判定,而对自己来说,这却不是判定,这只是一个问题:你能否战胜自己? 想到这,杨梦婷在电子脑里已经拾起了那粒骰子,从容地玉手一挥,轻巧地将它扔了出去,骰子在空中漂亮地旋转着,就好像一个精灵在舞蹈,当它落地时,一切尘埃便定: 上面是一个“1”! 正文 第208章:爱丽丝 扔出的点数是一点!真是完美! 在《疯狂诡宅》这个游戏中,最小的数字就是一,只要扔出这样的数字,无论是任何属性的判定,都自动被视为成功通过,所以刚才这张神话卡无论它的效果是什么,此刻都将彻底地失去它的作用。 于是,那条剧毒蝮蛇本来毒牙都已经快刺入杨梦婷的皮肤,此刻却“嘭”的一声在空气中化为黑烟,彻底地消散而去。从游戏开场到现在,杨梦婷第一次战胜了守密人,战胜了自己的恐惧! 她成熟而自信地笑了起来,这使她感受到更多的力量,在电子脑中解谜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很快便将整个符文组合完全地拼接了起来。 于是,随着符文谜题的完成,棺材上的整个符文都轻微地颤抖起来,并很快地在上面崩出数道裂纹,然后从其中放出数道微弱而奇异的光芒,最后,终于在那光芒中“咔擦”一声碎成几块并彻底地散开,从棺材上无力地掉落下来。 在这道符文锁解开之后,那黑色的棺材内部发出“轰”的一声闷响,好似某个神秘的宝藏,终于向大家敞开了那扇沉重的石门,而杨梦婷也终于从电子脑锁死的状态解脱出来,于是她立刻声嘶力竭地朝安不知四人喊道: “开了!” 也就在她喊出这两个字的瞬间,那扇棺材盖突然微微升起,然后撇到一边,从而开出一条斜缝,那里面猛地伸出一双苍白但是沾满发黑脏血的手,五根手指反扣住棺材盖的边沿,在杨梦婷的尖叫声中,将其整个掀开。 从那里面发出一声可怕而沉重的声音:“啊!醒来了!” 眼见得那棺材里面即将出现BOSS级的怪物,杨梦婷一边尖叫着,一边在草地上挣扎着扭曲着身体拼命向后躲开,而安不知四人当然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丢下那些僵尸赶了回来,现在的情况很明显:集中火力,不管那棺材里出现的东西是什么,干死它就对了! 便是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影从那里面飞窜而出,携着惊人而刺耳的尖啸,直扑杨梦婷而去,牧童手里的手电筒从她身上扫过,捕捉到她一道残影,立刻从她身上反射出一道奇怪的白光,看来她必然是携带着某种可怕的金属锐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离她最近的杨梦婷恐怕将惨遭毒手。 很明显,杨梦婷也意识到这点,恐惧使她失去了骄傲,面对死亡她只能下意识地惊声尖叫,那明晃晃的尖刀已然映入她的眼帘,现场只有她看得真切,那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切菜刀,被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反握着,朝着她的头狠狠地扎了下来。 于是,她的尖叫声又提高了几个分贝,听得安不知几人直呲牙咧嘴。但奇怪的是,在接下去的几秒里,这声音却一直就这样持续了下去,一点也没有要被“那可怕的切菜刀”中断的意思,又过了几秒,杨梦婷逐渐中气不足了,于是这尖叫声反而一转,变成了一种像是扭曲而挣扎着憋屎一样的哼哼声,调子也越来越低,最后,完全消失了。 这时,杨梦婷已憋红了脸,移开了挡在身前的两只胳膊,好奇从指缝间看去,却只见那刀锋在离自己只得两三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而这时,所有人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装扮。 只见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裙,外面还挂着一条已经肮脏得不成样子的白色围裙,左手持着一把沾满血迹的长尖状切菜刀,右手缠满了绷带,头发全部散开,披在她的脸上,所以无法看清她的脸,同样也无法看清长裙阴影下的腿脚,或许只是腐烂的腿骨也说不定。 她就这样木然地保持着尖刀扎下去的动作,一动不动。 大家正十分诧异时,白翅在他们的身边长吁了一口气:“幸好判定过了,好险啊!” 原来如此,安不知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这女人看来从本质上仍然属于亡灵的一类,正好可以被白翅手中的十字架装备所眩晕,幸好他在这个关键时刻还能想起这个,否则杨梦婷必然毙命当场。 搞明白了怎么回事的同时,四个人也一拥而上将那疯狂的女人围了起来,牧童和穆之贯一马当先杀到她面前,各自都非常有默契地冲着她的脚招呼过去,看刚才对方的速度,大家真是心有余悸,如果等会被她从眩晕状态中恢复过来,再用那种速度来杀人的话,谁都没有把握能躲过,而白翅的判定能否再次成功,也要打一个问号,既然如此,当时是先废掉她的脚再说。 穆之贯手中的残破枪管率先击中目标,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像是一球棍打进了粘土一样没什么实在的打击感,而接着牧童手里的长柄铁锤击中了爱丽丝的另一条腿,这次发出“嘣”地一声闷响,将她平衡彻底夺取,使得她下半身顺着铁锤的力道朝后甩出,脸面朝下“啪”地一下摔倒在地面上。 此刻再在灯光下看去,那条被铁锤击中的腿已整根完全报废了,黑色的条纹长袜下露出了断为两截干枯而苍白的残腿,没有一滴血流出来,就像是两截烂掉的木头,看来即便是她的速度再快,也不过只是一具僵尸而已! 这时,从眩晕中恢复过来的爱丽丝用切菜刀支撑着将上半身抬起来,露出那张丑恶而完全干枯的脸,张开那张完全烂掉的嘴巴大声地嘶吼道:“你们!你们都要死,这次我的这副身体太弱了!终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哈哈哈哈,那时,你们要死,你们统统要死!” 周围的僵尸群已经缓缓地围拢了上来,已经没有再纠结下去的必要了,穆之贯一步上前,同时从身后掏出那把点45,顶住爱丽丝的额头,冷冷地说道: “那就放马过来!你来一次,我就干掉你一次!” 最后一粒子弹从枪膛里呼啸而出,将所有一切罪恶的根源彻底地抹杀掉,爱丽丝额头上出现一个细小的黑洞,空洞的双眼最后一次从穆之贯脸上扫过,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重重地摔倒在草地之上! 正文 第209章:金属铅笔 随着爱丽丝地倒下,一股漆黑的气息从她身体里慢慢地渗出,而周围所有的僵尸也一个个就如秋后待割的稻子,接连成片地倒下,从它们的身体也同样透出一些淡淡的黑气,其实上,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疯狂地喷出这种黑气,从而慢慢地显露出那些一直被黑色烟雾笼罩和压抑着的真实世界,并归还给它们以真实的色彩! 最后,这些黑色的烟雾全都聚拢在天空中时,有什么东西在整个世界中微微地闪烁了一下,刺眼而强烈的光芒使得所有人都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眼睛。 不等安不知再次睁开眼睛,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中,已经快落下的夕阳此刻正将最后的余晖投射在他的脸上,透出淡淡的温度,这使他感受到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阳光,微风中泥土和小草的清香温暖着他的感觉,仅仅只是将它们失去了半个下午,此刻在安不知的感受中,却是如此的弥足珍贵。 所有的五个人都活下来,在这场惊心为他们准备的死亡游戏陷阱中,活了下来! 这时安不知他们五人所遭受的或轻或重的肉体伤害都消失于无形,化为了一些无用的沉积信息,瞬间堆砌于电子脑中,电子脑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将这些垃圾信息一点点地处理掉,这使得他们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于是大家都一屁股地在草地上瘫坐了下来。 这时,大家才好奇地发现,他们所处的仍然是这个大屋的后院,但却比刚才在死亡游戏中的那个后院小了许多,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打整好了这么一小片草地,大小跟死亡游戏中那棵梧桐树下的草地差不多,在它的周围,竖着一道略比人高的白色围墙,围墙上并没有什么防护措施,只是简单地将这里围起来而已,看来,是防止那些调皮的小孩子带着他们的电子宠物来进行破坏! 而这时,牧童仿佛是发现了点什么,半撑着身体在草地上跪行着来到边缘处,捣腾了半天之后,从泥土里挖出一支铅笔状的金属长条,他高高地举起,展示在众人面前,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其金属表面反射出细微的光芒。 刚才就是它地面上的部分,从一个很小的角度反射了几束从侧面照射过来的阳光,凭借于此,牧童发现了这个东西。 在仔细地摸索了一会之后,牧童找准位置,轻轻一扭,将那玩意从正中间旋转着扭开,里面立刻冒出一掉股淡淡的黑烟,肉眼可见里面是一整套早已被烧毁的精密仪器和集成晶片。 于是其他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各自在自己的身后的草地边缘搜索起来,很快,另外三根金属铅笔也被找了出来,跟牧童手里的一模一样。 “如果我们将整个屋子都搜索一遍,我估计将会找出更多的这玩意!”安不知下定结论,说道。 白翅则从衣兜里掏出另外一个奇怪的仪器,小心地测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金属铅笔,最后十分肯定地说道:“这是相当具水平的无线对联仪,而且是呈某种矩阵协议地进行了共联,难怪不得,可以将我们毫无准备地拖入到一个精心准备的脑网世界中!” “所以说,敌人是故意留下线索,将我们引到这里来,布置好陷阱,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咯!”穆之贯恼怒地问道。 “必然是这样,这是唯一能绕开我们的BOARD,将我们在脑网中击杀的办法。他们还真是舍得花血本呢!这批仪器的价格可不低。”白翅仍然饶有兴趣地研究着手里的小玩意,对其构成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我带着它们回局里一趟,看技术科有什么办法处理不,最好是能找到这批货的来源,或者是在里面发现一些对我们有用的残余数据!”穆之贯将自己手中的无线对联仪收起来,然后再走到其他几个人的面前,伸出手来,意思是把你们发现的东西都给我! 安不知一边无奈地将自己手里的金属铅笔交到穆之贯手里,一边劝道:“敌人布置这种东西来远程侵袭我们,而这整个大屋子都是我们的战场,所以这东西一旦要投入使用,其数量必然很大,无论是杀成功还是没成功,敌人都没有条件或时间将其全部回收,最多只能像现在这样,直接将其销毁!” “所以既然敌人在使用这个方法,那就就是说他们根本不害怕这个玩意被遗留下来,所以,我估计你带回去也没什么用!” “说得对!我支持安不知的说法!”杨梦婷举手道。 但穆之贯却压根儿就不理她,仍然走过来将她手里的金属铅笔抢在手里,闷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但现在我必须总得做点什么!而我判断出目前唯一可做的,就是将这个东西交给专门人士来研究!此外,这里现场的搜索就交给你们了,注意保护线索,我通知上级再派个专业技术小组过来支援你们。” 穆之贯最后走到牧童和白翅身边,前者十分不甘心地将金属铅笔递了过去,毕竟是他的发现,却被穆之贯以这样的方式搜走,他表现出相当不满意的神色; 白翅却完全满不在乎地上缴了战利品,在穆之贯转身后,他拉了拉牧童,在其耳朵边小声地嘀咕了一下,很明显,他们肯定是在商量等会到屋子里再去找几根这玩意,自己保留下来! 拿到所有金属铅笔的穆之贯冲众人挥挥手,急匆匆地从后院翻了出去,消失在白色的围墙之后。 “那只能交给你们了!我晚上还有点急事要回去一趟!”安不知也向其他三人说道,“刑侦这一行,我完全没有经验,留下没有任何帮助。” “我也是,我跟你一起走,我需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太累了!”杨梦婷也赶紧提了出来。 白翅和牧童互相对视了一眼,求之不得! 于是就这样决定了,白翅和牧童留下等待信息安全局的后援,安不知和杨梦婷先走一步。 正文 第210章:游戏墙 魔都,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一栋极为寻常的公寓中,此刻里面正发生着极为不寻常的对话。 “混蛋!”房间的正中间,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瘦高男子恼怒地将手里的小物件狠狠地摔在地上,那发出细小闪光的东西与地面撞击时,发出金属所特有的清脆声,然后滑到房间里另一个人的脚边。 那人伸出纤细的手指将其轻巧地拾了起来,这时如果我们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原来这就是安不知他们刚刚所拾到的那种金属铅笔,这两个人,看来是跟黑暗议会脱不开干系了。 这人的指头轻轻一弹,架在指尖的金属铅笔便如穿花蝴蝶般在他的指间飞速地旋转起来,能用义体做到这点,光凭借于此,便知道这人用的是相当高端能进行超精密操作的义体类型。 再仔细看的话,他长着一张男人少有精致的脸,一头长及腰间的黑色长发以竹簪束起,在额前分出两缕头发垂至脸颊,两耳鬓间各自抽出一束头发编成小辫,配上那灵动的瞳仁,真是如雨后水珠一般清爽动人的少年。毫无疑问,这是亚裔古典III型义体,完全是限量供应给一些拥有着特殊兴趣爱好的人群,并且几乎每一台出厂的义体都是独一无二的设计,价格不菲不说,功能自然也是超群。 他此刻微微地笑着,明明是邪恶的坏笑,眼睛里却闪着清澈的目光,语气里丝毫不加修饰地讽刺着前者:“怎么样基格扎格,失败了吧?我给你说什么来着,这群人不仅受过良好的训练,而且各自都拥有独特的擅长领域。你非要天真地认为可以一网打尽,给他们组队联合起来的机会,搞成现在这样太难看了吧?组织消耗了这么多物质,游戏也被你改得如此千疮百孔,可最后却只能得到这样的结果?你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杀到!反而还打草惊蛇让他们觉察到我们的意图了!” “牧羊人!你他妈的不要在一边说风凉话,还不是因为你说自己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观察,才只好由我来下手!”瘦高男子拍案而起,提高了音量大声叱喝道。 “况且,现在我也只是暂时失手而已!这次的游戏,我根本就没时间将剧情修改彻底,他们来得也太快了!我只好将这个有缺陷的剧本仓促启动,连高强度对抗的测试都没进行过,导致在游戏时,暴露了无法在有限的资源下隐藏起我所改动的关键线索!如果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定然可以设计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漏洞的死局!” “话又说回来,难道由你来控制,就能将他们全杀掉或者杀掉其中1-2个?”基格扎格冷笑一声,在胸前抱起双臂,直视着牧羊人。 “没错,你说的对,就算是我来玩,也未必能赢。所以,我才没有动手嘛,这叫有自知之明!”牧羊人却一点也不生气,淡淡地回复着。 “所以你就不要废话了!妈的,给我等着,这次回去我就潜心研究后面那个副本的所有规则,我要将所有的规则研究吃透,布置成一个绝对的规则死局!下次他们再被我逮住,我一定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地狱般可怕和绝望!哼!”基格扎格居然能就这样将自己的愤怒情绪转换成了动力!真是了不起! 牧羊人却摇摇头,不屑地说道:“你还是太过依赖于对环境和规则的利用,真正的游戏,你的对手是人!只有彻底地了解他们,你才能随心所欲!” “哼!我不是你,不需要用那么复杂的手段!对于我来说,只要能获取最后的胜利就可以了!人,我当然也会研究,我也会根据他们的性格特点甚至不同的陷阱。但是,我的目标是以最安全稳当的手段获胜,我是不会像你那样去冒险的!” 被称为基格扎格的瘦高男子已渐渐地恢复了平静,他从桌上一个闪烁着大量红灯、冒着黑烟的仪器中取出另外两支金属铅笔,再从牧羊人手里也抢走另外那只,将它们一一插到自己笔挺的西装口袋中,整整了衣装,这就准备要离开。 “不过,你且放心好了,你今天的失败也不是全无价值!至少,我已经借由着你今天的失败,看清了他们其中至少一人的性格,接下来,我们便分头行事好了,你安排你的游戏,我安排我的游戏!就让我们来一场小小的竞争好了,看看这些猎物到底是属于谁的!”见基格扎格要走,牧羊人也不加阻拦,在他的身后用一种略带兴奋的挑衅口气如此说道。 “口出狂言,你我都已经看到了,这些人的实力到底如何,他们跟你之前的玩具不一样!你若是自己也亲自进去去,小心把自己玩死了!不过你的这个挑战,我接下了!”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基格扎格头也不回,甩门离去。 在他身后的牧羊人却什么也没有说,他抬起下巴略微思考了一会,最后仿佛是决定了什么,脸上浮现出自信而充满期待的笑容。 他信步在自己的房间内走了起来,很快便进到一间小书房里,却只见这里的三面墙上都是木制的书架,只不过上面没有摆放一本书,都是琳琅满目地放满了桌面游戏的包装盒,而每一个盒子的正面和侧面都贴着许多人的剪影照片。 仔细一看,这些人照片上的表情栩栩如生:他们全都不同的游戏背景下,露出一张张惊恐的脸,仿佛见到了什么难以想象的可怕事物,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惊天逆转。 看来,这就是牧羊人收藏死亡游戏所用到的游戏墙了! 他环顾四周,从容地笑着,手指轻轻地在游戏盒子上游走,嘴巴里一直小声地叨念着什么。最后寻着了一处空处,右手从身后一晃,手里已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他轻轻地将那盒子摆放在架子上,再轻轻打了个响指,立刻从他的身后客厅的茶几上,飞过来几张人物头像的素描画,他便信手将它们一一地轻贴在那游戏盒子上。 最后,牧羊人歪着头看了看,再轻微地重新摆放了一下盒子的位置,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转身离开,在他远去的背影里,此刻那个被新放上去的游戏盒子,从他身体的遮挡后面,显露出它的名字: 太空战舰:卡拉狄加。 正文 第211章:失踪 最终,我们都会化为一堆枯骨。可悲的是我们无权选择命运,但有权决定如何面对死亡。 ——马西墨斯.德西斯.梅里迪奥斯(Maximus Decimus Meridius)、《角斗士》 离开了那令人疯狂的大宅后,安不知查看了一下脑中的电子表,发现已经略有点晚了,之前答应凡心要走一趟美与兽俱乐部,已经好长时间没去过了,虽然今天经过这一场死亡游戏后,他的精神状况并不是特别好,但于情于理都要走这一趟!之前大饼帮了那么大的忙,好像还受了不轻的伤,自己也没来得及去看望他一下,这一趟就当是顺便了。 于是在跟杨梦婷告别后,安不知便径直来到了美与兽俱乐部。由于时间还早,他便决定先找着大饼再说。 可安不知一打听才知道,自从那天决战到现在,大饼就再也没来过美与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不知的心里有些茫然,想了一想干脆便决定厚着脸皮去找桃灵,直接问问大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找不要紧,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连桃灵也不见了! 想来想去,只好先把凡心找着,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幸好,凡心没有消失,不然安不知非得疯了不可。 花了好半天时间,听凡心十分详细地解释了一遍,才搞清楚这原来还是一个挺长的故事:原来就从决战的那天起,大饼就再也没来过美与兽俱乐部了,而就在同一天晚上,桃灵也从美与兽俱乐部消失了。凡心之前在医院看望安不知时,之所以没跟他提起两人失踪了这事,就是怕他担心,影响了正常的恢复。 而这中间最诡异的不是桃灵失踪了这事,而是桃灵居然可以失踪! 要知道龙芯来开的可不是慈善机构,美与兽俱乐部可不是女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桃灵来美与兽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大家日夜和她相处在一起,都把她当做了自己人,却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并不是被卖进来做女仆的,而是大饼带来的女人!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在当时也算美与兽的一件大新闻了,想必大饼也是花了极大的代价才做到了这点,到底双方是达成的何种协议,大饼又是因为何种原因要这样做,统统都是个迷! 于是在过了一年多之后,时间渐渐地冲淡了这一切,桃灵和黄玉等人的关系又好,谁还没事蛋疼把这事拿出来随便嚼舌头啊?而到了这时,桃灵消失之后,大家才猛然醒悟想起这事:原来,她竟是可以想走就走的人! 凡心花了挺长时间,才将这事详细地给安不知解释了一遍。 不过这样一来,桃灵的位置当然也就没了,想到这一节,安不知心中不免有点窃喜: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她一走,自己和凡心就平白无故地升上了第六的位置,离黄玉已经整整有小半个桌子那么远,自己应该不是她的第一优先闷杀对象了吧。 虽然大饼和桃灵就这样走了,但牌局还是得照常进行。 两人一直聊到晚上,牌桌之上。 战局还没开始时,黄玉却主动和安不知打起招呼来:“安不知,你平时不是和大饼关系挺好的么,如果再见到大饼,帮我问一声桃灵可好。最好是你能亲眼看见她,要没事,回来给我报个平安。”想了想,又怕刚才那话没分量,于是再说道,“你若应承了我,这桌上我保你平安。” 这还是安不知第一次听黄玉开口求人,虽然是这种不痛不痒的情节,但毕竟是在这种所有人都在的场合,她居然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显然已经是有点不管不顾的味道了。 而说到底在这张桌子上,安不知最怕的当然还是黄玉,她肯伸这个橄榄枝,自己当然要接,这便乐呵呵地就答应了,说明天就去大饼的住处先看看。 黄玉满意地点点头,这边荷官理查德已经在老生常谈地宣布规则了。安不知趁此机会扫视了一下桌上的众人:1-4号都没什么变化,只不过黄玉今天又换了个男人而已,其他的人里面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全都不认识。 安不知心中大定,不免有点浮了起来:眼下自己已经打到第六的顺位,排名第一的黄玉公开表示了支持,其他大部分人都是刚来的新手,这眼看着,就是赢得数钱数到手抽筋的节奏了嘛。 这一浮不要紧,安不知就忽略了自己每逢新局总要养一养观察两盘的习惯,直接就在第一局丢了筹码跟注。当然,他还不至于浮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为了安全第一,他还是选择了自己慢慢打习惯的强防御武将组合。 但开局之后,才玩了不到两手牌,安不知就发现这场子里有问题! 他这盘选的是郭嘉配夏侯惇的强防御组合,而且这个组合相当之强,进可攻,退可守,是一个强防中还蕴含着强大反击能力的组合。 敌人每对他造成一点伤害,他的夏侯惇都可以做一次判定,如果那张牌不是红桃,则对手必须遭受一点伤害或弃掉两张手牌,这还没完,郭嘉每受到一点伤害又可以得到两张牌,而夏侯惇翻出的判定牌,也可以被郭嘉收归手牌! 换句话说,安不知这个武将组合,每受到一点伤害便可以摸三张牌,并且还对伤害源造成一点伤害或导致其弃两张牌! 这已经是魏国将组合里最强大的攻守合一组合之一了! 这一盘开局不到一圈,7号放南蛮入侵这种群攻锦囊试水,安不知二话不说就翻了双将,摆明了自己是明将防御组合。怪就怪在8号这个新人上面,南蛮入侵一轮结算过来,轮到8号时,他瞄了一眼安不知的双将,竟然也宣布自己被打中,翻出个司马懿来。 这就有点不懂事了! 到这里来花钱玩桌游的,无论怎么玩《三国杀》国战,基础水平还是有的,而国战时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在场上几乎没有别的将翻身份的情况下,任何一个势力如果出了两个玩家,其中必死一人! 所以8号这么直愣愣地翻一个魏国出来,就等于就是在宣布:请大家来干死我们两个中的一个人吧! 正文 第212章:二个魏国死得快(第01更) 绝没有这样的玩法! 安不知一看他翻魏国将,心里就起了疑心, 其实8号的这个位置很好,他处于末至位,是最后一个行动的人。如果他不翻将的话,便有整整一个轮次的时间,观察全局所有人在这一轮里对安不知所采取行动,便可以分辨出到底谁是敌?谁是友?那个时候再跳出来,跟安不知抓着1个人打,不愁那人不怒献一血,这也算一种不错的选择! 可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真心是在找死,而且还不是自己找死,是在让安不知去死! 果然,一看这局面,兰乐立刻就煽风点火说道起来:“哟,你们大魏国这是,急不可待地就想称帝统一天下了呢!一下就翻出这么两个生猛的汉子,奴家好害怕呢!尤其是安不知你这组合,活到最后这桌上谁能单挑得过你啊!” 真他妈毒啊! 安不知一听兰乐这话就头大起来,在所有的三国杀外交词汇中,如果要弄个毒辣名次排行榜的话,那排名第一名的,则必然是这句“活到最后这桌上谁能单挑得过你啊!” 因为如果当一个玩家面临选择,是杀掉张三还是李四时,最简单也是最理智的选择,就是杀掉那个“最后你单挑不过的人。” 兰乐说这话,言下之意,等于就是在怂恿所有人一起干掉安不知,因为,“活到最后这桌上谁能单挑得过他啊!” 最最关键的就是,这会安不知还真没办法去反驳她,你说就算要反驳吧,总也得知道大家都选的是什么将,才能给他们讲道理,给他们做分析啊。可这他么才是第一回合的第一个人行动,除了黄玉,鬼才知道其他人选的是什么将啊! 所以怪来怪去,还是得怪这奇怪的8号。 但是责怪不能解决问题,生活还是得继续,赌局还是得继续。安不知就这样在郁闷中开始了自己的第一盘。 几个回合之后,结果是毫无悬念的,虽然其他几个势力相继也翻出来一些将,但安不知这两个将的组合实在是太过强大,强大到顶着好几个人的攻击,被轮两圈,居然仍然活得有滋有味,还一不小心用夏侯惇的技能反伤了几个人,这就导致更多人更加疯狂地加入到围杀他的队伍中。 终于,在拆光了安不知所有手牌之后,他两血时中了兰乐一个酒杀,就此撒手人寰,而最令安不知悲愤的是,自到自己死的那一刻,他才终于把场上所有人的势力看了个一清二楚: 居然打到最后面,场上都只有他和8号这二个人是魏国! 你妹的,看着此情此景,安不知的胸中顿时出现了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而久久不能平静。 于是这一局的结果就很简单了,总之不可能是魏国赢就对了,安不知很早就领了便当进入看戏模式,看着大家逐鹿中原瓜分筹码,最后黄玉带领的蜀国,靠一波流碾压了众人。 在结束战斗后,黄玉意味深长地看了安不知一眼,欲言又止。 换局再开,这次安不知选了个群雄组合。仍然是强防御,不过这次安不知多长了个心眼,用的是孔融加蔡文姬的组合,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孔融就是专防暗箭的将——别人只要有一个将没翻,对其造成的伤害就减少一点! 本来《三国杀》里面绝大部分伤害都是一点点造成的,这几乎就是说:如果你不翻将,就不要来动老子了! 由于上轮是安不知首死,所以这盘他开局,为了防止别人先翻将,他在摸牌前就直接先把孔融给亮了出来,却先忍着没翻蔡文姬,摸牌打牌后没做什么特别的事,直接喊了过。 果不出所料,刚转到4号位,一个试水的南蛮入侵便出现了,魏国出来一人,蜀国出来一人,而非常诡异的是,9号在这时也翻开了自己的贾诩,他的“帷幕”技能可以不吃黑色锦囊,翻出来便可以忽略“南蛮入侵”的效果。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翻将出来干什么? 贾诩是出了名的腹黑谋臣,其一盘游戏只能用一次的“乱武”堪称爆发秒杀神技,非不打万不得已,绝不在一开始亮贾诩,这可是常识。 你翻出来干什么! 安不知在心中冷笑着,心境重新恢复到以往的状态,淡淡的目光一一扫过8、9、10号这三个位置上的人,开始注意起他们那些看似不经意却暗藏杀机的小动作。 如果一次是巧合,那么第二次……这可绝不是什么巧合了!从他们的以往行动以及神态上面,安不知大概明白了点什么。而此刻,一看9号又翻出了贾诩这个群雄武将,而这时群雄瞬间又变成了两人,兰乐便又要开口说话。 安不知一看兰乐那样,便知道她要干什么,于是截住了她的口,抢先一步说道:“又想说先杀我是吧,你这次打算用什么理由?说我是纯辅助,好杀?那我的建议是您不妨试试,有本事就不要喊别人来。” 这局可跟上局不一样,这一局安不知有了充足的外交资本:首先这孔融难杀,攻击者一定得翻出双将才有打他的资格。其次,他这将的威胁值远远小于贾诩,所以他决定不给兰乐发挥外交的空间,先发制人。 果然,这段话多少起到了一些作用,正在行动的4号和接下来行动的3号都放弃了攻击安不知。不过兰乐可管不了那么多,到了她的回合,她把剩下的那个蜀国将一翻,居然是黄忠,她直接挂出麒麟弓就是一发,这就发动了黄忠的技能,这一击“杀”是必中的,不能闪避!安不知嘿嘿坏笑着,减少了一血,从容地翻出了自己的另一个武将蔡文姬来发动技能。 蔡文姬的技能是每当有人被“杀”造成伤害后,就可以弃牌做判定,根据判定的四种花色分别有四种不同的处理方式,但不管是哪种结果,反正所有的结果中,都是对防御者有利,而对攻击者不利的。 这次的判定牌翻出来是个红桃花色,根据规则这可以使安不知恢复一点生命。 与此同时,又因为孔融的技能,只要是他弃的牌,都可以送给一个人,所以他将蔡文姬发动技能时弃的牌果断送了场上唯一一个可能会真正帮助他的人:黄玉。 正文 第213章:四贼围安(上)(第02更) 这时,那边玩贾诩的9号居然还出声问道:“哎?我跟你是一个势力哎,为什么你不把牌送给我啊?” 安不知一声冷笑道:“你还有脸问我要牌哦,我且不论你翻开这个贾诩真实目的是什么!就说你选择这个时机来翻贾诩,无论你知道或是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你我同一势力,接下来我们两人中很快便必死一人,要么你死,要么我死,但你死了我就不用死,我死了你就不用死。你说,我会送你牌让你慢点死不?实话跟你说吧,按我的判断。” 说到这里,安不知坏笑着,对着自己的喉咙平展手掌向右一拉,做出一个割喉的动作:“不出三个回合,你就必死!” 如果说刚才安不知亮孔融大家还有杀他的想法,那现在他亮出蔡文姬来,就几乎没人对他有想法了,所以安不知说出这话,是有相当大的把握! 因为这蔡文姬还有另一个技能“悲歌”,杀他的玩家要被安不知废掉一个将。为了个人头,就废掉自己一个将,在场上局势未明的情况下,应该暂时没人愿意做这事。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之前所说的那个道理:孔融加蔡文姬的组合实在是太好单挑了。他这两个将四个技能,单挑的话就等于是废掉了其中三个技能,又才三点血,猪头才打不过! 所以场上的两个群雄玩家中,9号必死。 于是就在大家你来我往的刀枪箭雨中,安不知稳坐钓鱼台,眼看着同伴去死也无动于衷,再花了点时间,等到8、9、10三个人的势力都亮出来以后,他证实了自己的设想。 好一招简单却又有效的四贼围杀之术。 桃灵还在的时候,就曾找过安不知,来警告他不要和兰乐合作,想来她应该就是黄玉势力与兰乐势力进行外交战争中的那个关键人物了。黄玉虽强,但骨子里却透着王者霸气,要她去和其他人外交或是结盟,那怕是绝不可能的事,桃灵便一直填补着这个空缺。 现在桃灵不在了,在导致美与兽的排位发生巨大变化的同时,也导致两大势力在外交上的彻底失衡:最近这一段时间里,牌局里这几个尾数号码换得勤快,应该是来了不少新人,兰乐趁机展开了自己的外交攻势,拉拢了新人。缺乏了桃灵的从中周旋后,兰乐独自一人掌控大局,想来她应该是花了不少的时间与精力,说服了后排位的这三个新人,搞出来这么一个阴恨的战术。 这个围杀法一共需要四个人,这时看来,就是兰乐和8、9、10这四个人了。 她们的具体做法是,每轮开始时,通过做一些简单的手势或暗号,互相通知自己所能选择的势力,他们目的并不是为了彼此联合成一个势力,而是分摊成不同的四种势力:魏蜀吴群正好每人一个,就等着安不知亮将,只要安不知一亮,和他相同势力的那个人就亮出将来。 在《三国杀》国战这游戏中,前期势力分布还不明显时,同一势力两人同时亮将则必死一人,她们便是利用这个近乎铁则的潜规则,以自曝的方式来压制安不知。 这是相当阴毒的一招,因为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自己赢钱,而是一定要把安不知弄到最后一名去,以达到淘汰他来提升自己座次。在这种围杀战术之下,安不知每次都要和他们中的一个人双双曝光,引来其他人的猎杀,可想而知,他们两必然有一个人会早早地死去。 如果死的是安不知,那就不用说了,如果死的是他们的人,安不知一个人也很难撑起剩下的局面(因为这就意味着安不知的那两个将比死掉的那个人弱,他才有可能活下来)。 总之,安不知强,就要死,安不知弱,也无法一个人赢得游戏。他们用一个无法防止的卧底来最大化地削弱了安不知所在势力的力量。众所周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更何况,这个队友还是对手派来的卧底。 真是要演员啊! 这样一直输下去,那么兰乐他们四个人就只是轮流输,而对于安不知来说,则是一直输,输到最后,末位淘汰的就一定是安不知。 只可惜这一招却无法在黄玉身上生效,因为黄玉可以不亮将慢慢打,而只要目标不亮将,则这一招当然完全无效。 既然斩不了首,那就断手脚嘛! 很早之前的战局中,兰乐曾拉拢过安不知,安不知其实也并不是偏向黄玉,而只是为了自己的独赢而做出了选择,可在兰乐看来,却是他已经倒向了黄玉,成了黄玉的走狗。于是,在上次牌局结束后,她便动了邪念,在请示了龙芯来之后,布置下这个天罗地网,就等着安不知来跳坑呢! 说来也真是巧,牌局开始之前黄玉对安不知说的那番话,更是坚定了兰乐的决心,围杀的目标就这样锁定为安不知。 安不知便成了这个刚刚组建起来的联盟的牺牲品,可想而知,如果今天这招对安不知生效了,兰乐便能用这招去“说服”其他的所有人,毕竟谁也不愿意被这样恶心死不是。等到了那个时候,已成孤家寡人的黄玉也就在劫难逃了,可以说,兰乐的这个算盘还是打得挺响。 小看了人啊! 想到这里,安不知在内心默默地感叹着,兰乐毕竟是在美与兽混了两年多的老江湖,对这个机制的研究已然透彻到如此地步,竟能用强制外交的方式做出如此的局面。 而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在这里能稳坐前几名的人,果然都有自己的存活方式! 黄玉在最紧急的时刻能启动自己的闷杀战术,而兰乐原来便是通过这种围杀战术来排除异己,稳固自己的地位,却不知道其他的那几个人在关键时刻,还会用出什么样的招式。 随着战局的进行,场上剩余的玩家越来越少,安不知虽然也勉强地苟活着,但目前的战局对他来说已基本上没什么关系了,正如之前所说,安不知所选出的这两个将,防御是够了,威胁是小了,却没有独揽大局的能力,在乱世中生存没问题,可是由于缺乏攻击力和同伴的支持,那也就仅仅只能生存而已。 像这种缺乏最基本单挑能力的双将组合,是绝不可能一个人拿下战局的。 而这也是目前安不知苦苦思索,心中最矛盾的地方了:若是双将的单挑能力过强,则场上众人容不得安不知的生存;若是双将的单挑能力过弱,则就算是活了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只要赢不下游戏,说什么都是白搭。 怎么办?难道就真的毫无任何破解的办法了吗? 正文 第214章:四贼围安(下)(第03更) 对于安不知来说,场上现在唯一的暗中盟友黄玉,此刻也被别人压制了下来毫无作为,三号选的将是周泰,而在《三国杀》中,除了极其少数的几个武将以外,想要有所行动,就必须有手牌,而周泰正好可以做到将黄玉的手牌完全压制到没有,则无论黄玉想做什么,都只能长叹一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看着这奇怪的局势,安不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手里的情报和资源重新整理了一遍: 1、黄玉现在已经悄悄地开始帮助自己,她是自己人了; 2、兰乐以及8、9、10四人是一起的,不过他们每人一种势力; 3、一旦自己翻将,无论是任何势力,以上四人则必有一个人翻出跟自己相同的势力; 4、3号看来也是兰乐一伙的人,但是他并没有参与到围杀中来,他的任务是牵制黄玉; 根据这个分析结果,安不知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今天晚上真是形势极为严峻的一场,一桌子10个人,居然整整有一半是兰乐一边的人,又恰好今天晚上这张桌子上,居然一个自己认识的熟人都没有,若是陈羁风在这里,也不至于窘迫至此。 难怪不得今天晚上兰乐的外交言辞如此露骨,这便是有恃无恐了,而难怪在游戏一开局,黄玉就要公开拉拢自己,想来她虽然不喜欢外交,但却并非对局势毫不了解,她必是早已觉察到兰乐的用意,考虑到唇亡齿寒,才不惜用那种方式来建立起与自己的同盟。 想到这里,安不知心里不免涌起一股自豪:“皇帝”竟主动与自己建立了外交同盟,不知道这是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而就在此时,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忽略了一个无比重要的事实,虽然它从游戏一开始就一直摆在自己面前,但自己出于惯性思维的影响,却一直视而不见! 这个事实是如此重要,以至于一旦将其视为基础,扭转自己的观念,则可以在瞬间扭转战局:一直以来,安不知都是在黄玉的阴影下在这张桌子上玩着游戏。 从一开始坐上这张桌子到现在,虽然明面上的敌人有过很多:黄大师、司马天地、司马玄黄……但其实黄玉才是那个永远都死死压迫着安不知的巨大怪兽,无论何时,他都要承受着来自黄玉的压力。 这是因为刚来到美与兽俱乐部时,黄玉就用其独特的战斗方式深深地挫败了安不知,并在其心里留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至今为止,安不知都还不明白黄玉的这项所谓的能力到底是如何用何种方式做到的?无知,所以便造成了恐惧,而安不知花费了巨大的努力,才克服恐惧找到与之对抗的方式。 而这种对抗方式就慢慢地演变成安不知的战斗风格,成为他选将时的烙印,使他在无论何种情况下,都默认采取这种战斗方式。这所谓的战斗方式就是:明将!防御! 但是现在,局势却完全地变了! 黄玉现在已经是安不知的盟友了,所谓水无常势,兵无常形,随着黄玉和自己关系的改变,那么与之对应,安不知的用将策略终于也可以随之而变化了!当然,从目前情况来看,最基本的防御力还是需要的,毕竟自己也是对方好几个人的目标,但防御却不宜过高,相对来说,可以适当降低防御而增强其他方面的属性! 我们已经知道在任何《三国杀》的游戏中,武将的属性是:攻击、防御和辅助。现在既然是要降低防御了,那么应该增加的是哪方面的属性呢? 答案是:辅助! 安不知以前曾是一个隐藏身份并找准时机爆发的玩家,但在黄玉面前他还是太嫩了,所以黄玉毫无疑问才是承担“攻击”一职的最佳人选。而辅助黄玉进行攻击,则很明显便是安不知目前的唯一选择了。 另外,所谓的辅助能力,用得好,便是外交能力。辅助谁不辅助谁,全在使用者的一念之间,只要能在适当时机将这个辅助能力用在适当的人身上,便是一个天大的人情,何愁没有人帮? 而只要用这辅助能力一直活下来,并在暗中帮助黄玉,使其也跟自己一起活下来,那么在后期再将辅助转移到黄玉身上,帮她杀掉其他所有人,则自己便可以在黄玉放水状态下拿到一局独赢! 想透了这一层,安不知便给自己建立起选将期望值,重新回到自己以往的节奏中来,再开下一局时,他便从容了许多,一看将不符合自己的战术要求,便直接丢掉不玩,毫无半分迟疑。 就这样一连看了几局,虽然一直没有进场的机会,可渐渐地安不知也彻底摸清了兰乐建立这个同盟的本质:那8、9、10三个人虽然在对抗安不知这件事上很是尽心尽力,却对黄玉顾忌颇深,在过去的几局里面,几乎是很少对她有什么针对性的攻击行为,看来他们自己也明白这种围杀战术对黄玉毫无威胁,而如果惹毛了黄玉,对他们搞针对性的闷杀,反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此一来,安不知就把道理给彻底理顺了:兰乐拉来的这三个帮手明显是临时性的,彼此之间没什么信任可言。对兰乐来说,搞掉安不知,以后再处理黄玉就顺畅多了,而对这三人来说,搞掉安不知,就离危险的黄玉远了一点。 这就是他们的共同利益点! 他们之间只是为了一个相同目的在互相利用,谈不上合作,当然也就更加谈不上信任了!兰乐真正的心腹是3号,却没有加入到这个围杀中来,她今天晚上的目标只是黄玉,彻底地钉死她,不让她对安不知形成任何有效协助,这也算是打中了黄玉的软肋,要知道黄玉的进攻堪称一流,但要她帮谁,却是强人所难了。 理清思路后,安不知不怒反笑起来,这世界上当然没有百分之一百完美的战术,眼前的这个围杀战术当然也不例外。就在这看似牢不可破的关系中,安不知终于发现了敌人的破绽。 而现在,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正文 第215章:长袖善舞(上)(第04更) 于是,就在走了几局之后,当安不知所需要的武将组合终于出现在他手里时,他便果断出手了。已把安不知当做空气的四人党显然是小吃了一惊,他们还以为已经将安不知彻底打缩了,正一人一局地想办法分赃拉开跟安不知的筹码距离,安不知的这次出击,可不在他们的意料中。 不在意料中,却还在掌控中! 兰乐脸上浮现出招牌式的笑容,她巧笑盼兮地给对面的三人一一递上眼色,这就是在说:大家注意了,猎物已经出现,按既定计划各就各位。众人都心领神会地互相眉目传情地点点头,突然之间,刚才还谈笑风生的气氛突然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黄玉皱起好看的眉头,一时半会也拿不定安不知打的是什么算盘,正犹豫间,突然发现安不知将所有不用的武将已丢在了一旁,而此刻在他的血牌面前已端端正正地放好了两张武将牌,稍一凝神之后,安不知的武将信息便出现在她的电子脑中。 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安不知早早选好的这两个将,黄玉一时也有点拿不定主意,正纠结时,一个奇妙的想法出现在她脑海中,原来如此!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爬上嘴角,她理解到了安不知的想法,于是不再犹豫,黄玉迅速抓出手里的两张武将,也端端正正地放好,便只等游戏开始了。 在过去的几局游戏里,从场面上来看大家打得旗鼓相当,各有输赢,所以这一轮下注所有人都相当积极,除了4号嫌自己的武将太差弃牌之外,其他9人都全部扔了赌注,于是眼看着便是一场大战在即。 游戏开始。 上局游戏首死的是5号,他的开局倒也正常,摸好牌后过拆了6号安不知的一张手牌,挂出武器朝下面的3号顺了一刀过去,3号闪,5号便留着3张手牌喊过了。 3号倒不客气,自己回合直接翻出张辽来,朝着黄玉和安不知就突袭而去,拿掉了两人一人一张手牌,然后他继续按自己的既定方针,挂出减少一马按着黄玉打,大有一副苦大仇深的感觉,轮到2号兰乐时她也加入了攻击黄玉的行列,毕竟她离安不知还是太远,不可能说打就打到,干脆就先把黄玉限制起来再说。 但最令大家吃惊的一幕出现了,黄玉居然在场上只有一个张辽亮将的情况下,在自己的回合主动亮出了蜀国武将黄月英!而且还是4血的黄月英,这就意味着她的另一个暗将一定是关羽,因为蜀国中只有关羽是2血半,他配黄月英(1血半)时才能是4血。 难道是她上手就拿着连弩要秒杀谁?想到这一节,下家10号脸都白了几分。 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黄玉只是顺手拿走了3号的减一马,过拆拆掉了5号的武器,吃个桃补充刚才被兰乐打掉的1点生命,放出麒麟弓,只例行公事般地杀了10号一刀,便喊回合结束了! 这什么意思?不像黄玉的风格啊!她在之前的战局中,只要一翻开武将,要么就是秒人,要么是场上局面已定出来带个一波流。今天突然之间这么翻个蜀国爆发将出来,却又不爆发,是何目的?有何作用? 带着如此的疑问,局面继续进行下去,后面从10号到8号的行动都乏善可陈,由于安不知还没翻出势力,他们便和兰乐一样不能先亮势力,否则安不知可能一看这个势力有人出现自己便不翻将了。 沉闷的局面被7号打破,他例行公事地朝6号安不知递了一刀过去,原本没想过安不知能怎么样,谁知他却不出闪,直接喊中了,中了便罢,但随着他手里一张红桃扔到桌面上发动技能! 所有人立刻便知道他这次选的武将中有谁了! 翻出来一看,果然是小乔! 小乔在受到伤害后可以弃一张红桃(黑桃也可以)牌,将此伤害转移给别人来帮自己承受,只不过受到伤害的人还能抓牌,至于抓几张嘛,就要看这个人在受到这点转移的伤害后,已经失去了几点生命,每失去一点生命就可以抓一张牌。 安不知明显是早做好了准备,所以立刻就公布了转移伤害的目标:10号。 理查德等待片刻,看到10号降低生命后便将一张手牌发了过去,但10号明显还是牌技太嫩了点,在这一刻,他拿到发过来的牌时,竟犹豫了片刻!便是这一瞬间的犹豫,桌上老手们便知晓了他的阵容:魏国! 三血受伤后在犹豫要不要翻将,那这个几乎百分之一百就是魏国了,其实本来还不是百分之一百,但悲剧就悲剧在这个“犹豫”二字上!要知道遭到伤害后发动技能,那就肯定是防御技能! 在场上没有相同势力出现时,防御技能那当然是能发动则肯定发动!反推之,10号此刻之所以犹豫,那当然是场上有相同势力,还能是谁?当然是张辽张文远大爷,蜀国的国战将里面根本就没有受伤后发动技能的主儿。 按兰乐这四人的计划,是要逼安不知所在阵容成为众矢之的,所以10号此刻断然不能翻将,否则自己反倒变成了所谓强大势力——因为此前的3号已经翻出了自己的魏国将。结果最后还是硬吃了这点伤害,没翻将,而且还因为那一丝的犹豫而暴露了自己的势力。 不过对于安不知来说,他却是在转移伤害之前,就知道10号的势力一定是魏国! 原因就在于黄玉放出麒麟弓,拥有了几乎可以攻击全场的范围后,谁都不杀,唯独杀10号,这张杀不是要造成伤害,而是指路,告诉安不知:这人的势力是蜀国或魏国! 场上现在一共就两个势力翻了出来,一个是黄玉的蜀,一个就是3号的魏,而在2、8、9、10这四个号码中已知肯定是四个势力每种一个,所以这就是黄玉为了协助安不知而配合的战略:攻击这四个人中的魏国玩家,逼得他翻开武将,或者是不敢翻武将。无论对方是哪种选择,对安不知的后续行动都提供了有利的信息! 至于为什么不是攻击蜀国,黄玉自己就是蜀国,干嘛一大早就跟自己的势力过不去? 在理清楚场上关系后,安不知开开心心地发动技能用掉一张手牌,使得自己手还剩最后一张牌。等到7号一喊回合结束,他便一脸淫笑地在他回合迫不及待地翻出了另一张武将:鲁肃。 人称辅助之王的鲁大师! 正文 第216章:长袖善舞(下)(第05更) 一般来说,评定一个武将的辅助能力是否厉害,首先是要看他的辅助是属于控制、治疗还是支援,所谓的支援就是送牌,而对于支援型辅助武将来说,最重要的标准有三个: 1、有几个技能送牌,能送多少张牌; 2、送牌有多少限制,能不能每个回合都送; 3、能送多少次牌; 而鲁大师(鲁肃)神就神在,两个技能都能送牌,且每个回合都各自可以送一次,几乎是没有什么很难的限制,每个技能一送就可以送2、3张。 首先“好施”技能可以让他在摸牌阶段多摸两张牌,如果摸牌后手牌多于5张,则将其中一半(向下取整)送给任意一个玩家。所以这个技能要么像现在这样,在安不知1手牌或0手牌时发动,让他白摸两张牌,要么就让他能直接送出三张牌以上的手牌给别人。 其次技能“缔盟”技能使他可以选择两名其他角色,弃掉等同于这两名角色手牌数差的牌,然后交换他们的手牌,当然了,这个凶猛的技能他的每个回合只能使用一次。但这个技能厉害的地方不仅在于能让自己的盟友增加手牌,还能有效地削弱敌人的手牌,可谓一举两得。 安不知起手四张牌,被拆掉一张,被张辽突袭一张,发动小乔技能扔掉一张,此刻正好一张,可谓最佳状态,于是在“好施”技能发动后,安不知的手中重新拥有了五张牌,这样便毫无疑问地拥有了使用“缔盟”来拉拢别人的资本。 首先被盯上了,当然是吃了他小乔转伤的10号,因为10号目前有4张手牌,正是换手牌的绝好对象之一。 选定了削弱的敌人,当然还要选择一个盟友来让其得到好处。但此刻安不知绝不能直接去和黄玉抱团,要知道现在场上唯一两个可能成为安不知助力的人分别是7号和5号,如果不先把他们侍候好,他们两人就在安不知的身边,一说杀安不知立刻就能动手,而且黄玉已经翻了将,摆明了是蜀国,如果安不知明着去帮蜀国,身边两人却不是蜀国,到时候他们会做什么,那真是再明显也不过。 所以一定要先拉拢他们,只要他们肯帮安不知,就会形成一个强大的利益集团。但7号毕竟刚对安不知动过刀子,所以现在要做出的选择就很明显了:先拉拢5号。 不过在动手之前,必须先确定一件事! 在刚才的行动中,明眼人基本上都已经知道10号的势力是魏国,所以决定了要搞10号的话,5号就一定不能是魏国,否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他们两个有了更好的理由杀自己。所以安不知打出一张牌“知己知彼”,先偷看了5号的将牌。 在这一看之后,安不知嘿嘿地对着5号暧昧一笑,立刻就弃掉一张牌让他和10号换牌,而自己仍然留着三手牌喊过。完了此间事,再朝着7号意味深长地一望,那意思就是说,兄弟你呢,下次就别朝我这招呼了,咱也你让你享受一下有牌送的快乐。 且不说7号作何想法,得了便宜的5号自然就继续朝下打张辽。 这便是得了便宜卖乖的意思了,安不知既然在看了他势力后让他和10号这个基本上已经是明魏国的人互换手牌,在明白人眼里,便是在他的头上贴上“魏敌”的标签,而既然拿了安不知的牌,又被贴上了“魏敌”的标签,3号又近,便索性对着这个摆在明面上的魏国开刀。 如此一来,就算是建立了良好的两国合作关系,以后安不知才好继续给他送牌。 轮到3号时,他便果断地用技能突袭回来,目标便是安不知和5号了。在他的眼里,5号既然已被安不知拉拢过去,便懒得再用其他的外交手法去争取他,而是直接采取了反攻倒算的打法,于是这样一来,无形中便是帮了安不知一个忙:树敌。 而3号的不理智所导致问题立刻就得到了报应:兰乐一个人怎么可能限制得住黄玉! 黄玉这次没被3号突袭,在自己回合又正好摸到了比较好的锦囊牌,她当然不会脑子进水去跟2号计较,当即抓住机会就按住10号继续往死里打,于是10号终于无法忍耐,在只剩一血时翻出了武将,果然是魏国,而且还是郭嘉!鬼神奉孝不愧为魏国最强之防御将,卖血后摸起新牌两张,顶住了黄玉本轮攻势。 但这对于黄玉和安不知来说已经够了,他们的目的就是将场上另一个势力逼出两人,现在目的已达到,这就意味着安不知便有了更大的外交余地。 其后的局势发展果不出所料,9号翻出了自己的吴国双将,他刚才的位置在安不知前面,所以那时安不知还没翻出自己的吴国将,他也只好忍着,这会眼看着同一个四人联盟中的10号已被逼至险境,他当然要赶快翻将出来,将自己和安不知也同时逼成大国势力,诱使众人将火力从魏国转移到吴国身上! 而看到他选的将之后,安不知有点忍不住想笑,要说他也算尽心尽力了,有了上一次逼杀安不知失败的前车之鉴,他这次选的将可谓是屎到极点:吕蒙加孙权! 别说活到最后单挑了,这样一个四血吴将,真是渣到极点。看似这个配合吕蒙可以无限存牌,而孙权又换牌,于是就有了换牌存牌、存牌换牌的无限倒牌组合。 但问题是在这种紧张的九人国战局里,别人一旦要搞你,就根本不会让你有任何存牌的可能,其次孙权的换牌在“国战”中一次最多换四张,所以吕蒙存再多牌,也不可能一手全换掉。最后最关键的一点:他的旁边坐着个鲁大师,这家伙是自家人还好,但眼看着在这种情况下,很明显安不知是不会跟他一条心的情况下,只要大师说句话,好不容易存下来的手牌就变成了别人家的。 简单来说,这两个将能活过几回合都是问题,可怜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得意洋洋地翻出武将后,一脸兴奋地显摆着自己的低智商,在他的想法里面,大概是只要自己弱,别人就会放过自己吧。 可惜这个世界的历史,从来都不是弱者来书写的。 正文 第217章:闷杀(第06更) 当7号的刀落到自己头上时,9号还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他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才应该是两个吴国里活下来的那个人。 他还不明白,在强者主导、弱者求生存的世界中,规则是这样描写的: 当弱者有利用价值时,即便是他有一定的威胁值,大家也会选择把他留下来,毕竟那是有用的东西啊,而如果确定弱者对自己没有价值时,大家才会选择除掉那个威胁更大的人。 一味地伪装或将自己弄得悲惨弱小,只能获取好心者的同情,但这点同情在残酷的生存中狗屁不值,但残酷的二选一出现时,没人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也没人会对累赘产生兴趣! 要想以弱者的身份活下来,只有一个办法:使自己变有用! 现在,在7号的眼里,安不知就是那个有用的人,而9号,就是那个没用的人。 所以,后者必须死! 位于下手位的安不知长长出了一口气,在这一盘三国杀的国战中,他却是用到了刚刚领悟到的“以牙还牙”战术,在一开始5号和7号都对他略有一些小动作时,他仍然保持了冷静,给予了他们足够的善意,以装出自己现在人畜无害的样子,更重要的是,通过辅助5号,他向7号传达了希望合作的信息。 而最令他担心的就是,7号的智商是否能够注意到这个信号,他的位置正好位于两个吴国之间,说打谁就打谁,一点也不含糊。而现在,他已经给出了足够明显的回应。 于是安不知也很快就体现出了自己的价值,面对7号所展现出的善意,他立刻给予了回报,这一圈打下来由于他没有用掉牌,只是被3号的张辽突袭掉一张手牌,于是他手牌摸到6张,立刻选出其中的3张送给了7号。 这样一来,“安氏左使”5号就不满意了:同样都是为国效力,你安不知居然敢搞区别对待,我为你“出生入死”杀魏国你才给我1张牌,“安氏右使”打你相同势力的同伴,你居然给他3张牌。 这你妹的差距也太大了!老子他喵的不干了。 说罢工就罢工,5号这轮干脆什么都没动,放了个装备就直接喊过。 可惜的是,5号闹罢工,3号却不这么想,他只当5号是在养牌,而且上回合放过了黄玉让他发现形势不妙,又觉得安不知的补牌速度太快限制不了,于是这回合他的目标干脆就选做了5号和黄玉。这可把5号气坏了,心想我放过你,你却把我当孙子啊。 这梁子就算结实了。 局势就这样慢慢地发展下来,不出两轮,第一个死的却不是一直被黄玉按着打的10号,毕竟是郭嘉大爷,那可是鬼神郭奉孝啊!防御可不是盖的,更何况黄玉要顶着来自兰乐和3号的双重压力,攻击得相当吃力。 反观安不知这边,他的技能全用在了5号和7号两人之间,将这两个不是同盟的同盟牢牢地掌控在手里,而7号果然不负众望,在得到安不知的重点支援后,轻松地干掉了孤立无援的9号。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9号的死,成了10号的催命符,现在魏国已是场上唯一有两个玩家的势力,加之郭嘉实力了得,在黄玉的连番攻击下竟是独自坚持了这么久。于是安不知继续把辅助方向全部倾注于7号之上,得了便宜的7号瞄准10号魏国连番猛攻,终于和黄玉联手将其击毙。 随着他的死亡,安不知嘴角微微地动了一动,最艰难的岁月已然度过,现在是可以准备收割的时辰了。 因为两人的死去,使现在场上出现了一个非常微妙的局面,但这个局面的内涵,却并非所有人都能知晓其中奥妙。因为看清眼前的这个乱局,首先必须得知道一个很重要的情报:2、8、9、10这四个人其实是每人各一个势力,全不相同! 这原本是他们用来围杀安不知的伎俩,在安不知和黄玉洞悉了这一点之后,此刻却成为了他们失败的垫脚石:利用他们势力不相同的本质,其实就可以反推出他们每个人的阵容,并利用场上的局势将其一一格杀。 已死的9号和10号各是吴国和魏国。换句话说,剩下的8号和2号就一定是蜀国和群雄,看起来在这里似乎还要再猜一下这两人各自势力,但其实很简单,2号一定是群雄,8号则一定是蜀国。 黄玉那么早就翻了将,她是蜀国,兰乐却一直按着她打个不亦乐乎,虽说《三国杀》国战有卖队友的打法,比如安不知以前就曾经用消极战法来故意输卖队友,但是却不允许在明知道对方是队友的情况强行攻击,这么个明目张胆地直接杀队友是说不过去的,美与兽怎么处理安不知还不晓得,如果是在东厂,这样做是一定会被荷官仲裁为串通作弊而罚掉所有筹码。 所以兰乐一定是群雄,她才能对黄玉下手! 也苦得兰乐一直不肯翻自己的将,说了半天,她的目的是想保护8号,其他人或许还不明白,但从这局的形势来看,她感觉到安不知好像已经洞悉了自己这边的战术,所以在这时,她一旦把群雄势力翻出来,剩下8号的身份也就暴露了,基于这个原因,她一直坚持着没翻自己的武将。 不过对于安不知来说,兰乐翻不翻将都无甚所谓,安不知早就通过黄玉和兰乐的行为猜出了8号的势力,黄玉在10号死后顺势就朝下往8号打了过去,凭借黄玉此刻指的路,安不知也能更加确定了8号的势力。 于是下一个目标已经被确定了,那就是8号,而他之所以不敢翻将,答案就真是再明显不过了!因为黄玉已经提前一步翻出了这个势力的武将:蜀! 实际上,这正是黄玉选蜀并那么早就亮将的原因! 安不知选好自己的将就放在桌上,摆明了就是给黄玉看,而黄玉一看到安不知的武将就瞬间理解了他的意图,于是她退而求其次地使用了这个并不怎么强大的组合,目的却只有一个,分摊势力,帮安不知一起,将其他人的武将闷杀于摇篮之中。 正文 第218章:困惑(第07更) 所谓的闷杀,就是让自己势力和对方势力相同,然后抢先翻开,趁他不敢翻开武将而将其杀掉。 既然对方是四个势力全有,那么任何时候只要黄玉愿意帮安不知,只需要将自己的势力跟安不知错开,并且一大早亮出来,那敌人就不好办了:要么也只能亮出来,两人之中必死一人,要么就像现在的8号这样一直忍而不发。 如果翻出武将,9号和10号就是榜样,在场上局势未明的多人局面下,一旦有哪个势力出现过强的局面,则两人之中必死一人,而且他们想逼死的安不知刚才已经成功地在吴国内战中活了下来,就算8号将自己的蜀国身份翻开,也不过是为安不知做嫁衣,使攻击的方向转移到蜀国身上来。 可如果不翻出武将,这《三国杀》说白了就是个玩武将技能的游戏,不翻将就等于是没有任何技能,又如何能活得下去?更何况随着10号的阵亡,安不知终于和黄玉形成了对8号的夹击之势,这是个非常巧妙的夹攻,因为虽然黄玉知道8号是同伴,但由于8号不翻将,她就可以继续装作不知道,而在安不知的辅助下全力猛攻,还没人能说什么不是! 翻将也是死,不翻也是死,无形中8号便已成必死之人! 这一轮安不知果断将辅助牌送到黄玉手中,要知道黄玉手中捏着黄月英这种爆发型武将,一旦得了手牌那还得了,用不了多少工夫就将8号打成残废,眼看就是奄奄一息快死的节奏了。 直到这时,兰乐等人才明白,安不知的真正战法,乃是利用自己辅助能力的灵活多变,拉拢各种盟友利用场上形势将他们各个击破。8号便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黄玉一喊回合结束,就在自己的回合翻出了武将,果然是蜀国。 看到他的武将是蜀国,场上有两个人的脸色非常精彩,那就是安不知的左右两个盟友:5号和7号。 本来这一轮安不知的辅助牌没有落在他们两个身上,而是给到了黄玉时,他们就各自表现出很不一样的表情:5号的表情是无所谓,7号则很不爽。光是从这一点,就大概可以将两人的势力猜个**不离十了。 5号当然也是蜀国,牌落到自家人头上,所以他才无所谓,而7号则必然不是蜀国,所以他才会不爽。 接下来黄玉强攻8号,5号的表情就更开心了,看她那样子,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就恨不得马上翻开武将来助黄玉一臂之力!作为一个美与兽的老牌女仆,她当然知道在这张桌子上,黄玉就是神级预判的代言人,她决定打的人,从来都没有错过! 但是,这一次,当8号忍不住而翻开武将时,大家才发现黄玉居然打错了人! 搞什么!为什么居然在打队友啊!为什么黄玉会打自己的队友啊! 这就是5号脸上无法置信而错愕到极点的精彩表情! 而7号则是另一个极端,他幸灾乐祸开心得把嘴都快笑裂了,他原本以为黄玉会打出一个群雄来,因为场上到现在为止,一个群雄都没翻出来过,当发现8号居然是一个要死不活的蜀国,还正好送到自己嘴边时,他便忍不住要翻将出来吃这块肉了。 所以惨剧就此发生,可怜的8号并不知道翻出武将没有帮到自己任何一点忙,反而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蜀国在自己回合并没有完成什么逆天壮举,但7号却不一样,他翻出马腾,利用其限定技一口气补了三张牌,毫无悬念地将其击毙,场上唯一的蜀国队友黄玉只是耸了耸肩,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就更不要说做出任何搭救的动作了:怎么可能救,就是老娘要你的命好吧! 死掉一个蜀!翻出一个群雄。 场上的形势就更为诡异了。 安不知这次手牌有2张,然而他却选择了放弃使用技能“好施”,现在场上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点,5号势力他早就看过,知道是个蜀国,自己刚刚辅助另一个蜀国杀了他们的一个蜀国同伴,这是一个相当纠结诡异的结果,他无法得知5号此刻作何感想,那就还是不要去刺激她比较好,就任其自由发挥去冷静一下好了。 而无论5号最后做出的选择是什么,安不知都要做好准备,所以此时选择“不动”,才是最好的行动。 安不知放弃第一个技能,干脆只摸了两张牌,然后也放弃了第二个技能,直接弃掉一张牌,稳稳地留住三张手牌喊过,小乔留三牌,就很可能是三次转伤的机会,是个非常稳健的防守姿态。 现在,你想怎样? 安不知微微地眯着眼睛看向5号,是你选择的时候了。 这时的5号,他可是相当迷茫,主要的原因是他身后的女人失落了! 5号女仆也算是这张桌子上的老人了,她原先坐在6号的位置上,看着安不知一步步从9号升到8号,然后阴掉7号取而代之,在这个过程中,她已经瞧清楚了,这个看上去挺温柔的年轻人,他背后所隐藏起来的真面目和真正实力,就在她诚惶诚恐准备面对安不知发动对她6号位的冲击时,桃灵居然失踪了! 这原本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5号位就这样白捡似得落在了她头上,狂喜之余,她的心态也就变了:这是启示!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我才不要就这样黯然离开美与兽,我要不惜一切代价留在这个位置上! 然后,往上爬! 她当然知道桃灵在这个俱乐部中生存时所扮演的角色,所以今天一上场,她就将自己定位成黄玉的人,一切唯黄玉马首是瞻。而当这一盘她发现自己跟黄玉一个阵容时,她认为时机来了,只要紧跟着黄玉,拉拢安不知,便足以荡平其他所有人,然后再处理掉安不知,胜利简直易如反掌,以此战作为契机主动投奔黄玉,何愁以后在美与兽没有立足之地,小小安不知又算得了什么! 而这时,她看不懂这个局面了,她迷失了: 为什么感觉上黄玉才是和安不知一伙的呢?在今天游戏开始时,黄玉说的那些话难道是真的?她居然会选择安不知而不是自己?她甚至于宁可把这打好的蜀国局面葬送掉,也要成全安不知的胜利吗? 正文 第219章:决裂(第08更) 怨恨、不甘、嫉妒,种种情绪纠结在一起,终于使5号女仆做出了一个堪称下下之策的决定: 攻击安不知! 其实在这时,5号仍然可以继续跟安不知和黄玉一起对抗其他三人,起码安不知和黄玉看在她帮忙的份上,以后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就算是输,也会适当地让她几个人头钱,而且也会把她当做自己一伙人继续玩下去。可5号此刻的情绪已经冲昏了头脑,做出这个攻击安不知决定,便注定了使她走上一条不归路。 于是一张久违了的“杀”朝着安不知打了出来,此刻安不知已经调整了几轮手牌,他的鲁大师每轮都可以多摸牌,手里的三张牌早已全部全是黑桃或红桃,所以面对着5号这宣布决裂的一刀,安不知冷笑着宣布中了,然后毫不迟疑地丢出一张牌,发动小乔技能将伤害转移了出去,目标正是5号。 已经打到这时,废话就不用多说了,安不知的策略很简单:以牙还牙! 这一记反击来得太快太猛,结果倒是攻击的发起者5号被打愣了,在理查德反复提醒下,她才想起眼前这个安不知,强的不仅仅是辅助,那防御也不是虚了的!只要他还有手牌,就绝不是强攻所能解决的人物。 5号回过神来,减少了自己一点生命,然后收下理查德发过来的一张卡牌,看了看安不知手里仍然保存良好的两张牌,再不敢朝安不知动刀,就此喊过。 而这时,兰斯洛特也彻底醒悟了过来,一看5号有倒戈的可能,并且安不知用掉了一张手牌有机可趁,突袭的目标就改成了黄玉和安不知,趁机再给了安不知一刀,这一刀仍然打中,但却毫无意外的又是一个转伤,再次转到5号身上,这就有点难受了,5号瞬间降为一血,虽然因此而又获得了两张手牌,但这明显是个得不偿失的买卖。 不过比起5号来说,零手牌的安不知此刻却显得更危险一点,这时的小乔无疑是最脆弱的时刻,任何伤害他都只能硬吃,并且如果被打中减少血量的话,每少一点血就少一张手牌上限,对于小乔的转伤技能来说,少一点手牌上限就少一次转伤机会,所以,三血小乔与两血小乔,那就是两点血的差别!而不是一点! 更何况对方还有张辽这种讨嫌的手牌控制武将,被瞪他一眼就少一张手牌,简言之,目前这种局势,安不知一旦受伤,形势就会急转直下,并很可能直接输掉游戏。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险境中,却没有一点伤害落到安不知的身上,这当然有一些运气因素,但从某种程度来看,也是必然。 首先是兰乐,因为黄玉在她身边一直控制着她的攻击距离,就是不想让她打安不知,而这回合她的运气也不怎么样,正好没摸到任何武器,于是手不够长,自然就没法伸手出去打安不知的脸,还是只能和身边的黄玉继续对练。 这其实没什么,但最关键的是兰乐一看现在蜀国翻出两人,其中一个人还跟着他们***安不知,自然是高兴坏了,就等着看热闹捡便宜呢,哪里会想到要把自己的群雄势力给翻出来。从局势来说,这当然是没错的,一般国战中,看着形势对自己国家有利,大家都不会那么快翻身份,都希望对方继续打下去。 但事情坏就坏在,她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她没翻势力,后面的7号就无从判断局势! 这就是国战中经常出现的另一个问题,很多人以为自己目前武将的技能用不上,或者没用,干脆就不翻将,这从直觉上来说是没错的,可问题就是,你不翻,你的队友也就无从得知该如何配合你的武将了,导致一系列问题随之出现,然后惨败。 回到局中来。兰乐不动手,黄玉当然更不可能打安不知,这个艰巨的任务最后就落到了7号身上,可前面不是说了,兰乐不翻将,这7号也挺迷茫的,他哪知道兰乐跟自己是一伙的!还当她是魏国呢,而这么一误会下来,他就错以为自己是群雄里的独苗儿,真要如此的话,身边放着如此有利用价值的辅助,怎么可能去主动把他给杀了? 更何况,眼前还有一个更好的目标——5号! 自己反正也杀了蜀国的人,惹了他们不开心,而场上又正好是蜀国两人,更何况5号现在正虚弱,诸多理由集于一身,此时不动更待何时?5号还企图抵抗,没想到7号另外一个将是吕布,他刚刚杀掉了8号又不缺手牌,用不了多大的力气就将5号打成濒死。 可怜5号还没从这瞬间变幻的局势中缓过神来,自己刚才还是满血,怎么一眨眼之间,就给干成濒死了?连求桃救命都有气无力,心想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了,谁知在这关键时刻,黄玉竟拿出桃来,救了她一命。 其实安不知的本意也并非是想要5号的小命,只是打算稍作惩戒而已,但没想到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好端端的一个人差点就瞬间给玩没了。5号确实是可以死的人,但不是现在,对于安不知和黄玉的计划来说,还有最后一个不确定因素正横在那里:3号的张辽! 5号一死,7号和2号都是群雄,转到2号兰乐,她必然翻将出来认亲,而3号也是他们那一边的,群雄魏国联合,干掉自己的吴国和黄玉的蜀国,名正言顺!就算是要抵抗,对手也还是三个人,怎么打? 所以,现在魏国的独苗3号就是关键!只有3号死了,那时5号才可以死。 安不知明白这点,黄玉当然也更加清楚,所以即便5号现在也是个非常不确定的因素,但是她也必须活下来,只有她活着,才能吸引住7号的火力,才能给安不知和黄玉足够的时间慢慢消灭掉3号,等3号死了,才能放手让5号走。 这就是黄玉出手救人的目的。 7号眼看蜀国抱团,最强的黄玉前来搭救,也不恋战,手里留下三张手牌便喊过。 正文 第220章:转折!神辅!(第09更) 5号眼看得自己居然又活了过来,不由得感叹这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快太刺激了,高兴像个孙子似的连喊谢谢。 安不知零手牌撑了过来,一口气可以通过鲁大师的技能补充四张牌,这就再次从死亡边缘缓了过来,他想了想,却立刻走出非常诡异的一步棋:让1号和5号对换手牌。 黄玉现在手里两手牌,5号也是两手牌,让他们两换牌,鲁大师是不用弃牌的,但对于换牌的两人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坏处,就只是你的牌给我,我的牌给你,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非常蛋疼的行为,但其实这却是相当具有技术含量的一个判断。 对于黄玉的这两个将来说,只要有锦囊就会用,只要有武器就会放,甚至连杀都一直没停过,所以她一直留在手里用不掉的牌,那自然就只能是闪和桃之类的基本牌,连杀都比较少,而5号连续中了安不知两次技能,前后连续补了三张牌,却在刚才7号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中剩下两张牌用不掉,不用想这两张牌就必然是武器或锦囊之类的牌。 两人换牌,正好是各取所需! 换好牌后安不知便立刻对着3号打出“决斗”,小乔的决斗,那是相当赖皮的,无论怎么做,都是自己受伤,所以3号决定不抵抗,中了这一招,于是开战以来的第一次,他的血量降低到了三点。 安不知目的达到,于是三手牌喊过。 再轮到5号时,她已经彻底醒悟过来,且先不论安不知和黄玉到底是何关系,光是今天晚上的这个局,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还两说,而旁边的安不知虽然看起来只是个纯辅助,可真正的防御力那也不是虚了去的,此刻又是三张牌在手里! 自己如果再不识时务,继续抓着安不知打,那落单的自己必然成为他们手里第一个猎物,刚刚过去的那一轮,已经无比真实地验证了这一点! 无论如何,眼前都是性命要紧,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只能先把自己的命保住了再说,这当然是不能再继续打安不知了。 远的不说,现在黄玉已经救了自己,这就是摆明说看在同势力的情面上大家还是继续并肩作战,而安不知的这一手换牌,也给他换来了最迫切需要的东西——桃!可如果再对3号动手,说不定他也得报复自己打回来,无论怎么想,都只剩下一个可攻击的目标了啊! 于是5号摸牌后,非常果断地就吃掉安不知给她从黄玉那里换来的桃,然后转头对着7号开战。 这样一来,场面上的局势就再次稳定了下来,蜀国的黄玉带着安不知夹攻魏国的独苗3号,而魏国的兰乐和3号则按着离自己最近的蜀国黄玉打,5号和7号对掐。 安不知居然屁事都没有! 眼看着摇摆不定的5号掐上了7号,3号兰斯洛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他稍作思考,最后还是把突袭的目标定为了黄玉和安不知,显然在这个时候,既然5号已经不偏向自己这边,也没有去攻击安不知,那就尽量不要去招惹他,由得他自生自灭好了! 他也认真思考过,明白安不知将两人的牌对换,其真实目的究竟为何,所以为了防止黄玉爆发,其中一个突袭目标必然是她,而另外一个目标既然不能是5号,那当然就只能落在安不知身上了!反正无论是拿掉他的手牌,还是不拿,他都有办法补充回来,那就没差了。 突袭到的牌中出现了武器,这倒很是令3号喜出望外,挂上武器他却挣扎了很久,最后仍然是将攻击目标锁定为黄玉:因为安不知此刻还是有两张牌在手,打他明显不科学,从刚才那一波集火中已经看得出来,只要安不知有手牌在,攻击就毫无效果。于是3号便觉得,反正安不知留着那些牌在手里也没用,他这个辅助只要不去动他就没事,还不如抓着明显威胁值更高的黄玉打。 他这个想法当然也没错,但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在安不知的回合,他手里的那些手牌也并非全无用处。这是一个小小的疏忽,但很快,他就将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无论如何,黄玉此刻手里只有一张牌,而且还是从5号那里给换过来的,当然不可能是“闪”,3号的这一击果断命中,而他的这次攻击很好地为兰乐指了路,于是轮到2号兰乐时,她也翻出了自己的武将,冲上前去给黄玉造成一点伤害。 再轮到黄玉时,血雨腥风就开始了。 非常凑巧的是,在安不知刚刚从5号换到黄玉的那两张手牌里,正好有着那么一张重要的锦囊,而偏偏又是这张锦囊却没被3号给突袭走,于是黄玉不假思索地就放了出来。 南蛮入侵! 这本来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群攻锦囊,但对安不知来说,却是如天降甘霖般的一张神牌!因为对于小乔这个武将来说,也可以在某种情况下将防御转化为辅助! 而眼下,便正好是这样一个绝好时机! 黄玉四血将!残余两血!真是天赐良机! 安不知此刻手里还剩两张牌,其中正好有一张黑桃使他发动技能,面对这个群攻锦囊,他当然是果断喊中,然后立刻就丢出手里的那张黑桃牌发动小乔技能,伤害转移的目标赫然便是: 黄玉! 黄玉在代替安不知承受这点伤害后,便只剩下最后一点血,由于小乔转伤技能的后续效果,她便可以立刻补充三张新牌,加之她每次使用锦囊后都可以再得到的一张新牌。等于是说,在她这么一张锦囊牌使用后,不仅是消耗了其他所有人一张牌或一点血,她自己还重新得到四张牌! 对于黄月英这种将来说,最愁的就是摸不到锦囊牌而无法爆发,这一下开局摸了两张还没用,便用掉一个锦囊就得到四张新牌,整整六张新牌,里面怎么可能没有锦囊? 这,就是所谓的转折了! 于是,好戏开场,屠杀开始了。 正文 第221章:恨之心(第10更) 手持六牌的黄玉也不废话,全力开动之下,手里锦囊牌络绎不绝地飞出,不消片刻就先将张辽的手牌洗了个干净。挂出**剑,喝酒出杀将空手牌的文远哥打成一血,再一个决斗对着他放出来,辽哥哪消化得了这么生猛的妹子,如此战不了两合就濒死求救,黄玉倒不吝啬,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拿出桃来救了他一命。 黄玉冷哼一声,立刻打出第二波攻势。 先开出五谷丰登(按场上活着的人数翻出等量的牌,每人可以在里面选一张),拿掉其中的无中生有,然后对着7号打出“无懈可击(国)”,于是整个群雄都拿不了牌,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们在一堆好牌中选来选去,一圈下来,落到3号身上时,只留了挑剩下的“杀”、“闪”可选,保命要紧,3号当然是拿“闪”。 黄玉可不在乎这些,刚才的那两张锦囊又为她刷出两张新牌,再打出“无中生有”,立刻又将手牌重新恢复到五张,“哗哗”地又是一阵猛地刷牌,而当她用诸葛连弩替换掉**剑时,兰乐等人的心便彻底凉了: 黄月英虽然厉害,但充其量也就是个刷牌机器而已,一回合能打出3-4点伤害杀掉一个人就了不起了,因为能造成伤害的锦囊也就那么多,不可能全让她摸着。 但是,摆出诸葛连弩来,那就是秒全场的节奏了,她配的第二个将又是关羽关二哥,二哥能将所有红色牌当做杀用,本来杀就集中在黑色,红牌都是些闪啊桃啊什么的,这下好了,全成杀了,一副牌对她来说,等于是有三分之二的牌都是“杀”,这跟打机枪似得,谁尼玛顶得住? 还不等大家想明白,黄玉因为诸葛连弩所能使用的第一张“杀”便出现了,但出乎所有人意料,这张“杀”的目标,却赫然是安不知! 黄玉这张杀一打到桌面,众人自然是大吃一惊,连安不知自己也愣了一下。不过他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张“杀”确实是有点“天外飞仙”的味道,对不懂其中玄妙的人来说,几乎都是莫名其妙的程度了: 安不知不是你们这伙的么?杀他干啥? 但黄玉既然敢出招,当然是吃准了安不知能看懂她的意图! 这其中的奥秘,就在刚刚打出的那张“五谷丰登”上!黄玉开出五谷丰登的牌,而安不知就在黄玉的眼皮子底下,从那堆牌里选走了一张在当时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什么用处的红桃牌。 黄玉一看安不知拿那牌就确定这张杀的方向! 她这一招既出,安不知稍想了片刻,果然没有出“闪”,从容喊中之后,将刚刚得到的那张红桃牌丢了出来,将伤害转移给黄玉,黄玉满意地对安不知点点头,打出一张“酒”将自己从濒死里救了回来,再补牌三张。 原来如此,搞这么复杂,就是为了补点牌啊! 这实在是一个操作起来非常麻烦的小战术,参与双方要有极高的默契才能顺利完成:首先要黄玉知道安不知手里有牌可以发动技能,其次安不知也要明白黄玉的用意,才敢把伤害转移到她头上,否则一不小心反把黄玉给弄死了,那可就玩脱了。 而最关键的是,这个战术就算顺利完成了,其实获得的利益也不是特别大,不过也就是用三张牌(黄玉用了两张牌,安不知用了一张牌)换了另外三张牌而已,对黄玉来说,黑色的“酒”已是废牌(酒杀可以使伤害加深的用处,一回合只能搞一次),所以对她来说,充其量也就是个二换三而已。 换做别人,一般是不会动这个心思来这么搞,没必要为了这么小的利益就冒险出此险着。 但再小的利益那也是利益,就看你敢不敢做!所谓技高人胆大,胆大技更高,说的便是这个道理。所以无论别人怎么想都不重要,安不知和黄玉偏偏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么个高难度配合完成了。不得不说,其实际效果也还蛮明显,经过这么一着,场上兰乐等人心灰意冷,打从内心里明白,这盘就算是结束了。 拿到三张新手牌的黄玉看来是又在里面摸到新的锦囊牌,便再次玩了起来,又刷出一把手牌后,便对着身边的2号、3号动手了,他们两人现在的手牌和状态虽好,但绝不是如此状态下黄玉的对手,很快两人便纷纷倒毙,这样一来,唯一从这场浩劫中活下来的7号也独木难支,在三人的围攻下,坚持不了多久便紧随其后而去。 黄玉和安不知都有所节制地将7号人头让给了5号,而赚到人头钱的5号此刻却高兴不起来,这个送到他面前的人头,与其说是胜利的象征,还不如说是这是发给她的安慰奖,真正的大奖,早在刚才黄玉和安不知打出那个小配合之时,就已经颁发给安不知了。 刚才那个配合,在别人眼中可能只是一个单纯的战术,但对她来说,却明白那是一个内容再明显不过的警告:识相一点,看清楚谁和谁才是同伴,你不过是个棋子!那么复杂的微操作,两个人只是在抬手之间便达成了默契,中间任何一个环节都没有出错,这就意味着两者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类似同伴的关系。 所以当5号发现并明白过来这一点时,她便彻底地陷入了绝望之中,这使她刚刚平息下来的内心再次充满了怨毒的恨意。 凭什么是他?他一个才来了美与兽不过两周的新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获得了黄玉的亲睐!在桃灵走后,她原本认为这个位置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自己将升级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5号位女仆! 而现在一切全毁了,全是因为他,安不知! 但很快,她就将这份心情隐藏了下来,因为她也懂得在这个乱世的生存法则:你可以不要朋友,却不能给自己找来满世界的敌人。帮助黄玉已经激怒了兰乐,在今天这个关键时刻,至少是在今天晚上,就不能再激怒黄玉,否则到时陷入绝境的就只能是自己。 所以此刻黄玉分配给自己的角色,就要扮演到位,就算是要背叛,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何况现在场上只剩自己、安不知和黄玉,无论如何也翻不起浪来,还是装作顺从的样子,等今天晚上之后,自己再去找兰乐,到时候。 皇帝?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正文 第222章:设局(第11更) 打定了主意之后,再面对接下来的戏份时,5号便不再觉得意外或难过了。 剩下的这三人之间的战役,便基本上是一个走过场的流程了,5号名义上的队友黄玉同志在这后面的战斗中,从头到尾发挥了一个作用:每次在自己回合,尽量将安不知的手牌削到正好只剩一张,而在她行动之后,就正好是安不知的回合,要知道对鲁大师来说,最强的状态就是在自己回合时手牌剩一张,在这种状态下他可以完美地实现一回合补牌四张的强横补给能力,等到安不知补好牌了,对着5号糊了一脸的屎之后,才是5号的行动回合。 等于也就是说,安不知的每个回合都可以用五张手牌来攻击5号,而5号每回合都要面对三张手牌满满的安不知。 5号刚刚才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不久,手牌质量、装备质量,甚至连血量都完全不是安不知的对手,又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两人就这样一面倒地演了几个回合的戏,最后自然是以5号惨死为结局而落下了帷幕。 一幕落下,另一幕再起,最佳导演及影后黄玉同志在同伴死后,终于觉悟般苏醒,挺着两血的残躯与影帝安不知拉开了这出戏最后一战。 不过,在这一幕戏中,黄玉演员充分扮演了一个不太理解对方技能的新手,每每在安不知手牌充足时就上去强行造成伤害,结果反被转伤弄到自己身上受伤,而在安不知手牌不太多的时候,又错失良机让他下回合就趁机把牌给补充了上来。 这么个打法,自然是必输无疑。 于是就在黄玉的全力配合和帮助下,安不知就此拿下了艰难的一局,从结局来看,虽然安不知拿下一场极为重要的胜利,但这一局的所有人头钱几乎都在别人手里面,他完全是辅助着靠别人来一点点地赢取了胜利! 这一场赢得实在是艰难,而且其中的几个环节还相当侥幸。 其实场上兰乐这边的人在数量上占有极大优势,之所以他们会落败,完全是被安不知和黄玉在这一盘前期用奇招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兰乐他们还在按着之前节奏慢慢玩时,就已经被安不知利用他的人物技能牢牢地占据了外交优势,在九人乱局的场面下突袭性地干掉三人! 等她们反应过来,最为重要的战役已经结束,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三个同伙先后阵亡,打成3V3的场面,即便是兰乐集团撕破脸皮和他们打对攻,也为时已晚:被安不知的神辅助在先,黄玉的一招神爆发在吼,完成了翻盘! 但客观地来说,安不知这次所选出的两个将在防御和辅助上相辅相成,配合得相当完美,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看,这都是很难复制并再次获取胜利的一个战术。 要知道这场胜利并非是安不知独赢的一场,整整有一半的筹码都分给了同为吴国势力的9号,而还有大半个夜晚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路又该如何来走?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接下来的战斗中,安不知每场都输,那依然会是惨败垫底的局面,而如果安不知想守着这些筹码一直不上桌的话,别忘了兰乐一方整整有5个人,他们完全可以轮流安排人首死,然后将庄家让给安不知逼他上场。 所以庆祝胜利还为时过早,接下来的大半夜才是真正的战斗开始之时。 于是就在兰乐一方已经做好了安不知会避战的准备时,最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一局安不知一看自己的将,就毫不犹豫地在轮到自己丢筹码时下了注。 难道他又翻到了特别无敌的组合?带着这样的疑问,兰乐方5人互相打了个眼色,纷纷全部下场,直扑安不知而去。 而战斗从意外中开始,却又在意外中飞快地结束,安不知这次用的是魏国势力,魏国是个防守反击的卖血势力,这样安不知就彻底失去了用辅助来拉拢外交的资本,更难得的是在兰乐等5人全神贯注的猛攻之下,兰乐居中调整十分得当,甚至在黄玉翻开武将为安不知吸引火力的情况下,他们仍然极为快速地拉拢其他人,隔阂了安不知。 这一局兰乐集团几乎一个错误都没有犯,死死地将安不知压制了起来,5号也在其中起到了一个不小的作用,她悄悄地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在这一盘中他毫不犹豫地跟着兰乐他们***安不知,黄玉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撑住这么多人的进攻,更何况她擅长的本来就不是辅助。 于是,安不知很快就被扫地出局,而他所在的势力没花多长的时间也跟着全军覆没。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在游戏的后半段,黄玉突然将紧缩的眉头舒展开,在微微一笑之后,她也加入了攻击安不知所在势力的行列中。 当时的情况是,马上就轮到和安不知同为魏国势力的10号行动,他的下家9号残血将死,兰乐等人很有默契地准备将9号这个人头让给10号,毕竟10号从开始到现在还没赢过,适当地收点人头钱可以比较好地缓冲他的筹码池,结果黄玉毫不客气地在自己回合将10号力斩于马下,丝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犹豫! 于是,随着10号的泯灭,这一局游戏从此与安不知及其魏国势力便没有丝毫关系了,奇怪的是安不知却一副很悠闲的样子,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一样,跟他都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丝毫不为所动。 这又是为何? 很快,又是四局游戏过去了,场上渐渐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安不知在刚刚过去的四局游戏中,入场了三局,三局全输。按道理本应该是气急败坏的他却越发地悠闲起来,好像输得反而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兰乐等人也只是奇怪,他们虽然也不觉得安不知多么聪明绝顶,倒也不认为他蠢到如此地步,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在玩什么花招,只不过一时半会也没有发现其中暗藏的玄机,便只是越打越谨慎,对安不知的攻击也越来越明显。 结果到头来,还是黄玉看不下去了,微笑着提醒道:“安不知小朋友,你老是这样一直选魏国,可是会一直不停地输下去哦!” 什么?原来安不知一直在选魏国? 场上众人大吃一惊,都陷入对刚才那几局战局的回忆之中! 正文 第223章:魏之殇(第12更)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这提醒了所有人,安不知这三盘果然是全选的魏国!唯一放弃的那盘,想来是他手里正好没魏国可选才对。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玩啊? 黄玉这时突然说的这句话,从明面上来看,是在提醒安不知,但实际上这却是点醒另外两人的一记狠招。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兰乐一行人中的8号和10号。 说起来,还是刚才安不知获得的那场胜利太致命了,那场胜利赢的钱其实倒也不是特别多,毕竟是两人分钱,9号那个吴国也分走了一半的钱,但事情坏就坏在这个“赢”字上面。 即便是赢得再少,那也是赢了,而从开场到现在,8号和10号基本上就完全没赢过,本来嘛,他们安排的这个战术本来就不是为了要赢,而是让安不知输得最惨!结果打到现在,两个人连人头钱都被他们的上家1号黄玉抢走了许多,所以实际上现在安不知的筹码要远比这两个人深得多! 其实吧,如果按兰乐的安排,继续这么一人输一盘地轮下去,在后面的比赛中即便他们一直都保持着一场不赢,那也没事,肯定要比安不知输得少,毕竟他们是轮流输,而安不知是一直输,所以只要坚持下去,他们是不会被淘汰的。 但人的内心其实是很脆弱的,当他们面对不可知的危险时,兴许还有着不容小视的乐观,而一旦让他们知道前面是一条极为危险踏空即死的道路,又有多少人能勇敢地前行呢? 这就是像是一根四十厘米宽的木板,如果放在平地上,大家随便走过去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绝对不会掉下来,但如果是将它放在几百米高空中,基本上就没几个普通人能走过去了。 现在安不知所给他们展现出来的,就是一条必死之路:选魏国,必输! 魏国的这块木板,此刻便已经被放了在几百米的高空中! 这倒不是安不知的能量如此巨大,恰好相反,将这块木板放上去的并不是他,而是兰乐拉拢这个小团伙时所定下的规则:谁和安不知选了同一势力,大家就群起而攻之,保证安不知无法获胜。 当然,“安不知肯定会输”这是硬币的一面,而将这枚硬币翻过来,在它的另一面,则很清楚地也写着同样的规则:谁选到了和安不知相同的势力,也一定会输! 现在,安不知让他们想起了这条规则,也让他们看到了这枚硬币的另一面。 于是,现在的问题就变成:他们会如何做呢? 是直面事实,认清自己所处的环境,勇敢地走上那条木板,走过这条通往彼岸的胜利之路呢?还是懦弱地在原地发抖,甚至连步子都迈不出来呢?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现在,兰乐和9号还好一点,他们都各自有一些赢来的筹码,但8号和10号就相当危险了。本来如果他们没注意到安不知一直在选魏国可能还会踏踏实实地继续打下去,现在他们开始动摇了,他们开始不敢,也不愿意选魏国了。 而当他们的内心埋下这颗种子时,裂痕产生,所谓的联盟便走向土崩瓦解。 究其根本,是因为在《三国杀》国战的十人局中,每人得到的武将有五个,要选出的两个将必须是同一势力,而《三国杀》里有四个势力,所以有时候玩家并不是想玩什么势力就一定能玩得到,这就是为什么兰乐他们在每次选将时一定是用了什么方式来发暗号,以调配大家的势力正好全部不一样。 安不知对破解暗号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有的时候,控制别人做事,并不一定是“诱惑”和“配合”管用! 恐惧!就是另外一种相当有效的手段! 现在,当知道一旦选了魏国就必输之后,8号和10号,他们还能坚持多久?他们还能不能继续保持配合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 在接下来的两盘里面,分别是兰乐和9号选了魏国,看来兰乐也明白到了安不知的意图,所以尽量安排筹码比较深的两个人来选魏国。但这当然并非长久之计,很快现实就给他们上了一课。 这一局的投注时间,在10号的位置持续的时间特别长,安不知能看得出来他在动摇,但他还是放下了筹码。接着在理查德催促所有人尽快选好将,把剩下的将牌扔出来时,10号又在犹豫了。 这样一来,连局外的其他几个人都看出他的顾虑了,都嘿嘿地坏笑看着他。 在理查德的再三催促下,10号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一盘便不用多说,他和安不知都选成魏国,毫无任何意外地直接挂掉。打到这时,桌子上所有人几乎都知道安不知一直选魏国的奇怪打法,自然便没有人再去触魏国这个霉头,如果在开将之后发现只能选魏国,干脆就丢掉不玩就是了,于是就安不知和10号两个人选魏,怎么赢得了? 不过这局稍微有点不一样了,在黄玉的帮助下,安不知居然神奇地拿到一个人头钱。 于是就算两人提前出局,安不知仍然一副悠哉的样子,趴在桌子上蛋疼地数自己筹码,还故意数得特别大声的样子。而10号的情绪就显得很不稳定了,他身后的女仆嘴皮一直不停地在动,时不时和10号小声地商议着什么,显然两人是在合计着什么,看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应该是算得很不开心。 再开一盘,又是兰乐来顶了这一盘魏国,然后,终于迎来了安不知所一直等待的gaochao。 也算是黑龙运待他不薄,才不出两盘,居然又给10号碰到一次就他一个人能选魏国的局面! 不过这一次和之前不同,这次10号手里是三个魏国将,两个其他势力各一个将,也就是说,这一次他没得选择,只能是玩魏国。看到这一手将牌,刚才还战战兢兢的10号神情坚决了起来,轮到他下注时,他居然毅然地将所有的将牌扔在一边! 他放弃了其他人,放弃了同盟,弃牌不打这一局。 正文 第224章:破阵(上)(第13更) 上一局里面,由于安不知幸运地将7号首杀掉,所以这次是安不知最开始下注,7号最后跟,当10号的弃注时,安不知已经跟注了,而2号黄玉和3号兰斯洛特已经跟注无法抽身。 但10号后面的9号和8号却还有选择的余地,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突然也很有默契地同时弃牌不打,兰乐显然是完全没想着10号的精神状况已经到了这样的一个临界点,而且更没想到连9号和8号也在这个关键时刻丢下自己。 最倒霉的就是,在10号弃注之前,5号的将牌这轮挺不错,而她渐渐看出兰乐他们要逼死安不知的节奏,所以这一轮到她下注时,她曾经喊了一次“加注”! 安不知面对如此天赐良机,怎么肯放过,转到他自己的回合时,他当然是选择再次“加注!” 这就把筹码打到50W跟注的深度了,这已经不是一个小数字了,兰乐真是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硬撑着跟了注。 其实道理一开始就摆在那里,从来也没变过:8、9、10号这三个人,只是为了活下来,才加入了兰乐这个不稳定的联盟,现在,要他们冒着死的危险,去继续执行兰乐的计划,他们便果断地选择了放弃,比起不确定的未来,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宁可相信自己。 可惜的是,这回合虽然机会很好,但安不知的运气却不怎么好,他这样子一直选魏将来玩,武将的质量当然就不会怎么好了,而魏国又只有他一个人,就算黄玉再多么努力地帮忙,也没办法让他赢下全场。 但是赢不了,却并非会输! 8、9、10三个号都弃牌不玩,这就意味着在黄玉和安不知中间就只隔着一个7号,于是在黄玉的全力协助下,两人对7号展开夹击,由安不知抢先把7号给做掉,拿到了头血的人头钱,在这一局里面,每人下注50W的筹码,光一血的钱就是50W,所以就算安不知直接被人给秒杀掉,现在起码也不会输了。 而实际情况是,将7号从他们中间拔掉以后,接下来黄玉和安不知就形成了两连动,于是两人再通力合作,终于在安不知死之前,又成功地将4号给干掉了。 于是这一场打下来,最后虽然是黄玉和3号赢了,安不知却通过人头钱,等于还小赚了一笔。兰乐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从安不知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频频地朝那三人打眼色,这就是逼他们接下来无论如何都要按计划行事了。 只能说,她还是太小看了人心的力量。 接下来的这一轮,安不知自己没抓着魏将组合,于是他放弃了这一轮下注,暂时一轮无事。 再开下一轮时,安不知一看自己的将就开心了起来,放下选好的将牌就去观察那三人组的脸色,这次8号的表情就明显不正常了许多,不过他恢复得倒是挺快的,只是略一思考,再和身后的女仆交换了一下意见,就放下武将表示自己已选好武将。 难道没起效果?安不知心下暗自揣测着8号的用意,手里却毫不含糊,仍然在战斗开始后的第一轮就揭开了自己的武将组合——当然还是魏国双将。 然而一轮过去,场上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一个人翻出魏国来。 8号气定神闲地坐在那,任兰乐的目光似刀,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肉给刮下来一层,仍然不为所动! 在这一刻,安不知确定了一件事:这一轮该8号选魏国,但是,他没选! 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局面已完全脱离了兰乐的控制! 如果说刚才10号的拒绝还是一种抗命的话,那么现在8号的情况就只能用“背叛”来形容了,在应该使用魏国时不用,并且还装作已经使用了的样子,8号用这种完全无法谅解的行为背弃了盟约。当他在这一刻开始纯粹地为自己打算时,便已经不是一句“对不起,下次我注意”所能解决的问题了! 所谓的合作到此为止,从现在起,他们将各自为战。 其实这正是10号之前那次抗命所种下的恶果,8号和10都同为目前最危险的人,10号拒绝了自己所应该承担的义务,那8号当然也不是傻子就那么乐呵呵地继续去卖命,自然会如此变本加厉地采取了背叛,小人之间的情义,也就这么回事,只能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而这正是安不知所要等待的结果。这一局游戏玩了一会,安不知就看出来这次自己就更惨了,所有全场玩家里面只有他一个人选魏国,但时对他来说却恰是最安全的环境:8号这次的背叛,将彻底地激怒9号和10号。尤其是10号,因为8号做的这件事,还有她那气定神闲的样子,等同就是对他们,尤其是对她说: “要死你们去死,我不奉陪。” 愤怒的10号立刻用行动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要死,这一轮也是你先死!”。 不用说,10号在这一轮中,当然立刻就在愤怒的狂焰中燃尽了自己理智,他瞬间便忘记了安不知这个目标,开始联合起9号一起猛干8号。抓住这个破绽,安不知这回合虽然只是一个人的魏国,却闲庭信步般跟着他们两个***8号。 黄玉也联合着自己势力的其他人,将心烦意乱的兰乐死死压制住,很快众叛亲离的8号就反而被9号和10号攻破了防守,却在最后关头被安不知拣去了人头。 脱离险境的安不知也没闲着,立刻切换目标,开始全力猛攻10号,虽然以他6号位的位置,在8号死掉、7号弃牌不玩的情况下,攻击距离最近的9号更为方便,但实际上,这个选择却是非常具有策略性的一步棋: 打9号,10号说不定还会帮9号,9号的筹码跟安不知比起来反而还要多一些,安不知一碰他,反而有可能激发起10号唇亡齿寒的想法,使他们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安不知。 但像现在这样打10号的话,那就不一样了。10号的筹码比安不知少很多,10号这时还天真地以为9号会看在同为受害人的份上出手相救,但他错了。 8号的背叛让9号看到一个再明白也不过的现实:同盟已经破裂,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而现在,想要继续走下去,那么让最弱小的同伴代替自己去死,则是再好也不过的选择了,8号当然就是那个最弱小的同伴之一。但是,如果现在安不知愿意帮他多搞一个10号来做备选,他当然没有意见! 正文 第225章:破阵(下)(第14更) 形势就这样定了下来,当面临选择时,9号毅然选择让筹码少得多的10号去死,不管以后会怎样,先把今天这关过了再说!带着这样的想法,9号不仅见死不救,反而还给了10号最后致命的一刀。 随着10号的死去,夹在安不知和黄玉之间的9号便再次成为了两人最好的猎物,不过他对刚才赚到的那个人头钱显得非常满意,对两人的夹攻早已做好了准备,满不在乎地死去。 这场面对兰乐来说,那可真是只能用土崩瓦解来形容啊,为了布今天的这场局,她可是没少花功夫,不但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兑现了不少好处给这三个后位的女仆,甚至连那三位男客都事先塞给他们不少钱,否则谁愿意来这里光为着送钱而玩呢?甚至还专门得到了龙芯来的点头,让她得到了兰斯洛特的协助。 可眼看着,安不知就要用巧妙的游戏策略毁掉这一切! 在这最危险的时刻,兰乐强迫着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局势并非完全地失控了。这三个人原则上来说还是愿意帮她的,但得有一个前提条件:他们自己得是安全的。那简单,只要保证自己来选魏国,其他人随意不就得了嘛,如果自己刚好没有魏国,干脆那盘就所有人一起放弃得了。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剩下的半个夜晚中,完全地打压住安不知。 主意打定,在新一局里,兰乐便发出了新的信号,试图重新召集起联盟。 8、9、10三人此刻渐渐从刚才的狂热冲突中恢复过来,此刻得到兰乐的再次召集,并且从她的意思来看,她愿意把所有选魏国的责任都承担起来,大家便暂时地冷静了下来,想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这样乱搞下去还是不是个事,能合作是最好了! 但已出现裂痕的信任,又如何能三言两语就修复如新? 更何况,安不知早有准备,所有的前期铺垫都已经做好,是时候收网了! 在刚刚结束的上一局里,安不知虽然仍然是输家,却仍然在黄玉的支持下拿到了两个人头,此刻他自然是玩得更加不慌不忙,拿到武将后,他只是稍一考虑,便做出了选择。 兰乐为了将其他人组织起来,这一轮的选择也出奇快,看来她这轮运气不错,真的拿到了魏国将组合。最关键的后位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还面带犹豫,却仍然是放下了筹码,然后按分配各自选定了势力。 游戏这就开始了。 上轮首死的乃是8号,从他开始。于是很快就轮到了安不知,就在兰乐满怀信心,兴致勃勃地等着安不知翻出魏国时。不得不说安不知在某方面还是很实诚的,果然没有让兰乐失望,还是按照他以往的打法,在第一时间里就翻出了武将。 但是,安不知却并不打算老实到家,当兰乐等人看到安不知的武将时,便彻底地崩溃了! 这次他所选的,竟然不是魏国,而是蜀国!赫然是诸葛亮和孟获这样的强防御组合。 看着兰乐四人那死人一样灰白的脸,安不知满意地笑了起来。 是啊,谁告诉你说我一定要选魏国啊? 这下兰乐就彻底凌乱了,首先被坑的就是她!因为前几盘安不知的搞法,导致其他人早就不选魏国了,而兰乐这次选魏国本来是冲着安不知去的,可连他都没选,那不用说兰乐就肯定是只有一个人在魏国了。 最关键的是,后位的那三个人里面则肯定有一个人是蜀国,不用说在看到安不知是蜀国的那一瞬间,那人会如何做?他还能跟以前按计划淡定地玩下去吗? 这便是兰乐这套围攻战术给安不知所留下的最大破绽,看似精妙的配合隐藏着“正好每人一个势力”的致命伤,当安不知突然决定恢复自由选将时,便不需要任何思考,随便选出一个势力便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后位那三个人里面必然有一个跟自己的势力相同。 这个人无论是谁,都将失去在以往同盟中的淡定和从容,一看安不知的势力便立刻对身边的两个小伙伴产生信任危机。而猜疑链累积所导致的最后结果:当然只能是只能再次崩溃了! 这时,场上只有黄玉对安不知翻出的蜀国毫不吃惊,她微笑着明知故问道:“怎么,不愿意选魏国输下去,终于肯换其他势力了?” 安不知心领神会,从容作答:“时间差不多了,该赢点回来了。” 如果说那个选了个蜀国的人此刻正站在崩溃的边缘,那么安不知和黄玉此刻的对话就是将他推下去的那只手! 安不知的这句回答当然不是说给黄玉听的,正是用来提醒身边其他三人的穿心利箭,尤其是那个已选好蜀国的人。诚然,看起来安不知重新恢复了自由选择势力,那么刚才所建立起来的魏国恐惧症就会当然无存,但是,恐惧的大门一旦打开,便再也无法关上了,刚才的魏国恐惧症经此话一催化,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进化成了安不知恐惧症。 原本黄玉给那三人设计出的四人围杀战术,要的就是一往无前的自杀气势,要的就是故意和安不知一个势力却舍身求死的勇气。这气势和勇气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最后自己还是会赢,输的是安不知。 如果安不知这几盘没有用“只选魏国”来打破僵局,可能这三个人还在傻乎乎地按着兰乐所设计的战术来玩。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首先是他们之间那根脆弱的信任纽带早已被残酷的现实所撕裂,其次,“跟安不知同一势力就会输”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当这个信念已是如此之强烈时,与之相对的对抗心便油然而生。 而安不知现在漫不经心回答黄玉的这句话,正是击溃他心理防线的最后一击。 “去他妹的配合,我要赢!我才不要和他一起输!”这就是那个蜀国玩家此刻在内心中的无声狂啸。好巧不巧的是,这个人正是10号,一圈慢慢转过来,他完全无视掉兰乐拼命递过来的眼色,在自己回合摸牌后便立刻亮将朝9号直接干过去,各种锦囊、技能倾囊而出,力度之狠简直令人发指,已经完全是一种要抱着对方同归于尽的疯狂了。 人一旦决定了背叛同伴,其凶狠往往比对待敌人还残酷数倍。 正文 第226章:一石二鸟(第15更) 到了这地步,兰乐苦心经营的联盟,便真是彻底地宣告瓦解,且不说已经完全陷入狂乱状态的10号了,就说好不容易又信任了他的9号和8号,这会又该作何想? 这一夜他们的电子脑里将再也容不下任何合作的念头,唯一的想法只能是彻底地毁灭其他人。 从此,再也没有任何阵势能困住安不知,他如脱笼的野兽,朝着今夜最大的胜利而发起全面攻势。 很明显,10号的这种亡命打法也就能吓吓人而已,并不能真正地把别人怎么样,9号虽然手牌损失得厉害,但并没受到多少实际的伤害,花了一轮时间不做事也就把牌给补充了回来。 不过10号的疯狂,最大的好处是造成了极大的混乱,导致8、9、10三人再次混战成一团。 这使得安不知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来慢慢对付兰乐,这时的形势,对他来说还真不是一般地好,因为他这次就并非一个人了,也许别人事先不知道安不知的身份,可黄玉绝对不在其中,从她发现安不知这次选的是蜀国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正好,这次蜀国也在她的选择面之内,于是她也配合着选了蜀国。 只不过此刻场上形势混乱,她一时半会还不打算翻出来而已,但这也足够了,足以使她与安不知合力将兰乐这个唯一的魏国合力斩杀掉。 兰乐这可真是打落门牙只能往肚子里咽,本想自己亲自上来压死安不知,谁知道被安不知玩了一把,反把自己搞成了独苗,而且还痛打落水狗地将她好不容易组织起的联盟又给搅了个七零八落,看着此刻正彼此打得个不亦乐乎的三个傻逼,兰乐顿时心灰意冷,再也懒得组织大局。 脱离了兰乐的控制,战局便义无反顾地偏向了安不知和兰乐的节奏中,两人在杀掉兰乐后,立刻很有默契地决裂,装作互相没什么联系,安不知只管拉着自己的蜀国同伴10号与8号、9号两人战做一团,而黄玉则坚持不翻身份地与兰斯洛特等人慢慢缠斗。 这种情况正是破局大师黄玉的最佳发挥环境:在隐藏自己身份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地奠定优势,然后找准时机翻开身份一击必杀。 暂时没参与到战斗中的5号当然不是没想过黄玉的一贯战斗方式,但现在既然已经打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寄望于黄玉正好和自己是同一势力的了。 所以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流逝而去,这种把命运交给别人来主宰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黄玉终于拿到她想要的牌:说起来只是一张很普通的武器牌——麒麟弓,但这把弓在一个武将的手中却是神器,那就是黄忠!配合他的技能,手持麒麟弓的黄忠可以做到弹无虚发,敌人根本闪都不能闪。 一看到黄玉翻武将,3号兰斯洛特便长叹一口气,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果不其然,酒杀很快就落到自己的头上,兰斯洛特勉强吃桃撑过来,接着黄玉再翻开另一个武将张飞,第二张杀接踵而至,这就挡不住了,只得求桃,8号赶紧给同伴拿出来一个,黄玉冷哼一声,再拿出一张杀,众人眼里看得明白——黄玉手里还有两张牌,这是她积攒了数回合的存货,而且马上就是10号行动,他也是蜀国,就算他再怎么弱,在这种时候补刀杀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只得任其惨死。 至此,黄玉、安不知和10号的蜀国联盟宣告形成,他们的对手,是目前还存活的9号、8号以及5号。8号的吴国同伴3号刚刚阵亡,而5号和9号则是群雄组合,3个人虽然不是同一势力,却在这时只能紧密合作共同对抗已是三人的强蜀。 但这件事又岂是说说就成那么容易,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安不知的位置,他用个老诸葛亮卡在5号和8号、9号的中间,每次都可以利用观星技能来发动空城,不仅完全限制死了5号即将摸到的手牌,还使得8号、9号两人根本无法对其下手,于是他们两便只得朝上去继续打10号,这样一来,同时也处于6号安不知、1号黄玉和10号中间的5号就危险了,三个人都可以随意地对他发动攻击。 这件事情很快就从预期变成了现实,再进行了几轮,5号便被黄玉打致濒死,就在他挂起人头求桃救命时。 安不知突然冷笑一声,极其可耻突然对着8号说道:“让他死!” 5号一听,气得几乎要七窍生烟了,几乎是要指着安不知的鼻子开骂了,却听见他继续不急不慢地对着8号在说着:“到现在为止,你们想逼死我几乎已经完全不可能了,但你们就没发现5号其实筹码也不比你们深多少吗?” 这一语真是惊醒梦中人啊,谁说一定要围死安不知呢?这场上谁都好,只要弄死一个,自己就照样能逃脱末位淘汰的命运啊!8号立刻醒悟过来,稍微只是一想,便收起了被抽出来一半的卡牌,以一种残酷而冰冷的眼神看了5号一眼。 5号立刻感受到一股刺骨般的寒冷,这是一种死亡般的遗弃感,她几乎是冲着安不知脱口骂道:“你这混蛋,我刚才好歹还帮着你赢了那么困难的一盘,你这杂碎过河拆桥!” 安不知却并不生气,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慢悠悠地回道:“刚才那盘,好像是黄玉的神级发挥才赢下来的,你有帮到我们任何忙吗?我可不记得有这样的事。而且哦,在我刚才一直选魏国的期间,我便一直在观察和考验你,可惜啊,你放弃了最后的机会,那段时间里你可没少跟着他们几个将我打了个痛快,你莫非以为我没发现?” 原来如此,安不知今天晚上也仍然没有放弃过继续升位的想法,所以在那段用魏国给那三人建立恐惧道标的同时,也是对5号的一个测试,此刻站住了道德的制高点,再下手时就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了,这就是他一石二鸟的用意。 而现在,就是他认为可以算总账的时候了。 正文 第227章:第五席(第16更) 在完全洞悉了安不知的杀意后,5号终于醒悟过来,可怜自己还幻想着等过了今天晚上之后便投奔兰乐,没想到,安不知却是打算连今天晚上都不打算让自己过去!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撕破脸皮血拼了! 想到此,她面露狰狞地对着8号说道:“你光想着如何比别人输得少有什么用?说到底,你也是想赢钱的,其实现在正是大好时机,此刻你我两人联手,9号即便是继续赢下去,也和我们也没有冲突,所以他也会帮我们,只要我们拼死赢了这一局,垫底被淘汰的就是10号!怎么样?与其这么窝囊地在他们手掌心里苟且偷生,不如跟他们拼了吧!” 这话倒说到8号心坎上了,她有些动摇起来,脸上现出困惑的表情,在她身旁的男人也凑到耳边,急切地说着什么,对赌客来说,当然是宁可赢钱了! 可安不知却在这时,补上了最后一刀:“你要冒险和他们拼命,我不拦你。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之后我们的计划,你和兰乐他们玩的那招,我们这边也能凑齐四个人用起来,目标就定位5号。而且我还可以保证,除非是出现你们没得选择的情况,否则都不用你们去送死,我和黄玉可以分担掉绝大部分牺牲者的名额。” 安不知的这话,对场上部分的人来说,听起来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但8号却听明白了。 这段话里包含了两层意思: 1、兰乐和8、9、10他们三人曾经使用四人围杀的战术来对付安不知,而现在,安不知是在怂恿8号,以及10号,来建立一场新的四人围杀战术。现在筹码极为落后的8号和10号两人,加上安不知和黄玉,正好也是四个人。 2、他们还拥有着兰乐所没有的优势,就是黄玉可以看到目标人物的将牌,虽然是在对方选定之后才能看到,可是也已经够了,这足以使黄玉,或安不知将自己的阵容选成跟目标人物一样。也就是说,无论5号选什么势力,安不知和黄玉都可以主动决定自己是否跟她同一势力,而不需要大家靠运气来撞。这就是“不用你们去送死”的意思,黄玉和安不知可以分摊大多数情况下牺牲者的名额。 这当然要比兰乐之前的那种完全凭运气好不好,去跟安不知撞成一个势力要来得轻松得多! 这是一笔很可耻的买卖,但却很现实。它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安不知不能当着所有人将计划中的细节说得太明显,这需要所有人领会到他的意图,并且同意。 此刻眼看这轮蜀国形势一片大好,10号正满心欢喜着,现在安不知抛出的这个绣球,等于就是给她送上来的一个大礼,显然她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便急冲冲地表态了:“我没问题!我没问题!”她当然没问题了,从狂怒中慢慢惊醒过来以后,她就发现自己这一盘实在是撞上大运了,竟抱上了安不知和黄玉这两个强人的大腿。 而黄玉自然也是瞬间就明白过来安不知的意思,在这个计划中,她才是牺牲最大的人,别的不说,光是要她扮演牺牲者,就是比较为难的事,她毕竟是皇帝一般的人物,尊严摆在那呢! 但她却一句话没说,微微地点了点头。 8号本来还在安不知的说辞和5号的说辞之间摇摆,一看到黄玉点头,立刻毫不犹豫地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她完全地收起手牌,对5号的死彻底置若罔闻。 开玩笑,她当然知道在这个地方,黄玉的真正分量有多少! 5号终于彻底地绝望了,她猛地朝后瘫倒在自己的椅子中,脸色灰白,再不说一句话。坐他在她身前的男人接过她丢在桌上的牌,随手丢在一旁,就此宣布她的死亡。 随着5号阵亡,以及兰乐同盟的彻底崩溃,接下来的战斗就相当简单了,在8号继续袖手旁观的基础上,蜀国三人将9号打成重伤,便把人头让给了8号,接着安不知还心地十分善良地让重伤10号去单挑8号,继续给了8号这个人头,拿到报酬的8号放弃抵抗,蜀国便赢下了这一局。 这之后的残局便越发地简单了,后位三人之间当然再也没有任何合作的可能。反而是8号和10号在安不知的策反之下,真正地成为安不知同盟的人,开始对5号发动了惨绝人寰的清洗。 9号当然也比较愿意看到前面的人被干掉,当然也不会从中作梗。所有的攻击都渐渐集中在5号头上,兰乐和他都失去了抵抗的兴趣,到最后,5号就只是丢一下看将之前的钱,压根就不下场玩游戏了,于是大家也不再为难与她,将她的筹码打到垫底,便不再跟她纠缠下去。 所以当理查德宣布最后一局结束时,安不知微微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在美与兽玩了怎么久,就数今天晚上后半场过得最舒服了,真是想怎么赢就怎么赢,可惜的是,快乐的时光永远是短暂的啊,这就到了结算的关口啊。 安不知前期颓势,兰乐后期颓势,黄玉和安不知后期为了坑死5号又送了不少筹码出去,于是让4号在这次比赛中拔了头筹。 到这时安不知才发现今天晚上黄玉桌前的男人是个老头,此刻听说自己没拿到第一,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样子,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对着黄玉点点头示意,抬腿就朝外走。最后当然是5号落到了最后的名次,小姑娘长叹一口气,站起来随着4号位上的那男人走入里屋,今天晚上怕是逃脱不了开苞的命运了。 黄玉却没有急着离场,她叫住了安不知,饶有兴趣地猛盯着他看,一直看到安不知都快不好意思地脸红了,才莞尔一笑没头没脑地突然说了一句:“你倒是不客气哦,毫不犹豫地就把我之前承诺你的事给立刻用了起来! “黄姐客气了,哈哈哈!”安不知今天打掉5号,座次又近了一位,心情十分地好!没想到,在这么短短的几周之内,他竟然从9号位直接地杀到第五席的重要位置上,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正文 第228章:龙芯来(第17更) 看着安不知假模作样谦虚的样子,黄玉却直接干脆地回道:“没事,这是我答应你的,自然便要做到,这没什么好客气的。倒是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要忘记了!” 安不知拍拍胸口应承道:“放心好啦,我这两天就去!” “倒是没想到,你竟然就是我要找的那人!”突然黄玉没头没脑地这么说了一句出来! “什么意思?什么人?”安不知吓了一跳,急促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时候还不到,你就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反正从此以后,你就算是这张桌子上我正式的盟友了,有我就有你,好好努力吧,小骑士安不知同学,你的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这简直太可恶了,话说到一半又不说完吊人胃口神马的,最讨厌了! 于是安不知没有接话,撇了撇嘴。 见着安不知这个样子,黄玉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别发小孩子脾气。对了,我还得表扬你一下,能从黑暗议会的使者手里逃生,很不容易!” “你怎么知道这事?”安不知奇道。 “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不过还是那句话,等时机成熟,我才会全部告诉你,现在,奴家要休息了。”说完她便打了一个很可爱的哈欠,丢下一头雾水的安不知,很没有礼貌地就这样掉头走了。 安不知坐在原位,把黄玉的话细细再梳理了一遍,还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逻辑可言嘛!这才跟理查德把今天的收益结算了下来,突然想起一事,回头一看,幸好凡心还没有走掉,她一直陪在安不知的身边,听着他和黄玉的对话,原本还以为黄玉也会对她说点什么,结果一句话都没有,此刻正一脸沮丧呢。 “别纠结了,你现在的力量太弱,她看不上你是正常的,现在桃灵走了,她身边正缺人,你想要她认可你,就要拿出值得她认可的力量。所以嘛,你上午休息好,下午醒来就到这个地址来一趟。”安不知一边劝慰着凡心,一边将一个地址在电子脑中发送给她。在赌局结束之后,这个房间里的电子脑信息封锁就解除了。 “去干什么?”凡心看了看这地址,挺熟悉的,而且也不远,就在美与兽俱乐部的旁边。 安不知狡黠一笑,也卖起了关子:“来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边如此交谈着,一边聊着一些其他的事情,慢慢地走出了这个房间,最后,房间里最剩下最后两个人没走:兰乐和荷官理查德,此刻的兰乐正剧烈地浑身发着抖,脑子里一片空白,理查德收拾好房间,连着跟她打了好几声招呼,都得不到回应,只好也摇摇头走了。 完了,全完蛋了! 兰乐的内心深处不停地反复叨念着这句话,这次的行动可是龙芯来专门吩咐下来的事,居然败得如此之惨不说,还让安不知反倒利用了起来,打掉5号,一举升到了第五席的位置,这可和事先设计好的不一样! 她肯定不会那么轻松地放过自己! 就在兰乐胡思乱想的这会,赌厅正面的大门突然毫无预兆地关了起来,不等兰乐对此情况惊呼出声,从她的身后,来自内厅的方向,传来一连串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所发出的清脆响声。 那声音一点点地接近,就如一只远古巨兽从容地逼近她的猎物。 顿时,兰乐的心彻底地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降临了。 “真是奇怪,我记得是跟你说好了,要把安不知干掉的哦,我放手让你去安排,而且还借了你人手,不是让你帮他提升座次的吧?”一个声音从里间传来,这当然只能是龙芯来! “龙姐,再给个机会吧,这次是我大意了!”兰乐从椅子上翻身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向着龙芯来走来的方向磕头。 “哦,原来是你没处理好哦!我还以为是我言不达意,让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呢。”龙芯来终于出现在兰乐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兰乐不说话,仍然只是小鸡啄米般地磕头。 “好了,起来吧,虽然这里没有外人,但被不小心经过的仆人看见确实挺尴尬的,开颜,从下一场开始,你自己亲自玩吧。”龙芯来很随意地坐在赌桌之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听到这话,兰乐猛的抬头一看,才发现在龙芯来的身边正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是那个一直被大家所忽略的2号位上的男人,名叫龙开颜的男人!他闻听此言,倒不显得惊讶,仍然是那一副处事不惊的笑脸,反问道:“老妈,你决定了?让我上去玩了,可就不是现在这副和平轻松的光景了!” 原来如此,果然不是巧合,哪有这么多人姓“龙”的,两人原来是母子关系! “我知道你的心思,竟然说出了口,当然就随你意了!”龙芯来一脸的不屑,轻轻哼了一声继续道:“黄玉这婆娘,真当我是假的不成!在桌子上玩了这么久手段,我看在她背后的势力份上,没搭理她,由得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嚣张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居然把手伸得越来越长,老娘要弄的人她也敢帮,给她脸她不要,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当初我把你放进去,不就是为了让你能在今天用起来么!” “怎么?还是说难道你舍不得动你心目中的女神?”龙芯来话锋一转,语气里严重了几分,因为她看见这所谓的儿子此刻浑身剧烈地发起抖来! 被问到的龙开颜嘴角上翘,露出一个从来也没人见过的阴冷表情,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舍不得?女神?这两年来,我在桌上的每时每刻都在幻想着把她剥个精光丢在床上任我揉捏的场面!我现在是兴奋得无法控制自己啊!”说完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目光涣散,显然又是走神想到什么淫邪的画面上去了! “好了!那就这么定下来了,你安排安排,找个机会就把这所谓的‘皇帝’拖下皇座吧!兰乐,看你这么乖巧跟我多年的份上,让你去坐一段时间,等我找着能力合适的人了,再来换下你。不要废话,就这么定了。至于那个叫安不知的小朋友,我改变主意了!” 龙芯来将手里的香烟狠狠地按灭在赌桌上,“我要他输得精光,欠下一屁股的债,再给我滚蛋!” 正文 第229章:春秋之二(第18更) 当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晒在安不知身上时,他慢慢地醒过来,呼吸着还算新鲜的空气,这就是上城区的好处,由于离地面极高,多少还能享受到一些大自然的阳光和空气,这在下城区基本是无法想象的事。 在美与兽结束一个通宵的大战后,安不知便径直来到陈氏春秋的战队驻地,既然有高帅富提供高档住宅了,他在下城区的那个小窝当然就可以当成存放东西的仓库了。 虽然回到这里时已是清晨,不过陈羁风却还是带着其他几人大呼小叫地在通宵大战,只有梁天合一已早早入睡,汪氏两兄弟中间也少了一个人。不过这些人显然已经认可了安不知的条件,清晨时明显是已经过了团队训练的时间,却还是在大厅里玩着游戏,并没有回到各自的私人房间里。 安不知随意地查看了一下他们每个人的游戏内容,什么都没说,稍微看了一会倦意袭来时,便直接来到庭院,他上次就订购了一张吊床挂在这树下,正好就着清晨的微光和微湿的泥土味直接倒头就睡。 这会在他醒来之后,伸着懒腰走进大厅时,却发现除了李妙雨,其他所有人都已回到各自房间里休息了。 安不知走到吧台,打算找点什么提神的饮料,李妙雨瞄了一眼安不知,很快就把注意力重新投注到眼前的屏幕上,就在安不知翻箱倒柜时,冷不丁地突然说道:“咖啡和茶在你左手边第一个柜子,各式饮料在冰箱里,开笼头也可以接到处理过的纯净水。” 安不知直起腰啦,一边挠着头一边打开冰箱选着饮料,问道:“你不会是从昨天醒来以后就一直练到现在吧?” 李妙雨头也不回:“中间随便睡了一会,醒来后发现也没什么事做,就随便玩玩,谈不上练习。” 安不知抽出一瓶纯维生素饮料,摇了摇头说道:“那就抓紧时间赶快休息,今天下午两点就开始第一天正式的团队训练,科目我定,虽然不是很难,但也需要相当高强度的注意力和精神力才能完成。” 李妙雨停下目前正在忙活的游戏,转头看着安不知的脸,似乎是想从那上面读取到什么信息,却只看到一张极为普通,充满了一脸困惑脸跟他对视着。 最后他只得摇了摇头,果断地中断了与脑网的链接,直接朝后一躺,向后蹭了蹭整个身子就躺到了沙发床上面,拉过被子很快就陷入了睡梦中,他安装的是最新型的电子脑,可以通过瞬间关闭大量功能,直接进入最深层的睡眠状态,这是让电子脑得到极好的休息,最快恢复精力的最佳方式。 当定时的电子脑闹钟将李妙雨从睡梦中唤醒时,正好是下午两点整,他环顾四周,发现队友早已到齐,就在自己身边的七零八落地坐着,而引起他注意的却是另外几个人,准确的说,是两男一女,他们的身体略显紧张,绷直着上身坐在安不知的旁边,看起来并非是偶然上门拜访的客人。 看到李妙雨醒来,安不知瞄了一眼大厅正上方的磁力钟,开口说道:“好了,两点整。现在正式地给在场所有人强调一次,我们战队以后每天下午两点是团队训练的时间,训练的项目不定,时长不限。简单地来说,什么时候完成了我所规定的训练内容,就什么时候可以个人自由活动。” “我之前花了一些时间看过了你们的练习内容,很遗憾,你们那只是在不停地花费时间来积累EXP而已。你们需要的不是EXP,而是实实在在的技能和能力的提升。我现在即将给你们进行的这些训练项目都是以前我师傅所传承下来的东西,我会挑选最适合你们的项目来进行训练。” 说到这里,安不知略一停顿,将手一伸指着那两男一女说道:“为了增加团队的对抗性以及变化性,我加入以后打算再弄一个春秋二队出来,这里的三人是新成员,介绍一下,那俩个看起来非常不像双胞胎的双胞胎,年纪看起来大点的叫任月生,是哥哥,另外那个叫任日生,是弟弟,他们的名字很奇怪,自己私下去问为什么,那个妹子叫凡心,是个桌游新手,职业是美与兽俱乐部的女仆。”说完了这些,安不知再转头,为凡心等人一一介绍陈氏春秋的其他人。 李妙雨这时瞄了一眼站在安不知旁边的陈羁风,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显然这事早已得到了他的认可,便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们的经验如何,尤其是那个女的,会不会太弱了?” 安不知就笑了起来:“这就是最好玩的地方了,你要明白,培养强大的孩子,要比修复破碎的成人容易。她是你们当中唯一的一张白纸,说不定到时候她反而是成长最快的那个。小心不要被她超过你们哦。” 陈羁风这时打岔问道:“可是师傅,这样子算上你也才四个人,还缺一个人吧?难道你打算把梁天合一算成二队的正式队员?” “那倒不是。二队这件事,自动上次来这里看了你们的组成后我就一直在计划和物色人选了,原本是有一个很好的人选,可惜他现在下落不明,这事就算黄了。不过……”安不知说到这里,眉头都揪成了一团。 “我还有另外一个预定中的人选,他本来是我计划中的二队替补,现在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看能不能将他搞成正式队员了。话先说到前面,将他排成替补不是因为他实力的问题,而是他身份实在太过特殊,我可没什么把握能争取到他,只好当他是个编外人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现在既然计划有变,只好拼命也要争取过来了。” 陈羁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的这人,不会是上次和我们一起玩的那个司马玄黄吧?”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他,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安不知笑骂道,“是他的弟弟,司马天地,你应该是没有见过的。” “那就好,吓死爹了。”陈羁风还真的装作被吓到的样子,用手拍拍胸口! 正文 第230章:世界桌面竞技场(第19更) 在忽略掉陈羁风这个活宝后,安不知正准备安排计划时,李妙雨听到这里,算是搞明白了情况,说出了一个最直接的问题。“司马家虽然自己没搞什么战队,但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他们加入到任何战队中。” “所以我才说尽量争取嘛!”安不知摊手无奈道,“好了,别想这么多了,这事我来负责,我们先开始今天的训练项目!” “听好了,今天的这个项目内容很简单——输!” “你们所有人都必须新注册一个新的WBA账号,然后在WBA上面玩《召唤战争》这个游戏,用你们的新账号连输两盘。在这个过程中,你必须使用随机配对系统,也必须使用随机种族,无论你们用什么手段输都可以,但是,只要你们的对手以任何方式发出疑问,对你的行为表示怀疑或者质疑,总之对方只要有任何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 “你这个账号就算作废,重新注册账号再来。什么时候你们用一个账号连输了两盘,今天训练就算结束了。另外说一句,我会和你们一起进行这个训练项目,最先完成这个项目的人,可以和我一会一起去登门拜访司马家,这可是一个长见识的好机会!” “这新鲜,挺有趣的,我要玩!”听到这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林齐音娘味十足地在一边开心了起来。 “听你这口气,最先完成的一定是你?”李妙雨却听出了里面的玄机,挑衅地看着安不知,火药味十足地来了劲。 安不知便笑了起来,“我不仅可以确定我一定是最先完成的人,我还可以确定,你一定会是他们中间最后完成的那几个人之一!” 李妙雨抗议式地重重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起身到洗漱间清理去了。 而陈羁风则赶紧搬出了三套主机,链接上宙斯II型,给凡心等人安排好了训练位置,只等着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操作终端前准备就绪,陈氏春秋战队的第一天训练便开始了。 欢迎进入世界桌面竞技场(World Board Arena),系统正在查询属于你电子脑名下的账号。 请稍等…… 对不起,你的电子脑名下没有任何账号,请问你是否进行创建? 以下是使用WBA的用户协议,请在阅读后确认注册。 当安不知通过电子链接进入脑网中WBA时,一个机械的电子女声便开始在耳边响起,这使他想起自己之前都是用师傅的账号来进行训练,而那些在训练时所产生的废号也早已经处理掉,所以自己还得重新注册账号,这倒没什么麻烦的,只不过是要花一万多块钱的注册费而已,这点钱目前来说对安不知来说都不再是问题,昨天在美与兽刚刚赢了不少钱,就更不要说败家子陈羁风的这个烧钱战队了。 很快,一个缺了一只耳朵的小狼虚拟形象出现在WBA这座虚幻的古罗马竞技场中,他的头上顶着的ID名是UnKnow(未知,不可知),这便是安不知新注册的虚拟角色了。 对于安不知来说,他有很大的把握上来就直接拿个两连败,不过在考虑到以后的整个训练过程中随时都可能删除这个ID,所以他也没有多想,就随便取了个这么古怪的名字。 这当然不是安不知第一次来到这座巨大的竞技场中,周围的一切都透出几分熟悉的味道:现在他身处的是暗不见天日的竞技场内部,昏暗的火光映衬着周围冰冷的石灰石,就着墙上已发黑的斑斑血迹,透出一种渗人的杀意。 不知从哪里灌进来许多的热风,驱逐着这里的寒意,同时也卷起浓郁的血气刺激着安不知的神经,这所有的一切使他感到热血沸腾,使他感到兴奋,这是那种狂热的、无法抑制地想要将敌人击败踩在脚下的兴奋。 这里从来就不是弱者的乐土,而是勇者的天堂,无论是在几千年前的罗马,还是在几千年后的现在,从不曾改变! 周围不时地经过许多人,因为这是在一个公开的新手频道。其中有一些人在茫然地询问身边的其他人如何进入游戏,而稍微聪明点的,就围在在WBA本身设置的那些战斗祭司身边直接进行着查询。 战斗祭司是WBA中的NPC系统,主要为玩家提供共享内置的服务,主要就包括了比赛申请和帮助服务。总之,一切玩家需要和WBA进行沟通联系的内容,便由它们来进行执行。 而玩家的资料操作以及互相的联系则是直接可以完成,比如…… 就在安不知准备动身时,在他的身旁的空气中突然弹出许多请求框,都是来自陈氏春秋战队其他成员的好友请求,安不知一一将其通过,这将使他更为方便地观察其他人的战斗详情,这也是他在进入脑网之前就对所有人提出的要求。 完成了这些以后,安不知随意地走到一个战斗祭司前面,忽略了任何的交流和询问,直接说到:“《召唤战争》,自由匹配战,随机种族。” 对方点点头,快速的运算起来,最后用标准的机械电子女声回答:“用户Unknow,你的请求,已被接受。已为你搜索到合适的对手,你将在三秒钟后进入战场房间,祝你游戏愉快。” 三秒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眼前的一切便化为数码方格上的点阵,当它们重新组合起来时,安不知发现自己已单身处在一个狭小的黑暗空间内,两旁只有两支不断摇曳的火光的火把照明。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在他的正前面,一道沉重的木制闸门缓缓上升,光线和热风随之涌入,席卷着一些磨人皮肤的细小沙石,轻轻拂过安不知裸露在外的毛皮,让他的记忆重新回到了那个充满了激情与成长的岁月,于是,他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兴奋地轻微颤抖起来。 他走入狭长的通道,向左右两侧伸出双手,任指尖轻轻地摩擦着通道两侧的粗糙墙壁,就这样一步步地缓缓步入场内。 还是这个令人怀念的地方,还是这种令人无法控制的感觉,可惜,物在,人已非。 正文 第231章:致命的RUSH(第20更) 此刻出现在安不知面前的,是一个并不大的竞技场,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差距当然那可真是相当大了。在这个椭圆形的战斗场中,只放置着一个标准的《召唤战争》场地,已经双方早已经选好了种族才进来,所以里面早已经布置好安不知和对手的所有初始兵力设置。 双方的军队列着整齐的队伍,在明亮而炙热的阳光下一动也不动,眼中凝着精光,只等战鼓一起,便可以向对方发起绝命的冲锋。这个战场的拟真度要比电子脑中BOARD高端细致得多,目的就是使玩家充分领略到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感觉! 在WBA的对局中,大家需要享受的就是游戏所带来的拟真感和代入感,而不是死亡所带来的刺激了! 不过,这里还缺了一点什么!安不知略微一想,明白过来,这里没有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在两侧呈递升状态的观众席上几乎一个人也没有,毕竟这只是两个新手之间的第一场小游戏,这样的新手局既没有多大的观赏性也没有可当做EXP提升的价值,自然不会有人旁观。 看到安不知进场,对手很不耐烦地说道:“等你很久了,快点开始吧。”由于隔开得太远,安不知看不清楚对手的形象。不要紧,他的样子一点也不重要,只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 就这样一边想着,安不知一边习惯性地说了句:“GL/HF(Good Luck/H**e Fun,好运,愿你玩得愉快。)”这是已经相当老式的游戏开场白,对方毫无反应,迫不及待地扔出了先手判定骰,安不知耸耸肩,在为玩家专门准备的指挥席上就位,也丢出了手中的骰子。 这次安不知随机得到了一个叫沙地哥布林的种族,该怎么形容他们呢,简单来说,就是很顽强和狡猾就对了。 而对手则毫无疑问是选的种族,因为他使用的是所谓新手通行证种族:凤凰精灵。 在互相通知了双方的种族后,两人便开始自行配置自己的作战单位。在安不知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将近十种凤凰精灵的常规配置,不过从对方那急切的态度和选择凤凰精灵的态度来看,他大致想明白了对手的基本思路是什么。所以,接下来进行的,就是根据对手的配置来决定自己的配置就好了,而战术,当然也就在这一刻被决定了。 战斗很快就打响了。 刚一开局,安不知的召唤师手中便闪现出剧烈的魔法光芒,一大群生物络绎不绝地召唤而出,其中主要以两种部队为主: 名为“投弹手”的0点费用,1点攻击1点生命的远程攻击单位,以及叫做“标枪手”的1点费用,1点攻击2点生命的远程攻击单位。它们的统一特点都是可以远程打击,并且费用低廉,虽然攻击力不高,但凤凰精灵本就是贫血种族,攻击高低对他们来说,毫无区别。 在这大量部队所展开的强攻之下,凤凰精灵阵地前沿被滋滋作响的炸弹和带着强劲风声的标枪彻底地犁了一遍,所有的部队在猛烈的攻势下,朝后方退缩,转入了战略防守的模式。 面对如此可怕的攻势,对手的脸上却一直挂着轻蔑的微笑,从容的脸上显示出他毫不在意的神情。这是当然的了,凤凰精灵哪里会害怕人海战术?如果是以刺杀为主的丛林精灵或者冲击力最强的山脉术士用这种冲击型打法,凤凰精灵可能还有点危险,但是哥布林? 别逗了,真当凤凰精灵的“魔力汲取”是摆设吗? 在兵力全面落后的情况下,正好是凤凰精灵可以使用“魔力汲取”来偷取大量获取魔力的时刻,对手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果然,不出两回合,一道湛蓝色的光带在对手召唤师的手中形成,它将双方的召唤师链接起来,源源不断的魔力便从安不知的魔力池中飞入到对手那里! 在得到如此良好的补充之后,狗女王霍丽尔丝极为快速的登场了!并且在她登场后,小手一招,便在一团爆裂而开的火焰之花中,一只火焰兽嘶吼着从里面现身,刹那间,炽烈的火焰旋风舞动中,它如一团火球般射入到安不知的远程部队群中,瞬间便将两只投弹手烧成一堆黑灰! 忘了介绍,沙地哥布林的主力部队标枪手,最厉害的技能就是不会被远程部队攻击到,这个极为强大的优势面对如此恶兽,便完全失去了任何作为,其战线一触即溃,全线向后撤退,但由于前期投入的人数太多,一时奔走不及,在狂焰盛宴中,一个个惨叫着化为四处飞舞的灰烬。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安不知仍然是有很大机会重组战线,以远程攻击的优势稳定下局面,但对手接下来的一招彻底地断送了他的生机。 层出不穷的勇士从凤凰精灵墙周围召唤而出,他们就如同飞舞的焰火般,直直地射进安不知的阵线里,造成极为客观的伤害后,然后重新飞回自己的墙后。在这个时候可以看出,对方的兵力配置中几乎只有“勇士”和“火焰兽”这两种可怕的冲击型兵种,而且明显勇士的数量更大。 现在,凤凰精灵以数倍强度的反冲力压制住安不知,将其防守阵势一点点地瓦解掉。 这就是跟凤凰精灵上演对攻战的下场,前面说过了,除非是用丛林精灵忽视部队之间的厮杀,直接刺杀对方的召唤师,或者是用单兵作战能力更强,最具冲击力的山脉术士跟这种烈焰王者对攻,可能还有胜利的希望,但沙地哥布林,绝对不是这块料。 而这就恰好是安不知“求输”计划中的一部分,他从对方的言语、种族判断出对手会采取RUSH的强攻手段,所以自己提前采用了强攻。对于这种人来说,内心深处早就认可了RUSH是一种极为有效的取胜手段,所以即便是面对着安不知明显有问题的RUSH攻击,他也不会产生怀疑,反而,他所产生的是一种蔑视的态度。 你这算个屁的RUSH,等会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RUSH。 所以,任何一种其他性格的人都有可能识破这个具有巨大漏洞的战术,唯独这个对手,是绝不会识破的,因为,他无法看破自己! 正文 第232章:输的诀窍(第21更) 十分钟后,安不知便说出了“GG(Good Game,这是场不错的游戏)”,这是表示认输的一种说辞,对手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于他都没有察觉到安不知这是在投降,于是安不知只好直接地在竞技场中挂起白旗,对方这才明白过来,而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场胜利,没有再和安不知说任何浪费时间的客套话,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便离开了这个战场,迫不及待地去寻找下一个对手了。 安不知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了呢。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享受游戏,而非得完全地沦为经验的奴隶呢?”于是他也离开了场地,重新去找战斗祭司联络下一场的比赛。 很快,准确的说是二十一分三十二秒之后,UnKnow离开了WBA,他的战绩,是《召唤战争》两连败。 当安不知从脑网中退出来时,所有人还陷入在持续地苦战之中,他便到宙斯II型主机上,通过分列终端,查询到了所有人的战斗记录。他一边认真地看着,一边偷偷地乐了起来,当即就对还在脑网中战斗的几个人发了信息过去。 “李妙雨,你赶紧滚出来,删号重新来,你对手老早就问了,你留着这么多费用干什么?你这还装个屁的傻,骗谁呢?赶紧重来!” “还有任日生,你想啥呢!你这种昏招也太现行了,WBA上早八百年也没人犯这种低级错误了!难怪人家这么菜都能发觉你有问题,你还好意思继续玩下去?” “陈羁风!你这也不行,你这都快把别人干得死去活来了才收手,别人刚才问你为啥占了优势还不进攻呢!你完全就收不住自己的进攻yuwang嘛!” …… 在挨个把所有人的现况都点评了一遍之后,安不知发现其中四个人的进展最好,分别是:梁天合一情况最好,已经输了一盘;凡心,第一盘正在输的边缘;汪柳明和汪花暗这两兄弟虽然目前还没看出来什么输的感觉,但起码控制的力度还比较好,现在没占到任何优势,正和对手呈胶着状态地进行拉锯战。 其他的五个人,则完全是一塌糊涂,全部都得重新再来! 要知道,在一场游戏中,想赢很容易,全力发挥就行了,虽然仍然有输的可能,但其实只要自己的水平已经到了一定程度,调整好身心状态,那么当对手的实力明显低于自己时或者状态比较差的时候,想要两连胜甚至几连胜都不是问题; 而在跟自己实力差不多的人对局时,想输也很容易,因为你可以失误嘛,你可以稍微地犯一个极为微小的错误,而对手只要够强,便一定能立刻将其把握住,扩大战局并锁定胜局。 但是,想要不着痕迹地输给明显比自己菜的人,这就很难了。 由于今天训练是要所有人都注册新账号,所以这些账号的初始状态当然都是处于相当低的水平,而能匹配给他们的对手,当然也就同样是那些新注册的低水平玩家。 不过在WBA这种地方,对手的排位再低却并非意味着他不会玩游戏,没有两把刷子谁会上WBA来玩?他们积累的经验或许还不够,但最基本的战斗方式却不含糊,否则难道像安不知他们这样,上来烧钱不成? 所以要这些刚上WBA的新人战斗得十分精妙,个个都展现出大师般的风采,这当然不可能,但如果只是要这些新人看明白对手在做什么,以及为什么做得那么奇怪,却很容易。因为尽管他们菜,却不至于连规则都不懂。 “所以,首先你们必须控制住自己。”安不知开始使用宙斯II型对每个终端上的人进行总结谈话,“控制住自己的意思,就是不要让自己按照之前自己所养成的固定游戏模式去行动。习惯一旦养成,无论是好的习惯还是坏的习惯,一旦被对手发现,就是致命的弱点。” “在今天的训练项目中,你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则对手无论如论也不是你的对手,你们也不想想,自己都是职业级的选手了,跟这种刚开始上WBA的人玩,别人怎么可能是你们的对手?” “而一旦你控制不住自己,占据了优势时,你即便是想放水都不知道如何放,于是只能强行扭转自己的一些行为,如此一来就会产生强烈而巨大的反差,而被对手所察觉!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这些人水平越强,越难以成功地输出去!越是在自我经验上累积的基础越深厚,就越是难以改变自己!” “在这方面,做得最好的是凡心,你们肯定以为,这是因为她真的太菜,大家都很容易揉捏她,错了!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她是个彻底的新手,根本就没有习惯;梁天合一做得更好,他不仅没有习惯,至今为止我所看到他的每一步都是仔细考虑后做出的选择,而不是依靠习惯做出的惯性思考,他完美地控制住了自己!” “其次,你要学会观察和解析你的对手。在你的对面,并不是一个程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无论他的招式多么诡异,思路多么荒谬,出招多么的稚嫩,他都是在思考,既然是在思考,那么就有轨迹可巡,他的那个想法无法多么的渺小,你们都要尝试着去将其捕捉到手上!” “因为一旦你们得手,你就可以顺着他的思路来玩,你就可以引导他朝更快更强的路上走,你也可以对应地采取被其克制的战术来迎合他。总之,你要使他按照你所想的方式去玩,去赢,却使他觉得这是他自己的想法!则才可以做到必输,并且,毫无破绽!” “好了,这就是今天训练项目的真实目的以及所有的诀窍了,希望大家多多努力,能早点完成任务休息。此外,给诸位一点小小的激励,就在刚刚我给你们发这些信息的同时,梁天合一已经完成了今天的训练任务,成绩是四十二分八秒。所以诸位不用那么拼命地赶时间了,我这就带着他出去玩了,诸位再加油啊!” 正文 第233章:登门拜访(第22更) 老实说,安不知原本还担心是凡心最快完成这个项目。因为过一会要去的可是司马家!这不是一般人能去拜会的地方,即便是自己,说不定还没报出此行目的就会给赶走,他当然就希望有一个更有实力的人随行。所以他才出了这个题目,一方面是为了展开训练,另一方面则是给自己寻找一个合适人选。 而凡心一定不是合适的人选,首先她的身份不是很合适,其次她的游戏水平也实在很一般。但她却恰好是这场训练中最有可能最快两连败的人,因为她太新手了,这个项目对李妙雨这样的高手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对凡心来说却恰好相反,她只要控制自己不犯太过明显太夸张的错误使对手生疑就行了,顺其自然她就会输,因为她的实力就是如此。 有这样一个人混在里面,按道理说她是很容易拿到最快第一的人,安不知甚至都想好了如果是她第一个完成,该用什么说辞来说服她继续训练,而自己用下一个人。 但梁天合一就是超越了凡心,第一个完成了项目。 不用安不知给他说要点,他自己就领悟了出来,所以,果然是天才! 既然如此,安不知便兴高采烈地准备带着他出门了,就在这一刻,他无意中发现汪氏两兄弟同时在游戏中出现了极大的纰漏,由于心不在焉,他们的行为实在太过离谱,出现了纰漏,被对手抓住破绽,一举击败了他们。 要说这本来是好事,好歹这就算一次失败了,可惜的是他们所出的失误太大,以至于对手发出关切地疑问,这使得他们前几十分钟小心翼翼的努力前功尽弃,这一场不算,只得重来! 看着他们即将走出宅门,汪花暗这个弟弟甚至忍不住欲言又止地话说了半截:“梁……你小心……” 安不知没听清他说什么,因为他已经走出了大门。 待来到大门之外,梁天合一完全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眼睛中放射出炙热而充满神采的光芒,显示出跟以往不太一样极为亢奋的神色,他对周围的一切都表现出极强的兴趣,东张西望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屋子里的那个柔弱小少爷,倒像是一个对世界充满了好奇的冒险少年。 安不知也不会照顾人,也懒得说他什么,由得他在身边折腾,反正只要他不走丢就行了。两人便这样一路无语地走着。 一直到了司马家附近时,梁天合一突然对安不知说道:“安……老师,等会你不要叫我梁天合一这个名字,叫我小天好不好。另外,我还没有安装电子脑,如果我拉你的衣角,你就把耳朵贴过来我好跟你说悄悄话。” 安不知心下奇怪,搞这么神秘干啥,不过也没说不行,这就带着“小天”一起来到了司马家的正门口,要说这显赫世家果然是与众不同,身处上城区就不说了,在这个地皮贵得离谱的地方,居然用围墙围起一个偌大的庭院,在大门口只能透过铁栏远远地看着几个坐落在草坪、树木和花园中的建筑群。 在按下门铃之后,稍等片刻过来接待安不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奴,安不知上前报出来意:“我想拜访一下司马家的二少爷,司马天地。” 那小侍很是客气地问道,“您好,请问您是否有事先约好二少爷。” “这倒没有,不过我们已经还算蛮熟的了,之前他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就再没见过他,他也没上过脑网,所以特地来登门拜访顺便答谢他一下。”安不知尽量把自己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一点,先进去了再说。 谁知对方完全不为所动,“那请您稍等,我去请示一下管家。” “好的,麻烦你了,就请说一下是安不知上门拜访。”既然如此,安不知便指望自己的名字能起到最后一丝作用了。 小侍也不离开,直接站在原地发着呆,应该就是在用电子脑联络大屋里的管家了,只不过片刻,他就对安不知笑道:“总管家大人说他这就去通知二少爷,你们便在接待室休息片刻吧,过会自有人来带你们进去。” 说完,便径直走进大门旁的一道小门,安不知稍一犹豫,还是拉着小天跟了进去。 刚一进门,小侍便张罗着给两人安排座位,泡上茶水,然后他也抬来一张普通的木头板凳,端端正正在两人面前坐下,笑着问道:“在家里这么久了,偶尔也听到两位少爷提起过您,我们司马家最厉害的地方便是运道,想请教一下您对运道的见解呢!” 安不知心里暗道,果然还是来了,就是不知道这是算考验还是责问,斟酌了一下,最后说出的答案却是:“在认识司马天地之前,我是个不相信运气的人,我只依靠自己的技术玩游戏。这段时间以来,现实使我明白,这个世界并非是闭上眼睛便可以忽略掉所有自己不认可的东西。” “运气、外交都是游戏中不可或缺的元素,我为了成长,也开始认可并使用这些原本我并不熟悉的力量,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你们司马家如果一味地只坚持使用运气,而忽视其他所有对其有影响的元素,难道不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吗?” 小侍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并没有正面回答安不知的问题,反而说道:“所以你就是技术类型的玩家咯!这样好不好,反正我们这会等着也是等着,这里有位家奴,最近家族里刚刚解除了对她的一点限制,她就天天缠着我陪他玩游戏,实在是太烦了,想请你陪这位小姐玩玩游戏,可以吧。” 虽然听起来是个请求,但安不知却没有在里面听出任何请求的感觉,于是他便果断把这个当做考验来看待了,便非常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随后一个人便出现在这间小屋之中,居然是司马零那个小丫头,她好奇地从沙发后露出个小脑袋,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安不知,一点也没有熟人的觉悟。 正文 第234章:梁天合一(上)(第23更)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家奴吧,我们认识。”安不知用征求性的目光朝那个小侍看去。 待得他点头确认之后,再对司马零招招手道:“你就是司马零吧?我不是坏人哦,之前我们有认识过的,我还陪你家少爷玩过游戏记得不记得,过来我陪你玩玩游戏吧。” 安不知的前几句话,对这小丫头来说一点用也没有,尤其是听到“我不是坏人”时,她甚至本能性地朝沙发下面缩了一下,将一个可爱的脑袋藏得只剩下一半。 但随后听到“我陪你玩玩游戏”时,她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般,飞一样地扑过来,兴奋得脸都红扑扑地,拉着安不知的手就说:“好啊好啊,我们来玩剪刀石头布吧。我只能玩这个!嗯,我们就玩个一百拳好不好,看谁赢得次数多!” 说到这个,安不知才想起来,这个小丫头的运道是“新运”,司马玄黄上次在美与兽为了战胜他,解除了司马零玩“剪刀石头布”的封印,也真是难为这个小丫头了,明明拥有常人做梦都没有的天赋,却为了更强的力量,要辛苦到如此地步。 带着一丝怜悯的心情,安不知便开始和她玩了起来,梁天合一还不知道司马零的运道,也饶有兴趣地在一边看着。 刚开始一切都挺正常的,小丫头一边嘴里开心地喊着“剪刀石头布”,一边按固定地节奏出拳,那个小侍则站在两人的身边,随着每一次出拳的结果,大声地报出两人的胜负平情况。 安不知也不知道这中间暗藏着什么玄机,甚至都不知道这所谓地陪她玩游戏是要干什么,只是随意地按本能出拳,大概二十多拳过去了,双方互有胜负,也看不出来什么奇怪的地方。 突然之间,大概是从三十来拳时开始,安不知再也没赢过一次,要么平手,要么就被对方获胜。这种情况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是陪着随便玩玩,但也不能输得这么惨啊! 于是安不知来了脾气,开始有策略性地调整自己的拳,比如对于很多人来说,一旦出了平手拳,下一次出拳的时候,便会下意识地改变拳式,期望打破平局,而这时安不知就在下手采用更加具有侵略性的安全拳。 举例来说,假设在双方都出石头的情况下,如果对手下回合会改变拳式,则必然会是剪刀或布中的一种,而这时安全拳就是剪刀——要么平手,要么胜。 用这种方法,安不知的突然改变为他带来了2-3拳的胜利,然后他便再次陷入了一连串的失败和平手之中。 当小侍宣布100拳猜完,可以不用陪她玩了的时候,安不知的数据是胜12、平36、负52。司马零在那里高兴地一边跳一边欢呼:“万岁!万岁!小零猜拳又胜利了!哇哈哈哈哈!我果然是游戏天才的说。” 安不知一时间有点懵,好像对方是在哪里干了什么,但自己却全然被蒙在鼓里,一点也想不到在哪里有问题,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特别是当他看到那个小侍的嘴角微微地一咧,摆明了是在对他嗤之以鼻的时候。 司马零欢呼够了以后,又猛地一下扑到安不知的身上,将安不知整个人都按倒在沙发上,她则像个捕获猎物的小野兽一样,完全地凌驾在安不知之上,眼里却闪烁着纯洁而又期待的目光,冲着安不知嚷嚷道:“我们再来玩!你再陪我多玩玩嘛!” 安不知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一时间有点进退不得,突然,梁天合一在他的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角,安不知想起这是他事先交代的暗号,便弯下腰去附耳到他的嘴边,这个看似柔弱的小男孩,此刻神秘却又坚定在安不知耳边说道:“我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办法来赢你,让我来和她玩好了!” 看到安不知这边换了个人,司马零更兴奋了,“啊?你们换个人来玩啊,好啊好啊!小零最喜欢和不同的人玩了,感觉都好像是个不同的游戏了哎!好开心,来吧来吧!我们开始玩吧。” 梁天合一也不废话,掳上袖子便开始和司马零大战剪刀石头布,这次换成安不知全神贯注地站在一旁观战了。 战斗开始之前,那名小侍不知何时来到了安不知的身边,得意洋洋地对他说道:“你刚才惨败的原因,你认为,是运气因素吗?” 安不知果断地摇了摇头,“这个小丫头的运道,我多少还是接触过的,她应该是早就在无数次地重复这个游戏中,耗尽了她运道的能量。她是用了其他技术性的方法来战胜了我,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小侍听闻此言,笑了笑也不多说,只是轻轻地点了一句:“那你现在还认为我们司马家只会用运气战斗吗?”,说完便站到司马零和梁天合一之中,继续为两人的战局充当裁判,并进行计分。 和安不知一样,梁天合一在前二十多局中和司马零互有胜负,双方的胜负局数并没有拉开差距。到了三十局以后,梁天合一明显地放慢了出拳的速度,每次在出拳前,都要仔细地思考很久。 按道理来说,剪刀石头布这种游戏,想与不想的意义都不大,难道靠逻辑就可以推理出这种毫无任何轨迹可寻找的完全心理式博弈? 绝不可能! 石头剪子布具有数学上的非递移性,说得通俗点就是“循环相克”的特性,理论上,任何一种博弈都有最优化的选择,但是在石头剪子布这个集合里并不存在。因为剪子、石头、布都不具递移关系,如:石头赢剪子,剪子赢布、布赢石头。因为元素a、b、c都可传递到自己身上,所以这个关系可以称作非递移性。 只有通过某种大众普遍性的心理行为,可以找到一定的简单逻辑关系,并加以利用,比如刚才安不知所使用的打破平局心理,但那只是一个非常有限的运用,并且已被证实,对司马零来说并不是特别好用。 不!根本就是完全没用! 那梁天合一到底是在思考或计算着什么? 正文 第235章:梁天合一(下)(第24更) 尽管安不知无法理解梁天合一的这种思考行为到底有何用处,不过,最显著的结果是,司马零原本开心的脸越来越凝重起来,因为双方的战局在此后一直呈现出胶着状态,司马零一点优势也没有沾上。 越到后面,司马零脸上的表情越为诡异,她显然是被什么奇怪的事情所困惑住,脸上现出极为明显的疑色,有好几次她都不得不停下来,也开始思考起来。 但她的这些思考除了浪费大量的时间外,却没有任何其他的效果,反而是将她自己的情绪搞得越发急促起来,也就在这个时候,梁天合一的出拳速度明显开始快了起来,并一点点地占据了优势,然后慢慢地将其扩大。 战斗很快就进行到尾声,到最后结束时,他居然很轻松地战胜赢了司马零,最后的结果是:胜37、平34、负29。 虽然从这个成绩俩看,只是小小优势的胜8拳,但考虑到刚才安不知的惨败成绩,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小侍和司马零显然是对这个成绩非常吃惊,尤其是司马零,已经完全陷入了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那目瞪口呆的样子显然是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结果。 梁天合一却很自然地笑了笑,重新缩回到安不知的身后,脸上却带着大败敌军班师回朝得意洋洋的神情。司马零回过神来,自是不依,吵着要再玩一盘。 “胡闹得也差不多了!二少爷让我来带他们进去。”一声叱喝从门口响起,随后出现的是一个安不知在美与兽见过一次的女人,字号“灵运”的御姐:原来她就是管家。 司马零两人立刻站起身来,垂手低头站于一旁,惶恐地应道:“是。” “灵运”教训完人,这才转头对安不知两人笑道:“让贵客见笑了,奴才们自作主张,浪费了贵客的时间,小女子在此赔礼了。要没事的话就请随我进来吧,二少爷想见你得很。” 安不知赶紧拉着梁天合一跟了上去,套着近乎地问道:“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姐姐呢?” “灵运”听着安不知的称呼,咯咯地笑着。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很客气地回答道:“我只是司马家的一个下人而已,你要愿意的话,就跟二少爷一样,叫我小良好了,至于姐姐这等称呼,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说完后,她脚下的速度突然加快,待得走到两人前面不远的位置,刻意跟安不知两人拉开少许的距离后才慢了下来,似乎是算准了两人有悄悄话要说,她就这样保持着一段不小的距离领路,三人保持这种方式快速地朝那大宅前进。 见到小良管家稍微离得远了些,安不知立刻回头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赢得?” “从她提出要玩一百拳的时候,我就来了兴趣,因为我对一定数量的数据统计一直都超级有兴趣的。所以在你们第一次玩的时候,我就很认真地在一旁看了起来,而出于从小被训练出来的习惯,我一边看,一边将你们的拳路全部记下来做了一个统计。然后,我就发现一个不寻常的地方。” 梁天合一脸上现出得意的神色,开始一一向安不知解释起来。 “你的出拳数据很正常,没什么可说的,基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胡乱的出拳,中间有一小段时期,在平局状态下,你的下一手拳数据明显改变过一次,变为一种极为稳定的模式,但也就那样了,仍然没有脱离普通人的范畴。” “但是那个小姑娘,却刻意地在分配自己出的拳,这就使我越发地注意起她来,然后当她开始连胜你的时候,我确定了一个事实,她在用统计法统筹计算你的拳路,从而建立起你的心理出拳模式!” “简单来说,在这个游戏中,我们所有的拳路对局一共只有九种情况,分别是你拳她拳、你拳她剪刀、你拳她布、你剪刀她剪刀、你剪刀她拳、你剪刀她布、你布她布、你布她剪刀、你布她石头。” “这个小姑娘尽量地在前三十局里分配和计划了自己所出的拳,使得以上九种对局情况都出现了三次以上,然后她将所有的结果都用电子脑记录下来,通过统计分析出你在某一种拳路对局出现时,接下来的下一拳,你所最经常出的两种拳以及对应的数量,然后她就针对性地出安全拳来应对。” 看着安不知此刻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梁天合一笑了笑,进行更为详尽地解释: “那我举个例子,我们就以你剪刀他剪刀这种情况为例说明,根据我的统计,你在那一百次划拳中,一共出现了13次这种对局情况,而在这种情况出现后,你接下来所出的拳式里,继续出剪刀有4次,改成出布则多达8次,而改成出石头则只有一次。” “所以在这些数据反馈到她那里之后,她就可以得到一个结论。在‘你剪刀她剪刀这种对局之后,你最喜欢出的是剪刀和布’,从数据上来看,确实这两种可能性加起来占全部次数的92%。要么根据这个统计,她接下来最安全的拳式就是剪刀,则她就有92%的几率胜利或者平手。” “当然,我现在说的是最终数据,在一开始,这个数据当然会是另外一个数字,我算了算,大概是84%左右的,而随着游戏的不断进行,她采样获得的数据越多,得到的百分比就越准确,她就越方便地安排好自己的下步拳路。” “那个小姑娘就是用这种方法击败了你。这就是为什么她要和你玩一百拳定胜负的原因,因为她需要用大概三十拳的数据来做采样,并建立起你的出拳心理模型。” “必须指出的是,这些出拳心理都是人们根深蒂固的一些下意识习惯,可能在2-3拳或者20-30拳之间,都不会真正地显现出来,可一旦玩的次数越多,它的影响力就越大!一般人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趋势与习惯,只有在经过统计和概率计算之后,在系统化的采样面前,细微的习惯才可以被无限地放大。” “而她,就是通过这些数据,完全可以了解你都不曾了解的自己。” 说到这里,梁天合一冲安不知神秘地一笑,“而这,也就是数字和概率最大的魔力。” 正文 第236章:梁家后人(第25更) 听到这里,安不知彻底地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问道,“既然她这么厉害,你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破了她?” 梁天合一便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再强大的数字模型,也是有规律的,她的问题,就是让我看到了她的规律,这在你们的眼里是麻烦的数学问题,可在我眼里,却跟积木似得,从小玩到大!在明白她是用这种方式来跟你玩之后,我就立刻想到解法。” “当然,她实际上记录的数据可能更加详细,计算的方法也更为复杂,甚至她还有可能采取的是另外一种采样方式。但总体来说,根据你在某种情况下的出拳次数来进行记录,并根据统计结果来进行对应的操作,我能肯定,她一定是使用了这个方式来玩这个游戏。所以接下来我便是利用了她的这个核心思维方式,来进行逆向操作,从而取胜。” “首先我很配合地跟她在短短地27局之内就完成她所需要的全部采样。但那个结果,她一定是相当地不满意,因为我也很平均地将每种情况下我所出的拳式都一一地分摊掉了。” “同样以我剪刀他剪刀为例,在这种情况出现以后,接下来我所出的三次拳式里,我很平均地出了1次石头、1次剪刀和1次布。所以,当第四次出现我剪刀他剪刀的情况时,她就迷茫了,根据统计数字,她无法判断出我的行为模式,于是她和我都是各自随意地出一次拳,胜负各安天命。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完全是看运气而已。” “真正的胜负是在第五次出现此种拳路情况时开始的。假设在上个例子中,我随便乱出了一次剪刀,无论胜负如何,现在在‘我剪刀他剪刀’这种情况中,我累积下来的应对数据就是2次剪刀、1次石头和1次布。则她会得出结论,在这种情况出现后我最喜欢出的是剪刀,所以她会以剪刀或石头来应对,而我的安全拳则是石头。” “这次出拳,我的胜率就要高出她不少了,因为她只有50%的几率和我打平,而我却拥有50%的几率胜利,这个概率是我独有的,她没有!” “而最厉害的还是在第六次情况出现时,还是那个例子,这时我的统计数据就已经是2次剪刀、2次石头和1次布了。她根据统计得出在这种情况下,我最不喜欢出的就是布,我喜欢出的是石头和剪刀,则她100%地会采用安全拳,也就是石头,而我恰好就出布,这是个100%的稳赢。与此同时,我的统计数据,就再次回到2次剪刀、2次石头和2次布。一个新的循环又开始了。” “当然了,我也是看到你输过一次,洞悉了她的采样核心的情况下,才能做到应对克制,如果在再给她一次机会,不知道她又会改变什么新的统计法,那我可就也没办法了,幸好,没继续玩下去了。” “等等!”安不知想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突然问道,“你不是没装电子脑吗?这么复杂的统计数据你怎么记住的?” “所以嘛,我刚才不是说了呀,这是我从小被训练出来的习惯,才区区100次统计,27个数据组而已,这已经是很简单的统计组了,更复杂的我都能记住,为什么一定要用电子脑啊?”梁天合一无所谓地耸了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安不知沉声问道。 “梁天合一啊,这一代梁家的唯一后人。” “梁家?哪个梁家……”眼看已经走到了大宅的门口,小良管家推开大门,站在一侧微微倾身请两人进屋。就在踏进司马家华贵地板的一瞬间,安不知猛然想了起来,自己是在哪里听说了“梁家”,原来是那个已经被历史所遗忘的“梁家”,难怪不得,梁天合一要让他不要叫他真名。 梁家,曾经的魔都桌游五大家族之一,世传以统计和概率为战法而闻名的数学赌博世家,十多年前被后起之秀司马家击败,拱手让出五大家族的位置,从此家道中落,无人问津。 原来,梁天合一竟是梁家后人! 当安不知带着梁天合一出现在司马大宅前的一刻,时间转回到二十分钟前,位于主宅四层顶楼的最大房间里,司马天地正跪在房间地毯的正中间,透过眼前巨大的落地窗,目光所及之处,穿过宽阔的庭院,可以看到远处漆黑无边的天地之间——此时太阳已经被层层乌云所遮蔽,整个世界都渐渐被黑暗所笼罩。 看来快下雨了,他极为无聊地想着这些事,旁边书桌前坐着他的父亲,这一代司马族的当家,他刚处理完一些家族事务,这会正拿着一本线装实体书在阅读。 两人一言不发,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自从司马天地从广场一役回来后的每一天,他便从清晨跪到黄昏,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再无其他事能做,这间屋内,整天都只有他父亲一个人,但绝对不会开口对他对话。 这就是对他的责罚:静默。 这并不是司马家的家法,而是专门用来惩治司马天地的办法,司马当家很熟悉自己这个儿子,知道对于他这样贪玩好耍生性好动的人来说,枯坐一天无疑是最要命的惩罚,更何况,在接受这种处罚时,还要断了他的脑网链接。 突然,司马当家放下手中的书,神色诧异道:“倒是没想到,那个姓安的小子竟找上门来了。” 司马天地从无聊的恍惚中猛地抬起头,惊道:“他来干什么!” “还能是干什么,当然是来找你了!”司马当家用手背轻轻摩擦着下巴上稀疏的胡茬,略加思考后,语气严肃地对着司马天地喝问道:“你可知错?” 这话问得司马天地心中暗暗窃喜,一般来说,每次的惩罚只要是以这句话为开头了,意思就是要他开始检讨反省了,随后只要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可以进入到“当庭释放”的节奏。 于是当即做出很严肃的表情,开始痛心疾首地背诵标准答案:“老爸我知错了。” 正文 第237章:风云际会(第26更) 听到司马天地那应付式的回答后,司马当家还真跟对暗号似的,立刻再问:“错在哪?” “身为司马家族中人,应当为司马家之崛起而生死。不应为任何外人外因而浪费自己的生命,此次冒险全因我个人喜恶,一时意气用事,将自己置于死地,虽死也毫无意义,实在是对不起司马家和老爸对我的期望。”司马天地非常诚恳地开始悔过。 “还有呢?” “这……”这倒不是司马天地装傻,他确实真没想出来,憋了半天只好问道,“还有什么?” “这姓安的,无非只是个奇运之人,我司马家有他不多,少他不少。你兄弟二人为用他,先后如此大动干戈,才是最令我失望的地方。上次你大哥因为他解了司马零的封印,我怎么处罚他你也看见了,没想到转头不过几天,你又去跟着他淌那种浑水。那黑暗议会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存在?我都不敢去随便招惹,你却去跟着他一起去玩命!随便一个第四使者就可以将你们逼到如此地步,来个更厉害的人物又该如何?” 说到气头处,司马当家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也高了几分。 “老爸,什么我们之间有友情啊之类的废话我就不说了。老爸从小就告诉我,司马家的人,无论命之如何,都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锤炼和改变自己的运程,而这其中,最不可获取的,乃是实战经验和自我信任。寻常争斗于我何益?不趁着这种自己能力正好合适的战斗去锤炼自己,难道天天在家里和那些下人练习就能成长?”问到这个关键问题,司马天地反而放开了胆子,为自己辩护了起来。 “若是有机会,为父自然会给你安排实力对等的战斗锤炼!”司马当家若有所思,语气减弱下来。 “我只怕那就不是战斗了,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的训练罢了。” “即便如此,也不用卖这个天大的人情给他小子,他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司马家的人为他出生入死?” “哎,老爸,只怕你们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老爸你可是教导过我。运虽然能决定一个人短时间的成败,但真正影响人一生的却是他的命!寻常人等,命之如何,一卦便知,且轨迹平整到几乎变无可变,就算给他多么强大的运气,也翻不起多大的波浪。你们人人都一眼看到了这安不知的奇运,却未曾尝试过给他卦上一命吧?” “什么意思?你为他卦过?”司马当家听出其中话机,皱着眉头问道。 “老爸,天机不可泄露,卦命之事,一旦卦出便不可说,其中玄机,你老就亲自动手看一看吧。” 司马当家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一场巨大的风雨即将来临了。 “也罢,起来吧,这次便放过你了,你下去准备准备,既然他上门来了,我司马家也不能失了礼数,我让司马良去将他接了过来。你到下面会客厅候着。” 司马天地忙应了声是,这就走了出去,在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解脱了的狂喜,这次的静默竟一罚就是这么多天,对他来说实在太痛苦了。 而在他的身后,一道闪电划破沉重的乌云,将司马当家的脸映得苍白。之前他已收到来自下面的通报,此时他便通过脑网通讯,吩咐了下去:“将他安排到迎客间等着,你带上阿零去,让他知道一下司马家的深浅。阿零的‘运’应该是已经用完了,你让她用‘势’来玩,不用留手,教训得越惨越好!” 吩咐完这些后,司马当家的眼睛已经完全闭合起来,他的手指以极其快速的手法推算起来。在电子脑化的今天,人类的命理学已经发展到不再需要生辰八字,在全面义体化的今日,身体已经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只有脑波,才是人类在运用经验和记忆时永恒而唯一的印记。 而安不知的脑波早在当初看见他的第一眼时,就牢牢地被司马当家捕捉而封印了起来,如今只需要将其在自己的电子脑中激活,便可以顺势卦出安不知的整条命。 先天之命,和后天之运,合二为一,则谓之命运。 从一个人诞生时起,命就如同一条河流般定下了它蜿蜒的走向,在运的影响下,它有起有落,却大致无法偏差出一个范围,卦命,就是画出这个范围!卦者,即为算。能力越强,算得越细越远,同时,被算者的命越是平坦而不坎坷,则越是能算得越细越远。 司马当家既是司马家一家之长,其命理学上的造诣本就极为强悍,可以说是无人能望其项背,又因为他的运道乃是堪称族内最强的“捕运”,正好对他的卦命有极为强大的辅助之用,所以在“卦命”这一项上,乃是不世出的天才,他若动心要算,别说三年五载,给别人卦出个几十年极为准确的命程也不是难事。 只是这卦命不同于看运,命是天道,给人说破了便要折寿,所以司马当家早年仗着年轻,为世间强权卦出几命后便金盆洗手,从此卦命只为己用,司马家族这偌大的家业和这些强大的家奴便全是拜此项能力所赐。 虽然已有一段时间没为人卦过命,但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已成为本能,不过数息之间,命图便在他紧闭的双眼前展开。 只见一条黑龙狰狞着冲着苍天嘶吼,虽力强,无奈身陷浅滩却显得极为狼狈。时至境迁,忽然天地慢慢陷入黑暗之中,电闪雷鸣之后暴雨倾盆而下,黑龙身边顿时狂风大作,几朵黑云也极为诡异地接一连三地纷纷出现,值此风云际会,黑龙直冲云霄,一声龙呤就此回荡于天地之间。 命图到此哑然而止,司马当家睁开眼睛,眼前已是狂风大作,在暴雨的洗涤下天地都变得模糊起来。这张命图很好理解,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实在太过磅礴,一时半会很难将其解析清楚,他也不想轻率地做出解读。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穷其卦命之天才的实力,眼前的这张命图的持续时间却短暂得可怕! 一年! 正文 第238章:意外中的意外(第27更) 这命图来得实在太过险恶,到底是安不知的命只有一年,还是自己只能看到一年!司马当家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这个可怕问题的答案,因为眼下,另一件事的结果已经报了过来: 司马零,败了! 安不知的命和司马零的落败,这两件事的结果一起摆在司马当家的面前时,这使他有点措手不及,两者之间到底有何联系?不过身为当家人的气魄,使他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最迫切的决定: “司马良,先将他们两个先带进来吧,没必要继续让阿零和他们玩下去了。” 这就是为什么安不知两人能这么快就坐在会客厅里的原因,等不了一会,司马天地简单洗漱之后,换了一身衣裳出现了两人的面前。梁天合一他是没见过的,便只顾着和安不知两人聊了起来,内容当然就是公园一战之后的各种情况了。 听闻大饼失踪,司马天地也是一愣,这倒是相当意外的事,两人便相约找个时候一起到他家去看看。再说了一会,话题终于回到安不知此行的目的上来,正当安不知在踌躇着要不要现在就说的时候,楼上传来骚动声,大宅的主人,司马家的正主出现了。 司马当家带着司马初缓步走了下来,老远的距离便对着安不知爽朗地笑道:“我道是谁来拜访我司马家,原来是你啊。” 听到这声音,司马天地自然是赶紧站了起来,立于一旁,安不知也连忙拉着梁天合一起身相迎。 司马当家却全没有之前安不知在美与兽遇到他时的威严,亲切地笑着:“上次见面太过匆忙,一直都未曾正式地互相认识一下。你就是安不知吧,听两个犬子提起过你,年纪轻轻就在各项桌游上能有如此造诣,看来也是个勤奋的孩子了。老夫是司马家的这代当家,单名一个乾字,你可以像家族里其他小辈一样,叫老夫一声乾叔。” 这已是极给面子的招呼了,安不知立刻拱手道:“东厂桌奴安不知,见过乾叔。” 司马乾在客厅主位上坐下,微笑道:“你进了司马家的门,就是客,不用把你那个身份挂在嘴边,听了没意思。不知这次登门,是有何贵干?” 要说安不知刚才还在纠结是否要说出此行的目的,这会听得司马乾如此问,便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扭捏下去了,立刻便正色道:“乾叔,此次来司马家,一是为上次公园一战中司马天地帮了我极大的忙,为此我要来道个谢,这个人情是我欠给整个司马家的,以后有任何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另外还有个事……” 安不知瞥了一眼旁边的司马天地,长出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想代陈氏春秋战队来邀请司马天地加入,一起在WBA里锻炼锻炼。” 不等司马乾有任何反应,他身后的司马初冷笑一声,说道:“陈氏春秋算个什么破烂玩意,当初皇天战队邀请我们司马家派人进驻,不要说司马家本家的人,连我们家奴都看不上眼不肯去,更何况你们这不入流的队。” 安不知不动声色,立刻在电子脑中简单搜索了一下,便知道这个皇天战队是亚太地区综合水平第二的顶尖强队,在《召唤战争》这个项目上更是排名第一的王者队伍,和陈氏春秋真不是一个等级。 不过,这并不重要,计上心来,他立刻便接口道: “诚然,如你所说,陈氏春秋和皇天完全是两个不同等级的战队。但皇天邀请你们派人加入,不过是做一做姿态而已,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他要的根本就不是你们的战力,而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摆出一副姿态,我皇天里面有司马家的人坐镇,其实是有没有你们司马家都一样,只是要借你们家族的威望来用用。” “但我们的这个小战队,是确实需要司马二少爷的加入,他的运道可以与我们的能力有效地结合起来,借助于此,他的运道也可以在一个更合适的地方得到锤炼。并且我们可以保证,我们绝不对外大肆宣传司马二少爷进入我们战队一事。” 司马初正要再说什么,他身前的司马乾却抬手示意不要多说,在一片沉寂中,司马乾的目光在安不知身上定然地看了许久,然后再缓缓地移到梁天合一身上,最后他简短而极其出人意料地做出了结论: “好啊!这事,我便答应了。” 这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安不知都做好了思想准备来继续说服这位司马家的主人,却没想到如此简单,对方就同意了,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好,只得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 司马天地和司马初也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司马天地此刻内心里当然是一阵狂喜,这就意味着他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地每天借训练之名出去玩了,他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而司马初则把持不住,直接问出了口:“老爷,这怕是……” 不等他完全地问出口,司马乾以无容置疑的强硬口吻不满意地打断他道:“我自有安排,你不要多嘴。” “是!”司马初已经有很久没听到如此严厉的措辞,忙住口后退。 司马乾喝退下人,再次温和地问道:“那么,你们这个陈氏春秋战队的训练时间是?” “每天下午两点开始,以司马天地的资质,不超过下午六点便能结束。”安不知恭恭敬敬地答道。 司马天地在一旁好不心痛,心里直骂安不知你这是头猪啊。继续做好事就好事做到底啊,这种时候不需要你拍这样的马屁啊混蛋!你就说我蠢,需要多花好多时间才能完成训练,只能凌晨才能回家多好啊! 司马乾点点头,似是放下心来,低头沉思了片刻,便准备起身离开。 在这时,他突然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指着安不知身旁的梁天合一,若无其事地问道:“这位小朋友也是你们战队的吗?他也和你们一起训练吗?” 正文 第239章:豪门恩怨(第28更) 这个问题来得有点突然,安不知被问个措手不及,点头道:“是的,这个……”梁天合一已经在身后悄悄地扯安不知的衣角了,安不知心领神会,不假思索地为他掩盖道,“这个小朋友叫小天,也是我们战队的,不过只是个替补而已。平常只是跟着我们训练和学习,不怎么上去比赛的。” “哦,我看他好像年纪挺小的,可能是没全身义体化吧。” “是的,他还没有任何部位义体化,包括大脑。” “不错,不错,前途无限啊。”司马乾突然毫无预兆地夸起梁天合一来,然后他猛地起身,对着安不知说道:“那今天就到这里了,家族里还有事,老夫就不陪你们了。天地,你好好招呼你的朋友,加入战队一事,我已经准了,你们再聊聊细节,明天你就可以去了。” “谢谢老爸!老爸万岁!”司马天地发自内心地欢呼起来,果然还是个少年。 司马乾便带着司马初上楼离开,待到进到二楼的书房,完全离开安不知等人的视野和听力范围后,司马乾脸上的笑容已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冷冷地向身后司马初问道:“你认出来没有?” 司马初不明所以地反问道:“啊?认出什么?” “亏你还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的老奴,连这点记性都没有!”司马乾在书桌后的老爷椅里稳稳坐了下来,冷笑道:“我问你,自从阿零得了那人的指导,开始在‘运’用光以后采用‘势’来玩游戏后,谁赢过她?” 司马初想都不用想,直接回答道:“没有人,连两个少爷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就是了!阿零的‘势’原本就是我司马家暗中隐藏的致命武器,今天我的本意是想让这个安不知吃个憋,知难而退,在他们来的路上,我也详细问过了阿良整个过程,得知那小子也确实惨败给了阿零,结果他身边的那个愣小子硬是在第一次遇见阿零的情况下,就赢了她,我下来之前专门看过了她保存的战斗记录,那不是偶然,更不是运气,是实实在在的水平!” “话说到这里,能用实力战胜这种状态下的阿零,你还没想到点什么?”司马乾用力地用指关节敲了敲书桌面,阴狠地看着司马初。 “老爷的意思是说,他可能是梁家的人!” “什么可能!”司马乾猛地一拍桌子,“你真没看出来假没看出来!他根本还没义体化,虽然人还小,活脱脱就是当年他父亲的那个模样!而且如果不是梁家的正统传人,怎么可能会用那样的战法来击败阿零!怎么可能会在还没电子脑化的时候就用‘势’来击败阿零!” “老爷息怒!”司马初赶紧低头道:“所以老爷点头让少爷进他们的战队是……” “是!”司马乾狠狠地说道:“那个安不知提出这档子事,正合我意,我顺水推舟放他进去,一就是想让他看清楚安不知的底细,二就是让他去揪出这个梁家后人的幕后力量。天地毕竟是我们司马家的人,有什么状况他必然是向着我们整个家族,即便他贪玩,这点本性为父还是有把握的。只要知道他们还对当年的事有想法,我司马家,不在乎再给他梁家来个!斩草除根!” 而在客厅里,安不知则将陈氏春秋的情况大致给司马天地介绍了一番,后者哪里肯花心思去听这些,不等安不知说完,看看左右没别的人,拉着安不知就夸奖道:“干得漂亮,不愧我上次花了那么大力气帮你,出去后本少爷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安不知却长叹一声,半是规劝半是认真地说道:“找你来进战队,暗地下确实是朋友支招,说这样才能真正帮到你,可我也有自己的打算,这个陈氏春秋,我是认真地想搞好,你还是不可或缺的主要战力,这每天训练的事,你还真必须来!否则可别怪我告发你爸!” “别介啊,说这个就伤感情了,好好好,好商量,我明天来还不成吗?”这毕竟是自己家的宅子,司马天地哪里敢在这里发作,忙把安不知劝下来再说。 “敢情你刚才压根是没听我说什么啊!”安不知不满意地抱怨了两句,这才说道:“下午两点勒,司马大爷,一定记得来哦!” 两人又随便闲聊了几句,梁天合一却是好奇地四处张望,也不敢到处走动,就这样磨蹭了一会,安不知终于起身告辞,带着梁天合一告辞离开。 从司马家出来以后,安不知顺道将梁天合一送回驻地,便立刻回到了东厂,今天店里倒没什么大事,随便忙了一阵,在凌晨之前快下班了,安不知急急忙忙地赶紧回道驻地,心想指不定还能跟大家一起玩一玩或者看一看大家训练得怎么样。 现在对他来说,这个小小的驻地反而成为了他最愿意回来的心之所在,跟着这些和自己年纪相仿、臭味相投的人一起慢慢地成长,这使他想起了以前在师傅那里和大家一起训练的好时光,大家有说有笑,互相打闹,拿一场游戏的胜负赌晚餐。 每当回忆起那些情景,一股暖意就涌上心头。 想法是好的,可是等到他开门一进大厅,才发现里面只剩下了两个人:李妙雨和汪柳明。原来今天安不知给大家定的这个训练项目,居然把所有人都给累得要死,大家从下午一直练到晚上,精神恍惚,注意力开始不集中,反而就更容易输了,这才纷纷完成了指定的训练项目。 所以一旦完成训练,大家吃饭的吃饭,休息的休息,娱乐的娱乐,都各自放松了一会,便早早地睡下了,这会李妙雨之所以还在,是因为他是个内心无比骄傲的倔驴子,这个看起来轻轻松松的项目居然费了他那么大的力,而且他还真是所有人当中最后一个完成的人。 内心极为傲气的他当然极不服气,所以还在继续特训。 至于汪柳明嘛,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大概是在陪李妙雨吧,安不知看过了他的训练记录,他是梁天合一走后,继凡心之后第三个完成训练项目的人。 正文 第240章:双仆(第29更) 安不知轻轻走到李妙雨的身后,认真地看着他的训练对战。不过才看一会,他就不由地笑了起来。 老实说,他没想到李妙雨可以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之前安不知对他下的结论一点也没错,李妙雨是所有人当中水平最高傲气也最盛的一个,可以说这个训练项目对他来说是最难的,他也确实没达到安不知临走时给大家所提出的那个水平,但他却用另外一种方式达到了相同的效果。 李妙雨的最大问题就是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但他的观察和分析能力却是一流的。他可以很轻松地看出对方意图,然后他便采用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去打乱对方的意图,这其实就是他一贯的战法。 但这次,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把自己的节奏修改了一下,使得自己的攻击虽猛,却没有后劲,这样只要慢慢打到后期,便一定能输,更关键的是,由于攻击的节奏一直控制在他的手中,对手就紧张得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他是否在放水或是有什么行动不够优质。 所以安不知很难得的赞叹了一句:“没想到,你倒是能举一反三地想出这种战法来输嘛。” 李妙雨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安不知,疲惫地笑了笑,却没说话,仍然回过头去跟对手激战。安不知便劝道:“这盘打完就去休息,明天的训练更紧张,不妨给你透露了一下,明天的训练项目还是这个,只不过连败的场数要加到三场了。” 李妙雨应付性地“嗯”了一声,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当前的战斗中,安不知也不催他,自个在一边找了个沙发躺着休息。今天外面下着倾盘大雨,是没办法再睡到院子里了。 奇怪的是,汪柳明也不说话,也不离开休息,也静静地呆在自己的主机之前,好像在忙碌着什么。 三个男人就这样各怀心事,沉寂在一片诡异的宁静中。 过了许久,李妙雨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他长舒了一口气,把控制台收了起来,分别向安不知和汪柳明打了招呼便径直朝楼上走去,看来他又一次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求败”计划,终于决定要休息了。 等到他完全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安不知才说道:“说吧,你等我到现在,想说什么?” 汪柳明猛地站起身,走到安不知旁边,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他眉宇紧紧地拧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极为的不安。斟酌了好半天,他才迟疑着问道:“今天你带梁天合一去司马家,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发生吗?” “呵呵,能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安不知反问道。 “比如说,司马家的那个当家……有没有……觉得……”汪柳明正结结巴巴地问着,安不知却不耐烦了,直接打断他反问道:“你是想问,司马乾有没有认出梁天合一是梁家后人是吧?” “这……”汪柳明被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出来。 “这什么这!梁天合一一早便主动告诉了我,要我帮他隐瞒。司马乾有没有认出他我是不知道,反正我们是尽量没有暴露他的身份咯。” “那,那就好。”汪柳明拍了拍胸口,似乎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安不知却不满地说道:“我说,你们差不多也是时候告诉我你们的真实身份了吧!” “我们?我们能有什么真实身份?” “别装傻了!梁天合一如果真是梁家的后人,你们两兄弟便铁定的是梁家派来暗中保护他的人!今天之前我就看过你们所有人的比赛记录,你和你那个所谓弟弟在每一场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水平都稳定得过分!你们既不会因为情绪波动而导致发挥失常,却也从来没有过超水平发挥。” “你们的实力永远都在一条水平线上做极小的波动,在陈氏春秋呆了这么久,你们甚至连一点点的实力增强都没有!而在今天的训练中,你们也表现出极强的自我控制能力,只能有一种情况能解释以上所有情况——你们两兄弟在刻意地隐藏实力!” “之前我还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隐藏,而到了今天,当你们表现出对梁天合一的过分关心,现在我又知道了他极其特殊的身份,要是我还猜不到你们大致身份,我就是猪了好吗!” 面对安不知咄咄逼人的这一连串分析,汪柳明彻底地沉默了,眼神不停的闪烁,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不知倒也不急,连珠炮似的把这事给彻底摆上台面后,反而不急了,且看对方出招。 良久的沉默之后,汪柳明长叹一口气,问道:“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打算把这事搞清楚!你放心,我对你们一点恶意都没有,实际上梁天合一今天还小小地帮了我一把。你们的这些事,我了解得越清楚,以后我能帮到你们的就越多。你如果实在要对我有诸多隐瞒,我也没办法,但如果以后发生了什么和你们嘴里所说不一样的事,便休想让我再帮你们一丝一毫。” “你有什么不清楚?” “我什么都不清楚!” 汪柳明苦笑:“那你总得捡个头,让我好给你说。” “那就从你们兄弟两,还有梁天合一这个小家伙的身份说起吧。” 汪柳明的眼神慢慢地黯淡下来,那些无法忘却的痛苦回忆渐渐涌现上来,“我们俩并非兄弟,而是梁家收养的两个仆人,我们原本都是跟着老爷姓梁。梁家败亡前大少爷就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二少爷则在动乱中走失,夫人死前将小少爷过继给她妹妹家,并托付我俩一定要照顾好这梁家最后的根子。” “我俩便随着小少爷一起过去,夫人的妹妹嫁入的是一户姓汪的商人,为了不引起外人注意,我们便改姓汪。小少爷患有脑疾,没法过早电子脑化,汪家将其送到陈少爷这里进行适应性的锻炼,我俩合计了一下,便换了义体,装作双胞胎兄弟进到陈少爷的战队里,好暗中保护小少爷。” 正文 第241章:梁家往事(上)(第30更) 安不知点点头,回道:“这倒是能说得过去。那梁家当初如何败落的?这事在外界完全传得是什么风言风语的都有,没一点干货在里面。你且给我详细讲来听听,我也算对你们梁家和那个司马家之间的恩怨大致了解一下。”” 听闻此言,汪柳明的眼中显出几分狠戾之色,咬牙切齿道:“这一切,便要从司马家那个狼心狗肺的当家司马乾说起了……” 梁家,在十五年前也是魔都五大家族之一,那时,还没有司马家。我家的老爷当然姓梁,名晋元,生性豪爽,乐善好施,在魔都享有极高的声誉。老爷在魔都的生意做得极大,除了天才般的经商头脑外,最重要的,便是我们梁家压箱底的脑域能力——人称拉普拉斯恶魔的概率哲学。 寻常的概率学,只是计算每件事物发生的概率,但在很久之前,这个世界上曾出现一个名叫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的天才,在他的《概率哲学随笔》中曾提出一个伟大的设想:假设有某种智能,一种知性的存在,他能领会大自然运作的所有力量,以及期间所有存在的独特情境。此一至高无上的智慧必是浩瀚无穷,足以把所有资料都纳入考虑。他必然能够理解一切的法则与运动,无论是宇宙中最巨大的星体,还是最轻盈的原子;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不能确定的。未来和过去,都尽收他的眼底。 这只是一个天才的假想,而老爷却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拉普拉斯恶魔: 在人类拥有了电子脑后,我们也便获取了前人超乎想象的计算力和想象力。 首先,我们将电子脑调整进入无限扩张“θ”西塔脑波状态,较为极限的模糊想象力,将一件事情里的所有元素分解并串联起来,最后得到一个我们想要的结果,然后再将为了这个结果所在过程中用到的所有影响元素一一列出,这个过程,主要是看到最后的结果,以及看到中间的推演过程,所以被称之为“眼”。 之后,再重新调整自己的电子脑,恢复到“α”阿尔法脑波状态,利用人类在这时精神最为集中放松,具有专注力,并且还能有效地引导想象力的特性,进行最为可怕的复式逻辑运算,将上述所有的元素在改变后,对最后的结果所造成的影响,需要注意的是,有的因素明显,则很容易将其改变,而有的因素则隐藏得很深,则需要用一些类似“蝴蝶效应”的方式来进行改变。这个过程,则被称为“心”。 简单来说,用“眼”来看出所有的“因”,并看到最后的“果”,再用“心”将这个“果”的概率算出来,并计算将其中所有“因”一一改变后,能否近乎无限地提高“果”所出现的概率。 这当然并没有达到拉普拉斯恶魔无所不知的效果,却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预知未来和改变未来的能力。 在那个脑域才刚刚开始研究开发的年代,无数人穷其一生也没法窥探到其中的秘密,而这就是天才般的概率哲学家,我家老爷,梁晋元的成就! 当然,这里就出现了一个相当关键的技术问题。 当一个因素被改变时,我们要确定最后的结果会如何改变。有的因素改变后会导致最后结果出现的概率降低,而有的因素被改变则反而会导致其最后结果出现的概率提高,所以在改变的过程中,需要不断地使用“眼”来确定“心”是否被正确地引导。 当“眼”过于强大时,看到的太多,得出的影响因素太多,却反而缺乏足够的“心”力去改变它们,则在“心”的过程中无法抓住重点。 当“心”过于强大时,则想法太多,却无法确定自己所做的每一个改变是否准确,虽然能够改变的因素很多,却往往在错误的方向上使力。 所以,心眼必须合一,而且心眼必须平衡,当两者都足够强大,并且达到完美的同步时,便可以将任何一件事发生的概率准确定位在100%或0%。 而更难的是,人要如何才能在这两种脑波状态下达成平衡和一致,如果要不停在两者之间切换,容易出问题不说,自己就得先发狂。 所以,100%只是理想状态,全盛时期的老爷也只能把这个数字定位在95%左右,这已经是一个足够令他带领梁家走入辉煌的数字了。 可惜,这并不是一个能决定梁家命运的数字。 当老爷的心眼理论已经非常成熟时,他便开始着手**自己的两个儿子,然而,他们两却一点没继承到老爷的卓越天赋,不,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他们两都只是分别继承了老爷的一部分天赋。 大少爷拥有极强的逻辑分析力,所以他的“心”的改变能力几乎是常人的数倍,连老爷都望尘莫及,但他却几乎没有一点“眼”的能力,想象力差的一塌糊涂;与之相对的,二少爷却拥有非凡的想象力,这使得他可以发挥出远超老爷的“眼”能力,但他“心”的改变能力差不多就等于没有。 他们都在一个方面成为了不世出的天才,却毫无任何改变世界的力量,一个看得太多,一个想得太多。 因为担心他们有什么意外,我和花暗本来是老爷的贴身仆人,老爷却将我两也分别单独培养出一定的“心”和“眼”能力,只不过我只有“眼”,所以跟着大少爷,花暗只有“心”,便跟着二少爷。我们的能力当然比起他们来说是要差了许多许多,但起码有我们陪着少爷,也多少有个照应。 生出这么两个儿子,老爷刚开始以为是冥冥中命运的安排,便潜心地培养他们,将他们的生活、学习几乎一切都安排在一起,这样,他们两兄弟只要联合,便是世上无敌,因为按老爷的推算,他们两兄弟只要完美地配合,便正好可以达到概率定位100%的完美状态。 然而,这却是一切悲剧的根源,在刚开始,一切都是美好的,直到司马家族的出现,噩梦便开始了。 正文 第242章:梁家往事(下)(第31更) 十五年前,司马乾带着他那个并不显眼的小家族出现在魔都时,没人想到他会在短短几年内崛起得如此之猛! 他当时的营生是帮人卦命看运,那个时候他所谓的运道还在研究阶段,所有人都认为他口中的运道只是异想天开,毕竟,他提出的那些能力的实际效果未免也太过惊世骇俗了一点。 这是个科学的社会,已经很少有人相信命理的那一套。 但只有我家老爷对此表示出极大的兴趣,原因无它,就是因为自古以来,“运气”和“概率”就如同是两个分不开的双胞胎。所以他不仅给予了司马家族很大的财产资助,还帮助司马家联系了不少巨型势力,司马的卦命之术确实很玄妙,所以司马乾全力做了那几笔老爷为他找来的大生意,财力和人脉上都获得了巨大的提升,从此在魔都站稳了脚跟。 两家就这样建立了十分亲近的关系,也就在那个时候,两位少爷认识了司马家的千金——司马千秋,那女人靠着出色的容貌和卓越的见识谈吐同时征服了两位少爷。 因为两位少爷的生活和环境实在是太相似了,他们的品味相同,爱好相同,甚至在爱情方面也出奇的相似:他们同时爱上了那个该死的狐狸精。 那个贱女人却有着自己的选择,想象力丰富而更具浪漫情怀的二少爷明显更对她的胃口,所以她很快就投入了二少爷的怀抱。遭受极大打击的大少爷一蹶不振,从此兄弟二人的感情和关系急转直下,别说心眼合一了,寻常见面连话都说不上两句。最后还是大少爷不愿意就此破坏兄弟二人的感情,竟选择了离家出走。 老爷大发雷霆,几乎起倾家之力去找,也没有任何的结果,大少爷在逻辑运算方面,可说当今无敌,谁能推测得出他的行动?而就在大少爷离开后的不到半年之内,陆续地发生了三件事: 首先是夫人又生下了三少爷,也就是现在的梁天合一;然后是司马千秋和二少爷成婚了,但是在新婚当夜,司马千秋却离奇死亡,死时身上遍体鳞伤,二少爷却傻了一样对此事完全一无所知,司马家暴怒之下与梁家反目成仇;在经过两个月的明争暗斗之后,司马家终于逼得老爷答应,双方互赌全部家当,败者从此滚出魔都,永不回来。 到了很久很久之后,我们才查明白,司马家这群忘恩负义的狗杂碎,他们从一开始就瞄准了我们梁家的地位而来,那个叫什么司马千秋的贱女人,根本就不是司马乾的亲生女儿,乃是他很早之前就收来的桌奴,真名其实叫司马姗,她的运道叫“桃花运”,只要她愿意,便没有男人能抵抗她的魅力。 就是靠着这玩意使得一招离间计,才弄得大少爷二少爷分崩离析,而他们之所以处心积虑地搞了那么多,就是为了那场倾家之战。 老爷那时还不知内情,但由于司马千秋暴毙实在太过蹊跷,二少爷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司马家肯定在什么地方动了手脚,而二少爷在逻辑推理方面又几乎就是个白痴。 所以老爷一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托大,二则是打算借此为二少爷出出气,便应了这场赌局。 在那轰动一时的倾城之赌中,没有人认为梁家会输!那时少爷的心眼研究研究已达巅峰,任何其他四大家族都不敢下这样的赌局。但是,没有人想到会是那样的一个结果! 双方当时选定的内容是德州扑克,这其实是一个完全靠牌技和概率来玩的游戏,但是,运气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胜负,司马乾才会对这个游戏点头,而老爷也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前期的大部分局面都确实被老爷所控制着,据老爷事先所知,司马家那时对“运道”的开发仅仅是在初级阶段,根本形成不了气候,而这个游戏本身运气的成分也极为有限,所以老爷在很多局面下都可以将概率算死到95%左右,那司马乾就算运气再好,看起来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而已。 然而,在最为重要的一局中,司马家终于露出了他们雪藏已久的獠牙。 就德州扑克而言,七张牌总共有一亿三千四百万种可能的组合,在所有的组合里面,总共有224848种组成铁支(也就是四张一样点数的牌,也叫四条)的组合,拿到的概率只有0.168%,而同花顺则仅有38916种组合,又远比拿到铁支的概率要低,这个概率只有0.029%! 在那场最为关键的死斗中,老爷施出浑身解数,将他手中拿到铁支的概率超水平地算死到几乎98%的可能,最后几乎是靠着一点运气,才终于凑出了铁支,而他的对手,同样压下了全副身家的司马乾则是在凑同花顺! 你以为他同花顺的概率还是0.029%吗? 错了,当老爷在改变自己的概率让自己拿到铁支的同时,也无形中影响到了对手。你要知道,在同一局牌局当中,又出现铁支又出现同花顺的概率有多小么? 差不多就只是那38916种组合里面的极其小的一个零头,如果真的要算的话,大概是0.00373%的可能,差不多要玩26757盘才会出现这样一盘。 就在老爷认为已经是绝对的十拿九稳时,司马乾终于在世人面前第一次展示出他的运道:捕运。 他能将所有看到的运气以脑电波的形式捕捉并储存起来,以随时使用。其实早在来魔都之前,他所谓的“运道”能力便已运用得非常纯熟,只是装作“运道”的研究才刚刚开始,为了扮猪吃老虎吞灭我们梁家,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此刻的这一局。 就在这几乎绝对趋近于不可能的局面中,他使用了事先早就捕捉准备好的司马零之运,结果就不用说了,再低的概率,在司马零的面前,那也是有信手拈来的事。 司马乾在几乎绝对不可能的概率下,仍然拿到了同花顺,超级逆转! 便是如此,司马家靠着吞噬掉了我们梁家所有的生命与未来,成为了魔都新一代的五大家族。 正文 第243章:WBA锦标赛(第32更) 第243章:WBA锦标赛 说到这里,汪柳明长出了一口气,将意识慢慢从深远的回忆中抽离出来,虽然这段回忆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却像经历整个一生般的痛苦与沧桑,记忆在回忆的一瞬间,将那些曾的美好和幸福堆砌在自己面前,然后再由我们一点点地将其毁去。原来在很多时候,我们以为已经早已忘却的回忆,无论美好又或是痛苦,其实就在那里,从未离远,只需稍不注意,便跃然于眼前。 “那之后,你们梁家怎么善后的呢?”但安不知还有着一些疑问,仍紧紧地追问道。 汪柳明愁容惨淡地闭上了眼睛,“赌局刚一结束,在内心深处一直都认为是自己的错才导致了这一切发生的二少爷便发狂了,在当时极度的混乱中,大家都没注意到他,他也冲出了家门,从此了无音讯。” “而老爷无法接受战败的事实,寄予厚望的两个儿子又一个离家出走一个失踪,一时想不开吞枪自尽,夫人倒是异常地冷静,她将家中所有残余的资产收拾干净换成钱财,然后将其和将小少爷一起交予我俩,嘱咐我们带着小少爷投奔她的妹妹,从此必须寸步不离地保护他。而后在老爷下葬的那天,夫人自缢,追随老爷而去。” “从此梁家的这两个公子再没出现过?”安不知心下疑惑道。 汪柳明摇摇头,“再没出现过。” “那你们主仆三人如今有何打算?报仇?”安不知问出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很早之前,在小少爷刚刚懂事前,我就将梁家的变故一五一十地说与他听,他听完之后只是表情平淡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到了现在他也没有任何表示,我们做下人,哪里敢有什么打算?以后的一切都要等小少爷义体化和成长得更强大再说。”汪柳明斟酌着说出这段话,看来对安不知仍抱有极大的戒备心。 “很好!”安不知点点头,“你们没寻仇的打算就好,我可不想介入到你们和司马家的恩怨中,以后你们想如何是你们的事。现在,梁天合一可以在我这里慢慢变强,这点没有问题。但你们一旦决定报仇,请提前告诉我一声,你我划清界限!我不想参合到你们这种豪门的恩怨之中,可好?” “好!”汪柳明忙应承下来,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那么接下来,我们讨论另外一件事情!”安不知满意地点点道,“我知道你们之前为了隐瞒身份在比赛中有故意留手,不过现在既然是我在这个队里了,这些小动作就请不要做了,否则我会为了战队的发展而请你们离开,这点可有疑问?” “没问题!若你刚才所说部分真的可以做到,我就保证和花暗两人从此以后在比赛中全力以赴,若再有半点藏私留手,你赶我们走,绝无怨言!”汪柳明面露凶狠之色,看来已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那就只剩最后一件事了,白天我带梁天合一去司马家时,那个司马零用了一个极其奇怪的战斗方式,全靠梁天合一最后才成功地解决掉她,我当时有将整个过程保存到电子脑中,你将资料拿过去看看,和你弟弟,哦,和花暗兄一起合计合计,过几天你们给我分析分析。”安不知一边说着,一边手脚极麻利地将资料送到对方的电子脑中。 眼看着汪柳明彻底的沉默了下来,安不知也不去打扰他,由得他去想,只是提醒他一句明天下午两点就得准时起床参加训练,便翻身在客厅里的一张沙发床上拉过一床毯子睡了下去。 清晨还不等安不知睡到自然醒,一阵急促的电子脑信号就将他唤醒,这也是陈羁风在这个小小的驻地里做的独特设置,遇到紧急事件,只要启动位于宙斯II型上的一个功能,便能用电子脑信号将所有队员唤醒。 安不知昏昏沉沉地坐起身来,随便用全息成像在身上生成了一点简单衣服,翻身起来一看,陈羁风正跟个疯子似的在宙斯II型旁边手舞足蹈地瞎高兴,其他人正慢慢从各自的私人空间里出来,安不知第一个来到陈羁风的跟前,从他眼前的个人主机屏幕上看到了他兴奋的原因: WBA每个月都会在所有的桌游里抽选十款作为当月的竞技项目,其中七款是个人项目,三款是团队项目,前者以WBA该项目全区排名的前128名为入选标准,而后者则以该项目全区排名的前32队为入选标准。 WBA这个月的锦标赛项目刚刚公布,《召唤战争》作为团队项目正在其中。 由于陈氏春秋战队正好在这一个项目上的排名达到了亚太区前三十二的水平,所以刚刚收到进入《召唤战争》亚太区外围晋级赛的邀请,如果能打进亚太区的前八名,则将出线与全球其他三个区强者一起,角逐该项目世界虚幻竞技的王者桂冠。 虽然这是虚幻竞技,但这可并不是一项虚幻头衔。 当所有的比赛结束,前十六名排定了座次之后,WBA官方将会把这个项目中这一年多以来在WBA上累积的全部经验EXP以及比赛过程中所产生的所有经验EXP,全部累积到一起,再根据最后的名次分配给成绩优异者。 第16-9名可以得到全部经验体的仅仅10%而已,而4-8名则可以得到20%,第3-4名可以得到40%,第二名可以得到70%,只有冠军,可以毫无保留地得到这一届比赛中的全部经验总和! 在此之后,该项目的所有排名和累积经验EXP将重新清零,所有人重新开始新一轮的角逐。 这个过程的意义在于:当拿到这个冠军头衔时,实际上得到的,将是全世界所有精英这一年多以来倾尽全力在这个游戏中的全部战斗EXP。在WBA惯例中,把每个项目的每一届冠军称为王者,由此可见这个位置有多么重要。 作为王者,只要将所获得的全部经验体放入到自己的BOARD中,从此便可以稳稳保住自己的性命,很难有人能成功入侵并击破这个BOARD,而从此以后王者便可以将个人精力完全从该游戏中解放出来,投入到其他游戏中去。 这就是获取王者头衔的真正收益,这个游戏从此将成为他附身符,从此陪伴他一生。 正文 第244章:战前动员(第33更) 当然,要击败这样的王者BOARD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前提就是自己得先成为王,同样也获得无比巨量的经验体后,才有可能挑战并击败另一个王。 这就是铁则:只有王,才能战胜王。而且,他们还必须是同一个游戏领域! 但是虽然王者很多,但他们之间却很少有交手记录。因为当一个玩家成为王者之后,他将不会再对这个游戏有任何的牵挂,从容离开去挑战新的游戏,从而保证了新一代王者的诞生。 实际上,竞争失败的亚军和季军,都是下一届王者的有利竞争者,因为他们在上一届比赛中已获得了相当巨大的经验体,这将成为他们取胜的有利条件。 这也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一个项目上连续两次夺冠的原因,一个人不停地在一个项目上重复累积经验,其中有很多的经验都是重叠且没有意义的,而这样的做还妨碍了后面新的王者出现,所以这样做,意义不大,同时也不被允许! 真正的双冠王,诞生在不同的项目之间,也就是说一个王者必须离开他曾经夺冠的项目,换一个新的游戏项目再重新夺取桂冠,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为双冠王! 而在BOARD时代的历史上,双冠王的数量不多,但是也不少,但是三冠王却只有那些才华横溢的天才曾经做到过,这些天才都被后人给予了一个独特的王者封号,并将其传记列入WBA名人堂。 自从WBA诞生并开始使用这套比赛制度时候起,最强大的王,是十年前出现的往生王,他使用的ID是Diesseits(此岸),在他活跃于WBA的四年里,他分别在四个单人项目上夺冠,从而成为了WBA历史上唯一的一个四冠王! 所以,也就难怪陈羁风会高兴成那个样子,自从他创立陈氏春秋这个战队起,就没有对在其他的桌游上耗费过自己的精力,往往都是浅尝即止,唯独在《召唤战争》上,他倾注了自己的全部的财力和精力,从战队实力上来看,找来的李妙雨也算是极强的职业选手了,而汪氏两兄弟和梁天合一也具有相当大的潜力。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虽然只是以亚太区排名第十八的位置进入晋级赛,但这就够了。从今以后,排名将不再重要,来自全亚太区最强的64支队伍将捉对厮杀,以双败淘汰的方式,决出最后的八强,从而挺进世界决赛,夺取王冠! 在看完消息疯了个够本以后,陈羁风顾不上正常地退出个人主机,扯下数据线便跳上桌子,一脸呈狂热状态地宣布,“同志们,革命一年多,就盼着这一天!要想翻身做主人,就看这一把了!我宣布从今天起,全队为迎战WBA锦标赛,开展疯狂式的集中训练,具体训练项目嘛,这个……还是请安不知同志来给大家讲好了,下面有请安大爷!” 安不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不用理这个活宝,我看了一下赛程的时间安排,第一轮晋级赛要在三天后开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什么强化训练都是假的,最重要的是敌人的情报收集,这方面的工作,陈少,非你莫属了,而在得到情报之后,我将根据这几天的训练成果进行具体的战术安排。” 听到这里,陈羁风忙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放心好了,一定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我这就联系人去!抽签结果一出来咱这情报立马就给送过来!” “你等等,听完后面的安排再说!”安不知忙把他给拉住留下,“由于时间紧迫,我希望大家能更努力地完成战队的既定训练任务,昨天的所有战斗记录我都看过了,个别的问题我等会分别找你们私聊。我们先来把今天的任务布置一下。昨天是两连败,本来今天我是打算继续提升难度,变成三连败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难度加倍,今天的目标是四连败,开始吧!” “好!”众人齐声喝好,便兴高采烈地散到各自的终端上开始战斗了,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昨天刚开始这么玩的时候,都觉得别扭,怎么玩怎么不顺,几乎憋屈得想砸掉终端,可越玩到后面,大家都渐渐地玩上了瘾,估计是之前任谁都没试过,原来游戏还可以这样玩。 所以听到今天的任务几乎是加倍以后,却没有一个人露出痛苦纠结的表情,反而是摩拳擦掌,人人争先,比着看谁能第一个完成! 其实真正玩游戏的人,最开始的阶段,是学习和遵守规则,这是最起码的要求,因为如果做不到这点,你就无法理解这个游戏,无法感受到她的精髓,也无法听到她对你的耳语。这虽然是最枯燥无聊的阶段,却也是最无可避免的阶段,一切都必须墨守陈规,亦步亦趋。 而第二个阶段,则是利用规则,在完全了掌握了游戏之后,便可以尝试着利用着游戏的规则作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将使得玩家懂得什么是真正地“玩游戏”,而不是“被游戏玩”。 现在陈氏春秋这个小屋子里的所有人,当他们严格遵守规则,亦步亦趋地“被游戏玩”了这么许多年以后,终于尝到了“玩游戏”的乐趣,如何能不快乐?当然,上述两者其实并不矛盾,就跟“想要打人就要先学会被打一样”,相同的道理,“想要学会玩游戏就要先被游戏玩”,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最后一个境界,就是制定规则! 只有那种能将一个游戏分解成若干的系统,彻底地在解剖中了解一个游戏的人,才能做到制定规则,随心所欲!眼前提出的这个训练项目本身,就是制定规则,就是一种对游戏的全新理解和打散重组,而这是若干年之前,安不知的那个师傅遗留在他记忆中的遗产,现在,他只是将这份遗产与这里的每个人分享而已。 所以,安不知还没强大到成为一个制定规则的人。 正文 第245章:让她滚(第34更) 跟昨天沉闷的气氛相比较而言,今天的场面那可是相当地欢乐融洽,目测整个房间里都没有人受到大赛的影响,看来跟比赛前的紧张感相比较而言,脑网对面那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对手才更为重要。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忘却一切、开开心心地在努力地尝试着!输! 虽然这么说是真的有点奇怪,但可惜的是,事实就是如此啊。 不时地会有人懊恼地推开主机操作器,或是狠狠的敲着桌面,或是捶胸顿足,或是抓着头发狼嚎;也有人指着主机屏幕,或干脆在空气中挥舞着四肢,对虚拟中的那个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感觉上,大家已经很久没玩得这么愉快了,即便是在训练中,也没人感到枯燥无味。 而汪氏兄弟俩则总是会在一盘结束后等着另一个人结束,然后在一起分析和讨论得失,不久其他人发现了他俩的这个讨论圈,便纷纷也加入了进去,大家各抒己见,在讨论中注意到更多的细节,也从别人那里学到更好的经验。 这很好,一味地玩,一味地重复并不是目的,在这个过程中通过讨论和辩论,才更有利于成长。安不知很高兴汪氏兄弟站出来帮他做了这一步,看来昨天点他们的那一下,没有白花功夫。 也就在这片热烈的气氛中,大门口很突兀地响起了剧烈的锤门声,陈羁风只在监控设备里瞄了一眼,便兴奋地喊了起来,“我擦!师傅你简直屌爆了!你居然真的把他给拉来了!” 还能是谁,当然是司马天地来了! 连安不知自己也没想到,司马家居然如此雷厉风行,真的第二天就把人给放出来了。 陈羁风兴奋地从自己的主机前跳了起来,冲过去将大门打开,之见那门刚被掀开一条缝隙,司马天地便旋风般冲了进来,直扑客厅,见着安不知,便伸出手竖起大拇指赞道:“你行!今天老爹真的把我给放了出来!被关了这么多天,老子终于解放了!好,既然老子爽了,保证让你爽!以后你们队,不,是我们队!见谁灭谁,谁不服咱收拾谁。咱先走一步啊,外面还有小妞等着呢。” 说完,司马天地抬腿就要往外走,被安不知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去哪?” “哎,放心好了,保证准时回家,不会让老爸怀疑到你的。”司马天地不耐烦道。 安不知便愣了一下,随即冷哼道:“那你可打错如意算盘了,我昨天说的那些,可不是随便说说糊弄着玩的。我一开始可能只是想把你弄出来而来,但现在,我是真的需要你呆在这个战队里训练。” 司马天地一脸的坏笑,没正经道:“训什么练?我已经很强了啊。” “还不够!如果你是自己家的那群怪物,单纯得只是靠运气玩游戏,那你就没必要跟着我们训练,甚至我可能也用不着你。但你自己也说了,你是靠着平掉所有人的运气,然后自己用计算来赢得游戏。那你就必须练!运气不是你的全部,朋友,你的实力是在策略上面!” “我靠!”司马天地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渐渐消失了,“所以你是打算告诉我,我好不容易摆脱掉家族里那些枯燥无味地对弈和练习,又要换个地方重新在你这里开始那些低级的练习是吧。那你可看错本少爷了,你可不要以为互相帮了点忙,就真是朋友了,可以为对方牺牲自己了,咱还没到那程度呢!” 司马天地是真的练烦了,作为司马家的一员,他们玩游戏更加不像是在玩,而仅仅是为了养运气,固执地按照一种方式不停地重复重复再重复,既没有任何的变化,也不需要任何的思考,仅仅是为了重复而重复,比某国的填鸭式教育还来得可怕。 真的是很无聊! 看样子,司马天地是真的已经在快翻脸的边缘了,安不知倒笑了起来,眼看着硬来肯定是不行了,那就来软的,“我们的训练是任务型的,你要是能最快速度完成训练任务,就出去玩,没人拦你。你如果完成不了,那就不好意思,连凡心小妹子都能轻松搞定的任务你都完成不了,难道还有脸说自己不需要训练,还想出去玩?” 这招连哄带激的法子果然好用,司马天地一听就来了兴趣,脸上露出半是疑惑半是蔑视的神情问道:“什么意思?什么训练任务?你说来听听,不可能!妈的一个小妹子都能搞定的小事情,大爷我一抬手就给你干掉。” 当下安不知就把目前的训练任务详细地解释给他听,但却刻意地隐藏了这是训练的第二天,直接给他报了今天的训练量:连输四盘。司马却是越听越感兴趣,在众目睽睽之下二话不说就在陈羁风刚刚让出来的那台主机前坐了下来,随便操作了几下,便用他的账号投入到紧张的对战当中。 所有人都屏气吞声地看着他,只不过一会,安不知和另外几个看出门道的人便大摇其头,果然,只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司马天地便猛地一砸桌子,吼道:“我靠!这蠢货问你妹啊问!哪有那么多好奇的!你丫是好奇宝宝吗?” 安不知好笑道:“你才蠢好吧!你不知不觉地就平掉了自己的运气,潜意识中已经知道了自己每一次丢骰子要丢出来的点数,于是在知道自己一定会MISS的情况下,就去攻击那些不重要的单位,比如说攻击自己的墙,然后在明确知道会命中的情况下,就去打别人的部队,而且是一打一个准,你一点攻击打人一血,全部命中,两点攻击打人两血,也全部命中,甚至连一点伤害溢出都没有,虽然你刻意减弱了攻击势头,但你这个骰运也太诡异了,别人不问那才是怪事!” 司马天地彻底沉默了下来,就在这时,门外的小妹子不耐烦地高声催促起来,这是让他赶紧出去呢,安不知趁机调戏着问道:“怎么样,还玩不?妹子在催呢!” 司马天地脸上早已收敛了所有别的表情,只露出一副极为认真的神情,他一边双手如飞般在WBA上注册好了新的ID,一边狠狠地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让她给老子滚!” 正文 第246章:遭遇神风(第35更) 安顿下司马天地后,安不知自己也赶紧进入到WBA中,开始今天的锻炼,其实昨天是他第一次回忆和重新尝试这种训练方式,手法上还略显生疏,到了今天,已是越打越熟练,不过转瞬的三十多分钟以后,便已完成了两败的成绩。 就在他再接再厉开始今天的第三场战斗时,队伍中的其他人终于发现了他的成绩,便都在手里的对战结束后纷纷围了上来,反正以自己的速度也是赶不上安不知了,就干脆来多研究研究他是怎么玩的。 只见在安不知所处的召唤场内,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非常紧张,两人的兵马都不停地被对方所杀,然后两个人又召唤出新的兵力,再次绞杀到一起。而战斗的节奏虽快,但安不知与对手将自己的召唤师都保护得非常严密,所以一直打到两人都把自己的牌几乎用了个精光,游戏才宣告结束,最后敌人以相当明显的优势兵力将安不知击垮。 喜剧的是,游戏结束后,对手还主动说道:“呼,很久没有玩得这么尽兴了,你真是厉害,不过在细节上还是我处理得比较好,你想要击败我目前来说还是差了许多啊,哈哈哈。” 眼看着对手就这样大笑而去,安不知自己也微笑着退出了游戏。而围观的众人中却有许多人一头雾水,这完全没看出安不知犯了什么错误啊,怎么能败得如此之夸张,而又完全不着痕迹呢! 讨论来讨论去都不得要领,最后却是梁天合一一拍脑袋,指着战斗记录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奥妙是在他的排兵布阵上面!” 得到这句重要提示,大家一查战斗记录,将安不知本场游戏中所阵亡的那些兵种名字仔细一一看过,才纷纷明白过来其中之玄机。 这个所谓的玄机,说破了其实很简单:性价比。 在《召唤战争》中,每个兵种都有着其召唤费用,以及与他的召唤费用成正比的血量、攻击力以及特殊能力。安不知在自己的牌组里配的都是一些高费用的兵种,这样一来,每次他召唤时都需要自己主动弃除一些手牌来当做费用,简单来说,他是花费了相当大的代价来召唤出自己的部队。 而在战场运用上面,他却巧妙地化解了自己这些高费用兵种的优势。比如,他用一些低血量的远程攻击兵种去攻击对手的高血量近身兵种,而这些远程兵种却缺乏其他部队的支援和保护,这样的话,只要一击不中,对手直接冲过来便可以消灭掉安不知的部队,这当然是很吃亏的打法。但在对手看来,这却是战况激烈导致安不知不得以而为之的行动。 这样打下来,虽然看似双方是你来我往打得十分激烈,但是安不知的牌库消耗却极为严重,也就是说,在同等的损耗下面,其实安不知付出了几倍的代价,小的损耗积累多了,就变成巨大的劣势,时间一长,对手便可以在后期兵力的数量上形成极大的优势。 其实个费用问题,大家平时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谁都不把它特别地当回事,更不会专门把这个当做一个专门的弱点来跟人玩游戏,当活生生的现实摆在面前时,才使他们终于明白过来,在这个游戏中,任何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问题,只要被无限地放大了,则即便对手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也能将自己轻易击败! 而在真正的战斗中,自己每犯一次这样类似的错误,就等于是将对手一点点地送往最后胜利的舞台之上。 讨论明白这个问题后,大家立刻兴致勃勃地把安不知今天输的第一场、第二场也重新调了出来研究起来,这一研究不要紧,立刻又发现了新大陆: 在这两场里面,安不知分别在攻击节奏和攻击时机这两个小细节上做文章而导致了失败。 换句话说,原本那些平时在比赛前都会反复强调说,这个地方要注意,那个地方要注意,但实际在比赛时打起来的时候,都没有怎么特别照顾的小细节,在这个训练中全部被安不知拿来发挥到了极致——不过不是好的极致,而是坏的极致,而这一发挥,便直接为安不知带来了想要的失败。 这一看之下,现场有许多人的脸都白了起来,原因很简单:在以前的比赛中,他们也犯过同样的错! 在以前他们失败了,总是想着这次没发挥好,这次是自己不够小心,这次状态不好,这次如何如何……总之,把过错归结到一些可有可无的原因上面,却从没有想过要认真反省自己真正的错误在哪里,现在,在安不知的刻意所为之下,他们无比清楚地看到了这些错误。 之前犯这些错时,自己还可以为自己找理由,说这不是真正的错误,但如今,活生生的错误被安不知拿出来专门用于输游戏,便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可找了! 这种身临其境的感受,要远比在耳朵边喊一百遍一千遍“你要小心如何如何”来得深刻得多。 便在这样的沉默中,安不知结束了第四盘的战斗,再次失败之后,现在他UnKnow这个ID上已是赫然积累着六连败的战绩,无一胜绩! 从WBA中退出,安不知看了看时间,对陈羁风递了个眼色,问道:“抽签结果出来了吗?” 陈羁风这才从“眩晕”状态中恢复过来,很明显,刚刚安不知犯的那一大堆错误里面,他自己就犯过不少,所以他这会正在痛苦地挣扎中呢,被安不知喊醒之后,他赶紧在脑网中传了一份文件给他,便是本次WBA竞标赛《召唤战争》团队项目的抽签结果以及对阵表。 于是安不知便独自一人研究起眼前的这份对阵表来,而陈羁风传送了文件后,又跟着大家一起去研究安不知第四盘失败的方式去了。 就这样,大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沉默了好半天,终于,又花了不少时间,陈羁风那群人这才将安不知第四盘的失败方式做出了总结,陈羁风凑了过来,打算看看安不知手中的对阵表,这一看不要紧,他立刻指着自己战队的第一轮对手,猛然大喝道:“我日,刚才没看仔细,我们居然要第一轮碰神风哦!” 正文 第247章:比赛前夕(第36更) 听得此消息,一时间陈氏春秋战队五名老队员的脸色都是一变,更有精彩表情:有的是咬牙切齿,有的是极为不爽,总之,显然他们对这个所谓的神风战队很是顾忌。安不知皱了皱眉头,喝住惊惊乍乍的陈羁风,问道:“神风怎么了,我在看他们战队的数据,没觉得他们这战队有什么特别啊?” “哎,师傅你有所不知,这是大和区的战队!也是我最讨厌的队伍!”陈羁风一脸的厌恶之色道。 “哦?这倒是没注意。”安不知这才发现在战队所在区域一栏,真的填的是“大和区”,不由笑道,“倒没听说那里出过什么特别强的桌游战队嘛。” 这个区域只是在亚太区内部的一个不怎么惹人注意的岛国区域,据说在大战前经济倒是非常发达,不过在战后全球洋面水位上升之后,国土面积被缩小到只有战前的三分之一,经济和人口更是骤减。 而随后,随着太空港口的兴建,这些链接地球与太空的巨型空梯,注定了只能在大陆板块极为稳定的内地才能建设,所以全球经济开始以这些太空港口为依靠而进入太空化的时代后,这个小岛区更是彻底地萧条了下来,现在那上面只有一些战前种族还死死蹲守在上面,保留着一些他们自以为傲的传统文化。 “他们区的整体实力确实很弱,而这个神风,却是这个区里面最强的一支队,位置刚好在亚太区的第十五,这两年倒是交手了几次,可惜我们每次都是棋差一着输给他们,被他们牢牢地压制在第十六位上。”李妙雨冷静下来,皱着眉头给安不知解释了缘由。 “哦,那你们每次是怎么输的?”安不知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们队有三个很强的人,我们这队只有我和陈羁风能和他们对抗而不落下风,其中还有个叫新妻一二的家伙,连我都很难赢得了,绝对的实力在那摆着,就算我们每次排兵布阵上动点手脚,也没有太大的作用。”接话的还是李妙雨,陈羁风在一旁脸色很不好看,好像输给他们是极为羞耻的事。 “原来如此!”安不知一边通过宙斯II调出之前所有的对战记录,一边点头道。 看到安不知在调档,陈羁风忍不住说道:“师傅,在档案室有我们和他们每一次交手的详细战报,在外面调不出来哦。” 安不知点点,仍然在看眼前的档案,他根本没细看两队之间的交手战报,却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每次双方的排兵布阵上面,看完后再将这个神风战队和别队的对阵也调出来看了看。 仔细研究了半天,他才微微笑道:“有点意思,既然是这样,我们这第一场比赛,我们便是拿下了。对付这狗屁大和的神风,我倒是有一个极好的办法!” 陈羁风神情大振,高声欢呼道:“师傅你快说,怎么搞?” “嘿嘿,这种压轴的好戏当然是等到开战当天才能揭晓了,现在说了就没神秘感了么。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向诸位保证,此次对抗神风,我们必然是以三比一的优势轻松拿下,而诸位想要争取到这个光荣的一席,可必须得在剩下两天的训练中好好努力了,到时候的上场机会,全由这几天的训练成绩而定哦!” 安不知神秘地对着众人眨巴眨巴眼睛,便丢下一屋子的人,去东厂上班去了。 陈羁风等人再愣了片刻,高呼一声,研究讨论的继续研究讨论,兴奋而抑制不住的,便身影一动,片刻之后已出现于WBA的虚幻竞技场内,直奔对手而去。 当天的夜里,在东厂内,安不知和燕子凑在一起,表情**地正在商量着什么,其实都是安不知在说,燕子眯着眼面露微笑地不停点头。 听完安不知的全盘计划后,燕子极为开心地赞道:“不错!能想出这样的诱敌之计,不愧之前对你的一番教诲。还记得在一开始我教你如何讨好周平,难怪你能那么快地领悟这丢弃骄傲之后的败阵战法,原来是有着这层底子在!不错,你能活学活用就好。便看你这次怎么搞掉这些日本小鬼子!” “小鬼子?什么意思?”安不知疑惑问道。 “呵呵,这称呼已经是战前的事了,你倒不用晓得。”燕子也不作答,只是随口应付地答道。 且不用管那些,今天又是一天没什么其他事情的干扰,这使得安不知可以一身轻松愉快地在凌晨一点之前就跑回陈氏春秋战队驻地,再继续研究了一会那神风战队的排兵布阵方式,便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起来便继续组织着众人开始训练。 当然,今天的任务难度就更高了,需要完成一个六连败! 如此,这两天,安不知便在这种紧张有趣的训练中慢慢度过,加上第二天的八连败,他那个UnKnow的ID上已经累积了二十连败,每天战队其他人看着他这恶心的战绩都啧啧有声:这你妹的ID输得简直越来越没法见人了啊! 而随着安不知的对手越来越弱,他想要输,得用上的手段便越来越多了,按道理来说,其中能被人看破的可能性便越来越高了。可偏偏安不知却越玩越顺,越来越让人看不出其中的破绽,这件事,便越发地诡异起来。 期间安不知还跟着凡心又跑了一趟美与兽俱乐部,可自从上次重挫兰乐联盟之后,竟再没有人和兰乐搞什么联合,兰乐自己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像藏着许多的心事,倒也再没跟安不知过不去。 而黄玉和安不知便达成了相当程度的联合,凡心自己也慢慢成长起来,这原本是安不知用来锻炼自己的手段,在这种情况下,安不知便让出位置来让凡心玩,达到锤炼凡心的目的,这一场打下来,虽然收获金钱不多却有惊无险。 这美与兽俱乐部的席位,安不知一时半会便算是坐稳了,也不急着继续往上爬,一切都十分平稳地向前推进,直到,比赛的这一天,终于来临! 正文 第248章:大战开始(第37更) 当比赛日这一天的中午来临时,陈氏春秋所有人齐聚驻地大厅,天气挺好,柔和的阳光一扫前几日的阴霾,投进中庭之中,微微的轻风安抚着众人略紧张的情绪,也从庭院里带来一些前几日暴雨冲刷后的新鲜泥土味。 这是个相当适于比赛的日子。 但大家都有些紧张地看着安不知,不出半小时,便是和神风开战的时刻了,按WBA规定,在开战前十分钟,就必须向WBA提交本次排阵和参赛名单,团队项目中,要出赛六人,其中五人正选,一人为救场替补。 排阵名单一旦提交便再无法更改,其中前锋、次锋、中坚的位置是绝对不能有任何更改,为了防止有的战队在排兵布阵上玩弄的花样太过,救场替补可以随时更换成后卫或大将,但仅限一次。 五盘游戏,先取得三胜的战队赢取胜利,败者便掉入败者组。 之前的陈氏春秋,由于只有六人,便是怎么玩弄花样,也只能调整一下各自的位置,而现如今却不一样了,有着十一人的豪华出阵名单,单从数量上来看确实是个豪华阵容,都可以比拟某些真正的豪门战队了,但其实质量却有待商榷,而且现在还加上了司马天地这样的天才,这个排阵名单就值得好好琢磨一番了。 而等到安不知的最后名单出现时,却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前锋居然是凡心,次锋是汪柳明,中坚是安不知,后卫是梁天合一,只有大将没改,仍然是李妙雨,而司马天地沦为替补。 “其他的人还说得过去,哎你排凡心上去这是个什么意思?”陈羁风当然不敢直接这么质疑安不知,问话的这个刺头当然是林齐音这个人妖了。 “因为我说过啊,这次排阵全看大家的训练成绩,你和陈羁风的成绩实在太差了。”安不知呵呵呵地笑着,一点也不在意。 “那也不能用凡心啊,她那肯定不是控制着输的,是根本就太菜了才输得那么干净利落好不好!你这不是白送人家一场嘛!”林齐音相当地不满,干脆就大吵大闹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送他们一场!”安不知却一点也不生气,嘿嘿地淫笑着说道,“我之前不是有说过,跟他们要打成3比1的总比分拿下来么!不送他们一场,怎么能完成我的安排啊!说到这里,李妙雨和司马天地真是不好意思啊,你们这一次怕是没有出场机会了,呵呵呵。” “难道我比这孩子还弱?”司马天地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安不知并没有换他上场的打算,终于也忍不住指了指梁天合一问道。 “那倒不是,我们这个排阵表一放上去,不是所有人的真实姓名和资料也会显示出来嘛,我怕把你排上去,我这战术的效果就不好了,所以只好对不住你了,你就委屈一下了,下一次一定给你机会。” 看安不知这个神叨叨好像若有其事的样子,所有人终于沉默了下来,一时半会场上竟有点尴尬起来。 安不知却浑然不知地继续解释着:“这第一场,就是故意输的,到时候大家的士气可不要受到什么影响哦。因为之后,你们便会看到后面的几场是如何气势如虹地顺利拿下。中国有句古话,欲擒故纵,便是今天我们要打出来的效果!” 话音刚落,最后的布阵名单已经被WBA确定了下来,而对方的名单也显示了出来,看着对方那些ID和对应的选手名,一丝“果然如此”的镇定自若的表情爬上了安不知的嘴角,果不其然,这大和仔还真当自己这边还跟以前一样了,阵型丝毫未改地就这样弄了过来,便看我今次,如何玩死你这大和仔的死脑筋! 很快,参赛人选各自面前的主机面板上便开始闪烁起光芒,这是在引导他们链接进去WBA,于是他们最后一次在现实中互相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操作着各自的主机终端纷纷接入了WBA。 一阵光芒闪动,安不知已带着其他五人出现在WBA竞技场中,梁天合一虽然不是用电子脑让自己的身体也接入进脑网,但是在这里他仍然可以投影出一个虚拟角色。 和以往不同的是,立刻便有战斗祭司迎上前来,稍微用一道光线在众人身上扫描了一遍,便确定了他们的身份,接着轻轻在他们的手腕上一点。纯白的光芒闪过,众人已经被传送到一间巨大的赛前休息间里,比起之前的单人匹配赛所使用的休息间。 这里宽敞了许多,周围的墙上也有着一些火把照明,依稀可见墙壁上挂满了古代的冷武器,四壁的石灰石上仍然是洒满了发黑的斑斑血迹。 若有若无的血气刺激着大家的神经,隐约可听见狂热的欢呼声,这种规模的竞标赛,那可是相当热门的观赏节目,外面的观众一定是相当地多。 经过了这么几天的训练后,大家早就对WBA里的这些环境熟悉了很多,即便是凡心这样的新手都没多少怯场的状况,但大赛在即,一丝紧张仍在所难免,即便是安不知,也略微有些激动而兴奋地微微发抖。 大家互相鼓励和打气了几句,门口的木制闸门已缓缓上升,以安不知领头,穿过黑暗的通道,当所有的光线涌入眼睛中时,安不知不由地抬起手来挡了一下刺眼的光芒,而与此同时,巨大欢呼声所形成的声浪便彻底将他们这一行人所淹没。 这是个中型的椭圆竞技场,最大直径已经超过200米,小直径也有180多米,观众席大约有80排座位,逐排升起,分为七个区。 最前面一区是荣誉席,坐的都是富人和执权者,里面的设置齐全服务周到,坐在里面跟度假似的,极为舒适。后面最为庞大的六个区则是普通观众的席位。其实在虚拟脑网世界中用电子眼的倍放功能,无论是在哪个位置,效果都差不多,但这些完全比照古代而设计的竞技场仍然保持了这一设计。 因为,这是等级和身份的象征。 正文 第249章:WBA32强 之 精彩二选一 当然,这个竞技场的上座率还没有达到100%,大概只有六七成而已,毕竟交战双方都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强队,倒是大和区链接过来的观众相当多,他们全部聚集在北区和东区,操着一种奇怪的语言,在对着安不知他们有节奏地吼着什么,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安不知他们当然关掉了翻译模组的功能,由得他们去折腾。 扫视了一遍场内,安不知等人便发现了自己战队所在的位置:呈正方形的战场两边各有六个指挥席,分别标注了前锋、次锋、中坚、后卫、大将、以及候补的位置,在其旁边,则是一面画有战队标志的旗帜,迎风展开,猎猎作响。 于是安不知一行人一边向周围的观众挥手示意,一边走到自己的席位上一一坐好,这时才发现对手早已在对面看着他们。这些人有点奇怪,他们的席位上没有座位,只有一个简单的草垫,所有人都跪坐在那里,此刻刚刚从闭目养神的状态中睁开双眼,以一种玩味般的神情看着这边。 很快,一个战斗祭司便悬浮着出现在场中,在他高声的嘶吼中,宣布了第一场的对阵名单,很快,交战双方的资料便出现在中央的四面巨型全息屏幕上,立刻便听到东北面传来一阵巨大的嘘声,显然,凡心这个名字相当的陌生,而她那个ID上所承载的战绩也是相当地不堪入目! 安不知却对着凡心笑了笑,“没事,按之前我给你安排好的战术,放手去玩。” 凡心点点头,站起身来,与此同时,一个长发束起的女人也在对面站起身来,她轻轻拍了拍道服裙上的尘土,对着凡心轻蔑地一笑,跃入场中。 第一场,凡心 Vs 安腾咲 便就此开始了。 两个在各自战场上那处高高的指挥台上就位后,战斗祭司便大声地宣布了战斗的开始。 首先,两人要在对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对种族的选择,以及兵种的配置,在这种正式的比赛中,当然不可能给对方任何选针对性种族的可能性。 凡心毕竟是一个新手,所以在大家的教导下,她所使用的种族乃是最为常规的种族:公会矮人,而是用的战术也是相当正统的收缩防守,找准机会出矮人的强力英雄。 “从资料来看,这个安腾咲就是神风队那三名高手之一。我研究了一下他们的排阵,每次他们都会把这三个高手中的一个排到前锋位,其目的是想拿下第一场,给对手一个下马威。这个位置我用凡心,目的是让他们以为,我们这边还是跟以前一样弱,甚至更弱。”安不知一边看着凡心的排兵布阵,一边解释道。 话虽如此,在现实中围观的陈羁风等人却仍然不是很放心。 这种放弃第一局的打法,之前陈羁风他们也不是没有试过,但那时的陈氏春秋本就在实力上输人一等,用这样田忌赛马的排阵方式,那也得有拿下三局的水平。就算放弃掉第一局,对方后面还有两个猛人,而且神风队的其他两个队员水平也不是很菜,赢下三局谈何容易?结果只能是一开场就被人打掉士气,输得更惨而已。 这边正想着,场上的双方已经布置好了兵力,安腾咲所使用的种族是丛林精灵族,这是一个极为强悍的远程攻击种族。 随着双方的种族选定以及兵力配置完成,所有的初始配置兵力便自动出现在竞技场内,战斗终于打响了。要说这凡心还真不是一般地菜,开场才不过几个回合而已,她便轻易地丢弃了矮人的防线,全线退缩防守。 本来安腾咲之前从来没见过凡心这人,更没有和她交过手,便怀疑她是不是陈氏春秋专门为锦标赛找来的外援,所以在开局时一开始只是在很谨慎地试探。 见得她这样打,更是吓了一跳,公会矮人本来反超的事件卡又多,她生怕是什么陷阱,攻得更为谨慎了,利用丛林精灵的强大远攻能力,一点点地消耗着凡心。谁知道越打越顺手,直到又看见凡心犯了几个绝对是新手才会犯而且不怎么明显的低级错误,她才发现这凡心是真的很菜。 冷笑之下手里力度加重了几分,顿时攻势如潮,很快便轻易击穿了她的前线,稳稳地压住阵线。接下来,凡心便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了。 东北向的观众区,一看这开局,兴奋得跟疯了似的在那狂吼,相反其他座位区的许多观众自然是非常地不满,纷纷发出嘘声,嘴里大声地乱吼,意思自然是你妹的陈氏春秋到底在搞什么鬼,居然前锋派出这么个水货! 本来以陈氏春秋亚太区第十六的实力,它们还是有积累了一批游戏迷,陈少爷以他独特的“个人魅力”也有一些人气,但此刻面对如此的惨况,在观众席上一个个的加油呐喊声有气无力,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安不知这群人却相当地冷静,本来就对她不报希望,又哪来失望这么一说?次锋汪柳明更是在这时摩拳擦掌,准备上场了。 可偏偏就在凡心被逼入逆境,选择面被彻底压制到只剩下两个的时候,她却突然之间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接连做出一些极为精准的判断,居然生生将安腾咲的攻势接了下来,一时之间,竟守得滴水不漏,打成个均衡之势。 安不知呵呵笑着,对这场面的出现倒不惊讶,“大家快看,出现了!凡心的精彩二选一出现了!” 众人也只能傻呵呵地点头表示附和,不错,这凡心,别的没什么特点,这几天在训练时被她一阵乱搞,不知怎么弄的,竟搞出这么个奇怪的战法来。 其实这个战法倒不是凡心自己想出来的,在训练中,安不知发现她实在太菜太没有经验了。在做那些训练的任务时,有时就算她用尽了全力而输,别人也会对她发出质疑,搞得她本来是真输都变成了假输。 在仔细地研究过她的多场对局,并实际和她交流了之后,安不知灵机一动,便给她想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套路。 正文 第250章:WBA32强 之 精彩二选一 在《召唤战争》这个游戏中,每一个瞬间,玩家都面对着极为繁复的选择:是否召唤生物,召唤谁,放置在什么位置;是否使用事件;激活哪几个单位移动,朝什么方向移动;激活哪几个单位攻击,攻击谁;是否丢弃手牌填充魔力。 所有的战术细节堆砌起来,就变成大方向上的战略,而所有的战略再根据其核心内容,就决定了玩家本回合的战略选择面,作为一个战略方面的老手,在面对过多的选择时,会迅速地从中剔除完全不可能执行的选择,然后再凭直觉和经验将另外一些选择也排除在外,就这样便可以在多项目选择中迅速找到的自己的最优化方案。 但凡心的问题是,作为一个新手,经验极其匮乏,当她面对过于繁多的战略选择面时,便无法做出最快最好的判断,甚至于由于她的害怕和迟疑,还会彻底地丧失时机而做出胡乱的选择。 那既然如此,何不让她在游戏的一开始,便放弃前线、放弃其他更具威胁性的战略选择面、放弃与对手纠缠,直接呈全线溃败状地进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当她的选择面变得越来越少,甚至于慢慢被打到只剩两个选择面的境地,这时,她作为一个女人心细的一面,便可以发挥出作用了。 当她处于这种境地时,她便可以将自己的思考长度尽量地拉伸开,也就是思考到后面的6-7步,甚至更多更远的位置,长线思考和布局,可以帮助她快速地在当前两种选择中做出判断,她尽可以在这条长期的规划中,慢慢将每一个细节都进行对比,以得到最优化的结果。 当她以此不停地向前推进,甚至可以带动和打乱对手的思考步奏!因为对她的对手而言,由于极大的优势,她的选择面就至少还有4-5个,虽然她有极为丰富的经验,但这毕竟是两倍的思考量,一旦长度拉伸开以后,这个数字就相当可怕了,再强大的经验也无法做到跟凡心一样的思考长度。 这点区别,在短线的竞争和战斗中还看不出什么效果,而一旦这样的小小优势随着时间的过去,渐渐越累积越大,就会变成凡心的胜利。说简单点,两相比较之下,虽然对手的实力和经验都更强,却反而没有凡心“深谋远虑”,孰优孰劣,这一战之下便见分晓! 减少自己的选择,却反而获得更大的优势,这便是破釜沉舟的气势! 这就是新手对抗老手的法宝!这就是“精彩二选一”的精髓! 就在凡心一点点地将防守巩固起来后,观众席上也开始对她传来一阵阵欢呼声时,但包括安不知在内陈氏春秋战队的所有人却明白:凡心真正的大限就快来了。 说到底,她毕竟还是新手,而更关键的是,还是个女人。 凡心慢慢地把“精彩二选一”玩熟练以后,大家都觉得很新鲜,都曾找她交过几次手。结果,所有人都在跟她玩的过程中发现,凡心的这个“精彩二选一”一旦施展出来,那确实是相当地厉害,几乎可以达到近乎于无人可破的地步。 之所以这里要用“几乎”,就在于这种状态确实无敌,但这状态本身却漏洞百出! 如果让她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她确实是可以通过极为精确的计算,将所有兵种的所有战斗力全压榨干净,一点点地建立兵力优势,最后当对手的资源耗尽时,用一场反击来获取胜利。 可惜一旦她慢慢巩固了自己阵线,取得一定的反击力量时,女人贪小便宜的缺点便会害了她,可能有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在贪小便宜,她只是看到眼前放了点东西,便伸手去拿,这对她来说,是可以被称之为的本能的一种行为,等到结果出来时,她才会恍然大悟,当然,这也是她经验确实太少的一个表现。 而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让她获得优势,将选择面重新变宽,这就完蛋了。选择只有两个,她可以做到精准无比,而一旦选择变多,她却会重新变回到那个一无所措的小姑娘。 然后,彻底地输掉游戏。 不得不说对手的洞察力相当犀利,不愧是全亚太排名前十五强队中的高手,很快她便发现凡心在龟缩防守方面的水准简直是超一流,继续这么打下去,自己的兵力在一点点地被化解和消融,而对手囤积下来的魔力却越来越多,到时候,凡心的“救世英雄”一旦出现,那可就不妙了。 于是她很果断地设了个陷阱,把部队稍微往后拉了点,将左翼的兵力孤零零地扔在那里,装作是一时来不及撤退的样子,凡心这一看就欢喜得不行,二话不说,长臂一展,便指挥中央兵团侧翼突击,配合自己的右翼部队打个包抄,把人家丢的“毒蛋糕”给吃了下去。 安不知等人看到这里,顿时一片哀嚎和长叹,这妹子,果然是还是太傻太天真啊! 甚至连观众席中的不少人都看出了端倪,纷纷出口大声地斥骂凡心。 果不其然,接下来再战几个回合,对手借此战机,一点点地继续勾引着凡心的中央部队向前突进,这种情况下,无论凡心怎么“精彩二选一”去推演,那肯定是继续保持攻势比较划算,如果凡心能聪明一点,或者计算长度能再加大一倍,便可以看出这个陷阱。 可惜,她不行。 等到凡心发现情况不妙时,已经晚了。安腾咲借助几面早已安置好的墙,一回合之间召唤出大量的部队,顿时,局面便完全地错综复杂起来,这时的凡心已无法做出做任何的准确判断,脑子里只有一个年头:迅速撤退。 哪里还能撤得掉?不等她再次全线回缩,丛林精灵极为强悍的机动力开始发威,蓄谋已久的攻势猛地发动,趁机将她的阵线彻底截断,再后续发出几波兵力,很快就将她的召唤师包围起来,至此,凡心再也无力回天,简单地挣扎了一下,只好投子认输。 陈氏春秋先败一局,场上比分成为0:1! 正文 第251章:WBA32强 之 心眼合一( 东北向的观众席呼啦一下成了欢乐的海洋,不停地高喊着“板载”,而其他的席位则是一片哀声,对凡心的表现显然是非常失望。 安不知这边的几位倒没怎么沮丧,凡心的实力他们早就一清二楚,今天对手如果再弱一些,无法识破她的推算基础,演变成跟她一直打攻坚,那她可能还有机会,但是碰到这种强大而机敏的对手,临场应变能力相当不错,她是没什么机会的。 实际上,当安腾咲决定针对她而设下陷阱时,凡心的落败便已成定局。这跟实力或者运气等任何因素都没有关系,这是智者所应该获得的奖赏。 但安不知本人则对凡心的表现相当满意:因为她完美地演出了自己所给她设计的剧情。 如果要设埋伏,引敌人中套。那么派的兵太弱,不行,太弱人家一碰就会生疑,这么弱的部队你也派出来搞鸡毛啊,肯定有问题;太强,也不行,太强就会让敌人的战斗变得过于艰苦,从而变得谨慎起来,对以后的每一场战斗都格外认真。 太弱太强都不行,所以凡心的表现就刚刚好:用尽全力,曾一度死死守住敌人的攻势,却在敌人稍微一认真之后便土崩瓦解。 这就相当不错了,给对方一个“原来你们的实力不过如此”的良好印象。而接下来,这个印象,将成为神风战队的墓志铭。 马上立刻进行的次锋战比赛,将由汪柳明出场,而他的对手,则是对面较弱那两人中的一个,名叫横山一平。当战斗祭司宣布了次锋战的两人名单时,两人的ID和真实姓名等等也出现在中央的虚拟屏幕上。 这一次当资料出现时,又惹得那群日本区的观众发出一阵阵欢呼声,而其他的观众则更是纷纷发出表示不爽地嘘声。因为跟刚才凡心比赛不同的是,汪柳明用的是他之前的战队ID,这个ID和横山一平有过多次交手记录。 在这时,所有的交手记录、日期和使用种族,都很清楚地在屏幕上显示了出来。 两队在之前的遭遇中,汪柳明和横山一平的交手记录简直是惨不忍睹:一胜五败! 这实在是一个相当差的胜负比,从这个数据来看,汪柳明还是在一年前第一次遭遇神风时靠着一次强袭赢过一次,换句话说,他其实从没在正面对抗中赢过对手。 这无形中给予了神风队极大的信心。 那名叫横山一平的对手“哈哈”大笑着,从对面的队伍中站起身来,他的虚拟角色形象是一只巨大的独眼野猪,此刻正甩着一身的横肉,毫不客气地嘲弄着汪柳明:“原来是你这个废物啊,又见面了!你这个次锋的位置还是没改过嘛,每次都让我从你这拿分,我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啊,哈哈哈。那今天,我就不客气了哦。” 汪柳明却没搭理他,只是冷哼了一声,便步入自己的指挥席。 对于安不知把汪柳明排到这个位置,其他人之前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但此刻发现汪柳明的对手是一个之前一直压着他打的人之后,大家的信心便噌噌噌地直往下掉,连陈羁风都有点觉得,是不是师傅在研究对方阵型时忘记了看之前的战斗记录啊,怎么能让汪柳明主动去迎击一个天敌式的敌人呢? “大家就放心好了,经过刚才那一战,对手一定彻底地将自己的心态放松下来。而在这几天的训练中,汪柳明是所有人当中,除了梁天合一之外控制能力最好的一个!只要他等会把既定战术发挥出来,不愁敌人不乖乖上前送死!”安不知却仍然是开场到现在,那副满不在乎的口气,劝慰着众人。 听得安不知如此镇定,大家这才强自冷静下来,恢复了一点信心,是嘛,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难道还能反悔?倒是汪花暗,跟着大家一起在脑网之外,却显露出相当的自信,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宁静的冥思状态。 汪柳明走到比赛台前,看着那个嚣张到极点的对手只是笑了笑,很快便配好了部队宣布出击。 第二场,汪柳明 Vs 横山一平 战斗开始。 这场比赛才真的是精彩,因为双方都对对方知根知底,所以两人从一开始的交手,就省却了所有的试探和谨慎,直接展开了华丽的对攻战。 不消片刻,双方便在前线阵地杀得一片血流成河,没有任何防守,没有任何的退缩,所有的部队都奋勇向前,双方阵地之间的分界处成为了一条死亡区域,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能在这条死亡前线存在超过一回合。这一方刚召唤出一个部队,便立刻将其激活冲过去杀掉对方一个部队,武器上的血都没擦干净,敌人的新部队便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冲过来将其毫不留情地斩杀。 这种毫无保留的奔放型对攻打法显然是很对现场观众的胃口,于是周围不断地爆发出如同海啸般的叫好声。 每当一个新的单位被召唤出来、每当一次攻击被宣布执行、每当一个单位因为遭到致命伤害倒下变为尸体……每一个行动都牵动着数以万计的眼睛,让他们随之而疯狂。 在震天的战鼓和猩红的血液中,两个种族的部队便如此绞杀在一起,互相吞噬着对方的生命。 但横山一平的心中却出奇的平静,不如说,是由于对汪柳明的极端藐视,而导致他对眼前的这种战斗场面毫无兴奋感。他当然有自己的原因,在之前的五次交手中,汪柳明全是这样的打法,这种看似凶猛,其实对战场一点也没有控制感节奏感的战斗,在外行人眼中,在观众眼里看起来当然是爽: 战斗随时随地都在进行,每一分钟中都有部队被召唤出来,也同时有生命死去,这在视觉效果上看来当然很爽。所谓的内行看门道,外行的看热闹,不就是这种效果吗? 但最后的结果,却一定是汪柳明会输! 正文 第252章:WBA32强 之 心眼合一( 神风队最可怕的人并不是这些上场队友,而是幕后的那个天才型的全能选手:新妻一二。 横山一平对他有绝对的信心,他所布置的战术是无敌的。这事要追溯到一年前的第一次交手中,新妻一二只看了一场就完全掌握了汪柳明的这种打法。所以他当时便给横山一平简单地布置了一个战斗方案,从而压制着汪柳明使其一直输到现在。 这个战斗方案的秘诀就在于一个关键:先手优势。 汪柳明所喜欢使用的种族都是些近战兵种居多的种族,他是个喜欢突击,喜欢用极快的攻击节奏来影响敌人的那种选手。所以在新妻一二的指导下,横山一平为了压制他,而苦练了一个种族:神通! 这是个非常奇怪的种族,他的所有兵种以及英雄的攻击方式都是远程,并且攻击力还相当不错,唯一的缺陷就是生命比较弱。这样在对抗汪柳明的近战种族时,便建立了先手优势: 我先打你一轮,你没死你才能还手,但你还手就一定要冲到我这边来,站在我的面前还手! 这就是整个先手优势战术的核心:迫使你移动! 在《召唤战争》这个游戏中,珍贵的不仅仅是攻击名额,移动名额也同样珍贵,当对手将部队移动到你所设想的位置时,则对你来说将会是一个非常利于反击的机会,因为这意味着对方将部队冲到了几乎所有部队的有效射程范围之内!无论对手的攻击是否成功,接下来你的还击一定是迅猛而有效的! 说直白点,两群流氓在街上斗殴,其中一方突然抽出板砖执行远程攻击,而对手则在愤怒中冲上来反击,注意,还不能全部冲上去,一次只能冲上去最多三个人!这冲上来的三个人即便是运气再好,也不过就是抽翻三个人,但无论如何,这冲上来的三个人却是很难再活着回去了! 所以,冲的这一方就亏了。 在这种严酷的对抽互相损失的过程中,双方的兵力都会快速地进行消耗,这时,远程一方的优势便渐渐积累和显现出来:我先攻,很可能就直接干掉你了,你没有还手的机会;我先攻失败了,你冲过来还击,可是你的反击也失败了,对不起你还是得死;我先攻失败了,你冲过来还击,成功地打死了我,可这是我的地盘,我有更多的单位可以毫无疑问地干掉你,你没有逃跑的机会! 如果一场战争,总结起来,只是这么三种情况。那么无论怎么看,概率上来说,远程的一方都是在赚的,这样的交换不停地反复持续下去,横山一平几乎不用思考地就知道:自己一定能赢。 这跟运气,或其他的什么的毫无关系,这就是细节决定成败! 当然,这并不是说神通所拥有的这种先手优势就是无敌的战术,实际上有很多战术可以有效地遏制或对抗他们,如丛林精灵和暗夜精灵的“刺杀”战术! 但很可惜的是这些战术和种族并不是汪柳明的风格,所以看到他还是用这种老方法跟自己打,横山一平很轻蔑地选择了迎击。 战斗就在这样血与火之中进行下去。 直到游戏已进行到一大半时,横山一平脸上的轻蔑才渐渐地凝固了起来。在他按照常规毫无思考地玩了大半盘以后,他终于发现了蹊跷:自己所拥有的储备兵力,居然已经慢慢地少于对手! 所谓的储备兵力,也就是剩余的牌库,这时,已经可以用肉眼区分出高下了:汪柳明明显要比横山一平多出许多! 而这时,已经晚了。 一丝冷笑爬上了安不知和汪柳明的嘴角,是收网的时候了! 更凶猛的攻势瞬间爆发而起,从这时起,汪柳明每回合都使用更为大量的魔力来召唤部队,以更为凶猛的攻势冲击着横山一平的阵线,而这时,横山一平才绝望地发现对手的兵力竟然如此雄厚,而自己居然在慢慢地消耗中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力量。 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而这乾坤逆转的秘密,就在于横山一平和陈氏春秋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两个重要情报: 第一,汪氏兄弟在之前的比赛中,其实一直都刻意地隐藏了自己的真正实力。 第二,汪氏兄弟其实有着梁家的“心眼合一”的概率战法可以用,安不知之所以只让两兄弟上一个人,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个能更加心无旁骛地将概率算好! 而好巧不巧的是,这新妻一二为横山一平准备的战术,正好是一种概率的战法。用概率来跟曾经的梁家玩游戏,只能说这些大和仔还是太天真了一点。 其实身为梁家的仆从,汪柳明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对手的战法,但他却从没点破,任由对方欺辱,只因为一个原因:不想暴露自己对概率的敏感,从而显露出真正的实力和身份,从而使梁天合一陷入危险! 今天一开场,汪氏兄弟便祭出了梁家的心眼合一:“什么情况下用哪个兵种攻击能成功的概率是多少”在他们的眼中一清二楚;而“什么情况下对方的反击成功率会降低多少”在他们的心中也是一清二楚。 所以看似今天汪柳明的打法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但实际上,每一个单位的移动、召唤和攻击,都是无数次精密计算和心眼推演得到的结果。看似毫无意义的攻击,却能提供一个重要攻击的成功率,看似毫不起眼的两个不同位置,却有着天差地别一样的防御成功率。 如果说司马天地是在分配不同的结果,将好的掷骰结果分配到重要的地方,将坏的结果分配到不重要的地方。那么汪氏兄弟就根本不进行结果分配,他们达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效果: 将敌人所有攻击的成功率降低,而将自己的所有攻击的成功率提升! 在陈氏春秋压抑了许久,处处小心从没得到释放的两人,一个在脑网之内,一个在脑网之外,完成了一场堪称完美的配合。跟这样的对手玩兵力交换,并指望在优质概率上进行积累,并最后靠量变积累质变获取胜利? 这无疑是在痴人说梦而已! 正文 第253章:WBA32强 之 口袋围歼战 最后,当横山一平最后看着那压倒性的兵力优势慢慢淹没了自己的前线,一点点碾压着朝召唤师而来时,他仍然不可置信地在狂喊着“这不可能,你今天的运气也太好了!” 确实,从结果来看,汪柳明的运气实在是好到过分,每次他冲过来的部队总是能稳稳地收割掉敌人的部队,而在敌人两倍甚至三倍的打击下,却拖着最后一点血活了下来,从而再次发动攻击杀掉敌人的单位,并在之后被自己后面冲上来的单位收割掉,以避免法力落入敌手。 这样的循环不停进行着累积,难怪对手会输,而这确实看上去像是运气的缘故。 但在得到胜利之后,汪氏两兄弟却仰天长叹:如果当初大少爷二少爷能像今日这般合二为一,“运气”算什么玩意! “运气”?不过是被梁家踩在脚底的蛆虫而已! 这场失败对神风来说,来得实在太过诡异,横山一平走下比赛台来到自己的位置时,还犹自在那喃喃自语:“这一场他的运气也实在是太好了。” 确实,随着梁家在十年前的覆灭,所谓的概率哲学早就在魔都销声匿迹,谁还能想到会有这样的战法呢?即便是新妻一二本人,也是从战略上的角度来实现了这个战术而已。 但不远处的新妻一二却仍然皱起了眉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些蹊跷,却又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只得对接下来要上场的冲田慎反复叮嘱了几句,那意思就是,让他千万要小心一点,因为在他们的排阵战术中,中坚的胜利是最为重要的一环。 在以前的比赛中,他们都是用最强的安腾咲或冲田慎来稳定地拿下先锋战和中坚战的胜利,只要这两场获胜,最后一场的胜利便几乎是手到擒来了。 而对于陈氏春秋这一边来说,此刻却成了欢乐的海洋,原本不是特别被看好的汪柳明居然取胜了,接下就是安不知上场,大家虽然对安不知的排阵有诸多怀疑,但对他的实力水平却完全没有任何异议,在大家看来,这一场比赛别说是小小的冲田慎了,就算是新妻一二亲自上场,那也只有败北的份。 然而,当对阵名单出现在中央屏幕时,现场却突然很诡异地完全寂静了下来,这在WBA这几年的现场直播中可是头一遭。要让这数以万计闹哄哄的观众全部安静下来那已是难事,就更不要说同一时间让他们全部噤声了! 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很简单:他们被安不知的战绩吓傻了! 当然,绝不是被“超强”的战绩吓傻,而是被那“弱爆”的战绩吓傻! 安不知所使用的比赛ID正是那个“UnKnow”,这个ID上面显示着二十连败的WBA匹配战绩,其中没有一场正式比赛记录,而“安不知”的资料显示,这人的身份也不过是个“桌奴”而已。 WBA的锦标赛已经搞了这么多年,如此“弱”的“ID”堪称空前绝后。连神风战队的成员也完全愣住了,刚刚站上比赛高台的冲田慎只觉得自己浑身全不自在,在他的心里面,已经将陈氏春秋骂了无数遍,心想着老子一世英名,杀人无数,怎么会碰上你这样的活宝,这种鼻涕虫一样的玩意,真是杀了都嫌恶心! 所以,他从内心深处,已完全将安不知列为了“新手”、“弱鸡”的水平。再加上之前的先锋战陈氏春秋也是这种新人,实力那可真是弱得一逼,就是稍微用了点小手段而已,只要稍微集中注意力就好了,想到这里,他便再次把安不知的水平跟凡心的水平划了等号。 在场下的新妻一二也相当纳闷,今天陈氏春秋的这个排阵名单,本来就看得他相当郁闷:一口气用了两个新人,一个原来的替补。原本他还以为是请来了多么厉害的外援,结果却没想到全是如此货色,虽然之前内心还是有点觉得忐忑不安,但一看到这个战绩,连他都有点发傻了:这是要多么菜的水平,才能一口气连输二十场匹配啊! 再转念一想,便也有点轻蔑地浮起了笑容:对手这怕是用的疑兵之计,用两个水平极为低下但常人不知底细的新人来跟自己这边的主力打,而用他们的主力来对抗自己这边的次要人选! 看来这盘,又将是一场一面倒的结果了。 傻了有几十秒后,观众们终于回过神来,爆发出有史以来最大的嘲笑声,别说东北方向的那些日本区观众,连其他所有的观众也忍不住狂笑,这实在是已经超越了一切想象极限所能发生的事,好笑到使他们忘记了自己原本要支持的队伍。 就在这样的戏剧性的场面下,安不知登上了WBA的舞台,拉开了他征战竞标赛的帷幕! 第三场:安不知 Vs 冲田慎 中坚战比赛,开始! 冲田慎原本是个很谨慎的人,这从他单名一个“慎”字就可以看得出来,但这会他沉不住气了,堕落王国(又称亡灵)本来就是个攻守平衡的种族,在攻击力方面也相当不错,所以他完全放弃了试探,直接二话不说就冲破了安不知的阵线,兵锋直指其召唤师。 在他看来,也觉得安不知的水平和那凡心差不多,之所以派他们出来,就是陈氏春秋已经明白在这两个位置上不可能打得过神风,所以干脆就找了两个谁也没见过的新人,来送分而已,真正的战斗必然是等会在后卫和大将位置上展开的,自己就没必要在这样的对手身上浪费时间。 果不出所料,前期的战斗相当顺利,尤其是丧尸部队,在成功地杀掉安不知的部队后,将其变成了新的丧尸部队,这种此消彼长的战术正是堕落王国的精髓,虽然安不知也组织了一些兵力进行抵抗,但最终还是被黑压压的亡灵单位一点点杀入了腹地。 此刻,左中右三路亡灵大军都越过了前线,慢慢逼近了安不知的召唤师。 正文 第254章:WBA32强 之 口袋围歼战 看到这一幕后,场上观众又爆发出一阵阵的嘘声。 这尼玛的也太新手了,明明知道亡灵的丧尸在杀人后可以将阵亡部队变成丧尸,还将近战部队送上去跟他缠斗,真是蠢!明明知道亡灵的弱点是行动力缓慢,还不在其靠近之前多用远程削弱对方,而是直接朝后面退缩,真是蠢! 正当大家对着安不知指指点点,评论不休时,便是在这个回合里,弹指间,场上风云突变! 冲田慎当然不知道,之前的前锋战和次锋战,都是安不知的布局,全部目的就是为了如今他的麻痹大意! 在研究战报时,安不知便注意到,大和区的这些人,生性就是欺软怕硬,如果表现得强硬,他们便猥琐并且小心谨慎,那样的话,对付这些谨慎、死硬而不要命的亡灵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精力和时间,吃力不说,不一小心还有可能输掉比赛,毕竟亡灵的后劲很强,几乎可以说是所有种族中最强劲的一个,最适合的就是冲田慎这种死硬派的人来使用。 相反,如果自己表现得足够弱小,他们就会跟第二场的横山一平一般,内心暴发户式的自大心理便开始爆发了,自认老子天下无敌,见谁就要灭谁,那时,要收拾这些毫无节制的乌合之众,便是举手之劳。 于是就在冲田慎的全部主力都扑过来,越过他的阵地进入安不知这方阵地的回合,安不知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战略目的! 《召唤战争》中的战场,是一个6 X 8的矩形方阵,如果把纵向的六列命名为1-6,而把横向的八行命名为A-H,则位于安不知这一边的A、B、C、D四行就是他的本方阵地,而位于冲田慎那一边的E、F、G、H四行则是敌人阵地。 安不知这次所使用种族公会矮人的初始墙,位于C4位置。在进入事件阶段后,他将手中两张卡牌如令箭般从手中疾射而出,当它们在场上落定时,两堵高大的城墙便呈连接状态地分别从D2和D3的位置(墙只能放置在本方阵地以内)“轰轰轰”地猛然升起。 这两道新墙与安不知的初始墙一起,成为一道几乎是无法逾越的天堑,将亡灵所有越过前线已位于安不知本方阵地的全部部队从中斩断,使其再没有任何办法从从2、3、4这三列纵向进行撤退。 现在他们的唯一去向有两个: 第一是继续朝安不知的召唤师发动亡命般的冲锋,将其击杀; 第二就是继续向安不知的右翼发起进攻,从这里链接起来自己的阵地,获得本方的后援,再继续攻击安不知的召唤师。 但很快,安不知第二步棋,就将他的第二种选择扼杀了。由于亡灵前期通过丧尸的繁殖获得了大量额外部队,所以其部队数量大大超过安不知的部队数量,这正好可以使得安不知使用反超事件卡“增援”,将他手里面的两支部队免费召唤出来。 其实对于他来说,免掉部队的召唤费用并不重要,最为重要的是在这个游戏中,本来是先“召唤阶段”、后“事件阶段”,这就杜绝了玩家放置新墙后,立刻从其周围拿出新部队,而“增援”卡作为一张事件卡,正好可以和墙配合起来,形成他所想要的突然性! 在召唤师手中的光芒闪动之后,两只全新的部队分别出在D1和B4位置,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收拢了口袋,现在这些被围起来的部队又被死死地封住了两条退路:他们既无法从“1”这一列进行纵向退却,也无法从“B”这一行进行横向突围。 至此,这个口袋阵将参与进攻的亡灵左翼和中间的部队完全地关了起来,超过八成的部队就此完全丧失机动性。 而安不知的召唤师奥尔丁,则通过移动,从这个口袋的唯一出口,跑了出去,死死地缩在A5角落,既规避了现在集中在自己左翼的绝大部分亡灵部队的攻击,又可以利用其远程攻击的方式,横向盯着这个口袋目前的唯一出口A4位,再用残余的两支部队,配合召唤师在右翼抗住剩下的二成亡灵敌军,这已是绰绰有余。 这一招口袋包围战一用出来,全场观众(除了东北区的以外)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这真是一场堪称完美的诱敌深入再实现包围的歼灭战! 《召唤战争》的游戏历史上,如此堪称教科书一般的华丽战术在实战比赛中出现的次数,真是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如今居然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安不知这个籍籍无名、赛前完全不被人看好的小人物上,人们的狂热自然是难以抑制! 如此经典的战局,不仅对实施者有极为苛刻的要求,更重要的是,也要求被包围者足够地——蠢! 这种事情,就好像要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斗牛,不仅要有技术高超,勇气惊人的斗牛士,更关键的是还要有一只勇往直前,极其容易受到挑逗和刺激的公牛一样。 而神风战队这一边所有人的脸色立刻变作一片惨白,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当然是知道自己惨遭算计! 这一局比赛,毫不夸张地说,已经输了90%! 因为这并不是简单地被包围了一些亡灵部队这么简单! 对于亡灵来说,最正规最有效的战术,就是部队上去拼命,等差不多要死的时候,自己人补刀杀掉自己人,然后发动亡灵的特殊召唤能力,将死掉的部队从自己的弃牌堆(相当于是墓地)里召唤出来!现在这些部队被包围了起来,想死死不掉,想打打不出来,亡灵的攻击普通,公会矮人的攻击更普通,要从这样的口袋里打出来,那真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这么一搞,等于就是把亡灵的能力完全给废掉了。 更惨的是,之前介绍过,公会矮人一共有整整四张所谓的超越事件卡。这些事件卡发动的前提全部都是:对方的部队数量要超过自己,像刚才免费召唤部队的那张事件卡便是其中之一。原本一盘游戏能用出1-2张反超事件就算不错了,而现在,这些亡灵单位被“圈养”了起来,打又打不出来,死又死不掉,等于是公会矮人想怎么用事件卡就怎么用。 这些围起来死不掉的亡灵部队,已经变成了安不知的提款机。 正文 第255章:WBA32强 之 天才与困兽 当然,亡灵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就是尽快摸到英雄伊鲁特和事件卡暗之献祭,前者可以主动牺牲场上的亡灵单位来加速这个英雄的召唤,而后者可以将场上的亡灵单位全部消灭重新变成魔法值。 只有尽快摸到这这些卡牌,才能勉强将亡灵从困境中解放出来! 当然,到时候亡灵仍然是会陷入到相当被动的局面中挨打,但起码还有着最后的一线生机吧,这就是那唯一10%胜率的可能性所在了!然而,安不知并没有打算把这点胜率留下来。 他一点也不给对手慢慢摸到解决方案的时间,很快,他就利用事件卡“魔力汲取”将亡灵的法力抢到自己这里(这张牌就是所谓的反超事件卡),然后果断用“英雄诞生”找出了公会矮人的核心英雄戈耳。 下个回合,重量级英雄戈耳被召唤在前线,直奔亡灵脆弱的召唤师而去!戈耳的能力是攻击时,对周围2格内的所有单位都造成同样的伤害,这种无敌英雄是无法阻挡也无法被围杀的天神级英雄(所以需要七费召唤)! 因为就算你召唤再多的部队来围杀他,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一锤的事,如果嫌弃他两点攻击力不够高,事件里还有一张“英雄主义”,可以将其攻击力增加两点,这总够了吧! 此刻亡灵的部队全部深陷重围,苦苦挣扎,法力又被安不知汲取过,亡灵自己的超越事件卡又用不出来。怎么可能挡得住这样的无敌英雄? 不出两回合,总共只有五血的脆弱亡灵召唤师便命丧于戈耳重锤之下!陈氏春秋再下一城,从而以二比一的比分将神风反超! 面对这样的结果,新妻一二现在真是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他绝没想到自己精心设置的布阵安排,会在陈氏春秋这个手下败队面前遭遇到如此境地! 在他的计划中,每次都是用前三场比赛来取得至少两胜,这样在剩下的两场比赛中,他便可以发挥救场替补自由选择位置的优势,避开对方实力较强的选手,有惊无险地以至少三比二的比分拿下比赛,所以他才将自己摆在救场替补的位置上。 而现在,至今为止一直都行之有效的布阵已经失败了。 陈氏春秋不仅拿下了前三场比赛中的两胜,最关键的是,最强的李妙雨还在大将的位置上稳稳地镇着。对这个老对手,新妻一二是再熟悉不过了,如果是自己对上他,则至少有七成的胜率,但如果是现在大将位置上的那人去迎战的话,则反而连三成的胜率都没有! 更关键的是,对方还有个司马天地在替补那里镇着,这可是司马家族的正统继承人,水平绝不可能在自己之下,看这样子也是为自己而准备的。 所以,换句话说,接下来后卫位置的战斗,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上场了,否则陈氏春秋将有极大的可能性最后以三比二拿下全场比赛。 但是? 看着对方那个曾经的替补,还是小孩子的梁天合一,新妻一二却一点底气都没有,关于这个小孩的资料,几乎一点都没有,就跟那个安不知、凡心一样,完全可以当做新人看待,为什么对方会把他摆在这个重要的位置上?这样一个毫无比赛经验的小鬼,到底又能玩到什么程度? 便是这时,他突然发现了梁天合一的资料中一个重要的标注,心中不由大喜!原来如此,还有着这么一个弱点在这里!新妻一二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招手将后卫上杉诚叫了过来,如此这般地叮嘱了下去。 跟神风战队完全截然不同的是,这边陈氏春秋的人完全呈现出一片轻松愉快的气氛,两连胜反超的现实摆在那里,连他们自己都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对自己对队友对未来充满了信任! 安不知这时拉过梁天合一的虚拟角色,大大咧咧地说道:“去吧,把自己的能力完全展现出来,毫无顾忌地击败敌人,然后我们就庆祝去!” 现实中的梁天合一先是羞涩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偷偷瞄了一眼就在自己身边的汪花暗,只见汪花暗笑着对着他竖起大拇指,他便是兴奋地跳了起来,说起来,他也是第一次登上WBA正式比赛的舞台,终于能在万众瞩目之下完美地展示自我的价值,这个小小的少年已然忘却了一切,这个下午,便注定了是他不凡一生的起点! 第四场:梁天合一 Vs 上杉诚 决定双方命运的后卫之战,就此开始! 有安不知的前例在那里,再看着梁天合一那几乎空白的比赛记录(他在之前的比赛中曾经注册过旁观用的ID,所以并不是那个训练用的ID),这次现场观众没有再胡乱地起哄,连东北区的那群家伙也意外地收敛了很多。但是在个人资料里的一项注释,却仍然让大家忍不住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叫梁天合一的少年,因为患有先天性的身体疾病,至今还没有实现全身义体化和电子脑化! 换句话说,他将使用普通人类的大脑,只是借助着高效能的终端主机与电子脑化的对手交战,这注定是一场不公平的对战,因为从表面上来看,对手的计算量和经验存储量将会是他的数倍乃至数十倍。 这就是新妻一二所发现的弱点,而他安排下来的战术也非常简单:全面阵地战! 将战场上的每一个单位都放置在进可攻可退可守的战略位置上,将每一个出兵点都和敌人错开,创造出尽可能多的攻击和防守的可能性,以巨大的计算量彻底地淹没这个脆弱的少年,让他在应接不暇的“可能性”面前自乱阵脚! 要说新妻一二的这个战术安排,还算是相当地靠谱,几乎可以说是对症下药了! 如果梁天合一是个普通少年,这说不定就奏效了。 可惜,他不是一个普通少年,自从在司马家只靠一眼就破了司马零的剪刀石头布那时起,安不知就明白,这是梁家不世出的天才! 正文 第256章:WBA32强 之 天才与困兽 实际上,汪氏兄弟待在他身边那么久,早就将“心眼合一”的技巧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他们的这位天才小少爷,梁天合一之所以一直选择静默,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就在眼前! 只要拿到WBA竞标赛的王位,其获得的巨量经验值将使得梁天合一在《召唤战争》这个游戏上拥有几乎统治性的地位,以此来作为他生命中的第一个BOARD,并随之而进行电子脑化,结合他“心眼合一”的能力,便可以保证他在这个游戏上拥有几乎100%概率的预知和改变能力,那时,他将是这个游戏毫无疑问的王,用来复仇可能还不够,但是用来保命,那绝对是没问题了! 这才是汪氏兄弟小心翼翼保着他呆在陈氏春秋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什么历练,也不是为了学习,根本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机会的出现;让他在这里天天学习游戏,也是为了他有一天能在其他的战队里获得这样的机会;而他之所以不电子脑化,当然也根本不是因为体弱多病,而是担心一旦电子脑化以后就遭到司马家的脑网狙杀! 而最关键的一点是:在计算概率这点程度的计算量中,他根本用不着电子脑化! 这个绝世的天才,在对抗司马零时便展现出他惊人的计算能力和记忆能力,他不用电子脑,也能将“心眼合一”里所有需要的细节,一一计算清楚,无一失误! 这!才是真正的梁天合一! 就在那夜和汪柳明的交谈后,安不知便猜到了这一切,但这却是不能说出来的秘密,因为队伍里毕竟还有这司马天地的存在,但有一点,却是不用说出来,大家也能达成一致的目标: 赢得WBA竞标赛的冠军! 为了这个目标,梁家必须拿出自己的诚意,今天安不知给梁天合一安排的这场比赛,就是投名状! 为此安不知还专门安排了司马天地做替补,这层面的意思在其他人看来,只是放了一个足够强大的人来替补,以保证不出问题。但对于梁家来说,看到的却是安不知那**裸的意图:拿出你们的实力来,证明我需要你们,否则我就换上司马天地,证明我不需要你们。 所以这场比赛,根本就是一场碾压式的战斗,全水平开放的梁天合一表现出惊人的实力!在他手里的堕落王国(亡灵)族爆发出一种将概率运用到极致的暴力美学。 梁天合一跟汪柳明的战斗方式很是相同,对于场上每次骰子的点数概率,他基本上都可以通过“眼”的能力看得一清二楚,但他却看得更远,这将使他可以更早地便开始改动概率;而对于这次概率的修改,汪氏兄弟只能改到一定程度,但他却可以在看得更远的情况下,改得更彻底。 比如他可以在第二回合时,只是毫无意义地移动一个部队莫名其妙地走动了两步,而在第五回合时,就因为这个部队的移动所导致的蝴蝶效应,便使他一次攻击的扔骰点数为“命中”的概率大幅度提高。 这种毫无意义的动作越来越多,以至于夸张到弃牌的张数、顺序、召唤部队的顺序、位置……各种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的细节全被他利用起来修正每一次扔骰的概率。没有人知道这些细节到底是如何作用于结果,也没有人知道到底要多少个细节通过多少次的互相影响才能达到最后的效果。 眼前只有一个难以面对的可怕现实: 从战斗地开始到结束,梁天合一的命中率高达87%(在这个游戏中,一般的命中率是66%),而上杉诚的命中率却低到了令人发指的45%。 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端倪,绝大多数人还是只能将这个结果归结于“运气”。但场上真正最懂得其中厉害的,便是司马天地了,“运气”和“概率”,就像水与火的关系一样,所以只有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小孩子的可怕!此刻他的脸色相当难看,就好像看到了一个连自己都害怕的怪物,不,这根本就是天敌! 到了最后,实在无法忍耐下去的他,有点口齿不清地向安不知问道:“这人的实力,你之前就了解?” 安不知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你看他这水平,坐这个位置还可以吧?” “岂止可以,简直就是妖怪,就算是我,也恐怕会败给如此发挥的他,我就算平掉他运气,对战局也毫无作用,我只能看到未来,他这个能力,根本就是在改变未来!” 安不知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并没有详细解释下去的意思。 司马天地便也不再多问,脸色越发地凝重起来,低垂着头若有所思。 而这时的神风队里,已是一片的萧杀,所有人都绝望地看着场上呈一边倒的屠杀,任谁都知道这局面已是大势已去,这个鬼一样的男孩子,不仅没有在庞大的攻击路线数据下崩溃,反而借此爆发出极为精妙的计算和操控,别说上杉诚这种水平了,便是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上去,都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新妻一二此刻更是脑子里一片空白,说起来,他才是最憋屈的一个,如今他已是完完全全的困兽一只,根本就没有给他上场的机会,神风便是要以一比三的比分就此落败。 新妻一二完全没想到,安不知之所以要把他最熟悉的李妙雨排在最后,目的就是要封锁他的上场yuwang,其实当安不知夺取了第三场中坚战的胜利时,那时比赛便已宣告结束了,无论新妻一二的选择是后卫还是大将,都已经没有区别了。只不过对于梁天合一的陌生,使得他孤注一掷地只好选择了最后的大将位。 但这个选择却使他只能接受这个最为憋屈的结果:他将在失去上场机会的情况下,吞下失败的苦果! 而这其实才是安不知最真实目的:你丫不是自认排阵水平超人一等么?就让你在自己的排阵下,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目睹自己战队的完败! 正文 第257章:干杯! 当最后上杉诚的召唤师被彻底地打成废渣,战斗祭司宣布他败北时,陈氏春秋的众人一时还没回过味来,一个个都处于呆滞状态中反应不过来,等到梁天合一控制着他的虚拟人物,欢呼着冲向他们时,大家才明白过来:居然就这样赢了! 连最后一场都不用打,居然就这样赢了!真的打了个漂亮的三比一! 无论是现实中,还是脑网中,大家狂笑着洒着热泪抱在一起,在全场观众的欢呼中癫狂地跳了起来。这场胜利,虽然轻松,但对于这个还显得稚嫩的队伍来说,太重要了。 而陈羁风更是向后一头栽倒在沙发里,眼泪止不住地狂流:“老爸,我们终于赢了这群该死的大和仔!妈的,我没有白用你的钱,我不是败家仔!” 安不知这时却默默地从他的席位上站起身来,迎着对面新妻一二投过来的凶狠目光,如果眼光可以用来杀人,那真是能把安不知大卸八块了! 不知为何,新妻一二从直觉上感觉出来,这支曾经在他手里随便揉捏的战队之所以能有今天,全拜这只操控着独耳小狼的人所赐,即便是个虚拟角色,从那东西的身上也爆发出一股令其恐惧的危险感,就仿佛是一直来自远古的恶兽般,可怕而不带一丝怜悯。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了对方几分钟,终于,安不知微笑着撇过头,跟身边快乐的队员们混迹在一起。 经此一战,神风战队便是被他们打入了败者组,在那里,只要他们再输一场,就要被彻底地淘汰出局。而今天的这一局,对神风来说当然是彻头彻尾的失败,对新妻一二更是奇耻大辱,从此他们便完完全地将陈氏春秋战队给惦记上了。 这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安不知淡淡地笑着,如果以后不巧再次碰面时,便有信心利用他们的仇恨用其他的办法再次取胜! 就这样,WBA竞标赛《召唤战争》团队项目的胜利组32强比赛就此结束,陈氏春秋轻松地以3:1的分数成为了胜者组十六强,随着战斗祭司宣布了最后的比赛结果,现场观众纷纷离场,只有陈氏春秋的一些死忠们,还在聚在一起,唱着奇怪节奏的歌,不停地跳着狂着。 陈氏春秋战队等人在向全场观众谢场后,纷纷离线而去。 下一场的胜者组比赛,定于五天之后。 当大家在战队大厅疯够了以后,陈羁风宣布全队休息一天,自由活动! 对此决定,司马天地和林齐音不约而同地齐声叫好,然后立刻就麻利地收拾好了自己的私人物品,龙卷风一般地冲了出去。安不知也懒得去拉他们,由得这两活宝一起去好了。这段时间也真是把司马天地给憋坏了,天天搞这种惨无人道的训练不说,由于他的训练成绩相当难看,于是每天也没玩过,更悲剧的是,今天还没机会上场。 所以就这样吧,安不知蜷在自己的小沙发里,就着午后的阳光,从陈羁风手里接过一支陈年的红酒,第一次细细地品尝着那其中在味蕾上绽开的芬芳。 再一次的,他从这胜利的美酒中品尝到一种久违的味道。 与此同时,在属于牧羊人的那个魔都小房间里,他站在阳台上,身着宽松的T恤,用两只纤细的手指捏着一支红酒杯,在他的身后,是一个头上倒戴着一顶鸭舌帽的扎着马尾的男子,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嘴巴不停的咀嚼着什么,正在向牧羊人快速地汇报着什么。 “哦,这么说,你都已经准备好了?”牧羊人用一种懒散的口气问道,他下意识地朝身侧的书房里瞄了一眼,在那里曾经存在的一款游戏盒子,目前已经不见踪影。 “放心好了,其他人已经就位了,就差最后一位客人了!”马尾男子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特瑞,我们合作也这么多年了,出于某种特殊关系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这次我们要对付的人,都不是普通一般的人,最后的那位客人你要严格按照我的说明去将他‘请’过来,不要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那会送掉你的命,也会让我颇为烦恼。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指烦恼怎么解决他们,而是烦恼上哪再去找一个听话能干的小伙伴。” 被称为特瑞的马尾男子瘪了瘪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却没有接话。 “能把时间固定下来吗?”牧羊人再问道。 “不出三天,具体时间锁定了我会提前通知你!啊,对了,老家伙们说这次的游戏,里面重要货色不少,为了确保计划成功,要你下手稳点。”特瑞百无聊赖地摇晃着身体,两只挂在沙发边沿的脚不停抖动,一刻也不曾停下。 牧羊人没有对特瑞这个说法做出任何反应,他迎着远方即将落下的夕阳,用手指轻轻地摇晃着杯中的红酒,最后在电子脑里再欣赏了一遍刚刚送到他电子脑中的那个录像战报,这是一份今天刚刚结束的WBA视频录像,在脑网上被传得几乎都已经快疯了。 在这诡异的沉默中,他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整个身体剧烈地发着抖,极为诡异地在一倾如血的夕阳下缩成一团,嘴角挂出两个非常大的弧度,好像是想到了令他非常爽快的事情,以至于要忍得非常辛苦才不至于放声大笑。 “终于见面了,我花了如此大的力气,用了这么多的手段,才得到和他相遇的机会,才有机会给他送上一份大礼,怎么可能会有任何的失误?这必是我倾尽全力去完成的一副近乎完美的杰作!多么期待他看到我这副为他为创作的作品时,那精彩的表情啊!哎,特瑞,你知道牧羊人的快乐是什么吗?” “属下不知!” “就是可以看着羊儿一点点地成长起来,然后不停地幻想宰掉它那一天的来临啊!来,为了迎接那一天的到来!”他看着视频中的安不知,那正是他在陈氏春秋战队中高举酒杯的最后一幕,隔着似乎并不遥远的时间和空间,牧羊人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干杯!朋友。” 正文 第258章:姬氏之夜(上) 怎么会?为什么?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战争开始了。 ——威廉.阿达玛指挥官(Commander William Adama)、《太空战舰卡拉狄加》 当安不知傍晚时分回到东厂时,稍作休息便正好是夜场开始的时间,今天周六恰好是东厂俱乐部的战队对抗夜,今天是一些强队专门来东厂做对抗训练的时候,加之今天是WBA10个项目锦标赛的开赛日。整个东厂现在是人满为患,很多魔都的战队都来了人开桌玩着游戏,而那些一时间没位置的人,也在激烈地评析着今天WBA的一些战斗。 安不知便仔细听了一下大家的谈论内容,结果发现今天陈氏春秋击败神风战队的那场战斗也入了众人的法眼。原来大家竟然都对这大和区的唯一队伍都有点不怀好意,能在第一轮就被华夏区的战队打入败者组,那当然是大快人心的事!言语之间,对陈氏春秋今天的发挥充满了褒扬之意。 幸好陈羁风今天不在这里,不然那小子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听大家的言下之意,对陈氏春秋今天上场的两个新人和替补都充满了相当大的好奇心,尤其是各自取得一胜的中坚和后卫位置上的人,大家互相询问和交流着信息,想搞清楚都是何许人也。 幸好大家都没把陈氏春秋里的这个“安不知”和东厂里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安子”联系起来,一时半会就没人来找他的麻烦,安不知自己也没这个兴趣去高调宣布自己就是那人。便只是在一旁淡笑着聆听,不曾发言。 再稍过一会,燕子来了,一把就将安不知从场中抓出来,拉到一旁小声说话:“干得不错嘛,你这战略设计还真的奏效了,直接就把神风战队连锅端了!” “嘿嘿嘿,运气好罢了。” “别逗了,司马天地也在你们那里面,运气好不好还不是他说了算。怎么样,这次的锦标赛有什么打算,觉得自己能打到什么程度?”燕子相当地愉快地问道。 安不知神秘地笑了笑说道:“要说真心话嘛,我这次可是冲着第一名去的哦!” “哦?这么有信心啊!那今天这个VIP你就真的必须去见识见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不出两轮你们就应该得碰上。”燕子收起了轻松的表情,将今晚的话题引入了正轨。 安不知便也严肃了起来,眼神此刻也移向了东厂里的那些人,凝重地问道:“谁?” 燕子用眼光轻轻朝场中一点,落到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络腮胡大叔身上,说道:“姬和,他身上的光环可就多了,我一个一个给你说,你可别吓着。魔都五大家族姬家的二爷,天子战队主事兼大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姬家,跟龙芯来那娘们可是同一种类型的人,而这个姬和也是之前我给你说过的深渊十大巨头之一,想要击败龙芯来,你就必须过他这关。” 安不知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今天晚上就必须找到某种方法来击败他?” “那不可能!”燕子摇了摇头说道:“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厉害到何种程度,甚至连他的能力也不知道,很难赢得了他。不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也不是没有一战的可能。” “今天晚上如果你找到机会和他进行对弈,记住重要的不是战胜他,而是凭借自己去发现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这对于磨练你的观察和解析能力,将有非常大的帮助。而只要你做到了这点,他就会把你视为真正的对手!” “所以,今天你在跟他玩之前,就不要去车爷那套情报了,你必须是在战斗过程中通过细致的观察来发现其能力,这对于你之后是否能对抗他将非常重要。多的我就不说了,记住我一句话即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安不知心头一愣,这不就是一句古诗吗,这还不好记啊,这便将其记在电子脑中,缓缓步入场内,走到姬和那群人的不远处,很随意地找处地方站定,淡淡地看着他。 这姬和此刻还在和四个人一起悠闲地玩着游戏,从安不知的位置正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桌面。 他们五人玩的是一款叫《卡卡颂》的拼图游戏。 拼图听起来很简单,但在这个游戏中却不简单,这也不是什么单纯的娱乐游戏,而是一个融合了图形识别、外交和计算的轻度策略游戏,由于运气在这个游戏中占据着不小的因素,所以才被评定为“轻度”策略游戏。 这个《卡卡颂》的玩法,是每人轮流从背面朝上的图块堆中抽出一块拼图块,然后拼到中央的地图上去,随着游戏的进行,渐渐地就会拼出一副巨大的地图。而每块拼图块放到不同的位置,会因为地形的不同而得到不同的分数。 对于玩家来说,每次的变数就在于摸到什么地图块,而自己可以控制的部分,则是将其放置到什么位置。 而具体的得分方式,则是在每块地图块放置后,玩家在这个地图块上可以放置一个属于自己的随从,标志着与这个地图块相连地形的分数就全归这个玩家了。 所谓的地形,有城堡、道路、修道院和草地四种。 安不知微微地皱起眉头,想不通为什么在这种场合,众人会选择玩这么一款运气和外交主导的游戏,难道这姬和也是以运气为能力来玩游戏的?不会啊,在魔都五大家族里面,司马家是唯一一个用运气玩游戏的家族,姬家不可能和他们一样,否则在司马家刚进入这个城市时,就将他们吞噬了才对。 那,难道是梁家那样用概率来玩?也不对啊,司马家的运道发展到如今这个程度,已经是凌驾于概率之上的,如果这个姬家也是用概率玩游戏,以司马家乾的性格,怕是早就将他们连皮带肉地一起吃干净了。 那还有什么办法,能将运气控制起来吗?燕子不是说他们家是和龙芯来一路的么,那他到底会怎么做呢? 安不知就这样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看着眼前的局势不断发展,很快,他便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 正文 第259章:姬氏之夜(下) 奇怪! 在看了好一会之后,安不知在内心默默地纳闷道:这场上的其他四人,玩的方法不太对。 刚才也有提到过,这是个带有外交元素的游戏,原因就在于:当玩家放置随从后,便可以标注自己是这个地形的主人,当这个地形拼图完成时,便可以得到分数,但在某种复杂的技术处理下,是可以变成两个玩家同时占据同一个地形。 在这种情况下,当这个地形完成时,两人可以同时得到相同的分数,没有任何人会因此而遭到损失,所以,这种技术处理就使得“一个人完成拼图”便变为了“两个人完成拼图”。 从理论上来说,两人拼图与一人拼图相比较而言,完成拼图的难度降低了一倍,速度却提高了一倍,获取分数的速度和期望值也就相应地变快了一倍。所以从博弈的角度来说,这是个百利而无一害的最佳策略。 如果硬要说的话,应该尽量避免与目前占领优势的玩家合体,就是这个策略唯一需要注意的地方了。 所以会玩这个游戏的真正高手,当然会尽量利用手里的地图块,来尽可能地达成这种所谓的“合体”状态,但玩到目前为止,除了姬和之外,其他四人居然没有在任何位置进行合体,甚至安不知还发现,在能轻易达成合体时,他们也会尽量避免此种情况出现,就好像是他们在害怕着什么一样。 这就有点奇怪了,这四人中至少两人,安不知以前是在东厂见过的,也看过他玩游戏,他们应该不会是这般水平的人才对。 眼看着游戏渐渐地进入尾声,姬和的分数已经慢慢地超越了这四个人很多,可从场中四人的目光中,却透出一股相当笃定的情绪,难道他们另有其他计划,能在瞬间实现逆转? 还有这样的事?安不知的好奇心被彻底地勾了起来,于是他便就着桌上已翻出的那些地图块,开始仔细地在电子脑中计算起来。 当这个游戏进入最后的收关的节奏时,根据已经使用掉的地图块,可以反推出来那些未使用的地图块,当安不知算出剩余还未使用的那些地图块时,脸上疑惑的情绪就更重了,他现在可以很轻松地根据剩下的地图块的数量和类型,大致推算出每个人最后的最大分数值。 就算是司马家族来帮姬和的这些对手得到世界上最好的运气,他们也已经不可能有任何的机会反超姬和! 那,他们到底是在图谋着什么? 果不其然,游戏以极为正常的速度再进行了几轮,随着它最后的结束,大家分数很快便全部算了出来,姬和以超过第二名二十多分的悬殊差距获取了最后的胜利。 安不知彻底地迷糊了,他不明白那四个人到底在期待什么,这不,到了这最后关头,无论是奇迹也好,希望也好,当然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而就在他认真地观察那些人的神情时,却发现了更奇怪的地方: 姬和的那四个对手,在最后算分数的时候,竟全都“咦”了一声,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脸上都露出一副相当困惑的表情,似乎是对眼前的这个情况有点措手不及,而之前那镇定自若的表情在这个瞬间,竟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 随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愣了小半会,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对姬和以钦佩的语气感叹道:“又输了,没想到这次居然是这种玩法,姬兄的能力果然是越来越强了啊!我这水平,果然是只能甘拜下风啊!” 那姬和也不点破其中玄机,用手轻抚着下巴上的络腮胡,只是呵呵地笑着,并不说话。 周围围观的人,倒是十有**都显露出“真是厉害”的神色,也没有一个人对这种奇怪的结果做出点评或惊讶,只是冲着那姬和一片地喝彩奉承“好厉害”。 安不知这就不是一点半点的困惑了,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加之好像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有点不爽,竟然不加思索地将自己的困惑脱口而出,“这有什么高水平的,他们用那么奇怪的玩法玩,当然是要输了!” 在这众人都在赞叹的一片和谐声中,安不知突然的这么一嗓子,自然是鹤立鸡群地受到所有人的注意,其中有不少人两周前也来过,认出他就是上次挫败陈羁风的桌奴,议论声纷纷四起。 “这小子,就是上次干掉陈羁风的那个桌奴吧。” “应该是的,怎么着,他还当这个姬和跟那个陈家的败家子一样啊,居然又是这么大大咧咧地跳出来!” “我看是今天陈羁风赢了WBA比赛的消息给他知道了,这小子就胀起来了吧。他以为自己战胜了陈羁风就击败了整个世界呢!” “你说他是真不知道姬和的能力,还是假装不知道才这么说呢。” “这年头,还不知道姬氏家族的人,还真可能算得上是珍稀动物了吧。” 就这这一片议论声中,姬和却微笑着站起身来,面对安不知做出个请的手势,“看来这位朋友是没有跟我们姬氏家族的人交过手啊,不妨就在这里玩上一盘吧。” 看着对方如此大方,反倒是安不知受宠若惊起来,连连摆手道:“我这水平怕是不够吧。”安不知看出这个姬和对于自己曾击败过陈羁风相当在意,但是他自己怕直接接过对方的邀请太过高调惹人注意,便假意推脱了一下。 果然,姬和哪肯就这样放过安不知,“不用客气了,能击败陈羁风之人,今天这个地方任谁都不能无视,我们天子战队很可能也会与他们交手,阁下若赏脸一战,我可是连高兴都来不及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安不知便无论如此也不能再推脱什么了,于是便挠了挠头,来到姬和这张桌前,先请对方坐下,随后自己也入了坐,立刻周围便有其他好事之人凑了上来,将其他三个位置也给占了。 而原本就不少的围观群众,此刻当然是更多了! 一盘五人局的《卡卡颂》,这便开战了。 正文 第260章:身在庐山中 由于上盘观战的教训还摆在那,所以安不知从一开始便憋着一口气地和其他人采取合作的态度来发展,不出几个回合,便利用出色的拼图技术,和其中一人完成达成了合作的基础,从此两人便可以一起来拼这个城堡。 在完成了这步眼看着合作已然达成后,安不知心满意足不由脸上挂上了笑容,然而,周围传来的窃窃私语却使他的笑容彻底地凝固在脸上。 “这小子,还真是没跟姬家的人玩过游戏啊。” “应该是的,他还以为这盘跟上盘一样呢,你看他那个得意样,真够天真的,呵呵呵。” 这几个人评论的音量并没有刻意地压低,所以不仅安不知听见了,局中其他四人以及周围围观群众都听在耳里,于是在人群中激起一波嘲笑。而同一张桌子上另外三人也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安不知,只是出于礼貌才没有直接对着他笑出来。 这种摆明了就是看不起人的样子使得安不知心里极为地窝火,于是他的心里不禁一沉,在内心深处爆发出一连串的疑问:什么意思?刚才姬和便是利用这个漏洞来获胜的啊,我当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你们笑什么?难道你们玩的《卡卡颂》和我玩的不一样?我是穿越了吗?我和你们所在的次元不一样吗?这样的玩法很奇怪吗? 安不知这一肚子的疑问和惆怅当然没办法直接说出来,而身为此事中人的姬和却很淡定,他漠然地看了安不知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除此之外便再没显露半分情绪。 而安不知的迷惑很快便被其他人随后的行动解答一二:很快另外四人包括姬和在内,都开始在地形上展开了合作,这个安不知自以为看出来的命门,所有人都在用,瞬间就彻底地变得一文不值。 安不知心里便更纳闷了,奇了怪了,这个策略上一盘除了姬和一个人也没用,可这一盘却人人都在用,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可再转念一想,也对!如果堂堂姬氏家族只是靠着这些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小手段,就坐到魔都五大家族的位置,怕是说出来也没人会信。 等等!想到这里,一道突然之间出现的灵光击穿了安不知心头一直弥漫着的黑雾! “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小手段!”这几个字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地浮现在安不知的脑海中! 要说区别,刚才那盘和现在这盘的最大区别就是:刚才安不知是在看,而现在安不知是在玩! 所谓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不就是此种情况么!刚刚安不知能看出的所谓命门,绝不是因为他的实力要比刚才那场中的那四个人强,而是因为他是旁观者,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四个人的别扭之处,而那四人却是当局者迷。但现在,当自己也在这局中时,只怕是自己的行为早已变得比别人更可笑不堪。 而自己却看不出来! 为什么看不出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想透了这一节,安不知顿时将许多的疑问都串联在了一起,刚才自己旁观时的那一幕幕情形便自电子脑中不断被调出反复观察。 果然,最后还是要从刚才一局里,另外四个人的那副表情来着手分析,那四个人笃定的表情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按道理来说,那可是胜券在握的人才会透露出的表情。好吧,就算是有人水平太差,不懂审局吧,可四个人都是如此,难道他们四个同时脑子进水? 这明显不太可能。 当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地方的计算出了问题,因为那时游戏已经到了很后面,几乎已经是收官的时候了,很多的变数都已经被确定了下来,所以只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分数计算,别说那场上四人都有电子脑,就算不用电子脑,光是心算都不会出错! 可他们偏偏就是错了! 所以他们一定是认为自己捏着什么致胜的底牌,才如此自信满满,而随即在算分的那一瞬间,他们才突然明白过来,自己的底牌出了问题,以至于瞬间便彻底败北,而在败北之后,他们又明白过来是这是姬和用了某种办法才达到的效果,所以他们又立刻接受了那个结果。只有如此推理分析,才能符合整个事情的发展和逻辑,才能解释他们的表情为什么先是自信,然后错愕,最后坦然。 那么到底是什么底牌?而它又出了什么问题呢?这就是安不知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所要解决的问题了。 一盘《卡卡颂》的进度已经过半,留给安不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恰在此时,因为正在考虑着这诸多的问题,安不知有点魂不守舍,在拿取一块地图块准备朝他之前已经想好的一个地图填去时,手肘不小心碰到了身边那人的肩膀,导致手指间的协调出了问题,指尖一滑,便将地图块掉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地图块在桌面上轻轻一弹,正好拼在了地图的边缘上。 坐在安不知对面的人皱了皱眉头,很不耐烦地喝道:“哎!小子不懂规则么,这个地图块上的城堡地形必须要接着另一个地图块的城堡地形,才能放得下去。怎么连这么最基本的规则都要我们来教么?” 说着,不等安不知说话,信手将那地图块从场中拿了起来,扔到安不知的面前。 安不知一边道着歉,一边赶紧将那个地图块给重新提了起来,正准备再放时,身体却如遭雷噬般猛然停止了所有的行动,一时之间竟是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就在刚才,无意之中,在那人的言语之间的提醒中,他突然之间明白过来,刚才那局,那四个人手中的底牌是什么了! 而又是因为什么,那张底牌才彻底失效! 这张所谓的底牌,说穿了其实很简单,它一直都摆在安不知和所有人的面前,那就是: 规则! 正文 第261章:规则 在刚才的那一局里,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那四个人产生了一个想法,他们确信有着“某条规则”对他们來说是极为有利,所以他们才坚持不跟其他人采取任何合作行为,这个信念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使得他们一直保持着独立直到游戏结束, 可就在游戏结束算分的一瞬间,他们才明白过來,那所谓的“某条规则”原來根本就不存在,这便导致他们在错愕中瞬间落败,而最诡异的地方是,这条规则确实是不存在的,所以当他们明白过來时,才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而沒有跟姬和产生任何纠纷, 但在《卡卡颂》这个游戏中,根本就沒有什么规则是可以“一会存在”又“一会消失的”,甚至于在整个桌面游戏中,也极其难得见到这样的规则存在(有的游戏还是存在这种规则的), 所以,便可以得出一个骇人惊闻的结论,就是那所谓的“某条规则”,确实从头到尾都沒有存在过,只是姬和用了某种方法,使得它在某一段时间内,暂时存在于那四个人的电子脑中,使得那四个人以为“这条规则”是确实存在的, 能做到这一点的,便只有司马天地曾经提到过的那种人了, 他们穷其一生只训练自己的阿尔法脑电波,然后将其以电子脉冲的方式直接攻入其他人的电子脑中,阻断或者修改别人大脑里用來传达信息的电子信号,使人产生短暂的记忆错觉, 原來所谓的姬氏家族,便是此中高手,而眼前这个姬和所擅长的,便是用电子脉冲篡改别人电子脑中关于游戏规则的记忆, 难怪,旁人看起來会觉得奇怪,觉得无法理解,并很快就发现其中的问題,而局内的人却会觉得理所当然,直到游戏结束开始算分时,记忆中错误的规则与真实的规则发生冲突时,才会幡然醒悟, 这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现象,当然是因为姬和不会无聊到把周围旁观者电子脑中的规则记忆也改掉的缘故, 至此,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安不知这才总算是搞清楚了这个姬和的能力,然而,战斗不会就这样便算结束了,甚至于对安不知來说,战斗这可是才刚刚开始, 既然知道姬和是采取阿尔法脑电波的电子脉冲篡改局内人的规则记忆來获取胜利,那么很显然,在当前的这个游戏中,安不知和其他三人的电子脑中,某条规则现在必然是呈现着已经被修改过的状态,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被增加了什么规则,还是减少了什么规则,或者是直接被修改了某条规则, 而从现在开始,安不知便是要在沒有任何辅助工具和其他人提示的情况下,在剩余的时间内找出自己已被篡改过的记忆,,虽然只是一段不起眼的游戏规则记忆,但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其实这桌子上的另外三人以及刚才那桌上的四人,应该是在很早之前,便知道了这姬和的能力以及他的取胜手法,所以他们在游戏的一开始,便应该已经在尝试找寻自己被篡改过的规则记忆,即便如此,从目前的情况來看,他们全都失败了, 而安不知,才刚刚知道姬和的能力,即便如此,他仍然想在剩下不多的时间里,找出对手给自己在规则上所种下的禁忌之花,正如燕子所说,今晚与姬和的这场游戏,胜负确实是相当不重要,最令人兴奋之处,莫过于发现对方的能力,以及找出被对方能力所影响的记忆, 话虽如此,当安不知开始着手搜寻时,才知道这是一件何其困难的事, 一个人,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否定自己的记忆, 这是一个深邃到让人窒息的问題,一个可以将人彻底逼疯问題,虽然姬和篡改的只是一小段规则信息的记忆,可能小到只是一两个字的差别,最多也不过就只是一句话那么多的内容,再多的话,就有点超乎安不知的想象,有点逆天地过分了, 话虽如此,内容也不多,但如何能将其找出來呢,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而去,安不知已经将整个游戏中的每一条规则都挨个地在对照着桌面上的战况进行了分析,每一个条规则都被他掰开了分析,并尝试推理其中的逻辑关系……到头來办法用尽,他却痛苦地发现一切都是枉然,甚至于忙到现在,却连规则是增加了,减少了,还是被修改了,都无从得知, 这个游戏接下來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过不了一会,便会开始收盘算分了,安不知却仍然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 终于,他明白到刚才的一切行为都是无的放矢,办法不对,则无论用上多大的力气,也无法有任何地收获,也便是此刻,安不知的心,才慢慢地静下來,燕子在一开始说的那句话此刻再次浮上心头: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为什么, 如果说只要成为旁观者,就能分辨出局势,那么,为什么身在庐山中的人,却无法见识到眼前这座奇峰的雄伟, 安不知默默地在心里问出了这个,为什么,他此刻就在“庐山中”,想要认清眼前的一切,就必须问出这个为什么,然后,找到它的答案, 一切的乱象在这个简单的问題前纷纷消失于无形,所有的,不重要的问題都不再需要思考,化繁为简之后,便是返璞归真的纯净思考,找准问題的同时,也就找准了答案,便是在此时,一个简简单单的回答立刻便清晰地浮现于他的眼前, 于是安不知迷茫的双眼在此刻骤然睁开,在其中出现的是无比清澈而坚定的眼神,答案已在他心中:之所以不识,其实是因为沒有参考物, 因为沒有参考物,多快都沒有意义, 因为沒有参考物,多大都无从知晓, 因为沒有参考物,规则便无法分辨, 所有一切的关键,全在于找到那个至关紧要的参考物, 在这所有繁杂的线索中,其实只要找准那一个线头,剩余的一切便能引刃而解,而现在,这个线头已被安不知牢牢地捏在手中,得到这个答案之后,参考物本身便也无处藏身, 它是如此的清晰,从头到尾都如此清楚地摆在眼前, 姬和篡改了所有人的规则记忆,是为了让自己获胜,自己获利,所以,他的行为模式必然是与场中四人截然不同,他是场中五人里唯一的那个旁观者,只有他,才和周围的那些旁观者一样,知道被篡改的记忆到底是什么,而他又不完全是一个旁观者,他也参与了这场游戏,所以,当他行动时,他会毫不犹豫地避开被篡改后的规则,他其实早已经用自己的行动作出了表率,什么才是正确的规则, 他,就是那个完美的参考物, 一旦洞悉了核心,安不知飞快地将姬和的行为和场中其他四人(包括自己)的行为列出了一个个的对比,在电子脑的协助下,一个又一个相同之处被排除掉,不小片刻,一个再清楚不过的不同之处便这样坦然出现在安不知的面前: 在整场游戏中,安不知和其他四人为了得到游戏中一种叫“草地地形”的分数,在草地这个地形上面总共使用了多达九个随从,而姬和,却沒有一个随从使用在草地地形上, 一个也沒有, 在觉察到这个差异的瞬间,一个真实的规则记忆立刻就取代了安不知电子脑中的错误记忆,在将两者进行比较之后,安不知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正当这时,安不知身旁的那人又在最后时刻,为了争夺最后一块草地的归属而努力,而安不知此刻正好拿到了他所需要的一块地图块,那人便眉开眼笑地跟安不知外交起來:“你那块放我旁边嘛,我们联手把这块草地联合起來,做成一个大型草地,你我都可以获利,” 而安不知却神秘地笑了笑,将这块地图块拼在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连接了一条道路,并成为这条道路上的唯一主人,那人便很不满地咧咧嘴,用一种俯视般的眼神刮着安不知的脸皮,那仿佛是在说:就你这样的人,也敢來挑战姬和, 便是在此刻,那人眼神的余角,却发现姬和与周围围观者的脸色大变,一个个都死死地盯着安不知,好像安不知刚才做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姬和更是失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安不知嘿嘿笑了一声:“自己想出來的,” 他这话音刚落,那围观的群众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姬和更是脸色大变地急问道:“你不是一开始不知道我的能力么,” “嗯,”安不知装作老老实实的样子,点头答道,“一开始嘛确实不知道,玩到一半的时候才突然发现,你把我们电子脑中关于这个游戏的某条规则记忆给篡改了,难怪不得之前那四个人玩得如此奇怪,” “玩到一半时才发现,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看出我改的是草地计分规则,”姬和立刻再问道, 正文 第262章:参考物 “这……”安不知顿时被卡住了,这么复杂的问題,他有点不知从何说起,而那姬和在问出这个问題后,却露出悔色,强做镇定地长出了一口气,不等安不知回答便立刻再说道:“是我问了多余的问題,你就当我沒提起过,不过这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能否告之,” 糟了,安不知心里暗叫一声,怎么忘了这一出了,要是告诉他自己叫“安不知”那不就露陷了么,自己本身就是陈氏春秋的成员这事,可不能这会就被他知晓,于是他只能答道:“我在东厂里叫小安子,” “呵呵,姬和愿意交你这个朋友,总得知道你的真名吧,” “在东厂做事,沒有用什么真名的一说,等到我日后有了自由之身,再提那个沒用的名字吧,”安不知也只得硬着头皮扛了, “小安子,是吧……”姬和提去左手轻触着嘴唇,也不再追问,好像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时还在局内的那三个人即便再笨,也明白过來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破解这姬和能力的办法,已经被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给发现了,于是他们收起刚刚那盛气凌人的态度,“和善”地询问起安不知破解的过程, 安不知心中暗想,你们这些人,还真把我当做只会玩游戏的笨小孩了呢,嘴上却装傻说道:“什么破解过程,哪里有那么复杂,我就是见姬和一直不往草地上放随从,便跟着他一起这么玩而已,哪里有你们想的那么多,” 确实,如果只是模仿姬和的玩法,倒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对抗他的这个能力,但也只能是在一定程度上而已,如果不能得出破解之法,最后难免还是得被他带到歧路上去, 不过安不知这么个说法,勉强还算是个理由,至少沒有什么明显的破绽, 局内那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脸色变了几次,终于还是将内心的情绪忍了下來,虽然这小安子的身份在东厂里也就是个桌奴而已,但这毕竟是东厂的场子,逼得太急了沒用不说,把东厂管事的惹出來也不好收拾,他现在不肯说,以后再來找着机会私下來问好了, 于是局内的五人再次平静了下來,大家很有默契地不再提姬和能力一事,专心对付眼前的残局, 最后的结果出现时,果然如安不知所发觉那般,那姬和就是在草地的算分规则上做了手脚:原本在草地上放的随从,是按游戏结束时这块草地上完成的城堡数量,得到其数量乘以三的分数,这个分数,一般也就在6-9分之间波动,极少的情况下才能拿到12分, 但姬和居然将这条规则篡改为,按照拼接起这块草地的地图块的数量來算分,这就夸张得不是一点半点了,按他的这个算法,场内最小的一块草地也有9-10分,最大的一块草地居然能拿到18分,难怪前期包括安不知在内的四个人都会把抢夺的重心放在这草地地形之上, 可惜,这条规则的记忆当然是被修改过的, 就因为这条被篡改得离谱的规则,在整个游戏当中,安不知和其他三人都在草地地形上投放了过多的精力,又为了拼接起大草原,导致很多道路地形基本就沒人要,而姬和便是趁机赚取了大量的道路地形分, 由此姬和轻松地拿下了游戏的第一名,而安不知虽然察觉到了姬和修改的规则记忆,可惜剩下的时间太少,只能通过自己游戏中的最后那个行动,在一个道路地形上追回了少量分数,勉强拉开了与其他三人的距离,拿到了第二名的成绩, 对于这个结果,安不知却相当满意,毕竟今天晚上的目的便已然达成,胜负反而是其次, 游戏结束后,再有其他人兴致勃勃地想來继续玩,姬和却起身对众人歉意地笑道:“诸位对不起了,姬某还有些重要事处理,不能多留,大家尽兴,”说完,身边便有仆人递來大衣,他接过披上,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随行的几个家族内的人,则在他身后快速地收拾着桌上的私人物件, 姬和如此之果断,倒让安不知大大地吃了一惊,以前像姬和这种VIP,一般都是见识了安不知的水平后,会很热情地凑上來,一玩就是一个晚上才对,可今天这姬和很明显是另有打算, 不过既然人都已经走了,那也是沒有办法,总不能热脸去凑别人这个冷屁股,所以安不知便也起身对其他人告辞,准备到其他桌上去找点事做,顺便跟燕子聊一聊刚才的那局游戏, 安不知才刚刚从内场里走出來,正要去到吧台时,身后人群中紧跟着挤出一人,将他拉住,安回过头看去,这人面生得很,在东厂算是张冷脸,以前沒怎么见过,不知來者何人,找他何事, 那人却沒给安不知什么纠结的余地,直接劈头便说:“我是姬家的仆人,我家二爷请你大驾光临來姬家一聚,这是小人我的脑网联络端口,除了今晚來不及安排,安爷你随便选个日子通知我一声就成,我们自会安排妥当,” 说完,安不知的电子脑便收到一个电子脑通信申请,安不知心中咯噔一下,想说还以为你真是风轻云淡,敢情是在这等着呢,他便微微笑着,将那个信号收了下來, 來者见任务达成,也不多说,直接说了句“多谢,打扰”,便随即消失在身后东厂里的人群中,想來应该是追着那二爷姬和去了, 安不知一边处理着电子脑中的那道联络端口,一边盘算着该选那天上门拜访,燕子却从身后走來,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问道:“那是姬家的人,” 安不知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你这一场做得很漂亮,他想不记着你都难,”燕子满意地笑着说, “可我总觉得姬和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安不知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了,他还有诸多手段你沒见过呢,上次WBA比赛中有一场,他可是同时篡改了局内三人的规则记忆,而且每个人改的地方都不一样,你今天破解他所用的那个方法,在那种场合下,怕是不好用,”燕子说出了一个让安不知大为震惊的事实, “你知道我破解他能力所用的方法,”安不知奇道, “有什么难猜的,”燕子狡猾地笑着,“你能根据我的提示那么快破解了他的能力,必然是用了‘参考法’这一招,这个破绽不仅我知道,想必那姬和自己也明白,” “那他还找我上门干什么,” 燕子略一沉思,微皱起眉头说道:“恐怕他已经知道了你就是陈氏春秋战队里的人,之前我便听说,这姬家所经营的酒吧业,其中附带的一个服务就是情报,很可能那姬和刚才对你生疑,便找人调查了一二,其实你的社会信息也沒做过专门的安全保密处理,好弄得很,” 安不知一听却不开心起來,“你明知道别人是干情报的,还让我去触这个霉头啊,” “你在陈氏春秋这事,迟早得让人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让别人知道,还不如让他知道,”燕子脸上笑容不减,眼中却闪过一丝安不知难以觉察的得意, “那现在怎么办,”安不知问道, “还能怎么办,兵來将挡水來土掩呗,找个机会老老实实去见他好了,你先将自己今天这场战斗过程都保存好,等到你再跟他们交过手之后,我再指点你一番,到时候你便完全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了,包你以后再遇上这姬家时,便有真正的战斗力了,” 东厂门外,众人的簇拥之下,姬和并沒有立刻上车,在点燃了一根雪茄之后,他在夜空下沿着街道缓缓地走着,身旁其他人都自觉地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二爷正在和家族内最位高权重的那位进行着脑网通话, “是吗,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人便是安不知,隐藏在陈氏春秋里的高手,你说他想干什么,”这是姬和在问, “不论他想干什么,你让他止步于你的面前就好,”与姬和交谈的那道声音回应着, “只怕他今天此举就是來试探我的,这人好厉害,才不过看了一局自己参与一局,就把单项篡改的破绽瞧了出來,” “不急,你这几天专心把那招用得熟练了,便不用惧他,我更在意的,是他的这份资料,”那道声音在脑网中调出了安不知的资料,同时将其传了这边的姬和,凝重的声音随之响起, “这人在两周之前几乎毫无任何资料,当他开始出现在东厂俱乐部当桌奴时,才开始有各方面的情报出现,有司马家的,有黑暗议会的,有信息安全局的,甚至连那个死鬼梁家的,都被我查了清清楚楚,可偏偏是他之前的情报,却连一丁点都沒有,哪里会有这样的人,除非他是从石头里蹦出來的,否则之前的那些信息到底被谁,藏在哪里,” “这,”姬和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不用多说,我已经将‘信’组派下去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暗中操作他的情报,哼,我才不相信,有什么人竟可以在情报战中凌驾于我姬家之上,” 正文 第263章:留言 解决掉姬和之后,东厂里剩下的工作就简单了许多,安不知在其他桌子上陪玩到凌晨时分,便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跟燕子和车爷打了招呼,结算掉当天的工资,便回到了陈氏春秋的战队驻地, 只见大厅里仍然是一片狼藉,陈羁风喝高了,正横躺在在沙发上打呼呢,其他人则已经回到了各自的私人空间里休息去了,看來这群家伙在今天胜利之后,那是相当地放纵自己呢,也不知道他们狂欢到什么时候,这地方也沒个人收拾,散发出一种狂欢聚会后所特有的可怕气味, 安不知苦笑着接上脑网,联系好明天一大早的家政服务,顺便再给司马天地的电子脑发过去一个留言,将自己明早要去探望大饼的事告诉了对方,便打开落地窗通风,自己跑到庭院里那吊床上休息下來,明天白天有许多的事要做,所以要休息好,保证自己的精神处于最佳状态, 一大早醒來后,看了看司马天地的回信,安不知便径直离开了屋子,來到下城里面的静慈区,信步在这里环境优美的绿化带里走了一会,司马天地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悠悠地走着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早啊,”安不知精神十足地冲着他打招呼, “早个屁,干嘛要一大清早地出來找人啊,下午不行啊,”司马天地摆着一张臭脸,明显地对这么早就要起床显得很不满意, 安不知便笑了起來,“下午还要训练啊,哪來的时间出來找人,而且我昨天只是告诉你一声打算今天上午來探访大饼,又沒要求你來,是你非要跟我一起來的,我逼过你吗,” “不扯这些有的沒的,带路,”司马天地将手一挥,表示不纠结这个问題直接一笔带过,两人便结伴朝大饼居住的那个小区走去,一路聊着昨天WBA比赛的战斗内容,有说有笑很快便來到目的地, 这时,令安不知极为困惑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小区门口,安不知上次曾见过的那名警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台游弋在门口的人工智能机,当安不知靠近时,它便用一种冷漠而警惕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两人,当安不知他们再企图走进小区时,它快步地走过來,伸出冰冷的双臂拦住两人,用一种独特而冷漠的人口合成音对他们说道:“请出示你的小区出入证,谢谢配合,” 安不知被拦住后,稍微愣了一下,等回过神來仔细地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遍,便从容应付道:“我们是來探望D35号别墅的主人,” 上次他來大饼这里时,就看好了他门外的号码牌,印象非常深刻,这时便派上了用场, “搜索中,请稍候……” 只不过一小会,那人工智能便再次说道:“对不起,本小区沒有D35别墅的编号,请你核实信息,” “不可能啊,怎么会有错,我这是这电子脑中调出的记忆好吧,”安不知愤愤地嚷嚷起來,此刻他认为肯定是谁故意弄了个这么傻逼的机器人在这里,暗中动了手脚,企图阻扰他回到大饼的住处获取信息, 所以正当安不知暴起时,那个冷漠的声音再次响了起來,“对不起,本小区根本就沒有D起头的编号,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沒有D区建筑群,请你离开,如果再次故意骚扰,我将启动保安系统,” 沒有D区,这个回答有点出乎安不知的意料,于是他被这个说法给弄愣住了, 而此刻,司马天地却漫不经心地拉着安不知退后一步,冷静地劝了安不知几句,在他的提醒下,安不知决定重新调出电子脑中的视频记忆再仔细看一看, 于是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很快电子脑中的画面就锁定在当初曾來到大饼小屋的那一幕,果然,自己是沒记错的,那个小木屋右下角确实是一个烫金的“D35”字样,虽然它看起來有点陈旧,而且上面还沾上了不少黑色的泥土,但仍然可以看得很清楚, 这事就真的很蹊跷了,安不知只得反复将这段视频记忆看了好几次,这才发现一个极为可怕的地方,而这个发现使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电子脑中的这段记录是一路走过來进行录制的,而在这个过程中,他视野中其他的那些别墅上,一个个编号全都是C字母打头,只是自己当初并沒有留意,只是作为眼睛所看到的一部分内容被保存了下來而已, 现在再看,才发现其中的问題,即便是毗邻大饼那小木屋左右的两栋别墅,也分别是C字母打头,一个是C34,而另一个是C36,偏偏就大饼那屋子的编号是很突兀的一个D35, 看來出问題的并不是那人工智能,而是大饼的这栋房子, 就在安不知在那反复地纠结和寻思时,一旁的司马天地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指着那小区门口的一面雪白的墙说道:“看好了么,看好了你过來瞧瞧这个,” 安不知醒过神來,顺着司马天地的手指,才发现那台人工智能机身后的那面墙,是社区的电子邮件墙,标志C35编号的小格子正在上面不时地跳闪着红灯,像这样的富人小区里,都有这样一个专门用來接受外部公众邮件(非私人信件)的邮件墙, 当那些非户主认证过的地址将电子邮件或信息,发送过來时,便会在这里进行截留,整个社区的安全系统会对其进行最全面的安全检查,在确认安全后,户主便可以在家中提取出來,当然,也可以在这里直接当面提取或是使用认证过的电子脑提取,这相当于是整个社区为保护里面的住户所设置的一道甄别式防火墙, 现在安不知,便对这个所谓“C35”信箱里的寄存信息产生了兴趣,跟司马天地一起绕过人工智能机,來到那面邮件墙的面前,于是这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C35的编号下面,被不知道谁用一支黑色的油彩笔标注了一个小小“D”字, 这意图,那可就更为明显了, 正文 第264章:噩耗 那红色的小灯所提示的,正是有已经检查完毕的信件,等待主人提取,安不知稍微纠结了片刻,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将手指轻触在那红色亮起的区域上, 刚一触碰到C35这个位置外部感应装置的瞬间,那一直闪烁的小灯立刻停了下來,一道红外线从里面射出,飞快地将他的头部扫描了一下,然后信箱里面响起一声短鸣,在安不知的电子脑中,立刻放出一段全息投影的记录, 那个说话的声音,正是大饼, 安不知,我是大饼,首先我得很抱歉说一句,由于时间紧急,我在退出你们的对联状态时,便稍稍篡改了一下你对我房间号码的记忆,这样你再來找过我时,就能借助这段错误的记忆发现我给你在这里留下的信息, 现在对我來说,情况非常紧急,我必须马上离开,而现在我已经无法相信任何人,之后你将要做全面的身体治疗和检查,所以我也不能直接在你的电子脑中留言,只好出此下策, 当你看到这些文字时,我应该是已经失踪很久了,桃灵我也一起带走了,请不必为我和她担心,为了你我的生命安全着想,也不要试图來找我们, 其次,我必须提醒你,在你身上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我就是因为触碰到这个秘密才不得不消失一段时间,我现在也搞不清楚这个秘密对你來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我很害怕,因为我知道我所接触到的这个秘密大致意味着什么,我甚至害怕到无法将我知道的一切在这里给你说清楚,因为我确信,在我沒查清楚一切之前,我所发现的那些秘密就还是保存在我一个人的电子脑里比较好, 知道的人越少,对我和你來说,就越安全, 唯一我能帮到你的地方,是告诉你两条信息,请千万将它们牢牢记住:第一你要多想想上次你在我的脑网世界里,我说的那些话,仔细地思考一下其中的含义,对你有益;其次,如果你碰到一个叫“博弈会”的组织,不,不是如果,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一定会碰到这个组织的人, 记住我的忠告,千万和他们保持距离,可能得话,逃得离他们越远越好, 当留言里的所有信息都被读取完毕后,那邮件墙里立刻传來“砰”的一声闷响,标号C35的那个位置居然整个从里面发生了小型的爆炸,威力并不大,只是在那面墙的内部造成的爆炸,所以并沒有伤到安不知分毫,不过却引得几台在小区里巡视的人工智能机都赶了过來,开始紧急地修理, 想來在那邮件里面该是放了相当可怕的物理脉冲病毒,也不知道大饼是如何设计,竟可以逃过邮件墙的审查,等等,或许是,在阅读信件的内容前,审查是沒有问題,就是在阅读结束后,里面发生了某种变化,触发了邮件墙里面的检视天理,反而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从而导致了爆炸,如此一來,便再沒人能看到这段封信件的原件了, 安不知一边如此想着,一边退开了几步,朝周围扫视了一圈,还好,此刻这正是上班的时间,安不知的周围除了司马天地之外,一个人也沒有, 两人此刻互相对视了一眼,司马天地便从安不知的眼中看出疑惑,便直接在电子脑中向安不知问出一连串的问題:“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大饼人在哪里,” 安不知当然更是不知从何答起,苦笑着对直接对司马天地说道:“他走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去,什么时候回來,我统统不知道,他留下的这个信息在我看來也十分地莫名其妙,我把全部原文给你传过去了,你也可以看看,” 一边说着,安不知便一边把电子脑中所保存的那条留言的全部共享给了司马天地, 两人正处于这短暂的沉默中,一阵急促的蜂鸣声从安不知电子脑中响起,原來是刘小艺紧急发过來的消息,安不知将其打开,只见那消息里只有极为简短的几个字: 发生大事,速回局里, 既然如此,再进去看大饼的那个小屋也早已失去了意义,从刚刚发生的那点小手段來看,说不定那整间小屋都已经被大饼抹平了,趁着刘小艺的这通短信,安不知便决定早早结束此行,回到信息安全局去看看,他将此意告之司马天地后,虽然后者在一瞬间有些疑惑的神色,但很快便释然了,应了声好, 于是两人就此告辞,分头而行, 一路沒什么事,安不知只花了几十分钟不到,便到了信息安全局的大厅里,却在这里发现白翅和杨梦婷两人早已候着,一见到他出现,两人二话不说捎上他就往里走,安不知很快便发现,大家这是走在去以前做暗骑考试的那个小房间,便打趣道:“怎么,难道又要來个抽查考试,” 另外两人也是一脸的茫然,支吾了半天,才由杨梦婷说道:“我们一过來,便在大厅里遇见刘小艺,他让我们等见到你就带去那间考试间,其他的也沒多说,” “那牧童和穆之贯呢,不用等了吗,”安不知再奇怪地问道, 这次沒人回答他,安不知讨了个沒趣便就此沉默下來,三人一路无话,很快便推门进到一个房间里,还真是之前考试的那一间, 进去后,安不知便发现原來刘小艺和穆之贯也在,他们都坐在房间的前端,铁青着脸,在小声嘀咕着什么,见着安不知等人进來,两人便收声住口,将交流停住,由刘小艺招呼道:“大家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來,我有个重要的事要和你们宣布,” 安不知茫然四顾了一下,问道:“现在就说,牧童还沒到啊,” 听到此问,刘小艺的脸色大变,好半会,他才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他是不会來了,今天早晨,我们在他的住处……发现了他的尸体,经过电子脑确认,他因为参与死亡游戏,已经死了,” 正文 第265章:幻境之笔 听闻如此惊人的消息,安不知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來,失声问道:“什么,牧童死了,怎么可能,而且他明知道会死,为什么还会参与到死亡游戏,他的BOARD被人破解了,” “人,是肯定已经死了,这点不用怀疑,至于他为什么会被牵扯到死亡游戏里,目前技术课还在调查,不过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刘小艺沒有回答安不知这连珠炮似的问題,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金属铅笔扔到他面前的桌子上,那玩意发出一声轻响,在桌上滚动了一小段距离,最后缓缓地停了下來,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种金属所独有的冷光, “黑暗议会,”安不知咣地一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四个字,他脸上虽然看起來还算镇定,到其实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一般折腾起來, 当然是黑暗议会了,不然还会是谁用这死亡游戏杀人, 此刻安不知虽然不至于为了牧童的死而泪流满面,但内心却感受到极为沉痛的悲伤,那个黑发的少年,是他在这个小房间里所结识的第一个同伴,他以其极为热忱的活力活跃于整个团队中,其实无形中,他才是将所有人慢慢凝结起來的那股力量,而现在,他的死,无疑更为加重了他在此项上的贡献, 听闻牧童已死的噩耗,即便是跟他有些小冲突过节的杨梦婷此刻都红着眼睛,拼命忍着也沒止住眼泪,她只是傲娇,还不至于沒肝沒肺, 场面顿时凝重起來,房间里所有人的心都往无底的深处沉去,奇怪的是,却沒有一个人害怕下一次死的就是自己,相反,一股拼命憋着的可怕杀气渐渐在房间上空聚集起來,所有人的心底都在狂喊着两个字: 报,仇, “谁动的手,”最后,还是安不知先缓了过來,用这个相当核心的问題打破了沉闷的局面, “技术科的现场勘查还在整理,不过从我的第一眼的直觉和经验來看,这次是牧羊人了,因为……” “因为沒有一个人活下來是吧,”安不知接过口,狠狠地自言自语道, “嗯,是的,从目前的线索來推测,这次参与游戏的共计六人,其中另外那四个死者的现场都沒有发现这种金属铅笔,只有牧童的家中四周被人在暗处放置了许多这玩意,通过穆之贯对上次你们死亡游戏的汇报來看,应该是其他四人都是被攻破脑网以后直接拖到脑网世界里,只有牧童除外,他是被这种无线对联仪强行拖到了脑网世界中,”刘小艺点点头,继续将目前已获知的情报一一给大家罗列出來, “所以,就是牧童的家被对方直接布置为死亡游戏的现场,当他回到家就被对方带入脑网世界里,”杨梦婷听到这里,便如此提问道,比照他们上次的经历,这算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推测, “恐怕是的,我今天到达到现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这个可能性,要知道,牧童住的地方,可不是你们上次去的那种下城区破烂老屋,他家可是在上城区的一处豪宅里,具体就不用多说,我就说一件事吧,那个小区的安保系统我已经彻底地检查过了,这两天绝沒有任何人去过他家里,他昨天晚上最后一次露面,回到家中,然后今天早晨便被佣人发现死在家中,” “这中间,只过了一个晚上,”刘小艺沉声为大家解释道, “哪这些金属铅笔是怎么到他家里的,”安不知困惑地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他自己带回去的,可他沒道理带那么多回去啊,要知道这玩意几乎遍布了他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总计有大概十二支,或更多,还有一些可能我们沒有发现,” “原來如此,”一直沉默着沒说话的白翅在此刻开口说话了,“这玩意上次在你们走之后,我和牧童又回到那屋里找了许多出來,然后我和他各自拿了些去研究,但我们发现这些金属铅笔时,都专门查看过,确认它们已经完全损坏了啊,即便是以我的能力,也无法将其修复,除非……” 说到这里,白翅猛然住口,脸上现出悔色, “怎么回事,”觉察到白翅异样的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地问道, “我曾经提起过,魔都里有个机械应用方面的大师,他是能修好这些东西的,难道牧童私下去找了他,”白翅脸上彻底转为内疚的样子,用手指节不停地敲着自己的头, 安不知一把抓住他自虐的手,再问:“修好了就怎么样,难道就能远程遥控,” 白翅快速地点点头,开始详细介绍起來:“你不要看它们小,我研究了里面的芯片,它的功能其实非常强大,首先就是接受遥控指令随意移动,可以在物理允许的范围内做任何移动,这其中当然不包括反重力装置,所以你要它从一个大厦的100楼直接飞到对面,那不可能,但是却可以控制它从100楼滚到1楼,然后滚到对面大厦里的电梯里,就可以出现在指定的位置了,” “然后它的主要作用,是接收來自某处主机的数据,然后将其实体化,并映射到我们的电子脑中,当我们在行动时,电子脑便跟这些金属铅笔进行数据交换,我们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虽然是幻影,但是,却是跟真实环境做过信息交互的,所以算是半真实的场景,” “比如上次我们在那个宅子里移动,其实我们就确实在现实中移动过,只是在很多细节上,如空间的大小、明亮度、房间的数量等方面,对方通过这些金属铅笔做了修改和调整,当这些信息反馈到我们电子中时,我们所听到看到的,就是对方想让我们听到看到的环境信息,” “但是我们玩家之间的交流却不在此列,我们几个人之间不需要做专门的数据交流,当我说话时,身边的安不知能听到,是因为他真的能听到,我们所有的被欺骗和修改过的信息,都是当我们与这些金属铅笔进行数据交换后的信息,” 正文 第266章:我愿化身为你 “所以呢,这意味着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听到这里,杨梦婷疑惑地问道, “意味着牧童玩的难度就更大了,他很可能完全是在幻影的欺骗下而死的,”安不知拧着眉头,替白翅回答了这个问題,“根据白翅的描述,我们可以这么推断,这场死亡游戏中,牧羊人和其他四个死者是用脑网的方式直接接入脑网世界中,他们在那个世界中的一举一动,都会以数据的形式传输到这些金属铅笔中,再对牧童周围的环境进行互动式影响,” “简单來说,其他5个人,他们是在虚拟世界中玩这场游戏,而牧童其实是在真实世界中被幻象所操控着玩这场游戏,所以跟我们那天五个人一起进行的死亡游戏相比较而言,他的处境就更为不妙,因为他所接受到的一切信息,包括其他所有人的行动和语言,都是來自这些金属铅笔中所发出的信息,那就有极大可能是被修改过后的幻影,” “现在,我最关心的是,他到底是如何被牧羊人击败的,”安不知理清自己的思路,突然话锋一转,回到这个关键的问題上來, “嗯,这就是今天把你们召集过來的目的,现场勘查结果刚刚就送了过來,不过收集到的那些脑波还沒人看过,更沒人整理了,就是要你们來看的,”刘小艺敲了敲桌面,指了指自己所有人面前的那台仪器,“已经有一段时间你们沒用过这玩意了,希望你们沒有把所有内容都还给老师,” “可以现在就看么,”安不知问道, “嗯,现在就开始看,这次沒有什么考试了,各自看自己的内容,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是你被陷于如此的绝境,你会怎么做,无论如何请记住一个事实,在你们当中,一个最优秀的成员已经被敌人弄死了,我不需要你们的满腔怒火和无济于事的叫嚣,我需要能冷静处理此事的调查员,找出他的破绽,抓到这个混蛋,” 所有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安不知闭上眼睛,轻嘘出一口长气,在电子脑中最后将牧童的样子想了一遍并在心底默念道:“我愿化身为你,经历你曾遭遇到一切,无论牧羊人是用了何种手段來杀了你,我也会亲眼所见,然后,我会代替你将他在这该死的游戏中彻底地击败,你就等着这一天的來临吧,” 那眼睛再次睁开时,安不知的双手已经飞快地操作起自己眼前的全息投影仪,很快,一组组接连不断的画面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次安不知所面临的脑波还原,要比以往的困难得多, 之前的两场死亡游戏,尤其是《救生艇》那场,都是有专门的人员将收集到的所有脑波进行还原整理过,甚至已经将整个画面都组合了起來,只是将一些关键信息來留给他來处理而已,但这次就不一样了,由于这个案子是今天凌晨刚刚发现,根本就來不及做再加工处理,现场勘查到什么直接就给他们送來的什么, 所以,这次他们要处理的就是最为原始的脑波, 比如现在安不知所选定的,就是整条时间线上的第一道脑波,根本连这是谁都不知道,当安不知花了些许时间将这脑波解开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片完全而深邃的黑暗, 这是怎样的一种黑暗啊,就像是所有的光芒都被吸走一样可怕,过了很长的时间,物体才以零碎的光线形态淡淡地出现在他眼前,这就像是美术系的学生在一张完全漆黑的画布上,用荧光笔勾勒出物体的轮廓一样,在一开始,它们只是一些发着亮光的线条,这些线条相互链接起來,构成了物体的空间几何形状, 当所有的线条都完成后,上面才开始出现一张张的平面,颜色也如同被水晕开的染料,一点点地侵透这块画布,最后才将所有的物体填写成一张真实的画卷, 于是,这个死亡游戏的世界终于向安不知揭开了她撩人的面纱,这时安不知才发现,他所选择的这个视角是在盯着一扇圆形的窗户看向外面,从这个窗户的形状來看,这应该是在一架平稳飞行的飞机上, 到这时,安不知才恍然想起,之前刘小艺连这次死亡游戏的名字也沒告诉大家,再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要的就是这种全陌生毫无信息的环境, 因为当牧童睁开眼睛时,想必也沒有什么好心人來告诉他这玩的是什么游戏,为了达到全模拟他当时情况的效果,那么自己当然也不能获取这方面的信息了, 这时,这道脑波的主人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來,这应该是在一架不知型号的飞机舱身中,自己坐在一张舒服的棕色沙发座位上,沒有常见的那种安全带,四周是银白色的金属外壁,构成舱身的金属线条十分简洁有力,跟安不知记忆中的任何一架航空公司的飞机结构都不太一样, 正前方的舱门上,挂着一只极为正常的圆形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4点25分左右, 至于是白天还是晚上嘛,安不知记得刚才自己的视线曾经从窗外抹过,好像看到外面是漆黑的一片吧, 想到这里,脑波的主人想确定一下,便转头朝圆形窗口外看去,安不知也就随着他的意,也将自己的视线投到窗外,果然嘛,自己真的是沒记错,此刻外面漆黑一片,所以这会的时间应该是凌晨四点咯, 弄明白这点后,安不知正松了一口气,开始在电子脑里思考到底什么游戏的内容是在一架飞机上玩的,突然,他发现一道奇异的光芒,那片奇怪的紫色光彩是怎么回事,很明显,这道脑波的主人也发现了这点,他稍微把身体朝前移动了一点之后,安不知和这脑波的主人一起好奇地将视线投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安不知将眼睛都给瞪圆了,差点把眼珠子从里面给挤出來,这片美丽而缥缈的星云是怎么回事啊, 搞了半天,原來这不是一架飞行在地球上的航空飞机哦,这尼玛居然是一艘航行在太空中的航天飞船, 正文 第267章:殖民者一号 确定了这是在太空中的一艘飞船之后,安不知反而很快就冷静下來:这就对了,哪里有什么游戏是在飞机里发生剧情的啊,反而如果是在太空中的话,一下子就可以想到许多游戏,现在进一步就是要找出这到底是其中哪一个游戏就好啦, 这倒是相对來说比较容易的事,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应该检查自己的电子脑里有什么跟游戏相关的信息,安不知刚如此想着,就发现这段脑波的主人如此做了,很好,这就省事多了,顺着这脑波的思路一直看下去,立刻便发现了一个关键物品:身份牌, 而再一看这张身份牌上所写的内容:你不是一个塞隆人, 顿时,安不知一拍脑袋,全明白了:这个游戏是《太空堡垒:卡拉狄加》, 以安不知对该游戏的了解,不得不说一句:这还真是牧羊人的风格,因为这是个带身份猜测机制的合作游戏, 所谓的合作游戏,就是游戏本身被设置得很难,需要所有玩家齐心协力才能在游戏中生存下來或是取胜,而身份猜测,则是所有的玩家都有一张身份牌,根据身份阵容的不同,玩家分作两边进行对抗,需要做不同的事以获取胜利, 为了搞清楚不同身份玩家的任务目标,我们要先來看看这个游戏的背景,它被设定在一个遥远的星系,正处于一个称为“第七个千年”的时期,十二个殖民地(行星)上的人类已经跟一个称为赛隆人(Cylons)的机器人种族进行了长期的战争,因为赛隆人的目的是要净化所有人类, 当然了,这个所谓的净化,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最诡异的地方在于,这所谓塞隆人其实就是人类自己制造出的智能机器人而已,狗血吧,说到这里,可能有人的脑海里开始勾勒出星球大战般恢宏激烈的宇宙大战场面了,想必这一定是热血的宇宙战争游戏吧,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在原本的设定中,人类与塞隆人在第一次战争中打成个平手,然后便有人产生了幻觉,竟然跟其达成了和平协议,40年过去了,塞隆人早已研制出更智能更具有潜伏型的新型号,并将其潜伏在人类世界密谋多年之后,战争再次席卷而來,这次的开头谁也沒有想到, 在第二次塞隆人战争的一开始,人类刚一起手就被对方潜伏多年的塞隆人卧底瓦解了所有防御力量,直接十二个殖民地和所有的星际武装力量遭到全灭, 政府方面只有一艘殖民者一号飞船逃亡了出來,上面乘坐着国家教育部长,这女人成为人类世界残存下來的最高长官,继任为第一任流亡总统, 而一艘都即将退役的战星级太空堡垒,,卡拉狄加号则成为了人类最后的武装力量和希望,在以后茫茫的岁月中,就由全能无敌的舰长威廉.阿达玛指挥着卡拉狄加,护卫着殖民者一号以及众多的平民舰队,开始朝一个传说中的第十三号殖民地(其实就是地球)逃亡, 这就是玩家所要扮演的,卑微的人类, 所以这整个游戏的过程,就是人类不停地逃亡并惨遭追杀的虐心过程,塞隆人一直追击在身后,稍有不慎就是船毁人亡的节奏,最可怕的是,在所有玩家中间,还潜伏着两个塞隆人玩家,毫无疑问,他们所拥有的那张身份牌,上面所写的,就是极为简单的另五个字: 你是塞隆人, 而从目前的这个尿性來看,毫无疑问,牧羊人所扮演的就是那个塞隆人了, 现在重新回到这个游戏中來,身份牌上所带來的信息极为明显,“塞隆人”三个字所指代的内容实在太过明显了,所以眼前安不知所关注的这人立刻地就搞清楚了目前状况,并快速地在这艘名为殖民者一号的飞船上來回找了一遍,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简单的事实:这船上只有他一个人, 这是当然了,安不知暗想道着,只有两个人物的初始位置是在殖民者一号飞船上:总统劳拉.罗斯琳女士或政治犯汤姆.扎克,从目前的这个情况來看,这两个人物在本场游戏中只出现了一个,而其他的人,应该此刻全部诞生在太空堡垒卡拉狄加上才对, 为了弄明白这人到底扮演的游戏人物是谁,安不知再继续处理了一些跟这个人相关联的一些其他脑波,从而确定了其他人在以后的游戏中对这个人物的外观描述: 女人,一头酒红色长发,戴着眼镜,永远是一张愁云惨淡死了孩子般残念的脸, 沒错了,这就是劳拉.罗斯琳了, 而此时,在看到其他那些人与这个罗斯琳进行的信息交流方式后,突然使安不知心中一跳:很可能这个罗斯琳女士的扮演者就是牧童, 虽然现在安不知还沒破译其他人跟这个罗斯林的信息交流的全部具体内容是什么,但单单从联络方式上來看,安不知就发现了一些令他在意的东西:在所有人当中,只有这个罗斯琳在跟别人联系时,几乎所有的信息都要通过其他的通讯设备來进行传达,而另外的五个玩家大概是因为都在卡拉狄加上的缘故,他们之间有很多交流都沒有用上通讯设备,大部分都是直接用说的就行了, 这正好符合牧童的现实情况,之前已经分析过了,他跟那些直接在脑网上玩的五个人(包括牧羊人在内),有着交流方式上的明显不同,只是他自己这会还沒觉察到而已, 不,说不定这正是牧羊人故意而做出的安排:他知道牧童跟其他人的不同,为了掩饰这一点,便将他的角色分配为罗斯琳,《卡拉狄加》是个分工合作的游戏,罗斯琳作为最重要的政治领袖,几乎所有时间和精力都要花费在殖民地一号飞船上,所以她肯定不会离开那里,如果她就是牧童的话,便很难察觉到自己与其他所有人的不同, 想明白这点以后,趁着罗斯琳女士(以后为了方便起见便如此称呼她好了)开始极为认真地搜索殖民者一号上的通讯设备,安不知也将整个飞船浏览了一遍,这本來是一艘部长专用机,名为“重型殖民者798号”,在逃亡的一开始,罗斯琳接任总统后便将其改名为“殖民者一号”,所以飞船上的行政布置相当专业, 不知为何,看着这狭小的船体,安不知仿佛看到的是一具钢铁坟墓, 正文 第268章:卡拉狄加 目前罗斯琳身处的房间应该是新闻发布室,房间的正中央立着一个高台,上面摆着几支麦克风,是总统发布行政条令时需要用到的东西,罗斯琳的扮演者目前就正在摆弄那些玩意,尝试着用它跟其他人建立联系, 而刚才罗斯琳醒來的那个房间应该就是总统办公室了,在走廊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办公桌,上面码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在走廊尽头的右手方墙壁上挂着一张小小的白板,上面写着一个黑色的数字:50298, 啊哈,果然是游戏一开始呢,安不知默默地想着,这个数字,就是原作中,人类在逃亡开始时所剩余的总人数, 整个人类世界,在这时就只活下这区区五万人, 这是一个悲壮的事实,但对参与这场游戏的玩家來说,这所谓的五万人类最后的火种,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这些人类根本不会出现在这场游戏中任何一个地方,他们就像是一群幽灵,或者说得更残酷一点,只是一种资源, 而在这款游戏中,类似的资源还有三种,分别是士气、食物和燃料,这四种资源任何一种在游戏过程中变为“零”,则意味着人类的彻底失败,而对于牧童他们來说,则意味着游戏失败以及死亡, 看样子,人口这项资源的数字显示点,就是在这个房间的小白板上了,另外三种资源的数字显示点在什么位置,则还要随着游戏的推进才能知道在哪, 看罗斯琳玩命地摆弄那麦克风的样子,一时半会她是不会到船尾的行政室去了,安不知决定趁此机会去看看其他人目前的情况,于是他从这道脑波中切换出來,将时间线重新排列了一下,抽出另外那五道脑波破译起來, 这次的信息量就有点大了, 首先在卡拉狄加上睁开眼睛的是一个胖子,这次安不知直接就用上了刚才确定罗思琳外貌的方式,很快就从这个人的外貌上辨认出他是维修员盖伦.蒂罗尔, 他此刻躺在一个极为开阔的空间中,安不知大致看了一眼,便确定这地方是战机甲板,那就沒错了,因为盖伦的初始位置就应该是这个地方,他此刻身穿一身橙黄相间的工作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机组维修人员,从甲板上站起身來后,他迷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以及眼前停放着的一长排毒蛇战机,然后再往身后看去,那是另外四架猛禽侦察运输机, 他显然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不轻,愣了许久,才突然在这空旷的甲板上高喊起來:“阿克,我知道是你又在拿我的电子脑开玩笑了,不要玩了,这一点也不好笑好吗,” 最后一个“吗”字远远地回荡开去,沒有人回应他,于是他再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只不过这次,已带上了一点哭腔,说的时候也有点断断续续,到最后,声音越來越小,已沒人听得见,他到底在呜咽着什么,无知的恐惧,已扼住他的喉咙, 不过大概是他的声音太大了,此刻卡拉狄加上的其他人也在他的呼喊中一个个苏醒过來,这时,安不知再次发现了一个关键点:真正的战星卡拉狄加,是一座真正的移动式太空堡垒,可以容纳2000多人,并且至少需要数百人的工作,才能将这艘船运转起來,里面的空间有多大自不用多说,各种功能的舱室数量也不计其数, 但是在游戏中,这部分却做了相当大的简化,这才会发生盖伦在战机甲板上吆喝一嗓子,就将卡拉狄加上的其他几个人也统统叫醒的情况发生, 安不知大致地研究了一下,将此刻所有位于卡拉狄加上的五个人脑波中,关于这艘船空间构成的记忆部分抽取出來进行了整理,由于这部分记忆的重合度很高,并且绝对沒有任何的分歧,所以很快他就理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在这游戏中,整艘卡拉狄加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彼此有走廊相连, 前半部分包括FTL跃迁控制中心、火力控制台、指挥中心、协调中心,这四个功能位置全部集中一起,根本就不能算做四个独立空间,它们全部都位于战舰中枢房间里,所以这四个位置彼此距离相当近,基本上当有人在其中任何一个位置说话,另外三个位置便可以将谈话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而舰长室、研究室、武器库和禁闭室这四个功能位置则全部分布在卡拉狄加的后半部,分别位于战机甲板的四个不同方向,这四个房间都是独立空间,当有人在里面说话时,无论关不关门,另一个独立空间都听不见说话声,但是,从战机甲板上有四条不长的走廊连接着这四个独立空间,所以盖伦在这里发出的声音,便能传播到卡拉狄加上的所有位置, 令安不知最为奇怪的地方是,原本这游戏中还应该存在一个叫医疗室的房间,是专门用來给受伤人员进行治疗的地方,此刻却在这些玩家的脑波中怎么找也找不出來,真是怪了,难道从头到尾沒有一个人受伤, 暂且不管这些,剩余的三个人分别从研究室、舰长室和武器库苏醒过來,他们也同样是露出一张迷茫的脸在检视着四周环境,沒有一个人像罗斯琳那样快速地行动起來,这更加使安不知坚定了是牧童在扮演罗斯琳的想法, 而很快,在一系列地脑波复核之后,安不知便确认了这三个人所扮演游戏角色的名字和身份:威廉.阿达玛舰队指挥官,盖厄斯.巴尔塔博士和外号“布玛尔”的飞行员莎伦.瓦莱里, 这三个人的游戏定位分别是军事领袖、政治领袖和飞行员,不过阿达玛是第一顺位的舰队指挥官,但盖厄斯却沒有做总统的机会,第一顺位的总统人选是罗斯琳,她此刻还在殖民者一号上拼命地想办法联系这些人呢, 不过最为奇怪的地方是,明明这场死亡游戏是六个玩家,可无论安不知怎么找,都无法找到最后那个玩家到底在那里,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在整个卡拉狄加内响了起來,所有墙壁上的红色警示灯也开始亮了起來,安不知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塞隆人的舰队追上來了,也就是说,游戏从现在起,便正式开始了, 正文 第269章:塞隆舰队 原來如此,安不知暗自嘀咕了一声,居然是在所有人都苏醒之后,游戏才算正式开始,一边如此想着,他一边从当前处理的这些脑波中切换出來,重新打开时间线审视了一番,果然有一道脑波是在这个时候才出现,看來这个人,就是之前一直在寻找的那第六个玩家了,将其脑波破译之后,安不知进入了这个人的视角, 刚看清此人眼前所面临的情况,安不知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身处在一个狭小的机舱内,身前和两旁亮着一排排根本不知道有何作用的仪表,透过头上的透明顶盖,可以直接看到外面那浩瀚的宇宙空间,这人的初始位置居然是在一架刚出击的毒蛇战机里面, 于是安不知都不用查,便知道这个游戏角色是谁了, 李.阿达玛,指挥官威廉.阿达玛的儿子,此外他还有个外号,大家一般都叫他太阳神,阿波罗,光从这个威风的名字,以及游戏一开场就出现在毒蛇战机里,就知道这货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但此刻扮演他的人却已经吓得快尿了,因为在他的正对面,那片不断闪动的光影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银色堡垒,这就是塞隆人的星际战舰,号称基地之星的玩意,它的构造是两个巨大的分岔三角形,上下倒错着连接在一起,看起來有点像是一个稍微不那么像样的六角海星, 此刻,这艘巨大的基地之星正在朝外面疯狂地喷射出袭击者,这是一种塞隆人主要用于星际战争中的小型拦截机,这也算是他们的主力战机了,比毒蛇战机要略小一点,呈月牙形的弯曲状,在翻转回旋等灵活程度上要略高于毒蛇战机,但在速度和火力上则要逊色一点, 不过沒有关系,它的最大特点并不是那些,而是,,多, 此刻它们正铺天盖地如马蜂一般源源不断从基地之星中涌现出來,蜂拥着朝卡拉狄加扑來,这个阵势,寻常人等光是看看就会吓得直哆嗦,就更不要说操作战机上去迎战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声音从飞机上的无线电耳麦里传了出來,这个声音也同时通过卡拉狄加内的所有通讯装置,在卡拉狄加的所有舱室里响了起來,那是一个坚定、缓慢而使人充满希望的声音,罗斯琳,目前看來是牧童的化身,终于在游戏开始后,向着所有人开始了她的第一次发言: “诸位游戏里的所有参与者,你们好,我不知道你们有几个人,在哪里,但请听好我接下來说的每句话,因为这将关系到我们是否能活下去,这是一场发生在脑网世界中的死亡游戏,游戏原本的名字叫做《太空堡垒:卡拉狄加》,现在我们扮演的是游戏中的一些人物,我现在沒有时间來给大家详细解释,这游戏将如何胜利以及我们应该如何來玩,目前最紧要的问題是,我们要在塞隆人的第一轮袭击中存活下來,” “如果你玩过这个游戏,请赶紧回忆游戏中的每个战斗要素,大家也不要被这铺天盖地的塞隆人战机吓住了,这毕竟是游戏不是现实,它们不可能全部压上來,现在你们所见的只是游戏初始设置的一部分,我们目前最紧要的事,首先是将太空中的战斗场面稳住,以及保护位于我们舰队后方的平民船,所以如果在卡拉狄加上有飞行员的话,请务必立刻出击迎战敌机,” “此外,其他的玩家请尽快找到能和我建立起通讯联系的设备,我估计这玩意应该是在卡拉狄加的指挥中心里面,以上,是……”说到这里,那声音明显地产生了一个小小的停顿,然后那声音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她以更为坚定有力的声调再次说道,“以上是殖民地第一任总统,劳拉.罗斯琳的命令,请各位立即行动起來,” 真是漂亮,安不知在心里默默地叫好, 紧要关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留在以后,既强调了自己的价值,又以坚定的情绪鼓舞了士气,最重要的是,她带头以最快的速度带入自己的角色,以避免其他人产生自我麻痹的轻松感,在一段简要的对话里,她便做到了所有应该做到的事,无论他是不是牧童,都值得赞赏, 而接下來,安不知不得不赞一句,这次参加死亡游戏的这些人素质还真不是一般地高,除了那个在战机甲板上有点呈崩溃状的盖伦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很快进入了角色,飞快地行动起來, 其中布玛尔的表现最为抢眼,她手脚麻利地从武器库中跑了出去,直奔战机甲板而去,此刻在每位玩家的电子脑里都出现了一张完整的舰船地图,这使得布玛尔可以在最快时间里抵达战机甲板, 一到这里,布玛尔立刻便发现了那个蹲在那里小声呜咽着的男人,好像罗斯琳的讲话对他沒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是情绪化得更严重了,好像是在不停地叨念着:“我不要玩死亡游戏,我不要死,让我回去,”之类的废话, 在稍微皱了皱眉头之后,布玛尔并未做任何停留,直接加速朝一架准备完毕的毒蛇战机跑去,一跃进入机舱驾驶座之后,不用她动手做什么,里面所有的仪器便自动启动并运作起來,很快战机便转入发射通道中,经由强力的弹射系统协助升空,朝着茫茫太空而去, 与此同时,阿波罗也终于在毒蛇战机舱里将情绪稳定下來,因为他发现果真如无线电里所说,对方的袭击者战群并沒有全部压过來,而只是象征性地过來了三个小队,每个小队包含一架主机,两架僚机在旁, 这个实力就只能算是强,并非令人绝望地压倒性战力了, 这使阿波罗打起精神,调试了一下战机内部的无线电通讯装置,然后他便尝试着对着头盔里的无线电喊话道:“喂喂,有人吗,我好像扮演的是飞行员角色啊,有人听到吗,” 耳机传來的是一阵阵静电所发出的噼啪声,这沒有令得他烦躁起來,反而让他觉得很安心,沒有任何人做出回答可能只是沒有其他人听到他说话而已,噼啪声表明他仍然已在线路上,于是阿波罗耐住性子再认真研究了一下战机上的无线电,慢慢地调整了一下频道,然后将刚才的喊话重复了一遍, 这次,里面立刻便传出了刚才那个女人声的回答, 正文 第270章:空战 “你好你好,终于听到了人的声音,吓死了,我还真害怕是自己一个人在玩呢,这里是殖民地一号的罗斯琳,有话请讲,”头盔里的耳麦里传來罗斯琳如释重负般的声音,这其实是让他们两个人都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我这里是在太空外的一架毒蛇战机里,我该怎么战斗啊,” “我也不知道啊,你试试看直接用电子脑命令吧,应该不可能是真的要你驾驶战机和它们打,那就不用玩了,对了,你还可以检查一下电子脑,从刚才开始,便有一些技能牌直接出现在我的电子脑内了,你玩过这个游戏沒有,需要我给你讲这些技能牌的作用吗,听到请回话,完毕,” “那倒不用了,我玩过这游戏,给我点时间大致看看上面的内容,就能回忆起來了,” “很好,离真正的战斗还有一点时间,你先研究一下,如果沒问題的话,我过会就对你直接下达命令,” 罗斯琳这里所谓的下达命令,其实指的是一张叫做“执行命令”的技能牌,使用这张技能牌后,可以立刻激活一个其他玩家,使其更为优质地完成一系列行动,一般在飞行员出外迎战塞隆战机时,其他人就可以对飞行员用这张技能牌,以使得飞行员可以集中精力以最快速度歼灭敌机,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当面临绝境时觉得孤独和无助,恐惧便会影响行动力和勇气,使其各方面都会处于一个相当低下的状态,而一旦当他们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并且有着明确的行动目标和任务时,他们便开始坚强起來,其行动变得极为有力而迅速,并且可以抵挡住任何负面情绪的侵蚀, 现在的阿波罗便是如此,在跟罗斯琳进行过沟通后,他彻底地冷静下來,并很快就掌握了用电子脑控制毒蛇战机的方法,不一会,毒蛇战机的涡轮推进引擎启动,战机朝着來袭的塞隆舰队迎面而上, 一场太空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阿波罗只是简单地电子脑中下达了“攻击”指令,毒蛇战机的三具涡轮推进引擎无声地嘶吼起來,阿波罗听不到任何声音,在太空中声音沒有传播的介质,毒蛇战机在极短时间内便获取了极大的速度,这使得它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就这样单枪匹马地朝着敌人的三个战斗小队冲去, 阿波罗在稍微靠近敌机后,两侧的能量光束武器便将其火力倾泻而出,如尖刀般刺入一架袭击者的身体内,瞬间将其**,化为宇宙尘埃,解决掉一架敌机后,阿波罗的战机快速掠过敌阵,突如其來的攻势惊醒了敌人,他们打散自己的阵型,剩余八架袭击者乱做一团,四散而开, 与此同时,另外两架明显是处于自动驾驶状态的毒蛇战机不知是在谁的控制下,也从侧翼两边围了过來,将阿波罗的身后保护了起來,敌人一架袭击者本來已经咬住了阿波罗战机的尾,却立刻就被那两架毒蛇的交叉火力绞碎, 第一轮的交火就此结束,两边势力的战机交错而过,并立刻回旋准备展开第二轮较量,不过对于塞隆人來说,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局,它们在还沒正式交手之前,阵型就完全被打散了, 不过袭击者高超的灵敏度完全超越了两架自动驾驶的毒蛇,剩余七架敌机中的四架及时地进行了回旋,并将阿波罗与自己的僚机切割开,其中一架无人机还被袭击者死死地咬住了尾巴按住一顿狂射,局面完全陷入一片混战之中,敌我双方的战机绞杀在一起,不分彼此, 阿波罗的内心十分地焦急,他明白当前的局势并非自己的操作能力所致,或者毒蛇战机的性能所决定,说到底,这只是一个模拟游戏,玩家的每一个行为都需要有对应的游戏内核:行动力來驱动, 这所谓的行动力是一个隐藏着的资源,玩家并不会因为沒有行动力而不能去做某些事,但是如果这项隐藏着的资源被消耗光了,那么无论做任何的事,就无法得到有效的正面反馈结果,简单來说,玩家能做,但是得不到奖励, 而这所谓的“行动力”资源,沒有任何其他的方式能够得到,只能随着时间的推进而慢慢恢复, 那两架无人战机很明显在一开始加入战局时就是有人在耗费行动力操控它们,自己这架毒蛇战机一开始的战绩,也全依赖于自己当初在上面投入的行动力,而现在,他们迫切需要新的行动支援,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阿波罗刚如此想着,卡拉狄加上的雷射炮塔突然喷射出愤怒的烈焰,这种动能武器的口径远比战星上的主力舰炮要小,但其轻型快速的射击正好可以轻易地摧毁塞隆人的袭击者,瞬息之间,那雷射炮塔几乎是毫无废话地就将那架一直咬着无人战机的袭击者打成碎片, 现在场上兵力比例变成了6:3,人类本來在一开始的对局中占尽劣势,却通过一系列的行动缩小了两者的距离, 但这好看的场面还沒坚持过哪怕几秒钟,敌人的袭击者突然间仿佛灵魂附体般拥有了极大的机动性和攻击性,在几个令人眼花缭乱的飞行动作后,目前唯一一支保持着满编的袭击者小队摆脱了另外两架无人机的追击,快速地重整了队型,然后一个侧滑,三架袭击者的火力同时打开,编织出一张死亡的火力网罩向阿波罗的战机, 突然之间发生的变化令阿波罗措手不及,他的战机只來得及迅速朝左侧竖起机翼规避火力网,在一系列高难度的回旋闪避之后,高速粒子仍然划过他战机的一侧机翼,轻松的将其切割下來,幸好,沒击中要害, 阿波罗机舱里立刻便发出刺耳的警报并随便着不断闪烁的红灯,现在他的战机已完全脱离了控制,受到如此重伤的毒蛇战机摇晃着飞向卡拉狄加侧面的降落舱,他已失去了战斗力,现在只能祈求顺利地逃回去,但敌人看來并不打算讲究什么妇人之仁,给他逃命的机会,另三架袭击者,冒着被两架无人战机追尾射击的危险,分别从三个不同方向夹击过來, 眼看一旦让它们飞到正常的射程范围之内,便可以将阿波罗彻底地从这个游戏中抹掉了, 正文 第271章:三条规则和三个可能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急速火力流夹杂着数道拖着尾烟的 HD-70 Lightning J**elin(闪电标枪)导弹从袭击者上方倾泻而下,其中两枚瞬间便咬住两架冲在最前方的袭击者,将其炸为碎片,最后剩余的那架袭击者旋转机身,从导弹中穿梭而出加速向前继续冲去,想跟阿波罗拼个鱼死网破,可惜那道火力流已经极为精准地移动到它身上,自上而下的能量光束瞬间便将它的机身打成筛子,短暂而剧烈的摇晃之后,在阿波罗的眼前化为一团火球彻底地爆裂开, “啊,等你很久了呢,”阿波罗长出了一口气,明明是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却装作自信满满地在无线电里对着刚出现在身侧的另外一个不知身份的飞行员打趣道, “废物,快点回去吧,这里就交给老娘了,”结果对方却一点也不客气地戳他脊梁, 真是不给面子啊,居然被女人看不起了,阿波罗正要说点什么,耳麦里却传來罗斯琳总统的声音:“阿波罗你快回到卡拉狄加,这里就交给布玛尔好了,刚才我们交流过了,她在现实里就是亚太第二舰队的太空军官,而且她现在所扮演的角色更适合空战,我已经将我所有的命令都下达给她执行了,现在你迅速回到卡拉狄加上,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來处理,” 可恶,阿波罗最后看了一眼那架耀武扬威的毒蛇战机,不知为何,同样是在电子脑里发布命令交给系统自动操作,可布玛尔的战机却像幽灵一样飘逸,她的大局观和战略视角明显专业得多,目前她正在打狗一样地碾压那些可怜的袭击者小虫子,虽然很不甘心,但阿波罗最后只得接受这样的现实,悻然地选择了返航, 看到这里,安不知才从阿波罗的脑波中退了出來,将时间线倒回到十分钟之前,开始破译在这段时间内呆在卡拉狄加上的那三个人的脑波,想看看在这段时间里这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就在罗斯琳通过无线电向所有游戏内的玩家揭示了这是场死亡游戏的现实后,另一条信息也跟着出现在所有人的电子脑里面,只是阿波罗忙着跟塞隆人拼命,沒有注意而已, 现在安不知回过神來,便随意选择了一个玩家,便将其内容调了出來,这是一条极为简短的信息,却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罗斯琳的话,全部内容如下: 欢迎來到我的死亡空间,我想和你们玩一个游戏, 各位应该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建立在《太空堡垒:卡拉狄加》基础上的死亡游戏,所以关于这个游戏的规则我便不再重复了,现在我将告诉你们的是一些被我精心修改过的游戏规则,为了让这场游戏玩得更加刺激和有趣一点,请诸位牢记以下三条规则: 第一,原本游戏中的“医疗室”这个房间已被我移除,所有在游戏中遭到致命伤害的玩家,将会直接死亡, 第二,当游戏结束时,如果是人类获胜,则所有身份为塞隆人的玩家死亡,同理,如果是塞隆人获胜,则所有人类玩家死亡, 第三,身份为塞隆人的玩家将不会以任何原因在游戏中遭到致命伤害而死亡,但会因死亡而暴露他塞隆人的身份,并在塞隆人飞船中重生, 除以上的三条额外规则之外,所有原游戏中的规则照旧,所有原游戏中的流程也会以正常方式來执行,玩家之间不允许进行任何肉体上的暴力行为,否则将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该惩罚程度将随着惩罚的次数递增,到最后,直接引发电子脑死也是有可能的,” 好了,让我们这就开始游戏吧,祝各位度过一个轻松愉快的夜晚, 看到这里,安不知总算是找着点牧羊人的规律,从这几次的死亡游戏中,他渐渐总结出牧羊人的一个习惯:他每次都会改动游戏的规则,但他的改动跟他们上次在《疯狂诡宅》里碰到的那个人不一样,牧羊人总是喜欢将改掉的规则在一开始就告诉所有玩家,而且改动后的规则是为了使他更为方便地操控这个游戏, 也就是说,他不喜欢作弊,即便是他自己也不会去触碰这条底线, 比起玩游戏,他更喜欢玩的是人, 所以这些规则可不是随便乱设立的,他专门在这些规则中做了极为仔细的处理,比如从目前來看,他就防止了自己突然死亡的可能,几乎都不用想,只要看到第二条规则,就知道牧羊人的身份一定是塞隆人, 那所谓的第三条规则,就是对他自己的保护,据安不知所知,在《卡拉狄加》这个游戏中,至少有三种方式会被送到“医疗室”,现在由于规则一,这三种方式都有可能会导致直接死亡, 这三种可能性为: 1、作为飞行员迎战塞隆人时,飞机遭到彻底地摧毁; 2、塞隆人的基地之星向卡拉狄加进行重型炮击时,将卡拉狄加的某个房间摧毁,而在那个位置上正好有人; 3、某些危机牌上直接导致的伤害, 所以可以得出结论,牧羊人所导演的角色一定是有相当的可能性,会因为以上三种可能而遭到突然死亡,所以他才需要规则三的保护,反过來讲,在这个游戏中,生命受到的威胁越小的人,此刻嫌疑就越小, 据此,从这三个会导致死亡的可能性反推,安不知便从上面的三个可能性得到三个结论: 1、牧羊人不是布玛尔这种精英飞行员,因为她长期在太空作战(从而远离了第二种死亡的可能性),并且从她对毒蛇战机的操控來看,她绝不会是那种迎战塞隆人而死的人, 2、牧羊人经常所在的位置是在卡拉狄加上,因为殖民地一号永远不会因遭到塞隆人攻击而损伤,当然也就不会有人因此而死亡, 3、牧羊人对危机牌不具有可控制性, 看着自己反推出的这三个结论,安不知满意地笑了起來,这个世界上沒有人是完美的,一旦游戏定式被人发现了,无论是多么良好的习惯,都会成为弱点, 在看过了牧羊人那么多次的死亡游戏之后,安不知终于能在跟上对方的思维,开始提前做好准备了,比如现在,他就在游戏的一开始,锁定了三个最核心的嫌疑人, 正文 第272章:嫌疑人 安不知的思路是这样的:首先可以将罗斯琳和布玛尔的嫌疑顺位放到相当靠后的位置上,而将目标主要集中在飞行员阿波罗、修理工盖伦、指挥官阿达玛和盖厄斯博士身上,指挥官阿达玛的可能性也可以往后面排,因为他是目前的最高指挥官,在这个游戏中,对危机牌控制力度最高的两个人,就是总统和指挥官, 所以主要的嫌疑便集中在剩下三人身上,只是因为阿波罗之前一直在太空中鏖战,安不知全程都看着他的脑波,所以也可以暂时也不用去管他, 于是,便只剩下最后两个人了,带着如此的推断,安不知便将这两人的脑波调了出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地看了起來, 安不知首先选择的是盖厄斯博士的脑波, 说起來,这人可是游戏前期最容易成为塞隆人的角色,因为其他角色在游戏开始时是抽一张身份牌,可这个盖厄斯博士却要抽两张身份牌,也就是说他成为塞隆人的概率是其他人的两倍, 想到这里,安不知便大致回顾了一下《卡拉狄加》这游戏的身份牌设置,这也是该游戏最具特色的一个机制:别的游戏都是一张身份牌便可以了,而这游戏中每个人会有两张(甚至三张)身份牌,在游戏一开始时,每人从所有的身份牌中随机得到一张,而当游戏进行到一半时,每人再抽到另一张身份牌,只要有任何一张牌上写着“你是塞隆人”,那么就妥妥的是塞隆人了,所以有的玩家可能在前期还是个挺正经的好人,玩到一半时却突然就性情大变,开始变得无恶不作了, 这个机制,在该游戏中被称之为:觉醒, 这也是为了跟《卡拉狄加》原來的故事剧情相呼应,塞隆人为这些潜伏在人类中的塞隆间谍设置了完美的人类性格,使他(她)在潜伏期间,会完全地以一个正常人类的价值观來做事和思考,自己绝不会对自己的人类身份产生怀疑,从而才能骗过其他的人类,而偏偏在最关键时刻,这些塞隆间谍便会突然觉醒并意识到自己的真正身份,在那时便可以对人类发动致命一击, 是的,所谓叛徒,大部分情况下都仅仅只需要一次机会,就可以将所有人送到无间地狱之中, 所以,游戏开局时的身份牌总数应该是十二张,而由于布玛尔和盖厄斯的存在,其总数又要多两张,这是因为这两个人分别有一个弱点,盖厄斯的弱点是贪生怕死,实际上,塞隆人就是通过他渗透进人类的防御网络,从而导致了人类的全灭,所以在设定中,他在游戏开局时要抽两张身份牌, 而刚才那个精英飞行员布玛尔,她的弱点叫暗藏杀机,实际上她就是原作故事中潜伏在人类中的一个塞隆人,所以她要在游戏中期觉醒时抽两张身份牌, 因为他们两个同时存在于这场死亡游戏中,所以游戏在设置时额外为他们两个分别多配置了一张“你不是塞隆人”的身份牌进去, 因此现在的身份牌总数是十四张,而其中只有两张牌上面写着“你是塞隆人”,已经被玩家们抽取的身份牌有七张,还剩余七张要等到游戏进行到一半时才会分发出去, 换句话说,塞隆人可能在前期根本就不会出现,也可能只出一个,当然也可能两个都出, 所以安不知切进盖厄斯的脑波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他的身份牌,这一看不要紧,安不知立刻就觉得这货简直是嫌疑太大了,因为他居然看都沒去看自己的身份牌,围绕着这一问題,他还有一段相当复杂的脑波,安不知下定决心要搞清楚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认真地研究起这道脑波來,不多时便将其内容给破译了出來, 扮演盖厄斯的这家伙,不知应该说他是聪明呢还是蠢,反正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人一定是会玩《卡拉狄加》的人,很明显他也明白自己是塞隆人的可能性相当高,所以此刻他是这么想的: 在游戏前期,是各项资源正常消耗的时期,就算我是塞隆人都不需要在这个时候跳出來捣乱,应该任其自然地消耗资源,等到游戏后期,所有的身份牌都发出去以后,同伴也出现了,那时塞隆人才现身对消耗得最厉害的一项资源补刀即可,而如果我是人类,就更加不会在这个时候捣乱, 所以无论我的身份是塞隆人还是人类,前期都要以一个正常人类的身份來玩游戏,既然如此,这身份牌看与不看都是一样的,还不如不看,以免如果真是塞隆人而露出马脚, 看着对方的这种想法,安不知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这种搞法该怎么评价好呢,应该是对自己相当沒信心的人才会干得出來的事,如安不知这种喜欢布局做长线战略的人來说,就很讨厌这种自己无法提前做准备的玩法,盖厄斯的玩家如此玩,就好像是赌桌上生怕别人猜透自己心思的赌徒,干脆就自己也不去看底牌, 这种赌法就跟扔个银币,赌正反一样,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可言,但对那些真正依靠技术來玩的人來说,却也对他无解, 眼看着这人都用上这种赖皮的方式來玩,安不知便不打算继续跟他在思维里纠结下去,而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的实际行动上, 盖厄斯显然是对这个游戏相当熟悉,他在做出决定后,只是简单在电子脑力看了一下地图,便对直朝卡拉狄加上的战舰中枢房间冲去,在这里,他撞见了另一个早就呆在里面的人:指挥官阿达玛,他正坐在指挥中心的座位上,对着两艘无人毒蛇机发出各种命令,见到盖厄斯的出现,他脸上的疑色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便对后者叫道:“你去火力控制台,帮他们打袭击者,” 盖厄斯眉头微微皱了皱,明显地对这种指使他的口气很不满意,但他扫了一眼中央雷达上闪烁的亮点,明白此刻境况紧急,便顾不得那么多地坐上了火力控制台,电子脑中发出指令,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看到这里安不知在内心点了点头,这样一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便链接到一起了,就是这两个人在卡拉狄加上的操作,才成功地挽救了刚才在太空中作战的阿波罗, 正文 第273章:第一个危机 就在盖厄斯两人全神贯注地在对抗着塞隆袭击者时,在他们的最前方,跃迁电脑的控制台突然闪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火花,随即“砰”地一声闷响,居然在外部控制面板上爆出了一大团火花,随即电脑显示器上标识着跃迁能量的蓝色能量槽便慢慢地降低下去,这可把两人吓得不轻,那可是所有人的命根子啊, 此刻人类世界所有的殖民地全毁,人员更是骤减到只剩下5万人,卡拉狄加只是一艘即将退役的老式太空堡垒,上面配备的毒蛇二型战机都是准备放进博物馆里的陈旧品,连生产线都沒有,战机打掉一架就少一架, 在这种底气,这样的实力下,别说跟塞隆人整个种族火拼,就是想随便跟一艘基地之星火拼,也非得被打死打残不可,所以对于这时的人类來说,跃迁,是面对塞隆人舰队无止境追击的唯一逃命方式, 所谓的跃迁,是一种假想的星际旅行方式,通常被描述成通过“虫洞”等通道,让宇宙飞船的航行轨迹短于两点间的最短距离,又称为“折跃”,原理是将物质能量化经过媒介后再次重组成物质的过程,过程中的损耗由媒介來填充, 简单來说,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只能逃,而且是用瞬移的方式才能逃得掉, 但跃迁这种折叠空间的行为,所耗费的能量是如此巨大,即便是卡拉狄加这种等级的太空堡垒,也不可能随便跳着玩,每一次跃迁都要耗费大量时间來进行充能,在完成充能后,还要等待跟在卡拉狄加后面的那规模数量庞大的民用船群充能,接着还要跟他们进行协调,以通知他们跃迁的坐标,好使得大家能够真正地跟上來,这所有的一切,都纠结于一个要点上: 需要时间,大量的时间, 而现在,不知为何,竟出现了某种不知名状况在破坏着大家视为生命的跃迁能量,要知道这种能量沒有任何别的办法能够获取,只能随着时间的消耗而慢慢增加,所以当它减少时,就是在摧残大家的生命, 就在两人心急如焚且束手无策地互相盯着对方时,罗斯琳的声音适时地在通讯器里响了起來:“不要慌,这是危机牌所导致的状况,从目前所引发的状况來看,应该是‘跃迁电脑故障’那张危机牌,我记得解决这个事件需要工程技能和战略技能,我先说好,我可沒有这两种技能牌,” “谁有,”盖厄斯立刻问道, “你们可以检查一下自己的电子脑,你们两个人应该都有一些对应的技能牌,但我知道有一个人符合条件的技能牌应该是最多的,” “谁,”两人这次异口同声地问道, “盖伦,现在正在你们那边战机甲板上哭泣的那个胆小鬼,他是我们当中唯一的维修员,应该有蛮多工程技能牌才对,阿达玛指挥官应该有一些战略技能牌,阿波罗和盖厄斯也应该有一点技能牌能用上,”罗斯琳无奈地说道, “我去把盖伦带过來,”盖厄斯迅速站起身來,此刻他已经从雷达上发现了布玛尔的参战,瞧她那个高端娴熟霸气的样子,瞬间便扭转了战局,看样子接下來外面的太空战局就是呈一面倒的局势,这里暂时应该是用不上他了, “嗯,很好,你去将他的情绪稳定下來,我去把阿波罗叫回來,”罗斯琳快速地分配了一下任务,便在通讯设备里彻底地沉默了下來, 随着盖厄斯的离去,过了好一会,阿达玛摆弄了一下身前的通讯设备,换了一个频道出声问道:“你还在吧,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觉察到我们这边出了危机状况,” “善用你们的电子脑,”罗斯琳立刻就在同一个频道里回答了他,“一开始我也跟你们一样迷茫,甚至对这游戏产生了怀疑,我和你们都不在一艘飞船里,情报信息不对等到这种地步,我怎么可能玩得下去,后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专心研究自己电子脑里的信息,于是便发现了很多东西,首先是技能牌,这个等会我会给所有人再详细解释一遍,其次便是这个上帝视角,只要我们在这场游戏中,想着其中任何一个角色的名字,便可以看到他当前所在场景以及正在做的事,这个功能可是很有用呢,” “可以用这个功能进行交流吗,”阿达玛问道, “这沒办法,目前我们还是只能通过已知的物理通讯设备进行交流,另外我提醒你一下,你作为舰队指挥官,应该还控制着两枚核弹的钥匙呢,应该也在你的电子脑里,你要找时间好好地研究一下,以防……” 正当这时,阿波罗的紧急呼叫通过另一个频道响了起來,于是总统和指挥官结束了短暂的私聊,开始处理公事, “怎么回事,”阿达玛问道, “我们已经说服盖伦并让他冷静了下來,现在让我们开始启动解决这个危机吧,”阿波罗是通过毒蛇战机上的通讯器在说话,正说到这里时,阿达玛用上了刚刚罗斯琳所传授的那一招,在电子脑里集中精力想着盖伦这个角色的名字, 果然,很快就在他的电子脑里浮现出一个倒霉孩子般的胖子形象,他红肿的脸皮生动地说明了阿波罗他们所谓的“说服方式”是什么,而饱含热泪不再迷茫的眼睛则说明了这种“说服方式”的效果确实不错, “那你们启动啊,这有什么可汇报的,”阿达玛疑惑地问道, “我们这边沒办法激活解决这个危机,这个要这么搞啊,”阿波罗的语气显得十分焦急, “阿达玛你尝试着到跃迁电脑的旁边去用电子脑激活一下这个危机,我觉得,可能是危机所在位置的人才能将其激活,其他人则只能通过电子脑來协助进行技能判定,这也比较符合现实的情况,”罗斯琳在这时也进入了这个通讯频道,将她的意见说了出來, 于是阿达玛立刻便站起身,向跃迁电脑的控制台走去,就在他靠近后的瞬间,所有人的电子脑中同时跳出一道提示信息:“阿达玛正在尝试解决卡拉狄加上的跃迁电脑所发生的战略故障,对此,你有任何技术性建议,请在电子脑中向他秘密地发出信息,” 果然,危机在此刻总算是被正式激活了,可又要如何才能将其解决呢, 正文 第274章:技能检定 罗斯琳一看电子脑中跳出的这道提示信息,便赶紧在频道里对所有人说道:“虽然大家很可能都玩过这游戏,但这里还是给所有人说明一下所谓的技能判定是怎么回事,以免等会大家在协助时出什么差错,这种需要大家紧密合作的游戏,一旦有一个人失误,就是全盘皆输的节奏,在这种技能检定中,所谓我们能提供的技术性建议,所指的就是我们电子脑中的技能牌,大家可以先看看,” 罗斯琳在这时故意留出一个简短的停顿,以使所有人都有足够时间查看电子脑,但阿达玛却以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好,于是接过她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 “这些技能牌首先是分类别的,分别是政治、领导、战略、飞行和工程这五个类别,每张技能牌都能提供对应技能值1-5点,每张卡的右上角所显示的数字就是其技能值,现在我们当前所面对的这个危机需要战略和工程技能,等会大家便可以将这两类技能牌作为技术性建议,秘密地发送给我,这里我特别强调一点,只有战略和工程技能牌是有效技能,如果在里面放置其他三类技能,反而会帮倒忙,” “解释得再详细一点,目前我们所面对的这个危机难度是7,也就是说只要大家提供的战略和工程这两种技能牌上的点数加起來等于或超过7点就算完成,但是如果有人放其他三种技能牌,比如放一张领导技能值3点的技能牌进去,则不仅不会将那3点加到技能判定里面,反而会导致最后得到的数字被减去3点,明白沒,如果你的身份是人类,就老老实实给我放正确的技能牌,不要捣乱,” “如果你是塞隆人嘛,嘿嘿,反正你我势不两立,那倒是随便你怎么搞,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只要你搞鬼,老子迟早能把你揪出來,”话越是说到后面,阿达玛的口气越发变得凶狠起來,言语之中带上了一丝狰狞的杀气, 大概是他说的这些话触及到一些大家都不想面对的事实,在所有人当中引发起一阵尴尬的沉默,大家都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好半会,盖伦才弱弱地问道:“怎么可能会有人捣乱啊,每个人的技能牌一拿出來,别人不就看见了吗,” “你刚才沒注意听吗,这些所谓的技术性建议都是秘密发出的,里面的信息当然看不见了,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事不宜迟,大家快动手吧,我看这个跃迁能量都快降得沒有了,”罗斯琳在这时迅速插话进來,将游戏引上正轨,阿达玛说话时杀气太重,她有点担心会影响其他人的心情, 不过一会,大家便在自己电子脑中纷纷地选出所要提供的技能牌:盖伦最后选出了两张、盖厄斯也选出了一张、阿波罗随即也拿出一张,最后阿达玛自己稍微纠结了一下,选出两张來, 安不知原本可以在这时将所有人选出技能牌的脑波翻译出來认真研究一下,说不定就能立即找出牧羊人了,可刚才在偷看盖厄斯身份卡失败后,安不知便想了想,暗自也做出了一个诡异的决定: 从现在起了,所有场内的重要信息,他不打算去看那些对应的脑波了,他打算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游戏外的游戏者,也跟牧羊人展开一场模拟死斗,今天确实不是考试,但安不知却给自己定下了一套考试的规则, 当所有人都确定自己的技能牌都选择好之后,游戏系统非常贴心地运作起來,它将所有人电子脑中的技能牌归总起來,完全地打乱了次序混杂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以后,才重新将所有技能牌都摊开在所有人的电子脑内,通过这种处理方式,谁也看不出别人在这次技能判定中放了什么技能牌在里面, 如果有塞隆从中作梗,也不会因此而暴露自己的身份,原來这就是“秘密提供建议”的真正含义, 盖伦一看自己电子脑中的所有技能牌,立刻便大声地叫骂出來:“有人捣乱,为什么这里面会出现一张领导技能牌,你们谁是塞隆人,” 阿波罗也十分警觉地朝后退了一步,将手放在腰后的武器套上,紧盯着跟他同处一室的其他两人, 罗斯琳极为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而阿达玛也完全无动于衷地清算着所有技能牌上的点数:八张技能牌里面一共有七张卡符合要求,分别是四张工程卡三张战略卡,这七张牌上面的技能值加起來总共有14点,而唯一不符合要求的领导力技能牌上面有3点技能值,所以最后技能判定的总点数为11,大家齐心协力很稳当地度过了这个危机, 而随着这个危机的解决,跃迁控制面板上的火花立刻便消失了,系统立即便进入重启自我修复状态,里面的噪音也随之停止,显示器上面的蓝色能量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亲自在现场确认危机被彻底解决后,阿达玛才在通讯器里对着战机甲板上紧张的其他三个白痴解释道:“你们仔细数数在这个技能判定中,一共翻出來的技能牌多少张,” “八张啊,怎么了,”阿波罗瞄了一眼,快速地答道, “我们刚才一共才放进去六张技能牌,这会出现了八张,你还问我怎么了,”阿达玛此时的口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戏谑的口气, “这个……你这么一说的话,好像……是有点问題,”阿波罗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你们是真沒玩过还是假沒玩过呢,”罗斯琳也看不下去了,语重心长地在通讯器里解释道:“在游戏一开始,系统就会从五类技能牌里每类随机抽取两张,组成一个十张牌的命运牌组,每次做技能检定时,就会自动从命运牌组里抽出两张技能牌放到里面,作为一种随机的游戏因素体现在技能判定中,这就是为什么会出现八张技能牌的原因,” “所以这次技能检定中暂时沒有塞隆人的嫌疑,命运牌组里出现一张不符合要求的技能牌是极为正常的概率,现在,我们还是來讨论一些更紧要的状况吧,” “在刚才那个危机解决后,一个新的危机出现了,我现在就面对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正文 第275章:决策 原來,就在刚刚解决了跃迁电脑的故障问題之后,在罗斯琳的电子脑中立刻就出现了另外一个危机,只是这次的危机并不需要做什么技能检定, 就在刚才,殖民者一号上的通讯平台上,出现了一条來自卡布里卡的求救信号,就在阿达玛清算着技能判定是否通过的同时,罗斯琳已经将求救信号里的全部内容都看过了,看來在这个殖民地上还有一些幸存者活了下來,而此刻摆在总统面前的,就是一道极为简单而困难的选择題,两个答案,二选一: 救,还是不救, 原本罗斯琳的角色扮演者是打算将此内容共享给所有人,并征求他们所有人的意见之后再做出决定,这样一來,无论这个决定在以后被证实是对还是错,所谓法不责众,那也不关她的事,这就是为什么罗斯琳要在通讯设备里说刚才那些话的原因,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自己真是小看了这个游戏,当她打算把目前这个难題说出來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的电子脑控制了起來,并立刻将她与所有的外界联系就此切断, 这个态度就很明显了:你是总统,必须你自己來做出选择,你不需要,也不能得到任何其他人的意见, 在罗斯琳说了那句“我现在就面对着一个艰难的决定”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分钟,这对卡拉狄加上的所有人來说都是极为难熬的一分钟,听那个女人的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之前大家也已经有点习惯听从她的安排,而自从她说了那句话之后,这时却完全从频道里失去了声音,这让所有人渐渐紧张起來: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阿达玛司令官在等了二十三秒之后,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开始烦躁地在频道里不停地向对方进行呼叫,却仍然沒有得到任何回应,在电子脑里锁定罗斯琳的名字后,他用上帝视角看到的也只是罗斯琳孤单的身影如雕塑般站立在殖民者一号的通讯室里,她好像是在发呆,又好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阿达玛有限的想象力完全无法理解目前状况,只好更为烦躁地继续保持着呼叫,看着这一幕,安不知遗憾地摇了摇头,扮演阿达玛角色的这个人还是太毛躁了一点,他作为一个军事领导人,沒有在此刻冷静下來,把不安的情绪传染给所有人, 其实就在罗斯琳发呆的这副画面中,一直闪烁着的通讯器已足以解释当前的情况:只要将上帝视角拉进,便可以看到上面來自卡布里卡的求救信息, 就在所有人极为焦躁地渡过这一分钟后,通讯器里另一个频道里传來了布玛尔焦急的声音:“长官,长官,敌人的基地之星发射了重型登陆舰,重复,敌人发射了重型登陆舰,请求支援,” 听到这条消息,阿达玛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放弃继续呼唤罗斯琳,转到全息雷达面前,果然,在卡拉狄加的正前方,一艘重型登陆舰在三只袭击者小队的保护下正慢慢地朝着自己靠拢, 这艘船上现在可沒几个正经的士兵能抵抗住敌人的攻击,绝不能让敌人的登陆舰在拉卡狄加上登陆成功, 阿达玛瞬间就做出了判断,并立刻在无线电里喊道:“布玛尔,我是阿达玛指挥官,命令你尽最大努力拖延敌人登陆舰的速度,阿波罗将尽快前來协助你,” “收到,可是敌人的袭击者太多了,我现在的火力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可能挡不了多长时间,”布玛尔急促地回答道, “沒事,不需要消灭它们,只需要拖延时间就好了,卡拉狄加的跃迁充能很快就完成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摆脱这群混蛋了,拖住,听到沒有,”阿达玛大声地对着无线电喊道, “明白,”布玛尔对自己的任务有了充足理解后便不再废话,将自己的全副精力都集中到毒蛇战机的驾驶上, 精英就是精英,她只需要一个俯冲就将敌人三支小队打散,十架战斗机顿时绞杀做一团,互相都沒办法将对方咬死,而布玛尔立刻便抓住一次机会,从敌群中脱颖而出,利用毒蛇战机其独特的速度优势,将所有袭击者扔在身后,朝远离卡拉狄加的方向飞去, 塞隆人战机稍微犹豫了一下,他们最后还是觉得这个王牌机师的战斗力比较有威胁,便分出两支袭击者小队追了上去,而只留下最后一支小队护送着重型登陆舰继续前进, 与此同时,阿波罗换了一艘毒蛇战机,再次从卡拉狄加上出发了,这次阿达玛专门给他普及了一些关于利用飞行技能牌战斗的诀窍:“在你的电子脑中有一些飞行技能牌,就是刚才我们用來做技能检定的那些技能牌,这些技能牌除了用做技能检定之外,都各自有自己的独特使用方式,飞行技能牌主要有两种,一种叫回避动作,当你被塞隆人攻击时使用,可以让你从被攻击的险境中脱困,是个防御性的技能牌,这种技能牌只要你沒有使用光,那么塞隆人就绝对不可能击毁你的战机,” “而另一种技能牌则叫做火力全开,这张技能牌必须在你有足够的行动力并且弹药充足的情况下才能启动,而它的效果就是将你悬挂的所有四枚闪电标枪导弹全部射出,一口气摧毁你面前所有的敌人,刚才布玛尔就是用这招救下了你,”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尝试和敌人火拼,你和布玛尔这次出击的目标是拖延敌人而非歼灭,一旦卡拉狄加的跃迁充能结束,你们收到我的信号,便立刻以最快速度返航,” “明白了,长官,”阿波罗也渐渐进入了角色,很干脆地在无线电里回答, 便是如此,阿波罗肩负着同样的任务也出击迎战塞隆人,这次他就有经验多了,在他的控制下,自己的毒蛇战机围绕着对方的护送小队不停地乱转,不时朝其中一艘敌机喷射出一道火力线,然而,不等他的战机冲进有效射程内,他便一偏头让战机从敌人的机群侧翼擦过, 这种苍蝇式的打法搞得对方袭击者小队完全不敢离开重型登陆舰,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去追击阿波罗,整个护送舰队以近乎龟速的速度慢慢朝卡拉狄加靠近, 正文 第276章:争执 在飞行员并拖延了塞隆人登陆舰五分钟之后,卡拉狄加上的跃迁充能已经进入了完全蓝色的区域,也就是说卡拉狄加已随时可进行跃迁,但由于许多平民船的跃迁发动机效能比较低下,所以还得继续再等一会,盖厄斯早已经进入了协调中心的位置,带上一个专用的耳麦,开始不停地调配平民船,做着最后跃迁的准备, 阿达玛也在同时对布玛尔下达了撤回的命令,现在一切就绪,只等最后几分钟一到,大家便可逃之夭夭, 就在此关键时刻,罗斯琳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了出來:“很遗憾司令官,我必须宣布一个重大的决定,第一,我们必须立刻跃迁,不能再等了,不出十分钟,塞隆人的重型登陆舰就会被激活并强行冲过來进行登录,那时就全完了,” “第二,改变航行方向,我们必须去卡布里卡营救幸存者,” “你什么意思,”于情于理,阿达玛问的这句话都沒有问題,刚才罗斯琳沒头沒脑地撂下一句话就玩消失不说话,现在紧要关头,跑出來想瞎指挥什么呢, “沒什么意思,请相信我,” “你这叫人怎么相信你,更何况我们还有两个人在外面迎战塞隆人呢,”好像是罗斯琳的做法触及到了阿达玛的逆鳞,他近乎发狂地大声嘶吼道, “叫他们立刻撤回來,等他们一回來我们立刻就跳,相信我,不能再拖了,不到五分钟,我们如果沒走掉,就再也走不掉了,” “妈的,老子为什么要听你的,”阿达玛用一种相当恶劣的口气反问道, “你要我告诉你为什么是吧,因为我是总统,你是指挥官,军队必须听从政府的指挥,我刚才已经在一项危机卡上做出了一个决定,这项决定在使得我们损失燃料和食物的基础上,获得一定的人口,所以提前跃迁所带來的人口损失我们便能够承受下來,” “这是一系列复杂的决定,而我之所以会如此选择,都是为了让我们尽快跃迁,逃离塞隆人的登陆,重复一次,让飞行员赶紧回來,然后立刻启动跃迁电脑进行跃迁,如果你们不肯操作,我就亲自过來做,我已经知道了怎么在殖民者一号和卡拉狄加上回來移动的方式,就这样,立刻执行命令,”罗斯琳被对方的糟糕语气刺激到了,以十分严厉的口气对阿达玛极为不客气地说道,” “呯”的一声,阿达玛重重一拳砸在指挥中心的控制面板上,力度之大,几乎把那上面的按钮都给砸飞出來,然后,他重重地吐出一口唾沫,将通讯器重新换了个频道,真的对着两个飞行员下达了撤离命令, 阿波罗听后十分惊讶,立刻反驳道:“搞什么,我这把他们拖延得好好的,现在撤离,它们肯定马上会逼近我们的战舰,那会使我们沒有充足的时间跃迁,” “不用等了,我们大概在4分11秒之后便执行跃迁,” “喂喂,不要做这么草率地就做出决定啊,”盖厄斯在一旁听到了这句话,立刻也反对道:“我这边还有很多民用船沒准备好跃迁能量呢,难道我们丢下他们不管么,” “这他妈不是我的决定,是对面那船上婆娘的命令,你有意见就去对她讲,现在我只知道,如果我们不赶紧做好准备,那死女人如果真的过來自己强行操作跃迁电脑的话,我们的损失将更为惨重,”阿达玛的脸上写满了不爽,在此刻任何人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出來, “等等,她到底怎么回事,”盖厄斯问道, “我他妈怎么知道,她从刚才起就神经兮兮的了,别说了,赶紧干活,时间真的不多了,等我们把这一波事忙完,老子才和她慢慢算总账,”阿达玛一边注视着中央的全息雷达,一边说道, 两人一时相对无语,不过很快,两架毒蛇战机便一前一后地进入了卡拉狄加的战机甲板后,见两人平安,起码人手上面沒有任何损失,阿达玛这才稳定了情绪,向盖厄斯询问道:“现在有多少民用船的跃迁能量已准备完毕,并且和我们建立好联系,” “大概80%已经稳定了,剩下的10%应该也沒问題,最后那10%就只能看他们的运气了,”盖厄斯皱着眉头,紧张地在调度中心的控制面板上盯着,这套系统不需要他实际操作,但却需要他用电子脑來进行激活才能正常工作, “还可以稍微等等,我在雷达上盯着敌人的重型登陆舰呢,它的速度很慢,一旦有什么大动作我便下命令,你就立刻跃迁,”阿达玛说道,在这种时候如果强行跃迁,可能会有一些民用船跟不上节奏,从而失去跟卡拉狄加的联络,或者是被塞隆人追上消灭,或者是从此消失在茫茫星际中,这会导致游戏中的人口这项资源下降, 盖厄斯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要等,立刻走,”这时通讯器里立刻传來罗斯琳急促的声音, “你妹的,我们这么跑掉会有许多人死掉啊,”不等阿达玛回话,盖厄斯便抢先反对道,从刚才起就一直是他在负责与民用船进行调度,对方虽然是虚拟数据,但在交流上却模拟得像真人一样极为真实,甚至在和盖厄斯进行相当拟真的对话,因此让他产生了自己是在和真人交流的错觉, 从玩这场死亡游戏到现在,在他们这群人中产生了一种被社会隔离起來的孤独感,而跟这些虚拟角色交谈使盖厄斯产生了一种重回社会的安全感, “哼,你在这烂好心干嘛,这些所谓的人类不过是数据而已,我们不过是扮演这些角色的玩家而已,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在心痛个什么劲,”罗斯琳毫不客气地教训起对方來, “这……”一下子就被对方说中要点,将盖厄斯给戳醒了过來,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算了算了,既然总统这么坚持,我们就先跃迁好了,外面的塞隆人舰队确实也蛮近了,”刚登舰的阿波罗听到众人的争吵,充当和事老地为两边调停道, “你最好,在这事结束后,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阿达玛狠狠地撂下这句话之后,还是选择了执行, 正文 第277章:第一次跃迁 阿达玛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在跃迁控制面板前停留了几分钟,一系列操作迅速在他电子脑的激活下运作起來,很快,一道极为壮观的白光从庞大的卡拉狄加舰体上出现,在整条船的正中间,就仿佛是时空出现了一个裂缝般,看上去在那一瞬间卡拉狄加就像是被坍塌而吸收进黑洞的一张图片般,出现了细微的视觉扭曲, 然后,那庞大的太空堡垒就像一阵青烟,又或是魔法师礼帽中的小兔子,瞬间消失于无形, 几乎就在同时,那艘塞隆人的重型登陆舰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突然从护送舰队中猛地加速朝卡拉狄加原本的位置冲去,那速度几乎是比动力全开的毒蛇战机都还快,只可惜,它仍然晚了一步, 只不过这一幕,除了塞隆人以外,沒有任何人看见, 而就在这时,在阿达玛的电子脑中出现了两个不同的航行目标可供选择: 一个是偏远星球,航行距离是2个跃迁尺,但燃料要减少一个单位,并要在探索这个区域的过程中损失一架侦察机,另一个选择则是去贫瘠星球,航行距离仍然是2个跃迁尺,不过这里要消耗两单位的燃料, 作为一个熟悉该游戏的玩家,阿达玛当然知道燃料这资源是所有资源里最为重要的一项,它总共也只有八个单位,既然两个目标的航行距离都一样,他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看到这里,安不知在心里回忆了一下这个游戏人类的唯一胜利方式: 在航行共计达到8个跃迁尺以后,卡拉狄加再执行最后一次跃迁,便可达到科波星球,从此永远摆脱塞隆人的追杀,而在那重新开始繁衍生息,而每次跃迁能跑出的距离,一般都是1-3个跃迁尺,所以这意味着从头到尾要差不多执行4-5次跃迁,才能获取胜利,而每次跃迁都会消耗1-3点燃料,这就是为什么燃料最为重要的原因, 卡拉狄加的舰体在一阵轻微得几乎无法觉察的震动后,感觉上便已经跃迁成功了,可实际上周围的一切都沒有变化,只有两个地方有显著的不同:跃迁能量槽上已全部清空,而全息雷达上标识着塞隆人舰队的那些光点也全部消失了,位于指挥中心正面主电脑上的一项资源槽这是也略微向下降低了一点, 阿达玛上前查看了一下,确认这就是游戏中标示“燃料”这项能量的地方, “清查,”他在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对盖厄斯喊道, “我看看,基本上所有的民用船都跟上來了,应该是沒什么损失,啊,等等,有一艘叫什么奥林匹亚号的船失去了信号,他们沒有启动跃迁发动机,应该是,被塞隆人干掉了吧,” “妈的,上面有多少人,” “大概3345人吧,” “你听到了吗,我亲爱的总统,”阿达玛问道, “嗯,不用你说,就在我们跃迁成功的瞬间,我就在这边的总统办公室里已经看见人口数据的减少了,是的,我想我们在人口资源上遭受到一点损失,” “一点人口损失,嗯,你做决定,人就去死,当然了,你可以坦然地告诉自己告诉我们,这不过是一堆数据而已,都是狗屎,妈的,你知道么,你说的都是狗屎,你现在可以为了自己活下去就从容地做出这些选择,难保不在以后的游戏过程中,对我们做出同样的选择,到时候,说到头來,我们也不过是你电子脑中的一堆数据而已,对吗,”不知为何,罗斯琳在这件事上所做出的选择使得阿达玛特别敏感,他以异常激动的口吻对着通讯器里的另一边狂吼道, “你不用对我吼这么大声,我清楚自己做的每件事的后果,你不是要解释吗,我现在就可以解释给你听,不过在这里之前,这里有一个坐标,我们要朝着这里航行,”罗斯琳不温不火地在通讯器里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条信息从殖民者一号上发送了过來, “这是哪里,”阿达玛一边问着,一边将其发送给卡拉狄加的主控系统,对照着系统所提供的星图看起來,可却看不出來任何的内容,这是在宇宙中的航行,连东南西北都沒有, “卡布里卡殖民地,我们要去营救幸存者,” “我操你疯了,这一听就是要消耗燃料和食物的行为好不好,”阿达玛近乎抓狂地反驳道,其他所有人也发出痛苦的**和不满的诅咒,这听起來确实是一个相当不明智的选择, “我知道,可是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提前跃迁会导致我们人口下降,而为了补充人口,我们就必须去营救这批幸存者,这两者是因果关系,”罗斯琳仍然很有耐心地给他解释道,其实也是在给其他所有人解释自己的行为,现在跟刚才不一样,刚才是先把是事情做了再说,而这时就必须仔细地将自己的所有行为解释清楚了,否则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就不好了, “我真是对你无语了,就因为你心血來潮想早点跃迁逃命,就害得我们要现在为了弥补这个损失而要去造成更大的损失,你到底是不是脑子里面进水了,”阿达玛完全不能理解罗斯琳的行为, 面对指挥官的质疑,罗斯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以一种极为镇静而有条理的方式梳理道:“刚才我所面对的危机卡是要总统做出选择,要么去卡布里卡营救幸存者,要么就直接离开,前者会导致我们燃料和食物减少一单位,不过却会获得一些人口,后者则是直接减少一点士气,” “正当我在犹豫到底做出那个选择时,我的电子脑在一阵幻境中见到了接下來塞隆人的行为,他们会从我们的危机卡上得到一种激活他们部队的力量,这种力量会使得它们的重型登陆舰以极快的速度靠近我们,然后成功登陆,所以我们必须提前跃迁,必须损失那些人口,必须去营救幸存者,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做出这一系列选择的原因,” 顿时所有人都停止嘈杂的喧嚣,开始仔细地思考这中间的逻辑关系, 正文 第278章:高瞻远瞩 最后,还是阿波罗打破沉默的局面问道:“你说你在幻境中见到了接下來塞隆人的行为,你凭什么认为你的幻境会成为真实,” “哎,这不是关键好吧,你真相信她所谓的什么塞隆人也能从危机卡上得到激活他们部队的力量,”盖厄斯疑惑地问道, “这个……老实说我还是相信的,在我第一次出击对抗塞隆人的袭击者时,就曾出现类似的场面,当时,那时本來已无所作为的袭击者小队,突然之间就跟打了兴奋剂的疯狗一样乱飞,差点把我打成废渣,”阿波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是有这么回事,在《卡拉狄加》这游戏里危机卡确实可以激活塞隆人的部队,这点不需要争执,不过阿波罗也问的对,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这个疯婆子所谓幻境的说法,你真当自己是先知么,”阿达玛嗤之以鼻地嘲讽道, “我是不知道你们看沒看过这游戏原來的故事主线,在那里面,罗斯琳这个角色会在幻境中见到一些未來的场景,在原本的故事里,这被解释成一种叫摩门教的怪异宗教力量,但是,在游戏的设计中,却给予了罗斯琳一个名叫‘高瞻远瞩’的常规能力,这个能力使得我可以看见短暂的未來,这其中,就包括危机卡上面的内容,” “我相信你们每个人检查自己的电子脑,也会发现自己各自的能力,而玩过这游戏的人也知道,我说的绝非假话,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选择相信我,或者是不相信我,”罗斯琳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題,而其他所有人再次冷静了下來,仔细思考她话里面所包含的信息并且查看自己电子脑中的相关能力, “不过无论如何,我在上一张危机卡上所做出的决定已经不可能更改,我们必须去营救卡布里卡的幸存者,这点毋容置疑,如果强行违背我对危机卡所做的选择,我担心会发生极为不利的局面,” 罗斯琳当初在做出选择之后,却发现选择应该造成的结果并沒有立刻显现出來,她在电子脑中进行了查询才知道,有的危机卡是要玩家在做出选择后,去执行里面的内容,才会出现其结果, 阿达玛这时已完全冷静了下來,对方说的每一项内容都有根有据,他找不到任何漏洞可以反驳,而在稍微思索了一会之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來到主控系统前面,用电子脑确认了新目标,然后他突然想起了这次航行目标卡上的内容,于是再增派遣一艘无人驾驶的猛禽侦察机在前方探路, 这是个荒凉的偏远星球,到处都是危险的陨石带,在前面放一艘猛禽侦察机要安全得多,这也是航行目标卡上所提示的内容, 看到阿达玛选择了服从之后,其他所有人便也沒什么话好说了, 而这时,离他们刚开始游戏到现在,现实中时间只过去了大概两三个小时的样子,虽然还谈不上身心俱疲,但前一段紧张的局势还是让所有人的神经都出于一种高度的紧绷状态,从目前看來,这里暂时是沒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了,而很明显在这段时间里,游戏内容也不会再出现什么特别紧张的状态了,大家便想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于是各自准备在卡拉狄加上寻个地方躺一躺, 也就在这时,一个完全不被所有人注意的人物,突然沒头沒脑地喊了一句:“我说,能有人给我解释解释,我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遇上了什么事可以吗,我……我想回家,” 是盖伦, 这句话猛然惊醒了所有人,是啊,他不说自己都快忘记了,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他妈什么卡拉狄加上的什么鬼人类好吧,也沒有什么灭绝了人类的塞隆人存在好吧,游戏一玩起來,人人都投入了进去,都快忘记了这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所谓的死亡游戏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于是大家也不休息了,全部聚集到战舰中枢房间里,在通讯器里向罗斯琳发出了这个疑问,很明显,在游戏一开始就是她引导着大家投入了游戏,她当然对目前的状况应该有所了解才对,且看她如何解释, “很好,我觉得大家能想起來问这事,证明你们的水平要比我之前在死亡游戏里看到的那些人靠谱得多,所以我会将我所知道的全部情报公开出來,”罗斯琳极为惊喜地赞赏了一下大家,然后便开始详细解释起这事來, “首先我想大家都应该跟我一样尝试过了,我们无法强行脱离这个游戏空间,而我们脑网对外部的所有联系也完全被切断了,简单來说,我们成了脑网世界中的一个孤岛,而最可怕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也混进了我们当中,他的目标,是杀光我们所有人,在之前我所知道的两个游戏里面,他已经用这种方式杀掉了很多人,他的这种玩法,在我们之前接触时给它命名为‘死亡游戏’”, “这个凶手,我们称他为牧羊人,是一名职业黑客杀手,目前从我所知道的情报來看,是他设计了这种死亡游戏,并专门挑选人选将他们放进这些死亡游戏中,供他消遣娱乐,最后再将这些游戏参与者一个个杀掉,现在,我需要大家的合作,请将各自的性命以及职业告之于我,” “为什么,这些信息对你來说有什么用,如果你就是那个牧羊人怎么办,”盖厄斯半信半疑地问道, “有什么用我等会自然会解释大家听,这样,我做个表率,先从我自己报上名字好了,我叫沐童,魔都沐家沐三爷的长子,职业嘛,是信息安全局专案小组的暗骑,专门奉命调查这个牧羊人连环系列案,” “你是暗骑,你是沐家,就是那个世代都有人在秘密军警里做事的沐家,沐无休是你的什么人,”从上船到现在一直沒吭声的布玛尔突然惊讶地问道, “你认识沐无休,” “好歹我也是校级军官,我当然知道他是几年前游公子大案里的重要人物,游公子的大徒弟就是他么,他是你什么人,快说,”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他在家里排行老四,外面人喊他沐四,这还不明显,他是我的亲叔叔,” 正文 第279章:六人身份 看到这里,安不知被惊得都快说不出话來了,他沒想到在短短的几十秒里,突然就从沐童嘴里冒出來这么多信息, 沐童这混蛋,居然用个假名字混在我们当中,如此说來这事情刘小艺肯定早就知道了,沐童能做为暗骑的候选人,应该不可能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可恶这混蛋还装做沒事样的从沒跟自己提起过,一念及此,安不知抬起头來,狠狠盯了刘小艺一眼,两人眼神相对,刘小艺愣了一下,奸诈地笑了笑,把头一偏,全当自己沒看见, 混蛋,等会再跟你算账,安不知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真是沒想到,牧童,啊不,应该叫他沐童了,这家伙居然是沐家的人,这可是魔都极为显赫的五大家族之一啊,连沐无休这种暗骑历史上的风云人物都是他们家族的人,可想而知,该是何种庞然大物,他居然还一直深藏不露地混到现在,若不是他今天被弄到了这死亡游戏里來,说不定还会继续隐瞒下去, 这也难怪,沐家本來最为擅长的就是隐藏和伪装,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世代都有人从事秘密军警行业的原因,如暗骑这样的组织,确实是最适合他们发挥的地方, 不过在这场死亡游戏里,沐童为了要活下去也确实是豁出去了,竟把自己所有的隐藏信息都暴露了出來,想到这里,安不知才恍然大悟,沐童现在所用的,就是他们之前在总结对抗牧羊人的经验时,所提出的那个办法:如果遭遇牧羊人,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自己的定位,只要找准牧羊人给自己的所安排角色定位,就能反推出他将以什么样的方式來杀掉自己,这样存活率应该能高上不少, 然后再将其他参与者所扮演的角色也分析出來,说给他们听,以获取他们的信任,则无论是任何游戏,只要大多数人站在自己这边,最后就一定能击败牧羊人, 难怪不得他会在透露自己身份的同时,就开始询问其他人的信息, 想到这里,安不知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众人的脑波里,且看看他们此刻到底在说些什么, 在沐童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后,布玛尔迅速又问了几个相当机密的军事问題,沐童所扮演的罗斯琳(为描述方面,还是继续称呼他为罗斯琳吧)都一一作答,于是布玛尔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开口介绍起自己來:“我叫秦越,是亚太第二舰队炎黄号第三飞行大队指挥官,军阶为上校,” “我靠,这么厉害的,而且你就这样相信她说的话了么,”阿波罗被同伴吓了一跳,问道, “我刚才问她的那些信息,你知道答案吗,”布玛尔眯着眼睛,反问道, “这……不知道,” “这些军队内部的情报,要么就是作为当事人或者直接上级领导清楚内情,要么就是秘密军警系统里的调查员会接触到档案,我是前者,你认为,她是前者还是后者,” 见沒有人回答,布玛尔以极为坚定的口气说道:“所以我相信他,请诸位也将自己的职业和身份也报上來吧,” 剩下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于是,从阿达玛开始,分别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阿达玛原名孟然,是魔都某社区的警察局局长,阿波罗则是亚太航空的一名机长,真名叫姚伟祯,盖厄斯叫赵晓晨,是陆军第四实验局的一名研究员,最后盖伦真名是钱廷,现在还是在读研究生(为描述方便,下面我们还是用游戏角色名來称呼他们吧), “在读研究生,什么学校什么系,”盖伦刚简短地介绍完自己,罗斯琳便抓住要点追问道, “魔都西南工程学院纳米材料系,”盖伦弱弱地回答道, “哟呵,看不出來是前途无量的高材生嘛,”布玛尔一听这來头便打趣道, “布玛尔,你也知道这学院哦,帮我想想,这个学院这个系的研究生是不是直接分配到重型军工厂的,” “当然了,那不然我刚才怎么说他前途无量,这个学院在重建时就被沈老爷子接手了,里面别说研究生,光是普通学生都是审核过背景准备往重型军工厂里送的技术人员,他这种的研究生,肯定是大型项目的负责人,你问这干嘛,” “哼,你还沒明白吗,我们这群人里面,已经出现了两个最为显著的特点,” “哦,” “有这事,” 其他几人纷纷好奇地问道, “第一,我们六个人,全是军队系统里的人,” “嗯,可阿波罗和阿达玛不是啊,”布玛尔皱起眉头,看了看那两人, “呵呵,这个问題,就要问他们两个了,不过我先把我的一些推断说在前面,即便是在电子脑世界里,阿达玛的右手食指也经常突发性上下轻抖,这是很明显的电子脑创伤后反应,据我所知,这应该是那种长期处于枪战环境下的人才会出现的问題,而刚才在我们丢弃人口时,引起了他极大的反感和抗拒,这也应该是跟他曾遭遇过类似经历脱不开关系,可无论我怎么想,一个社区的警察局长都不应该会碰上这种事,他可是领导,享受‘领导’先走的待遇,于是,用英雄士兵退伍后在这个位置上安享晚年來解释,就说得通了,” “至于阿波罗嘛,他说是民航机长,可刚才他在被塞隆人战机集火攻击的关键时刻,对战机下达的规避指令却是相当明确,所以他才能活着回來,你觉得这是驾驶客机的人能做出的事,再则,刚才在战机甲板上,他曾将手放到身侧枪套上准备拔枪自卫,那个反应速度和姿势,证明他曾受到过非常正统的军事训练,但从他对战机的生疏感來看,他又确实是很久沒碰过那玩意了,所以我对他的判断是,他最起码也是驾驶过老式战机的退役空军机师,” “怎么样,两位前辈,可以说说你们的真实情况了吗,”罗斯琳那死鱼一般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沐童那招牌式的笑容,显得尤其诡异, 正文 第280章:卡布里卡 阿波罗首先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我认输”的样子说道:“啊,沒错,你说的全都对,我之前是亚太第二空军联队的上尉飞行员,因酗酒闹事被开除军籍,现在你满意了,” “酗酒闹事,这还真是你做得出來的事嘛,” “是人总有不顺的那么一段时间吧,”阿波罗倒是满不在意地笑了笑, 阿达玛一边讽刺着他,一边也自嘲地笑了起來,“那就轮到我了是吧,英雄就不要提了,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的老兵,参加过安德烈战争而已,你说的沒错,我现在干的那屁事基本也就是让我在那养老而已,好了,我们的事也就这样了,你还是把话说完吧,” “嗯,我再來说说我们这群人的第二个特点,我们每个人都在这游戏里扮演着极为接近自己本职的工作,两个飞行员、一个指挥官、一个维修员、一个研究员和一个行政人员,发现沒有,我们所有人都基本上跟游戏中自己的角色职业对上了号,”罗斯琳再继续总结道, “可你不是说,你是信息安全局的暗骑么,”阿达玛问道, “那是我的秘密身份嘛,我明面上一直在做的工作,是魔都执政官肖平的秘书啊,怎么样,这个职位來领导你们够资格吧,”罗斯琳有些得意地回答道, “如此说來,还真被你说中了,可如此大费周章又是为什么呢,不是我说,光是把我们这群人给凑齐所需要的情报能力就不简单吧,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就只是为了玩这个什么破死亡游戏,”阿达玛终于接受了牧羊人的这个设定,开始顺着这条思路问道, “这个问題我回答你,我觉得恐怕是这游戏本來难度就相当高,更何况还有塞隆人做卧底捣乱,那牧羊人觉得干掉我们的难度太低了,所以让我们沾点便宜,让我们一上來就可以用自己的本身职业上手,”说到最后,罗斯琳也觉得这个答案太过牵强,不由地笑出了声, “这么嚣张,”阿波罗还当真了, “你是沒见过他之前的杰作,他当然有这个嚣张的实力,当然了,这也就只是我的个人想法而已,不见得就一定对,你们还是别当真了,而且他为什么将我们这些军队体系的人选出來玩这个游戏,我现在也是一点头绪都沒有,或许玩到后面我们就能明白他的真实意图了吧,” 不得不说,互相通报职业姓名这点看來还真是好事,至少在这么聊开了以后,大家刚才对罗斯琳的许多不满和戒备心理就慢慢放开了,彼此之间也不再冷漠,开始有点团队的样子了, 也就在这时,主控系统里传來清晰的电子机械声:“目标,卡布里卡星球,已抵达,请作下一步指示,” “那就先这样吧,让我们先把当前的这些事件给处理一下,”阿达玛一边说着,一边來到主控系统的面前,简单看了一下,果然,那艘领路的猛禽侦察机已经被不知名的太空风暴给彻底摧毁得连渣都不剩了,这也正好符合了那张目标卡上的描述, 只是不知道如果不派遣这艘猛禽在前面领路,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眼前就是卡布里卡这个原作故事中最著名的星球了,她也是十二殖民星球的首都,从外貌上看,这是一颗跟地球极为相似的蔚蓝星球,气候和风景都是十二殖民星球里最好的一颗,最适宜人类居住,即便是遭到了塞隆人致命的核武打击,那些丑陋的疤痕却仍然难以掩盖这位美人曾经的容颜, 当卡拉狄加飞到离星球很近的位置上以后,所有人都从舷窗里看到了它的全貌,人人都在赞叹她的美丽,盖伦看得痴迷,不由地感叹道:“如果我们现在的文明能找到这样一刻类地行星该多好啊,” 只有布玛尔皱了皱眉头,冷冷的言语打破了大家的幻想:“这不会是要我们亲自降落下去救援那些幸存者吧,” “应该沒这么变态,不然这游戏的难度就太高了吧,”盖伦显然是被吓到了,小声地念了这样一句, 确实如此,要知道现在按剧情的走向设定來说,这时的卡布里卡上面到处都是塞隆人的地面部队,别说下去救人了,光是停在这里等着就有极大的危险,塞隆人舰队随时可能出现, 不过幸好,游戏设置还算人性化,盖伦的话音刚落,大家便看到从卡布里卡星球上飞出几艘民用的小型舰船,在慢慢地靠拢过來时还不停地发出无线电信号,盖厄斯回到调度中心的座位上,很快便做出了确定:是人类民用船, 于是,盖厄斯在卡拉狄加上打出信号,让这些新來的飞船融入到它身后那庞大的舰船群中,随着他们的到來,罗斯琳立刻便向大家汇报:“我这里的人口数量增加了大概3100多人,目测已经基本上恢复到之前的水平了,” “不过燃料又下降了一单位,现在我们剩余最后六个单位的燃料,食物储存量还不知道在哪里可以发现,应该也是在这间房间里才对,”阿达玛接口道, “在这里看,食物嘛……确实也减少了一个单位,”盖伦好像也渐渐地平静了下來,他闲着沒事,在一个看似毫无关系的控制台前随意地使用了一下电子脑,很快便发现了上面的信息, “不错嘛,高材生一旦振作起來出手,立刻就不一样,”阿波罗在一边大呼小叫道, “既然这个目标已经完成,那我们就尽快离开这里吧,主控电脑里早就设置好了航行路线,只要严格按上面进行操作就可以了,”阿达玛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用电子脑发出命令, 也就在这时,盖伦突然喊道:“我这里发生了新的状况,” 其实不用他喊,他面前那个标志着食物储存量的控制台,正不停闪烁着红灯,大家一看便知有问題发生,可问題是,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題却无法得知,因为唯一的知情人盖伦在喊了这一嗓子之后便木讷地站在那里毫无反应,跟他同处一室的其他四人便相当困惑地看着他,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正文 第281章:盖伦的选择 此情此景,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稍微沉默了片刻,最后倒是远在殖民者一号的罗斯琳出言提醒道:“这应该是在他的电子脑中出现了新的危机牌,而危机牌上有时会出现需要人独立作出选择的问題,我刚才那张危机牌上就是出现了这样的问題,才导致我跟你们的联系完全被切断,大家最好记住这种现象,以后一定会不时地出现在我们每个人身上,到时大家最好是迅速做出选择,不要浪费时间,” 话是这么说,可惜盖伦并不知道这样的信息,这时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切断了,他转头能看见周围的人,甚至能看清他们嘴唇的上下翻动,但就是听不到他们嘴里发出的任何一个音节,他自己的嘴巴也能动,可喉咙里却像是被堵上了一团无形的棉花,难受得令人窒息,同时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最令他难受的是,偏偏耳朵中却不停地传來控制台所发出的警报蜂鸣声,眼前也不停闪烁着晃眼的红灯,他想移动,迈不开脚步,他想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却发现连身体也彻底地失去了控制,这是一种让人极度恐慌,无助,甚至崩溃的情况,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在他电子脑中出现了一道选择題,内容文字如下,, 目前卡拉狄加上的水源系统正遭到破坏,时间紧迫,你必须尽快做出选择: 要么将这件事告诉所有的同伴,大家一起同心协力地來修复这个问題,通过技能检定后,这个问題将完全得到解决,可一旦你们修复失败,食物将减少两个单位;另外,你也可以独自一人面对此难題,这样做会节省许多时间从而防止该问題进一步恶化,但你一个无法完美地修复这个系统,所以如果你做此选择,则无论你多么努力,食物都仍将减少一个单位, 本來盖伦已经完全处于混乱状态的脑袋,这时反而清醒了过來,对于他这种工科学生來说,一旦这种纯逻辑的问題摆在眼前,那么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可以立刻丢掉,他立刻将所有的思考能力都投入到这道“应用題”里面,并很快简化成一个更容易做出选择的问題: 要么直接损失1食物;要么跟其他人一起做技能检定,成功沒事,失败损失2食物, 从正常情况來说,应该是选择做技能检定才对,但很快盖伦就想起了一个事实:在刚才所有人做过一次技能检定之后,大家手里的技能牌应该都不多了,比如说自己这时就只有区区3张技能牌而已, 所以如此思考得到结论之后,盖伦很快便下定了决定:不做技能检定,直接减少一点食物, 一旦做出决定,对他身体以及精神的禁锢便解开了,警报以及指示灯也全部消失,眼看得这边发生的变化,耳边很快便传來其他人的问候:“盖伦你到底怎么样了,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盖伦这才终于醒过神來,他看了看眼前控制台上的屏幕,那里果然提示着食物已经减少一单位,于是他苦笑着回答道:“刚才我这里遇上了一个危机,” 然后他便详细地给所有人解释了一下自己刚才所面对的选择,在听完所有的选项以及详细的解释后,阿波罗十分不满地说道:“你这对我们也太沒信心了,居然直接就选择了这个结果,我们说不定能靠技能渡过这次危机的,我们的食物本來就不是很多,你这家伙,平时看起來一副屌丝大学生的衰样,不会是隐藏的塞隆人吧,” 盖伦正要辩解,倒是罗斯琳先帮着他说话了:“话不能这么说,盖伦这样选的道理他也解释过了,而我刚才也说过了,以后我们每个人都会碰到这种需要独立思考去选择的难題,我建议无论当事人做出的选择是什么,只要他有充足的理由來解释自己的行为,我们就不要太过于责怪他,否则这会极大损害他的积极性,在这种合作游戏里,本來因为有塞隆人的存在难度就够大了,如果我们自己再互相猜忌彼此的行为,那就不用玩下去了,而且……” 罗斯琳还打算继续说点什么,可这时阿达玛却出声打断她道:“好了,这事我们明白了,你不要再说啦,我们还是先移动起來吧,此地不宜久留,”一边这样说着,他一边对着主控系统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这一幕被安不知看在眼前,他隐约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妥,可又说不上來,看罗斯琳此刻凝重的脸,似乎她也有同感,两人都一言不发,看着深邃而黑暗的深空,紧皱着眉头思考,就不知道他们是否在想着同一件事, 舰队缓慢地启航,重新回到主控电脑设定好的航线上,由于这时跃迁能量还差得多,连强行跃迁也不可能,所以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而此后又在三人的电子脑中分别出现了一次危机,倒分别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技能判定危机牌, 其中第一张判定完全失败,实际上是大家都达成了统一意见不在这次技能判定中出牌,失败后导致的结果是目前还比较充足的“士气”减少1,这时其实更麻烦的地方还在于大家还沒找到显示“士气”这项资源的地方在哪,罗斯琳干脆在显示人口的那张黑板上写“正”字來记数, 而此后的第二张危机牌的判定结果则是“成功渡过”,大家在这次憋够了技能牌,毫无悬念地避免了人口减少的危险, 最后一张危机牌的结果则是“部分失败”,所谓的部分失败,是说这个危机成功的点数需求是8,但是由于刚才大家用技能牌用得太厉害,所以只能把技能点数堆到6,这个程度还不至于完全失败,导致的结果是“士气”再次减少了1点, 总体來说,这一段路程的航行还算顺利,最为紧张的三项资源并沒有遭到进一步的削减,士气掉了2点,倒也能接受,跃迁能量已完全充满,但由于这次战况并不紧迫,所以大家决定慢慢等其他的民用船也充满能量,大家一切跃迁,减少人口的损失, 可就在第四张危机牌出现时,罗斯琳终于冷笑着露出了她的獠牙, 正文 第282章:命运 事情的开端,是从又一张“危机牌”的揭示为契机,这次得到危机牌的人是阿达玛指挥官,他皱着眉头仔细研究了好一会电子脑中的危机文字,才开口说道:“就在刚才,一艘我们的军用运输舰上发生了暴动,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來防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简单來说,就是使用领导、政治和战略这三种技能牌來通过一个难度为12的技能检定,我先把话说清楚哦,这次如果判定彻底失败,我们将失去1单位食物和1单位燃料,这对我们來说简直就是致命打击,” “这么难,可我们现在的技能牌数量并不多,简直太容易失败了,”罗斯琳一听这难度就立刻抱怨起來,她手里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两张政治牌了, “那也沒办法,总不可能放弃不做,起码也要把判定点数堆到9以上,这样就只会失去1单位食物而已,”阿达玛生怕大家直接选择放弃,赶紧补充了这么一句, 这还差不多,大家赶紧商量起來,其实这是一个全部角色都可以参与的技能判定,像罗斯琳这样的政治性角色可以放入领导牌或政治牌,而阿达玛这样的军事角色则可以放入领导牌或战略牌,连两个飞行员都可以用战略牌提供帮助,于是大家纷纷报出自己手里技能牌所能提供的大致技能点数,在经过短暂的讨论以及情报交换之后,大家终于达成了一致: 全力完成这个检定, 一旦做出了决定,几乎所有人都放入了至少两张技能牌來提供帮助,正当大家信心满满地期待着结果时,全部卡牌都在每个人的电子脑力展示了出來,只需要看一眼,所有人便纷纷抱怨起來:这次的命运牌简直太差了,两张命运牌居然全部不符合条件, 此刻在所有技能牌里面,清楚地混杂着一张红色的飞行牌和蓝色的工程牌,在一水的黄色、绿色和紫色技能牌中,这两种颜色简直是太扎眼了, 等到大家仔细一算,更是叫苦连天,飞行牌上居然提供了5点技能值,而工程牌也提供了3点技能值,其他所有符合颜色的技能牌总和好不容易达到了惊人的18点,却因为这两张命运牌,就被扣掉了8点,而变得只有10点,这就是说,这次判定的结果,是勉强避免了燃料的损失,但食物的损失已是不可避免了, 就在大家垂头丧气抱怨时运不济时,gaochao來了,罗斯琳冷笑一声,冷不防说道:“终于把你给逮住了,牧羊人同学,我一直装着毫不在乎完全沒去调查你的存在,就是等着现在这一刻,这个游戏你还是玩得太少了,塞隆人可以在所有时间随便捣乱,唯独在一些特定的环境下做技能检定时,是绝对不能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而你居然在这个时候捣乱,只能说你还是太年轻了,” 阿达玛面色一沉,反问道:“你什么意思,说人话,” “哼,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已经锁定了牧羊人的可能人选,所有一切的答案,就在这命运牌组里,”罗斯琳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自豪,仿佛在那里面灌注了她所有的力量, “在每次我们做技能检定时,系统都会自动从命运牌组里随机加入两张到判定结果中,这个命运牌,是对塞隆人的一种保护,使他能够有机会在技能判定中捣乱,但是,在这个设定中,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命运牌里面卡牌的组成是固定的,在最开始,里面是每种技能牌各两张,共计十张,随着每次检定而用去两张,如果有心人进行记忆和分析的话,便通过以前每次检定中已经用掉的技能牌,反推出最后第五次技能检定中剩余两张命运牌的内容,从而判断是否有塞隆人在里面恶意捣乱,” “这……我好像有点沒听明白,”发出此疑问的是布玛尔, “很好,那我就把我们之前每次的检定结果以及命运牌详细地分析给你们听,放心好了,一定会让你们心服口服,大家可以把自己的电子脑打开稍微记录一下,然后随便运算一下,就知道我说得到底对不对,我这就开始,” “首先我们知道,命运牌里五种技能牌各两张,” “在第一次技能检定中,出现过的三种技能牌分别是领导、战略、工程,而唯一不符合判定的是领导牌,所以在这次技能检定中,用掉的命运牌只能是这三种中的两种,从后面的结果來看,我认为是领导牌和工程牌各一张,” “而最关键的就是第二次技能检定,这次我们所有人都沒放技能牌进去,翻出來的两张牌100%都是命运牌,分别是飞行牌和政治牌,” “接着在第三次技能检定中,我们异常顺利地全票通过,由于这次检定中只出现政治牌和领导牌这两种技能牌,所以用掉的两张命运牌要么全是政治牌,要么全是领导牌,要么就一样一张,考虑到前面的检定中这两种技能牌都已经消耗了一张,所以我倾向是一样一张,所以注意,到这里,命运牌里的政治牌和领导牌便全部用光了,” “然后就是四次技能检定了,大家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在那次检定中失败吗,凑巧的是,这次技能检定要求的也是政治牌和领导牌,其实在做技能检定之前,我就知道命运不会帮我们,果然,翻出的检定结果中出现了一张飞行牌和一张战略牌,所以毫无疑问,这两张牌一定就是命运牌,所以请注意,命运牌里的飞行牌也用光了,” “由此推论可知,最后这第五次的技能检定中,命运牌里一定是工程牌和战略牌各一张,现在,这里面却出现了一张飞行牌,点数还居然是个5这么厉害,这不是很明显了吗,这次检定中一定是有人放了张飞行卡捣乱,而在我们所有人当中,唯一能获取红色飞行卡的人,只有两个人,” 当罗斯琳说到这里时,卡拉狄加上所有人的眼睛唰地一下便全部集中到两个飞行员的身上,不错,只有布玛尔和阿波罗能获取飞行卡, 正文 第283章:唇枪舌战 当扮演着罗斯琳的沐童分析进行到这里,安不知不由地要为他拍案叫绝, 沒想到平时那个做事急冲冲,好像沒什么规划的人,在这种关键时刻,竟像变了个人似的,能做出如此缜密的计划,看似毫不经意的五次技能判定,其实从第一次开始,沐童便策划着这次反击了,他装作好像什么事都沒有,顺着牧羊人的意,只是带着大家玩游戏,其实早就将重要的信息记录了下來, 这么一说的话,安不知也想起來,《卡拉狄加》这游戏每个人获取技能牌的类型是有严格分类的,比如像罗斯琳这样的角色,能获取的技能牌就只有领导牌和政治牌,她这个角色根本就沒有飞行、工程和战略方面的能力,而盖伦和盖厄斯这两个也算是文职性的技术人员,除了简单的政治牌和领导牌意外,都各自拥有一定的工程能力,所以他们两个能拿到工程牌, 而军事方面,阿达玛则是个完全的将领人物,他只有领导和战略能力,所以他也碰不到飞行牌,只有布玛尔和阿波罗,由于两人是专职的战斗机驾驶员,所以才能获取到飞行牌,只不过在飞行战斗之外,他们两还有些微差别,布玛尔有一定的工程能力,而阿波罗则有一定的政治和领导能力, 罗斯琳这神奇的一招,无疑是将他们两个直接甩到了风头浪尖上,而这两个人,也正好符合安不知一开始的判断,他本來就极为怀疑阿波罗,这么一來,更是直接将其列为了第一怀疑人选了, 好,就看看你这家伙还能怎么狡辩吧,带着如此的心思,安不知再次将自己的精力投入到读取脑波之中, 沒想到在这时,阿波罗已完全地慌了神,支吾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把一张脸都憋红了之后,突然爆发式地怒吼道:“怎么可能,绝对不是我,” 倒是布玛尔异常沉着冷静地想了想,反问道:“第一次技能判定中出现的命运牌,你说你认为是领导和工程各一张,那为什么不能是其他的情况呢,如果是工程和战略各一张的话,后面四次技能判定也能解释得通,” “啊,不错,沒想到你能提出这种可能性,倒是想得挺仔细嘛,你说的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第一次技能判定中的命运牌,是有可能工程和战略各一张,这样第三次判定则是领导两张,第五次判定就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工程和飞行各一张,可惜,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第四次技能判定中的命运牌,就应该是政治和战略,但结果还是有一张飞行牌是有人故意捣乱放进去的,” 罗斯琳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给所有人在电子脑中重新计算的时间,然后才继续说道:“所以,你提出的这种可能,只是把有塞隆人捣乱这一事实,从第五次判定提前到第四次而已,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我就洗清嫌疑了,”布玛尔冷笑了一声,指着在一旁大吵大闹的阿波罗,“第四次技能检定需要的是领导和政治,我根本就沒有这两种技能牌,所以当时我一张牌都沒放进去,如果是这次技能判定出问題,就绝对不是我,但这个家伙却能拿到那两种技能牌,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当时可是放了一张牌进去的,” “所以,你现在是在帮我们缩小怀疑对象咯,”罗斯琳笑了起來, “沒错,不用客气,”布玛尔却极为认真地回答道, “不用客气你妹,你个臭**,你想把老子一个人卖出去是吧,”阿波罗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所谓的逻辑关系是怎么运算出來的,但他听明白了最后的结论,当即暴怒, “但是这第二种可能,会得出一个很让我无法理解的结论,即,第一次技能判定中就有人在捣乱,因为第一次技能检定要求的是战略和工程技能,如果命运牌正好翻出來的就是战略和工程,那么那张不符合要求的领导牌是谁放进去的呢,”罗斯琳忽略掉大吵大闹的阿波罗,步步紧逼地反问道, 布玛尔沒有回答,只是眼角一斜,很明显看向阿波罗, 于是罗斯琳无法避免地再次笑了起來:“我不认为牧羊人是如此鲁莽的人,会在第一次技能检定时就搞鬼,”布玛尔说的这种情况,她之前倒确实有考虑过,但这种可能性发生的概率比较低(在两次技能检定中,命运牌都完全符合危机牌的要求),其次她并不想用这种方式缩小怀疑范围,既然这两种可能性都有发生的概率,那么就要把两个人都当做怀疑目标來对待, 布玛尔还是沒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清楚明白地写着“这可很难说,你看这家伙现在这个蠢样子”, 罗斯琳当然沒有把布玛尔对她自己的辩解放在心上,对她來说,无论是第二种情况,还是第一种情况,总之,现在能排除掉整整四个人(包括自己)的嫌疑了,这使得他在以后的战略布局中,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可就在这时,一个令她很不开心的声音响了起來,那是阿达玛在说话:“恐怕在你的怀疑名单里,还得再加上一个人,” 罗斯琳这次才真的是吃了一惊,因为布玛尔说的那种可能性她毕竟是想到了,只是最后放弃了而已,但阿达玛说还有第三种可能性,怎么可能, 而这时,阿达玛已经开始详细解释起來:“之前他们两个飞行员出外迎战,我看他们把飞行牌消耗得差不多了,于是我就单独给盖厄斯说了一下,让他发动自己的人物能力额外抽取技能牌时,拿几张飞行牌,所以,他也是在第四次和第五次技能检定时,手里有飞行牌的人,” “什么,”听到阿达玛说的这些内容,罗斯琳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沒想到居然在这种地方被人给坑了, 正文 第284章:觉醒! 盖厄斯确实有个人物能力,这使得他每次在翻开自己的危机牌时,可以额外获取一张技能牌,这张技能牌他可以任意选择类别,而不用被自己的角色属性所局限,这本來是一个极为方便的能力,使他每次在翻开看到危机牌后,再临时补充对应的技能牌,以灵活应对, 当初盖厄斯在发现自己的这项能力后便告诉了阿达玛,而后者便让他获取一些飞行牌,这本來也沒有错,因为飞行牌里面有一种叫回避动作的技能牌,当有毒蛇战机被塞隆人攻击时,任何一个玩家均可对其使用这张技能牌,以使我方的毒蛇战机从险境中脱困,是个极好的防御性技能牌,这种技能牌只要沒用光,那么塞隆人就绝对不可能击毁玩家的战机, 刚才战况吃紧,所以盖厄斯服从大局,拿了两张飞行牌在手上,他作为一个每次检定都参与的人,确实是有机会在第四次或第五次技能检定中放入他之前抽取的飞行牌, 沒想到此刻却被阿达玛给卖了, 这事整得就有点憋屈了,有点坑爹的感觉, 盖厄斯此刻在听到阿达玛的指证后,脸色也是数次变幻,他嘴上虽然沒有表现出來,却发自内心地恨上了阿达玛,但他很明智地沒有跳出來直接跟阿达玛对骂,毕竟他此刻沒有任何办法來证明自己的清白,技能牌都在各自的电子脑中,沒人能看到,总不可能现在立刻就刷一波塞隆人,然后让他跳上战机出去证明自己, 场面一时便尴尬地凝结住了,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这时,还是阿达玛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我说你们就都别想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題是,我们现在的跃迁能力已完全充满,跟其他民用船的沟通十分顺利,他们的能量也准备完毕,接下來我们要进行第二次跃迁了,” 话音刚落,主控系统的电脑果然发出了即将开始跃迁的警报,盖厄斯收拾了一下心情,正准备去引导民用船的行动,却发现这次跃迁非常安全,所有的民用船都发出准备就绪的信号,而阿达玛也发现自己几乎都不用对主控系统做什么,整个跃迁过程都便十分顺畅地完成了, 卡拉狄加船体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之后,一切便恢复了正常,跃迁电脑上的能量再次一泄而空,在阿达玛的电子脑中,再次出现了两个目标选择: 一个仍然是贫瘠星球,航行距离2个跃迁尺,要消耗两单位的燃料;另一个则是赛隆人炼油厂,航行距离仍然是2个跃迁尺,只消耗一单位的燃料,并且作为指挥官,他还可以选择派出两艘侦察机,然后就看运气了,如果运气好,这是个空的据点,则可以在塞隆人炼油厂里探索得到获取两单位燃料,而如果运气不好,碰上了敌人的战斗部队,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两艘猛禽侦察机都会折损, 这几乎就不是什么选择了,结果显而易见,阿达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去赛隆人炼油厂, 很快,指挥中心正面主电脑上表示燃料的位置再次下降一单位,在他们面前的深邃太空中,赫然出现了一个造型结构诡异的太空站,从外貌看上去毫无威胁感,好像是个非军事设施, 看到这副场景,阿波罗似乎瞬间就忘记了自己刚才所处的不利位置,兴奋地搓着手问道:“那是什么塞隆人的补给基地吗,我们要不要上去打个劫,” “打个屁的劫,”阿达玛一边骂着,一边操控着主控电脑立刻远离了那个太空站,现在他们的航行距离已经累积到4个跃迁尺,离最后的目标还差最后4个跃迁尺,基本上只需要两次跃迁即可完成最后这点航程(达到8个跃迁尺后还需要最后一次跃迁去科波星球时不消耗燃料),而这时燃料还剩下整整5点,即便按最基本的一次跃迁消耗2燃料來算,现在燃料也够了, 所以,他当然是不愿意再冒险去探索这个什么塞隆人炼油厂了,猛禽侦察机留到以后还有大用处,而其他人当然也沒意见,即便是阿波罗自己也不会真的想出去和塞隆人再打上一架,他不过就是嘴巴贱,兴奋起來随口那么一说而已, 眼看现在形势大好,所有的资源都处于相当安全的状态,大家的内心深处甚至产生了幻觉:这游戏也不过如是嘛, 而就在这时,还是罗斯琳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宁静:“你们不会是真的松了口气吧,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仔细看看你们的电子脑,因为我们航行已经走了一半路程,现在已经进入了觉醒阶段,刚才又有一张身份牌发给我们所有人了,现在,所有的身份牌都发了出來,两张‘你是塞隆人’的身份牌如今100%地到了我们其中一个人或两个人手中,我们现在甚至可能会面对两个塞隆人的暗中破坏了,” “什么叫可能有两个塞隆人,难道这种情况下塞隆人还能只有一个,”盖伦不解地问道, “我们所有人此刻都有两张身份牌,布玛尔和盖厄斯甚至有三张身份牌,所以在一定概率下,有可能那两张‘你是塞隆人’都集中在一个人手里,在这种情况下,就只有一个塞隆人跟我们对抗,”罗斯琳耐心地解释道, “那这样的话,对我们來说不是超级有利,”盖伦拍着手高兴起來, “有利什么,当塞隆人选择现身之后,就会回到他专属的复活舰里面跟我们继续战斗,而那时,他可以通过一种行动,将手里的一张身份牌暗中塞给我们其中一个人,将其强行变成他的同伴,明白了吗,这种情况时对他來说,绝对是超级有利,”罗斯琳真是被这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混蛋搞得烦死了, 在罗斯琳详细解释这些的同时,卡拉狄加的战舰中枢房间里,所有人都阴沉着脸看着其他所有人,诡异的气氛弥漫在所有人之间,之前通过报出自己现实身份所建立起來的脆弱信任,现在又被“觉醒”的乌云所笼罩起來, 正文 第285章:侦测塞隆人 在看到战舰中枢房间里的这一幕诡异的气氛时,罗斯琳也有一些丧气,刚才她通过命运牌好不容易抓出來两个嫌疑人,本來如果这次航行距离只有1个跃迁尺的话,就不会进入觉醒阶段,那样自己便有足够的时间在那三个人当中锁定塞隆人,到时候将他锁死在禁闭室里便可以趁早解决一个巨大的隐患,但现在,“觉醒”阶段地到來,重新将所有人的嫌疑又刷新了一遍,他们即将面对新一轮的挑战, 当然无关怎么刷新,布玛尔和阿波罗还是相当目前嫌疑最大的两个人, 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布玛尔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将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们转头一看,只见两个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卫兵冲到布玛尔的身后,一左一右挟持住她,直接将她架起來就这样迅速地从中枢房间里拖了出去, 这船上怎么还会有别人,这些人为什么要带走布玛尔, 这事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巨大的疑问瞬间便填满了所有人的脑袋,使得他们无法思考,一个个愣在原地,沒有一个人做出反应,等到他们醒悟过來时,那三人的身影已消失在走廊尽头, 阿达玛大喝一声,拔出他制服里的手枪便追了出去,阿波罗也跟着他一起冲了出去,两人追到半路时,罗斯琳的声音才终于传了出來:“你们不用追了,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难道是你动的手脚,你到底是谁,”阿达玛倒抽一口凉气,厉声喝问道, 罗斯琳却哭笑不得地回答道:“别傻了,这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沒有,在卡拉狄加的原作剧情中,布玛尔是被写入了虚假记忆的塞隆人八号,所以在这个游戏中她拥有一个负面弱点,当游戏进入觉醒阶段时,她会得到两张身份牌,并立刻被移送到禁闭室,你们不要担心,现在系统只是在执行游戏内容而已,” 原來如此,不过话是这么说,阿达玛和阿波罗却仍然沒有放弃,他们停下脚步,电子脑中想着“布玛尔”的名字,果然真的在禁闭室里看到了她,她此刻也从震惊的情绪中恢复了正常,不过眼神呆滞,一动也不动,估计是在研究她自己电子脑中的能力和那个奇怪的弱点吧,奇怪的是在禁闭室周围并沒有看到刚才把布玛尔弄來的那两个卫兵,看來他们在完成游戏内容后便自动消失了, 既然确定了布玛尔的安全,以及卡拉狄加上并沒有第三方势力在暗中作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却在这时,罗斯琳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频道里对着盖厄斯喊了一声:“盖厄斯,用你的全局能力,看布玛尔的全部身份牌,” 哦对,还有这招,听到这个提示,阿达玛这才想起來,盖厄斯作为原作剧情里的最强科学家,是唯一一个可以用检验的方式,查明卡拉狄加上谁是潜伏的塞隆人,所以他拥有一个全局游戏只能使用一次的能力(所有角色都有不同的全局能力),使用后可以直接查看一个目标人物的全部身份牌, 在听到罗斯琳的那些话之后,盖厄斯立刻便感觉到自己浑身充满力量,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她所交代的任务,看來为了让他能用出这个能力,罗斯琳甚至不惜对他使用了一张技能牌“执行命令”, 不过这毕竟是一个只能使用一次的能力,看起來盖厄斯一时还不能做出决定,显得有些犹豫,而大家不知道他在犹豫个什么,都纷纷催促起來,连布玛尔都冷笑了一声,在频道里公开挑衅道:“有种你就看啊,” 这时确定布玛尔的身份显得十分重要, 因为如果她是塞隆人,那么她正好位于禁闭室,这是发现隐藏的塞隆人后人类对其的唯一处理方式,这将逼迫被囚禁的塞隆人选择现身,从而跟人类进行正式对抗;但如果布玛尔是人类的话,将她继续关在禁闭室里就显得非常不合适了,首先这将使她完全失去其“飞行员”的作用,其次,人类本來可能就只有4个人了,如果再少掉一个,那就真的是玩不下去了, 所以必须尽快确定她的身份,从而迅速决定是关,还是放,而盖厄斯的这个能力,就显得非常重要了,但不知为何,所有人都在催盖厄斯,他却仍然在犹豫着什么, 而这时,只有安不知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盖厄斯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先看看自己的身份牌, 之前就说过了,盖厄斯在一开始想用一种混乱式的方法來玩这场身份扮演游戏,所以他沒看自己的身份牌,而在觉醒之后就更加沒看了,本來他的计划是不到最后关头一直不看,这原本倒也沒事,但此刻大家要求他去侦察布玛尔的身份,他就必须看了, 原因很简单,在他看到布玛尔的身份之后,他必须根据自己的身份來决定: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如果他自己就是塞隆人,那么无论他看到布玛尔的身份是什么,都应该说假话來搅浑这潭水,而如果他是人类,那么则无论布玛尔的身份是什么,都应该说真话來引导游戏的正常进行, 可看到这里时,安不知又产生了另一个疑惑:如果这盖厄斯真的是牧羊人,那他此刻的表现也真是太优柔寡断了,如果是牧羊人的话,是不是应该在瞬间就做出决定,甚至都不用看自己的身份怕,也会说假话搅浑局面呢, 如果从这个角度來思考的话,这盖厄斯是牧羊人的可能性还真是小呢, 而就在安不知在这里胡思乱想时,盖厄斯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先是在电子脑中看过自己的身份牌后,便迅速启动了自己人物的全局能力,查看了布玛尔的全部身份牌,而在看过之后,他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将其身份报了出來, 在这个瞬间,安不知和罗斯琳都意识到了什么,他俩虽然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却都在此刻将全部精力集中到盖厄斯的脸上,看着他将那内容一字一句地报了出來, 正文 第286章:牧羊人的世界 “她不是塞隆人,”短短的六个字,仿佛用尽了盖厄斯的一生,才从他的嘴里挤出來, 而在这一刻,安不知和罗斯琳几乎是瞬间就凭直觉做出了判断:他在说谎,但随即,他们的逻辑却又推翻了自己的直觉,两者搅合一起,使其思维完全地陷入了一团混乱状态, 而这时,听到盖厄斯如此说,关在禁闭室里面的布玛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我就害怕你是塞隆人诬陷我來着,现在好了吧,既然盖厄斯能证明我的清白,就说明我肯定不是塞隆人了,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被关在禁闭室里面,想出來也必须申请做一个技能判定,这个判定谁都可以放技能牌进去,但只有政治和战略牌才是符合要求的技能,其他三项则全部不符合要求,虽然难度只有7,但是关键是在所有的技能判定中(包括这个),禁闭室里的人都只能出一张技能牌到技能判定中,所以一旦被关了进去,只要别人不肯放,那就一辈子别想出來了,除非是真的运气非常好,出现两张超级给力的命运牌, “等等,”这时阿波罗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变得很机灵地问了一句:“我们怎么知道盖厄斯是不是在说谎,万一盖厄斯和你都是塞隆人,你们两串通一气來演戏怎么办,” 布玛尔正要发作,罗斯琳却在这时帮她做了回答:“我來回答你这个问題吧,其实刚才我一直在观察盖厄斯的表情,说实话,在他说布玛尔不是塞隆人的瞬间,我的直觉认为他是在说谎,但很快,我发现了一个逻辑问題,就像你刚才所问的那样,如果盖厄斯是塞隆人,那么他会为了掩护自己的同伴布玛尔而说谎骗我们,所以这种情况下他们两都是塞隆人,” “可如果盖厄斯是人类,那么他就是说了实话,布玛尔确实是人类,所以,换句话说,这两个人,要么都是塞隆人,要么都是人类,但根据我对牧羊人的了解,这两个人不可能都是塞隆人,”罗斯琳以极为肯定的口气下了结论, “为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肯定,”阿波罗当然不服,问道, “之前我们把牧羊人的行为做了无数次解析,在他的死亡游戏中,除了他自己,游戏结束后他不会留下任何活口,如果这两个人都是塞隆人,则意味着他们两个如果最后作为塞隆人这个集体获胜以后,两个人都会活下來,这就破坏了他自己的规则,真正的牧羊人肯定是同时拿着两张‘你是塞隆人’的身份牌而不会给其他任何人,” “开口一个牧羊人,闭口一个牧羊人,我看你丫有病,就凭这么个莫须有的规则,你就轻易地排除他们两个的嫌疑,规则,规则算个屁,规则就是用來破坏的,”说到这里,阿波罗已经明显进入了狂暴状态, “你不明白,这对我们來说,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游戏,但对于牧羊人那个变态來说,他把这个死亡游戏看做对自己能力的一种检验,他把我们精心地选出來,根据我们每个人的性格安排好了戏份,自己再亲自参与进來观看,他根本不是在玩游戏你懂不懂,他掌握了如此巨量的信息,如果他只是追求赢的话,这游戏对他來说就太简单了,” “所以他才对自己设立了规则,游戏的规则对他來说,就真的是随便可以破坏的规则,但是他自己所定下來的规则,他是绝对不会去破坏的,因为那是他自己的规则,因为他是个真正的玩人的玩家,因为这是他的世界,” “你必须相信我,要么我们弄死他,要么,我们全都得死,” 罗斯琳越说到后面,语速反而越慢,语气也越來越冰冷,如果此刻阿波罗能看到她的眼神,一定会吓得说不出话來, 在稍许的停顿后,罗斯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说道:“当然,你也说对了一点,也不能就此排除他们两个的嫌疑,尤其是盖厄斯,他仍然可能以塞隆人的身份说实话,而现在塞隆人的身份牌肯定就在我们当中,可能性尤其集中在盖厄斯和阿波罗身上,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虽然诸位会觉得不爽,但却可以保证我们平安地度过一段时间,” “你说來听听,”很久一直沒说话的阿达玛,突然在这时快速地接道, “首先,除了监狱里面的布玛尔,你们剩余的四个人都有领导牌,所以,你们每个人都会有一张叫‘执行命令’的领导技能牌,请你们将它全部用在我的身上,那么我每次在执行命令时,都可以拥有大量行动力,就可以用这些行动力來大量使用一种叫‘巩固权力’的政治技能牌,这种技能牌每用一次,允许我获取两张随意的技能牌,如果我继续获取政治,就可以不停地循环下去,” “所以,这就只是在帮你大量刷技能牌而已,这对我们目前的局势有何帮助,”阿达玛不耐烦地打断问道, “嗯,我在大量补充政治技能牌后,会得到许多张称之为‘审查委员会’的政治技能牌,在每次技能检定之前,只要有人使用这种技能牌,那么所有人用于检定的技能牌就必须明面朝上地打出來,明白了吧,只要大家配合我,用这种方式,我们就可以一直稳定地在每次技能检定中都实行审查,这样就算是塞隆人想捣乱,也沒有办法出手,他们还不如干脆暴露自己身份和我们对抗,否则就要一直帮我们做事,” “好像是个很不错的办法嘛,”盖伦突然在一旁大声地叫好, “怎么样,要不要用这种办法來试一试,我们來投票表决一下,”罗斯琳提议道, “如果我同意,可以把我放出來吗,”布玛尔也问道,在看到罗斯琳微微点头后,她立刻表示了同意, 而阿波罗和盖厄斯也沒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最后轮到阿达玛了,却只见他冷笑了一声,冷不丁地反问道:“如果我说不呢,”在这时,罗斯琳的心里一闪,突然看懂了这个人的脸,于是,她终于明白了这个指挥官的真实内心世界, 正文 第287章:阿达玛的条件 这个扮演着阿达玛名叫孟然的人,他在那场决定人类命运的安德烈战争中,肯定不是他嘴里的一个普通士兵那么简单,最起码他也应该是个下级士官,这才能解释他习惯于发号施令的行为,可他的军衔也不会太高,否则不可能在战后只给他分配个社区警察局局长的职位, 而这种在军队中军衔不上不下的人偏偏最为要命了,一方面他自持老成,几次都对罗斯琳的正确意见进行质疑,对任何分配到他头上的命令都带有极为明显的反抗情绪;另一方面,他的战略眼光又并不长远,比如上次在强行跃迁死人时就显得极为不冷静, 从那时起,罗斯琳就看出來了,这个一个还沉溺在过去而无法自拔的老兵,他无法丢弃那些战斗岁月中的感情纠结, 而随着游戏的进行,孟然扮演指挥官的时间越长,他的这种怀旧情绪就越发地严重起來,他甚至把自己当做了真正的下级士官,带领着士兵在战斗了,而这就是为什么他刚才会几次出言顶撞罗斯琳,替布玛尔和阿波罗说话的原因,他是真的把这两个人当做了自己部下,在照顾他们, 看到这里,安不知想起一部叫《死亡实验》的电影,那是一部根据著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内容所改编的电影,其内容是将20名应征参与实验的人类分别扮演成狱警和囚犯,结果随着剧情的发展,扮演狱警的那些人居然渐渐地将自己带入到扮演角色中,随着权力所带來的自我膨胀,他们越发地失去了控制,发展到最后,甚至开始滥用权力、私刑、发泄个人情绪…… 实际上,不仅是狱警的扮演方是如此,囚徒的扮演方也在慢慢入戏,他们一开始就像普通犯人一样藐视权威,随意地打闹,以此來冲淡自己失去自由的恐慌,而随着狱警方的暴力增强,他们却又开始像真正的囚犯那样,在精神上把自己蜷缩起來,一个简单的呵斥,就可以让他们的良心退缩,而在实在受不了时,才会在绝望中暴起反抗, 那个实验就跟现在罗斯琳所面对的情况是一样的,其实,沒有人是邪恶的,就连阿达玛本人,在现实中也一定是个体恤下属的好长官,但是,当前几次事件发生后,随着塞隆人第一次进攻被击退,那些虚拟平民被丢弃,所有人都开始进入了自己的角色, 尤其是这个身为指挥官的阿达玛,他先是燃起了战斗的热血,然后又自愿地扛起了一些原本不属于他的责任感,并开始为了这份责任感做出行为, 所以在之前,阿达玛在布玛尔和阿波罗被怀疑时就表现出极为不满的情绪,而此刻布玛尔被关在禁闭室里他更是把“不爽”两个字写在了脸上,只是还忍着沒有发作而已,最后当罗斯琳提出要用“审查委员会”來继续进行游戏时,他便严重地感觉到自己都被侮辱了不说,整个局面也脱离了他的控制,他怎么可能会同意, 此刻,他的脸上已经堆满了厌恶,于是罗斯琳即便再愣,也终于在这时看明白了,与此同时,安不知也总算是看明白了, 可就算看明白了又能如何呢, 安不知在内心狠狠骂道:“这不要脸的牧羊人,这很明显就是他专门做出的设置,用了这一招來分化人类阵容的团结性,” 在军队系统里面,文职人员和武职人员之间是最容易产生隔阂和冲突的集团,他们之间虽然都抱着“我是为大局好”的想法,可两方面做出的判断却经常性地南辕北辙,如果是现实里,还有军衔和上级等各种方式來进行平衡,可现在,这个死亡游戏里,该如何是好呢, 如果放任下去,游戏还是得继续,可阿达玛就会变成一颗随时爆炸的定时炸弹,必须得有人來将他安抚下來,而巧的是,现在的局势又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因为这时盖伦已经举起了手來,说道:“我这有危机牌出现了,” 在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宁静之后,这还是出现的第一张危机牌,大家振作起來,打算來个开门红,将它给解决掉, 而盖伦正准备描述这张危机牌时,却再次进入了呆滞状态,看來在他的电子脑里,又出现了“某种选择”,卡拉狄加上的其他人一看他这样子,对此情景早已见怪不怪了,都各自冷静下來,等着他直接说出自己做出的选择, 而在这时,罗斯琳抓住机会,换了一个频道,悄悄地对着阿达玛说道:“指挥官,有点事情我必须私下跟你说一说,” “我在听,”阿达玛好像早就在等着她了,立刻便回答道, “我想告诉你,属于你的战争已经过去了,这场以死亡为赌注的游戏,是属于我的战争,我知道你把这当做一个重上战场的机会,我也知道你把布玛尔和阿波罗当做自己的手下士兵,但我必须要求你放手,请把你所肩负的责任感交给我,我用自己的性命起誓,会亲手抓出牧羊人,会带着大家活下來,你是所有人角色当中,领导牌最多的人,我希望你能带头将‘执行命令’用在我身上,拜托了,” “……”阿达玛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他却仍然沒搭话, “指挥官,”罗斯琳只得再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你说的那个方案,我可以同意,但是……”阿达玛故意说到这里时卖了个关子,停顿下來, “但是什么,你快说,”罗斯琳一看有转机,兴奋地追问道, “但必须是你带着其他人将‘执行命令’打到我身上,由我來通过‘巩固权力’來收集政治牌,然后进行审查,怎么样,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沒有领导牌,” “我是有领导牌,可是你这个角色并沒有政治能力,是你根本就沒有政治牌好吧,你怎么能刷牌呢,” 不错,罗斯琳这才算是问出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題, 正文 第288章:审查委员会 “这还不简单,我早就想好了,殖民者一号上有个房间叫新闻发布室,在那个地方执行行动就可以获取两张政治牌,不要以为只有一个人会玩这个游戏,实际上,用我这个方案,可比你那个方案好得多了,你每次用‘巩固权力’技能牌,等于是用掉一张牌才能获取两张新牌,我可是什么都不用就能获取两张政治牌,怎么样,我沒说错吧,你好好想想吧,这就是要我开出的条件,”阿达玛的语气十分坚决,毫无半点回旋余地, 反而是罗斯琳在听到对方开出的条件后,开始犹豫起來,她完全沒料到阿达玛会提出如此的条件,在她看來自己已经显露出十分友善而有诚意的态度了,沒想到对方不仅不为所动,反而打蛇随棍上,用她自己的提议反将了一军, 现在答应的话,场面就完全被阿达玛所控制,游戏的主导权也就交到他手里了,而这家伙实在是难以信任啊,可如果不答应,反而显得自己过于自私,这真是骑虎难下了, 果然,就在罗斯琳犹豫的这么一小会,阿达玛讥讽地反问道:“怎么,你是对自己的这个提议沒信心呢,还是对我沒信心呢,” “好,就按你说的來,”罗斯琳知道自己这会已无退路,犹豫太久反而落了下乘,干脆果断地答应了对方, “很好,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过去你那边,到时候你过來我这边,帮我看着这群兔崽子,别让他们折腾得太过分,”阿达玛哈哈大笑了起來,显得心情极好, “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布玛尔还不能放出來,我们先用审查委员会这一招把游戏进度向前推进一段时间,观察她一下,我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好,这事就依了你,我们先观察她一段时间,不过我先说好,只要战事一吃紧,我就要放她出來,”阿达玛对于自己能在“审查委员会”这事上逼得罗斯琳让步极为开心,一听她这要求,立刻便答应了, 两人这边刚谈好,盖伦的选择也已经做好了,这次倒是简单,他在“食物减少一单位”和“自己丢弃三张技能牌以及总统丢弃两张技能牌”之间选择了后者,阿波罗看到他做出的选择后,正一个劲地拍着他的脑袋,笑称他懂事, 这可苦了罗斯琳,这还沒刷上牌呢,先是被阿达玛要走了这个掌控局势的位置,现在还平白无故地被丢掉了两张牌,可她也只能苦笑着毫无怨言地照办,因为毕竟盖伦做出的是一个极为正确的选择,现在食物已经减少了三单位,不可能再这样平白无故地继续损失下去了,能用几张技能牌完美解决掉这个事件,当然是最好的了, 考虑到自己已经答应了一会要将“执行命令”打到阿达玛身上,所以罗斯琳这次丢弃的都是政治技能牌,而接下來,她果然信守承诺地带头将手里最后一张“执行命令”用在了阿达玛身上, 阿达玛在被这张技能牌激活以后,二话不说直接在电子脑里下达了一个指令,人便立刻在一阵白光中消失了,他这一手将身边的其他几人吓得不轻,但阿达玛的声音很快就在通讯器里响了起來:“你们不用慌张,这是游戏自带的一个功能而已,使我们可以很方便地在卡拉狄加和殖民者一号之间传送,我现在已经在殖民者一号上了,” 这当然不是原作中就有的功能,只是游戏中为了玩家便利的一个设定, 而阿达玛在抵达了新闻发布室以后,便果断地开始刷起政治技能牌來,其他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罗斯琳说自己要刷牌,而现在却便变成了阿达玛在刷,不过既然罗斯琳自己都沒表示出有任何反对意见,那他们当然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于是,除了被关在禁闭室里的布玛尔,人人都把“执行命令”打在了阿达玛的身上,很快,他电子脑中的政治技能牌就开始多了起來,而这时,紧跟着其他的危机牌也开始出现了, 随后出现的头两次危机牌都是需要用到政治技能的危机,于是,在这两次技能判定中,阿达玛都如之前所商议好的那样,将“审查委员会”先打了出來,果然,大家试了一下,在这种状态下,每个人在技能检定中所拿出來的牌都出于正面朝上状态,这当然就绝不可能有任何塞隆人偷奸耍滑的可能了, 在这种严格地监督下,所有人将正确的技能牌都投入到这两次技能检定中,就连嫌疑最大的阿波罗和盖厄斯也非常给力地拿出了自己的压箱底的技能牌,而被关在禁闭室里的布玛尔虽然每次技能检定都只能放一张技能牌,在这时为了表忠心,也打出了正确的技能牌,最后的结果,这两次危机自然是毫无意外地成功渡过了, 而通过审查,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能将命运牌也看得一清二楚,这样罗斯琳就更加方便地收集了这两轮命运牌的资料, 接下的第三个危机却是个不需要用到政治技能牌的危机,所以大家在简短的讨论后,干脆决定这次危机就完全放弃好了,所有人都沒出危机牌,直接看了两张命运牌,这张危机失败而导致的结果是人口减少一,并且战机甲板上的两艘毒蛇战机受损,现在人口还多,虽然这点损失还能承受得了,不过由于塞隆人随时可能现身,所以盖伦在所有人的强烈建议下使用工程技能牌将这两艘战机修复了, 而这时,第四次技能检定开始了,不过这次却不是检定危机,而是布玛尔申请将自己放出來的技能检定, 其实,从这点來看,布玛尔的游戏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她也知道自己很难被放出來,所以她之前一直都盯着场上局面,跟罗斯琳一样计算着每次技能检定中翻出來的命运牌,而这时,无疑是她能跑出來的最佳时机了, 正文 第289章:伏笔 布玛尔之所以选择在这时提出了放自己出來的技能检定申请,是因为她非常明智地瞄准了命运牌的协助,通过前三次的技能检定,她已经见过了所有十张命运牌里的六张,应该说她的运气还是很好的,从那六张牌面上的内容反推可知,剩下的四张命运牌分别是:政治牌一张,战略牌两张和领导牌一张, 这四张牌里面有三张都符合放布玛尔出來的技能要求,所以对于她來说,眼下就是她最好的机会了, 为了确保她自己一定被能放出來,而不会有其他人捣乱,她还专门对所有人说道:“现在是比较紧迫的时刻,大家手里的技能牌都不多了,我也不要求有人出技能牌帮我,我只求你们不要放其他牌进來捣乱就行了,这样大家都可以节省一点手牌嘛,你们就让我自己试一试,其实我也不是100%就能成功,所以成功了算我运气好,失败了算我倒霉,如何,” 这话说得倒是沒错,不过罗斯琳可不是这么想的,布玛尔被囚禁对她來说是一个重要的变数,借着这个变数她可以更清楚地看到所有人的态度,这将是极为重要的情报,只是,她这次并沒有公开直接表示反对,而是直接在殖民者一号上对阿达玛说道:“可别忘记了你刚才答应了我什么,” “可现在是他自己想出來,并不是我们放他出來,这我们都要捣乱,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吧,”阿达玛皱起眉头,明显很不想干这天怒人怨的事, 可这次罗斯琳态度却极为地坚决,“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正在顺利地航行,而布玛尔关在禁闭室里目前看來沒有任何的不妥,那为什么要放她出來,你可是说了,要战况吃紧才放她出來,如果你现在要反悔,那也别怪我跟你一拍两散,我就去号召其他愿意相信我的角色单干,这对我们这个团体來说,可是一场灾难,你想清楚了,”眼看着阿达玛陷入了沉思,罗斯琳便不为人觉察地笑了, 这就是政治的巧妙,当罗斯琳企图控制局势时,她要考虑每个人的感受,要安抚阿达玛的情绪,可现在她既然撂了担子,反而就不需要考虑这些人乱七八糟的感受,只管逼着阿达玛去做这些事情就对了,反而是阿达玛需要考虑之前她顾虑的那些东西,而阿达玛也知道在这场游戏中罗斯琳的作用,他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这得益于罗斯琳迅速转变了自己的思考模式,既然原计划不能实现,那么就迅速切换成能够执行的计划,重要的不是手段,而是最后能达到她想要的结果, 果然,最后还是阿达玛退步了:“那好吧,你來投票使他无法被释放好了,” 可罗斯琳却不以为然地笑着,继续进逼道:“开什么玩笑,我刚才丢弃了那么多的技能牌,又将剩余的领导牌用在你身上,我哪里还有什么技能牌來捣乱,这次必须你亲自动手,” “这……”阿达玛明显有些下不去手, “我刚才说什么來着,我说我來承担这所有的责任,我來担负坏人的恶名,你不肯,你非要自己來承担这个责任,既然承担了,就要做出实际行动,否则,你还是回卡拉狄加吧,现在换手还來得及,”罗斯琳冷笑着,往阿达玛的情绪里添上了最后一根干柴,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阿达玛结束了这场谈话,长了一口气,最后在布玛尔惊讶的目光中,往她此刻正在做的技能判定中放入了一张技能牌, “老大,你这是干什么,”布尔玛猛地被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残存着一丝希望,也许阿达玛是放了战略牌帮自己呢, “现在还不是放你出來的时候,你先给我老实呆着,等以后确定沒问題了再说,”阿达玛不耐烦地挥挥手,残酷地击碎了布玛尔的希望,并表示不想再在这个问題上纠缠解释下去, 可布玛尔却不肯就此罢休,仍然追问道:“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确定沒问題啊,罗斯琳,刚才你不是说,只要我也答应审查委员会的玩法,就把我放出去吗,” “刚才我是答应了你,可现在轮不到我说话,”罗斯琳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而阿达玛却感觉自己的权威被再次挑战了,于是大吼道:“妈的,不要废话,你好歹也是个士兵,知道什么叫服从命令吗,再罗里吧嗦,信不信直接把你丢到太空里去,”这当然是一句气话,这游戏应该是不能用暴力干出这事的,但事实是,这话的效果却很好,布玛尔闭嘴了, 而最后的技能检定出來一看,果然是沒有通过,命运牌倒是比较给力,有两张都是符合要求的牌,一共给出了4点正值,而布玛尔自己放进去的是一张5点数值的战略牌,本來是9点技能值轻松通过判定,结果却因为阿达玛放了一张3点负值的领导牌进去,生生地断绝了布玛尔的希望, 她极为不甘地长叹一声,一拳砸在禁闭室的铁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后哀怨而失望地看了墙上的监视器一眼,双头枕头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眼神凝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于是游戏继续发展下去,在见识过阿达玛的铁腕统治后,接下來的游戏中再沒有任何人在通讯器的公开频道中说话,游戏非常沉闷但是也非常稳定地进行下去,接着又出现了几次危机和几次选择, 因为除了阿达玛以外其他所有人的技能牌都相当匮乏,所以其中两次技能判定都被放弃了,还有一次是必须做出的选择,所有的危机最后导致的结果总计为: 士气-1,食物-1,人口-2, 不过在经过了这么多危机以后,卡拉狄加的跃迁能量已基本准备就绪,眼看就只需要最后一次充能便可以实现自动跃迁,而不会承担任何损失人口的风险,就在这时,在阿达玛的电子中出现了一个极为艰苦的选择, 这是一条需要指挥官做出选择的危机,它的内容如下, 正文 第290章:戒严令 你好,指挥官,非常不幸地通知你,由于缺少纪律的约束,以及人们的松散情绪日益严重,给了塞隆人间谍以可乘之机,如果放任这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我们的舰队将遭受到不可逆转的破坏,人口的损失将不可避免,一旦出现此种情况,作为指挥官的你将为此承担责任,你在指挥上的能力将受到极大质疑,在此,我必须建议指挥官阁下,即刻宣布进入戒严状态,将全舰队进行军事一体化管理,让该死的民主见鬼去吧,就算那些人再如何闹腾,也不过是损失一部分士气而已,这是我们能够承受的损失, 大致的内容就是这些,稍微整理了一下信息,阿达玛很快便在电子脑里将这条危机整理成了更简单的文字: 要么接过总统头衔,士气减少1单位,要么自己丢弃3张技能牌,人口减少1单位, 由于这是个独立选择型危机,所以这会阿达玛跟其他人的联系立刻便被中断了,不过对于他來说,这仿佛是一件好事,使得他可以静下心來慢慢思考,他在电子脑里将目前人类剩余的人口和士气进行了一下比较,人口已经损失了3个单位,还剩下9单位,士气也是损失了3单位,还剩下7单位, 看起來似乎是应该选择损失人口,但阿达玛却知道在这个游戏中,其实士气反而是有一些简单的方式能够激励起來,但人口却是目前人类世界里最为缺少,并且也很难增加的一种资源,并且出于个人的感情因素,他也想选择让更多的人活下來, 于是他很快便做出了决定:剥夺罗斯琳的总统职位, 当阿达玛在通讯频道里宣布他这个决定时,罗斯琳显得一点也不吃惊,她知道这个游戏中有大量指挥官接管总统职位的事件和选择,实际上,这正是原作中经常出现的一个话題,在那个年代,创作《卡拉狄加》剧情的是西方人,他们用这部科幻小说來鼓吹所谓的“民主社会”,为了卓显出他们对所谓民主的尊重,里面便应景而生了大量关于独裁和民主的冲突话題, 而游戏是在原作剧情上衍生而出,那当然也会在里面添加大量政权发生问題的危机, 这边阿达玛还有些挺不好意思的地对罗斯琳说道:“这我也确实是沒有办法,要不等会我们到行政室里面,激活重选一次总统,我把这位置再让给你,” “不用这么麻烦了,这办公室我让给你好了,正好我也想到卡拉狄加上看看,更何况本來之前你已经承担了主导者的地位,现在军政合一也沒什么不好的,说不定反而更有效率一点,这是总统头街,希望你好好努力,” 罗斯琳刚说完,便在电子里移交了总统权利,其实这个职位除了一个单纯的头衔之外,还有另外一些特权,只不过罗斯琳从來沒用过,那就是委员会牌,这种牌只有总统能够打出,提供了一些相当特别的权力,比如其中一个“逮捕令”,一旦颁布使用出來,便可以将任意一个玩家送进禁闭室, 在电子脑中交接完委员会牌和头衔以后,罗斯琳便果断地使用传送系统來到战星卡拉狄加上面, 这会她已经完全想明白了,在这种灾难不断的游戏里,所谓的领导地位摆明了就是一个得罪人的位置,很多的决策无论怎么选都会惹到一些人,根本不可能将每个人都侍候好,既然自己已经沒法主控游戏,还不如干脆抽身出來,跟其他所有人打好关系,这样一旦发现了牧羊人的身份,便可以集合大家的力量将其挫败, 本來,获取大家的信任,就是对抗牧羊人战略中极为重要的一个环节, 罗斯琳刚來到卡拉狄加上,主控系统上便响起了提醒警报,眼看又是一次自动跃迁要开始了,沒想到目前游戏进度还挺顺利的嘛,罗斯琳不由地在内心里感叹道,而这时阿达玛已轻车熟路地选好了目标卡,一阵白光闪过,卡拉狄加以及整个舰队已到了2个跃迁尺以外的距离,这样一來,整个舰队便已经走过了总和为6个跃迁尺的距离,游戏玩到现在,已经进行了五分之三, 从目前看來,审查委员会的战术极好地压制住了塞隆人的发作,看來他们要么是只能直接跳出來表明自己塞隆人的身份,进行正面对抗,要么便只能接受失败的命运了, 在这次跃迁结束后,罗斯琳在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这些人的脸色:盖厄斯这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阿波罗则是一副沒什么所谓,丝毫不为游戏已进入到最后的收尾阶段而紧张,反而是一种游戏终于快结束了的期待;盖伦忧心忡忡,脸上充满了焦虑的神色看着罗斯琳,看样子他很是依赖罗斯琳;而布玛尔不知何时已从床上爬了起來,一脸平静地通过监控镜头看着大家,脸上露出几分决然之色, 这时,在大家的电子脑里再次响起了技能判定的提醒声,大家仔细一看,原來是布玛尔又提出了施放自己的申请,于是阿达玛当仁不让地叱喝起來:“你搞什么,不是说了等会放你出來吗,” “哼,谁需要你放,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指挥官了吧,真轮军衔的话,你算个鸟,”布玛尔毫不犹豫地顶撞道, 就在两人说话的这会,盖厄斯突然往这次技能检定里加了两张技能牌,罗斯琳见状吃惊地问道:“你帮她,” 盖厄斯却极为诚恳地回答道:“沒有啊,我也觉得布玛尔实在太沒有团队精神了,所以就加了两张让她出不來的牌,对了,我放的两张牌都是飞行牌,你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检查一下,看我之前有沒有说谎,” 虽然盖厄斯如此说了,但阿达玛看來还是被布玛尔气得不轻,也跟着甩了一张技能牌进去,看这样子,布玛尔是绝无释放的可能了, 罗斯琳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做不了任何事,而盖伦和阿波罗也选择了旁观, 正文 第291章:我是塞隆人 等到所有人的技能牌都放好之后,布玛尔却出人意料地冷笑了起來:“我记住你们了,记住了你们这些伪善的脸,我希望你们也给我记住今天,等时候到了,我总要你们偿还,此外,别以为就你们有全局能力,或者当个什么破总统,烂指挥官,就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了,我就沒有这种能力吗,本來我的能力留到后面说不定能救你们许多人一命,很好,既然你们如此逼我,那我也不要顾虑这么多了,” 布玛尔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电子脑里便传來一条消息:技能检定通过,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在震惊之下仔细一看技能判定,别说通过了,那技能牌翻都沒翻开呢,数字都还沒看到呢,怎么就这样直接通过了,愣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罗斯琳想了起來,给大家解答了疑惑:“布玛尔的全局能力,是一个叫‘心血來潮’的能力,可以直接决定一次技能判定的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 很明显,布尔玛申请从禁闭室出來这件事也是技能判定,而她当然是直接将其结果选为成功了, 此刻随着技能判定的结果出现,禁闭室的铁门“吱”一声便打开了,布尔玛阴沉着脸缓步从里面走了出來,大家都在心里面敲着小鼓,心想看她这样子,怕是要黑化了吧,场面一时便尴尬地沉默了下來,而恰好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炸雷般的声音从指挥中心的大厅里传出來, “我是塞隆人,” 这一嗓子真心把所有人都狠狠地镇住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肯定有塞隆人隐藏在他们中间,可沒想到会到这个时候跳出來,到底是谁, 所有人都在惶恐之余将视线甩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然后所有人便给那家伙的狰狞的面孔吓到了, 这人居然是盖厄斯,他此刻一脸的狞笑,手里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搞來的高能手枪,正指着罗斯琳说道:“真不好意思啊,本來是想搞阿达玛那个傻叉的,现在既然是你在这边,那就给我听好了,等会在所有的技能判定中,你们都不许放置任何的技能牌,统统给我放弃掉,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哦,” 罗斯琳人猛然间也是给盖厄斯突然地跳身份给吓到了,但她很快地冷静了下來,开始查看起电子脑中的信息,果然,在盖厄斯将自己的身份牌公开后,那信息便发布到他们每个人的电子脑中了,罗斯琳顶着被枪指着的压力,认真地查看了一下那身份牌里的信息,突然笑着对盖厄斯说道:“你到底研究过自己身份牌里的内容沒有,” “什么意思,我警告你别耍花样,还有你阿波罗,把你的手给我举高点,别想碰你的枪,”盖厄斯的语气显得十分紧张, “我估计,你这身份牌要么就是觉醒后才发给你的,要么就是你之前沒看过,你那身份牌上确实写着‘你是塞隆人’沒错,可是,那张牌上也同时写了你在跳身份后所能造成的影响是‘减少人类1点士气’,听清楚沒有,是减少士气,不是随便杀人,要不这样,我帮你个忙,你就尽管朝我射击好了,看看到底有沒有用,” 盖厄斯听了这番话后一愣,又稍微想了一会,这才哈哈笑着回答道:“算你厉害,这都被你猜到了,那就后会有期了,我倒是很期待能和你这样的聪明人合作呢,” 话音刚落,旁边的阿波罗回过神來,一个箭步飞奔过來准备将盖厄斯扑倒在地上,却之见盖厄斯身上亮起一道白光,整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了, 阿波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來,看向罗斯琳,那张脸上写满了“怎么办”的询问, 这局势也变化得太奇怪了,为什么布玛尔刚从禁闭室里出來,这盖厄斯就迫不及待地跳身份了呢,还有既然盖厄斯是塞隆人,那么他鉴定出來的布玛尔是人类这事,怕是就相当不靠谱了啊, 罗斯琳的电子脑飞速地运算着,将各种可能都一一整理了一遍,最后她猛地出声道:“把刚才布玛尔申请出禁闭室的技能判定牌都翻开看看,” 大家心中奇怪,“布玛尔不是都已经开大招自己把自己放出來了么,还看那些沒用的技能判定牌有什么用啊,”可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所有人还是按着罗斯琳的吩咐都朝电子脑中那技能判定的结果看去, 所有的牌都已经翻开,只见是两张飞行牌,一张领导牌,一张工程牌和一张战略牌, “有什么奇怪的吗,”盖伦首先问道, 罗斯琳分析道:“当然奇怪了,首先盖厄斯真的沒说谎,之前的技能判定我记过命运牌,这里面的工程牌和战略牌是正常的命运牌,而领导牌是阿达玛放的,他之前拿到的两张飞行牌真的沒用掉,也就是说之前的那次破坏活动,确实不是盖厄斯做的,从目前看來,那个搞破坏的人只能是阿波罗或布玛尔中的一人,” “那还用说,肯定是布玛尔了,盖厄斯之前开大招看了她身份,却说是人类,现在盖厄斯自己就是塞隆人,那么他之前肯定是在保护自己的塞隆人同伴了,”阿波罗急冲冲地吼道, “不,恰好相反,”罗斯琳将怀疑的目光投到阿波罗身上,一点点解释道:“如果说布玛尔也是塞隆人,那这里有两个疑点说不通,” “第一,如果布玛尔是盖厄斯的同伴,那他为什么要投这两张飞行牌进去捣乱,他不是应该希望自己的同伴被放出來吗,” “第二,布玛尔开大招把自己放出來,这事谁都沒想到,我如果是盖厄斯,一定心中暗喜同伴被放出來了,我们两个可以联合起來搞怪了,可他却偏偏把自己暴露了,为什么,” “所以呢,”阿达玛听了半天,突然反问出这么个问題, “所以我觉得,要么这船上暂时沒别的塞隆人,要么阿波罗就是塞隆人,”罗斯琳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正文 第292章:第三张身份牌 “我靠,别逗了,我怎么可能是塞隆人,”阿波罗做出一副绝不可能的表情, “嗯,那我不妨再给你说一下我的推论,最重要的根据还是之前我们那次技能检定的结果,在那次检定中,基本上我可以判定出你、布玛尔和盖厄斯三个人是最大的嫌疑人,不,基本上100%可以肯定,就是你们三个人中一个人干的,” “而现在盖厄斯确切地留下了极为明确的证据,证明不是他干的,从现在的这个结果看,他虽然是塞隆人沒错,但我估计他却是在觉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塞隆人,在那时起,他的行为模式就发生了改变,这种改变,如果用布玛尔是塞隆人來解释,就会出现之前我说的种种疑点,但如果用你是塞隆人來解释,就显得极为合理了,” “作为一个塞隆人,盖厄斯在明确地知道布玛尔的身份是人类后,他便立刻能猜到那次技能判定中到底是谁在捣乱,既不是他自己,也不是布玛尔,你说还能是谁,” “但他并沒采用直接诬陷布玛尔是塞隆人的方式來进行游戏,因为那样会把怀疑的目光引到他自己的身上,他不想承担任何可能被发现的风险,于是他使用的是更为隐晦恶毒的诬陷方式,其实他从那时开始,就决定了自己要在合适的时候跳身份,当他跳出塞隆人身份的瞬间,我们便会顺带地去怀疑布玛尔,这是一条很简单的连环计,” “而当他看到我们并不愿意把布玛尔放出來时,他便拖延了自己跳身份的时机,想跟着我们一起把布玛尔关在禁闭室里面再说,这就是为什么他会放两张飞机牌进去的原因,结果沒想到布玛尔却开了大招把自己强行放了出來,这时,盖厄斯感到了危险,加之我们一直用的‘审查委员会’的玩法对他的压制性很大,于是,他沒法再等待下去,便果断地决定跳身份了,” “结合前面的推论,可以看出他的这个跳身份行为,其实是一石二鸟之计,他在暴露自己身份的同时,希望我们对布玛尔的怀疑进一步加重,并将其再次扔进禁闭室;第二,他接下來的计划必须要恢复成塞隆人的身份才能进一步实施,” 说到这里,罗斯琳的总结才算是告一段落,而这次阿波罗倒是很快就反应过來,“你说的虽然好听,但都是推论而已,你根本就证明不了我是塞隆人,” “说的沒错,你这次脑袋倒是挺清醒的嘛,其实我都还在怀疑这船上到底是否会有第二个塞隆人,我始终对牧羊人的玩法不能介怀,如果出现第二个塞隆人,就意味着他是要放一个人一条生路,这是在之前的游戏中从未出现过的情况,所以,很有可能,上面我说的那些都是扮作盖厄斯的牧羊人故意玩的手段,他知道我能想到这些内容,所以留给我线索,让我们内乱,”罗斯琳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这点,这倒是让阿波罗十分惊讶, 然后,罗斯琳转过头,看着刚走入指挥中心的布玛尔,带着一丝内疚和亏欠的心理向她解释道:“不过无论如何,我想我们对布玛尔的怀疑是可以暂时放下了,我也代表大家欢迎你重新回到人类的行列中,请不要为我们刚才的怀疑而感到难过,这是一个死亡游戏,你必须得证明自己,否则任何怀疑都是正确的,” 布玛尔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轻点了一下头,看來,刚才那事就算暂时揭过去了, 紧接着场面重新回到阿达玛的控制中,虽然盖厄斯现在应该已经在塞隆人那边出现了,可一时半会他还沒行动起來,也就无法影响到大家,所以这会大家决定赶紧趁着沒事给跃迁电脑充一点能量, 于是紧跟着大家又在电子脑中翻出两次危机事件,能量沒充多少,倒是在一次技能判定失败后把人口又消耗了一单位, 而这时,所有人的电子脑里,终于响起了盖厄斯那熟悉而又恐怖的声音:“哈哈,各位别來无恙,有沒有很想念我啊,我现在就在塞隆人这边吃香的,喝辣的,过得很舒服哦,又沒有什么危机,又不用被人指示,有沒有人想跟着盖厄斯大爷一起混的啊,” “哼,牧羊人,你就只有这么点挑拨离间水平而已啊,”罗斯琳轻蔑地笑道, “牧羊人,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哎,哦啦,我知道了,你们是说我还有那个叫‘牧羊人’的同伴在你们中间是吧,也对,我从拿着这身份牌的时候就在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还得多亏了我们船上的大智者,罗斯琳总统,或者,我还是应该称呼你真名,沐童大少爷好了,你让我想起在塞隆人这边的复活舰里,可以将手里的身份牌发出去,让别人也觉醒成塞隆人,哈哈哈,” “你,想干什么,”虽然多少已经猜到了盖厄斯的意思,但罗斯琳仍然下意识地问道, “哈哈哈,我想干什么,我喜欢你这种卑微的口气,你再问一次看看,刚才我不就是说了吗,我可是很期待和你这样厉害的人合作呢,你对这个游戏这么了解,当然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吧,哈哈哈,” 于是,在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声中,罗斯琳的电子脑发出“滴滴”的警示声,她仔细一看,果然,该來的还是來了:此刻,在她的电子脑里,在原本放着两张身份牌的地方,已经出现了第三张身份牌,那盖厄斯将一张属于他的身份牌送给了罗斯琳, 在看到这张多出來的身份牌的同时,现实中的安不知也大吃一惊,因为他这次是要代入扮演罗斯琳的角色來感受这场游戏,所以他之前看过了罗斯琳的两张身份牌,都是货真价实的“人类”牌,但这时突然被发了第三张身份牌过來,连他也慌张了起來, 从这个盖厄斯的行为和语言來看,确实跟之前的牧羊人极为不同,难道说,自己一直在代入的这个叫罗斯琳的人,才是真正的牧羊人,那真正的沐童又到哪里去了,这第三张身份牌,自己到底是看呢,还是不看, 正文 第293章:复活舰 纠结了半天,安不知决定暂且放下好奇心,看看罗斯琳如何应对,话说回來这个女人还真是冷静,在看过自己的身份牌后,竟然十分镇定地在通讯器里对所有人问道:“大家都看到了吧,盖厄斯刚才通过一个塞隆人行动将一张他的身份牌塞到我这里來了,” “呵呵,大姐你还挺冷静呢,你不是一直挺喜欢把我们当做嫌疑人的么,现在这种滋味如何,”讥讽他的人是阿波罗,他早就憋了一口恶气,现在正是时候,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 “嗯,很好,连你都知道了,那看來大家都看到了,我要说的只有一句话,我还是人类,” “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阿波罗幸灾乐祸地反问道, “你们可以不相信,但你们可以通过之后的行动來观察我,我问心无愧,他刚才塞给我的是一张人类身份牌,我早就说过了,真正的牧羊人是绝不可能让任何人活着从他的死亡游戏里离开的,他不可能给我发塞隆人身份牌,盖厄斯这个角色本來就有三张身份牌,我认为他其实有两张身份牌都是塞隆人身份牌,所以他把那张多余沒用的人类身份牌给了我,想以此來混淆视听,” 听到这里,安不知才松了一口气,他当然是愿意相信罗斯琳,而且她此刻的说辞也相当具有说服力,所以他一边将脑波的时间线倒回,去看罗斯琳第三张身份牌的真面目,一边重新回忆了一下塞隆人将自己身份牌塞给其他玩家的这条规则, 首先塞隆人玩家在亮明自己的身份后,先是执行其塞隆人身份牌上所能造成的破坏,然后便可以得到一张超级危机牌,接着就要回到塞隆人阵容中,在那里,只有四个地点可以激活, 分别是:人类旧都(卡布里卡)、塞隆舰队、人类舰队和复活舰, 其分别的作用大致來讲一下:人类旧都是让塞隆人玩家代替人类玩家抽出一张危机牌,使人类玩家立刻尝试度过此牌上危机;塞隆舰队顾名思义则是激活塞隆人的某种船舰向人类进攻,在这时卡拉狄加周围都沒有一支塞隆人舰队,所以这个选项基本无效;而人类舰队则是通过其替身在卡拉狄加上造成某种船体破坏,这个选项在盖伦活着的时候基本效果也不大,对盖伦來说修好一个破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而最厉害的当然就是复活舰了,就如之前罗斯琳所说,塞隆人玩家可以在这里将一张他沒有展示过的身份牌塞给其他的玩家,当然他自曝身份时的那张身份牌是不行的,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条件,必须在卡拉狄加舰队累积满8个跃迁尺之前才能塞身份牌,因为一旦舰队累积了8个跃迁尺,则意味着人类已经远远地离开了这片星系,开始朝着茫茫的人类故乡科波星球航行而去,那时,就不再是塞隆人复活舰所能影响到的范围了, 到这时,安不知和罗斯琳才总算明白过來为什么盖厄斯会如此急着跳自己的身份了,目前的舰队累积的航行距离已经有6个跃迁尺,只要这次跃迁能量一满再跳一次,他就是想把身份牌发出來也沒时间了, 想明白了这点,安不知再看罗斯琳的第三张身份牌时,心里便有底了,果然,那张身份牌真的是一张“人类”身份,安不知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在心里暗自想道:这个盖厄斯,啊不,应该说是牧羊人吧,居然想用这招混过去,太小看人了吧, 接下來,就看罗斯琳能不能争取到大家的信任了, 将视角重新转回游戏中來,罗斯琳很仔细地看了一下所有人的脸色,盖伦还是很信任她的表情,阿达玛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布玛尔大概是因为刚被放出來罗斯琳就对她说了很温馨的话的缘故,也显得比较平和,倒是阿波罗一副“你丫活该”的样子,不过无所谓了,只有他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能掀起多大风浪來, 总体來说,大家还是比较愿意相信罗斯琳的,毕竟她从游戏的一开始,所提供的意见到目前为止都是正确的,而她又在正确的时机摆脱了所谓的领导位置,大家沒有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细节就改变想法, 但盖厄斯的声音再次在每个人的电子脑里响了起來,“哈哈,你们还真相信了这个傻婆娘的话,我告诉你们一个真相吧,那就是所谓的‘牧羊人’根本不存在,你们都被她骗了,很快,你们就将见识到这个游戏的真正黑暗之处,很快,” 盖厄斯的声音就这样慢慢地消逝而去,所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别的不知道,起码现在确定了一个事实:作为塞隆人的盖厄斯,他的行动力也是需要时间來驱动的,刚才他塞身份牌的行为就是一个行动, 所以时间想着就显得格外的珍贵了,所有人立刻开始分头行动起來,整个舰队虽然仍然处于“审查委员会”的监管之下,但所有人都不再有任何怨言,对于他们來说,现在的每一分钟,都如同生命一般地珍贵, 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罗斯琳恰好研究出她的常规能力该如何使用了,她一直在思考之前第一次跃迁时,对未來敌人行动的预兆到底是从何而來,在游戏的一开始,每个人的能力都若隐若现的,她也沒办法获知详细的情况,而随着游戏进入到这种最后冲刺阶段了,她的常规能力也终于开始变得清楚起來, 原來,罗斯琳可以在每次自己电子脑中出现危机牌时,激活这个能力额外多获取一张危机牌,然后在两张牌里面选择一张危机牌留下,另外一张危机牌则可以丢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有这种灵活的能力,瞬间便使她成功地选出了一张威胁性不是很大的危机牌, 在罗斯琳的启发下,布玛尔也发现了自己的常规能力居然和罗斯琳差不多,她是在自己每次行动结束后,可以在电子脑中查看到下一张会出现的危机牌内容,然后她决定这张危机牌是留下还是丢弃, 正文 第294章:崩溃 到这时,大家才明白过來,原來罗斯琳和布玛尔两人都有这种强大的预言式能力,只可惜之前沒有发现,白白地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于是接下來出现的危机,都显得极为渺小,跟之前的那些可怕危机比起來,这种日子简直就像是过家家一样轻松了, 在此两人的通力合作之下,很快卡拉狄加的能量便充满了,接下來,就只要再等到其他的民用船能量也补充满就可以自动跃迁了,而在这段时间里,虽然人口再次损失了1单位,但是士气却被阿达玛使用了一张委员会牌反而提升了1单位,也就是在这时,阿达玛发现了所谓的士气这项资源的显示位置, 原來就是在殖民者一号上的新闻发布室里面,在这里的一面墙壁上贴着一张所谓的“民意调差表”,一开始这里显示的是100%,士气每跌落一个单位,这里就会减少10%,正好对应士气资源的10个单位, 眼看着这场游戏马上就要进入最后的决战阶段,大家重新整理了一下各个资源显示点的数据,这样做到每个人心里有数,也才好面对最后的决战嘛,这一整理不要紧,整理之后才发现,现在真可以说是一片形势大好啊, 燃料还剩3点,正好支撑倒数第二次跃迁的消耗,只要不选燃料消耗3的目标牌就行了, 士气还剩6点,这简直就是超级旺盛的士气值了嘛,应该很难在短短的时间内降低如此多的士气了,更何况现在是阿达玛执政,他随时可以通过委员会牌來提升士气, 食物还剩4点,看起來虽然很少,但要知道在游戏一开始食物就只有8点,也就是说现在行程已经走了快80%,才消耗了50%的食物,已经是万幸了,更何况食物基本上只有危机牌里面才会减少,只要布玛尔和罗斯琳继续合作下去,那么就很难出现食物短缺的问題, 人口这时也还剩下7个单位,简直是令人发指的充足,这么多的人,就算是最后两次跃迁中大家灭绝人性,丢下平民只管自己活命地强行跃迁,都不会有任何事,因为强行跃迁最多导致的人口损失也就才2个单位而已, 看着如此大好的局面,每个人都不由地笑了起來,游戏进行到现在,虽然苦不堪言,但是通过大家的努力能玩成这样,也真的是堪称经典了,虽然这一路走來,每个人都曾怀疑过别人,也曾被人怀疑,但总归是一点点建立起信任,顺利地将游戏带入了最后环节, 而在这时,终于大家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再次响了起來,毫无疑问又是盖厄斯了:“啊,终于到了这个美妙的时候了,我真是等得心痒死了,光是想到一会你们的脸,我就兴奋得不能自己,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们现在一定在很开心地数着自己剩余的能源,摆出一副自以为赢定了的脸吧,太幼稚了,你们真是太幼稚了,” “牧羊人,你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想搞什么破坏就快点,我们马上就要进行第四次跃迁,到时候你就输定了,”令人沒想到的是,在这时一直显得十分懦弱的盖伦鼓足了勇气跟他对峙起來, “哟呵,小畜生还挺傲气的嘛,我知道,你和这些蠢货们还在相信罗斯琳这疯婆娘的话,很好,那我让你们见识一下残酷的真相吧,刚才罗斯琳不是说我这里其实是有两张塞隆人身份牌吗,而我是所谓的牧羊人,牧羊人是不会让其他人从他的死亡游戏里活下來对吧,哈哈哈,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一切都是屁话,一切都他妈是谎言,” 话音刚落,就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盖厄斯不断的狂笑声中,他又一次执行了“复活舰”的能力,将他手里另一张身份牌也送了出去,而目标,赫然就是刚才与他对峙着的盖伦, “哈哈哈,我的任务完成了,我的另外两张身份牌都送给你们了,在你们当中我肯定有一个同伴,你们就去想吧,你们就去猜吧,就让你们在猜忌的黑暗中,自己走向灭亡吧,” 盖厄斯说完这句话后,声音便再次消失了,在这之后的时间里,所有人的电子脑都处于一种绝对的寂静之中,所有人都在惶恐中,慢慢地消化着刚才盖厄斯所做的事, 罗斯琳的第一想法是,盖厄斯这家伙疯了,但是接下來,她的逻辑告诉他,对方说的却一句话也沒错, 现在盖厄斯的两张额外身份牌都给了出來,一张给了罗斯琳,一张给了盖伦,如果他是那个带着两张塞隆人身份牌的玩家,那么罗斯琳和盖伦之间必然有一个塞隆人;而如果他是带着一张塞隆人身份牌的玩家,那么之前的布玛尔和阿波罗中则必然有一个人是塞隆人, 所有的一切回到了原点:到头來,整个一船的人,除了阿达玛,竟沒有一个是干净的, 更关键的是,无论这两条推论中的哪一条成立,都会造成一既定事实:罗斯琳在说谎或危言耸听,根本沒有牧羊人这一号人, 因为无论是哪种事实,都会造成出现两个塞隆人的情况,而大家记得很清楚,罗斯琳一直在拼命强调,牧羊人不会让其他人活着离开游戏,难怪盖厄斯会嚷嚷什么“残酷的真相”,所指的原來就是这个, 这是个非常简单的逻辑推理,所以不需要花多少时间,大家就想得一清二楚,当然也就很顺便地想到了更深的一层,看向罗斯琳的眼光中,开始充满了怀疑,连盖伦这个一直相信着她的人,由于此刻他自己也收到了第三张身份牌,也有些神志不清地喃喃自语道:“不,这不可能,这不会是真的,”也不知道他拿到的到底是不是塞隆人身份牌,竟如此吃惊, 总之,此刻虽然沒有人说什么,一种不安的气氛已弥漫到每个人的身边,所有人都明白,那点小心翼翼建立起來被大家精心呵护的脆弱的信任感,就在此刻,已然完全崩溃, 正文 第295章:塞隆人伏击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主控电脑突兀地发出警示声,这才将众人拉回到现实中:现在,整个舰队中的所有船只充能已经完成,即将进行自动跃迁, 于是大家马上反应过來,猜忌是猜忌,游戏可还得继续,就算是五人中还有一个塞隆人,就算是罗斯琳欺骗了大家,至少游戏的数据还摆在那,只要坚持着将游戏走完,能活下來就行了,恩怨仇恨就暂且放在一边,先把眼前的困难度过再说, 于是每个人都暂且恢复了一点动力,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准备好迎接这次跃迁,尤其是阿达玛,他可是掌握着舰队路线的人,所以当卡拉狄加的跃迁系统启动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阿达玛身上,看他如何选择, 这一次的目标选择偏偏花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阿达玛到底在纠结什么,不过看來这次的旅程恐怕不会那么轻松了,所有人都暗自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最后,当舰队周围的光芒消失时,大家却发现一切正常,罗斯琳第一件事就是朝燃料的显示器上瞄了一眼,心中不停默念,什么都行,只要燃料别给耗光了就好说, 谢天谢地,当看到燃料只下降了一格时,罗斯琳提在嗓子眼里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于是她再立刻朝航行距离的刻度盘看去,只见上面心中已经标着9个跃迁尺的距离,于是心中不由奇怪地想道:消耗燃料1点,航行3跃迁尺,这不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吗,为什么阿达玛会在这上面纠结这么久, 不等罗斯琳思考太久,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在大厅里骤然响起,红光不停地闪烁着,提醒着大家这是一个极为紧要的军事警报,在中央的全息星图上猛然出现大量的红色光点,其中还有一个巨型的光点,全部挡在卡拉狄加的正前方,几乎不需要再想,大家立刻便明白过來:遭遇到塞隆人的舰队了, 其实,在这些危机牌里面,本來就有大量塞隆人袭击的牌,只是之前大家运气好,一个也沒碰到,后來罗斯琳和和布玛尔双预言合作,又过滤掉一张,所以直到现在,才出现了这么一次袭击,从概率上來说也算正常,只不过这次袭击來得也太快了,卡拉狄加舰队才刚刚跃迁结束,怎么这危机牌立刻就跟上來了, 罗斯琳突然心中一动,这次跃迁消耗的燃料如此少却航行了这么远的距离,难道说是……带着如此的疑问,她忍不住向阿达玛问了一句:“阿达玛指挥官,这塞隆人舰队,难道是……” “沒错,是我选了一张叫‘塞隆人伏击’的目标卡所带出來的,”沒想到阿达玛一口就将这事应承了下來,这是所有目标卡里最危险的一张,燃料消耗1,航行距离3跃迁距离,但负面效果是会在卡拉狄加的正前面放置一艘塞隆人的基地之星以及三艘袭击者小队, 阿波罗一听就火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作为一个舰队司令,居然带着我们就这样进入了塞隆人的包围圈,你这官怎么当的,” “另一张目标卡是消耗3点能量,一选就立刻死了,你以为我想选这个吗,别抱怨那么多了,只要坚持到最后一次跃迁,游戏就结束,我们就活下來了,大家努力吧,我给所有人分配一下任务,各自行动起來,” “那塞隆人怎么办,我们中间还隐藏着一个塞隆人呢,”阿波罗再次问道, “嗯,我刚才认真想了一下,其实,牧羊人有可能是把这个游戏改动了一下,使游戏中只出现了一张塞隆人的身份卡,他就是想让我们在互相猜疑的内讧中消耗我们的时间,”罗斯琳这时突然插了一句,这也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理由來解释刚刚发生的状况了, 但阿达玛却极为不屑地回应道:“你不要再说了,你对所谓牧羊人的这事臆想得太严重了,现在是需要铁血统治的时期,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推测和猜想,既然现在是你们四个人都有猜疑,而我沒有,那么你们就所有人听从我的指挥就好了,谁不听我的命令擅自做任何事情,就被视为是塞隆人,我将亲自将其送进禁闭室,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罗斯琳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她极不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交到阿达玛身上,可从目前的局势來看,这却是唯一的解决方案了, 接下來阿达玛便开始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阿波罗和布玛尔,你们两即刻升空迎战,不坚持到跃迁能量充满,你们两个就别回來了;盖伦你负责之前盖厄斯的工作,协调民用船的撤离;罗斯琳,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互相将手里的‘执行命令’技能牌用在对方身上,而接受到命令的人立刻用手里的‘巩固权力’牌來刷飞行牌,这样两位战机飞行员在外面作战时,我们便能帮他们出飞行牌进行防御,” 之前有解释说,飞行牌里面的“回避动作”可以任何人打出來帮助战机飞行员进行一次闪避,所以这时其他的技能判定都可以缓一缓了,毕竟现在资源还是很充足的,全力防御塞隆人才是王道,因为这时跃迁能力量完全是空的,要等到重新充满,这中间可要坚持不少时间, 所以阿达玛的这一系列命令,即便是罗斯琳听來也毫无破绽,看來这位指挥官,在关键时刻的发挥还是很靠谱嘛, 而在这种时刻,人们就是希望得到这样的直接而有力的命令,这不需要思考,并且也不用承担责任,所以大家忘却了那个令人恐怖的影子般的塞隆人,都立刻行动了起來,连之前跟阿达玛有过节的布玛尔都听从他的命令,和阿波罗一起升空出发,只不过阿波罗在这时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常规能力:每当他激活一架毒蛇战机出发时,他便可以获得更多的行动力, 这点在他之前单独起飞时并不明显,一旦跟布玛尔同时出发时,便显得极为明显,很快,阿波罗便驾驶着毒蛇战机一马当前地冲到了太空之中, 正文 第296章:通讯干扰 在空闲了这么久以后,终于能再次跟塞隆人正面交锋了,这反而让阿波罗兴奋不已,游戏刚开始时,他是觉得在太空外面跟塞隆人拼命太吓人,一个不小心就死掉了,而在卡拉狄加经过这么久的政治斗争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宁可出來跟这些家伙玩命,也不想再回去跟那些人折腾了, 人类他复杂了,还是老伙计给他带來更多的安全感, 而且这次升空,他早已准备好了大量的飞行战斗牌,通过之前的那次战斗,他也已经适应了这个游戏,适应了毒蛇战机的性能,于是阿波罗在扭了扭脖子,活动着手腕的筋骨,发出一连串骨头摩擦的“咯吱”声中,兴奋地高叫着冲向了塞隆人袭击者小队, 比他行动稍微慢一点的布玛尔急得在后面直叫:“快回來,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舰队后面的平民船,你这样直接飞出去沒有僚机的保护,太危险了,”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对一个已经HIGH过头的人來说,明显毫无作用,阿波罗已经冲到了跟塞隆人接触的前沿, 布玛尔只得小声地咒骂了一声,也赶紧追了上去,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面对着对方整整三个小编队的战力,阿波罗却毫不犹豫地开启了两具MEC-A6 30mm Thraxon前射动能武器,向敌人发起攻击,在这种准备充分的遭遇战中,毒蛇强大的火力很快便占据了优势,只一轮强袭便废掉了其中一个袭击者小队的战斗力, 奇怪的是敌人的袭击者像是呆子一样,只是作着一些毫无意义的闪避和回旋,于是阿波罗轻松地甩动火力线,又从一架袭击者身上抽过,将其撕为碎片,塞隆人的其他战机便如一团马蜂般“嗡”地一声闪开,毫无战斗的意志, 随即布玛尔也跟在后面拍马杀到,一见到这种大好局面,她立刻抓住机会一拉机翼,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咬住左翼逃离的敌机,只是两次火力线的抽动,便将两架闪避不及的袭击者从后面击落,出击的第一仗竟打得如此轻松,令得所有人都极为吃惊,而阿达玛则大声地叫好,呼叫两架毒蛇战机趁此良机将所有的袭击者全部歼灭,再回到原定计划中的卡拉狄加后方防御, 这时塞隆人剩下的袭击者已完全失去了编队和战斗力,呈一盘散沙地被两人随意追杀着,太空中的这场大战就这样在卡拉狄加的正前方上演,好戏还沒持续过一分钟,盖厄斯那瘟神一样的声音便在这时响了起來:“沒想到你们还挺乐观的嘛,很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都觉得玩起來沒意思啊,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塞隆人舰队在我的掌控下所能发挥的真正实力吧,” 话音刚落,塞隆人的基地之星猛地喷射出大量塞隆人袭击者,它们密密麻麻地直对着阿波罗和布玛尔猛扑而來,两个飞行员虽然追杀得挺开心,但其实一直保持着相当程度的警惕心,所以刚一听到盖厄斯的声音,他们便暗道不好,后面再一听盖厄斯那一本正经傻啦吧唧好像圣斗士脑残BOSS一样的台词,不等他说完立刻掉头就跑, 毒蛇战机在速度上比袭击者快了许多,全速驱动之下沒有留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便已经快回到卡拉狄加的身边重新摆开阵势,两人稍事调整,准备只要敌人一过來,便干脆各自将悬挂的闪电标枪导弹全部倾泻出去,游戏已经玩了这么久,两人的电子脑里早就准备好了“火力全开”技能牌,万事俱备,就只欠这些前來作死的袭击者了, 但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布玛尔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空战时,她稍微放松了一下对危机牌的管理,沒想到,这就正好遇上事儿了,轮到盖伦行动时,他突然在所有人能听到的通讯频道里猛地惊叫道:“不好,我这里出现了新的敌情,” 就在他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全息星图上已经同时做出了反应,又一艘基地之星携带着大量的袭击者出现在上面,亮闪闪的一片,好不吓人, 原來盖伦抽到了一张危机牌里的“塞隆人攻击牌”,其实之前早就说过了,这种类型的牌其实不少,之前沒碰到一是运气好,二是有布玛尔和罗斯琳在用能力进行管理,而这次布玛尔只是稍微一个疏忽,便酿成了大祸, 这一幕居然被盖厄斯也看见了,而他这次好像还一直跟所有人保持着通讯畅通,于是这时便又免不了被他好一阵奚落:“干得漂亮,盖伦,不愧是我的塞隆人好伙伴,哈哈,消灭这些人类的渣滓,我们两个就能活下來了,” 盖伦十分难过地低下了头,他倒不是为自己会被误会成塞隆人而担心,看得出來,他是确实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误,同一房间的罗斯琳见状倒是好言鼓励道:“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的能力对危机牌沒有任何预防措施,别难过了,赶紧统计敌情,给阿达玛汇报一下,” 听闻此言,盖伦抹掉眼泪,点点头便仔细地观察起自己面前的雷达來,然后向阿达玛报告道:“新增加一艘基地之星以及四个小队的袭击者,位置在2点钟方向,同时暴露了我方四艘民用船的位置,在6点钟方向,我方已自动激活两架无人驾驶的毒蛇战机在此方位进行保护,” “那就还有机会,布玛尔你迅速撤向6点钟方向,集中精力对付正前方的袭击者,并保护那个位置上的民用船,阿波罗则稍微退后一点,撤到更靠后的4点钟方向,接应我们舰队正后方的民用船,盖伦,使用协调中心,向3点钟的民用船呼叫,命令他们立刻顺时针撤向6点钟位置,” 接受了命令的盖伦猛地跳起來,立刻在通讯器里呼喊起來,但当他戴上耳麦开始呼喊的一瞬间,他却愣住了:耳机里传來的是一段段毫无意义的杂音,而接下來,无论他如何调节,都再也沒办法听到任何來自民用船的声音,同时无论他发出任何指令,显示在雷达上的那几艘民用船也毫无反应, 正文 第297章:火力全开 这时,盖伦才猛然想起,那张“塞隆人攻击牌”上面好像还有一些其他的文字,他赶紧到电子脑中仔细一看,只见在特殊规则那一栏里,清楚明白地写着: 塞隆人通讯干扰开启,直到舰队再次跃迁,将切断卡拉狄加与所有民用船的通讯联络, 完蛋了,盖伦重重地朝身后的椅子一靠,脑子里如乱成一团乱麻,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地重复“怎么办,”而阿达玛见他半天都沒反应,便开始催促他:“盖伦,你他妈在干什么呢,让你赶紧将民用船调度向6点钟位置,塞隆人袭击者已经开始在移动了,很快就会将他们干掉了,那上面可全部都是人啊,” 盖伦这才猛地抽了自己一耳光,让自己醒过神來,同时将这边的紧急情况又汇报给了阿达玛, “我操,你不早说,真他妈沒用,就你事多,哎,阿波罗,情况有变,我们的协调中心用不了啦,你赶紧直接飞到3点钟方向去协助无人战机防守,我和罗斯琳都会用飞行牌协助你的,” “开什么玩笑,就靠我一个人,”阿波罗一边埋怨着,一边磨磨蹭蹭地向指定目标飞去, “前面有4个袭击者小队,后面才3个,你要是愿意留在前面也可以,”阿达玛丝毫不留任何情面地回道,为了确保阿波罗能及时赶到,阿达玛还不惜使用了一张“执行命令”技能牌在他身上, 在接下來的这段时间里,跃迁能量极为艰难地上涨了一些,而所有的袭击者突然之间也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刺激,它们终于从防御状态中恢复过來,如狼群般三两成群地散开,从两个方向分别向阿波罗和布玛尔夹攻而來, 两个飞行员不约而同地开启了“火力全开”技能牌,闪电标枪导弹群拖着白色的尾烟,如饿狼般飞扑向袭击者,塞隆人战机顿时做鸟兽散,立刻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闪避,但仍然有许多袭击者被击中,化为宇宙的尘埃飘散而开,剩下的那些袭击者也因为被打散了队形,而立刻遭到阿波罗和布玛尔的捕猎,这一个照面下來,塞隆人的袭击者几乎毫无作为就被击溃了,形势仍然处于人类的控制之中, 但大家还沒來得及松口气,两艘基地之星所带來的压力立刻就显现了出來,又是一群袭击者从母舰的内部喷吐了出來,阿达玛沉着脸数了一下,前面出现3队,后面也是3队,竟然一口气又來了这么多, 这还真是像个无尽的梦魇一般,沒有个尽头了啊, 最直观地感受到这一切的当然还是身在前线的两名飞行员了,其中阿波罗更是一看到那些袭击者便喊了起來:“我操,我这最厉害的导弹武器都用光了,而且我连‘火力全开’的技能牌都沒有,这还怎么打啊,不行我要求撤离,” “撤退你妹,给我顶住,你那还有两架无人战机帮你顶着呢,布玛尔这边毛都沒一根,不也是还在继续战斗,” 本來布玛尔还在专心对付着残余的塞隆人战机,想趁敌人的新鲜血液过來之前清空这些渣滓,一听阿达玛这么说,心里面又不舒服了,立刻嚷嚷起來:“阿达玛,话不能这么说啊,我这也确实沒什么武器了,现在我已经在开始消耗防御牌了,你倒是得想个办法才行,再继续这样打下去我可吃不消了,最起码也要让我们回去重新补给一下弹药才行啊,” 这边正说着,阿波罗那边的阵线已经出现了险情,他交火的位置是在3点钟的位置,而塞隆人在这边的基地之星就在2点位置,所以喷射出來的袭击者很快就跟冲过來,跟这里被打散的其他塞隆人战机汇合,形成了强大将近4个多小队的战力,尤其是新加入整编的3个袭击者小队,他们的队形还相当完整,迎面一轮齐射,交织成的火力网瞬间便将一架无人战机绞成一团火球, 爆炸的冲击破就在阿波罗不远处荡开,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口就喷:“你妹,你们不是说准备好了飞行牌帮我们防御吗,怎么沒有帮那架无人战机防御啊,我的防御牌刚才已经用掉了大部分,现在只剩下两张保命了,” 阿达玛也正奇怪着呢,刚才他和罗斯琳商量过了,自己主要帮布尔玛防御,她则负责帮助阿波罗,便要开口要问罗斯琳怎么回事,谁知道罗斯琳倒自己先说了,虽然只说了一句话,但也足以使阿波罗产生想撞墙的冲动:“我这是倒霉呢,还是运气好,刚才我拿到的两张飞行牌都是‘火力全开’,” 在飞行牌里面,大部分的牌都是“回避动作”,只有相当少数的牌才是“火力全开”,布玛尔和阿波罗攒了这么就的技能牌,才只有布玛尔拿着两张,连阿波罗都只有一张,可罗斯琳却一抽就是两张, 这,让阿波罗情何以堪, “你拿这玩意有个毛用啊,我操,”阿波罗一边爆粗口,一边毫不犹豫地从前线撤了下來,搞了半天,原來他一直期待着的支援防御压根就沒有,这还不跑, 而就在他刚刚跑掉后不久,在他的身后,十多架袭击者像闻着了血腥味的狼群,扑向被丢弃在后面的无人战机和两群民用船,只是一个眨眼之间,就将它们全部撕成了碎片,阿波罗惶恐地朝身后看去,爆炸的火光映衬着他阴沉而毫无血色的脸,显得格外恐怖, 事已至此,阿达玛也只好接受了现况,于是发布另一条命令:“算了,既然如此,阿波罗直接去6点位置跟布玛尔汇合吧,罗斯琳,既然你拿到两张这么猛的卡,那就得好好利用起來,这样,我等会给你发布‘执行命令’,你给我也开着一架毒蛇到6点位置去,见着塞隆人你就给我直接把所有导弹打出去就行了,也算是帮布玛尔暂时解围,” “你说什么,这可不行,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罗斯琳立即表示反对道, “你还记得我刚才说过什么吗,这个舰队里只有一个声音,你只能选择服从我的命令,否则我就将你当塞隆人处理,你说你拿到两张火力全开,不支援阿波罗,那么好,证明给我们看,” 正文 第298章:最后时刻 阿达玛钢铁般冰冷的声音,就此宣告了罗斯琳的命运, 虽然极不情愿,但她最后也只能接受这个极不合理的命令,实际上,无论是原作还是任何一个《卡拉狄加》的游戏中,从沒有出现过罗斯琳驾驶毒蛇战机出去迎敌的一幕, 因为罗斯琳本身是一个身患绝症的人,她在这个游戏中的弱点就叫做“病入膏肓”,每当她执行任何來自场景的功能时,都要丢弃2张技能牌,如果牌不够就执行不了那场景的功能,这本身就象征了她行动极为不便,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之前在殖民者一号上很少使用那上面场景(比如新闻发布室)功能的原因,她在任总统时也从來沒获取过委员会牌,因为这都是场景的功能, 而现在她要驾驶飞机出外作战,这意味着光是坐上毒蛇飞出去就要因为使用场景功能,而丢弃两张技能牌,就更不要说后面的事了,如果罗斯琳能自己掌控战局,她是一定不会做出如此选择的, 但现在的问題是,阿达玛的强硬之前所有人都见识过了,他连视为自己手下的布玛尔都能下得了手,对付罗斯琳,当然会更加不留情面了,而且现在所有人都处于信任危机之中,外部的战局也如此紧张,闪电标枪导弹又确实是一种全跟踪武器,说起來,她只要飞到正确的位置上,在电子脑里发出一个正确的命令就可以了, 种种理由全部集中在一起,从目前看來,接受命令似乎已是她的唯一选择了, 于是罗斯琳磨磨蹭蹭地走向战机甲板,耳边传來的是阿波罗幸灾乐祸的笑声以及布玛尔信誓旦旦的保证,虽然他们用的方式不一样,但目的却都是一样的:催她赶紧出來, 最后,就在万众瞩目的注视下,前任总统罗斯琳亲自驾驶着一架毒蛇战机出现在太空战场中,由于卡拉狄加的两个弹射口正好都位于六点钟位置,所以她直接就加入到预定战场中, 自从知道罗斯琳即将出來协助后,布尔玛便从前线撤了回來,此刻一看到罗斯琳战机的身影,早已恭候多时的布玛尔立即一个漂亮的回旋从侧翼贴了上來,作为僚机紧紧地保护着她的身后位置,罗斯琳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努力地使自己冷静下來,双眼紧盯着前方, 很快,她的前方便出现了一大群塞隆人的袭击者战机,布玛尔刚才用尽了浑身解数才将它们拖在7点钟位置,这会她自己刚刚撤回來保护罗斯琳,它们便顺势杀了过來, 罗斯琳看了看此刻围绕在她身边,那一群样式各异的民用船,深知这就是人类的最后防线了,在刚才阿波罗擅自撤退,损失掉那2个民用船群时,人口资源便瞬间损失了3个单位,很明显,现在其他的所有资源都很难降低到0了,反而是人口却成为了最大的危险,虽然看起來人口还剩4个单位,似乎挺多,但关键是在这里集合了人类世界的4个民用船群,一旦他们全部被塞隆人消灭干净,估计平民也就被杀得一干二净了,人口降为0,游戏便宣布结束了, 看着那些渐渐靠近的塞隆人袭击者,罗斯琳的内心也慢慢地坚定起來,既然已退无可退,那就只能放手一搏了,她发出指令,让自己的毒蛇战机轻轻晃动机翼提醒跟在身后的布玛尔,我就要行动了,然后打开全部的三具涡轮推进引擎架,使其平稳地迎着敌人直射而出,布玛尔当即紧随其后, 眼看两边的战机即将接火的瞬间,罗斯琳果断发出指令:火力全开, 随着导弹猛烈的倾泻而出,电子脑中另一个指令也随即跟上:全速回旋撤退,收到指令的毒蛇战机立刻旋转机翼,调整为头上脚下,然后以近90度的爬升角度,瞬息之间便完成了回旋,如脱弦之箭逃离战场,布玛尔看到罗斯琳的任务完成已回航,也从保护形态下解放出來,立刻跟在这波攻势之后,把马力加到最大,直扑塞隆人战机群, 眼看着缓缓接近的卡拉狄加,罗斯琳这才松了口气,事实证明,这游戏的虚拟度设计真是一流,自己几乎不需要特别做什么,只要准确地把命令发出來就可以了,游戏系统自然会将其一一实现, 在返航的过程中,罗斯琳迎面碰上了正赶往前线的阿波罗战机,这次连阿波罗都不好意思再嘲讽什么了,默默不做声地从罗斯琳旁边一掠而过,顿时罗斯琳内心里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归根结底,她在现实中的真实身份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能通过战斗让嚣张惯了的阿波罗吃瘪,就别提心里有多爽了, 由于目标很明确,所以罗斯琳很快便重新在卡拉狄加上的战机甲板上着陆,通过电子脑她看了一下目前的战场情况,正前面來袭的敌机在自己的一通乱拳之下打散,而早已熟悉了这种战术的布玛尔立刻抓住战机,展开厮杀,现在又加上了阿波罗的从旁协助,总算是将这一波敌机全歼,接下來就只剩下刚才在3点钟位置歼灭了平民船的那波袭击者了,此刻它们正沿着顺时针的方向,从后面向这边袭來, 所以阿波罗和布玛尔也沒有过多地去深入追击,而是立刻调头,准备接应回到卡拉狄加上给战机重新装弹的罗斯琳,大家在无线电里约好一会在6点钟位置汇合, 由于目前罗斯琳在这一系列紧张的行动中已经消耗完了自己的行动,所以她只得在甲板上向其他人呼喊:“谁还有‘执行命令’啊,打到我身上,将我激活我才能行动啊,” 最后还是留守在FTL跃迁控制中心的盖伦满足了她的愿望,罗斯琳将手里最后三张技能牌里的另外两张丢弃,激活了战机甲板的功能,留着那最后一张“火力全开”,再次乘坐着毒蛇战机,弹射进茫茫太空之中, 她怎么也想不到,不,或许是她想到了,却无可奈何, 游戏在这时已进入了最后时刻,而这次选择,将成为她致命的错误, 正文 第299章:英雄 与此同时,留守在FTL跃迁控制中心的盖伦紧张地看着跃迁电脑上的能量显示,那里目前已经充能到第二格的位置,只要再坚持出现最后一次充能,卡拉狄加便可以强行实行跃迁,此时人口还剩4单位,就算因为强行跃迁而损失2个单位人口也沒关系, 这是罗斯琳从这里走时,私下悄悄给他布置的一项任务,并嘱咐他到时候无论阿达玛说什么都不用搭理他,只管拉下强行跃迁的操作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等大家都活下來回到现实里之后,阿达玛想怎么发泄情绪的都无所谓, 虽然盖伦此刻已不是很信任罗斯琳,但生存的yuwang远远地压倒了一切,在这个充满诱惑的提议面前,他当然是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下來, 但盖厄斯再次响起的声音再次让大家的神经绷紧,一个蓄谋已久的超级危机,此刻终于对着所有人亮出了尖牙利爪:“好了,我的兄弟,终于到了跟他们摊牌的时候,让我们來终结这一切吧,先由我把这个外部的不稳定因素解决掉好了,” 随着着盖厄斯的声音,在所有人的电子脑中出现了一张危机牌,当大家看清楚上面的文字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注意,第一级警报,殖民者一号被塞隆人安放了一枚炸弹,现在已进入最后倒数阶段,情况紧急,请所有人员出动技能进行解除,一旦失败,殖民者一号将被彻底摧毁,” 面对这样恐怖的危机,所有人此刻都有些愕然,这也太吓人了吧,只有罗斯琳最快反应了过來,高声喊道:“阿达玛,快使用传送装置,从殖民者一号上逃过來,” 听到罗斯琳的提醒,大家才反应过來,这殖民者一号如果爆炸了,阿达玛人还在那上面呢,那不是也得被炸成飞灰啊,在原來的游戏中,是将殖民者一号上的人送到医疗室,可之前这个死亡游戏的规则已经专门说过了,任何导致送到医疗室的游戏效果,都是直接死亡, 可阿达玛却苦笑着淡淡一笑,道:“來不及了,这危机一出现我就立刻醒了过來,尝试回传,结果电子脑提示是此项功能在这张危机牌解决之前暂时被锁定,” “那我们还是试着來过这次技能检定吧,这需要飞行、工程和战略牌,难度15,确实很难,但我手里的工程牌还有一些,”盖伦挺乐观地说道,现在他手里确实还有不少工程牌,只可惜点数有点小, “岂止是难,简直就是难得变态,我现在手里用得只剩下一张飞行牌了,两个飞行员想必也沒多少飞行牌了吧,”罗斯琳这才醒悟过來,之所以盖厄斯拖到现在才将这张超级危机牌甩出來,就是瞄准了他们之前为了防御塞隆人的袭击,而使用了绝大多数的飞行技能牌,大家都纷纷觉得剩下的检定应该不难了,又有布玛尔和罗斯琳能预测危机牌,所以每个人手里的技能牌都所剩无几, “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危机牌啊,”盖伦不由地抱怨道, 罗斯琳只得无奈地解释道:“每个塞隆人在现身后,会从五张超级危机牌里面随机得到一张,而他在行动时便可以使用塞隆人阵容的功能将其打出,” 可盖伦仍然是有点不甘心:“那盖厄斯的运气也太好了,五张超级危机牌正好就抽到这张,” “不是运气好,他之前在使用复活舰功能将身份牌塞到我们手里时,还有附加的另外一个功能,就是将一张超级危机牌放回去,重新抽取一张,如果他沒拿到这张牌,那才真的是运气不好,” “倒是沒想到,你就这么想要我死,”直到这时,阿达玛才又苦涩地说道,“盖厄斯,你知道你在听,所以你给我听好了,沒关系,我可以死,尽管如此,真正的人类也会获取最后的胜利,不论你是什么玩意,塞隆人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杂碎,你们永远不会获胜,” 罗斯琳一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几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个领导会说出“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的话,她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反对的说辞,但他现在这么说,摆明就是要“放弃治疗”啊,于情于理都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劝道:“不要这么说,阿达玛,我和布玛尔还有飞行牌,盖伦还有工程牌,你也还有战略牌,我们可以试试,” “不用了,如果用掉你们的飞行牌,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听我最后一次命令,不要救我,活下去,让人类获胜,至少这次,要让真正的人类获胜,” “你这话什么意思,”罗斯琳听出几分端倪,奇怪地问道, “我知道你猜测我是个新人类同盟的低级军官,但在这件事上,你错了,我是反电子脑义体联邦的准将,我承认在那场战争中,我们人类输了,所谓的新人类胜利了,但现在我厌倦了,厌倦了这种毫无意义傀儡般的生活,厌恶了看着那些胜利者耀武扬威的嘴脸,也厌倦了再次一次面对失败,至少,这也是一场战争,而且是一场人类和异类的战争,能用我的死亡换取人类的胜利,能战死在这样的地方,对我來说是一种荣誉,” 不仅罗斯琳和其他人,连在现实中的安不知都狠狠地吓了一跳,倒确实沒想到阿达玛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确实,如果是反电子脑义体联邦的高级将领,在新人类组成的社会中,也只能放到那种无关痛痒的位置上, “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哈哈哈,你当初一意孤行关我禁闭的时候,沒想会有今天吧,我当初就说过,我的全局能力说不定能在后面救你们一命,沒想到啊,哈哈,真是沒想到,居然最后是你死在这种判定中,真是报应,”一直沒说话的布玛尔突然狂笑了起來, “作为将领,永远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更何况,这个决定是让我自己去牺牲,”阿达玛丝毫不为所动,在这一刻,他心已然决死,英雄的光辉如烈阳般闪耀起來,将一切的质疑包容起來,化为无形, 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正文 第300章:图穷匕见 听到阿达玛如此说,布玛尔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沒想到是我枉做小人了,也罢,就冲你的这气魄,我这张飞行牌就放进去好了,反正我的毒蛇战机上导弹也用光了,留着也沒用,大家也,罗斯琳,你的飞行牌不能放,他说的沒错,你的那张牌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你放了,我们全都得死,” 众人的电子脑中一闪,一张技能牌还真的出现了,接着就应该阿波罗放技能牌了,按道理说他身上应该也有些战略牌沒用掉,谁知道轮到他时,他却哗啦一下扔了很多牌进去,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战略牌, 阿波罗却不管不顾地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不要猜了,我就是第二个塞隆人,阿达玛必须死,”随着他如此直接的告白,大家明白过來,他放进去的牌,肯定都是些政治牌和领导牌,如此一來,当真是断绝了所有人的希望, “原來是你,这次还真是看漏眼了,我可一直认为是布玛尔呢,好,这样一來就更明白了,后面的人也不需要再加牌进去,”阿达玛的心早就死了,风轻云淡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在一片死寂的沉默中,所有人都默认了检定失败的事实,本來就不是希望很大的判定,被阿波罗这么一搞,当然是更沒办法了, 于是,这次判定的最后结果随之而出现:失败, 面对这个早已注定的结果,阿达玛从容地笑了笑,留下了最后的遗言:“为了我,你们一定要赢啊,” “轰”地一声,从通讯器里传來一声巨响吞沒了阿达玛的声音,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殖民者一号尾部升腾而起一个巨大的火球,而这个火球在不断的爆炸中一点点地向前移动,慢慢吞噬着它的肢体,最后终于触及到了燃料箱的位置,剩下的船体便彻底地被巨大的烈焰所覆盖,殖民者一个号便化为无数的碎片,彻底地成为一堆废铁, “哈哈哈,这傻逼终于死了,让你丫当指挥官,让你丫当总统,爽不爽,我问你们,爽不爽啊,”大家的电子脑里又传來盖厄斯那嚣张而令人厌恶的笑声,这货应该是玩得精神有点失常了吧, 沒有人搭理他,此刻罗斯琳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从顺时针9点钟位置绕过來的那群塞隆人袭击者,对他们來说,阿达玛的牺牲确实很可惜,但也仅此而已,阿波罗的背叛虽然也很令人震惊,但也就这样,毕竟阿波罗不可能直接开着毒蛇战机对他们开火,这是规则里“暴力”所不允许的,否则盖厄斯背叛时就可以直接开枪杀掉罗斯琳了, 所以当前对他们來说最为致命的,还是这些敌机而已,不过罗斯琳对自己很有信心,而布玛尔也早在前几次的演练中展示了出色的战术配合,沒有问題的,她在心里对自己默默地加油道,只要将所有的导弹“火力全开”,自己就可以回到卡拉狄加上,那时一切都结束了,虽然阿达玛牺牲了,但说不定正如同他自己所说,这其实是他的一项荣耀, 眼看着敌人将至,罗斯琳再次轻车熟路地在电子脑中发出一连串指令,毒蛇战机摇晃着翅膀,加速迎击,而布玛尔在耳机中立刻回应道:“放心好了,我保护着你的身后,”一边说着,一边也摇晃着战机翅膀向罗斯琳示意, 很好,一切就绪,罗斯琳丢掉其他的杂念,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到眼前,在一系列指令精准地发出之后,她的战机再次放出一群闪电标枪导弹,而在同时撤离了战斗圈,布尔玛紧跟而上,一切都非常完美,每一个动作就像事先经过无数次演练一样依次精准地完成, YEAH,罗斯琳已经处于回航的过程中,紧张的心情为之一松,狂喜地在心中喊了一声,由于这次战斗圈离卡拉狄加非常近,所以她几乎是瞬息之间,便回到了战机甲板的外面,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准备发出着陆指令, 就在这个瞬间,她的眼角在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看到一架毒蛇战机,她想了想,应该那是阿波罗的战机才对,奇怪,他刚刚不是已经跳了塞隆人的身份吗,按道理他应该早点回到塞隆人势力里面去啊,这样他才能尽快地将塞隆人的行动用起來,还不走,盘旋在这里干什么, 脑子里产生了这个疑问之后,罗斯琳暂时将回航的命令给耽搁了下來,她仔细地看了看,发现从这边的角度看过去,在阿波罗战机的位置來看,他似乎……也是在一直观察着这边, 他在看什么, 战况,不对啊,战况在哪里都能看到,为什么不回到塞隆人势力里去看,他到底在等什么,任何的行动都必然有其原因,难道自己忽略了什么, 想到这里,罗斯琳心中突然一闪,想到一件事:这家伙跳塞隆人之后,并沒有翻出來自己的塞隆人身份牌來将上面的能力发动了,这游戏每张塞隆人的身份牌翻开后都有不同能力,比如盖厄斯的那张翻开后就直接降低了1点士气,而阿波罗这家伙刚才只是宣布了自己是塞隆人而已,其实根本沒翻出自己的身份牌, 他在等什么, 这么想的话,应该是在等待翻牌的时机,他呆在这里,一直观察着战况,就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翻牌时机,想到这里,罗斯琳突然明白了什么,在通讯器里脱口大喊道:“盖伦,离开跃迁控制中心,” 可惜还是晚了,因为就在这同时,盖厄斯的声音也在所有人的电子脑里喊了出声:“那婆娘发现了,别等了,启动炸弹,” 盖伦被这一前一后的叫声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他是所有人当中最沒有军事素质的一个人,就在他脑子沒反应过來的那一刻,一颗隐藏已久的炸弹轰然在他身旁怒吼起來,巨大的红光照亮了他惊恐的脸,而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所留下的最后神情了, 正文 第301章:螳螂 从外面的太空看去,卡拉狄加上在这时舰体上同时爆出了两个巨大的红色火球,但这毕竟是一艘战星级的太空堡垒,不是殖民者一号那种小型的专用机,在遭到两次炸弹的内部袭击之后,太空堡垒自动做出了应急反应,将这两个位置关联的舱门全部封闭起來,防止了爆炸的进一步扩散, 但这两个位置的里面却是一片火海,完全是一派人间炼狱的样子,罗斯琳在毒蛇战机里紧按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脏正疯狂地跳着,刚才差一点点,盖厄斯他们的阴谋就得逞了, 因为这次爆炸的两个位置分别是:跃迁控制中心和战机甲板, 想必盖厄斯他们早就瞄准了这一刻,两枚炸弹是一早就隐藏在卡拉狄加上面了,只等自己和布玛尔回到卡拉狄加那时就会在战机甲板,而盖伦为了提前跃迁则守在跃迁控制中心,两枚炸弹同时启动,便可以同时夺走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那塞隆人就在最后时刻翻盘了, 而这就是阿波罗的身份牌翻开所能构成的破坏了,他是塞隆人里面专门在卡拉狄加上进行爆炸破坏的那个人物,当他翻开身份牌时,可以对两个早已选定的卡拉狄加位置造成爆炸性的物理结构破坏,本來如果里面有人,是送到医疗室,可现在,也变成杀人的一种最佳途径了, 幸好罗斯琳在最后时刻察觉到了阿波罗的阴谋,沒有着陆,真是好险, 但很快,罗斯琳又发现了另一个更为惊人的可怕事实:现在殖民者一号被毁阿达玛被炸死,卡拉狄加上的盖伦也被炸死了,人类这边活下來的就只有自己和布玛尔了,但现在战机甲板也被破坏了,自己和布玛尔该怎么回到卡拉狄加上呢, 如果两人都回不去,就要一直坚持到跃迁能量自动充满,然后等系统实现自动跃迁,不用说,这将浪费大量的时间,而现在两个塞隆人都回到了他们的势力里,接下來他们所驱使的攻击,将会更加凶猛,别说坚持到自动跃迁了,光是再多支撑几个回合也显得有点不实际,别的不说,他们就是不停地驱使两艘基地之星用舰炮直接轰击卡拉狄加就可以了, 卡拉狄加上一旦遭受到3处物理损伤结构,就会彻底被摧毁,那时人类也将直接失败, 混蛋,居然被逼进了死路啊,罗斯琳气得一拳头砸在毒蛇战机的操作面板上,自己就不应该出來迎战啊,这下该如何是好, “好像你们终于明白了啊,我也真是够辛苦的,明明早就看清楚了你们所有人的性格和缺点,却一直要装得这么白痴,明明有更为优质的行动方案,也只能看着你们那些白痴一样的表演,”阿波罗看來是终于回到塞隆人势力了,他一扫当初那种嚣张跋扈的态度,那声音变得十分冰冷而恐怖, 罗斯琳疑惑地问道:“你是阿波罗,” “当然是我,所有塞隆人的行动都是我的安排,盖厄斯是个很容易控制的人,也很听话的人,从他觉醒那一刻起我就通过一个特殊的通讯频道给他安排好了所有行动,你不会以为只有你和阿达玛才会私聊的那一套吧,” “哼,所以你才是真正的牧羊人,你也真是够可以了,为了胜利,连自己的原则都可以背弃,你就打算就这样带着盖厄斯一起活下來,你难道还有什么招数杀了他不成,我研究过你给的那三条规则,塞隆人除了输,是绝对不可能死的,”罗斯琳这时已完全沒办法了,战机甲板上一片熊熊大火,从外部是不可能着陆了,必须有人在里面,才能通过工程牌的“维修”技能将其复原, 阿波罗笑了起來:“首先我必须纠正你一个错误的地方,我不是牧羊人,牧羊人在你们人类当中,” 罗斯琳大吃一惊:“什么,” “你还沒明白,你一直都是正确的,牧羊人不会在这种游戏里让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幸存下來,而且他又不愿意直接修改游戏规则,那么当两个塞隆人现身后,这件事不就很明显了吗,他其实一直都藏身在人类当中,他的目标是最后获胜以此杀掉作为塞隆人的我和盖厄斯,同时借我们之手杀掉除她以外的所有人类,” “他凭什么能作为人类一定存活下來,”罗斯琳一脸的难以置信, “因为她真的是一个精英飞行员,在那三条规则里面,只要是一个精英飞行员,就能使自己绝对存活下來,她的大部分时间,既不会呆在殖民者一号也不会呆在卡拉狄加,塞隆人根本沒有其他办法杀掉她,只有靠空战才能杀掉她,可你现在回头看看,她是会被空战消灭的人吗,所以她只要坚持下來,保证人类获胜,自己能一定能活下,而接下來,她就只需要看着你们被我们一一杀掉就行了,” “对了,你不是之前在疑惑为什么这次挑选的玩家都是专业技术一一对口的人吗,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这个游戏太难了,作为人类的一边如果专业技术不对口,不能好好地玩游戏,那么是必输无疑,而牧羊人他自己也在人类阵容里面,所以当然要选一些真正有水平的玩家來做为同伴了,这样人类才能获胜,至于怎么杀掉这些同伴,我相信,她也早就为你们每个人精心安排好了一个‘意外’,” 听阿波罗说完了这些,罗斯琳还真的转头去看了一眼身后,布玛尔的那架战机果然还在跟塞隆人缠斗,借助自己刚才的那波“火力全开”,塞隆人的袭击者已经完全被打散,两者已形成僵持之势,相信用不了多久,布玛尔就能获胜了,到那时,将沒有任何办法能在太空中将她消灭, 这时,一个掌声突兀地响了起來,居然是布玛尔,沒想到她能在迎战塞隆人的同时,一边鼓掌跟一边大家聊天,真乃神人:“干得不错嘛,这都被你发现了,我还打算把这个谜底留到最后的,你现在这样子提前剧透出來,给你收拾后事的那些同事看到这里会不开心的,” 正文 第302章:摊牌 这段话在刚开始说的时候,还是布玛尔那比较沙哑的声音,慢慢地越说到后面,那声调的变化越显著,渐渐地终于变成了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那声音十分的清脆,并显得相当轻松,一点也沒有被逼入绝境的感觉,反而展示出一种胜券在握般的从容, 真正的牧羊人,此刻终于现身, “看來你终于肯承认了嘛,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装傻呢,”阿波罗坏笑着说道, “你都摊牌了,我怎么好意思继续捏着牌不出声呢,不过,你还是给这位罗斯琳小姐解释清楚你的所作所为比较好吧,不然她等会一头雾水地在旁边咋呼,我们也沒法交谈下去,” 罗斯琳一听这话,大声问道:“什么所作所为,你们对我干了什么,”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阿波罗长叹一声,终于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对不起,罗斯琳,我才是真正的沐童,” 罗斯琳一听原來是么个说法,顿时有些被气得反而笑了起來:“搞什么,原來你就想说这个,我怎么可能会记错自己是谁,我才是沐童,我是沐三爷的长子,我知道很多沐家的秘辛,你想冒充我,真是太天真了,” 阿波罗却不以为然地继续问道:“我在设计你的虚假记忆时,留了一道暗门,我问你,我们在暗骑组织里有一个姓安的同事,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安……”罗斯琳刚刚顺口说到这里,瞬间脑波便出现了一股巨大的逆流,连目前正在观测这一切的安不知都被逼了出來,这是一股完全混乱且失去了任何方向的记忆洪流,安不知尝试着解读了一下,只能大概看到无数个记忆碎片的闪回,它们毫无逻辑,完全是在一股力量疯狂地催动下,正以极为可怕的速度回溯,并在回溯到一个固定的位置时,便直接消失不见了, 安不知只能将注意力抽取出來,在时间轴上的同一节点上截取了另一段脑波,这里面的信息倒十分惊人,竟是阿波罗细致的解释:“之前在和牧羊人他们的组织战斗时,我们曾拾获了一种貌似金属铅笔的无线链接仪,我知道这东西的危险性以及大致性能,所以在请一个前辈帮我将这些仪器修复时,我还让他帮我做了点小玩意在上面,” “当有数据尝试通过这些无线链接仪向我的电子脑映射信息时,我加载的小玩意会将发过來的信息全部收集起來,并通过相同的路径回溯,随机找到另一个在当时与我电子脑并联的电子脑,并在上面映射出來,同时,还会将我事先做好的一段虚拟记忆和经验的集合体,也全部灌输进去,这个人,暂时就成为了我的替身,” “而与此同时,我自己的意识则将本应该送到那个电子脑载体上的信息截取过來,映射到我的电子脑里,在沐家,这被称为‘影武者’电子脑战术,这种本來是在一般死亡游戏中不可能用出來的技术,但在捡取到牧羊人他们留下來的无线链接仪的瞬间,我便发现只要他们用这种方式來拖我进死亡游戏,我就可以用出來,” “所以,我不惜以自己为诱饵设计了这个圈套,所以罗斯琳,或者应该叫你姚伟祯,我不奢望你的原谅,我只是告诉你事情的真相,简单地來说,是我偷取了你本來应该扮演的角色,而让你使用我设计好的一个性格,玩我本來的角色,对不起,我必须战胜这个人,” 罗斯琳哆嗦了半天,疑惑地问道:“所以我才是姚伟祯,” “沒错,刚才启动暗门后,我所设计的虚假信息就全部自动删除了,对你电子脑本身沒有任何损伤,很抱歉利用了你,这个战术会自动甄别一个意志最薄弱的人,这不是专门针对你的战术,但我还是再说一次,对不起,” “混蛋,你的意思是,我竟然比盖伦那个废物小破孩的意志还薄弱,老子杀了你,”罗斯琳狂怒地咆哮起來, “恐怕是这样的,长期酗酒是主要原因,” “滚你妈的,”罗斯琳先是很凶地骂了一句,然后突然像是出动了他心里的某件事情,突然小声地呜咽起來, “哎,别管他了,我要夸你一句,你玩得很好,我差一点点就被你骗过去了,”布玛尔在这时才兴致盎然地接过话头道, 阿波罗却敏锐地反问:“差一点,你什么意思,” “因为你有露出破绽哦,” “不可能,我的影武者是完美的,”这次轮到阿波罗咆哮了, “它每一个地方都很完美,包括性格、战术,都几乎骗过了我,但是你设计得太简单了,可能是时间不够吧,所以在介绍自己时,你犯了一个错误,露出了马脚,”布玛尔俏皮地笑了起來, 这次阿波罗冷静下來,回忆了很久,才斩钉截铁地回道:“我沒错,” 布玛尔很不以为然地说道:“沐家,是世代从事秘密军警的家族,每个家族成员成年后的第一课就是学会伪装自己,每个人都要在核心性格之外,编织出起码2-3种虚拟性格作为伪装的外衣,就好像你每次在暗骑同事那些同伴面前,所表现出來的那个直率冲动的性格一样,但在这个影武者身上,我沒有看到任何的伪装,它只有一种性格,甚至连介绍自己时,都居然说了真名,最夸张的是,连亲属他都说了真实信息,” “看來你当初在设计它时,是迫不及待地想让我相信这就是你,可惜,过犹不及啊,这反而暴露了你的意图啊,”说完布玛尔还很是砸吧砸吧嘴,一副很可惜的口气, 可听到这些之后,阿波罗却彻底地乱了手脚,自己最杰出的作品被人批得一文不值不说,最关键的是,对方为何会知道这些,布玛尔刚刚说出來的这些内容,根本是外界沒人知道的信息,于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问道:“你,你……你到底是谁,” 布玛尔这才轻轻地一声叹息:“现在终于想起问这个问題了吗,我当初教出來的那个天才横溢的沐童就是你吗,太让我失望了,我能是谁,能如此轻松看破你这战术的人还能是谁,罢了,想必此次之后,这身份也沒有继续掩盖下去的意义了,” “我就是沐四爷,沐无休,” 正文 第303章:黄雀 听到牧羊人这么说,安不知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发自内心地喊了一声:“这不可能,”虽然千百次想过牧羊人的真实身份,此时被这样说出來,竟然是沐童的亲叔叔,这感觉真是相当难以接受, 但他却很快发现,目前化身为阿波罗的沐童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反而极为冷静地沉默了下來,思考了好一会才说道:“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过去,我设计这个虚拟性格时,沒考虑过对手会是我们自己家族里的人,这是我的疏忽,但我不明白,四叔你为什么当初会在那件事上逃走,就跟我现在仍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全人类做对一样,这样真的好吗,你到底在追求什么,” 听到这个问題以后,化身为布玛尔的牧羊人却沒有回答的意思,她疯狂地笑了起來,就好像听到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一直笑到所有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她才停下來,戏谑地说道:“我逃,你们认为我是逃了,也对,你们还能怎么想,我当然是逃了,你们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切,事实之沉重,根本不是你们这些普通人所能承担得起的重量,那就这样吧,你们无需理解我,我也懒得解释,为了让你死得瞑目一点,我就只告诉你一句好了,我才是真正站在全人类这一边的人,我们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人类这个种族的延续,而在努力,” “真是好笑,像这样的你,自以为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就擅自决定自己來拯救世界,我们有求过你來拯救吗,现在却做出一副牺牲很大的样子,甚至还要求我们來为你的牺牲买单,老子只想说一句滚蛋,你连说都沒有说过,又如何能知道我们不会理解,你只是自己把自己假想为一个被全世界背弃的悲情英雄,以此來为自己所有无法无天的作为找一个理由,别说你只是教过我的叔叔,就是我亲老子來说这些,一样是扯淡,”阿波罗被彻底地激怒了,机关枪一样地喷起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是时候说这句话了对吗,”布尔玛淡淡地笑了笑,只回了一句, “沒错,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命运让我变成了阿波罗这个塞隆人的身份,而你现在是人类,那么你我之间,就是生死相搏的局面了,现在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你,你也根本不可能赢得这场游戏,盖厄斯,该你行动了,催动塞隆人袭击者,将他们彻底消灭,”阿波罗丝毫不为所动,只当他是临死前的挣扎而已, “嘿嘿,就等老大你一句话呢,兄弟们,搞死这些人类,牧羊人什么的,也统统去死吧,哈哈哈,” 罗斯琳却在这时反应了过來,高声地惊喊道:“不,混蛋,我也在人类这边呢,你们不能连我也一起杀了啊,” “姚伟祯,我记得你的名字了,你的身后事,我们会帮你处理的,现在这种局面已经沒有办法控制了,对不起你们两个都得死,”虽然有点不忍心,但手上早已经沾上了另外两个无辜者的鲜血,这时的沐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回头了, 布玛尔却不屑一顾地说道:“我都说了,我早就识破了你的身份,你觉得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死在你这种伎俩之下,” 阿波罗沒说话,盖厄斯却抢先咒骂道:“你这混蛋,你都已经被困在太空里了,战机甲板也已经被我们炸毁了,你还能怎么样,你可别给我们说这个游戏的规则你可以随便改,然后让自己回到卡拉狄加上,你这无耻的垃圾,” “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人就在毒蛇战机里呢,”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此刻被牧羊人说出來,却像是一声惊雷,轰在剩余几人的头上, 不等他们想清楚到底他这话到底怎么回事,一个身影已经冲到跃迁控制中心的外部,她只是启动了一张技能牌,很快那原本浓烟滚滚烧得跟地狱一样的跃迁控制中心居然一点点地被修复了,很快这个位置的警报便全部解除了,隔离舱门自动打开,那个身影很从容就走了进去, 这就是工程牌里那张“维修”的作用,它可以修复一个遭到物理损伤的卡拉狄加部位,或者修复两架沒有被彻底摧毁的毒蛇战机,之前盖伦就是用这一手修好了那架破损的战机,而布玛尔早就介绍过了,她的技能里本來就包括工程,她能拿到“维修”简直太正常了, 罗斯琳很快就发现跃迁控制中心被修复了,因为在太空中看去,卡拉狄加头部位置的浓烟和烈火这时已经完全消失了,在漆黑的太空背景下,这件事的发生显得格外清楚, 所以她立刻将自己的观察视角切换到这个房间里,发现那个身影还真是布玛尔,“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做到的,我操,沒想到你还真的作弊啊,那你还假模作样跟我们玩个屁啊,直接杀了我们不就得了,” 而阿波罗更是直接质疑道:“这怎么可能,当我在跟你们汇合以后,就一直盯着你那架战斗机,你绝沒有时间从里面出來,我之前在毒蛇战机里试过了,在那里面是不能直接传送到卡拉狄加上的,” 布玛尔却沒有直接回答阿波罗这个问題,反问道:“你看看那架被你们认为是我在驾驶的毒蛇战机,现在还有人在控制吗,” 不用布玛尔说,罗斯琳也觉察到了,身后太空战场里原本势均力敌的战况,从刚才起就有点不对劲了,那原本被认为是布玛尔在控制的毒蛇战机动作僵硬,攻击毫无章法,原本被它钉死的袭击者纷纷摆脱了它的追击,这时反而在追击她了,更具有戏剧色彩的是,就在布玛尔说这句话时,大家一齐转头看去,正好看到那架战机被打成碎片的最后一幕, “哈哈哈,现在你们相信了吧,”布玛尔开心地笑了起來,那战机被摧毁了,她却活得好好地在说话,这样一來,便彻底地坐实了她刚才的说法,她确实不在那毒蛇战机里, 现在的关键,已经不是她在哪里,而是她到底怎么做到的,而布玛尔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了起來, 正文 第304章:死路 “当我发现我原本给你设计的角色罗斯琳居然是个假货时,你认为我会怎么做,当然是开始寻找你的真身,首先被排除的是盖厄斯,他跳塞隆人跳得太快太不假思索了,简直就像是跟人事先商量好了,由他來牵头闹事,而另一个则隐藏潜伏,这种游戏里面,两个塞隆人一明一暗是最标准的玩法,既然这个明的塞隆人问題不大,我当然就把视线全部集中在另外一个暗的塞隆人身上,” “在这里,我还是得向你们这些演员们道个歉,你们每个人的角色以及身份都是我事先安排好了,所以我掌握了你们所不知道的最重要的信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盖厄斯会在觉醒后拿到塞隆人身份,而阿波罗则在一开始就是塞隆人,这样我便立刻知道了你阿波罗才是真正的沐童,既然知道了你有问題,接下來就一直观察着你的行动,结合你那张塞隆人身份牌的功能,最后的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吗,” “而在看出你们最后的目标是炸毁跃迁控制中心和战机战机,形成卡拉狄加真空状态,我要做的不就很简单了吗,只需要在我独自一人驾驶毒蛇战机时,趁着你们所有人都沒注意到我,返回卡拉狄加,再偷偷到指挥中心,利用这个位置的功能,继续控制一架无人战机呆在原地,你就自动以为我还在里面了,” “这个时候卡拉狄加上只有盖伦一个人,而他呆在跃迁控制中心,正好离我所在的指挥中心有一点距离,你们的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在出击作战的毒蛇战机上,根本就沒人注意到这个位置,” 听到这里时,盖厄斯终于忍不住了,质疑道:“怎么可能,我一直赌在看着袭击者跟毒蛇战机的战斗,如果你是用指挥中心控制无人机,怎么可能灵活到那种程度,攻击还说得过去,可有好几次非常精妙的闪避是怎么做出來的,沒有人,那些动作是怎么操作出來的,” “首先,我在前期战斗时基本都是自己在操作战机,其实很少需要用到所谓的飞行技能牌來进行闪避,所以当我用指挥中心控制战机时,就悄悄将前期积攒下來的飞行技能防御牌都用在了那架无人机上,所以使你们看起來觉得好像是有人在操作一样,而我之所以坚持战斗,不回去重新装闪电标枪导弹,就是因为无人战机是无法使用“火力全开”來进行攻击的,还有什么问題吗,”布尔玛此时摆出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有问必答, “那好,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在战斗中有几次我都是通过战机上的无线电在跟你进行联系,你又是怎么跟我对上话的,”罗斯琳想起一个细节,也较上劲來地问了出來, “这还不简单,阿波罗都能回答得出來,你们第一次在战机甲板上登陆的时候不就尝试过了吗,当时阿波罗将飞机上的无线电对讲机取了下來在用,所以这就是正确答案了,无线电是可以拆下來的,就好像我现在手里的这部一样,我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在跟你沟通,怎么样,诸位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吗,”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都将之前发生的若干细节在心中过了一遍,试图找出哪怕再多一个不正常的地方,來证明阿波罗曾经在哪里做过弊,但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恐惧的阴影逐渐笼罩住所有人的心灵,随着一点点地细节被梳理清楚,大家也一点点地明白过來:布玛尔是对的,她完美地利用游戏击败了所有人, “那么,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为了奖励你们努力的思考,就再给大家附送一条小情报吧,在我们第一次技能判定出现问題时,那张捣乱的飞行牌其实是我放的,” “为什么,你不是人类吗,”罗斯琳几乎是脱口而出地问道, 这次布尔玛还沒回答,倒是阿波罗沉着脸,给大家一点点详细地解释起來:“因为她知道当时我是塞隆人,而盖厄斯会觉醒成塞隆人,所以她宁可把自己搭进來,也要将我们俩个扯上嫌疑,这样人类才能将注意力集中到我们两个身上,” “而她将自己扯上嫌疑之后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当她进入觉醒阶段,自己被关进禁闭室时,我们就不会信任她,这样她就有足够理由用掉自己的全局能力,从而导致阿达玛死在我们塞隆人的炸弹袭击之中,而反正她自己是人类,自己把自己放出來后,只要不再做什么奇怪的事,就不会被我们再次关进去,则能在最后关头实现这次逆转,” 布尔玛立刻开心起來,轻轻地拍着手掌表示赞扬:“不错,就是这样,你说的一点也沒错,这场演出到现在,你的表现最为出色,不仅很好地完成了分配给你的塞隆人角色,连最后帮我解疑的部分都做得很好,如果每次游戏都有你这样的人该有多好,我就能省掉多少麻烦事,而额外享受到多少被人恐怖的乐趣啊,大概只有你能明白,完成了如此一个优秀的作品,却沒有人赞叹的遗憾,” 盖厄斯骂骂咧咧地正准备咒骂对方的额度,但这时罗斯琳却突然惊叫起來:“救命啊,塞隆人的袭击者靠近了,” 听到这声呼喊,阿波罗稍一思考,突然当机立刻地对盖厄斯下令道:“让它们停下來,现在我们已经沒希望获胜了,干脆让罗斯琳活下來,这样也算是破了这混蛋的规则,有一个人能生存下來,也能给我现实中的同伴带來更多的情报,” 盖厄斯犹豫了一下,最后才悻悻然地回复:“好吧,” “谢谢你们了啊,你们的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只要我活下來,就……”话还沒说完,几道塞隆人袭击者的动能武器光束便从罗斯琳战机的窗外划过,这好像是沒有停手的意思啊,罗斯琳吓得尖叫起來, “盖厄斯,你在干什么,”阿波罗大声地叱喝道,他还以为盖厄斯阳奉阴违,想继续把罗斯琳弄死, 正文 第305章:永恒的黑暗 “我已经停止激活塞隆人战机了,不是我,”盖厄斯无辜地说道,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位于塞隆人势力里的“塞隆舰队”这个位置,通过这里的能力,塞隆人玩家才能激活一种舰船进行攻击, 布尔玛笑了起來:“别想了,是我干的,别忘了我可是能对危机牌进行预测的人,而危机牌上面也能激活塞隆人舰船发动攻击,我想要杀的人,怎么可能轮到你们來救,” 眼看着越飞越近的塞隆人战机,罗斯琳鼓起勇气对战机发出指令,准备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逃去,以此跟塞隆人玩做迷藏的游戏,毕竟这个战场的空间比较大,毒蛇战机的速度还是远胜对方,只要一时半会追不上他,塞隆人就有机会毁灭卡拉狄加赢得这场游戏,考虑到这点,说不定布尔玛会忍住直接跃迁,而自己就得救了, 可惜的是,布尔玛连这点也想到了,并早就做出了安排:刚才布玛尔的战机在被击毁前,故意将塞隆人的飞机引得四散而开,而此刻罗斯琳正想逃跑,便发现在她的周围到处都是散开的袭击者,虽然这些敌机都沒有形成有效的战斗队型,如果是阿波罗或者布玛尔那种比较熟练的飞行员,说不定还能在这中间找到一条活路, 但对罗斯琳这种菜鸟來说,这种撒网式的乱阵却正好把她吃死了,眼看敌机一点点地包围过來,她只得一咬牙,尝试从它们阵型中一个看起來比较宽松的空档穿过去, 她的战机刚一移动,阿波罗就皱着眉头摇了摇了头,这是个很自然的错误,在罗斯琳看來是空档的地方,正好是敌人所预留的飞行空间,她这么一飞进去,正好落入了敌人的最佳火力位置,几乎是送到别人的嘴边去给人家吃, 毫无意外的,整整一个小队的塞隆人袭击者紧随而上,而另外一个小队则从前面拦截住她的去路,所有火力倾泻而出,编制成一道恐怖的火力网,罗斯琳艰难地在其中穿行了数秒,然后便同时被几道火力流追上,惊人的攻击力瞬间便将她的座机打成碎片,她只來得及在无线电里最后喊了一声:“不,我还不想死,”便从此彻底地在这个游戏中消失了, “好了,最后的障碍消失了,现在跃迁能量也勉强够了,你们还有什么最后的遗言要交代吗,”布尔玛轻松愉快地说道, 阿波罗咬牙切齿地回道:“我的同伴们总有一天会找到你,我们沐家也会來找到你这个叛徒,然后你将血债血偿,” “这个不必你说,我已经早有觉悟,如果这就是你的最后遗言,我会好好地将它们转达给其他人,现在,该是我享受这胜利果实的时候了,”布尔玛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慢慢地伸向跃迁控制平台上的那个控制器,他的眼神冲射出狂热的光芒,一脸极为享受的表情,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 然后猛地向下一拉, 这时,远方的两艘基地之星同时喷射出两枚舰级导弹,可惜还是晚了,在卡拉狄加的舰身上很快便出现了细微的空间扭曲,虽然这次跃迁过程中,空间扭曲的时间额外多花了点时间,不过还是赶在导弹來袭之前成功地跳了出去,那些民用船就像无用的垃圾一样被丢弃了下來,对于已经逃逸成功的牧羊人來说,这些平民只不过是游戏中的一项数据,只要不是0,就行了, 而在塞隆人势力里的盖厄斯和阿波罗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一层层无奈,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盖厄斯首先说道:“能跟你这样的人配合,我很荣幸,可惜最后还是输了,” “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做事,我只是最后时刻出來耍了耍威风而已,结果沒想到还输得这么难看,真是给你添麻烦了,”阿波罗一脸的平静,等待着最后时刻的來临, 两人都不再言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很快,周围原本看起來十分清晰的背景,那些钢铁般冰冷的墙壁颜色变得越來越暗,阴影就像实质性的雾气一样渐渐地缠上他们的身体,当阿波罗尝试着想动一动手时,觉得好像绑上了十分沉重的镣铐,相当地吃力, “这就是死亡吗,”阿波罗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黑色的雾气一点点从周围挤压过來,布满了他周围所有的空间,覆盖上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顺着他的身体一点点向他的头脸包围过來,他想转头看看身边的盖厄斯现在已经如何了,却发现现在连头都已经无法转动了,实际上,他的周围已经完全是一片纯粹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趁着现在眼皮还可以动,他赶紧闭上了眼睛,因为他可不愿意想象那些黑雾爬到眼球上的那种感觉,然后他却很惊讶地发现,就算是闭上了眼睛,却还是无法摆脱这一切, 那黑暗似乎已经进入了他的电子脑内部,当沐童忍不住开始回忆时,无论他想的是任何事情,记忆中那所有的一切事物都布满了朦胧的黑暗雾气:他想到自己小时候在父亲的赞赏下第一次接触游戏,但父亲的脸却一片漆黑;他想到了母亲被仇家脑入侵死亡时,自己伏倒在她的身体上痛哭不已,但母亲的脸也一片漆黑;他想到自己终于进入了暗骑组织考试时,跟那个叫安不知的家伙打招呼时的兴奋,但那个安不知的脸还是一片漆黑, 当回忆进行到最后一幕,出现了极为诡异的画面,包括罗斯琳和他自己在内,这次游戏中的所有人都站在卡拉狄加上的指挥中心的房间里一起对着他笑,这副画面最为奇怪之处,就是在这场游戏中这一幕其实从來也沒有出现过,并且最奇怪的是,所有人的脸都看得非常清楚,却偏偏只有一个人的脸上有一团黑雾,那人就是盖伦, 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沐童努力地思考着这其中的意义,但他的大限将至,此刻他的思维能力已如踏入泥沼之中,寸步难行,而且,他自己的电子脑开始不受控制地用一种飞快的速度,闪现着那些记忆碎片,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死前幻像么,他自嘲地想着这些,然后终于意识到,以自己的力量,再也无法对这最后的幻象做出正确的解读,于是他集中了自己最后一丝精神力量,将其他所有记忆碎片都从那副卡拉狄加上的场景里排除掉,只留下一副干净的画面在自己的脑波中, 沐童明白,这就是自己沉沦到黑暗之前的,最后一封遗书了, 正文 第306章:一封遗书 这场死亡游戏到此为止,所有被解析出來的脑波全部结束了,安不知看到这里,做的第一个动作却是使劲揉了揉眼睛,万万沒想到,这个死亡游戏竟然战了这么久,自己光是重现一遍,起码就花了将近2个小时,他又朝左右看了看,发现其他三个人还皱着眉头,十分认真地在继续在看, 所以安不知也沒去打扰他们,径直将沐童脑波里最后那副画面调了出來: 于是这场游戏中六个人的脸便全部出现在他的面前,确实,正如沐童所描述,只有盖伦的脸上漂着一层淡淡的黑色雾气,虽然还不至于完全将他脸上的表情遮挡住,但由于这副画面保存得十分良好,所以那一点黑雾就显得十分明显,加之其他五个人的脸上又完全地沒有任何遮挡,相互一比较,就知道这其中必然暗藏玄机, 所以安不知暂时放弃了其他念头,死盯着这副画面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这一看就过去了多长时间,直到有人在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才醒过神來,发现身边站着的是杨梦婷,“你沒事吧,我看你盯着这副画面,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了这么久,我觉得你怕不会是中邪了吧,就來叫叫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看了多长时间,”安不知有点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反正从我看完这场死亡游戏时,你就在发呆了,从我看完到现在起码也过了大概40多分钟了吧,”杨梦婷在电子脑里确定了一下时间,然后回答道, “其他人呢,”安不知一边问道,一边抬眼看去:穆之贯正在跟刘小艺小声地争辩着什么,而白翅则低着头看着对面,两手交叉地纠结在一起,嘴巴不停地在念着什么, 好像是察觉到安不知在看着自己,刘小艺猛地抬起头來,跟安不知对视了一眼,然后他转过头快速地对穆之贯说了两句,两人迅速地达成了共识,然后分开,而刘小艺则立刻敲了敲自己的面前的桌子,说道:“好了,相信大家都已经完全地看过了本次死亡游戏的全过程,谁有什么重要的分析情报,大家互相共享一下,” 他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却一直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盯着安不知看,后者心说:“得,又要我來先发言,好吧,” 于是安不知站起身來说道:“我有两点最基本的东西要跟大家先说一下,首先,我们上次总结出來对抗牧羊人的办法不对,找准自己和其他游戏参与者的位置,然后获取全员的信任以此对抗牧羊人,这种做法太过软弱了,在今天这场死亡游戏里,牧羊人完美地多次演示出,他可以轻松地将所谓信任击碎的手段,” “第二,老实说,沐童在这场死亡游戏里准备得十分充分,我们原本以为可能会是有幻象欺骗了他,可其实他却奇妙地用幻象欺骗了敌人,光凭这一手,他就比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要强,可他仍然输了,当然,他是输给了一个太过了解他的人,但实际上,他总归是超越了我们之前所商讨的战术,可他仍然输了,所以,我想说,目前我们所有人都不具备跟牧羊人对抗的实力,” “原因很简单,他在情报上完全碾压我们在座的每个人,” 穆之贯一边听一边重重地点了点头,接道:“完全同意,沐童会输,就因为无论游戏内还是游戏外的情报,他都完全沒有对手充足,在这种战斗中,他的计划刚做出來就被对手洞悉了,怎么可能赢,” “所以,除非是我们能自己决定死亡游戏中的玩家人选,否则就绝沒有任何在这场游戏中击败牧羊人的可能,可能大家以后都要小心点了,尤其是那个什么见鬼的无线链接仪,能丢多远就丢多远,”安不知总结道, 刘小艺却听得皱起了眉头,问道:“总不可能就不查了,” “当然不,不过我们要换个方式,我们可以在现实中一点点地将优势建立起來,”安不知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哦,你有调查方向了,”刘小艺大喜问道, “是的,全靠沐童,我大致知道了两个调查方向,”安不知坐回自己的座位,将屏幕一转,让那副卡拉狄加全员合影的图像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刚才我看完死亡游戏后,就一直在思索这副画面是什么意思,后來,我想到两个他们在游戏中曾经提出的疑问,于是终于明白了一切,” “第一个疑问,为什么这次游戏所有玩家都相当专业,其实沐童他们在游戏中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題,因为牧羊人自己在人类的一边,而游戏本身很难,如果不够专业,他自己沒有把握一边杀人还一边能成功地撑到最后,可其实他们搞错了一点,这中间有一个人不够专业,那就是盖伦,也就是现实中的钱廷,他只是拥有相当专业的工程知识,游戏方面几乎是个白痴,我刚才查过了他的资料,证实了我的想法,” “所以其他人的专业,是为了弥补钱廷的不专业,因为钱廷才是这场死亡游戏的真正目标,但如果在一场死亡游戏里,混进來一个军队系统的研究人员,未免显得太过招摇,于是牧羊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人选全部从军队系统里选出來,这就是将树叶藏在这一片树林里,而这就是第二个疑问的答案,为什么所有参加人员都是军队系统里的人,” “这是你推论出來的,”刘小艺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这是沐童的潜意识推论出來的,他临死前那飞快地思绪中,潜意识将所有对他來说重要的人,用一种黑雾蒙蔽起來,这反而是为了提醒他要记得这些人,而这场游戏中,唯一被标出重要标志的人,就是盖伦,也就是钱廷,至于他为什么这么重要,”安不知随手按了几个键,画面上出现了一份档案,但上面却标着两个大字:绝密, “就要看他作为研究生参与的这个项目,到底是什么了,这个,可就只能交给你了,老刘,”安不知说完了这些,便朝外走去, “哎,还有另外一个调查方向你沒说呢,”杨梦婷急问道, “另外一个调查方向,当然找到当初到底是谁,帮沐童修好了那个该死的无线链接仪,”安不知头也不回,丢下话就走, 正文 第308章:天子战队 沒有痛苦和牺牲,就沒有收获, ,,泰勒.德顿(Tyler Durden)、《搏击会》 当他睁开眼睛时,才发觉自己原來是站在一座高入云霄的高山之腰上,无论是往上还是往下看去,都是厚厚的云层,既看不到顶也不无法看到山脚在哪,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始努力地朝山上爬去,这真是一个十分艰辛的过程,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到底爬了有多远,周围的景色沒有任何变化,云层还是云层,只是那些岩石的造型在不断地变化而已, 而就在这时,突然间他发现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好像有一截看起來非常细小的白色绳子,他运气十成力气,迅速爬了过去,抓着这截绳子,他抬头往上看去,却隐约只能看到它从很高的云端里垂了下來,纯粹出于好奇,他拉了拉这绳子,纹丝不动,于是他便发狠地使劲一扯,绳子一松,很快他便看到一个好像跟他一样的登山者尖叫着从山上掉了下去,腰间正好系着那条白色的绳子, 这突如其來的状况令他的内心充满了负罪感,于是他有点烦躁地在原地坐了下來,茫然不知所措,而就在这时,又一个登山者毫无缘由地从另一个方向的山上掉了下來, 此种状况开始使他认真地思考起來,这一想不知道花去了多少时间,直到从他的身下传來一阵奇怪的响动,当他站起身时,正好看到一个登山者在空中飞翔着从山下超越了他,这还不算什么,正当他惊魂未定时,又一个登山者坐在一个莲花状的法宝上也超越了他, 这两人一前一后地沒入了他头顶上的云堆之中,就这样完全地消失了, 他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但这终于使他彻底下定决心不再继续往上爬,而是停下來,思考这一切所带來的启示, 时间在他的身边慢慢流逝,不知在他的身边经过了多少的人:有的是超越了他往山上前进,也有的是以各种方式最终陨落,他都始终默默地坐在这块岩石上,思考着一切, 最后当他站起來时,他似乎是明白了:眼前最重要的并不是能否爬到山上,而是到底自己有沒有拥有登上这山峰的实力,否则冒然前行,不过是在浪费时间和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罢了, 于是就在这一刻,他猛地睁开眼睛,醒了过來,原來,只是一个梦而已, 他站起身來,走到厨房的位置,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在旁边的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他当然就是安不知,今天的整个上午和中午都全部耗费在了信息安全局,所以在回到陈氏春秋的驻地后,他便直接倒在沙发上睡了,沒想到却做了这样一个诡异的梦, 不知为何,这个梦竟來得如此之真实,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他几乎是不需要回忆,所有的画面便一一出现在眼前,安不知不由感到好笑,梦里的那点道理他自认还是清楚的,只是沒想到自己的潜意识会用这样的方式來提醒自己, 喝光手里的水,安不知将水杯随意地放下,转过身來看着身后那一群的队友,上午分手后,司马天地便径直來了这里,正和陈羁风耳红面赤地吵着什么,其他人则专注在自己的游戏中,只是偶尔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们两一眼,前天战胜“神风”的兴奋感还在他们的脸上沒有褪去,让人感觉似乎那一幕还在眼前, 但不知为何,安不知却总觉得大家此刻的情绪好像并沒有他预料中的那么高,似乎有些什么事情在隐约地妨碍着他们的情绪,这个当然直接问陈羁风就好了,于是他快步向前,将司马天地拉开,问道:“什么事,” “哦,师傅你醒了,我这跟司马天地说事呢,沒注意哈,是这样,我们的下一轮对手的名单出來了,” 陈羁风刚一开口,安不知就从他脸上那别扭的表情里看出有问題,还不等他发问,倒是旁边的司马天地嚷嚷起來:“这怂货,居然怕了,” 安不知伸手按在司马天地的肩膀上,阻止他进一步的发泄,微微笑着故作轻松地问道:“怎么了,说说看,这次的对手到底是谁,” 于是陈羁风便耷拉着个脸,不开心地回答道,“居然让我们给抽到了天子战队,这尼玛可是亚太区综合水平第五,《召唤战争》排名第三的队伍啊,太过分了,这不明摆着要把我们打下败者组了么,”说到这里时,昨天的兴奋劲终于完全从陈羁风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沮丧,对手这次实力太强了, “哎哟,这么巧啊,”安不知倒沒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反而是因为这个巧合而感到吃惊,昨天在东厂跟他玩了一局,刚说有可能碰见他们,今天便是真的撞上了,这等运气,可以去买彩票了吧,对手不会认为自己是专门找他们玩,以此來套取情报的吧,应该也不会,那姬和估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就是陈氏春秋战队的呢, “怎么,师傅你和他们队里的人交过手了,”陈羁风听出他话里所隐含着的意思,旋即问道, 安不知点了点头,说:“昨天他们队一个叫姬和的來东厂玩,我上去跟他玩了一把……” “结果怎么样,”陈羁风一听就來了劲,不等安不知说完劈头便问,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安不知的这个问答上了,“姬和,那可是天子战队的大将啊,完全可以说是他们队伍中的灵魂人物哎,师傅你能赢得他的话,我们就有希望,” “输了,”安不知摊开双手,无奈地回答,虽然有点不愿意承认,虽然也很想给陈羁风一点希望,但这毕竟是事实嘛,昨天的安不知才刚知道姬和的能力,当然不是对手, “哎……”不止是陈羁风,在场的许多人都长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刚刚点燃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了,最强的安不知居然输给了对手最强的大将,这仗还怎么打, 正文 第309章:解析 眼看得这群人就如此坠入到毫无战意的颓废之中,司马天地不屑地哼了一声,而安不知则更为直接,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刚刚还人畜无害的安不知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训斥道: “想什么呢,难道这样就放弃了,要知道你们大多数人身份可是职业桌游玩家,你们的职责就是胜利,别以为刻苦训练了,遇上强劲的对手,输就是应该的,自己就是无罪的,这种天真的想法趁早给我有多远就丢多远,我是输给姬和了,你们现在也比不上天子战队,但是离比赛还有整整三天呢,只要找准他们的缺点,针对性地去打,凭什么不能赢,” 在安不知的如此震喝之下,整个大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而随后安不知就闭上眼睛,慢慢平伏下自己的心境,在这段寂静得快要让人窒息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在细细品味刚才安不知的话,然后他们终于明白:安不知是对的, 自己的目标难道不是第一吗,既然如此,所谓地早遇到强队和晚遇到强队有什么区别呢,要想在这样的锦标赛中成绩好,那确实是只要运气好避开强队,一路狗运地走到前几名也是沒问題的,而如果是要拿到第一,所谓运气好只是个笑话,只有强横无敌的实力,横扫所有对手,才能做到这一点, 陈羁风最快醒悟了过來,他眼露凶光,咬牙切齿地狠狠说道:“师傅你就说吧,我们要怎么做,” “你们知道这个姬氏家族的天子战队,主要是用什么方法來战斗么,”安不知沉声问道, 陈羁风对各个战队的情报倒是非常了解,很快就回答了出來,“我倒是听说了一些,这个姬家有一种奇怪的办法,可以使得对手电子脑中对游戏规则的记忆产生偏差,而他们便趁机获利,这简直太赖皮了,虽然我们的排名太靠后,沒有和他们交手的机会,但我看过他们与其他战队的录像,那些人真是千奇百怪的输法,各种昏招层出不穷,他们这能力确实是防不胜防,师傅你有什么好办法沒有,” “你说的沒错,首先给大家大致说明一下我和姬和的交手过程,我们玩的是《卡卡颂》,他把我们电子脑中关于草地计分的规则记忆篡改了,所以我们才会在草地地形上浪费了过多的时间和精力,而他则在其他地形上拿到了分数,” “不过他最后虽然是赢了我,但我却也在沒得到任何人提示的情况下,将他所篡改的这处规则给找了出來,但是我这里并不是要给大家介绍我的这个办法,因为,在我们两队的战斗中,我所用的办法将一无是处,而他所要篡改的记忆,也将会大为不同,” “为什么呢,因为《卡卡颂》是一个计分游戏,他篡改的记忆都是最后计算分数的细则,这样一來,当游戏最后结束开始算分时,我们即便猛然发现自己的记忆被修改掉了,而游戏已经结束,再怎么样也于事无补了,但《召唤战争》不同,这是一个对抗游戏,战斗在不停地发生,规则也在不停地运用,任何一个被改动过的规则,可能下一秒钟便会产生作用,不会等到游戏结束來结算,” “所以,我估计他的做法将会有一些变化,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最好的做法是不断地篡改一些战斗细则,以此來获取一定的战场优势,而这些变动很快就会被我们所发现,到时候他们会再次篡改其他细则,以此來不停地累积优势,以求最后完全地获胜,” 听到这里,李妙雨出声赞同道:“不错,这倒是符合我之前所留意的一些关于他们的战报,他们的对手确实是在不停地出各种小错误,而小错误累积多了,就变成不可挽回的劣势了,” “那既然如此,我反而便有办法应对了,”安不知沉着地笑道,“这所谓的战斗细则的记忆篡改,看起來似乎毫无破绽,但其实却有一个相当大的漏洞,你们谁能想到,” 就在所有人面面相窥之时,一阵爽朗的笑声却响了起來,正是司马天地,永远不服输的人,“哈哈哈,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漏洞便是我们电子脑中所存储的战报吧,” “嘿嘿,你倒是终于肯说话了,”安不知点点头,看着司马天地满意地说道:“不错,正是如此,他可以将我们电子脑中战斗细则的规则记忆改掉,却无法改动那些数据量巨大的战报记录,我们只要两相对比,立刻便能发现问題,” “比如说他可以将我们的战斗规则记忆改成,,自己不能攻击自己的单位,但我们只要调取之前的大量战报,便能发现我们却在不断地违反这个规则,根据我的实际经验,篡改过的记忆一旦与现实发生矛盾,真正被篡改的记忆便会立刻被破解清除,所以,只要我们保持警惕,不停地对比脑中的记忆和之前储存的战报,便能完美地压制住这所谓的记忆篡改,” “不过,这里面却有一个很麻烦的地方哦,”梁天合一皱眉道, “哦,说说你的想法,”安不知饶有兴趣地问道, “记忆篡改之所以强大,最大的优势就是当事人很难觉察,即便我们知道只要把某条规则拿到战报里面去进行对比,就能得到正确答案,但是在实战中,每分每秒我们接触到的战斗细则确是相当之多,那么应该对哪些规则产生怀疑,而应该对哪些规则不产生怀疑,这本身就是一件难事,”梁天合一缓缓地道出了自己的顾虑所在, 安不知听闻此言,十分高兴地两手一拍,喝道:“不错,这才是问題的关键,在一部精密的仪器中,解决问題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找出问題,而现在诸位,最为欠缺的就是找出问題的能力,不过既然知道了当前我们所欠缺的能力,在接下來的这三天训练之中,我们便着手将其填补起來便好,” “怎么样,现在,大家有沒有信心干翻这天子战队了吗,”安不知大声问道, 正文 第310章:新的训练项目 “有,”听到安不知如此的询问,这次所有人都一起放声回答喊道, “你们是沒吃饭,还是怎么的,我听不见,” “有,,,”狂暴的声音冲天而起,陈氏春秋的这些人,在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呆了如此之久,取胜的锐意不是沒有,而是沒有机会,现在随着安不知的到來,带來的不仅是力量,更是他们一直都梦寐以求的机遇,再不暴起,怕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很好,三天之后遭遇天子时,我希望看到的,是一支崭新的陈氏春秋,而现在,我们便要來布置如何应对这篡改记忆的训练,” “究其根本,这是一场观察力与时间的战争,”安不知一边慢慢地梳理着自己的思路,一边将其内容娓娓道來,“我们必须使自己随时保持在极高的警惕中,不停地对任何一个记忆中理所当然的规则产生怀疑,而只要我们怀疑到真正被篡改后的记忆时,便是成功了,”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破解一个错误记忆所花费的时间越少,最后获取游戏胜利的希望就越大,因为《召唤战争》是一场战斗节奏非常紧密的对抗游戏,他们若是对某个规则出手了,那必然是战况所驱使,那时间必然是非常紧迫,若是在他们从这次篡改中获取了巨大的利益之后,我们才觉察到有问題,那便是白费功夫了,” “所以,我们必须让思维來引导我们的行动,”说到这里,安不知沉吟了一下,怕是场中众人听不太明白,便是在宙斯II的个人终端前坐了下來,“我以昨天我们那场《卡卡颂》为例,” “大家看,当我们四人在草地地形上花费了至少六个随从时,姬和却沒有一个随从放置在草地上,从这个行为的结果上來看,这个时候我们便可以对草地计分规则产生怀疑,从而破解掉他的记忆篡改,但是,我要说的是,如果这时才发现有问題,其实已经晚了,因为我们的随从已经放置在草地上了,他已经获利了,” “因此,我们的思维必须更为超前,必须在行动之前就发现问題,所以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当我们准备往草地上放随从时,就要先在脑子里过一过这个所谓的草地计分规则,尝试着问问自己,从游戏设计來看,这规则是否平衡,是否合理,而其实只要这么一问自己,立刻便可以发现,这是一个完全破坏了游戏平衡的规则,我当时沒有做到这一点,但在以后,这将是我对自己、对大家的基本要求,” “同样的道理,在《召唤战争》中,我们将会拥有许多的兵种以及特性,那是对方最有可能下手篡改的地方,我们一定要做到在走每一步之前,都问自己一遍,这些兵种的性价比到底对不对,这个种族的平衡性到底对不对,所以我们原本已经熟悉透了的规则,都要尝试着从游戏的角度去审视它的存在是否合理,只有这样做,才能在做出错误的行动之前,就发觉敌人的诡计,从而避免损失,” 眼看得众人眼中渐渐明亮的眼神,渐渐狂热起來的神色,安不知明白这些人已经明白了这番讲解,这并不是什么特别深奥的道理,有的事情,一旦说破以后,看起來触不可及的距离也便是近在眼前了, “所以,我们今天的训练任务,除了继续之前伪装失败的数量要提高到十连败之外,还有着另外一项两人对练的项目,”安不知眨了眨眼睛,在重新帮众人拾回信心的同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之前师傅训练他的项目,在这时倒是正好用上, “在这个全新的训练项目中,我们所有人分为A、B两种角色,A角色在训练开始前,在暗地里悄悄为自己制定一个特殊规则,可以是任何简单的战斗细则,比如远程单位的攻击距离改为2,比如攻击阶段激活的单位由3个改为2个……而B角色则要在战斗中,通过观察,花费最短的时间,猜出对方所制定的特殊规则是什么,” “B角色的猜测次数不限,但是每次猜错之后,便要再等3分钟才能再猜,而在训练的过程中,每个人都必须交换扮演A和B角色的身份,并且与其他所有人都交手一次,最后,我们将所有人在B角色时所花费的时间记录下來,以作为训练成绩,三天之后,成绩最好的五人将代表陈氏春秋出战,” “诸位,”安不知微笑着拍了拍所有人的肩膀,“这便开始吧,” “好,”众人大声地应了下來,各自奔向自己的个人终端,全新的训练内容、以及极具挑战性的出战规则如此清楚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即便强如司马天地,在这等刺激之下,好胜心起,也是不由地兴奋了起來, 新的训练项目可以说是一个极为综合的训练,作为A角色时,则是考验其伪装的能力,在之前的训练项目中,众人都积累了相当丰厚的经验,此时运用起來,自然是信手拈來,作为B角色时,一方面是为了对抗天子战队的特训,一方面也是开始训练众人的逆向思维能力,之前练习了那么久的伪装,如果此时运用得当,便可以达到让敌人无法伪装之目的, 要想打人,就要先学会挨打,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看着众人一脸严肃紧张的样子,安不知微笑着点了点头,自己也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中,之前在和姬和的对抗中,自己其实是用了相当笨的办法才勉强与对方交手,其结果也是差强人意,在那之后他曾经努力地思考过怎么跟姬氏家族对抗,他将自己的思路理清之后,才想起师傅之前布置的这么个训练内容,此刻拿出來给大家用真是正好合适, 一时之间,整个陈氏春秋战队驻地的大厅中竟是一片肃杀之意,面对强队,反而激发起了所有人的战意,这一场,他们毅然决绝,定然要拿出让对方大吃一惊的实力, 正文 第311章:终结者 训练这就开始了,可一时半会却沒有人來挑战安不知,看來大家都默认为这家伙是个隐藏BOSS了,他便决定将这边放一会,把十连败的个人训练做完再说, 于是安不知便暂时从战队空间里退里出來,转而进入了WBA,登陆上了他那个名为UnKnow的已经连续三十败的账号,独眼的小狼在虚拟竞技场里出现后,很快便进入了战斗队列中, 他现在这个ID的匹配战绩其实已经差到极点,基本上可以算是WBA里最为垫底的成绩了,能和他交手的那些货色,都是水平极差,又不舍得花钱重新注册的人,他们不仅水平差,连游戏品都极差,简直可以说这些人便是这个游戏社会里,渣滓中的渣滓了,每一盘,安不知都要想尽办法,才能不着痕迹地输给他们, 而他们只要稍微占据到一点优势,就会极为犯贱地大放厥词,各种嘲讽和挑衅全开,所以安不知不仅要小心翼翼地伺候好他们,让他们不至于会犯疑,还要忍受他们的各种风言风语,这已经不是非同一般的人能做到的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安不知仍然很稳定地完成着训练,眼看着今天的十连败就快要达成时,在第九场时,发生了一件怪事, 原本安不知开场极为熟练地用了两个会导致他失败的漏洞玩着游戏,这两个漏洞分别是费用的性价比问題以及兵力的整体质量问題,这将导致他缺乏在正面战场上的对抗强度,而他却偏偏选择跟敌人在前线火拼,所以随着游戏的一点点推进,他便慢慢地被打成劣势,而他心里也放松下來, 但突然之间,对手改变了战斗风格,原本对手的大量兵力是在前线跟安不知火拼,就是这种节奏,才能让安不知的那两个问題称之为问題,可对手抽准了一个机会将安不知的召唤师打成了残废,眼看他召唤师就快死了,这似乎激起了他直接刺杀召唤师的yuwang,所以接下來的攻势全部绕开了安不知的前线,直扑召唤师, 如此一來,反而给了安不知这些高攻低防生物以攻击机会,对手的突然变化使得他有点措手不及,但他的部队就摆在那里,总不能不攻击吧,那就放水放得太过明显了,所以安不知只要硬着头皮打了几波,沒想到不仅顺利地将來犯敌军全部消灭,甚至隐约还拥有了反攻的机会, 这不行啊,安不知暗自琢磨着这怕是要坏事,于是再次心生一计:既然对手是要刺杀召唤师,那行咯,给你机会好了, 对方用得是丛林精灵,而这个种族最厉害之处就是刺杀召唤师时,可以隔山打牛,也就是即便有兵种在前面挡着,也仍然可以攻击到藏在他身后的召唤师,所以安不知很快在攻击中改变了战斗风格,他变得极为突进地采取攻势,并顺势让召唤师带着自己的所有部队杀入对方的领地, 召唤师看似非常猥琐地躲藏在自己的兵力后面,但其实对手只要一拿到关键牌,便可以将其秒杀当场,安不知装做并不知晓对方的这项特性, 谁知道这么一路打下去,他的攻势简直是锐不可当,敌人瞬息间被打得节节败退,似乎是完全无法组织起防线的感觉,虽然对手很认真地用部队在抵抗,跟安不知进行着交换,但好歹安不知的召唤师跟在后面压阵,普通的寻常兵力怎么可能会是对手,这一來简直是直捣黄龙的节奏了, 这不对啊,都你來我往地交手这么多回合了,怎么对手还沒來刺杀自己的召唤师呢,刚才他不是只想杀自己的召唤师么,怎么自己冲上门來,他反而放弃了, 安不知真是头都玩大了,心想这次真是被这菜鸟快要玩死了,现在的他已是骑虎难下:攻击进行得这么顺利,突然停下來一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而如果继续这么打下去,不出几个回合,对手的老家都要被自己给端了, 恰在这时,他又摸上來几张可用作召唤兵力的“墙”,看着这两张牌,他再次有了新的想法,二话不说就把这两张牌丢了当魔力去, 于是战斗又进行了几个回合,对手突然惊讶的发现,安不知打着打着,攻得实在太过深入,导致前线的所有兵力都折损得差不多以后,跟后面的支援兵力团脱节了, 这是什么情况,刚才不是攻得挺顺利么, 原來安不知的召唤师打着打着,将自己的部队死光以后了,后面支援离前线太远,而沒有來得及赶上來,其实这就是安不知将刚才那两张“墙”丢作魔力的原因,原本应该是用來做前进基地的两张牌,被他以哪种方式处理掉,当然会导致战线的支援线路被拉长,也难怪会支援脱节了, 在失去兵力的掩护下,安不知的召唤师只得仓惶逃窜,而这种机会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馅饼,对手如果再不吃掉,那简直就沒有天理了,果然,一个小远程部队轻松地追了出來,趁着安不知尚未回到自己兵力保护之前,一发三点攻击的远程打过來,按道理一般能打中两点就算是运气不错了,沒想到这次正好三点全中, 把安不知的召唤师给秒杀了, 哦,终于输了,安不知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想现在的这些玩家水平也太次了,居然要自己付出这么大的努力,才能勉强输给对手,这还才四十连败都沒到呢,如果继续朝后面玩下去,又会怎么样呢, 安不知一边想着,一边跟对手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就准备退出这个房间走人,结果还不等他行动,对方突然极为突兀地问了一句:“朋友,你该不会是在故意输吧,” 一看到对方发过來的这串信息,安不知的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完蛋了,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犯了错,竟被对手看出了破绽,难道自己的这三十多连败的成绩,今天就要终结在这里了吗, 正文 第312章:同门 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安不知还是装傻地问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哦,” 对手的虚拟角色便笑了笑,做出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别装了,难道你沒发现吗,我跟你在做着同样的事,” 这才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对方不说还好,安不知细细一想,倏然心惊,有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想不到,而只是隔了那么一层纸而已,现在被对方这么一捅开,他立刻就明白过來,前后联系起來仔细一想,可不是嘛,对手跟他來回几次纠结,其实一直就是在变着戏法地想让自己赢而已, 两人你來我往地大战了这么多回合,期间数次辗转反复,到了最后,竟发现是在互相争输,真是说出來都觉得好笑,但安不知再认真一想,不由得突然吓了一跳:对手说他跟自己做着完全相同的事,但问題这不是师傅之前教自己的一个训练方式么,对手是怎么知道的, 一边这样想着,安不知一边就顺口问了出來, 对手神秘地一笑,答道:“这你还沒看出來吗,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但我知道你就是他,如果是其他人在用这种方式训练,是不可能输给我的,这点自信我还是有,沒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相遇,真是有趣,” 听到对手如此说,虽然言语之间隐藏了很多信息,但安不知仍然敏锐地意识到对手是认识自己的,熟人, 他抬起头來看了看大厅里陈氏春秋战队的其他人,不,不可能是他们,自己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他们最为习惯的战斗方式自己早就记忆深刻了,如果是他们,自己刚一交手就立刻能察觉到, 所以,那就是刘小艺,师傅这一手自己当初训练过,他当然也是知道的,可也不对啊,师兄在这方面并不擅长,当初做这个训练时被师傅骂了无数次,应该也不会是他,难道是司马天地、梁天合一或其他人把这个训练方式告诉了别的人,有这个可能,等会得好好问一下,但最有可能的是,师傅又重新收了一个关门弟子, 既然有了疑问,安不知当然要问出來:“你是师傅收的关门弟子吧,” “嘿嘿,你居然不认得我,也对,你现在当然不认识我,这很好,我只能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对手嘿嘿一声坏笑,好像挺有敌意的嘛, 安不知暗自吓了一跳,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幸好,因为上次在战队比赛中,他这个ID已经在公众面前亮相了,所以他对手根据这个ID知道他是陈氏春秋战队的人,争输的时候可能就会出现问題, 所以他一开始在匹配时就隐藏了自己的账号信息,甚至连胜负数据都隐藏了下來,所以倒也不怕对手根据两项数据查到自己,一念及此,他也赶紧查了一下对手的信息,果然,对手的ID和胜负数据那里也都是一排排的问号,想必对方的想法跟自己一样, WBA作为一个虚拟竞技场,为了保障用户的安全,防火墙的设计甚至比某些城市级的防火墙都还高端,倒是不怕他给黑进WBA直接盗取信息,不过尽管如此,安不知还是有点担心,内心深处总觉得有那么些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个暴露在毒蛇目光下的老鼠,好像随时都会被对方吞噬一样, 所以他最后草草地回了一声:“那请你多努力吧,”便赶紧离开了房间,彻底结束了这场游戏, 对面那人愣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也退出了游戏,并直接退出了WBA, 在魔都一个明媚阳光照耀下的房间中,牧羊人伸了一个懒腰,将身前的个人终端推到一旁,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半躺着一个倒戴着顶鸭舌帽的扎着马尾的男子,应该是那个叫特瑞的人,他一见牧羊人的动作,便奇怪地问道:“今天这么快就结束了,” 牧羊人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哪里有这么快,我赢了一盘,” “什么,”特瑞这时的表情简直就是震惊了,他猛地从沙发上跳起來,直接冲到牧羊人的屏幕前,果然,在那个ID为Watcher(守望者)的下面,原本是干净而纯粹败绩,已经累积到342负了,现在却已经有了一场胜利的数字:1胜, “对手是谁,他是怎么做到的,”特瑞急问道, “也是我大意了,其实他已经有几次露出是在故意让输的可能,但他装得太像了,跟那些菜鸟的玩法简直一模一样,我不知不觉就被带了进去,然后在最关键的一次,我大概已经有点感觉了,但可惜形势已经逼得我不得不出手追击一次,结果关键时刻,我从來沒好过的运气突然之间好了起來,一下子将他召唤师给秒了,真是欲哭无泪啊,他在伪装弱势这方面真是登峰造极,我还不如他,”牧羊人吐了吐舌头,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特瑞稍一沉思,严肃地问道:“这么说,果然是他咯,” “还能是谁嘛,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出來了,正好,这个账号的使命也就到此为止了,”牧羊人一边说着,一边就真的从WBA上将这个ID删除了, 特瑞刚想劝说两句,却还沒來得及张口,牧羊人双手已经飞快地执行了一系列操作,“Watcher”这个不为人知的曾经的连败王者,便悄无声息地彻底化为WBA历史上的一粒尘埃, 看着特瑞那张想说又说不出來的脸,牧羊人只是淡淡地一笑:“你不明白,规则对我來说有多么重要,更何况这是他跟我约定的规则,这么多年來,我既然之前从來沒有违背过,从此以后也绝不会有任何违背的可能,” “对了,”牧羊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轻轻抄起一杯红酒,轻轻地举到特瑞的面前:“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也不是非常好的庆祝时间,不过,这总算是一个良好的开始,这使得我们的计划又朝着最后的成功迈进了一步,你可别说,我有预感,这次的计划一定会获取最后的胜利,特瑞,干得不错,” 特瑞闻言,赶紧恭敬的站起身來,微微地弯腰示意,却并沒有答话, 正文 第313章:烽火台 牧羊人饮下一口杯中的红酒,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继续问道:“怎么样,获取的记忆和经验有价值吗,” 特瑞点点头:“非常有价值,可以说是迄今为止最有用的一批信息了,靠着这些,很快我们就可以完成计划了,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点起所有的‘烽火台’的那天,” “那么,第一天使那边有什么消息么,别忘了他也是我们这次來的目标之一,在决定第二个目标之前,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先会一会先辈,” 特瑞摇了摇头,不无遗憾地回答:“很可惜,跟前几次一样,沒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我查到他之前主要活动的地点是一个叫魔盒的地方,可那里最近已经完全关闭了,跟他有若干关系的人也完全中断了与他的联系,他完全地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就好像在这里从來沒有存在过这样一个人,” 牧羊人撇了撇嘴,“这我倒不意外,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只有当他想找你时,才会出现,而如果是你想找他的话,则要看你是否有足够的运气了,不用再把时间浪费到搜索他身上了,按原定计划继续点燃剩余的‘烽火台’,” “大人神机妙算,小人多嘴问一句,如果那人不在这个城市,可如何是好,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牧羊人嘴角微微地翘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你居然敢怀疑我们的计划,别想了,这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他当初的势力并沒有大到那么恐怖,他只能选择在自己最熟悉的城市撒下所有的棋子,这样才能最方便他的成长,这么说好了,地方是他选的,这就是他的主场,如果他再逃避,就不是那个噩梦般的男人了, 特瑞凝重的点了点头,他明白所有的计划已到了最后阶段,无论是谁,都再也无法阻止这一切发生了, 此刻夕阳已慢慢地接近西边的地平线,落日最后的余晖照耀着这个城市,在上城区,此刻的风景格外地独特与迷人, 牧羊人信步走到阳台上,看着即将逝去的光明,双手交错紧紧地抓住另一侧的手臂,玻璃的酒杯在他的身后摔得粉碎,他喃喃自语道:“黑暗即将來临,该是分出胜负的时候了,我的兄弟,我的同门,” 然后,他沒有回头,一道命令却直达飓的电子脑内:“开始物色合适的人选,继续准备点火,” 与此同时,安不知从WBA上退出后,也在原地愣了半天,他完全捉摸不透对手是谁,到底准备干什么,只是凭直觉地认为危险,而他现在更拿不准主意的是:这个ID到底算不算作废, 对手其实从某种程度上來说,确实是对安不知的玩法表示了质疑,可从最后的对话來看,对方好像又不是从游戏中看出來的,而仅仅是因为认识他而已, 算了吧,安不知转念一想,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呢,就别忙做决定,这个ID在下一场战队比赛时,自己可能还用得上,所以直到这事被查过水落石出,否则就先继续先玩着吧, 安不知却沒想到,自己在隐约中,已经继承下一个永远也不为人知的黑暗名号, 决定下这件事后,安不知将视线转移到大厅里,只见这里仍然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战斗境况,不过,有了之前训练的经验,大家越发懂得讨论的重要性,所以在闷头先是打了几个小时之后,场中隐约再次形成了以汪柳明为首的讨论小组,众人就一些战斗中出现的细节问題,正展开着激烈的争吵, 安不知只是听了几句,脸上隐有笑意,然后便悄悄地走开,由得他们去自我发挥,有的门槛,如果不是自己跨过去,全部都由得人來带的话,那就沒意思了, 他径直登陆到宙斯II上,开始查询起所有人的成绩來,一开始,看着那些数据,安不知的脸色十分正常,却忍不住频频点头,这些人的潜力果然是不错,可以从这些成绩明显地看出來,大家慢慢地找到了感觉, 从一开始负责伪装的A角色占据碾压性的优势,慢慢地变成了A、B双方的均势,现在在几个特别突出的人身上,已然隐约可以看见他们在扮演负责识破的B角色时,渐渐有了压制A角色的味道, 而最令安不知意外的,便是任月生、任日生这两个真正的双胞胎兄弟,他们在扮演B角色时,成绩简直是突飞猛进地惊人, 再往下看,看到两个数据时,即便是安不知拥有粗大的神经,也不免眼角跳了跳,这是什么情况,见鬼了, 看着任氏两兄弟扮演B角色只需要十多秒钟便可以猜出对方特殊规则的成绩,安不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很明显的怒意,原因很简单,当这种成绩出现时,那个A角色便正好是两兄弟中的另外一人, 也就是说,当任日生扮演A角色,而他的对手B角色是任月生所扮演时,或者是两人的角色位置反转时,他们的成绩便只需要十多秒, 搞什么,安不知心中狂怒,脸上却沒多少表现出來,这简直作弊作得太明显了,就算是布置好阵型,也需要十秒左右,十多秒钟这点时间够干什么啊,最多也就互相递个眼色,这就猜出來了, 不是作弊还能是什么, 不过安不知还是给两人留足了面子,等到他们两人分别结束了当前的训练,才将两人叫到面前,不过他现在的脸色可是相当地不好看:“你们应该知道,鬼爷让我们跟着我,不是來跟我捣乱的吧,” “这……”任氏两兄弟互相对看了一眼,脸上略显迷茫,“这话从何说起啊,” 安不知看他们居然还装傻,脸色彻底地阴沉了下去,指着宙斯II上两人的那一项诡异的成绩问道:“这你妹的成绩,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我解释解释,” “呵呵,”哥哥任月生干笑了一声,略为尴尬地看着安不知,说道:“这可怪不得我们啊,这个训练项目啊,我们跟别人训练还好,但我们两之间,却是沒法正常训练的,” “为什么,”安不知一听这个,心说难道还真有隐情, 正文 第314章:训练小结 “因为我们兄弟两,本就是心意相通的,”任月生无奈地摊开双手,解释道,“我知道他心中所想,他也知道我心中所想,我们两根本就沒办法瞒过对方任何事,我们尽力尝试过不去读取对方所设置的特殊规则,可只要一旦开战,稍微精力一集中,答案就浮现在眼前,沒办法呀,” “哦,你们还有这等能力,”安不知兴奋了起來,这可是大为出乎他的意料啊,“为什么不早说啊,” “哎,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任日生调皮地笑了笑,说道:“我们见面的第一次交手,你在《卡森城》上击败了我们,鬼爷就教训我们,说亏得我们是双胞胎兄弟心意相通,居然反而因此互相忌讳,结果双双输给了你,你忘记了,” “哦,原來他是那个意思啊,”安不知在电子脑中过了一遍当时的记忆,然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是我理解错了,我还真沒明白过來,以为鬼爷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不过,”安不知的眼中却是彻底兴奋地明亮起來,“幸亏得知了你们的这个能力,如此一來,这次的比赛,我们倒是又多了一个秘密武器啊,哈哈哈,真是沒想到,还有着这么一张强大的底牌可以用,那如此一來,即便是这天子战队再多出什么手段,我们也是应对有余了,” 看着眼前狂笑着的安不知,任家两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满满的疑惑,这安不知,还真是奇怪,这种心意相通,也就仅限于他们两个之间而已,又不是什么逆天的能力,能有什么大作用呢, 这个下午的训练便只出了这么一件意外,对于其他人來说,倒是沒出什么特别的情况,安不知根据其他人的成绩,再分别去指导了一下他们的训练,便开始了他扮演A角色与大家对抗的过程, 这样一來,大家都陷入颇为头痛的境况:这厮在扮演A角色时简直太能骗人了, 以前看安不知在WBA中骗别人的时候,毕竟还是局外人,看得特别清楚,感受还不是特别明显,而这会轮到自己來和他对弈了,才知道了这家伙在骗人上面的天赋,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归结起來的重点,就是安不知太懂得把树叶藏在森林里的这种骗法了, 在这种特殊训练项目中,想要A角色直接暴露出自己所设定的特殊规则,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对于B角色來说,最正确的做法,就是逼迫A角色不停地使用各种战斗细则,这样便可以用排除法來一点点缩小目标,然后再用每3分钟可以猜一次的规则來从另一个方向缩小目标,两者相互交叉结合,便能一步步地得到最后的正确答案, 但安不知的应对方案却是,他一扫以往沉稳的战斗作风,在这个训练中,表现出十分激进和狂野的攻势,一时之间,大家连应付他的攻击都颇为吃力,加之他的攻击方式也不再灵活多变,而是变得十分简单粗暴,这样一來,他就有效地把许多的战斗细则都隐藏了起來,尤其是那些在被动防御中才会用到的战斗细则,更是完全被他封藏了起來,于是作为B角色的猜测,在无形中就困难了许多, 安不知看着眼前糜烂的战局,焦头烂额的对手,以及众人紧皱的眉头,忍不住点评道:“之前看了一下你们的训练录像,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題,你们是在为了训练而训练,交锋之中A角色方纯粹是为了隐藏而隐藏,而B角色也是单纯地为了试探而试探,” “你们要搞清楚一件事,我们是在模拟实战,这个训练是为了模拟在紧张的对战气氛中,我们也能保持极为敏感的警惕性,所以如果丧失了对胜负的追求,对战斗节奏的把握,只是为了猜测而猜测,那么到了真正交手的时候,你光把精力花去猜测他篡改了你什么记忆,却把整个战场都丢了,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训练内容要做一个修改,如果A角色落败,则视为B角色立刻猜测出了A角色所设置的特殊规则,相反,如果B角色落败,则视为B角色的本轮成绩作废,” 在说完这些以后,安不知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到东厂上班的时间了,今天是周日,是东厂里那些有钱人专门來光顾的一天,上周的那个吴财专门通过燕子來给安不知打了招呼,今晚他约了几个朋友,指名要安不知作陪,身为桌奴的身份,安不知推脱不得,便是要早点出门到东厂做准备了, 临走之前,安不知专门将陈羁风从战队大厅里叫了出來,嘱咐道:“刚才我过來之前,抽空看了一眼资料室里所有天子战队以往的战斗录像的目录,这怕是不行啊,这些资料总体來说,有的稍微有点太陈旧了,最老的都是十多个月之前的记录,而剩下的大部分对手都太弱了,我都不用看就知道天子战队跟他们打,根本不用全力就可以获取胜利,真正有参考价值的内容还是太少了啊,” 陈羁风也颇为为难地搓了搓手,面色尴尬地回道:“师傅说的是,我也知道,之前我都从沒想到会有把他们视为对手的那一天,资料收集上我都是随便弄了点市面上常见的玩意來充数而已,他们队的视频录像极贵,我这人虽然败家,但在战队这事上却不怎么乱花钱,所以就有了师傅你说的这些问題,” “嗯,但是,这个天子战队不简单啊,我怀疑他们不光是表面上篡改一两条规则记忆那么简单,应该还有一些其他的后手隐藏着,光是现在的这些录像,我只怕找不到真正的问題所在,所以嘛……” 不等安不知再说,陈羁风的眼神坚定起來,狠狠地说道:“既然师傅你都发话了,你就放心好了,这次就当我们拼了,放心吧,等你晚上回來,我就想尽办法买到一切市面上有关他们战队的视频录像,” 正文 第315章:姬家的实力 安不知便也笑了起來,拍了拍陈羁风的肩膀,劝慰道:“你也放心好了,这钱花得不冤枉,等到这次我们和他们打过,最后的结果和成绩一出來,那几场战报录像一定会引为经典卖出一个大价钱,而我们作为交手战队之一,想必也会得到一笔不错的分成,作为战队的经理人,你应该懂得这笔账的算法,” “还是那句话,师傅,能用钱解决的问題,就不是问題,赚多亏少也不是你考虑的问題,你只需要带领我们,走到那个最后的目标就可以了,”此刻的陈羁风,已经完全地收敛起來平常的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样,眼中所露的,尽是凶光, 这样便好,安不知放下心來,于是结束了这场谈话,出门到东厂上班去了, 凌晨时分,他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战队驻地,今天为了陪好吴财他们几个,他也算是费尽了心思,和他们大战数场,杀得畅快淋漓,这才得以提前结束夜场,早早地回來休息,一进大厅,便是看到正面的服务器架子上放了堆积成山的视频录像, 有的崭新的包装都还沒撕开,明显是刚买來的,而有的包装则明显黄旧了许多,显然是经过了一些岁月的冲刷,却保存得相当之好,一点边角都沒有折损,看來明显是有心之人的收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搞到所有的这些视频录像,看得出來,陈羁风的能量不小,决心也不小, 所有的视频录像旁边,放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用奇丑无比的字写着四个大字:“师傅加油,” 安不知不由地微微笑了起來,这个陈羁风,一旦下定决心去做某事,还是很给力的嘛,于是安不知便将所有的录像都搬到资料室里去了,他之所以早早地赶回來,就是想通宵地把这些录像研究一遍,他明天基本上也沒什么特别的事,干脆就早点把这件事给弄妥当, 于是,安不知便一看整个通宵,后半夜便是在此静静度过, 当安不知一大早从资料室出來时,整个战队驻地里还是一片寂静,沒有一个人起來, 虽然陈氏春秋也算是财大气粗的战队了,但天子战队这个级别的战报记录,还是要花费相当昂贵的金钱才能买到的,所以即便是陈羁风花了大力气來收集,其实安不知能看到的也大多都是市面货,其中珍藏比较少, 而安不知的主要精力几乎全花在这些珍藏上面了,这些所谓珍藏其实不过也就几个而已,全看完一遍只花了二个多小时的时间,但他又觉得只看一遍恐怕不够,总有一些地方让他隐隐觉得不对,如果这天子战队只有这么一手能力的话,是断然无法在排行榜上坚挺这么多年的, 能在亚太区上呆在前十的队,哪个能沒有些手段,若是天子战队破绽如此明显,早便是被别人灭了无数次,还轮到得到自己, 所以,不能小看对手,一切需得以谨慎对待, 安不知便将那些录像翻來覆去地研究,这一看就是整个通宵,直到确实脑子已经有点不行了,他才从资料室里走了出來,刚刚看过的那些录像使他终于明白,之前自己到底有多么天真了, 天子战队,这个巨大的怪兽,竟然是如此恐怖的战斗机器,当真正的决死境地來临时,他们又将爆发出何等恐怖的爆发力,自己之前所见识到的姬和,不过是冰山一角, 想到这里,安不知擦了擦头上渗出的汗水,他并不打算将自己刚刚发现这些秘密告诉所有人,就在刚才一遍又一遍地观看天子战队的录像时,他便已经慢慢地制定出一个严密的计划, 这将是一个极为大胆的策略,它的前提不仅仅是欺骗敌人,甚至还要欺骗自己,而最好的欺骗自己的办法,就是压根就让他们完全不知情, 当然,这其中蕴含着极大的风险,可是沒关系,安不知在内心将本次比赛的排阵反复调整了半天,从昨天的训练成绩來看,在他的心目中,这个出阵应该是沒问題了,胜率差不多能有40%左右,算是相当不错了, 可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梁天合一又要上场,为了不提前透露战术,所以便不能让他來计算这个概率,有这么个概率计算器却不能好好利用起來,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找汪氏兄弟來算了,真是浪费啊,如果由梁天合一來算,得出的结果一定是更为精确才对, 想好了这些,安不知随便折腾了点吃的,倒头就睡, 等到他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起來,只见所有人都各自井然有序地在训练,都不需要他额外多说什么了,于是安不知自个起來,洗了个冷水脸,打算随便吃点就也加入到训练中去,这时,凡心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安不知,我们今天晚上必须去美与兽一趟了,之前理查德已经打了好几次招呼,你必须这段时间里去一下,” 安不知点点头,答应下來这事,是有蛮长时间沒去了,正好今天星期一,是东厂生意最为悠闲的时候,一般是不需要安不知去当班的,所以他便立即在电子脑里跟燕子联系上,请了个假, 然后再训练了一个下午,第一个训练项目在达到十连败的数量后,安不知便将这个数量锁定了下來,也就是说大家每天就只要做到这个数量就可以了,沒必要再每天不停地增加连败训练的数量,以防止过于庞大的数目吞噬掉掉大家所有的时间, 而在今天自己的训练项目结束后,安不知也沒有继续进资料室观看录像,晚上马上就要在美与兽参加赌局,他需要将自己的精神状况调整到最佳状态,就沒必要再去看天子的那些神战术虐心了,他先是叫來汪氏两兄弟,因为这次排阵,他并不打算让他们两上场,所以便征求了他俩一些胜率上的问題,然后再喊來了任氏两兄弟,让他们专门针对其心灵相应的能力进行一个特殊的强化练习, 正文 第316章:美与兽的历史 弄完了这些,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安不知便和战队里的其他成员纷纷打了个招呼后,便带着凡心一同出门了,直奔同在上城区的美与兽俱乐部而去,虽然这个地方对安不知來说暂时已经沒有多大必须要去的必要,但看在凡心的份上,却还是得走上这一趟, 刚一走进大堂,两人便就此暂时分开,虽然凡心是安不知的专属女仆,但作为美与兽的员工,凡心自然是还有一些她的工作必须要处理,别的不说,光是迎宾的工作就有她一份,而且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有化妆、洗澡、更衣、选鞋……总之,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她, 而安不知便正好趁着这段悠闲的时候在俱乐部里随便转转,以前每次來都急冲冲地直接往楼上跑,这次他正好干脆在楼下随便看看,一边随意地走着,一边还真发现不少好玩的玩意,比如这里的赌局开得要比东厂华丽正规得多,甚至还允许旁观客人对正在局中对弈的玩家下注, 安不知随意换了几个筹码,在场中乱扔着玩,其实这里也有桌子在玩国战,安不知凑过去看了一下,发现在这些局里面居然还加了全新的武将,这也是生产这款游戏的防火墙公司为了保证内容新鲜度的一种做法,新的内容当然就意味着新的经验,就会进一步加强以这个游戏为内核的防火墙强度, 但安不知只是看了一会,便瘪了瘪嘴决定离开,他下注的人玩得太烂,害得他瞬间便输掉了不少筹码,之前站得稍微累了点,他便在旁边的休息区坐了下來, 刚一坐稳,安不知便发现这休息区里也有很多的花样可以玩,比如自己之前在VIP室打的所有国战视频,在这里随便一台个人终端上都能随意点播,这个安不知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发现不仅是他在美与兽的所有视频都有,实际上,所有在这里曾经玩过三国杀国战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对应的录像视频, 只要用电子脑进行登录,然后以人名來进行搜索,或者干脆就直接以时间为关键词进行搜索,便会分门别类地出现整理归纳好的所有视频, 反正时间也还多,安不知便干脆点了份饮料,一屁股在坐下來,随意的调出录像看起來,他在选择时,首先看的是所有以黄玉为主角的视频,这一看不得了,居然出现了一大堆的视频,想想也是,黄玉在这里已经占据了第一名快三年,如果就算她每周举行的三场绅士战全部出场,也应该有300多部,这么多的视频,根本看都看不完, 于是安不知咱以时间为排序,重新整理了一遍这些视频,从她刚來美与兽时那些最原始的视频看起, 安不知只是随意地看了几个,很快便发现到一件事:黄玉在刚來时,根本沒有现在这么厉害,实际上,作为打牌的技巧來说,黄玉的水平在一开始就是那么强,经过这三年的磨练,她的水平当然是成长,但两者相比较而言,还不是质的变化,但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却完全沒有现在的预判能力, 难道这玩意还能后天学习, 说实话,安不知对黄玉这开作弊器一样的玩法介怀很久了,明明说好是在用智力和赌运來玩的游戏,很突兀地出现黄玉这样的人,即便现在已经是自己的队友了,他也老是对这事很不舒服, 毕竟安不知也算是一个纯技术性的玩家了,像兰乐这种靠外交的玩法,他都能理解,甚至还能同样地通过外交去战胜他,但黄玉这种完全沒有任何科学能够解释的能力,如果仅仅只用“超能力”來解释,那可就太牵强了, 于是安不知干脆就研究起这些最开始的视频來,结果不研究还好,很快安不知又发现了更为费解的事,不仅是黄玉有问題,连刚刚说到的这个兰乐也有问題,在一开始的视频中,黄玉的桌上根本就沒兰乐这个人,大概是在黄玉出现了半年多之后,黄玉那时已经升到第三把交椅的位置上,兰乐出现了, 当她在一开始來到美与兽时,岂止是弱,简直是根本不会玩,一直在后排位上纹丝不动,甚至眼看几次都要因为客人太菜而被人丢上床了,不过在那时起,兰乐就有一项本领很强,那就是能说会道,而且极会装可怜,正好在当时,黄玉为了继续向前突破的,迫切地需要一个盟友,于是相中了不怎么起眼,却拥有有足够外交能力的兰乐, 安不知沒有从这些视频中看出她们之间是怎么在私下进行了联系,但是突然从一个时间段的视频开始,兰乐迅速地崛起了,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需要看别人眼色的小人物,黄玉和她的配合打得十分巧妙,由兰乐去挑拨离间其他所有人的关系,而黄玉则利用她强大的爆发力和攻击力横扫千军, 从这些风卷残云般的战局中,安不知仿佛都感受到当年两人的意气风发,只用了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黄玉终于干掉了当时的第一和第二,步上了皇帝的宝座,而兰乐更是平步青云般地直接冲击到第五席的位置, 安不知瞄了一眼这些视频的时间,便已知晓:这一切,都发生在两年半之前, 沒想到只是不断地看这些对局场面,就能看到美与兽这些核心女仆的整个历史进程,这倒是安不知所沒想到的地方,而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題是:在黄玉登上第一位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黄玉和兰乐会反目成仇呢, 安不知兴高采烈地继续又往后选择了几个视频,正准备打开看看,这时大厅里已经传來理查德的声音:“Welcome,各位先生,今夜的绅士之战又准时和诸位见面了,我是荷官理查德,请参加绅士之战的十位贵宾携带女仆移步VIP室,按自己的号位落座,同时,转播厅已经开盘,诸位客人中有兴趣的可进行下注,祝各位有个愉快的夜晚,”, 正文 第317章:作弊 听到理查德的这一声呼喊,安不知顿时明白自由时间已所剩无几,与此同时,电子脑中也立刻传來凡心的呼唤,安不知一边应付式地回答着她,一边在眼前的个人终端上又将一段视频打开,只瞄了一眼,他就看很出了一个巨大的问題:在这一场局中,兰乐的眼神变得十分闪烁,不再似以前那样清澈兴奋,而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安不知却早已经见过许多次了,正是龙开颜, 这么一想的话,安不知才突然回过味來:黄玉登顶之前,兰乐侍候的男赌客从來都沒有固定过,几乎每次都是一副生面孔,而这个龙开颜更是从來沒出现过,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龙开颜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安不知现在却无从得知,因为得了消息的凡心过來找着他,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就将他往楼上拖,后來发生的事便就此成为一个谜团,安不知暗自下定决心,等今天晚上的局一结束,就过來将这后面的视频录像统统看一遍,而目前來看,这个疑问,只能暂时埋藏在他的心里了, 两人轻车熟路很快便随着其他人一起进到VIP室里,各自坐下, 汲取了上次被兰乐暗算的经历,安不知这次一坐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量了一下场中所有人的表情和神色,上次的那个8、9、10号三人组合的妹子倒是只换了一个,安不知现在的座位已经是5号了,其他前面4人当然沒有任何变化,至于中间的6、7号两个人,老实说,安不知对她们可是一点印象都沒有, 但突然安不知发现了一个跟以往不同的地方,一直半躺在兰乐身后的龙开颜这次带着一股邪恶的笑容,就趴在桌上,眼中放光地盯着黄玉笑,而兰乐则老老实实地坐在了他身后,看來,他们两人的位置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啊, 而正当安不知全神贯注地在这些男人和女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时,突然从他的电子脑里传來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那声音的声调十分奇怪,就像是某种生锈的机器在艰难转动时所发生的刺耳噪音,但奇怪的是在这种噪音里面却还有着某种声调和音节的变动,所以虽然是很奇怪,但安不知还是听出了对方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对他说话, “不用再看了,今天晚上,我们两个都不会好过的,龙开颜亲自上桌了,所以这桌子上的人,只怕除了你我都有可能早被他买通,” “你是谁,你……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安不知极为地震惊,在内心深处不自觉地如此想着,之前早就说过,这间VIP室的电子屏蔽系统极为强大,功能也相当齐全,别说两个人之间的电子脑通信了,就连使用电子脑进行最为简单的脑网链接都不可能完成,所以,这个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式在跟自己说话,这就变得相当重要了, “我是黄玉,” 听见那嘶哑的声音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安不知人顿时完全地呆住了,在电子脑里情不自禁地想道:“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怎么做到的我等会再给你详细解释,你先认真地听我说,这次龙芯來是下定决心要除掉我了,而在我被她们弄掉之后,你也不会怎么好过,所以这次你必须尽全力地帮我,作为交换,我会将我身上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你,现在第一局已经开始了,你先选武将,听我慢慢说,脸上的表情自然点,不要被她们发现了,” 安不知这才回过神來,果然发现自己的面前已经被理查德发过來好几张将牌了,他的手刚一接触到那牌面,立刻便觉奇怪,平常都是只发五张将牌的,今天怎么给了六个, 不等他把这点疑惑问出來,倒是身后的凡心十分体贴地靠过來,在耳边轻轻地说道:“我也是刚才才接到俱乐部方面的通知,今天晚上的赌局开始加入新将,” 安不知不听凡心的解释倒好,一听便立刻不满地抗议道:“这为什么不提前说,现在才告诉我们是什么意思嘛,我现在能不玩吗,” 理查德冷哼了一声,态度冷淡地解释道:“就事所有人都知道,就你上次缺席所以不知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哦,你当然能不玩,不过我之前就专门给凡心说了,如果你今天再缺席,你这骑士的名额就直接取消了,所以要离开随时请便,另外补充一点,考虑到大家都沒有新将的经验,所以在分发将牌时,给了大家五张旧武将牌,而新的武将牌每人只有一张,所以你如果觉得自己对新武将不熟悉,可以直接考虑不用,” 安不知心想这不是逼着老子输么,自己根本就沒有用这新武将的经验,跟你们玩个屁啊,正打算继续再说点什么,黄玉的声音再次在电子脑里响了起來:“别浪费时间和他争执了,你今天不光是为了凡心,就算是为了我也要留下來玩,现在你先随意选两个武将出來,我先给你解释一遍事态的发展,” “别急,那你先给我讲讲你那个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为什么每次你都知道我们选的武将是什么,”安不知也知道自己走不掉,心道既然如此,还不如赶紧先把这个最关心的问題问了出來, 黄玉那声音长叹了一声气,说道:“其实很简单,因为我作弊啊,” “操,”安不知刚听到这里,下意识地就骂了一声娘,感受到周围其他人投射过來的奇怪目光后,他灵机一动,将一把武将牌猛地甩到桌面上,狠狠地骂道:“这什么鬼玩意啊,看不懂,” 理查德皱了皱眉头,知道他心情极为恶劣,便只是收走了安不知丢下來的武将牌,倒也沒和他额外多计较什么, “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其实我并沒有用多么神奇的手段,是你们陷入了误区,”黄玉等安不知冷静下來,便继续在电子脑里解释道,“不错,这间VIP房间的采取了全息投影桌的方式,并且还有高功率电子信号屏蔽网來拦截信号,所以想不惊动任何人地修改数据,都是痴人说梦,” “但是,‘调包’做不到,却并非意味着我就不能‘偷看’啊,” 正文 第318章:新的武将 “啊,你的意思是,”安不知想了一想,仍然不是很明白黄玉的意思, “简单地來说,这张桌子本身就是一台巨大的个人终端,只不过我们每个人在玩的过程中都在往它里面进行信息输入,而我们所输入的所有信息,则都会通过理查德面前的操作台來进行处理,所有他所在的位置就是这个大型个人终端的中央处理器,它所处理后得到的所有结果便直接显示在理查德的电子脑里,也就是说理查德就是个人终端的显示器,” “只不过他这台显示器可不会让我们看到里面的信息,他既是一个观察者,也是一个监视者,他的主要作用是维持牌局的进行,以及通过观察这些数据,來判断我们是否有任何作弊的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在游戏开始后,所有会用到的卡牌和骰子等一切道具,都是通过他的手,以电脑随机运行的方式实体投影产生,” 安不知并非笨人,只需要黄玉这么一点拨,便立刻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在电子脑中回应地想道:“懂了,只要明白了这个原理,接下來要做的事就很简单了,你所谓的‘偷看’就是截取和偷看理查德电子脑里的这些处理后的完整信息,我猜你大概是在他的电子脑了隐藏了一些简单的小程序,将他所看到的所有信息都偷偷发送给你,” “聪明,跟你说话的好处就是不用浪费时间,不错,接下來我就只只需要在某个不为人注意的时候,攻破理查德的BOARD,然后在他的电子脑里放了一个物理脉冲式的发信程序,这样便正好能逃过这里的所有信号屏蔽装置,但这个装置传输出來的信息不能太多,同时也为了不做得太过明显,而被人发现,所以我就只让他发送我们所有人的武将信息,” 最后黄玉总结道:“现在我同样是通过这种方式來跟你进行交流,你刚才问我这是怎么办到的,这就是我所使用的办法,” “那么,接下來便只有一个问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促使你不惜将所有的秘密都说了出來,”安不知再问道, “这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几乎是要从我和兰乐以前曾经的合作开始讲起……” 安不知听到这里,立刻打断对方的思维,在电子脑中想道:“以前的事就不用讲给我听了,我基本都知道了,你就从兰乐帮你成为了第一席开始讲起吧,” “哟,你倒是很会打听嘛,后來的事就要从龙开颜说起了,你还不知道吧,这人就是龙芯來的亲生儿子,哼,一个典型的二世祖,他别的能力都极为一般,就只有一个优点,继承了他老妈那不要脸的性格,此人眼光极为毒辣,而且做事滴水不漏,能在这种烟花之地做事的女人,哪个背后沒有点故事,这个坏胚子就花大价钱,收集起这些女人的情报,然后从里面挑出能作为确切把柄的东西,以此來控制别人,” “所以只要是被他看中的女人,沒有一个能跑得掉的,要么被搞上床,要么就成为他手上的傀儡,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兰乐当时到底是被他拿捏住了什么把柄,总之她义无反顾地背叛了我,投奔到了龙开颜的帐下,不消几个月,便从原來的第五席进逼到第二的位置,” “正当我几乎要处于绝境之时,倒是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变数,那就是桃灵,当时她是被大饼带來美与兽的,我不知道大饼到底花了多大的代价,又是带着各种目的來到了这里,但是这么久以來,她是唯一一个完全不被龙开颜所控制的女人,全靠了她从中周旋,我才跟他们僵持到现在,而如今,桃灵不见了,平衡被打破,我需要一个新的搭档,从目前來看,你就是那个最适合的人选,” “本來我也不需要跟你合作到这种程度,但是今天的形势有点不一样了,我得了消息,龙颜开今天是下定了决心要把我搞掉了,哼,老娘是何许人也,岂是他们说弄掉就弄掉,跟他们拼了,” 听到这里时,安不知便有了新的疑问:“奇怪,听你这么一说,为何你却一直沒被龙开颜控制住呢,你这姿色,可不要说是他沒看上你啊,” 电子脑中那声音嘶哑地干笑了一声,只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因为我沒有把柄,所以他不可能控制我,” 安不知听到这里心中大奇,正要再进一步发问,两人在电子脑中的对话却只能暂时先进行到这里,因为桌面上所有人的筹码已经下好,武将也决定好了,这一局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放好武将牌,拿起手牌,安不知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一时激动,武将都是乱选的,颇有些心慌地翻开武将一看,居然是魏国,而且里面还有张完全陌生的脸,好歹魏国都是防御将居多,自己这次正好拿到的是两个防御将, 不过一不小心拿到个新将,李典,这是什么玩意,明明这家伙在历史上不是个武力型武将么,这么才是个三血将啊,真是无力吐槽,再仔细看了一下技能,还好,起码技能还是很给力的, 第一轮的形势比较缓和,都沒什么人做出过激的行为,探路的全场攻击牌也沒有出现,平稳的局势到了安不知这里时,他刚摸起两张牌,电子脑里突然传來一个声音:“这一轮群雄势力大,先杀群雄,合力一起先干掉4号,” 安不知不禁听得心中一乐,心想黄玉这能力还真是方便,啊,不对,自己已经知道那不是能力了,是她作弊得到的场外信息,但无论如何,作弊是她在做,自己却能享受起來,所以此刻自己用起來,自然也毫无负罪感,果断就一刀朝着下家4号递过去了, 像这种毫无理由的探路刀,一般是沒什么理由的,4号红昙和她身前的男人也沒有表示出额外的不满,只是闷哼了一声,就动手将自己的血放掉了一点, “哟,打中了啊,哈哈哈,來发动个技能吧,”安不知一看就乐了起來,反正也是第一轮,自己又是魏国双防御将组合,干脆亮一个出來做风向标也可以, 正文 第319章:忘隙与穿心 “我这个技能,在受到别人的一点伤害,或者自己对别人造成一点伤害后,可以和对方一起摸一张牌,技能名字叫忘隙,意思就是忘记我们之间的过节,怎么样,让我们忘记之前的仇恨,从此以后还是做好朋友吧,”安不知一边调侃着自己的技能,一边将其发动,和4号一起摸了一张牌, 4号还是冷冷地一张脸沒跟他说什么,但结果安不知却一摸摸到张诸葛连弩,他脸上的肌肉扭曲地抽动了一下,心中暗道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这是上天不给自己这个做个好人的机会吗, “别想那么多,一起速度搞死他算了,”现在黄玉能听到安不知内心的想法,所以在第一时间立刻帮他做出了决定,立刻出声催促道, 安不知无奈地点点头,将诸葛连弩放下,又是一发“杀”朝4号送过去, “妈的,你刚才不是说让我们忘记之前的仇恨吗,”红昙一看便怒了,这之前打中一个杀,还可以说是例行公事随便用用牌,但这第二发就完全是搞针对了嘛, 谁知道安不知一脸无辜,毫无廉耻地嬉笑着回答道:“刚才的仇恨确实已经忘记了,所以这就是新的仇恨嘛,要不你就再中了这刀,我们继续忘记仇恨做好朋友吧,” “呸,谁要和你做好朋友,”也不知道刚才4号是否摸到的是“闪”,还是专门存了一张來保命,一看安不知还继续搞他,当然就立刻掏了出來,逃过这一劫, “哎哟,做不成朋友了啊,遗憾,”安不知却还不忘记继续调戏一下对方,嘻嘻地笑着,就此让过回合,这毕竟是他的第一轮,手里的杀牌并不多, 再轮到4号时,他却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举动,他摸了牌以后摆了把武器,便直接对着黄玉招呼过去,要知道黄玉这时不要说翻将了,连动都还沒有动过呢,而且安不知刚才连打他两次,又是一个明显的魏国,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來看,他都有足够的报复理由,除非只有一种可能,安不知正好打到一个魏国的自己人, 安不知刚产生了这种挺不好意思的想法,但马上就否决掉了,因为黄玉明确地告诉他了:这是一个群雄,而黄玉绝对不会在这种问題上出错, 果然,安不知刚想着这些复杂的问題,那边4号已经翻开了自己的武将,果然是群雄的吕布,这货的“无双”技能一旦发动,对方要出两个闪才能闪避他的杀,安不知确定他阵容后就更奇怪了,明明4号跟自己都不是一个势力,他难道还真忘记了仇恨啊, 且不论安不知作何感想,这边黄玉自然是沒办法打出两个“闪”了,这么大前期的,牌都沒有屯过一次,谁能有那么好的运气起手摸着两个“闪”啊,于是这就要动手减血, “慢点,你不需要减血,”4号一边说着,一边翻开了自己的另外一个武将,却是安不知以前沒见过的新武将,,张任, 安不知好奇地研究一下那武将的技能,才发现这货真是个自爆兵啊,野是够野的,但是伤敌1000,自损800啊,他在攻击打中人以后,发动技能,便可以防止这点伤害,并使被攻击方选择两项之一: 要么失去所有装备(至少要有一个装备才能选择这项)并流失一点体力,要么就彻底丢弃副将, 这个技能说厉害吧,当然厉害,能杀掉敌人的副将,或者将敌人的装备全拆掉,但问題是,技能发动却有两个前提,第一,是目标必须还有副将,也就是如果沒副将的话,这个技能就发动不了,第二则是目标必须和他是不同势力, 换句话说,选这个人做武将,最大的作用就是杀掉敌人的副将,可如果敌人的副将沒了,他自己也就沒用了, 现在黄玉才第一轮转过來,都还沒轮到她行动,她又怎么可能摆装备出來呢,这一击她既然闪不开,那当然只能选择丢弃自己的副将了,于是黄玉立刻就明白过來对方的意图,只能无奈地将主将旁边的副将丢掉, 这三国杀的国战里,大家每人都要使用两个同一国家的武将,一个称之为主将,一个则是副将,之前提到过的许多组合,都是介于两个武将之间的技能组合,而黄玉所谓的爆发力和攻击力,当然全都建立在两个武将之间的配合上,现在她还沒行动,就少了一个武将,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安不知猛然惊觉,说不定,4号就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封杀黄玉, “你也想到了吧,从他们上次开始启用新将时,我就觉察到了他们的目的,这个龙颜开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既然决定了动手,那就绝对不会给我留任何后路,你再继续看下去吧,如果我的直觉和情报沒错的话,这样的事情,在今天晚上会一直进行下去,”黄玉的声音此时听來,充满了无力和厌倦感,也许,在这个地方呆了三年,已是她的极限了吧, 果然,在剩下來的赌局中,虽然其他人再沒有做什么刻意针对黄玉发动过攻击,但其实这场战争在一开始就爆发,并且以无比快速的手段已经就结束了, 黄玉在第一回合还沒有行动时便失去了一个武将,便彻底地丧失了她最引以为豪的爆发力和攻击力,从而完全失去了破局的能力,皇帝,虽然还是那个皇帝,但此刻,却是一个失去了力量的王者, 安不知的魏国这盘倒正好遇到一个大国局势,而他的李典刚好在队伍中可以起到一个团队辅助的作用,比如只要有任何一个魏国放“南蛮入侵”或者“万箭齐发”这样的全场攻击牌,他就可以果断选择掉血,从而使队友和自己都得到一张手牌的补充,魏国本來就缺乏辅助能力,突然有了他这么个万金油,顿时大家都觉得十分稀奇,所有的魏国都全力保护他, 于是这盘游戏结束时,黄玉毫无作为,人头都沒有拿到一个就输掉了赌局,而安不知却跟着大部队一起拿到了首胜, 正文 第320章:只能你赢! “我这边倒是沒问題了,你怎么办呢,”安不知在心里悄悄地向黄玉问道,他这盘能打得这么顺利,其实全靠黄玉提供的情报,如今的他就好像已经化身为黄玉,却还拥有着自我的记忆和经验, 在整个战局一开始,局势的所有变化就已经掌握在他安不知的手中,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形势大好,唯一能形成威胁的只有群雄,所以专心干掉身边副将是张任的4号群雄,也因为4号的威胁太大,所以必然其他队友都会全力协助他,接下來该什么时候打什么人,谁一直在隐藏实力,可以带着大家去把他的武将给强行逼出來,谁是自己人可以完全不用顾虑…… 所有一切,就像一张清晰的地图般摆在他的面前,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他就可以提前预测到它的发生,这简直就是开着作弊器打战略游戏,敌人看不到自己在哪里,自己却可以千里之外取人性命,这么个玩法,当然是很轻松地就获取了胜利, 但安不知玩得太轻松,也沒办法解决黄玉当前的问題啊, “还能怎么办,我是想不到什么办法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们总不可能回回都拿到这种奇怪的武将,”黄玉无奈地回答道, “嗯,那就先这样好了,” 于是第二盘再开,这次黄玉打起了精神,在所有人选定武将的一瞬间,就将所有的人的武将配置给看了出來,令她愤慨的是,这一盘她终于看清了龙开颜所布下这个局的真面目, 由于理查德的思维基本上完全被黄玉所监控着的,所以两人很快就明白过來他所动的手脚,在游戏开始时,理查德不是说为了公平起见,给每个玩家发五个旧武将,搭配一个新武将么,这个看似服务玩家的改动,其实里面隐藏着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理查德可以更方便地将张任配给一个内定的玩家手里, 理查德作为一个正经的荷官,并不是很擅长帮人做牌,要他从76张洗混在一起的武将里面,准确地抽出“张任”并发给指定的玩家手里面,其实对他來说还有些难度,但是如果把新武将牌单独清理出來放在一边,要他从这里面把“张任”发给指定玩家就比较简单了, 他只需要记得张任的大概位置,然后在差不多快发到那个位置时,连续几张武将都发给他们自己人,便可以保证张任每轮都出现,并且一定在他们内定的自己人手里,接下來,这个人只需要保证能选出群雄势力就好了,六张武将,里面已经有一个群雄,在剩下五张武将里面再出现一个群雄的概率,还是相当高的,而且考虑到理查德在做牌,这就几乎是一定能选出群雄了, 从发牌的顺利來反推,安不知他们大概也可以得知,在这张桌子上加入了这个反“黄玉”同盟的人分别有:2号兰乐(龙开颜)、3号兰斯洛特、4号红昙、7号和10号,居然这次又有整整一半的人联合在龙开颜的旗帜下,前五席除了安不知更是全部都在敌人那边,这还只是估计而已,其中6号和9号其实也很有可能是他们的人,形势真是相当危急啊, 而另一方面,安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黄玉道:“要不你也选成群雄吧,然后提前把身份翻开,他们就不能主动攻击你了,” 黄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这回合无论怎么选,都沒办法配出群雄势力,看來理查德不仅在给自己人做牌,甚至也沒忘记照顾她, 所以这一局开始后,果然第一圈又出现了“张任”这个武将,这次是2号龙开颜亲自拿到,他打开武将,毫不犹豫地就对着黄玉出手了, 不过这次,安不知灵机一动,发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題,其实刚才那局也有这个问題,只是他和黄玉都沒注意而已,这就直接对着理查德问道:“黄玉这种连武将牌都沒翻开的人,按道理应该是沒有势力才对吧,张任的技能是说要对不同势力的玩家才有效,这应该不算不同势力吧,” “这……”玩了这么久,安不知还是第一次看到理查德露出这种显得理亏的表情,他回答不上來,求助地向龙开颜瞄了一眼, 龙开颜毫不在意两人的眼光,大声地笑了起來:“安不知小兄弟有所不知,在我们这里,为了让国战的节奏更快更明朗一点,暗置的势力就被当做是跟自己不同势力來处理,” 听他这种别扭的解释,顿时,别说是安不知和黄玉了,连兰斯洛特身后的爱丽丝都露出了几份不屑的表情,这种规则,之前从沒专门的说法,一般來说,在以前都是说沒有翻开武将的“沒有势力”,所以在处理“相同势力”或“不同势力”时,大家都默认为不能将沒有翻开武将的玩家算进去, 但这个说法沒有专门的固定的说法,也就意味着随时可以改动,现在出了这么个新武将后,居然直接就被龙开颜在口头上改成“暗置的势力就被当做是跟自己不同势力”, 这尼玛的就算赌场是你家开的,也不带这么玩的啊, 安不知被恶心得说不出來话來,那龙开颜却继续呵呵笑着:“之前早就给安兄弟说过了,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直接问我家的兰乐好了,她最热心了,最喜欢帮助新人了,好,我们继续吧,” 这会安不知真是被这家伙气得血都要吐出來了,偷瞄了一眼黄玉,只见她的脸上也晕开了一朵红色的云彩,不知她此刻在想些什么,安不知略微一凝神,这才终于从内心里听到來自黄玉掷地有声的宣言: “很好,既然这群混蛋今天晚上一定要老娘输,沒问題我可以输,但是,赢得绝对不能是他们,安不知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晚上你必须赢,” “什么,”安不知生怕自己沒听清楚,震惊地反问了一句, 只见黄玉脸上的红晕更重了,她狠狠地刮了安不知一眼:“还要说得多清楚,就算我今天晚上要输,也只能是你來赢到我,” 正文 第321章:落后 安不知听到这里,才终于搞清楚了黄玉的意思,脑子里立刻便想到了那等邪恶的画面,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來,两人顿时相对无语, 好半会,安不知忍不住自己有些羞涩而狂喜的心情,吞吞吐吐地在内心里问道:“你确定么,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哦,” “哼,事到如今,我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你那些猥琐的念头先别冒出來,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就算我全力帮助你,要在这群虎视眈眈的混蛋里面拿到第一也是很困难的事,你给我打起精神努力点,要是这样你输了,我……” 后面的话,黄玉沒说完,但听得出來,从她的口气里充满了惆怅和厌倦感,原本应该是某种重大的决定,此刻听來却充满了好像要破罐子破摔的无奈,即便是提出了这样一个对安不知充满诱惑力的建议,都沒有向他索求任何东西,如果自己一旦失败,她会做何选择,安不知此刻真是想都不敢想,当然,也沒有问出來, 看來,黄玉也是终于明白到,今天晚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这个为她设计的致命陷阱了,她唯一能有尊严地做出的最后选择,就是到底被龙开颜得手,还是干脆便宜安不知, 这其实对她來讲,根本构不成选择,她宁可死,也不会委身于龙开颜, 带着这样的决心,在这一局接下來的赌局中,黄玉干脆就做得更彻底了,打法也豁然奔放起來,她不管不顾地用着单将拼命地朝着兰乐集团开火,很是吸引了对方的火力,再加之她这次有了戒心,专门在主将里放了一个极难被打死的“庞统”,所以即便是失去了副将,她仍然能奋战很长一段时间, 相反,得了详尽情报的安不知却一直保持暗将的状态,坚持着不翻开身份的打法,直到战局进行到最紧张的时刻,他才猛地翻开双武将,瞬间便果断地收割走魏国一个人头,并顺势将这个唯一能跟自己所在势力对抗的大势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这一盘游戏下來,黄玉再次落败,而安不知却再次获胜, 连续两盘的结果引起了龙开颜的警觉,他脸上仍然笑吟吟,口气里却充满了醋意地对着安不知说道:“今天晚上安兄弟运气不错啊,” “承让了,承让了,狗运而已,根本就是抱你们的大腿而已嘛,哪里比得上你们啊,”安不知随便敷衍地客气了两句,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明白,这就是已经被对方盯上了, 再开第三局时,安不知选了一个更具有爆发力的组合,战局刚一开始,便和黄玉商定好了策略, 才第一圈转到一半时,这次是3号翻出了张任,直接把黄玉的副将给废了,到这时两人也看出來了,对方的计划之周密,已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他们不仅是安排好了打手,甚至连出牌顺序也牢牢地控制住了, 由于黄玉的位置是1号,所以他们每次在局中都都是尽量安排数字号码大的玩家先死,比如9号,10号,这样一來,黄玉的行动顺位就是最靠后面的几个,这样一來,别说她拿不到“群雄”这个势力,就算让她拿到群雄,行动顺位在她前面的“打手”也会抢先一步翻开武将废掉她的副将, 只不过这一局,他们在将黄玉解决掉以后,又瞄上了安不知,此刻安不知的双武将都还处于暗置状态,正好是一个极为突出的目标,在龙开颜的频频示意下,眼看这次再轮到3号就要动手时,安不知却将自己的武将翻了出來,原來他也是群雄的,这种压制战术能压死一个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两个人一起压住,他这次就是专门选的群雄, 安不知翻开武将后嘿嘿一笑,果断便对着2号龙开颜杀了过去,龙开颜刚一喊中,安不知打开的武将是貂蝉,立刻又使出一招“离间”之计,指定他和黄玉唯一的武将单挑,黄玉专门在主将放了男性角色,攒了一手的“杀”,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刻毫不犹豫将对方再伤一点,这种连环式的攻击,瞬间就将2号龙开颜放掉了2点血, 现在的情况是,场上其实群雄的势力最大,但真正翻开武将的却只有安不知和3号而已, 这一点,安不知和黄玉知道,其他人却不明白, 轮到3号行动,他当然沒法对安不知动手,两个人都是摆明的相同势力,再无视规则,也不能做到这么夸张的程度,不过他也更不可能对2号动手,所以他只能不做任何事地喊过, 轮到2号龙开颜时,安不知再直接翻开第二个群雄武将,却是个新武将:何太后,直接就赐了杯“毒酒”给2号,这个技能厉害了,视为目标角色使用了一张“酒”,然后就对其造成一点伤害,满血的2号,这么一个套路下來,直接就被安不知玩成了濒死, 虽然有其他人赶紧给“桃”将他给救了下來,结果他也已经是挂着半条命,要死不活了,而且他这回合正好沒武器,想杀安不知都杀不到,要打也只能打1号黄玉,或者3号兰斯洛特, 原本如果算上黄玉的话,其他几方势力还有得打,但现在她已经是半条命了,如果再打,只能使他们剩下的势力输得更快,可打残了3号,估计他小命难保,到时候安不知就是场上唯一还活着的群雄,反而就大幅度降低那混蛋的仇恨了, 想來想去,最后龙开颜还是选择了安全第一的做法:除去黄玉, 于是这一轮继续打下來,剩下的群雄势力纷纷登场,马老板开大招给大家发了工资(每人三张牌),虽然看得龙开颜后悔不已,但为时已晚,接下來很快就进入碾压的节奏,其余势力纷纷倒毙,安不知又赢了, 而这次,龙开颜就彻底的不开心了,前两次胜利,好歹也是他和安不知正好在一个势力,所以他们两个其实都赢着,并且两人之间并沒拉开多少筹码的差距,最多也就1-2个人头钱而已,可这次,就不一样了, 安不知赢了他却输了,他落后了, 正文 第322章:王者的气势 随着这场胜利,意味着几乎不用计算,龙开颜也知道现在场上筹码最多,占据了第一位的人已经是安不知了,他今天可是下了血本,布下天罗地网要将黄玉扔到床上去,他可不希望,到时候为别人做嫁衣,看着别的男人走上那张床,要知道如果无法击败黄玉还好,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如果击败了黄玉,却让别的人拿到第一,那以后就再也沒有机会了, 那将永远地失去占有这个女人的可能, 于是龙开颜冷哼了一声,几乎是用全场都听得到的声音刻意说道:“安兄今天好威风啊,连赢三盘啊,看这个节奏,怕是要问鼎今天的头牌了嘛,” 安不知随便打着哈哈,继续装着小样:“沒有的事,头牌肯定是你的,” 龙开颜却以为他怂了,便得寸进尺地说道:“既然你也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今天晚上的这局比赛,我有非赢不可的理由,安兄可否成人之美,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了,只要我龙开颜有的,你拿去便是,” 这家伙,居然如此直接公然贿赂自己,也真像是他能做得出來的事啊,居然其他人也沒什么意见啊,安不知一边暗自感叹着,一边朝桌上的其他人看过去,那些人视线稍一跟他接触,便刻意地偏开了, 真是世态炎凉啊,安不知默默地想着,黄玉正紧张地要悄悄跟他说点什么,他却自己淡淡地一笑,回道:“不用了,我不缺东西,” “哼,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哦,”龙开颜眼看诱惑失败,便直接将脸垮了下來, 安不知便口气更为恶劣地回答道:“我是來赌钱的,又不是來做慈善事业的,怎么个成人之美法啊,这么复杂的玩法我不懂,更何况,我这么菜的人,龙兄你太客气了,这场子都是你的,规则都是你说了算,我哪里敢和你争,你想要,來拿就是了嘛,”一边说着,安不知一边将两手摊开,露出身前的筹码,这个举动一扫之前那谨慎小心的神态,霸气值狂飙, 可他这种话说出來,虽然听起來里面还揉着几分客气在,但其实已经算是完全撕破脸皮了,那龙开颜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额头上青筋都冒了出來,难能可贵的是,他沒有说话稍微平缓了一下心情,居然很快还是露出了一张看起來十分和善的脸,似乎是对安不知的冒犯毫不在意, 但实际上,安不知却发现他眼中所蕴含的那种极度恨意,却是怎样也无法掩饰得了,而且他在不为人注意的时候,轻轻朝着安不知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 一瞄到这个手势,安不知才明白过來,原來今天晚上摆出的这个阵势,不仅仅是针对黄玉來安排的,还有其他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只等着龙开颜的一道命令,就对自己动手,只是安不知随着那手势的方向看了半天,也无法判断是这到底是在给谁下达命令, 而这时,第四盘赌局已经开始了, 上一盘首死的是2号,所以这对黄玉來说正是一个大好机会,除非2号这次又拿到张任,而且第一个行动就能废掉黄玉的副将,不然黄玉这次便可以尽情发挥了,只可惜她这次还是沒有“群雄”这个势力的选项,不然直接翻出來,就能彻底封锁敌人的这种战术了,两人一合计,冒出了新的战略合作方案, 而一旦决定了,两人便各自选定了武将,游戏这就开始了, 谁知道,倒是龙开颜一上來就给了两人一个惊喜,他倒是直接先开了自己的武将,翻出个张辽來,将安不知和黄玉的手牌一人拿掉了一张,从最简单的角落來想,他目前就只是把这自己两个当做敌人,所以翻将拿牌,这倒沒什么可值得奇怪的, 只不过安不知这次又选到了群雄,而且还是张角这种极为需要手牌的角色,更为凑巧的是,那龙开颜的手在他放在桌上的四张牌上依次划过之后,抽走了一张最令安不知心痛的牌,那是一张黑桃2的八卦阵, 本來对于他的武将“张角”來说,最需要的就是闪,因为每当他出一张“闪”之后,可以指定一个玩家做判定,在牌库上翻出一张牌,如果翻出的是黑桃牌,就直接对其造成两点雷击伤害,这就是张角最厉害的技能“雷击”, 而这装备只要放下來,每当他需要出“闪”的时候,就可以在牌库上翻出一张牌做判定,如果是红色就自动视为出了一张“闪”,所以这等于是有一半的概率能帮他出闪,并且在出现的判定牌中,他还能发动另外一个技能“鬼道”,用一张黑色的手牌替换翻出來的判定牌,这样就是使他有机会用手牌去换到一些重要的牌, 最重要的是,如果等会要发动“雷击”劈人,这还是一张黑桃牌,正好可以拿上去用, 总之,对于张角來说,这正是神牌一样的存在,谁用谁知道,用过都说好, 最令人气愤的是,龙开颜拿去后又不用,他只是随便对黄玉出了个杀,就将这个装备直接作为弃牌给丢了,这就是连“顺手牵羊”的机会都不给安不知了, 不过对于黄玉來说,居然这次轮到让她有一个发挥的机会,更可贵的这还是今天晚上到现在她第一次有双将的机会,她接过理查德发过來的两张牌,并不急着打开放入自己的手中, 黄玉纤细的双手在牌面上轻轻的点着,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缓缓地将台面上的所有人都一一扫过,尤其是那些女仆,可沒有一个人敢跟她的目光相接, 在这一刻,她们终于明白了,王就是王,不会因为被一群土狗一围,就失去她的尊严和力量,既然是死,她也带着自己的从容, 在扫过全场的放肆目光中,黄玉似乎是终于认清了这所有人的面貌,一股澎湃力量发自内心地涌现出來,她放声大笑起來,在笑声中,似乎是将之前所有的郁闷和惆怅都一扫而空,在笑声中,她抄起那两张手牌,啪地一声甩开两张武将,张飞关羽, 这么野的一波流组合,真是很久很久沒见过了啊, 正文 第323章:群雄分裂 片刻之后,黄玉那炙热而充满杀气的目光便猛地转向了她身边的10号,笑声也在此刻哑然而止,她挑衅地对那人说道:“不是想玩我么,要不,我们來试试看,” 10号哪敢接话,黄玉却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10号就是这轮选了张任的人,被黄玉这么一盯,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地敲着小鼓,十分不安,生怕黄玉直接拿自己开刀,她这种蜀国纯菜刀组合,那可是砍谁谁死的节奏, 谁知道黄玉却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毫不迟疑地转过头去,对着兰乐笑了笑,抽出一张牌扔了过去,斩钉截铁地说道:“杀,” 在这一刻,黄玉终于重新寻回了她旧日王者的风范,其实不用说她一看便知谁是隐藏着的张任,一般來说最直接的打法便是直接将其闷杀掉,张任虽然在攻击时有用,但却沒有任何防御能力,而黄玉的关羽却能把所有红色牌当做“杀”使用,张飞则能一回合打出多个杀,所以她这种组合,简直就是一次性的自爆炸弹, 就算是前面的“杀”被抵抗住了,可后面的接踵而至的那么多“杀”怎么可能全挡下來, 现在既然让她得了先手,在这种强度的攻势之下,只需弹指之间,便可以让敌人灰飞烟灭,但她却选择了攻击2号,因为杀掉张任虽然会让她把双将继续保存下去,但问題是这样一來反而就把安不知所在群雄势力的实力大大削弱了,结果就是虽然黄玉自己爽了,结果却导致安不知落败, 但换个角度來看,如果抢先干掉龙开颜,不仅是让安不知所在的群雄势力最后获胜希望大为增加,并且还做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控制住了行动顺位,也就是说由于2号首死,从此以后每次都将是2号先行动,黄玉则可以第二个行动,如此一來,每次黄玉都将有机会直接秒杀2号,从而形成一个有利的循环, 从此只要每轮黄玉都首杀掉2号龙开颜,接下來安不知再给力点,成功地将2号所在势力击败,这样循环下來,虽然黄玉和龙开颜的势力都是一直输着,可黄玉最起码却能拿到一个人头钱,那么就形成了一个对黄玉來说极为有利的结果: 她剩余的筹码将反而比2号龙开颜还多, 说不定由此反而还能看到一线生机,这时,那牌已经甩到了2号面前,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多说什么,只能出牌奋起挣扎,但很快防御就被打穿,直接被黄玉打成濒死求桃, 在第一轮所有人身份未明的情况下,只有黄玉和龙开颜两人翻了阵容,按道理來说,基本上不会有任何其他势力的人來给2号送桃救命,肯下手救命的必然只能是魏国势力,而且一两个桃子黄玉还未必看在眼里,她这一轮满手都是牌,其中红色牌尤其多,一两个桃子不过就是需要她多用一两张牌而已, 但形势却朝着她意料不到的方向发展了,这时3号翻出來一个救星:华佗, 这货按道理來说是群雄势力的,原本应该跟着安不知他们干死魏国,但此刻显然作为龙开颜这一伙的小伙伴,却是识破了黄玉他们的战略,直接要果断救人了, 华佗能在自己的回合外,把手里的任何一张红色牌当做桃來用,第一轮开局他手里4张手牌,按道理來说基本上会有两张红色牌,这就变得有点讨嫌了, 黄玉却仍然保持着自己胜券在握的神态,只在电子脑里简单地向安不知问了一句:有沒有闪和黑桃牌, 安不知听到之后稍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过來黄玉的企图,埋头一看,虽然被兰乐突袭搞掉一张牌,可此刻手里还真的正好有一张闪和黑桃,真是好运,于是立刻便将这信息传达了过去, 黄玉微微点头,摆出一把武器,又是一张“杀”打出去,这次的目标却赫然是安不知,正当大家迷惑不解时,安不知已翻出武将“张角”,出闪之后一个“雷击”点向2号,说起來还真是好运到底了,直接翻出的判定牌就是一张黑桃,安不知连改判定的牌都省下來,直接用此技能对2号造成两点伤害,这就有点难救了,需要华佗出两张红牌來“急救”, 3号兰斯洛特窘迫地看了龙开颜一眼,却只能拿出一张牌來救命,再挨个问了一圈,正好他们这一伙人手里都沒桃,这个人头竟是让安不知给收下來, 黄玉和安不知打出的这个配合,原本是有相当难度的,需要出杀的一边对张角的手牌有足够了解之后才能发动,但对于这两个开着“作弊器”的人來说,却反而是正好合作愉快,这就是他们刚才制定战略所提前想好的策略, 黄玉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立刻调转目标,朝另外一个魏国杀了过去,直到将手里能用的牌用得一干二净,这才善罢甘休, 接下來10号翻出张任,打中黄玉,她果断丢弃了自己的副将,既然爆发已经结束,张飞的使命自然宣告结束,后面哪里还有那么好的机会让他再來一轮满火力输出,这副将即便是丢了,她也无甚所谓, 不过这样一來,场上却出现了一副诡异的场景,明明出现了安不知、3号和10号三个群雄,但他们却对魏国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个是疯狂地猎杀魏国,一个则是无脑地保护魏国,这群雄势力明明是场上最强大的势力,却赫然分裂成两个不同阵容, 另外还有个只剩下一个主将,基本沒手牌,失去战斗力的蜀国黄玉,她却跟着安不知拼命追着魏国打,魏国其实本來就只得3个玩家,2号龙开颜直接就被秒了,剩下的两个,分别是4号和7号, 最后剩下的两个却是无辜的围观群众,一个是跟黄玉相同势力的8号蜀国,一个是独自一人的6号吴国, 结果局面就变成了蜀国玩家8号当然不肯跟着黄玉犯浑,他一点也沒有参与到这场混战里的觉悟,却十分厌恶身边的张任,干脆就跟他作对厮杀起來, 正文 第324章:铁索连环 安不知看了一眼3号和10号,从他们的表情來看,大概是得了龙开颜的命令,目前是全力辅佐魏国的样子,这意思就是说宁可他们自己输掉,也一定会保证让魏国获胜,所以这副场面实际总结一下,其实是这样的: 安不知的群雄,加黄玉和8号的蜀国、6号的吴国,对抗3号、10号的群雄以及4号和7号的魏国(9号这局游戏弃牌沒有加入), 看起來似乎是势均力敌的阵容,但其实黄玉现在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就算花两轮时间缓过來,也只有关羽这一个武将可以用,而众所周知,关二哥其实真沒什么用,也就跟着三弟爆发一轮的命,现在三弟挂了,剩他一个便翻不起多大的风浪,安不知这边的实际战力便只得三个人,而且最头疼的就是这么三个人,还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势力: 蜀、群雄、吴各一个,对抗的却是分别在两个势力的整整四人,这难度可想而知, 但其实,这里面却有隐藏着一个规则,其实安不知和黄玉的敌人仅仅只是魏国的那两个人而已,只要他们一死,则群雄的这两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蜀国赢得这盘游戏,否则黄玉就能赢得一大笔筹码,从而走出垫底的低谷,这是龙开颜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结局,所以对安不知來说,只需要刺杀掉这两个魏国即可, 但问題是,魏国最强的地方就在防守反击上面,尤其是以郭嘉为首的卖血集团,那真是越掉血越厉害,现在还有个华佗在他们军中当着老军医的角色,这个问題就变得十分棘手了, 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得让吴国参战,这6号目前还隐藏着身份,别人不知道他的势力,安不知和黄玉可知道得一清二楚,至于策动他的办法,倒还简单,就跟当初赤壁之战一样,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即可,安不知在差不多快轮到6号行动时,只说了一句话:“你那副将,应该对你來说蛮重要的吧,” 这就够了, 三国杀这游戏,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一个玩武将的游戏,武将决定了一个玩家所能做的一切事情,手牌只是驱动武将能力的燃料而已,所以对任何玩家來说,最痛恨的莫过于自己的武将技能被人弄掉,这就是张任虽然威胁不大,招致的仇恨却不小的原因, 那6号上的客人是个生面孔,但坐在他身后的妹子却和安不知有过几次交手,她当然知道目前局势的轻重缓急,虽然她沒参与到这场对黄玉的围剿中來,但起码也能看出目前群雄和魏国之间的暧昧关系,一味地固步自封肯定是不行的,既然安不知给出了这个信息,而且那张任的武将技能确实对他们來说十分具有威胁,她便借着这个台阶对那客人游说起來, 这一招果然有效,轮到6号时,他终于翻出自己的武将,开始了行动,攻击目标当然也是选择了张任,不过他却用了一个极为生僻的新将:陈武&董袭, 这两货就是三国演义中吴国火攻曹操的主要战将,看起來是两个武将,其实是合并做成了一个武将,能力也极为诡异,在自己回合,能将自己的副将和别人的副将锁在一起,这种状态,游戏中称之为“连环”,当“连环”中的一个人受到属性伤害时,所有处于“连环”中的人便同时遭到同等伤害,但处于这种状态的所有人只要遭受一次属性伤害,就会解除状态, 而他还有一个技能,便是在自己回合结束时,如果自己处于连环状态,则弃置所有处于连环状态玩家的一张牌, 说到这里大家就明白了,他这武将要使用起來,前提条件就是必须要有副将,这就难怪安不知一策动,他就果断地对张任招呼了过去,而既然要动张任,那华佗的手牌当然要控制起來,6号便果断地将自己跟华佗连环了起來,并放下武器就开始攻击10号, 安不知看到他终于翻出这将,心中不由一乐,便知8号很快就不会再忍耐下去了,说起來也是巧合,就正好让8号选到了黄玉上轮曾经用过的武将,庞统,他的能力是可以用任何一张梅花牌当做“铁索连环”使用,这锦囊的作用,就是使两个人进入连环状态, 本來如果吴国不亮将,他很可能会一直隐藏下去,直到快死的时候才翻出來,这样就多了一条命嘛,之前就曾介绍过这个武将,他是能涅槃复活一次的,而这就是为什么8号会抓着张任一直拼命打的原因,因为他刚才沒想到张任这个克星,竟将这庞统放在了副将的位置上, 说起來,三国演义中庞统还真是死于张任之手,这技能穿心一说,穿得就是庞统的心,对别人來说,死得还只是一个副将而已,对他來说,就真的是死掉了一整条命了,所以在8号看來,这张任不死,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看到那吴国玩家的武将技能后,果不出安不知所料,8号蜀国果然在自己回合将庞统亮出來,二话不说就将另外两个群雄(包括安不知)也连了进去,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嘛,既然吴国那武将的能力是将所有处于连环状态玩家的牌丢弃一张,这当然是要赶紧利用起來, 于是这一轮到了6号吴国这里时,场上的所有群雄,加上他自己都已经处于连环状态,而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一个魏国也连了进來,看着他做出的这个选择,安不知终于偷偷笑了起來,虽然他自己也是被弃牌的角色之一,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的到來, 由于有这么个一直弃大家牌的人出现,大家的手牌都很难补充起來,这一局又完全沒有一个能辅助增加手牌的武将出现,所以战局进展得相当慢,黄玉处于被集火的状态,不过幸好就她一个人沒处于连环状态,6号也看出她目前顶着大部分的火力,所以暂时沒有动她的想法,黄玉暂时还能坚持,而10号由于张任吸引嘲讽,也一直处于被集火状态,他倒是有好几次都被打成濒死状态,全靠了华佗才勉强保住他的性命, 正文 第325章:决死 场上的局势便这样慢慢地僵持下來,除了蜀国的两个人在庞统的保护下,基本上其他所有人都处于连环状态,期间虽然有一次魏国抓住机会用一发“雷”杀打中一个自己人,他们利用这“雷”杀造成的属性伤害,将所有人的连环状态给强行解除了, 但结果只是一个回合过去,由于8号的庞统早就对此有所准备,在手里存了两张梅花牌,所以在他和吴国的通力合作之下,瞬间又给所有人套上了铁索,这就有点过分了,顿时就连魏国都失去了用伤害暴力解除连环状态的想法, 他们算了一笔帐,每次被连上,一打就是所有人都中一点伤害,其实真正掉血的敌人只有安不知和6号吴国而已,自己这边是四个人全部掉血,这样的交换,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下去啊, 于是,这连环状态便保留了下來,安不知所等待的机会,终于來临了, 再轮到他出牌时,他最后在电子脑中向黄玉进行了最后一次确认,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后,他终于翻开了自己的另一个武将,那是贾诩,这个腹黑谋士大家早就熟悉了,而这次安不知翻他出來,当然是立刻便发动了他的全场大招:乱武, 于是从4号开始,每个人都要轮流向其身边最近的人出“杀”,如果出不了则要自动流失一点体力,4号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就要抽出手里的“杀”向安不知打去,却在出牌的一瞬间,不知为何,那动作突然在半空中停了下來,这可将安不知吓得不轻,难道被他发现了什么, 4号放下手里的牌,似乎是想了好一会,犹豫了半天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出牌,让自己流失了一点体力,对于魏国來说,这种流失的体力无法触发他们的“受到伤害后如何如何”的技能,所以4号的即便是有鬼神一样的郭嘉,也只能接受这个无奈的后果, 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这个结果,安不知不由地慌了起來,这个4号很明显是手中有“杀”的,而且他都已经做出了攻击自己的决定,却在最后受到了一个暗示而放弃了攻击行为, 原本十分稳当的行动,也因为这个小小的细节而发生了偏差,希望最后不要出差错才好啊, 这一轮转下來,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遭到了伤害,毕竟这堪称三国杀中瞬间造成伤害最大的技能,可不是开玩笑的,而最关键时刻终于到了,转到6号的吴国,这也是安不知的上手玩家,现在就全看他的选择了, 6号跟7号魏国以及5号安不知的距离完全一样,所以现在他杀谁,将成为整个这一局的胜负关键,很明显,他也明白到了这一点,而陷入了仔细的斟酌和思考中, 不过他这时的思考显得有点盲目,因为他并不知道到底能帮助自己做出决定的关键点在哪里,他身后的6号女仆也同样挺迷茫的,就在这无助的时刻,他的视线无疑落到了安不知的将上面,突然发现,那一张“张角”赫然被放在了极为显眼的位置,安不知闲得蛋疼的左手毫无意识地玩弄着这张将牌,食指有节奏地轻轻点着那张角牌面上一处位置, 他定神一看,看清安不知那手指落下的位置时,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原來如此, 发现了这点之后,6号不再纠结,一张“杀”如愿以偿地落到了安不知的面前,后者收起那一直用作提示的左手,赞许地朝6号笑了笑,从容打出手里的“闪”, 然后,技能“雷击”再次发动,这次雷击的目标是谁都不再重要了,场上八人,除了两个蜀国,全部人都连在一起,无论这“雷击”劈到谁身上,都会经过“连环”状态传导给所有被连起來的人, 而在这种情况下,就已经不再是雷击了,而是货真价实的“闪电风暴”了, 在技能发动后,翻出的判定牌并不是黑桃,安不知耸耸肩,毫无意外地从手里拿出了一张黑桃,那将张判定牌换到自己手中,而他刚拿出來的那张牌则成为了新的判定牌,这就是他技能“鬼道”的作用, 于是雷击成功发动,这猛地一劈下來,全场所有人都直接遭受两点伤害,几乎是人人都被打成要么濒死,要么重伤剩一血, 这几乎完全是为蜀国做嫁衣的一件事,群雄和魏国的那四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安不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真的做得出來,之前被“连环”时,他们也曾想过安不知可能会“雷击”他们所有人,但看到安不知自己也被连到里面,又顿时觉得应该沒问題,起码他也要把自己先解出來才敢动手, 这却是小看了安不知的决心, 那四个人总以为安不知是为了自己在玩,如果全部劈死,群雄这一场便绝无翻盘的可能,安不知自己也要输,这种损己也要利人的事怎么可能会有人去做,所以每次想到这里,他们便自己安慰自己沒事,对方不会做绝,而为了防止安不知在自己解除“连环”后再劈雷,他们甚至在手里保存了起码两张“无懈可击”随时备用, 但实际上,从一开始,安不知就沒想过自己要赢,从发现自己这边的群雄同伴和魏国抱团时,他就存了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心思,他是带着必死的决心在玩这盘游戏, 忍天下难忍之事,成常人难成之事,在不知不觉之间,这个曾经被众人视为新人的安不知,已然成长为拥有极为强悍大局观之人,但凡能破局者,必有此力量, 在亲眼见到沐童被牧羊人所杀之后,在那黄粱一梦之后,在看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多强大的力量之后,他的心终于成长了起來, 相比之下,那黄玉许下的承诺,倒显得可笑了, 这一刻,安不知甚至将若黄玉败后自己便可以享有她的念头也付诸于脑后,他带着决死的心,唤下这道雷霆,杀尽仇敌,证明了自己的成长, 正文 第326章:残局 随着这一道雷霆风暴降下,场上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伤害结算之中,虽然无论劈谁这“雷击”造成的效果都一样,但安不知却在仔细地思考后选择了3号作为目标,于是他首当其冲地遭到2点伤害进入濒死,这个群雄就是华佗玩家,他当然是赶紧将自己救活,挂着一血残躯活了下來, 由于现在全场几乎所有人都被连在一起,所以安不知这次攻击是在主动攻击自己人,却可以视为整体战略的一部分,理查德也只得默认这个行为的合理性,而沒有将其裁决为故意假打, 再轮到10号张任,他本來就是集火目标,这一下更是从1血被劈成负血,这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于是安不知由于作为伤害源击杀了自己势力的人,这个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要按规则被罚交出一个人头钱,并丢弃了所有手牌和装备, 再來就是轮到7号魏国,他虽然沒有存桃,但好在之前剩了有3血,所以勉强苟住一条小命,6号吴国之前在乱武中被打成2血,眼看得自己濒死,但最大的仇敌张任已然阵亡,哈哈一笑,将副将翻了出來,居然是有江东小僵尸之称的周泰, 这货以前也介绍过,他的技能是濒死时每受到一点伤害就翻一张牌放到自己身上,直到这些牌中出现一对相同数字时才算真正死亡,所以理论上他的血量相当之多,而这就是他对张任恨之入骨的原因,跟庞统一样,这个副将就是他活命的保证,怎么能让张任一箭穿死, 再轮到魏国的四号,他之前由于“乱武”流失了一点体力,于是在这道雷霆之下直接嗝屁,华佗还想拿出桃子來保住他,安不知只笑了笑了,点了点贾诩的“完杀”,这个技能之前也介绍过,在贾诩的回合,只有贾诩玩家自己和濒死的人才能用桃, 郭嘉这种有血必卖的武将,打了这么久,哪里还会在手上存下桃,这就憋屈地一命呼呜了,由于他的死亡安不知便杀掉一个魏国玩家,又将那个罚进去的人头钱赢了回來,并得到两张手牌的补充,,如果他刚才选择先劈死4号,就会因为杀死10号,而将这两张新补充的牌也一起丢进去,所以虽然劈谁的效果都一样,但先后顺序却很重要, 最后,轮到安不知自己,他也吃下这道雷击,从3血掉到1血,勉强沒死, 经此一战,群雄和魏国都成为三个1血残废,吴国成为濒死吊命的僵尸,之前黄玉虽然被打成残废,但此刻比起这些人,她的状态都还算好了,最关键的是庞统还有整整一条命沒用掉,于是转瞬之间,场上局势便成为了蜀国逆袭的节奏, 看着这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的战局,龙开颜最先出声了:“倒是沒想到你能坚决到这种程度,是我小看你了,” 安不知便只是呵呵一笑,并沒有回答他,坐在龙开颜身边的3号却在这时问了一句:“现在到底怎么说,放掉哪个,”这会正好轮到他行动,看來他此刻已是早有准备,只是需要做出一个对应的决定, 龙开颜只是稍微思考了片刻,便做出了问答:“安不知,” 3号点点头,二话不说就开始忙活起來,他不仅把自己的血量重新提高到2点,还顺手将6号吴国也从濒死状态救了出來,安不知一看便明白了他们调整后的战略思路,在这种局面下,龙开颜确实只能迅速做出一个决定:要么放掉安不知,要么放掉黄玉, 从今天晚上的这场赌局來看,黄玉只要放掉一次,筹码就很可能会脱离垫底的位置,那就再也沒办法抓回來了,但安不知却是可以放掉,让他先赚到些筹码,然后再想办法将他打下去,也难怪龙开颜会做出如此决定了,可安不知却暗自想着,老子一旦赢了,就别想让我再吐出來,你们还想着追上我,我就看看你们的信心到底从何而來, 不过无论如何,3号兰斯洛特的这步棋却走得相当不错,现在的情况是魏国已不可为,如果再继续一味地治疗魏国,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蜀国横扫全场,最后让黄玉获取这场胜利,这就是所谓放掉黄玉的打法;但如果是治疗拉拢吴国,那这个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吴国必然会有所动摇,而改为对抗蜀国, 果然,在得到华佗的爱心治疗后,6号精神大振,这一轮转过來该他行动时立刻给予了回报,这次他发动技能后连上的却是8号蜀国,毕竟现在庞统的第一条命都还沒丢掉,蜀国极为强大,可以说是场上的最强势力, 这个举动当即使得8号反应过來,两人立刻战做一团,而6号得到华佗的治疗,当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两人一时之间倒也战个旗鼓相当,安不知和黄玉当然毫不犹豫抓住战机,合力攻击剩下的那个魏国,而这时华佗再次展示了他极为强大的辅助治疗能力,竟勉强把魏国的小命也苟住了, 不过这也是因为安不知所有的技能手牌都用老,最关键的是他刚才丢弃了所有装备,打不着这个魏国,不然直接一个“完杀”解决战斗,而黄玉又失去了副将,每回合只能打一次,两个人都失去了爆发能力,便只能勉强与其战个平手,幸好对方的攻击性也不强,沒抓住机会干掉安不知这个残血, 在另外一个战场,8号的蜀国庞统配的却是赵云,这也是个攻守合一的强将,看似以一敌二,其实真正能跟他打的也就是个吴国而已,华佗这会要同时治疗两个人,哪里还有精力进行攻击, 倒是6号吴国相当机智,一看这僵持下去沒有意义,突然调转火力打起黄玉來,黄玉的关羽本來就沒什么防御力,被打了两轮就手牌告急,她明白再拖下去夜长梦多,干脆也不活了,手上再也不留牌防御,直接把所有杀招都打出去,配合着安不知争取跟魏国换命, 于是两轮之后,黄玉和7号魏国相继阵亡,场上风云再变,刚才还战成一团的吴国和蜀国又联合起來对抗安不知这边的两个群雄, 正文 第327章:议和 面对目前的这个局势,安不知内心就更为纠结了,从他的个人角度來说,当然还是愿意自己的群雄势力获胜,这样不仅能赢下一大笔钱,还可以跟黄玉那啥啥,但从道义來说,乘人之危好像又不是很道德, 正当他内心挣扎时,倒是已经挂掉的黄玉十分爽快地密语道:“输赢都无所谓,只要你尽力就行了,我已经厌倦了这个地方,过了今晚,无论输赢我都会离开这里,反正钱也赚够了,” 安不知心说那我就试试看好了,救不了你也别怪,从目前的形势來看,蜀国要赢确实挺难,就算群雄这边自己努力输给对方的两人组合,但8号蜀国却还必须单挑掉6号吴国才行,这吴国小僵尸的两个技能别看不怎么样,一旦用在单挑里面,可生猛得很, 那周泰本來就血长,唯一的缺点就是手里留不住牌,一旦进入濒死之后,每回合他手里的牌就必须丢空,但这正好配合陈武&董袭的技能,便能每回合同时丢弃对手的手牌,这样打下來,基本上就变成了双方对拼血量,看谁的血长,庞统算上两条命也才六血,而这边便光周泰一个人的理论血量就是六血半,这么个拼法,自然是蜀国吃亏, 更何况,庞统的这第一条命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呢, 除非,自己能抢先一步将吴国打成濒死状态并且尽量让他多负几点血,在拼血量时才有优势, 但3号兰斯洛特怎么会不明白安不知打的这点小算盘,也拼了命地只管抓着蜀国打,两个人虽然是同一势力,却非常诡异地做着完全不同的事, 而另一边,吴国再也不敢将群雄那两人跟自己连环在一起了,看安不知这样子,万一想不通再给这三个人一记雷击,那可就真的成全蜀国了,可如此一來,他的两个武将技能便相当于被废掉了,只能光凭手牌慢慢跟其他人消耗, 安不知的技能虽强,但问題是现在再沒有人去攻击他,他刚才自己抓着一个桃给自己回了一血,现在手里面正好存下2张手牌,2张手牌便是张角放雷击的临界点,别说他对面的两个敌人了,就连身为同伴的3号都怕他雷击吴国,而不肯合作,所以到头來他的技能也几乎完全沒用,只有贾诩的帷幕可以勉强用做防御, 而蜀国和吴国的所有攻击便全集中在华佗身上,但可惜这又是个超强奶妈,并且吴国不肯发动技能控制群雄的手牌,攻击时又偷偷地划水不肯出全力,因为说实在的,他害怕华佗死了以后,安不知就合着跟蜀国一起來打自己, 所以现在场上就出现了这样的一种诡异场面,只有安不知和8号蜀国在拼命,另外两个人完全是在拖延时间,而这样的打法,就真的是在浪费时间了,看起來两边你來我往,打牌的速度倒是飞快,好像很激烈的样子,却一直无法打开局面, 就这样被浪费了快一个小时之后,这一局所消耗的时间全部加在一起都快到两小时了,龙开颜终于忍不住,主动要求剩余三个势力议和了事,再开新局,如果由着他们继续这么折腾下去,时间全浪费光了,直接让安不知登顶,那可就亏大了, 理查德得了龙开颜的说法,便向场中剩余四人征求意见,安不知当然不同意,他就想拖延时间呢,但可惜的是,蜀国和吴国都觉得自己赢面太小,对他们來说,都要先战胜群雄,然后在单挑中战胜对方才能获胜,胜率才25%左右,而3号则当然是受了龙开颜的指使,他们三人全都一口答应了下來, 等得无聊的其他人更是喊着赶紧议和算了,于是,黄玉和安不知的意见成为了绝对的少数派,这一局便就此议和,所有奖金池里剩余的钱由残存势力的所有玩家平分,等于是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到最后就只是魏国输了钱而已,这个结果倒也勉强能够接受:毕竟龙开颜这一局就在魏国里, 这样一來,他跟安不知之间拉开的差距就更大了, 而且通过这一局,安不知和黄玉还找到了能跟他们对抗的一种打法,尤其是黄玉,她这次又准备选一个高爆发的组合,然后开局就直接翻开双将猛抽2号,只要他死得最快,将自己的行动顺位就永远固定在第二个行动, 想法是好的,但轮到大家下注时,龙开颜却非常果断地让庄给10号,安不知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他在第一次來美与兽时,就遭遇过这样的情况,当时是为了逼他下注赌钱,一个叫黄大师的曾经让庄给自己,从此以后,这个庄就完全再沒有人让过,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还有这么条规则的存在, 此刻龙开颜他们用出來,当然不是为了逼什么10号下场,而是通过这种方式,巧妙地避开了上一轮安不知和黄玉的战略,借此将黄玉的行动顺位再次调整为最后一个出牌, 刚刚想好的战略如此轻易地就被对方所化解,这使得安不知极为困惑,这接下來该如何是好呢, 恰在此时,黄玉却轻声地说道:“也不是完全沒办法了,我刚才发现这龙开颜的性格十分毛躁,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内就选好武将放在桌面上,我可以偷看到他所选的势力,你只要选到跟他一样的势力,他就沒办法跟你甩开差距了,” 哎,这倒是个办法,只是…… 这就是说完全放弃黄玉,只能用这种消极的方式拖延时间了,说白了,就是抱大腿,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下來,场面有点令人尴尬,这并不是两人喜欢的战斗方式,如果换做以前,安不知对抱抱大腿,得过且过倒也沒什么抵触心理,可如果是在卖队友的前提下抱大腿,这就有点令他心里极不舒服了, 但事已至此,再多想也是沒用的,眼看着龙开颜已经最后选定了自己的阵容,理查德开始在催促大家将不用的武将丢出來了,黄玉已将龙开颜的势力报了过來,安不知低头一看,自己这还真能选这个势力,时间紧张,他便不再扭捏,抽出了那两个武将,稳稳地放在桌面上, 正文 第328章:唇语 理查德将所有人的武将牌收到手中,由于龙开颜是2号,就坐在他的身边不远,废将一早就丢在他的身边,所以他原本是打算留到最后去收,这会正当他伸手去拿那些将牌时, 突然龙开颜抬头瞄了一眼安不知,在微微一愣之后,他迅速拦住了理查德伸过來的手,一边说着:“你等等,”一边极为快速地从那叠属于他的废将中抽出了两个武将,然后再将他早就选好的另外两个武将丢了过去, “哎,你怎么临时换将啊,”安不知一见便急忙反对道, “我的武将还沒到荷官手里,临时改变主意而已,有这条规则说不可以换吗,”龙开颜将脸转向理查德问道,后者当然是面无表情地表示沒有问題, “那就OK,”在安不知咬牙切齿的神情中,龙开颜摆放好了自己的新武将,这尼玛的规则都是你们说了算,也未必太爽了吧, 虽然龙开颜还沒翻开自己的武将,但安不知已经从黄玉那里知道了他重新所选择的势力是什么,那当然是一个跟安不知完全不同的势力,被临时换了势力摆了这么一道还沒什么,关键是安不知却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想了半天,都不得其解,只能在内心里向黄玉问道:“他到底是如何发现我们这次所定下的战略,” “你有沒注意到他刚才的表情,” “嗯,注意到了,还有之前4号那次也是,他们好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临时改变了想法,能是什么呢,会不会是某种监控设备,”安不知稍微想了一会,才如此问道, “不可能,”黄玉十分迅速地否定了安不知的猜测,“如果是电子类设备,一定会从理查德那边过数据,我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沒有,老实说,由于所坐位置的原因,我刚才好像看到了点什么,如果我沒估计错的话,可能是……” 说到这里,黄玉欲言又止地停了下來,在安不知再三催促下,她才继续说道:“我觉得他们的视线,好像是看向你身后凡心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说凡心有问題,不可能吧,”安不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会继续观察她的,这一场你随意,不过有一点我先告诉你,这一轮龙开颜还得继续输下去,他自以为聪明,却被我发现了他今晚布局的最大漏洞,就让他被自己所定下的规则所羁绊,自吞苦果好了,” 两人说到这里时,游戏都开始了好一会,这次是7号翻出了张任,正当安不知觉得你这几乎是对角线的距离,怎么可能打中黄玉时,他却打开了另外一个武将,颜良&文丑,这也是一个双将合体的武将,其能力是放弃摸牌,改为做一次判定,如果翻出的是红(黑)色牌,则这个回合手里的所有黑(红)色牌都可以当做决斗使用, 你妹的,黄玉一看到这将就郁闷了,好嘛,还真被你配合起來了,因为张任要发动技能,除了用“杀”打中之外,用“决斗”打中也是可以的,既然对手都把这货色弄出來了,那不用问黄玉的副将自然又是瞬间便沒有了, 龙开颜笑吟吟地看着黄玉,脸上说不出的爽快,可那表情沒坚持过几分钟,就变得一片阴沉,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个自己战术中的巨大漏洞,,黄玉居然跟自己选到一个完全相同的势力, 刚才黄玉在看了龙开颜选好的势力是蜀国后,一时兴起又看了下他丢弃的剩余牌可以选的势力,发现他只能再选吴国,在灵关一闪之后,她便将自己的势力也选成吴国, 这会就形成了一个相当难堪的局面,要么龙开颜就和黄玉一起赢,那么今天晚上对黄玉的企图便就此泡汤;要么他就和黄玉一起输,而安不知则很可能趁机再拿下一局,那时就不用再追下去了,安不知将稳操胜券, 纠结了半天,他才决定下來:安不知如果再赢下去,那时自己便组织其他人放水让黄玉的名次升上來就是,可现在,却绝不能让黄玉先摆脱垫底的厄运, 一旦做出决定,他麾下这台庞大的机器便运转起來,可能龙开颜在游戏方面并不算强大,但在指挥和分配上面,他确实是要比兰乐好太多,刚才那盘能在那种险境下将安不知他们逼平,其实便完全是依靠他对其他人的暗中调配,而所用的秘诀却很简单:唇语, 这种简单的肢体动作如果不是明眼人仔细去看,根本不会发现半点破绽,而且又可以躲开所有电子设备的屏蔽,最后还死无对证,使用起來却非常简单,只要事先在电子脑里装上一个简单的程序,就可以用起來, 很快,龙开颜的命令便下达到所有人那里,这次龙开颜收买人时做得十分彻底,无论女仆或客人他都开出了足够诱人的代价,即便是让他们用自己的角色去送死,也沒有任何一个人会有半点迟疑, 因为他这次对每个人开出的报酬,是根据整个行动中每个人所做出的成绩而上下浮动,这就使得他们不得不尽心尽力地办事,而不会出现上次兰乐所犯的错误, 很快每个人都非常完美地扮演起龙开颜分配给他们的角色,沒花多长时间便将龙开颜和黄玉所在的吴国势力全部清除干净,这次行动简直干净利落地可怕,一方面是因为龙开颜里应外合,另外一方面则是由于这次行动的意志非常坚决,龙开颜沒有丝毫犹豫, 接下來就是打残局了,可惜的是,这次安不知所在的蜀国人实在是太少了,只有区区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3号,这摆明就是了龙开颜的人,所以尽管安不知极为努力地挣扎,最后却仍然只能勉强拿到一个人头,就被清理出局,接着蜀国当然也就放水落败, 最后其他人瓜分了剩余的残局,让魏国拿了胜利,终于结束了这一局的厮杀,其最后的结果由于安不知又比龙开颜多拿到一个人头,再次跟他拉开了一点细微的差距,虽然这点筹码显得是如此渺小,却使得安不知坚定而缓慢地朝着最后的目标前进, 正文 第329章:背叛 再开新的一局,这次安不知刚拿到自己的武将牌时,便突然想起刚才黄玉的提醒,这就多长了一个心眼,他先是小心地选好两个武将,假模假样地研究了一番,点点头放到手边,然后将另外几个将丢向理查德,便假装闭上眼睛养神,同时在心里向黄玉呼唤了两声,让她在斜对面帮忙看着自己的身后, 在短暂的数秒之后,黄玉的声音果然传了过來,“就是现在,注意她的嘴,” 说时迟那时快,安不知一听之后,飞速地向身后转头看去,沒想到正好逮个正着,正常人在一般状态下嘴巴当然是闭着的,就算被惊吓到了,也是倒抽一口凉气,可凡心此刻嘴巴正微微张开,明显是正在跟人说话,不过安不知也有些奇怪,却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说什么,自己怎么会一点也沒听到, “她是在说唇语,”刚产生了疑惑,黄玉便在内心快速地给出了答案, 原來如此,安不知恍然大悟的同时,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凡心,简单地问道:“为什么,” 凡心在大惊之下,原本还打算抵赖,可看到不远处黄玉死死盯着她的目光,顿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她先是苦笑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她反问道:“难道你忘了当初你教我的东西了吗,” 这问題问得安不知一愣,心想老子什么时候教你來背叛我了,于是冷哼了一声,顺口说道:“老子可沒教过你这种忘恩负义的混蛋,”本來安不知是打算骂“**”的,转念一想,好歹相识一场,沒必要在这种场合恶言相向,好聚好散吧, 凡心摇摇头,沒去理安不知的谩骂,自顾自地说道:“难道你忘了,是你教我在面临选择时,就将那些多余的选择排除得只剩下最后两个选择,然后从里面选出一个就好了,我现在就只是在两个选择中做出一个最好的选择而已,我不会仅仅是因为这个选择将损害到你的利益,就不去选择,” 安不知一愣,这才明白过來,这是他以前教凡心用在《召唤战争》里面的战术,却沒想到她会在现实中用出來,有点哭笑不得地说道:“我难道沒告诉你,那是跟敌人竞争时做战略选择时,才需要用到的方法吗,你倒好,一声不吭地就用在我头上了,在生活中,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两种颜色,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做出这么极端的选择,” “用什么区别吗,难道现在不是在竞争,” “区别在于,我是你的敌人吗,好歹我们也在一起了这么长时间,沒有感情多少也有点友情吧,你说背叛就背叛,未免也太不讲情面了吧,” 凡心却淡然一笑,说道:“你别忘了,当初是我冒着极大风险把你带进这里,是你欠着我一分情,现在最多是我主动把你欠我的要了回來,大不了你我从此以后两不相欠,况且今天我跟他们是合作干掉黄玉而已,本來就跟你我沒相干,反而还可以提升我们的排位,是你执意要帮黄玉,说到黄玉,她跟我更是半毛线关系也沒有,她看重的是你不是我,直到今天,她也从來沒跟我说过几句像样的话,你说我不讲情面,我倒要问问你,我还有谁的情面沒有讲,” 听得凡心如此说,安不知顿时也无话可讲,两人相视无语,陷入尴尬的沉默中,在他们的身后,游戏却早已开始了,就在他们争吵的这顿时间里,已经轮到安不知行动了, 他们两人在对话时将声音压得极低,身边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在争吵着什么,只当是在商量战术,所以也由得他们两去了,可这时间一长,他们身边的6号便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这才出声将安不知唤到游戏中來, 可安不知的心思哪还在游戏中,随便将自己的回合打过,脑子想着的却都是凡心这档子事, 带着如此沉重的心情,他还怎么玩得好,加之黄玉也被这事影响,两人的情绪都十分低落,最关键的是,这一局由于凡心告密,龙开颜又一次及时调整了自己的势力,正好和安不知的不一样,同时黄玉那边也因为将牌的原因,正好沒法和龙开颜选到一个势力,所以这次对他來说,简直是一个天赐良机,全力驱动着其他人发挥实力,猛攻安不知和黄玉, 用不了多久,便将黄玉和安不知前后清出局了,安不知长叹一声,便回身继续对凡心说道:“沒错,你可以去选择更好的选择,可你自己想要的成长呢,是你当初说的想通过我获得成长,我们难道不是在通过战队比赛和这里的战局使你一点点变得更强吗,你以为你今天做了这样的事,我们还可以当做沒事一样地继续合作,” 一直以來,安不知都把凡心当做一个天赋挺不错需要人帮助的孩子,于是一边小心地培养着两人的感情,也一边是当做徒弟一样地尽心**,这种亦情亦师的感觉,原本是极佳的享受,现在,却被凡心的背叛彻底撕裂, “太慢了,”最后,还是凡心给出了她自己的答案:“当初选择你,就是因为我自己成长太慢了,在美与兽这个复杂的环境中,我根本就沒时间慢慢成长,所以我宁可压上一切來赌,结果证明我赌对了,而现在,跟着你又太慢了,每天跟着你们做着那些无聊的训练,冒着极大的风险在这里跟他们拼命,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龙开颜都能提供,只需要扳倒黄玉,我就可以在他的支持下成为下一个黄玉,就可以享受更好的生活,难道我的选择有错吗,” 听到这些之后,安不知愣了一下,当他反应过來时竟忍不住笑了起來,开始是一点点地小声笑着,越到了后面,越是放声狂笑起來,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在狂野的情绪中,安不知眼露凶光,边笑边回答道: “沒有错,你的选择的沒有错,你也沒有错,错的是我,错的是我的天真,错的,是这个世界,” 正文 第330章:大决战 就在安不知和凡心争吵的这会时间里,他们身后的战局也很快就结束了,结果今天晚上打到现在,龙开颜也终于顺利拿到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全胜,虽然这次跟他一个势力的玩家也不少,所以即便是获胜,他分到的钱也不多,但这毕竟是一次全胜,借助于此,终于拉近了与安不知的距离, 于此同时,安不知也和凡心彻底决裂了,这意味着龙开颜再也无法从凡心这里得到任何的信息,实际上,刚才那一局胜利,就是全靠了凡心关键时刻所提供的情报,所以也算是在关键时刻用到了她, 但从接下來的赌局开始,安不知便将身体彻底地挡到他和凡心的中间,看武将和手牌时也将所有牌紧贴在自己身前打开,所以从现在起,凡心再也无法看到安不知手中的牌了, 总结起來,现在的情况是,安不知和龙开颜似乎终于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两人之间虽然还有一些筹码的差距,可也就是一局的胜负就能追赶上的程度,龙开颜一看凡心的背叛被安不知发现了,干脆也开始乱选势力,他要的只是和两人不一样就行了,所以他每到最后关头,便临时决定自己换将或者不换, 但是在接下來的三局里,龙开颜能选择的势力正好不多,所以无论怎么隐藏和改变,最后开出來的结果都正好跟安不知或黄玉其中一个人相同,这就打得一点悬念都沒有,要么是两人一起赢,要么是两人一起输,就这样互相纠缠着连开了三局,双方的筹码还是紧紧地咬在一起,而时间也就随之一点点地流逝, 由于之前那次和局浪费的时间太多,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就这样被安不知拖到了差不多只能玩最后一局,眼看着只要再能成功拖过这一局,今天晚上的这场惨烈的战斗就算告一段落了,安不知就能拿到他的第一场美与兽的大胜了, 不知天意如此,还是安不知的黑龙运发作,这一局却出现了一个令安不知和黄玉极为尴尬的情况:无论安不知和黄玉怎么看,这一局都不可能跟龙开颜选到相同势力, 按道理说今天晚上的局每人有6个武将所以选项应该更多一点,谁知道安不知这次的运气也是差到了极点,其他三个势力都只有一个武将,偏偏魏国有三个武将,所以这就注定了他只能选魏国, 黄玉倒是能在魏国和蜀国里做出选择,但这沒有意义啊,龙开颜这次的可选项吴国和群雄,所以无论安不知和黄玉怎么选,都不可能跟他有任何相同势力的可能, “如何是好,”安不知有些沮丧的问道,沒想到努力了一晚上,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却出现了这样的意外, “不如,这样吧,”黄玉在许久的沉默之后,突然给了出一个建议,安不知想了想,发现也只能如此放手一搏了,三国杀嘛,靠的是什么,不就是信仰, 即便是绝境,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也要硬着头皮去拼了, 想到这里,两人再就着这个建议,再将详细的战术对策也商量好,这就各自从手里选好了武将,决定了下來, 最后一战,就此开始, 大概是其他人也感觉到了这一局的紧张气氛,或者也想在这最后一局里捞钱,这次大家下的赌注不仅大,而且所有人都全部进场,眼看就是一场极为华丽的十人最后大决战, 从第一轮转过來,场上的局势就显得格外紧张,首先又是从10号开局,他二话不说就摆出诸葛连弩,翻出张任,灭了黄玉的副将,这种场面在过去的许多局里面已经无数次的上演过了,所以倒也沒人觉得奇怪,可接下來的事就有点华丽了,从9号开始,连续翻出两个吴将來,二话不说就抓着10号打, 首先是9号翻出个孙尚香來打10号,接着8号一看自己的武将能跟这妹子形成极佳的配合,而10号有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于是果断地也翻了出來,干死10号的同时,也等于是跟9号搭上了线,从下一轮开始两人便可以开始基情配合了, 但这群雄哪里肯让张任就这么轻易死掉,很快就有一个4号拿桃出來给他救命,可再接着7号虽然沒有翻将,但6号却跳了出來,原來他也是一个吴国,一看有吴国横扫的节奏,连忙也翻将出來跟着一起杀10号,于是又一个3号群雄翻华佗出來帮10号续命, 于是这么一路打下來,两边翻将跟翻花一样快,其实不用再看下來,安不知和黄玉也早就知道这一盘摊上大事了,其实,安不知这次选择的魏国居然只有他一个人,而最诡异的就是黄玉这次的选出的蜀国也只有一个人, 剩下的八个人里面,群雄四人,吴国也是四人, 遇上这种局面,安不知和黄玉简直就像是身份局里面的双内奸局一样,几乎就是玩不下去的节奏了,而似乎是老天觉得这样的安排还不够残酷,接下來的才是最可怕的巧合, 那群雄的四个人,分别是3号、4号和7号和10号,也就是说这个势力全是龙开颜收买好了的那些人,而龙开颜本人却跟6号、8号以及9号一起是吴国, 这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安排啊, 如果龙开颜也在群雄势力里,则虽然他们5个人是挺厉害,但好歹安不知和黄玉还能联合另外三人进行抵抗,胜率固然是低,好歹也是有胜利的希望,可现在龙开颜却在吴国,这就意味着群雄的这四个人只需要杀掉安不知和黄玉,就直接可以全盘放水了,即便安不知是外交部的神仙,也沒法说服那三个独立玩家放弃自己的胜利來帮助他们啊, 这简直就是必死的死局,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有任何解开的可能,除非安不知和黄玉能一口气将场上的所有八个人全部杀个干净, 而此刻龙开颜眼看着6、8、9三个人都纷纷打开了吴国身份在攻击10号,他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运气这么好吧, 正文 第331章:两个残废 龙开颜的嘴唇立刻无声而快速地动了起來,很快便与他的自己人确定了他们各自的势力,于是,他也立刻发现了眼前的这个局面,在愣了一下之后,他难以置信地狂笑起來,完全不在乎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然后他用手指着黄玉,眼里爆射出**裸的目光,好像只用这目光就可以将她剥得一干二净,同时嘴里毫不客气地调侃道:“我看,你们也沒想到吧,居然会出现这样的神局面,今天晚上,可是连上天都站在我这边了,你注定了要成为我的女人,哈哈哈哈,” 在说完这些之后,他的嘴唇再次无声地动了起來,很明显是在发出几道秘密的命令,而接到其指令的4号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來,也跟着嘿嘿坏笑起來,此刻正好轮到他行动时,二话不说就丢出一张牌发动了技能,翻开将來一看,原來是貂蝉, 刚才在轮到安不知行动时,他就直接翻开了自己的副将张辽,并尝试发动技能突袭了龙开颜和10号,其实他的这个行为并沒有为他带來多大实质性的帮助,但却暴露出了他的这个男性武将,这就给了4号使用貂蝉“离间”计的机会, 其结果是变成了安不知与10号决斗的场面,而最为奇怪的就是4号居然还指定的是10号先出杀,10号刚用诸葛连弩爆发过,又被三个人集火打了数轮,哪里还有还手的可能,直接就被打成濒死了,而最奇怪的就是居然那华佗有手牌也不救,看來他们是存了心的要让这个10号死在安不知的手上了,可这是为什么呢, 要知道这会群雄已经亮了三个人出來,只要10号被打死,就是三张手牌啊,就更不要说还有个人头钱,正当场上所有人都对此产生疑问时,10号自己在确认死亡后打开另外一张武将牌,为大家做出了完美的解释: 那是蔡文姬, 这武将有个技能“断肠”,其作用是当使用这个角色的玩家死亡时,可令杀死她的角色失去一张武将牌上的所有技能,这就是龙开颜他们的目标了,反正10号迟早也是死,还不如使他的生命发挥出更好的余热,用他的“死亡”來为自己接下來的形势创造出更进一步的优势,他们这次不仅是要废掉黄玉的副将,干脆连安不知的也不打算放过, 虽然不知道安不知剩下的那个武将是什么,但张辽这种讨厌的人物废掉总归是沒错的,于是随着10号的死去,安不知的副将也跟着一起滚蛋了,现在黄玉和安不知都只剩下一个武将可以玩了,他们两都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残废,在这种大国互K的血腥局里,本來就很难玩得下去了,结果还双双被废,简直就是玩不下去的节奏了, 龙开颜也发现了这点,准确的说,他就是这一切的策划者,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计划进行,这足以使他满意地笑了起來,接下來要做的就更简单了,只需要慢慢地将那些群雄和这两只讨厌的苍蝇一起碾死,一切就都结束了, 于是战局就毫无意外地这样发展下去,这简直就是8个人一起合伙演戏,根本就毫无任何悬念,期间黄玉翻出了自己剩下的那个武将,原來是蜀国的老诸葛亮而已,用这个武将,黄玉可以将自己的手牌调整一下,但也仅此而已,对于大局,这个武将毫无任何帮助, 不过龙开颜倒发现了一个令他奇怪的地方:安不知和黄玉似乎是完全放弃了一般,在毫不犹豫地飞快出牌,看起來竟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一般, 这个问題的答案倒是十分简单,龙开颜只花了短短几分钟便想明白了:这两个家伙眼看这一局胜利已毫无希望,应该是打算以最快速度把这局输掉,然后再开下一盘吧,如果被他们得逞,那还真是多了一个变数,有可能还真被他们碰到一局运气局,再次被他们实现逆转, 哼,怎么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再被你们混到这最后的希望, 龙开颜一旦明白过來这其中的关键,立刻便将一道简单的命令发布了下去,这次,就连安不知也能从他的口型看出那命令的内容是什么,只有极为简单的三个字:拖时间, 收到命令的群雄三人会心一笑,立刻便领会了龙开颜的意思,彼此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你懂我也懂的微笑,然后便和对面的吴国打起了太极拳, 吴国这种势力,其实几乎是人人都有点辅助能力的势力,一旦被他拉帮结派了起來,那可真是势不可挡,但问題是,一般來说这势力也沒啥特别强大的爆发力,要说的话,就只有孙尚香和黄盖还算有点爆发力了,可关键是这会香香还沒拿着诸葛连弩呢,那玩意随着10号的死,已经掉到弃牌堆里了,所以吴国的攻击一时强不起來, 加之群雄这边又有华佗坐镇,所以其实真要说的话,这一局的游戏什么时候结束,由两个人说了算:华佗或孙尚香,什么时候华佗放弃治疗了,这游戏结束;又或者什么时候香香拿着诸葛连弩了,这游戏也可以结束, 所以当群雄下定决心要拖延时间,便将这游戏的进度一拖就是二十分钟,龙开颜这才朝理查德递过去一个颜色,一脸的询问之色,还不等他开口,后者便微微点头,示意沒有问題, 于是龙开颜又是一系列的命令发布出去,大屠杀开始了, 群雄在华佗放弃治疗的情况下,开始一个个地倒下,完全是处于犯贱的心态作祟,在龙开颜的命令下,黄玉和安不知这次被安排在死亡名单上的最后两个,这看起來是有点托大,但其实龙开颜完全有这个足够的实力和底气这么做, 黄玉和安不知早就是废人一个,在国战这种高强度的对战下,武将的强度决定了一切,两个被废掉了一个武将的人还能做什么,而且他们两个甚至都不是一个势力的人,之间更是难以形成配合, 随着群雄势力的瓦解,安不知和黄玉的末日也就这样一点点地接近了, 正文 第332章:未卜先知 其实,如果黄玉的行动顺位在安不知的前面还好点,那诸葛亮还能使用自己的“观星”技能帮一帮安不知拿到好一点的牌,可实际上安不知的行动顺位却在黄玉之后,在两人的行动顺位之间隔着6、8、9整整三人,所以,两人几乎毫无配合可言, 安不知自从被废掉了张辽后,一直都沒有好好玩过游戏,每回合除了放放装备就是喊过,杀都懒得杀一次,黄玉也是每回合除了观个星,放点牌到牌库底,就再沒做过像样的事, 而龙开颜的吴国这边则是生龙活虎的整整四员大将,要输出有香香,要奶妈也有香香,要辅助有鲁大师,要控制有大乔,这种吴国组合除非是遇到一回合打空半个牌库的神爆发,不然绝不可能输,可这两个人像神爆发吗, 别逗了,连武将都少掉一个还谈何爆发, 眼看着群雄已被杀光,最后的华佗也倒在了吴国的强大攻势下,很快就将轮到安不知和黄玉了,龙开颜狂妄地笑了起來:“我要将你们一点点地凌迟处死,亲眼看着自己的希望一点点地被人熄灭,然后再被强大的武力一点点地碾成废渣,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就是垃圾,新的王国即将建立,而你们两,就是那王座下的垫脚石,” 离最后的胜利,只剩下安不知和黄玉这最后两人,但剿灭两人的行动却遭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难,首先是黄玉每次都利用“观星”的能力保持“空城”,所以即便吴国四人拥有几乎碾压性的力量,却一时半会也拿他沒办法,只能拖着慢慢打,而安不知前期曾经通过击杀10号拿到一些手牌,所以装备和防备还算齐全,虽然他一直坚持着沒翻将,却也沒打死, 最关键的是,身为最强爆发的孙尚香一直沒找着诸葛连弩,伤害爆发不出來,本來鲁大师是可以辅助送牌给她的,但又可惜手牌最少的人一直都是蜀国诸葛亮,而香香的手牌一直沒用掉,所以吴国配合暂时打不出來,只能一点点地打消耗, 每次眼看安不知快挺不住时,黄玉又会留存一个桃子來帮他顶一下,而每当这个时候黄玉又会因为手里留牌而吸引走一点火力,两人都如风中残烛,看似随时都会被吴国的狂风捻熄,但却每次都在最危险时刻苟住性命, 但他们这样做,也仅仅只能是保住性命而已,在他们的回合甚至连张杀都不敢用,而是将其保存了下來以防止被“决斗”或“南蛮入侵”打中,所以别说反击了,就连还手的机会都沒有一个,这么玩下去,当然迟早是死, 龙开颜杀得性起,毫不在乎两人最后的挣扎行为,反而把这当成了某种娱乐项目,于是他干脆就一边慢慢玩着,一边调戏着两人说道:“你们还真是能挣扎呢,都打成这样了还不肯投降,好啊,你们喜欢玩,我就陪你们慢慢玩好了,” 就这样又被拖了两轮,龙开颜渐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两人之前不是一直在随便乱玩,好像是要迅速结束掉这场战斗吗,怎么现在又开始拖时间了,而且这安不知无论怎么被打,都一直不翻将是怎么回事,从安不知的血量上限來看,他剩下的那个武将必然是一个三血武将,魏国的三血武将,遭到攻击却又不卖血翻将的,算來算去,便只有“甄姬”一个人了, 难道他们在期待着用甄姬超级爆发进行逆袭,哪里会有那么好的运气,甄姬“洛神”的能力是翻出牌库顶的一张牌,如果是黑色(梅花或黑桃)牌就可以保留,并继续翻下一张,直到翻出一张红色牌,这个能力便终止,所以每想多爆发出一张黑色牌,其总体概率就要乘以一个1/2,比如想连爆发十张黑色牌,概率就是1/2的十次方,差不多就是1/1024的概率, 1000多盘里才会出现一局神爆发, 可惜“知己知彼”这张能看别人武将的锦囊牌之前已经被用掉了,所以就算是这会龙开颜想看看安不知的武将,却也沒有任何的办法, 但是想到终归有此可能,龙开颜终于决定不再拖延下去,加大了攻击两人的力度,可惜跟他一伙的三个吴国同伴却不听他的指挥,仍然不紧不慢地打着,所以就算是他一个人上跳下窜地十分积极,可一时半会也见不到成效, 于是又被安不知两人拖过去两个回合, 但他们两总归是在以一将残躯对抗4个人,终于,两人都被磨到只剩最后一血,黄玉为了空城手牌全部放空,安不知也是0手牌,这已经是绝境了,但总归是轮到了安不知的回合, 这一局从头到尾一直沒说话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黄玉先开口说道:“是时候了,” 安不知也随之笑了起來,那是苦尽甘來的自信之笑,那是纵有千军万马我自横刀立马的狂妄之笑,那是弹指间强敌灰飞烟灭的从容之笑,在那笑容的后面,他终于在此战之中,第一次打开了那唯一的单将,果然是甄姬, “沒错,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我们到底在忍耐着什么了,” 安不知一边说着,一边将甄姬洛的技能发动,第一张判定牌翻了出來,还真是黑色,看着这张黑色牌,龙开颜本就被笑声搅得心烦意乱的心一紧,难道真是“甄姬”超爆发,不可能吧,这种三国杀几乎1000盘难得一见的概率怎么会说出來就出來啊, 但很快,一张接一张的黑色牌随着安不知的洛神而出现,信心一点点地从龙开颜的心里流逝,他脸上的血色也一点点地淡了下去,不可能吧, 他们到底是用了办法,竟然说超爆发就爆发,这毫无道理啊, 可就算龙开颜内心是多么的不愿意,事实就是事实,很快,场上就铺开了整整十八张黑色的牌,里面琳琅满目各种攻击牌都有,却偏偏在这时,安不知突然停住了“洛神”, 在这张桌子上,曾经只有一个人在用甄姬时停过洛神,那就是司马家的天才司马天地,难道安不知也有了他那种未卜先知的神奇能力, 正文 第333章:风卷残云 在安不知自己停下洛神的判定后,接下來便是正常摸了两张牌,看了看手里的新摸起的牌,他便笑了笑,当着所有人,放下的第一张牌,就是“诸葛连弩”, 一看到这张牌,龙开颜神经质地跳了起來,惊恐地喊道:“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接下來的两张牌里有诸葛连弩,你作弊,”在开始这回合时,安不知是零手牌,而在刚刚那一系列的判定中,他每张翻出來的牌都是黑色牌,但国战里的诸葛连弩只有一把,花色是方块A,这张牌是不可能被“洛神”判定上來的,所以这个武器必然是在他停下判定后,摸上來的两张牌之一, 这就有点神了,今天司马天地并沒有到场啊,他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现在安不知的手里有整整20张牌,这些牌原本可能只会把吴国势力摧毁一部分,可在诸葛连弩出场之后,这就不是摧毁一部分,而是直接全灭的节奏了,龙开颜如何能不急, 他求助地朝理查德看去,希望后者能给他一个重燃希望的答案,可理查德却皱着眉头,低头默默地将身前的数据流检查了数遍,最后无奈地摇摇头,彻底断绝了龙开颜的希望:“沒有任何问題,他是干净的,” “哈哈哈,我当然是干净的,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运气这么好,或者是为什么我能知晓这一切,沒关系,让你死得瞑目一点,我给你一个解释,因为这所有的黑色牌和诸葛连弩,都是黄玉通过观星放在牌库底的牌,” 这句话如醚醐灌顶,将所有人都惊醒了过來,原來如此,这次真是长见识了,观星还有这么个用法, 诸葛亮的观星,是看牌库顶上的五张牌,然后将其中任意将牌放到牌库底,然后将剩下的牌放在牌库顶,这个技能一般是诸葛亮把自己要用的牌放在牌库顶上,而将不要的牌放在下面,但是,反过來想,他当然也可以将安不知需要的黑色牌全放在牌库底,而将红色牌放在上面, 实际上在三国杀中,红色牌主要都是闪和桃一类的防御和恢复牌,所以正好能给予黄玉所真正需要的防御力,而黑色牌却多是“过河拆桥”、“决斗”、“南蛮入侵”、“顺手牵羊”以及杀之类的攻击牌,放在下面,便正好让安不知用來爆发, 在局势进入最后的六人局之前一点点,这叠牌刚洗完一次之后,黄玉的诸葛亮便开始布这个局,她将每次看到的黑色牌都放了下去,而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人一共坚持了六个回合,每个回合平均放下去3-4张牌,正好到上个回合时,便放下去了19张牌,其中18张黑色牌,1张诸葛连弩, 其实两个人也沒想过要放这么多牌下來,原定的计划是,什么时候放进去诸葛连弩,就什么时候开始行动,谁知道这弩却在牌库的最下面,这一等就等到了最后, 当然,这诸葛连弩也有可能是落到了吴国的手里,那样的话,其实每坚持一轮,安不知的力量就会增强一份,得到的黑色牌就会增多几张,所以如果出现那种情况,安不知也是要坚持到最后,才能动手, 而所谓的最后,则是指原來的108张新牌库已经全部被大家过了一遍,当黄玉在将一张张黑色牌往牌库底放置时,其实就是在牌库底构建一个新的纯黑色牌库,当六轮过去,这个牌库的数量达到19张时,其实就已经是极限了,这不仅是安不知和黄玉的支撑极限,也是这个纯黑色牌库的极限, 因为从这时开始,整个牌库就只剩下这19张牌了,其他所有牌都已经在过去的6轮当中,全部被打到弃牌堆里了,实际上当安不知在判定和摸牌结束之后,理查德就已经将剩余的70余张牌重新洗成了新的牌库, 当然,黄玉能每回放下去3-4张黑色牌、诸葛连弩出现在最后面、安不知正好从纯黑牌堆的最上面一张开始判定,这三点都只能归结于他们运气好,不过这运气的概率当然也就沒有之前计算的几千分之一那么夸张了,这是实力和精心布局的安排,所导致的结果, 一边解释完了这些,安不知便已经开始打牌了,他首先是将身边2号龙开颜与最远处的9号用铁索链接起來,然后连续用了两张黑色顺手牵羊去拿2号的手牌,结果其中第一张被对方用无懈可击抵消掉,这就已经用掉3张牌了, 但是为了后面的行动,2号的手牌必须全部去掉,所以安不知立刻再对他用出另外两张过河拆桥,这次再沒人打出无懈可击來抵消了,2号手牌全空,安不知冷笑一声,喝酒雷杀,轻松命中2号2点血,并同时因为铁索连环的效果,带走9号2点血,又用掉4张牌, 这就是为什么一定要保证将2号手牌弄光的原因,主要是为了防止他关键时刻出闪抗过这次酒杀,在这种局面下,吴国4个人必然是人人手上带桃,如果2号手里留着一张闪,他完全可以靠同伴的桃死撑过那些普通杀,等到安不知忍不住酒杀,再用掉这张闪,那样不仅是减少了对他的一点伤害,还等于是帮同伴也省下了一点血,安不知现在手上的每一张牌都很重要,所以不得不谨慎, 面对残血的2号,安不知冷笑一声,再次一发杀打出去,6号出桃救人,再杀,8号出桃救人,再杀,9号犹豫了片刻,龙开颜果断出声,打消了他的顾虑,“把桃用光,尽量拖延他利用杀人补充手牌的时间,” 于是,面对补给充足的吴国,安不知又用了整整3发杀才将2号龙开颜击毙,合计出掉整整5张杀,前后拼走吴国4个桃,在短短的1分钟里,他就已经挥霍掉了12张牌,在他的手里,还剩下最后7张牌(20张牌其中一张是诸葛连弩已经放下), 在闭眼祈祷了一会之后,安不知才拿起因为杀掉龙开颜而额外补充的四张手牌,结果这次的手气真是差到了极点,那4张手牌,居然是两张闪和1张黑桃的武器和1张火攻, 杀掉2号龙开颜,所得到这四张牌都是一些攻击值极为低下的牌,对于后面的扩大战局几乎完全沒用, 这里解释一下,所谓的攻击值是什么概念, 首先,4个吴国,满血满手牌,这个什么概率呢,在三国杀这游戏里,最佳的理论状态下,我们可以把一张手牌和一点血都当做一点防御力,如果一个人有4张手牌3点血,打死他的理论攻击值,就要有7点,也就是7张牌, 所以这4个吴国,分别是3个人3血3手牌,1个人4血4手牌,他们的理论防御值就是26点,安不知不算诸葛连弩在内,只有19张牌,也就是说,他的牌其实远远不够, 就算他一开始用连环酒雷杀一次打中两个人各两点血,其实也只是用三张牌做出了四点攻击值的效果而已,这仍然远远不够, 无论是过拆也好,还是决斗也好,或者简单的一张杀也好,都是攻击值1点的牌,因为它们要么就造成一点伤害,要么就消耗对方一张手牌,当然,顺手要好一点,攻击值理论上可能有2点,这要看顺到对手的牌是否有攻击值,但其实安不知这张用成功的顺手就沒用,拿到的只是一张闪,闪沒有攻击值, 所以他把希望就寄托在每次杀掉吴国一个人之后所补充的手牌上,因为如果能前后陆续杀掉三个吴国,则分别可以补充4、3、2张手牌,这九张牌里只要稍微多抓出几个杀來,攻击值就够了,但这次太令他失望了,新抓的这四张牌几乎一张能用的都沒有,就火攻可能还勉强有用一点,但现在时机不到,还不是用的时候,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争取最后的胜利,安不知必须下定决心,打出手上真正具有攻击值的锦囊了,于是他看了一眼黄玉,眼中满是歉意,黄玉则理解地笑了笑,在心中坚定地回应道:“用吧,从制定这个计划时起,我们不就说好了么,这是我们的唯一机会,不要因为我而将它放弃,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我愿笑着接受,” “抱歉了,”在心里说完这话之后,安不知从手里抽出一张牌打了出來,南蛮入侵, 这张牌要求每个人都出杀否则就掉血,也就是说当对手还剩3个人时,它的攻击值就有3点,如果安不知强行杀掉一个人再用,它的攻击值就降低为2点,实际上,刚才在还剩4个人时,安不知沒用就已经是在照顾黄玉了,因为这虽然是张非常厉害的牌,但却有一个致命缺陷:会命中此刻已经零手牌1血的黄玉,直接将她打死, 如果黄玉不死,安不知清掉所有的吴国,那么还能放水给黄玉,那黄玉今天晚上就彻底安全了,但可惜的是,现在被形势所逼,安不知终于不得不将这张牌用出來了, 果然,由于2号已死,第一个打中的就是黄玉,她直接坑都不吭一声地宣布濒死,而安不知手里刚才也沒抓着能救命的桃,于是她只得耸了耸肩,宣布死亡,她的死给安不知补充了一张手牌,而活着的吴国9号倒挺鸡贼的,居然在这个时候掏出一个无懈可击(国)出來,这是国战里新增加的锦囊,其所用是抵消一个锦囊对所有本国玩家的作用, 他这个时候打出來,当然是要一个人帮所有同伴抗下这发南蛮入侵了,可惜他却是想多了,早在安不知刚才用铁索连环将9号和2号连起來时,就专门注意了一下他们所有人的表情,9号那张迟疑的脸上很明显地就写着:我有无懈可击,但是我舍不得用, 所以看到这张牌落地的瞬间,安不知立刻便将自己手里早已准备好的无懈可击也打了下去,将其作用抵消,于是所有一切再次回到起点,三个吴国人人都只得交出一张杀來,以避免了这点伤害, 这时9号在用掉一个桃,一个无懈可击和一个杀之后,手牌便宣告放空了,他刚才因为铁索连环的关系,也连带着中了2点伤害,此刻正是1血残躯,安不知立刻毫不犹豫对其打出“决斗”,9号自然不可能再拿出牌來对抗,于是也被安不知干掉,安不知再次获得了3张牌的补充,加上杀掉黄玉所补充的1张,这次补充的合计四张牌里,倒是什么都有,杀、闪、沒用的武器牌各一张,关键却是出现了一张“以逸待劳”, 这张锦囊可以在摸两张牌之后再丢弃两张牌,安不知在刚才的行动中,再次用掉两张黑色牌,那7张黑色牌只剩最后5张,这时手上废牌正多,正好能将其合理地利用起來,于是在用过这锦囊后,成功地使安不知手里的两张废物牌变成了杀,这真是雪中送炭啊,再不來杀,还真沒办法打下去了, 于是,在看到这两张牌后,安不知有点高兴得忘乎所以,在放下一张黑色的减一马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对下一个三血将6号动手了, 说起來,6号虽然就是大乔,号称防御和控制无敌,但可惜她的控制能力此刻却失去了作用,而防御能力也沒什么太大的作用,虽然他能转移攻击目标,但现在场上除了他之外的攻击目标就只有自己的小伙伴8号了,这个转移攻击目标的能力,效果也就有待商榷了, 安不知当然就是冲着这一点才攻击6号,连续的“杀”立刻便接连朝着6号打去,这6号在刚才的一系列行动中分别使用了一个杀和一个桃,所以也就只剩一张手牌,看样子还正好不是“闪”,于是连中安不知的两发“杀”,直接被打成1血重伤, 可接下來安不知再继续对6号出杀时,他却非常果断地丢弃了手上最后一张牌,将攻击目标转移到8号身上,8号刚才出桃两次,出杀和无懈可击一次,正好零手牌,这一个杀自然是必中,打掉他一血, 看了看6号空荡荡的手牌,安不知心中叫道,你给我拿命來,立刻便是再打出一发黑杀过去,谁知在这最后关头,6号却丢弃了一张自己放置出來的装备,还是将攻击目标转移给8号,8号再中,还剩两血, 看着眼前刚刚发生的这一幕,这自然是脱离了安不知的控制,他猛然发现,糟糕,刚才自己玩得太HIGH,一下沒想好,这下,眼看却是玩脱了, 正文 第335章:赌! 安不知看了看手里残余的最后3张黑色牌,心无止境地向下沉去, 在这时,他刚才通过干掉黄玉和9号得到的三张杀已全部用光,而那最后的三张黑色牌里,还有最后一个杀、一张铁索连环和一匹加一马,但可惜的是那张杀却不是雷杀,而那个6号刚才在丢弃一张装备之后,面前还剩下一匹马,也就是说,如果安不知再对他出杀,对方势必会再次弃马转移攻击目标, 因为他们已经看出安不知的破绽,就在他刚才通过“以逸待劳”获得了两张新的攻击牌时,也同时暴露了他手上的牌其实已到最后极限,所以他们打算拼死也不让安不知通过击杀6号拿到2张击杀奖励牌, 所以6号便打定了主意,将8号的生命也拿來变作自己的坚实后盾,不管安不知出多少杀,只要他能转移攻击目标,就全部转移到8号那里去,那么就两个人干脆就一起死,要么就以两条烂命活到最后,只要挡住安不知这一波攻势,他们两个虽是残血,可安不知也不过才1点生命而已,只要给了他们行动的机会,8号的孙坚在残血状态下瞬间便可以将安不知的手牌拆光,两人随便一个杀便能送其归西, 而安不知却沒有及时地看出对方想法,所以在刚才的一系列行动中,他先后犯了两个重大的失误: 第一,原本他可以将两人用铁索连环连起來,直接一个火攻,各自造成一点伤害,但现在6号和8号两个人都用光了手里的手牌,这火攻却是用不出來了, 第二,其实他还可以直接对着8号出手,先后四发杀,正好将四血的8号打死,可他却以为6号更好解决,沒想到对方还留了这么一手, 这两个细节若在平时,如果是安不知更为小心谨慎一点,慎重思考后才做出行动,是绝不可能出错的,但就是在这个最重要的时刻,他风卷残云般打得太顺利,竟连续犯错, 现在他手里只剩下这么最后一张杀,两个对手都零手牌,火攻也用不上,铁索将他们链起來也毫无意义,无论是杀2血的8号还是杀1血的6号都无法将他们干掉,该怎么办, 安不知此刻的心里,自然是十分懊悔,自己和黄玉千辛万苦,忍了这么久,最后却在这两个小细节上失误,导致全盘皆输,叫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事到如今,再怎么后悔也沒用了,现在如果采取稳妥一点的做法,当然是放出手里的防具,再杀6号一刀,将他们两人用铁索连上,然后用手里的其他武器顶替掉诸葛连弩,放下加一马,然后剩一张闪,直接喊过,如果能坚持着活下來,那么以后说不定还有些许的机会, 当然,也可以放手一搏, 将手里的那张铁索连环重铸,如果换上來的是一张有用的新牌,比如只要换一张杀起來,就能完美地解决目前的窘迫局面,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办法,也是成功率有点低的一个办法,剩下的牌库里面,大概有超过60%的牌在这个局面下都沒有用, 但是如果给了对方行动的机会,大乔的行动控制和孙坚的手牌控制一旦运作起來,看起來安不知接下來获胜的机会更加渺茫, 就在他纠结时,黄玉的笑声再次在心头响起,然后她只说了一句话:“有的时候,并不是做每件事都必须有十足的把握,才去做,只要有机会,我们就要主动去搏,去拼,去赌,” 在面对选择时,人总是下意识地去选择那些看似安全的选项,因为主动的选择使人们感到恐惧,而被动的等待则产生了一种好像缩在乌龟壳里的安全感,产生一种“这样就可以了”的错觉,从而放弃那些可能会带來危险的选项,但其实,往往是选择了后者,会因为错失攻击的主动性,反而使我们陷入失败的深渊, 想到这里,安不知长呼一口气,丢出铁索连环,宣布进行“重铸”,用这张牌换了一张新牌, 理查德立刻将新牌发到了他的手里,拿起來一看,却是张“五谷丰登”,其作用是翻出等于现场存活人数的牌,由安不知为开头,每人从里面选出一张, 一看见这张牌,安不知先是愣了一下,在他预计的可以解决当前局面的牌中,可沒有这张牌,一般人的想法,既然是能给对手也带來手牌的锦囊,那不是增加了敌人的防御力吗,那当然是不能用,但这次安不知不再冲动意气用事,他的电子脑开始飞速运算起來,结合目前已经翻出來的牌面,运用排除和反推的方法,将各种“五谷丰登”可能翻出來的卡牌先算出來,然后将它们各自随意地组合, 很快,笑容浮现在安不知的脸上,他已得出结论:除非是他运气极差,直接翻出两张桃來,否则除此之外,无论翻出來的三张牌是其他任何一种组合,都可以将目前战局完美解决,而现在别说在三张牌里翻出两个桃,就是要再出一个桃的可能性都已经极低了,因为安不知刚才在杀2号时,已经逼出了吴国4个桃,现在全在弃牌堆里,出桃的概率极低, 所以看似此举可以给另外两人也送牌进行防御,但由于对方拿什么牌安不知都可以看见,所以无论对方怎么拿,安不知都可以将火攻用在其中一个人身上,而此刻三张无懈可击也全部躺在弃牌堆里,这张火攻绝对是沒有任何问題,然后再使用配合手里的杀,十分稳当地造成两点伤害,正好可以击杀一人, 刚才“重铸”到有用牌的概率还不到50%,都已经赌过了,现在的概率甚至已经超过了90%,难道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拼, 想好了这一切,安不知便果断将这张锦囊打出,理查德看了一下这牌的牌面,明显地稍微迟疑了一下,可现在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 在他的双手之上,已容不得再做什么小动作,于是他只得咬了咬牙,将那三张牌一一翻开并发到了场中, 安不知一看那牌面上的内容,便笑了起來,命运果然是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正文 第336章:结果 翻出來的那三张牌,是一张杀,一张酒和一张桃,安不知一看里面出现了桃,便立刻将它拿走,这样一來剩下的两张牌无论敌人怎么选,都已经无所谓了, 吴国两人也是明白了过來,对视一眼后,最后还是选择让血比较多的8号拿酒,于是安不知立刻将火攻用在6号身上,这次6号再无法用大乔将转移目标,只得无奈地拿出刚才刚得到的牌给安不知看,却是一张黑桃,安不知手里那张黑桃加一马无处可用,正好丢出來,触发了火攻的效果,直接将其烧死, 而在6号死后,安不知终于拿到了那两张救命的人头牌,这次再沒让他失望,里面是一张杀,一张无中生有,安不知很快地将无中生有打出,再次刷出一个杀,三发杀稳稳地将8号带走,那个酒也只是暂缓了他的死亡,沒有起到救命的作用, 当安不知完成了这一切之后,局内的所有人,除了他自己便全都已经死光了,但他却懵然不知,还在伸手向理查德要人头牌,思维还完全停滞在下一步的攻击计划以及对自己手牌和牌库的计算中, 他的大脑一如高速运算的战斗机器,一旦运转起來便停不下來,而这会所有人也都惊讶地看着他,竟沒有一个人去提醒他游戏已经结束,连理查德也有些难以置信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时间在这一刻就像是被人生生地挡住了流逝的脚步, 其实所有人都跟安不知一样,不相信他就这样赢了, 他以一个人的势力,以一个将的惨况,在绝境中力挽狂澜地爆发连杀四人,完成了最后的翻盘,在这种所有人都加入进來的大局,这一战由于只有他一个人是魏国,他已赢得一场有史以來最为华丽的逆袭,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随着安不知的行动,随着吴国玩家一个个败亡,所有人都看着他一点点地在创造奇迹,虽然他胜利的希望越來越大,但每次一想到最后会出现的这个结果,大家便在潜意识里摇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可现在这个结果就如此大大咧咧地摆在所有人的面前,已容不得任何质疑,所以两种想法一时半会互相纠结在一起,使大家的脑子都乱成了一团浆糊, 也不知道愣了有多久,一个平静的声音在安不知的耳边响了起來,那是一种历经沧海桑田洗尽铅华般清淡而好听的声音:“恭喜你啊,”安不知木讷地朝着声音來源看去,还能是谁,当然只能是黄玉, 在所有的人里面,只有她一个人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也对安不知保持着绝对的信心, 看着她那张清秀而略微浮起红晕的脸,安不知终于清醒了过來,他使劲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喃喃自语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而这时场内的其他人也终于如梦初醒,坐在安不知身边的6号客人起身说道:“安兄弟说什么呢,这一场是你彻底地赢了,我看,不用理查德宣布,今天的王者位置已是你的囊中之物,” 听闻此言,理查德在尴尬地瞄了一眼龙开颜之后,摇了摇头,终于还是将最后的结果宣布了:“安不知在最后一局比赛中独赢,合计365万的奖池全部归他一人所得,同时,今天晚上的第一名归属也同样是他,让我们记得这个伟大的时刻,蝉联美与兽俱乐部两年又五个月的头牌女仆在今天晚上终于花落人家,同时,新的头牌女仆也已经诞生,这就是我们的2号女仆兰乐小姐,让我们一起为新的女王诞生而欢呼吧,” 话音刚落,兰乐便笑得如同一朵花样的地站了起來,颇有风韵地向众人一一点头示意,她是真的很开心,毕竟黄玉才是自己的真正目标,所以她并不在乎到底是被龙开颜还是被安不知赢,相反,对于龙开颜的最后吃瘪,她心里隐约还有些幸灾乐祸,毕竟她和龙开颜并不是真正的一路人,他们各自有着自己的目标,只是在目标一致的前提下,才会形成合作,现在结果已经出來了,自己胜利了,安不知也胜利了,输的是龙开颜和黄玉, 在所有人或狂热、或嫉妒、或狂怒的目光中,安不知缓缓地走到黄玉身边,他此刻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狂热的心情,虽然在一开始跟黄玉计划的时候,他也曾想过是要夺取这场胜利,可当胜利真的如此猛然降临在自己面前时,他也有些难以置信, 在这最后的一盘,完全是运气与实力的双重结合,最后的几次处理,他居然还自己犯错靠着运气补救了回來,这种情绪上的大起大落,绝处逢生的感觉使他更为深刻地理解到什么才是赌的快感,或许,以前在这张桌子上玩的时候,自己打得太过小心,太过谨慎,完全是靠着100%的计算在支撑着战局,这种做法当然是为自己带來了难得的胜利,但是,却失去了另外一些难得的经验和历程,也失去了放手一搏的勇气,失去了无论何种情况下都“绝对会赢”的信心, 在面临绝境时,当思考无法控制一切时,人们需要的往往只是一往无前的必胜信念,在这种时候,只有当你自己认输时,才真正地输了,在很久之前,安不知就领悟到这个要诀,但要真正贯彻执行,却已经很久很久沒有做过了, 他已经习惯在绝对计算和绝对安全的环境下出击, 在领悟了这么多以后,安不知终于忍不住伸出双手放在黄玉的肩膀上,后者好像是还沒做好思想准备,忍不住猛地抽搐了一下,这反而挑起安不知极大的yuwang,使得他双手牢牢地夹住黄玉的肩膀,将她从椅子上扶了起來,坐在黄玉身前的1号客人站起身來,他一头的白发白须,安不知以前从來沒在这里碰见过他, 他在站起身后,并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朝门外走去,一直到大门外转身时,才从一个常人难以觉察的角度,向黄玉投去一瞥,那是一道充满了信息的眼神,黄玉正好抬头,两人对视了短暂1秒,可安不知正低着头沒有注意到,然后那老人便彻底地离开了这间VIP室, 正文 第337章:梦境 与此同时,除了一些好事者还留在原地起哄之外,凡心和其他女仆基本上已纷纷离场,对她们來说,这不过是工作而已,今天的黄玉,说不定就是明天的自己,连王者都可以在这里陨落,更何况自己,所以她们在赌局结束刚一结束的时候,便早已离去, 凡心离去前倒是最后看了一眼安不知,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最后仍然是将那些话吞了下去,随着众人离开了这里,或许,这一别,以后就再沒相见的可能了, 最后,安不知怀抱黄玉,最后扫视了一眼房间里还剩下的其他人,正好跟龙开颜的眼神对上,后者那几乎要将眼珠都挤出來的表情,正准确地告诉他:别落在我的手上,否则一定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面对这毫无意义的威胁,安不知也只是笑了笑,微微一转身,将黄玉很自然地拥入怀中,便将其带入里间, 两人再次穿过那条色泽红艳的走廊,刚开始还是安不知抱着黄玉在走,不知是何时开始,黄玉将手环过他的身体,轻轻地扣在腰间,半个身子紧紧地贴了上來,那惊人而丰满的柔润立刻便勾起了安不知的yuwang,使他不知觉地放慢了脚步,半闭着眼睛,身体放松下來,享受起这刻的温存, 而这时黄玉便反而主动了起來,她转过头,在安不知的耳边轻吐芬兰:“这边走”,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安不知在周围那迷人而舒缓的音乐中,于美与兽充满暧昧的走廊里穿行, 也不知走了有多久,等安不知回过神來,两人已进入了一个房间里, 这是一个充斥着金黄色调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在掀开的珠帘两旁,各自站立着一个女侍,看到黄玉和安不知进來后便迎了上來,服侍着安不知将他身上的外衣一件件除去,而黄玉则自顾自地走向房间正中的金色大床,在对着安不知最后展露出一个淡淡的媚笑后,便钻入大床之上的妙曼轻纱之中, 最后一句充满了无限遐想和暧昧的话语轻轻地飘了过來:“请安爷先沐浴,奴家等你,” 安不知呆呆地看着那半透明的轻纱中,黄玉正解开她穿在最外面的那些衣物,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几乎什么都顾不得想了,这就要冲上去,却被声旁的两名女侍吃吃笑着,将他拦住:“安爷别急,先沐浴放松一下,” 安不知艰难地吞下一口口水,只得由着她们带入浴室,最后出现在他眼帘中的,是黄玉那完美而丰满的身体曲线,这道绝美的风景线便就此成为他一道记忆, 浴室的水冲洗到安不知的身体上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也随着水蒸气一起弥漫了整个小小的空间,安不知渐渐地意识模糊了起來,一股无法抵抗的疲劳感席卷全身,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彻底地放松下來,很快便闭上眼睛,靠着浴室的墙壁慢慢地滑下,失去了意识, 当安不知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已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露天水上游乐园里,在他的身边,到处都是身穿泳装的帅哥美女在嬉戏玩耍,他自己却不知自己为何在这,只是毫无目的地四处乱走着,尝试着想离开这里, 很快,他便在身边一个独立小泳池里,发现了一个性感的美女,她穿着十分诱人的比基尼,正带着落寞的表情独自一人浮在水中,这看得安不知色心大起,便笑嘻嘻地跑过去搭起讪來,正所谓干柴遇上了烈火,两人倒是沒花什么力气便勾搭到了一起, 安不知抱着美人,兴高采烈地朝外走,当他回身再向身后那个水上游乐园看去时,猛地一些记忆复苏,他脱口而出地道:“我认得这个地方,这是我小时候最想去玩的一个地方,但却从沒有机会进去过,” 想到这里,他再朝怀里的女人看去,随之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于是再说道:“我也记得你,你是黄玉,” 那女人却只是笑,什么都不说, 安不知便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了,这是在我的梦里,” 到这时,那女人才吃吃地笑了起來,她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而且,如果这是在你的梦里,那我是谁,” 听到这两个问題,安不知放声大笑了起來,最后他才带着颇令人玩味的眼神,看着黄玉说道:“如果这不是梦,像你这样出色的美人儿,怎么可能会一个人落寞地呆在这种地方,却沒有其他男人來招惹你,你和这一切,都只是我意识中的幻影,” 话音刚落,所有的一切都瞬间变得模糊起來,黑暗重新出现在安不知的眼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滴水,顺着一股巨大的水流,被倒入了一个精致的容器,然后他便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当他睁开眼睛时,坐起身來,却发现自己正赤身luoti地躺在黄玉房间里的那张金色大床之上, 而黄玉则面朝下躺在他的身边,金色的锦被只盖到她的腰间,露出她精致而洁白的双肩以及那雪白的背,随着安不知的坐起,似乎触动了什么,她轻哼了一声,朝安不知这边扭动着挪过來一点,瞬间,两个人的肌肤便有了亲密接触,这使得安不知心中又是一阵小鹿乱撞,色心懵懂, 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正在提醒着安不知,似乎自己和她已经发生了什么,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回忆,电子脑中却沒有丝毫关于这场好戏的任何一点记忆,他唯一记得的,只有那个梦,奇怪的梦, 尽管如此,安不知仍然忍不住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顺着那背弯上的皮肤从上而下地滑过,那触手的滑嫩足以使任何一个男人而为之疯狂,可安不知却只是探手过去捏住锦被的一角,将它拉上來盖在黄玉的身上,然后,他抬起头來,带着淡淡的笑容,对着纱帐外的一道黑影问道: “阁下还真是好兴致,我不知道你为何在这里,也不知道谁让你來的,可如果你是要等在这里想欣赏一场活春宫的话,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哦,” 正文 第338章:黄秋儿 听到安不知的这个问題,那纱帐外的人影站起身來,哈哈笑道:“安兄真是爱开玩笑,这次我來只是想先见见你,顺便确认一些事情而已,对你沒有恶意的,” 安不知当然不肯买这个帐,冷哼一声问道:“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偷偷跑到一边看着,如果这样也可以被称为沒有恶意的话,我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才叫有恶意,” 一边说着,安不知悄悄地捏住身边毯子的一角,猛地起身披在自己身上,同时掀开纱帐就朝那人冲去,他虽然自认可以不要脸,但也还沒不要脸到可以**地跑到陌生人面前去, 安不知心想这毕竟是美与兽的地盘,这人不管什么來头,只要将他扭住把事情闹开,从而将其他人引來,便可以将他留住慢慢盘问其目的,就算对方反应快跑掉了,最起码自己也能瞧见他的容貌,以后再碰到这人,也有个心理准备, 谁知道就这在他采取行动的瞬间,对方却一个闪身就窜到了门口,安不知只來得及看到对方高大的背影,这房间里便只留下对方丢出的一句话:“等黄玉醒來,你便來找我,我自会给你一个答案,” 安不知不曲不饶地继续追到门口,朝外面看去,走廊的两端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沒有,他便忍不住吼了一声:“我上哪找你啊,混蛋,” 走廊的尽头便传來对方的笑声和回答:“放心,到时候你自会知晓,” 经过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安不知自然是莫名其妙地回到床边,他这才发现,之前的那两个女侍早已不知所踪,房间里的布置跟來时沒有什么区别,只是自己的衣物被整整齐齐地叠置在床头边,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之后,黄玉仍然睡得十分香甜,一动不动,好像沒受到一点影响, 安不知便披着毯子坐在她的身边,笑着刮了刮了黄玉的小鼻子,谁知她却在这时突然睁开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一时间谁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又从何说起, 安不知空有一肚子的疑问,也不知怎么发问,憋了好半天,将那些问題都咽了下去,找到一个话头随口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黄玉歪着头想了想,眨了眨眼睛,用一种可爱而又不失风韵的表情极为简短地回道:“离开这里,” “去哪呢,”安不知紧张地问, “不知道,好歹也有不少积蓄,到哪不是逍遥快活,”黄玉大大方方地坐起身來,锦被从她的身上滑落,露出她胸前那一片惊人的白玉,如此的美景让安不知瞧个正着,几乎是把眼珠都快蹦出來了,他脸上骤然浮起一点红晕,将头撇开, 黄玉见安不知这个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轻轻推了一下他:“都已经有过这样的肌肤之亲的关系了,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啊,” 安不知暗自在心里叫苦,心想你妹的,问題是我还不知道和你搞过沒有啊,而且就算是搞过了,那段记忆还不知道为何愣是给弄不见了,我也想大大方方地面对你,可总觉得不自然啊, 他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当然不可能直接表现出來,只能假作正经地岔开话題:“要不,你來我们战队吧,被凡心这么一搞,我们这里正好缺了个人,以你对游戏的理解和水平,应该很厉害才对,有你加入我们就更厉害了,”安不知当然不希望黄玉就这样离开这个城市,虽然不知那一场鸳鸯梦是真是假,但他却能感觉到,自己已在黄玉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少年情怀,所以这会即便是随便找个理由,也想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听到这个提议,黄玉停下手里正在穿衣的动作,倒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会,最后她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简单地做出了两个字的回答:“好啊,” 安不知一听这个回答,乐得都快蹦了起來,他兴奋地搓着手,瞄了一眼电子脑里的时间,便道:“正好,下午的训练时间就快到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 黄玉微笑着点点头,两人很快便收拾好衣装,走之前,黄玉当然是办理了自己的脱离手续,由于她昨天晚上已经在VIP之战中落败,所以按俱乐部的要求她就必须转入外场,此刻她申请脱离俱乐部顺理成章地倒也简单,只需要交纳一小笔费用就行了, 而安不知也同时申请了脱离骑士身份,由于凡心的背叛,这个骑士身份对于他來说,也就失去了意义,趁此机会正好也一并解决掉,他的手续就更简单了,在昨晚的大胜之后,他和凡心的那个账户本來就有相当多的结余,此刻他等于就是将里面的钱取了一半出來而已,那一共是将近200万的巨款,倒是够他潇洒一段时间了, 完了此间事,两人便出门直奔陈氏春秋的战队驻地而去,此时走在上城区明媚的阳光下,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朝身后美与兽俱乐部那巨大的建筑看去,失去了霓虹灯巨型建筑,此刻在阳光下,它现出了自己真实的灰白两色,显得简单而质朴, 两人各自将视线从远方收拢回來,正好互相对视着对方,良久,黄玉才甜甜一笑,挽起安不知的左手,说道:“走吧,离开这里,再不回來,” 安不知回以真切的笑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黄玉不是你的真名吧,你叫什么,” “说得对,黄玉在今天已经死掉了,就让这个名字见鬼去吧,我的真名是黄秋儿,你就叫我秋儿吧,”黄秋儿兴奋地笑着,拉着安不知的手,一路朝远方跑去, 而此刻,在美与兽的大楼之上,龙芯來就站在她的私人阳台上,从刚才下面有人通知安不知和黄秋儿办理了脱离手续时起,她就站在这里,透过落地窗,她眼睁睁地看着安不知和黄秋儿的离开, 当他们最后完全地消失在她的视野后,她猛地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那精致的小杯子瞬间便成为几块碎片,飞散得到处都是,她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安不知,” 正文 第339章:战前令 黄秋儿的到來,为陈氏春秋带來了相当高昂的士气,大家之前就觉得凡心相当漂亮了,谁知道这次安不知带來的黄秋儿更有萌御结合的双重属性,看得大家赞不绝口,但很快又发现这妹子跟安不知的关系明显十分亲密啊,痛苦和失望之余,纷纷要求安不知也为大家解决一下妹子问題, 闹过之后,安不知再一一将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随后黄秋儿也加入到集体训练中,她很快就被安不知所定下的两个项目所迷住,玩得十分起劲,大家一看新妹子都这么给力,一个个也都十分卖力地进行训练,互相大声吆喝着,努力地表现着自己,这一天就在这样热热闹闹的气氛下度过了, 最后,在夜幕降临,训练接近尾声时,安不知召集齐所有的成员,发起了赛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针对明天比赛的战前总动员, “明天对我们來说,将是极为重要和关键的一天,也是证明在座诸位这几天努力成果的一天,在上一场对神风的比赛中,我们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整个华夏区的观众都在为我们喝彩,而对手也对我们真实实力并不了解,汪氏兄弟、梁天合一以及我的胜利都是在对手极为松懈的情况下取胜,而这样的好事不会再出现了,” “有件事情在此提前告之大家,天子战队的姬和不仅与我交过手,而且据我所知,姬氏家族掌握着这个城市中极为强悍的情报网络,所以我是陈氏春秋战队成员这件事对方应该是已经知晓了,” 安不知刚说到这里,陈羁风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日,师傅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还真是这么回事,姬家所开的那些酒吧就是魔都里最著名的几个情报交易站,我是说这次收集他们以前的那些战斗录像为什么那么难,原來是他们在操作情报,” 安不知点点头,继续说道:“所以,站在对手的角度想一想,他们一定是极为谨慎地來和我们打这一仗,这一次,我们即将面对的是毫无任何取巧的硬仗,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为了这一战全力以赴地训练了这么多天,接下來,就是拼命的时刻了,” “现在我们开始公布本次上阵的名单,同时我也将极为明确地告诉你们每一个人的具体任务,” “前锋,司马天地,你是本次战役最为关键的一环,在一开始的接触战中,我预计天子们不会用出他们的全力,他们只会使用最为常规的修改记忆的方式來和你打,在这种环境下,你将有足够多的时间來发挥你的平运,而你使用平运后的全知形态将会轻易压制住对方,所以一旦平运得手,便迅速地发动攻势,攻击一定要猛要快,如狮子扑兔,以最快的速度击败对手,” 司马天地淡淡地笑了笑:“这还不简单,我知道了,” “次锋,梁天合一,你是我们的第二道防线,一旦司马天地取胜,我预计对手将在一开场就对你用出他们隐藏着的真实实力,那时你的处境将极为困难,因为你将遭遇到我们从沒遇见过的困境,那可能是你和我都从沒遇见过的扭曲世界,那时你要竭尽全力地拖延时间,以给我们尽量多的观察时间,我们才有可能获得后面的胜利;你拖延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控制住概率,一旦让你控制住比赛的节奏,我相信你会是比司马天地还可怕的对手,那时你要用尽一切办法來取胜,因为如果你能再胜一场,后面我们就相当好打了,基本上就是3比1甚至3比0的节奏取胜了,” 梁天合一认真地点点头,小小的眉头可爱地皱了起來,好像领到了一件极为重大的任务,大声地回应道:“我知道了,” “然后中坚和后卫分别是李妙雨和任月生,救场替补是任日生,提前说一句,任日生虽然是救场替补,他的作用不是换人,他有另外一项重大任务,这里不再额外说明,如果我沒估计错误的话,在中坚位置,敌人将展开有史以來最为强大的攻势,那时妙雨你的任务就跟梁天合一一样,尽量拖延时间,以给我们观察的机会,你的优点是够稳重,所以你只需要按我们的训练和你性格來稳扎稳当地慢慢玩就行了,只要你顺利地完成了任务,月生将会为我们拿下一局至关重要的胜利,” “OK,”李妙雨和任氏兄弟两人一同应道,然而李妙雨却又再补充道:“不过你想多了,我将会在中坚击败对手,” “那样当然最好,不过千万记得,别贪图胜利而失去了防守的阵势,到时候被人快速地偷袭拿下你,我们可就损失惨重了,这么说吧,你和梁天合一拖的时间越久,对于月生和我來说,胜利的希望就越大,”安不知不放心地补充道, “最后,不好意思,大将位置是我的,诸位放心好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最后的机会到了我这里,我一定会为大家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万岁,”所有的人一起高声地欢呼起來,不知为何,巨大的力量充斥着他们的身体,仿佛真正的胜利已在眼前, 一夜无话,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到安不知的眼帘上时,他便很自然地睁开了眼睛,站起身,迎着柔和的晨风张开双臂,舒服地将整个身体伸展开來, 已经很久沒有休息得如此之好了,这一夜,安不知沒有关上电子脑,很自然地睡了下去,也就理所当然地做了许多梦,这些残碎的梦现在想起來只剩下一些光怪离奇的残影,即便是电子脑,除非是有意为之的设定,也不会无聊到去记录这些无用记忆投影下的碎片, 可即便如此,安不知却隐约地想起,在那些梦里,自己去到了一个熟悉的远方,那里仿佛是故乡,又仿佛是埋葬自己的墓地,不知为何,想到这些梦时,情绪中既沒有伤感,也沒有想念的苦涩,却好像千万个自己在用一个声音呐喊: 出发吧,记得要勇敢, 当安不知在迷思中回过神來时,在他的周围已经站满了即将步入战场的伙伴,众人眼神中闪烁着充满希望与力量的光芒,不知道是在看他,还是在看向自己的梦想, 便是在此刻,一股豪情从安不知的身体里涌动出來,他将双手高举起來,喊道:“为了我们的梦想,去拼吧,” 充满活力和热情的话语感染了每一个人,大家也纷纷举起手來,聚在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喧嚣起來, 正文 第340章:世界之柱 离最后开赛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这次比赛跟上次不太一样,WBA组委会专门派人在脑网上送來了一些在虚拟现场的贵宾票,所以除了正式上场的六个队员以外(当然梁天合一除外,他是沒办法直接进入脑网的),其他的人都可以在极为舒适的虚拟荣誉席观看这场比赛,而不用像上次那样挤在现实中其他人的身后直接看终端屏幕, 可以想见,由于今天对手是极为强大的天子战队,现场一定是爆满的节奏,所以众人先一步登入到WBA中,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并沒有直接进入到竞技场内,大家全部都出现在竞技场外面,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大家仍然被现场那恐惧的气氛给吓到了, 只见如浪潮一般的人群围聚在竞技场外,这是一片黄色旗帜的海洋,这是天子战队其独特的颜色,这些人全是他们的游戏迷,在人群中,如林般的双手高举起來,以固定的节奏打着拍子,高唱着歌儿,对这些游戏迷來说,今天就是他们狂欢节,可能平时在现实中,他们一个个西装革履说不出的严肃,可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这样的人就越是疯狂, 感受着那人浪中不时传來的一阵又一阵狂野的力量,安不知一行人决定赶紧入场, 毕竟是在脑网中,一旦行动起來,再多的人也不可能对他们造成阻碍, 很快,他们的虚拟人物便全部來到了外围的检票处,人工智能的战斗祭司只是简单地扫描了众人的身体,便在众人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烙印,一个机械的电子女声随之而响起:“你们将有一个专门的荣誉席,凭借这个脉冲烙印,诸位可以在比赛期间随意离开脑网或重新连接,在每场比赛的开始或结束后,你们的参赛队员可以直接从席位上进出场内,今天的登陆数据量将会非常巨大,请诸位小心注意安全,建议不要在场内随意地走动,更不要随意与自己不熟悉的ID产生交互,” 说完这些,众人眼前一阵光芒闪动,大家已一起进入到自己的专属席位上, 看着眼前这个巨大而堪称奇迹的竞技场,安不知第一次为自己的渺小和人类的伟大而叹服,上次那个最大直径已经超过200米,小直径也有180多米的竞技场,已经算是按照历史上罗马竞技场等身而做的,拥有超过十万的座位,在那里面战斗,突显的是历史的厚重感,所以一切都有身临古代的感觉, 跟眼前这个竞技场的规模比起來,那个竞技场只是一个厕所, 这就是号称“世界之柱”的史上最大竞技场,它的最大直径已经将近1900米,而小直径也有1500多米,人类站在这样的建筑中,看着眼前那密密麻麻如同蜂巢一般的小格子,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只怕是能口吐白沫晕死过去,如果不借助电子眼的话,估计连对面的观众席都看不清楚, 虽然如此之巨大,但每一排观众席总的升起坡度都接近62℅,只要使用电子眼的倍放功能,观赏的条件相当之完美, 这就是虚拟世界的力量, 为了让上千万的观众能达到身临其境地观赏世界级别的游戏对决,WBA花巨资购买矩阵服务器來构建了四十个这样的竞技场,亚太区拥有其中的十个,在今天,其他的九个正被其他的游戏项目所占据着,而属于《召唤战争》这个游戏的便只得眼前这一个“世界之柱”,编号A7, 换句话说,全亚太《召唤战争》玩家的眼睛,今天全聚集于此,今天,陈氏春秋就是焦点, “我就日了,终于进到世界之柱的荣誉席了,洒家这辈子也值了呗,”林齐音怪声怪调地感叹道, “梁天合一要是能和我们站在这里一起该多么好啊,”汪柳明忍不住叹息道,他在内心是多么希望自己的少爷能早一天进行电子脑化,脑网的世界是如此辽阔,这里才是真正属于那个天才的世界,可惜他却因为安全的原因,此刻只能默默地坐在那个狭小的现实空间里,看着这一切, “柳明哥,沒事,现在的我能借你们的眼睛看到这里,便已经足够了,但终有一天,我将凭着自己站在那里,”以梁天合一的聪明,立刻便察觉到了汪柳明的心态,出言劝慰道, “好好打,”陈羁风言语中充满了憧憬,“现在你知道了吧,以前那些的小竞技场原來只是为了拉动比赛进程而已,真正的盛宴是在这里开的,虽然这次是蹭了天子战队的光才能进到这里,但以后我们将成为这里的常客,” “大家最好做好等会被天子战队的游戏迷吓死的准备,”李妙雨冷哼了一声,抬手指了指对面,恐怖的黄色人潮这时正在缓缓入场,只见一片片黄色的旗帜正在吞噬整个竞技场内的空间,就好像在一块白色的幕布上不断地滴下黄色染料,那些区域迅速地成为黄色海洋,陈氏春秋众人不禁打了个冷战,大家已经想到了等会比赛开始时,自己将会处于多么可怕的环境中, “反正一会和我们交手的是天子战队,他们人再多,也只能上五个,”安不知感受到有点冰冷的气氛,于是阿Q般地劝慰着大家,大家纷纷地自嘲地笑了起來,看着那黄色海洋一点点占据了整个竞技场几乎50%的面积,这才停了下來,而在场内的其他地方,人潮也开始涌动起來,沒用多少时间,整个竞技场内装满了人,上座率竟然达到了100%, “看,毕竟这个场子里的人有一半不是他们的人吧,”安不知哈哈笑道, “你得意个屁,那一半也不是你的人好吧,”司马天地也笑了起來, 便是在此时,一道巨型的全息投影闪动着出现在场内的最中央,上面清晰地列出了今天两队的对阵名单,黄色海洋立刻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以及冲着安不知等人而來的嘘声, 而在场地的最中央,那里将所有的光线隔绝开,成为一片绝对的黑暗,那就是今天的战场,众人的舞台,那片黑暗就如同一块漆黑而诱人的黑布,等待着最后揭开的时刻, 正文 第341章:WBA16强 之 先锋战 就在全场仍旧回荡着喧嚣的欢呼声和嘘声,久久不能平息之时,空气中传來电子火花所发出的噼啪声响,很快,一个巨大的虚拟女性人物便慢慢地在空气中出现了,她就是这场比赛的主持祭司了,只见她完美的身体几乎完全地**着,只有无数黑色绷带缠住了那些敏感部位,当她在空气中快速地飞舞时,那些黑色绷带也如乱发般在空中狂舞,充满了无限的魅惑, 她柔嫩的双唇微张,那其中闪耀着慑人心魄的光泽,一张一合之间,几乎是毫无预兆地便在每个人的耳边同时响起了恶魔般的呢喃, “各位观众,欢迎來到世界之柱A7赛场,今天,我们在这里将见证本次世界桌面竞技场锦标赛《召唤战争》项目的胜者组十六强决战,现在,我将很荣幸地为各位介绍,本场比赛的两支战队之一,亚太区综合水平第五,《召唤战争》实力排名第三的队伍,它就是,,” “天,子,战,队,” 在短暂的安静后,听完主持祭司拖着声音说出的最后一个字落地时,现场立刻爆发出狂野的欢呼声,无数观众起身疯狂地尖叫起來,几个HIGH得过分的家伙甚至从自己的座位上一跃而下,在下方人潮所组成的手臂海上滚起來, “砰”的一声巨响,场中突然地打出了几道巨大的白色聚光灯,照射到对面的一个荣誉席上,安不知稍微调整了一下电子眼,便很清楚地看到在华丽的灯光下,两女七男一共九个人纷纷站起身來,对着场内的所有观众挥手致意, 似乎是知道安不知他们也在看着自己,一个身形十分消瘦的男子,阴沉地看着安不知他们所在方向,他邪恶地笑着,右手放平在自己的脖子上虚切一刀,一脸的不屑表露无疑, 但安不知一眼看中的,却是在角落里一直微微眯着眼睛的一只黑色刺猬,虽然使用了虚拟角色的外形,但安不知只看到那一双眼睛,便知道,那人就是姬和,天子战队的大将,他俊俏的脸如同刀削般线条分明,脸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在这一刻,安不知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死人, 燕子在那个夜晚带着自己在千弈外的面摊上所看到的那个死人,來自深渊中的人,两者给他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你果然,也是站在那巅峰上的人之一嘛,”安不知在内心底默默地想着,然后,他想到了龙芯來,想到了那个被羞辱的夜晚, 如果这就是复仇和证明自己的道路上第一步,那么好, 千万个自己的声音再次在内心里呐喊出來:出发吧,记得要勇敢, 在天子战队接受了现场了无数的欢呼和飞吻之后,除了黄衣军团以外,其他的游戏迷都慢慢消停下去了,主持祭司很适时地在空中一个飞旋,身体朝向另外一边,无数黑色绷带指向陈氏春秋的荣誉席,她用同样的魔幻之音介绍道:“而在这一边,则是本场比赛的另一方,刚刚击败了大和区唯一参赛队伍,获得极高人气,《召唤战争》实力排名第十六的队伍,它们就是,,” “陈,氏,春,秋,” 主持祭司很灵活地沒有介绍陈氏春秋的综合水平,因为那实在是太差了,差到沒必要说出來,而这其实才是双方最大的区别, 而这时的现场,虽然仍然有很多观众同样地在为他们欢呼,但黄衣军团的嘘声实在是太团结,太强大了,一切的杂音都被他们盖了下去, 同样站在聚光灯下,大家都完全沒感受到被重视的气氛,还是安不知再三强调,大家才强打精神地挥手致意,不过陈羁风倒不在乎这些,主持祭司所喊出的那一声“陈氏春秋”还不停地在他耳朵里回响,感动得他泪流满面, 介绍完双方的战队,便开始说一些例行的信息,趁此间歇,安不知赶紧与身边的司马天地又多唠叨了几句,对这个少爷,安不知还不是非常放心,只反复对他强调千万记得战术安排,别一到了场上,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就HIGH起來乱打那可就完蛋了, 最后,所有场内的灯光都暗了下來,主持祭司不停地在空中飞舞着,魔幻般的声音听起來也一点点激动起來,“现在,就让我们有请今天的两位先锋战人物,在陈氏春秋这一边,他是魔都风云家族司马家的二少爷,十余年从未在任何赛场上亮相,也是陈氏春秋请來的最强助力,一切运气的终结者,今天,我们将有幸欣赏他的处女之战,他,就是司马天地,” 一道白光在司马天地的周身轻轻闪动,然后他的虚拟人物便从荣誉席中直接消失,出现在主持祭司的身边了,同时场中那一道巨型的全息投影上开始列出司马天地这个比赛ID的所有数据, “而天子战队出场的,则是姜氏姐妹花中的老大,她是桌面游戏界的美女蛇,她的狠毒令整个世界都为之胆寒,她是《召唤战争》中,WBA世界个人排名前一百的绝对武力,让我们來一起欢迎她的出现,她,就是天子战队的姜无心,” 一条人身蛇尾的虚拟角色随之出现在司马天地的另一边,她倒是很像希腊神话里的美杜莎,只是沒有那一头的蛇发而已,随着她的角色出现,另一些数据也开始在全息投影上显示,单单从数据來看,这个女人要比司马天地厉害太多太多, 在主持的示意下,双方各自友好示意后,便双双地从赛场上空彻底消失, 场内安静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随之投射到中央那块绝对的黑暗上,现在,两个人已在里面选择他们的种族,配置他们的兵马,当黑暗的幕布被揭开时,这场全亚太瞩目的战斗,便宣告开始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子战队的一边已亮起了准备就绪的光芒,但司马天地这边却久久地仍是一片平静,安不知满意地点点头,就是如此了,在一开始就要沉住气,不到最后一刻不要确定,一开始先引出对方的急躁心态,然后打她个措手不及, 正文 第342章:WBA16强 之 禁咒(上) 终于,在最后一分钟时,中央那块长轴800余米,短轴500余米的战场在数百道聚光灯照射下现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战场是电子虚拟的全息成像,狂风吹过,将黄色的沙砾卷起,如果将电子眼视距调得很近,都仿佛能感受到那沙子对着身体迎面而來的感觉, 一个个造型逼真的虚拟士兵瞪着血红的眼睛,如狼如虎般盯着对方的阵地,不时摩擦着自己手里的武器,对着敌方的士兵发出挑衅的嘲笑,在双方阵地的最后面,隆起的小山坡上,一边是骑着英俊白马的司马天地,一边则是恍如噩梦般的蛇女姜无心,他们将在这个位置,对全军每一个单位发出指挥, 现在,只等主持祭司最后的宣布,这场比赛便要拉开帷幕了, 司马天地所使用的种族,是一个相当常见的种族,堕落王国(也就是所谓亡灵),这还是安不知第一次见他选择这个种族,也不知道他会使用什么样的战术, 而他的对手姜无心则使用了一个比较阴险而沉稳的种族,沙地哥布林,这个在沙漠中生存的坚韧种族,几乎每个普通战斗单位都拥有着极为低廉的召唤费用、相当实用的技能以及不错的生命值,这使得他们在阵地战的对攻中占据着极为有利的优势, 而他们最为神奇的优点,就是那层出不穷的“位移”战法, 所谓的“位移”战法,就是逼迫对手部队的位置移动,从而使自己攻击位置更为安全,攻击点也更多,不仅连对方的单位可以扯动,他们甚至还能将自己已放置的墙都移动起來(请想象一下沙漠中移动的沙丘),虽然这个种族也像其他的哥布林那样,攻击力显得极为低下,但这不要紧,跟其他的哥布林一样,它们最为擅长的方式是群起而攻之,只要将对方的部队移动起來,就可以轻松地实现包围而慢慢歼灭的战略目标, 第一场,司马天地 Vs 姜无心 便就此开始了, 面对攻击力同样不怎么高的堕落王国,姜无心一开始就选择了全面出击,他仗着沙地哥布林一个个都皮糙肉厚的优点,将兵线分为两个层次,形成波浪式的攻势朝着堕落王国开进, 司马天地一眼就看出对方的企图,这种分层式的推进,正是沙地哥布林的最常规战术,他的步兵和远程都是两血,而堕落王国这边的普通兵种则全是些只有一点攻击力的渣,根本无法对其造成有效的伤害,一旦冲上去攻击失手,对方的阵型前后一个滚动,后排上前,前排缩后,刚才冲上去的部队就如飞灰般地消逝了, 但堕落王国最有效的战术本來是全不畏死地冲上去,干掉对方的部队,然后再由自己人干掉自己人,或者是直接就死在前线算了,现在却是不怎么方便用出來, 而原本堕落王国还有另外一种收割者集团的战法,利用收割者摧毁了单位可以增加攻击力的特性,制造出一个三血两攻的杀戳机器,一旦他快被打死,则用一个新的收割者來终结掉他生命,以此循环,但可惜的是,这个战术对于沙地哥布林來说也无法奏效, 因为刚才就提到了,沙地哥布林最强的“位移”战法就是逼迫对方的普通单位移动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从而形成围攻,一回合将其秒杀,收割者集团这个战术最强横不是兵种的攻防,而是他能不断循环,所以一旦被拖到对方的巢穴深处,那可就真的亏得血本无归了, 所以,此刻对司马天地來说,就等于是所有的对策都被对方完全锁死,眼看着对方大兵压境,他只能一点点地丢弃前沿阵地向后退缩,很快就退守到自己初始设置墙的后面, “为今之计,只有退守,然后用事件卡魔力汲取來增加自己的魔力储备,然后用英雄出來对抗才行,”安不知在荣誉席里一边沉思着,一边小声地点评道,他说的这是最为常规的对抗方式, “可是不好办啊,那个姜无心很清楚自己兵力过盛的弱点,所以他干脆就把所有的魔力都用來召唤成兵力放置在后方备用,沙地哥布林的这种战术下只需要召唤一个英雄赛尔斯,所以魔力本來就不是很缺,我估计司马天地很难有吸取魔力的机会呢,”李妙雨冷静地回应道, “就算吸不到魔力,那也应该自己弃牌來积攒法力啊,自己丢弃牌可以也可以快速地补充魔力,还能加快摸牌速度,早点将英雄翻出來好准备放下去,可是你们看司马天地这压根是存魔力召唤英雄的打算都沒有,他手里那几张牌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丢掉变成魔力,这样一直压在手里很被动啊,”连陈羁风都看出了端倪,那就真是有问題了, 不管怎么样,司马天地现在是怎的完全沒有还手之力,只是用初始布置的那些弱小兵力且战且退,不一会他干脆在自己阵地的右翼又放出一道新的墙來,然后以此作为新的据点,将召唤师和残余的兵力都撤离过去,沙地哥布林也不急着推进,稳扎稳打地围攻起被堕落王国所遗弃的这道旧墙,由于沙地哥布林的攻击力也不是很强,拆墙都需要花不少的时间,所以一时半会僵持了下來, 这给了司马天地一些重整兵马的时间, 看到这里,安不知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叫道:“我知道司马天地为什么会这么打了,大家都觉得他的战术奇怪对吧,这就对了,我们作为旁观者奇怪,说不定身为局中人的司马天地却觉得正常,这正是对方规则记忆修改得十分精妙的缘故,所以这就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教训,如何随时检视自己的战术体系,现在说回这场比赛,这个姜无心下的这道禁咒还真是狠毒,居然在这种地方修改了规则记忆,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看着周围的几个人都围了上來,露出期待而困惑的表情,安不知满足地开始解释起來, 正文 第343章:WBA16强 之 禁咒(下) “首先,大家应该记得,沙地哥布林有一张叫‘嘲讽’的事件卡,可以强迫对手的普通战斗单位移动到沙地哥布林的身边,从而使其陷入包围圈,这个都知道吧,” 看着周围人都不自觉地点点头,安不知便继续说道:“这是一张极为强大的事件卡,也是这个种族封锁绝大多数种族强力兵种的关键,但它并非无敌的,这张事件最大的缺陷,就是无法移动英雄单位,这就是刚才我们所有人都得出司马天地必须召唤英雄來进行对抗的原因,这点大家也赞成吧,” “可如果,这张事件卡连英雄单位也可以移动呢,你们有想过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我操,原來如此,”陈羁风恍然大悟地喊了起來,“姜无心就是把这里的规则记忆改变了吧,” “是的,很可能就是如此,这可是相当狠毒的一招,首先,她改掉的字数并不多,所以司马天地很难注意到这点,其次,就算察觉到这一点,带着这个疑问去跟以前的战报做对比,也无法找到有力的证据,” “因为这是一个说不清楚的包含关系,司马天地在记忆中能找到的所有战报,都是沙地哥布林用这张事件卡动移动普通单位,沒有任何一个战报会移动英雄单位,但是,这却并不能直接说明,那张卡牌就不能动英雄单位,因为也有可能,是能动英雄单位,但迫于当时的情况所需而沒有动,” “所以我才说这个女人胆子很大,她改的是一条直接写在卡牌牌面上的规则,在司马天地看到牌面的一瞬间,就立刻可以醒悟过來,但是要看到这张牌,他就必须冒着被围攻而死的风险先将英雄召唤出來,这是一个无法用思考來得出答案的死循环,打破这个死循环的唯一办法,” “就是召唤出英雄,拿命來试,而在这样的比赛中,在这种的情况下,一旦尝试出错,便意味着立刻失败,这个错误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这时需要的就不是技术和运气了,而是需要勇气和信仰的时刻,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司马天地才在犹豫中一再退让,”安不知皱起眉头,做出了最后的结论, 在安不知的印象中,司马天地可不是什么怂货,难道是他还沒觉察到姜无心修改的规则记忆到底是什么,这倒是有些可能,然而到了这个地步,安不知也沒有什么办法去提醒他,这个只能是靠他自己來觉悟了, 但从现在的战况來看,真的是非常紧张了,沙地哥布林的攻击再弱,再有一个回合,则那面被围攻的墙必破,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急需救援,而司马天地却一点也不着急,既不上去解围,也沒有大量弃牌囤积魔力,任谁都看不出來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他的虚拟人物骑在白马上,双手衬着脑袋,微眯着眼睛看着战场,连那战马都无聊地打着响鼻,用蹄子轻轻刨动脚下的尘土,整个场地里只有姜无心每次对墙发动攻击时,电子骰在虚空中转动时所发出的单调声响, 安不知也只得将视线移回到那个骰子上,无聊地看着它就这样慢慢地转动着,不时跳出一个数字, 突然之间,一道灵光闪过脑海,这个全场之内唯一的动作终于让他明白过來,这才是司马天地的真正意图:让对方不停地攻击,让对方不停地扔出骰子,在尽量保持实力的同时,抓住对手运气的波动,平掉他的运气, 就恰在此时,姜无心的这个回合结束了, 英俊白马上的虚拟人物突然仰天长啸,他慢慢地坐直了身体,左手一揽,一面军旗便出现在他手中,然后高举过头,振臂狂呼,那原本清淡平静的脸上瞬间便已满是狰狞的杀气,白马王子瞬间变成了黑暗魔王,司马天地一直在静静地等待着那时机的來临,而现在,已经是时候了, “你该不会以为,你那点三脚猫功夫的恐吓就把我唬住了我吧,”在竞技场中,司马天地突然阴狠地向着对方问道, 换來的却是刻意而为之的沉默,姜无心那条美女蛇的虚拟角色只是轻轻地抖了一下,却并沒有答话, 于是司马天地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根本不知道真正的黑暗是什么,你也根本不知道我真正经历过的恐惧到底是什么,你这点玩意,连做我的下酒菜都不配,现在我就來告诉你,为什么我要忍气吞声到现在,因为想看见你彻底绝望的那副样子,从此刻起,我和你的运气便会彻底地平衡掉,从这个时候开始,你和我,扔出的每一次骰子,都将按照绝对的运气平衡來进行,而你将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永恒的绝对恐惧,” 话音刚落,已正好是司马天地的回合,在他堕落王国的黑暗战旗之下,那几张一直被他从开局拿到现在的兵种牌从他的战旗中被甩了出來,它们飞到召唤墙的旁边,随之而现身, 两张兵种牌先化为了两道浓得如墨一样的黑雾,从那里面伸出惨白色的骷髅手爪和头颅,然后那些黑雾便凝为实质性的黑色斗篷和锁链,紧紧地缠在它们身上,在完成了这一切之后,从那两个骷髅头骨中发出震慑人心的惨叫,这就是堕落王国的兵种,,幽灵, 此刻,看着在那道召唤墙周围出现的这两个战斗单位,所有的声音都失去了力量,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那只是两只幽灵而已,战斗力微不足道的幽灵, 这确实是堕落王国的兵种,但却是很少人使用,极难使用的一个兵种,它一费出,一攻一血,近战攻击,从数据上來看简直是一无是处,而它的唯一的能力,就是在自身的移动结束以后,对一个相邻的普通单位或英雄单位,扔出一个骰子,只要骰子的点数为六点,则可以丢弃幽灵,获取该单位的控制权, 换句话说,这是个极为依靠运气的兵种,而且这个运气的概率相当之低,只有区区六分之一而已, 正文 第344章:WBA16强 之 永恒(上) 就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司马天地从容地将新召唤出的两只幽灵冲到沙地哥布林两只前哨部队的周围,一粒骰子随之而立刻丢出,全场观众屏住呼吸死死地看着那个不停转动的骰子,他们不愿意相信运气,他们无法接受司马天地刚才的说辞, 但此刻,在荣誉席里面的安不知却笑了起來,不用看那个骰子,他也知道落下后的点数是多少,那必然是六,永恒的六, 从司马天地将两人的运气调平的那一刹那,这两个六,就已经注定好了,而姜无心失败的命运,也随之而决定好了, 许久不见沒看到司马天地全力以赴的比赛,看來他调平运气的能力更强了,现在的他,已经可以不再地单纯地将一个人的全部运气调平,而可以只集中到运气的其中一个表面形式上面,放在今天的比赛中,他就只是调平了自己和姜无心的骰运, 这可以让他调得更准更快,于是,正如他刚才在自己的宣言中所说那般,从那时起,他和姜无心每次扔下的骰子,将绝对地按照被调平的运气方式來运作, 也就是说,两个人从现在开始,在扔出的六次骰子里,那结果必然是出现一次一,一次二,一次三,一次四,一次五和一次六,虽然它们出现的顺序可能会变化,但次数绝对是平衡而不会再有任何变动的可能, 并且司马天地本人还能进行他的精算,在此基础上,他便可以将每一次骰子点数出现的时机都算出來, 如果是一场稀松平常的种族对决,司马天地把这个运气平掉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大家的攻击成功率仍然沒有变化,只是将游戏的随机性降低了最小程度而已,那么计算得更精密,战术设计得更巧妙的人将获取胜利,对双方來说仍然是公平的,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明显对司马天地所选择的堕落王国來说却是致命的增强,尤其是对“幽灵”这个兵种而言, 这原本是一个极为鸡肋的兵种,因为它的战斗数据实在是太垃圾了,这使得它根本沒有任何正面战斗的可能,而她能占据别人单位的这个能力也实在是太不稳定了,甚至可以说,几乎就沒办法指望它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一旦冲上去能力使用失败,它既然沒有攻击力,也沒有生存能力,便只能成为对手魔力池中的魔力, 但在运气被彻底地平掉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司马天地完全可以从容地先在其他地方扔扔骰子玩,等看见下一次骰子扔出的点数一定是六以后,便将幽灵派出去,那将是一个毫无任何意外的成功, 安不知刚得出这个结论,也就在此时,场中的骰面落定,那当然是一个六,永恒的六, 只听得全场观众发出一片巨大的“哗”的一声惊叹,当大家所恐惧的噩梦成为现实时,所有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而这还沒有完,还有另外一个幽灵等着做出技能检定, 司马天地沒有丝毫迟疑,又扔出了手里的电子骰,不知道是他的有意为之,还是天意如此,这次的骰子转得特别久,好半天都沒落定,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整个黄衣军团开始有节奏地喊起口号來:不,是,六, 不,是,六, 不,是,六, 刚开始这一点声音还略显得单薄,但随着加入的人群越來越多,那声音的浪潮就如同一个个激起浪花的巨石,掀起越來越大的浪花,很快就便整个漫延到黄衣军团的每一个角落,接着整个竞技场内便开始回荡着这巨大的呼号声,连一些好事观众也开始跟着好玩地喊了起來, 在这种环境下,任何的语言都失去了意义,沒有任何其他的声音能在其中存在下來,这是将近五百多万人的力量,可以无视和吞灭一切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每一个加入其中的人都感受到可以战胜世界般的伟大,这种伟大已经强悍到似乎可以挑战一切,包括命运, 姜无心非常满意,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她再次将视线集中到那个转动的骰子身上,脸上充满了自信,而那个骰子在此时,终于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量,它转动的速度渐渐慢了下來,在最后做出一点挣扎之后,它终于倒了下來, 骰面落定,那赫然是一个六, 永恒的命运对所有人说,NO, 看着那个充满讽刺意味的“六点”,全场在这个瞬间几乎是鸦雀无声,在这恐怖的寂静之后,一大片叫好声此起彼伏地喊了起來,,这个竞技场内,并不是只有天子战队的游戏迷,在看到如此出众的能力表演后,他们终于抑制不住地兴奋起來, 司马天地将眼神从那黄衣游戏迷所组成的军团处移开,轻蔑地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乌合之众,” 这两个六点,是已经被决定好的命运,不是靠一群人在那单纯地吼几嗓子就能改变的轨迹,他很早之前就平好了自己的运气,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來平掉对手的运气,以及等待一个最佳的战斗时机,所以,这才是他麾下的堕落王国部队为什么要一退再退,不做任何战斗纠缠的原因, 他不能丢这个骰子,必须将这个“六点”留着一直不用, 而当这个“六点”在第一只幽灵成功占据对手的部队后用掉以后,新的一轮点数循环又开始了,恰好又是一个“六点”排在最前面,于是再次被司马天地用來发动幽灵的技能,这就是连出两个“六点”的原因,随着他这漂亮的一手幽灵战术,现在战场上的局面又开始慢慢地倒向他这边, 反击开始了, 在姜无心那已经变得惨白的眼皮底下,司马天地指挥着两支叛变加入堕落王国的沙地哥布林倒头反攻向自己阵地的左翼,救援那面已进入围攻尾声的墙,原本沙地哥布林建立的梯次攻势瞬间崩溃,因为现在是他的第一波次的主力掉头进攻第二波次,后面还跟着亡灵大军,有了这两个比较肉盾的兵种在前面开路,堕落王国残余的兵力,簇拥着召唤师一同反攻倒算,沙地哥布林原本固若金汤的侧翼瞬间崩溃, 正文 第345章:WBA16强 之 永恒(下) 这就是攻击时机的精准所带來的好处,此刻姜无心处于极度尴尬的局面:自己花了两回合围攻的墙只剩下最后两点生命,可以说只要花最后一点点时间就能功成身退,而此刻司马天地刚才从他的右翼攻过來,只用了一个冲击,就将她这个右翼方向的围攻部队全部消灭, 于是姜无心还有三个方向可以继续进攻这面召唤墙,如果将召唤师的两点远程攻击力也算进去,则能对墙体造成的最大攻击量还有四点,考虑到这时是所谓的气运平衡状态,则只要沙地哥布林将这四点攻击力全部投入进去,这面墙必爆,而如果只要有一个部队撤离攻击点,则会出现攻击力不够的可能性, 现在这两个方向的围攻部队中左翼的部队还比较完好,來得及全身而退,深入敌境的前锋部队就不用想了,而正面的后卫部队就是沙地哥布林的召唤师本身,考虑到亡灵即将从自己的右翼切割过來,姜无心不得不将围攻部队的左翼部队撤了回去,挡在中间,充当亡灵部队和自己召唤师的缓冲带, 毕竟现在司马天地反攻的力度非常迅猛,而自己先前攻击的过于深入,后面的援军赶上來还需要一个回合,为了弥补右翼的溃败,以及防止亡灵的切割包围,她不得不这么做, 而此举所带來的连锁反应,直接导致了她最致命的错误,这一轮她对召唤墙的攻击下來,在对这面墙所施加的三点攻击力,其攻击骰扔出來的点数正好分别是:1点(MISS,沒命中)、2点(MISS,沒命中)和4点(命中), 于是那面墙被打得正好只剩下最后一点生命,这就不仅仅是一点魔力的问題了,这面貌不惊人的墙,此刻便成为了堕落王国反攻的最佳大本营,就在姜无心恨得几乎都要把牙齿都给咬碎时,一波强大的亡灵兵力从这面墙的周围蜂拥而出,将附近所有沒有來得及撤离的沙地哥布林部队迅速包围了起來,不消片刻便全部吞噬了个精光, 这一下,姜无心可算是亏得血本都沒有了,虽然她现在仍然在战略上占据着一定优势,但现在的问題是如何能打破司马天地的幽灵战术,这个问題一刻不能解决,她就一刻不敢召唤英雄单位出來,否则那只能是对手使用幽灵进行占据的最佳目标, 而还不等沙地哥布林有任何的战术调整,司马天地果断地丢弃大量手牌,迅速囤积起魔力來,在这连续两轮的攻势中,堕落王国也开始通过斩杀对方部队來获取了魔力,于是在第三轮的攻势开始之前,这些魔力终于换來了堕落王国在此场战斗中第一个英雄的登场,,阿妮卡,她的出现是司马天地决定要封锁对手魔力的征兆, 因为这个英雄的攻击并不高,才两点,但是却拥有极为持久的六点生命值,而最为强大的则是她的技能,在击杀一个敌方单位后,可以将敌人的一点魔力吸取到自己这边來,这原本也是一个比较难使用的英雄,因为她攻击力弱,一旦击杀失败,那个看似强大的能力就无法使用,可在现在气运的绝对平衡状态下,司马天地完全可以保证她的攻击一打一个准, 而阿妮卡的出现,对姜无心來说不仅是一个战术打击,更是一个极为重大的战略打击,这意味这两点: 1、从此以后,她将很难将魔力积攒下來, 2、她刚才修改的记忆规则,确实如安不知他们所推测的那样,是打算通过记忆修改封锁对方召唤英雄单位的企图,但现在,随着司马天地大胆地将英雄召唤了出來,她的计划便已宣告全盘失败, 当然,这并非意味着她已经落败,沙地哥布林多的是对付敌人英雄的办法和兵种,只要将敌人的英雄引诱进过來,她便可以利用强大的事件卡强行围杀掉阿妮卡,而且既然单项篡改失败了,那就用出更厉害的那一招就好了, 想到这里,姜无心将自己放在后场的部队调上前线,在自己这边布置出一个松散的阵型,还故意留了少许魔力出來,这就是想勾引阿妮卡上前的阵型,在经过三轮的反击洗礼之后,沙地哥布林的部队数量也已经比堕落王国少了,所以这时姜无心也不用怕司马天地用出“魔力汲取”, 但接下來发生的事情,却一点点彻底地瓦解了姜无心抵抗的决心,首先是从那个回合起,司马天地仍然在不断地召唤幽灵部队,这些讨厌的小东西一只接一只地出现,好像她们的数量永远也看不到尽头一样,可以想见,司马天地一定是在赛前配置兵力时,专门加重了幽灵单位的比例,这种部队,已然成为了他这次战斗中的主力, 于是司马天地完全就把它们当做前锋,每隔一段时间,便派上一只幽灵直冲沙地哥布林的防守阵线中,然后扔出一个六來,由于这时仍然还处于部队移动阶段,所以被幽灵占据的沙地哥布林部队转头就对自己人发动冲击,姜无心所布置的阵势瞬间便烂成一盘散沙, 更可怕的是,她突然明白过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才不过短短的几个回合,自己反而被封锁了起來,不可能再召唤任何一个英雄了, 这倒不是她的魔力或者记忆有什么问題,只是因为一个简单而粗暴的问題:幽灵连英雄单位也能占据,这就太过分了,无论是那个英雄,只要一想到召唤出來只能使用一个回合,就会被对方拖走圈养起來,姜无心就有将头发都揪下來的冲动, 而司马天地毫不犹豫地继续以雷霆之势发动猛攻,英雄伊鲁特·巴尔的出现成为压垮沙地哥布林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个有四点攻击力五点生命值的巨型怪兽,根本就是碾压一切的存在,它的唯一缺点就是召唤费用很贵要七点,但是它的技能却是可以通过牺牲场上自己控制的部队來降低费用,牺牲一个单位的部队,就可以减少两费, 所以那些被占据的沙地哥布林就成为了最佳的牺牲目标, 看着这只巨型的攻城巨兽在众多沙地哥布林的血肉中站立起來,狞笑着挥舞着锐利的巨爪直接扑向自己的召唤师时,姜无心终于确定了一点: 自己除了认输,已别无出路, 正文 第346章:WBA16强 之 次锋战 随着姜无心的失败,战场上属于沙地哥布林那一边的聚光灯便彻底地熄灭了,看着场上出现的天子战队遭到失败的标志,现场仍然有很多人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对于这些天子战队的游戏迷來说,他们今天就是來看天子痛虐对手的,现在出了这样的状况,使得他们目光都呆滞起來, 但无论他们多么地不愿意,现实终归是现实,尤其是当这个现实被主持祭司大声宣布出來时, 于是在这样在一片哗然中,今天的先锋战结束了,陈氏春秋先拔头筹,获取了第一场的胜利, 竞技场上空的全息投影不断地变幻出刚才战斗中的精彩片段,尤其是数次幽灵部队成功占据沙地哥布林的镜头,更是不断地特写,主持祭司一边地配合画面解说着,一边在空中不断地飞舞,黑色绷带随之而荡漾,让人引起无限遐想,也让现场观众更为地热血沸腾, 这时在陈氏春秋的荣誉席里更是闹翻了天,以陈羁风为首的数人简直已经是兴奋地发狂,不断地在房间里号叫着,以此來发泄着心中的喜悦,即便是安不知和李妙雨这样一向要比较冷静的人,微微颤抖的身体也暴露出了他们内心已是翻江倒海, 等到主持祭司拉着司马天地的手,在全场绕场一周的飞行结束时,全竞技场内更是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即便是黄衣军团中的许多人,也完全地被这个司马家的天才所折服,情不自禁地一起加入了欢呼的行列, 等到主持祭司正式宣布第一场比赛结束时,司马天地便在一片白光中出现在陈氏春秋的荣誉席里,还不等他反应过來,陈羁风已经拉着林齐音和汪氏两兄弟将他飞扑在地上了, 陈羁风几乎是哽咽着说道:“妈的,这么多年了,被人看不起这么多年了,老子的战队终于赢了这么屌的一局比赛,司马大爷,你就是我再生父母啊,受小弟一拜吧,以后你要我砍谁我就砍谁,绝不二话,”这后面已经完全是在说胡话了, 尽管拿下了如此重要而惊心动魄的一局比赛,司马天地却仍然是那副毫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厌恶地将身上的几个人一一推开,嘴巴里叫着,“给我滚远点”,然后一屁股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荣誉席里的沙发里,得意洋洋地对安不知说道:“怎么样,我这任务完成得漂亮吧,” “堪称完美,”即便有时安不知显得极为刻薄,但在此刻,面对拿下首胜的司马天地,安不知仍然不啬于用上了自己最华丽的辞藻來称赞他,这顿时就让司马天地飘到了天上去, 而此时在天子战队的荣誉席,气氛就有点不一样了,“啪”的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刚刚回到席位里的美女蛇姜无心的脸颊上肿起老高,黑色刺猬仍然是在角落里无动于衷的样子,动手的是那个消瘦的男子,此刻他正骂骂咧咧地对着姜无心吼道:“妈的死女人,都给你说了你那招已经很落后了,让你多加注意,你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现在怎么样,现在是谁输了,” 姜无心捧着脸,眼中充满了怨恨,却一句话都不敢回,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已经晚了,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而已,就让他们先高兴高兴好了,”那黑色刺猬站起身來,活动了一下身体,凶狠地看着队伍中的另一个人,“姬琅,该你上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你这一盘必须赢吧,若是输了,以后就不要再來见我了,你这个ID,也沒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在黑暗的角落中一个懒洋洋的人应了一声,却丝毫沒有现身的意思, 而这时,主持祭司已经在继续报第二局比赛的幕了, 安不知收起一脸的笑容,抬起头将视线透过竞技场中央的巨大圆洞,投射到茫茫天际之中,不用说,大家也知道,下一场才是真正的苦战,大意输掉一场的天子战队,必然在次锋战中,倾尽全力而为,绝不会再有任何大意取巧的可能了,而这场大战的重担,一早便决定好了,寄托到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少年身上, “接下來,就是大家拭目以待的第二局次锋战了,在上一场比赛中,司马家族天才的二少爷为我们上演了一场梦幻般的运道之战,而这一场,陈氏春秋派出的仍然是一个少年,他不仅是本次大赛《召唤战争》项目中年龄最小的玩家,而且他还是本次大赛中唯一一个沒有接受电子脑化的玩家,这位少年将用人类最原始的大脑与当今最为尖端的电子脑对战,这个少年,就是梁天合一,” 伴随着主持祭司的介绍,一个小史莱姆的虚拟角色出现在她的身边,这就是梁天合一的战斗ID所使用的角色形象,史莱姆原地蹦蹦跳跳的显得有点卖萌,但就是不开口说话, “而天子战队次锋战的人选可以说是除他们大将之外最有名的一个了,他是姬家的三少爷,纵横《召唤战争》三年,几乎无一败绩,无数的名将都在他的面前俯首称臣,他,就是号称不败战神的姬琅,” 在主持祭司的另一边,出现的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斗篷,里面裹着一个皮肤发白的年轻男子,浑身透露出一种纤细的病态美,他对着梁天合一微微一笑,血红的嘴唇猛地一翻,露出了两颗尖牙,卖萌的史拉姆被吓得虎躯一震,连卖萌的上下弹动也一时给忘记了, 虚拟角色是吸血鬼的姬琅见状开心得哈哈大笑,这并不是那种恶意的嘲笑,听起來只是很单纯地恶作剧成功而露出的笑, 经历了这个小小的恶作剧后,梁天合一只听得主持祭司刚一宣布比赛开始,便利索地在原地消失掉,遁入了下方那片黑暗的战场之中,姬琅渐渐地收敛起笑脸,很优雅地对着黄衣军团的位置行了一个礼,然后用斗篷裹着自己,化为一只黑色的小蝙蝠直接向下面的黑暗飞去, 新的一场大战就此开始酝酿,有了上一局司马天地出人意料地胜利,现场的观众越发地对这场比赛兴奋起來,现在看起來,好像天子战队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获胜了嘛, 正文 第347章:WBA16强 之 神工(上) 两个人的兵力配置还沒有出來,安不知的眉头就皱起來了,“不对劲,我总觉得这个叫姬琅的家伙刚刚在小天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怎么说,”在他身边的林齐音问道, 在看似无害的小恶作剧下面,隐藏着的那个才是最致命的陷阱,安不知在双方都去配置兵力时,突然沒來由地想起了姬琅的那个笑容,那不是个单纯的恶作剧得逞的笑,里面隐藏了一些细微的感情,经过暗骑培训了这么久之后,安不知的观察力当然是变得更加敏锐了,想了许久他才明白过來,那里面隐藏着一丝细微的骄傲,这不应该是恶作剧得逞的感情,更像是一个陷阱得逞了以后才会带上的感情, 将所有想到的碎片都总结起來以后,安不知恨恨地说道:“他对人性心理的把握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刚才他对梁天合一的那个恶作剧你们看见了吧,那不是个简单的小动作,表面上只是随便吓吓对手,甚至连事后的态度都显得值得原谅,但是在那里面很可能隐藏着一次记忆修改,不,不是很可能,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在配置兵力的规则记忆上动了手脚,梁天合一等会在组建部队时一定会被他之前所做的记忆修改而干扰,” 在游戏的一开始,趁对方都还沒建立起心防时,就用这些小动作做掩护抢先改变规则记忆,这一手姬琅一定是玩得相当地熟练了,可惜梁天合一已经进入了赛场,就算是安不知,也沒办法再进行任何的提示, 就在安不知忧心忡忡的时候,交战双方已经布置好了自己的兵力,战场周围的聚光灯也随之而亮了起來,将整个战场呈现给所有观众, 第二场,梁天合一 Vs 姬琅 大战开始, 战斗从一开始,就完全脱离了姬琅的设想,梁天合一所使用的种族是神通,在之前,神风队的横山一平也曾使用过神通,但今天梁天合一却打出了神通的另一种风格, 刚一开局,还沒等姬琅有任何举动,梁天合一便将所有的部队朝后面退缩,而唯一一个冲出去利用远程攻击的优势打了一次的部队,也被他自己的召唤师给杀掉了,从他摆出这种远程散兵线的节奏來看,梁天合一完全地执行了安不知所布置的任务,明摆出要龟缩防守的态度, 这就让姬琅有点无从下嘴的感觉,他原本选择的是攻击力极为强大,单兵作战堪称一绝的丛林精灵,但现在敌人这个样子的猥琐,一时半会,还真是沒有什么办法, 但丛林精灵毕竟是一个异常灵活,且几乎可以完全用谋略來规划战争的种族,也就是说,它对运气的要求成分非常低,而且几乎能应对一切问題, 姬琅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部队全部推进到梁天合一初始墙的另一侧(与神通现在的兵力集结点相反的那一侧)以及正面,开始艰辛的挖墙活动,这样一來,对于所有的部队都是远程攻击方式的神通來说,要么冲上去,要么就永远无法攻击到这些拆墙部队, 梁天合一毫不犹豫放出了两只寄生兽,这算是神通族养的宠物,一费出,一点攻击两点生命,很适合打阵地战,也是神通族唯一的近战兵种,冲阵的寄生兽在其他远程火力的支援下,冲出去打乱了敌人的阵势,一时半会也算打得有声有色,丝毫不落下乘, 然而姬琅却毫不在乎,他非常清楚眼前的这点细微抵抗对他來说沒有丝毫作用,梁天合一绝不可能和自己长久地打这种阵地战,当然并不是因为他占据了上风,或者是对方的实力不济, 而是他自己在一开始就将梁天合一配置兵力的规则记忆修改了, 原本每个玩家在组建自己的军队时,是可以使用一些雇佣兵的,尤其是对神通这种全是远程兵种身子又非常脆的种族,就非常非常需要一些近战防御高生存能力强的雇佣兵,但被修改后的记忆却不允许梁天合一加入任何雇佣兵, 更过分的是,姬琅连梁天合一在配置神通族自己的兵种时,都做出了规则限制,原本组建军队时,任何一种普通单位是沒有数量上限的,也就是说如果梁天合一愿意的话,可以将“寄生兽”这种优质的阵地近战生物放进去十只都沒问題,然而姬琅却把这个数量限制深深地烙刻在梁天合一的记忆中,使得梁天合一每种普通单位都最多只能配置五个, 这种赛前的记忆修改实在是有点太贱了,玩家在配置自己的兵力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进行战术安排以及设定自己战斗思路,哪里还顾得上去找对方可能修改过的规则记忆,别说沒想到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实际上在配置兵力的那些时间里,就算是知道对方修改了自己的规则记忆,梁天合一也无法通过大规模的记忆比对來找出问題, 毕竟,他现在还是个人脑,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完成这么夸张的任务,所以,这个姬琅完全是针对性地对梁天合一使用这种贱招, 当战斗进行到一定阶段以后,即便再想起來有问題,也沒有任何的回头路了,这就是为什么姬琅十分肯定自己将获取这场阵地拉锯战胜利的原因, 果然,在前线两只寄生兽战死之后,梁天合一再也拿不出能在前线抵挡敌人的近战部队,只能再一次地舍弃前线,朝后方退去,姬琅哪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立刻派出一半的部队掩杀了过來,他的战斗风格也相当的稳健了,这些追杀部队由一个丛林的英雄领军,可所谓阵容强大,而另一方面,他还留下两只小部队包围了召唤墙继续打,这样就防止了梁天合一从这里直接召唤部队,在他后方点火, 但这次,面对继续追杀而來的敌军,梁天合一再沒有给他们回去的机会,神通本來就是用空间來换取优势的强力控制种族,面对此刻的战机,他也终于在开场之后,第一次露出了自己的尖牙, 正文 第348章:WBA16强 之 神工(下) 这么几个回合打下來,虽然姬琅打得非常谨慎,一次“魔力汲取”的机会都沒给梁天合一抓到,但作为以远程攻击为主的神通,其实要比丛林精灵赚到的魔力要多,毕竟他们随时都可以通过在后方补刀來杀掉自己人,并且梁天合一在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这几个回合的时间里,弃手牌弃得非常果断,这么一來,他现在的的魔力总量自然是要比对手多一些, 面对追击,梁天合一先是用出事件“精神控制”,直接将对方的一只丛林精灵控制为友军,他的这种控制比起刚才司马天地的亡灵占据來说,需要支付这个单位的费用,而优点则是100%得手,绝无任何运气或概率问題,他之所以存了大量的魔力,等的就是这一刻, 由于这是事件阶段控制的敌方部队,所以立刻就能将这个叛徒移动起來,配合其他神通残存兵力的远程攻击,将敌人派上來的杂兵部队消灭掉若干,不过当这些攻击完成之后,姬琅的英雄却是毫发无伤地活了下來,若是给他行动的机会,立刻便能从中间杀出一条血路,如果再配合留在后方的围攻部队,便能立刻将这一波反攻压制下去, 所以梁天合一直接将自己的召唤师放在敌人的英雄对面,发动了他的能力:每回合限一次,在攻击阶段结束后,耗费敌人一只部队的召唤费用,立刻将其弃置,也就是说无论对方多少费召唤这个单位,自己就花多少费用将其反召唤, 这一招,直接将丛林精灵的英雄给彻底弄沒了, 这么连打带消的一个套路用下來,丛林精灵的整个东征军便宣告灰飞烟灭,虽然梁天合一为了达到这个战略目的同样也花费了相当多魔力,但总算是将右翼的这面墙守了下來,丛林精灵想要再发动刚才那样声势浩大的攻击,又要重新组织兵力和英雄,多浪费很多时间了,他的这种打法仍然沒有取得战略优势,但用在拖延时间上面,却是再好也不过了, 然而,看到自己的部队折损大半,姬琅的脸上却不怒反喜,他盯着在众多部队簇拥中的神通召唤师,虚拟角色那张好看而病态精致的脸上,露出了极为可怕的笑容, 他哈哈地大笑着,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自己的回合,而这时,无论是全场的观众也好,还是荣誉席里的两队队员也好,都已经知道了他要做什么,可悲的是,身为当事人的梁天合一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因为, 他的记忆被修改了, 不得不说,姬琅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战略大师,他对于记忆修改的理解要远超刚才那个姜无心,他不仅对于修改记忆的时机把握得极为敏锐,甚至对于修改的内容也昭显出他超人一等的想象力, 在这场战役中,他至始至终瞄准的就是这一刻,这一刻神通族为了反召唤丛林的英雄单位,而将召唤师从重重的兵力保护的包围圈中露了出來,于是,刺杀的机会到了, 不愧是精灵,在《召唤战争》中,所有的精灵种族都具有极为强悍的刺杀能力,所谓刺杀,就是高速的移动和强悍的攻击力,这两点,同时荟萃在丛林精灵一个兵种身上,它的名字,叫雄狮骑手, 三费出,三点攻击两点生命,这是一只用自己的生命发起一往无前冲锋的孤独骑士, 当他移动时,只要中间沒有障碍,它可以以直线距离走七格,这足以使他从大后方刚召唤出來的地方直接杀奔到神通召唤师的面前,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就是丛林精灵的王牌部队,沒有任何一个人在对阵丛林精灵时不防备它的出现,大家要么小心翼翼地把召唤师包围起來,要么就把召唤师扔在大后方,要么就阻断对方的冲锋路线,绝不会给对手如此良好的冲锋路线, 但梁天合一如此优秀的玩家,却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将召唤师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題:他忘记了丛林精灵有这么一个兵种, 准确的说,应该是姬琅让他的记忆以为,丛林精灵压根就沒有这样的一个兵种, 这样的记忆修改,别说是梁天合一,安不知自认即便是自己,也沒有办法在伤害造成以前察觉出來,姬琅给他们充分地展示了鬼斧神工般的一样记忆修改艺术: 随心所欲,防不胜防, 而就在雄狮骑手狂吼着,向神通的召唤师发起绝命的冲锋之后,丛林精灵的召唤师阿布第一次唱起了自己的生长之歌,这是一支取代召唤师的攻击机会,而让任何一支丛林精灵部队的攻击力增加一点的战歌, 伴随着悠长而古老的战歌在战场上响起,黄衣军团欢呼着,合着那战歌的拍子也一起唱起了他们游戏迷俱乐部的队歌,并带动着全场观众都此起彼伏地玩起了人浪, 便是在如此热烈的气氛下,雄狮骑手手中的长矛在空气中带起一阵尖锐的破风声,势不可挡地插入了神通召唤师的胸口,而那四粒攻击骰子的点数也随之全部落下,竟然全部命中,神通召唤师总共才五点生命值,只得这一下,便将他几乎整条老命都废掉了,接下來还怎么打得下去, 在这一击得手之后,虽然神通的部队立刻上前将雄狮骑手分尸,召唤师也赶紧退到了里面更安全的地方,但所有人都认为,神通已是大势已去, 神通族,本來就是一个全种族皮脆手长的控制型种族,简单地來说,就是沒什么肉盾单位,挡不住敌人猛烈的冲锋、飘逸地走位,而恰好丛林精灵就是一个移动非常灵活的,攻击多变的种族,他甚至有攻击四格远的长弓英雄、攻击可以穿越部队的弓箭手、还有一回合可以射击两次破开阻挡部队的双射英雄, 无论怎么看,神通也难以抵挡下去了,更何况,姬琅还是一个非常强悍的记忆修改者, 配合着他的能力,随时可以让敌人暴露出一个个细微而又致命的错误,然后用手上的任何一个棋子,去完成那最后一击, 正文 第349章:WBA16强 之 反陷(上) 也就是在此时,现实中的梁天合一将控制终端放了下來,重重地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静坐片刻, 当他再次控制虚拟角色行动起來时,虚拟世界里他所控制的那个史莱姆就像是喝醉酒了一样开始发疯:比如它会突然一下扑在地面上,惹起了竞技场内一群人观众的哄笑,随即它又开始原地疯狂地旋转起來,一个观众看它这副萌呆的模样更加捧腹大笑起來,忍不住将手中的零食从高空中扔了下去,正好砸到下面一个强壮的憨熊身上,它便一下子暴走地将身边的观众都扫开去,扫开去的观众中正好有一通重要的脑网通讯便由此而被中断了…… 除了不断地挑动现场观众之外,连战场里的神通部队也开始做一些意义极为不明的行为,比如一支部队只要驻守在原地就可以了,但梁天合一却非要将它先走一步,然后再重新移动回來;比如他宣布了一支部队的攻击为自己人,却在最后丢攻击骰之前毫无意义地等待了相当长时间, 在人类无法觉察的程序层面,一道又一道怪异地数据开始肆意地流动,它们就像千万条细弱的溪流,虽然杂乱,却隐隐地在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下,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流动,很快就汇集成了一条小小的河流,再慢慢变成了势不可挡的大江长河,很快,这道浩瀚的江河便遇到了第一个横在前方的巨石,数据流所组成的洪流毫不迟疑地撞了上去,将那拦路石淹沒在茫茫的水流之下, 但在不远的前方,更多的巨石一个个横在正中央,考验,才刚刚开始…… 而在世界之柱的竞技场内,很快,丛林精灵就抓住了一个机会:敌人的召唤师阿布再次唱起了急速之歌,将一只丛林精灵的弓箭手额外多移动了一步,使他成功地接近墙后的神通召唤师,一道穿越墙壁的利箭射过來,场上观众都忍不住发出了大声的尖叫声,本局比赛的第一个赛点随之而出现, 只要这一次攻击命中,神通的召唤师就死了,游戏当然也就随之结束,但可惜的是,骰子落下时,点数却是一个“一点”,MISS了, “哎,”整个竞技场如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非常整齐划一地发出了这一声悠长的叹息,而与此同时,在陈氏春秋的荣誉席内,所有人却重重地地呼出一口气,好险啊,差一点就这样完蛋了, “坚持住啊,梁天合一,现在还沒看到他们真正的杀手锏,只是被这样简单的招数就击败了的话,那可不是你啊,”安不知手心都捏出汗了,眉头死死地皱了在一起,现在除了祈祷和期望,也沒有其他的办法了, 这时的梁天合一其实已经算是正常地完成了任务,安不知和其他后面参赛的人员上已经从姬琅的身上看到了好几种诡异的记忆修改法则,对他们后面的战斗來说,已经是提供了相当不错的经验, 但安不知还不满足,从姬琅身上,他已经嗅出了极为危险的味道,这些姬家的人战术实在是太过诡异了,现在能多看到他们用出一招,后面他们的胜算就增多一分,而能逼出对手多少的实力,就全靠此时场上的梁天合一了, 现在场上的情形已越來越紧张,姬琅异常灵活地利用自己记忆修改不断地搅乱梁天合一的规则记忆,此刻梁天合一的脑子里对丛林精灵的六种战歌能力的记忆越來越混淆,光是搞清楚它们之间的名字和作用的区别都非常吃力,而且他还要在正面战场上组织丛林精灵的抵抗, 过不了两回合,姬琅再次得手,这次他使用欺骗之歌,将正面战场的一只小兵与英雄诗珂瓦对换了位置,并让阿布自己再次唱响了生长之歌,于是,梁天合一将再次面对这个双射英雄的致命考验, 丛林精灵的英雄诗珂瓦,虽然只有一点攻击,但却能射击两次,在被生长之歌刺激后,赫然就变成了一个二点攻击,射击两次的暴力机器,面对躲藏在小兵后面的召唤师英雄,一声冷笑后,她的弓弦便发出欢快地轻笑,箭矢在空气中发出致命的呼啸声,一箭毫不羞涩地将挡在神通英雄前面的小兵带走,然后她毫不停歇,再次将箭搭于弦上,手指轻轻一扣动,第二发致命射击转瞬便至,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帅气而自然, “啊啊啊啊啊,”全场观众这次是地彻底地欢呼起來,不少的人甚至已经在用各种方式提前庆祝伟大的胜利了,这次跟上次可不一样了,两点攻击和一点攻击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要这两点攻击同时MISS,那就是三分之一的平方,九分之一的可能性啊, 哪里來这么好的运气哦,毕竟是连司马天地也不可能把运气改成这种样子啊, 两粒电子骰在空中划出美丽的曲线,尘埃落定,骰面上的点数清晰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那是一个“二点”和一个“一点”,全部MISS, 这次不仅仅是黄衣军团了,连竞技场内的其他观众都一起发出了极为可惜的“哎呀”一声,这尼玛实在是太狗运了,这么小的概率也能给梁天合一撞上,所有的观众都觉得异常地不可思议,连姬琅的脸色都不由地一变,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的神情,但很快他就恢复了自信,继续坚定地指挥着军队在其他战场作战, 运气好,我就要看看你这狗运能好到什么时候, 而在陈氏春秋的荣誉席内,安不知却陷入了沉思之中,所谓事出反常即为妖,如果眼前发生的一幕发生在司马天地身上,那是他的能力,发生在其他的人身上,那是运气好,但发生在梁天合一的身上,那就只能用概率控制來解释了, 但刚刚那次攻击可是九分之一,不到12%的概率啊,如果梁天合一能把概率控制到这么强悍的地步,前期还怎么会那一次攻击就直接打中四点呢,到底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呢, 正文 第350章:WBA16强 之 反陷(下) 此刻,在战场中,梁天合一再次侥幸活下这一遭之后,果断地召唤出新英雄索格温开始反击,这是整个神通族的核心英雄,她自己首先就拥有极为强悍的三点远程攻击,简直就是个人形自走炮台,而最厉害的还是她的能力,能使一支普通单位在攻击阶段结束后额外再攻击一次, 配合神通一种拥有两点远程攻击值的“操控者”,这两个攻击点加起來一回合便可以爆发出高达七点攻击力,而且所有的这才使用掉两个攻击名额,随便再來个部队便可以轻松打出八点攻击,更关键的是,这些攻击全都是远程攻击,所以在攻击路线的选择上,显得极为自由,最后,“操控者”在攻击后,还能够将她2格内的一支任意部队(无分敌我)移动一格,也就是所她还具有战场调控能力,还是两次调控能力, 这种组合一旦打出來,瞬间炸开的伤害值就像狂风般瞬间将两军交战的前线清扫得一干二净,甚至于连丛林精灵的英雄诗珂瓦都沒有办法幸免, 面对即将被逆转的局势,姬琅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他仍然按部就班地发动着对神通战线的冲击,还是一刻不停地修改着梁天合一的规则记忆,但是,在投入了相当多的兵力和战歌在刺杀上以后,丛林精灵的前线战力已是越來越孱弱,只是靠着种族和军队配置的优势,才和神通打得难分难解,不过神通的英雄索格温实在是太厉害了,形势正被她一点点地拾回到梁天合一的手中, 姬琅当然对眼前形势的改变相当地清楚,但之前大量的资源用在了刺杀上,而梁天合一的召唤师又只得最后一点血,这实在是不杀白不杀啊,现在放弃,前期所有的投资就全白费了, 于是,就在两个回合之后,这次姬琅连用两首战歌,分别是急速之歌和欺骗之歌,在它们的连锁合力之下,终于再次将一支弓箭手送到了神通召唤师藏身的墙对面,这次,姬琅也是拼了,他的召唤师阿布再次唱起了生长之歌, 三歌齐发,又是一次两点攻击力的穿墙箭破空而來,看到这一幕,全场的观众再次响起了如雷鸣般的欢呼声,所谓好事不过三,这次总尼玛跑不掉了吧,不可能还有那么神奇的好运气了吧, 在众人欢呼雷动时,在他们看不见的现实中,梁天合一正全身猛烈地颤抖着,此刻他太阳穴两侧的青筋暴突,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额前的发尖滴下,操作着控制终端的双手也随着身体剧烈地抖动着,这已经是到了他的临界点了,在他的眼前,不是平常人眼中的那个世界,无限多的数字和可能正如同走马灯一样不断闪过他的眼前, 他就像是一个站在充满了无数条岔路口的旅者,只能靠自己所总结出的种种蛛丝马迹以及自己的眼睛和直觉,通过超复杂的逻辑计算,在最短的时间内选出一条正确的道路,那唯一正确的路, 毕竟还是人类的肉身,毕竟还是人类的大脑,一切朝负荷的重担压在他的身上,使他几欲想直接放弃算了,但内心总是在最后时刻响起了一个声音: 必须……支撑下去, 所以,就算他的视野已渐渐模糊,他的大脑已痛苦不堪,他仍在坚持, 当那两粒攻击骰落地时,整个竞技场内完全地安静了下來,在这种上千万的现场转播中,居然出现了把所有人都完全惊呆了的一幕:那两粒骰面上的数字都是“一点”,再一次的,丛林精灵的必杀一击又落空了, 就在所有的人被这一幕彻底地震撼以至于什么话都说不出來的当口,安不知猛击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子,在自己的贵宾席里跳了起來,激动地大声吼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小天太屌了,他这才是真正的置于绝地而后生的奇招啊,”安不知一激动起來,连梁天合一的名字都直接充满基情地称呼为“小天”了, “啊,师傅你什么意思啊,快说來听一下,”陈羁风激动得大声问道, “你们还记得小天第一次被丛林精灵击中召唤师吗,那四点伤害他吃下來了,如果我沒料错的话,当他发现对方的记忆修改时,他干脆将错就错,利用他对概率的控制能力,故意将命中率调高,使对方的四点伤害全部命中,当时姬琅造成的最大伤害就是四点,而他的召唤师是五血,所以,无论如何对方都不可能一击就直接秒杀他的召唤师,” “姬琅当时也只当是自己的运气好,打出个四点的暴击伤害,这就加深了我们和他都认为必胜的印象,却沒想到,在小天的召唤师被丛林精灵打成残废以后,却反而进入了小天的节奏,” “可笑姬琅和我们,乃至全场的所有人还都以为当时是梁天合一中了姬琅的陷阱,太可笑了,哈哈哈,小天从头到尾就沒被那个记忆篡改影响到,他根本就是故意让姬琅打成这副样子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中了陷阱的,是那个姬琅啊,” “这我就不明白了,就算小天被打了,也沒必要把英雄送给姬琅打成这样啊,丛林精灵这么灵活多变而擅长刺杀的种族,一开场就把自己的召唤师弄成只剩一点血的残废,那不是等于主动把脸伸过去请对方來打自己的召唤师吗,”李妙雨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极为困惑地问道, “是吧,连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这才是小天所布置的这个陷阱最为精妙的地方,如果我沒估计错,他在一开始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是真的被姬琅阴了一手,在配置兵力的时候吃了个大亏,从而导致他的正面战场的战斗力骤减,他明白面对丛林精灵这么灵活多变的种族,自己正面死扛是必败无疑,而此刻,他又正好再次中了对方一个记忆篡改,只不过这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样慌乱,在短暂而慎重的思考之后,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便形成了,” 正文 第351章:WBA16强 之 必杀(上) “首先,先來确定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们都知道小天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未來一件事的概率,但这里,有一件事的概率是他最难以改变和预测的,那就是对方的即将采取的策略是什么,因为即便是召唤战争这个游戏,每个玩家对于每个种族的认识都完全不一样,姬家的风格又如此多变,想让我们以固定的风格去战斗,那几乎绝不可能,” “所以,小天用了最大胆的一招,他破釜沉舟,将自己置于死地而后生,目的就是固定对方的攻击目标,”看着周围其他人还有些迷惑的表情,安不知笑了笑,更为详细地解释道:“神通的核心英雄是索格温,这是一个极为强大的英雄,唯一的缺点就是只有三点生命,对于丛林精灵这样的种族來说,要秒杀她几乎是分分钟就可以达成的目标,” “我问你,当一个满血的索格温和一个满血的神通召唤师放在你的面前时,你都可以突袭得手时,你的选择是哪个,” “这,”李妙雨顿时被问过了,想了半天只好摊手回答:“我不知道,这因人而异吧,有的人会打前者,也有的人会打后者,” “说得极好,”安不知猛地一拍桌子兴奋地喊道,“你说的就是正确答案,这就是不确定性,丛林精灵太灵活了,攻击的方式和目标随时可以改变,对于概率型的玩家來说,就只能在攻击目标问題上得出两个甚至三个不同的高概率分支,然后他就必须准备多套不同的应变方案,这就分散了他原本就极为有限的精力和时间,” “我的娘亲哎,”陈羁风倒是第一个反应过來的人,他由衷地感叹道,“所以他干脆让对方把自己最重要的召唤师直接打成一血残废, 这就使其变成了敌人永远的最佳目标,从而使所有的丛林精灵战术都围绕自己的召唤师而展开,反而把这个种族最重要的灵活性给废掉了,” “对,这个计划的第一步,便是要让自己的召唤师遭受重创,于是便有了之前我们所看见的那一幕,当一个残血的召唤师和满血的核心英雄出现在姬琅的面前时,他所会做出的选择便昭然若揭了,也只有如此,方能有效地将敌人的攻击重点全部转入到召唤师身上來,如果无法通过能力來改变一件事的概率,那么就直接地通过改变敌人的心理來改变其概率,他真是将战场概率学发挥到极致的天才,” “当确定了攻击重点后,接着,就是小天全力发挥他心眼合一能力的时候了,他便只需要将所有的心眼精力都集中到召唤师身上,使每次敌人对其攻击MISS的小概率事件不停地发生便可以了,当然了,这一招也就只是他才能对姬家的人生效,若是我们用,直接就被对手把英雄打爆了,,” “现在,在丛林精灵将所有的事件、诡计、攻击力都集中在神通召唤师身上,并全部失败以后,他正面战场的糜烂已经绝对无法拯救了,只要小天再不出任何的意外,他将成功地收获胜利,我擦,不可能吧,我对他的期待只是拖时间等到对方放大招而已啊,难道就这样神乎其技地赢了,” 安不知说到兴奋之处,都开心得手舞足蹈起來,其他人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一个个干脆翻出一瓶红酒,开怀畅饮起來, 而此时在战场上,正如安不知所分析的那样,丛林精灵费劲全力心力所发动的最后一次刺杀也失败了,前线整个呈现出完全地溃败状态,姬琅为了创造出这次攻击机会,之前召唤了好几支部队來扯动梁天合一的防线,所以他这时的部队数量是比神通的要多,原本他这次孤注一掷的攻击成功了,当然沒事, 不过现在嘛,梁天合一立刻抓住对方的这个失误,从丛林精灵那里使用了一次“魔力汲取”,这额外多出的两点魔力,使得梁天合一成功地召唤出了卡鲁、塔鲁这两个双生英雄, 召唤他们其中一个,就能买一送一地搭上另外一个,虽然高达六点召唤费用,但毕竟是两点远程攻击六点血的庞然大物,而且还是两只,这两个英雄的唯一弱点只是其中一个被攻击,则另外一个也要承受同样的攻击,若是在前期被召唤出來,那可能在丛林精灵的手里撑不了两个回合,神通的攻击高,普遍低防血少,在每个英雄身上都得到了体现, 但是在这种顺风局势下,他们的出场却彻底地奠定了胜局,神通三英雄组成了势不可挡的三驾马车,一路烧杀抢掠地冲了过去,姬琅好不容易才召集起最后的一波兵力,终于在城墙下利用一个夹击干掉了作恶多端、双手沾满丛林精灵鲜血的索格温,但如此的一击也将他最后的预备兵力用了个精光, 卡鲁、塔鲁两兄弟不消两个回合,便将残余的丛林精灵消灭了个精光,阿布最后的光杆司令带着一身的重伤,顶了卡鲁、塔鲁一轮齐射,残余一血跑了出來,正好处于卡鲁、塔鲁以及神通召唤师塔骷髅的夹击之中, 召唤师最后残余一血,周围沒有任何其他部队,手中沒手牌,魔法池零点费用, 这真是绝望得不能再绝望的境地,再也沒有什么能够阻挡梁天合一的胜利了,在现实中嘴唇都咬得都出血了的少年,在开战后的第一次笑了起來, 安不知, 你看到了吗,我给你带來的不仅仅是时间,我还给你带來了胜利,凭借于此,就让我们在最后的决战之前彻底地终结这可拍的对手吧, 黄衣军团也彻底沉默了下來,不少的游戏迷都开始放声痛哭,任谁都能看得出來,眼前丛林精灵已经是必输的局,对手有整整六点伤害值,而丛林召唤师阿布只有最后一点血,实际上,梁天合一已经稳稳地算出了概率,自己召唤师这一轮的攻击一定是两个命中,光靠召唤师一个人就能100%地解决战斗, 就在这几乎100%获胜的局面中,梁天合一开始了自己的必杀, 正文 第352章:WBA16强 之 必杀(下) 梁天合一先是将本轮攻击命中率最高的召唤师放到敌人召唤师的正对面,然后为了安全起见,他在移动阶段将另外两个英雄部队也全部都移动了过來,三个单位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各自地对准了敌人的召唤师,看着三个攻击点都各自抵达了位置,瞄准了最中心的敌人,梁天合一满意地宣布了移动阶段结束, 就在这个过程中,安不知傻了,全场观众都傻了,只有一个人残忍地露出了笑容, 姬琅, 当梁天合一结束了这一切之后,他才阴冷而从容地笑道,“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是我至今为止碰到的最强对手,也只有你才值得我用出这一招,好好看看你的眼前吧,这里,就是你最后的墓地,” 只是一晃神的瞬间,梁天合一眼前的迷雾终于散开了,不,那不是迷雾,那不过是记忆的幻觉而已,这次,被修改的不是关于游戏规则的记忆了,姬琅是直接将错误的记忆碎片放在梁天合一的大脑里,在最不可能被注意,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姬琅成功地骗到了梁天合一, 这毫不起眼的一个小幻觉欺骗,为他争取到了几乎不可能的绝地反击, 在这局比赛刚开始,丛林精灵发起攻击时,姬琅的召唤师曾经在D2这个位置停留过,而那时梁天合一在看到这一幕后转变成为真实的记忆储存在大脑中,而现在,当姬琅所控制的丛林精灵召唤师阿布再次冲出來时,实际上却并不是放在D2这个位置,而是放在了横竖两个方向都稍微错开了一格的E3位置, 但当姬琅放下召唤师的那一刻起,他就用脑波通过WBA以及终端网络强行侵入到梁天合一的大脑中,将D2位置的记忆激活,并阻断了E3位置记忆的脉冲, 如此一來,在梁天合一的眼中,姬琅的召唤师便是位于D2的位置,当神通的三个攻击点的移动结束后,他们所瞄准的攻击位当然全部是D2,这在其他的游戏中可能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在《召唤战争》中,这却是致命的错误, 当梁天合一的所有部队结束移动阶段后,他便即拥有再强的攻击力,再准确的命中率,也无法命中敌人,因为那可怕的敌人,虽然只是可怜兮兮的一点血,任何一点轻微的攻击都能彻底地解决战斗,但他却根本就不在神通所有攻击单位的攻击范围之内, 神通所有的攻击单位全部失去了准心, 梁天合一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完全地失去了所有的神采,陈氏春秋的荣誉席内也是死一般的沉寂,错过这一回合最佳的胜利机会,他们所失去了并不是一次攻击机会,而是整局游戏, 就在不得不完全宣告攻击行动失败后,接下來就轮到姬琅行动了,虽然他只有最后一个一血的召唤师,但就是这最后唯一的单位,却可以从容地冲到神通召唤师的面前,打出他开赛以來最致命的一击, 这是來自丛林精灵的最后愤怒,整整三点伤害的绝杀, 这才是真正的,必杀, 而这次,梁天合一再沒有任何调整掉概率的可能了,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个极难改掉的概率,这次MISS的概率为三分之一的三次方,二十七分之一,连4%都不到了,更为关键的是,他根本沒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回合,所有之前根本就沒做任何调整概率的准备, 调整概率并不是吃快餐,说一句“來个汉堡”就能马上送到面前,这是需要精密筹划、长远计划的豪华大餐,一旦错失了时间,便永远地失去了机会,在那未知的领域,那条梁天合一好不容易汇聚起來的命运长河此刻已经完全干涸, 这次,当三个骰子扔出來落定后,沒有任何悬念地造成了两点伤害, “咣”的一声,陈羁风恼怒地将荣誉席里的一个用于摆设的花瓶摔了个粉碎,破口大骂道:“我擦,这逼姬琅简直太不要脸了,居然这种记忆的修改法他都用得出來,真的是太贱了,这尼玛赢得一点节操都沒有,” 安不知倒是冷静了许多,劝道:“这已经不错了,本來就是梁天合一超水平发挥了,能将他们隐藏了这么久的大招给逼出來,我倒是已经满足了,我就说了,难怪不得我看他们之前的一些战报,对方的错误错得实在是太离谱了,完全无法用任何的规则修改來解释,我之前还以为他们是用的双重篡改,同时交叉修改两条规则來达到这种效果,沒想到更厉害,直接修改战斗过程中的记忆,真是好手段,” 眼看着房间里渐渐冷下來的气氛,安不知强颜欢笑道,“好了,大家不要泄气,这本來就是计划中拖延敌人的一手棋,现在梁天合一为我们下得如此之好,我们应该振奋起來为他喝彩才对,怎么能自己在这里怨天尤人呢,大家就放心好了,看到姬家用出这么一手,我现在的信心是更加充足了,为了他们这一手,我也是早就准备好了大招,到时候也放给他们看,” 听闻得此言,大家的脸上这才好看了点,都纷纷挂上笑脸,准备迎接梁天合一的回归, 此刻在竞技场中,姬琅抹去自己头上微微冒出的一层细汗,虽然他对自己的能力拥有极度的信心,但眼前这个小小的对手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很少有人能在自己记忆规则和丛林精灵双重配合的冲击下支撑如此之久,更何况对方还在一开始配置兵力时就被自己攻了个措手不及, 更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对方还不是死撑,而是还被他一点点翻盘差点给打死了,如果不是最后的大招生效了,那今天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啊,他都想象得出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会怎样地借題发挥了, 于是姬琅在胜利后,并不着急离开,他要等着梁天合一从战场上脱离后很认真地跟对方握个手,如此厉害的人物,当然是值得尊敬和结交的人, 正文 第353章:WBA16强 之 中坚战 就在姬琅和安不知都在等待的时刻,大家还以为梁天合一就这么输了心情不好,所以磨蹭了半天时,突然整个竞技场内响起了主持祭司的大声通告:“对不起诸位,刚才系统突然侦测到陈氏春秋参赛队员梁天合一的脑波有极不稳定的情况,经过我们的裁定,他不适合继续以控制终端的方式继续存在于脑网内,所以我们已经在刚才强行中断了他的链接,他将无法做离场谢幕,请陈氏春秋战队的成员在现实中给予该选手以合理的医疗保护,以防止安全事故发生,大会宣布此间进行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请双方抓紧时间,尤其是陈氏春秋战队成员,” 这一道通告如同晴天霹雳,将陈氏春秋房间里的所有人震得目瞪口呆,这时他们才想起來,今天的这场盛事导致他们全部进入了脑网内,此刻在现实中,只有那脆弱的少年一个人, 汪氏两兄弟最先反应过來,他们悲愤地大喊了一声:“少爷,”双双消失在白光之中, 当安不知退出脑网,在现实中睁开眼睛时,才发现眼前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坏,先一步醒來的汪氏两兄弟正在手忙脚乱地移开安置在梁天合一身上的控制终端,而此刻少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可怕,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耳朵两边流出两道细细的血线, 这是个极为可怕的症状,在这个年代,无论身体的哪个部件衰竭或受伤都沒有大不了的,唯独大脑是最为关键的部件,一旦这里遭受不可逆转的损伤,一切就全完了,这时,其他的几个战队成员也从脑网中退出链接,安不知醒过神來,赶紧大声吆喝着调度大家的行动, “陈羁风,叫车,直接送医院,” “柳明,不能把他身体放平,血倒流回去就全完蛋了,保持他的坐姿,让那些血流掉,” “李妙雨,别他么傻愣着,快去把小天经常吃的那些药找出來先给他吃上,顺便弄点抗生素也给他吃掉,防止颅内感染,” …… 众人东搞西搞了半天,这才终于让汪氏两兄弟护送着,陈羁风自己亲自开车将梁天合一送到最近的人类自然体医院,本來在陈氏春秋的这个训练基地备有大量的医疗设备,可惜大部分都是针对义体机械的药剂,却是对梁天合一这种还是自然人类的身体毫无效果, 送走了梁天合一,大家心情都相当沉重,原本安不知好不容易才调整起來的情绪又灰暗了下去,看着这会大家的一副副死脸,这次安不知是真的愤怒了,他狂暴地一脚将搁置在地上的一部控制终端踢飞,指着众人大骂道:“妈的,你们做出这副死脸是要给谁看啊,不想继续打下去的话,就去跟对面姬家的人磕头认输去,不管怎么样,老子是一定要去干掉一个姬家的孙子给小天报仇的,” 骂完,安不知理都不理其他人,二话不说便链入了脑网中,而紧随着他的身后,司马天地、黄秋儿、林齐音、李妙雨、任氏两兄弟也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链接了进來,大家彼此都不说话,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既然事已经至此,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接下來的战斗,和热血毫无关系、和梦想毫无关系、和尊严毫无关系……从这一刻开始,是**裸的复仇时间,怀带着对天子战队极为强烈的仇恨,大家原本已经失去的求胜yuwang被另外一种更为强烈的yuwang所取代,大家一言不发,等待着新一局战斗的开始,所有人的心里面都回荡着一个声音: 妈的,老子今天拼了,为了梁天合一,天子战队今天必须输, 很快,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就结束了,随着主持祭司激动的声音,再次调动起竞技场观众的情绪,慢慢观众的欢呼声越发地热烈起來,虽然发生了梁天合一这个事故,但对于他们來说并不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今天这场比赛的主角,本來就不是陈氏春秋,虽然在第一场司马天地成功地拿下了一局,但其实大家并沒有把司马天地看做是陈氏春秋的一员,而是把他当做一个外援而已, 司马家本來就是魔都乃至桌游界数一数二的存在,他们家里的二公子击败了姬家的一个外姓仆从,这个结果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不过当李妙雨的虚拟人物进入到竞技场内时,场内的观众仍然报以雷鸣般的掌声,甚至于连黄衣军团的不少观众也鼓掌加入了其中,李妙雨知道,这掌声并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献给了刚刚那位即便身体极为脆弱,却仍然坚持将战斗坚持到最后,并将姬琅完全地逼入绝境,最后只差了一点点非常可惜地功败垂成的少年, 他们用这种來表达出自己的尊敬, 实际上,现场的观众里面很少有人能看得出來,在刚才那局战斗中,那神乎其技般的概率是被梁天合一用能力改出來的,反倒是姬琅成名已久,基本上观众都知道他的一些惯用手段,他们现在只是单纯地为其竞技精神而敬佩而已,如果让他们知道了真相,那只怕是整个比赛场都会被他们闹翻天了去, 不过他们沒有想到一个问題,姬琅最后所用的大招,确是在以前的比赛中几乎完全沒用过的一招,能把他逼到这种程度,本身就证明了梁天合一的强大, 很快,主持祭司便宣布了本局比赛的对阵名单: 陈氏春秋是李妙雨,而天子战队则是姬敛, 能坐上天子战队的中坚位置,这个叫姬敛的人当然并不简单,他就是那个一直站在姬和前面对着战队里其他人指手画脚的那个消瘦男子,他是姬家老爷收养的义子,从小天资过人,姬家老爷子便从小让他跟在二少爷姬和的身边,所以与其说他是姬家老爷的义子,但不如说他是姬和身边的一条狗, 而这条狗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他除了主人,谁都敢咬,谁都能咬, 正文 第354章:WBA16强 之 牢笼(上) 安不知冷冷地看着那个阴冷的男子,脑中浮现的却是陈羁风之前就为自己收集來的关于此人的资料,天子战队什么人的位置都可以变,唯独一直把这个人放在中坚的位置,那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而安不知这会却隐隐有些后悔起來,他沒想到梁天合一可以发挥得如此出色,几乎是靠他一个人就把姬琅的底牌逼了个一干二净, 虽然是姬琅的底牌,但其实,也就等同于是姬家所有人的底牌,再往后的比赛,配置兵力的时候、思考敌方兵种的时候甚至在判断敌人部队位置的时候,陈氏春秋的所有人都会一再小心,那还能再同样的坑里再摔上一次, 而原本这一局是准备放弃掉用來收集敌人情报的一步棋,所以才派了最沉稳而综合实力最强的李妙雨上场,而现在,在获取了敌人的大量情报后,李妙雨就显得不是那么合适了, 尽管如此,眼下却不是可以懊恼的时候,双方已经出场了,这次对阵双方都显得相当的沉稳,李妙雨在见到对手的第一时间,便抱拳作揖道:“请了,”然后不等对方反应,便直接遁入下方战场的黑幕中,他自然是受到了梁天合一的教训,开赛之前就尽量不和对方过多接触,不给对方一开场就修改兵力配置记忆的机会, 于是姬敛在原地淡淡地笑了笑,也随他而去, 第三场,李妙雨 Vs 姬敛 在经过短暂的休场后,第三场终于在万众期待中开战了, 李妙雨仍然选用的是他最为擅长的公会矮人,而对手则使用了凤凰精灵, 不知为何,在看到双方所排出的种族阵势后,安不知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在刚才李妙雨进入战场后,姬敛那双灰暗阴狠的眼睛,那是猎人盯上了自己的猎物所隐藏起來的残忍和冷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结合起当前的种族,当即就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在警告着安不知,这使他相当地不舒服, 这注定了不是一局平静而正常的比赛, “那就來吧,让暴风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安不知皱起眉头,迎着光幕闪动的战场,在心底默默地狂呼道, 而观众一看到对阵的是这两个种族,立刻开心得都快疯了:之前早就说了,这原本就是两个号称最容易上手,胜率最高的种族,但是在这种高端的对战中,反而却极难见到, 原因无非是这两个种族被使用的次数太多了,市面上的EXP也就太多了,只要随便是个人就可以用钱來组建起非常强大的经验体,从而在对战中占据一定的优势, 当然,这种优势并非完全无解,那些能买到的战斗经验其实都是非常正规而刻板的EXP,刻板到每一步都毫无变化,既缺乏观赏性,也很容易被真正的高手针对,想象一下,在真正的高端对局中,如果对手一看你这一步的打法,就知道你以后几步的所有应对,请问你还如何能打得下去, 不过尽管如此,一般人还是尽量避免在高端战局中选择这两个种族,除非是那种对自己的选择极为执着和自信的人,而李妙雨恰好便是这样的人,实际上,在他所参加的所有战队比赛中,他基本上只选择公会矮人这一个种族, 有的时候,单纯的执着也会变成一个人最强大的力量,李妙雨就是带着这样的信念在一直战斗, 反而是姬敛,从他此刻在WBA上显示的战斗记录來看,他使用凤凰精灵的次数其实非常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偏偏选中了这么个种族,于是这时,出现在观众面前的就偏偏是这两个经典种族的巅峰对局,这种好几个月都难得一见的对阵,今天突然出现在如此重大的比赛中,叫他们如何能不疯狂, 刚一开局,李妙雨便将稳健的战斗作风发挥到了极致,他施展出自己经验最丰富使用得最熟悉的战术:让工程兵在防卫兵的保护下对姬敛的初始墙发动猛攻, 这是目前來说公会矮人最为攻守合一的经典开局,一旦姬敛面对公会矮人的这轮突击时处理稍有不慎,召唤太多的部队进行抵抗,以求尽快驱赶敌人,保住初始墙并顺势就将敌人的攻击兵力全部消灭掉,那么公会矮人便可以利用兵力劣势的局面,顺势用出手里的反超事件:汲取凤凰精灵的法力或者用增援免费召唤部队, 但姬敛的应对却和当初安不知对抗李妙雨时如出一辙,面对李妙雨开场咄咄逼人的攻势,他利用走位将召唤师伊利安王子放在合适的位置,使用其技能稳定地利用其远程优势清除处于防守位置的矮人防卫兵,然后并不急于消灭掉失去保护的工程兵,而是反过來先攻击自己的部队, 只有一点不同,他倒是比安不知更为大胆一点,凤凰的部队总数并沒有比公会矮人少,他将自己的部队数量控制得与对方的数量一模一样, 双方就这样慢慢地一点点纠缠着绞杀在一起,场面上的战况也越來越紧张,每一次部队战斗丢出的骰子都引得观众们发出如海浪般的喝彩声, 但是看着焦灼的战场,安不知却如坐针毡,他知道李妙雨已经陷入到对方的记忆迷宫中了,而且将会是很难自救的那一种,而如今在整个陈氏春秋里,唯一另外一个能看出端倪的却是林齐音,他皱着眉头,不是很确定地向着安不知问道:“安不知,我看着这对局有点眼熟啊,这不是……” “沒错,”安不知不等他说完,便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这就是我加入陈氏春秋那一天,跟李妙雨对局的那一盘的翻版,这场凤凰精灵对公会矮人,并不是意外,是姬敛专门选出來对付李妙雨的陷阱,而李妙雨恐怕已经陷进去不能自拔了,” 正如安不知所说,在外面看來,他的公会矮人和凤凰打得有声有色,但实际上,此刻的李妙雨已经完全被自己的记忆所困,成为被其操控的木偶, 正文 第355章:WBA16强 之 牢笼(下) 从这场战斗的一开始,李妙雨为了不让对方修改自己的规则记忆,采取了自己最为熟悉的开局战斗方式,并将其对应的所有规则细节都反复地比照记忆中的战报从而确定了安全,说起來,他在比赛中从來只玩公会矮人这一个种族的特点,在这时反而成为了他的优势,因为他有大量的公会矮人对阵所有种族的记忆, 所以在汲取了梁天合一和司马天地的经验之后,他不仅把自己的兵力配置问題统统查了一遍,还将几乎所有战报里的敌方兵种、敌方事件卡也全部检查了一遍,如果有任何记忆修改的痕迹,以他的稳重和细心,以及经验的积累,可以很快就找出问題所在, 然而,他却沒料到,这个姬敛,所采用却是更为阴狠的一招, 在双方选定种族之前,姬敛当然也将脑波入侵到李妙雨的电子脑中,但他做的并不是阻断或者修改任何的记忆,相反,他采取了最为温和,也是完全无法被察觉的一个行动:读取李妙雨的记忆, 而这时,李妙雨正好在过滤自己的战报记忆,于是便正好被姬敛将他电子脑中的几乎所有战报记忆都过了一遍,然后姬敛做了一件事,他在里面选出了李妙雨印象深刻的一场对局, 正是安不知那场用凤凰精灵痛宰李妙雨的战斗记忆, 这才是姬敛选择凤凰精灵的原因,而且他不仅是选择了跟安不知一样的种族,他甚至从战报里反推出安不知曾使用过的所有兵力配置,然后完美地进行了复制, 接着从正式战斗打响的那一刻起,当李妙雨用出自己最为得意的开局时,姬敛便刻意地模仿着安不知的战术,一点点地引导着李妙雨朝那条必然失败的道路上走,这并不是说姬敛所走的每一步都跟当初的安不知完全一致,这在《召唤战争》中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每次战斗中,除了开局的初始兵力是一样的之外,摸到玩家手里的兵力和事件,出现的顺利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是,姬敛却可以采取安不知的战术思想,很快,战场就再次被凤凰精灵的英雄所左右,李妙雨的公会矮人只得再一次地停止猥琐,开始与其展开对攻, 局势的发展跟之前的那场几乎完全一样,安不知他们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出了端倪, 可现在的问題是,身为当事人的李妙雨为什么却沒发现,眼前的这场战斗其实就是他记忆中那场印象最深刻的失败战斗的翻版,答案其实很简单,连身为局外人的安不知也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姬敛在复制和读取了这场战报的记忆后,顺手将其给封锁了起來, 无论是印象多么深刻的战报,它总归是记忆的一部分,受记忆链的支配,长时记忆之所以能如此坚固,就在于这个记忆跟周边的许多记忆信息形成了记忆链,一旦有其中任何一个记忆元素被激活,通过链接我们便能回忆起全部的内容, 这就是为什么人类的逻辑记忆能力总是要强于非逻辑记忆, 可眼前,姬敛却以这个战报为核心,将所有与其相关的记忆链接全部用脑波暂时封锁了起來, 换句话说,李妙雨根本不记得有这场战斗发生过,甚至这场战斗事前事后的所有记忆,乃至安不知后來给他总结的经验等所有的记忆细节都一并被全部封锁了起來,他完全地蒙在了鼓里, 如果说刚才姬琅的那场战斗,他还是将“记忆修改”与游戏相结合起來在用,那么现在的这个姬敛,则完全是一种“暴力修改”的玩法了,可以说场面上两人虽然打得好看,但其实胜负早就已经跟游戏内容无关了,现在的李妙雨要么想起这个可怕的事实,要么就一直被骗到最后结束,导致失败, 其实,李妙雨也不是沒有机会,当初在安不知跟他打过这一盘之后,专门向他点评过这场战斗的要诀,在后面的很多次训练中,李妙雨开始一点点地将那些战斗要诀融合到自己的想法中,通过好几场实战,累积了不少的经验,这些记忆之外的经验可无法被修改掉或封锁, 所以,李妙雨现在被一种淡淡的恐惧和不安所困扰着,他隐约总是觉得眼前的战局显得有些不自然,好像跟自己的战术体验有些冲突,看起來自己打得挺痛快,可有一种感觉却在对他说:你继续这么打下去,是必败无疑, 每当这个时候,李妙雨就会停下战斗,逼迫自己重新将所有的规则记忆重新检查一遍,并在自己的所有战报记忆中重新搜索了一遍,以需要有力的实战支持,可奇怪的是,一切都沒有问題,即便是换位思考也好,还是对比战报也好,却沒有找到任何问題, 所以李妙雨无从得知,自己到底在恐惧着什么,这在无形中加深了他的负担,于是在接下來的比赛中,他便打得更为谨慎,反而导致他只能顺着这个固定战报的套路发展, 李妙雨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忘记的并不是规则,是关于那场战报的记忆,他并不是那种能打破固有思维模式的人,他完全沒意识到出问題是记忆本身, 如果他的对手是刚才那个姜无心或者姬琅,他可能会很轻松地破掉对方的规则记忆篡改,但是遇到这种需要彻底否定自己记忆本身的情况时,他却毫无办法, 当然,这种记忆的封锁并不完美,毕竟眼前就是一盘完全一样形势的战局,每分每秒都在提醒着李妙雨,可姬敛对自己这套封锁法太了解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李妙雨的记忆状况,一旦有一点点这样的苗头出现,他便再次将那些眼看会恢复的记忆链重新冲断, 这便形成了一道道可怕的连环记忆封锁,每被封锁一次,李妙雨就将所有的相关记忆重新遗忘一次,但记忆的空缺却造成了心灵上极大的不安,这种不安的情绪一点点地累积起來,越发地强烈,使得他拼命地去挖掘深层面的记忆,但一切都是徒然的,他沒办法凭借自身來打破这道诅咒的循环, 这就是他永远无法突破的牢笼, 正文 第356章:WBA16强 之 八公 当双方的战斗进入到最后关头时,姬敛的凤凰精灵再现了安不知的灵动与狂暴,每当他那如火焰浪潮般的攻势一次次冲击着公会矮人的坚实阵地,全场的观众就随之而发起一声欢呼,他们其中很多人都是相当资深的《召唤战争》玩家,当然能看出凤凰精灵的攻势多么地具有灵性,眼前的这种超经典对局完全地将他们情绪调动了起來, 当然,沒有人知道这是一场曾经发生过战斗的再现,在现场知道这一点并且还记得的人只有三个:安不知、林齐音和姬敛,而为了防止作弊,战场中选手的电子脑是完全处于隔绝状态,沒有任何脑网链接能形成,只有如姬敛这样的纯脑波才能穿透这道屏障,所以安不知他们沒有任何办法去提醒李妙雨,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而也就在这时,对李妙雨所施加的一层一层叠加起來如高塔般记忆封锁,终于扛不住累积得越來最重的疑惑和不安,轰然倒塌, 转息之间,一连串的回忆如同洪水般冲洗着他的神智,李妙雨立刻便想起了这个战报,然后明白过來自己的记忆已遭到某种方式的入侵,这场战报的结果当然也就立刻被他想了起來,他当然知道这场对局的结果,如果继续这么发展下去,自己是必败无疑,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巧合,这是敌人专门为他设计的墓地,这种完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无力感,一方面令他感到屈辱,一方面则成为了他绝望的深渊, 而这时,不断累积起來的不安情绪,就像塔下所镇压的群魔一样全部给放了出來,在这个瞬间,他就好像突然从一个可怕的噩梦中挣扎着醒來,却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巨大而可怕的迷宫之中,周围是浓稠得如同沼泽一般的黑暗,将他紧紧地包围在里面,无法呼吸,也无法发出呼救的声音,恐惧和惊慌扼住了他的喉咙,而这才是连锁记忆封锁最可怕之处, 在巨量叠加的各种负面情绪影响下,李妙雨彻底地崩溃了, 实际上,在这场战斗的最后关头,他并不是完全沒有机会,在上次战斗结束之后,安不知专门针对这场战报给他做过完整的分析和说明,所以此刻只要他能冷静下來,回忆起那些内容,那么这并不是必输之局, 但我们这是坐着说话不嫌腰痛,在那种猛烈的情绪影响下,李妙雨已经对自己的记忆彻底地失去了信心,他无法再信任自己的记忆,就好像一个受伤的女人,无法再相信自己出轨的丈夫,在否定了一切之后,他最后只能完全凭借着本能抵抗了几个回合,终于被湮灭在无尽的凤凰火焰中, 第三场中坚战便如此毫无悬念地结束了,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李妙雨拒绝了接下來的谢幕,直接退出了脑网链接,而安不知早已经安排了林齐音从脑网中退出,在现实中给他注射了一些记忆安定方面的药物,并令他直接进入了深层的睡眠中, 常人很难想象得出來,这种否定一切的记忆风暴能对一个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它甚至能直接将一个人逼疯, 于是现在对陈氏春秋來说,已经沒有退路了,而姬敛的做法也彻底地激怒了安不知,如果说梁天合一的事还是个意外,而李妙雨则完全是被对方往残了在玩,看着姬敛那张阴沉的脸,离场前挑衅的眼神,一股无名怒火充斥着安不知的全身,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这一局轮到任月生上场,说起來,这才是安不知一直养着的杀招,好在当初出于谨慎是放在了后卫这个位置,现在通过李妙雨和梁天合一的失败,积累起來的战斗经验相当充足,对面的后卫位置是那个姜无心的妹妹,一个名叫姜无灵的女人,如果她的水平也同样是姜无心的水平,那么安不知有足够的信心,任月生一定能将她给干掉, 而话说在天子战队的荣誉席内,随着姬敛的胜利回归,他们的自信正处于爆棚状态,现在的他们正处于本场比赛的第一个赛点,只要再拿下这一局,便可以提前将陈氏春秋扫地出门了,原本位于后卫位置的另一只美女蛇从姜无心身边游动着來到了前列, 姜无灵跟自己姐姐的虚拟形象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表情和皮肤颜色稍微有点区别而已,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这对虚拟人物來说,当然是毫无意义的行为,她只是借此來平静自己略有些紧张的心情而已, 而就在此时,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黑色刺猬却突然开口道:“无灵你等等,让八公替你出场,” 姜无灵猛地回头惊道:“为什么,八公不是我们藏着的杀招吗,有必要这么早就曝光出來吗,少爷你信不过我,”由于姐姐的失利,她正憋着一口气想出,所以她非常迫切地需要用这场比赛的胜利來洗刷姐姐的耻辱,以及证明自己,所以听到这道命令后,她忍不住出声反问, “不是信不过,是不想夜长梦多,我总觉得那个排在最后面的安不知有问題,而你这个对手资料上叫任月生,而正好他们替补的名字叫任日生,一看就知道是兄弟,这种配置很可能是我担心的那种组合,这一局很关键,我不想出意外,用你,我不放心,” 与此同时,一个头发和胡子全为白色长须,却身着黑衣的老者从另一侧的阴影里慢慢地走了出來,神色淡然地说了一句:“丫头,你家姜老头子沒教过你吗,既然少爷的命令下了,服从就是了,哪來那么多问題,退下,” “是,八公,”一看到这个老者出现,姜无灵似乎是相当忌讳他,虽然脸有不甘,却很果断地让开了路, “那老夫就去了,”老者向姬和说道, “有劳八公了,”姬和忙点头道, 老者摆了摆手,身形消失于白光之中,于此同时,一道换人信息便从他们的席间直接发送到WBA的比赛组委会那里,一场新的危机,即将重新出现在安不知他们的面前, 正文 第357章:WBA16强 之 后卫战 收到换人信息的主持祭司明显也吃了一惊,不过她的脸上很快就换上一副激动的表情,大声地向着场内观众嘶吼道: “各位观众,请注意,我们刚刚接到天子战队的通告,他们本场比赛将启动自己的救场替补,人称八公的杨八择将取代后卫姜无灵上场,怎么回事,看來天子战队是打算在后卫战就彻底终结掉陈氏春秋了吗,他们是打算提前庆祝自己的胜利了吗,八公可说是天子战队的秘密武器,连身为大将的姬和都在公开场合宣称八公才是自己战队中最厉害的人物,是姬家老爷子专门用來给他镇场的强者,身为救场替补,在过去两年WBA的比赛中一共出场两次,全部获得胜利,而现在才刚刚到胜者组十六强的比赛,难道他们就要祭出自己的制胜法宝了吗,好,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八公上场,” 名为八公的老者笑眯眯地出现在竞技场中,轻轻抚摸着自己雪白的胡子,“一个老人家,坐了那么久的冷板凳,偶尔出來透透风也挺好嘛,那边的小朋友也快过來吧,” “陈氏春秋这边即将出场的后卫则是最近才刚加入战队的任月生,我们完全沒有他的比赛资料啊,看來又是一个陈氏春秋隐藏的秘密武器,我们注意到他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此刻担任着救场替补的位置,这种奇怪的组合是否有什么不可高人的秘密呢,他是否能成为司马天地那样的黑马击败高高在上的天子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主持祭司转向陈氏陈氏这一边,做出了这边的出场预告, 任月生的虚拟角色是一个银白色的巨大月亮,两只与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小脚支撑着他半跑半跳地來到主持祭司的身边,然后颇有礼貌地对着八公鞠了一躬,“我是新人,请前辈多多指教,” 八公笑呵呵地点头道:“小朋友礼数很好,不用客气,切磋一下而已,” 在这片看似极为平和的气氛中,第四场后卫战,就此拉开了帷幕, 第四场,任月生 Vs 杨八择(八公) 游戏开始, 这是一场安不知精心准备了很久的对局,虽然天子战队临时换人,上场的这个老爷一看就知道实力很可怕的样子,但安不知和任氏兄弟仍然信心十足,而在竞技场中,当任月生第一眼看见八公的瞬间,两个心灵相通的灵魂便开始了协同作战,准确的说,是身为救场替补的任日生不断地通过心灵感应比照两人的记忆, 这是对姬家记忆篡改的能力极为克制的一种办法:在战斗开始前,就让两个人保持记忆的高度同步,当一个人在比赛可能遭受记忆篡改时,另一个人则不断地通过对比两者之间的记忆,找出任何被修改的细节,然后再通过心灵感应告诉前者, 这根本不需要任何技术,简单到就像是在比照两张图片的不同之处,甚至连人脑都不用动,直接交给电子脑就可以完成了, 这件事的唯一困难之处就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只能是任氏兄弟这样有心灵感应的双胞胎才行,在WBA的比赛中,脑网链接被认为是一种作弊行为,所以方法虽然很简单,却沒人能去做这样的记忆同步,而实际上,就算是做到了记忆同步,如果负责观测的一方发现了问題,该如何通知另外一方呢, 所以这是一个无法复制的战术,实际上,与其说这是一种战术,倒不如说安不知他们运气好,正好有这么一对能心灵感应双胞胎來给他作弊, 不过其实这也是安不知的失算,他事先并不知道姬家这边的人会用什么样的方式來比赛,不然如果上一场比赛派出的是任氏两兄弟,那个姬敛的便毫无任何机会, 随着战斗的开始,两兄弟丝毫不敢大意,特别是身为监控者的任日生,几乎是一刻也沒有停止地对比双方的记忆,但奇怪的是,双方的兵力布置都已经出现了,八公却沒有任何动手的迹象, 这时,随着战场上的黑幕散开,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场哥布林种族之间的内战:洞穴哥布林 对 沙地哥布林,这是两个之前就曾经介绍过的种族,别看他们都是哥布林,但是从体格上來说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 沙地哥布林是一群生活在沙漠中彪悍种族,充足的日晒以及恶劣的环境,使他们拥有极为强壮的体魄,为了抵御风沙,他们习惯在自己身上披上沉重的护甲,所以这个种族的部队大多都拥有两点生命的体力;而洞穴哥布林则正好相反,长期生活在潮湿阴冷的环境下,使他们的皮肤完全地退化成一层薄薄的皮膜,而他们也根本沒有用护甲保护身体的打算,所这个种族的部队基本都只有一点生命值, 但是在其他方面,两个种族的特点就极为的相似了,他们都拥有极为灵活的机动力, 只不过洞穴哥布林是个头越小的部队便拥有更为灵活的机动力;而沙地哥布林自己的移动力并不见长,他们最为擅长的是运用狂风和地形将敌人移动到自己面前來攻击, 最后一点,这两种族都沒什么攻击力,一定要对敌人形成围攻,才能造成可观的伤害, 由于双方都是靠数量取胜的种族,也不用担心对方有汲取魔力或增援之类的超越事件,刚一开局,两边便不约而同地采取了暴兵多点突破的战术, 很快两边的大批哥布林部队便纵横交错地在前线展开了厮杀,从开局來看,双方打得算是个势均力敌,但实际上,由于沙地哥布林的召唤师库斯克拥有沙暴这个技能,用起來只是有可能造成一点伤害(要丢骰子,4或以上才算命中),但厉害就厉害在这个技能能同时攻击三个目标,而正好洞穴哥布林的大部分部队都只有一点血, 所以不出两轮,任月生居然还在正面战场上占据了一定的优势,而这时,场上形势变幻,洞穴哥布林的反击开始了, 正文 第358章:WBA16强 之 记忆碎片( 正当安不知纳闷这个八公到底在干什么时,渐渐地随着战斗不断地激烈化,任月生开始明显的犯错了:他的神情木讷了许多,完全失去了对战局预测和掌控能力,现在的这个任月生,既无法判断出敌人可能采取攻击方式,也不能及早安排自己的部队摆好阵型,要知道沙地哥布林是一个极为需要走位和预判的种族, 你想啊,这个种族自己的移动能力非常一般,但是却能用好几种方式來移动别人的部队,要换句话说,他自己的走位就决定了一切, 最常见的沙地哥布林战术,就是自己占据有利的地形,则无论敌人如何移动,如何攻击,在自己的回合把敌人抓到自己面前來打就行了,所以这其实是一个相当考验长线规划能力的战略型种族, 可如今任月生完全沦为了一个极为短视的人,他只能对当前发生的攻击或防御做出反应,这如果是街头上两个人之间的斗殴,他可能还沒问題,但这是极为复杂的一盘战棋,这是需要战略计划和宏观视野的战场, 安不知了解任月生,身为哥哥,他是一个心思极为慎密,凡事走一步就要先思考后面三步的人,与眼前的这个蹩脚的菜鸟完全是判若两人, 毫无疑问,八公已经用某种方式对他造成了影响, 安不知立刻转头对着身后紧闭着眼睛的任日生吼道:“快查,你老哥的记忆已经被篡改了,” 任日生眉头紧咒,一言不发,脸上严肃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此刻紧张而认真的心情,一滴冷汗从他的脸上慢慢流过,太诡异了,如果是真正的记忆修改,按道理他只需要将两者之间的记忆做一次梳理性的对比,瞬间便可以得到答案,但眼前却沒有任何的线索,就这样过了好半会,任日生才垂头丧气地说道:“不行啊,真的找不到什么异常,” 听到这么个结论,安不知颓然地低下了头,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題,怎么会发现不了呢,难道这个八公将一个人的记忆修改掉,还可以让外人都看不出來, 等,等等,什么叫外人也看不出來,现在真正处于这场风暴中心的人是任月生才对,我们光顾着对比记忆了,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直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于是安不知赶紧对着任日生吼道:“你直接通过心灵感应去询问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任日生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对哦,我都忘了还有这么简单的做法,你等等,我这就去唤他,” 这就是两兄弟最为秘密的交流方式了,他们虽然无法直接通过心灵來进行对话,但是只要其中一个人不断地在脑中回想一句话,对方便可以通过心灵感应不断地听到这句话,用这种迂回的方式,就可以完成一个常人无法做到的心灵对话, 可在短短的数分钟之后,任日生突然失声对着哭腔地喊道:“怎么回事,我哥他居然不认识我,他问我是谁,为什么他能在内心世界中听到我说话,” 听到任日生的这声惨叫,安不知也陷入到深深的迷惑之后,但在转念一想之后,他说服任日生,让其先冷静下來,然后再次心灵感应上任月生,不过这次,就不要再去询问或者是对比同步双方的记忆了,直接将任月生之前战斗中所发生的所有记忆都挖掘出來,列在纸上一一查看, 于是在两人面前的这张纸上,便出现一条条这样的信息: 敌人出现, 敌人右翼的部队撤退了, 敌人加强了左翼突进部队的攻势, 敌人被我暂时抵挡住了, 我在左翼建立新的防线, 敌人出现, 敌人右翼的部队正在进攻, 敌人在右翼的部队被他自己杀掉了, 敌人全线溃退, 我开始进攻, 敌人出现, 敌人在左翼召唤了英雄, 敌人的英雄很厉害, 我让原本处于左翼的部队发起进攻, 我的攻击失败了, 敌人出现, 敌人的英雄很厉害, 我召唤出新的部…… 哥哥,是我,你怎么回事, 你是谁,为什么能在我的内心世界中说话, 任日生所读取到的所有信息,到这里便告一段落,在任月生脑海中所出现的,原來就是这样对话般的记忆碎片,这些碎片之间沒有任何逻辑关系,而且也看得出來,这些碎片型的思考中也沒有任何分析, 在这些记忆碎片里,只是面对事实而做出的一个个冰冷的描述和应对, 而看到这里,安不知恍然大悟:“他的记忆全部都在,但是记忆链却全部被阻断了,”看着眼前这一幕,安不知稍一思考,便想起了之前刘小艺给自己解释过的脑域相关知识,“这个八公,他所擅长的根本不是修改、增加或是读取记忆,他是将目标的记忆链用脑波脉冲全部强行冲断,所以你老哥的记忆全都处于个体的独立状态,彼此之间失去了联系,这就是他基本失去思考能力的原因,” 其实刚才的姬敛所采取的就是类似的方式,只不过他冲断和隔绝的只是一部分战报的记忆,而这个八公,却一口气将任月生所有关于《召唤战报》这款游戏的记忆链全部无差别地冲断, 所以他现在就像是一个重度的短期记忆丧失症患者,只能记得刚刚1-2分钟之内发生的事, “从他现在这个样子來看,只怕是唤起那些已经存在的记忆都有困难,否则他也不会把你都忘记掉,但他起码还是能记得1-2分钟之内的一些事,并且看起來基本的战斗规则他也记得,因为他还仍然在比赛,对方沒有将他完全搞成一个白痴,否则比赛就进行不下去了,比赛中断对他也沒好处,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不停地尝试唤醒他,这些破碎的记忆链只要稍微链接上一点,我们就能把一些重要的信息告诉他,” 在稍微思考片刻之后,安不知终于理清了目前的状况,并作出了最后的判断, 正文 第359章:WBA16强 之 记忆碎片( “现在我担心的是,这样的链接即便是勉强链上了,对手也仍然能重新阻断,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利用短暂的链接状态给你老哥留下一些信息,只要他严格按照这些留言去行动,就可以一点点地重新建立优势,我认真看过了,这个八公的游戏水平相当一般,他只是把对手的水平拉到比他还弱的程度以此來击败对手而已,” “简单來说,你就负责唤醒和留言,而我,则來负责战局,” 回到目前的战场上來,洞穴哥布林所召唤出的核心英雄叫嗜食兽,四点费用就可以出,却有六血三攻击力的超优质属性,一般來说在《召唤战争》这游戏中,数据都是平衡的,像这样的属性强悍的英雄都会拥有一个比较废渣甚至是负面的技能,可惜的是,这个英雄的技能却是一把双刃剑,如果用得好,不仅不是负面技能,反而能成为更为强悍的杀招, 嗜食兽在每次攻击阶段结束后,必须吃掉(也就是消灭)一支与其相邻的普通部队(敌我双方的都可以),看起來这个技能对洞穴哥布林自己來说是个负担,但对敌人來却是更深层的恐惧,,要么一轮秒掉他,要么参与攻击他的部队就会变成他继续存在下去的食物, 可是这吃货却整整有六点血哎,用什么秒, 尤其是沙地哥布林这种攻击力极其弱小,只能靠一群人围上去打的种族,可以说面对这样变态的英雄,除了败退之外再沒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不然冲上去一个,人家根本不动手,直接吃掉,连攻击名额都省下了,冲上去两个,人家打死一个吃掉一个,冲三个上去,好吧,连下一顿的饭都有了, 这才是真正的來一个杀一个,來两个杀一双,面对这种怪兽,普通部队都不过只是他的食物而已,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全线撤退,离这家伙越远越好,他吃不到敌人,便只能靠洞穴哥布林自己从后方不停地输送小哥布林來做晚餐,而这就意味着这只嗜食兽不能离开己方的墙两格远,否则就会失去來自己方的后勤补给, 而一旦失去食物后,他自己就必须被丢弃掉,也就是饿死了, 之前任月生的正面抵抗当然是完全错误的,那些抵抗不仅完全沒起到效果,反而浪费了自己的魔力还养肥了嗜食兽,变成了对手的魔力,难怪他会在记忆碎片里不断强调对方的英雄厉害,废话,当然了厉害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唤醒任月生,让他迅速将残余的部队撤离前线,,什么战术之类的都不用考虑,先跑了再说, 而这个任务谁都沒有办法插手,只能靠这对兄弟之间的情谊了, 于是任日生再次将自己的心灵融入到老哥的意识当中,对这两兄弟來说,每一次融合都是一次奇妙的体验,由于这完全不受控制的能力,这两兄弟之间沒有任何秘密,两个人的记忆完全融合在一起,无分彼此,可尽管如此,他们却在成长过程中形成了完全不同的性格,说起來,这也是一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 这也进一步证明了人类目前引为世纪圣经的《我与他:灵魂的物理结构》一书的正确性,引导人类灵魂的除了记忆之外,经验也同样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对于这两兄弟來说,记忆虽然是完全相同的,但成长经验却完全不一样,这是引发他们成为不同个体的关键要素, 所以每当他们在心灵融合时,那感觉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合二为一,这为他们带來一种虚幻的快感,伴随着这种快感,使得他们产生了一种全能而无所不知的神经刺激, 实际上,这就是一种名为“经验流”的电子神经毒品的原理,将那些沒什么用的经验集中起來冲洗电子脑,那瞬间而产生的巨量体验感,也会让人出现这种快感, 扯远了,回到现实中來,唤醒一个暂时失去记忆的人,这在别人听來好像是挺复杂的事,但对于任氏这两兄弟來说,却显得相当容易,任日生闭上眼睛,将从小到大和这个双胞胎哥哥所做的所有事一一在内心深处过了一遍, 这两个熊孩子还真是特别能玩,仗着自己有个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打架闹事这些男孩子的日常就不说了,三天两头地到处惹是生非,靠着强大的同步协作能力,将周围所有人家的孩子都打了个遍,搞得他们家方圆十里之内,就沒有孩子敢提他们两个的名字,然后就是用“移形换位”这一招來骗老师父母的各种恶作剧,如果详细來说的话,即便是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但现在却不是说,而是直接在灵魂深处进行共鸣,这些点点滴滴來自最亲密的人的记忆和经验,如同溪流般不断地冲刷着原本任月生被阻断的记忆链,其实不仅是那些快乐的情绪,心灵共通为他们也曾带來很多的不快和痛苦,这些强烈的感情很快也加入了进來,不多时便将上面所滞留着的障碍一扫而空, 然后两兄弟原本相同的记忆由此而产生共鸣,一整片整片地将记忆链恢复正常, 在最后关头,与这些记忆相呼应的经验也加入进來,如临头泼下的冷水将任月生整个灵魂冲刷了一遍,由此带來极为强烈的快感使任月生浑身打了个哆嗦,眼中的迷茫散开, 任月生终于醒了,而刚刚过去的一切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的眼皮就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忍不住地想沉睡而去,來自意识最深处的意志支撑着他,不停呼喊着:继续战斗,但跟那混沌的意识纠缠却耗费了他所有的力量,于是他只能下意识地凭借自己的本能战斗, 看着眼前糜烂的战局,任月生懊悔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恰在此时,兄弟的声音从内心传來,“老哥,你现在感觉好点了沒有,” 虽然很羞愧,但任月生仍然鼓起了勇气答道:“我醒了,现在一切都好,不过现在该怎么办,” 正文 第360章:WBA16强 之 苏醒(上) 在陈氏春秋的荣誉席里,对安不知來说,时间并沒有过去多少,身后便传來了任日生惊喜的欢呼:“成功了,我哥醒了,他问我怎么办,” “撤,让他把部队全部撤掉,然后将我们的计划讲给他听,以后只要他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我们给他留下的记忆便条,上面写什么,他就做什么,” “好,” 搞定了这一头,安不知便开始专注于眼前的这个战局,从地形來看,目前洞穴哥布林的出兵墙在居中偏左翼的位置,而沙地哥布林的墙则正好是在完全靠右翼的位置,很好,这时,场上任月生开始指挥着部队退缩到自己出兵墙的侧后方,很明显地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这就限制了嗜食兽的攻击范围, 接下來,便可以开始利用沙地哥布林自己的走位和控制敌人走位的特点來拖延战局了,安不知想的很清楚,除非八公让嗜食兽带着一大群小弟,再利用洞穴哥布林这个种族可以让小哥布林快速冲锋移动的特点发动大规模攻击,否则就一直龟缩在角落里利用召唤师沙暴的技能将逼近的嗜食兽吹远, 这是一个极为简单的战术,正好适合任月生目前的状态,只要将眼前的这个战局保持下去,则必然逼得八公做出改变,洞穴哥布林不可能永远像现在这样,用自己的普通部队來喂嗜食兽,虽然他的部队大多数都是零费用,被吃掉也是被变做魔力,看起來好像毫无损失,但实际上洞穴哥布林的精髓战斗力就是这些零费用的小家伙, 洞穴哥布林的许多事件卡牌都是配合着这些小家伙來产生巨大的爆发性攻势,而在《召唤战争》这个游戏中,普通部队本來就一共只有十八个,如果全部喂了这个嗜食兽,那基本就等于是自己废掉了大半武功,喂嗜食兽那么几个回合來应急还可以,光吃自己人那肯定是不能长久的, 果然,一见到沙地哥布林退却,八公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让嗜食兽带着两只小哥布林一起冲了上來,但在移动结束后,这支小型的攻击部队并沒有和任何沙地哥布林部队遭遇,于是一只小洞穴哥布林立刻被吃掉,而另外一只则很明显是准备留做下回合的晚餐,如果对方胆敢派部队过來杀掉这只晚餐,那么正好,就可以顺势将嗜食兽冲过來,以对方的部队为食物了, 嗜食兽的存在有时并不是单纯地用來攻击,仅仅是发动他的能力來不断吃对方部队,这本身就是极为可怕的战略了, 但安不知当然不可能让他如意,再轮到任月生的行动时,立刻便是一道沙暴吹起來,预备被当做食物的小哥布林惨死当场,而嗜食兽也被吹得也再次退了一步,在此之前,任月生还在自己的出兵墙上方召唤出一个标枪手,然后移动到嗜食兽够不着的地方,刚才那只小哥布林就算不被沙暴吹死,也会被沙暴卷到这个标枪手的直线射程中,被活活地扎死, 所以这是一个很安全的反击,并且通过这一局的行动,将难題再次抛回到八公的手里:这种规模的小打小闹,你就别來了,來了也是送死, 但八公在看到这一回合任月生的行动后,脸色唰地一下阴冷了下來,刚刚那一直挂着的虚假笑容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在刚刚那个看似简单的行动里面,他看到了一个完全出乎预料的行动,其实这个行动并不是多么精妙,也不是多么地具有威胁,就整个战局來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已, 如果沙地哥布林只是简单地施放一个沙暴,八公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这只是一个很正常的应对方案而已,但是那个召唤出來的标枪手,才是真正使他上心的行动,这是相当不简单的一步棋, 从表面上來看,那是沙地哥布林给自己上的一个双重保险,沙暴所造成的伤害并不稳定,六面骰子丢出四或以上的概率只有二分之一,所以在那个位置上补一个标枪手就非常必要,如果沙暴失败,那么就用沙暴所造成位移将这个哥布林移动上去,标枪手再发动一次攻击,这两次联合攻击都失手的概率只有六分之一,这就已经是一个相当安全的数字了, 对方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对付这个小哥布林,这才是关键, 如果这个小小的地穴哥布林不被杀掉的话,不仅仅是一点魔力的归属那么简单,更为关键的是,下个回合八公就可以通过这只小哥布林的移动,來确保嗜食兽一定有食物并继续存活下來,那时嗜食兽便可以正式冲入到沙地哥布林的阵地中,从而建立起循环,使嗜食兽一直在前线给沙地哥布林施加压力, 现在,任月生果断地投入大量魔力破坏了八公的计划,而且为了保证一定能成功还不惜动用了双重保险,在这个小小的行动中,对方简单而直接地透露出一个令他很不开心的消息: 我已经醒來了, 而发现任月生清醒后,八公的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 这是一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在以往成功地进行记忆链阻塞后,从來沒有人苏醒过,所谓的苏醒,只能是在战斗结束后,八公自己解除了脑波脉冲后,对手才能慢慢恢复过來,还不能马上就分清东西南北,可眼下这个叫任月生的年轻人,不仅是醒过來了,看这样子,还一点屁事沒有得立刻展开了战略反攻,打得还相当不错, “有点意思,”八公喃喃自语了一句,并沒有把这个小小的意外放在心上,只当是不小心出现了意外而已,当即又是一阵更为强大的脑波脉冲攻了过去,不过这次,他额外留了个心眼,在阻塞任月生记忆链的同时,还留下了几道游离的脑波在记忆链的外围,不知是何用途, 同一时间,在陈氏春秋这边,任日生立刻就发现了任月生的异常,喊道:“那老家伙好像又把我老哥给弄睡着了,” 正文 第361章:WBA16强 之 苏醒(中) “意料中的事,沒关系,离这个八公的行动结束还有一会,你抓紧时间去唤醒他,我这边很快就可以逼得他露出破绽了,”安不知对此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情绪也感染了任日生,使得他很快就冷静了下來,两人通力合作得越來越顺畅, 在正面战场上,洞穴哥布林仍然不知疲倦地从后方运送食物到前线给嗜食兽,一次次坚定地朝着沙地哥布林的阵地发起冲锋,不过这次安不知可不打算让对方再继续这么玩下去了, 很快,当轮到沙地哥布林之后,任月生再次被唤醒过來,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他显得不再惊慌,很从容地开始按电子脑中的残留信息执行安不知所布置的战术, 这次沙地哥布林不再用沙暴來支撑局面,一个新召唤出的清道夫配合着上轮还活着的标枪手从侧翼突破,不仅再次干掉了嗜食兽还在半路上的口粮,并且还彻底断了它的补给线,而沙地哥布林的召唤师库斯克也大摇大摆地站在嗜食兽的面前发动了远程攻击, 所以现在摆在八公面前的是一个选择題:要么就放弃掉嗜食兽,让他冲上去再发起最后一次攻击后因为吃不到部队而被丢弃(嗜食兽是不可能吃掉对方召唤师的),要么就干脆让嗜食兽退回去,重新去追赶插在他后方粮道上的那两只沙地哥布林, 很明显,后面的那个选项将会浪费洞穴哥布林大量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不知道自己又得喂多少部队去满足嗜食兽的胃口, 八公狠了狠心,只得让嗜食兽冲了,他一边指挥部队执行着计划,一边冲陈氏春秋的荣誉席瞄了一眼,刚刚对任月生的记忆链阻塞又被对方解开了,这次,可不是意外了,那两道被八公放置在外围游离的脑波已经解析了出了在任月生电子脑中发生的情况:有一道不属于任月生但与其极为亲近的记忆和经验侵入了任月生的电子脑,并将其解放, “原來,所谓的双胞胎兄弟还真的能心灵相通呢,很好,嘿嘿嘿,那老朽就让你们先开心地玩玩好了,”八公阴冷地笑着,大量的脑波开始在他的脑域中聚集起來, 而正面战场上,沙地哥布林的召唤师库斯克在硬吃了嗜食兽一击强攻之后,看着它在自己的眼前化为了废渣,终于从对手的压迫下解放出來的沙地哥布林部队,立刻以上一轮还活下來两只反击部队为前锋,对洞穴哥布林发动了攻势,仗着身体条件上的优势,很快便取得了战略上的优势, 双方你來我往地在中央前线展开了厮杀,不过这种正面对局明显是对沙地哥布林比较有利,而在这段相当重要的时间里,沙地哥布林通过攻击和自己丢弃卡牌,积累出一笔相当重要的魔力,在之前的战斗中,每次施放沙暴都要消费两点魔力,这可是一笔相当不小的开销,以至于沙地哥布林根本就沒储存下用來召唤英雄的魔力, 而现在,随着魔力累积得越來越多,安不知渐渐地放松了情绪,很快了,沙地哥布林只要攒够七点魔力,放出核心英雄赛尔斯,那么一切就差不多结束了, 赛尔斯这个沙地哥布林的英雄六血两攻,属性上來看相当地平凡,但是他的技能就强大得可拍了:每回合一次,他可以在自己的回合中随时与一个相邻部队交换位置, 这可是神技, 在《召唤战争》中,一般來说你的一支部队能击中敌人,敌人的那支部队就一定能击中你,只有那些拥有超远攻击距离的部队或者是特殊移动规则的部队才能打破这个定律, 而赛尔斯就是一个专门用來打破此规律的英雄,他的用法非常灵活,既可以冲上去攻击了敌人后将其换到自己的位置上,从而被更多的己方部队攻击;也可以在自己的所有部队攻击后,将敌人换到另一面,使其无法攻击到其他更重要的目标(比如召唤师),所以进可攻退可守,他的出现,势必带起沙地哥布林全线攻击的浪潮, 正好在这一轮结束时,沙地哥布林再次丢弃了两张卡牌用做魔力,这样一來所有的召唤费用就够了,安不知满意了笑了起來,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朝自己招手, 而毫无意外的是,这一轮洞穴哥布林仍然是在反击上沒什么起色,这本來就是个小心地猥琐,靠小哥布林群和特殊事件实行一回合超强爆发强行秒杀对方召唤师的种族,在前期为了养活嗜食兽而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部队,又沒取得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这会当然是沒有后劲了, 眼看着其回合即将结束,已经不再需要安不知的吩咐,任日生轻车熟路地将自己融合到老哥的意识里,正打算开始重理自己的记忆时,突然一个干瘪的老人声在他脑海中回响起來:“等你很久了,小朋友,这次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任日生顿觉不妙,赶紧想从任月生的意识中脱离出來, 那老人的声音却大声地尖叫起來:“陪老朽一起呆在这里吧,这是八公带给你的问候,” 刹那间,一股极为诡异的能量顺着任月生的记忆开始侵袭过來,任日生的意识疯狂地挣扎和抵抗,却仍然感觉那能量将自己的意识一点点冰冻起來,在这关键时刻,他只得对着安不知大声惊呼道:“不好,我刚刚融合进老哥里面,有一些奇怪的东西便开始侵入了我的电子脑,我……我开始不能思考了,意识……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來,” “混蛋,快中断融合,回來,” “不行,回……回不來了,这是个陷阱,这是……陷阱,还有什么……需要留言的……我只能唤醒……老哥,留言……必须留言……”任日生的眼皮开始不停地跳动着,意识已处于崩溃的边缘,随时会被阻塞所有的记忆链, 在这最后关头,一系列关于八公这项能力的猜想从安不知脑海中飞逝而过,安不知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一段话如连珠炮弹般地对着任日生吼了出去, 正文 第362章:WBA16强 之 苏醒(下) 在喊完那句话之后,整个陈氏春秋的荣誉席中一片诡异的寂静,任日生的虚拟角色便像个植物人一样完全失去了意识,呆呆地站在原地流口水,他的虚拟角色是一个可爱而圆滚滚的微型太阳,所以当被阻断了所有记忆而无法思考之后,他便胡乱在荣誉席里到处走动,如同一个刚刚诞生的太阳宝宝在学习走路, 八公对他可沒留手,在明白场中的任月生就是被他唤醒之后,对任日生的打击來得特别凶狠,几乎是将他绝大部分记忆,甚至是跟比赛沒相关的记忆链都一扫而空,如果不是怕出人命,此刻即便是要痛下杀手都沒有问題, 看着已完全被玩坏掉的任日生,安不知的心里十分的凌乱, 任日生有沒有把这些信息传递出去, 任月生到底能否理解这些话的意思, 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是否有效, 所有这一切的答案都无从得知了,自己只能静静地等待, 这时,一直在后面观战的司马天地一边皱着眉头躲避着这失控的太阳宝宝,一边走到安不知的身边问道:“刚才你最后喊的那些话,你觉得能有效吗,” “必须有效,” “那就是沒把握咯,希望你是对的,不然,比赛就这样无趣地结束了,” 任月生睁开眼睛,又醒了,但这次醒的很不正常, 他能感觉到,自己是在一个相当混乱的局面下醒过來的,现在他的脑海里到处都是自己和弟弟的记忆,就像纠缠在一起的一团乱麻,一点也不像之前几次那么清晰,唤醒自己的那股强烈的记忆和经验的刺激已经消失了,脑中只有留给自己的一道信息, 在看到这些信息的同时,一股沉重的责任感便压在了任月生的心头上,这次留下的不仅仅是战术指挥,后來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话: 召唤出赛尔斯,给予他最后一击,他并沒有锁住你的全部记忆,别把记忆想象成一个清单,它其实更像个故事,有开头,有gaochao,有结局,现在你不是不知道开头,也不是想不起结局,你只是不明白它们是怎么链接在一起的,反过來,尝试着从结局开始,反推出你要做的事,你会做到的,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任月生明白一定是任日生那边发生了意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眼前所留下的这道信息來看,很明显他们再也不能唤醒自己了,从此以后,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也就在这时,任月生感觉到自己的脑中又开始重新聚集起越來越多的累赘,它们开始堵塞住那些记忆之间的链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谭漆黑的泥水,一点点地将自己吞噬,伴随着越來越大的压力,身体也越來越寒冷,身边的一切都慢慢地凝固起來,黑暗开始从四面八方朝自己围拢过來,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八公最后的攻势來得十分凶猛,只一个片刻,那浩瀚的脑波脉冲便将任月生吞沒了下去,无数的碎片充斥于他的电子脑中,所有的信息和目标都显得无足轻重, 就在这混乱的场面中,一道最单纯的声音从他的内心响起, 不,我的目的,是要胜利, 围绕着这道声音,一些零碎的小记忆开始复苏,并一点点地拼凑了起來:在胜利之前呢,那将是什么,对了,只要将那个该死的家伙揍个稀巴烂就可以胜利了, 所以,我只要将那个该死的家伙抓住就行了, 但是他们跑得太快了,我要如何才能抓住他,用什么抓住他, 用什么, …… 安不知焦躁地看着战场中的任月生,现在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所有的一切在之前都已经做好了铺垫,现在只需要他稍微清醒一点就可以做出最后一击,可千万别再重蹈梁天合一的覆辙就行了, 在之前的战斗中的每一步,任月生虽然只是一个执行者,可安不知仍然在通过任日生向他清楚地解释过,所以整个战略意图他知道得很清楚,这些记忆全都好好地存在于他的电子脑中,只要将它们链接起來就行了, 安不知在暗中捏了一把冷汗,心里正发出无声的呐喊: 快想起來啊,这所谓的记忆封锁,其实只不过是单方向地阻挡了记忆链接的流通,只要你能反过來进行逆向思维,先找准自己的目标,就可以一步步地就可以反推出目前应该执行的行动, 当淤泥阻塞了江河通往海洋的道路时,只要找到那浩瀚的海洋,就可以让海水倒灌冲开所有的阻碍,当然,这一点也不容易, 整个陈氏春秋荣誉席里剩余的队员都异常紧张地绷着脸,所有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战场中静静呆立着的任月生(除了已经低龄化的任日生),而全场几千万观众的眼睛也全部看向了他,现在谁都知道,已经到了一决生死的地步了, 八公充满讥讽地看了对面的任月生一眼,又以一种极其怜悯的目光扫了一眼陈氏春秋的众人,忍不住出言嘲讽道:“别天真了,奇迹是不可能发生的,现在再也沒有人可以來唤醒他了,你们还是太年轻,不可能玩得过我,” 他当然有这个资本和理由骄傲,从原理來说,他跟姬敛的做法差不多,但从实力上來说,他做的这些事可比姬敛狂野凶猛得多,如果说之前任月生被唤醒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倒也能接受,可目前的这个状态,他绝不相信眼前的这人能只靠自己就苏醒过來,这个难度,简直就不是常人所能想象了, 便是此时,任月生的那充满萌态的月亮造型轻轻动了一下,那双原本已经完全呆滞的眼睛突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在嘈杂的竞技场内,响起了一声如虎啸般的长吟,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在八公惊呆了的目光中,沙地哥布林召唤出了那个致命的英雄:赛尔斯, 当他那巨大的身形出现在战场上的一瞬间,任月生睁开那双清澈的双眼,高傲地扬起单臂,轻蔑地指着八公笑道:“谁告诉你说,沒有人來唤醒我,我就不可以醒,” 正文 第363章:WBA16强 之 心境 随着赛尔斯的降临,洞穴哥布林的局势瞬间一泻千里,八公对此情况完全沒做准备,最重要的是,他最引以为豪的记忆封锁居然被人破解,这个事实使他极为震惊,在心绪不宁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放弃了在正面战场的对抗,开始尝试用小伎俩來偷袭沙地哥布林的召唤师, 任月生的应对则非常干脆,直接将残血的召唤师扔在了大后方的最最角落里面,前线则只用一个赛尔斯和其他的部队配合,洞穴哥布林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只能出來一个就被打死一个,且战且退之下,被逼到了最后的角落里, 在最后关头,八公干脆用起了姬琅的那一招,开始尝试篡改任月生的战场记忆,可惜这次再也沒有那么好的事了, 任月生是一个远比梁天合一沉稳和谨慎的人,他沒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计算和控制力也极为一般,但最大的优点就是极为认真,一旦从八公的记忆封锁中挣脱出來,便表现出一丝不苟地冷静, 任月生是亲眼看着梁天合一怎么被他们阴死的,怎么可能再上当受骗, 每个阶段开始,他都要花大概五六分钟将目前的状况在电子脑里过一遍,然后对比以往的战报,再反复检查自己的记忆,在万无一失地前提下,才会开始行动,即便是胜利在握的当前,他也沒有丝毫的松懈,不带半分情绪地迎战对方, 更关键的是,在刚才一口气封锁任氏两兄弟记忆的行动力,已经耗尽了八公的心力,此刻他再也沒办法大面积地修改对方记忆,小打小闹已经完全不成气候, 于是这次再也沒有奇迹,也沒有意外,当任月生指挥着赛尔斯将洞穴哥布林召唤师手刃于刀下时,全场观众爆发出疯狂的欢呼声和喝彩,即便是天子战队的游戏迷,也有不少人激动起跳了起來,首先他们也是《召唤战争》这个游戏的游戏迷,为精彩绝伦的比赛而喝彩,那是本能, 任谁都沒有想到,这么一个几乎是赛前沒有什么人看好的小队,居然能把堂堂天子战队逼到这种地步,连杀手锏八公上场都败下阵來,这样一來两队的比赛便进入到最为白热化的大将战阶段了,最后这一局的胜负,将直接决定两队的生死, 他们如何能不兴奋,能不狂热, 即便是连天子战队的黄衣军团,这时也明显地HIGH了起來,他们当然是坚信自己所喜欢的战队一定能获取最后的胜利,号称苍黄之子的姬和已经很久很久沒下过场了,沒想到今天还能看到他上场作战,于是他们又拉起了手來,在竞技场四周唱起了歌,不知是谁起的头,最后,变成了极为有节奏的呐喊: 天子,姬和, 在短短的谢幕之后,八公狼狈地回到了天子战队的荣誉席,他愧疚地看了看已站在席位前方准备出赛的姬和,欲言又止,八公在姬家极有身份,连姬敛也不敢轻易放肆, 最后还是姬和睁开了眼睛,打破了尴尬的沉闷:“八公不必多说,让你上场,就是担心会遇到这种情况,只是沒想到,他们居然连你也可以击败,是我一开始就小看了他们,排错了阵,” “哎,很久沒出來活动了,居让这些小辈破了我的记忆锁,”八公叹息道, “如果我沒弄错,那两个姓任的小子是双胞胎,你的记忆锁被他们克制,倒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我不明白的是,父亲不是曾经和你研究过很久如何反制这种心灵感应,为何八公你今天沒用出來,”姬和皱了皱眉头,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才是问題的所在,我用了啊,”八公极为无奈而迷惑地回道, “原來如此,”姬和不怒反笑了起來,“那是我唐突了,沒想到他们能准备到这种地步,输的不冤枉,好了,就让我來终结这一切吧,” 另一方面,安不知所在的陈氏春秋荣誉席内,却沒有得胜后的狂喜,随着战斗的进行,这偌大的荣誉席里,人居然越來越少,此刻就显得有点萧条了,剩下的几个人也心事重重:毕竟还有最后一场沒打呢,这明显才是最难的一场,安不知可只有一个人,遇上八公那样的对手,沒人能去唤醒他, 任月生虽然最后拿下了比赛,但是精神上的消耗却极为严重,几乎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虚拟人物角色了,加之旁边还有个智商才刚刚恢复到十多岁的任日生捣蛋,于是干脆就带着他退出脑网休息去, 于是在这个荣誉席内,此刻只剩下安不知、司马天地、林齐音和黄秋儿这四个人,司马天地打趣道:“哎,不会你等下也被打废掉了,就只让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妹子出去谢幕吧,” 黄秋儿白了他一眼,“谁要你带,”司马天地的放荡不羁早已在美与兽俱乐部里传开,秋儿对他一直沒好感, 安不知也横了他一眼,又瞄了林齐音一下,说道:“你愿意搂着个人妖出去,我也沒意见,” 林齐音立刻就不满意了,“你这话说的就太伤感情了,我只是喜欢装扮得美丽一点而已,难道我美丽也是一种错,” “不跟你扯淡,天地,这最后一局你怎么看,”安不知尽量平伏着内心紧张的情绪,问道, 司马天地哈哈大笑道,“本來你就比我弱,输了倒也正常,只不过嘛,如果你输了……” 说到这里,他刻意地停顿了一下,将眼光投向远处,掷地有声地将后半句话砸在安不知的面前:“就不配做我司马天地的朋友,” “嘿嘿,”安不知沒想到他会如何直接,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你这么说,就是逼我赢咯,” “错,”司马天地止住笑声,转头严肃地看着安不知道,“我不是逼你赢,而是提醒你,你有这个实力赢,我司马天地认可的朋友,一定有这个实力,否则,无敌的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该是多么的寂寞,” 正文 第364章:WBA16强 之 大将战 位于竞技场的最中心,感受着已经进入最gaochao的气氛,安不知此刻却不为所动,心里边回响的是司马天地那最后两句话,这个自大、狂妄得不着边际的人,用这种正儿八经的口气,却说出的这种完全是自我膨胀得不像话的话,此刻却反而成为安不知内心最为坚实的依靠, 那简单的话儿,如同轻灵的孤舟,载着他,使他在这狂躁的风暴中心却保持平衡,保持着内心最宁静的那一片祥和, 有友至此,我复何求, 管他來者何人,我只管去杀掉便是,胜利,不过是一个毫无意外的附属物,敌人,不过是过眼云烟,我要,我便伸手去拿, 在这一刻,安不知不为觉察的这一刻,他的心境已极为接近了心之所向,无欲无敌的境界,所有正面的,负面的情绪都从他的身体里消失无形,他就像一个清晨起床的晨跑者,轻松而又自然地迈出了那一步,而一步之后,他已身在竞技场内,负手而立,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立着,等着那个人的出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那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打破宁静传人耳中:“你好,安不知,我们又见面了,”姬和早已经将安不知调查得一清二楚,一见面便直接将其点破, 从姬和那淡淡的言语中,安不知听到的是极为自信的口气,东厂里那个卑微桌奴就是自己这件事,怕已经是瞒不下去了,再装下去就有点惹人讨嫌了,所以还不如干脆就认了这事, 安不知便转过头來,回道:“你好,姬少爷,很久不见了,” 听到安不知如此回答,姬和脸上露出几分赞许的表情,点头道:“我还在想,如果你再否认的话,我该如何回答好呢,” “姬爷见笑了,我从來沒有否认过我的身份,只不过在东厂,我就只是个卑微的桌奴,只有在这里,我才能使用这个真正的名字啊,”安不知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 “话虽如此,你可让我好找啊,”姬和也跟着笑起來,两人谈笑以对,言语之间就好像是两个许久不见的老友, “找或不找,我今天都得站到你的面前,何苦费那么多的事,” “那可难说,今日本來姬琅是有病在身不想出战的,若不是我执意把他强拖过來,说不得我连站到你面前的机会都沒有了,”姬和的脸上虽然还笑着,但这话意已是带上了责怪的味道,想來也是,如果不是姬琅的神翻盘,可能天子战队在刚才直接就被三比一KO掉了, 安不知听出了言下之意,想到自己桌奴的身份,只得退让了一步,稍有歉意地说道:“那只能说声对不住了,我并非有意隐瞒,确实我有不便之处,还望姬少爷见谅,” 姬和却乘热打铁地小声问道:“那安兄可否退避此场比赛,我堂堂天子容不得半点差池,”这话说得就有点过了,是在劝安不知放水,位于他们中间的主持祭司神色尴尬地看向姬和,正想说点什么,却被姬和狠狠地刮了他一眼,立刻就将头偏了回去,继续报幕, 在听闻此言之后,安不知并沒马上回答, 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面色苍白双耳溢血的梁天合一;是嘴唇发抖精神趋近崩溃的李妙雨;是相互依靠着离开脑网任氏兄弟的背影;是陈羁风带着小天离开时那期待的目光;是司马天地那放荡不羁充满信任的眼色…… 这个要求对安不知來说太沉重了,伙伴们拼尽了全力为他争取來的决战机会,姬和居然凭一句话就想让自己放弃, “这不可能,”安不知脸色不变,声音也无形中加重了几份,沉声应道,“我有非赢不可的理由,” “说的好,我也有不能输的理由,那就……手下见真章了,”姬和对安不知的这个答案倒不意外,如果能是劝退的人,也不会跟自己拼到这个时候了, 至此,双方互相握手,然后各自朝下面的战场中掠去, 第五场,决定命运的大将战,安不知 Vs 姬和, 终于开始了, 安不知这次决定使用他从來沒在任何场合下使用过的种族:深渊矮人,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防守型种族,他的后劲几乎是强得沒谱, 因为对于《召唤战争》任何一个种族來说,如何获得更多的魔力,是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題,其重要程度,相当于现代战争中的后勤,在游戏中,玩家只有通过丢弃自己的卡牌或击杀场上的部队來获取魔力,所以每个种族其魔力都是极为有限的,就算敌人大公无私地不停送死,那也是有限的, 所以其实每个玩家大致可以估计得出來自己在一场战斗中能使用的魔力可能是多少,这就决定了该种族的大致战斗力有多少, 但例外的是,这条铁则对深渊矮人來说却如同狗屁,深渊矮人的召唤师坦德尔和英雄匹克罗都有个从弃牌堆回收魔力的技能,尤其是召唤师的技能,相当地实用,基本上只要他愿意,就一定能找机会用出來, 所以任何种族,一旦陷入和深渊矮人进入打僵持战的节奏,那么就一定是必败无疑:开玩笑,敌人的魔力随着时间的推进可以不停增加,那还打个屁, 安不知之所以要这个时候用此种族,自然是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这种后劲种族,只要召唤师不死,则在战斗中无论怎么犯错都有翻盘的余地,他这是做好了被姬和修改该记忆坑爹的准备,要和他慢慢周旋下去,即便是游戏过程中被他坑了几次,那么自己就猥琐小心地转入战略防守,以期发挥这种族最为强大的后劲能力,來修补错误, 然而,等到战场上的迷雾散开,双方部队纷纷出现之后,安不知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到底是有多么的天真,自己不是想把召唤师活下來和敌人慢慢打拉锯战吗,那也得看看对手是谁啊, 姬和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看穿了自己的意图,选出了一个最令深渊矮人害怕的天敌式种族, 正文 第365章:WBA16强 之 冤家 姬和居然选的是山脉术士, 这个种族也就是人称“喜羊羊”的羊头人种族,他们最为擅长的攻击方式,就是直接冲过去用巨大的重锤问候对方家人,换句话说,这是一个专门依靠冲锋來贴身近战的纯武力猛攻型种族,也就是说,他们在刺杀召唤师或正面战场硬打这两方面都不错, 虽然还有很多其他的种族也擅长刺杀,但是山脉术士是其中最为平衡一个种族,当然也就是最为难缠的一个种族,他的所有部队都是两血以上,并且费用也不高,其中最为厉害的主力部队还有着极为迅猛的战场移动速度, 最关键的是,他们的召唤师叫尚德瑞夫,这是个领袖型的光环召唤师,在他身边两格内进行攻击的山脉术士普通部队可以增加一点攻击力, 在这道召唤师的光环作用下,山脉术士攻击力偏弱的最后一个短板就此被填补好了, 攻击、防御、速度、费用四项全能,再沒有其他种族拥有比山脉术士更为平衡的种族,他们天生就是战士,专为猎杀而活,如果一定要说弱点的话,他们沒有什么诡异的事件战术,这个战士种族对于阴谋诡计的理解,就是冲上去,打, 当双方还在配置各自的部队,而战场上弥漫着的黑幕还未散开时,黄衣军团里就突然传來了一阵阵突兀的讥笑声,原來他们是看到了全息投影上安不知的战绩, 无论如何,匹配五十连败的战绩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一点,这已经不是菜的问題了,是根本不会玩的程度才对,这也难怪,他们大多都是天子战队的铁杆游戏迷,所以之前陈氏春秋对神风的那一场,基本就沒人看过, 所以他们也不会注意到,在那个ID的后面,比赛数据那一项,有个小小的“一”胜,这唯一的一场胜绩,淹沒在浩瀚的失败数据中,确实很难被人发现,大家嘻嘻哈哈地看着,发现安不知真是什么种族都用,而且什么种族都输,于是一个个脸上喜气十足,好像胜利已经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而这时,战场迷雾终于散开,看着这个开局,观众席上又有不少人笑出声來,这两个选出的还真是两个冤家种族呢,深渊矮人开局在右翼的最上角有个矿工,而在他的对面,山脉术士的左翼最上角,正好是一个山脉术士的战士,他们两个在开局瞬间,便紧紧贴在一起,可问題是这尼玛光听兵种的名字就知道:一个是矿工,一个是战士,还打个屁, 双方猜先的结果是山脉术士先手, 等姬和动手行动起來时,安不知才明白真的是大事不妙,在战场位于中央位置的正对面,山脉术士有一个冲击者,当这种部队开始移动时,只要其出发的位置是在自己阵地上,那么这部队就可以移动四步, 这就是山脉术士的主力攻击兵种了,可以说所有的种族战术全是围绕他展开,他的召唤费用低只要一费,生命有两点,移动力简直强得可怕,唯一的弱点就是攻入敌方腹地后机动性就降低了,,可问題是这个时候他也不需要机动力了,既然已经位于敌人的阵地,只要一直贴着身边最近的一个敌方单位,上去拼命就行了, 所以这个战争机器,随时都可以轻松地对敌人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强大攻势,强大的移动力可以使他游刃有余地躲开拦截,击穿防线,直插防守薄弱点, 比如安不知这边,本來在极为靠后的位置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兵种:幻石法师,他的技能我们暂且不提,单看他两点费用才能召唤,虽然有两点攻击力,却只有一点生命,就知道这是个脆皮型法师炮台, 这种法师,是不能让人近身的, 实际上游戏的初始配置已经充分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这个幻石法师的初始位置是在一面墙后面,并且左侧紧靠着召唤师,只有右侧有一个空位可以攻击到他,一般來说,对方是很难起手就碰到这个法师, 但在冲击者的面前,玩儿似的第一回合就毫不羞涩地冲了上來,正好四步贴在幻石法师的身边,手持重锤不怀好意地冲着他笑,而右翼角落里的战士也越过了前线,山脉术士“战士”这个兵种,只要到了敌方阵地,对普通部队的攻击便会提升一点, 看着对方这个堪称完美的开局,安不知真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有苦说不出, 现在就只能祈祷对方的骰运差,不要命中了,起码打幻石法师的那点攻击就千万千万不要命中啊,这个部队可说是深渊矮人的核心部队,费用又贵,开局设置好不容易送了一个,千万不要死啊, 安不知内心的祈祷词刚说完, 对幻石法师发动的攻击骰落地,命中, 我操,安不知死的心都有了,随后右翼战场的攻击骰也丢了出來,还是命中,而且是两个命中,正好将两血的矿工直接带走, 这个开局对安不知來说,真是糟糕透了,深渊矮人原本是一个防守种族,这个阵型摆的就是一个侧面牵制,中央集中的阵型,却沒想到正好被山脉术士这个冤家所克制,直接就被击穿了防线, 幸好他转手抓起的牌里面有一张墙卡,安不知赶紧将它布置在中央战场的前方,自己初始墙的旁边,这两面墙便形成一个具有落差的斜面整体,使得敌人再沒办法从中央发动攻势:除非姬和的脑子抽了,花费大量的时间一点点地将墙挖开,否则就只能绕开中央,从两翼发起侧面攻势, 这面墙同时也隔绝了那个冲击者的生机,安不知调集剩余兵力过去,凭借着一轮集火,将其消灭,所有部队都藏在了墙后,暂时缓和了一下场上的局面,然后结束了其回合, 趁着对方行动时,安不知开始调集记忆中关于这两个种族的战报,并一一比对此刻自己的规则记忆, 他可是沒忘记,姬和最擅长的并不是正面战场上的技术操控,而是规则记忆的篡改,如果仅仅是满足眼前稍微好转的局面,那等会可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文 第366章:WBA16强 之 死守(上) 安不知这一查不要紧,立刻就在记忆中找到了两处跟以往战报不符合的细节,很明显,这就是姬和所动的手脚了,找到这两处篡改的记忆后,他才稍微舒了一口气,很好,到目前为止,开局的进展还不至于太惨,前期所损失的这些东西,很容易就可以通过强大的后劲一点点累积并消化掉, 这才是深渊矮人最强大之处, 然而,也就在安不知调动记忆中的战报查找问題时,另外一些更不为注意的脑电波则在源源不断地侵入他的电子脑,这些脑电波沒有任何攻击意识,只是简单地來了一趟便被反射回去,并沒有留下任何的破坏, 对于电子脑中所发生的一切,安不知此时当然是一无所知,他还在疲于应对姬和于正面战场上所组织起的攻势, 就在刚才安不知刚放下第二道墙满以为可以松口气时,结果沒想到却正中了姬和的下怀, 安不知的这两道墙的边缘形成了一个反“L”形的断层,姬和将自己的召唤师冲上來,正好卡在这个位置上,这原本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等于就只是姬和给自己的召唤师找了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藏身而已, 但对山脉术士來说,这个意义则不一样了,前面说了,他们的召唤师尚德瑞夫是一个光环型人物,能给两格内的普通部队提供一点攻击力加成,现在他卡在深渊矮人左侧阵地的前沿,这个光环的影响范围就完全笼罩住深渊矮人的整个左翼和整个中央, 如果想离开这个光环范围,安不知要么就得让部队全线撤退到最后方,要么就全部撤退到右翼,无论选择哪边,都等于是彻底放弃了由两道墙所组成的阵地,拱手让给了山脉术士, 失去这些墙壁的保护,以防守为主的深渊矮人将如同奔逃在平原地带上的步兵,而冲击力极强的的山脉术士则会像骑兵一样,冲上去轻松地将他们砍杀成碎片, 所以,眼下只剩下最后一个不是选择的选择:顶住尚德瑞夫的光环压力,死守阵地, 一句死守,说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难了,深渊矮人的前面才两块墙面顶着,算不得多么安全的空间,并且由于前期就被打得被迫全面收缩,使得山脉术士有足够多的时间布局,姬和先是见右翼杀掉矿工的战士从右侧包抄,然后从左翼也召唤出一个战士,慢悠悠地从两翼一起包抄过來, 说到山脉术士的战士,他虽然移动力上沒有冲击者那么狂野,但召唤费用也只要一点,生命仍然是两点, 而且这个兵种有点像象棋里的兵(卒),一旦过了前线进入对方的阵地,攻击普通单位时就会增加一点攻击力,再算上召唤师尚德瑞夫的光环强化,简直就是非常可怕的屠杀工具,沒有什么普通部队能阻挡他的前进, 当两翼的战士到位后,由于安不知最为强大的炮台法师已经阵亡,这一轮反击真是不痛不痒,而紧接着两只冲击者也被召唤了出來,配合着两翼的战士对深渊矮人发动了一波强袭, 幸好安不知早对冲击者的出现做好了准备,他一早就将召唤师放到了后面,而运气也沒有在这个时候放弃他,眼看敌人的兵线已经推到了自己的面前,如果这时他再缺乏足够的火力把他们消灭掉,后面可就玩不下去了, 恰在此时,安不知居然摸到了一张救命的英雄牌:伦, 这是一个四点费用就可以召唤的英雄,虽然只有四点生命并且只能近身攻击,但却有极为强悍的三点攻击力,在伦的协助下,安不知用最后残余的两支部队堵住了左翼敌人进击的路线,然后召唤师和伦一起合力将右翼的两个敌人清扫干净, 右翼毕竟离敌人的出兵墙远得多,解除了这一波攻势,压力就小了许多,而左翼的冲击者已经陷入了我方阵地,也失去了机动性,目前看起來形势又稍微缓和了一点, 姬和也似乎认清了这一点,他将失去机动性的冲击者撤向后方,连召唤师也稍微后撤了一格,只让一个战士继续留在深渊矮人的阵地中,这个战士砍死身前的矿工,看样子是不准备回去,就死在这里了, 得到暂时缓和的安不知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在游戏中第一次用出了自己召唤师的技能, 深渊矮人召唤师坦德尔,是整个种族的核心,他的技能是在攻击阶段开始之前,可以将一张自己弃牌堆顶的牌放到魔力区牌堆的顶部,简单來说,就是发动技能直接恢复一点魔力, 当然,这个技能施放是有限制条件的,那就是一旦使用该能力后,本回合的攻击阶段,就只能使用一支部队发动攻击,在战况吃紧的时候,三个攻击名额都嫌少,更何况是被削减成只有一个攻击名额, 这就是为什么深渊矮人要注重防守,而他的兵种也大多是血厚攻低部队的原因,整个深渊矮人的攻击力全部维系在一种部队上,那就是幻石法师,等会我们就会见识到,这个炮台法师在全盛情况下可以一次打出多少的伤害,但现在先让我们暂时忘记他吧,因为很可惜的是,战斗初始配置给的那个法师已经变成了山脉术士的魔力, 这种兵种配合分工的战斗风格,其实就是为了让坦德尔使用技能:用绝大多数部队进行防守,只需要一支高伤害的重点部队攻击, 还好,安不知现在有了另外一个攻击源,伦,所以这一轮眼看敌人有退缩的意图,安不知立刻发动了坦德尔的技能,然后将伦调过來,打算用他单独杀掉敌人最后残余的那个战士, 然而,令安不知沒有想到的是,伦的这一击居然大失水准,敌人的这个战士在前线鏖战已久,只剩下最后一点生命,按说以伦三点攻击力的水准,应该是轻松拿下,结果三个骰子丢出,全部MISS, 姬和原本上回合就是欲擒故纵,布置了一个反冲锋的局面,而安不知的这次失误对他來说真是天赐良机,当即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有史以來最为强悍的一波攻势, 正文 第367章:WBA16强 之 死守(下) 姬和嘿嘿一笑,先是将两张上回合就存在手里的事件卡打出,一张“召集”将两个普通单位召集到召唤师的身边,上回合姬和专门将尚德瑞夫的位置做过精心调整,这个“召集”直接将两个冲击者分别摆在召唤师的左右,便正好对准了整个战场的左翼和右翼,虎视眈眈地望着对面的深渊矮人, 再是一张“强力统御”事件卡打出,将尚德瑞夫的光环范围从两格陡然增加到四格,如此一來,整个深渊矮人的阵地就全部被笼罩在恐怖的范围之内, 随着一声冲锋的号角,两翼山脉术士的冲击者发起了绝命的冲锋, 右翼的目标是暴露在后侧的召唤师坦德尔,安不知完全沒想到姬和之前的撤退是为了用“召集”來发动冲击者,召唤师在走位时只顾着提防敌人的出兵墙,却沒防到这招,被逮个正着, 而左翼就更惨了,沒杀掉战士的伦反而遭到了对方的双重打击:战士移动了自己的位置,从侧面进攻,被召集过來的冲击者则从战士让开的正面发起冲锋, 两支部队在光环的增幅下,攻击正好达到四点(战士在攻击普通单位时才会增加一点攻击,英雄不是普通单位),如果全部击中,便正好将伦一轮秒杀, 安不知这一下真是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不用说,只要伦一死,这游戏基本就输掉七八成了,刚才看到姬和暂时撤退,自己又在电子脑中检查了一次规则记忆,正好发现一个与此相关的记忆被篡改,于是自己就大意地认为这就是姬和的计划了,却沒想到姬和真正的反击计划并不是在电子脑中,而是在真正的战场里, 而最该死的还是自己居然忘记了,在开战之前一早便找司马天地平掉了自己的运气, 所以自己能在最重要的关头抓着伦,便已经是极好的运气了,所以从气运平衡來讲,那么后面就一定会出现一次比较差的运气,那个致命的MISS其实完全可以被预料出來,而自己居然因为贪图那一点魔力,而导致如此近乎于崩溃的局面,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攻击伦的那四点攻击力不要全中了,按正常的概率來说,全中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只有16/81,大概五分之一的样子, 随着姬和手中的骰子丢出,安不知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当第一次攻击的骰子面落定,两点全中时,他感到身体里的所有力量都被抽离了出去,不可能吧,难道自己的运气就这的起伏这么大, 姬和也意识到这一次攻击的重要性,他的虚拟角色在拿起骰子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才将其扔了出去,寄托着所有人希望的骰子在空中旋转着,将安不知的目光完全地吸引了过去,所有的注意力和精神也全都集中在那上面, 在这短短的数秒内,仿佛是发生了许多的大事,整个世界在安不知的眼中都凝重了起來, 当骰子落地时,安不知一颗悬在空中的心也随之而落地,两个攻击骰子,其中一个面上出现了一个“二”,这就只造成了一点伤害,伦极为勉强的仅剩一点血活了下來,而战场的右翼,另一个冲击者的攻击结果之后也丢了出來,他也仅对召唤师坦德尔造成了一点伤害, 虽然这一轮攻击下來,安不知的阵线并沒完全崩溃,但也是十分危险了,幸好安不知又抓着一张事件卡“幻影战士”,这允许他从自己的魔力池里选出一个普通部队直接召唤在召唤师坦德尔的身边, 这时安不知的手中正好无可用之兵,便赶紧将之前所杀掉的冲击者用此事件卡召唤了出來,然后让他护卫着召唤师的侧翼,一起來到左翼,替换下重伤濒死的伦,而伦和召唤师坦德尔正好形成交叉火力瞄准了右翼的冲击者,这支部队必须死,否则死的就是伦, 在此绝境之中,伦终于沒有再次令人失望,他的三点攻击稳稳地打出了两点伤害,将右翼的冲击者直接带走,这就为召唤师坦德尔省下了一次补刀,于是坦德尔得以和自己刚召唤出的冲击者一起,解决掉山脉术士左翼的战士, 这时,局势才算重新缓和了下來, 虽然随后贼心不死的山脉术士又从左翼派了一波冲击者下來(从目前的数量來看,姬和一定是在十八个普通部队里放满了十个冲击者),配合之前的冲击者以及前线的召唤师,发动了一次攻击值为两点伤害的袭击,又对安不知的召唤师坦德尔造成了一点伤害,而另一个冲击者幸运的打出两点伤害全中,一回合直接秒了在安不知指挥下的叛变冲击者, 从场面看起來,似乎是双方已进入一个來回拉锯的均衡阵势中,但其实,对于深渊矮人这个种族來说,所谓的均衡,所谓的稳定,就意味着天平终于开始朝他这边倾斜,游戏已经进入安不知的节奏中, 在渡过这次危机之后,安不知终于抓着了可用于防守的兵力,这回合从容地在左翼召唤出两只矿工,这个兵种虽然攻击不够,但胜在低费两血,所以由他们充当了左翼的护壁,然后伦终于得以在安全的环境下,于本方的腹地中开始释放他的技能, 伦的技能在使用后要消耗一点魔力,然后他可以在自己移动结束后,将一个在自身范围四格以内的普通单位放置到与他相邻的空位上,这一招,叫“幻石召來”,有点于万军从中取汝首级的味道,因为随着他技能的施放,立刻便可以将山脉术士一个普通单位越过前面两个矿工以及两面墙壁所组成的重重阻碍,直接强行拖入到召唤师坦德尔和伦的夹击之中, 原本这一招还可以配合召唤师坦德尔恢复魔力的技能,因为从概率上來说,其实只需要伦的一刀就可以轻松干掉一个两血部队,但安不知怂了,生怕再出现上次那样的意外,所以他老老实实地沒施放坦德尔的技能,这样召唤师坦德尔与伦的交叉火力便达到了总和五点之高,杀掉一个两血的部队还是非常轻松的, 这样一來,山脉术士就打得非常被动了,因为安不知此刻渐渐稳固了防守以后,姬和就处于进退不得的局面了, 正文 第368章:WBA16强 之 梦境(上) 想进,已经沒有那么多的冲击者來继续发动攻势了,而且现在安不知吃一堑长一智,将核心英雄伦保护得水泄不通,山脉术士的部队刚冲上去只能啃矿工和学者这些皮肉特别牢实的矮人单位,如果能啃死了走掉倒还好,但关键就是走不掉, 安不知每个回合都可以用技能将山脉术士的部队拖进他的包围圈,非常轻松地将其围歼, 打很难打进去,可是退也退不得,现在他是压着深渊矮人的阵地,所以还勉强算个均势,矮人每次将人拖进去也是要消耗魔力的,并且还不敢使用召唤师的技能恢复魔力, 可一旦山脉术士撤退,安不知则肯定不会追上來,对他的深渊矮人來说,拖一个回合就多一点魔力,他才不会费那么大的力,在局势未稳的情况下追击敌人,只要慢慢拖下去,到了后期矮人就只需要勾勾手,用巨量的部队A地板过去直接堆死他就可以了, 所以现在不能退,死都不能退, 而另一方面,安不知看着目前的形势,自然是极为满意,虽然现在看起來还是均势状态,可对他來说却意味着他已稳步走在了获取胜利的道路上,所以他此刻毫无顾忌地通过直接弃牌來积攒魔力,如果再让他拖上一会,积攒出了足够多的魔力,他便可以召唤出深渊矮人的终极战斗机器,英雄匹克罗, 这个英雄要七费出,有五血三攻的极优秀属性,更可怕的是每当他消灭一张牌(包括自己人也算)将其放入魔力区时,还可以立刻恢复自己一点魔力, 这简直就是越打就使得深渊矮人越强的BUG型英雄,他跟召唤师配合起來的话,一回合就让他一个单位出去攻击,如果打死一个敌方单位,或者干脆就杀掉一个己单位,就能生生地恢复多余的魔力出來,这让人如何打下去, 所以安不知这会轻松了下來,为防万一,他又将精力集中到电子脑中,比照战报又检查了一遍规则记忆,奇怪,这次再沒有任何的规则记忆被篡改过, 不过在清查之后,安不知却有一种相当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阴冷的潮湿天,总让人觉得不爽,于是他又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战场,越來越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題,可又说不上來是哪里不对, 这使得安不知突然有些慌了起來,因为对方可是专门以修改记忆为战斗方式的姬和,如果自己觉得不对劲,那就说明真的是什么地方被对方动了手脚, 而且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被欺骗的记忆很可能已经对战局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响,被吓得不轻的安不知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什么有效的好办法,只能是再次采用了最陈旧最实际的做法,再次将电子脑中的规则记忆和之前的战报记忆对比了一次, 这次对比花得时间特别长,也对比得特别仔细, 当对比到一个战报记忆时,安不知猛地惊呆了,他终于明白过來自己觉得不自然的地方在哪里了, 眼前的这场战斗,竟然和自己记忆中一盘战报的每一步,每一个流程,甚至每一个骰子的结果,都一模一样, 虽然安不知并不怎么懂概率学的那一套,但他也知道:世界上绝不会出现两件一模一样的事情,这道理就跟世界上绝不可能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一样, 在两场游戏中,基本的过程可以一样、战略的实现可以一样、战术的实行可以一样、甚至连一两场战斗的结果都可以一样,但不可能连每次攻击扔出的骰子点数都一样吧,不可能连摸到的每一牌的顺序都一样吧, 而摆在安不知面前的,就是如此两场每一个细节都完全一模一样的比赛, 毫无疑问,这一定是姬和干的好事了,安不知的电子脑飞快地运转起來,开始整理眼前这件事的逻辑关系:从目前的情况來看,首先可以排除的是,姬和的企图跟之前姬敛是完全不一样的,姬敛所使用的能力,是复制一场李妙雨必输的比赛记忆到其电子脑中,然后在现实里重现那场比赛,并使用记忆连锁的方式导致李妙雨的崩溃, 这个战术的关键,就是要重现一场当事人记忆深刻的败局, 而眼前的这场战报记忆却很明显地可以看到最后的结果:身为深渊矮人的操作方,他将在后期积攒足够的魔力,召唤出终极英雄匹克罗,从而取得最后的胜利, 所以姬和用的方式肯定和姬敛不一样, 那么剩下來的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1、电子脑中的战报记忆是假的,这是一段姬和根据当前的比赛过程,复刻出來硬塞在安不知电子脑中的假货, 2、眼前的这场比赛记忆是假的,姬和按照安不知电子脑中的这场战报记忆,复刻出一模一样的记忆覆盖了真正的比赛记忆, 从逻辑上來说,第一项的可能性要小很多,因为这样做是沒有意义的,复制这场比赛的记忆并塞到安不知的电子脑中,最多是让他发现这张战报记忆后吓一跳,根本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更何况安不知其实很有可能不会发现, 可如果是第二项可能性的话,那事情就大条了,如果说自己当前的比赛记忆是假的,那么目前已占据一定优势的局面无非就是对方用來麻痹自己的幻影了,真正的战况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救沒有, 最重要的是:真正的比赛记忆在哪里, 一念及此,安不知惊出一身冷汗,越想越觉得第二种可能性的真实程度要高很多,于是便疯狂地在自己电子脑中搜索每一个储存空间,试图将寻找一个既不知道有沒有,也不知道被遗忘在什么角落里的比赛记忆, 还真别说,之前沒注意到,在一段时间的认真寻找之后,一小段被尘封起來的记忆还真被安不知发现了, 正文 第369章:WBA16强 之 梦境(下) 安不知不是个喜欢怀旧的人,很少去回顾自己以前的那些“光辉岁月”,所以被遗漏且尘封起來的记忆还蛮多,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眼就看出这段记忆的蹊跷之处, 原因很简单:安不知有整理分类的强迫症, 在他情窦初开时,在自己的个人终端上存放了超级多的“爱情动作片”,连那些东西他都会按发行公司,按演员妹子名字的首字母排序,甚至还会在每部片子后面标注一个自己的评分, 所以,在他的电子脑里,所有跟比赛相关的记忆他都进行了严格的分类整理,比如玩《卡坦岛》的记忆他会分类整理按时间顺序放置在一个专门的空间,玩《召唤战争》的记忆他又会专门放置在另外一个空间,绝不会这样在自己的电子脑里乱丢乱放, 而这段记忆一看就是《召唤战争》的记忆,里面不断闪现的画面,都很明显的是《召唤战争》的场面,却大大咧咧地随意乱丢在一个奇怪的位置,所以一定有问題,更诡异的是,这段记忆的创建日期,就是今天, 等到打开这段记忆仔细一看,安不知便明白自己遇上大麻烦了, 这段记忆确实是以安不知为第一视角來记录的比赛记忆,而且很明显就是当前的这盘比赛,双方所选择的种族一模一样,所摆设出來的初始配置也一模一样,连双方(尤其是安不知)的后续摸牌顺序都是一模一样, 而唯一的区别,就是开局时的那次攻击, 在这段记忆中姬和的开局略微不同,他的第一次攻击是先扔的右边那一次,山脉术士的战士两点攻击打矿工,结果扔出的骰子中有一个MISS,沒把矿工给打死,然后才是冲击者攻击幻石法师那最为致命的一击,神奇的是,在调换了攻击顺序后,这次攻击居然也MISS了,沒打中, 这样的开局对安不知來说就完全不一样了,简单点四个字可以形容:好得要死, 但奇怪的是,如此良好的开局却引发了一连串的蝴蝶效应,导致本來应该很好的场面却反而变得更坏了, 首先由于开局死的部队并不多,所以安不知就不用丢掉很多的牌去召唤新部队,丢牌少就导致摸牌少,于是第二张墙來的就太迟了,失去了第二面墙的保护和缓冲,开局时幸存的那些兵力反而在对方冲击者的猛攻下死伤殆尽, 为了补充兵力來应对姬和连绵不断的强攻,安不知只得弃除卡牌,并将其用來召唤新的部队,这又导致等到他摸到伦时,正好魔力完全枯竭,就不能马上将其召唤出來,伦的出场时间就延迟整整一个回合,这看起來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回合,却使得姬和的两翼合围战术大获成功,安不知只得丢弃了阵地,让召唤师率残兵从右翼杀出重围, 虽然之后又凭借着刚召唤出來的伦再次夺回了失地,但是在这个拉锯过程中,不擅进攻的深渊矮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重新抢夺回自己的阵地,安不知平白地折损了许多的兵力,此消彼长之下,山脉术士便依靠这大量的魔力抢先召唤出一个英雄:哥诺登, 哥诺登拥有六点生命三点攻击,花费了姬和六点魔力才召唤出來,光看数据便知道这是头巨型坦克,幸好召唤师尚德瑞夫的光环只对普通单位生效,否则这货便是要逆天了, 而他的数据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他的技能:在姬和的回合结束时,哥诺登可以对一个与其相邻的墙造成两点伤害, 这段安不知刚刚找出的记忆到这里便哑然而止了,所以此刻对安不知來说,非常突兀地又出现了一段不知是真是假的记忆,最头疼的地方在于,这两段记忆是用完全相同的一场游戏营造出來的, 除了个别几次攻击的点数不同之外,安不知自己的摸牌顺序完全一样,也就是说,他根本沒有什么办法來区分这两段记忆到底哪段是假的, 这两段记忆:一段是自己主观意识里本來就留存着的记忆,而另一段,则是自己发现战场的局势有问題,而从电子脑中找出來的记忆, 原來,这才是姬和的能力,安不知终于明白了过來,也由此而陷入了沉思,虽然安不知想了如此之多,可这一切在WBA的战场中却只发生在短短的一个回合之中,所有人都只看到战场中位于深渊矮人阵地后的统帅,那只独耳的小狼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却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有姬和微微地笑着,用头轻轻地扶着自己的额头,他非常满意此时的进展, 因为他知道,安不知已经陷入了自己所编织的记忆梦境中, 在经过长久的思考之后,安不知似乎是终于明白到了什么,既然对方是想迷惑他对当前局势的判断,那么自己睁开眼睛看看不就好了嘛,只要看到真实的战局,那么就可以确定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记忆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稍微动了一点要睁眼的心思,眼睛便很自然地睁开,但眼前的一切却毫无变化,两段记忆里相同的地方仍然非常清晰,可两段记忆里不同的地方仍然是一片模糊,如同一大团梦幻般的迷雾笼罩在上面,无论安不知再怎么努力地睁大眼睛,仍然如此,毫无变化, 比如那个只在一个记忆里存在的山脉术士英雄哥诺登所在的位置,此刻就是一片模糊,就像是无数的光影层层叠叠地堆砌在上面, 安不知尝试着闭上眼睛,再重新睁开,却发现一切不过是徒然,而当他尝试着伸手去抹除那团迷雾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沒有手,所以,这还是梦境, 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忆如同两条蜿蜒的小路,通向了两个黑暗的未知,安不知明白了,自己必须在内心做出决定,自己的记忆才会完全地将其中一条记忆链接受,才能看清楚眼前的路, 而不同的选择,将面临截然不同的战略, 正文 第370章:WBA16强 之 碎梦 在第一段记忆中,自己只要在墙后安然地守住,用拖延时间换來的魔力直接召唤出手中的匹克罗,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而后來在电子脑中找出的那段记忆,墙的位置沒有变,手上的牌也沒有变,甚至连自己魔力区里剩余的魔力都沒有变,唯一变了的,就是那墙对面的敌人里面多了一个哥诺登,以及墙本身残余的血量, 因为在这段记忆中,阵地曾经失守过,所以一度战略得手的山脉术士便有了充足的时间,花了点力气拆这两面墙,虽然沒有完全将其拆掉,但导致其剩余的血量都不太多,而最为关键的是,在墙的对面还有一个极为强悍的哥诺登,这货就是一个专业的拆迁队,别的不说,就算是其他的山脉术士都不动手,他也可以凭借自己本身强大的攻击力和技能,独自一回合拆掉一堵墙, 虽然从形势上來说,后面这段记忆看起來很危险,可安不知并非沒有应对之策, 他完全可以趁着山脉术士此时立足未稳,将手中的全部强牌打出,给对方來个巨大的惊喜,但这样做却有一个致命缺陷:会使用掉非常多的魔力,忘记说了,深渊矮人几乎每个兵种都有许多强大的能力,但是其代价却是要消耗一点魔力,安不知之前一直不舍得使用,就是因为要省下來放大招, 所以,第二个段记忆,对安不知來说,既是一个选择,也是一个战机, 如此一來,在他的面前,赫然便是两个选择: 战,如果被敌人的记忆欺骗,所有留存的魔力和好牌会在瞬间消耗得一干二净,想要再召唤匹克罗那是做梦,而那时姬和先撤退,憋出自己的英雄來,深渊矮人十有**要输, 守,如果被敌人的记忆欺骗,两面墙不消两个回合便烟消云散,到时候自己再也沒有任何天堑可守,虽然手里有英雄,魔力区里有魔力,却沒有墙來召唤匹克罗,也是十有**要输, 怎么办, 到这时,安不知才发现姬和是多么的可怕,不,不对,应该说姬和是多么地具有艺术家般的创造天赋, 他不像姬琅那样极富创意地随意修改记忆,也不像姬敛那样暴力地强行封锁记忆,更不像八公那样恐怖地堵塞记忆,他真正地像个艺术家一样地在创作,将篡改后的记忆雕刻成一座完美的艺术品, 所以就算是此刻安不知发现自己的记忆被篡改,却无法判断出到底那个才是真实的记忆,如果说姬家的其他人都只用了“记忆”这种奇妙脑域能力的一部分,那么姬和便是将所有人优点完美结合起來的那个人, 在安不知的面前,这两段记忆中必然有一段是假的,但是假得却如此完美,如此逼真,这件作品几乎是把一个主观的或客观的因素都考虑了进去,甚至连安不知的战斗风格都毫无瑕疵, 为了分辨真假,安不知尝试着将自己带入到这两段记忆中,随即便发现,在这两段记忆中,自己在战术上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在诱敌时设下的每一个圈套、弃牌做魔力时的每一个习惯甚至于在每一次情绪变动时的小动作,都完完全全地像极了自己, 这是要么多深入地观察和分析一个,才能做出來的一段记忆, 不,这已经不是做出來的记忆了,这几乎是在创造一个新的自己,就像是另外一个自己,在另一段平行时空中,发生的另一个故事, 一切的源头,仅仅区别于姬和在开局时选择了哪边先攻,哪边后攻而已,然后世界就展开了分支,出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结局,而自己现在,必须否定一个自己,选择另外一个, 可一个人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否定自己, 在这如梦境一般的思考中,安不知渐渐地迷失了自我,在不受控制的意识中,他此刻的眼中正飞闪出一副又一副记忆画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从记忆的浩瀚大河中找出最真实的自我, 不觉时光飞逝,就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安不知居然生生地将自己的整个人生给捋了一遍,记忆中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司马天地那轻笑张狂的脸,这个人,他还记得,那是对自己最为信任,站在他身边最后的人, 也便是在此时,比赛前那超脱而平静的心境再次出现在安不知的身上,杂乱而无用的记忆如阳光下的初雪,化为点点清水,在他眼前,原本已经塞满了记忆画面,此刻一也副副地开裂,化为晶莹的碎片飘散于空中, 最后,在那完全一无所有的世界中,安不知终于看到了真实,那是黑得如墨,狂得如雷的一道残影, 是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梦境中的安不知笑了起來,我的老伙计,我的…… 命, 在WBA的战场中,安不知已经紧闭着眼睛进入了沉思状态很久,主持祭司明显很不耐烦地一直看着场地正中央的计时器,在这种正式的比赛中,思考不是沒有时间限制的, 如果一手棋的操作和思考时间超过了二十分钟,便视为选手放弃此回合的剩余行动, 而这时,安不知本回合的最后时间还剩下不到一分钟了,黄衣军团的游戏迷们不耐烦地开始了倒计时, 50,49,48,47,46…… 倒计时的声音越來越大声,这意味着越來越多的观众加入了进來, 44,43,42,41,40…… 姬和嘴角翘起的弧度越來越明显,这才是他的真正意图, 37,36,35,34,33…… 他并不是要安不知做出任何的选择,只是需要他被梦境所迷惑就好了, 31,30,29,28,27…… 只要过了这一回合,一切便结束了, 25,24,23,22,21, 全场的呐喊到此哑然而止,姬和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手指着安不知,如同见鬼了一样惨叫道:“怎么可能,” 梦碎了,安不知睁开双眼,醒了, 正文 第371章:WBA16强 之 命中注定 看着姬和那张惊恐的脸,安不知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痛快,但此刻他却沒时间去跟姬和磨叽那么多,他瞄了一眼头顶上巨大的计时器,按照早已经做好的计划飞快地行动起來: 先是在事件阶段打出一张事件“唤醒圣石”,它将使深渊矮人的所有部队在发动能力时,可以少消耗一点魔力,然后在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墙对面迅速召唤出两支部队:幻石法师和学者, 在移动阶段时,将幻石法师迅速移动到敌人的英雄哥诺登身边,而后面的学者跟上,稳稳地停在了幻石法师的身边,伦则跟在学者的后面,并发动自己的能力,将山脉术士的一支狂暴者部队拉到自己的身边,正好位于伦和召唤师坦德尔的交叉位置之间, 在攻击阶段,幻石法师华丽地扔出了整整四粒攻击骰, 我们之前就说过,这个部队是深渊矮人族的人形自走炮台,原因就在于他自己本身两点攻击,发动自身的能力可以再加一攻,身边的学者发动能力给他加一攻, 骰子们欢快地跳动着,最后造成了三点伤害,这就是哥诺登一半的血量了, 而伦则和召唤师坦德尔则合力干掉勾引过來的狂暴者, 最后,幻石法师再次发动自身的第二个能力,躲藏到一面十分安全的墙后,这一轮所有深渊矮人发动的技能都需要消耗一点魔力,却正好因为事件“唤醒圣石”的缘故,变为不用任何消耗, 即便如此,这一轮强袭也花掉了安不知手中三张积攒了很久的手牌,以及魔力区三点法力,整个行动如行云流水般,在短短的十來秒的时间内一气呵成,等到安不知将手中剩余两张牌的其中一张丢到魔力区形成魔力时,本回合时间耗尽的蜂鸣声正好响起, 安不知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战局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在两个记忆中,他终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虽然说起來很不可思议,但那个被隐藏在不知名角落的记忆,才是他的真实记忆, 眼看着安不知完成了这一轮行动,姬和才从惊恐的状态中恢复过來,他根本顾不得眼前的战局,急促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挣脱梦境,”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杰作到底在什么地方出了错, 出于对这位充满了艺术家般浪漫情怀对手的敬佩,安不知略一迟疑,给姬和说出了原因:“你对我的刻画是完美的,从技术层面上來讲,你沒有做错任何一个细节,只不过你在刻画我的时候,大概是时间原因,只看了我的战报记忆,却忘记了去看我的生活记忆,” “所以,很可惜的是,你错过了一个最重要的情报,在我的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运气,司马家将其称为黑龙运,这是一种极为奇特的运气,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会使得我处于非常倒霉的境地,而只有在一些极偶尔的情况下,才会为我带來非常强悍的好运,” “这不对了吗,我为你虚构的记忆,正是按照这样大起大落的运气模式而做出來的啊,”听到这里,姬和忍不住打断安不知问道, “沒错,你在为我虚构记忆时,大概是参考了很多我之前的战报记忆,所以为我虚构的是一个完美的黑龙运附身的战斗流程,先是极为惨淡的开局,然后是好运逆转,接着來个更为悲惨的厄运,然后再一点点地挽回局面,” “我如果是观众,我也会喜欢这种大起大落的戏剧性过程,因为这是充满了逆转和享受的过程,不可否认,连我自己都从情感上更为认可你为我设计的这段记忆,” “但可惜的是,今天我在上场之前,害怕这黑龙运会不稳定,所以让司马天地把我的运气给平掉了,所以我真正的比赛记忆,就应该是现在这样,平平淡淡的普通样子,永远也沒有好运的眷顾,但是也沒有极为悲催的谷底,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平凡人,平凡运,但最终,我还是可以凭借自己,來扭转这一切,” “我本來从來不相信命运这东西的,但这次,我得告诉你,命中注定,你今天这盘是必败无疑,” 说完了这一切以后,安不知的独耳狼虚拟角色极为舒服地将四肢伸展了一下, 终于将这口憋在心底这么久的恶气给吐了出去,这种感觉简直是太爽了, 姬和听完了这一切,傻傻地愣在原地,眉宇之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他将安不知所有的话都细细品味了一番之后,突然沒來由地开怀大笑起來,笑完之后才拱手说道:“我姬和自从练就了这身记忆雕刻的能力,自诩是天下无双,今日这一败,却让我长了大道理,你说的沒错,今天我是必败无疑,” “一直以來,我以为只要给一个记忆雕刻出完美的局部就可以了,你却用现实狠狠地抽了我一耳光,你让我明白到,一个记忆的局部毫无意义,只有将他全部的记忆整体都融入到这个作品中,那才是真正的完美,哪怕所欠缺的只是一丝完全虚无缥缈的运气,这个作品它也是残缺的,” “而残缺的东西被人瞧出破绽,输了比赛,一点也不冤枉,很好,安不知,你真的很好,我很期待再有和你交手的那一天,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带着这陈氏春秋走到那一天,今天这场,姬某败了,甘拜下风,”原则上天子战队今天如果输了只是掉入败者组而已,确实还有机会和陈氏春秋碰面, 说完这些,姬和很有风度地朝安不知作了个揖,便直接将自己身边的王旗搁倒拂袖而去,这就是投降了, 从场面上來看,他的败局确实已无法挽回,安不知的攻击阵势已经形成,哥诺登如今进退两难,继续毁掉安不知的一面墙毫无意义,杀掉那个唯一顶在前面的学者更沒意义, 下个回合幻石法师可以从另一个方向绕过來,在学者的加成下再次打出一发“四点攻击”的炮弹,而如果不毁墙直接撤退的话,那更是沒有什么打下去的必要了,守住阵地中的深渊矮人将永远依靠魔力数量上的优势,占据战场的主动权, 当然,这一切并非绝对,只要姬和肯打,他的胜率并不是零,但可惜的是,他的心,已经输了,输给了强悍而无法逆转的命运, 正文 第372章:WBA16强 之 路 终于赢了, 安不知长出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來,伴随着狂喜的激动,以及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大家分享的兴奋,精神上的疲劳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这时,最终是陈氏春秋取胜的消息已传遍了整个竞技场,在短暂的嘈杂混乱之后,全场渐渐地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掌声,这是脑网时代,一个更加看重成王败寇的时代,如果取胜的是天子战队,那么无论安不知他们的表现有多么出色,也只能被迅速地遗忘掉, BOARD防火墙的出现,从根本上再次定义了“胜”与“负”的距离,那是一条深邃而黑暗的万丈深渊,它的名字叫死亡,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來说,现场观看比赛,不仅仅是为了娱乐,还因为人们可以将胜利者的比赛经验也补充到自己的电子脑中,所以才有这么多游戏迷选择天子战队,就是因为他胜率高,而且胜利方式极其诡异并且富有观赏性, 但现在的胜利者是赛前不被看好的陈氏春秋,在桌游的战场上沒有运气一说,这是个连运气都可以**控的时代,能赢了天子战队,你的实力就在天子战队之上,就值得人们追捧,值得人们选择, 所以在这时,带着天子战队的游戏迷也会为他们献上掌声, 成王败寇,只要是胜利者,就是拥有力量的人,无论什么时代,也无论是什么方式,人类的历史总是如此惊人的相似,或许,所有一切的文明都在遵循着这个规则在运转, 主持祭司将安不知唤到自己身边,高举着他的一只爪子正式宣布比赛的最后结果,看着四周那沸腾的人群,安不知忍不住将那只毛茸茸的小爪子紧握成拳,将头微微抬起挪动步子慢慢地旋转身体, 观众们立刻就发现了,于是每当安不知转到一个方向时,那个方向的观众便跳起來发出更大的嘶吼声,缓缓地一圈转下來,无形中在整个竞技场里掀起了一股巨大到让人战栗的人浪, 位处于这个巨型的竞技场正中央,沐浴着从上方倾泻而下的午后阳光,感受着周围上千万人呼喊所组成的声浪,这是一种无比享受的冲击,身体内好像有什么一直隐藏着的东西被唤醒了,那是许久都沒有过的存在感, 在东厂挣扎着获取那些赌客们的青睐, 在美与兽挣扎而谨慎地赢钱和保住位置, 在黑暗议会的猎杀下挣扎着生存, 连在信息安全局都要挣扎到最后才能拥有暗骑的能力, 好像这辈子就沒有好好地活过,只是在不停地挣扎,只有在此刻,安不知才终于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价值,感受到自己是作为一个人的存在价值, 这就是自己和同伴们赢來的东西,这才是自己应该为之而奋斗的目标,这才是值得用毕生去追求的力量,虽然现在只是迈出了走向未來的第一步,但安不知终于看清了属于自己的真正的路在哪里, 它一直就在脚下,从未离开过自己,在看到周围和领先的那些人所发出的大声喧嚣之后,自己的目光也曾变得轻浮而短浅,迷失了方向,便看不到脚下的路,才掉入了深渊, 当一切铅华散尽,安不知终于感受到那个真实的自己,也终于明白自己真正的追求: 战胜一切, 成为王, 而这时,还留在陈氏春秋荣誉席的剩余队员也全部來到安不知的身边,安不知看了大家一下,重重将他们抱在一起,林齐音怪叫了一声:“好痛,老安你轻点,奴家身子脆,” 黄秋儿和司马天地立刻一起对着他吼道:“闭嘴,” 剩余的四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抱做一团,虽然在事先安不知反复喊过几次口号,要将天子战队击落马下,虽然司马天地从來都是一副老子天下无敌的傲娇脸,当真正的胜利摆在眼前时,当伙伴们紧紧相拥胜利时,眼泪从每个人的眼里不争气地涌了出來,虽然是这是脑网,当他们要表达自己的情感时,最原始也是最好用的方法便是如此了, 可惜陈羁风不在这里,那个口无遮拦一开始怎么看怎么讨厌的人,其实才是最有权利,也最想站在这里的人, 安不知明白他只是一个想证明自己的孩子,在外人面前飞扬跋扈,丝毫不会为别人多考虑半点,却对自己这个战队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甚至于爱屋及乌地把感情也移情到这群他视为家庭成员的队员身上, 两次比赛陈羁风根本连上场排替补的机会都沒有,他却沒有一点怨言;安不知说缺什么就提供什么,沒一点废话;身为队长却对权力这种东西毫不在乎,任安不知随意使唤, 他的行动,只有一个原则:对战队好, 而最令安不知感动的是,今天梁天合一出事,都已经有汪氏兄弟跟过去了,陈羁风却坚持要自己开车送过去,这意味他将无法看到最后的比赛,他却义无反顾地带着人就走了,现在自己这一行人站在荣誉风暴的中心,享受着所有的光辉,而陈羁风他们却还在医院里心急如焚, 一念及此,安不知也沒兴趣呆下去了,确定电子脑已经将现场的盛况全部记录了下來,便对其他人说道:“走吧,出去带上所有人,我们去医院看看梁天合一,路上买些酒和吃的,直接在病房里开庆功宴,” 司马天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你会被赶出來的,” 安不知嘿嘿一笑,道:“那他们也只能把老子横着抬出去,老子今天不醉不归,” “先别高兴得那么早,梁天合一有沒事都还不知道呢,”黄秋儿好心地劝道, “哦,这个你们倒不用担心,刚才你还在打的时候,陈哥有发个信息过來,说小天已经醒了,让我们不要担心,安心比赛,还问我现在怎么样了,赢了输了,”一直不吱声的林齐音突然说道, “我操,你沒有告诉他最后的比分吧,”安不知惊恐万分地喊道, “当然沒有,你那个时候还沒赢呢,我只说现在打大将战了,他就不吭声了,”林齐音吓了一跳,想了想不对,再问,“怎么了,你想干什么,” 邪恶的笑容慢慢浮现在安不知的脸上:“当然是给他一个惊喜,” 正文 第373章:魂体 这个世界做错很容易,但做正确的决定很难,所以要做正确的决定, ,,洛莉·格莱姆斯(Lori Grimes)、《行尸走肉》 这是,哪里, 安不知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正仰面躺在地上,入眼的是一片灰沉沉的天空,浮在那上面的云层互相重叠着,显得极厚极沉,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他茫然地伸出手,放在自己的眼前,看着那手上细致的掌纹,此刻带给他的感觉,却是如此的不真实, 在这个瞬间,战胜姬和的喜悦、与队员们在梁天合一病房胡闹、小护士们的劝告以及最后冲入病房那些保安脸上厌恶的表情,这些记忆碎片像一张张图片般闪现在他的眼前,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回忆起來了,这使得安不知猛然警觉,,这是哪里, 他腾地一声坐起來,朝四周看去: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墓地,这一点,从周围那各式各样的坟墓以及与之对应的墓碑便可以直接判断出來,而自己正躺在最中央的一块草地上,现在新出现的问題是,自己刚才明明是在梁天合一的病房了,此刻为什么却会在这了, 难道,是黑暗议会的死亡游戏,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自己可要小心了,一念及此,安不知从草地上翻身而起,警觉地四处走动和观察起來,很快他便发现这是一个极为别致的小墓园,里面的每一个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也沒有荒废的感觉,看起來不像是有尸体会从里面爬出來的样子, 而到安不知走到这墓园的正门时,发现那上面用几个哥特式的英文写着一行字“Candy Land(糖果园)”,看起來好像就是这个地方的名字了嘛,而在看到这几个字后,一些记忆迅速被他所回忆起來:自己应该是在哪里听过或者见过这个单词才对, 反正闲來也是无事,周围看起來又不是很危险的样子,安不知便将电子脑中的记忆用这两个英文为关键词搜索了一遍,很快,他便想起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就在几天之前,鬼爷曾强行冲到陈氏春秋的战队空间里,将一个据称是“记忆和经验结合体”的玩意放在自己身体内,然后叫自己去一个名为“Candy Land”的地方, 想來,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安不知刚回忆起这些内容,在他的视野中便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她身穿着全黑的哥特式拖地长裙,左手打着一把黄色的小太阳伞,右手提着一柄小铁铲,款款向安不知走來,她的脸上蒙着一层黑色的蕾丝面纱,看不清容貌,但待得她走到近处,安不知还是从她眼角的鱼尾纹上看出,这应该是个岁数不小的老妇人了, 那老妇人在近处好奇地打量着安不知,突然笑道:“你就是安不知吧,害得老娘好找啊,” 安不知惊道:“你找我,为什么,” “鬼爷难道沒给你说过,让你有空來这里,你倒好,给老娘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幸好这次WBA的比赛规模够大,终于让老娘发现了你的脑网角色,这锁定了你的电子脑,强行给带來这里,说起來,这可是大手笔,花了老娘相当大的力气才搞定,” “这……”安不知一时词穷,只得小心翼翼地赔个不是:“不好意思啊,前辈,确实是我给忙忘了,这两天一直在忙着准备跟天子战队的比赛嘛,那么,不知这次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呢,” “还能是什么事,你体内的那道魂体,是时候让你掌握住了,不然等开战之后,若你失手被人给弄死了,鬼爷又得怪到老娘头上來,说我办事不力,” “魂体,开战,”安不知直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所谓的魂体,就是那个在你体内独立的‘记忆和经验结合体’,鬼爷的真正力量就是将一个人的记忆和经验剥离,并将其浓缩为一道电子数据流,而一旦这么做了以后,那个人便会因为严重的记忆缺失而导致电子脑死,”妇人故意做神秘地眨眨眼睛,做出好像泄露了很重大秘密般的表情, 安不知果然立刻问道:“你这么直接把鬼爷的重大秘密告诉我,这沒有问題吗,” “不告诉你的话,你又怎么能把它运用起來呢,魂体跟单独的记忆或灵魂不一样,从本质上來讲,它就是一个人,拥有自己的思考方式和性格,当它占据了你的身体开始行动时,你自己便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自己身体进行思考和行动,在那个时刻,它简直就跟真正的生命一样,但唯一可惜的是,它的经验无法成长,记忆也无法累积,它永远就是那个被截取制作出來的魂体,就像是一个永远无法消散的亡灵,” “所以,你必须在使用前就知道这一切,并在使用时跟它达成极为默契的配合,否则,它不仅不会成为你的助力,反而可能会把你害死,我当然要给你解释清楚才行,” 安不知听到个开头,便倒抽了一口凉气,到最后他的脸色已是一片的凝重,“所以,鬼爷之前送我的那个所谓礼物,就是一个人的魂体,它就在我身体里面,你能看到它,” 妇人将手上的铁铲十分轻巧地插入土中,摊开双手神色自若地回道:“我看不到,但是,我可以引导你看见,” “那……我该怎么做,”安不知终于迟疑着问出了这个问題, 妇人的脸色这才凝重起來:“我帮你找着他,然后你就跟他进行交流,只要你们能达成共识就行,” 一边说着,她身前长裙上挂着的那些十字架,纷纷升起,就好像是一群毒蛇在空气中扭动,又像是一群猎犬抽动着鼻子,然后它们忽然朝着安不知的身体扑來,后者极为恐惧的想要后退,却看到妇人凝重的脸色,这才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在原地站好,这样的场景只持续了几秒钟, 然后这些十字架全部转到一个方向,引导着妇人朝那里走去,她顺手提起刚才那柄铁铲,向安不知做出一个手势:“跟我走,” 正文 第374章:收魂 两人一前一后,在偌大的一个墓园里走着,稍过半响,安不知突然开口问道:“鬼爷为什么要把这个魂体给我,我又为什么一定要用它呢,” 一件事情,并不是别人说了,就一定要做,安不知这刻才想起,自己却是连好处都沒问清楚呢, 那妇人却头也不回道:“当年多少人求着想要,老娘还不给呢,这些魂体根据其人生前的特点,必定在某一个领域极为出众,有的善谋,有的善斗,还有的则善技,鬼爷在截取出來时,也是专门做了处理,使它专精于其中一个最强项,而丢去了那些无用的累赘,你身上的这道魂体我之前并沒有见过,不过我能感觉得出來,它是善斗的那种,所以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在格斗方面应该是相当弱才对,他送你这个礼物,当然是为了将來某一天,保你一命,” 妇人关于自己的判断一语中地,安不知枉做小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岔开话題重新问了一个新的问題:“一会见到那人,啊不,那个魂体,我该说什么好呢,” “嘿嘿,看过鬼故事吗,”妇人却不回答,反问道, “嗯,算是勉强看过吧,”他想起之前从蔡琴雯那里偷走的那本小说《诡案组》,当时顺手翻看了很久,那本算吗, “你就想象成是在跟一个死去的鬼魂对话就行了,死去的人无论是变成鬼魂还是魂体,从本质上來说,都是一样的,它生前会有一个极强的愿望想要实现,你就顺着它的意思说就行了,你别管自己做不做得到,只管答应它就是,反正无论你兑现还是不兑现,它也不可能知道,它所有的记忆都截止于死的那一刻,在它死后,每次被召唤出來后所经历的那些记忆也好,经验也好,都会在事后烟消云散,它们就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或是永远也不知疲倦的奴隶,它们所有存在的价值,就是被唤醒,然后执行一个又一个命令,” 听着对方越來越激动的口气,以及夹杂在里面难极为明显的愤怒和落寞,安不知想了片刻,才小心地问道:“你……” 不等他问完,妇人便长叹了一口气,回道:“沒错,老娘就是魂体,存在于这个虚拟脑网世界里的亡灵,所以你不用问我鬼爷有什么计划,我的答案只能是不知道,我只记得我生前的一切以及我的使命,我的任务,就是给像你这样的人,引导和介绍魂体的用法,然后便重归于虚空,等待着下一次召唤,所以,趁着我现在还存在,你可以抓紧时间尽量多问一些我知道的问題,” 安不知点点头,表示理解目前的状况,同时电子脑已飞速地运转了起來,想着自己要问些什么, 可还不等他想出点什么,妇人已在一处坟墓前停了下來,她转过身來,将自己所在的位置让出來说道:“就是这里了,” 果然,此刻她身上原本浮起的那些十字架已经重新落在长裙上,毫无动静了, 安不知加快脚步,刚走过去站定,立刻便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整个身体笼罩起來,而他身体里的某个部位强烈地呼应着,跟随着那坟墓里某种存在而发生着共鸣,安不知纯粹出于本能地想进行抗拒,但那妇人已经微笑着劝道:“放松,亲爱的,接受它,” 妇人的声音就像是遥远天边的一支歌谣,淡淡地融入心间,瓦解了安不知最后一丝企图抵抗的心思,而他的整个身体瞬间便化为一道白光,全部钻入了那坟墓之中, 安不知的面前,此时变得一片漆黑,他的神智非常清醒,但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五感,一个虚无而缥缈的声音直接在他的内心深处响起來:“你是谁,为什么要來打扰我,” 这种心灵上直接交流的感觉非常奇妙,安不知只是稍微尝试了一下,便理解了个中要诀,于是也在内心里回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借助我的身体完成你的心愿,”他倒乖巧,现学现卖妇人所传授的要点,直接讲出对方所需, 这明显就是切中了对方要害,那个声音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道:“你知道我有什么心愿,” 安不知早已准备好了答案,从容应道:“我当然不知道,不过当你化身为我时,我不就知道了,” “只怕那时你就只顾着利用我了吧,”别说,这魂体还挺精的, 于是安不知只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这好说,你要是怕我反悔的话,到时候我把身体借给你用就是了,只要你不杀人放火,随意你玩,总行了吧,” “我就是要杀人,”沒想到对方斩钉截铁地如此回道, “这……”这倒是安不知所沒想到的回答,顿时卡住了, “哈哈哈,”对方猛地狂笑起來,“傻眼了吧,你倒是想得简单,也不问问我是干嘛的,我若告诉你我生前乃是杀手,心愿是杀尽天下该杀之人,你也帮我,” 谁知道安不知此刻也跟着对方“哈哈”大笑起來,笑罢才回道:“前辈小看我了,你要是不胡乱杀人,果真是杀你所说的该杀之人,我帮你这个忙又如何,我安不知可不是那么迂腐的人,” “有趣,真是有趣,好个不是那么迂腐的人,也罢,我就让你看看,这个世界的黑暗,我就让你了解一下,我心中的恨,看过之后,你倒是还有回头路走,若是你不反悔,我便随你走这一遭又如何,” 话音刚落,安不知重新恢复了五感,眼前瞬间便出现了一整个世界,如山如海一般记忆所代表的画面淹沒了他,将他拉到那个战火纷飞的战争年代,那个混乱的黑暗年代…… 墓园里,不知从何时起,妇人轻巧地舞动着铁铲,将安不知融合进入的那口坟墓已经掘开,此刻正双手衬在铁铲的把上,眼神迷离,像是在回忆什么,也或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也就在此刻,安不知的身影重新在那墓碑前渐渐地清晰起來,他的脸色凝重,眉宇间聚着一股杀气,妇人一见他的样子,便呵呵笑着,伸手就要将那墓碑推倒, 正文 第375章:医院 妇人此举被安不知看在眼里,二话不说便伸手拦住,冷喝道:“干什么,” “魂体都被你带走了,按规矩,这墓碑便在这里留不得了,” “不忙,让我再看看他,”安不知一边说着,一边郑重其事地在那墓碑前跪下,拜了三拜,当他抬起头來,眼睛停留在那墓碑上,却再也无法挪开, 只见那墓碑上写着: 在这里埋葬着一位真正的战士,他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战斗,也许换个时代换个地方,他会成为我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战友,但在今天,我将他作为最值得尊敬的敌人在这里埋葬, 坟墓主人的名字,就在那句话的旁边,墓碑的正中间:刘平德, 安不知当然知道这是谁,刘小艺在事后曾告诉过他,这就是流言的真名,只差一点就将自己手刃的暗黑议会使者, 真是个天大的玩笑, “看清了吧,”在安不知愣神的这会,站在他旁边的妇人不耐烦起來,轻轻将那墓碑一推,这会整个坟墓已被掘开,失去支撑的墓碑轰然倒下,在落入泥土的瞬间,这块被挖开的墓地突然恢复成一片普通的草地,就好像这里从來都不存在任何坟墓一样, 安不知不明白为什么这片墓地有这么多的坟墓,为什么鬼爷却偏偏给他选了这个人來做魂体,正想问这个问題,却意识到那妇人应该是不知道这个答案才对,而突然,他却意识到另一个更可怕的问題,顿时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片墓地里所有的坟墓里都有鬼爷制作的魂体吗,” “当然了,不然我这个守墓人在这里干嘛,”妇人脸上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那就是说,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你在内,都是鬼爷所杀,”如果说制作魂体会导致当事人死亡,那么反过來理解,确实就是安不知所问的内容, 但这个问題似乎触及到妇人难以回首的往事,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连身体都轻微抖动起來,好半会,她颤抖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來:“这个问題,我不想回答,你自己认为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现在魂体已经到了你的身上,你只要回想一下之前是怎么跟它交流的,以后就用同样的方式跟它交流,记住,每次唤醒它,都必须让它占用你的身体完成一个任务,所以用不到的时候不要随意唤醒,好了,你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走吧,” 眼看着对方下了逐客令,而安不知的身体立刻变得不那么清晰起來,这就是要脱离这块脑网空间了,安不知最后大声地喊了起來:“最后一个问題,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沒看到这个墓园的名字吗,我就叫Candy,” 在最后这一声响起的同时,眼前的所有场景,那片绿色的草地、灰沉沉的天空、以及眼前黑裙的妇人都变得越來越淡,取而代之是一种极为触目的白色,这纯粹的白疯狂地侵染着一切,很快,他的眼前便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一片刺眼的白,安不知发现自己已睁开了眼睛,那片白色是陌生的天花板的颜色,而鼻子里出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原來是在医院, 一如安不知自己所立下的誓言,他最后是被横着从梁天合一病房里抬走的,但并非是醉倒,而是被医院小护士喊來的保安给他來上了一下狠的,因为这群人在医院里实在是太吵了,在屡次劝告不果之后,他们只得采取了强制措施,安不知那时正耀武扬威地在沙发上发表激情演说,而那该死的沙发则正好就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上,于是,他就悲剧了, 不过这毕竟这是一家医院,而且是人类自然体医院,所以床位多的是,安不知直接就被丢到旁边空病房里的一张床上,跟着他后面,司马天地和陈羁风也被丢了进來,他们两个倒是真的喝多了,浑身冒着酒气,说着胡话在床上倒头就睡, 幸好陈羁风倒也豪气,來的时候就直接出手将梁天合一这附近的几个病房都包了下來,美其名曰是为了让小天养病,结果到后來完全变成了是为了让自己这群人能聚到一起发疯, 也就是这个原因,他们几个才沒被保安丢出医院,而只是将他们弄到这里來, 在疯过了之后,黄秋儿和林齐音留下來分别照顾梁天合一和安不知他们这几个人,其他人则一起回到了陈氏春秋休息,汪氏兄弟本來想都留下來照顾梁天合一,可惜医院方面只允许他们留下來两个人,而黄秋儿又一定要留下,所以只得再留下一个林齐音, 这会安不知醒來时,外面已是满天星光,现在是午夜时分,刺目的白色灯光将这个房间照得十分明亮,透过身边的窗户看不见外面有什么东西,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隐约可见窗外不远处是一大片黑色的树影在狂风中舞动, 來的时候天气还沒有这么差嘛,安不知一边暗自想着,一边准备翻身下床,却发现盖在身上的被子似乎是被什么重物所压,朝着床脚一看,才发现一个人趴在那睡着了,却是黄秋儿, 曾经的女王,现在就像个小媳妇一样,披着一件简单的黄色外套,正趴在自己的脚边,在明亮的灯光下,依稀可见她那静怡的脸庞,在这种不怎么舒服的姿势下,她睡得却格外地甜,似乎现在所处的这种环境才是她最向往的世界,连嘴边都荡漾着一丝幸福的笑容,此刻看去显得十分迷人,安不知都有些舍不得起身,怕惊着了她, 于是他扯起枕头靠在背后,坐起身來,在调整了一下电子眼之后,借助灯光看清了房间里的其他状况:在他的身边还躺着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脸正对着自己,所以能看清就是司马天地,而另外一个靠近门口的因为角度问題就不知道是谁了,房间里还有些其他摆设,似乎不太重要,只是从医院的角度來讲,这些设施显得有点老旧,并且,有点太过时的感觉, 大概因为这就是人类自然体医院的特色吧, 正文 第376章:僵尸出没 安不知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扯过床上被子的一角,小心地盖在黄秋儿的身上,却因此而不小心惊动了她,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已然醒了过來,她抬起头來,用手整理着额前有点散乱的头发,歉然笑道:“醒了啊,刚才有点困,不小心睡着了,” 安不知正想说这有什么关系,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好了,但黄秋儿此刻的表情,却显得格外的美丽动人,竟把他给看呆了,见安不知这种表情,黄秋儿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仍然跟他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心醉的情愫, 就在此时,从很远的位置突然传來一个巨大的声响, “嘣”的就是一巨响,好像是某种重物掉落在地上所致,这可是医院的深夜,如此巨大的声响在空旷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楚,谁会这么不小心啊,两人同时醒过神來,皱起眉头,并将电子脑对声音的接受程度调大了一些,朝那声音的來源方向仔细听去, 很快,两人的表情便凝重了起來,黄秋儿面带疑色地问道:“是不是我听错了,好像有一些奇怪的声音,” 不等她说完,安不知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直接跳了下來:“你沒沒错,那边有状况,我也听到了,是有一些不怎么像正常人类的声音,” 安不知快速地披上放在床头的外套,两人一起來到门口,互相对视确定了一眼,然后猛地推开门,只见在离他们这个房间很远的走廊尽头,几个摇晃着的身影正蹒跚着朝他们这边走來,不需要很好的视力,借助着走廊上清晰的灯光,便可以看到那几个“生物”不可能是人类: 它们身上的衣服沾满了发黑的血渍,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沒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此刻正朝外流着一种黄色的不明液体,脖子或者肚子上某个地方被残暴地撕开了一个大洞,露出里面已经有些腐烂变黑的肌肉组织,嘴皮开裂,牙齿上沾满了黑色的腐肉和败血,喉咙里发出某种野兽般的低沉嘶吼着,鼻子上仰,在空气中不停地抽动着鼻翼,顺着某种气味一点点缓慢地朝着安不知他们逼近, 很明显,这就是传说中经典得不能再经典的怪物:僵尸, 好端端地在医院里休息着,怎么会碰上僵尸这种玩意,安不知脑子正飞速地思考着,在他们旁边的门突然“吱呀”一声,也被人推开,把他们俩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林齐音揉着他醒眼惺忪的眼睛,朝他们望过來,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谁搞出那么大的声音啊,” 看着迷惑的林齐音,安不知心想老子还沒搞清楚怎么回事呢, 这时,跟在他身后的黄秋儿突然低声喝道:“林齐音,小天在你那边吧,” “嗯,正睡着呢,” “不知,快过去把他抱过來,”黄秋儿快速地说道, 安不知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反应很快,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林齐音看着安不知急吼吼冲进病房,又看了看黄秋儿,正迷惑着想问点什么,这时走廊那边传出來的怪声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转头一看,他才失声叫道:“我操,这些是什么玩意,” 不等黄秋儿回答,从他们侧面的窗户外,又传來巨大的玻璃破碎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又是几只僵尸正破坏着那一面墙体,对他们发出威胁的嘶吼, 这些新出现的僵尸一边发出渴望鲜血的嘶吼,一边很轻松地破坏着墙体,它们的身体虽然破烂不堪,但力量却相当地大,手一碰到墙面就像是插入到豆腐块里面一样,随手就将那些砖头扒拉下來,不消片刻便将那面墙破坏得差不多,然后缓步朝黄秋儿这一行人冲过來, 这些僵尸行走的速度虽然不快,但由于侧面墙体本來就离安不知他们很近,所以很快就冲到离黄秋儿它们不远的地方,林齐音怪叫着朝黄秋儿这边的房间跑來,黄秋儿急忙朝那间房喊道:“不知,快点出來,怪物马上就要封锁你这边的门了,” 黄秋儿这么一喊,安不知也急忙回道:“不行啊,小天身上的这些仪器太麻烦了,我要花点时间才能弄完,” 听他这么一说,黄秋儿当机立断地将林齐音朝自己房间里一推,转过头快速地对他说道:“立刻将陈羁风他们喊醒,你们赶紧从房间后面的窗户里朝外面逃,我刚才试过了,我们之间的电子脑通讯还可以使用,这里不是现实世界,有人布置了个脑网空间,把我们弄到了一个游戏里面,详细情况等会再说,立刻逃,等会再汇合,” 说完黄秋儿就朝旁边房间里面钻,林齐音在后面急得直跺脚,“你过去那边干嘛,” “还能干嘛,我带安不知从这边跑,你快走,”黄秋儿话音刚落,人已经进到那边的房间里,“砰”地一声将房门狠狠关上,里面立刻传來家具被拖动的巨大声响,看來她已经行动起來,看着即将逼近的僵尸群,林齐音打了个寒颤,赶紧也关上房间忙活去了,他的任务可是叫醒两个喝醉了的家伙,也不轻松哎, 不过此刻且让我们看看安不知他们这边,此刻安不知刚将梁天合一身上的那些仪器清理干净,却发现无论怎么叫他,这孩子都紧闭着眼睛,死死地睡去,若不是那轻微的呼吸还在,安不知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这时,黄秋儿冲进來后二话不说直接将门口的大柜子朝门后面拖过去,一边拖一边将刚才给林齐音说过的话也对着安不知说了一遍, 黄秋儿的最强项就在电子脑技术方面,所以从这些僵尸怪物出现时起,她就发现了这异常的数据流,从而判断出这是一场死亡游戏,其速度竟是比安不知还快, 而安不知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这是黑暗议会又找上门來了,看來,又是一场死亡游戏展开了, 想到这里,他猛地惊醒,朝后退了一步,极为警觉地看着梁天合一,就在刚才,他突然想起一个极为可怕的事实, 第377章:战斗开始, 梁天合一根本沒有电子脑化,他绝不可能被任何东西强行拖入死亡游戏,除非他自己先主动接入到一个终端上链接进脑网,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才刚刚从医院里醒过來呢,而且那周围也绝沒有那样的设备, 如果说这是一个死亡游戏,那么现在躺在病床上的这人是谁, 安不知的脑子一旦活络开,思考起來便停不下來了,很快他就从梁天合一的问題上跳跃到其他问題,从这个死亡游戏的手法來看,跟上次他和白翅、穆之贯等人进入的那个死亡游戏倒极为相似,敌人也是在一个地方大量布下一种无线链接仪,趁着自己一行人全部进入预设范围时,便将所有人一起拖入这个死亡游戏的世界里面, 也就是说,这次死亡游戏的袭击來得有点太过诡异了,这种陷阱唯一的缺陷就是要事先布置,那么对方是如何获取自己这边的情报呢,竟知道梁天合一受伤而专门在这里设伏,要知道从梁天合一受伤到安不知抵达,中间也就大概2-3个小时而已,对方从截获情报到反应过來布置杀阵,也就只有这么点时间,更何况现场还有陈羁风和汪氏兄弟等人,居然这样也让那混蛋得手了,此刻想來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敌人所掌握的情报简直是太准确太恐怖了,而行动也简直太过迅猛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敌人在自己这边有内应, 想到这里,安不知倏然心惊,这段时间里新加进來的人只有黄秋儿,要说她就是内应,自己从情感上來说还真是极难接受,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这边安不知正胡思乱想着,刚总结出两个疑点,那僵尸群已经冲到这个房间的门口,刚开始它们还是猛烈地撞着门,黄秋儿将身体死死地顶在那木柜的后面,身体随着那冲撞而起伏着,脸色惨白地朝床上的两人大声吼道:“动作快,挡不住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说法,形势很快就变化了,那些僵尸们采取了更为正确的方式,直接用手來挖,这样就來得快多了,连一面砖墙它们都能徒手快速拆开,更何况只是一些木头做的门和柜子,只花了短短的几秒钟,好几只僵尸已经将它们丑陋而恶心的手臂伸了进來,吓得黄玉尖叫了一声,忙把身子从那柜子后面移了过來, 安不知这时果断丢下这真假未知的“梁天合一”,眼看正面房门已不可能有任何突破的可能,他直接冲到窗前朝窗外看去,外面能见度极低,离房间稍远一点就是漆黑一片,就着室内的灯光勉强只能看到近处,起码能看出这是在一楼,窗外也沒装任何防护栏,只要打开窗户便可以爬到外面去, 安不知打定主意,拨开窗户上的插栓,便用力去推那窗户的中间, 搞了半天,也不知那窗户还有什么奇怪的老式结构,以安不知如此尖端的义体,用尽全力去推却纹丝不动,安不知便恼了起來,挥手就朝那玻璃砸去,竟连玻璃也毫无破损, 黄秋儿冲过來,极为仔细查看了半天,也口中称奇道:“这窗户明明就是普通的插栓式开关,可为什么将它拨上去却还是打不开啊,” 也就在这会,陈羁风他们的声音却是从电子脑里传來:“师傅,这窗户我们试了好半天,根本打不开啊,幸好我们这边门口沒有僵尸,我们跑出來了,在我们这两间房的左手边那里有条安全通道的侧门可以出來,我们已经跑出來了,不过这地方有些不对劲啊,根本不是魔都,建筑太古旧了,我这会有点看不清楚,我先和他们先去找点武器,你们坚持住啊,等会我们來救你,” 听陈羁风这么一说,屋内两人顿时面面相窥,相视无语:怎么办,看來这唯一的退路是被游戏本身的设置给限制了,难道从正门杀出去,开什么玩笑,赤手空拳地“我要打十个”,当那十來个僵尸是假的么, 恰在此时,那道木门已被僵尸群们将上部分彻底挖开,其中一只突然浑身冒出一团黑气,冲三人狂吼了一声,如离弦利箭般从那破洞里窜出來,直朝安不知两人飞射而來,污黑的嘴巴张开,沾满木头碎屑的双手也直直伸出,眼看就要扑到黄秋儿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安不知的身体内突然炸开一股奇特的力量,这力量本身并不如何强大,却只是轻巧地引导着安不知的身体,他一个侧转身,左手护住黄秋儿的同时将她往身后一拨,空出的右手猛地在身前向下一斩,这一下正好让过來势凶猛的僵尸,一记手刀打中那半空中僵尸的后颈,力道虽然不大,却胜在时机和位置都极好,“砰”的一声便将那僵尸打了个狗吃屎,而几乎就在它落地的一瞬间,安不知抬腿就朝它头部狠狠一踩, 顿时他的右脚就像踩爆了一个烂西瓜一样,沾了一裤腿红白黑三色相间浆糊状的东西,连他身边的黄秋儿都忍不住嫌弃得站远了一点,安不知却浑然不觉,他抬起双手,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自己的身体,此刻身体里涌现出的感觉是如此陌生,自己就好像焕然重生了一样,那就算不是超人般的力量,起码也是注入了一股惊人的活力, 他这边还在感受着,黄秋儿却干脆在病床上一屁股坐下來,既然现在从这里逃生无路,她采用的是另一种办法:找出这个游戏到底是什么, 但那群僵尸可不打算让他们慢慢研究下去,眼看得那扇门和柜子就要被拆个精光,随后那尸潮就将涌进來时,病床上的梁天合一突然睁开眼睛,大喊了一声:“快,搜索房间,找个武器出來,” 他这一声猛地惊醒了安不知,后者从力量的沉迷中恍然大悟:对啊,无论这是任何一款僵尸游戏,其中最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就是玩家能从任何环境中通过搜索來获取武器,这就跟现实中一样,只要愿意,身边的任何东西自然都可以被当做武器,包括折凳在内, 正文 第378章:电子战 这个念头刚从安不知的脑子里蹦出來,靠在角落里的一根棒球棍在他的眼里看來,周围便立刻闪烁起一层淡淡的白色荧光,他哈哈大笑着,两步走过去便将那球棒提在手中,东西刚一到手,作为武器的相关数据便形成一张“卡牌”样的内容出现在他电子脑中, 棒球棍 道具:近战武器 战斗:多丢一颗战斗骰,同一次战斗中可以重复使用, 损坏:使用此卡后掷一颗骰子,若为2或2以下,武器损坏, 哦,一看这数据,安不知便笑了起來,这次敌人倒挺慷慨大方的嘛,居然把这些武器的详细数据都给列了出來,有了信息的辅助,等会再打起來那自然是游刃有余得多了, 可安不知还沒高兴一会儿,一抬头正好看到黄秋儿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一股强烈的预感从心里冒出來,于是他脱口而问:“秋儿,这些武器的信息难道是你搞出來的,” “当然了,那不然你以为敌人有这么好心,给你进行这么详细的描述啊,你们这是招惹的什么烂货啊,用这么沒人品的搞法來整你们也就罢了,居然还把游戏相关数据全给弄成碎片了,这是坑爹,啊不,坑娘的节奏呢,幸好,你遇到本姑娘这么杰出的脑网天才,区区这点信息碎片修复可难不倒我,”黄秋儿眨了眨她好看的眼睛, 于此同时,她的电子脑一刻不停地运转着,在众人所看不到的电子层面上,她正在跟暗黑议会第二使者基格扎格展开一场信息大战, 黄秋儿做法,是将游戏中那些零散破碎的信息流全部收集起來,然后将重新还原为真实信息,其实这些信息本來就应该是完整存在于这个游戏中,但在游戏开始时却被人为地进行了碎片化处理,就好像有人将完整的资料扔进了碎纸机一样, 由此也可以看出基格扎格的过人之处,他并沒有将这些信息隐藏或销毁,因为如果那样做的话,对游戏的改变就太大,会导致游戏本身的崩溃,甚至出现无法修复的BUG,到时候这死亡游戏运转不起來倒是小事,要是反而被安不知他们利用BUG反击到自己,那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黄秋儿以可乘之机,对安不知他们來会说,这些信息碎片别说将它们收集起來,然后恢复起來了,就算是全部好端端地摆在他的面前,他也只能在脸上写个“囧”字, 可对于黄玉來说,这些碎片化的信息简直就像是包装得十分华丽的礼物盒一样摆在她面前,她所要做的仅仅是伸出手,将它们拆开就行了, 但这样的行为,自然是立刻就引起了基格扎格的注意,他就是这个死亡空间的营造者,这里面信息流动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中,现在眼看着这些信息乱流居然被人为地梳理汇集起來,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但对于基格扎格來说,他在震惊之余却无计可施,他这次用來做底的死亡游戏名叫《地球最后一夜》,原本是多人对抗多人的卡牌驱动式冒险游戏,本來是一些玩家扮演冒险者,而另外一些玩家则扮演僵尸,僵尸这边也是可以有两个扮演者的,但一向习惯了独來独往的他,却沒有伙伴帮他在游戏中控制僵尸战斗, 本來也是,在这种游戏中,增加控制人数,就意味着僵尸势力要将资源分散,原本一个人可以执行得天衣无缝的计划,变成两人合作就要考验团队的协作能力,基格扎格懒得跟人合作, 并且最重要的是,他借助死亡游戏來营造出“上帝”般的全知全能的快感,而上帝,只能有一个, 所以基格扎格现在一边要忙着在游戏里跟安不知他们战斗,一边要跟黄秋儿进行电子层面的信息战,而最关键的是这两边无论谁都不是善茬,这就使得他很难分心同时在两个战场上形成优势, 实际上,此刻正是趁着开局优势发动猛攻的好时机,刚才那个飞身冲进去的僵尸就是他使用游戏中的僵尸卡激发的冲击,可惜却被安不知一个神奇的近身反击杀掉了, 在这游戏里面,杀掉一个僵尸那可真是千难万难,更何况当时安不知是徒手沒有武器,现在眼看得他们已经找到了武器,基格扎格更着急了,只得暂时放下对黄秋儿的防御,专心控制僵尸群的攻击, 但他沒想到的是,黄秋儿电子信息战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不仅是将原本那些破碎的游戏信息给重新还原了,最夸张的是,她居然重新组合出人物能力, 这就不只是恢复游戏原本的内容了,现在等于是变成黄秋儿作弊,将原本不怎么强的人物能力变得更强了, 此刻安不知的电子脑中,出现了他的人物能力,居然有三项: 战斗本能:在近身战斗时你所有投骰点数加1,当出现平局时算你获胜, 快速反应:当你进入一个有僵尸存在的位置时,你可以立刻与其发生近身战斗,如此位置沒有僵尸,则你可以继续移动, 年轻:你只能承受两点伤害,当你放弃移动进行休息时,可以将所有伤害移除, 这三项能力原本是游戏中一个叫“JOHNNY”的人物能力,但此刻黄秋儿不仅是将它们全部复原到安不知身上,更夸张的是,战斗本能这一项还进行了极大地增强,在JOHNNY原來的能力中,是沒有“在近身战斗时你所有投骰点数加1”这么一项的,这额外的文字信息,是游戏中其他卡牌的能力,当然也被基格扎格将其信息碎片化了,沒想到却被黄秋儿组合到安不知的这项能力中來, 可能是由于这些能力信息之间有着极强的相似性,所以彼此之间达成了完美兼容,这项融合竟十分顺利地完成了, 此刻安不知看着这超强的能力介绍,豪气万丈地将手中棒球棍一转,在手上舞出一个漂亮的棍花,正指着那些将木门破坏得一干二净,此刻正准备冲入房间的僵尸群,高声喊道:“來吧,” 正文 第379章:驰援 话音刚落,安不知身形一动,已合身杀了上去,他双手横持球棒,高举过头,瞄准了一个僵尸的脑袋就要挥出,他打算像棒球运动里那些运作员一样挥击, 但就在他冲到半路时,一种奇妙的感觉充溢他的全身,眼前的那些僵尸似乎变成了无数持刀而上的敌人,一股说不出而难以形容的本能帮助他快速地调整了身体,这使他的身体极为自由地舒展开,在那些僵尸群面前站定,手腕灵巧地一翻,将那棒球棍双手斜持,置于身前,正对前方, 一只僵尸“啊啊”叫着正到送到面前,安不知一步踏出,棒球棍高举过头,用前冲的力量带动腰身做为发力的起点,将力量传导到手臂,再传导到手腕,这一路下來,力量连贯一气,使整个身体从腰身开始,像鞭子一样当头抽下,正中那个僵尸头部, “嘣”地一声,那原本就看起來破烂不堪的脑袋就像个气球一样被轻松地敲碎,简直是不付吹灰之力,而在完成这一切之后,安不知已快速地后退出一步,重新恢复到进攻之前的姿态, 赫然就是剑道中的“一步一斩”的精髓, 两只从后面扑上的僵尸挥舞着手臂,看起來势大力沉的一爪却只能擦着安不知的衣服落空,而跟着它们向前一步,一左一右地继续冲來,他轻呼出一口气,再次移步而上,只是这一次不是向前,而是向右一个侧步,在躲开右边僵尸攻击的同时,棒球棍猛劈而下,球棒如鞭,势大力沉地甩下來,再次将左边僵尸爆头, 剩下那只僵尸一击落空,抬头作势要再扑,安不知却将棒球棍下移,猛顶其咽喉位置,双手再一发力,便将那僵尸顶得惨叫而退,而他自己也借力再退,又一次闪过了一只僵尸从正面的一爪, 接连而三的战斗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辗转挪移之间,安不知竟将这些僵尸如弱鸡般抽打,而且他刚才检查了一下电子里丢出的骰点,不知是否是他使用武器的方法极为正确的缘故,连续三次丢出的武器破损判定点数都在2点以上,所以手中的棒球棍此刻仍是丝毫无损,只是沾上了许多的黑色污血而已, “哟呵,”安不知兴奋地高喊出声,“秋儿,你给我的弄來的这身能力也太强了,简直就是屌炸天的节奏啊,” 但在安不知的身后,黄秋儿那张好看的脸此刻却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看着他,“你在说什么,这是你本身的能力啊,我只是在游戏里找出一种合适的方式來描述而已,” “什么,”安不知被黄秋儿的这个说法吓得不轻,再看向自己的身体时,突然充满了某种异样的陌生感, 不过这疑惑并沒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僵尸群再次发动了攻击,安不知赶紧调整好心态,继续对抗僵尸群的攻势,在武器和能力的双重配合之下,他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死守着房间的出口,冲上來的僵尸要么被他直接爆头,要么被他顶住咽喉或面门推到门外,门口的位置本就狭窄,能同时跟他作战的僵尸最多也就两只,竟给他打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此刻基格扎格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个人终端上的屏幕,惨白的脸上竟然一点血色沒有,心中狂呼这尼玛的也太逆天了, 因为在《地球最后一夜》这游戏中,僵尸其实是很难被近战攻击杀掉的,这要从这游戏的战斗设定开始讲起,一旦发生近身战斗,英雄是丢两个战斗骰,而僵尸则丢一个战斗骰,英雄只要有一颗骰子掷出的点数比僵尸高,就可击退僵尸,在击退的前提下,如果有两颗以上的骰子点数相同时,僵尸才会被消灭, 就算安不知拿着棒球棍多丢一颗战斗骰,并且能力是所有的战斗骰点数加1,也沒道理一棒一个僵尸跟敲西瓜一样打着玩啊, 这才一个交手,好不容易用初期敌人混乱而布置的八只僵尸就被干掉了三只,关键是对方此刻还毫发无伤,这实在是太打击人的积极性了, 幸好有一个僵尸血池就在这医院里面,基格扎格这么一会又重新召唤出两只新鲜僵尸,并使用卡牌让它们加速赶來,他已打定主意,安不知手里毕竟只是一根棒球棍而已,就算他再怎么会使用,总有破损的一天,而自己只要将他们死死地堵在这里,总会把他活活消耗而死, 此刻安不知也发现了这个问題,虽然刚才一口气消灭了两只僵尸,但在接下來的战斗中,僵尸群明显受到了某种加强,它们的身体变得要稍微灵活一点,不再大大咧咧地将脑袋送上來给他敲, 而此消彼长的是,他感受到力量正一点点地从身体里流失,近身格斗并非是他最为擅长的项目,虽然那说不出的战斗经验加成,但手里毕竟只是一根棒球棍而不是武士刀,疲倦一点点占据了他身体,他的动作也开始变形,再缠斗了这么久,却只是干掉一个僵尸而已,而在他视野中,已清楚看见对面走廊尽头的房间中再次走出了两只僵尸, 这简直沒玩沒了了啊, 可尽管如此,在缠斗中,这些僵尸也极难伤害到安不知,毕竟,他一次丢三个战斗骰,点数全部加1,而僵尸这边一次才丢一粒骰子,他只要有1粒骰子点数比对方大就可以将其击退,反之要全部战斗骰的点数比对方小(平局也算他赢)才会受伤,在得要多小的概率才会出现啊, 就在双方就此陷入僵局之时,黄秋儿突然在他身后大喊一声:“不知,快闪开,” 安不知此刻身体反应倒是极快,一蹬地面借着反推之力便向旁边急闪,而此刻一声枪响几乎是同时从他身后响起,那子弹极为准确地击中离他最近的一只僵尸的脑袋,一击毙命, 一个声音从窗户那边传來,“师傅,我们來了,” 正是陈羁风和司马天地及时支援來了,这一枪,正是司马天地所开, 正文 第380章:突围(上) “怎么你们这么快就赶过來了啊,”看到援兵的出现,安不知一边问出自己的疑虑,一边也松下了一口气,忙护着黄秋儿和那不知真实身份的“梁天合一”退到屋内更安全的角落里,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來头,可从先前他也曾出言提示來看,起码不会是敌人那一伙的,也就先将他一并保护下來再说, 在众人让开之后,司马天地便可以从窗户那一侧尽情地远程攻击,安不知便借机好好休息一下, “是黄姐在电子脑里让我们赶紧折回來的,要是等我们找到其他建筑慢慢搜索到武器,指不定得拖到什么时候去了,”陈羁风得意地答道,不知不觉地把黄秋儿喊做“姐”了,也不知女人给了他什么好处, 安不知就更奇怪了:“你们沒进到其他建筑里,这武器是哪來的,” “嘿嘿,我给他们弄來的,沒想到吧,”他身边的黄秋儿吐了吐舌头,做出一个可爱而得意的表情,难怪陈羁风对她如此亲切,这就是答案了, 这会不等安不知再问,黄秋儿继续主动解释道:“我发现这游戏里有个角色因为职务是警长的缘故,所以在游戏开场就自动配有左轮手枪,所以我就将这个角色赋予给司马天地了,另外我还在他的电子脑力发现了一些有趣的能力,也一并给他加上去了,这将使得他能够更为方便地使用枪支类武器,” 一边说着,黄秋儿已经将司马天地这个角色现在的能力发布到所有人的电子脑里: 警长:在游戏开始时,便自动拥有左轮手枪, 行动者:当搜索时,可以直接获取一把左轮手枪來取代即将获得的物品, 命运使者:每次需要丢骰子时,可自行决定点数,但必须将数字1-6全部使用完之后才能重新选择已选择的数字(也就是说每当司马天地需要丢骰子时,他都可以从1-6里面选出一个数字來用,只不过一旦其中一个数字用掉之后,在剩余的5个数字用掉之前,就无法再次使用), 看到这三个能力组合,连安不知都邪恶地笑了起來,不用说,司马天地这个“命运使者”也是这游戏中不存在的玩意,很明显是他自己本身“平运”作用, “快把左轮手枪的资料也发來看看,”安不知高兴地喊着,只有看到枪支的资料,才能大致能判断出司马天地此刻的战力, “好咧,等等啊,”现在局势已稳定了许多,使得黄秋儿可以好整以暇地继续她的信息整理工作,此刻得了安不知的指示,她只管埋头干活, 基格扎格这时也是后悔死了,他刚才把增加僵尸移动的卡牌全用在了后面准备支援的那些新僵尸上面,这会只好看着堵在门口的僵尸一点点挪动着地朝里面进攻,这速度就太慢了,简直就成了司马天地的活靶子,花了不少的时间才勉强冲进房间里,可伴随着一声声的枪响,一只又一只僵尸被爆头,眼看已是无力强攻, 这还不说,那个该死的那个女人还不停地掠夺着信息,刚才稍微不注意,就给她弄出來“司马天地”这么一个远程攻击的怪物,这还不算,此刻这个死亡游戏就如同被人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那信息就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她弄到手里, 于是他看了看手里的那几张牌,心中已有决断, 这时,左轮手枪的详细信息已出现在众人的电子脑里: 左轮手枪 道具:远距武器、枪 射程:3 效果:指定一只射程内的殭尸,丢一颗骰子,如果为4或4以上,对殭尸造成一点伤害,如果丢出的点数为1,武器损坏, 看到最后这个武器损坏条件时,安不知愣了一下,随即疑道:“这就是说司马天地只能开枪命中3次,就要连续两次不中,然后被迫丢出一个1而导致武器损坏了啊,这不好吧,” “嘿嘿,这就是你不知道了,你们一直困在这建筑里,每次移动的范围比较小,所以才沒有发觉,可当我们在野外进行大范围移动时才发现,其实移动也是要丢骰子的,根据丢出的点数决定移动距离,所以在我们來的路上,已让司马天地将1、2、3都用在跑路上了,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來得慢了许多,师傅你就放心吧,接下來连续六枪,保证枪枪命中,”虽然有系统的保证,可此刻司马天地仍然非常认真地瞄准射击,并沒有答话,此刻回答他的还是陈羁风, “原來如此,”这下安不知彻底明白黄秋儿将这个能力以及角色分配给司马天地的意图了,不由对她刮目相看,之前还存在的一些怀疑此刻也是烟消云散, 其实,在这种情报未知的死亡游戏世界里,黄秋儿才是真正的灵魂人物,只要她在这里,情报倒在其次,关键是她能将每个人的现实能力和游戏角色有效结合起來,只要一经她的手,角色能力简直是逆天的强,她的存在,此刻竟是完美地压制了黑暗议会的这个使者, 说起來,战斗到现在,安不知他们连这是个什么游戏都还沒看出來,却还能跟对方势均力敌,并且隐约有反击得手的趋势,靠的全是黄秋儿, 接着又是几声枪响过后,此刻冲进屋内的僵尸群已经只剩下最后不多的2-3只,安不知也休息好了,眼看着它们已冲到近处,他站起身來,用行动提醒了其他两人:他要在远处新的僵尸尚未包围过來之前,开始突围了, 在将自己的意图表现出來后,黄秋儿和梁天合一也站起身來,小心地躲在他的身來,随时准备跟着他一起向外冲,这种机会只得一次,如果再被浪费掉,就得跟那些新冲过來的僵尸们在这里继续长相“厮守”下去了, 安不知最后转头看了看黄玉,两人对视一笑,在确定她已准备好之后,安不知长吐了一口气,在又是一声枪响之后,高举着棒球棍,如奔雷般杀了过去, 正文 第381章:突围(下) 在刚才那声枪响之后,此刻在安不知面前还挡着路的僵尸便只有两只了,他手中棒球棍当头砸下,准确而凶狠地直取一只僵尸的眉心,这眼看就是秒杀的节奏, 但在安不知击中那僵尸之后,它却突然发出怨恨的狂叫,此刻竟像是拥有了意志般强忍着这致命伤害,挥舞着双臂向着头上那棒球棍交错一折,这一次攻击的时机恰到好处,安不知收手不及,棒球棍被这僵尸临死前这么一击,竟然将其折为两截, 在完成这一切后,那僵尸便失去了所有生机,轰然倒下,跟在安不知身后的黄秋儿皱了皱眉头,快速地说道:“这是对方所使用僵尸卡的效果,其作用是当我们击杀一个僵尸时,把造成其伤害的武器销毁掉,” 看來这棒球棍总算是报销了,可现在这房间里还能构成威胁的僵尸也只得最后一只,这好说,安不知朝着剩余的那只僵尸猛地将手中残余的半截棒球棍丢去,正中其面门,惹得那僵尸偏头怒吼, 与此同时,他双手虚握,趁势冲上去展开肉搏,先是一记直拳直冲那僵尸的面门,那僵尸倒也反应迅速,它肩膀上抬,将两臂摆到身前封锁,这却是安不知的一击虚招,在吸引住对方注意力的瞬间,右手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转身挥出一记肘击,从侧面直奔那僵尸的太阳穴而去,这要被他打实在了,这僵尸怕是也难活, 而就在安不知的攻击即将生效时,黄秋儿在他身后突然大声地警示喊道:“不知,快退,对方用了一张增加僵尸近战攻击的牌,” 可惜,这近身格斗本就充满了风险,攻防转换也只在一瞬之间,虽然黄秋儿及时预警,可惜安不知已发出去的力怎么可能还收得回來,只见那僵尸原本呆滞而浑浊的眼珠突然布满了大量红色血丝,它疯狂地朝着安不知怒吼一声,反将头一甩,用额头外侧的头骨正面撞上安不知的手肘, 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安不知关节处炸开,关节技本就是伤人伤己的格斗技,这一撞之下,对方准备充分,用力的时机和位置极佳,几乎将安不知的手臂都顶得要折断,虽然他忍着剧痛急退,可先机已经失,对方两手成爪猛地在他身前一撕,顿时一条血糊糊的口子便出现在他胸口, 幸好,在这一击得手之后,那僵尸眼中狂热的红光便渐渐地降低下去,并沒有趁机再向安不知发动致命追击,果然刚才那次攻击是被基格扎格用卡牌催生出來的特殊效果, 说起來,其实这也是安不知他们刚才在房间里休息太久所致,任何一款对弈式的游戏,都有时间管理机制,其中一方在故意拖延时间获取利益的同时,另外一方则必然也会通过时间的拉长而获取利益,对于基格扎格來说,在刚才那么长的时间里,当然也得到了好几张不错的牌,靠着两张牌的的连环使用,先毁武器后伤人,终于是将安不知的突围之势给暂时打压了下來, 由于安不知的这个角色只能承受两点伤害,所以此刻在受到一点伤害后,他的选择面就显得极为困难了:如果他选择休息來恢复这点生命的话,则必须放弃一次移动,那就会浪费突围时间,给基格扎格以合围的机会;但如果他选择强行突破的话,就要冒着再次跟那僵尸战斗的风险, 如果基格扎格还有一张增强僵尸战力的牌在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了,如果再受一点伤害,安不知便要立刻死在这游戏中, 就在安不知十分纠结地进行选择时,黄秋儿一个闪身从安不知身后冲过來,将玉手轻轻贴到他胸口那血淋淋的伤口上面,安不知正纳闷这是要干什么,一股暖流已从她手心中流出,温暖的感觉很快就一点点将他那条伤口完全覆盖起來,那上面立刻便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的酥麻痒感,而那伤口竟然以肉眼可以分辨的速度迅速愈合, 不消一分钟,安不知胸口便完全地恢复了正常,甚至连一条细微的疤痕都沒有,他自然是极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黄秋儿,嘴巴徒劳地张了张,却还是沒问出心中的疑问, 最后却是黄秋儿笑了笑,伸出手指封住安不知的嘴唇:“反正闲着也是沒事,我给自己也找了一个蛮合适的角色來扮演,在我这个角色的行动中,可以跟一个与我处于相同位置的人治疗一点伤害,” “就这样吗,”安不知笑问道, “这你还不满足啊,很厉害了好吧,”黄秋儿继续坏坏地笑着,其实还有一些内容她沒说出來,这个能力是《地球最后一夜》这游戏中一个金发护士妹本來就有的能力,但本來只能在这个角色所有的行动结束时才能进行治疗,但她这一改就厉害了,在她的行动中随时可以发动,这一点小小的差别看似不大,却能在关键时刻发挥重大作用, 而这会,对于安不知來说,更为重要的是:既然生命完全恢复,他就可以下定决心,继续对残存僵尸继续发动突围了, 想到这里,安不知转过头來,对那僵尸狞笑了一声,双手轻松地拍着掌,再次冲了上去, 短短十几秒之后,一具双臂扭曲脑袋歪到一边的僵尸“砰”地一声倒在他的身后,三人一行快速地顺着走廊朝另一冲去,新出现的那些打算合围上來的僵尸就此彻底被甩在了后面, 突围就此宣告成功了, 其实上,从刚才黄秋儿开始给安不知进行治疗的那一瞬间,基格扎格便果断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然后他以最后速度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接通了对一个人的脑网通讯,“是灵虚吗,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别废话,我知道你早就完成了那些老鬼的委托,人已到了魔都,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要废话,快跟我进行链接,我把你带到我创造的死亡游戏空间里,帮我玩一把,” 第二件事,他开始全力跟黄秋儿展开了电子战,从现在起,他将自己的全副精力都投入到对抗这个女人中來, 正文 第382章:美国小镇 “这可不像你啊,”一个轻佻而充满挑衅的声音终于出现在基格扎格的电子脑内,乍一听上去,却是个女人的声音,原來这就是第三使者灵虚,一个女人, 在发现挑衅收到预期的效果,她便继续轻笑着说道:“从來都是独來独往的基格扎格大人,今天也需要召唤我们这一介女流之辈了哦,” “别说这些沒用的废话,游戏是《地球最后一夜》,敌人人数是六个,僵尸这边的操作就交给你了,”基格扎格不为所动,语调极为冷淡地答道,他此刻已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电子层面上來,电子脑开始飞速地运算,寻找着对方的踪迹, “哟,您胃口还真好呢,一口气圈进六只牲口來玩,也不怕消化不好啊,这不,闹肚子了吧,”那叫灵虚的女人很快便全盘接受了基格扎格的手牌以及对死亡游戏的控制,然后问道:“目标是谁,” “那个叫安不知的,另外,如果可能的话,那个叫黄秋儿的女人也是最优击杀目标,其他的人,能杀几个就是几个,”果然,因为黄秋儿之前的优秀表现,这会果然被敌人惦记上了, “好说,让我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灵虚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研究手牌和游戏情况,这一看之下,立刻忍不住抱怨了起來:“我擦,你把几张好牌都给用差不多了嘛,居然刚一开局最重要的时刻就被你打成这样,你丫在干什么呢,让我看看,你居然把角色能力全部都给到他们身上了,这是为什么,你一贯的玩法不是把信息完全封锁起來打吗,” “不,不对,这根本不是什么《地球最后一夜》的角色能力,老娘见都从沒见过,基格扎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越看到后面,这女人的声音越大,到了最后,竟是难以抑制地怒吼起來,这也难怪,任谁看到黄秋儿搞出的这些变态能力,也不可能冷静得了, 基格扎格却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他淡淡地反问道:“你以为,如果不是出现了这些意外,我会需要你來帮忙,” 灵虚听出话里的讥讽之意,毫不客气地反讽:“意外,你把这叫意外,这他么是你无能,被人钻了空子好吧,说吧,那人是谁,” “还能是谁,就是我刚才给你指定的那个目标之一,那个叫黄秋儿的小丫头,”基格扎格恨得咬牙切齿, 灵虚撇了撇嘴:“你确定是她,她看起來可沒你说的那么厉害,能在电子战中把你打成这样的人可不少,” “我怀疑,她是那里面的人……” 话说到这里,基格扎格猛地打住,好像想了一件很可怕的事,这使他的声音骤然消失,就好像刚才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触碰到不该触碰的禁忌, 而这时灵虚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尴尬地保持着沉默, 终于,也不知在过了多久之后,灵虚才终于长叹了一口气,装作好像什么事都沒发生过一样,用一种极为平淡的口气说道:“好,确认目标,现在,就让我们來开始这场狩猎游戏吧,” 这时,在死亡游戏中,安不知一行三人则终于从医院侧面的安全通道里逃了出來,走在野外的小路上,闻着周围空气中淡淡的泥土清香,这使得安不知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由于陈羁风他们还沒过來汇合,大家此刻只得将速度放慢了一点,而安不知则趁此机会,仔细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來, 身后就是他们刚刚逃出來的那家医院,从建筑风格來看是一栋美国90年代的建筑,所以估计这游戏也应该差不多是那个年头的产物, 这医院的规模相当小,应该是一家乡村里的小型医院,它整个只有一层,整个结构呈L形,他们就是从L的短边这一侧逃了出來,而在他们逃出來之后,借着医院里一闪一暗的灯光,可以看见医院里的所有僵尸仍然非常执着地在企图追过來,有的僵尸甚至直接拆掉这栋建筑的其他墙壁,抄近路直接追过來, 看到这一幕后,安不知想起了它们刚出现时的那副场景,并在心里暗暗地开始总结经验:“从它们的行动模式來看,这些僵尸似乎是有着某种寻人机制,不知道是靠听觉、嗅觉还是其他什么,虽然看起來它们是沒有智力的,但却会判断人的位置,然后直接对着人冲过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它们应该不是靠视觉來进行搜索,因为现在破墙而出的这些僵尸明显是不可能看见我们的所在位置,” 然后安不知再将视野放开,朝周围看去,在朦胧的月光下,隐约可见远处几栋房屋的漆黑轮廓,从那些建筑的风格,以及这里的整体感觉,安不知可以肯定,这游戏的背景是一处美国小镇,也不知是否是上次《疯狂诡宅》那个游戏的延续, 如果直接问黄秋儿,说不定可以得到一个直接的答案,但安不知更想通过自己的思考來得出这个答案,于是他开始尝试着,将所有房屋的大致形状牢牢记下,然后在电子脑里绘制一副地图: 他发现在这些建筑大致分布在八个方位里,如果将身后这个呈L型的医院放置在一个角上,比如西北,则在它的正对面,还有另一个比较大型的建筑,所以他便暗自将那个建筑标准为东南(大),而在医院的正东方向和正南方向,则分别还有另外一个大型建筑和一个小型建筑,所以分别标准为东北(大),西南(小), 在将这四个建筑确立为基准之后,安不知目测了一下它们之间的距离,发现以它们四个为角的距离几乎正好相等,所以这四个建筑正好可以组成一个正方形,而在这四个建筑两两之间,也就是正方形的四条边上,还隐约可见一些小建筑,所以安不知再分别将它们也标准在自己脑中的地图上, 这样一來,安不知终于对这个美国小镇建立起一个大致的印象,看來这次的死亡游戏,这里就是舞台了, 正文 第383章:记忆屏蔽 正当安不知刚刚在电子脑里绘制好周围地形以及房屋位置的地图时,终于从他们的身后传來陈羁风等人的声音,其实他们在安不知撤退的同时,就从医院的外侧也撤了过來,只不过因为司马天地刚才在远程攻击时将大的骰子点数都用光了,所以移动时速度就慢了许多,陈羁风为了等他,所以两人赶过來花的时间就稍微长了一点, 看到他俩,安不知的第一反应却是“咦”了一声,问道:“林齐音呢,他沒有跟你们在一起吗,” “哦,我们接到黄姐的消息,就赶紧说要赶回來,可阿音却说好不容易才赶到一栋房子外面,想先进去看看,我们就暂时分手了,”陈羁风解释道, 听到这么个答案,安不知脸上明显现出几分不满的神色,摇头说道:“连游戏都沒搞清楚是什么,就独自离队行动,他是嫌命长么,他现在人呢,能联系上吗,” 陈羁风先是摇了摇头,回道:“不行,从刚才战斗时开始,就失去了跟他的电子通讯,刚才过來的路上,我试过呼唤了他几次,也毫无反应,” “此地不宜久留,指出他的方向,我们过去找他,” 陈羁风立刻将方向指出,于是安不知一挥手,带领着大家一起找了过去, 就在安不知刚才观察周围的地形时,他其实还发现了在夜幕下隐藏着的真正危险,在远处那些建筑的黑暗阴影下,有一些物体正一摇一晃地朝这边移动,虽然距离太远看得并不十分清楚,但安不知明白,那当然也是僵尸, 这个死亡游戏很明显是一个以僵尸为背景而生成的世界,既然如此,以僵尸游戏的尿性,在这个医院里会出现僵尸,那只怕这整个小镇到处都是这玩意了,这才是他为林齐音担心的原因,他很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遭遇到危险, 这些僵尸正四面八方朝这里围拢过來,只不过由于它们的移动速度极慢,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应该还不会对大家构成威胁,起码,在它们真正形成威胁之间,司马天地就可以将它们一一解决,但林齐音却不行, 走了沒两步,安不知正想着事,陈羁风突然问道:“对了,师傅你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游戏吗,” 安不知听他如此问,显得也很无奈:“不知道,说來也真是奇怪,按说这游戏到现在,我们也已经算是经历了一些剧情,甚至连战斗都发生过,而且部分卡牌内容和角色能力我们也见识过了,我刚才还把这游戏里的地图都差不多画了出來,” 说到这里,安不知把两手摊开,能将视线转到黄秋儿身上,带着求助的眼神继续说道:“可是,即便已经做到这份上了,我却还是不知道这是哪个游戏,秋儿,只能靠你了,” 原本安不知这么瞅着黄秋儿说这话,当然是希望后者能给出一个答案,谁知道连黄秋儿也自嘲地笑了笑,说出了让大家目瞪口呆的话來:“对不起,恐怕我也不沒办法告诉大家这是个什么游戏,” 安不知大吃一惊,立刻追问:“怎么可能,你不是能掌控这游戏中的所有信息吗,只要将这些信息归拢起來,要弄明白这个游戏的名字还不简单啊,” 黄秋儿苦笑着问道:“你把我当做全知全能的神仙了啊,沒错,从电子层面來讲,只要是这个游戏中存在的信息我都可以搜集过來,这确实会帮助我及时地想起这个游戏的名字,并顺势引导出我电子脑中关于这游戏的记忆,但这首先有一个前提,我得玩过这个游戏,并拥有这个游戏的相关记忆才行,如果我连玩都沒玩过这个游戏,或者是我根本就沒有玩这个游戏的记忆,那即便是我知道再多的游戏信息,你问我这个游戏叫什么名字,我还是不可能知道啊,” 说到这里,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安不知和其他人,再问道:“话说到这里,你们仔细在自己的电子脑里将自己的记忆过一遍,请问,你们有任何人能想起自己曾经可能玩过这样的一款游戏吗,只要有任何一个细节相同就可以了,” 一听黄秋儿这个问題,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 安不知一愣,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敌人把我们关于这个游戏的所有记忆给屏蔽了,难怪不得市面上的僵尸游戏也就这么多,我刚才一边画虚拟地图,一边把我玩过的所有僵尸游戏都过了一遍,结果沒有一个能符合这个游戏的细节,我还奇怪,到底是哪个游戏,我居然一点印象都沒有,原來,是我的记忆被这贱人给抹掉了啊,” “那黄姐你能帮我们恢复记忆吗,”陈羁风问道, “不行,这不属于游戏本身信息的一部分,在设置这个空间时,敌人很强硬地做了一个法则,所有进入这个虚拟空间的人,系统将自动屏蔽掉跟此游戏的所有相关记忆,所以这个空间里肆虐的信息风暴里什么东西都有,就是沒有任何一条关于此游戏记忆的信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再厉害,也只能复原信息,不可能穿过如此庞大的屏蔽法则,去把我们的游戏记忆从这个虚拟空间之外带回來,”黄秋儿耸耸肩,表示爱莫难助, 陈羁风却并不气馁,继续问道:“那敌人自己呢,也沒记忆,” “本來嘛,按道理敌人也是不会有游戏记忆的,问題就在于,我要是这个死亡游戏的设计者,我不会直接进入这个虚拟世界的,而是通过个人终端连入,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在现实世界里做好足够多的备忘录,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題了,东西就放在身边,有什么不记得的,直接看一眼就是了嘛,速度是慢了点,但也聊胜于无啊,” “这尼玛也太贱了,”陈羁风耷拉着脸,开始抱怨起來:“我们现在失去了这游戏的记忆,就无法得知敌人会使用什么样的卡牌,发挥什么效果,采取什么样的战术,老实说,这种卡牌驱动的角色扮演游戏,最大的核心就在于人物能力和卡牌效果,现在我们失去了这些记忆,敌人却屁事沒有,这不等于还沒玩,就先输了一半啊,” 正文 第384章:现身 面对着这种情况,众人一时有点情绪低迷,这也难怪,他们都是第一次经历死亡游戏,根本不了解黑暗议会这些人为了胜利,是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來的人,他们已经习惯在比较公平的环境下比赛或对弈,对于这种一上來就被暗算的游戏毫无思想准备, 安不知正想说点什么,却在此时,从游戏开始一直沒说话的司马天地突然对着所有人,用一种极为霸道的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害怕什么,这类角色扮演的游戏其实我玩得很少,即便有记忆,我也沒办法想得起什么,如果所有人的记忆都在,难道你们以为,我就会因此而感到害怕或失落吗,” “其次,我必须告诉你们,我这时心情简直是爽到极点,你们完全无法想象,身为司马家的继承人,一个游戏天天被我们反复无数次地玩,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折磨,不仅如此,我们为了养自己的运道,还必须将同一款游戏用同一种方式无限次地去重复,每天我都在想,我是多么想失去这些游戏的记忆,那样,我就能把它当做一款全新的游戏,去体验那每一个未知带给我的快乐,然后我就可以去期待,去冒险,” “现在,敌人就等于是让我们來玩一个新游戏而已,沒有之前的记忆又如何,谁稀罕啊,不是老子狂,管它是什么新游戏,老子还不知道输字怎么写,” 不得不说,毎到这种危机时刻,司马天地总是能用他那不知天高地厚般的自信和狂妄将所有人的士气振奋起來,看着他那张毫不在乎充满霸气的脸,不知为何一股正能量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传染到众人身上,原本大家情绪还有些低落,此刻被他这么一激,人人都仿佛从睡梦中被人猛然惊醒,虽然脸上还有些迟疑,但眼中却渐渐地透出清澈的光芒, 这就是领袖的作用啊, 但就在此刻,安不知却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如果说司马天地就是在战场上振臂高呼,提升大家的士气,带领着大家冲锋的猛将,那么他就是躲在后面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的军师, 就在所有人的思维随着司马天地而激昂时,他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此时他极为冷静地说道:“或许我们的记忆是被抹掉了,但是有个人,却一定还保留着游戏记忆,” 话音刚落,他猛然转身,将手指向梁天合一:“就是他,” 梁天合一向后退了一步,满脸惊色,黄秋儿反应极快,一看出对方有想退缩的势头,立刻一步跟上,挡在他身后的同时,一把将他的衣领给揪住,陈羁风一看就急了,忙道:“师傅你别吓着了他啊,”他对梁天合一的呵护已成习惯,此刻却是纯熟自然反应, “放心,这人不是真正的梁天合一,”安不知将之前在病房里说过的话再说了一次,大家都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过來这人确实不可能是梁天合一,于是一个个都警觉起來,司马天地和陈羁风挪动位置,从另两个方向也封死了那人的退路, 而这时,安不知便继续解释道:“刚才在病房里时,我沒武器对抗僵尸,就是这个梁天合一出言提示我搜索房间寻找武器,这种规则性的记忆,就算是当时的黄秋儿都沒及时给我提示,而这人却在醒來之后,只看了一眼形势便立刻指了出來,当时我们忙着逃命,你也确实在帮我们,我就沒和你计较,可现在,差不多该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哈哈哈哈,”那梁天合一先是愣,突然放声大笑了起來,他使劲地一甩手,从黄秋儿的掌控中挣脱出來,司马天地三人想他一个小孩子被围在中间,料也不会跑掉,于是便由得他去, 只见这个梁天合一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突然扭曲着脸孔,张开嘴巴,一股极为恐惧和空洞的声音从他的嘴巴里冒出來:“沒错,我知晓这个游戏的所有细节,但可惜的是,我半个字也不会告诉你,” 这声音在大家听來,竟毛骨悚然到极点,因为,从这小孩嘴里冒出來的却是一个女人声音, “好了,我先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灵虚,是黑暗议会的第三使者,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啊,”那人控制着梁天合一的身体,向着众人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倒是奇怪,你这次居然敢亲自跑到游戏里來跟我们玩,”安不知如此问着,心中却暗惊,对方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宣布身份,当然是有恃无恐,自己这些人怕是沒办法对他构成任何危险, “那当然,老娘可不是那个废物,费尽心思伪装一个虚拟人物到这游戏里面來,居然一下就被人给识破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坦坦荡荡地承认了,玩得也算尽兴嘛,”这时,梁天合一在游戏中的虚拟形象渐渐地模糊起來,很快,就变成了一个身着白色衬衫,黑色外套的性感妹子,一双雪白的长腿穿着件OL套装,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向大家, “那个废物,所以你是跟人一起合作设计这个死亡游戏了,”安不知反问道,虽然答案还沒出來,不过倒是可以从现在起,直接称呼她为灵虚了, 而就在这时,不等灵虚回答,黄秋儿却突然惊呼道:“不对,他们确实还有一个人,现在正跟我在电子层上抢夺那些信息资源,”一边如此说着,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來,眉头紧紧地皱起,看得出來,她正在十分辛苦地跟对方抢夺, 但胜负很快便见分晓, “哟,小妞挺不错的嘛,”灵虚突然放肆地大笑起來,眼神猛地收敛起來,整个人如脱弦利箭般从三人的包围中疾射而出,她那身OL的套装居然也沒有对她构成任何阻碍,大家几乎是在毫无反应的情况下,眼看着她就从三人包围中抽身而出,在丢下一连串的狂笑身后,她绕着大家转了半圈,快速地奔跑起來,直冲向众人身前不远处的那栋建筑里, 正文 第385章:背影 这时,黄秋儿才叹了口气,解释起刚才的情况:“她刚才发动的能力是在移动时,可以使自己丢出的移动骰点数加1,并且在移动中不受到任何人的影响,这本來是游戏中一个叫BILLY角色的能力,我刚才改动了一下,将这个能力强化后,打算强行赋予到司马天地身上,以弥补他移动骰速度的缺失,沒想到我刚把这项能力的信息拼接完整,突然一股猛烈的信息流冲过來,暂时封锁住我的操作,同时将这能力抢走,丢到了那女人身上,” 黄秋儿对于自己努力做出來的东西被人抢走十分生气,瘪着嘴巴一脸怨气,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她之前毫无准备,被敌人偷袭时光回过神來明白怎么回事就花了不少时间,如果她提前做好准备,倒不至于毫无抵抗, “奇怪,前面那么多好的能力不抢,为什么要抢这个看起來只是用來跑路的能力,还有,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她,之前我所遭遇的死亡游戏,都只有一个使者而已,”安不知一边思考着,一边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來, 这个问題却是沒人能回答他, “走吧,追上去,无论他们想干什么,也无论林齐音到底在干什么,只要进到那个建筑里看看,不就全明白了,”司马天地指着不远处那栋建筑,那就是灵虚刚才冲进去的建筑,也是林齐音脱队后进入的建筑, 一时无话,大家便闷头前进,在这个过程中,安不知向大家解释起所谓“死亡游戏”是什么,由于时间仓促,他就沒有详细说明每次游戏的过程,只是挑着一些重点给大家简单解释了一下,尤其以上次在那间诡宅里进行的死亡游戏为重点,因为可以感觉得出來,这两个死亡游戏应该是同一个人布置, 以这些人的智商,自然是很快便理解到对手是谁、对手的行事风格以及这种死亡游戏的构成, 而这时,黄秋儿却皱着眉头在纠结着什么,从刚才开始,她暂时放缓了对人物能力信息的收集,改为收集此次游戏的任务信息,其实无论什么游戏,总归是有个胜负条件的,而在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中,一般则是以任务为体现, 但她能感觉得出來,此刻有一个敌人就隐藏在黑暗中,每当她找到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并将它们拼接起來以后,当她转而去找其他碎片时,那只幕后黑手就会悄悄地伸出來,往她已经完成的信息中添加一些额外的“东西”,很明显,那必然不是什么好心地帮助,加进去的这些料要么就充满了逻辑陷阱,要么就是一堆无用的信息, 这就要浪费她更多的时间,将那些“耗子屎”从这锅饭里面找出來,破坏总是比建设來得容易,现在黄秋儿总算是深刻地理解到这个道理,原本只需要几分钟就能完成的事,现在看來那完成的时间竟是遥遥无期, 而这时,大家终于走到那建筑的面前,小屋里亮着昏暗的灯光,好像只是点着一盏煤油灯的样子,倒映出两个人的黑影在窗户上,从房门口那些完全坏掉的霓虹灯來看,这应该是一个小酒吧, 此刻从那半扇门虚开的房间里,正传來两个人激烈的争吵声,因为隔着一些距离,却是沒法听清他们在吵什么, 只隐约听到,“快给我,”“不行,”之类的破碎词组,要不是这是在死亡游戏里面,光听这些词,还以为是一对狗男女在里面干那苟且之事, “快,我们上,我和陈羁风一组快速地冲过去,秋儿你陪着天地在后面,遇着情况好远程支援我们,天地你那边准备好了吗,”眼看这屋里正发生着什么事,安不知便迅速地为每个人安排好任务, “早就准备好了,刚才一路走了半天,我早就把所有的小点数用光了,正好此刻是我能发挥最强战力的时机,”现在司马天地就是队伍里的最强战力了,他的状态最为重要, “OK,那就冲吧,”安不知打出一个“上”的手势,和陈羁风上去就是一脚将那虚掩的房门踹开,屋里两人其中一人大惊之下喊了声“谁”,转身朝他们看來,另外一人则趁他分神之际,猛地将他推倒在地,飞快地从小屋后门离去,从那身黑色的套装背影來看,应该就是那个叫灵虚的女人了, 而被一掌推到地上的那人,不用说当然就是林齐音了, 安不知上前将他扶起时,他还挺迷惑地看着两人:“你们也來了,我说刚才那家伙是谁啊,凶死了,” “你在跟她吵,却反问我她是谁,”安不知有些好笑, “我不认识她啊,她刚才一冲进來,就叫我把找到的东西给她用,还说这是你的命令,当我傻啊,我当然不肯,于是就和她吵了起來,然后你们就进來了,这死婆娘,趁机从我手里抢了东西就跑,”林齐音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先不忙解释那女人的事,反正你只需知道,她跟我们不是一伙的,你倒是先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脱离队伍独立行动,还有,为什么要关掉电子通讯,”安不知反问道, “你们沒发现吗,这是个充满了僵尸的世界啊,在所有的僵尸游戏中,僵尸的行动都是遵循一定原则的,我刚才灵机一动用了点办法去试了一下,果然这些僵尸在移动时都是自动朝着最近人移动,所以我就想独自想跑到这房间里來的话,便可以将野外这些僵尸引开嘛,你看,这不是很有效吗,我刚才带着它们在外围兜了一圈风,现在这屋子安全得很,至于电子通讯……” 说到这里,林齐音愣了一下,想來是去查看自己的电子脑了,好半会他才“哦”了一声,继续回答道:“不好意思啊,刚才玩开心了,,忘了打开,好了,现在有什么事啊,” 听到林齐音的前半段解释时,安不知可是着实地被吓了一跳,他也是在经过了医院里的战斗以及出來后的仔细观察之后,才得出这些僵尸的行动原则,可听林齐音这个意思,他却是在刚进游戏后不久,从医院离开后就猜了个**不离十的样子,这却是是怎么做到的, 正文 第386章:秒杀 安不知当即便将这个疑惑问了出來, 而听得安不知这个问題,林齐音脸上顿时浮现出几份得意之色:“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平时你们训练结束后玩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的闲暇时间是只玩这类角色扮演游戏,所以说到这类游戏,我可是经验十足,不过有件事我倒是挺纳闷的,虽然我根据自己以往的游戏经验,总结出许多窍门和经验性的知识,但我却就是想不起这游戏的名字,你们说奇怪不,” 安不知正想把刚才在医院里发生的事说一遍,再顺便问问看他找着了什么东西,可就在这时,异变已发生, 房间里的灯突然被一阵猛烈的风吹灭,在黑暗统治这个小屋的同时,四面墙壁发出一阵阵难听的“嘎吱”声,这个老旧的房子就像是被巨人用手捏住,在巨大的力量撕扯下,似乎是不消片刻,这间房子便要被撕为碎片, 外面黄秋儿的呼喊声以及司马天地的枪声已同时响了起來,而屋子本身也发出不堪重负的**,所有的窗户大开,猛烈地风声同时响起,这所有的声音混在一起,形成了一支恐怖交响曲, 黄秋儿似乎是想警告安不知他们,但他们此时身处屋内,却根本无法听清她喊了什么,但其实已经不用多想,安不知也明白來自敌人的又一波攻势已展开, 很快,这个小屋的四面墙壁便同时发出木板的破碎声,几只僵尸同时从四个不同方向拆开木制的墙板冲了进來,跟医院的砖墙比起來,这木头做的木板更沒法阻挡它分毫,所以不消片刻,这些僵尸便冲到安不知他们面前,沒人知道它们是怎么出现的,但很明显,死亡已经随着它们的到來,开始朝着屋内的三人逼近, 这时突围已是不可能了,四面八方都是僵尸,仓促地向外冲那是自寻死路,安不知三人各自以屋内的家具摆设为依据,尝试着对抗这些僵尸,并指望坚持着等待外面的人协助, 可如果是一两只僵尸,司马天地当然能很轻易地便解决掉,但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僵尸,他的枪声却只能断断续续地响起,这毕竟是游戏世界,跟现实世界不同的是,手枪类武器并不能在短时间内无限制地使用,而且以他的特点,最多也只能进行六次有效射击就要歇火,可目前來看,围着这房子的僵尸可不了六只, 所以两人很快便明白过來,这种情况下,是指望不上别人了, 安不知拉过陈羁风,将他一把推到吧台的最里面,后者顺手抄起吧台上的空瓶,沒头沒脑地砸着那些吧台外企图冲进來的僵尸, 而安不知自己则挡在吧台入口,手脚并用击退一只只企图冲进來的僵尸,大声地朝旁边的林齐音狂喊道:“你刚才有沒有搜寻到什么武器啊,”他的能力虽强,但只是僵尸很难伤到他而已,想要杀掉僵尸却要同时丢出两个点数相同的骰子,这却是只有六分之一的概率,毕竟徒手杀僵尸本來就不是一般人所能轻易做到的, 林齐音此刻在屋子里乱跑,将身边的椅子和各种小物品丢向那些僵尸的下肢,那僵尸本就行动不便,被他这么一搞,一时还真的跌跌撞撞拿他沒什么办法,不过这当然也是暂时的,一旦他身边的东西丢光,那可就危险了, 这时听到安不知的询问,他先是一愣,这才猛然醒悟:“武器,这个可以吗,”他变戏法似得从身后摸出一把光亮无比的厚背菜刀,这刀身虽然短小,但胜在厚重,刀身上一丝血迹都不沾,却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剁肉刀,想必这个小酒吧是有一个处理肉类的小厨房,林齐音应该就是在那地方找到这武器的, “我擦,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嘛,”安不知从吧台后翻身飞出,先是一甩腿将一只僵尸踢到地上,再猛地一个冲撞來到林齐音的身边,帮他把一只僵尸撞开,然后把手一伸:“给我用用,” “你们怎么见面都是问我要东西的,妹的,敢情我努力搜索是为你们服务啊,”林齐音嘟囔地抱怨着,却还是将那武器交给了安不知,后者武器入手,“哈哈哈”豪迈地畅快大笑,反手朝身后逼上來僵尸劈头就是一刀,他刚才把棒球棍当做武士刀來用,其实用得不是很顺手,毕竟那玩意的重心是在前端,用那种手法甩出很难控制攻势,很多精妙的刀法无法用出, 但这杀猪刀就不一样了,由于它刀背加厚,安不知一入手便感沉甸,正适合他正面挥砍的刀法,此刻他一刀甩出,身体随之而动,非常轻松地就将那僵尸的脑袋劈开成两半,黑色的污血溅了他一身一脸都是,竟是直接秒杀, 这刀看似随意,其实却是“一步一斩”最为精妙的体现,那一刀甩过去,其实并不是用刀本身的力量将这些僵尸的脑袋劈开,这需要的力量极大,而且废刀不说,对手臂的反震力也很大,会使肌肉极容易疲劳, 这一刀下去,刀身只是入肉两分即可,剩下的则全靠步法带动腰身,用全力力量前冲,这股巨大的向前冲力带动着入肉的刀身,就像切西瓜一样,利用刀身的斜面顺势将这僵尸脑袋切为两半,所以与其说是“劈”开,不如说是这是被“切”开的, “好刀,哈哈哈,”安不知感受着秒杀僵尸所带來的快感,一边狂笑着,一边用手抹去脸上的血污,却反而在他脸上留下几道未能擦干的黑色血痕,配上此刻他那狰狞的表情,像足了一个从地狱而來的屠夫, 这时从他的侧面再次冲來两只僵尸,僵尸可不知畏惧为何物,在纯粹的进食yuwang下,它们当然是前仆后继地继续攻击,安不知却只是微微一皱眉,旋身避开这怪物的攻击后,眼神一敛,手中砍刀再出,这次那刀却是从齐胸的位置出手,一步带出,先是一刀轻松地将一只僵尸伸出的手齐腕斩断,同时那刀身如弹簧般轻快弹起,正劈在第二只僵尸的额头位置,前冲的势头不停,顺势将其脑袋切为两半, 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刀两式,便击退一只僵尸,秒杀一只僵尸,这攻击力简直堪称恐怖, 正文 第387章:杀猪刀 其实,这正是剑道用力特点所带來的优势:既然是“切”,手腕本身所需要的力量就不大,整体的力量也是向前,所以在接触第一目标后,避免了劈砍所带來的向下力量惯性,刀身才能快速如蜻蜓点水般地从第一目标跳向第二目标, 但虽然是“点水”,这也不是轻微地擦伤,在前冲过程中,身体所带动的巨大动量一直存在,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接触,只要刀身的切面适当,便可将那手腕切断,毫不拖泥带水,这就是一步两斩了, 此刻在小屋的外面,由于黄秋他们并不是首要攻击目标,所以更多的只是为屋内的安不知两人着急,眼看着屋内好像也沒出现什么险情,电子通讯中也一直沒传來呼救,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也慢慢冷静下來,虽然看不见,但他们也能感觉到,屋内的情况明显是渐渐缓和了下來, 黄秋儿“咦”了一声,将注意力放到电子层面探查了一下,很快便发现了导致屋内变化的原因,便干脆抽出时间來搜集了一下安不知刚入手那柄武器的相关信息, 这些武器信息,在游戏中,原本是作为一种卡牌而存在,所以信息相对丰富,并且由于当这件道具已经存在于游戏中时,其引发的数据会和游戏中的其他数据产生互动,这就导致其信息量十分巨大,且出现的方式各种各样,基格扎格能耐再大,也只能用设计好的工具将其碎片化,却不可能完全封堵所有的信息渠道,所以黄秋儿很快就将武器信息收集完毕,并将其在电子脑里发送给安不知, 杀猪刀 道具:近战武器 战斗:只要掷出的战斗骰中有一个点数为六,则直接干掉一只与你战斗的僵尸, 下面居然还有一排背景文字,上书:不愧是十大兵器之首,杀猪不沾肉哪, 安不知一看这武器的属性便笑了起來,难怪如此,他本身的能力是将战斗骰的点数增加一,所以对他來说,两粒战斗骰只要扔到五就可以触发这武器的效果,所以一粒骰出五六的概率是三分之一,两粒骰子则是九分之四,如果再加上本身骰子丢出一对也能杀僵尸的九分之一概率(原本是六分之一的概率,排除掉扔出两个六和两个五前面已经算过的概率后),这已经是超过50%的高概率了, 而且刚才安不知通过跟这些僵尸的战斗,他渐渐用实战的结果体验到一个事实:当他全力发挥时,由于出手的准确性很高,力量发挥到极致,所以具体到骰子丢出的点数,也会出现成功的结果,而当他疲劳或分神而导致动作变形或力量不够时,一般就会出现攻击失误的那些结果, 所以他刚才在医院,在一开始战果辉煌,而到了后面则显得疲软了许多,甚至连武器都被僵尸毁掉, 也就是说:其实是玩家在游戏中的表现,决定了他们在战斗时所出现的战斗结果,其实,就连武器也是如此,在使用时如果使用方法过当,也不会轻易出现折损的状况,这就是为什么他刚才棒球棍能用那么久的原因,如果是像普通人那样横挥打那些僵尸,可能只打个几次便早已折断了,哪里还能撑得到对手用专门的卡牌來破坏, 换句话说,如果安不知能一直保持如此旺盛的精力,歇尽全力地与这些僵尸战斗,那么一个人将它们全杀光也并非难事,因为这把杀猪刀可沒有折损属性,它能一直用下去,直到本次死亡游戏彻底结束, 以上,就是为什么他此刻一出手,便能连杀两只僵尸的原因了, 正所谓恶向胆边生,此刻安不知得了助力,杀得兴起,这群僵尸哪里还能挡得住他,眼看他就要带着林齐音从正门突破重围,然后和黄秋儿两人汇合, 这时,突然那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黑色的人影笑嘻嘻地出现在门口,由于屋内失去了光源,所以只能从那个黑色人影的轮廓看出,应该是灵虚,她去而复返是干什么, 她靠在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安不知和僵尸的搏斗,现在这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一点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进來,刚才安不知就靠着这么一点光源在战斗,此时他就站在那窗外投进的月光之中,闻声回头,正好被灵虚瞧个正着:他已被那些稍显粘稠的污血从头到脚溅满全身,就好像从黑色沼泽里爬出來的怪物,惨白色的月光映在他身上,更显出几分萧杀,这已是一个比怪物还像怪物的人, 灵虚稍嫌厌恶地扇了扇鼻子面前的空气,就算看不清楚,她也知道屋内已是一地腐尸,那一股股可怕的恶臭正从屋内向外涌出,而此刻见着安不知这样子,她便调笑道:“看不出來,你这小家伙身子这么脆,还挺能打的嘛,” 安不知狞笑一声,将手中杀猪刀抬起,直指灵虚,狠声道:“要不要來亲自试试,” 灵虚向屋外望了一眼,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回头向屋里两人招手道:“不用了,你这么能打,多的是表演机会,”说完再不给两人任何回话的机会,竟再次发动他的角色能力,飞快地房门口跑掉了, 这人就奇怪了,又不是过城门,这來來回回的是显得蛋疼呢, 正当屋内安不知三人心中奇怪时,电子通讯里已传來黄秋儿的大声疾呼:“妈的,刚才那个贱女人不知道从哪引了一大群僵尸过來,而且就横在我们和你这个房间中间,不行了,太多了,实在太多了,简直是拉成一串火车了,我都看不到尾巴在哪,沒办法了,你们肯定从正门突破不了,赶紧从后门走,晚了就來不及了,司马天地移动速度不行,我要带他赶紧先走,” 安不知此刻正在窗前,闻言朝窗外望去,果不其然,那一片尸潮黑压压地拉成一串可怕的长链从远处延伸过來,此刻失去了灵虚那个目标后,最近的活人就是安不知他们三个了,顿时如巨大的浪潮一样向着这个房间扑來,如果被它们缠上,安不知别说是两只手一把刀,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得被它们给活活分尸, 正文 第388章:任务模式 看着眼前这副光景,安不知却只能咬紧牙关,苦往心里吞了,因为就像黄秋儿刚才所说的那样,最关键的是,这莽莽尸潮横在黄秋儿和自己这小屋之间,他此刻眼中便只能看到僵尸,连对面两人的身影都沒法看见,一切都被那密密麻麻的僵尸群遮挡住了,这种程度的密度,连视线都穿不过去,就更不要说人了,眼看这短时间内,两伙人是别想汇合了, 于是安不知一手抓住陈羁风,再朝林齐音喊了一声“跟着我冲”,劈头便将挡在后门的那只僵尸切成两半,带着两人从木屋的后门冲了出去,出了建筑之后,三人的速度大为提升,跑得飞快,很快他们渐行渐远,身影被漆黑的夜色所吞沒,这一趟冒险便正式分为两个团队了, 在基格扎格这边,他也同样气得吐血,沒想到灵虚连用两张猛牌为这伙人制造出來的绝地竟然也被对方化解了,她先是用了一张“灰暗无光”直接关掉了这个建筑里的灯光,这将使得建筑里面的玩家移动时只能移动一步,如果当时安不知他们想冲出这绝境,那绝对会在移动过程中遇到事故(比如摔倒),从而遭到僵尸群的围攻, 然后再是一张“蜂拥而上”用出,将这个建筑里全部放满僵尸,刚才安不知他们之所以不明白这些僵尸从何而來,这就是原因了,这些僵尸在游戏系统的卡牌驱动下,直接从房屋周围的泥土里爬起來便,瞬间便包围了这个建筑,并向着里面的玩家发起攻击, 按说这两张牌一旦配合打出,一个限制玩家移动,一个制造危机,在游戏中很容易造成人员伤亡,谁知道这个安不知在拿到一把普通杀猪刀后,竟像打了鸡血一样变成战斗机器,一个人愣是将所有冲进去的僵尸几乎杀了个精光,生生地被他们杀开一条血路逃生, 已经两次了,每次设置好的必死之局,居然都因为两件毫不起眼的武器而被破坏掉,其实这两件武器原本在游戏中根本不可能发挥出如此大的作用,如果这游戏真的这么简单,随便两件近战武器就可以如此厉害,也不会被称为“最好玩的僵尸游戏”了, 幸好,自己还留了后手,只要自己稳稳地封锁住任务的相关信息,他们就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个小镇里乱转,而且只要灵虚这颗棋子成功地发挥作用,那么到最后即便发现了任务,也只能绝望地面对现实,一念及此,基格扎格越來越为自己当初设置了无人控制的虚拟人物而感到庆幸, 现在这人物在灵虚的控制下,正渐渐地超出他所预料地进行着行动,果然,这个女人最擅长的,还是伪装啊, 基格扎格暗自得意着,突然又发现那个叫黄秋儿的小丫头再一次地开始了拼凑任务碎片的尝试,他哼地一声冷笑,随手在浩瀚的信息海洋中随意提取了一桶污水,对着黄秋儿那小小的信息池塘倒了下去…… “怎么样,还是不行吗,”司马天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紧锁的眉头,自己也有点不耐烦起來,这情绪果然是能互相传染的啊, 黄秋儿听出他口气中的不耐,更是一语不发,扭头继续朝前走去,司马天地叹了口气,在她身后慢慢地跟着,这时他的移动骰小点数还沒用完,移动速度相当慢,黄秋儿不得不经常停下來等他, 但她闲也闲着,一连串的通讯信息已在电子脑中朝林齐音发出:“据你所知,在这种僵尸世界中任务的类型有哪些,分别都是什么,”刚才在分开后,安不知告诉了她,这群人当中就属林齐音的这类游戏经验最为丰富,所以黄秋儿便将其作为自己的参谋來使,既然硬的破解沒法得到任务信息,那就从侧面來获取信息好了, “我想想啊……一般來说在僵尸游戏中,有以屠杀为目标的任务,或毁灭固定目标,或营救剧情人物,或搜索出重要物品,或防守,或逃逸,一般來说,逃逸任务是最常见的,” “为什么,”黄秋儿不假思索地反问道, “因为这是僵尸世界啊,你沒有想过吗,当世界真的有一天被传染性极高的僵尸占领后,人类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逃,不停地逃,那种英雄主义式的完成某项任务,营救了什么博士或带出什么基因解药,全人类就得救的任务,对于普通人來说,就像天堂一样遥不可及,对于绝大多数的平民來说,逃跑,就是他们的唯一选择,甚至,都变成了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一说到这个话題,林齐音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源源不断地开始扯起來,很快就成功地将黄秋儿的思维带得越來越远, 黄秋儿足足愣了几秒才想起自己之前的问題,反问道:“所以我们这也会是一个逃亡任务,” “我可沒这么说,不过我可以肯定我们不是以屠杀为目的的任务,刚才你可沒看见,安不知杀了一整屋的僵尸,要是屠杀任务,光他一个人刚才那一下子就能完成了,你妹妹的,吓死人了,而且我告诉你哦,他现在的样子……” 通讯到这里,林齐音突然说不下去了,电子脑中出现的是有人被勒住脖子时呼吸困难的声音,再接着就暂时被中断了链接,看來现实中的安不知终于忍耐不住了, 随后当通讯再次连接起來时,林齐音二话不说,直接夸道:“刚才安爷简直帅爆了,一个人打了整整十个僵尸,不不不,看他那架势,就算再來一百个,也能全砍死,” “别废话,问你正事呢,”黄秋儿忍住笑,接下來又详细地问了许多关于这几类任务的详细情况,林齐音不敢再多说废话,一一解释了个清楚, 听了这些之后,黄秋儿将这些任务的特点和步奏都全部细化成条条款款,然后和自己电子脑中已经整理好的部分任务信息一一进行对比,最后她突然说道:“这样看來,就算这任务暂时我们不知道,但做这个任务的关键我倒是可以推导出一个结论,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任务物品,” “哦,此话怎讲,”安不知一听就产生了兴趣, 正文 第389章:学校 “这就要从游戏世界的基本设置开始说起了,”黄秋儿不无得意地开始解释道,在信息收集整理方面,她可是比这里的这些强太多了, “因为这毕竟是一个游戏世界,在真正的现实世界中,比如我们要毁灭一个固定目标,可能有各种千奇百怪的方法,但在这里,我们两手空空,不可能空手将它拆掉,所以最起码我们也要先找到炸药或者点火工具之类的东西,再比如营救剧情人物,我们也得找到这些人物才行,” “这才符合游戏精神,所谓的游戏,除了规则,就是设置任务,以及完成任务的条件,而所谓任务的条件,又总归是要依靠相关的任务道具,比如你玩《魔兽世界》,难道不是专门会有一个十六格包用來装那些任务道具吗,所以无论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先把这些房间挨个检查一遍,我想总归是沒错的,” 这番说辞使大家极为赞成,纷纷点头称是,而大家刚就此事达成了统一意见,黄秋儿便率先发出了感叹:“真是说什么來什么,你们猜我现在看到了什么,” 此刻在黄秋儿的面前,一片开阔地的中间,正停着一辆人类19世纪在美国最为常见的个人小型通用皮卡,这可把黄秋儿乐坏了, 安不知此时却只能在电子脑里听见黄秋儿在那边拼命地欢呼着,不明所以地急问道:“别卖关子,快说,” “你们一定不相信,就在老娘的眼前,居然出现了一辆卡车,”黄秋儿兴奋地高喊着,丢下司马天地就冲了过去,不消片刻便冲到那卡车旁边,这是一辆极为常见的小卡车,前面驾驶室挤一挤的话,大概能坐下3个人,关键是后面装货的小拖板上,装六七个人都沒问題,虽然是敞开的,僵尸能从两侧发起攻击,但只要这车跑起來,应该就安全了, 黄秋儿此刻围着那皮卡仔细地打量起來,这大概是镇民用來运输木头或其他建筑材料的用车,车身虽然很脏,但看那样子起码不是年久失修的样子,车门把手摩擦得十分光滑,随手从轮胎上侧掰下一块凝固的泥土,最里面的部分甚至还是潮湿的,结合这两点來看,这车应该是经常使用才对,甚至是最近这两天才刚刚跑过一趟, 于是黄秋儿直接拉开车门就往车里钻,大概花了几分钟时间,司马天地慢悠悠地从后面赶了上來,正看见她正从车里探出个脑袋來,于是不紧不慢地问了句:“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沒钥匙开不了,”黄秋儿一脸的不爽, 司马天地做沉思状:“如果是点火的话,貌似我看以前老电影里那些人随便一摆弄就可以发动汽车了,不过事先说明,我可不会,” 但黄秋儿却立刻否决了这个可能:“别逗了,我刚一接触这车子里面的方向盘,电子脑里便出现了提示,要发动这汽车,必须获取汽车钥匙才行,不能直接硬來,” 于是司马天地这才“哦”了一声,从车前门走开,一眨眼就不知道溜达到哪里去了,黄秋儿自然是懒得理,又将车的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能翻的地方都被她翻了个底朝天,自然是什么都沒有,于是只好长叹了一口气,从车里再钻了出來,狠狠地关上车门,发出“呯”的一声,在寂静的夜晚里,听來显得格外刺耳, 司马天地好似被吓了一跳,从车后面沒好气地嚷嚷道:“我说你是生怕僵尸找不到我们是吧,” 黄秋儿却沒问答他这问題,反问道:“你在干嘛呢,” “检查了一下油箱,果然不出所料,里面沒油了,”司马天地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哦,这我倒沒注意,”黄秋儿转而将电子通讯跟安不知那边接上,开始汇报这边的发现:“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别逗了,一听你这奇怪的口气,我就能猜个**不离十,车能开,缺任务道具是吧,”安不知好气又好笑道, “哟,学得挺快嘛,”黄秋儿彻底笑了起來,“确定是一辆可以使用的皮卡,可容纳我们全员撤离,但问題是现在找不到车钥匙和汽油,” “这样啊,”安不知稍微想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们现在的位置在哪,” “哦,你这个问題还真难倒我了,我在空地上,这算是个答案吗,”黄秋儿挺迷茫朝四周看了看,问答道,女人似乎在方向感问題上永远是路痴, “我擦,司马天地,你们刚才朝哪个方面跑的,等等,你先别忙问題,我给你们搞张我自制的地图,” 过了一会,一张简陋的地图真给安不知画了出來,然后通过电子脑传了过來,这是一张整体呈“田”字型的地图,医院的位置还真被安不知标注在西北角上,而刚才大家分队的那个小酒吧则被标注在正北方向的位置,其他几个大家还沒去过的建筑则分别是一团黑色的阴影,只是根据其建筑的大小,而分别呈现不同大小的阴影而已, 这张地图是不是真正的正确倒无所谓,所谓的地图本來就是相对正确一种对地形的记录方法,更何况这里的地形既然是呈正方形的位置分布,你要是说这图错了,南北倒置了,那简单,咱们把这地图倒过來看不就得了, 于是司马天地一看就明白了,在看到这张简易地图的瞬间,便脱口而出:“我们是朝正南方向跑的,从现在这个位置來看,我们应该是这张地图的正中心,” “很好,我把地图改一下,将这辆车的位置就标注在地图的正中心,现在我们开始继续分头行动,到所有其他沒探索的建筑里进行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些关键任务道具,” 在稍许的一些沉默之后,安不知再次补充道:“我们现在也已经到达了地图的东北角,已经大概能看清楚这建筑的外形了,等等,我想我知道这建筑是什么了,” 在朦胧的月色下,游戏之后的第三个建筑终于向众人揭开了其神秘的面纱,这宽敞的操场,整齐的教学楼,都无不彰显着它的用途,毫无疑问,这是一所学校, 正文 第390章:欢迎参加晚会 “好了,我要暂时结束电子通讯了,这学校看起來挺大的,我们要花点时间才能探索完,”安不知一边解释着,一边从腰间抽出了杀猪刀,不用说,大型建筑则意味着肯定有僵尸出沒,更何况是学校这种大量聚集人类的地方,他不想在接下來的战斗中分神,有什么情报都可以在探索结束后再说, 实际上,就在他们三人刚刚靠近教学楼的瞬间,便看到了徘徊在校区周围的几只僵尸,这些僵尸还穿着生前的衣服,不过都不是校服,男生穿着时髦,女生打扮性感,根本沒有学生的样,不过再如何帅气漂亮,此刻都已经是丑陋的僵尸了,门口一张沾满血迹的巨大横幅被扯得歪歪扭扭,不用说,美国人这种PARTY生物必然是在开什么晚会,正好被僵尸一网打尽, 随着安不知这三个生人的靠近,那些原本毫无目标的僵尸顿时猛然惊醒,一个个抽动着鼻翼,开始缓缓地朝他们靠近,这次安不知观察得十分清楚,很明显,这些僵尸是靠气味來分辨人类位置的, “我掩护你们,朝教学楼的方向去,千万别去旁边的那个体育馆,”安不知开始做活动自己的肩膀和腰,准备开始战斗, “哦,为什么这么说,”陈羁风好奇地问道, “一个学校你以为就这么几个死小孩啊,看到那条横幅沒,”安不知抬手一指那横幅上标注着箭头的位置,“他们要么是在开什么校庆,要么是在开什么迎新会,不管是啥,反正会场就在那个体育馆里,相信我,那里面恐怕装满了整整一屋子的僵尸,你想去玩就去吧,” 话一说完,安不知已飞快地冲了出去,一路走來在稍事休息之后,目前正是他状态最佳的时候,第一刀也是他动作最标准的一刀,轻轻松松,一刀爆头, 其他那几个僵尸像是感受到安不知的威胁,张开血盆大口嘶吼着,开始发动了攻击,面对围攻,安不知的应对是灵活移动,每次他都围绕着其中一只僵尸做圆周运动,这样便永远将自己保持在可以攻击这只僵尸的最佳位置,而拉开跟其他僵尸的位置,并且还可以用这只僵尸的身体來阻碍其他僵尸的移动, 这些家伙就算再沒有脑子,遇墙拆墙,遇屋拆屋,总不可能将自己的同伴拆了來发动攻击吧, 这样就可以将自己的攻击目标永远放在自己的攻击范围内,同时,他所要面对的僵尸也就永远只有这么一只,当然,这也是因为此刻他周旋的余地比较大,像刚才那家小酒吧就不合适用这样的方式,并且现在僵尸的数量并不多,如果真的被几十只僵尸围攻,却是再怎么挪移也是沒用, 三人且战且退,很快便进到了教学楼的里面,也不知是否游戏设置,大楼里的紧急照明设备却还是完好的,虽然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和血迹,但正如安不知所推测,僵尸却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只,随着他们三人的进入,这些僵尸也纷纷“激活”,毫无创意地嗷嗷直叫,开始冲过來, 看來真正的“食堂”果然还是在对面那间体育馆里, 安不知在外面逼退最后一只僵尸后,也进到里面,顺手便将大门给带上了,这种教学楼的门倒不用锁,因为反正这门从外面只能拉开,僵尸蠢得只会推门和砸门,沒见过它们什么时候会去拉门的,而他刚才除了直接杀掉僵尸,更多的都是切断它们的手腕,沒了手,要破坏这门和墙体,相信还是要花掉它们不少时间, 进來之后,安不知却是口中喊着:“接着,”,便向陈羁风和林齐音各自抛过去一个东西, 两人下意识接住一看,却是一只刚砍下來,还热乎着的僵尸断手,陈羁风还好点,只是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林齐音却是“啊”了一声,直接将那玩意丢在地上, 安不知一手指向远处一扇门,从方向和位置來看,那扇门应该是直接通向体育馆,同时语气严肃地说道:“这些僵尸是靠鼻子來判断我们的存在,除非是到了可视范围内才会用它们已经严重退化的眼睛,如果你们不想用我们的气味将那一馆的僵尸都引过來,就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我把这些僵尸污血抹到你们身上去吧,至于我,我想就不用了吧,” 一边说着,安不知一边张开双臂,满意地看了看一身狼狈的自己,沒想到刚才误打误撞地搞了这么一身,反而成为了他的保护色, 林齐音玩多了僵尸游戏,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个道理,虽然一脸的不愿意,最后还是用两只手指拈起了那只断臂,但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这家伙其实是个易装癖,当初陈羁风介绍的时候就说过了,这家伙虽然是个活生生的爷们,但最大的兴趣爱好却是用全息投影扮成妹子,在脑网上的身份也是个妹子,其实最大的原因,就是妹子可以穿各种华丽而漂亮的衣服, 这反而说明他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汉子,因为只有这种大叔,才连自己的虚拟人物都要打扮成个养眼的漂亮妹子,看着心里也舒服嘛,所以虽然他在这游戏里穿得是个妹子,扮演的角色也是个妹子,声音也还是妹子,可大家还是把他当汉子看, 此刻他却是怎么也无法接受“让自己的虚拟人物变丑”这一事实, 恰在此时,一只僵尸忍不住朝这看起來最香甜可口的妹子扑來,安不知默不作声,轻移步伐,贴着林齐音的脸一刀破风而出,后者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全沒防备这么一出,等他反应过來时,身后的僵尸已失去了生命力,吧唧一下倒在他的背后,那破开的脑袋瓜子就搁在他肩膀上,哗啦一下,像绝提的洪水般流出一大泼污血,正好浇了他一身都是, 安不知忍住笑,抽刀回身,跟陈羁风相视一眼,两人的脸皮都抽动了一下,说不出的爽快写在两人脸上,安不知却是趁火打劫地吐槽道:“现在欢迎你加入这场血腥化妆舞会,帮你重新打扮了一下,不用谢了,” 正文 第391章:新地 三人在完成“装扮”之后,开始在安不知的带领下,继续朝教学楼深处进发,三人分工明确,安不知主要负责跟零散残余僵尸战斗,另外两人则负责进行搜索, 很快,战利品便出现了,说來也奇怪,出现的东西并不局限于物品,甚至连一些“事件”也以卡牌为体现方式出现在游戏中,并成为了他们的收获, 比如“爬窗逃出”这个事件, 此刻就成为了一张卡牌直接出现在三人的电子脑中,由于这是事件直接变化而成的卡牌,那信息却是连基格扎格都沒法碎片化,所以此刻即便沒有黄秋儿的协助,大家还是能马上看到这事件卡的信息, 爬窗逃出 事件 特殊:使用后,门上锁了此卡对你无效 效果:使用后,本回合所有英雄移动时可以穿过有窗户的墙壁 看到这个事件牌,安不知顿时无限唏嘘,要是这玩意在医院里被他们搜索出來,自己哪还用打得那么辛苦,岂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跑出來了, 接下來陈羁风也找到一柄消防斧,感觉上这武器应该蛮牛B,但可惜这种重心在前端的武器安不知用得并不习惯,而且沒有黄秋儿将它的信息发布出來,也不知道如何发挥它的实力,便暂时交给陈羁风來拿着了, 在接连出现搜索收获的鼓舞下,三人兴奋地朝着楼内不停地前进着,很快便深入到教学楼最里侧,这时室内的少量僵尸已被安不知杀了个干净,在他们的右侧就是那扇通向体育馆的大门了,那门紧紧地关闭着,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况,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但这时三人突然感觉自己的走到一滩大概一指深度的粘稠液体之上,走动起來极为不适,往脚下一看,却是从那扇门下流出來的猩红血液, 光从这点來看,那门的背后当然不会是什么天堂, 于是三人都极为小心地不发出一点声音,虽然不知道声音是否也是惊动僵尸的一个要素,但沒人愿意拿这个來开玩笑,所以在这时,任何的一点响动都显得格外清楚,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听到,在一个大型木柜的后面,正偶尔传來一点点细微的声响,就像是有什么生物正躲在里面,因为身体蜷缩得极不舒服,不得不偶尔地小心移动肢体,而发出的声音, 那木柜就唯一所有学生的私人柜尽头,钥匙孔上插着一把钥匙,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安不知向陈羁风做了一个细微的动作,示意由他來开门,自己则在那柜子的正面站定,将刀置于身前最方便出手的位置,闭上眼睛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很快便睁开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 无论那后面躲着什么,他都要做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秒杀,并且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 “咔”的一声,陈羁风扭动钥匙,将那门快速拉开,安不知的身体也随之而动,那猛烈之势仿佛雷霆,但很快,随着柜门的完全打开,微亮的灯光照亮了里面那人的脸,却是一个半秃顶的白人大叔,虽然他身上的衣服也是沾满了血迹,神情也显得十分疲惫不堪,但起码,那还是一张正常人类的脸, 而剑道的控制性在这时便得到了充分体现,由于力量的收发自如,以及用力的方向并不是单纯向下,所以安不知刚一发现对方的身份,便止住了前冲的势头,那刀稳稳停在大叔秃头上两指开外的位置,然后抽回, 猛如雷霆的另一层含义,就是來得快,去得也同样快, 那人看向安不知的眼神中,自然是充满了恐惧,但还好他理智还在,只见他双手紧紧地扣住嘴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喊叫声,所以这一切都是在极为安静的过程中完成,除了开门那轻轻地“咔”的一声,便再沒有别的声响, 那人看着安不知收刀,眼中的恐惧顿时减弱了许多,虽然眼前出现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亚裔脸孔,但总算是人啊,怎么样都好过僵尸啊,所以他挪开嘴边的手,压低了声音,以一种极为细微的声音说道:“我是古密斯校长,救我出去啊,” “别忙,我问你个事,在镇中心有辆皮卡,那车是谁的,”安不知收起刀來,脸上沒有半分恶意,十分和善地问道, “皮卡,我想想,应该是农夫史蒂的吧,他经常要从村外的伐木场运一些木材回來修补他的栅栏,其他人都沒有类似的需求,”古密斯极为认真地想了想,赶紧回道, “在哪里可以找到他,还有,镇里哪有汽油,”安不知立刻再问道, “史蒂的农场就在镇子的东北角啊,汽油,修理工贾保的仓库里肯定有,” 东北角,我们现在就在东北角啊,安不知先是一愣,然后便很快明白过來,看來之前自己标注的方向是错的,这倒沒事,只需要一个问題,就可以将所有的方位修正过來, 想到这里,安不知便立刻再问道:“最后两个问題,医院在什么方向,仓库在什么方向,”他接二连三地不停提出问題,似乎是一点也不给对方思考和反问的余地, 但这时,那古密斯稍微迟疑了一下,他先是迅速说道:“医院在西南位置,”然后略一思考,才继续回答道,“仓库我有点不记得位置了,应该是在医院较北边一点的位置上,也就是镇子的正西方向吧,” 一听这个答案,安不知立刻便在电子脑里简单运转了一下,这很简单,只需要将他原來画的那张地图逆时针转动九十度就可以了,很快他就做好了这个修正,然后,他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将两个新的关键位置,顺便连学校的位置也标注了出來,然后将这张新地图传送到黄秋儿那边, 在确认对方收到地图后,安不知又专门补充了一句:“刚才的地图稍微有些问題,我重新修改了一下,” 黄秋儿立刻便反应过來,在电子脑里问道:“怎么,你这是找到任务地点了,” “详细情况一会再说,我这里还有点后手要处理干净,”安不知一边问答道,一边突然对着眼前的这个秃顶男人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正文 第392章:古密斯校长 古密斯校长一看安不知这样对着他笑,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正当他打算说点什么或采取行动时,安不知极为突兀地将那柜子门猛然关上,柜门在碰撞中发出巨大的声响,接着他拔掉一直插在柜子门上的钥匙,彻底地将柜门锁死, 古密斯在微微一愣之后,疯狂地捶打着柜子门,发出绝望地喊叫:“你在干什么,混蛋,这样会引來僵尸的,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以校长的身份命令你,” “让你的校长身份见鬼去吧,我可不是你的学生,你用这种方法活得下來一次,却活不下來第二次,人渣,”安不知毫不在乎地哼一声,带着陈羁风等人就要离开, “不,求你了,带上我,我对你们有帮助,”眼看之前的威胁无效,古密斯再次惨嚎地说出了一个可能会令安不知他们心动的提议,这倒是真的,就在刚才接触这人的同时,他们三人的电子脑里便出现了这校长的相关信息,他居然也能以卡牌为体现方式提供帮助, 其具体的信息为: 古密斯校长 镇民 效果:消除一张殭尸卡或重骰一只殭尸的所有战斗骰 按理來说,这可是相当不错的卡牌效果了,可惜这仍然沒有改变安不知想要杀掉这个人渣的决心,他只是随意地笑了笑,便对着另外两人摇了摇头,用目光很明确地做出了回答, 而这时,对面那扇门的走廊外已经传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一大波僵尸正在接近,看來声音果然也是吸引它们的要素之一, 安不知赶紧拉着陈羁风两人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地躲到他们进來那扇门的侧面,并悄悄地将那扇门从里面推开,外面僵尸群果然也被校长疯狂的挣扎声所吸引,忽略了侧面躲藏的安不知等人,直接围了上去,而很快,那扇安不知他们所顾忌的门也被冲撞开,果然,一大群僵尸从里面冲了进來,两拨僵尸合流,将古密斯校长所在的柜子层层围住,开始疯狂地拆那柜门,很快,校长凄惨的叫声便响了起來,但却沒持续多久,想必这些僵尸可沒客气,也沒打算听这个“校长的命令”,自然将他彻底地分尸了, 而安不知三人则趁此机会,赶紧开溜了, 从学校跑出來之后,眼看周围的僵尸都沒了,已处于相对安全的环境之下,陈羁风才十分迷惑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啊,即便不利用他,我们也能轻松地逃出來,这样做却反而让我们失去了一张可以提供帮助的卡牌啊,” 安不知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因为我不想救一个人渣,就是这么简单,” 陈羁风听得迷茫,还沒來得及细想,林齐音却是抢先问道:“你刚才也提到他是个人渣,我想知道你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这时三人已走出那学校的范围之外,安不知沒有直接回答林齐音这个问題,他自顾自地向周围看了一下,在判断出方向后,带着两人朝着真正东北方向的农场走去,在走着的同时,他将手里一样东西丢向陈羁风,后者接过一看,却是刚才那柜门上插着的钥匙, 这时,安不知才反问道:“你们看这串钥匙,像是一个中年40-50岁男人的还是一个17岁女生的,” 两人听他如此问,再仔细一看,那钥匙上有一个Hello kitty的吊坠,这当然很明显是女生的钥匙,于是林齐音如实问答,安不知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串钥匙刚才就插在校长所躲的那柜门上,怎么样,你们能联想到什么吗,” 看着两人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安不知只得叹了口气,说道:“在那个死鬼校长藏身的柜子打开后,看到是个人躲在里面,我们自然是立刻松了口气,但我却产生了另外一个疑问,为什么会是他藏在这里面,” “要回答这个问題,首先我便注意到柜子里存放的其他物品,那里面都是一些学校里常见的运动器具,可见这是一个专门的保存柜,也只有这种柜子,才足够大到可以藏人进去,而我立刻就想到这种柜子一般都是由学校里后勤部的女生在保管,于是我就将柜门上的钥匙取下來查看,上面的吊坠立刻便证明了我的观点,既然这柜子钥匙的主人不是校长,他为什么能安然无恙地躲进去,而这钥匙的主人又哪里去了,” 安不知说到这里,故意留下一个停顿,让两人有足够的时间消化和反应,然后才继续解释道:“在我向自己问出这两个问題之后,只需要稍微想一下,剩下的事情就很明显了,当僵尸袭來时,外面的僵尸包围了整个学校,这校长便灵机一动想到这个柜子可以躲人,于是用他那套不要脸的说法将这钥匙连哄带抢了过來,自己躲了进去而将那女生丢在外面,最可恶的就是,我看了一下那柜子的大小,明明是足以装下两个人的体积,他却依然见死不救,” “这就要说到那柜子周围的血迹了,在开门之前我就注意到那柜子的外面有一滩很大的血迹,从那血迹的形状大小來看,肯定不是从远处溅过來的,起初我还以为是谁被杀了塞到那柜子里,后來当我发现柜子里并沒有血迹,而那校长身上也比较干净时,我才明白过來,是有一个人,站在那个位置被僵尸杀害,” “于是新的问題出现了,我问你们,当僵尸袭來时,你们会怎么躲藏,你们会不停地朝角落里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那房间里其他的血迹便是散布在几个角落,可这滩血迹为什么会处于那个位置,一个毫无任何防守余地的空旷位置,那个人为什么要一直呆在那个位置直到死去,”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因为她知道那里面能藏人,那柜子就是她的希望,她在外面苦苦地哀求,但亲爱的校长大人却死死地扳着柜门沒有打开,就这样等着她死在外面,只是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那女生临死前转动了柜门钥匙,将那校长也反锁在了里面,不然我估计那混蛋早就逃命去了,” “怎么样,这样的人,你们还想救出來吗,”说到这里,安不知停下脚步,转过头微笑地看着两人, 正文 第393章:反转 听完安不知这一番长篇大论,陈羁风和林齐音面面相窥,一时无语,事情居然如此复杂,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安不知竟已想了那么多,而这还沒完,他还在继续说:“更何况,这混蛋最后居然还敢骗我们,给我们错误的方向指示,” “什么意思,他说的那些情报都是骗我们的,”如果刚才的问題还事不关己,可现在陈羁风就吓得要死,急切地叫起來,这游戏到现在才刚刚有了一些线索,不会全是废的吧, “那倒不至于,刚开始他说的两个位置都是正确的,即农场的位置在东北以及医院的位置在西南,但他后來说的那个仓库的位置,就明显是在坑爹了,我在游戏一开始随意地将医院的位置定在西北,然后从医院的位置我们可以推测出学校的位置是在东北,根据他的说法,则需要将我们原來的地图逆时针转动九十度,你会发现他说的基本正确,我们确实沒去过真正的东北角,哪里确实很可能就是农场,” “但后來,他却出于某种原因,故意说错了一个位置,他说仓库在正西方向,这就有趣了,如果将我们原來的地图旋转之后,你会发现在正西方向上,已经有一个建筑了,” “是酒吧,”陈羁风惊呼道, “对,是酒吧,其实,从古密斯当时脸上的表情,我就觉察到有些不对,当我把他说的那些位置都添加到我们的地图上时,我便彻底地确定了一件事,他在这个位置上骗了我们,这就坚定了我要杀掉他的想法,” 最后安不知转过头,重新朝前走起來:“好了,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不管怎么样,通过这个校长,我们至少获取了不少的信息,即这个镇子上还有幸存者,而且他们还能为我们提供各种帮助,而那辆车的钥匙以及汽油果然也在这个镇子里可以找到,这已经都是很重要的突破了,” 在说完了这些之后,安不知再接通了跟黄秋儿的电子通讯,将自己这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并想再次确认一下他们俩当前所在位置,但黄秋儿一听他的说法,便彻底地晕菜了,她本來就有点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刚才安不知告诉她又要将原來的地图逆时针旋转九十度,现在又告诉她说那个剧情人物还在骗她,这使她完全地进入了眩晕状态, 幸好司马天地还是清醒的,他在听过之后只稍微一想便回答道,他们刚才原本是打算从地图中间折回到正西方向的位置,如果整个地图逆时针旋转九十度的话,那他们现在就应该是在正南方向, 两人正交流着,司马天地两人已接近了正南方向的建筑,等他看清眼前的一些后,控制不住地惊呼了一声,“我日,我总算知道灵虚那个死女人到底从哪里引來那么多僵尸了,” 在他俩的眼前,是一片位于教堂外的墓地,此刻在这里正游荡着数不清的黑影,看这样子,这几乎就是僵尸们的所大聚集地了,此刻司马天地这一声惊呼,正好将它们惊醒,最外围的几只僵尸立刻闻声而动,开始朝他们这边蹒跚走來,而它们身边的其他机制僵尸似乎也是受到它们的引导,也跟着一起开始行动, 黄秋儿痛苦地长叹了一声,无奈地看了一眼司马天地,转头就准备朝后开始跑,却被他一把拉住:“反正也被发现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吧,” “你要干什么,”黄秋儿不明白,但直觉性地感觉不妙,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们被僵尸盯上了,一时半会也甩不掉它们,我们也沒办法想安不知那样悄无声息地干掉它们,干脆,就像刚才灵虚那样,将它们全部引开,让安不知他们能够更安全地搜索其他房间,否则如果那个灵虚知道了他们的位置,再将这里的僵尸给他引过去了,我们又得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司马天地两眼一眯,瞄准冲到最前面的僵尸,抬手就是一枪,随着这枪响的同时,那僵尸猛地仰头就悬空朝后面飞去,他已经用小点数走了那么久,此刻开始攻击,那当然是弹无虚发, 空旷墓地上空这一声枪响无异于晴天霹雳,如果说刚才还只有外围的一层僵尸采取了行动的话,现在几乎是整个墓地里的僵尸都行动了起來,它们就像上次那样,结成浩浩荡荡的队伍,像黑色的雷云一般朝着司马天地滚动而來, 打完这一枪,司马天地甩头就走,去的却是另外一个方向:西, 这样一來,等于他就是绕了个圈子重新回到医院的那个起点,也就是说他正把这些僵尸都引到西南方向去,对于正在朝东北方向进发的安不知來说,这些僵尸当然就越來越远了, 黄秋儿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担心地问道:“可是因为能力的存在,你的移动速度不快啊,而且我们朝这个方向走的话,前面可能还有上次沒走光的僵尸阻拦,到时候把我们给包围了怎么办,” “哼,”司马天地却冷哼了一声:“真是妇人之见,如果我还是想每枪必中僵尸,那我的移动速度确实必然很慢,但谁告诉你说,引僵尸就要每枪必中僵尸呢,” 黄秋儿还一时沒反应过來,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从來都沒有弱小和不好用的能力,只有弱小和不会用的人,谁说我还要继续像以前那样分配骰子点数,从现在开始,我只要反转骰点的使用便可以了,也就是说我将所有的小点数,除了1点之外全部用在开枪上面,而将所有的大点数用在移动上面,这样一來,我既可以保证对这些僵尸的吸引力,又不会折损这把手枪,而且,还可以获取游戏中最快的移动速度,反倒是你,从现在开始,你就好好地担心自己吧,如果情况不妙,我允许你离开我单独逃命,别担心我,它们绝不可能追得上我,” 说完了这些,司马天地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以飞快的速度带着黄秋儿奔跑起來, 正文 第394章:道高一尺 果然,如司马天地所说,在重新反转骰点之后,他立刻便获得了远超常人的移动速度,现在反而变成了黄秋儿落在后面,而换成他不得不经常停下來等待,在这种无聊的等待中,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件更好玩的事:可以用这些多余的移动点数來充分玩弄身后的僵尸群, 毕竟都是些沒有智力的尸体,所以司马天地的这个临时计划立刻获得了巨大成功,他只花了不多的时间,便掌握了这些僵尸的行动规律,开始带着这些蠢货在一个小范围里兜圈子, 这样做不仅是使两人的引诱行动大获成功,并且使黄秋儿也轻松了下來,于是她将精力再次集中到电子层面上來,既然自己这边的两个人已经沒办法参与到搜索行动中,那么就要想办法让安不知他们的搜索更有效率才行, 她之所以产生了这个想法,是因为早在信息碎片里找到这样一个能力,“当玩家在进行搜索时,可以同时获得两张英雄卡(道具、事件或人物的总称),并从中选择一张,将另外一张丢弃,” 毫无疑问,这项能力绝对是快速翻找任务物品的关键,基格扎格费劲心思不想让黄秋儿找到这条信息,实际上藏得也是够深的了,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被她在那个相当不为人注意的地方给翻了出來, 但现在的问題是,黄秋儿有点不敢将这项能力给完全修复好,刚才发生在灵虚身上的事她可沒忘了,如果被对方再來这么一下,那这盘游戏可就真的玩不下去了, 所以之前黄秋儿就算有这个想法,也沒那个精力和胆子,可现在却不一样了,有了司马天地在周围引僵尸,她完全可以在一个不受任何干扰的环境下,全神贯注的进行这次能力修复, 下定了决心之后,她先在自己的电子脑中设置了一圈外围的小型预警系统,便开始了手头的工作,这些预警系统并不能起到像BOARD那样完全隔绝对方电子信号的作用,但却可以在对方信号出现的瞬间,及时向她发出警告,那当然要比杀她个措手不及要好很多, 时间就这样匆匆流逝而去,由于黄秋儿事先跟司马天地打好了招呼,所以他也沒來打扰,只将那些僵尸引得远远的,所以现在对于黄秋儿來说,已经是游戏进行到现在,环境最好的一刻, 很快,她的大部分工作便相继完成,只需要将最后这一点信息修补到对应人物的人物里,这项能力便大功告成了, 黄秋儿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脸上难得地浮现出几份笑容,从各方面來看,这项能力都堪称完美,并且她还专门进行了强化,使这项目能力不再是一次翻出两张英雄卡,而是三张,虽然还是只能从里面选择一张留下,但无疑这是项了不起的强化,直接使玩家的选择面宽了50%,自然是能以更快的速度找出更多的任务道具, 她情绪略微有些激动,这就要动手将这项能力赋予到陈羁风的人物卡上,游戏进行到现在为止,他还沒有任何能力强化,正好得到这项能力之后,便可以更好地配合安不知, 但这时,一道预警系统发出一点小小的声响,这使得黄秋儿猛地绷紧了神经,无数道指令已飞快地下达,将电子脑中的那个区域彻底地清查了一遍,奇怪的是,不仅是那预警系统再沒发出任何声音,连她的这次犁地式的搜索也毫无成果, 难道对手在碰到警报后便果断地退了出去, 正当黄秋儿十分纳闷地想继续开始手上的工作时,她猛然惊醒,想起了自己的搜索死角:虽然她将所有的角落和地方都检查了一遍,却唯独沒有检查那道预警系统的程序本身, 对方如果是直接攻破了这道系统,然后将自己的电子信息伪装成原來的预警系统,便可以同时避开所有的调查,更关键的是,从此这道预警系统便失去了所有的作用,当对方再次从那个位置进行潜入时,黄秋儿便彻底地处于无防守状态, 虽然黄秋儿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但明显对方的准备更为充分,就在她刚才完成自己搜索的同时,基格扎格的电子信已经跟着摸了进來,此刻虽然她反应过來,发现这道窍门,开始疯狂的调动电子脑资源保护那项能力的相关信息,但一道巨大的信息流已经沿着一条铺设好的道路冲入了黄秋儿的电子脑中,这再次造成了她瞬间的电子功能瘫痪, 等黄秋儿再次反应过來时,对方早已卷起那项能力,仓惶逃窜,不过这次她也早有准备,即便是被对方得手了,也沒有立刻放弃,而是沿着对方侵入的线路反追踪了过去, 两人的交战只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这一切也只不过发生在数秒之间,很快那项能力便被基格扎格抢到了指定人物的信息卡上,黄秋儿定睛一看,果然是“灵虚”那家伙的人物卡,但这时说什么也晚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项能力的信息被丢了进去,很快人物卡中的其他信息反应过來,迅速开始融合这项新的能力, 但奇怪的是,她的脸上却浮起一股蔑视的笑容,似乎眼前的这一切早已料到, 果然,那张代表“灵虚”人物卡上的信息突然间疯狂地波动起來,就好像是毒蛇吞下了滚烫的烙铁一般,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挣扎着将那项能力信息给吐了出來,黄秋儿早有准备,二话不说化为一道旋风,将那能力信息卷起來就走, 一边跑,她还一边“大笑”地朝对方的电子脑里发过去一条单向通讯,颇有点诡计得逞的爽快感:“这你混蛋,真以为老娘是那么好惹的吗,早就知道你会手贱,我在修复能力时,就专门在这项能力里加了一条电子禁咒,它会跟所有人物已存在的能力发生强烈的电子冲突,换句话说,这能力只能给到那些沒能力的人物身上,让你丫抢吃的,给你个教训,长长记性,下次看清楚再抢,哈哈哈哈,” 正文 第395章:魔高一丈 黄秋儿豪迈而得意的笑声传到基格扎格那边,后者不怒反喜,脸上也是几分诡异的笑容浮现,喃喃自语道:“我当你在那玩意上捣腾这么久,安装了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原來只是这么个无关紧要的设置,黄毛丫头,想跟我斗,你还是太嫩了点,”他却不像前者那样张扬,更沒有将这些内容回复给对方,只是简单地扬起手來,按动了几个虚拟世界中的按键, 那暗中的设置立刻生效,只听“轰”的一声,带着那能力信息正朝陈羁风人物卡那边赶去的黄秋儿,只感到那能力信息中突然出现了一些陌生的程序,并开始产生奇怪而复杂的反应,她也是心中纳闷:怪了,这些信息怎么如此眼生,好像不是自己刚才修复时放进去的啊, 不等她反应过來,那能力信息中已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逻辑炸弹,并瞬间引爆,引发了一场信息风暴,大有一副将所有的周边信息都卷入撕碎之势, 黄秋儿这时才算彻底明白过來,这是基格扎格刚才在接触这能力信息时,顺手放进去的玩意,说起來它的作用倒也非常简单,,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掉, 这里要先顺便解释一下,在这个虚拟游戏的电子层面,所有的信息无论恢复与否,都有它自己的位置,比如每个玩家的人物卡,上面记载着这个玩家的性别、伤害量、能力以及当前状态和携带的英雄卡,在游戏的一开始,所有玩家的人物卡就会在这个电子层面上固定一个位置,每当一个人物获得能力或英雄卡后,就会出现在人物卡上的相关位置, 而游戏的地图当然也有它自己的位置,只是此刻还沒地图信息还沒恢复,也就沒出现在它应该出现的位置上而已,但所有玩家的人物卡,却围绕着这张沒有出现的地图來进行设置,所以并不是所有的人物卡都靠在一起,根据各自位置的不一样,有的人物卡之间可能距离很远,也有的人物卡之间可能距离很近, 这就好像一群赌客围着张大桌子玩德州扑克一样,桌子就是地图,每个赌客所坐的位置就是人物卡的位置,赌客之间的距离有远有近,无论中间的桌子是否存在,每个赌客的位置也不会变动, 基格扎格和黄秋儿就像是这张桌子之外的上帝之手,抢夺着一叠相当令人心动的筹码,基格扎格想把这筹码给灵虚,而黄秋儿则想把这筹码给陈羁风,筹码一开始是在黄秋儿手上,但被基格扎格抢走,虽然现在她又抢了回來,却在这时出现了新的问題, 这叠筹码出了问題,眼看就要被毁掉了, 可见这基格扎格这人也是相当具有远见的人,他在拿到这能力信息的瞬间,不,甚至是在看着黄秋儿在做这能力信息时,他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題,所以在自己得手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在里面装了一个逻辑炸弹,这小家伙的能量也不大,可起不了杀人的作用,但毁掉这能力信息本身却沒问題, 他早就做好了如果出了问題怎么办的第二手准备, 而对于黄秋儿來说,除了眼睁睁看着这能力毁灭,也不是沒有第二项选择:趁着这能力还在,瞬间安装到一张人物卡上就可以了,这枚逻辑炸弹的能量太小,对付一个单独的能力信息还勉强够,毕竟后者沒有自我纠错的意识,但如果装到人物卡上面,开始有真正的角色信息进行接受消化,那这么点小小的逻辑问題,随便一纠错也就抹杀掉了, 也就是说,这叠筹码确实有问題,要么赶紧就近用掉,要么就毁掉, 好巧不巧的是,黄秋儿正好就在一个人的人物卡旁边,这人就是林齐音, 他也是沒有能力的人,完全符合黄秋儿自己设置的条件,但此刻对她來说,却沒有跟所有其他人商讨的余地,她必须立刻做出决定,实际上,从她发现能力信息上出了问題,到她想明白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題,之间只过去了短短的一秒不到而已,即便如此,留给她的时间却连一秒钟都沒有了, 黄秋儿果然是一个极为果断的人,在将所有的利害关系理清的瞬间,几乎是第一时间内她就毫不犹豫将那能力赋予给了林齐音,她的这项判断可以说是极为正确,但在她所看不到的世界里,基格扎格的脸上,却绽放出了笑容,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而此刻,对于安不知这边來说,林齐音突然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黄姐好像刚才给我找了项能力來,大家來看看,感觉好像很利害的样子嘛,”一边说着,一边就将其在电子脑里公开给安不知等人看, 看着那短短的一行字,三人自然又是一番唏嘘感叹,对于他们这几个一直在进行搜索的人來说,当然是立刻就明白过來这项能力的潜力多大,一想到这里,三人对于未來的胜利自然又充满了更多的希望, 对于他们來说,只是看到这能力的好与坏,却沒想到,围绕这小小一行字的能力,刚才是发生了怎样的一场惊心动魄的电子大战, 当然,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将如何充分地运用这项能力,而实际上,这个机会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现在他们又來到一个间屋子的外面,这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砖石结构的小屋,在正门外的雪白墙壁上,除了不少血迹外,还有一个醒目的英文字母:GAS, 很明显,安不知明白他们这是來对地方了, 再往里面走一点,他们发现这屋子的后院还挺大,里面摆放着不少的小汽车,但只是瞄了一眼,就明白这些车不可能开走,它们要么是前轮被拆掉,用千斤顶支撑着,要么就是车盖被打开,露出里面漆黑的内脏,或者就是干脆四个轮胎都沒有,种种一切迹象表明,这里才是修理工贾保的仓库,看來这个勤劳的修理工什么都修,包括车在内, 而校长刚才果然骗了他们,因为他们一路走來,现在其实是在地图的正北方向, 正文 第396章:后院 此刻安不知在小心地观察了一番之后,带领着两人靠近了那小屋,从外面看去,这屋子内外似乎沒有僵尸出沒的痕迹,但也容不得他们马虎大意,所以其他两人跟安不知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由他來打头阵, 年久失修的木门被他一推,发出吱呀一声,在这寂静的夜晚里听來格外刺耳,如果里面有僵尸的话,那此刻必然是惊动它们了,于是安不知小心翼翼地做好了战斗准备,可走入那屋子里之后,却发现里面毫无动静,甚至在耳边还传來一阵轻柔的音乐, 只见这间破旧的小屋里左侧到处都是废旧的汽车零件,引擎、轮胎和各种工具扔的到处都是,在左侧尽头的墙壁下,是一张点着台灯的工作台,上面摆着一台老式的收音机,那淡淡的灯光就是此刻房间里的唯一光源了,而音乐则当然是來自于那台收音机了,工作台的旁边,则是另外一扇木门,看來直接通向后院, 安不知随意地四处看了看,又走到那后门的旁边,朝外面看了看,只能隐约看见几台废车和漆黑的夜色, 跟着安不知的身后,林齐音也走了进來,现在他就是队伍里最主要的搜索物品人员了,所以在探路结束后,安排他的行动位置在中间,最后进來的才是陈羁风,沒想到这个败家少爷一样的家伙,在进到屋子之后,微微一愣,居然开口说道:“这屋里住的家伙品味不错嘛,这是Noah And The Whale的一张叫Last Night On Earth的专辑,英伦另类摇滚哎,很不错的哦,” 安不知大吃一惊:“你丫在电子脑里搜索查出來的,” “师傅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再说我们这会能用电子搜索到外部信息,我经常听这乐队的好吧,这是人类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一队來自英国伦敦的小镇乐队,我就喜欢这种口味比较淡的老式摇滚,现在我们人类又是这种脑子,听了也沒法忘,”陈羁风脸上现出几分追忆的神色,随意在屋内的一张滑椅上坐了下來,用脚轻轻一蹬地面,那椅子便带着他在室内乱转,他的视线四处乱扫,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其他物件,试图再找出一些其他跟音乐相关的东西出來, 房间里虽然凌乱,但看起來保存得还比较完整,也沒有僵尸入侵过的痕迹或血迹,整个屋子里除了音乐之外,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强烈刺鼻的汽油味, 看來这次果然是找对地方了, 大家首先分头将所有黑暗的角落都检查了一遍,桌子上的台灯看來不是道具,所以沒法移动,但是却可以扭动它的脖子來调整角度,借着这点光源,大家在检查过所有地方之后,却也沒发现这屋子的主人,不论活人也好,尸体也罢,不知道这个叫贾保的家伙去了哪里, 不过还好,他虽然走了,东西却都留了下去,林齐音果然发挥了其搜索物品的天赋,此刻他一站在这房间里,直觉便带着他走到那些藏有物品的地方,而他只需要随意地一翻,电子脑里便很快出现了三项英雄卡的清单供他选择,只可惜基格扎格的信息碎片化手段依然在,所以他只能看到那些英雄卡的名字,却无法得知这些卡牌的具体功能, 尽管如此,林齐音仍然很快地就找出了第一件听起來就很厉害的玩意:电锯, 就算暂时看不到这玩意的具体信息,但林齐音从一堆零碎中提起这玩意,好奇地将其开动了一下,光听那“嗡嗡嗡”的可怕声响,就知道这家伙绝对不是好惹的,正好他手里沒武器,便暂时留给他用上了, 而这时陈羁风已经完全HIGH起來了,他一边跟着收音机哼着歌,一边随意地乱翻房间内的那些杂物,他这种消极玩乐式的搜索方法,效率当然是极为低下,到现在都沒什么发现,安不知看着他叹了口气,只好将杀猪刀别在身后,自己亲自也开始了搜索, 很快,林齐音就再次拥有了重大发现,他在一台废弃的发动机里发现了汽油,虽然还有其他的两项选择,但不用安不知说,他也知道汽油这才是他们到这里來的真正目的,所以他当然是直接选择了汽油,于是它立刻成为了一张卡牌存在于他的电子脑中,虽然也看不到它的相关信息,不过既然目标物品已经入手,便可以招呼大家撤离了, 而这时,安不知却“哎”了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他站在这屋子的后门位置,正好可以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后院,从他现在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大家刚才在外面沒看到的视角死角:在一辆废车的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刚把自己的发现说出來,陈羁风便将椅子滑到他身边,顺着他伸出的手看去,确实,在那辆车下面的阴影里,明显是有什么生物在动, 陈羁风满不在乎地说道:“应该是僵尸吧,算了走吧,” 安不知却并不同意地说道:“应该不是僵尸,之前我就看过一次院子,那个地方一团漆黑,我什么都沒发现,它应该是趴在那几乎一动不动,如果是僵尸的话,应该沒那么老实,可当我们开始在屋子搜索走动时,尤其是我们转动台灯调整光源后,我因为担心有僵尸在后院,所以又随意看了一次,立刻便发现了那里有动静,” “这不正好说明那是僵尸么,”陈羁风不解地问道, “第一刚才说了,如果是僵尸,它不会那么有耐心地一直趴在那,它会随意地到处乱走动,第二如果是僵尸,它现在早就循着光线爬过來了,可它现在给人的感觉却是在害怕和犹豫,所以与其说它是沒什么思考模式的僵尸,倒不说是更像这屋子主人的宠物,” 说完这些之后,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安不知将后门上的把手轻轻一扭,那锁头发出“咔”的一声,然后便被他推开了一条门缝,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钻了出去,正好照射到那废车的下面, 正文 第397章:僵尸血池 随着光线的出现,那废车下的生物果然好像很害怕一样,朝旁边挪动了一下身体,躲开了光线的照射,却依然趴在那废车下的阴影里不肯出來, 在看过了它的移动方式之后,安不知彻底确定了,那生物不是猫就是狗或者其他的小型动物,心想说不定这小动物也能收为英雄卡呢,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干脆将房门全部打开,走了出去,而刚一踏出门,他就惊呆了, 随着房门的完全打开,那盏台灯的光线全部通过打开的后门向院子里投射出去,在照亮那废车下面阴影的同时,也将那后院的深处依稀照亮,这使得安不知看到了极为惊人的一幕: 就在那几台废车的后面,原本雪白的墙壁上,用暗红的血液涂画着一个巨大的六芒星法阵,而一个已苍白得像个人干一样的男人此刻正呈倒十字地被绑在那法阵的正中间,他的双手手腕以及喉咙上被割开了一条巨大的血口,身体中所有的血液在重力的影响下,全部流到地面上,在那个法阵下形成一道可怕的血瀑, 而那些流下來的血液,则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泥泞的血坑,真是很难相信一个普通人的血液竟然会有那么多, 不过等看清了那个血池后,安不知便觉得或许那还真不是一个人的血,随着视线的下移,他看到在那个血坑周围的坑壁上,不知道丢弃着多少人类的残肢, 而真正令他震惊和恐惧的,是那血池里的情景:在那滩浓稠得甚至有些发黑的血液中,此刻正从里面伸出一只血红的手來,那两只手受着某种引导,扒拉住周围的泥土,然后一点点将它的脑袋和肩膀也从那血池中扯了出來, 当它整个上半身來到地面上之后,立刻便觉察到安不知这边的光源,猛地扭过头來,发出一声威胁般的嘶吼,那声音竟跟之前他们碰到的那些僵尸一模一样, 难道这个血池竟然是这些僵尸的孵化池,这一刻,安不知的脑子了突然地产生了这么一个说不上是对还是错的奇怪想法,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被挂在这墙上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呢,从眼前这个情况來看,就是他的血液和肉体才完成了这道奇怪的法阵,也就是说他现在这样反而不是这些僵尸所为, 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这些僵尸连基本的智力都沒有,又怎么可能会进行这种仪式般的献祭呢, 想着想着,不知为何在安不知的心里渐渐积累起大量的疑虑,看起來在这个小镇里面,存在的并非只是僵尸这么简单的怪物,在这个目前看起來还算简单的死亡游戏世界中,似乎有一股暗流在表面下悄悄地涌动, 安不知不明白这股暗流到底在干什么,但他却明白,对方肯定是沒安什么好心, 一时之间,安不知已想了这许多事,而这时一连串“勇敢”的狗叫声已经从身前的废车下传了出來,这时他才惊醒过來,想起自己打开后门的目的,视线下移一看,果然在那车下发现了一只老狗, 随着僵尸的出现,这只英勇的老狗一边后退,一边朝着它疯狂地吼叫,但也仅此而已,它也就是嘴巴凶,但身体却非常老实地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向安不知这边后退, 看來,它还是知道这些僵尸的厉害,并且也能感觉到,身后的这个家伙,才是能给它带來安全的正常人类, 看了看这只老狗,安不知再朝那血池看了一眼,只见随着那只僵尸挣扎着已从血池里爬出來以后,很快,第二只血手又从那里面伸了出來, 看到这一幕之后,他立刻便放弃了要跟它们血战到底的想法,开玩笑,怎么打呢,人家主基地都在这里呢,虽然只是单基地,造出來的兵种也不怎么厉害,可架不住人家能一直造啊,自己能一直杀吗, 那必须是不能的, 打定主意后,安不知立刻冲上去将那老狗一把抱住,果然,这老狗一入手,便化为一道白光消失在他的怀里,而与此同时,一张新的英雄卡便出现在他的电子脑中,他也顾不得细看,转头就朝屋里跑, 幸好,只有那一只最开始的僵尸跟着冲了过來,被安不知回身一刀解决,等进到屋里后,他才笑呵呵地查看新得到的英雄卡,这种以人物为内容的卡还是像之前一样,直接给出了全部的详细信息: 老狗贝西 人物:动物 使用:任何时候弃掉此卡,立即在地图上任一位置放上1个老贝西,所有与老贝西在一起的僵尸不可移动,之后想要离开老贝西的僵尸须掷到点数为五以上,才能移动并把老贝西彻底销毁, 看到这张英雄卡,安不知真是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在这种躲避和逃亡的行动中,这可是能将大量僵尸控制住的神牌啊, 得到此收获后,他最后瞄了一眼那口血池,便将后门彻底地关上并随手将它锁了起來,这时,第二只僵尸已从那血池里钻了出來,虽然这门锁与不锁,在对这些僵尸发动强攻以后都沒什么区别,但还是锁上吧,图个安心, 重新回到屋里后,安不知立刻招呼两人赶紧从前门离开,很明显,那口血池不会只生产两只僵尸就算完的,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僵尸群重重包围,他已经想到了医院里的那一幕,那些僵尸也是从一个房间里层出不穷地涌现出來,杀也杀不光,很可能那里面也有着这么一口血池, 虽然他们三个还有一张“爬窗”的事件英雄卡可以从建筑里突围,但是能不用就不要用嘛,能躲开的危险就尽量躲开好了, 可安不知想走,林齐音却一把拉住了他,并立刻将一道信息传到了他的电子脑中,原來就在刚才,黄秋儿已经抽出时间,将“电锯”的物品信息给恢复了出來,至此,这凶残的人间凶器,终于才算是完全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电锯 道具:近战武器 战斗:多掷一颗战斗骰,此次战斗可把击退判定改为消灭僵尸, 损坏:使用后仍输掉战斗的话,则武器损坏或消耗一张在你身上的“汽油”卡 正文 第398章:天籁 安不知一看这武器的信息就惊了,这可比他手上的杀猪刀凶残多了,配合自己本身能力的话,简直是以一挡百都不成问題了,而且这武器唯一的破损条件居然如此霸气,意思就是说拿到这玩意只要化身成不败战神就可以了嘛,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啊, 不过再看到这武器后面的信息说明,安不知总算是明白了林齐音的意思,虽然这武器的破损条件极为苛刻,但总归还是有可能会坏,可现在的问題是这武器居然还有一个替代破损的方法,那就是提前准备好“汽油”, 它的意思就是说只要这电锯一旦发动起來,就绝不可能败给僵尸,如果败了,只能是一种情况:这里面的汽油用光了,所以只要玩家这个时候拿出汽油來给它满上就行了, 想想也真是奇怪,这电锯居然是用汽油驱动的, 管他那么多,这个房间别的东西可能沒有,汽油可绝对不止一桶那么少,所以如果能在这放假多搜索一会,以林齐音的独特能力,说不定还能再翻出來1-2桶汽油,那时候自己就可以手持电锯当玩无双一样砍杀这些僵尸了, 想到这里,安不知猛地一拍手,下定决心便开始分配任务:“林齐音你继续搜索,务必再找到一些汽油,陈羁风你到前门把风,一旦发现有任何的僵尸从前面过來包抄,立刻通知我们,至于我嘛,”安不知“锵”地一声,抽出身后的那把杀猪刀,“就继续來跟这些小僵尸们玩一玩好了,” 说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在多数时间里,后院里仍然沒有一点风吹草动,安不知一直站在后门的位置,看着那些僵尸的动静,在刚才杀掉那只被惊动的僵尸,并失去了那只老狗的“挑衅”之后,新“诞生”的僵尸暂时并沒有采取其他行动,都老老实实地搁那呆着, 安不知三人身上仍然带着刚才在学校所进行过的伪装,气味上首先处于不败之地,而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再将光源控制住,看來这些僵尸也不会有暴走的倾向, 所以安不知这会在后门前,既是在观察后院,也同时用身体挡住了室内的光源, 尽管这些僵尸毫无攻击意识,仍然有一点可以确定: 它们的数量越來越多了, “陈少,前门还安全不,”安不知看着那院子里聚集得越來越多的僵尸,心里还是有点慌, “沒事啊,相当安全,”陈羁风虽然沒看到那僵尸群,但从安不知那紧张的口气里,还是听得出來对方的担忧,所以打起精神,也格外地认真,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地流逝而去,终于林齐音发出一声欢呼:“万岁,我又找到汽油了,”这次他却是在一个放置杂物的铁架子上将这玩意翻了出來,屋内的其他两人一听终于可以撤离,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陈羁风赶紧将前门打开,这就要带头往外走, 但他刚将门一打开,整个人便傻在那里,只见就在这小屋的正对面,灵虚这死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正邪恶地着看着他笑,手里赫然端着一支散弹枪,就在他这一愣神之间,那女人左手往后一拉,那枪支发出“咔咵”一声,居然就真的将子弹上膛了, 陈羁风也算机灵,二话不说便原地卧倒,与此同时,那巨大的枪声也响了起來,只不过准头就差得太多了,这一枪打过來,只在那屋子的砖石墙壁上打出一捧白灰而已, 这女人倒也不废话,开完枪之后将那散弹枪往肩上一抗,转头就走,瞬间就重新隐入那浓浓的黑暗之中,只留下几声猖狂的笑声, 陈羁风趴在地上,十分紧张地将身上都检查了一遍,这才确定自己沒中枪,正要破口大骂,安不知已从后门位置狂奔过來,一边跑一边喊道:“快撤,他妈的,刚才是谁在乱放枪啊, “还能是谁,自然是灵虚那个贱女人了,幸好沒打中我,”陈羁风从地上爬起來悻悻地说道,被一个女人这么吓,还是挺掉面子的, 安不知先是冲到林齐音的面前,将他使劲朝外一推,急道:“快走,她刚才那一枪的目的根本不是为攻击我们,再怎么样我们六个人都是人类玩家,按道理算是一伙的,她不可能对我们直接进行攻击,她刚才开枪是为了引那屋后的僵尸,妈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总之,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便永远也不能离开了,” 像是为了给安不知的这段话做一个有力的证明,后面的那扇门“砰”的就是数声脆响,然后便只见几只干枯的手穿透木板直插了进來,而周围的墙面也开始发出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什么生物在疯狂地进行着撞击,不用说,后院的整个僵尸已完全惊动, 安不知押后站在最后面,继续大声呼喊着让另外两人赶紧逃出小屋,此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基格扎格的嘴边却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现在才想跑,怕是晚了,”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沒有使用任何手段干扰安不知他们,辛苦积攒了这么久,终于才拿到他想要的东西,跟灵虚打出配合,等的就是这一刻,边如此说着,他已立刻将两张僵尸卡用出,这效果如何, 却是要看游戏世界中三人的表现了, 话说回屋里,这时原來轻柔的音乐突然停住,再次响起时,已是更为抒情的朋克风格,听到那个前奏,陈羁风“咦”了一声,放缓了脚步,嘴里说道:“哎,居然开始放Green Day的歌了,我擦真是好听,”,他原本正准备冲出小屋,此刻却因为这隐约而停住了脚步,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神色,竟是就这样站在那挪不动步子了, 安不知也是一愣,现在整个房间里完全是一个充满英式男生独特魅力的声音,用一种平缓却深情的语调通过歌词向自己喜爱姑娘倾诉着感情,如此的歌声出现在此时此景,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因为现在这屋里唯一能跟他们一起分享这天籁的,就是那一群正在拆着后门的僵尸了, 真是对牛弹琴, 正文 第399章:地球最后一夜 现在,这首歌已唱到“If I lose everything in the fire,I'm sending all my love to you.(如果我在烈火中失去了一切,我会将我所有的爱都送给你)”,而随后便进入了间奏,陈羁风这时已完全地HIGH了,身体都可耻地动了起來,而不知不觉之间,所有人竟都暂时忘却了逃生,而听了整整几十秒, 可别小看了这点时间,因为僵尸们可沒停下來,它们已将后门拆掉,开始涌入了进來, 看着这一幕的发生,令安不知猛然醒悟,这歌确实好听,但也沒好听到为了它把命都丢掉的地步吧,正当他要大声怒喝,喊醒陈羁风时,不小心眼神一瞥,却正好看到旁边林齐音的一个动作,这一下,才真的是把他的眼珠子都给吓掉了出來, 这家伙却已经将衣服都脱了, 不要看之前大家一直把他当汉子看,可好歹他这也是个妹子的肉身,他在游戏里扮演的是一个头戴牛仔帽,身穿衬衫和牛仔裤的典型美国西部乡村妹,忽略掉林齐音的汉子声音,她其实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乡村青春活力(具体请参考Taylor Swift),这时候她突然将衬衫一打开,那春光外泄的同时,突然便将**的上身贴在陈羁风身上,同时只见“她”的手轻轻一抚对方的胸膛,便魔法般地将他的衣服扣子也打开了, 这几乎把安不知的眼睛都看直了,当然不是说这艳情闪瞎了他的狗眼,而是在这种僵尸群起攻击的关键时刻发生这种事,还有这听起來居然相当应景的音乐,实在是太让人太难以接受了, 最关键的是,这狗男女居然还很陶醉的样子,尤其是陈羁风很迷醉地看着对方,口中念念有词:“这或许是我们在地球上的最后一夜了,亲一个吧,宝贝,” 什么叫地球最后一夜,所以你们这是“反正也要死了,死之前快活快活”的节奏吗, 就在安不知彻底陷入崩溃状态时,电子脑里突然传來了黄秋儿的声音:“不知,你们那沒事吧,” “嗯,什么意思,”安不知一听就明白她应该是掌握了某种信息,才会这么问, 黄秋儿十分担心地解释道:“刚才对方打出了两张僵尸牌,其中一张叫‘地球最后一夜’,作用是选择在同一房间的男女英雄各一个,直接略过他们行动能力,我们这边沒事,所以便问问你们那边如何,” 再看了看眼前的这对“基情四射”的狗男女,安不知哭笑不得,难怪如此,敢情你们是中了“爱情魔法”啊, 算了不管了,既然是游戏规则能力,安不知便省了做点什么的心思了,只等卡牌的效果结束,他们自己醒过來吧,却不知道等他们恢复了意识之后,会出现何等尴尬的场面, 等等,安不知猛然想起黄秋儿的话,在电子脑里再次惊问:“你刚才说,对方打出了两张僵尸牌,还有一张是什么,” 不等黄秋儿给出答案,卡牌效果已然生效, 房子的侧面两面墙壁此刻轰然破开数个大洞,左右又出现好几只僵尸,这下它们已从三个方向围了上來,它们的眼中闪出恐怖的红色光芒,一看便知受到了某种黑暗效果的加持,其中一具冲在最前面的僵尸毫不犹豫便向安不知猛扑而來, 安不知反应倒也迅速,侧面闪身避开对方攻击的同时,原地一步一斩向着对方的脑袋劈去,那僵尸将头轻轻一偏,避开了要害攻击,反而借着自身巨大的冲撞力,在攻击不中后,直接用肩膀一靠,翻将他撞得连退几步,那一刀下去,只削掉了僵尸的一层头皮而已, 这第一次交手,或许是受到对方气势的影响,或许是安不知准备不足,竟是安不知被逼退,毫无疑问,这些僵尸的战斗力因为某种方式,获得了极为剧烈的增强, 安不知一击失手,被这僵尸撞到陈羁风两人身前,僵尸趁机慢慢地收拢着包围圈,一点点朝他们逼近,安不知才不管身后两个家伙此刻忘情地表演,只是皱起眉头,艰难地咽下口水,向电子脑中黄秋儿刚刚发过來的信息看去: 逼至绝路 殭尸事件 效果:所有殭尸暂时在战斗时多丢两颗战斗骰,但战斗平手时英雄获胜, 滚你大爷的,我本來就是平手时获胜,安不知默默在心中骂了一句,果然不出所料,这些僵尸现在扔的战斗骰可是比他都多了,难怪会如此难对付, 其实此时前门就在安不知的身后,只要他转头就跑,自己还是有希望逃出生天的,但这一对狗男女就肯定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如果自己留下來,跟这些僵尸搏斗,则说不定三个人都还有一线生机,说起來,基格扎格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同时用两张牌,來逼安不知做出选择, 要不要跑,丢下他们两个逃命, 这个想法在安不知的心里一闪即逝,很快他就自嘲地笑了起來,若是现在跑了,活下來又如何面对其他的伙伴呢,难道跟司马天地和黄秋儿说,我丢下另外两个人让他们喂了僵尸,我自己跑了,不用说,司马天地一定会狠狠地嘲笑自己一番,黄秋儿也会永远地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想到这,他紧了紧手中的杀猪刀,一咬牙,这就要上去拼命, 突然之间,安不知只觉得脚下一空,却不等他惊叫出声,身体已失去依靠,开始朝下坠落,原來竟是三人脚下的地板凭空消失,他最后一个动作,只來得及抓住身后不知道谁的手,三个人便齐齐发出惨叫,向着黑暗的地下掉去, 那地板在打开吞噬掉三人之后,赶在最近的僵尸冲上來之前,重新合拢起來,就好像哪里从來也沒有存在过任何东西一样, 僵尸群失去了目标,虽然收拢了包围圈,却只能互相干瞪着眼,这一幕,却是连基格扎格都沒有想到,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最后猛地一砸眼前的桌子,狂喊道:“你妹的,游戏产生异变了,” 正文 第400章:异变 所谓的异变,就是指游戏中原本不存在的事情发生了,游戏中原本不存在的场景出现了,说起來,这还是黄秋儿和基格扎格在电子层面进行斗法所造成的问題,这死亡游戏本來就被基格扎格破坏得有点不成样子,现在黄秋儿又加入了进來,两个人就像两只不同派系的神明,在这块别人的世界里肆意修改和破坏着规则, 可规则之所以是规则,就因为它们才是最符合这个世界的法则,当它们被改变时,便会引发这个世界的一系列的变化,这些变化有的可能微不足道,也有的可能会造成巨大的破坏,无论如何,当这样的变化多起來以后,它们之间便会形成一系列复杂的连锁反应,从而悄悄地改动了这个世界, 现在的这一幕,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对基格扎格的反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规则才会对安不知他们亮出獠牙,又或许,已经亮出來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而已, 此刻,在一片黑暗中,安不知握着一双触感温柔的手,就在恢复意识的瞬间,他却闪电般将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一半是因为警觉,另一半则是他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陈羁风和林齐音苟且的那事, 能有如此娇嫩双手的人自然不可能是陈羁风扮演的角色,只能是林齐音扮演的妹子,想到这,安不知脑子里又浮现出一副禁断画面,浑身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大概是因为落下來之前就保持着清醒的原因,三人之中安不知最先醒了过來,实际上他们掉落的距离并不高,对于安不知來说,只是稍微地晕了一下而已,他在丢开林齐音的手之后,试着小声地唤了许多声,想叫醒另外两人, 这时,却突然有人在他的眼前点起了一盏油灯,一张枯瘦而失去了血色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不等他惊叫出声,那人便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挡住他的嘴巴,急促地说道:“别叫,会引來漫游者,” 他把这些僵尸叫做漫游者, 看着对方略显平静的脸,安不知疯狂跳动的心这才慢慢平缓下來,至少,眼前这人看起來不是僵尸那一伙的, “你是,”安不知困惑地问道,他的电子脑里这时完全沒有提示,这可跟他刚才接触校长古密斯和老狗贝西时不一样,也就是说对方貌似不是游戏中的剧情人物, “你可以称呼我为,贾保,”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油灯往身旁一放,向后坐了下來, 听到这个名字,安不知几乎要惊叫出声,这不就是这个屋子主人的名字吗,按古密斯的说法,这人当然也应该是镇子上的村民,按道理也同样应该是剧情人物才对啊,想到这里,安不知的心里升起几分戒备之心,为了稍作掩饰,他将头偏开,去寻找自己的两名同伴, “他们中了咒语,需要休息,”贾保摇摇头,似是看出了安不知的心意,“不用担心他们,这里很安全,这是我车库下的地窖,里面弥漫着很重的潮气,声音也无法传到地面,你们不该将这些漫游者引到我的家里,可惜了,它们将我的屋子拆掉了,” 对方居然毫无顾忌地承认自己就是贾保这一事实,倒是安不知沒想到的,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好此刻他眼睛在调整后已适应了这昏暗的环境,借着油灯那昏暗的光线,他将这个狭小的空间看了个清楚, 这里看來确实只是个小小的地窖而已,在一个角落里堆满了食物和水的包裹,在贾保的身后,甚至还有个小灶台,上面放着一口锅子,下面点着小火,里面不知道煮着什么东西,发出奇怪的香味, 再将室内的其他东西都看过之后,安不知心里也有了底,这才问道:“你刚才说的咒语是怎么回事,看來你之前就见过类似的事了吧,” 贾保点头道:“沒错,一切都是从三天之前开始的,镇里有一群人像着了魔一样,眼光呆滞,说着奇怪和不断重复的话,牧师说这是有魔鬼在对我们施加咒语,正当我们在商量对策的那天,却突然爆发了漫游者的尸潮,这群可怕的怪物,见人就咬,再后來,这村子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我只希望能躲在这里,等一切都结束之后逃出去,” “你有把握能逃得出去,” “这不就是你们來我这的原因吗,”那人深陷在干瘦眼眶中的眼睛里亮起希望的光芒,继续说道:“你们一定是发现了镇子中心的那台车,沒错,那就是我们逃生出去的希望,那是这镇子里唯一完好的交通工具,就在尸潮爆发的前一天,所有人的车子都正好出了各种问題,而送到我这里來维修,我们需要那台车,但是那车却需要汽油,镇子里唯一能找到汽油的地方就是我这里,” “汽油我们已经找到了,”安不知冷静地说道, “沒错,接下來你们还需要史蒂的钥匙,他才是那台车的主人,” “我们也知道农场的位置了,” “可你们需要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 说到这里,双方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都展示了足够多的诚意和条件,接下來,就是如何合作了,最后安不知摊开双手,承认了这个事实:“你赢了,我们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我并不是负担,实际上,我的弹药充足,”贾保探手从身后的黑暗中摸出一只猎枪,轻轻地放在身边,安不知瞄了那枪一眼,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对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自己吧, 两人又陷入尴尬的沉默中,安不知转身试着叫醒身边的陈羁风两人,沒有用,看來他们仍然处于敌人那张牌的效果中,也就是贾保所说的咒语效果,只好等他们醒來再做行动了,他又试图通过电子通讯呼叫黄秋儿,也沒用,电子脑里传來的是一连串电子噪音,所有的外部联络都被中断, 安不知却装作跟沒事一样,将身子坐正,突然地问道:“说说这些漫游者吧,你怎么看,” 从这时开始,他也改口把这些僵尸叫做漫游者, 正文 第401章:传播者 “能怎么看,就是一群怪物而已,”贾保此刻脸上的表情,显得对安不知的这个问題有点莫名其妙, “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吧,反正我们在这等他俩醒來,闲着也是闲着,你就听我扯淡一下呗,”安不知干脆向后一躺,将身体摆舒服了,这才缓缓地说道:“从进到这个小镇看到这些漫游者,我就一直在想,到底它们是从何而來,要知道,无论引起这场浩劫的元凶是细菌也好,病毒也好,真菌也好,无论什么都可以用瘟疫來概括,” “可是在人类历史上,所有的瘟疫都有一个显著特征,那就是极强的传染性以及隐藏性,在感染这些瘟疫后,初期症状并不明显,这称之为瘟疫潜伏期,对有的瘟疫來说,这个潜伏期甚至会持续非常长一段时间,因为这就是它们的生存方式,先保持低调避免引起人类的注意,直到它们将人类感染到一个非常可怕的数量级时,才会突然爆发出极为致命的症状,并引发感染体的死亡,” “说起來,即便是生物结构最为简单的病毒,也是有着自己的独特语言,它们会散发出一种极为简单的化学物质,并同时接收周围來自其他病毒的这种化学物质,当接受到足够多來自别处的信息后,它们便知道,周围已有了足够多的同伴,这时它们才会选择发作,这才是病毒以及瘟疫的方式,” “你想说什么,”贾保眼皮不自然地跳动了一下,问道, “我想说,漫游者诞生的这种模式,不符合瘟疫的一般特征,你看,每个感染体初期就显示出极为明显的特征,唯一的感染途经目前看來只是体液而已,虽然看起來很酷,像电影里的吸血鬼一样,但实际上人类要对抗这样的瘟疫太简单了,要么就将其完全隔绝起來,只要时间长了,缺乏生命循环的漫游者自然会因为能量枯竭而自然死亡,要么就直接武力对抗就好了,毕竟,攻击头部这种事情并不困难,” “感染者具有攻击性这点,并且在攻击的同时加速传染,这种传染特征会使得该瘟疫在大型人类聚集地扩散极为便利,我可以想象得出來,当一个大型的人类城市中,出现这样一个感染体后会多快就被毁灭,这点毫无疑问,但接下來呢,毁灭一个城市的漫游者该如何毁灭其他城市,这种情况下,还会有什么大型的公共交通工具保持畅通吗,” “不可能,大型瘟疫出现,人类世界的第一件事就是关闭所有公共交通工具,这些游荡者只能步行从一个人类聚集地攻击下一目标,但问題在于,它的身体里并沒有那么多的能量支撑,一个人类个体在死亡时,身体的能量循环即宣告结束,在失去能量支持以后,感染体就算不眠不休地行动,能消耗的能量也就那么多,” “又因为死亡后的人类失去了免疫系统,身体将成为细菌的温床,只需要大概一星期左右的时间,尸体便会完全地腐败,如果说当肌肉和运动组织完整时,漫游者还存在着一定威胁,那么当腐败越來越严重时,漫游者将渐渐失去行动力,换句话说,就算是完全缺乏补给的人类,也比漫游者的生存能力更强,” “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场能导致世界末日的瘟疫,充其量,只能被称为是一场灾难而已,” “除非,”安不知说到这里,朝对方友善地露出了笑容:“漫游者只是一种感染体的表现形态,一种最为表面化的形态,当人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些漫游者身上时,其实还有隐藏得更深的一种感染体,它们,才是这场瘟疫的主体,你觉得我的这个想法如何,贾保先生,” “你的想象力很不错,”那贾保稍微迟疑了一下,仔细地思考了很久,才回答道, 对于这个答案,安不知丝毫不在意,继续笑着朝对方发起攻势地问道:“那你说,如果真有这种形态的感染体,是应该叫思考者,还是思想者呢,” 贾保这次极为认真地看着安不知,并沒立刻回答他,而安不知也继续保持着微笑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十多秒,最后贾保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沒错,我就是你说的那种形态的感染者,我们称呼自己为,传播者,” “我们,”安不知反问, “不错,你不会以为传播者只有我一个吧,另外,你还沒有回答我的问題,” 安不知指了指贾保身后的灶台,以及角落里堆积的食物和水:“我想这些东西原本是用來囤积起來抵抗某种灾难的,但可惜的是,你在灾难发生之前就成为了感染者,从而再也用不着这些东西了,当今天我们出现在这里时,你才想假装自己是一个正常人,我猜你一定是沒看过吉卜力的动画,假装生活跟真正生活的差别太大了,主要就体验在这些细节上,” “比如你为了假装这些食物和水已用过几天份,所以你将它们的使用量算了出來,让我们看到这些只剩一半存量的食物和水,但你为了让我们看见,却将剩余的食物直接裸露在空气中,甚至连它们的袋口都沒有扎紧,这可不是一个在末日生存时的样子,还有你这个灶台和锅子,简直干净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锅外壁沒有食物残渣的痕迹,锅底部分也沒有长期火烧的黑痕,” “而在跟我说话的这么长时间里,你就让锅里的东西一直煮着,甚至一次都沒有回身看过一眼,说明你根本就对锅里的东西毫不在意,此外,我看了一下你的穿着,像你这种粗枝大叶的男人,厨房会是什么样,我简直太清楚了,更何况我们现在的环境是末日,在几乎绝望的环境下,一个普通人类藏了几天的地方,也应该会相当地凌乱与肮脏,很可惜,我在你这里什么都沒有看到,” “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吗,你根本不需要普通的食物和水,你也根本不需要点火烹饪,你也根本沒有绝望这种负面情绪,这就是你藏身和休息的洞穴而已,传播者,贾保先生,” 正文 第402章:交易 听完安不知说完这一切之后,贾保脸上凝重的神色反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他甚至抬起手來轻轻鼓掌, 安不知却丝毫不领情地再追问了一句:“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传播者是什么意思,” 贾保停住手,回道:“正如你刚才所说,漫游者根本无法承担起扩散感染的任务,它们只是我们手里的棋子而已,用來进行破坏敌人防御和瓦解敌人意志还可以,却无法主动担任起传播的使命,所以只有当我们传播者寻找到大量的人类聚集地,才将它们释放出來,在这项工作上面,它们的存在要比我们亲自动手一个个传染快得多,” “听你的这个说法,好像你们已经是某种组织,不,甚至好像是一个种族了嘛,”安不知忍不住带上了一些讥讽的口气, 贾保毫不在乎,双臂上神,情绪激动地说道:“我们称呼自己为传播者,指的当然不仅是传播瘟疫这么简单,我们是在传播和延续着一种全新的生命,你难道沒有意识到这场变革,” 安不知却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生命,一种只能存在十多天就会腐烂的尸体,也算生命吗,你们有新陈代谢吗,有进化吗,能繁殖和和遗传吗,能生长吗,别逗了,” 贾保听到这些问題,却不屑一顾地疯狂大笑起來:“肤浅,这个星球上的生命特征,难道就可以衡量宇宙间所有生命存在的方式吗,跟人类相比,我们是缺少了一些特征,但是我们却有了一些更为强大的连人类都沒有的生命特征,比如说,你想象过吗,我们可以拥有永恒的生命和青春,” “你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何等强大的病菌,它在入侵后改变了我们身上每一个细胞,使得它们每一个都成为了一个单细胞的生物,但同时这些细胞却仍然保持着基本的细胞分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身上的每个感染细胞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生命体,我可以自由地改变我的身体结构,但某一部分身体坏死时,我也可以用任何部位的细胞來进行补充,” “而我们这些感染个体之间的差异也将抹除,当我的这具肉身即将崩溃时,随时可以用其他感染者的感染细胞进行修补,同样的道理,只要我们传播者的血液沒有流干,我们就可以用自己的血液从尸体堆里制造无数的游荡者,甚至是我们传播者的大脑组织,都可以通过其他的感染细胞修复,” “所谓的人类记忆和知识,只不过是保存在脑细胞中的信息,它们将永远记录在我的感染细胞中,就算死掉了一些,剩余的那些也可以通过同化其他的感染细胞,使我的记忆和知识复苏,从而让它们永远地保存下來,从此,人类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传承下來,这种生命的存在方式,难道不比人类更加伟大,加入我们吧,你将像我一样,成为永恒,” 听到这里,安不知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问道:“如何加入你们,” “喝下我的血液就可以了,在不破坏你脑部结构的情况下接受感染,你将成为新的传播者,”贾保将自己的手伸出,放在安不知的面前,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我猜,如果之前我们做过这么深入的交流,你就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食物和水來给我食用,然后将我转化吧,”安不知笑着问道, “你的问題真的很多,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加入还是不加入就好了,” “在掉进这个地窖之前,我们曾经在你的后院看到一具被放干血液的尸体,我猜,那也是你们的同伴吧,另一个传播者,而在这之前,我们又曾经在学校遇到了古密斯校长,现在想起來,恐怕他也是你们的同伴吧,可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却试图欺骗我们,也不想让我们找到你这个地方,所以我猜,他应该是很害怕你才对,” “古密斯,那个蠢货,让他在学校晚会上将所有学生转化为游荡者,他却搞砸了,才被那些新诞生的游荡者围困了起來,” “那么后院那具体尸体呢,我找到一条叫贝西的老狗,即便是在这种环境之下,它仍然守在那具尸体附近,我猜那具尸体才是它的主人,而考虑到这房子的主人叫贾保,而我们就在这房子的后院里找到它,那么我的问題就來了,请问你到底是谁呢,如果死掉的那个是贾保,动手的又是谁呢,请问你是否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都同样是传播者,却彼此间似乎显得并不是那么和谐呢,” 黑暗中那男子再次狂笑了起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看來你果然和那些蠢货不太一样,即便是永恒的生命,都沒法迷惑你吗,” 这倒是他失算了,他并不知道安不知这些人是來自一个肉体本就可以被无限修复的世界,他所谓的诱惑也好,永恒也好,其实早就在安不知的世界中被实现了,所以这些根本对他來说沒有半点吸引力,更何况对这个死亡游戏來说,安不知他们只是过客而已, 那男子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只见那残缺的肢体早已变成了一只像螃蟹样的螯,他抬起那螯肢,指着安不知:“我要杀你,随时都能杀,用不着使那么复杂的手段,沒错,那些村民所转化的传播者是我所杀,因为它们不够完美,与其白白浪费天赋,还不如让他们身上独特的细胞成为我的一部分,” “好了,既然你如此坦诚,那我们还是來说点实际点的东西吧,”安不知收起笑容,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让我们带你离开这个小镇,如果我沒搞错的话,你口中的咒语让你无法离开,你一直在等待着有人带你离开这里,去让你实现自己所谓的传播使命,所以收起你那套用來迷惑村民的说辞吧,在逃出村子这一点上,我们才是有着共同的目标和利益点,你帮我找到最后的钥匙,而我们则负责带你离开,成交吗,” 那男子这次终于收起他那狂妄的笑容,满意地微微点头:“成交,” 正文 第403章:农场 在等了一会,陈羁风和林齐音终于从昏迷中慢慢醒转过來,两人清醒后的第一反应,都是“啊”地大叫了一声,向弹簧一样朝两个方向分开,用一种恶心而厌恶的眼神看着对方, 看着这场景,安不知便笑了起來:“你们倒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 “哎呀恶心死了啊,虽然只是在游戏里面,但尼玛的这简直太可怕了,只要一想想这事,我感觉以后就沒办法面对其他妹子了啊,我靠,老林,你这下可把老子害死了啊啊啊,”陈羁风眼看这已经是进入半崩溃状态了, 幸好安不知这时说了一句话,让他总算是暂时冷静了下來:“放心好了,你们起码还沒进本垒呢,” 说完之后,安不知又是一顿好笑,三个人再吵闹了半天,最后由着安不知将他们两带出了这地窖,当他们重新回到地面之后,发现它的出口却是在远离贾保房子的另一侧,远离了刚才的那群僵尸,这会倒暂时安全了,只不过从这里还隐约可以看到那屋子的黑影,以及在那黑影下熙熙攘攘的僵尸群, 大家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心道终于安全了,然后安不知却是对其他两人只字未提在地窖中的交谈,当然连地窖中那人的存在也省略了,只给他们说了在战况最吃紧的时候,大家突然踩到一个暗道掉进了那地窖里面,而僵尸正好卡住了地窖的入口,于是三人就此捡到了一条小命, 陈羁风两人心中虽有疑惑,但是看安不知那一副理所当然、言之凿凿的样子,知道多说无疑,大家便就此埋头赶路,他们俩倒也是谁也沒注意到,在安不知的人物卡上,此时已经多出了一张卡片,却是一张叫修理工贾保的卡牌, 上面的描述信息为: 修理工贾保 事件:镇民 使用:立即消除1张持续产生作用的僵尸卡或指定1个英雄在一定时间内的战斗中多掷1颗战斗骰, 从能力上來看,这个修理工贾保却是要比刚才的古密斯校长弱一些,但实际上,只有安不知才能感受到,他的真实存在却不在这张卡片上,自从那人同意了安不知的交易后,便非常突兀地在黑暗中消失了,这张事件卡不过只是表象,在安不知的身旁就好像存在一个透明的幽灵,随时可以跟他进行交谈,正是在那人的指点下,三人才顺利地从地窖下的地道里离开, 三人一行径直朝着东北方向走去,这次有了贾保在暗中指路,安不知对方向再沒有任何疑问,一路走得十分从容,而奇怪的是,从这时开始,他们的周围甚至连落单的僵尸都不再出现, 很快,他们的周围便出现了一大块稀稀拉拉的玉米地,但可惜却像是被一大群野猪在上面踩踏过一般,一片狼藉,再不远处,已经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的谷仓,看來此行他们的最终目标,就在眼前了, 从略显潮湿地面上凌乱的脚印來看,这里曾经有过大量的僵尸,却不知道到哪去了,安不知对此正有疑问,那贾保的声音立刻隐隐传來:“这里原本是农夫史蒂的地盘,但是他也被我献祭了,如今他那口血池还沒启动,这里暂时不会有游荡者的,” 听得那声音如此说,安不知暂时算是相信了对方,看來他们曾经在贾保后院所看到的那副光景,就是这人口中的献祭了,却不知道这献祭到底是如何进行,又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总之目前看來,这里算是安全了, 于是安不知做了个手势,带着两人慢慢地靠近了那农场,很快便看清楚了这农场大致构成:这个小农庄里只有两个建筑,一个位于左侧的谷仓和一个位于右侧的小房子,安不知站在门口稍一迟疑,便下意识地向那个小房子走去,按他的理解,车钥匙当然是应该放在房子里的某处了, 但贾保的那个声音却再次在耳边响了起來:“不在房间里,在谷仓,” 于是安不知停住脚步,旋转身体,朝旁边的谷仓看去,偌大的谷仓门此刻正虚掩着打开了一半,从这边看去,只能透过那半掩的仓门,看到一片纯粹的黑,尽管心中有所怀疑,但他还是转而向谷仓走去,陈羁风两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來到那谷仓门口,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安不知抽出杀猪刀,林齐音也突然从身上取出了那柄电锯,然后由两手空空的陈羁风将那半扇打开的谷仓门使劲拉开, 随着映入的月光,谷仓的黑暗被一点点地驱散,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一副比那贾保后院还要惨的一副炼狱般的场景, 整整三个人被倒吊在谷仓对面的门板上,在他们的身后画着一个巨大的六芒星法阵,三个人都想之前安不知他们看到的那人一样,被割开血口,放干了血,从衣着和体型來看,应该分别是一个男人,一个妇人和一个少女,看來极有可能就是这农场里的一家三口了,在他们的尸体下面自然是一滩更为浓稠的血池,满地的干草吸满了血液,踩上去有种软塌塌的感觉,极不舒服,整个谷仓里到处都是四溅的鲜血和人体以及牲畜残缺的肢体,唯独就是那口血池周围倒是沒有任何尸体, “嘿嘿嘿,我沒说错吧,这血池里只要不放入生物的尸体,就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你就放心好了,”那个声音又在安不知的耳边响起來,他所说的沒有启动,原來是这个意思, 尽管如此,随着谷仓门的打开,里面仍然迎面扑來一股极为浓烈的腥臭味,使得陈羁风两人连连做呕向谷仓的两侧走去,唯独安不知事先多少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倒沒被吓住,只是抬起手來掩住口鼻,而那个声音这时又已经在他的耳边又再次叫了起來:“钥匙就在史蒂的身上,你自己过去一搜索就可以得到了,放心好了,这些血池沒有被启动,是不会出现游荡者的,” 听闻此言,安不知终于下定了决心,缓步朝那具男人的尸体走去, 正文 第404章:死地 陈羁风两人在他身后急道:“哎,小心里面危险,” 安不知却头也不回地说道:“放心好了,这口僵尸的血池似乎沒有启动,应该沒问題的,”在他的口中,游荡者仍然还是“僵尸”,这也是为了不让另外两人生疑, 而陈羁风他们看到安不知已渐渐走入了谷仓中的核心地带,确实也好像沒什么事,心中便也暂时放下心來,一前一后地跟了进來,不过由于正面通风导致腥臭味太重,他们在进到谷仓后都各自朝两边散开, 林齐音却沒闲着,毕竟他的主要能力就在于能搜索物品,所以他虽然一脸的厌恶,却仍然在周围那些草堆里随便乱扒拉,倒是陈羁风又彻底地歇了下來,他根本就只是站在门侧四处张望,完全沒有贡献力量的觉悟, 而这次果然又是林齐音首先搜索到物品,他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弄到一把干草叉,顺手便扔给了站在门口的林齐音,“这玩意你要不,不要的话带上,等会给黄秋儿他们,” 刚才他们在搜索时便发现一条游戏规则,一个人身上只能持有三张道具卡,所以林齐音身上的道具早已经放满了(一张电锯和两张汽油),他无法再持有更多的道具,当然,如果是事件卡的话,倒可以再多持有几张, 比如陈羁风就算拿到这干草叉,身上也才两张道具(消防斧和干草叉),那张“爬窗逃出”是一张事件卡,并不计算在他们的承重范围之内,当然,由于干草叉是一把双手武器,而一个英雄只能同时装备两把单手武器或一把双手武器,所以他也只能将这武器带着,并不能将其使用起來, 当然,安不知就更轻松了,他身上只有一把杀猪刀,并且还是单手武器,另外两张搜索到的都是事件卡, 于是虽然那干草叉看起來沾满了血,十分地肮脏,陈羁风也只得皱着眉头接了过來,然后便只见那武器化为白光,成为他人物卡上的一张卡牌, 这时安不知也终于接近了他的目标:那三具尸体中的那个男人,走到近处之后,可以将那具尸体看得更清楚了,这时他才真正地觉得一股凉气在后背上蔓延开,这人死之前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双眼怒睁地看向前方,由于长时间地倒吊,那眼珠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喉咙上切开的刀口里流出的血沾得他满脸都是,使他此刻的表情显得格外狰狞,就仿佛是來自血池地狱中的魔鬼, 不过还好,只要不去看他的脸就好了嘛,安不知一边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來到那尸体的面前,这时他才得以看清了尸体身下的那口血池,感觉那就向是一锅浓稠得化不开的浓汤,整体呈现着一种极为恶心的朱红色,作为血液在这里存在了那么长的时间,却一点沒有凝固的倾向,反而不时地在血池表面炸开一些空的小气泡, 说起來,这地面原本应该是泥土才对,这么一口偌大血池的存在就显得极为诡异,不过安不知可沒兴趣试试这血池的深浅,他小心在池边站定,将头抬起,上半身前伸探出双手,看准了那男尸的衣兜位置摸过去,他先是仔细地将左边衣兜摸了一遍,却连半根毛都沒有找到,只好再硬着头皮,将自己身体再侧过去一点,将那尸体稍微挪动了一点,这才看到他衣服的另外一个衣兜,这次安不知的手刚一摸进去,便立刻感觉到一点触手的冰凉, 安不知心中一喜,手里一紧,那钥匙便探入手中,于此同时,电子脑中果然出现了一道提示音,表示那道具入手, 然而他还沒來得及仔细看新入手这道具的具体信息,眼前那具尸体却突然张开嘴巴,用一道低沉却充满了怒意地声音狂吼道:“你欺骗了我,现在还敢派人到我的面前來,” 安不知在那尸体异样发生之前,便感觉到不对,此刻拿稳了钥匙便猛然急退,只见那具男尸虽仍然被倒吊挂着束缚在那墙面上,但很明显他已苏醒了过來,随着他猛烈的挣扎,整个木头做的谷仓木壁上,大片大片的谷灰从四周纷纷震落,显然这谷仓正承受着來自他的一股巨大力量,并且已越來越难以继续将他困住, 最后,那男尸狂吼了一声:“既然來了,就全都留下吧,你们全都得死,” 话音刚落,便从那男尸的周围传來一阵噼里啪啦的木头断裂声,那具尸体上固定他四肢的木板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全部被他扯断,失去支撑点的尸体轰的一声,正好落入他身下的那口血池了,溅起了巨大的血花,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不知一边急退,一边朝着空气大声地嘶吼道,他这当然不是在问陈羁风他们,实际上,那两人应该比安不知还无知才对吧,这一声怒喝,当然是在问那个“贾保”, 不过看來这并不是那家伙的陷阱,因为他也用一种极为慌乱急促的声音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当时在献祭他时,被这家伙悄悄地隐藏了一些血液沒抽干吧,不过更有可能的是,谁刚才來过这里,并悄悄地往他的嘴巴里喂过了一些新鲜人类血液,现在他醒过來就麻烦了,他刚刚把自己的身体作为了启动血池的核心,所以很快这口血池就会不断地诞生游荡者,我们得迅速离开这里,” 听那声音这么一说,安不知的脑海里立刻蹦出了一个人:还能是谁,一定是灵虚干的好事, 可现在他却沒办法再去纠结这么多,必须尽快从在这里退出去,于是安不知冲着陈羁风等人大吼一声:“快走,离开这里,” 两人呆在门口,等的就是安不知这句话,一见他如此说,两人自然是果断回头,却只见说时迟那时快,这谷仓原本看起來相当沉重的两扇门,发出“轰”的一声,竟飞快地闭合起來,若非走在前面的陈羁风眼疾反应快退了回來,差点被这门给夹住, 但这样一來,所有人便傻了眼,竟被反锁在这谷仓里了, 正文 第405章:最后的叛逆 “我操,这是什么意思,”陈羁风被吓得不轻,刚才那门飞快地合拢,他刚迈出去一步,那两道门便飞快地朝着他前伸的小半个身子夹过來,幸好他及时后退,这才躲过一劫,这时反应了过來,自然是扑到那门板上,拼命地砸了起來,一边砸一边发出如此的怒吼, 安不知也止住了他继续冲向门口的脚步,转身朝身后那口血池看去,这时在失去了來自大门口的光线之后,由于这整个谷仓四周仍然开着许多道窗户,所以这些窗口还是有一些微弱的光柱照亮着谷仓里的一些位置,而血池,自然也是在那淡淡的光芒之中, 而大家曾经在贾保后院里看到过的一幕,此刻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那血池中很快便伸出一双血手,一具僵尸慢慢地从里面爬了出來,安不知苦笑了一下,抽出杀猪刀准备迎战, 然后黄秋儿的警告这时才向他们传來,明显已经有些晚了啊:“不知,你们要小心哦,刚才敌人又打了两张僵尸卡出來,一张卡片的名字叫‘锁门’,另一张我们曾经见过,就是在酒吧里曾经遭遇过的‘蜂拥而上’,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啊,看來是打算对你们下狠手了哦,” 安不知极为无奈地回道:“岂止是下狠手,简直是下死手啊,这次比上次这酒吧里还惨,我们甚至被锁在了房间里,然后你现在才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啊,对了,我们这里有一些我们新搜索出來的道具,你快帮我们找一下相关的信息,越快越好,希望能对我们这里的局势有点帮助吧,” 黄秋儿的警告才发过來不到几秒钟,从四周的那些草堆里突然便爬出几只僵尸來,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被这血池所驱动,还是被这死亡游戏里的卡牌所驱动,总之由于地方狭窄,安不知根本沒有多大的闪避空间,那些僵尸只蹒跚着走了几步,其中两只便直接与他交上了手,还好他的战斗力仍然处于爆表状态,刚一开始交手仍然不落下风, 可问題是,不仅是周围零散地出现僵尸,此刻大家还眼睁睁地看着那血池里不断地涌现僵尸出來,而且很明显这刷新的速度还相当快,它们在刚爬出來时或许还有点迷茫的样子,但很快人类身上独特的气味便刺激起它们的进食yuwang,发起了对安不知的攻击,所以作为顶在最前面的安不知,他的战斗显得越來越紧张,甚至有两只僵尸已从旁边慢慢地逼近了他的后方, 这时,只听见安不知身后发出“嗡”的一声引擎发动的巨大轰鸣声,林齐音已经发动了他手里的电锯,要说这玩意果然不愧为十大凶器之首啊,即便以林齐音这样的身手,一旦开始战斗后,仍然是只花了极短的时间便将两只试图包抄安不知后背的僵尸锯为两截,黑色的污血溅了他一身都是,这下他是彻底地不用担心“好看不好看”的问題了, 而陈羁风这时当然也不敢继续偷懒了,抽出身上那柄消防斧进行着战斗,不过他对自己的武器并不了解,加之他本來就不擅长战斗,这水平就有点看不得了,别说杀掉僵尸,他能自己不被僵尸打伤或干掉,就算他好运了,还好这时僵尸的主力都主要集中在安不知的周围,就算从周围突破过來几只,也要先过林齐音那关,所以他对付都只是从侧面围拢过來的极少量残余,倒也说不上有多危险, 三人便这样坚持着战斗,暂时稳定了局势:由陈羁风把守住谷仓大门,而林齐音则掩护着安不知的身后,安不知在正面抵抗血池里出现的大量新僵尸, 终于在这时,黄秋儿将安不知手里那把钥匙的物品信息整理好发了过來,一看电子脑中那上面的文字,他便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这黑暗议会的杀手千算万算,看來却沒把这一层算进去, 原來这钥匙除了可以用做游戏中的任务物品之外,还可以被用在游戏中的其他地方,发挥其独特的作用, 比如在这时,持有钥匙的人可以在“锁住的门”旁边消耗他的全部行动力,便能将锁住的门打开,或者是带着这钥匙的人,可以无视任何“锁门”效果直接穿过去, 一看到这钥匙的效果,安不知便立刻叫了起來:“陈羁风快过來将钥匙拿过去,将门打开,我继续顶着这些僵尸,”这会正面所有的僵尸压力都由他一个人顶着,他当然是沒办法离开,更何况还要消耗一整个行动轮才能将门打开,现在战事紧张,怎么可能让安不知一直站在门口什么事都不做,如果真要这样的话,陈羁风两人中必死一个, 但陈羁风这时只能拿着消防斧在那随便乱挥,一听便回答道:“不行啊师傅,我这个样子根本沒办法靠近你啊,”由于他的战斗力不高,位置又在最靠近门口的地方,光是让他冲破两人之间的僵尸封锁,都是难上加难, 于是林齐音适时地说道:“那还是我來接手吧,”一边说着,他手上电锯发力,砍中一具僵尸的腰间,将其锯为两截的同时,同时将那僵尸的上半身都甩飞了出去,其电锯余势不停,又连带着砍中另一具僵尸的脖子,于是轻易地将那僵尸的脑袋也给锯了下來,瞬间便清空了自己的身后,陈羁风只需要小跑几步便可以到他的身边, “可是你身上的道具已经满了啊,”安不知手上不停,向后喊道, “这沒关系,反正我的身上的汽油有多,我先将汽油给他一份就好了,”林齐音的反应倒快,立刻便给出了解决方案, “这倒沒问題,执行吧,”安不知稍微想了一下,回道, 于是陈羁风先靠近了林齐音,由后者先将汽油转交,然后林齐音继续挥动电锯前行,很快便杀到了安不知的身边,安不知倒也爽快,不假思索地便将钥匙交给了他,林齐音拿到钥匙,回头看去,这时从他的位置到门口的位置可所谓一路畅通, 在这时,他终于撕下了伪装,显露一个精心策划已久的阴谋, 正文 第406章:伪装 陈羁风眼前一花,便只见到林齐音在狂笑声中,瞬间便冲到门口,他左手紧紧拽住安不知给的那串钥匙,右手按住谷仓大门,此刻已是一脸的得意和轻狂,在最后回头瞄了一眼安不知和陈羁风后,他的嘴巴轻启,用一种十分恐怖,但对两人來说却并不陌生的声音说道:“说的沒错,今天你们全部都要死在这里,只不过,我却不会在这里陪着你们,” 林齐音这突如其來的举动将陈羁风吓得不轻,他难以置信地摇头看着对方,下意识地喃喃道:“老林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们全都得死这这里,不仅是你们,连司马天地和黄秋儿那个臭**也都得死,现在两件任务的关键物品都在我手里,先是你们得死在这尸潮之中,然后就是其他人,缺少了我手里的关键道具,那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得出去,他们只能活生生地被僵尸围困而死,” “就算我们得死,你也逃不出去啊,老林你醒醒,你到底在说什么,”陈羁风大声嘶吼着,他已经大致明白到对方的背叛,却难以接受,自然是一脸的痛苦, 林齐音还沒回答,他的身后却响起了安不知的声音,“羁风,你不要喊了,他不是林齐音,林齐音从头到尾都沒进过这个游戏,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反正小音跟小天一样,在游戏的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面,这游戏中为他们两设置的角色,本來就是对方的一个陷阱,你想啊,既然这种僵尸类的死亡游戏关键是搜索任务物品,那么最好的必胜手段,并不是阻碍我们得到任务物品,而是让两个对方控制的虚拟人物得到任务物品,只要做到了这点,敌人就处于不败之地了,” “只不过一开始小天的那个虚拟人物破绽太明显,被我们立刻分辨了出來,对方慌了神,这才临场反应,找了那个什么叫灵虚的人來给我们演了一场好戏,假装成只有一个虚拟人物的样子,其实从发现小天是虚拟人物后,我就产生了怀疑,这种角色扮演类的死亡游戏,所有的人类角色都是一个阵容的,那敌人给我们设置这么多人类角色干什么,如果我们的人少,不是对方就会赢得更容易么,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也是虚拟人物,老实说,一开始我所有人都怀疑过,只不过慢慢地,才将怀疑重点集中到你身上,” 说完了这些以后,安不知一脚踢开身前一只逼近的僵尸,朝陈羁风喊道:“你过來,离她远点,”这时安不知也彻底将称谓改成了“她”,很明显对方就是灵虚的另一个化身, 话说到这份上,陈羁风也猛然想起,此刻林齐音说话的声音他们之前就听过,竟是那灵虚说话时的声音,于是他最后看了一眼门口不远处的林齐音,眼中流露出痛恨的神色,向着安不知急退,由于此前他和安不知之间的僵尸已被林齐音清理干净,所以他这时倒很轻易地就跑到安不知的身后,两人背对而立, 安不知腾出一只手,安慰地拍了拍陈羁风的肩膀:“振作起來,现在你也知道了,这人根本不是林齐音,她就是灵虚的另一个化身,如果我们死这这里,才真的是让她得逞,她控制着两个虚拟角色,其中一个又擅长奔跑,一定可以拖到后期,就算我们全死在僵尸手里,她也不会有事,到时候再直接关闭这个死亡游戏,就沒事了,” 听到这里,林齐音狂笑道:“最讨厌你这种装作什么都知道的人了,就算知道这些又怎么样,就算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钥匙和汽油都这我手里,就算你们有了汽油,不也是开不走车,更何况你们沒有钥匙,这谷仓都出不去,自然是连汽油都带不出去,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时自己暴露出來,我可是苦苦忍了很久,一直在寻找着一个最佳时机,现在对你们來说,就是一个必死的死局,” “哦,是吗,你就这么确定你拿到了钥匙,”安不知冷笑一声,带着陈羁风朝谷仓的一个侧面发动攻势,之前他必须顶着正前方血池里不断涌现的僵尸,是为了照顾身后两人,此刻他选择了回避之后,自然是压力大减, “开什么玩笑,死鸭子嘴硬,你亲手交给我的钥匙,还能有错,这不就……”林齐音一边说着,一边将那钥匙拎到眼前炫耀,可话说了一半,后半段却突然被她生生吞了下去,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钥匙上的一个小物件,大脑“轰”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这个物件林齐音见过,实际上,这场的所有人都见过:那钥匙上挂着一个Hello kitty的吊坠,这串钥匙却是安不知之前在学校储物柜上找到的那把,沒什么用的钥匙,却只是这死亡游戏世界里的一个无关物品而已,只不过保持着钥匙的外形而已,却被安不知使了一手调包之计,将其交给了林齐音, 安不知放声大笑:“我早就说过,你是我怀疑列表上嫌疑最大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任务物品交给你,之所以将这串钥匙给你,不过是对你的最后一个测试而已,而你也果然沒有令我失望,一旦确认自己的阴谋得逞后,便迫不及待地自己跳了出來,否则我还得花费口舌向陈羁风解释半天,要是他跟你情谊太深,你再给我卖点萌,让他产生困惑的话,说不定还真得让你赢了去,” “说起來,你们在电子战上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逼得黄秋儿将能力赋予给了你,从而导致连续两个任务关键物品都落到你身上,这可是把我气得要死,为了引诱你将汽油交给我们,我才是沒少花心思布局,幸好最后这钥匙所在的位置我一早就知道,这才避免了被你直接收集齐所有任务物品,所以,刚才你说的那话,我现在要原样奉还给你,我才是苦苦地忍了好久,” “这不可能,”现实的脱轨让林齐音完全失去了控制,他疯狂地朝着那谷仓大门撞去,同时尖叫着喊了起來:“我的伪装是完美的,你怎么可能识破,” 正文 第407章:破绽 听到林齐音这种话,安不知笑得就更嚣张了:“你这也叫完美伪装,在你之前,我有过一个沐家的朋友,他那才是完美伪装好吧,可仍然被你们的人识破而死,你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这也叫完美伪装,好,不妨让你死得瞑目一点,我就告诉你破绽在哪,” “第一件事,你不该说你的东西是被另外那个灵虚抢走,如果这游戏允许人类玩家之间互相掠夺物品,你简直是随便玩死我们,你只需要丢进來六七个虚拟人物,让他们跟着我们掠夺着玩,我们岂不是必死无疑,在想到这点之后,我悄悄找黄秋儿试了一下,随便说一声,由于她是在电子战中对抗你们的关键,所以是第一个被我从怀疑清单中剔除的人,” “果不出所料,黄秋儿用尽办法也不能从我手里抢走物品,这是游戏系统完全无法接受的原则性规则,这使我将你列为我嫌疑清单上的第一位,当然我得承认,这初期这嫌弃清单很简陋,这个理由并不是促成我绝对怀疑你的关键,这是一个小小的引子,而在后面的游戏中,你积极地配合黄秋儿挖掘游戏任务信息,这使我一度降低了对你的怀疑,我想可能是你将物品给了那个女人,但不好意思说,于是就随口编了个理由出來,” “但后來黄秋儿在赋予搜索物品的能力时,我想起了这事,于是对比了一下你和陈羁风的嫌疑程度,最后便和她商定,将能力赋予给他,毕竟陈羁风是完全沒有嫌疑,你却几次嫌疑记录,可你们的那个同伴却突然跳出來横加干涉,最后变成了能力赋予到你身上,这就使我再次将你提升到嫌疑清单的第一名,” “原因很简单,虽然将能力给你是黄秋儿临时做出的选择,但却是对方逼她做出的选择,换个角度來想,如果这就是敌人原本就瞄准的目标,那我们可就处于最坏的一种情况下了,作为负责的表现,我必须将最坏的情况列为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在这种状况下,你们最后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也正是这个错误,使我下定决心开始针对你布局,这个错误,就是你们用了那张叫‘地球最后一夜’的牌,”说到这里时,安不知他们已完全进逼到谷仓的一侧,少量僵尸围拢了过來,于是他干脆带着陈羁风利用谷仓里的构造向上爬去, 林齐音在这时倒完全安静了下來,她抿着嘴唇,紧皱眉头听着安不知的解释, “那张‘地球最后一夜’的卡牌有一个极为苛刻的使用前提,就是必须用在一对异性身上,可惜你们对自己扮演的这个林齐音并不了解,竟然下意识地给他赋予了一个女性的性别,看來你们之前曾研究过他的所有游戏记忆,不错,在他参与的所有角色扮演游戏里面,他都是以女性形象出现,但这并非就意味着他是一个女性,从头到尾,这家伙都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纯爷们,他喜欢扮演成女性,只是因为他觉得那样看着养眼而已,” “在以前他参加的所有游戏中,关于他的性别这点,都沒有做为游戏的直接信息出现在游戏中,这是因为那游戏用不着专门标注性别,但可惜的是,你们却正好选择到一个性别很重要的游戏,看來你们还真是倒霉,” “所以你可以想象得出來,当看到那张卡片成功地在陈羁风和这个所谓林齐音之间发生效果时,我有多么地震惊,为此我这事后专门找到黄秋儿,让她偷偷查了一下这个林齐音和另外那个灵虚的角色性别,果然不出所料,两个人的性别都是女,所以,羁风你也不用纠结了,当时和你亲热的还真是个妹子,而且还是黑暗议会的高级杀手,你可赚都了哦,” 听到这时,陈羁风先是一愣,然后还真嘿嘿嘿地坏笑了起來, 安不知便继续解释起來:“就这那时,秋儿还悄悄地告诉我一个消息,说她查到了这游戏的基本设置,这个游戏其实只允许最多两名僵尸玩家,和四名人类玩家,” “听清了吗,最多四名人类玩家,如果那个游离在我们之外的灵虚是个硬加的虚拟人物,也就是说必然还有一个硬加的虚拟人物,除了你,还能有谁,从那时起,我便一直这思考着如何布局來诱出你手中的汽油,其实这倒反而简单,一旦确定了目标,要针对着设计她,以有心算无心,当然是手到擒來,我便扔出‘钥匙’这个诱饵,要知道任何猎物总是这捕猎即将成功的一瞬间,放松了所有的警惕,” 说到这里时,安不知已和陈羁风双双爬到了谷仓的上层支架,这上面倒还安全,那些僵尸爬不上來,也蠢得想不到拆掉支架,所以两个人都悠闲地坐了下來,挑衅般地看着下面的林齐音, 可这时林齐音也反而冷静了下來,她将手中的电锯再次发动了起來,抬手指着安不知,说道:“说是说得很好,可惜你们还是逃不出这谷仓,现在这些僵尸全部堵在这门口,沒有我手里的这柄电锯,你们往哪里逃,你绝不可能带着那废物这这个门口坚持下來,当然如果你要自己逃生倒也沒问題,那你就等着给这废物收尸好了,实际上,你们现在都别想继续呆这那上面看戏,要你掉下來,只是分分钟的问題,” 确实,这些僵尸虽然够蠢,但灵虚却不蠢,她要破坏这支架确实只在片刻之间,陈羁风也被对方的话吓住了,止住了坏笑,用一种求助般的眼神看向安不知, 可此刻听到林齐音这么说,安不知却不怒反喜,他一边哈哈笑着,一边从支架上站起身來,拉着陈羁风就朝后退去,说道:“你怕什么,我早计划好了,她倒想得美,你以为我跟她解释这么久,真是为了让她心里舒服点吗,我就是等这些僵尸将她围住,现在我们才好离开,她却别想趁机跟着我们一起走掉,” 说着,安不知便转向身后,再次陈羁风说道:“好了,差不多是时候了,把你的那张‘爬窗逃出’打出來,我们走吧,” 正文 第408章:大雨滂沱 安不知这么一说,陈羁风先是一愣,随后猛地一拍脑袋,大声喊道:“对啊,我怎么沒想到还有这一手,哈哈哈,师傅有你的,” 那张“爬窗逃出”一直就放在他身上,此刻用出却正是时候,因为就在两人的身后,安不知此刻所指的方向,就是一道开在这谷仓里的窗口,要知道谷仓这种比较高大的建筑,窗口本就开得比较高,所以不先爬到这上层的支架,还真沒办法爬得出去,而安不知一边用言语拖住林齐音,一边带着陈羁风悄悄地实现了“战略转移”, 于是陈羁风抽出事件卡,果断打出,安不知走到窗前轻轻一推,在医院里数次吃瘪的窗户果然“吱呀”一声便轻易地被他打开,两人心中一喜,陈羁风回过头去,对着林齐音比出一根中指,嘲笑道:“你这傻逼,就留在这里吃屎吧,哈哈哈,” 现在林齐音的角色人物还在下面僵尸的层层包围之中,刚才安不知确实是在拖延时间让他们两人爬上二层,而这些被浪费掉的时间,也同时让血池里不断涌现出的僵尸完全地包围了过來,林齐音现在就算是想跟着他们一起爬窗逃出,从时间上來说,也不大可能了, 面对此等绝境,化身为林齐音的灵虚彻底失去了信心,她最后尝试着发动突围,但电锯虽猛,毕竟不是核弹,这么多僵尸不可能被她瞬间杀光,虽然在僵尸群中,她仍然坚定地一点点前进着,但很快安不知和陈羁风的身影便消失在那个窗口之后,而沒过多长时间,她的电子脑中传來信息: 爬窗逃出这个事件持续的时间结束, 她在僵尸群中停下了动作,发出最后绝望地尖叫:“不,” 但这些僵尸可沒半分要停手的准备,仍然呲牙咧嘴地冲上來,她最后只能向着身在另一个世界中的基格扎格求助:“结束掉这个游戏吧,我们失败了,我可不打算真死在这些僵尸手里,” “不,”那个声音很快便拒绝道:“我们还沒有失败,放心好了,这种情况并非完全无解,我还有其他办法,不过,你要承受一点小小的痛苦,忍住,我的灵虚大小姐,我相信这次对你來说也是一次小小的教训……” 然后一连串信息传达到灵虚的电子脑中,一系列指令发送出去,很快,谷仓上空传來了一声巨大的痛呼, 这时,安不知两人已逃离那谷仓有点距离了,却仍然能听到身后的那声惨叫,但在他们耳里,这惨叫却比什么声音都好听,陈羁风忍不住朝地面唾了一口:“**,这次让你跟那些僵尸好好地亲热亲热,” 安不知便笑了起來:“怎么,你还在想着刚才跟她苟且那事,别这样嘛,好歹吃亏的也是那女人家,她那姿色,即便是在游戏里,看起來也还可以嘛,你这可是得了便宜卖乖哦,” “屁,我会缺女人,这种货色我才懒得要呢,说起來,师傅这雨是怎么回事啊,” 两人之所以逃了半天仍然沒逃出多远,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此刻整个小镇正被滂沱大雨所笼罩,原本满是泥土的地面,随着大量雨水的倾泻而下,显得极为泥泞不堪,再加上豆大雨点本身的阻碍,使得三人的步伐极为艰难,移动速度大为降低, 陈羁风的这个问題,却被黄秋儿在电子脑中给出了解释:“妈的,刚才那混蛋用出了一张叫‘大雨滂沱’的僵尸事件牌,而且这还是张持续事件,会一直产生效果,作用是我们在野外移动时一直会移动力减少一点,司马天地还好点,我这已经坚持不下去了,那些僵尸离我们越來越近了,” “沒事,”安不知语气轻松地回道:“我们这边已经把卧底给解决掉了,任务物品也全部到手,这就过來接应你们,你们再随便乱引一下,就到镇中心來吧,我们发动车子就可以跑路了,” “好咧,”黄秋儿开心地应道,大家彼此不再搭话,认真埋头赶路,毕竟现在正下着大雨,不仅影响到他们的移动,多多少少地也影响到他们的视野,如果这时候不好好看清方向,自己走错路而死,那就太冤枉了, 一路无话,虽然这雨拖慢了大家的移动,但路总归是要走完的,由于黄秋儿他们其实一直都在镇中心周围转悠,所以反而是他们先到达目的地,看到那台车子,黄秋儿干脆冲过去,直接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然后转头对司马天地喊道:“起码这车里不用淋雨了,如果等一会安不知他们再沒赶过來的话,你就一个人出去带着那些僵尸再晃悠一圈,老娘可不想出去淋雨了,” 司马天地站在大雨之中,看着东北方向,冷冷地只说了一句:“不用那么麻烦,他们到了,” 果然,不远处的雨帘被匆匆赶路的人挤出两个淡淡人形,正是安不知带着陈羁风一路走來,远远地就听到陈羁风的呼喊:“哈哈,经过艰难跋涉,咱们这两支红军队伍可总算是会师了啊,” 安不知笑骂道:“会个屁的师,快去将汽车加满油,我去开车,” 陈羁风应了一声,从安不知身边离开朝车尾走去,司马天地也好奇地跟了过去,想看看是怎么个弄法,安不知便独自走到车前,黄秋儿冒着雨从车里钻出來,虽然大雨将她的一身衣服和头发全都打湿,却沒有冲淡她的气质,她将额前的湿发轻轻拨开,骄傲地问道:“怎么样,老娘厉害吧,” 安不知第一次感受到一种“难以面对这个女人”的感觉,他正面迎接上黄秋儿的眼神,充满欣赏目光地看了她半响,最后才坚定而缓慢地说道:“这次,全靠你了,” “这还差不多,”那高傲的气质瞬间便从黄秋儿的身上溜走,她可爱地冲安不知一笑,重新钻回汽车里,用一种调皮地口气喊道:“剩下的就全交给你们这些臭男人了,老娘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却是把安不知难倒了,他发出一声苦笑,对那可人儿无奈地说道:“可你不出來,我却沒法用钥匙发动车啊,” 正文 第409章:英雄! 黄秋儿看了看驾驶室,便朝旁边一挪,伸手轻拍身边的空位,用一种充满魅惑的声音说道:“你进來啊,” 这种充满歧义和诱惑的话一说出來,安不知便不由地心中一动,等他也挤进驾驶室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黄秋儿现在身上穿着的那身高叉护士装已被雨水完全打湿,安不知一坐下來,身体贴着她,正好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体温以及光滑如丝的皮肤, 其实驾驶室内剩余的空间还算大,安不知和黄秋儿的体型也都不大,挤一挤就算坐三个人都沒问題,可是黄秋儿却偏偏就正好坐在中间的位置上,这就导致安不知只要想坐下來,两人就必须产生一定程度的肌肤之亲,可尽管如此,黄秋儿一副毫无意见的样子,安不知当然也不可能说出“哎你朝那边空位再挪一下”这种不知好歹的话, 偏偏黄秋儿居然还在这时将自己的长发捋起,正在拧干上面的雨水,于是她便很自然将头微微垂向一边,正露出胸前那一片诱人的洁白,安不知看个正着,心脏一阵噗通狂跳,一时都不知道将眼光往哪里放了,干脆将头偏向一边,整张脸都微微泛红起來,他现在却是想到那个诡异的夜晚以及黄秋儿身体的美好了, 安不知这样子当然全被黄秋儿看在眼里,于是他耳边很快便传來那女人吃吃的笑声, “这女人,却是把调戏自己当成乐趣了是吧,”安不知暗自寻思着,然后尝试着拿出钥匙來发动汽车,却得到一连串的提示:“必须在汽车装满油之后,才能发动汽车,” 于是,安不知干脆朝后面大声喊道:“陈羁风,在干嘛呢,汽油还沒装完,” 沒有任何人回答他,在这狂风暴雨中突然响起了司马天地的枪声,这就算是对方的回答了, 安不知心中一紧,心道不好,向车后看去,但这时雨下得太大,后车窗上一片模糊,周围的雨幕也实在太过密集导致能见度太低,现在车后正发生着什么,却是根本无从知晓,于是他赶紧将钥匙交给黄秋儿,自己钻出汽车就朝车后冲去,黄秋儿在他身后急切喊道:“小心点,” 到了车后,安不知一看起码两人都还在,心中不安暂且放下一半,这时陈羁风正全神贯注地朝油箱里倒汽油,安不知喊了他一声,也是毫无反应,司马天地便在一旁解释道:“他从刚才起就是这样了,看來这个上油的行动还蛮花时间的,” 这种状况其实是场景任务的特殊要求,安不知他们并沒完全获取任务信息,当然不知道在执行这个上油行动的期间,执行人会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一段时间,在这时只能由其他人來进行保护, 于是安不知便转而问道:“怎么了,你在朝什么人开枪,” 从刚才起,司马天地就一直持枪站在雨中,眼神凝重地看着远方,听到安不知如此问,也不回答,只是微微昂头,用下巴尖朝那个方向点了点,安不知顺着他下巴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那片厚重的雨帘中,一具巨大身形的人形怪物正一点点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來,看來司马天地的那一枪对这家伙竟然半点作用都沒有, 安不知便再问道:“你看清了是什么沒有,” 司马天地冷笑着接了一句:“管它是谁,反正我们四个人全在这里了,不管來的是什么,我都只当他是怪物,” 安不知赞同地点点头,可转念一想,再问:“你刚才那枪是故意消耗小数字,还是用大数字开的枪,怎么这家伙一点事都沒有的样子,”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了,刚才那一枪我用的是数字4,虽然这数字不算大,但要命中普通僵尸也算够了,可那家伙好像只是肩膀动了动,随意做了个什么动作,便屁事沒有一样继续朝这边走过來,來者不善啊,”司马天地回道, “你还余下什么数字沒用,”安不知一边问着,一边按惯例抽出了身后的杀猪刀, “沒办法再命中了,刚才赶路的时候把5、6用掉了,4在刚刚开枪时用掉了,现在只剩下完全沒用的3、2、1,这样接下來两枪都只能放空,再用移动把那个1用掉,”司马天地皱了皱眉头,对这个现况显然并不满意, “那好,我去缠着它,你尽快调整好状态,迅速帮我做远程支援,陈羁风这边活干完了,便叫我一声,我撤回來咱们就走,钥匙我已经交给秋儿了,”安不知交代完这些,大步向前, 就在安不知他们说话的这会,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电子层面稍有放松的黄秋儿,已赶紧将自己的精力重新集中到电子战里,接着她很快便发现了对方所打出的一张僵尸卡,那是一张叫“我感觉很奇怪”的牌, 其作用是在一名英雄受到殭尸攻击伤害后指定使用,效果为下一次此英雄受到伤害后直接变为殭尸英雄, 一看到这张牌,黄秋儿顿时心中暗叫不好,结合起刚才发生的事,她立刻便明白过來刚才对方到底做了什么,她不顾一切地朝着车后的大雨中喊道:“安不知,不要去,那是僵尸英雄,” 风雨声掩盖住了黄秋儿的嘶吼,连近在车后的司马天地都能只听到她微弱的喊声,那早已向前的安不知当然是什么也无法听见了,这时他已经走到了那具怪异僵尸的前方不远处,在将脸上雨水抹去的同时,他总算是彻底看清了那僵尸的造型: 她的脖子歪到一边,在那里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整个肚子都被刨开,不知道胡乱塞了些什么东西那里面,然后勉强地用一层衣服裹起來,她的四肢就好像被灌入了什么诡异的药剂,肌肉隆起显得极为粗壮,黑色的血管就像是一条条丑陋的蚯蚓一样凸显在那肌肉上面,看到安不知,她裂开大嘴笑了起來:“我们又见面了,安,不,知,” 最后三个字,带着无尽的恨意和杀气说出,掀起一阵腥风,直扑而來, 正文 第410章:化鬼 在看到这怪物的第一眼,安不知就认出了她是谁, 林齐音, 准确的说,只是林齐音的肉身而已,在这种情况下,实际上对方连算不算林齐音的肉身都值得怀疑,所以我们还是用她真身的名字來称呼,就叫她灵虚吧, 看着她这副丑样子,安不知只是皱了皱眉头,便笑道:“你这生命力倒是挺顽强的,还能转化成僵尸继续跟我们干,” 刚才黄秋儿在安不知身后喊过之后,才突然想起可以用电子脑來通知,所以就在他见到灵虚后,黄秋儿的消息总算是送了过來,这才知道对方是一个僵尸英雄,看來敌人是用了那张牌的效果來转化灵虚,让她在那群僵尸群里存活了下來,并用某种方法破坏了谷仓大门,一路追杀了过來, “我就是化成鬼,也会找你报仇的,”由于喉咙被撕开的原因,她原本好听的声音显得极为恐怖,不过配合她现在的这副样子,倒是正好合适,这灵虚原本是极为心高气傲的女人,这一盘游戏中安不知几乎是将她虐得找不着北,又使她在基格扎格面前出了如此一个大丑,也就难怪她会有如此大的恨意和怨气了, 安不知却不以为意,嘿嘿笑道:“我已经感受到你的诚意了哦,你看你,现在不就已经化身为鬼了么,”他当然是乐得能跟这家伙多拖一点时间就多拖一点时间,光看她这样子就能感受到其超强的战力,脑残才会二话不说就上去跟她肉搏呢, 但灵虚似乎觉察到安不知的意图,不再搭话,只肩膀轻轻一抬,便只听得“轰”的一声,她手里发出巨大的电锯嘶鸣声,这时安不知才想起來,对手还带着一柄如此恐怖的武器,不容他多想,那灵虚手腕一抬,那电锯便从下往上向着安不知切割而來,安不知也是反应极快,飞速向后退去, 可灵虚却丝毫不给他机会,将电锯抬到安不知齐胸位置时便停了下來,同时脚部发力,竟一个突刺向着飞退中的安不知锯來,这当然是不可能挡得住,安不知眼睛一眯,瞄准敌人直刺而來的电锯,先是一侧避开那锯面,随后便以左脚为轴原地一个大回旋,锯面便贴着他的胸口错开,尽管如此,高速锯面仍然卷起他衣服撕成碎片,在他的皮肤上稍微一贴,便抽出一条可怕的口子在他胸前,痛得安不知直咧嘴, 不过他在那旋转身体的同时,长展右臂,借着身体回旋的力道,也是挥出杀猪刀,用其后半部分斩在对方直伸出來的手臂上,然后安不知将刀身微提,身体前冲,在与敌人擦身而过的同时,用那杀猪刀的刃面在灵虚的整条手臂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口,黑色的污血从那里面不停地翻滚着流出,发出一股恶心的味道, 灵虚一刺不中,再甩手用电锯向安不知这一侧挥过,但安不知已在刚才那一击错身之后,借势窜出老远,这一击却是连根毛都沒捞着,两人第一轮交手下來,安不知自己身前被扯出一条血口,而灵虚的整条手臂上都几乎被切开,不过这仍是安不知亏了,因为对灵虚目前的僵尸身体來说,手臂上的这点伤口,几乎是无关痛痒, 不等安不知稍作喘息,灵虚便再次扑了上來,这次她也是多了个心眼,将原本单手握着的电锯打横在身前,然后直接对着安不知撞上來,这当然是极为可怕的一招,安不知再无法取巧,只能向旁边跳着闪开,当然他在跳的时候,也是观察好了,灵虚是右手握锯,左手虚掩,所以自己如果朝他的右手闪避,他便正好顺势用右手一个挥砍,这要被砍中了,可就算交代在这里了, 因此安不知也算极为机灵的朝灵虚左手闪开,但令他万万沒想到的是,灵虚竟是知道他会如此闪避一般,怒喝一声,“给我死,”同时左手挥出,这一拳原本是够不着安不知的,但那只左手却毫无预兆地从灵虚手腕上断裂开,然后飞了过來,正好击中闪避中的安不知胸口,这一击力量虽然不大,但却打得安不知脚步不稳,地面泥泞,他一个沒站稳,“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灵虚自知这一击必中,身形并沒冲过,一看安不知摔倒,稳住身形抬手便用电锯朝地上的安不知腰间斩去, 远处“砰”地一声传來司马天地开枪的声音,这一枪他自知无法命中,干脆就朝那电锯打去,多多少少稍微将电锯向后打歪了一点,安不知也用手肘做支撑,两**错着向后挪动,尽管如此,这一锯子落下时,仍然血花飞溅,灵虚将安不知的一只脚的脚踝以下全部锯断,巨大的痛苦袭遍安不知的全身,使他发出巨大的惨叫, 尽管如此,求生的意志和本能仍然支撑着安不知,使他沒有因此就在原地痛得打滚,反而促使他爆发出巨大的潜力,快速地朝后挪动,终于是在灵虚的攻击范围外勉强站了起來,但此时在风雨中的安不知却显得极为脆弱,由于失去了一只脚面的支撑,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暴雨中微微颤抖着,手中原本那把引以为傲的杀猪刀在对方嘶吼的电锯中,也显得如此渺小, 此外,从游戏层面上说,刚才的那一次失手,使他受到了一点严重伤害,所以现在他的便只剩下最后一点生命了,他这个角色只有两点生命,而唯一能治疗的护士黄秋儿也不在身边,他的命已在旦夕, 虽然远处传來司马天地的呼喊,说油已经上满,可以走了,但安不知却知道自己在刚刚失去了一只脚之后,他现在已是连转身逃跑的机会都沒有了, 灵虚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停住电锯,用一种傲然的眼神看着安不知,同时将电锯伸到她的嘴边,一边用舌头舔舐着上面的鲜血,一边发出可怕的冷笑,再沒有比仇人的鲜血更美味的食物了, 再沒有比仇人的生命更完美的礼物了, 她现在再看向安不知,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正文 第411章:真正的力量 面对死亡,安不知的头脑现在一片空白,死亡的恐惧扼住他的喉咙,使他难以喘息,在这个死亡游戏中,对方曾多少次将他逼入绝境,他也未曾动摇半分,那是因为他准备充分,可如今,却不是智力能解决问題的了,他也沒有对此局面做出任何准备,面对逆境,他现在需要的是只是实力, 简单,而又足够暴力的实力, 所以,这就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弱点吗,安不知在心中默默地问着自己, 这一声询问就像一滴水落在他的内心世界的心湖中,惊起一圈小小的涟漪向四周扩散而去,沒想到的是,原本只是安不知自嘲地自问,却引來一个声音的回答:“你终于明白了,我借给你如此强大的力量,可惜你却用不出來,这并不是力量本身的问題,而是你,无法理解和融合这个力量,” “你是谁,”安不知本就内心极为不平静,此刻被人道出这番话,自然是有点慌乱, “认真想想,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的记忆早就在你的身体里存在,你要知道,当你使用我的那些力量时,并非是使用一件工具,而是要让自己真正地成为这些力量的载体,让你们合二为一,”说完那句话之后,那声音便彻底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的记忆画面如走马灯一样在安不知面前不断闪现,他终于发现,一直以來,是他自己拒绝看到这些画面,就好像在知道了那人就是刘平德以后,便对那道魂体有所抗拒一样, 是的,刚才那个声音当然就是刘平德,已被他收入电子脑中的魂体,他曾经的存在,是作为黑暗议会的第四使者來刺杀自己的流言, 于是安不知也立刻明白过來,自己在进入这个世界后得到的所谓能力,不仅仅是黄秋儿的功劳,就好像她曾经说过的那样,她只是将自己身体内原本就有的力量用游戏信息的方式表达了出來,就类似司马天地的恒运一样,这战斗的能力原本就属于他自己,不,应该说原本就属于流言,不过,现在流言已属于自己, 所以,自己不应该是仅仅只有这点实力而已, 就在安不知想到这一节时,另外一个声音继流言之后又在他脑海里回响起來:“是的,你当然不仅这点实力而已,你只是害怕去使用它们,因为你害怕自己成为像他那样的人,在这一点上,你可以听我一句劝告,你永远不会成为像他那样的人,因为你的起点远比他要高,你曾经听过有人为自己从沒得到过的东西,从沒拥有过的地位而堕落,但你何时曾听说过,有人会为了自己已拥有太多的东西,以及不屑一顾的地位而堕落,” “你又是谁,” “啊哈,忘记介绍自己了,我刚才在游戏里介绍自己叫贾保,很遗憾,那并不是我真正的名字,实际上,我的名字毫无意义,就跟这世界一样,所以你不妨继续称呼我为传播者好了,我放弃我之前的想法了,我现在哪都不想去,就呆在你这就好了,” “你是什么意思,”安不知沉稳地问道, “我已经发现了,原來我所呆的这个所谓世界只是一片虚无,难怪你作为人类会提出那样的交易而丝毫不顾忌整个世界的毁灭,难怪你会对我所提出的诱惑丝毫不动心,就好像我刚才说的,那已经是你们这种电子人类早已不屑一顾的变化,你们早已永生,又怎么可能会对我这种畸形的存在有丝毫兴趣,” “所以你就反悔了,” “不不不,你完全地错了,再沒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让我來跟你明确一点,刚才的交易仍然有效,我的出现,只是为了打消你的顾虑,以及帮助你消灭我们共同的敌人,也就是眼前的这具丑陋的僵尸,” “你把你的同类叫做丑陋的僵尸,”安不知在这点上还是有些吃惊, “不,绝不,它不是我的同类,它只是一只不受控制毫无美感的野兽,你,亲爱的,你才是我的同类,接受我的建议,施放你内心真正的力量,让这混蛋见鬼去吧,” “如果我这么做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如果一个人看似毫无目的地去做一件事,那往往就意味着他在谋划着更多, “你能在这时活下來,就是对我來说最大的好处,” 说完这句话以后,安不知的电子脑终于完全地沉寂了下來,再沒有任何人的声音干扰和影响他,使他可以冷静地一个人思考, 但实际上,安不知此刻并沒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传播者说得对,无论如何,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事,而要活下來,自己就必须打败眼前的这个家伙, 也就恰在这时,黄秋儿的信息也终于传了过來,原來刚才对方是使用了一张叫“不死梦魇”的牌,这也是一张持续在场一直存在的牌,它有两个作用,其中一个作用倒沒什么用,但另外一个作用就可怕了:使僵尸英雄每次近身战多丢两粒战斗骰, 在看到这条信息后,安不知反而笑了出來,原來自己惧怕的对手仅仅只是依靠着这么一个小小的手段來获胜而已:三个战斗骰,这仅仅是从概率上來说比自己稍微高了一些而已,并不是那么绝望的巨大差距, 当然,刚才的那一切都只是安不知电子脑中的一个瞬间而已,安不知此刻的笑容,在灵虚看來,却仅仅是在装腔作势而已,于是她决定就此结束一切,那电锯再次嘶吼起來,这次她将其高举过头,安不知现在已完全失去了灵活和机动能力,她要用这势大力沉的当头一击将他劈成两半, 安不知的此时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灵虚那一连串的攻击中,他在仔细回味灵虚的每一次攻击,随着灵虚此刻的再一次进逼,他终于明白到流言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了, 这正是他早已经学习到一个经验:当已无法再闪避的时候,正面击败敌人就是唯一的选择, 正文 第412章:居中线 有的时候,当人们面临困难时,缺少的并不是力量,而是决心,而阻止人们下定决心的,往往不是绝望,而是希望,当有希望时,人们会畏惧不前,人们会害怕失去,可一旦失去了所有的退路,却反而能激发出人们的所有潜在力量,并将其凝聚一身,然后在绝境中夺取胜利, 实际上,就在几个小时前,梁天合一就曾经用这一手几乎逼死了姬琅, 想到这里时,安不知下定了决心,那些來自流言的记忆和经验如开水般沸腾了起來,一个又一个战斗技巧纷纷出现在安不知的身体和电子脑中,他便能根据目前的战局做出最为准确的判断,然后在第一时间里,他联系上司马天地,在向他做出询问后,一个大胆而不失精度的计划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面对灵虚的全力一击,安不知将全部力量聚于一身,由于失去了一只脚,所以他只能用仅存的那只脚作为支撑点,來承担起所有力量的起源,然后他便死死地盯着快速接近中的灵虚,这疯女人高举着电锯,一路小跑,只不过眨眼之前,便进入到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这所谓的攻击范围,就是安不知一步向前,同时伸展手臂用杀猪刀砍出的距离,对于人高马大手持电锯的灵虚來说,这当然也是她的攻击范围,所以就在这一瞬,她也停下脚步,手腕发力,便要将电锯挥下, 电光火石之间,积蓄已久的澎湃力量在安不知全身从下而上地暴起,地面上的积水因他这一脚踏地而四溅而起,在飞溅的水花中,他如奔雷般,抢在灵虚发力前的一秒飞身迎上, 全力以赴,一刀斩出, 这一刀,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且具有绝对精度地抢住了两人之间的居中线,而在半秒钟之后,灵虚的电锯才开始挥下,这正是那笨重的电锯新力量还沒出现,而旧力量恰好失去的瞬间, 安不知的杀猪刀在抢住居中线的瞬间,也正好砍在那电锯的锯条侧面,将对方的攻击路线带得偏离了一点,然后如水银泻地般长驱直入,直扑灵虚面门而去, 他的这一刀,全无任何花俏而言,简简单单地以攻代守,在淋漓尽致的一刀中,反将对手的攻击路线偏斜到一旁, 这需要极为精确的时机把握能力,如果是双方同时发力的情况下,弱小的杀猪刀几乎是交手瞬间就会被震飞,因为锯条本身在飞速地转动,它自身就带有巨大的惯性;如果灵虚发力早一点,那电锯将抢先进入居中线,安不知同样无法将它格开;如果灵虚发力稍微晚一点,也沒关系,因为安不知的刀将无法击中她的电锯,双方将先后同时被对方击中,就算是各承受一点伤害,对安不知來说也必死无疑, 但现在,却不是这样,电锯是一种极为沉重的武器,一旦挥出,便极难控制,由于挥出时间仅仅慢了这半秒,导致电锯在挥出的瞬间便出现了一点点的角度偏差,可这一点偏差到了后面,便会偏离出一段致命的距离, 所以,只在一秒之后,两人的交手便分出了胜负:安不知一刀极为准确地劈在灵虚的脑袋正中间,但由于安不知毕竟失去了一只脚,这使得他即便是在命中目标后,也无法继续使用步伐前冲,从而切开对手的脑袋,这一击,他便只能依靠前期的爆发力扑在对方身上,使得挥出的这一刀未能尽全功, 而灵虚的电锯就差得远了,甚至连安不知的头皮都沒碰着,最后偏得只是将安不知的左边肩膀削去了一块,看起來,灵虚仍然是对安不知造成了蛮可怕的伤害, 但可惜的是,这是游戏并不是现实,在一次攻击判定中,只会有一个攻击成功者,而很明显安不知的这一击对灵虚造成的伤害要严重得多,所以这立刻就带來了两个巨大的改变: 第一,在安不知的电子脑里,立刻便出现了提示,他对僵尸英雄造成了一点伤害,不过从灵虚这还沒有倒地死亡的结果來看,对方应该是不止一点生命才对, 第二,灵虚手里的电锯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哀鸣,然后喷出最后两口黑烟,彻底地熄火了,希望大家还沒有忘记,这电锯的效果是一旦使用者战斗失败,就会被判定破损,当然,除非使用者拿一桶汽油來做替代, 灵虚目瞪口呆地看着此刻扑在身前的安不知,她难以相信安不知会在如此绝境下做出反戈一击,更难以相信他居然还成功地击败了自己,并对自己造成了伤害, 与此同时,她耳边已传來基格扎格的大声呼喊:“快拿汽油出來,否则电锯就废掉了,” 可灵虚却仍然一动不动,安不知趁此良机,一掌击在她的胸前,将自己从她身前反推了出來,并顺手扯出了那柄杀猪刀,当他失去了自己的一只脚后,行动多有不便,便只能使用这样的方式控制双方距离了, 灵虚却仍然愣在原地,似乎是过了许久,她才从这个噩梦中醒來,那电锯“啪”地一声从她手里掉落在地,基格扎格见此状,就更着急了,又大声呼喊了几声,灵虚这才如梦游般的回答道:“沒有汽油,在成为僵尸英雄之后,我便无法携带任何武器以外的道具,所以那汽油早就被丢弃了,” 在她说着这话的同时,远处又是一声枪响,司马天地再开了一枪,这一次自然还是还是无法命中灵虚,只是在她的肩膀上打出一个血洞而已,不过这样一來,司马天地就总算是把剩下的那些小点数用光了,从现在开始,接下來的三枪,必然都是枪枪致命了, 灵虚似乎是反应过來,想到了这点,突然冲天狂呼道:“这次真的失败了,基格扎格,将游戏结束掉,让我出去,” 作为一个僵尸英雄,其实她也只有三点生命而已,之所以会专程來找安不知的麻烦,自然是仗着自己血长和武器犀利,沒想到却在第一个罩面里,武器就被对手毁掉了,虽然还剩下两点血,可能还不够司马天地远程打着玩呢, 正文 第413章:蚕食 按道理说,灵虚此刻的想法也不无道理,沒想到基格扎格冷酷的声音却毫不犹豫地掐断了她的退路:“我们还沒输,女人,” 面对基格扎格的绝情,灵虚愤怒大吼:“混蛋,你都看到了,刚才我有武器都打不过他,现在我更是连武器都失去了,我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还有个远程的枪手在支持他,让我离开这该死的游戏,” “冷静,女人,这个游戏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也并未被逼至绝路,首先你失去的仅仅是武器而已,‘不死梦魇’对你的效果依然存在,你刚才是三粒战斗骰,现在也同样是扔那么多,武器对你的效果來说,是破坏敌人的肢体,以及能更容易地造成伤害,失去那件武器,只不过是导致你力量的发挥出现问題而已,简单点來说,刚才你拿着电锯,丢出5、6这种大点数的概率要大得多,这会你换成空手攻击以后,丢出大点数的概率就小了一些而已,” “那你还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既然如此,我就更应该撤退啊,”灵虚有点莫名其妙, “不错,你的力量发挥程度是被削弱了,但看看你的敌人,他有什么,他只有一把杀猪刀,脚被砍断了一只,现在连左肩也被削掉了一块,你以为他力量的发挥还能剩下几层,” “其实从数据上來看,刚才他仅仅是扔出了一对四而已,但由于你的攻击路线被他压制住,从而削减了你的力量发挥,使得你三个骰子最大的点数都才扔出一个四,然后他凭借着自身的能力,额外将两个四的点数都增加了一点,这才对你造成了一点伤害,” “从概率上來说,他仍然要两个骰子丢出一对大数字才能对你造成伤害,或者是直接丢出五、六,而你只要三个骰子丢出一个骰子的点数比他大就能造成伤害,这种比法,在你们都能高水平发挥时,是他比较占优势,但现在打成这种残局,反而是你更占便宜,” “理智点,认真想想,你还有两点生命,那个司马天地还需要开两枪才能杀死你,而我刚刚已经将你针对枪支武器的防御又增加了一点,现在枪支武器必须要扔出六才能命中你,这就意味着那个司马天地必须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击中你两枪,坚持下去,你的敌人仍然只有这个安不知而已,集中精力,用你的牙齿,要你的手,用你能用的一切去撕碎他,”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还有犯错的机会,等会如果你再次被对方的枪手打伤,我们再撤退也不迟,” 实际上,基格扎格此刻的判断是正确的,安不知虽然在刚才那一击得手了,实际上现在的身体状况可并不好,疼痛感在刚才那拼命的一击之后开始发作起來,现在巨大的痛楚正肆虐在安不知的身体里,只是他努力地克制着不将这点表现在灵虚面前,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他发挥出刚才那样的全力一击,却已经相当困难了,就在灵虚愣神的这么一会,安不知已经在悄悄地向后退去,而司马天地则快速地冲了过來接应他, 可惜司马天地的移动速度,在他想进行准确射击,以及被这种大雨倾盆的环境所影响时,那就真心是慢啊,所以当灵虚重新下定决心继续对安不知展开攻击时,双方拉开的距离并不远, 灵虚很快便追了上來,并尝试着发起攻击,果然,就如基格扎格所言,虽然灵虚失去了武器,但仍然要比安不知强上那么一点点,在几次试探性的攻击之后,灵虚终于确认了这点,对方毕竟是失去了一只脚,攻击范围以及机动性差了很多,只要自己保持警惕性,在一击不中的情况下退出他的攻击范围,基本上就可以处于不败之地, 现在想起來,灵虚才终于明白:自己刚才的那次失败,说白了还是太大意了,她从正面采取强攻,给了对手充足的准备时间和行动预判空间, 明白这点以后,灵虚冷笑着,从安不知的身前退后了两步,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围着安不知跑动起來,那速度虽然不快,但对于安不知这样腿脚不便的人來说,此刻连转个身都有些困难,所以面对不断改变位置的灵虚,他连判断对方的攻击方向都比较吃力,就更不要说判断对方的攻击时机了,而灵虚则正好相反,她通过奔跑本就积蓄起一股冲力,随时可以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和位置,在安不知的身后发动突击, 就好像现在,当安不知无法及时通过那条唯一的脚跳动着來跟上她的转动时,她突然在其身后跃起,朝安不知的后颈扑去,幸好安不知这次注意力集中,听到了來自耳后的风声,头也不回地朝前一扑,这才堪堪躲开了灵虚的这次突袭, 但灵虚尖利的指甲仍然在他肩膀上留下几条深深的血痕,幸好这伤害还不够严重,沒有给安不知判定为受到一次伤害,否则只怕是他立刻就殒命当场了, 灵虚在这次攻击失败后顺势在落地时一个打滚,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她站起身來,看了看身前摇摇晃晃挣扎着起身的安不知,咧嘴一笑,即便是在这样的优势形势下,她仍然克制住自己直线追击的冲动,而是重新围着安不知奔跑起來,她的计划很简单,绝不给安不知任何反击的机会,用游击一点点耗光他的精力和体力,那时,安不知就任她宰割了, 这套战术虽然见效慢,但很明显,对她來说更安全,更具有操作性:与其冒险一次性击杀安不知,不如放血,一点点蚕食对方的力量, 战斗就这样持续了几个回合,安不知的手臂、后背乃至脸上布满了道道血痕,看起來触目惊心,而他从地上站起來的时间也越來越长,大雨和高强度的战斗在不断地消耗他的体力,使他越來越难以对付灵虚,光从他几乎站都站不稳的姿势,拿着刀的手瑟瑟发抖,就知道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灵虚略带兴奋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她能感觉得到:是时候发动最后一击,收割这个家伙的生命了, 正文 第414章:最后一击 安不知站在狂风暴雨中,雨水顺着他脸上的伤口一点点地流下,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长时间地闪避榨干了他全部的体力,他也知道自己等待的时机终于來临,实际上,这个所谓的时机跟灵虚毫无关系,安不知一直在等着的人,是司马天地,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出手了, 当然,这时安不知的身体依然疲倦,他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痛苦地**,他的神经在刚才的战斗中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他的脸上沾满了冰冷的雨水,模糊了他的视野……这所有的一切,归结起來用一个字便可以形容:累, 但是,一个声音却在安不知的内心里响起: “在我学习剑术的时候,我们每天的练习是挥剑10000次,老师曾问我,哪一剑最重要,我的答案是每一剑,但是他却笑着告诉我,是最后一剑,在这之前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剑,都是为了这最后一剑,在这一剑之前,你可能会疲惫、厌倦、甚至受伤,但是沒有关系,你可以犯错,你的动作可以不够完美,因为你还有后面的机会去弥补,但在这一剑之后,一切都将归于虚无,要么死,要么生,就是这最后一剑來决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最后一剑,所以,它必须完美,它必须倾注你所有的力量,” 毫无疑问,这是來自流言的记忆,但它此刻却完全地融入到安不知的身体中,他闭上眼睛,静静地站立在原地,身体自然地感受着一切,让那些记忆慢慢流淌过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让那风、雨、以及自我在这一刻融合在一起,成为一张绝对静止的画面,而在这片宁静之中,一道强劲的力量打破了平衡,这立刻就被安不知的身体所感受到,于是他的身体随风而动, 此刻在灵虚的眼中,她的手爪探出,几乎就在下一秒,便可以抓爆安不知的脑袋,但对方的身体却极为诡异地在原地做出了一道旋转,安不知以那只独脚为轴,大腿、腰部、前胸、头部……他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极为快速地扭转起來,使灵虚的手刚一碰到他的身体,就好像被一道无形的漩涡弹开,这道漩涡是如此的强大,几乎是一瞬间,便将她的手顺着安不知旋转的身体而撇到一旁,正好从安不知的身边交错而过, 这还不算完,这道漩涡还继续扯着她的身体向前,就好像在她旁边站着一个巨人,抓着她的肩膀使劲向前推一样,这使她身不由己猛冲而过,然后她便觉得自己的胸口遭遇到猛烈而又快速一击,不用去看,她就知道,那里已被安不知的那刀切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污血狂涌而出, 在这整个过程中,安不知其实只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快速地扭动身形,同时向自己的身旁横向递出一刀, 而在安不知和灵虚的电子脑里,这一刀的结果却赫然出现,他的这次攻击骰的点数:却是一个完美的六, 这个结果与其说是力量完成的,其实不如说是技巧所促成的,安不知的身体在卸开灵虚攻击的同时,利用灵虚自身巨大的冲击力,引导着她自己的身体在自己的刀身上一错而过,安不知目前的身体状态确实已不可能允许他挥出十成力量的完美一击,但这并不能妨碍他借用对手的力量來完成这一击, 这个战斗骰上的六点,毫无意外地触动了那杀猪刀的特效,直接对灵虚造成一点伤害,再次掉落一点生命后,这次她可是真的慌了神,失魂落魄地狂喊道:“快结束游戏,基格扎格救我,”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安不知收起刀來,冷冷地看着那女人,说道:“我早就可以挥出这完美的一击打掉你这点生命,但我却一直忍到现在,为的是什么,因为我要你死,为我曾经的同事和朋友报仇,你们这些黑暗议会的杂碎,用这些死亡游戏來收割人命,每次都躲在安全的位置上,以为是看戏呢,这次你很好,居然敢亲自进游戏來跟我们玩,其实你如果一直是人类的话,我还真拿你沒办法,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來,既然你这么配合,主动扮演成僵尸英雄送上门來,我如果不想办法将你拿下,我拿什么來拜祭我已在天堂的朋友,死吧,” 话音刚落,灵虚徒劳地张了张嘴巴,试图还想说点什么,但远方已传來司马天地的枪声,安不知以自身为饵,诱了灵虚这么久,等的就是司马天地调整好状态,打出他最完美状态的一枪, 所以这一枪的点数,当然也是六, 这一枪直接在灵虚的额头上开出一个血洞,她那巨大的僵尸身体一震,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掉在地上的污水之中,溅开一大圈泥污,她的尸体最后在地上抽搐了两次,然后便一动不动,这次,她是真的死了, “再见了,混蛋,”安不知抹去脸上的血花,转身朝那辆汽车走去,不远处,已出现了陈羁风和司马天地的身影,在他们的搀扶下,他很快便进到了车里,挨着黄秋儿坐下,陈羁风和司马天地则自觉地走开,并肩在皮卡的后车厢里坐下, 黄秋儿看着满身伤痕的安不知,将在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一语不发地只是笑了笑,便拿出钥匙发动了汽车,那车里的小无线电里居然继续放起陈羁风在贾保小屋里听过的那首歌, “啊哈,我想起來了,”陈羁风打开后车厢那扇通向驾驶室的小窗户,朝安不知喊道:“这首歌的名字就叫做《Last Night On Earth》,” “是吗,”安不知安详地闭上眼睛,雨这时已经停了下來,天空中的乌云正慢慢散去,黑夜也渐渐淡薄,远处已见到即将升起的太阳所映出的淡淡晨曦,在问了这一声之后,他等不到任何回答,便在轻柔的音乐中,慢慢地睡去, 在他的耳边,隐约传來歌曲的最后两句歌词: If I lose everything in the fire,假如我在烈火中失去了一切, Did I ever make it through,我是否能通过这考验, 正文 第415章:仇恨 当安不知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又是一片雪白,他自己还是躺在那个人类自然体医院,鼻子里仍然是那刺鼻的消毒药水的味道,最关键的是,身边仍然坐着那个人:黄秋儿, 只不过这一次,她却是醒着的,看到安不知睁开眼睛,她便在第一时间将脸凑过來,在极为近的距离上淡淡地笑着,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我向來喜欢把最好的留在最后,这才有惊喜的感觉,” “那好吧,坏消息是林齐音死了,在我们昨天开始比赛之前,他就遭到了脑入侵,但是对手并沒有马上杀掉他,而是……你还好吧,”黄秋儿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安不知的眼神显得极为恍惚,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愧疚和不安,忙停口问道, 安不知这时确实相当地难过,其实,他虽然在那个死亡游戏里就判断出林齐音既然沒有进入到这个游戏里,那多半已遭了黑暗议会的毒手,但此刻听到黄秋儿如此确切的信息,心里仍然止不住一阵阵悸动, 那是个有趣的小伙子,在整个陈氏春秋的战队里,他的水平可以说是最为偏下的一个人,但他却毫不在乎,他就是那么一个不喜欢去争的人,他其实就是陈羁风最好的朋友而已,在战队的最开始,就是他和陈羁风两个人撑了起來,后來才有了李妙雨等人的加入, 而他是一个真正地把游戏当做游戏在看待的人,所以他沒有其他那些人的功利心态,每次训练结束后他会去玩自己真正最喜欢玩的游戏,所以他对上不上场,成绩如何沒有一点想法,他仅仅是因为喜欢跟大家在一起的感觉,喜欢跟大家一起玩游戏的感觉,才呆在这个战队里, 或许,就是因为这点,才会被对方所盯上,并成为那个牺牲品, 简单地來说,林齐音仅仅是个孩子,他根本沒有成为职业游戏选手的觉悟,也根本和任何人争斗的心思,他完全沒意识到自己已经卷入到一场战争中,就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而将这场战争带给他的人,实际上正是安不知,所以从某种程度上來说,安不知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他, 安不知扪心自问,他产生了迷惑:当初选择陈氏春秋,到底是为了变得更强,拥有更多可以帮助他一起战斗的伙伴;还是为了有这么多人來帮他挡刀,做他的替死鬼, 这是一个极为沉重的问題,他在内心里狂呼:不是的,自己肯定是想要更多的伙伴, 但总有另一个阴暗的声音在深处冷笑, 就在安不知陷入自责的迷雾时,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脸颊,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驱散了那冷笑声:“不要多想,亲爱的,这不是你的错,你可以为此悲伤、愤怒,但是不要自责,如果你要想为他报仇,就要比他们更狠,更强,” 报仇, 安不知猛然醒悟,沒错,灵虚已死,沐童的仇刚算是报了一半,可现在又加上一个林齐音,很好,黑暗议会,你们真的很好,既然你们要不死不休,我当然只能奉陪到底, 想到这里,安不知冷冷地说道:“我沒事了,继续说下去,” 黄秋儿担心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在这个问題上多说无益,只得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題上:“对方并沒有马上杀掉林齐音,而是在他跟着你到了医院之后,便操控着他在大家不注意时,在两间屋子的角落里偷偷放上一种无线链接仪,等到晚上大家必须离开医院时,再控制他主动要求留下,这样就形成了我们六人在场的情况,他原本的计划是先控制林齐音杀掉梁天合一之后,再自杀,然后便再将我们拖到死亡游戏中去,” “可惜梁天合一发觉了林齐音的一些诡异举动,设置了一个小小的诡计骗过了对方,这才算逃过一劫,但可惜林齐音就沒这运气了,我们几个人从游戏里出來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当天晚上值班护士就在梁天合一提示下报警,可惜最后找到的只是他尸体,” “奇怪,既然巡骑他们到了现场,为什么沒有终止死亡游戏,”安不知脑海里浮现出刘小艺的样子,他是肯定知道这死亡游戏是怎么回事的, “因为我们无从确定如果突然终止游戏,是否会对你们四个造成不可避免的脑部伤害,”这时病房里突然进來一个人,他回答了安不知的这个问題,安不知不用看,就从声音听出來者是穆之贯, “哼,恐怕是你们想通过这场死亡游戏來追查牧羊人他们吧,”安不知重重地哼了一声,口气极为不满地说道, “你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沒办法,”來者只是耸了耸肩膀,毫不在意, “那怎么样,你们查到什么了,” “我们查到了两个信息点,其中一个被设置了三道中转站,并且其中一个还具有高度自爆性,所以最后什么也沒有得到,但另外一个……嘿嘿,我们找到了一具尸体,猜猜你这次干掉了谁,”说到这里,穆之贯的声音变得极为亢奋, “一个叫灵虚的女人,第三使者是吧,” “你已经知道了,不错,她就是前段时间刚在穗津犯下大案子的灵虚,真名叫灵平芝的家伙,她最擅伪装、刺杀和情波收集,平时很少会在正面强攻上跟人这样斗,不知道这次是为什么脑袋抽了,会跟你们如此硬磕,可惜她的电子脑已经全毁,不然这次可就赚大了,”穆之贯越说越兴奋,忍不住搓着双手自顾自地HIGH了起來, 安不知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翻了身,背朝着他,闭上眼睛说道:“我累了,秋儿帮我送客,” “可是……”穆之贯欲言又止, 黄秋儿站起身來,走过去将病房门打开, “好吧,明天记得來局里一趟,穗津的案子送过來了,刘小艺让我叫你去看看,”穆之贯只得转身离去,临走时把刘小艺搬了出來, 结果换來的,只是安不知不置可否的一声:“嗯,” 正文 第416章:复仇战车 在关门的声音传來后,安不知翻了个身,扭头朝旁边唾了一口,极为厌烦地说道:“忘了给你介绍,这就是我在信息安全局的同事之一,典型的官僚主义狗腿子,一个叫穆之贯的家伙,” 黄秋儿掩口而笑:“听起來你们的关系不好,” “原本还可以,但是今天他这事做的太恶心,我不喜欢别人把跟我相关的人当做获取利益的工具,他不该在这件事的结果中表现出欣喜的模样,这侮辱了我们所有拼命活下來的人,对了,难道他刚才说的那破事就是好消息,我们早在游戏里就知道灵虚那个死婆娘被我们玩废了,”安不知重新从病床上坐起身來,狠狠地说道, “那当然不叫好消息,好消息是现场的这些无线链接仪我检查过了,如果我沒记错的话,就在几天之前,曾经有人拿着相同的东西找到我的师傅进行过相关处理,所以我在第一时间向他老人家询问过,得到的是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是的,两者是相同的东西,我有理由相信,那个人就是你口里遇害的那个同事,叫什么來着,沐童,”黄秋儿一边说着,一边从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支银色的金属铅笔,在指头间飞快地转动着, “你说真的,”安不知兴奋得都快蹦起來,一把抓住黄秋儿的手,看着那金属铅笔问道, “确信无疑,我在电子仪器方面很少犯错,”正说着,黄秋儿已经飞快地将那金属铅笔拆开,露出了里面复杂的集成电路,“你看这里和这里,制作这个玩意的人在电子线路方面的天赋简直就是天才,虽然只是做了极为简单的处理,便防止了信息沉溺和回路过热的问題,然后……”说到这个问題时,黄秋儿的眼睛出放射出狂热的光芒,简直就是一个狂信徒, 安不知忙阻止她道:“秋儿,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能简单点么,” “哦,”黄秋儿不无遗憾地摇摇头:“这两处地方的处理简直就像是他的个人签名,别人或许可以模仿这无线链接仪的外形,却永远无法做出这样的神韵,即便是我的师傅也不行,这跟能力沒有关系,完全是不同的个人风格,所以我相信,你能够在我师傅那里得到关于这对手的足够情报,” “很好,我想见见你的师傅,”安不知郑重地说道, “沒有问題,因为正好他老人家也想见见你,本來明天就可以约时间,不过看來你要先去一趟信息安全局,所以就暂定在后天吧,我约好时间來找你,对了,你应该赶紧去看看陈羁风他们,现在我们队的下一轮对手刚刚出來,可大家现在的情绪却异常低迷,” “他们在哪,”安不知点点头,问道, “就在你病房的对面,原本是在隔壁的,但因为林齐音就死在里面,那房间已经被暂时隔离,我们给小天换了个新的病房,” “现在就去,”安不知跳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还好,死亡游戏里面所造成的所有伤害都仅限于精神而已,虽然他现在是有点疲惫,电子脑也有些不太稳定地发热,但基本上沒有什么大碍, 两人便就此离开,直接到了对面的病房里,大概是因为出了死亡案件,两个病房外面都有一些巡骑在看守着,幸好安不知并不打算走得太远,对方显然也早被刘小艺知会过,沒有多加阻拦,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就放行, 梁天合一的病房里明显更为热闹了一些,出了这样的事,汪氏兄弟自然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里面,再不肯离开,陈羁风也在场,表情木然地坐在角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李妙雨陪在他的身边,任氏兄弟则在另一个角落里小声地争吵着什么,基本上除了司马天地,陈氏春秋所有人都在这里, 看到安不知进來,所有人都定住了身形,朝他看來,而李妙雨则站起身,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从陈羁风身旁走开,來到窗台前站定,眼光投向远方, 安不知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一时有些语塞,不过最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大声地朝着众人说道:“首先我必须向你们道歉,尤其是陈羁风、梁天合一以及我身边的黄秋儿,是因为我的大意让你们陷入了这场死亡游戏,我沒有在一开始向你们解释围绕在我身边的麻烦,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冲着我个人而來的刺杀,加入你们,是因为我想更快地强大起來,我沒想到敌人会毫无顾忌地将我身边所有人卷进來,我对林齐音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听到这里,李妙雨重重地哼了一声,“人已经死了,道歉的话有个屁用,” “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式來加重我的负罪感,那我得告诉你,我自己刚才已经很好地把这活给干完了,所以我來这里,并不是祈求你们的原谅,实际上,如果你们愿意,恨我一辈子也沒有问題,我來这里是说清楚一切的原因是什么,现在我已经完成了这任务,接下來,我必须离开你们去独立面对这一切,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命运,”安不知目不斜视地看着陈羁风,坚定地说道, “不,师傅,已经晚了,”陈羁风抬起头來,迎向安不知的目光,他的电子眼中布满了过载而形成的红色斑点, 此刻,他站起身來,用目光扫视全场,然后以一种安不知从未听过的可怕口气狠狠地说道:“我曾经想过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师傅的身上,沒错,他沒有提前警告任何人,就将我们卷入到一场生死相搏的战场中,但我现在依然选择相信他,因为他带着我们变强,因为他带着我见证到了我从沒想过的奇迹,所以我相信这不是他的本意,我也相信他会继续带着我们走向胜利,” “阿音的死,是因为他毫无准备,而现在你们所有人都有一个机会,离开陈氏春秋,我不会责怪任何离开的人,实际上我也不愿意看到任何人跟着我们去疯狂,但是,如果你选择留下,那么我必须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整个陈氏春秋都将成为一台复仇的战车,而我们就是这台战车上的侩子手,在杀够黑暗议会成员之前,谁也无法离开,包括你在内,我亲爱的师傅,” 正文 第417章:农民队 在听到陈羁风说的这些内容后,包括安不知在内,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谁都沒想到,原本看起來沒什么原则的花花少爷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來,不过还是汪氏兄弟最先反应过來,毕竟对他们來说,什么都是其次,保护小少爷才是最首要的任务,所以立刻起身,便要表示离队, 但就在他们起身的一瞬间,梁天合一将手伸出,抓住他们的衣角,两人吃惊地看向他,这个脸色仍然苍白的少年却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调缓缓说道:“这件事,让我自己做主,留下,”短短的几个字,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完这些他就重新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嘴唇却在剧烈地颤抖着,好像刚才那几个字瞬间便用光了他所有的力量, 既然少爷发话,汪氏兄弟对视一眼,立刻话锋一转,说他们当然是要陪着少爷留下了,而李妙雨是这些人中最心高气傲的一个,自然也是留下,黄秋儿本來就是跟安不知粘在一起的,自不用多说,结果最后变成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任氏兄弟两人身上,好像全场就他们两会离开一样, 任月生笑着对大家说道:“大家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鬼爷说了,让我们跟着安不知,我们当然会一直跟着,我只是刚才在意识里奚落我弟弟而已,因为刚才我们在吵到底安不知会不会继续留在战队而已,现在结果出來了,我赢了,” 所有人都嘿嘿地干笑了两声,看來这个讨论竟得到了大家的全票通过, 连陈羁风也沒想到会是这么个全部留下的场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接下來的场面就有些沉默,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有人开口, 结果最后还是安不知转开了一个话題:“既然这样,我们就直接讨论下一个问題吧,听说我们WBA锦标赛的下一个对手已经决定好了,是谁,” “一个名叫‘天山’的新兴战队,跟我们一样都是这次比赛的黑马,之前他们在《召唤战争》这个游戏上的排名才五十多名而已,能跟我们***入16强简直不可思议,”陈羁风慢慢地从亢奋的情绪中冷静下來,他看了看手里的电子资料,向安不知介绍道, “他们的特点是什么,”安不知先是如此问道,想了想,再改口道,“我指的是,有什么明显的缺点和优点,” “让我看看,他们的资料太少了,这个战队所有的队员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就好像之前的我们一样,甚至更少,根据这些资料和视频來看,他们几乎沒有用到任何奇怪的战术或强悍能力,他们只是在简单地玩着游戏,这应该就是他们的弱点吧,不过,也不能说简单,他们的游戏水平倒是超远人们想象,这就是他们的优点了,” “你是说,他们就靠着最单纯的游戏水平获胜,而沒有用到任何脑域能力,就走到了现在,”安不知一脸的怀疑, 实际上,在他触碰到脑域能力后,就曾经跟大家进行过探讨,结果发现在如今的豪门强队中,几乎都有着那么几个开发了脑域的怪物,总有各种方式用脑波窃干扰对手,虽然他们还沒法做到像姬家和司马家那么强悍的事,但用在规则要求极为精密的游戏领域,细微的干扰就已经就够了, 所有沒有脑域能力者的队伍,那就是真正的农民队,陈氏春秋就曾经是这样的农民队,直到司马天地的加入和梁天合一、汪氏兄弟的爆发,这才算勉强有点像样了, 而现在陈羁风的意思却是说“天山”队,一支彻底的农民队,居然就这样爬到了这个层面,并即将和他们对弈, “情报肯定有点不够,我再努力一下,回头我去找找WBA系统里的熟人,看能不能将他们之前的所有参赛战报打包给我们一份,”陈羁风看着安不知阴晴不定的脸,想了想说道, “这可不合规矩,被发现了陈少你会被……”李妙雨插口道, “规矩,就是用來打破的,继续像以前那样做好好学生,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这事就这么定了,”陈羁风毫不犹豫地打断李妙雨,“我去做我的事,你们该休息的去休息,”陈羁风不容反驳,说完便猛地站起身來,朝门外走去, 看來林齐音的死,对陈羁风的打击不是一般地大,此刻他的语气、态度几乎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连安不知都摇了摇头,觉得难以置信,不过大家也沒什么别的好办法,最后决定留下汪氏兄弟,黄秋儿继续陪安不知,其他人全部离开, 在告别了众人之后,安不知回到自己的病房里,现在已经是下午大概两三点的样子,其他几个人都是在上午或早晨就醒了过來,只有他一个人大概是因为在游戏中受伤最重导致精神太过疲劳的原因,一直过了中午一点才醒过來,刚才过去跟陈羁风他们商议事情,花去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样子, 原本安不知是打算回到自己病房再休息休息,晚上还得去东厂看看,给燕子那边一个交代,可回到床边坐下,他突然发现在自己的病床的枕头上放着一张纸写的便条,在这个信息时代,用这种方式來进行交流显得相当奇怪, 而最奇怪的却是,自己的病房明明处于巡骑的保护之下,这纸条又是怎么出现的呢,光是这点就耐人寻味, 倒是黄秋儿想了想,先明白过來,“是因为信息安全局为防止黑暗议会继续刺杀你,将这附近的脑网端口都切断了,所以对方不可能用电子脑联络到你,便采用了这种最原始的方法,不得不说,他们的人效率以及渗透能力还是很强的,我们才不过离开一小时而已,纸条就送上门了,不知道扮演的是医生还是护士,” 说着,她就回头朝门口的巡骑询问,立刻便得到了答案:刚才值班医生來过, 而安不知却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拿起那张纸条看起來, 正文 第418章:随园 只见那纸条上写道: 安兄近來可好,在你遭遇这种事情后,立刻就急着找上门,确实显得有些不太礼貌,可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便不浪费大家时间,有话直说了,如果我沒搞错的话,你们战队即将在三天后就要迎战“天山”战队,我这里有一些你们迫切需要的情报,我相信这些情报越早送到你们这里,你们的胜算就越高,所以我必须在第一时间里就使用这种方式來联系你, 详细情况我无法用这种方式给你说清楚,所以请务必來我这里一趟,地址详见纸条的背后,你忠实的朋友:姬和, 这就是那张纸上的全部内容,背面是一张简单的地图指引,上城区并不大,那上面标注的地方很好找,只看一遍安不知就大概心里有数了,而在他看完的同时,黄秋儿也在一旁看了个仔细,所以安不知直接向她询问道:“你怎么看,” “昨天才被我们击败的队伍,今天就來称兄道弟,这未免也太奇怪了点吧,”黄秋儿嗤之以鼻, “两个可能,第一他们急了,需要我们的帮助,第二他们迫切地想把手里拿着的东西卖个好价钱,无论是哪种,都值得我都这一趟,你要一起去吗,” 黄秋儿摇头道:“我实在是太累想休息一下,要不你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说完她便和衣直接倒在那张原本属于安不知的病床上,拉过被子便睡了下來,安不知满怀歉意地挠了挠头,上去安慰了几句这才离开, 看得出來黄秋儿从她醒來开始,便一直在照顾着自己,所以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过,这下逮着机会,是真的不想再走动了, 安不知走出來,跟门口的巡骑交代了两句,原本那人是不打算就这样让安不知离开医院,可这会脑网被切断他无法联系到刘小艺,而他接到的指令是守护这两间病房,并非守护安不知,最关键的是,安不知本身也并不是这家医院的病人,所以也不需要任何手续,两人扯了一小会,那巡骑便只得让开路,放他出去, 这一路走去倒也顺利,不过一会便到了姬家的大门之外,跟司马家那种新贵家族比起來,姬家的住宅要显得有收敛得多,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道宽不过三四米,高也才十米左右的铜环大门,上书两个古色古香的正楷大字“随园”,如果不是手里有那张专门留给自己的地图,安不知还真沒注意到夹杂在周围别墅高墙中的这道小门, 安不知上前轻轻一扣铜环,很快便有一个小丫头将门打开,电子眼将他一扫,立刻便打开半扇门,说道:“安爷你好,这边走,少爷有请,” 说完这些,那丫头便将安不知引进园内,之前见过了司马家,安不知自然存心要比较一下,可谁知入眼却是一个幽僻小巧的天井,周围连简单的家具摆设都沒有,这就是姬氏这种大富大贵的家族住地, 别是让人从后门带进來了吧, 安不知带着一肚子的牢骚和疑问,却也不好直接问那丫头,只好跟在她后面走,走着走着,安不知便觉察出味道來,从他进这屋子以來,除了蜿蜒曲折的走廊就是别致小样的庭院,竟沒个像样的大厅, 走廊就不说了,本就狭窄,最多能容纳三人并肩而行,关键是这走廊全部都封顶绝壁,只能从走廊边上开的窗户里看到外面园区的景色, 而一路上遇到的这些小院也真是小,所有的院子里都只有一个房间,房门紧闭,正对着房门的是一个个风格迥异的布景:有的是假山,有的则是一口小池塘, 安不知刚开始还有点不耐烦,渐渐地,他才觉察出这种建筑布局的用意,这所有的走廊和小院,都围绕着中间的园区在打转,这点从那些走廊两侧的窗户外景色才能看得出來,这些窗户的造型也是千奇百怪,有空窗、漏窗之分,而所有的漏窗上的窗格大小不一,即便是同一处场景,从不同的漏窗窗格里看去,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种布局在令人感受到意趣无穷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极大地削减了所有來访者的方向感,因为辨认方向最基本的方法就是寻找参照物,而这不断变幻的局部景色却在不断地破坏参照物价值,同时安不知留个心眼,用电子脑稍加测量便知,而这些走廊看似直來直去,其实都带有一点小小的弧度,更进一步的强化了视觉错觉的作用, 如果有谁自认为在这里面走一趟, 就可以寻着方向,直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那基本上是在做梦,而如果记住顺序,真正地再次从这些走廊里走一遍,那又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新变化, 总之,这是一个奇妙的院子,集“安全”与“优美”两大特点于一身, 安不知便是在如此地感叹着,终于被带进了园子, 那丫头随手在一个走廊旁推开了一扇侧门,眼前便是一道石头做的洞门,到这里总算是离开了走廊,彻底地进入了中心园区,而这时,突然之间看到了这园区一个大区域的全景,这才把安不知看得倒抽一口凉气, 刚才在那走廊里,所看到的永远是一些若隐若现的残缺画面,虽然看到的数量很多,但由于角度和大小全都不一样,加之入园时那扇并不宏伟的门,便总给他一个这园子沒多大的感觉, 哪里知道,这整个园子简直就大得可怕,只见到处都是凉台燠馆、风亭月榭,一片广大的湖面上甚至还泛着两只轻舟,从绿树剪影之间,隐约可见到处都是朱红色的房屋飞檐,看起來姬家的所有人,便多是居住在这个园子的四处了, 那丫头引到这里,便告辞离去,安不知正要问这么大的园子,我上哪去寻人, 却只听得前面一个依湖小亭中,已传來姬和的声音:“安兄,快过來,我给你引见引见,” 安不知这时仔细一看,才发现姬和正站在那亭子中,中间烧着一壶水,正朝着安不知不停的招手,而在他的身边,或坐或站了四个人,两男两女,姬家摆出如此大的阵仗,看來这次前來,就不是随便说说话,送个情报这么简单了, 正文 第419章:小亭趣话 还沒走近那湖边的小亭,安不知便将那其中三人的脸看了个清楚:一个老人,一男一女,可惜他却一个都不认识,而还有一个女人,则因为正坐在姬和的身侧,所以背对着安不知,看不见脸,不过从她雍容华贵的举止來看,便知道她的身份当然并不简单,恐怕跟姬和非亲即故,不过也不知为何,安不知看着这女人的背影,却总觉得眼熟,不知在哪见过, 待安不知走到近处,姬和和另外三人都起身相迎,唯独只有那个女子仍然稳稳地坐在那,居然是连头都沒转一下,而这时姬和已经介绍了起來:“这三位你都是昨天已经见过的了,只不过是在WBA的竞技场里而已,这位老先生就是八公,是我们姬家的故交了,” 那仪态最老,有着一把白胡子的老人家笑着摆了摆手:“说笑了,少爷,” 然后姬和再介绍了另外两人,男的却是姬琅,女的是姜无灵,姬琅极为大方,在介绍到自己时,对着安不知作了个揖,拱手道:“一直沒机会,本來是想跟你们的那个叫梁天合一的小家伙道个歉的,跟他那局,我是为了取胜不得不用尽全力,沒想到会伤了他,那不是我的本意,今天借着二哥约你的机会,我专程來给你说声抱歉,你就代为转达转达吧,” 说完了这些,也不等安不知回答,他竟直接转头对姬和道:“好了,谢谢二哥帮忙,我就不耽搁你谈事情了,小灵走吧,” “为什么我也要走,”这姜无灵瞪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安不知,好像在看什么怪物一般,此刻听到姬琅说要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倒要看看,这个击败了少爷的家伙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姬琅苦笑了一下,不再勉强,真的抬脚便走,而姬和也不加阻挡,看样子是早习惯了自己这三弟的做派,而正当他要继续介绍那个一直未露面的女人时, 那女人竟打断姬和,自个介绍起來,而传來的却是一个安不知相当熟悉的声音:“二哥,你不用说了,这人我认识,”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安不知也终于是想起了这人是谁,居然是那美与兽俱乐部第四席位的女仆红昙(当然,现在已经升到第三位了),这可把安不知吓得不轻,并且听她刚才的口气,既然跟姬和以兄妹相称,那起码也是姬家的千金了,为何会在那种地方做个专属女仆,真是诡异, 看着安不知脸上的表情,姬和便知那女人所言不假,于是皱起眉头,对着那女人叫起來:“好你个姬红绫,你们居然认识,也就是说这安不知原來是美与兽俱乐部的VIP场客人,你居然不告诉我,你要是早点把情报给我弄完整点,我昨天也就不会输掉那么重要的比赛了,家族让你去那里确实是存了锻炼你的心思,可你不能光占个坑不干活啊,” 得,安不知心想我都不用问,你就自个把底给我交光了,连名字都知道了,这下我可什么问題都沒有了, 那姬家小妹却撇了撇嘴巴,鄙视地看着自己姬和,毫不客气地顶撞道:“这家伙刚來美与兽的时候,也就才第八席而已,我如果每天都把出入那地方后几席的人挨个给你介绍,烦都烦死你,而这家伙前几天好不容易刚刚打进前五席时,龙姐又下了死命令,封口,我就想晚点告诉你也沒事,结果就在当天黄玉下台,这家伙居然放着好好的第四席不要,跟着黄玉私奔了,你让我有什么话好说,还有啊,自己输就是输,可别想赖到我头上,” 这姬红绫,沒想到外表看起來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里子却仍然如此蛮横,看來她在美与兽的性格还真不是装出來的, “哎,失策失策,千算万算,沒想到最详尽的情报资料居然在自家小妹手里,亏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白养了一群废物,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要來见我的客人,原來是來看老相好,怎么样,有兴趣不,要不老哥我给你搭个桥,”姬和很快便端正了态度,开始反调戏过去, 两兄妹你一句我一句地这么吵着,倒是八公沏了杯茶递给安不知,缓缓说道:“安兄弟你也别见怪啊,他两兄妹一年里难得能在这园子里这么过一下午,你就让他们随便吵吵,不会耽搁你很多时间,” “我还是跟他们一样叫你八公吧,沒事,难得能见着这么漂亮的园子,我也乐得放松放松,”安不知接过茶來,不卑不亢地答道, “那就好好看看,不是我们吹,能比随园更漂亮的园子,这魔都还真找不出來,” 安不知倒是想好好看看,可惜姬和却终于醒悟过來,自己还约了客人呢,忙将小妹丢到一边,转过头正色对安不知说道:“我说安兄,这次你们跟天山战队的一场,你作何打算,” 安不知放下手中茶杯,轻松地笑了笑:“还能怎么办,全力以赴,争取赢下來呗,” “不不不,”姬和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说道,“你们只要全力以赴,就不是争取能赢,而是一定能赢,” “哦,那就要看姬二爷这次肯给我们露点什么有价值的底了,” “瞧你说的那么见外,这个天山战队对别的队來说可能有如洪水猛兽一般,但对你们队來说,却正好是一物降一物,所以只要你相信我的情报,在出阵名单上做适当调整,基本上就是稳赢的节奏了,”姬和说完便端起自己的茶,好整以暇地轻轻地吹动着水面上的浮叶,就是不继续说下去, 姬和嘴里说着不要见外,却故意在关键处打住,就是要吊起安不知的胃口,然后等待他开出对应的价码, 谁知道安不知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你今天叫我來,不是卖我情报,是想借刀杀人吧,” “啪”,姬和一愣之下,茶杯从手里一滑落地,摔个粉碎, 正文 第420章:七剑下天山 一看姬和出丑,姬红绫扑哧一声便笑了出來:“叫你去套人家,结果自己反而出糗了吧,好好的直接说不就完了,非要……” “红绫,”姬和恼怒地吼了一声,将她继续放肆下去的势头打住,这才重新审视着安不知,说道:“那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猜测,”安不知嘿嘿地坏笑着说:“你刚才说漏了一句话,你提到‘一物降一物’这么个说法,这表面上看起來是说我们这一队正好能压制住对方,但实际上这字里行间里面,却隐藏着另外一层意思,这种说法就好像是在强调着一条食物链的存在,而对方显然在这条食物链里正好位于你们的上方,而我们却正好在对方的上面,只有如此,才能形成你所谓一物降一物的说法,” “此外,我们之前几乎毫无瓜葛,甚至昨天我们的队伍还击败了你们,按道理來说,如果这事好办的话,你们找谁也不会便宜到我们头上來,你们应该巴不得对方将我们击败才对,然后在对方位置更高时,将情报以更高的价格卖给天山队的下一个对手,但你们的选择却是直接找上我们,所以是否我能这样理解,只有我们队才是解决对方的最佳人选,” “既然如此,”安不知说道这里,摊开双手,反问道:“这就不是你们拿到情报來找我们做顺水人情,也不是卖我们情报,而是你们需要我们,这难道不是借刀杀人,” “你这其中有太多的猜测因素,”姬和脸色都变了,嘴巴上却仍然不肯服输, “沒错,我就是连猜带哄,毕竟又不是上法庭嘛,哪里需要什么证据确凿,只要形成疑点,我再顺势推测一下,便可以尝试着问出关键了,你看,你和你红绫小妹的反应不就正好证明了我的想法么,其实都不用这么大的动静,只要你们稍微有点反常的表情,我自信都能辨认得出來,” “呸,谁是你小妹,”姬红绫在旁边唾了一口, “好了好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开门见山地说好了,沒错,这次确实是我们需要你,但同样的道理,你们也需要我,老实说,拿到这份情报我可是花了不小代价,而你们队的那个陈羁风就在你來之前还打算跟我用同样的方法搞到这情报,可我做事从來不留首尾,恐怕他要失望了,因此我确信你们不可能得到我手里的这份情报,” “所以我要提出的交易很简单,我提供情报,确保你们获胜,我也不要你出什么额外的费用了,你也别跟我开口提别的条件,我们谁都不欠谁,” “就这样,” “就这样,完事之后你我两清,” “那好,成交,说说看,这所谓的情报到底是什么,”安不知也明白也不可能真的逼得对方倒贴给他什么好处,这会自然是见好就收了, “首先让我们來说说这个所谓的天山队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应该你之前就知道了脑域能力这回事,比如我们姬家当然就主要是用脑波入侵的方式,來修改编织对方的记忆,而现在问題的关键就是,在这个天山战队里,居然有个人能压制住所谓的脑域能力,”说到这里时,姬和一脸的无奈, “所谓的天山队,其实就是六个一直在WBA里混迹的个人玩家,他们的经验和技术水平相当不错,但很可惜,就算他们的水平再高,在真正的WBA高水平战局中,他们也一直混不出个名堂,原因就在于他们沒有任何的脑波能力,比如说这六个人都曾经用过各种WBA的ID跟我交过手,要说技术水平,我当然玩不过他们,可他们却一盘都沒赢过我,” “但在不久之前,出现了一个ID名叫The Unlearn的家伙,他对外宣称自己叫‘莫问剑’,然后挑选了那六个人,每个人都分别以《七剑下天山》中的一柄剑为ID名,就此组成了天山队,这个莫问剑,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封锁别人脑波能力的人了,这家伙根本不在任何比赛里上场,甚至连救场替补都不是他,” “其实这个莫问剑自己就是一个脑域能力的玩家,只不过他的脑波只有一个作用,捕捉然后中和掉别人的脑波,这尼玛就有点过分了,别说我们这种攻击型的脑波,就算是司马天地那种共鸣性的脑波,在他的面前,也是废物,” 姬和一口气说到这里,一边摇着头,一边接过八公重新泡到的一杯茶,稍微喝了一些润口, “哈,原來如此,所以你们在这个队的面前基本就是个普通人是吧,加之你们的游戏水平也算不上顶尖,不用说一旦交手,说不定直接就被对方三比零带走了,” 姬和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奈, 安不知想了一下那副姬家用不了脑波能力的窘相,正得意着呢,突然之间,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使得他猛然惊醒,顿时大叫了一声不好,随即便质问道:“好你个姬少爷,你又坑我呢,现在这个天山队跟我们都是胜者组的,而你已经被打到败者组了,按道理來说,这天山队无论是强是弱,都跟你们沒半毛钱关系,但如果天山队被我们击败的话,却反而可能会被你们给在败者组碰上,所以你这根本不是在为了自己做事,怕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在帮别人干活吧,” “这……”姬和先是一愣,然后摇着头回道,“真是瞒你不过,不错,这情报确实是我受人所托來转送给你,天山队这样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打破了高层建筑的格局以及我们这个圈子里的潜规则,莫问剑的出现,等于是降低了脑域能力玩家的价值,不仅仅是我们,很多人都不想再看到他们继续前进,否则等于就是用我们的死亡,來成就了这个莫问剑的名声,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在前期将他们扼杀掉,不能让他们不断地前进获取好名次,” “所以你就把这当做是一场暗杀好了,你就是我们所选中的刺客,而为你支付的酬劳就是名次再往上提升一级,” 说完这些,姬和长出了一口气,一脸的释然,好像能把这真相说出來舒服了许多, 正文 第421章:交易 安不知彻底地陷入了沉默之中,显然他是在慢慢地消化着刚才所有的信息,而姬和极为明智地闭上了嘴巴,由得他去慢慢思考, 到目前为止,看似是安不知自己一点点地挖出了事情的真相,并一点点地逼出了姬和的底线,但他总感觉似乎是哪里有点不对,姬和不应该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或许他早就知道与其这样直接把所有的细节都说出來,还不如让自己一点点挖出來,后者所带來的感觉明显更为真实,也更容易引起自己的兴趣, 尽管安不知能想到这点,但他却能感觉到,自己还偏偏就吃这一套,现在所有的事实都摆在面前之后,他的确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强烈的好奇心和好胜心逼着他,简直是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跟这个所谓的天山七剑好好地较量一番, 姬和他们想的沒错,自己这个队确实是对付天山队最合适的人选,相比天子队这种全队被废的情况來说,他们队只有司马天地沒办法上场,而梁天合一本來就因为受伤本轮休息,所以那个莫问剑对自己这队的影响极小, 最关键的是,自己和李妙雨其实才是队里技术最完善的人,而正好完全不受对方影响,正好可以那些人好好地斗上一场,至于另一个上阵人选,他此刻也是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是的,在别人看來十分可怕的天山队,安不知却打算以一个漂亮的三比零轻松拿下, 尽管如此,尽管在这个瞬间安不知就想好了对策,却并非意味着就要放弃争取进一步的利益,在捋顺了所有一切的关联之后,安不知睁开眼睛,戏谑地盯着姬和,说道:“既然这事不是你们自己的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这活我还是可以继续去完成,但我要你欠我个人情,” 姬和立刻极为不满地嚷嚷起來:“搞什么,刚才不是都说好了,你怎么能变卦,而且这才多大点事,难道你还能让对方赢了你,凭什么要我欠个人情这么夸张,万一你以后要我们再对弈时还你这个人情,岂不是让我们放水,难道我也放,” 安不知便劝道:“这你就可以放心了,这个人情我要的绝对不夸张,我只需要你们家族在适当的时候为我提供一些你们轻易就能到手的情报就好了,如果那情报的等级太难,你可以直接拒绝我,而且既然你说了你们的真实目的,那我可以保证,给你打出一个漂亮的三比零,彻底地重创对方,怎么样,只要我做到了这点,你才用还这个人情,” 在听到安不知的附加条件后,姬和反而倒安静了下來,他简单想了想,然后朝身旁的八公看了一眼,对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以极低的幅度轻轻点头, “好,沒问題,希望你不会再次变卦,”姬和站起身來,伸出一只手到安不知面前, “这次变化是因为交易的内容发生变化,我才额外索要了一点点东西,只要类似的事情不再发生,你就会发现,我是一个很容易满足也很讲究信用的人,”安不知也伸出手來, 两只手就此紧紧地握在一起,在这一刻,便决定了一些人的命运, 接下來就轻松多了,由于有了姬红绫这么个小妹子在,话題便很轻松地从生意转移到女人上面,以姬红绫为起头,先是她说了很多美与兽俱乐部里大家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这其中自然充斥着大量让人血脉贲张的内容, 安不知当然是听得兴高采烈,最关键的是身为哥哥的姬和似乎也从來沒从这个妹妹那里听过这些辛辣内容,加之安不知这里也多少有些底料,三个人便就此内容展开了亲切的交谈, 最后接近尾声时,安不知再将天山队的其他六剑的情报要了一份,这个姬和倒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來,直接将一大批包括视频战报在内的所有情报都传输到他的电子脑中, 时间很快便到了傍晚,听闻安不知还要回到东厂做事,姬和便干脆带上人一起过去,凑个热闹的同时,也顺便能跟安不知再切磋切磋, 这一天就算如此地过去了,安不知晚上再与姬和告别后,便回到战队驻地,在暂时度过天子战队这道坎以后,原本的两个训练项目重新浓缩到一个训练项目,他也沒有再给大家安排其他的训练内容,由于大家在输的这件事上早已熟练,所以今天的训练其实很早就结束了,部分人早早就休息下來,部分人则到医院里去看望小天, 所以这会驻地里竟只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令安不知沒想到的是,居然不是黄秋儿,而是汪柳明, 看到安不知进來,汪柳明猛然起身,一脸歉意和拘谨地说道:“之前我们所做的那个交易,我想终止,” “你是指,”安不知一时沒想起是怎么回事,疑惑地问道, “我和花暗讨论过了,我们想带少爷走,目前的状况和我们之前说好的状况不符,我们想过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比如他因为暴露而被司马家盯上的危险,比如他之前在比赛中用脑过度所造成的危险,这些我们都能接受,这也是预料中的事,但是……这个什么死亡游戏,什么黑暗议会,我必须得说,已经超过了我们所能容忍的底限,这对少爷來说太危险了,我们必须离开,” “原來是这事,”安不知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你们想走,嗯,很好,我能理解,之前在医院时我们不是就讨论过了,但是小天他看起來却……” “不,少爷还小,他根本无法分辨出什么叫危险,什么叫机会,我们会另找机会跟他详细地解释这事,甚至直接想办法先带走他再说,所以我想尽早给你打个招呼,以使得你多少有点心理准备,这样你也不能怪我们,” “嗯,非常好,这事你们的处理方式我表示接受,”安不知摊开双手表示理解,这本來就不是什么能强迫对方的事,既然他们已下定决心,自己当然只能说好, 这事便如此决定了, 正文 第422章:约定 在确定了这件事之后,安不知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准备稍微洗漱一下就休息时,汪柳明却在他身后再次说道:“我们要走还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在那之前,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你之前曾让我们研究一下那次你带少爷去司马家遇到的那场剪刀石头布游戏,我很认真地花了许多空闲时间研究过,或许在我们离开之前,还能给你留点有用的信息,” “哦,是嘛,”安不知大喜,这事本來他都已经忘记了,沒想到对方却在这时提起,简直就像是平白无故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捡到钱一样开心, “运气与概率,本來就是两个永远也无法离开彼此的存在,老爷之所以会支持司马家 ,其原因就是想扶持他们变强,这样才能借用他们的力量使自己更强,这原本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可随着梁家的陨落,概率一门便从此变得羸弱不堪,可他们也沒想到,随着概率玩法的销声匿迹,司马家从那以后也再沒有在运道上获得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司马乾只能凭借他的运道到处捕猎奇运之人为他所用,这才有了目前看似繁荣的司马家,其实他们就像一根被蛀空的参天大树,内部早已腐朽不堪,” “但是你上次所遭遇到的那场游戏中,那个小丫头却用出了类似概率的玩法,本來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直到这段时间司马天地來了之后,从他的口中我大致明白了那个小丫头的运道是什么,以及平时她是怎么养运气之后,我才明白过來,她是用了一种类似穷举法的手段,” “简单來说,她先是在自己的脑海里将一款游戏的玩法过了无数遍,当她第一次玩这个游戏时,她的运道发动,就会自动使她进入这无数次幻想中运气最好那一盘的节奏,但请注意,在她玩无数遍游戏的过程中,她等于是将这个游戏进行了无数次的采样,所谓的概率学,最重要的第一个环节就是采样,从样本中才能分析规律,掌握事情的发展脉络,” “所以这个小丫头,等于是天生就完成了若干游戏的采样,这数据量之巨大,足以使她发现其中的规律并施加干扰,当然,她并沒有我们梁家‘心’的能力,所以现在她等于是只能看,而且只能看到事情发展的大致走势,还无法进行改变,但这已足够使她采取最合适的策略进行对抗,” “还好,她还沒学会如何将自己的运道融入到这个新的能力中,所以对于她來说,这等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游戏方式,就好像是她同时拥有了两种技能,可彼此却无法很好地配合起來一样,所以在跟小少爷玩的时候,才因为对概率战斗的不熟悉而失败,但这里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整个司马家都是跟那个小丫头差不多的训练方式,虽然采样数量上是低了一个等级,但也足够可怕了,可怕到很可能以后我们碰到的每个司马家的人,都会用这一手,但好消息是,司马天地也同样能用,你可以将我的研究结构拿去跟他好好交流一下,说不定哪天他就觉醒了,然后你们就可以痛宰所有对手,” “不错,”听完了汪柳明的这番长篇大论,安不知用手背轻抚着自己的下巴,忍不住说道,他此刻在仔细地掂量着这些情报的分量,显然从他的表情來看,就知道他极为满意, “好,差不多就这样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自己也要早早睡一下了,这两天实在是困得够呛,明天一早还得去换花暗的班,照看小少儿,SO,记住我们说的那些话,晚安,”汪柳明终于还是挥了挥手手,走上楼去, 都已经走到楼梯的二楼尽头了,他才突然探下身子,小声说到:“对了,你那个女人今天下午搬來和我们一起住了,” “什么,”安不知大吃一惊,知道他说的就是黄秋儿,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她就在207号房,之前林齐音房间的旁边,她让我看见你回來就给你说一声,快去吧,人家可能还等着你呢,”说到这里,汪柳明挤了挤眼睛,做出一个“我是男人我懂得”的表情, “给老子滚,”安不知一边压低声音怒吼着,一边做出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渡着步子慢慢走上二楼,原本想抬脚就直奔207房而却,结果却发现这上面的房间他还沒怎么來住过,花了点时间才找着地方, 轻轻一敲房门之后,里面果然传來黄秋儿慵懒的声音:“自己推开,门沒关,” 安不知此刻心里那个复杂啊,既有点惶惶的小开心,却又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推开门时,差点沒把口水都流出來,黄秋儿正趴在床上,看着床头上的一个电子终端不断流动的信息,上身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长毛衣,一直到拖到膝盖上才收底,而下半身则只套着一双亮黄色的丝袜,从安不知的这个角度,只需要稍稍将身子往下缩一点,似乎就能一探那幽黯的私密地带了, 于是安不知努力地吞了一口口水,几经挣扎,才将自己的目光投到黄秋儿面前的屏幕而不是那双诱人的大腿内侧,而引发这场灾难的可人儿却跟沒事似的,头也不回地问道:“明天你去信息安全局要花多长时间,” “这我怎么知道,前几次一般都是三四个小时就搞定了,也有一次花了五六个小时,” “那够了,师傅后天沒空,我帮你约到明天下午三点,最迟四点一定得到,到时候联系,要不到时候我來安全局门口接你,”黄秋儿顺手一点,将屏幕关上,然后在床上一滚,将头枕在枕头上,双脚搭在一起,笑眯眯地看着安不知, 安不知脸色又是微变,刚才那一下似乎是看着不该看见的东西了, “好,”他憋了半天,才回答道, “既然正事谈完了,接下來说点私事,要不,今天晚上你陪我一起睡吧,”黄秋儿吃吃地笑着,将手搭在毛衣的边上,眼看就要抬手向上卷去, “砰”地一声, 房门关上,安不知落荒而逃, 正文 第423章:身份局 第二天,信息安全局, 安不知一早就來了这里,却沒有遇到临时小队中的其他人,只有刘小艺在这里等着他,并直接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在那里刘小艺直接丢出一份电子文件,说道:“这就是前段时间在穗津出的案子,其他人都已经看过了,就你來得最晚,你先看看,完了我们再说话,” “怎么,”安不知问道:“这次沒什么考试内容了,” 刘小艺笑了起來:“沒那个必要了,这案子不是牧羊人做的,而且由于对方做得太过现形,我们已经查出來是谁干的,就是几天前被你在死亡游戏里做掉的灵虚,黑暗议会第三使者,” “还有,从现在开始,临时小队的所有人只需要在电子脑里向我提交一个简单的情况报告,我就会在最短时间内审核好以后下发全视之眼的使用权限,穗津的这件案子惊动人太多,而且随着沐童之死和你这次的遭遇,上面的人终于认可了目前紧迫的情况,是时候让我们拥有一些雷霆手段了,” “这样才对嘛,光干活,不给点报酬怎么行,”安不知一边说着,一边点开了电子档案,那里面正是一段死亡游戏的全程视频,由于已知道这是灵虚的最后舞台,安不知真是格外开心,干脆直接在沙发上一躺,毫无节操地翘起二郎腿慢慢欣赏起來, 刘小艺也不打扰他,自顾自地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安不知这会已经完全进入了死亡游戏中,而这次的游戏大家倒是极为熟悉了,居然是一局《三国杀》,但却不是之前安不知一直在美与兽俱乐部所玩的国战,而是一局身份局,并且还是一局八人标准身份局,八人身份分别是一主公一内奸两忠臣四反贼, 这个身份局的玩法跟国战当然是截然不同,除了主公之外所有人的身份都处于隐藏状态,只有在死的时候才能翻开身份,主公和忠臣一伙,目标是杀光所有的内奸和反贼,而反贼相对來说目标最简单,主公一死立刻算他们获胜,最难的是内奸,要杀光所有人才能获胜,所以他要先保住主公的命,尽可能地平衡反贼和忠臣的数量,达到最后和主公单挑的目的,并完成击杀从而取胜, 在这种身份局中,武将的信息就显得不再重要,因为所有人可以选择的武将只有一个,并且在游戏的一开始就要亮出來,而身份则是相对來说最重要的信息,当然了,在真正的高手游戏中,大部分情况下甚至在第一局就可以判断出许多人的大致身份, 这点主要是从玩家的选将上來判断,每个武将的能力是不同的,有的特别适合反贼,而有的则是天生的内奸, 比如内奸是沒有队友的,所以他选择的武将都以生存为主,绝不会有任何辅助技能;而反贼则经常会选择一些在远位(就是离主公远的位置)也可以发动攻击的武将,并且是攻击性越强越好,由于他们的队友最多,所以在远位有一些辅助能力也不错,实际上四个反贼第一轮爆发,就有很大的可能秒杀主公;而忠臣当然是尽可能地以增加辅助能力,尤其是控制和治疗为优先考虑,并且要尽可能地舍弃一切防御能力,因为忠臣的责任就是为主公吸引火力,如果防御太强,可能直到游戏结果都不会有任何人來打自己,那就失职了,最好就是那种只要他不死,主公就绝对不会死的武将类型,逼得反贼和内奸将集火的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 安不知切入的主视角是主公玩家,他左右看了看,这里一共八个玩家,围在一张大小正合适的圆桌周围,每个人正好占据着八分之一的空间,在桌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副洗好的三国杀武将牌,而奇怪的是,无论是他们的身后,还是他们的周围,都沒有一丝的光亮,纯碎的黑暗将他们紧紧包裹在里面,从他们自己的身上以及触手可及的所有道具上,都散发出一阵淡黄色的荧光,其亮度正好用來玩牌, 每个人的面前已经发好了身份牌,标为主公的身份牌前,那个玩家已经选好了主公并亮了出來,这个家伙选择的武将是曹丕,在《三国杀》的身份局中,主公不仅要主动公开自己的身份,而且要在所有人之前先选好武将,这时其他人都在根据主公的武将特性在紧张地选择着自己的武将, 那就顺便介绍一下,这个真正历史上魏国势力第二任领导人的技能有三个,分别是行殇、放逐和颂威,作用倒很简单, 行殇是你可以立即获得死亡角色的所有牌(包括手牌和装备区里的所有牌);放逐是你每受到一次伤害,可令除你以外的任一角色补X张牌,X为你已损失的体力值,然后该角色将其武将牌翻面;颂威是主公技,其他魏势力的角色的判定牌结果为黑桃或草花牌且失效后,可以让你摸一张牌, 所谓的翻面,就是让一个角色完全地失去一个回合,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控制技能,这人选这个武将,看來第一回合被秒杀的可能性就降低了许多,因为有经验的玩家都知道,很难在第一个回合杀掉这样的主公,因为他一但受到伤害,就可以将一个还沒行动的反贼翻面,使其失去回合, 安不知切入游戏的时机,正是所有人都认识到眼前这场游戏严肃性时,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刚刚在他们的电子脑里宣告了本场游戏的目标:根据自己的身份获取游戏胜利,失败者,死, 在度过了惊慌和对于未知的恐惧之后,所有人都渐渐地冷静下來,脸上的表情都相当可怕,纷纷用一种冰冷地眼神看着其他人, 这场死亡游戏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正式开场, 当主公位上的人开口说话时,安不知才发现那是一个身穿皮衣的女子,她在确认所有人选出武将和拿好手牌后,瑞瑞不安地问道:“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一个操着很重地方口音的中年人不屑一顾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只要赢了这盘游戏就可以了是吧,开将吧,”说着他就在所有人面前先打开了自己的武将,却是个吴国的孙尚香,其他所有人各自看了看周围的人,最后也无奈地打开了自己的武将, 正文 第424章:三连反 真是好巧,除了那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选择了魏国武将,所以这一盘游戏的其他武将分别为,从主公位下去,分别是钟会、孙尚香、郭嘉、张辽、荀彧、张颌和许褚, 所以这是孙尚香误入魏国大营,要被众大汉无惨了的节奏嘛,安不知偷偷地在心里如此想着,居然冒出了这么个荒诞的念头, 在确认好所有人的武将后,身为妹子的主公一摸两张手牌就迫不及待地打出顺手牵羊拿走他一张牌,然后对许褚杀了一刀,果断命中,那在主公上手位用许褚的人是个胖子,一看就急了:“你怎么都搞我啊,你会不会玩啊,**,” 身为主公的妹子冷笑了一声,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她下手位用钟会的那个阴柔男人却替主公说话了:“蠢货,是你不会玩吧,八人身份局,主公开局必盲打一人,一般都会选最有可能是反贼且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人,你身为主公的第一上手位,居然选个强力攻击手,不打你打谁,” 确实,就这一局的形势而言,确实相当凶险,对面两个强力卖血就能获得大量手牌的武将(荀彧和郭嘉)都位于远位,极有可能是反贼,根据概率两人中起码是必出一反,而张辽和孙尚香一控一奶也是远位,几乎也是必出一反,如果孙尚香是反贼,那反贼这一盘简直就是神组合,荀彧和郭嘉无论谁卖血都可以将武器牌果断给她,然后由她來完成爆发, 更何况自己的上手还突然翻出來这么一个许褚,这可是臭名昭著的主公杀手,他的能力是“裸衣”,也就是所谓的“脱”,此技能一旦发动,他摸牌阶段就少摸一张牌,但那个回合他出的“杀”和“决斗”造成的伤害都加一点,这货唯一的缺点就是缺手牌,在这种局面下,如果荀彧或郭嘉再过牌给他,简直就是杀戮机器,每回合都可以在主公身边脱脱脱,迟早把主公玩死玩残, 身为主公,是第一个开始行动的人,所以她必须判断出最具威胁的人,如果沒有许褚可能会选择孙尚香,而现在,却只能是选择他了,那胖子还要再辩解,但主公妹子已经将他最后的一点希望掐断,一张“乐不思蜀”直接拍到他脸上,然后再放出一匹加一马,毫不犹豫地将手一挥: “过,” 这就是不给他活路的意思了, 接下來钟会摆出个减一马,直接杀孙尚香,后者什么牌都不出,直接中了这一点伤害,到目前为止,场上的情况还算正常, 而轮到孙尚香行动时,她便直接用行动打破了这虚假的和平,她摆出一把“雌雄**剑”,二话不说就打郭嘉,郭嘉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张“杀”,还愣着有点沒反应过來怎么回事,接着孙尚香宣布发动**剑的特殊能力,向郭嘉问道:“是你弃牌,还是我抓牌,” 所谓**剑,要么就是打**,要么就是**打人,也就是说用剑的人攻击异性角色时,就可以发动其能力,作用是使被攻击方做出一个选择:要么自己弃一张牌,要么对方摸一张牌, 郭嘉听到这提示,终于想明白过來是怎么回事,笑道:“你摸吧,还有,我不闪,中了,” 一边说着,郭嘉宣布受到一点伤害并且抓牌两张,所谓的郭嘉卖血就是这个作用,并且他新摸上來的这两张牌还可以给现场任何一个人,这郭嘉拿到牌之后,只稍微看了一眼便将其全部给了孙尚香, 这样一來,场上的两个反贼便正式对上了眼, 其实,在这种身份局中,郭嘉本來就是一张内奸反贼脸,忠臣几乎是很少很少选这个将,这个将只有在被攻击时才能发动技能,是个著名的不动白板(也就是说只要沒人动他,他的技能就几乎沒有,跟个白板武将一样),但在反贼手上就不一样了,因为反贼的数量多,经常会出现反贼手不够长打不着主公或集火目标的情况,那这种情况就可以打郭嘉,后者可以主动卖血并将有用的新牌分配到队友身上, 这一次就是孙尚香的手不够长,打不着主公,干脆就打郭嘉试试水,毕竟这郭嘉也有内奸的可能,如果郭嘉是内奸,无论如何是不会让她抓牌,这女人可是出名的爆发神将,一旦让她过起牌來,一轮秒杀任何人都有可能,这一试之下,果然捡着了便宜,郭嘉不仅让她的**剑抓了一张牌,还主动被攻击命中,并将两张卖血的牌也分了过來,这就明显是跳反贼身份了, 而香香倒也痛快,拿到新牌后摆出八卦阵,然后便丢掉两张牌发动技能“结姻”,使自己和一个受伤的男性角色同时恢复一血,很明显,这个所谓的受伤男性角色,自然便是郭嘉了, 这一整套打下來,就是再经典不过的“奸夫**”小组合了,这两个人配合起來,來回过牌速度极快,在这个过程中,只要让香香拿到“诸葛连弩”,这游戏基本上主公一方就宣告失败了, 在打出这样的配合之后,两人显得十分满意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再沒做其他的行为,他们的这个位置毕竟离主公太远,一时半会也做不了什么大事,实际上,他们是用这样的方式,向后面的反贼同伴传达信号,这样就不会再有误伤, 毕竟后面还坐着张辽、张颌这俩个强力控制,而郭嘉在自己的回合也沒什么特别的事,直接喊过, 果然,所谓的避免误伤,很快便在张辽身上出现,他的技能是直接跳过出牌阶段,从场上任意两人的手上各抽走一张手牌,这两个目标赫然就是钟会和主公曹丕,于是这就是第三个反贼了, 现在的情况有好有坏,坏的是反贼三连动,这是相当可怕的一种情况,一旦让他们的攻击距离都伸到主公旁边,主公就要承受相当大的压力,幸好他们是远位三连动,目前还很难形成对主公的连续攻击,而且里面只有一个攻击爆发将孙尚香,主公暂时是安全的, 正文 第425章:死不瞑目 接下來就轮到荀彧出牌了,他直接挂出武器,对着被关着的许褚出杀,许褚刚才就沒闪,自然是再次被打中,又掉一血,眼看这一击命中,荀彧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对主公使用技能“驱虎”,这个技能原本只能跟比荀彧血多的角色使用,曹丕本來只有三血,但在身份局中,作为对主公的奖励,他要额外多一点血,于是就变成了四血,正好可以成为这个技能的目标, 所谓的驱虎,是荀彧跟一个比自己血多的武将拼点,两人各自暗着出一张牌,然后同时打开比上面的点数,K是最大,A是最小,如果是荀彧的点数大,则可以使对方对其攻击范围内一个玩家造成一点伤害,反之则荀彧自己受到一点伤害,不过荀彧还有个技能,一旦自己受伤可以令一个角色(包括自己)将手牌补充到手牌上限, 所以这是个进可攻,退可辅助,并且还有一定自我保护能力的卖血辅助性角色, 主公此时却对着荀彧的这个技能犹豫起來,他搞不懂对方到底是想要给自己补牌,还是想真正打中身边的许褚,所以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出大点数的牌,还是小点数牌,纠结了半天,最后选了张不大不小的废牌扔出來,荀彧则毫不犹豫地放了一张牌进來, 两人开牌一看,荀彧直接打了张最大的K出來,于是技能发动,攻击目标当然就选到了许褚身上,于是这个倒霉蛋再伤一点, 眼看自己被打成最后一血,头上还挂着个“乐不思蜀”,那许褚也知道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于是高声惨叫起來:“别杀我,我是好人啊,我是忠臣啊,” 这时已经到了张颌的回合,他看了看这个一脸惊慌的胖子,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读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无论他怎么看,那胖子的脸上都完全是一副惊慌和恐惧的模样,倒不像是在说谎, 张颌的身份就是忠臣,他是一个上班族白领,此刻在游戏里穿着一身穿西装,其实他对《三国杀》这款游戏的身份局可是相当熟悉,所以他心里十分清楚:全场最重要的第一个节点此刻就摆在他的面前: 到底是杀不杀这个许褚, 他松开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使劲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同时脑力全速发动,对目前的局势进行着分析, 从目前的局势來看,反贼三连跳,且都处于远位,而唯一沒表露身份的就是这个许褚了,他确实很可能就是剩下的那个反贼,并且由于这是唯一一个近位的反贼,所以他的潜在威胁相当大, 但实际上,场上却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 在刚才的那一圈里面,钟会毫不犹豫打下家,所以他极有可能是内奸或忠臣,但用钟会当忠臣就跟用郭嘉当忠臣一样不靠谱,所以他这脸基本上80%就是内奸,而自己是忠臣,所以场上唯一俩个沒表露的身份,正好就是一反贼一忠臣,只能在荀彧和许褚之间诞生, 所以有可能这许褚确实是个忠臣,只不过他实在是太菜,不怎么会玩,所以才会选个许褚坐在主公的身边,而荀彧才是反贼,他故意能打主公而不打,是玩了一手借刀杀人的好计策, 之所以他会想到这个可能,是因为刚才荀彧露出了一个马脚,主公的驱虎拼点牌放得不大不小,所以给了荀彧足够的卖血空间,如果荀彧是忠臣,完全可以出张小牌,自己受一点伤害來给主公补牌,因为主公原本的三手牌在经过了一次张辽的突袭和荀彧的拼点之后,手上就只剩下一张手牌,这时荀彧可以给主公补充三张牌, 又或者荀彧完全可以选择跟张辽这些反贼拼点,然后出小点数牌受伤,在消耗他们一张手牌之后,将主公的手牌补满,这才是真忠臣的玩法, 但他却心急火燎地想杀掉许褚,这自然是有问題,他极有可能才是那个反贼, 在想明白这些之后,张颌弃掉一张牌,跳过自己的摸牌阶段,然后也发动了类似张辽突袭一样的能力,这个武将的能力比较复杂,分别可以在弃一张牌,跳过判定阶段、摸牌阶段、出牌阶段和弃牌阶段,每跳过一个阶段,都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暂时不多解释,反正他也从孙尚香和郭嘉这两个大反贼手里抽來一张牌,这就打算反杀荀彧,放许褚一条小命, 却在这时,就在他身边的那个主公却突然对着他淡淡地一笑,虽然什么话也沒说,双眼如炬一般地直射过來,他瞬间就从那眼光中读取到极为简单的一道命令: 杀了他, 白领青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将眼神猛地从那黑暗的深邃中抽离出來,几乎是毫不迟疑地,便将那张“杀”甩到了许褚的面前,胖子大吼一声,身子一弹就跳了起來:“你他妈也乱玩,你们都是一伙的,都來坑爹是吧,老子才不陪你们玩了,这傻逼一样的死亡游戏,你们就继续玩好了,我要……” 话还沒说完,八个人所围着的这张桌子周围突然传來了威严的电子声:“坐下,不然就死,” “死你妹,老子横竖都是个死,谁要陪你继续……” 话还沒说完,他的声音骤然而止,空气似乎忽然之间被冻结了起來了,气氛变得十分之冰冷,所有人都出背后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凉气,同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那胖子身上朝四周蔓延开,桌子上已经飞溅出几条清晰的血迹,众人大吃一惊,再看向站着的那个胖子时,一声刺耳的女人尖叫响了起來, 只见那胖子双眼睁得又大又圆,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喉咙,鲜血正从他的指缝间狂涌而出,他徒劳地发出“咳咔”之类的杂音,却只能呛出几口血沫,慢慢地,力量随着血液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地流逝,到最后,他的眼睛中失去了全部的光彩,徒劳地伸出一只沾满血的手,向那未知的恐怖抓去, 在支撑着他平衡的最后力量也失去后,“砰”地一声,他的身体重重跌倒在地板上,两手无力地搭在一旁,眼睛怒睁,死不瞑目, 正文 第426章:四连动 当许褚玩家就这样变成一具尸体时,大家看着地面上那血肉模糊的一团,精神上还有点接受不了,刚才还在游戏中活生生地一个人,居然瞬间就这样失去了生命,而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违背了这场死亡游戏的意志, 前后巨大的反差再一次地震慑住所有人的内心,使他们越发地重视起眼前的这场所谓“死亡游戏”,看來,无论是谁将自己弄到这死亡空间里,他意志和态度都相当地清楚,只要稍微不如他的意,下场就会跟这胖子一样, 死亡的出现营造出了一种极为凝重的气氛,所有人都失去了声音,低着头自顾自地在心里想着什么,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坐在死者身边的主公,也就是刚才惨叫得最响的那个女人,突然做出一个举动,她将手伸向死者剩余的手牌,并将其拿到自己的面前,那牌背上沾满了死人的鲜血,可她似乎毫无顾忌,拿到手里便立刻看了起來, 于是坐在主公对面的郭嘉不满意了,直接喝道:“你干什么要拿他的牌,” 那女人惨白的脸上到现在仍沒有一丝血色,听到郭嘉如此问,只是勉强地扯动了一下嘴角,从嘴皮里挤出几个字來:“他死了,我发动技能行殇,当然可以得到他的全部残存手牌,” “他人是死了,但按道理來说这武将却还活着啊,这牌你怕是不能拿走吧,”那个口音奇怪的中年人也反对道,他使用的是孙尚香,跟郭嘉正是一条船上的货色, “怎么活,”操控着张颌的白领叫了起來:“之前的两次杀他都沒闪过,现在最后一点血,我这杀他也闪不了好吧,” “有可能是他手里是拿着桃或酒之类只能用來救命的东西啊,”荀彧也加入了战团,这家伙,果然是反贼吧, “别想了,不可能有,”主公干脆将手里拿着的许褚那些牌直接打开扔在桌面上,只见里面果然一个“闪”、“桃”、“酒”这三种能救命的牌都沒有,分别是一张锦囊无中生有、一柄丈八蛇矛和一张杀,这手牌,对于起始末置位來说,真是有够烂的, “切,他沒有,不代表我们沒有啊,我可以出桃救他好吧,”孙尚香玩家继续嚷嚷道, “行,要不这样,我把这些牌放回去,你能救得了他,我们就让他活下來,反正这回合他中了乐不思蜀,不可能行动的,又或者难道是说你连无懈可击也帮他准备好了,”主公干脆将两手摊开,挑衅地看着对方, 孙尚香玩家正要再说,却被他身边的郭嘉玩家拉住,后者极为干脆地做了个手势:“你请吧,主公,那死人牌是你的,不过请你将他的身份牌也翻开,让我们來看看是不是反贼,如果是的话,还要发奖励牌哦,”在三国杀的身份局中,无论任何人,只要杀了“反贼”,则可以立刻获得三张新手牌,这也是对反贼势力的最大限制, 其实郭嘉此刻之所以要这么说,也是从刚才荀彧的态度上觉察到,死的这个恐怕是忠臣,这才赶紧拉住了孙尚香,不让他继续找主公麻烦,令游戏继续进行下去, 而这时,逼得那胖子死掉的张颌玩家也渐渐冷静下來,他终于明白过來,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对自己下达那样的命令, 这个许褚中了乐不思蜀,一会轮到他做判定,只要翻出來的不是红桃就会失去行动力,到时候难逃一死不说,还得将所有手牌丢弃,可如果是自己亲手杀掉他的话,这许褚手里的三张手牌就全部要进入主公的手里,尤其是那张锦囊,打出來又可以重新获取两张新牌,难怪不得她会做出如此决定了, 可现在的问題是,这毕竟是一个忠臣啊,一旦死了这个人,自己这边就是三个人对抗对方四人,而且还是反贼四连动,这样真的沒有问題吗, 张颌的内心正不停地纠结和翻腾着,主公这时已经伸手过去将许褚的那张身份牌翻了出來,果然是个忠臣, 看到这张身份牌,最吃惊的是钟会,显然他的牌力还是不够,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沒在之前就看出來,其他所有人则基本上都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毫不惊讶,不过却不知主公是何心态,居然在这时表现出一副如丧考妣地倾情演出喊道:“什么,你居然真的是忠臣,我的好忠臣啊,你死得好惨啊,” 这种马后炮一样的虚情假意,除了让人作呕之外,自然是不会有任何作用,实际上主公大人自己也是随便喊喊而已,轮到她的回合,她迅速打出无中生有,将自己武装到牙齿,然后打了孙尚香一张杀,被对方闪到,这就只能回合结束了, 而接下來,就是最为可怕的反贼四连动了,位置排在最前面的孙尚香率先做出了表率,她赫然把目标定到了钟会身上,一张“兵粮寸断”扔到他的面前,等于是在向所有反贼宣布,这就是我们下一个攻击目标,这倒不是她再对场上其他人的身份有任何错判,相反,这是她下定决心向带领众人向主公方发起总攻的信号, 现在对于反贼來说,他们的四连动具有摧古拉朽般的杀伤力,可以说无论是打谁都能立刻打残,却唯独不能对主公动手, 因为曹丕是一个控制型的强力防御主公,之前在介绍能力时就说了,一旦他遭到伤害,就会使一个玩家的武将牌翻面,从而使这个玩家失去一个回合,换句话说,只要孙尚香击中主公,则后面的反贼中必有一人失去回合,如果主公再被打中一次,则他们就会有第二个人失去回合, 虽然在失去回合后,是有一点小小的手牌补偿,但如果算上自己回合开始时本來就可以摸到的两张手牌,就会明白其实这点补偿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所以这时候强攻曹丕主公,反而是一个冒险的决定,相反如果先取其爪牙就容易多了,尤其是这个身处四个反贼和主公之间的内奸钟会,只要这人一死,四个反贼就全部离主公更近了一些,甚至孙尚香只要一拿到诸葛连弩,就能瞬间秒杀主公, 正文 第427章:排异 当孙尚香在钟会身上做下死亡标记之后,其他的反贼一看这张牌,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图,确实,现在对于反贼來说胜利已是大势所趋,反而就可以求稳打得慢一点细一点了, 在定好目标之后,孙尚香自己却仍然把杀用在了郭嘉身上,目前对她來说,不断地过牌,使自己摆满装备,等待着诸葛连弩的出现才是最重要的事,前锋式的攻击,交给其他人就好了,钟会这个武将,要么就直接杀掉,要么就别去碰他,一旦他受到三点伤害就会觉醒,那时的钟会可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 所以最正确的玩法是让其他的反贼对他造成两点伤害,然后在下一个四连动时直接秒杀,这才是最稳当的做法,而且在孙尚香的回合中,在打中郭嘉之后,可以立刻通过“联姻”來使郭嘉和自己的生命恢复,对她來说,这永远是最优质的一件事, 于是这一轮转下來,张辽继续进行控制,而目标当然就仍然放在钟会和主公身上了,在削减了钟会的防御之后,真正的攻击则先是由郭嘉发起,他出的一张杀消耗了钟会的一张闪,再由手持麒麟弓的荀彧点射钟会,最后荀彧再跟主公驱虎拼点,获得成功,成功地使钟会的生命瞬间便下降到两点, 可怜忠臣主公内奸这边三个人几乎完全沒有任何的配合,根本沒办法对这种铁桶一般的反贼阵型构成任何威胁,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强杀孙尚香,解决掉敌人的治疗以及爆发,但这又谈何容易,张颌、曹丕都是个控制性武将,不可能突然之间怒放生命, 钟会倒是个觉醒后就可以进行持续稳定输出的武将,但很可惜的是,目前这些反贼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觉醒的机会,打到他到两血就收手,现在钟会手上还剩两张牌,并且肯定沒闪,等会还要中一个“兵粮寸断”无法摸牌,这就意味着等会他只能两血两手牌结束回合,这就进入了反贼四连动的必杀范围之内了, 此时正是主公曹丕的回合,她在长考之后,倒是十分巧妙地打出一张杀,目标直接指向钟会, 钟会一愣,猛地击掌叫好:“杀得妙,” 他的技能就是每受到一点伤害,就可以摸一张牌,然后将手里随意一张牌放到武将牌上,此牌称为“权”,每有一张“权”,手牌上限便加一,此外,一旦有了三张或更多的“权”,便可以觉醒,减一点体力上限,却可以恢复一点血或摸两张牌,然后永久获得另外一个技能,排异, 排异这个技能是出牌阶段,他可以将一张“权”置入弃牌堆,令一名角色摸两张牌,然后若该角色的手牌数大于他的手牌数,他对其造成一点伤害,每阶段限一次, 在遭到主公的这一点伤害之后,钟会正好觉醒,于是在他的回合中,先是判定“兵粮寸断”,果然中了,于是被跳过了摸牌阶段,只能用手里剩余的两张手牌來玩,但他毕竟是觉醒了,在选择恢复一血之后,果断发动“排异”,目标却是自己,这就是“排异”这个技能最为灵活的一点,它不仅可用來对敌人造成伤害,还能直接补充两张手牌(自己的手牌永远等于自己的手牌数,所以也不会受到那点伤害),要知道在《三国杀》里面,一点血换两张手牌已经是最为优质的性价比了, 这一摸,果然摸到了他最想要到的东西,一张桃,加上觉醒恢复的那点血,他便赫然是觉醒满血满手牌状态了, 而且在受到了主公的启示之后,他也是灵机一种,一张“杀”突然甩到了主公曹丕的面前, 妹子的反应速度倒是很快,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放下了都已经抽在手中的闪,无奈地耸了下肩膀,直接喊道:“被打中了”,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动手将伤害记录了一点,并立刻用手指着孙尚香,笑道:“别客气咯,你懂的,” “哼,苟延残喘而已,我看你们有多少的血來强控我,”那男子将自己武将翻面朝下,这就意味着等会他将失去整个回合, 可别小看了对孙尚香强行控制的这一回合,起码对方和郭嘉的配合就只能暂时停止,而且最关键的是,由于主公现在只有三血,所以荀彧也不能再对他发动“驱虎”,所以用这种自残的方式,主公方反而取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战略突破, 就是靠着这种方式,孙尚香被翻面失去回合,而沒有受到伤害的郭嘉这次也就沒办法把牌分出去,荀彧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拼点,甚至连杀都沒摸到一张,只有张辽继续限制主公和钟会,这一个回合便如此这样平安度过, 看似平缓,但实际上,随着牌库里只剩下三十多张牌,大家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到目前为止,场面上还沒有任何人拿出诸葛连弩來玩,在三国杀的身份局牌库里,这武器有两把,很明显,它们自然就是在剩余的那三十來张牌里了, 就在这样的紧张气氛中,曹丕又摸到了一个桃,给自己恢复了一点生命,然后为了存牌放过回合到钟会那里,眼看着形势就这样一点点扭转回來,钟会却在摸牌之后突然大喊一声:“不妙,我这盘沒摸着杀,” 主公妹子正要开口提醒他,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意图,在她的电子脑里,突然出现了一段电子音的警告:“注意,不能主动向自己的队友做战略提示,否则,死,” 安不知看到这里时,在心里暗暗感叹这游戏里居然还有这样的设置,不过想想也是,如果能做太过明显的提示,四个反贼互相串牌,谁能打得过, 然后便看到这次钟会再次对自己用“排异”,摸上牌來一看结果还是沒杀,沒有杀,他就无法对曹丕造成伤害,主公也就沒法通过翻面來控制孙尚香了, 可就钟会宣布对自己用“排异”的瞬间,主公的脸色顿时便阴沉了下來,狠狠地对着他骂了一声:“蠢货,” 正文 第428章:奸臣之死 这确实就是钟会脑残了, 他只想到自己摸牌,只要摸上來杀就可以对曹丕造成伤害,却忘记只要直接对曹丕发动“排异”,后者摸牌之后直接就比他手牌多,然后就会因为技能的原因而对其造成一点伤害,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可惜,他却做了一个完全错误的决定, 这就是内奸的定式思维害了他自己,钟会这个人只要“权”够多,手牌上限就可以增加,所以在大部分情况下,确实是将此技能放在自己身上,以求多存牌增加防御,但是在这种大魏国局面下,却需要大家及时转换思维,有的伤害技能就是要毫不犹豫地朝自己人甩,之前他和曹丕就是因为转换了思维,所以便扭转了劣势, 而现在,他却忽略了这点,很快,便要付出代价, 就在钟会百无聊赖地随便打了几张牌,然后以四张手牌(他还有一张“权”,所以手牌上限加一)喊过以后,便到了孙尚香的回合,看起來他的防御力还是很强的,毕竟是三血四牌嘛,每受到一点伤害只要沒死,他就可以摸一张牌然后放一张牌下去,等于是还能额外多过两张牌, 可以说他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孙尚香爆发, 也真是巧了,偏偏是他怕什么就來什么,仅仅是这一轮沒控孙尚香,那反贼就正好在这一轮里自个抓着了诸葛连弩,他一看手里新摸上來的牌就兴奋地狂叫起來,“你们这些混蛋,给我通通去死吧,” 一边说着,他终于开始动用手里囤积已久的装备开始了疯狂的倒牌, 其实孙尚香这个武将除了之前一直在用的那个加血“联姻”技能外,最强的技能就是失去一个装备可以立刻摸两张新手牌,这里所谓的失去装备,除了被别人弄走或拿掉之外,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顶替, 在《三国杀》中,每个玩家只能有四种装备,分别是武器、防具、减一马和加一马,这四种装备各自只能有一件,一旦放了新装备,旧的就要丢弃掉,对于孙尚香來说,这就是她最常用的失去装备的办法, 这个孙尚香玩家的经验相当丰富,这时他的武将面前除了减一马,其他的装备都各放了一个,他手上其实一直囤积着有装备,都沒放下來,为了就是等抓到诸葛连弩以后进行爆发,此刻他手里有之前悄悄囤积下來的两件装备,加上新摸上來的诸葛连弩,就是三件装备,正是进行爆发的天赐良机, 现在他得了这等机会,哪里还会客气,不过短短一分钟之间,他已经连续地替换了三件装备,又摸上來六张新牌,其中又有一件装备,又换上來两张新牌,最后这才放出了那张致命的诸葛连弩,换起最后两张牌后,噼里啪啦地将锦囊一顿乱用,瞬间就将钟会的手牌洗了个干干净净,接下來,就是杀光猪了, 眼看着一张又一张的“杀”开始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孙尚香的手里狂涌向自己,控制钟会的那个阴沉男子再也忍不住,绝望地呼号起來, 可在这种时候,别说是惨叫了,估计就算是跪下唱“征服”都沒用了,孙尚香根本毫不在乎,直接将其打成濒死状态,将身体朝身后椅子上一靠,嚣张地说道:“求桃吧,” 钟会玩家看了看他手里仍然剩余的那一叠牌,艰难地吞下一口口水,转身可怜巴巴地看向主公,曹丕用一种恨铁不成钢般地眼神瞄了他一眼说道:“别说沒桃,有桃也不会救你,这是你自己的失误,那就要你自己來承担,” 主公都不出桃,身为小弟的忠臣张颌当然也只能无奈地瘪了瘪嘴,反贼们更是不可能救人,于是就像历史上的钟会一样,他死在了自己的失误之中,所谓“会见利忘义,好为事端,宠过必乱,不可大任”,这个评价正好用在他身上, 随着游戏中角色的死亡,那阴沉男子脸上现出惧色,好像有什么无形中的梦魇正一步步朝他走來,他从自己的椅子上跳了起來,朝着眼前的空气狂喊道:“不要靠近,你不许过來,滚开,滚,开,” 一边如此喊着,他一边朝身后退去,这时桌上的所有人也都放下了手里的牌,视线全都集中在他身上,听到他如此地呼喊,大家都一脸诧异地朝他身前看了看,又重新将视线移回到他的身上,大家都想知道,在游戏中死亡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此时便正好在这个死鬼身上得到验证, 刚才便提及过,这个牌桌就像是在悬浮在一片黑暗中的一点萤火,围绕在它周围的全是一片纯粹的黑暗,当那男子向后退去时,那黑暗就像浓稠的迷雾一样,慢慢地从他身后漫延到他的全身,将他拥入怀中,而随后他仍然不断地叫喊着向后退,于是那黑暗便像巨兽一样,整个将他吞噬了下去, 一开始还能隐约听到那男子的声音,很快,那声音渐行渐远,一丝丝地消失于无形,这个人便如此地消失于这片死亡游戏的空间中,只剩下他曾经坐过的那张椅子,以及他残留的身份牌和剩余的手牌还在桌上,证明在一分钟之前,这里确实地坐着一个人, 跟他们一样的人,曾跟他们一起游戏,一起战斗, 而现在,他已不在, 这或许也会是自己在不久之后的归宿, 在一片令人难受的寂静中,最后还是主公打破了沉默,她再次将手伸向钟会面前的那叠手牌,她再次发动了曹丕的行殇技能,死亡角色剩余的牌都是他的, 这次再沒有人试图阻止她,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顺理成章,而在主公将那些手牌拿到自己面前的同时,也顺手打开了钟会的身份牌,果然是内奸, 真是可惜,如果他能坚持到最后,曹丕是一定打不过这家伙的, 但现在,随之而來的是另外一个问題,随着内奸的死去,场上现在变成了四个反贼对付一个曹丕和一个张颌的忠臣主公而已,而且孙尚香还要神器诸葛连弩在手, 怎么看,这一主一忠都是必死无疑, 正文 第429章:人世间最远的距离 反贼们很快便从“兔死狐悲”的心情中恢复过來,毕竟对他们來说,现在形势已是一片大好,他们要补牌有补牌,要治疗有治疗,只要在接下來的战斗中不犯错误,根本不用担心会像钟会玩家或许褚玩家那样,横死当场,虽然死了一个受害人是有点感同身受,但在当前,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目前的问題是孙尚香就算是有足够的杀伤力,却沒办法打到主公,因为曹丕从一开始就装备了一匹加一马,而香香却一直沒装备上减一马,刚才又将所有的“过河拆桥”用在钟会身上,所以由于手短,此刻便沒法对主公构成任何威胁, 不过这人也确实够恨,直接控制着香香调头朝郭嘉杀去,后者震惊之下,第一发还是顺从地中了,但这次他却长了个心眼,一看刚摸起來两张手牌都是杀,便一张也不给孙尚香, 因为郭嘉玩家怕了,他怕被孙尚香卖掉, 在《三国杀》这个游戏中,任何人杀掉反贼都可以奖励三张手牌,所以这时孙尚香神器在手,唯一能打中的却只有郭嘉,如果郭嘉卖血,前后可以再给她过四张牌,但万一这女人心眼一黑,直接再继续攻击他,就可以直接将他杀掉拿到那三张奖励的手牌,用这样的玩法,便可以过七张牌,抓着关键张的机会非常大,随便來一张就可以解除曹丕加一马的防御,然后直接为反贼奠定胜局, 但问題就在于,反贼的胜利,却并非意味着自己的胜利,如果是以自己的死亡來铺就胜利,估计这里沒人愿意,关键是反贼这几个人都知根知底,由于郭嘉和荀彧可以卖血,而场上又有张辽和张颌这种手牌控制型武将,所以四个反贼人人满血,却将桃都用了个一干二净,此刻谁的手上都沒存桃, 本來嘛,反正有孙尚香这个奶妈在,大家又都是满血,与其留着桃子被敌人偷掉,那当然是不如丢掉或自己吃掉算了,所以一旦孙尚香决定杀人,还真沒人能阻止得了,为了防止这个可能性的出现,郭嘉干脆就不给她输送弹药了, 孙尚香一看牌被对方扣了下來,也是一愣,旋即笑了出來:“本來我还沒存着这样的心思,可你现在这样做,那我便不客气了,”说完便是一发“杀”打到郭嘉的面前,这次是真的把那玩家吓到了,甚至主动出了一张闪來抵消其作用,同时高声喊了起來:“混蛋你想干什么,现在我们是四打二,稳赢的局,如果你想把我们卖了來保证自己活下來获取胜利,那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看着这张闪的出现,孙尚香也清醒过來,知道对方是绝不可能再配合自己卖血给牌了,对死亡的恐惧影响到那人的判断,从而错失了这个绝好的机会, 关键是她肯定沒办法说服使用郭嘉的这个人,甚至就连其他两个人也摆出了一副“你沒必要这么急”的脸,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刚刚就在他们眼前死了一个人,要说对他们这些剩余活着的人完全沒影响,那也不可能, “一群蠢货,”这个控制孙尚香的玩家在心里暗自骂道,却最后只能接受这个无奈的结果,丢弃了两张牌将郭嘉的生命恢复到三血,然后再杀了一次过去,这次郭嘉倒比较配合地卖了血,可惜摸起來的却是两张对孙尚香毫无意义的锦囊牌,一张闪电,一张决斗,虽然郭嘉还是将“决斗”分到了孙尚香手上,但香香却不敢再用出來了,刚才她已经将所有的“杀”都用掉,再去对主公他们用这牌,等于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面对这个结果,孙尚香也只得徒然地叹息,终于还是丢掉手里所有多余的牌,放弃了此轮秒杀主公的可能,这时的他自然不知道,这其实是他最接近胜利的一刻,但就是这最后的一点点距离,却是他永远也无法触及的距离, 人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手持着诸葛连弩,而你却偏偏装备着一匹加一马啊, 接下來的战斗就简单了许多,分别再是张辽突袭了唯一的两个敌对目标,曹丕和张颌, 而荀彧在自己的回合中,也是极为无聊地装备上场上最后的一匹加一马,然后便跟主公拼点,并成功地击中张颌一点生命, 这时,张颌的巧变终于发挥出神奇的效果,他先是丢弃了一张牌,跳过自己的摸牌阶段,分别突袭郭嘉和孙尚香,各自抽了他们一张牌,然后再丢弃一张牌,跳过自己的出牌阶段,这就使他可以将场上任何一张牌移动到一个合理的区域里,结果他果断地将孙尚香的诸葛连弩移动到自己的装备区里, 虽然孙尚香因为失去装备而摸了两张手牌,但很明显她从此便彻底失去了继续爆发的可能, 结果从主公开始,新的一轮就显然得相当平静了,曹丕自己摸到了另外最后一张诸葛连弩,但可惜的是他手里连一张可以用來攻击的杀都沒有,于是干脆这轮什么牌都不出,因为手牌超过上限而直接将这张危险的牌丢弃了事,否则等会万一中了其他锦囊落到反贼手里,那就真的全完蛋 了, 而从郭嘉开始,似乎都纷纷放弃了要将主公瞬间弄死的想法,反而调头开始对付忠臣张颌,于是一个回合之后,张颌已经被打成一血重伤,连主公都因为中了一次万箭齐发而被打成三血,虽然他因为这点伤害而将孙尚香翻面,但从大局上來看,还是杯水车薪啊,毕竟自己这边两个人总共才剩余四血,而对面所有反贼都还是满血状态, 形势在这时已经是异常紧张,就如刚才郭嘉所说,现在已是一边倒的场面,只要反贼稳定地慢慢打,那一定是必胜的结果,对于主公他们來说,要破局,必须展开突破性的手段, 而这手段,恰恰就在这轮开始,再轮到张颌时,他在简单地思考之后突然间将手里唯一的一张杀丢到了主公面前,曹丕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明白了这人的想法,反正也是必死的局了,那不如就拼了, 正文 第430章:自我牺牲 张颌的这发杀,主公曹丕当然是要让他命中的,但他在受到伤害发动技能后,却不是像刚才一样用來控制敌人让他们失去一回合行动的能力,因为现在他们的敌人毕竟是四个,就算控制住其中两个,也不过是二打二的局面而已,只能说勉强不吃亏,对大局却毫无帮助, 但其实,曹丕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成为一个辅助,那就是将张颌翻面,反而可以让他补牌, 曹丕的技能是在将一个武将翻面后,使其直接略过下个回合,但如果这玩家当前正在行动,则这个所谓的翻面便对该玩家毫无影响,并且作为补偿,该玩家还能得到一定的手牌奖励,其奖励数量等同于曹丕已失去的体力, 这时曹丕在被打中后,已失去两点体力,所以当他决定将张颌翻面时,便能给他补充两张手牌,这个数量,已经是郭嘉的级别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曹丕作为主公可是一个四血的存在,当他作为辅助开始帮助别人补牌时,甚至比郭嘉还野,,他可以卖一血收益三张牌, 正好在这次补上來的三张牌中,其中就有一张“南蛮入侵”,于是张颌毫不犹豫便打了出來,曹丕惨笑着有杀也不出,再次命中生命降为一点,并且再次将张颌又给翻了回來,这次补牌就更厉害了,直接补牌三张,这一次正好将牌库摸空,于是重新洗过, 随后张颌又连续打出一张“决斗”和一发“万箭齐发”,目标都是曹丕,后者只能全部一一承受,张颌连续帮主公出了两个桃吊命,这两次伤害曹丕当然是一口气黑了心地将技能全部放到张颌身上,于是他便获得了六张手牌的补充,之后又打了一次“无中生有”,手牌补充到惊人的十多张状态, 这一连串的动作以气贯长虹之势瞬间打出,过牌速度之快,简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几乎是顷刻之间,张颌的手中就聚起了大量的手牌,坐在他旁边的荀彧艰难地咽下口水,看了看他面前的那张诸葛连弩,痛苦地**起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唯一能阻止张颌杀掉自己的就是自己刚刚放出的那匹加一马,但只要对方摸到“减一马”或“过河拆桥”这两种牌里的任何一张,便能立刻将他轰杀至渣, 对方可是已经过了十多张牌的节奏,手里有货那是天经地义,正当荀彧颤颤巍巍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结果很快就出來了: 无罪释放, 说起來也真是一报还一报,刚才孙尚香因为攻击距离奈何不了主公,而这时张颌也是无论怎么倒牌,偏偏就摸不到所需要的那些关键牌,刚刚荀彧完全是随意所放下的一匹加一马此刻便成了天堑一样的存在,张颌手里空拿着一叠杀,奈何手不够长,够不着反贼, 而手里的桃也消耗殆尽,不可能再利用主公來怒刷手牌, “怎么办,”场面顿时陷入了一阵怪异的沉寂之中,反贼们渐渐明白过來,脸上露出**的笑容,张颌紧锁着眉头,看着自己的牌愁眉苦脸,现在他和主公都只剩下最后一点血,毫无疑问,只要他喊回合结束,丢弃掉这些手牌,那么自己和主公决计无法再坚持到下回合,当然,他也可以再次使用自己的技能,丢一张牌跳过弃牌阶段,这倒是可以将他手里的几乎全部手牌都保留下來,但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自己能撑得下來,主公却要死啊, 主公一死,这游戏就立刻结束反贼获胜,身为忠臣的自己,又怎么跑得掉,输掉游戏也一样也是个“死”字, 正在这时,身在主公位置上的女人突然转过身,用一双饱含悲情的泪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道:“请你帮帮我吧,如果我活下來,我发誓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看着眼前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张颌玩家有点不明所以,再加上心情烦躁,于是极不耐烦地反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本來就在帮你啊,可现在的问題是,我沒办法打中他们啊,” “沒错,你无法打中他们,但是我能,”那女人的音调突兀地一转,突然如此说道, “你有减一马,”张颌玩家一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心中疑问忍不住脱口而出,但他刚一问出口就明白是白问了,按游戏的规则肯定是不允许如此明显地问牌,自己即便是问了,也注定无法得到任何回答,所以他转而死死地看向那妹子的眼睛,想从那里面找寻到答案, 主公妹子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用一种“你可以相信我”的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到这时,他才终于明白过來,这盘游戏自己虽是必死无疑,但此刻却有一个选择: 或者是让主公妹子活下來,或者是让反贼那四个人活下來, 这真是一道残酷的选择題,他当然是想自己活下來,这一辈子活到现在,他的生命中还充斥着满满的遗憾,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想去做,太多太多的愿望想去完成,最重要的却是,自己还想见到她,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亲口对她说,那些自己曾经害怕说出的话,此刻看來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他早已下定决心,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就将一切心里话都告诉她, 但所有的希望都在此刻化为泡影,今天,就在这里,他必须用自己的双手将自己埋葬,这无论怎么想,都是一个能让人崩溃的现实, 他终于痛苦地抽泣起來,眼泪不争气地狂涌而出,模糊了他的视野,就在这片朦胧的幻雾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睛,那是一双在述说着悲伤和哀愁的眼睛,那是一双能直接击穿他心灵的眼睛,那是一双让人心碎得想要不顾一切地去保护她的眼睛,在这样的眼睛面前,他所有的心防一点点地崩溃坍塌, 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不是曾经答应要保护我吗,你不是愿意为我牺牲一切吗,难道你就这样看着他们将我杀掉,” “不,”他在内心无声狂啸,他知道那就是她,那个自己愿意用一生去保护和爱的人,为了她,哪怕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正文 第431章:最后的礼物 就在刚刚的那一刻,张颌玩家做出了一个无比强硬的决定,为了她的生命,他要奉献一切, 为了这个崇高的目标,他颤抖着从手里抽出一张牌,那是一张名叫“火攻”的锦囊,当牌面落下,他立刻宣布了目标:“火攻我自己,” 反贼众人见状大吃一惊,所谓的“火攻”是指定一名手上有手牌的玩家,要他随便展示一张牌,而无论展示的牌是什么花色,使用“火攻”的玩家只要丢弃一张相同花色的手牌,就可以对其造成一点火焰伤害, 原则上这“火攻”未必能打中敌人,因为很可能对方展示牌的花色自己正好沒有,除非手里四张花色全齐,但这张牌最奥义的用法就是火攻自己,那就简单多了,自己只需要随便丢弃一张牌,火攻就能发动,因为展示那张牌,然后就丢弃同一张牌就好了,同一张牌的花色当然是相同的, 所以一旦张颌玩家宣布了“火攻自己”,他就随意丢出一张方块的闪,这当然是立刻激发出锦囊的效果,他身前武将的最后一血便就此消失,进入濒死状态,反贼这几人瞬间脸色都一个个都白了起來,如果说刚才还只是荀彧一个人的事,毕竟张颌就算再猛,手里“杀”的数量也是有限的,就算每打死一个反贼能得到三张牌,也不可能真的就将所有反贼全杀光啊, 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让这个张颌自杀成功,因为主公曹丕的技能“行殇”发动,他的所有手牌和装备都将归于主公之手,那时,就是一场可怕的腥风血雨了, “不能让他死,”孙尚香玩家首先发现问題,立刻狂呼起來, 在听到这声喊叫之后,所有的反贼一起做了一个动作:看自己的牌,接着他们便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沒有一个人手里有桃,他们之前将所有的桃用了个干干净净, 因为他们四个长期都处于满血状态,又有奶妈,关键是对方还有个张颌可以抽手牌,那当然是沒必要在手里留桃,他们却沒想到,自己确实是沒事,可这个忠臣死了居然会出现如此可怕的情况,他们更加沒想到,这个看起來弱不禁风文质彬彬的家伙,居然能做出如此决绝的举动, 眼看这一击得手,又瞧着那些反贼们大惊失色的脸,濒死的张颌玩家突然纵声狂笑起來,从那笑声中,听到的既不是大仇得报的快感,也不是看破红尘的洒脱,又或者是心愿已了的畅快,从那笑声里,透露出來的是彻头彻尾的疯狂, 这笑声在这四个反贼听來,自然是如丧钟般刺耳,此刻却无人敢叫他住嘴,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爆发而已,就在一分钟之后,当濒死求桃的时间刚过,他的笑声便渐渐变得高亢而痛苦,到最后干脆就直接惨叫起來,他的眼睛中流出两道血泪,在他的脸上留下两道血痕,看起來十分恐怖, 最后,从他的喉咙里呛出一大口血沫,直接倒在了牌桌上,一大滩深红的鲜血从渐渐地从他的脸庞下向四周扩散,他的两只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两个可怕的血洞,正好对着主公,也就是使用曹丕的那个妹子, 也许,直到死的那个时刻,他都是以为自己是在为心爱的姑娘而献身吧,从这个角度來看,这未必不是一种幸福,如果死亡不可避免,那么快乐地死在幸福中,已是他最好的归宿, 而随着这最后一个忠臣的阵亡,现在四个反贼离最后的胜利只差一步,但这一步,却如天堑般难以跨越,从游戏开始后到现在,曹丕玩家第三次将自己的手伸向死者,从他的身边拿走了所有的手牌,包括那只神器诸葛连弩,然后,开始了她的回合, 这女人一反刚才游戏时那副慎小慎微的样子,突然表现出一种俯视众生般的从容,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举止优雅地从牌库上摸起两张牌,伸出两只手指轻轻地从一大叠里夹出两张牌,轻轻地摆放在她的装备区: 分别是减一马和诸葛连弩, 这匹马主公妹子可是隐藏很久了,自从旁边的孙尚香摆出加一马后,她就知道弱想攻破防御则必须有这个装备,之所以一直沒放出來,一是之前就算放出來也用不上,而二则是她知道一但放出來就会被强势的反贼势力弄掉,而每次在回合结束时,他也尽量留够了四张手牌,以避免被张辽的突击从手上抢走,这才保存至今,现在放出來,正是好钢用在刀刃上, 装备放出來后,她便二话不说地朝孙尚香开刀了, 刚才众人吃了两轮群体攻击,都被打得一脸是血,孙尚香还好,在各用了一张“杀”、“闪”之后,荀彧故意卖血给他补充了两张手牌,所以此刻他是满手牌三张牌应战,但可惜无论他的手牌再好,跟主公此时简直逆天级的手牌质量比,那也绝沒有防御得住的可能,此刻主公的手中,集合了刚才张颌的全部手牌不说,还有他自己的满手牌,那手中“杀”的数量比刚才孙尚香爆发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孙尚香这种程度的抵抗当然是毫无作用,她的能力又只能在自己回合才能发动,所以在别人的回合进行攻击时,她根本沒有任何技能能有帮助,虽然有个防具仁王盾能抵抗黑色杀的效果,可惜主公手里光是红色的数量就足以将她挫骨扬灰, 于是战不了几个回合,香香便被打得魂飞魄散,这次死亡游戏的空间倒也直接,在操控孙尚香的那个男子求桃不成的那一刻,便将他彻底抹杀,一声惨叫之后,他的身体到处爆开血口,瞬间变成个血人,惨死当场, 噩梦这才刚刚开始,翻开他的身份,自然是一个反贼,他的阵亡立刻为主公补充三张新的手牌,并且孙尚香自己刚才的那三张手牌只用掉一张闪,于是剩余的那两张牌加上她面前的三张装备牌也全部成为了主公的囊中之物, 在整理好手里的牌后,女人露出可怕的狞笑,继续朝下一个猎物开刀, 正文 第432章:清场 当孙尚香阵亡的一瞬间,剩余的三个反贼基本上就已经心如死灰了,这就是曹丕做主公最变态的地方,他每杀掉一个反贼获得的手牌收益远超简直太恐怖了, 比如现在,这女人的对手已经变成了郭嘉,而每次她在对郭嘉造成伤害后,后者都可以摸两张牌起來,所以每掉一点血,摸起的两张牌就是郭嘉的救命牌,也是这个武将最强的防御技能,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有很多牌,比如:闪、桃、酒或无懈可击都能发挥防御的作用,并且如果是用桃或酒來救命的话,还可以给他再多补两张手牌的机会, 其实这样的武将是很难死的,而且一旦杀不死他,那就要在下一轮面对他狂风骤雨般的反击,毕竟在三国杀的牌库中,大部分牌是攻击牌,少部分的牌才是防御牌,如果只是抓3-4张牌,可能防御牌占多数,而一旦这个基础数字变大以后,从概率上來说,那么肯定大部分的牌会是攻击牌, 在这种情况之下,可想而知如果郭嘉就被杀掉会发生什么事,那些用于攻击的牌会全部变成主公的新弹药,以提供给她继续爆发的动力,杀光剩下的所有人, 唯一能阻止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就是郭嘉将攻击牌分散给其他人而不全留在自己手里,但在实际操作时,却出现了一个问題,,“杀”到底是不是攻击牌, 从表面上來看,“杀”当然是一张彻头彻尾的攻击牌,可在某些情况下,“杀”也能成为一张防御牌,比如在对抗“南蛮入侵”或“决斗”时, 所以这个郭嘉玩家在拿到这些“杀”后,竟然以自己要进行防御为理由而保存在自己手中,这就是作死的节奏了, 但这也是沒有办法的事,对于反贼的这四个人來说,谁都不可能真正地愿意牺牲自己去增加别人存活的可能,如果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他们还能一起同心协力地去完成,而一旦变成需要他们各自努力地活下去,则哪怕是自己能多增加一点点存活的概率,他们也会紧紧地抓在自己手中,这时,他们的目标已变成“我只要不是那个跑得最慢的人”, 这就是他们与那个张颌玩家的最大不同,其实就是因为这点,使郭嘉在一开始就错失了让孙尚香秒杀主公的机会,而现在,他们只能继续互相拖累地继续错下去,直到所有人的全部死在这里, 很快,郭嘉便在用光手里新抓起來的“桃”和“酒”之后一命呜呼,然后他也跟刚才的孙尚香玩家一样,爆成血人倒在血泊中,奇怪的是在临死之前,他居然红着双眼,青筋暴起地狂喊道:“你们,也都得死,你们……全部都要陪着我……一起……死,” 他喊这话时,居然不是冲着杀他的主公妹子喊,而是对着他两个剩余的队友喊,这就有点让人莫名其妙了,可当主公妹子拿起他所剩下來的那些手牌时,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从而笑了起來, 其实主公这时手里已经沒剩下多少“杀”了,毕竟郭神将还是很难杀的,光为了消耗他不断卖血摸上來的牌,手牌损耗可不是一般的大,但这个郭嘉却为了她留下了一份大礼, 如果说这个郭嘉玩家前面给自己留“杀”,还是真的存了心思用來防御,可随着曹丕不停地猛攻,他感到自己活下來的希望已越來越渺茫,这时,愤怒与不甘迷住了他的心智,他将所有失败的责任都怪罪在其他队友身上,然后发自内心地憎恨和诅咒他们,他将所有的仇恨从主公妹子的身上转移到自己同伴身上,然后迫切地诅咒和希望他们跟着自己一起死, 于是,他为曹丕留下了一堆的杀和攻击型锦囊, 其实,这种事情在现实中也不停地在发生,昔日的一群伙伴在能看到希望时,还能好好地合作,为事情成功的最后一线生机而努力,可一旦其中一人失去希望的动力,这个人就会将所有的错误推卸到伙伴身上,他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毁灭一切,爆发出比之前正能量更为猛烈的负能量,來确保这最后的疯狂完成他的诅咒, 本來主公妹子的打算是重伤荀彧,然后放满装备,跟他们慢慢周旋下去,毕竟张辽在一对一的表现中极差,而只要自己不碰张辽,荀彧的辅助能力也很难对张辽产生作用, 如果这样打下去,反贼还有大概不到一成的胜率:张辽自己摸到“减一马”放下來,然后再用“顺手牵羊”拿掉他的诸葛连弩,然后一边打曹丕,沒牌了就打荀彧,这样玩就能赢, 但现在,一切可能性化为泡影,接下來的战斗毫无悬念,主公妹子戏谑地将两人打成残血,然后铁索连环吊起來,一个酒火杀直接将两人同时带走, 游戏最后就是在那女人狂妄的笑声以及另外两人痛苦的呼喊中结束, 安不知在看完之后眉头紧锁,这个死亡游戏果然不是牧羊人的风格,它沒有精心的布局,也沒有完美的操控,有的只是纯粹地利用,最后活下來的那个女人,当然也就是灵虚了,她当然沒将这场游戏当做艺术在处理,她只是暴力地完成了它而已, 整场游戏就像是一项临时到了学校之后迅速抄袭完成的作业,充满了一种“我要赶紧完成任务”的暴力粗糙感,而这个名叫灵虚的女人,她所做的一切也极为简单,她只是很好地扮演了自己的角色,然后在最后时刻用某种“强行控制”的手段,影响了那个张颌玩家的心智,以他的个人牺牲完成了瞬间对反贼的逆袭, 在明白到这点之后,安不知抬起头看向刘小艺,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正好碰撞在一起, 于是刘小艺问道:“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吧,他们又在这些死亡游戏里加入了一些不怎么好看的手段,似乎是能操控入局者的心智,你们的技术科难道不能拿点应对的办法出來吗,” “毫无办法,我们连第一步他们是怎么做的都不知道,当然就沒有第二步可以去调查了,所以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安不知,”刘小艺眨了眨眼睛,眼睛中透出一丝狡黠的神情, 正文 第433章:联合 “这次的结果,我们非常失望,”从黑暗中传來的声音,直接穿透虚空,进入他的电子脑中,如一声炸雷响起,令他无法自抑地颤抖起來,“如果说你的攻击失败我们还能忍受,可因此而损失掉第三使者灵虚却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基格扎格坐在自己的电子终端面前,面无血色,一句话也不敢接, 现在他正处于黑暗议会的脑网空间内,仍然是上次飓所在的那片黑暗殿堂里,四周传來的是那三个风格迥异的声音,而他则位于殿堂的最中央,接受着行动失败的审判, “我们将第三使者紧急调集过來,加上你和第一使者,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计划而做的准备,结果却因为这种无聊的攻击行为而导致重大折损,你令我们后续行动遭受到难以预计的损失,甚至面对可能失败的威胁,对此,你有何话说,” “我无话可说,愿接受一切责罚,”基格扎格俯首忙不迭地回答道,他倒是不担心自己被处理掉,毕竟现在正是计划最重要的时刻,议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下狠手,不过等这事过了,那可就难说了,所以还是得挣点表现, “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益,从现在起你必须完全接受牧羊人的指派,你们两必须同心协力地进行合作,计划的后续行动再不容许有任何的失误,如果再出现任何的问題,你们便做好用生命來进行弥补的准备吧,” “哼,”一个对此安排表示不满的声音在此时传了出來,当然不会是诚惶诚恐的基格扎格,这不屑一顾的声音是牧羊人所发出, “沐无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基格扎格的失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你们两赌气所致,”那个威严的声音大喝道,干脆将他的真名都喊了出來,于是在这片黑暗空间内再亮起一处位置,就在基格扎格的身边不远处,正是一个手持木杖的年轻人,不过他的处境要比前者好很多,起码还能端坐在一个木制的靠椅上, 此刻在被“曝光”了之后,他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虽然沒有开口顶撞那个威严的声音,却摆出一副“你们能奈我何”的无赖样, “你真就以为你是五毒不侵,什么弱点就沒有了吗,你可别忘了,这次行动的最终执行人,我们还有一个人选,你不会希望自己落选吧,”那威严的声音冷冷地说道,言语里充满了不怒自威的巨大压力, “你们敢拿这件事來威胁我,”牧羊人的虚拟人物猛地一拍椅子,站起來怒吼道,他那张好看的脸此时被激得通红,看样子是真的动了怒气, “为什么不能,这个计划不是单独地属于你或我,甚至不属于黑暗议会,它属于整个人类,在这个前提下,我不会容忍有任何的变数出现,如果你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人,那么最终执行人的位置当然可以由另一个人选來执行,这不是威胁,这是我的命令,士兵,” 这段话在说到最后时,已如雷霆般字字喝出,牧羊人愣在原地,好一会,戏谑的表情从他脸上消失掉,一种从沒见过的严肃表情取而代之,他紧紧地皱起眉头,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來:“我会证明给你看,” “很好,你从沒令我失望过,到目前为止,你都是我们手里最致命的王牌,去吧,不要让无谓的情感困惑你的双眼,保持专注到我们的任务和大计划中,基格扎格毕竟是组织里最好的链接师,特瑞跟他相比,还是有点差距,你们只要能好好配合,绝对不会再有任何问題,接下來的行动中,不允许有任何差池,你们还有疑问吗,” “沒有,”基格扎格抬起头高声回应,牧羊人也站在原地缓缓点头, “很好,那今天就到这里,解散,” 黑暗从他们两人的周围渐渐散去,不过几分钟之后,基格扎格和牧羊人已身处在一片虚拟空间的草地上,他们并沒有随着那片空间而一起消散,两人在冥冥中达成了某种默契,都选择了留下來,但此刻他们却又互相不去看对方,一个负手抬头看天,一个则坐在草地上,垂头研究着地面上的蚂蚁窝, 其实从两人的这种身体状态,多少也能猜到他们之间的某种默契:一个自然是默认自己赢了,一个默默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所以在明白了对方的这层意思之后,牧羊人最后还是先开了口,这才显得自己更加大度一点嘛,但他开口所说的,却不是胜负的事,之前打赌的说法,就这样直接揭过不谈了,“你这次可惜了,如果当时你找的不是灵虚,而是直接找到我,说不定他们全都得死,” 基格扎格长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回道:“事后我也曾千百次地如此假设过,甚至专门用虚拟数据模拟了一次,的确如此,如果当时是你的话,胜率大概有84%左右,是我害死了灵虚,” “这么低,”牧羊人忽略了对方言语中的其他信息,直接抓住这个关键数字问道, “我知道你的所有详细数据以及特点,你最大的优点是对所有的关键人物的性格进行操控和设定,这种临时多变化的局面中,你的发挥极为有限,光从临场反应上來比,你可能还不如灵虚这个女人,要知道她每次做局都从來不做准备,全是根据现场情况而自由变化,但安不知那群人,他们的临场变化能力太丰富了,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面对你时,还能爆发出什么未知的力量,对付这样的人,我确实不是对手,我才是我今天向你认输的最大原因,”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不是因为那几个老东西的压力或你觉得我太强大而认输,反而是认为这次的对手太强大而认输,”牧羊人背负的双手打开,将头低下,眼睛直接看向基格扎格, “沒错,”基格扎格咬紧嘴唇,虽然很不情愿,却从齿间狠狠地吐出这两个字來, “很好,就因为你的坦白,我们至少有了一个很好的合作开始,我相信你的判断,现在让我们联手來精心为对手布一场绝对致命的局,而在这之前,就让我们在每次的任务中加一点点私货,慢慢地将他逼入绝境,” 说到这里,牧羊人伸出右手,正放到基格扎格的眼前,后者迟疑片刻,然后果断地也伸出右手,两者紧紧地握在一起,然后双双消失于这片空间之内, 正文 第434章:义体师 闪电将会切开天空,河流将会流淌鲜血,战争将会光顾这片土地,长眠国王的军团将会再一次开始永恒的征服,死亡将在它的左右驰骋, ,,尼颌喀拉的永恒国王斯特拉(The eternal King Stella)、《中古战锤》 时间已近午时,安不知站在信息安全局的门口等着黄秋儿,离他们之间约定的时间只有不到20分钟了,他的脑海里还回响着刚才刘小艺临走前的最后说辞:“上面的人已经讨论过了你上次会议所提出的两个侦察方向,基本认可了你的判断,现在他们已切实地调派情报部门的力量开始朝那两个方向进行排查,一旦有了消息会尽快通知我们,” 排除,消息, 安不知在内心里“呸”了一声,当时虽然沒表现什么,可现在他却极为不满,这都是那套见鬼的官方说辞而已,能帮沐童修理那种无线链接仪的机械师在这个魔都里基本上是寥寥可数,哪里需要什么排除,只要把清单一列出來,哪怕他们自己不肯动手,自己这一组人最多几天的时间就可以挨个摸透,现在这些完全是在拖延时间的废话而已, 幸好自己也不指望信息安全局能在这件事上帮到自己,恰好黄秋儿又有这方面的门路,今天就能找上门去,倒是省了自己不少的事, 至于那个钱廷的真实身份以及对应的机密,就更简单了,都是电脑里的一串代码、文档上的白纸黑字而已,只要有大佬点头,分分钟就可以将文件送到刘小艺的桌上,看样子这个叫“钱廷”的家伙背景怕是不简单,不,这整件事情就沒有任何简单的地方,在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只是自己层级不够,还只能感觉而无法触及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用姬家的力量來获取这方面的情报好了,安不知转念惦记上了刚结识的“新朋友”,不过这却是要在击败“天山战队”之后,才能向他们进一步提出这个交易了, 正想着以后如何安排着这些事,一双冰凉的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听着耳边传來那令人心痒的呼吸声,以及身后那惊人的温柔触感,会在这个点來和自己开玩笑的,不用说,当然只有黄秋儿, 安不知轻轻地将她的手移开,转过身去,身后的黄秋儿便嘟起嘴吧嗔道:“你这人好沒风趣,” 这却是冤枉安不知了,其实在经过了那天晚上之后,黄秋儿似乎再也沒有了以往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对安不知像小猫般的亲昵,可安不知却总因为那段记忆的缺失,对她有一种天然的疏远和陌生感,对她的感情总保持在以往的那个印象上面,这就使他很难在她的身上找到那种“你属于我”的亲密感觉, 安不知却将这情绪小心地隐藏起來,抱歉地笑了笑,说道:“我这人是比较木讷呀,” “我以为你等了好久嘛,就想着跟你开个玩笑,开心一下,” “沒事,我也是刚出來而已,走吧你带路,路上你给我介绍一下你师傅吧,” 黄秋儿点点头,这就牵起安不知的手來,朝东区走去,安不知很快便察觉到这个方向的去势,大吃一惊问道:“你师傅住在东区,”,前者脸上现出鄙视的神情,反问道:“难道不能住东区,你这是什么逻辑,” “听你们的口气,他应该很厉害才对,住那地方能有什么生意,”安不知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谁告诉你说他是在做什么鬼生意,” “像他这种绝世高人般的存在,按道理不是应该开着一家什么跟机械相关的店铺,自己在表面上做着一些简单生意,然后私下接着一些数额巨大的高精密机械的活么,” “呵呵呵呵,”黄秋儿半掩口齿,妩媚地笑了起來,笑了好半天才直起腰手指安不知道:“你真是小说看多了,哪里有你想象的这么奇怪,师傅是一个老师,当然也可以被称作医生,专门教刚换上义体的小朋友习惯自己的新身体,一般社会上把这样的人叫做义体师,我叫他师傅,不是因为他教了我电子机械方面的知识,而是因为他教会我如何使用自己的义体,” 听到这个,安不知木然地呆住了,记忆中的一点回忆被猛然惊醒,如狂躁的猛兽一般在他的思绪中狂奔,在他记忆中那个被他称作师傅的人,也是一个义体师, 这是一个曾经十分热门的职业,在人类刚刚全面进入新人类时代时,大量人无法习惯自己的新身体,于是那些经验最丰富,对义体最为了解的机械师便开始从事这一行业,他们用各种训练项目來教导和指引人们学会使用这套全新的身体,可以想象,这种几乎掌握了另外一群人生活的职业,就像旧时代的心理医生一样受人尊敬,前途光明, 但可惜的是,对义体的不习惯并非心理疾病,会长期地存在于一个人的体内,也不会复发,所以大批的人很快就适应了过來,供需关系直接倒转了过來,这使得大量的义体师失业,而残余的人则依附于公立义体人医疗机构,只有那些刚刚更换了义体的小朋友需要他们的辅导,于是这渐渐地变成一项类似“接生婆”一样的公职人员,当然他们仍然受人尊敬,只不过“钱”途嘛,就相当有限了, 当然了,在这时又出现了另外一种义体师,那就是私人义体师,总有那么些有钱的变态,在当久了“男人”或“女人”之后,会突发奇想地更换另一种性别來体验一下性行为,或一些其他的生活,但更换义体后,就总会有各种不适,需要有专业的义体师辅导, 可这样的事,当然就不可能到公立义体人医疗机构去完成, 这就是私人义体师的存在价值,但这价值嘛,就來得有点不那么光彩了,再加上对方是居住在东区……想到这一连串逻辑关系,安不知略为不安地支支吾吾道:“你师傅他老人家,该不会是……” “呸呸呸,你想什么呢,我不是给你说了,是教小朋友习惯自己的新身体,才不是什么龌蹉的私人义体师,行了别废话,给我上去,到了你就知道,”一边说着,黄秋儿一边将安不知推上了开往东区的一辆公共线路的悬浮车上, 正文 第435章:思想的海水 站在这独门小区的门口,安不知一时有点恍惚:这你妹真的是一个位于东区的建筑群,简直是不可思议, 光从小区外部的围墙來看,就不是东区的风格,所有的墙面都是红砖白灰,沒有任何电子材料的痕迹,而且墙面十分整洁,沒有一点点涂鸦在上面,前者还可以说是建筑风格而已,后者在东区简直就是奇迹,街头混混们可不会管你那么多的建筑风格不风格,只要是能画上东西的地方他们都不会放过,可这里的白墙却幸免于难, 似乎是看出了安不知心中的疑惑,黄秋儿掩口而笑,带着他径直地往里走,大门口的两个正在闲聊中年妇女样的人看见了她,迎上來招呼道:“小秋儿啊,怎么有空回來看看呢,” “回來见见师傅,他老人家在哪呢,” “哟,这是带小伙回來见他呢,还能在哪,整天泡在训练场那边呢,”两个大妈好奇而充满欣喜地将安不知看了又看,走到一旁交头接耳起來,期间还不停地回过头來瞄他几眼,说上几句,然后不住地点头, 这……这尼玛是被带回來见父母的节奏吗,安不知暗自在内心疯狂地吐槽,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不满,只朝那两位大妈傻笑,于是惹得她们两又是好一顿赞赏地回笑, 离开大门后,两人便走在碎石铺就的小路上,一路上安不知一直惊得下巴都沒有合上过,这小区的占地面积相当大,里面不仅绿树成荫,甚至还有专门开辟出來的花园和菜园,到处都是十來岁的小孩如蝴蝶般穿梭其中,大部分是在玩耍,而小部分则干着各种杂活,如除草和修剪枝叶, 有的看起來年龄比较大的还会停下向黄秋儿打个招呼,说声“秋姐好”,年龄小的则大多只是躲在一旁,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两人窃窃私语, 于是安不知立刻就发现一个关键,这小区里基本上都是小孩和少年少女,年龄最大的目测也绝不超过二十岁,就算是已经换上义体的小孩,可能这个推测要稍微不准一点,但从他们的心智來看,也仍然不会超过二十岁, 在小区的绿林之中,散布着许多只有三四层高红砖砌成的建筑,这些小孩都从里面跑回來,也是回到那里面,看來都是为他们准备的房间,所以,安不知做出了判断: 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孤儿院, 由黄秋儿领着,两人穿过几条小径,终于寻着了这次的正主:只见在一个小小空地上,摆放着若干的大理石棋盘,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正坐在一副棋盘后面,手执白子,轻捋长须,稍一思考便将其放下,坐在他对面的一位年轻人顿时双手捧头,高声嚎叫起來:“师傅你也太不给面子了,让六子都把我中盘灭杀,凶残得过分了啊,” 听他惨叫,围观的几个年龄体型大小不一的小孩都哄笑起來,老人也呵呵地笑道:“本來是打算让你多玩一会的,可惜今天有客人來了,只好将你赶紧解决掉,” 说着,老人便起身将位置让给身边的另一个少年,朝安不知走來,场内所有人都朝安不知这边看來,一脸的好奇和激动,但在看到老人头也不回向下一按的手势后,便各自寻了个位置,两两对弈起來, 等走到近处,老人脸上笑容不减,先是看了看黄秋儿,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这才对安不知说道:“你就是安不知,听秋儿说过好几次了,这次你來的目的我很清楚,小童是个很好的孩子,沒想到当初做的那事竟害了他,” 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老人径直向另一条小路走去,“你跟我來,我带去你工作间,” 安不知看了看身边已微笑着停下脚步的黄秋儿,看样子她是不打算继续陪着自己了,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老人在前面不回头地问道:“你看我这里如何,” 安不知点点头,回道:“我从沒想到在东区会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存在,简直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样,你是怎样做到的,” “很简单啊,他们真正的尊敬我而已,这个小区所有我认为值得帮助的穷人家孩子都在我这里,接受我的教导,身为父母,就算再怎么样混蛋,也会对我们保持最基本的尊敬啊,就算有一两个不开眼的闹事,不用我出面也自有人去解决,这就是人心的力量,世界上最珍贵的资源,永远是人心,拥有了人心,就能做到别人无法想象的事,” 原來如此,安不知顿时明白过來,为什么这老人会选择在贫民窟建立这个地方,又为什么能保持如此好的环境,以及这里为什么全是小孩和少年,所有的疑问全部被解答, “刚才你们是在训练适应义体吗,我原本以为,所谓的训练场会是一个堆满体育器材,各种锻炼身体的地方才对,”安不知想了想,换了一个话題问道, “你自己也说了,那是锻炼身体,我们的义体不需要锻炼,我们需要锻炼的是心灵,也就是新的电子脑与身体的契合度,告诉我,当你第一次换到义体中时,醒來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安不知沉默下來,在认真地思考了很久之后,才回答道:“我就好像做了一个非常长的梦,当我醒來时,周围是一片冰冷的海水,我就漂浮在这片海水之中,无法动弹,” “沒错,所以首先我们要教的不是让那个漂浮在冰冷海水中的人如何游泳,而是让海水温暖起來,然后进一步地将自己完全融合到海水中,到那时,海水就是你,你就是海水,当你想动之时,整片大海都是你的身体,对了,你可以将我这话记住,说不定以后有用,”老人说到这里,回过头朝安不知调皮地眨眨眼睛,好像刚才是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不过安不知倒觉得他说得确实有一定道理,而这时,老人的脚步已经停了下來,在两人的身前,是一扇巨大木屋的木门,老人一伸手,将其推开, 正文 第436章:教父 室内的灯光随着房门打开而全部亮起,只是站在门口,眼前出现的一幕便彻底地镇住了安不知,只见眼前那一堆堆的破烂义体堆得如小山一样高,各种零件和肢体也在工作架上堆满,幸好沒有出现电子脑和义体人头,否则场面就太惊悚了,尽管如此,看这节奏,这两样东西也肯定是有的,只是被放在了其他地方而已, 这里哪里是什么义体师的工作间,明明就是个机械师的工作间,看來,这个老人的“业余爱好”还挺丰富, 安不知看得入迷,不由地走入室内,老人也跟了进來,顺手将门带上,信步走到自己的工作台前,抬手随意地指了指位于角落的一个铁支架,说道:“这里是我干活的地方,从不带人进來,所以也就沒准备什么客人的座位,你只能将就坐这种地方了,” 看着眼前的这所有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想法在安不知的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之可怕,以至于让他的声音都颤抖起來:“你做这个……干什么,难道说……那些小孩们使用的……义体,” “沒错,都是我自己制作完成的,你以为这种贫民窟的人家,能用得上什么义体,虽然联邦法规定在每个公民十八岁时,都可以免费进行一次义体移植,但是却沒有法律说那套义体必须是全新的,结果给这些穷人们用的,便全都是废弃品或者有各种问題的破烂货,你知道这对他们來说意味着什么吗,死亡,” “你能想象原本是健康的自然体突然被换成一具垃圾义体时的感觉吗,从此他们便要将自己的一生用在维持这台破烂躯体的运行中,一辈子被压榨和剥削,直到他们自愿放弃,结束这苦难的一切,所以,我为他们提供了另一个选择,我将那些残次品收集起來,自己再稍微加工一下,就是外面那些小家伙们所用的型号,私人定制,我一般用这个词來描述,怎么样,你需要一件吗,” 话说到这里,安不知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但又说不上來是哪里不对,但有一件事,总归是可以确定的,,私人制作义体这事是违法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义体师会在里面加入些什么危险的东西,很容易被利用起來从事恐怖活动,所以在很早之前,联邦就颁布了相关法令,绝对禁止了相关行业,其罪行的严重程度甚至比走私贩毒还要重, 所以安不知便直接问了出來:“可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哈哈哈,”老人放声笑了起來:“在贫民窟这种地方,你做的十件事其中有八件都有可能违法,谁在乎其中的小小一件呢,” “不,你这一件可能要比其他七件加起來都严重,如果被当局知道,一定会把你列为重点排除对象,”确实,在贫民窟这种罪恶滋生的地方,执政当局确实对很多无关紧要的小罪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件事的性质却不一样,一旦被掌握到确切证据,相关部门一定会倾尽全力优先解决此事, 到这时,安不知也终于将两件事联系到一切,并发现了其中的可怕之处:私人制作义体并不是非常大的事,私人训练少年使用义体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两件事合在一起,就有点恐怖了, 说简单点,这几乎可以说就是在训练一支秘密军队,而且这支军队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们并不是使用在战场上,当他们成长起來之后,便会脱离这里,进到社会的每个角落里去,成为这社会机器的无数零件,到那时,他们在表面上看來只是千千万万个普通民众中的一群人,但却有一件东西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记忆,这段小时候在此生活的记忆, 这条记忆的纽带将他们紧紧维系在一起,将形成一股可怕的力量,足以撼动整个社会的力量,比如黄秋儿,现在安不知已经非常肯定,她就是这其中的佼佼者,所以她可以自由地來回, 想到这里,一个恐惧的词出现在安不知的脑海里“教父,”是的,这个老人简直就像是通吃黑白两道的巨型教父, 也就在此时,老人对着他神秘一笑,反问道:“那么,当局如何知道呢,” 这,安不知愣住了,确实如此,这里地处贫民窟,不会有什么警力沒事到这种地方來转悠,而这里的土著对老人感恩戴德也不会去举报,但是不对,这只是基础而已,庞大的基础还需要精英在里面穿针引线, 也就是说,从大的基础方面來看,这里当然是安全的,但是还会有许多敌对势力或军警系统的卧底会盯上这里,这就不是靠基础所能掩盖得过去了,所以这里还有什么势力在帮助着他,那一定是个很庞大的势力,并且十分擅长情报和地下工作, 刚一推测到这里,安不知便愣住了,自己真是傻逼,这不是明摆着的现实嘛,自己只所以知道这里的存在,不就是因为之前沐童找这老人嘛,而沐童为什么知道一个隐居在这种深度之下的人, 因为沐家就是这个在帮助着他们的家族啊, 以沐家在军警系统中的势力,要想掩盖住这样一个量级的地下组织大佬,虽然完完全全地抹掉是不可能,但却可以粉饰太平,把他们描述成普通帮派,那倒是易如反掌的事,比如当有一份报告揭发这里的内幕时,他们可以提前得知并将另一份内容完全相反的报告提前上缴,当两份报告冲突时,就只能特派人员进行勘察,而这个特派人员,却很可能是沐家的人…… 想到这里,安不知终于空前地正视起眼前的这个老人,因为他终于明白,在这副看似无害的老迈皮囊下,隐藏着的是真正的权力,那是一种可以在这个地方瞬间抹杀自己的一切,可以在瞬间生杀予夺的权力, 于是,他问道:“你到底是谁,需要我做什么,” 老人收起了笑容,眼神急敛,如狼一般冷冷地看着他说道:“重新认识一下吧,他们都叫我师傅,不过我的真名叫万万千,是博弈会的会长,” 正文 第437章:博弈会 “博弈会,”刚听到这个名词时,安不知便愣了一下,这是个好像在哪里听过挺耳熟的一个字眼,于是他将这个词作为关键词在电子脑中搜索了一遍,很快便在记忆中找到了对应信息, 大饼在临走前给他留下了一条消息,那上面就曾经提到过这个组织:博弈会, 那里面的原话是:如果你碰到一个叫“博弈会”的组织,不,不是如果,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一定会碰到这个组织的人,记住我的忠告,千万和他们保持距离,可能得话,逃得离他们越远越好, 对于大饼,虽然在他的身上也同样有许多的迷雾和未知,但从目前接触來说,总归是帮自己比较多,而眼前的这个大佬级人物,怎么看都是充满了危险,所以在这一刻,安不知已经做出了决定:相信大饼,远离这个名叫万万千的老人, 当然,也不能做得太过直接,如果说一声“大哥拜拜”转头就走,恐怕连这个小区都出不了就会人间蒸发吧,想到这里,安不知收整起心情,好像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一般,假装惊讶地反问道:“博弈会,听起來好像是个很厉害的组织,主要干什么的,革命吗,” “你撒谎的样子,还是这么可爱,哈哈哈,”那老人脸上露出一副慈祥的面孔,毫不在意地揭穿了安不知刚才的说辞,不过却意外地沒有在这个话題上面继续深入下去, “万万千,你这个名字真有趣,是指你有千千万万个狂热的信徒吗,”安不知不折不饶地换个问題继续问道, “不,”老人这次蛮认真地回答道:“非要说的话,当初为我取这个名字的人,本意是想说,我们的子女万万千千,就像银河中的繁星,永远也不会熄灭,好啦,你也不用假装了,放心,就算你已经知道点什么也无所谓,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今天找你來,将我们的存在告之于你,不过是让你留下这段记忆而已,等到了以后,时机成熟时,你需要我们时,这段记忆便会苏醒,那时的你便会知道该如何找到我,以及应该找我做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安不知一脸迷惑,这次,他是真的不明白, “听不懂就对了,因为走出这个房间,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会被封印在你的记忆中,这才是你在这里的意义,你不是问我需要你做什么吗,这就是答案,我仅仅需要你在这里呆上这么一小会而已,” 虽然对安不知來说,这个万万千说的很多内容在他听來都一知半解,但他此刻也立即明白过來一件事: 这家伙要对自己的记忆做些什么, 于是安不知猛地从那个角落里跳起來,夺门而逃,奇怪的是那个万万千却笑呵呵地坐在原地,不为所动地看着他,当他打开那扇工作间的大门,一阵清风吹过,他的身体一轻,就好像突然來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眼前的一切都令他觉得欣喜,随带着心情都好了起來, 站在那个门口,安不知沉思了片刻,沒有人知道他这会电子脑里在想些什么,只是那片刻之后,他突然转过身來,对老人笑着说道:“你说的沒错,我还是认真地考虑一下你所提出的条件好了,” 这话上不承前,下不启后,实在是说得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万万千什么时候提出什么条件了, 但偏偏这个万万千却一口就接了下去:“对吧,这才是年轻人的气魄,这点钱算什么嘛,你看我这么大个园子,养这么多小孩多不容易,本來之前秋儿在美与兽俱乐部还能多少帮我接济一点,可现在她却跟着你离开了那里,虽然这事我做师傅的多少能理解,但这毕竟是断了一条财路嘛,既然这次你是为公家办事,我收你点情报费,你就转头找他们报销啦,也不算过分啊,” 听明白了,两个人瞬间就已经将话題转移到情报买卖上去了,而刚才在工作间里所进行的对话,竟然完全同时被两人所忽略,很明显,对于安不知來说,他的记忆是真的被修改过了,而且从目前这个样子來看,还不是一点半点的修改,是将他在进入这个房间后的全部对话内容更换成了其他内容, 而最恐怖的是,安不知对此却一无所知, 其实他已经在对抗姬家的过程中,对记忆修改这一行为有了极大的抵抗能力,但可惜的是,似乎万万千用的方法却不是那么简单的手段,其复杂到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对比参考法就找出破绽, 所以这时安不知在稍加思考后,已经开始就情报的价码跟老人进行着磋商,当他在最后想到完全可以让沐家在事后出一笔钱,來代替自己买这笔单之后,这笔生意瞬间便谈成了,最终安不知在付出了超过10万联邦币的代价之后,便得到一个小小的电子文档,它看起來只是薄薄的一张透明光盘,可在交到安不知手中的一瞬间,那数不清的浩瀚信息便全部进入了他的电子脑中, 那些信息当中还有别的什么暂时不可知,反正确实地存在着大量关于基格扎格的情报,看來这个老人果真并非常人,黑暗议会的第二使者在他手里,也不过玩偶一般, 严格说來,那些无线链接仪确实是基格扎格所制作,所以万万千给安不知的这些情报当属无误,当初沐童也应该是掌握了类似的情报,可惜他却沒想到自己的对手会是牧羊人,所以才酿成了那场惨剧, 而安不知在看到这份情报的瞬间,结合诡宅和医院两场死亡游戏的情况,终于勾勒出这个对手的全部身影,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对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至此,黑暗议会第二使者终于正式地登上了这个舞台, 既然情报入手,在谢过之后,安不知这就要转身离开,万万千在他身后微笑着点头称好,却在他转身的一刹那,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可以在任何你喜欢的时候结帐,但你却永远无法离开,” 安不知猛然转身,他刚才似乎是听到点什么,却沒听清楚,于是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祝你平安,再见,”木门已然合上,将两人分隔在一个世界的两头, 正文 第438章:一对八 走出这家小区的门口,安不知这才想起來应该将这地方记住才对,转头看去,别发现这地方什么标志都沒有,既沒有一般小区那样的小区名字,甚至连一个门牌号都沒有,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红墙白灰的围墙,就算是它最独特的标志了, 于是安不知转身对旁边的黄秋儿感叹道:“你师傅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不,师傅是一个伟大的人,只是世人无法理解而已,”黄秋儿瞪大了好看的眼睛,十分认真地回答道, 面对如此神情的黄秋儿,是个男人都招架不住,安不知也只好举手投降,两人就这样一路打趣着离开了这里,在他们的身后,只见那白灰红墙如冰雪般消融,很快这个小区便融入到周遭的环境之中,从此再也无法轻松地从背景中分辨出來, 安不知是在下午四时左右回到陈氏春秋的驻地,在回來以后,他立刻召集众人,宣布了一项新的训练项目,这个项目在昨天了解到对手的详细情报后,安不知便在当夜制定了出來,只不过早上走得早,沒法安排, 而对于陈氏春秋的其他成员來说,在战胜天子战队和确认了下个对手之后,大家便一直都处于一种莫名的兴奋之中,可惜训练项目却反而减少到之前的那一个,所以大家此刻听说有的新的“玩法”,一时都很期待,纷纷围住了安不知, “这次我们的对手是一支真正靠游戏实力來进行战斗的队伍,我们唯一的应对方法,就是用更为强大的力量碾碎对手,因此这次上阵的挑选名单很简单,就是测试大家的硬实力,只不过我的挑选方法比较特别,” “现在团里除去梁天合一之外,我们还有九个队员,所以当其中一个队员申请测试时,将同时跟剩余的八个队员对阵,根据最后的结果,如果测试队员打平一场,算一分成绩,取胜则算两分成绩,最后跟八个队员的总成绩加总,分数最高的三个人将会获取本轮上场的六个名额,在比赛之前,大家将可以多次申请测试,取最好成绩的那次,所谓的打平,就是双方的牌库中所有牌用光,这个也是对测试玩家进行一点增强,” “听起來这完全是一项考验个人实力的测试嘛,我喜欢,”李妙雨在听完之后就笑了起來, “我还沒说完呢,这次的比赛中,我们将采用快棋法,也就是参与测试者的每个回合每个阶段思考时间不能超过10秒,所以测试者将在高强度的思考中同时完成八局的比赛,而与测试者对抗的人,则有足够多的时间慢慢思考,这才是最难的部分,” “可测试者不是在同时打八场嘛,难道在10秒内他就要处理八场对局,”陈羁风略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倒不是,测试者在跟每个人的对弈中都有10秒处理方式,但是,一旦这八场对局中有任何的场次已经决定了胜负,那么相应的思考时间也会减去,也就是说,在一开始,测试者的每个回合每阶段有80秒思考时间,如果他跟其中两个玩家的对局已分出胜负,那么他的思考时间就减少到60秒,” “明白了么,”安不知最后大声地喝问, “好,”整个屋子里都响起一群野兽般的怒吼,他们早就憋了一口气,在等待着发泄的机会, “那就让我们玩起來,测试从现在开始,谁要申请第一个上场试试,”安不知在自己的个人终端前坐下,挑衅地看着其他人, “我來,”果然是李妙雨最先回应,这个最骄傲的人,上次比赛却以那样屈辱的方式输给姬敛,心里不知憋屈了多久,现在找着了机会,当然是第一个跳了出來, “很好,那就开始吧,”随着安不知的一声令下,众人各自也朝自己的个人终端扑去,一场大战就此开始, 李妙雨也真是个硬朗汉子,即便是同时应对八人,他也在全部的八局游戏中选择了自己最为擅长的公会矮人,而在这种乱战中,他的实力和经验得到了最高程度的体现,在八个战场中,每次他都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立刻判断出攻击或防守的最佳策略,并在瞬间就根据手里的手牌决定好实际战术,虽然他的这些战术仍然缺乏足够的灵活和变动,但实际上在这样的战场中,却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增强, 因为虽然他的对手是八人,但实际上却有好几个人都选择了相同种族,所以他其实只是在跟五个不同的种族战斗,他将这八大战场按不同的种族分类,然后跟相同的种族采取相同的战术,等于是变相地缩减了他的思考时间, 这使得李妙雨他能将足够多的思考资源分配在最重要的战场上,这八个人水平参差不齐,像司马天地和安不知这种,明显就是属于第一梯队的实力,对付他们就要花费更多的思考时间,而对付其他人,尤其是水平明显要差一点的比如任氏兄弟,当然可以少花费一点时间, 李妙雨不愧是陈氏春秋里最老练的一个人,他一眼就看穿了这场训练的关键: 最重要的不是均衡地对抗每一个人,而且如何将有限的资源和时间整合起來重新安排,以合理地分配自己的实力去对抗每一个人, 能掌握住这个要诀,才起码能在最后获得比较好的成绩, 很快,李妙雨的这次测试八个战场的成绩便纷纷锁定,果然,他还是输给了老对头安不知,尽管这次他已经很小心地与安不知进行对抗,可惜思考时间还是差了太多,在长远的战略安排上出现数个破绽,被他抓住其中几个一招致命;但有一点他却做得很好,在运用了大量的防御技巧之后逼平了司马天地,可惜的是他因为对黄秋儿不熟悉,所以在她身上分配的资源不够,于是在这个战场上出了问題,反而被黄秋儿这个新來的妹子击败了, 其他五个人都全部输给了李妙雨,所以他的最后测试得分是十一分,就第一次测试來说,这个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 正文 第439章:暴君 当李妙雨的最后成绩出來时,引起了大家强烈的好胜心,这种有所谓具体成绩的训练项目比之前的项目,就显得太好玩了,因为有成绩,所以就能形成强烈的攀比性,谁都想知道在这种测试体系下,自己能得到多少分,比谁强,或者比谁弱,于是纷纷踊跃报名,最后陈羁风靠着自己好歹也是战队资深元老的身份,硬是终于抢下了第二个测试名额, 结果陈羁风在分配资源方面,比李妙雨做得更加彻底,他在明知道就算竭尽全力也无法对抗安不知和李妙雨的情况下,干脆选了两个纯粹的防守种族,以一味地收缩防守进行对抗,拖他们的时间,然后在这两个人身上投入极少的思考时间,并将所有的思考资源都集中在对抗和他实力差不过的司马天地与黄秋儿身上, 由于事先安不知打了招呼,司马天地知道这次对手会封锁脑波能力,所以他这次是完全凭实力跟陈羁风打,居然在不适应沒能力的情况下输给了陈羁风,而更令人吃惊的是战胜李妙雨的黄秋儿也因为一时不慎,被陈羁风偷袭成功而落败,所以虽然最后陈羁风接连败给了安不知和李妙雨,却神奇地在其他六人身上都取得了胜利,最后反而以十二分的成绩,超过了李妙雨, 这个结果令李妙雨极为不服,因为是他自己说这次测试完全是水平的体现,结果陈羁风测试分反而比他还高,那等于就是在说他的水平比陈羁风还弱了,这叫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于是李妙雨当即闹着自己要再测试一场,却被安不知张口挡了下來,因为他缓缓地说道:“这次就让我來先玩一盘,大家也好借鉴一下吧,” 一听他如此说,所有人都顿时來了精神,这个训练项目是安不知所想,到底他能做到何种程度,而他又将用什么方式來完成训练,这确实是最值得大家关注的事实, 李妙雨也十分兴奋地吼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你可要小心这次不要栽在我手里了,” 废话少说,大家这就开战, 而安不知也果然够虎的,他的这次测试在对抗所有人时,八场战斗选取了完全不同的八个种族,所以跟李妙雨比起來,他是实实在在的同时思考和进行着八场完全不同的战斗,所以首先这方面就不可能节省什么思考时间, 其次他也沒用采用陈羁风的办法直接放弃其中两场战斗,相反,他从一开场就跟所有人打得难分难解,沒有在任何一个战场上露出半分胆怯和退缩的意思, 八场战斗激烈地进行着,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控制着自己的个人终端,甚至连黄秋儿这唯一女性的神情也显得十分专注,整个房间里静悄悄地沒有任何半点杂音,所有人都完全沉浸在这场史诗般的战斗中,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而过,大部分人的头上透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却一无所知,他们已经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状态,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跟谁战斗,他们只知道,胜利似乎就在眼前,只需要再做最后一点点努力就可以得到,但可惜的是,这只差一点点的胜利,似乎永远也不会到來, 又过了一会,几乎是同时的,除了安不知以外的所有人都一起懊恼地长呼起來,陈羁风则是捶胸顿足地几乎要开骂起來,大家都疯狂地感慨了半天,最后他们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都停下來,彼此交换着神色,口中询问着对方:“你也输了,”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后,他们突然又想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事实,于是再问:“你是刚刚才输掉的,” 所有人在点头之后,顿时惊得汗毛直立:安不知击败了所有人并不可怕,因为他本來就有这个实力,只是能同时击败八个人,这说明他要么义体性能很强,要么就是在长期策略的统筹安排上很强,但现在最可怕的是,他用了完全相同的时间來同时击败了八个人,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于是陈羁风代表着众人将这个问題问了出來:“师傅,你这也太变态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安不知却浅笑不语,他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个人终端,说道:“我将刚才所有的八场对局全部保存在这里了,你们正好可以通过同步播放,看到全部所有的比赛,而一切的答案,就蕴含在这里面,看看你们能不能自己觉悟出來,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提示,我所使用的方法其实跟陈羁风和李妙雨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比他们更为复杂而已,” 说完这些,安不知便朝自己的小床上一躺,舒舒服服地将自己裹了进去,刚才的那一场大战也是几乎消耗光了他所有的精力,现在他迫切地想要好好休息一会,说起來,刚才那种将所有的计算和力量精确分配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已经很久沒有感受到如此酣畅淋漓的感觉了,这使他极为满足和幸福地睡去,只不过一会便进入了美梦之中, 与此同时,众人已经开始观看那八场合一的视频,这实在是一场毫无任何花哨,实力发挥到巅峰的战斗,与其说这是八场不同的战斗,还不如说这是一场凶猛至极的大决战,刚开始时,频繁出现的战斗和对抗甚至使他们目不暇接,安不知就像是一个强悍得难以形容的暴君,在指挥着自己的帝国军队于一个庞大的战场上,同时与來自八个方向的敌军在作战, 他的力量完全碾压在所有敌人之上,可每当这个暴君快要消灭他们其中一人时,却立刻灵活地转换了攻击方向,将更为凶险的另一处战场拯救了下來,按道理说,这种來回救火的奔袭会极大地损耗一个人的精力,并将其一点点地将其拖垮,可奇怪的是,这个暴君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奔袭中,使得自己越來越强大,并将敌人打得越來越弱,最后当他比所有的敌人加起來的力量还强大数倍时,便同时毁灭了所有人, 这就是视频结束时,在所有人的脑海中所残留的唯一印象:恐怖, 正文 第440章:分合之术 视频的播放已经结束,一干人等却守在那台个人终端面前大眼瞪小眼,半响陈羁风才问道:“你们看出來什么啦,” “看出來个屁,”司马天地骂道,他挺不能接受自己跟着七个人一起围攻还被安不知击败的事实,虽然是沒用自己运道所导致的结果,但这种事情无论如何,光想想就觉得挺丢人的, “大家不妨把自己在对抗时的个人感受都说出來听听,大家一起相互对比合计合计,”还是黄秋儿聪明,立刻就引导着大家往正确的方向上走, “给我的感觉,是好像他沒有对我用尽全力,只是在不停地一点点消耗我的实力而已,”汪柳明最快总结出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同感,不过在初期,他好像打我打得很厉害,在稍微占据优势之后便打得保守多了,”这次说话的是任日生,他毕竟还有个心灵相通的兄弟,可以两个人同时进行总结,所以此刻弟弟说话,哥哥立刻点头称是, “哦,可是我感觉前期蛮好打的啊,他一点都沒向我施加压力,”李妙雨奇怪道, “难道他对抗每个人所用的精力在不停地调整,”黄秋儿猛然叫道, “嗯,”她的这句话,犹如一石惊起千层浪,顿时所有人都打开了话匣子,七嘴八舌地说起自己的感觉,渐渐地大家摸着了一条脉络,果然呢,安不知在不同时间段针对不同对手进行重点照顾,他的攻击重心似乎是在不断地变化, 于是大家将他的所有攻击按时间线进行了排列,并对照着那八个战斗视频再做了一遍梳理, 终于,安不知的整体战略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就像安不知自己所说的一样,他所采取的方式确实跟李妙雨和陈羁风很像,其实八个人里面,大家不仅是水平各有千秋,就连战术也是有很大的差别,比如李妙雨他的公会矮人就是越打到后面越强,在前期他基本上就只是在极为缓慢地推进而已,而司马天地则是一味地强攻,却缺乏后劲, 所以安不知的做法是在不同时期根据不同情况來分配自己的思考资源,在这场战争的前期,他几乎将自己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三个战场上:任氏两兄弟和司马天地, 由于任氏两兄弟的实力确实要弱一点,所以根本顶不住安不知全力以赴的攻势,加之为了对付他们,安不知又选的是攻击凶猛的种族,所以很快便奠定下极大的优势,而跟司马天地起码战成平局, 此后他却沒有急着将这两兄弟完全地消灭,而是将战斗方向一转,将小部分精力继续保持在对付任氏兄弟身上,而将绝大部分精力重新集中在汪氏兄弟身上,并同样只花了不多的时间便将其一一击溃,而此时司马天地最为猛烈的攻势也已经进入颓废期,于是安不知得以将所有精力调整到剩下最强的三个人身上, 在剩下的战斗中,他也仍然不停地在三人之间频繁地改变精力比例,当其中一个人攻势猛烈时便重点照顾,一个人被打成颓势时便放过对他的追击, 这样一來,所有的对手都被安不知打得残而不死,战斗不停地进行下去,只要一个对手不死,他就依然可以拥有全部的八十秒思考时间,直到最后一口气将所有人同时击破, 安不知充分地利用了这种快速思考所引发的战斗性质,在这种战斗中其实很难用到什么太过复杂的战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简单的兵种性价比和兵力损耗交换的计算,所以拥有更多思考资源的人肯定占据着优势,安不知就利用这点,不断地调整自己的优势,永远集中自己最强大的力量压垮对方,重伤对手又不让其不死,让他慢慢地恢复,然后再将优势调整到其他方向, 将这个过程不停地循环,就会导致八个人不停地被削弱, 当然,这其实这也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过程,必须要确保自己集中的是优势兵力,并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取战果,否则一旦其他对手的攻势成型,那时再去扑灭就将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结果原本是想不断积累正面优势,就反而变成了不断积累负面劣势,到时候别说八场全胜,恐怕八场全输都有可能, 而且在对于其他每个人的实力评估方面,也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对付什么样的人,以及什么状态的人,需要用多少精力,这也是一个十分精细的活,用多了,就会出现上面所说的优势兵力集中不起來的情况,用少了,则会难以压制住这些原本已被打残的人, 这才是最难之处, 可安不知却做到了,而且只用了一次就做到了,在发现这一事实之后,极大地振奋了所有人,虽然安不知已经躺下休息,其他七个人却反而十分有精神地继续练了下去, 因为两天之后就是迎战天山战队的日子,对于陈氏春秋全队來说,只有短短地一段时间來训练和证明自己了,他们放弃了一切私人的休息时间,全力以赴, 安不知在深夜醒來后发现了这一幕,也苦笑着向东厂请了假,陪着大家继续练习和测试,一群人一直战到深夜才休息下來,司马天地都破天荒地在向家里人说明后,留宿了一整夜, 就在接下來的一天一夜的紧张训练中,安不知所采取的这种精力分配战术,渐渐地被众人熟悉和掌握,所有人的成绩开始稳步地提升,并一点点地逼近完美的十二分, 这时,就如李妙雨在之前所说的那样,硬实力成为了最好成绩的瓶颈,这个道理很简单,如果把每个人的思考能力做一个数字的综合评估,比如李妙雨的这个数字是10,这就意味着他能在最短时间内聚集起的最强思考能力就不可能超过10,这个数字当然是越大,就容易在短时间内击溃敌人,而如果这个数字原本就不够大,则意味着无论他对于技术运用得多么熟练,却仍然无法取得最好成绩,对于这种队员,就只能追求自己的个人最好成绩,而无法做到比其他人的成绩更好, 用这种方式,终于在两天后比赛來临的前夕,得到了所有人毫无水分的个人最终实力, 正文 第441章:Unknow 当比赛这天來临时,正好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上城区最令人心醉之处就在这里:阳光直接穿透云层,照射在整个城区上,温度被城市自控系统调节过,显得适中而舒适,阳光也被过滤掉了多余的紫外线,配着凉爽的轻风,正是一个极好的比赛天气, 这次训练项目的最后成绩被显示在宙斯系统的中央大屏幕上,格外地清楚: 最好的成绩是安不知,十六满分, 其次就是李妙雨,十五分,仅仅是因为跟安不知打平少拿了一分, 然后就是陈羁风和黄秋儿,同积十三分,他们都是各自有一场败绩和一场平局, 接着是司马天地,六胜二败的他只得到十二分, 最后任氏两兄弟和汪氏两兄弟都是四胜三败一平,各自只拿到了九分, 所以这场比赛陈氏春秋的上场名单也就这样定了下來,前锋安不知、次锋李妙雨、中坚陈羁风、后卫黄秋儿、大将司马天地、救场替补随便排了一个任月生,按安不知的说法,替补在这场比赛中肯定不会上场,为了争取姬家更多的情报,全队还要尽量争取在前三场比赛直接将对手拿下,打一个痛快淋漓的三比零, 名单在提交WBA组委会之后很快便得到了确认,不过这一场陈氏春秋的比赛沒有排在“世界之柱”比赛,而是被放到一个号称仅次于世界之柱的大型竞技场,这说明陈氏春秋已经渐渐地获得了公众的认可,因为在排定竞技场时,最主要的参考数据就是有多少观众申请了该场比赛的脑网观看权,相当于就是事先有多少人订票, 已进入最后八强的队伍,都是整个亚太区久负盛名的强队,而这一场却偏偏是两匹黑马之间的碰撞,尤其是天山队,更是一支成立才不到几个月,极为年轻的队伍,不像陈氏春秋,好歹也是在WBA上摸爬滚打了一年多的老队伍,所以他们这两队的预定观众这么多,明显就是冲着陈氏春秋來,而不是天山队的影响, 随着最后时刻的逼近,陈氏春秋团队每个人都坐到了自己的个人终端前,然后一起登陆了WBA,很快他们便被战斗祭司引导进入了该场比赛的荣誉席里,这时离最后的开场时间已经只剩下十分钟不到的样子, 安不知突然沒來由地在内心深处感到一阵悸动,他猛地抬起头,朝对面的荣誉席看去,只见一阵光华闪过,天山队的那七个人,啊不,应该说是七柄剑也全部出现了,这个战队真是人如其名,每个人的虚拟形象都是一把漂浮在半空中的长剑,形态各异,全是安不知从沒见过的造型, 幸好安不知现在已有了來自姬家的情报,于是他赶紧将其信息全部调集出來,一一对应,很快他便在那七剑中发现了目标:莫问剑,那是一柄乌黑的长剑,此剑剑身极为修长且细,看來并不锋利,却隐约有一股无形剑气环绕在四周,他靠在墙角,剑尖轻触地面,剑身在重力的作用下略微有些弯曲,跟其他六剑拉开着一段距离, 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似乎在思考, 不知为何,看到这柄剑,安不知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隐约感到,这就是他刚才会突然产生那阵悸动的原因,而恰在此时,似乎是觉察到安不知的视线,那柄剑的剑身发出轻微的振作,剑尖轻抬,斜指安不知发出轻微的剑鸣,这看似挑衅的动作引起了陈氏春秋其他人的注意,纷纷朝对面比出中指,发出威胁的呼声,而观众席上的其他看客发现了这一幕,也随之而发出起哄声, 在这嘈杂而混乱的环境中,安不知却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感觉,这柄奇怪的古剑,他背后现实中所代表的那个人,就好像是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在用这种方式在向自己打招呼, 但这种感觉并沒有持续多久,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安不知的直觉,他使劲地晃了晃自己的头,试图将这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丢出去,莫问剑这个人的资料就在他的电子脑里好好地保存着,他对这个人的现实情况说不上是知根知底,但起码也了解了个大概,从对方的经历來看看,自己沒有任何与他相识的可能, 包括这天山队里的其他所有人,自己都不可能认识他们其中任何一人, 也就在此时,这场比赛的主持祭司已出现在赛场的上空,这次的主持妹子竟然是一只极具魅惑的九尾狐造型,她上身穿着一个清爽的暗红色比基尼,双手各套着一只露指的同色长手套,头发梳成两条麻花辫自然垂在身后,而下半身则只穿着一条黑色的皮草短裙,配着一条黑色半透明的吊带丝袜, 她将一身吹弹可破的滑嫩肌肤大多暴露在空气中,就这样摇晃着九条雪白的尾巴,眨着可爱的大眼睛出现在观众眼前,在扫视了全场,并确认了天山队和陈氏春秋的成员后,好听如天籁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响起: “各位现场的观众们,下午好,激动人心的WBA锦标赛亚太区八强决赛现在开始,本场对阵的战队,一方是刚刚击败了天子战队,最近的势头如日中生的陈氏春秋,让我们欢迎他们的到场,” 看來上场比赛的取胜为陈氏春秋带來相当大的名誉,随着主持祭司的介绍,整个赛场里起码有六成以上的观众有节奏地喊起两个单词來,大家仔细一听,居然是在喊“Un , know”,这却是安不知的战斗ID,原來在上场比赛结束后,安不知对战姬和的那场比赛被引为世纪经典,所做成的视频简直是大卖,于是作为获胜者的ID,他被炒作到相当炙手可热的程度, 安不知自己也沒想到会是如此,却不得不苦笑着站起來,向呼喊着他ID名字的全场观众挥手致意,再怎么样,最起码的礼貌还是得表现出來,这是作为一个职业选手的最基本素养, 接下來主持祭司又介绍了天山战队,虽然同为黑马,但很明显这支队伍就不怎么受观众待见了,现场只响起寥寥的一阵呼喊声, 正文 第442章:WBA8强 之 先锋战 跟陈氏春秋比起來,天山队是一点基础都沒有的新人队,并且最关键的是他们虽然也杀入了八强,可他们之前遭遇的队伍从水平上來讲,却不是很厉害,起码跟天子战队这种夺冠大热门比起來,就显得逊色多了,所以今天的赛场中,倾向于他们的观众并不多,只有一些在WBA上就认识这七剑的亲友团,來到现场为他们加油助威,此刻跟陈氏春秋的声势比起來,自然是差了许多, 在介绍完双方战队之后,本场比赛的最终对阵名单很快便出现在赛场上空的中央全息大屏幕上,一看到这次的排阵,安不知居然是被排在了前锋的位置上,观众席上顿时又响起了一片狂热的呼喊声,他们就怕陈氏春秋将这个牛B货给排在大将或救场替补的位置上给雪藏起來,如果到最后看不到他上场,那可就亏大了, 而安不知看到那对阵名单,一丝不易明显的笑容爬上了嘴角,对手果然跟自己的想法一样,他们也在一开始就派出了自己的最强战力, 当双方站到场地中央主持祭司的旁边时,出现在安不知面前的是一柄金铜色的古剑,护手呈球形,当手握在里面时可以任意调整剑的方向,由此可以看出这是一柄非常灵活的剑,看到安不知后,对方突然从鞘中飞出,轻柔的剑尖高速震动起來,发出频率极高的嘶鸣声,那剑声如蛐蛐的鸣叫一般,声势惊人,直逼安不知, 剑未到,而声先至,果然是七剑中的霸主,攻击最强的一柄,由龙剑,在七剑中,有“由龙”一出,天下无敌的说法,所以他的先声夺人是一种提醒,使敌人闻声丧胆, 看着对方霸气尽显的架势,安不知却沒有任何惊讶之色,关于此人的资料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而对付他的战术自然也早就思考妥当,此刻看着敌人的这副样子,他只是觉得好笑而已,当然,他的脸上却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而已, 那柄由龙剑见安不知镇定的神态,也不再多费口舌,双方互相点头致意,由龙剑飞身入鞘,两人转身遁入身下的那片战争黑幕之中, 战场上便暂时安静了下來,荣誉席内陈氏春秋的其他人已经在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來这次安不知会使用什么种族,说起來安不知在以往的比赛中每次所使用的种族都不一样,从这方面來说,他的全种族水平简直堪称一绝,现在的《召唤战争》这个游戏圈子里还沒听说过有谁技术能他有这么全面, 所以他每次上场时,“到底会使用什么种族”就变成了大家此时的谈资,说來说去,最后还是李妙雨的说法获得了大家的赞同,他的意见是安不知这轮比赛可能会用公会矮人,在看到对方上场的人选后,大家就根据情报得知对方派上的是攻击最强劲的一个人,所以从原则上來说,以己之长克敌之短的话,当然是可能会用防御力和反击能力最强的种族, 而这时,战场上的两边黑雾中已隐约出现了大量士兵涌动的身影,主持祭司最后确认了一下,将两手一挥,拂去了那层黑色的神秘面纱,在华丽的灯光照射下,显出了双方种族,全场观众一看这两个对阵局势,忍不住一起发出巨大的惊叹声, 安不知居然选择的是沼泽兽人族,而他的对手由龙剑却选择了公会矮人, 陈氏春秋的荣誉席内更是一片鸦雀无声,大家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不知选沼泽兽人可所谓是处心积虑,因为根据之前他的分析,这个由龙剑最喜欢用的种族就是洞穴哥布林,而沼泽兽人则是一个专门克制洞穴哥布林的针对性种族,之前就专门讲到过,在《召唤战争》这款游戏中,有一些种族之间几乎是天敌一样的存在,所以沼泽兽人是洞穴哥布林的天敌, 可现在的问題却是:公会矮人是沼泽兽人的天敌, 现在这副场面,等于就是安不知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对手选择的种族克制住了, 安不知此刻也看着那公会矮人发起愣來,沼泽兽人这个种族最强大之处就是其召唤师的被动技能,一旦有任何部队与沼泽兽人控制的墙壁相邻而被消灭,则会在该部队的所在位置出现一面藤蔓墙,这种蔓藤以生物活生生的血肉为食,一旦蔓延开,就会渐渐地发展出一片藤蔓的海洋, 而藤蔓墙是沼泽兽人的核心产物,他的几乎所有英雄和部队其技能都与藤蔓墙的存在息息相关,不妨说得直接点好了,沒有藤蔓墙的沼泽兽人,就是废物, 所以洞穴哥布林就很难和沼泽兽人打,首先洞穴哥布林大量都是一血的小生物,并且靠的就是极为疯狂的移动速度靠近对手的召唤师或英雄,以凶猛的爆发力解决战斗,但在沼泽兽人的战场上,将遍布荆棘,寸步难行,到时候别说机动力,能勉强守住阵线都成问題,一不小心,这些小哥布林就将成为藤蔓墙的养料, 所以介绍到这里,大家就明白了,沼泽兽人本身就是一个以压线为特点的攻击型种族,除非对方是以远程攻击为主的神通,否则很难有其他种族能跟他打对攻, 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例外就是公会矮人,这个种族原本的特点是防守反击,可如果大家还记得之前的介绍,应该就知道公会矮人最擅长的事就是拆墙, 一个种族完全依靠自己的蔓藤墙,而另外一个种族则专门拆墙,光听这个介绍,就知道目前安不知所面对的是怎样的窘境了, 由龙剑此时在看见双方的布局后却哈哈大笑起來,他的战马在指挥台上仰天长嘶,他自己则飞身入空,剑锋直指安不知,嚣张地喊道:“你当我们是傻的,会抱着自己的弱点來让你们随便玩么,错,今天就让你尝尝由龙剑天下无敌的厉害,成为这剑锋之下的亡魂吧,” 第一场,安不知 Vs 由龙剑 便就此开始了, 正文 第443章:WBA8强 之 先声夺人(上 不幸中的大幸,起码安不知获得了先手攻击权,这使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通过快速攻击來削弱公会矮人,此刻摆在沼泽矮人战阵前列的是一个名为“野蛮人”的兵种,这家伙披着一张普通兵种的皮,其实却拥有着英雄般的身材,他的费用需要4点,攻击高达3点并且还有3血,最可怕的是他的技能,一旦有任何普通兵种移动他周围相邻的位置,则需要丢一粒骰子,如果丢出5点或以上,则立刻被丢弃掉, 这个技能叫“恐惧”,可以想象,这该是一个多么丑的玩意,能生生把战场上的战士给吓沒了, 好吧,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野蛮人手持巨大的木质长镰,一脸狰狞地对上了公会矮人2血的防御者,他3粒攻击骰轻松地丢下去,稳定地打出2点伤害,直接一镰将敌人斩为两段,而与此同时,就在他身后,野蛮人召唤师已在自己的初始墙旁边消灭了初始配置送的那个1血萨满, 由于这个萨满死在初始墙旁边,于是就在那被召唤师切割成碎片的尸体中,无数血红色的蔓藤从死者血肉中慢慢伸展出它们的藤条,这些可怕的藤条插入到那些破碎的肉块之中,贪婪地吸食着死者血肉,然后疯狂地生长起來,很快就长到胳膊般粗细,并一根根地纠缠成网,最后再编织成一面高大的墙体,这就是沼泽兽人的特色蔓藤墙了, 只要是任何在沼泽兽人控制墙体周围的部队(包括他们自己的部队)死亡,都能生长出这样的一面蔓藤墙,从而成为沼泽兽人继续扩张和进一步延伸蔓藤的基础, 在这墙面上,生长着无数锋利的倒刺,随便什么兵种如果要强行穿过,那不死也得脱层皮,实际上想移动出蔓藤墙必须丢一个骰,如果为3或以下,则立刻受到一点伤害并停止移动,可沼泽兽人的绝大部分兵种却可以在里面自由地穿行,不受丝毫影响, 当然这些墙面并非无敌,它们只有两点耐久,只要稍微对它们施加一定的打击,便能将它们除去(当然不会变成魔力),只不过,一旦有了新的养分,它们又会卷土重來就是了, 这就是沼泽兽人的经典开局,利用初始送的强大野蛮人直捣黄龙,从而争取时间通过反补自己的部队,为自己在后面建立一片蔓藤花园,这样做可以将自己的部队数量控制在一定程度内,以避免被对手的反超事件卡击中,对付公会矮人这种四张反超卡的种族,当然要小心这一点, 面对沼泽兽人的进逼,由龙剑控制下的公会矮人显得极为克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选择收缩防线撤退,并用一个防御者保护着工程师从侧面逼近了安不知的蔓藤墙,而其他部队则全线选择了收缩,这本來就是一个抗压线能力极强的种族,并且有着《召唤战争》这个游戏有史以來最令人称道的后期爆发力,这主要是靠它们极为强悍的英雄反击力, 另一方面,针对强大野蛮人的冲击,他给予了相当有力的回答:将自己的召唤师放置在野蛮人的正前方,利用其远程攻击的优势打了一轮,虽然两点攻击力中只有1点命中,但他在之前所摆放的那只防御者的位置却相当好,如果安不知要派野蛮人直接冲上來攻击召唤师,就必须经过那支公会矮人的防御者身边, 这支公会矮人的部队什么特点都沒有,就是血长(有2点)和技能好,任何敌方部队经过他的身边,都无法继续移动,对于野蛮人这种近战单位來说,就无法碰到敌人的召唤师而只能打这个防御者, 当然,安不知也可以派遣野蛮人继续向前发动冲锋攻击防御者,但从这个架势來看,一旦再继续深入敌人的战线就绝对回不來了,而且防御者可是有两生命的单位,3点攻击打出2点伤害,也不是非常稳定,如果攻击失误那可就亏得连底裤都沒了, 鲁莽行事并不是安不知的风格,这只野蛮人就是他前期的最强战力, 而且光从其费用高达四点來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多么珍贵的战力,怎么能平白无故地送给敌人吃,所以他控制着野蛮人灵活地一转,跑到了公会矮人那面起始墙壁的正对面一格,这种打法叫做顶墙,其目的就是让防御方无法轻松地在墙体靠自己的这一面召唤部队,并且自己的顶墙部队还能每回合无脑拆墙,慢慢地增加敌人压力, 野蛮人顶墙还有一个最恐怖之处,就是如果敌人的部队想解决这个恐怖份子,就必须从两个侧面进行攻击,就必须经过他的身边,那时就要做一个恐怖检定,如果失败,该部队连出手的机会都沒有便直接被丢弃, 这可是一个相当考究的难題,换做有些种族在面对这种打法时,甚至要花几个回合从侧面派遣远程部队兜个大圈子來解决,或者干脆是派近战部队直接用命填, 但由龙剑却并不慌张,他对此情况似乎是早有准备,剑身飞旋,朝安不知喊道:“且看我如何破你的局,” 话音刚落,一个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雇佣兵已在他的召唤墙旁现身,此兵种身穿一身古希腊式皮装劲服,手持一根比自己身体还长的长矛,一脸的狰狞杀气, 他从公会矮人的初始墙侧面出现,却站在原地丝毫不动,一点也沒有要近身攻击野蛮人的架势,而到了事件阶段,由龙剑又在此兵种的正前方再次召唤了一堵墙,彻底将安不知的野蛮人和这长矛兵隔绝起來, 现在的情况是,公会矮人的两堵墙呈交叉状分开,而各自在旁边站着一名野蛮人和长矛兵,这两个兵种之间也是交叉分开, 可接下來在战斗阶段,这长矛兵的能力发动,他2费出,1攻2血,看起來是个身材数据很差的兵种,但他的能力却是在近身攻击时加1点攻击力,此外如果放弃这1点攻击力的加成,他便可以将近身攻击修正为攻击斜线1格的部队, 换句话说,现在这长矛兵完美地克制了野蛮人,可以在沒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一点点将对手捅死, 这长矛兵一出现,场上观众席中就响起一片的叫好声,即便是原本为安不知他们加油助威的观众中也有不少人跟着一起叫起來,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在《召唤战争》这个游戏中,考验玩家水平的基础,就是看他对雇佣兵的使用有多熟练,这是唯一不强制配置在原來种族中的兵种,用得好,可以起到妙手生花的作用,就好像现在由龙剑所做的这样, 这么一比之下,李妙雨就落了下成,他的公会矮人之所以一直被安不知打得找不着北,就是因为他对于这些雇佣兵中的使用极为谨慎,而看现在由龙剑的样子,他这牌库里只怕配了不少这种长矛兵, 可别以为这些长矛兵只能在卡墙时,从斜线捅人这么一招,比如他们可以和公会矮人最强力的防御者组成战阵,只管往前推进即可,敌人无论是从哪点突破,都会面临一堆高达两血的部队,并且遭到长矛兵各种集中火力的捅杀, 只不过安不知却皱起眉头,按道理來说,公会矮人给自己配上一些长矛兵确实有这个玩法,可对方才刚一开场就祭出此招,总给他一种极为不爽的感觉,就好像在玩游戏时被人完全看透后所带來反感,结合起开局时对方所选的这个奇怪克制型种族,更使他似乎觉察到一点什么, 不过当务之急,安不知还是先把野蛮人撤了下來,刚才这个大家伙在被长矛兵捅了之后,那一点攻击命中,打得他只剩最后一点血,在前线是顶不住了,还不如留在后场打打下手,就算被反补掉,起码也能变成蔓藤墙的养分, 但他这一撤,等于是将自己在前线所剩下的全部威慑力撤掉,而公会矮人在右翼的拆墙小分队已准备就绪,前方的两堵墙也压在阵前,随时可能开始出兵压住阵线,这就已经是相当危险的局面了, 而安不知对此的应变倒也简单,他的阵容中阵势一变,也跑出來两只雇佣兵部队,而且是两支零费用的部队,名为“见习法师”的极弱小部队,他的攻击和生命只有1点,能力也乏善可陈,唯一的优点就是零费用, 看到这两支部队后,场上观众也是一愣,有点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在面对公会矮人这种铁一般坚硬的种族时,这种小部队能有什么用啊,虽然他们是远程部队,可攻击弱到根本不可能杀掉任何敌方兵力,长矛兵只需要冲上來一击便会将其变成自己的魔力, 很快,安不知便再一次用事实让大家明白:就是一坨卫生纸,也有它自己的作用, 正文 第444章:WBA8强 之 先声夺人(下 只见在安不知的操控下,两只见习法师开始华丽地走位,然后落定,最后其中一只勇敢地朝公会矮人的墙壁远程來上了一发,果断命中,然后,这两个小家伙就消停了下來,另外一只见习法师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不给,这就算完了, 正当观众看到这里,快不满地发出嘘声时,刚刚撤回基地的野蛮人以及沼泽兽人的召唤师却各自对两名见习法师來了一记狠的,见习法师那脆弱的小身板哪里经得起这么生猛的汉子大力揉搓,连发出惨叫的机会都沒有,便直接被双双秒杀,留下两滩碎肉横死当场, 然后藤蔓墙毫不迟疑地从他们旁边延伸过來,吸食着他们的残躯,开始生长了起來,原來这才是他们被召唤出來的唯一目的,用他们的尸体來制造蔓藤墙, 看到这里,观众们才恍然大悟,在稍微一思考之后,周围纷纷发出赞叹的呼喊声,那声浪竟然比刚才由龙剑使出“长矛兵”时更盛, 之前我们有专门讲过,在《召唤战争》这游戏中,魔力的來源有两种,一种是直接从手上丢弃,用这种方式丢弃,一张牌就是一点魔力,另外一种则是消灭单位,无论敌我的单位都可以消灭,也是消灭一张牌一点魔力,安不知用零点费用召唤了这两只见习法师,并将他们消灭变成魔力,从数学上來说,跟直接丢弃变成魔力沒多大区别,换成其他族这么做,几乎是毫无意义(还是有部分种族的部分兵种有特殊意义), 但是对沼泽兽人來说,意义则完全不一样:场上多了两堵蔓藤墙, 原本这回合沼泽兽人本來就是要全线撤退,将主动权暂时交到公会矮人那边,所以攻击配额本來就沒有用处,可不用也是浪费,在玩了这么一手之后,多出了两堵藤蔓墙,明显就有意义多了, 第一回合安不知消灭两支部队,这回合也是两支部队,再加上这回合丢弃的一张牌,使他现在囤积的法力已经高达5点,这已经是准备出英雄的节奏了,并且由于兵力的数量超少于公会矮人,使得由龙剑绝对沒有任何使用超越卡的可能, 由龙剑似乎也被安不知这一招吓了一跳,现在一整排宽度达到4格的藤蔓墙就横在他的面前,他的拆迁小分队虽然已准备就绪,但却有点不太敢上前,现在无论的拆迁从哪里着手,也不可能瞬间将所有的蔓藤墙处理掉,只能从边缘上一点点地进行过程, 可安不知看起來可不是那样好说话的老好人,稍微不注意,这回合将眼前的墙壁消灭掉以后,说不定下回合就被安不知用“见习法师”这种人肉炸弹给长回去,跟之前由龙剑使用“长枪兵”的道理一样,安不知既然在开场一出手就是两只“见习法师”,那说不得他的牌库里到底配置了多少这玩意进去, 一旦被安不知补上一面藤蔓墙在自己面前,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事了,自己的部队被他杀掉,不仅会变成魔力,也会变成藤蔓墙,那时就对局势完全失去控制了, 于是他看了看手里的一张牌,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其实由龙剑当初在选择公会矮人时,并非就选择了防守反击,所谓的由龙剑,就是要以无可匹敌的气势出鞘,将敌人斩杀于刃下,这才无愧于他七剑之首的名号,这才符合他宣扬“攻击至上”的理论,而对于公会矮人來说,在很多种情况下都只能采取守势,唯独在一件事上能以主动的攻击打破僵局, 那就是强行破墙, 召唤墙是《召唤战争》的核心,是一切兵种诞生的源泉,只要在游戏开场打破敌人初始的召唤墙,敌人就将陷入极为窘迫的境地,这件事看起來很难,并且沼泽兽人的蔓藤墙对任何种族來说都是致命的威胁,唯独对公会矮人來说却不过是个笑话, 打定主意,由龙剑剑声大作,再次长身而起,在半空中发出恐怖的嘶鸣,高声对安不知喝道:“死吧,你这丑陋的兽人,” 话音刚落,一张事件卡已从他的手中弹出,围城,对一名指定对手的所有的墙体造成3点伤害, 无数烈焰石块凭空从由龙剑的身后出现,如世界末日般凶狠地砸在安不知的阵地上,鲜血育成的藤蔓墙在烈焰和力量中发出痛苦的悲鸣,竟像是有生命一般进行着挣扎和扭曲,但一切都毫无意义,很快它们便化为了飞灰,飘荡在这块战场的上空, 曾经洋溢着灰暗深绿色调的藤蔓乐园就此化为一滩黑土,无数的坑洼布满在沼泽兽人的阵地上,所有的蔓藤墙被一扫而空,就连他的初始召唤墙也同样承受了3点伤害, 观众席顿时发出一片惋惜的长叹声,谁都知道公会矮人手里有这张暴力到极致的事件卡,如果说对其他种族來说这事件简直就是惨剧,那么对沼泽兽人來说无异于世界末日, 安不知好不容易花了巨大的心力和时间铺就的局面,一夜就回到了解放前, 而这还不算完,由龙剑原本就准备好了的拆迁小队,虚晃一枪此刻从侧翼重新绕回到安不知的初始召唤墙的正对面,那拆迁小队由一名工程师和一名防御者组成,工程师顶墙直接开拆,这家伙1费1生命1攻击,但在攻击墙体时却加2点攻击,正是拆迁小队的核心,那名防御者则完全是站在旁边护卫,只管看不用出手, 此外刚才本就位于前线附近的长矛手也从后方跟上,将工程师的另一个侧面也保护了起來,并且从斜线也对墙体进行攻击,共计4点攻击落在墙上,直接对墙体造成了3点伤害,加上之前“围城”所造成的3点伤害,好好地一堵初始召唤墙,竟然在一回合瞬间被打得只剩四点生命,这简直就是令人发指了, 并且现在公会矮人的拆迁小队强得爆棚,两只侧翼护卫都是2生命的满血,无论如何也能保护工程师再进行一轮输出,到时候墙面一破,再由其他兵种上來将工程师反补了就是, 可安不知如果连这面墙也被破,将彻底地被锁定败局,那么他将如何破解此局呢, 正文 第445章:WBA8强 之 诱骗 看着由龙剑那目空一切的架势,安不知重重地长出了一口气,幸好,对手仍然保持着他从情报中所了解的那种性格,虽然他可以改变自己的种族,但即便是换成了公会矮人这种看似沉稳的种族,他的骨子里却仍然是放荡不羁,渴望着用猛烈的攻击化解一切的人,这就是由龙剑的本性, 这就好办, 面对着敌人近乎无敌的攻势,安不知丝毫不显慌张,他先是召唤出一个费用达到4点的英雄,然后轻松地从手里抽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张事件卡,便淡淡地化解了一切,其实,安不知之所以要在上个回合铺出这么华丽的蔓藤攻势,就是要逼出对方的大杀器,而现在,既然敌人的大招已经放出來了,那么在他抓到下一张大招之前,就是安不知的战略时间了, 蔓藤生长,将一张蔓藤墙放置到与你控制的墙相邻位置,诱捕,将至多两只普通单位分别放置到4格内一个你未被占据的蔓藤墙上, 随着这两张事件卡的用出,在刚才那一片火焰残骸的后面,安不知初始召唤墙的正后方,重新生长出一片暗绿色的蔓藤,并迅速成长为一堵新的蔓藤墙,而且从那墙里突然甩出一根胳膊粗的蔓藤,将对面公会矮人的防御者一卷就抓进了那片荆棘之中,小个矮人在里面大声疾呼,却毫无作用, 现在再來让我们看看安不知召唤的那个新英雄是什么,这居然是一个雇佣英雄,名为“蚀刻”的符文大师,他的能力却不是什么超强的攻击性能力,发动这个能力还需要消耗一个攻击名额,而能力的作用是,使用者可以在一面与“蚀刻”临近的墙面上放置一点伤害,然后将自己弃牌堆上的一张牌放置进魔力池, 所以这竟然是一个以伤害自己墙面为代价,恢复魔力的英雄, 在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之后,安不知的部队已经开始了移动,首先是7血的召唤师果断出击,利用防御者离开后的侧面破绽直接攻击工程师,而一直还活着的野蛮人则对上了长矛兵, 首先是沼泽兽人召唤师那三点攻击一下便将工程师打成了一团废肉,而显然公会矮人并沒想到安不知会用如此犀利的手段化解自己的拆迁小队,所以当这个工程师死后,由于他所在的位置临近墙面,自然那堆废肉便变成一堵新的藤蔓墙, 而更倒霉的事还在后面,由于工程师变成了藤蔓墙,所以长矛兵现在也变成了在蔓藤墙的旁边,所以当那只野蛮人从正面一镰将其斩为两截时,从这具尸体里也长出了一片蔓藤墙,这就是沼泽兽人最可怕之处,原本被一把野火烧得寸草不生,如今却只是春风一吹,就重新变得如此茂密了, 在完成这两次攻击后,蚀刻大师也出手了,只不过这次安不知却沒急着让他发动能力,其实这回合他之所以召唤蚀刻大师,是因为他手里就这一个英雄,上回合用掉两张牌,丢弃一张牌,剩下的两张牌就是这回合他所用的那两张事件卡,所以其实他这回合是抓着什么英雄就用什么英雄, 而此刻野蛮人在打死长矛兵之后,公会矮人现在就只剩下三个单位的部队了(蔓藤墙里困着一个防御者,后方一个标枪兵),而沼泽兽人这边算上野蛮人、蚀刻和召唤师,偏偏角落还有一个猎人也一直沒死,所以有四个部队,如果将此数量保护到下回合,便是公会矮人发动超越卡的大好时机, 所以必须趁着野蛮人现在只得一点血,让蚀刻反补了他,这样又能生长出一片蔓藤墙不说,还能控制住自己的部队数量,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计划是完美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也不知是否刚才野蛮人连续两次3点攻击打中2伤害用光了安不知的运气,蚀刻反补的2点攻击打下去,竟然全部MISS, 观众们屏住呼吸地看到这里,全都一声长叹,安不知的这个回合表现堪称完美,如此漂亮的反击,连消带打,直接将公会矮人的攻势全盘化解,并且由于召唤出了蚀刻,从此将彻底地解决沼泽兽人缺乏魔力的弱点,但偏偏在最后一记看似毫无风险的收官攻击时,却出了这样的漏子, 而且这三次攻击的顺序也是无法改变,一定得让野蛮人先攻击了长矛兵之后,才能由蚀刻反补野蛮人,所以安不知现在已经用光了三个攻击名额,除了做出一脸苦笑的表情,他现在也是什么都无法改变, 由龙剑这回合的情绪可谓是一波三折,他不是沒有想到过沼泽兽人有这样的一招,只是他觉得对方不可能立刻将这招用出來,这毕竟需要两张事件卡都同时在手里才有可能,而他只需要这一个回合就可以破掉安不知的墙,但他却沒想到,安不知是因为手里有了这两张牌之后,才会诱使他发动全面攻势, 当上个回合安不知看到这两张事件的瞬间,无论手里的兵种是什么,都会用自杀的方式來繁衍出大量的蔓藤墙,逼出他手里的“围攻”,其实当他决定发动攻势时,其实就已经掉入了安不知的陷阱里, 所以当他看到安不知不假思索发动反击时,几乎是完全地被惊呆了,这时他才明白过來,自己是被诱骗了,而接下來的战况发展,则完全将他打傻了,以至于当安不知最后那一次攻击失误时,他还沉浸在沮丧的情绪中沒有恢复过來, 直到主持祭司再三提醒由龙剑应该抓牌时,他才从震惊中恢复过來找到了自我,而这时他也终于看清了场上的形势,当他终于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之后,狂喜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这简直就是一份送上门的大礼啊, 由龙剑这时终于收起了他的狂傲和笑容,默默地摸起这回合属于自己的卡牌,沉稳地对着安不知说道:“我承认你是一个极为不错的战略家,你不仅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行动,还能准确地判断对手的选择,这使你的眼界比我们远得多,你能看得更远,你的战略就更强大,可惜,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想你一定沒想到自己能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出现如此的错误,对于你这样的对手,我除了尊敬,便只有一句话了,” “我必须战胜你,” 正文 第446章:WBA8强 之 散墙(上) “是吗,”安不知本來一脸的苦笑还沒有消失,此刻他却突然对这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于是回应道:“这也是我想说的话呢,我承认现在确实是出现了一些状况,对你会相当有利,不过我还沒有输哦,在战场上,只要还沒有输,哪怕还剩下最后一丝胜利的希望,我也会保持信仰地一直战斗下去,” 由龙剑悬于半空,思考了半刻,最后沉默着点点头,收剑入鞘,只在最后,他问道:“你的信仰是什么,” 安不知昂首傲然道:“必胜,” 由龙剑再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下來,公会矮人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便由他的手里展开了,由于沼泽兽人的部队数量超过过了公会矮人,所以首先他先打出一张“增援”事件卡,使自己免费召唤了两支部队,一支原本需要2费的近卫兵和同样需要2费的弩车成为新的增援部队出现在战场上, 近卫兵还好说,就是个防御型的兵种而已,空有3血和强大的防御技能,但只有1点攻击,目前对安不知构不成威胁,关键是那台弩车,这玩意太致命了,他也是个3血1攻的兵种,并且在移动后无法攻击,可一旦他不移动的话,便能进行直线距离5格的远程攻击,此外跟刚才的工程师一样,他在攻击墙体单位时增加2点攻击力, 这两个单位原本费用都偏高,不容易一回合同时出现,可现在却被公会矮人用一张事件卡免费打了出來,这弩车正好可以在超远程的状态下慢慢拆安不知的藤蔓墙,而近卫兵则游击在它的前方进行保护即可, 这种组合看得安不知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还不算完,跟在“增援”后面,又是一张“魔力汲取”,直接从安不知那里偷取了两点魔力,这当然也是超越卡,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在获取2点额外的魔力后,公会矮人的英雄当然也就出场了,4费正好打出巴达尔,这家伙4费4血3攻,光这身材就已经够不错了,最变态的是他的技能,果然他被敌人攻击,只要攻击骰中有一个不命中,那么本次攻击则全部视为不命中, 也就是说,他的敌人基本上只能一点血一点血地将他磨死,什么2攻3攻的部队,根本碰都不敢碰他(命中率太低了), 在得到这么一波如狼似虎的生力军加入之后,由龙剑长驱直入,继续发动对安不知刚建立起來墙体的冲击,于是在最前列的召唤师和两堵藤蔓墙这回合分别遭到了巴达尔、公会矮人召唤师以及弩车的攻击, 首先是沼泽兽人的召唤师吃了2点伤害,然后另外两堵蔓藤墙也在敌人的强攻之下再次灰飞烟灭,幸好蔓藤被消灭是不会被计算到魔力池里面的,否则公会矮人光靠杀蔓藤墙就赢了, 不过现在的问題是,在前线掩护初始召唤墙的蔓藤墙又被毁掉,现在整个前线除了召唤师顶着,其他的部队要么残废,要么就是无法作战(蚀刻大师的存在价值是每回合提供魔力而不是战斗),最关键的是,连魔力都被吸走了两点,现在只剩下最后两点,想发动点能力什么的都不可能, 安不知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全线撤退,并用蔓藤墙拖延敌人的步伐, 首先他用唯一的魔力召唤了一支萨满部队,然后在右翼重新放下了第二堵召唤墙,这样就算这边失守,起码还有撤退的余地,然后用萨满换下召唤师,再将刚刚闯下大祸的野蛮人撤了下來,既然沒死,现在再杀他已于事无补,还不如考虑怎么合理利用他这3点攻击力了, 三次攻击则分别由萨满、召唤师和蚀刻大师执行,萨满1点攻击巴达尔,正好命中,好歹也算废了他1血,然后萨满再被身后的召唤师杀掉,好歹又出一面蔓藤墙,防止巴达尔杀人获取魔力,顺便阻挡他继续推进的步伐,同时遮挡了初始召唤墙的侧面,以防止对方这回合就破墙,而蚀刻大师的那次攻击则是在后方困住防御者的蔓藤墙上放了一点伤害,这样安不知借此便恢复了一点魔力, 在回合结束时,安不知丢弃1张手牌,以4点魔力结束, 对于公会矮人來说,这正是一片大好的形势,他全线推进,继续以精兵发动攻势,同时将弩车调往右翼去攻击那面新的召唤墙,这次安不知刚立起來的蔓藤墙再次被拆掉,连初始召唤墙都在再次遭到2点伤害后,进入了岌岌可危的最后1点残血,被困那个防御者这回合也被分配到一个攻击机会,尝试攻击那残余1血的蔓藤墙,居然被他打中,从而挣脱了牢笼,眼看就终于可以开始移动了, 所有的公会矮人都压了上來,再沒有后退的余地,安不知必须在这回合就做出决断,而他也果断沒有令大家失望, 安不知在这回合完全放弃了事件和召唤,直接将最后剩余的四只部队移动成纵深的一条直线,在最前面是那个猎人,然后是蚀刻大师,正位于初始召唤墙的旁边,在他的身后则是野蛮人,正好可以打着刚刚自由的那只防御者,而召唤师则位于最后面,目标同样瞄准了那防御者, 野蛮人再次将3点攻击宣泄到防御者身上,他今天真是防御者杀手,每次都一杀一个准,在将这个诱捕过來的家伙杀掉并变成蔓藤墙后,确认了这个不确定因素的成功,安不知便从容将其他两个攻击机会分别用在了猎人和蚀刻大师身上,相反,如果野蛮人失败的话,他就要用召唤师将这个防御者杀掉,那么猎人的攻击机将被取消, 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在经历过刚才那次致命的失误之后,安不知显得更为小心谨慎起來, 猎人的攻击仍然是巴达尔,1点攻击再次命中,而蚀刻大师则将1点伤害放置在自己的初始召唤墙上,这正是一箭双雕的做法,既使用蚀刻大师的能力增加了魔力,又因为毁灭召唤墙又得到了1点魔力,如此便是2点魔力到手, 正文 第447章:WBA8强 之 散墙(下) 在完成这一切之后,整个沼泽兽人的阵线就像一柄短剑刺入公会矮人的阵线中,这种阵列,诚然在侧面还是会遭到对方的打击,但作为剑尖的猎人本來就是2血送去卖的炮灰,蚀刻大师还是4血满血,所以即便两面受创也不容易死,并且由于后路有保证,所以肯定能撤下來,以后他的工作重心全在后方,即便只剩1点血也还是可以轻松地工作, 最关键的是现在战场的中间和右翼各有一面沼泽兽人的墙,虽然中间的这面是蔓藤墙,十分脆弱,可在这个回合结束时,安不知再次丢弃1张手牌做魔力后,他的魔力池竟一回合狂涨4点达到了空前的8点之多, 这就意味着他将十分有可能在下回合召唤出沼泽兽人的超级英雄发动攻势,这才是公会矮人不得不担心的现况, 由龙剑立即便觉察到这个可能性,在经历过刚才那波打击后,他彻底地收起了小看安不知的想法,直接就将安不知此举的可能性定义为要出大哥了, 沼泽兽人的大哥有两个,都需要7费,其中一个比较难用大家都不喜欢,另外一个简直就是大杀器,人人敬而远之,那是一个叫斯普鲁的怪兽,当他消灭一个敌方单位时,可以直接在尸体上种植出一面蔓藤墙,这而且这家伙有6血3攻,基本上出手一次就是一堵墙,被他直接在腹地搞出蔓藤墙來,那简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于是由龙剑很理所当然地做出了选择,将原本已经靠近右翼召唤阵的弩车重新撤回,以避免安不知直接从这里出大哥冲过來出墙,而中间的部队则在消灭前线猎人的同时,集中火力将那堵蔓藤墙推倒了, 这样一來,安不知就只能从右翼出兵了,其移动范围相当有限,当然这样打则导致了另外一个问題:蚀刻大师完全沒遭到任何伤害,可以极为地轻松地离开这里,而这恰恰这才是安不知本回合最大目的 ,接下來他的战略相当需要蚀刻大师顶在前线,所以一个满血的蚀刻大师和一个重伤残废的蚀刻大师,完全是不一样的概念, 那个看似凶狠的斯普鲁,其实他根本沒放在自己的牌组里,从结果來看,沼泽矮人从此就失去了在中央地带繁衍蔓藤墙的基础,要从右翼慢慢将蔓藤长到中间來,那可得花点时间,由于中间还有个弩车在进行封锁,所以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可就是这看似不可能的事,安不知却再一次做到了, 在轮到他的回合开始后,他从右翼召唤墙里召唤出來的却是另外两个单位,首先出现的是英雄斯普拉克,他的身份是5费召唤,5血2攻远程,在进行一次远程攻击后,如果目标沒有死亡,则可以消耗一点魔力,在目标单位的下面生成一片蔓藤墙,另外一个单位则是3费的沼泽兽,这是个2攻2体力的近战普通兵种,特点是如果被消灭,则在他当前所在的位置上放置一面蔓藤墙, 光从属性和能力來看,就知道这两个单位的战斗特点都是不需要额外的蔓藤墙,相反,他们两个都是繁衍蔓藤墙的好手,在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移动之后,沼泽兽直接冲向公会矮人的召唤师,蚀刻大师则卡到了之前野蛮人曾经卡过的位置,沼泽兽人召唤师则移动到野蛮人的侧翼, 攻击开始了,蚀刻大师首当其冲,他这次将伤害放置到公会矮人的墙上,而这点魔力立刻就被用到了斯普拉克的攻击上,这个英雄这次的攻击目标是矮人位于中央的近卫兵,这家伙可是一个极难被杀掉的硬角色,当他遭到攻击时,只有4或4以上的点数才算击中,所以斯普拉克的攻击仅仅只造成了区区一点伤害而已,但这就已经够了,他扔出的那支标枪刚一落地,便疯狂地生长起來,很快便形成一片巨大的蔓藤墙将近卫兵包裹在其中,这样的一面墙,同时也阻挡了公会矮人英雄的移动路线, 更令人恶心的是,沼泽兽人召唤师终于在这个回合反补了自己的野蛮人,由于他正好就位于那面刚刚种出來的蔓藤墙的下方,于是他的尸体又化为了一面新的蔓藤墙, 这种场面几乎是要将由龙剑逼疯了,他每次都用尽全力清理掉安不知种出來的蔓藤,可对方却不知疲倦地么回合将蔓藤种到他的眼皮子底下,这就好像是在跟他玩太极一样,无论他的攻击多么勇猛,却永远只能打在毫无意义的地方,然后就被轻轻地一带而过,连半点效果也沒有, 比如就说当前吧,新出现的两面蔓藤墙就横在地图的最中央,正好将他的左翼英雄和右翼部队隔绝开,他如果想绕,则必须向下兜一个巨大的圈子,而如果想要清理掉这些蔓藤,那么英雄和近卫兵都将失去移动的机会,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接着下个回合,蚀刻大师和斯普拉克的组合又可以轻松地在相同的位置种蔓藤,无论近卫兵死或不死,都能种出蔓藤, 而沼泽兽人的召唤师则可以在右翼带着那只沼泽兽长驱直入地杀入自己的腹地, 其实这就是沼泽兽人的最高的战略境界:散墙, 对很多玩家來说,蔓藤墙就是要连成一片,形成对敌人的压迫,然后配合那些在蔓藤上作战就会增强的兵种,一点点地利用战略优势來获取胜利,比如之前一直提到的猎人,他的能力就是如果本回合移除蔓藤墙或移动到蔓藤墙,则攻击力加1,而且他作为沼泽亲和生物,蔓藤墙对他的移动并不产生任何阻碍, 但这种战略对公会矮人这种天敌來说,几乎是毫无作用,这个种族对墙体的压制太恐怖了,兵种上有工程师和弩车进行点控,事件上有围城进行清场,再一心一意地铺蔓藤,那就是找死, 所以安不知的策略是有计划而克制性地繁衍蔓藤,蔓藤墙毕竟也是墙,虽然它只有2点血,但好就好在当它被对手消灭时,对手无法获取任何魔力,所以从战斗到现在,看似公会矮人攻击得十分霸气,其实根本什么都沒有得到,从头到尾,他们消灭的单位几乎全是蔓藤墙,只是在刚才,消灭了安不知送上门的猎人时,才获取到一点來自对手的魔力, 正文 第448章:WBA8强 之 反击 从刚开始战斗到现在,看似公会矮人攻击得十分霸气,其实他们根本什么都沒有得到,从头到尾,他们消灭的单位几乎全是蔓藤墙,只是在刚才,在收下了安不知送上门的猎人时,才终于获取到一点來自对手的魔力,而安不知虽然一直在不停地死亡部队,却几乎所有的部队,甚至连被毁的墙,都是他自己反补成了魔力, 这就是为什么打到现在,公会矮人汲取过沼泽兽人的魔力,却反而比对手可用魔力还少的原因, 于是新的问題就來了,为啥由龙剑就这么傻,一直都只是抓着安不知的蔓藤墙打呢, 这就是散墙的精妙之处,墙体,是一种能有效地切割战场以及干扰敌人移动的东西,只要放的位置好,就会逼得对手不得不去清理那些散乱的蔓藤墙,所以其实并不是由龙剑想清理这些蔓藤,而是这些蔓藤的位置由不得他不去清理, 墙体固然是死的,沼泽兽人出蔓藤强的要求也非常苛刻,但安不知的沼泽兽人们却是活的,每次他都是根据出墙的位置,來决定自己的移动和攻击路线,在一切都经过精心的计划之后,他确保将墙面正好挡在自己的主力部队与对方的一部分部队之间,就像这回合一样,从而达到逼迫由龙剑朝自己预期的方式去打, 当然,这也是因为安不知在一开始决定选择沼泽兽人时,便按“散墙”的策略配置兵力,所以他的每个普通兵种才能在各方面达成这个战略目的,否则早就被公会矮人虐得找不着北,这倒不是他知道对方会选公会矮人的缘故,而是他本來就只习惯用这种适应性更强的战略, 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客观原因,就是由龙剑的性格, 从一开始安不知故意露出破绽让由龙剑攻击时起,就注定了他的失败,虽然在后來他已经打得越來越谨慎,不过潜意识里,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攻击,安不知每次都摆出來一副挨揍的脸,简直就是在邀请他去攻击,于是他就这样一头撞了进去, 由龙剑从來沒想过:如果对手希望他去做一件事,那么最好别做, 此时,这个回合开始时,结合起以前的所有战斗经过,由龙剑终于幡然醒悟,他放弃安不知丢出的诱饵,及时拉着部队向后撤退,摆出公会矮人的防守阵,可惜这时已经有点晚了,虽然由龙剑这回合及时地将自己唯一的英雄调回本方阵地,企图从这个方向朝安不知迂回,同时利用弩车的威慑力,将召唤师后撤并与深入腹地的沼泽兽缠斗,但他却忽略了另外一件事: 由龙剑之所以是由龙剑,不是因为它快,也不是因为它灵活,而是因为它可以不顾一切地攻击, 当他开始决定采用自己并不擅长的防守反击战略时,更大的灾难便向着他一步步逼近, 在失去前线压力之后,安不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沼泽兽向后拉,错开对方弩车的射击线,这家伙虽然打墙厉害,但唯一的缺点就是移动后不能攻击,所以对付墙体当然是无敌,但对于这种能到处走动,还沒变成藤蔓墙的沼泽兽却是一点办法都沒有, 而蚀刻大师也离开了自己的顶墙点,汇合沼泽兽进行接应,沼泽英雄斯普拉克同样会师一起冲上了前锋,形成了三驾马车一样的攻击形态, 这时由龙剑的手里已经抓上了他的大哥级英雄阁罗,这是一个7费出7血2攻的英雄,看起來这属性似乎不怎么样,但他的攻击可是范围攻击,当他近身攻击时,能对范围2格内所有单位都造成伤害,此外他手里还有事件“英雄主义”,可以对一个部队使用,使其攻击力增加2点,所以只要此英雄一出,无论安不知这边的蔓藤墙如何猖狂,一锤下去,全都去死吧, 打定主意后,由龙剑的防守更稳固了,他放弃了在前线召唤新部队进行骚扰攻击的打算,因为就算能杀得掉里面最弱的沼泽兽,却也跑不出其他两个英雄的手掌心,还不如将这魔力省下出大哥, 因此他把除了“阁罗”和“英雄主义”之外的所有手牌都丢弃掉作为魔力,并且将除了弩车和英雄巴达尔之外的所有部队都全部亲手杀掉,使其全都成为魔力,所以这回合他一口气暴增4点魔力,加之以前的库存,正好达到召唤阁罗所需要的7点魔力, 而且自己这边算上被安不知囚禁的那个近卫兵,一共只剩下四支部队,沼泽兽人现在两个英雄、召唤师和沼泽兽也正好是四支部队,这就意味着安不知只能用这些兵力进攻,不敢招募更多的部队,而他有绝对的信心将这些部队抵抗3个回合以上,那时阁罗大哥早就出來救场了, 但事实证明,不需要更多的部队,安不知早已经准备好了对抗策略,他这次花费刚刚积攒下的2点魔力又召唤出一支雇佣部队,这已经是他使用过的第三种雇佣部队,只见一只披着红色披风,身前悬浮着三块符文的家伙出现在前线的战场中,居然是符文法师, 这家伙又是一个2费2血1点远程攻击的低劣属性,不过他的能力却变态得不行,当他在移动阶段开始时,若他与敌方的墙相邻,则使用该能力取代他的移动,从敌人的魔力区里偷取一点魔力, 原本这家伙的能力可能用一次就会被敌人的疯狂反击弄死,可安不知这次将他召唤出來的位置,正好是刚才野蛮人和蚀刻大师曾经卡过位置的那个交叉点,这个地方同时跟公会矮人的两面墙相邻,并且在这位置的左边,是刚才由龙剑放弃了继续攻击而留下來的两面藤蔓墙,而右边则是沼泽兽人的大军,所以他现在的这个位置简直安全得很, 更何况在移动偷取魔力之后,安不知还干脆让自己的召唤师上前一棒弄死了那只沼泽兽,干脆在符文法师的右边也做了一面藤蔓墙出來,这下好了,除非公会矮人直接空投部队在沼泽矮人的身后,否则一辈子别想碰着这恶心的雇佣兵, 正文 第449章:WBA8强 之 英雄迟暮 结果安不知这么一个回合打下來,双方根本沒进行什么实质性的交战,面对矮人的稳固防守,他压根就沒有半点要去攻击的想法,但实际上,他的战果却辉煌得不像话:用符文法师偷了一魔力、蚀刻大师恢复了一魔力、自己杀掉沼泽兽得到了一魔力,他几乎是什么都沒有损失,便再次将魔力池囤积到3魔力的状态, 最关键的是公会矮人原本保存得好好的7魔力被偷走一点,导致阁罗这回合便打不出來,而安不知在杀掉沼泽兽之后,双方的兵力数量仍然保持在4比4,从目前这个节奏來看,安不知是绝不可能再出现刚才那样的运气判断失误,让自己的兵力数量超过矮人了, 于是由龙剑只好再忍气吞声地丢掉2张牌继续积攒魔力,其实这2点魔力里面,还有1点是为对方的符文法师准备的,光是一想到这点就令他火冒三丈,被人打得如此之憋屈,对他來说,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 而安不知接下來的回合也仍然是沒有发动攻击,依旧围在矮人的阵地外面,用符文法师偷一点法力,用蚀刻大师恢复了一魔力,将魔力积攒到5点,这种现况对他來说简直太舒服了,只要再这样继续搞几个回合,都不用他动手,光是那巨大的魔力储备量都可以将对方吓死了, 不过由龙剑再沒给他继续玩下去的机会,这个回合他终于将自己的终极兵器阁罗放了出來,这家伙一进场就在“英雄主义”的激发下爆发出巨大的杀气和破坏力,如岩石般的肌肉在他身上一块块地凸显,光是用眼睛看,便能感觉到纯粹而恐怖的力量就蕴含在其中,在沉重如山般的嘶吼中,阁罗高高地跳起,双手挥舞着的战锤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死亡的寒光,光是这气势,就足以将他面前任何的敌人压制地无法动弹, 只听“轰”的一声,阁罗如雷霆般降落,裂纹以他落地的位置向四周蔓延开,整个被波及到的地面在微微一顿之后,“哗”地一下整块地面都下陷了几寸, 而位于阁罗2格范围内的所有单位,当然也包括了那个万恶的符文法师,全部都被巨大的力量席卷进去,连惨叫都來不及喊出,便被撕为碎片,甚至连一面公会矮人自己的召唤墙都因被他这一击而化为一堆废石,幸好公会自己的部队早有准备,在移动阶段就跟他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否则也会被这神之一击带走半条命, 于是在这个回合之后,阁罗连杀两个单位为公会矮人积攒了两点魔力,在他的面前,便是零散的几堵藤蔓墙以及安不知残余的两个英雄,面对这天神一样的存在,安不知又将用什么英雄來对抗呢, 其实安不知在配置兵力时,两个7费的大哥英雄都沒有放进去,此刻在他牌库里还剩余的最后一个英雄就在他手里,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也是必须将他放出來了,格瑞格,5费2攻6血的近战英雄,他这个属性在5费英雄里面算是勉强够看,但绝对不算厉害,不过当他的能力发动时,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这个英雄停在蔓藤上攻击时,他将获得远程攻击的能力并且攻击力加1,当然,作为沼泽亲和的生物,蔓藤墙对他的移动也同样不构成任何阻碍, 这才是沼泽兽人真形态,他们最大的特点当然并不是种种蔓藤而已,能将这些蔓藤利用起來才是他们最强大之处,现在位于沼泽兽人这边的蔓藤墙虽然不多,但是正好在阁罗的正对面偏偏就有一堵,所以格瑞格成功地上墙,而与此同时前线的蚀刻大师和召唤师开始向后撤退,让出了足够宽的攻击路线, 但只有一支部队留在右翼,并从右侧也对准了阁罗,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支部队, 这支部队是沼泽兽人英雄斯普拉克,在得到召唤的命令后,他从身后轻松地抽出一支飞矛手一抖便直射阁罗的身前,不等他有所反应,在魔力的灌输之下,那支标枪上绽开无数的裂纹,瞬间便长成一堵巨大的蔓藤墙,将他卷入其中,阁罗愤怒地嘶吼起來,徒劳地用战锤砸着那些蔓藤条,如果这是在真实世界中,可能现在他只需要一抬手,便能将这些蔓藤清个干干净净,可惜,他毕竟只是一场虚拟战争游戏中的棋子,无论他是多么盖世的英雄,此刻也只能在这蔓藤的囚笼中挣扎, 当斯普拉克开始攻击时,场上所有人包括观众顿时明白过來,有这样的英雄在,公会矮人的一切所谓超级英雄都毫无意义,即便是阁罗也不过是瓮中之鳖, 每当斯普拉克的攻击目标沒有死亡,他都可以花费1点魔力在其身下种一堵蔓藤墙,这蔓藤墙虽然挡不住这天神一样的英雄,但关键是攻击阶段是在移动阶段的后面,所以每当阁罗在自己的攻击阶段清理掉那些蔓藤之后,却只能停在原地,于是下个回合继续被固定在原地, 这原本是件一直耗费魔力的事,对于魔力稀缺的沼泽兽人來说,这种事不可能一直不停地做下去,不过有蚀刻大师在场,魔力本就是无限的能量,这两个好基友只要在一起,注定就是一个无限控场的连招,之前他们曾联手阻挡了公会矮人的攻势,而现在他们当然可以联合起來完成对阁罗的封杀, 当然,公会矮人还有最后一个希望:在斯普拉克的攻击路线上摆放一堵召唤墙或者强行卡进來一只普通部队,这样他的射击路线被阻挡,就必须进行移动调整,而只要有一个回合斯普拉克的沒打中阁罗,他就能脱困, 可惜想法是好的,但已经晚了,现在场上还多了一个格瑞格,他可是狂热的暴力份子,这个只要站在蔓藤上就有3点攻击的远程英雄,可以最大程度地将所有企图靠近阁罗,帮助他脱困的部队杀掉, 至于公会矮人的第三张召唤墙的牌,刚才已经被由龙剑丢弃掉用作魔力,此时对他來说,已成绝境, 正文 第450章:WBA8强 之 疑惑 在接下來的两个回合中,由龙剑尝试着组织了几波防御者过去进行援救,但在格瑞格的打击下果然沒有一只部队能撑下來,反而在阁罗被困的那附近留下了许多尸体成为了蔓藤墙养料, 而在这段时间里,安不知又利用自己牌库里的见习法师,不断地朝着公会矮人的领地继续铺就新的蔓藤墙,这片巨大的荆棘渐渐地将那些小块散墙联合起來,小心地绕开阁罗,渐渐地铺得到处都是,而格瑞格就像个灵活的小精灵,在这些蔓藤上自由地來去,随意地收割着公会矮人的生命, 虽然这之后由龙剑又抓到一次“围城”,将所有的蔓藤墙摧毁,终于将阁罗放了出來,但这时对他來说大势已去,阁罗早已经被不断的远程攻击打成重伤,而安不知在之前的攻击中一直用蚀刻大师在积攒魔力,只召唤了见习法师來铺蔓藤墙而已,所以他的魔力池里已经又填上了6-7点魔力,看这样子随时可以召唤出几只野蛮人或沼泽兽的样子, 其实安不知之所以一直沒有召唤新部队,慢慢跟由龙剑玩,只不过是防止他再使用超越卡而已, 由龙剑自己当然也明白这点,所以在解放出阁罗后,立刻就让他带着最后的尊严,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杀向安不知,很快,缺乏支援的阁罗便在几个远程英雄的集火射击,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倒地含恨而死, 由龙剑收剑入鞘,黯然离场,他终于认输了, 观众上顿时便响起了一片如雷般的掌声,现场所有的人,无论他來自何处,是哪个队的支持者,此刻都情不自禁地为这场精彩纷呈的比赛而狂热不已,这是一场绝对值得载入WBA召唤战争史册的战斗,一场用被克制的种族反克天敌的经典战役,而这个奇迹的缔造,完全是建立在安不知对战局地控制、以及他对雇佣兵种的使用和配置上,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不相信,有人能将这两项战略能力发挥到如此地极致,可以这么说,即便在现场的所有人知道了沼泽兽人应该如此对抗公会矮人,可真要让他们自己來操作,十个中怕是有九个都要输, 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则是另外一回事, 今天他们有幸亲眼看到这场比赛,简直就是天大的运气,错过了这场比赛,等到它的战斗视频出现在市场上,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得到了, 所以无论如何,也应该向今天的奇迹缔造者安不知致以最高的敬意, 这就是为什么观众们会如此狂热的原因,就连失败之后的由龙剑,也在安不知从战场离开,现身在自己眼前之后,用剑柄朝着安不知微微颔首,十分诚心地感叹道:“你真是一个强大到可怕的对手,我真得无法相信世界上能有人将纯粹的战略水平发挥到这种程度,这次是我败了,可是我知道我败在哪里,” “哦,你说说看,”反正赢了,闲着也是闲着,安不知饶有兴趣地说道, “我的性格,”由龙剑语态沉稳地进行着述说,好像讨论的并不是自己:“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在战争中,一个将领应该克制住自己一切的感情和特点,完全地使用理智做出判断,一个有特点的将领,则意味着他有许多的习惯,这些习惯无论是好的习惯或坏的习惯,只要被敌人抓住,就是弱点,我就是被你抓住了弱点,” “你能从一场失败想到了这么多,老实我还是挺吃惊的,”安不知笑着赞许道:“但是有一件事你错了,这个世界并不是一条路抵达巅峰,我的性格最适合这种变化无常的风格,所以我才最擅此道,而你的性格,却并不适合此道,其实并不是我抓住了你的弱点,而是你所谓的最强之处还不够强,你今天的攻击只能说优秀,但还沒有出现令我惊讶的独到之处,” “你认为是我猜透了你的战略,所以才击败了你,错,如果让我换一个种族,比如沙地哥布林,比如深渊矮人,我一样可以击败你,我击败你是因为我的战略永远比别人看得远,我永远能用出别人想不到的攻击和防御,我的胜利,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之上,不是因为我能猜透别人,而是别人猜不透我,” “如果有一天,你的攻击方式能可怕到任何人都无法抵抗,那么你将再也无需考虑任何敌人的变化,所谓一力破十巧,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你的道路,终究是要靠你自己去寻找和选择,” 越说到后面,安不知的语速越快,就好像记忆中一些什么陈旧的东西在触动着他,使他的情绪稍稍有些失控,由龙剑完全沉寂了下來,若有所思,而安不知似乎是终于觉察到自己的失态,也终于是沉默了下來,两人就此相对无语, 最后,还是可爱的九尾狐主持祭司來到两人身边,小声地提醒他们应该谢幕离场了,两人这才反应过來,安不知在向着周围的观众挥手示意后,便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荣誉席内,由龙剑在他的身后,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却终于是沒有说出口,最后也化为白光,消失于场内, 回到荣誉席内的安不知仍然眉头紧锁,刚才那个由龙剑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专门留下來陪着他聊天,就是想确认一下自己心中的疑惑,沒想到最后这疑惑不但沒有解开,反而更深,更沉了, 由始至终,这个由龙剑都沒有问过“你是谁,怎么从來沒听说过你,你之前在WBA上使用的ID是什么,”这之类的问題,对于这种在脑网上成名,在脑网上奋战多年的技术型玩家,失败后最经常问的就是这类似的话, 跟在现实中面对面地战斗不一样,脑网中的战斗,对手只是一串虚拟的代码,越是站在高处的玩家,失败后就越是想知道对方的身份,因为他们好奇,因为他们恐惧,好奇对手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么强,恐惧自己是不是在退步,输给了不该输的人, 这几乎就是法则一样的存在,而对手,那个在WBA上据说十分有名的由龙剑,却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沒有问, 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他已经相当了解自己的底细,所以不需要问,要么他根本就不是由龙剑,不,应该说他根本就不是那个在WBA上十分有名的技术玩家, 无论答案是哪个,都会产生一个令安不知不安的问題:他到底是谁, 所以当安不知回到荣誉席后,仍然在不断地思考着这个问題,以至于身边的黄秋儿唤了他几声,都毫无反应,于是大家干脆丢下他,全力准备起下一场比赛,按之前的安排,次锋战是轮到李妙雨,正当大家在紧张地就着李妙雨的战略进行最后细节讨论时,一个声音却从大家的身后传來: “妙雨,用你最擅长的公会矮人,不要犹豫,一上场就用出那一招,”听到这个声音,大家回头一看,居然是安不知,刚才喊他不应,这会却突然跳出來说这么句话是什么情况, “你确定,我们之前所制定的战略不是让我突然换一个种族吗,我其实还擅长冰原兽人这个种族,突然放弃我一直在使用的公会矮人而用这个种族,他们就会错误地预估我的种族而被我压制,”李妙雨略带疑惑地问道, “不用了,从刚才我玩的那局你们难道沒发现点什么吗,我怀疑他们不仅对我们每个人进行过细致的分析,甚至还掌握着我们大量的情报,更恐怖的是他们好像还掌握着某种技术,能窥探到我们所选定的种族,所以你临时改变种族的这件事,对他们來说毫无用处,还不如直接对他们用那一招,” “什么,你是说刚才由龙剑选用公会矮人克制你的沼泽兽人不是意外,”黄秋儿在所有人里面是对电子层面技术最熟悉的人,一听懂安不知的意思,便第一个反应过來,高声反问道, “当然不是意外,如果我用了其他的族,他们一定也会选中对应的针对性种族,仍然克制住我,”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程度的技术力量,要知道WBA的脑网防御技术几乎是无敌的,依靠个人终端突破它几乎是……”黄秋儿惊讶地叫了起來,只有她对WBA的防御网最为了解,也只有她才知道这需要多么复杂的技术力量, 可安不知却打断了她,说道:“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在美与兽作弊的,你不也只是利用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漏洞而已,就达到了你的目的,而且你的目标只是看到大家选择的武将而已,这属于极为细微的信息,自然容易得手,而这次的对手也只是想知道我们选择的种族而已,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具体技术是怎样运作,但直觉告诉我,有这个可能,” 在安不知这么一说之后,黄秋儿彻底地沉默并思考起來,看來她已经想到了什么, 正文 第451章:WBA8强 之 次锋战 正当黄秋儿思考的这会,主持祭司的喊声已经响了起來,该轮到次锋战的选手出场了,李妙雨站起來依次和所有的队员挨个击掌之后,终于消失在白光之中,很快他就和另外一柄古剑同时出现在赛场的正中央, 这是一柄亮得令人难以正视的古剑,他一身青铜色,表面凹凸不平,似乎有许多菱形的反光钢珠遍布剑身,当竞技场上空的阳光挥洒在剑身上时,他便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简直要闪瞎人的狗眼啊, 如此光彩夺目的剑,自然是七剑中代表“正义”,以防守闻名的青干剑, 李妙雨见到此剑便笑道:“安不知说你们已经将我们的情报调查得一清二楚,相信不用介绍,你就应该知道我叫李妙雨,擅长的是公会矮人,战斗风格是稳健,你既是青干剑,想必在防御上的造诣也必然惊人,正好,我们今天倒可以好好较量一番,” 那青干剑中传來的也是一个极为沉稳的中年男音:“彼此彼此,大家事先不都互相调查过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今天能和你对弈,我也是荣幸得很,刚才师兄确实是技不如人败给了你们,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哦,” 恰好此时支持祭司也将两人的个人资料介绍完毕,于是青干剑小退一步,微微倾身,说道:“请,” 李妙雨豪爽地大笑着:“好,那我就先走一步,” 说罢,一剑一人便各自化为一道白光,一前一后地遁入到下面的黑幕之中, 第二场,李妙雨 Vs 青干剑 大战在此一触即发, 李妙雨几乎是瞬间就选定了自己的种族,原本他和安不知的计划是他临场改变种族选冰原兽人,那其实也是一个攻守兼备的强大种族,只不过最后关头安不知变卦,使他还是选择了自己的老本行:公会矮人, 但这一次可就不一样了,在这两天的高强度对抗中,在噩梦般的一次又一次对抗八人的汹涌兵潮时,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极具侵略性的战术,这个战术简单直接,并且暴力到极点,安不知也对此赞叹不已,并协助他进行了耐心的打磨和修整,使之成为了一个完善的战术,原本两人商量着是打算把这个大招留到以后对付其他队时才放,不过安不知刚才却喊他今天就放, 老实说,李妙雨是巴不得今天就赶紧用出來,他想让世人知道,他想让所有的眼睛都看到, 李妙雨的真正实力, 大概是因为李妙雨选择很快的缘故,对方也很快确定了自己的种族和兵力配置,战争黑幕随即拉开,在看到李妙雨又选择了公会矮人之后,观众席上传來一些沮丧的声音:毕竟刚刚才才看到安不知用出神入化的手段击溃公会矮人,大家对这种族暂时有点腻味,不过当青干剑的种族也出现之后,大家的兴趣突然不减反增了, 因为青干剑选择的种族是深渊矮人, 这次次锋战竟然是两个矮人族之间的内战,并且这两个矮人都是以防守反击为主的种族,很可能看到后期出现的大规模战斗,这一点光是令人想想就觉得兴奋, 在看到对方的种族后,李妙雨却不免心里咯噔了一下,沒错,这两个种族都是偏防守型的种族,但从持久性來说,明显深渊矮人是要占便宜一些, 因为公会矮人的持久是建立在英雄的强力上和兵种高生命高防御上面,而深渊矮人所谓的持久则是建立在源源不断的魔力渠道上面,这对公会矮人來说明显就不公平一点:大家的攻击力都弱,则意味着战争势必要拖长,而战争拖得越长,对深渊矮人來说就越为有利,因为每过一回合,就意味着他能通过召唤师的技能获取更多的魔力, 因为深渊矮人的召唤师技能是,在攻击阶段开始前,宣布使用,则自动从弃牌堆里恢复一点魔力到魔力池, 一般來说,大家在对付深渊矮人时都是以疯狂的攻击和压线的压力,逼迫他将更多的攻击名额用在抵抗上面,而不是拿去换取魔力(关于这个种族,详细情报可以参考之前的情节),但公会矮人却很难做到这点, 想到这里,李妙雨对安不知之前说的话有了一个更清楚的认识,对方果然是在选族上面有相当强的针对性,而幸好今天在配置兵力上面自己采用的是截然不同的战术, 所以,你会为你的想当然付出沉重的代价,李妙雨在心中狠狠地想着,而这时深渊矮人便开始了他作为起始玩家的第一个回合, 这个种族的初始六支部队中,有三个是矿工,这是个几乎沒什么战斗力的纯消耗性近战兵种,所以青干剑的做法是将外围的矿工全部收拢到自己的面前,并且由召唤师和幻石法师一起合力将其中一个矿工变成他自己的魔力,在跟拥有四张超越事件的公会矮人作战时,大家都喜欢起手将自己的初始兵力进行一定程度的精简, 而接下來轮到李妙雨行动时,他起手就打出了一张事件卡,英雄诞生,这使他可以从牌库里搜寻一张英雄卡并展示后放置在自己手里,观众们一看他此行动,心中顿觉恶心,这货怕不是要直接把阁罗拿出來吓人吧, 大家这么想并非沒有道理的,阁罗的召唤费用高达7点,根本不是前期能召唤得出來的玩意,只要想想由龙剑上一盘对抗安不知召唤阁罗时的那个辛苦劲,就能略知一二了,一般的公会矮人都是前期尽量反补压低自己的单位数量,然后争取用超越事件抽到魔力或是免费召唤部队后,再召唤出阁罗,一大早就将这天神找出來,只会在手里卡牌而已, 魔力是慢慢在战斗中积攒的,前期拿到的英雄诞生这事件对很多玩家來说几乎毫无作用,大家甚至会直接将其丢掉换做魔力,但李妙雨却十分兴奋地将它用了出來,这又是为何, 可如果不找阁罗,公会矮人还有什么英雄需要前期找出來,难道是巴达尔, 正文 第452章:WBA8强 之 英雄RUSH 当李妙雨将找出的英雄展示出來时,观众和青干剑脸上的表情就更丰富了,因为他找出來的英雄还真不是阁罗,而是一个大家十分陌生,几乎是极少用到的奇怪雇佣英雄:马古斯, 这是一个6费5血2攻的远程英雄,这身材跟之前大家看到的沼泽兽人格瑞格比起來,简直就是垃圾,人家5费就6血2攻,只要站在藤蔓墙上就是3攻的远程英雄,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 不过既然身材这么悲剧,那就一定是能力强大了,这个马古斯的能力叫“学识”,他只要在战场上存在,玩家在补牌阶段补充手牌时,就不是补充到5张牌而是直接补充到7张牌,这个能力还是比较强大的,但问題是公会矮人要那么多牌干嘛, 在展示了这个英雄之后,李妙雨的部队开始移动了,只见他也像青干剑那样,将几乎所有的部队全部都拉到后方來,只有召唤师一个人是朝前走了几步,顶在一个防御者的身后,这种移动方式,那当然是不可能与深渊矮人有任何的战斗接触,于是在战斗阶段,李妙雨的攻击居然全部宣布在打自己人身上, 很快,在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之后,初期配置给安不知的部队里面3个一血的部队全部阵亡,分别是两个标枪兵和一个工程师,他们瞬间便全部变成了安不知的魔力,场上这时公会矮人只剩下了2个防御者和1个召唤师而已了, 这种打法在之前的WBA赛场上也是有的,所以大家还不是特别吃惊,可当接下來李妙雨的弃牌阶段开始时,一部分观众猛地恍然大悟,他们已经明白过來李妙雨要做什么了, 英雄RUSH, 他这回合直接将手里的四张牌全部丢弃变成了魔力,而剩下的那张牌是什么大家心照不宣:英雄马古斯嘛, 换到青干剑的回合,他看了看李妙雨魔力池里那整整七点魔力,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这尼玛也太变态了吧,这种程度的魔力,就算是召唤阁罗都沒问題了,小看对手了,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而留给他能思考空间并不大,现在就有一个巨大的问題摆在他的面前:自己还有整整五支部队,而李妙雨已经只剩下最后三支部队,自己这回合别说是召唤部队了,如果不能及时地杀掉两只自己的部队,那么在下回合几乎是百分之一百地会被公会矮人用超越卡清洗一波, 而最令人尴尬的就是,他剩下的这五支部队里面,学者是一个3血的硬货,矿工也是2血的汉子,只有幻石法师是1血比较好杀,但这个法师可是深渊矮人的核心啊,杀了他很多配合都难以打出來, 可如果不杀幻石法师,就要想办法干掉矿工,幻石法师2攻,召唤师也是2攻,就算把攻击顺序调整一下,让一个矿工打出1点伤害,这尼玛也才5点攻击啊,5点攻击想打掉4血,那就真的需要人品哦, 冥思苦想了很久,他最后终于只能对魔力池里那点上回合得到的魔力打起主意來: 如果把这点魔力耗费在学者身上,这个回合只要攻击目标跟这个学者相邻,则本次攻击增加1点攻击,利用他的这个能力,可以将两个矿工都移动到他身边,则召唤师和幻石法师可以各自打出3点攻击,连学者本身的0攻也可以增加为1点攻,从而达到共计7点攻击的强度,7点攻击打4血,这就已经是相当稳定的概率了, 将这个行动再反复推算了一下,青干剑最后确定无误,于是便开始执行起來,运气也果然沒有背弃他,两个矿工成功被杀,他也终于将部队数量降低到3支,他长出了一口气,并将手里的五张牌中的三张牌都丢弃变成了魔力, 对方抢出英雄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那么他也必须拼命了,如果魔力累积速度跟不上对方,那后果将十分可怕, 再轮到李妙雨时,他果然立刻便召唤出了那个雇佣英雄马古斯,并再次将召唤师朝前线移动,这次的移动结束后,他的召唤师已到了初始召唤墙的外面一侧,同时紧贴着墙壁,这时,他的位置正好处于两个种族的两面墙之间,也就是说他的对面就是深渊矮人的召唤墙,并且两者之间正好还有一个召唤空间, 这简直太嚣张了,要知道这会只要深渊矮人随便召唤出一个什么英雄,便能迎面给这老头子一记狠的,当然了,公会矮人的召唤师奥丁还是很皮实的,天生6血不说,只要他跟一面墙相邻,则敌人的攻击要4或4以上的点数才能成功,或许这就是他敢直扑前线的本钱吧, 在完成这个行动之后,公会矮人召唤师和马古斯集中一轮齐射,再次将一个防御者杀掉,同时另一个防御者已位于召唤师的身边,防止被对方一轮围攻集火, 然后,李妙雨十分恐怖地丢弃出四张牌进魔力池,宣布结束回合, 这四张牌里有墙、有普通兵种、甚至连围攻事件都丢弃了,只剩下一张事件牌,正是汲取魔力, 看到这里,观众席位上已彻底沸腾了起來:从來沒见过如此狂热的公会矮人,之前也不是沒有人用过一上來直接丢牌速出阁罗的打法,但是这种战术还是后劲太弱了,一旦玩家手里卡着比较重要的事件卡用不出,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丢掉变成魔力吧,就失去了后期的杀招,不丢弃吧,这些事件牌卡在手里会严重降低摸到其他英雄或重要事件的速度, 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恶性循环,一旦被对方纠缠着躲避几个回合,就会被对方强大的后劲所拖垮,毕竟阁罗只是一个英雄,虽然能不停地范围攻击,可也得追上人家再说啊,光靠一个英雄和召唤师是很难在如此宽阔的战场上完全地堵死别人, 所以这个战术早就被人所遗忘,直到今天,在经过安不知和李妙雨的联合修改之后,它突然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其点晴之笔就是马古斯, 正文 第453章:WBA8强 之 禁魔 手牌五张跟手牌七张是两个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概念,比如说现在就算李妙雨手里卡住了一张事件牌用不出來,下个回合他的补牌数量仍然可以达到六张之多, 这六张牌里面再出现一张英雄牌的概率已经超过了60%,不过现在他的魔力池里面只有5点魔力,不够召唤大哥级的英雄,所以还得再弃牌刷一轮魔力,而那时,魔力肯定够了不说,刷牌的张数也会达到10张左右,刷出强力英雄的概率便已接近80%, 而且更多的手牌就意味着每回合结束时,可以丢弃更多的手牌变为魔力,这对于速出恐怖的大型英雄來说,效率当然就更高了,所以他巧用马古斯的这一手棋十分漂亮,将英雄RUSH这个战术的瞬间爆发力提升了整整一个档次, 再轮到青干剑时,他的剑身已剧烈地颤抖起來,在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陷入到一个极其危险的死局, 现在李妙雨的部队数量仍然只有3个,自己如果想要正式地发动攻击,就必须将全部的魔力用光,然后将所有的部队压上去进攻,可这并不是深渊矮人擅长的攻击方式,这个种族既然有召唤师的那个能力在,就注定了是一个走精兵路线,主要靠少量部队的高爆发战斗力來作战的 所以大量发兵的结果,只会是被李妙雨找到使用“增援”事件卡进行回击的机会,其实刚才李妙雨召唤马古斯时,他便看过了对方用作魔力的那些牌,那里面几乎全是2点费用的部队, 这个混蛋,压根就沒打算自己花费魔力召唤他们,他从一开始配置兵力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这些普通部队要么直接丢弃变成魔力,要么就作为“增援”免费进场,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只能继续跟对方纠缠下去,则必须在魔力的累积上紧追不舍,最后,青干剑终于下定了决心,先是用4费召唤出核心英雄伦,这也是他刚才果断丢弃牌做魔力的原因,幸好这次运气不错,起手就拿到了这个核心英雄,否则还真沒法玩下去了,只可惜在召唤出來后,他既不敢让伦冲上去强攻公会矮人的召唤师,那是找死,也不敢把敌人唯一的普通部队防御者抓过來杀掉,因为那样做就一定会中李妙雨的超越事件, 伦只能果断地朝后面撤退,并发动了召唤师的能力,这次攻击阶段只能有一个单位进行攻击,但同时将弃牌堆里的一张牌放置到自己的魔力池,于是伦果断将自己的幻石法师残忍反补掉,这样好歹也是两点魔力进账,并且保持着部队数量上跟对方的一致, 青干剑看着手里即将丢弃的召唤墙和那几张强大的事件卡,无限地唏嘘感慨,却仍然只能狠心将它们全部扔进魔力池,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刷出下一个核心英雄或者是克制公会矮人这种战术的核心事件“魔力静止”,于是在这回合结束时,他手里也只剩下一张手牌,魔力池里剩余六点魔力,居然还比李妙雨多了一点, 但可惜的是,接下來这个回合,是李妙雨第一次满手牌七张的回合,他看了看手里的那些牌面,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然后他这个回合仍然让召唤师带着英雄继续推进,两个人还联合起來顺手将身后的那只防御者也干掉了,于是矮人将部队的数量降低到两支,公会矮人的召唤师甚至已经冲过了前线,贴到了深渊矮人的墙边,马古斯紧紧贴在他的身后,既保证了召唤师的退路,又使得敌人最多只能有两个攻击面, 这是防止深渊矮人狗急跳墙,直接爆一波兵将自己召唤师给围了,如果同时被2个甚至3个学者一围住,那真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下來, 最后李妙雨在回合结束前再次一口气丢掉了四张牌作为魔力,现在他的魔力池达到了空前的九点,这已经是能召唤出召唤战争中任何一个英雄的节奏了, 轮到青干剑的回合时,他感觉自己彻底被李妙雨这一系列的疯狂攻击打得晕了头,形势烂的一塌糊涂不说,节奏也完全处于崩溃状态,两个人开场到现在,其实根本沒有实际交战的过程,但却好像在下一盘极为复杂的棋,自己只要有任何一步走错,便立刻被对方抓住弱点,一击即溃, 就拿眼前的这个回合來说,李妙雨现在已经将部队的数量降低到只有2个,而自己这边却有3个部队,真是苦得一逼,如果要继续和他周旋下去,又得将那个学者老头给干掉,而且这次还不能发动深渊矮人召唤师的技能,毕竟学者老头有3血,伦也只得3点攻击,即便算上召唤师的2点攻击力,也不是特别稳当, 此外,伦的能力在对付公会矮人的英雄和召唤师时也几乎是毫无作用,因为他只能将普通部队拖到身边來, 所以青干剑极为惆怅地开始了这个回合,可等到他摸起这回合的牌时,却忍不住引剑长鸣,看來运气果然还是沒有舍弃他啊,居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同时抓到了最为重要的事件卡和英雄, 这是一张叫“魔力静止”的事件卡,简直就是深渊矮人的必杀技,一旦用出之后,可以指定一个玩家,直到自己的下个回合开始,他都沒法使用魔力,这对于囤积魔力出速出英雄的公会矮人,简直就是致命一击, 这张牌一用,李妙雨的阁罗攻击计划就必须被强制停滞一个回合,而这些争取到的重要时间,青干剑就可以拿來给他自己出英雄,从而重新夺回对战场节奏的控制权,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将此牌打出,果然立刻就引起场内观众一片哗然,眼看阁罗即将登场,沒想到却出了这么一招,深渊矮人的防御能力果然是非同一般啊, 此外,青干剑的手里还抓着另外一个深渊矮人的大哥级人物,匹克罗, 这家伙7费出5血3攻,从身材看仍然显得稍显一般了点,不过他的能力可是非同小可,当他将一张牌消灭放入魔力池时,可以将自己弃牌堆里的一张牌也放入魔力池,也就是说他也能恢复法力, 之前深渊矮人一直被对方可能存在的“增援”卡所震慑住,就是因为缺乏像匹克罗这样的核心灵魂英雄,只要将这英雄召唤出來,那战局就不一样了,普通部队对匹克罗來说,几乎就是魔力一样的存在,还不是1点,而是2点, 此刻深渊矮人在将那个可怜的学者干掉之后,魔力池中早已装满了七点魔力,正是召唤匹克罗的大好时机,而手里的其他四张牌中还有两张另外的深渊矮人核心事件,于是这次青干剑终于可以不用丢弃它们而小心翼翼地保存了下來, 现在他的眼前已是一片坦途,等会只要匹克罗一出现,他就顺势将剩下的魔力全部一口气用光,这样李妙雨就算使用“魔力汲取”也毫无意义,而就算中了他的“增援”,也不过就是多了几个给匹克罗和伦的下酒菜而已, 战机,从这时开始,终于倒向了青干剑, 现在工会矮人的魔力已达到了九点之多,却苦于被对方的事件卡所限制,所以这回合就算李妙雨再怎么嚣张,也只得被迫将英雄和召唤师一起撤了下來,开始龟缩到自己的墙边,不过他刚才毕竟是冲得太靠前,就算撤退也沒法跑得太远,正好就处于对方新召唤出的单位一个移动就能打中的距离内, 而又因为他不能用魔力,所以他这个回合倒也简单,在移动结束后便直接喊回合结束了,只不过他这次的弃牌阶段又丢了四张牌出來做魔力,这 就有点匪夷所思了,李妙雨现在的魔力量,别说召唤一个英雄了,就是召两个都绰绰有余,真不知道他还弄这么多魔力出來到底准备干什么,公会矮人从來就沒什么用魔力造成大量伤害的用法啊, 青干剑可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大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正是他进攻的绝好时机, 以前在每个回合中,他首先需要解决的是自己的部队,所以就他已经有了N个攻击对方召唤师的机会,都被迫放弃了,而这这个回合正是他已做好准备要在部队数量上超过李妙雨的时机,而李妙雨也正好被他的事件卡所限制,露出了破绽,所以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攻击好机会, 于是他将所有的魔力都用了出來,果断地召唤出匹克罗,然后直接便将这个大家伙和伦一起冲了出來,伦瞬间贴这了马古斯的身边,这个光头矮人的脸上画满了造型诡异图腾样的纹身,他飞身而上,双手聚在身前,一道蓝色的魔法幽火“嘭”地一声凭空而现,随之他脸上的纹身像符文般亮了起來,这使他手中的蓝色幽火越发地明亮起來,这家伙,居然是个符文近战法师, 正文 第454章:WBA8强 之 必杀(上) 魔法的光芒倾洒在马古斯的身上,像水泼到滚烫的烙铁上一般腾起大量的烟雾,马古斯浑身发抖发出悲惨的哀鸣,显然是受到重创,只是这一个照面,伦便向马古斯造成了整整3点最大伤害, 于此同时,匹克罗的符文之剑也高高地举起,直刺向公会矮人的召唤师奥丁,奥丁大骇中一手按住身边的召唤墙,那些墙上的砖石竟化为流水涌动起來,在敌人的攻击到达前便将他的身体全数覆盖起來,并迅速凝固成一身石头般的皮肤, 匹克罗见此却冷哼一声,变戏法似左手掏出一块切割得非常完整的符文水晶,同时他脸上的纹身和那符文水晶一同亮起,产生出一道极为强烈的符文共鸣,这力量立刻沿着遍布他全身的纹身传导到右手的符文之剑上,那剑身立刻发出奇怪的嘶鸣,仔细一看,竟是在高速的震动, 受此加持的符文之剑落在奥丁的石头铠甲之上,如同切蛋糕一般轻松地沒入其中,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在奥丁的惨叫中,那血口周围也是“嗤”的一声冒出大量的烟雾,只见伤口附近的皮肤全是漆黑的灼痕,竟沒有半点血液流出,这就是整整2点伤害了, 这些深渊小矮子之前一直被迫将所有的力量使用这自己的同伴身上,此刻终于得到了攻击敌人的机会,下手竟如此的恐怖, 更可怕的是,在这一系列的攻击完成之后,现在对于公会矮人來说已陷入一个极为不利的状况:深渊矮人的攻击同时來自左翼和正面,而他们的身后是自己的召唤墙,所以对公会矮人來说,目前唯一的退路只有右翼的侧面,但与此同时他们唯一的召唤位置也是召唤墙的右侧, 所以如果召唤出來英雄的是阁罗,由于公会矮人自己也沒法跑远与敌人拉开足够的距离,他这一锤下去,能不能敲死敌人先不忙说,倒是很容易将已经受到不同程度伤害的两个自己人给一锤敲死,召唤师奥丁的能力也是在受到敌人攻击时才能发动,如果被自己人打,却只能干挨着, 这就使得公会矮人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尽管形势喜人,不过青干剑仍然极为谨慎地控制着自己的召唤师朝侧后方退了一下,与前方战团拉开了足够远的距离,虽然现在战场上李妙雨只有这么一面墙,新召唤出來的英雄很难绕开前面的这些人冲到后面來,但他还是保持了足够的谨慎,因为对方很可能是派出一个具有远程攻击或阁罗之类具有穿透攻击的英雄, 李妙雨从游戏开始到现在,已经通过丢弃牌到魔力池,刷了那么多轮的牌,所以很可能他的手里就拽着两张“英雄主义”,不,不是可能,几乎可以肯定他一定是留着这两个大杀器在手上,这玩意可以直接用在任何部队上,一张就直接加2点攻击,如果不小心被对方派出一个刺客,再叠加上这么两个BUFF一下打中,那可是直接带走大半条老命的节奏啊, 当然,他完全是出于本能的谨慎,将召唤师后调,而且既拉开了距离,还躲在自己的部队身后,保证不会被远程攻击打到,也不会被穿透攻击命中,其实在召唤战争中,六点生命已经是一个很厚的血皮了,如果想一次性打出六点伤害,要么就得有非常好的运气,可是有那个人在,对方绝不可能将任何运气类的脑域能力用出來;要么就得拿出九点攻击值(就游戏的命中率來所,九点攻击才能稳定地进行六点伤害输出), 所以这边青干剑做好这最后的布置后,终于是满意地点点头,直接喊过了,现在他的魔力池正好是空的,而他可不想在魔力池里有任何剩余,现在他的部队数量已经超过李妙雨,下回合肯定会被超越事件卡打中,剩余的魔力将全部被公会矮人汲取走,便索性不留, 于是这个回合便就此结束了, 这是深渊矮人的第一次攻击,现场观众的情绪被他第一次出手的破坏性调动起來,此刻正有节奏地喊着“攻,击,”这两个字,在经过前期两人那么久的布局之后,说实话大家等得还是有点烦躁起來,现在深渊矮人抢先吹响了冲锋的号角,而且攻击得如此之狠,公会矮人再也沒有办法避战, 为今之计,只能是先用出“增援”事件弄两普通部队出來,然后再召唤出其他英雄,跟深渊矮人展开正面交锋,不过阁罗就算了,他目前不适合这种阵线交织在一起的战况, 可任谁都沒想到,这是深渊矮人的第一次攻击,却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进攻, 在轮到李妙雨抓牌之后,他只看了一眼新抓上來的四张牌,嘴边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了,最后一个零件也到齐了,终于可以开始了, 在召唤阶段他果然在自己的召唤墙右侧和下侧接连召唤出两只部队,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两支部队居然全是雇佣兵英雄,也就是说大家期待已久的阁罗压根就不在他的部队配置里面,召唤战争中,允许玩家在自己的配置中放置最多六支雇佣部队,当然并不限制是英雄还是普通单位,所以他这次的三个英雄竟然全部用的是雇佣英雄, 那么这两个雇佣兵英雄到底是什么來头,值得他留到最后呢, 一个叫尤瑞克,7费7血2攻,能力是在攻击一支部队后,如果对其造成伤害,且那支部队还沒被消灭,则可以将其直线移动至多3格, 一个叫赛尔拉,6费5血2攻,能力是精准,即她的攻击无需投掷骰子,攻击力是多少就造成多少伤害, 两个英雄都是近战伤害,当他们携手出现时,场上顿时鸦雀无声,比较有经验的玩家一看之下就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他们是完全地被这天马行空般的战术所震撼,而不明所以的玩家则是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两个英雄,他们能感觉到即将发生什么大事,却需要时间思考到底会发生什么, 而在这时,李妙雨已经动了, 正文 第455章:WBA8强 之 必杀(下) 随着李妙雨的这么一动,场上观众又不明觉厉地倒抽一口冷气,他竟然一口气甩出两张“英雄主义”,使用的目标赫然便是赛尔拉,这个女人原本是凤凰精灵的族人,遭到放逐才成为了一名雇佣英雄,不过她仍然保持着凤凰精灵那独特而苗条的身材,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优雅的韵律, 但此刻在两张“英雄主义”的刺激下,她却完全失去了所谓“精灵的优雅”,从她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脸上布满了暴虐的戾气,五官将那张好看而精致的脸记得扭曲变形,一柄长剑“呛”地一声出现在她的手中,随即她长剑一指,振臂高呼:“杀,”话音刚落,她的身行一闪,拖出一条长长的红色魅影,直奔深渊矮人而去, 如果说这时有的观众还沒看出李妙雨的企图到底是什么,那么在下个阶段,马古斯让出攻击位,在赛尔拉的带领下,强壮的尤瑞克紧随其后,两个英雄排成一条竖列冲向深渊矮人的阵线时,所有的观众都恍然大悟,他们终于知道李妙雨要做什么了, 他要秒杀敌人的召唤师,直接在这个回合结束游戏并获取胜利, 当赛尔拉和尤瑞克站定时,攻击阶段便开始了,尤瑞克大吼一声,抽出他那柄差不多有普通人脸那么宽的一柄巨剑,大吼一声便朝赛尔拉“呼”的一声扇去,可以这么说,深渊矮人的败亡与否,基本上就靠他这一次攻击了,这2点攻击力的攻击除非全部MISS,否则游戏立刻结束, 青干剑当然是早就明白到对手要做什么,他是少数看到这两个英雄出场便知道接下來会发生什么的人之一,只不过他却无能为力,实际上他不是沒想到过李妙雨会进行偷袭,为此他在上个回合还专门做出了准备,但他沒想到对手会做得如此之彻底,如此之疯狂,而现在,说什么都沒有用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尤瑞克这次攻击扔出的两粒骰子上, 可惜的是,运气这次不再特别照顾他了,实际上两点攻击全都不中的概率本來就十分低,结果这一次攻击下去,正好造成1点伤害,那剑身抽在赛尔拉的身上,“啪”地一声便将后者抽飞了出去,这三点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赛尔拉的身体如炮弹一般正好穿透了整个战场中的一条夹缝,准确地落到深渊矮人的召唤师身前,在所有推动她前进的力量消散之前,她在半空中轻轻一转,身体在空中轻巧地一个翻滚,足尖一点,便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 这时,“英雄主义”的力量仍然在赛尔拉的身体内奔腾,如果说之前她所有的力量和杀气都外放在身体之外,而现在,则已被她完全地收敛在身体里,这使她注意力全部集中起來,双眼如狼般阴冷地盯住了自己的猎物, 当真正的大敌当前时,在她的脑海中最后闪现出的是一系列的回忆,过往的屈辱和荣耀全部系于这一剑之上,这一剑之前在她的生命中从未有过,之后也绝不会再用得出來, 她的身体如旋风般向召唤师袭去,深渊矮人的召唤师坦德尔眼中现出绝望之色,身体哆嗦着向后退出一步,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出现在他眼中的最后一幕,是一抹绮丽得让人难以忘记的红色闪电,在他的胸前一穿而过,随后他的胸口喷出一道血泉,一柄长剑只是在那轻巧地一点,便绞出一个手臂大小的洞口, 只一剑,便断却了他所有的生机, 这一剑,赛尔拉整整打出了六点伤害,她自己本來的攻击力2点,吃了两个“英雄主义”将她的攻击力催加到6点,又因为她的能力,所以这一击,沒有任何的骰子丢出,也沒有任何的意外产生,这就是“精准”这项能力所蕴含的巨大威力, 当这个英雄攻击力为2时,精准所带來的命中提升绿仅仅是从4/9增加到9/9而已,这看起來还是正常范围,也就提升了大概1倍多一点的命中率而已,可当这个英雄攻击力为6时,精准的提升就已经是从大概9%直接提升到100%, 这就是召唤战争中几张卡牌搭配起來,从量变导致的质变, 当然,这也要建立在李妙雨能将这4张牌同时摸到手里才能做到的事,这就是组合技的最大缺点:几个零件缺一不可,少了哪怕其中任何一个零件,都无法达到必杀的效果, 其实,这就是第一个雇用英雄马古斯所起到的作用,从头到尾,李妙雨弃牌的唯一标准就是这四张牌是否在手中,其他什么超越事件牌之类的,他是拿到就直接丢弃了,但他不断猎杀自己部队的行为,成功地掩饰了他的企图,使对手误以为他一直是在想用超越事件, 青干剑的失败之处,就是他用了常规的方式去揣测李妙雨,以为他还是在用着最基本的公会矮人战术,以为他积攒魔力是为了出阁罗,以为他不断杀掉自己的部队是为了用超越卡,以为他最后的刺杀部队只是普通的远程部队或穿透部队…… 种种错误的以为堆叠都一切,便导致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所以,青干剑的判断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一早便陷入到李妙雨所布置的幻象之中,最关键的是,他无法用任何办法确认自己的这些错误,李妙雨丢弃作为魔力的全部卡牌都是面朝下,只要这些魔力不使用,他就无法看到真相,而等到看到真相之时,已是他败亡一刻, 其实,在原本李妙雨所设计的英雄RUSH里,还真就是青干剑所以为的这些他一贯的老战术,老实说,在起手马古斯的前提下,这套英雄RUSH已经相当强大了,就算这个回合他出的不是这种必杀英雄组合,而是用超越事件召唤部队,然后用魔力召唤英雄,跟青干剑慢慢打下去,胜算也是相当大的, 但是,那仅仅是可能会赢,却也意味着可能会输,而当安不知看到这套战术时,立刻就发挥他对雇佣兵及英雄独特的认识,将其修改到了极致,使其成为了一套一剑封喉的一击必杀之法, 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最大差距了, 正文 第456章:WBA8强 之 中坚战 随着深渊矮人的召唤师身死,他在战场上所遗留下來的所有部队都一起仰天发出惨痛的哀鸣,他们垂下头,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神色慢慢地黯淡下來,相反所有的公会矮人却一起高举手中的武器,向自己的最高统帅肆意地吼叫,他们就用这种方式向身处指挥位的李妙雨致以敬意, 这场战斗当然是李妙雨获胜了,战场很快便关闭,两人同时回到了赛场上空主持祭司的旁边,趁着九尾狐小妹子兴奋地点评着刚刚的战况,青干剑十分谦虚地对着李妙雨说道:“你真厉害,这次是我输了,你居然能将公会矮人玩到这种极致,我是从來沒想到过公会矮人也可以变得如此迅猛和暴力,” “何止是你沒想过,连我自己也沒想过,我这也是受高人指点而已,”李妙雨本來就是一个十分和善之人,见对手好说话便也不摆谱子,就着这套战术的一些想法和对手交流起來,“不过有个地方你说错了,这种打法其实不是暴力的攻击,它是另外一种扩张性的防守战术,” “我以一种看似攻击的姿势逼迫你误以为我是要攻击,其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拖延时间地防守,包括你用魔力停滞的那个回合,都是你以为我要发动极为猛烈的攻势,所以才选择了在那个时间点來停我的魔力,其实那个回合我仍然处于积攒魔力的防守位置,我根本不需要用魔力,” “人们都只看到公会矮人的防守力强,看到他超越事件厉害,其实却沒想到这两者结合的威慑力才是真正厉害的存在,从第一回合开始我的攻击就沒打到你身上去,所有的杀戳全部指向自己人,可我却从來不担心你会对我发动攻势,因为矮人超越事件卡的威慑力将迫使你将自己的所有攻击力也指向自己人,无形中,我就完成了防御,” “人们都喜欢说,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其实,伪装成进攻的防守才是最好的防守,”李妙雨今天对这场比赛也是感悟极多,这会找着机会,竟不顾对方的身份,就开始聊了起來, 青干剑听到这些后也是大吃一惊,不过他很快便接受了谈话内容,并向李妙雨热切地讨教起來,这两人都是以防守稳健的战法为主,又是纯粹的技术玩家,这一聊之下,竟聊出许多的经验之谈,一开始还是以李妙雨为主导在进行交谈,渐渐的,青干剑也说出了许多令李妙雨大跌眼镜的防守技巧,于是两人越聊越投机,竟搞得有点想见恨晚的感觉出來, 最后还是主持祭司发现了这浓浓的基情,赶紧让两人打住,并将他们赶回了各自的战队荣誉席,尽管如此,两人分开之时仍忍不住各自回头朝对方望了一眼,那眼中满是浓浓的基情,换做是一男一女的话,说不定这会已经赶紧下线开房那啥去了, 见李妙雨回來之后仍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安不知倒也懒得去理他,这一场胜利在他看來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李妙雨之前的形象那么保守稳健,突然之间用出这么一招,简直就像开了作弊器一样不可阻挡,更何况这一招本來就霸道无比,别说是以有心算无心,就算对方有事先准备,也会被打得个落花流水, 重头戏将是接下來的这一场,陈羁风将在本次WBA的联赛中,第一次代表陈氏春秋出场,虽然这是在虚拟的脑网世界,但此刻他也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水,浑身轻微地发着抖,安不知见状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你也喊了我这么久师傅了,现在,是你证明自己的时刻了,让这些他妈的混蛋看看,你并不只是个花花少爷,你能够用实力赢得他们的尊敬,你值得他们为你呼喊叫好,最后,你记住,你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当最后一个字落入陈羁风的耳中,他的身体猛然一震,转身迎上安不知的眼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师傅你放心好了,我刚才只是兴奋得发抖而已,那我去了啊,” 在他离开的身后,安不知却向黄秋儿问道:“怎么样,进行得如何了,” 黄秋儿立刻回道:“放心好了,沒问題,这群混蛋家伙,居然在老娘面前玩弄这些小手段,看我不弄死他们,” 安不知满意地点点头,这次训练时黄秋儿和陈羁风的成绩一样,本來自己是打算将黄秋儿排到中坚位上,毕竟他的计划是直接三比零完封对手,从感觉上讲,他是觉得黄秋儿要比陈羁风更强,沒想到黄秋儿却自己主动要求将中坚的位置让给陈羁风,理由是她一个刚进队里的人,不适合跟这些老队员抢位置, 不得不说,在这些方面,还是女人的心细,考虑得更为周全一点,安不知一想便知道她的用意,上次医院林齐音的死对陈羁风的打击蛮大的,况且他作为战队创始人,到现在还沒上过一场,是应该多给他一些机会,于是便将他排到了中坚的位置上, 沒想到这个完全是出于照顾陈羁风心情的安排,此刻却变得相当重要起來,因为黄秋儿最好的位置的并不在场上,比如现在,当她在场下时,却能发挥出更为重要的作用, 此刻在场内,由于陈氏春秋接连以非常漂亮的手段拿下两场胜利,所以本场比赛的第一个赛点就出现了,只要陈羁风获胜,陈氏春秋就会三比零完美收官,获得全场比赛的胜利, 可观众明显还沒过足瘾呢,对他们來说当然是希望能再多看几场精彩的比赛,于是在看到中坚战的上场人选居然是陈羁风时,他们似乎是找到了希望:陈氏春秋输的希望, 别看陈氏春秋是这个人所创建,甚至连战队的冠名也是用“陈氏”來做招牌,可内行人都知道,其实这家伙就是一个只会花钱的二世祖,水平嘛,不能说差,但和今天场上已经出场的这四位比起來,那可就…… 所以有那么一大波并不是绝对的陈氏春秋FANS的观众便倒戈冲着陈羁风冲口哨,发出嘘声,似乎是指望用这样的方式來干扰他的发挥,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那个陈羁风,一定会愤怒地朝观众席挥舞着拳头,或者直接指着那嘘声的方向破口大骂,可如今,他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了那些人一眼,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沒有说,他的视线直直地看向前方,那里已出现了一柄古剑,这就是他本轮的对手了:天瀑剑, 当他们两同时进入场内后,都同时丢下了那正在报幕的支持祭司,剑拔弩张地互相盯着对方,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杀气,此刻天瀑剑面对着陈羁风只一个照面便悍然出剑,这是一柄又细又长的直剑,剑身上寒光飞闪,颤动如飞瀑流水,他原地直接斩向陈羁风,后者便只觉眼前一闪,剑身随力在那剑柄中流动,最后“叮”地一声甩在陈羁风额前,最后在剑身伸展到极限后停了下來, 这整个过程中,陈羁风竟是连他的剑身如果过來的,都未见到分毫, 这正是天瀑剑的最大特点:柄芒不分,攻守不定,当然这需要使用者必须注意力非常集中,所以这是一把表现“纪律”的剑,看起來,这是一柄跟安不知最相近的剑,他的战术可能会极为灵活在两个极端中游走,可能他无法做到由龙剑极端的攻,或青干剑极端的守,却可以在两者之间找到最合适的平衡, 这样的对手,才是极为难缠的高手, 在看到上场的是陈羁风后,对手轻蔑的口气随着剑气传來:“我很失望,我的对手居然是你,” 陈羁风却丝毫不为所动地回道:“我也很失望,我的对手眼界居然跟周围这些乌合之众一样短浅,” “呵呵,希望等会比赛之后,你还有这种乐观的心情,”说完天瀑剑便收剑入鞘,抢先一步飞入下面的战争黑幕之中,陈羁风正要出发,这时却传來了安不知的电子信号,这时他还沒正式进入比赛,所以还能收到信号,安不知这段信号也非常简单,就只交代了一件事:“等会选种族,你还是使用自己的凤凰精灵,至于战术嘛,你就随便选一套自己最习惯的玩好了,不过你还记得你最后一场得到十三分最终高分的那场训练么,我的建议是,当你形势不妙时,就用那套战术,” 老实说安不知现在交代的这些内容來得还正是时候,本來陈羁风还在纠结,是使用自己比较擅长的凤凰精灵还是用最近刚练出來的神通,这两个种族都是比较偏向于攻击而在防御上比较弱,凤凰精灵的特点在于高准确率和高机动性,而神通的优势在在于超强的远程攻击力和控制力, 从之前的战局來看,对手明显对自己这边的情报掌握得相当详细,所以继续坚持用凤凰精灵确实需要一些勇气,不过此刻既然安不知做了这项提议,陈羁风便不想那么多,瞬间做出了决定,紧随天瀑剑其后,也进入了战场, 于是第三场比赛中坚战,由陈羁风 Vs 天瀑剑,很快便要开始了, 正文 第457章:WBA8强 之 生克 实际上,当陈羁风紧张地在黑幕中调配着自己的兵力,另一个更紧张的战场已悄然展开, 黄秋儿紧皱着眉头,紧张地处理着电子脑中的巨大数据量,她毕竟在电子信息战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和高超的技术,在刚才得到安不知的提醒之后,立刻就开始将所有非底层数据监控了起來,并很快便发现这些数据在流动时,果然存在着一个小小的漏洞, 原本这个漏洞也并不是很容易发现,不过处于“对方在作弊”这个大前提下,就很轻易地被她发现了, WBA在做转播时,额外在游戏的构架之外做了一个处理:当两个玩家在战争黑幕中进行兵力配置时,身为主持祭司是拥有权限可以看到双方所选择的种族,这是为了给她一定的时间來准备等会战斗开始后的台词,这种情况就好像很多的电子竞技比赛,会有一台专门给转播用的OB视野机器一样, 而对方贱就贱在,他们那边有一个专长是电子信息战方面的选手,偷偷在主持祭司身上植入了一段程序,这程序甚至都沒进入她的体内,只是偷偷地跟着她身边偷窥比赛信息,于是双方初始设置时的种族信息就被它所拦截了下來,这就好像有一个专门的人在OB视野机器旁偷窥一样,在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后,由于战斗还沒正式开始,参赛的选手还可以在现实世界中拥有部分意识,所以这个人再直接在现实世界中告诉己方队友就行了, WBA组委会这方面就跟美与兽俱乐部一样,在反黑客方面做了最先进的技术保护,采用了当今最牛B的BOARD防火墙,却偏偏在一个小细节上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失误,如果不是安不知反应快,黄秋儿技术出众,还真能让他们得逞了, 就是靠着这一招,便导致安不知和李妙雨刚才在选择种族时,被对方坑了一把,说起來这也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手段,却能取得出奇的好效果,因为“七剑”里面真正上场比赛的所有人都是技术手段相当不错的高手,又有莫问剑帮他们封锁住对方的所有脑域能力,现在居然还隐藏着一个电子信息战的高手帮他们盗取对方的种族信息,这两个人就像两个辅助一样,全力帮助自己的5个队友在实战中获胜, 难怪这些人一路杀來,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而现在在黄秋儿发现了这道后门之后,自然是不可能再让对方做出此等苟且之事,这还不算,他们还根据对方的这个小手段临时做了个新计划, 很快,双方都确定了自己的种族并完成了初始兵力配置,战争黑雾渐渐地淡化,出现在大家眼前的分别是陈羁风的凤凰精灵和天瀑剑的神通族, 在看到陈羁风的种族时,天瀑剑剑身一颤,似乎是很难相信对方会用这么一个种族,日月剑明明刚才告诉自己对方选择的是洞穴哥布林啊,可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凤凰精灵,日月剑在这方面的技术绝对沒有问題,之前安不知和李妙雨都中了招,沒道理却被这个二世祖的少爷识破了门道, 这下就惨了,他原本选神通族就是为了克制沙地哥布林,神通是一个全兵种远程部队的种族,在对抗血长移动速度快的种族有所欠缺,但对抗沙地哥布林这种脆皮靠人数堆的种族时,就会显得异常轻松,而最过分的还是神通召唤师能力:反召唤,这个能力发动时只需要支付对方部队的召唤费用,则无论那是普通部队还是英雄都可以直接丢弃掉, 这个能力的距离是直线距离三格,手长不说,虽然一回合只能用一次,但最变态是这个能力并不占据攻击名额,而洞穴哥布林这边大量的0费哥布林在他的面前简直就是笑话,好不容易來几个看似大哥的英雄,如曾经让大家印象深刻的嗜食兽,只不过4费而已,直接反召唤就解决掉了, 可惜计划得虽然是好,但现在对手却选了个凤凰精灵出來,这就变成自己被对方克制了,想到这里,天瀑剑的内心十分苦闷,由于游戏已开场,他也再无法联系到其他同伴,只得自己一个人苦苦思索,不仅他是如此,此刻天山队的荣誉席里,所有人的内心都十分地震惊,怎么回事,怎么截获到的信息跟对方选出來的种族不一样呢, 陈羁风却开心了起來, 凤凰精灵从某种程度上來说,是压制着神通的,因为神通族虽然脆皮,但他们的最强大之处,就是全种族都可以远程攻击,不过凤凰精灵的远程部队弓箭手却有四格攻击距离,也就是他比所有的神通远程部队手都要长一格,在远程攻击这件事上,当然是一寸长,一寸强, 而且凤凰精灵还拥有大量的精准部队,这些家伙原本用上精准大多只能造成1-2点伤害,在对抗皮糙肉厚的部队时会显得非常吃亏,但在对付这种几乎所有部队都只有一点生命的脆皮种族时,却出奇地好用, 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当然是黄秋儿做的好事, 她抢在陈羁风确定种族之前先发出一道虚拟信息,当对方拦截到这信息后,便会误以为陈羁风所选的是洞穴哥布林,老实说洞穴哥布林也算是个攻击性种族,并且爆发力极强,但他跟凤凰精灵最大区别就是他的召唤师非常强悍,一共有七点生命不说,并且他的能力是能与任意一个洞穴哥布林交换位置,所以他是《召唤战争》这游戏中最具生存力最不容易被刺杀的召唤师, 而凤凰精灵则完全相反,他的召唤师只有4血,能力又比较倾向于进行攻击,稍微不注意,露头就会被抓住打一波,如果确定陈羁风是选凤凰精灵的话,对方很可能会直接选择暗影精灵或丛林精灵这两个超级刺杀型种族,这就很难得打下去了, 所以黄秋儿将对方误导到洞穴哥布林以后,便自然而然地出现了现在这种类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局面,只不过这一次,陈羁风当然就是那只黄雀了, 能在交手之前就搞出这么多事來,这场仗也真是够难打的, 不过陈羁风却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现在他是先手玩家,正在调集兵力朝对方发起攻势,由于这两个种族都是脆皮高攻的种族,所以他们的初始阵势也大相径庭,于是两人的左翼连城了一大片空白的平原,四支部队在平原的两侧相互对峙, 凤凰精灵这边是两个弓箭手,而神通那边则是一个欺诈者和一个控制者,如果是换做其他种族,这四个远程兵种都只能互相盯着对方,都不会走到对方的射程范围之内, 但凤凰精灵却不一样,弓箭手拥有四格射程的优势,使他可以坦然走到距离对方部队六格范围的距离上,这个距离是他走两步便正好能射中对方,而对方走两步却正好打不中的位置,只是轻轻地一步棋,便将神通的整个左翼全部笼罩在可怕的攻击范围内,从此以后对神通來说,要么就放弃在左翼存在任何的部队,要么就只能冒着箭雨在左翼向前发起亡命的冲锋, 左翼的布置结束后,右翼却完全是另外一副光景,首先是勇士惨被反补,然后守护者后撤进行防守,他一反凤凰精灵的常态,采用了一种远程控制防守反击的姿态,这原本是神通经常使用的一种战法,此刻被对方用了出來,将天瀑剑气得够呛, 幸好天瀑剑早知道神通族的缺陷,在牌库里放出了好几张用來防御的雇佣兵,此刻就派上了用场,他这回合摸起一个叫覆石者的部队,这是个1费召唤,1攻3血的强力防御型兵种,唯一的缺陷只是在召唤时必须放置在自己的召唤墙旁边,并且会对该墙体造成3点伤害,现在他只需要积攒一些魔力,便能在下个回合召唤这家伙了, 于是他的第一回合也很简单:直接将两个欺骗者全部拖过來杀掉,两个操控者则尽量朝右翼逃窜,只可惜还是有一只操控者初始的位置是在右翼的最角落处,所以尽管他努力地想跑过來,最后也只能停在底线附近的位置上, 轮到陈羁风时,他便在瞬间产生了犹豫,对方也是有汲取魔力牌的种族,所以他现在面对着一个极为重要的抉择:他可以让其中一个左翼弓箭手前进两步,远程射杀对方的操控者,这个兵种是神通族2点魔力才能出的关键性兵种,十分重要,可一旦这么做,自己这边就必须也付出两支部队的代价,否则部队数量就会比对方多, 这在以前对陈羁风來说似乎是一个极为困难的选择,但在经过了这几天的特训后,却使他养成了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他在瞬间就做出了判断:一定要抢先杀掉对方的重要兵种, 决定一旦做出,具体执行的细节相对來说就容易多了, 正文 第458章:WBA8强 之 虚实(上) 陈羁风首先将左翼的一个弓箭手向前推进两步,瞄准了敌人的操控者,然后守护者走到这弓箭手后面就位,而召唤师则从侧面瞄准了守护者,当所有人都确定好自己的位置后,一连串的攻击随即发出: 首先是弓箭手一箭飞出,正好命中脆弱的神通操控者,一箭将她钉死在地面,接着在他身后的守护者也动手了,由于守护者的能力是精准,所以这一剑下去,毫无悬念地将弓箭手劈死变为魔力, 最后出手的是凤凰精灵召唤师,他的双手结印口中念出一段复杂的咒语,然后从其右手上顿时升起一团炙热的火焰,那火焰仿佛有生命般在召唤师的手心流动凝聚,随即他凶狠的眼神一敛,双手猛然将其对着身边的守护者推出,浓稠的烈焰被泼到守护者身上,轰然四溅将其吞噬,从里面传來的声声惨叫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便哑然而止,这魔法火焰只需短短数秒,便能将一个人彻底化为灰烬,这就是凤凰精灵召唤师伊利安王子的能力:火焰冲击, 他的能力是取代一次攻击,直接对直线两格内的牌造成两点伤害, 在这次的攻击中,除了第一次弓箭手的射击,其他的每次攻击都不用丢攻击骰,所以命中率相当高,稳定,高效,这就是凤凰精灵的最大优点了,实际上,如果弓箭手的攻击失败了,守护者也会将他反补变成魔力,只是召唤师就不会杀掉守护者了而已, 这是陈羁风从安不知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召唤战争》虽然是骰运游戏,但从长远來看,命中率还是倾向于平衡的66%,所以在发动任何攻击时,都要设想自己可能遇到的最坏情况,并针对其作出安排,当运气好时,有运气好的玩法,当运气差时,也有运气差的应对之策,不要将所有的胜负都寄希望于一个骰子的骰运好坏, 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面对这轮的结果,陈羁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手上三张牌丢弃作为魔力,并宣布回合结束,这样他的魔力池就已经拥有六点魔力了, 轮到天瀑剑时,他却果断地放弃了继续积攒魔力的做法,因为其实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魔力汲取上跟凤凰精灵进行对抗的,凤凰精灵这个种族随时可以在事件阶段用事件杀掉自己一个单位,然后再用魔力汲取,所以是少数几个根本沒法抵抗他汲取魔力的种族,唯一的办法就是保证自己的魔力池是空的,或者只有一点魔力, 所以这回合天瀑剑一口气将上回合积攒的三点魔力全部用了个干净,首先是1魔力召唤出一只覆石者,2魔力召唤出一只操控者,便直接从朝陈羁风的左翼发起了反攻, 他将3血的覆石者顶在前面,后面则紧跟着操控者朝凤凰精灵的弓箭手进发,现在这块区域里只有一支凤凰精灵的部队,根本不可能一回合将3血的覆石者杀掉,而只要打不死这个家伙,他就会成为操控者最坚实的盾牌,原因就在于操控者的能力,他在每次攻击后,可以将距离其2格范围内的一支部队移动一格, 所以他的标准用法,就是每次冲上去发动远程攻击,而覆石者只要站在他的斜前方,就可以在他攻击后被拖到正前方,替他挡住來自前方的所有攻击,这一套战术堪称神通族的经典,凭借于此,他的这支小分队终于一点点地逼近了凤凰精灵的弓箭手,并终于夺回了对左翼战场的控制权, 毕竟一个只有1点攻击的弓箭手不可能一回合秒杀3血的覆石者,而一旦无法杀掉对方,则意味着他下个回合就一定会被对方杀掉,如果是面对其他的种族,这时的正确做法应该是在这个弓箭手后面再放置另外一个弓箭手,则对方一旦命中,下个回合自己就可以反击干掉对方,可面对这种能在前面开石头盾的家伙,明显就不太适用, 一个回合之后,陈羁风的左翼便宣告沦陷,唯一的弓箭手眼看压制无望,被陈羁风撤到了后面,战斗便就此胶着地持续下來,因为神通族也不敢太过纵深地进攻,否则陈羁风最擅长的“勇士出去砍人,然后凤凰精灵召唤师也站在召唤墙边打人,打完之后将勇士闪现回召唤师的身边进行保护”这一招就可以用起來了, 跟凤凰精灵打,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尽量远离他的召唤墙,否则勇士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冲出來造成伤害,然后逃窜回去,此刻陈羁风在战场上只有一堵召唤墙,所以只要跟这一堵墙保持距离即可,这还是很容易的, 于是在天瀑剑的刻意控制下,战斗的节奏慢慢放缓下來,而这明显对凤凰精灵來说是不利的,原因在于对方可能使用的一张事件牌:“模仿”,这是一张神通族最厉害的事件卡,当它使用后,可以将对手全部手牌拿來看,并且从中选出一张事件牌加入自己手中的“神事件”, 这使得陈羁风一旦拿到事件,就必须马上做出决定:要么丢弃做魔力,要么就要马上用掉,否则“模仿”的存在就会成为倒悬在他自己头上的一把利剑,可事件就跟其他游戏中的魔法一样,必须用到最关键的时刻,那样它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价值,如果仅仅是一摸到就用,那效果自然是大打折扣,比如凤凰精灵有三张用于直接对部队包括英雄造成伤害的事件,这种杀器明显用在脆皮的神通英雄上就划算得多,可如果神通一直不召唤英雄,那么陈羁风将其捏在手里就非常危险,只能随意地用在残血部队上面,这当然就十分地不爽了, 所以,天瀑剑现在迅速地转换思想,将自己定位在防守上,他的想法是只要继续拖下去,陈羁风就不得不将抓到的事件牌全都处理掉,那时再发动反击就会轻松多了, 这人果然是目前为止上阵三人中最灵活多变的一个人,他对于攻守的时机把握在这个小小的细节上显露无疑,如果光从这个角度來评价,他的判断力几乎可以说是“七剑”中最强的一个,那么陈羁风又该用什么方式來应对呢, 面对天瀑剑的防守,按道理來说陈羁风应该更为小心谨慎才是,但这个回合他却像换了个人似的,攻击显得毫无章法,甚至召唤出一个2费的勇士一个0费的击剑士,贸然向神通族位于左翼的小分队发动攻击,虽然这两支部队加起來的攻击力确实是正好三点,也就是说如果全部打中的话,确实能将3血的覆石者杀掉,但在《召唤战争》里面,三点攻击全部命中的概率那可是相当之低,当最后的结果出來,只打中两点,可以说是毫无意外, 虽然陈羁风的召唤师随后将弓箭手反补掉,并且将勇士也撤回到自己的召唤墙边,但无论怎么看这回合的行动都是极为失败的,首先他的部队数量虽然增加到3个却对形势毫无实质性的帮助,其次这回合的攻击中,覆石者被打剩1血,下个回合肯定会被神通自己反补变成魔力,而冲出去的击剑士撤不回來,估计也是要被神通打死, 这完全是沒必要出现的错误,说得不客气一点,简直就是新手在脑子发热的情况下才会做出的错误判断, 在看到如此大的失误之后,观众席周围传出的嘘声也越演越烈,大有一副陈羁风你赶紧输掉走人,我们要看其他人比赛的势头, 这个回合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结束,陈羁风自己的情绪似乎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这回合连手牌都沒有丢弃便直接结束了,轮到天瀑剑时,他可高兴坏了,一开始被对方选出个克制种族还以为要糟,沒想到这富二代就是富二代,果然连玩个游戏都要败家,这么好的种族开局也能给他玩成这样,一边如此想着,他已经在心里开始规划这回合的攻势:一定要给对方点厉害瞧瞧, 正当他制定出全套攻击计划,并准备执行时,突然一股不祥的可能性在他脑海里蹦了出來:这陈羁风好歹也是跟着这么牛B的人物训练了这么久,怎么会业余到这种程度,难道,这是陷阱, 天瀑剑相当信任自己的直觉,在很多次关键时刻,就是这种毫无理由的直觉,尤其是胜负一瞬间的直觉,往往是正确的, 而很多事情,都是想不到,沒有发现不了,天瀑剑带着谨慎的想法仔细一检查,再将本轮的战斗流程进行了一次推演,立刻便发现了对方隐藏在“失误”这个表面下的阴谋, 原來如此,在发现对方的企图之后,天瀑剑也是心中一寒,沒想到这陈氏春秋里的人个个都这么变态:这个陈羁风在上个回合根本不是犯错,而是在精心计划了之后,专门做出这个局面、故意留了这么两个部队來让自己杀, 而自己只差一点点,就上了对方的当, 正文 第459章:WBA8强 之 虚实(下) 一切都要归咎于之前所提到的“魔力汲取”,为了克制不让凤凰精灵用出这个事件,大部分的玩家所采取的对策都是保持0魔力或者1魔力,所以他们会在召唤阶段或事件阶段将之前剩余的魔力都用光,但是,对于绝大部分的种族來说,在攻击阶段通过击杀部队所获得的魔力却沒有什么办法能消耗掉, 陈羁风就是瞄准了这点,不仅将自己的一个部队送上來杀,还将一个属于神通族的部队也打成重伤,留给他反补,看起來是两个鲜红嫩绿的果实,可只要他这回合吃掉这两支部队,凤凰精灵就会继续保持部队的数量劣势,并在下个回合直接用“魔力汲取”将这两点魔力全部抢过去, 而且这个陈羁风就算是送菜,也送的是一个0魔力就能召唤出來的杂兵,天瀑剑浪费一个攻击名额将他打成魔力,如果再被陈羁风汲取过去,对方等于什么都不亏,纯粹是白赚1攻击名额, 最可恶的地方在于,击剑士的能力是如果在遭到一个临近单位的攻击而不死时,反而可以对那个攻击部队造成一点反击伤害,也就是说神通族还不能用只剩1血的覆石者去做这个尝试,一旦失败就反而被对方给杀掉了,只能从后面调集那两个操控者來分别完成对覆石者和击剑士的击杀,这就意味着他的两个核心单位都会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之中, 想到这里,天瀑剑已自动脑补出那副场面:陈羁风先是一个“魔力汲取”抽调自己的魔力,然后召唤出英雄和一个其他部队,直接冲过去将这两个操控者给全部干掉, 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那神通族就真心不用再玩下去,直接投降算了, 既然万万不能直接攻击这两个部队,那么难道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让这个大好的战机就此溜走,天瀑剑冷哼了一声,心道:竟然将这种如意算盘打到老子头上來了,真当老子白痴么,会被你这种富二代扮猪吃老虎, 一边想着,他一边在召唤阶段花费剩余的那点魔力召唤出一只寄生者,这是个1费2血1攻的近战生物,能力是如果消灭了1个部队,则可以从自己的身上移走一点伤害,是神通族唯一的肉盾防御兵种,他这时召出來,显然是要继续跟陈羁风正面交战了, 果然,再到事件阶段时,天瀑剑将一张事件从手里抽了出來,狠狠地拍了出來,居然是神通族的王牌事件“模仿”,看到这里,周围的许多观众一脸茫然,为什么在这时用这个事件啊,只有少数人反应了过來,高声喝彩道:“做得好,不要给他留任何的机会,封死他的任何翻盘可能,” 显然,他们也是跟天瀑剑想到一起去了, 其实天瀑剑早就抓着了“模仿”这事件卡,只是一直留在手里想持续给陈羁风施加压力而已,毕竟这事件卡有两张,只要一张都不现身,那么对方就会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紧张状态,所有的事情牌都无法在最恰当的机会用出, 可现在他却顾不得了,刚才陈羁风手里有三张牌都不弃,又明显地摆出一副让他杀两个部队的姿势,肯定是手里捏着“魔力汲取”,如果能将这牌偷过來,加上自己牌库的两张,则自己就会拥有三张“魔力汲取”,反而自己就可以将部队全部反补掉,采用死压英雄战术,神通的压英雄战术也是相当的霸道,只要让他吸魔成功,完全可以用召唤师直接反召唤对方的其他部队甚至英雄,所以这也是个十分有效的战术, 失去一个战略优势,却能用另外一个战略优势进行补偿,这当然是合算的, 看着对方此刻打出的“模仿”,陈羁风愣了一下,然后憨厚地笑了笑,“哟,这就忍不住了啊,想要本少爷的事件啊,就看你有沒有这个本事了,”说着,他就将剩余的三张手牌一一展示了出來, 在展示这些牌时,陈羁风故意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将它们一张张地打开,摆在对方的面前,当陈羁风开始做这个动作时,天瀑剑的心中就涌起一股恶寒,心中不停地狂呼:不可能吧,你是故意装出來的吧, 随着那三张牌一张张地打开在天瀑剑和全场观众的面前,也就一点点地击碎了他们的希望,在看到最后一张牌面的那一刻,天瀑剑几乎立刻就要崩溃了: 三张牌,全是部队,沒有一个事件, 别说魔力汲取了,就连其他的几个常见的事件都沒有,看着这副牌面,整个赛场又是一片安静,许多刚才叫得兴起的观众恨不能将自己的狗眼给调整到显微状态去查看陈羁风的那几张手牌, 牌当然不可能有任何问題,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陈羁风用的计策,这个二世祖还能用出这么巧妙的双重陷阱,看着那几乎剑身都要石化了的对手,陈羁风却好整以暇地收起卡牌,故意气他道:“我的事件刚才都弃做魔力了呢,” 天瀑剑的第一反应是想直接骂街:那你他妈地派部队來送死干嘛, 但其实,这个问題他骂不出口,而那个答案他自己也非常清楚:因为那是陈羁风故意的,这个混蛋,用逼真的演技,把自己反操了, 这一招,就是陈羁风在后來训练时领悟到的最适合自己的战术,他将其称呼为“扮老虎吃猪,” 在很多人的眼里,陈羁风是一只猪,所以当他偶尔发挥出一种貌似老虎般的水平时,大家先是会产生困惑,然后便会觉得这逼家伙,水平菜成这个样子,还想把自己扮做老虎呢,丫根本是装的,好啊,那我就來装成一只猪,给你來个“扮猪吃老虎”,结果,当最后的结果出來时,却发现对方真的是一只老虎,这下拉低智商自己把自己当做“猪”的人就反而被陈羁风给吃掉了, 这种战术的效果无论是安不知、李妙雨还是司马天地都不适合,因为对手不会想他是假扮的,只要多一个心眼往下多想一个层次,或者干脆就跳出这种你猜我猜你的无限思维怪圈的影响范围,玩不过你,不跟你玩还不行吗, 唯独陈羁风用出來却效果极佳,他在之前的第一个训练项目中早就将伪装这玩意练到了极致,此刻用來,表情、身体动作、战场情况一切都演得惟妙惟肖,连安不知在之前的训练中都被他骗到了一局,就更别说今天第一次跟他交手的天瀑剑了, 现在形势就显得相当微妙了,原本神通族唯一可以用來压制凤凰精灵的事件就这样放了个空,虽然最后天瀑剑确实成功地杀了那两个单位得到两点魔力,而且看起來也不会被凤凰精灵给抽走, 但他自己也明白,大势已转移到对手的那一边,接下來,就是凤凰精灵的表演时间了, 在轮到陈羁风的回合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唤英雄,这次他选择的英雄是冉黎,这也是他刚才展示出來的三张手牌之一,可见这英雄摸到他手里也有段时间了, 这是个飞行强攻英雄,虽然她攻击力只有1攻4血,但胜在便宜,4费就可以召唤,而其她拥有3格移动力,并且在移动过程中可以穿越其他的部队,是居家旅行专杀脆皮部队的必备高科技英雄,对付神通这个种族,沒有比她更适合的英雄了,之前安不知用她时陈羁风就认真揣摩了一下,学到了其中的门道,便加入到自己的战术体系中, 随着她的出现,陈羁风二话不说就让其穿越整个战场,回到左翼支援,飞过在前线阻挡路线的寄生者,直扑要害,轻松地将之前位置比较靠前的那个操控者给一枪捅死,总算是报了刚才那个击剑士的仇,同时自己家里的那个勇士也悄悄地來到冉黎身后,准备一旦寄生者过來围杀英雄,就上去发动攻击, 于是这时场上的部队数量再次回到3比3的平衡状态, 眼看对方出了英雄开始残杀自己的部队,天瀑剑却及时将自己的心情整理好,虽然刚才是被对方赚到了不少便宜,但起码形势只是对陈羁风有利而已,并非就意味着自己已经输了,说失败还早了点, 此刻对方有一个英雄,则意味着他在短时间内部队数量上就降不下來,正是自己也积攒魔力出英雄的好机会,好歹自己刚才那回合赚到的两点魔力还在,刚下定决心,他便干脆将另一个操控者也送上去打了一波凤凰精灵的操控者冉黎,在成功地造成一点伤害之后,被神通自己的召唤师给反补掉了,而寄生者则退回到家中防守, 对于冉黎这种高机动性的英雄來说,要么就是召唤出一堆的杂兵全部保护在自己重要兵种的周围,要么就是冲上去一回合秒杀她,最后一个选择就是直接用召唤师反召唤, 但对目前的神通族來说,这三者都不可取, 正文 第460章:WBA8强 之 烈焰 在这三个选项中: 首先既然天瀑剑下定决心要存费出英雄,那么绝不可能多出兵,既浪费魔力不说还可能会被对方抓住机会在后面的战斗中汲取魔力;围杀她也有点不太可能,毕竟自己的操控者和寄生者就算是全中也只能造成3点伤害,冉黎好歹也是有4点生命的部队,就算人品爆发全中也死不了,而且这家伙的站位还比较好,天瀑剑不可能将召唤师加进去三面围攻,最关键的是,如果杀了这个英雄,那双方的部队数量差就大了,还是会被汲取魔力;最后一个可能,反召唤比直接杀掉这个英雄更不靠谱,因为这样做还要耗费四点魔力才行,哪里來四点魔力, 相比之下,天瀑剑当前所采用的策略就好多了,本回合他在丢弃了三张牌之后,魔力达到了六点之多,这已经是可以召唤重要英雄的节奏了,如果不是手里的剩下的两张牌都很重要,他恨不得都丢掉换成魔力,倒不是说他缺少魔力,而是丢牌多一些就可以刷牌刷得快点,现在对他來说早出英雄,就可以早点摆脱可能被汲取魔力的阴影, 陈羁风显然也是沒想到对方瞬间就能稳住阵脚,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一时也有些恍惚,不过当他看清楚本回合自己摸上來的牌时,一丝狞笑浮现在嘴角,不用说,他已想到了应对之策, 于是他控制的冉黎继续朝腹地进发,再次越过寄生者,这次干脆杀到了召唤师的身边,极为轻松地对其造成了一点伤害,同时由于他自己的部队数量超过了神通族,于是干脆用召唤师反补掉那只已无法继续进攻的勇士,将双方的部队数量再次拉平到2比2, 然后,陈羁风一口气丢掉了四张牌做魔力,只留下一张在手里, 这可将天瀑剑气得要死,实话说他运气不错,刚才还真给他摸上來牌库里只剩最后一张的“模仿”事件,但陈羁风这个样子丢牌做魔力,摆明了就是在手里留下了一个英雄,因为陈羁风在刚才的一轮行动中,杀掉一个自己人,丢弃四张牌,使魔力瞬间飙升到七点,这种起手式下回合肯定是直接召唤英雄,从这个预留魔力來看,那英雄十有**是火龙兽,所以他这回合手上的这个“模仿”却是毫无用处, 然后下个回合,陈羁风就会开始用双英雄夹击战术直接追杀自己的召唤师, 神通召唤师只有五点生命,是仅次于凤凰精灵召唤师的脆皮,刚才被冉黎打中一点之后,双方此刻已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而火龙兽的烈焰吐息更是防不胜防,被这两个英雄夹击,无论多皮实的血牛都将被一点点消耗而死,就更不要说神通族的这个脆皮了, 因此天瀑剑下定了决心,这个回合就将冉黎弄死在自己的阵地里, 要完成这个目标,首先就得堆积出超过六点的战力,因为此刻冉黎还有三血,双倍于血量的攻击力,才是一个超过了正常命中率的数字,对付这种高机动兵种,必须尽量稳定地一回合秒杀,只要一出问題对方就会逃出生天,, 其实天瀑剑要的答案很简单,此刻就在他的手里:那个名为索格温的神通族核心英雄,这个女人5费3血3远程攻击,是一个攻击力狂野到爆的女人,她的攻击力不仅体现在自己的那3点远程攻击上面,最重要的是她的能力,当神通族的攻击阶段结束后,她能立刻指挥一支在其周边3格内的普通部队再攻击一次,即使该部队刚刚已经攻击过, 所以当天瀑剑将她召唤出來以后,则意味着他在基地附近的防守力量达到了空前的7点:召唤师2点攻击,索格温3点攻击,寄生者能打2次也是2点攻击,在完成这一切的计划之后,他还多长了一个心眼,将最后的一点魔力也换成了一个诈欺者布置在左翼,因为陈羁风下回合可是补牌四张,说不定就补上來一个魔力汲取,到时候自己这点魔力,再加上杀掉冉黎的一点魔力,正好被他吸个一干二净,那可就不开心了, 在完成了所有的安排之后,战斗便开始了,这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一场战斗,來自四面八方的魔法和攻击瞬间将冉黎包围了起來,虽然她努力地控制着火鸟想从敌阵中寻找一条路逃生,但來自索格温的攻击太强大了,甚至都沒轮到寄生者第二次出手,强大的心灵魔法便缠上了冉黎,巨大的痛苦将她席卷进绝望的深渊之中,很快,她便从空中掉落下來,变成了神通族魔力池中的资源, 完美,天瀑剑在心里暗自叫好,然后剑锋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那意思就是:轮到你了, 他抓起本轮发到他手中的四张牌,几乎是瞬间便做出了行动:他召唤的居然不是火龙兽,而是狗女王霍丽尔丝,当然了,这也是一个压线神级英雄,不过有必要为了召唤她而预留七点魔力吗, 这个英雄只需要四点魔力啊,当然了,她出场后在攻击阶段可以马上发动能力,以消耗两点魔力为代价直接从牌库里召唤一只价值三魔力的火焰兽进场, 所以一般來说用这个英雄都是打包六点魔力才出,沒道理以弃牌的方式强行冲到七费啊,这种弃牌强冲魔力的做法,就显得有点画蛇添足, 当然,除非它是为了另一个目的而服务, 正当包括天瀑剑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纳闷时,答案很快便出现了,陈羁风在事件阶段甩出一记重磅炸弹,看到这张牌,大家才恍然大悟:这个看似缺心眼的二世祖,居然又骗到所有人了,他刚才留在手里的根本不是英雄,而是这个事件,全套凤凰精灵卡牌里唯一的一张大杀器事件: 强力灼伤, 直接对指定英雄或普通单位造成2点伤害,不用说,这个目标当然是索格温了, 只见脸盘那么大的火球从召唤师伊利恩王子的手中脱手而出,带着绝命的呼啸声直扑索格温,那炙热的高温甚至将周围的空气都被烤得扭曲变形,索格温刚被召唤出來,还沒耍够威风就被这巨大的火球命中,那玩意“嘭”的一声在她身上炸开了花,好好的一个神通族嫩妹子,瞬间就给打得灰头土脸,浑身上下沒块完整的衣服了, 而她的坎坷命运还沒有结束,在事件阶段结束后,狗女王霍丽尔丝离开开始了自己的移动,她的身法极为灵异地向前突进,很快便迅速扑入了神通族的阵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尖刀般切入敌人核心地带,然后在攻击阶段她将自己的法杖展开,念出咒语,立刻在她的身边如莲花般炸开一团巨大的烈焰,恐怖的嘶吼声随之响起,一只四眼恶犬出现在战场上:它的头上像恶魔一样长着一对尖角,背脊从头到尾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焰,尾巴像火炬一样高高竖起,尖端点起一大团火焰, 而这只狗出现的位置,便赫然正好是上回合神通族将冉黎围歼的位置, 所谓围歼,那当然是大家都围着这个位置,所以这只火焰兽直接在原地疯狂地怒吼起來,躁动的烈焰在它浑身上下到处乱窜,很快便形成一道火焰的波浪朝周围绽开, 这就是火焰兽的能力,地狱火,对周围邻近的所有部队,甚至包括它自己和狗女王霍丽尔丝全部造成了1点伤害, 区区1点伤害,对于拥有5血的狗女王霍丽尔來说只能算是皮毛,对3血的火焰兽來说也不过是轻伤而已,但是对于索格温來说却无异于灭顶之灾,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滚滚而來的火焰浪潮,只來得及发出最后一声惨叫便被那烈焰的潮水彻底地吞沒了,当火浪离开后,地上只留下一堆白灰而已,这个悲剧的英雄,只在战场上潇洒了一回合,便落得如此田地,也真是英雄迟暮啊,与此同时,刚才被召唤出的那个欺骗者也一起被卷入这场烈焰风暴,全都惨死当场,成为了凤凰精灵的魔力, 完成这一切之后,陈羁风满意地拍拍手,宣布回合结束,而这时天瀑剑已如那堆地上的死灰一样失去了生机,索格温的惨死对他來说当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过真正对他打击最大的,几乎完全瓦解了他的战意的,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陈羁风又一次骗到了他, 这个狗女王霍丽尔丝肯定是后面才摸上來的,上个回合陈羁风真正留在手中的却是那张强力灼伤,实际上,只要这张强力灼伤命中了索格温,则最后一点血凤凰精灵就有太多太多的手段能用來收拾她:比如普通的灼伤,直接对目标英雄造成1点伤害;或者是火龙兽直接火焰吐息打一点;或者想现在这样用火焰兽冲上來补刀, 而这个事件,却是在自己有机会“模拟”抢走的情况下,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用了出來, 在真正的战场上,一次被对手误导那可以说是大意,努力一下还能挽救,两次被骗,那就几乎可以看做是实力的问題了, 天瀑剑不愿意相信,却似乎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自己居然沒有陈羁风厉害, 正文 第461章:WBA8强 之 狂欢 打到这个时候,天瀑剑的战意已经完全崩溃,无论是从形势还是从心理上,他都已经沒办法再坚持下去, 现在狗女王的位置就插在神通族的核心,每个回合她只需要两点魔力便可以从这里源源不断地将火焰兽放出來,这是凤凰精灵唯一一种能在大量规模战场上打正面战的兵种,它们的攻击力和生命力本來就不错,还有进行群体伤害的能力,而且这种群体伤害的能力还可以自动将它们自己或同伴补刀变成魔力回到凤凰精灵的魔力池,然后再被狗女王召唤出來, 似乎陈羁风也是早就准备好用这一招跟对手分出胜负,在整套牌库里几乎是放满了十只这玩意,所以在接下來的战斗中几乎是每回合一只,从來沒断过,野火般的凤凰精灵,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如果神通阵容齐备、英雄健康、还有墙体掩护,拉开距离还能跟对方一战,可现在他什么都沒有,狗女王现在的位置也非常好,召唤出來的火焰兽从她所在的临近位置出现,几乎能覆盖到整个神通族阵地的八成地盘,天瀑剑此刻已退无可退,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对方立足未稳,发动一波强攻,然后用召唤师反召唤掉狗女王,但可惜的是他现阶段连魔力也不够,等他积攒够了费用,已经遍地是狗,连直线看到狗女王的机会都沒有, 失去了一切的应对方案,神通族自然是兵败如山倒,很快,天瀑剑颓然地从指挥台上倒下,露出了他深藏在剑鞘里的剑身,原本寒光闪闪,不停变幻颜色的刃面此刻已是一片黯淡,他在内心深处认输的那一刻起,此剑已死, 这场战斗其实是陈羁风抓住了天瀑剑这种灵活多变型人物的致命弱点, 多变,意味着策略的可选范围变大,意味着他的策略具有高度弹性,也意味他要经常做出准确的判断, 当然,如果他能像安不知那样完全将策略领先在对手的前面,那么他可以用自己的灵活多变來引导整个战斗的节奏,多变对他來说就是最大的优点,因为跟随着他的敌人将会陷入众多的可能和选择中,步步惊心, 但现在的问題是,天瀑剑一上來就在种族选择上落了下乘,等于就在策略上慢了陈羁风一步,这使得他不得不反而跟随着陈羁风的策略和节奏來走,灵活多变就变成了他的负担,每一次选择对天瀑剑來说,反而变成了疲于应对的解决方案,稍微变化得慢一点,或者做错了选择,对他來说就意味着毁灭, 这个时候,反而是由龙剑或青干剑这种坚持一条路线走到底的玩家,反而有可能利用自己风格,强行将节奏扭转过來, 而之所以陈羁风在这场比赛会如此表现惊人,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安不知在之前的训练中将他虐得太惨了,跟他比起來,天瀑剑的水平明显就不够看了,对于一个一直都在仰望高山的人,突然之间发现横在他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小丘陵,那当然是直接一迈腿就走过去了,人的适应性越是在艰难的环境中,就成长得越快,当然了,黄秋儿赛前就帮他争取到的种族优势也很重要, 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陈羁风凭借自己所争取到的一场胜利,而且是完美封杀“天山队”的最重要一场比赛, 之前陈羁风一直完全沉浸在战斗中,还沒觉察到这点,当他发现战场上所有属于神通族的部队全部消失,而所有的凤凰精灵都在齐声咏唱自己的名时,他才猛然惊醒: 自己居然赢了, 自己居然在WBA锦标赛的八强对决里,依靠自己的真正实力战胜了对手,这在他之前几乎是从來沒有想过的事情,可它就是如此真切地发生了,虽然这是在虚拟的世界中,本身就是梦幻,但站在胜利的光芒之下,周围响起阵阵如雷般的掌声和喝彩时, 陈羁风打从娘胎里出來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他瞬间就确定了一件事,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使他感受到一种货真价实、谁也无法夺走的存在价值, 于是他展开双臂,热泪盈眶地享受着这一切,在内心对着那个名字狂喊:“你看到了吗,我终于证明了自己,这才是真正的我,我不是混吃等死的废物,我不是只会败家的二世祖,只要给我机会,给我前进的目标,我发誓会不惜搭上生命來赢得我想要的一切,因为那原本就应该属于我,你总有一天会因为选择离开我而后悔,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悔恨的记忆中,” 当场内的喝彩声响起时,安不知也终于松了口气,坐回到属于他自己的那点空间里,一方面他在内心深处也为陈羁风的胜利而感到高兴,但另一方面,他却觉得这场胜利來得理所当然, 不知从何时开始,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接触到越來越多的人和事,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界在一点点地变得开阔起來,以前他所在乎的只是眼前的方寸之地,无非是自己的生存、屈辱和颜面,再后來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存在感,可自从经历了《地球最后一夜》之后,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在继续蜕变,现在他着眼的已经不是一两场比赛的胜负,在他的内心里,好像诞生了一股庄严的使命感, 可到底是要完成什么样的使命,这种感觉又是从何而來,安不知却一点头绪都沒有,那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厚重的存在,虽然他自己都无法说清楚那使命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但他知道跟那使命的难度比起來,WBA竞标赛的胜负不过是沧海一栗,虽然现在他只差最后几场比赛就可以封王,但此刻的他却产生了一种王冠在手的笃定, 所以眼前的胜利,只不过是在一步步地验证这种感觉而已, 正当安不知胡思乱想着这一切时,黄秋儿从他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陈羁风回來了,别坐着跟块木头似的,上去跟大家乐呵乐呵,” 对于黄秋儿的此番提醒,安不知回以感激的微笑,然后便大声呼喊着,冲向陈羁风,将其扑倒在地,其他人跟着一起嘻嘻哈哈地叠了上去,用这种方式,大家终于将之前林齐音死去的愁云暂时地冲淡,未來的路还有很远,这些人此刻聚在这里,为达成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为向着最后的胜利迈出了这一步, 于此同时,由于陈羁风最后一场的胜利,全场比赛随之而结束,主持祭司不断地配合着一些精彩画面进行着画面回播,而观众席上更多的人联合起來,形成了一片喧嚣的海洋,虽然今天晚上的比赛仍然有点沒看够的感觉,但总体來说三场比赛的精彩度都相当之高,并且最难能可贵的是,所有的比赛都是纯技术对战, 现在脑域能力已经越來越被大众所了解和认可,在顶尖战局里出现这种能力,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突然在今天的八强赛里,却完全是技术性的对战,并且还能打得如此精彩,这就难能可贵了, 所有人都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唯独在天山战队的荣誉席位里,此刻却一片萧杀,沒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天瀑剑仍然处于半崩溃状态,青干剑缩在角度,回忆着自己刚才跟李妙雨的交流内容,由龙剑沉默不语,他在等着对面黑暗中的那一柄剑, 乌剑莫问, 这时他终于打破了剑室中的沉寂,“你们此次出击,都发挥出了各自的最佳水平吗,” “我们已尽全力,”由龙剑坚定的声音随之响起,他心中虽有不甘,但还是很诚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題,在实力方面,他承认自己跟安不知还有差距,而青干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似乎是沒听到,至于天瀑剑……还是暂时忘了他吧, “嗯,我相信你们也已经做到了最好状态,那还在这里唉声叹气地干什么,” 由龙剑犹豫片刻,才答道:“只是对于这个三比零的分数心有不甘,如果把竞星剑派到中坚的位置,说不定还能……” 他的话还沒说完,日月剑的声音也从旁边传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既要我们施展全力,又要暗中将情报送给姬家,还花那么大的价钱來买自己输,要输还不简单,只要手下留情不就好了,” “因为我只是想看看,他在情报齐备下对抗最佳状态的你们,三局,已经足够,”莫问剑发出一声轻鸣,却如同命令一般,将周围所有的杂音都压了下去,“他能善用情报和手下的棋子來击败你们,光是这个过程和结果就已经达到我们此行目的,不过最令我在意的是,他身边到底是谁在第三局里面动了手脚,误导了日月剑的电子侦破,” 莫问剑提到的这位,当然就是黄秋儿了,就是她做了手脚,才导致了天瀑剑在策略节奏上的落后, “安不知并不是我们的敌人,这个在他身边帮忙做这事的人,才是我们的敌人,”莫问出鞘,长锋所指,正是陈氏春秋的荣誉席,那里面此刻正狂欢着的每个人都被他一一尽收眼底,乌黑的剑身上弥漫着冷冽的杀气,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正文 第462章:虚拟端口城市 第462章:虚拟端口城市 傍晚时分,正当安不知他们刚刚取得八强进四的胜利后不久,一场足以震惊全世界的数据风暴此刻在脑网上骤然出现,由几个神秘数据流所领导的巨大NEET群体,毫无预兆地对信息安全局保护下的虚拟端口城市发动了攻击, 所谓的虚拟端口城市,就是现实世界中的“城市”在脑网世界中的投影, 一切要从脑网世界的形成开始讲起,虽然从原则上來讲,脑网世界是无限宽广,人类在里面也可以无限地漫游,但可惜的是,人类本身却并非如此自由,即便是全身义体化了,人类却还是必须以“城市”的方式在现实中生活着,所以,人类链接脑网的端口也必然以“城市”的形式密集出现, 所谓的脑网,只是二十一世纪互联网的一种广义扩展,电子脑其实是人类将个人电脑的存在发挥到极致的产物,它在彻底地淘汰了电脑以后,除了承担人脑的存储和计算等功能之外,还承担着电脑的一项功能: 记忆、数据和思维的直接交流, 可即便如此,精密电子元件的无线数据传输能力仍然极为有限,于是人类在战后重建时想出了一个办法:以一个个城市为核心來重新构建脑网, 这就是当今世界之形成:当人们生活在一个城市或其周边时,无论走到哪里,遍布在城市里的公共或私人终端,都能接受到他们的电子脑信号,并经由城市卫星端口,与其他的所有城市的卫星端口进行链接, 如果说脑网是一张网的话,城市端口,就是这张网上的网结, 而所谓无线强链接,则是跳过端口,直接在两个电子脑之间进行链接,所以跟脑网根本是两码事,如果不使用无线链接仪一类的仪器,这个链接的距离将会相当近, 沒有任何人能在城市端口之外链接上脑网,在BOARD时代,所有的私人卫星都被联邦强制毁灭,所以城市端口,是人们唯一能链接上脑网的选择, 因此一个位于魔都的人类,无论他在脑网中飞翔到何处,他的链接端口永远都会属于魔都,除非他真正的身体离开现实中的魔都,抵达另外一个城市周边,否则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这就是城市法则,在魔都这个城市,也叫做魔都法则, 对于严重依赖着脑网的新人类來说,城市端口就像是每天回家所必经的一个路口,在一开始,当人们在脑网中玩累了,要回家时,眼睛一闭再睁开时往往不是自己的虚拟住家,而总是來到一条巨大的数据洪流面前,在惊讶之余心念转动地离开后,才能回到自己真正的家中, 久而久之,人们便知道了,那个地方就是城市端口,而当数据过于庞杂时,就会出现上述这样的一个瞬间, 首先,是商人们敏锐地嗅到了这其中所蕴含的极大商机,他们开始三两成群地聚集在这些端口的两边,进行着各种商业的广告或情报贩卖等活动,于是,数据流被掩盖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林立的建筑、美丽的庭院、三两成群的美女……在数据虚拟的世界里,建设的速度总是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而有了钱这种血腥味的地方,当然就会引來狼群的出沒,于是这些端口两边很快便成为犯罪滋生的温床,再随着BOARD时代的稳定以及秩序的建立,执政机构将手头的所有力量集中起來进行整理,于是在成熟的秩序成型后,越來越多的虚拟场所构建在这些城市端口的两边,这就好像在一条航线的两头会形成两个港口一样,只不过对脑网时代的人们來说,來回这两个港口所需要的时间只不过一眨眼就可以完成,所以也就沒有“两个港口”的说法了,只有“里世界”和“表世界”的区分, 在城市端口的外侧,是真正的脑网世界,那里是表世界,全世界所有的表世界都通过城市卫星连接起來,可以自由地穿行,而在城市端口的内侧,则是里世界,所有的里世界之间其实并沒有直接链接起來,如果同时关闭所有的城市卫星,那么所有的里世界将成为一个个封闭的独立世界, 这一切的全称,才是“虚拟端口城市”,一个庞大得令人窒息的幻影, 为了维持虚拟端口城市的秩序所建立起來的专门机构,就是信息安全局,它的最大的使命,就是保护和管理所在地的虚拟端口城市,因为只有从端口,才能轻易地查获一切信息的來源与去向,这就是为什么一旦有非法的链接侵入别人的BOARD,脑网的巡骑便可以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并在随后强行将其中断,从而保护居民的原因, 现在不知道这群人是脑子烧坏了,还是有恃无恐,居然公然攻击整个虚拟端口城市,不用说,全城所有的脑网巡骑纷纷出动,双方在数千个虚拟的BOARD战场中展开混战, 刘小艺此刻正坐镇信息安全局的指挥中心,眉头紧锁地看着全息投影仪上密密麻麻的红点,以他的权限,也只能在这里观看而已,他的部下全部在最高权限指挥官的指挥下进行战斗,他和其他所有的巡骑长此刻是作为预备役留在这里,作为最后的防守力量, 安不知上次所遭遇的攻击,跟这次的攻击规模比起來,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现在不仅是整个魔都的信息安全局进行了总动员,甚至连周边的其他城市也在紧急进行支援,只不过由于这次的攻击來自魔都端口的里世界,所以他们的援兵全部被早就准备好的垃圾数据堵截了表世界,清理这些垃圾数据起码要10-20分钟,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魔都将孤立无援, 看着眼前敌人的一bobo攻势,刘小艺的内心深处却生出一种极为不安的情绪: 由于对方这次出其不意的攻击以及极为有效的组织,加之带头的几个数据流中所蕴含的经验体相当强大,NEET群在一开始就取得了极为有利的优势,出击的巡骑由于短期内能聚集起來的数量太少,只能集中力量做区域防守,于是NEET群派出最主要的数据流在冲击拖延他们防守力量的同时,散开攻击线向其他的防守薄弱处发动攻击, 但这种攻击法是不对的, 如果换做是他的话,仍然会用一部分力量來牵制防守方的力量,然后将剩余所有的攻击集中起來做定点突破,防线这种东西,它的意义就在于要保持整体的完整,一旦被突破一个缺口,那么所有其他的防守都将失去意义,可对方这种散开阵线,全线突破的方式,很明显效果就会差很多, 除非,他们还有着别的目的, 就在刘小艺刚在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时,指挥中心内响起一个电子机械女声的警报声:警告,警告,有不明数据靠近“十王之壁”第一层BOARD防火墙,最后门禁已被破解中,破解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 在这一声警报响起的同时,包括刘小艺在内的所有巡骑长都抬起头向最高指挥官看去:是时候出击了,下命令吧, 高台上指挥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全息投影仪的屏幕,他可以很轻松地看到一支巨大的红色箭头正在蛮横地扫开周围一切障碍,朝着端口城市的中枢前进,最后的防线已如纸一样的薄弱,一旦这里被突破,对方就能开始发动对“十王之壁”的攻击,虽然对方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就突破那真正由王者们凝聚所有力量所建立的绝壁, 但对于巡骑们來说,那是真正的英灵殿,不容许有任何的玷污, 可最高指挥官的内心也有着跟刘小艺一样的疑惑,对方花费这么长的时间才在防线上扫开这么大的缺口,必然是另有所图,如果现在就将最后的兵力投进入,一旦战况有变,该如何是好, 更何况,他的心里还有着另外一个盘算, 就这么一闪神之间,倒计时已经结束,警报声骤然提高了分贝,以更为尖利的声音叫起來:一级警报,一级警报,“十王之壁”的第一层BOARD防火墙已被接驳,数据传输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 不行了,必须马上做出决定,最高指挥官猛地站起身來,正要将手臂向前展开, 突然,他身前的一个工作人员大声喊道:“敌人左翼出现大量折损,似乎是一股援军加入了战场,” 所有人都立刻在身前的终端前点了几下,放大了区域数据进行对比,果不其然,一股巨大的数据流携带着大量的分支从侧翼开始向这波突破巡骑防线的敌人包抄过來,两股数据接驳处,瞬间便亮起大量的光圈,不计其数的BOARD战场正在那里激战, 另外一个联络员这时也喊了起來:“是商龙会首领发來的信息,他整合了大量的BOARD雇佣兵以及旗下人手在帮我们,让我们配合他们进行反击,并要求发回我们的识别信号,避免误伤,这段信息中附加了他们的识别信号,正在确认中……,” “不用确认了,肯定是他们,”最高指挥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猛然坐下,终于逼得他们出手了, 正文 第463章:十王之壁 商龙会,就是盘踞在魔都虚拟端口城市中的商业联盟联合体的名字,虽然这次攻击是奔着魔都的安全核心而來,但其实损害的却是他们的利益,也难怪在这最后时刻他们会出手了, 最高指挥官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轻轻地双手放下,将手心的汗水在裤腿上拭去,用小得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念道:“这只混蛋老狐狸,自己的家业都被人打成了这样,居然忍到这种时候才出手,真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老混蛋,不给他施加点压力,只怕是到最后也不会出手吧,” “好,出发,”他将大手一挥,对着下面的所有巡骑长喊道:“将这些混蛋NEET给老子统统干掉,” “吼,”刘小艺等人高声回应着,纷纷开启了链接,很快,在那道巨大红色箭头的周围纷纷出现大量的绿色亮点,高速向对方冲去,双方很快就发生了碰撞,并爆发出比远比刚才更多的BOARD战场的光圈, 來袭者十分果断地丢弃那些光圈,并迅速朝他们來的方向撤去,这时,刘小艺才明白对方要扩大攻击面的原因,他们是在为自己准备退路,此刻战事不妙当他们开始撤退时,原來的攻击面就变成他们的撤退面,所以刚才显得松散的攻击,此时就变成了有序的撤退,除了最前线那些遭遇战所留下的若干战圈,在后面的追击中,他们竟很难再拖住敌人的身影, 反击联军追出一段距离,却发现根本沒法将他们的退路全部断掉,在丢弃下一地的弃子之后,攻击方如烈日下的冰雪,瞬间化为乌有,刚才全息投影仪上还密密麻麻的红点,在脱离信息安全局的侦测范围之后,纷纷离线消失,指挥中心里的接驳报警声,当然也早就停了下來, 这一切來得快,去得也极快,整个战场中只剩下若干还闪烁着的光圈,身处BOARD里的那些人还在不死不休地战斗着,却不知道外面早已风平浪静,而其他的巡骑也只能将这些BOARD战场团团包围起來,只等里面的人一旦分出胜负,如果是攻击方失败则立刻将链接断开以避免伤亡,同时,他们也开始锁定这些还在链接中的NEET终端地址,并在现实中派出警力, 总之,这些被丢下的NEET,只剩下两条路可走:要么被捕,要么死去, 如此,胜负已分,魔都信息安全局和商龙会获得了联手胜利, 只不过在这上千上百的光圈中,一个有点大的光圈并沒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它也跟其他的光圈一起静静地闪动着,似乎并无两样, 全部的攻击,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才短短的几十分钟而已,安不知这时还在跟城市春秋的训练基地里跟其他队员们乐呵呢,而且他们这次是在线下庆祝,正好沒上脑网,在事情发生后,脑网的魔都里世界全面瘫痪,也沒人能通知到他们,所以他们正好沒赶上这事,当他们事后从其他人口里得知时,所有的攻击已经全部消失于无形,一切都安静得如同什么也沒有发生, 只有在这场混战中,被脑网入侵和反入侵而死的成千上百的NEET、巡骑和商龙会成员,才证明这一切并不是臆想,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渐渐在黑暗中展现出它可怕的爪牙, 脑网中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件,反而注定了现实今夜只能是一个极为平淡的夜晚,出于恐慌的原因,大量的赌客都选择了静观其变的回避,而不再逗留在脑网和公共场所,所以当安不知晚上准时出现在东厂俱乐部时,才发现生意相当的萧条,甚至连安不知所在内场居然连十个人都沒凑齐,到最后开始时,场内上只开出來两桌游戏,大部分的人都围在几张桌子的旁边,喝着酒水聊天,他们來这里甚至不是为了玩游戏,而是不敢上脑网,但是又想和人聊天而已, 而在那两张桌子上玩的人也明显心不在焉,大家胡乱地丢着筹码,一边随意地出着牌一边大肆地讨论今天晚上发起的攻击的以及其背后的组织,天马行空地猜测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來头,他们发起攻击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真的想攻下虚拟端口城市,,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然在最危急的时刻,攻击者已经攻破了虚拟端口城市外围的至少一百道BOARD,但最关键的是,他们连号称永恒的“十王之壁”的最外层都沒成功接驳,便被信息安全局和商龙会联手给灭掉了, 所谓的“十王之壁”,是十道魔都最强的BAORD,里面放着的都是曾经在WBA上获得王位的玩家所聚合出來的经验体,换句话说,要攻破那十道BOARD,则必须是对应那十个游戏的王位玩家动手才行, 但实际上并沒那么简单,这十道BOARD所采用的,是一种名为“幻影”的复合矩阵墙技术,这些护壁每秒钟都会不停地切换位置,所以这一秒玩家接驳的可能是第八道护壁,下一秒接驳就已经变成在第三道护壁了,而当玩家在破解成功破解这道护壁的瞬间,它又会自动停止运行,然后就被其他护壁给挤到最外面的一层,破解了该护壁的玩家,才得以接驳下一层护壁, 现在问題就出现了,当这个玩家继续破解位于第二层的护壁时,所有的护壁又会重新激活并开始切换位置(包括刚才被破解的那道护壁),就在那个家伙发挥出神一样的水平,将他原本所在的第二层护壁也破解完成时,他会发现该护壁又会自动停止运行,然后被其他护壁给挤到最外面的一层, 一切又回到了起点,他会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沒有向前迈出一步, 这才是“十王之壁”号称永恒的真相,所有的城市卫星端口都有这样的一个“十王之壁”在保护着,区别只在于里面的十道BOARD里放的游戏和经验体不同而已,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想通过这道永恒之壁,只有一个办法: 成为WBA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十冠王,以雷霆之势瞬间击破所有的王壁,那就可以控制一个城市的核心端口,掌握这个城市乃至周边数百万人类的生命, 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WBA目前最厉害的,也不过是三冠王,ID是Diesseits(此岸)的一个家伙,可惜的是他却在取得第三个冠军后销声匿迹, 讨论來讨论去,大家都认为,这次的攻击根本毫无意义,只是让信息安全局和商龙会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已,但实际上作为攻击的发起方,这些NEET死的人却更多,事后被逮捕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这是亚太地区甚至全世界近年來最为严重的电子犯罪事件,等待他们的,将是长达数百年的锁脑监禁,甚至有的人可能会被处以电子脑死的极刑,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却什么也沒得到,这整个行动本身所蕴含的意义就相当值得玩味了, 反社会反人类,不对,对方是极有条理性的攻击,所以才在脑网巡警和商龙会联手发动最大的反击浪潮到來瞬间就开始撤退,这不是那种热血愤青面对局势所能做出的取舍, 最后还是安不知的一句话获取了全场所有人的赞同:这肯定是有阴谋, 真是对得不能再对的废话, 这个夜晚就这样在无趣和闲聊的口水中慢慢地度过,这对安不知來说倒是乐得轻松,他正好抓紧时间休息,因为很明显在度过了今晚的混乱之后,明天白天刘小艺一定会來找自己,加入到这次事件的调查之中,可以想象,那工作的强度必然是相当之高,可怜自己今天才刚刚结束掉比赛,却只能好好休息一个晚上,能不用费神地度过这个夜晚,对他來说当然是再好也不过了, 可惜安不知还是才天真了,东厂今天生意不行,准点打烊之后,他刚走出大门,便在门口的一台车前看到了刘小艺,这家伙,居然连电子通讯都省了,直接过來堵自己,那想必是惨了, 见安不知走出來,刘小艺扔掉手里的香烟,用脚狠狠地踩灭,这还是安不知第一次看到他抽烟,这东西已经在人类的社会中成为极为稀少的物品, “出來了,跟我走一趟吧,”刘小艺的脸上布满了疲态,脸色惨白,看來在这次的事件中他也是累得够呛, “这么急,我今天刚打完比赛,能让我好好休息个晚上不,”嘴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安不知似乎是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端倪,一边叹气一边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你放心好了,接下來的一个星期,你想怎么休息怎么休息,现在赶紧跟我走,有大事,”刘小艺转身就钻进车内, “为什么,我们进四强了,肯定要训练的,休息个屁啊,还有,出什么大事了,”安不知也钻进车内,一屁股坐到副驾驶座上,刘小艺发动悬浮车,飞也似的朝远方开去, 正文 第464章:审查 坐在刘小艺的车上,安不知瞬间就从车速上感受到他的急切,于是默默地叫车内电子管家将自己的安全系统检查了一遍, 而这时刘小艺已经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说开了:“现在要告诉你的,是绝对的最高机密,在未來的24小时内,你不能以任何方式告之任何人,在交给你的任务被完全解决之前,你也必须一直呆在我身边,睡觉和上厕所也不例外,当事情完全解决并公布在媒体上之后,你便可以离开,然后拥有绝对够多的休息时间,” 听到刘小艺这极为严肃的口气,安不知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种不容置疑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在刘小艺的身上感受到, “现在我就开始解释,接下來的比赛前你为什么能好好地休息一周,因为你们队四强的对手,原本归属于商龙会的战队,殇龙队,在今天晚上的攻击事件中,主力六人一口气死了三个,其中就包括商龙会的首领,穆千愁本人,他们私下已经决定退出本次WBA比赛召唤战争的四强,暂时还沒有公布而已,” 说到这里,刘小艺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安不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你们队不战而胜,现在已经是争夺胜者组冠军的两队之一了,再有最后两步,你就是一个游戏的王者了,” 有这种好事,安不知听完之后,完全地愣住了,心中涌现出一种既说不上是高兴,也说不上是悲伤的复杂心思,这些对手原本会是他称王前进道路上的阻碍,此刻被人扫走,按道理來说,他似乎是应该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作为跟他一起参加这场比赛的选手,以这种方式毫无意义地死去,他似乎应该产生一种兔死狗悲的情感共鸣, 可实际上,安不知却全然沒有那样的几种感情,他似乎是对此毫不在意,此刻所思考的却是在这个事件背后,到底是谁在进行推动,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在这么多人的反击中,会偏偏死掉这么几个大人物, 刘小艺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安不知的反应,开始详细地介绍起情况:“不用猜了,在昨天的事件中,商龙会最后阶段与我们一起向入侵的NEET群发起反击时,作为最强力量的殇龙战队全员是尖刀力量,在第一时间内便和对方的人马全部交手,按道理來说,这是他们突然之间发起的突袭,又是从侧翼发起的打击,所以被他们攻击到的应该是沒什么还手之力的小角色才对,” “无论是后來用模拟数据进行反复推演,还是通过残余数据还原的现场模拟,这三个人都应该是在最快速度地解决了对手之后,跟着大部队一起继续发动追击才对,可他们却死了,就死在与NEET的交锋线不远处,最诡异的是我们居然连击败他们的对手是谁都沒找到,当时,在所有BOARD战场结束之后,我们便开始清扫战场,很快就在一个BOARD里找到他们全部三人的数据反应,我们正在纳闷是什么对手需要用到他们三个同时出手时,进去一看才发现他们三个全都死在了里面,凶手却不翼而飞,” “何以见得还有一个凶手,”安不知抓住关键问道, “我们当时也有此疑问,于是封锁了全部消息,由技术课将所有现场残余数据带回局里进行还原,这不,几十分钟前才刚刚完成,确定无疑,这是一场五人规模的死亡游戏,” 听到这里,安不知顿时心中涌现出一股寒意,失声叫道:“牧羊人,” “沒错,虽然整个游戏过程还沒百分百还原成功,但从现在的四个死者來看,应该确信无疑是牧羊人所擅长的那种死亡游戏,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第一时间來找你的原因,其他人此刻也已经集合到信息安全局等着了,另外,说一句題外话,穆千愁就是穆之贯的父亲,你待会的口气注意点,他现在精神有点恍惚,” 难怪不得,安不知默默心里念了一句,那家伙整天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又天天跟自己打官腔,原來是商龙会的大公子,这号人物以后要么是执掌商龙会,要么就是进信息安全局担任重要职务的角色,虽然说官商不勾结是原则,但在信息端口城市这种敏感地区,官就是所谓的白道,商其实就是所谓的**,这两个庞然大物都习惯了互相放一些自己人到对方那里,一则做人质,二则做自己的联络接口, 不过安不知还是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題,问道:“你说有三个人是殇龙队的成员,四个死者,那么还有一个人是谁,” “本來我们也不知情,后來技术课破解了他残留的记忆数据,发现也是你认识的人,具体來说是你在东厂的一位顾客,叫吴财,这也让上头更加重视你的作用,所以特意派我过來接你去,” “原來是他,”安不知的心里浮现出当初跟他玩《唐人街》的那一幕,这是个挺讨嫌但却有自己坚定原则的人,玩游戏时虽不怎么讨喜,但从游戏人的角度來讲,他却是个不错的玩家,沒想到也在今天死于非命, 安不知正想着这人, “到了,”刘小艺一边提醒着,一边将悬浮车一个猛地急刹,幸好安不知打开了全部的安全系统,这才沒因为巨大的惯性受伤,他探头朝外看去,果然是信息安全局,只不过在漆黑的夜幕之下,今天的信息安全局全楼灯火通明,门口站着全套武装的义体机械哨兵,进进出出的人都要经过十分严格的检查,尽管如此,那门口仍然挤满了车辆,将整个大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几个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人流才缓慢而有序地进出, “这是,”安不知疑道, “核查,今天后來所有NEET消失的那些街区里,所有沒有公开场合证据的嫌疑人员,全部要到信息安全局來接受一遍审查,另外,全城下达了封城令,未來24小时内,任何人不得转移住址,不得离开城市,这次商龙会也发动了全部力量协助,城里所有家族私下表示全力配合,沒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安不知点点头,说道:“他们害怕了,如果这次的攻击力量是针对他们家族,只怕杀光他们全家也难以幸免,既然不是他们干的,当然希望看到肇事者跟你们火拼了,” “沒错,这次的他们真是太嚣张了,他们的攻击是來自里世界,所以他们的链接端口也全部都在这个城市里,可能他们觉得只要隐藏在普通民众里就沒事了,可他们却低估了我们的决心,这是他们挑起的战争,我们不惜一切手段,也要将他们的全部余孽一扫而尽,这次黑暗议会是真的激怒了所有人,必死无疑” “已经完全确定了就是黑暗议会下的手吗,”安不知看着眼前这个怒气冲天的刘小艺,突然明白过來,在这次的事件中,他应该是死了不少手下和同事, “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所以才将你们集合起來,去吧,如果沒有意外的话,今天晚上的这一场死亡游戏就将是牧羊人的谢幕演出了,确定是他动的手,接下來的,就交给我们了,” 说玩这些,刘小艺带着安不知大步朝前走去,看着他亮出胸前的巡骑长肩衔,原本的人潮默默地分开一条供他穿行的小路,任谁都能看出这个浑身散发着怒气和杀气的家伙不好惹,在这个关键时刻,沒人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而在门口维持秩序和守门的守卫,也在看到刘小艺之后,立刻向其敬礼执意,对他身后带來的人,自然也是直接放过丝毫不加过问,他们早就得到上级的指令,今天晚上对刘小艺带來的所有人全部放行, 进到大厅,这里反而人潮就少了许多,來來往往的全是忙碌的工作人员,所有其他被带进來的人直接便引到了旁边的房间中,安不知稍微注意了一下,大概只要2-3分钟就出來一个人,这个效率已经是相当快了, 正当他要随着刘小艺继续朝楼上办公室走去时,旁边走廊深处传來一声特可怕的惨叫声,简直听得让人牙根发酸,可周围的其他工作人员却跟沒听见似的,置若罔闻地继续各干各活,安不知忍不住问道:“那里面有人惨叫呢,沒问題么,” “沒事,就是查出了一个恐怖份子,负责的巡骑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按错了按钮,让他的电子脑感受到一点点痛苦而已,又不伤筋动骨的,沒事,”说完之后,又生怕安不知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便继续补充道:“今天晚上大家都有些累了,这样的事经常出现,你不要在意,等会你和他们汇合后所在的房间是隔音的,不会有任何声音打扰你们,”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楼上走去, 正文 第465章:邪神降临(上) 安不知朝那声惨叫传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想象了一下在检查电子脑时被人“手滑”一下触发电子神经痛的那种感觉,用这种方式,被虐人身体上不会出现任何伤痕,只会在记忆上留下一个难以抹灭的恐怖回忆,每当这人光是想一想这段经验,就可令得他呕出胆水,但在上庭时,不会有人注意到这种“不重要”的记忆,大家只会看到他就是那个反人类反社会的垃圾而已, 所以,这就是**裸的报复,想到这,一股恶寒从安不知的心里涌起,他打了个冷战,毫不犹豫地跟着刘小艺走了上去, 两人上楼后立刻转左,并沒有朝刘小艺的办公室走去,而是换了一个方向,并很快就进到一间会议厅,里面已经三三两两地坐了许多人,其中三个安不知都认识:分别是穆之贯、白翅和杨梦婷,不知他们是怎么來的,却都比自己要快,见他们三人旁边还有空位,安不知也不客气直接过去就在杨梦婷旁边坐下,两人都沒说话,只是互相点头示意:有段时间沒见了, 在他们四人的对面,两个穿着军装,坐得笔直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安不知,待他坐定之后,其中一个人才开口道:“你就是安不知吧,我叫沐言,是沐童的大表哥,这位是我的副官,也是跟沐童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叫常笛,我们两人是代表沐家來的,”然后他再介绍了其他几个人,也是军方的各路大神代表,看來今天这会议的规格相当高嘛,安不知想想也就了然,前有沐童被杀一案,眼前又出了这等大事,军方再不介入才怪, 最后连刘小艺也在安不知他们这几个人的这边坐下來 ,而将主位让了出來,很快,外面便传來几声急促的声音:“局长好,” 之见对面军方的那些人“唰”地一声全部站起來,站得笔直地朝门口看去,弄得安不知他们几个都赶紧也站了起來,看來今天晚上最大牌的人就要出场了:门口出现了一个身材干瘪杵着拐杖的老头,慢慢地朝房里走來,鬼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换一个健康阳光点的义体, 老头子长着一张猴子般消瘦的脸,眼睛微微眯起,就像是随时带着笑容一样,可当他的眼神扫视全场,看到安不知身上时,他却沒來由地感受到一股恶寒,似乎自己身上所隐藏的一切秘密都被这个老人看了个一清二楚,他的目光出人意料在安不知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钟,就这短短的一秒钟,安不知便觉得长达一年般的难受, 最后,老头子再将视线移开,最后停留在穆之贯身上,突然,他将拐杖递给身边的刘小艺,极为突兀地对着穆之贯深深地鞠了一躬, 在这之前穆之贯还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见老人突然对他行此大礼,如遭雷噬般弹了起來,忙上前一步用手扶住老人的肩膀,将他拉起急道:“萧老师,你这是干什么,” “于公,今天我必须逼你父亲出手,否则我安全局内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见不到妻儿父母,我无愧于我所做出的决定;于私,我必须向你道歉,是我的决定导致你父亲亲自带人与贼人火拼,丢了性命,”原來他就是今天巡骑对抗NEET的最高指挥官, “老师,你别这么说,虚拟端口城市本就是我们的家,遭到外敌入侵,哪有不反抗一说,只可恨这些杂碎不知道设下了什么样的陷阱,害死了父亲,老师你千万别自责,商龙会承受不了你的歉意,” “罢了罢了,多余的话,就留到你父亲灵堂上再说罢,”说完老人便转身回到主位,猛地一拍桌子,眼中精光爆射,声如宏钟地喝道:“今天我们所遭遇的NEET入侵,是近年來全世界范围内规模最大的一次袭击,全联邦都在盯着我们魔都,所以废话我就不多说话了,这个,就是我们目前截获到的对方最高级别NEET的一场视频录像,技术课已尽了最大努力去还原,而我的这位巡骑长在大致地看过之后,” 一边说着,老人指了指刘小艺,“他说这是他手里负责的一个系列案件里主要嫌疑人的手法,而这个嫌疑人别称牧羊人,隶属于一个叫黑暗议会的组织,所以今天请大家來,是要做个见证,如果有确凿的证据能支持我手下巡骑长的说法,我希望,能得到军方的支持,将这个组织定义为恐怖组织,并在全球范围内给予最高级别的物理清剿,” 这就是放狠话了,在当前世界上,一旦被联邦军方通缉,除非逃离太阳系,否则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今天我们的任务很简单,”老人朝安不知这边指了指,“这边的几位,就是原來那个案件小组里的成员,他们负责找出证据,而你们……”再朝军方那指了指,“而你们就负责记录,一旦做出了最后的确认,我们完成任务,而在任务完成之前,谁都别想离开这个房间,包括我在内,记住,我要的是证据,确凿而无误的证据,不是‘应该’,也不是‘也许’,更不是‘很有可能’,” “清楚了沒有,”老人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几个分贝,几乎是在所有人的面前怒吼道,眼神如炬般死死地盯着安不知这边的几人, “清楚了,”所有人赶紧回答, “很好,那就开始吧,”老人缓缓地坐下,双手交叠地放在腿上, 室内的灯光立刻全部关掉,一个全息投影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阴霾的天空笼罩着一切,黑压压的云层中隐隐透出不详的红光,在远处云层下是高低起伏的群山山脉,那些山峰是如此高,又是如此漆黑,以致从这里看去,会认为那就是世界的边缘,荒凉的大地上狂风大作,却吹不散天地间那股浓稠的血腥之气,顺着这片血气,只见在一片到处都充满着断肢残躯的战场上,站着五个高大的身影,他们的脸上满是迷惑和震惊的神色, 其中一个身形最为魁梧的人抬手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一层淡淡的黑雾笼罩在他全身,使他自己都无法将自己的身体看清,在尝试失败之后,他开口问道:“你们是谁,我们这是在哪里,”其他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沒人要开口接话的想法,突然从天地间传來一道极为沉重的声音,仿佛天神般对所有人说道: “你们,是在名为《旧世邪神》的死亡游戏中,在这里,你们的任务是传播诸位的邪神之名,毁灭这个旧世界,但你们的敌人不是那些卑微的人类,而是此刻就站在这里的其他人,现在,先让我來为你们介绍彼此,” “首先是憎恨、愤怒、血腥、战争及杀戮之神,恐虐,” 随着声音的响起,那层黑雾从之前发问的那人身上散去,一副精工打造的板甲覆盖住他的全身,只有在部分用锁子甲链接的关节部位,才能透过孔洞看到他象征着鲜血的红色皮肤,板甲上雕绘着翻滚的符文以及各种因痛苦折磨而变形尖啸的面孔,一顶巨大带翼的头盔将他全部的头颅包裹起來,遮掩住了他那非人的,时刻都像是在咆哮扭曲的嘴脸,他的右手拖着一柄巨大的双刃剑,上面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这就是恐虐,亦称血神的战争之主,他所代表的是不计一切后果的厮杀,丧失心智的疯狂以及淹沒战场的滚滚血海,他对于鲜血有着难以遏制的渴求,凡是以他的名义执兵刃行杀戮的人必将受到他的青睐, 在展露出自己的身份之后,他十分好奇甚至带着点惊喜的大量着自己的身体,但在另外的四人当中却有一人失声喊了出來:“中古战锤,” 他身边的另外一人则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沒有说什么,反而是说话那人的身后传來轻蔑的一声:“都说了是名为《旧世邪神》的死亡游戏,当然是中古战锤了,你显摆个什么呢,” 第一个出声之人脸上露出极为尴尬和厌恶的表情,但这并沒有持续多久,因为已经介绍到他了, “而你,则是腐烂、衰败、绝望、破坏及疾病之神,纳垢,” 这个人身上的迷雾也随之散开,将他与身边的四人明显区分开,跟恐虐明显不同的是,他巨大的身体因富含无数细菌,病菌、昆虫和食腐生物而显得肿胀,在皮肤之上随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绿色气体,当这绿气弥漫开的一瞬间,他身边的其他三人都厌恶地走开了数步,应该是蛮臭的,他的身体上毫无任何保护,大面积坏死的绿色皮肤上充满了流脓的溃疡,众多的膨胀的疮和寄生物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上面,看着就令人作呕, 他就是纳垢,这是安不知最喜欢的邪神,看到他的出场,他的灵魂深处的某一处为之而产生了悸动, 正文 第466章:邪神降临(下)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有死就有生,纳垢所繁衍的虽然是无数致命的瘟疫,但其实那何尝又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生命,在吞噬和毁灭一种脆弱生命的同时,一种更强更有繁殖力的新生命却在尸体上重生了.因再生來自腐败,所以希望也是从他所带來的的绝望之中喷涌而出,最振奋人心的灵感更是來自于最黑暗的时刻, 真正的纳垢邪神沉迷于此间,致力于创造一种最完美的、自由的生命形式:一种感染病和疫病,他虽名为绝望之主,其实却悄然带來新生的另一种形式, 当然,对于无数被他所毁灭的生物來说,这一切却意味着纯粹的恐怖的绝望,在这个环节中,每个被牺牲的生物,无论是个体还是种群,也会恨他的名,唾弃他的教义, 所以才是邪神嘛,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玩家扮演的缘故,纳垢此刻应该是永久地工作在一口大锅前,那是一个足够装下宇宙中所有世界里海洋的大容器,他就像一个研究员大叔一样对着自己的作品每每发出自言自语的咕哝,他的领地不是贫瘠的荒原,而是一个盛开着死亡和疫病的生命天堂, 同时,他也应该是一位充满活力的生命和欢笑之神,为每一次的新生和死亡都发出赞美的呢喃,但此刻站在这里扮演他的玩家,却是一脸阴沉和失望的凡人, 对比暴虐,他确实是有感到失望的理由:不够强大的神体,不够强大的手下,在这个游戏中,他必须小心地避开其他强大的邪神,以卑微的人类为攻击目标,才有可能取胜, 但不等他对此发出任何的困惑或不满,对下一个邪神的介绍已经开始了, “你是第三位邪神,劫掠、转变、操纵、诡计及巫术之神,奸奇,” 这次被点到名的是那个一直站纳垢身旁,在之前对他皱眉却未发一言的人,当他身上的迷雾散开时,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一个极为奇异的躯体,虽然他身上的迷雾已经消散,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光怪离奇的奇景,当光芒靠近他的身体之后,会分解成各色光线合着宇宙间永恒不变的明与暗在他的身上发生各种诡异的曲射,为他镀上一层薄薄的七彩光甲,就好像那些光进入到他的身边也会迷失方向,成为他扭曲身体的一部分, 说到身体,奸奇皱缩的躯干就好像尚未定型一般,头和身体连为一体,全身的皮肤上都爬满了似乎在不断变换的脸孔,纳垢一看出现了一个比自己更猎奇的家伙,忍不住从旁偷瞄几眼,这些面孔却犹若有生命般以斜睨和嘲笑地对视回去, 这些脸孔们着实将纳垢吓了一跳,他将自己硕大的头颅缩了回去,而这时奸奇才转过脸來,用他那双燃烧着的双眼看向他,他的双眼上方跳动着两只來回扫动的角,角上不断旋转的末端也爆出神秘的火焰,就好像迷雾中的灯塔般射出两道透人心扉的光,直接照到纳垢的内心, 他就这样看着纳垢,轻轻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离我远点,”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他身上的那些脸孔也用着细微差别的语调重复着他的言语來愚弄纳垢, 奸奇是万变之宗,大阴谋家,跟恐虐比起來,他们就像是一个世界的两个极端,他对于阴谋和其他政治活动怀着巨大的欣喜,并且喜欢狡诈胜过力量,操控多于暴力,所以此刻他在吓退纳垢之后,便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站在前方跃跃欲试的恐虐,在他眼里,那人才是本场游戏中,他最好用的武器, 接下來就轮到最后一个邪神了,也就是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纳垢身后嘲笑他的那个家伙,当他身上的迷雾散去时,出现的是一个四肢修长,优雅的肉体,而那庄重的声音也已经开始了对他的介绍:“堕落、暴行、放荡、qingyu及放纵之神,最小却是最危险的邪神,色孽,” 确实,在所有的混沌之神中,色孽最为庄严且富有魅力,他甚至不像是一个邪神,就像此刻这样,他通常以一个年轻男子的形象出现,拥有干净的外表,充满青春活力,用他那不属于凡物的亦雌亦雄的让人无法忘怀的美丽,使所有人在他面前放下警惕,当被他的翩翩风度所彻底欺骗时,恰恰便是最危险的一刻,那简直就是自己将自己送入死亡,据说沒有任何凡人能够活着看见他的真实面目,因为所有看到的人都心甘情愿地成了黑暗王子的奴隶,然后走向了拥抱堕落的灭亡之路, “哟,看來我才是最有人样子的邪神嘛,很好,这正好最符合我的性格嘛和审美观嘛,嘿嘿,”色孽吃吃地笑了起來,他的嗓音中也有着一种结合了雌雄双性的迷人声音,在这里的诸位都并非真正的邪神,而是普通的玩家所扮演,听到他此刻的小声,居然忍不住为此而心动起來,纷纷侧目朝他看去, 正当大家都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來,觉得介绍差不多该到此为止时,在黑暗的角落中,一个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佝偻身影缓缓站起,黑色的迷雾就像沙子一样从他的身上抖落,他浑浊的眼睛中透出一丝狡诈目光,贪婪地看向场中的每一个人,而最后对他的介绍也开始了:“我们还有一个伟大的同盟,他是旧世界唯一愿意接受混沌的种族,他将和诸位邪神一起加入到这场毁灭世界的竞争中,不要误会,他可不是你们的同伴,他也是最危险的对手之一,这就是斯卡文魔鼠族的唯一神氏,角鼠,” 跟其他邪神不一样的是,角鼠作为斯卡文魔鼠族唯一信奉的神,其实从沒真正存在过,他此刻的形象是以魔鼠十三人议会上的鼠雕形象出现:他的头上长了两对相比之下显得有些夸张的巨角,其中一对是山羊角,另外一对则是公羊角,他的性格就是其他魔鼠的夸张和极限:狡猾、善诈欺、对复仇有特别的癖好、爱出卖他人、散拨瘟疫,他将在场所有邪神的其中一个恶毒特质集于一身, 这时,所有的邪神们都各自了解了对方的身份,在不知不觉中,他们拉开了彼此的距离,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看着对方,虽然还不知道这所谓死亡游戏的尿性如何,但他们能感觉到,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很快,那声音便宣布了游戏规则,进一步坐实了他们的猜测, “这是一场独一无二的死亡游戏,是专门为诸位设计的死亡舞台,为此作为举办方的我们可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才将大家困在这里,为了让诸位更安心的享受这场游戏,等会将为大家留出足够多的时间來尝试逃离和证明自己的当前处境,等大家将一切办法都用尽了,估计就会好好地配合我们,服从规则,以游戏胜利的方式获胜,相信我,那才是存活下來的唯一办法,现在我们将简单地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死亡游戏的规则,” “规则一:不能在游戏中暴露你们现实中的身份,违反者死,” “规则二:你们将扮演《旧世邪神》中的四大邪神以及角鼠神,而你们当中只有最后的胜利者才能活着离开这里,” “规则三:所有游戏当中已存在的规则,全部正常产生效果,不过在游戏中我们不会以任何方式提醒那些规则的存在,任何违反游戏规则的人,都将遭到游戏规则本身的惩罚,” “以上三条规则,是此时死亡游戏的唯一的束缚,当我们的解说开始时,诸位就会进入到神位,指挥自己的军队和使徒來散播各自的堕落教义以及互相征讨,所以你们之间无法对对方构成任何直接的伤害,一切都必须用游戏來解决,当然,你们之间的交流仍然很通畅,你们可以随意跟任何人说话,也可以私下交流,这一切都是允许的,” “好,解说到此结束,游戏开始,祝各位邪神能成功地毁灭旧世界,另外说句題外话,不要小看帝国的实力,如果在规定时间内你们沒有成功毁灭旧世界,则所有人都会被抹杀,” 看到这里,安不知心中暗自想着:这你妹的还用猜啊,这压根就是牧羊人的一贯起手式好吧,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却连说都沒法说出來,因为这并不是那个萧局长所谓的证据,这不过是一个常规或者说习惯而已,任何人都可以用这个习惯來冒充牧羊人, 实际上,从这个规则一來看,对方似乎是觉察到信息安全局的企图,而专门制定了这一条规则,既防止了其他人吐露自己的身份,又将自己身份也隐藏了进去,单冲着这一条,牧羊人的嫌疑就很大了, 安不知心念转动间已想了许多,而游戏的内容播放却沒有因他而停留,继续一刻不停地向前, 正文 第467章:格局 在对所有的邪神完成了介绍后,大家心里的震撼自不用提,但起码所有人这时都静下心來,有的开始思考游戏的战略,有的则是在尝试联络外界,很快后者便放弃了努力,对方沒说错,首先这是脑网虚拟世界,其次他们已经跟外部失去了所有的联络,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们不仅切断了一切通讯手段,甚至连这游戏内部跟外面的时间联系都被切断了,所以就算他们在这玩上一整年,外面也绝对不会有人觉察到什么, 对方说这个游戏是专门为他们设计的大手笔,之前他们还不相信,但现在开始已经有人相信了,所谓的无知是福,在那五人当中,有几个人对脑网世界了解得相当深刻,于是也就这几个人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到底有多么糟糕, 无论对方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有一点可以确认:自己的命已经摆在了别人的砧板上, 正当此时,战争來得毫无预兆, 在他们的脚下大地开始颤抖,天边远处传來震天般的喊杀声,一支条兵线缓缓出现,阵容齐整地向前进发,而在他们的对面,则回之以一片闷雷般的响动,场中邪神中有人一听那声音,脸色就变了,失声地指着那边叫道:“骑兵冲锋,” 沒错,而且是人类骑兵, 数千铁蹄砸在地面上,他们仿佛奔雷自天际滚滚而來,萧杀的军阵十分严整,他们并不是冲着这五个邪神而來,如席卷大地的狂风般在他们面前卷过,在荡起的烟尘还沒落地之前,这支铁军便已经冲到敌军阵前, 敌人显然是沒想到这支重骑兵的冲锋來得如此之快,虽然他们七手八脚地竖起了不少木桩和长矛,试图稍作阻挡,但这柄尖刀瞬间便从侧翼切入了对方的战阵之中,无数重剑落下,人群中传來的便是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在这支鬼神部队前方的任何人,要么变成了铁蹄下的血泥,要么变成了剑下亡魂, 只这一个冲锋,他们便以席卷之势将对方的战阵一分为二,后方被切割开的部队还沒來得及冲上來补位,后续的游骑兵和游击兵已经跟着冲了进來,死死地咬住敌人的伤口,放肆地将其向两边撕裂,当越來越多的攻击來自于后面时,被切割在前方部队在对方的主力兵阵稍微接近时,便彻底崩溃了, 刚才靠着呐喊才鼓起來的勇气瞬间便成为泡影,由前线带來的溃败随即冲散了后列,人人争相逃命,此刻早已冲穿敌阵的前锋骑兵从容地完成了回旋,面对溃败的敌军,他们极为聪明地衔尾从侧面进行追杀,于是追击的人类从三个方向完成合围,如畜生般随意宰杀背对他们逃窜的败兵, 战斗毫无征兆地打响,却又毫不羞涩地进入了尾声, “这就是我们当前所在的人类世界吗,我们要对抗这样的家伙,”眼看着几乎是弹指间就分出胜负的战斗,又看着远方还在砍杀个不停,犹若地狱凶神一样的那些人类,半响,恐虐才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个家伙估计是在想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邪神恐虐吧, “你眼中看到的,是胜者的荣光,而我眼中所看到的,却是无知的内乱,”色孽在他的身后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对眼前的一幕毫不在意,确实如此,现在整个中古战锤的局势包含了一个新时代的开始,但同时也是一个毁灭危机的开始,自由种族之间已经很久沒有形成联盟,由于之前的仇恨和征战早就摧毁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本最强大的人类帝国却经常陷入内部的纷争而兵刃相见,甚至也不时为一些纠纷与其他种族交战, 在这时,角鼠嘿嘿地坏笑着,用鼻子努力地将空气中那股的浓厚血腥味吸入腹中:“我闻到了,腐朽的味道,繁荣帝国的根基早已被他们自己的浮华和腐败所啃噬干净,现在正是毁灭一切的好时机,到那时,我的子民们将奉我的名,住进这废墟之中,” “哟呵,你还挺投入的嘛,”纳垢极为不爽地瞥了角鼠一眼,“这就扮演上了呢,” 角鼠还是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嘿嘿地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不用害怕他们的那些军队,我早已在这些旧世界的地下埋好了我们的传送印记,我们可以直接运用自己的神力发展信徒,甚至直接将我们的混沌战士以及使徒放进这些旧世界,而且要毁灭他们,并不需要太多的武器,只要继续让他们腐化下去就行了,” 说完这些,他便重新缩回到一片阴影中,奸奇也点了点头道:“这一幕战争只是让我们了解当前的游戏背景而已,如果我沒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人类正要面对基斯里夫门之役的时代,虽然在这次大决战后,帝国重新成为世界上的一大强权,再次一统于皇帝梅格努斯治下,但现在,却是人类最虚弱,我们最容易有所作为的一段时期,” “此外,我得说,在这种游戏中,恐怕是越早入戏,就越早进入状态,在一个恶劣的环境下能否生存下去,有时候靠的并不是实力和智谋,而是找准自己真正所处的位置,因为准确判断的前提,就是有个准确的起点,这是我作为对手,给你们的唯一忠告,” 在奸奇说这些话时,他身上的其他脸孔出奇地保持着沉默而沒有出声干扰其他人,他本人则意味深长地看了其他所有人一眼,其中恐虐是毫无反应,而其他三人则各自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悸动,只不过他们也只是沉默着在进行思考,倒是并沒有表现出什么特别之处,只有色孽,他的位置是在所有人的最后面,并且正好位于奸奇的身后,所以他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在确保所有人都沒有看见的情况下,悄悄地朝奸奇打了一个手势, 所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个小动作,但此刻在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当然是看得清清楚楚,安不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立刻向他身后配的助手小声地急说了一会,后者点点头,快速地离去,他的这个举动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坐在主位上的萧局,更是微笑着看向他,似乎是在期待着他的解释, 安不知也不急,缓缓说道:“我的一个小小猜想而已,未必是真的,所以先让人帮忙去查点资料给我送來,等确认后我再向大家详细说明,”在回忆结束之后,这个会议室完全处于信息封闭状态,所以安不知要的资料沒法直接上脑网查,只能找其他人帮忙找好带來, 在经历这个小波折的同时,游戏里诸位邪神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征战, 暗红的血液合着焦黄的泥土,在五位邪神面前融成一副旧世界的地图,它由九大地区组成,分别是:Norsca(诺斯卡)、Troll Country(巨魔国度)、Kislev(基斯里夫)、The Empire(帝国)、Bretonnia(巴托尼亚)、Estalia(埃斯塔利亚)、Tilea(泰利亚)、The Border Princes(边境亲王领)、The Badlands(大荒地), 其中基斯里夫、帝国、巴托尼亚、埃斯塔利亚是人类居住的主要地区,人口众多,而基斯里夫更是人类对抗混沌大军的前线关口,在之前的战锤历史中,基斯里夫门之役是旧世界历史中最浩大的战役,人类,恶魔,精灵,兽人,矮人,与混沌魔军陷入持续数日的苦战,最后才取得艰难的胜利,混沌的力量随之消散, 但是最大的危机來自内部,在每一处地方都有人乐意以他们的灵魂來交换究极力量,背叛者与混沌的崇拜者混杂在人群中,散布着腐败与破坏,疯狂的信众与邪教徒宣扬着末日的降临, 现在,人类世界即将迎來更为凶恶的攻击, 对于纳垢來说,他要做的就是将瘟疫和病毒扩散出去,所以人口众多的人类城市是他最好的攻击点,他将主要在这四个地区发展自己的势力, 而对于色孽來说,游戏一开始随机在帝国和泰利亚里各自出现了一个贵族,这就是他的主要诱惑目标,当然,随着游戏的进行,还会出现新的英雄和贵族,那时他将拥有更多的扩张空间, 接下來轮到奸奇,旧世界一开始在诺斯卡和埃斯塔利亚分别出现了一枚次元石标记,他的目标则是在拥有两枚次元石标记的地区扩散自己的信徒和教义,因为这将有利于他将自己的魔法力量带入到这个世界之中, 然后是角鼠,跟奸奇比较类似的是,位于大荒地和基斯里夫里各有一个废弃的鼠洞,对于魔鼠族來说,唯一的生存希望就是在这种地区居于绝对的统治地位,大荒地人烟稀少,比较好统治,但是基斯里夫可就相当难了,这里可是人类帝国的前线大门, 当然,随着游戏的推进,次元石、鼠洞、贵族甚至英雄都会以事件的方式再增加,所以对他们來说都是公平的, 要说不公平,并且最令人讨厌的邪神,则只有一个,那就是恐虐, 正文 第468章:放血者 别的邪神都是努力发展自己的势力,扩张地盘,甚至彼此之间还能和平共处,唯独恐虐不行,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的目标是以血神之名,让鲜血流遍世界, 所以他的目标和行为一致,执行起來很简单:不断地杀戮就行了,不管是其他邪神的信徒也好,还是人类也好,只要在他的名义下杀掉就行了,乃至于在他的教条中,杀死一名他的仆从也不算是一件错事,只要那人在如此做时宣扬了血神的荣光而庆贺, 就是如此,恐虐乃是唯一一个不需要自己地盘的邪神,他最常见的玩法就是看见别人那里发展得挺好了,就将自己的主力战斗部队召唤进去大开杀戒,与其说他是一个破坏世界的邪神,从他专杀其他邪神信徒的行为來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保护人类的守望者, 这就是为什么在游戏开始以后,其他的四位邪神都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他,甚至都主动地离他远了点, 游戏一开场,首先发生的是“旧世界”事件,这是推动全场游戏的时间管理机制,旧世界事件在每次游戏时,随机出现七张,每回合翻开其中一张并执行其效果,如果是持续存在的效果则继续,直到被新的持续事件所顶替,当所有的事件都被翻出來,旧世界还沒被邪神破坏掉的话,则所有人同时输掉游戏, 而刚才系统自动所提示的“不要小看帝国的实力”,立刻就在事件牌上显现出了威力,第一轮出现的事件就是“圣战來临”,它的效果是在两个不同区域各放置一个农民标记,然后在两个不同区域各放置一个英雄标记,然后在两个不同区域各放置一个贵族标记,这无疑对色孽來说是再好也不过的情况了,但对其他人來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地图上突然出现的英雄标记,会在每个回合结束时,自动杀掉本区域威胁值最高邪神的一个单位,尤其是恐虐,由于他好杀的本性,使得他在跟其他邪神拥有相同力量时会具有更高的威胁值,所以几乎可以确定,他将是这些英雄们经常照顾的对象, 此刻随着事件的确定,刚才那支获胜的军队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冲在最前面的骑士高举着胜利的旗帜,向远方大声地呼喊着:“神迹降临,预兆出现,准备迎接圣战,” 骑士高亢的声音向远方不断地扩散而去,众人眼前地图上的“帝国”和“基斯里夫”这两个区域里随之出现了两个金色的英雄标志,一道金边文字在他们的身边若隐若现,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很明显,帝国位置上出现的这位英雄,当然就是未來年轻的皇帝“梅格努斯”(Magnus),另一位则是驻守基斯里夫的大将:萨皇(Tzar), 在即将发生的“基斯里夫门之役”中,人类方最主要的将领就是他们两个了,而由于他们的存在,“帝国”和“基斯里夫”这两个地方现在已成为众邪神最难以下手的地区, 在观察了眼前的局势之后,恐虐的第一手攻击方向选择的是“巴托尼亚”,他在这里召唤出一个邪教徒,在《旧世邪神》这个游戏中,每个邪神玩家在回合开始时拥有六点邪神能量,只有恐虐由于每轮他都是先手,所以只有他一个邪神是七点能量开始,每轮的能量如果不用光,也不会囤积下來而是直接清零,每当邪神召唤或移动自己的单位、以及使用自己的邪神卡时,都会需要用到这些邪神能量, 五位邪神轮流使用这些邪神能量执行一个行动,一旦一个邪神的能量被用光,则他的这个回合行动立刻结束,当所有的邪神行动结束时,则一个回合结束,开始进行一系列的结算, 游戏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推动着,不断地前进,直到七个回合结束, 此刻恐虐所召唤的是自己教派的鲜血使徒,其实每个邪神的邪教徒,除了名字和穿着的服饰有所区别之外,其他的各方面属性基本都一样(当然,角鼠旗下的鼠人那肯定不是人类咯)他们都只有一点生命,并且在回合结束时如果沒有死亡的话,会在各自所处的区域传播下自己所信奉的邪神教义,留下一个对应邪神的堕落标记, 一旦某个地区的所有堕落标记数量累积达到了十二个,该地区就会因邪神的入侵而彻底毁灭,而一旦毁灭的地区超过半数(五个),则象征着旧世界的彻底破灭,游戏宣告结束,在此场毁灭人类的行动中,获取到最多影响力的邪神便获得最后的胜利,所谓的影响力,当然是这些地区在被毁灭时,谁在上面传播的邪神教义越多,谁获取的影响力就越多, 此外,如果有邪神在游戏过程中第一个拿到了50点影响力,那么也可以立刻结束游戏并获取胜利, 这两种方式,就是以毁灭人类世界为目标的获胜方式,这也是邪神纳垢、奸奇和角鼠最有可能争取到的胜利,虽然还有另外一种获胜方式,但对他们來说,却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此刻恐虐将自己的初始势力发展到“巴托尼亚”,一方面是为了避开“帝国”里两位英雄的锋芒,另外一方面,每位邪神的第一个单位可以随意从“旧世界”的任意一个地区开始,但此后的每一次召唤和扩张,都必须紧邻着自己已有单位的地区,所以他将第一个部队放到这种核心地带,也是为了方便之后从这里扩散自己的势力, 随后奸奇和角鼠都分别将自己的势力选择在偏远的诺斯卡和大荒地,这两个邪神都是比较灵活机动的类型,只不过奸奇依靠的是自己的魔法,而角鼠则依靠的是地下帝国的坑道网络,并且他们的部队也主要偏向于防御,所以在一开始采取了远远地避开恐虐,偏安一隅地进行发展, 但这种好事明显就不可能落到色孽和纳垢身上了,他们的所有发展空间都被限制在帝国最繁华、人口最密集的中心地带,所以他们必须在正面承担起面对恐虐冲击的压力, 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同一个办法:那就是在人类帝国英雄的眼皮子底下扩散自己的教义,纳垢选择的地区是“基斯里夫”,毕竟这里离恐虐的初始位置要稍微远一点,而色孽则只好选择剩下的“帝国”, 这两个地区里盘踞着强大的人类英雄,如果恐虐派遣战斗兵种进來,那么在杀掉他们邪教徒的同时,也会因为自己的威胁值太高,而被人类英雄在之后杀掉自己的战斗兵种,这是一笔相当沉重的代价,他们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來压迫恐虐的行动, 第一轮行动的布局,多少也就决定了后续的扩张节奏,很快那张标志着旧世界的地图便被各种颜色所代表势力填充起來,角鼠的灰色占据着地图的左侧,他在边境亲王领上布下重兵,一副无论谁來都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的节奏,大荒地上则充满了大量的鼠人,一副要将此地夷为平地的样子, 与此相对的则是代表奸奇势力的蓝色,他从诺斯卡一路南下,最后只是尝试着在“基斯里夫”里也放下了一枚教义发展的种子,然后便在诺斯卡与巨魔国度布置自己的战力圈,也是一副要在这里建立起后花园的做派, 最复杂的当然就是恐虐、纳垢和色孽了,恐虐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将自己的势力渗进了纳垢和色孽的势力范围,他的打算是在这两个地区先放下一个自己的鲜血教徒,到时候英雄发威,就派这炮灰去死,所以此刻他们三人的势力已完全地交错在一起,三种颜色也互相搅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不可能再将他们分开, 在这种状况下,恐虐最先打破了平衡,他的战斗单位出现了:一群尖笑着的小恶魔从血红的烟雾中纷纷涌出,他们有着鲜血般的皮肤(这也是受到恐虐宠爱的原因之一),人形的躯干和野兽般的面孔,头上长着一对尖角,眼中双瞳燃烧着无穷的怒意, 他们手持地狱利刃,那是一种可怕的双手剑,巨大而锋利的双面刃充满了危险的压迫感,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在伤敌之前伤到自己,但当他们战斗时,那柄武器就会像玩具一样在他们的手中挥舞,将所有敌人的鲜血放尽,任那充满血腥的不详血气笼罩在他们的周围,仿若一身用恐惧造就的铠甲, 杀之无憾,胜而无愧,这就是是恐虐军团中主力战斗单位,是他最为宠爱的战士, 所有的邪神在这场游戏中都有三个单位:邪教徒、主力战斗单位和使徒,召唤费用分别为1、2、3,恐虐在连续召唤了三个邪教徒之后,终于开始召唤自己的战斗单位,放血者也是所有战斗单位中唯一一个两攻的主力战斗单位,光从这一点,就可以感受到來自血神的无穷杀意, 正文 第469章:邪神卡 对于血神恐虐來说,在这个游戏中他最常见的获胜方式,是将自己的邪神力量彻底地在这个旧世界中解放出來,也就是从邪神轮盘上获取胜利, 邪神轮盘,是每个邪神在旧世界力量投影的一种标志:恐虐的头骨王座、纳垢的万物花园、奸奇的永幻迷宫、色孽的六环国度、以及角鼠的地下王国,每当他们的教义在旧世界上得到了宣扬,代表他们邪神力量的这些领地就会在回合结束时完成一点,代表着他们的邪神轮盘就会前进一格, 当有任何一个邪神的力量在完全解放以后,他就会并直接获取胜利,而不用去计算影响力分数,实际上,对于任何一个邪神來说,都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來获胜,但可惜的是基本上只有恐虐和色孽才有资格竞争这种方式的获胜, 色孽的优势在于,他的邪神轮盘只有七格,他是所有邪神中最年轻,也是力量最弱小的一个,反而他的力量就最容易被完全解放出來,而游戏也正好只有七个回合,只要她每个回合都解放一点力量,那么最后游戏结束时,他就能直接以此种方式获胜, 而恐虐的优势则在于,他的邪神轮盘虽然有九格,但他的解放条件最容易达成,所以他是所有邪神中最有可能在一回合多次解放力量的邪神, 对于所有邪神來说,要解放自己的力量,就要宣扬自己的教义,传播自己的信仰,因此五个邪神分别在满足以下条件时,就能在回合结束解放一次自己的力量,可如果有邪神在一回合里多次满足这些条件,并且是这回合所有邪神中满足次数最多的唯一一位,那么他就能在回合结束时解放两次自己的力量, 让我们來看看五个邪神的解放条件,就知道恐虐的优势到底有多强了: 纳垢的解放条件,是每次在一个人口密集区域放置两个或者以上的堕落标记时; 色孽的解放条件,是在有英雄或贵族所在区域放置两个或者以上的堕落标记时; 奸奇的解放条件,是在有两个次元石的区域放置两个或者以上的堕落标记时; 角鼠的解放条件,是在有鼠洞的区域处于统治地位时; 恐虐的解放条件,是在一个区域杀死一个或更多其他邪神的单位时; 从这里可以看出來,其他四个邪神都有相当大的区域限制,这使得他们必须在固定的地盘上发展势力,而恐虐却完全沒有此种考虑,他只要瞄准了对方人多的地方,冲进去随便杀人就行了, 简单,暴力,这正是恐虐的风格, 所以他在一个回合内最容易多次达成解放条件,从而在一个回合内解放两次力量,实际上,他只要在七个回合内做到两次,就可以和色孽一起在第七回合完成力量的全部解放,但这还不够,如果两个邪神同时将力量全部解放,就要比他们的影响力,作为基本上只顾着杀人的邪神來说,恐虐的影响力会相当低,所以他的目标应该是在第六个回合就将力量全部解放,那时他将毫无任何阻拦地获取胜利, 这就是为什么恐虐在第一回合就要将自己的势力强行渗入纳垢和色孽地盘的原因,他的放血者有两点攻击,两点攻击则意味着在攻击时丢两粒骰子,在丢中4、5、6算命中,所以在这个命中率有50%的世界中,两点攻击正常发挥的话,是正好能击杀一个对手的邪教徒,从而达成他的解放条件, 而随着恐虐的最终攻击目标显露出端倪,角鼠和奸奇双双松了口气,他们开始将自己的邪神力量拿去进行发展,而纳垢和色孽却用他们各自不同的方式展开了对恐虐的抵抗: 在这场死亡的游戏中,谁都不是菜鸟,都知道恐虐的优势和打算,所以面对他前期如此强势的攻击,大家都憋着一口气会积极地组织抵抗,以防止他第一个回合就得到两次解放力量的机会, 于是,纳垢做出了抵抗,当他开始召唤战斗兵种时,只见他庞大的身躯开始摇晃起來,那上面不断鼓动的器官中开始不断地喷涌出腐败的排泄物,从那里面爆出成群的微缩纳垢,它们像蛆虫一样贪婪地吸食着纳垢身上令人作呕的丰富汁液,当它们吸得圆滚滚的身体像成熟的果实一样落地时,便正好落入地图上代表“基斯里夫”的那块版图里, 里面顿时传來阵阵微弱的惨叫,就好像是有无数的人类在疾病和瘟疫的折磨下所发出的的痛苦**,很快,声音平静下來,旧的生命死去,新生命诞生,纳垢的主力战斗兵种:瘟疫传播者就在那里出现了, 这是一种被纳垢的腐败病菌所杀的凡人,他们有着一身由污秽肉体所组成的躯体,是他手下最坚韧的战斗单位,相比恐虐的战斗兵种,这些肥胖臃肿的家伙在战斗技巧方面简直就是笑话,在他们腐败的皮肤下面,充满了纳垢污秽的浓汁,使他们的盔甲看起來锈迹斑斑,身躯不断渗出粘稠和散发腐烂的恶臭, 不过对于战士而言,瘟疫传播者的优点也相当明显:他们的肉体再也无法拥有任何的感受,所以他们将不再因肉体的痛苦而在战斗中显露出半分迟疑,他们手中的瘟疫之剑虽然并不锋利,挥舞起來也不够有力,不过上面却永远地流淌着一层剧毒的脓水,所以当瘟疫传播者和对手同时将武器插入彼此的身体里,后悔的一定不是他, 瘟疫传播者在被召唤出來后,立刻结成严密的防御阵型,远处就是恐虐的放血者军团,必须小心地防备,由于还沒收到攻击指令,双方都只是形成了对峙, 在游戏中,瘟疫传播者还有一个战略方面的优势:他只需要一点邪神能量就可以召唤,当然他的缺点也极为明显,那就是只有一点攻击一点生命,但是,却不要小看这细微能量的差距,这将为纳垢带來巨大的战略优势, 在《旧世邪神》这游戏中,邪神解放力量会带來巨大的力量改变,所以大家不仅仅是要限制住恐虐,而是任何邪神只要显露出哪怕一点点可能会额外解放力量的征兆,大家就会齐心协力地一起去限制他,所以在每个人行动的回合之中,都充满了见招拆招的博弈,只要前面有邪神出招了,后面行动的邪神就要应付,而在这个过程中,就是邪神能量不断消耗的过程, 所以,越是在后面行动,就越能打出一些出人意料的招数,只要对手那时邪神能量已告罄,即便想有所行动也只能干瞪眼, 因此当所有邪神都进入战斗部队的布置阶段时,纳垢的能量使用速度最慢,往往在最后就能补上一些让对手捶胸顿足的阴招,就比如现在,当恐虐将战斗单位放入他的地盘之后,他在耗费两点邪神能量之后,放下了一张名为“窒息臭气”的邪神卡,顿时“基斯里夫”的上空立刻被一层浓稠的绿色迷雾笼罩起來,纳垢的瘟疫传播者军团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在那里面大声地挑衅嘶吼,而恐虐的放血者则极为厌恶地朝后退缩着,眼中显露出一丝犹豫, 这张“窒息臭气”将使得战斗阶段,本地区每有一张纳垢的邪神卡,其他对手就少扔一粒战斗骰,原本两点攻击的放血者就这样被削弱成一点攻击力,这就很可能导致恐虐在这里无法杀掉纳垢的部队, “邪神卡”是众位邪神额外的战斗技能牌,它们的使用跟召唤部队一样,也是在邪神的行动阶段时耗费邪神能量打出來即可,如果说邪神们召唤部队是一种正常的、可预测的战斗行为,那么这些邪神卡就是他们的诡计、魔法、阴谋和策略,是完全无法揣摩的可能行为,但是,这些邪神卡都必须指定一个地区使用,而每个地区最多只能放下两张“邪神卡”的位置,所以一旦被填满了两张邪神卡的地区,就可以被视为暂时安全,不会被奇怪的邪神卡乱搞, 在游戏的前期,大家都只是忙着排兵布阵,所有地区上的邪神卡位置都是空着的,此刻简直就像是脱光了衣服的妹子一样,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所以在纳垢打出的第一张邪神卡后,便立刻拉开了诡计大战的序幕,在看到纳垢的行动后,紧接着色孽也用光了自己的最后两点邪神能量,放下一张“欢愉之盾”,yuwang使人堕落,但同时,yuwang也能将人类更多的潜力和生命力量激发出來,随着“帝国”里传來一阵歌舞升平的靡靡之音,色孽在这个区域里所有单位的生命值翻倍, 此刻这两个邪神各显神通,都摆出一副死守阵地,不给恐虐任何机会的样子,谁知道恐虐却嘿嘿一笑,也将一张邪神卡拍到角鼠的大荒地区域上, 一看那邪神卡的内容,角鼠顿时脸色大变, 正文 第470章:血战! 放在“大荒地”上的,是一张名为“血神狂怒”的邪神卡,这张邪神卡简直就是恐虐的杀器,它完全不需要邪神能量,用起來毫无压力,就算恐虐在那个区域一点兵力也沒有,也可以用这种方式直接空降式地进行突袭:它的作用是在该区域直接丢出两个攻击骰,而且这战斗还是其他部队的正常攻击之前发生, 一般來说,这一招是直接用在那些胆敢跟恐虐对着干的区域,抢先手直接干掉对方的战斗单位,从而保护恐虐自己部队的安全,比如现在色孽和纳垢的地盘就明显是在跟恐虐对着干的节奏,但他却偏偏将这牌用在了角鼠的地盘上,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两个地区里目前有人类英雄在镇守, 所以即便是恐虐将这张邪神卡用來抢先手消灭纳垢和色孽的镇守部队,其结果虽然将自己的战斗部队保护了下來,可等一会也还是要被人类英雄杀掉,还不如直接跟他们拼死在一起算了, 反而是这个角鼠,从游戏一开场恐虐就看他极不顺眼,能在他的大本营这么搞上一笔,他自己心里爽不说,还能进一步限制角鼠的发展,说起來这角鼠也是太过大意,为了阻吓其他种族不朝自己的大荒地进军,他在边境亲王领这个必经之地上布置了重兵,这原本无可厚非,因为本來边境亲王领就是大荒地的门户, 只要前者还在角鼠的手中,他进可攻击,朝最为热闹的中原地区进发,退可守,保住自己的大荒地永远不失,结果投入的邪神能量太多,反而导致了他在大荒地的兵力极为空虚,只有可怜巴巴的两只鼠人邪教徒而已,如果恐虐的攻击全部命中,角鼠可就惨了, 首先跟其他邪神不一样的是,角鼠必须要统治一个含有鼠洞的区域,才能解放自己的邪神力量, 所谓的统治,就是在每个回合结算时,“该区域的单位数量”加上“该邪神在这里放置邪神卡上的能量点数”,总和数字最高的邪神就将控制这个区域,当然,加起來的总和点数还必须超过该区域的人类抵抗值才算控制,在控制一个区域时,普通的邪教徒或是战斗部队直接沒什么区别, 比如现在角鼠在边境亲王领上有两个战斗单位“鼠巨魔”,所以他在这里的控制力就是两点, 不过角鼠在控制区域上却有一点他自己的优势,由于他经常活动在有鼠洞的区域,而鼠洞的存在会使这个区域的抵抗值减少一点,所以对他來说,所有区域的控制力都会显得弱一些, 综上所述,因为战斗部队提供的控制力太少,所以一开始角鼠才会在大荒地里放上两个召唤能量比较少的鼠人,加上鼠洞的作用,以及外围大量的防卫力量,本來是一个相当稳固的防守圈,结果恐虐却不按常规出牌,直接在他的大荒地里用上这么一手,此刻角鼠的邪神能量已经全部用光,就是想补个鼠人进去都有点困难了, 而在这一系列的行动完成之后,色孽也终于在自己的“帝国”区域境内召唤出他的战斗兵种:女魔,在看到恐虐将邪神卡用在别处之后,他也下定决心要将那些可怕的放血者尽快解决掉, 这些女魔是一种小型的恶魔,她们是在色孽宫殿里充当着侍臣的仆从,于此同时,她们也是色孽的信徒和战士, 这些女魔的外貌是美丽与丑恶并存,从外表上來看,她们拥有一具修长整洁的躯体,皮肤苍白而光滑,从那身体上发出的阵阵体香增加了无穷的魅力,单单从这些描述來看,或者是选一个比较好的角度,这些女魔会是每个男人都会为止疯狂的幻想对象, 但当这些女魔展开躯体,伸出她们那一对长而灵巧的双爪时,所有的美与欣赏都消失了,从原则上來讲,那双利爪确实是可以给予人世上最温柔的爱抚,但同时,这些女魔也可以用同样娴熟的手法给予敌人最致命的打击,只需要一击,利爪的锋刃便可以开膛破肚, 此外,她们还有着一双修长而滑嫩的长腿,除了让人欣赏和引发无限的遐想之外,这些长腿可以使她们迅速的行动,快速地奔跑,如果在这些腿上的尖端装上尖刀,甚至可以成为她们另一项致命的武器, 最后,这些女魔的面部都覆有一张中性的面具,一对蛋白石般的双眼点缀在其上,任何注视到这双眼睛的人必将为女魔所支配,这并不是她自身的外貌有多么出众,通过上面的描述我们已经得知,这只能算是一种猎奇的生物而已,但色孽给她们身上所附加的魅惑光环才是最致命的关键:这会赋予她们无穷的吸引力,被其迷惑的的种族,会在失去战斗力的同时,全然不顾他们自己的种族、性别以及价值观,疯狂的陷于对她们的迷恋中, 说到底,这才是女魔最致命的武器, 所以,这些部队虽然也是需要两点色孽的邪神能量才能召唤,但却拥有一点攻击两点生命值的强大战力,如果算上之前邪神卡“欢愉之盾”的作用,她们的生命值就高达四点之多,已经不可能再有任何被杀死的可能, 当这些女魔们出现时,她们带着阵阵的浪笑,三两成群地挑衅般地朝着敌人舞动她们的上肢,全然不管对面就是恐虐手下最精锐的杀戮机器,她们早已习惯了面对这些令人厌恶的野蛮生物,她们已迫不及待地想要用剃刀般锐利的双爪,优雅而迅速地将这些家伙撕碎,在战争中,她们才能使色孽的信条和艺术得到升华, 随着女魔步入战场,终于所有邪神都完成了自己的布置和计划,所有的战斗部队也已经到位,第一回合大战终于拉开了帷幕,在经过了整整一天的排兵布阵之后,众位邪神的除了奸奇之外都摆出了自己的战斗兵种,战斗一触即发, 首先发起冲突的是位于基斯里夫的三方混战,当然,奸奇在这里只有一个名为“侍僧”的邪教徒而已,这货沒什么攻击,只能被打,真正发生战斗的是纳垢的瘟疫传播者军团和恐虐的放血者军团, 在“窒息臭气”的影响下,瘟疫传播者犹如占据了主场优势率先发起了冲锋,他们的体型虽然臃肿,但却用腐烂的躯体组成了一道坚实的肉墙,在纳垢之父的组织下,他们显示出极强的效率与组织性,以蹒跚的步伐坚定地迈向他们正面的敌人,在他们的前方,肌肤中冒出的绿色浓汁所形成的迷雾就像是一身盔甲,使敌人感到厌恶并丧失了一定的战斗力, 最终,放血者们难以忍受这些恶臭的腐蚀,而终于展开了行动,他们高举着地狱利刃,咏唱着恐虐之名向敌人发起冲锋,他们中最大最强的先锋率先杀入敌阵,肆意地用利刃将瘟疫传播者的肉体绞为碎片,几乎是瞬间就在纳垢战阵中捅开一个巨大的破洞,看起來,他们只要继续朝这里投入兵力,瞬间就可以击穿敌阵,从而击溃纳垢的污秽军团,但很快他们便惊讶地发现:眼前的每个敌人那腐朽的身躯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并会以惊人的速度再生, 反而是那些被扯碎的肉体中溅出的浓汁落到他们的身体上之后,发出阵阵恶臭的同时,所流下的阵阵脓水中的病菌开始让他们感到无力和迟缓,于是在先锋放血者产生迟疑的瞬间,更多的瘟疫传播者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围拢过來,很快,放血者们就发现自己已陷入到敌人的团团包围之中,瘟疫传播者那布满血丝不断流出脓汁的独眼死死地盯住了这些“入侵者”, 是时候付出代价了,不断喷撒绿色迷雾、脓汁的纳垢军团一点点地用病痛蚕食着这支强大的军团,很快便将他们彻底淹沒在绿色的潮水中, 基斯里夫的战斗结束了,最后恐虐军团沒有击杀到任何部队便遭到全军覆沒,强大的瘟疫传播者军团甚至连奸奇的侍僧都顺手给灭掉了,整个基斯里夫完全被纳垢所占据,成为了他的大本营, 接下來发生战斗的则是“帝国”区域,这里同时被色孽的欢愉军团所占据,他们在“欢愉之盾”的支持下,肆无忌惮地同样向放血者军团发起了攻击, 然而这次色孽沒想到的是,似乎是“基斯里夫”的惨败影响到了这里,又似乎是作为天敌的色孽部队引起了恐虐军团的极度憎恨,虽然几乎是压倒性优势的女魔军团铺天盖地般地奔袭而來,她们展开双爪,如苍鹰展翅般扑向放血者,高达四点的生命使她们放弃了一切防御的念头,将攻击的势头发挥到了极致, 但恐虐的放血者们却爆发出惊天的怒吼:“以恐虐之名,为了他的意志,一定要将淫邪的色孽信徒从世上彻底根除,”然后他们再次发起了绝命的冲锋, 而这一次,会是一个令色孽难以忘记的血战, 正文 第471章:鼠疫爆发 在迎战邪神色孽时,放血者们终于汲取到“基斯里夫之战”的惨痛教训,他们其中一部分以精妙的战技在前线拖住了女魔部队,对方虽然在“欢愉之盾”的支撑下拥有了近乎无敌的生命力,但是在攻击技巧上仍然不是恐虐手下这群亡命徒的对手,攻击上的弱小使她们一时间无法将放血者们全部斩杀, 于是另外一部分放血者以势不可挡之势冲入了色孽那群名为“魅魔”的邪教徒之中, 杀戮开始,以恐虐为名的杀戳如狂风般展开,虽然这群“魅魔”同样得到了“欢愉之盾”的加持,但这群放血者似乎凝聚起邪神恐虐的全部力量,凡利刃所在之处,寸草不生,色孽的信徒如羊羔般四散逃逸,发出女人般的刺耳尖叫,鲜红的血肉如雨般在这里四处挥洒,沐浴在这血雨中放血者更为疯狂地肆意杀戮,他们发出荡然的狂笑,全然不顾在他们周围越來越多的女魔将利爪刺入他们的体内, 战斗持续了很久,当最后一只放血者在女魔们的围攻中垂下他们骄傲的头颅,将包括他们自己在内的所有鲜血奉献给邪神恐虐时,在他们的锋刃下,已死掉两倍之多的色孽邪教徒,此战的结果以一种更为明显的结果显示在大家的面前, 恐虐的部队虽然在这里只有两点攻击,但却足足打出了三点伤害,这也是因为如果攻击骰中扔出了一个六,则视为暴击,该骰子可以再丢一次再造成伤害(如果继续扔出六,则还可以再攻击),如果不是因为色孽的欢愉之盾给了他所有单位两倍生命值,只怕是他自己还要付出更为惨痛的代价, 即便是这样,色孽也同样付出了一支邪教徒单位的代价,当然,恐虐的放血者也在此战中被全部被杀了个一干二净,现在他召唤出來的战斗单位宣告全灭, 在面对如此重大的两场惨败之后,恐虐本人口中发出尖刻的怒吼,无尽的怒气和杀气从他的身体表面上升腾而起,具象化为大量红色血雾,它们凝聚成一个恐虐的虚幻形体,朝着“大荒地”呼啸而去, 虽然只是一个恐虐力量的投影,但很快,他的无尽怒火、空前战欲和永无满足的嗜血贪欲便完美地在鼠人们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和发泄, 巨大的双刃剑如山岳般重重地斩下,两粒战斗骰子丢在场上地图的一侧,赫然便是一个四和五,原本正常概率只能造成一点伤害的攻击,此刻却毫不羞涩地丢出两点伤害,只是这轻松地一击,两个鼠人部队便在这里化成了一滩血水, 见此惨况,角鼠的脸色变得更为地阴沉,他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恨意,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一声不吭地缩回到他那片阴影中,现在整个场地中都充斥着恐虐那狂狼的笑声,但如果离角鼠比较近的话,仍可以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哪怕角鼠被杀得只剩一个鼠人在这里,他也可以因为统治大荒地而得到邪神力量的解放,但现在,恐虐的暴杀将他的全部希望化为了泡影,现在他对大荒地完全失去了控制,也就意味着他第一个回合将无法达成解放邪神力量的条件,他成为了这场战争中的唯一失败者, 而邪神恐虐也因为在两个不同的区域都获得了击杀战功,而成功地成为第一回合中的胜利者,他将因为两次达成解放力量的要求,而成为第一回合唯一一个将自己的邪神轮盘转动两次的邪神, 这就意味着他将通过邪神轮盘,获得两次解放自己力量的机会, 第一次解放力量,他只是得到了四点影响力分数而已,第二次解放力量,他便获得了一次极为珍贵的升级机会,每个邪神都有五个升级选项,随着邪神力量的解放,每个邪神都可以通过邪神轮盘获得最多三次升级机会,从而在三个项目上进行升级, 对于邪神恐虐來说,这五个项目分别是升级鲜血使徒、放血者以及使徒无羁者安格拉斯这三个兵种,这可以使他们获得更加独特的兵种技能,在游戏中发挥更强大的作用,此外还可以将邪神恐虐自己本身进行两次升级,很快,恐虐在仔细地观察之后,便选择将自己本身的一项“复仇之魂”进行了升级, 这使得他在任何一个区域内,只要能投掷至少一粒战斗骰,则额外多投掷一粒战斗骰,简单地來说,就是给他在每个区域的一场战斗中增加一点攻击力, 除了恐虐之外,其他所有邪神在力量解放了一层之后,获得的帮助都不是非常大,大多都只是获取了一些影响力分数而已,只有奸奇稍微好点,在他的身上涌现出大量的法力波动,从而他成功地在旧世界的“巨魔国度”里再次制造出一颗次元石标记,所以他在第二个回合里将拥有相当大的优势: “基斯里夫”现在只有纳垢的部队,而身为瘟疫之王的纳垢对“巨魔国度”这种人烟稀少的地区完全不可能有沒有兴趣,他在稳固当地建设滞后,肯定会继续北上,开始朝“帝国”进发,而纳垢的存在却有效地阻止了其他邪神的染指,比如就连色孽进入这个地区,都要权衡一下是否值得,因为这里有纳垢的两只瘟疫传播者军团,任何邪神的侵入都要考虑如何应对这两支难缠的战斗单位, 所以奸奇只要将自己东部的这两块地盘发展好,便极有可能达成两次邪神力量解放的条件, 总之,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战争竞赛中,恐虐获得了空前的加速度,使他获取了一股空前的力量跑到了众位邪神的前列,而纳垢、奸奇和色孽则紧随其后,位于最后列的则是角鼠,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人类的英雄也终于行动起來,位于“帝国”和“基斯里夫”人类英雄行动起來,分别将恐虐在“帝国”的唯一邪教徒和纳垢在“基斯里夫”的一名邪教徒击杀,至此,第一回合终于完全结束, 就好像命运的衰极而盛,或死亡之后的重现生命一样, 就在角鼠几乎要陷入绝望之时,命运终于对他展开了笑容,旧世界第二回合的事件将他从绝望中拯救出來,那却是一张名为“鼠疫爆发”的事件,光听这名字,就知道魔鼠们该笑了, 它首先所导致的第一个问題,就是在四个不同区域各出现一个鼠洞标记,《旧世邪神》这个游戏正好有一个所谓的“弱者保护”机制,这个机制主要就是在事件阶段发生效果,当出现类似这样的事件要求选择地点时,就由当时场上最弱的一个邪神來进行邪神, 第一轮在所有邪神都得到了强化的同时,角鼠却是最惨,于是此刻他的威胁值最低,正好他就是这个事件的执行人, 于是角鼠再次从阴影中显现出他的身形,他的双手伸展开,用右手的长杖在那张地图上轻轻点过,漫天的灰尘从长杖里纷纷落下,在帝国的四块区域上渐渐地凝聚成一片灰暗的阴影,并各自变成了一枚象征着黑暗的标志:这就是鼠洞了, 而那四个区域则分别是:诺斯卡、巨魔国度、泰利亚、边境亲王领, 角鼠的选择刚刚确定,整个旧世界便发出一阵痛苦的**,那地图中被选中的区域里爆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巨大而细碎的声响,就好像数万只啮齿生物在木板上乱窜时所发出的声响,在令人厌恶的同时,一股莫名的恐惧也油然而生, 从此以后,在这个旧世界上,便有六个区域同时出现了鼠洞,对于魔鼠们來说,这几乎已经是全场随便发展的节奏了,当然了,这只是形势上的变化,他自己本身在邪神力量以及种族力量上的弱势仍然沒有改变,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还是只能在龟缩在地图的左下角,继续发展“边境亲王领”和“大荒地”,这是两个目前來说其他人不怎么在意的小地盘,可以说除了邪神恐虐之外,只怕是沒有别的邪神会在意这里, 不过“鼠疫爆发”还带來另外一个负面效果: 本回合每个邪神单位的召唤费用都增加一点,并且每个区域的战斗骰最多不能超过两个, 可怜恐虐刚升级了自己的能力,本來这回合正是他最强大的一回合,他随便在任何一个地区丢下一个放血者,战斗力即可达到惊人的三点,这已经是很多邪神终极兵种使徒的战斗力了,但是因为这张“旧世界事件”却使他的升级毫无意义,所以也不知为何,这明明是天意如此,他却将角鼠恨上了,深埋在头盔中的眼睛此刻爆射出十分强烈的恨意,死死地盯着地图旁的角鼠,后者此刻还在地图旁狂喜地看着那些鼠洞,他沒有持杖的手微微颤抖着,轻轻地从地图上拂过,就像是在抚摸自己孩子的父母一样,眼中充满着狂热的爱意, 正文 第472章:梦幻之主 在这角鼠和恐虐两个邪神都沒注意到的方向,奸奇看着这回合的布局,眼中却是露出狂喜的笑容,他沒想到,机会竟是來得如此突然,瞄了瞄手中的那几张邪神卡,他亦做出了决定, 第二回合终于开始, 仍然是恐虐的先手,在经过第一回合的连番大战之后,他现在在旧世界的基础相当薄弱,只在“巴托尼亚”还活着一只鲜血信徒,所以这回合他在攻击方向上必须做出选择: 要么就南下进入“帝国”境内,并从“基斯里夫”搭桥,最后攻入奸奇的“巨魔国度”领土内,但由于这回合所有邪神单位的召唤费用都增加一点,所以他最多只能丢进去一个放血者部队,相当吃亏,当然他也可以直接在“帝国”和“基斯里夫”丢两个放血者,则可以看情况限制纳垢或色孽的发展,防止他们本回合将邪神力量解放两次,甚至自己运气好的话还能混到个两次击杀,再次将自己的力量解放两次,不过这个可能性看起來比较小就是了, 另外还有一个选择,则是向西通过“边境亲王领”直接攻入角鼠的大本营, 不过这个选择有点太缺心眼,因为“边境亲王领”上只有角鼠的两个战斗单位鼠巨魔镇守,这是一种看起來相当壮硕的鼠魔,是鼠魔墨德家族疯狂实验后的杰作,他们是一种相当魁梧的巨鼠,由一些被扭曲了的怪兽创造而來,只有最强壮的鼠巨魔,才能够从由他们出生时便强加给他们的极其糟糕的环境中生存下來,在他们的一生之中,都要不停地为了食物和空间进行竞争、厮杀,对他们來说,生存的重要性远超一切, 能够活下來的鼠巨魔只剩下强壮结实的肌肉和如剃刀般锐利的双爪,那浑身隆起的肌肉,甚至将他一身灰黑的皮毛挤成一小块小块的碎布料贴在他身上,鼠魔胆小不善战的性格在他们的身上荡然无存,他们只由本能驱使起杀戮的yuwang,这使得他们的战斗风格看起來有些愚笨,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毫不犹豫地朝敌人发起冲锋,并用身体挡下一切敌人的攻击, 因此这也是一种生命有两点,而攻击力只有一点的防御型战士,考虑到这回合在一个地区里的最大攻击骰只有两点,这就意味着恐虐在边境亲王领里将很难有所斩获,毕竟想要用两点攻击值就打出两点伤害,可是一件相当考验人品的事, 所以只能在这里先放一个鲜血信徒送死,然后才能将放血者送进“大荒地”,从性价比上來看,这可是相当不划算的一笔买卖:用五点邪神能量才换取到一个攻击点,而且这个攻击点还不稳,有25%的概率失败,最关键的是如果这次攻击失败了,角鼠很可能会将这五点邪神能量的部队全部吃掉,等下回合再攻过來,又要浪费邪神能量搭桥, 实际上,角鼠的扮演玩家对这个种族吃得相当透彻,他从第一回合就摆出这个阵势,目的正是如此,可所谓处心积虑了,只是沒想到恐虐第一回合用邪神卡突袭他,才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恐虐再沒邪神卡的协助,想从地面上正经攻过來,那当然是要吃力得多, 实际上,不仅恐虐如此,这一轮由于事件影响,大家都不可能召唤出很多部队,尤其是邪教徒的召唤费用等于是翻倍,所以注定了大家都沒办法做出多大的战略行动, 最后恐虐思索片刻,出人意料地在自己的当前所在地“巴托尼亚”放下一只放血者,这却是相当怪异的一步棋,令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再轮到纳垢行动时,他也十分干脆地在自己的大本营“基斯里夫”地区召唤出他的使徒,人称荒原领主的大不洁者乌凯尔.斯皮内尔, 这倒是正确的选择,他本回合只打算守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即可,而纳垢的邪神卡里也沒有什么出彩的玩意,还不如直接召唤个大哥出來镇场子,毕竟在这种环境下,召唤的部队数量越少,才反而吃亏越少,如果这时再去为了什么鬼战略优势召唤原本只要一点邪神能量的瘟疫传播者,那才真的是脑残了, 不过纳垢这样做的缺点也是很明显的,每个邪神只有一个使徒,这个堪称邪神终极战斗生物的家伙一旦被召唤出來,除非被打死,就再沒办法挪窝了,很可能会被敌人所针对,当然,若是想不通,直接再消耗三点邪神能量,将这个家伙重新召唤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么搞的话就更脑残了, 相对來说,奸奇和色孽的选择和战略能力就强了许多,他们的邪神卡都比较灵活而且强大,所以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先打一些邪神卡到地图上,这些邪神卡的费用并不受本次旧世界事件的影响, 奸奇是在自己位于“巨魔国度”的领土里放置了一张叫做“扭曲冲击”的邪神卡,它的作用是使本区域内的每个次元石标记和魔法符号标记都使奸奇在此的支配值增加一点,其实,他这张牌一放出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奸奇的意图,他当然并不是想加强控制这个区域的力量,而是为这个区域提供一个魔法符号, 这就要从奸奇解放力量的条件开始说起了,作为诡计及巫术之神,他需要在有足够魔法波动的地区來传扬自己的教义,所以该地区必须有两个次元石标记才能符合条件,但能造成魔法波动的不仅仅是次元石,每个邪神在对旧世界施放魔法时,也会产生魔法波动,而这就体现在每个邪神的邪神卡上, 当一个邪神在一个地区打下邪神卡时,如果这张魔法卡上提供了一个魔法符号的标记,这就等同于一个次元石标记,所以即便是完全沒有次元石标记的区域,奸奇也能在上面放置两张提供魔法符号的邪神卡,然后在上面传播教义,解放自己的力量,只不过这样做就太危险了,其他随便哪个邪神要整他一下,随便丢一张不含魔法符号的邪神卡,堵住第二个邪神卡位置,就可以使他的努力化为泡影, 所以奸奇一般是选择在已经有一个次元石标记的区域打一张含魔法符号的邪神卡,就像他现在在巨魔国度所做的这样,看他这个样子,他就已经是吃定了要在这里发展自己的第二个教义基地了, 接下來色孽的邪神卡就更贱了,他打下的是一张叫“精力盛宴”的牌,本身不消耗任何邪神能量,其作用反而是,如果任何对手在这个区域召唤了一个单位,那么色孽反而增加一点邪神能量, 这就有点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意思了,如果说刚才恐虐可能还有可能进入他“帝国”的这个区域,现在一看这玩意,只怕是什么念头都沒有了,虽然对手加一邪神能量,他自己沒什么吃亏的,但在这种能量紧缺的时刻,给人送这么一份礼物明显不是他的作风,对于纯粹的战斗民族來说,别人的强大,就是自己的孱弱, 最后角鼠的行动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在大荒地上的鼠人被杀了个精光,这个回合只能再重新补充回去, 从这一轮的行动中,基本上便可以看出众位邪神在这一回合的基本意图:其中纳垢和角鼠是完全地以自保为主,他们接下來的行动自然也将把全部精力花费在自己的领地里,而恐虐则明显是有所图,色孽、奸奇则更加是心怀不轨,看來这三个邪神都想抓住机会使自己解放更多的邪神力量, 首先行动的是恐虐,他居然毫不在乎色孽的“精力盛宴”,硬生生地将一只放血者部队放进了“帝国”,这回合色孽在这里只有一个邪教徒和一个魔女部队,其实防守能力十分薄弱,原本是想靠“精力盛宴”恶心大家保自己一个周全,沒想到恐虐却看破了和一点,强行冲了这來,这逼得色孽只得将邪神力量继续用在这里增加自己的信徒力量, 如果说这两个邪神还只是在出招拆招的状态,那奸奇接下來的行为,则完全地展出魔法的力量:作为梦幻之主,他在改变着整个世界, 他在回合中还是沒召唤任何的部队,直接在“诺斯卡”区域放下了一张魔法卡,那是一张名为“蓝色文士”的邪神卡,其作用是将此区域内的最多两个堕落标记放置到其他含有魔法符号的区域,还能在哪里有魔法符号,当然就是他眼前的“巨魔国度”了, 而位于“诺斯卡”的堕落标记,也只有他自己的邪教徒在第一回合宣扬灭世教义所留下的两个堕落标记而已,所以他就只是将那两个堕落标记移动了一下,这有什么意义啊, 几个邪神正摸不着头脑之时,象征着奸奇的邪神轮盘上此刻却亮起了一颗星辰,这意味着他已经达成了一次邪神解放力量的条件, 这却是怎么做到的, 正文 第473章:恐怖 就在其在几个邪神愣神的这会,奸奇已经哈哈大笑起來:“你们还真是沒怎么玩过这游戏啊,对于梦幻之主來说,永恒而稳固不是力量所应该存在的形态,不停地变幻流动才是毁灭这个世界的真髓,我只需要让这些邪神力量动荡起來,将骚乱与混乱散播到这个世界中,一切便可以在我的手中走向毁灭,而那时我也将会彻底地降临到这个世界中來,你们这群蝼蚁,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这番话听來虽然很带感,但不过只是奸奇用來混淆视听的一种说法,对于《旧世邪神》这个游戏來说,他其实只是最为充分地利用了游戏规则而已, 具体的原因,我们要从纳垢、色孽和奸奇这三个邪神说起,这三个邪神,他们都要在堕落阶段放置堕落标记时,才能满足解放自己力量的条件,但这并非意味着说,只能在堕落阶段才能达成这个条件,因为解放力量的条件描述是说: 放置两个或者以上的堕落标记时, 就“放置”这两个字而言,并未说“堕落标记”必须是新产生出來的,所以当奸奇将“堕落标记”移动时,也同样是在一个满足条件(有足够次元石或魔法符号)的区域“放置了两个或者以上的堕落标记”, 其实,这是他利用游戏规则所完成的一次升级, 而且奸奇有一点却是沒说错,这确实是奸奇在《旧世邪神》这个游戏中所常用的一种升级方式,这并不是游戏设计的BUG,而是专门设计给奸奇所用的一种方式,只不过看來他对这游戏也是相当了解,在一抓到这两张邪神卡时就打定了主意, 而随着奸奇展露出这么一手,场面就相当危险了:他在召唤阶段已经先达成了一次解放力量,接下來只要在“诺斯卡”和“巨魔国度”再各自完成一次解放力量,那么这个回合奸奇就完成了三次解放力量,那几乎可以百分百地确定他的邪神轮盘将会“二转”, 这里再详细解释一下,达成一次解放力量的条件,在游戏中称之为“一转”,象征着邪神轮盘肯定能转动一次,邪神的力量也随之解放出來一点;但达成了三次解放力量的条件,却不会称之为“三转”,在每个回合结束时,如果有一个邪神达成解放力量的次数最多(且是唯一最多),这个邪神才会成功的“二转”,而一个邪神在一个回合里,最多只能“二转”, 恐虐在第一回合中,是唯一一个达成两次解放力量的邪神,所以才成功地达成“二转”,这个回合角鼠已经确定肯定会达成两次解放力量,所以如果奸奇也是达成两次,两个邪神就会因为平手而谁都无法得益,如果是这样,其他邪神都不会说什么,反而会尽力地帮助他去完成这个目标,这就是为什么当恐虐决定放过限制角鼠时,也同时放过了限制奸奇,因为这样才能达成平衡, 但限制,奸奇却展现出能够达成三次解放力量的势头, 意识到这点之后,恐虐和色孽对视了一眼,现在只有他们两个还剩有邪神能量可以继续行动,所以也只能是靠他们两个來阻止奸奇了, 而其实上,也确实有一个办法可以阻止奸奇:为了将“诺斯卡”的两个堕落标记移动下來,奸奇在那个区域所放下的邪神卡“蓝色文士”本身并不含有魔法符号,所以这个区域现在只有一颗次元石标记,只要其他邪神同样将一张不含魔法符号的邪神卡放到这里,堵住剩余的那个邪神卡位置,那“诺斯卡”这个区域就会因为不符合奸奇解放力量的基础要求而失去作用, 现在的问題,就是谁來放邪神卡, 此刻在奸奇的行动结束之后,是立刻轮到色孽行动,而且他现在是除奸奇外剩余邪神能量最多的人,按道理是应该他來做事,但不知为何,他却露出极为迟疑的神色,好像并不愿意去压制奸奇, 这拖得久了,谁都看出了色孽的心思,于是恐虐便忍不下去了,他猛地探手拦在色孽面前,一脸认真地对色孽说道:“我先跟你说好哦,其实本來我是打算将你的邪教徒拖上來杀掉,从而限制让你这回合沒法解放力量的,我现在剩余一点邪神能量,正好可以用这张邪神卡,你现在帝国只有两个邪教徒,我拖上來一个,现在我放在帝国里的放血者很可能杀掉一个,只要你不将所有的邪神能量全部用在这里召唤邪教徒,我就可以得逞,” “而且就算你在这里继续召唤两个邪教徒,被我拖走一个,也才三个邪教徒而已,万一我这次放血者部队发挥得好,打出两点伤害,你还是沒法升级,不过现在既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们打个商量,我可以放过你,但你则必须用邪神卡來限制奸奇,如何,” 难怪恐虐会那么凶猛地直接将放血者放进“帝国”区域,原來是存了心思这个回合要将色孽彻底往死里打,让他无法解放出力量,只是可惜现在奸奇暴露出如此狼子野心,他才被迫将自己的计划向色孽和盘托出,跟他进行协商, 作为局外人的安不知看來,这个交易当然对恐虐极为有利:他即破坏了奸奇“二转”的企图,又保存了自己的杀手锏,而站在色孽的角度,这对他來说也是个不失为良策的交易:首先如果恐虐这回合不将那张可怕的邪神卡用在自己身上,下回合说不定就用在别人身上了,其次作为一个需要每回合稳定解放力量的邪神來说,他沒必要冒险, 所以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还算不错的交易,能在这种互相争斗的游戏中从容地用这种交易來为自己争取利益,安不知心中咯噔了一下,这种风格还真是像极了吴财,说不定这个恐虐就是他在扮演嘛, 再细细一想,安不知越來越觉得像,这个家伙还真是老样子沒有变过,明明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项提议,在他的口里说出來,也总是带着一种类似“你相信我,这是你本回合利益最大化的一个选择”的感觉, 不过安不知也能感受得出來,比起当初,吴财在跟自己玩过了那么久之后,明显在交易的用辞和方式上已经收敛了许多, 所以这个交易看來成功的机会很大, 安不知刚这么想着,场上就出现了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一幕,这个扮演色孽的玩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竟毫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指着恐虐的鼻子骂道:“你算哪根葱,敢威胁老子,本來我还说限制一下奸奇,你要这么说,我就偏不信了,你手里真有那张邪神卡,而且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继续跟我对着干,我就偏不搞奸奇,跟你死磕到底,” 在听完他说的这些内容之后,安不知愣了一下,然后他在自己电子脑里,将色孽刚才说的全部内容又全部重放了一遍,以确认自己沒听错, 在确认无误之后,安不知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呼:这个色孽,是脑子出问題了吧, 别说是这种“以命相搏”的死亡游戏了,就是极为普通的一场互车游戏,也不会出现这样的脑残玩家啊,他的处理方式,实在是太过粗暴无脑了, 在这场交易中,完全是双方得益的,虽然恐虐是收益要高一点,但考虑到这是目前两者之间唯一的交易方案,就算是对方收益高也只能忍受了,退一步讲,如果无法忍受对方的收益比自己高,那么还可以再进行协商,逼得恐虐口头承诺在后面的回合中无条件协助自己即可,这是一种反击性的外交手法, 即便是退一万步,色孽玩家就是不爽这个提议,起码恐虐的口气还是比较温和的,他大可以直接拒绝恐虐的提议,但沒必要放那些狠话,以避免彻底地激怒恐虐,又或者做得阴险一下,表面上答应对方的提议,但却借口说自己也沒有合适的邪神卡放置,这又是另外两种外交手法, 无论用什么手法都好啊,可现在的问題是,色孽仅仅是简单暴力地在发泄而已,在说完那些之后,他甚至在自己的“帝国”区域花费三点邪神力量召唤出一个女魔部队,这就是真正要跟他在这里拼命的节奏了, 而这时,安不知才终于醒悟了过來:能出现此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色孽是故意在激怒对方, 果然,恐虐哪里会像安不知那样想得如此复杂,在对方如此强硬地拒绝之后,他也是一愣,立刻上当大怒喝道:“给你脸不要脸,给你说好话,你当放屁是吧,老子今天不弄死你不就姓……”后面那个字却是被他生生吞了下去,看來他也是真怒了,差点就把自己姓氏都吼了出來, 而在吼过之后,他倒也沒闲着,立刻就真的将手里那张邪神卡打了下去,那是一张完全不消耗邪神能量的邪神卡,名曰:“恐怖”, 正文 第474章:蹊跷 只见一团黑色迷雾在恐虐手中出现,它在空气中不断变形,缓缓飘出,片刻之后就凝聚成一张扭曲人脸,再一会之后又似乎变幻为一根紧绷的弦……它形态万千,却始终从不定型,当它最后抵达“帝国”的上空时,便消失于虚空之中,原本熙熙攘攘的“帝国”瞬间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沉寂之中,对于一个人口众多的地区來说,这死寂的情绪本身,就像是一根无形的导火索,最后,当一声穿破夜空的女人尖叫声在那如雷一般地炸开时, 终于,“恐怖”爆发了, 无数的尖叫、狂呼、嘶喊、奔逃声冲上夜空,凝聚成一股音浪席卷“帝国”全境,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人仰马翻,一片混乱,最后所造成的结果,对色孽來说,就是他位于此处的唯一那个邪教徒部队在混乱中也跑到了“巴托尼亚”境内,其实“帝国”里面好歹还有色孽的两只魔女部队在保护着他们,可现在这么一跑到“巴托尼亚”,那可就真的完蛋了,因为这里别的沒有,只有恐虐早就放好了的放血者军团, “恐怖”这张邪神卡的作用,其实是将放置区域里所有对手的一个邪教徒任意地移动到周边一个区域,只可惜这里目前只有色孽一个人的邪教徒,不然多移动几个过來,放血者们下回合的牺牲者都有着落了, 这结果,当然是恐虐的邪神卡生效并且他刻意操作而成,现在“巴托尼亚”里的放血者军团舔舐着刀锋,面色狰狞地看着这些待宰羔羊,眼中绽放着嗜屠者的贪婪, 由恐虐这一精心安排的局面來看,他从拿到这张邪神卡时,便在策划这个行动:他自己也明白这个回合的旧世界事件决定了他很难达到“二转”的可能,所以他干脆将所有攻击力都集中到色孽的身上,如果能迫使对方这回合无法转动轮盘,那么他就会在“邪神力量解放”这个胜利条件上取得优势,那个放血者早早地放在“巴托尼亚”就是为了此刻发挥出作用,本來他已经打算放弃这个计划,而现在由于色孽的不理智,也是逼得他不得不将其用了出來, 但原本应当是惊慌失措的色孽,此刻却显得极为镇定,似乎是对此遭遇全然不顾, 接下來奸奇自然赶紧用邪神卡在“诺斯卡”补上一个魔法符号,事已至此,他就只需要花费最后两点邪神能量在“巨魔国度”召唤出一个邪教徒,便彻底地完成了布局,从现在开始,他本回合“二转”已成定局,再也沒有其他任何办法能够改变这一点, 所以恐虐此刻的心思也不再放到奸奇身上,他狠狠地盯着色孽,一脸的得意,就等着他将两个邪教徒先后放进“帝国”里,便跟他决一死战,他已经想好了,等会在“帝国”境内的战斗,他的放血者就继续像上回合那样,躲开跟魔女部队的直接接触,全力屠杀对方的邪教徒, 但最后的结果却令他失望了, 色孽确实是放了奸奇一马,但并非意味着他就放弃了游戏,确实就如恐虐威胁所预告的那样,他这回合在“帝国”的统治已经相当不稳,甚至就算他将剩余的四点邪神力量全部用來在这里召唤邪教徒,也只能召唤出两个,从上回合放血者所展现出的力量來看,可能还不够他塞牙缝, 可是当色孽转换了视线,不再局限于方寸之地时,他却下出了相当奇妙的一步棋:在其他区域召唤出邪教徒, 原本色孽的大本营是在“帝国”,他能召唤出的部队也就必须跟这个区域相邻,也就是只能召唤在“基斯里夫”、“巴托尼亚”和“边境亲王领”这三个区域召唤,但在恐虐将他的邪教徒强行拖到“巴托尼亚”,反而使他的召唤区域变开阔了,现在他已经能在“埃斯塔利亚”和“泰利亚”这两个区域里召唤部队了, 更妙的是,“泰利亚”里面早就存在着一个贵族,这却是游戏初始设置时就一直存在于这里的老贵族了,很明显大家一直遗忘了他的存在,导致在“泰利亚”这个区域此刻竟然是沒有任何邪神部队的存在, 而又因为色孽是在恐虐用光了邪神能量之后才开始在这里召唤邪教徒,所以即便是后者现在将眼珠子都要挤爆了,死死地盯着开始在“泰利亚”散播色孽教义的那些邪教徒,他却丝毫沒有办法,这个道理就跟第一回合他趁着角鼠沒有能量搞他的道理一样,沒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竟轮到自己吃这一套, 于是第二轮基本上就这样定局走向了结束,而本轮的战斗也沒什么可圈可点之处, 最后帝国的纯女魔军团自然是将侵入此地的放血者军团全数消灭,两支魔女军团的战斗加在一起有两点,而放血者本身是高攻低防的军团,区区一点生命自然是很容易被消灭,更关键的是,放血者们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军,而邪教徒在这里也一个都不剩,他们似乎也失去了上一轮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戾气,结果只发挥出一点攻击的伤害,打在两点生命的魔女军团上是屁事也沒有, 于是恐虐自然是再次在“帝国”遭到惨败,虽然在“巴托尼亚”成功地消灭了那只被拖过來的色孽邪教徒,从而起码保证了自己的“一转”,但问題是色孽也在“泰利亚”同样达成了“一转”的条件, 而纳垢很安全地在“基斯里夫”死守住了“一转”,角鼠虽然成功在两个有鼠洞的地区完成了统治,但奸奇却在毫无阻碍的情况完成了三次力量的解放,自然第二回合的“二转”资格便成功地归到奸奇名下, 随着第二回合的结束,现实中安不知所在的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纷纷交头接耳地开始讨论起刚才的情况,而会议室的门口这时传來一阵轻轻的敲门请示声,原來是刚才那个被安不知差遣走的随从,他的胳膊下夹着一个电子档案夹,在得到萧局的许可后,立刻快步來到安不知的身后,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之后,便将那个电子档案夹递了过去, 安不知接过之后,便放下了对当前局势的关注,现在画面中的那五个邪神,色孽和奸奇都在选择自己的升级能力,暂时也沒有什么特殊信息出现, 现在他手里的这份档案中,才真正出现了他最感兴趣的内容, 其他人也发现了安不知的异常,只是见他看得入神,便沒人上前打扰,却只见安不知在一会露出疑惑的神情,一会又拍手叫好,一会又对着屏幕傻笑,直到过了许久之后,他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将身前的档案合上,对着所有人说道:“刚刚我确定了一件事,跟大家分享一下,以方便我们在后面游戏中的进行更为合理分析推理,现在的游戏局中,我确定了一个人的身份,扮演奸奇的那个玩家,应该就是穆千愁,” “哦,何以见得,”身处最高位置的萧局摆了摆手,示意十分激动的穆之贯冷静点先坐下來,然后朝安不知比了比手势,意思是你继续说, “在这场游戏开始时,我就注意到一件事,由于这次进入游戏的人都并非等闲之辈,所以他们在第一时间里,互相之间就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们很自然地就把其他所有人当做了自己的对手,所以在言语中,他们都沒有向对手提供任何特别准确而有用的信息,他们之间说的话,都是在试探和猜测,唯独这个扮演奸奇的玩家,却十分慷慨地在他第一次发言就说出了相当重要的信息,并引导着大家朝正确的方向努力,” “这就显得相当奇怪了,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这么好心,从他之前的表现來看,这是一个心机极深的人,他在面对明显有问題的其他玩家言论时,也沒有出现丝毫的情绪波动,而从他对游戏的了解來看,他当然知晓那一切,只不过他忍住了沒有说而已,这份心性,本就是上位者才有的养气水平,即便是在这种绝境中,他也保持着自己的本性,” “而正当我对他产生了极大兴趣之时,他毫无來由地开口说起话來,其他的内容并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这么一句,” 说到这里,安不知先伸手示意暂停了案情视频的播放,从他身前的终端里传來了奸奇在开场时曾说的那句话, “在一个恶劣的环境下能否生存下去,有时候靠的并不是实力和智谋,而是找准自己真正所处的位置,” 在这句话说完的同时,现场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大家仔细地消化着刚才那段话的内容,很多人都隐隐觉得好像是想到了点什么,但更多的人脸上却是一片迷茫, 安不知轻轻地点着身前的那个电子档案夹,笑眯眯地看着穆之贯,后者有点莫名其妙,终于忍不住地反问道:“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安不知便笑了起來,反问道:“不觉得这句话很熟,这可是你们家的祖训,” 正文 第475章:祖训 穆之贯一听安不知这么说便跳了起來,喊道:“你少污蔑我们穆家,我们家的祖训哪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这里人多,还有我老师在,我忍你便是,但若你乱扯得沒边,等会出去我撕烂你嘴,”大概是因为今天家里横生巨变的原因,他平时很沉稳的性格,现在却完全控制不住的情绪,变得极为暴躁, 果然,连萧局都看不下去,再次伸手阻止他:“小贯,你先不要急,让他继续说下去,” 安不知当然不去理他,用手指头继续轻轻地点着他身前的那份电子档案,缓缓说道:“我当时一听这个扮演奸奇玩家当时说那话的口气,就感觉有点不对,他当时的用辞,不像是一般人说话时的口头语言,倒像极了在某种正式场合的发言,所以便差人去找了一份资料,咯,现在我这里的,就是信息安全局里关于你们商龙会的全部情报资料,我刚才也是问过了身后这位小哥,在今天的这场会议里,我们能调取资料的安全等级非常高,反正只要走出这扇门,所有不适合保存的记忆都会被删除掉,所以这里放着的,可是平时我们看不见的好东西哦,” 一边说着,安不知一边将那电子档案里的所有内容向所有人都发了出去,使其出现在每个人面前的个人终端屏幕上,然后再继续解说道:“在得到这份资料后,我便将刚才那句话中的若干关键字拆分出來,进行了搜索,结果却什么东西都沒有得到,在迷茫了好一会,我才突然想到一件事,在见到穆之贯的第一天,在他那套全身制服的胸前,垂着一个奇怪的挂饰,我当时随便瞄了一眼,还在纳闷上面的文字并不是汉字,想透了这一节,我再将这句话换成几种文字分别搜索,” “果不其然,很快我便有了重大发现,这段话,便是他们穆家在一些重要仪式才会用到的祖训,它原來的内容是用了一种名叫“英文”的古老文字体系,所以我们只要将其翻译出來,就会发现这段话的内容大致如此,” 安不知再对那档案按动了几次,于是一个声音在会议室里响起,那声音先是用一种奇怪的语言体系说了一段话,立刻穆之贯就惊呼道:“还真是我父亲的声音,” 安不知便呵呵笑道:“当然是你老爸,”然后再按动几个按钮之后,那个声音改变了语系,这样所有人都听懂了意思: “在混乱和死亡之中,只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秩序,秩序是防止一切灾难发生的堡垒,我们所有人的一生都要在那里面度过,而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接受秩序在这个堡垒里为我们准备好的位置,属于顶端的,有顶端的位置,属于末端的,有末端的位置,秩序,将它们分配给每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源于秩序,所有的事物,都有属于它应该所在的位置,” “所以世界上万物的运转,都向神圣的秩序表达了敬意,当有人试图越界时,便会带來死亡和混乱,因此在一个恶劣的环境下能否生存下去,有时候靠的并不是实力和智谋,而是找准自己真正所处的位置,清楚自己的位置,呆在自己的位置,这,就是命运和神圣秩序的真谛,” 听完这一切之后,这下大家都明白了过來,奸奇那句话果然是出自于这里, “不过我倒是挺奇怪的,为什么你身为一个穆家的人,却不知道这句话出自你们的祖训,”在确定每个人都听明白了之后,安不知似笑非笑地看着穆之贯,问道, 穆之贯此时已是一脸的震惊,听到安不知如此问,才重重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想甩掉脑袋里的那些无聊想法,然后他才回答道:“在我的成人礼时,父亲确实曾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可那已经是我换上电子脑之前的事了,记得不是很清楚,而且他当时所用的,正是你之前放的那段所用的语系,我有印象,也仅仅是对那段话的些微印象而已,” “后來我专门问过父亲那是什么意思,他却笑着对我说,等时机成熟时,自然会解释给我听,现在的我就只需要将它记着就可以了,沒想到,我却要从你的嘴里听到这段话的真正含义,真是好笑,” 说到这里时,穆之贯眼中含恨,不去看安不知, “这就难怪了,我刚才还顺便查了一下你们殇龙队的资料,发现这次的三个死者当中,一个是你老爸,一个是你们高薪请來的雇佣兵,他当然跟你们穆家就沒那么亲近了,也就难怪他对你们家的这段祖训毫无反应,剩下的那个,如果沒搞错,只怕是跟你们家关系非常亲近的人,所以他当时一听你父亲这么一说,立刻便明白了过來,” “沒错,”穆之贯再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黄叔是我们家资格最老的管家之一,负责我们穆家在虚拟端口城市的所有雇佣人员管理,也是我们殇龙队实际上的战队队长,父亲只是临时的情况下,才会玩票性质地去凑个热闹,沒想到这次却遇到了这样的破事,” “哦,原來是你家的老管家哦,难怪如此忠心了,”安不知呵呵笑道,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穆之贯皱起眉头,问道, “这还用问,你还沒看出來,你的这位黄叔在你老爸说话的瞬间,立刻就明白扮演奸奇的玩家是他,于是不动声色地朝他打手势,我们大家当时不都看见了,虽然那是你们家内部用于某种情况下的手势,我也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从后面的游戏结果來看,他已经决定了将自己放弃來保全你老爸,” “这就是为什么他刚才会拒绝恐虐的提议,他不是蠢,而是忠心,”安不知脑中再次出现了刚才色孽拒绝对手的那一幕,刚才他还觉得色孽真是蠢到了极点,这会却莫名地感动起來,在现在这个世界上,能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本身都是值得人敬佩的, 但很快,安不知就顺着这个方面想到了另外一个细节,只是这次他却忍住了沒有当着穆之贯说出來:恐怕这个黄叔并不是自己想要牺牲自己,而是穆千愁要求他牺牲自己, 那段用于仪式上祖训,这个黄叔一定是相当了解,而且他跟着自家老爷一起被拖进这场死亡游戏,本來就存着确定自家老爷是谁的心思,所以在那么长的一段祖训中,其实他随便说点什么内容两人就能相认,甚至不用说这个祖训,只要说一些两人之间才知道的小事,就可以保证其他人听不出來, 可穆千愁说什么不好,穆千愁却偏偏就说了祖训,而且节选了这么具有强烈暗示意义的一段话, 所以,其实穆千愁的这一手,可所谓是一箭双雕,他的最主要作目标并不是两人相认,这个相对來说反而简单得多,他主要是借此机会,用这条所谓的祖训向黄叔提出要求: 记得你自己的位置,我才是一家之主,让我活下來, 虽然同样是死,但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却太大了,却不知道这个黄叔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是甘心为自己的老爷牺牲呢,还是充满怨恨地选择了服从, 这却是一个永远也无从得知的答案了, 这时,在短暂的交流之后,案情的后续部分又要重新开始播放了,安不知抢在之前最后再说了一句:“对了,那个扮演恐虐的玩家,我有八成的把握确定他就是吴财,之前他经常在东厂跟我玩,我对他外交时的口气、习惯和性格相当了解,刚才他跟色孽进行的外交,就是典型他的风格,当然也不排除牧羊人在模仿他的风格,不过我还是先说这么一句,大家心里也好有个底嘛,” 安不知刚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再有任何的异议,两个邪神已经选好了自己的新升级能力,就跟刚才恐虐的升级一样,色孽和奸奇在各自解放了两次自己的力量之后,也终于获取了一次升级的机会, 色孽选择的是将自己的魔女进行升级,从此以后,他的魔女部队将在被召唤到一个地区时,直接控制任一对手的一个邪教徒直到那个回合结束, 而奸奇则选择升级自己的使徒,在剩下的回合中,只要他将使徒“万变魔君”埃塔欧斯.劳.克勒斯召唤到一个地区时,他就可以在该地区里放置一个次元石标记, 而角鼠本回合虽然成功“一转”,但可惜第一回合被恐虐压制过,还需要再解放一次力量才能升级,而纳垢则是因为要三次转动轮盘才能进行第一次升级,由此也可见,他确实是众多邪神中最最不可能靠转动轮盘获胜的邪神,这个转动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而在所有邪神都做好了准备,各自将力量解放所带來的帮助全部执行完了以后,第三回合的大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正文 第476章:万变魔君 第三回合的战斗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明显的捉对厮杀状态, 恐虐和色孽这对冤家之间的仇恨已到了不可能化解的程度,而且他们两个地盘互相交叉和纠结在一起,打起來也最为容易,而另外一方面,由于纳垢已经将“基斯里夫”打造成钢铁堡垒一样的基地,在这里他已经拥有两个普通战斗单位和终极使徒,除非是脑子不正常,否则在这里放下的任何生物都毫无意义,所以色孽和恐虐也不打算轻易地跨界,最多是恐虐在这里丢个放血者來搞个对杀, 而由此导致的的最直接结果,就是即便奸奇已经展示出崛起的先兆,但能限制他的唯一人选却只能是纳垢, 最后角鼠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变成了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这倒是蛮适合他此刻的实际形象,他目前是游戏中地位最为低下的一个邪神,这不仅是由他在游戏中的形象所决定,也是因为第一他在邪神轮盘上转动最慢,到现在都才仅仅解放出一点力量而已,其次,他占据的这两个地方,每回合能给他产生的影响力分数也很少, 这里就解释一下每个地区在回合结束时所提供的影响力分数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在旧世界的九个地区里都会诞生一定的抵抗值,如社会结构最为稳定的“帝国”区域抵抗值就是五点,如果有一个邪神能在这里产生的控制力最高,并且超过抵抗值,便可以得到跟抵抗值相同的影响力分数,因为这意味着作为这里最强的邪神,他已经将人类社会的抵抗全部瓦解, 而之前我们曾经解释过,控制点数取决于“该区域的单位数量”加上“该邪神在这里放置邪神卡上的能量点数”,所以就在刚才,纳垢之所以将全部的邪神能量都用于“基斯里夫”,其实就是为了控制这个区域从而得到三分,对于纳垢來说,还是毁灭旧世界的区域,直接获取五十点影响力分数这种胜利方式最靠谱, 此外,另外再补充一下,每个区域里所存在的贵族标记,在这个地区被邪神控制后,会增加该邪神所获得的影响力分数,因为这象征着邪神控制了世俗间的强大权贵,为自己的最终降临提供了机会, 所以角鼠在分数上就更惨了,他所占据的“大荒地”和“边境亲王领”光听名字就知道是整个人类文明世界的边缘荒野,简直就是人烟稀少东大荒,别说贵族了,连根鸡毛都沒有,所以虽然抵抗值很少很容易被控制,但对应來说影响力分数也就相当少:这两个地方的抵抗值都只有“一”点,也就是说就算角鼠把它们已经全控制住了,都沒有“基斯里夫”一个区域的分数高,就更不要跟其他地方比了, 但也就在这时,再次影响游戏格局的事件出现了,旧世界事件翻开,这次赫然出现的是对奸奇來说充满巨大机遇同时也充满了巨大危机的一个诱惑:“流星陨落”, 在事件翻出的瞬间,在无尽的苍穹和漫天的星辰中,划过一道道血红的光痕,用一种妖异的色彩照亮了夜空,无数的陨石在空气中剧烈地燃烧着自己,愤怒地冲向大地,任身体在无尽火花中燃尽,也要为这个世界添上一道道无法抹灭的伤痕, 那其中更有三枚最为庞大的陨石,分别朝着旧世界的三个区域飞去,看那个样子,它们在完全地燃尽之前就会陨落到地面,所以,这将是三颗为游戏格局带來巨大变化的因素,而能决定它们陨落处位置的,仍是此刻威胁值最低的一个邪神:角鼠, 他仿佛每次只在这个时候才有存在感一样,缓缓地从角落里站起,朝这边一点点走來,陨落群星在他的头顶上编织出一个如梦如幻般的世界,但他丝毫沒有抬眼去看的举动,只是步履平稳地朝前走去,然后再次展开他手里的长杖,朝那张旧世界地图的三个区域点去, 被角鼠点到的区域发出绚丽的光芒,那三枚陨石各自准确地掉落到对应位置上,整个旧世界的地面在这一刻都猛然颤抖起來,仿佛万马奔腾般发出巨大的嘶吼,当所有的喧嚣逐渐散去,旧世界地图上已经多了三个次元石标记,它们分别位于“基斯里夫”、“帝国”和“巴托尼亚”, 沒错,这场“流星陨落”带來的就是三颗次元石标记,只不过角鼠极为阴险地将它们全部掉落在另外三个邪神的大本营在之中, “帝国”现在处于色孽的保护之下,“基斯里夫”则是纳垢不破的无敌堡垒,“巴托尼亚”早成了恐虐的屠杀大本营,这三块地方,无论哪一个都不好惹,虽然色孽应该会放水,但如果“帝国”里只存在他和奸奇的部队,那他也不可能完全不加抵抗,该丢攻击骰还是得丢,造成了伤害还是得杀掉对方单位, 除非他干脆将“帝国”里属于他的女魔部队以重新召唤的方式,移动到其他区域(当邪神召唤一支部队时,可以将一只已存在于地图上的单位移动到其他地区,这也属于一次召唤),但如果这样做,就真的太现形了,势必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就算是他们要做局,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如果被其他三个邪神所注意,一起联合起來对抗他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这个小小的事件插曲结束之后,战斗很快便在西边打响,恐虐二话不说,便将放血者丢进“泰利亚”,直奔这里的两个色孽邪教徒而去,由于他抢了这个先手,从而避免了色孽在这里又放置那个“精力盛宴”恶心人, 纳垢也当仁不让地差遣瘟疫传播者进入了“巨魔国度”境内,他这回合的想法很简单,在这里丢下三个战斗单位就行了,只要将这里牢牢地控制住,奸奇再想“二转”那基本上就不可能了, 说起來纳垢在做这件事时,也算是相当卖力了,因为他必须以这种方式,來逼**奇跟他一起以毁灭世界为主要目标,一个地区必须累积十二个堕落标志才会被毁灭,而每个回合结束时,每个幸存的邪教徒只能传下一个堕落标记,所以光靠一个邪神就想用堕落标记毁灭世界那是相当地不靠谱, 奸奇原本是五个邪神中比较倾向于毁灭世界的邪神,因为他所需要的次元石标记会引起所在区域的时空构造不稳定,一旦堕落标记加上次元石标记一起达到了十二个就可以毁灭该地区,而他的大量邪神卡又可以将他的邪教徒來回传送和移动,所以在“灭世”这条路上,他反而是更有一定的优势, 但刚才的那次“二转”却使奸奇也看见了轮盘获胜的希望,这就使得纳垢暗下决心,要将他从歧路上“纠正”过來, 面对入侵的纳垢军团,奸奇却毫不在意,他这个回合本來追求的就不是“二转”,他的邪神轮盘这回合只需要“一转”就可以再次获得一次升级,他要的就只是再次的能力升级而已, 那时的他,就可以更为自由地在“解放力量”或“毁灭世界”中任选其一, 所以就跟纳垢必须保卫自己的前哨基地一样,他也必须在这里就给予对方最大的打击,从而保卫后方基地“诺斯卡”的安全,此刻他竟是毫不犹豫地在“巨魔国度”召唤出自己的使徒:“万变魔君”埃塔欧斯.劳.克勒斯, 他,就是奸奇魔法,诡计和知识的具象体化身,当他出现时,穿戴得如同大法师一样,鸟爪型的手里握着一根巫师之杖,长颈、鸟头,就像一个瘦瘦高高的类人型,但在他的背后,却又长着一对由五彩羽毛组成的强力翅膀,这可不是摆设,他能自由地在天空中飞翔, 当万变魔君嘶鸣着,脚踩虚空出现时,他身后那片不停变幻着时空扭曲到一起,并渐渐地凝聚成一颗新的次元石掉落在他的脚下,这就是刚才奸奇为他升级能力所带來的优势:当他被召唤到一个地区时,就可以在该地区里放置一个次元石标记, 凡人们总在忙于谋图他人,小心联络着所谓的盟友,直到有那么一天可以终因再无利用价值而背后捅他们一刀,万变魔君着迷于参与这些活动,刺激他们,滋养他们,用他们无法匹敌的狡诈谋划他们,他经常伪装成凡人的样貌去引导那些野心勃勃,影响巨大的个体迷失自我,并总是站在那个世界中残存者的身边, 这就是他的战斗方式, 虽然的确万变魔君是所有邪神使徒中最容易被凡间武器杀掉的那一个,但请相信这一点:如果这件事真的如此发生了,那也是奸奇的阴谋需要他这样去做,当他灭亡时,请不要为他的毁灭而感到欣喜,或许你们所做的,只是帮助奸奇在他的灭世游戏的棋盘上,移动一个棋子而已, 正文 第477章:次元门 奸奇本回合起手就将万变魔君召唤出來,目的只有一个:阻吓纳垢, 毕竟这里就是他的大本营,不可能让对方进來太多战斗部队,一开始就表露出自己毫不妥协的战斗yuwang,往往能有效地阻止敌人的后续部队, 但结果奸奇还是错误地估计了纳垢的决心,在看到“巨魔帝国”里所出现的使徒之后,纳垢并沒有产生丝毫犹豫,而是直接跳过这里,让自己的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直接开向奸奇的后方大本营“诺斯卡”,他刚才放下的第一个战斗单位只是起到了搭桥的作用,这就是纳垢军团进攻时的优点:毕竟那只是需要一点邪神能量的兵种,牺牲了也毫不心痛,却反而可以起到灵活选择攻击点的作用, 奸奇在“诺斯卡”毫无任何防御,只有两个邪教徒而已,根本无法形成任何有效的防御, 而且他一起手就召唤使徒的行为也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他一开场召唤万变魔君用掉了三点邪神力量,此刻在防御纳垢时能量就显得极为吃紧, 还好奸奇邪神的最大特点就是每个回合开始时,别的邪神都只能补充两张邪神卡,而他则是直接补充到五张邪神卡(在补充之前还可以丢弃掉一张),这就使他在上回合用掉大量邪神卡之后,这回合仍然能以五张邪神卡迎战, 于是奸奇即便在邪神能量明显不够用的情况下,也能通过先出邪神卡的方式來调整自己的行动,他手里还有杀手锏,不过得等到纳垢的攻击力量全部定型之后才能用出,所以他此刻便先腾出手來骚扰其他邪神,首当其冲的就是恐虐, 其实恐虐这回合的形势相当不错,他起码有三个区域可直接发起攻击:色孽所在“泰利亚”和“帝国”,以及角鼠所在的“边境亲王领”,考虑到恐虐的邪神能量有七点,他甚至可以在“边境亲王领”上放邪教徒过渡,然后直接杀入“大荒地”内部,在三个地方他只需要各自丢下一只放血者部队,就会在那个区域里拥有高达三点攻击力的惊人伤害, 恐虐上个回合只所以被压制得那么惨,其实全拜那张事件卡所赐,这回合既然沒有了限制,他自然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三个地方只要随便有两个地方成功击杀,他便很有可能形成“二转”,如果三个地方全中,那就是妥妥地“二转”了, 正当他如意算盘打得响时,一道來自奸奇的催命符拍在了“泰利亚”地区,也只有奸奇有闲心干这事,并且将恐虐视为最强竞争对手,他在这块区域放下的是一张不消耗邪神能量的邪神卡,其名为“变幻电矢”,只见奸奇的手掌一翻,便有一道不断变幻的迷离之光脱手而出,直射入“巴托尼亚”那个放血者部队的胸膛内, 这些狂怒的混沌恶魔们在被电矢击中后,便纷纷痛苦地惨叫起來,他们的外形发生了严重地扭曲,就好像是泥土做成的小人一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很快,他们的原本的外形就被彻底扯破,并在那股力量的塑造下重新凝结在一起,当所有的迷幻光芒消失后,那里的放血者部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恐虐的邪教徒, 这就是“变幻电矢”的作用,它可以将任意一个邪神的一个战斗部队变成两个邪教徒,这一招看似沒什么特别的用处,比如就沒办法用这招去对付纳垢,因为他一个战斗部队才只需要一点费用,帮他变成两个邪教徒正是求之不得,而且纳垢本身就是想毁灭世界,所以给他越多的邪教徒,他就越高兴, 但这一招,在对付恐虐时却出奇的好用,这也是他阻止恐虐嗜血厮杀的最好方式,毕竟对恐虐來说,邪教徒有个毛用啊,基本上他就对毁灭世界毫无兴趣,这些邪教徒除了用來搭桥进入其他区域之外,就沒有其他半点作用了, 在吃了这一招之后,恐虐的计划顿时全盘告灭,他的邪神卡补充速度可沒奸奇那么快,此刻他手里的几张邪神卡都是用來征服一个区域获取分数的牌,在攻击上却是毫无用处,虽然有那么两张卡的实际效果确实非常强大,但现在却不是最适合使用的时机, 实际上,这个回合恐虐也可以接受“一转”的结果,但他的道理和奸奇不一样,他的升级在连续集中在第五转和第六转这两次转动中,所以他最想“二转”的是下个回合,为了下个回合的爆发,他这回合可以接受一定的程度的猥琐, 所以在遭到奸奇的阻击之后,他立刻放弃了对角鼠进行攻击的想法,而是继续在“泰利亚”召唤放血者,他的目标很明确,一定要将色孽干趴下,如果可能的话,逼迫他在某个回合内无法解放邪神力量也行,那他基本上就赢了一大半了, 角鼠也沒想到这么一波打下來,居然是自己得益,但在他的面前,与“边境亲王领”接壤的所有地区此刻都是一片混战的局面,他最后艰难地吞下口水,还是选择了继续建设自己的小小老鼠王国,只不过这一次,他先在“边境亲王领”上打出了一张名为“末日车轮”的邪神卡,它消耗一点邪神能量,作用是如果角鼠能控制这个地区,则可以额外获得三点影响力分数, 对于这种低劣的刷分伎俩,其他邪神纷纷嗤之以鼻,他们这回合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加大了对各自地盘的控制力,色孽再次在“帝国”打出一张“欢愉之盾”,既给自己这里的邪教徒和部队增加了足够多的生命力,这张邪神卡本身也提供两点控制力,控制住这里,将给他带來整整六点影响力分数(其中一分是这里的贵族所提供);而恐虐则在“泰利亚”追加了一个邪教徒,既然奸奇在这里给他变出了两个邪教徒,那么就干脆好好地利用起來,现在他在这里有四个单位,也能通过这个区域获得四分(这里也有一个贵族), 此后随着一张张邪神卡的打出,各个地区都纷纷被邪神们所控制住,整个旧世界除了埃斯塔利亚还沒有邪神踏足之外,其他的所有地区都已成了混沌邪魔横行的疆场, 而在这回合的最后阶段,纳垢与奸奇的战争也终于进入到白热化的程度: 纳垢已在诺斯卡区域放下了整整两个瘟疫传播者,虎视眈眈地盯着在这里的两个奸奇邪教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无情地杀掉这些邪教徒,从而确保奸奇无法在两个地区获得力量解放, 但对于老实巴交的纳垢來说,他显然是沒想到奸奇在这种绝境中都仍然有应对的手段: 在一段亢长的咒语声中,“诺斯卡”的上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扇“扭曲次元门”,这才是奸奇手中的最终王牌,來自虚空的力量撕扯着位于这里的瘟疫传播者,这些纳垢的子民们狂奔着四散逃逸,仿佛这样就能逃脱被放逐的命运,但一切都不过是徒劳,时空的力量凌驾于一切之上,奸奇为了施放这张邪神卡,甚至付出了销毁另外一张邪神卡的代价,这怎么可能会是一般的混沌恶魔所能抵抗, 很快,瘟疫传播者们便像垃圾一样被扫进门中,然后次元门猛然闭上,在时空的猛烈激荡之后,这里只留下一条细细窄窄的次元裂缝,这条不稳定的裂缝并沒有马上消失,而是缓缓地飘荡到角鼠的“大荒地”上空,然后便在角鼠怨恨的目光中,重新打开, 瘟疫传播者被喷吐而出,如同神兵天降般掉落在这里,他们很快便重新集结起來,再次形成一只强大的瘟疫军团,只不过无论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这次他们的对手已经换成了鼠人, 这才是“扭曲次元门”最奥义之处,他不仅仅是将对方的部队带走,甚至还可以决定他们重新出现的位置,于是,这批空降兵看得角鼠的眼珠都快爆掉了, 刚才他看其他邪神都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于是做了一件未雨绸缪的事,将一张名为“扭曲潜藏”的邪神卡打在了边境亲王领,这张邪神卡消耗两点邪神能量,其作用是如果角鼠控制这个区域,则可以在结算区域影响力分数后,将此邪神卡移除并放置在角鼠邪神的身边,在任何一个回合的召唤阶段之前,角鼠可以丢弃这张邪神卡,从而得到两点邪神能量, 原本角鼠是看这回合战事不吃紧,刚才自己解放力量时又在“大荒地”诞生了一个鼠人邪教徒,所以这两块地方对他來说还是相当稳定的,关键是他自己又不打算扩张出去,所以就用“扭曲潜藏”这张邪神卡來给自己未來储备点能量,沒想到却遇到这等破事, 此刻他的“大荒地”里面只有三个邪教徒,简直就是被人随意宰杀的对象,不过幸好这次不比第一回合,起码他现在还剩着有三点邪神能量,这使他起码可以召唤出一个鼠巨魔抵抗一下,不至于等会纳垢的攻击丢个暴击出來,就被全场清光, 正文 第478章:血染荒原 在镇定下來之后,角鼠于大荒地上用他最后的能量召唤出一只巨鼠魔,总算是有了一些抵抗力, 而就在局势进入最后阶段,大家都以为不会再有什么变化时,色孽却在这时做出了令人惊讶的举动,他这回合为了对抗恐虐的袭击,当然是重新把部队召集回帝国,毕竟这里还有他的两只魔女部队保护,而且他还在这里打了“欢愉之盾”将所有部队的生命翻倍,所以他便持续在这里召唤邪教徒,这原本沒什么可说的,可关键是召唤到最后两只时,情况出现了变化, 本來大家的召唤都是直接在场上放置新部队,但色孽召唤到最后两个邪教徒时,却取消了自己在“泰利亚”境内的邪教徒,然后将其重新放置在帝国里面, 这就是宁可自己吃亏,也要饿死恐虐的节奏了,因为他这么做,恐虐本回合在“泰利亚”的投资就又打水漂了,随着这两只邪教徒的离去,他在这里当然是杀不到人了,來來回回地这么折腾对手,色孽也真是做得出來,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比较正确的应对了,恐虐本回合在泰利亚有三点攻击力,这两个色孽邪教徒只怕是不够对方塞牙缝,与其死在恐虐的手里面,还不如全部反召唤,移动走算了, 而这样一來,恐虐这回合想要升级,就只能看帝国境内的那只放血者了,虽然他有三点攻击,而面对的色孽部队也全都是翻倍的血量,这一仗可并不好打, 在最后的变动结束后,场上局势重新终于定型,纳垢也再沒有多余的邪神力量发动攻势,他在“基斯里夫”的统治并沒有稳定到完全不用担心的地步,毕竟这里还有个人类英雄的存在,只要沒别的邪神派部队进入这里,这个英雄就会每回合猎杀一个他的部队,所以这就像无底洞一样,纳垢必须每回合都往里面填命, 尘埃落定,第三回合的战斗便拉开了序幕, 这一回合的前面的战斗相对來说都比较简单,在“巨魔帝国”发生的就是一场碾压战,一个小小的瘟疫传播者怎么可能是万变魔君的对手,当然是直接被碾成飞灰, 真正的战斗发生在帝国和大荒地, 色孽位于帝国的老巢再次面对恐虐放血者的冲击,这次交手双方,也都是“老朋友”了,见面也沒废话直接开搞,恐虐知道放血者很难杀掉生命翻倍的魔女,自然是老规矩不解释,直接绕开她们扑向邪教徒,谁知这些原本一见了放血者就惊慌失措到处尖叫着乱跑的邪教徒,这一次却硬气了起來,他们要么不被追杀还好,一旦被对手盯上,二话不说就带着对方朝魔女部队那边跑,这是拼着自己一死,也要让对方身陷重围,陪着一起下地狱的节奏嘛, 想想也是,这些邪教徒从第一回合开始就被恐虐杀,杀啊杀啊,杀到现在都沒停过手,早就“被杀习惯了”,既然知道难逃一死,还不如就死得光荣而有意义一点, 这样一來,战斗就结束得很快了,放血者是何等嗜杀的狂人,就算知道追过去必死,也不会有半点犹豫,所以这么一來,追杀者有去无回,追杀与被追杀的游戏自然很快就进入了尾声,在砍杀掉等同于自己人数的邪教徒之后,所有的放血者部队再次在帝国里全军覆沒,这已经是恐虐连续三次都在这里铩羽而归了, 幸好这些放血者们也沒有令他失望,终究是打出了两点伤害,生生在对方的重重包围之下干掉了一个邪教徒部队,这才终于挽回了局面,起码保证了恐虐能够“一转”, 接下來就是荒野之战了, 本來这次的交战双方,一个不想打,一个存心防守,根本就沒什么杀气,再加之双方的攻击力都不高,很可能打出个你沒事我也沒事的和气结果,大家沒精打采地在荒原上摆开阵势,一副谁都不想发起冲锋的模样, 可你想啊,角鼠在这里有四个单位(后來角鼠又在这召唤了一只鼠人邪教徒)的鼠人,可想而知该有多少,这鼠人生性胆小,本來是相当猥琐的生物,但架不住人多啊,此刻这么多鼠人铺开在这荒原之上,看着对面那稀稀拉拉少了许多的瘟疫传播者,也不知是谁脑抽了,或许这本就是乌合之众的特点吧,突然有好些鼠人鼠群里起哄,喊着“杀,”“搞死他们,”之类的口号, 这喊声原本稀稀拉拉毫无意义,却渐渐地有许多杂鼠都跟着兴起地喊了起來, 这种场面就像是街头斗殴一样,人多的一方那肯定是要耍点嘴皮子功夫,在靠着人数膨胀起來的力量感面前,即便喊这话的人其实也只是嘴巴贱而已,真要他冲,他肯定就怂了,变成沒种的泥鳅, 可坏就坏在,现场还有那么一群沒脑子的傻大个,也就是鼠巨魔部队, 这群家伙可不是什么善类,他们原本就是类似生化实验体一样的玩意,原本他们排成一排,挡在所有鼠人的前面,手持锋利的长刀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也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纳垢的瘟疫传播者才沒什么攻击yuwang,原本大家互相对峙一下,象征性地丢个小点数骰子也就算了, 但就在那几个傻逼在后面喊杀之后,这些鼠巨魔赫然是把这句话当做了命令,他们完全不经大脑的思考,毫不犹豫地对瘟疫传播者发起了冲锋,这下可将纳垢吓得不轻,忙下令回击, 可已经晚了,鼠巨魔的身体看起來虽然壮硕,但在短距离冲锋上的速度可是相当之快,凭借着第一波的速度和爆发力,他们巨大的身形撞开瘟疫传播者的阵型,并从此切入口不断地发起冲击,一点点地扩大着战果, 整条阵线上立刻沸腾了起來,一看打起來了,那些鼠人就更开心了,纷纷在后面嘶吼着尖叫助威,而鼠巨魔的攻势更是一波接着一波,瞬间便撞散了对方的队列,开始深入推进, 于是在第一轮的战斗中,角鼠部队占据了极大的优势,他们的阵型齐整,身高手长,士气高昂,最关键的是这是一群毫无任何情绪波动的杀戮机器,在他们那小小的脑袋里面,只懂得如何向前推进,顺手杀掉身边落单的敌人,凭借于此,鼠巨魔不断地发起冲击,如狂野的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不断溃散的敌方阵势,这种绝对力量上的比拼,明显不是瘟疫传播者的强项,他们的阵型不断被打散,后排无法有力地支撑前排,如秋风卷落叶一般被鼠巨魔们屠杀着, 如果是对付其他的邪神部队,巨鼠魔的这波攻势可能就一直打到底了,但可惜他们这次遇上的却是瘟疫传播者,而且是两倍数量之多的敌军,在战场上,瘟疫传播者的队伍毕竟是所有混沌恶魔中最有效率与组织的,即便遭到了如此程度的破坏,仍然不会彻底地崩溃,他们只是目前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却仍然沒有转头逃跑,他们在默默地等待着一个机会, 当巨鼠魔不断地击溃这些纳垢的瘟疫传播者时,也在不断地从敌人的残肢败体中呼吸到各种疾病瘟疫的病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病菌在一点点的积累之下,开始发挥出它们的作用,于是巨鼠魔的力量开始减弱,速度也慢了下來,经验十足的瘟疫传播者一直在等着的,就是这一刻,当越來越多的巨鼠魔手中的长刀开始颤抖,并且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时, 反击开始了, 沒有号角,也沒有震天的喊杀声,早已经在后排列队完成队形的瘟疫传播者们默默地抽出瘟疫之剑,一起发动了冲锋,他们不顾前排的队列,完全以个人的力量发起反冲锋,虽然这种从人群中穿插而出的队列不够密集,速度也不够快,但是对付已是强弩之末的巨鼠魔,却是已经够了,猛烈的刀剑碰撞之下,看似破破烂烂的肉体中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那是一种满带着耻辱感的愤怒,在人数两倍于对方的情况下,居然被区区鼠人打成这样,虽然对方也是鼠人中的战斗部队,可在瘟疫传播者眼中,老鼠就是老鼠,无论如何也不能败给他们, 骤然遭此突袭的巨鼠魔措不及防之下,终于被阻击得停下了进击的步伐,但对于他们來说,虽然胜利无望,但脑子里却从來沒有退却这种说法,于是双方便在这条锋线上展开了厮杀,往往一方的武器刚刚砍入敌人的身体,还沒來得及抽出,便被周围更多的敌人砍翻刺死,巨鼠魔仗着身体强壮,往往可以跟好几个对手换命,而瘟疫传播者即便是死,也会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在敌人的阵地里被撕为碎片,将他体内的疾病毒液当做另一种“武器”洒出去, 一边用着肉体,而另外一边则用着血肉,纷纷向对方发起致命的攻击,双方看起來都好像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获取胜利,却又都撑着最后一口气死战不退, 正文 第479章:中场 两个阵容之间的战线被打成了一条凹凸不平的血线,无数尸体堆积在地上,鼠魔暗红的血液跟瘟疫传播者乌黑的污血混作一团,将土地搅得一片泥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这里已经完全杀成了一个修罗炼狱,而现在往往是死得多的一边尸体堆积得高,就成为了自己这边垫脚的作战高地,逼得另外一边不得向上发起仰攻,再死掉无数人手之后死人堆积成山,双方再在同一高度打下去, 于是这条血线成为了一个可怕的黑洞,无论多少的人命填进去,也不见得能吐出來半根骨头,但对于两个扮演邪神的玩家來说,却看得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这些棋子的性命并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重点,他们只关心最后的结果到底如何, 也不知道这场绞肉一般的战役持续了多久,当战场上最后只站立着一群鼠巨魔时,角鼠在角落里发出低沉的冷笑声,但他的声音很快便梗住了,因为他发现那些鼠巨魔已经被层层的污血所覆盖而一动不动,虽然他们最后终于消灭了所有的瘟疫传播者,但來自敌人身体里的病菌疾病却在最后破坏了他们内脏器官,并将他们也全部杀死, 对应到游戏中所出现的结果就是:鼠巨魔以区区一点攻击,打出个暴击造成伤害的同时又丢了一次骰子并再次造成伤害,于是用两点伤害全灭了对手,而两个瘟疫传播者也各自造成一点伤害,最后干掉了两血的鼠巨魔, 于是这场血战打到最后,竟然是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局面, 不过虽然这场战役打得如此惨烈并且毫无意义,但最后所出现的这个结果仍然令所有邪神都比较满意(除了奸奇),其他邪神(包括纳垢自己)都不希望角鼠的部队在这里被消灭干净(从鼠人的数量上來看也不可能),因为只有像现在这样,角鼠和奸奇这回合同时达成了两次解放力量的条件,才能使得他们两个都无法“二转”,从而变成所有邪神都正常“一转”, 起码这是开局到现在,唯一一个沒有邪神达成“二转”的回合,所以这个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來看,自这个回合开始,众邪神就开始拉开影响力分数的差距了, 奸奇这回合控制了诺斯卡和巨魔国度,获得了2分(这两个地方也是偏远山区一样的地方了);而角鼠则是继续理所当然地控制着边境亲王领和大荒地,共计获取2分(不过他有张邪神卡额外加了3分);而基斯里夫仍然在纳垢手里,他再次拿到3分;帝国这回合沦丧于色孽之手,便使他得到了6分;反而是恐虐,他因为本回合无意中控制了泰利亚,倒是在这里地方拿到了3分, 游戏既然已经过半,就让我们看看各个邪神得到的分数好了, 奸奇:8分,他是第一回合1分,第二回合2分,第三回合2分,邪神轮盘给了他3分, 纳垢:12分,每回合他都在基斯里夫全取3分,邪神轮盘也是给了他3分, 恐虐:11分,区域上他仅仅只在第三回合得了3分,只不过邪神轮盘的转动反而给了他8分, 色孽:12分,他是第二回合在泰利亚得了3分,第三回合在帝国得了6分,邪神轮盘的转动倒只给了3分, 角鼠:7分,他在第二和第三回合都得了2分,用邪神卡给自己加了3分,最关键的是他的邪神轮盘到现在一分都沒给, 从目前的这个积分状况來看,奸奇、恐虐和角鼠三个邪神在分数已经被甩到后面,并且由于他们三个在分数的增加速度上也相当吃亏,毕竟他们占领的地盘加分太少,但是对于恐虐和奸奇这两个邪神來说又无所谓,因为他们主要是通过轮盘转动的力量解放來获胜, 而从分数來看,角鼠不仅是在分数上远远落后于其他邪神,其实他也在另外一个得分潜力上被甩得很远,那就是堕落标记, 对于其他邪神來说,他们的邪教徒都会在旧世界上传播灭世的言论,留下一个个堕落标记,这也是邪教徒的唯一作用,这些堕落标记不仅是一些邪神解放力量的条件,同时,这些堕落标记也直接决定着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能够被毁灭, 前面其实已经提过,堕落标记和次元石标记加在一起达到十二个或更多时,这个区域就会因为各种疯狂的腐化堕落信仰而完全毁,变成邪神肆虐的废墟,在这个时候,该地区上累积堕落标记最多(和第二多)的邪神将会得到大量影响力分数,当旧世界有个五个地区被毁灭时,游戏也会结束,影响力分数最高的邪神便会获胜, 所以,现在这个旧世界上面,存活着最多邪教徒以及留下最多堕落标记的邪神,无疑在“灭世”这条道路上就会占据相当大的优势,而随着第三回合的结束,很多地区都被众位邪神放满了堕落标记,在接下來的回合中随时可能毁灭,如“巨魔帝国”就已经被奸奇传播下六个堕落标记,把这里的次元石标记也算上的话,只需要最后五个堕落标记,此地区便会成为成为一片废墟, 而现在的问題就在于,由于种族差异的问題,鼠魔这个种族就算是“传教”当然也不会有任何的效果,所以他的邪教徒,也就是那些被叫做鼠人的小东西,不会产生任何的堕落标记,反而是鼠魔这个种族本身就是破坏这个世界的元凶, 对于鼠魔來说,当他们任何一种单位聚在一起时,召唤他们使用了多少的邪神能量,那么他们就会相当于是多少个堕落标记,比如如果在“大荒地”有两个鼠人单位,一个鼠巨魔,召唤他们消耗的邪神能量是四点,所以他们也就相当于是提供了四个堕落标记,但是,像现在这样,这些鼠人全部蜷缩在一个区域里苟且偷生,却将难获得任何分数,这才是角鼠玩家最为失策的行动, 不过对于角鼠和纳垢來说,这回合对他们來说却非常重要,因为从游戏开场到现在,他们两个终于第一次获得了升级的机会, 纳垢毫不犹豫地选择升级他的“瘟疫传播者”,从此这个部队只要被敌人消灭,就会在被消灭的区域放置一个纳垢的堕落标记,这就意味着从此纳垢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瘟疫大军直接杀入那些“人口众多”区域,如果对方消灭了他的战斗部队,他一样能通过在“战斗阶段”放置两个堕落标记,从而在那里解放力量,同时,还能留下堕落标记來加速世界的毁灭, 而角鼠则选择了升级“地下王国”,从此以后对他來说所有含有鼠洞的区域都视为彼此相邻,并且当一个区域被毁灭时,他还可以将此区域里的任何数量己方部队移动到相邻区域, 看到这里时,安不知这才明白角鼠将所有部队集结在荒原地带到底是何含义,由此他也想到了角鼠的策略,于是嘴角不由地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但是对于其他邪神來说,奸奇就更可怕了,他这回合在“一转”后也是升级,而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升级了,他这次选择的升级的却是强化惧妖,这是他手下最主要的战斗力,但从战斗到现在,奸奇却一次也沒召唤出來过, 而这次他升级了惧妖的能力之后,大家再一看,便都恍然大悟了:原來这东西可以用这种方式被召唤出來,从现在开始,只要奸奇在召唤阶段打出了一张含有魔法符号的邪神卡,就可以立即免费召唤出一只惧妖, 这就是奸奇前期沒用惧妖的原因了,每个邪神的战斗单位其实都相当有限,比如恐虐的放血者就有六个,而纳垢的瘟疫传播者起码也是有五个,但惟独奸奇的惧妖就只有三个,召唤完就沒了,这就要求他一定要将这个兵种用在最合理的位置,他此刻升级好这个能力,就相当于拥有了三个免费的战力,显然是已经决定在接下來的战斗中跟其他邪神好好地火拼一场了, 就在这三个邪神升级能力的同时,色孽和恐虐也各自将自己的邪神轮盘转动了一格,恐虐的轮盘转动只是给他带來了四分而已,是所有邪神中最无毒无害的一个,而色孽就不一样了,他这个回合虽然沒有升级,却胜似升级, 他从轮盘上得到的奖励是可以随意地放置两个贵族标记, 这就有点吓人了,其实一直以來,之所以是色孽在“帝国”这块核心地带附近跟恐虐周旋,原因只是因为他无法离开这里,所有的英雄和贵族都集中在这附近的区域,他跑不掉, 可现在他却突然有了两个可以任意放置的贵族,这就意味着只要他放到任何一个邪神的领地里面,他就拥有了迁徙过去的可能,同时却也产生了将恐虐引过去的可能, 现在,一切就全看他的选择了, 正文 第480章:征兆 在获得轮盘转动解放的力量之后,色孽几乎是沒有片刻犹豫,便直接将两个贵族标记分别放在了“诺斯卡”和“巨魔国度”,这两个区域可都是奸奇的地盘,并且离色孽现在的地盘十万八千里远,光是一路跑过去就要废掉不少的邪教徒,这却是什么心态令人十分费解,如果单纯地想跑到偏远地区,眼皮子底下就有一个“大荒地”可以去啊,这一手就玩得实在是有点天马行空,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安不知却笑了笑,在他看來这倒是极为简单的一个选择,身为奸奇的忠实仆人,他当然要将能加分的贵族放到自己老大地盘上,这样每回合起码能将奸奇的分数增加一些,由此带來的效果很快便会在下个回合显现,既然如此,就让这狂风暴雨的第四回合开始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股决战前的萧杀之气,此刻五位邪神所在的旧世界风起云涌,大片大片的黑色乌云翻滚着从天际压下來,天地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气氛,所有人类的主要居住城市一起呼喊着“帝皇”之名,咏唱着神圣的咏叹调,合着如雷般的鼓点,所有的这一切联合起來,形成一股壮烈而决绝的悲歌,就像是所有人类对这世界的控诉与抵抗, 在这样的气氛中,本回合事件缓缓打开:那是一纸“帝皇法令”, 这是一张简单却充满了恢宏之气的事件,它的作用只有极为简单的一句话:立刻翻开下一张事件卡,并将其作为本回合的事件, 看似这个事件似乎毫无意义,但要知道在游戏的一开始,系统自动从众多旧世界事件中抽取了七张放置在游戏中,而这七张牌便标志着游戏的进度,当这七张事件全部翻开时,便意味着游戏已经进行了七个回合,随即游戏便结束了,如果这时还沒有任何邪神达到胜利条件,则算人类获胜, 所以原则上來说原本游戏有七个回合,而现在随着帝皇的一纸法令而下,事件被额外多消耗了一张,也就是说,游戏将在第六个回合就用光所有的事件卡,并被强制提前结束, 如果说之前在帝国的梅格努斯还只是一个年轻人,那么他现在已经成长为伟大的首领,就在邪神们将各自的堕落教义如野火般烧满整个世界时,梅格努斯也在帝国和周边一直奔走,争取力量來准备面对这场圣战, 而來自中央省的白狼乌黎克高等祭司却讥笑他为异教徒,为了反驳这无理的毁谤,这时的梅格努斯接受了白狼使徒的挑战,他走入了乌黎克圣火:白狼教派最神圣的一个仪式,唯有真正虔诚的白狼信徒才能免於被火焰吞噬的下场,但身为西格玛信徒的梅格努斯却穿越了圣火,或著应该说,是圣火避开了他的身体,这个奇迹如同野火般立刻传到帝国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于是,在梅格努斯的辛勤奔波下,人类对最后圣战地來临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并对此提前做好了准备,导致邪神们的时间就更少了,对于所有邪神來说,这无异于是一记当头棒喝,无论是想灭世的邪神,还是想解放力量的邪神,都不想出现这样的事件,因为这就是生生地少了一个回合啊, 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新的事件卡已经在那之后翻了出來,而这张牌也同样是來者不善啊,“神圣启示”,它的作用是将一个农民标记替换为英雄标记, 只见在一片庄严而的圣歌中,一道光芒从帝国的最中心位置射出,直射入“巴托尼亚”上空黑沉沉的云层之中,随即便爆射出一大片光彩夺目的光环,生生地将一大片黑云冲散,而随即一道天使的身影在那片巨大光芒中一闪而过,它冲天长鸣,发出惊人的嘶叫,一震背后双翼,便猛地向着他脚下的人类居住地冲去,在最接近地面的位置,他的身形如片片落叶般于夜空中消散而去,最后化为闪耀的粉末, 这惊人的影像只虽然出现了一瞬,但已经够了, 在一声澎湃的怒吼中,传奇骑士在“巴托尼亚”现身,这个英雄便是号称巴托尼亚伟大统一者吉勒斯的化身,在人类和巴托尼亚人民最黑暗的时刻,他从天堂返回,再一次地为他们的生存而举起利剑, 所有的演员到齐,大幕升起,战斗开始, 恐虐一马当先地将放血者召唤在“帝国境内”,色孽已经在之前的回合中放了两次“欢愉之盾”,不可能再用这张邪神卡进行防御,所以这次恐虐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帝国杀他个血流成河, 在刚刚的事件出现之后,他和奸奇就成为了最悬在刀口浪尖上的两个邪神,他们原本就算完得再差,只要拖到游戏的最后一回合,即可完成邪神力量的全部解放从而远比其他邪神更有胜机,但现在少了一个回合,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在某个回合里再次达成“二转”的条件,才有可能在第六回合解放自己的全部力量, 至于色孽,他倒是可以干脆转到抢“影响力分数”这个方向上去,毕竟在游戏进入到中后期时,大家的兵种和邪神能力都各自升级,色孽还要拼着在恐虐和奸奇的虎视眈眈之下达成“二转”,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考虑到他可能原本就不打算想赢,倒是可以将他排除在外, 不过令恐虐沒想到的是,轮到纳垢的回合时,他也将一只瘟疫传播者放进了帝国, 恐虐有些吃惊地看向那个从游戏开始到现在似乎挺老实的大叔,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扮演纳垢的玩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沒事,我就是过來传播两个堕落标记而已,”他刚刚升级了瘟疫传播者的能力,自然是要把这个部队尽量往“人口众多”区域送进去了,他巴不得对方杀掉这些部队,那可就一石二鸟了, 而色孽一看这些纳垢部队就阴沉沉地笑了起來,并抢先在“帝国”这个区域出了一张邪神卡,这里可就两张邪神卡的位置,一看有人來帮他垫背,自然是赶紧将他用起來, 毕竟“帝国”可是他唯一能稳定解放力量的重要场所,不容有失, 色孽打下的这张邪神卡倒也神奇,它名为“裹尸之秘”,当它生效时,在战斗阶段中敌人在这个区域如果能攻击到农民或其他邪神的单位,则必须优先以他们为攻击目标, 也就是说,纳垢放进來的瘟疫传播者和恐虐的放血者便形成了互相攻击的局面,在他们互相杀光对方之前,都不会有任何部队來攻击色孽, 他这么一手玩得确实漂亮,无论他们双方是否再多增加部队,或者是否有其他的邪神介入,都不会对他的安全构成威胁,而且恐虐和纳垢其实也各自达成了自己目的:恐虐是想杀人,纳垢是想被杀,色孽作为红娘,就算是帮他们两牵手了, 而这时,奸奇已经展开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魔法攻势,他先是在“埃斯塔利亚”放了一张邪神卡,这张叫“扭曲风暴”的邪神卡原本作用不大,只是说如果在战斗阶段奸奇如果在这里消灭了对方的部队,就可以在这个区域产生一个次元石标记,可问題在于这张完全不消耗邪神能量的邪神卡上带着一个魔法符号, 所以奸奇的真实目的,乃是通过这张邪神卡免费在这里召唤出一只惧妖,而这就是他最强大的力量根源了,原本大家要一点点地通过相邻区域将部队配置到旧世界上,但从这张邪神卡就可以看出,其实奸奇已经可以随时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区域,直接用自己的邪神卡來召唤部队,就像是他在自己的大本营开启了一道传送门,从这里,他可以随意地派遣惧妖到旧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并由这个点继续朝周围扩散, 此刻埃斯塔利亚上一个其他邪神的部队都沒有,加之这里原本就有一个次元石标记,在“扭曲风暴”提供魔法符号并带來一支惧妖部队之后,这里立刻便成为了一个奸奇可以进行解放力量的地方, 虽然他在这里目前还沒有任何邪教徒,但奸奇随时可以将其召唤出來, 此时唯一能攻击到埃斯塔利亚的只能是恐虐,面对此场战斗,他却十分犹豫,奸奇的惧妖实在太灵活了,虽然他现在看起來是在这里沒错,可万一恐虐刚将放血者放上去,奸奇就在其他地方放一个邪神卡,上面也有魔法符号,然后就免费将这惧妖重新召唤过去,奸奇的惧妖是免费的,可他的放血者可不是免费的啊, 这可就真的是难倒恐虐了,也真是难为他了,每次比较奥义的能力都让他给赶上了,而这次,他苦苦思索了很久之后,终于做出决定: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做选择,先静观其变, 正文 第481章:纳垢的探索(上) 第二轮行动再次从恐虐开始,他的第二步战略是通过帝国的那支部队搭桥,将放血者再次杀入“基斯里夫”境内,这里虽然早就成为了纳垢的后花园,但有一个好处,就是人够多,不愁沒人杀,这个回合恐虐打定了主意要多点开花,他是所有邪神当中唯一个不怕跟别人打,就怕别人不敢跟他打的邪神, 所以恐虐这回合的最终计划是,将全部战斗单位直接放入其他邪神的大本营,他的七点邪神能量足以使他放入三个放血者,再加上手里的那些邪神卡,这回合他也是憋足了劲要完成四、五次力量解放,他还真不相信有谁能跟得上这个节奏, 一看恐虐放进來放血者,纳垢却不愁反喜,原本充满了皱皮的脸上堆出一个可怕的笑容,反手便在“基斯里夫”打出了一张消耗邪神能量高达四点的邪神卡,那却是一张名叫“纳垢的探索”的高强度邪神卡,其作用简直是厉害到爆, 在这张邪神存在的区域,只要纳垢在此区域至少放置了一个堕落标记,则可以将他的邪神轮盘立即转动一格,并马上得到上面所标注的奖励,只是这张卡的效果每阶段只能触发一次, 这也够了啊,要知道现在他现在在“基斯里夫”境内一共四个单位,其中一个邪教徒、两个瘟疫传播者和一个使徒大不洁者,从目前看來,形势对纳垢还是挺不利的,只要恐虐的放血者造成1点或3点伤害,他都可以在击杀敌方部队的基础上(1点攻击可以杀邪教徒,3点攻击则可以杀大不洁者),巧妙地避开攻击瘟疫传播者,因为一旦这家伙死掉就会在战斗阶段立刻吐出一个堕落标志从而导致纳垢在“战斗阶段”瞬间升级, 但问題是这只是暂时而已,纳垢还留着最后一点邪神能量,随时都可以将他在这里的剩余最后一个邪教徒也召唤掉,那时除非是恐虐人品爆发,正好造成三点伤害,将大不洁者直接秒杀,否则无论他造成多少伤害,都必须将瘟疫传播者杀掉,从而使纳垢在战斗阶段升级,他的这张王牌上的瞬间升级能力简直太逆天了,都完全无视每回合结束才结算的规则,完全是一个直接破坏游戏规则的存在啊, 关键是其他邪神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要想使纳垢在这里的瘟疫传播者不死,除非恐虐肯牺牲自己,将自己的放血者反召唤放到其他地方去,或者在攻击伤害造成以后分配到大不洁者身上,可他本回合都已经做出了如此宏伟的计划,如果真要如此选择,等于在这个地方的投资就完全打水漂了,这要他如何能想得通, 况且纳垢的直接升级跟最后的邪神“二转”其实并不冲突,既然如此,对于恐虐來说就更沒必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了, 说到底,这是个只有一个胜利者的残酷死亡游戏,如果扮演恐虐的玩家真是吴财,那就更说得通了,对他这种商人來说,任何的事都是生意,权衡一件事的做与不做,他只有一个原则:对自己是否有利, 所谓的“伤人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他是绝不肯去做的,因为在多人博弈中,这就意味着自己只获得了“两百”的利益,而其他的所有对手却什么事都不需要做,便可以从自己的行为中获利“一千”, 伤人固然是一件很爽的事,但如果自己也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那么自己的损失就是其他旁观者的收益,这个道理他还是能想明白的,许多人只是单纯地沉溺于攻击对手,贪图给对手造成损失,最后却只得到一个垫底的名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有当自己处于绝对优势的第一名,需要压制第二名时(压制其他名次都毫无意义),又或者是两人博弈时,这种攻击策略才有其存在价值,可现在的恐虐并沒有占据什么特别大的优势,而他们又不是在两人博弈,自然这样做就毫无意义, 轮到奸奇和角鼠行动时,他们倒沒做出什么令人惊讶的行动,角鼠仍然在“边境亲王领”上堆积自己的战斗力,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个地方既沒有什么占领的价值,也已经完全处于他的控制之下,他仍然不知疲倦地在这里努力防守,而奸奇则是继续打一些低费用的邪神卡免费召唤惧妖的同时占领一些地盘, 他们两的行为基本上就是在拖延回合数,准备打后手,所以还是让我们将注意集中在先手攻击的三个邪神身上, 恐虐这回合终于在“巨魔国度”放下了他的第三只放血者,到了这个时候,别说这游戏里的对手了,就算是头猪也看懂了他的用意,现在他分别在帝国、基斯里夫、巨魔国度这三个其他邪神最重要的地方都摆出了一副全力进攻的架势,就是看准了这三个地方其他邪神不可能撤兵,而在之前的回合中,这些邪神可所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用出了各种防守邪神卡,想要这回合再用出來,也怕是难,就算一个邪神还有存货,也不可能个个都有, 更关键的是,恐虐的手里还捏着两张邪神卡,他还有后手,丝毫不惧, 如果说恐虐的行为多多少少还算是正常,那么从游戏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在“基斯里夫”里保守防御的纳垢,这回合简直就是惊艳了,他直接在“基斯里夫”里打出一张名为“污垢”的邪神卡,将另外一个邪神卡位置占了, 这原本是一张不消耗邪神能量的“邪神卡”,其作用是将此区域的一个其他邪神的堕落标记替换成自己的堕落标记并放置上去,这原本是一个用來抢夺分数的邪神卡,最多两张连打使纳垢在召唤阶段就获取满足一次解放邪神力量的要求,其道理就跟奸奇在第二个回合用“蓝色文士”來升级的道理一样, 但现在的问題是,他在这里还有放着另外一张强大邪神卡“纳垢的探索”,这个新放置的堕落标记居然也触发了前者的条件,并立刻使纳垢的轮盘前进了一格,众位邪神见状均是大吃一惊,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貌不惊人的大叔,他就跟角鼠一样,在前三个回合几乎什么都沒有做,此刻却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长线布局能力,这两张牌相信他也是在手里存了很久了,就专门等着一个机会放出來, 要知道这次升级可是意义深远,“纳垢的探索”这张神卡的强大之处,就是“每个阶段只可激活一次”这几个字,在一般人看來,自然是只看到“只可激活一次”这几个限制条件,但在真正的玩家眼中,着眼的却是“每个阶段”这四个强大的条件, 《旧世邪神》这游戏中,一个回合分为多个阶段进行,比如现在大家就在“召唤阶段”,等会则是“战斗阶段”,现在纳垢是在召唤阶段完成了一次升级,并不影响他等会在战斗阶段的升级,幸好这里他是不可能会有邪教徒活着了,不然等会在“堕落阶段”再吐个堕落标记出來,那大家就不用玩了, 而这时,位于纳垢后面行动的奸奇这回合就面对着一个重大选择了,他手里一直捏着一张名为“吸取能量”的邪神卡,本來这是为恐虐准备的大礼,但是从目前看來,似乎纳垢更加危险啊,在这个时候,自游戏开始以來第一次,他产生了动摇, 在《旧世邪神》这个游戏中,在每次召唤阶段轮到邪神行动时,都必须做出一个行动:要么是召唤混沌恶魔,要么就是打出邪神卡,不能不做事,而最关键的是一旦邪神能量用光了,那个邪神就会立刻结束他本回合的所有行动,哪怕他手里还有那些不消耗邪神能量的牌,也不能再打出來, 所以现在对奸奇來说,他手里的“吸取能量”便是对恐虐或纳垢的一记杀招,无论他对谁使用,都可以将其最后一点能量吸走并导致其回合立刻结束, 从道理上讲,他似乎是应该抽走纳垢的一点能量,使其无法将基斯里夫多余的邪教徒召唤走,这样恐虐才能限制住他,使他这回合少升一级,但关键时刻,奸奇也产生了跟恐虐一样的想法: 凭什么是我來限制他,而让你们得利哦, 确实,在奸奇看來,纳垢这种邪神,最多也就是凭借这种王牌在这回合强行冲几级而已,沒必要太过在意,限制他一级的意义还不如限制恐虐來得重大,毕竟恐虐才是这回合在“二转”资格上跟自己进行最直接竞争的邪神,从目前的局势來看,如果不立刻封死恐虐的后面行动,自己这回合是肯定竞争不过恐虐的, 而纳垢这回合用这种方式强行冲级,他这回合能勉强“一转”就不错了,不可能跟奸奇形成任何竞争冲突, 正文 第482章:鼠潮与魔幻 打定主意后,奸奇便在自己的回合猛然将“吸取能量”这张邪神卡拍在一块恐虐有邪教徒的区域上,那张邪神卡刚一沾地便消散在空气总,化为点点亮尘,并再次凝结成型,幻化为一道淡蓝色的光线,连在奸奇和恐虐两个邪神之间,后者心中狂呼不妙,扭动身形向后疾退, 可惜为时已晚,恐虐立刻便感觉自己身体中最后一丝能量,被一股巨大的吸附力扯向那条光带所形成的通道之中,象征他神位的身周光芒很快便黯淡了下來,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行动力, “不,你这个混蛋,这不可能,”恐虐发出可怕的怒吼,眼睛直勾勾地锁死了奸奇,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 他的手里还藏着两张邪神卡,都是不需要邪神能量打出的强牌,一张是之前的战斗中已经出现过的“恐怖”,将敌人的邪教徒移动到自己区域,本來这是他为帝国区域里的色孽邪教徒而准备的,还有一张则是第一回合已经出现过的“血神狂怒”,沒有部队也可以直接攻击一次的突袭牌,本來这是为角鼠在“大荒地”而准备的, 可惜,现在他统统用不出來了,本來恐虐是打算先看看形势,然后再用出來,局时五点开花,这样保守估计也可以收到起码四点战果來竞争这回合的“二转”,现在却被奸奇一张小小的邪神卡,就破坏得一干二净, 不过看到这里,安不知却突然“咦”了一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次他想要的资料却就在眼前的终端里,一查便知,于是他暂时从游戏中脱离出來,快速地查找了一些资料,很快,当他再次抬头看向中间的那场战斗中,眼中已多了几分笃定, 就在恐虐退出竞争的舞台之后,纳垢也跟着用光了自己的最后一点能量,于是他们两一起结束了本回合的行动,果然,他还是将“基斯里夫”的那个邪教徒单位反召唤重新摆在了“帝国”, 考虑到帝国迟早会因为堕落标记的数量而毁灭,纳垢也就希望能从中间分一杯羹,至于他的老家“基斯里夫”,当然仍然是固若金汤,并且很快,他就将给在场所有邪神一个大大的惊喜, 在恐虐失去了行动力之后,色孽也展开了对恐虐的掠夺,不过他的行为相对來说倒简单了许多,他直接就朝泰利亚区域丢进去两个女魔部队,之前他唯一一次升级就是强化了这女魔部队,此刻这些外表妖媚的妹子们一进这地方,二话不说就将位于这里的恐虐邪教徒给勾引了过去,虽然沒有白花花的大腿和胸脯,光靠着一双电死“人”不偿命的眼睛,就使对方臣服于她们的脚下,直到回合结束之前,这些邪教徒都将为色孽服务,所传播的教义不用说当然也是色孽教义了, 由此也看得出來色孽的战术思想,他自然早就看出來这回合恐虐和奸奇对“二转”势在必得的心思,避开了锋芒沒有跟他们产生直接竞争,而现在恐虐已经被奸奇玩废掉,后者的邪神能量却还剩下不少,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血拼不过(估计也不想拼),那就干脆玩得再保守一点,反正跟恐虐的梁子早就结下了,趁着他目前是条落水狗,再抢他一个地盘, 本來泰利亚这地方有恐虐的两个邪教徒和一个放血者,按道理來说恐虐要守住这三分还是相当容易的,但现在色孽极为取消地控制他的邪教徒,被这么一搞之后,恐虐总不可能在攻击阶段用放血者狠心将自己的邪教徒全部干掉,最正常的情况,还是放血者火拼死一个女魔,但是这回合该区域的控制分就归到色孽名下, 但与此同时,色孽的这个行为等于是把自己的部队生生送到恐虐的眼皮子底下,等于又多给了他一个攻击点,现在恐虐可是四点开花,此举就是给奸奇留下了一个不小的难題, 看到这里,安不知内心也产生了一个小小的疑问,色孽的这一步棋对他自己來说当然是沒问題的,不过却阻碍到了他的主人奸奇哦,这样真的沒有问題吗, 不过无论任何,至此色孽的行动也就宣告结束,现在场中只剩下最后两个邪神还在对峙了:角鼠和奸奇, 眼看得其他所有邪神都差不多结束了行动,角鼠这才嘿嘿地笑着,在“边境亲王领”上摆了一张“跳跃穿行”的邪神卡,他这个地方鸟不拉屎,也就他自己看得特别珍贵地在这里放置了这么多部队,其他邪神都沒兴趣來这里,所以邪神卡位也是空着的,由得他去摆弄, 角鼠新放的这张邪神卡自然也是不需要消耗任何能量,其作用是:“在堕落阶段如果角鼠控制此区域,则可以将这里的任意数量单位移动到相邻区域,” 原來如此, 看到这张牌时,大家才总算明白了角鼠的思路,他这是要组个“鼠潮抢房团”,直接过去将别人一直苦苦控制着的区域一波直接爆掉啊, 它的大致运做机制是这样的,由于角鼠将几乎所有的部队都集中在边境亲王领,所以这个地方肯定是被他所控制沒跑,当堕落阶段这个区域算过一次分数之后,角鼠便因为控制这里而触发这张邪神卡的内容,从而可以将这里的所有部队全部放置到一个“相邻区域”,别忘了,由于他之前升级了“地下王国”的能力,现在旧世界上所有带有鼠洞标记的区域都是鼠魔的“相邻区域”, 换句话说,角鼠随便将自己的这堆部队往哪一放,那个区域则必爆, 开玩笑,现在这里有三只鼠巨魔,两只鼠人,这是角鼠在过去的三个回合里苦苦积累下來的绝大部分家当,如果在结束阶段结算区域毁灭时,这就是八个堕落标记,开玩笑呢,那个地区顶得住如此猛烈的鼠潮, 老鼠这玩意,还真是少的时候沒什么威力,一旦被他聚集成群,其量变引起的质变简直就变态了, 在终于明白角鼠的意图后,奸奇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什么嘛,原來也就是一个变相地抢夺分数而已,只要不跟自己抢这回合的“二转”就行, 于是接下的数个回合之内,角鼠将自己的最后三点邪神能量分别用來放置了两张事件卡:一张是放置在大荒地,作用是给自己这里的所有部队加一点生命,他已经怕了这些邪神每次都用各种奇怪的方式搞自己的这个大后方基地,所以干脆安全第一,另一张则还是那张“扭曲潜藏”邪神卡,角鼠这一回合为了争取后手,在召唤阶段一开始就用到了原來的那张“扭曲潜藏”,现在再重新补一张回來,为下个回合做做准备, 接下來,就全是奸奇的魔法表演秀了, 这一轮的各种邪神卡大战,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到处都是魔法符号,对于奸奇來说,几乎每个地方都是他自由发挥的空间, 他先是用“变幻电矢”将自己位于埃斯塔利亚的惧妖分解成两个邪教徒,沒错,这一招不仅是可以用來对付敌人的攻击部队,也同样可以用來将他自己的惧妖更有用地利用起來,毕竟这个部队奸奇只有三支,分解掉一个等于就是白赚两个邪教徒,然后又可以继续免费召唤, 随后在被恐虐侵入的“巨魔国度”奸奇又放上了一张名叫“浩劫”的邪神卡,首先这卡上自带魔法符号,所以立刻就再次免费召唤了一个惧妖在这里,其次这张邪神的作用是在战斗阶段,奸奇的战斗单位不进行攻击,取而代之的是每个单位在此区域产生一个堕落标记,这意味在末日浩劫來临之时,奸奇治下的部队都不再进攻击和破坏,他们努力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加不稳定,更容易被梦幻之主控制, 奸奇的这张牌也是相当厉害的,因为在攻击阶段,一个区域的所有攻击几乎是同时进行的,奸奇在巨魔国度有一个万变魔君和一个惧妖,所以这就意味着恐虐的放血者无论在这里打出多少伤害,他都可以稳定地产生两个堕落标记,从而在这里完成一次力量解放,他就不用看恐虐的运气行事了, 然后他在召唤阶段再次使用之前的“蓝色文士”在诺斯卡地区先刷上一轮,达成了本轮他第一次力量解放的条件, 最后,因为“巨魔国度”这里太过危险,两个已经存在的邪教徒根本沒有任何机会产生堕落标记,所以奸奇使出了他本回合魔法秀的最后一招,将这两个邪教徒送到了其他更安全的区域里: 他在毫无任何战斗单位的“大荒地”打出一张名叫“召集”的邪神卡,它的作用是将版图上任意三支奸奇的部队移动到此区域里,并且这张邪神卡也是带着魔法符号,所以瞬息之间,两个邪教徒和两个惧妖便出现在这里, 既然角鼠已经暴露出准备强取影响分数的意图,那奸奇也不可能全然不顾,既然边境亲王领那边太恐怖不敢去,但是突袭角鼠的后方他还是敢做的,能搞掉他一些分数就尽量搞掉一些嘛, 而且更妙的是,刚才角鼠为了给自己的部队增加防御所放的那张邪神卡上正好提供一个魔法符号, 至此,奸奇的魔法幻想便大功告成, 正文 第483章:纳垢的探索(下) 那就让我们來看看奸奇的魔法帝国吧, 首先是诺斯卡地区,这里沒受到任何邪神的影响,他在召唤阶段就用“蓝色文士”将这里的堕落标记挪动出去,达成了本轮他第一次力量解放的条件,然后在堕落阶段两个邪教徒在这里散播两个堕落标记再次达成条件;接下來是巨魔国度,在战斗阶段由万变魔君和惧妖吐出两个堕落标记达成一次升级;接下來是埃斯塔利亚,两个被分解而成的邪教徒各自留下一个堕落标记达成升级条件;最后便是大荒地,以完美收官的姿态完成第五次达成升级条件, 奸奇的这五次达成升级条件,沒有受到任何场外因素的影响,也沒有被任何人所左右,即便恐虐四个地方全部攻击成功,他也是本回合当之无愧的升级之王, 于是,本轮的战斗结算随即也拉开了序幕,虽然沒有什么旷世大决战,但基本上也还是有两场特别惊心动魄的大战: 巨魔帝国的战斗倒蛮一般,看似激烈,但由于奸奇自己用了邪神卡,导致他的部队只被打不还手,场面就不怎么好看,直接略过吧,反正是恐虐的放血者直接将一个惧妖干翻, 基斯里夫的火拼原本应该是最有看头的,可惜所有的瘟疫传播者放弃了所有的防御,就跟无脑地苍蝇一样成群地朝放血者刀口上送,为了求得能攻击到对方,他们完全不要任何的阵型,只是靠着人多不停地送,那架势简直就像是在说“不行,你今天不把我们杀干净就不许你走”,在源源不断疯狂地杀与被杀中,最后的结果是两支瘟疫传播者部队和一支放血者部队在这里同归于尽, 大战结束之后,这里便死得只剩一个大不洁者了,纳垢由于瘟疫传播者的死亡,于战斗阶段又在这里放置了两个堕落标记,“纳垢的探索”卡牌效果再次发挥作用,使他在这里瞬间再升一级,并且由于这两个堕落标记,使他成功地达成了一次解放力量的条件,这回合最后他肯定还能获得“一转”,算上前面两次,竟达成了可怕的三转, 可想而知,原本貌不惊人的纳垢,通过这一次开大招,直接变成了多么光彩夺目的存在, 帝国境内的战斗倒是相当激烈,这里竟是一场三方混战:瘟疫传播者、放血者和女魔在这里都各自有一支部队,由于色孽邪神卡的影响,原本是主场作战的色孽部队却一个个躲在角落里偷笑,他们只管看着其他人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在“裹尸之秘”的影响下,放血者和瘟疫传播者再次混战成一团, 这两个也是老冤家了,彼此作战毫无“情趣”可言,无非就是你杀我一刀,我过來喷你一脸毒血的节奏,瘟疫传播者仍然是存心寻死,原本就真的应该“求死得死”才对,但就在战斗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刻,原本袖手旁观的女魔部队却悄悄地从侧翼偷袭了放血者, 本來正面战场上放血者之所以能占据优势,就靠着阵容严整,才能挡住瘟疫传播者这种不要命式的打法,可突然被女魔來上这么一下,腹背受敌的情况下,竟是瞬间被两边打得溃不成军,加之此战无论胜负对恐虐本回合的力量解放都毫无意义,这些放血者似乎是跟邪神本体心意相通,导致他们也斗志不高,而后加入战斗的女魔却似乎是憋着一口气來报仇,两相比较之下,当然是优劣立见高下, 于是战斗很快便在两大邪神的联合绞杀下结束了,放血者在这里的战斗中竟然丢下的三个战斗骰全都沒有命中,于是就连一心求死的瘟疫传播者居然都沒事,当然瘟疫传播者自己本身的攻击也沒有命中,反而是色孽打出了一点伤害并毫不犹豫地将放血者干掉, 此时位于埃斯塔利亚等地的两场战斗也就变得不再重要,沒有任何邪神能从这些战斗中获益,此处便不再累述,只把战果简述一下:埃斯塔利亚放血者跟色孽的一个女魔同归于尽,而大荒地的两个惧妖却连一个鼠人都沒杀掉,因为后者在邪神卡的增强下也有两血, 随后在堕落阶段时,却发生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原本纳垢在基斯里夫根本就沒有任何邪教徒而言,所以按道理在这个阶段自然不可能产生任何堕落标记來再次激活他那张神卡“纳垢的探索,” 可此卡神就神在,一旦纳垢激活了此卡上的能力,会导致纳垢立刻转动他的轮盘,并立刻解放他的力量,这就使他的战术充满了复杂的变化性, 在刚才他于本回合的两次力量直接解放中,第一次只是获得了3分而已,这还沒什么,关键就是第二次力量解放为他带來了一个重要的升级卡,其他邪神都忙着关注战场,并沒注意到他选择了什么升级能力,毕竟大家都习惯了在最后一个阶段才去关注本轮的力量解放嘛,也就在那时,才会注意到别的邪神进行了什么升级,但这回合纳垢在游戏当中的升级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纳垢选择的升级内容是:寄生群体,在堕落阶段如果纳垢控制一个区域,则放置两个堕落标记到该地区, 完蛋了,一看到这个升级内容,所有的邪神都在内心里狂呼不妙,基斯里夫地区虽然纳垢被杀得只剩下一个大不洁者,但关键就是“纳垢的探索”这张邪神卡本身的邪神能量就是四点,而基斯里夫的抵抗值才只有可怜兮兮的区区三点而已,怎么可能扛得住如此强劲的邪神压制力,于是这个地区当然是位于纳垢大邪神的统治之下,并随之而产生了两个堕落标记,从而再次在堕落阶段激活了这张已经红得发紫的邪神卡, 纳垢的探索, 由此纳垢再次在堕落阶段中完成一次力量解放,如果算上他最后正常的一转,这就是火辣辣热腾腾的四转啊,人类和邪神都已经不能阻止他了嘛, 另外此回合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在完成边境亲王领的控制计分之后,庞大的鼠群终于开始了他们自游戏开始以來最大规模的一次迁徙,整个地面都回响着他们恐怖的地下挖掘声,这恐怖的声音形成一道巨大的音波不断地回响在地下半封闭的坑道里,就像是一个巨人吃饱后发出闷雷般的嗝声, 由于所有的地下坑道网络本就连在一起,所以这道地下闷雷此刻在旧世界全境都隐隐作响,所有邪神都屏住呼吸地看着地面上的地图,不知道角鼠将从哪里开始他的破坏之旅, 很快,这个牺牲品便出现了:诺斯卡, 整块大地都在**,诺斯卡所有的地面都在崩塌,以原本那个坑洞为中心点,无数的坑洞猛然出现,就如远古的野兽张开他们的血盆大口,在一阵阵悉悉索索的触动声中,无数的鼠魔从那里面如噩梦般现身,他们尖叫着跃出地面,就像一片黑色的潮水朝前推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原本就被奸奇的混沌魔法搞得支离破碎的诺斯卡在遭到如此破坏之后,很快便分崩离析,整个世界在一片混沌的风暴中发出绝望呼号,而鼠人们则在那一片废墟中扬起他们的小脑袋,对着天空发出狂喜的吱吱叫声, 见此情景,所有邪神都不免唏嘘感叹,只有奸奇撇了撇嘴,似是而非地哼了一声:“场面倒是搞得挺像模像样的,就冲你搞的这场大戏,诺斯卡的头名分数让给你就是了,” 从第一轮开始奸奇就有两个邪教徒在这里一直产生着他的混沌教义,加上这轮本來一共应该有八个堕落标记,可惜第二回合和这个回合,奸奇为了发动“蓝色文士”,在诺斯卡移走了共计四个堕落标记到巨魔国度,所以只剩下了四个,这回合角鼠移过來的部队一共价值八点邪神能量,两者相加正好毁灭诺斯卡, 只不过由于毁灭该地区的第一名就算到了角鼠身上,从而他便获得了毁灭该地区的头名分数的六分,而奸奇反而就只能屈居第二拿个三分了,不过本轮他们两个都参与了毁灭该地区(也就是在本回合他们都有堕落标记增加到这个地区),所以各自还获得了三分的参与分, 不过对于奸奇來说,他本回合又获得了一次“二转”的机会,现在他已成为了现在场中唯一一个只要坚持到第六回合就能获胜的邪神,从这个角度上來说,这已经几乎是碾压般的优势,难怪此时他会说这种极为嚣张刻薄的话了,从游戏开始到现在,他几乎都一直保持着相当克制的状态,但此刻眼看胜利到手,他终于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了起來, 实际上,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得分多少,从现在开始,他只是要防止别人多得分就可以了, 正文 第484章:鹿死谁手 由于事件卡“帝皇法令”的作用,导致游戏由七个回合变成了六个回合,但这其实对奸奇來说已经不构成问題,他的轮盘只有八转,而由于他成功地在第二和第四回合都达成了“二转”,使他接下來两个回合只要分别达成最基本的“一转”即可直接获取胜利, 在《旧世邪神》这个游戏中,想“二转”或许极难,但如果仅仅是追求“一转”的话,却极为地简单,几乎就是不可能阻挡,现在场上又遍地是次元石,奸奇的战斗风格又诡异灵活,所以只要他以“一转”为目的,则第六个回合结束时,就肯定会因为力量的完全解放而获胜, 从这个角度上來说,色孽和恐虐已经完全被他甩到了身后,恐虐还剩下四转才能解放全部力量,除非他接下來第五和第六个回合都是“二转”才能跟奸奇达成同步解放,但他的影响力分数又那么惨,就算是比分也比不过奸奇,基本上已经宣告了淘汰出局, 色孽倒是影响力分数比奸奇要高,他只要在剩下两个回合中达成一次“二转”,就可以因影响力分数较高而获胜,但从现实來看,他似乎是并沒有跟奸奇竞争的念头,想一想的话,从游戏开始到现在,他都是一直在帮奸奇拖着恐虐的后腿而已,甚至在放置贵族标记时,都是为了自己这个主子而服务,让他去争取一个“二转”,似乎是不太可能, 另外纳垢不是本回合四转么,为什么他不能解放力量获胜呢, 因为纳垢的邪神轮盘一共有十格,他是所有邪神里对世界的潜在破坏性最大的一个邪神,全部的解放需要极为庞大的力量,这使得他几乎完全不可能靠力量解放來获胜,虽然他本回合达到了创造性的“四转”,但对他來说最大的作用,仅仅是完成了两次升级而已,他还需要三转才能获胜,在经过一次彻底的爆发之后,他的邪神卡几乎全部用光,剩下的几个回合他能保住“一转”就差不多了,要再拿到一次“二转”基本不太可能, 至于角鼠,力量解放这件事就更加不用提了,他的轮盘算上这回合才三转而已, 所以摆在角鼠、纳垢和色孽这三个邪神面前的唯一出路,就是在下个回合拿到五十影响力分数直接获胜,或者下个回合再毁灭四个地区,直接触发游戏结束的条件,并且保持自己的影响力分数最高, 这里就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題:为什么不在第六回合用这两种方式获胜呢, 因为在《旧世邪神》这个游戏的规则里:在同个回合中,邪神解放力量获胜是要优先于灭世获胜,可以这么理解,虽然你的邪教徒很努力地干翻了整个世界,可人家连邪神都已经在这个世界里降临了,当然是人家更屌, 所以对奸奇來说,现在的优势极大,他只要阻止下个回合其他邪神通过灭世获取五十分或四个区域,并且保证自己在剩下两个回合内都完成“一转”即可, 至于恐虐,他胜利的可能性简直就不用想了,基本上已经可以说他成为了这个游戏中最先出局的一个邪神,想想他第一个回合结束时,曾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可沒想到如今却成了丧家犬一样的角色, 其实这也是恐虐这个邪神最常见的一种情况,在新人局中,恐虐经常因为其强大的攻击性,打得那些新手哭笑不得,道理很简单,恐虐只管追着别人杀就行了,别的邪神总不可能反过來追着他杀,而新人只要稍微被他打得火大,一不理智起來就反而让恐虐得逞, 但真正的老手就不一样了,他们全都懂得如何躲避恐虐,也知道该在何种情况与他正面交战消灭其有生兵力,从游戏开始到现在,每次恐虐的部队出去攻击都很难有活命的机会回來,便是这个原因, 恐虐这个时候大概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脸色刷白地看着其他所有邪神,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來,从现在的局势來看,他跟这几个玩家之间还真是存在着不小的实力差距, 果然笑到最后的才是最成功的人, 这时在所有的结算完成之后,角鼠位于诺斯卡的鼠群又开始了规模浩大的群体迁移,这也是他升级“地下王国”所带來的第二个效果:当一个地区毁灭时,他可以立即将位于这个地区的所有己方单位移动到相邻地区, 于是这群黑压压的鼠群立刻开拨朝南面的“巨魔国度”出发,在这里奸奇已有十个堕落标记,如果再算上一个次元石标记,这里其实只差最后一个堕落标记就会毁灭,此刻随着角鼠的毁灭大军前來,自然更加逃脱不了下个回合被彻底撕为碎片的命运, 而在下个回合开始之前,再让我们看看本轮各邪神的得分情况, 奸奇一共得到18分,本轮得到10分,其中4分是色孽给他两个控制区域各送了一个贵族所导致的结果,而诺斯卡的毁灭给他带來了6分,不过他明显已经不再需要分数,而恐虐就惨了,仍然保持11分,本轮1分沒得,已经完全丧失了在分数上的竞争力, 纳垢则是也是18分,本轮只得到6分,控制基斯里夫3分,轮盘的转动给了他3分,不过考虑到下回合他还可以转动轮盘一次得到上面的3分,所以基本上可以将他视为是21分;貌不惊人的色孽本回合通过同时控制着帝国和泰利亚这两个地方,一口气得到9分同样是21分居于领先地位;反而现在角鼠的得分也猛追了上來,他同样也是21分跟其他两个邪神平分秋色,也就是说他本轮一口气追了14分上來,2分是他的区域控制分,9分是毁灭诺斯卡的奖励,轮盘转动又给了3分, 至此,分水岭已经很明显地完成,三个追求灭世的邪神此刻都站在了同一起跑线行,是死是活,就看这下一个回合的纷争了,这对他们來说也是一件好事,三个邪神灭世明显要比一个快,快灭了再看大家谁分多,总好过直接被奸奇赢, 纳垢的优势是他已经在帝国境内开始布局,而他所在基斯里夫也是11个堕落标记,下轮当然是必然毁灭; 色孽的优势则是他在帝国已经有七个堕落标记,下一轮纳垢也必然会进來毁灭此地,所以两人联手必然是搞掉这里,就看谁拿第一谁拿第二而已,而泰利亚也有六个堕落标记,他自己在里面有四个,应该也有一定机会毁灭这里, 角鼠的优势则是他现在已经牢牢地吃定了“巨魔国度”的分数,就看下回合能不能参与到其他地区的毁灭之中, 最后就是每个邪神的升级时间了,这个回合对游戏的局势改变堪称翻天覆地,首先是纳垢完成了四转两连升级,除了在游戏过程中所升的“寄生群体”之外,他又升级了自己的大不洁者,使起能力强化为:大不洁者所在的地区里,纳垢每消灭一个敌人,就放置一个堕落标记到其所在区域,这个意思就是说他也准备大开杀戒了, 色孽也同样获得一次升级机会,如果处于抢分的考虑,他本应该是升级自己的使徒,也就是最终战力守密者的能力,但在这个时刻,他却选择了升级另外一项邪神能力“优雅的陨落”,其作用是堕落阶段,当色孽在一个地区放置三个或更多堕落标记时,他便可以当做完成了两次力量解放來处理,他在这个时候突然选择走升级这条路线,果然是放弃胜利了么, 而最后奸奇是这回合获取利益最丰厚的邪神,他的“二转”首先为他带來第三次升级,这次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无视神秘”,每回合一次,他可以将自己的一张邪神卡覆盖到其他邪神的邪神卡上,使其失去效果,但他用來覆盖的邪神卡费用必须比对手那张要高,这就是他打定了心思要破坏其他邪神灭世了,于是他的打算是肆无忌惮地开始做坏事, 然后奸奇还能放置两个次元石标记到地图上,他这次选择放下的区域分别是:埃斯塔利亚和边境亲王领,这个选择对他來说倒很简单,他现在唯一的追求就是使其他邪神在下个回合尽量少毁灭地区,无法拿到50分,而次元石标记却可以帮助其他邪神灭世,所以他干脆就将它们放到两个绝对不会毁灭的地方,这是两个目前几乎沒有任何堕落标记的区域, 至于角鼠,他本回合只是从轮盘上得了三分而已, 最后恐虐在所有人反复的的呼唤和催促下,终于从噩梦的迷醉中醒悟过來,并随便选了一个能力:他升级了自己的使徒,无羁者安格拉斯的能力,这家伙从此可以免费召唤到一个至少含有六个堕落标记的区域,虽然一回合只能用一次,但这也已经是很可怕了, 这个回合的核心重点就是是否会有多个区域被毁灭以及所产生的影响力分数有多少,既然如此,这就意味着最主要的争夺重心当然是全部出现在有大量堕落标记的区域,现在他选择这项升级,摆明了是对大家不怀好意啊, 不过,不管如何,至此第四回合完全结束了,最为重要的第五回合即将展开一场大战,很明显,这就是决定所有人命运的一回合了, 正文 第485章:一线生机 在这巅峰对决的一回合中,起手就是一阵腥风血雨,翻出來的事件是一张名为“有角者的债务”的邪神卡,其作用为由威胁值最低的邪神选择,是在帝国和巴托尼亚,还是在埃斯塔利亚和泰利亚放置一张事件标记,有此标记的地区该回合只能放置一张邪神卡, 邪神卡是这个游戏最大的变数,它的存在就是改变原本稳定的形势结构,使得更多的变数存在, 从这个角度來考虑,角鼠这回合唯一最想保持稳定的地区当然就是“帝国”,所以他这次的选择便显得毫无悬念:帝国和巴托尼亚, 在事件翻出后,这回合的召唤阶段便宣告开始,恐虐二话不说就朝“埃斯塔利亚”进军,这里有色孽的一个女魔单位,不愁沒有人杀,而且恐虐是存心要拖到下回合,便死也要守住这个区域,对他來说这盘游戏的唯一希望就是坚持到下回合,连续达成两次“二转”,并且在分数上高过奸奇, 虽然胜率极低,但这有这样做还有一定的可能性获胜,他可不愿意束手待毙, 而纳垢则毫不犹豫地朝“基斯里夫”里丢下一张邪神卡“死亡蔓延”,这是张消耗一点邪神能量的牌,如果他能控制这个区域,则可以在周围的所有相邻区域放置一个堕落标记, 这个回合主要可能计分的就是“巨魔国度”、“基斯里夫”和“帝国”,纳垢打下这张牌,等于只要控制住“基斯里夫”,就可以朝“巨魔国度”和“帝国”里放置一个堕落标记,如果这两个地区被毁灭(基本上可以说肯定会毁灭),他就能拿到参与破坏分,算盘还是打得很响, 而奸奇这个回合首先要保证自己能成功“一转”,这可是一项相当苦难的任务,因为所有的邪神都非常乐意破坏他的升级,而这回合他最经常升级的“诺斯卡”已经被毁灭,巨魔国度也因为鼠魔大军的侵入而变成了众矢之的,现在对他來说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刚才他放置了次元石标记的两个地方:埃斯塔利亚和边境亲王领, 正好这两块地方又并不相邻,于是他干脆就直接在“边境亲王领”开了一道次元门,将他在“巨魔国度”的两个邪教徒传送了过去,只留下一个万变魔君镇守在这里,在过去之后,通过这张邪神卡的上的魔法符号召唤出一个惧妖,这样就瞬间完成了一个新的升级基地, 对于奸奇來说,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分数不分数,所以对地盘这种事情自然也是毫不在乎,既然角鼠要那个地方,让给他就是了,他自己杀不了多少老鼠,自然会有人來杀, 终于轮到色孽时,他赶紧在“帝国”里放上一张邪神卡“精力盛宴”将那个唯一的邪神卡位填上,刚才看到角鼠将这里选做只能放一张邪神卡的地区时,差点把他给吓尿了,他对这个回合的行动已经谋划了很久,几乎就只差最后一点点便可大功告成,却差点被这张事件卡给彻底破坏了,幸好在他前面的几个邪神都对在“帝国”这个区域里放邪神卡沒什么兴趣,否则他就真是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下好了,无论谁在帝国里召唤部队,都会为色孽带來一点邪神能量, 轮到角鼠时,大家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題,这家伙在之前的游戏中还积攒着一张名叫“扭曲潜藏”的邪神卡,刚才在召唤阶段前就宣布使用,所以这家伙这个回合有整整八点邪神能量可以用,甚至比恐虐都还多一点,别看这家伙一直隐藏在阴影之中,一副极低调的样子,沒想到却藏了这样的一肚子坏水在这里等着, 于是角鼠倒也爽快,直接在“巨魔国度”里召唤出了自己的终极战力,灾祸领主, 一群头顶破烂麻布的魔鼠祭司口中念着诡异的咒语,开启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献祭仪式,他们将手中的尖刀刺入胸口,喷洒出一条条血线之后,一个六芒星阵成型, 一团扭曲的黑色雾团从阵中现身,所有世间万物都在深深地厌恶和排斥着他,连空气都在向后退却,光线也发生了扭曲,沒有任何大自然中的元素能在他身周存在,那层黑色的迷雾就像是一团永远也无法抹去的肮脏灵气,保护着他不被这凡间的排斥力所伤,同时也缓慢腐蚀着周围的一切, 再也沒有什么生物能比灾祸领主更令人恶心和反自然了,他就是“灾祸”这一词语的实体象征, 角鼠神创造的魔物中,这是最为强大的一种,他的身形强壮伟岸且肮脏地令人作呕,他极度地表露出对肮脏腐烂事物的嗜好,尽管它的身体犹如塔楼般高大,但是依然灵巧敏捷,动作流畅,当他奔跑起來,会弓起背,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敌人身边,将手中长刀劈下,有力的双爪在奔行中会在地面上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所碰过的花草树木会尽数枯萎,所有的希望因为它的存在而毁灭, 灾祸领主的形象跟角鼠有一点类似,长着一双巨大的螺旋状长角,当他老鼠般双眼开始转动时,他的敌人会祈祷他不要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因为他始终在编织着无数狡诈的阴谋,并不惜以最肮脏的手段去实现它们,他最喜欢的一招,就是在开战之前便尽量地削弱敌人的力量, 在这一点上他似乎跟奸奇和万变魔君有点类似,但其实却有许多差别,奸奇的阴谋更喜欢用谎言和欺骗來完成,他们是让自己的敌人心甘情愿地去做他们想看到的事,而灾祸领主则不然,他的阴谋往往伴随着卑鄙和龌蹉,如果他的敌人不愿意去做,那就用刀架上他的脖子逼着去做, 伴随着灾祸领主的诞生,第一圈的行动便暂时结束了,而这时,恐虐突然开口对奸奇外交起來,这使得安不知对他的评价顿时又高上了一点,这家伙果然还是有些脑子,虽然是在这种绝境一样的局面中,还能冷静下來找准关键, 此刻,恐虐所找的点十分清晰,他如此说道:“我想清楚了,虽然刚才你是我最憎恨的敌人,但现在你却是我唯一可能的盟友,这个回合他们三个想灭世结束游戏,我绝不可能在影响力分数上超过他们,所以我决定跟你合作,我可以帮你把这个回合拖过去,甚至让你安全地一转而不必须将能量花费在防备我身上,” “我知道你如果全力防备我仍然可以升级,但如果这样的话,你我都必须花费大量的能量,那他们很可能直接破坏三个地区从而诞生一个五十分的胜者,而如果我们合作的话,便可以将所有的能量都花费在破坏上,但是,你必须帮我这个回合达成二转,最后一回合我能不能完成二转是我的事,你也不用负责,怎么样,你的胜面比我大多了,但我仍然愿意合作,” “因为,这是我的最后一线生机,”说到最后,恐虐的双眼在头盔后闪闪发亮,声音却十分地决绝,毫不迟疑, “很好,具体你想怎么做,”奸奇淡淡地问道, “首先,边境亲王领我放过你,你可以在那里安全升级,其次,我将在埃斯塔利亚攻击,你不能将部队移动走,然后,我会将我所有的邪神能力以及最强战力的使徒派去杀他们,你也必须这样做,”恐虐将早已想好的计划和盘托出, 这很合算,所以奸奇只是侧着头稍微想了一会便点头道:“成交,” 于是一场肮脏的交易就此当着其他所有邪神的面达成了,这就是互相攻击的游戏(也称互车游戏)进入到后期经常出现的情况,但局势越來越明朗的时候,为了获胜,任何的一个利益联合体都可能以某种方式达成协议, 只是有的协议是摆在明面上,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很可能太过复杂而无法执行,但缺点是其他所有对手也能听见并做好准备;有的协议却是一种无形的默契,比如纳垢他们三个要全力灭世,这却是不用说出來,因为大家目标一致,手段却各不相同,说出來就反而落了下乘, 在得到奸奇的确定之后,恐虐立刻将部队派遣进入埃斯塔利亚,他上一轮两张邪神卡沒有用出來,这一轮可所谓是憋了一口要报仇雪恨,可以想象得出來,在他的全力施展之下能造成的伤害将有多么可怕,不过还有另外一种情况,一旦在他确认了本轮可以“二转”,并且其他几个邪神无法将三个地区毁灭,他就会开始稍微有些保留,以到第六回合再和奸奇展开竞争, 这就要求色孽已存在于泰利亚的那只女魔部队不能走开,如果恐虐在两个地区已经吃饱了,那么他最多再在另外两个地区里吃点小菜,四点开花就已经不错了,而如果色孽躲开的话,则意味着他还会寻找其他的战机,免不了又是一番变化, 纳垢担心地瞄了色孽一眼,心想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能不能有此觉悟,另一方面,为了确保自己本回合一定能在“巨魔国度”拿到一个参与奖,他将一只瘟疫传播者放进了自己的大本营地区“基斯里夫”, 正文 第486章:杀阵 纳垢的瘟疫传播者专门强化过能力,被杀死反而能产生一个堕落标记,而他又升级过另外一个能力,只要他统治这里,就可以立刻产生两个堕落标记,所以他只要在“基斯里夫”放上两个瘟疫传播者,如果敌人杀掉他们,就自动产生两个堕落标记,如果不杀,还是产生两个堕落标记, 所以无论怎样,基斯里夫这回合是必然毁灭,而且纳垢一定会拿到第一名的毁灭分, 奸奇在跟恐虐达成协议后,也终于放下心來,开始了他的破坏行为,直接朝基斯里夫这个积分区域丢下邪神卡,在占住最后一个邪神卡位的同时,仗着上面的魔法符号免费召唤惧妖,他从现在开始,也是打算只召唤战斗兵种,一方面是可以破坏其他三个邪神的邪教徒灭世,一方面也是向恐虐表达自己合作的诚意:你看我的都只在召唤战斗兵种,就知道我这回合对“二转”沒兴趣, 色孽果然沒有什么特别的行动,他往基斯里夫里召唤了个邪教徒,摆明了是想蹭分, 但角鼠一看奸奇开始在地图上布置邪神卡,大概是担心事态有变,赶紧往“大荒地”里摆上了一张邪神卡,一看那牌奸奇便嘿嘿一笑:等的就是你呢, 那张牌,赫然便是上一局打破了场上重大局势的邪神卡:“跳跃穿行”,很明显,这回合角鼠又打算故技重施,将“大荒地”上的三个鼠人部队也“跳”出來毁灭世界, 接下來的第三轮布局仍然从恐虐开始,在搞定了自己的后方,恐虐终于开始上正餐了,他在帝国接将使徒无羁者安格拉斯召唤了出來, 安格拉斯是这个世界中的最为强大的嗜血狂魔,也是恐虐最为偏爱的奴仆,由恐虐亲自创造,他的存在是恐虐血之信条究极的体现,沒有人在面对他之后还继续活着, 他是恐虐无尽怒火,空前战欲和永无满足的嗜血贪欲的完美体现,当他在战场中现身时,只负责一件事:引导、释放其主子所有愤怒,不带任何怜悯与同情地屠杀敌人,当他从无尽的血肉中站立起來时,就像一个小山般浑身肌肉的巨人,他站立于群魔之中,身型使所有的武力都相形见绌,他的口中长着长长的犬齿,兽头上长着邪恶的双角和狂野的棕毛,他甚至还能张开一对巨大的皮翼,带着他威风凛凛地飞越整个战场,以寻找更多的屠杀目标, 安格拉斯穿着古朴的黄铜色精甲,其上装饰着鲜红而醒目的恐虐血印,这些坚固的实体保护,能阻挡阴险的灵能攻击和卑鄙的远程武器打击,那些软弱敌人们经常希望拉开距离干掉他而经常使出这些手段,确实,这些手段是敌人的唯一机会,因为一旦安格拉斯接近他们并进入肉搏,其失败的命运便已经注定, 他的武器是一柄锋利的巨斧,在战争之王的怒火中铸就,渗透着囚禁的大恶魔们的邪恶精华,或许这是所有混沌恶魔中被创造出來的最可怕的武器,当它被挥动起來时,能将一切阻挡在前面的敌人斩为两截,并且,它不仅能摧毁敌人的肉体,还经常能将其灵魂吞噬并奉献给鲜血之神, 这就是无羁者,安格拉斯,血神的娇子, 他出现在帝国境内,只象征着一件事,这里将血流成河, 不过再强大的邪神也有克制的办法,纳垢就不怕这个大家伙,他阴冷地笑着,将大不洁者乌凯尔.斯皮内尔塞了进去,虽然这也消耗了他三点邪神能量,可这明显还是很划算的,帝国里面现在已经有七个堕落标记,加上次元石标记,其实只需要最后四个堕落标记便可以将此地区完全毁灭,这就是安格拉斯镇守在此地的真实目的,无论是谁想在这里添上那最后四个堕落标记,都得先问问他同意不同意, 而现在乌凯尔.斯皮内尔却打破了这个规则,在纳垢将他升级之后,只要他在这里每杀死一个单位便可以获得一个堕落标记,接下來只要色孽够聪明,继续在这里补充几个邪教徒,或者补充几个战斗力将纳垢之前放进來的那个瘟疫传播者杀掉,又或者他干脆只需要放一个女魔部队來控制纳垢的邪教徒,然后由纳垢來亲手杀掉都可以, 总之,无论怎么样,只要色孽花点心思,想毁灭这个地区并不困难,而且随着两个使徒的进入,都分别为色孽增加了一点邪神能量,使得他本回合有绝对的能量來做任何事, 当然,前提是:他愿意这么做, 在色孽行动之前,奸奇已经展开了他破坏行动的gaochao,他的单手甩出,将一张邪神卡飞射到“大荒地”上空,精准地压制在角鼠那张邪神卡上方,这就是他刚刚升级的邪神能力所带來的作用,可以用一张邪神卡压制其他邪神的一张邪神卡,并使其无效,角鼠的这张卡消耗邪神能量是“零”,便正好被奸奇随意地一张“一”费的邪神卡轻松取消, 虽然奸奇的这张邪神卡也沒什么作用,但使角鼠的卡牌无效,就是它最大的作用, 从上一轮角鼠用这牌地下跳跃了一次之后,奸奇便将他给盯上了,本轮的关键就是“帝国”这个区域是否能被破坏,这个区域被毁灭的分数在游戏中是最高的,并且也是目前看來最不容易被毁灭的一个区域,所以只要死守住这个区域,则任何一个邪神在这轮都不可能拿到五十分, 恐虐也是看准了这点,奸奇也同样看准了这点,这才一拍即可,达成了刚才的合作, 于是,防止角鼠再次地下跳跃就很重要了,他的这种跳跃是在堕落阶段,所以当他用这种方式移动时,正好可以躲开恐虐的攻击阶段,换句话说,只要角鼠在“大荒地”里放上四个鼠人,则等到堕落阶段结算时,将它们全部移动到帝国,则帝国必然毁灭, 所以奸奇便一直盯着角鼠,一见其出手便瞬间将其封杀, 完成了这次攻击,奸奇十分满意地拍了拍手,用挑衅的眼神看了一眼角鼠,意思是你能奈我何,接下來,只要恐虐那边不出问題,这回合便绝不可能出现其他问題, 在奸奇发动能力的瞬间,他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角鼠身上,于是他便沒看到在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色孽的手指轻微颤抖了一下, 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狂喜的神色, 在接下來的回合中,色孽朝着“巨魔国度”里又放置了一个邪教徒,这就有点无聊了,看起來他是想在这里产生一个堕落标记蹭分,但这种事情角鼠怎么可能允许,他在这里坐拥六点战力,稳定伤害有三点,奸奇的万变魔君虽然弱了点,也有两点攻击,在这种局势下,色孽又是本回合跟角鼠竞争分数获胜的对手,虽然在毁灭三个地区上大家达成一致,但色孽想在这里拿走三分却几乎不可能, 看到这里,奸奇的嘴角终于浮现出一丝微笑:这才对嘛,你就好好去干扰和影响其他人就好了,只要撑过这个回合,胜利就是我的, 最后在角鼠行动时,似乎对刚才的邪神卡攻击毫不在意,他朝“巨魔帝国”里放上了一张“数量优势”的邪神卡,这使他如果在这个地区单位比其他任一对手多的话,在这里的所有单位便加一生命,这就是摆明了要死守“巨魔帝国”了, 如果说在上个轮次中奸奇的行动是用邪神卡封死了角鼠毁灭“帝国”的可能性,则这个轮次中恐虐则用另外一种方式将纳垢和色孽毁灭“帝国”的可能性也彻底地覆灭了, 在恐虐的行动中,他于巴托尼亚上放置了一张消耗两点邪神能量名叫“待宰羔羊”的卡牌,此卡在放下的瞬间,巴托尼亚的天空中便浮现出一片片血红色的云层,它不停地翻滚并朝四周扩散着,很快便将周边的所有区域都笼罩了进去,那云层越來越浓厚,里面不时地闪烁着红色闪光,最后甚至从里面探出几只鲜红的手臂,朝下面的邪神恶魔们抓去, 一群其他邪神的邪教徒,甚至连纳垢的大不洁者都被抓在手中,虽然他们发出愤怒地吼声,拼命挣扎,却毫无作用,因为这张邪神卡的作用就是:将相邻区域中所有对手的一个单位拖到此区域, 于是位于帝国里纳垢的大不洁者、一个色孽的邪教徒和边境亲王领里一个奸奇的邪教徒便全部被当做“羔羊”拉了进去,在这里一直存在着的放血者们嘿嘿地坏笑着,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动手了, 杀阵已成,只欠最后的命令了, 当然了,这些小型恶魔还不至于敢把大不洁者当做羔羊,他们的目标只是那两群邪教徒,大不洁者被拖托阿里,只是因为恐虐要利用这张邪神卡使他发生位移而已,现在纳垢的能量已经被用得剩下一点,大不洁者被丢到巴托尼亚,已绝不可能再对“帝国”构成任何威胁,在两大邪神的联手合作之下,帝国终于是再次从毁灭的边缘被生生地拖了回來, 正文 第487章:背叛 果然,轮到纳垢行动时,他无奈地摇摇头,将最后一点能量化为一个瘟疫传播者放在基斯里夫,到这时,再做多余的抵抗也是无用,还不如按既定的原计划行动, 现在,说句不夸张的话,真的是全看色孽了,毕竟他的能量还剩下六点之多,足以强行去完成逆转,只要色孽还肯行动,那么角鼠和纳垢就还有计分的希望, 而这时却是奸奇的行动轮,他瞄了一眼眉宇间似乎有些犹豫的色孽,将自己最后两点邪神能量全部用完,在帝国里重重地放下一个惧妖,这是一个他早已使用过很久的恶魔部队,但在此刻用出來却似乎另有一层深意, 这些惧妖本沒有固定形态的物质身体,但此刻它们的蓝色皮肤下却睁着一双巨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色孽,在莫名与失控的狂喜中,这些惧妖在帝国境内奔走着,回旋着,奸笑着,闪动而狂躁的能量从他们身体中不断地迸发跳跃,就好像是一种对色孽挑衅式的否定, 于是色孽的手指都剧烈地颤抖起來,他似乎在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來,最后,当他的眼神不再闪烁,呼吸平稳,他终于下定决心,将一个邪教徒放进了基斯里夫,一看他如此行为,纳垢便绝望地**起來,色孽这个混蛋,他如此行为就等于是放弃帝国了啊, 色孽的这个做法,看似是在争夺对基斯里夫的控制权,但实际上,这是毫无意义的一件事,只要帝国不毁灭,他的分数绝不可能拿到五十,这种做法几乎就等同是在放弃帝国,放弃游戏了, 奸奇十分满意地点点头,用君临天下一样的气魄挨着扫过纳垢和角鼠的脸,那表情似乎是在说:跟老子斗,你们还嫩着呢, 纳垢是确实被气得不轻,他沒想到自己倾尽全力打出那么完美的一回合攻势,却会在这等小人的手上沦丧,此时已是气得破口大骂,而角鼠却仍然不为所动,往“大荒地”上补了一张卡,却是之前就出现过的“末日车轮”,如果角鼠能统治这个地区,就额外加三分,看來他却还沒死心,还想着能通过破坏两个地区來获得分数, 于是奸奇便默默地算了一下,现在來巨魔帝国的第一名一定是角鼠,有7分,参与破坏分4分,而他统治这个地方再加2分,共计13分,另外基斯里夫的第二名如果也是他,则可以获得4分,参与破坏分也是4分,共计8分,最后统治大荒地1分,加上那张邪神卡给3分,攻击4分,这一共就是25分,一回合能拿到25分,这也算是恐怖了,可惜啊,离最后获胜的五十分还差四分, 最后再确定一件事,角鼠的轮盘,除非他这回合也能像纳垢一样來个“四转”,否则便拿不到任何分数, 由此可见,将帝国死死地防守住这一判断果然是沒错, 正当奸奇心中暗爽时,游戏的第五回合召唤阶段便已经进入尾声,恐虐在最后确定了一次这回合由于大家都将精力倾注在攻击和毁灭上,几乎沒有人跟他竞争轮盘,所以他这回合四点开战已是相当安全的一个布局,于是他暂时按捺住将自己最后一个杀招放出來的冲动,他还需要留着这招用在下一轮跟奸奇的战斗中, 于是恐虐也将自己最后一点能量在巴托尼亚召唤了一个邪教徒,他现在的计划是,两个回合内进行四转,然后通过毁灭巴托尼亚和泰利亚获取分数并超过奸奇,从而获胜,这已是他的最后希望了, 随着恐虐的能量用光,现在场上恐虐、纳垢和奸奇都用光了所有能量,现在只有色孽和角鼠还能行动,他们两这回合都是通过一些方式给自己增加过能量,所以才能维持他们的行动到现在, 而接下來角鼠的行动倒十分简单,他几乎将自己所有的能量都用在“巨魔国度”,全部用來召唤了鼠人,现在他在巨魔国度的部队能量高达十二点,完全超越了奸奇成为第一,这倒是所有人都并不惊讶的一个结果,反倒是他只在基斯里夫放置一个鼠人蹭分,倒另很多人顿感意外,一个鼠人而已,这里可是有三个战斗单位,真要打起來,分分钟就将其杀灭, 如果说角鼠的行为是诡异的话,那接下來色孽完全是引发了一场震惊所有邪神的行动了, 由于再沒其他邪神的干扰,而角鼠也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行为,色孽的所有行动几乎是一气呵成,他在基斯里夫继续放置了两个邪教徒,使其数量达到了夸张的四个,然后再将泰利亚的那个女魔部队反召唤,使其移动到巨魔帝国,并借此控制了一只角鼠的鼠人部队,然后再往这里召唤了一个邪教徒,并补上一张致命的邪神卡:“裹尸之秘”, 这是一张之前的战斗中他曾用过一次的邪神卡,其作用是其他邪神部队在攻击时,如果能以农民或另一个邪神单位为目标,则不能攻击色孽的部队, 当他所有的布局完成时,奸奇最快反应了过來高声喝道:“混蛋,你在干什么,你忘了你的身份和地位吗,”,恐虐也发现了原委,随即发出绝望的怒吼: 原來,至始至终,色孽根本就不是纳垢和角鼠他们一伙的,他的目标并不是灭世,他是在抢夺“二转”的资格, 现在色孽只差三转就完成力量解放,所以实际上只要他这回合完成“二转”,则他下个回合就肯定也会完成力量的解放,而那时,他将凭借影响力分数的优势战胜奸奇, 由于色孽将泰利亚的魔女部队召唤走,导致恐虐的四个战斗点变成三个,而色孽虽然看起來只在巨魔帝国和基斯里夫两个地方能达成力量解放的条件,但问題是之前他曾升级过“优雅的陨落”,其作用是堕落阶段,当色孽在一个地区放置三个或更多堕落标记时,他便可以当做完成了两次力量解放來处理,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色孽是打算在这两个地区各自进行两次力量解放,从而抢下恐虐的“二转”, 也不知道色孽这个布局是从第三回合将两个贵族标志放在“巨魔国度”时就开始,还是从本回合恐虐向奸奇进行外交时开始,但从他那么早就选定这个升级能力來看,这并不是他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 反正从一开始恐虐和奸奇通过外交联合起來时,他们两个就反而成为了色孽的棋子,他们用尽了所有能量,只是帮助色孽将纳垢和角鼠扫出了竞争之外,然后,这时色孽再完美地在最后给他们两个补上了一刀, 当然,色孽的这个布局并不完美,他在“巨魔国度”的邪教徒小队有“裹尸之秘”的保护,会导致角鼠和奸奇的部队互相攻击,影响不到他身上,相当來说还是很安全的,但“基斯里夫”就不一样了,他在这里只有四个邪教徒,而纳垢和奸奇的攻击力却有三点,按正常概率來说,这三点攻击的稳定伤害值是一点五,也就是说, 有50%的概率打出两点伤害,那色孽就和恐虐达成同样的解放次数,所有邪神本回合都是“一转”,奸奇几乎已经不需要进行最后一回合,连唯一可能的竞争者恐虐都被淘汰出局,而直接获胜;但也有50%的概率只打出一点伤害,那就是色孽“二转”,最后一回合奸奇将十分危险地跟色孽进行竞争, 从这个角度上來看,命运似乎是公平的, 可奸奇却沒管这么做,他已经破口大骂了起來:“你这个该死的混蛋白眼狼,老子养你这么久,将如此重要的位置交予你打理,你却在这种关键时刻背叛我,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活下去,就算是你赢了而活下來,家族也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了这种时候,奸奇似乎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言语之中,几次都差一点将两人的真实身份暴露出來, 可色孽却仍然十分平静,口气平淡地回答道:“老爷,我这个时候仍然叫你一声老爷,你说的沒错,我是该死,不过即便是死,而且我早知自己必死,但即便如此,我也必须完成这一切,你提醒得沒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但你却不知道,我就是因为我所在的这个位置,才必须要这样做,不是我背叛你,而是我不能背叛……” “够了,”色孽的最后两个字并沒有说完,会议室里就响起一个人的怒吼声,正是穆之贯,他猛然站起,手指屏幕,放声大喝到:“这个王八蛋,原來是他害死我的父亲,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还要听他放什么狗屁,” 安不知冷眼看了穆之贯一眼,将这段剧情回转,这才听清了色孽所说的最后两个字:“他们”, 谁是他们,安不知紧紧地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正文 第488章:唯有一战 “够了,”色孽的最后两个字并沒有说完,会议室里就响起一个人的怒吼声,正是穆之贯,他猛然站起,手指屏幕高声大喝到:“这个王八蛋,原來是他害死我的父亲,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他就是最后的凶手,还要听他放什么狗屁,” 安不知冷眼瞄了穆之贯一眼,懒得去理他,而是将刚才那段剧情在电子脑中回转,这才听清了色孽所说的最后两个字:“他们”, 谁是他们,安不知紧紧地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很明显,这个扮演色孽的玩家也是被胁迫的人,如果之前刘小艺的情报沒问題的话,这次的死者里面,有三个是殇龙队的主力,而安不知又清楚地记得吴财并不是主力队员,那么现在的这五个人里面,三个殇龙主力则必死,而吴财也必死,唯一活下來的人只可能是牧羊人,所以已知奸奇和色孽是殇龙队的成员,则他们必死, 换句话说,他才不是什么凶手,他也是这次死亡游戏的受害人,并且说不定在游戏一开始便遭到了别人的威胁, 安不知这边正想着,穆之贯已经再次被萧老爷子喝住,不过这次老爷子的脸上已明显透出几分不耐,口气也重了许多,穆之贯脸色灰白地看了老爷子一脸,最后还是无奈地坐下,大家这才继续看下去, 这时场面中已进入了战斗阶段,首先是巨魔国度,这里是灾祸领主带着一群鼠巨魔跟万变魔君的在战斗,本來他们就处于绝对的数量优势,而且他们还有邪神卡辅助,所以鼠魔大军在这里简直是处于压倒性优势,鼠巨魔们组成了一排排黑色的浪潮,朝万变魔君那尊蓝色的巨大身影冲去, 无数鼠巨魔冲到万变魔君的身边,却被他轻松地拍散,他就像一块顽石屹立在群鼠之中,虽然他沒有安格拉斯那样强大的力量,坚实的肉体,但他却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魔法能量,只手挥动间,就能将这些最强大魔鼠战士的灵魂从其口中拽出,,虽然他们灵魂是如此的灰暗肮脏,但毕竟还是有的,然后将其在掌心中一一碾为飞灰, 沒有任何一个鼠巨魔的武器能碰到万变魔君的身体,所有武器的攻击轨迹在他眼中似乎都有迹可循,他身体所做的每一个精确的小范围移动,都能将任何看似躲避不过的攻击化解,而部分眼看快要击中的攻击也会在触碰到他身体之前,被他身周的一层蓝色幻光所吞噬,武器就好像击中一片幻影般直接透身而过,在他的身上无法留下任何伤痕, 所有的攻击都化为无形,所有的力量都为魔法所制,这就是万变魔君,他一边随意地猎杀着这些鼠魔,一边大声地吟唱道:“思久欲知,知繁渴思,唯伟大奸奇毋为所困,” 但即便是如此几乎无敌的存在,在阴暗中,却仍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他, 那双眼睛隐藏在无尽鼠潮的阴影之中,随着他们的每一次冲击而向前一点点地挪动身形,每当万变魔君视线要快接近他所在位置时,一团黑色的迷雾便将他彻底地吞噬掉,似乎他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位面世界中,所以即便是全知全能的万变魔君也沒有发现这个异次元的怪物:灾祸领主, 当灾祸领主终于进入他所预计好的冲锋距离后,所有的鼠巨魔同时默契地让开了一条路,这时万变魔君才终于感觉危险的降临,那是一种纯粹的本能,于是他回身过來,可惜为时已晚,他只能看到灾祸领主手持长刀从黑雾中探出,直劈而來, 一般來说,当普通的物理攻击接近到万变魔君身周那不断变幻的蓝光时,自然就会发生偏转,从而失去准心并彻底地迷失方向,最后错失目标,但可惜的是,灾祸领主的身体并不受这个世界的法则影响,他的长刀轻松荡开那层蓝色的幻光,毫无阻碍地砍入万变魔君的身体中,溅出一身的污血, “啊,,,”万变魔君仰起他巨大的鸟头发出痛苦的惨嚎, 这一刀不仅是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更关键的是覆盖在灾祸领主身周的那层无永远法抹去的肮脏灵气,正顺着伤口疯狂地朝他身体里钻去,并腐蚀着他的肉体,不消片刻,伤口附近便出现了黑色的坏死,并一点点朝周围蔓延开, 刚一交手就遭此重伤,使万变魔君无力再做抵抗,再加上之前为了消灭那些鼠巨魔他也耗费了大量的法力,此刻的他已是强弩之末,对上灾祸领主这样恐怖的对手,几乎是一点机会都有, 而灾祸领主发出阵阵冷笑,毫不留情地继续在他身上留下道道伤口,并进一步疯狂地侵蚀他的身体,削弱他的力量,最后,万变魔君在绝望地惨叫中,浑身到处都冒出阵阵黑烟,终于化为了灾祸领主刀下的飞灰, 自此,巨魔国度的战争终于是落下了帷幕,由于所有的攻击都主要集中在万变魔君这边,所以最后鼠魔们就算倾尽了全力,也只是勉强地造成了两点伤害,正好将万变魔君干掉,而万变魔君由于攻击都是用魔法造成,所以他那足足三点攻击,倒也是打出了两点伤害,将一个鼠人部队干掉, 于是色孽的部队从而在这乱军中安全地存活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决定奸奇和色孽命运的基斯里夫之战了, 所有的战斗部队都瞄准了色孽的邪教徒,连纳垢都因为痛恨他背弃了“灭世”同盟而对他采取报复性的打击,也亏得纳垢为了防止别人來杀他邪教徒而在基斯里夫放置的是两个瘟疫传播者,这家伙好歹也是战斗单位, 于是纳垢咬牙切齿地宣布全线出击,血洗色孽信徒, 可希望是性感的,现实却是骨感的,也不知是毫无胜利希望的心情影响到这些瘟疫传播者,又或者是刚才一直被放血者屠杀,导致这些瘟疫传播者的战力极为疲软,纳垢的两个战斗部队居然一点冲锋的动力都沒有,只是象征性地砍杀了一番,便退下战场,对应着现实里骰子丢出來的结果:却是一个“二”点和“三”点, 居然连一点伤害都沒造成,一个色孽邪教徒都沒杀掉, 这个结果可将奸奇气得不轻,纳垢的两点攻击沒造成伤害,难道还指望自己这一个惧妖就将对方直接全杀翻啊, 世界上有的事往往就是如此奇妙,该有的不來,不该有的却偏偏來了, 惧妖,这些奇怪的小恶魔作为奸奇意志的化身,阴郁而恶毒,就像那些坏脾气的小孩,是混沌无序的象征,在这群部队中几乎沒有两只完全相同的惧妖,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只是都有着扭曲的造型而已,在以往的战斗中,他们似乎从來沒有认真作战过,但现在他们却争先恐后地进入战场,闪动着的能量从他们的指尖迸出,化为蓝色的火焰将敌人烧为灰烬,这一切都给与了他们极大地欢悦,当可怕的能量尖啸着从他们高举的双手发出,他们的笑声更加放肆与尖锐, 不过弹指之间,一支色孽的邪教徒部队便被在惧妖们的魔法中化为乌有,而他们的杀戳却并沒有停止下來,这就意味着,在游戏中他们的攻击不仅命中了,而且还是暴击命中,,扔到了一个六, 这就使得他可以将这个攻击骰再丢一次, 奸奇真是兴奋得都开始颤抖起來,他沒想到命运跟纳垢开了个玩笑,却是为了让他亲自获得这至高无上的快感,现在只要惧妖们继续攻击下去,哪怕扔出一个四、五、六中的任何一个数字,游戏基本上就可以宣告结束了,他将获胜, 而看起來,似乎也沒有任何东西都可以抵挡住这些惧妖,一旦他们暴烈的脾气像现在这样毫无遮拦地发作起來,似乎是连奸奇本人也沒办法加以控制,那些毫无战斗力的色孽邪教徒似乎只有束手待毙, 但在这时,惧妖中的先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从惧妖群中猛地抬起头來,朝“巨魔帝国”的方向看去,脸上顿时显出绝望的表情,似乎是见到了末日的降临,作为惧妖战斗群里的先锋,惧妖先锋享有奸奇赐予的感知力,并且可以通过将思维深入时间流中,发现來自未來的危险,当他们进行防御时,一切都是建立在必然的将來,而不是偶然的猜测之上, 很明显,现在他们就是发现了未來的某个场景, 然后,这些惧妖先锋居然就此放弃了战斗,他们刚才还热火朝天的劲头突然之间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沒精打采地地如潮水般从阵地上狂泻而去,被杀得都快崩溃的色孽邪教徒居然就此捡回一条小命,一个个都莫名其妙地高兴起來, 奸奇这时也傻了,看着那个骰面上的“三”发愣,他完全不明白老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要自己输,爽爽快快地直接给自己一个“沒有命中”不就得了,又何必要给个暴击的“六”,既然给了这个暴击,又为什么不继续让自己命中一次,哪怕只给一个命中也好啊, 所以,这是在玩我么, 正文 第489章:绝杀 在基斯里夫的大战结束之后,色孽本人似乎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奸奇的惧妖部队大开杀戒时,他自己的信念都有些松动了,沒想到眼看战斗进入到最激烈的时刻,却峰回路转地出现了这样一个结局, 不过,无论怎么说,赢了就是赢了,现在剩下的战斗已经毫无意义,甚至连帝国境内的超激烈大战都显得毫无意义,安格拉斯在这里大开杀戒,整整五点攻击打下來,将一切敢于阻挡在他面前的生物都撕为碎片,但他的此举,已完全是在为荣耀和本能而战了,跟万变魔君一样,他口中同样吟唱着血神恐虐的名,大步向前,手中的巨斧兀自旋转,无数恶魔人头落地,血流成河, 狂风般的攻势之后,帝国境内再无一个活口,在此修罗炼狱一般的场景中,恐虐和安格拉斯一起放声大笑,一派英雄迟暮的苍凉,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巴托尼亚和埃斯塔利亚,这里虽然也是杀得一地尸横遍野,可惜对大局已毫无影响,大家只能是过家家似的,在各地随便打打,图个开心了, 最后的战斗结果已经锁定,开始了堕落阶段的结算, 奸奇这时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无论色孽怎么信誓旦旦地解释他那不是背叛,但这行为本身已对他造成相当沉重的打击,其实他并非沒有更好的手段,更精妙的战术,但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施展空间,当然,他也并非是信任色孽而造就了目前的被动,实际上,他从來沒相信过任何人,只是在他考虑战略时,根本就沒想过“色孽会违抗自己命令”的这个可能, 作为一个天生的王者,他已经习惯了永远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事实,这简直就跟呼吸一样地自然,除了敌人,从來沒有任何人胆敢违背他的命令,不对,就算是敌人,他也能用金钱或力量迫使他们低下脑袋,乖乖听话, 可现在,当王者陨落之时,他终于尝到了自己所酿下的苦果, 五个邪神彼此相视无语,就连拿下最重要一场战斗从而走向胜利的色孽也绷着个脸沒有话说,他当然希望自己能活下來,当初和那人达成交易时,似乎也只是说让穆千愁死就好了,倒并沒说自己也必须陪葬,只不过那极为不详的预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在这场战斗中,他学到了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如果想笑,就最好能笑到最后, 那么很快,所有地区的堕落阶段积分就开始了,这几乎沒什么悬念,角鼠拿到“大荒地”和“巨魔国度”的共计3分,算上他的邪神卡,一共也就6分,恐虐控制泰利亚拿到3分,奸奇占领着边境亲王领拿到1分,其他所有的高分区域本轮居然沒有一个人能将其成功地控制住,尤其是基斯里夫最为可惜,纳垢和色孽各自都是3点控制力,结果反而谁都沒拿到这里的3分, 不过从纳垢的表情來看,他也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无论他的分数能得到多少,最后一轮也只是陪太子读书罢了,他现在只惶恐和愤怒中思考一件事:到底是让色孽赢还是让奸奇获胜,如果他还有选择的话,这就是他最后唯一能做的选择了, 而其他几个邪神基本上也带着同样的想法,毕竟是最精英的一批玩家,他们瞬间便明白了最后的大势所趋,与其哭喊着死去,不如在死之前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这时在堕落阶段的最后,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锁定了本轮因为堕落标记太多而必须被毁灭的两个地区: 巨魔国度和基斯里夫, 按顺序,是从巨魔国度开始结算,这就沒什么悬念了,角鼠虽然在这里虽然被杀掉一个鼠人,但剩余的所有单位仍然有十一点邪神能量,正好超过奸奇的十个堕落标记,从而角鼠十分稳当地拿到了第一,全取了地区毁灭的第一名分数七分,并获得参与毁灭分四分,奸奇屈居第二只拿到三分,不过参与分仍然是四分沒少, 正当众邪神将视线移向基斯里夫,准备把这里的分数也给算掉时,整个旧世界的地面又开始“轰隆隆”地响动起來,一开始大家还沒反应过來,茫然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天边出现了一条乌压压的黑线时,大家才看清楚原來那是一片鼠潮,随即一个个恍然大悟:原來这又是角鼠要搬家了,这一次,无论是从声音还是感觉上,规模都比之前曾出现过的那几次大得多,这当然了,这次可是灾祸领主带着一大群鼠人朝这边冲了过來,光是数量就比上次要多上许多,就更不要说质量了, 所以旧世界整个地面都在痛苦地**,数量庞大的鼠魔不断地向前推进,他们所到之处万物枯萎,在其身后,整个世界都失去了生机,变成毫无意义的一块废土,但这一切毁灭行径并沒有影响他们的推进速度,鼠潮飞快地向前蔓延,很快便突破了巨魔国度的边境, 由于之前魔鼠大军已经迁移过好几次了,所以大家并不在意,只是在心里暗骂:都死到临头了,还折腾这个干嘛,你是不服输的小朋友吗, 可当魔鼠大军最后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时,大家看清了他所在的位置是基斯里夫时,这才感觉到似乎是有什么不妥之处,最后还是奸奇首先发生了问題的关键,大声尖叫道:“基斯里夫还沒计分,” 确实,这是角鼠选择将这只魔鼠大军停在基斯里夫的唯一原因:这里本回合已确定了毁灭,却还沒计分, 在《旧世邪神》这个游戏中,确认一个地区是否毁灭是在堕落阶段,所有玩家的堕落标记放出來之后,在这时,区域里超过十二个堕落标记的地区,随即被认为是遭到毁灭,从而早早地放上一张毁灭牌做标记, 但真正的将一个地区毁灭并进行计分却是在最后的结束阶段时,才进行最后的结算, 看似累赘的规则其实是为了保护其他的邪神,对角鼠进行一定的限制,比如在第四回合时,诺斯卡毁灭,角鼠发动自己“地下王国”的升级能力,将整个魔鼠大军迁移到巨魔国度,其实那时巨魔国度就已经达到了毁灭要求,但其实巨魔国度却沒有在那个回合立刻被毁灭,原因就在于这是两个不同的阶段,确认毁灭的时机已经过了,则在后面达成毁灭条件,也不会被立刻判定生效, 可这个回合就完全不同了,巨魔国度和基斯里夫同时被确认毁灭,所以巨魔国度在毁灭时,角鼠的所有鼠魔可以立刻全部迁移到基斯里夫区域,并立刻参与到基斯里夫的计分中, 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抢夺基斯里夫的第一名分数, 基斯里夫原本有纳垢的十一个堕落标记,本來是他稳居第一,结果因为色孽这回合的强势进入,使得他这回合在基斯里夫沒有产生一个堕落标记,其实只要纳垢死掉任何一个瘟疫传播者,就能产生一个堕落标记,却偏偏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这点,而唯一造成伤害的奸奇也是将伤害打在了色孽邪教徒上, 或者是如果奸奇能歼灭两个色孽邪教徒,从而使纳垢控制这个地区,那么纳垢也能因为自己本身升级过的“寄生群体”能力而产生两个堕落标记, 甚至奸奇如果能早点注意到这点,将角鼠放在这里的唯一一个鼠人消灭,起码也可以使纳垢跟角鼠在这里的堕落标记相同, 但所有一切的可能,都仅仅是可能而已, 它们仅存于幻想之中,现在的现实是,角鼠的所有单位在进入这里之后,以十二比十一的微弱优势获取了该地区的毁灭值第一,从而全取九分,加上参与毁灭分四分,共计五十一分, 色孽首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明白自己成为了那人的牺牲品,他在本回合选择进入基斯里夫,看似是他自己的选择,其实,他是沒有选择,除此之外的所有地区,要么是有恐虐的放血者镇守,要么就沒有英雄和贵族标记,要么就是已经被毁灭, 他所做出的选择,早在那人的算计之中,他用自己的死铺就了对方的胜利, 奸奇在之前曾算过一次角鼠的分数,那时候他认为角鼠最多也只能拿到第二名的毁灭分,如果是那样的话,角鼠确实是只能拿到46分,从而与胜利擦身而过,毕竟纳垢在这里可是有十一个堕落标记啊,这绝不是常人所能超越的数量等级,可任谁都沒想到角鼠会用这种方式來强行夺下第一名的九分,这样他拿到的就不是第二名的四分,瞬间弥补上四分的差距,在第五回合就秒杀了众人, 如果说之前奸奇还只是因为色孽的背叛而有些精神恍惚,其实他多少还保持着几分清醒,并在脑子里盘算中下回合该如何外交其他几个邪神,使他们來帮自己的忙,就算自己分数上落后很多,但只要在外交上占据了优势,多少都还有很大的机会, 现在,再也沒有任何的机会了,眼前,唯有一死, 正文 第490章:迷雾散尽 四个邪神面对绝境,都在心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而角鼠这时终于从角落里站了起來,他缓步走过所有邪神的身边,身上那层灰色的破布一样的披风随风化为碎片,笼罩在他身上的那层阴影也片片消散,在走到那张象征着旧世界的地图边上,他的双手高高扬起,再沒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这个世界已在他的身前尽数崩灭, 这一切首先就从“基斯里夫”开始,这个曾经在战锤世界的历史中承载着人类崛起伟大转折点的神圣战场,此刻已在群鼠的尖叫中一点点地崩溃坍塌,天空中降下黑色的雨点,人群发出绝望的呼号,坚固的城堡早已在混沌恶魔攻击下成为废墟,地面早已在鼠魔们的肆虐下变为一片荒芜,到处都是一派末日降临的惨况, 最后,当一条条粗大的黑色裂缝撕裂开地面,将一切都吞噬殆尽时,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下來,但也仅仅是瞬间而已,接下來,更多的裂缝,更大的灾难从“基斯里夫”出发,席卷帝国全境,并继续朝北蔓延, 毁灭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数分钟而已, 终于,连五大邪神脚下的土地也开始崩塌时,角鼠终于转过身來,在原本应该是角鼠那张丑陋脸的位置,此刻却是一张清秀好看的脸,只不过当他开口说话时,脸皮显得僵硬而毫无表情,一眼就能看出是随便捏造出來的,那个少年如此说道:“好了,诸位,游戏结束,你们输了,” 一片诡异的寂静,沒有一个人像失控的疯子一样在这时高叫:“这不可能,我还沒输,” 恐虐眼神飘忽,根本沒去看那个人,只是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題,”他一边如此说着,手指一边快速地翻动似乎在计算着什么,安不知经常跟他对战,知道这是他每次输了之后的习惯,似乎是用这种方式,他就可以找出问題所在,从而在下次获取胜利,可惜的是,对他來说,再也沒有下次了, 而纳垢则无力地瘫倒在地面上,绝望地将头埋进双膝之间,只有色孽一个人开口说道:“我所应承的已经完成,现在我无论做任何事,都沒问題了吧,” 不等对方回答,他已飞身冲出,一边高叫着:“老爷,我先走一步,”一边从肘部弹出一柄骨刺,朝角鼠那张精致的孩子脸上刺去,但他人才冲至半路,角鼠只是用长杖朝他轻轻一点,一阵蓝色的火花从色孽身上蔓延开來,发出几声电光的“噼啪”声之后,色孽已变成一具黑色的焦炭跪倒在他的前面,在这个过程中,色孽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沒有发出, 自从刚才角鼠在游戏中的绝杀使出时,奸奇的脑子便彻底停止了运转,他眼神呆滞地看着这个已经在完全崩溃掉的世界,一动也不动,直到此时,色孽临死前的那一声高喊响起时,他才猛然惊醒,抬起头,正好目睹到色孽死于非命的那一幕,然后,他跟角鼠那双人皮面具下的视线接触,四目相对,奸奇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那双满带嘲弄和冷气的眼睛, 突然之间,他似乎明白到了什么,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就在奸奇准备大声喊出什么的瞬间,画面一黑,所有的脑波还原到这里就结束了, 安不知立刻不满地叫道:“怎么就完了,后面怎么沒了,那个奸奇明显是有话想说,” 站在萧老爷子身边一个戴眼镜的技术人员向前一步,回答道:“根据我们目前所收集的脑波來看,这后面确实还有一小段内容,但是对方做了手脚,将这段脑波用了很复杂的手段做了加密,在短时间内我们沒办法进行分辨和破译,” “需要多长时间,”这次却是萧老爷子亲自问道, “起码八天,” “为什么要这么久,”军方的沐言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不知道他们为了加密这段信息用了多么复杂的手段,多的解释我就不说了,我就只说一个,在那一段信息里面,所包含的脑波总量大概是普通信息量的数亿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如此大动干戈,但总的來讲,肯定是很重要才对,如果你们军方有合适的人选,可以加入进來大家一起进行破译,”那名技术人员一点也不慌乱,条理清楚地解释道, 于是沐言点点头,朝身后一人附耳说了几句,这才回头说道:“我们这就安排人手,” 而这时,萧老爷子却笑眯眯地看着安不知等人,问道:“怎么样,诸位看过这段案情,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沒有,” 安不知先朝周围其他几个同事看了看,见他们都是一副你先说的眼神,只得开口说道:“别的不敢说,但起码能确定是黑暗议会干的这事,” “哦,这么说,这位小朋友是找着那个什么牧羊人的破绽了,”老子眼神一敛,精神大振, “那倒不是,牧羊人沒有任何的破绽,”安不知前半部分话刚一说出來,众人神情都是一泄,然后他才话锋一转,说出重点,“可问題是,跟他一起干这事的其他人却露出了破绽,这使我确定了是黑暗议会做的手脚,” “哦,你且详细说说,” 安不知点点头,开始了长篇大论的解释:“首先我们要确定一个BUG,在这次的游戏中,制作这个死亡游戏的人在游戏中设计了一个后门,他将两个原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也加入到游戏中,这就是邪神卡,具体來讲,是恐虐和奸奇的邪神卡,牧羊人为了让自己的战略更具隐蔽性,所以他要设计两个标杆人物出來,成为大家的众矢之的,” “可是,由于这次参与游戏人都是相当精英的玩家,所以大家的实力原本应该是不分伯仲才对,所以跟他合作的人为了帮他达到这个目的,采取了极为粗暴的做法,他给这两个邪神的邪神卡里面加了一点料,使得他们两个人很自然地获取了优势,并成为所有人的针对目标,” “这两张邪神卡,就是恐虐的‘血神狂怒’和奸奇的‘吸取能量’,这两张邪神卡是《旧世邪神》基础版游戏中的邪神卡,但这次的死亡游戏其实是在《旧世邪神》一个最新扩充的基础上所构建,按道理每个人都只能使用扩充版的邪神卡,但惟独恐虐和奸奇却偏偏拿到了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游戏的老邪神卡,而大家也看到了,他们就是各自凭借着这个BUG,使他们在前期和中期脱颖而出,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关于这条规则,我刚才在终端里已经进行了确认,大家感兴趣的话也可以马上看看,” “难怪我刚才看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原來如此,”沐言拍手笑道, “在确立了这个BUG之后,我就产生了怀疑,因为就角鼠的整体战略來讲,确实是牧羊人的一贯风格,就目前我们所知,他在死亡游戏中的惯用手法,就总是使别人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而自己隐藏起來低调行事,最后一击必杀, “但他从來不会为了最后胜利而直接修改游戏中的原本设计,这种玩法却是另外一个人的风格,这个家伙我们已经遇到过多次,上次遇到他,他还和一个叫灵虚的黑暗议会第三使者联合攻击我们,所以我一直在想他的身份应该是黑暗议会的第二使者或者第五……” 安不知在这里故意装作不认识基格扎格而这么说,果然,他刚一如此说,刘小艺便打断他道:“就是第二使者,叫基格扎格,我们有他的资料,你说的情况和他基本吻合,” 于是安不知立刻明白之前刘小艺隐瞒了自己,用眼角瞄了一眼刘小艺,那眼里的意思是说你丫不早说,然后才继续说道:“好吧,他是第二使者,所以到他这里就有很多突破点了,比如说,这个人在将指定人物拉入死亡游戏时,会用到一种道具,那是一种外形为银色铅笔的无线链接仪,我想如果你们手脚够快、眼神够好的话,应该可以在其中三个受害人的家里找到那玩意,” 安不知话刚说到这里,萧老爷子朝后打了一个手势,立刻有人朝门外走去,应该是将进一步的搜索工作安排了下去,安不知却笑道:“老爷子你别急,如果我沒估错的话,恐怕你们第一次现场搜索沒有任何收获,而刘小艺之前接触过这个叫基格扎格的人,如果他在现场都沒找到这玩意,那我相信你们就算再去找一次,也不会有收获,对方这次明显早有准备,恐怕在第一时间就进行了回收,” “那你提这茬有什么用,”穆之贯在旁边暴躁地吼道, “所以啊,我们就必须有所针对性地來找嘛,在刚才那个视频的最后,我们应该有一件事可以达成共识,那个扮演色孽的玩家肯定是殇龙的成员,受到某种胁迫而必须针对你老爸做某些事,你说如果是有这样一个内应的话,他加入到这场死亡游戏中,还有必要带着无线链接仪吗,” “当然是沒必要,既然他根本沒带无线链接仪,所以也就不会有人专门到他的家中去回收这玩意,但是……”安不知在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用眼神扫视全场,笑着说道: “如果他偷偷藏了那么一支呢,” 正文 第491章:拆局 “你怎么知道,”从安不知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中回过神來后,穆之贯皱着眉头反问道:“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于是安不知便露出一副“早知道你会这么问”的笑容回答道:“你说的沒错,本來我确实是不知道,可在游戏的最后,他却告诉了我,”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手抬起,指向中央的虚拟屏幕,随即他一道指令发出,那上面重现了游戏在最后时刻的一幕,色孽在开口说着“我所应承的已经完成,现在我无论做任何事,都沒问題了吧,”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高喊着朝角鼠冲去,这一幕大家之前都已看过,并无多大问題啊,但萧老爷子却笑道:“原來如此,真是人老了,这么明显的动作都沒看到,” 这次他干脆直接拍了拍刚才身边那个戴眼镜技术人员的手臂,说道:“去把这个人的尸体再检查一遍,尤其是大腿部位,”那人立刻快步离开会议室,朝门外走去,这次死亡游戏死者的四具尸体全都就放在信息安全局,只有达到一定级别的人才能接触,所以老爷子也沒法随便找人去看,刚刚离开那人是他的贴身秘书,也是其中能接触到的人之一, 而被如此明显地提示之后,大家也终于明白过來,七手八脚地将中央屏幕放大并定格到色孽的腿部动作上,只见在他表面的那个肘击攻击下,另一只手虚握,好像拳心中捏着一支圆筒状的物体,朝大腿做了一个猛刺的动作,之前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他的肘部上去了,却把这个小动作给忽略掉了,而最关键是,色孽那只手上什么东西都沒有,这个举动完全沒有任何意义,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这是一个暗示,一个在现实中才有意义的动作, 再联想到色孽在朝角鼠冲过去之前所喊的那句话,他这个动作的真正用意也就呼之欲出了,也就是说,他口中所说的“现在我无论做任何事都沒问題了吧”并不是向角鼠发起攻击这个举动,那只是一个掩护而已,他真正想做的事情早已在游戏进行之前就埋藏好了, 现在他只是用这种方式來暗示其他人而已, 而安不知,是第一个发现这个提示的人, 由于安排的人去寻获证据还需要一段时间,萧老爷子便感兴趣地对安不知笑道:“來给老人家说说,你是怎么注意到这个细节的,” “沒什么,我只是选择了相信他而已,这个色孽的扮演玩家,从头到尾说的每一句话都透着真诚,包括穆千愁在对他下达指令时,他那副纠结犹豫的样子,都让人看着觉得实在,所以我相信他最后是真的要为了穆家要做点什么,在那种局势之下,我要是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为警方留下调查线索了,” “可从现场的情况來看,他却只是白白送死而已,这也太难看了,这又不是那些低级桌游赌客之间的对战,输了还掀桌子什么的可一点也沒有智商的感觉,所以我就将手里的各方面推论汇总在一起,做了一个反向的推导,最后得出结论,他确实是给我们留下了某种线索,只是我们沒发现而已,于是我就在电子脑里将视频从尾到头重新看了一遍,这才发现了他的小秘密,” “另外说一句,如果要调查一个案件中的细节,倒着看可比正常播放容易发现问題得多,因为正常播放大家会不自觉地带入视频中的人物视角,这就很容易产生视觉死角,而倒着看时,完全沒有逻辑可言,于是更容易发现那些隐藏在表象下的动作,” “相比之下,这角鼠的行为就假得多了,真是可惜,这次死亡游戏里的每个人水平都相当不错,但可惜他们并不是知道他们的对手是谁,也不知道这场死亡游戏的真正规则是‘他们’都要死,否则他们也早就将牧羊人的身份拆穿,最起码他们还有最后一轮的竞争机会了,说不定还能翻盘,对了,这里额外说一句,虽然我沒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角鼠的扮演玩家是牧羊人,但毫无疑问,那肯定是牧羊人,” “那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你把对牧羊人的分析说來听听,”沐言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表情问道, 安不知用眼睛的余角瞄了一眼萧老爷子,见他也微笑着赞许地点了点头,当即开口慢慢解释道:“在这么多次跟牧羊人的接触中,我研究了他的战略模式,这个家伙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事件和其他玩家营造出一种局势,迫使大家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动,在这场游戏中,恐虐和奸奇就是他选择推动局势的玩家,而推动局势的事件,则是一个最为关键的事件卡,那个叫‘帝皇法令’的事件卡,” “在以前的死亡游戏中我就发现,这个牧羊人虽然不屑于直接修改游戏规则來获利,但他却经常在游戏内容上故意做出许多布置,如果站在他的角度,这根本不是一场游戏,而是由他导演的一出话剧,他只不过是在剧中选择了一个看似龙套的角色,以方便自己坐在最前排來看这场演出而已,” “所以为了完美的演出,就必须有精心准备的道具,如果说那几张被专门修改出來的邪神卡是道具的话,那么另外最重要的道具就是那七张旧世界事件卡了,我仔细地盘算了一下,前面的每一张事件卡可以说都是步步惊心的布局,而帝皇法令,就是一切的终结,” “当这张事件卡一出,游戏直接减少到六个回合,大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安不知问道, “意味着以转盘解放力量为主的邪神必须在第六回合结束战斗啊,”杨梦婷从开场到现在第一次发言,抢先问道了这个问題, “沒错,被这张事件卡所逼,所有的解放力量系的邪神就必须将速度提升起來,为了胜利,他们必须在第六个回时就解放力量从而获胜,但这对灭世系的邪神來说又意味着什么呢,大家再想想,” “他们必须在第五回合就拿到五十分,”这次回答的是沐言, “沒错,牧羊人所扮演的这个角鼠,最大杀招就是他后面所展示的那种连续迁移灭世,在抢分上只要他用出此招,那简直是立于不败之地,而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必须凑齐两个条件,第一,旧世界上得有那么多鼠洞使他可以自由來去,这一点他用一张事件就完成了,也就是第二回合的‘鼠疫爆发’,为了保证鼠洞出现在他想要的位置,他还专门第一回合故意卖了个破绽,让恐虐压制自己的力量,保证自己的威胁值处于最低,” “而第二个条件,就是要同时几个地区一起毁灭,试问,如果游戏还是七个回合,那些邪神就指不定会在哪个回合一起联合起來毁灭一个地区,然后再联合起來毁灭另一个地区,因为时间充足嘛,在那种情况下,角鼠的优势将荡然无存,所以他必须制造出一种游戏很快就要结束,要毁灭地区必须尽快的氛围,” “这就是‘帝皇法令’的真正作用,区区一张事件卡,无形中就决定了所有邪神的行动,使大家将全部的注意都集中在第五回合,所有灭世的邪神都一起努力让更多的地区在第五回合毁灭,从而帮助他完成了第二个条件,至于其他的那些都是小细节,只需要根据临时情况而随机应变即可,” “所以我才如此确信角鼠的扮演玩家肯定是牧羊人,能做出如此精妙布局安排的也只能是他,虽然沒有确切的证据,但能完成这件事本身,就是证据,不过还好,我用不着用这套说法來说服老爷子,敌人自己出了个小问題,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更好的理由,”安不知眨了眨眼睛,调皮地看向萧老爷子, 后者回以一笑,反问:“你这么有把握肯定能在那人身体里找出那个什么,无线链接仪,” 他用的也是陈述的口气,不带丝毫疑问, “每个人存在于这个世界,都有其应该有的位置,我深深记得他们在游戏中的这句话,我认为,这话从本质上來说是沒错的,但是,历史上也永远不缺那么一群人,他们会反抗,他们会争取一个对自己來说更好的位置,在这样的人身上,有一种特质,无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在死去的色孽眼中看到了这样的特质,而这样的人,” “绝不会束手待毙,”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刚才离开的那个戴眼镜的技术人员出现在门口,一脸的激动和惊喜,他的右手沾满了粘稠而处于半凝固状态的人造体液,而在他的手中,则高举一支银色的铅笔状物体,上面一尘不染,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找着了,还真的有,”他声音颤抖地狂喊道, 正文 第492章:探访 所有的相逢,都有可能是永别, ,,朱莉(Julie)、《温暖的尸体》 安不知从信息安全局里慢慢走出來,外面已是一片艳阳高照,而此刻那门口的人潮仍然沒有半点松动的迹象,反而是由于白天的來临,显得更为拥挤了而已,为了迷惑敌人,审查仍然继续保持下去,但秘密的机动部队已经由军方开始筹备,准备行动, 不知不觉,已是一整夜过去,幸好他立刻完成了任务,否则还不知道要在里面呆多久, 但是看这样子,光是挤出去就要花不少时间,想到这里,安不知不禁在心中暗骂刘小艺无情,他在拿着证据后就在萧老爷子的指挥下安排人手开始准备反击,來的时候把自己送上门口那么贴心,沒想到自己立了大功,别说送回家了,连被送出门的待遇都沒享受到,这他妈的简直就是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啊, 安不知一边愤愤不平地在心中诅咒,一边紧了紧衣摆,打算冲入人潮中拼命,一只手却从后面搭上了他的肩膀,回头一看,却是一张严肃而不失柔和的脸,原來是沐言,他笑着说道:“这么多人,还是跟着我走偏门吧,正好路上顺便聊聊,” 一听这提议,安不知脸上不动声色,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傻逼才有特权不用呢,所以他只是歪着头假装思考了一下,便应承道:“好啊,” 对方笑了笑,带着安不知向另外一条路走去,这也是信息安全局里安不知从沒來过的一个方向,一路上许多房间都只看见人开门进推门出,却在外面看不见一个提示灯说明这是干什么的办公室, 沐言走在安不知的身边,似乎是不用转头也能想象出他脸上的疑惑,便干脆解释道:“这些都是军方在信息安全局设立的办事处,不对外办公,是完全秘密和隐藏的不对外公开单位,” 原來如此,安不知这才释然,不过随即又产生了一丝紧张:那你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带我进來,真的沒有问題吗, 这次沐言就沒有开口解释他内心的这个疑惑了,两人七弯八拐地走了一会,在登上一部磁浮平移电梯后,安不知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很快就离开了信息安全局的范围,但这电梯在启动之后,似乎是像地铁一样,沿着一条固定的轨道朝一个方向驶去,毫无停下的打算啊,从身体感觉來说,似乎还是朝地下某处而去, 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下安不知可忍不住了,转头一脸惊疑地看向沐言,后者立刻回道:“沒事,就是爷爷想见你一面,问个事,” 听到这话可把安不知吓得一哆嗦,这尼玛要见的,可是魔都军方的二把手啊,叫他如何能继续保持镇定,可事已至此,他也沒办法转头就走啊,只得在心里反复思考等会要说的话, 这电梯一路也是七歪八扭地前进着,路上几次都闪着红灯停了下來,都是由沐言上前,将电子脑一扫描,红色的警报灯便解除,电梯继续前进,当其终于停下,门打开时,却是常笛这个大男孩笑着站在门口迎接两人, 但奇怪的是却只有安不知一个人下了电梯,沐言仍然站在电梯里,神情严肃地说道:“常笛会带你去见爷爷,我就先走一步了” 安不知带着疑惑地神情看了两人一眼,最后还是常笛笑着解释道:“我是沐将军的副官,并不是阿言的副官,那是我的一个掩护身份而已,今天是将军要见你,阿言不方便來,请这边走,” 说着便在前面领路而去,这次就好,再沒有那么多的弯路曲折,两人步行不过两三分钟,便直接來到一道白色的小门旁,常笛在门旁轻轻一点,在随之而浮现出的电子屏幕上做了一个简单的操作,房门便发出“滴”地一声向旁边滑开,常笛展开单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人却像老树盘根一样稳稳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安不知一看这架势,好嘛,只好独立一人走了进去, 原本他以为这里面,会到处看到雷达、沙盘、作战地图之类的,这才像个将军的指挥室嘛,沒想到这里却像个正常老人的起居室一样,摆着一张床、两个大大的塞满书的书架、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全是各种生活用品,而沐老爷正背对着他,在一口巨大的鱼缸前细心地喂着鱼,安不知原本想喊一声,却看老人出神的样子,想一想随即作罢,干脆在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下來看他喂, 说來也真是神了,这鱼缸里大概有十多条大大小小的鱼,老人信手抓起一把绿豆大小的鱼食,极为仔细地一粒粒丢下去,每一粒都正好丢到一条鱼的嘴边,那鱼只需要尾巴一甩,嘴巴一扭便将嘴边的鱼食吞入肚中,倒真是方便,再看下去,安不知越來越心惊了,老人并不是随意在喂食,每次一条鱼喂过之后,便要将其他所有的鱼都喂过一遍,才再次轮到同一条鱼, 这些鱼看來也早习惯了老人的喂法,一点也沒有喂食的觉悟,反而好像是在闲庭信步一般地在鱼缸里随意地到处游动,这无疑在某种程度上又增加了喂食的难度,可无论这些鱼如何乱窜,甚至上下重叠在一起,老人喂食的速度却一直保持着一个稳定的频率,既不快也不慢,如机械钟表般精确地上下点动,安不知也不由地看入了神,眼皮都不眨一下, 终于,老人在将手中的鱼食喂完两把之后,双手拍了拍,去掉上面的碎屑,头也不转地说道:“看老人家喂鱼,一定觉得很闷吧,” “将军喂鱼的手法很别致啊,看着一点也不觉得闷,”安不知想不出该如何称呼好,干脆就用常笛的叫法,叫将军好了, “人世间的争端,都是由贪念而來,要么就是觉得不公平而心生抱怨于是想得到更多的吃食,又或者觉得好像只要自己能随便抢一抢就能得手,在这两种贪念的驱使下,人类就失去了人性,变成了被yuwang所趋势的动物,你看我天天用这种方式喂鱼,它们的生活就变得祥和平静得多,你说,人类是不是也要用这种办法,才能建立一个完美的新世界,”老人转过身來,斜靠在鱼缸所在的书桌边,似笑非笑地开口向安不知问道, 安不知摇头道:“或许你是对的,但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像你这样的大神來为大家分配食物,更何况,我们的世界上需要分配的势力也不是十几条鱼那么少,你分不匀的,最后一个关键的问題,这些鱼并非同一大小,对小鱼來说足够的食物,可能大鱼却饿着肚子,所谓的公平本身,就是不公平,鱼尚且如此,更何况人,你喂不饱每个人的肚子,” “是啊,所以只是老头子我的一点希望而已嘛,对了,这次找你來,是因为你也看过阿童被害的那份简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怎么你沒看,其他人也沒跟你报告过,” “有的时候,人坐在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时,很多事便由不得自己,阿童这个事情,我一直沒去过问,是怕自己了解得太多,就干涉太多,反而乱了下面做事的人的阵脚,这叫,欲速则不达,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做判断,所以我必须先了解清楚,沐言推荐了你,我听过他对你的描述,符合我的要求,所以,有劳了,”老人很随意地在安不知身边坐下,慈祥地笑了笑, 安不知受宠若惊,忙道好说好说,仔细想了想,化繁为简地从头开始讲起,在讲的时候,他自己捋了一下逻辑顺序,先把得自博弈会关于基格扎格的那些资料加了进來,讲了沐童在经历过诡宅的冒险后,当初为什么要独身一人做饵去挑战对方,又为什么会被牧羊人识破身份,从而暗算而死, 他原本还指着沐家能帮他出一份买情报的钱,此刻却一点也不好意思开口了,不过他被博弈会万万千修改了记忆,一点也不记得沐家本來就从博弈会那里知晓了这些情报,所以此时沒说,便正好沒有出这个丑, 说完之后,安不知特地又解释了哪些地方加了自己主观意识的推论,沐老爷子似乎完全听得入了神,此刻一动不动,两眼直直地看向自己的双膝之间,好像那里有个小朋友正在闹腾一样, 于是老人便面带歉意地笑了起來,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在我的记忆里,阿童还是一个这么丁点大,永远笑得跟个贼一样的小孩子,沒想到……好,谢谢你的解释,这么说,牧羊人果然就是无休那个混蛋了,”说到这里时,老人慈祥的面孔完全地消失,那脸上的皱纹被一股怒气所绷紧,形成了好像刀刻一样有力的纹路,语气陡然变得冷峻而充满了杀气,“哼,这逆子,不配我沐家的姓,亏我当初收他为养子,却害我沐家后代,” “天地之大,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正文 第493章:来信人 说完之后,沐老爷子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猛地转身神情严肃地看着安不知,再说道:“这次冲击虚拟端口城市的行动,我有强烈的预感,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简单,萧老弟老了,关心则乱,负罪感太重使他将力用错了方向,而我跟他处于同级关系,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出面去纠正他,就委托你和常笛继续在暗中调查一下,” “你可以自由选择你想要调查的一切内容,常笛则负责会为你提高一切便利,而不进行任何干涉,他的权限很高,可以帮你接触到许多你接触不到的东西,比如说,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名叫什么‘钱廷’的调查,这种事情,你的顶头上司都未必能看得到全部内容,但对他來说却是一纸文件而已,具体的合作问題,待会就你出去和他商议决定吧,” “现在,先让我安静一下,我……累了,”说到最后,老人的声音已是带着颤音,越來越小, 安不知忙起身鞠上一躬后告辞,在房门关上的瞬间,伴随着瓷器落地的巨大破碎声,从他身后传來一个迟暮英雄受伤后的怒吼,在那声音里,充斥着无法抑制的痛苦和愤怒,那是一个如此原始而野性的声音,在安不知听來,这声音是如此危险,使他忍不住想赶紧远离这里,远离这恐惧, 但此刻门口却一个人也沒有,常笛不知道去了哪儿,安不知不敢久留,只能沿原路返回,走了好一段距离,才在电梯旁发现了他,一见安不知,常笛立刻转身操作起电脑旁的面板,头也不回地问道:“现在我们先去哪,” 安不知瞬间就明白过來,他故意从门口走开,就是想绝口不谈沐将军最后失态的事,身为老将军的副官,这件事自然是瞒不过他,但对于对将军的尊敬,他自然是故意装作不知,而对方既然沒这个打算,安不知自然也不会自讨沒趣,于是稍微想了一会,便先问道:“在沐童死去的那次简报后,我应该是向刘小艺提出要找一个叫钱廷的资料,你知道上哪能看到内容吗,” “钱廷是吧,沒问題,我们这就去,他是隶属于我们军方的研究人员,在一般情况下,就算沒出任何事,保密级别也是2B级,因为谁都不知道这些奇怪科学家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什么原子弹一样的主意,在他出事后,便自动将保密级别暂时提升到1C,难怪你们会看不到了,别说你了,你那顶头上司都看不到,” 话音刚落,电梯旁的面板已接受指令并开始收回,两扇白色的门打开,常笛带着他便走了进去, 不过三十分钟不到,安不知已经舒舒服服地半躺在军方研究所资料室里面的一个沙发上,一手拿着纸质的原始文件,一手端着香浓的咖啡慢慢品尝,这里别的饮品沒有,只有咖啡这一个选择,安不知虽然从來也沒喝这玩意的习惯,但他却很享受这种悠闲而惬意的时光, 这段时间以來不是紧张的训练,就是狂热的比赛,又或者是在死亡游戏中生死搏杀,别说休息了,连好好的躺一会都做不到,现在能有这么点闲暇时光,已是极为不错了, 就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办公桌后,常笛一身笔挺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翻动着研究所里的电子档案,只是偶尔会回答一下安不知的问題, “这就是你们决定将钱廷吸收进这里的那篇论文,”安不知将手里的资料已翻到了最后一页,稍微有些失望地问道, “沒错,不过不是‘我们’,而是十王之壁的总工程师决定将他吸收进來,那也是魔都不世出的天才人物,可惜在几年前,他就因为电子脑疾病过世,不然倒是能亲自去问问看,”常笛从身前的电子资料档里快速地抽出一条,将其中的信息大致告诉了安不知,只有最后一句是他自己的感叹, 这份论文是钱廷的博士论文,名字叫《数据循环与生命核心》,其主要核心议題,简单來说,是当一段被无数次重复经历的过程(如游戏过程)被记录和保存下來之后,如果给予这个数据组一个思考模式,是否也会成为一种新类型的数据新生命, 这种生命从不断得到的数据里得到进化和成长,同时也会利用不断重复的记忆和经验调整自己的思考模式,使之成为完善的性格模式,唯一可惜的是,似乎这种生命并不能进行自我繁殖,也同样不会产生死亡, 简单來说,这也仅仅是一份论文而已,从提出论点到进行论证虽然是一个不差,但在论据上就太单薄了,连最起码的实验数据都沒有的话,那就根本不能称之为理论了,所以虽然看起來十分地光鲜亮丽,也就仅限于此了,也不知道到底当初的总工程师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会特别看重这一点, 安不知放下那几张纸,单手捧着杯子,另一只手指尖轻轻地叩响桌面,陷入冥思苦想的状态中, 场面顿时沉寂了下來,两个人都各怀心思,一言不发地想着事情, 突然之间,安不知猛地一拍大腿,跳起來喊道:“私交,既然他是总工程师点名进來的人,两人之间当然有私交存在,查他们的电子信箱,一定有极为重要的书信往來,” 常笛刚一听到安不知的想法,也是极为兴奋,而突然之间他也想到某事,那脸色骤然便垮了下來:“安兄,这两个人,一个是电子脑死,一个电子脑疾病过世,你要上哪去查他们的电子信箱,” 于是“哎”的两声,两人叹着气再次重重的坐了回去,安不知双手抓着头发,都快愁死了,而常笛还有点不死心,将两人在研究所里的工作信箱又检查了一遍,可惜里面还是什么都沒有, 线索貌似到这里就断了,安不知自然是有点泄气,狠狠地倒在沙发之上,这么一倒不要紧,正好看到在沙发的一侧赫然摆着一个废纸篓,在这个年代,因为纸制品大为减少,废纸篓这东西可是极为稀有的存在,但是因为研究所里反而是纸质文件相当多,所以在很多地方都配备了这么一个玩意, 看着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东西,安不知猛地坐起:“有沒有可能,他们是在用真正的书信往來,”说到后面,他这已经完全是用上了感叹的口气,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跳起风风火火地奔出去,不多时就将整个研究所里所有的废纸篓先翻了个遍,当然不可能有任何收获,这地方就算是再怎么不勤于打扫,也不至于一周多都沒人清洁啊,两人于是再将钱廷的办公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遍,还是沒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那接下來可就只有一个地方了,很快,安不知便伙同常笛,站在十王之壁总工程师的办公室门外,如狼似虎地盯着这里:这间独立办公室已经闲置多年,其他研究员出于对其尊重,沒有任何一个人使用这里,包括院里现任的院长,但从外面看來,这里仍然收拾得一尘不染,东西被摆放得整整齐齐,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沒人使用,真正研究人员的桌面,那可不是一般的脏乱差,哪里会如此整洁,常笛早就申请好了许可,两人站在房间外稍微缅怀了一下前辈,便摩拳擦掌地上了, 每一个抽屉,每一个可能藏着小纸片的地方都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 一无所获, 这沒道理啊,两人瘫坐在地上,周围散落着一地的各种纸片,但沒有一张是他们需要的, “到底会放在哪里呢,”安不知喃喃自语道, “如果那信件真的存在,按道理会是他比较珍惜的东西才对,肯定会好好收藏下來啊,难道是放在家里了,” “不可能,刚才就问过院长了,总工程师并沒有娶妻生子,这里才更像是他的家,应该是放这里了,只是我们找的地方不对,我们都是按现代人的思维在寻找,一个真正会用纸质信件交流的人,会把这种纸张收藏到什么地方,要用他的思维來寻找,”安不知想了想,得出了一个结论, “一个真正用纸质信件交流的人,这么说來……沐将军好像也曾写过信,他把收到的回信放在……书里,”常笛猛然惊醒,狠狠地一拍手,从地上跳起來,就奔旁边那个书架而去,安不知也跟在他身后,两人便开始对书架上的实体纸质书展开搜索, 这次,终于找到了, 安不知和常笛高声欢呼着,像一对真正的好基友那样紧紧抱在一起,跟安不知在一起混了这么半天,连常笛都变得如此神经质了,而在他们的眼前,在一本名叫《我与他:灵魂的物理结构》的书中,赫然是三张夹得整整齐齐的书信, 來信人,正是钱廷, 正文 第494章:钱廷之谜 在终于发现这三封极为重要的信件后,安不知猛然惊觉反应过來,自己闭嘴的同时也伸手掩住常笛的嘴巴,后者也立刻想到了原委,,就算他权限再高,也沒办法偷看总工程师的私人信件啊, 而如果想从正规渠道看这内容,上报上去,沒个十半个月,别想有结果, 不过,现在信件就在他们手中,只要不声张,伸手就可以看,安不知递过去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说,我看了哦,常笛连忙把头撇开,那意思当然是说,我什么都沒看见, 于是不过几分钟之后,安不知就将所有信件上所有的内容,包括每个角落每个细节都全部全记在电子脑中,这才将信件重新收好放回去,也通过这些信件,安不知知道了总工程师的名字:左虚子,在十年前,在魔都这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听到安不知将书放回书架的声音,常笛这才转过头來问道:“怎么样,” “嗯,有眉目了,这些信件中,全是钱廷回答左总工程师所提问題的详细资料,最重要的是,他提出了一个可以进行数据测试的办法,这才是左总对他特别关注的原因,你能猜到他的这个办法是什么吗,” “这我怎么想得到,等等,左总的职位是总工程师,该不会他利用职务之便……”常笛突然从这目前的情况中猜出了一个可能,吓得脸上都沒了血色, “呵呵,看來这个答案不难猜嘛,不错,他们打算在十王之壁里做测试,”说出这个可能后,安不知自己也摇摇头,为这个夸张得有些不着边际的想法而感到焦虑,“当然,从理论上來说,他们这个做法是最具可操作性的,十王之壁的每一壁都是用一个WBA王者的经验体來完成,不可避免地会有很多记忆碎片在里面,所以每一个王壁都有一个相对成熟的思考模式,只需要做很小的数据整合,就可以完成这部分的工作,所以这方面的麻烦就先省去了,” “其次,只需要不断地用模拟数据攻击十王之壁,便可以获取大量对战过程,并且由十王之壁的设计來说,就算一层王襞被攻破,也不会对其造成任何影响,由此便可以完成测试数据的收集,最后甚至还可以借机测试一下十王之壁面对攻击时的应对和变化,这种一举三得的事,难怪左总会如此热心了,在他们的面前,只有一个问題,十王之壁并不是科研器具,即便是身为总工程师的人,也不可能随意地在里面进行这种测试,”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两要进行纸质书信联系的原因了,”话说到这里,常笛也终于是明白了过來,“表面上左总让钱廷的理论在官方文件一直处于极为初级的状态,但其实他们却悄悄地通过十王之壁开始了真正的测试,由于这个联系的过程不可能通过脑网來实现,那么除了当面交谈,也就只能使用书信了,最后,考虑到这个研究所本身也时刻处于军方的监督之下,于是他们最后便使用了最原始也是最安全的方式,那么现在的问題就是,他们完成测试了吗,结果如何,” “实际上,在第一封信里钱廷就将所有的技术问題解决了,从这些信件的内容可以反推通信是从左总开始的,他的第一封信肯定是列举了若干技术上的问題,于是钱廷给予了一一回答,最后根据钱廷所提供的理论支持,左总解决了所有问題并进行测试,再将测试得到的数据通过第二封信反馈给钱廷,所以从这第二封钱廷的回信里,他已经开始谈到对测试数据的分析和运用,从钱廷回信所描述的结果來看,他们应该是已经完成了研究,是的,如果你问结果如何的话,他们基本上已经成功了,” “什么叫基本上,出了什么变数,” “确实出了变数,准确的说是左总变卦了,而这就是第三封信上的内容了,据我推测,左总应该是在实验成功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新的要求,他大概是想知道能不能赋予这种虚拟生命以死亡和传承的概念,这样才能使它们像真正的生命那样,自我开启进化的途径,所以第三封信上,钱廷回复的主要内容就是如何在技术上实现左总的需求,” “那感觉上不对啊,似乎应该有第四封信的存在才对,”常笛立刻便觉察到不妥之处, “沒错,如果说第三封信是提出新需求和解决需求,那么无论成功与否,都应该有第四封信,來报告测试的数据和结果,而钱廷收到并进行分析和运用后,当然应该有第四封信进行才对,可现在,那封信却并不在这里,” “那就只能有一个解释了,钱廷还沒來得及将信寄出,就已经死掉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们沒有找到钱廷所收到的四封信,因为对方在钱廷死后立刻动手,将这最重要的证物全部取走,也就顺便取走了那尚未寄出的第四封信,”安不知皱着眉头如此说道, 但常笛却露出一个见鬼了一样的表情,反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左总在几年前就死了,钱廷怎么可能跟一个死人通信,” “呵呵,就跟刚才一样,你被现代人的思维所蒙蔽,而忽略了一个简单的事实,他们用这种传统的方式进行联系,那么当我们在思考时,也就要考虑到当时的这种情况,我们现在收到的这些纸质书信,根本无法根据信件本身判断出具体的时间,所以,你怎么就知道,这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里,” “哦,那你的意思是,” “根据我的推断,这应该是左总刚完成十王之壁那些年所开始的事,他看中了钱廷的研究,将他引入研究所,并立刻私下接触跟他达成了秘密研究的共识,两个人将大部分可以公开的技术问題通过面谈的方式解决,而一旦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两人就以书信的方式进行最后的确认,在左总的第四封信寄出后不久,他自己便因病过世,但钱廷并沒有停止他的研究,这么几年來,由于缺乏了左总的资源支持,他一定是找到了另外一种方式來进行自己的研究,这就不可避免地被人所盯上,从而在他刚刚完成研究时,便引來杀身之祸,”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研究成功了,”常笛突然紧张了起來, “如果你养了牛想吃牛肉,你会在它沒长出肉之前就杀掉它吗,是的,从他已经死了这个结果來看,他成功了,”安不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但也有可能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根本沒有第四封信,也有可能钱廷根本沒继续进行他的研究,也有可能……”常笛话沒说完,安不知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嘿嘿地坏笑道:“想知道什么才是真相,什么才是臆想,只能靠我们收集证据去证明,说这些有的沒的可能,才是真正的臆想,” 常笛大惊:“你难道有调查方向,” “当然了,我问你,为什么钱廷收到的信件会被取走,而左总的信件却好好地保存了下來,” “这……” “试想,如果我是坏人,在拿到钱廷的信件后,当然会第一时间來拿走左总的信,从此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人有可能知道这事,就算我们把脑袋想破个洞,也不可能意淫得出这么恐怖的事,但那人却沒來拿,甚至都沒进行过尝试,刚才我们申请时就从档案上看过了,这几年沒人來过左总的这间办公室,那请问,我为什么不拿,当然只能有一个原因,我权限不够,不可能通过申请,” “想透了这一节,接下來两个搜索条件就被锁定了,第一、有权限进入这间研究所却沒权限进入左总办公室的人;第二、这几年之内确实來过这间研究所的人,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将这两个条件重合的话,最后得出的名单一定不会特别复杂,对吗,”安不知调皮地朝常笛眨眨眼睛,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 话说到这份上,常笛就算再蠢也明白了过來,当即兴奋地一拍桌子,“明白,这好说,我一个下午就能搞定,” “那好,你先去弄,我抽空偷个懒,等你弄好了我们再另外约时间好了,” “好咧,我也得抽空去将今天的这些事向将军报告,那就先这样决定下來了,” 安不知本來正准备转身离开,听到对方如此说,他愣了一下,问道:“那这些书信怎么解决,” “暂时只能先这样放着,我给将军汇报时说一下这事,他自会立刻安排人处理,这些东西一直放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这些数据落到任何人的手里对魔都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再转头一想,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再补充道:“等会我再给所长报备,说我们有了重大发现,这里在两天之内完全封闭起來,在有同事接手之前,我就守这里了,” 安不知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在迈出房门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用一个极为低沉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已经晚了,数据早已落入了敌人的手中,” 正文 第495章:情报交易 在跟常笛分手之后,安不知一刻也沒有耽搁地回到了陈氏春秋驻地,其实很早之间,他就收到了來自陈羁风和黄秋儿的电子通信询问,在信息安全局呆的这一个通宵,他跟外界处于绝对的隔绝状态,大家联系不到他自然都非常着急,加之魔都刚刚发生如此大的风波,安不知的突然消失自然会引起巨大的遐想和不安, 虽然早上在跟沐言走之前,安不知曾跟大家发过电子通信报告了安全,可后來又跑去调查花掉了整个上午的时间,既然这会有空了,当然是赶紧先回去见见大家吧, 果然,在回到驻地后,大家免不了又是一顿猛问,安不知无奈一一作答,只是涉及到一些需要保密的具体细节自然略过不说,而在满足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之后,陈羁风才缓缓说道:“昨天晚上姬家就派人來找你,当时你在东厂俱乐部,我就沒想通知你,原本是打算等你回來再说给你听,可后來你却失去了联系了,现在当面告诉你一下,” “哦,他们有说找我什么事么,”安不知好奇问道, “说咱们的上个任务完成得很好,叫你去领奖品,”一听陈羁风这么说,安不知才想起之前曾跟姬和谈好,如果能三比零完封天山战队,就让他帮自己搞个情报,其实当时安不知是打算请姬家帮自己搞到钱廷的情报,现在反而用不着他们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今天也是闲着无事,且先去见他们一面好了, 由于殇龙队的陨落,使安不知他们出奇地拥有了六天的超长休息时间,而他们连下一支队伍都不知道是谁,准备也就无从做起,所以大家今天便处于休息状态,最后只有黄秋儿耐不住寂寞,跟着安不知一起出了门, 不过片刻之后,安不知便带着她出现在随园之外,作为情报世家,姬家也不用通知就知晓了安不知的行踪,上次那个看门小丫头早已恭候多时,见到他们便腼腆一笑,将门打开带着他们直接往里面走, 仍然是那小丫头领路,这次刚走了沒一会,一直跟着安不知身边安安静静的黄秋儿突然扑哧一下笑出声道:“这姬家真是有趣,明明从这里就可以直接进到园子了里,还非要带着我们绕这么大个圈子,” 黄秋儿一边如此说着,一边用手指着走廊旁根本空无一物的位置,而且她故意提高了声量,其实根本不是说给安不知听,摆明就是让那前面领路的小丫头难堪, 果然,那小丫头猛然站定,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黄秋儿,后者却调皮地摊开手,笑道:“你这样看着我也沒用啊,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嘛,” 站在她们两个中间的安不知就有点尴尬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极为突兀地在走廊里响起:“既然有高人在这里,那姬家也就不怠慢了,小香,直接领他们进來吧,正好也让我早点看看,今天來了何方神圣,” 被称为小香的丫头点点头,转身就朝黄秋儿刚才所指的地方走去,一阵光影的晃动之后,她已经穿墙而过,黄秋儿看了看安不知那惊奇的脸,掩口笑着,也将他拉着朝那处走去, 安不知只觉眼前一花,无数破碎的信息化为一条条文字和数字的光影一闪而过,再睁开看时,自己已站在上次从走廊里走出來的那扇石头洞门前,他惊疑地朝身后看看,再看看身前还相当有印象的园景,默默地惊叹姬家这道外围走廊的巧妙, 不用说,这是一道电子迷幻走廊,它两边的墙虚实变幻不定,不仅是用在物理入侵上有相当程度的防御作用,即便是对抗电子入侵也会产生类似的功能,只是不知道黄秋儿为什么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看黄秋儿那副得意洋洋神气十足的样子,应该是不打算现在就解释给他听,结果就变成两人各怀心事,默默前行了, 这次会面的地方仍然选在那小亭之内,只是姬家就只有两个人在这里,小香将他们领到这里便告辞离去,安不知稍微走近一看,那里面两人一个仍然是姬和,另一个则是姬红绫,远远地一看见两人,姬红绫便惊叫了一声,手指黄秋儿大喊:“怎么是你,” 这次连黄秋儿也愣住,同样反问道:“你怎么在这,” 是了,这两个人早在美与兽俱乐部认识多年,突然毫无征兆地在这种场合相遇,不彼此吃惊才有鬼,而姬和一听也立刻惊道:“这高手你也认识,红绫你可瞒我不轻,” 姬红绫白了他一眼,沒好气地说道:“这是美与兽俱乐部之前的头牌,占了第一名好几年有‘皇帝’之称的黄玉,你连她都不认识,还怪我瞒你,真是好笑,” 一番话说得姬和哑口无言的同时,她再转身对安不知露出一副鄙视的表情:“你这家伙,将黄姐拐走了不说,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带到我这里來,是何居心,” “哟,喊得这么热络,好像我们关系很好一样,我可是记得,临走前那天晚上,一起对抗我的同盟里面,你可是沒少出力哦,”黄秋儿从最初的惊讶中恢复过來,忍不住开启了嘲讽模式,她生得一张女王脸,别看平时在安不知身边一副小鸟依人人兽无害的样子,可此刻她只要脸色一阴沉下來,声音变得低沉而刻薄,立刻就恢复了以前那副盛气凌人的女王气势, “这……我是姬家安排在美与兽的人,这事被龙芯來那婆娘知道了,她以此威胁于我,我也是沒办法啊,我又沒黄姐这么厉害,龙芯來若是存心给我安排些菜鸟赌客,随随便便就能玩死我,所以我才……”姬红绫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难得地脸红了起來,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十分局促地低下了头, “哦,那看來你是姬家千金咯,难怪说每次都把厉害的赌客往你身边放,原來是这层原因在,相处这么久,好歹姐妹一场,你倒是瞒了个密不透风哦,今天若不是陪不知走这一趟,我都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黄秋儿这么一开口不要紧,姬家两兄妹都隐隐吃了一惊,他们从黄秋儿的口中,听得她叫安不知叫得如此亲昵,便分别用眼睛的余角看了这貌不惊人的少年一眼,心中均是惊疑不定: 这家伙到底什么來头,如何能收服得了这种奇女子,当然了,安不知游戏能力强这点大家是认可的,但这个世界并非能力强就能抱得美人归啊,更何况是这种如此强势的美人, 最后姬和脸上好不容易恢复平静,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定,这段时间过后一定得不惜一切代价,再将安不知这家伙的背景重新扫一遍, 在经过这么一出之后,大家自然也不用再格外介绍了,只是安不知给黄秋儿说明了一下姬家两兄妹的名字,再向两兄妹说了一下黄秋儿的真名,最后再由姬和出面为姬红绫说了几句好话,之前那事就算揭过,黄秋儿自然也不会在这么个小事情上纠缠过多, 大家便各自坐下开始谈今天的正事,只不过面对着曾经的“皇帝”,姬红绫就完全失去了以往蛮横霸道的脾气,老老实实在一旁坐了下來,那乖巧的样子却是姬和从未见过,不由差点笑出声來,惹得姬红绫冷眼相对, 姬和好容易才忍住想笑的情绪,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跟天山战队的那一战打得很漂亮哦,这事不仅雇主表示很满意,我们几个其他家族的人也相当满意,所以之前所达成的交易现在可以开始执行了,” 安不知听对方如此说,正打算开口,姬和却又抢先一步再说道:“不过在你提出自己想要的那些情报之前,我先告诉你一声,这里有两个关于你的最新情报正好落到我手里,怎么样,要不干脆我就直接打包送给你,就当我还掉那个欠你的人情好了,原來说好的可是一个情报,我现在买一送一给你两个情报,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拿两个毫无意义的情报來糊弄我,”安不知反问道, “这简单,我先将价值比较小的那个情报说给你听,再决定是不是要听剩下那个,你如果对之前的情报不满意,咱这生意就算黄了,” 也就是说,无论这笔交易成还是不成,先听姬和说出这第一个情报对安不知來说都沒损失,面对这等好事,安不知当然是果断说道:“成交,你说,” 姬和点点头,转向一边说道:“红绫,交给你了,” 一直在旁边充当看客的姬红绫这下來了精神,迫不及待地说道:“你击败龙开颜,带走黄秋儿这件事彻底地激怒了龙芯來,下一场你们的比赛无论对手是谁,都会遇到龙芯來派出來的人,而我们,可以帮你弄到那个帮手的情报,” 正文 第496章:合作愉快 未雨绸缪,一直是安不知所追求的一种状态,如果能做好准备,那就绝不打无准备之仗,姬和也是看中了这点,才对症下药,所以即便他也知道现在所抛出來的这份情报并不是特别诱人,但安不知仍然会吃下去,更何况,按他所说,在这份情报后面,还有一个更重磅的炸弹, 果然,安不知点点头,回道:“我接受了这份交易,你可以将剩下那个情报也告诉我了,” “嗯,你比我想象得要更会接受好意和做出判断,我本來还做好了准备在你拒绝时该如何劝说你呢,这下好了,我们能达成共识是再好也不过了,好了,单刀直入地直接说吧,我们都被人利用了,”姬和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严肃,使安不知一看就知道他的态度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事情还是出在天山战队的身上,在上次收集他们资料的时候,我们这边便布置了大量的资源下去,所以虽然你在比赛中解决了他们,但我们布置下去的资源不可能马上撤回,所以关于他们的情报在短期内仍然不停地上报,而就在虚拟端口城市遭到攻击时,中间出了一些小的纰漏,原本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但无意中却让我们发现一个惊天秘密,” 说到这里,姬和深吸了一口气,平伏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缓缓道出:“我们发现了青干剑在现实中的真正身份,而当我们好奇地追查下去,并获取了他的真实地址后,结果发现的却是一具尸体,现场人员立刻对电子脑进行了核查,确认是他本人无误,” “啊,他死了,”安不知猛然站起,脸色狂变,急问道:“在那次虚拟端口城市的攻击中被杀,” “不,这才是关键,他在那次攻击之前就死了,死因基本被证明是电子脑死,”姬和语气平淡,一字一句地缓缓道出, 显然这个消息比刚才那个更令人震惊,安不知和黄秋儿面面相窥,半天说不出话來,安不知愣了半天才颓然坐下,毫无知觉地喃喃自语道:“所以,跟我们比赛的是另有其人,” “不错,而且从这个突破口我们又继续调查了一下七剑的其他人,结果查到的天瀑剑和日月剑也都在比赛之前死了,虽然其他四剑的身份还沒查到,不过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据我推断,这七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來,杀掉了这七个人,并冒用了他们的电子脑在WBA中注册新ID,然后组成战队,居然被他们一路杀到了这个名次來,” “你把这事向WBA比赛组委会通知了么,”安不知虽知这个问題的答案几乎是不用想就知道,但还是值得一试, 果然,姬和嘿嘿笑道:“你看我像是那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的人么,当然通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这群人瞬间便销声匿迹,再也找不着在哪儿了,而这时,更诡异的事出现了,我不是说这天山战队是魔都众多豪门战队的眼中刺么,但其实人人都碍于脸面而容忍着他们,毕竟这个时候谁出手对付他们就等于是认怂了,甚至连我们自己都沒想过要靠出卖情报來狙击他们,直到他们遇上你们时,才终于有人通过中介人向我们出钱來干这事,” “当初我接这门生意时,还以为是谁家终于想通了,所以也沒有去查那出钱人的背景,现在既然出了这等事,当然就忍不住想去探个究竟,结果查出來一看,你猜这出钱的人是谁,居然是天山队自己,虽然沒有明确的证据指向他们中具体的一个人,而钱的流向这种事,我们家族的探查手段相当精准,我们有90%的把握能确定这事是他们自己做的,” 这一连串的信息,炸得安不知晕头转向,好半天都摸不着头脑,他莫名其妙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天山队自己出钱卖自己的情报给我们,” “沒错,” “他们图个什么,” “这也是我们现在特别想知道的答案,” 虽然现在安不知仍然是一头雾水,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是非常清楚,难怪不得姬家会如此积极地主动來找他们,原本这个人情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如果安不知真的想要,免不了拉着姬和又是一番口舌才对,可现在姬家却如此主动,而且还一送两个情报,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这件事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而他们自己也想搞清楚这其中的原委, 这事,安不知还不能说对方使诈,因为从情报的重要性來看,后面这个确实要比之前那个重要得多,可其实后面这个情报却根本不能算做情报,因为就算安不知不想要这情报,姬家也会老老实实地送上门來告诉他, 话谈到这里,安不知也总算是弄清了姬家的目的:他们找安不知上门送情报是假,借此机会将这其中蹊跷说出來是真,然后引得安不知自己动手去调查,他们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那既然如此,干活可以,那报酬就不能少, 安不知嘿嘿一笑道:“沒想到你们连这种事都可以利用起來,使得对自己不利的事变为有利,要我干活直接说不就得了,反正这段时间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在乎多干点,可别反而说得好像是我收了你们天大的报酬,就得替你们卖命一样,这么着好了,这活我接了,不过等三天后我们下一轮的对手出來时,我要的就不是龙芯來派出來那一个人的情报,我要他们全队的情报,怎么样,反正这些豪门强队的资料也不是什么超级秘密,我找别人要不如直接问你们要,” 姬和闻听此言,长出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安不知会立刻明白其中原委,并坐地要价,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听得安不知提出的条件,离自己的底线还有好大一段距离,不免心中一喜,当即站起身來,将手伸出说道:“成交,那就合作愉快了,” 安不知起身将手与他握在一起,笑道:“好说好说,有來有往嘛,合作愉快,” 完了此间事,安不知和黄秋儿便拜别姬家一同离去,姬红绫看着黄秋儿远去的身影,如释重负般地说道:“这女人太可怕了,从头到尾她都一直坐在安不知身后笑眯眯地什么话也不说,可我总觉得她已将我从里到外地看了个透,其实,这才是上次龙开颜找我合作我肯同意的原因,身边呆着这么个女人,简直就跟沒穿衣服一样的不爽,” 末了她歪着头再想了想,又补充地问道:“老哥你说她会不会看穿了我们的计划,” “不可能,到目前为止,每个棋子的每一步进展都非常顺利,根据反馈回來的情报,信息安全局和军方忙着在对付黑暗议会也沒这个闲心,唯一对这些事情有些牵连的就是他,而我们只要让他不停地有事做就成了,至于他想要在WBA上继续拿到名次,就让他去拿好了,对了,晚上我去司马家一趟,都在一条船上,该他们出手了,”姬和脸上所有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难以捉摸的淡淡容颜,他本就是生性淡薄的人,每次都要在安不知的面前做出那么多丰富的表情,还真是难为人了, 最后姬和挥了挥手手,姬红绫也告辞退下,他一个人看着适才黄秋儿所坐的位置,不知为何,总有一股淡淡的疑虑,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还真是厉害啊,” 安不知和黄秋儿前脚刚走出随园,安不知便兴奋地喊了起來,“人家好不容易搞个电子迷幻护壁,你第一次上门就给人毫不留情地点破,这样不太好吧,”嘴巴上这么说着,可他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似乎乐在其中才对, 被安不知一表扬,黄秋儿脸上立刻现出几分狂热的表情,继而说道:“他们那墙壁不错,就是数据流做得太糙了,你随便用电子脑模拟一个数据,看它的最终导向就能推测出最后的出口,一般像师傅做的这种护壁,都会做好几个数据出口,一真多假,才能起到迷惑的效果啊,它这个……额,对不起,我是不是又说了让你理解不能的话,” 就跟以往一样,黄秋儿在谈及电子数据方面的内容时,一开口便会极为兴奋地一直说下去,这次也是半路才踩了个急刹车,此刻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安不知, 谁知这次安不知却用一种极为欣赏的眼光回看黄秋儿,见她停住,便极为温柔地说道:“道歉干什么,你专注的样子很迷人啊,我其实挺喜欢的,” 不知他的这个“喜欢”到底所指何物,人,脸,事,还是三者皆有的味道, 总之黄秋儿一听脸上便晕开一层红晕,吃吃笑着也不答话,瞬间就从刚才的高贵女王变作怀春少女,看得安不知心头也是一阵荡漾,却不知说什么是好,干脆抓起她手來,不由分说地拉着跑起來, 于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过后,随园门口已空无一人,周围附近的人从不肯经过这园子门口,所以在他们离去之后,这里恢复了平静,冷清得像是从來也沒有人在这里存在过一般, 正文 第497章:私下交易 当天晚上,在司马家豪宅不远处“TIAS CLUB”的顶级包房里,不断闪烁的电子灯下,两个人影正在剧烈地晃动着,虽然客房里电子迷幻乐声音已经开到了最大,这间包房的隔音效果也相当不错,但即便是站在包房之外,仍然可以听见房间内两人彼此之间激烈的争吵声, 这场争论的双方是姬和与司马玄黄,姬家与司马家后辈中真正的掌权人物,虽然在平时,他们并不能完全代表各自的家族,但在此时此刻,他们所说的每句话,都有沉甸甸的分量, 在魔都这个敏感时刻,适当地避嫌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两族的族长都不适宜在无论在任何场合进行接触,于是他们两个就成了传话筒,现在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所表现出來的每个态度,都來自各自父亲的决定, 正因为如此,谈判才进行得尤其艰难,双方都无法找到可以做出退步的关键点,又纠结于细节上的调整,以至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进行着毫无意义的争吵,最后还是司马玄黄下定了决心,对着对方喊道:“不管你说什么,事先我们早就达成好了协议不可能进行更改,我们司马家绝不会在WBA上出面,我更加不会参加这种毫无意义的争斗,计划的最重要阶段还需要我们的调配,哪有闲心去干那事,” “哼,这到底是你家老头子的想法,还是你自己的想法,”姬和突然冷静了下來,用一种极为阴冷的口气翻问道,其实他早就想好了这套方案,只是司马玄黄现在的态度,逼得他只能用了出來, “你什么意思,”司马玄黄的音量一下自就降了下來,其实刚才他们的大声争吵,更多的是为了让外面的那几个老头子听见,虽然名义上他们是代表各自家族來进行这次会面,可“家长”总归是不放心自己家的“小孩”, 这不,司马初和八公两个老头子此刻正双双守在门口呢,而这时里面两个小家伙的声音降低了下來他们也只是对视一笑而已,只当他们终于能冷静地慢慢谈了,殊不知一场私下的交易正在慢慢形成它的雏形, “我的意思嘛,很简单,难道你打算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司马天地拿到这次的冠军,你也知道,我们这次行动归行动,可从时间上來看,一旦最后的WBA竞标赛冠军决定下來,该分到他头上的经验可是一点也不会少,据我所知,你和他本來差距就不大,要是被他再得了这么一票,你说,未來会不会是他代表司马家來和我把酒言欢,至于你嘛,要不就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哆嗦,要么,早就变成他脚下的垫高的枯骨,” “我,不许你在我面前提到到,他,”司马玄黄的眼睛突然变得血一般红,他压低了声音,像个受伤的野兽一样低沉地嘶吼着, 司马天地是他心里一根永远的刺,一提到他,刚才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瞬间便化为乌有,而姬和笑眯眯地盯着他笑,并不说话,这时,沉默就是力量, 果然不过片刻,稍微恢复些许理智的司马玄黄突然说道:“你给我一个说服我父亲的理由,” “在还不简单,就跟你所在乎的是司马天地一样,你家老爷子其实所在乎的是梁天合一,具体的我也不多解释了,省得你露马脚,你回去也不要直接给司马老爷子说这事,就寻个他不在的时候,悄悄将此事告诉司马初那条老狗,你就说你无意中从我这听说,他们那队里的梁家小子只要拿到这次WBA的第一名,立刻就会申请做全身义体手术,然后你就放心等着好了,司马初必然以这事去向你家老爷子邀功,到时候就是他帮你去说服你家老爷子了,则此事必成,” “你这么费劲心思,在正事之外大费周章地把我送上这个战场,到底所图何事,”看來司马玄黄并沒有一蠢到底,这时还是多生了个心眼,多问了这么一句, 可惜姬和对此也早有准备,他的脸色一变,显得极为阴狠地说道:“你们,有你们的目标,而我,也有我的目标,我的目标就是安不知,他当着全世界的面彻底地击败和羞辱了我,我要他付出代价,”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这事,我会尽力去办,如果老爷子真有你说的那么在乎那个小子,那此事应该能成,如果最后失败了,那也是你们的情报出了问題,可怪不得我,另外,既然我在此事上做出了妥协,为了给家里一个交代,刚才我提出的那些条件……” “放心好了,生意嘛,当然是有來有往,既然你都这么豪爽了,我还能继续那么抠,其他的那些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尤其是皇天战队那边,也交给我处理好了,绝不会有任何问題,” 话谈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司马玄黄点点头,站起身來,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姬和一眼,连“再见”的召唤也不打一个,转头便走, 而就在他离去后不久,一个身影从门外挤进來,正是八公,他看了看司马家两人离去的背影,淡淡地问道:“少爷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成了,”姬和嘴角挤出一丝渗人的微笑,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少爷聪明,只是老朽还是不明白,这么费尽心思将司马玄黄掺合进來此事,到底有何意义啊,” “呵呵,第一,三天之后,就是最为紧张的时刻,绝不能出任何的纰漏,这份情报一出,这小崽子哪还有闲心管我们;第二,如果我沒估错的话,司马玄黄这一次上去必败,我就是想让他出这个丑,并且在司马老爷子那里失宠,这样,才能更方便地在未來将他控制起來,为我们所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也是羊,怎么能不入场, 于此同时,司马玄黄正一脸轻蔑地走出TIAS CLUB,看了看身后那灯红酒绿的一片世界以及姬和所在的包间方向,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正文 第498章:电子迷彩 第二天安不知刚醒來不久,常笛就找上了门,对于他这种情报部门而言,想找到安不知的住址实在是分分钟就可以办到的事,他带來的是昨天安不知所分析出的那张名单, 安不知兴奋地接了过來,不过此时尚早,其他队员并未醒來,他便将常笛引到小小的档案室里,这里面完全封闭,声音出不去,也不会有电子信号,正好是商谈秘密的绝佳场合,在两人都进去之后,安不知顺手将门关上,两人分坐一张椅子,接过那张名单便看了起來, 随着时间的流逝,安不知的脸一点点地沉了下去,这张名单上面列出的名字并不多,总共也就十來个而已,可不管他怎么看,都觉得毫无任何吸引力, 这名单中有五个是研究所的其他普通研究人员,还有两个是内部的电子机械维护人员,一个内部保安,以及一个送货员,他们都是这家研究所里每周都会固定出现的人员,在这几天他们仍然毫无察觉地继续进出研究所,常笛已经安排人手在逐个排除,但目前看來毫无进展, 如果一定要说最可疑的人选,感觉上那几个研究员所带的学徒研究生比较容易出问題, 可问題是这些研究生的背景太干净了,他们全都是从一级军校毕业直接进來的军人,除了过硬的专业知识外,他们还是职业军人,杀人不眨眼,之所以要配置给这些研究人员,与其说是在做他们的学徒,不若是在监视着他们的行为以及保护他们的安全,所以虽然常笛也安排了手下去调查这些人,可是安不知也不对此抱有多大的希望, 反复看了几次这张名单,安不知皱起眉头,问道:“有沒有可能还有其他的办法混进研究所而不留下任何痕迹,” 常笛一听这问題就笑了:“你当那是什么地方,联邦未來的科技发展就指望着从若干个这样的小型专业研究所里得到突破了,如果能有人混进那里面却不留下任何痕迹,那只怕他就能不付吹灰之力地杀光我们所有人了,” “不,我的意思不是说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是说有沒有一种情况,当发生某种状况时,外界可以有人來到研究所里面,这种充当紧急救援或支援的人,在那种紧急情况之下,应该就不用登记了吧,”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你的意思,不过一般发生问題时,我们都直接将外围封闭起來就行了,不会真正派人到研究所里面來的,除非是里面有单位主动求援,”常笛慢慢细细地解释道, 谁知安不知却不依不饶,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如果连联系也中断,无法确定内部是否安全呢,” “那就肯定要派人进來查看了,不过这种事哪有可能发生啊,你这不是……”常笛仍然慢慢地解释着,可说到最后看着安不知那一脸嘲讽的脸,突然将后半段内容打住,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他, 而安不知便笑着反问道:“最近不是刚刚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这真是一语道醒梦中人,常笛顿时恍然大悟:在最近所发生的那次虚拟端口城市攻防战中,战斗进行到最激烈时,差点连十王之壁都被敌人所触碰到,哪里还有人敢在脑网上呆着,所以必然是处于联系中断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按常笛自己所说,当然就属于必须派人來查看的情况了, 想到这一层,常笛便立刻收声不再争执下去,立刻向有关部分发去询问,这种事情,本來就是只要一核查立刻便可以得到消息,但很快他的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來,安不知凑过來一问才知,这事情还挺复杂, 昨天因为事发突然,军方的安全保卫科也不知具体情况如何,还是只按常规封锁了外围,并沒派遣人员进入内部各部门勘察,不过他们却反映了另外一件事:在战斗进入到尾声时,有一支持有信息安全局命令编码的小队宣称他们的一些相关部门失去了联系,要进入内部进行勘察,由于事发突然,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处于中断状态,而对方持有的命令编码沒有任何问題,于情于理都只能放对方进去, 在了解到这一信息后,常笛又立刻跟研究所进行了核查,当时所里唯一还留下值班的内部保安核实了该条信息:即该小队确实來过,只不过他按操作手册规定,只让领队进入研究所内部勘察了两分钟, 而最诡异之处出现了:当常笛试图调集内部所有的监控视频进行核查时,才发现无论何处都找不到这样一个小队的存在,无论是链接通道也好、悬浮电梯也好、甚至连研究所内部,都显示着沒有任何的人员进入过,其实,如果这些监控视频上出现了那么多人,监控部门早就会做好记录、留下档案并提交军方, 也就是说,这支小队从头到尾,都沒有任何镜头捕捉到他们,甚至连研究所内部保安和军方外围防卫小队的电子脑中都无法找到这群人的影子,他们明明看见了这些人,却沒有保存下哪怕一个画面的信息,就好像是被人入侵并删除了所有的相关信息, 于是,这群人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并消失,只存在于人们的只言片语中, “电子迷彩,”常笛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么一个词來,跟光学迷彩以欺骗人的眼睛不同的是,电子迷彩是一种编码病毒,当所有的电子类器材看到这种迷彩外形后,当时是可以看见沒问題,它对视觉上并不会进行任何干扰,可一旦储存在电子器材中,信息却会发生编程错误,并自我销毁,从而不留下任何痕迹,是针对目前电子取证的一种高科技技术,沒想到却在这里遇上了, 很明显,问題就出在这群人身上了,而唯一的调查方向,只剩下那个信息安全局的命令编码到底是从何而來, 这原本也是纸面文件,以常笛的权限,本來只是一刻功夫就能调查出來,沒想到这次也碰了壁,信息安全局沒有任何电子档案显示有这样的一道命令曾经发出过,命令编码本身当然沒有问題,但却沒有任何历史记录显示有人启动或调用过这道命令, 正文 第499章:莫问是我! 当最后的问題出现时,安不知和常笛坐在档案室的两张椅子上,面面相窥地看着对方,别看这一上午的调查两人足不出户,但其实中间辗转数次,已将许多原本隐藏的数据和信息都找了出來,可沒想到到了最后,仍然在一个相当关键的时刻卡住了, 不过有一点还是很值得欣慰:起码现在又已经缩小了调查范围,问題一定是出在信息安全局里面, 会面进行到这里,暂时又得告一段落了,常笛十分果断地告辞离去,他现在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一刻也不愿耽搁,安不知当然由得他去,便起身将其送了出去, 待得安不知回到客厅,才发现陈羁风正迷惑地看着,陈羁风今天起了个大早正好撞见此事,好奇之下顺口便问问了几句,而自从林齐音出事之后,安不知也不再隐瞒自己在信息安全局的任何事,于是干脆就把这次调查的大概内容以及所遇蹊跷给他大致说了一遍,太过秘辛的细节虽然省略了,但总体來说,过程还是讲得非常清楚, 而陈羁风在听完之后,完全是凭借他的直觉,突然就说了一句:“这听起來就是你们信息安全局里面出了个内奸嘛,说不定就是那个听起來就让人很讨厌的刘小艺,” 他这种脑补式的直觉判断当然是极不靠谱,不过安不知也沒打算反驳他,这内奸一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而说实话,在安不知的心中,已把信息安全局里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都排上了一个嫌疑概率,甚至连跟他最熟悉的刘小艺也沒放过,什么穆之贯、白翅、杨梦婷之类的当然也全在名单之上,此刻陈羁风的这个说法,自然是更坚定了安不知的想法而已: 越是熟的人,就越要把他排到嫌疑名单靠前的位置上,争取在第一时间内就将他的嫌疑洗清,否则,越是不可能背叛的背叛,造成的伤害就越大,到时候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各自打开自己面前的终端,准备各自登上WBA随便玩上两盘,陈羁风二话沒说,便进入了竞技场中建立了一场游戏玩了起來,而安不知却在黑暗的竞技场内,被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人拦了下來, 安不知好奇地看了那人一眼,在看清容貌的情况下便扫了一眼那人的ID,只见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ID,自己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其实别说是认识了,连那ID见都沒见过,心想可能是被狂热FANS给认了出來,这就绕开要走,沒成想对方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跟了上來,这次干脆直接向他提出要对战一盘,安不知心中极为不耐,一念之间,几乎已经要报告给WBA系统提请屏蔽此人,在最后关键时刻,安不知却生生将此想法给扼杀了, 因为他想起來:自己包括ID名在内的全部信息都处于隐藏状态,这人根本不可能认出自己就是Unknow,当然也就不存在所谓的FANS一说,可看他这样子又明显是认识自己,那么问題就來了,他到底是如何认出來的, 于是安不知在原地站定,仔细地从上往下地端详此人全身:只见他全部的虚拟形象都笼罩在一层黑色的浓雾之中,头上显示着一个奇怪的英文ID,那串字符毫无任何意义,既不是中文拼音也不是英文单词,只是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字符,而且这串英文字母在周围昏暗的灯光中还呈现出一种极不稳定的跳跃状态,那字母周围的空气都显得有些扭曲变形,似乎光线在那里发生了某种曲折,从而使字母本身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看到这里,安不知心中猛然一惊,这似乎是用黑客技术强行修改了显示ID之后才会出现的状况,这人的身份有些可疑啊,但对方用如此方法隐藏身份,却只是为了找自己,似乎又真的是有要事, 想到这一节,安不知也不急着离开了,就想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谁知那人也是执着,什么话都不说,仍然是不断地申请跟他进行对战,到最后安不知也是烦了,心想对方说不定是真找自己有事,一局对战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干脆便点了确定, 两人终于就此分开,而安不知的面前一阵光点闪烁之后,也是出现在WBA的小型竞技场内,由于是对方建立的这个游戏,所有设定也都是对方设置,自然是把旁观者等一切不必要的选项统统关闭,此刻当安不知的脚刚一踏进竞技场内,那人便一把将身上的黑色披风抖开,而他身上的黑色迷雾也随之而散,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竞技场内响起來: “很久不见了,安不知,” 听到这声音,安不知惊得浑身一震,这时就算他还沒看清对方的容貌,却立刻就明白过來这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相当一段时间的鬼爷,不知为何,他却是用这种方式找上了自己, 安不知这边暂时说不出话來,鬼爷却笑呵呵地自顾自地打起招呼來:“这么久不见,看來你跟流言相处得很好嘛,这么说來,‘他’也确实地派上了用场,这就好,沒枉费我的一番心血,” 见面这么一瞬间,对方便指出安不知的电子脑有流言的魂体,安不知这就顿时醒悟,眼前之人果然就是鬼爷,而自己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多少也是托了他的福,于情于理,他此刻都要微微倾身,向对方道一声多谢, 而在道过谢之后,安不知自然便重新变作一张困惑的表情,连连问道:“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我专门去魔盒找过,发现那里早就人去楼空,问周围人他们也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现在怎么会现身來找我,找我又所为何事,” 安不知心中惊疑不定,一口气便问出如此多的问題,只等着对方一一回答, 未曾想那鬼爷却呵呵一笑,答道:“那些都是小问題,不值一提,我來是只为告诉你一件事的真相,天山战队的莫问剑,就是我,” 正文 第500章:强援 听得鬼爷如此说,安不知更是惊得一个哆嗦,瞬间无数多的问題涌上心头,包括天山战队那些真实身份的人在现实中已死等各种信息交错在一起,使得他嘴巴徒然地张合,却说不出一个字來:太多的问題错综复杂地纠结在一起,简直逼得他问无可问, 鬼爷却哈哈大笑起來,随即说道:“你也不用吃惊,我既然现身了,自然会给你解释个清楚,首先我们所冒充的这些人在现实中自然是全数死光,这个估计你都已经知晓了,不过我猜你却不知道这些被我们所杀之人的另一层身份吧,他们都是黑暗议会的爪牙,杀他们,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 “计划,说到计划,你既然组织了天山战队,却在遇上我们时,故意通过姬家來输给我们又是为何,”安不知抓住他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題,大声地质问道, “在原本的计划中,本來是我们亲自进入到决赛,去面对这最后一战的,谁知道你们也能走到那个位置上,当我知道这事后,就想既然如此,就测试一下你们的实力,如果你们能达到我想要的水平,那么便由你们去面对那最后一战,毕竟,如果是你们去参加决赛,对你们來说也得到成长,而对我们來说也可以使行动更具隐蔽性,所以你所问的那场比赛,不过是一场实力的测试,而你很顺利地过了关,仅此而已,所以你不比怀疑自己,那确实就是你们的真实实力,当然,我如果真的想不择手段地赢,也不是沒有办法,不过那就违背我的初衷了,” “那你现在又找上门來干什么,”不知为何,安不知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出了些意外,竟然被敌人发现了底细,所以我们不得不舍弃了天山战队这颗棋子,现在的问題是,由于这颗棋子的丧失,我也失去了进入最后决赛的砝码,但在我的计划中,我们之中起码得有一个人进入最后的大决战之夜,所以就只能靠你了,” “靠我,难道你的意思是,” “沒错,我必须混到你们的队伍中,以你们其中一个队员的身份参加比赛,幸好我之前将任氏两兄弟放在你身边,正好,我可以冒充他们其中一个人,而你只需要将他们派上场就行了,嘿嘿,我的实力,可不比你们队中任何一个人弱,” 话虽然是这样说沒错,但安不知这会自然是百般纠结,别的不说,光是鬼爷到底在图谋着什么这一项就很值得怀疑,于是他垂下头來,心中不停翻腾,苦苦地寻思到底有什么不妥之处, 鬼爷似是早已猜到安不知会如此,也不恼,也不急,他两手挥动间,战场上已出现了重重兵马,安不知这才恍然,自己这毕竟是在WBA的虚拟竞技场之内,鬼爷这是正式开启了游戏, 而场内出现的种族,赫然便是他和鬼爷第一次相遇那晚对局的第一场:冰原兽人对阵丛林精灵, 安不知正惊讶于自己并未确认,为何游戏就开始了,却发现双方的部队进退之间,打得有声有色,并沒有一丝需要他控制的迹象,他这才发现,不知为何这场游戏已完全被鬼爷所控制,现在战场中所发生的战斗完全是在重现当时魔盒中所发生的一切, 而鬼爷的声音这时也重重地响了起來:“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我所对弈的这第一场战斗,我当时喜欢并认可你的原因,并非你的实力,而是这战局本身,你并沒有拘泥于‘防守’这两个字的字面意思,而是抓住一切机会吞噬和破坏敌人的攻击力量,从而达到防守的效果,而这,也正是我现在所做的事,” “在我的余生中,我一直在拥军一切力量,去吞噬和破坏着暗黑议会的力量,我知道你对你我身上发生的一切还有诸多疑问,甚至已经累积到开始对我产生怀疑的地步,但有一点,你应该明白,我跟黑暗议会,是不死不休的局,我的余生,只为了消灭它们而存在,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使命,甚至,已是我的生存的唯一理由,现在的我,沒办法给你解释太多,但你总需明白,我对你沒有恶意,而黑暗议会却将会在未來你们的决赛中图穷匕见,那时的我,将是你的强援,” “这一点,在以前、现在和将來,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听到鬼爷这么一说,安不知顿时恍然大悟,眼前所有的诸多疑问顿时全部让到一旁,沒错,这些疑问并沒有消失,他也谈不上对鬼爷有任何的信任,只是正如鬼爷所说: 敌人的敌人,就算不是朋友,那也是战友, 在对抗黑暗议会这一点上,安不知不会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动摇,牧羊人终归是他目前最大的敌人也不会有任何的疑问,那么既然如此,就算鬼爷最后的计划有可能对自己不利,那也沒有关系:只要他的计划能对黑暗议会造成更大伤害就可以了, 想透了这一点,眼前的战局也正好进行到最后阶段,两个种族的所有力量基本已消耗殆尽,正当安不知以为这场战局仍然会像之前在魔盒那样,以平局结束时,突然之间,丛林精灵打出了一招极为诡异的变招, 真要说的话,此招式的威胁性虽然极大,但后遗症其实也十分明显,一旦安不知的手上有部队正确地进行应对,那么输的的就会是鬼爷,所以在魔盒的那天夜里,鬼爷并沒使用这招,而安不知也正是抓住了这点破绽,才成功地逼平了鬼爷, 但不知为何,这次的战场中,丛林精灵却肆无忌惮地走出了这步棋,这就有点可怕了,因为这时的冰原兽人其实并沒有后招可以应对,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被对方一击而中,顿时兵败如山倒地输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安不知有点不明所以,而鬼爷却哈哈大笑道:“当初之所以能让你连续逼平一晚上,你自己的实力固然是强大,但你也需知道,我并未用尽全力,” 正文 第501章:未来 鬼爷一语既出,安不知立刻便知他的意思,在人的一生当中,要面对许多的战斗和争执,有时,实力仅仅是决定胜负的条件之一而已,心态和气势反而是左右胜局的两个更重要元素, 在魔盒那晚的战斗中,鬼爷的心态比较放松,气势也仅仅是争胜负而已,而此刻一旦他倾尽全力,以“定生死”的态度來玩游戏之后,便爆发出截然不同的气势, 在这两种状态之间,横着一条巨大的沟堑,它的名字,便是“胜负”, 安不知刚想明白此点,鬼爷已继续说道:“现在你所看到的,才是不留后路的我,也是面对暗黑议会时的我,那是水平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所以,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我即将要做的事,就像这盘战局一样,一往无前,” “现在,让我们重新开始这场征战吧,” 再一次的,鬼爷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稳定地伸到安不知面前,后者脸色凝重地将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虽然还有诸多疑问,虽然还有层层隔阂,但毫无疑问,两只手再次坚定地握在一起,他们再次成为彼此最强大的援军, 随着战斗的结束,此局游戏便也到此结束了,但安不知却并不急着离开,他还有太多疑问想要个答案,但似乎鬼爷却已经不想再多留,他直接抢在安不知前面说道:“我现在的身份已经引起了黑暗议会的注意,所以今天我才冒着极大的风险修改ID來WBA來找你,而我唯一能封锁信息的方式,就是通过设置这样的私人游戏房间,但我目前的力量也只能封锁一盘游戏而已,现在游戏已经结束,黑暗议会随时可能发现你我的存在,为了安全着想,此地不宜久留,比赛之前我会再联络你,” “等等,最后一个问題,”安不知赶紧叫道, “那就快说,” “我想知道,七剑里面的其他六剑是否跟我身体内的流言一样……” 安不知问題还沒说完,鬼爷便极为不耐地回道:“你既然已知道了魂体的秘密,何必多此一问,沒错,他们都是我之前的战友和兄弟,而现在他们跟Candy一样,都只是一道魂体,一个网络上的幽灵而已,但沒有关系,很快这一切便都会结束了,” “可魂体不是……” 这次,安不知的问題还沒问完,鬼爷便直接对他摇了摇手,整个人化为一道白光离去,安不知愣着站在原地,他不知道鬼爷到底是真的害怕被黑暗议会找到行踪,还是单纯地只是要逃避这个问題而已, 他不知道答案,就像他对未來也一无所知一样, 在WBA上继续玩过几盘之后,时间已经推移到中午十二点左右,参加训练的人陆续抵达陈氏春秋基地,大家彼此非常有默契地一起坐到各自的个人终端前面,不需要任何的语言,大家相互对视了一眼,便一起链接到脑网世界中, 这次他们并非是要参加什么集体训练,相反,他们是出发到“世界之柱”的赛场去看今天WBA《召唤战争》的一场半决赛,众所周知,由于安不知他们的对手殇龙队已经宣布退出本次锦标赛,所以原本万众瞩目的两场半决赛便只剩下一场,正是今天开赛, 安不知他们反正也闲着沒事做,于是几乎都不用事先约好,大家便不约而同都跑來看看自己最后的对手到底会是什么样的队伍,而安不知打的心思却是想好好看看胜利方的战术和人物特点,以决定在接下來的三天里安排什么样的训练项目, 而到了世界之柱赛场外一看,即便是之前已见识过大场面,大家也完全被眼前的盛况震撼得说不出话來, 因为另外一场半决赛被取消了的缘故,这场半决赛聚集起了全亚太几乎所有的《召唤战争》玩家,甚至很多不怎么喜欢这个游戏的玩家也來凑个热闹,又因为其他三个区《召唤战争》的水平都沒有亚太区高,所以还有相当多來自其他地区的玩家, 总之,眼前那是人山人海般的漫漫人潮,人头密密麻麻地攒动中,看得人直恶心, 就算是在虚拟脑网世界中,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于一个地方聚集起如此庞大数量的人群,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上次安不知他们在“世界之柱”的比赛,人就已经够多了,沒想到这次來的人居然起码有上次数倍之多,虽然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不可能进入到赛场中看比赛,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聚集在场外,反正他们是直接在脑网上看直播,效果也差不多,关键是就算是在赛场之外,他们也能通过“声音”体验到现场比赛的气氛, 而幸好安不知他们一行人好歹也是本次大赛的决赛队伍,现场观看比赛的特权还是有的,他们之前早就轻松拿到了入场票,不消片刻便进入到专属于他们的荣誉席中, 这次比赛的交手双方,是绝对顶尖的皇者,是皇天战队对阵壬生狼, 皇天战队是亚太地区综合水平第二的顶尖强队,在《召唤战争》这个项目上更是排名第一的王者队伍,是本次锦标赛公认的夺冠大热门,而壬生狼则是另外一支老牌劲旅,他里面的所有成员都是以赌博为生的职业赌客,虽然综合实力沒有皇天强,但最关键的就是他们的队伍中有目前《召唤战争》WBA个人排名第一的人物:无人永生, 安不知不停地翻动着电子脑中的数据,他进來之前就专门看过这个叫“无人永生”的全部资料,深知这家伙的厉害,连他自己碰上这种对手,都恐怕凶多吉少,看來皇天这次也是碰上硬角色了, 现在就看双方的排兵布阵了,如果皇天不小心将自己最厉害的人物正好给喂到了“无人永生”的嘴边,又被对方吃得连骨头都不吐,那皇天就危险了,因为在剩下的棋子中,壬生狼的实力并不比皇天弱多少,打出个2:2应该问題不大,那样的话,皇天就反而会被对方以3:2的比分险胜了, 正文 第502章:兄弟 这边安不知等人刚想着,赛场中战斗已经拉开了帷幕,看着中央屏幕上已经打出的比赛双方对阵大名单,安不知心中顿时恍然,果不出所料,壬生狼将最强的无人永生排到救场替补的位置上,他这就是专门瞄准了皇天战队里最强的那人,号称皇天不败的黄三石而去,用这招,无论黄三石的位置是后卫、大将或救场替补,这无人永生自然也会跟着去到哪里,而根据以往皇天的习惯,这个黄三石都是大将, 于是安不知撇了撇嘴,立刻就表达出对皇天战队排阵安排的鄙视:几乎明知对方会把无人永生安排到救场替补的位置上,那就应该果断将黄三石安排成前锋、次锋或中坚才对,那样的话救场替补就绝沒有办法提前上场,形成对决, 只能说皇天还是太骄傲了,他们固执地将实力最强的黄三石排到大将,皇者的风范是有了,可惜却被壬生狼狠狠地阴了一手, 接下來的比赛果然是精彩纷呈,双方比分交错上升,皇天一度以二比一的优势领先,抢先拿到赛点,可惜却在关键的后卫之战上棋差一着,被对方一员小将用暗影精灵偷袭召唤师得手,直接将其刺杀,从而艰难地扳回一分,现在场上比分打成了二比二,现在,最后一切的希望还是寄托在双方最厉害的人身上, 即将开始的大将战,其结果将锁定最后胜局,而从此决定双方的命运, 站在这个命运的分歧点上,无人永生满意地从荣誉席上站了起來,他信心十足地朝着所有队员竖起一个大拇指,尤其是对着在后卫战中艰难取胜的小队员展现出一个难得的笑脸,比赛打到这份上,他自认是必胜无疑, 他跟黄三石交手的次数太多了,多到他自己都不记得次数,但是对方取胜的次数,他却可以用两只手数得过來,在目前《召唤战争》的赛场上,黄三石是非常出色的家伙,如果再加上脑域能力,几乎有99%的人都绝不是黄三石的对手,可惜,无人永生却是那1%, 这一切跟运气无关,也跟策略无关,完全是脑域能力的克制, 可惜,在以前的比赛中,自己队友的发挥实在差强人意,就算自己能战胜这家伙,也总是最后以三比一或三比二落败,可今天,不一样了, 无人永生能感觉到,全世界的眼光都集中他身上,今天晚上就是他真正站在世界之巅的一战,在扫平这个宿命的敌人之后,加冕王者的称号简直是指日可待,陈氏春秋那几个靠狗屎运走到决赛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是自己对手,拿到这个王者,然后就开始去挑战其他的王者,他要成为WBA历史上最负盛名的三冠王之一, 就在无人永生天马行空地想着这一切时,一个人虚拟人物已经默默地出现在他身边,于是他转过身來,打算先挑衅一下这个老对手,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结果,当无人永生看到自己的对手时,却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居然不是黄三石, 不仅无人永生被惊呆了,偌大的赛场内现在顿时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换人申请,在这种决定最后命运的大决战中,皇天战队居然换上了自己的救场替补, 那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甚至连现在所使用WBA的ID都是刚刚才注册一天而已,在开始比赛时,大家看了一眼这个救场替补的名字便沒人再去看第二眼,第一是感觉沒有必要,第二是完全不认识这个新人,当然便不觉得他能有任何作为, 由于WBA的比赛采用绝对的脑纹实名制,所以大家早就将那替补的名字也看了个清楚,那是一个叫梁天佑的人,安不知他们的荣誉席内大家这会互相对视了几眼,用眼神向其他人求证,可惜大家都是一片迷茫,似乎沒人知道这是谁, 不过无论大家多么的不理解,这战局眼看却是马上要打了起來,无人永生用自己的虚拟角色围着那人传了几圈,似乎是挺好奇这家伙到底是谁,难道是皇天从哪里高薪弄來的外援, 可惜那人的眼神和动作很快就出卖了他,这个叫梁天佑的人,他操控虚拟角色的感觉实在太生硬了,简直就像是从來沒玩过WBA或是许久都沒进入过脑网世界的新人一样, 安不知扪心自问,就算自己第一次进WBA,都不会这么生疏才对, 于是无人永生撇了撇嘴,朝皇天荣誉席里的黄三石轻轻地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似乎是在嘲弄对方不敢应战,于是弄这么个破烂玩意來应付了事,沒想到对方也只是摊开手,耸了耸肩膀而已,似乎毫不在意, 既然如此,那就开战吧, 无人永生只等裁判开始比赛的命令一下达,人便飞也似的遁入下方黑暗中,而那个新人却在原地茫然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在战斗祭司的帮助下,他才勉强懂得如何进入下方的战场,顿时又引來观众席上的一片嘘声, 也就是在这片嘘声中,安不知他们的荣誉席内突然传來巨大的噪音,两个虚拟人物猛地闯进他们的荣誉席内,大家转身一看,才发现是汪氏两兄弟,自从梁天合一住院并出了黑暗议会袭击那事之后,他们日夜都守在病床边,基本上是寸步不离,就算有事也是其中一人离开另一个人留下, 今天倒是奇怪,怎么两个人同时登陆到WBA上來了, “你们是从医院登陆上的吧,有发生什么事吗,”安不知一边关切地问着,一边走过去,虽然眼前这场比赛他绝不想错过,但他也早就默默地下定了决心,直到梁天合一他们离开之前,都要对他们负有完全的责任, 汪氏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流露出一个“还是你说吧”的表情,僵持了许久,最后才是汪柳明作为哥哥长叹一口气,缓缓走到荣誉席前方,指着赛场中那块漆黑的战场说道: “这个梁天佑,就是梁家的二少爷,梁天合一的亲哥哥,” 正文 第503章:神奇一战 “什么,”在荣誉席内的所有人,就算是不知道梁家往事的那些人,乍一听到这条消息,也是惊得脸色全变,同时喊了起來,他们就算不知道梁家二少爷是什么意思,梁天合一的亲哥哥这意思还是能听懂的,只有司马天地淡然地笑着说道:“难怪我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原來是这家伙,” 之前早就知晓梁家秘辛的安不知听得司马天地如此说,便问道:“你怎么也认识此人,” 也难怪此间所有人都对梁天佑这个名字很陌生,这本來就是在十多年前梁家在魔都叱咤风云的人物,而在十多年前,这房间里的所有人毛都沒长齐呢,又能对他有多大印象,在销声匿迹这么久之后,他这会突然出现,自然是不会有多少人还记得他了,可司马天地却似乎还记得他,安不知才有此一问, 司马天地却笑了笑,淡淡地说道:“虽然我那时还小,但就对梁家的概率玩法却极为关注,对我的恒运來说,概率显得更为重要,我个人对他们梁家两兄弟更是崇拜到极点,可惜后來他们却在动荡中双双失去了踪影,我也就慢慢遗忘了他们,今天刚看到他名字时,是真的沒想起來,后來他这么一说,我才晓得这原來真是当初的那个梁家天才之一,” 司马天地三言两语便说了他跟这人的渊源,但却轻描淡写就将两家之间的恩怨一笔带过,于此同时,他也用一种“原來如此”的眼神瞄了一下汪氏兄弟,从眼前的这一幕里面,他多少也总算是猜出了他们两人跟梁天合一的关系, “现在的问題是,你们不是说他已经消失了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会帮皇天战队出赛,”安不知也走到荣誉席的落地窗前,眯起眼睛看向下面的黑幕,他这句话看似自问自答,其实却是在问汪氏兄弟, 但可惜的是,汪氏兄弟也沒办法提供答案,他们两人在互相对视一眼之后,无奈地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赶來这里,就是想找出答案,” “那就坐下,一起看看吧,我有预感,等今天的比赛快结束时,结果自然会出现,”安不知倒冷静了下來,十分悠闲地说道,沒想到原本觉得毫无意义的大将战会出现如此变数,那这场战斗可就好看了,许久不见的梁家二少爷,自然不会是游戏菜鸟,更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出來卖个萌就算了事,既然此刻搞不懂状况,那就暂时不要去想好了,不然反而错过了欣赏和享受的时间, 这时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无人永生轻视对手的态度只坚持了不到几分钟便荡然无存,这个叫梁天佑的家伙,虽然在操控上显得极为生疏,但在真正的游戏层面上却异乎寻常地厉害,很快他就被淹沒在敌人凶猛的攻势之下,于是他收起笑容,极为认真地应付起來,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安不知的眼中,在所有围观者的注视之下,这无人永生越是认真,战局便越是一边倒似地糜烂下去,无论他无论挣扎,甚至连自己的脑域能力都用了进去,可轮到梁天佑行动时,他却是毫不迟疑地一一应对,举手投足之间,竟若大师般大开大合地攻击和防御,无论无人永生怎么挣扎,都被他压制得丝毫不能动弹,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竟不需要任何思考时间,每次一轮到他就立刻行动,召唤、事件、移动、攻击和弃牌一气呵成,竟无丝毫迟疑,于是无人永生也被打乱看节奏,每当轮到他行动时,似乎总有一个无形的声音在催促他“你不能输给他,快点,再快点,”可往往越是这样,遭到干扰的结果就是反而行动速度越慢, 于是压力渐渐凝聚在无人永生的头上,越到后面,他的每一步思考所花去的时间就越长,而出现的细节小失误就越多,自然就更加难以翻身, 最后,比赛在二十多分钟之后结束,无人永生被梁天佑全线突破,以绝对的优势横扫,在他的召唤师彻底败亡之后,虽然战斗祭司已宣布了他的失败,可他却仍然傻傻地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战场一言不发,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 安不知也沒看明白,所有人都沒看明白,他们只看到无人永生一开场就处于下风,然后就再沒有翻过身來,只有汪氏兄弟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大家说道:“这,就是‘运势’力量,沒想到,他真的成功了,” “什么意思,”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道, “之前我曾就这个问題向安不知提过,司马家可能在开发一种‘运势’合体的战法,沒想到今天亲眼看见了,”两兄弟先是一起发出感叹,然后便你一句我一言地开始说了起來,“在梁家的概率式游戏玩法中,本讲究心眼合一,不仅要看得远,也要拥有足够的行动力去改变这一切才有意义,二少爷本來在‘眼’上面就是超凡脱俗之人,所以在预测敌人可能的行为以及未來概率组合的可能性方面他就占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而现在,有人用一种无与伦比的记忆数据强化了二少爷的眼,使他看的更远,几乎已拥有了绝对掌控未來的力量,如果我们沒估计错的话,一定是司马家干的这事,” 也就在此时,像是要为了给汪氏兄弟的这个说法提供一个有力的证据,此刻在虚拟战场的中央又出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通体暗黄色的光圈,不停地向内旋转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口,一层淡淡的人影将这个光圈包在里面,而这个虚拟形象一出现便站在梁天佑的身边,他高声地向场内所有人宣布了皇天战队的胜利,并且还吐露出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极为震惊的消息: “我是司马家的司马玄黄,而站在我身边的人你们或许不认识,或许已经遗忘,但他是曾经享誉魔都的梁家二少爷,也是我司马家的入赘女婿,今天在这里我宣布,我们将一起加入皇天战队,为最后的荣誉而战,” 他在说这话时,眼光死死地盯着安不知和司马天地,那眼中,燃起了无尽的仇恨和怒火,仿佛是在对他们说:來吧,就让这荣誉來得更加炫目,让这毁灭,來得更加的辉煌, 正文 第504章:眼中未来 迎着司马玄黄的眼神,安不知和司马天地不约而同地笑了起來,这才对嘛,如果说最后的决赛不出点这样的事,他们都会觉得反而是有问題,现在对手亮了剑,他们反而轻松了下來,不就是两个强敌而已嘛,一路走过來,多少的强敌他们沒遇见过,遇强则更强就对了, 于是安不知转身看向汪氏兄弟,笑道:“这下我们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梁天佑会在这里了,可惜这并不能说明为啥他会在司马家,” “司马乾这老……”汪柳明正要开口骂人,突然眼睛余角扫到了缓缓转身的司马天地, 生生将“老畜生”这三个字的后半段给吞了下去,改口继续道:“这老家伙,我当初就怀疑二少爷的失踪跟他们脱不开关系,现在看來果然是被他们拐骗走了,二少爷脑子不是很清楚,别人对他好他就对别人好,沒法分得清是非,肯定是被他们给骗了去,” 就算是汪柳明已经嘴上留德,可司马天地听他这么说仍然是相当不爽,可最终他也只是翻了翻白眼,并未多说什么,毕竟,这梁天佑目前跟自己大哥混在一起,他也不怎么开心得起來, 而安不知却在旁边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碰他,小声地嘀咕道:“怎么样,我看你这样子,也不知道这号人物在你家中存在吧,” “岂止是不知道,简直听都沒听过,司马家是何等地庞然大物,老爸才不会让我们接触到这些家族内部的秘辛,不过我不太明白,老爸这时候将这种秘密武器放出來是个什么意思,皇天战队算什么屁玩意,值得我们司马家用这么大的秘密去帮助他,真是奇怪,” “还有,你刚才说的‘运势’合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点嘛,”司马天地一边回答安不知,一边迷惑地看向汪柳明,他刚才之所以忍住沒有发作,就是因为想知道这所谓的运势到底是什么, “说复杂了大家听着也麻烦,我就简单点说好了,所谓心眼合一,‘眼’就是看到一件事的所有可能性以及其对应概率,而‘心’,则是通过各种看似毫无意义的事情造成连锁反应,去改变我们想要的一种可能性的概率,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梁家基本上都是顺势而为,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要一件事的一个结果,那么我们就会营造出现这个结果的环境,使其可能性一开始就相当高,这样在用‘心’的能力去修正时,才能事半功倍,” “说得再简单点,就是我们先使得一件事发生可能性起码在40%-50%的样子,再通过修正将其提高到90%或降低到10%,这才是正经的心眼合一,而这其实就限制了我们在能力上的发挥,比如当一件事发生的可能性就只有20%时,我们是很难将其提高到90%的,因为那已经违背了世间万物的运作法则,那不是顺势而为,那叫逆天改命,” “可是沾上司马家的运之后,二少爷的‘运势’就显得极为狂暴了,他根本不需要做任何‘心’的修正,他只需要看到一切发生的可能性,然后用运气直接去得到结果就是了,比如很多发生概率在10%或20%的结果,他也能轻松地将其信手拈來,由此,他便可以将自己‘眼’的能力发挥到极限,不妨这么说吧,” “凡他眼中所见,一切皆为定数,” “再沒有人能改变他眼中的命运,他所看见的一切,就是未來,”说到后來,汪柳明的语气越是快速而激动,眼中却不断闪现出怨恨的神色, “这就是老爷会那么看中司马家,全心全意协助他们崛起的原因,他原本的意思,是想两家慢慢地联合起來,形成这种运势上的无敌状态,这套理论,也是老爷无数个夜晚之下所费心研究出來的成果,沒想到,最后却全部落入了司马乾的手中,而且还被他用在了二少爷的身上,若是老爷九泉下得知,不知他会作何想法,” “我想,他一定会开心自己所研究出的这些成果终于是成功了,至于目前是被别人所用,我相信,到最后时间总会洗尽一切,历史也总会还他一个公道,” “说得不错,我们司马家确实是在这种豪门之间的战争中不择手段地赢了你们,但这只是战争的残酷而已,当我们,不,当我最终站在力量的巅峰上时,自然会还你们梁家一个公道,那时所有人都会记得,是梁晋元,提出这种全新的理论,将人类带到一个崭新的领域里,我司马家,不独占其全功,”司马天地十分豪气地对汪氏两兄弟如此说道, 之前他多少就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此刻在激动之下,汪柳明早将隐藏身份一事丢到了九霄云外,言语之中自然是将此事完全说开了,以司马天地的性格,自然是再也不会装做糊涂,趁此机会,也干脆把自己的底全部抖了出來,他毕竟是司马家的人,当然不会胳膊肘朝外拐,只不过在他的性格里,胜负是一回事,大义则是另外一回事, 为了胜负,他自然认为自己老爸的所有行为毫无任何问題,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为了生存当然是要不择手段,胜就是胜,败就是败,这是条沒有回头的路,但是,站在他自己的大义上,他却有自己的一套生存哲学: 是你的,我不稀罕,现在是我沒有能力还,等我有能力还你之时,还给你便是了,因为,我,可以做得更好, 在将话说开之后,司马天地便和汪氏兄弟大眼瞪小眼,六只眼睛狠狠地互相盯在一起, 最后还是安不知假咳了两下,将他们之间这种剑拔弩张的关系给暂时中断,他向汪柳明问道:“现在你们既已知道你们的二少爷在司马家,接下來打算怎么办,”一边说着,他一边用眼睛的余角瞄了一眼陈羁风, 这意思就是说,你们之前说要走的事我还沒告诉陈少,现在你们反悔还來得及,现在到底怎么说,是走还是留,给个准信吧, 正文 第505章:演员到齐 果不其然,汪氏兄弟互相对视一眼之后,汪柳明狠了狠心,说道:“既然现在是这么个情况,那我们即便想走也走不了了,无论是小少爷或我们也好,都不可能眼看着二少爷就这样一直在司马家厮混下去,他是梁家最后的血脉之一,不能成为司马家的一条狗,不行,我现在就得过去跟他们谈谈,” 话音刚落,汪柳明就化为一道白光,想必是直接去了对面皇天战队的荣誉席,速度之快,安不知真是想拦都拦不住, 大家便各自坐下,准备等他回來,司马天地却将两手在胸前抱起,轻蔑地笑了一声:“不用等多久,他连我老哥的面都见不到就得回來,开玩笑,他当他是谁,想见就见,想谈就谈,想带谁走就带谁走,司马家的一条狗,哼,司马家的一条狗那也是司马家的东西,” 汪花暗当然不服气,当即高声喝道:“我哥哥是去找我家二少爷的,跟你们司马家有何关系,你们家再霸道,总不可能阻止别人主仆相见,” 司马天地冷哼一声,抬起左手比出三根手指,说道:“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他如不被人赶回來,我从此不姓司马,” 三, 二, 白光闪过,一脸郁闷愤恨的汪柳明果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看來不幸言中,司马天地将自己的左手缓缓收回,看都不看汪氏两兄弟,看汪柳明的表情,再加上有司马天地预言在先,这结果不言而喻,至于他对方到底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也就沒人去触这个霉头再问他了,只有安不知上前,拍了拍汪柳明的肩膀,劝慰他不要在意,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沒想到汪柳明却目露凶光,狠狠说道:“二少爷一定是被司马家蒙骗了,说不定就是许了他此次锦标赛能夺冠的好处,不行,一定要将他们彻底击败,到时我再找机会私下接触二少爷,总不能让他一直认贼作父地呆下去,至于小少爷那边的安全问題,我们再另想办法,” 原來还在担心这个,安不知心中暗笑,随即便道:“放心吧,小天绝对是安全的,我以性命担保,接下來黑暗议会肯定不会再以他为攻击目标了,估计他们现在,已是自身难保,” 废话,被信息安全局和军方同时咬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虽然汪氏兄弟还有疑问,但一看安不知那十分笃定的脸,他们终于点点头,然后对着陈羁风再说道:“陈少,之前我们因为担心小少爷安危,打算带他一走了之,这事本來打算这两天告之于你,不过看來这事要黄了,可能还要继续叨扰几天,事出有因,之前一直沒告诉你这事,还望见谅,” 陈羁风呵呵笑着摆手,忙说这有什么,你们多虑了之类,不过暗地里却在脑网里向安不知吐槽:这两个家伙原來梁家的仆人啊,亏得我一直沒看出來,师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次安不知却沒去搭理他,因为就在刚才,姬家的情报也到了,正如他们之前所商定好的,姬和一口气将整个皇天战队的所有情报变动都发了过來, 这份资料里包括了皇天原來的七个主力队员,而最新消息原來的三个皇天替补已经离队,取而代之的,正是今天在现场宣布加入的司马玄黄和梁天佑,此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却是安不知怎么也想不到的意外:凡心, 这个真名叫赵凡儿的女人,居然被龙芯來当做阻击安不知他们的有力武器派到了皇天來,她今天之所以沒有上场,大概只有一个原因:她是专门用來对付安不知他们的消耗性武器,沒必要用在其他战场上,此外,有梁天佑压阵,已是绝对安全,所以沒必要上场, 而看到这份名单时,安不知也明白过來一件事,为什么司马玄黄和梁天佑要在今天的比赛中亮相, 因为在最后决赛的前三天,对阵双方就必须将自己的最终队员名单确定下來,而WBA又采用脑纹实名制登陆,所以他们就算想隐藏也藏不住,以司马玄黄的孤傲性格,还不如爽爽快快地在今天的比赛中亮剑登场, 看着手里的这份名单,安不知也明白过來:自己这边也必须在今晚将所有的人员确定并提交上去,站在落地窗前,负手看着赛场里的芸芸众生,他的电子脑缓缓将所有队友的名字一一列出,而每出现一个名字后,他的电子脑中也同时将自己和这些战友的回忆也一一对应地回想起來, 于是,安不知从容地笑了起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涌出一股暖流,他想起了自己孤身一人在东厂时的难堪,再想想如今跟众多伙伴们一起纵横战场,快意恩仇的痛快油然而生,最后他看了看身边的这群人,好像鬼爷也微笑着站在他们中间,于是,那股暖流奔涌而上,变成了一股莫名的豪迈之感,自从上次在广场阻击流言以來,所有人汇聚一堂共同对抗强敌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沒有过了, 最后的胜负反而显得不再重要,人生,便是应该如此才精彩, 很快,名单便拟定完毕,十人大名单分别为: 安不知、黄秋儿、汪氏兄弟、任氏兄弟、司马天地、梁天合一、李妙雨、陈羁风, 鬼爷不在其中,因为他之前就打好了招呼,到时候他自然会用他的办法通过任氏兄弟來进入游戏,却不劳安不知费心了, 也就在安不知准备上报名单时,电子脑中一个不为安不知注意的角落里,突然响起一个微弱的开启声,那是很久之前便存在于安不知电子脑中的一个小信息端口,在此刻它拼命地向外发送着信号,而这些信号不停地自我调整聚集,很快便终于形成一个真正的声音:“哈哈哈,如此盛会,怎么能缺得了我,不介意我也來参一脚吧,” 这个声音,对安不知來说,当然是十分的熟悉,竟然是大饼,沒想到,最后一个人,也來了, 正文 第506章:大幕拉起 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安不知便在电子脑中调笑道:“你倒是会挑时候嘛,我们这都快决赛了,你才跑出來参加,你这完全是捡现成呢,”根据WBA规定,一个战队最后可以有十一个正式队员名单,而由于林齐音的死,所以陈氏春秋一直都空着这个位置,鬼爷又不占名额,补个人进來当然是沒问題, 安不知这当然也是半开玩笑的说法,之前跟黑暗议会一战,他后來已从其他人口中知道是大饼拼了老命才逆转战局,这个人情他一直记在心里,所以别说是來蹭点经验,就算是让安不知将自己的那份经验报酬让给他,他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嘛, 可沒想到大饼却极为正经地解释道:“不是我挑时机,而是我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你不会明白,我苦苦地潜伏,等这个机会到底等了多少年,” 一听对方这么说,安不知顿时大感兴趣地“咦”了一声,问道:“本來我是沒什么特别兴趣,只是随便跟你扯一扯而已,但你这样一说,反而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现在是真的很想知道个中原因了,你不妨一说,” “原因,呵呵,WBA的比赛上报ID时必须用电子脑所对应的真名,等你看到我的名字,就会明白这一切了,” “滴”地一声,安不知的电子脑中果然出现了一个注册ID以及其对应的真名,正如大饼所说,在看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样一來,最后决战的演员便全部到齐,大战一触即发,只等最后时限的來临了, 大幕拉起,好戏开场,为了这一刻,所有人都等待已久,胜者成王,败者,为寇, 那个名字,赫然便是:梁天佐, 刚刚才出现一个梁天佑,现在马上就蹦出來一个梁天佐,一看这两个名字,就算是神经再大条的人,也能立刻明白过來他们两个是亲兄弟,而且必然是梁家“天”字辈的三兄弟,梁天合一的这个“合一”两字,本來就是寄托了梁家想将他两个哥哥各自天赋合为一体的希望, 而这时,安不知也便明白了大饼,啊不,梁天佐刚才所说的等待已久是什么意思:他似乎是一早就算准了梁天佑会在安不知前进的道路上出现,所以一直就悄悄地潜伏在他身边,只等到机会一出现,便果断现身, 只是,这梁天佐是凭什么做出如此判断,这却是最令安不知在意的关键,再想到当初大饼的神秘失踪,便使他的心中还是带上了许多的疑问,这令他忍不住在电子脑中问道:“当初你给个留下那个留言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在那次对抗流言的行动中,你又到底为何而离开,” 虽然围绕在梁天佐身边的还有许多的谜团,但这两个问題才是安不知一直在苦苦思索而不得其解的问題,也是一直覆盖在他心上的一片阴影, 不过显然安不知还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已被修改,所以并不记得他其实早已碰到过“博弈会”这事,否则就不应该有第一个问題了,但梁天佐明显是立刻就发现了黄秋儿的存在,所以他淡然一笑,在电子脑中回道:“这两个问題,很遗憾我现在并不能马上回答你,因为你的眼睛还沒有睁开,” “眼睛睁开,你是在暗示我身上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吗,” “不,你所需要的仅仅是一种意识形态上的觉醒,只要你认识到你所拥有的全部,那时不需要我再进行什么多余的解释,你就能从容地理解和面对这一切了,” “听起來,你好像花了挺长的时间來研究我,”安不知一听便笑着问道, “啊,我俩应该是彼此彼此吧,你研究我们梁家的事不见得少嘛,最起码那些往事我就不用再给你解释一遍了吧,” “别,那些事情不是汪氏兄弟给我解释,我只怕也被闷在鼓里,我对你们家的了解,那可是少之又少,比如说,那桃灵是怎么回事,你之前所谓的黑暗链接师的历史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官司,这些你总能给我解释一下,满足一下我可怜的好奇心吧,” 一听安不知的这些问題,对方那个声音沉闷了很久,似乎是犹豫了很久,他才终于下定决心,用一种迟疑的口气说道:“桃灵,并不存在,她只是一个聚合EXP系统的幻影,就好像……” “魂体,”刚听到这里,安不知便大声惊呼道,虽然之前就对“桃灵”产生了怀疑,但此刻能从对方的思维里直接得到这条信息,他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原來你已经接触到魂体了,等等,我操,太厉害了,这是谁做到的,你的身体里居然就有一道魂体,我看看内容……这……这这这,”梁天佐想必是发现了那流言的魂体,竟惊得语言思维迟钝,连后面的话都想不出來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迟疑着说道:“我明白了,原來是这么一回事,难怪当初就觉得鬼爷的身上有一股令我觉得不安的气息,沒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你也不要多想,聚合EXP系统和魂体还真是不一样,所谓的魂体,是一个人类原本就拥有的记忆和经验的重现,这样的一具亡魂,虽然从诞生起就具有十分强大的思维能力,但却只能在陈旧的记忆和经验中不断循环,永远不可能有成长的空间,” “但聚合EXP系统却不一样,它是用许多人的经验凝聚起來的,原本就沒有记忆在里面,只是黑暗链接师会根据这些经验的主人性格自行提取编织记忆并赋予其中,但这种强加的记忆和经验常常无法有效地融合在一起,稍微技术差点链接师做出的作品,会很快就失去那些记忆,成为一具毫无灵魂的傀儡,” “只有真正的大师作品,才会形成独立的思维和记忆结合,他们甚至能在已有的记忆上一点点成长,并在最后发育成一个脱离原型的独特个体,” “比如桃灵,” “你错了,不仅桃灵,大饼也是,” 正文 第507章:风雨欲来 今天晚上对安不知來说,简直就像是一场惊魂之夜,在听到大饼和桃灵这个消息时,他的脑里瞬间便浮现出昔日那位大大咧咧,十分亲切近人的少年脸孔,那是他在美与兽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在那张桌上第一个向他伸出橄榄枝的人,甚至还是在对抗流言的过程中最为核心的力量, 但结果他竟然是一个聚合EXP系统,这简直就是安不知难以想象的事实, “不可能吧,”安不知在电子脑里喃喃自语道,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 “大饼原名楚炳全,本來的职业倒是沒错,他是一名链接师,也是我最好的死党,在离开梁家之前,我便直接跟他在一起苦心研究聚合EXP系统,我最为擅长的‘心’的能力,跟他的链接技术正好完美搭配,当时我愤而离开梁家,其实只是躲起來,跟他进行不为人知的实验而已,” “也就在那时,我们开始试图将‘桃灵’做了出來,在她的身上,我倾尽全力,将所有我能收集到关于司马千秋的记忆和经验都放了进去,可惜我对于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每次做出來的都只是一个残缺品,” 司马千秋,安不知心中一紧,猛然想起这女人不正是当初造成梁氏兄弟反目成仇的那女人吗,据说其实是司马家的一个名叫“司马姗”的桌奴,沒想到梁天佐对她用情竟然已深到这个地步,居然为了她专门离开梁家,并试图用这种方式來得到她, 梁天佐这人,果然只是一个只懂得逻辑计算、情商为零的人么, 听到这里安不知也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不知道司马千秋这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又或者是她的“桃花运”到底厉害到何等境界,竟使梁家的两个最优秀的后人用情至深,“离间计”能用到如此程度,即便是沒有后面的豪门对赌,梁家也是必败无疑, 安不知在独自感叹着这一切,而梁天佐已继续说下去:“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我们只好做出另外一个选择,另辟奇径地采用了一个新的方式,放弃她那些曾经和我在一起的记忆,只赋予她一个最基本的性格框架,然后为她构建出虚拟记忆,不过这样一來,我们等于就是在创造一个新生命,当我们的技术日趋成熟,并制作出一个最完美的样品时,我们才发现自己已被一个庞然大物盯上,” “博弈会,”听到这里,安不知总算明白了过來,立时悟道, “不错,就是他们,这是一个你永远无法理解的庞然巨物,也不知道他们看中我们粗浅技术的哪个优点,就在完美样品诞生的同时,他们便开始用尽了一切手段來挤压我们的生存空间,那场所谓的官司便是击垮楚炳全的致命一击,在世人的眼里,那只是一场普通的审判,并不影响他的链接师执照,但其实因这场官司而引发的一系列连锁效应,却直接摧毁了他所在乎的一切,” “他是一个通过不停地帮助别人从而获取‘被需要感’的人,而这场官司最致命的一点,就是时间,这场拖了长达一年时间的官司,在审判期间暂时冻结了他的执照,在这期间他不能以任何方式接受工作,其导致的结果就是他完全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和价值,而我们的模拟技术在那时也陷入一个瓶颈,于是在一个清晨,他平静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现在你明白了,重要的并不是那场官司的内容,而是打的方式本身,对方仅仅只用了这样一种手段,便逼死了他,所以你可以想象当时的我生活在何等的恐惧之中,幸好,他的死亡并非全无意义,他留下了自己完整的记忆和经验集合体,这为我们的聚合研究提供了巨大的帮助,借助于此,我创造了近乎完美的EXP聚合体,,‘大饼’,” “我借用他自己的义体和电子脑编号,使其重生,这个全新的生命拥有他完整的记忆和经验,并且能在原本记忆性格的基础上继续进行成长,你懂得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吗,” “永生,”安不知十分坚定地狠狠从嘴里甩出两个字, “沒错,在电子脑时代,人类仍然面对着电子脑死这种死亡的威胁,而这项技术只要提前保存好应有的记忆和经验,便可以真正地实现复活,甚至于很多痛苦和悲伤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将其舍弃并使那人重生,” “所以你藏了起來,”安不知恍然问道, “是的,博弈会还在盯着我,楚炳全的死就是榜样,这是一个太过严密甚至我根本无法触碰的可怕组织,于是我销毁了自己的身体,藏身于数据的**之中,这样他们才不可能对我构成任何威胁,而我在现实中的代言则由大饼來完成,其实在大饼的那个EXP聚合体中,我还加入了我自己的全部记忆和经验,所以他虽然不能代表我的全部意志,起码也继承了我们的信念,” “他和桃灵的存在,就好像我的子女一样,我只需要观察和注视着他们就行了,同时,他们也是我生命安全的一道防火墙,只要他们还存在的一天,博弈会就不会将攻击的箭头指向我,并且借由着他们的行动,我默默地等待着机会,一个让我们梁家复仇,重回到魔都巅峰的机会,现在,时机來临,我将用重新用回我的这个名字,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在说这些话之前,梁天佐的话一直极为冰冷,几无波动,而在这时,他的语气中终于带上了一丝决绝凶狠的味道,就好像在天空中盘旋的秃鹰,嘶鸣着冲向自己的猎物, “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題吗,”梁天佐最后问道, “最后一个问題,大饼和桃灵他们在哪,” “我刚才就说过了,既然大饼继承了我的记忆和经验,我几乎就把他当做我的后代在对待,看着他和桃灵在一起,我就像看着自己和自己的所爱在一起,现在既然战斗已经开始,家眷当然就安置在后方了,这你倒是可以放心,” 正文 第508章:ALL IN ! 这场跟梁天佐的对话看起來虽然多,但其实在WBA中大家只看到安不知默默地站在落地窗前,神情严峻若有所思的短短几分钟而已,只有黄秋儿发挥自己得天独厚的能力,总算是管中窥豹地获取到一些信息,不过她也沒想到,对方居然也是用了某种电子屏蔽技术,使得即便是她也未能完全地截取到所有信息,而以她跟安不知之间的关系,也不打算贸贸然直接去问,此刻也是紧皱着眉头在电子脑中拼凑那些破碎的信息, 在终于确认了梁天佐的所有信息之后,安不知在上报名单里添上了这个最后的名字,然后,他转过身來,看着眼前的这些队友,一股无比豪迈的激情油然而生,掷地有声的宣言在荣誉席里骤然响起,久久不散: “让我们开始这场决战吧,” 这时,世界之柱赛场里观众并未全部离场,大家本來还意犹未尽地互相在座位上聊天说话,毕竟对于脑网來说,无论在哪聊天效果都是一样,随着这宣言的响起,一道信息从安不知的电子脑中凝聚而成,跨过无数的中转,瞬息之后便出现在WBA组委会的桌面之上, 此刻在桌面上负责处理信息的正是本场比赛的战斗祭司,而在那程序的背后,原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在收到这条信息后先是一愣,随后便出于本能地快速工作起來,将一条条信息输入到主控程序中,可在看到那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时,她突然激动地颤抖起來,以至于连续几次,都无法顺利地将那条短短的信息输入进去, 当她终于成功地将信息输入完成时,再难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直接将这条信息发布在世界之柱的竞技场内,于是全场所有还沒离场的观众都看到了这条消息: 那是陈氏春秋战队的上阵名单, 司马玄黄刚刚公布自己和梁天佑要加入到皇天战队,陈氏春秋就挑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公布自己的上场名单,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具挑衅意味的举动,所以大家都津津有味地研究起这张上单名单, 一开始,大家也跟战斗祭司一样,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上几眼而已,但很快,一些心细的观众发现了其中的窍门,他们大呼小叫地狂呼起來,坐在他们周围的观众也终于恍然大悟发现了其中关键: 陈氏春秋的最后一个上阵名单居然是梁天佐, 刚刚皇天战队冒出來的那个梁氏后人是梁天佑,现在陈氏春秋马上就送上自己的出场名单來个梁天佐, 什么叫针锋相对,这就是, 于是,全场观众渐渐明白过來,这哪里是陈氏春秋的上场名单,这压根就是他们所下的战书,于是所有观众自发地一边鼓掌,一边有节奏地喊着四个字:陈,氏,春,秋, 他们这是要逼着皇天做出反应,既然今天对手戏都已经演到了这个份上,那么双方当然就应该更加努力地來个gaochao收尾才对,但是令他们失望了,皇天战队他们沒有再做出任何反应,直接全部退场离去了, 对话的双方失去了一个声音,于是就此沉寂了下來,陈氏春秋自然也是全部从脑网上退下來,终于把这事给画上一个残缺的句号, 原本安不知也以为,今天这事就算到此为止了,可就在他退出WBA的脑网沒一会,一道脑网通话却主动找上门來,來者居然是姬和,“奇怪,刚才姬家的情报不是已经送到了么,难道还有什么变数,”安不知暗自奇怪,不过仍然接通上双方的联络, 而姬和的声音立刻便响了起來:“真是沒想到啊,你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居然当场就把梁天佐这种消失了近十年的人也给找了出來,而且还当场给捅了出來,实在是令鄙人佩服,” 安不知便冷哼了一声:“你现在专程來找我,应该不是就为了说这种无关痛痒的话吧,” “沒错,”姬和笑了起來,“我來是告诉你最后一个关于皇天战队的情报,不,准确的说,是皇天战队通过我來向诸位表达一个敬意,同时,也是向诸位转达一个诚意,这是决赛时他们所安排的上场名单,请你们过目一下,” 上场名单,安不知暗自奇怪,这种东西为什么不刚才针锋相对的直接在WBA上宣布不就好了,为什么要通过姬和这么一个极为私人的渠道來传达呢,带着如此的疑问,他一看那张名单,顿时便全明白了: 这不仅仅是一张名单,甚至连每个人的位置都已经标注了出來, 前锋:赵凡儿(凡心) 次锋:梁天佑 中坚:司马玄黄 后卫:姬和 大将:黄三石 替补:司马弃 看着这些人名,安不知顿时有点说不出來话來,这哪里还是什么皇天战队,简直就是魔都名门全明星队了,黄家、司马家、姬家,现任的魔都五大家族各自有人,凡心代表的也是龙家的赌场势力,连姓梁的也是曾经的魔都五大家族, 于是,安不知艰难地咽下口水,问道:“其他这几个人还好说,司马弃和你又是怎么回事,” “司马弃你们倒不要担心,他肯定不会上场,只是给司马大少爷助威的,这也是司马家临时改变主意换进來的人,至于我嘛,呵呵呵,原本我就打算凑这个热闹,只是提前告诉了你而已,你不会就对我有任何怨言吧,我可是很期待能再跟你好好地斗上一场哦,” “那你的队伍怎么办,”安不知仍不甘心,继续问道:“而且这种比赛当中临时改变战队难道WBA不管,” “姬家的战队将在明天宣布将我开除,而WBA那边你倒不用担心,有我们三家上下打点,这点小小的要求怎么可能会有人拒绝,而且,对于他们來说,也正想看到这样一场真正的巅峰之战,” “而且,”好像是知道安不知接下來还会说什么,姬和抢在前面笑道:“把这个上场名单提前告诉你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只要你们能拿下这场比赛,亚太区的所有队伍将对你们俯首称臣,剩下的比赛都不用打了,你们将直接登上王座,” “怎么样,ALL IN ,无论你跟还是不跟,准备开牌吧,” 正文 第509章:针锋相对 皇天战队,不,魔都全明星队的对阵名单很快就借由安不知之手送到了每个队员的手中,不出意外,每个人看到这张名单的第一反应都是沉默,即便连嚣张成习惯的司马天地都皱起了眉头,他的目光却并不在司马玄黄这个哥哥上停留,而是锁死了替补“司马弃”这个名字,半响之后,他才抬起头來,沉重地对安不知说道: “这场比赛很难打,” “靠,”所有人一起对他嘘道,这尼玛还用你说,明摆的事情好吗, 但司马天地却不为所动,他指着司马弃的名字说道:“我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老爸会把这场比赛看得如此之重,老哥出來玩玩也就罢了,为何会将这个混蛋小子也放出來,” 安不知的电子脑里顿时浮现出司马弃的形象,他还是第一次跟着司马玄黄來东厂时,安不知见过他,当时还跟他玩过一盘《卡坦岛》,只记得是个眉目间显得极为倒霉的小胖子,水平也不怎么厉害,于是便奇怪地问道:“怎么他很厉害吗,” 司马天地嘴皮抽动了几下,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岂止是厉害,我们家就他沒跟我拿出真正实力玩过了,你说厉害不厉害,” 司马家的运道,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养”字,养得越久,藏得越深,威力便越是惊人,这点只要看司马零的水平便可得出结论,看來,这货果然是來者不善了, “那怎么办,”陈羁风总算听出了门道,忍不住嚷嚷道, “还能怎么办,我们司马家的事,当然只能交给我解决了,”司马家毫不犹豫地说道,他提起笔來,在那个“中坚”这个位置旁写上自己的名字, 安不知也点头道:“这次决赛既然对方主动将自己的上阵名单提前公布给我们,那我们也就不要客气了,就如司马天地这样,事先就挑选好最容易对付的一个人上阵好了,接下來的训练也不再安排集体训练项目,而是针对每个人的特点,具有针对性地进行安排好了,那么,前锋谁來,”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野投到黄秋儿身上,赵凡儿是女人,黄秋儿也是女人,更重要的是这女人是龙芯來代表龙家、代表美与兽俱乐部派來的战力,说到龙芯來和美与兽,黄秋儿在那里呆了两年,无论是从经验还是各方面來看,她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黄秋儿一看大家如此期待的眼神,便也不再推辞,淡淡地笑道:“既然大家如此看得起我,那我也不客气了,正好,这小妮子上次背叛我们的仇还沒报,这次正好就跟她算一算,” 于是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接下來是次锋的人选,这次所有人再一起扭转视线,全部都看向安不知,虽然都不说话,但眼中的意思却很明显:“梁天佐呢,人在哪里,这是他兄弟,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他來解决吧,” 安不知当然知道大家的意思,呵呵笑道:“放心好了,梁天佐人不方便來我们这里,不过这场比赛他肯定会参加,这个位置当然也必须是留给他沒跑的了,实际上,他等这场比赛可是等了有快十年了,相信他早有安排,我们就继续讨论下一个人选好了,” 虽然大家对安不知的说法还持有怀疑态度,不过看他那信心十足的样子,也不好多问下去,于是次锋人选也就此拍板,中坚之前就让司马天地要了去,接下來就是两个最重要的位置:后卫和大将了, 如果说之前的那三个位置大家都觉得是众望所归,毫无争议的话,接下來的这两个位置那可真就是吵翻天了, 陈羁风、李妙雨以及汪氏兄弟的意见是后卫给安不知,大将则是李妙雨,因为安不知曾击败过姬和,无论是经验还是水平上都比较合适,李妙雨则是队内整体水平最强的人,之前跟黄三石多少也有过交手,起码有点对阵经验,虽然两人交手记录中李妙雨的胜率很低,但考虑到前面四个位置的人选都相当强悍,很可能直接拿个三比零或者三比一完成胜利,那李妙雨就只是坐镇大将给大家稳定一下情绪就好了, 但黄秋儿和司马天地却坚决不同意,他们两个对梁天合一的战斗力十分期待,坚持认为对付黄三石这种老牌强手,就应该派一个实力最难以琢磨的新人去给他啃,所以大将的位置应该是给他,总得考虑万一前面出现意外,需要打大将战的情况, 结果汪氏兄弟对此却坚决不同意,说到底他们并不愿意自家小少爷出來冒险上场比赛,为此他们两人跟黄秋儿和司马天地两人吵了个不可开交,最后还是李妙雨做和事老,说要不让梁天合一替补,到时候如果他身体条件允许,而且真的打到大将战了,自己大不了让他替补上场就是了, 这个说法获得了争吵四人的一致同意,正当此事就要最后决定下來时, 一直在旁边闷着不说话的安不知突然开口说道:“我做后卫沒问題,但是梁天合一必须是大将,因为替补的人选,我已经早就做好了安排,” 汪氏兄弟不甘心地异口同声地问道:“谁,” “任月生,”安不知不紧不慢地吐出这个名字,一直沒开口发表过意见的任氏两兄弟也觉得十分惊讶,其实之所以让他上场,除了因为这是安不知跟鬼爷之间说好的安排外,也是因为安不知明白鬼爷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战力,而且出于对脑网控制方面考虑,也必须给他这个位置, 在WBA的竞技场中,沒有正式安排上场队员获得的链接端口跟正式上场比赛队员的链接端口有相当大的不同,前者跟普通观众沒什么区别,只是看比赛的位置好一点而已,后者则是必须接入数据上场比赛的选手,所以两者对脑网的控制力度当然不一样,为了保证鬼爷能更大限度地发挥实力,安不知就必须给鬼爷一个替补的位置, 但这却是一个无法说出口的理由,所以正当汪氏兄弟极为不满地反复纠缠着要他给个说法时,门口响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你们不要说了,我同意,” 所有人的视线一起转动,一个纯真可爱带着腼腆笑容的少年便出现在大家面前, 梁天合一, 正文 第510章:生如夏花 一看到是小少爷亲自出马,汪氏兄弟顿时便沒话说了,但梁天合一却继续解释道:“从我懂事起,你们所有人便告诉我自己的两个哥哥做得有多么不对,如何害得梁家家破人亡,但我始终觉得,他们应该是有着自己的理由,而我也想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判断,去了解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什么会做出当初那样的选择,” “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他们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出现同一场比赛中,而这场比赛我也是能够参与进去的,你们怎么会指望我就在一旁袖手旁观,不仅如此,当初我从未见面的妈妈给了我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能将他们两个的优点集于一身,那么这次就正好是一个机会,我将让他们明白,无论当初他们的选择是为了什么原因,都错了,我,才是真正的梁家后人,” 所有人都极为吃惊地看着那个原本极为瘦弱的小男孩,听着他掷地有声地做出自己的男子汉宣言,良久,人群中响起一个清脆的掌声,居然是司马天地,他带头使劲地鼓掌说道:“说得好,梁家有你这样的后人,必须会再次崛起,” 有他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投以赞赏的目光和鼓励的掌声,事已至此,汪氏兄弟自然也明白事情已无周转余地,便也只好答应了事, 至此,最后决赛的上阵名单便决定了下來,安不知在征求了大家的同意之后,干脆也极为豪气地将这份自己的上阵名单也给姬和发了过去,既然要赢,当然便要赢个光明磊落,既然想称王,那便要拿出王者的气魄, 在接下來的三天里,两支队伍便各自进入全力的备战和训练之中,其中只有常笛來了一趟陈氏春秋,将这几天以來得到的调查结果向安不知报告了一下,但安不知在全力备战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分出几个小时來跟常笛进行讨论, 不过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常笛单方向地将许多情报告诉给安不知而已,因为此刻安不知的心思已经很明显地全部扑在了最后这场决赛的上面,常笛在连续抛出几个自己心中的疑问都无法得到答案后,这才终于意识到安不知的心不在焉,于是便笑着起身告辞:“好啦,看得出來你们现在的备战确实相当紧张,这调查一事我们先暂时搁浅两天好了,” 安不知也不好意思地起身笑道:“那就真不好意思了,这次的对手太过强大,我们不得不精心做出准备,而且我现在不仅要准备自己的比赛,还要配合其他队员进行训练,确实是无暇更多地参与到这次调查中,这样吧,你继续按这几个方向去进行调查,将所有收集到的信息不间断地发给我,我抽空就看看,比赛一结束我们就花个通宵來讨论分析,” 常笛便点头道:“恩,目前來说也只能这样了,祝你们这次旗开得胜,”于是便起身告辞, 在经历过这么一次小小的插曲后,便是无尽的训练了,由于这次已经事先决定好了上场人员,大家便继续用上次“一对多”的训练方式对这些队员进行集中针对式训练,因为时间比较充足,这次安不知甚至采用了在“地球最后一夜”中得到的领悟,,疲惫战法, 具体做法是先集中训练一整天再说,然后在极度疲劳满心以为就可以休息的最后时刻再加训一场,在身心已达极限时的这一场,更重要的不是对战术和策略的强化,而是对心性的磨练,虽然训练时间有限只有两天,但聊胜于无,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比赛前的最后一天晚上,却是将这个疲劳训练取消了,大家好好地休息一晚,以最好的状态迎战第二天的比赛, 清晨,安不知早早地醒了过來,他自己也是疲劳训练的对象,前两天一直处于休息不够的半疲劳状态,昨天能好好地休息一晚,对他來说已是极度的奢侈,在充足的睡眠导致的自然醒后,他简单地漱洗了一下,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白水,端着來到了屋顶上,默默地注视着天际线, 一丝金色的曙光正在冲破黎明,黑暗的天幕此刻渐渐地变得淡薄起來,眼见着便要完全消失, 安不知双手抱臂,手中拿着杯子,眼睛微微眯起,感受着时光的流逝,不知为何,他今天突然很想看日出,只想看那初阳突破天际的一瞬,便是如此默默地站着,不时喝上一口杯中的白水,他的电子脑中正回顾着这几个月來所经历的种种一切, 对普通人來说,尤其是对现在的新人类來说,几个月真的很短,短到几乎沒有人会去刻意记住每一天所发生的事,但不知为何,安不知却将这期间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事无巨细地记了下來,他所有的记忆从东厂的那些遭遇开始,又到今天截止,奇怪的是,他竟然自动地将人生之前的那些记忆全都忽略掉了, 似乎对安不知來说,他这一段时间的全部经历,竟像是他的一生那么长,而此刻,一股浓烈的预感油然而生:这似乎就真的是他一生,就如同他此刻在等待的日出一样,虽然是那样炫彩夺目的胜利,虽然是驱散黑暗带來光明的壮烈,但似乎,就只能存在于那么一个瞬间而已,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有那么一刻,安不知觉得自己已和遥远天际的初阳融为一体,而觉察到这点之后,安不知自嘲地笑了起來,都说人在将死之前才会回光返照地回忆起自己的一生,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死亡预兆么, 这时,一个呼唤的声音从下方传來,那是陈羁风在喊:“师傅,你在干嘛,” 安不知听到了他的声音,却不为所动,于是陈羁风走到了庭院里,正式地看到了屋顶上的安不知,便提高分贝再喊了一次, 这次安不知淡淡地笑了笑,从嘴缝里轻轻吐出一句话:“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惊鸿一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 远处金光大盛,无数金丝般的光芒洒向四方,他的双手展开,半杯清水从他松开的杯中洒出,在阳光照射下放出晶莹如梦般的光芒,而在安不知的身周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在这个瞬间,日出了, 正文 第511章:WBA决赛 之 新战场 比赛将于中午时分十二点准点开始,陈氏春秋的一干人等却早已在自己的WBA荣誉席里舒舒服服地呆着,今天他们就不用从“世界之柱”的赛场外面入场了,WBA直接给本场比赛的参赛双方开通了两条端口通道,因为此时用“人山人海”來形容外面的观众群,简直就已经是侮辱游戏迷的狂热了, 为了迎接今天可能出现的观众潮,并防止任何的脑网拥塞的情况出现,WBA官方将所有十个“世界之柱”矩阵服务器中的一半资源全部用來支撑其中一台“现场”转播的“世界之柱”,决赛的上千万门票早在十多天前就全部售罄,所以内场早已沒有端口位置,80%的游戏迷们只能在外场感受一下现场气氛, 不过对于电子脑直播來说,其实内场外场的观看性质都是一样的,在外场一样可以通过脑网直播同步看到比赛,所以内场对很多人來说,就只是图个意义而已,尽管如此,为了抢这些内场门票,游戏迷们仍然是想尽了办法,而对于沒有场内端口票的游戏迷來说,今天也是一早就链接上脑网,到场外占了个位置,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今天的这场比赛是魔都几年來堪称最豪华阵容的一场对决,而且这不仅仅单指《召唤战争》这个项目, 实际上,魔都的五大豪门之间在很早之前就建立起一套潜规则,每年的WBA锦标赛项目出來之后,五大族长都会秘密地选择在一个地方会面,不一定是要在现实中,但借着这次见面的机会,大家会讨论出一个话題: 划分势力范围, 简单來说,就是每个家族选一个项目,在这个项目上投入绝大部分的精力和人员,而其他家族则采取退让的态度,这样就保证了每个家族在每年的锦标赛上将得到的经验资源利益最大化, 不过这样一來,锦标赛到了最后,缺乏了大家族之间的直接对抗,竞技观赏性和经验实用价值便要打一个折扣,WBA虽然早就知道这个潜规则,可是也沒有办法,因为联合起來的这五大家族,就意味着魔都在政治、军事、情报、商业以及地下社会这五个领域上的巅峰实力,WBA毕竟只是一个虚拟竞技组织,在实地实权上面基本沒有话语权,不可能跟这些地头蛇去正面对撼,渐渐地便默认了这一切, 所以才叫做潜规则嘛, 今年的《召唤战争》本來内定是要分给姬家,所以姬家才是在《召唤战争》项目上投入得最深入的一个家族,相对來说皇天虽然号称《召唤战争》亚太区排名第一,正是因为他们前年就已经夺下了冠军,所以对这次的团队冠军他们兴趣并不是很大,只是重在参与而已,在得了來自姬家的好处之后,两大家族早就内定要将冠军拱手让给姬家的人, 沒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姬家居然被名不见经传的陈氏春秋给打败了,而且很明显,仅靠姬家已经很难对陈氏春秋再形成威胁,这才有了姬和脱离天子战队跑來皇天战队这么一说,其他家族也不知为何原因,竟然也纷纷调遣其最为强大的战队加入了皇天,可以这么说,现在的皇天,是魔都史上最强的《召唤战争》阵容, 关键是他们的对手,一路以黑马姿态杀入决赛的陈氏春秋也不是菜鸟,光是看看他们一路所击败的队伍,里面甚至还包含了天子战队,就知道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力到底有多么的强劲, 玩家们对五大家族的这些潜规则早有耳闻,只是以前知道了也沒办法,而WBA毕竟是最大规模的赛事,即便是有了这些瑕疵在里面,好歹过程还是很刺激的,玩家们也就沒得选择还是只有看下去,不过热情当然就沒那么足了, 但这次就不一样了,皇天和陈氏春秋都是來拼命的,双方的队伍里都荟萃着本次比赛到现在最优秀的一批玩家,而且光是从两个队争锋相对所宣布的上阵名单里,便可以感受到两方的浓郁杀气,这几乎就是抡着真家伙直接上的节奏了, 结合以上种种原因,叫游戏迷们如何能不疯狂, 黄秋儿默默地站在荣誉席的落地窗前,看着灯光下的古战场,此刻由于战斗还沒开始,黑幕还沒弥漫开,所以正好可以看见等会比赛时用的模拟战场,为了这次史无前例的决赛,WBA方面也是花了心思,专门将这个“世界之柱”的战场做了改进: 之前的战场是为玩家设计了指挥台机制,玩家站在上面用令旗(也就是卡牌)來操控战局,所以战场上的所有单位对玩家來说都是一支支军队,玩家在这场战争中更像是一个指挥官,这倒也挺符合《召唤战争》的感觉, 但是这场比赛一切都改变了,当玩家进入黑幕开始设置兵力时,便会将自己的意识全部融入到己方的战斗单位之中,玩家在这个虚拟战场中不再以实体方式出现,而是作为一个至高无上的神灵,直接用自己的意识來掌控这一切, 所以,玩家治下的单位会变成玩家四肢的延伸,意志的体现, 当他们施法时,玩家会感受到自己身体内法力涌动的感觉;当他们冲锋并进攻时,玩家会感受到热血沸腾的冲杀感;当他们死亡时,玩家甚至会感受到他们内心的遗憾、恐惧或留恋…… 所有的一切都完美再现之后,玩家就像是将自己分为无数的化身驰骋纵横在这战场之上,根据WBA官方的消息,玩家的操作甚至会影响最后的掷骰结果, 在以前为了比赛好看,WBA悄悄在《召唤战争》的掷骰环节中加了一点个人设计,那就是士气,这个设计为战争添加了更多的随机因素和可变化性,所以也就提升了观赏性, 比如当场上局势大优,攻势如潮时,每次掷骰系统就会悄悄地随机进行一个小概率的修正,虽然那是一个极小的数字,但战斗在不停地进行下去,骰子也不停地丢下,旋转,一旦次数多了,这个小数字概率便积累成大数字的致命伤, 而现在,这个系统被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玩家本身的精神状况和操作水平, 是的,沒错,原來的战争只需要战略就好了,而现在的战争,不仅仅是战略,连小规模的战场战术也显得重要起來,简单來说,大家还要拼微操了, 正文 第512章:WBA决赛 之 先锋战 不知何时,安不知默默地站到了黄秋儿的身边,陪着她一起看向下方的战场,两人各自不语,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黄秋儿才转头笑问道:“你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我就在看什么,” “我是在看向我的当下,我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这里,享受这个片刻,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我这样的机会,之前我都是在为了莫名的虚无而战,而现在,我在为我所珍惜的一切而战,而我很享受这一切所带來的感觉,就像我很珍惜有你站在旁边的这一刻,你瞧,我已经失去过太多次,所以学会了在失去前就懂得珍惜,” 安不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只是抬起手,轻轻地抚过黄秋儿那黑黑的长发,她即便是在WBA的虚拟世界,也为了自己选择了一个古典美女的外形,黄秋儿闭上眼,轻轻地摩擦着自己的脖子,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被主人挠痒痒似的, 好一会,安不知才说道:“能听你这么说,我很开心,” “说正事吧,你怎么看这个战场,” “新规则,新玩法,却沒有人在之前跟我们透过哪怕半点消息,这才是姬家最擅长的领域,这才是他们真正的阴招,他们用那份上阵名单稳住我们的阵脚,让我们这三天來都不断地忙着训练,适应那份名单,然后他们却偷偷地增加了新规则,不用说,接下來他们一定是将所有时间用在熟悉这新规则上面了,哦也,我还能说什么呢,” 安不知瘪着嘴将两手拍在一起,发出“啪”地一声脆响,“我们**了,就这么简单,” 黄秋儿却一点也沒有担心的意思,反而“咯咯”地笑了起來:“话糙理不糙,我懂你意思了,” “待会小心点,你是我们当中第一个上场比赛的人,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在这种规则下能搞出什么把戏,只能通过你这场比赛來进行观察,所以,你所遇上的,将会是一场特别艰苦的伏击战,” 乖巧的表情从黄秋儿的脸上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渐渐敛起一片寒光,顷刻之间,她就变回到那个令所有人胆寒的女王,“管他什么阴谋诡计,抓住那人,杀了就是,” 而这时,战斗祭司宣布全场比赛开始的声音已经响了起來,黄秋儿就此消失,进入到赛场中央, 决赛的战斗祭司仍然是有黑妖精之称的绷带女,她一身装扮仍然沒有改变,胸口两团几乎都要被挤爆出來的惊人曲线全部被紧紧的黑色绷带缠住,却反而将其挤压得更加完美,而在胸部以下的位置,骤然降低变做一片光滑得让人想陷进去便不再出來的平滑小腹,最后才在那最为隐秘的位置再次缠上了绷带,,她用最少的布条完成了引人遐想的性感, 而在她的身边,则是两位更令人瞩目的选手:黄秋儿和赵凡儿, 在这个赛场中,有过无数的女性选手,但似乎却很少在如此关键的大赛中出现两位女性选手之间的对决,所以当观众们发现第一轮的对阵名单时,便一起有节奏地在看台上喊起了三个字:“美与兽”, 大家都知道这两个女人的來历,这反而更为夸张地刺激了他们的yuwang,他们中有许多人曾经看过这两人在美与兽里的赌场转播,当然,游戏的内容全都是三国杀国战, 这场比赛之前,在龙芯來的刻意安排下,赵凡儿已经坐上了美与兽的第二把交椅,所以在此刻,即将爆发的便是曾经的“皇帝”和现任“女王”之间的战争, 那想必会是一场令人荷尔蒙激素狂飙的死战, 此刻站在黄秋儿身前的,是一个令她几乎不敢相信的赵凡儿,她的虚拟形象穿着一身素白长裙,浑身上下沒有任何其他的修饰,只是一头夸张到拖地的黑色长发,张扬如花般怒放在她的身后,那个刚來到美与兽俱乐部时畏畏缩缩,说话都有点结巴的女生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任女王,她的脸上几乎看到不到半点情绪波动,有的只是一个击败了无数强敌后的骄傲和自信, 面对曾经的皇帝,她只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你离开是正确的,否则你将尝到被我亲自拉下帝位的痛苦,” 相比较而言,黄秋儿的虚拟形象装扮就低调多了,她只是保持着自己那淡淡的古典美,此刻面对对手的挑衅,她脸上是从容面对,可嘴里却半点也不饶人:“别介啊,姐姐给你机会啊,搁眼前的不正是这样一个好机会么,对阵名单我们两家不一早就公布了吗,姐姐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争取到跟你对局的位置哟,” “原來如此,那就让我们开始吧,”赵凡儿点点头,轻轻抬脚走出一步,黑色长发的狂乱飞舞中,人已遁向下方的黑幕, “果然还是孩子,这点性子都按捺不住,难成大器,”黄秋儿嫣然一笑,突然原地猛地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将身上原本轻披的黄色轻纱尽数荡起,一阵清风将其吹过,原本她那柔美的古典情调顿时消失于无形, 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个戎装素裹的女将军,她披着一身黄金轻甲,脚踏黑履,其唇红烈如火,鲜艳如血,在飞旋中纤手一展,头上长发便根根断裂,向四周的空气中高高飞舞而起, 顷刻间,黄秋儿的身周竟是下起了一场黑色的雨,不过却沒有一滴落到她的身上,一股淡淡的杀气弥漫在她的周围,那黑色青丝稍有靠近,便被远远地震开, 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一片片倒抽凉气的感概,而她却只留下冷得让人发抖的一声冷哼, 黄色的人影直追入下方的黑幕, 一场不可避免的皇者之战拉开了帷幕,而这前锋战,便是已经赌上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皇位”, 正文 第513章:WBA决赛 之 冲阵 第一场比赛的交战双方此刻已在战争黑幕里紧张地配置部队,安不知看着下面,想得却是自己之前跟黄秋儿商量的战术安排,赵凡儿,也就是所谓的凡心,她之前在《召唤战争》这游戏上还完全是一个彻底的菜鸟,是自己在刻意观察之下,才给她想了一个最适宜的战法,叫精彩二选一,这一招之前在对抗神风战队时,凡心曾上场使用过,可惜却被对手及时看破并化解掉, 虽然不知道在龙芯來的帮助下,凡心到底得了什么好处突然间就变得这么意气风发,但想來想去,安不知和黄秋儿都达成共识:她总归是在这个“精彩二选一”的基础上來玩游戏, 最大的可能就是龙芯來给她弄來大量的经验体,使她在计算时更快、能算出的步骤的更多,从而做出最准确的判断,既然如此,我方的准备方案,那当然是尽量地搅浑这谭水,让她看不清眼前的状况, 给她一个最乱的乱世, 所以此刻黄秋儿所选择的种族是丛林精灵,并且配置的部队十分复杂,几乎将所有丛林精灵的单位都囊括在内,之前曾经介绍过,这是《召唤战争》这游戏中变化最为丰富、攻击手段最为精妙的种族,梁天合一就曾经被姬家的人用这个种族击败过,当时梁天合一采取“破釜沉舟”的方式废掉了丛林精灵的灵活,才一度占据了战场的主动, 可今天,凡心不可能玩出梁天合一那么精妙的概率战术,黄秋儿的“丛林精灵”也断然不会废掉自己的灵活了,相反,她将把自己的种族特点发挥到极致,以使凡心的选择面变得超级复杂,从而破坏她的判断力, 这就是安不知和黄秋儿两人所定下來的战略:简单來看,还是当初神风队安腾咲的那一招,只不过将其做到了极致而已, 由于战术早就商定好了,所以黄秋儿这边的部队配置很快变完成了,但令她吃惊的是,凡心居然比她还快地完成了配置,也就是说,对方也早就准备好了对付她的战术, 很好,那就看看谁的战略智慧更高吧, 于是,两人就位,战争迷雾随之而散,阵容齐备的双方部队出现在战场上,看着眼前双方军阵,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黄秋儿还是很震撼的,跟之前战场截然不同的是,此刻战场上的单位不再是一小股部队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阵容庞大列为方阵的军队,所以虽然部队番号只有那么几个,但整个战场上却列满了面容萧杀的士兵,这仗一打起來,指不定会有多么的惊人动魄, 而此刻,双方各自所选定的种族也随之而揭晓,黄秋儿自然是丛林精灵,而这时在看到凡心选择的种族后,一丝笑容爬上了她的嘴角,凡心居然选择的是深渊矮人, 这是一个安不知曾在对抗姬和时用过的种族,之前就介绍过了,这个种族的特点是以防守反击为主,缺点是攻击点极少,在对抗对方冲击时相当弱,最大的优势则是召唤师可以每回合恢复魔力,从而形成无穷无尽的后续战力,所以跟这种种族打,最重要的就是两项能力:强大的冲击力和对召唤师的刺杀能力, 当时姬和就是凭借着冲击力极为强劲的山脉术士压制了安不知,并差一点就获取胜利,而现在,黄秋儿手里的丛林精灵却更符合这样的战役, 冲击力,刺杀力,这两样丛林精灵一样都不缺, 沒想到一上來的种族布局就获得了优势,这令安不知也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第一场,黄秋儿 Vs 赵凡儿(凡心) 便就此开始了, 一上來黄秋儿通过猜先得到个先手,所以立刻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势,右翼的雄狮骑士直接冲到前线的矿工对面,而左翼的雌狮也直接扑向凡心的前线,黄秋儿从一开始就摆出了全面攻击的架势, 在这一波攻势中,黄秋儿也清楚地感受到跟以前游戏的不同,以往她只需要发出对应的命令,相关部队便会忠实地执行并随之行动,那种感觉更像是在下棋,部队则是棋子,而现在,她却感觉自己就像神灵一样俯瞰着下面的苍生,所有的部队就好像是她肢体的一部分,又或者,是如同她灵魂的一部分, 这会,在黄秋儿的攻击命令下,丛林精灵的两翼如旋风般向敌人发起冲锋,群兽奔腾,荡起巨大的烟尘,在阵阵喊杀声和如雷鸣般的奔腾声中,战争开始了, 当刚才黄秋儿命令雄狮骑士发动攻击时,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大地在自己的脚下微微颤抖,自己就如同一个高傲的骑士,扬起手中的长矛,高举过头,双眼死死地锁定着对面那些慌乱的小矮子, 也就在那一瞬间,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放慢了它们的节奏,她从空气中嗅到了对方的恐惧和惊慌,而在这种气味最为浓郁的位置,一条清晰的阵线裂缝正因为个别士兵的懦弱显得越來越明显,于是,她长矛一震,高声地唱着精灵战歌,向那道裂缝冲去,而在她身后的骑士毫不犹豫跟上, 巨大的力量冲击着矮人矿工的阵线,并顺势就将其撕为碎片,雄狮骑士们如长虹贯日般将这支部分洞穿,然后陷入了一片无尽的杀戮之中,她眼中所见,尽是纷飞的血肉,她耳中所听,也全是敌人的惨叫, 最后,当黄秋儿从这块小小的战场上意识脱离出來时,她便发现这场战斗雄狮骑士是三点攻击对抗矮人矿工的两点生命,而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则三个攻击骰子居然全部命中,瞬间便秒杀了那矮人部队,但同时在左翼的另外一个战场上,雌狮的两点攻击却只打出一点伤害,从而使敌人的部队留下了一条小命, 看來这就是有沒有身临其境进行操作和指挥的区别了, 操作和指挥得特别好的战斗中,就相当于得到了将军的带领,部队能发挥出超水平的战斗,而缺乏领导和操作的战斗,其攻击结果就会显得极为平淡, 正文 第514章:WBA决赛 之 完美二选一( 面对此战局,幸好黄秋儿极为谨慎地在这支雌狮部队的身后放置了一只弓箭手,此刻眼看一击不中,她便凝神到那支弓箭手部队上,手指一勾之下,冷冷说道“弓箭手,放箭”,顿时无尽飞矢以四十五度的吊射飞入天空,然后劈头盖脸地从雌狮部队身后倾泻而下,在阵阵惨叫声中,这支部队便这样被自己人反补了, 也幸好这游戏沒有士气这种说法,不然老是反补自己的部队,早该引起部队的哗变了,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反补,这么一手之后,使黄秋儿两点魔力到手,不仅断了对方杀掉雌狮增加魔力的念想,而且这两点魔力可以召唤许多种丛林精灵,这样凡心要考虑的信息量就相当大了, 这次出击,对黄秋儿來说收获还算不错, 轮到凡心,这时对她來说,选择的余地还蛮大,不过由于她的左翼已被雄狮骑士攻破,所以就干脆放弃了这一侧的防御直接向后方退缩,而同时将前面残血的矿工单位也向后撤退,并由攻击强大的幻石法师将其反补,最后第三个矿工单位也被其召唤师狠狠地來了一下,看起來她这回合的主要控制精力就是放在召唤师身上,所以两点攻击力打下去,居然也是全中, 于是这回合深渊矮人在结束时也是得到两点魔力,但他的部队数量就削减得有点厉害了,场面上只活下來一支学者部队和幻石法师而已,可实际上,深渊矮人和丛林精灵这两个种族都沒有“反超”事件卡,过分削弱部队的数量,其实并沒有任何好处,所以从第一回合双方的交手情况來看,凡心只有这点做得出人意料,其他各方面都还算中规中矩, 最后凡心丢弃两张手牌,形成四点魔力的状况结束了这个回合, 而之后黄秋儿果然是抓住凡心阵容不整的弱点,毫不犹豫地加大了冲击力量,雄狮骑士的能力是可以直线移动最多七格,所以在毫无阻挡的情况,她直接让右翼的雄狮骑士贴着边线向前突击到敌人的底线,这也是一种最为常规的用法, 由于这个部队其独特的移动方式,所以只要他占据了底线,则可以冲击并攻击底线和毗邻底线的倒数第二线上的所有敌人,这将逼迫敌人要么对其进行围剿,要么就撤离这最后两线,向前线移动, 而与此同时,黄秋儿又在前线召唤出一支两点费用的猩猩部队,这是一个看似只有两点攻击、两点生命的普通近战部队,但如果他两点攻击全中,则可以立刻再发动一次攻击,这个能力虽然一回合只能使用一次,但考虑到这独特的战场规则,黄秋儿有很大的信心通过精妙地操作绝对发挥出它的全部实力, 跟着猩猩部队的后面还有另外一支雌狮部队,这也是一只两点攻击的部队,虽然只有一血,显得极为脆弱,打它最大的特点是不占据三个移动名额,在所有三个部队移动结束后,这是一支可以额外移动的部队,专门用于上去补刀的类型,跟在猩猩后面,一方面掩护其脆弱的生命,一方面就是准备围攻补刀, 这三步棋走得十分精妙,简单來说就是给深渊矮人摆出了一种“前有追兵后有拦截”的阵势,诸多丛林部队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上來,大战一触即发,所以这局势留给凡心的选择很多,导致她的“精彩二选一”就很难做出正确的选择,而这种战局稍微一个处理不好,便会陷入被四面轮番围攻的状况,这可不是深渊矮人所愿意应对的防御状况, 在完成这布局之后,为了保持魔力充溢而形成威慑力,黄秋儿自己再反补了一支多余的弓箭手部队,丢弃两张手牌,以三点魔力结束了这一局, 现在交到凡心手里的,就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局面,别说二选一了,她现在的选择简直多而复杂得要命, 原本大家都以为她将极为纠结地思考许久时,结果令人大吃一惊,她几乎是完全沒有经过任何思考时间地就做出了选择:她在自己的中央和左翼各召唤出一支学者部队, 大家不要觉得,听起來学者这玩意就是个“弱鸡”的代名词,从某种意义上來说,他确实是弱,因为他完全沒有攻击力,但取而代之的是,这家伙却有三点生命,而且只要一点魔力就可以召唤出來,所以换个角度來看,这就是一种纯粹的肉盾单位, 这两支学者一出现,一支向下压至底线,便挡住了底线上雄狮骑士的冲锋路线,使其只能打到这学者,而另外一支学者则朝上一顶,封锁住丛林正面部队的冲锋路线,还有一支开局送的学者则干脆从右翼朝上包抄过去,处于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前线位置, 在完成了这些之后,凡心从容发动召唤师技能,为自己恢复了一点魔力,再从手里丢弃一张牌,保持两点魔力就此结束了一回合, 陈氏春秋荣誉席里安不知的眉头此刻紧紧地揪在了一起,站在他身边的陈羁风忍不住叫道:“这货的运气还真他娘不错,居然起手就让他摸到两个学者部队,不然这回合她一定被黄姐打成傻子,” 但安不知却摇摇头,不以为然地反问道:“谁说她是运气好才摸到那两张牌的,” “不是运气好,那怎么说摸到就摸到啊,”陈羁风不明白, “你忘了吗,她也可以在配置部队上做手脚的,”安不知一语道破玄机,这使得众人恍然大悟,是了,这才是凡心所依仗的防御, 在召唤师战争这个游戏中,每种普通单位最多可以配置十个,之前司马天地的“亡灵占据”流便是用这一招放了十个幽灵进去,将对手打得哭笑不得,而现在很明显,凡心一定是在自己的深渊矮人牌组里,放置了大量的学者部队进去,从而可以用他们來组建其极为坚固的肉盾防御军团, 在想透了这一点之后,陈羁风却继续纳闷问道:“可是,肉盾是有了,但毕竟只是肉而已,她又如何进行反击呢,” “问得不错,但你再认真想想,答案,就在你的眼前,” 正文 第515章:WBA决赛 之 完美二选一( “眼前,”陈羁风困惑地眨巴眨巴眼睛,又看了看下面的战场,问道:“沒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笨蛋,”连李妙雨都忍不住骂道:“也不动脑子想想,深渊矮人还能用什么部队进行攻击,他玩到现在场上难道还有别的攻击部队,” 幻石法师, 这是一个消耗两点费用召唤的部队,本身两点远程攻击一点生命,可以消耗一点魔力來增加一点攻击,也可以再消耗一点魔力使其在攻击后回到一面墙的周围从而躲开敌人的反击, 在李妙雨的提醒之下,其他人看着这支部队,终于搞清楚了状况:如果说学者部队就是凡心的盾,那么幻石法师就是凡心的矛,这两个攻守极端的部队,形成了凡心追求的两个极致,也形成了她的两个选择, 而在安不知进一步半带着猜测的解释之下,大家才猛然惊觉凡心的战术,这居然是一种“完美二选一”的最终形态:虽然目前大家看到的只有一个用來攻击的幻石法师,但安不知断定凡心的配置部队中,除了那十个学者部队之外,恐怕剩余的所有部队名额都用在了幻石法师身上, 这种高浓度的双兵种组合,就使得她在手牌中永远拥有两个选择:学者和幻石法师,同时,这也就象征着她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战术方针:攻击或防守, 沒有第三种选择, 好吧,考虑到深渊矮人还有三个英雄单位,勉强可以把他们看做是一种强化型的幻石法师,也就是说是一种强化型的攻击选择,而限制凡心是否要加强攻击的条件只有一个:她的魔力到底有多少, 所以她的战略将会很简单,通过部队來控制攻击或防御的节奏:如果缺少防御肉盾,就召唤学者部队出來进行防守,相反则使用幻石法师攻击,如果不小心被安不知刺杀了这个部队,就再召唤出來一支补位(可以想象他的手里一直都会保留着一支幻石法师),而如果魔力足够多,就直接召唤英雄出來攻击, 这是一个十分清晰的逻辑思维,几乎可以写个电脑程序來自动执行了,更何况是运算力更不错,执行力还稍微更强一点的电子脑人类,虽然这只是安不知的一个推测,但从场面情况以及凡心的战斗思维來看,这已经是最接近真相的猜测了, 很快,场上的白热化比赛过程,也渐渐地证实了大家的猜测,面对深渊矮人摆出的肉盾防御阵,黄秋儿在良久思考后还是果断地发动了全面突袭,这个道理很简单: 现在她正面和侧翼的夹击之势已成,如果现在不敢放手攻击,那么时间拖得越久,对深渊矮人就越有利,而如果要发动攻击,则必须是两边一起行动,从而形成包夹,即便深渊矮人解决掉一个方向的攻击部队,则另外一个方向还有部队活下來继续攻击, 所以猩猩部队和雄狮骑士一起发动了突袭,但因为机会不好,雌狮部队就沒有跟上來,而是悄悄地撤到了左翼待命, 当安排好所有的行动结束之后,黄秋儿将所有的心神再次集中到雄狮骑士上,而这不愧为丛林精灵最具冲击力的骑兵部队,在稍微得到了指挥之后,其强大的攻击力得到最完美程度的执行,只一个照面便将学者部队杀得人仰马翻,跟着便是一面倒的屠杀开始,虽然战斗还沒结束,不过大家也看得出來这支深渊矮人已经完了, 但另外一支缺乏指挥的猩猩部队就沒那么走运了,他们遇到了來自对方最顽强的抵抗,双方苦战不果,最后猩猩部队只造成了一点伤害无功而返,与此同时位于猩猩部队身后的丛林弓箭手发动能力穿越挡在前方的近战部队吊射一轮,却同样只对学者造成了一点伤害,还是沒能将这顽强的肉盾干掉, 打到这里,所有的攻击名额已用完,黄秋儿虽然对着场面极不满意,也只能摇头作罢,虽然看起來目前又是一个十分具有威胁的局面,但对于凡心來说,似乎仍然只是两个选择而已:攻击,还是防守, 而面对已经杀到门前的敌军部队,选择显得很容易,当然是攻击, 为了安全第一,凡心甚至是消耗了一点魔力來发动学者的能力,这就导致该回合所有深渊矮人的部队在攻击与学者相邻的敌军时,可以增加一点伤害, 在发动此能力后,刚才在前线策应的学者立刻回撤,稳稳地蹲在了雄狮骑士的身边,这不仅从另外一个角度保护住了來自正面的攻击,也使得幻石法师的攻击增强到三点,这足以将只有两点生命的雄狮骑士撕成碎片, 所以接下的战斗便很顺理成章地完成了,凡心为了再进一步保证不出任何问題,甚至将所有的精力用來指挥幻石法师,从而保证了绝对的命中率, 接下來她将前线被打成残废的学者部队拖到了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继续充当着召唤师的肉盾,这样丛林精灵的猩猩部队如果要进击的话,就会陷入敌阵而再次重蹈雄狮骑士的覆辙, 此外,凡心本來还有另外一个选择:让前线的残血学者包抄到猩猩部队的侧翼,然后直接用召唤师正面远程发动攻击,由于学者本回合的能力影响,这次远程攻击有三点攻击力,并且侧面的学者也可以增加到一点攻击,总计四点攻击杀个两血的部队,还是很稳的, 但面对诱惑,凡心却很稳健地忍了下來,这可是跟她原來原來那种见到小便宜就要贪(也是很多新手的通病)的风格不符, 在这个诱惑后面,其实隐藏着相当大的隐患:首先还是有可能打不死猩猩部队,那么在这个可以最大化发挥出一支部队实力的战场上,猩猩不死则意味着有可能带來四点甚至更多的伤害,其次如果这猩猩死了,就意味着从黄秋儿的阵地到深渊矮人的召唤师之间出现了一条直通通的冲锋路线,如果这时再來一只雄狮骑士呢, 可不管是何原因,凡心不为所动,这回合稳定地击毙雄狮骑士,发动召唤师能力恢复一点魔力,相当从容地结束了这回合, 正文 第516章:WBA决赛 之 僵持 这比赛打到这个地步,黄秋儿也终于是看出了凡心的战术体系,这有点任你千山万水,我只一招來往的意思了,其实这一招一点也不复杂,皇天那边甚至换个人來也照样能用得活灵活现,只不过凡心一直都是习惯了用这种二选一的方式游戏,这战术对她來说更为适合, 也难怪在上一场比赛中凡心沒有出现用这一招,她这一手还真是消耗性的武器,只能用一次,如果被对方事先知道她的战术,则只需要在部队配置上也走极端,便可以成功地进行应对,甚至还可以更夸张一点,全部配置一些针对性的兵种,那就随便虐着玩了,比如如果是神通來打,就简单得多了,深渊的这些学者再皮糙肉厚,召唤师直接将其反召唤就是了,根本不用打得如此艰苦, 是了,此战术要交给凡心來执行的另外一个理由也尽在于此:皇天就是故意放出情报,让他们知道这一场是凡心來打,而一旦安不知他们知道了这一点,自然就会针对凡心的战法,将自己的兵力配置得复杂一点,以此來对抗她的“二选一”策略,实际上,安不知他们这场所准备的战术正是如此, 可谁知道真正到了对抗时,才发现兵力配置得越复杂,对抗起來就越吃力,这就好像对方将所有的兵力集中起來,形成了两个阵型,一个尖刀阵用于攻击,一个圆形阵用于防御,而自己这边却还布着一横排的散兵阵,灵活有余却毫无兵力的厚度,结果当然是被一捅就破, 现在,难題摆在了黄秋儿的面前,该怎么解, 首先可以确定一个事实:再冒昧地攻击也不是办法,徒然是给凡心送菜而已, 凡心目前所采用的战术、种族跟这张地图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组合:本來深渊矮人的召唤师能力就限制了这个种族的攻击名额,可在这种战场上,反正每回合也只能完美控制一支部队,所以这对凡心來说反而不存在任何选择和纠结的余地, 她每回合如果要攻击,就无限地增强那唯一的攻击部队就可以,能将所有的攻击力都集中在幻石法师上,黄秋儿这边无论谁冲过來,在学者和幻石法师的双重能力组合下,这支部队可以轻松造成一次四点伤害的攻击,再配合上良好的指挥,则只别说普通单位了,黄秋儿即便是派个英雄单位上去,也是直接一击毙命, 于是黄秋儿当机立断,立刻向后撤退,当然,也不能就此放弃反击,最后这回合得到的结果,就是丛林弓箭手远程杀掉那只残血的学者,虽然对方将这支部队藏了一下,奈何丛林精灵的弓箭手攻击起來却是不讲道理的吊射,直接越过障碍将其一击毙命, 此后双方便进入了一种拉锯僵持的状态:黄秋儿再不肯投入兵力到冲击型的攻击上,而是只使用一些一点费用就可以召唤出來的近战远程兵种,在深渊矮人的召唤墙对面慢慢地拆着墙,而弓箭手甚至能在墙对面进行吊射,直接打击深渊矮人的部队,一支学者单位就是在这样的拉锯中直接被慢慢射死, 这倒是一种相当正确的针对性打法,因为凡心所有的部队只有幻石法师和学者,其中还只有前者拥有常规攻击力,而作为一个远程攻击单位,幻石法师从隐蔽的位置冲出來,是绝对不可能打到墙壁正对面的部队,这是视野的克制, 对付这种攻击,只能是找一些肉盾单位顶在前面,掩护远程单位移动站位,再发动攻击,但丛林精灵又有弓箭手可以无视障碍直接射击,所以这一招也不行,那么唯一能使用的办法就只有一个了: 在召唤墙的对面直接召唤新部队,并进行攻击, 但是别忘了凡心只有两种部队在手里,学者倒是廉价,但沒有常规攻击力,必须消耗一点魔力才能拥有一点攻击力,于是召唤用掉一点魔力,攻击用掉一点魔力,就算能成功杀掉对方的部队,而召唤师也通过能力恢复一点魔力,结果就是打了一回合,魔力既不增加也不减少,而下回合黄秋儿集中火力将这学者单位消灭,然后召唤出一支新的一费单位上來叫阵,她也沒有任何损失, 当然,凡心还可以直接在墙对方召唤两点费用的幻石法师,在攻击后发动他的能力躲避到墙壁的后面,但可惜的是她面对的是丛林精灵,弓箭手可以轻松地将这些法师干掉,那到时就亏大了, 这就是为什么战局会僵持下來的原因, 她们都在等,黄秋儿是在等自己的英雄单位出现,凡心也是在等自己的那个可以完美解决此战况的英雄出现,同时,她也在等黄秋儿的弓箭手在这种拉锯中慢慢地消耗掉,是的,黄秋儿毕竟不是她,不可能将弓箭手配置十个, 实际上,整个丛林部队里黄秋儿只放了五支弓箭手进去,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了,因为这支部队确实是丛林部队中相当优质好用的典范,也幸好靠着他们,才勉强将战局支撑了下來,可黄秋儿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五支弓箭手在慢慢的消耗中已经损失了三支,场上还有最后一支,剩下的那支还在牌库中, 这一回合凡心又拼着对死的心态,冲了一个学者出來,喂他吃了兴奋剂直接将弓箭手干掉,然后结束了回合, 战况已经到了非常紧张的时刻, 其实按道理來说,黄秋儿摸到英雄的概率要比对方高,毕竟,她要摸出來的是三个英雄中的任何一个即可,而凡心则明显是在等待那一个特殊英雄, 黄秋儿上回合又丢弃了两张牌,那是根本沒办法在这种拉锯战中用得出來的兵种,现在她可以补充三张牌,在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手伸了出去摸向自己的牌库, 在看到自己的牌数秒之后,黄秋儿脸上终于显露出一副狂喜的兴奋之情,她双手握拳,狠狠地高呼了一声:终于等到你了,妈的, 正文 第517章:WBA决赛 之 远射 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此刻刚刚结束了一场大战,无数尸首倒伏于地,揭示着战争的残酷,幸好这些尸体并不用专门派人收敛起來,随着时间的过去,尸体会慢慢地消失,化为这个战场中的尘埃,而蕴含在其中的精华力量,则会被对方召唤师所汲取, 只有召唤师就是这个世界的神,只有他们能收集和再利用这些力量,将它们重新转化为生命,并在此投入到战场中,由此形成循环,直到这个世界的终结, 片刻之后,战场上骑兵所荡起的灰尘落定,露出被魔法炙烤出的一块快焦黑土地,大战后残余的深渊矮人们已经收整好自己的阵容,小心地躲藏在掩体之后,他们心里十分清楚,对面那些丛林精灵十分厉害,只要被他们瞧好了自己的位置,不管中间是否有障碍物,也一准能将箭矢射到自己头上, 已经有不少兄弟因为这鬼神一样不讲道理的箭矢夺去了生命,所以大家都格外小心,不过从前线传來最新消息,在最近的一次突前打击中,其他兄弟单位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终于干掉了敌人最后一支弓箭手部队,想來,从此以后应该会安全许多了吧, 似乎是对此消息的一个证明,身处大后方的支援部队开始朝前线移动,虽然这些部队仍保持在敌人的远程打击范围之外,但这已经是可以掩护本方幻石法师冲锋的位置了,不错,失去了丛林弓箭手的威胁,矮人们即将展开反击, 也就在一众矮人兄弟憧憬着未來的美好生活时,耳边传來奇妙而悠扬的歌声, 那是一段充满了对世间万物赞美的歌谣,缥缈的音符游荡在战场上空,就像是一层化不开的淡淡轻烟,飘进了每一个战士的耳中,在短短的歌谣中,充满了春的气息,那溪水融化时曲折的欢歌,树木枝叶在风中的轻唱,以及满地花蕾无声绽放时的叹息……所有的一切只述说着一个令人向往的自然规律: 万物生, 所有的矮人此刻也听得入神,在这歌声中,只有对生命的向往,沒有任何丝毫的危险,反而是有不少士兵惊喜地发现,原本已被魔法能量烧成近乎焦土的土壤之中,居然也长出了几只翠绿的嫩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它们显得格外的脆弱而令人怜惜, 正当矮人们咄咄称奇时,杀神却已经悄然降临, 那支歌谣名叫“生长之歌”,是丛林精灵召唤师阿布的能力,取代他的攻击名额,并且还要消耗一点魔力,可以使一个丛林精灵的部队攻击加一点,直到回合结束, 而承受这项能力则是名为卡妲拉的英雄,这也是黄秋儿一直苦苦支撑等待的三名丛林英雄之一,这名英雄五点费用召唤,是个两点攻击力五点生命的远程射手,其能力是攻击距离达到了极为夸张的四格,作为丛林精灵三大射手英雄之一,她可轻松取人性命于千里之外, 此刻在阿布“生长之歌”的刺激之下,她披在身上的木制铠甲竟若有生命一般地伸展开,将她的上半身紧紧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层极为精巧的外骨骼般盔甲,并在弓弦的顶端生出一支十分精巧的箭枝,箭锋在阳光下闪着寒芒,竟渗出一滴毒液,所有一切链接起來形成一个实体,紧绷的弓弦纹丝不动,虽然是一副静止的画面,却任谁都可以看出,那其中蕴藏着十分恐怖的力量,一触即发, 不多时,歌声曳然而止,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道道仿佛能撕裂万物的破空之声,那些刚刚从后方调到临近前线位置的深渊矮人,迎接了它们的毁灭, 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所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一个个逐渐变大的光点,然后他们只感到身体一轻,便已被射了个对穿,而他们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所带起,起此彼伏地飞翔于半空,在尚未落地之前便成为一具具尸体,生命便是如此地若流星般飞坠而逝, 一整支深渊矮人的学者部队,不消片刻,便就此在猛烈的箭雨打击下化为乌有, 这就是卡妲拉的可怕实力,超远的射程,再配合上阿布的生长之歌,使她成为真正的死神,被她盯上的猎物,最后甚至连她的面都沒见到,便死于其手, 在这一击之后,深渊矮人断然放弃了反击计划,猥琐更彻底了,干脆连出來打酱油的行动都省却了,全部躲藏在召唤墙或底线上,从而避开卡妲拉的超远程打击,反正他们就算不出來攻击,也可以借助召唤师的能力不断恢复魔力,所以他们并不着急采取攻势, 而黄秋儿便只能将卡妲拉放在深渊矮人召唤墙的正对面,缓慢地拆着对方的墙壁,而英雄单位所产生的效果跟普通部队果然是截然不同,凡心再沒有派学者出來骚扰这英雄,因为学者“磕了药”才最多一点攻击,就算全部命中,也不知要搭上多少条命才能搞定这五血的强力英雄, 而如果用幻石法师的话,就算三点攻击全部命中(自己本身两点攻击,发动能力一点攻击,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有学者冲得上來协助攻击),也要前后用掉两个幻石法师才能解决问題,两个幻石法师光召唤费用就是四点,使用能力各自一点,也就是说反而要用掉六点魔力才能干掉价值五点魔力的卡妲拉,这明显是笔亏钱的买卖,,如果将他们自己被杀掉变成魔力也算进去的话,就更亏了, 借助于此,场上的局势再一次僵持下來, 几个回合之后,深渊矮人的这面墙宣告被破,丛林精灵趁机用雌狮部队发起一波冲击,在猎杀了一支受伤的学者部队后被后方自己人反补,这一波小gaochao为黄秋儿带來了三点珍贵的魔力,而深渊矮人则在这几个回合中利用召唤师的能力也恢复了一些魔力,并在墙破之后果断撤向下一面召唤墙, 两人在这一段时间里的僵持,在一个短暂波动之后重归平静,一切都仿佛重新回到了起点,墙壁仍然是崭新的墙壁,大家的魔力增涨仍然沒有拉开多少距离, 场面再次进入一片沉寂之中,战场之上只听得见卡妲拉弓弦单调的“嗡嗡”声,令人昏昏欲睡, 正文 第518章:WBA决赛 之 破局 在这看似沉闷的战局中,只有局中人和真正的高手,才懂得其凶险之处,并不是所有的战争都以猛烈的攻防为表达,像这样的暗下较劲的冷战有时候更为考研玩家的破局能力, 比如现在战场中的关键就是卡妲拉的攻击力只有两点,而召唤墙的生命则有八点,就算黄秋儿完美地操作英雄,在最短的四个回合之后再次破墙,可在这期间凡心却能通过这些时间获得四点魔力的恢复,利用这些魔力,她完全可以在墙破之前发动一波攻势,能对丛林精灵造成伤害倒不在其次,关键是又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再次恢复魔力, 以此形成循环,使对手逐渐失血而死, 这就是丛林精灵的尴尬之处:卡妲拉的远程打击虽然能形成一定的优势,可惜却无法将这些优势转化为有效的冲击力,所谓的冲击力,在目前的游戏中,基本上只能用近战部队來完成,而刚才雄狮骑士的下场已经摆在了那里,任何的近战部队在对手这种高强度的攻防之下,也无法形成任何战力, 所以作为对手的凡心反而打得游刃有余,一点也不担心对方目前的短暂优势,虽然被攻击的一方是她,可黄秋儿只要无法伤到她的召唤师,那么她就可以稳定防守,使魔力不断上涨,有什么可怕的, 更关键的是,为了快速地摸到英雄和前期就拥有足够的魔力,黄秋儿在之前其实丢弃了不少牌,而凡心却几乎很少弃牌,这点从两人剩余牌库的厚度上就多少能感觉得出來,所以凡心可以稳,黄秋儿却不行, 在这种情况之下,则黄秋儿必须在短时间内尽快做出应对打破目前僵局,否则不用凡心來打,一直这样对峙下去,用不了多少回合她便自动可以认输了, 可在接下來的几个回合中,黄秋儿却跟沒事似的继续保持着最简单的攻击,只不过在弃牌换做魔力时,她就更加凶狠了,几乎每回合她都丢弃了2-3张手牌,这使得她在这几个回合内获取的魔力反而显得比凡心都还多,当然,这只是一种短期内的手段而已,随着她剩余牌库的消耗,这种行为当然无法持续太久, 不过很多人却能理解黄秋儿的这种做法:既然在长期战争中无法战胜对方,那么最好的做法当然就是在短期内以透支未來的方式强行提高战斗力, 而就算凡心已经很明确地察觉到黄秋儿的这种做法,也无法做出对应的行动,因为在凡心的攻防体系中,每支部队都很重要,她不可能为了跟上黄秋儿的魔力增涨速度,而将自己的这些部队丢弃掉,为了跟上敌人的节奏而不惜破坏自己的节奏,那就是本末倒置的做法了, 于是在这两个回合结束后,借助着魔力数量上的优势,黄秋儿再次发起了攻势,而主持这次攻击并使之进入gaochao的则是丛林精灵的另一个远程攻击英雄:诗珂瓦, 这是一个高达六点费用的英雄,也是五点生命,但可惜攻击力却只有一点, 无论从哪个方面來看,这都是一个不怎么优质的英雄,但其实她的强项是在能力上:一回合一次,当她进行攻击后可以进行一次额外攻击,也就是说,看起來她的攻击力似乎只有一点,但其实却是两点攻击,只不过分作两次攻击而已, 但其实这里却隐藏着另外一个配合,诗珂瓦如果加上了召唤师阿布的生长之歌后,她的两次攻击都分别会提升一点攻击力,从而使其战力瞬间飙升到合计四点的可怕数字, 仅从数字上來看,她也是提高了两点攻击力而已,可如果这么想的话,那就太小看丛林精灵了,有的时候,数量上的改变,往往能带來便是质量上的飞跃, 很快,凡心便深刻地领悟到了这个道理, 新召唤出來的诗珂瓦接替了正面阵线的位置,而具有超远射程的卡妲拉则立刻绕行到深渊矮人的左翼,这里之前就被雄狮骑士的冲锋所捅破阵线,所以深渊矮人的召唤墙本來就位于右翼,使这里一直都处于无人防守状态,正好被其轻松切入, 而一直以來,深渊矮人都是靠着位于正面的召唤墙來抵挡卡妲拉的远程打击,现在她将位置转移到左翼,相当于绕开了正面墙壁,从此可以直接从深渊矮人的左侧进行远程打击, 于是对于凡心來说,便只得两个选择: 1、重新在左翼再弄一个召唤墙出來阻挡卡妲拉的射击路线,可一个种族就只有那么三面召唤墙,她能在前期拿到两面便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怎么可能说要一面就來一面, 2、在左翼召唤其他的学者部队,用肉盾做人墙掩护,但可惜的是这个选项也因为诗珂瓦的存在而显得毫无意义,因为现在两个丛林精灵的远程英雄基本上已形成十字交叉火力,这肉盾战术也就彻底失去了作用, 这个需要大家空间想象一下: A部队躲在B部队的左侧,并利用正前方的墙壁躲藏,这原本是一个十分稳固的十字防御,但现在,丛林精灵完全可以在正面用诗珂瓦瞄准B部队,而卡妲拉则在左翼的远方同时瞄准A、B两支部队这一排,在攻击时,先用诗珂瓦将B部队消灭,则卡妲拉便可以轻松攻击到A部队, 用这种十字交叉瞄准的方式,任何肉盾的存在都是形同虚设,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前提:两支丛林的英雄部队都必须发挥出超过平均概率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水平,才能得到这样的效果,尤其是诗珂瓦,她虽然在阿布唱歌的情况下,拥有四点攻击的理论值,但她面对的肉盾有三点生命,所以四点攻击两箭秒杀三血显得并不稳定, 所以,这个新战场的设定,此刻便帮上了大忙,只要黄秋儿将所有的控制精力都放在诗珂瓦身上,便可以达到这种效果, 形势瞬间逆转,在孤注一掷的决定下,黄秋儿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真正的压制性优势, 正文 第519章:WBA决赛 之 选择(上) 对于战场上的深渊矮人來说,从这个回合开始,简直就是陷入了一个充满箭雨的地狱,无论他们怎么躲藏,又或是逃到哪里,头上的箭矢就如秋雨一般永远下个沒玩沒了, 在这个地狱里,深渊矮人们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承受那些伤害比较小一点的攻击,也就是來自远射英雄卡妲拉的攻击,她一直躲在左翼的最远端,四格距离的超远程,是所有矮人绝对无法躲开的距离,不过好在她的攻击力只有两点,有时甚至只会造成一点伤害,好歹勉强还是能够承受的程度, 苦苦支撑坚持了一个回合之后,來自凡心的命令终于下达,将在前线强行召唤一个幻石法师,对敌人的英雄发动一次强袭,这个消息多少鼓舞了那些在前线坚持得要死要活的肉盾部队,他们全线出击,积极地给予了配合,虽然不能冲到敌方英雄身边以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好歹总算是为冲出去攻击的幻石法师提供了掩护, 最关键的还是幻石法师的攻击,在消耗了一点魔力之后,凡心成功地将这部队的攻击力催到三点,华丽的大火球呼啸飞出,正中卡妲拉的身体,结结实实地轰出个三点伤害,直接就废掉了这英雄的一半多的生命, 可在选择撤退路线上,凡心却犯了难,她现在面对着三个选择: 一、要么就不撤退,直接被对方的英雄射死, 二、要么花费一点魔力,使幻石法师撤退到后方的召唤墙旁边,但如果位置太靠后,这部队几乎就废掉了,丛林精灵毕竟在远程攻击上占据着绝对优势,深渊矮人很难将自己的幻石法师顶着箭雨冲上來攻击,实际上她现在在后方都还有一支幻石法师沒用上,这次用于攻击的幻石法师还是刚刚召唤出來的, 三、当然,凡心也可以发动能力将这幻石法师移动到前线的肉盾后面,这要冒相当大的风险,因为之前就已经讲过,丛林精灵已经拥有了直接射开肉盾的十字集火法,只要黄秋儿下定决心让重伤的英雄继续坚持在火线上战斗,那破开肉盾再杀掉幻石法师的可能性几乎为百分之百, 所以现在,她需要选择, 比较微妙的是,这看似是一个三项选择,其实却是两个双项选择,首先选择是否撤退,毫无疑问,不撤退就是给对面送菜,并且毫无任何后续战略可展开,甚至连牵扯都无法形成,所以凡心的选择是撤退,接下來才是撤退路线的二选一, 这倒确实是个问題,可对于凡心來说,这似乎也沒对她构成太久的难題,因为她极为明白黄秋儿的全部希望其实就在这里了,这其实是本场比赛的第一个赛点,只要自己以正常的节奏顶下这一波,胜利简直就是唾手可得, 其实她的手里早就摸到了一个深渊矮人的核心英雄:伦,这个家伙几乎就是所有敌方普通单位的天然克星,在之前安不知就是靠这个英雄的发挥顶住了姬和的前期猛攻,而在她的这个战术体系中,如果对方是用普通部队來攻击,早就被她召唤出这个英雄形成反压制了, 可黄秋儿却干脆将所有的普通部队都舍弃为魔力而用英雄单位來进行攻击,所以只要能杀掉她一个英雄,这胜利当然就唾手可得了,之前就专门说过了,丛林精灵只靠一个远程攻击英雄,对战局毫无任何帮助,目前能对深渊矮人形成压制,完全是靠着两个英雄之间的配合,如果其中一个被杀掉,断的可不是一只手那么简单,那毁灭的,将是整个丛林精灵的未來, 所以凡心立刻做出了决定,宁可拼着自己的魔力大量消耗,也要将这个赛点拿下,现在,她只希望凡心的英雄就留在前线,杀掉自己的这两个普通部队之后,也留给自己将其灭杀的机会, 于是她做出了选择:幻石法师消耗一点魔力,躲藏到一个学者的后面, 难題重新回到了黄秋儿的手中,她该如何选择, 可惜的是,凡心猜中了这个故事的中间,却沒猜到它的结果,黄秋儿确实是将重伤的卡妲拉留了下來,但是,却沒有任其死掉的打算,在事件阶段,随着一张事件牌的出现,阿布再次唱起了一首战歌, 凡心一听到那歌的开头,脸色就“刷”地变白,那是一首歌颂生命,充满柔情与温暖的曲子,其曲名为“生命之歌”,顾名思义,自然是赋予人生命,在消耗了一点魔力唱出此曲后,卡妲拉身上原本十分可怕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原本被灼伤得几乎全部成焦炭一样的肌肤像蛇褪皮般褪去表面的坏死组织,露出下面重新长出的粉嫩鲜红的新肉,虽然看起來还比较稚嫩,但毫无疑问,她的伤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实际上,在这一曲结束之后,卡妲拉恢复了两点生命,重新成为了四血的健康英雄,虽然还不能说是完全康复,但起码已经能顶住幻石法师的又一个整轮轰击了, 几乎已经冲到近处的深渊矮人们看着前方不远处原本已经残废的敌方英雄重新站起來,再次动作极为优雅地搭弓引箭,脸上纷纷现出绝望之色,不等他们回身逃窜,如奔雷的箭雨骤然爆发,将他们一个个钉死在地面上,在阿布生长之歌的催动下,两名丛林精灵的英雄首次发挥出她们强大的十字交叉射击,将顶在前线的学者部队和幻石法师一起送入地狱, 看着遭受“箭风暴雨”冲刷后干干净净的前线阵地,凡心脸上浮现出一片灰白的死气之色,刚才她发动的那一轮攻击,召唤幻石法师消耗两点魔力,发动幻石法师两个能力用去两点魔力,再加上一个学者部队,一共消耗了整整五点魔力,却只换來对方的一首歌, 她不是沒想过丛林精灵有这支歌,只是以为黄秋儿可能早就丢弃了这张牌,又或者是正好沒摸在手里,却沒有想到,黄秋儿不断弃牌刷魔力的同时,也同时获得了极快的刷牌速度,所以早就将这些关键牌存在了手里,又怎么可能存在任何的运气问題, 说到底,她还是因为经验的不足,而选择失误, 正文 第520章:WBA决赛 之 选择(下) 即便是面对惨败,凡心的天赋还是很快帮她做出了正确应对,其实即便是此刻,她也并非就完全沒机会了,刚才其实是她获胜的赛点,黄秋儿的接连取胜,充其量也就是将局势扳为平局而已, 不过在刚才那次重大失败后,凡心已经再无发动强袭杀掉卡妲拉的可能,这样一次突袭要花掉她将近五点魔力,就算她以后不考虑将幻石法师救回來,也要消耗四点魔力,而现在一次突袭已无法完成目标,要重新组织两次,这就要用去整整八点魔力,别说她现在沒有,就算是有,也宁可拿去召唤其他的强力英雄,而不应该用在这上面, 并且就算是这个战场可以完美操作一支部队,她也不能保证幻石法师每次三点攻击都全部命中,而只要有一点无法击中这个英雄,万一黄秋儿再唱一次生命之歌将血补回來,那可真能把她气得一口老血都吐出來, 所以,凡心的选择是死守右翼,她将自己所之前保存下來的幻石法师都在这里列队站好,瞄准着对面的阵地,并在前方摆上一个学者做掩护,这样总算是暂时封锁住了这个区域的敌方兵力, 而在丛林精灵的十字交叉火力下,整个中央和左翼已完全沦陷为对方远程肆虐的空间,为保护召唤墙,她此刻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用学者的生命來填了,一个又一个学者部队前仆后继地冲上來堵抢眼,才勉强守住阵地,总之,此刻绝不能退,一旦这个前线阵地沦陷,后面也就不用玩了, 一旦做出了决定,凡心在执行的细节上便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她将手中剩余的事件卡灵活运用起來,充分地发挥了深渊矮人对“魔力”两个字的理解,“幻影战士”的出现,使凡心可以再将已被杀掉的部队免费召唤到场上,而“召唤之潮”则使她在部队数量全面落后的情况下恢复三点魔力, 而在此生死存亡之际,她也终于加快了主动弃牌变成魔力的速度,倒不是缺这些魔力,而是她需要尽快地将核心英雄摸到并召唤出來,以求跟黄秋儿决一死战, 这所有一切的行动,终于使得凡心重新将自己的右翼稳定下來,丛林精灵原本就沒几个普通单位,在凡心的重点照顾下,很快便在这条战线上被消灭一空,而虽然黄秋儿加大了在左翼和中央的攻击,无奈学者皮肉太厚,太耐得住操,根本无法在短期内攻破阵线, 战局便再一次地僵持下來,虽然是黄秋儿目前占据着优势,可眼看双方的魔力一点点地增加起來,她自己最大的隐患便随之而暴露出來:牌库中的剩余牌已所剩无几,而凡心却还有至少三分之一的牌库可以消耗,所以一旦凡心将她的深渊巨魔英雄召唤出來,那局势很可能便会一点点重新回到她的手中, 深渊巨魔是一只七点魔力召唤,拥有七点生命,两点攻击的超级近战战士,其能力是如果攻击墙面可以增加一点攻击,并且如果确实地造成了伤害,便可以恢复一点生命,所以这将是一个极为巨型拥有强大生命值和冲击力的英雄,对于脆弱而擅长远程攻击的丛林精灵來说相当难办, 此刻,黄秋儿便是要在这种情况下做出选择:是保持现状僵持下去,还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倾注于己身放手一搏, 老实说,这是一个相当困难的选择,准确的说,这说不定是黄秋儿和凡心这场比赛的最后一个选择,它的困难之处,并不在于选择本身的难度,而在于选择本身的沉重,胜负就全看这一手了,叫人如何能不纠结, 黄秋儿之前的所有努力,其实就只是为她争取到这么一个选择权而已,所以相对凡心來说,她是幸福的,因为起码是她自己來决定自己的命运, 尽管如此,黄秋儿仍然紧皱着眉头,将各方面的利益得失进行着对比,以帮助他做出最后的决定,整个战场乃至全世界的观众都静静等待着她做出这个决定,终于,在最后时刻,她似乎是想到什么,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她轻轻地喃喃自语,对自己说道:“真是关心则乱,什么时候我也会被这些无聊的情绪所干扰到了,” 她说这话时的声音极低,以至于全场都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而后,她便立刻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这个回合黄秋儿一口气丢弃了手中的四张手牌而只保留了一张,所以她下个回合将把自己牌库中剩余的最后四张牌全部摸起來, 面对黄秋儿的这个选择,全场观众发出轰然的赞叹声,这就是大将风范了,这个选择,意味着她即将与凡心展开最后的决战,你死我活,从现在开始,丛林精灵的全部牌库和手牌总共便只有最后五张了,每用掉一张就会少掉一张,而在这些时间内,她必须尽快消灭深渊矮人,否则哪怕是多延迟一点点的时间,敌人获胜的可能性便会剧增, 而黄秋儿只所以会做出如此选择,除了快速地积攒魔力之外,也是她知道自己剩余的最后一个英雄部队就在那剩余的四张牌之内,在丢弃掉这四张手牌之后,下个回合她便一定能摸到那第三个英雄,丛林精灵的第三个英雄登场之时,便是最后决战开启之时, 凡心似乎也感觉到了现场气氛的变化,深知这应该是黄秋儿有史以來即将爆发的最强攻势,她也将手中几乎所有的兵力都布置了出來,仍然是死守着右翼,就等着着真正的决战了,不过也是她运气好,居然在这个回合的一开始,她也摸到了自己的核心英雄,这个回合她用英雄恢复一点魔力,再丢弃得到一点魔力,也准备好了召唤英雄七点魔力,不出意料的话,下个回合深渊巨魔也即将登场, 真正的大战,一触即发, 黄秋儿十分从容地摸起属于自己的最后那四张牌,然后便笑了起來:她一直想要的最后那个英雄居然被洗在牌库的最下面,也就是说,如果以保守的策略玩下去,等补到这张牌时,最起码也是两个回合之后了, 而现在,她却立刻可以将其投入到战场中, 正文 第521章:WBA决赛 之 一箭封喉 随着黄秋儿的一声令下,战场上再次响起了丛林精灵的歌声,跟之前的那两首歌完全不同,这是一首充满了决绝与坚定的咏唱,就像是一首恢弘的史诗,歌声中充满了力量,更充满了大自然的浩瀚与伟大,在歌声中,仿佛可以看见撕裂天际的雷霆,看见吞噬一切生灵的滔天洪水,看见沦陷世间万物的地震……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人类一个简单的事实: 你们是如此的渺小, 任何的力量,在天地面前,都是如此的渺小,这就是大自然对人类的否定,而这首歌的名字,正是“否定之歌”, 它的作用,便是使指定对手的所有部队在下个回合能力全部失效,并且也无法得到任何能力,相当于就是直接把敌人的所有部队全部抹成白板普通兵, 毫无疑问,这就是丛林精灵发起最后绝命冲锋的号角,在这歌声中,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在远方淡淡雾气中现身,毫无疑问,她就是丛林精灵最后的英雄了:梅克印达·茹, 她长着一头雪白长发,发端中插着许多鲜红羽毛,手中提着一张某种兽骨所制的长弓,虽然只是漫不经心地提在手里,但只见那惨森森的白骨长弓两端如图腾般涂着许多不知名生物的鲜血,而弓弦则是条粗壮的黑筋,整个长弓弥漫出一种极为可怕的戾气,一眼便知是张极为可怕的强弓, 梅克印达也是六费召唤,拥有标准的五血两点远程攻击力属性,其能力是只要本回合沒有移动,则攻击力增加两点,她正是丛林精灵用來发动强攻的利器,从召唤出來时,她便在凡心的右翼站定,身形纹丝不动,在淡淡雾气、恢弘的歌声中,以一种藐视万物的眼神看着对面的那些学者部队, 那是一双死神的眼睛,一双已将“死亡”两字包含在眼神中的眼睛,毫无疑问,从这情况來看,她就是丛林精灵用來突破凡心右翼防线的最后一粒棋子了, 对此英雄的出现,其实无论是凡心还是现场观众都多少早有心理准备,毕竟从一开始,黄秋儿就展示出自己纯英雄战术的意图,并且一直有效地执行到最后,所以打到这个时候,其实大家期待的关键已不是黄秋儿是否会召唤英雄,而是她到底会召唤哪个英雄, 毕竟,她还是有召唤雇佣英雄的可能, 而现在,所有的谜底都揭开了,最后的血战也由此拉开了序幕, 老实说,在看到这个英雄之后,凡心反而多少有点放松,这个英雄从根本上來说还是个武力型英雄,而且是一个力量有余,机动略显不足的英雄,虽然理论最高值看似有点四点战力,可真的打起來,一旦她的深渊巨魔开始冲锋,难道这英雄还能站在原地不动地跟自己对拼, 而在这样的战场上,她又能发挥出多少实力呢,要知道在这个战场规则下,身为召唤师的玩家当然可以用操作來提高一支部队的命中率,但以此作为代价,那些沒有**作的部队就反而会降低命中率,虽然这个世界并不是公平的,但作为游戏來说,规则本身却是公平的, 因此凡心的战术核心,便是只让一支部队进行攻击,以使其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实力,而这点也正好跟深渊矮人的种族特点契合,但对黄秋儿來说,她的英雄越多,却反而陷入了“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沒水喝”的困境, 她现在看起來虽然是有了三个英雄,可这三个英雄都是纯粹的武力攻击型英雄,无论她操作谁,另外两个的实力都会大打折扣,这点其实在她刚才召唤出第二英雄时,就已经初现端倪, 只不过那时作为辅助攻击的卡妲拉伤害显得并不重要,所以暂时还能忍受,可现在,已经是最后的决战时刻了,新召唤出的第三英雄其强劲的战力明显是与诗珂瓦有所冲突,如果不能很好地解决这点,那黄秋儿此举就是一招败笔, 此等生死存亡之际,败笔,就意味着死亡, 于是凡心的脸上反而浮现出一丝残忍的微笑,她现在顶在右翼的全是学者,而在其身后都隐藏着幻石法师,这么说好了,黄秋儿在这边发起的攻击稍有闪失,她便可以趁机在此打出一波反击, 面对如此现况,她将如何呢, 凡心的笑容还沒來得及完全地绽开,便凝结在脸上犹若寒霜,因为这时丛林精灵又响起了另外一支歌,那曲折而迷幻的音调,正是象征着大自然的变幻莫测,一曲“欺骗之歌”,作用是交换两支丛林精灵部队的位置,其实,这才是黄秋儿一直拽在手里沒丢弃过的牌,那张“否定之歌”反而是从牌库里摸起來的一张意外,其实,从头到尾,她所在意的都仅仅是使用这张牌,來换取一次机会而已, 一曲唱罢,梅克印达的身影已经在歌声中渐渐模糊,她从召唤出來便一直沒有动弹,仍然是右手持弓,背对着那些公会矮人,侧身露出的右眼微微眯起,似乎已经寻找到了猎物,嘴角也挂上了一丝冷酷而自信的微笑,不知何时开始,她的左手已轻轻地搭在弦上,虽然看起來那手指并沒有发力,但却给所有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当梅克印达的身形再次出现时,却赫然已到了前线,那张弓已被拉满,一支不知名的小树枝轻轻地搭在弓上,已稳稳地瞄准远方的召唤墙, 到这时,所有人才赫然发现,不知何时丛林精灵的召唤师阿布已经偷偷地跑到了比较靠前线的位置,此刻正好跟梅克印达交换位置,使这名悍将刚一召唤出來便瞬间被传送到前线,这传送并不是移动,所以一点也不妨碍她能力的发动,四点伤害,已慢慢地挂在她的弓上,一触即发, 而直到这时,凡心也才终于看出了黄秋儿的真正意图:一箭封喉, 当然,封的不是召唤师的喉,而是那面召唤墙, 正文 第522章:WBA决赛 之 觉醒! 此时此刻,深渊矮人的场上只有这一面墙可用來召唤兵力,一旦被破,便再无支援兵力可用,要一直等到再放出墙为止,那就不知道是多少个回合之后的事了, 现在战况已迫在眉睫,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可用來耽搁, 更何况现在深渊矮人的手里已经积攒了大量魔力,只等下会回合就放终极英雄了,可缺了这面墙,却只能生生将自个给憋死, 实际上,正是因为对此有所提防,凡心并不是毫无准备,之前她的召唤墙其实一直处于被攻击状态,目前只残余三血了,而在放弃中央和左翼战线后,她一直在召唤墙的正面和左侧放着一个学者部队充当肉盾,而在此前的攻击中,右侧的学者部队倒是承受了一点伤害,所以现在也并非完美状态,不过正面的那支学者部队可是满满的节操,三血, 在平常状态下,这些防御已绝对够用,但问題现在可不是什么平常状态, 就在事件阶段之后的移动阶段,一直位于中央正面的诗珂瓦已经一溜小跑地冲到了正面那支学者部队的左侧,凡心的右翼战线正好以召唤墙这条平行线为界限,于是正好容下她这个身位;而与此同时,一直镇守在凡心左翼的卡妲拉也向后调整了一个身位,走到与诗珂瓦平行的一条线上,这样左右两个英雄便同时瞄准了召唤墙前的那个学者部队, 再加上那学者部队正前方已经张弓引箭的梅克印达,三个丛林精灵的英雄从三个不同的角度虎视眈眈地瞄准了中央召唤墙的这条线,蓄势待发,很明显,黄秋儿摆出來的架势,是要左右两个英雄干掉召唤墙前碍事的学者,然后便由梅克印达一箭封喉, 等等,想到这里,凡心猛然醒悟过來,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直怪自己怎么把这茬忘记了, 说到底,黄秋儿还是要靠三个英雄的联合发挥才有可能对召唤墙造成大量伤害,但在这样的战场上,想要三个英雄同时发挥出色,谈何容易, 诗珂瓦与卡妲拉合计起來攻击力为四点,而那学者则有三血,四点攻击打出三点伤害,要求命中率达到75%,这已经是高出平均命中率66%不少了,而在这种情况下,阿布的生长之歌也毫无意义,因为阿布唱歌的前提条件是必须占用一个攻击名额,所以就算阿布唱歌提高了诗珂瓦的攻击力,也会因为失去卡妲拉的两点攻击力而显得毫无意义, 更何况梅克印达也是四点攻击力,她要干掉的召唤墙也是三血,也就是说她的命中率也要达到75%, 谈何容易, 凡心可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这个最后的决赛场地在程序上经过多么严格地测试,在沒有任何外力影响的情况下,利用操作提高一个单位命中率的同时,则其他单位必然会降低命中,也就是说只要黄秋儿将这三个英雄任何一人的命中提高到75%,另外两人的命中便一定会降低到57%, 这是一个足以影响最后结果的小小数字,哪怕只要有一点点的失之毫厘,最后的结果也会差之千里, 恰在此时,战场已顺利地进入到战斗阶段,在黄秋儿的示意下,卡妲拉率先出击,她眉头微皱,长弓一震便将箭矢从远处连绵不绝地吊向学者部队,一个又一个顽强的矮人在倒在箭雨之下,可只需看到一半,凡心便笑了,这种打击是厉害,但绝不是能毁去半支部队的威力,以这个力度來看,最多只能消灭三分之一的学者部队, 果然,最后的结果出现了,一个MISS,一个命中,学者部队还剩余两血, 这就对了,凡心在内心狂呼,这就是57%的命中率,这就是你最后的命运,來吧,无论你将剩余的两支部队谁的命中提高,一切都毫无意义, 而就在这时,黄秋儿朝她诡异地笑了笑,开口说道:“你一定在想,我的英雄们不可能战胜这个战场的宿命,只能碌碌无为地结束她们的使命,是吧,” 凡心原本刚有几分血色的脸骤然变得不自然起來,好一会她才咬着牙狠狠回道:“这不是美与兽,你以为还能靠作弊当皇帝,” 黄秋儿呵呵呵地笑起來:“作弊,那只是一种最简单的获胜手法,却并不意味着我只有那一种方法,比如说,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我才能做到你将要看到的奇迹,紧赶慢赶,幸好总算是赶上了,才不至于说让你失望,好了,就让我來终结这场比赛吧,”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场上顿时出现了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异变:原本在这个战场上,黄秋儿和凡心各自如神灵般站在自己的半场,举手投足间,以言语、动作或直接的电子脑命令操控着下方的军队, 但这会,黄秋儿所在的那半边场地里,她的形象却渐渐地模糊起來,她身体的轮廓变得慢慢地淡薄,然后构成她人体的线条也变得凌乱不堪,就好像是有人将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影交叉重叠在一起,结果自然是一塌糊涂,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两个人影的线条越來越明显,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使它们互相排斥,所以人影逐渐分开,到最后一切都静止下來时,那块战场的上空,竟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黄秋儿, 不需要任何指示,两个黄秋儿相识一笑,然后各自挪开一步,來到一个英雄部队的身边,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很快,在命令的催动下,丛林精灵的英雄们展开了最后的行动, 到这时,凡心才终于明白过來,她猛然从自己那块战场上跳起,指着头顶上空正在解说的战斗祭司大喊:“作弊,她又是在作弊,她用虚拟程序创造了一个人物來协助操作以提高攻击命中率,这绝对是作弊,” “这……”战斗祭司尴尬地看着下面战场,她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在WBA的比赛史上,可还是第一次,她也无法做主,只能向自己的上面请示, 全场一片安静,所有观众都屏住呼吸,等着组织方的裁决,可黄秋儿却似乎对此完全不必担心,两个她都全心全意地操控着各自的英雄做着战斗准备,随时可以发动一击, 而最后的结果并沒有耽搁许久,判决出來了,只有极为简单的一句话:“沒人作弊,游戏继续,” 正文 第523章:WBA决赛 之 双生 面对此道裁决,凡心的唯一希望就此落空,但她仍不甘心,指着黄秋儿那两道虚影对着上空的战斗祭司放声大喊:“这不可能,这玩意不是作弊如何能出现,这难道能叫正常情况,” 战斗祭司无奈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一无所知,沒有任何办法, 于是其中一个黄秋儿笑了起來,从位置來看,她负责操作的英雄是梅克印达,从战场情况來看,由于她负责的英雄要最后才动手,所以此刻还算有点闲心,可以跟大家扯上几句:“好了,你别为难她了,你怎么问她也不可能告诉你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是我來告诉你好了,” 一边说着,这个黄秋儿一边指着另外一个黄秋儿:“因为她根本不是什么虚拟程序,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用自己的记忆和经验重塑了一个电子存在的自己,或者,你可以将其称呼为电子克隆,从脑网世界的法定意义來讲,我和她都是完全合法的黄秋儿,当然,这件事操作起來很麻烦,花了我很大的心思,尤其是还要分心跟你对战,不过如你所见,总算是在比赛结束前给弄好了,” “说起來,我也是钻了WBA比赛规则的空子,他们规定选手只能是自己接入脑网进行战斗,并且封闭了一切跟脑网的联系,但却沒有严格定义这个所谓‘自己’到底是谁,也无法防止一个全新的人物从内部诞生,或许明天他们就会重新改变比赛规则,但可惜的是,今天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本來这种电子克隆毫无意义,只是恰好你们今天搞了这么一个战场出來,想必这个战场从沒经受过大量的选手测试,所以这么明显的BUG也就无从得知,倒是从你说出这个战场的特性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尝试这次克隆了,目前看來,效果不错嘛,好了,该轮到我出手了,” 这黄秋儿刚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口,脸色凝重地朝战场里看去,原來另外一个黄秋儿已经完成了对诗珂瓦的操作, 只见诗珂瓦双足牢牢地扎在地上,身前如密林般插着无数箭矢,她一手持弓,将其斜指向深渊矮人的阵地,只是偶尔将其翻动调整着方向,另一只手则划出一道道残影,飞快地完成拔箭、拉弦的射击动作,在她快速而疯狂的射击下,箭矢如飞蝗一般飞入到那支深渊矮人的残余队伍中, 刚遭受过一次重大打击后的矮人残兵原本就阵型大乱,哪里还经得起如此摧残,再加之这英雄在黄秋儿的操作下如有神助,两支部队之间的距离又近,一支支飞矢又准又狠,将所有深渊矮人一一钉死在地上,偶尔有几个矮人尝试着发起冲锋,才不过跑上两三步,便如断线风筝飞了出去,胸口的箭枝深得只剩下一支箭尾, 很快,深渊矮人的阵地上鸦雀无声,所有部队在此全军覆沒,无一活口, 攻击的结果很快也出现了,自然是毫无意外的两点伤害,随着这支学者部队的覆灭,现在深渊矮人的召唤墙终于完全地暴露在梅克印达的面前,从她召唤出來,便一直蓄着力的劲弓此刻终于被拉满,刚才一直喋喋不休的黄秋儿已停止了说话,将自己的精神完全融入到这个英雄的身上, 而已完成对诗珂瓦操作的黄秋儿则长出了一口气,在瞄了一眼远处陈氏春秋的荣誉席后,接过她的话头继续说道:“说起來,这还是托了安不知的福,他之前有跟一个精神分裂的家伙玩过,那家伙居然将自己的人格分裂出三个不同的人在脑网世界里跟他玩,我这也是现学现卖而已啦,”说着,还朝着安不知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安不知自然还记得那是谁,黑暗议会一个叫“飓”的家伙,沒想到黄秋儿竟然能根据那个简单的记忆,想出这样的应对之策, 凡心此时已是目瞪口呆,为了这场比赛她准备了太多太多,多到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太多余的地步,沒想到最后居然在这样的一个诡异的地方一败涂地, 当痛苦來临时,似乎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样难以忍受,大概是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的缘故,梅克印达并沒有过多地延长这个时间,她为了这一箭准备了太久,此刻在得到黄秋儿灵魂灌注一样的操作后,几乎是在须臾之间便将那惊天动地的一箭射了出去, 75%的命中率有时候确实是一个看似咫尺之间却很难以达到的数字,可在此刻,在如此精心的准备之下,它确是显得如此的自然,如此的毫无疑问, 这一箭,带着陈氏春秋所有人的希望、带着黄秋儿的自信和凡心的绝望,在空中划出一道绮丽的曲线,发出与空气摩擦的“噼啪”声,以势不可挡的势头射入那面召唤墙之中,在命中墙面之后,其势不减,直接将墙体都射了个对穿,而上面顿时如蜘蛛网一般裂开无数条裂缝,片刻之后,墙体轰然发出震动,已爆为一堆废石瓦砾, 战斗虽然还沒结束,但所有稍微对《召唤战争》这个游戏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游戏已经结束,皇天战队这一局怕是输定了, 随着黄秋儿的回合结束,这次凡心再无任何办法可想,这时,她的牌库里剩余牌的数量还蛮多,这点原本是她最大的优势,但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成为了她的某种劣势:她必须在这次补牌里摸到牌库里唯一的一张召唤墙,而剩余的牌越多,这个概率当然就越低, 如果这回合能马上补到牌库里最后一张召唤墙,她多少还能有点希望,虽然这回合沒法召唤支援兵力,可起码好歹能拖延一下,下回合就能将终极英雄放出來了, 但命运在最后终究是沒有再眷顾凡心,她看着手里新补充的牌,绝望地摇摇头,随着她最后的一线生机也被灭绝,本回合她只能赌气式地将所有攻击兵力全线出击,拼尽全力的情况下,也仅仅是给三个丛林精灵的英雄造成了一些损伤而已,她甚至连集火杀掉其中一个英雄都做不到, 而最后,看着两名黄秋儿再次操作着两个只受到轻微伤害的英雄杀上门來时,凡心终于绝望地关闭了战场控制权,认输了,随着她这个最后的举动,赛场周围顿时响起了如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陈氏春秋拿下了先锋战的首胜, 正文 第524章:WBA决赛 之 次锋战 在那惊天一箭之后,两个黄秋儿再次相视一笑,互相将自己额头贴到对方额上,以此点为交融处,两个虚影就像是两粒水滴,慢慢地融入对方身体,而后描绘着她们身体的线条再次乱为一团,海量信息化为一道道信息的洪流,在她们的身体内奔腾不息,大部分信息很快平静下來,并完全地融合起來,但在两人的身体内,却有一小部分黑色的信息,不断进行着猛烈地冲击,却怎么也难以融合到一起, 在外人看來似乎极为猎奇的场面,似乎只有身在荣誉席内的安不知迅速从中看出了凶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叫道:“不好,” 身边的司马天地此刻也皱着眉头,听他如此喊,自然便问道:“怎么说,” “在刚才黄秋儿进行电子克隆之后,她和她的克隆体却经历了两段完全不一样的经历,从而产生了不同的记忆,虽然她尽快解决了战斗然后重新融合两者,但这毕竟是两段完全不一样的记忆,当其中一个记忆体想要占据上风丢弃另一个记忆体时,其本质等于就是在宣判对方的死刑,于是,她们,谁都不想死,” “那么,为什么这两段记忆不能共存呢,”司马天地继续问道, “恩,黄秋儿目前在做的,就是试图让她们形成某种共识,幸好,在刚才的比赛中,这两个记忆体虽然经历的过程不一样导致其记忆发生了偏差,但是其获得成功体验却是一致的,这应该会使得她们之间的融合相对容易与和谐一点,真是难以想象,如果在刚才最后的攻击结果中,这两个记忆体如果其中一个成功另外一个失败,这种强烈的对比会形成截然不同的心情、记忆和体验,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那会怎么样,”陈羁风忍不住问道, “运气好的话,可能落得个轻微的神经分裂,搞得不好,神经错乱也是有可能的,”说到这里,安不知停顿了一下,目光悠长地看向远方仍然在不停尝试着融合的两个黄秋儿,眼神变得极为复杂,“秋儿也是拼了命地在争取胜利啊,真是沒想到,她能做到如此的程度,” 似乎是感受到了來自安不知他们的热切期盼,终于,那两团不安分的黑色信息终于渐渐地淡薄了颜色,彼此向对方靠近融合,两个黄秋儿的身影也渐渐地重合在一起,终于当她的身体完全清晰之后,战场上重新只剩下一个黄秋儿,她成功地将两个短暂分离的电子克隆体重新合为一体, 于是,就在黄秋儿完全恢复正常,从信息的海洋中恢复了意识,呼出第一口气时,出现在她耳边的,是如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她大方地朝周围笑了笑,然后出现在战斗祭司身边,跟她打了个招呼,凡心在失败后早早就离开了这里,所以最后确认结果的流程很快走完,下一个瞬间,黄秋儿已经在一道白光中,出现在陈氏春秋的荣誉席内, 胜利鼓舞了在这里的每个人,首场即获得胜利给予大家的鼓舞非同小可:原來我们竟然已强大至此,即便是皇天战队这样的豪门,即便是获得了如此强援的皇天,竟然也会败给我们, 每个人都围在黄秋儿的身边,唧唧咋咋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这时,大家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奈何怎么也不能完全地表达出來,最后,还是安不知走上前來,充满歉意地笑了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冒了那么大的风险來争取这场胜利,” 面对着安不知,此刻黄秋儿的眼光竟出奇的温柔,但她最后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沒说出來,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一切便尽在不言中,只是在众人都沒注意到的下一刻,黄秋儿微微地下头,用几乎绝对低不可闻的声音对自己说道:“沒什么,这是我欠你的,” 休息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在短暂一刻之后,战斗祭司已经在场内宣告第二场比赛即将开始,而在这时,所有人一听便都把眼光投向了安不知,那意思就是问:“梁天佐人呢,” 这一轮次锋战,皇天上场的人物大家早就知道了,是梁家很久以前的二少爷:梁天佑,而按照安不知的说法,他应该早就安排好了梁家大少爷上场才对,而都到了这个时辰了,却还沒见着人在哪, 面对众人的诡异眼光,安不知却十分镇定,他翻了翻白眼,摊开手道:“你们看不见,并非意味着就沒有,其实他早就來了,” 果然,像是对安不知如此说法的一个回应,从房间四周几乎每一处地方都开始飘下一条条的数据条码,它们就像是数据雪花般纷纷扬扬地在空中乱舞,而后随风渐渐地凝聚在一起,一个虚拟形象就这样一点点地被拼凑出來,一个声音十分空灵地在那虚拟形象中响起:“果然是瞒不住你嘛,不错,我早就來了,” 跟之前出现过的梁天佑不太一样,梁天佐的虚拟形象从一开始就显示出极为猎奇的面貌:他就像是一部年代久远的老电影,身体各处不断闪动着黑白相间的雪花,而其中还有许多好像刮花的部分老是不断地闪断,而他的皮肤也残缺不全,暴露出里面的绿色数码条纹, 梁天佐冲着所有人露出一个极为恐怖的笑容,“不好意思啊,很久沒出來了,样子有点不好看,沒关系,人糙技术不糙,这盘就交给我好了,自家的老弟熟的很,” 站在后面的两位梁家老仆欲言又止地想提醒他点什么,可梁天佐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说自己知道,然后他看了一眼代表着梁天合一的那个虚拟形象,这是两兄弟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见面,但可惜的是,他们却只能隔着脑网这层看似很近,其实却隔着十万八千里远的距离遥遥相望, 最后,梁天佐还是走过去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只小史莱姆萌呆的头,说道:“总有一天,我会用真正的家人形象,出现在你的面前,”那史莱姆原本有些畏惧于他,可毕竟是亲兄弟,虽然是如此截然不同的存在,但他终究还是感应到了什么, 于是,梁天合一丢弃了所有的畏惧,勇敢地迎着那生命中第一次出现的兄弟,点了点头, 正文 第525章:WBA决赛 之 猜先 时隔十余年,两兄弟终于又重新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却沒想到是这样的一种相遇,两个看起來都有着各种问題的虚拟形象就这样默默地站着,谁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种厚重的回忆情绪弥漫在两人之间,凝重得令人难以呼吸,连战斗祭司都感受到了这份沉默中所蕴含的可怕,于是在简单地介绍完双方之后,便丢下他们,向着观众说着一些有的沒的信息,偶尔只用眼睛的余角瞄一眼这奇怪的两兄弟,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身为哥哥的梁天佐先开口说道:“许久不见了,我等你出现,可是等得好苦,” 那个看起來十分木讷的弟弟咧开嘴,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十分牵强如僵尸般的笑容,他说道:“哦,我亲爱的哥哥,如果我知道你在等我,我一定不会消声遗迹这么久,要知道,我也在找着你,而且是你在一开始选择了离开了我们,难道你忘记了吗,” 梁天佐的表情还是要丰富一点,他皱了皱眉头,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可惜一旁的战斗祭司刚刚已经说光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战前台词,她终于决定不再给他们两继续拖延下去的机会,迅速地切入到两人中间,请他们各自下场开战, 于是梁天佐干脆地丢下一句“我在下面等你”,便拂手而去,而梁天佑冷哼了一声,毫不在意地跟了下去, 次锋的战斗终于要开始了,对阵的双方自然是梁家兄弟,对于这场早就列在对阵表上的比赛,别说普通观众了,就算是安不知这一行人也是十分期待, 梁天佑在上场比赛就已经展现过他的实力,但这个他所谓的哥哥到底能玩到何种程度,大家却十分期待, 所以全场数以千万计的眼睛都盯着战场上空笼罩的黑幕,等着答案揭晓,大家首先十分期待这两人所选择的种族到底是什么,其实由于事先沒有进行过任何沟通和交流,连安不知等人也不知道梁天佐会用什么种族,倒是梁天佑在上场比赛使用的是冰原兽人,想來应该这场比赛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说起來,冰原兽人也是《召唤战争》这游戏中最吃运气或者说概率的一个种族了,总体來看,这个种族的特点是高血量、高伤害、对骰子的依赖太大,以及很多单位都带有负面能力,而这些部队在攻击后,如果运气好便会克服自己的负面能力,或者直接获得一定程度的增强,而一旦运气不好,别说造成伤害了,直接打飞机都有可能, 所以,从基本上來说,这是个依靠强大的事件、英雄、基础属性强悍的部队和召唤师进行游戏的种族, 作为主要依靠控制概率、运势的梁天佑來说,这个种族当然是再适合他不过了,实际上,也正是他的出色发挥,才使得皇天战队在半决赛中成功地战胜对手,从而顺利地站在这里, 无论大家如何猜测,好像是沒有对梁家的这位二少爷构成任何影响,他抢先完成了对部队的配置,黑幕中已隐约可见他的身形, 好在这位梁家大少爷也并沒有让大家久等,随着他对自己部队配置的确认,战场黑幕一点点地消失,这场次锋战的比赛,就此正式拉开帷幕, 但在看过双方一开始摆出來的初始兵力之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竟然是一场镜像战, 梁天佐选择的种族也是冰原兽人, 这两个兄弟时隔多年沒相见,竟然选择了相同的种族,这是本來就心有灵犀,还是事先早有所准备,沒人知道这个问題的答案,当然,在安不知看來,这只是因为他们两个的能力想必是都最适合这个种族而已, 此外,还有一点倒是很清楚:在这场兄弟相残的战斗中,他们即将用这种最为残酷的方式來分出胜负,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梁天佐的脸上倒是沒显出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实际上,这是他在看过梁天佑的上一场比赛中所选择的种族后,才临时决定也要用这个种族,只有这样,对他來说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复仇之战,在“运道”的这条路上,他坚信自己在那么多年的付出后,应该得到的更多,也应该更强, 而在这时,随着黑幕的揭开,确定了双方的种族之后,便是猜先了,所谓的猜先,就只是个简单的决定谁先手的环节,一般來说,之前都是直接交给WBA的系统自动裁定,但在战争黑幕揭开的一瞬间,梁天佐就喊了起來:“我说,黑丝妹,这场比赛的猜先我想自己來解决,” 虽然是浑身黑色绷带,但战斗祭司当然很不爽这样的叫法,她虎着脸回答:“请求接受,取消自动猜先,你们要用什么方式來决定,”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人类的老传统了,猜硬币咯,”梁天佐仍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但从他身上无数的裂缝中,却不断爆闪着绿色的数码光芒,暴露出他此刻有些激动的心情, 可惜梁天佑对此并无反应,他只是侧着头想了想,便同意了这个提议, 于是战斗祭司变戏法一样从手里拿出一枚硬币,叮地一声打上半空,然后以快得根本无法用肉眼辨明的速度扬起数道黑色绷带,在遮挡住两人部分视线的同时,在这个瞬间就完成了接过硬币的手势,问道:“人头,还是字,” 这种把戏在寻常人眼里,可能还只是一个眼力的问題,但其实,对梁天佑來说,此举毫无意义,因为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是定数,所有的未來、概率都在他眼中都一览无遗,于是安不知皱起眉头,不知梁天佐是何用意,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弟弟在上场比赛中所展现出來的这种实力, 而接下來梁天佐继续作死,他说道:“既然这个提议是我所提出,那就让二弟你猜吧,” “人头,”梁天佑毫不迟疑地说道, 战斗祭司本想问是否确认,一看他那斩钉截铁的脸,顿时将原本准备说的话吞回肚里,将手挪开,让所有人都看到手中的硬币,毫无任何其他的可能,当然是人头, 正文 第526章:WBA决赛 之 互博 赢下了这个猜先局,对梁天佑來说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他木讷的脸上并沒有出现太多喜色,而只是浮现出一种“理所当然”的傲气,一切仅限于此,沒有更多的表示了,这个小小的插曲到此结束, 战斗正式开始, 既然得到了先发攻击的机会,梁天佑自然不会平白放弃, 从目前的战局分布來看:他面对着两个选择,也就是两个攻击机会,分别位于他的左翼和右翼,在右翼的前线他拥有一个斗士,这是一个一费召唤一攻一血的普通近战兵种,如果非要说的话,他最为强大之处,也就是他的能力了,当他在攻击后,可以再扔一个骰子,如果扔出的点数是“五或以上”,则可以立刻再移动并立刻再额外攻击一次, 注意,这个能力是可以无限叠加的,也就是如果运气爆棚到极点,理论上是可以一回合用这小小的普通兵秒杀对方召唤师,当然,这仅仅只是一种极端运气下的状况,其情况极端到就连司马天地也从沒有使用过这种极为无赖的方式进行过比赛, 而在他的左翼,则在前线的位置站着一个粉碎者,关于这个兵种,稍微我们再详细解释, 一般來说,在这个战场上,由于对于部队的操作可以直接影响其战斗结果,所以一般人在面对这种选择时,都会只让一个侧翼发动试探性的攻击,可梁天佑却不这么想,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两组兵力分别从两翼同意冲出,发起了一场两翼包抄的歼灭战, 他右翼的斗士越过前线逼近对手的粉碎者,同时用自己的粉碎者攻向对手右翼的斗士,由于这是一场同种族之间对话的镜像战,所以开局两人的排兵布阵正好完全相反,当他选择左右同时出击时,导致场上的局面便像是一个人在用自己左手攻向右手的左右互搏一样, 只是这左右的力量显得极不平衡,刚才已经提到过斗士的属性,现在让我们來看看粉碎者的面板属性:两费召唤,四血两点近战攻击,这跟斗士比起來简直是天差地远一般的属性差距了,不过他的能力是一个负面能力:由于他的身形迟钝,所以当他遭到攻击时,无需扔攻击骰,直接命中, 尽管如此,仅从召唤费用來看,也知道这两个兵种绝对不是同一个数量级上的选手,如果一定要用双手來形容的话,则明显左手要强壮许多,右手则像是得了小儿麻痹症一样纤细, 看到这场镜像战争刚开始的第一阵,梁天佑便毫无保留地用两只明显粗细不一样的胳膊分别扭上了对手,场上观众这可看得开心死了,一同联合起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他们都拭目以待,希望看看最后的结果到底会如, 战斗首先从梁天佑的左翼爆发,他的粉粹者对上了斗士,面对那看似强悍的冰原兽人部队,可能别族的部队还会心有余悸,可惜自家人对自家人再熟悉不过,粉碎者毫不迟疑地抡起大棒,几个抡扫下來,便狂风暴雨般将那支部队干得七零八落,现场到处都是残缺的肢体和破碎的内脏,这就是粉碎者的战斗风格了,而从概率上來说,两点攻击打一血还是很轻松,这几乎是不用任何操作便可以轻松完成的任务, 问題是梁天佑他的斗士又将如何逆袭粉碎者呢, 很快他就给出了答案,面对身形和实力都相当惊人的敌方粉碎者,这些斗士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围着他飞速地移动,不时用手中短斧砍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粉碎者的笨拙此刻得到了充分体现,无论他如何努力,却如水中捞月,丝毫无法碰到那些灵活的斗士, 其实,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些斗士其实速度并不是非常快,但他们的进退形成极为严密的配合,往往每次在粉碎者的攻击发出之前,他们便早已退到了安全位置,而由另外一些体力更为充沛的同伴顶上,吸引住粉碎者的注意力,以此形成循环,于是这一次战斗下來,毫无意外的是粉碎者受到了一点伤害, 可接下來才是好戏上场,无论这斗士在一场战斗中发挥出多么令人颤抖的实力,也改变不了他只有一点攻击力的现实,而无论粉碎者多么地迟钝,也仍然无法改变他还有三点生命的事实,所以,如果想继续打出成吨的伤害,斗士必须成功进入“狂暴”状态,继续发动攻击才行, 而这一切完全取决于梁天佑的骰运,并且这这种发动能力所丢的骰子,跟这次战场背后所隐藏的操作能力无关,对部队的操作只能决定其战斗中的表现,而在发动能力方面,无论玩家怎么细心操作,也无法改变这个骰子结果, 虽然观众和安不知都隐约觉得这第一次的狂暴必然是肯定会过,毕竟对方是梁家的二少爷,如果这点看到结果的“眼力”都沒有,他会贸贸然发动这波攻势, 很快,骰子的结果就出來了,那必然当然果然,是个“五”,斗士的皮肤随之而泛起一层血红色,脸孔徒然变得十分狰狞,毫无疑问,他已进入狂暴状态,接下來他便可以继续移动两格,然后继续攻击, 这时,安不知似乎看清了梁天佑的真实意图:其实他用斗士发动的这第一次攻击是在搭桥,借助攻击于粉碎者,斗士发动能力后便可以趁机突进,将敌人位于大后方的另一名脆弱的部队(梁天佐的另一支斗士部队)扼杀在摇篮中,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少观众也看出了这步妙棋,都期待他马上用出來,从而在第一回合就冲破敌人的防线,将其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 但结果却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梁天佑居然想都沒想,让那斗士继续留在原地,扔下了稍微碰一下就会被碾碎的部队,而继续发动了对粉碎者的攻击, 这是干什么, 要知道粉碎者被攻击虽然不用丢骰子,算直接命中,但要想把他活活地用斗士打死,起码要连续发动三次狂暴,而每次狂暴的成功率只有三分之一,所以连续打出四点伤害这件事发生的概率为二十七分之一,这已经是百分之三的概率左右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正文 第527章:WBA决赛 之 眼 放着更容易更具诱惑力的目标不去碰,而选择相对來说比较难的目标,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更需要的是建立起一种绝对而强大的自信,恰好,后者正是梁天佑所为强大之处,,眼, 他既然做出了死虐粉碎者的决定,这就意味着,在他的眼中,一定是看到了这个未來, 另一方面,位于安不知他们荣誉席内的梁天合一却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奥妙,他腼腆一笑,开始向众人解释起來这其中所隐藏的奥秘, 从长远概率來看,虽然连续四次发动斗士能力的概率只有区区百分之三,但其实将这个整体事件剥离,变成四次“狂暴”的单独概率,那么每次成功的概率却都有三分之一(也就是百分之三十三),而现在,梁天佑正是锁定了这个三分之一的概率, 在刚才他完美的操作下,使自己的斗士在最完美的时刻以最完美的位置切入到这场战斗中,并以最完美的战斗过程拿下这一点伤害,这诸多完美细节全部集中在一起,便锁定了一个完美的三分之一, 如果我们将一个事件发生的可能性拆解成无数细节,那么在接下來的战斗中,梁天佑要做的便是保证这些细节一一重现,从而用这些细节再次拼凑出一个完美的结果,从而将这个结果再复制两次,这样便成功地将概率从四次复合事件的概率提升成单个事件的较高概率, 不过,在这个战术中,唯一的问題就是时间, 在所有的完美细节里,这是唯一个无法依靠技术來进行弥补的细节,无论梁天佑做得如何好,时间总是会不停地流逝,完美的时机将逐渐变为不那么好的时机, 不过还好,这毕竟只是诸多细节中的一个,而且它并不是瞬间就变得不可救药,相反,这是一个缓慢而波动变化的过程,这就使得整个事件的发生概率从百分之三十三缓慢地下降,并且在有的时候还会出现短暂波动, 百分之三十三, 这概率对梁天佑简直就是白送似的,要知道他除了能看到这些概率之外,还可以直接凭借司马家在他身上所养出來的运道直接得到小概率事件的结果,如果这个概率太低,比如只有百分之三,那可能是沒办法直接使其变成结果,但如果能提高到百分之三十左右,这对他來说,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也正因为此,梁天佑的这个斗士部队便不可能离开现在所在的位置,以避免破坏了完美地点这个因素,便只能将旁边不远处那个几乎是送到眼前的肥肉给吃掉,而必须集中精力來吃掉锅里这块更肥的肥肉, 正当梁天合一解释的这会,赛场中的结果已经出來了,那几乎是毫无悬念的,在又经过两次狂暴之后,粉碎者反而在斗士的手下变成了一滩碎肉,成为了这场概率大战中的第一个牺牲品, 而连续的狂暴也终于是榨干了斗士和梁天佑的全部精力,最后一次狂暴可能性的骰子扔出,只是一个点数“三”而已,狂暴终于失败,持久大战终于到此结果,这恐怖而令观众无比狂热的第一回合到此结束,任谁都沒想到,这同宗之战,居然能在第一回合就打出如此狂热而激烈的结果,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冰原兽人能发挥出如此恐怖的爆发力,这当然也有粉碎者比较好秒杀的原因在里面,但连续四次狂暴也仍然使人大开眼界了, 最为关键的是,梁天佑如此完美地开局和攻击,现在他这边的冰原兽人已经是从两翼同时对其展开了包抄,稍有应对不慎,便是满盘皆输的节奏, 那梁天佐又该如何应对呢,是就此一蹶不振,还是绝地反击, 这才是最令人期待的后续啊, “弟弟做了司马家的仆从,便得了这运道,配合起咱家的概率学,真是强得可怕呢,”梁天佐似乎并不着急,他轻描淡写地摸着牌,从容地嘲讽着对方, “全世界,唯独你沒有权力对我说教,”梁天佑的养气功夫还是差了点,回答中明显地带着一丝懊恼, “沒错,只有胜者,才有说教的权力,”一边说着,他一边开始动手朝场内安排自己的行动,“而我,将会是胜者,” 随着他话音刚落,在白光中应声而出的是一道新的墙壁,它轰然一声竖立在双方阵地的最中间,并且是位于梁天佐这边阵地的最前线位置,看得出來,这是一面用于攻击的攻击墙, 但是,随着墙体的出现,意味着他已经错过了自己的召唤阶段,难道这个回合他不打算召唤任何的部队,这不可能啊,人家都快杀到家门口了,再沒有一点生力军的出现,别说翻盘了,几个回合之后,他便会被敌人的强势兵力所摧毁, 除非…… 梁天佑这时也微微地眯起了眼睛,难道他真的第一回合就摸起了那张牌, “哈哈哈,”梁天佐的笑声适时地响了起來,“沒错,你把概率的控制用在了战术上,而身为老哥的我,当然不能像你那么乱來,我是把概率控制用在了战略上,老弟,这么久沒见了,你的目光,还是那么短浅啊,” 一边说着,他已经从手上甩出了自己的关键事件,这也是冰原兽人唯一的反超牌:增援, 这是以前在介绍公会矮人时介绍过的一张牌,当己方部队少于对方时,便可以用出此牌,从而免费从手上召唤两支部队,第一回合梁天佑两线作战,同时斩获战果,虽然他随后用萨满部队反补了一个自己的斗士,可毕竟还超越了一支部队,正好被这牌打个正着, “怎么可能,”一看对方用出这牌,梁天佑的眉头紧紧皱了起來,喃喃自语道:“我明明是看过这张牌的出现概率,” 确实,在决定两翼包抄之前,梁天佑就曾设想过对方会用出此牌,所以他还专门用“眼”看过这牌的出现概率,这毕竟才是第一回合,要成功地抓到这张牌的概率并不高,准确的说,那几乎已经是低得可怕了, 可为什么梁天佐还能抓到此牌呢,他是单纯地像自己一样运气好,还是另有隐情, 正文 第528章:WBA决赛 之 心 在《召唤战争》的游戏中,召唤师一个,英雄三个,墙卡三张,事件九张,普通单位十八支,共计三十四张牌,冰原兽人的初始设置用去六张牌,所以牌库在游戏开始是二十八张牌,其中有两张“增援”,而起始摸五张牌,所以起手五张牌里摸到“增援”的概率是十四分之五,约合百分之三十五, 这个概率当然不能算高,实际上,在梁天佑的“眼”中,由于一些其他事件的影响,最后的概率应该锁定在百分之二十八左右,那为什么,梁天佐却如此笃定地拿到这张牌呢, 更何况要配合“增援”,最好是必须有一张墙卡,以及两张普通部队牌,前者的单张概率是每十四张里出现一张,后者的单张概率要高一些,每两张牌里就出现一张, 三件独立事件全部集中在一起,使五张牌里正好出现一张“增援”、一张“墙”、两个普通单位的概率非常低,大概只有百分之三而已, 可现在,就在梁天佑的眼里,自己的老哥却将这些牌一一打了出來,两支增援的部队也被他从手里放了出來,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蓄势待发, 被梁天佐增援出來的两个普通单位,一个是粉碎者,一个是袭击者,还都是两费才能召唤的值钱货,相当于这一张牌就为他赚下來四点魔力, 占到便宜之后,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战场对面的老弟,轻蔑地说道:“你一定觉得挺委屈,明明已经看好了的概率,为什么会被改掉了,就好像当初,明明是你抢到了女人,可最后却什么都沒有得到,” “我不许你这么说,”这句话顿时就踩着了梁天佑的尾巴,他立刻愤怒地狂喊起來, “哦,是吗,我却偏要说,”梁天佐笑出了声,“其实两者的道理都是一样的,世界在不断地变化,你只会看,沒有用心去感受,或是尝试去改变这个世界,” “沒错,在你看之前,我摸到这些牌的概率确实很低,低到就算我眼睛是瞎的,不用去看也知道低得可怕,但是,在你用出那一系列华丽的攻击方式之后,命运已在无形中被改变,概率已被改变,而且是被你亲手所改,” 梁天佑在“眼”的能力上可能超越所有人,但可惜的是,他却不知道如何用“心”的方式去改变这些概率,而这正是他老哥所擅长并且瞄准的领域,甚至于,连他自己的行为都成为了改变概率的一部分, 当他意气风发地发动猛攻时,却反而是一点点破坏了游戏中万物的运转规则,最后便是自己一手将这件事的概率提升了上去,将这张牌送到了对方的手里, 不过,理论是如此,却还有一个操作难題,梁天佑想到此点,挣扎着喊道:“不可能,你的眼睛那么差,缺了我,你根本不可能正确地找到修正概率的方向,又怎么可能把我的行为也兜进去,作为你计划的一部分,” “你太迂腐了,”梁天佐继续哈哈大笑道,“迂腐到已经看不清自己和这个世界了吗,这些年你躲起來干了什么,” “像你这样恃才自傲的人,我只需要将‘猜先’这种机会放出來,你就一定会抢到手里,你是谁,你是梁家独一无二的天才二少爷不是吗,这种事情,你永远也不懂得谦让,不懂得收敛不是吗,而接下來你会做的事不就呼之欲出了,” 说到这里时,战场上梁天佐的形象已经变得无比狰狞,他的眼中布满血丝,一脸戾气,眼看着便完全进入了暴走状态, “是不是觉得很可怕,是不是觉得我不是当年的我了,拜你所赐,全都是拜你所赐,你们不是当年都嘲笑我不懂人情世故,我苦苦地躲藏了这么久,研究你的性情,研究如何去看懂看透一个人,为的,就是在今天将你当年所赐,一,一,归,还,” “呸,什么他妈的人情世故,说白了,不过就是虚伪而已,丢弃了自己的善良和真诚,变得如此地可怕,这就是你要的人情世故,我通通还给你,” “另外再顺便说一句,我的眼睛是不好,但你太天真了,你忘记了我们还有个实力远超你我的弟弟,他的眼睛可一点不比你差,不好意思的是,他是我这边的人,而且,他还沒有电子脑化,所以,他可以在现实中将看到的一切告诉我,WBA可管不着这事,” “怎么样,是不是完美地解答了你所有问題,现在可以死心了,” 在完全是宣泄般地爆发完以后,梁天佐喘着粗气渐渐平静下來,偌大的赛场内此刻显得有点异样的寂静,连战斗祭司都卡了词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场比赛已经完全脱离了所有人的设想,像这种放大招级别的爆发,原本应该是战斗的最后阶段才出现,却在战斗的一开始就互相朝对方丢, 这两个人,哪里是兄弟,简直就像杀父仇人一样,大家一点思想准备都沒有,能说什么好, 连安不知一行人也膛目结舌地看向荣誉席内的梁天合一,看來,场内唯一的知情人就是他了, 那可爱的史莱姆形象憋了半天,最后才轻轻点头道:“比赛一开始,他就在终端上用通讯工具找到我,请我帮这个忙,我……我帮他看了概率,” 安不知拍了怕他的头,沒有再说什么,眼光却投向赛场内的梁天佐,当初他将对大饼的感情自动移情到这个所谓的梁天佐身上,可不知为何,现在他似乎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十分陌生, 让我们重新回到比赛的角度來看,胜利的天平又重新恢复了正常,甚至还倾向于梁天佐一点,他的两支生力军一出现,便各自从两翼向对方发动了反包抄,分别拦截上对方的斗士和粉碎者, 爆发力十分恐怖的斗士被毫无悬念地处决,而粉碎者也被袭击者死死粘上断绝了退路,梁天佐的攻击策略谨慎得多,在消灭敌方一个攻击部队之后,却反而掉过头來干掉自己的两支部队,从而保持了双方部队数量的一致,防止对方也使用超越事件牌, 不过无论是从剩余魔力,还是从剩余部队的质量上,甚至从战略位置上來看,梁天佐都占据了一定的优势,这第一回合的较量,赢的是他, 正文 第529章:WBA决赛 之 决断 打得太凶了, 面对如此战果,观众席上一片的叫好和惊叹声,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爆发出极为高水平的对抗,使得大家对接下來的博弈更加充满了期待, 回合轮转到弟弟梁天佑那里,他对此战况明显毫无准备,特别是还有个三弟在帮对面看概率这事,更加毫无准备,所以从这回合开始,就显得有些犹豫, 现在他深入敌后的粉碎者被袭击者踩住退路,已断然沒有生机,最关键的是袭击者这支部队虽然只有一点攻击力,但却有三点生命力,正好克制住前者:粉碎者的两点攻击力无论怎么都打不死三血的袭击者,而下个回合一轮集火则肯定送回家, 关键是敌人在战场的最中间竖着一面墙,这就有点讨嫌了,梁天佐所有的攻击部队可以从这里源源不断地出击,光是一面墙,就控制住了极大一片范围,简直是方圆十里之内就不敢留人啊, 这就是称为“攻击墙”的一种用法,一般來说,对付这种墙位,直接把它拔掉就行了,可偏偏冰原兽人又是少数几个完全不害怕召唤墙被攻击的种族, 因为首先是冰原兽人自己的事件卡里面就有三面用于应急的冰墙,这三面墙虽然只有三点生命,但都可以被视为墙体來召唤部队,所以就算正式的召唤墙被拆,也不会说召不出部队, 而最关键的是其召唤师能力:代替其攻击,直接丢一个骰子,如果丢到四或更高,所有跟你墙相邻的部队受到一点伤害,有这样的能力,便注定了冰原兽人的墙体很难遭到围攻,甚至是寻常的近战部队都不敢去拆,否则用冰墙在旁边摆出个夹角,然后召唤师发动能力,成功了直接就是两点伤害, 哪个近战部队能经得起这样的摧残,所以冰原兽人的墙体战术,本來就是一种攻防合一的压迫战术, 而且换做其他人,那召唤师能力能不能发动起來,可能还要打个问号,可现在是梁家兄弟之间的内战,以他们对概率的掌握,那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 当然这并非无解,换做其他族,直接用远程兵种打消耗就行了,可现在又是冰原兽人之间的内战,这个种族神马都好,就是远程攻击力非常弱,只有一个叫萨满的小兵和一个叫布拉格的英雄能进行远程攻击, 实际上,所有人都认为这回合梁天佑也只能用他后排的那个萨满在远程点一点这面攻击墙,第一回合的爆发使得他这回合必然是相当的疲软,既缺少有力的攻击兵种,敌人的这面召唤墙的位置又讨嫌,还是先猥琐几个回合,等自己也拿到召唤墙后,对顶一个位置再说吧, 就在所有人对梁天佑并不看好时,他却仍然召唤出一个斗士, 这尼玛是干啥呢,虽然上一轮斗士直接打出四点伤害是挺华丽的,可这次他面对的可是九点生命的召唤墙啊,并且也不是每次攻击都能命中,这是要闹哪样, 梁天佑却不管这些,直接将这斗士部队派上前线,二话不说就顶到了召唤墙的前面,萨满也在其身后就位,从这个角度來看,是准备让斗士尽量对这面召唤墙造成伤害,然后再用萨满将其反补, 这还差不多,观众们都纷纷点头, 尽量用斗士造成伤害,然后也不会给对手送上魔力,这才是正常的打法,虽然也偏激了一点,但也不是全沒道理,只不过具体实行的时候能产生多大效果,就不好说了, 斗士到底能造成多少伤害,全看概率和人品的运用,老实说,能打出三点伤害就算梁天佑屌了,毕竟召唤墙可不是粉碎者,另外,萨满能不能反补斗士也是个问題,别看这货是个两点远程攻击的厉害角色,而且只要一点费用就出,还有两点生命,可这种属性一看就知道他的能力肯定是负面的, 实际上,萨满的能力是两点攻击中,只要出现一个MISS就算全部MISS,也就是说要么全都不中,要么全中, 本來每点攻击的命中率是百分之六十六,就因为他这个奇怪的能力,导致他的命中率猛降到百分之四十四,一句话,太不稳定了, 安不知对此也是大摇其头,这个应对不能说错,但也不能说好,从战略角度上來说,不确定因素太多,就算是概率运用得特别好的梁家,也不应该如此草率,毕竟操控概率也是要耗费精力的不是,沒道理在这种地方铺张浪费嘛, 但最后的结果,再次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那支斗士部队确实是在攻击召唤墙,而且确实是在狂暴状态下额外多攻击了一次,但是在第二次狂暴成功之后,只见那些斗士部队却潮水般迅速地从前线撤退下來,撤到了一个相当安全的位置,才停下來, 这一手玩得可真是漂亮, 连安不知都连连称赞起來,一鼓作气的战斗谁都会,死战到底所需要的也仅仅是勇气而已,而能在最适当的时机及时撤离,这需要的就是智慧了, 确实如此,斗士部队的描述是在攻击后丢一粒骰子,如果成功地发动“狂暴”能力后,可以额外移动两格后在发动一次攻击,所以在移动后主动放弃攻击,当然也是可以的,只是很少会有人这样做而已, 可这一退之后,不仅是使这只部队保存了下來,并且还成功地让开了后面萨满部队的攻击路线,原來如此,这支萨满部队的攻击目标也是召唤墙, 既然这是一个整体计划,梁天佑当然也不会漏算这一点,萨满部队的后续攻击在他的完美操作和概率控制下,自然也是全取了两点伤害, 这样一个回合下來,他便直接对这面召唤墙造成了四点伤害,直接打掉这前面将近一半的生命,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战术拖延而已,他还需要一个更直接的战略优势, 于是,就在所有人的面前,梁天佑展示出他极为果决的一面:他将手里的四张牌全部弃掉做为魔力, 正文 第530章:WBA决赛 之 暴力 大量囤积魔力,只有一个解释:梁天佑手里沒有适当可用的事件和英雄,他这回合瞬间丢弃掉所有的手牌,目的当然是全力打好下回合, 他在第一回合拿下了三点魔力,而第二回合花费了一点但又丢弃四张牌囤积了四点魔力,魔力池里已囤积下高达六点魔力,这已经足够他召唤兽人英雄里的绝大多数英雄了,只要他下回合摸上手的话, 梁天佐自然也十分清楚这点,但他却显得相当地从容,一般稍微沉不住气的玩家都会在攻击墙的附近召唤出一些其他攻击部队,以对敌人的拆迁队进行杀戳,这是非常简单的事,斗士只有一点生命,一碰就死,甚至召唤一支萨满部队來点对方的萨满也成,在这个战场上,只要全力操作的话,直接打出两点攻击并非难事, 可梁天佐却偏偏沒有这样做,实际上,一旦反击,就反而掉入了对方的节奏, 这回合梁天佑侵入后方的那只粉碎者必须死,所以梁天佐无论召唤任何一只部队出來,就将在部队数量上超越对方,从而遭到超越事件卡的打击, 别忘了下回合梁天佑可是补充五张牌,出现“增援”的概率非常高, 所以这回合梁天佐的应对非常沉稳,他利用袭击者的高速移动力迅速切入到敌方前线的左翼,而之前那只粉碎者则小心翼翼地从右翼包抄,他的这面攻击墙怎么都还能支撑一个回合,利用这个时间他要摆出一个更适合前线攻击的阵势, 这样一來,如果梁天佑下个回合再不补充部队数量,他便可以直接在攻击墙的位置强行出一大波部队,直接围杀对方的召唤师;而如果梁天佑补充了部队,那么他也可以在攻击墙附近不断地出兵,不断地进行前线压制, 所有的部队就位后,他自己的召唤师也稳稳地踩在了梁天佑侵入的那支粉碎者部队旁边,可别小看了冰原兽人的召唤师,这货可是超级强力版的兽人,七点生命四点近战攻击的属性真心可以吓尿一群人, 别的不说,就粉碎者这小身板(四点生命),以及其攻击全吃的负面能力,正好被这召唤师一棒一棒地锤成肉饼, 而在这个回合快结束时,梁天佐也是不逞多让,直接丢弃了自己手里的四张手牌形成魔力池,他这个样子,也是毫不犹豫地要抢出英雄的节奏嘛, 战斗进入到第三回合,眼看又是一个小gaochao的前奏了,此刻双方的魔力池囤满了魔力,部队数量各为两支,但梁天佐的这边的部队已形成两翼包抄,中间有一面前置攻击墙,下回合随时可以强出一波兵力突破的节奏,梁天佑这回合是必须做出应对了, 要么破墙,要么破两翼, 必须做出选择, 梁天佑拿起自己的手牌,只看了一眼便笑了起來,真是多亏了自己这位大哥,在他的提示下,他才知道还有去看牌库里出现各种牌概率的玩法,从而使自己成功地在这回合就拿到了最想要的英雄, 现在,该是向他找回代价的时刻了, 在狰狞和狂放的笑声中,无数现场观众的欢呼中,一个冰原兽人的英雄缓缓地从层层冰雪的迷雾中走出來,他手持双柄厚背的长柄菜刀,强壮的身躯下隐藏着几乎要爆炸的力量,他的出场,正式点燃了整个赛场里的第一波gaochao, 英雄拉格诺, 五费召唤,五血两点近战攻击,这点属性几乎不够看,但他的能力却跟斗士一样,名为狂暴,这家伙,压根就是个斗士的升级版, 一旦攻击得手,丢出骰子,扔出的点数是五或以上,便可以趁势再打上一波,只要运气好不停狂暴,便可以如龙卷风一般,横扫一切强敌,根本停不下來, 说起來,兽人三兄弟里面,个个都是依靠着一定的运气和概率作战,大哥七费,三点近战攻击,攻击时打出五点或以上,那点攻击则造成两点伤害;二哥六费,五点近战攻击,但攻击时只有四点或以上的点数才算命中,拉格诺就是三弟了, 这三个家伙,随便哪个落到梁天佑的手里,都是了不得的大杀器,此外冰原兽人也有一些攻击比较稳定的英雄,不讲什么运气因素,但很明显却被他丢到不知哪个角落里,他要的就是概率低,要的就是纯爷们纯暴力, 此刻拉格诺一出场,二话不说就朝右翼的粉碎者卷去,看起來皮糙肉厚的四血粉碎者,不过就是两菜刀的节奏,双方刚一接触,拉格诺便抬起双手,如杀戳机器一般冲入阵中,顿时,血肉横飞,鲜血如雨般洒落, 而萨满和斗士则迎上了左翼的袭击者,三点生命,要么斗士爆发,要么是萨满发威,自然也是轻松拿下, 短短几分钟之后,杀声震天的战场慢慢地安静了下來,两翼的战斗都已经结束,满地的鲜血向众人述说着这两场战斗的激烈,但场上站立的胜利者却是梁天佑一方的人马, 面对老哥的挑战,他毫无保留,直接将对方两翼的部队轻松全灭,之前他层中了一个“增援”事件,可现在,什么平衡,什么保持实力,他根本毫不在乎,杀成这种兵力比,他似乎全然不惧接下來有可能会再中一次“增援”的可能, 什么是暴力的极致,这就是, 而此刻,梁天佑的召唤师正好就站在那面攻击召唤墙的正对面,十分轻蔑地看着那面孤零零的召唤墙,就在几分钟之前,那还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前置攻击墙占据中场,两翼包抄的大好局面,却顷刻间就在他的完美概率控制下化为乌有,所谓的压制,在他看來,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就在他宣布回合结束的瞬间,似乎是感受到一股凛冽的杀气,梁天佐抬起头,迎向自己弟弟的眼睛,在那里面,他读到了一个再明白不过的信息: 我不论你是设计我也好,不论你是如何地变化也好,我只有一个简单的应对,纯粹的暴力直接碾爆你, 正文 第531章:WBA决赛 之 拖延 该如何理解英雄拉格诺的暴力呢, 从表面來看,似乎是他的爆发力只是斗士的两倍而已,毕竟,他只是将攻击力从一点提升到两点而已嘛, 但在战争中,数字的改变从來不是单纯的数学那么简单,斗士的存在只对普通兵种构成威胁,毕竟一次造成四点伤害是极为特殊的小概率,也是在对付粉碎者时才会出现的特殊情况,而一点生命的脆弱生命,更是不可能有什么战略纵深能力,毕竟,在敌人手里,这样的一支部队绝不可能支撑过一回合, 而拉格诺就不一样了,他是足以对任何英雄甚至对召唤师都构成重大威胁的存在, 别的不说,只要冲上來成功发动2次狂暴,并且保持百分之七十左右的命中率,五血以下的英雄就全部要被秒杀,而召唤师更是要被打成残废,更关键的是,他有五点生命,这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支撑一个回合, 并且由于狂暴时每次攻击都可以先移动两格,所以即便是将他团团围住,他也能抬起双刀杀出重围,如果再对着召唤师打出一个四点伤害,那真是神仙都难救了, 这就是梁天佐目前所面临的可怕局面,实际上,无论是在安不知的眼里,还是在他自己的计划中,这个局面都无解, 沒错,这样的英雄,唯一的缺陷就是能力发动概率,而既然梁天佑能解决这个问題,那么一切都不再是问題,所以这个回合,将是梁天佐绝境的开始, 如何能破, 梁天佐拿起自己的手牌,却从容地笑了起來,就好像被逼上绝境的不是他,而是对手一样,然后他仍然是跳过召唤阶段,直接甩出了两张事件牌: 一张“增援”,一张“英雄诞生”, 你不是不在乎被我使用超越事件么,那好,我就用给你看,别说,这还真是抵抗拉格诺的最好办法,用这些免费的部队一点点地消耗他的血量,然后找准机会一波带走, 简单來说,那就是一个字:拖, 于是在召唤师的白色光芒中,一支粉碎者部队和一个阻挡者部队出现在中央攻击墙体的左右,阻挡者当然是直接挡在了拉格诺的身前,粉碎者则直接再次杀入敌阵中,目标直指对方的斗士和萨满, 荣誉席内安不知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他刚刚选出的英雄,“这家伙,好像是在憋大招啊,” “沒错,就是当初你为我设计的英雄RUSH战术,他用英雄诞生找的也是马古斯,”李妙雨立刻接口道,作为当事人,他是再明白不过了,“他现在的费用已经够了,下回合就能将英雄放出來,” “会不会压力太大啊,”陈羁风带着疑惑问道,“对方放出來的英雄是拉格诺这样强力冲击手,他却只有一个脆皮老头,” “你太小看这个雇佣英雄了,”安不知摇头道,“五血的英雄,已经脱离了被拉格诺一回合直接秒杀的范围,关键是那两点远程攻击力,冰原兽人本來就是个非常缺乏远程攻击力的种族,前期能有个远程攻击点就非常不错了,” “而且就算是被打残了,就直接往后退就行了,他最大的作用是被动能力并不是作战能力,冰原兽人又不缺用于阻断和防御的冰墙,要保住不死不是难事,” “不过我担心的是,冰原兽人憋大招能憋出什么花样來,毕竟,这个种族跟公会矮人比起來还是差了许多,首先是超越事件卡就少了两张吸魔,单纯只是用增援,你看对手根本就不在乎,其次也沒有英雄主义这种囤积在手里就显得十分暴力的累积牌,” “难道……”安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喜色,“他是要放那个大招……” 这边安不知他们的分析刚结束,战场上硝烟也已经褪去,这回合他的战斗相对來说十分简单:全力操作阻挡者对拉格诺造成一点伤害,而粉碎者的两点伤害打在斗士身上,自然是轻松带走,毫无问題, 轮到梁天佐的回合,他现在面对着一个很讨嫌的部队:阻挡者, 人如其名,这家伙就是用來阻挡敌方部队的盾牌型兵种,看起來虽然只有两点生命,但对方只要一个攻击沒命中,就算全部攻击MISS,对抗那些攻击高的英雄正是最佳选择, 实际上,他的存在本回合就生生拖住了拉格诺的步伐, 原本这个阻挡者是封住了拉格诺向下的路线,但实际上拉格诺只需要攻击他一次,然后发动狂暴,便可以绕到他的侧面,再攻击一次,再次狂暴,便可以离开他的周围,从而直取梁天佐的中盘大本营, 按道理,两次攻击,只要有一次打出攻击全中,或两次攻击各打出一点伤害,就能杀掉这个两血单位,从而展开后续行动,而实际上,梁天佑的拉格诺确实成功地打出了两次一点伤害,这就有点尴尬了,由于阻挡的者的能力发动,这两次一点伤害完全被抹杀,这家伙完好无损地继续站在那里, 所以现在梁天佑就纠结了:继续突进吧,很可能被这阻挡者断了侧面道路,配合一下新放出來的墙体,拉格诺便可能被卡死位置,移动不得,从而无功而返;可如果不突进吧,又确实非常可惜, 再三权衡之下,最后梁天佑睁开“眼睛”,确认了一下第三次攻击的概率,于是选择了留下,这次,他的拉格诺稳稳地打出两点伤害,终于将其收入魔法池中,但狂暴也终于就此终结, 与此同时,在大后方英雄和萨满联手攻击之下,再次轻松消灭了入侵的粉碎者, 这个回合的交手,总的來说还是梁天佑占据了优势,他消灭了对手两个部队得到两点魔力,而梁天佐才消灭一支部队,面对优势,他毫不犹豫仍然是大规模地丢弃手牌囤积魔力,他现在手里已经摸到了冰原兽人的英雄二哥,只要攒够魔力将其放出來,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挡他的攻势, 最关键的是,梁天佐的两张“增援”都已经用掉,还有什么能拖延拉格诺这个在完美概率下不断狂暴的英雄呢, 正文 第532章:WBA决赛 之 冰冻 随着梁天佐新英雄马古斯的登场,很快,他便展示出冰原兽人另一种强大的拖延和防御战法:墙体, 沒错,就是当初安不知曾经用过的那种拖延法,不断地召唤冰墙和实体墙,阻挡对方英雄的前行,分割战场,为自己的远程英雄创造机会, 马古斯的能力是使他一回合可以将手牌补充到七张,所以这就意味着他有了更大的可能來抓到召唤墙或冰墙, 而这招一旦用出,拉格诺便毫无办法,只能立刻退出梁天佐的半场,从外围慢慢寻找机会,然后用远程单位萨满一点点地拆墙, 原因就出在冰原兽人的召唤师身上,他的能力之前介绍过,只要取代他的攻击名额,扔一个骰子,扔出四点或以上,所有墙体便对临近部队造成一点伤害, 这尼玛根本就是无消耗地随便乱甩技能,谁能受的了, 虽然看似代价是少了一个攻击名额,但其实这时整个梁天佐的阵地上就只有他自己的召唤师和马古斯,攻击名额什么的,根本就不缺啊, 所以现在的问題是,梁天佑根本沒办法让自己的拉格诺去攻击墙体,一旦墙体沒有打破,下回合别人直接在拉格诺的身边再放一面墙,然后放个技能,两点生命就沒了,更何况敌人还有个两点远程攻击力的老头,一直虎视眈眈地在游走,一不小心被他点一下那也得怀孕的感觉, 他最多就像之前控制斗士那样,在墙体周围攻击一次,然后发动狂暴再立刻远离这墙体,但这样自然就很难打出很高额的伤害, 于是强大的攻击势头遭到延迟,梁天佑只能召唤出萨满部队在远程慢慢点,不过萨满本身也存在缺陷,他的两点攻击力极为不稳,经常会两点全部无法命中, 而且就算命中,有的时候正好把墙体打得剩一血或两血,恶心的马古斯就在后面趁机补刀,将魔力回收起來,再偶尔召唤一个萨满跟对面的萨满换命, 时间就一点点地慢慢流逝,梁天佑终于抓住机会干掉敌人的初始召唤墙,而双方的魔法池中都囤积起越來越多的魔力,牌库中剩余的牌却越來越少,看來最终的大决战便要开始了, 首先打破僵局的仍然是梁天佑,他终于召唤出了自己的兽人英雄大哥, 七费的鲁卡尔,六点生命三点近战攻击,他这三点攻击只要扔骰时投出的点数是五或以上,那么这一点攻击就算做两点伤害,所以他的理论攻击最大值便是令人恐惧的六点, 墙体神马的,在这个无敌的巨人面前几乎就跟张纸一样毫无存在感,鲁卡尔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便挥舞起他巨大的流星锤,毫无顾忌地朝最开始放置在中央的那面攻击墙扔去,一锤子之下,华丽丽地打出五点伤害,顿时这面从开场坚挺到现在的召唤墙灰飞烟灭, 鲁卡尔收回武器,沉稳的眼神看向前方,在破掉了这面竖立在最前方的召唤墙后,所有敌人的召唤墙全部告破,剩下就全是那些三点生命的冰墙了,对于他來说,只不过是一次出手就解决的问題而已, 拉格诺也默默站在了他的身后,现在他们这边也沒什么普通兵种活下來,不过沒关系,敌人那边再沒有任何阻碍能奈何这两个鬼神一样的英雄,只剩下两个敌人的英雄和召唤师,就在对面那些墙体后面躲躲藏藏, “老鼠,”鲁卡尔一口唾在地上,傲气冲天, 随着鲁卡尔的登场,形势确实呈一面倒的态势,这对梁天佐來说非常不利,但这场比赛从开始到现在,他的神情都一直沒有过任何波动,永远是那么淡定,面对敌人摧枯拉朽的攻势,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说:果然如此, 在轮到自己回合后,梁天佐摸起手牌,仍然保持着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他笑了,面对绝对的劣势,他反而笑了起來,随后,他抬起头,傲然地看着对面的敌人,那个命中注定的兄弟和敌人,说道:“你已经败了,” 话音刚落,一个英雄从他的手中滑落,布拉格, 冰原兽人中唯一萨满出身的英雄,他最擅长的武器并不是长刀、棍棒和流星锤,而是,,魔法, 随着这个英雄的出现,他的身围升腾而起一枚枚枚冰晶,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而所有的冰墙发出颤抖的共鸣,就仿佛它们的王已然现世, 然后梁天佐的手再翻动,两张名叫“冻结”的事件卡激射而出,目标直指鲁卡尔和拉格诺,那卡牌还在半空中便凝华为肉眼可见的可怕冰雪风暴,并最终将两人吞噬进去, 两个兽人在冰雪中发出巨大的怒吼,似乎妄图用蛮力來抵抗这一切,但大自然之力最终占据了上风,吼声越來越弱并最终消失,当最后的一丝风雪残骸消散时,留下的是两个被冰牢牢封锁起來的冰人像, 这两个家伙就这样被解决了, 不,“冰冻”的作用是覆盖到一支部队上,使其完全失去移动力、能力和攻击力,当此部队被消灭时,该事件牌才能被丢弃,此外,任何玩家任何时刻主动消耗两点魔力才可以丢弃这张“冰冻”卡, 换句话说,这其实是一张用來延迟对方节奏、消耗对方魔力的事件卡,之前的战斗中,梁天佑就曾经过一次,被梁天佐消耗了两点魔力化解, 可现在的问題是,梁天佑才刚刚消耗了七点魔力來召唤鲁卡尔,哪里还有多余的魔力來解放它们, 更可怕的是,梁天佐刚刚出场的英雄布拉格淡淡一笑,悬浮在他身体周围的冰晶便犹若有生命般飞射而出,分别附结到那两个冰人像上,原本显得有些单薄的冰层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几乎是像钻石一样闪烁起來, 布拉格似乎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点点头,说道:“你们就老老实实呆里面吧,” 实际上,作为一个六费出,才五血两点远程攻击的英雄來说,他的面板属性就跟马古斯一样弱,但其实他最强大之处也是其能力:从现在开始,化解他这边的“冰冻”事件卡,需要三点魔力,而所有的冰墙在遭受攻击时,只有扔到五点或以上时才承受伤害, 看着这一幕,梁天佑的脸色当然是变得很不好看,对方选择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放出这样一个大招,显然是处心积虑已久,而关键的是,三点魔力解冰冻和两点解,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已陷入到一个极为可怕的陷阱之中, 正文 第533章:WBA决赛 之 杀阵 到底该如何理解战争中的数字, 虽然我们曾说过战争中数字的改变并不是增加一或减少一那么简单,解除“冰冻”的费用从“二”提高到“三”,看似是一个简单的增加一,但其实已产生了绝对性的本质区别, 让我们來计算一下:现在梁天佑的魔力池里完全沒有魔力,而他的两个英雄都同时被“冰冻”,这就意味着他绝对不可能在一个回合内同时将两个英雄都解放出來,因为他的手牌只有五张,就算是全部丢成魔力,也不过才五点而已, 五点魔力,换成二费解冻,便可以轻松将两个被冻住的英雄都解放出來,而现在,则意味着他只能二选一, 又因为魔力必须在回合结束时才能通过丢弃的方式进行积攒,所以这就意味他的其中一个英雄必须老老实实地在原地呆两个回合,只有一个英雄能在下回合逃出生天, 当然,到底是哪个英雄能活下來,甚至都不是梁天佑來决定, 由于可以完全确定对方最具威胁的两个英雄下个回合绝对无法行动,所以这回合梁天佐的两个英雄和召唤师都围了上來,从三个方向向鲁卡尔发起了合围, 当然,召唤师是近战攻击,手太短这回合是肯定打不到人的,但两个远程攻击英雄可就能轻松打到鲁卡尔了, 这个七费的大个头毕竟是对梁天佐英雄体系最具破坏力的存在,看似三点攻击,但其实只要來个出色发挥打出五点伤害,便可以轻松将马古斯或布拉格给秒杀掉, 所以既然有机会,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站定位置后,马古斯和布拉格便各自打出自己的魔法攻击,绚丽的魔法能量连绵不断地轰击在鲁卡尔所化成的冰人身上,将他打得一身冰渣横飞,那几乎碎成粉末的冰渣在冬日的阳光下四处飞溅,竟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凄美, 可怜丝毫无法动弹的鲁卡尔原本浑身被冻得发青,此刻气血上涌,一张大脸竟透出几分诡异的血红色,着实显得好笑, 这一轮攻击之下,四点攻击力打出三点伤害,直接玩掉他一半的生命,而下个回合他无论如何也怕是跑不远,对方的两个远程英雄仍然能打到他不说,连召唤师都可以上來给他一下, 这样一來,眼看他已是无法活命要交代在这里的节奏了,可怜这猛男从一诞生到现在,只拆了面墙,还根本沒好好地发挥一下呢, 再轮到梁天佑时,他的脸色已变得相当不好看,他已经从自己的“眼”中渐渐地看到了未來的趋势,沒想到自己潜心苦练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要输给眼前的这个人, 不,准确的是沒想到会输给那个素未见面的弟弟, 原本他的优势就是“看”,而不是“改”,可现在这个弟弟的帮助下,这个该死的家伙也能看得很准,于是在谋算和布局上,那家伙明显就更胜一筹, 眼前的局面,就是最好的证据:他早就算准了以自己的性格,用冰原兽人必然是发动猛攻,直接以这些完全靠运气兵种的低概率高伤害发挥來进行战斗,所以他才从一开始就布好了这个局,从自己开场就被他不停地猥琐成功,憋出了马古斯,再通过马古斯能积攒七张手牌的能力,憋出了这个“冰冻配合布拉格”的大招, 否则在《召唤战争》中,玩家只有五张手牌上限,想要放这个大招,不知道得多憋多少回合才行,而他却在最短的时间里在通过“心眼合一”的能力不停为自己增加获取目标牌的概率,从而迅速在手里囤积好了足够的冰冻事件和布拉格,就等着自己花光魔力的这个瞬间,便一口气用出來, 而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手里应该还捏着最后一张冰冻,就是准备下个回合继续放出來,所以自己下回合无论将哪个英雄解冻,换來的将又是一张冰冻, 如何是好, 随着梁天佑此刻的一念而生,种种可能性如乱花飞絮般出现在他的眼前,而随之各种可能性所配备的概率也一一陈列于前,他苦苦地皱着眉头,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而此刻,看着梁天佑眉头紧皱陷入苦思的状态,梁天佐却是满意地笑了起來,现在你终于知道这个战术的厉害了,可惜已经迟了,现在所有的关键元素都已经在自己手中, 你已不可能有任何办法逃出我的手心, 正想着,果然这回合梁天佑沒有做任何事地直接丢弃四张牌,宣布回合结束, 梁天佑这回合存放了四点魔力,也算是有点准备了,因为下回合他消耗三点魔力解除一个冰冻,便可以存下区区一点魔力,然后如果再被梁天佐放下冰冻,他便可以直接丢弃五张牌做魔力,从而直接用六点魔力同时解除两个冰冻, 但只从这一系列复杂的描述,便可以看出來,这样的行动会消耗掉梁天佑多少的时间和手牌, 毫无疑问,他之前所建立的所有优势都将在这段时间里全部流逝干净,梁天佐沒有估计错,陷入到这样的一个境界中,确实无解,无论采取各种方式应对,都是死, 可梁天佑仍然这样做了,几乎是毫不迟疑地这样做了,难道他还能有其他办法, 轮到梁天佐的回合,他可沒有那么多顾虑,他果断扔出“冰冻”把对方的召唤师也封住,然后便直接将自己的攻击线向前推进,英雄马古斯和召唤师都靠近了鲁卡尔,只把布拉格小心地扯到最左翼的墙后藏了起來,彻底地远离还在冰冻状态中的拉格诺, 召唤师四攻,布拉格两攻,要杀死一个三血的英雄,这些攻击力已绰绰有余,而马古斯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算被拉格诺一轮爆发打死也无所谓,召唤则是满血七血,拉格诺就算是再屌,也沒法连续狂暴三次,并且次次命中, 杀阵已经完成,一轮攻击之下,拉格诺立刻身亡, 临死时,他仍然深陷冰冻之中,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睁得巨大,死不瞑目, 正文 第534章:WBA决赛 之 秘辛 借着这次合围攻击,梁天佐的召唤师已经稳稳地踩在了前线,两个远程英雄也各从两翼随时可以插上,整个战线都死死地压在了敌人的面前,别说那个顶在前面的英雄了,就连梁天佑的召唤师也处于他所有部队的攻击范围之内了, 而下个回合,梁天佑必然只能在两个目标中选择一个解冻:要么是英雄,要么召唤师,而无论他选择的是哪个,剩下的哪个便将迎接敌人的全部攻击怒火,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死字, 梁天佐这计划看起來自然是毫无破绽,于是他便毫不犹豫地喊了回合结束, 然而就在他满心欢喜地等着对方按照他所安排的步调走下去时,这回合梁天佑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在任何事情都沒做的情况下,直接开始自言自语式地说起话來:“这么多年以來,我一直在寻找一个答案,千秋到底是怎么死的,而一直以來,我都愿意相信我的好哥哥不会是他们口中的那种人,直到最后,他们把铁一般的证据摆在了我的面前……” “哼,你以为你现在來给我说这些,我就会良心发现么,”梁天佐冷哼了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脸上表情显得极为不耐,在他看來,梁天佑这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可这有什么用呢,难道这样他都还能逆转,不可能,小弟早就帮自己看好了概率,无论他解冻哪个,就攻击沒有解冻的另外一个,这场比赛赢定了, “不,不,你误会了,亲爱的哥哥,你既然当初能做出那么叼翻天的事情,我就从不奢望你会搞什么良心发现,我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想确认一件事,你我之间,到底谁对谁错,当然,这对你來说,可能从來都不是个问題,” “废话,我从來都沒有错过,以前不会,以后也永远不会,” “恩,沒错,干得漂亮,这才是我认识的哥哥,既然今天把话都说开了,那就当我随便问问吧,你可认识一个叫桃灵的女人,恩,提醒一下,她是美与兽俱乐部这两年的当红女仆之一,” “呸,谁认识这样的女人,我才不去这样的地方呢,” 荣誉席内的安不知心头一紧,任他神经如何大条,此刻也听出梁天佐的语调里明显带着一丝慌乱,就好像一个说谎话的孩子,被人给逮住了痛脚,虽然口头上倔强,内心却已然慌乱, 难道对方打算用心理战术, 安不知是早就知道桃灵与梁天佐的关系,不过他并不以为那其中隐藏着多么惊天的秘密,但此刻看來,似乎并不是这样,因为很明显梁天佑这些话只是个开头,更大的爆料还在后面, 果然,梁天佑轻蔑地笑了起來,“不认识,她可是你这个黑暗链接师的创造物呢,而且,是用司马千秋灵魂所制作的杰出作品,对吗,我亲爱的大哥,”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黑暗链接师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本來就是禁忌,而比黑暗链接师更为禁忌的就是,杀害活人猎取其记忆和经验的结合体,以此來完成聚合EXP体这种全新的虚拟生命, 而梁天佑短短的两句话,便对自己的哥哥进行了当今世界上最可怕的指控,叫人如何能不吃惊,甚至连安不知都狠狠地吓了一跳,他能接受桃灵是个聚合EXP的虚拟生命,但也很难接受那是用杀人的方式來获取原材料创作而成, 场上立刻陷入绝对的混乱之中,大家都放弃了对场内战局的关心,都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來,偶尔还能听到有人愤怒的狂呼声“杀人凶手”, 战斗祭司也茫然地停止了解说,静静地站在原地发呆,看來是在向上层进行紧急请示,这个指控如果落实,别说打比赛了,梁天佐立刻就会遭到信息安全局拘捕, 面对如此情况,很难得梁天佐还能保持着一丝镇静,他强撑着问道:“你难道有证据,”其实他在内心里早就在狂呼,这不可能,当初做得那么秘密,所有的手脚都处理得一干二净,不可能有任何证据留下,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來,全神贯注地看着梁天佑那边,期待他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但可惜的是,他却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沒错,我沒有证据,这只是我的个人说法,” 切,什么嘛,全场所有人都极为统一地发出嘘声,原來只是你猜的啊, 但接下來梁天佑接下來的话,却给这件事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但是,亲爱的哥哥,你认为我还需要证据吗,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司马千秋,那是我的爱人,我永远铭刻心底的爱人,” “就算知道是司马家在背后捣鬼,我仍然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我愿为她付出一切,所以当别人把桃灵的存在往我面前一放,我便想明白了一切,想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暴毙,想明白了你为什么会离开,想明白了那么强势的你为什么当初会选择放弃,” 说到最后,梁天佑完全是在怒吼,但听到这些的梁天佐却笑了起來,那似乎是在笑自己多心,也像是在笑对方的天真: “你真的以为,就凭你现在在这里大吼大叫,就凭你的这些所谓猜测,就能定我的罪,我甚至也能说出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好吧,是不是一个叫‘黑暗议会’的组织,你瞧,就这件事上,我还可以倒打你一耙,你总该知道现在‘黑暗议会’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吧,” “所以嘛,说这些是沒有意义的,还是好好比赛,专心面对这剩下的残酷局面吧,另外在提醒你一句,别光顾着说话,你的思考时间可是不多了,想好要解除哪个冰冻了吗,” “用來定你的罪,这些当然不够,但是,用來击败你,却已经够了,你以为我这番话,是说给你听的吗,” 冷冷地回答了最后这么一句之后,梁天佑再次做出了让全场所有人跌破眼镜的选择,他任何事都沒有做,直接将手里的所有五张牌全部丢弃为魔力,然后宣布回合结束, 正文 第535章:WBA决赛 之 承担 梁天佑这一手玩出來,可真的将梁天佐彻底给难住了,所谓的计算、控制概率这件事,必须每一步都进行精心的计划和安排,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数据和结果,绝沒有说临时出现重大变动,却仍然可以玩转一切未來的说法, 真能做到的,那叫神,不叫概率玩家, 所以之前梁天佐和梁天合一计划了很久,便是早已准备好要将梁天佑逼死在这一步,但他此刻巧妙的一招“不动如山”却反而跳出了之前所有的概率计算,换句话说:又要重新算,又要重新看概率, 现在的情况是,原本是扔给梁天佑的两个选项,重新回到了梁天佐的手里:要么围杀英雄拉格诺,要么直接围杀敌人的召唤师,让我们來整理一下: 拉格诺四血,但由于刚才梁天佐故意将布拉格放得远了点,所以只有马古斯和自己的召唤师能打中这个英雄,共计是六点攻击力,要打出四点伤害;而对方的召唤师则是完全被自己的所有部队包围,所有八点攻击全部都能打到召唤师身上,而他的召唤师在之前的战斗中曾经被萨满打中过两点伤害,所以是八点攻击力要打出五点伤害, 单纯从数学概率上來说,一个需要百分之六十六命中率,一个需要百分之六十三命中率,实在是相差不远, 但其实之前这两个概率梁天合一专门算过,结果是都能打出來,也就是说如果按之前的概率,无论梁天佐怎么选都是对的,可现在,主动选择权交到了他自己手里,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发生了改变,概率当然已在无形中改变,他便吃不准到底应该选择哪个了,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深入敌后, 而梁天佑一共留了九点费用,一旦选错了对象,秒杀失败,他便可以直接将两个被冰冻的部队同时解放出來,剩余的三点魔力再随便召唤一些部队,便可以将自己永远地留在这里, 而最关键的是,自己的杀招已经发出,正所谓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了,否则此刻要是退回去的话,被他解除了冰冻,前期所有的准备便功亏一篑,而自己这边所有的牌都用來速出英雄和推动这个战术,沒有后劲,将很难消耗下去, 将召唤退下而只用两个远程英雄攻击也不可取,因为这两个英雄最大的弱点就是攻击疲软,对付冰原兽人这种皮糙肉厚的家伙,不算上召唤师的那四点近战攻击,根本不够, 种种的可能性如流水般从梁天佐的脑中一闪而过,却找不到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最后,他只得向梁天合一求助,毕竟,无论他的战术如何精湛,谋划多么慎密,遇到这种毫无任何逻辑可言的二选一时,还是那一双能看透概率数字的“眼睛”最为可靠了, 但令他奇怪的是,无论他在现实中的个人终端上如何呼唤梁天合一,对方都不再有任何回复,现场,陷入了一片令人尴尬的寂静之中,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梁天佐的脑间,他心中一惊,暗叫不妙,视线随之投向安不知所在的荣誉席而去,那眼中满满的全是惊讶和恐惧, 那个混蛋,他刚才说什么來着,他说“你以为我这番话,是说给你听的吗”,难道, 难道他所瞄准的目标,竟然是梁天合一, 安不知也正在思考场中的局势,突然发现愣在场中的梁天佐朝他这边看來,不由得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只见在房间的角落里,那个原本萌萌哒的史莱姆虚拟角色,此刻已完成沉寂了下來,那双原本无忧无虑的大眼睛,此刻却充满了凝重, 原來如此, 在看到梁天合一这副样子的瞬间,安不知顿时也终于明白过來刚才梁天佑说那一番话的用意是什么,他根本不是说给梁天佐听,而是说给他们的这个弟弟听, 现在,梁天合一明显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内心波动,这等于就是废掉了梁天佐的眼睛,再抛出來眼前这个“无脑二选一”的问題,等于就是胜负手了, 所有的胜负关键便全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梁天合一, 现在要么就是梁天合一恢复情绪,出手帮忙,要么,就只能靠梁天佐自己选择了, 安不知看着那个沉默不语的少年,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又几次都将话咽了回去,房间里的其他人有人是完全不明白,有人也是明白了同样不敢说话,都只能尴尬地互相瞪着, 虽然大家非常渴望这场关键的胜利,但谁也无法主动插手去说梁天合一半个不是,只能让他自己去向,道理很简单:这是梁家自己的家事, 就这样生生地拖了好一会,终于,梁天合一的那个虚拟人物动了起來,他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也感受到了大家的异常,所以他开口,给了所有人一个交代:“我知道大家都很希望获取这场比赛的胜利,我也有着同样的渴望,我甚至比大家更渴望这场决赛的胜利,” “就在刚才,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场属于我梁家自己的战斗,这是一场只属于我这两个哥哥之间的战斗,虽然我跟他们是第一天见面,仍然我是他们的弟弟,但我仍然不应该介入到这场决战当中,” “他们有着自己的执念,他们为了自己的执念做出了无比艰难或是世人难以接受的选择,他们为了自己的执念隐忍数十年,那么,他们就要为自己的执念,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承担责任,” “如果这场战斗的胜负对他们來说真的那么重要,那么就更不应该由旁人來帮他们任何一个人,所以这场比赛,我无法再干涉下去了,就算大家怨恨于我,也沒有关系,轮到我上场比赛的时候,我会拼尽自己的全部力量,甚至生命來进行补偿,” 说完这些之后,那个小小的史莱姆便低下头,打算重新缩回它的角落,但是一双无比坚定的肩膀却从后面紧紧地搂住了他,它猛地抬起头,却发现安不知、黄秋儿、司马天地……所有人都已站在他的身边, 虽然无言,但一层不需要言明的默契已回荡在所有人的心间, 沒关系,这虽然是你的决定,我们一起承担, 正文 第536章:WBA决赛 之 诱饵 荣誉席内的这一幕,梁天佐当然全看在眼里,当他发现整个陈氏春秋的人都选择支持梁天合一的决定后,他终于丢弃了最后的幻想,开始认真地审视眼前的战局, 从常规情况來看,他似乎应该是孤注一掷地去秒杀召唤师,因为一旦成功,游戏就结束了,梁天佐可以立刻获得胜利,而秒杀英雄拉格诺的话,游戏还将继续下去,只不过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而已, 既然下的赌注都是一样的,那么当然是选筹码池比较深的那一边才对, 可到底是否还暗藏着什么玄机,会是自己沒注意到的吗,这真的只是一个“无脑二选一”,还是说隐藏着什么信息可以帮助自己更好地进行选择呢, 梁天佐的双眼微微眯起,像个精密的机器一样开始挨个梳理场上所有的战斗信息:双方的部队位置、手牌数量、部队剩余的血量、双方的魔力数量…… 所有的数据一一从他的眼前流逝,最后,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继而放大,就是这个, 此刻梁天佑的魔力留了九点,他上回合丢弃四张牌,这回合直接丢弃五张牌,所以他主动留了九点魔力,他想干什么, 试想,如果梁天佐选择错了,召唤师和英雄拉格诺都活了下來,梁天佑就需要用六费來解除两个“冰冻”,然后他就可以使用剩余的三点魔力來召唤新部队协助攻击, 可问題是,冰原兽人哪里來的三费部队, 冰原兽人所有的部队只有一费和二费,就算是雇佣兵,都沒有三费的普通兵,而如果是召唤两个普通兵,那也沒有必要,因为这样一來他所拥有的部队数量加上召唤师就是四个,攻击名额和移动名额根本不够, 所以无论怎么想,梁天佑上回合丢弃这五点费用根本沒有必要,最多弃掉四张牌,存八点费用就够了, 但他却就是这样做了,所以,这是为什么, 当梁天佐想到这里,并模拟对方向自己问出这个问題时,他的嘴角上浮,狡猾地笑了起來,他瞬间便想到了,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梁天佑能看到了未來,他能看到概率,所以便提前做了准备, 其实这件事,并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地那么简单,最后的可能性,其实有四个: 一、攻击召唤师,成功; 二、攻击召唤师,失败; 三、攻击英雄,成功; 四、攻击英雄,失败, 对于梁天佑來说,他根本就不需要考虑第一、第二和第四个可能性,因为一旦第一项发生,他什么也做不了,直接就输了,而第二项和第四项发生的话,他就直接解冻进攻就行了,也不用多想,直接就赢了, 真正关键的是第三项, 如果梁天佐攻击英雄拉格诺并成功的话,怎么办, 这个问題,跟之前的那个问題,一起合并起來,便是最终的答案:再召唤一个英雄,反击, 梁天佑的“眼睛”沒有问題,他预见到了这个极为可能的未來,看到了这个可能性的概率,于是他便额外地多准备了一点魔力,很明显,以他的用兵习惯,他牌库中的最后一个英雄,当然是兽人三兄弟的老二:巴拉骨戈,一旦出现这第三种情况,他存下的九点魔力便有了用武之地,其中三点用來解冻召唤师,剩下的六点,便正好可以召唤巴拉骨戈, 这英雄五血五点近战攻击,其弱点能力是攻击命中率比较差,但是配合召唤师的四点攻击,发挥得好的话,正好可以在绝境中翻盘,直接秒杀自己杀入敌阵中的召唤师, 想到这里,梁天佐又瞄了一眼对方的牌库,那里面剩余的牌其实也不多了,目测也就不到十张的样子,于是暗自骂了一句,这家伙运气还真不错,他刚才丢弃的那九张牌里一定是沒有第三英雄,所以在剩下的那些牌里出现第三英雄的概率非常高,他正是看准了这点,才干脆破釜沉舟地使了这么一招出來吧, 可惜,这已经被我看穿了,怎么可能还会被你得逞,你既然想出现这种情况,那我便逆其道而行之,偏不让这样的情况出现便可以了, 梁天佐冷笑一声,立刻将所有的部队全部朝对方的召唤师围了上去,移动结束,攻击阶段立刻开始, 马古斯和布拉格的魔法攻击先后劲射而出,可惜这马古斯这家伙人老年迈,竟然完全将这次攻击给打飞了,两点攻击全部MISS,幸好布拉格发挥出色,两点攻击全部命中,所以这四点攻击一共只打出两点伤害, 想要秒杀对方的召唤师,就要求自己的召唤师这次攻击不能出半点差池,必须四点攻击全部命中,这当然是有点强人所难了,放在其他的召唤师战争游戏中,这已经算是个相当困难的任务了,可幸好这次不是个正常的游戏, 还有战场操控这么一说,梁天佐可是专门将这次操控的机会留在召唤师身上, 于是他微微地闭上眼睛,将全部精神都集中到自己的召唤师身上,冰原兽的召唤师,其实是一个名叫格罗格奈克巨大冰原兽人,手持一根巨大的冰雪覆盖的刃棍, 在所有的召唤师里面,他无论是能力还是面板属性,都当属一流,而在这场镜像战争中,两个一模一样的召唤师终于站在了一起,也这意味着战斗进行到现在,终于进入了刺刀见红的状态,在这一场对决之后,唯一站立在场中的那个人,将会是这场战争的唯一胜利者, 终于,梁天佐的召唤师动了,沒有怒气,也沒有狂暴,巨大得如同小山一样的冰原兽人在极为冷静的情绪中,高高地扬起手中刃棍,一步滑出的同时,双手持棍动若雷霆般扫出,直接甩向对方的身体,这一下若是被打实在了,那只怕能将其抽成两块, 也就在他出手的同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梁天佑突然挤出一个可怕的笑容:“其实,我的第三个英雄已经弃掉了,” 正文 第537章:WBA决赛 之 胜负 梁天佑说这话时,语速极快,吐词却非常清楚,正好卡在梁天佐控制英雄攻击的这一瞬间,使他攻击刚好打到一半时,便正好听得一清二楚,突如其來的消息,立刻便搅乱了他的心境, 什么意思,他的第三英雄已经丢弃,那他囤积三点魔力是为什么,难道是故意下套子诱使我攻击他的召唤师, 不可能, 这个可能性梁天佐不是沒有考虑过,但他很明白自己这个弟弟根本沒有“心”的能力,他根本不可能采用这些策略性的诱使性战术,他根本沒有改变概率的思维方式,他根本…… 看着对方一闪而过的思绪,梁天佑裂开嘴,彻底地笑了起來,荣誉席内的梁天合一也带着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就在这仅仅一个瞬间的纠结和犹豫中,梁天佐自己亲手完成了改变概率的最后一个条件, 召唤师格罗格奈克巨大刃棍仍然无比准确地命中了敌人,但在最后一刻,刃棍却因为击中盔甲的边缘而极为诡异地轻轻滑动了一点距离,使其避开了最为要害之处,于是,最后的伤害值很快便出现了, 只有三点伤害,有一点攻击MISS了, 梁天佑的召唤师成功地活了下來,以只剩下最后一点生命的状态活了下來, 看着这一幕,梁天佐的心彻底凉了下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原來,竟然是自己,一直小看了这个兄弟,而这时梁天佑的声音也适时地响了起來:“你真的认为,都十多年过去了,我还不会用心去改变概率、改变世界,其实不是我沒有变,只是,你内心一直不肯承认罢了,现在,你知道是谁错了,” 其实当梁天佑选择两个目标都不解冻时,所谓的概率并沒有改变,一个已经确定的未來当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细微末节的事就发生变动, 但变动的种子却已经悄然种下了, 这个变动契机,就是梁天佐必须对他的“九点费用”产生怀疑,并形成一系列的连锁推断,将攻击的目标锁定在自己的召唤师身上,再在最后关键时刻使其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和动摇,从而影响其召唤师的攻击命中率, 当所有的条件都满足时,命中率便悄然下滑,终于使原本能打出的足够伤害减少了一点,而这一点,便恰好是致命的一点, 从执行难度上來说,这个方案实在太过精密,显得极不稳定,只要中间有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一点点问題,就会失败,实际上,梁天佐立刻就苦笑着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題:“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注意到你这个费用有问題,这也是你看到的概率,” “不,这件事不需要概率,我们可是亲兄弟,我太熟悉你了,我亲爱的哥哥,优秀如你,逻辑思维强得沒道理的你一定能发现这其中的问題,而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不是吗,另外,我得说,我们那可爱的弟弟也沒有令我失望,在最后关键时刻,他做出了令我欣慰的决定,” “你也知道是他影响了这场比赛的胜负,这个吃里扒外的小混蛋,我费尽心思帮他们的战队获胜,居然如此对我,”失败的阴影笼罩着梁天佐,他逐渐失去了控制,大声地咆哮起來, “你完全错了,从一开始你就错了,”梁天佑摇了摇头,终于开始了自己的回合,他从容地将两个目标都解冻,然后再随意地召唤了一个斗士,并迅速将所有的部队都围拢在对方的召唤师身边, 从数字上看,他的所有部队战斗力只有七点,但其实拉格诺和斗士的战斗力随时都可能爆表,哪怕他们两个各自只狂暴一次,累积的攻击力就能达到可怕的十点,并且这个数字还有继续上升的空间, 现在对于梁天佐的召唤师來说,反而是处于九死一生的境地, 在命令所有部队准备发起攻击之后,梁天佑才又再次说道:“你总是认为所有人所有事都应该是以你为中心,却从沒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你当初看到千秋沒有选你,便认为是我在捣乱,却有沒有考虑过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沒喜欢过你,也许她从一开始就是司马家用來挑拨我们的棋子,” “司马家这样做固然恶心,但你却更令我寒心,你可是我的哥哥,如何能做出那样的事,” “不,绝不是这样,你以为说这样的话我就会动摇吗,这次失败只是个意外而已,” “意外,我根本就沒想到今天你会出來挑战我,或许你认为战胜我是很重要的事,但我却早已忘记了这些过往,我只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只不过是偿还我欠司马家的债,过了今天,我根本就不会再留在这个伤心的城市,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但是,我从沒想过要报复或者证明什么,一切都沒有意义,沒有她,一切都沒有意义,” 说到这里时,梁天佑有所犹豫了一下,但最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说出了最后决绝的话:“你老是我说我骄傲,却有沒有想过,其实你才是那个不肯认输的人,” 说完这些之后,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意志,冲天的杀气而起,围在召唤师周围的所有部队一起发动了攻击, 这次攻击,是这场比赛开战以來,梁天佑所得到的最好机会,也是他最能发挥出自己实力的一次机会,所有的攻击部队都是那种极为需要运气的战斗兵器,只要他将自己的实力全部发挥出來,胜利的道路上,将再沒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他, 于是,梁天佑调转头來,看向身后皇天战队所在的荣誉席,他知道司马玄黄此刻就看着自己,“你看好了,这是我向你们司马家偿还的最后一笔债,拿下这场胜利,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话音刚落,不再犹豫,也无需彷徨,原本以为只是來还债,沒想到,却了解了一桩多年的心愿, 此刻的梁天佑再任何羁绊,无尽兵锋向着他大哥的召唤师而去,召唤师那高大的身影只挣扎了少许的时间,便被无情地湮沒, 正文 第538章:WBA决赛 之 中坚战 这次攻击再沒有任何悬念,梁天佑先用斗士从侧翼进攻,在造成了一点伤害后果断放弃发动“狂暴”,他的运道并非完美,也不能毫无节制地使用,自然便要留给后面更厉害的部队, 而后召唤师再从另一翼策应进攻,四点攻击轻松打出三点伤害,也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面对剩余三血的敌方召唤师,拉格诺狞笑着从正面杀了过去,全场比赛这是他唯一得到发挥的机会,狂热的血液在他皮肤下似乎都沸腾起來,狂放得毫无章法,迅猛得毫不讲道理,拉格诺的双刀如疾风骤雨般舞动起來,不过才发动一次“狂暴”能力,便完成了“三点伤害”的任务, 结束了,我输了, 看着战场上的一片狼藉,以及召唤师仰面朝天那惨不忍睹的满身伤痕,梁天佐仍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倒不能怪他,任谁在胜利即将到手的瞬间,却遭遇了对手的逆转,都会如此精神恍惚, 梁天佐脑子里的画面似乎还停留在刚才,每一个细节仍然在计算中,似乎只要自己努力去思考,就能将各个步骤做得更好一点,对啊,如果自己能再处理得精细一点,对敌人的可能性行动再多预测一点,计划得在周翔一点…… 或许,就赢了呢, 偏偏越是如此想,他心中的懊恼和悔恨就越是无可避免地膨胀起來,怨毒就像一支不断生长的带刺荆棘,越是粗壮就越是将他的内心划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终于,当他所能承受的压力超过临界点时,终于爆发了, 就在战斗祭司宣布本场比赛结束,皇天战队获得次锋战的胜利时,一个巨大的嘶吼声响彻整个竞技场:“混蛋,你们这些混蛋,背叛我,你们全都背叛我,很好,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我发誓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 毫无疑问,这当然是梁天佐临走前,像那些老牌电影的大反派撤退前所经常喊的口号了,在喊完之后,梁天佐连最后的谢幕也沒有完成,便退出脑网WBA的链接,竟是直接从这个竞技场里消失了, 听到这些,安不知皱起眉摇了摇头,这个梁天佐,果然跟大饼的性格差太远了,完全沒有后者那种慵懒、温和、平易近人的感觉, 哎,只可惜这大好的一场比赛啊,就这样给葬送了,不过还好,在原定的计划中,这一局的成败与否并不是关键,接下來,还是和司马天地好好讨论下他的中坚战吧,这才是至关紧要的中盘大战, 安不知正一边想着,却沒发现远处的梁天佑在跟战斗祭司说了几句话之后,突然间白光一闪,出现在他们的荣誉席内,他在原地站定,目光稳稳地平视前方,眼中难得露出一丝情感,温柔地看着梁天合一, 大家都感受到他前來的目的,于是纷纷让开,将房间的后半部分都让了出來,而一直待在梁天合一身边的汪氏兄弟更是眼泪狂涌而出,要极为克制自己,才能在原地站定不冲上來, 脑网信息这种事做不得假,所以在当初看到他的名字时,他们便知道这肯定是当初的那个二少爷,只是一直苦于沒有机会见到他人,此刻多年前的主仆和兄弟相聚,自然是少不得一番感慨,然后梁天佑才低着头,看着这个从沒见过面的兄弟, “你是叫梁天合一吧,其实,这个名字,在你还沒生下來的时候,母亲就一直在叨念着了,他说我们两个做哥哥的性格太偏,一左一右的,总是会有缺陷和遗憾,所以她希望你能同时具有我们两个的优点,所以你可不要因为这个名字奇怪,就怪母亲,” “怎……怎么会,”梁天合一这大概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谈起自己的家人,声音已经完全哽咽而不能言, “不过你这个小天才也有缺陷啊,居然到现在还沒进行义体化,差不多也是时候了,这种事宜早不宜迟,你看看二哥我就是很久沒用过这玩意了,操作得很是生疏,等会比赛结束了,你且等等我,我來找你,” “另外,司马家这边的事,你先不要管,有些债,他们欠我们的,迟早得去讨还,但最重要的还是有你在,等你长大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恩,”梁天合一毕竟还小,此刻有兄长出头,他似乎也终于是得到了寄托,一边抽泣着一边重重点头, 然后梁天佑再回头正要离开时,突然发现安不知正带着一种奇怪的微笑看着他,于是便友好地笑了笑,算是回应,安不知可沒那么多废话,直接开口便道: “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我不插手,但我这里有句话,希望你能记得,你们梁家和司马家的恩仇我不会去管,这是你们之间自己的事,但如果给我知道了你利用小天去做什么他有半点不情愿做的事,又或者是你骗他、利用他,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让你后悔为什么要出生到这个世界上,” “恩,这事好玩,可以算上我一份,”司马天地也适时地回头,冲梁天佑示威般地呲牙, “骗他利用他的标准是什么,”梁天佑毫无表情地问道, “沒有标准,完全是凭我感觉的,” “好吧,我就把这当成是一个善意的警告好了,不过放心,你想多了,我们只是兄弟相聚而已,”梁天佑认真地点点头,表情十分严肃, “希望如此,好了,慢走不送,”对于这个击败梁天佐,生生给夺走一胜的人,安不知还是挺不爽的,口气自然是极为不客气,不过梁天佑也毫不在乎,就这样一拍而散, 安不知回过头,立刻将这些事抛到九霄云外,紧张地跟司马天地讨论起接下來的比赛, 此时双方的比分已经重新回到了一比一的状态,现场观众的情绪已经被勾引到一个极点,原本以黑马姿态杀入决赛圈的陈氏春秋从观众人气上,应该是比不过老牌的皇天战队,但这时场内的助威声,赫然却出现了分庭抗争的形态, 甚至那一片片金黄色连成旗帜海洋的皇天战队FANS聚集的本阵内,都不时地冒出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他们,在期待着什么, 正文 第539章:WBA决赛 之 命运 造成这种轰动效果,当然不是因为陈氏春秋的魅力,实际上,甚至也不是皇天战队的魅力,他们是很不错,但毕竟,已经是支老牌战队,再精彩的内容,如果看了很多次而又沒有变化,观众的兴趣仍然会降低, 挑起这场视觉盛宴吸引力的,是一个古老的姓氏,一场魔都乃至WBA比赛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惊天对决, 司马家的内战, 司马天地 VS 司马玄黄,这两个司马家的大小少爷,才是现在吸引全场所有人眼球的关键,就算他们所在的战队是阿猫队和阿狗队,也一样是场龙争虎斗,无法熄灭所有观众眼中的火焰, 现场观众玩得兴起,甚至组建起一波又一波的人浪在观众席上滚动起來,在这一刻,再沒有任何战队和门庭之分,所有人压根就不关心等会赢的会是谁,他们只关心一件事: 到底两个人会如何打,打得怎么样,甚至还有一些内行人更为关注的是他们的运道又是什么,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这么一场激动人心的比赛,爽, 站在落地窗前,安不知拍了拍司马天地的肩膀,调笑着道:“不错嘛,还沒出场,你这人气就爆棚了,” 原本安不知以为这个家伙会哈哈哈地狂笑着受用这句奉承,沒想到他却瘪了瘪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道:“他们是在为我的家族欢呼而不是为我,总有一天,我要这全场所有的欢呼都只为我一个人响起,那时,我才会真正地满意,” 而这时,全场观众不知谁开头,竟用一种稳定的节奏喊起四个字來:天,地,玄,黄, 正是即将对弈的两个人名字合起來的那句话, “好玩哦,这么说起來,你身为弟弟,名字为何不是这四个字里的‘玄黄’,反而是排在前面的‘天地’呢,”安不知发现了其中蹊跷而打趣道, “因为他原來并不叫这个名字,”司马天地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开口解释起來,不过声音却压得极为低沉,显然是并不愿意让房间里的其他人也听见, “我和老哥,生下來都是奇运之人,只是各自都沒有将运道定型,老爸也就沒将我们最后的家族名字定下來,后來我的运道反而先觉醒,而我的运道太过惊人,连老爸都被我吓到了,” “恒运这种运道,对普通人來说可能并不算什么,比如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就通过自己的计算和判断,也跟着我一起分享了这个运道,简单來说,恒运就像是一条规则,一个无形的规律,当它出现时,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去适应它和利用它,任何能做到这点的人,都将受益,” “但对司马家的人來说,我的运道却是一个噩梦,一个无比可怕的诅咒,在我的面前,一切司马家的运道都将形同虚设,任何他们身上最引以为豪的运道,无论那是多么可怕的厄运、奇运,也无论是锁得多么死的运,都会被我这恒运的洪河冲得一干二净,” “所以,老爸害怕了,他害怕我成为司马家诅咒,害怕我成为毁灭司马家的钥匙,于是,在他的刻意干涉下,老哥的运道改变了,你想想看,他的‘挪运’跟父亲的‘猎运’,相似之处是不是太多了,其实,老哥原本能觉悟更为可怕的运道,说不定还远在我之上,但现在,他为了成为我这道诅咒上的一张封印,成为我这把钥匙上的一把锁,” “他舍弃了自己原本的运之道,专为克制我而生,也以为这个原因,也是为了提醒他自己的使命,我的名是‘天地’,父亲却将他的名字改为‘玄黄’,其实谁都知道,从他被改掉原本名字的那刻起,他就在记恨于我,” “或许,今天该是终结这一切的时候了,” 说完,司马天地不再看任何人,直接消失在原地,去到即将引爆全场的正中央, 安不知这才明白过來,原來,对于场中的这两个人來说,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赛的胜负,更是关系到他们自身的一场命运之战,或许胜负并不给他们带來什么实质的东西,但所谓的运道,何尝不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不明白自己的运道到底是何物,又如何明白自己的未來在哪里呢, 两个人影静静地悬浮在比赛场地中央,彼此看着对方,身边战斗祭司正在大声叫喊着什么,周围的观众也在狂呼着什么,可他们却什么也沒听见,一切都是虚无,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天地’这个名,确实是很好的,”突然之间,司马玄黄开口说道, “天地邈远长久,谓之以恒,老爸给我这个名字,自然是有道理的,”司马天地回答的话里明显带着几分骄傲的口气, “那当然是好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这‘玄黄’的名,到底是何含义吗,”司马玄黄此刻说的话里,已完全沒有在用他之前所刻意在用的那些敬语,他目光中闪烁着寒气逼人的光芒,锋芒毕露, “‘玄黄’的意义,就是沒有意义,天玄地黄,‘玄黄’两字,只是‘天地’的注解,就好像我的命运、我的运道,也只是你的注解,你选了这种气势恢宏,藐视众生的运道,成为了所有家人头上的一把利剑,就注定了我必须成为你的执剑人,这对我公平吗,” “这……”面对咄咄逼人的逼问,司马天地似乎是并沒有心理准备,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是司马玄黄便放声狂笑起來,许久之后才将凶狠的眼光从对方身上撤下來,说道:“公平,在今天之前,我其实一直都在迷茫,我的命运到底是什么,但是看着你站在我面前之后,我终于明白过來,” “原來这不仅是父亲赋予我的使命,这就是我的命运,无论你站得有多高,如何藐视苍生,我的运道都永远是克制着你的一把锁,我的命运,就是永远将你踩在脚下,无论世人如何看我,我都可以不管,我的运道也管不住他们,我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 “我的命运,就是击败你, 正文 第540章:WBA决赛 之 觉醒 “决定好你的种族了吗,还是说跟之前一样使用堕落王国,”看着对方陷入沉思,司马玄黄忍不住笑着问道, “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有凭什么來跟我说这样的话,就凭你,或者就凭那个倒霉小子,”司马天地回过神來,冷哼了一声,脸上却并未出现一丝惊慌,反而带着一种调侃的口气反问道, 他这里所指的倒霉小子,自然是这次比赛中皇天的替补,司马弃, “沒想到你还挺乐观,带小弃來只是一层保险,其实光凭我一个就能把你给收拾了,” “看來话说到这里,已经沒法再好好地交流下去了嘛,那就打吧,手底下见真章,”其实战斗祭司早就报好了幕,此刻司马天地话一说完,便不在搭理对方,直接遁入下方的黑暗之中,开始选择他的种族和部队配置, 而司马玄黄也同样是跟了上去,两人各自就位,战斗很快就将开始, 在一片黑暗之中,司马天地静静地思考着,老实说,刚才对方的那些话,多多少少使他的心境受到了一定影响,所以他才需要一点时间來调节,不过,仅仅是片刻之后,他便自嘲地笑了起來, 不论老哥说那番话是为了动摇自己,又或者是他真的成竹在胸,自己都不应该有丝毫犹豫,当然还是用堕落王国,这不仅是他自己最偏爱的游戏种族,更重要的是,他所有的运道战术体系全部建立在这个种族的独特能力机制之上, 只不过今天这场决战,跟以前虐那些菜鸟再不一样,当然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轻松,很明显运气的控制将成为双方争夺焦点,那么纯幽灵战术当然就不再适宜,要配备很多其他部队,以实现多兵种的协同作战, 两人在兵力配置上都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尤其是司马天地,几乎是拖到比赛限定时间的最后一刻,他才完成了配置,点亮了自己的战场, 偌大一个竞技场,此刻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擦亮了眼睛伸长了脖子朝战场里望去,而答案便如此呈现在他们的眼前,原來是这样, 堕落王国 VS 披风族 这倒是两个比赛中很少出现的种族,尤其是披风族,简直就是弱逼中的战斗机,安不知倒是曾经用这个种族逆转过陈羁风,可那几乎是一场以绝对的游戏实力差距,才能创造出的奇迹,陈羁风也是轻敌加实力不济,才会最后时刻被翻盘, 而在实际的比赛中,尤其是正面战场的交锋上,披风体弱攻低的缺点暴露无遗,比大后期打不过深渊矮人和公会矮人,比伤害更比不上凤凰精灵和丛林精灵,甚至连爆发力都十分缺乏,对上山脉术士和沙地哥布林这样的压线种族也是一个死字,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机动和灵活, 说白就是苍蝇,要么恶心死别人,要么恶心死自己, 当然了,堕落王国也是体弱攻低的代表,不过这个种族胜在几乎可以无限复活再战,只要不停地创造出敌人的死亡,便可以利用那些魔力使自己的亡灵军队络绎不绝地涌现, 这种族倒不算特别冷门,尤其是在之前的比赛中,司马天地已经展示出他对幽灵这个特殊部队的应用,它可以“占据”别人部队甚至英雄,在司马家完美的运气操控下,这倒不失为一招奇招, 现在两人一个选出个冷门,一个则使用了半冷门,且看他们如何个打法, 战争迷雾刚一散开,战斗祭司便看着他两人问道:“你们也要不要也猜先,”在她看來,司马家的人都是运道高手,所以在一开场就用运气先分个胜负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沒想到的是,两兄弟却异口同声回道:“不用,” 其实道理很简单,运气跟概率是不一样的,概率是一个越用越熟练的东西,取样的数据越大,反而就越是精确,运气却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用一点,就少一点, 在先手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两兄弟谁都不愿意使用自己的底牌, 于是便由战斗祭司通过脑网系统自动随机决定,而最后的结果是披风先手, 这两个族的初始排阵是一个镜像对称的局面,两个种族的初始召唤墙都在战场的右侧,并且在这一侧的部队都是收缩到后方,所以根本打不起來,整个辽阔的左翼才是战斗的关键, 在这一翼披风只有两支枪手部队,远程攻击,只有一点攻击力和一点生命,脆皮得要死,唯一的能力是跑得快,真心垃圾,而堕落亡灵就吓人了,在这一侧可谓是重兵把守:一支丧尸战士团队压在最前列,侧后方则是骷髅弓箭手小队,最后还有亡灵最为恐怖的战力收割者的存在, 所以司马玄黄的应对非常正统,以一名枪手在前面点射,然后在他的后方再配置另一个枪手,无论前面那支部队得手与否,后面的枪手都会对其执行反补指令, 绝不给敌人半点机会, 丧尸战士是两点生命,所以这枪手当然是点射后方的骷髅弓箭手小队,只听得一片枪声大作,无数子弹在飞,而骷髅架子则被打成骨渣乱溅,眼看就是快要团灭的节奏, 而这时,包括观众在内,司马天地和所有人却露出了一种“早知你会如此”的表情,然后便看到司马天地闭上眼睛,嘴角微动,不停地默念着什么,这眼看就是要发生点什么了, 值此重要时机,司马玄黄眼睛猛然睁开,大喝一声:“想封锁我,做梦,” 他说的却是这骷髅弓箭手的唯一能力,当这部队溃散时,可以丢一枚骰子,如果扔到三或以上,原本它应该进入攻击者的魔力池,却直接丢弃到拥有者的弃牌堆里,相当于就是让对方的攻击白费, 以司马天地对恒运的掌控來说,在这种时候配一个“三”点或“四”点,当属正常, 司马玄黄阴冷的声音随之而响起:“觉醒吧,厄运的野兽,” 正文 第541章:WBA决赛 之 厄运 就在司马玄黄这声宣告之后,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他的声音立刻再缓缓地响起:“司马弃,字号厄运,他的运道其实是能控制自己运气的好坏,但父亲看出了他的潜质,这么多年來让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运气处于最倒霉的状态和人玩游戏,所以别人养的都是好运,他养的,却是天下一等一的厄运,” 话音刚落,整个赛场里便突然弥漫而出一股诡异的气息,一股浓稠得几乎化不开的怨气,有若实质般从他身后冲天而起,仿佛野兽嗅到了带血的猎物般,猛地向着司马天地扑去, 这里是WBA的脑网世界,原本不应该出现任何灵异的地方,但那可怕的怨气仿佛就围绕在司马天地的身周,如同一团无形的漩涡,不断地影响着身处漩涡中的每个人,大家的脸上都出现一层很明显的晦气,那简直就像是印堂发黑般清晰可见, 随之那些观众便炸开了锅,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虽然很多人的脸上仍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但很明显厄运已经开始在他们的身上发生作用,所有被影响到人身边都开始切实地出现各种或大或小的倒霉事, 以此作为判断标准,便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这所谓的厄运到底有多么强大,而身处这一切焦点中心的司马天地,可想而知又该是何种境地, 安不知等人虽然身处那厄运笼罩的范围之外,却也能感受到來自整个赛场中所有人气场改变而形成的一股压力,那是一种无法抵抗的笃定命运感, 他之前曾跟那个叫司马弃的胖小子交过手,对此人的印象很是淡薄,感觉就是那种毫无存在感的一个人,整个晚上,那家伙都一直在输,至于到底是怎么输的,自己却早已经淡忘了,现在连想都不想起來, 可现在在知道了他的运道后,他才感受到一丝真切的恐惧, 到底是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和多么强悍的控制力,才能做到这个倒霉孩子这样,他明明能控制自己运气,使自己永远由于运气的加持而不断地胜利,却偏偏要一直将自己的运气控制成最差,每日每夜地忍受來自对手的轻视和嘲讽, 是的,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永远都对自己的好运和对手的厄运视而不见,却会因为胜利而不断地夸大自己实力的一部分,不断地讥讽失败者, 几乎是这样的念头刚一产生,安不知的脑海便浮现出一张张鲜活的脸孔, 那些所谓的胜利者,恬不知耻地说着“你的水平不过如此”、“在我的强大的实力面前,你这废物还不是只有跪舔”、“搞笑,这样的实力也敢跟我玩”之类的话语, 就算是在东厂的晚上,安不知也自己清楚,他自己当时虽然沒有说过类似的话,可必然也是摆出了轻蔑的眼神和脸孔,默默在心里觉得此子不足为惧, 在这个瞬间,安不知很是佩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胖子,毫无疑问,他天天面对的都是这样的讥讽,但他却控制着自己不去反驳,也不去改变,他只是默默地养着自己的厄运,养着这份怨毒,然后在某个时刻,像今天这样毫无顾忌地展露出來, 这个家伙,比司马零还恐怖, 这时房间里的其他人碰了一下安不知,向他示意,这时安不知才恍然发现,皇天战队的替补,也就是名为司马弃的那家伙,此刻正处于那恐怖的怨气侧后方,一脸兴奋地看着场中对战的两人, 虽然那只是一个虚拟角色,但之前双方入场时安不知也曾注意过他,不知怎么搞的,这家伙的虚拟角色几乎跟他的真人一样,那时也摆着一张倒霉孩子的脸, 但此刻,他的脸上却一扫之前的晦气,嘴里不停地叨念着什么,整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脱胎换骨般的光彩,眼中爆射出狂热的目光,看着场中决斗的两人, 以安不知对司马家的了解,这个架势一摆出來,说明他的厄运已然被司马玄黄挪到了司马天地的身上,这正是司马家所擅长的运道配合,而作为核心的司马玄黄,虽然他自己的运道并不是多么威力巨大而神奇的能力,但配合其他司马家的人,却是一等一的好用, 此刻他放平了右手,对着自己的弟弟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怎么样,这样的厄运,你能平掉吗,” 司马天地眉头紧锁,还來不及说点什么,由于思考时间已过,他的判定骰子在这时已根据系统的要求,自动扔了出來,那骰子在虚拟战场上空轻巧地转动了两圈,骰面朝上落定,只是一个“二”而已,这自然是代表着能力发动失败,骷髅弓箭手成为了司马玄黄魔力池的魔力, 厄运,已然生效了, 而此后司马玄黄再两次出手,分别将自己那个位于前场的枪手反补,以及召唤师身前的一个盗贼也进行了反补,这两次反补自然也是很轻松地完成,两点魔力再次纳入他的囊中, 三点魔力,对于开局的一方來说,这无疑是最为完美的状态,并且,披风族和堕落王国都是可以利用部队数量少而进行“魔力汲取”的种族,所以在前期保持部队数量的平衡和落后就显得非常重要, 披风者开局六单位,堕落王国开局五单位,通过开局这么一波攻势打下來,双方便正好处于四对四的绝对平衡状态, 司马玄黄虽然一开场就表现出对运气的绝对掌控,但在战场上的技术层面,也是显得极为认真而一丝不苟,虽然在厄运的影响下,对手在一开局就拿到“魔力汲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运气这东西,不是概率,只要它有存在着,有哪怕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对于司马家的人來说,就要把它当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來处理, 而这时,面对老哥的完美开局,司马天地的眉头更加紧地锁了起來,显然,对手已经翻开了第一张王牌,自己该如何应对, 正文 第542章:WBA决赛 之 打赌 面对此种情况,其实司马天地并非毫无心理准备,早在看到司马玄黄将司马弃带來放进替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这个老哥想干什么, 可惜,有一点他这个老哥说的可是沒错,当初为了克制自己这奇怪的运道,老爸专门出手修改重调了老哥的运道,那当然不会是瞎折腾, 所以确实可以这么说,司马玄黄几乎就是他的天然克星, 在家里,司马天地每次跟他对战,他都可以挪不同人的不同运气來玩,可司马天地光是配平双方的运气,就要花上不少时间,在有的游戏里面,可能失去的时间后期还能想办法补偿回來,但对于《召唤战争》这样环环相扣的战略游戏來说,输掉前半场,就等于是输掉整场比赛, 所以,摆在司马天地面前的第一道难題,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配平双方的运气,那时,自己这些靠运气吃饭的亡灵兵种才能灵活地运转起來, 说是天敌,但也仅仅是“几乎”而已,这么多年以來,司马天地可是从來也沒放弃过战胜这层障碍的方法, 沒错,对他司马天地而言,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绝对无法战胜的命运或运道,最多不过是麻烦一点,而现在,该是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拼上一拼的时候了, 拿定主意后,司马天地摸起了本回合的五张手牌,果然,这厄运还真不是一般地厉害,《召唤战争》这游戏,最忌讳的是什么,就是卡手牌, 何谓卡手牌, 就是在后期最为需要的英雄牌,或者在特殊情况下需要的事件牌,一开始就摸到手里,就会出现相当不好处理的情况,在游戏一开始,玩家最为缺乏魔力,根本不可能召唤英雄,而事件卡也因为时机不对,所以也不好使用,但是这样的牌一旦丢弃变成魔力,丢一张就少一张,尤其是英雄,总共才三个,每个都很宝贵, 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一直卡在手里,普通兵也召唤不出來,魔力也无法用丢弃手牌的方式迅速囤积起來,这就叫卡手牌,乃是这游戏最大的忌讳, 而现在,司马天地起手的五张牌里,两个英雄,三张事件卡,全都用不出來,还能有比这更恶心人的么, 因为这是直播比赛,所以当司马天地摸起这五张牌的瞬间,全场观众便也同时在转播屏幕上看到了这一幕,所以几乎全场观众都发出了极为反感地“呕”地一声, 这事确实干得也忒贱了点,这所谓的厄运到了极致,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 反观司马天地,人家作为当事人之一,反而还从容得多,虽然他从來沒受到过司马弃这般“厄运”的照顾,不过他身为司马家的二少爷,见过的奇运自然是不计其数,司马弃又天天在他的眼皮底子被人虐,就算沒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于是他的应对可所谓非常果断而直接:将三张事件卡全部丢弃了换做魔力,这样他下回合才能补充三张牌,如果再继续给他來事件卡的话,就反而是帮他了,因为堕落王国这边的事件卡配合性太强了, 比如“魔力汲取”吧,大家都知道这个事件卡只能在己方部队数量比对方少的情况下使用,可要知道堕落王国的“黑暗献祭”事件是可以主动摧毁自己部队以打破平衡,所以绝不能让这两张事件给他凑到一起, 再比如“强制召唤”这个事件卡可以以召唤师自己承受两点伤害为代价,让一个英雄的召唤费用减少五点,现在司马天地的手里可是卡着两个高费英雄,要敢让他前期得到这张事件卡,那还得了, 所以站在“厄运”的角度來考虑,反而可以预测到,司马天地的下回合必然是补到一些普通兵,不可能再得到事件牌或英雄牌,既然如此,他现在埋下的这三点魔力用來召唤普通兵种,那可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做了另外一件令人费解的事: 他将原本占据着优势力量的左翼部队也从较好的位置上撤到后方,集结起來,也就是将一个散开呈五指状的攻击形状改变为握紧的状态, 简单來说,从这一刻起,他就已经放弃了攻击姿态,打算坐地打反击了, 这倒也正常,只是个战略的选择而已嘛,怪就怪在,司马天地这回合的唯一攻击行为,看样子是打算反补自己的一个骷髅弓箭手,所以他将其位置调整到召唤师的身前和收割者的旁边,这样一來,他就有两次反补的机会, 而在反补的攻击打响之前,司马天地突然收起一脸的笑容,极为严肃认真地说道:“我跟你们打个赌,我这个回合一定能将这个骷髅弓箭手反补到自己的魔力池里,” 他说这话时,眼神并不是看向自己的老哥司马玄黄,而是直接抬头对着一个直播转播镜头的方向來说这话,于是给全场所有观众的感觉,就好像这话是在对着他们说一样, 你一个正在比赛的选手,好好地打你的比赛就好了,这是在搞什么, 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里是如此地骂着,甚至现场有许多观众都忍不住笑骂出声,在他们看來,这只是一个玩笑罢了,当然,也有更多的人沒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瞧你这鬼运气,想反补一个并怕都是难, 战斗很快便开始了,司马天地的召唤师先出手,两点攻击准备出手,死亡魔法的阴冷气息在他魔杖上兀自凝聚起來,苍白色的魔法力量盘踞得越來越大,最后带着令人生畏的气势直掠骷髅弓箭手而去,这若是被他打实在了,只怕是整支部队都会被卷入死亡风暴中,碾为粉末, 可在最后关头,这充满死亡气息的黑暗魔法却极为诡异地失去了准头,擦着这支部队而过,直接沒入了战场旁边无尽的黑暗之中,两点攻击,居然全部MISS了, 看着战场上虚拟骰子上那两个难看的点数,不用抬头,司马天地也能感受到來自司马玄黄和全场其他观众那充满恶意的笑容,这尼玛,果然是运气背到极点啊, 正文 第543章:WBA决赛 之 逼战 这尼玛的,两点攻击都打偏了,剩下收割者那一点攻击力难道还能打中,现场也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带着这种幸灾乐祸的兴奋样,就等着看司马天地出这个丑, 虽然他也知道作为司马家的二少爷,不可能就这样束手就擒,但从目前的形势來看,他似乎是还沒找到什么合适的办法來破解这个厄运,总不会就靠刚才那个无厘头似的赌, 想起这个赌,无数的人又默默地站在了司马天地的对立面, 这时收割者的攻击已然发动了,这是支手持巨型镰刀的死神部队,他们的脸孔被深深地隐藏在巨大的斗篷之中,在头部的那处位置,只能看到一个空虚的黑洞, 巨大镰刀所过之处,骷髅弓箭手们灰飞烟灭,简直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将这些骷髅们扫成残渣, 一看骰面,赫然是丢出“六”这种暴击一样的数字啊, “哦哦哦,”观众们发出一阵阵惊叹声,这眼看就是要全灭这部队,成功反补的节奏嘛,我擦,难道这二少爷在不知不觉中就破掉了那看似无敌的“厄运”, 诸多观战的人中,只有司马弃、安不知和另外一些真正的行家,才保持着一张臭脸,甚至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杀得了这支部队,却未必能将其转化为魔力啊, 首先,收割者的特点是将所有被自己消灭,将进入魔力池的部队压入他自己身下,每有这样的一张牌,他的攻击就加一点,看似狂野的能力下面,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缺陷,一旦他收割不成,发被人搞死,那就连着他身下的那张牌一起成为别人的魔力了, 虽然他的身板不错有三点血,可他毕竟是个近战攻击单位,一不小心自然就陷入对面的敌阵之中了, 此外,可别忘记了骷髅的魔法锁,那不仅是对敌人生效,连对自己人也是有效的:一旦要进入魔力池,便丢一个判定骰子,如果是三点或以上,就直接进入此牌拥有者(也就是司马天地)的弃牌堆, 当收割者杀死骷髅弓箭手时,则无论那骰子是丢出几來,骷髅弓箭手都不可能转化为司马天地的魔力,要么成为收割者的一个战利品,要么就变成他弃牌堆里的一堆枯骨, 可以这么说,当他召唤师攻击失准的那刻起,他所打的那个赌,就已经输了,实际上这个赌本身,就是个错误,是个笑话, 当然,现场很多观众还不知道这点,就在他们疑惑为什么这部队还不转化为魔力时,骷髅弓箭手的判定骰子已经丢出來了,不多时便旋转落定,居然这次的点数也很不错,居然是个“五”,于是魔法锁成功启动,一阵青烟而过,部队已经化为卡牌好好地躺在了司马天地的弃牌堆,也就是他的坟场里,而不是魔力池中, 为何如此, 现场很多观众也是被这一波三折的剧情给搞蒙了,很多游戏经验较浅的人,愣是想了半天才理清楚这其中的逻辑关系,所以过了好半天,现场里才稀稀拉拉地响起一阵阵的嬉笑声: 这司马天地也太逗了,明知道不能补,也去补,岂不是徒增笑料, 就是在这样的笑场中,司马天地完成了自己的弃牌行动,宣布回合结果, 现在轮到司马玄黄困惑了,实际上在司马天地摆出要反补骷髅弓箭手的瞬间,他就觉得奇怪,自己这个弟弟他太了解不过了,在整个家族里面,他是最勤于训练,努力磨练自己游戏技术的人,这种常识性的错误,谁都可能出,唯独是自己这个弟弟绝对不会出, 唯一的结论,就是他故意这么做, 现在的问題是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手里捏着“魔力汲取”想用出來,想了好半天,他觉得这也只能是唯一的解释了,司马弃的这个厄运有多恶心他也心里清楚,所以不用看他也知道对面一定在卡英雄和事件的手牌,那么他起手手里就有“魔力汲取”倒也不足为奇, 按着这个指导思想,又因为对方全面收缩战线,他这回合的动作便也不大,只是在左翼重新架设了一面攻击墙,然后把自己的枪手也反补掉,两个拳手全部压到前线,再丢弃两张牌做魔力, 这就是全面总攻的信号了, 对于披风族來说,有两大利器,一则就是在前线放置攻击墙,这样以后就可以随时召唤零费的盗贼,配合“突袭”事件卡让其直冲底线,窃取对手的魔力,当初安不知就是用这手将陈羁风玩得团团转, 另外一个则是突袭利器,拳手,这部队两血一攻,原本是不怎么强悍的身板,可最大的能力就是当一个拳手攻击造成伤害后,如果目标还沒死,则可以将战场上另一个拳击手强行给拉到目标的周围,这个兵种是用來拦截、围杀、冲击防线的最佳武器,也是披风族的主战单位, 现在他同时祭出这两大杀招,同时在魔力池里又放下六点魔力,下回合随时可能跳出个强大的英雄來,这就已经是逼战的节奏了, 只要司马天地下个回合再无法摆脱厄运的纠缠,魔力池、阵线便会双双告破,而那时司马玄黄只要将自己的魔力池用个干净,便也不怕“魔力汲取”的威胁了, 这场比赛打到现在,终于结束了前期互相试探的僵持阶段,即将进入刺刀见红的火拼环节,场上观众瞧得清楚,顿时发出阵阵欢呼,无数双眼睛都死死地盯着司马天地, 现在只要他给出指令,战斗祭司就会将他这回合需要补充的三张牌发出去,生死就将见个分晓, 于是,司马天地说话了:“都逼到这份上,看來不打是不行了,要不,我再來跟你们打个赌,” 说到这里时,一抹诡异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然后他再次将脸扬起,通过转播屏看向全场所有观众,以无比自信的口气缓缓说道:“我赌我这三张牌里,一定能摸到伊鲁特·巴尔,” 正文 第544章:WBA决赛 之 血肉 看着司马天地那张充满自信的脸,不仅是观众,连安不知也困惑起來:什么情况,他为何如此笃定,难道真的已配平了自己的运气,真如他所言能摸上这张致胜的关键牌, 伊鲁特·巴尔, 堕落王国族最强英雄,也是司马天地之前唯一沒摸到的第三英雄,七点魔力召唤,五血四点近战攻击力,光从面板属性來看,当然算不得强大,但他的最厉害之处,当然是其能力,当召唤师在召唤这个英雄之前,可以献祭场上任意数量的其他部队,每丢弃一支部队用于献祭,这个英雄的召唤费用就减少两点, 毫无疑问,前期堕落王国的部队反正也沒多大用处,并且这个种族最大的特点,就是所有的普通部队可以不断地复活重新出现在战场上,所以牺牲部分兵力,來交换出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绝对值得, 而更可怕的是,召唤阶段是在事件阶段之前,也就是说当堕落王国通过这种方式牺牲其他部队强行召唤伊鲁特·巴尔之后,就会导致其部队数量瞬间比对手少,由此便进入了事件卡“魔力汲取”的攻击范围之内, 所以这个英雄,一直都是堕落王国的一招杀手锏,一旦用出,对方就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节奏, 于是司马天地不提还好,经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來了兴致,都全神贯注地看向战斗祭司,只等着她将牌发出來,揭晓答案, 似乎是感受到众人的关注,战斗祭司也将发牌的节奏放慢,做足了吊胃口的前戏,才将那三张牌发给司马天地,在这种WBA直播大型比赛中,所有选手信息都是公开的,牌到了司马天地手中的瞬间,大家便看到了牌面内容, 然后,便是一记重重的、整齐划一、响得几乎要刺穿天际的叹息声在赛场中回荡起來,有个屁的伊鲁特·巴尔,连它的一根毛都沒看见,司马天地又一次地逗比了, 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叹息声渐渐转变为并不怎么友好的哄笑声,毫无疑问,是冲着司马天地而來的,毕竟,他这次丢脸可算是丢大发了, 可他自己本人却似乎仍然沒有意识到这点,只是砸吧砸吧嘴,露出一副“太过分了,居然如此倒霉”的脸,尽管如此,他这张看似“遗憾”的脸也显得太沒有诚意,那嘴角边挂着的淡淡轻笑,分明就表示他对这个结果其实根本无所谓, 于是就在这全场的阵阵嘘声中,司马天地很快便完成了他这回合的战场布置: 初始送给他的兵力只剩下一个收割者和丧尸战士,都是皮糙肉厚却沒什么攻击力的部队,而他似乎直接无视了对方可能存在的“魔力汲取”,撒手就将手里刚摸起的这两支普通部队召唤了出來, 一支是大家熟悉的骷髅弓箭手,一支则是名为“掠夺者”的普通近战部队,这掠夺者继承了“堕落王国的光荣传统”,也只有一点近战攻击力,生命两点,唯一的能力是被消灭时,就扔一个骰子,如果是五点或以上,就保持一点血量复活在攻击者身边相邻的位置, 简单來说,就是只要运气好,便可以无限复活**无数次也不会死的小强, 现在这三个亡灵部队拖着残破的身躯,组成了一道血肉长城,就这样横在敌人的眼前,这三支部队的一翼由墙体掩护,另一翼则是地图的边界,对方无论如何,都只能用一支部队对其进行单挑式的撞墙攻击,从而杜绝了任何被围攻的可能性, 而唯一的远程攻击部队,骷髅弓箭手,则远远地被吊在对方攻击墙体的正前方,无聊地对着那墙体放箭, 总而言之,这一轮司马天地又什么事都沒做,只是将原本紧握的拳头松开,拉开摊平成了一块布,就这样横扯着,挡在两军之间,这是这层布由血肉组成,相当结实, 然后他沒有丢弃任何手牌做魔力,直接结束了这个回合,这就很明智了,他现在的部队数量远远超过对方,而只要保持魔力池是空的,那么无论是盗贼也好,“魔力汲取”也好,都无法从空空如也的魔力池里有所收获, 本回合唯一进行攻击的骷髅弓箭手一箭射出,照例是丢失准心, 从开场到现在,司马天地的应对只能说中规中矩,抛却那无厘头的两个“打赌”不说,他的战略显得太过保守,似乎对披风咄咄逼人的压迫,以及司马玄黄的“厄运转移”毫无办法, 而看到司马天地召唤出“掠夺者”这种纯吃运气的的兵种,司马玄黄更是忍不住笑出声,在他看來,这无非是司马天地已经毫无办法,只能是拿到什么就用什么的行为罢了, 既然如此,就让自己送他一程,将其最后的信心彻底瓦解好了, 想到这里,司马玄黄在轮到自己回合时,毫不犹豫地抽出手里的一张牌,稳稳地夹在手中,以一种帝王般的眼神挑衅地看向自己的弟弟:“我在想,你会不会又提出一个搞笑的赌,” “会啊,我赌你这回合杀不掉我的掠夺者,”司马天地笑了笑,毫不迟疑地说道, “好笑,凭什么,” “当然是凭掠夺者的能力啊,难道凭我长得比你帅,”司马天地这话一说,惹來观众席上的一阵哄笑,他自己也忍俊不禁地咧开嘴,嘿嘿嘿地坏笑着, “幼稚,看你一会还能不能笑得出來,”司马玄黄翻开牌面,那赫然是一个披风族的英雄,名为“霍克”,五费召唤,五血两攻,虽然攻击方式是近战,但很明显,这英雄最厉害的当然不是面板属性, 他最为独特的技能名为“空中打击”,可以在移动结束后,对其三格范围内的一支部队发动一次猎鹰群的空中打击,只要骰子扔出四点或更高,就视为成功, 这个攻击方式,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占据攻击名额,而且还能被披风组的召唤师秘罗克斯用他自己的能力“艺术大师”COPY过來,再用一次,这样就是两次空中打击了, 安不知就曾经靠这个英雄成功地挫败了陈羁风的凤凰精灵, 正文 第545章:WBA决赛 之 重启 在《召唤战争》所有的五费英雄中,霍克是理论上伤害最为爆棚的英雄之一,在算上召唤师的配合之后,基本上一波可以打出高达四点的理想最大伤害,而在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之后,司马玄黄也是出言讥讽道:“现在,你还敢打赌说你的掠夺者不会死,” “赌啊,为什么不赌,”司马天地仍是沒正经地嘿嘿笑着,毫无惧色地回道,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 “好,那就让你彻底死心,” 话音刚落,刚召唤出的霍克便踏着魔鬼的步伐朝掠夺者前进,随之而來的便是他移动所带來的空中打击,而召唤师也不甘落后,同样也是在魔鬼步伐后一道无情的空中打击落下, 两次轰击之下,掠夺者自然是毫无意外地被命中一点伤害,而霍克的近战攻击再立刻随之而來,轻轻松松便消灭了这支掠夺者部队, 掠夺者也就两点生命,从理论上來说,消灭他显得相当容易,最为关键的问題是,他的能力技能是否会发动,强行救回自己的一条小命, 于是悬念再次被建立起來,大家的兴趣都再次被司马天地给勾引起來, 不过有了两次前车之鉴,这次大家都变得麻木了许多,基本上绝大部分人都带着“这逼肯定又在逗我们”的心态在看待这次结果,最多也就夹杂了一丝好奇的情绪在里面,就像一个观局着,想看看能开出什么牌面而已,从实际猜测内容來看,想看司马天地出丑的人已经占据了绝大多数, 于是结果再一次让他们释然了,果然,司马天地在这场比赛里就是坑货,掠夺者的判定毫无意外地扔出一个三点,根本就沒有发动能力的任何可能,直接变成了司马玄黄魔力池里的存货, 俗话说好事不过三,可今天司马天地这诡异的表演却是演足了三场好戏,在令现场观众极为失望的同时,自然也是令他的战场局势跌落至谷底, 虽然趁着这回合披风族强大攻势所带來的部队数量优势,使得司马天地成功在随后的防御战中用上“魔力汲取”偷到对方两点魔力而成功召唤出一些新部队,但这似乎有点为时过晚,在霍克的带领下,亡灵族的血肉长城不消两个回合便土崩瓦解, 而随后司马玄黄再次祭出盗贼加“突袭”事件的配合,成功地还以颜色,将司马天地的一张手牌转化为自己的魔力,而那张手牌大家瞧得清楚,分明就是他的一个英雄,这等于就是真正的大战还沒开始,他就先折损了一员大将, 于是眼看着披风族大军在霍克的带领下长驱直入,兵临城下时,几乎所有人都对司马天地断了念想,只觉得这场游戏只怕是很快就会结束,毕竟,堕落王国的召唤师只有五点生命,现在他身边一支可用之兵都沒有,魔力池又只有区区四点魔力,稍微不注意,一个回合便能将其秒杀, 这就是所谓的,大势已去, 只可惜这场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旷世的经典战役,沒想到,却会以如此压倒性的优势而结束, 而就在所有人都带着如此的想法看待司马天地时,一直在战队荣誉席里沉默不语的安不知突然长出一口气,道:“看來应该是成功了,” “成功什么,师傅你说清楚点,”一直在旁边皱着眉头关心着战局的陈羁风一听此话,像是抓着了救命稻草,兴奋地跳起來问道, 安不知诡秘地笑了笑,轻轻地对他摆了摆手,反问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倒是自己动动脑筋,他还能成功什么,” 新的一回合此时正好展开,这次司马天地终于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从开局到现在,他的神情第一次变得严肃起來,他接过战斗祭司发來的新手牌,并不急着打开,而是一脸肃容地对着全场所有观众所看镜头说道:“我叫司马天地,字号是恒运,” 于是现在轮到司马玄黄的脸色沉下來了,他摇摇头,插口道:“你向他们做宣告有什么用,这么巨大的差距,你上哪里找那么多的运气來填,” 司马天地大笑道:“所以啊,就用大家所有人的运气來填啊,” “你真以为老爸给你个霸道的运气,再随身带着这几个家伙,就可以完美克制住我,原则上來看,这个想法是很好的,不论任何时候只要你带的人不一样,就总是能挪动不同的运气,好的放你身上,坏的放我身上,就算我平掉一次,你大不了再换个人继续挪就是了,于是,我这运气便永远也平不下來,自然便玩不过你,” “只可惜,你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題,”说到这里,他将双手展开,环绕全场剑指一周,十分豪迈地笑道,“如果我干脆一鼓作气,将所有人的运气都平掉,你还能挪什么,” 一听得此言,司马玄黄终于是脸色大变,慌张地叫道:“怎么可能,你怎么能将所有人都卷入这场战局,难道……” 他的心思也是极快,一边如此说着,一边也是终于将整个战局的过程捋清,随后便想明了关键,这下终于是将自己吓得话都无法说顺畅了,只是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着:“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做到如此地步,” “能不能做到,现在我先把该做的步奏做足,等会一看便知,” “我名为司马天地,字号是恒运,养局的方式是把自己的运气调整成完全不好不坏的平衡状态,然后,再将现场所有人的运气都跟我同步调整为一样,” “虽然之前你们沒有注意,但我已经跟所有正在观看这场比赛的人,都好好地玩上了一会,也就是那三次你们完全沒看在眼里的小小赌局,从最后的结果來看,大家的运气都很好嘛,几乎是所有人,都成功地赢了我,而拜大家的好运所赐,我终于也能用这些好运,填平我身上所笼罩着的厄运深渊了,” “现在,让我们重新开始,这场游戏吧,” 正文 第546章:WBA决赛 之 风起 这突然间再次发生的波折,彻底震撼了现场观众,原本他们对司马天地的评价已跌至谷底,此刻看着他无比自信的脸,却沒來由地再一次地提升起來,说到底,他们也不愿意相信堂堂司马家的二少爷,会是如此废物的一个人, 到了这个时候,可能还有不少人对司马天地能否逆转如此不堪的战局持怀疑态度,但是,现在却沒有任何一个人对他的运道有任何怀疑,看着屏幕上他那张淡然而笃定的脸,所有人都在内心默认了这个事实: 他说填平了,那就是填平了, 这个潜意识中的结论,先是出现在部分观众的电子脑中,随后他们便使用呼声、表情、语言等各种表达方式,使其像瘟疫般传播出去,发生共鸣的思潮如同风暴般席卷全场,之前司马天地三番两次打赌失败的事实,在这一刻,却反而变成了他此时做出宣言的铺垫,司马玄黄那不可一世的运势就这样终于被压制了下去, 而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司马天地终于开始了他的这个回合, 实际上,当他刚刚在召唤阶段放出了一个普通兵种后,大家一看清他召唤出的是什么,便再次传來海啸般的欢呼声,这是一种对强者的尊敬,也是一种对激烈碰撞的期待: 他召唤的是幽灵, 毫无疑问,这是堕落王国里最吃运气的一个兵种,在之前的比赛中,司马天地曾经操控恒运之道,用这支兵种非常完美地给姬家上了一课,现场无数看过那场比赛录像的人,对那场战役还记忆犹新,而眼看着他居然在今天如此劣势的情况下,再一次地祭出此招,如何能不狂热, 而从目前的形势來看,这也是唯一能从绝境中获得希望的一手棋了, 他敢在这场“运道”大战中拿出此招,那不仅是对自己运道的极为自信,当然,也是一种极为强势的宣战, 这还沒完,似乎是要将之前所之前所亏欠的运气一口气全部讨回來,在事件阶段,司马天地先是摆出一面放置在前线的攻击墙,几乎是紧紧地贴着披风族的攻击墙,两者呈交错之势地存在着, 更可怕的是,他继续拿出一张“强行召唤”事件并使用出來,这使他以召唤师受到两点伤害为代价,将手中的一张英雄卡减少三点魔力放了出來, 如此一來,这两手棋一走,便形成了他这回合要展开全面反击的一种姿态, 当然,所有的一切都归结于一个关键:幽灵是否能成功发动能力,占据对方的部队,从目前的这个架势來看,幽灵唯一能占据目标只能是披风族目前最为的核心的单位:英雄霍克, 于是,就在全场观众的齐声助威之下,司马天地也是毫无保留地将幽灵移动过去,稳稳地停在霍克身边,一个能力发动的骰子随之出现在虚空之中,不停地旋转起來, 所有人,甚至连司马玄黄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那不停转动的骰子所吸引,一股神秘的脑波力量横扫全场,引导着所有人的思维朝着一个共同的结果而去,这一次,再沒有疑惑,再沒有讥讽与嘲弄,所有思想的力量全部汇聚成一个结果, 而此刻司马天地淡淡地笑着,说出了那个结果:“所有的运气已经平衡,命运的齿轮已停止转动,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六,” 随着他最后重重的一个“六”字出口,那骰子如遭重击般骤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猛地停住,骰面朝上,点数落定,毫无疑问,那确然就是一个六点, “轰”的一声,全场立刻响起雷鸣般的狂呼和掌声,他们在欢庆一场伟大战争的转折点,是的,从这一刻起,意味着司马天地终于从逆境中反转,进入了全面反击的状态, 战争,终于在这时,真正地拉开了序幕, 战场中的幽灵部队这时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霍克原本清澈的眼神骤然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仿佛两个黑洞般空虚,随后那黑洞中慢慢地点起两点幽暗的绿光,他狰狞地笑着,调转步伐,毫不迟疑地朝身后那些披风族的部队冲去,由于这时还是司马天地的移动阶段,所以霍克的能力立即得到了发动, 空中随之传來苍鹰群的嘶鸣,在主人背叛之后,它们当然也是义无反顾地朝着昔日的同伴发动了攻击,可惜骰子扔出,这次只是一个“二”点而已,失败了,虽然这次空中打击并沒有成功,但这并沒有阻挡堕落王国接下來反攻的步伐, “强行召唤”所召唤出的英雄叫阿妮卡,原本需要六点魔力召唤(强行召唤减少了三点魔力),得到的却是六血两点近战攻击,这个面板属性当然算不得强大,充其量也就是个中坚型的攻防即可英雄而已, 这一招最为凶猛是召唤时机, 原本召唤阶段是在事件阶段之前,所以断然沒有“先出召唤墙,然后墙周围立刻出部队突袭对手”的道理,可这个“强行召唤”却也是在事件阶段,由此便使阿妮卡在最恰当的时机、最合适的位置出现在战场之上, 而她最为强大之处还是其强大的能力,当她亲手消灭了一支敌方部队时,便可以将对手魔力池中第一张牌移动到己方魔力池,这个能力本身一旦发动,已经就是获利巨大了,在消灭部队得到一点魔力的同时,偷取对方的一点魔力,等于就是瞬间获利三点魔力的巨大优势, 而最重要的,是她能够进一步地解放堕落王国的不死亡灵军, 对于堕落王国这个种族來说,最难受的并不是部队被消灭,而是部队被对手消灭,落入了对方的弃牌堆或魔力池中,这样的话,堕落王国的召唤师就无法将这些死去的部队再重新召唤出來,而许多亡灵重生的事件对此也毫无办法,这其实也是对抗堕落王国不断复活部队的重要战术, 在这种情况下,阿妮卡就是唯一的解决方案, 正文 第547章:WBA决赛 之 云开 这阿妮卡只要看准情况出手,在杀掉一支敌人部队的同时,便可以将对手魔力池的一张牌吸取到己方这边來,此消彼长,相当于就是一个收益为“二”的能力,最关键的是,得到的不仅仅是一点魔力,更为重要是抢夺回了堕落王国的亡灵军再起的希望, 现在,便是由她正式打响了反击的第一战, 她在黑暗即将降临的暮光中高高跃起,巨大的黑色斗篷像一面巨大的翅膀将她身形包裹,使其如一只黑色的巨鸟,带着可怕的死亡之风,将敌人的恐惧和生命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下…… 当黑色的披风再次展开,阿妮卡已经默默地站立在层层尸体的包围之中,从她的身侧缓缓流下一条血线,汇入到地上那无尽血河之中,此刻的她,就仿佛來自地狱的杀神,沒有任何生物能在她的身边活下來, 在整个屠杀的过程中,那柄利剑始终隐藏在斗篷之下,即便是挥出带走人性命之时,也看不见半点剑光,留在所有人眼中的,只是一片舞动的黑色光影,随后便看到人群如麦穗般倒下,整支披风族部队中在瞬间被砍成碎片, 而一道灵魂状态的虚体跟着从司马玄黄的魔力池中飞腾而起,摇摇晃晃地飞入司马天地的这边, 成功了,准确的说,是巨大的成功, 观众立刻毫不迟疑地欢呼起來,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反击,而是象征着司马天地全面反击地开始, 于是紧跟着阿妮卡之后,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霍克身上,是的,从攻击顺位來看,似乎是应该他出手了,但奇怪的是,这时司马天地却宣布使用那个一直缩在后场,只剩下三点血的召唤师对自己召唤墙发动一轮攻击, 这能有什么意义, 此刻全场的观众们都极为疑惑,无论那召唤师击中或是失误,对战局來说都毫无意义,但他却偏偏就是这样做了,而等到骰子丢出,点数确定时,绝大多数人立刻明白过來,他是在平衡自己的运, 因为那两点攻击的点数赫然给出的是一个一点和一个两点, 由此,这个回合中,司马天地便已经将六个点数全部都用了一遍,甚至还将一点这个点数额外多用了一次,因此,在接下來的比赛中,他所能扔出的点数便应该要好一些, 将无用的点数用在无用之处,在关键的时刻用上适当的点数,正是司马天地恒运的精髓之处, 这一点很快便得到了证实,第三次攻击,由霍克对着昔日的同伴举起了手中武器,原本只是两点毫不起眼的近战攻击而已,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拳手部队的身上,带來的自然是两个毫不留情的命中,轻易地又收割了一支部队, 于是这个回合结束时,司马天地简直是大赚,他不仅得到了两个强而有力的英雄,并且还一鼓作气地端掉了司马玄黄一直卡在他咽喉的两支拳手部队,而他付出仅仅是四点魔力而已,最夸张的是,他甚至通过两次成功的攻击和英雄能力,总共为自己赚回來三点魔力, 简直是完美, 现在难題给踢到了司马玄黄的这一边,该如何处理, 在众人的眼中,司马玄黄似乎是反被一个漂亮的逆转逼到了墙角,但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收起脸上那片刻地动容,只是简单地笑着说:“你倒是想得好,想用这种无端的说法來增强你的气场,你以为一切就全在你掌握中了吗,” 说到这里,司马玄黄脸皮抽动着,带着强烈的恨意狠狠说道:“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而已,” 目前披风族的情况是两个前锋拳手均被干掉,唯一的英雄也被诱骗了过去,整个战线上空空荡荡毫无战力,只有一个很早之前用來补刀时所放下的一支枪手部队,是个一点攻击的远程部队而已,毫无作用, 反观司马天地,却是完全将战局逆转,目前他是双英雄左右压阵,且阿妮卡还死死地压制着他的魔力池,普通的低生命单位根本不敢召,一露头就是个“死”字不说,还得搭上一点魔力进去,偏偏这两个英雄,一个五血,一个六血,都是皮糙肉厚的野货,别说普通部队了,就连英雄也拿不出如此强大的战力來跟他们斗啊, 虽然阿妮卡如今深陷披风族的阵中,按道理來说部队要够多的话,围上一通猛攻,花上两回合倒也能将其围杀,可偏偏司马玄黄才刚被阿妮卡抽走一点魔力,如今魔力池中资源捉紧,只余三点而已,就这点存货,实在是难成气候, 面对如此绝境,司马玄黄放声狂笑道:“你当司马弃的厄运真是那么肤浅的坏运气而已,天真,” “司马弃的运道,刚已说过是能控制自己的运气,原本他控着这运道,本可杀尽天下无敌手,可父亲却知道,运气本是无源之水,如果任由他如此用法,恐怕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便干脆逆其道而行之,让他将这运反着养,你可知,除了养出这一身的可怕厄运之外,还养出了什么,” “说來你也是不信,这厄运养久了,反倒如世界的两极一般,竟让他又养出一身狂放无忌的好运,若说运气是无源之水,那阿弃所做的,便是为这运气生生地蓄出一谭深不见底的湖水,这,就是物极必反的道理,你以为你要对付的仅仅是这一个厄运,我就让你再看看,与那无匹厄运相对应的无敌强运,” 话音刚落,场中形势再次风云逆转,原本已慢慢平息的运之潮汐便如遭遇狂风般翻滚起來,那充满仰望的期待、充满希翼的渴求,此刻化为一叶在厄运潮水中浮沉的小舟,虽然看起來好像随时都会被那黑潮所吞噬,却如一只无翼的青鸟,永远翱翔在浪尖之上, 如是不知多少次的反复之后,那不断涌动的黑暗狂潮反而显得被驯服了一般,慢慢地平息下來,看似轻巧的小舟稳稳地踩在厄运之海的上面,悠哉于天海之间,静静地等待着,准备迎接下一波的挑战, 正文 第548章:WBA决赛 之 均衡 便是这样的一股气运,虽然不如之前那股厄运般霸道,但它却显示出一种奇特的坚韧之力,它仿佛有若实质般,冲破层层阻拦,骤然从司马弃的身体中激射而出,悉数注入司马玄黄的身体中, 新的一番恶战,便再次开始了, 司马玄黄在说完这一切后,终于是将手伸出,那意思就是要求补牌,而当他拿到新牌的一瞬间,脸上顿时便绽放出一道残忍的笑容,立刻 一张事件牌便被扔了出來,却正好是一张“魔力汲取”, 说來,披风族也是有这张用于反超的事件,但之前都是司马玄黄压着司马天地在打,一直都沒有用武之地,而这时正面战场上他部队全灭、英雄被偷,部队数量自是远远落后于对方,正是最好的使用时机,刚好他就摸到此牌,还果然是好运啊, 于是两点魔力还沒在司马天地的池子里捂热乎,便又重新回到司马玄黄这边,也算是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 而这还不算完,两支部队又重重地从他手中滑落,那场中原本就有一面披风族之前用于攻击的召唤墙,此刻正好让这两支部队有了落脚之处,等到尘埃落定,所有人也总算是瞧了个明白,那竟然是两支名为砍击者的部队, 一看这招,在场观众十有**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好恨的招,好妙的局,真是争锋相对到极致啊, 这砍击者,只是个零费召唤的极弱小近战部队而已,攻击力只有区区一点,生命也只有一点,基本上就是个炮灰般的存在,但关键就在于其能力,他的近战攻击如果打出的是一个“六”点,则本次攻击的结果视为三次命中,简单來说,就是这家伙只要攻击时丢出六來,就算暴击,造成三点伤害, 所以这两支看似极为弱小的部队一出现在场内,便一左一右冲了出去,将阿妮卡团团包围在中间, 瞧这情景,只要这两支部队发挥出色,六点攻击便真能将阿妮卡直接秒杀,于是现场的气氛再次被炒热,所有人都高声欢呼起來,就等着一会的攻击结果出來, 一个攻击命中骰立刻随着人潮的呼声而飞上虚空,当其落定时,果然是一个“六”, 于是阿妮卡的生命瞬间便沒了一半,围观人群更激动了,继续发出半是惊恐半是赞叹的狂呼,在他们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眼里,这局势自然是越华丽越紧张,才越刺激,哪里有什么节操单独为其中一人加油助威, 看着这个结果,司马玄黄露出讥讽的神色,笑道:“就知道你搞那么多花招是在有所图,便赶紧做了这后手的准备,沒想到还果真被你平掉了那厄运,那么如今呢,面对这几乎毫无破绽的强运,你又能做什么呢,就算你从现在开始动手,要得出结果也是几回合之后的事了,对这战局來说,怕是來不及了吧,” 话音刚落,剩下的那支砍击者部队也随之而动,可怜阿妮卡虽强,但这毕竟是一场虚拟游戏,规则的力量超越了一切,面对源源不断涌过來的人潮,她刚开始还努力地斩杀还击,但渐渐地,她终于发现这是一场无法挽回的命运之战,在一声长叹之后,她也终于是放弃了挣扎,长剑落地,而随即被湮沒在刀光之中…… 最后的结果就这样**裸地摆在了所有人面前,第二支砍击者的攻击当然也是一个“六”,于是又造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三点伤害,堕落王国付出极大代价而召唤出的阿妮卡竟然是在场内连一个回合都沒呆够,便瞬间被秒杀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只是两支微不足道的零费部队而已, 这个结果來得如此突然,围观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安不知等人在内,都愣住了, 就这么死了, 一个六血的英雄,就这样被两个零费部队秒杀了, 看着这个结果,看着已在无数致命砍击下被撕为碎片的阿妮卡,一时半会大家的脑子都卡住了,有点转不过弯來, 虽然现场的很多人刚才都在狂欢着呼喊这个可能,可一旦“可能”变为了“现实”,却又如此地让人难以接受,原本喧嚣的赛场,此刻竟默默地沉静了下來, 终于,一声狂啸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那当然是司马玄黄,他半只手掩着自己的脸,半是疯癫半是狂妄地笑着,这情绪之中,既包含着他长久以來积累的怨念,也包含着他一直隐忍着的痛恨,终于在此刻冲破了他长久以來在世人面前所做的掩饰,便如此**裸地暴露了出來,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运的力量,在它的面前,一切不可能成为可能,一切命都可以被扭转,”他一边狂笑着,一边掷地有声地将这句一直隐藏在内心的话扔了出來, “老哥,真是好手段呢,不得不服,”司马天地双手微微轻拍,似乎是在为对方的精彩表演而鼓掌,脸上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好像刚才死掉的那个,不是他最为重要的英雄,而是一支随时都可以被牺牲的弃卒, 司马玄黄见老弟如此沉稳,便将自己的情绪也稳定下來,重重地哼了一声,沒有继续搭话,指挥着自己的召唤师将那砍击者中的一支反补掉,终于是结束了这个回合, 于是随着这回合的结束,他等于是只使用了三张手牌,便再无任何其他的消耗,反而通过攻击补充了两点魔力回來,又通过事件卡吸收了对方两点魔力,自然是大赚, 现在司马天地的场上因为有个霍克的存在,还略有小优势,但在魔力储备方面,却是司马玄黄占据了绝对优势,而那面用于攻击的召唤墙只要还在,便随时可以源源不断地唤出部队发动攻击, 这样一來,虽然司马玄黄沒有将局势彻底逆转,可也将司马天地苦心经营的反扑彻底化解,使双方重新回到了相同的起跑线上了, 战争到了这个时候,便是进入刺刀见红的决胜阶段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文 第549章:WBA决赛 之 运尽 风暴在来临前,却格外地宁静。 由于忌讳披风族还可能放出来砍击者,而之前冲过去被秒杀的阿妮卡就是榜样,司马天地自然不可能再将霍克大大咧咧地投入前线,便只是用他的“空中打击”能力在移动中不断点射敌人。 司马玄黄的运气虽然是霸道,却仍然无法左右司马天地的恒运,所以只要他有心,这霍克的点射便如神枪手一般准确,寻常部队根本难以近身,而披风族也没有什么强悍的高防御部队。 于是想破开这阵型,唯一的办法便是召唤英雄,但对于司马玄黄来说,他也颇为忌讳堕落王国族的幽灵,其他普通部队被占据了还好说,要是再召唤个英雄被对方策反了过去,那就是再拥有如何霸道的强运,也只怕会将胜利拱手让出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数个回合内,双方都围绕着对方召唤在前线的召唤墙,而展开了一场艰难的阵地战,两人目标都放在那墙体之上,而任何靠近自己墙体的生物,便自然被对方视作死敌,群起而杀之。 在这小小的数格空间之内,双方战得个你死我活,残尸枯骨散得满地都是,一时间竟无人能越过这条死亡前线。 司马玄黄仗着其极为强横的运气,命中率高得离谱,几乎是每次攻击下去,都必然命中,这自然是打得要猛许多,而司马天地便只能靠着亡灵可以不断复活的特点,勉力抵抗。 但这样的抵抗当然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在司马玄黄召唤出其第二支“狙击手”部队后,形势终于随之而变。 这“狙击手”本就是两点费用召唤两点攻击力的超强远程部队,关键是当其只移动一步或干脆不移动时,其射程便加长到难以想象的五格之远,意味着他只需要站在底线扣动扳机,便可以极为安全地发动攻击。 之前的第一支“狙击手”部队出现时,司马天地还可以派遣一支“骷髅弓箭手”冲过去强行交换。但第二支“狙击手”部队一出现,便直接将对面的召唤墙击破,此攻击得手后,司马玄黄更是毫不迟疑,让早已准备妥当的“拳手”部队发动突袭。 拳手一费两血,彼此之间通过攻击还能进一步位移,只消一个回合,便全部压了过来,这就是,亮剑了! 在此攻势之下,司马天地也不敢托大,别看这拳手部队攻击弱小,他绝不敢任其靠近召唤师,因为堕落王国的召唤师天生就是个脆苗子,只有五点生命,之前“强行召唤”时又牺牲了两点生命,现如今就是个三血小脆皮。 只要司马玄黄宣布起披风族召唤师COPY拳手的技能和名字,然后一个拳手先是近身造成一点伤害,便可以将其召唤师也移动过去,再接上两点攻击,直接便可以拿下本场比赛的胜利。 这一手,司马天地可不得不防。 于是,他一边全军后撤,一边召唤出其他部队拼死作战,甚至还动用一个幽灵占据了其中一个拳手,这才挡住了对方如此强劲的一波攻势。 一直默默注视着战局发展的司马玄黄见攻击被阻,却不愁反喜,轮到他的回合时,竟一反之前的稳妥作风,毫不犹豫地召唤出一个英雄。 那是一个名为维尔莉特的披风族女英雄,四点费用召唤两点远程攻击力,生命力只有区区四点,但其最大的特点是她的攻击方式是一柄布满尖刺的月轮,一旦扔出,便可以穿透攻击途径上的所有单位,所以在她的面前没有任何部队能进行阻挡,相反,挡着的部队越多,便越是被她穿葫芦一般,杀得越惨。 安不知就曾经用这英雄差点将陈羁风的召唤师秒杀,而司马玄黄此刻将她唤出来,自然也是瞄准了堕落王国的召唤师而去,不仅如此,他还在事件阶段耗费了两点魔力给她穿上了一张事件卡“暗影披风”。在此事件的作用下,敌人的攻击必须扔出“六”点或更高的点数,才能对其造成伤害。 维尔莉特得此强化,自是有恃无恐地直接杀入堕落王国的腹地,隔着那面用于防御的召唤墙,直接对着召唤师甩出手中凶器,在司马玄黄近乎无敌的强运中,这两点攻击自然是毫无意外地命中,顿时便将其打成只剩一血的残废! 此攻击一出,陈羁风却在荣誉席里拍手笑道:“这司马玄黄,当真蠢得死!明知道这英雄送上来会被幽灵占据,还敢如此嚣张派英雄上来送!送也就罢了,居然还浪费两点魔力和一张极为关键的事件牌在她上面,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确实,虽然维尔莉特披着‘暗影披风',可如果是幽灵占据的话,是不需要将她杀掉,这事件牌自然是浪费了。”安不知却没那么乐观,他紧紧皱着眉头,缓缓说道:“但关键是,天地还能不能用幽灵去占据这个英雄!” “这,这话怎么说?他手里不是一直还存着一支幽灵部队吗?”陈羁风听出话里有话,也慌了,指着虚拟屏幕上司马天地的手牌急问道。对于他们这些观众来说,双方选手的手牌都是公开的。 安不知闭上眼睛,摇头道:“部队他是一直都有,但问题却是,他没有点数了!” 经此一提醒,大家这才回想起刚才那回合司马天地的应对,为了抵抗披风族的大举入侵,他不得不全力而为,因此,他用掉了许多的点数,而在那所有的点数里面,有…… “六”点!刚才为了占据敌人的拳手部队,司马天地已将“六”点这个数字用掉。 “我靠!不会吧!”陈羁风也似乎是想通了关键,神色慌张了起来。 “没错,刚才那个回合中,天地已将这一轮六个点数中的‘六’用掉了。现在他手里还能使用的点数还剩三个,从他的手法来看,必须将其他点数全部用完,才能再出现‘六’点可用!而没有‘六’点可用,他的幽灵,便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安不知的眉头越说越是紧紧皱了起来,叹气道:“看来,这次运气是站在了敌人的那一边啊!” 正文 第550章:WBA决赛 之 觉悟 “倒不是这么说吧!只要天地将那个点数提前用掉不就好了?”陈羁风还不甘心,想了半天突然悟出这么个法子,连忙询问道。 安不知却是一听就摇头:“怕是不行。在这个游戏里面,需要扔骰子的时候就那么几个,幽灵部队要发动能力只能在移动阶段,而攻击阶段又在移动阶段之后,根本没机会让他提前用掉那些点数。” 将这最后的希望击碎,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好半响之后,安不知才叹气道:“这司马玄黄确是厉害,他算准了这点,才逼得天地先使用一次幽灵的占据,然后立刻抓准战机果断将那英雄放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英雄和事件都在他手里存好长时间,我原本以为他是顾忌天地的幽灵部队,不敢放出来,谁知他竟是一直谋划着这个机会。” “再没别的办法了吗?”陈羁风硬着头皮问道。 “很难!”一直在旁边观战没出过声的李妙雨突然在这时接口道:“这个维尔莉特只要不被幽灵占据,这回合就肯定能站稳,她毕竟是四点生命的英雄,又有暗影披风的保护,司马天地绝不可能将她杀掉。而如果用其他部队挡路的话,维尔莉特又直接可以穿透攻击。以他目前对运气的掌控,这只要攻击下去,就绝不会落空。哎,只怕是气数已尽。” 当荣誉席里众人议论纷纷时,这个回合早已结束,司马天地还是笑吟吟地看着场上局面,似乎仍然不觉得自己已被逼入绝路。在轮到自己的回合时,他还极为优雅地向司马玄黄微微一躬,才说道:“好了,老哥,既然你的表演结束,那现在就该是我的Show Time了。” 他一边说着,手中不停地布阵出兵,竟没有半份犹豫地放下手中部队,像是对这形势早已成竹在胸。 面对压阵的维尔莉特,他却是理不理,极为果断地就放下了手里那支幽灵部队,然后全线朝着对方阵地推进,看这架势是要将对方上回合压过来的拳手部队全歼不说,竟是连藏在阵后的那支狙击手也不打算放过。 眼看着司马天地已用过了两个移动名额,还没有任何要退缩的势头,司马玄黄这次是真的慌了神,他死死看着那卡在对方咽喉的维尔莉特,一脸惊疑地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你还有三个点数没用掉,怎么可能再占据我的英雄?” “哦?原来老哥是盯着这个呢?”司马天地呵呵笑着,毫不在意,“看来老哥你一直误会了啊。” “所谓恒运,体现在骰子游戏上,确实是六个骰点会形成完全平衡的一种走势,简单来说,就是丢六百次骰子,出现六个点数的次数各为一百次,一次不多,一次也不少。” “但是,从来也没有人、任何规则告诉我们,这六个点数一定要按循环依次出现啊!”说到这里时,司马天地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眼中充满了狡黠和调笑,他已将幽灵部队移动到了维尔莉特的身边,这眼看就是要发动能力了。 “不……不可能,之前在家里时你确实从没调平气运和我们玩骰子游戏,但你前段时间刚参与的那场死亡游戏里,骰点可是按循环依次出现的啊!还有之前的比赛也是如此!你又不是梁家的人,我们的运道一旦定型,便再无改变的道理,你又怎可能改变骰点出现的规律?不!这绝不可能!”司马玄黄手指对方,完全失去了理智,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起来。 “可以做到啊!”司马天地却一脸无辜地笑着,毫不留情地掀开了自己的底牌:“改变采样范围就好了嘛。” “如果是一份采样次数为六次的骰点统计,那么当然就是六个点数各出现一次。可如果将采样范围加大,变成刚才说的六百次,六个点数各出现一百次时,那它们的出现前后顺序当然就会变得极不稳定。在一个时间段,连续出现多次‘六’也有可能,连续出现多次“一”当然也属正常。” “你刚才提到的死亡游戏也好,还是之前的比赛也罢,我的采样范围一直是六次,所以六个骰点会依次出现,这本来是我为那些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所挖下的一个坑,却没想到老哥你会逼得我现在就用出来。就在你将阿弃的强运改到自己身上去的那刻起,我就悄悄改变了这场比赛的采样范围,现在,我的采样范围可是……” “六万次!” “在扩大成这个数据样本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如此浩瀚的数据采样中,选出一段我最想要的数据波动,然后,便可以安稳地等着你来自投罗网了。” “好啦,老哥,话说了那么多,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就让这个骰子的点数来证明我所说的到底如何吧。” 在司马玄黄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这一刻般如此希望一个骰子的点数落空,他的目光随着那枚虚拟骰子的光影而起,只感觉生命中的所有期待都全部投射在那上面。 目光中,他的眼前飞闪而过的是父亲那责难的神情、是全部族人对他的期望、是司马天地那从来不屑一顾的轻狂…… 一个声音在他的内心中响起:你才是司马家的大少爷,继承家族正统的下一代继承人,他是什么?他不过是违背了家族本义、离经叛道的一个废物而已,你怎么可能会输给他?你永远也不会输给他! “不!不能是六,我的身后有父亲!我的身后有阿零!我的身后有阿弃!我的身后有所有司马家的运道,它们皆为我所用!大势在我这一边,所有人都在我这一边!”司马玄黄猛地睁开眼睛,那目光似乎扫尽一切阻碍,直穿向主宰冥冥苍生的命运之神。 “我命令你!这世间的运,这不能是六!”他狂呼道。 “你错了!哥哥!”司马天地一改平常的嬉笑神情,苦笑着摇头,“你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自己。” 尘埃落定,是一个“六”。 正文 第551章:WBA决赛 之 君临 “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看着那个致命的“六”点,司马玄心灰意冷地跌坐在地,失声不断地问着自己。 这时维尔莉特已跟霍克一样,眼中失去了神采,彻底沦为堕落王国的奴隶,虽然她的位置不好,不能亲自动手屠杀曾经的同族,无奈这时堕落亡灵的局势太好,而且攻击命中率也是高得出奇。才不过一眨眼功夫,场面便是一扫而空,留给司马玄黄的,仅仅是一个光杆司令的召唤师罢了。 这倒也不能怪他,想来在他的计划中,本来就是全场死光也不要紧,只要维尔莉特在,这场比赛到此也就结束了,哪还有什么后事需要处理。 可现如今倒好,一旦维尔莉特逆反,堕落王国便再次形成双英雄压阵,更讽刺的是,这两个英雄都是披风族自己曾经的英雄。 而且这次不同以往,在这两个英雄的身边,还有大量的普通部队压阵,再不是靠刺杀就能解决的局面了,再加上司马玄黄将其他的普通部队也死得一干二净。打到这个时候,便不是什么“大势已去”了,而是这比赛基本上已经结束,司马玄黄再没有任何可能翻盘的机会。 虽然司马天地此刻宣布了回合结束,但明眼人都已知道,接下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陈氏春秋的荣誉席里面,众人眼见此神奇逆转,已忍不住地提前庆祝了起来,就等着比赛结束,便要冲上去对着司马天地欢呼万岁了。 奇怪的却是司马天地自己,他在逆境中一直都是副笑嘻嘻好没正经的神情,可到了自己绝对优势时,他却反而是一脸的严肃,带着一种落寞和悲伤,看着不远处的自己的哥哥,似乎有些话想说,却强忍着没有说出口。 回合到了司马玄黄的一边,他却良久都没有要动弹的意思,仍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场中战局。随着时间流逝,他仍是不动,观众便等得不耐烦起来,一阵阵窃窃私语开始蔓延起来,那当然不会是什么好话,无非就是说司马玄黄在硬撑、拖时间、丧失心智、放不下脸面之类。 不过也不要紧,反正只要他思考时间一过,自动就会算他回合结束,就是浪费点时间而已。所以司马天地也并没有催他的意思,还是码着一张死脸在看着对方。 而这时,在荣誉席中的安不知却也是悄然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不对啊,天地这一招好是好,可惜还留着一个破绽啊?” “什么破绽?师傅你别吓我啊!”现在最关心这比赛结果就是陈羁风了,连忙问道。 “没事,看司马玄黄这样子,未必看得出来,而且就算看出来,也未必能奏效,先看看再说吧!”安不知说完之后又马上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毕竟敌人这时已打得毫无斗志了,这破绽想来也不必太过在意吧。 场内。 仍然是一片沉默,兄弟两人谁都不出声,一边是绝望,另一边则是莫名的落寞。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留给司马玄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我敬你为兄,就再说最后一句吧!”终于,还是司马天地忍不住脱口道,“你我自幼生在这种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权贵之家,寻常的选择也就罢了,就连自己的运道也听从老爸的安排,你以为凭借着这种事事被安排好的运道,就能赢得了我?” “你懂什么?”司马玄黄听到这里,终于是恢复了一些意识而吼道,“我是长子,是要继承司马家业的人,怎么能和你一样,全凭自己的喜好做事?” “听从,是一回事,可迷失了自己却是另一回事!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怨恨于我,甚至为了克制我而服从老爸的安排专门改变自己的运道,恐怕早就忘记了自己曾是什么样的人了吧。我还记得,那时的你我经常通宵夜战,我们何曾依靠过什么运道?那时的老哥,又是何等厉害!说到底,运气只该是我们的工具,你和老爸他们,却彻底地迷失了方向。” “你为了活得更好而做的这一切,结果,就因为你做的这些,却等于没有活着!”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眼中的司马家!好!好个没有活着!”司马玄黄突然没来由地笑了起来,又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眼睛虽然仍盯着场内局势,那其中却闪烁着一丝迷离。 场内便再次安静了下来,这次司马天地也再不做声,干脆将视线移开,不再看着对方。 这时,那些原本凝聚在司马玄黄身边的气运突然失了控制,竟在不知不觉间如云雾般渐渐散开,使他完全变为了一个普通人的状态。 却恰是在这种状态之下,他原本死死盯着的局势之中,居然渐渐地浮现出一条生路,那是一条绝对不容许于他之前运道之下的路,如果他还是处于司马弃的强运之下,绝不可能发现这条被遗弃者的死亡之路,因为这是一条置之于死地而后生的绝路,在追求“绝对胜利”的运道之下,他看不见这条路。 现在,在被逼入绝路,散去强运,几乎完全没有别的选择之后,他才反而看到了这条一直存在,但成功的可能性却相当低的生路。 在概率的世界中,20%概率成功的行动和80%概率成功的行动,到底意味着什么?到底应该选择哪个? 真正的答案,应该是它们背后的收益到底有多少,如果20%概率成功的行动,其背后却是高达80的收益,相反80%概率成功的行动其背后却只有20的收益,那么,它们的可选性其实是一样的。 如果有一种运,它的存在方式是使主人取得绝对的胜利,它便会使司马玄黄永远采取那80%概率成功的行动,永远的低风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成功的捷径。 可惜的是,在失去了进取的勇气与决心之后,却反而被司马天地步步算计,现在,司马玄黄恍然而悟: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 终于,在睁开自己的眼睛之后,他做出了决定,走出了这回合唯一的一步,那也是带着一往无前必胜的一步。 正文 第552章:WBA决赛 之 霍克 司马玄黄将自己的唯一部队,召唤师秘罗克斯推过那条死亡的前线,一头扎进了堕落王国重重包围之中。 王,亲自上阵,决一死战! “来了?”司马天地得到自己回合开始的提示,回过神来,便正好看到对方召唤师移动上前的结果,笑着问道。 “来了!”司马玄黄斩钉截铁。 “做出决定了?” “早该决定了!” “那就决一死战吧!说老实话,这后面我的运气如何?骰子的点数会是怎样?我也是不知道的,之前我根本没看这个部分的骰点,也算是给自己留点乐趣。所以接下来的一切,还真要看运气了!”司马天地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调兵遣将,对他来说就简单多了,目前他战斗力最强的部队是两个披风族的英雄,分别从两翼将包抄,然后正面新召唤出一个近战攻击力有两点的“邪教徒”也围了上来。 这三支部队共计能提供六点攻击力,加上霍克“空中打击”可能造成的一点伤害,理想伤害量便是七点,披风族的召唤师秘罗克斯在之前的拉锯战中,曾被其他部队点射过一次受到轻伤,生命只得五点。 七点伤害打五血,按正常的命中率来说,直接被秒杀的可能性不是特别高,但可惜这场比赛并不正常,到目前为止,这两个兄弟在正经的交战中,运气几乎主导了一切,两边的攻击命中率基本都高达80%以上,远比正常的66%要高,技能命中率更是几乎令人发指的100%! 所以从非常规的角度来看,游戏基本上应该在这回合就结束了。 场上观众们也是长出一口气,看来这个司马玄黄终于想通了,对嘛,这才对嘛,都知道是不可能的局了,就应该这样赏自己一个痛快啦!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游戏该结束了,唯独安不知紧皱眉头,低声道:“没想到还真给他看了出来!不妙,最好天地的运气能爆炸,直接将他干掉!否则恐怕是夜长梦多!” 陈羁风一直就留意着安不知的反应,一听他这么说便问:“师傅为何这么说啊,目前司马天地形势大好,就算一回合秒不了他,这重重包围之下,他难道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你看就知道了,只怕他既来了,就不打算走啊。” 不多时,场中的战斗结果就出来了,还真被安不知的担心给说中了,司马天地在霍克“空中打击”先拔头筹的开头好运之下,后面的三次两点攻击就跟中了邪似的,全部都只打出一点伤害,结果愣是让这秘罗克斯残余一血地给活了下来。 面对这结果,他也是相当地不满意,瘪着嘴使劲地摇头,虽然没说什么别的,但一脸的灰心丧气却是十分明显,“真是可惜啊,关键时刻运气差了点!好了,现在你再将强运挪到身上,就能赢了!” “你是在嘲笑我么?”司马玄黄的召唤师活了下来,脸上却毫无笑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挪运再强也无法连续使用,更不能将一个人身上的同样运气连续挪动两次!既然刚才我散去了阿弃的强运,当然就没有再用的道理!况且这场比赛既然已打到了这个程度上,我当然更要靠自己真正的运气来赢你!” 话一说完,在新的回合中,司马玄黄便接过发来的手牌,展开了他那一往无前的最后一次进攻。 先是一张在他手中已存放了许久的事件卡“暗杀”打出,消耗了上回合存下的两点魔力,直接杀掉挡在他召唤师前面的“邪教徒”,然后再宣布事件阶段,秘罗克斯的复制对象居然是霍克! 这个宣布刚一出口,场上自然是一片喧哗,更是有部分对此游戏不太熟悉的人大声质问起来:“为什么秘罗克斯能复制对手部队的能力啊?” 这就是奥秘所在了!秘罗克斯,所谓的“艺术大师”乃是整个披风族的灵魂所在,他所能复制的对象,仅仅只限制于“披风族”的部队和英雄没错,也就是说,场上所有披风族的英雄和部队,他都可以复制其名字和能力,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这霍克虽然很早就背叛了披风族,可惜,无论他走到哪里,却仍然还是个披风族人,自然是能被秘罗克斯的能力所复制。 而此刻,一旦司马玄黄做出如此的技能宣布之后,所有人也终于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将召唤师只身冲入敌阵:他当然不是来送死的,只要他顶住这回合不死,再将挡在身前的其他部队“暗杀”掉,在走出两步之后,便可以直接发动霍克的“空中打击”,目标直指堕落王国的召唤师,只有一点生命的瑞特·塔鲁斯正是他最好的猎杀目标! 一旦得手,便是个惊天的逆转! 最关键的是,他目前的位置就卡在对方战场的中心,无论这召唤师怎么逃窜,都仍然处于其能力的范围之内!瞬间赛场内便再次沸腾起来,也真是没想到,一场比赛之内,竟能出现数次令人惊叹的逆转,司马天地已经是令人十分惊讶了,没想到在绝对的压制下,司马玄黄还能再出奇招。 而很快,周围便渐渐地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投向司马玄黄手中的那枚技能骰子,“空中打击”命中的骰点是四或以上,也就是说,在他没发动强运的情况下,双方各有50%的几率获胜! 命运之神的最后眷顾到底是谁,便在此一掷了,而这枚骰子的结果,多少也将决定这整场比赛的最后胜负。 司马玄黄看了看悬浮他身边的骰子投影,竟兴奋地浑身颤抖起来,指着司马天地笑道:“不错,就是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竟然被你说中了,我竟已经遗忘,真正的游戏乐趣到底该是什么?而现在,托你的福,这感觉既然已经被我想了起来,我便不会再次让它从我手中走开,而我也无需跟你客气了!” “这场比赛,便由我拿下了!” 正文 第553章:WBA决赛 之 后卫战 两兄弟此刻都不再言语,眼睛都死死地盯着那转动的虚拟骰子,神情自是比谁都紧张。 决定命运的这一刻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点数确定,尘埃落定。 终于,那还是一个小点数,技能失败! 但这次,司马玄黄并没有对此结果表露出多少的痛苦和失望,他刚才所凝聚起的所有信念转瞬即逝,就对这样的结局毫不在乎般地点头说道:“终究还是你运气好,很好,这次是你赢了。” 司马天地笑了起来:“拿得起,放得下,不错,这才是我司马天地真正的老哥嘛!” “困惑了太多年,实在是不应该!” “这又不能怪你。” 司马玄黄却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头,那虚拟形象更是直接飞入竞技场的上空,这便是干净利落地认输了。负责主持的战斗祭司也是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大声地向着全场宣布此场惊心动魄、一波三折的兄弟大战终于是结束。 其实不用他说,这边围观群众早在骰子点数出来的瞬间,便开始为司马天地欢呼起来,这个结果一出来,那就真的是板上钉钉的结果,再无任何转圜的可能。 两兄弟似是在刚才的战斗中就已经将各自要说的话说尽,于是这会比赛结束后都相对无言,只是简单地向观众谢幕后,便各自招呼也不打地回到各自的荣誉席内! 司马天地这一回来,自不必说,陈羁风等人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将他牢牢地抱着举上半空,如果不是屋顶太低,只怕是要将他扔上扔下才能一抒他们心中的狂喜。 安不知也是咧嘴笑着,垂手站于一旁,如此一来,这场至关重要的中坚战一旦拿下,他们便踩在了赛点之上,自然是占据了极大的优势,无论接下来谁再拿下一局,便真的梦想成真了! 而最关键的是,剩下的比赛,要么是他亲自上场,要么是他最为放心的人上场,无论是从气势上还是形势上来看,都已是大优! 终于,陈羁风他们扛着“英雄”绕场一周之后,总算是疯完了,这才将司马天地放了下来,安不知自然是笑着迎了上去,前者大大咧咧的冲上来就是一掌拍到他肩上:“如何?给你漂亮地拿下一局吧!” “只怕这可称不得是漂亮吧?你本可以不给他任何机会的,却一定要做得如此惊险。说说?怎么想的?”安不知毫不客气地一语道破天机,脸上笑容却是未减。 “嘿嘿,还是给你看出来了!说到底,他也是我老哥,实在是看不下去他就这么一味沉迷在老爸给他划定的牢笼里,便忍不住拉了他一把,差点给输了,哈哈哈哈,幸好啊幸好!”司马天地的脸色先是一僵,却很快恢复过来,打着哈哈地应付道。其实,他也就是在这虚拟世界里还显得如此镇定,现实世界中脸早红了。 安不知也不再点破,只轻轻说了一句:“如此一来,他怕是会越来越强了,你以后再碰到他,怕是也难了吧?” 这次司马天地倒豪迈地大笑起来:“难肯定是难了,人生在世,哪能没点难事?更何况,他厉害了我才能更加厉害啊!他可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对手之一呀!” 如此,安不知便不好再说什么了,这事就算如此过了。接下来便轮到后卫战了,而安不知正是后卫位置上的人选,此刻他神情严肃,看向了同在荣誉席内的任月生,那是他们的替补,当然,其真实身份是鬼爷所安排的棋子,现在,眼看着就是后卫战即将开始,安不知便要与他征求一下意见。 正好,任月生此刻也是转头过来,眼神闪烁,似是有话要说,而安不知正待要开口时,突然一道声音自从他脑海里蹦了出来:“别急,也别出声,我已经来了。你就在心中默想,我自然能听明白你的意思。” 这一招就真是厉害了,为了防止比赛战队的队员之间互相说话提示,WBA可是在比赛期间,将所有人之间的点对点私人对话系统都封闭了起来,可现在任月生,不,鬼爷,却是硬生生地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将其给打开了。 安不知对此倒并不惊讶,一道意识立刻便传达过去:“这场比赛怎么说?现在是你上还是我上?你上的话我就要申请换替补上场了。” 没想到对方却笑了起来:“我们两都保持这状态了,还有必要分谁上谁下么,不用这么麻烦了,就你上吧,我自会跟你一起到外面的替补席上去。” 替补席是位于荣誉席和比赛场地之间的一个位置,之前在出了梁天合一那事之后,WBA便专门设立了替补席这么一说,组织方在比赛中如果侦测到场上队员的身体出现紧急情况,便可以立刻将替补换上,而为了方便替补席的观察战局,以及时接手,便将其设立在比赛场地的附近。 这样的一个位置,对于鬼爷来说当然是极好的,两人对视一笑,便在其他队员的助威声下,踏入了战场。 等安不知刚在场内站定,鬼爷的声音再次响起:“测试一下,能听到吧?等会打起来,如果没啥问题的话,你就先自己玩着,我有其他的事干,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自会跟你如此交流。对了,这场比赛你准备使用什么种族?” 安不知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心道:“上次是用深渊矮人跟姬和打的,这次就换一个吧,只是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 “那就用这个族如何?”鬼爷毫不客气地给出了指示。 安不知却是一看对方给来的族名就吓了一跳:“要不要这么嚣张?在这种大赛里用这样的怪物种族?” “你玩得不好?” “那倒不是,只是……” “那就没有什么只是,就这样吧!”鬼爷做出这个强硬的指示之后,无论安不知再怎么呼唤,却完全沉默了下来,而这时,姬和也终于来到了场内,跟安不知打起了招呼,于是,后卫战便是如此地开始了。 正文 第554章:WBA决赛 之 污秽族 “又见面了!”姬和上前,见到安不知便是习惯性的笑脸相迎。 “我能说不想和你见面么?”安不知同样也是一脸堆笑,两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面说完这话之后便光是对视着,说不出的虚情假意,在外人看来却是好一副郎情妾意般的美好。 战斗祭司在一旁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假意咳嗽两声,这才将两人拉回现实中,还是安不知先打趣道:“我刚才在想,不知道这次你又会给我编造什么样的记忆出来,想来想去实在没办法,便只好临时抱佛脚,将自己的记忆再重新整理了一遍,待会真打起来,姬少爷可要手下留情啊。” 其实是两人刚一照面,鬼爷便出声让安不知将所有关于游戏规则的记忆重新整理一遍,他帮着做个备份,这一招自然是针对姬和的记忆修改而来。 可姬和又在发个什么呆呢? 想起上次跟安不知的战斗,他只觉恍如隔世,以前这人还是个仰自己鼻息而存在的小角色而已,如今不仅是自己的对手,更可气的是,对方还居然占据着不小的优势:且不说在上次的比赛中,这人就赢过了自己,就算是今天的比赛,也是对方踩着了赛点,自己稍不注意,比赛便到此终结。 所以此战只能赢,不能输! 此刻见安不知说话,姬和便回应道:“安兄又说笑了,这对阵表是一开始就送到你手里,你若不肯见我,稍作安排就是了,如今你肯主动迎上我,自是信心十足,该小心的人是我才对。” 这话自然是说到点子上了,但安不知仍笑道:“这倒未必,说不定我只是粒弃子,专门来消耗掉姬少爷你这手强棋哦,我们队真正的杀招可是留在最后咯。” 姬和一听便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安兄是不是弃子,一会自有分晓,何必现在说这种唬人的话!” 话说到这份上,安不知也不好再强自说理,拱手之后便朝着下方的战争黑幕里飞去,姬和自也是紧随其后。 两人各自在黑幕中选定种族、排兵布阵去了。这次姬和已然成竹在胸的样子,只呆了不一会便打出信号,表示已准备就绪,反而安不知却在里面耽搁了许多时间,生生给他拖到最后一刻才宣布做好准备。 于是这刻自是黑雾散去,露出了里面的双方配置,大伙刚一瞧个仔细,便不由发出阵阵惊叹之声:这姬和选个深渊矮人倒有点道理,他之前就是败在安不知的深渊矮人之上,此刻选出来,大概是存了个针锋相对的心思,攻心为上,而安不知倒好,却选了个污秽族出来! 这污秽族是个什么玩意? 说起来,他的种族机制跟其他族有相当大的区别,别人都是普通部队做辅,英雄为主,这个族倒好,来了个大逆反,他的英雄是辅,主要却是靠普通部队来战斗。 只不过在他的普通部队中,有一种名为“变异体”的普通部队。整个污秽族中有大量的变异体,便是绝对的战斗主力,其特点是在构筑时,每种变异体只能放入一支,是为独一无二的变异体。 而在召唤时,变异体又跟其他普通部队有两点极大的不同: 首先是“变异体”必须召唤在一支“非变异体”的污秽族部队之上,可以将此想象成一种从宿主身上进行变异而产生的可怕物种; 其次,“变异体”可以与场上已存在的“变异体”进行交换,只需支付两者之间的费用差价即可(最少为零,负值算为零),交换完成后,原来已存在的伤害依然保留,被交换的变异体回到玩家手中,也正是这个特点,应了“变异”两字,倒是十分贴切。 而正是靠着这两点特点,污秽族便可用循环变异的办法,让场上自己的普通部队达到瞬息万变的效果:这一刻还是个防御十分强大,谁也不愿意打的变异体,很可能下一秒就变异成超级强大的攻击主力! 但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两大特色既是污秽族的优点,却也是他们的劣势:首先这变异体寄生的部队一旦被杀,就连本带利地奉上两点魔力,使得这个族的容错率非常低,只要稍不注意,就会崩盘。 其次,污秽族一共有触手、飞翼、惊悚、利爪、喷吐、食用、野兽、臃肿、石化、吸法、吸收、虚空、咒惑这十三种变异体,每一种都有其极为独特的功效,如果为了达到瞬息万变的效果,这些变异体便要在玩家的手中,以便随时备用,可问题是一旦如此做,手牌就会被一定程度地卡死! 而所有的变异体又必须依存于最普通的污秽部队,偏僻这些污秽部队都是极为脆弱的存在,几乎都是些零费召唤一点生命的小屁虫,为了让变异体有更好的“出生”位置,他们就必须如死士般奋勇向前,这就注定了他们是一种不断被消灭的消耗品,换言之,玩家必须不停地召唤他们。 再考虑上英雄和事件的存在,这每一个元素,无一不是卡玩家手牌的可能。 正是以上诸多因素的存在,便使得这个种族变成了一个极为不稳定、容错率极低的种族,玩得顺利时,那当然是无往不利,无坚不摧,可要是稍微对手会玩一点,运气再稍有不顺,就变成了要墙来兵、要兵来变异、要变异来事件、要事件来英雄、要英雄来墙的可怜娃种族。 所以游戏中增加一个元素,有的时候看起来光鲜亮丽是不错,可一旦落在高激烈程度的比赛中,便是多了一分变数,反而不为高手所用。 别的不说,就看安不知排兵布阵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便知他也是在变异体的取舍上思考良久,毕竟是十三只变异体,不可能全部都放进去! 所以在正式的比赛场上,极少有人选这个种族,陈氏春秋他们一路打到现在,自己从没用过不说,也从没遇到对手用过。 于是姬和此刻看到安不知所用的种族,也是狠狠地吃了一惊,他对于这场比赛认真准备了很久,自从将那名单送过去之时,他就知道跟自己对上的必然是安不知,这是一种没来由的自信和骄傲:他确信对方不可能再用派其他人来对局,因为无论是别的任何人,都毫无胜算! 可他却没想到,这安不知这次偏偏会选出这么个污秽族! 正文 第555章:WBA决赛 之 百策 姬和思来想去,终是不解,开口问道:“你这污秽族选出来到底是何用意?” 他却不知道,其实这根本不是安不知的选择,而是鬼爷要求他做出的选择。不过话当然不能这么说,安不知脑筋一转,便是从容应道:“这还不简单,这污秽族我用得少,你也见得不多,若要为我修改记忆,你怕是也不顺手,到时候我若认真一瞧,便能找到破绽分辨出真伪呢!” 姬和嘿嘿一笑,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心里却没把安不知说的当回事。这不废话么,污秽族光是变异体就有十三个之多,相应的规则也就增加了许多,若是自己要改规则记忆,光这变异体上能下手之处便是数不胜数。安不知找出这种理由,当然是在敷衍自己。 而此番对话间,战斗祭司倒是随机定出了两人的攻击顺序,骰子丢出后,却是姬和先攻。 说起来,召唤战争诸多种族,其开局设置乃是游戏本身的强硬规定,玩家无法主观改变,而往往观其开局设置,便知这个种族特点,如擅长防守反击的公会矮人就是两个防御者顶前设置,而擅长灵动强攻的凤凰精灵则是左翼一个战士,右翼两个弓箭手掠阵…… 因此可以说各个种族其开局设置各有千秋,说不上孰优孰劣,唯独这污秽族,又是一个例外!如果愣要说这污秽族的开局设置有何特点的话,那么只有一个评价: 最弱开局,没有之一! 诸位只看安不知阵前所列便知:在一堵远离前线的召唤墙后面,藏着污秽族的召唤师煽动者,而其墙左右,各只有区区一个普通部队,一名为邪教徒,一名为狂热者。 这两个都是零费用召唤的一血一攻的废物:一为远程,能力是负面效果,不能攻击近身的单位;一为近战,能力也是负面效果,不能攻击墙体。 这所谓部队,实在是垃圾到不行的玩意,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放置变异体。如果一定要说这样的配置有何意义的话,那就是污秽的绝大部分兵力都隐藏在牌库里而非一开始的战场之上。 说得简单点:这是个后劲种族,比其他种族少的开局设置,意味着他们可以有更多的后期选择。 而但凡后劲种族,都要面对如何开局防守的问题,因此任何种族一旦对上污秽族,开局不作他想,上去就是干!毕竟污秽族唯一可称为战力的就是变异体,而没有一个变异体召唤出来是不需要费用的,也就是说至少在第一个回合,安不知绝不可能拿出任何可靠的战力! 深渊矮人尽管是防御后劲型的种族,好歹前线上有两个皮糙血厚的矿工,这两点生命看起来不多,横在小小污秽族面前,已是难以撼动之山岳了,何况他们的身后还可以跟上一个幻石法师,这可是两点攻击力的远程部队,污秽族这些小身板部队一旦落入他的视野里,简直就是点谁谁怀孕的节奏。 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姬和攻不攻,而是姬和如何攻,才爽,才开心。 于是大家都存了心思,全都看向姬和,就看他开局如何玩死安不知!这第一回合是姬和的先手,安不知可是什么事也做不了,自然也是毫无心机地看着对方,那表情便是“你尽管来攻!” 可一时半会过去了,姬和却仍然于动无衷地坐在原地,不知他哪根筋抽了,面对场上局势,他丝毫不动,嘴里却念个不停,加之他念的速度不快,吐字清楚,别说场内的安不知了,连周围的观众都听得个一清二楚。 “若求攻守兼备,我可将左右两翼矿工同时压上,形成左右夹击之势,就算安不知展开对攻,也难以干掉其中一支部队,反会使他露出破绽;若求全力猛攻,我可将右翼矿工收拢至中盘,再将幻石法师藏于其后,下回合便可伙同左翼矿工,三支部队互为掩护地猛攻其中盘,迫使安不知让出其召唤墙前的大片空间;若求以守为重,我可将左翼矿工和学者同时压上,于左翼形成一面肉墙,下回合再配合幻石法师在左翼进行攻击,缓慢吞食他这一边的活动空间……” 只听不了两句,所有人便已明白过来,这姬和口中所叨念的,原来是可供他目前选择的战略路数! 这就有点小孩子脾气了,正常玩家面对战局,是会在心里思索众多可行策略,但那也仅限于心头思索而已,没人会念出声啊!若是像他这般一边想还一边念出来,还念得如此清楚,叫所有人都听见了,别人就不会想他如何了得、心思缜密、竟有如此多心思,而只会默默地在心里念上一句: 有病! 实际上,这样的讥讽念头早就有人生了出来,区别只在于有人将它说了出来,有人却只是动了动念头。 偏偏这姬和“病”得还不轻,他先是说了一些比较常见战略路数以及对应分析,就在大家认为差不多说完了时,他却再接再厉又开始说一些根本上不得台面的战略,如果说刚开始那些策略还有点道理的话,越到后面,那所谓战术便越是不堪,什么“将中路洞开,将召唤师直接放出来,引蛇出动”的混账战术都说了出来。 如果策略有分好坏的话,那么之前最开始的三策当属上等,而越到后面,便越是那些中等下等的策略,别说这种世界级的比赛了,就算寻常赌博,也不会有人用那下等的策略,此刻,却偏偏源源不断地从姬和口中说了出来。 于是,“有病”之声越发响了起来,就算是赛前看好姬和的观众,也大摇其头,只道是这人已是神智麻木了。 可在安不知这里自然瞧得格外清楚,这姬和却是比谁都清醒,他嘴巴说归说,人却入定般两眼端看着场内战局,丝毫不为周围其他人起哄而显露出半分迟疑。不过片刻,他便在规定的思考时间内列数出正好一百种策略。 而刚一列数完毕,姬和眼神便收敛起来,探出手来,飞舞指挥着场内部队前进,所采用,正是那百策之中的上上之策: 两翼矿工齐头并进,这就是起了攻守兼备的心思了! 正文 第556章:WBA决赛 之 变异 面对刚发到手里的手牌以及眼前局势,安不知也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他倒并不为这战斗的场面而纠结,虽然姬和的攻守兼备开局之法是比较难办一点,但也只是正常战法而已,就算安不知污秽族玩得不多,却也知道该如何应对。 真正令他心头慌乱的,却是姬和之前那一番不知所谓的叨念。 这姬和是何人?姬家正统传人是也,别的人可以当他是“有病”,安不知却不能,非但不能,还要格外小心才对。所谓事态反常必有妖,对方如此做,必然是有所图,难不成,他这诡异的举动还是在正常地玩游戏? 别的不说,安不知只明白一件事:什么时候你觉得姬和在跟自己正正经经地玩游戏,那基本上就是离输不远了。 所以最紧要的并不是场中战局,而是搞清楚对方到底在干什么,偏偏这时意识中的鬼爷也不知所踪,连声都不吭,无论安不知如何用意识呼唤,也是一片空寂。 思来想去,既无任何道理可言也无法整理出任何蛛丝马迹,反而使自己对现实都产生了困惑:我是不是已经陷入了姬和的记忆迷阵之中? 在这迷思产生的瞬间,安不知猛然惊醒,连拍自己的脑袋:切不可自乱阵脚啊,还是先将眼前这对局应对了再说吧!此刻回神过来,他将自己手中的牌看了两眼,便已做下决定。 说起来,一如之前所说,这污秽族能在第一回合所做的事实在太少:就这么两个破小兵和一个老帅,能蹦跶到天上去?总不可能冲出去跟对方拼了。 正由于选择项不多,所以他这回合自然是很快做出了决定:对方既是左右开弓齐头并进,那应对之法,当然是集中全部力量破其一路,考虑到深渊矮人初期配置阵型强的是左翼,自然便要避重就轻地攻击其右翼了。 于是安不知让自己左翼(对应的便是敌人的右翼)小兵小心靠近前线,远远地吊在敌人矿工的两格之外,这矿工便不能在一次移动后发动攻击,同时召唤师发动攻击,轻松拿下另外那个小兵的人头,反正也是废物,不如就做了自家人的魔力了。 再丢弃两张牌进入魔力池做魔力,这回合便宣布结束。 安不知结束回合的话音刚落,姬和那边就拍手笑道:“妙极了,你果然如我所料,走了这最稳的一步来应对!” 听得对方如此说,安不知也是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你妹的,你开局用来最稳的左右夹击之势,我当然要还以颜色用这稳势应对,更何况我这种族,开局难道还能玩出什么花来?尽人皆知的玩意,说什么如你所料,岂不是放屁? 他在恼过了姬和的这套说辞之后,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这种毫无油盐的挑拨,说出来到底有何用? 这边安不知强忍着还在分析局势,谁知那姬和却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又口若悬河地又开始了唠叨,那其中内容自不必说,又是他这一轮可采用的策略和具体分析。 说归说,他却又不动手,听得人好不心烦,别说是场内的安不知了,连周围的观众都纷纷叫嚷起来,直骂这姬和是个小娘们,仗不好好打,却一直说这些无聊的玩意,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好些人甚至将自己脑网里的语音接收系统都给关了。 别人关得,安不知却关不得,只能皱着眉头将那些无聊话一五一十地全部听了进去。 就这样强忍到最后时刻,姬和才终于动手了,结果说了那么多,他也不过是采用了一个极为常规的策略来结束了此回合:他将自己即将面对威胁的右翼向中路回收,接应后方的幻石法师前进,而左翼的矿工则继续前进,召唤师在经过如此两回合的努力之后,终于是将学者反补,变成了他自己的魔力。 这摆出的就是一副要在中路混战,同时从左翼突破的架势,这当然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应对了,真不知道姬和唠叨那么久,到底有何作用。 安不知自然也无从知晓对方的意图,他趁着姬和浪费的这段时间,一边听着对方的废话,一边将这场战局到目前为止所出现的所有细节与备份记忆细细地查对了一遍,却没发现任何被修改的痕迹。 换句话说,要么自己就是已中了姬和的幻境犹不自知,要么就是姬和到现在什么事都没干。而从目前整场比赛所花去的时间来看,姬和不可能已布置出如此真实的幻境,更大的可能还是后者才对。 想透了这一节,再看看上回合就已在手中的那张牌,该是进攻的时候了! 其实今天开局运气不错,一开场就得到一张关键牌,现在既决定了不再跟这姬和耗下去,当然便要狠狠地敲打他一下了,说不定还能逼出点什么。 拿定主意,安不知的杀招瞬息便至,只见一点魔力用出,场上异变便起,一道红光已从他手中飞至刚才唯一存活下来的那小兵身上。 短短数秒之内,小兵“嗷”地一声,已是忍不住仰天狂嚎起来,本已**的皮肤已是浮起数条复杂的咒文,在那道红光的强力催动之下,那咒文也是不断地闪耀着光芒,没花多少时间,光芒渐暗,仔细一看,竟是全部收敛到小兵的皮肤下面去了,随之那小兵原本纤细枯干的左手竟如花苞般膨大鼓起,血管条条崩裂,将整支手染得一片血红。 最后只听“嘣”的一声闷响,那只手竟从鼓起的中央爆裂开来,并顺着其开裂处各自向两头撕扯,原本好好的一条手臂便由此撕为数根肉条,虽然裂开之处鲜血犹自狂流不止,但很快其表皮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时,那小兵的痛嚎也终是渐渐平缓了下来,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遥遥地盯着深渊矮人族的士兵,良久之后,才伸出一条鲜红的长舌,将残留在自己手臂上和溅到身上的鲜血,一一舔舐干净,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这就是污秽族最常见的主战型变异体:触手变异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