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种武器之飞天爪》 正文 传说中的前言 章节名:传说中的前言 我必须要说点儿什么了。 给一个更能准确描述我心情的词儿,这篇文像是篇难产儿,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早在红颜剑写作途中这篇文的构思已经有了,按照套路来说,我应该一鼓作气给写完的,可是,我去休息了,这一休息,就休息出问题来了。 第一大问题,只用一个字就可以既准确又贴切的描述出来,这个字懒。如果你们以为我这么久都没出现是在存稿字,那可就错了。像我这种从来没有过存稿的人怎么会有攒稿子这种举动嘛。时值春节假期,有点小小的惫懒,而且我无比悔恨的一件事是,上篇完结的时候说三月份以前开新文,这个事情直接导致了我悠哉的消磨时间,等待三月的到来,如果当时我说的是下周开,三天后开,说不定会是不一样的结局哦。这个事一定要吸取教训,这篇文完了的时候我一定要给自己点儿压力。 第两个问题,就是我最近开始在思考人生,现在很多没怎么经历过事人都忙着著书立说,看样子我也是其中的一员,这倒不是个贬义的说法,只是单单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好像并没有传达出一种很好的思想,就经常会犹豫,这样是不是不好,其实我们这代虽然没有赶上金庸古龙的小说时代,但是我们从小也是看他们作品改编的电视长大的,我觉得每个人心目中都有对武侠的属于自己的定义,每当好不容易克服了懒惰的时候,又会陷入作品价值这个怪圈,眼看就快到三月了,无论如何也是要下笔写的,自己就说服自己,侠写不好我就写武,武若是写不好我就写器,器若是还是写不好我就讲故事,最后如果一个故事还是讲不好,那我就……你们以为我还会降低标准么,哈哈,那就努力讲好呗,没什么说的。因为,好象没有更低的标准了啊?人生苦短,我是怎么会有这些多想法来占用时间的… 怎么也是要写的,努力写好就是了。 再说一句,飞天爪和红颜剑有那么点小小的联系,想看的话可以看看,不看的话其实不会影响什么。 话说有一天突然想起红颜剑就那么点字数竟然写了好些人物诶,反正各种缺点,各种美好和不美好,这本我会注意上本的经验教训,避免那些太大的失误出现。 再再说一句,十八种武器中的刀,棒,钩,枪,弓基本情节都有了,保证没有一个雷同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之前有纠结过一阵先写棒还是先写爪,棒的话算是个长篇,爪的话估计长也长不到哪里去,都说新人要写长篇积聚些人气的嘛。思来想去,还是按最开始的想法走吧,飞天爪。名字是不是有点俗,就算是,你也不许说出来啊。 这样一来,那下本肯定是棒喽,题材上会有很大的变化的,我刚开新文就给下一篇打广告这是什么心态… 捂脸哭,我真的想写一个轻松愉快的文文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构思总是会往暗黑的方向发展…。 最后,我该求支持么? 喂喂喂,小红豆你连支持都不会求了,你还活着干什么。 哼哼哼哼,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大家一起加油。 正文 请假条 章节名:请假条 抱歉小伙伴们昨天下课回来直接晕倒了,上吐下泻一整天,没能码字,算上昨天。两天后见,群么么,大家保重身体 正文 第一章 是盗还是道 章节名:第一章 是盗还是道 滴答,滴答…… 一滴接着一滴含着些许灰尘的水珠从房檐滴落,迅速和水坑中一洼灰暗的水融合在了一起,了无痕迹。 在幽暗阴森的环境里,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呻吟声间夹杂着金属碰撞声,有着越来越响的趋势,睡眼惺忪的狱卒强忍着困意张望了两眼,不耐烦的叫骂两句。原本微弱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然后那不知名的狱卒又一头栽了下去,大狱再次恢复了宁静,仍旧只是滴水声,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一条残影飘过,没有激起一丝的涟漪。 轻轻的一声脆响,快到人耳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声音的时候,有一条人影一闪晃进了牢房,走到牢房空出的一个角落,用脚踢了踢,使枯草尽可能的聚集在一起,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撤下了面巾,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眼睛,胡乱抹了几把脸,又揉了揉原本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越发的像个乞丐,接着摆了一个便于入眠的姿势,迅速安定了下来。 假若看到这一切的人,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这人进出牢房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啊,回牢房就像回自己家一样随意,不对,就算是回自己家恐怕都没有这么随意的回去的晚了好歹也要跟父母解释一下原因的。 这个地方,是座牢狱,定青县的牢狱,虽说并没有天牢那般严酷,可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已然是噩梦,很多人终其一生都要在这里度过,他们做梦都想出去,而有这般身手却自投罗网的人,确实令人有些琢磨不透。 按理说,这一切不会被人发现,如果就这么被人发现了,她还妄自称什么大盗。 大盗,盗金银财宝,也盗书画古董,也盗小孩女子,甚至一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也盗,也许是李三家的经常使用变得有些圆乎的骰子,也许是秀娘家练手用的香帕,或者是花匠家新开的一朵月季。总之,没有规矩与定性,全看心情,至于这事最后有个什么结果,也许有人感恩戴德,也许有人痛恨不已,不过,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做了想做的而起,没有杀人也没有伤人,甚至也没有吓人,她只是开开心心的活着。 这次,她想偷一个人,就是定青县的牢狱里一个犯人,而且她要光明正大的给他偷出去,让他以后好好做人。 至于为什么? 她上街的时候看见一个卖糖葫芦的,那一串串的鲜红的诱惑死人,她突然很想吃。 但是,她没有钱。 她怎么会没有钱呢?这话说起来又长了,但是没有钱就不能吃了嘛? 她是盗贼嘛,当然可以顺手牵羊,可是也许今天她的心情格外的愉快,她想付钱吃这个东西,堂堂正正的当一回幸福的小姑娘。 她才不要回去找阿姐,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是因为没钱才回去的,那多丢人。 于是她的眼睛瞟啊瞟,看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小男孩。 准确的说,看到了一枚被他牢牢捏在手里的铜板。 她走过去,蹲下。 看着小男孩,男孩眼里有着浓浓的忧伤,可是她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孩会这么伤心。 她伸开手“给我。” 男孩望着她,眼睛里的泪水氤氲着,她觉得这个男孩儿哭起来真好看,好想捏一捏他的脸,于是她就真的去捏了。 男孩儿眼里露出了一丝丝祈求,她却觉得索然无趣,只有弱者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她回头望了望鲜红的糖葫芦,又望了望小男孩,叹了口气“你有什么愿望么?” “我想我爹爹了。” 方霏霏心里翻了个白眼,想你爹了回去找他啊,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我爹被关到监狱里了,我爹爹是好人。”看着面前女子明显不相信的眼神,小男孩终于放声大哭“我爹爹真的是好人!” 方霏霏被哭的有些烦躁“钱给我,我去救你爹爹出来。” 小男孩的眼睛明亮了起来,毫无犹豫的把仅有的一枚铜板交给了面前的女子。“谢谢姐姐。” 女子握着沾着些汗液的铜板有些嫌弃,但是被姐姐两个字哄的有些开心,伸出手来摸了摸小男孩儿的头发,转头向着糖葫芦走去,挑了一串又大又红的,心里嗤笑“你当你爹的命那么贱,一文钱就可以救的到么?” 咬了一口,呸,真酸啊。 然后她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那个小孩儿的眼神,算了算了,她起身穿上自己的夜行衣,来了一次定青大狱的观光之旅,找到了那孩子他爹,怎么找到的?两人那眼睛根本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她可是贼啊?人都认不清还出来混什么江湖啊。 第二天她就在光天化日底下偷人东西,被关进了大狱,因为定青的县太爷可能有些急事,准备押后再审。 那是那些同道之人知道传说中的人物被这种程度的衙役抓住,恐怕要笑掉大牙。 可是,她才不管,她要去跟那个男子谈谈。 然后把他光明正大的给救走。 她夜里去查了卷宗,看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这个看起来书生气十足的男子才会被下到大狱。 然后,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那孩子的父亲眼睁睁的看见她鬼魅一般的进来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救他。 她当然也没说,难道她要跟他说,我是你儿子一文钱雇来救你的么?说出去谁信?要不是该死的同情心突然发作,也不对,该死的馋病犯了,该死的,吃人家的嘴软。 这事一定不能让阿姐知道,当然也没有必要让她知道,她一定会笑话死自己的。 小时候阿姐那么温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巴突然变得那么毒,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 她看了一眼脖子上带着的木牌隐隐露出的“芊”,这是她和姐姐换着对方的名字带的,反正这世上她俩最亲,时时刻刻都该想着对方。 想着迅速把事情做完,好早日脱身。在她眼里偷大内宝物的贼是贼,偷一个冤枉的父亲出监狱也是贼,没有什么高下之分,该做好的,都做好就是了。 正文 第二章 一文钱引发的血案 章节名:第二章 一文钱引发的血案 从窗子中透进来少的可怜的阳光照在了方霏霏的身上,她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真是冲动啊,自己竟然就为了一文钱就困在这个地方了? 想走?可以,她嫌弃的瞥了一瞥稍远处那男子,他就是个书生,怎么走?前一晚上壮志满怀的以为自己处理这等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是今天…… 睡醒以后,脑袋清醒了许多,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她和自家姐姐在前不久,犯了一桩大案,她们联手盗取了觐献给程颐太后的血玉盏,这血玉盏啊,说白了也就是个喝酒的玩意儿,可是就有一处不同寻常的,甭管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倒进去,都会变成鲜红色,因其质地是玉石,所以得名血玉盏。 程颐那可是太后,什么珍贵的玩意儿没有见过?想要别出心裁,就得拿出些新鲜东西来。这次六十大寿,一些人可是铆足了劲想要表现一番。 这件东西刚被青州太守宋义找到的时候,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可后来宋义放出风声说是要觐献给太后,大多数人都偃旗息鼓了,但是,方芊芊和方霏霏一定是少数啊,于是她们俩盗取了血玉盏。 原本只是想着一件稀罕点儿的东西,没想到暗处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件东西,可想而知,这个东西,肯定没有表面那么简单,然后姐妹俩就开始跑路,方芊芊行走江湖习惯做男装,方霏霏做女装,这也就是外人所言的雌雄大盗。 至于血玉盏哪里不简单了,她真没看出来。她是贼,又不是阴谋家。 尽管惹到了不该惹的麻烦,到手的东西姐妹俩也是不会轻易让出去的,很久之后才摆脱了各路的追踪,至少,她们是这样认为的,俩人在定青县略微修整,方芊芊呆在客栈里休息,方霏霏闲着溜达,摆脱了追踪方霏霏心情还是蛮不错的,然后,就有了一文钱的一时冲动。 该死的糖葫芦,她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再次碎碎念。 因为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别问怎么觉出来的,这是大盗的直觉。 而且这次单独行动,她没有跟姐姐透露,原本嘛,这么普通的小县牢救个人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就算不能悄无声息的带走他,动武的话,那些狱卒也不会是她的对手,再不济到县衙去抓县太爷点儿把柄,让他乖乖放人也行,而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了,是,极少有人知道雌雄大盗长什么模样,但是自己她们俩盗走血玉盏以后,到处都是海捕文书,别说自己就是雌盗,哪怕不是,有点相似的迹象,县太爷也巴不得这份功劳落到他的头上,先前方霏霏仗着武力还可以解决,哪怕只需要早一天就行,可是今天牢里送来了好几个有名的贼寇,甚至有几个,就连方霏霏都有些脸熟儿,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有高手来了。而且,还是相当高。 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自己就暴露了。她不想让自家姐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想食言,不想认输,不想被人抓住把柄,也不想拖累自己姐姐。 唉,方霏霏当下很是忧郁啊。 趁着还没有被人注意到,方霏霏决定今天晚上就去解决掉这个麻烦,要知道她的运气一向是极好的,希望今天依旧能很好。 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她悄悄跃出监狱,像只毫无生息的的大雁落在了柳县令宅院的屋顶上,出乎意料的,柳县令竟然在书房办公,把那小娃儿的爹爹不分黑白的抓到牢里的县令竟然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真是滑稽,很快,方霏霏就笑不出来了。 柳县令在做给谁看? 肯定不会做给她看。 然后,她趴在屋顶上一动不动,渐渐的和夜色融为了一体,那县令却没有丝毫要休息的意愿,看来,柳县令等的人来头不小啊。 她是个贼,而且是个很厉害的贼,她有着一切大盗该有的本领,她耐心的等待着时机。 柳县令困的直点头,终于,一个激灵,突然发现书案前多了一个人,他浑身有些颤抖,哆嗦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方霏霏离的太远,看不太清。但是她知道,这个人就是柳县令苦苦支撑等着的人,那人过了一会由柳县令领着安排在了客房,然后柳县令毕恭毕敬的退了出来,没有再回书房,也没有回去自己的卧房,而是去了另一间相隔不远的客房,只是刚刚进去,大气没有来的及出一口,脖子上就被一个冰凉冰凉的东西抵住了,他有些颤抖,但也不是特别的害怕,那人在,没有人可以伤害自己,方霏霏点了他的哑穴,手中的爪牢牢扣着他的脖子,四目相对。 “我问你话,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 柳县令初时有些不屑,然后脖子上就多了一个深深的血槽,于是,他开始不情愿的合作。 方霏霏想,那不知是什么身份的人应该不会想到自己会在他的眼皮子地下作案,这也正好,反正了了这件事,她和姐姐就马上逃离此地,谅他们也不会找到她们的踪迹。 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方霏霏终于拐上了正题“牢里那个书生惹恼了权贵?” 没有想明白其中意味的柳县令点了点头。 方霏霏一手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在柳县令眼前晃了一晃,放了他,这东西还你。 看清了眼前的东西,柳县令立时出了一身冷汗,这这这,自己不是藏在暗格里了么?怎么会在她的手里? “别看了,找个好点的理由放了人,东西物归原主。” 柳县令这才惊魂甫定,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那书生怎么会有这般帮手,这下无论如何也得放人。 那位,可是还在自己家里住着呢,若是被发现这东西,真是要了命了。这边柳县令心思千回百转,那边,方霏霏消失的无影无踪。 目的达到了,她自然不会再回监狱,想来,那人应该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吧。要不自己不会这般轻易的找到机会。 她摸了摸胸前的小木牌,“运气真好。” 然后,回到客栈,去找自己的姐姐。想来两天没见,她应该有些焦急才是。她从窗口一跃而入, 可是,没人。人呢? 她的心开始变得冰凉冰凉的。 方芊芊人呢? 自己走了?不,不可能。半夜出门溜达了?她一拍自己脑门,方霏霏,你闯大祸了。 她两天没有和方芊芊联系,方芊芊若是能放心她就不叫方芊芊,就在自己不见的这两天定青来了那么多高手,是个人都得以为自己出了点什么事啊。 如果自己是方芊芊,当妹妹疑似被人抓住后该怎么办?救,要不谈条件,换。 血玉盏姐妹两藏起来了,没有换的余地,那就是去救喽? 上哪去救大牢。而且是天黑的时候。 一个女子,穿着男装,上大牢了去了。 然后,自己在天黑的时候出了大牢去威胁了县令,他一定会悄悄的关照那书生,然后这个异常的举动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然后,大家就开始注意大牢,然后,他们就会发现阿姐。 她再次狠狠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直奔大牢而去。 她的好运气真的用尽了。 狱里灯火通明。 血腥气比以往的重了很多。 她似乎看见了阿姐在狱里一间间寻找自己焦急的神情,耳边传来厉厉的风声,那是飞天爪收割生命的声音。 她愈发的着急,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了方芊芊,呼,还活着。 接着,突然一阵巨痛,眼前一黑,嘴巴被一张大大的手掌捂住连声闷哼都没有发出来,她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正文 第三章 骑鹿的少年 章节名:第三章 骑鹿的少年 略微有些崎岖的山地已经完全被绿草覆盖着了,天气不错,太阳的光线透过大树落到石板上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明媚。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偶尔的虫鸣声,一派静谧的景象。 眼睛像被黏黏的东西糊着,方霏霏用尽力气睁开了一小条缝,她的背后瞬间就被汗液浸透了。 这时传来一曲还算活泼的曲子,像是牧童平时吹的,她的精神稍微有些恢复,可是她的身体像被灌了铅似得沉重,一动也不能动。她试着挣扎了几下,却一点用都没有。 她有一丝丝的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很难受。 活泼的曲子越传越进,她的眼皮却一点点的合在一起,终于,在最后的一刹那。 一个青衣少年,骑着一头漂亮的梅花鹿,嘴边噙着一支短笛,阳光洒在一人一鹿的身上,显得异常的美好。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太清楚少年的模样,但是那只漂亮的小鹿看起来是那么的悠闲甚至隐隐带着些骄傲,它身上的花纹异常的美丽,就这样看过去,他真的像是从祥云里出现的天神。 方霏霏激动的一口气上不来,又昏了过去。 远处的少年放下手中的笛子,拍了拍身下伙伴的脖子“你又吓到人了。” 小鹿极有灵性的摇动了几下脖子,少年道“走,过去看看。” 小鹿悠悠的走到昏迷的方霏霏跟前,少年歪着头看了一会,一把捞起那女子放在身前,小鹿顿时踉跄了几步,然后再次优雅的顺着原路返回。 方霏霏躺在窗子身体忽冷忽热,脑子里翻来覆去出现的额就是那个骑鹿的少年和绿绿的草地,嗓子渴的要命,胳膊在空中扑腾了几下没有任何反应,然后一狠心,睁开了眼睛。 咦?情况有些陌生,这是哪?她一个翻腾就要起身,然后脑袋起来了,身体没起来,然后脑袋又重重的跌了回去,旧伤加上新伤,简直是痛到了心上,然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号声,就连在茅屋边溜达的小鹿都颤了两颤。 这下动静这么大,终于有人来了。 是一个灰色衣服的小姑娘,面黄肌瘦,头发有些灰黄,一看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姑娘你醒了。”声音柔柔弱弱的,倒是满好听的。 方霏霏有千万句话想说,最后汇聚到嘴边的只有一个字“水……” 小女孩点点头,从这屋子里除了她趟的那张床外的唯一一件家具,那个破木桌上拿了个小碗倒了点水,递到方霏霏嘴边,方霏霏皱着眉头喝了几口,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异味。 嗓子终于舒坦了,方霏霏满意的躺了下去。 “姐姐,你家人呢?” 一直很安静的屋里冷不丁的又传了一句话,这句话把方霏霏问的有点懵。 “我的家人?我的家人是谁?”被反问了一句的小姑娘愣了愣“姐姐你没有家人么?你病了好几天,家人该担心了。” 方霏霏有点回不过神来,家人?谁是自己的家人?印象中冒出来两个字‘阿姐’,这两个字自己说的很顺口,自己应该是有个姐姐的吧,那自己又是谁呢?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这儿不是自己的家么? 小姑娘又试探的问道“姐姐,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方霏霏诚实的摇了摇头。小姑娘的眼圈立马就红了,“姐姐,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么?” 方霏霏点头,心里想着,自己不记得自己是谁这小姑娘干嘛一副这种表情。 “姐姐,你好可怜啊。”说着就哭着跑了出去。 方霏霏一头雾水,这小姑娘是怎么了啊?她看了看自己,又望了望屋顶,我很可怜么? 那边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找到了自己的主子,“公子,那个姐姐不记得她是谁了。” 沈星河想起来几天前自己救回来那女子,脑袋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然后,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苦肉计啊,要不好巧不巧的偏偏倒在自己面前? 自己身上可是揣着重宝,一两个有本事的找到这里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啊?而且看那女子像是个功夫不错的啊,哼哼,既然你们要玩,那就陪你们玩好了。 反正本公子最近很无聊啊。 “媚时,过来。” 小姑娘一听自家主子叫自己这个名字就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十分不愿意的附耳过去,然后,眼神就变得直直的了。 “公子,这样不太好吧。” 沈星河歪着脑袋看着自家丫鬟“我是公子你是公子?媚时啊,你要知道,公子养你这个丫鬟是多么的不容易,你身体不好,公子我就得成天去给你找药……人家都以为你是小姐我是小厮了……”然后,他就那么看着小丫鬟。 媚时默默的扭头走掉了,她真的受不了她家的公子了,那眼神比小鹿还像小鹿的,一个不如意就无辜的盯着她,好像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似得,真是的…… 沈星河洋洋得意,他是谁啊?他可是沈星河,据说就是因为他生下来,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像河流一样清澈,爹娘才给起了这么个名字的,就这小丫头还嫩点儿。 然后过了很大一会,小姑娘抱着一捧衣服回来了,“公子你小心点穿,这是我跟阿花说好了,下午就还她的。” “知道了知道了。”沈星河有些不耐烦,快替我换上。 饶是见了很多次,小媚时不得不惊叹自家公子长得真好看,尤其换上女装后愈发的明艳,比那些城里郡守家的小姐们好看多了,细细的替公子上了妆,然后一个眉目如画,钟灵毓秀的江湖女侠就新鲜出炉了。 媚时看着自家公子玩性大起,也不再阻拦什么,谁让他是公子呢?再说,要不是自己,公子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沈星河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提着裙摆转了两个圈,还算是满意,然后莲步微移,来到了方霏霏的门前。 着实是这幅装扮和方霏霏脑子里面那个骑鹿的少年有着太大的差别,就连她这个辩人是看家功夫的昔日大盗都没有认出来。 她躺在床上,不住的好奇,那个倚着门框看着自己泪意盈盈的女子到底是谁。 正文 第四章 姐姐妹妹 章节名:第四章 姐姐妹妹 沈星河斜斜的倚在门框上,散发着慵懒和随意,可偏偏眼睛里像被雾蒙住了似得,充满了悲伤的情绪,就那样看着床上的人。 方霏霏被看的有些心虚,心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才能让她伤心成这样,可是又实在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做过什么,只能呆呆的看着那女子。 沈星河一看方霏霏那架势,心道演戏上瘾了不是?然后,敌不动,我不动,就不信她不露出什么破绽来。 沈星河和他家那个倒霉丫头流落街头以后没少假装落魄的世家小姐,好骗人同情,这小眼神,是一看一个真切,可怜的不得了,让方霏霏有些受不了。 她清了清嗓子,艰难道:“那个……我欠你钱么?” 沈星河原以为有什么重点来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句话,差点就破功了,要知道那天她昏迷前可是见过自己的啊,难道脑子真的坏到这种程度了?瞬间决定继续试探下去。 他的声音细细柔柔的,比女子还要好听几分“你认不出我来了么?”说着绞着手帕就要擦眼泪。 “那个……姑娘,我好像脑袋出了点问题,有点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 星河一手拉着裙摆,一手拿着帕子捂着心口,声音都开始颤了,那眼神里含着愤恨,悲伤,还有浓浓的怜惜,让人看了心里都能颤上三颤“你真的认不出来我了么。” 说着就要去拉方霏霏的手。 方霏霏都快哭了,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忘记的,这人这么难过,难道真是自己的亲人?亲人?自己应该是有个姐姐的吧,她有些不确定,但是直觉告诉她应该是这样子的吧。 她有些迟疑,但是看着女子一副控诉的样子,弱弱的喊了声“你是阿姐?” 沈星河的小心脏强有力的跳了三下,面色转悲为喜,另一只手也扶上原本交握的两手上,惊喜的问道“妹妹,你能记起我来了?” 方霏霏一惊,真的是自己姐姐? 这一边沈星河笑的眉眼弯弯,方霏霏都不忍心对她的身份提出任何疑问。 “那个,阿姐……我忘了我的名字……” 沈星河变脸比变天快多了,看的门外的媚时是目瞪口呆,自家公子不愧是靠这个吃饭的。 余光一瞟,看见了挂在女子身上的牌牌刻着一个‘芊’字,“芊芊,你忘记自己的名字了么?” 芊芊?自己是叫芊芊?“阿姐,我怎么了?” 沈星河心里翻个白眼,这女娃也太好骗了,自己说是她姐姐还真的就是她姐姐了?再说了自己怎么知道她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嗯……你和人起了冲突,不小心伤了脑袋。” “嗯……是么”方霏霏此时精力有些耗尽了,说话有些无力。 沈星河细心的替她揶好被角“妹妹不要担心,好好休养一阵就都能想起来了。” 方霏霏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沈星河保持着三步一回头的姿势恋恋不舍的出了房门。 拉着在门口不远的媚时就开始狂奔,在离小茅屋很远的地方松开媚时的手,开始哈哈大笑,他冲着小丫头“媚时,我终于遇到比你还好骗的人了,她以为我是她的姐姐,哈哈。” 然后又得意的转了个圈,嘴里喊道“媚时,媚时,快叫声阿姐来听听。” 媚时笑的很开心,过而又有些犹豫,“公子,这样骗那个姐姐,不太好吧。” “媚时,以后不要叫我公子了,要叫小姐。” “小姐,可是……” 沈星河插着腰看着自己家的丫头“媚时啊,你生病的时候是谁照顾你的?你饿的时候是谁给你饭吃的?你知道不知道离了家我们赚钱多么不容易啊……” 自家公子一开说,媚时就知道自己又要败,不过自己屡战屡败,都已经习惯了,好在公子没有虽然骗点钱财,没有害人的心思,不过这还不是都因为自己,要不是自己,公子在家里好生呆着,也不会来过这种生活。 媚时人小,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什么都不知道,公子和夫人待她和自家娘亲的好,她是一辈子都会记在心上的,公子说要做什么,自己帮不了忙,可是还能陪着他一起,那就已经很好了。至于有什么报应,都冲着自己来好了。 公子愿意装作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自己就乐意陪他演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丫头,两个人嘛,你情我愿的,总之不会那么孤单。 然后跟公子串好了口供,说自己是他捡回来的丫头,所以以前也没见过芊芊。 这边顶着芊芊的名头的霏霏一日接着一日的好转起来,可丢失的记忆仍旧没有找回来,沈星河一开始骗她的目的一时想看看她究竟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二就是闲的无聊顺便找点乐子。 不过相处下来,倒也觉得芊芊是个不错的丫头,没有那些小姐们身上一些的娇惯的毛病,很对自己胃口,终于是,对自己言听计从啊,比小媚时还媚时。 方霏霏第一次知道那瘦不啦几的小丫头叫媚时的时候,一口老药照着那张小脸就喷了上去,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没有看出这小丫有身上有一点可以称之为媚的东西,美食都算不上,还想魅惑时间……但是当着人家的面总不好太得意。 就是自己私底下跟自家阿姐说这个丫头的名字怎么这么怪,哪个人才能起出这样奇葩的名字……听得沈星河眼皮一突一突的,那名字真是他自个起的,取自文献公感遇其二,桃李媚时,丹桂傲冬,邪正自有分别,他却希望自家妹子能够幸福快乐,长成温室里的小花朵,取名媚时,就是希望她能够生活的不要那么辛苦,起完之后还得意洋洋了很久,没想到遇到个不通文墨的,真是气死人也。 好在方霏霏不通文墨,要是通的话,恐怕会笑的更厉害,哪有人起名字往这个坏的方向靠拢的,谁不是想着成龙成凤的,给媚时起名的人还真是特别的很。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习惯,但是多了一个姐姐的感觉也蛮好呢,媚时想到。 突然发现。这几天只要能顺利的克服懒惰开个头,就能写的很顺畅,难道这种半土不洋,半白不古,半死不活的文风才是我寻觅已久的个人风格? 那个,从今以后方霏霏就直接写成方芊芊了,反正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芊芊呢。 最后,弱弱的求个收,大家不要不愿意看见这些废话呀,求收也是很重要的功课,你不收我怎么知道,咦,有个人在看你的文诶,对不对对不对,求收……收…… 正文 第五章 风紧扯呼 章节名:第五章 风紧扯呼 方芊芊一日接着一日好了起来,沈星河却总是会不见人影,至于那头梅花鹿倒也是见过几回,只是也许是没有当初的心境,也没有当初的光线,怎么看它也是个普普通通的灰扑扑的小鹿,加上在她心里,自己阿姐是女的啊,所以压根就没有往记忆中那个骑鹿少年靠拢。 沈星河出门的时候,就剩下媚时和她两个人在家,她总是好奇自己的过往,是不是的变拉着媚时想听她说些过去的事情,只是媚时小姑娘哪里知道方芊芊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也不能拆自家公子的台,便推说自己是新来的,对她和小姐都不甚明了,芊芊倒也不觉小姑娘无趣,成天拉着她说长道短的,每次一说自己和自家姐姐哪里哪里差好多,就会惊的小姑娘一头冷汗。 这日天气大好,沈星河依旧不在,两小姑娘出去放风,走到一棵大树底下,方芊芊眼尖的就看见媚时额头上有了一层细细汗,瘦黄的脸上都能看出苍白的感觉,连忙扶着她找到一个阴凉的地方去休息。 她有些懊恼,她不知道小姑娘身体竟然这么差,两手交错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媚时虚弱的冲着她笑笑,就闭上了眼睛。 方芊芊一惊,就把手放到她的鼻子下,感觉到微弱的呼吸,小姑娘情况很不好,方芊芊一把抱住那个瘦弱的小身体,全身内力很自然的游走起来,一提气就高高的飞了起来,她眼见着离地面原来越远,心中有些慌乱,越是焦急越是控制不好流窜的内力,没有掌握好,在一根斜长出来的枝干上借力以后就撞上了另一棵树,然后眼冒金星的就掉了下来,好在知道自己怀里还有个病人,自己先着了地,让小姑娘落在了自己身上,不过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原本状况就不怎么好的媚时咳了一声就没了生息。方芊芊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抱着媚时就往回跑,这下再也不敢乱用轻功了。 好在这许多年底子还在,抱个瘦弱的小姑娘还不至于不行,回到那个暂住的小茅屋后,大声喊着“阿姐,阿姐,快出来。”喊了一周没有人答应,没有人答应,心知不能再耽搁了,拖了那头小鹿去找它的主人,然后闯入了阿姐那个不让自己进去的屋子。 打开门,跟自己的屋子似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条椅子,只是多了一个柜子,然后柜子上一排排一列列的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可是,这么多药,那个才是该吃的呢?看样子媚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迟疑着去拿一瓶看起来因为经常使用而瓶口有些磨损的药瓶,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你在干什么!” “媚时好像有些不舒服,先前我们去了……” 话没说完,方芊芊感觉一阵风吹过手指将要触摸到的那瓶药不见了,她有些无辜的摸了摸鼻子,阿姐还真紧张呢。 等到自己再去看媚时,小姑娘已经服了药,脸色平静了许多。 “那个,阿姐……媚时是不是身体有些不好。” 沈星河和媚时相依为命许久,心知小姑娘的身体,不至于迁怒到方芊芊,但是心里还有着淡淡的不开心,语调及其平缓的道“嗯,没事了,不要担心。” 芊芊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小姑娘是跟自己出去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况且小姑娘平时对自己不错,想帮她一下,便问道“阿姐,有没有什么办法……” 沈星河摇摇头,示意她自己可以搞定。 “对了,阿姐?你是叫霏霏么?” 原本忧愁的沈星河心情突然就明朗了许多,他饶有兴趣的挑着眉毛看她“你想起来了?” 先前芊芊怕自家阿姐只是自己连她的名字都记不起伤心,根本就没问过她叫什么,沈星河也懒得编,万一她又一天想起来了和自己说的对不上号怎么办?这不,马上就想起来了。 芊芊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刚撞到了头,好像能想起来一点点。” “哦……这样啊”沈星河尾音拖得长长的“你猜对了,我们芊芊又好了一点了呢?” 原本有些开心的方芊芊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她怎么感觉她们两根本就不像姐妹呢。 那药也真神奇,媚时吃了没多久就恢复正常了,只是还有一点点虚弱,媚时今年十四岁,因为身体的缘故,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有些让人担心,芊芊建议她改个名字,现在这个太大,感觉有些压不住,老人们都说贱名好养活其实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小小的姑娘叫什么媚时,媚世?有些压不住的感觉,对这自家阿姐说了。沈星河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能让媚时好一点就好一点吧,总归没有坏处的。 于是三人探讨了一番,实在觉得那什么狗剩啊二蛋啊叫不出口,干脆直接就叫了丫头,然后就这么叫着叫着奇迹的真的好了那么一点点。 好那么一点点也是丫头自己说的,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芊芊总觉得自家阿姐和丫头的感情不一般,虽然她说丫头是她在街上捡的,可是完全比自己还亲啊,于是,她大胆的假设了一番,自己和阿姐是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个丫头才是她的亲妹妹,以为自己娘亲抢了她娘亲的宠爱,所以……想着想着,自己都晕了,最后决定,反正是阿姐的妹妹,那就是自己的妹妹了。 近些日子,阿姐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会督促自己练功,自己用轻功的时候果然熟练了很多,不过也没敢太过放肆生怕再撞到树上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只是一旁的沈星河暗自心惊,自己这个捡来的妹妹轻功比自己只强不弱啊,要不是脑子受了伤……啧啧,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不在的时候可以照顾好小丫头。 方芊芊在林子里溜达,沈星河从天而降“芊芊,武功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行,就是找不到以前的感觉,轻功还不错。” 沈星河揪着一缕小辫子,揉搓了几下,看的芊芊是莫名其妙。然后道“那好,收拾东西,我们走!” 正文 第六章 重操旧业 章节名:第六章 重操旧业 “走?”芊芊一脸疑惑。 “是啊,妹妹你不是以为我们一直在这种地方生活吧。” “哦,倒也是。那我们回家么?” 沈星河柔柔的嗤笑一声“我们,当然是去为生计奔波了?” “我们……没钱么?” “当然,你在这段生病的时间里已经把我们所有的积蓄都花完了。” “是我么?”方芊芊一脸不可置信的伸手指着自己,她明明觉得是丫头吃的药要比自己多很多好么。 “当然是你了。”沈星河转了转身子“看着我的眼睛。” 方芊芊茫然的抬起头来。 “我是你的姐姐,我会骗你么?” 虽然知道应该不会骗自己,可是一般人家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哥哥姐姐不都是想尽办法瞒着弟弟妹妹么?怎么还有这么主动的? 开玩笑,要是真如她想的那般,沈星河费尽功夫骗她干嘛,还不是为了找苦力。 “好吧,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可是,阿姐。” “嗯?” “我们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我们……”方芊芊正等着自家阿姐的回答,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不同寻常的声音发出,身体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反应,右脚掂地,飞快的旋转开来,刚一落地,就听的笃笃两声,两枚乌黑乌黑的飞镖落在了刚才自己身后那棵大树上,心中大惊,目光急忙掠向自家阿姐的方向,还好没什么大事。 芊芊气沉丹田,大声呼喊“来者何人?”林子里簌簌的落下些枯萎的叶子,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两人对视一眼,及其默契的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飞驰而去,两人差不多同时回到住所,丫头还在篱笆那里坐着晒太阳,似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沈星河的眼里闪过一抹惊疑,一把推开藏着丹药的屋子。 方芊芊一眼就看见了之前她想取的那瓶药和附近的几瓶药都不见了。 那人大动干戈来就为了丫头的几瓶药?实在不同寻常。 沈星河却不再多说什么。嘱咐丫头收拾行囊,又自己去屋后解开了梅花鹿的绳子,低头不知道耳语了些什么,小鹿自己就跑远了。 芊芊和丫头先行,沈星河押后处理尾事,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先前还有着温馨回忆的地方浓烟滚滚,沈星河一把烧了她们的家。 方芊芊心里各种触动,她觉得自己阿姐真是很不同寻常,做事竟然这般不留后路,不过也很周到不是?这样闯江湖,活的机会才会大一些的。 很快沈星河就赶了上来,没几句就说的小丫头眉开眼笑,忘记了先前的忧愁。 方芊芊始终觉得名义上霏霏是自己姐姐,但是自己却始终在她们两个人的世界之外,自己究竟是遗忘了什么?她有些懊恼,有时候越是想知道的东西越是深深的藏在自己的脑海深处,但是不经意间却能露出端倪。 沈星河原本就是在跟方芊芊说要离开此地,理由并不是因为什么为了生计,只不过自己觉察到最近周围有些异动,心想如果他们不是饭桶的话也该追来了。而一方面自己也却是想利用方芊芊便以此做了借口,只是没有写想到,他们来的那么快,该死的,拿走了媚时的药。呸,丫头的药,真是让人头疼。看来就是不想做也得做了。 三人顾着丫头的脚程,傍晚时分到了一个小镇,规模不是太大,只有两三家客栈的样子,三人就近选了一家客栈,其它两人觉得没什么,方芊芊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冷风吹的她心神不宁的。 方芊芊一间,阿姐和丫头一间,听到阿姐这么安排,她撇了撇嘴,还真是有猫腻,谁家姐姐和丫鬟一起睡啊。 她双手抱着后脑左腿别着右腿仰躺在铺上,眼神顺着窗户看向星空,夏日的夜里总还是有些虫鸣,各有唱和。那些闪耀的星星,哪颗才是自己呢?一直以来安于现状的她突如其来的有些孤独,阿姐真的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么?她觉得自己像个游魂活在这世上,没有根,也没有魂。这个世上会不会曾经有个人,想阿姐对丫头一样好呢? 她虽然忘记了前事,但是她并没有变成傻子,阿姐对丫头的好,超过自己很多倍,自己不会也没有道理要去争那个小丫头的宠,可是自己怎么就能忘了自己是谁呢?原本不该这样的。 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看吧,自己还是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慢慢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看起来自己功夫也不差,足够自保的,而丫头看起来那么弱小,也许阿姐只是担心她呢?一定是这样的,只是因为她太弱小了。 她闭上眼睛,却总也睡不着觉,她原本就是贼啊,贼都是在夜里开始兴奋的,如果她换了环境还能睡的好,那么她又有什么样的资本称霸一界呢? 可是她现在一切都忘记了,所以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有些烦躁,她觉得现在自己不应该躺在这里的,也许自己该出去走走? 门外倏的闪过几声脚步声,她倒是没有好奇自己听力如此好的原因,似乎一切都是应该的,“是谁在这夜里鬼鬼祟祟的?”她想“我应该要去看看,万一是坏人呢?对,万一是坏人呢?自己可以去制止他!” 原本就没有脱衣服,她直接蹬上靴子从窗户一跃而出,翻腾几下稳稳落了地。就连呼吸声都没有什么变化,比那个夜里行事的人不知强了多少倍,然后在空墙上接力直接跃上了屋顶,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她屏住呼吸,终于发现了异常。轻提丹田,双脚离地寸许高,直到降落的的瓦片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熟练的推开半片瓦,似是做惯了这类事情,手法异常的纯属,准备好了之后开始观察屋中的情况。 一个黑衣人,想来就是刚才自己听到脚步声那个人,而另一个,则背着光,有些看不清楚面容。 只听得地下传来熟悉异常的一句话“爬寻还是偷党?” 如果红颜剑是暗黑版小红豆写的,飞天爪一定是二缺版小红豆写的。 今天看见美工大大传的封面,总感觉莫名的喜感,不论如何,还是真心的谢谢美工大大。 正文 第七章 可以骗鬼 章节名:第七章 可以骗鬼 “越祸?杀人?” 他们想杀谁?芊芊脑子一瞬间有些卡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那句话的意思的,但是眼下这店里好像也没住什么人啊?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和先前在林子里放暗箭的是一道人?对了,那人一击不中回去然后回去偷了丫头的药?这是什么路数? 只是当下,自己要去提醒阿姐么?还是要在这看看具体情况,以防不测?她皱了皱眉毛,想着以前的自己肯定没有现在这么优柔寡断,要是知道以前自己什么样就好了。 那个背着光的人却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手势,方芊芊奇迹的发现这手势她居然也认识。那意思是斩草除根……她这才明了自己撞见了人家密谋的场景,许是天生骨子里的血性,许是初出江湖的牛犊,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 将瓦片缓缓的推移回去后她悄悄的原路返回,然后跃入了隔壁的窗户,就地滚了两圈后拱着身子站了起来,却见丫头一日靠着墙根躺在床上,丫头睡相倒是不错,被角没有一丝的凌乱,躺下什么模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模样,可是,阿姐呢?大半夜的上哪里去了。 现在有人心怀不轨,阿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原地转了个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猛地一抬头,撞入了一双亮晶晶的眼里。她吓的倒退两步,然后发现,梁上那不是自己要找的阿姐却又是谁? 芊芊刚要张嘴,却见阿姐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丫头在睡觉,不要吵到她,方芊芊挑了挑眉,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方芊芊的屋子。 芊芊有些汗颜,一晚上尽走窗子了,可是她看着阿姐,却十分的好奇,为什么大半夜的会在屋顶上?难道听到了自己的动静?直觉的不太可能。 沈星河似是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开口道“我觉得这家店不对劲,我们早做防备。” 方芊芊点点头“有个黑衣人似乎在东角那间屋子密谋些什么。” 沈星河看向方芊芊。 方芊芊有些羞赧“换了地方晚上有点睡不着。” 沈星河点点头“这事不急,我们自己多加小心就好,可是丫头的药被盗了,我们时间不多了。” 方芊芊一直好奇阿姐对媚时这么上心,怎么可能只是阿姐捡来的丫头,趁着她说出了口还是问了出来,虽然之前心里有诸多猜测,毕竟出来行走江湖,不可能在身边放个不知底细的人的。 沈星河不愿多说,毕业他和方芊芊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虽然自己救了她,但是现在这个世道,见利忘义的人多的是,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怀疑自己了。 “丫头不是坏人,只是命不大好,你放心。” 一看阿姐又恢复到这个冷冰冰的样子,方芊芊知趣的不再多问,她就不知道一个人是怎么能够一会那么单纯忧郁,一会这么冷若冰霜的。 “那药很难配么?” 沈星河苦笑一声“确实不怎么容易。” “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需要钱。”沈星河看着方芊芊“很多很多的钱。” “哦,好啊。我们去哪里赚?” “你说呢?”沈星河眨了下眼。 “打鹧鸪?” “呦,你还知道打鹧鸪?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沈星河是真的对方芊芊刮目相看了,一个失忆的人都还能记得这种词,那她以前一定是个人才。 不知怎的,听到这方芊芊却突然放下心来,觉得做这个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抢劫?听起来蛮有趣的。遇见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让他相信你,听你的每一句话,视你为他这一生中命中注定要遇见的人,然后骗走他的钱财,夺走他的信仰,让他爱你一辈子,恨你一辈子,记你一辈子。 这才是大盗的人生啊。 “阿姐,你有什么打算?”有了这样的开头以后,方芊芊觉得浑身的约束统统都消失了,之前她还有些害怕阿姐是正人君子来着,现在看来,果然是一家子的,虽然缘由有待商榷,但是过程是一致的。 又等了半宿,竟然没有丝毫动静,没有迷烟也没有毒气,这样看来应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真是疑心病作祟,看谁都像是要对付自己的人。 然后,沈星河继续去睡他的房梁,方芊芊继续去看她的星星。 然后,不知不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沈星河来敲方芊芊的门说要带她去挑兵器,女孩子家家的行走江湖每个趁手的兵器怎么能行。 方芊芊问自家阿姐“阿姐,我之前用的什么兵器啊?” 沈星河“应该是剑吧。” 方芊芊扶额“应该?” “嗯,是剑。” 然后三人在店里挑啊挑。 这个太轻,不行。 这个太短,不行。 哦,那个啊,太华丽了不符合低调的作风。 咦这个看起来不错,可是感觉怎么好糟糕啊。 挑了一圈,老板都介绍的口干舌燥了,方芊芊还没有找到趁手的剑。 “阿姐,你确实我以前是用剑的?” “也许是刀?” “也许?” “我们先看看去。” 这个太丑,这个太重,这个不够锋利。老板都快疯了,就算你不要也不要说的这么大声啊,店里还有客人的好么? “阿姐,我用的是刀?” “也是是枪?” “……” “算了算了,我还是随便看看吧。” 然后又是一圈的溜达。 最后,两人还是挑了一把看起来差不多的剑回了家,芊芊诽腹早知道阿姐是骗人的就不会这么开心的挑兵器了,原本以为会想起来点什么的。 你要是不知道就直说嘛!方芊芊含着浓浓的怨气看着沈星河。沈星河倒是一脸无辜,只有媚时好言好语的劝着说是姐妹俩好久没见了,她不太记得芊芊用的什么兵器了。 这话骗鬼可以,骗她? 真是有够可以的。 可是,剑是买了,最后还是给了媚时防身。为什么?因为方芊芊拿在手里根本不会使任何剑法。原本以为不说像轻功般行云流水吧,几个劈砍此的动作都生疏的像刚拿兵器的小女生。 难道自己只会轻功? 不过轻功这么好就知足吧。 唉…… 谁知道呢? 有看糗百的妹子么。这章原本想写个黑话天王盖地虎,你好大的胆子敢气你祖宗之类之类的…。但考虑到万一有妹子对暗号怎么办,遂作罢。 正文 第八章 小试牛刀 章节名:第八章 小试牛刀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九章 被挑衅的万奶奶 章节名:第九章 被挑衅的万奶奶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十章 月娘出马 章节名:第十章 月娘出马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十一章 我卖身,不卖笑 章节名:第十一章 我卖身,不卖笑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十二章 见人说人话 章节名:第十二章 见人说人话 月娘初入刘府,自然不会直接调到主子身边伺候,不过正如方芊芊和沈星河一般,月娘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呆太久的时间。 她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阴他们两个人一把。为他们专门设一个局? 不值得。 她盯这刘府已经有段时间了。甚至她知道嬷嬷要出府买丫鬟,因为,她给原本那个丫头身上的香囊加了几味药材,又有意无意的被人知道那是附子,仙灵脾……一个近身的丫头随身携带这这些东西能有什么意图?主母曹氏是个聪明的女人,不然不可能得丈夫的心至外间传说惧内的地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疏远掉她把她调的远远的就好。 那小姑娘不知究竟,但是却乐的如此。 于是,月娘故意扮作高傲的样子,这也是十分得嬷嬷心的原因,她可不想再买进来个心怀不轨的女子。 如此,月娘顺利的进入了刘府。 那么,何不借刀杀人? 借刘府主子刘东川的刀,也借方芊芊的刀,自然,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方芊芊的名字,但是月娘知道,刘府是块肥肉,他们不会轻易放过的,再者就算他们无心,自己也有法子让他们注意。这几天隐约感觉有人来府中查探,现在看来,不需要自己再费功夫了。 天色渐亮,月娘准备好了之后要用的东西,静待旁边的丫头们清醒,她们这种地位底下的丫头,都是挤在一间屋子里休息的。 但是,明天也许自己就不是了,谁知道呢? 月娘拿着扫帚状似认真的扫着庭院。 她在等。 脚步声渐进。 来了! 她闪身来到院子的门口,右手向下一抻,一颗黑色的药丸就滑落至指尖。 食指稍用力,黑色药丸准确落入了那只昂首阔步的小猫身上,没错,就是一只猫,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眼球碧蓝,像极了辽阔的汪洋。它的鼻子很秀气的抽了一抽,开始咀嚼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自己嘴巴里的药丸。它疑惑的看了月娘的方向,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然后接着迈着它优雅的猫步离开。跟一个堂堂正正的公主一般,视察者自己的领地,事实上,它的确是这府上的主子,之一。 它叫白雪,是刘东川的爱猫。通人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府上甚至没有人敢对它大小声,它要是受了委屈,就会一直怏怏的,等着刘东川带它去报仇雪恨,甚至看到向它吐口水的小厮被刘东川重重惩罚后,会乖巧的蹲在男主人亲吻他的脸颊。 众人见了,无不称奇。简直都成了精了。 但是,从这以后,再没人敢在背地里下黑手。 刘东川与妻曹氏仅得一子,现在外经商,白雪就是名副其实的姑奶奶。 索性月娘闪得快,不然,最后她恐怕会得不偿失。 优雅美丽的白雪沐浴着阳光,按照固定的路线散步至花园,然后开始扑蝴蝶,你说,是不是所有美丽的东西都对更加美丽的一种东西心存敌意呢?不然,它为何一定要将那只小蝶扑下? 白雪在花盘上栽了几个跟头,沾染了些琐碎的泥土,愈发显得其它的地方纯洁无瑕。 几个花匠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惊叹这小东西夺天工之造化,看到它摔倒气呼呼的小胡子一翘一翘,心觉可爱,但有不能笑出声来,怕这小东西记仇。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小东西在腾空中,后腿突然伸的直挺挺的,掉了下来,发出来异常凄厉的声音。 众人心中大慌,急忙过去查探情况,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猫怎么就突然这样子了,一想到平日里自己老爷对它的宠溺程度,又齐齐打了个冷战。 然后手忙脚乱的把白雪抱回屋里,请大夫的请大夫,请老爷夫人的请老爷夫人。 不一会气喘吁吁的大夫就到了,诊治间刘东川和曹氏也前后脚踏进了屋。 刘东川一进屋就急忙忙的问道爱猫如何了。那年过半百的大夫摇摇头,表示看不出原因,但是亲耳听着白雪喵喵的凄厉声音一声低过一声,就知道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恐怕…… 那大夫被火急火了的请来,原以为是十万火急的病人,没想到却是一只猫。虽然他也很想救它,但是自己只懂救人,不懂救猫啊? 刘东川看着爱猫的情状,眼神中满是凄苦之色,反倒是曹氏,眼神里竟然带了几分解脱? 白雪哀叫连连,眼看就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刘东川一把抱起白雪,就要离开。 曹氏一把拉住自己丈夫“你要去哪?” 刘东川哀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然后猛地挣脱她的手,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曹氏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愤恨更胜。“就是贱人身旁的一只猫也比活生生的人更重要么?” 七拐八拐来到一座假山后头,刘东川再次看了看周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是看了看白雪,坚定之色又慢慢浮现。 然后,在毫不起眼的某处很有节奏的拍了俩下,竟然发出轰隆隆的响声,不过有变化的倒不是假山,而是脚下,打开了可供一人通行的地道入口。 月娘远远的吊在后面,看清了动作后。又远远的离开了。 她不会武功,这时弊端就显露出来了,她不能毫无顾忌的将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 不过还好,她大致已经猜到内里是什么情况。 早先她只是听闻几个孩子失踪的案子也没太在意,直到有一次她正在假扮一个受尽欺负的丫头时一个很照顾她的嬷嬷家的女儿也失踪了,那个孩子她见过。漂亮可爱的简直就不想嬷嬷亲生的,也是嬷嬷操劳过度,年轻的时候也是很美丽的罢。 她才看是慢慢注意到这件事,然后发现好几桩失踪的案件好像都是素有美名的小女童,然后隐隐约约的,指向了刘府。 她做这个倒不是为了报恩,只是想知道这内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若能把孩子救出来,也算是一件功德。 而她一个人对这件事原也没有什么把握,只是,现在多了两个‘好帮手’,不用白不用嘛。 月娘对着管事的嬷嬷连连道歉,说自己急着出恭,没来得及扫完院子,双手就这自己衣服的下摆好生惶恐。嬷嬷看她说的恳切,也没有再多过计较。 这个嬷嬷心肠好。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向是她擅长的。 今天一打开,突然发现收藏掉了三个,红豆当时就惊呆了,这么点儿的收藏竟然还有掉这么多的余地?还有掉的余地恐怕是唯一一个好消息,以上,都是玩笑话。 事实上,红豆很伤心,撒泼打滚求安慰来着 正文 第十三章 夜游密道 章节名:第十三章 夜游密道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十四章 出卖男色 章节名:第十四章 出卖男色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十五章 最美丽的,最有名的 章节名:第十五章 最美丽的,最有名的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十六章 腰带疑云 章节名:第十六章 腰带疑云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十七章 红梅白雪 章节名:第十七章 红梅白雪 这一趟可以说收获很丰,他们见到了意料之外的许多东西,那里的一切可能都比刘东川家的所谓密室的重宝要重宝的多,也可以说毫无建树,因为想要知道的真相,最初的目的通通没有达到。 好的骗子其实更多的是以骗为骗,他们并不是因为贪图钱财,而只是享受行骗的过程,享受当别人知道真相那一瞬间惊讶的表情,亦或是只是享受那种掌控力,掌握着对方的命运的能力。 而方芊芊曾经是最好的大盗,同样是因盗而盗,只是现在的情况其实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小的行动是为培养默契,大的行动则是为了更多的钱,来治媚时的病。 沈星河不说,方芊芊也肯定知道,媚时绝不是普通的丫头,阿姐对她好,无论阿姐是不是自己的阿姐,就凭她们俩救了自己,那么自己也应该对她们好。 行事不羁是一种人生,但是有恩必报也是江湖中一种更重要的品质。 无论是因骗而骗还是因盗而盗,都讲究个从一而终,可是现在在有目地的情况下,两人则要考虑究竟哪个目标才能带来更大的利益。 毫无疑问,是万芳阁。 那种地方日进斗金肯定说少了,想来也是千金万金的。 找到它的金库,搬空它! 这是目前两人蠢蠢欲动的心里最渴望做到的事情。 媚时离病发还剩半月,方芊芊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也不知道她该吃什么药,一切都听沈星河的,她有时候想,这样信任别人和被人信任都是很幸福的事情。 刘东川回了刘府,白雪却再也没有出现,想必已经故去。曹氏最近心情明显的愉快了许多。 但是一连过去两日,月娘都没有听到府里有什么失窃的消息传出,而且也没有黑衣人夜晚来查探,如此看来,要不是对方失手被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了,要不,就是根本没找到要找的东西。 月娘始终觉得,他们不该这般弱才是。但是,让她下密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她还有别的办法。 与方芊芊和沈星河最开始准备用的手段不谋而合。 漂亮的女人是一件很厉害的武器。这是很容易想到的,也是很难被拒绝的。 她很清楚的知道,刘东川一定养着外室,而且,白雪是外室那女人养的,曹氏知道她的存在却对她无可奈何。 看样子曹氏明显握着刘东川的把柄,但是又没有做的太过,比如把那白雪随便找个地杀了埋了不要来碍自己的眼,说明这个把柄还不能使得太过,更确切的说,是一种互相肘制的关系。毕竟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清晨空气中还有浓重的湿意,往书房走着的刘东川突然看见了一条白影一闪而过,他霎时间精神了,问旁边的忠叔“忠叔,你看见了么?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么好像看见白雪了?” 忠叔揉了揉眼睛“老爷,这两天您有些劳累了。” “不对,肯定是白雪。”刘东川一改往日豪绅的模样,抓起衣服的下摆就要去找刚才那白影。忠叔无奈,只得跟着跑。 许是长久没有运动,跑到花园门口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只得倚靠着墙壁喘息,再出来的时候,却突然间花园里多了一个人。 是个脸生的丫头,那丫头颤颤巍巍的从袖子中掏出一包东西,然后挖个坑埋了,嘴里还在碎碎念,由于声音太小,刘东川和忠叔都没有听清楚,忠叔刚要上前,就被自家老爷一把拦住“等等再看。” 然后就看见那丫头鬼鬼祟祟的离开了。 等她走后,忠叔去那挖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包被人吃剩下的残渣。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怎么回事?” “老爷,白雪就是在这死的。” “你是说……这丫头跟白雪的死有关?” “老爷,想必其中有些关联。” “去查。”说罢转身就走,末了还加了一句“悄悄的查。” “是。” 其实很多人都猜对了,白雪确实是她喜欢的一个姑娘养的白猫,但是他虽然喜欢那姑娘,但是却是万万抵不上自己的发妻曹氏的,他没有很多富贵人家的病,他和曹氏年轻时极恩爱,只是后来自己多了一份任务才与曹氏有了隔阂,而且那姑娘善解人意,也没有要求过什么,对他很是尊敬,但是他也知道,那姑娘他得罪不起。 他没法像曹氏解释,因为自己确实有些喜欢那姑娘,而且也没有把那姑娘带回来让两人碰面,只是不知道怎么了,白雪那只伶俐的猫儿总是跟着他。 白雪死了,他将尸体还给她,虽然明显能感觉到她心里的悲伤之意,但是她依旧没有责怪她,其实刘东川是害怕她坚持要找出凶手的。有时候,在某些人的眼里,人是不如猫啊狗儿的来的金贵的。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去害白雪,只有曹氏。他不能因为一只猫就把曹氏交给他们,好在她也没有追究。 但是,若真的是曹氏下的手,他必须要给她一个警告,在这样任性下去,自己也救不了她。 他的眼睛没有花,府里确实又出现了一只白猫,和白雪有八分想像,只是额上却多了一缕红色的丝发,很是少见,或者说,他们还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猫。 它叫红梅,每个见到它的人脑子里都会出现这两个字,洁白无垠的大地上,一枝红梅怒放。 白雪与红梅,生来就是绝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白雪死了红梅才出现,那它一定是来复仇的。 它和白雪一样灵气逼人,所见之人无不称奇。 忠叔很快回了话,说那丫头是新来的,唤作月珠,准备过两个月提了接竹青的或儿。 “竹青?这丫头放出府了?” “难为老爷还对这丫头有印象,竹青被夫人调到庄子上去了。” 刘东川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却没有接着再问,只是在心里想道“难道夫人已经这般不信任于我了么?” 竹青走了,月珠来了,白雪死了。 说没有联系的话都很难相信呢。 可是,他真的很希望这一切只是巧合。 红梅,是曹氏带进来的么?但是,再相似的东西也不是原来的了。 她以为她害了一个,还了一个就没有关系了么? 正文 第十八章 茅草落 章节名:第十八章 茅草落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十九章 大志向 章节名:第十九章 大志向 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 曾经风光无二,惊艳绝伦的牡丹,现在变成了一个邋遢的老妇人,但是她曾经见多识广,心思雄厚,八面玲珑,处变不惊,然后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不能够抵消掉她现在的浪费。 甚至于竖立起的发尖上传出阵阵烧焦的味道,她可以自我放逐,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但是曾经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容许别人把她弄成这幅模样。 当然,那只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而事实上,除了方芊芊和沈星河呆滞的那段时间,三人很快的恢复了正常的情绪。 方芊芊将缠在手上的腰带收回,牡丹看了一眼却没有阻拦,只是眼里满是隐藏不住的惊艳,至于沈星河,东西不是他的,也不是给他的,此时却是一个正常人看见这件事后该有的态度好奇。 他好奇这东西怎么会让人头发竖起来,好奇这老妇人是不是知道这东西的不平凡,也好奇自己捡回来这姑娘身上怎么会有这种看起来不同寻常的东西,其实接触的时间久了,他觉得这姑娘还是挺可爱的,虽然还有那么一点点欺骗和利用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他早就已经把自己这个捡来的妹妹划到了自己的阵营,其实有朝一日媚时的病要是好了,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和芊芊就这么结伴闯江湖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然后,想着想着就跑远了,回过神来以后就发现两个女人,一个小的,一个老的,正在连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他。 他眼睛四处瞟了瞟,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咳咳,阿姐,你有听我说话吗?” “啊,怎么了?” “婆婆说她不要了,问你想拿什么和她交换。” “哦,哦,是嘛。” 只是老妇人一听这小女子竟然叫那男娃娃阿姐,不由得多看了那沈星河一眼,难道现在的易容术都已经进展到这种地步了? “阿姐,你发什么呆呢,问你有什么交换的。”方芊芊用胳膊撞了撞仍旧不再状况的沈星河。 沈星河恍然大悟,连忙从怀中掏出一物事儿,用一块黑布蒙着,然后递给了老妇人。 方芊芊在一边腹诽,阿姐怎么回事,出来一趟好似变笨了许多。 一边沈星河也自己汗颜,怎么老是不在状态,是不是自从有了一个搭档以后所有的事情不用自己一个人操心了,然后就懈怠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老妇人早已看出原先在方芊芊腰间的腰带极不平凡,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特别,只想到手以后再细细揣摩,只是没想到,似乎那东西还是个有灵性的,竟然会认主,这下,她更不能放它一马了,当然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在意,否则,这小姑娘仗着奇货可居坐地起价可就不美好了。 掀开黑布,露出来的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白玉,上刻一只栩栩如生的飞凤。 老妇人余光扫了一下两人,没想到两个人个个身怀重宝啊,不过,这玉佩若是龙凤呈祥一对儿,还有的说,就这一个嘛…… 沈星河知道这老妇人眼界要高,可以没想到会高到这种地步,这玉佩当真从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对了,正因为它是独一无二的,而且出身宫廷的印记很明显,所以他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谁知道这老妇人竟然还在犹豫?他的心在滴血啊,难道自己珍藏的玉佩没身旁这小姑娘的腰带有吸引力,这可是他长这么大来,身上最值钱的一件物事儿了。 说是山穷水尽,那到也不至于,大部分的药在寻常些的药铺也都等买到,只是差了三味,一味很贵,一味很难寻,还有最重要的一味,这世上只有一个地方有,而这地方是他这辈子的噩梦,是他再也不想回去的地方,如果过去了,这些年带着媚时漂泊江湖几近无用功。 他为什么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来这老妇人这儿换消息,因为,他想,这儿的主人一定有能力办到一些寻常人办不到的事情,绝不是仅仅意思上的找到它的金库。 老妇人缓缓地盖上黑布,道“你不怕老身把它交出去么?” 沈星河扬起了嘴唇“不怕,大不了再跑就行了。” “好了好了,老身也看出来了,你们想必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要求人吧,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做到呢?你们也不至于弯弯绕绕的找这个找那个了?” 沈星河面上一喜“这么说您是收下了?”但是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丝的不舍,他从来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啊,只是因为这是娘亲的遗物,是的,只是因为这样,他在心里劝着自己。 但是老妇人却摇摇头“算了,老身可没有收藏东西的癖好,要这半块玉佩也没什么用处,你还是拿回去吧。” 沈星河结果玉佩,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们有一个朋友病了,很严重的病,需要三味药材。” “哦,哪三样?” “千年的人参,少一年都不行。九星沙,这东西难寻,但是没有什么用处,不贵。还有一样,归元丹。” 归元丹没有什么评论之语,但是既然放在了最后,方芊芊知道,这才是最重要的那个。而看看前面那个药材,她只听过一种,人参,但是,千年的人参还少一年都不行,万一历尽辛苦只找到根九百九十九年的怎么办?这人能分辨出来一颗人参是九百九十九岁还是一千岁的吗?九星沙是什么?她根本就没听过好吗?至于那归元丹,她听过,只怕小孩子也都听过,不就是传说几百年前大秦皇帝吃了归元丹羽化升仙了么?这骗小孩子用的也能信么? 还有,难道媚时以前药没丢的时候一直是吃这种东西度日的吗?真的假的,真心没看出来媚时曾经的身家这么丰厚啊。无论如何,从此以后媚时在方芊芊的心中上升到一个崭新的高度,任何人都难以企及的一个地步。 然后同样是女人,关键时刻就显示出个人差距了,方芊芊一脸的惊叹加不可思议,牡丹就平静多了,不过也有可能是脸上的褶子太多了有点不好表露情绪。 “胃口不小嘛。”方芊芊听到了来自老妇人的五句话,欲哭无泪,这是不小么?非常大好吗?在今天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阿姐竟然有这么大的志向好么?她要是知道,她要是知道!她也不能怎么办啊。 正文 第二十章 暴殄天物 章节名:第二十章 暴殄天物 “这笔买卖可不怎么划算!” “只是希望婆婆给指条明路。” “那我只说一句,你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罢。” 两人听闻此言,同时怔了怔,然后又似心有灵犀的彼此看了一眼,双双对老妇人道谢。 老妇人摆摆手“看来我跟这东西无缘,姑娘希望你有一天能知道它的秘密,让它重见天日。” 方芊芊看这老妇人好像从头到尾都很关心她的腰带,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这东西。却不知老妇人实则包藏着那么一点点祸心。 一边牡丹面色仍旧如常,但是心里不住的想道,现在这东西就是到她手里也没有什么用,反而还会有异常的情况发生,倒是等它发出光彩那日,就算自己得不到它,但是现在卖对方一个人情,到时候能感受一番也是好的。只是先前真的没有看出来这两个小娃儿所求甚大,其实看一个人处于怎样的水平,就看他需要什么好了。 一个需要温饱果腹和一个需要权势财富的人毕竟是不同的。 方芊芊和沈星河不笨,相反,他们算的上聪明,只不过方芊芊以前仗着绝代的轻功和武器懒得动脑子,其实也没有值得动脑子的地方,而沈星河,聪明都用在安身立命的大事上了。 二人领略了老妇人的意图,看来还是得从刘东川那里下手。他能够获得这地方的进入权,但在外声名却不怎么显现,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之前的查探还根本没有触及到什么底线。再有就是,是谁将自己两人引到这儿了,两人这初到万芳阁惊诧了几天竟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是敌是友都还未可知呢,不可大意。 于是两人回到客栈,决心重整旗鼓。 而方芊芊就决心利用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看看这腰带究竟是怎么样神奇的一个东西。 她拿起一盆水,浇了上去。沉思一会儿,嗯,没反应。又去厨房找了个火盆,托着下巴看的眼睛都算了,依旧没反应,方芊芊翻了个白眼以舒缓自己困顿的眼球。 她的眼睛都要瞪出来问题,依旧没有所获,倒是一个厨娘看不过去了,道“姑娘你要是想烧了腰带直接丢火盆就是了,干嘛一直架在那儿。” 这绝对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自己终于看出点这腰带的不凡来了,烘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一点烧焦的迹象?这肯定是宝贝,哈哈哈。方芊芊一手捞起火架上的腰带准备拿去问问这是什么材料,结果触手之时,心中又感觉一颤,烘了这么久,温度竟然一点都没上去? 这是什么东西,会把人头发给弄直,还不怕火烤,还能保持温度,夏天带一定很好。 然后低着头就出了厨房,结果忘记看路,一头就撞到了一堵肉墙上,然后,手里的腰带不翼而飞。 她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然后视线顺着肉墙上移,自己的腰带竟然到了面前这人的手里。方芊芊怒视汹汹的看着面前这个像是大厨之类的人物。 那的确就是大厨,只是看着这小姑娘一心只顾着手里的东西都不带看路的,好生奇怪,于是起了逗乐的心思,但是一看这小姑娘的眼神,立马讪讪的换了回去,说实在的,他也就是个普通人。 然后方芊芊又有点懵,怎么不会让人头发变直了?难道失灵时不灵?然后细细一看,这人抓的是腰带的中间部分,有点似锦非锦的地方,难道只有触摸到金属片才管用?可是她总不能故意整人吧,然后,她将自己的东西要了回来,神神秘秘的去找了自己阿姐。 她鬼鬼祟祟的来到沈星河的门口,手里捏着金属片,将动作放的极轻极轻,就在要推门而入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的肩膀上落下了一只手。 她扭过头来好不尴尬的笑了笑。 “找我什么事?” “方芊芊微笑的递出手里的东西,给。”却是金属片冲着自己的方向。 “进来说。” 沈星河反手关住门,道“怎么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材质的?” 顺着窗口的阳光几乎都能看见那一根根组成锦缎的丝上流溢的光彩。媚时从床上坐起来,声音有些虚弱道“是天蚕丝。” 方芊芊和沈星河一起回头。 方芊芊心里有一万头骏马在奔腾。“什么,这是天蚕丝?万金难求一根的天蚕丝?竟然被做成了一个这么丑不溜秋的腰带?那得是用了多少万金啊,自己简直是腰缠万万贯了,而且!自己还差点把它送了人?感谢上苍,感谢婆婆,感谢媚时的火眼金睛,阿门。” 但是表面上还得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这下当着媚时的面也不叫丫头了,她真的觉得丫头这个土气的名字配不上可爱聪慧的媚时小姑娘了。“是嘛?媚时你曾经见过吗?” “是的,出了颜色不同外,其他的感触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方芊芊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似乎在说,我有宝贝了,我有宝贝了,你你你,你们,都给我放尊重点。 三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此时的沈星河确实是为他们差一点错失的宝贝而开心,不过其中是否有一点对自己一方又多了一个筹码好换的药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然后,她们忽略了一件事,方芊芊身上有这么厉害的一件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东西沈星河这个冒牌姐姐竟然不知道?不过,你不提,我不说,她当不知道,极好。 方芊芊得意了,但是该做的事情还得做。她再三也思考不出来这么神奇的一个东西为啥会做成一根只做装饰用的腰带,这分明不符合道理啊,这可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杀人利器啊,难道自己一直以来找不到可以用的兵器是因为自己的兵器只是一根腰带?而兵器店怎么会有这种兵器。可是,这根腰带难道就是自己的武器?自己的眼光怎么能成这个样子?真是暴殄天物不自知啊。 怎么看怎么诡异,她试着挥动了几下腰带,想要从中找到一些曾经并肩作战的默契。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飞爪起 章节名:第二十一章 飞爪起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章节名:第二十二章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没有挣扎太久,他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这这次小小的角逐,他选择了那个伴随他几千个日日夜夜的丫头媚时。 沈星河很自然的做出惊艳的表情,问道“芊芊你都想起来了么?” 方芊芊犹自沉浸在喜悦中“什么?什么想起来?” 媚时善解人意道“姐姐你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啊?” “哦,哦。”方芊芊似乎发现自己太过得意忘形,摸了摸辫子,讪讪的将灵活的游移在自己手掌间的飞天爪收了起来,然后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那倒是没有想起来,不过,现在有了它,我们还怕什么?” 沈星河实在不能理解她这种盲目的自信来源于何处,要是真的有了这件武器之后就能天下无敌了,她之前是怎么能沦落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地步的。不过也不好在这个兴头上泼她的凉水,只微笑不语。 然后,三人围在一起准备贯彻老妇人教给他们的八字真言,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其实真切点儿说,从刘府来的,那么就会刘府去。牡丹知不知道他们是从刘府出来的这个不清楚,但是牡丹一定清楚能在家里有能进来的入口,那么一般而言,求财或是求人之类的事情是都可以解决的。 那么最直接的切入点是那个报信的人。 他是谁?是敌是友?还会不会再出现?这些他们都不知道,但是唯一知道的是,这人一定在密切的观察着刘府主人的一举一动。 既然他不主动出来,那么自己只好主动去了。 于是当晚两人大摇大摆的去刘府进行了观光,然后敏锐的发现了这府里的猫好像变了个样子。两只猫虽然只是差了一点点,但是往往细节决定成败。这只猫,来的很不寻常。 顺藤摸瓜的,他们知道了这府中的两个主人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友爱,甚至于,他们在同一张床上睡觉,曹氏在最靠里的地方,刘东川却在床的边缘,两人的关系可谓泾渭分明。 这是怎么了?明明前几天来的时候还是一切正常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这两人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难道是那只猫?还是说,新来的人?新来的人只有那个那天街上卖身葬父的丫头,与其相信一个猫有这么大的能力他们还不如相信是个人有这么大的能力。 而刘府中的下人明显沉默了许多,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什么不该惹到的东西遭了无妄之灾。 两人对视一眼,皆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同寻常,当即沈星河就做首手势表示要留下查探情况,方芊芊却摇摇手,表示她自己能行,毕竟媚时发病的日子在即,她身边需要有人照看。 当即,她遁入一个看起来废弃的柴房,独自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这个柴房的院落很偏僻,只是偶尔会有人路过,但是也不见得会进来,方芊芊当然是在等落单的某人。 然后某个不幸早起的虫儿就被她这只守株待兔的鸟儿给吃了,她将昏迷的丫鬟拖到柴房,又换了换衣服,准备开始出场。 然后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她的身形一瞬间僵住了。 她穿的这丫鬟服是灰青色的,据她几天观察,应该是最低级的丫鬟穿的啊?怎么会这么快就暴露了? 她右手紧紧扣着腰间,缓缓转过了身体。这人她没见过,不知道怎么称呼,反正多说多错,还是静观其变。 只听那人道“干什么呢?磨蹭这许久,还不快跟我走。”没等方芊芊说话,就率先扭头走了。 方芊芊连忙跟上,做恭顺状低头看着脚下的路,穿过好几个长廊和门墙,她茫然的抬起头来,却发现这地方她竟然没有什么印象。这是什么地方? 正想多看几眼,前头领路那婆子道“不要东张西望。”方芊芊立马低下头。 然后又走了一段,却发现许许多多的穿着跟自己一样衣服的小丫头聚集过来,她将头埋得低低的,生怕有哪个人会眼尖的认出她这个并不属于这个群体的外来者。 可是走了好久,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有异常,她用余光扫了一眼,发现每个人都是埋头走自己的路,没有言语上的交流。 她开始疑惑,这年头的小姑娘不都是唧唧喳喳的么?刘府的管教有这么好? 然后她定睛一看,饶是她曾经见过大风大浪的心脏也不禁跳快了三拍。 “她们……她们竟然都被人弄哑了?” 方芊芊身上冷气嗖嗖的冒,只是飞天爪还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才给她那么一点点的信心?她到底是跟谁走了啊?怎么会这样?这些人要去哪里? 原先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发现了真相,每个人都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让她心中升起了浓浓的阴影。 这里,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埋葬了无数个花季少女的声音的巨大阴谋。 请允许我做一颗悲伤的小红豆……今天差点就写不出来了,虽然在和好些朋友的交流中我一向自诩心态很好,可是555555555。首推了那么大半天……请允许我再做一刻悲伤的小红豆,不过放心啦,红豆坑品保证。就伤心这一天,明天就满血复活。嗯,就这样。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混水摸鱼 章节名:第二十三章 混水摸鱼 最后一大群女子都聚集到了几间泛着潮意低矮的平房中,每个人都习以为常的做在了自己的位置,其间没有任何言语交流,不过如果一群哑巴能有言语上的交流,那还真是奇怪至极。方芊芊故意动作慢吞吞的,看到一个似乎是空出来的位置后,迅速插了进去,做低头状,姑娘们都机械的往嘴里扒着饭,方芊芊闻了闻,微微皱了皱眉头,勉为其难的尝了一口,更是要吐了出去,急忙运功压下呕意,她是抽什么疯要来遭这种罪。可是若是现在退出,又让人很不甘心。 渐渐的,她发现自己的眼皮开始打架,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还好自己吃的东西不怎么多,想来食物里有致昏的东西,勉强保持着清醒。 她装作和其他姑娘一样晕倒在饭桌上,不一会就感觉有人来扶她,然后走了两步后,周遭的环境明显变得阴冷,想来是进入到了地下,这里竟然也有入口?她装作睡昏过去的样子,不能让人看出破绽了。然后,她又一次感谢自己不是个胖子,因为她想到似乎这么多人一个个扶下来得多少人花多少力气,然后回忆了一下,早上见到的姑娘们似乎各个都是骨瘦如柴的样子。如果自己要是胖了点,说不定很有可能就被人发现了,天,有没有这么夸张。 她觉得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便沉沉睡了过去。等到在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换了一方天地。 是万芳阁! 万芳阁建在地底,占据了一个庞大的面积,采光不知如果做到的,竟然亮如白昼,可是造出来的光线毕竟和自然光有所不同。她敏锐的觉得这是之前两次来过万芳阁的时候那光线给人的感觉。 先前一起的那些姑娘们只剩两三个还在一起,她睁开眼睛,发现有姑娘已经开始苏醒,倒不是那些姑娘功力比她深厚,想来也是被药过太多次,已经有了免疫,效果大大的退化了。 可是在她们的眼里仍旧只是麻木,不见一点好奇。 方芊芊四处看了看,自己几人在的这件小木屋周围的池塘里种满了莲花,整个附近的建筑时刻上也多是莲刻,凉亭中题诗甚至也是咏莲之出淤泥而不然,处处是莲,处处生莲,莫不是这就是十二花神中的莲花所在的地方? 她们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他们在掩盖什么秘密,需要这般隐秘的进入,弄哑了她们不说,还要迷昏? 而且看这一种丫头的姿色,不仅算不少国色天香,说是小家碧玉都极难得了。没得想清楚,就有人来了。 仍旧是之前那个婆子。 时辰到了,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做自己的事情去,那说明她们之前就是安排在这里的,可是这换了一个人,她们都没发现吗?她们不能说话,总不至于连眼睛看不见了么?真的没认出来自己不是她们原来那个伙伴?一瞬间的窃喜之后继而有些小伤心,自己的姿色竟然这般平凡?不久是稍微往脸上弄了点灰竟然有这么大的效果?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自己不是准备去查探刘府么?怎么回事遇到了这种诡异的状况,又进去到万芳阁里头来了。 做自己的事?自己原来是做啥的自己都不知道,还去做自己顶替掉那姑娘做的? 还好那三个女子是往一个方向走的,自己也乐的混水摸鱼。 去的却不是那个富丽堂皇的看起来像莲苑的花魁或之类的姑娘的地方,反而是有些偏僻点的角落。 然后,刚走进去,方芊芊一瞬间就被迎面而来的热气蒙住了眼睛。好一会才看清,这里头,像是一个大大的烧水的火炉,周围还有几个大池子,然后顺着一个开口,流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那些新烧出来的滚烫的热水上还有翻滚着的气泡,这要是掉下去,方芊芊想想就浑身打颤,另外还有几个池子,里面的像是地下水,流淌着就和烧出来的热水在途中汇合。 那一个个瘦弱的姑娘看起来办到了很多连强壮的男人们都办不到的事情,在这种像蒸笼一样的环境中,竟然还能有如此热火朝天的场面? 很快,方芊芊就不这么想了,因为她们要去结她们的班,那几个姑娘瞬间脱得只剩肚兜,她怎么办?她现在不可能允许飞天爪在离开她,于是硬着头皮就这么去了,被换下那几个姑娘浑身红彤彤的,很是好看。 方芊芊快哭了,总共还没有多久她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液打湿了,软软的贴在身上,说不出有多难受,她的工作是个另一个姑娘拉风箱,那姑娘已经喘的呼哧呼哧了却没有一点的懈怠,方芊芊就是有心想偷懒也没有丝毫的机会,看这种情况下这么难熬的环境下还得这么卖力的工作,能胖起来才怪,不过如果能忍受得了的话,天天被蒸汽熏着,也许能换一身嫩嫩的肌肤,方芊芊乐天的想到。 她们在害怕什么? 为什么能做这种常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如果失败了,会有什么惩罚?她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池子,不会给扔下去吧,她在心里恶寒了一把,要真是这样,那些用这些姑娘卖命烧出来的水可真的是用鲜血和白骨在洗澡了。 她还算好的,毕竟十几年武功底子都在,只是一起合做那小姑娘一副虚脱的样子,方芊芊都担心她是不是下一次拉风箱的时候会直接把她拉进箱子里去。 当然,这些始终没有发生。 一会儿,那婆子来视察,那姑娘想打了鸡血似得,疯狂的工作,看的方芊芊眼睛都直了,这人有这么可怕吗?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婆子啊? 这姑娘不会说话,也和她没有什么延伸上或是肢体上的交流,她一度以为她是个木头人,没想到还会有恐惧。 要是问方芊芊是否对这些姑娘的命运感到不公,她只能说,怜悯的确是有一点的,但是个人自有个人的活法,她又何必去插手呢?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死亡之歌 章节名:第二十四章 死亡之歌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男人啊,你好阴险 章节名:第二十五章 男人啊,你好阴险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唇枪舌剑 章节名:第二十六章 唇枪舌剑 男人啊,你好阴险! 方芊芊在心里发出最后的怒吼,然后,咚的一声从屋顶上掉了下来。 那只白猫邀宠似的喵了一声,然后有扑在了那荷衣女子的怀里,伸出小舌舔了舔女子抱着它的手。 刘东川朝外间挥了挥手,就不知从哪出来俩大汉把方芊芊捆牢了,扔进了屋内,方芊芊被抓住那时候心里竟然想的是,原来这地方的男子都藏起来了啊。然后一进屋就明白了。刘东川和那女子都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发现她,那只可能是……她的目光扫到了那只胖嘟嘟的白猫。然后在心里哀号,那猫是长了个狗鼻子吗?自己竟然栽在一只猫手里了,传出去还怎么见人啊啊啊啊啊啊啊。继而恨恨的想到,别让自己有机会抓到它,哼哼。 眼前那谍子被抓了进来,却没有一点惶恐和害怕的情绪。刘东川不由得好奇起来?她那变化莫测的表情究竟是想表达个啥心理?一般的谍子不是要不摆出一副视死如归说不定都已经吃了自尽的药物了,就算是个没啥职业操守的,这会也该告饶求命的吧。这…一瞬间让刘东川有些无从下手,难道抓错人了?怎么可能! 还是那女子说话了“不知姑娘到此,有何贵干?” 这是方芊芊第一次听见这女子说话,并不似她外表给人那种柔弱端庄的感觉,反而有几分的强硬。 方芊芊笑笑,不说话。 “姑娘既然做了,想必知道这一行的规矩。要是不说,不妨让你真的成为你要冒充的那个人。” 方芊芊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不过她是谁啊,丢血丢泪不能丢面的江湖女子啊,心里凄凄惨惨的想着自己忘记了过去已经十分悲惨了,竟然还要被毒哑?老天啊,这要真的被弄压了,还咋找人给自己报仇。不行,决对不行,说到底,她也是个没啥安全感的小姑娘。 可恨自己一不留心被一个貌似正派的男人和一个貌似漂亮的女人还有一只貌似可爱的白猫给阴了,该死的,也不知道那熏香里头放的是什么药,让自己内力尽失,该死的自己以前偷懒没有好好学习,要不然也不会落到人家手里!咦?自己以前没好好学药?以前是谁教自己的?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了一幅幅全部都是药罐子的图片。要是以前她也许会开心又想起来点东西,可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何能开心的起来。 荷衣女子看见她闭上了眼睛,以为她在做最后的挣扎,也不过多催促,反正她也跑不出自己手掌心。她哪里知道方芊芊现在的思维早就已经飞到千里外了。 方芊芊虽然心里怕的要命,但是睁开眼睛后,仍旧是凛然无惧的神色。 女子挑眉“看来你是不准备说了?” 没等女子下一步的威胁说出口,方芊芊笑道“我今天算是知道了。” “哦?你想说什么?” “原来女子和女子是不同的啊。”然后自顾自的道“也对,要不你怎么能成了荷花的花神?”语气不乏嘲讽。 女子听闻此言,心知她讽刺自己阴毒,不过她的度量可大的很,而且,自己也不觉得她说的不对,反而有一种被夸奖的感觉。笑语盈盈道“得亏姑娘现在才知道,不然现在也不会被绑在这儿了,你说是么?” 方芊芊被戳到痛处,也不可奈何,这确实也是事实。“可是姑娘眼光不怎么好呢!”说罢撇了撇刘东川,那意思无非是你既然会喜欢一个哪哪都不如你的还有家室的男人?旨在挑拨二人关系。 刘东川趁人不注意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自己可算见识到女人之间的唇枪舌箭了,好生可怕,一个不注意还会误伤。索幸自己跟这姑娘啥都没有,要是真有点啥,啧啧…… “姑娘,你还是快点招了吧,我给你这么长时间,你的同伴还没有来救你。你也摸清楚身体状况了,根本还是提不起气力来,没有任何缓解是吧?你说,你还有什么办法呢?”然后抛了几个好生无辜的眼神给方芊芊。 “啊啊啊,这个死女人!自己确实想拖延时间,就算等不到啊姐来救自己,自己也能恢复点内力吧。这女人怎么能可怕成这样!院里的其它姑娘都那么单纯可爱的,怎么就她!唉,也是自己太过冒险了。”方芊芊心里怒骂,然后眼的余光扫到了她们喝的茶水,想必那就是解药吧,刚才放毒的时候,她们却没事,应该就是解药。 刚想着能不能找机会的时候,就见那女子施施然拿起最后一杯茶,一饮而尽,虽没有淑女的样子,但仍旧是该死的好看!这个女人她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啊啊啊! “好了,该给的机会都给你了。”说罢没等方芊芊出声,先前出来捆自己的两个男子又出来了,扛着自己就走。 方芊芊被掂的头昏眼花,但是心里却很清楚,她们是要去给自己弄哑了么?趁着自己还能说几句话,赶紧多说几句吧。 “啊!我可怜的阿姐,从今以后你可爱的妹妹就不能再和你说话了,你不要感觉无聊,你照顾好自己还有媚时还有小鹿还有……呜呜呜” 远处潜伏着的沈星河额角冒出三条黑线,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这丫头有这么怕死吗? 倒是刘东川眼里还有几分不忍,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 红豆是个好红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喝你的血 章节名:第二十七章 喝你的血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小还丹 章节名:第二十八章 小还丹 沈星河在一旁看着方芊芊各种举动,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方芊芊骤然抬起头“阿姐,你百毒不侵是嘛?” 沈星河迟疑的点点头。 方芊芊睥睨的小眼神瞄向沈星河,然后右手两只手指捏着那块木牌“那我就是万毒不侵!” 沈星河明显的不相信,万毒不侵还能被人给抓住?但是看见她那得意洋洋的小样儿,也不好泼她的凉水。 “阿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沈星河是点头呢还是点头呢。 “阿姐你过来。” 沈星河不情愿的挪过来,那表情好像是方芊芊马上要咬他一口喝他的血似得。 方芊芊把小牌举得高高的“阿姐,看见了么?” 沈星河点点头。心道我有没瞎,当然看的间。 “你在仔细看看。”说着方芊芊就把举着的小牌子往前送了送,差点就戳到沈星河眼睛里。 沈星河闻言还真仔细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出来。 “哈哈哈哈,阿姐你好笨!” 沈星河:“……” 然后他知道自己被耍了,不过说不出来不知道方芊芊今天为什么一直这么开心,被抓住了至于这样么? 方芊芊自然不是因为被抓了这么高兴,高兴的是有人来救自己啊,这就是万恶的江湖上流传的那么久那么久的英雄救美啊,活生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虽然阿姐不是那么英雄,还是个女子,自己也不算那么美,但是阿姐没有丢下自己只顾着媚时,让她心里很温暖,阿姐心里到底还是有自己的,不是么? 方芊芊正色,将牌子放在手心,双手交覆,然后转了半圈,再打开的时候,掌中奇迹的出现了一颗绿豆般大小的红色药丸,然后又得瑟的咋沈星河面前晃了晃,一口吞下。 不一会儿,方芊芊身体里所有的阻碍被一股柔和的药力纷纷冲开,禁锢的内力纷纷回来,方芊芊握拳,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沈星河甚至眼尖的看见自家妹子头发上甚至冒出了一股白烟,这又是什么东西啊,她就这么随随便便吃了?好在看情况却是有效,而且看她面色红润,似乎功力又精深了一些?自己捡到的这个妹妹身上重宝不少啊? “这个丹药,你还有么?”沈星河言辞间有些犹豫。 方芊芊一看自然知道她所求何时,不过心情好,也没有诸多计较“这是小还丹,应该对媚时有些帮助的。” 沈星河有些感激的望着方芊芊,过而眼神中惊诧之色越加浓厚“这,这是小还丹?” “是啊,我觉得它应该叫这个名字。”方芊芊理所当然道。 沈星河心里不淡定了“小还丹啊,那可是小还丹,就比传说中那个活死人生白骨的归元丹差那么一点点而已啊,对于凡人来说绝对是灵丹妙药啊,这丫头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为了一个不怎么要命的毒就吃了?还随随便便就答应给旁人?幸好自己不是随便的人。”沈星河干咳两声“芊芊,你有多少颗?”他发誓虽然一开始有点利用方芊芊的心思,但是后来绝对是真心拿她当妹妹看的,可是,她这一会吓人一跳的本事不让人心动都不行。 “这个嘛。”方芊芊在耳边摇了摇小木牌“还有六颗。” 沈星河看着方芊芊那随随便便的样子想晕倒,这丫头能不能别这么不把宝贝当宝贝啊,先前随手就要把飞天爪送人,现在还有六颗小还丹,那可是小还丹!随随便便给一个病入膏肓的富商巨贾,皇室贵族,她哪里还用得着这般的奔波。 然后,他心中难得的升起一股歉意,她知道方芊芊是因为自己才会给媚时,是自己骗了她,他有些惶恐,有朝一日她知道了真相…… 但是没有忧伤太久,他又想起来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方芊芊这么多的重宝在身,那么针对她的敌人,该是多么强大!不过,方芊芊做事全凭着一股子机灵劲,年岁太小,跟人家拼心机的话估计会被人玩死,比如荷衣那个死女人,最后那一下子,还真是震得五脏六腑都很疼。 方芊芊最后感受了一下内力,拉着沈星河就往回返。意气风发道“走!我们回去砸场子!给你报仇!” 沈星河盯着两个人握着的手,一点儿没听见方芊芊跟他说的什么,或者,就算听见了,他也会选择性的忽视那句给你报仇!给你?给我?还不是一起的的嘛。沈星河呆呆的跟着方芊芊走,又来到了绣楼前。 方芊芊停下了脚步,沈星河看着松开的手一瞬间心里有些不舍,然后一抬头,发现自己竟然又回来了! 他看了看方芊芊,一脸的义愤填膺,然后心里美美的,一点儿都不想像是来寻衅滋事的。 方芊芊一脚踹开大门,飞天爪刷刷的从腰上旋转开来,右手握爪,另外露出一截缎子在空间画圆,浮空的左爪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圆,伴随着阵阵的破空声,此时的方芊芊再也不似那个单纯的小姑娘,而似盯上猎物的雄鹰般,危险而致命。“死女人,出来!” 沈星河就默默的呆在方芊芊身后,砸场子这种事嘛,他还是守护好她的后背就好了,如果是沈星河是天生的表演家,自小便学会了表情的万千变化,那此刻必须说方芊芊是天生的大盗,她就是有本事把这种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做的这么理所当然,趾高气扬。 方芊芊一脚踏在院中的石椅上,右手一下一下的抽动着,爪子和地面接触发出阵阵的火星。 吱呀一声,随着古色古香的木门打开,那女子连同刘东川一起出来了。 “荷衣。”刘东川有些担忧的看着身旁的女子。 女子点点头,示意稍安勿躁。 方芊芊右手一滞,继而恢复了缘由的频率,原来这女子真的叫荷衣啊,怪不得穿着荷花绣成的衣服,然后不厚道的想道,若是她衣服上绣朵狗尾巴花,她会叫狗衣么?或者喇叭衣?或者……烂手衣?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小女人的报仇雪恨 章节名:第二十九章 小女人的报仇雪恨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三十章 十万金换真心 章节名:第三十章 十万金换真心 “芊芊,我们赢了。” 方芊芊茫然的抬头,然后笑的有点傻气对着沈星河露出一个甜甜的小酒窝儿“对哦,我们赢了。” “咳咳。那个,刘东川是吧?荷衣把你输给我了。”方芊芊在背后点了荷衣几处止血的大穴,倒不是她好心,只是不想让她因为失血过多而晕死过去。 刘东川看向荷衣的背影眉目间掩不住的担心与忧虑。听闻此言,到也不做什么辩解“请姑娘吩咐。” 方芊芊心想“得,又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这要是普通人不得哭爹喊娘的说这不关我的事啊,是她输的你要抓我干什么?你休想得到我的xx宝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方芊芊不知道刘东川最大的依仗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有多少钱,要的多了吧,他拿不出来,要的少了吧,显得自己太不够分量。 然后,她对着刘东川伸出了一根指头。 刘东川是个生意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十万两?”语气平缓,看不出这钱对于他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在乎还是因为心里素质太好。 方芊芊一惊,伸出一根指头只是试探,想看看这人开价多少,好斟酌一番,他要是逗小孩儿似得说一百两,一千两,那她们也没有什么谈的必要了。 如此看来,他还是很有诚意的嘛。 其实万芳阁到底似藏龙卧虎,方芊芊若是一个人的话也是无所谓,毕竟她轻功绝群,只要有心逃跑,没人能找到她的踪迹,但是现在有了阿姐,重点是媚时,她不能做的太过,看的出来,荷衣的地位在万芳阁极高,自己若是下了狠手,后患无穷。 方芊芊扭头看了一眼沈星河,沈星河挑眉,示意她全凭自己做主,毕竟人可是她打赢的。 “刘东川。”方芊芊嘴里缓缓吐出这三个字,歪着脑袋看他,模样十分俏皮可爱。“你觉得……你就值这个价么?” 刘东川走向荷衣,伸出手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方芊芊和沈星河没有阻拦,荷衣也没有拒绝。 方芊芊看着这两个男女的互动,觉得怪怪的,并不似普通恋人那般,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沟壑横亘在两人中间。刘东川理了一下荷衣有些散乱的头发和面巾,沉声道“黄金。” 方芊芊听闻此言,斩钉截铁道“成交。” “今日我们明码标价,真刀真枪的赢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要五张一万两,二十张一千两,三十张五百两的银票,其余兑成一百两或者更小的随你们意,五大钱庄的我都要。” 方芊芊右手握在腰间,看样子随时可能爆起伤人,语气里增添了几分戾气“今个儿,我们光明正大的赢的,你要是耍花样,小心我屠你满门!” 血色阴森的四个大字就这么被方芊芊这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说了出来,但是却没有人敢小瞧她,她是真的有这个本事。 其实她说的是对的,她功夫却是比荷衣要好很多,再说这事也是荷衣先给她下毒,再打伤沈星河在先,现在,她放了她们两人,只是取了些身外之物,于情于理,她觉得自己做的不过分,事实上,她还觉的自己劫刘东川富济媚时贫了。当然,她忘记了是她先平白无故的盯上刘府的。 不过嘛,看这样子,刘东川手里一定有一大批不义之财。 她转身招呼沈星河,然后,运气轻功,三下两下的就看不见她们的踪迹了。 返回地面后,她拉着沈星河各种炫耀“阿姐,我厉不厉害,厉不厉害!” 沈星河宠溺的笑笑“芊芊最厉害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方芊芊双手背在后面,学着官老爷那样迈步。 沈星河只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她。 “阿姐。” “嗯” “你说我们能把药找全治好媚时么。” 沉默了一会儿,沈星河道“能的。” “哦,阿姐,你说刘东川会不会耍什么花样呢?” “不会,你今天都拿他一家老小做威胁了,他会害怕的。” 方芊芊猛地转过神来,盯着在自己两步之后的沈星河,眼睛发亮“阿姐,我做的不对吗?” 沈星河笑笑,面上似被一抹淡淡的忧愁缚住,怎么也挣脱不开。“没有,你做的很好。” “那阿姐,你为什么一直不开心呢?”方芊芊面朝着沈星河,脚下倒着向后走路。 沈星河一瞬间有些茫然,是啊,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呢?按理说,这笔钱已经足够帮助媚时找到第二味药了。离希望又近了一步,为什么不开心呢? “阿姐,你是不是担心媚时?没关系的,我们一起加油,很快就能救她的。” 是啊,自己应该是因为担心媚时才不开心的吧,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是,面前这个可爱的女子因为被自己一次次的欺骗豁出性命去帮助自己呢,他一次次置她于险地,只因为自己曾经救过她便这般理所当然吗? “阿姐,你为什么不说话。” “芊芊,你要小心,那女子虽然武功不如你,但是在那种地方,她自小研习的原也不会是这种行走江湖的本事。” 方芊芊蹦着摆手“阿姐,放心啦,除了个子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她哪里都没有我厉害的。” 沈星河盯着某处,心道:人家还比你好看两点点呢,聪明三点点呢。说出口的却是“嗯。还是小心些吧。” “阿姐,我们回去把小还丹给媚时吃,她会不会好起来?” 沈星河目光一滞,她真的要把小还丹给媚时,那个无论给哪个达官贵人都能换来衣食无忧甚至高官厚绿的小还丹,虽然她有六颗,但是毕竟用一个少一个。他是骗子,她不该这么相信他的。可是若是承认?她们是不是再也没有关系了呢?再也不会一起去爬房顶,假扮夫妻,互唤姐姐妹妹了。 假如他是个优柔寡断的人,相比活不到今日,可是随着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久,他越是不知道最后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他不想让她一心为了他,为了媚时。如果自己无法拒绝的话,那么就帮她找回记忆吧。 他想,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委屈不委屈 章节名:第三十一章 委屈不委屈 “阿姐?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沈星河抬头,笑容终于明朗了些。 “嗯,会好起来的。” “小心!”沈星河急迈了两步,接住只顾着和他说说笑笑被石头绊了一下的方芊芊,嗯,真瘦啊。 方芊芊羞红了脸,不过倒不是因为男女之事的小鹿乱撞,那真的只是羞得。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会做这种丢脸的事情,还被阿姐看见了然后被阿姐接住了。 她笑的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咳咳,我不是故意的。” 沈星河发出浓重的鼻音“嗯”。 方芊芊看看阿姐抱着自己的手,强调道“阿姐,我真的没事。” 沈星河看着自己的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故作无事的收了回去。 “对了,阿姐你怎么知道我被抓啦?”方芊芊这回不再顽皮,只乖乖的跟在沈星河后头,玩着沈星河的衣角。 沈星河心里一动,突然觉得方芊芊最近有点不正常的样子,她不是纵横江湖的大盗么?怎么会有这么天真可爱的一面,甚至可以说童真了,对付敌人依旧心狠手辣,放弃防备时就显得无辜可爱,难道失忆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么?或者,她以前也是这样的,只不过被人以讹传讹,说的可怕了些,还有最后一可能,自己看错了。 “嗯,我有些担心你,去刘府看见了那个被你打晕的丫头,刘东川下了密道,我想应该与你有关系,便跟着去看了。” “咦,阿姐你说你担心我呢!” “是啊,我很担心你。”沈星河笑的温暖,他的眼睛像深邃的夜空,映满了方芊芊灿烂的笑容。 “看样子,那些可怜的女子弄成这样跟刘东川脱不了干系,而仅仅一个莲苑,就已经这般的卧虎藏龙,真的在老虎头上拔毛,想必凭我们,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方芊芊褪去了几分撒娇的语气,正色道。 “是啊,就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方芊芊想起来荷衣的冷酷残忍,想起来那个抱琴女子的纯真,不由得感叹一方水土也是可以养好几方人的。 荷衣仅仅只是莲苑的人,那么桃源,牡丹园呢?方芊芊心中升起丝丝的寒意,不知道这万芳阁的幕后主人究竟是谁。 尽管牡丹一眼就能认出飞天爪的不俗,但是她仍旧不够格。 女子的容颜如明日黄花,楼里的姑娘们吃的都是青春饭。可是像荷衣那种心怀绝技又心高气傲的姑娘,怎么会甘于沦于此道,越想那背后的人越是位手眼通天的人物,索性不再多想。 至于那些悲惨的丫头们今后的生活,方芊芊翻个白眼,她是大盗,不是大侠。 两人携手回到客栈,老板娘神色诡异的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出门的时候沈星河一般做男装,虽说这男子模样很是英俊,可是他和一个女子同房而寝,虽说那女子看起来年岁尚小吧,然后和另外一个出入相随,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只得在心里叹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云云。 沈星河注意到了老板娘的眼神,但也没有多想,他对女人的心思一向琢磨不透,就像他不懂方芊芊,也不懂媚时。 媚时从床上起身,一眼就看到方芊芊搀着沈星河的胳膊,转而漾起有些苍白的嘴角。 “你们回来了。” 方芊芊欢快的跑到媚时跟前“小媚时,成了。刘东川答应给我们十万两。” 继而补充道“光明正大赢来的。”然后又顿了顿“黄金。” “谢谢你。” 方芊芊一拜手“客气什么,我也是你姐姐啊。” 然后又从木牌里取出一颗药丸来“媚时,来,拿着,这是姐姐我赏你的。”然后做出一副这是对我一点都不重要但很宝贝的东西,快点来谢我的表情。 “这是什么?” “小还丹。”吃了虽然不敢保证你能好,但是应该有点帮助。 媚时听闻,苦笑了声,推着方芊芊的手往回送“不不不,这么珍贵的东西,姐姐还是自己留着吧。” “媚时呀”方芊芊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这东西我多的是,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拿我当姐姐看。” 媚时看了一眼自家公子,然后对着方芊芊道“姐姐,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种的是蛊。” 话为说完,方芊芊就已明了,小还丹再牛,它也是治毒的。 沈星河一早知道媚时中的是蛊,小还丹对于她来说,吃了一定好不了,但是可能会有那么点点的好处,但是不吃,就什么都没有,而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一个可有可无的患者,确实不符合道义,但是他又不想放弃一丝机会,所以把选择权交给方芊芊。 方芊芊一把塞进媚时的手里,没事,你吃吧,虽然治不了根,还是有点效果的,然后眼睛一酸,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她不知道媚时竟然是这样的人,看她面色一日苍白过一日,她就能想象到这个坚强的女子每日受的是什么样的苦楚,那是蛊啊,毒蛊发作的时候,万虫噬心之痛,就算是健壮的猛士都不见得能抗过去,怪不得她这么瘦,怪不得阿姐这么放不下她。 沈星河看着媚时“既然她给你,你就吃了罢。” “是,公子。” “我去黑市走趟,看有没有九星沙的下落。” “公子小心。” 沈星河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媚时看着手心的药,取了药瓶,装了进去,贴身收好。 他看出公子的犹豫,她不想让公子欠芊芊阿姐太多人情,更不想让公子伤心。她收下小还丹,但是不会吃,再说,吃与不吃,又有什么区别呢?与其这样,将来还是留给真正需要的人吧。 她躺在床上,想过去的事情,她想起自己的娘亲死的时候,公子母亲死的时候,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吧。 这样也好,公子再也不必记着是自己替他中了蛊,再也不必因为自己去受委屈…… 最近可以保持在十一点五十五发。红豆开始尝试一下存稿,不知道能不能行。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一个人的黑市 章节名:第三十二章 一个人的黑市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獠牙 章节名:第三十三章 獠牙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消失的媚时 章节名:第三十四章 消失的媚时 三日之后,月色阑天。 刘东川端坐中堂,除了隐约的虫鸣声便没有丝毫动静。 一团浓重的黑雾飘过,堂中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是沈星河,女子自然是方芊芊。 方芊芊环视四周,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埋伏,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声刘东川果然是个能沉得住气的厉害人物。 “你们来了。”刘东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更深露重,两位饮杯热茶。” 两人有些狐疑的望了对方一眼,却没有任何动静。 “也罢,两位小友倒是谨慎的很。” 他指了指面前的东西那个小匣子“东西在这儿,两位带走,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方芊芊挑眉,右手一拍,飞天爪刷刷的旋转起来,一圈又一圈的蔓延出去,弹开匣子,见里面确实整整齐齐的放着银票,然后右手变化,飞天爪将木匣扣住黑影一没,木匣落入方芊芊手里。 “姑娘倒是好身手。” 方芊芊不置可否,沈星河道“刘老爷守约,我们告辞。” 两人对视一眼,便要退走。 身形刚动,便听得一声“慢着!” 方芊芊身形一滞,但是心里倒是安慰许多,就这么将东西带回去恐怕有些顺利的不正常,来此之前,两人已经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而现在能解决的事,又何必要拖到以后横生变故呢? “不知刘老爷还有何事?” “这位姑娘这般行事,不怕我将你的行踪抖搂出去么?” 沈星河心思大变,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事情!他怎么就忘了身边这个一次一次让自己惊讶的女子的真实身份?就她本身的秘密而言,在道上无疑要比自己值钱多了,真是该死,自己都能从她的武器认出她的身份,遑论别人?可是刘东川东西都已经交了出来,此时横生枝节,究竟想做什么? 他强忍着按捺住心中的震动,倒是方芊芊一脸的迷惑,自己的行踪?抖搂出去又何妨?自己难道还是什么重要人物么? 她不解的看着刘东川,不知道他此举有何用意。 继而刘东川看了一眼沈星河。“至于这位公子,倒是于传闻中有些不符呢。” 沈星河汗颜,他知道是什么传闻了,雌雄大盗同出同没,所使皆是进可攻退可守,远攻进攻都相宜的飞天爪,他看了一眼腰间的软剑,自己倒是想有那样一件好兵器呢。 “但是,我要告诉两位一句,这世间卧虎藏龙,比你们厉害的人有很多,今次你们从我手里的手,我因着某些原因不能够如何,但是,今后……”话为说完,只是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二人。 “今后如何?”方芊芊决定要跟这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男人谈谈,坐到了客位的椅子上。 “姑娘你自身难保,何必逞强?” “我自身难保?此话怎讲?” “不仅仅是你,还有他。” 方芊芊兴趣被挑起来了,她怀里抱着匣子,确定没有什么闪失,只要他不使绊子,凭她的轻功,应该无虞。“愿闻其详。” “姑娘虽隐匿几月,但是你的武器,你的手法都做不了假,而你在这儿动手的消息马上就会传遍江湖,到时,你手里的宝贝还保得住么?” 手里的宝贝?方芊芊看了看自己的飞天爪,又看了看小木牌,都是跟自己性命息息相关的东西,谁敢打它们的主意,她不介意让他们尝尝厉害。 可是这刘老爷有这么好心?自己敲了他这么一大笔,他竟然提醒有人打自己的主意。 刘东川看着方芊芊装糊涂,也不多说什么“今日不再留两位了,后会无期。” 虽然不明白他这一番谈话到底是何用意,但是既然已经无事,还是赶紧离开为上。 两人对视一眼,运起轻功,消失在茫茫月色中,虽说方芊芊不明白,但是沈星河还是知道的,据传说雌雄大盗是因为偷了血玉盏后被各方追杀后消失匿迹的,方芊芊受伤失忆,想必,她那真正的姐姐不会好到哪里去。 “喵呜。”刘东川抬头,看见迎着月色迈步进来的那只诡异的白猫。自己自从被它抓伤以后每隔三个时辰浑身像被万虫噬心般的疼痛,只是时辰一过,就会恢复如常,倒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毒。 还有那女子教自己说这一番话的用意是什么? 那个那日自己见给白雪烧纸的丫头,难道,这一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他算是有本事的商人,可毕竟不是江湖众人,虽然有过听闻雌雄大盗的传言,但是很难和先前那两个模样年纪甚轻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可是自己既然被下了毒,也无可奈何,所幸那女子要挟自己说的话好像也没有引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红梅嘴里叼有一物,是剩余的解药。 他一口饮下,却不敢在接触这猫。从这件事上,他倒是觉出来了,这不是夫人的手笔,想来自己过去还是误解她了。 但是大半辈子的家财就这么散去,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一边飞驰回奔的沈星河和方芊芊终于觉得有点不对了,刘东川应该知道自己两人有解毒良方,不会蠢到要去害自己。 可是他拖自己那么就尽说些有的没的作甚。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闪过惊疑,还有丝丝的恐惧,希望不要是那种最让人忍受不了的结果。 回到客栈,一切很安静,可是,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沈星河一跃从窗口进去,方芊芊紧随其后。 屋里没人,方芊芊那里也没人,大厅里没有,厨房里也没有,一瞬间两人发了疯的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边,可是,仍旧找不到人。 两人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媚时,不见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回到起点 章节名:第三十五章 回到起点 媚时,不见了。 他们历经千辛万苦为这小丫头找药,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人不见了。 一瞬间各种念头在两人心中闪现,是谁下的手?媚时现在身体虚弱的不得了,根本不是别人的一合之力。是谁?刘东川?他今天晚上的举动实在反常,是在拖延时间,可是,他怎么敢? 沈星河眉头紧皱,是那个老妖妇?还是……他用尽心思回想最近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仍旧一无所获,是谁掳走了媚时。他拳头紧握,纵使心中被悔恨,被自责,被憎恨各种情绪填满了,他仍旧保持着惊人的自制力。 倒是方芊芊看出他掩藏着的慌乱,她心中也是担忧,但是远远不如沈星河这般感同身受。“阿姐,莫要担心,一定没事的。” 沈星河不说话,目光就定在了一个地方。 顺着他僵住的方向看去,方芊芊看到了床铺下隐隐露出的一个小角,连忙过去抽出来,上面,上面有一行小字。“人在我手。”方芊芊拿给沈星河看,沈星河一眼就认出了是日透露给他们刘府地道的神秘人。 是他掳走了媚时? 不知不觉间,方芊芊和沈星河身上都有一股凉气蔓延,这么说,这一切都是那人先设好的局? 纵使两人恨不得把那藏头露尾的人大卸八块,可是媚时还在那人手中,并且自己两人根本不知道对方一丁点的线索。 人在我手,只说了四个字,证明人是他带走的,但是即不求财,也不求其它,仅仅这四个字,对方究竟想说什么? 一瞬间屋子里陷入了空前的沉默,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办?媚时那般机灵的人竟然没有留下一丁点线索,就算方芊芊不了解媚时,沈星河这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能不知道她有多少本事吗?可是,就算是这样媚时到底还是不留一丝痕迹的消失在人间了。 如此看来,只能等。 下午约好了去拿九星沙,只是现在这样,不知道最后还有没有意义。 一夜无眠,依旧没有任何思路,仇家太多,不知道该从哪里想起,可是细细对比每一个,都不太可能找到这里,不然自己两人没机会在刘府犯下一桩答案。 下午沈星河还是依约去取了九星沙,只是这期盼了许久的东西到手却没有一点喜悦,反而却是心里更加沉重。媚时与他,绝不似普通的主仆,他们像兄妹,比亲兄妹还亲的兄妹,一切闯江湖,不知道替对方挡了多少劫难才有了后来的日子。 可是就在一切朝着好转的方向走的时候,媚时竟然被神秘人掳走了,该死的。 沈星河做了一夜噩梦,梦见媚时被人鞭笞,受尽苦楚,一遍喊着公子公子你怎么还不来救我。看着满脸是血的媚时,沈星河惊醒,差点就从房梁上掉了下来,被风一吹,汗水浸透了整个后背。 这已经是媚时消失的第二天,一看就没休息好的两人决定无论如何还是试试看吧,毕竟就算那人不会对媚时怎样,媚时自己也是抗不了太久的。 她们去找了刘东川,却发现刘东川自从那晚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刘府,但是家眷仍在,看他的性子,不可能就这般逃走的,再说她们只是怀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希望来的,这样的结果,也并不能让他们的心情更糟糕几分,总是觉得刘东川应该知道点什么。 但是,刘东川不知道去了哪里。 刘府下人丫鬟大换水,好些丫头遣返了回了家,就连之前她们准备当作入手点的月娘珠都不见了。 不见得,还有哪只猫。 说不上哪诡异,沈星河总觉得那只猫怪怪的。 一无所获,沈星河想要去万芳阁一探究竟,毕竟在这儿有牵扯的也就这几个地方了。但是却被方芊芊拦住。 她们吃了我们一回亏,平心而论,我们根本比不过她们,这次再去,恐怕凶多吉少,总不能媚时没有找到,我们先折了进去。 好在沈星河还没有急昏头,听了方芊芊的话,一同回去了。 然后,方芊芊敏锐的发现自己的房间有人来过,她锐利的眼神扫视了一边,又发现了一张纸条,上书“承安刘家。” 两人交换眼神,迅速的从过往的事情中跟承安有关的记忆挖了出来,自己两人曾在承安呆过,然后对一个叫刘虎的男子下过手,不过自己并没有做的很过啊?难道,是这个人? 两人绞尽脑汁的想要从记忆中找出刘虎身上的不寻常来,可是丝毫没有进展,难道就是这样一个自己两人不放在心上的人掳走了媚时?为了报仇?千里迢迢的跟自己到这儿? 怎么想怎么想不通,但是毫无疑问,事情在最糟糕的时候有了转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定要抓紧。 没有了媚时的拖累,两人赶起路来风驰电掣。押着媚时那伙人比自己早出发了两天。但是速度不会太快,应该最多只比自己早一天,但是一天已经足够做许多事情了。 两人不敢懈怠,直到承安落脚,那个自己三人曾经住过的,疑似黑店的地方。 只是店倒还是那个店,只是人却少了一人。 休息一万,养精蓄锐,明天一大早上刘虎家把媚时救回来,无论求财还是求什么,只有他们有的,统统都能给,只求别是个恶作剧就好。 许是知道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沈星河没有在做噩梦。第二天一看,精神倒是还不错。 二人直奔刘虎家而去。 刘虎,刘东川?自己跟姓刘的真有缘啊。 方芊芊右手已落腰上,只要已有变化,立马就能反应过来。 沈星河前去叫门。 开门的是个老太太。 许是有了见牡丹老妇人哪次不好的经历在,沈星河离了足够远的距离。 但是,这个老太太看起来还是比较慈祥的。 老人侧身“你们二人且随我进来。”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阳谋 章节名:第三十六章 阳谋 方芊芊和沈星河跟在老人后面,心思百转千回,心中闪现过一幕幕过往和刘虎打交道的经历,实在是因为没有用多少工夫,所以记忆分外的苍白。 一进屋,月娘上去扶了万奶奶落座。 两人眼睛当时就直了,异口同声道“怎么是你?” 月娘立在万奶奶后面,面上浮现着一些看不清楚的嘲讽之意。“便是我,又如何?” 沈星河刷的抽出腰间的软剑,剑锋直指那名曾经叫月珠的女子。月娘用食指轻轻的挡开剑锋。“看来,你不懂得什么叫做有求于人。” 方芊芊上前一步,挡在沈星河面前“不知何处得罪了姑娘,方芊芊在此赔罪了,请放过我家媚时妹子。” 月娘看着方芊芊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比你这个……唔,男人?强了很多。” 沈星河神色变幻,他一直想对方芊芊说出实情,可事情总是一茬接着一茬的来,完全没有机会,好在方芊芊没有过多的思索这句话,只认为自家阿姐穿着男装扮的太像了。 “月珠姑娘!”方芊芊加重了语气“希望你把我妹子还回来,我妹子生病了,耽误不起。” “哦?”月娘用右手扶了一下额,指头葱白而纤细,十分美丽。“我倒也不想对你们如何,只是看起来,你们还不知道现在的境况究何而起呢?” 沈星河被方芊芊压住,尽管脑子里尽是愤怒和担忧,好在脑子也没坏点,电光火石间,想起了来龙去脉。 传闻江湖上有一位威望有好几层楼那么高的老前辈门生遍布江湖,退隐江湖后好像就在承安附近? 不顾方芊芊和月娘正在大眼瞪小眼。沈星河离开方芊芊后侧,上步到万奶奶跟前,深深的作了个揖“不知前辈在此,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 一直沉默着的万奶奶终于有了反应,她摆了摆手,月娘收回了各种表情,又立在了万奶奶身后。 “原本这件事,是你情我愿的,我儿不如你们,输了也没什么。”听到儿子两字,沈星河心里一跳,脑子里开始把刘虎和这老妇人的面容往一起重合。 “但是呢”万奶奶顿了顿“都是道上的,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骗了我儿,这个场子必定是要找回来的,我虽不好直接出手,免得外人嘲笑我以大欺小,这是我徒儿,月娘,你们败于她手,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方芊芊因为失忆,对于万奶奶过往的事情一点也不知道,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沈星河道“是,我们败得心服口服,希望万奶奶高抬贵手,放了我妹妹。” 没等我万奶奶说话,月娘抢先道“看来,你们也不甚懂得江湖规矩嘛。” 沈星河弯的腰又深了深,“我愿以九万金补偿。” 月娘似笑非笑道“九万?” “实不相瞒,一万金已买了药材。无法再拿出。” “罢了,姑娘你过来”方芊芊看看沈星河,又看了看自己,这才确定那看着慈祥却让阿姐敬成这样的老妇人是叫自己。 “你叫什么?” “我……方芊芊。” “能让我看看你的兵器吗?” “额……” “怎么,不可以吗?” 虽然语气还是那么舒缓,但是方芊芊觉得要是真的不给的话,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发生。不顾她到不是不给,只是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牡丹头发乍起来那一幕,但是后来自己用飞爪也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可是谁知道万一呢?要是万一把面前这位老太太给伤了,那媚时还回不回得来了。 “不,不是。”方芊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不再说话,把飞爪从腰间接下,准备递给万奶奶。 “不,就在你手里放着吧。” 咦,她也知道不能拿?这样也好,省的解释了。 “好了,收起来吧。”方芊芊深感莫名其妙,这……就是为了看一眼?隐约间好像听到“不愧是……”消失在耳边,至于就是不愧是什么,方芊芊也不甚明了。 “也罢,我们不难为你们。钱留下,带走人。” 方芊芊心中腹诽,这还叫不为难人,辛辛苦苦弄到的东西就这么拱手让人,所幸把媚时还了回来,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月娘拍了两下手。 门口进来两个人,方芊芊眼皮跳跳,这不就是那日夜里自己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结果却没自己什么事的那两个黑衣人吗,原来是万奶奶的人?可是就这功夫,实在也不怎么样啊? 思虑千回百转间,沈星河和方芊芊看见了媚时,那个弱弱的小丫头,可能忙着赶路,这两天又苍白了不少,见到自家公子,努力的从嘴边溢出一抹苍白的微笑。 强忍着要跳起来的冲动,沈星河大步走过去,接住媚时,方芊芊赶忙问道“有没有事?” 媚时摇头。 “没事就好”话虽如此,但是那副可怜的形状,看的方芊芊一阵心痛。 她给沈星河使了个眼色,却只得到了沈星河的摇头。方芊芊皱眉“这院子看起来很普通啊?不像有什么高手似得,媚时已然没事,难道真的要把媚时的药钱拱手让人?” 殊不知,今次万奶奶只派了月娘一个人,就耍的他们团团转,而且从刘府脱身,没有引起任何注意,足见其本事,而这只是月娘一个人,先前可是说过了,万奶奶可是门生遍布江湖,真的惹急了她,她的段数比月娘高好几个水平,自己真的很难全身而退了。 正说话间,第一次事件的主人公,刘虎回来了。 堂中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对准了他。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狗血的逼婚 章节名:第三十七章 狗血的逼婚 刘虎有些怔然,不过看着场间的众人,心中大致了然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是有些不自在,毕竟是因为自己才…… 场间大骗子小骗子老骗子骗人的被骗的齐聚一趟,气氛诡异极了。 刘虎走到万奶奶跟前,喊了一声“娘”,老太太示意让他在一边呆着,他看了看月娘的位置,默默的坐在了另一边,然后,抬头看见那个曾经自己好不容易有点好印象的女子,方芊芊。 方芊芊脸皮毕竟没那么厚,被事主看见,心中也怪不好意思的,只默默的当作没看见。 沈星河从怀里将藏在怀里的厚厚一打银票递给万奶奶,然后被月娘接住,目光一瞟,似是数清了其中的数目。 说来也巧,这钱还真在沈星河身上呆着,这万一要是没带回去再找再耽搁的话,不知道又要多生出什么事端。 沈星河抱拳,和方芊芊两人扶着媚时就往门外走。月娘看着自己替他找回场子的大师兄道“还看什么?小姑娘和人家的情郎可是走了!” 刘虎对自己这个师妹十分犯怵,不知道怎么表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种想法,但是越解释越差劲,还是闭嘴的好,小女子得理都是不饶人的。 而虽然场中的男主人公刘虎这么淡定,可是其他人心中可就接连咯噔起来,沈星河是因为月娘说自己是方芊芊的情郎,媚时那是沈星河是因为自家公子怎么会悄无声息的……万奶奶心中也是一震。 “慢着!” 沈星河心中哀痛急了“就知道没这么顺利。”但是扭过来脸之后还得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 “万奶奶有何吩咐?” “不是你,是她。” 看着指头直指的自己,方芊芊心中哀嚎,不会又是让自己过去一下看看飞天爪这么无聊的事情吧。 事实证明,当然不会是这种无聊的事,方芊芊遇到了这辈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遇到的更揪心的一件事。 只听得万奶奶说“你看我家虎子如何?” 然后在场的众人面色众彩纷呈,比刚才更加夸张。 方芊芊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自己是遇到传说中的红娘了么?还是一个刚才你要挟我我要挟你的人要给自己儿子做媒? 刘虎老脸无光,感觉三十多年的老脸在这一刻丢尽了,可是碍着自己母娘的面不好发作,月娘兴致勃勃的在看戏,媚时云里雾里不知道这老太太卖的什么关子,沈星河出了一身冷汗,得,刚救出来一个还要搭进去一个么?至于我们的主人公,方芊芊则是一脸诧异,全然没有女子被提及此事该有的娇羞。这是对她 容貌的肯定吗?方芊芊心中生气丝丝的窃喜。 “嗯,还不错啊。” “是嘛?” “嗯,是的。” “好吧,既然你也觉得我儿不错,那你们就成亲吧。” “什……什么?成亲?”方芊芊终于有个女孩子听到这种事情该有恶毒反应了。 “不行!我不同意!”沈星河在方芊芊还没组织好语言的时候断然拒绝。 “哦,你又是这姑娘什么人,可以替她做主?” “我是她……”沈星河有些卡壳,该说自己是她姐姐还是顺着刚才月娘的话说自己是她……男人?这话有些难以启齿。 然后万奶奶以雷霆之势道“既然你没有反对,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我看后天就不错,……” 方芊芊终于反应过来了,这老太太竟然在三言两语之间就确定了自己的婚姻大事?这老太太是谁啊?谁给她的权利? “不行!” 万奶奶挑眉“刚才你不是还说我儿不错么?” “我那是客套话。”人生大事当前,方芊芊字字珠玑。 此话一出,月娘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刘虎躺着中枪,却没有啥反驳的余地。他一向不擅长和女人争辩的。 “客套话也是你说出来的。话已出口,容不得你反悔。” 方芊芊右手已经摸到腰间,只轻轻一拍,飞爪已经开始发出嗡鸣声“你这是要抢亲?” “既然你这般说了,老婆子我也当一回真好了。”方芊芊和沈星河不愧是搭档,在事情明了之后几乎同一时间内一起出手,飞爪和软剑一齐朝着万奶奶而去,擒贼先擒王这件事,一直牢牢的记在他们心里。 电光火石间,万奶奶道“我有法子治那姑娘。” 飞爪和软剑的去势骤然停止“你能救媚时?” “姐姐不可!”媚时一听方芊芊这般问马上出声示意自己不愿意让她做出这般牺牲。 “信不信由你。”看这老太太明明不会武功又年老体衰的,却总是能给人压得死死的,让方芊芊好生郁闷。 “你想要挟我?” “不”万奶奶好整以暇“我这是交换。” “你妄想!” “啧啧,看起来对这个小丫头感情也不怎么好嘛,她都成这幅模样了,你都不肯牺牲这么一点点?又不是叫你去死,你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你不是也觉得我儿不错么?” 方芊芊心中腹诽,这比死是好了那么一点点,不过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然后求助的看着沈星河,她不可能嫁给刘虎,但是媚时的药方真是千金难寻,眼看着沈星河给出的那个各种奇怪的东西的药方是不可能在媚时下次发病前找全了,就这么放弃? 沈星河抱拳“还请万奶奶不要强人所难,芊芊是不会嫁给贵公子的。” “因为”沈星河顿了顿“她会嫁给我”。 方芊芊豁然抬头,她正沉思怎么和阿姐练手骗了万奶奶的药方的,就算她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没希望呢?然后,就听到了更惊悚的事情,阿姐说,她要娶自己? 转而一想,也对,反正阿姐现在也是男装,可是这样不会把老太太激怒么?就算阿姐不想让自己做交换,这拒绝的也太干脆了吧。阿姐救到媚时太兴奋了么? 正文 第三十八章 万奶奶的年轻三二事 章节名:第三十八章 万奶奶的年轻三二事 眼看着情节往预料之外的情况下越走越偏,刘虎有些按捺不住了。 “娘,你老人家怎么……?” 然后万奶奶瞥了他一眼“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 刘虎好不容易升起的那一点点反抗之心消失殆尽。 “无论如何,是我们先做错了事,此番来给您道歉,而您手里有我们要的药方,能用其它的东西来换,自然是好的。但是要芊芊嫁他,绝无可能。” 刘虎一脸无辜,沈星河一腔正气说的他好像强抢民女似得。他都一三十岁的大老爷们怎么回去娶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了一轮的少女。不过也是,不知道一直没啥动静的老太太今天突然是受了什么刺激,做出这种看起来神经兮兮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 方芊芊见事已至此,也不做什么其它的想法,对着万奶奶道“嗯,是的,我不会嫁给你儿子的。” “来人啊,拿下!” 此话一出,连月娘都惊呆了,她一直以为老太太是逗俩小孩儿玩的,难道是来真的?就算师傅退隐江湖,可是给刘虎找媳妇儿这也是件大事吧,还要考虑到引荐给各个地盘的老大,然后这事就这么三下两下就定了?还是在当事人全都不同意的情况下?月娘这时候也摸不住老太太的心思了,只投给方芊芊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场间出现了好些个大汉,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朝着方芊芊各种飞针,毒镖就使上去了 方芊芊也顾不得此时诡异的气氛,飞爪开始出手,各种兵器交接的身影丁玲当啷的想起,好在那些人没有冲着媚时去,要不纵使没人是方芊芊的对手,她也分身乏术,护不了媚时。然后就是你仁我义的场景,双方都没有人下狠手。 场间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下,然后从门口再换进来一个又一个的人,万奶奶手里捧着小茶碗,十分淡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这水平,再来十个,二十个,一百个都没用,除非方芊芊力竭。 刘虎看着这一场闹剧,心中百感交集。 好一会儿,万奶奶碗里的茶喝完了。淡淡的道“住手。” 然后,一群人在不算那么狼藉的狼藉屋子里面面相觑,大伙儿也都看出来了,这老太太好似也没有太大的恶意,但这举动实在一次又一次的出乎意料。 方芊芊和沈星河右手都按在兵器上,时刻保持警戒。 只听得老太太幽幽的说了句“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方芊芊瞪大了眼睛,月娘和刘虎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你大伯还好么?” 方芊芊扭头看向沈星河,自己还有大伯,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等方芊芊回答,老太太继续问道“你是芊芊还是霏霏?” 方芊芊诧异了一下,继而道“方芊芊。” “对,是个好孩子,我认识你的小木牌和飞天爪。”老太太似是陷入了过往的追忆中,“这黑云钢还是你大伯和我一起从一位前辈那得的。” 方芊芊看着万奶奶,满脸的吃惊这飞爪是骗来的?然后又坏心肠的想到被骗的人肯定很难过。 “对,那时候也是这样。你大伯厉害极了,那些坏人没有谁能进得了他的身,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方芊芊满脑袋黑线,原来不是骗来的,是抢来的,而且听她这么一说,自家大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刘虎对自家老太太一如既往的无奈,有这么把自己抢东西的行为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么,还有,举得那个什么例子,自家儿郎是方芊芊打倒的坏人么? “可惜,后来制得了两幅,我说我一副他一副,他不同意,说要给你和你妹妹。然后拿了一把剑来跟我换,我打不过他也骗不过他只好认了,好在你大伯并没有欺负人,那把剑也是极好的。” 方芊芊无奈化作听长辈追忆过去的小小辈,然而听到这,却心中一动,妹妹?我怎么会有妹妹? “那个,万奶奶,我有个姐姐,但是没有妹妹啊。” “哦,是嘛?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记得你们姐妹俩一个叫芊芊,一个叫霏霏,霏霏小时候老跟在芊芊后面姐姐姐姐的叫。许是我记岔了吧。” “说到这儿,我又想起来一事,好孩子,你妹妹……哦,不,姐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方芊芊脑袋刷的转到一旁扶着媚时坐在凳子上的沈星河,沈星河无辜的摸摸鼻子,虽说早就已经知道她可能不是自己姐姐了,但是骤然被这么揭穿,还是有些怪怪的。 方芊芊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得道“万奶奶,额……我前一段被人伤了,忘记了以前的事。姐姐,不知道下落。” “什么?有人伤了你?谁敢伤你?”万奶奶骤然中气十足的说话好生响亮,然后似是想起来什么,气势变得有些颓然“也对,你大伯不知所踪,想来,后人都忘记他了吧。” 这话,听得刘虎心里酸酸的,怎么娘一直是这种语气去缅怀那个人。 “这江湖,都没有什么趣味了。” 刘虎心中在滴血,他敬爱的娘亲啊,以前总是以为是因为自己受了打击,娘亲对江湖灰心才甘居此地,自己日日觉得愧对娘亲,成想,竟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娘亲是因为对面这个女娃子的大伯销声匿迹才起了退隐之心?刘虎想起来以往有稍微有所争执,自己就让着娘亲,好让她心里头舒坦,各种不堪回首的过往啊,原来跟自己压根没啥关系,想多了都是泪啊。 “那个,万奶奶……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大伯是谁?” 万奶奶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连你大伯都忘了?” 方芊芊点头,连自家姐姐都忘了,忘记大伯很不可原谅么? “你和你姐姐,是你大伯养大的,我也没见过你们几次。但是看的出来,你们大伯拿你们当亲身女儿看待。” “那我爹娘呢?” “这我到不知道了,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他。” “谁?” “三叹先生。”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前嫌,总是要计的 章节名:第三十九章 前嫌,总是要计的 眼看着情节往预料之外的情况下越走越偏,刘虎有些按捺不住了。 “娘,你老人家怎么……?” 然后万奶奶瞥了他一眼“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 刘虎好不容易升起的那一点点反抗之心消失殆尽。 “无论如何,是我们先做错了事,此番来给您道歉,而您手里有我们要的药方,能用其它的东西来换,自然是好的。但是要芊芊嫁他,绝无可能。” 刘虎一脸无辜,沈星河一腔正气说的他好像强抢民女似得。他都一三十岁的大老爷们怎么回去娶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了一轮的少女。不过也是,不知道一直没啥动静的老太太今天突然是受了什么刺激,做出这种看起来神经兮兮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 方芊芊见事已至此,也不做什么其它的想法,对着万奶奶道“嗯,是的,我不会嫁给你儿子的。” “来人啊,拿下!” 此话一出,连月娘都惊呆了,她一直以为老太太是逗俩小孩儿玩的,难道是来真的?就算师傅退隐江湖,可是给刘虎找媳妇儿这也是件大事吧,还要考虑到引荐给各个地盘的老大,然后这事就这么三下两下就定了?还是在当事人全都不同意的情况下?月娘这时候也摸不住老太太的心思了,只投给方芊芊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场间出现了好些个大汉,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朝着方芊芊各种飞针,毒镖就使上去了 方芊芊也顾不得此时诡异的气氛,飞爪开始出手,各种兵器交接的身影丁玲当啷的想起,好在那些人没有冲着媚时去,要不纵使没人是方芊芊的对手,她也分身乏术,护不了媚时。然后就是你仁我义的场景,双方都没有人下狠手。 场间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下,然后从门口再换进来一个又一个的人,万奶奶手里捧着小茶碗,十分淡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这水平,再来十个,二十个,一百个都没用,除非方芊芊力竭。 刘虎看着这一场闹剧,心中百感交集。 好一会儿,万奶奶碗里的茶喝完了。淡淡的道“住手。” 然后,一群人在不算那么狼藉的狼藉屋子里面面相觑,大伙儿也都看出来了,这老太太好似也没有太大的恶意,但这举动实在一次又一次的出乎意料。 方芊芊和沈星河右手都按在兵器上,时刻保持警戒。 只听得老太太幽幽的说了句“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方芊芊瞪大了眼睛,月娘和刘虎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你大伯还好么?” 方芊芊扭头看向沈星河,自己还有大伯,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等方芊芊回答,老太太继续问道“你是芊芊还是霏霏?” 方芊芊诧异了一下,继而道“方芊芊。” “对,是个好孩子,我认识你的小木牌和飞天爪。”老太太似是陷入了过往的追忆中,“这黑云钢还是你大伯和我一起从一位前辈那得的。” 方芊芊看着万奶奶,满脸的吃惊这飞爪是骗来的?然后又坏心肠的想到被骗的人肯定很难过。 “对,那时候也是这样。你大伯厉害极了,那些坏人没有谁能进得了他的身,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方芊芊满脑袋黑线,原来不是骗来的,是抢来的,而且听她这么一说,自家大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刘虎对自家老太太一如既往的无奈,有这么把自己抢东西的行为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么,还有,举得那个什么例子,自家儿郎是方芊芊打倒的坏人么? “可惜,后来制得了两幅,我说我一副他一副,他不同意,说要给你和你妹妹。然后拿了一把剑来跟我换,我打不过他也骗不过他只好认了,好在你大伯并没有欺负人,那把剑也是极好的。” 方芊芊无奈化作听长辈追忆过去的小小辈,然而听到这,却心中一动,妹妹?我怎么会有妹妹? “那个,万奶奶,我有个姐姐,但是没有妹妹啊。” “哦,是嘛?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记得你们姐妹俩一个叫芊芊,一个叫霏霏,霏霏小时候老跟在芊芊后面姐姐姐姐的叫。许是我记岔了吧。” “说到这儿,我又想起来一事,好孩子,你妹妹……哦,不,姐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方芊芊脑袋刷的转到一旁扶着媚时坐在凳子上的沈星河,沈星河无辜的摸摸鼻子,虽说早就已经知道她可能不是自己姐姐了,但是骤然被这么揭穿,还是有些怪怪的。 方芊芊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得道“万奶奶,额……我前一段被人伤了,忘记了以前的事。姐姐,不知道下落。” “什么?有人伤了你?谁敢伤你?”万奶奶骤然中气十足的说话好生响亮,然后似是想起来什么,气势变得有些颓然“也对,你大伯不知所踪,想来,后人都忘记他了吧。” 这话,听得刘虎心里酸酸的,怎么娘一直是这种语气去缅怀那个人。 “这江湖,都没有什么趣味了。” 刘虎心中在滴血,他敬爱的娘亲啊,以前总是以为是因为自己受了打击,娘亲对江湖灰心才甘居此地,自己日日觉得愧对娘亲,成想,竟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娘亲是因为对面这个女娃子的大伯销声匿迹才起了退隐之心?刘虎想起来以往有稍微有所争执,自己就让着娘亲,好让她心里头舒坦,各种不堪回首的过往啊,原来跟自己压根没啥关系,想多了都是泪啊。 “那个,万奶奶……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大伯是谁?” 万奶奶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连你大伯都忘了?” 方芊芊点头,连自家姐姐都忘了,忘记大伯很不可原谅么? “你和你姐姐,是你大伯养大的,我也没见过你们几次。但是看的出来,你们大伯拿你们当亲身女儿看待。” “那我爹娘呢?” “这我到不知道了,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他。” “谁?” “三叹先生。” 小伙伴们,第一卷到这儿就结束了哦,下面一卷,开始揭秘方芊芊的身世,血玉盏的来历,三叹先生,剑客十杀相继登场,媚时的药能否找到,方芊芊和沈星河能否认清彼此的心,万芳阁是谁的手笔,敬请期待,卷二血玉迷局 正文 第一章 谈谈情,算算账 章节名:第一章 谈谈情,算算账 沈星河扭头,看着方芊芊的眼睛,心脏骤停了两拍。 这些日子以来,方芊芊待他,待媚时是真的像家人一般,他早想告诉她真相,却一直不得机会,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直到刚才被万奶奶以无心揭穿,他有些踌躇,不知道在自己到底害怕些什么。 方芊芊此时正在斜睨着眼等他交代实情,眼见是搪塞不过去了,也就趁这个机会干脆挑明了好了,他心里这般想着,张了张嘴“我……我不是你姐姐。” 方芊芊仍旧保持着那种我等你说个清楚的表情,嘴巴甚至没有张开,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声音“嗯” 沈星河变得有些忸怩“芊芊,我骗了你,其实我……” “我知道!”方芊芊一脸嫌弃的表情“我知道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又不是傻的。”沈星河‘是男人’这三个字正在嘴边打转的时候被方芊芊毫不留情的打断。 沈星河面上一喜“你知道?你真的都知道?” “废话么,哪家的姐姐对自己丫鬟比对自己妹妹都好的。” 沈星河两只手在身上抹了抹,试图让自己变得平静些“那你生气什么?” 方芊芊一叉腰“刚才他们围攻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手!” “……”沈星河叹道心中感叹道果然女子的心思是世上最难猜的东西,刚才那场面叫围攻么?分明是单方面的虐人。而且这事应该是重点么?但是,芊芊知道自己是男人?什么时候知道的? 斟酌了好一会,沈星河才小心翼翼道“我觉得你功夫比他们好很多。” “那是!”方芊芊倒是一脸得意。 “好吧,我原谅你了。” “……” “你听说过一句话么?”方芊芊扭头问道。 “我听说过很多句话。” 方芊芊此时也不计较沈星河的不配合,顾自意气风发道“好儿郎,当进京!” “你不是儿郎……”剩下一句我才是默默的藏在了沈星河心里。 许是心情出奇的好,方芊芊根本不在意沈星河的话,侧身翻上牵在身后的枣红骏马,扬鞭策马,溅起一阵尘土。 沈星河在后面眼看着方芊芊在他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终于反应过来好像自己被一个人扔到这儿了,当下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这小妮子是发什么疯。然后学着方芊芊那豪爽的动作来了次策马狂奔。 两骑一前一后,吃了一嘴灰的路人还在骂骂咧咧个不停,结果就又迎接了一次。看着那些人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沈星河才不管人家是因为一张嘴又是一嘴灰还是怕事而不说话,只是觉得心里异常的畅快,不由得感叹这才是人生嘛。一瞬间他抛却了背上所有的枷锁,为媚时的担忧,被追杀的紧迫,被亲人不解的忧郁,这一瞬间,他只是他自己,像一阵风,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想,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这么畅快的一天了。 慢慢的方芊芊放慢了速度,沈星河赶了上去。方芊芊浑身很放松,随着马身的上下起伏而高低变幻。她侧着头,目光里满满的好奇,看着沈星河,声音脆脆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沈星河。” 方芊芊觉得心里怪怪的,像个男人的名字呢。但是事实上她就算猜到了沈星河假冒她的姐姐,也从来没有想过他连性别都会伪装,毕竟这个世上女扮男装的是为了方便行走江湖,男扮女装的情况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而且身边这个欺骗自己喊她阿姐的人,穿起女装是那么的……额,动人。不说别人,反正要比十二花神里的荷衣好瞧许多,那娘们儿,狠心着呢。 方芊芊记忆慢慢的恢复,言行举止不自觉的都会像以前那般靠拢,倒是有些混混的习气。 “天上的星星,地上的河流。星河。” “方芊芊,就是说女孩子柔美娴静的那个芊芊,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柔美娴静?方芊芊?说实话,他一直以为给她起这个名字的人是希望她像有草木般旺盛的生命力,活得坚韧和勇敢,根本没有往女子气质这方面想,毕竟看着她本人和这个柔美娴静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眼里漾着一层又一层的笑意,伸出自己的右手,学着方芊芊伸了出来,两只手握在了一起。“请多指教。” 方芊芊像使坏的小孩子抓着他的手就开始上下摇起来,每次看着沈星河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就笑的很开心,可是每次都不能得逞。 路人甲乙丙丁看见了,也只当是年轻的小情侣在玩闹,哪哪哪哪都般配,就是大庭广众下……似乎有那么点不妥当,不过笑容是很容易感染人的,大家也都是怀着笑意去看待这两人。 方芊芊玩闹了好一会,才发现沈星河是逗自己玩,不过也不生气,其实她心里一直有点羡慕媚时有这样一个姐姐的。以前自己心里一直有个梗,但是现在大家开诚布公,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我很期待,方芊芊得知她期待已久的姐妹情其实……时候的表情。 嗯,还一件事。我想把更新的时间稍改一下,改到12。55吧,因为红豆的新书和它一起都是11。55的时候就会比较不容易上首页,嘻嘻。但是今天先10。55。因为我觉得虽然没有小伙伴在看红豆的飞天爪,但是,万一有呢,让小伙伴等就不好了,你们说呢?嘻嘻,希望以后能够有看红豆更新的小伙伴,红豆会非常非常的满足。 正文 第二章 似曾相识 章节名:第二章 似曾相识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三章 祁连致远 章节名:第三章 祁连致远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四章 幕天席地 章节名:第四章 幕天席地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方芊芊一次看见沈星河深邃的眼睛里能有这种意气风发“怕你不成?”腰间软剑已然出手,刷刷的挽了个剑花。众人惊叹,嚯,高手呀,以前也就是听说书的说江湖上的人都是高来高去的,今儿个见到真人了。 方芊芊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了,沈星河既然已经动手,她仗着没人关注她,飞天爪直接出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啥都没看见呢他们的主子,额,也就是王爷好像被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直接扣人家手里去了。 这下侍卫们直接放弃了沈星河,剑尖直指方芊芊。 方芊芊清了清嗓子“来来来,都放下手中的东西,要不然,我手一抖,你们的主子可就得去见阎王了。” 祁连致远此时充分表现了一个草包王爷该有的品质。手挥的都快掉下来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方芊芊都为自己挑了这样一个目标感到丢人。 但是侍卫们很好的理解了自家主子的意思,纷纷放下兵器,但还是将方芊芊团团围住。 方芊芊使了个眼色,沈星河会意,欺身上前,从致远王爷身上拽了一物,这不是别的,就是一个普通的络子,而且丑到一般人都不屑往身上带的那种程度。方芊芊不明其意,只得配合,谁料刚才一副要死的样子的王爷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直接在脖子上引了两个血槽,这下见血了,真的闹大了。 沈星河用只有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拿人参来换。”然后和方芊芊飞快的闪身而退,这下客栈是不能回了。两人直接在城外找了个山洼蹲守起来,方芊芊一肚子困惑,阿姐和那琴心姑娘有点啥关系,然后引来了祁连致远,引来了以后又拽了人家身上一个东西又不带人家姑娘走,搞的连客栈都回不去了,这是什么路数? 沈星河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方芊芊配合的和他躺在大石板上听故事。 “你恐怕不知道吧。这王爷虽然混蛋了点,但是是一个好父亲,他有一个……嗯”沈星河似乎想好好修饰一下下面这个词。“有些顽劣的女儿。” “有女儿怎么了,谁没个女儿啊?” 林间有月光洒下来,谁也没觉得自己正处在被追杀的危险中。 “他很爱,也很怕她的这个小公主。” “咦?这事没听说过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星河神色变了变,却没有再计较,只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 眼中的星星变成了那个丑陋的络子。“这个?” “对,这是他女儿给他做的,在你看来,这个王爷很花心,应该有很多孩子才是,可是,他确实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而且,似乎有点先天不足。” “哦?他家里要什么没有,养不好么?” “嗯。” “嗯是什么意思?不会真的养不好吧。” “嗯,娘胎里带下的毒,救不了。” 方芊芊唰的做起来“也就是说,你拿了人家唯一的女儿给人家做的丑丑的礼物?为什么?” “因为他有我们要找的东西。”沈星河看着做起来的方芊芊,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似乎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方芊芊又躺下,恢复原来的状态“哦,他有人参啊,可是你既然知道东西在哪,我们直接去偷不就是了?干嘛费这么多功夫?” “那里可是王府!” “王府怎么了,好像谁没去过似得。” 沈星河扭头看她。方芊芊傻笑“我觉得我以前应该去过。” “这个东西在我们手上,他回来换的。” “就这么容易么?” “嗯……也许容易,也许不容易。” “怎么个说法?” “也许双方一起交换条件,也许我们惹怒了他,他不惜代价要干掉我们。” “废话!” “原本五五分,现在。九一分。” “谁九谁一?” “当然是后者九了。” 方芊芊唰的又做起来“为什么呀。” “你忘了你拿什么威胁的王爷了么?” 方芊芊想起了自己走的时候似乎万奶奶说很多人能认出来,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一个王爷也能认出自己来? 似乎想到了方芊芊想要问的话,沈星河直接道“看来你是真的忘了你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方芊芊又没心没肺的躺下,准备听故事。 “说说。” “传说江湖上有一对来无影去无踪的雌雄大盗。一手飞天爪使得那是出神入化。当然现在看来,应该是雌雌大盗。因为偷了献给程颐太后六十大寿的贺礼血玉盏后被追杀,然后就销声匿迹,在当然,看你这个状况应该是被俘了,但是血玉盏的仍旧没有消息。所以她应该在你真正的姐姐那儿,或者是被藏起来了。之前他不知道我们是谁,或许会忍痛把人参给了我们,现在嘛,他有了血玉盏的消息,你想想,哼哼。” 方芊芊终于有了一点贼遇上兵的感觉了。也许是忘记自己身份太久了,她竟然都敢绑架自己的天敌了,真是了不起。 看着方芊芊一脸得意的表情,沈星河有些疑惑“芊芊,你不怕人家找你么?” 方芊芊脑袋枕在两个胳膊上,右腿又翘到左腿上,一晃一晃的“怕什么,不是还有阿姐你么。看样子你好象什么都知道似得,我们现在手里还有王爷那小祖宗的大杀器,看谁比的过谁。” 沈星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女子这般不修边幅的,但是看着觉得异常的顺眼,也学方芊芊的样子,把右腿搭在左腿上,一抖一抖的。咦,好像还蛮舒服的样子。 于是乎,两个二货就在这么一抖一抖中看星星看月亮然后幕天席地的去见了周公。 红豆必须要对自己说,再刷后台就剁手。不狠点心就没啥长进。哼哼哼哼。天,睡觉也是禁词么…这章名本来叫一抖一抖的shui着了…看来是有点俗哈 正文 第五章 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章节名:第五章 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空中一只飞鸟划过,石上的两人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然后盯着已经没有任何痕迹的天空方才想起来自己所在何处。方芊芊诧异的看了自家阿姐一眼,一直睡梁上警觉性这么高的人竟然一夜好眠? 沈星河坐起身来,目光凝视着空中某个点,方芊芊疑惑道“阿姐怎……”就被沈星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方芊芊会意,立刻警戒起来。 只听得沈星河朗声大笑“莫要躲躲藏藏的了,出来吧!” 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变故,方芊芊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爆起。 “怎么,你家主子考虑好了么?人参固然难得,小祖宗的东西可是更加稀少了。” 方芊芊耳朵一动,听得侧面传来了不稳的气息。 “哦,对了,这东西丢了也就丢了还是能再做的,可是我既然知道你家小祖宗的存在,你们觉得她还能好么?想必琴心姑娘身上的毒你们已经见过了吧,怎么,有把握解么?我可不敢保证下一个中毒的人会不会是你家的小祖宗了。” 这话一出,隐蔽着的杀手明显忍耐不住了,有人敢打他家小主子的主意,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就算王爷只是让自己来监视的,但是,这是他们自找的! 杀手跃出的一刹那,方芊芊只听到一声一声微弱的“跑!”两人兔起鹘落,迅速的消失在了林间。 终于拜托了那人的追踪,方芊芊好奇道“阿姐,你昨天给那女子下了毒?” “是啊?不然她哪会听我的。” “昨天怎么没听你说。” 沈星河沉吟了片刻,道“没必要。” “……”都到这种时候了阿姐还装得这么淡定。 “可是,阿姐,你怎么知道暗处藏着人。你怎么就知道王府里那个小祖宗的事呢?” “嗯,祁连致远虽说在民间风评很差,但大小也是个王爷,还是圣上唯一亲弟弟。”不知道是不是方芊芊耳朵出了问题,总觉得沈星河在说圣上这两个字的时候感觉很异样。 “嗯……那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跑呢?他就一个人,我们打不过他么?” “芊芊你今天问题好多啊。” “嘿嘿,阿姐你告诉我嘛。” “嗯,打不过。” 方芊芊嘶的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道“怎么可能?我自从可以用飞天爪以后就没遇到过什么对手!” “你那只是钻了兵器远近攻皆可的空子。遇上真正的高手,恐怕力有不逮。” “喂喂喂,有你这么说妹妹的么?”闹了一阵方芊芊又问道“他真的这么厉害么?你认识他?” “嗯,见过几次,你我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至于吧,那他有那么厉害,怎么会做了王府的走狗?” 沈星河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走狗这个词有点儿刺耳。 “他实力到底如果,想必你过不了多久就能知道了。” “嗯……阿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你不会真的要去给一个小孩子下手吧。” “不会……” “那你干嘛那么说?” “为了逼他出来啊,我们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在暗,我们在明,很容易出事的。” “……”方芊芊承认,自从到了京城,越发的觉得阿姐有些深不可测了。 “额,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话题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沈星河有一下没一下摸着自己的剑,道“等。” 要不是旁边的人是自己阿姐,方芊芊真想拽出飞爪来给她一下,让你再装。 “阿姐,你不能把你的计划给我说一下么?非得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啊。” “不能。” “为什么?” “嗯……告诉你就不灵了。” “喂喂喂,阿姐你别太过分啊。” “嘘。” 方芊芊瞬间噤声,左顾右盼“那个高手又追上来了?” “没有,我逗你玩的。” “阿姐!” “其实……” “嗯?” “我有点紧张。” 沈星河依旧是那张淡定的脸,反正方芊芊没从上面看出半点紧张。 “喂。阿姐,你有点过分了啊!” “嘘!” “又来这招,阿姐你今天脑袋被啥踢了么?”话还没说完,方芊芊嘴巴就被横空出世的一个大手给捂住了。也不挣扎,瞬间变得警觉。沈星河松开手,两人背靠背,准备御敌。 电光火石之间。四面八方突然出现了无数的箭矢,方芊芊大骂一声,兵器乱飞,将面前护得滴水不漏,至于背后,就交给阿姐就好了。 “芊芊,撤!” 方芊芊会意。趁着暗处的人更换箭矢的空隙,和沈星河迅速交换了位置,天蚕丝瞬间伸长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听到咔嗒一声,飞天爪已经扣到背后山坡上的一棵书。 方芊芊一手扣着另一侧飞爪,一手直接拽着沈星河腾空而起,沈星河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用软剑把扫到跟前的箭矢统统劈到一边。 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类。 你以为他就是随便跑一个地方的么?没有后手怎么可能? “芊芊,你还挺厉害的嘛!” “那是。” 方芊芊豪气顿生,站在几乎是峰顶的地方冲下大声喊道“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山谷回应“咬我啊咬我啊咬我啊…” 那就咬你吧 正文 第六章 逃亡 章节名:第六章 逃亡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方芊芊大叫一声“靠,来真的!”扯着沈星河就开始跑路。 边跑还不忘记充分发挥最近好奇宝宝的余热“我们就诈她们一下子有什么用啊?” “让他们知道我们真的是雌雄大盗啊,这样就可以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们不是应该隐藏这个身份么?” “此一时彼一时了,既然已经被人家怀疑了,不妨再给他们加点码。我们手里有他们要的血玉盏,而且,他们在你和姐姐手里没少吃亏,应该会有所顾忌的。” 方芊芊这时候终于恢复了清醒“是这样的吗?我怎么觉得要不就是我们跑了,要不人家一定会把我们挫骨扬灰的。” “嗯,也有道理。” “阿姐,你有点不正常诶……要被挫骨扬灰的是我们。” 两人尽往浓密的林子里钻了,可是谁知道方芊芊就那么随口一说,人家还真的弄条狗出来,这下好了,几乎没有不被发现的藏身之地,所幸两人轻功很好,不至于马上被抓到,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人会累死的。 “我们去干掉那条狗。” “他们人很多。” “不怕,你乖乖在这儿呆着。”沈星河将方芊芊安排在一个隐蔽的山洞后悄然离去。方芊芊看着沈星河的口型比了四个字“等我回来。”然后消失在了山林中。 方芊芊一瞬间想着这个套路似乎有点熟悉,小说演义中不是经常会有这样的桥段?将受伤的同伴放在隐蔽的地方,英雄不顾危险挺身而出在千军万马中直去地方首级。 继而又想,虽然现在敌人还没有摸上来,但是毕竟人多,就是以地毯式的收索也迟早会找到这儿来的,所以还是提早找好退路为上。 隐约可以看见一道遥远的火线在移动,方芊芊有些着急,不知道沈星河得手没,说来这个事到现在她都不怎么能理清头绪,沈星河就拿着人家姑娘一个络子想要换人家的千年人参,然后人家知道了自己是雌雄大盗,开始下决心消灭自己,但是明明在双方都有余力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上演了那么悲壮的一幕。这是要搞哪样? 自己两人若真是撒丫子跑得话未必会被抓住啊,至于搞成这个生离死别的样子么?不过……说实话,确实还是有些担心。 疑惑间,劲风突至。 方芊芊倏的闪开,拉开距离后定睛一看,原来是先前那个隐藏着的侍卫,不过能找到这儿来,真的不简单。 看着黑衣侍卫精瘦的面容和还有些稚嫩的眉眼,不由得叹一声英雄出少年,呸呸呸,现在他是敌人。 “好手段嘛,能找到这儿来。” 感觉换了一个地方,这侍卫的气度大了许多,不似原来那个容易被激怒的样子。 “跟我走,或者死在这儿,二选一。” “喂喂喂,你这个小侍卫口气这么大啊,姑奶奶我出门还没有遇到过你这么横的,出门都不知道报名号了么。” “我是杀手,不是侍卫。” 正等着面前之人说出一句什么狠话好反击回去的方芊芊酝酿了一句话的时间却得到了这么一个回复。 方芊芊撇了撇嘴“还不都是王府养的走……咳。王府的人。” 那自认为是杀手的杀手不置可否,只缓缓地往外拔剑。空气中弥漫着缓缓的杀意。“杀手的剑不饮庸人的血。” 方芊芊听到这句饱含着蔑视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啥意思,啥叫不饮庸人的血,自己好歹也是江洋大盗吧,他就这么看不上她。 当下也是十分生气,怒气冲冲的就要骂人,却在那人拔剑的途中以快了无数倍的速度将飞天爪迅速抛离腰间。远远一击,身形却在不断倒退,事关生死,她决定相信阿姐一回,打不过,总还是可以跑的。 她快,他更快,先前还是慢吞吞的动作迅速变得飞快,剑光一闪,空中就飘落了一截衣袖,当然,衣袖是方芊芊的。 方芊芊倒吸一口凉气,真的遇到高手了,果断决定撤退,可是十杀剑身已经贴近,再没有逃脱的机会。 方芊芊勉力抵抗,她自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这般敌手,将她每一步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的道路分的死死的,感觉可以洞察先机似得,而唯一占点优势的轻功此时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她只希望自己能够拖得久一点,阿姐好回来救自己。 右臂再中一剑,握着飞天爪的手颤抖的都要拿不住飞爪。便在这时,听得十杀道“再问你一次,跟我回去,还是死在这儿。” 方芊芊起的吐血,倒不是因为这话,只是觉得自己已经紧张到连呼吸的时间都没有了这家伙竟然还能说话?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过因为连连挂彩,倒也把她心中的凶气彻底激发出来了。 想她方芊芊从小跟着江湖第一人的大伯长大,什么阵势没有见过,她的父亲那也是能排到前三的,至于母亲那更是峨眉曾经的天才,这样血脉的她,怎么可能柔柔弱弱下去? 当然她现在失忆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眼瞅着自己成了血人了,杀手不怜香惜玉也就算了,竟然还说风凉话,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当下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了,她狠狠的擦了一下嘴角,左右手同时套爪,这是要准备近攻了。 十杀一直是个有风度的杀手,看方芊芊在做调整,竟然也没有偷袭,方芊芊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直逼十杀而去。 十杀举剑格挡,左手也不闲着,和方芊芊左爪直接在空中相撞,然后听得嗤的两声,第一声,和方芊芊左手相交的拳头变成了焦黑色,第二声,沈星河的利剑穿过了方芊芊的肩膀。方芊芊欲哭无泪,这人会不会感到痛啊,就在自己开心的手的时候还能转手给自己来一剑。 这爪里有些雷意,第一次见牡丹的时候不知怎的就发动了,而且很显然见万奶奶的时候她也知道这东西不安全,所以方芊芊有空就研究了一下,准备当作杀手锏,谁知道遇到十杀这么个牛人。唉…… 方芊芊恨恨的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带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反正落他手里也好不了了,干脆鱼死网破,死也要咬他一口。虽然死的有点不明不白的吧,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自己报仇。 十杀一直冷酷的表情倒是填了一些好奇。似乎觉得能把自己弄伤这个东西很不寻常。 严峻以待中,方芊芊心中突然一动,是阿姐回来了,心中豪气顿生,黄金搭档嘛,自然两个人在一起才能力比真金。不过她到是也没有忘记阿姐跟她说过两人联手都不会是十杀的对手的,自然也是找准机会后赶紧跑路。 她佯装进攻,十杀身形变幻之间,沈星河陡然出现。虚晃一招,扔了颗烟雾弹,拉着方芊芊就要逃跑。 方芊芊激动道“终于撑到你来了。” 沈星河回头凝望了一下洞口,道“我知你是在拖延时间,你又怎知他不是在拖延时间呢?他明明几下就可以杀掉你的。” “什么?他也在拖延时间。”不用沈星河言语,方芊芊就已经看到了那条火线已经到十分清晰的地步了,沈星河和方芊芊的身形在林间时隐时现,间歇时道“他就是江湖上最负盛名的剑客十杀。” 方芊芊小声嘟囔道“是杀手。” 沈星河顿了顿道“也对,是杀手,而且还是顶厉害顶厉害的那种,只可惜不能随便杀人,他叫十杀,一声便只能杀十个人。” “还有这样奇怪的事情?” “嗯,虽然他不会随便杀人,但是真的惹急了他,我想他也不吝惜给我们两个名额的。” “额,这么说,是因为我太弱了,所以才可以侥幸逃命的么?” “可以这么说。” “……”阿姐你不说实话会死么。 “不过阿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因为……低头!” 嗖的一声,一道暗箭擦着方芊芊的头皮就飞了过去,好生吓人。 方芊芊因为受了重伤,一路奔逃根本来不及处理,稍微有些本事的人都能循着血腥味找过来,可是她们一直在跑,根本没有停留过,那人是怎么跟上来的? 真是麻烦! 避过了那个冷箭的方向,两人右转再次奔袭。方芊芊因为失血过多,渐渐的觉得身体有些发冷,有点使不上力气的感觉,可是林子案件丛生,两人避过了好几个有人的方向,这才觉得有些不对,这感觉怎么想有人故意把她们往这个方向逼呢? 刚想明白其中关窍,可是已经晚了。已经有一大圈人举着火把围了上来,那个隐隐被众人包围着的,不是那日在新月楼见到的祁连致远还能是谁? 不过今天的他一点都不像那日见到目光短线的样子。 “交出东西。留你们全尸!” 这口气霸道的,不论交还是不交都是个死,干嘛还要交出去,一点都不懂说话的艺术。 不过明里被无数只箭指着,暗里还有十杀这样的高手掠阵,方芊芊只想留个遗言了事,但又一想,留遗言连留给谁都不知道,这个人生还真是讽刺。 v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再看,嘻嘻,我会加油的。 正文 第七章 二叔 章节名:第七章 二叔 方芊芊偏头,看沈星河如何回应。 却见沈星河右手高高的扬起,就是那个罪魁祸首的络子。“东西我们还你,但要你亲自过来取。” 祁连致远笑道“自己取还是别人取,不都是个死么?何必这么挑剔?” “你胆子果真这般小么?”沈星河挑衅道。 而那王爷也十分配合道“放肆!有何不敢?” 沈星河直接把软件插回了腰间,示意无害,火光下映衬的祁连致远脖子上被方芊芊造的血槽分外的恐怖。 方芊芊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一边还细细的听着场中的动静。 只见那王爷摆手跟周围的人说些什么,到真的是一个人孤身上来了,方芊芊此刻有些佩服啊姐一抓他的弱点一个准了。 就在祁连致远抓住那个其貌不扬的络子的时候,方芊芊听见沈星河以极小的声音说了一句话,“二叔,别来无恙。” 祁连致远浑身一颤,仔细的看了面前这个喊自己二叔的人究竟是谁。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缓缓退了回去,不过方芊芊明显的感觉到退回去的祁连致远没有那么大的杀气了。 方芊芊心中有一万头骏马在奔腾啊,她他她阿姐叫那王爷什么?二叔?她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搞这么大阵仗出来?让自己挂了这么多彩?果然不是亲姐姐,这是把人往死里玩儿啊。 想归想,现在局势还不明朗,她们要是窝里斗了。哼哼……不过她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情。 那王爷。哦,不,是二叔,二叔退回原位以后一副得意的样子“看你们很识实物的样子,这次就这么算了吧,再有下次,立斩不赦。” 然后先前还如猛鬼一般追着他们的各种侍卫像风一样悄悄退散,在这里,王爷是他们的王,无论他的命令有多么不可思议,有多么矛盾,他们都必须得听从。 夜光中,方芊芊看到了一个一闪而逝的身影,是十杀。 两人就这么站着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众人,等到再没有一个多余的人的时候,沈星河苦笑的转回来看着方芊芊,准备接受盘问。 方芊芊也不顾身上的各种伤口,找了一个树叉子就坐在上面,看着沈星河幽幽的吐出一句话“说说吧?” “嗯,如你所见,他是我二叔。” “还有呢?” “你应该都能想得到,我设这个局,只是为了亲口对他说这一句话。” 方芊芊的眼神已经变得幽暗“然后呢?” 沈星河咽了口口水,道“我二叔也有很多人盯着,与我们光明正大的接触的话,必须要有理由。” “那就是说,他并不是市井传闻的那般草包喽?” “他原也不是草包,只是做一些不符合常人眼光的事情,便会被人这样说罢了。” “你说他家那个小祖宗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还觉得这人挺疼女儿的,还不错。” “那肯定是真的。小女孩儿很可爱。” “嗯。”方芊芊看着沈星河,眼睛发亮。“你是谁?” “我?我不就是我么?” “你有那么牛的二叔,至于混成这么潦倒的样子么?” “呵呵,一言难尽,你不是以前和你亲姐姐在江湖上创下偌大的名头,现在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你还敢说?你骗我你是我姐姐就算了,你还骗我给你出生入死,给人划了这么多剑?”骤然升起的语调甚至带了几分哭腔。 沈星河也不拦方芊芊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确实是自己不对,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不一会脖子上的劲就小了很多,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盗方芊芊正坐在树杈上抹眼泪呢。 沈星河一看女孩子抹眼泪就心慌,有点不知所措,自己比划了两下,便伸手去抱方芊芊,被她一手就推开了,然后再接再厉,终于抱到了怀里。 方芊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似是要把自和他在一起收到的所有的委屈都释放出来。沈星河只得手着。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嘴里像哄小孩子般的道“不哭了,不哭了。”心里稍微有点走神,还从来没有女孩子这样呢,哪怕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媚时,都没在自己怀里哭过,当然,他更加不会做这么丢人的事情的。 哭了好一会,始终不见停歇,沈星河手都有点算了,斟酌了一下语气道“芊芊啊,你不要这么伤心了。会把身体哭坏的。” 方芊芊骤然抬起头,笑了沈星河一跳,以为是哪里说错了话,于是便听到方芊芊用带着她自己独特的哭腔道“我才没有伤心,我是疼得。”然后把自己身上的伤口亮了出来,再次强调道“我是疼得!” 虽然心中疑惑哭能缓解疼痛这件事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还是又把方芊芊揽在怀里,让小姑娘痛痛快快的哭。 又过了一会,方芊芊突然抬起头来。像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似得“阿姐,我发现你一个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沈星河一脸疑惑,就听见方芊芊神神秘秘道“阿姐你胸很小诶!” 沈星河“……” 可能是吃过小还丹的缘故,在静止下来以后伤口很快就结痂了。这也省的再去找药。沈星河开始背着负伤的方芊芊下山。 “阿姐。” “嗯。” “你叫那王爷一声二叔,他就会把千年人参给我们吗?” “应该……不会吧。” “啊?” “哈哈,逗你的,应该会。” 方芊芊气的锤了沈星河一下,然后又倒吸了一口冷气,乖乖的呆在背上,一动不动。听得沈星河嘲笑的声音恨得牙根直痒痒。 “你叫他二叔?那你爹是谁?不会是皇帝吧?” 沈星河骤然沉默,然后道“怎么,不行么?” “哇,真的假的啊?你是公主啊?公主是不是每天睡在很软很软的被子里。哦,也不对,你是睡在梁上的。” “……” “可是,你是哪个公主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 “我不是公主。” “哦?你不是公主啊,我就说嘛,你这个样子的,怎么可能是金枝玉叶嘛。那你爹是谁?难不成是王爷奶娘的孙女儿?”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诶诶诶,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妹妹的么?” “芊芊。” “嗯。” “你的伤口不疼了么?不疼了自己下来走路。” 方芊芊立马可怜兮兮的下巴点在沈星河的肩膀上,极尽委屈的道了一声“疼。” “疼就不要说话了。” “哇,你欺负我!” “芊芊,你一点都不像个大盗。”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功夫不好么?你敢看不起我?我我我……” 不过这会沈星河倒是没有再反驳,只默默的走。 方芊芊说着说着,沈星河没有了反应,也倍感无聊也就不再费口舌。 许是留了很多血,真的很疲惫了,不知不觉的,方芊芊直接就在沈星河背上睡着了。 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沈星河正坐在凳子上打坐。方芊芊没有吱声,只悄悄的舒展一下,一伸胳膊,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袭来,顿时痛呼出声,这下沈星河不发现也得发现了,从凳子上下来,便去抹方芊芊的额头“嗯。没发烧,在养两天就好了。” “阿姐,你背我回来的?” “嗯。” “你走的真稳,我都睡着了。” “……” “阿姐,我想吃糖葫芦了。”方芊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嗯。”临出门的时候,沈星河转身,对着方芊芊很深情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顿时方芊芊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还是自己阿姐么?骗自己玩儿似得,也会说谢谢了?然后欣慰道。看来自己的伤也不是白受的,还收到一句谢谢,果然又想,方芊芊你就这点出息,你姐姐给你说了一句谢谢你都这么开心。这辈子就这样儿了。 她身上伤口都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不能进行什么剧烈的动作,要是再裂了,估计就有的罪受了,于是仰躺在看屋顶。 屋顶上有个蜘蛛在织网,一圈又一圈的,看的方芊芊有些眼晕,不得不叹一声古人那观察这个观察那个就能创造出了一个绝妙的功法真是太了不起了。反正她也没打算做那天下第一,目前啊,找到人参,找到那个据说知道自己身世的三叹先生才是当务之急,听万奶奶说自己大伯应该是个很牛的人,倒时候找到大伯了让他拿着剑去十杀身上划很多很多道,给自己报仇,哼哼。 远在王府十杀突然浑身的汗毛立了起来,不知道谁在打自己主意。 大伯,大伯?方芊芊玩味着这两个字,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以前经常说这个两字,然后似乎想起来在一个民风淳朴的小山村中,一个小房子,一群白鸽,很多小孩子,还有高高的树,有一个经常脸红的女子……她闭着眼睛徜徉在回忆之中,似乎越来越清晰。 吱呀一声,木门骤然被打开,方芊芊很不满意的睁开眼睛。 是沈星河。 然后看见她手中的东西的时候,再次一怔。 最近事情有些多,更新时间不稳定了,请多包涵 正文 第八章 琴心 章节名:第八章 琴心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第九章 故人相见 章节名:第九章 故人相见 地上有好一瘫血红的液体,让她惊了一惊,不过一怔就想起来这好像是糖葫芦上融化的糖,可是自己那一跺子糖葫芦为啥不见了?虽说自己吃不下了也没准许阿姐拿走啊? 结果去旁边屋子一看,发现沈星河根本没有回来,这才想到应该是有人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谁会进自己的屋子啊?就为了那几串糖葫芦?这贼也太没有追求了些吧,可是自己也没带啥值钱的东西啊?最值钱应该就是腰间的飞爪和脖子上的木牌中藏着的小还丹。可是自己都带在身上啊?要说是普通的毛贼这也怪了,别家都不去怎么偏偏就来自己屋子。过儿又不厚道的想着该不会那个蠢贼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气不过就把自己糖葫芦给扛走了吧。 这事可大可小,可能只是误会,但也说不定是有什么别的用心的,当下便去找客栈的老板询问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老板倒不是个仗势欺人的人,问明了物品丢失情况,说的确好像有个中年的汉子看着眼生,说上楼找朋友,但是一找就没有再下来。 方芊芊听得此言,回头一看,果真窗户有打开的痕迹,心道这人是不是有病,敢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伸手想必是不错的。然后有些不错身手的人把自己的糖葫芦给扛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方芊芊再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你说你要是偷几两银子她也就不计较了,偷什么不好,偏偏偷了她的糖葫芦,这糖葫芦能跟大街上摆的那些一样么?那可是她阿姐赔礼道歉的礼物。 她纵身而出,心里想着今天遇上那邪门的琴心已经很够了,她还不相信了,这世上的人都想万芳阁的姑娘那般的邪门了? 走到不远处,她就看见一个留着鼻涕的两个小兔崽子在啃糖葫芦,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表示完全不能相信这两个小孩子吃的是她的糖葫芦,但是事实是,就是。 不远处有更多的熊孩子一人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看样子也没吃到嘴多久,那个稻草跺跺倒在一边,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她总不能从小孩子手里夺食吧,她们哭闹起来有够人受的。 只得恨恨的用脚假装踢了踢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小胖墩“让你吃,胖死你算了。”小胖墩看她一眼,把咬个半截的糖葫芦换个方向,得意洋洋的接着咬。方芊芊完全相信那小眼神在说“看吧看吧,我就不让你吃。” 她到是问了东西是谁给的,可是没人搭理她,让她有些挫败,要是阿姐在的话,眼睛睁大看一眼她们保证都乖乖的。 哦,此时一个人影在蹲在屋顶上偷笑,不过倒不是掌柜的说那是中年状,反而有些像五六十岁的老人。 夕阳的余晖下,偶然能反射几道耀眼的光芒的青瓦上蹲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正看着地方诡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你会看见一个姿色寻常,衣着更寻常的女子站在一堆狼吞虎咽的孩子中发呆,小眼神里还满是生气。 然后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动静,豁然和空中的目光对上,一个饱含了久别重逢的喜悦,一个满是被戏弄的愤怒。 屋顶上这人是传闻中的三叹先生。 地上的是传闻中的雌雄大盗之一的方芊芊。 屋顶上的人是地上的人要找的人。 地上的人是屋顶上的人找了很久的人。 哦,屋顶上的人是地下的人的师傅……之一。 地下的人正气势汹汹的瞪着上头的人。 三叹先生翩跹而下,虽然看起来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但这般身法让人倒是给自己填了几分不是人间烟火的气息。 他张来了自己双臂。 在方芊芊眼里,却觉着这个猥琐的老头是不是有病,偷了自己的东西还张开双臂,这是想要自己投怀送抱的节奏么? 她翻了个白眼,准备发扬一下精神,放这老人家一马,其实也是因为看这老人家怎么也算身手不错的样子,到时候动起手来,裂了伤口,她可找谁说理去呀,最最重要的事情是,心里隐约有一道声音告诉她,她不能伤害这个老人。 方芊芊不欲多做纠缠,扭头就走,三叹为她而来怎能就这般放过。就在方芊芊转头而走那一刹那三叹的右手已经悄然触摸到方芊芊的脸颊。 他手一抖,面具应声而下,与此同时,他的手也落在了方芊芊的手里。 正在吃糖葫芦的小孩子突然听见刚才给自己吃糖葫芦那老伯大声叫了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被刚才那个自己不怎么理的女子双手绞在了身后,看样子像是收了欺负。 小孩子嘛,谁对他们好,她们就对谁好。看着那个好心的老人家被那个女子欺负了,当即就团团冲了上去。再一抬头,却发现这个女子好像和刚才那个不一样了,顿时又怔住了。 方芊芊趁此机会抽身而出,冷冷的看着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那些小孩见自己围着的女子一瞬间不见了,然后出现在另一边不由得惊叹连连,甚至还有些机灵的小孩子当场嚷着要拜师,将来去做那义薄云天的大侠。 “怎么,几个月没见。连师傅都认不出来了?” 方芊芊皱眉,这人是谁? 三叹眼睛一瞪,胡子呼哧呼哧的起伏起来“不是吧,臭丫头,为师带了个面具你就认不出来了?这也太让老夫伤心了吧。” 方芊芊觉得这猥琐老头的语气很是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是谁,当下也只是听着不作回应。 三叹开始绕着方芊芊转圈,上下左右的看,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诶,小丫头,见了师傅怎么不叫人,还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别玩了,师傅有正经事和你说。” “你说你是我师傅?”方芊芊指着自己疑惑道。 “死丫头,老夫可是把一身本事都交给你了,你竟然不认我这个师傅?真是造孽啊……” 方芊芊看着这老头开始蹩脚的演戏,痛斥她多么多么的不孝,旁人怎么想她不知道,可是她真的觉得很假。“够了,你既然说你是我师傅,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方霏霏,你再跟我演戏。为师可就真的生气了。” 方芊芊冷笑“明明一直在演戏的是你。连我名字都搞不清楚,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是我师傅?” 三叹听闻此言瞪大了眼睛,那惊愕的表情差点连方芊芊都要觉得自己错怪了人家。可是自己脖子上带着牌子是芊字,他又怎能说自己叫方霏霏?真是可笑。 方芊芊一手挥开想要摸他额头的手“够了!你认错了。我还有事,不陪你玩了。” 这时候三叹先生终于发现面前这个女子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不认识他,当场就急了。直接把脸上的面具撕下来,要知道,数十年来,出来听雨楼最后一任楼主长孙无越江湖上没有人在看过他的真容。自然方芊芊和方霏霏姐妹俩日久和他生活在一起,肯定是见过的。 方芊芊看着眼前这人,但从面相看,可以算的上是玉树临风,可是先前那猥琐老头的样子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一时半会也转换不过来。 看着这人一脸希冀的表情,方芊芊耐心性子小声跟他说他真的认错人了。 于是这人干脆拉着她的袖子就开始哀嚎,说自己多么辛苦,亲手养的徒弟竟然不认识自己了,前面这几句还能忍受,越到后面就越不像话了,什么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两个女娃不认自己了,自己老了没人送终云云的。 方芊芊被搞的焦头烂额,只得停下“你是我大伯么?” “不是啊。” 方芊芊听得接着先前的路线走“既然不是还说什么拉扯我长大,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一个认识我的奶奶说,我是大伯养大的,所以你认错人了。” 先前听得方芊芊不断否认的三叹终于察觉出来不对,用一种很难由男人发出来的尖细的声音道“什么?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是啊,但是这跟你有关系么?” “废话,你十二岁跟你大伯分开以后都是跟我在一起的,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 方芊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我的功夫是你教的?” 沈星河老脸一红想起来刚才自己一瞬间被她反绞在身后,但是当下关键的事情不在这,他立刻强调道“轻功!轻功是我教的?” 方芊芊回忆了一下猥琐老头从房顶上跃下的一刹那,似乎确实很自己的轻功路数有些相似,当下也有些犹豫。但是最近敌人很多,也不得不谨慎。“你是谁?” 三叹下意识的要去摸自己的胡须,却尴尬的发现刚才给撕掉了。然后恭谨的作了一个揖道“不才在下正是这整个江湖最最出名的说书人三叹先生也。” 方芊芊心中一动,三叹先生不是这行要找的知晓自己身世的重要人物么?怎么就以这样的方式出场了?是真是假? 红豆昨天求了求收藏,今天就涨了一个,就算是一个对红豆也是很重要的哦,这是不是告诉我应该多求求呢?哈哈,明天休息,红豆尽量多写点,不能总是三千啊三千,对不? 正文 第十章 异于常人的反射弧 章节名:第十章 异于常人的反射弧 一群孩子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发生的种种而后被三叹先生挥手驱散了。 “你真是三叹先生?拿什么来证明?” “我就是我,还需要什么证明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话一说,那个长相俊美的中年大叔都要忍不住老泪纵横了“你这个死丫头,一走几个月都没有音信啊,我还以为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被哪个不眨眼的掳走了。害我长途跋涉的找了你们几个月,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看看看看,我都老了好几岁了。” 方芊芊看他演的虽然夸张,但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只是现在根本自己也确定不了,只得安慰几句“没事没事,你看起来也就四十岁的样子。” 三叹一听脸蹋的更厉害了,极其怨念道“我才三十九。” “……”方芊芊一脸尴尬,不过这也让两人之间一开始那紧张氛围缓解了许多,只得淡定道“抱歉,看走眼了。” 此时三叹先生抓住机会连忙问“丫头你说你记不清以前的事了是怎么回事?” “额,就是好像出了点事情,被我现在的阿姐救了,然后最近就一直跟她在一起。” “现在的阿姐?那你以前的阿姐呢?你知道么。你们一连几个月都没了音信,可给我急坏了。” 听得三叹连连发问,方芊芊不由得对他的身份又信了几分。“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那个阿姐不是以前的阿姐的。” “这是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我们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先回客栈吧。” “也对,也对。”然后三叹先生似是想起了什么,浑身一震,惊诧的问道“你之前说你不叫方霏霏?那你叫什么?” “我叫方芊芊啊?”方芊芊无辜道。 “死丫头,你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还记得你姐姐名字?” “我姐姐?” “是啊,你姐姐才叫方芊芊,你叫方霏霏。” “怎么可能?你看!”方芊芊举起自己的小木牌,道“你看上面刻着‘芊’字呢。” 三叹先生急的直拍大腿,全然没有高人风范“你那是和你姐姐换着带的,你小时候我们说你调皮,你说你姐姐是因为名字文静才文静的,便要嚷着换名字,可是换名字怎么可以?所以你们就换了名牌呀?” 方芊芊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三叹先生,原来是这样么?怪不得那时候万奶奶说姐姐叫芊芊,妹妹叫霏霏呢,原来这是真的?而自己在失忆的时候竟然圆了小时候的梦?也用了这个形容女孩子文静美好的字做名字?方芊芊额头冒汗,她竟不知道自己对于名字文静与否怀着这么大的怨念?忘了自己名字也不忘姐姐名字? 其实她倒是多想了,那时候不过就是看见小木牌上刻着的芊字先入为主了。 方芊芊,哦,不,是方霏霏惊讶,三叹先生更惊讶,看来这臭丫头是真的遭了难,忘记了以前的事情,那可是真正的方芊芊上哪去了?楼主把两个孩子交给了他,他若是弄丢了……虽说楼主四处远游了,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回来,那时候可如何是好?而且,这也不完全是任务的事,两个孩子他是实打实的当作亲身女儿看待的,几个月不见,一个就失忆了,一个却不知所踪,枉他平日里吹嘘自己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真是讽刺啊。 “你真的想不起来你失忆前的事情了么?你姐姐的下落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么?” 方霏霏点点头。道“到了。” 三叹又回到了这个自己盗取糖葫芦的客栈,虽然有一点找到亲人的喜悦,但更多的还是对未知真相的担忧。 两人回到客栈,方霏霏见沈星河还没有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阿姐去找三叹先生了,可是三叹先生就在自己面前,真是造化弄人。 然后方霏霏就开始给三叹先生将过去的事,听得三叹先生嗟叹不已,虽然在方霏霏眼里那些都是小儿科,可是这种危险重重的事让亲人知道了,哪怕是时候才知道,又有哪个不关心呢? 最让三叹先生生气的是,那个让霏霏叫阿姐的女子,竟然利用霏霏一次次的陷入险境,只是为了给自己的丫头找药?真是蛇蝎心肠啊,等她回来了,他一定要让她看看她的徒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索性方霏霏也记不起以前的事了,三叹先生就捡重要的讲给她听,重点提了提她最牛的轻功可是他教的。 不过方霏霏到是对那个不论谁提起来都是用一种很飘渺的语气形容的大伯很是好奇,但是听雨楼的解散毕竟是楼中众人心中的痛,三叹先生也不想多说,只是告诉她她大伯曾经是江湖第一人,自小便惊才艳艳,长大后更是无人能敌,论武功,论身份,论心计…… 方霏霏听得这为老不尊的三叹先生快吧大伯夸成一朵花了,便凉凉的问道“他为什么云游四海去了。” 一瞬间三叹先生尴尬的不得了,他要怎么说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英雄豪杰是为了女人而浪迹天涯的事情告诉她?那不是砸自己的脸么,再说说实话他现在不敢把真相告诉方霏霏,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过去她们和长孙无越是怎样相处的,贸然告诉她她父亲是因她大伯而死的,有了怨气可就不好了,还是得日后再说罢。 想了想,便道“自是这天下再无敌手,觉得江湖好生无趣,便到处去走走看看了。” 方芊芊撇撇嘴,表示不信。 “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得找到你姐姐。不知道你姐姐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是和你一样失忆流落江湖了,还是……” 说到这方霏霏也沉默了,自己都这幅状况了,想必姐姐的情况也不怎么样。可是自己毕竟什么都记不起来,又从哪里找到线索呢? 正在这时,沈星河回来了。 两人眼睛一亮,均有想什么来什么那一瞬间的通透感觉。 沈星河推门而出,看见屋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不由得一怔,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芊芊又失忆了,这是谁? 发愣的当口,方霏霏已经站起来招呼“阿姐,你回来了,快过来。” 三叹先生还没来得及赞一句好俊俏的少年郎就被方霏霏一句阿姐雷的外焦里嫩,这是什么情况?这人明明穿的是男装,而且也是货真价实的男人,霏霏为何要喊他阿姐?咦,等等,就是这个臭小子哄骗自己的乖徒弟出出生入死的么?为了自家的小丫鬟?嗯?好大的胆子! 沈星河明显的感到这个男人的敌意,也瞬间防备起来,倒是方霏霏没有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拉着沈星河就道“阿姐,你猜这是谁?” 三叹先生看着两人握着的小手心里直冒酸水,他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徒弟啊,就被这么个毛头小子给拐骗到手了么? 沈星河被她这么一拉,心里也是高兴,全然顾不得面前这个似乎充满着怨念的男人,笑着道“是谁?” 三叹看着这小子脸上的笑容恨得心里直抽抽。 方霏霏不接沈星河的话,反而问道“阿姐你不是出门去查探三叹先生的下落了么?怎么样?” “抱歉芊芊,没有找到。” 方霏霏笑的灿烂“看,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三叹先生啦,他偷了你送给我的糖葫芦然后被我抓到了。” 沈星河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两个意思“一,这是三叹先生,二,他偷了糖葫芦。” “你白天出门了?”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个病人竟然出门去了? “嘿嘿,我要是不出门他怎么能得手,我又怎么能找到他?” 沈星河挑眉问道“你当真是三叹先生,你是如何得知我和芊芊的下落的?”沈星河不至于白痴到以为人家是专门偷糖葫芦而来偷糖葫芦的。 三叹还沉浸在悲伤中不能忘怀呢,这个仇人竟然还敢质问自己? 不过没等他说话,方霏霏便抢先答道“阿姐,错了,先生说我叫方霏霏,这个小牌子是我姐姐方芊芊的。” 趁沈星河狐疑的时候,三叹终于组织好语言开始反击了“喂喂喂,你这个臭小子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骗了我乖徒儿还不说,竟然还敢质问我?” 方芊芊笑着插话“你好笨啊,阿姐只是穿着男装,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三叹被自己徒弟瞧不起了很伤心,心中千万头骏马在奔腾,自己武功不好是事实,可是走南闯北的被说成传奇人物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一把是轻功,另一把就是神鬼莫测的易容,就这小子,他一眼就能看出真身……可是这个臭丫头竟然这样说自己? 可是,又转念想了想,丫头喊这个小子叫阿姐?那不是就拿他当姐姐看?这样是不是说这小子根本就抢不走自己的乖徒儿?哈哈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沈星河看着脸色巨变的三叹,不知怎的,总觉得和自己的身份有关,其实他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被揭穿身份的,那样就不用成天听芊芊。哦,好像是霏霏阿姐阿姐的叫了?不过他也不敢就这么说出来,怕她接受不了,现在有一个第三人说出来,不是正合他意么?可是等了一会,却不见三叹先生说任何话,看来是希望落空喽。 三叹先生顺着方霏霏的话,道“谢谢姑娘多日里照顾我这徒儿,给你添麻烦了。不过听我这徒儿说,她曾赠予你一颗小还丹,它的珍贵性不用多说,就当做对你的谢礼了。” 方霏霏感叹自己这便宜师傅一毛不拔的劲头也感觉出来点不对,这话说的,怎么跟临别赠语似得。 果不其然,三叹接着道“无论如何,感激姑娘,至于我这徒儿,得随我一起去找她的亲姐姐了。” 全然不顾沈星河听着亲姐姐这三个字分外的扎耳已经高高皱起的眉头。三叹接着道“所以,姑娘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一席话说完气都不带喘的,全然没有给旁人插话的机会,方芊芊心道不愧说自己是个说书人呢,听得两人都惊呆了。 然后听到最后一句话终于要忍不住了。 于是咱们的三叹先生听见俩年轻人异口同声的两个字“不行!” 三叹看看方霏霏,又看看沈星河,决定从外人开刀。 “怎么,姑娘你要阻路不成?” “不敢。” “哼!” “只是不知先生有何线索去寻常那位姑娘?” “这就不劳烦你考虑了。”其实三叹先生也根本没有头绪,但是当务之急是先把霏霏这丫头从这小子身边带开才行。免得日久那啥。 沈星河不说话了,三叹先生洋洋得意的拉着自己的宝贝徒儿要离去,却发现,咦,怎么拉不动。扭头一看,就见霏霏真嘟着小嘴不满的看着他。 “我要和阿姐一起。我们还得去找药去救媚时呢。” 三叹先生恨不得拿一根棍子敲醒鬼迷心窍的方霏霏,让着亲姐姐不救,要去就一个将来有可能成为情敌的女子?呸呸呸,什么情敌?要去救一个毫无瓜葛的女子? 但是这事吧,急也急不来。三叹先生只得好言相劝“我们得去救你亲姐姐。”那亲姐姐三个字咬的异常的重。 沈星河斟酌了一下道“老前辈,既然霏霏不愿意,那就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三叹那蹩脚的演技真的很蹩脚,要不说他是个失败的说书人呢。 沈星河可就不一样了,先天天分后天磨练,那表情叫做为你着想啊。 虽然三叹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心里还是牢牢记着这个小子是不安好心的,自己的决心是万万不能动摇的。 然后就见霏霏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他的心里一颤,这个不懂事的臭丫头啊,可怎么是好? 正了正表情,道“你才是老前辈,你才老,你才老!” 沈星河以为这三叹在思索他的建议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是怎么个情况?好一会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刚才自己叫了他一声老前辈的事情,他都为三叹这异于常人的反射弧惊呆了。 诶,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看过红颜剑,牛掰的大伯是男主角哦。对了。我好想没有推荐过我的新文。至尊妖娆,绝命毒仙,玄幻的,小伙伴们可以去看看。 昨天求了一下收,又涨了一个诶,好开心。那我再求再求再求,哈哈。 现在不是三千,是四千,不好意思的笑笑,红豆双开,写不了更多,但是要是涨涨的话可定还有进步的空间,哈哈。群么么。今天为了更文放弃和小伙伴们去河边吃烧烤了,对于一个吃货,唉,求安慰,555 正文 第十一章 妖孽 章节名:第十一章 妖孽 “对了,阿姐,今天我出去的时候你猜我见到了谁?” “不是三叹先生么?” “不是,我是去看那个你下毒的琴心姑娘了,你知道她是谁么?” “嗯?是谁?” “她也是万芳阁的姑娘,我在荷苑见过她,就是我被荷衣下了迷香那天。那时候你还没来,所以没能认出来。” 场中的两个男子同时皱眉,沈星河皱眉是因为担忧那琴心姑娘竟然和万芳阁有关系,这点自己倒是不知道了,那二叔和这个姑娘又是什么关系呢?和万芳阁又有什么关联? 三叹先生则只关注到一个要点,有人给霏霏下毒?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那人叫荷衣?万芳阁?那不是……“你们两个怎么回到哪种地方去。” 沈星河和方霏霏对视一眼,这倒是因为刚才方霏霏只挑重要的事情说了,例如从刘府得了金子云云,但具体如何个得法,还没有来的及说,是以三叹先生才会这般疑惑。 “说来话长,三叹先生倒不必计较这些。”沈星河一开口三叹先生倒是立时反应过来好像霏霏一开口自己的关注点就变了,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可是现在怎么办?把霏霏交给这个沈星河?那是想都不要想的,让霏霏跟自己走,又不走,难道只能和她们俩在一起呆着么? “哼,又是这句话?你当我老人家这么容易打发的么?” 还没等回话。突然想起来敲门声,三人此时倒是同一阵线了,生怕是自己行踪暴露引来了不该来的人。 结果进来的确是一个小厮,自称是王爷府里的管事,奉王爷之名唤一个叫沈星河的男子过府,有事相商。 沈星河刚一出门,三叹先生就赶紧叹了一句“这小子不简单啊,和王爷还认识呢。什么身份?” “去看看不就知道喽。” “嗯?”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是个好消息,便悄悄缀在沈星河的后头,一路就跟到了王爷府。 正门侧门都进不去,于是两人直接从墙上翻了进去,落地无声,枝叶没有丝毫的移动,按照那种江湖演义上的话来说,他们把这种功夫统称为四个字踏雪无痕。当然了现在可没雪,不过倒是有一些落叶,两个落于叶上没有听见叶脉碎裂的声音,不怪乎三叹自夸是举世无双的轻功身法。 夜色渐浓,倒也省去了许多功夫。只要不遇到高手一般是不会有事情发生的,就在两人平安进入了王府,三叹先生准备赞叹一番的时候,暗处的一双眼睛却牢牢地盯着他们。 方霏霏心中一动,直接扭头看去,发现不远处的花丛中正有一双眼睛疑惑的看着自己两人,而且看身形,应该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 不是她妇人之仁,只是让她对一个无辜的小孩子下手确实有点过分了,她走过去将那个孩子拉出来道“你是谁?躲在这里做什么?” 女娃骤然被拉出来,眼里止不住的惶恐。尖叫出声“嬷嬷,我错了!”被方霏霏一手捂住嘴,小人儿还在挣扎,三叹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进来的确是一个比较偏僻的院落,并没有人被引过来,冲方霏霏点了点头。 “你听话不要喊,我就放开你。” 小女娃眼里噙着泪水呜呜了两声。 结果手一放开,就听小女孩哭诉“嬷嬷,我错了,你不要打我,呜呜呜……你要是非要打的话能不能不打左边的屁屁,打右边的好不好。” 看这小娃儿哭的凄惨,方霏霏就气不打一处来,王府已经沦落到这么可爱的小孩儿都下得去手的地步了么?只是此行来的实在不光彩,好像也不能多管闲事。 她蹲下去,擦了擦小女娃脸上的泪痕,试图挤出最和蔼的笑容表示自己是好人“乖,小心呆在这里,不要被坏人发现了,嗯,还有,不许告诉别人见过我们哦。” 走了几步的方霏霏却发现自己的衣摆好像被什么拉扯住了,扭头一看,竟然还是那个哭的惨兮兮的小孩子,也不出声,眼泪就是哗哗的流,看的两人那叫一个心酸啊。 突然计上心头,方霏霏把孩子抱起来“你是府里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们路怎么走,我们就救你出去,让那个坏嬷嬷再也找不到你了。” 女娃点点头,方霏霏咧开个大笑脸,三叹却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可真是性情大变啊,要是以前看见这种黏人的丫头,早就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难道真的叫了一段芊芊就变得文静娴熟了?要是真的话,那自己也要改名叫牛说书,很牛的说书人。 “那现在告诉我书房怎么走?” “小女娃疑惑的看着方霏霏。” 三叹插了一句话“就是那个平时不许你们靠近的地方。” 女娃挥了两下手,似是明白了书房是什么,便直接指给两人看,两人左拐右拐的渐渐到了人多的地方,动作便小心了很多,现在怀里多了个孩子,不比刚才,一路上终于有惊无险的到了目的地,方霏霏查看了一下环境,把小女娃放在一颗有石头遮挡的柳树下,示意她在这儿等着。 这王府的书房是单独建造的一座小楼,四周并没有任何可以遮挡人的建筑,现在正灯火通明,想必要找的人就在其中。但是这座小楼明里暗里不知道又多少双眼睛看着,虽然他们现在没有发现自己,但是她保证,只要她一踏进那个书房周围二十米,一定会被发现的。 她眼睛转了转,决定让便宜师傅去引开他们,三叹苦笑不跌,霏霏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呢?也不说话,反正表情臭臭的,准备去做那声东之人。 还没有等他出去,就见一道小小的身影直接窜出,吓了两人一大跳,定睛一看不是刚才女娃儿又是谁?一瞬间两人的心思千回百转,各种猜测。 见那小女娃直接跑了过去,立刻出来两个侍卫,去追那女娃,方霏霏和三叹也不管缘由了,直接跃上房顶,此时不走,还待何时?只不过那个小女孩的举动现在看起来古古怪怪的,不是是福是祸。但肯定不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被嬷嬷欺负的小孩儿。 方霏霏将瓦片移开一个小缝,不出所料,屋中有两人,那个外人传言的草包王爷和沈星河。桌上放着的那颗连三叹都眼馋的不得了的,就是传说中的千年人参。不过方霏霏才不相信这王爷叫他一生二叔就肯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拿出来,肯定是有什么要求。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条件,阿姐会答应吗? 还没听清什么东西,就听见一声大喝,两人一颤,皆心里想道,莫不是自己被发现了。结果确实一个婆子央求侍卫传话,拉扯了一会那个侍卫还是进去楼中,朗声道“禀王爷,张妈妈说小姐不见了,今个吃了午饭以后就再也没见到了。” 祁连致远大怒“一群废物,自家主子丢了半天才发现么?” 地下的侍卫无辜收骂,倒也不做多么的惶恐,想必这副场景已经有过多次。 倒是沈星河笑的开怀“妹妹还是这般顽皮么?我幼时见她就觉得是个闲不住的,想必身旁的妈妈无趣的紧,她才给自己找些乐子,二叔不用急。”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娇呼“父王,听说你找我?”然后碰碰跳跳的进来一个娇小的身影,方芊芊想把自己的眼睛给戳瞎了算了,这女娃哪里像个被嬷嬷欺负的,分明是欺负的嬷嬷团团转的小恶魔才是,等等,父王?这就是传说中那个小祖宗?方霏霏浑身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女娃哪里还有刚才见到那副想哭而不敢哭的样子,现在完全是一副小公主的派头,她目光有些不屑“你就是我那个传说中的堂哥?” 沈星河点头“想不到你知道我。” “拿来!” 沈星河看着伸到面前的小手有一瞬间的微楞“什么?” “见面礼啊,我可是把族里所有比我大的哥哥姐姐叔叔伯伯都记了个清楚,就等着要见面礼呢。” 沈星河大汗,来的匆忙,还真是忘了这件事了,一看沈星河这幅模样,小女娃立刻面色不善,就连屋顶上的方芊芊都不得不叹一句,不愧是一家人啊,这变脸的速度。啧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这回来的匆忙,忘记给妹妹带礼物了,下回一定补上。” 小女娃撇撇嘴,满脸不相信的样子。嘴里还嘟囔着谁知道下次见你你还活着没有,目光一扫,却看见了桌上那根人参。 “诶?这个东西不错,是你拿来献给我父王的么?我家有一根一模一样的诶。” 沈星河愈加的尴尬,他又哪里不知道这女娃儿是在讽刺他,不过媚时急着用药,真的耽误不得。 倒是王爷看自家女儿欺负侄子欺负的够呛,连忙劝起来,也不触自家女儿的锋芒,只是转移话题道“乖女,你去哪里玩了呀。” 方霏霏直觉不好。就听见女娃说“院子里遇到两个笨贼,不出意外的话正在屋顶上偷看呢。” 只给了方霏霏哀嚎两个字的时间“妖孽”两人果断被发现了。 原本这次换季的时候我还想着竟然自己没感冒,舍友倒病了几个,结果昨天华丽丽的感冒了。心里倒是踏实了许多。可是该死的左边眼睛耳朵头都很痛。什么人体分阴阳,左阳右阴,阳气上升,阴气下沉,风邪xx倒是念了不少。可惜,不会治。 再求再求再求。 正文 第十二章 心跳时节 章节名:第十二章 心跳时节 方霏霏觉得自己真的很背,这一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失忆了,然后被一个骗子姐姐捡了回去,然后听说自己以前是个很牛的大盗,然后就是自己这个很牛的大盗在房顶上两次扒着都被人发现了?是谁说自己很牛的?是谁说自己轻功天下无敌的,额,不过这样说也不对,自己轻功确实很好,那个小萝莉,不,小妖孽太过分了,竟然博取自己的同情心,呜呜呜。 三叹和方霏霏一起被捉拿进书房,三叹先生倒是异常的淡定,可惜了方霏霏,满脸的尴尬,尴尬的原因不是别的,还不是因为面前有两个熟人。一个是自己的阿姐沈星河,半个是那个可恨的小魔女,还有半个,就是那个让她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受到巨大伤害的剑客十杀。 沈星河盯着她看,似是要决定如何给这件事情安排个说法,倒是那小姑娘拍手“对,就是这两个笨贼,不过父王你也不要太为难她们了,毕竟这个姨姨还抱过我呢。” 方霏霏一听就炸,什么?你这个小破孩儿,竟然管我叫姨姨?你眼睛长大哪里去了?不过人自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三叹倒是知道自家徒儿郁闷什么,也不做辩解,只觉得好笑。给祁连致远抱了抱拳,算是行了江湖上的礼“老夫三叹,这是小徒霏霏,此番前来是想寻找沈公子的,如有叨扰,还请王爷原谅。” 王爷还没说什么,小姑娘又抢话“呦,你们找我堂哥,都找到我们王府的院子里去了,真是好不知羞,说的冠冕堂皇的,还不是行那梁上之举。” 方霏霏恶狠狠的磨牙,心道,小娘原本就是大盗,这番话,都是说对了呢。 王爷和三叹相视而笑,真是个不省心的小祖宗。不过那姑娘年纪青青,倒是伶俐的很,一般想她这般年纪的小孩子走路还要人家拉着呢,哪里像她这般惹人头痛。 “无妨,事情本也说完了,星河你就跟同伴一起走吧。” 沈星河作揖,表示感谢。 “慢着。” 大难不死的方霏霏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又一阵突突,三人一起转身,不知道这位小祖宗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那个,姨姨,你将来是要做我堂嫂嫂么?看你这个样子我很是担忧啊,将来我的侄子或者侄女要是像你这般,我可就忧心死了。” 又叫我姨姨,方霏霏右手已然落到腰上,结果三叹和沈星河双双警告她,才不行不愿的放下手“知道了,我会好好修行,将来变得很文静乖巧的。” “你笑的好假,还是别笑了。” 方霏霏再三被这个小孩子戏弄,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冲了回去,抱着淡黄色衣服的小女娃,伸出右手,直接在她的小屁屁上赏了三巴掌“让你小小孩不学好,说话那么过分。” 小女娃被捉住,一开始还大喊大叫“你放开我,你个丑女人,一会一句,你个笨贼,现在打了我,我一会让你好看,我不疼一点都不疼。” 方霏霏越听越气,就没见过这么让人生气的小孩儿。结果一会就听见嘴里一直不闲的小女娃换了台词“父王救我!快赶走这个疯女人,十杀你要是再不来救我,我就让你师傅揍你。”方霏霏心道,小丫头不简单啊,还知道找救兵了。不过声音叫喊的实在是刺耳。“不许叫了,再叫把你从屋顶上扔下去。” 地上的人都呆呆的看着屋顶上的方霏霏,方霏霏浑身一震,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自己一冲动把人家王爷府的小祖宗给揍了。还扬言说要把她扔下去?直接拿了人家一个香囊王爷就那般做派,方霏霏简直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要不是王爷在场,十杀不好逾矩,恐怕早就把自己从房梁上扫落下去了吧。 瞬间冷静下来的方霏霏觉得这间屋子的温度一瞬间冷了下来。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无辜的笑容“我就是让小主子看看梁上的风光,呵呵呵呵。” 落针可闻,出了她尴尬的小声没有得到丝毫回应,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星河,他对着王爷耳语了几句,王爷脸色变了又变,而后叹了一声“罢了。” 方霏霏一听,飞身而下,用了平生最快的语速道“多谢王爷体谅,告辞。”三人匆匆离去,徒留一个泪眼朦胧的小公主至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父王面前挨了打,而父王竟然没有抓住凶手,想明白了这一层后,顿时放声大哭,那眼泪多了,好像盐不要钱似得,只要给她时间,想必也能做那第二个孟姜,将书房直接哭蹋了事,接着,在方霏霏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道王爷有签订的多少丧权辱国的条约才勉强哄住哭闹着的女娃儿。 三人倒是直接跑路了,可能是一瞬间逃出王府的时候把她一天的智商都给爆发式的用掉了,直到回到客栈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有脑子思考这整件事情。 好像有哪里不对? 那小妖孽说自己做她的堂嫂嫂?将来还会有小侄子或是小侄女?沈星河?堂哥?之前沈星河在众人面前一直做男装别人喊公子也就罢了,怎么到亲戚家还被人喊堂哥?这是什么道理? 堂哥?应该是男子才能这么叫的吧?方霏霏真的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自己一直以来喊得阿姐不仅不是自己的亲姐姐,还是别人的堂哥?也就是说……他在性别上欺骗了自己?等等,她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觉得真的很痛,瞬间了悟了,原来这真的是现实。 阿姐,是男的。 而自己一直傻乎乎的蒙在鼓里,阿姐阿姐的喊个不停。 那媚时……? 不行不行,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方霏霏直接从窗户跃出,又从隔壁的窗户跃进。 阿姐,呸,沈星河竟然也会躺在床上?也对,以前跟媚时一起的时候才会住在梁上,这么一说,还是个洁身自好的……额,伪君子。 她悄悄的走到床前,一点一点的去掀沈星河的被子,慢慢的先是一个角,然后露出了他的胳膊,然后,再往前是…… 然后?没有然后了。方霏霏的手被沈星河捉住了。 “你很想看么?”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方霏霏脸上一瞬间布满了红云,然后呆呆的点了点头。 “你真的想看?嗯?” 方霏霏感觉一股子热气吹到了自己的耳朵“不……想看。” “到底想还是不想?” 方霏霏乍然意识到现在这个场面好像和自己设想的很不一样啊。自己不是应该来兴师问罪的么?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好像被调戏了似得。 “你是男的么?” “是啊。” 看着沈星河这么痛快的肯定了,方霏霏真的爆发了“你竟然骗我这么久!” 沈星河用手捂住了方霏霏的嘴,方霏霏有些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他捂着嘴巴了。 “你个笨丫头,这样子都看不出来的么?” 方霏霏的脑袋贴在沈星河的胸口,听着砰砰的心跳声,一动也不敢动。 是么,是自己太笨了么? 方霏霏脸色爆红,喃喃道“我有点喘过不气了。” 沈星河将方霏霏扶正,笑的很灿烂“你终于知道了。”没有离我而去,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生气伤心,只是变得很呆很呆。 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不知怎的,那个笑容却深深的印入了她的心中,他扬起笑容的一刹那,方霏霏明显的心跳漏了两拍,他的眼睛,比星星还亮呢。 “咳咳。” 咳嗽声想起,两人像触电般的分离,一起转向门口“先生怎么还没有睡觉。” 三叹先生眼看这幅情景,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无由来的心酸啊心酸。“我听见霏霏的声音了,害怕出了什么问题。” “霏霏啊。天晚了,快些回去睡觉吧。” “嗯,知道了。”声音小小细细的,哪里还有在王府揍人家小祖宗的气魄。三叹回了屋子,沈星河直直的望着方霏霏,眼里满是柔情,小姑娘害羞了,一句话不说,直接从窗户又翻了回去,沈星河在屋中听得咚的一声,不由得失笑,那么响的一声,想必小丫头很痛吧。 方霏霏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脑袋,该死的,自己竟然撞桌子上了,好痛啊,该死的。 她踉踉跄跄的爬回自己的床,把脸深深的埋进被子里,放佛这样就能让自己的脸变得不那么滚烫。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喜欢上沈星河了么?还是喜欢他那双眼睛?还是,喜欢他温暖的怀抱? 真是好生羞人啊。方霏霏,你怎么能想这种问题?闭上眼睛,睡觉!明天起来一起都会好起来的,阿姐还是那个阿姐,媚时的药也已经到手,三叹先生也找到了,而自己,也知道了自己是谁。 一切都很顺利,她拍拍自己的脸,对自己说。方霏霏,你要像个女孩子,知道吗?矜持,矜持啊。 传说中的龙须面还真是发汗圣药啊,要是有感风寒的小伙伴可以试试。 正文 第十三章 血玉盏 章节名:第十三章 血玉盏 一觉睡醒,方霏霏揉了揉有些发骤的脸,决定当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吃饭的时候,两人的目光频频在空中碰上,率先逃跑的总是方霏霏,虽说不想自家徒儿就这般被人骗走吧,可是至于对那个小子折服态度么,看的三叹先生莫名的窝火,要是以前听雨楼势大的时候,谁看给自家徒儿脸色看,听雨楼完全可以在各个方面碾压人的三观。 “阿姐,你昨天答应王爷什么了?怎么那么容易会放我们走还将人参给了我们?” “嗯,答应帮他找血玉盏了,霏霏你也是寻找这东西的关键人物,他不会难为你的。” “哦。” 听见方霏霏经过了昨晚仍旧喊自己阿姐,沈星河有些无奈,倒是三叹先生给了沈星河一个洋洋得意的笑容。 “可是阿姐,我一点也想不起来我们把血玉盏藏在哪里了。” 沈星河没有回应方霏霏的问话,反而讯问道三叹先生“听说先生在情报方面颇有建树,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你喊那王爷二叔?可与皇室有关?” “原本可能有些吧,现在确实一点儿也无了。” “那就好,你不要怪我多此一举,但是自古江湖事,江湖了,朝堂之事和江湖泾渭分明,各有各的道理,你既不不再是朝堂众人,此事说与你听也无妨。” “传说……血玉盏与兵符有关。” 三叹先生只一句话,在场三人均陷入沉默。怪不得当初方芊芊姐妹俩遭到了那般范围的围剿,兵符是一国军力之本,可以说谁掌握了兵符,就掌握了一只庞大军队的控制权。而今朝廷镇守边疆的军队三道兵符有两道分别在皇上和程颐太后手中,那么毋庸置疑,最后出现的这枚,将会对国家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而血玉盏如果真的暗藏了兵符,也就怪不得各方势力不觑曾经听雨楼如日中天的声势,当然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雌雄大盗竟是两个女子而且与听雨楼有何关系。 可是,方霏霏对这血玉盏一点印象也无,那方芊芊呢?几个月全无消息,是否已经落入敌手?还是…… 此时的方霏霏甚至没有三叹先生在意的方芊芊多,毕竟方霏霏自清醒以来一直就和沈星河在一起,所思所想与他一般无二。 而且似乎有一点她们忽略了,那就是祁连致远费尽心思的在民间留下纨绔不堪的名声,现在却着手要去找兵符。这是否意味着……他有反心?而如果一旦暴露,那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下场? 方霏霏不解的看向沈星河,媚时与他而言真的那般重要么?连置一个国家与危难之中都不管不顾么?虽然自己也是个不管家国事的浪荡子,刻字机也知道一旦起了祸乱,无辜的百姓才最遭殃。 似是看出方霏霏的担忧,沈星河连忙道“无妨,二叔没有那般心思的。” 也许只是想保住自己呢?方霏霏这般想道。 “对了,阿姐,我以前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媚时的药那么难配,她以前吃的药是从哪里来的?也像这般的程度么?” “那到不是,媚时中的是蛊,想必你已经知道,她吃的那些药中间最重要的一味是蛊人含着母蛊的血制成的,可惜凶手已死,除了现在这幅药,再也找不到别的法子了。” “那万奶奶说她能够压制?” “想必是利用换血的法子,可是根本也撑不了多久的。” “啊?怎么会这样?” “媚时的蛊,是替我中的,这些年我一直想给她找到解药,但是那最后一味大还丹。他和我一开始就知道在哪里,可是,那里使我们千辛万苦才逃离出来的东西,如果真的要回去。我们有何必受这么多苦呢?” “那……到底是找?还是不找?” “找。原本我有些担心,可既然二叔答应了,想必身份不会那么快的暴露。” “东西在哪?” “太庙。” 现在,沈星河的身份呼之欲出,还记得几天前方霏霏问沈星河是不是公主,他说不是,他倒是不是公主,这点没骗人,可坑爹的是他是个男的,所以保不准就是个几皇子,可是没听说有个这么大的皇子流落江湖啊?暴毙的?那方霏霏也不知道啊。 “你是皇子?” “也不算是,没进族谱。” “什么?皇家不是最重子嗣的么?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皇子竟然都不入族谱的什么道理?” 沈星河倒是完全不在意,但是方霏霏就开始有浓重的怨念了,怨的不是沈星河,而是皇帝,她能够想象在那种环境下成长的孩子一路上会有多么波折,还是个不被承认的。她心中涌现出各种同情的心绪,只是余光看了一眼沈星河,又赶紧把所有不该有的情绪收了回来,想他这种人,最怕的不是被忽视,被嘲讽,或是受到了多少艰难困苦吧,最怕的就是人家不知所谓的同情,现在一个人,不,两个人不也是挺好的么? 三叹感慨自家徒儿也懂得体谅人心了,看来多遇些事,还是能够教人成长。 “什么时候动手?”方霏霏问道? 沈星河失笑“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是啊,霏霏,太庙可不比以前去过的那些小家小户,甚至就算之前去的王府在太庙面前也不算什么,那里可是供奉着历代的祖先,不说守卫之森严,里面还是有不少陷阱的,听人说,还有一些久久不散的阴灵盘桓其中。你不是就这样去吧。” “师傅,你老不至于还相信这些鬼怪的事情吧。” 三叹虽然对方霏霏肯叫自己师傅感到由衷的开心,但是关于太庙之事,还得有诸多计较才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理当存一份敬畏之心。” 方霏霏撇撇嘴,也无从反驳,要她说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来,还真是挺难为人的,她自小学的就是怎么骗别人,怎么欺负别人,咳咳,虽然最近尽被别人骗了,但是至于这个鬼怪什么的,还真没有学到。或者是就算学到了,她也忘记了。 “那我们现在如何?” “你忘了还有一事?” “你不是说你见那琴心姑娘是万芳阁里的姑娘?那我们去一探究竟如何?” “不可!”没等方霏霏表示同意,三叹便出言反对“那个地方真的有很多秘密,你们还是静等时机,不要去涉险了。” 方芊芊道“那怎么可以?能培养出琴心和荷衣那种妖孽的地方,她是一定要去查出个究竟来着。卧榻之地岂容他人鼾睡?”咳咳,虽然也算不上是她的卧榻之地,但是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其中的猫腻呢。于是直接问沈星河要了人参,递给三叹先生“师傅,这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参,你去拿给承安刘家的万奶奶。” “万荷花?你们跟她也有交集?” “师傅,你不要管那么多了。媚时在那里暂时压制毒性,你去将药交给万奶奶就好,她知道怎么做?” 三叹先生本也是个洒脱的人,现在既然方芊芊没有任何消息,而自己有碍了两个小年轻的眼,无奈怀着一颗受伤的心灵奔赴承安,临走的时候眼见也阻止不了两人的决心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小心为上,方霏霏百般无奈的应承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送走了人,倒是大送一口气。 “这下安心了吧。”沈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方霏霏的身后。 “嗯,希望师傅不要太担心就好,他上了年纪,专攻的又只是轻功……” “嗯,让他去找媚时就好,何况媚时也是自小学的易容,两人说不定还有的说呢。” “嗯,希望如此。” “好了,我们不如出去观察一下,最近的入口在哪。实在不行的话,就去新月楼一探究竟,不过听你说那琴心似乎有些特长,但是我上次见她并未显露出来,想必是后来有了防备,在想下手,就没有那般容易了。” “嗯。” “还有一事。”方霏霏突然道。 “什么?” “我觉得那个王爷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得。就如同我在新月楼见到琴心那种感觉一般,而琴心也确实是我在荷苑见到的那姑娘,可是王爷我却丝毫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我觉得,很有可能的是,我失忆前见过他。” “如果你真的见过他,或者说他与你的失忆有关系的话,那不可能现在还在托我们找血玉盏。也许只是巧合吧,何况我们现在哪里有资本和二叔翻脸?” “对了,你和你二叔关系怎么样?” “我二叔……影响中对我还不错。和皇上太后相处的时候并不突出,没有很精明,也不会在两人的面前出什么大的纰漏,相反的,在民间的声望就很是极端。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有非分之想的,毕竟,他的女儿,任是谁看了,都是他的致命死穴。想要成大事的人,不会留这么大的破绽的。” “那小女孩儿真的很怪,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碎碎念有人揍了她。” “哈哈,这些事先不要多想,我们出门吧。” “嗯。” 正文 第十四章 皇嗣 章节名:第十四章 皇嗣 事实证明,京城那毕竟还是京城,藏污纳垢的本事一流,隐藏真相的本事也是一流。饶了一圈,方霏霏和沈星河没有找到丝毫的破绽,她们不信那般的产业和敬城没有任何关系,凭他们在地下的感觉,万芳阁算的上是一个贯穿南北的地下王国。虽不至于真的想地上这般庞大,跨越几个省份还是全然没有问题的。 而京城,必定是重中之重,如果暗里找不到的话,那只好上名面上找了。新月楼那么一个琴心在那里明摆着,跑也跑不掉,虽说有点暴露的危险,但是看起来,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两人转变策略,准备去冒一次险。可是回到客栈的时候,事情再一次发生了变化。等在客栈的,是一个乔装的公公,声音尖细,说是太后懿旨,传沈星河入宫觐见。 太后怎么知道他在这儿的?太后传他去做什么?去还是不去?这些沈星河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如果不去的话,他们可以甩过面前这个公公,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就是千千万万个公公了。 沈星河很快想明了缘由,那日围山之时许多双眼睛看着,保不准就有认识自己的,再加上自己又进了王府,他可不信祁连致远的王爷府没有被太后安插过人手,结果很容易的,她就知道了昔日她驱逐出去的,亦或是从她手中逃走的一个不被承认的皇嗣又回来了。 可是,如意算盘当真是这般好打的么? 你当世人都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么?圣山和祁连致远皆非程颐亲子,也怪不得这些年来越发的插手朝政,其实也有点身不由已,毕竟她若是倒了,那程氏一族想必会立刻倒台,不说这些年来她欺压过的,但是祁连一族就不会叫他们好看。 怎么,现在知道手里应该有一个皇嗣了么?是不是终于对程皇后的生育能力感到绝望了?费尽心思却求不得的啊。可是他沈星河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里会有那般容易哄骗。能让他动心的,能显示她诚心的,答案呼之欲出啊,不是能救媚时性命的大还丹还有什么? 有心插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千年人参收到擒来,大还丹也有了苗头,看来方霏霏果真是个福星呢。 嘱咐了方霏霏几句,沈星河跟着那个叫天禄的小太监进了宫。 程颐太后坐在床沿,看见沈星河进来就连忙起身,揽住沈星河的脖颈就大呼吾孙受苦了,说话间泪水涟涟。好些不经事的小丫头都觉得这幅祖孙分离重逢的场面很是感人。 只是,沈星河从来不这么觉得,程颐,太后程颐,她从来都是画着浓妆高高坐在大殿上,底下的人,从来都是仰视着她,她是这个皇朝最有权势的女人,何曾见过她有这般软弱的模样。 沈星河轻轻的推开程颐的手,他看着她年近五十却因保养得宜像不到三十岁的女子,肌肤粉嫩,也没有什么皱纹,只是比寻常年轻女子多了几分气势而已,沈星河一直觉得,程颐太后和程皇后放在一起,说她们是姐妹花也是有人信的。 程颐笑道“几年不见,星儿个子长了不少,倒是知羞了。” 沈星河看着她那副和蔼的面容觉得恶心,因为他想起来自己的娘亲,明明二十多岁该入娇花般的容颜却已经被病态的苍白所布满。那本该抚琴作诗的双手却无比的粗糙,每逢换季的时候更是不能碰,一沾凉水就直直的疼到心里去。 他收敛了神色,只低着头“星河不是知羞,星河只是在想,星河的皮比较厚怕把太后娘娘的指甲给碰伤了。” 沈星河进宫之前还在想,自己是要虚与委蛇呢还是直接不理不睬呢,见过就看见了这个女人虚伪的脸,他恨她,哪怕岁月流逝,他恨她,哪怕世事变迁,只因,她是杀害最疼爱他的母亲的凶手,是杀害养母和伤害媚时的凶手! 她不是一手遮天么?怎么,终有一天还是低下了那颗高贵的头颅么?程颐,你做那许多恶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也有这一日? 一瞬间,沈星河觉得自己很解气,也就是一瞬间,他又觉得自己很可悲,到头来,他也没有本事为亲人报仇,反倒对些许言语占了上风而沾沾自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被压迫了太久,逃亡了太久,担负了太久,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 沈星河知道她唯一想要的,就是权利。而这个愿望达成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自己做他的傀儡,她有无数种方法把一个留着祁连一族血液的皇嗣给放到储君的位子上。只要她想,只要他是。 可是说来可怜,泱泱大国,除了他这个不被承认的皇子,皇帝膝下竟然一个儿子都没有,也许是报应,也许是程颐为了做了不少手段,更有可能的就是那个冷血的帝王甘心如此,反正,要真的这般拖延下去,赢得总会是他,再说,沈星河的存在不就是证明了,陛下他只要想要儿子,怎么样都是可以有的么?可是程后肚子不争气,程颐无计可施了罢。 可是要说起来,比起程颐,沈星河更恨的是那个从他生下来就不闻不问的父亲呢,除了身上一半的血液以外,他带来的就只有遭难,自己和母亲遭到程颐破害的时候,他只是在冷眼旁观,自己母亲死掉的时候,他还是在冷眼旁观,媚时替自己挡下了那致命一击的时候,他还是在冷眼旁观。 不同于什么野史上说的,父亲为了保护儿子,故意装作冷漠的样子,沈星河知道,他是真的冷漠,漠视生命,漠视亲情,至于那祁连致远,不过是他给外人一个关心手足的印象罢了,一家子小人。程颐不过是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祖母,而皇帝,则是他的亲身父亲,这两个人比起来,你更恨的又是谁呢? 沈星河就这么想着,程颐也没有打断,更没有为沈星河那一瞬间的忤逆而生出任何不悦的心思。程颐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沈星河在考虑什么,也知道沈星河知道自己的心思。要真的沈星河上来就同意了,她倒是要考虑自己做的是不是错了。虽然自己曾经迫害过他,不过那都是过去了。在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前,没有人会不动心的,沈星河也不会例外的。 果不其然,沈星河点头了。 程颐笑的畅快,沈星河看着她那微张的嘴,却仿佛看到了一个怪兽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吃人的血肉。 他心里难过的想哭。 他又想放声大笑。 程颐带着他去见了皇帝,祁连星野看着他的眼神很陌生,他早已硬成磐石般的心在看到这个眼神时仍旧有一种激烈般的疼痛。 程颐指着沈星河说这是沈妃之前失散的孩子,收了很多哭,刚刚找回来,希望皇帝能够善待。 皇帝一脸迷茫的表情似乎想不起来自己后宫当中曾经有一个姓沈的妃子。 是啊,居着妃位的沈妃他尚且想不起来,更不要说后宫之中那多如春日里的繁花那般多的女子了吧。自己的母亲还能留下个沈字,其它人想必到死连这个待遇都没有的。 皇帝称是,沈星河得到了自己在皇宫生长了十几年后的第一座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家,但是这里没有娘亲,没有奶娘,没有媚时,也没有,方霏霏。 没几天,几道圣旨和懿旨连下,将他说的天神下凡一般,什么美好的词语都用上了,生性聪敏,人品贵重…… 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般的好处。 他如今,成了亲身父亲的眼中钉,杀母仇人的棋子,抛弃盟友的叛徒,以及……对于方霏霏来说,他是这世上最最最最混蛋的人吧。 方霏霏眼巴巴的客栈等了一宿,该死的沈星河明明走的时候跟她说晚上就回来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一点消息也无?困顿的方霏霏一觉睡过了晌午。 这知道,这刚一出门就听见外面穿的沸沸扬扬的说皇帝失散多年的唯一一个亲皇子找回来了,今天已经下了诏书,封了亲王,之所以传的这么快,是因为皇榜已经贴了,传说这皇子昨天才回去,今天就下了诏书,这速度已经算是最快的了,甚至可以算得上雷厉风行。看样子朝廷对这件事是极为重视,那个星权亲王是目前朝廷里唯一的皇嗣,继承大统的可能性无疑很大,看来,京城又要冒出一个庞大的势力来了。 方霏霏好奇那个星权亲王是什么人物,听人家又说不明白,直接跑去看榜,这一去,她直接气的七窍生烟。 这不是自己等了一宿那个坏小子么?自己甚至还在考虑要不要冲进皇宫去救人呢,这下好了,不声不响的就做了亲王?真是了不起啊,方霏霏恨得牙痒痒,直接一把就撕了皇榜,被官兵追了好几条街才甩开。 她坐在马路牙子上生闷气。阿姐又有计划了,阿姐又没有告诉自己! 差点就断更了,阿门,还是写出来了。 正文 第十五章 鹿符 章节名:第十五章 鹿符 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如果此时在皇宫中像个洋娃娃被摆弄被观赏的沈星河知道了方霏霏的想法后不知道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 他很烦躁,后宫里的女人跟打了鸡血似得往他面前涌,真不知道都是为了什么?自己跟太后一起回来的,那肯定是太后一边的,当不当的成储君还是两说,就算当的起吧,她们难道还指望着将来他好好待她们?说笑话! 他有时候想自己若是直接冲进太庙里那样会不会好一点,哪怕是就那么死了,那好歹还是能死在一起的。现在啊,他有些不敢想,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是什么局面。 那个他称之为父皇的男人,正忙着和太后新增的势力角逐,顾不上身为的筹码的自己其实跟他才有更深的血缘关系。 他觉得这个自己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应该有许多的回忆,而事实上,除了那几幕天人交隔的场景历历在目以外,更多的,他想念自己在山里的茅屋,想念自己的小鹿,想念方霏霏,也想念媚时。 他可以走的,可是他偏偏留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般做,这就像是一个在他心里扎根了很多年的执念,自己的苦难,是从这里开始的,那么也要在这里结束。 他不关心皇帝又给哪几个哪几个大臣换了爵位,也不关心皇帝有给哪几个文臣武将赐了婚。他觉得有些可笑,自己这个对政治毫无建树的人竟然就这么顺风顺水的马上要做到储君的位置了?这是报应么?对于那个冷血残忍的帝王的报应? 他肯定不愿意自己守护了一辈子的江山最后落到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愿的他手中罢。 他在皇宫的这几天,思考了他活到这么大以来的最多的问题,他想政治,想亲情,也算爱情,想江湖,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今天是十二月初三,进宫已经十三天,没有得到任何外界的消息,无论是方霏霏的,还是王爷的,亦或是媚时的。 程颐不愧是程颐,不仅在后宫之中一手遮天,在朝堂之上也不遑多让,自沈星河归来那日,立储这件事就已经提上了日程,在他回来的第三天,就开了皇家祠堂,将他的大名写在了族谱之上,按下手印的那一瞬间突然脑子里面就有些空,这就是那个娘历经千般磨难想得而不成的入族谱么? 可是,入了又能怎样?不过是他沈星河变成了祁连星河而已,又有什么分别?而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为这件事没有做出任何的努力,是那个曾经一心要致她们于死敌的人做的。是因为那两个按族谱来说关系最亲近的两个人争权夺势,最后得利的是自己诶。他看着眼前的无数的祖宗祠牌,只觉得可悲。 新年,爆竹声响,除旧迎新。虚伪的人们脸上是虚伪的表情带着虚伪的祝福。 十五,开太庙,祭祖,诏告天下,他,祁连星河,将成为这个帝国,将来的,王。 他穿着厚重的朝服,明黄色的宫服上绣着五条盘旋的金龙,带着高高的衮冕,用白珠九旒,红丝组为缨,青扩充耳,犀簪贯而导之。衣衫九重,五章在衣,四章在裳。白纱中单。瑜玉双佩,白袜朱。 他一步一步的登上台阶,一瞬间变得虔诚,哪怕他知道他将会是世上在为最短的储君。他身体里留得,毕竟有一半是祁连氏的血液,他突然知道了为什么程颐明知自己怨恨这个地方,但是仍旧把自己推到这个高度,只是因为,自己流得是祁连一族的血。 沈星河不知道这个朝廷腐败成什么样子,连自己这种人只因借了一个女人的势都可以到达这般高度。 总之,今日起,别人再称呼他的时候,得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加上四个字,太子殿下。 他看着那个最高的那个牌位,在它旁边,就是他寻之而不得大还丹。 程颐答应他,他留下当她的傀儡,大还丹就会给他就媚时的性命,他答应了。程颐说的留下,不仅仅是留下一个月,或者一年,而是一辈子,沈星河都答应了,其实大家都明白,根本等不了那么就,在将来的太子祁连星河第一次登入朝堂表明立场之后,整个政治围场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要不你死,要不我亡,而无论是祁连星野赢了,还是程颐赢了,他都只会是炮灰,唯一有点不同的是,若是程颐赢了,他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失败者,然后再被以某种不可告人的理由下台。 避免夜长梦多,当天祁连致远级召见了一直等候在外的方霏霏,祁连星野和程颐都保持了沉默,匆匆的见面,甚至没有说上几句话,沈星河将一个散发着清香的白玉盒子交给了方霏霏,方霏霏好心情的笑笑。祁连星河转身,走向那个牢笼,途中无数双眼睛看着,甚至没有在听到方霏霏叫他一声阿姐。 回去的路上方霏霏身后一定会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不过他相信方霏霏的轻功不会差劲到这种程度。 他默默的等待三天后他的第一次迈入朝堂,同时,在那一天,也是对他命运的审判。 三天很快就过了,小时候经常会在后面偷偷看的沈星河今天堂堂正正的以祁连致远的身份站在这里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除了一人,他的二叔,告病。 程颐以贺太子上庭公然出现在了女子本不应该出现的庙堂,场间一片凝重,人人都知道,今天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巅峰对决,等待他们的同样是生和死的抉择。站在势大底牌多的程颐一方,还是站在他们真正的帝王一边?现在他们只需要表态,也仅仅只能做个表态。 场间一个大臣出列,禁言,自古女子不入朝堂乃是祖训,此举有违祖制,实乃大逆不道。 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明显是程颐一方的大臣接连上书,说程颐此举全是为了皇朝的将来,立储之事太后尽心尽力…… 只是,当无形的硝烟紧紧仅仅冒了些许的烟雾,场外便传来了直接硝烟弥漫的消息。 二王爷,反了。 那个坊间传闻草包无用的祁连致远,那个皇帝和太后为了表示皇家亲情而诸多奖赏的,那个前几日祁连星河还清清静静的叫了声二叔的,那个因为有一个宝贝女儿成了致命缺陷就该完全绝了这种心思的男人,祁连致远,反了。 真真正正的,反了。 斥候说,他不知从何处得到了失传已经的最后一块鹿符,号令了二十万大军,在太守宋义镇守的江南道,反了。 皇帝手中的的是一枚刻着虎纹的兵符,而程颐手中的则是刻着豹像的兵符,王朝所有兵力,所缺的,就是这最后一块鹿符。 鹿这种极具灵性的动物,在祁连王朝的历史中,也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图腾,引领着祁连的的百姓克服了无数困难,踏破黎明,走向黑暗。 而这鹿符竟被祁连致远得了,不知道该说是机遇还是巧合。 宋义就是当初给程颐晋献血玉盏那位太守,大臣们不知道当初丢失的血玉盏是什么,皇帝和太后又怎么会不知道,不然当初不会布下天罗地网去抓捕传说中的雌雄大盗。 当下朝廷陷入了混乱,也没有人顾得上什么争斗了,沈星河冷眼旁观,有些人只知道大喊,狼子野心之类的谴责祁连致远的话,有的还算比较物实,已经开始着手反击和保卫长安了。 至于沈星河,他确实不关心这个王朝是谁当皇帝,无论是程颐,是祁连星野,或者是祁连致远,这跟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只好奇,血玉盏是怎么找到的。若是方霏霏找到交给他的,那最好不过,可若是血玉盏从来就在他手中呢?一开始方芊芊就落在了他的手里,一开始血玉盏就在他的手里,他还假扮那副模样让他来找。然后接机让程颐知道自己回来了,一来除去了府里的碟子,二来,迷惑了众人的关注点,这一手,很是高明嘛。 而若是真的是后者,那只能说明致使方霏霏失忆的罪魁祸首便是祁连致远。那么方芊芊的下落就有迹可循,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也不曾觉得如何大势的二叔也会有这么气吞山河的雄心和魄力,比起这许多人,他倒觉得二叔当这个皇帝还算不错的呢。 不过谁当皇帝又不是他说了算,他只希望,方霏霏拿给媚时的药,能让那个一直以来跟在自己身边的比亲妹妹还亲的媚时从病痛之中解脱出来。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现在一定自由天真的活着,而不是早早的背负上了仇恨和责任,并在病痛折磨中艰难的活着。 方霏霏,她还好吗? 那日甚至来不及和她说一句抱歉的话,就已匆匆离去,他想起她那个明媚的笑容,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哪怕外界洪水滔天,他只要做到,他想做的,那就够了。 今天看见一个老朋友的id出现了,很开心。木子木子,我看见你了。木子王令,嘻嘻。 正文 第十六章 草莽 章节名:第十六章 草莽 消息一出,每个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沈星河看着周围每个人都紧张兮兮的,甚至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声的样子觉得很像自己小时候。 他不懂朝政,无须掩饰,对于这些事情是发自心底的厌恶,太后和皇帝忙的焦头烂额,谁也顾不上他,一瞬间周围所有的目光都被这场不知何起也不知所终的战事吸引过去,倒是让他轻松很多。 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许不知道的人还能夸上一句好胆色,只是沈星河别的不去细细思量,他根本不认为区区一个王爷就能颠覆整个王朝的根基。 沈星河在院子里看一个小丫头浇花时出了神,小丫头有些无措不知道停还是不停。停吧,太子殿下正看着呢惊扰了太子思考怎么办?不停,这花会浇死的,上了院子里名贵的花,保不准也是一顿板子,小丫头正左右为难中,就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一扭头,看起来是一个姑娘,有些面生,应该不是宫里的。 小丫头立刻恢复了太子宫里一个丫鬟该有的精明伶俐“不知姑娘是何人,未经通传敢踏足东宫。” 看着身后女子不答,待要大声呵斥,余光瞥见太子招手,迅速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只做恭敬状退下。 沈星河随手一挥,宫中剩下的所有丫鬟侍卫鱼贯而出。“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几天没见,功夫又长进了些呢。连皇宫都能进来了。” “倒也不是,只是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情罢了。” 沈星河拉着方芊芊到殿内坐着,随手端了杯茶给她“这么说王爷……” “嗯,是我给的。” 沈星河余光不断的注视着周围的环境“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嗯,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反了。”最后两个字方霏霏知晓轻重,也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沈星河不想说这些事,这些日子皇宫日日被阴霾笼罩着,他想说点别的。 方霏霏瞪了他一眼“想问媚时就直接问啊,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 沈星河表情一滞,他光顾着方霏霏来了自己开心了,竟然忘了媚时。真是太过分了,幸好方霏霏提起了,他也便回道“是啊,媚时怎样了?” “药我送到了,不过万奶奶说她身体虚弱,想要再调整一段。” “也好,也好。” “沈星河你穿这样子的衣服,还是很有那么回事的嘛。”说罢放下手中的白玉茶盏,绕着沈星河转了两个圈,细细打量,果真难得一见的美少年。不愧是当初叫她都花了眼的,这皮肤,啧啧啧…… 沈星河傻笑,怕方霏霏掀他老底,以前在江湖上都是权宜之计,没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可是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可是正正经经的天皇贵胄了,也就方霏霏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不知道太子对于一个平民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 “好了,别闹了,说说你怎么找到的血玉盏。” “那个啊,还不是先生有一天突然说得了我传说的中的大伯的消息,在东海还是哪里,直接收拾行囊要走,我灵机一动,问先生知不知道之前她和姐姐住在哪里,三叹领着去看了一下,竟然真的在,人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跟一些废铜烂铁躺在一个废弃的小灶里,然后先生起身去找大伯了,我就回来把东西直接给了你二叔。”方霏霏说二叔的时候有些犹豫,不知道祁连致远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还算不算是他的二叔。 沈星河说不感动是假的,之前说要把血玉盏给祁连致远那时候都还只以为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谁知道还有兵符这一说,但是既然知道,方霏霏还是把它给了祁连致远,算是完成了她的嘱托,不知道说她傻还是笨的可爱。 “霏霏你和你姐姐真是个笨贼。” 方霏霏圆圆的眼睛一瞪,全部都是不服气,我替你做了这么多,你竟然还嘲笑我。 接着便听到沈星河说了一句“哪有贼偷了东西往自己家放的,不怕被人家给逮个正着吗?” 方霏霏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自己为啥把东西藏到灶台里,但是心里不服气,“这叫兵不厌诈”。 沈星河也不在与她逗嘴皮子,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说你的功夫又是怎么一回事?” 方霏霏把自己的脑袋拯救回来“那不是回到家了吗,触景生情,就想起来了。” “……”沈星河无语,想着方霏霏这号的傻姑娘还会用触景生情这个成语了。 “以后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好啊。” 沈星河一喜,她答应了,不过又想起来方霏霏那个慢了好几拍的脑袋大约是不明白带他回家是怎么个意思。 “你什么能离开这儿呢?” “很快。”沈星河安慰方霏霏道,想来小姑娘身边突然少了熟悉的人有些不习惯。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太后和皇帝彻底反目,什么时候媚时传来消息说再无后患,想必那时候才是真得自由,现在纵使能出去,那又如何?没完没了的追杀,甚至连自己有关系的人再次收到牵连,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历经千辛万苦要逃离皇宫的沈星河了。他现在有能力反抗,但是也有牵挂。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沈星河对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方霏霏打了一个只有她们两个人懂的手势,方霏霏会意,一跃出宫墙,隐匿起身形。不一会就见大队人马过来了,为首的是皇后,明黄色的凤袍和高高跃起的飞凤无一不彰显着她的地位,身旁紧紧跟着七八个伺候的丫鬟,生怕哪里失了妥当。 方芊芊看着她们从自己旁边走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太后一看就是心机很深很有手段的样子,让人忽略了她的年龄和性别,皇后倒是还年轻些,模样也很好看,可能是因为一直有太后帮衬着,所以也没有染上多少杀戾之气,只是,她来东宫做什么?方霏霏倒挂在回廊的顶上,尽量保持呼吸。 然后就见两边的丫鬟小厮们纷纷跪下行礼,一边说皇后娘娘万福,一边是太子千岁。真是好生无趣。 “儿臣参加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免礼。” 沈星河上前扶住程皇后“不知何事劳烦母后亲临?” “没有什么,只是母后觉得皇儿初回宫,怕那些丫鬟小厮们哪里不妥当,特来问问皇儿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跟母后说。” 方霏霏撇撇嘴,来抓自己的就直接说,拐这么大的弯子。 “儿臣不孝,让母亲挂心了。儿臣一切都好。” “那就好。”程皇后抬起右手在扶着她的沈星河手臂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抚。方霏霏偷笑,自己见过沈星河蛮不讲理的,较弱可怜的,血腥硬汉的,倒是很少见他这幅彬彬有礼的样子。 隔空收到了一记眼刀,方霏霏收敛了许多。程皇后抿了一口心上的茶“皇儿你也知道,最近局势不稳,可要注意宫里的安全。” “是,母后,儿臣谨记。” “皇儿,这是大内总管安公公,趁着机会,不妨让安公公查探一下,看看哪里是否有漏洞,以尽好妥善处理。” “听凭母后处理,安公公请。” 程皇后眼里的诧异一闪而逝,这么容易说话可不想他的性子!沈星河倒是无所谓,查就查呗,他自认宫里有不少各宫插进来的人手,反正也没准确常住,任他们折腾去,凭方霏霏的轻功,只要想跑,他不信有人能抓的住她。这样也好,让他们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看看那些告密的小丫头们还敢不敢这么明目张胆,霏霏前脚刚来,皇后后脚就跟上了,真是张狂。 果然,逛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皇后娘娘倒是好气度,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茶。 “启禀皇后娘娘,东宫一切安好。” “那就好,既然这般,母后就放心了,皇儿也能安心了。” “谢谢母后挂念。” “母后累了,就先回去了。” “皇后娘娘起驾回宫”尖细的声音开了一个头,后面就是此起彼伏的“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沈星河在后面静静的站在,没有去送皇后,也没有说千岁的话。只是明显的看到靠近门口的一个小丫鬟身体不停的打颤,沈星河笑笑,转身回去。 “宫里的女人都这样说话么?” “这样?这样是那样?”看着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方霏霏,沈星河难得的好心情。 “就是……嗯,总之就是很麻烦。” “是啊,很麻烦。” “还很无趣。” “嗯,无趣。” “很阴险。” “嗯,阴险。” “你不要老是学我说话好不好。” 看着突然在大殿里冒出来的女子众人大惊,但是有了先前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敢妄动,只是默默的揣测这个姑娘和自家太子是什么关系,竟然能随便出入太子的寝宫,看起来就是江湖草莽出身,果真是个没教养的…… 我回来了,嘻嘻 正文 第十七章 媚时之死 章节名:第十七章 媚时之死 外间战事处于什么状况,身为太子的沈星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闲来无事练练剑听听曲,大臣们也知道他是个傀儡,自然不会在这种国家危亡的时候上折子什么的,又过了几日,方霏霏再次挑衅了皇室的尊严,自己偷偷跑了进来。 “沈星河,万奶奶来信说你家媚时身体调养好了,准备下药了,问你要不要去看看。”头回叫沈星河这三个字的方霏霏有些不习惯,不过也是硬着头皮再喊,要不现在还追着他喊阿姐阿姐的才别扭呢。 沈星河先是一喜,然后有恢复了冷静。 “喂,沈星河,这可不像你,你不是最担心你家小丫头了么?怎么到了这种时候你反而犹豫了,皇宫本也拦不住你我,大不了你看一眼再回来啊。” 这些沈星河又何曾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又能怎样?现在祁连致远已经公然叛国,他若是这时候逃跑,日后被追究起来,保不准会给安上一个通敌的大罪,继而又想,沈星河什么时候也这般怕事了,又不是不回来了,自己看看媚时,还会回来的,嗯,自己一言九鼎,说道做到。当下留了信,给身边的丫头,若是太后娘娘找来,就把信交给她,小丫头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家主子这番举动究竟是何意图,被沈星河一瞪,就乖乖接住称是。 方霏霏在后头大笑,沈星河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自己这个太子当的可真够不靠谱的,连个小丫头都不听话,不过好在方霏霏也知道轻重,笑笑便不再多说什么,两人就坐在殿里准备等夜黑风高了。 沈星河本以为自己这番出宫是要费点波折的,可是谁知道竟然没有任何人阻拦,没有太后,皇后,皇上,也没有不知名的贵妃更没有什么传说中隐藏在皇宫中的绝世高手,掠出皇宫那一刹那,他甚至想到再也不要回来了,不过这念头一闪而逝。因是夜里,街上也并没有什么人,沈星河一眼便看到了等在那里的两匹骏马,虽说没有自己的小鹿通灵性,可是看着已经很不错了。于是两人一路快马加鞭风驰电掣的赶路。 等到赶到刘府的时候,媚时早早的已经等在了门口,看着沈星河一下马,连忙断水送汗巾,那就一个嘘寒问暖,方霏霏有些酸溜溜的拿过凶神恶煞的月娘递过来的茶杯,大口大口的喝了两口,好似要压下连日赶路以来心中的浮躁之气。 眼睛犹自不停的看那主仆二人互诉衷肠,话说还真的没怎么仔细看,小丫头养了一段白嫩了许多,先前果真是身体的缘故才显得那般瘦小,不过,她以前既然一直是那副样子,沈星河应该也是拿她当妹妹看的吧,是的,只是拿她当妹妹看,还生怕自己不相信似的点点头。 沈星河诧异的扭头看向方霏霏,方霏霏只装作没看见,低头猛喝茶,然后,咳咳,呛到了,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么,看着小媚时一脸单纯的样子,她在心里恨恨的鄙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处理了吧。”万奶奶开口,众人都应了,然后纷纷开始准备给媚时解毒这件事,方霏霏什么都不知道,就站在一边看热闹,被月娘给轰开了,说是人太多,对病人不好,方霏霏撇撇嘴,还是出了媚时的房门,毕竟为了给媚时找药那可是历经千难万险啊,要是就因为自己在那多余的站着让人家呼吸不顺畅了功败垂成那可是罪孽深重了。 还是好心肠的刘虎告诉她,要解媚时那蛊需要两个武功比较高的人从旁协助,一个锁住她的经脉防止毒蛊乱窜,另一个则需以大毅力用真气将药力缓缓划开,融合进五脏六腑,再无毒虫可侵犯,要求两人配合极高。若是有旁的人在场,难免不会让他们分神,所以他们有更重要的人物就是看好门户,不能让外人来打扰了。 方霏霏一想也是,反正就看门而已,也费不了多大的功夫,当然事实上让她后悔的要死,长途奔波没有休息已经精疲力竭了,竟然还要不眠不休的守了一天一夜,她都开始佩服在里面给媚时化药的沈星河了,她光站着都要盯不住了,那里面要是一个不留神可就前功尽弃了,想着等沈星河出来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铁打的,不过媚时跟他关系那么好,用心也是应该的,媚时要是这会病好了,沈星河是不是以后就不跟自己一块玩了,早知道自己不那么用心了,呸呸呸,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媚时是多可怜一个孩子啊……自己这两天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冒出这种奇怪的念头。 等到门一打开,方霏霏就看见万奶奶和沈星河那一脸的苍白,简直就跟把身体里的血液都抽空了一样,就连月娘状态都不怎么好,她之前还不服气说月娘功夫还不如自己好,凭什么可以留下来,现在可算是知道了,她面前几个空碗应该装得都是淡盐水,每当沈星河和万奶奶快换气的时候就赶紧喂上几口,要时时刻刻观察两人的气息,这种细致活方霏霏可做不来。但是看着尽管苍白不堪,脸上却又抑制不住的喜意的时候,方霏霏知道,成了。 这时候她哪里还有先前那许多顾忌,心里慢慢的都是解脱,以前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在现在这一刻似乎都是值得的。 沈星河连夜的赶路本就已经耗费了不少真气,又替媚时化药,更是把自身的真气消耗殆尽,得知媚时没事那一刹那直接一头就栽倒在了床上,而万奶奶更是因为年老体衰生生的呕了两口血出来,至于月娘,看着万奶奶的表情似乎很痛心,又很隐忍,方霏霏觉得她既然还有力气瞪她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然后和刘虎有喊了好些人,把一屋子脱力的人抬回了各自的屋子修养,方霏霏一一查探,见都没有什么大事,想着在万奶奶自己地盘,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便也去休息了,这一觉睡的,真叫酣畅淋漓,感觉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一觉醒来,有种恍然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才想着自己自从赶路回来就没有好好吃过饭,一掀被子就冲了出去,结果不巧撞到了一个人,是月娘。 “姑娘看起来能跑能跳的,应该是没事了吧。” 方霏霏笑笑“月娘,我有些饿了。” “你跟我来,原本也是师傅她老人家担心你,才让我过来看看的。” 方霏霏一惊,老太太真是老当益壮啊,那时甚至都呕了血出来,现在竟然已经没事了么? “那个,月娘,我睡了多久。” 月娘头也不回“没多久,不过一天一夜而已。” 方霏霏心道也没什么嘛,演义小说里那个不是说大侠们受了重伤都要昏迷个几天几夜的,自己才睡了一天,也不算多,但是听着月娘那语气,她还是明智的选择了不把自己的欣喜表现出来。 一进屋发现大家都已经围在饭桌旁,就等她一个了,不说万奶奶,就连沈星河都醒了,虽然看起来还有点虚弱,但是精神上那绝对是抖擞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毕竟嘛,一件压在他肩上从来没有想能完成的事情竟然就这么突然完成了,还挺圆满,任是谁也会是这幅德行的,而且恐怕也只会更差。 而媚时,正在一旁忙着布菜,灵气十足,感觉像那雨后的新竹,细嫩雅致,饱含着旺盛的生命气息。就在方霏霏那个小心思不知道有开始乱想什么心中要升起丝丝的嫉妒的时候。 “霏霏,你想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吃饭?睡了一天不饿吗?” 方霏霏感觉整个人都迟钝了似得,挪到饭桌前,终于摆好了饭。一桌人倒也不分什么尊贵卑贱,其乐融融的吃饭。 刚吃完饭就看见媚时跪倒在万奶奶跟前,说感谢万奶奶的救命之恩,万奶奶倒是很祥和“要谢也该谢你的主子和方霏霏,我只是凑巧在而已,旁的人见了也会如此的。” 然后方霏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媚时砰砰的给她叩头,她连忙把媚时扶起来“你之前不是也救过我吗?我们扯平了,快别这样子。”媚时眼圈红红的,想来以前受到的苦痛是真的很难熬,现在一身轻松自然是感觉新生了一般。最后要道谢的是她的主子,方霏霏设想过无数次媚时病好那一刻两人的表情,没有天崩地裂,没有什么掏心掏肺,没有歇斯底里,反倒是两人都很平静,印在方霏霏眼里那叫一个情深意重,你知我心,方霏霏觉得今天的厨子一定是手抖了,错将白醋倒进了菜肴,她怎么觉得吃进肚子里的饭冒着浓浓的酸气呢? 而媚时,感觉想要把她这些年来因为病痛所有没能做了的事情通通给做一边似的,一会给沈星河量量尺寸,准备做件新衣,一会擦擦桌子抹抹地,反正没有一刻闲着的。 初时,方霏霏觉得还有些理解她的心情,可是媚时竟然一连三天都是这幅样子,众人终于感觉出哪里有点不正常了。 小伙伴们不如去收藏一下红豆的新书至尊妖娆之绝命毒仙如何?正在首推,谢谢大家。 正文 第十八章 媚时之死 下 章节名:第十八章 媚时之死 下 “媚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啊,公子放心,婢子就是身体病好了开心的。” 方霏霏坐在台阶上看着主仆两的一问一答,心中有浓浓的不安在涌动,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具体说不上来。 沈星河出宫已经八天了,外间没有传出任何的消息,但是宫中却已不定翻出什么风浪,虽说沈星河给太后娘娘留了信,可也挡不住也许久的没有消息,太后的信任有没有这么长久,有没有旁的人借机生事,他们都是需要考虑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回去被太后挖苦两句,别的也就没什么了。反正最大的事情已经解决,众人商量了一会而,沈星河决定返京,媚时既然已经好了,那自是要一起的,万奶奶好心恐怕再也没处使了。 方霏霏还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跟着沈星河一道回京,结果被人家一问,连想都没有想,立刻就答应了,心里不由得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跟众人告别以后,三人又开始返程,方霏霏暗道自己可能就是个奔波劳碌的命,再看人家主仆俩要怎么和谐有怎么和谐,不由得再叹一口气,这下就连媚时都觉得自己这个方霏霏姐姐有些不一样了。不过只是好奇的看了两眼,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小姑娘听三叹先生说了不少方霏霏和方芊芊的事,对于这种失忆,换了身份的事情也很是诧异。听闻她就是曾经的飞天大盗后更是多了几天敬意,一个女子能将武功修炼到那般境界也是很不容易的。还有啊,以前传的沸沸扬扬的血玉盏最后竟然是落在她的手里,听着三叹先生说那一桩桩一件件,很是让人惊叹。相比较起来,自己和公子在这江湖上摸爬滚打许多年根本不及人家过的一份精彩,而且方姐姐为了给自己找药付出了那么多的辛苦,自己当真是无以为报了。 方霏霏若是知道自己在媚时心中是这个样子,恐怕睡觉都能笑醒了。 一路上媚时殷勤周到的照顾,让方霏霏自叹不如,赞道媚时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丫头,真真是了不起的。 看着两个女孩子你夸我我夸你的,沈星河就觉得额头有两条黑线划过,这两女娃子是怎么回事,这回见面纷纷转了性子,也不见急躁,倒是谦让了许多。不怪沈星河多想,素日里一个不知道文静和谦让为何物跟他夜里出入人家屋顶,青楼暗室都不带一丝犹豫的,另一个,嗯……坑蒙拐骗,咳咳,那个啥…… 到了京城,方霏霏安顿好了以后,沈星河直接带着媚时进了宫,看守皇宫的侍卫倒是一惊,没听说太子出宫啊,怎么竟然是外面回来的,不过太子宫牌一出,他们便直接放人进去了。 看着侍卫诧异的眼神,沈星河就知道事情没有到想象的那么糟糕,看起来自己出宫这事没有闹的人尽皆知,虽然免了些麻烦,但其实也是少了一个契机。 媚时时隔多年又回到这个地方也是万千感慨,虽然出宫的时候年纪尚小,但是她从小在这长大,对这里有恨,亦有爱,恐怕这也是很多后宫之中女子的想法。 依旧是小小的媚时和翩翩的公子并肩走在朱墙之下,墙上的裂纹甚至都没有发生一点变化。只是投在墙上的影子似乎高了一些,嗯,身份也不一样了,曾经的是不被承认的沈星河,而现在是太子祁连星河。 太子宫里多出来一个丫鬟,众人只当作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似乎她原本就是这里的人,沈星河被太后叫去问话,回来的时候仍旧是云淡风情,具体问了什么也不知道,至于方霏霏为何知道这些事情?看看长廊的顶上被她糟蹋的连蜘蛛都住不下就知道了。 她咂砸嘴,心道媚时很了不起啊,很宫里这些可怕的女人都能说到一起来。 只是她没看见的是媚时回宫当天晚上就去找了沈星河,交还给他一物,如果方霏霏在的话一定能认出来,那不是之前给媚时的小还丹还是什么。沈星河也很是诧异媚时那是已经病痛如斯,竟然没有吃下小还丹,那么当时所谓的好转迹象岂不都是他们的自欺欺人?所幸仙子媚时已经好了。 媚时回的是自己知道小还丹的珍贵,原本方霏霏帮她找药已经是感恩戴德了,如何还能要人家这般贵重的东西,所以她就自作主张收着了,想将来给真正需要的人。 沈星河接过小还丹心里真是百味杂陈,媚时此举无异于把方霏霏划为外人的系列,不过这也没有什么错,原本就只是他和媚时两人的。 只是现在……他对方霏霏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不知道如何对方霏霏说,也不知道如何能让媚时理解。他知道媚时带他好,也并没有要嫁给他这种想法,可就是这种情深意重的待他好却让他十分犹豫,不知道如何是好。 战事依旧处于是你占了我一城,我掠了你一地的状态,双方谁也不让着谁,沈星河慢慢的有些心急,莫不是真的要在这耗一辈子不成,他还想两大集团势力早早分出胜负,他好逍遥去呢。 方霏霏依旧大摇大摆的来,大摇大摆的去,倒是也十分规矩,没有想起来以前的恶习,来个顺手牵羊什么的。 结果两人正闲着无事比划剑的时候,一个小丫头匆匆来报,说是媚时姑娘吐血晕倒了。 两人大惊,几个起落就找到了媚时,一堆小丫头们正围着瞧呢。 方霏霏看着地下媚时吐出的血,像盛开的两朵红梅,一时间有些呆了,她本以为媚时一直好好的那几日自己的心慌只是巧合,可是现在……她抓住旁边一个小丫鬟急忙问道“媚时怎么了?” 小丫头摇头“媚时姑娘正在给花浇水,不知怎么的就喷了一口血出来,然后就昏倒了,当时许多丫鬟都在场的,根本没有人靠近过,她就是自己倒下的。” 方霏霏回过神去,看见沈星河正搂着媚时连连唤她的名字,时而抬起头来大喊传太医,周围的丫头侍卫们被太子这第一回发怒有些惊住了。 方霏霏觉得眼前这一幕忽然很不真实,这是怎么了?先前自己还在跟沈星河学习怎么用剑呢,大家不是都好好的么?怎么就这么一会,媚时就倒在地上了? 是不是在做梦? 她不知道沈星河心中如何,只觉得自己心痛的不行,她潜意识里知道媚时这不是突然就变成这样子的,她病好以后突然像换了个人似得忙碌,她没有再顾忌她的存在直接跟着进了沈星河进了宫,她…… 她怎么就能吐血了呢? 没有人欺负她,没有人靠近她,她怎么就能晕倒了呢? 方霏霏自问跟媚时并没有很深的交情,可是现在就是忍不住想哭,明明已经好了的,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三叹先生还跟自己说过媚时学习易容很有天赋,说将来有机会的话让她继承了自己衣钵。 可是那个曾经小小的,瘦瘦的但是会叫公子,会叫姐姐的媚时怎么就能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呢? 她不是最想和她家公子在一起么?现在她们在一起了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周围丫鬟侍卫们虽也是心急如焚,但是看着方霏霏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倒也是过来几个开始劝慰她。 她擦了一把眼泪冲过去,手中握着所有剩下的小还丹“沈星河,你快给她吃,你快给她吃,吃了就能好了。” 沈星河只直直的看着媚时,不言不语。 方霏霏一瞬间明白了,她或许是因为媚时出事而心痛,但更多的恐怕是知道媚时对于沈星河的重要性,她怕沈星河更痛! 沈星河痛么?他不知道。 她摸着媚时渐渐归于无的脉搏,心中空荡荡的,像生生的被人挖去了一角。 媚时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连眼睛甚至都没有睁开,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他很想对方霏霏说谢谢,可是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想把媚时抱到床上,让她躺的舒服一些,可是身子却提不起一丝力气。 他恨自己,他早就知道了不对,不是么?何必骗自己一切只是错觉呢?媚时是真的没好,哪次的药,反而真正的激活了她体内的蛊。 媚时吐血,想必五脏六腑已经损毁不堪了吧,不然,那个从小就知道关心他,爱护他,一心只想着他的媚时又怎么舍得他担心呢? 太医们终于来了,跪在地下告罪,方霏霏冲他们喊还不快去救人。太医们急忙准备号脉,在手还没有触及到病人的时候,就看见他们的太子殿下,抱着那个女子,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内室。 速度很慢,但是却没有人上去追赶。 步子很稳,却让人感觉随时有可能摔倒在地。 方霏霏心里很难受,比所有人都要难受。 她爱的人最在乎的人,在众目睽睽下,去世了。 突如其来的,又似乎先有预兆的。 去世了。 正文 第十九章 余波 章节名:第十九章 余波 在场的没有能很好形容自己心情的人,媚时于丫头们而言,是萍水相逢的勤快的女孩子,于太医们而言,是一个关系到他们性命安全的病人,于方霏霏而言,是曾经的救命恩人,是自己的妹妹,自己付出了很大代价想要救活的人,但是于沈星河而言…… 与沈星河而言,她是自小的玩伴,是照顾他替他生替他死的忠仆,是奶娘的女儿,是自己的妹妹,是行走江湖从来不可或缺的助手,是一切…… 太医们不敢离去,一院子的丫鬟侍卫们也不敢发出声音,想必她们心里是知道的,这个女孩子虽然身份上也是丫鬟,但是与她们是不同的。 方霏霏出奇的清醒,她甚至痛恨自己在媚时尸骨未寒的时候不是忧伤难过,还是开始怀疑……是哪里出了问题? 治疗途中出了问题吗?高价求来的九星砂,曾经的致远王爷的千年人参,太后的大还丹,治病救人的万奶奶,辅助治疗的月娘,甚…… 之前的药方是错的么?是谁下的毒?谁把媚时一开始的药夺走了?媚时没有解了蛊她自己会不知道吗?是她有苦衷还是故意隐瞒真相? 谁会害她? 上面提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甚至有可能是媚时自己。可是想想病好那日自己看见的媚时,是多么开怀明朗啊。这一切都是假象么?是谁?是谁在主导这一切。 突然印入方霏霏脑海中一张清晰的面容,那不是太后,不是祁连致远,不是皇帝,不是后宫中的某个妃子,是那个置她方寸大乱的剑客十杀。 方霏霏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个人,媚时,与十杀,分明没有一丝一缕的关系。但是她始终存在着一些质疑,十杀那种人才怎么可能屈居祁连致远手下,就算祁连致远不再是那个草包王爷,就算是祁连致远现在有了一争天下的雄心霸志,十杀天生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剑,没有别人掌握住他,只有他自己选择被谁所用。 那么,祁连致远,他凭什么,凭什么握住了十杀这把利剑呢? 可以说轻功在江湖上算是翘楚的方霏霏,剑法超群的沈星河,加起来都不是十杀的对手,还有那个一生只能杀十个人的传言,到哪里,都是一个浓重的谜团。 而媚时出事,她直觉怀疑的竟然是一个没有丝毫关系的剑客?冥冥之中肯定有它的联系。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只于沈星河一人,他还是那个他,但是场中很多人都觉的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装束没有变化,面容没有变化,发冠的角度都没有发生一点儿变化,但是人们都觉得这一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方霏霏知道,变化了的,是一个人的心境。 沈星河依旧不说一句话,径直出了东宫,方霏霏上前阻拦,沈星河对她笑“无妨,我去只是想要知道一些事情。” 方霏霏慌乱不已,媚时死了,他怎么会笑出来?他怎么会笑?!她宁愿看见沈星河哭,宁愿看见他悲伤,他生气,甚至愤怒。 方霏霏掉头回去,尸体已经不见了,地下只盛一滩血迹,比寻常的血色要暗了许多,她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余光一瞟,看到了倒在一旁的白玉药瓶。 拿起来闻了一下,是化尸水的味道,这是化尸水?!沈星河他怎么能?一瞬间方霏霏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沈星河疯了。竟然真的让媚时死无全尸,接着她眉头一皱,想起了媚时的死因,蛊毒……极厉害的蛊毒,宿主已死,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当尸体被吞噬完,恐怕会找到新的宿主寄宿,这就是沈星河这般做法的原因吗? 方霏霏觉得心中了然,他应该是不忍心看见媚时被那些虫子将尸体祸害了吧,与其被毒虫祸害了,不如自己亲自下手的好,媚时是希望自己死在沈星河手中的吧。 她从来就只是想着他呢。 方霏霏咬咬牙,让场间的人都散了,她们只当是死了人,被太子带进内室去了,但是太子没有下命令,她们也是不敢擅自进去的。便也听了方霏霏的话,她们知道方霏霏和太子恐怕关系匪浅。 方霏霏一开始被媚时的死惊吓住了,然后便开始思考凶手是谁,再然后沈星河说有事要问,自己便回来内殿,看到的确实媚时尸身已毁。 她一拍脑袋,暗道自己真是愚蠢,逝者已矣,自己光盯着媚时了,那活着的沈星河呢? 他说想去问清楚,问谁?太后么? 方霏霏直奔慈宁宫而去,因为穿着宫女的服装,倒也没有被认出来,只是靠近慈宁宫的时候,却看见整个宫殿的守卫明显加强了不少,沈星河想来是真的来了这里,但是慈宁宫外围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任她蜈蚣如何高强,也是不可能不被发现就进去的。 方霏霏躲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想着就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也希望,沈星河出来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人,是自己。 而此时的慈宁宫,门窗紧闭,殿内只于程颐太后和沈星河两人。 “太后娘娘,我敬您一声太后,我已经入了宫,你为何还要害我媚时?” “放肆,这就是你说话的态度么?祁连星河,你竟然为了一个小丫头敢来质问本宫?” “太后您有何必装腔作势,您当真不知道我是因为她才进的宫么?怎么?八年前的毒蛊不是你命人下的?蛊师不是你命人杀的?解药的方子不是你借别人的口透露出来的?现在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您是为了唬给谁看呢?” “沈星河!本宫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祖母!” “太后娘娘,就算你自己忘了星河也不会忘记。当今圣上可不是您的亲身儿子吧,不仅沈星河不会忘记,恐怕皇上也不会忘记,臣民们也不会忘记。” 程颐深吸了两口气。“沈星河,你究竟想要什么?” “太后娘娘,听您叫了两边沈星河,您自己的儿子记不清楚,但是别人的儿子倒是清楚的很啊,你可曾记得我的母妃沈氏?” “记得。” “记得!你说你记得!我母妃温尔而雅,从不与人争端,你说,你为何要害了她?我等了你八年,就想问问你,为何要杀她?” “哦?这时又开始问沈妃了?怎么,你的小丫头这么快就被你抛之脑后了?” 沈星河明亮的眸子暗了暗,收敛了神色“我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真相罢了。” “先前你说本宫自欺欺人,你现在又何曾不是自欺欺人,你当真不知道你母后为何会死?” 沈星河突然笑了“是啊,我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就是皇权,不就是继承人?不就是争权夺势?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沈星河悍然出手,程颐一辈子高高在上,从来没有试过被人掐住脖子的滋味如何。当下脸色就变得铁青,但是却没有一点求饶之色,她生来就是高人一等,生来就是皇后,生来就有了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她工于心计,和先皇的妃子们斗,和先皇斗,和自己儿子斗,也和儿子的嫔妃们斗,甚至和孙子斗,无论输或赢,她从来没有求饶过。 这种事情,只要一次,她就没有了一往直前的勇气,没有了破釜沉舟的霸气。 “你为何害我媚时?” “我没有害她。”尽管呼吸不畅,但是程颐还是用尽了力气说完整了一样一句话。 沈星河踉跄了两下“我知道了,大还丹是假的对不对,大还丹是假的对不对?从一开始你那张药方就只是为了让我心里有一条活路对不对?” 程颐跌坐在凤椅上大口喘气、 沈星河笑的凄凉“不愧是程颐,九死一生啊,这就是九死一生,所有路都堵死了,看似给人留了一条活路,没想到,这只是防止别人鱼死网破的手段。若真的有大还丹,你若真的能取到,你早就吃了不是吗?不求羽化,单单用无尽的岁月就可以耗死所有的敌人,不是吗?” “我竟然会信了你?我竟然会信了你!” “程颐,你好狠……” “你不必这幅模样,就算我不喜欢你,我也算的上是你祖母了,说出的话怎么会不作数。没错,蛊是本宫指使人下的,本来要害了你的,不过你命好,有个忠心耿耿的丫头,皇后没有子嗣之前宫中不能留下任何皇子,这点站在本宫的立场上,你应该很清楚。药是本宫夺走的,也没错,目的是让你返京,让这朝中局势明朗些,本宫已经老了,皇后迟迟无子,不得不让人怀疑是皇帝故意为之,不能在拖了。药方是真的,大还丹本宫或是皇帝没有吃的原因不过就是那只是传说,根本没有人吃过,万一没有成仙,反而死了,或者是出现了任何问题,对手都能瞬间反扑,这点也不用本宫解释,而取这药本宫付出了极大的药。至于你那丫头真的死了,不过就是传言不尽可信,大还丹没有那般强大的功效罢了……” “不,你骗我!”沈星河目眦欲裂。 起章节名都成一桩大事了,汗,九点才下课,回来就风驰电掣的开始码字啊,小伙伴们,晚安 正文 第二十章 旧的结束,新的开始 章节名:第二十章 旧的结束,新的开始 方霏霏在慈宁宫周围焦急的等待,好不容易看见了沈星河,立刻就冲了出去,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沈星河,是十杀,想想十杀。”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沈星河偏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笑了笑“不,是我。” 看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方霏霏心里难过的很,而沈星河看出了方霏霏此时的心情,甚至还拍了拍她的背表示安慰。 围了一圈的侍卫看见这种情况,又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方霏霏心里难过,直接扑在沈星河的怀里,嚎啕大哭。 “你怎么不哭呀,你怎么不哭啊?” 沈星河苦笑出声“是我的丫头死了又不是你的丫头死了,你怎么比我还伤心。” 方霏霏把眼泪都噌到沈星河身上,哽咽的说道“我不是怕你难过么?你还有没有良心?” 沈星河一手拦着她,一手慢慢的拍着她的背“好了,别哭了,叫人见了以为我欺负了你似得。” 方霏霏闻言,哭声又陡然拔高了几个声调,路过的丫头侍卫们纷纷侧目,沈星河束手无策,心里浓重的忧伤却消散了一大半。心里也大约是知道方霏霏只是想借着这么一闹,想让自己心里痛快些。 不过,我有那么脆弱么?看着没有丝毫停止哭泣的方霏霏沈星河心里揣测着,很久以前,他一直以为媚时没有救了,只是后来有了方霏霏的帮助,这事情才有了希望,如果没有她,也许媚时仍旧在守着折磨,这样的结果,其实自己很早以前就想到过了,不是吗? 自己现在要做的,也的确不是忧伤,媚时为了自己死了,那么自己应该活的好好的,然后给她报仇,不是么? 看着沈星河又在思考着什么,生怕他钻了牛角尖的方霏霏也不顾嗓子哭的干痛了,生生的又拔高了一个调。远处的侍卫都开始有明显的不适,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竟然在太子面前哭的这般没有形状,要不是太子没有发话,他们直接就把这哭的他们脑袋痛的女子扔到宫门外了。 声音一高,沈星河骤然回神,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不要哭了,乖。” “我就哭,我就哭,我妹妹死了我难过。”说罢又在那件明黄色的袍子上蹭了噌。 “想不到享誉江湖的雌雄大盗也是会哭鼻子的啊。” “我失忆了,我现在不是大盗了。” “好好好。我们霏霏不是大盗,是宫女。” 方霏霏从他的怀里抽出,用红红的眼睛瞪着他“你才是宫女,你全家都是宫女。” “好了不哭了。我们走吧,难不成你真要见着我哭出来你才放心么?那样你是放心了,不过其他人恐怕都不放心了。” 方霏霏扫了一眼周围强忍着怒气的侍卫,心想也是,他可是太子,他要是真哭了,其他人可就笑不出来了。 “可是……媚时死了,你不伤心么?” “伤心啊,不伤心怎么会连你都能发觉,还来安慰我。” “我……” “好了,我们回去吧,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哭了知道么?” “知道了。可是,你真的不难过么?” 沈星河无奈,只抓着方霏霏的手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扯在后头的方霏霏像极了一个闹别扭的小女孩,不知不觉得,本该是一场难言的悲剧,最后却演变成了这幅情况,沈星河心里倒是好受了许多,想必,这就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吧。 事实已经铸成,挽救不了,沈星河有时候在想,媚时会不会怪自己,继而又想,何人不自私?只要保持着自己的底线就好罢。 回到内殿,命人清楚了一下现场,沈星河取出媚时的衣物焚烧殆尽,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他手中唯一和媚时有点关系的,恐怕就是那颗小还丹吧,他如何能不知道媚时的心思呢?他知道媚时对他出了主仆的感情以外,还有一些其它的,只是媚时很聪明,她从来不说出口,而沈星河对于她,更多的是愧疚,很相依为命的亲情,他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有想到会遇到方霏霏这样一个充满着活力慢慢洋溢着欢乐的女子。 他想,他是自私的,但是,问心无愧。 这是救得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他没有把小还丹还给方霏霏,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可就是不想。 方霏霏看着沈星河坦然的模样,心里却有着浓浓的担忧,她就算作为一个旁观者,也知道媚时对于他是多么的重要,她想过他因为冲动,因为心痛而做出所有的不符合常规的事情,可是唯独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种坦然的情况。 “总是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长了花么?” “你真冷血。” 沈星河闻言一滞“要是你死了,我一定会给你留两滴眼泪的。” “你死了我也不会死,省省你的眼泪吧。”尽管心里一再提醒应该让着沈星河,可是看着他这幅模样她就来气。 媚时死了他怎么给变了个人似得,以前也没有见过他这么伶牙俐齿的。 “那我们要给媚时报仇么?”方霏霏开口疑惑道。 “当然要报”。 方霏霏右手刷的套上了飞爪,直接将呆滞的沈星河逼到了墙角,利爪和沈星河的脖子仅有一毫之隔。 沈星河心想报应来的好快,自己刚刚对太后的脖子下了重手,转眼自己的脖子也收到了威胁,但也不见他多么慌张,只是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个说法?” “你不是说怪你自己么?我怕你下不了手,帮你一把。” “我那是气话,气话你懂不懂。不对,那是烧昏了说的胡话。”沈星河拨开悬在自己脖子上的利爪,气冲冲道“死的是我的丫头,又不是你的,你今天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看你病的比我严重多了。” 方霏霏倒是洋洋得意起来,原本她所作的一切也都是因为沈星河,既然正主都说自己过分了,那自己收敛一点好了。 沈星河看见方霏霏一瞬间变得正常,又以为她要出什么幺蛾子“方霏霏,你怎么了?” “不是你说不用我那么伤心了么?” “我……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了?” “我一直很听你的话啊?” 沈星河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方霏霏觉得他的眼睛很好看,情不自禁的就将自己的伸向了那双明亮的眸子,却被沈星河一下闪开。 方霏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以后,嘟囔道“好小气,我就是想看看你睫毛那么长是真的假的?” “是么?” 看着沈星河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方霏霏一下子感觉脸就烧红了,讪讪的道“嗯,是。” 沈星河伸出手来牵着方霏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方霏霏一个走南闯北,什么邪门的阵仗都见过的姑娘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浑身都不受控制了。 整个人像被放到了蒸笼里,只顾着心跳的厉害,全然没有感觉到指尖的触感。 “怎么样,是真的么?” 方霏霏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可以再摸一下吗?刚才顾着激动了,没有察觉出来诶。 看着呆呆的方霏霏,沈星河心情变得大好,想不到这姑娘也不全是个女汉子啊,只不过很少见到这幅娇羞的模样罢了。 须臾,方霏霏突然反应过来,面前这个男子竟然给她施展了美人计,而她竟然不争气的上钩了。她看看沈星河那张男装云端高阳,女装倾国倾城的脸,突然就觉得自己也是可以原谅的嘛。毕竟人家以前有一段时间是靠这个吃饭的啊。 “你在想什么?嗯?” 淡淡的嗓音传来,方霏霏又是浑身一颤“该死的沈星河,连声音都这么让人心动。” 方霏霏正色“在想十杀。” 沈星河想着骤然听见面前这个明显已经晕晕乎乎的女子竟然说她在想着别的男人,差点就咬到自己的舌头,自己是太久没有诱惑过人了么?看家本事竟然都有了失手的时候?勉励维持才能保持面色不变“想他做什么?” “沈星河你真的很冷血诶,你难道忘记我开始给你说,我怀疑是十杀下的手么?” 沈星河收起玩闹的心思“跟他有什么关系?媚时又没有什么地方招惹到他。” “这是女人的直觉。” 沈星河直觉自己被戏弄,但是细想一下,其实十杀的身份确实很可疑,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那二叔有什么本事,能让十杀这种天下最顶尖的剑客听他拆迁。 “好吧,那我们去找十杀。” 方霏霏挑眉“你舍得离开皇宫了?” “我进来的原因是什么你也是知道的,如今媚时已死,她们无论明目张胆的追杀我,或者是暗地里下软刀子,我都不再惧她们。” “你舍的荣华富贵?” “身外之物嘛,你还不知道我最舍不得什么吗?” 看着沈星河说这话的时候只盯着自己看,方霏霏连脸又一次不争气的羞红了。 “小爷最舍不得这江湖的自由自在啊。” 方霏霏猛地抬头,看向沈星河的背影。 媚时的死没有那么轻松,也没有那么沉重,就让她久久的活在我们心里吧。 方霏霏如是想。 这一卷结束了诶,下一卷,也是咱们爪爪最后一卷了。所有的谜底都将揭开,皇室政权,谁是最后赢家?救了方霏霏的是谁?十杀真正的身份?出现在定青县衙的那个神秘人?万芳阁的主子?男女主最后的归宿?长孙无越之怒,昔日天下第一的风采?还有我们未知的大boss啊……马上就要出来了,下一卷逍遥叹敬请期待,群么么。 正文 第一章 幻想破灭 章节名:第一章 幻想破灭 两人雷厉风行,说走就走,管它背后洪水滔天,又与我何干? 沈星河拉着方霏霏走在大道上,或大或小的府邸上挂着或明或暗的灯笼,两人的影子也时常时短。 跑出宫来那一刹那的喜悦,兴奋,自由……被夜风渐渐磨平。“沈星河,我们要去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没有多余的思考,沈星河几乎张口就说。 “……”方霏霏眼角抽了抽“不知道你就拉着我直往前走?” 沈星河扭转过头“你是怪我牵着你,还是怪我走路?” 方霏霏闻言直接打了个踉跄“你听错了,我没有怪你。” 沈星河扭转头,低声道“嗯?我听错了么?” 方霏霏感觉他的眼里像有一个旋涡似的,她越是挣扎越是陷入。 “我们去找我二叔。” “嗯,去找二叔。” “傻丫头,那是我的二叔。” 方霏霏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傻事,这个坏小子又给自己施美人计么?但是心里仍旧美滋滋的跟在沈星河的后头,装作什么也没有听懂的样子,然后一脚一个,将他的影子踩个粉碎。 沈星河又一次转头,方霏霏高高抬起的脚悬在空中,讪讪的笑“我好像有很多劲使不完似得。” “额,小心不要把地给踩塌了。” “……” “为什么我们不骑马去?”方霏霏想了想,问出了口。 “嗯……你记得我的小鹿么?” 方霏霏似是想起来那头坏脾气的小鹿,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你要去带上它一起么?” “不是。” “嗯?” “是我们。” 方霏霏觉得沈星河一定是吃错药了,要不怎么频频让她感觉很奇怪。 “可是小鹿不是在山上么?” “谁说的?” “我们走的时候不是把它留在那儿了么?” “抬头看。” 方霏霏抬头,面前,没错,就是面前,长安城的大道上,出现了一头小鹿,它高高的抬起前腿,然后重重的落下,鼻子一抽一抽的,好像在笑。 方霏霏指着它说不出话来,倒不是因为在大街上突然出现一头曾经见过的路惊诧了,她只是觉得被一头鹿给鄙视了,这世间真是玄幻了,这是什么情况,一头鹿也能做出这么拟人的动作了? 小鹿怪怪的停在沈星河的旁边,沈星河右手牵着方霏霏,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鹿光滑的皮毛,方霏霏见鬼的发现那小鹿竟然露出了疑似舒服的表情。 等等,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似的,她看看小鹿,在看看沈星河,突然发现了一个以前一直觉得很怪异的地方,她以前就觉得沈星河的眼睛该死的好看,尤其是犯了错看着你的时候,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再看看这头小鹿,人家常说最最无辜的就是小鹿的眼神了,这一人一鹿不愧是一家的啊。 怪不得自己不得这小鹿待见呢!方霏霏想着,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却见沈星河直接翻身上了小鹿的背,向她身着手,她看了看小鹿,又看了看沈星河,觉得小鹿很可怜,千里迢迢的来找主人了竟然会是这种待遇,然后,方霏霏把手搭到了沈星河手上,直接坐在了沈星河的怀里。 倒是没有想象中的不配合,沈星河只低头说了句什么,小鹿就开始跑了起来,一点也不见驼了两人的凝涩之感,倒是让方霏霏好奇不已。 两人走走听听,虽说去找十杀,但是恐怕以前所有的赶路都没有这次的清闲。 “沈公子。” “方小姐。” 彼时,她们是出门游玩的富家公子小姐。 “公子。” “小方” 他们是远游的学子和书童。 “小姐。” “星儿。” 她们是相依为命的主仆。 “老爷。” “霏儿。” 他们是经商的豪客和伴随的侍妾。 “为什么每次我扮演的角色好像都很吃亏。”方霏霏揪着自己的辫子,纠结道。 “大约是我比你好看?” “滚!” “下次你当小姐,我当你的面首。” “给爷笑一个?” 沈星河眉眼弯弯。 “不许笑。” 沈星河风神玉骨。 “算了,你当少爷吧。” “不许看别的小姐。” “好。” “不许你看别的丫头。” “好。” “不许……” “我只看你。” 方霏霏突然感觉心跳快了几拍“也不许看我。” “你说作为一个人我们有双手,双脚。两只眼睛,二个耳朵,上天这样安排有道理吗?” “应该有吧……” “你这也不许我看,那也不许我看,我觉得上天这样安排没有道理。” “你看吧。” 小鹿欢快的摇着尾巴,为主人又胜了一句感到开心,方霏霏已经完全没有兴致去管一头鹿的想法了,她怎么不知道,曾经的沈星河竟然会有这么妖孽的一面,她要是知道了,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但是想在也就是想想罢了,谁让她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了呢?因为坐骑的特殊性,她们除非在储备的粮食和水都用的差不多了才会出现在人比较多的城镇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吃住取自山林。 方霏霏躺在草丛上晒太阳,嘴里叼着一根小草,等着沈星河回来烤鱼。 阳光有些刺眼,她捡了一片大的树叶遮在眼上,大好时光令她常常忘记自己出门还是有目的地的,不睡一觉简直对不起一个大盗的昼伏夜出的天性啊。 嘴里的小草一转一转,极有规律,突然一阵风起,将她遮在眼上的叶子吹离了一个小小的距离。她微微的侧过头,想把那刺目的阳光抛在脑后。 那一瞬间,她好像进入了梦境。 白衣少年,悠扬的牧笛,骄傲的小鹿,就那么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像凡人见了神邸,一瞬间她的心变得很虔诚很虔诚。 小鹿骄傲的想她走来,她久久的沉浸在梦幻之中,突然浑身一阵痛,却是沈星河将许多的柴枝扔在了她的身上。 方霏霏回神,眼前的哪里是下凡的天神,分明是恶毒的沈星河,她眼睛吓了才觉得那一瞬间是那样的美好,就像梦中的少年,等等,梦中的少年?沈星河?小鹿? 她用狐疑的眼神一遍又一遍的扫了过去,沈星河挑眉“怎么,又被砸失忆了?” 方霏霏觉得自己不仅仅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沈星河很像梦中那个美好的少年呢? 优雅?这个词和他有关系么?嗯,也许是有的,那是在她扮演大家小姐的时候,十分的优雅…… 方霏霏开始收拾地下的柴火,也不再晒太阳了,她真的是疯了,沈星河哪里有那么好? “喂,你真的被砸坏了么?” “你才被砸坏了,你全家都被砸坏了。” 沈星河看见方霏霏莫名其妙的生气,无辜的抹抹鼻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方霏霏抽空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沈星河”。 “你知道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么?” 方霏霏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斜着倚着门框上,眼中含着泪水,盈盈可怜。她浑身打了个冷战,不是她要认错人,实在是一般女子都做不到像沈星河那般有女人味,当然,她也做不到。 “小茅屋啊?” 沈星河听闻此言,直接绕着她转了三圈,你了三声,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方霏霏觉得有点发毛,难道自己说错了? “你真的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方霏霏一脸迷惑的望着他。 “那时候我,嗯,还有小鹿,发现了你,还没有来得及问你,结果你就昏过去了,你忘了?” 方霏霏睁大了眼睛。 “真的忘了?” 方霏霏一口气没上去,真的昏了过去。 “方霏霏!”沈星河接住要倒下去的方霏霏。坐在了地上。 模模糊糊间,方霏霏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脸。“怎么会是你?”她心中最美好的少年啊,怎么就会是这个骗人成性,欺负人手到擒来的沈星河? 出了对媚时的小丫头所作所为算个人以外,其它的都是禽兽,都是禽兽! “霏霏,你有没有事?你怎么了?” 方霏霏挣脱沈星河的手站了起来,浑身还激灵了几下“不要叫我!” 沈星河莫名其妙。“霏霏,你怎么了?” 方霏霏急的跳脚“不要叫我,说了不要叫我!” 沈星河听了更加的着急,直接抓住方霏霏的手,就往自己的怀里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跟我说说罢。” 方霏霏能说面前这个人是自己曾经想了很多次的梦中情人,呸,梦中救命恩人么?眼前这个占自己便宜而不自知的男人是谁?上天能不能把这个妖孽收回去? 其实在媚时出事以前,方霏霏更多的感受到的是他对媚时的爱护,运筹帷幄的强势,作为自己姐姐自己对她的依赖和信任,可是这次出来她感觉这个人整个都变了,哪里还有什么大将之风,分明就是一个顽劣不堪的少年。 “嗯,没事,就是觉得你救了我,我很激动,很想谢谢你。” 沈星河一滞,要说他当时救了她没错,可是存了不少利用和玩闹的心思,现在他们只见早就已经谁也不欠谁了,或者非要说的话,也是他欠她更多一点。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沈星河这幅模样,方霏霏倒也没有那般生气了。“不关你的事,只是突然觉得幻想破灭了。” 你们以为今天是周末红豆就会更很多字吗?猜错拉!红豆周末一般是有兼职的,嘿嘿。 正文 第二章 祁连绣绣 章节名:第二章 祁连绣绣 方霏霏一脸几天都是怏怏的神色,让沈星河很是不解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南道近在眼前,没有想象中那种因为战乱因为倾轧而造成的民不聊生的局面,也没有刀兵相向而造成的血流成河,得到了这一认识的两人心中倒是好受了许多,无论是祁连致远还是祁连星野的示意,都没有造成那种最惨重的后果,已经是极好了。 两人游荡在喧闹的街市上,感觉骤然从深山老林回到人世间似得,东看看西看看,可他们神骏的小鹿又被孤独的放逐在山林。 “喂,沈星河,你说我们都到了你二叔的地盘,用什么理由去见他呢?” “不过说是探亲?” “他可是祁连致远,他的亲戚不都是皇亲国戚么?来看他,是想叛国?沈星河你脑袋不够用了么?” “是啊,不够用了。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想怎么通过守卫,直接翻墙进去不就是了么?” “翻墙?人家可是坐拥十好几万兵马,一波剑雨出来我们两个都不够死的。”两人在靠近祁连致远的府邸周围游荡。 “也是。”沈星河无辜的望望天。 “诶沈星河你怎么这个样子!我们是来找证据和线索的,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安啦安啦,不记在这一时半刻,都说了先礼后兵,我们就先送拜帖吧。” 方霏霏看着沈星河从袖中取出一物,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你早就准备好了!” “是啊,早就准备好了,但是就想看你生气的样子。” 方霏霏碎碎念,对面这个一定不是人,要不然看见她这个如娇似玉的小姑娘怎么净想着欺负了,然后更气人的是,她发现面前这个正被自己碎碎念的人看的竟然不是自己? 方霏霏顺着沈星河的方向望去,发现拐角处墙根似乎有异物,是一片碎花的衣角,然后慢慢的,出来了两个黑色朵朵,是一双可爱的发髻,接着是一双机灵的大眼睛一出来就四处乱瞄,方霏霏立即侧身躲在沈星河怀里。然后就见一个小小的圆滚滚的身体从那个洞里钻了出来。 方霏霏长大了嘴,王爷府的小祖宗,竟然钻了狗洞偷跑出府?沈星河苦笑的摇摇头,阻止了方霏霏过去一探究竟的想法“看来才子佳人乱七八糟的故事没少听,要不然怎么小小的年纪就知道要跑出府玩?” 大战已经焦了三个多月,没有一开始那种草木皆兵的氛围,可是,这王府可就这么一根独苗,竟然就这么跑出来了?要是真被朝廷的人捉回去也倒罢了,万一被那个不长眼的拐了去,那可就糟糕了。 小豆丁爬出来还知道拍拍自己身上的土,一身碎花的小衣服,在加上两个可爱的包包头,任是谁看了都想在她的脸上掐两把,看看能不能掐出水来。 方霏霏心中感叹一下小家伙的好皮肤外,不由得担心小姑娘的安危,虽然小姑娘机灵的很,连自己都能瞒过,可毕竟也是个小不点啊。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小丫头一直蹦蹦跳跳的,直往人堆里钻。 “那么点的小孩吃那么多的东西没问题么?”方霏霏看着小丫头左一串糖葫芦,又一笼包子的架势很是惊诧,更令她吃惊的是,小丫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藏了很多铜板,一会就能变出来很多,按照方霏霏的想法,像这种天潢贵胄不是应该随便一出手就会是一大锭银子的么?小丫头倒是不闲重,竟带了这许多铜钱出来。 看着小丫头玩的开心,方霏霏嘴角也不自觉的染上笑意,眼前突然多了一物,竟也是糖葫芦。 “知道你爱吃,给,你吃吧。” 方霏霏结果,心道沈星河也不是那么坏嘛。 这一感动不要紧,等待回过神来却发现刚才还在面前喜滋滋的吃东西的小姑娘不见了,方霏霏一惊,抓着沈星河问道“孩子呢?” “没事,跑不远的。” 两人顺着这条路走去,却没有发现那个小豆丁,方霏霏的声音有点微微颤抖“一眨眼就不见了,不会真的是……” “放心,肯定有隐卫跟着她的,就算我们不来,我也不会相信二叔会让小姑娘一个人出府。” “可是……” “如果不放心我们再找找看好了。” “嗯。” 又找了一圈,方霏霏真的开始着急的时候,却突兀的听到一声神色的大笑“哈哈,看是我的大将军厉害。” 方霏霏盯着那个掐着腰跨立着正指点蚂蚁江山的小姑娘是自己找了好大一会的小祖宗,原本粉红色的碎花早已看不出来颜色,整齐的两个小包包头也变得混乱不堪,好几缕发丝从上面耷拉下来,满脸都是黑漆漆的,方霏霏发誓,要不是刚才那大笑让她听出了她的声音,她保证就是小豆丁的父王来了都不见得能认出自己的宝贝女儿,才几个时辰,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娃竟然就变成了跟小乞儿无异的鬼样子,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天才都是这般行事的么? 沈星河找来之后看着正玩的不亦乐乎的表妹,一瞬间有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感觉,“咳咳,找到了就好,小孩子嘛,贪玩是正常的。” “你看她想贪玩的小孩子么?她可是郡主啊郡主,呃,不对,现在说不定不是了,可是以后说不定会是公主呢!” 看着小女娃旁若无人的样子,一副和周围小伙伴很熟的样子,想必也不是偷跑出来一回两回了,既然人家父王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自然也轮不到他们了。 方霏霏靠在沈星河的背后“合着我们白忙活了,人家玩着开心着呢,用不着我们担心她的生命安全。”说罢狠狠的咬了一口化了不少的糖葫芦。 “小破孩竟让大人操心,我以后一定养一个乖乖的孩子。” “嗯。” 方霏霏抬头,沈星河望天。 方霏霏还没有想明白这个嗯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破空声想起,被飞天爪将飞镖拦在小姑娘三尺之外,凶手一触即退,方霏霏和沈星河运起轻功,来人功夫不错,追了五条街才追到,沈星河出剑,方霏霏掠阵。不一会凶手就被拿下,在方霏霏揭开那人面具的一刹那,心中警钟大作,那人是死士,被沈星河剑指那一刹那就已经服毒自尽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有担忧,急忙返回来先前小姑娘玩耍的地方,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血染红了半边衣襟的人,挂着王爷府的腰牌。 沈星河上前扶起他,只见那个受伤的人强忍着痛苦“救……救……” “什么?你说什么?” 那人却没有力气再说一句话,头一歪,已经晕了过去。 “糟了,声东击西,小丫头被人带走了。我去王府报信,你先在这周围看看。” “好。” 两人分道而行,方霏霏绕着附近的民居看了一圈又一圈,自己和沈星河所去的时间本就不算太多,那个王府的侍卫应该还是拖延了一会,而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人能藏到哪里去呢? 在者,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和沈星河来了这里?若是那个声东击西是对自己两人做的,那他的消息网也太强大了吧,如果不是的话,他们要引走的就是隐卫,而如今隐卫没走的话,想必也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应该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得手的。 就在不远处,一定在。 方霏霏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周围的环境,有小贩叫卖的吵闹声,父母教训孩子的声音,还有读书声,洗衣声,没有小姑娘发出的一点声音,不,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血腥气,对,血腥气已经散露在空中,必定收敛不了的。 血腥气,空中飘着一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是了。 方霏霏闭着眼睛来到一出院落,离事发地点非常近,以她的轻功不到三息就能赶到。 是这里吗? 左手套着飞爪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弧线,砰的一声,大门被抛出去的右爪撞碎,死人,一地的死人,没有小姑娘的身影,自己来晚了? 看尸体跟之前外面死掉的那个是一样的装束,应该是一伙的,看不出来历,也看不出身份,甚至没有一些省份诧异的明显特征,那么他们又是被谁杀了?谁是最后的黄雀? “绣绣,绣绣,父王来了,绣绣!”熟悉的声音传来,是祁连致远,来的这般快。 方霏霏和沈星河对视一眼,表示面前的情况很是棘手。 祁连致远扣着方霏霏的肩膀“绣绣呢?你把我的绣绣怎么样了?” “二叔,她和我一起来的,看见绣绣一个人在外面有些担心才跟着的,谁知道后来真的出了事,我们被人引走了,不然不会让绣绣出事的。” 绣绣?祁连绣绣?方霏霏有点走神?那奇妙的小姑娘叫祁连绣绣?一点都不像个郡主的名字诶?不过还挺像她的,直觉告诉她,绣绣是不可能这般轻易的出事的,从对手开始分析和排除,很容易有结果的。 正文 第三章 好胆 章节名:第三章 好胆 沈星河把方霏霏从祁连致远的肘制下拉了出来,面色有些担忧“没事吧。” 方霏霏摇摇头,靠在沈星河怀里扮柔弱。沈星河眸光一闪,看见低着头查探尸体的二王爷往袖中收取一物,有些金黄色的表框,这是什么? 二叔认识绑架他女儿的人?不对,这是绑架之后就被别人得手了?绣绣落到谁的手里了? 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来说,绣绣是没有生命安全的,毕竟能杀掉这么多好手的人不可能是普通的人贩子,既然是有目的有身份的人,那么想必他们只是捉绣绣来牵制祁连致远的。 祁连致远起身,眉眼间似乎压抑着浓浓的怒气,厉声对周围的侍卫道“小姐若出了事,你们统统去陪葬!”周围噤若寒蝉,方霏霏从来不知道一个平时如笑面虎似得人物也会有这么一面,是了,他若是真的如表面上看上去那般,他又怎能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位……方姑娘。适才小王心急,冲突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方霏霏摇头“没关系的,谁丢了孩子都会着急的。”心中却恨恨的想到,你若不是沈星河的二叔,先前那般对我,定要你死个千百遍才行。 沈星河好笑的看着嘴上说的大方实际上快把他衣服攥出印子的方霏霏“二叔,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绣绣吧,万一真的出了问题可就糟糕了。” 祁连致远眼睛微微抬起,方才注意到这两个年轻之间的小动作,这个女子他见过,可是之前星河不是为了一个叫媚时的丫头找药而闹的天翻地覆么?如今那个小丫头不见了,而身边竟然换了一个如此亲密的女子,怎能不让他惊讶。 “是,侄儿你若有线索,也希望你看在逝去的婶娘份上,多多看顾我那绣绣一二。” 看见祁连星河眉间的忧伤不似作假,在者大人之间的交恶确实不干小孩子什么事情,沈星河拱手应了。 然后状似不经意间的左右看了一眼,道“二叔,那个剑客十杀呢?” 祁连致远似是不明白自己这个侄子怎么会好端端的提到他,只惊异了一刹间,便道“他最近不在府中。” 沈星河随口应了一声,也不见做什么疑问,祁连致远也不好追问下去,命令手下好好看顾现场,并邀请沈星河和方霏霏到府中一叙,被沈星河婉言谢绝以后,率人自行回了府邸。 沈星河和方霏霏对视一眼,也离开了此地。 “沈星河,你有没有觉得你那二叔怪怪的。” “嗯,想必他知道下手的人是谁。” “怎么?” “我见他从尸体上收起一个令牌,具体样子没有看清,但是看起来是有意帮他们遮掩身份。” “你说,他们会是谁的人呢?” “不是皇帝就是太后吧,别的人,想不出来有为难一个小孩子的必要。过两天看看局势有没有什么变化,就能知道是谁下的手了。” “那我们还找吗?” “找,边找边看戏。” “看戏?” “看他们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方霏霏一想,还真是,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帝下的手,绣绣都是她们很亲近的后辈的。“你还不是一样,你口口声声喊二叔,喊太后,不一样不把他们当亲人看?”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沈星河歪着头想了一下道“十杀……至于十杀……看来二叔之前很信任十杀,并没有怀疑他,不然我们讯问他的时候他不会那么惊讶,毕竟在他眼里十杀就是个厉害点儿的剑客罢了,用不着成天挂在嘴上。” “嗯,也是。嗯?不对,谁问你十杀的事情了?”方霏霏怒意昂然,这人说着说着就转了话题,还一副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你忘了我们来的目的了么?” “额,没忘。” 方霏霏瞬间有些气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是气死了。 “现在怎么办?” “方小姐。”沈星河把方霏霏固定在自己面前“我们就当这一回出来是散心的,别想那么多了好嘛?” 方霏霏被她看的有些紧张,想反驳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于是愣愣的点点头。 “那么现在,我们去吃饭吧。” “嗯。” 方霏霏就这么被沈星河拉着走了,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经常会有这种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感觉,像踏在云端。 两人在一家不错的餐馆吃了饭,饭后舒坦的伸伸胳膊伸伸腿,端上一盏茶,听听大家最近谈论些什么。 本以为两人在林子里饶了好久出来应该要发生些大事的,没想到讲来讲去还是那些老段子,不由得有些乏味。 许是看着听众都不准备买账了,说书先生一狠心,看样子准备豁出去了,这嘴皮子可是吃饭的家伙,砸了场子一回两回的,可就没人请了。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一瞬间让方霏霏有种练剑前沐浴焚香那种肃穆感,一瞬间她的精神就被提起来了。 她想起来那个为老不尊的三叹先生,是不是最大的幸福就是看见观众这幅样子?也不知道去找那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伯怎么样了?大伯?自己记不起来长什么样子了呢? 惊堂木一响,整场落针可闻,看起来要说的段子绝对是他平时压箱底的。 话说,江湖上有一个成名已久的剑客,名唤十杀,出道至今无一敌手,今天我们就来说说这位剑客十杀的事迹。 方霏霏挑眉,呦,得来全部费功夫啊?她都开始怀疑这说书的师傅是不是提前安排好的了,但是看着周围人的神色,想来是熟客,应该不至于专门给自己准备的吧。 十杀,他为什么叫做十杀呢?想必再座的各位有所耳闻,传闻中他一声只能杀十个人,所以与人比试的时候很少下狠手,但是江湖上人人都很信服,只除了江湖传说中那位曾经的天下第一听雨楼楼主没有交过手以外,其他名宿,无一例外败于他手。行事低调,功法诡异莫测。 方霏霏回忆了一下他们交手的刹那,觉得确实被压制的很,根本发挥不出原来的实力,确实诡异的狠。 但,这应该不足以让这以说书为生的人奉为珍宝吧。 不过看着周围的人倒是听得兴致勃勃的,毕竟都是写平头百姓,在他们眼里,以一当十和以一当百的人是看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区别的。 但是你们可知道,他为什么一生只能杀十个人么? 老先生讲到正关键处,突然停下来,环视一下四周,座上的客人们纷纷配合,为什么呢?方霏霏都仍不住露出好奇之意,气氛好的出奇。 传闻他那一声修为是旁人用了大造化逆天修改命格而来,不能沾染太多血腥,只要杀够十个人,那么一身修为散尽,也会身亡。 方霏霏抿了一口茶,心道:这就是那次他没有对自己下毒手的原因么?既然有些不忿,自己是不够占那十个之一吗? 而现在,他已经杀了八个人,其中传闻帮他修改命格那位大能占了一个,其余七个嘛,想必在座的,有些是听说过的,比如说数月前因为盗走献给程颐太后血玉盏而遭到各方围堵的雌雄大盗,雌盗已经伏诛。 方霏霏一惊?自己遭袭是十杀下的手?雌盗已经伏诛?是自己阿姐?怎么可能!不,这不可能! 她怒气冲冲的站起,被沈星河拉着,向她缓缓摇头,可她有怎能耐得住性子,听自己最亲最近的阿姐的死讯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谈?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的姐姐就这般死去了。 周围人只当长了见识似得长吁短叹,纷纷感叹十杀的厉害,连那传闻中神鬼莫测的雌雄大盗都能杀掉。 方霏霏神色大变,手臂上经脉爆起,右手已经扣在了腰间的飞爪之上。 还有一个,想必大家也是清楚的,就是那……方霏霏看着他喋喋不休的嘴巴,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飞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接扣在了那个犹自不知的说书人的脖子上。 许是觉察出脖子有些异样,他伸手一摸,无意中一扫却是满手的血迹,想要尖叫,嘴巴呜呜的却发不出声音。他惊恐的看着那个附在自己脖子上的金属爪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惊恐的眼神蔓延到暴怒的方霏霏身上。 “好胆!敢拿我阿姐当作那狗屁十杀的踏脚石,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口不择言的下场?” 却不见什么动作,右手食指只微微一颤,那人脖子间的血槽更深一份。这是沉浸在江湖逸事的宾客们才发现场中发生了突变,台上那个原本好生生的说书先生脖子间迸射出一股鲜血来,轰然倒地。 方霏霏遇待再来最后一次,被沈星河拦住“霏霏,不管他的事。” 方霏霏恨恨的收回飞爪,头也不回的扭头就走。 这是方霏霏第一次在沈星河面前如此凌厉的杀人,这才是真正的方霏霏么? 第二章,呼呼。 正文 第四章 丢失的记忆 章节名:第四章 丢失的记忆 沈星河追着方霏霏跑了出去,堂内说书人横尸,先前可能还觉得是要博得满堂彩,可没过多长时间却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这就是祸从口出么?场间的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了,直到方霏霏和沈星河一前一后出了客栈才反应过来,找大夫的找大夫,报官的报官,他们想不明白,那个女子如何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残害无辜之人…… 一瞬间人声鼎沸的饭馆突然变得沉寂,方霏霏一路翻墙走壁,没有做一丝一毫的停留,沈星河每次刚刚靠近她又被她甩开,沈星河却不敢放任她这样下去,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方霏霏,失忆之后的她有些天真,带着娇俏的可爱,或者是有两肋插刀的气魄,但是从不像今日这般的下狠手,许是听闻自己亲姐姐的死讯,心中压抑许久的血性一瞬间爆发出来了吧。沈星河终于明白为何之前雌雄大盗凶名那般盛了,现在的方霏霏完全脱离了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的范畴,她肆意妄为,没有什么能压制住她的,她没有顾忌,又有高强的武功和利器傍身,没人能抓的住她,她所行所处全凭着自己喜好,她看不顺眼的,可是随手杀掉,她觉得无关紧要的,哪怕是杀人放火的强盗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这样的方霏霏,才是真正的方霏霏么? 沈星河满心都是担忧,不明白好好的方霏霏为何一触即发,他看着方霏霏含恨出手,直奔的方向便是离开不久的王爷府。 她要去找十杀问个清楚。他杀了她的姐姐?他凭什么?他怎么有胆敢杀自己的姐姐? 方霏霏听见沈星河在背后呼唤自己,她不想听他说话,不想让他阻拦自己,她只知道自己要去找十杀问个清楚,她忘了先前祁连致远说十杀不在,她忘了她曾经和祁连致远还是个短暂的盟友,她什么都不想管,她就想知道她姐姐呢? 门口侍卫冲出,厉声质问所来何人,她不发一眼,飞天爪高速旋转,收割着敢来冒犯主人的生命,她忘记了可以翻墙而入,也忘记了可以送拜帖,她选择了最艰难最强势的方式冲了进去。 沈星河随后跟入,冲团团围了上来的侍卫亮了腰牌,他们有的去请主子,有的保持警戒。 沈星河一把拽住方霏霏“冷静点!” 方霏霏看向沈星河,有些茫然,又有些愤怒“你干什么拦我?” “我竟不知,你也有这么冲动的一天?” 方霏霏仍是怔怔的看着沈星河。 “若是你姐姐真的死的,你现在便是杀了他又能如何?何况十杀不在王府之中,你忘记了吗?” “不在……?” “嗯,不在。”沈星河将方霏霏牢牢的抱在还礼,方霏霏挣脱不开,心情却缓缓的平静下来。 祁连致远出现在院中,看着场间的血迹和尸体神色莫变。 “二叔莫怪,霏霏她,嗯,收了些刺激才会这样的。” 方霏霏在沈星河的怀中一动不动,脑海中却是翻天覆地的颤动,她想起来了,那日在定青县衙那个黑衣人是祁连致远,是祁连致远! 怪不得那个县令奉若神明,原来是名冠京城的二王爷。 一瞬间,所有丢失的记忆统统回来了,那串鲜艳的糖葫芦,那个阴暗的牢房,那双清澈的眼睛,那个声音嚅嚅却坚定的“我爹爹真的是好人!”那个书卷气十足的男子,夜晚风声鹤唳的定青县,那个原本不堪却仍着困意到半夜的柳县令,兴高采烈之后的惊慌失措,那场战斗,那场血迹,自己被人背后袭击,再醒来,就和沈星河在一起了。谁把自己带到沈星河那里去的? 是巧合? 还是阴谋? 方霏霏一瞬间觉得周围都是浓浓的冷意,自己一直信任的阳光少年,身份骗了自己,自己不在意,性别骗了自己,自己也不在意,可如果最初的相遇也是骗局呢? 不,不会,方霏霏痛恨自己竟然把牢牢搂着自己,想要给自己安全感的人想的那么坏。 方霏霏低着头,看起来的确像受了惊吓的样子。她也看不见祁连致远的表情,但心知今天的事情不会善了,她闯进王爷府,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藐视王权,往小了说,私闯民宅蓄意伤人。 慌乱只见,方霏霏没有听见沈星河究竟跟祁连致远说了些什么,等到再回来神的时候便听见祁连致远对手下人说厚葬之类的话。 她从沈星河怀里挣脱出来,不明白为何这般容易就放过她,只见沈星河苦笑的摸摸她的头。 不等她说话,沈星河拉着她就走,她跟在沈星河后面,看着一路进来倒下来的尸体,心中万千滋味。 她甩开沈星河的手,神情清冷“我想起来了”。 沈星河又去拉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嗯,没有关系。” 看着沈星河这幅模样,方霏霏横在心里的疑问关于他是不是从相遇就在骗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觉得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很陌生,记忆一瞬间回来,那曾经的处事作风,她和方芊芊犯下的数桩大案,她少时和大伯和三叹先生学艺的场景,那片凝聚了一切美好的桃林,那片山间的桃花源。 从沾染上血玉盏那一刻,似乎就发生了不可逆转的错误。 祁连致远出现定青县,十杀出手杀了方芊芊,虽说当时都蒙着面,方霏霏还没有走到双方交手的地方就已经被打昏,可是空穴不会来风…… 她抱紧脑袋,感觉脑袋有一种撕裂的疼痛。 “霏霏,没事了,没事了。”沈星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好像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似得。 方霏霏抬头,看着沈星河焦急的神色。心中疼痛莫名,我还该相信你吗?阿姐?太子?沈星河? 沈星河拉着她缓缓前行,她低着头不说话,他也体贴的不再多问,他知道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漫无目的,饱含心事的走着。 不发一言。 她看着地,他看着她。 方霏霏抬头,见来到了一件餐馆。 “霏霏,饿了吧。我们吃饭,吃饱了再生气。” 方霏霏看着他,似乎是不明白都已经到这种境地了他怎么还能开出玩笑来。 “你要相信我。”沈星河看着方霏霏的眼睛。 “你要相信我。” “你要相信我。” 一字一顿的,说了三遍。 一瞬间如同春风化雨般的,方霏霏点头。从上一顿饭,说书人,杀人,闯宅,再到下一顿饭。短短几个时辰,想过了好几年似得难熬。 她不能相信,从小一起长大,吃住都在一起,闯江湖也都在一起,一起被父亲抛弃,一起拜师学艺……她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姐姐是谁,那个温柔的,照顾她的,端庄的,对待敌人比她还心狠手辣的姐姐,因为自己的疏忽进入了敌人的险境,香消玉殒了。 她突然想起了媚时,媚时之于沈星河是不是就是如阿姐之与自己一般重要呢? 媚时死了,阿姐死了。 彼此最亲近的两个人死了。 他让她相信他,是了,他们还有彼此。 无论之前是否别有用心,看着他的眼睛,她想,此刻,他是一心为自己好的吧。 一个小贩样的人带着他的儿子进店落脚,要了两万羊杂面,小孩子不吵不闹,默默的吃饭,方霏霏的注意力突然被这个小孩子吸引了过去,他不似别的孩子那般,用牙齿咬断面条,反而是通过用筷子卷着吃。 她想,这孩子平日里应该很优雅的活着吧。穿着这样一身破衣烂衫仍旧抵挡不住骨子里的尊贵。 这是谁? 小孩子似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快速扫了一眼,然后故作无事的低头接着吃自己的面。而那个像是他父亲的人在小孩子抬起头的一刹那也跟着小孩子目光所及的方向扫了一遍。 方霏霏和沈星河对视一眼,知道了这孩子的身份。 也亏的那人能把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扮成了一个稳重的小男孩。而出奇的是,绣绣竟然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惊慌害怕,一切就真的像是真的是他的儿子一般。 方霏霏想,小孩子是无错的,既然真的让自己遇见了,那么救下她,就当作自己杀了那许多人的补偿吧。 沈星河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方霏霏认识那两个字“我来。” 方霏霏坐在原处,看着沈星河推开椅子,站立起来,在这一屋子的人中,他和其他人都有很显著的不同。 身着不同,神态不同,风度不同,没有人能比得上他十分之一,重要的是,他是沈星河。 “兄台。”沈星河拱手。 那人一怔,似是不明白自己这样的平头百姓为何会有这种看起来就不平凡的人主动搭讪。 但是方霏霏却从他惶恐惊讶的眼神里看出一丝警觉,她的记忆回来了,她的本能也回来了,她不会在看错人。 那人像是普通人见到大人物似得,不安的搓搓手“不敢,不知道这位公子有何事?” “嗯,有事,这位可是令公子?我看他骨骼清奇,想收他为徒,传我衣钵。” 正文 第五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章节名:第五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小贩似的男子面容一僵,沈星河趁机站在绣绣的旁边,用一种发现了宝贝的惊叹眼神来回看着小孩儿,越看越满意。 伸手抱她之时,那孩子的假父亲终于反应过来,急忙阻止。“不敢,小儿年岁太小,不能离家太远。” “不用不用,公子我留在你家教。” 小贩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小儿不想学那些个东西,我就想让自家儿子平平安安的长大的好。” 方霏霏挑眉,呦,现在一小贩都能有了这般觉悟了?不由得手掌在桌上重重一拍,冷笑出声“我师兄天纵奇才,此番你的儿子得了我师兄眼缘,想收了你的儿子做徒弟,你别不识好歹,否则让你红刀子进,白刀子出!”话音刚落,刚才受了方霏霏一掌的桌子开始片片龟裂,直到最后化为齑粉。 那人一怔,似乎没有料到一个女子也有这般掌力。“不敢,公子高义,总不能够做出让人骨肉分离之事吧。” “想不到你一卖货小贩还能出口成章了,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啧啧……” “不敢。” “你不敢?不敢你拐了人家女儿,还在这口口声声说不愿骨肉分离?”沈星河右手一挥,绣绣顶在头上冒充男孩的毡帽就已经落在了地上,围观的人啧啧称奇,想不到这小娃儿竟然是个女娃娃? 不过也没有敢上前去管闲事的,毕竟先前方霏霏那一掌可是足够那些普通人恐惧的。货郎见既已暴露,也不再伪装,直接反手冲货架中抽出一柄宝剑,寒光一闪,直冲沈星河而去。 小丫头绣绣细嚼慢咽的吃苗条,未见一点异样,似乎旁边打斗的两人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似得。 方霏霏拉过小丫头站在一边,看着沈星河在剑光闪起的时候,腰间的软剑瞬间抽出,灌注内力后坚硬似铁,斗得不分上下。 方霏霏想着,自己失忆这一遭,高手跟白菜一样不要钱了? 那她倒要试试,这白菜是不是货真价实。飞天爪开始旋转,方霏霏一跃加入战局,原本就没能占得了上风的小贩更是捉襟见肘,不一会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口子,方霏霏这回倒是发了发善心,没有故意去破坏人家的桌子凳子,只是让一旁的掌柜看的心惊胆战。 绣绣终于提起了兴趣,看着出手狠厉的方霏霏,又看看那假冒她父亲的小贩,嘴里缓缓吐出一句话“唔,这女人还是挺厉害的嘛。” 方霏霏一脚将那人踹出门外,侧目“小丫头吃亏了么?” “切,怎么可能?” “绣绣的父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看来他不知道。” 方霏霏想起来因为一个络子就追杀他们到不死不休的祁连致远,深觉这话有理。 沈星河将软剑收回腰间,抱起绣绣来转了个圈“快回家吧,你父王担心坏了。” 小家伙反应过来自己被救了,想了想,然后面无表情的吐出了八个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星河表情僵了一僵“你要给人设险境,也不用费得自己去吧。要真是伤了碰了。小心哭鼻子。” 绣绣从沈星河怀里挣脱出来,老成的叹了一口气,抱着胳膊就出了门。 而本该倒在门外的那个小贩不出意料的逃走了。绣绣撇撇嘴,真瞥脚的计俩。 沈星河和方霏霏跟在绣绣的后面出了门。掌柜的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又把触了人家眉头。结果不用他纠结,门外抛进来一锭银子,他满心欢喜的拾起来。 对着已经消失的身影作了两个揖。 大街上,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女娃抱着胳膊迈着四方步,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一个俊朗的公子,说是一家三口吧,长得可都真俊,就是父母有点太年轻,说是小子和侍卫丫头吧,谁家请的起这样的侍卫,是以众人都用一种颇为惊异的眼神看着这奇妙的三人组。 “绣绣,你不回家吗?”沈星河看着绣绣走的方向似乎离王府越来越远。 绣绣扭过头来用一种“你才看出来的”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沈星河摸摸鼻子,自己这个堂哥是不是当的太没有威严了? “绣绣,你要去哪?”方霏霏也着实好奇。 “你又不是我嫂子,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方霏霏觉得她应该和沈星河一般明智的保持沉默,跟在后头走就行了。绣绣的名字有些像小户女儿似得,但是她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 方霏霏思绪有些飘远,这丫头虽然毒舌些,但是那股子机灵劲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一路越走越繁华,就在小豆丁的腿踏入门槛的时候,沈星河果断把她拉了回来。 “绣绣,你还小,不能来这里玩。”方霏霏看着门前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有点恶寒。这个小豆丁去什么地方不好,偏偏来这,而且看这几个姑娘的成色,实在是……反正小豆丁的眼光真的与大人是不同的。 “绣绣,真的不能来这里。我们去买糖人好不好。” “不好。”小豆丁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沈星河,从这个角度看起来,方霏霏突然觉得这一大一小有些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不愧是皇室的好基因啊。 “我就要去!” 沈星河无奈抱着她进去,姑娘们看着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姑娘和一个小女娃来这种地方很是罕见,本像说女子和小孩不能进去的,可是看这公子霎是好看,便也不顾及那么多。 妈妈桑酝酿了一大堆好听的话,在刚说出公子两个字的时候就被沈星河用一锭银子打发了“找间清静些的屋子。” “我不,我就要在大厅。” “绣绣你要是不听话,就把你父王找来。” “找吧,我才不怕!” “找大灰狼来吃了你。” 沈星河第二次得到了那种绣绣独有的蔑视眼神。“堂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沈星河无奈,你现在也就四五岁啊,大不到哪里去。“好吧,那就在这。” 说罢扭转头对那妈妈说“就这儿,摆桌。” 那妈妈桑应了是,一扭一扭的招呼客人去了。 小豆丁托着下巴,眼中看着嬉闹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什么。方霏霏绕着大厅走了一圈,看起来倒是比外表阔气一些,比想像中好那么一些些。 方霏霏绕完一圈后,站了回来,绣绣看了她一眼“笨女人,你还站着做什么?再不去找,一会追魂香的香气散完了,你想找也找不到了。” 方霏霏一怒,笨女人?这个小豆丁叫自己笨女人?这个小豆丁怎么回事,嘴巴这么损,你才笨,你全家都背,不断的安慰自己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安慰完以后突然想起来她那后半句话,追魂香香味快飘完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行了,快去吧,我就在这等你们,不会乱跑的。” “要不,我们先送你回府吧。” “不用,这地是我家的产业。” 看着绣绣说的信誓旦旦的样子,一会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过来,给绣绣见礼,两人才相信,不过这王爷没娶妻子倒是开了这么一个地方,其中的道道值得商榷啊。 不过也是,那香只能留三个时辰,陪绣绣走了这么一遭,时间倒是耗去不少,现在再去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两人把绣绣拜托给管事的以后,开始撤离。 沈星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一只寻香虫,是他从师傅那里得来的,专门用来寻找被下了追魂香的人。 两人跟着扑棱着翅膀的小虫一路直接出了城,小虫在一片香气迷漫的低洼处打转,再没有头绪,沈星河把它收了回去“看来是早有准备,不过已然到了这儿,地方应该离得不会太远。” “分头找。” 两人一左一右,不一会方霏霏找到了一个人的脚印,他已经受了重伤,而且跑了这么远,重重防备,应该不至于再作假了。 给沈星河刻下记号以后,方霏霏直接追着脚印而去,不一会脚印就消失在了一片空地。 方霏霏举目四望,没有任何明显的入口,右手直接套起飞爪,贴着地面开始匀速的旋转。 走到一出的时候,方霏霏猛地挑起飞爪,地上那片草皮被掀了起来,露出一个足够一人进去的大洞。 她纵身而下,心道这人也真是奇怪,平时有个什么秘密的,都愿意挖地道,也不怕有一日把这地底都给挖空了。 经过长长的隧道,没有任何声音传来,面前是个分岔口,男左女右,她和阿姐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拌雄盗来着,当即便决定了走左边。 要知道,在出事以前她一直是靠直觉运气和武功讨活的,这次直觉没有错。 走了不久,便听到有重物搬动的声音,也亏得方霏霏艺高人胆大,若是下来的是沈星河,保不准就被发现了。 方霏霏别的不说,那轻功和气息绝对是一等一的。 正文 第六章 非暴力不合作 章节名:第六章 非暴力不合作 方霏霏小心翼翼的贴近查探,是一些农人模样的人在挖土建造,方霏霏诧异,这人一看就所图甚大,可是现在才开始建造地宫,不觉得太晚了吗? 方霏霏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滑进去,没有什么人发现,看起来这些人累得不轻啊,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去观察什么情况,这样也好,省的方霏霏再造杀孽。 再往进走就顺畅了许多,没有什么岔路口,不过还没等方霏霏放松一下,看见面前那条蹲着的大狗只得骂娘。 那东西眼神好不好说,鼻子绝对是很灵的,这要如何才能进的去?真是…… 方霏霏犹豫那刹那间,大狗蹲守的那道们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闪出一道身影,好巧不巧正是之前自己踹去饭馆外的那个,方霏霏躲在阴影里,一动不动,借着门内有闪出一道人影,方霏霏不敢特意去看,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心中苦涩,这人竟然在自己的地盘都捂得这么严实还能不能行了,方霏霏默默的咒念这人一会被面具给捂死算了,像是送离了那个拐带绣绣的人以后,面具人又返回了那个实物,方霏霏等了片刻,见没有任何动静,便按原来的方向又悄悄潜了出去,潜到半路,突然听得异响,飞爪已经扣在右手上的时候,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只是那双眼睛里闪过的确实浓浓的警觉,方霏霏会意,低头闪身,一把白色的粉末充斥了整个地道,方霏霏只觉得心头一阵,左手就被一个温暖的掌心包围,加速出了地道。 好不容易出了地道,又赶了好久的路,方才停歇下来。 “霏霏你如何这般冲动,一个人就敢进去?” 方霏霏初时的感动消失无踪“那又如何,我以前经常这样做。” 沈星河用一种难言的神色看着她,方霏霏神色有些闪烁,语气还是变得温和了许多“没事的,我打不过人家会跑的。” “也罢也罢,只是不知道这回他们还能不能找到我们的踪迹,你也是不小心,竟然被人家盯上了还不知道。” “不是还有你嘛。” 沈星河无奈的揉揉她的脑袋“没事就好,以后不要在这样了,要等我一起。” 方霏霏看着地面沉默了一会,久到沈星河都忘记之前说了什么的时候,便听到一声微弱的“嗯。” “想不到我们刚当了一回螳螂,人家转眼就成了黄雀。”方霏霏顺着小道率先向前走去。 “起码我们知道了背后还有人,不是吗?”沈星河不紧不慢的跟在方霏霏的身后。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那人带着面具,从感觉上来看,是个难缠的人物,而且,我以前从未与他打过交道。”方霏霏突然扭转头,看着沈星河好奇道“你是怎么发现他跟着我的?” “我来的时候看见那个拐带绣绣的人了,而他身上的追魂香已经消失不见了,而时间上还不到三个时辰,想来是被人家发现了。我没见到你人,却发现了你留下的记号,想着你肯定是进去了。” “嗯。” 方霏霏继而接着问道“如今怎么办?” “没事,不急,慢慢来。” “那我们回城?” “也好,还是把绣绣给二叔送回去吧,不然总是不放心。” “你就是把她送回去她也是很让人担心的,毕竟腿长在她的身上,那些侍卫又不敢真的看紧了她。” “她吃了这一回亏应该不会再胡闹了吧。” 方霏霏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星河“她吃了亏?这我可没看出来,不过我们好心坏了人家的大计倒是真的。” “反正引蛇出动嘛,如今这一条,也是蛇,而且是一条藏的很深的蛇。” “唔,也对。我们用绣绣交换十杀的下落,你说祁连致远会同意吗?” “二叔倒是想同意,恐怕是真的不知道十杀去了哪里吧。” “问问也无妨,话说回来,你说谁会是那第九个和第十个?” “反正不会是我们。” “我该说你太自信呢还是说你太谦虚呢?” “说什么都好,反正我和你可是要活个长命百岁的,怎么能死在他的手里?” “十杀真是个怪胎,不知道这天下还有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听说你大伯可是雄踞了江湖数年之久的天下第一,如今只是出海云游了,等他回来,一个十杀又算的了什么?” 方霏霏记忆已经找回,想着大伯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只是韶华易逝,世上徒留一个伤心之人罢了“你的算盘倒是打的清楚,不过你可要知道,那是我大伯,不是你的。” 方霏霏走着突然觉得后面没了动静,停下脚步向后看,猝不及防陷入了一双深沉的眼睛。 “方霏霏,你心里究竟如何看我,我总觉得你最近心里有很重的心事。” 方霏霏想着一瞬间把话说出来,然后两个人再回到过去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那般令人心伤的话来。 “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声音仍旧如清泉出谷,不疾不徐。 方霏霏神色沉了沉“没什么。” “方霏霏你知道么,你从来不会演戏?你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你有事,你有很重大的事。” “沈星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真不知?” 方霏霏看着骤然大踏了两步的沈星河身体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继而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自己怕什么?本来就是他瞒着自己,是他不对啊。然后抬起来,挺了挺胸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沈星河没忍住,笑出了声来“方霏霏你这是什么表情,我难道会吃了你不成?罢了罢了,你不想说便不说了,只是日后有什么不满意的统统说出来,不要委屈了自己。” 方霏霏扭过头去,接着走自己的路,心中却在碎碎念“你就是会吃人,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不,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我才不要跟你说。” 不过沈星河看着方霏霏开始有些反抗,也算是精气神回来很多,心里也是开阔不少,上前直接牵住方霏霏的手,一如刚才和曾经“走吧,我们去接绣绣。” 方霏霏撇撇嘴,对着沈星河的后背自己做口型“去接绣绣”。突然听见沈星河的笑声,心中有些尴尬和恼怒,这人是背后长了眼睛吗?怎么自己玩一下还会被人给发现。倒也规矩了很多,不过一会儿又传来沈星河的小声。 “沈星河你不要笑了好不好,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唔,我觉得今天天气不错。” 方霏霏瞄了一眼渐西的日头“嗯,是不错。” 沈星河诧异的看她一眼,方霏霏像扳回场子似得开心。沈星河做无辜状,被乌云盖了好几层的心情也拨开了云雾。 两人一起回来那家让两人颇感无奈的青楼,小祖宗祁连绣绣正端坐着嗑瓜子,秀气的小嘴一张一合,那专注的神情像是在看什么高深的书籍,只是沈星河和方霏霏看的明白,这小妮子分明再看那些女子勾引男人的手段。 沈星河上前一把捂住绣绣的眼睛“小孩子不要看这个了,跟着哥哥回家。” 绣绣拨开他的手指“等我看完这个的。”沈星河无奈的看着这个小姑娘,觉得她怎么就和其它的皇室女子都不一样,结果还没想出来如何解决,就看见绣绣被方霏霏一把扛起,倒挂在了背后,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好吧,面前这个女子也不是寻常的女子。 绣绣大喊大叫,沈星河对她做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小姑娘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可是好一会仍不见方霏霏停止,便主动说道“结果如何?没找到吧?” 方霏霏臭臭的说了一句“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心里却想着这小妮子几天没见长胖了不少啊,伙食太好的原因吗? “喂,你们两个坏蛋,你们坏了本郡主的大事,竟然还敢用这种态度对本郡主? ”绣绣,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父亲现在是反贼,所以你不能说本郡主了。“ ”本公主命令你把本宫放下来“ 方霏霏”……“小丫头脑袋转的很快啊。”绣绣,你虽然将来可能是公主,但是现在也不是啊。“ 绣绣脑袋在方霏霏的背后一磕一磕的,表示不想理这个暴力的女人。 ”唔,绣绣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你放下来。“ 绣绣原本极有骨气的保持沉默,可是明显感觉的颠簸的厉害了许多,无奈道”什么问题?“ ”捉你的人是皇帝的人还是太后的人?“  绣绣本来想给她一个朽木不可雕也得眼神,但是只能看见人家的后背,还是生生的忍住了,不过表情是忍住了,声音可就没有那么和善了”笨女人,那不是皇上和太后的人。“ ”那是谁?“ ”你不是说我只要回答一个问题就行吗?“ ”我毁约了,不行吗?女孩子有权利说话不算话的,你快告诉我,是谁抓了你?“ ”堂哥,你真要娶这种胡搅蛮缠又言而无信还暴力血腥的女人当我嫂嫂吗?“ 五一人真多啊,加班很心碎 正文 第七章 纠结 章节名:第七章 纠结 方霏霏像是被一只调皮的兔子咬了手似得嗖的放开,她神色尴尬的看着绣绣,觉得这小女娃不愧是被整个王府称为小祖宗的人物。 沈星河脸上扬起笑意,接住了倒栽下去的绣绣,可是也没有将她放下来,而是抱在怀里。 绣绣拍拍沈星河的肩膀“干的不错。”沈星河看着绣绣那张得意的小脸,突然觉得生个像绣绣这样顽皮的女儿也是很好的嘛。若是绣绣知道沈星河的想法,一定会大骂沈星河想的太过美好,像绣绣这种女儿是谁都能随便生的吗? “说,是谁下的手?” “你又不是我堂嫂嫂,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绣绣像是抓住了方霏霏的痛脚,三句不离嫂嫂这两字。方霏霏也是无奈,她自然不能把这个小女孩如何,还是当着沈星河的面,可是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不知道这小女孩为啥这么极品,她肯定不想祁连致远那个老狐狸,至于祁连致远的王妃?她还真没有听说过这方面的消息。 不过绣绣既然说拐带她的既不是皇帝的人也不是太后的人,且不说绣绣是如何确定的,那想必是出现了第三方势力,那么十杀和这第三方有关系吗?看着不给点厉害看看就不合作的绣绣趴在沈星河的怀里,顿时又没了主意。 “绣绣啊,你记得你父王身边的那个剑客十杀么?”方霏霏听见沈星河代替她问出了口,倒是对沈星河的印象好了那么一点点了,不过,也仅限那么一点点。 绣绣歪着脑袋“我当然记得了。堂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是什么时候跟着你父王的?” “不知道,很久了吧。”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跟着你父王吗?你不觉得他很厉害吗?” “是很厉害啊,我家老头子虽然外人看起来不怎么样,可是在我看来也是很厉害的,有个厉害点的人追随有什么不行的么?” “倒不是有什么不行,只是……”方霏霏突然觉得两人谈话的声音小了很多,疑惑的扭过头来,却见沈星河正对着绣绣说悄悄话。 “你看看你未来嫂子的亲姐姐听说几个月前被那个十杀给害了,你听说过这事吗?” 绣绣不怀好意的眼神正正撞入方霏霏的眼睛,方霏霏原本有些羞怯的表情瞬间变得严厉“这个小丫头知道些什么,你怎么什么都问她?” 绣绣给了沈星河一个同情的眼神,沈星河无耐,自己又成了出气筒了。 绣绣状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不就是雌雄大盗那雌盗吗?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原本有些不自在的方霏霏听见这句话,突然扭转了头,声音拔高了好几度“你知道?” 绣绣玩着手指头“知道啊,不就是在那个什么地方来着?对,那个地方叫定青,定青的县衙嘛,很多人在那里设了局,就是为了抓雌雄大盗嘛,我怎么会不知道。” “为什么要抓雌雄大盗?” 绣绣难言的看了一眼方霏霏,方霏霏沉了沉气“没关系,你说。” “传闻中一些人是为了那个血玉盏,就是暗藏的兵符,如今被你还给我父王那个。” “嗯”方霏霏声音有些闷闷的。 “还有一些就是听说很多人打雌雄大盗的主意,想要混水摸鱼,毕竟以前落在你们姐妹手里的宝贝可不少呢。” “唔,还有,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雌雄大盗是曾经江湖第一大势力听雨楼的传人,听雨楼你知道吧,传说富可敌国,武功秘籍珍宝数不胜数。” “他们怎么敢?我大伯可是……” “你大伯不是一般不在中原嘛?等他回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方霏霏第一次正视了面前这个小小的女孩儿,很多事情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比如还有一拨人竟是冲着听雨楼的宝藏而来,这倒是让方霏霏觉得冤屈了,其实就连她和她姐姐都没有学到多少听雨楼的功夫,仅仅只是学了一套不怎么常见的爪发罢了,不过仅仅从一套不怎么著名的爪发便能著她和姐姐叱咤江湖,就能够想象到整个一个武学宝库的话对于那些人有多么大的诱惑力,可是最最让她冤屈的是,她和姐姐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传说中的宝藏。 现在她也不再存着轻视之心了,看着绣绣问道“真的有宝藏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 绣绣倒是乖巧的没有落井下石“你知不知道不重要,可是武功秘籍是肯定存在的,你大伯知道就行了,有雌雄大盗,哦,不,有你们姐妹俩在手,害怕长孙无越不找上门来吗?” 方霏霏这下真的惊讶了。绣绣年纪这么小竟然会知道大伯的名讳,这可是多少老江湖都不知道的秘密,通常他们只称大伯是听雨楼楼主。 “那我姐姐呢?”方霏霏声音有些颤抖“还活着吗?” 绣绣看着一向气焰嚣张的方霏霏突然用这么软的语气说话,有点不习惯,虽然知道这话应该很伤人,但是想了想,决定还是如实相告“死了。” 方霏霏突然感觉腿有些软,身子晃了一下便要向地下倒去,沈星河眼疾手快的接住方霏霏,绣绣跳到地上,双手环着臂看着突然倒下的方霏霏,本想要说一句女人就这点出息可是说出口的却是“你不要太难过了,虽说是死了,但是尸体却不见了,里面有些猫腻也未曾可知。” 方霏霏眼里满是苍凉,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气,沈星河从未见过这样的方霏霏,只是把她抱在怀里,搂的紧紧的。 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怀里的温度,她的眼中慢慢恢复了一些色彩,有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推开沈星河的手“让我自己静一静。” “方霏霏,你究竟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你不是早就得知你姐姐的死讯了吗?现在为何又这样?”沈星河有些心痛,强忍着担心想要用这种方式唤回原来的方霏霏。 是啊,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现在这幅模样又是在做给谁看?方霏霏有些踉跄的扶住墙,她只觉得短短几日,所有的变化都超出了意料,自己原来和沈星河潇潇洒洒的闯江湖,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是个闻名天下贼,而身边人正是以前最最痛恨的官家之人,不,比官家还官家,以前觉得沈星河一个如此优雅的少年,该是自己最美好的梦,可是如今梦醒,发现一切都是骗局,而自己最亲近的姐姐却因为自己一次失误付出了生命,凶手却不知所踪,要知道一些事情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和自己真正经历过是两回事。 以前自己听人说过自己是大盗,可是仅仅是别人说的,而现在自己真的想起来了,却发现和想象之中的差距好大,自己也曾为了一己私欲把别人弄得倾家荡产骨肉分离,自己个姐姐经常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而如今,只是掉了个个,姐姐用她的死,来满足了一些人的欲望,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自己就像个小丑似得,所有的一切真相都需要别人来告诉,哪怕只是一个四五岁的绣绣,知道的都比自己多,她突然觉得人生很灰暗,自己过往所凭借的一切,如今在别人看来,不过都是个笑话而已吧。 可是,方霏霏你甘心吗?甘心被人看笑话吗? 初出江湖之时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没有去不了的险地,更没有带不走的宝贝,两个区区弱女子可笑傲天下英雄,而现在,风光无二的雌雄大盗已去其一,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而自己心心念念的美好少年,呆在自己身边却不知所图何事。自己应该何去何从,未来的道路要如何走。 最最讽刺的是,最后留在自己身边安慰自己的竟然是那个欺骗自己最多的人。 她默默的想。自己在失忆的时候听沈星河坦白他的身份,坦白他的性别,都很轻易的原谅了他,可是自从自己恢复记忆以后,突然对这一切很是质疑,她想如果自己还是像原来那般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了,可是自己若是一辈子都想不起来,那一辈子都像活在梦中,所思所想都是别人眼中的自己,而不是真实的自己了。 既然上天如此安排,她原本就是方霏霏,错当了一段时日的方芊芊后,人生回到了正常的轨迹,那她还是做不了像芊芊这两个字代表的美好女子,她还是自己,方霏霏。 她将脸深深的埋在臂弯里,不想出来,尽管心里翻来覆去的想,可就是不想面对,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沈星河,她该秉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对于姐姐的死,她又该如何做,才能让姐姐泉下有知,走的安心。 “方霏霏你就这点出息还想坐我的嫂子吗?”虽然被沈星河警告似得瞪了一眼,绣绣还是忍不住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不就是死了个姐姐吗?我娘死了我都没想你这么没出息。” 方霏霏一怔,传说中祁连致远的王爷府一直没有女主人,原来竟是去世了吗? 我真是神了诶,今天加班,九点到宿舍,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竟然写了这么多。汗 正文 第八章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章节名:第八章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绣绣,觉得这种事情是不该以这种轻松的语气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这有什么,你不是也没有娘亲吗?” 是啊,自己没有娘亲,所以从小到大一直和姐姐在一起,而现在,姐姐…… “好了,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方霏霏看着失去媚时痛心到不行的沈星河几天之后就将那段也许还算不上是朦胧的感情牢牢的压在了心里,她自问做不到这种程度。 “绣绣,你既然这般说了,我也不拿你当小孩子看,以前我没有记起往事来说也就罢了,可是如今想了起来,那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十杀是第一个,既然他是你父王的手下,待我查探清楚以后,若真的是你父王授意的,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是自然。如何真的是我父王做的,他不会傻到害了你姐姐以后之后还与你打交道。” 方霏霏看着有些暗沉的天色,心里很是烦闷。 “你说那家青楼是你父王开的,看来他之前没少做过这方面的事情吧,那新月楼的琴心姑娘与你父王又是什么关系?” 绣绣一改刚才无所谓的神色“这是我父王的私事,就不方便告诉你了,我告诉你不少东西,你送我回家,我们两清。” “好。” 看着绣绣从大门回了自己的家,沈星河拉着方霏霏调头也回自己的客栈。 一路上方霏霏的神情都有些怏怏,沈星河也不过分强求。 方霏霏心里很乱,她抱着被子仰躺在床上,感觉真的很乱,一会像进入了暗无天日的死胡同找不到出来的方向,一会被沈星河劝慰的似得心里明白了些,但是又因为绣绣的话再次堕入深渊,可是转而绣绣又在明里暗里的劝慰自己。 感觉像一瞬间失去了信仰似得,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不知道应该相信谁的哪一句话。 方霏霏,你不要太为难自己了,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就不要再想了,一切顺其自然,也许明天一觉醒来就都好起来了呢?她不断的劝慰着自己,然后艰难的进入两人梦想。 梦中有一个人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不断的在说些什么,可是迷迷糊糊间却又听不清楚,方霏霏睁开眼睛,发现手中紧紧拽着的被子,不由得苦笑出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开始在梦里没有安全感了。 “霏霏,你醒了吗?起来吃早饭了。” 门外沈星河的一声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嗯,醒了,你先去吧,等我洗簌完就去。” 不过睡眠确实是这世上最好的疗伤圣药,睡了一觉,没有想通的依旧没想通,但是心里却不在那么难过,想必是认清了现实罢,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心里再怎么痛楚事情也不会发生任何转变了。 接受现实,寻找凶手,就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梳洗了一番方霏霏下楼吃饭,余光突然看见沈星河那双有些泛红的手,心里一动,看来昨天晚上的人是他吧,不知道自己是多用劲,才能让沈星河这般身手的人都能在手上留下这么深的印子。 而她自己真是活到头了,身为一个享誉江湖的大盗她竟然能沉沦到有人摸进自己的屋子都不知道,还好不是别人……不过要说感动,肯定也是有的,他是害怕自己晚上睡不好来安慰自己的罢。 沈星河全然不知方霏霏已经知晓了昨夜的事情,只是在用心的布菜,把方霏霏喜欢吃的菜都放在她的面前。 方霏霏看着忙碌的沈星河,她想,他是什么时候也变得沉默了呢?是因为自己沉默而沉默吗? 两人默默的吃完饭,方霏霏突然站起来,极尽高兴的拉起沈星河步调轻盈的向外走“沈星河,我们去玩吧。” “好。” “你想玩什么?” “玩你想玩的。” “那我们就比谁先这里最有名的碎碎姑娘的香帕?” “好” “还比谁先能先拿到刘员外给最爱的小妾生的女儿埋下的女儿红” “好” “还有比谁先……” “你说什么都好。” 方霏霏突然沉默了。 “霏霏你若是不开心,就不开心吧,没有人逼着你笑,你知道吗?你现在笑的很难看。你若真的很难过,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 看着沈星河认真的神情,原本有些泪意在眼中酝酿的方霏霏突然状似不经意间拂了一下碎发用袖子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你想的美,我才不会让你看见我哭!” “你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沈星河上前一步。 “不哭。” “哭吧,一衣服脏了不用你洗的。”沈星河又上前一步。 “我说了我不哭……啊!”方霏霏怒气冲冲的一抬头,结果头顶撞在了沈星河的下巴,这下真得哭了,眼中原本酝酿的泪意突然间就涌了出来,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出来,不一会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得砰砰的往下撒,方霏霏见索性已经丢了人,便不管不顾的一头栽到沈星河的怀里嚎啕大哭来来往往的行人见到一男一女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女子还在哭泣,都对沈星河投去质疑的目光。 沈星河苦笑,却把方霏霏抱的更紧了。 方霏霏哭的不管不顾,声音时大时小,累了就小声啜泣,过了一会似乎是想起来自己在干什么,便又哭的厉害些,这下不光是借了一个肩膀的事情,几乎整个前胸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咕噜一声响起,方霏霏往沈星河的怀里又靠了靠,沈星河无奈的把方霏霏埋着的脑袋托起来,试着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霏霏,我们去吃完午饭再回来哭吧,好不好。” 方霏霏用已经哭的红肿的眼睛看了一下天色,太阳有些刺眼,她刚想用手遮挡一下的时候面前的人已经快她一步把手举在了遮住太阳的地方。 方霏霏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她胡乱擦了擦“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只口不再提回来接着哭的事情。 身后传来轻笑的的声音,方霏霏也觉得尴尬,自己多大的人了竟然扒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忘我的哭了一上午,自己也真是做了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了。她有些羞怯,不敢扭头看沈星河的表情,只得用一种臭臭的声音道“不许笑。” “好,不笑。” 不一会又传来似有若无的声音,但是方霏霏确定那一定是沈星河发出的。 她怒气冲冲的扭了回去,用红通通的眼睛瞪着沈星河“说了不许笑。” 目光在空中碰撞,只听见沈星河用他独有的温柔语气道“方霏霏,你终于不再怀疑我对你的心意了么?” “你都知道?”方霏霏扭过头去,用一种细如蚊蝇的声音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我说我们去比谁先偷到碎碎姑娘的香帕吧!”方霏霏冲着沈星河的耳朵大喊。 “你确定要我这个样子去?” 方霏霏目光定在沈星河几乎湿透的衣服,一抹红晕从耳根浮起,喃喃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有了两步,方霏霏似是想起来什么,便冲着沈星河大喊“你不是有内力嘛?为什么不用内力烘干竟让我丢人。” “对哦,可以用内力,我忘了。”说罢直接运行真气在经脉中绕行了两个小周天,衣服瞬间已经干透了。沈星河有些犹豫的看着方霏霏“这样好像也不行,你看。” 方霏霏看着沈星河的衣服,尽管已经没有了湿意,但是上面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曾经自己的泪水到过的地方的痕迹。“你没事用这么好的料子做衣服干什么?一点东西不好都能看出来!” “好吧,都怪我,我下次做衣服一定要经过你的同意。” “你为什么要经过我的同意,那不是人家的妻子……你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不用问我。” 方霏霏一脸怕和沈星河走在一起丢人的表情,离得沈星河远远的。 “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那我们还去找碎碎姑娘吗?” “找什么找,你不饿了,回去吃东西”方霏霏顿了顿“顺便换一身衣服。” 沈星河一听,立马快走几步,去拉住方霏霏的手“你算了算!” 见方霏霏没有甩开他的手,嘴角的笑意感觉都要扯到了耳朵似得。 “你不生气了吧。” “嗯。” “你还怪我吗?” “不怪。” “那你心情好点了吗?” “好点了。” “那你……” “闭嘴。” “哦,都听你的。”沈星河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这个动作怎么看怎么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能做出来的。 “行了,别人都看我们呢。” 沈星河把手放下“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沈星河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不能。”有点骨气的话绣绣的嫂子可就跑了。 方霏霏无奈“我真的不怪你了,你快点恢复正常吧。” “真的?” “比真金还真。” “那就好,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嘛。” “沈星河你站住,有胆占姑娘便宜有本事你别怕!” 正文 第九章 碎碎与丫头 章节名:第九章 碎碎与丫头 吃完饭,换了一身翩翩的白衣,方霏霏嘟了嘟嘴,似是不满意沈星河穿的这么好看要出去招蜂引蝶了。 “你说这江南的碎碎姑娘比京城的琴心姑娘孰强孰弱?” “都说江南姑娘婉约,北方姑娘高挑。南方姑娘皮肤细腻,北方姑娘性格豪爽。” “想不到你倒是很了解嘛。” “这个……大家都知道啊。” “你说什么?”方霏霏挑眉。 “我说我们啥时候去借碎碎姑娘的香帕一观?” “休息会啊,大白天的去那种地方感觉怪怪的。” “嗯,那就晚点再去。”沈星河在心里腹诽,觉得该感觉怪怪的不应该是因为白天去那种地方,而是应该要为一个女孩子竟然要去那种地方感觉怪怪的好嘛?不过沈星河好不容易才把方霏霏哄高兴了,自然不会那么白痴在这种小事上惹她生气,再说去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吗? 两人各回各屋,修炼打坐,说起来两个年纪轻轻的男女竟然能耐得住寂寞打坐静心,修炼内功也算是难能可贵了,毕竟这世上太多的人学了几招功夫以后就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再不用心了。 真气在经脉中缓慢流走,三十六个小周天,构成一个大周天,当最后一个小周天走完之后,夜幕已经降临,两人匆匆吃了晚饭以后精神抖擞的向着碎碎姑娘所在的婉汀楼,这地方名字还算的上是一个雅字,只是碎碎姑娘,但看这名字,倒是也是个有趣的,不似别的红牌姑娘们净取些花呀草呀或是琴棋书画之类的名字,碎碎,名字就透着些爽快之意,不知道真人如何。 方霏霏倒是对这一次的行动充满了期待。 因着有着碎碎姑娘这块牌子,婉汀楼生意火爆。客人们嘛有俗的,有哑的,有财大气粗的,也有囊中羞涩的,方霏霏和沈星河很容易就混了进去,甚至门口招摇着手绢吸引客人的那几个姑娘看见沈星河第一眼眼睛就亮了,心想着这般俊俏的哥儿就是少给些银钱,他们也是愿意伺候的。 只可以,沈星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碎碎姑娘今天可开席?” 那些姑娘们嘟嘴不乐意了,心想好不容易来个看的顺眼的竟然又是来找碎碎的,不过也是,谁让人家碎碎姑娘不仅是这婉汀楼的头牌,在这整个江南道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姑娘。 接待两人那姑娘笑容不减,但是方霏霏很明显的听出了其中的不满“开席,挪,大伙都在那等着呢。” 看着厅内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方霏霏压粗了声音“呦,看不出来,这碎碎姑娘的恩客还不少呢?” “这位公子,你说哪儿的话呢?我们碎碎姑娘可是出了名的眼界儿高,就这些个人,哪能得到我们碎碎姑娘的垂青?” 沈星河折扇一展,一派风流气度“看看,小瞧人了吧。” 方霏霏扭头不与反驳她话那姑娘一般见识,女装还没沈星河十分之一的好看,也不知道在得意个什么?“哼。” 沈星河碰了一鼻子灰,也不见恼怒,只是趁人紧紧的跟着方霏霏,把能进她身一尺的人纷纷挡到安全距离之外。 两人落座,吃茶,嗑瓜子。当方霏霏第三次一把抢过沈星河攒了一盒的瓜子仁吞下去的时候,也有点心急了,虽然台上弹琴的,唱小曲儿的,甚至是跳舞的,个顶个的好看,可是她们又不是真的来看这些人的。 “莫急”方霏霏扭头看着沈星河的侧脸,以为他预见到了碎碎姑娘的行踪,满是期待。“都是你的。”说着手里的瓜子仁递给方霏霏。 “……”方霏霏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当之处了,这大厅广众地下,两个男人,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她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大多数都兴致勃勃的看着台上的歌舞,但也有极少数露出不耐之色,想必也是冲着那碎碎姑娘二来,索幸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小互动。 “想什么呢?嗯?” 方霏霏突然想明白了自己不好意思个什么劲,要不好意思也该是身边这个男人不好意思啊,明明就是他主动给自己剥的瓜子的,不吃白不吃,哼。 方霏霏低头有些昏沉,想着若是看这些女人还不如回去看沈星河舞剑来的划算,突然场间一片静寂,方霏霏一瞬间精了,看这气氛,正主要出来了。 连忙正襟危坐,把桌上一堆瓜子皮都推到靠近沈星河的地方,然后得意的笑,沈星河面上无奈,心中却充满了甜蜜。 出场之时没有传闻之中美人出没的仙乐,也没有颜色各异的花瓣起舞,那碎碎姑娘就那么清清爽爽的站在那里,没有什么热情似火的眼神,也没有什么狐媚入骨的颜色,长相的话,充其量算的上是姣好。可是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淡淡的蓝裙更添了几分清冷之意,让人觉得她就该是这里最好的姑娘,或者说,她与这里所有的姑娘都不一样,她有着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风情,是一种让人不能亵渎的感觉。可是方霏霏看着这姑娘,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等周围疑惑的,不解的,不屑的眼神统统变成肯定以后,台上那个小美人说话了“我家碎碎姑娘今天身子不适,说不见客了,各位请便。” 方霏霏正沉浸在这头牌姑娘当真不同于一般那种以色侍人的姑娘,又点本事。结果听见下面那句话的时候脑子当场就当机了,什么情况,好不容易绞尽脑汁给这姑娘找了一大堆理由说她就是碎碎姑娘结果人家说人家是碎碎姑娘的丫头? 沈星河看着方霏霏目瞪口呆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她如何能是冠绝天下的碎碎姑娘?”方霏霏恨不得抽沈星河两个巴掌,你谁你知道那不是碎碎姑娘怎么不提醒自己一生,害的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不过在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周围以后,发现大多数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心情才平静了下来,看吧,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误会了。 而这碎碎姑娘的一个丫头就这么有看头,那正主不知道该如何让人惊讶了,一些人觉得今晚来的对了,虽然没见到碎碎姑娘,但是见了一个灵气十足比一般大家小姐的气度都要好的多的一个丫头,还有几场不错的歌舞,毕竟是饱到了眼福,至于那碎碎姑娘。自己可是倾家荡产都付不起和人家姑娘春风一度的赏钱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不甘了。 但是有些人可不一样了,比如方霏霏和沈星河,比如那些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原本就是冲着那碎碎姑娘一月一夜开席日而来,等了半天就来了一个丫头这算怎么回事,这分明是瞧不起小爷? 最生气那人当场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去请碎碎姑娘,小爷有的是钱。”围观的人也存着些也许碎碎姑娘会出来的念头,更多的是在看好戏。 方霏霏默默地吃瓜子,静待事情变化。她可不信,这碎碎姑娘这般就能容易露面,比起看碎碎姑娘,她现在倒是更好奇这挑事的人最后能不能落下个全尸。 台上那小姑娘还是个挺有脾气的,传完话就走了,也不管地下掀起多大的风浪,一看就是个见惯了风浪的。 像是这楼里的妈妈,在不断的给那位公子赔好话,那公子看着妈妈低声细雨的以为甚是好欺负,便提出了要把这楼里的姑娘都睡一个遍的无礼请求,连方霏霏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扫地的大婶你也能下的去手?要真是这样的话,方霏霏都要真心的佩服那人了。 那妈妈在那公子笑的洋洋得意的时候,挥了挥手,凭空出现一个人,方霏霏和沈星河瞬间警觉起来,高手! 那公子喋喋不休的声音突然停止,人也不见了身影,几息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 那妈妈笑靥如花,说叨扰了大家,今天的茶水免费,大家好好玩,不要被扫了兴致,只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谁还有兴致留在这里,要是自己在不知分寸,也许明天就是护城河上的一条浮尸了。 不一会,场间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都散了,也有一些见惯了风浪的无所谓,一看就是楼里的熟客。 方霏霏和沈星河面面相觑,这杀了人,就这样就行了?自己和沈星河两个跑江湖的下手都没有这么肆无忌惮过好嘛?这是一家青楼?这分明是一家黑店。 “两位公子,不知有何打算?”方霏霏看着面前这个面色有些不虞的小丫头,心中想道姑娘不发威当姑娘是软柿子捏是嘛? 那人功夫虽然不错,但是离她和沈星河练手还是差远了吧,这人,真是……哪里来的老子天下第一的觉悟? 方霏霏看着沈星河,讯问接下来的打算。 “没事,你去吧,我们在这聊会儿天。”一锭银子出手,比方霏霏含蓄的杀意管用多了。 来来来,收藏到42红豆就加更如何? 正文 第十章 荷香手帕 章节名:第十章 荷香手帕 “你说,那碎碎姑娘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方霏霏揪着小辫发问。 “不管她心里如何想的,但是我们今天既然来了就总不会空着手回去。” “这位姐姐,给我们来间清静些的屋子。”沈星河对着一位路过的姑娘问道。 她姑娘也是个见惯了风月的,可是当沈星河那清澈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微红了脸。 “好,两位公子随我来。” 方霏霏好笑的看着沈星河,长了一张好瞧的脸,还真是一处也不忘记用用。 沈星河对着她眨眨眼“这叫物尽其用。”方霏霏被挑明了心事,面上做恼怒状,然后心安理得的享受因为这张脸带来的好处。 方霏霏看着楼内的装饰古色古香,极具风情,赞叹道“姑娘,你们婉汀楼里的格局很是漂亮呢。” “不敢,这都是妈妈的功劳。” 方霏霏笑笑不语,指着那一处在楼中算的上特别之处的屋子“那间的门帘甚至都是用孔雀的羽毛做的,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都用不起的呢,难道那里住的就是这抱病的碎碎姑娘?” “这倒也是不能够的,那里住的是另一位姑娘,唤作流纱,在碎碎姑娘来之前一直使我们楼里最好的姑娘呢。” “哦,是这样啊。”方霏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这流纱姑娘吃穿用度都这般金贵了,我倒是有些好奇那碎碎姑娘是如何了?” “公子有所不知,那碎碎姑娘不喜奢华,吃穿用度与常人无异。” “哦,是吗?” 那姑娘听得沈星河发问,咬了咬牙“公子若是不信的话,我带两位公子一观便是。” 方霏霏面上恰到好处的流露出惊喜和惶恐之意。 “也好,那就劳烦姑娘了。” “公子跟我来,原本给两位公子安排的房间离碎碎姑娘的香闺也是不远的,但是碎碎姑娘的脾气恐怕不太好,两位看看便是,不要惹姑娘不高兴了。” “谨遵姑娘教诲。”引路的姑娘今夜不知道是第几次染上红晕,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以礼相待的俊俏公子呢。 婉汀楼虽说主题是一座楼,但是背后大大小小的院落不知几许,那碎碎姑娘便是住在一出不起眼的院落,但从大门来看,与一般小户人家也差不了多少。 “公子,需要我叫门么?” “不必了,我们回去。碎碎姑娘既然病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搅的好。”如果这屋子不是周围有三个高手盯着的话,他倒是不吝光明正大的进去。 “是。”又走了一段,三人来到了另一处院落,里碎碎姑娘的确实算不上远。沈星河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元宝,塞给那引路的姑娘。 那姑娘受惊似得“不敢,公子这太多了。” 方霏霏把那元宝按在那她至今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姑娘手里“给你你就拿着,当作……嗯,别人问起了,你就说过夜费。” 沈星河臭臭的看着方霏霏,这是一个姑娘家家的应该说出来的话么?也不害臊。 不过方霏霏才没有这诸多忌讳,把沈星河推进院子后,反手就锁上了门。“这姑娘还挺知书达理的,不像那些一见了男人就走不动道要倒贴的女人。” 方霏霏靠在院中那棵上了年份的玉兰树上“这婉汀楼倒是个财大气粗的,我们不过就是要一个清静点的屋子,竟然直接分给我们个院子。院子是清静,钱袋也清静了。” “嗯,是不错,不过霏霏你何时开始关注如何持家之事了?”方霏霏气息一滞还没想到要说些什么便听得沈星河接着说道“唔,这样也不错。” “沈星河你说什么不错?不错什么不错!姑……” “嘘”沈星河把指头放在嘴前做噤声状。 方霏霏气急,这人怎么老是这样,右手一震,直接多了一枝还带着些叶子的纸条,冲着沈星河挥去。 沈星河没有出剑,只是原地小范围的躲闪。“呦,霏霏剑术见长了。” 方霏霏想起来他曾经带自己去兵器铺找兵器的往事,确实,就自己那剑术,甚至对不起曾经红颜君子在手的听雨楼。 “拜你所赐,多谢师傅教诲。”方霏霏停下进攻,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 “霏霏,你……” “不和你玩了,我要去看美人。”方霏霏踮起脚尖,直接向着碎碎姑娘的院子而去,之所以去而复返一方面是引路那姑娘根本不会武功,避不过隐藏在暗中的人查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如何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而复返应该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趁着夜色浓浓,月亮被云朵遮住的时候,方霏霏一举突进了那碎碎姑娘的院子,窗口印出了一个曼妙的影子,正伏案泼墨。 这么晚了还不睡,这像是一个生病的人做的事?倒是有些雅兴。 方霏霏隐在阴影里,她到要看这碎碎姑娘到几时才睡,凭方霏霏的功夫,在这种环境下,只要她不想让人发现,便是从她面前三尺走过也不会发现多了一个人的。 “巧儿,有贵客来,还不去迎迎?” “是。” 吱呀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个姑娘,就是今天晚上站在台上说我家姑娘抱病的丫头,也是方霏霏一度误以为她就是传说中的碎碎姑娘。 后来得知一切都是误会,可是方霏霏觉得这巧儿也有着寻常人所不能及的气度。方霏霏间自己的身份被叫破,虽然心里惊到不行,但是躲躲藏藏也不是她的风格。 而那巧儿也是真的像接待一位贵客那般接引方霏霏,完全没有觉得他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站在一个妙龄女子的院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轨之心。 “不敢,听说姑娘身体有恙,没想到还是叨扰了姑娘。” “无妨。巧儿看座。”吐字清晰,节奏缓慢而又韵律,像春风拂过,尽管没有看到那张面纱下的脸,方霏霏肯定这位碎碎姑娘一定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姑娘,自然,沈星河那个妖孽女装不算数。 方霏霏小口的抿着茶,不解这碎碎姑娘大张旗鼓的把自己请进来然后一旁旁若无人的作画是为的什么。 方霏霏瞟了一眼,见画的是一株玉兰,她不通文墨,只觉得这花花的很有灵性,仿佛那种雅致的美就活生生的存在。 碎碎姑娘不说话,她也不好打扰人家作画,就在一旁欣赏,欣赏的不是画,而是美人,就是不知道这碎碎姑娘是有多警觉,在自己家还带个面纱。 碎碎姑娘落笔,巧儿立刻上来帮碎碎净手,顺道收墨,晾画一气呵成,看的方霏霏都有些惊叹了,看吧,就是一个丫头,也不是你想当就能成的。 “姑娘久等了。” “不,没事。”咦?姑娘? 对着方霏霏好奇的眼神,碎碎声调依旧是那般的动人,只是平添了几分娇俏“姑娘身上可是有着浓浓的女儿香呢。碎碎不才,唯独嗅觉比常人好些。”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在院中你也是闻出来的?” 碎碎捧于腹间的双手微微的颤抖,看的出来她是被方霏霏的话给愉悦了。连带着那传说之中的碎碎姑娘的香帕也有些微颤,方霏霏感觉鼻翼之前飘过一缕清香,沁人心脾,怪不得人家都说千金万金难买碎碎一啪。 啧啧,鼻子灵敏的人想必对香味及其敏感的吧,最能制出好香了。 “姑娘想必是折了一枝院子里的玉兰,不然任是碎碎鼻子再好使,也不会这般夸张能隔着好远就嗅出姑娘的身份。” “哦,原来是这样。” “不是姑娘来找碎碎可是有事?既然有缘相见,说说也无妨?也许碎碎能帮姑娘做到?” 方霏霏有些难过,她原本想着悄悄潜进来看这碎碎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哪里有什么理由?等等,理由?那不是现成的么?“我听人家说,碎碎姑娘的帕子各个味道清新怡人,万金难求,才来一观,也好……也好做一条……” 碎碎轻笑“姑娘的心意碎碎明白了,既是如此,姑娘一片情谊,碎碎自然会帮姑娘达成所愿。巧儿……” “是。” “取那条……”碎碎似是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过面前姑娘的医院,声音骤然停止。 “不知姑娘喜欢什么花香?” 花香?那些女人家用的东西最容易暴露身份了,就跟刚才那个破玉兰似得。“我……都喜欢,碎碎姑娘随便借我一条就好。” “取荷香。” “是。” “碎碎最喜玉兰,其次便是荷花,玉兰的花香算不上动人,不如就荷香吧。” 方霏霏听着碎碎说话,就像仙乐一般,听得碎碎问话也知道点头了。心道这碎碎姑娘也是个妙人,不但没有如何她这个不怀好心的人,竟然还主动送自己帕子。 方霏霏结果巧儿的帕子,凑近一问,果然有种令人置身荷塘的感觉,只不过少了那些泥土的气息,更显得纯净。 “姑娘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 “可是我不喜欢,姑娘你让我荷衣妹妹吃了那么大的亏,我如何会喜欢呢?” 方霏霏一惊,帕子悄然落地,眼前有些模糊不清,心中就反反复复的出现哪两个字,荷衣! 正文 第十一章 以礼相待 章节名:第十一章 以礼相待 等到再醒的时候,自己还是被绑在椅子上,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所在何处,面前那个笑意盈盈的戴面纱的女子,唉…… 方霏霏懊悔不已,是,自己没有从房顶上趴着被人家发现了,但是自己在院子里被人家发现了!自己今年怎么就这么背,被万芳阁里的姑娘耍的团团转,先是那谁?荷衣?对,就是她,然后是那琴心姑娘,现在又来了个碎碎姑娘。不对,碎碎姑娘?荷衣妹妹,她的位置一定比荷衣高,影响中那个杏音姑娘说阁里最漂亮的有两个姑娘,一个是白兰姑娘,一个是紫荆姑娘,想起开始看着碎碎花的那副玉兰,好吧,很显然,自己栽倒了道行更胜一筹的白兰姑娘手里。 可是最最令人生气的是,自己竟然被迷香迷晕了两次,真是奇耻大辱啊,说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她就说今年犯太岁,现在的女人都成了精了,下药也不下毒药,专门下迷药,这该说她们太仁慈还是太残忍了,现在解毒的药不说多,但是也有不少,像沈星河就是个百毒不侵的样子,她自己又有小还丹打的底子,毒药也不管用,迷香……该死的迷香。 沈星河那个讨厌的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像上一次来救自己,方霏霏闭着眼睛假装仍旧处于昏迷状态,想着能拖一时便是一时吧。 该死的荷衣,在江湖上行走,自己吃了亏怎么还能找家长呢?也不嫌丢人?哼,要不是自己姐姐……自己定要教她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明显,这碎碎姑娘,哦,不,白兰姑娘既然能比荷衣在万芳阁的地位要高出一截,那难缠的指数必定是大上很多的。 啊啊啊,气死了,故人诚不欺我,说女人和小人最难养也,这边方霏霏心中咒骂这些女人却忘了似乎自己也是其中一员,自己欺负了人家妹妹了,还不许人家姐姐来报仇了?再者还没有把她怎么样呢,她就这般沉不住气了。 “姑娘既然醒了,何必在装睡?” 方霏霏闭着眼睛,一如常态,连呼吸都没有变一点点。 “既然姑娘这般不配合,莫怪碎碎行非常之时了。” 还是那般好听的声音,方霏霏却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明明自己也是个女人好不好,竟然会被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蛊惑,罪大恶极啊。 方霏霏瞬间睁开了眼睛,哪里还有一丝迷惑之意。 “碎碎既然从事这一行,自然知道中了碎碎的毒,什么时候能醒,什么时候不能醒。” 这话要是让外人听了还不知道会想着这屋里的男人得到碎碎姑娘多大的温柔呢。可是方霏霏无奈啊,自己又落到人家手里了。这很显然,比起荷衣上次给自己下的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自己身体里残余的那些小还丹的药力根本不足以让自己恢复体力,不过能比碎碎预料的早醒一些就已经很好了。 只是方霏霏似乎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碎碎姑娘足不出户,怎么知道自己是谁?自己何时会来这里?又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自己下了迷药? “碎碎姑娘,名人不说暗话,不知道姑娘抓我有何事?” “姑娘好生健忘,碎碎记得曾与姑娘说过,是为了荷衣妹妹出气呢,荷衣妹妹自小还没有吃过那般大的亏呢,我既然被她唤作一声姐姐,便理所当然要为她出气。” “碎碎姑娘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唔,方霏霏姑娘也算是江湖山成名已久的人物,飞天爪嘛,只要眼睛还算好使,都能认出来的。” 方霏霏想起来那个万芳阁居住的老妇,还有荷衣,几乎都是一眼认出来自己,难道自己名声已经响亮到妇孺皆知的程度了。 “碎碎姑娘准备如何处置我?” “处置?姑娘可说笑了。碎碎可不敢随意处置姑娘。不过既然姑娘来了碎碎这里做客,不见见我家荷衣妹妹可是不行的。” 方霏霏腹诽这姑娘一派大家闺秀的样子,心里却歹毒的很,自己那般对荷衣,等她来了还不把自己大卸八块? “碎碎有一疑惑,不知道姑娘可解不可解?” 方霏霏想着自己反正已经落到人家手里,大有任君宰割的气度。“你说来听听。” 碎碎姑娘从凳子上起身,挪步至床前,那花瓶里插着几枝盛开的玉兰,美丽极了,和这碎碎姑娘的气度不分上下,就连方霏霏这个为人鱼肉的女子都不得不承认万芳阁的姑娘那真是随便拎出来一个都算的上是绝佳的好颜色。如今只见了白玉姑娘,那紫荆姑娘想必也不遑多让。十二花神加上白玉姑娘和紫荆姑娘更是有着倾城之姿。 她纤细的手指在花瓣上缓缓划过“听闻姑娘之前在江湖上和一男子并称雌雄大盗,两人皆持利器飞天神爪,进可攻退可守,只是不知,为何姑娘身边的那位男子弃爪从剑呢?” 方霏霏挑眉,看来这碎碎姑娘虽然比寻常的女子厉害太多,但是从江湖上来说也是个普通人,她如何能知道雌雄大盗原本就是两个女子呢?只是现在沈星河的身份曝光,更加让那些不明就里的人确定之前的雌雄大盗就是一男一女。至于这雄盗为何弃爪从剑嘛。这事,可有的说了。 “我以为碎碎姑娘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碎碎笑了,笑声轻柔,让方霏霏的心里痒痒的,这就是天生的尤物啊,这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当真是让人把持不住啊,可是自己明明是个女子啊,真的是在江湖上厮混的太久了,连自己的性别都能搞混了吗?就是不知道这碎碎姑娘脱下面纱的时候和沈星河那个妖孽的女装孰强孰弱。哦,也不对,肯定是碎碎姑娘比较厉害啊,毕竟人家才是真的女子,哈哈。 要是让在外头忧心不已,想尽办法来救方霏霏的沈星河知道自己忧心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记各种歪曲他的时候会不会吐血而亡。 “姑娘不必和我耍嘴皮子,你我互相解惑,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不愿说就不必说。” 方霏霏心想这碎碎还真是娇气,一点违逆也不愿意受到,不过既然人为刀俎了,为了自己小名,还是配合点好,想通归想通了,可是该死的,她怎么会知道沈星河为啥会去练剑呢? “大约……是觉得练剑比较帅吧?” “大约?” “嗯,就是这样的。沈……额,他说练剑比较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那不知道姑娘可被吸引?” “咳咳。”方霏霏有一种被面前女人调戏的感觉,心想果真是大地方出来的,寻常女子听见自己这个说法还不羞红了脸? 不过,自己真是没有一点陷入牢笼的感觉诶,跟这样的女人说话,就是绑着自己也愿意啊,方霏霏第一次明白了一句流传很广的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是不知道这白兰姑娘比起牡丹来是更好还是更差。 碎碎被方霏霏盯着也不见恼怒,极有雅兴的回去作画。 方霏霏用尽力气瞄了一眼,这是什么!分明是自己被绑在这儿的样?不得不说,这姑娘的画工还真真是极好的?可是,这种东西流传出去以后自己还怎么做人? “唔,有点吸引了。” “有点?” 方霏霏认命道“很多,完全,一日不见他就如隔三秋,现在我在这儿被绑了一晚上,就是一个秋天没有见过了,我很想他。”如果不是知道沈星河和万芳阁没有半毛钱关系,方霏霏都要以为碎碎是故意为了棒沈星河出气的。 “是这样啊。” “嗯,是这样。”方霏霏肯定道。 “那你被绑在这,他岂不是会很担心?你说他会不会来救你呢?” 方霏霏终于知道这个恶毒的女人是想一网打尽了,可是偏偏也没法子,自己分身乏术啊“嗯,不会的,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是我单恋他。他很烦我的,知道我被你抓了,还不得高兴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姑娘你也不知羞,心仪的男子不喜欢你你竟然说的这般不在乎,若我说那俊俏的公子,想必也不会看上你的。” 方霏霏看了一眼说话的女子,顿时怒火中烧,沈星河在你眼里有那么好吗?我有这么差嘛!好歹本姑娘也是在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你家小姐都没吭声,你一丫鬟抢的什么话,真是气死了,等我出去,沈星河你等着,一定要把你身上的桃花统统剪断。“这位,巧巧姑娘,看,你之所以是你家小姐的丫鬟而不是是小姐的小姐还是有原因的嘛。” 巧巧一滞,似是没有料到这个已经身为阶下囚的女人竟然说话还敢这般不客气。正要反击,便听得碎碎说话了“巧巧,姑娘是我们的贵客,不要放肆。” 巧巧噤声,余光狠狠的剜了方霏霏一眼,方霏霏也不甘示弱,用更不屑的目光回给了她。 猜猜咱们沈星河小盆友什么时候会来英雄救美? 正文 第十二章 条件 章节名:第十二章 条件 看起来巧巧在她家小姐跟前是十分听话懂事的,在方霏霏怒视了她一眼后,又默默的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我想他一定会来救你的,之前在荷衣妹妹那里不也是如此吗?” “白兰姑娘,你有什么目的就直接说罢,不要在这里兜圈子。” 碎碎平淡的表情第一次发生了微弱的变化,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原状“姑娘果真不是寻常人物,知道碎碎另外一个名字。” 方霏霏撇撇嘴,这碎碎姑娘是不是自己聪明就都把别人当作傻子看。 “不要说这些虚的了,我可不信你把我抓来就是为了替你那妹妹报仇。” “报仇是肯定的,只不过呢,碎碎还有另外一事相求。” 求?这像是求人的态度吗?“碎碎姑娘不妨直说。”方霏霏无聊的吹吹额间散落下来的几丝长发。 “听闻姑娘轻功绝世,这天下几乎没有取不到的东西。” 方霏霏定定的看着碎碎“要我出手,价钱可是不斐呢。” “这么说,姑娘是同意了?” “你要什么?” 碎碎扭转头去,不再看方霏霏,而是缓缓落座,用一种及其怀念的口吻说道“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两把非常出名的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而且跟一代奇女子萧红泪有着很大的关系。” 方霏霏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她难道知道自己和听雨楼的关系?如过真的知道她敢绑自己? “碎碎姑娘这般看待萧红泪?以前那些人可都是称她为女魔头的。” “在碎碎心里,没有生杀予夺的女魔头,只有为情所困的可怜人。”方霏霏装作沉思的样子,心里却想着自己的伯母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猜透的? “你想要红颜剑和君子剑?胃口不小啊,只是不知道碎碎姑娘一个女子要这般利器做什么用?” “碎碎只要君子剑即可。” 方霏霏神色变了变“送情郎?” 一举一动皆有着不属于人家雅致的碎碎发出轻笑声“碎碎倒是想有情郎,只是可惜,碎碎没能入人家的眼呢。” 不知道碎碎只是说个俏皮话还是在用这种方式陈述一个事实,如果是事实的话,连白兰姑娘这种可端庄,可雅致,可活泼的女子都看不上眼,这天下间的女子,又有谁能入得了他的眼睛? “姑娘你若是能答应帮碎碎取到君子剑,碎碎与姑娘的前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似乎是我亏了呢?要知道前辈们为了争夺这把剑可是死伤无数啊,我一个姑娘家要是真的能夺来,想必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再打的代价也比不过活着的这条命,不是吗?” 方霏霏嘴角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那是她身为大盗的自信“碎碎这般放心我?我若是一走了之,你也找不到我的。” “碎碎相信姑娘不会的,姑娘也是成名许久的人物,自然知道什么叫做一言九鼎。” “唔,既然你对我这么有信心,那就给我解药好了。” 方霏霏只揣着一种试探的心思,没想到碎碎真的从怀里掏出一枚小药丸,然后浸入茶水中,接着方霏霏就犹豫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碗茶,这碎碎这种女人心思不应该都是九曲十八弯的吗?这么痛快就给了自己,自己倒是要怀疑一下这里面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了。 可是碎碎应该知道给自己下毒是没有用的啊,已经给自己下过迷药了,再下一次也没有什么用啊?她不至于会做这样愚蠢的事吧,还有,该死的沈星河,你在做什么?姑娘我被绑了半宿,你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等我出去了,哼哼…… 方霏霏一口把面前的茶水喝尽,碎碎只赞了一句姑娘好痛快,便不再做声。 一时间屋中只听得见呼吸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方霏霏才觉得身体恢复了些气力,想来碎碎没有在药里做什么手脚。 方霏霏只轻轻一震,飞爪便悄然转起小小的弧度,束缚着自己行动的绳子顿时断成了好几截。方霏霏甚至听见了巧巧倒吸凉气的声音,还倒是碎碎震惊的多,不由得让方霏霏再高看她一眼,要知道自己现在恢复了活动,碎碎可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竟然还是这么镇定,一瞬间方霏霏起了杀念,想干脆把这个可怕的女人杀了算了,可是又想了想,虽然碎碎今天绑了自己,说到底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比荷衣那个冷血的女人要好的多。 她自顾自的站了起来,扭转身向外走去,开玩笑,她可是能屈能伸的好汉,人家漂亮姑娘不就小小的威胁自己一下嘛。一言九鼎?那是男人才有的东西,看在今天心情好,也看在那碎碎还算守约,不予计较已经极好了嘛。 左脚刚刚踏出门槛,方霏霏便听得来自背后的声音“听说姑娘在找十杀的下落,我愿意和姑娘交换。” 方霏霏脚步不停,直接走了出去。心中却一直在感慨这女人真的是很妖孽啊,她怎么知道自己要找十杀或者她找得着找不着十杀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知道自己的行踪,自己的气味,自己的一举一动。 方霏霏根本不可能把自家大伯的剑拿去给她,不说这是一桩多么赔本的买卖,且说说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见大伯再也没有用过那把剑了,听说是送了人。要不是把自己和姐姐养大的大伯,她一定会说一句败家的很!问题是这姑娘要大伯的剑干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要是借这件事找到十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方霏霏走到拐角的阴影处,突然被一双大手捞了过去,她也不惊,能这样做的,能这样做的成的,除了沈星河没有别人。 “霏霏,你有没有事。” 方霏霏本来攒了一肚子的抱怨的话,突然听见他这么焦急的问候和急切的目光心里还是暖了暖。 “没事,小美人请我聊天和喝茶耽误了点时间。” 沈星河满眼的不相信“霏霏,我知道你不高兴了,没事就好,我在外围等了很久,怕惹急了他们,你会出危险便没有进去,现在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唔,好吧。”方霏霏倒是一点也没有遭了大难的感觉,就好像真的是去朋友叫聊天喝茶了,只不过在半夜会客的人还真的不多见。 等回到之前的院子,天色都已经蒙蒙亮了,沈星河好生无奈的看着方霏霏狠狠地抽了几爪子那棵可怜的树,虽然觉得心有不忍,但是想着也许没有这棵树的话,也许挨爪子的就是自己了,心里默默悼念这棵树在多坚持一会。 方霏霏像个小孩子似的,因为这棵树暴露了踪迹,那真是气的要死,当下也估计不上什么高手风范了,只顾着自己心里痛快。 等到终于出完气的时候,沈星河看了一眼那棵不在花季却开了花的树,再次对这棵树感到抱歉。 “那个碎碎就是万芳阁的白兰姑娘,说是荷衣的姐姐,来替荷衣出气的,但是抓了我,却让我帮她盗我大伯的君子剑,哦,当然,虽然她很聪明,但是也不知道长孙无越是我大伯。” “你答应了?” “不然呢?她会放我出来?” 沈星河无辜的望望天,他只是一时嘴快了些,最关心的还是方霏霏的安危嘛。 “她还说,她有十杀的下落,到时候可以和我交换消息。” “这万芳阁的女人,一个个的……真是,谁娶了谁倒霉。”方霏霏眼里嗖嗖的燃起两束小火苗,她就不说碎碎还画她被绑在椅子上的事了。 “按理说,这碎碎知道这么多事,没道理不知道你是祁连星河啊?” 沈星河沉思片刻,道“想必她也只是给别人办事的,主子想让她知道的消息,她才能知道,比如她知道你的身份却根本不知道你的名字,她知道君子剑和红颜剑当年的典故,却不知道你与它们之间有什么渊源。” “唔,说的有理,这下我心里平衡了。不过我是真的好奇了,掌管万芳阁这一群妖孽的主子到底是谁?” “好啦!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天色已经明朗了许多,两人结伴出了这婉汀楼的门,方霏霏回头看了一眼,想着这九州之上,藏虎卧虎之辈不知凡几,自己以前,却是眼界小了些。 方霏霏扭头跟在沈星河的后头,不过,现在自己已经知道了,再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方霏霏了。 “喂,沈星河,你怎么不问我我会不会给她找君子剑?” “你会,但不是给她找。” 方霏霏心中顿生一种知我者莫过沈星河的感慨。话说也不知道这三叹找到大伯了没有,要是真的能找到大伯,这一些些的都不叫事了完全。 两人回了客栈,一进门就听见小二喊“两位贵客,昨个夜里有个姑娘来找你们,说是有很急的事情,只是两位都不在,小的把她安排在你们隔壁房间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姑娘家的朋友会来找自己。 呼呼,沈星河小盆友没有机会英雄救美了…不过,来的这姑娘……哼哼 正文 第十三章 君子如玉 章节名:第十三章 君子如玉 于是两人敲响了隔壁姑娘的门,门一开,两人就愣了。方霏霏有些诧异道“你,你怎么来了?” 姑娘一如既往的没有好脸色“进来说。” 方霏霏和沈星河前后脚落座,就见月娘抱出来一个长条状的盒子。 没错,这人是月娘,方霏霏和沈星河根本想不到月娘有什么要来找自己的原因,可是既然人已经来了,还是看看有什么事吧。 方霏霏看着那个散发着浓浓冷意的盒子,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是我师傅让我来拿给你们的,说你们最近可能会用到。”月娘那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方霏霏心中大约猜到了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记得之前在万奶奶家的时候,万奶奶曾经说过大伯为了感谢她割让飞天爪似乎是给留了一件什么宝贝,莫不是就是这个?而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前脚碎碎刚跟自己提了一下要君子剑,结果后脚君子剑就到了自己手里?还能不能更神棍一点? 之前没有在手里的话,自己能拖就拖了,可是现在君子剑一旦到了自己手里,方霏霏想,不出三天,碎碎一定会知道的,不对,说不定月娘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也不对,若是知道剑在月娘手里直接夺了就是,月娘又没有武功,还找自己做什么? 不过万奶奶能把这种随随便便提起名字都能让人挣得头破血流,引起一大片腥风血雨的宝剑就这么交给月娘,想必也是极信任她的吧。 “东西带到,告辞。” “诶,月姐姐,好歹我们也是老相识,不用这般客气吧,月姐姐长途跋涉的找来,我们还没有给月姐姐接风洗尘,月姐姐不忙着走吧。” 听着方霏霏挽留,月娘脸上的线条终是柔和了一些“霏霏不必了,师傅还等着我回去呢,家里离不开的。” “那也不急这一日两日的。”方霏霏有些不好意思了,让人家一个没啥功夫的弱女子这么奔波就为了送把剑,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万奶奶此举是出于什么考虑,但是月娘一路上竟然保全了这个大杀器,总归是辛苦了的。 “既然月姐姐着急要回去,那我们送送月姐姐吧。” 方霏霏先是沈星河浑身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似得,后来又听见沈星河要送月娘走,不由得更吃惊了,她满脸不解的看着沈星河,想了想,还是决定送月娘走。毕竟自己这里也是是非之地,搞不好还会波及到月娘。 沈星河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看也不看就塞到月娘手里“月姐姐一路辛苦了,这些当作月姐姐的路费,请恕星河不能好好招待了。” 月娘只是颇为奇异的看了沈星河一眼,并没有被给了一堆银票这种事情激怒,只是方霏霏看了沈星河这种举动心里还是小小的一惊,月娘在江湖上行走的也久了,这种给人银钱的行为还是挺让人伤自尊的。 这道长长的目光散去,月娘把银票塞到了袖子里“告辞。” 两人把月娘送到客栈门口,沈星河还是在纳闷她走的时候看自己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应该啊,虽说之前霏霏一直在她们面前喊自己阿姐,可是三叹先生去的时候应该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讲明白了吧?索性也想不通,那就不再想了。 方霏霏左手按在长条的盒子上,一脸艳羡的看着沈星河“星河啊,你要发达了。” 沈星河一脸莫名其妙。 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方霏霏这才想到沈星河八成根本不知道盒子里面装得是什么,也亏了他这么好的耐性,刚才那么久的时间他都能忍住没有问这是什么? 可是就算沈星河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从盒子里散发出来的气息很明显是个宝贝啊。 “沈星河,你知道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沈星河摇头,心中却巴不得表现的再不知道一点,自己跟月娘又没有什么私底下的联系,她千里迢迢的可不要要给自己送东西。要不自己有几张嘴也解释不清了,要是几年之前的沈星河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有这种考虑,肯定会出一句温柔乡果真是英雄冢。 方霏霏看着沈星河一脸不管自己的事情,不由得气上心来,她真想冲着沈星河的耳朵大声喊几句,这就是剑客们心心念念的君子剑,你崇拜的我那个大伯的佩剑! 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要低调,要低调,方霏霏虽然没有打开过盒子,但是她和大伯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没少用这把剑裁个纸什么的。 方霏霏不再看着沈星河,而是郑重的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沈星河看着方霏霏这幅模样,也开始紧张进来。 随着盒盖一点点的打开,一片凉意倾泻而出,印入眼帘的,是一把看起来朴实无华的剑,没错,就是一把朴实无华的剑,君子如玉,光华内敛。你很难想象到那些貌不惊人的侠客手里拿着一把亮闪闪的剑和对手比斗的场面,简直会亮瞎人们的眼。 沈星河将手缓缓的放在剑身上上,触手生温,并不似它流露出来的冷意那般令人生畏。 他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这就是君子剑吗?”方霏霏看着沈星河这幅模样,心道总算还不算太笨,还知道这是君子剑,但是见到这把剑声线就稍微抖一抖不觉得太淡定了些吗?难道是自己失忆过一段时间的原因?人们对于这些东西都没以前那么在意了? 想完之后又觉得不会,方霏霏一拍自己脑袋,自己又在自己找借口,自己失忆的那段记忆明明都已经找回来了。 她只是不知道,月娘和沈星河,他们像极了一类人,遇到无关紧要的人或事,他们可以身份百变,嬉笑怒骂,使尽手段,祸国殃民也无不可。可是当他们做真正的月娘和沈星河之时,那强大的克制力,真的不是寻常人可以想象到的。 方霏霏之前可以面无表情的杀掉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可是不可能像沈星河那般扮作女装去调戏别人也抹黑自己。 沈星河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他恨不得马上让这把利器出鞘,去找那些曾经欺辱过他的人马上大战三百个回合,不,不用,让他去院子里舞个尽兴就行了,每个剑客都有一个关于名剑的梦。 最多的,无疑就是这把饱含了无数传奇故事和虚幻传说的君子剑,尤其在加上和红颜剑天生一双,名剑,美人,逍遥走江湖啊。这真的是一个江湖人最高的理想了吧。 逍遥,走江湖。 大多数有过这样理想的人早就已经泯灭在了历史长河中,可是他没有,哪怕是那个高高再上的皇位,都对他没有一丝半点的吸引力,他不想做什么为了民生鞠躬尽瘁的帝王,他只想做一个逍遥的浪子。 一瞬间沈星河想了很多,等待在方霏霏的注视中恢复了神识以后,方才觉得自己好生事态,这剑能让自己摸摸就已经很好了,又不是自己的,自己竟然能联想出这么多事情来。 方霏霏一点也不惊讶,君子剑要是连这点吸引力都没有,它还叫什么君子剑。 “想不想舞两把?” 沈星河这下声音颤抖的明显了很多“我可以?” 方霏霏发出愉悦的笑声,像是终于找到了场子似得“是啊,可以。” 但是在沈星河的手将将触及剑柄的时候,方霏霏故意用一个拖得长长的语调“但是……” 沈星河把手按在剑柄上,不拿起来,也不离开“但是什么?” 方霏霏看着沈星河那一向透明无辜的眼神竟然有一天也能含着这么多的热切,觉得很是有趣儿。 “喏”方霏霏指着沈星河腰间那把剑“你要是用君子剑的话,你的这把……” 沈星河二话不说,左手把软剑抽出扔给了方霏霏。 方霏霏目瞪口呆的看着沈星河的动作,过而用一种很是同情的眼神望着手里的那把软剑,能被沈星河用了这么多年的,而没有丝毫缺口的,肯定也是一把好剑,就被沈星河这么随手送了人,如果这把剑有灵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心痛。“别人都说剑客最高的境界是人剑合一,如此看来,沈星河,你可定没到这个境界。” 似是看出来方霏霏故意看玩笑的意思,沈星河到没有那么急切了,只是手仍旧没有离开剑柄。“唔,这可是君子剑。我的小秋委屈一下它自己想必也是情愿的。” “啧啧,真是狠心的人类啊。”方霏霏招手“去吧去吧。” 沈星河瞬间不见了身影,方霏霏感叹到怪不得家长总是会对小孩子说如果你好好用功奖你一块糖之类的话,原来真的这么有用啊。 还没有感叹完,沈星河又冲了回来,拉着方霏霏就跑“走走走,我们一起去。” 方霏霏无奈,这是她第一次见沈星河这么失态的样子,不就是一把剑吗?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哼哼,是月娘啦,轻轻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正文 第十三章 我会对你负责的! 章节名:第十三章 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星河直接拉着方霏霏跑出了城,毕竟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还在一个小地方拘着,任是谁心里也不会高兴的,自己不尽性还是其次,要是撞到大人小孩可就不好了。 方霏霏跟在沈星河后头看着剑客衣袖飘飘欲仙,心中也平添了几分豪迈之意,看到沈星河兴奋的按捺不住的神色,方霏霏虽然有心劝他不要伤到花花草草,但是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 剑舞,力与美,美人如玉剑如虹,方霏霏看着兀自忘情的沈星河,第一次体会到了为什么会有那许多人对这一把没有灵性的剑这般疯狂。方霏霏抱着膝盖坐在树枝上,看着沈星河从为这一把剑从日出到日落,其中数次想要抽出沈星河给她的那把软剑上去比划两下,可是想想自己那令人笑掉大牙的剑术,心里不知道多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练得是飞爪。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练一种兵器,但对于剑这种大众兵器来说,能像方霏霏这么不堪的人还真的是少有,毕竟虽然她和姐姐从小被大伯抚养长大的,但是她们也是有父亲母亲的,知道的不多,但是也知道跟君子红颜脱不了干系,所以说她们从小就对剑这种东西心存厌恶,更不要说是这两把剑了,当然她们也不是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只是心里很排斥,根本不愿意学剑术罢了。 等到方霏霏肚子响起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自己竟然看着人家练剑看了整整一天?虽然是有那么点赏心悦目啦。 她从树上蹦了下来,惊起几片碎叶。沈星河也算是尽了兴,负剑在后,那神情丝毫没有练了一天功之后的疲惫,反而精神的不得了。 “霏霏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听过这把君子剑的大名,一直想要有一天用他使出我一直以来学的剑法,如今愿望真的实现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谢谢你才好……” “停!” 沈星河闭上喋喋不休的嘴巴,看着方霏霏。 方霏霏也算是知道了,不管平时是多么一个谦和的人,在遇到一些期盼已久的事情都会变得不正常这么多啊。 “沈星河我饿了。” “好,我去给你找吃了,剑……我可以先拿着吗?” 方霏霏看着笑的合不拢嘴的沈星河真想用线把他的嘴缝上,好歹也是当过太子的人了,能不能不要这样小家子气,远大的目标就是……再多拿一会儿? 方霏霏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沈星河远去的背影,心想,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吗?他没有一点心思想要占有大伯的剑呢!只是太兴奋了想要看一看而已呢。 方霏霏第一次萌发了要练剑的念头。 她想,要是她也会用剑,两人的身形在桃花旁,溪水边,夕阳下,箫声中交错,那也应该是极美的吧。 就像小时候和阿姐,飞天爪一向都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利器,一个打别人,一个防着自己两人的安全,虽然少了些旖旎的念头,可是也是很好的,是的,姐姐从小一直就很想着自己,虽然自己只比她小了不到半个时辰,可是她似乎扛起了整个家呢。方芊芊就像半个家长,会操心她们的衣食住行,会担心她的武功紧张,会关心她有没有人欺负,而方霏霏呢,她确确实实就是个小孩子,她负责……她就负责当个小孩子啊,该笑笑,该闹闹。让这个家更像一个完整的家。 也许离她知道姐姐去世的消息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她心中的戾气被消磨掉了不少,但是她同样很确定,只要有一点希望,她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姐姐的人。 神思周游至天际,又突然被惊醒。沈星河拎着一只野兔和一捧柴火回来了。 方霏霏站了起来,结果兔子,申请有些怔然。 沈星河失笑道“方霏霏,你不会是发慈悲了,觉得这兔子可怜?” 方霏霏做生气状把兔子又扔回了沈星河手里“再可怜也没有我肚子可怜。” “唔,说的也是!你最可怜了。” 沈星河因为平时用惯了软剑,所以身旁并没有什么佩剑的物事儿,就牢牢握在手里,不管在做什么都舍不得放开,生怕一不留神就跑了。看着这副架势,方霏霏都要好奇自己这个正牌主人要是要这把剑了他是不是以后就得随时跟着自己了。 也没有什么调料,沈星河胡乱采了一些野果子,搭配着吃,倒也算的上是津津有味,说起来之前看见那只兔子有些发呆,方霏霏倒不是真的可怜这个兔子,只是又想起来以前的时候自己和姐姐要是没找到地方也会在野外休息和吃东西,姐姐也最爱给自己烤兔子吃了。 吃饱喝足兴奋了一天的沈星河终于注意到方霏霏兴致不怎么高似得“霏霏,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 方霏霏翻个白眼,不准备理会他,直接飞到树顶上准备晒月亮,男人啊,有了剑就忘了一切。 沈星河自觉哪里做错了,也跟了上去,结果枝桠猛地晃动,猝不及防间,方霏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闭着眼睛就摔了下来。沈星河见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连忙改变方向,千钧一发之间,把身体贡献了出来当了肉垫。 “呸”方霏霏吐掉嘴里的草沫“沈星河你是高兴的把脑子烧坏了吗?那么细细的一个枝条你是怎么想的就要站上去。” 沈星河咳了两声,顺了顺气,无辜道“我不是看你躺在那里都没有事的嘛。” 方霏霏看着身下沈星河那张无辜的脸,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还有那一张一合的嘴巴,还有因为说话间喷洒到方霏霏脸上似有若无的热气。 方霏霏突然有些心动。她把脸缓缓下压了一个角度,沈星河也停止了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要把她融化了。 一阵小小的冷风吹来,方霏霏一惊,连忙从沈星河的身上爬了起来,脸上却染上了抹不开的红晕,该死的,她刚才是觉得沈星河这个男人很好看吗?该死的!方霏霏你比沈星河还没有出息,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你差点就那啥不保了你知道吗?啊啊啊,沈星河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吗?要是知道了自己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啊啊! 一瞬间,都怨沈星河让自己摔到了地下,咦,自己摔下来竟然一点都不疼诶,什么追忆过去的姐姐,为姐姐报仇,君子剑,各方势力等等等等都被她抛之脑后,她狠狠的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扭过头来,力争用一种严肃的表情对着沈星河说“我们回去吧。” 沈星河还沉浸在咒骂那场不合时宜的凉风之时,听得方霏霏这句话,开始疑惑“不准备晒月亮了?” 晒毛线月亮。再晒姑娘把姑娘贞洁晒没了你负责吗?当然这样的话方霏霏是问不出口的。她只是用一种闷闷的语气说道“嗯”。 或许,如果真的能问出口,沈星河也许很高兴的答应呢? 沈星河从地上站起来,故作轻松道“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方霏霏巴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听得沈星河突然咦了一声。 方霏霏扭头“霏霏,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离一处很近?” 方霏霏环视了一周,突然想起来前几天那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请允许她卖弄一下学识,好不容易知道一句成语呢。哦,其实就是那个面具人啊。 那个逃掉的小贩倒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充其量就是他手下一个人吧,找幕后黑手啊,什么隐藏的世外高人啊,她最喜欢了。 至于明明打不过人家,现在却这么有底气的原因,不外乎两个,现在君子剑已经到手啊,就凭着兵器之利就可以生生的提高几分胜算啊。设想一下,如果对手的兵器三下两下不是折了就是断了,于是乎不断的换不断的换该是多么滑稽的一副场面,或者啊,如果毁掉的正好是他的心头好,那么不用再出手了。他自己就会吐血呕死了。 这真真是极好的,这把剑来的真是时候。 至于的二个原因嘛,这可是一个举世无敌的大杀器,君子剑送到这儿,说明了什么?就算大伯曾经把剑送给了万奶奶,可是不经过大伯的同意,万奶奶怎么敢随便把这种东西送人,就算那个人是自己恐怕也不行。 这么一说,岂不是就是证明了大伯有消息了?找家长这件事虽然说出去挺没面子的,但是关键时刻还能救命不是?再说了,方霏霏相信九成的人宁愿没面子也想要长孙无越那样一个牛掰的大伯。 曾经的听雨楼啊,君临天下,金银财宝,武学典籍,浩如烟海,更不用说他的主人长孙无越了,普天之下,都找不出来能合他一敌之力的人,额,也许这么说有点过分了,但是肯定找不到能打赢自家大伯的人。论武功,论阴谋,论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人能是自家大伯的对手,这也就说明她无论惹上什么样的麻烦,只要能拖到自家大伯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唔,说的不吉利一点,如果真的不行的话,自己一不小心捐躯了,大伯也是会替自己报仇的嘛!当然,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啊,是不知道自己大伯是谁的。哼哼哼哼,方霏霏这么想着,心情好了很多啊。 两人商量好了以后,就直接冲着之前那个地宫的入口找去了,之前做过的记号统统不见了,不过这可难不倒方霏霏,别忘了,她是做什么的。找个路这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一会,方霏霏右手一挥,一大片还隐约有着绿色的草皮就被劲风掀了起来。印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方霏霏冲沈星河眨了眨眼睛。 沈星河连忙夸赞道“霏霏你真厉害,要是没有你,我肯定找不到这个地方。” 幸好场内没有第三个人存在,要不光鸡皮疙瘩就得掉一地,不过这话说的倒是让方霏霏很是受用。 方霏霏率先跳了下去,让沈星河好生无奈,这个女孩子从来就不像个女孩子的样子呢,不过,就是这样自己才会喜欢,不是吗? 只是走着走着,就听见方霏霏说“沈星河,你有没有觉得这里跟上次的感觉不一样啊。” 沈星河像四周望了望,很是昏暗,但是也看不真确“嗯,是不一样了些,但是……” “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是吧?” “嗯。”沈星河这才意识到自己两人竟然什么都没准备就这么进来了,上次自己还根本不是人家对手的,现在就因为多了一把剑就平生出这么大的勇气,还真是了不得呢。 “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有很多工人,就会有很多不规则的声音,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许是他们建好了就走了吧。” “不会,上次来的时候根本就连个模子都没有建好,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好了。” “别想了,我们去前面看看就知道了。”沈星河走快两布,拉住方霏霏的手,两个人调了个个,这回沈星河走在了前头。心中也知道自己和方霏霏这次的行动是有些冒进了。 方霏霏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以前他们也老是牵手,可是自己一直觉得那是沈星河是自己的姐姐,想要保护自己啊,后来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也习惯了,可是今天……今天差点自己就……她有些不自在,试着把手悄悄的往外挪一点,只可惜,还没等方霏霏实行,沈星河就像发现了似得,把她的手攥的紧紧地。 方霏霏不满的嘟了一下嘴,这个动作还是跟沈星河学的,真不知道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能做出来这么有诱人的动作。不过方霏霏倒是沉下心,不再纠结两人牵手的这个问题了,而是细细的观察路了。 到了以前那个有很多工人的大厅一样的地方,沈星河停下了脚步。 方霏霏也好奇的伸出头去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那日没有什么差别,仍旧是昏暗的灯火,满地的额泥泞,可是就是没有人的踪迹。 两人对视一眼,皆感觉不可思议,明明什么也没有建好,人呢?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发现了这处据点,所以那个面具人就放弃了这出据点? 方霏霏不知道要说是那人太过财大气粗了,还是该说那人太看得起自己了。总之就是很理解不了。 她又拉着沈星河快步往里头走,沈星河没有深入过,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情况,只得跟着方霏霏走。 也不不知道印象中那个大狗还在不在方霏霏想着便来到了那处石门,大狗已经不见了,她靠近也无妨,只是,这么大一个地方难道真的人去楼空了吗? 随着石门的缓缓打开,沈星河只见到面前黑影一闪,直接抽出君子剑杀了进去。那蒙面的黑衣人明显蜈蚣要高出沈星河一些,只是沈星河仗着君子剑之利,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什么事,于是方霏霏趁着这个空档,连忙搜查这个石屋。 一个蒲团,一张案几,一张石床,整个墙壁是用石头砌成的,没有一点富丽堂皇的感觉,但是仍旧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崇敬之感,看起来,这里住着的,应该不是一个寻常人物。 再看正与沈星河拼斗的那个黑衣人,虽然蜈蚣也很高,但是方霏霏确定他不是那天那个面具人,也不是那个装作小贩的手下,但是隐隐之间,还是有一种熟悉之感。 方霏霏想着除了十杀,自己并不认识任何武功这么好的人,但是这人,又不太像十杀,自己之前和十杀也交过手,感觉不太像。 当啷一声,那人的佩剑被君子剑斩断,方霏霏直接放出飞爪,扣住了那剩余半截的剑。 那人见对手似乎都有利器相护,不便他下手,瞅准机会,将沈星河引到一旁后,冲着石门就冲了过去。 方霏霏早有准备,只大喊一声“哪里跑!”便堵在了门口,一瞬间沈星河也追了过来,三人势成犄角,只不过沈星河和方霏霏是一家的。 现在他已经生了逃跑的意识,方霏霏知道他已经没有了斗志。“你是谁?你在这儿干什么?” 黑衣人用那双露出黑布外的眼睛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方霏霏,不说话。 “喂,看我做什么,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俘虏了吗?所以你要知道,我们问你什么,你就该回答什么,也许我们能发发善心,放了你。” 方霏霏看着面前这个黑衣人,听见一丝笑声传来,方霏霏瞪大了眼睛,然后确定了这缕笑声确实是面前这个男人发出的,喂喂喂,现在他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竟然还能笑的出来?方霏霏都要替他担心他的小命的时候。听见他有说话了“没想到碎碎前嘴说要君子剑,你后脚就拿上来了呢,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女子,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成为了她的入幕之宾。” 这声音耳熟的很,方霏霏一时间想不起来,但是更令人惊讶的是,面前这人怎么知道碎碎…… “你怎么……” 啪的一声,方霏霏侧身捂住口鼻,黑衣人一闪而逝,等到白雾散尽的时候,方霏霏都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次奥,高手也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咦,自己不是不怕毒吗?躲他的毒烟做什么?不过既然人已经走了,方霏霏顺利的给自己找了个她怕这里是迷药的借口。 “人走了,我们也走吧。” “嗯,虽然他跑了,我们收获也不小呢。”沈星河似乎是怕方霏霏沮丧,特意安慰到。 “嗯,没事,折腾了一天,回去好好洗个澡,美美的睡上一觉。” 平日里这般说也没什么,可是今天说完了以后,方霏霏瞬间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哪里有女孩子家对着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男子说这种话。 还好沈星河不知道方霏霏把他归到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个范畴,心想着事已至此,留在这儿也没有什么用了,看来这个地方是真的被放弃了,拉着方霏霏便往回走。 等到一切处理好的时候,方霏霏躺在柔软的被子里,听见敲门声响起“霏霏,你睡了吗?” 方霏霏蒙在被子里“睡啦!” 然后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响了,腾就坐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把什么帘子帐子都拉上,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说已经睡了吗?他怎么会进来的? “那个,霏霏,我有话想跟你说。” 看着只穿着肚兜的自己,方霏霏脸红的都要滴下血来了。“你就站那说。” “我……我想当面跟你说。” 方霏霏脾气上来了“有话快说,要不然就回去!” “那个……我想……你可不可以……”似是酝酿了一下勇气,沈星河直接撩开了帐子。 “我想问你我可不可以用君子剑一段时间,等你要的时候……” 声音嘎然而至。 四目相对。 沈星河倒退了好几步,手也送开了帐子“不……我不是故意的!” 足足愣了三秒钟,帐子里响起了方霏霏的尖叫“沈星河!” 沈星河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默默的站在里床不远的地方,他真的只是想问问方霏霏自己可不可以用这把剑一段时间的,他想着也许自己伴个可怜什么的,方霏霏一心软就同意了呢?他哪里知道方霏霏竟然已经……以前他夜里不是没进过方霏霏的屋子,可是她要不穿着夜行衣随时准备行动,要不好歹穿个中衣,那也是捂个严严实实的啊。他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方霏霏今天……不行,不能再想了,自己占了人家姑娘便宜,再想借剑估计没有戏了。可是潜意识里,沈星河却不觉得自己多亏,甚至觉得还赚到了一点点呢。 方霏霏怒气冲冲的钻出帐子,身上的衣服已经齐整的很“沈星河你耳朵聋了吗?我不是告诉你我睡了吗?” 沈星河当时听见了,只是没有当回事,只觉得方霏霏在跟他闹着玩呢,谁知道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只是自己看都看了,索性也就豁出去了“霏霏,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本来气势冲冲的方霏霏突然弱了好几截,拔出挂在沈星河身上的那把君子剑,按到沈星河怀里“拿去!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咦,沈星河这么快就找到一个能挂着剑的佩饰了。 沈星河又被方霏霏按着剑退了几步,连忙解释道“我说真的,我真的会对你负责任的,我不知道你今天会穿成这样……” 方霏霏一跺脚“还说!快走!” 沈星河第一次看方霏霏这般小女儿姿态,只觉得赏心悦目。但是嘴上的解释还不停“我以前来的时候你都穿的中衣,我今天真不知道……” 方霏霏推着沈星河的动作顿时停止了,她用一种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不得了的声音问道“你说……你以前来过?” 沈星河点点头。 顿时不敢置信的语调就变成了咬牙切齿“你说你见我穿着中衣睡觉?” 沈星河觉得方霏霏真的很生气,所以说话才这么气愤,自己还是快点解释清楚的好,忙不迭的点头。 只听见方霏霏大喝一声“看爪!”飞天爪呼呼的就飞出来了。 见状沈星河爆头乱窜,又不敢真的拔剑相向,不说伤到谁,万一要是把方霏霏的飞天爪给弄坏了,她还不恨自己一辈子? “霏霏有话好好说,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这一遭吧。” 方霏霏右爪不停,只是牙齿磨得了更厉害了“难道你还想有下一回?”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沈星河忙不迭的躲闪着,看着方霏霏没有丝毫消气笑的迹象,更加的心虚了。 直到门外传来其他客人的不满的声音,两人才住了手,沈星河无辜的说了一声我什么也没看到,便飞快的从窗户遁走了,方霏霏恨恨的咬咬牙,明天再算账! 不过经这么一闹腾,倒是精神了很多,今天那人明显和碎碎有联系,而那人又出现在面具人的地方,很难不让人联想,这面具人就是碎碎的主子。进而也就是说……是万芳阁的主子?这个联想也太可怕了点吧,之前不是没想过万芳阁的主子一定是个很可怕的人,可是现在渐渐的显露出来才真的能让人切身体会到。 然后,这么大个势力,要是能够知道十杀的消息也是能够解释的通的吧,要不,自己拿着君子剑去诈她一下? 此时的方霏霏完全没有考虑那个连睡觉都抱着剑不松手的沈星河是不是能同意这个想法。不过,就是他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剑可是方霏霏的,她要怎么处置它需要问别人吗? 先7000然后休息一下,晚上还有一小章。说好的万更嘛…不能打自己脸,是不。 正文 第十四章 我们一起负责貌美如花 章节名:第十四章 我们一起负责貌美如花 “沈星河!”方霏霏一大早起来就没好气的说道“我要用君子剑去换十杀的消息。”哼,让你欺负我,不让你看看我的本事真当我好欺负了。 沈星河甚至都没有反映过了方霏霏说的是什么,想着昨天晚上做了不好的事情,她说什么应着就好了,然后思绪慢慢的飘了回来。她说:要拿君子剑?去换十杀的消息! 沈星河顿时眼睛就睁大了,什么情况?什么什么情况?十杀算什么,充其量就是一个活不了多久的人,方霏霏要拿一把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宝剑去换他的消息?不行,自己不同意!不是自己有多喜欢多喜欢君子剑,实在是这个交易也太不划算了吧。 他强忍这按捺住沸腾的心情,小心翼翼的问道“霏霏,你真的要准备这样做?” 方霏霏看着他这幅表情,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还是认真的点点头,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骗人什么的,还是学到一点皮毛的。 沈星河顿时就着急了“霏霏你不是骗我吧?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方霏霏语气变得有些忧伤“星河,你知道的,十杀有我姐姐的下落,无论是生是死,我总要弄清楚的好……” 沈星河看着她那和悲伤不相称的眼睛,心里总算是平静下来了,要知道方霏霏除了有猫腻的时候从来都是喊他沈星河的,哼哼,不过也没有揭破方霏霏的小心思,她高兴点就行。 当下也是苦哈哈的表情“也是啊,我们应该要去找十杀的,毕竟万奶奶寄来这把剑,应该就是想让我们找到芊芊的下落的。” 嘎?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不应该啊?方霏霏只惊诧了一瞬间就准备再接再厉“嗯,把剑给我。” 沈星河看着伸到自己鼻尖的手,动作优雅而缓慢的把君子剑解了下来,放在方霏霏的手心。“唔,你有什么打算?” “这还要什么打算?直接一手交货,一手交消息不完了?” 沈星河看着方霏霏一脸正紧,心中无奈“换句话说,你准备好了计划,在我们知道十杀的消息以后怎么把君子剑夺回来吗?” “当然!”脱口而出的方霏霏用自己的耳朵听到了这两个从自己嘴巴说出的两个字,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掉,该死的沈星河,狡诈的沈星河,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自己…… 她欺身上前,揪着沈星河的衣领,然后左手一会,招来一把椅子,她踏上那把椅子,一瞬间从高度上就占了很明显的优势“沈星河,你说,你什么时候知道本姑娘的计划的?还敢戏弄本姑娘。” 沈星河慢慢的掰开方霏霏的手指“女孩子不要这么暴力,这样的事情,交给我们男人做就好。”趁着方霏霏愣神的瞬间,伸出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方霏霏从椅子上抱了下来,又掏出帕子来擦擦干净,把方霏霏按在椅子上“女孩子应该这样才好。” 说罢又整了整自己被抓的有些发皱的衣领。方霏霏一拍椅子把就站了起来,那声音只震得人耳朵生疼“沈星河,你有占姑娘便宜!” “霏霏,不要这么生气,我昨天晚上说了,我会负责的,我是认真的。” 当啷一声,门口的小二手里的水壶落在了地上,小二知道自己怀了事,捡起来就跑,方屋内的人自然不会闲到回去找他一个小二的麻烦。 “沈星河,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在那个小二在的时候让我出丑!” “怎么会,霏霏你比我高的气息功夫,不也没有察觉到门口那个人吗?” 方霏霏心想也是,自己两人光顾着斗气了,谁知道外面会有一个看热闹的。 顿时方霏霏也开始使小性子了“不管,你欺负我,还让别人看见了,我没脸见人了。”说罢还假惺惺的呜呜了两声。 手帕当着脸,沈星河也看不清方霏霏的脸,不过他是知道方霏霏在逗着她玩,也不见多么着急。 “霏霏,那个帕子是我的。” 方霏霏听闻狠狠的又拿帕子在脸上蹭了几下,好你个沈星河,连块帕子都舍不得了,什么时候小气成这个样子。 然后便听见沈星河弱弱的说了一句“我想说帕子脏了,刚才被我用来擦凳子了。” 方霏霏立马嫌弃的把帕子扔到了一旁,仍旧板着脸。 “可是那也是你踩的啊。”沈星河看着马上要暴走的方霏霏连忙又插了一句“霏霏你不要生气了,你想要的话我以后送你一百条……不,一千条手帕。你想擦眼泪就擦眼泪,想擦桌子就擦桌子,想干嘛就干嘛。” 好……好吧,看着沈星河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方霏霏决定原谅他了,毕竟轮口舌。无数次失败的教训告诉她,她还真的不是沈星河的对手。 “我们说正事,你对碎碎这件事什么看法?” “那是你们女孩家的事,我有什么看……” “沈星河,你再这样油腔滑调的话,不要怪我真的生气了。”该死的,她为什么会觉得沈星河很优雅来着,那个她心心念念了无数日夜的骑鹿少年啊,竟然就是这样一副样子? “嗯,其实我不太清楚你们那天的协议是怎么达成的,但是碎碎必然是个不简单的人,我们就这样交上去,难保不会有诈。所以……” “嗯?” “所以你做决定就好啊。” “……” 方霏霏无语了一下子,又接着说道“那我们看看再说?随机应变?”说着方霏霏起身就要走的样子。 “那个……” 方霏霏看向沈星河,哼,小样儿,就这么点本事! “那个我们先吃早饭吧,好不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呢。” “……”沈星河,算你狠。 两人一块在楼下吃了早餐,沈星河故意吃的细嚼慢咽,好像面前的不是什么馒头咸菜,而是山珍海味一般。方霏霏心情大好,她真的是很少见到沈星河速手无策的样子啊,他进皇宫不是很能耐吗?他骗自己不是很潇洒吗?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吧,然后方霏霏就故意把汤喝的咕噜咕噜的,惹得不少人来看。 最后一口馒头吃完,沈星河一抬头就看见了方霏霏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沈星河轻拭嘴角“我想了想,不如……”沈星河凑到方霏霏的耳边,方霏霏下意识的就要躲,可是一想大庭广众之下,应该不会有什么的,自己再躲,不就是证明怕了他吗? 听完沈星河的伟大设想,方霏霏心里简直是百味杂陈啊,沈星河要出出卖色相!没错!要去出卖女装的色相!可是明明有真的女子不用要用一个男子是怎么回事啊。 方霏霏心里默默的流泪,自己是被嫌弃了吗?是吗是吗? “霏霏,我怕你有危险。”沈星河看着有些走神的方霏霏,深情道。 唔,终于说了一句人话啊。可是我有危险你就没有危险了吗?说到底还是嫌弃自己了啊。然后一想,啊不对,扮作女子去那种地方会有什么危险她还是清楚的,沈星河这么说也倒解释的通,他是男子自然不会被欺负了,可是方霏霏想到那些油腻腻的肥猪手,想到沈星河穿着女装出现的时候,那些人惊艳的,贪婪的,迷失的,各种眼神心里就很不舒服,比自己被看了还不爽是怎么一回事! “就这么说定了。” 沈星河拉着方霏霏又回了屋子,方霏霏沉浸在不爽中久久不能自拔,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看见沈星河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顿时都惊呆了,什么情况?什么什么情况?大白天的他就在女子面前脱衣服? 直觉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等到看见沈星河报出一套女装来她心里的惊涛骇浪才平静下来,可是一看那套衣服,方霏霏圆鼓鼓的眼睛顿时被眯的狭长。 “沈星河,你确定你要穿这件?” 方霏霏指着那个甚至能够露出一丝若隐若无的小蛮腰的轻纱,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嗯,那换一套好了。” 这回是一套蓝色的裙装,一看走的就是大家闺秀淑女名门的派头,可是在那种地方这样保守的样子难道不是更能引起别人注意的款式吗?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吗?方霏霏保证,这种样式的衣服,再配上沈星河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绝对的让所有男人都会骚动。 看着方霏霏明显不同意的眼神,沈星河有指着下一套鹅黄色的衣服,声音有些弱弱的“这套呢?” 方霏霏瞟了一眼,唔,还行,小家碧玉的款式……可是谁能告诉她搭配着的那一堆小铃铛是怎么回事?难道这还不够招蜂引蝶吗? 沈星河有些无辜,这又不是他设计的。 方霏霏怒气冲冲的拎起最一套粉红色的衣服“就这个了。” 等到沈星河换好衣服的时候却发现方霏霏竟然穿上了那条鹅黄色的裙子,只是没有在手腕和脚腕绑那许许多多的铃铛。 方霏霏有些不自在,然后飞快的跑上去抱着沈星河的胳膊“人家都说男人负责权倾天下,女人负责貌美如花。既然你做不到权倾天下,那我不介意把我的貌美如花借给你用一点。” 沈星河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好,我们一起负责貌美如花。” 诶喂,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最近你侬我侬的情节是不是太多了,别着急,明天大约就正常了,一万够了吧够了吧,哈哈,红豆果然是好人品,么么哒 正文 第十五章 吐气扬眉 章节名:第十五章 吐气扬眉 于是两个按当时的审美观来说一个清纯风雅,一个精灵古怪的女子结伴大大方方的又回去了婉汀阁。 方霏霏和沈星河公然穿着女装进去,原本守门的小厮看见是两个姑娘刚想用女子不能进去的借口把她们挡在外面,只是看清楚沈星河的面容之后,直接呆立到场,沈星河掏出一锭银子按在那人手里,等到那小厮在反应过来,沈星河已经只留给他一个婀娜的背影了,他看看沈星河,再看看手里的银子,决定当作没看见,这么漂亮的姑娘,比起碎碎来说,也不遑多让吧。 两人一路找了进去,惹得不少人频频猜测这是不是楼里新来的姑娘。 巧巧避过众人“两位这边请。”方霏霏一点也不诧异巧巧为什么能这么巧的找出来,在人家的地盘嘛,消息灵通些还证明了对手不是那么的差劲。 一进门方霏霏就看见碎碎又在画画,便想着当日这姑娘威胁自己的场景,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倒是可爱的紧,只是不知道是否那副自己被绑在椅子上的画最后归于何处。 便是巧巧也都多看了沈星河两眼,不过丝毫没有看出这位美人儿竟是男子假扮的,想道这儿,方霏霏不由得嗤笑几句,那日自己被碎碎闻出了身上的女儿香,只是不知道今日她是否能分出来身边的这位‘姑娘’身上的味道呢? 碎碎放下笔,目光从方霏霏移到沈星河,最后落到沈星河手里握着的那把君子剑。 “这就是君子剑吗?”声音淡淡的,柔柔的,光从这点上看来,是要比沈星河强那么一些些啦。 “碎碎剑我们已经带来了,我们要十杀的消息。” “碎碎不知,姑娘竟当真有这样的本事。” 方霏霏不解,碎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没有准备好? “既然如此,碎碎便于两位姑娘坦诚相见了,巧巧。” “是。” “请十公子过来。” 这下轮到方霏霏惊讶了,十杀那个冰块脸是也在这?看起来和碎碎关系还很近?可是他难道不知道他被一个女人卖了么?十杀已经被一个女人迷惑成这个样子了吗? 趁着巧巧去请十杀的功夫,碎碎给两人倒了杯茶,随口问道“还问请教,这位姑娘是?” 沈星河挑眉看了一眼方霏霏,那得意的小眼神,赤裸裸的表现了他心里的愉悦。 “这位是我姐姐。”方霏霏借口道。 “哦,是吗?碎碎从未听说姑娘还有一位姐姐呢。” “碎碎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不用在意这一件。” 碎碎“……” 方霏霏表情无辜的看着碎碎,这个表情还是跟沈星河学的嘛。 “姑娘,十公子来了。” 巧巧侧身,露出站在后面的十杀。 唔,穿的也是一身白色的衣服,方霏霏不自觉的就和身边的沈星河比较起来,还是沈星河比较适合一点,不过这样看起来,十杀倒是没有原来那么摄人的气势了,如果不是知道面前的人是十杀,一般人是不会把这个勉强和翩翩风度这个词挂上钩的人当作是那个天下武功数一数二的人物。 方霏霏一瞬间眼睛里就冒出两束小火苗,心里那叫一个蠢蠢欲动啊。 “碎碎姑娘也是好本事,妹妹她只想要十杀的消息而已,姑娘却直接把人给找来了,当真让人佩服。” 一直沉默的十杀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眼里闪过不解和疑惑。 “我们就不必推脱了,人已经在这儿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罢。” 碎碎和巧巧退出了屋门,屋里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方霏霏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不安“十杀,我姐姐你是杀的吗?” “你姐姐?” “不要装腔作势了,定青的县衙里,不是你害了我姐姐吗?”方霏霏御起飞天爪,直接甩到十杀脸前,你不认识吗? “是你?” “怎么,你想起来了?我姐姐呢?” “她死了。”声音依旧古井无波。 方霏霏设想过无数次自己得知姐姐的消息是在什么情况下,她觉得她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可是自己姐姐的死讯。从这个杀人凶手的嘴里,以这种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来,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的。 “你杀了我姐姐,难道一点都不自责吗?” 十杀表情变了变,不过不是按着方霏霏的想法变得,只是颇为嘲弄的看了方霏霏一眼“似乎,你杀的人不比我少呢。” 方霏霏一惊,没有想到他会拿这样的话来堵她,在江湖上混出些名堂的,确实没有那个是仁慈之辈,而就是十杀这样的,因为不知道什么缘由只能杀十个人的反而手上的人命是最少的呢。可是,这杀了无关的旁人和杀了自己姐姐能一样吗? “谁是你的主子?”方霏霏追问道 “无可奉告!” 你够了,姑娘拿出来君子剑难道是为了听你的无可奉告吗?要不是心里牢牢记着沈星河和自己两人都打不过你的事情,方霏霏早就按捺不住了。 十杀瞥了一眼方霏霏,似乎也觉得过分的为难一个小姑娘好像不应该“嗯,我的主子是谁,自然是不能告诉你的,不过……我有更另一个消息可以和你们交换。” “什么?” “王府的绣绣小姐被京城的人抓走了。” “什么?这不可能!我前两天刚把她送回去。” 方霏霏碰上十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想明白了什么情况,绣绣能跑出来一次,也是能跑出来第二次的,她那么机灵一个小孩,应该不会有事的吧,虽然心里的确有那么一丝丝的担心,毕竟无论如何大人的争斗都不应该扯上孩子。 方霏霏也回给十杀一个无所谓的表情“绣绣被绑了又关我什么事?我记得,你现在还没有跟祁连致远摊牌吧,也就是说,祁连绣绣还是你的小主子呢,你的小主子被人绑了,你来找我们做什么?” 说完这番话,方霏霏就惊悚的发现,十杀竟然笑了,虽然只是浅浅的一丝笑意,但是真的笑了! “也对,我倒是忘记这个了,不过既然告诉你们了,总不至于再收回来吧。” 方霏霏感到一阵恶寒,收回去?杀了自己两个人才能收回去吧? “嗯。似乎这样的消息不值当我们这次的交易吧?” “你还想知道什么?”十杀倒是难得的好心情。 方霏霏想了想,一直以来留存在心底的疑惑就是姐姐的生死,还有就是她隐隐约约感觉这背后搀和的人不止一个两个,如今十杀已经证实他杀了自己的姐姐,而背后的人又不愿意透露,那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在问的了,不过……方霏霏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 “我姐姐的飞天爪呢?” “埋了。” 方霏霏觉得这恐怕也是最好的结果了吧。那是伴随了姐姐一生的东西,就这样陪着去了,姐妹俩在阴间也好相认。 “你和碎碎什么关系?” “碎碎?”男子疑惑的吐出两个字,不知道方霏霏怎么能会把这样宝贵的机会用在探讨两人的关系。 方霏霏听得碎碎两个字,立马不动声色的瞟了沈星河一眼,沈星河立刻会意。 “如你所见,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 话音刚落,就看见方霏霏飞爪已经套入右爪,十杀倒是全然不惧,原本两人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还是在碎碎的地方。 飞爪直接扣在了十杀的肩头,十杀表情却一动不动,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方霏霏只要一挥手就能让自己的肩膀和自己分家的利器正架在自己身上。 “那天城外那个黑衣人是你,对吧。” 十杀微微沉默了一下,开口承认。“是我。”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那个戴面具的是不是你的主子?” “我说了无可奉告。” 在方霏霏动手那一刹那,十杀补了一句“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如果加上我呢?” 君子剑悍然出鞘,凌然的剑光满室生辉。 “好剑!” 突然看见一直跟着方霏霏的姑娘动了手,十杀也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不过也仅限于此,也就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毕竟他很少能有对手是已经验证了无数次的真理。 十杀一直在躲闪,没有与沈星河发生正面的冲突,方霏霏也知道他在试探沈星河的功夫,等到试出来的时候恐怕也就是宝剑换主的时候。 “你们考虑好了吗?真的要动手?”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可以分心出来说话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住手!”方霏霏不喊沈星河的名字,想的也是能隐瞒一时就隐瞒一时。 “怎么,想通了?” “十杀,我承认你的功夫很好,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洗耳恭听。” “你知道我和我姐姐假扮了雌雄大盗,那你知道我和姐姐师承何处吗?” “能教出你和你姐姐这样的高徒,想必令师大能。”十杀似乎有些想起来那个夏夜那个看起来有些凉意的女子是以怎样的方式惊艳谢世。 “那你知道君子剑是谁的东西吗?” “自然是知道的,上一任主人是听雨楼的最后一任楼主,上上一届是名剑山庄的少爷长孙无泪。再上一届……” “好了,不用在数了,你知道就好。你既然从我这儿要拿到这把剑,那你知道这把剑我是从哪得到的吗?” 十杀摇摇头“这个我没必要知道,只要剑找到了就好。” “你是不是会以为我费了很大的劲所以不愿意这么轻易给你?” 十杀看着方霏霏,难道不是吗?一般要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说什么会把这种宝贝拿出来呢?光放在家摆着还怕人惦记呢,不过十杀今天说的话真是有够多了,直觉比过去一个月说的话都多。 “如果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如果我说这把剑,是别人主动送给我的,你还敢要吗?” 十杀沉默了,似在考虑一个人究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主动把君子剑送人。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好了,这把剑,是你主子要吗?” 十杀点头,这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然后便听见方霏霏用一种极其舒缓的语调,说道“送我这把剑的人,也就是我的师傅。” 十杀抬头,似乎对于她说的这件事很有兴趣。 沈星河平静的看着方霏霏,但是心里却对她这种卖弄的小把戏感觉很可爱。现在看起来十杀是被唬住了呢,他倒是也想看看这种站在顶端的人和寻常的人有什么不同,虽然在以前方霏霏和方芊芊也属于一号传说,但是真人相处起来,那真是一点高人风范都没有。 “我的师傅呢,也就是这把剑的上一任主人,也就是你嘴里说的,听雨楼的楼主,哦,当然听雨楼已经解散了,可是毕竟呢,不少人还活着,你确定你要这把剑?” “为何不要?”十杀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意思,反而兴趣越加的浓厚,似乎是马上要与前江湖第一来个一决雌雄。 方霏霏无语,果真是不同的啊。 “哦,好吧,你不怕我的师傅没关系,你确定你的主子甘心这么多年的基业被我师父毁于一旦,他的能量,你应该知道的吧。” “你在吓唬我?” 方霏霏翻个白眼,好吧,自己确实在吓唬他。“怎么,你不想回去跟你那主子商量一下?别怪我不提醒你,惹怒了我师傅,连我都劝不住呢。”说着便做出瑟瑟发抖的表情,沈星河无奈的摸摸方霏霏的头顶,觉得这戏演的有点过。 好在十杀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不至于会被这点事情唬到“剑给我。” “你以为你能抢得过去?”方霏霏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自己的飞爪玩,是不是的和地面摩擦出一缕一缕的小火花。 “你们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仍旧是那个稀松平常的语气,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好吧,除了君子剑的无坚不摧以外,其实方霏霏还发现了一个东西,她无意之中想起来那个居住在万芳阁的老鸨,第一次和飞天爪接触的时候发出的那个异状,只是后来方霏霏学会控制以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不巧,她恢复了记忆,想起来那是个什么东西了。 “那我们试试看好了。”方霏霏语气无奈道。 “姑娘食言在先,莫怪十杀不客气了。” “哈哈!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那日在山洞里你可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在怕什么?” 方霏霏好整以暇的转了个圈,凑到沈星河跟前“唔,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刚才我说中了?你怕给你的主子带来灾祸?哇,这么忠心呀,只是那可怜的二王爷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你事事想着你的主子,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你的了?拿你当手下?棋子?” 方霏霏看着十杀的面容开始扭曲,还啧啧了两下嘴。 “唔,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愤怒,浑身的鲜血都要沸腾起来了?是不是很想杀人?”然后方霏霏用一种很欠扁的语气说道“哦,对了,我听人家说,你之所以叫十杀,是因为只能杀十个人呢?这是不是真的?而且我听说你现在好像已经杀了八个了?如果你控制不住要杀掉我们两个的话,那你就会爆体而亡的。” “哦哦哦,不对,我又说错了”方霏霏拍了自己脑门三下“对不起,我又说错了,你只能杀一个人了,如果你杀了十个人,你又因为这事爆体而亡了,那可就是死了十一个了,你就不能叫十杀而是应该叫十一杀了,所以啊,你只能再杀一个了,接着,你在自尽而亡,那样,不多不少,刚好十个。” 这一番话说完,不光十杀愣了,连沈星河都惊呆了,这还是方霏霏吗?那个靠着蛮力和小机灵就觉得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方霏霏?这一番话,一定是沈星河自认识方霏霏以来,她说的最有水平的一番话啊,要不是场上还有第三个人,沈星河都要忍不住去验证一下面前的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方霏霏,诛心啊…… 沈星河自问如果自己是十杀,就绝对受不住这一番话。那个十杀,看起来很相信他的主子,而且很有可能十杀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也跟他脱不了干系,但是他肯定没有告诉过十杀最后一杀会是他自己这件事,真真是……方霏霏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啊,连这种事情都能想的出来?大部分人都着眼于他的名字和他的实力了,谁能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结果这还不算完,沈星河惊吓不已的心情又开始荡漾起来。 “唔,十杀,你现在还想杀我吗?想杀也晚了呢?你不觉得你浑身用不上力了吗?” 十杀看着方霏霏,满脸不敢置信,她竟然给自己下毒?这个自己从来没有放在眼中的女子竟然敢给自己下毒? 方霏霏终于吐气扬眉了一把。 “看什么看……” 先上半章,剩余半章晚上在写。这两天写的有点多,头疼。 正文 第十六章 弥天大谎 章节名:第十六章 弥天大谎 “看什么看……” 伴随着十杀那难以名状的表情,方霏霏难得的脸红了一下“不知道姑娘被你们万芳阁的莺莺燕燕迷晕了多少次吗?总该涨点教训的吧,哼哼,让你也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 “我们走!”对着十杀得瑟玩,方霏霏扭头对着沈星河趾高气扬的来了一句。输人不输阵嘛,就算方霏霏这个手段有点那啥吧,但这也是跟万芳阁学的。 两人出了门,看见碎碎就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坐着“事情已经谈妥,我们走了。” 碎碎看见握在沈星河手里的宝剑,眉头皱了皱,心想恐怕不妙,但是十杀拦不住的两个人自己更加不可能拦的住了,只能是巧笑倩兮的送别两人。 倩兮不倩兮的方霏霏不知道,谁让人家一天到晚的带个面纱,果然是一家子的人,都不敢以真实面貌示人。 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出了婉婷楼,没有任何人阻拦。话说回来,方霏霏还真的好奇碎碎长得什么模样了,真有传说中那般国色天香吗? 她把这个疑问抛给沈星河,沈星河也只是拿着手绢装模作样的帮着方霏霏擦汗。“带着面纱这种啊,要不就是漂亮的吓人,要不就是丑的不能见人,至于那个碎碎长什么模样,我不知道,但是你想看美人的话,看看我就好啦。” 方霏霏瞟了一眼,给沈星河今天的表现记上了那么小小小小的一攻,毕竟除了十杀十一杀那番话是她自己原创的以外,其它的可都是出自沈星河的手笔,而沈星河单单靠着这张脸就足够牵制她们太多的注意力了。 他们不知道方霏霏身边的女子是谁,不知道她背后是什么势力,甚至不知道她自身实力如何,这么莫名其妙出来的绝色女子不引人注意是不可能的,虽然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方霏霏知道,他们心思花了很大一部分都在沈星河身上,才让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毒,毒下在了哪里呀? 毒下在了飞天爪上,万芳阁给人下药的时候从来不下毒,防的就是沈星河和方霏霏这种自小受了什么机缘不怕毒的人,而迷烟一般只要不是长时间的生活在那种环境下产生了抗体,都是收不住的。 方霏霏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直接两样一起下的。不过倒不是多么厉害的毒,毕竟人家怎样都是能解开的,自己就不白浪费那么多的功夫了。 “沈星河,看你今天表现不错,姑娘心情好,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啊,难得霏霏这么大方。”说着就拿帕子捂着嘴巴笑道。 方霏霏看着沈星河那副模样心里就直泛酸,你是个男人就像个男人的样子好吗?学什么女子的忸怩。 想归想,实际上,方霏霏还是乐颠颠的跑到沈星河旁边,搀着他的胳膊,听路人赞叹这对姐妹花如何如何,心里还是美美的。 方霏霏如何能不美,虽然只是占了那么一点小小的便宜,但是她是生活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多久了啊,终于顺当了一些。 只是没有顺当多久。 之前十杀曾经说祁连绣绣被京城的人抓走了。她听了听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虎毒不食子……呸,毕竟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吧,皇宫的人总不可能丧心病狂到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而事实上,事情真的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祁连绣绣在京城被斩了,说不清是皇上的主意还是太后的主意,总之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以祁连致远对绣绣那般疼爱的程度,不发生点的什么都不可能。 之前还处在不断谈判对峙,再谈判再对峙外加小范围摩擦的两队终于有了大动作,陈兵数十万,势要决一死战。 借口嘛,自然不是什么心尖尖的女儿被人家杀了。是关于太子不仁,根本没有参与过任何政事……等等等等 就连沈星河听到这话都愣了一愣,这算躺着也中枪吗? 方霏霏哈哈大笑,出来混总是要还得。沈星河你也有今天啊。 这仗打的有些奇怪,并没有想方霏霏想象中那样动辄伏尸百万的场景,只是局限在一个比较小的区域内,毕竟都是自家百姓,在没有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是谁都不想大开杀戒的,只是这次不一样了,方霏霏亲眼所见,祁连绣绣对于祁连致远是多么重要的存在,方霏霏甚至想,如果他要是知道绣绣会出事,根本就不可能有自立为帝的念头。 双方真正开始血战,底牌频出,太后豢养的私家君,皇帝的情报系统,但是这都不是让人最吃惊的事情,最吃惊的莫过于那个曾经在京城百姓眼里不学无术经常出入青楼茶肆的祁连致远,竟然是一家庞大的地下组织万芳阁的幕后老板,他骗过了天下所有人。 就连方霏霏都一度以为万芳阁是那个在地下见到的神秘面具人的产业。 万芳阁可谓名副其实的地下产业,一方面不为人所知,另一方面他的主体确实存在于地下,而里面的姑娘,想京城的琴心姑娘,江南的碎碎姑娘,还有大江南北那些只要能排得上号的姑娘们几乎都是出自万芳阁,一时间,传出来自于宫廷舞殿,达官贵人所养的外室小妾,教坊的嬷嬷……只要你能想的到的地方,几乎都有万芳阁的姑娘们出现。 也许她以前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丫头,被人瞧不起的外室,亦或是兵卒的妻子,当身份真正揭露的时候,无数人为她们的所作所为震惊,如果没有祁连致远的起事,她们也许会平凡一辈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们在自家的夫君面前频频吹耳边风,丫头们靠出卖自家主子的消息,小妾们靠弄得家宅不宁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或大或小,每个人都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朝廷连连败退,祁连致远的大军连连逼近,方霏霏甚至来不及想十杀的主子和祁连致远有什么关系,就看见局势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每天都那么的触目惊心。 如果祁连致远是万芳阁的主子的话,那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在莲苑对荷衣的所作所为,自己骗了人家手下的财产去买九星沙,然后又去王府要千年人参,方霏霏觉得自己在失忆的那几个月里干的事情简直是傻透了,几乎要成为她一声的污点了,她没有看出来,沈星河竟然也没有看出来,他这个只有一个弱点的皇叔,真正认真起来是什么模样。不止赢了是自己力量两倍的朝廷,甚至隐隐赢了民心,这场仗,打的真是漂亮极了。 这就是女人的可怕之处吗? 方霏霏只见过荷衣,琴心,碎碎,觉得各个都是不同凡响的,哪怕第一眼见到巧巧都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那是万芳阁的姑娘们特有的气质。 后来听闻,太后手里的王牌虎贲军因为一次将领的失误,全军覆没,那不可一世的程颐太后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昏厥了过去。 祁连致远兵临城下。 皇帝派人和谈。 祁连致远要求太子退位,附加条件要女儿的尸体,只不过前者光明正大的提出,后者是私下商议的。 这下要轮到沈星河好奇了,祁连致远甚至在江南见过他,如果能让远在千里之外的他退位,再者自己一直以来根本就没有留在皇宫的打算,他也是清楚知道的,只要时间一场,朝廷就会下诏书,说太子病故,然后会再次选立太子,祁连致远这般说,不过就是为了师出有名罢了,真正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下,沈星河倒是很像看看这个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二叔究竟想要做成一件什么大事。 听说两方谈妥以后,祁连致远蟒袍加身,进宫探望抱病的太后,然后便传来太后呕血身亡的事。 天下人无不感叹,一个把持了数十年的朝政的强大女人,终究还是逃脱不过这种悲惨的宿命。 很多人都在观望这两个曾经的兄弟现在的敌人会达成什么协议的时候。 诏书又下达了,说祁连致远诚心悔过,愿一心辅佐帝王,成就盛世康乾,眼花缭乱的变故之中,祁连致远的军队被收编,一时间,太后的葬礼,祁连致远重新恢复了王爷的封号,大战结束,民生的恢复,人民开始修生养息,甚至没有什么人质疑这一场闹剧一样的战斗。百姓,还是爱好和平的,无论最后的赢家是帝王也好,是祁连致远也好,他们最大的希望不过是平安喜乐罢了。 方霏霏只觉得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寒凉,说什么诚心悔过?说什么母亲相宜兄弟相亲?说什么绣绣是祁连致远最在意的人?说什么人民很重要? 他们……都是历史的罪人! 只为了谋夺程颐的权利,耗尽程颐的兵力,竟然练手扯出这么一个弥天大谎! 亏他们一次次的为祁连致远担心,为祁连的江山社稷操心?他们可以把数十万的生灵都当作棋盘上的旗子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一个贤明王爷的名声算的了什么,一个陪伴不过几年的女儿算什么,甚至将他们抚养长大母亲又算的了什么?更不要说与他们无亲无故的那些无辜的兵士们,你们倒是睁开眼睛看看你们一直以来新任的,崇拜的,保卫的人啊?你们不是为了保护祖国家园而死的,只是为了包围祁连兄弟的野心,而踏着同袍的鲜血最终走向地狱的! 方霏霏想明白了为何那日救绣绣的时候,绣绣说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之前他们安排的人原本就是皇帝的人,只不过再被劫走的就是另外一波人了,而且很难不让人怀疑,那依旧是祁连致远的障眼法。 这才是真正的谋国啊。 方霏霏看着沈星河,眼里有描述不清的陌生情愫,沈星河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说“方霏霏你放心,我和祁连家族其它的男人不一样,江湖就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在这一刻,方霏霏自诩的计谋,武功,背景没有一点能让她觉得安心,就像她以前也曾经偷偷羡慕过大智若妖的祁连绣绣,能有一个那般疼她爱她的父亲,可是,她最后的命运是什么?为了自己父亲和大伯的野心,生生在还没有见识到这壮丽河山的时候香消玉殒。 只是不知道,若干年后,午夜梦回,祁连致远是否能够想起,自己曾有一个聪明伶俐,承欢膝下的女儿。 沈星河紧紧的抱着方霏霏,便是他也被自己那个从来不像个父亲一个的父亲和二叔练手使的这一招给震惊到了,这就是瞒天过海的最高境界啊,他无权去评论他们的做法,也没有立场去指责他们。 皇权集中,天下一统。这预示这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只要皇帝不会太过昏庸,上天不会降下神罚,百姓将能够过上一段很平静的日子。 是的,江湖就是他和方霏霏最好的归宿。 原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轰轰烈烈的结束,再也与他们无关的时候,事情又发生了转机。 长孙无越回来了。 那个曾经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势和力量的男人回来了。 她曾经视为女儿的方芊芊竟然被一些怀揣着阴谋诡计的人害死了。 此恨如何能消? 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曾经的听雨楼要比现在的万芳阁庞大的多,它不只有各种各样的姑娘,还有数不清的密探,无数的秘籍与典藏,天下无双的心机与考量。 重要的是,他没有牵挂。 没有弱点。 长孙无越回来了,这天下,还有谁能与之争锋? 他势要搅得这世界天翻地覆。 今天原本是可以写1w的。可是写到这这章就写完了,我不能在写了,既然这样的话,就是少了1000的数,这样的话,加到明天,我更5000好了。嗯嗯,就这样,红豆依旧好人品,求收收,呼呼 正文 第十七章 剑送你了 章节名:第十七章 剑送你了 方霏霏离上次见到自家大伯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岁月并没有在这位传奇人物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方霏霏有些胆怯的看着自家大伯,他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解释过去发生的这一切,姐姐死了,自己因为失忆而不知道自己是谁?后来被人骗被人迷晕又骗别人给别人下药。她如果对得起大伯一直以来对她的期望呢? 当然这个期望是方霏霏自己想出来的,长孙无越并没有要求她要称霸江湖或者怎么样。可是她顶着听雨楼后人的名头吃了那么大的亏…… 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长孙无越,仍旧是那副在山村度过那段最美好的宁静时光的模样,记得当初大伯那儒装的打扮可是迷倒了不少漂亮姑娘呢。 长孙无越伸开了手,冲着方霏霏的方向。 方霏霏顿时热泪盈眶,就那么愣愣的扑了过去,装了个满怀。 “大伯……”这一生情真意切,饱含了依恋和信任,夹杂着几许委屈与害怕。 一旁站着的沈星河看了都有些吃味。 但从外表来说,沈星河胜在纯净,长孙无越胜在深邃,但是从气质上来说,沈星河比起长孙无越来说可就差的太多了。 后者身上有一种见惯了风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胸怀,更有着称王称霸后归隐江湖的大气度。 方霏霏说起来也是个蛮机灵的小姑娘,长孙无越看起来也就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小姑娘就这么扑进长孙无越的怀里,却让人一点旖旎之念都生不出,任是谁看了都会觉得长孙无越对于方霏霏纯粹是一种长辈对于晚辈的关怀。 “好了,多大的姑娘了,快别哭了。”方霏霏抹抹眼泪,还是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她心里是真的怕啊,如果大伯觉得自己委屈的不真,一会真的会让自己好看的。 方霏霏从长孙无越的怀里退出来,直接站在沈星河身边“大伯,这是沈星河,之前救过我的。” 沈星河看向长孙无越,一瞬间感觉背后有些寒冷,心中顿时生出对方霏霏的感激之心,要是她趁着自家大伯在的话告自己一状的话,自己肯定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这般想着再看方霏霏的眼神就有了那么一点感激。 要说他怕长孙无越的话,那自然是怕的,后者可是曾经的武林霸主,什么弯弯道道的没有见过呢,可是对面这人还有一重身份啊,这可是身边这笨姑娘唯一的一个长辈……那啥,为了幸福的后半身,必须首先要给长辈留一个好印象不是吗? 长孙无越看了沈星河一眼,点了点头,没有明显的喜欢或讨厌,就是这样,已经足够这心怀着各种鬼胎的两人人松一口气了。 “大伯快请进。”方霏霏连忙引着长孙无越进了自己的房间,后脚沈星河也跟了进来,就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一边。 方霏霏趁长孙无越不注意的时候冲着沈星河直眨眼,沈星河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她有靠山了自己不能欺负她了云云,可是天可怜见,他后来什么时候欺负过她了,就当初那一档子事情,至于让她惦记这么久吗? 长孙无越坐在了主位上,冲着俩年轻人道“坐。” 方霏霏浑身一冷,沈星河也暗自发笑。要想靠这座大山,方霏霏还得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定吧。 “霏霏,听说你姐姐出事了?”长孙无越抿了一口茶,状似无意问道。 方霏霏听见这句话就像整颗心被浸在腊月的水里一样,哇凉哇凉的,该来的还是回来的。方霏霏也没有再扮什么可怜,她知道这种路数能在大伯跟前用一次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她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能随便使小性子的方霏霏了。 她挑重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长孙无越说了,在说道十杀亲口承认是自己杀了方芊芊并且把飞天爪和尸体一起埋了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瞄了自家大伯几眼,见自家大伯没有明显的生气表情,一颗心就更加七上八下了,他宁愿看到自家大伯拍桌子站起来大骂她没用,拖累了自家姐姐,而且这么久都没有能替自己姐姐报仇云云,而不愿意见到这种一看就是在酝酿什么暴风雨的样子。 方霏霏拿无辜的小眼神偷瞄沈星河,沈星河自身难保之中也只能回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方霏霏试探的张了张嘴“大伯……”长孙无越抬头看她,眼里满是她理解不了的情愫。“霏霏,你受苦了。” 方霏霏目瞪口呆。 眼前之人是自己大伯?别是假的吧。自家大伯不是应该听到这种事的时候,大骂自己没出息,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竟然会被那些宵小之辈占了便宜!要不然也该立刻发动王者之气,说敢害方芊芊的人我一定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眼前这个是那个从小告诫自己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的大伯么?是那个告诉她只要自己活的高兴,自己尽管光鲜亮丽去,管什么别人的死活。 无论哪种,都不会是在自己做了这种丢脸的事情还能好生安慰自己的人。 这人,确定是自己大伯? 长孙无越看着方霏霏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怎么了?” “大伯,我觉得你……” 长孙无越看出方霏霏的疑惑,失笑道“这天底下还没有哪个人长了熊心豹子胆敢假扮我的。” 方霏霏终于听到属于大伯的一句霸气测漏的话,心里才放下心来,看来这人是大伯无疑。 “大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听你那个意思,最大的嫌疑就是那个面具人,但是单凭他一方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势力,应该其他人也有些牵扯,而且听你说万芳阁已经暴露出来她们的主子是祁连致远,但很明显那个碎碎又与那个面具人有关系是不是?” 方霏霏惊叹的看着长孙无越,不愧是自家大伯啊,自己就那么颠三倒四的说了一通,他竟然还把其中的关系给理顺了?还很容易的抓到了症结?大伯说的对!那个面具人说不定和祁连致远就是一伙的。 长孙无越站了起来“既然这样,我去查探看看,霏霏你就留在这儿等我。” “哦,好。”方霏霏充分展现了作为一个乖孩子该有的品质。 在长孙无越的右腿迈过门槛那一刹那,挣扎了许久的沈星河还是挤出了他认为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友好的笑容“先生,你的剑。” 说着便递上了一直挂在身上的君子剑。心中不断交织着两种念头,说不定这位前楼主一时忘记了呢?自己不就可以再和君子剑相处几天了?还有一种明显的君子之义,这剑明明就是人家的,自己如何能够夺人所好?再者这人明显还是方霏霏的大伯,自己更不好欺瞒与他,至于自己霸占这把剑,他是真的想都没想过的。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让这把剑陪自己能够久一点。 长孙无越收回要迈出去的右腿,又返了回来,沈星河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自己,心里真是一抽抽的难过,还得装作很开心很不在意的样子。 长孙无越的指尖触到了君子剑。 沈星河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君子剑,我们来世有缘再聚。 耳边想起了一阵笑声。 沈星河睁开了眼睛,君子剑安安稳稳躺在了自己手里。 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门口处留下一片衣角,和一句虚无缥缈的话。 “剑送你了。” 一瞬间沈星河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幻听了,比刚才方霏霏质疑面前这个男人是不是自己大伯的时候还更怀疑。 “别傻了,看看你那副样子,我大伯要是把剑拿走了,你还不得哭上个三天三夜不罢休。” 沈星河傻傻的笑了。方霏霏心想,也罢也罢,大伯一来,自己和沈星河就是两个没出息的家伙。 方霏霏把原本就在沈星河手里的剑又狠狠的按在他怀里。“别傻了,大伯说把剑送你就是真的把剑送给你了。” 沈星河用手颤抖的指着自己“你是说……这把剑现在是我的了?” “不”没得沈星河惊愕方霏霏就接着说道“从今以后都是你的了。” “可是,这把剑不是先生送给万奶奶了么?” “……”方霏霏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索性一伸手“不要就给我好了。” 沈星河一幅护犊子的表情,倒是生生把方霏霏逗乐了。“我要,我要,他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了。” “嗯,这才对嘛,一个大男人竟然还这么扭扭捏捏的,你就敞开了笑吧,别人想笑还没有呢。” 沈星河露出一口大白牙。 “得得得,别冲我笑”方霏霏受不了他现在这幅傻样,得了一把剑跟怎么了一样?却也忘了当初她和姐姐得到飞天爪的时候比他现在这个还不堪,甚至吃饭睡觉洗澡都要握在手里才安心。 “你说先生会怎么做?” “沈星河你干嘛老叫我大伯先生,听起来怪怪的。” “那叫什么?” “叫大伯啊?”方霏霏一抬头,正看见沈星河那双璀璨的眸子。 ( ̄ ̄)( ̄ ̄)米有5000字,小伙伴们听见完结的钟声了吗?完结的东西和这一章不太搭调捏…嗯……明天完结王见王&逍遥叹猜猜咱们的大boss参商是谁? 正文 第十八章 王见王 章节名:第十八章 王见王 窗明几净。 并不像是一个属于隐藏了无数实力谋划了一场又一场布局,各种阴暗手段网罗了一个又一个或忠心或按怀鬼胎的手下的阴谋者。 那个方霏霏苦苦追寻的面具人。 从容的坐在这件农家小屋的主位上。 桌子后面的墙壁上贴着一副美人戏莲图。船上没有掀开的帘子露出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那是他。 他看着不告而别和不请自来的他。缓缓的揭下脸上的面具,露出的面容赫然与对面的来人有几分相似,一样的玉树临风,但是多了几分长久而来的阴郁。 他说“哥哥,你来了。” 长孙无越怔然,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如何做。 如果面前这人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或是一个笑里藏刀的悲情人物,他都可以毫不留情的立马将他斩于掌下。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早在十几年前就该死掉的人啊。 “不好奇我为什么没死吗?”长孙无泪好整以暇的在这件破败但却明亮的屋子里开始煮茶,要知道,在名剑山庄毁于一旦的时候,他也曾是人人称赞的浊世佳公子呢。焚香煮茶舞剑诗书礼乐无一不精。 长孙无越摇摇头,心里想着既然是他,那一切都解释的通。 “很久没有喝过你煮的茶了呢?” 长孙无泪抬头道“哥哥说笑了,你离开家那会儿无泪还不会煮茶。” 长孙无越却盯着墙上那幅画,眼睛眨也不眨“她喝过,便将其中的滋味告诉了我,感同身受。” 没人问她是谁。但是两人都很清楚,她就是墙上那副画中的女子,说不上多么倾国倾城,可是偏偏一颦一笑就能魅惑苍生,她有时候很恶毒,有时候又很单纯,让人看不透。 “这幅画,你少画了一个人呢。”长孙无越伸出手指指着岸边的一棵树“当时我就在这里。” 长孙无泪愕然,然后撇撇嘴“你可真狠心。” 长孙无越嘴角漾起一丝苦笑“是啊,我可真狠心。” 任是谁看了,都觉得这两人和平有爱到极致,一点儿也不像英勇的大侠前来歼灭隐藏的凶手。 “不知道你又没有感谢那几缕来的很是时候的风?” 长孙无泪不明所以,看着自家那个从出身起就一直没有见过几面的哥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才想起来自己托那几缕风的缘故才能够幽香入怀。 长孙无泪将泡好的茶汤双手递给长孙无越“那谢谢哥哥了。” 长孙无越慢条斯理的喝着自己这个同父异母弟弟的第一杯茶。“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哥哥更苦。” 两人以茶代酒,在空中碰了一碗。 “你是来杀我的吗?”长孙无泪轻飘飘的放下茶碗,一点也没有在谈论自己生死的觉悟。 “原本是的。” “那现在呢?” “不知道”长孙无越苦笑“还能再杀你一次吗?” “那无泪多谢哥哥高抬贵手了。” “你倒是应承的爽快。” “那是自然,偷活这十几年了总归学到点东西。” 长孙无越沉默半刻“你杀了的那个孩子……她是我从小带大的。” 长孙无越一改先前的风度,突然变得有些暴躁,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长孙无越,嘲讽的说出了一个事实“那你还杀了我的父亲,母亲,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 长孙无越低着头没有再说话,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庄主对不起他娘,他却对不起了所有人,甚至毁了名剑山庄的百年基业,尽管他也是被利用的,可是大错已经铸成,从那时候起,一切都变了。 “哥哥你真的变了呢,要是几年以前有人敢对你这样说话,不管那人是不是我,恐怕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吧。” 长孙无越悲伤的看着长孙无泪,面前这个长久以来被仇恨堆压的人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哥哥,我还叫你一声哥哥,是知道那时候的惨案你也是被人利用了,但是……你抚养了那个凶手的一双女儿,教她们蜈蚣,给她们神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们活的好不自在!”长孙无泪开始变得激动,脸上有抑制不住的苍白。 “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她们只是个孩子,大人之间的恩怨不该搀和到小孩子身上的。” “小孩子无辜?”长孙无泪说完这一句话就紧紧抿上了嘴巴,生怕一会忍不住就要爆发。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还活着,还能看看这江山更迭,人才辈出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长孙无越,我不该说你骗了,你根本就不是原来那个你了。” “我知道你本性不坏,明知道啊泪是为了我去骗的你仍旧没有怪过她,所以你现在也不要为难自己了。” 长孙无泪怔怔的抚摸着画上女子的容颜“啊泪?我的名字也有泪,他们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呢。” 长孙无越扭过头去不想看见这人的动作,或者是不愿意心中最美好的女子被亵渎,或许是……有些不忍心。 “无泪,你既然不怪我,那你在坚持些什么呢?” 长孙无泪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然泪流满面“坚持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他的眼里满是茫然“我活下来以后知道了一切,想恨你,想要杀了你,可是心里总想着是我母亲先害的你无家可归,我想怨啊泪,都是她将凶手引了进来,可是我怨不起来,因为我一直就知道她根本不爱我。而且,我爱她。” “后来,我又知道了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方仲景和你的师傅,可是你的师傅已经死了,方仲景也死了,甚至啊泪一起也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后来我想,我应该重建名剑山庄,可是我根本也不会山庄一直以来最为出名的铸剑,那个时候我才觉得,以前人们称赞我,夸耀我,都是在我是名剑山庄少主这个条件下的,当真真正正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甚至还不如以前我从来看不起的那一类人,因为在我在名剑山庄的那些年,我学剑法,学继承家业,学与名流打交道就是没学会怎么讨生活,后来……我想慢慢来吧,毕竟手头还是有不少以前家中藏着的典籍迷法,便慢慢组建起自己的势力,和朝廷合作,或者自己单做,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可能就是想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你,可以和你平起平坐,说一说我们的过去,扯一扯我们过去的恩怨。后来我听说江湖上有了一号人物,叫做雌雄大盗的。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两只雌的,还知道她们是方仲景的女儿,却没想到在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你仍旧养着她们,既然你下不了手,那我便下吧,总不能等我们死后没法去见父亲和列祖列宗。” “你若还是要杀我,那你便杀吧,反正或者也没什么意思。” 长孙无越来的路上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设这一堆局的人是何方神圣,甚至有可能会是自己过去的仇家,只是没想到,原来是自己的弟弟,而这一切归根结底起来,都是自己当年的一念之差,一步错步步错,不知道害的多少人伤了一辈子心。 “就让那些事情都过去吧。” “你能保证那另外一个小姑娘不来寻仇?”长孙无泪挑眉。 “霏霏……”长孙无越似是想起来点什么,沉默了一会,接着道“霏霏是个好孩子。” “哈!我竟不知道,哥哥你现在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中间是那副美人戏莲图。 “十杀。” 暗处出现一个身影。“在。” 长孙无越瞳孔极具收缩,他竟然不知道那里隐藏着一个人。 “先前,我是以兄弟的身份在和你说话,但是哥哥,你知道,你以前可是牢牢霸占着江湖第一的宝座,是多少后来人都仰望的,现在,弟弟用一种江湖式的挑战来邀请哥哥。希望哥哥不要手下留情。” 长孙无越幽幽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先礼后兵的弟弟,不必也不想拒绝。“好。” 正在这时,十杀却突然冲着长孙无越走去。“参商大人,方姑娘说的话,是真的吗?” 长孙无泪看着十杀,面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承认了。“她说的是真的,你每次杀一个人,功力都会晋升一大截,九个基本上就是极限了,之后真气就会暴烈,一般人忍受不住,就活不过去了,十杀……当初给你起这个名字,只是想让你活过这个诅咒罢了。” 十杀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对着长孙无越,抱了抱拳“请。” 长孙无泪颓然坐在了屋中,没有出去看一下这可以称得上是史上最具有代表性的一次战斗,新老交替,阴谋诡计,新仇旧恨。 他只是想起来,若干年前的那个少年,在听到他他问自己有一门练成了就会很厉害但是要付出很多甚至是生命的武功他要不要练的时候,那张稚嫩的小脸,毫不犹豫的肯定。 窗外劲风起,两人都没有用兵器,但是真气的流转甚至能够让身旁挂着的那幅画无风自起。 他听见小十杀的闷哼声,那是他尽量忍着不想让他听见,可是他知道他一定是受伤了,长孙无越果然不愧是长孙无越,一出手就知道深浅。 他听见十杀的呼吸声开始加重,带着些死亡的味道。 他听见长孙无越的爆喝声,双掌交错,因内力太过磅礴院中那颗长了十多年的树拦腰而断的声音。 两人掌力交错而脚尖磨地倒退的声音。 十杀跌落在地的声音。 长孙无泪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十杀的喘息声……“参商,你不必骗我,我都知道……” 第九层,只要开始引用,就没有了回头路。 所以,他一定会死。 死的值得,就配得上十杀这个名字,死的不值得,就到死也不瞑目。 长孙无越还或者。十杀死了。 不,也许他不能叫十杀了。 因为到死,他也没有杀够十个人。 这也是一开始长孙无泪不断的强调他万万不可动用第九层功力的原因,不是什么他有两个厉害的敌人,只是因为第九层,有去无回…… 他把十杀的脑袋放在怀里,他嘴角溢出的鲜血将他的衣襟染湿。他笑着对长孙无越说“哥哥,你赢了,我们两清。” 长孙无越头也不回的离去。 王见王。 不是长孙无越对长孙无泪。 是十杀对长孙无越。 长孙无泪就是个胆小鬼,惜命的很。 他给自己起名叫参商,参星和商星,二者在星空中此出彼没,彼出此没,古人以此比喻彼此对立,不和睦、亲友隔绝,不能相见。 从此,再不相见。 方霏霏和沈星河听闻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不清楚什么个想法,只是觉得长久以来蒙在心上的一抹阴霾终于掀开了,有种解脱的感觉,又有些难过,无论如何,仇是不会再报了,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也是受害者,可能他们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在很久之前就体会到了。 数日之后,方霏霏穿着大红嫁衣被沈星河拉着一步步走进婚房,长孙无越主婚,那个曾经迷惑了方霏霏眼的优雅的小鹿证婚,这一对相互爱慕的男女,在一个天气还算不错的日子里,终于喜结良缘。 没有她若是听雨楼后人会有的十里红妆,没有他若是皇太子时会有的八抬大轿。 他们完成了几代人的心愿,终于有情人终成眷侣。 一年之后,一个顽皮的小豆丁出世,长孙无越给他取名沈忆萧后翩然而去。 一家三口,一把君子剑,一套飞天爪,外加无敌卖萌功。 时不时的还会有三叹那个时老时年轻时妖孽的先生来教三个在他眼里都是孩子的孩子一些东西,至于他嘛,仍旧在做一场春秋大梦,梦中他成为了这片大陆最好的说书先生,最妙的是那一唱三叹。 万奶奶时不时的还在忧心自家儿子的婚姻大事,月娘还在假扮各式各样的漂亮姑娘。 十二花神的姑娘们最后都有了自己的归宿,有的光鲜些,有的平凡些,没有想象之中的望尘莫及,脱去那层光环之后,她们仍旧美丽,但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相夫教子,其乐融融。 祁连氏统一了政权,民间风调雨顺。曾经不可一世的庞大集团就此湮灭于俗世之中。 大人会老,小孩子会长大。 传奇依旧在延续。 愿得一心人, 白首不相离。 再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背叛与欺骗。 媚时也好,方芊芊也罢,都会成为她们记忆之中亘古的符号。 一家人, 潇潇洒洒走江湖, 谱上那一曲逍遥叹。 全剧终 后记:不另外开一章写了,就放在这里。还是只有三句话:第一句:尽管前进的很惨烈,但是,红豆始终在前进。第二句:感谢小伙伴们的每一句支持,每一句认可,希望能得到越来越大的支持和认可。第三句:之后的计划可能什么类型的都试试,看看有没有什么是自己比较契合的,至于十八种武器,不用担心,早晚会写完的。祝大家……身体健康,祝我自己,完结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