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 正文 01 午夜的邀请 我是今年的高三毕业生,几个月前因为一次情节蛮严重的打架斗殴,被学校给开除了。|| 被学校开除后,家里托了不少关系才给我安排了个工作,在市里的一高档小区当保安。 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感觉总受别人冷眼,说实话我挺不想干的,不过后来我听说一同事因为会拍马屁,巴结上了小区的一富婆,认了干妈,一下子逆袭了,这让我看到了我们这行业的一丝希望。 我在手机里下遍了交友软件,成天挂着微信、陌陌、qq,可惜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头像的问题,从来没一个人加我。而我又不好意思主动出击,时间久了,我几乎断了这歪念头。 没想到的是,当我快绝望的时候,机会反倒来了。 那天晚上我值夜班,都凌晨一点多了,我的手机突然翁了一下,拿起一看,是微信显示有附近的人给我打招呼了。 这个给我打招呼的人微信名叫母女花,我以前经常查看附近的人,从来没见过这‘母女花’,所以基本断定她不是这小区的人,也就是说她不是啥富婆,所以我也没太大的兴趣,但我还是给同意了,并看起了她的资料。 她的签名挺直白的:母女征婚,不管你选谁,必须同时接受我们母女两。 说实话,看了她的签名,我挺纳闷的,一来是我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母女花中的母亲还是女儿,再者,什么叫同时接受母女两个? 我正纳闷呢,她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她问我在吗,我说在,她又问我在哪,我也没藏着掖着,我说我是兰亭坊的保安,在值班呢。 很快,她又问我能不能帮她个忙,我问她什么忙,她说她家马桶坏了,想麻烦我去帮她修修。 我勒个草啊,当时我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大晚上的居然让我去修马桶、掏粪! 我可不想干这差事,所以立刻跟她说就我一个人值班,走不开。 回复完,她就不理我了,我赶忙扇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子,真他妈吊丝注定孤独一生! 这修马桶显然只是个幌子,其实是想让我去她家啊!我说我没空,她肯定去联系新猎物了。 也许她真的是小区里的富婆,只不过是今天刚注册的微信号呢! 我想再联系她,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脸放不下,最终决定自己撸一发,改天再找她。 就在我一阵胡思乱想的时候,值班室的门突然咯吱一声被推开了,我扭头看了一眼,是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长得很俊俏,瞧那气质显然是个富婆。 她穿了件米黄色的背心,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都流到胸前了,显然是刚洗过澡。 大半夜的,值班室突然来了女人,肯定是有什么事,我背对着她将裤子整理好了后,问她是谁,有什么事。 她冲我露出一个挺有魅力的笑容,把我这不受人待见的吊丝保安可看傻了。 她说她是母女花,问我是不是‘温暖女人心’。 ‘温暖女人心’就是我的微信名字了,以前觉得这名字够骚包,但此时从她嘴里说出来,我都有点无地自容了,真他妈的土鳖啊! 很显然眼前这个少妇就是之前给我打招呼的母女花了,看她三十岁左右的年龄,肯定是母女花中的女,毕竟如果是母,那闺女也就十岁左右,不可能征婚。如此说来,她妈估计得有五六十了,要是让我选,我肯定选眼前这尤物少妇! 我调整了下气质,冲她点了点头,假装一脸郑重的问她有什么事,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大晚上来找我,这娘们名义上是尿急修马桶,实际上肯定是憋坏了啊! 她说我不是要值班走不开么,就过来帮我看下大门,让我去她家修马桶,这样就不耽误我工作了。 听她这么说,我突然意识到是不是我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其实少妇压根没约的意思,真的是把我当做了吊丝保安,想让我给她修马桶。要不然怎么会让我一个人去她家呢!或者说是给我和她家里那五六十的老母创造机会? 我下意识的问她家里马桶怎么了,大半夜的,如果不是情况很严重,少妇也不至于这么急吧? 当我问完,少妇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然后才跟我说她家马桶老是响,自己在那抽水,这就算了,关键是马桶盖像是卡住了似得,怎么也掀不开,一泡尿把她憋得不行。 不过我觉得少妇在瞎编,好好的马桶怎么会响,打不开盖子呢? 我又不是傻子,少妇这很可能在提醒我,马桶只是幌子,让我快去她家吧! 我觉得我不能再低调了,脸皮得厚点,所以就跟少妇说其实大晚上的离开一会儿没事,要不让她跟我一起去她家看看吧。 听了我的话,少妇立刻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然后就出去带路了,这让我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今晚我就是妇女之友! 我将值班室门关了,然后跟在她后面,她一直没说话,但是脚步挺快的,看起来真的很急。 我有意跟她套近乎,就随口说了句附近就有个公厕,要不先去解决一下。 她说不行,她说她有精神洁癖,除了家里的马桶,别的地方完全释放不出来。 这借口也太拙劣了,看来她也是个害臊的人啊,我都答应去她家了,丫还不好意思跟我挑明了说! 对于这种闷骚的羞涩娘们,我只能说两个字,喜欢! 走了没一会,我们就到了附近一栋居民楼,她家在四楼,有电梯直达。 当我踏入她家时,我不得不感叹这里的奢华,真他妈高端大气上档次,这也难怪,兰亭坊里住的自然都是富豪。 我悄悄打量了下她家里,倒没看到第二个人影,我随口就问了句她妈呢。 她问我什么意思,我说微信名不是母女花吗,她冲我轻轻一笑,然后说她就是妈妈,她还有个闺女。 说实话,我一下子愣住了,这少妇居然说她是母女花的母,她也就三十岁的样子,就算保养再好,算她35,二十岁生孩子,她闺女也就十五岁吧,怎么还帮自己闺女征婚了呢? 我忍不住问她今年多大,她闺女又是多大。 她将纤细的食指放在了嘴边,跟我说年龄是女人的秘密,不可说。 很快,她又对我来了句,先把正事给办了。 当时我正猜测少妇的年龄呢,觉得很不可思议,脑子也有点懵懵的,听少妇说要办正事,下意识的就要解自己的裤带,准备把裤子给脱了。 好在我动作慢了点,没真把裤子给脱了,要不然我真心要尴尬死了,因为少妇的下一句话着实是太伤人了。 少妇跟我说:快去厕所看看,给我把马桶修好了,我都要憋坏了。 我日啊,吊丝就是吊丝,只配去厕所! 难道我真的只是来修马桶的吗? 正文 02 浇头上了 我抬头看向少妇,少妇则伸手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示意我过去。()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真的只是个修马桶的! 感觉挺尴尬的,我都想撒开脚丫子跑了。 而少妇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人,她捂着自己的小肚子说她快炸了,叫我快去厕所看看,还说事后少不了我的好处。 这个所谓的好处我不会再去自以为是的认为是身体了,应该是钱吧,修理费。 看着少妇那难受样儿,不像是装出来的,估计真的是急了。最终我还是决定帮她看看,能修就给她修了,指不定修好了,这富婆就对我刮目相看了呢。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同情心还是有的,我也知道憋尿的痛苦,以前住校的时候,大冬天的懒得起来上厕所,我们都是憋着的,我们还会在床头准备个矿泉水瓶子,实在憋不住了就尿瓶子里。 做了个深呼吸,我就快步走向了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我看到浴缸里还有水,看来少妇确实是刚洗过澡,淡淡的女人香,挺迷人的。 我看了眼马桶,挺正常的,也没听到少妇那所谓的马桶抽水声。我就说么,没人用,这马桶怎么会冲水呢? 然后我就伸手去掀马桶盖子,这下问题来了。 我居然没能将马桶盖子给掀开,我以为是自己力量用小了,我就加大了力量,但是依旧没能把马桶盖给掀开。 那种感觉,就好像马桶里有只手抓着,有个吸盘在牢牢吸着马桶盖子似得。 这下子我就纳闷了,这怎么可能? 我寻思着这马桶盖是不是被胶水给沾上了,或者说是有什么特殊机关才能打开的高科技,毕竟少妇说她有精神洁癖,给家里马桶按个机关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后我就扭头去看少妇,想要问问她具体情况,然而我这才发现少妇她人没了。 没看到少妇人,我赶忙走出了卫生间,喊了几声母女花,但是没人应我。 我就纳闷了,少妇这刚刚还在呢,怎么就不见了,估摸着是实在憋不住了,去隔壁邻居家上厕所之类的了吧。 我点上了一根烟,寻思着是等少妇回来,还是直接走,因为我总感觉少妇怪怪的,哪里怪我又说不上来。 就在我寻思间,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声音…嘘…嘘…嘘嘘… 我竖起了耳朵,确实能听到这嘘嘘声,这声音有点像是小时候妈妈给我们把尿的声音,听得我都有点尿意,想尿尿了。 我循着声音走了过去,貌似是其中一个房间发出来的,有点像少妇的声音,但又有点怪,我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 当时脑子蒙蒙的,我也就没想多少,一把就将声音发出来的那房门给推开了,当我看到房间里的那一幕时,我有点傻眼了。 只见房里面,此时少妇她正蹲在一个红色的脸盆子上,吹着嘘嘘的口哨,在尿尿呢,估计实在是憋不住了。 当时我就差点傻了,忍不住就咽了口口水,无意间我看到她的腰上还有很长一道疤痕,看着怪吓唬人的,估计做过什么大的手术。 非礼勿视,虽然我有点留恋,但我还是尴尬的将脑袋缩了回来,同时将房门给关上了。 边关房门我边跟少妇说对不起,我说我不是故意的,还问她咋不吭声。 少妇倒是个很有胸襟的娘们,她没怨我,就是叫我去卫生间等她。 我心中好奇,越发觉得这少妇奇怪,但我刚看了人家,心里难免有愧,所以还是乖乖的去了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我又研究了会儿马桶,还是没能把马桶盖子给弄开了。 但是,我听到响声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确实听到了马桶里咕噜咕噜的响了几下子,像是在抽水,吓了我一跳。不过我也不是胆小鬼,我觉得这是正常现象,空气压强的变化会带动里面的抽水装置响,印象中我家马桶,大半夜的也响过几次。 很快,少妇就过来了,她端着自己刚尿过尿的红脸盆进了卫生间,还一把将卫生间的门给关了。 进了卫生间后,少妇看了眼马桶,问我有没有修,我说查探过了,马桶盖子打不开,问她是不是有机关。 少妇摇了摇头,眉头似乎也紧蹙了起来。她叫我再掀了看看,我就当着她的面用力掀了掀马桶盖子,但还是没能掀开,这下子少妇眉头皱的更紧了。 很快,她将手上的脸盆递给了我,我下意识的就接住了,问她干嘛,她就说了一个字,尿! 我又不是傻逼,自然知道这是尿了,我问她什么意思,她叫我往这脸盆里尿尿。 这下可把我整懵了,少妇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居然让我往她小便过的脸盆里撒尿,刚才还觉得她是个内敛羞涩的人,现在看来,也太他妈的不知害臊了吧。 我觉得少妇不是有精神病,就是有啥大阴谋。 我知道古时候有滴血认亲的说法,难道这滴尿还能认出来啥呢? 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有点难以接受当着少妇的面小便,感觉很难堪。 我正欲拒绝,少妇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子毛爷爷,不愧是富婆,我目测了下,估计能有个万儿八千的。 她随手抽出来二三十张塞给了我,用眼神示意我尿。 草,真大方,我就是个穷保安,一泡尿要是值这么多钱,那我肯定要尿啊,如果可以的话,等会我多喝点水,一口气给你尿十几泡! 随手将毛爷爷揣进口袋,我也想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把裤子给脱了。 这时那少妇居然转过了身去。 没一会的功夫我就小便完了,稀里哗啦的声音让我挺尴尬的,不过为了钱,值了! 少妇来到我身前,接过了脸盆,聚精会神的看起了里面的液体,当时我真怕她一口气把尿给喝了。 少妇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重口味,她只是指了指马桶盖子,示意我趴上去。 这娘们还真是总能出乎我的意料,刚让我尿,现在又让我趴马桶,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问她到底想要我干嘛。 她没回答我,只是将剩下的钱全塞给了我,边给我钱还边跟我说不该问的就别问。 我又不是傻逼,肯定不会和钱过不去,于是一咬牙就趴在了马桶上。 同时心中暗想少妇应该是有点特殊癖好,精神也有点不是特别正常,但不是精神病。 然后我看到少妇朝我走了过来,随即头顶突然一热,一阵液体沿着我的脑袋流遍了我的全身。 我勒个大曹啊!这娘们居然把小便全他妈的浇我头上了! 正文 03 也是她 被少妇浇了一身的尿,湿乎乎的不说,还骚哄哄的,当时我真心想跳起来赏这娘们一个大耳光子。-- 但我忍了,在别人地盘我还是少撒野的好,更何况我只是个保安,而且还收了她的钱。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脾气的,我起身瞪了少妇一眼,而她也在看我,她的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看着我,一副我居然没被她给浇死的吃惊模样。 真是个脑残,你浇的是尿,又不是硫酸,除了恶心点,能咋滴,当时我真心觉得少妇是个神经病了。 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勇气,我对她说了句:别以为你有钱,就能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然后就走了。 当然,我是带着她的钱走的,尊严和人民币,那是不冲突的嘛! 少妇也没追我,一个人在后面唧唧歪歪的也不知道说着什么,隐隐间好像听到她在嘀咕着‘怎么这么凶、怎么这么凶…’ 我一口气跑回了值班室,大夏天的也不冷,我数了下钱,足足八千,心里乐开了花,然后赶忙将沾了尿的上衣给脱了。 一个人坐在值班室里,除了意外收获,我心里总感觉空荡荡的,一想到少妇和她家的马桶,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最终我还是把‘母女花’从微信里给删了,本以为这样就和她再无瓜葛了,没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尽量不去想母女花的事情,我一个人在值班室用手机斗地主,一直斗到了换班,早上六点钟。 换班的是我们副队长,老钱,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算得上我的半个师傅。 老钱一进来就拍了下我肩膀,问我咋不穿上衣,把肌肉露出来想勾搭谁呢。 我可不好意思说我身上有尿,我给老钱发了根烟,就说天热脱了凉快。 而老钱则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很认真的说了句‘大白啊,收起你的花花肠子,要不然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大白就是我了,说到我的名字,还是蛮吊的,和一个名人一样,我叫李白。 不过我之所以叫李白可不是因为我老子崇拜诗人,我爸没读过什么书,估计他连李白是谁都不知道。 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听我爸说是因为我小时候生下来特别黑,黑的吓人,于是就给我取了单名一个白字,而我家姓李,所以我就叫李白了。 我从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不过你还别说,自从我取了李白这名儿,现在的我虽然不是很白吧,但也不至于黑不溜秋,跟个非洲人似得。 言归正传,老钱居然说我哭都来不及,我不就没穿上衣,至于吗?我问老钱什么意思,印象中他从不是一个危言耸听的人。 老钱狠狠吸了口烟,问我还记不记得杨超,杨超就是我前面提到的那个认了富婆做干妈的同事,我跟他虽然不是很熟,但肯定是记得这么个保安界的屌人的。 我冲老钱点了点头,老钱的下一句话就吓了我一跳,老钱说杨超他快死了。 我问老钱杨超他怎么了,得了什么病,老钱说啥病没有,就是快挂了。老钱还说杨超好好的保安不当,偏要去勾搭富婆,虽然他不清楚杨超到底染上了什么毛病,但肯定和这事儿有关。 原来老钱这是怕我羡慕杨超,重蹈杨超的覆辙,在提醒我离小区的富婆远点,好好的做个平凡的人呢。 说实话,老钱的话让我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昨晚的母女花,这让我心里挺慌的,不过我没和老钱讲这事,我又给他发了根烟,然后就回家了。 我是自己一个人租的房子,离兰亭坊不是很远,到了家我洗刷刷后就开始睡觉了。 也不知道是紧张了,脑子里想的太多了还是怎么的,我居然出奇的失眠了,更要命的是,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去了七八趟厕所,基本上几分钟就憋了泡尿。 我身体还是很不错的,以前从没碰上这事,突然这样了,让我怎么能不联系到昨晚被少妇往身上浇尿的事情。 越想我就越慌,越慌就越尿急,我甚至感觉自己的尿道那有点蠕动的感觉,整个人很难受。 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反正我醒过来的时候,膀胱里是满满的。 当时已经快中午了,我也不想睡了,由于心里古怪,总觉得自己不对劲,我决定去小区找老钱问问杨超的具体情况,因为我怕我真的像杨超那样了,毕竟我身体貌似开始出问题了。 买了个肉夹馍,我直接朝小区跑,刚到了小区门口,我发现来了辆警车,还有辆救护车。 我看到一人被抬上了救护车,是个男人,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整个脸都肿了,看样子估计是没救了。 很快警车和救护车就都走了,而我则立刻跑进了值班室,老钱在上班,我赶忙问他这是咋了。 老钱说被抬走的是小区里一住户,这里是他的另外一处房产,为了不影响家人,昨晚自己来这里看世界杯的。今天他老婆见他大中午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这才过来找他,没想到的是,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脑袋都埋在马桶里,已经没了呼吸… 马桶,整个人把脑袋埋在马桶里,埋了一晚上,脸都泡肿了… 听到这,大夏天的我都是一阵心悸,后背凉飕飕的,毕竟我昨晚也刚跟马桶打过交道。 我问老钱那人咋把脑袋埋进马桶里呢,是不是喝醉酒了,或者说是自己支持的球队输了,想不开啊,用马桶自杀那也太奇葩了。 老钱摇了摇头,说具体他也不清楚,得再等等消息,不过他说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他还说他感觉这小区要出大事。 我没工夫去关心小区会出什么大事,我现在就担心自己这尿频的事情,着实是太难受了,所以我就问老钱知不知道杨超具体是什么症状,老钱说都快死了,都不太能动了,能有什么症状。 我觉得我得亲自去看看杨超,所以就跟老钱要了杨超家的地址,老钱也拿我当徒弟,就给我了,还嘱咐我胆子大点,别吓到了。 很快我就打车到了杨超家,是一处老居民楼,杨超家在五楼,我敲了会儿门,就有人给我开门了,不是杨超,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她的眼睛很红肿,肯定是经常哭,估计是杨超她妈。 我给这大妈介绍了下自己,我说我是杨超同事,是来看杨超的,她就叹了口气把我放进去了。 杨超家里挺简朴的,而且充斥着一股子中药味,当我见到房间里的杨超时,我整个人都懵了。 杨超平躺在一张木床上,他整个人看起来没一丝活力,双眼呆滞无神、脸色黑的发青,人也瘦了很多,都皮包骨了,难怪老钱说他快挂了。 我喊了声杨超,他没理我,他整个人躺在那抖,嘴里啊呜啊呜的呻吟着,貌似没一点交流能力,也不知道我是谁了。 我赶忙扭头问杨超他妈,杨超去医院检查了没有,医生是怎么说的。 杨超妈很无力的叹了口气,跟我说检查了,哪里都检查了,没检查出来具体的病,只有老中医说是肾虚,阴阳双虚,同时还伴随着脾胃不足。 草,肾虚,这他妈逗我呢,但凡是撸管的人基本都会肾虚,要是肾虚致命,那我们大天朝得减少三分之一的人口! 可是没病的话,杨超怎么变成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可怜样呢? 正纳闷加害怕呢,我突然瞥到了床头柜上杨超的手机,这个时候我脑中灵光一现。 我赶忙拿起了杨超的手机,应该有几天没用都没电了,不过充电器就在旁边,我随手就接上了。 然后我打开了杨超的手机,刚好他微信是直接登录的,我就随手翻看了他的微信。 当我看到七天前的对话时,我整个人打了个寒颤,因为对方的微信名字叫母女花,头像也是一头熟悉的母狗… 正文 04 不让我走 当我看到杨超和母女花有过联系时,我吓傻了,直觉告诉我,杨超和我被同一个富婆给联系上了。………… 我点上了一根烟,壮着胆子看起了杨超和母女花的聊天记录。 七天前的那天晚上,同样是富婆主动找的杨超,她先给杨超打招呼,然后问杨超在不在,让杨超去帮她修马桶。 这些聊天记录看的我心底发毛,因为和我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杨超比我直接,她很爽快的就应了下来,去了母女花家,不像我还要富婆亲自来值班室喊我。 再后面就没有聊天记录了,可以想象的是杨超肯定是去了富婆家,然后帮她修马桶,至于杨超有没有掀开马桶盖,有没有被富婆浇尿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既然第二天杨超辞职了,还说自己认了富婆当干妈,估计杨超七天前那个夜晚的遭遇比我好多了,和富婆相处的还蛮愉快的。 然而愉快显然都是假象,杨超现在这么惨,显然是和母女花有关。 我夹着烟的手一个劲的抖了起来,虽然觉得这听起来有点不科学,但直觉告诉我,我要悲剧了,而且很可能比杨超更惨!毕竟我临走前还‘教育’了富婆。 我以前上学的时候脾气不怎么好,看谁不爽就要上去干一架,所以我经常打架斗殴,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怕死,说实话我非常怕死,所以此时的我已经有点坐不住了,我可不想变成杨超这样,只能等死。 我赶忙问了杨超妈一些情况,不过他妈妈是个普通的工人,什么也不懂,最终我只得留了我电话,我说我和杨超是最好的兄弟,让她一有情况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然后我就离开了杨超家,为了不重蹈杨超覆辙,我打算去找富婆谈谈。 我先是回了趟住处,把那八千块钱拿了准备还给少妇,然后才赶到了小区,我没走正门,而是走的后门,为的是避开正门的老钱,虽然他对我不错,但毕竟是半个领导,有些事还是别让他知道好,不然得把我开除了。 轻车熟路的到了富婆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隔壁的房间门口聚了好几个人,他们在那议论着什么看个世界杯,看死人了。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卧槽,之前那个被救护车拖走的男人和少妇她是邻居啊! 想到这我就有点慌了,越发觉得少妇是个有秘密的狠茬儿,我都有点不敢找她了。 不过我更怕死,我寻思着今天就算跪舔少妇,那我也得求饶,更何况外面还这么多人呢,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出事吧,然后我就敲响了少妇家的门。 过了半分钟,门就开了,开门的是少妇,她看起来冷冷的,也没问我干嘛,直接把我放了进去。 我挤出个笑容进去了,一进去就看到了餐厅,刚好是饭点,桌上摆了两幅碗筷。 我瞥了眼餐桌,两幅碗筷,两份大米饭,没有菜。 我以为菜还没炒,而桌上有两碗饭,那少妇闺女估计也在家。 正要开口和少妇说话呢,少妇直接来到了餐桌旁坐下了,她坐在了一碗饭前,然后说了句吃饭了。 我以为她是跟我说的,结果发现她看都没看我。 我发现少妇是对着另外一碗饭的方向说话的,对着空气让吃饭。 这可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她是喊她闺女,她闺女在房里呢,可是半天也没见人来。 然后我壮着胆子问她在和谁说话,她扭头瞪了我一眼,叫我别说话。 我正紧张、甚至有点害怕呢,下一秒我差点笑尿了。 我看到少妇把脑袋凑到了面前的那碗饭上,她没拿筷子,也没张口吃饭。她居然凑着鼻子在那碗饭上嗅来嗅去的,跟个狗似得。 我忍不住问她怎么不吃,有什么好闻的,她没理我,还在那闻,看起来很享受。 我觉得她真是太奇怪了,反正她没管我,我就悄悄走向了卫生间,想看看马桶是不是还跟昨晚一样。 很快我就进了卫生间,少妇还在那闻饭香呢,没管我,心倒是挺宽的,要是我把她强上了,不知道她会什么反应。 很快我就进了卫生间,来到了马桶前,我尝试着去用力掀马桶盖子。 我用了很大的力,结果哗啦一声,盖子就被我弄开了,我整个人差点摔了个跟头。 我看向了马桶里面,发现里面黑乎乎的一团,不过不是翔。 好大一坨,有我头大,吓了我一跳,仔细一看,草,是一只大王八。 这王八趴在马桶里,绿豆眼死死的盯着我,龟tou一缩一缩的,怪好玩的。 看到这一幕,我才反应了过来,草,昨晚肯定是这王八吸住了马桶盖子啊,那丫力量也真大啊! 我就纳闷了,少妇在马桶里养这么大一王八干嘛呢? 我掏出了手机,准备把这王八拍下来,回头研究研究。 正要拍,它猛的将鬼头伸了出来,王八脖子真长,难怪能吸住马桶盖子。 看那架势,这鳖玩意是要咬我了,我赶忙去躲,不过还是晚了,龟tou一下子就咬住了我一根手指头。 我疼得诶呀叫了一声,然后我赶忙学公鸡叫,因为我听说如果被王八咬住了,只有模仿公鸡喊,它才会松口。 其实我也没报多大的希望,我就咕咕咕的喊。 刚喊出口,我感觉手指头更疼了,完全不管用,钻心的疼,低头一看,草,学都咬出来了。 我正要把王八从马桶拎出来摔死它,突然,手指头一松,王八不咬我了。 我以为它通人性,知道我要杀它,怕了我了,没想到的是它一下子摊在了马桶里,好像是死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恶魔,你这恶魔。 恶魔,这声音一听就是少妇发出来的。 我扭头一看,富婆果然在卫生间门口,她那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麻麻的。 妈的,这娘们太古怪,不会是啥邪教的吧。 我赶忙跟她说我无意冒犯,我问她到底想干什么,我帮她做了,那样我们就再无瓜葛,叫她不要为难我。 少妇冷冷哼了一声,说了一句让我心里发毛的话。 少妇说:你害死了我宝贝,我闺女会帮我报仇的! 少妇说我害死了她宝贝,还说她闺女会替她报仇。 这着实让我很蛋疼,她宝贝显然就是藏在马桶里的这大王八,丫自己死的,关我屁事啊。 可是我看少妇那阴冷的模样,也不敢发飙,我冲她挤出个笑容,问她闺女是谁,能不能叫出来见个面。 少妇没回应我,只是堵在卫生间门口,时不时的她还要扭头看看身后的餐桌,也不知道她看什么呢。 当时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要是打架我能把少妇弄趴下,但是她太古怪了,我哪敢出手。 我把那八千块钱掏了出来,边道歉边递给她,我说我以后绝对不收她钱,也不把她家马桶的事情说出去。 然后我就往卫生间门口走,富婆还挡在那,我心一狠就挤过去了。 我刚挤过去,富婆突然来了句:不要让他走! 草,少妇说不让我走,要知道这房子里明明就我和她两个人,听了她的话我一下子就慌了。如果少妇不是精神病,那就是有我看不见的东西在? 我虽是个相信科学的无神论者,但是此时此景,气氛太压抑了。 我快步往门口走,在来到餐桌旁的时候,我发现两碗大米饭旁的筷子都是笔直的插在碗上的,很像我们平时的祭祀。 这让我更紧张了,我感觉尿都要流到大腿上了,赶忙撒开脚丫子跑。 正文 05 着手调查 当时我真怕像电影里一样,跑着跑着突然肩膀上多出一只干枯的手,或者一个婴儿的手把我给抓住了,那样我估计我得吓瘫。() 好在没发生这样的事,我没几步就跑出了少妇家。 看来是我想多了,自己吓自己呢,少妇也许没大本事,就是个疯子。 想到这,我下意识就扭头看向少妇。 她没有追出来,就是站在屋子里看着我,幽幽的冲我笑,就好像在跟我说,你反正会死。 人吓人吓死人,即使这少妇只是个疯子,我一个人也不敢跟她多啰嗦了,我很快就离开了她家。 好在是大白天,外面不少人,我这才平复了下心情。 我去了值班室,见到了老钱,我当时心里堵得慌,很害怕,我就把昨晚和刚才的事情告诉了老钱。 老钱狠狠吸了口烟,说装神弄鬼的,然后就提了警棍跟我去找少妇。 路上,我问老钱这样跑到住户家,会不会被举报了。 老钱说又不是去打人,就是去看看,老钱还说我和杨超都是他的半个徒弟,现在知道了可能和那少妇有关,他肯定得查查,就算工作丢了,他也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没想到老钱还挺正义的,然后我就跟着老钱到了少妇家。 少妇还没关门,我们直接进去了。 刚进了屋子,见到少妇,老钱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然后丫居然突然转身就跑了。 当老钱转身跑了,我整个人都懵了,有点傻眼了。 妈的,老钱刚刚还那么硬气,谁知道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算是体会到了! 我强装镇定的跟少妇笑了下,说是碰巧如果的,然后也转身跑了。 很快我就追上了老钱,我发现老钱额头上冒出了不少冷汗,脖子上也是青筋暴起。 我忍不住问他怎么了,跑啥呢。 老钱看了我一眼,脸色铁青,欲言又止。 我又不是呆逼,没敢多嘴,跟着老钱就回了值班室。 当时我心里痒啊,老钱的反应让我越发的觉得少妇有问题,而少妇有问题就意味着我要倒霉啊! 在值班室里,我和老钱沉默了好几分钟。 终于,老钱狠狠的呼出一口浊气,然后对我问道:“大白,你知道我十年前是干什么的吗?” 我就一被高中开除,连高考都没机会参加的吊丝,又不会算命,我哪知道老钱以前是干嘛的。 我摇了摇头,老钱边抽烟边看我,看起来非常的压抑。 我感觉都憋死了,真想上去把老钱的嘴给撬开,叫他快讲,这样太折磨人了。 终于,老钱沉声对我来了句,十年前,我是个出租车司机。 老钱说他十年前是个的哥,可是这关我屌事? 我以为老钱傻了,在这胡言乱语呢。 很快,老钱手有点抖的又点了根烟。 他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似得跟我说,他之所以不做的哥了,是因为一起半夜的交通事故。 我又不是傻子,听到这我基本就反应了过来,以老钱的意思,他可能十年前撞过人,而那人可能就是那少妇? 可是如果真的是少妇,都十年了,老钱怎么可能认出来? 我正纳闷呢,老钱在那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巧呢。像,真的太像了,可是十年了,怎么没大的变化,还是那么年轻,难道是我看走眼了?“ 老钱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就跟老钱说别紧张,叫他把当年的事情跟我讲讲,我们捋一捋。 老钱似乎还没缓过劲来,他死命的抽烟,边抽边给我讲起了十年前的事。 原来老钱十年前确实是的哥,不过他是开黑车的,那天晚上撞了个人,他下车看了,那女人腰貌似都断了,哗啦啦的流了很多血。 老钱当时都傻了,由于路上没人,所以他就溜了,后来去外面躲了段时间,再后来就回来当保安了,一档就是十年。 我看得出来老钱的后怕,我安慰他说是看错了,都十年了,是他自己吓唬自己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打了个激灵,我想到了之前看到少妇尿尿时,腰上很大一道疤。 一想到少妇腰上的疤,再联系到老钱说当年他撞的那人腰断了,这让我不得不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我寻思着如果少妇真是那人,她住这小区这么久了,一直没找过老钱,是不认得了,还是在隐忍呢? 而且少妇她怎么如老钱所说,还跟十年前一样年轻呢? 难道秘密就是她马桶里的王八?养那玩意还能美容呢? 正纳闷呢,值班室的大门突然被人给顶开了。 值班室的门突然被弄开,我和老钱两个有心思的人都愣了一下。 扭头看过去,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老钱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问这人干嘛。 而他则捂着肚子,说自己实在是憋不住了,路过这,要借厕所。 其实一百米之外的地方就有个公厕,这人不去公厕直接来我们保安室,不是有猫腻,就是要尿裤子了。 我和老钱对视了一眼,老钱没说啥,就让那人去了。 我特意留意了下他裤裆,当时我是又好笑又觉得不对劲,因为当时是大夏天的,那人穿了短裤,我看到他裤裆都湿了,尿裤子了,看来真是憋不住了。 我随口问了句他哪号楼,哪个单元的,他说四号楼304. 这下子我慌了,因为少妇家是404. 404,,304,随便来了个人又和少妇或多或少的联系到了一起,这让我莫名的菊花一紧。 等这男人尿完了,我就把他喊到了一边,我小声问他一个大男人咋还控制不住尿裤子呢。 他蛮尴尬的给我发了根烟,苦笑一声要走,我赶忙追上去跟他说其实我也有这毛病,想跟他交流一下。 他这才把自己状况告诉了我,他说他以前身体很好的,大概一个月前开始不行了,整天没精神不说,最重要的就是这尿意,尿频的紧,有时候晚上睡觉还会赖床。 我问他看医生没,他说看了,一切ok,就是肾虚。 妈的,又是肾虚,我知道肾藏精,肾乃先天之本,肾虚了身体就会不好了,很多撸多了的年轻人甚至可能未老先衰。 但是就算再虚,顶多就是尿频尿急啥的,这成年人尿床还是很少见的。 我给他把烟点上,叫他好好想想,最近发生过什么怪事没有。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提醒他再想想马桶,上厕所的时候有没有怪事。 他想了下,突然猛的一拍大腿,说有了。 一听他说有了,我赶忙聚精会神了起来,问他什么情况。 他说蹲马桶的时候吧,老感觉菊花痒。 我日,我问他不是有痔疮吧,他说没有,以前也不痒啊。 听他这么说,联系到之前一住户闷死在了马桶里,我开始怀疑这小区那栋楼的马桶可能真有问题,至于具体什么问题,我暂时也不知道,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胆子虽然不大,但是我其实也是个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 一想到问题可能出在马桶上,我就一心想整明白了,但是我又怕影响到自己,当时心里真心纠结死了。 最终我还是做了决定,我跟这男人说别看我只是个保安,其实我还懂点中医养生,我说我可以帮他治尿频肾虚这病,他应该也是被折磨怕了,病急乱投医,问我该怎么办,我就说要去他家看看,这中医其实和风水是离不开的。 然后他就带我去了他家,我直接去了卫生间。 我一个人进了厕所,让那人在外面等我,我还把门给关上了。 然后我壮着胆子就坐在了马桶上,当时真的很紧张,心扑通扑通的跳,生怕发生不好的事,比如说马桶里冒出个血手扣我菊花啊… 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许是大白天的不会发生什么怪事,我坐上去一会也没情况。 然后我就真的想尿尿了,之前我是尿频,但是在陌生环境,别人家里,我又有点尿不出来了。 于是我就开始吹口哨,一般尿不出来吹嘘嘘是很管用的。 我就开始嘘嘘…嘘嘘… 正文 06 玫瑰花枯萎了 吹了几声,我这才想到昨晚在少妇家,她也吹口哨了。-- 我吓得赶忙停了,刚不吹口哨了,你还别说,我真心感觉屁股沟凉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我想也没想,一个猛子就站了起来,迅速扭头看向了马桶里。 马桶里啥也没有,就是水有点黄,而且水还在那轻轻的晃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溜进了抽水眼子里了似得。 感觉不对劲,但是又啥也没有,当时我的倔劲就上来了,我壮着胆子重新坐到了马桶上。 刚好旁边有个那种很大的工地上用的铁钳子,我随手就把钳子拿在了手上。 没一会儿我又觉得屁股凉凉的了,就好像是有啥玩意在对我屁股哈气、吸气似得。 我猛的站了起来,除了水晃,还是啥没有。 然后我豁出去了,抡起铁钳就准备把他家马桶给砸个大窟窿。 我砸的是马桶最下面那一块,就是通往下水道那里。 我力气还是不小的,哐当一声,马桶下面就被砸坏了,我凑着脑袋就看了过去。 水一个劲的往外流,里面还有的黑,隐约间好像看到了个影子。 我赶忙用手机的手电筒照过去看,妈的,好像确实有个挺小的黑影子,转瞬即逝,像是一缕头发,又像是一条长长的虫子啥的,反正一眨眼吧,就溜进下水道了。 我想彻底把马桶给打碎了,一直追到下水道里的。但是我没敢,毕竟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就算没眼花,那玩意黑漆漆的影子,要是真是头发啥的,实在是有点渗人,即使是大白天,我一个人在卫生间里也没那胆子。 我快步离开了卫生间,那个肾虚的男人在外面看到自己家里马桶被砸坏了,问我弄啥,是不是找事来的。 我给他丢了一千块钱就跑了,说实话,太古怪了,我当时我准备报警了。 我一口气跑离了这栋楼,没有立刻去报警,也没直接去找老钱。 我一个人躲一角落里寻思了起来,很快就有了个猜测。 我寻思着一切是不是都和那少妇有关啊,她在自己家马桶里养大王八,会不会还养了其它什么玩意,她可以训练这些蛇虫,而这些玩意平时都躲在下水道里,专门逮人家上厕所。 至于为什么这样,少妇想干嘛,那我就不晓得了,毕竟这只是我的猜测,也许和她为什么依旧如此年轻有关。 想到这里,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我点上了根烟,心里反倒没之前那么怕少妇了。 最终我决定还是先别报警,毕竟我又没证据证明她害人,我得再忍忍,看看自己身体会不会垮,要是跟杨超一样跨了,那我就得要少妇好看了,毕竟我很可能发现了她的秘密! 有了这个秘密,我甚至可以从猎物变成猎人! 想到这里,我心里居然有点美滋滋的了,突然我手机响了。 是老钱打来的,老钱叫我跟他去趟医院,说查点当年车祸的事情。 很快我就去找到了老钱,老钱的脸色看起来还是不怎好,这也难怪,换做谁,突然看到了十年前被自己撞的很严重的人,一直以为她死了,结果活的好好的,那种感觉肯定很古怪,不是可惜,而是一种后怕。 我问老钱是不是有线索了,老钱说他找了关系查到交警队、查到了当年的一些出警记录,还查到了那个医院。 到了医院,翻看了不少医疗记录,才找到十年前那个车祸的治疗,不过那医生已经退休了,我们找到了当时的那个护士,此时她已经是护士长了。 这护士长看起来三十多岁,蛮风韵的,想必十年前也是个不错的萌妹子。 老钱是带了朋友给做的警务资料的,所以护士长很配合我们。 我们让她想想十年前的那场车祸,本以为她是要查资料,然后想个半天的。 没想到她一下子就记起来了,而且看起来还挺记忆深刻的。 她跟我们说记得清清楚楚的,因为那事当时还传了好一阵子。 护士长说少妇送进医院的时候,基本没什么生命特征了。 我又不是傻逼,没生命体征了意味着什么我不是不知道,不就是要挂了,抢救不了了么。 听了护士长的话,我分明的感觉到老钱的身体抖了一下,想必也有点慌了。 我没跟护士长提我们见到了少妇的事情,就是叫她继续讲。 很快护士长说他们尝试着去抢救少妇的,不过很快医院来了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她说少妇是她妈妈,小姑娘挺坚强的,忍住了没哭。 然后就是开始抢救了,少妇腰上是大出血,抢救了好几个小时,没救醒了,但是人也没完全挂了,应该算是植物人状态,这也许是最好的打算了。 护士长还说当时她特意安慰了小姑娘呢,大半夜的,忙活了一晚上,然后本来就这样了,听天由命了,但是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第二天,医生护士们才发现少妇和小姑娘都不见了。 最终吊了医院门口的监控录像,才发现是那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把少妇背走的。 奇怪的是,除了监控录像,当时居然没啥人有印象,甚至开门的门卫都说没看见,也不知道是不是逃避责任的。 听护士长说少妇被一小女孩背走了,而且还没人看到,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我权当是故事来听的,不过老钱就不一样了,别看他年长,现在的他身体都有点抖。 又问了会儿,没问出来什么,毕竟少妇在医院就呆了一夜,甚至连她名字是啥都不知道。 然后我和老钱就走了,路上我安慰老钱,不要多想,那少妇不是活的好好的,不要有心理压力。 老钱毕竟有阅历了,他很快稳住了自己情绪,他说要重新登门拜访一下少妇,自己年轻时候犯下的错误,现在必须去面对,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 我觉得老钱说的不错,这才是个爷们,不过如果换做我,我可能不会那样做,这他妈不是找死吗?更何况少妇对屎貌似很有研究! 但是我还是决定和老钱一起去,因为相比于我,少妇应该更恨老钱,老钱才是炮灰,有老钱垫底,我有机会再好好研究研究少妇。 然后我们就打车一起回了小区,当时没立刻去,我让老钱等等,我说晚上再去,名义上我是让老钱去买个礼物、鲜花什么的,实际上我是觉得晚上更容易发生怪事,我也更好去观察。 不得不说,我发现我进步挺大,胆子有长进了。 然后老钱就真的去买礼物了,我没陪他去,我自己去附近的商店买了把刀子别在了腰上,以防万一。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我和老钱才再次去了少妇家,老钱也挺二的,我说买玫瑰花啥的他还真的买了一大捧玫瑰花,还有很多营养品、化妆品,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这老不死的是泡妞呢。 到了少妇家,敲了会儿门,还是少妇开的门,她一个人在家。 我第一时间留意了下餐桌,两碗大米饭不见了,换做了两碗稀饭,但是还是满满的两碗,放在那也没见人吃。 早就知道少妇脑子有问题,是个怪胎的我也没觉得多奇怪。 而老钱则挤出一个很陈恳的笑容,跟少妇说中午冒犯了,说自己不该跑的,现在就是来道歉的。 可是少妇并没有理会老钱,她就是看着我,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当时就慌了,这少妇咋就盯上我了呢。 我知道我当时很龌龊,但是我还是脱口说了句:美女大姐,我这朋友是来给你道歉的,你不认识他了,他就是十年前撞你那司机啊! 呵呵,我也当了一回猪队友! 老钱倒没有生我气,他点了点头,承认了,是个汉子! 然后老钱去把玫瑰花、化妆品什么的都放到了桌子上。 放完,老钱就继续道歉,他说自己十年前错大发了,现在来还债,叫少妇开价,他一定满足。 少妇这才看向了老钱,她那大眼睛转了转,似乎记不得老钱是谁了。 老钱也挺傻的,人都记不得他的错了,他还一个劲在那说,我十年前撞你,现在来还债,现在来还债。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发现桌子上的玫瑰花枯萎了。 正文 07 她闺女 刚开始我以为是错觉,很快我发现确实是不对劲,那花儿真的枯了。|| 这下子我真怕了,这少妇他妈的有两下子,不是个普通人啊。 我赶忙喊了声老钱,然后转身就走,老钱还不算傻,他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 然后我们就往门口走,这次少妇一句话没说,倒没说不让我们走。 然而我们刚走了两步,扑通一声,大门关上了。 关门声很响,可是房间里没别人,这下子确实诡异了,我和老钱对视了一眼,一时间都有点懵,如果不是少妇有超能力,那就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挺可怕的。而我宁愿是前者,因为看不见的东西最吓人。 然而,直觉告诉我,是后者! 我倒吸了口冷气,大声说着,美女姐姐,咱有话好好说。 我刚喊完,这才发现从门缝那爬出来几条手指头大的黑虫子,貌似是这虫子关的门。 很快,那虫子就朝我们爬了过来。 这虫子手指头大小粗细,爬起来身体一弓一弓的,说实话我最怕这种软体动物了,不过他们虽然是软体虫,但是力道可不小,要不然刚才关门声就没这么响。 眼瞅着黑虫子爬过来了,我知道肯定是少妇养的,这娘们又养大王八,还养虫子,到底是弄啥的啊。 当黑虫子来到我们脚底下,老钱卷起一脚就踩了下去,好家伙,没想到虫子没踩死,老钱一个踉跄差点倒了。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桌子上也有条黑虫子,刚才玫瑰花枯萎很有可能是这虫子干的。 眼瞅着前后几条虫子爬过来了,好在它们身体没多大,没有太强震撼力。 我和老钱两个大男人总不至于真怕这虫子,我怕的是少妇,谁知道她还有没有什么手段。 我正寻思着是报警呢,还是跟她求饶呢,突然一虫子来到了我脚底下。 它爬上了我小腿上,我正要拍死丫的,它突然在我腿上打了个滚儿,然后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 我看向它,然后我就懵了,因为那虫子很快就干瘪了,像个壳子… 这个时候少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恶魔,可怕的恶魔… 老娘们又说我是恶魔了,而我也很奇怪,这黑虫子咋就死了呢。 联想到之前那大王八也莫名其妙的挂了,我这才意识到少妇养的这些玩意,对我并不是很管用啊! 难怪丫说我是恶魔呢,想到这,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立刻跳到了另一只黑虫子旁,我壮着胆子把它捏起来,它在我手上蹦来蹦去,很恶心人,可是它没死,不过它很快就咬了我一口,然后就瘪了。 见到这一幕,我心中一阵窃喜,卧槽,吊丝也是有屌的,是可以屌的啊! 少妇在那说着恶魔,我心里想着自己可以屌,但是我知道屌只能硬一会儿,不可能一直硬着,更多的时候它是软的,所以我得服软。 这里是少妇地盘,她是个不讲理的人,我不能跟她硬碰硬,不能总盼望着我莫名其妙弄死这些虫子吧。 然后我拉着老钱就跑,这是我第好几次跑离少妇家了,这一次我发誓我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这一次少妇依然没有追上来,在那么某个瞬间,我突然觉得,奶奶的,这少妇会不会没多牛,其实就是个水逼,要是没那些虫子和王八,我分分钟弄死丫啊。 我觉得很有可能,但是我不敢去实践,因为如果我错了,那我可能就挂了。 一口气和老钱跑离了少妇家,老钱问我这到底咋回事,他问我那花枯了是虫子还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在。 看来老钱此时心态也变了,有点不稳重了。 我说我不知道,我还说我们应该报警了,但是报警很有可能意味着老钱十年前的案子揪出来,他也要坐牢。 沉默了一会,我们到了值班室,当时快十一点了,该换班了,又是我值夜班,奶奶的,说实话,我想辞职了,这小区古怪! 不过就算想辞职,今晚还得扛下来。 好在老钱还算有情义,他说今晚跟我一起值班,他也要再观察观察。 然后我们就一起在值班室,一起抽烟,一起聊起了今天的古怪事。我们甚至还谈到了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我俩都说没有,但是却都没有底气。 当我们聊到快十二点的时候,老钱说他决定了,熬过今晚,明天直接去自首,不然心里始终过不去。 就在这个时候,老钱突然指了指门外面,跟我说那有个女人在裸奔呢。 我顺着老钱的手势看了过去,你还别说,貌似真有个娘们在外面跑,身上光溜溜的没穿衣服。 这女人身材很好,前凸后翘的,更重要的是一头长发飘飘,看着就是女神,不知道咋没穿衣服。 我和老钱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要不要过去,毕竟此时差不多刚好是十二点,我们刚才还谈到了不干净的话题。 不过那裸奔女很快就来到了小区里的喷泉那,看她架势似乎是想跳进去,那水虽然不多,但真想死也是能害死人的,毕竟早上马桶还闷死了一个人! 眼看着这女人古古怪怪,但是毕竟是条人命,而且她没穿衣服,很有可能是脑子不好,或者刚被老公扒光了衣服打,现在想不开要自杀。 要是真在那出事了,我们也是有责任的。 然后我就和老钱一起去看了,很快我们就到了那女人身后,她背对着我们,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那挺翘的臀部,真翘,让人有拍的欲望。 老钱也不知道是害臊了还是咋的,跑一旁去蹲着抽烟了。 而我则慢慢靠近了这女人,喊了声姑娘。 我喊了声姑娘,可是她没理我,但是她屁股扭了下,弄得我忍不住噎了口口水。 很快我来到了她身后,又喊了声美女。 过了数秒,她理我了,她对我来了句,是喊她吗。 我说是,她又问我喊她干嘛,干什么来到她身旁。 诶,这逗比女人声音很好听,可惜脑子坏了,估计刚被家暴,也可能是个被包养的小三,憋得慌,故意出来找乐子呢。 我正这样龌蹉的想着呢,她突然问我:”你来我身旁,是因为我没穿衣服吗?“ 草,这女人突然这样问,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她说的确实不错,如果她穿着衣服,我们肯定不会觉得她奇怪,也不会来找她。 很快,她又跟我说不用解释了,还说我是个呆瓜。 我就纳闷了,我好心来看你,你骂我干嘛。 正纳闷呢,这女人突然转身了,非礼勿视,但我还是没忍住看了。 她的胸也很大,不过我没多看,因为我脸都红了。 而她很快对我道:”你再看看,好好看看我的身体。“ 我全身发烫,但我却后背发凉,因为我觉得这娘们话中有话,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虽然觉得奇怪,但我还是看了,为啥不看,我看死你,有本事你变成鬼吓我啊! 然后我就抬头看了,我看到她胸前鼓鼓的,但是她的肋间有很长一道黑线,从大腿一直到脖子上。 看到这,我又睁大了眼看,这才发现,卧槽,看走眼了,这娘们好像不是裸奔,身上好像有衣服啊,肉色的,跟丝袜差不多颜色,大晚上的光线不好,看着跟没穿衣服似得。 这下子我尴尬了,人家穿衣服了,我看起来像个小丑。 我厚着脸皮问她穿什么鸟衣服,影响区容。 而她的一句话让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她说:是我妈让我来找你的。 草,她说是她妈妈让她来找我的,我立刻反应了过来,是少妇的闺女啊,少妇是真有闺女的。 少妇之前说让她闺女来报仇,我又从护士长那听说这娘们十岁时候就把一个成年人背出了医院,还没让别人发现,她显然是个牛逼的女人。 我下意识的就摸到了我买的那刀子,不过我看到她的脸时,我真心很难联想到坏人,因为她的脸蛋太精致了,看着也很人畜无害。 我正要给她解释,因为我看她像正常人,而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粉子,扔向了我。 这粉子味道怪怪的,闻起来很清凉,我暗道完了,被算计了。 我向一旁退了一步,同时喊老钱来帮忙,可是老钱不在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其实也不孬,打架是家常便饭,只要不是不干净的东西,我还没怕过谁。 所以我就朝这美女扑了过去,她居然没有躲,我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奶奶的,身上的衣服还真是丝袜的手感,嫩滑嫩滑的。 而她却突然对我吐了口气,问我香不香。 我感觉自己像是着了魔,下意识的说了个香字。 而她则笑着对我说:“我很香,但是你很臭!因为你要死了,你的尸体会很臭!” 正文 08 灵探 我日,这美女居然口气这么大,说我要死臭了。………… 没实力装逼那是傻逼,可是有实力装逼那就是牛逼啊! 这少妇闺女显然是有能力的,此时的她就是头大母牛啊! 我慌了,也怂了,赶忙叫她冷静,我们有话好好说,我说我没得罪她妈。 而她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她没跟我动手,她说逗我玩呢,其实洒的粉子也是没伤害的。 我有点不相信,不知道她玩啥阴谋诡计,而她又跟我说她们母女都是正常人,只是她妈妈脑子不太好,喜欢养点小宠物,叫我别想多了。 然后她就走了,我看了眼她销魂的背影,还是有点缓不过神来,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 等这美女走了,我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我感觉这美女很有灵性,不像是一般人,可是她为啥又说她们母女是普通人,是为了麻痹我,还是不想我害怕,原谅我了,不替她妈妈报仇了? 不管了,至少她没为难我,还跟我开玩笑闹着玩,又是美女,先这样吧。 然后我就回头去找老钱,可是没找到,我就自己回了值班室。 正准备给老钱打电话,老钱回来了。 我看到老钱走路轻飘飘的,跟喝多了似得,脸色也很难看,一点光泽都没了。 我问他咋了,老钱摸了摸脑袋,看起来傻乎乎的,然后他又捂住了腰,说腰疼。 我寻思着老钱刚刚还好好的,咋就突然腰疼了呢。 我问他刚才去哪了,我还说我差点被那裸奔女给搞了。 老钱也没回答我,就是在那捂着脑袋,看起来挺难受的。 换了好一会儿,老钱才缓过劲来,但是我给他发烟,他又不接,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小区外面不远处响起了一阵救护车的声音。 在城市里听到救护车是家常便饭,但是这声音就在小区门口不远处停下来了,我朝外面看了一眼,貌似不少人在围观,我一好奇也和老钱一起过去了。 当我来到车祸现场时我懵了,躺在地上的居然是老钱,他的腰被撞断了,鲜血一个劲的往外流,很快被医护人员抬上了车… 看着被抬上救护车的老钱,我整个人都懵了,我的腿一个劲的打哆嗦,最终我还是壮着胆子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老钱。 而我这才发现之前和我一起来看车祸的老钱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反正我没听到脚步声。 而我这才反应过来,妈的,刚才那老钱可能不是人,是灵魂啊。 以前的我是个无神论者,但这一刻我有点相信人在临死前会有灵魂的,他们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死了,还会凭着自己的意识去重复生前的事情,就像刚才的老钱。 也许,当他们意识到自己死亡后,才会离开吧。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目送着腰部几乎被撞断的老钱被抬上了救护车。 因果轮回,这也许就是老钱的报应吧,他真的还了十年前的债。 就是不知道这一切是天命,还是人为的。 我正纳闷呢,刚要跟着去医院,猛然发现少妇就站在人群里,在看着老钱的身体,傻傻的发笑着,看的我毛骨悚然的。 我当即在心里做了个决定,不行,即使老钱有错,但少妇更狠,这娘们不像她闺女说的那样,只是脑子坏了,她是邪恶的,我要报警。 然后我想也没想,就直接去了就近的pai出所,我甚至没去看老钱,一来是因为我去了也没啥用,我又不会看病生,再者我心里怕了,老钱死了,我怕下一个就是我了。 很快我就到了附近的派chu所,虽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但是派chu所还有人值班。 值班的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他问我什么事,我刚要说bao警,我看到命案了,这个时候我电话突然响了。 我下意识的就拿起了电话,当我看到来电提示时,我愣住了。 卧槽啊,显示是老钱打来的,老钱已经出车祸了,不可能是老钱啊。 我颤抖的拿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接,而那条子则问我到底要不要报警。 最终我当着这条子面接了电话,有他在,我心里有点底。 我接通了电话,可是那头没人说话,我就听到呼呼、呼呼的风声。 我壮着胆子叫对方快说话,可是那边没说话,我除了听到呼呼的风声,还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磨牙的声音,听得我心里怕怕的。 然后我就把电话挂了,刚挂了,一条短信就发过来了。 还是老钱的手机发过来的电话,对方也没说自己是谁,就是给了我一个地址,叫我去找他,还说我不去的话,会后悔死。 我看了下,给我的这地址是附近一山头,大半夜的我不怎么敢去。 但是既然对方用老钱手机打的,还主动找我,肯定是认识我的,我寻思着不去,可能真会后悔。 想了下,我就有了点子,我跟这条子说看到车祸撞死人,我还说我知道那司机躲哪儿了,叫条子跟我一起去,只要他和我一起去山头,我还怕个屁啊。 可是那条子却不信我,最终我是一个人去的,因为我觉得我不去的话,对方肯定得缠死我。 那山头离这没多远,我先去附近一二十小时便利店买了好些打火机装在口袋里,因为我听说火能壮胆子,然后我还买了个红裤衩套在了裤子外面,大晚上的反正没人关注我,还能辟邪。 很快到了那山头,这山不是很大,对方说在半山腰的一山洞里,我就壮着胆子爬上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就见到了那山洞,我看到山洞里有两个红通通的眼睛,看着怪吓人的,像是什么动物。 我捏着嗓子问对方是谁,可是没人应我,我只能听到山洞里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我有点想跑了,但是我寻思着来都来了,对方又没害我,我还是得见见他,管它是人是鬼,还是畜生。 于是我又壮着胆子问他是谁,叫他出来。 很快,山洞里又传出来一个嘿嘿嘿的女人的笑声,很吓人。 我的腿有点打哆嗦了,突然,一个半人高的黄纸人飘了出来,一下子贴到了我的脸上。 这下子我吓尿了,我转身就跑。 刚要跑,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紧接着一道声音响起:这么挫一胆小的吊丝,怎么会被选中了呢。 我一听有人说话,心里好受了一点。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我扭头看了过去,一米七多的个头,戴着一顶鸭舌帽,大晚上的,看的不是很清他的脸。 我问他是谁,是不是他喊我来的,还有刚才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是什么,女人的笑声又是什么。 他轻轻的哼了一声,就问我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废话,我肯定信啊,之前刚看到老钱的灵魂。 我点了点头,而他则很冷的跟我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有鬼,那就在人的心里。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有鬼,那就在人心里。 擦,这句话我咋觉得这么耳熟呢,像是哪个电视里的,对了,好像是陈冠希拍的什么鬼电影。 我借着月光又看了眼这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你还别说,丫长得也有点像陈老师,酷酷的。 长得帅是有好处的,至少我不那么怕他了。 我就问他是谁,是不是道士,还是和尚,喊我来干嘛。 他用很装逼的口气跟我说,请喊他灵探,他说他在办个案子,需要我的帮忙。 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虽然他很帅,但是我也不能轻易相信他,还查案子,查案子是条子干的,关你屁事。 我叫他把证件拿我瞧瞧,还问他什么叫我被选中了。 他没给我证件,只是说我可以不信他,那样我就可以等死了,没人能帮到我了。 我想反驳的,但是忍了。 然后他说选中我的不是他,是他在追查的一个嫌疑犯,也就是刚刚和我见过面的那个穿衣风格很前卫的美女,那个裸奔女。 正文 09 陈冠东爱摄像 一听这装酷的所谓灵探说要选我的人是那个裸奔女,我就不解了,我和那丫头以前从没见过,要不是她妈妈莫名其妙发骚了,我都没机会接触这么一对古怪的母女花,我怎么就被选中了。-- 我问他啥意思,别在这忽悠我。 他说是他通过今天的观察得出的结论,他说以他对那美女的了解,今晚没有对付我,还跟我聊的蛮欢快,就说明她对我有所图谋。 这伙计说他对美女的了解,我忍不住问他多了解。 他就跟我说,他盯这美女差不多半个月了,是从云南一直追过来的。 他还说一路上见识过这娘们的凶狠,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根本不是人能做得出来的,让他都大开了眼界。 听到这,我忍不住反驳了他一句,我问他不是说没鬼么,怎么又不是人干的了。 他很无奈的朝我翻了个白眼,问我懂不懂什么叫形容、夸张的说法。 我也很无奈,就叫他继续讲,不管真假,权当是听故事吧,反正我又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分辨能力。 然后他就先简短的自我介绍了下,听了他名字,我心里更没谱了,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是个意淫很厉害的追星狂,因为他说他叫陈冠东,打扮的还很像陈教授,让我很难不去这么认为。 陈冠东说他在圈子里是个很有名气的侦探,半个月前接到个来自云南的案子。 这案子是这样的,当地一土财主生了个胖小子,家里人自然很开心了,大摆宴席。 然而就在大摆宴席的当晚,小孩子不见了。 婴儿不见了,肯定是被人偷走了。 那土财主家有钱,家里安装了摄像头,当时那土财主就调了婴儿房间门口的摄像头,然后就傻眼了。 监控录像显示,那婴儿是自己走出去的… 听到这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怎么可能自己走出去,那脚都说软的,而且肯定会哭啊! 如果陈冠东讲的是真的话,那么据我猜测,肯定就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控制了那婴儿。 可是陈冠东又说这世上没有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快,他冲我很神秘的笑了笑,然后自己点了根烟,也没给我发。 他很自负的跟我说,控制那婴儿自己走出的,不是鬼,而是另外一样东西。 我问他什么东西,他没直接告诉我,而是从身上的背包里掏出一根ipad差不多的玩意,然后给我放了段录像。 那录像就是他口中的那婴儿自己走出的画面,看的蛮渗人的。 画面中几十厘米厘米高的崽子垫着个脚尖,像个小僵尸似得慢慢的挪出了门口,而且还能避开别来的视线,很快消失在了画面里。 更让我胆寒的是,那婴儿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身上的皮肤发青,眼睛也是闭着的,看起来像个死婴。 看完录像,我心里慌慌,这要不是婴儿暴走了,那肯定就是有鬼上身,把它弄走了啊! 可是陈冠东却让我仔细看婴儿的脚,看地上的影子,我只得壮着胆子又看了遍定格的画面。 很快我还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发现婴儿垫着的脚尖影子底下有两个黑色的圆圈子,就像是脚底被人用什么东西钻了两个洞儿似得。 陈冠东很自信的跟我说秘密就在那里,他说这婴儿的身体里被人下了蛊,是蛊把它控制走的,而且当时这个婴儿已经被害死了,所以没有哭。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天下诅咒人,最狠莫过蛊,虽然我没接触过蛊,但我知道这玩意的存在,尤其是苗疆一带,更是盛行,常用来害人,用着玩意偷婴儿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感觉陈冠东说的蛮有道理,但我更多的感觉就是陈冠东他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要我看的话,也许确实是中蛊了,但是倘若没鬼的辅助,就这蛊能让人自己走出去? 而更让我纳闷的是,这偷婴儿和富婆的闺女啥关系,给我看这个干嘛?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陈冠东又给我看了段录像,是土财主家宴席的录像。 画面中富婆的闺女出现了… 土财主摆的是大席,来者皆是客,这跟我们城市里不一样,人家那谁去都可以蹭饭。 所以有好多桌酒席,估计那摄像的手都酸了,而富婆的美女闺女儿也在饭局上。 卧槽,要知道她可是咱大西安的人,居然跑云南去蹭饭,我也觉得奇怪。 不过陈冠东以前不认识这美女,他能一眼发现她的古怪,眼力真好,我开始有点佩服他了。 陈冠东叫我仔细看美女的嘴,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我发现她并没有真的在蹭饭,她的嘴角一直在很古怪的蠕动着,像是在念咒似得。 看到这,我相信陈冠东的话了,富婆她闺女真的不是好人啊,还会下蛊呢! 可是她大老远的跑去那偷死婴干嘛?这让我很不解。 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腿突然有点抖,因为我慌了,她刚才对我抛了粉子,那是什么粉子啊!我等会儿会不会也挂了啊! 想到这我赶忙给陈冠东发了跟大中华,我身上装了两包烟,一包十块的云烟自己抽,还有包大中华,只有客气的时候才给别人发。 我叫陈冠东想想办法,问他能不能救我,看我有没有中蛊,中的话给我解了。 陈冠东说他要是懂蛊,他早把那娘们抓了,根本一直跟踪到现在,也压根不会联系我这个臭屌丝。 诶,看来陈冠东也就推理能力、洞察力牛逼,但是没有道行啊,他联系我,这名义上是找合作伙伴,其实就是让我当炮灰帮他。 虽然有点佩服陈冠东,但我不太想和他一起,因为我觉得母女花都挺屌的,没必要得罪他们,我等会就辞职了不干了,换个工作或者回老家种地去。 所以我跟陈冠东说我胆小,真的啥干不了,婉拒了他。 陈冠东问我是不是个男人,怎么一点正义感没有,我也不想跟他兜圈子。 我直接跟他说,他是很吊,但是他太自以为是了,事情肯定比他想象的复杂。 真的只是蛊吗?谁说没有鬼,我刚才就看到了老钱的灵魂! 我给陈冠东直接说了我见到鬼的事情,叫他别害我了。 我刚说完,陈冠东却突然笑了,嘴角上扬,月光照过来,丫还蛮帅。 我问他笑啥,心里却嘀咕着,难道因为我退出你高兴了,是因为见我这么屌丝,其实早就不想跟我一起共事了吗? 正纳闷呢,他又将那类似ipad的玩意划了划,很快换了段录像给我看。 卧槽,那录像居然拍的是我和美女,还有老钱… 狗日的陈冠东,这点和陈教授倒是很像,也是个偷拍狂魔啊! 不知道陈冠东拍这些干什么,不过据我估计他是一路跟踪美女,从云南拍到西安的,一路上没被发现,如此说来,他实力也没那么差,没被发现就是本事。 然后我就看起了他偷拍的画面,画面中我和老钱走到了美女所在的喷泉旁。 然后我开始偷看美女,我日啊,我当时那小眼神太猥琐了,跟周杰伦似得。 而那个时候老钱突然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就慢慢的朝小区门口走了过去,直觉告诉我当时老钱可能已经中蛊了。 诶,没想到老钱是中了蛊才出去的,刚才还以为是糟了报应呢,现在看来完全是人为的。 肯定是这美女给她妈报仇来了! 她妈也说我害死了她宝贝,要我报仇的,可是她没对我下蛊,倒是奇怪。 我直接问陈冠东给我看这个干什么,陈冠东叫我继续看。 很快我就看到我离开了,而美女则继续走到了小区里面,看来陈冠东是只偷拍这女人的。 很快我就愣住了,我看到画面里出现了老钱,老钱和美女似乎在说些什么,交流了约莫一分钟,然后老钱才走向了值班室。 看到这,我愣住了,老钱不是出了小区吗,啥时候进来的,怎么还和美女交流上了? 老钱不是不认识这裸奔女么,他们怎么谈得蛮融洽的样子? 而画面中的老钱此时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我正纳闷呢,陈冠东却叫我继续好好看,他叫我看老钱的下巴,还有颧骨。 我就看了,老钱的颧骨貌似高了,下巴也尖了,看起来像是瘦了不少。 难道人死了变成鬼了,就瘦了? 可是陈冠东不是不信鬼吗,咋给我看鬼。 而陈冠东却很快对我说,其实画面中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你那个朋友,而是另外一个人。 正文 10 真假老钱 我刚开始还没听明白陈冠东的意思,但是我脑子其实还是蛮灵的,很快就转过来了。() 卧槽,陈冠东的意思就是我后来见到的那个老钱其实是冒牌的,是那裸奔女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吓唬我呢,让我以为有鬼? 确实有这个可能,而且找这么个长得像的人也不难,毕竟大晚上的,光线不好,要是稍微化化妆确实看不出来。 仔细想想,可能性真大,因为当时老钱有意无意的老是捂着脑袋,说头疼,而且也没怎么和我说话,搞得傻乎乎的,只是说腰疼,可能就是怕说多了露馅? 但是问题来了,如果陈冠东推测是对的,裸奔女干嘛费这么大个劲,找个人冒充老钱吓我,让我觉得有鬼? 其实要吓唬我的话,有的是办法吧?而且她那么厉害,甚至完全可以弄死我啊! 我心里正嘀咕呢,陈冠东这聪明人自然是看出了我的心思。 陈冠东点上我给他发的那根大中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烟,然后跟我说理由很简单。 理由就是他刚才跟我说的,那裸奔女选中我了,但是我肯定不会听她话,所以她弄出个假老钱,冒充老钱的鬼魂,要让老钱的灵魂来和我交流。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接下来我应该还会再遇到老钱鬼。 到时候,老钱鬼可能会让我做什么事,其实就是在帮裸奔女办事。 可是我能帮裸奔女干啥?正如陈冠东所说,我就是个臭屌丝啊! 我正自我审视着呢,陈冠东吐了个烟圈,说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我问他什么可能,陈冠东说裸奔女可能怕我,她这么做,可能是想让老钱鬼把我下走,如果是这种可能性,老钱鬼依旧还会出现,不过就不是让我做事了,应该是作为一个鬼,让我离开这个小区。 说完,陈冠东很不屑的来了句:“当然,这种可能性为零,我根本看不出来你这孬货身上有任何让人害怕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却突然有点如梦方醒。 王八被我害死了,虫子被我捏瘪了,少妇说我是恶魔,粉子貌似不管用。 卧槽,那裸奔女,母女花不会真的拿我没办法,怕我把? 心里寻思着母女花可能拿我没办法,我整个人的匪气就起来了,毕竟我可是打过不少架的,就连一旁的陈冠东都愣了一下。 然后我就觉得我不该像之前那么慌了,我得胆子大点,多思考思考,不能老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胆子大了后,人脑子就活络了,我这才发现这个陈冠东指不定也有问题。 我直接问他,老钱手机怎么在他手里,为什么知道用老钱手机给我打电话,怎么知道我在老钱手机里的名字的。 见我这么问,陈冠东整了整鸭舌帽,歪着脖子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显得挺诧异的。 很快,陈冠东就开口了,他先说了句我还没想象中的笨,然后才跟我说他可是侦探,这点嗅觉还是有的,他说在出了车祸时,就把老钱手机捡走了,而他有意要联系我,和我合作,所以又去值班室查了值班记录,就自然知道我是谁了。 陈冠东说的挺对路子,我又不好去怀疑什么,然后我就跟他说我回家考虑考虑,想好了再跟他谈是否要对付那母女花。 他也没为难我,只是给我留了他电话,叫我想好了及时联系他,然后还把老钱手机给了我。 拿了老钱的手机我就走了,大半夜的一个人走山路,心里还是挺慌的,而且我很纳闷那陈冠东真是牛逼啊,一个人还留在山上,不愧是无神论者,胆子够大。 刚下了山头,手机突然响了,不是我的手机,是老钱的手机,显示的是老婆。 看来是老钱夫人了,想了想我就接了,我把老钱车祸的事情告诉了她,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估计很难接受。 最终我和老钱夫人见了面,我们一起去医院见老钱,到了医院后我们才知道老钱已经死了,是院外死亡,也就是送进医院的时候就死了。 我们在医院太平间见到了老钱,正要帮老钱夫人联系殡仪馆,弄冰棺把老钱尸体弄回家呢,怪事发生了。 当时老钱的尸体刚送进太平间没多久,等着家属来认领的,并没有放进冷尸柜,就摆在厅里。 而当我们来到老钱身前时,他的身体突然抽了起来,先是手指头,然后是整个身体,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很阴森。 我整个人都傻了,虽然陈冠东说我之前看到的是假老钱,不是鬼,但那也只是猜测,指不定那还是老钱的鬼魂,此时是老钱还魂了,鬼上身,诈尸来了呢! 我当时有点慌,但我毕竟经历过点怪事了,表现的还算镇定,而老钱夫人都吓到了,当场就瘫了,不过她很快又站起来了,趴到了老钱身上,嘴上还大喊着医生快来救人,说人还没死。 很快就来了医生和护士,不过当医生赶到,老钱的身体已经不抽了。 其中一个男性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以前也发生过,属于尸体的神经反应。 再然后就没有怪事了,我没再去值班,而是喊了个同事帮我顶下,而我则陪老钱夫人去租了个冰棺,将老钱的尸体运回了家。 干完这些,我就打算回家休息了,可是刚走了没多久,我感觉身后总有个影子在跟着,扭头去看吧,就看不见了。 我寻思着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自己吓唬自己呢,应该是的,因为我又感觉尿急了,看来还是快点打个车回家洗个热水澡为妙。 想到这里,刚好一辆出租车经过我身旁,是空车,我随手就招了。 等上了车我才发现副驾驶上有人,刚才那人可能是蹲着系鞋带还是咋的,我没看到。 等这个人直起身,我愣住了,卧槽,这他妈不是老钱吗? 看着老钱坐在副驾驶,我正要开口,他突然扭头看向了我,然后伸出食指,示意我别说话。 我当时很纳闷,他啥意思。 不过很快我的心就揪了起来,卧槽,这个不会是老钱鬼吧,叫我别自言自语,吓着了司机? 难道的哥就看不到他? 想到这,我试探性的问的哥我爬到副驾驶上坐行不行,的哥嘀咕了句可以,反正没人。 的哥的一句话就把我吓到了,妈的,真撞鬼了? 好在第一次撞鬼,碰到的是熟人,这要是恶鬼,那我可是要完啊! 我悄悄打量了前面的老钱鬼,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高颧骨、下巴尖,瘦了,看来鬼相比人要瘦点啊。 狗日的陈冠东,差点信了他的邪,以为这老钱鬼是别人假冒的。 可是老钱鬼现在来找我干嘛呢,他之前和裸奔女又说了什么? 不管了,等会下了车,老钱鬼肯定要跟我讲话交流,到时候问问他。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陈冠东发来的短信,他问我想好没有,他说看到裸奔女出去了,叫我快点下决定,可别耽误了战机。 看着陈冠东的短信,我当即就来气了,我叫他别几把傻逼了,我说我现在跟鬼一起坐车呢,还说没鬼。 然后他又来短信问什么情况,我说我看到老钱了,他说肯定是假的,还是那个人假扮的。我又说只有我能看到,的哥却看不到,怎么可能是假的。我还教育了一句陈冠东,迷信是不好,但是你这迷不信,那更不对! 很快,陈冠希又回我短信了,他说:你傻逼啊,就不能请个群众演员了?那个司机肯定是配合着演戏呢! 看到这条短信,我脑子里灵光一现,卧槽,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啊! 正文 11 盒子里的死婴 陈冠东问我在哪,说要过来戳破阴谋,我说坐车呢,怎么告诉他具体地址,我要是拉长路程,那老钱鬼不开心了,搞我咋办。() 这个时候吊丝的智慧就派上了用场,我跟陈冠东说兵分两路。 我等会就下车,和老钱鬼走,如果他是鬼,那陈冠东就错了,如果他不是鬼,是人假扮的,我也可以将计就计,看看裸奔女到底想骗我干嘛。 至于陈冠东,既然他是灵探,手段还是有的,他直接找到我这辆出租车,审问的哥就可以了。 然后我就把这辆出租车的号码给陈冠东发过去了,发完就提前下车了,老钱也下来了,当时的哥不知道故意还是有意的说下去尿尿,反正老钱下车没在他视线范围内,这让我越发的气了疑心,他们真像是商量好的。 下了车,老钱就在前面走,没一会儿功夫他就进了附近的一个巷子,那里没啥光线。 有了陈冠东的提醒,我还真觉得他有点怪,冒充的可能性很大。 当时我真想冲上去逮住他,在他脸上狠狠蹭蹭,看他有没有化妆还是啥的。 而且我和老钱一起去洗过澡,我知道老钱做过阑尾炎手术,小肚子上有伤口,如果他没有,那就不是了。 可是问题来了,谁知道鬼身上有没有疤,话又说回来,鬼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啊?不是灵魂吗?肉体也可以触碰吗? 心里正寻思着呢,老钱给我递来了一张纸条。 我好奇的接过了纸条,想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我遭报应了,还了十年前的债,我不怪任何人,死是一种解脱。但是你是无辜的,你现在已经要倒霉了,我得帮你解决掉问题。 草,看到这,如果没有陈冠东,我肯定很感动,可是现在我越发怀疑了。 尼玛的,怎么不讲话,还给我看纸条,之前明明还简单讲了两句,显然是怕讲多了,露馅啊,毕竟长得像已经很不容易了,声音跟老钱肯定不太像! 我装着很惊讶的样子问他:“老…老钱…你现在是鬼吗?你怎么不能说话了?是不是车祸撞到了嗓子,声带撞破了,所以做鬼,不能讲话了?” 我问完,他立刻跟我点了点头。 当时我心里真想笑,卧槽,这呆逼,被我绕进沟里,之前他在值班室还给我讲过腰疼两个字呢,看来他智商不咋滴啊。 不过他很快似乎反映了过来,他用根笔在纸上继续写:不完全是声带撞破了,主要是我车祸死的,好不容易聚集了鬼气,灵力很弱,如果讲话会太快泄露鬼气,我的灵魂很快就散了… 老钱写的倒是很漂亮,很有道理,如果我不怀疑他,肯定就信了他了。 但是我现在可不再信他了,这货十之八九就是假的了。 我很想把它揪住了,质问他到底想干嘛。 但是我忍住了,冲动不好,我得看看他想干嘛。 然后我就问老钱我现在该怎么办,老钱就在纸上又写了一句话:我现在是鬼,所以能看到你看不到的,她们家在养小鬼,你去把小鬼杀了,就害不到你了。 听到这,我就纳闷了,假老钱和母女花不是一伙的吗,干嘛让我去对付母女花家的小鬼? 我就问老钱,什么小鬼,我说我就一普通人,怎么能对付小鬼呢。 老钱给我写字说这就交给他了,只要我跟他走就是了,他说他可以帮到我。 我没直接戳穿他,就跟着他走,当时已经快到小区了,然后我们走进了小区,大半夜的我们轻车熟路的就进去了,那个顶替我的同事都睡着了,也就没看到我们。 很快我们到了富婆家楼下,我没直接上去,我就问老钱,上去不会被别人看到吗,他说他现在可是鬼,是有能力的,有办法把我弄进富婆家。 听到这我就惊了,卧槽,不会是我自以为是了,这真的是老钱鬼吧? 当时我很犹豫,又有点动摇了,我想拖延时间,等陈冠东的消息。 可是这要是等久了,不管这老钱是假的还是真的鬼,都要怀疑我动机了,对我很不妙。 就在我犹豫间,陈冠东当了回及时雨,他给我来短信了,他说审问过了,假的,是老钱鬼给了那司机两百块,合起伙儿来骗我的。 卧槽,真是假的,这下我没那么怕了,既然没鬼,我怕个屌! 我给陈冠东发了个短信,叫他来小区底下随时准备支援我,然后我就和老钱鬼上楼了,我倒要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 我和假老钱一起上了楼,来到富婆家门口的时候,假老钱嘱咐我,等会进去了之后,要随时保持跟他三米远的距离,这样我就不会被别人看见了。 卧槽,这样的玩笑和谎言也敢跟我开。 我装作很惊讶的问他为什么,他写字说鬼其实没有多大的能力,并没多可怕,唯一厉害的就是可以用灵力去影响人的精神,改变周围的脑磁场,这就像是障眼法似得,让对方看不到,或者短暂的变成精神病,没有正常的思维。 老钱还说刚才他下车子,的哥没看出来有他在,就是改变了的哥的精神。要是老钱没跟我提这茬儿,我都没在意这一点,看来我智商还是不够,考虑问题还不够全面。 奶奶的,虽然我知道这是假老钱,但是丫说的还蛮有道理的样子,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鬼,估计也是这样害人的,我可听说过什么鬼打墙,让人迷路之类的说法就是和磁场有关的。 我很认真的跟老钱点了点头,然后就全神贯注了起来,我倒想看看他要怎么表演,这么大个门,他一冒牌鬼,难道还要给我表演穿墙术? 我正认真看着呢,假老钱突然一把推向了门,然后就把门推开了,肯定是早就商量好的,门没关上。 我日,真是简单粗暴啊,还以为能看到啥魔术似得表演呢,没想到就是个这,真把我当白痴吗? 假老钱直接走进去了,我只得跟了进去,然后他居然还把门给关了。 进去之后,我却没看到屋子里有人,估计母女花在房间里吧,她们肯定是不想出现在外面,怕自己演技不好,不能和老钱配合好,怕露馅了。 进了屋子,老钱径直就往餐桌的方向走,我看到上次那枯萎了的玫瑰花还在呢,心里难免有点毛毛的,不知道老钱来这干嘛,不过我还是跟了上去。 很快,老钱突然一下子钻进了桌子底下,跟条狗似得。 我就纳闷了,你丫的钻桌子底下干嘛?我就好奇的蹲下去看。 我这才发现,原来餐桌底下贴了一个不是很大的黑色木盒子,长约半米,宽度和厚度差不多都是三十厘米。 废了不小的劲道,老钱把这黑色的木盒子给弄了下来,放到了餐桌上。 老钱叫我把他打开,我心扑通扑通的跳,隐隐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我现在要是不照着老钱说的做,要是露馅了,老钱一喊,母女花一起出来,三个人,就算没有虫子,没有蛊,我也打不过啊! 奶奶的,还是有点冲动了,得忍,估摸着陈冠东很快也要赶过来了。 然后我就壮着胆子,慢慢的挪开了黑盒子的盖子,当我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倒吸了口冷气,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木盒子里躺着一个死婴,整个身体都有点发青了,甚至有点干瘪,像是死了有些年头了,但是奇怪的是,它却并没有腐烂。 最让我心悸的是,身体虽然干瘪了,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睁着的,甚至还透着灵光,就像活人的眼珠子… 正文 12 抓你 看着这干瘪的婴儿,我也不好判断她的年龄和死亡时间,不过看他那对水灵的眼珠子,我估摸着不少刚出生的婴儿,应该有个两三岁才死的,毕竟都干瘪了还这么大个头呢。………… 而且这还是个女婴,因为我特意瞥了下她胯下,没带把儿。 也就是说,这黑色木盒子里的死婴并不是裸奔女从云南老财主家偷的那个婴儿,因为老财主家生的是个男娃,而且才刚出生几天… 看到这我就纳闷了,奶奶的,这对母女花够古怪的! 看来那裸奔女不是第一次干偷小孩子的事儿了,这木盒子里的死婴显然是以前就偷过啊! 我倒吸了口冷气,心里纳闷裸奔女偷这些小孩干嘛。 更让我不解的是,这个假老钱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死婴,他和母女花不是一伙儿的吗,干嘛让我看到母女花的秘密? 我正纳闷呢,假老钱突然对我说了句“不好,准备动手!” 这一次,假老钱不是用笔写的,而是开口讲的。 我忍不住对假老钱来了句:你咋说话了呢,不怕魂儿散了啊。 假老钱继续捏着嗓子跟我说散了就散了吧,已经到关键时刻了。 说实话,也不知道是知道了他是假老钱,他的声音虽然压得低,但我还是听出来了,和老钱声音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狗日的山寨货,难道不怕暴露吗? 我继续问他动什么手,有什么不好的。 他指了指餐桌上的那碗水叫我看,当我看到那碗水时,我也慌了。 在餐桌的正中央摆着一个青瓷碗,这碗所摆的方向正是桌底放死婴木盒子的方向。 碗里有满满一碗清水,而此时碗里的水居然在那晃呢!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错觉,但很快我就发现水都晃出来了,滴桌上了。 可是桌子明明没人晃它,也没地震啥的。 下意识的,我就想到了富婆少妇之前莫名其妙对着空气说话的事情… 看着桌上滴出来的水,我的手抖了起来,但由于陈冠东的笃定,以及他拆穿了老钱鬼是假冒的,我对他还是有点信任的,所以我也不完全确定是小鬼作怪,所以我就壮着胆子观察桌子上的水,寻思着是不是什么隐秘的手段吓唬我呢,或者还是母女花家养的虫子在作怪。 不过我没看出来什么异样,没看到虫子,也没看出来水是怎么晃出来的,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东西在喝它。 就在这个时候,老钱叫我看盒子里的死婴,我就低头去看了,当我看到它,我一个酿跄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了。 妈的,这干瘪死婴的眼珠子居然咋了几下,嘴角貌似也翘了起来,就好像在冲我笑… 眼睁睁看着这死婴突然眨眼,还在笑,我这下子再也不信陈冠东的话了,妈的,差点被他害死了,这怎么可能还是障眼法,这真的是撞鬼了啊! 我就不信虫子什么的还能把死婴眼珠子弄动了,让它笑,难道虫子爬到婴儿肚子里、眼窝子里去了? 你还别说,也有这可能啊,在这恐怖时刻,我居然还这样想,看来被陈冠东的无神论毒害的不清。 就在我寻思着要不要跑时,老钱再次开口了,老钱跟我说:快,快把你手指头咬破了,把手上的血滴到这婴儿嘴上。 听了假老钱的话,我下意识的就要咬破自己的手指头,然后用血去滴这死婴,因为我以前也听说过这说法,说可以驱鬼啥的。 不过我刚要咬手指头,我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然后就停了下来。 我想到了陈冠东的交代,这假老钱可是假的,跟母女花一伙儿的,我要是按照他的说法去做,就是帮她们了,看来陈冠东推理是正确的,那裸奔女还真就选中我了,用假老钱装鬼骗我,还真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而她要让我做的就是对付这死婴? 有这个可能性,想到这里我就忍住了,妈的,反正事情都这样了,一边是古怪的死婴,一边是阴森的母女花,反正都不好对付,我先静观其变吧! 刚想到这,老钱就凶我了,老钱叫我快,他说再不动手,这小鬼就要害我了。 说实话,我心里怕啊,但我还是忍住了,假老钱越急,我越要忍。 就在这个时候,那黑色的木盒子突然卡擦一声裂了,干瘪的死婴一下子从木盒子里滚了出来… 当这死婴从木盒子里出来了,我傻眼了,妈的,这次可是硬生生的让坚硬的红木盒子裂了啊,而且我没看到人出手,也没看到虫子咬… 这一次,我再也不相信陈冠东了,妈的,真的有鬼,这死婴可能被鬼上身了,此时怨念厉害的紧呢! 我看到这死婴趴在桌子上,他那干瘪的身子一个劲的在那蠕动着,但不像是他自己在动,因为很快我就看到从他的身体里爬出来十几条那是黑色的软体虫子… 这些黑虫子从他身体里爬出来后,没几秒钟就死了,干瘪了。 约莫从死婴干瘪的身体里爬出来了十条黑色的软体虫,这些虫子爬出来后无一例外都死了,给我的感觉就是死婴怨念太大了,吸走了这些虫子的灵气,换个说法就是死婴把这些虫子给吃了! 等虫子全爬出来了,死婴的身体就不再蠕动了,但是他的眼珠子还是睁着的,而且还在那转,我甚至感觉那眼珠子灵气更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虫子的原因。 很快,死婴的嘴角再次翘了起来,这次很明显,真的在笑。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这死婴的小人看起来很凄惨,或者说很痛苦,很伤感。 很快就证实了我的猜测,因为我看到死婴的眼珠里突然流出来了眼泪… 看着死婴那眼角的泪水,虽然看着很吓人,因为他的眼皮子紫的发黑,毫无血色,但是我却没那么怕他了,因为在我心里,给我一种这死婴挺可怜的感觉。 是啊,笑着哭,这种感觉肯定不好受,可是死婴为啥会这样呢? 正纳闷呢,我突然听到死婴身体里发出来一阵‘唧唧…唧唧’的叫声,像是小孩子的笑声。 这个时候,假老钱冲过来了,他揪住我的衣领,叫我快,快点给这死婴滴血。 看老钱这火急火燎的架势,快来不及了,估计这死婴可能要爆发了。 果不其然,随着死婴‘唧唧、唧唧…’的叫声,从房间的好几个角落里爬出来了十几条虫子。 这些虫子刚爬到死婴的身旁,同样的干瘪了,而死婴的眼睛看起来更加的亮了。 这种状况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看七龙珠,要放龟派气功了,在聚集能量了,就像是打游戏,在聚气,要放大招了! 嗯,这死婴可能要爆发了,想到这,我撒开脚丫子就朝房门口跑。 因为我感觉这死婴不一定是要对付我,毕竟我是被骗过来的,裸奔女让假老钱骗我来,可能就是要蹚这趟浑水,我可不是傻逼,指不定他们打起来,来个两败俱伤啥的呢,到时候我上去办了裸奔女,奸尸,嘿嘿… 心里寻思着鬼婴和母女花打起来,鹬蚌相争,我渔翁得利,我脚底下可没慢,我一个劲的朝门口跑。 但是我刚跑了没两步,那假老钱就追上来了,他一把抓住了我,问我跑什么,叫我快点。 看假老钱那气急败坏的模样,脸都有点扭曲了,看来已经是要发飙了。 我也懒得跟他啰嗦了,一糟老头能咋地,所以我直接跟他撕破了脸,一把推开了他,骂了他一句大傻逼,然后我就跑。 刚岔开步子,蛋还没扯着呢,我突然感觉脚下一滑,然后就摔了个狗吃屎。 倒在地上,我这才反应过来,妈的,裸奔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丫给我使诈,用脚把我给勾倒了,而且她还堵在了门口不让我出去了。 这下子面对假老钱和裸奔女两个人,我这些年的打架经验就派上了用场,裸奔女固然用蛊厉害,但一介女流,力气肯定没男人强,而假老钱虽然年纪大点,但是刚才他拉我的时候,明显孔武有力,我不一定干的过,所以我现在就要拿裸奔女做突破口,溜出去。 然后我大喝了一句:我干,快让开,不然我抓你胸了啊…朝她冲了过去,边冲边伸出了我的魔爪。 正文 13 认主 很快我就冲到了裸奔女的面前,可是丫居然没躲,看她那水灵的脸蛋儿,我当时都有点心慌,不好意思动手了,真是个软蛋。-- 不过已经刹不住了,我两只大手真的捏住了她的胸,软软的,好像都没穿内衣。 我当即一阵脸红,可是她居然笑着问我手感好不好。 草,这娘们不要脸啊!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而她则突然猛的提起脚,一脚踹在我裤裆上,我当即就捂住胯下摊在了地上。 妈的,这娘们劲道居然这么大,我感觉她可能还是个练家子。 我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感觉jb都不属于自己了,那种疼太难受了,甚至让我对这娘们产生了心理阴影。 很快,她来到我面前一脚踩在了我的小肚子上,对我说了句:凶啊,你再凶啊,本来想给你温柔点解决问题的,偏偏要闹成这样,自己作死。 看来是真的要撕破脸了,我忍着痛就欲反抗,可是假老钱已经上来了,已经软了的我两只手被他给抓住了,别到了后腰上。 我心想完了,不知道陈冠东啥时候来,难道只能寄希望与鬼婴了吗? 一想到鬼婴,我也豁出去了,我就大声喊:小鬼啊,你有眼睛没有啊,你可能不会思考,我就告诉你吧,他们把我弄过来,肯定是要害你啊,你快对付他们啊。 你还别说,我说的好像还真的管用,反正我听到那鬼婴‘唧唧、唧唧’的声音好像更阴沉了。 想到这我就继续在那说谁害你、你对付谁,快快快。 说完,我还扭头看了过去,我看到的那场景挺渗人的,死婴的脑袋昂了起来,但它的身体还拖在地上,它就那样慢慢的往前爬了起来… 看到死婴往前爬,虽然感觉它除了恐怖,看不出什么厉害的地方,因为它爬的速度比较慢,但我寻思着这毕竟是个小鬼,也许厉害的地方我看不出来罢了,要不裸奔女这厉害的角色也不会把我扯进来。 如此想着,我就继续喊死婴快点。 可是很快我就慌了,死婴不知道是耳朵不好使,还是没方向感,它完全没理会我,也没管我们这方向,它只是朝屋子里其中一个方向爬了过去,那方向就是昨晚我看到富婆尿尿的屋子。 而且,这死婴边往那屋子爬,她的眼角依旧在流着泪… 很快,这死婴就快爬到了房门口,而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是富婆走了出来。 当时我有点傻眼了,少妇她没穿上衣,上身赤裸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裸睡的习惯。 本来我的注意力是要集中到少妇的胸脯肉上的,但是不得不说她身上还有一个地方更吸引人,或者说更吓人,那就是她腰上的那道疤。 那道疤应该就是老钱撞了后留下的伤口,真的很长,让我胆寒的是,此时疤痕在动,裂开了一道口子,就像是少妇的腰上张开了嘴… 血一个劲的从疤痕处往外流,而且血并不是很鲜红,而是紫黑色的… 看着少妇腰上的裂口,我心里一阵翻涌,挺渗人的。 而少妇此时看起来也很吃力,很痛楚,她扶住了门框,身体一个劲的在那抽着,那足足有两斤重的胸脯肉也是跟着一颤一颤的,如果不是我傻眼了肯定要给她抓拍下来,绝逼是一部牛逼的恐怖青色电影。 少妇张开了嘴,嘴唇一个劲在那蠕动,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而这个时候裸奔女开口了,她对着死婴说:不要乱来,我给你找一个新的更适合你的主人! 听了裸奔女的这句话,我才反应了过来,妈的,骗我过来,是要给这死婴找个主人? 可是为什么是我?因为我的身体适合小鬼? 我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裸奔女已经开始行动了。 她的劲真的挺大的,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如果只是她一个人,我也许能反抗掉,但是假老钱在那配合她,很快我就被拖到了死婴的身旁。 裸奔女突然一脚踩在了我的裤裆上,甚至还做出了一副要碾压我命根子的架势。 然后,她对我说:“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成为太监,一个是按照我说的去做。” 这个选择对我来说太简单了,当然是保住命根子啊,我赶忙说我听她的。 然后在她的要求下,我快速走到了死婴的身旁,此时死婴正昂着脑袋看着少妇,她眼角虽然在流泪,但是眼神看起来挺恶毒的,看起来很想报复。 而少妇也变得越来越难受的样子,应该是和死婴的报复有关。 很快,裸奔女就抓住了少妇的手指头,把少妇手指头掐破了,一滴血滴在了死婴的脑袋上,然后裸奔女就开口说:从今以后她不再是你的主人。 裸奔女刚说完,我在她的要求下也赶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一滴鲜血滴在了死婴的嘴角,我同时按要求说了句: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说完,我的鲜血也滴到了死婴的嘴上,那鲜血滴上去后,很快就融入进了尸体,消失不见了。 当时我其实已经反映了过来,我以前就听说过再香港、泰国这些地方,流行着养小鬼保平安一说,但是小鬼请回去后很难送走,很显然这死婴就是少妇养的了,可能现在因为某些原因不想养了,想把它送走,可是送不走,所以就把我弄了过来,也许我的身体特别受小鬼的欢迎吧… 难道我很快就要成为一个小鬼的主人了?可以看到它了…? 可是几秒钟后,我依旧是一点反应没有。 而这个时候,裸奔女突然又拿出来一个更加精致的红木盒子,打开了它,我好奇的看过去,草,又是个死婴,这个死婴我认得,就是从云南的老财主那偷出来的那个婴儿! 此时这个婴儿的眉心处扎着一根银针,裸奔女毫不犹豫的将银针给拔了出来,同时用着银针扎破了富婆的拇指,将富婆的拇指压在了死婴的眉心处。 当时裸奔女口中念念有词的,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是像录像里看到的她那样,像是念咒。 当她念完,她往木盒子里放进去几条虫子,然后就合上了木盒子,而少妇此时也慢慢的恢复了气色,腰上的疤痕也不再流血了。 看到这我彻底反应了过来,少妇貌似身体不太好,需要养小鬼保命之类的,但是之前养的那个可能不中用了,要换一个小鬼养,可是小鬼岂是说不养就不养的,弄不好它生气了它就反噬了,得给它找个好下家,所以我就悲催的被选中了… 妈了逼的,我可不想和这歪门邪道打交道啊,母女花都不要的小鬼肯定不是善茬儿啊! 真是倒大霉了,摊上了这么个事。 不过我转念一想,能养小鬼的都是达官显贵,我这算不算变相的狗屎运逆袭?可是我压根不知道怎么养啊! 正蛋疼呢,裸奔女已经将第二次偷来的死婴放到了餐桌底下,然后又将地上那个死婴装到了另外一个盒子里,此时这个死婴已经不再动,重新干瘪了,就连那眼珠子都塌陷了,没有了神采,就像是彻底死了,没了灵魂一样。 我下意识的接过这个装了死婴的木盒子,然后厚着脸皮问裸奔女,我要怎么办。 她说小鬼已经认主了,如果我不好好对它,那我就会被反噬,没多少日子了,可把我吓尿了。 我可不想死啊,虽然仇恨裸奔女,但我还是厚着脸皮问她我该怎么办。 她说我暂时也不用做太多,因为我这小鬼已经沉睡了,要唤醒它得好几个月,这几个月里我只需要把它放在家里,吃饭的时候给它准备一副碗筷,睡觉时跟它说个晚安,出门时和它道个别,平时经常给它带点礼物回来,等小鬼跟我建立了感情,它就会苏醒了。 我问裸奔女苏醒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小鬼就活了,还能长大,要知道我这小鬼可是个女的,要是长大了,我可咋办。 裸奔女说那倒不是,苏醒的意思指的是灵魂上的,等小鬼苏醒了,我可以感受到有一个小鬼跟着自己,而不是指盒子里的尸体,盒子里的尸体只是小鬼的一个寄体。 听了裸奔女的解释,我基本是听明白了,讲的还挺详细的。 当时我感觉也没那么仇恨裸奔女了,我就问她叫什么名字,我问她冲进以后我不再找她,也不把这事说出去,她还会不会对付我。 裸奔女凶的时候凶,不凶的时候倒挺水灵的。 更重要的是她脸皮厚,不害臊,她冲我眨了眨眼睛,问我咋滴,是不是看上她了。 我没说话,但是为了讨得她好感,我做了个自我介绍,我说我叫李白,我并不想和她成为敌人。 当时少妇正恶狠狠的盯着我看,我赶忙补了一句,回头我可以送一只大王八过来。 这个时候裸奔女咧嘴笑了一声,然后说她叫苏苏。 苏苏,名字挺好听,不知道人咋这么凶。 我心里正嘀咕呢,房门突然被猛的给撞开了,同时从外面扔进来一黑乎乎的东西,滚到了我脚底下。 正文 14 王大师 当这跟手榴弹似得黑色玩意扔进屋子,我愣了一下,妈的,啥玩意啊,大晚上的怪邪门的啊。|| 我正纳闷这是啥呢,还没待我反应过来,它突然砰的一声响了,还发出阵亮光,紧接着就喷出了打量浓雾,屋子里一下子就被这浓烟给笼罩了,我一下子就看得不是很清了。 这下子我反应了过来,卧槽,可能是高科技啊,应该是烟雾弹。 正纳闷谁扔进来的烟雾弹时,又是一阵声音响起,刷刷、霹雳哗啦… 一阵阵脚步声,还有枪上膛的声音,以及警告的声音,说这里被包围了,谁也不准动。 听到这我才反应了过来,妈的哦,来条子了啊,还是特种兵,防暴警察? 我猜很有可能是陈冠东喊过来的,他肯定也知道一个人救不到我,丫倒是想得周全。 正这么寻思着呢,我突然感觉胳膊被人拉了一下,然后我就被拖出去了。 被拖出房间后,我下意识的跟着这人跑,等来到了楼下我才看清了他,确实是陈冠东。 我再扭头去看,也没看到警察啥的啊。 我不解的看向陈冠东,而陈冠东则很淡然的嘴角一扬,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说了两个字:口技。 听到口技两个字,我刚开始还没整明白,不过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 卧槽,刚才的那些脚步声啊说话声都是他用口技模拟出来的! 这陈冠东够屌的啊,难怪他有点自负,确实是有值得自负的资本啊! 我跟着陈冠东一口气跑出了小区,然后陈冠东才问我刚才都干什么了,有没有得到些什么关于母女花的消息。 我瞪了他一眼,跟他说我差点就和苏苏建立朋友关系了,被他给打搅了,我跟他说苏苏就是裸奔女。 然后陈冠东看到了我手中的木盒子,问这是什么,我直接给他看了里面的死婴,弄得他也皱了皱眉头。 然后我就打击了陈冠东一番,我跟他说以后别再不信世上有鬼了,我已经开始养小鬼了! 陈冠东瞥了眼我手中的死婴,问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觉得也没啥好瞒的,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他讲了,特别是鬼婴动的那一幕,我特别强调了一下。 听了我的话,陈冠东依旧不信这世上有鬼,他问我看到了鬼没有。我说没有,但是婴儿动了啊,而且眼睛还动了,如果没有鬼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我们看不到鬼罢了。 我都把话说到这了,可陈冠东还是不信,他跟我说肯定是蛊,是苏苏给死婴中了蛊,才让我觉得死婴在动。 我觉得陈冠东在鬼这个问题上太偏执了,有点难以交流了,我们争吵了两句,然后我就自己打车回去了,自负的他自然没追我。 到了家,我很认真的将那装着死婴的木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我租的房子不大,就一个房间和卫生间,所以我和死婴得住一个房间里。 虽然隐隐有些后怕,但我却并不是很慌,也不知道是刚才被死婴的眼泪感染到了,还是我内心里有贪欲,因为我置顶小鬼只要养好了,它是可以帮我们做不少事的,我就听说过很多赌徒自从养了小鬼,只要去赌场就能赢很多钱,这全是小鬼在保佑。 将小鬼给供奉好了后,我正要休息呢,电话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想了想我还是接了,没想到是杨超她妈,她妈妈叫我快去她家,说有大事找我。 我寻思着大半夜的,杨超妈找我,可能真有大事。 难道杨超挂了?有可能,昨天看他就不行了。 可是杨超挂了,喊我过去干嘛啊,难道他家就没别的亲戚了? 其实我不怎么想去的,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怎么尿频了,我的情况应该还是自己吓自己,没啥问题。 但最终我还是去了,我平时吊儿郎当,但我内心并不坏,虽然和杨超并不是兄弟,但毕竟是同事,还是去看看吧。 到了杨超家门口的时候,我愣住了,他家门口放了个铜盆子,盆子里点了七根白色的蜡烛… 铜盆子、白蜡烛,大半夜的,说实话怪吓唬人的。 我没敢跨过这铜盆,因为现在的我不再是无神论者,对这些东西蛮敬畏的。 我绕到一旁敲了敲门,很快房门就打开了,是杨超妈开的门。 进了门我看到杨超全身衣服被脱了,放在了地上的一张凉席上,整个人已经一动不动了。 而在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拿着根桃木剑在空中舞着,应该是在做法事。 当我进来后,他突然扭头看向了我,这人戴着道帽,约莫三十来岁,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 又在那舞了回桃木剑,他才停了下来,杨超妈将房门关上了,给那道士介绍道:“王大师,人我给请来了,这位是我儿子的同事,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就问他吧。” 然后杨超妈又对我道:“小伙子,大晚上请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啊,可是杨超快不行了,是大师用七星灯拖着他一条命,大师得了解更多的情况才能救他,我实在没办法才请你来的。” 我点了点头,我理解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 然后我和大师就坐到了沙发上,他问我知不知道杨超之前接触过什么人,还问我我们小区有没有发生过怪事。 他口气蛮邪乎的,装的很懂的样子,但是我其实并不看好他,真有本事就不用问我了。 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我跟他说杨超可能接触过小区里的住户,我还说小区最近死过人,不过我没说母女花的事,一来是不太敢得罪,再者王大师也没问啊。 很快王大师说了句很没水准的话,他说看来杨超的情况和那死人有关了。 妈的,真是个水货大师,我心里开始鄙视他了。 不过很快他却说了句让我刮目相看的话,他跟说:“其实吧,杨超这情况除了和死人有关,还可能和巫蛊有关。” 王大师说和巫蛊有关,其实他说的没错,不出意外的话,杨超的情况肯定是少妇家的虫子或者那王八干的。 我不敢乱说话了,怕得罪大师。 突然,大师凑着鼻子在我身上闻了闻,然后又低头去闻了闻杨超的身体。 在我不解下,大师突然对我说:“年轻人,你有秘密啊!” 这下子我彻底服了,我把大师拉到了一旁,我把少妇的事情给他讲了,我说少妇母女花很厉害,我不敢得罪,所以就没讲。 听了我的话,王大师猛的一抖手中桃木剑,很霸气的开口道:“我一剑刺穿天下阴邪,我怕谁?” 我正感叹遇到个不像陈冠东那样的,而是遇到了个靠谱的正义之士呢。这王大师突然扭头对杨超妈道:“大娘啊,现在有新进展了,你儿子可能中了蛊,我暂时解不掉,得找到下蛊人,所以得出去搜寻一趟,这是个危险的活儿,所以那报酬得再往上扬扬。” 草,原来也是个掉钱眼里的主儿,我对他好感立马降了不少。 杨超妈说不管多少钱,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救儿子。 然后我就和王大师出去了,出去后王大师才问我:“小伙子,你是不是之前接触过死人啊,怎么身上尸气这么重啊。” 我点了点头,应该是之前接触了死婴,然后我就问他怎么闻出来我有秘密的。 他伸手摸了摸帽檐,对我说:“因为你的身上和杨超有同样的味道,不属于人类的味道,不过你的身上只是残留,而杨超已经进入了身体。” 正文 15 养尸 大师所说的味道应该是少妇家虫子的味道,那些虫子肯定是苏苏养的蛊虫。() 虽然觉得大师跟杨超妈哄抬物价的行为挺可耻,但我不得不承认,可能真碰到了高手,鼻子真灵! 然后我就和大师一起打车去了小区,这次带了个高手,我感觉自己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少妇家了,不过我也不是去打架的,我就是想和苏苏好好谈谈的,如果真是她家的蛊害了杨超,有可能的话,希望她主动救人。 很快我们就到了少妇楼底下,我提醒了大师一句,她家虫子多别乱来,大师说他就没碰过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够屌! 然而,当我们刚来到少妇家门口,大师却突然拉着我就往楼下跑,跟上次老钱一样。 一口气跑下了楼,我还没来得及质问他呢,他反倒是抢先凶起了我。 大师直接问我:“年轻人,你这人咋回事啊?怎么不敞开胸怀?怎么又有秘密?” 我很无奈,我说我哪来的秘密啊。 他继续说:“你不是说这里面是一对母女花吗?可是要我说,里面就一个人!” 我看了大师一眼,感觉他装逼呢,没进去看能知道里面就一个人? 我直接跟他说:“就算是一个人吧,也许其中有个人出去了,就这事,至于跑下来吗?” 很快,大师用很鄙视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年轻人,无知不是错,但是秀下限那就不可取啦!我跟你说,这里面有具老尸!” 王大师说里面有具老尸,我越发佩服他了,虽然他说的不完全对,但也差不多,里面确实有具尸体,但不是老尸,而是个婴儿的尸体,但是没进去看,光靠鼻子和感知,那已经很吊了。 然后我就把养小鬼的事情也和大师讲了。 一听我提到养小鬼,王大师皱着眉头寻思了下,然后叫我继续讲,我已经很佩服他了,所以就将所有事情都跟他讲了。 我刚说完,王大师就直接一拍手跟我说:“就是这样了,那少妇十年前就死了,她就是那具老尸!” 大师很笃定的说少妇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说少妇是具老尸,说实话听得我心里毛毛的,因为我和少妇接触过很多次了,她也瞪过我很多眼,回想一下,怎么能不怕。 我点了根烟,问大师:“大师,话不能乱说啊,这富婆可跟我讲过话呢,她还会玩微信呢,还约我去她家修马桶呢,怎么可能是老尸?就算真的是十年前死了,你说她是老鬼可能更靠谱些啊。” 大师没直接回应我,而是盯着我看,问我懂不懂礼貌,我没听明白,他就动了动手指头说smoke,我这才反应过来,大师是跟我要烟呢,奶奶的,谁知道道士还抽烟啊。 我给大师发了根烟点燃,大师才对我道:“年轻人啊,你又秀下限了啊,你以为尸体就永远是死了的肉体,或者僵尸那么简单?” 我很无辜的看向大师,说实话我真的不懂了。 在我的理解中,尸体就是死人,在高级些,诸如电影中厉害的尸体,在我们天朝那叫僵尸,在西方那叫行尸走肉,是丧尸。 要说尸体能说话走动甚至有思维,那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如果真有这种可能性,我觉得唯一的解释就是鬼上身。 可是大师摇了摇头,他对我说:“有些事我不方便跟你讲,因为这是我们的机密,但是我要跟你讲的是尸体也是有级别的,最普通的就是我们寻常所说的死人,那叫死尸。死尸是可以吸收灵气的,当吸收了一定的灵气,他们可以变成僵尸,再后来是行尸,甚至可以变成灵尸,当然灵尸后还有更高级别,不过那些都是需要数千年的孕育的,几乎很难出现。” 我点了点头,大师说的内容离我的世界比较远,但是我并不排斥陌生的领域,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然后我就问大师:“那什么样级别的尸体才会有思维?她们的思维来自哪里?” 大师抽了口烟,然后才对我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得先给你普及个知识,那就是养尸。当一个人死了,或者说并没完全死透,只是脑死亡成为了永久植物人,他们就是死尸,死尸其实是可以养的,而喂养他们的养料就是灵气。但是要想让死尸主动吸收灵气那几乎很难,只有几十甚至百年的时间,他们或许才会成为、僵尸或者行尸,甚至灵尸。” 我点了点头,全神贯注的听着,感觉大师要带我进入一个陌生而又刺激的领域了。 很快,大师继续讲:“虽然死尸主动吸食灵气很难,但是养尸人可以搭一个媒介,而这个媒介就是小鬼。只要让小鬼认了死尸为主人,这些小鬼吸食了灵气就可以分给主人,如此一来,尸体就可在短暂的时间内升级,小鬼越厉害,尸体升级越快。” 听了大师的话,我的脑子突然灵光一现,养尸,小鬼作为媒介吸食灵气…貌似真被大师说中了啊,难怪苏苏要养小鬼,但是不是自己养,而是替富婆养,原来苏苏这是在养尸,富婆十年前估计真被撞死了,是苏苏利用养尸这邪术把少妇给养到现在。 难怪少妇的容貌就没变过呢,而她流的血也很黑,可能都是因为她只是个尸体,而不是人类! 很快,我就问出了心中的一个疑问,我问大师:“那你说养尸就养尸吧,这少妇干嘛还养大王八,对了,这栋楼的下水道里我怀疑也有不少蛊虫呢!” 当我问完,大师给我捏了捏手指头,问我有没有钱,说讲了这么多得收学费的,不然不给我讲了。 我答应了等会取一千块钱给他,他才给我好好讲了起来。 大师说据他刚才的感应,那老尸就算没达到灵尸,那也至少是个活尸了,这种级别的尸体可以有思维,与人交流都是可以的,但是相对要呆滞机械一些,而且如果有专门的人指导,慢慢活跃他们僵硬的大脑,甚至可以恢复生前的一些记忆。 我寻思了下,富婆貌似确实比正常人呆板一些,而且她之前貌似真记不得老钱了,还是得她闺女出现后,才开始报仇的,这貌似被大师说中了。 而大师很快继续说:“你也知道,这老尸才死了十年,要想十年成为灵尸那实在是太难了,必须吸收大量的灵气,而被养的小鬼都是和主人呆一起的,这屋子里能有多少灵气?所以只有利用蛊虫,让蛊虫通过马桶进入下水道,然后进入周围住户家里的马桶里,让蛊虫去吸食上厕所的人的灵气,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阳气。然后再控制蛊虫回来,这样让小鬼吸食蛊虫,那灵气就来的相当快了。至于那王八,也是同样的道理,王八同样是壮阳气的宝贝!” 听了大师的话,我这下子总算是如梦初醒了,妈的,全中,大师牛逼! 至于为什么要换一个小鬼养,我也从大师那得到了答案,由于小鬼吸食了足够的灵气,时间久了,小鬼变厉害了,会有野心的,很有可能反噬主人,所以要换着小鬼继续养,而我则幸运的接手了那变厉害了的小鬼,不过我接受的小鬼由于换了主人,之前的事情就会全部忘记了,要从头开始养了。 总算弄明白了母女花的事情,我虽然有点怕,但心里舒服多了。 我直接对大师道:“你懂这么多,刚才为什么还跑啊,难道这老尸很难对付?” 大师冲我摇了摇头,对我来了句有点莫名其妙的话:“非也,老尸固然厉害,但我觉得还有更厉害的。知道我刚才说里面只有一个人是什么意思不?我指的那个人可不是母女花,而是她们养的那个小鬼,这小鬼应该刚死没几天,魂也在身上,还可以称为人,能听懂吗?” 刚开始我没听明白,但是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我的心咯噔一跳,卧槽,大师的意思是,苏苏她也不是人? 正文 16 20岁的劫 我不解的看向王大师,不明白他到底几个意思,要说少妇不是人,是老尸,我可以相信,因为我知道她十年前出国车祸,也看到过她腰上的疤痕里流出来的黑色血液,但是苏苏这么水灵一大姑娘,说她不是人,这着实很难理解。-- 我跟王大师说:“王大师啊,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只是我们没进去,我怕你感觉错了啊。其实吧,里面除了母女花和养的小鬼,还有个中年男人,你没感觉到?所以啊,感觉是不灵的,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王大师皱了皱眉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不科学啊,还真没再感受到其他人,年轻人,你唬我呢吧?” 我心里一阵窃笑,这所谓大师也许有点能力,但绝对不是特别厉害。 我正这么寻思着呢,大师突然把我拉到了一旁,说有人来了,我躲在角落扭头看去,这才发现确实是有个人来了,是假老钱,也就是说刚才假老钱确实不在母女花家里,大师说的并不错… 这下子我不敢再怀疑大师了,等假老钱上了楼,我赶忙问大师凭他感觉的话,苏苏不是人,那是什么。 大师嗅了嗅鼻子,寻思了会儿,然后对我道:“你说的也不错,毕竟没见面接触过呢不好判断,但是我刚才在那屋子里真的没感受到什么人气,唯一让我感到像个人的就是那死婴,所以我说里面就一个人,我也可能判断错了,等会我借助法器再探探。” 听了大师的话我点了点头,这大师倒不像陈冠东那么自负,还能听取我的意见呢。 然后大师掏出了一个罗盘,就准备跟我上楼,我们刚要走,楼上又下来了人,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苏苏和假老钱,我赶忙让大师好好感受感受,苏苏她到底是什么啊。 大师没理我,只是手拿着个罗盘,很专注的在那观察着。 没一会儿的功夫,苏苏和假老钱就离开了,我赶忙问大师看出来了没有。 大师皱着眉头,说怪了,他明明感觉这丫头不太像个人,但是这罗盘却没反应,这表明她是个人。 听了大师的话我很无奈,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而就在这个时候大师手中的罗盘指针突然猛烈晃了起来,看的我都是心里一跳。 然后大师就猛的回头看了过去,我也跟着扭过头看去。 扭过头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大师已经提着个桃木剑,手握罗盘冲了出去。 在我们身后有个园子,此时园子里几颗花儿在那晃,不怎么像是风吹的,因为其它花并没晃。 这可帮我给吓到了,难道有脏东西躲在那,偷窥我们? 我壮着胆子跟在大师身后,很快大师就来到了园子旁,嘀咕了句跑了。 然后大师就扭头用罗盘继续找,我也跟着四处打量。 鬼我是没看到,但是我却看到了个熟人,陈冠东。 此时陈冠东离我倒不是特别远,手里拿着个暗拍神器正朝大门口跑,应该是追拍苏苏去了,不知道丫和苏苏多大仇,或者说收了老财主多少钱,这么敬业。 而这个时候我身旁的大师则突然从身上的布袋子里掏出个黑色的瓶子,从这瓶子里倒出了些许黑色的粉子,往手掌心一洒,然后又往分子上吐了口唾液,最后将这粘稠的玩意抹在了眼皮子上。 当大师做完这一切,很快就提着桃木剑继续冲了出去,让我诧异的是,大师所追的方向,居然是陈冠东的方向! 一看大师居然去追陈冠东了,我也赶忙跟了上去。 很快我俩就追出了小区,不过陈冠东和苏苏他们都已经不见了,应该是打车走了,或者拐弯去别的路了。 我赶忙问大师:“大师啊,你追啥呢?你不是说有不干净东西吗,你咋追我朋友了呢?” 听了我的话,大师突然扭头看向了我,他盯着我看,然后很诧异的问我:“啥?你朋友?你能看到刚才那只鬼?” 大师居然说看到鬼,我寻思着他看的和我看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啊,我就叫大师把他说的鬼的样子给我讲讲,听完我就懵了,因为大师说的就是陈冠东。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好久,我控制好情绪,问大师:“大师,你跟我开玩笑呢吧?我真和你说的这人认识啊,他是个灵探,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你说他是鬼,这扯大了,不可能。” 大师冷哼一声,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皮子,用很屌的口气对我道:“看看,看看我的眼皮子,知道我刚才凃的是啥不?” 我看了一眼,黑黑的,跟狗屎似得,我哪知道是什么。 而大师则自问自答道:“犀牛角烧成的灰加上我的口水!烧犀角,与鬼见…我之前是看不到他的,但是我涂了这犀牛角的灰,我才看到了他,你说他是不是鬼?” 看大师那一脸笃定的样子,要是他没骗我,如果他不抹这狗屎似得香灰就看不到陈冠东,那陈冠东真的是鬼? 想到这我就一阵后怕… 但是我心里还是有点想不通,我就继续问大师:“大师,他真是鬼吗?我可是亲眼看到他用ipad,还给我打电话,给我看视频呢啊…这鬼还能用这些玩意?如果他真是鬼,背着个包在外面跑,那别人只能看到包,那还不把人吓死?” 大师伸手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对我道:“年轻人,怎么又秀下限?你这些理论是从哪听来的?这鬼可是和我们生活的频率磁场不一样的,他们的行动和拥有的东西,如果不想让别人看见,那么别人是看不见的,除非拥有我这样碉堡的能力,能懂?” 听了大师的话,我就明白了过来,和之前假老钱给我的解释差不多,难道那假老钱也是个会法术的? 正寻思着呢,大师突然看向了我,然后对我道:“不对啊,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听你说母女花家里的蛊虫害不了你,她家里的大王八也被你弄死了,那古怪的小姑娘要让你接手小鬼…这长得蛮酷的帅鬼也跟你是朋友,要跟你合作…就你这整天秀下限的水准,凭啥?” 我日,这大师嘲讽人不带一个脏字啊! 我很想反驳他,但是不知道如何讲,突然大师问我:“你有没有阴阳眼眼?以前见过鬼不?” 我摇了摇头,印象中是没有的,至少我的记忆里从没被脏东西害过。 很快,大师又问我是啥时候生的,问我生辰八字是啥,说要帮我算算。 我以前从不信算命的,但是现在有点信了,所以我就把我的生辰八字给他讲了,对于我的出生我还是很清楚的,因为我老子以前在说我名字的时候给我解释过。 我是中午十二点生的,由于是大中午的,光线好,所以能看出来我特别黑,非常黑,如果是晚上倒不是很明显了,所以才有了我李白的名字。 大师捏着手指头在那算,然后又掏出个铜镜在我脸上照了照,照完又在那低头寻思着,看起来搞得是个很庞大的工程似得。 终于,大师开口了,他第一句话却是:“你有钱吗,有多少钱?” 我摇了摇头,我一保安哪来的钱。 我正要问大师他啥意思呢,大师他突然扭头跑了,一句话没跟我说,转身进了小区里。 我见大师进了小区,我赶忙跟上去,我问他到底算了个什么玩意。 大师冲我摆了摆手,叫我别靠近他,搞得我是个瘟神似得。 妈的,我以前也听说过那些算命先生给人算命时,为了骗钱,上来就说先吓人,把人吓得半死,不得不掏钱,而这王大师又很爱财的样子,我估摸着他是要吓唬我呢。 所以我试探性的问:“王大师啊,我这是咋了啊?钱其实我倒不是没有,我家里有点老本,你给我说说,钱我可以想办法啊。” 而大师却跟我说:“钱我现在不要了,如果你能过了这个月的生日,我一分钱不要收你做徒弟。” 说完,大师快步离开了,他所走的方向是富婆家的方向。 大师的话说的我心里毛毛的,因为我就是这个月最后一天生日,今天是六月二十九,也就是说明天就是我生日了,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不过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过过生日,因为我家里特别穷,小时候过生日撑死就是煮个鸡蛋、吃碗面条,所以要不是大师给我讲,我都不怎么在意着生日了。 妈的,大师的意思是我活不过明晚十二点吗? 草,虽然感觉大师这比吓我呢,但是我心里难免有点慌,毕竟之前二十年好好的,昨天开始却突然遇到怪事,保不准是我二十岁的大劫呢,大师指不定是算出来了呢。 心里有点怕,然后我赶忙厚着脸皮朝大师跑了过去,如果他要骗钱,我打死不给钱,如果不是骗钱,那我得抓住这救命稻草啊! 正文 17 斗富婆(上) 很快我就朝大师追了上去,大师貌似真的对我挺有意见的他叫我别跟着他。() 不过我寻思着可能真要倒大霉了,脸皮还要了干嘛啊,我就死命跟着他,我不信你还弄死我呢。 最终大师伸手狠狠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个大耳光子,自言自语道:“不作死就不会死,好好的观里不待,偏要下来做点好事想积点阴德,这下摊上大事儿了。” 听了大师的话,我心里挺鄙视他的,丫脸皮儿也够厚的,明明是要赚钱,还说是给自己积阴德。 不过我嘴上可没说,我对他道:“大师啊,话不能这么说啊,你换个思维想下,是老天让你出现,让你拯救我,让你收我这么个徒儿啊!” 大师听我这么说,做出一副很无语的表情,最终对我道:“跟着我可以,但别想我帮你,这一劫我帮不了你,还是那句话,过了你明天生日,我主动收你。” 说完,大师就到了少妇家楼下,上楼去了。 我寻思着不帮就不帮,至少有个人作伴,还是个大师,我没那么怕了。 然后我跟在大师屁股后面问他这是要干嘛,大师说趁着苏苏这奇怪的女人不在,得去把那老尸给办了,可不能留下这祸害。 卧槽,大师这是要去收拾少妇了啊! 我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之前我就对少妇有点阴影,现在知道了她是个死了十年的老尸,我怎么可能不怕她,但我还是跟了上去,我想看看大师是怎么搞的,也好学两手。 路上我想到了同事杨超,我就问大师:“大师啊,对付那老尸固然是好事,但是杨超儿的事咋办?我们其实是为杨超的事儿才来的啊。” 听了我的话,大师叹了口气,然后才颇为无奈的跟我说:“不怕告诉你,其实杨超已经没救了,他是我用七星灯吊着命的。之前我以为他只是被下蛊了那么简单,到了这里我才知道,给他下蛊是为了吸他阳气,这人的阳气要是被吸了去养尸,那就是不可逆的,粗期也许还能补回来,但杨超他已经彻底泄了真元,无力回天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照葫芦画瓢,再养杨超为尸,去吸收别的阳气。但是这种邪术是逆天的,会遭天谴的,我是不会让他发生的。” 当大师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他身上是有正气的,这让我对他多出了一丝莫名的信任。 同时,我心里对杨超也很惋惜,年纪轻轻的碰上这么个事,真是倒霉,相比于杨超,我貌似幸运多了。 很快,我们就到了少妇家门口,大师叫我等会办事的时候把门关上,可别惊动了别人,还让我等会给小区那门禁打个招呼,毕竟我们这把人办了,要是条子查过来,我们不好去解释,指不定把我们当邪教徒给抓了呢,也许这也是为什么真正有本事的高人几乎很少出现在我们市井生活中的原因吧,着实麻烦。 大师从背上的布袋子里掏出了三张黄符贴在了门口的地上,说是要压压小鬼的邪气。 然后大师就示意我敲门,我就敲了,一会儿工夫门开了,是少妇,她冷冰冰的看着我,那眼神很凶,比前几次都要凶… 看着少妇凶凶的眼神,就算有大师在一旁,我心里还是毛毛的,即使这少妇胸大臀圆,但我已经没了什么欲望,毕竟这可是死了十年的老尸!我估摸着她虽然外表保持年轻,身体里的器官可能已经老化了,要是我跟她搞,老b要么夹死我,要么腐蚀我! 正这么想着呢,大师突然将我往前面一推,好家伙,我一下子就扑到了少妇的怀里。 我的心当即咯噔一跳,卧槽,大师这是弄啥呢,难道要害我? 当时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要是大师也害我,那我估摸着彻底完了,今晚肯定要沦为少妇的玩物或者食物了。 不过很快大师又赶到了我身旁,将我给推到了一旁,我这才发现原来少妇刚才吐了一口水出来,要不是大师将我推到前面了,我就被这水给喷到了。 这水看着不像是自来水啥的,蛮粘稠的,虽然味道不重,但是我感觉肯定有毒。 大师来到我一旁,沉声跟我说:“小心点,怎么一点警觉性没有,那可是尸液,要是喷你脸上,绝对给你毁容了,虽然你本来就长得丑点,但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妈了逼的,大师居然说我长得丑,我虽然没陈冠东有型吧,但自认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到他那就成了自暴自弃了,估计是跟我开玩笑呢,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开玩笑,看得出来丫挺有自信。 至于这尸液,我以前又没听说过,少妇之前也没对我喷过,我哪知道这玩意,话说少妇咋突然攻击我了,难道已经得到了苏苏的认可,可以搞我了? 正纳闷呢,大师已经开动了,他叫我绕到少妇后面将少妇抱住,注意尸液就行,而他自己则提着桃木剑朝餐桌冲了过去,看来是知道养的小鬼的本体藏在桌子底下。 大师很快就跑到了餐桌底下,一剑就将那装着死婴的红木盒子给挑下来了。 然后那红木盒子就哗啦一声掉到了地上,大师一剑将木盒子的盖子给挑了。 当木盒里的死婴露出来时,大师刚要动手,突然身体一僵,说了句:“我滴个乖乖,大事不妙!” 一听大师说大师不妙,我赶忙也看了过去,可是并没有什么异常的。 这个时候少妇也动了,她其实和正常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这也是为什么我没看出来她不是人的原因,她貌似对我怨念很大,并没有去大师那,而是直接朝我走了过来,边走还边说我是恶魔,看来丫对那老王八还是念念不忘。 我毕竟是个爷们,此时也豁出去了,按照大师说的一个纵身绕到了少妇的身后,然后一把就抱住了少妇的腰,不让她动,同时开口问大师怎么了,有什么不妙的。 大师用很诧异的声音开口对我道:“生婴,这小鬼居然是生婴,而且还是阳童阴体!要知道养小鬼,一般都是养两三岁的最合适,除非有过硬的本领,没人敢养这刚出生的死婴作小鬼,因为他们的怨念太重了,今天看来我们得费点功夫了!” 生婴、阳童阴体,这些名词我都没听说过,但是我知道肯定很厉害,我也有点明白苏苏为什么要去偷老财主家的孩子了,这孩子肯定是很难得的养小鬼,对少妇很有好处的体质。 至于大师说的什么这种小鬼难养,苏苏肯定有办法。而所谓的这种小鬼怨念极重,我也算是领教了,想必少妇和小鬼是有精神上的沟通,也会受到小鬼的怨念的影响的,以前从没主动出击的少妇刚才就对我攻击了。 果然,我正寻思着呢,少妇突然又开始动了,她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后用她的屁股在我小肚子蹭来蹭去的,妈的,当时那场景我知道很不应该,但是我真的被少妇给蹭硬了… 可耻的有了反应,而我心里则在那琢磨着少妇真不愧是有了灵性的老尸,估计就算达不到大师口中的灵尸级别,也差不多远了,居然也懂色诱,感觉比普通的女人都要聪明呢。 可是,她蹭我jb干屌啊?老子硬了就是枪,她不怕我顶死她? 我正寻思着呢,少妇突然开口了,不是讲话,而是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嘘…唔…嘘…唔… 草,这声音古怪的,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是谁在蹲坑撒尿了,又是嘘嘘又是唔唔的,感觉只有便秘的人会发出这声音。 不过们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少妇这好像是在念虫咒,因为我看到从少妇的衣服里突然爬出来几条虫子。 正文 18 斗富婆(下) 这虫子不像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些黑虫子,这虫子是青色的,圆滚滚的,有点像是我小时候见过的豆虫,梧桐树上也会有,这玩意很恶心,只要你碰它,它就会挣扎着蹦来蹦去的,反正我对豆虫有心理阴影。() 正寻思着这虫子怎么藏在少妇衣服里呢,它们已经沿着少妇的腰爬到了我裆部,当时我就慌了,真想伸手去拍打它们,但是我这要是松了手,感觉少妇不得翻身给我一大耳光子啊。 一时间我有点不知所措,而少妇她娘的摇晃的更厉害了,蹭来蹭去的,试想一下,一个死了十年的老尸蹭我,那我是什么感觉啊?说没快感吧,那不可能,说有快感吧,感觉又不是… 但是身体出卖了我,我感觉小腹一缩一缩的,整个人都快有点不受控制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师开口了,大师跟我说:“快,快松了,离开这虫子,这是精牛!” 精牛,这名字听着够霸气的,不知道是啥玩意,但我听从了大师的话,赶忙松开了少妇,一掌将精牛从我裤裆上给拍下来,然后跑到了一旁。 后来我才知道,这精牛是虫蛊里的一种,是对付男人的绝佳武器,很多懂蛊的恶毒女人对付负心汉时就会用,只要把这玩意放男人胯下,配合一点点挑逗,保准让你一泻千里,要命的是如若不解蛊,这精牛就会一直吸,保准掏空你的身子… 俗话说,精髓精髓,要知道男人的精代表着生命力,一旦被掏空了,那就算不死,基本也废了。 想想我也是一阵后怕,要不是大师见多识广,我得栽在少妇手里。 而这些精牛似乎没有放过我的意思,还在朝我爬,少妇也在那继续念着虫咒。 尸确实是尸,即使她看着像人,但是她不懂得礼义廉耻,因为少妇她娘的突然脱衣服了,看那架势今晚是非要配合这精牛把我给废了… 少妇一把将上衣给扯了,动作干脆利落,也不知道是谁教她这样做的,我估计是苏苏,如此想来,苏苏也够不折手段的,确实,之前我对她使出了抓乃龙爪手,就没伤害到她,这对母女花真是够奔放的! 当我再一次看到少妇的身体,我很想完全做到耳清目明,但是我发现根本不太可能,就算是老尸,那也是异性,而我一旦有反应,这精牛就发挥了作用,我隐隐间已经有种要尿尿的快感了,可把我吓得不轻。 我想让大师快来帮我,赶忙扭头看向他,这不扭不知道,一扭吓一跳,卧槽,大师的道士帽已经掉到了地上,他丫的居然还是长发,那长发此时飘起来了,要知道房间里并没有风,也就是说,有不干净的东西在揪他的头发… 用脚趾头想,我也能知道那是小鬼在作祟了,能揪起大师的头发,足以证明它的实力,难怪大师说这刚出生的阳婴不能随便养,确实厉害。 不过大师也不是等闲之辈,他随手就往身后飘了张道符,那张符很快就定在了空中,在那个瞬间,我突然看到了一张脸,一个身体,正是我之前在陈冠东视频里看到的那个老财主家的婴儿,不过此时肯定是小鬼了。 这小鬼骑在了大师的脖子上,正用他的双手扯着大师的头发,小手肉嘟嘟、白嫩嫩的,加上这小鬼一脸纯真的笑容,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反差,让我整个人后背发凉… 我咽了口唾沫,赶忙提醒大师:“快,那小鬼骑在你脖子上呢。” 大师自然是知道的,他叫我做好自己,一定要守住本心,可不能被精牛给害了,大师还说如果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那就出去,跑出去,在楼下等我。 听了大师的话,说实话我蛮感动的,其实我们才见面第一天,我们不是朋友,但是他却不想我送死,这说明大师本身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好人,虽然他浪荡不羁加贪财,但是并不影响他的本心。 我正感动呢,少妇突然把手放到了胸口,几步就来到了我身前,开口跟我说:“你想吗,我可以。” 奶奶的,还在那蛊惑我,我正要一脚把她踹走,突然感觉胯下一热,像是尿裤子了似得,我知道,可能是被精牛得手了。 这下子我突然就慌了,双脚打起了哆嗦,我赶忙喊大师救我,大师貌似脱不开手,只是给我说了句:“快,狮子吉祥卧。” 亏得我并不是哥什么也不懂的吊丝,吉祥卧我倒是听说过,这是佛家的一种卧姿,没想到大师这道士还推荐我这个时候用,看来大师真不是一个拘泥的人。 听了大师的话我赶忙卧倒在地,侧躺,右手拖着脑袋,双腿叠加,左手垂于大腿和膝盖上,静心凝神。(屌丝们睡觉时可以试试这姿势,可以固精凝神!) 做了吉祥卧后,我感觉好多了,但是小腹部还是一阵收缩,而少妇并不放过我,快步赶到,一下子压在了我身上,精牛也爬了过来。 当时我可急死了,寻思着以前虫子是害不到我的,这次是怎么了,突然我意识到貌似我的血才是最管用的,我赶忙咬破了手指,然后毫不犹豫的朝精牛凃了过去。 当我手上的鲜血碰到那精牛,精牛立刻蹦跶了起来,肉滚滚的身体真是恶心,但是很快它就慢慢的干瘪了,不动了,肯定是死了。 卧槽,管用,我赶忙又往其它几只精牛身上涂了血,没一会儿功夫几只斗牛就都被我弄死了,而我也感觉整个人精神多了。 当我杀死了精牛,少妇的脸彻底的阴沉了起来,此时她还趴在我的身上,我正要推开她,她却猛的低头朝我咬了过来,亏得我反应快,动了下脖子,没被她咬到脖子,但是她还是咬到了我的肩膀。 当少妇咬住了我肩膀,我整个人都不敢呼吸了,暗道完了,以前听说僵尸咬了人,那么那个人就会变成僵尸,我不会也被少妇给咬成僵尸了吧? 心里害怕自己变成僵尸,我就伸手去推少妇,可是少妇真不是人,比人忍耐力强多了,我都快把她肚子给踢爆了,她居然愣是不松开我,死死的咬住我。 我感觉肩膀快断了,继续推她,她还是在咬我,感觉已经有液体流到了我肩膀上了,大师刚才可警告过我,这尸液可是会腐蚀人的。 我气得就去推少妇的嘴,想要掰开少妇,刚将手伸到少妇脸上,我整个人都懵了。 也不知道是我用力太大,还是少妇出问题了,我居然一巴掌将少妇脸上揪下来了好大一块肉来… 当这块肉被我捧在手里,短短的几秒钟,它迅速的化成了一滩烂泥,最后变成了尸水滴到了地上,看来少妇真是十年老尸了,这肉离开了她身体就化了,我赶忙将手在身上的衣服上狠狠的蹭了好几下,生怕我的手也腐烂了。 然后我再抬头去看少妇,卧槽,此时她的脸上少了一小块肉,而且隐隐间她的肉还有即将融化的架势,着实是阴森恐怖。 而让我纳闷的是,少妇刚刚还挺猛,咋突然就这样了,是因为咬了我?难道我这么屌?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又扭头看向了大师,我这才发现大师已经一桃木剑刺穿了死婴,然后在那死婴的身上贴了另一张符,不是黄色的,这次是黑色的符。 当这黑符贴到了死婴身上,我才用肉眼看到小鬼的灵魂已经被封印进了尸体,然后消失了。 原来是大师除掉了小鬼,所以少妇的灵气开始逐渐消失,人也开始要腐烂了… 一想到好好一美少妇就要变成了一滩烂泥尸水,我心里突然有点怅然若失,算不上对少妇的可惜,就是觉得真是世事无常,不过我也知道这是少妇的命,她本该十年前就死了的,用另一种方式多活了十年,已经是幸运的,多亏她闺女苏苏了… 正感叹着呢,大师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看到大师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了,看得出来他对付小鬼也耗费了不少力气。 我赶忙朝大师跑了过去,因为我寻思着少妇毕竟还没死,估摸着还有一次大爆发。 很快我到了大师身旁,我冲大师笑了笑,很感激他。 大师很不羁的笑了笑,然后甩了甩他的长发,整个人看起来虽然没陈冠东酷,但是很潇洒。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灯光突然一闪一闪了起来… 好好的房子,没人去碰灯的开关,小鬼也被大师给收了,但是这灯却突然一晃一晃了起来,我的心也跟着吊了起来。 我寻思着也许是电压不稳吧,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灯突然刷的一下子熄了,好好的房间一下子也陷入了黑暗,大半夜的,即使外面依稀有点光,算不上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也不怎么看得清了。 一想到一旁有个即将腐烂的老尸在对我虎视眈眈,我的心快从嘴里跳出来了,我赶忙喊大师,问大师这是啥情况,是停电了,还是遇到情况了。 大师的语言很简单,大师说:“不好了,来了个狠茬儿,妈的,我就说你别跟过来吧,不听大师言,吃亏在眼前…” 我日,大师意思我是瘟神,是我带来的麻烦啊…不过既然大师都骂人了,看来真是来了狠主儿了啊! 正文 19 鬼打墙 一听大师说来了狠主儿了,我第一直觉就是苏苏回来了。………… 一想到苏苏,虽然清楚她很厉害,还会下蛊,但我并没有太过紧张,也许是因为她的长相水灵得人畜无害,也可能是因为我对蛊虫有天生的免疫力。 然后我就开口对大师说:“大师啊,应该是她闺女回来了,是她把闸给拉了,所以没灯光了,这黑布隆冬的,要不我们撤吧?” 我这话音刚落地,突然感觉身边更黑了,诡异的黑,伸手不见五指。 更要命的是,大师居然没有回应我。 大师没回应我,加上光线太暗了,我整个人就慌了。 我继续喊大师、大师,但是大师依旧没声儿,我寻思着不好了,大师不会已经被苏苏给弄晕了,甚至整挂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苏苏也太厉害了,就我这吊丝经不住她蹂躏啊。 我尝试着又喊了两声大师,还是不理我,然后我就想跑了,但是转念一想,大师刚才救了我几次,我不能那么怂,所以我就凭借记忆朝大师那里走。 走了两三步的样子,我突然被绊倒了,估摸着是碰到家具了还是咋的。 当时我真的很奇怪,就算再黑,我怎么就看不见呢?还有就是为什么没一个人理我呢? 心里正寻思着呢,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女人的哭声,凄凉、哀怨,可把我给吓惨了。 仔细听,这声音不像是苏苏发出来的,我这才意识到大师刚才口中的狠茬儿可能不是苏苏,而是来了一只厉鬼? 感觉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忙,而那哭声太膈应人了,最终我只得凭借直觉朝房门口跑。 这次我比较幸运,我摸到了门框,冲了出来,可是出来后我感觉走廊还是黑的,感觉自己来到了陌生的地方似得,好在不远楼梯口处有亮光,我就赶忙朝楼梯口跑了过去。 当时我想的就是赶快跑了,先到有亮光的地方去,然后再喊人来救大师。 很快我就跑到了楼梯口,刚要往楼下跑,我这才发现在楼梯口的顶上垂下来一根长长的白绫,就是那种电影里经常看到的吊死人的白绫,而且这白绫在那晃,实在是有点瘆人,刚才过来的时候明明没看见这玩意,也不知道是谁挂上去的。 我壮着胆子绕过了白绫,继续往楼下跑,跑啊跑,跑了好久,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楼底下了,正要冲出去,抬头一看,骂了隔壁啊,又是一道白绫吊在了楼梯口。 我也不管它了,想要冲出这栋楼,但是当我抬起头,我这才发现,好家伙,四楼!爬了那么久的楼梯,我又回到了四楼? 我又不是傻子,我这才意识到,我这是碰到鬼打墙了! 这鬼打墙说白了就是鬼要你迷路,要绕死你,折磨死你,如果你意志力不够,很有可能就被弄傻了,疯了。 之前大师也跟我说过,这鬼要害人,其实主要还是精神上的,让我们脑子的频率跟平常不一样,让我们看到的、感受到的场景都进入鬼给我们设定的场景。 说白了,其实就是幻想。 而鬼又不是万能的,它们不能给人制造太多的幻想场景,所以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遇到鬼打墙时,所看到的的画面,那些幻想出来的画面基本上都是那只鬼生前临死前的场景。 想到这里,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妈的,我这是遇到吊死鬼了?瞧刚才那哭声,难道是个女吊死鬼? 想到女吊死鬼,我脑海里立刻脑补出一个画面,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女人吊在空中,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舌头伸了出来,两只脚上穿着大红色的高跟鞋,在空中晃啊晃… 诶,想象力丰富看来也不是个好事儿,我裤裆都湿了,被自己给吓尿了。 不管了,我继续跑,就这样跑了两圈,我又回到了原地,四楼。 感觉自己快虚脱了,我也没力气去害怕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力感笼罩在心头,真不知道是谁要害我。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我脑子里灵光一现,大师之前说过,鬼要害人,一般就是害体弱多病之类的,阳气重的、灵性高的人它们很少惹,像和尚道士之类的,小鬼更是不敢靠近。 我阳气重不重我不清楚,但我的血能搞死一般的蛊虫,指不定也能破破这鬼打墙! 想到这里,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我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当时血一下子就出来了,而我也毫不犹豫的将血往眼前的那白绫上一凃。 说实话,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我只是尝试着看看的,但是结果出乎我的意料。 当我把手上的血凃到了白绫上,那白绫突然一下子就从我眼前消失了,由于来的太突然,我并没有惊喜,反倒是被吓了一跳。 然后我整个人打了个趔趄,像是被人从身后给狠狠的推了一把似得,整个人就朝楼梯底下跌了起来。 我寻思着是不是那吊死鬼推的我,这下子虽然破了鬼打墙,但是我还是得被摔个半死啊! 心想着王大师说我有大劫,不会就是这个吧,妈的,啥也没干,要是被摔死了,那我做了鬼,实在是死不瞑目啊! 想到这,我赶忙伸手抱着了脑袋,寻思着头护住了顶多摔个残废,死不了,至于下面的命根子那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太监总比死鬼好。 刚把脑袋抱住了,我整个人猛的向前一冲,但是我并没感受到疼痛,反而闻到了一阵浓厚的土香,我疑惑的睁开眼,卧槽,我这哪里在楼上啊,我此时居然在小区那花园里呢,此时我鼻子凑到了土里,闻到的是泥土的芳香! 当我看到自己跟条狗似得把鼻子拱进了土里,我整个人就懵了。 不过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妈的,我就说我刚才跑了那么久,人都累了,怎么可能还在原地呢,没想到我居然都跑到小区的花园里来了。 看来虽然脑子被鬼给影响到了,这身体还在动呢,难怪以前经常听人说谁谁谁,在那瞎跑,时候他自己却莫名其妙出现在别的地方,那很有可能也是受到不干净东西的影响啊! 当我看到陈冠东在一旁低着头装酷,出于本能的我想上去卷他一脚,我这人最看不得那些装帅的人了,尤其是杀马特,以前读书时候因为这我经常干架呢。 不过我刚要动,我这才想起来,卧槽,大师说过,这陈冠东可是鬼啊! 我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站了起来。 我想撒开脚丫子跑的,但是我知道此时跑是不管用的,得壮着胆子去面对。 我听说很多人死了后并不知道自己死了,还以鬼的方式生活着,我估摸着陈冠东也很有可能不知道自己挂了,要不然咋这么排斥鬼呢,然后我就小声跟陈冠东说:“东,东哥啊,我想跟你说个事儿,是关于你的。” 刚要松口气,点上根烟压压惊,我这才发现身旁还站着个人。 他戴着一顶鸭舌帽,蹲在我身旁,低着脑袋,妈的,这不是装逼贩子陈大帅嘛! 陈冠东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头看我。 我抽了口烟壮胆,然后才对他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要是死了,但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死了,那么他是怎样一个存在?” 说完,我胆战心惊的看着陈冠东,生怕他在意识到自己死了后,接受不了,然后发飙害我。 但是陈冠东却很淡定,他的嘴角依旧缓缓的上扬了一下,勾勒出一副不羁的弧度。 然后陈冠东才一字一句沉声对我说:“你是指我吗?” 我刚要开口,这时才猛然发现陈冠东那白色的衬衫上面有一团红色的血迹,一道手指大小的血印! 正文 20 陈冠东的目的 当我看到陈冠东衬衣胸口的这血色手印儿,我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我又不是傻子,我自然明白陈冠东身上这血印代表什么,这他妈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我刚才往白绫上弄的手印! 也就是说,我刚才之所以鬼打墙,其实是陈冠东搞得鬼? 难怪陈冠东刚才那么淡定,原来丫这是要跟我撕破脸皮了! 我这下子慌了,陈大帅貌似要搞我了,我想要跑,但是没有,我正面面对着陈冠希,我可不想把后背留给一只鬼,然后提着之前咬破了的手指头,只要陈冠东一乱来,我就拼死一搏。 这个时候,陈冠东突然将他那跟ipad差不多的玩意掏出来了。 当陈冠东把那ipad掏出来,我屏气凝神的看向他,不知道他这是要搞什么。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没想到这鬼还咳嗽呢,不过当他咳嗽完,我这才发现他身前的一颗花上的叶子瞬间就枯了几片,掉地上了。 妈的,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鬼喘q啊,毒的很。 要是陈冠东往我身上咳鬼气,估摸着我也不好受,他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一动不敢动的站在那,而陈冠东则来到了我身旁,他整了整帽子,然后示意我看ipad。 我壮着胆子看了,原来陈冠东给我打开了一个我以前不知道的论坛,也不知道他这是蹭的谁家的无线网,这个论坛的名字只有两个字‘东灵’。 看着这个叫东灵的论坛,我挺纳闷的,陈冠东让我看这个干嘛啊。 东灵、东灵,这他妈听着跟东瀛似得,这陈大帅不会是个汉奸啥的吧? 我正纳闷呢,陈冠东真正点进了论坛,网页是黑白的,页眉飘着白色的蜡烛,像是在祭奠。 我悄悄瞥了眼帖子、还有新闻什么的,这才发现,大家都在讨论陈冠东的死。 我扭头瞥向陈冠东,此时陈大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苍凉,看他那架势,估摸着是早就知道自己死了,只是在欺骗我。 陈冠东整了整帽檐,然后点开了一个帖子,这个帖子里有很多图,当我看到那些图时,我也愣住了,这是一组照片,死人的照片… 照片中有一颗歪脖子树,树上挂着一条白绫,而白绫上还挂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赫然正是陈冠东! 陈冠东被吊在树上,我看到他的蹊七窍似乎还爬了虫子,而更让我诧异的是,陈冠东身上没穿衣服,而是裹了一层大红色的布,在他的脚上也吊着一块黑色的金属,他的双脚被八字形摆开,用一根白色的玻璃似得棍子撑着,再用麻绳紧紧的绑住了双腿。 看着这些陈冠东死相的照片,我忍不住噎了口唾沫,有点渗人,我感觉头皮发麻。 而陈冠东此时却自言自语了起来,陈冠东用很低沉的声音说:“这些照片,都是我自己拍的。” 听了陈冠东的话,我整个人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自己拍自己的死相,这得多大的勇气? 我看向陈冠东,不知道他到底几个意思。 而陈冠东却突然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自言自语般对我道:“鬼,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自己是鬼。但我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世界上没有鬼,我也想告诉你这世上没有鬼。我曾对自己说过,在没有报仇之前,我陈冠东永远活着,我不是鬼。” 陈冠东说话时我感受得到他的怨念,我甚至看到身旁的绿色植物都有点发黄了,我也感觉全身凉飕飕的。 也许是感受到了陈冠东的可怜,我壮着胆子问他:“那你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这照片到底怎么回事?” 陈冠东关掉了网页,貌似是不想承认自己死去的事实,我估摸着如果鬼老是认为自己是鬼,可能很快就会离开人间了。 然后陈冠东才对我说:“我就是那个女孩杀死的,他之所以要将我吊在百年老槐树上,还用那样的阵法,应该是要直接送我的魂下阴间,再也没有机会还阳。” 当时我也没那么怕了,我就继续问他:“那你是怎么拍的这些照片?” 陈冠东继续说:“这女人先是对我下了蛊,在我中蛊后发现了她,我和她斗了一会就被她杀害了。不过她的道法并不是很熟练,而我应该灵力不错,老天也比较眷顾我,我的灵魂在被吊上树的第一时间就溜掉了,然后在不远处记录下了她对我所做的恶行。” 听着陈冠东的话,感觉感情挺逼真的,不像是假的。 我忍不住问他:“那苏苏为什么要杀你啊?” 陈冠东对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这是一个狠女人,对于她想要除掉的人,她从来是不会收手的,而且她从来都是一击致命,干脆利落,从来不会浪费时间。接触她这么久,我发现你是唯一一个变数,这也是我找上你的理由。之前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她对你留情,现在我明白了。” 我赶忙问陈冠东为什么,陈冠东说:“我想,她不是不想杀你,而是杀不掉你。” 杀不掉我? 我疑惑的看向陈冠东,而陈冠东很干脆的对我道:”她的蛊对你并不是很管用,而通过我刚才对你的试探,你对灵力攻击的免疫力还是很强的,能够破掉我刚才的鬼打墙,至少你不像你所表现出来的懦弱。“ 陈冠东的话听得我比较模糊,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毕竟他刚才的鬼打墙可吓死我了,他现在跟我解释说是为了试探我,要是我被整死了,那又怎么说? 可是我又不敢质疑陈冠东,而陈冠东倒很干脆,他直接对我说:“我知道你在怀疑我,关于我的为人,你可以回去之后上我刚才给你的那个论坛看看,那是我的私人论坛,我以前调查过的案子在那里都有记录。” 我冲陈冠东点了点头,然后问出了我一直想问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问的问题,我问陈冠东:“既然你是个厉害的鬼,能一直跟着苏苏不被发现,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她报仇?” 陈冠东看向我,然后问我:“你觉得我杀得掉她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说杀不掉,而是不知道,但是我感觉陈冠东就算是鬼,也是个蛮厉害的鬼。 而陈冠东这自负的家伙倒是不谦虚,他直接说:“自从做了鬼,我才知道我的厉害之处。这个世界上的人不是谁死了后都可以做鬼留在阳间的,绝大多数甚至连一秒都停留不了,就去了阴间,能够在阳间停留的时间越长,说明鬼越厉害。就像之前那个老钱,他就是一下子就散了,当然我怀疑那和苏苏有关。不过我虽然厉害,甚至有机会杀掉苏苏,但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我还有一个目的。” 我赶忙问陈冠东什么目的,陈冠东微眯着眸子想了会儿,似乎在寻思该不该告诉我。 最终,陈冠东做了决定,他对我说:“我要拿回我的尸体。” 拿回自己的身体,听了陈冠东的话,我的心咯噔一跳,草,陈冠东他这是要重生的节奏? 陈冠东确实是个洞察力极佳的人,他看穿了我的想法,然后对我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想他落到奸人手上,被奸人所用。更重要的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有着同样的遭遇,我想帮助他们,改变这一切。” 刚开始我不是很明白陈冠东的意思,什么叫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和他一样,什么叫改变这一切? 我正纳闷呢,陈冠东再次给我看起了他ipad里的照片和视频,这一次我彻底的看懵了。 陈冠东给我看的还是关于苏苏的画面,不过这次的画面显然是好些个地方的了,是陈冠东一路来收集的。 让我震惊的是,苏苏真的如陈冠东所说,不止杀过一个人,也不止一次偷过婴儿。 说实话看到这些画面,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些肯定不是造假的,真的是苏苏做出来的,一个个水灵的姑娘,咋干这阴暗的勾当。 很快,陈冠东就对我道:“这些人,包括我被杀掉后,我们的尸体都消失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要去查探真相,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我可以跟踪一会,但当达到某个地方时,我就难以再前进,有些地方真的是我们灵魂难以去触碰的,有强大的道法阻止灵魂的进入,所以,我估摸着苏苏不是一个人,她身后是某个组织,如果不查出来,我死不瞑目,因为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和我一样。” 听了陈冠东的话,我感觉他虽然长得酷酷的,一副装逼犯的样子,不过貌似真的很有正义感。可是他所说的苏苏背后的势力真的存在吗,那是怎样一个势力?他们需要尸体又是为了干嘛?苏苏在这个势力里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正寻思着呢,陈冠东突然将我往一旁一拉,我们躲到了一颗树后面,我这才发现大师从楼上下来了,大师看起来有些许狼狈,一溜烟的朝小区门口跑了,看那架势是吃了亏。等大师跑了,陈冠东才对我道:“知道我为什么用鬼打墙将你弄过来了吧,一是我想试试你特殊的地方,再者,我不想你趟这趟浑水。苏苏不管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是不想也好,是杀不掉你也好,至少你是最可以接近她的人,我暂时不想她对你彻底下杀心,自然不能让她看到你在害她母亲,我真的是看好你的,所以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和我的合作。” 我刚要回应陈冠东,这才发现他已经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定睛一看,原来是苏苏从楼上追下来了,陈冠东也许是为了不被发现吧。看来陈冠东没骗我,刚才如果不是他将我弄下来,我要是被苏苏发现,我就是彻底得罪她了,那我可能就很难再去接近她。 等苏苏也消失了,我也赶忙离开了这小区,我没找到大师,又没大师的电话,只得一个人回了家。到了家,我还给家里的小鬼喊了声晚安,然后就准备休息。突然我的电话就响了,是杨超妈打来的,杨超妈妈口气很急,她问我大师跟我在一起没她说出大事了,杨超不见了…和杨超妈打完电话,老钱媳妇也给我电话了,她的声音也很紧张,他说老钱的尸体不在冰棺里了,消失了… 正文 21 打车惊魂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傻傻的坐在床边上,杨超不见了、老钱的尸体也从冰棺里消失了…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 好好的尸体不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就算是诈尸了,那肯定也要有人看到,所以我很纳闷这尸体是怎么不见了的。 联想到之前陈冠东跟我说的话,我寻思着这尸体和杨超很有可能是苏苏给偷走了,难怪之前看到苏苏和假老钱出去了,估摸着就是干这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看来陈冠东说的确实不错,这苏苏表面看起来水灵、人畜无害,其实凶着呢。 说实话,我真不想去趟这浑水,毕竟我和杨超不是兄弟,和老钱也没那么铁,但是我坐了会儿之后,还是决定出去看看,陈冠东说的不错,有些事如果没人去做,那就是滋长邪恶的力量,我虽然不强大,但貌似真的有让苏苏忌惮我的地方,这也许是巧合,或许是老天安排的呢,我觉得我至少得再去尝试尝试,如果太危险了,那我再去做缩头乌龟。 想到这里,我就出门了,在出门之前我还和桌上盒子里的小鬼道了个别,这感觉已经成习惯了,不过我并没有感应到它的存在,应该如苏苏所说,这小鬼进入沉睡了,得有段时间才能苏醒,不知道等它醒了,能不能和我建立感应,我能不能见到它,而它又能不能帮我做事,不过我隐隐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苏苏将这小鬼交给我养,可能没那么简单。 可是具体怎么不简单,苏苏到底有什么图谋,我又不知道,我寻思着等再见到大师,得让他亲眼过来看看我这小鬼。 然后我就打了个车,先选择去杨超家看看,毕竟杨超死没死我还不清楚,人不见了我还好接受点,指不定杨超就是病好了自己出去透气了呢,而老钱不一样,老钱已经死透了,不见了的话那可就是诈尸,那着实有点让人害怕了。 在去杨超家的路上,我一个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心里想着杨超和老钱失踪的事情,后背有点凉凉的,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不仅是后背凉,而是全身凉,凉的紧,感觉手脚都冻麻了。 很难受,所以我就跟的哥说叫他把空调温度给调低一点,可别冻感冒了。 我刚说完,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对我道:“小伙子啊,蛮幽默啊,我这车空调都坏了,没看到我敞着窗户吹风呢吗?你这是反讽我呢啊,要是实在嫌热,那就把窗户摇下来吹吹风。” 听了的哥的话,我赶忙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的哥身旁的车窗真的是打开的,而司机脖子上还挂着条毛巾,虽然当时是午夜,但大夏天的很闷热,他时不时的还要用毛巾擦擦额头上的汗。 看到司机的这一举动,我整个人就懵了,妈的,没开冷气啊,我咋这么冷呢? 我赶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卧槽,真冷,不是一般的冷,感觉跟摸了快从冰箱里掏出来的猪肉似得。 这下子我就慌了,好好的,我怎么突然就这么冷呢? 正寻思着呢,我突然感觉脑袋都有点昏沉沉的,我赶忙狠狠晃了晃脑袋,亏得我意志力还不错,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脑子飞快转了起来,我估摸着我这怕是撞邪了啊! 想到这,我赶忙掏出了打火机点燃,在手上烘了烘,因为我寻思着这要是真撞鬼了,把我弄这么冷,指定是个冷死鬼,应该怕火。 可是烘了会儿,我只是刚开始手心热了下,很快却更冷了。 就在我想着该怎么办,会不会是出租车的问题,要不要下车时,一旁的车窗突然哗哗被摇开了,一阵风吹了进来。 这个时候的哥来了句:“对,这样就凉快多了吧,这自然风可比冷气舒服多了。” 妈的,还自然风呢,我压根就没碰车窗的摇杆!我坐的这出租车是那种老式的,车窗是要手动摇的,而我压根没摇它。 这说明了什么?我他妈的真的撞鬼了! 虽然心里很怕,但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怪事了,我免疫力高多了,我集中注意力坐好,让自己显得很有活力,因为我听说阳气重的人,鬼魂是不敢靠近的。 然后我就准备跟的哥说下车,这车我不坐了。 刚要开口,车门居然突然咯吱一声开了,前面的的哥赶忙喊我别开门,说这太危险了。 妈的,哪里是我开的啊,我正要叫他停车,突然,我感觉有人在我后背上狠狠踢了一脚似得,我被踹下了车。 在马路上打了好几个滚,我感觉自己快死了,然后我总算是稳住了身子,虽然身子稳住了,但是我感觉全身酸痛,擦破了皮,流血了,不知道骨头断没断。 这个时候,刚才那司机也吓到了,他赶忙下了车,我看到他下了车后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然后又朝身前身后走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了一会儿,那司机突然整个人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一溜烟跑上了车子,发动车子跑了。 看到这一幕,我当即反应了过来,妈的,那的哥看不到我?肯定是的,司机下车没见到人,当时肯定以为自己撞鬼了,所以吓跑了… 难道我刚才被推下车时我已经死了?我是个鬼魂了? 可就算我死了吧,至少我跌下车后应该有尸体吧,我的尸体呢? 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然后我这才发现我的身旁多了道身影。 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半蹲在我身旁,低着头耍酷,正是陈大帅! 当我看到陈冠东时,我这才反应过来,妈的,难怪那的哥看不到我,肯定是陈冠东又用了类似鬼打墙的障眼法,所以的哥看不到了。 我潜意识里相信陈冠东并不是邪恶的,所以明知道他是鬼,也没那么怕他了,我直接问他:“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你跟踪我?” 陈冠东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不,直来直去的鬼,他直接冲我点了点头。 我继续问他:“你不是要跟我合作么,怎么又害我,难道还是在试探我?” 陈冠东压低了帽檐,摇了摇头,然后对我道:“是我将你弄下车的不假,但并不是我要害你,我是在帮你。”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这继续对我道:“我本来是来找你想告诉你最新进展的,但是我却刚好碰到了你危险的一幕,我刚才在你的身旁看到了一个女人,青衣女人。” 青衣女人,哪有啊,我可没看见,的哥也没看见,不知道是不是陈冠东骗我。 而陈冠东则继续说:“我能看到那女人,你们看不到,她是女鬼,但是我没看到她的脸,所以她应该比我厉害。当时我为了救你,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将你弄下了车,后来她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去哪了。” 我皱了皱眉眉头,不知道陈冠东是不是骗我,应该不是,如果是陈冠东要害我,以他的能力,我活不到现在。 所以说,刚才真的有个女鬼在我身旁,由于她在吸我阳气,或者在伤害我,所以我才会手脚冰冷? 可是她后来为什么不见了呢?陈冠东不是说他不是这女鬼的对手吗? 我正纳闷呢,陈冠东则把我拉起了身,他对我说:“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我现在感觉很不好,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而你貌似也遇到了更多的怪事,再不快点,可能就晚了。” 我点了点头,陈冠东说的不错,以前我从没遇到怪事,但这两天怪事他妈的跟聚会似得,全来找我了… 联想到大师跟我说的二十岁的劫,我真怕我就一天的活头了,我可不想死,我这还只是个小保安,还没逆袭呢… 我赶忙问陈冠东:“那你说该怎办?我们连对方到底在干嘛都不知道,又不敢主动接近,就这样盲人摸象吗?” 而陈冠东则很快对我道:“我查出来了一些线索,那个苏苏的所谓妈妈真名叫苏香水,未婚而孕,生过一个女儿,但那女儿在三岁的时候就失踪了,听说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正文 22 偷尸眼 听陈冠东说他查出来了关于少妇和苏苏的资料,我一下子也感起了兴趣,关于这对必定不是常人的母女花,我自然是很好奇她们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我就叫陈冠东赶紧给我讲讲,陈冠东说富婆在户籍科是有登记的,长安人,今年真实年龄已经是四十二岁了,以前是做服装生意的,十年前就从人间蒸发了。至于苏苏,陈冠东好不容易找到个曾经和少妇关系不错的人,才打听到苏苏的存在,就连少妇苏香水身边的朋友都不知道她到底和谁谈的恋爱,但是在苏香水二十二岁的时候她怀孕了,周边的朋友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从来没对人讲过,后来也是独自将苏苏给生下来的,所以苏苏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 二十二岁生的苏苏,少妇今年四十二,如此说来,苏苏跟我倒是同一年出生的啊。 苏苏生的很水灵,少妇的朋友见到她也很喜欢,但是少妇几乎从来不带她出去耍,也没给娃上户口,不过大家都能感觉的出来少妇很喜欢闺女苏苏。 然而在苏苏三岁的时候,少妇的朋友就再也没见过苏苏了,当时朋友们还以为跟以前一样,少妇不带苏苏出来玩呢,直到后来少妇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最后甚至还患上了轻微的精神方面的疾病,经常念叨着女儿不见了,被偷了,被恶魔带走了… 恶魔,没想到那时候少妇就喜欢用恶魔这个词,如此说来,我倒不是她口中的第一个恶魔。 本来朋友都以为少妇是骗人的,不过后来真的再也没见到过苏苏,再后来少妇的精神就更加失常了,最终还被朋友送去精神病院治疗过,在精神病院住了好些年。 而老钱撞死少妇苏香水的那晚,其实是苏香水自己从精神病院溜出来的,当时她的神智已经不正常了。 如此说来,十年前的老钱,也许并没有太大的事故责任,很有可能是少妇乱跑呢。那么老钱死的倒是挺冤的,不知道老钱下了地狱能不能知道真相。 关于母女花的资料,陈冠东所打探的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并不是很多,但是要想打听出一个十年前从人家蒸发的人的消息,作为鬼的陈冠东已经干的很厉害了,不愧是生前是一个厉害的灵探。 当时我心里是有很多疑问的,既然苏苏在三岁时候失踪了,为什么会在少妇被撞死的那晚上又出现了? 而且那时候十岁的苏苏还去医院将少妇的尸体给背走了,再后来还将少妇养成了老尸。 苏苏到底是怎么知道少妇被撞,又是怎么学会养尸的? 作为一个十岁的姑娘,不可能是自学成才,难道在她消失的十年里,她一直在学习养尸之法? 面对心中的这些疑问,我一个也解答不了,而陈冠东显然也没法子回答我。 最终我也没在这些问题上纠结,当务之急还是先去弄清楚杨超和老钱尸体的事情,然后我就将这尸体失踪的事情给陈冠东讲了。 陈冠东听后也是眼前一亮,他说对于这事他很惋惜,但这次是个机会,他让我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看看对方到底将尸体偷哪儿去了。 然后,陈冠东居然很认真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一定能查出来真相。 也不知道陈冠东这是为了给我信心忽悠我呢,还是真的相信我有这个本事。 我对于自己是没啥信心的,但是不知道怎么滴,我感觉一下子多出了丝使命感,有了责任感,我觉得我得硬着头皮上。 然后我就重新打了车去杨超家,陈冠东跟我一起,不过那出租车司机看不到他,这种和鬼一起打车的感觉,倒是挺新鲜的,顿时让我觉得自己够屌。 很快就到了杨超家楼下,刚要上楼梯,陈冠东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有高人在,他说他不能上去,我问他什么高人,他说就是上次追他那个道士,也就是王大师。 我问他王大师屌吗,他点了点头,他说他能感觉的出来大师是有真本事的,他还说如果没有真本事,刚才大师不可能从苏苏手底下脱身。 我又问陈冠东大师可不可信,陈冠东点了点头,说他感觉大师是有正义感的。 既然陈冠东这鬼都感觉大师不是坏的,我直接问他那还怕个卵啊,叫他跟我一起上,指不定还能和大师成为朋友呢。 陈冠东压低了帽檐,用酷酷的低沉声音跟我说:“你见过鬼和道士是朋友的吗?一个道士越是有正义感,他越不会愿意看到一个鬼魂停留在阳间,哪怕那个鬼并不会为恶人间,因为这就是秩序。” 这就是秩序,我突然感觉陈冠东身上真的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学习。 然后陈冠东就独自一人撤了,他说他会保持一个不会被发现的距离跟着的,叫我相信自己,好好去查,他还说如果有可能的话就把大师拉入伙,他说大师绝对是有本事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一个人上楼去,刚走到半路,大师迎面从楼上走了下来。 当大师见到我,他眉头一皱,然后直接跟我说:“外日,你这只年轻的瘟神,别的本事没有,这跟踪的本事倒是一顶一的啊,这是不连累死我不放手的节奏?” 我摇了摇头,对大师说:“怎么会呢?我可不是来连累大师你的啊,我是来帮你一起除魔卫道的。” 他捋了下道士帽,然后对我说:“少废话,你那鬼友呢?刚才在老尸家里,是他救你走的吧?” 啧啧,陈冠东说的不错,这大师确实有本事,一切逃不过他的法眼。 我挠了挠头,本想搪塞过去这话题的,但是转念一想,我得为陈冠东说说好话,为他争取点机会,所以我立刻对大师道:“大师啊,我那鬼朋友不少坏的,一身的正气,跟你一样,你们其实是可以成为朋友的,而且他留在阳间其实是想帮助更多的人,对付邪恶的势力。” 大师晃了晃手中的桃木剑,然后对我道:“年轻人,你又来秀下限?不管怎样,鬼就是鬼,我们道士是干啥的?就是对付他们的!等我摆平手上这事,我一定亲手将他送走!” 唔撇了撇嘴,看来道不同还真是不相为谋。 我也没在这个话题上揪扯,我就问大师杨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大师说杨超不见了,我问他是怎么不见了的,杨超妈不是在家吗,怎么杨超不见了她都不知道。 大师说有个杨超的领导过来看他,她妈妈和那领导谈话呢,出来后杨超就不见了。 卧槽,杨超的领导,那就是假老钱啊,肯定是假老钱搞得鬼。 联想到老钱的尸体也消失了,估摸着也是假老钱去找老钱媳妇了。 看来这假老钱还是苏苏的得力帮手呢,难怪他讲起鬼的事儿来一套一套的,估摸着也是个有本事的家伙。 我正寻思着呢,大师突然很得意的掏出个铜铃,在手中晃了晃,然后又在耳朵上听了听,这才对我道:“丢了又何妨,我能找到它!” 说完,大师就继续走了起来,我赶忙跟上,大师知道赶不走我,就没赶我走,他还给我讲起了刚才那铜铃宝贝,他说那叫听风铃,是用来追踪的,大师说他之前在离开杨超家的时候就在杨超身上下了风符,所以不管杨超去到哪,他都能靠手中这听风铃找到杨超。 听了大师的话,我不得不佩服他,看起来浪荡不羁,心思倒是很细腻,如果真愿意收我这徒弟,就好了。 诶,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明天最后一天的大劫呢! 跟着大师一直走,走了好久,差不多有一个多钟头,都离开市区,到了郊区了。 我正要问大师,我们这到底要走到哪,啥时候是个头,会不会是他的听风铃坏了呢,我猛然间发现身前的乡间路上,走着两个人。 我只能看到这两个人的背影,他们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而且同手同脚,看起来很僵硬,有点像是电影里的行尸走肉。 而从他们的背影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杨超和老钱。 当时我就愣住了,这两个人是怎么在走的,这有点像是赶尸,但是我没看到赶尸人,也没看到赶尸仗啊。 我正纳闷呢,大师突然叫我注意这两个人的头顶。 然后我就去看他们的头顶,很快我就看到在他们的头顶又两个圆球,由于离得有些距离,我看的不是很清楚,感觉是黑白的。 我正要问大师那是什么呢,大师说了句让我整个人丢了魂,让我毛骨悚然的话,大师对我说:“眼珠子,偷尸眼。” 正文 23 王八作祟 眼珠子,偷尸眼。|| 大师的话着实让我全身凉飕飕的,这偷尸眼是个啥玩意?透视眼倒是听过,但这偷尸眼我真是闻所未闻。 我壮着胆子又往不远处的眼珠子看了过去,那两只眼珠子就在老钱和杨超的头顶约莫十几厘米的地方飘着,慢慢的往前飘,而杨超和老钱则一步步的跟着这眼珠子往前走。 看来是这眼珠子在引着尸体走,以前我听说过赶尸,而这显然比赶尸牛逼多了,这是引尸! 妈的,要知道这眼珠子周围就是空气,完全没东西支撑着它,不知道它怎么会飘在那的,难道眼睛都能成精? 当时我真心全身的鸡皮疙瘩,要不是身旁有大师在,我肯定扭头就跑了。 我下意识的往大师的身边靠了靠,然后给大师递了根烟,叫他给我说道说道这古怪的偷尸眼到底是个嘛玩意。 大师接过了我给他发的烟,然后扭头朝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才对我说:“那家伙应该就躲在附近。” 听了大师的话,我赶忙扭头朝四处看了一圈,这里是郊区蛮偏僻的,四处掩体也多,反正我没看到有谁躲在附近。 我就问大师他什么意思,谁躲在附近,大师说那对眼睛的主人。 听了大师的话,我再一次打了个激灵,这尼玛太吓人了,一个人还能把眼珠子脱离眼眶飞出来?这不科学…要是让我看到一个大活人只有血肉模糊的眼眶,眼眶里却没眼珠子,那我得吓疯!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眼珠子的主人真的在附近躲着,那他没了眼睛还怎么看东西?要是还用那偷尸的眼睛看东西,那么我和大师岂不是被他发现了? 我正纳闷呢,大师则继续对我道:“不要想太多,这偷尸眼是降头术里的一个分支,是一个很邪的邪术,也很难练,不过还不至于像飞头降那么夸张。” 我虽然没学过道术,也没本事,但是对于这飞头降我还是听说过的,所谓飞头降其实就是一种降头术,不过他不是普通的降头术,这种降头术得降头师用自己的头颅亲自去练,也不知道是不是假的,反正我听说如果一个降头师真的能把飞头降给练好了,那么他可以在大晚上将自己的头颅飞出去,遇人吸人血、遇狗吸狗血,更夸张的是,据说降头师的脑袋飞出去时,还拖着长长才气管内脏,能把人恶心死…而正因为此,一些蛮夷之地的建筑上都会插一根尖尖的倒刺,为的就是防止飞头降来害人,戳破他们的肠子… 既然大师提到了飞头降,难道这偷尸眼和飞头降一个道理? 我正寻思着呢,大师继续对我说:“这偷尸眼比飞头降简单些,因为练这玩意的降头师不会用自己的眼珠,一般都会从刚死的人的眼窝里挖出眼珠,然后用特制的符水浸泡,因为眼睛是人的心灵之窗,当一个人死了之后,那么全身尸气最重的地方那势必是眼珠,所以这眼珠可以很好的控制尸气,一旦将偷尸眼给练好了,那么就可以控制它去控制尸体的尸气,引着尸体走。这和赶尸的道理差不多,但是赶尸者太过暴露,得亲力亲为容易出事,所以赶尸者往往都是征得家人同意后光明正大的去赶尸,而偷尸眼则不一样,利用偷尸眼去做事的人往往是邪恶的,不安好心的,这当中尤以盗墓贼居多,他们经常花大代价从降头师那购买这偷尸之法,然后冲尸体身上偷宝…” 听了大师对我讲的这些,我当时真心是拜服了,大师牛逼、学富五车啊!这也更加深了我想拜他为师的决心! 从大师这弄清了偷尸眼的来龙去脉,我也没那么怕了,即使知道那是从死人的眼窝子里抠出来的,我也没那么忌惮了,毕竟它是被人控制的,而不是主动出来偷尸体的。 看来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最毒不过人心,哪怕是鬼,那也没人坏! 这个时候,大师已经手握桃木剑,同时掏出了一张符,瞧他那架势估摸着是想上去对付偷尸眼了。 我赶忙拉住了大师,我对大师说:“大师,慢点,这样上去就算救下了尸体,那也没什么意义啊,要不我们再跟着看看,看看对方到底要将尸体偷到哪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偷这尸体。” 听了我的话,大师扭头瞥了我一眼,然后对我道:“年轻人,又要秀下限?不过这次秀的不错啊,有道理,我要是上去破掉这偷尸眼,对方肯定感受的出来我是个世外高人,肯定不敢露面了!我们暂且跟着看看。” 呵呵,大师这家伙,在夸我的时候还不忘自夸一下,不过我相信他真的是个世外高人。 然后我们就跟着这偷尸眼,以及杨超和老钱的尸体一直走,走了约莫又是半个钟头,我们来到了个山头。 尸体继续爬山,当它们爬山时就显得稍稍有些吃力了,肩膀下沉的很严重,双腿也很沉,跟灌了铅似得,很机械,如果是我一个人,我还真不敢跟着走。 当我们跟到半山腰时,出现了个山洞,这个时候大师突然来了句:“不妙,好像是中计了。” 我问大师啥意思,中了什么计。 大师没理会我,而是紧握着手中的桃木剑,微微弓起了甚至,同时也掏出了张道符,看他那架势应该是感受到了危险。 草四周扫了一圈,大师才对我道:“小心点,记得跟在我身旁,我们好像是落入了什么阵法,这偷尸眼好像是故意引我们来的。” 我点了点头,紧紧的跟在大师的身旁。 而就在这个时候,山洞里突然传出来一阵‘哈哈…哈哈…’的得意笑声。 这声音听得有些耳熟,但又有些陌生,我正纳闷呢,山洞里又传出来一句‘地狱无门你们偏要闯!’ 随着这道声音,很快就从山洞里飘出来一道人影,借着月光我认出来了这个人。 卧槽,这不是假老钱嘛!当我看到是假老钱从山洞里出来时,我松了口气,既然是人,那就没那么怕了,更何况还是个我打过交道的人。 然而,当我看到假老钱的眼睛时,我整个人的身体都绷直了。 卧槽,假老钱的眼窝子是空的,他的眼窝里没有眼珠子! 就在我胆寒时,那对偷尸眼刷的一下子回到了假老钱的眼窝子里。 而当偷尸眼进入了假老钱的眼窝,杨超和老钱的尸体瞬间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看向了大师,我心中很好奇,大师刚才不是说练偷尸眼的都不用自己的眼珠子吗,可是这假老钱怎么回事? 我心里很纳闷,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这假老钱绝对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这肯定是个狠主儿! 难怪苏苏可以将偷尸体的事情交给假老钱一个人,而自己赶回去救少妇,原来这假老钱是个黄金搭档啊! 刚想到这里,大师突然凑近了我,然后小声跟我说:“真的落入圈套了,等会如果遇到大麻烦,你就往山底下跑,还有就是尽量别看这家伙的眼睛。” 我点了点头,然后小声问大师:“有没有把握,如果没把握,我们就一起撤啊!” 大师瞪了我一眼,对我道:“身不由己了,你可知道眼前的是什么玩意?” 听了大师的问题我有点疑惑,不是假老钱嘛,不过大师没见过老钱,所以他不知道这是假老钱。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大师啥意思,而大师则继续对我道:“不是人,也不是鬼,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可能是王八在作祟!” 王八作祟,听了大师的话,我莫名的就想到了少妇家马桶里的那只大王八… 正文 24 五行尸阵 俗话说千年乌龟万年鳖,这代表着长寿,但也从另一方面说明王八这玩意的诡异,说到容易成精的畜生,这王八和黄皮子、狐狸,应该是排名前三的种类了… 难道眼前这假老钱真的是个王八精? 如果真是,那么它和少妇家马桶里那只王八精又有没有关系? 心里正纳闷呢,那假老钱突然从口袋里个铜铃铛,然后放到胸前摇了摇。|| 那铃铛声很诡异,听得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正要伸手把耳朵堵上呢,猛然间发现杨超和老钱猛的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当我看到杨超和老钱站起身,我也愣了一下,不过我也没懵,啥诡异的事我都碰到过了,不差这一茬儿。 我刚要问问大师现在该咋办,那山洞里突然刮出来一阵呼呼的风声。 当这阵风声刮出来,大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同时还示意我也把鼻子捂住,然后还在我的后背上贴了张符,后来我知道这是静心符,这静心符没什么大用处,也不难画,但是可以让人聚气凝神,不容易被外界干扰。 我正要问大师这是干嘛,我突然闻到一股子腐烂的味道,并不臭,但是却让人窒息。 大师说这是尸臭,叫我尽量别吸入,要是尸气吸进去的多了,会中毒。 听了大师的话,我赶忙屏住了呼吸,而随着这股尸气从山洞里飘出来,很快我又看到从山洞里走出来一道人影。 借着月光,我看到这人影慢慢的走了出来,他的步伐同样很机械,让我不禁就想到了行尸走肉。 而当这人影走出来后,大师毫不犹豫的就对其祭出了一张符,这张符一下子就飘向了从山洞里走出来的人影,看来走出来的不是人,应该是鬼。 不过大师的符碰到那人影后,呼哧一声就着火,然后化了。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就扭头看向大师,我看到大师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来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我想要帮忙,想要帮助大师,但是我不知道从何下手,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影从山洞里走出来,他慢慢的朝一旁走了过去,而我也看清了他,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不,他应该不是人,因为他面色铁青、青的发紫发黑,而且他走路很僵硬,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人也不是鬼,它是死人,是尸体,至于是尸体的哪个级别我就不清楚了,目测是个行尸或者僵尸。 等这个行尸从山洞里走出来后,很快山洞里又走出来一道人影,而大师同样再次朝那人影祭出了一张符,而那符和刚才一样,同样再次烧化了,而这第二次走出来的同样是一句尸体,不过这具尸体不是男人,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黑气,长得也很丑,看的我心底发毛… 短短的一会儿工夫,从山洞里走出来两具行尸,而大师也对这僵尸做出了攻击。 在那么个瞬间,我感觉大师在玩游戏,这他妈是最新版的植物大战僵尸? 心里正纳闷假老钱到底把这些僵尸给控制出来干嘛呢,他妈的从山洞里又冒出来了一道人影。 当时我都快疯了,这他妈的没玩没了了啊,哪来的这么多僵尸? 然而,当我看到这一次走出来的僵尸时,我是真疯了,或者说是彻底傻眼了。 这一次走出来的僵尸,不是别人,赫然正是陈冠东陈大帅! 不过这陈冠东可不是我之前接触过的陈冠东,这个陈冠东也是一脸的晦气,显然正是陈冠东一直想要找的自己的尸体。 很快陈冠东的尸体就走了出来,虽然是‘老熟人’,但是大师依旧没放弃‘玩游戏’,他和之前一样对着陈冠东祭出了一张道符。 等陈冠东从山洞里走出来后,我这才发现老钱、杨超,加上从山洞里走出来的三具尸体,这五个僵尸已经以一种诡异的阵势将我们给包围了。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这是什么阵仗,但我直觉很不好。 而大师则很快说了句:“果然是有圈套,五行尸阵,看来今天真要留下点什么了。” 五行尸阵,听名字就很屌,我心里也慌了,早知道就不跟过来了。 而眼前这五行尸阵显然是假老钱搞出来的,看来这王八成了精,还学会了道法,真是不得了啊! 我正感叹着呢,那包括陈冠东在内的五具僵尸已经开始动了,他们的动作并不快,甚至说很慢很慢,所以给我留出了很大的空当,我想要抓住机会先冲出这尸阵,不过我刚迈开步子,大师就拉住了我。 大师说不可以,他说别看有这么大空当,空档处其实就是尸气最重的地方,我要是冲过去,那我肯定要被毒晕甚至毒死。 听了大师的话,我一阵心有余悸,我赶忙问大师那现在咋办。 大师说这五具尸生前命理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让他们身上的尸气生生不息,我们现在落入了这尸阵,可以说真的是主动送死了,时间长了,就算我们不呼吸,尸气也要把我们呛死。 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两个大活人,一个牛逼的道士居然要被五个死人给逼死? 我感觉很不爽,很无奈,而大师突然在我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大师叫我趴下。 当我趴到地上后,大师也应该纵身趴到了地上,然后大师在地上一个翻滚,就滚到了附近的杨超僵尸身旁,用双手抓住了杨超的脚踝。 抓住了老钱的脚踝后,大师对我道:“快点跟我学,这最底下的尸气是最浅的,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只要我们能在被尸气毒死前,毁掉其中一具僵尸,那尸阵就破了。 听了大师的话,我赶忙也滚到了老钱的身旁,一把也抓住了老钱僵尸的脚踝,这个时候我想起我腰上还别着刀子呢,我赶忙将刀子掏了出来,哗啦一声就刺在了老钱僵尸的小腿肚子上,由于老钱是刚死的,流出来的血还是红的,弄得我心里挺不好受的,但我不得不用力在老钱的小腿肚子上划开了一条很长的口子,希望能把老钱的尸体给毁掉…人在绝望的边缘,真的会抛弃太多世俗的观念…诶… 可是尸体他终究是尸体,他最让人胆寒的地方就是他们不知道疼痛,所以即使我割开了老钱的小腿,老钱已经没反应,而我则感觉脑袋越来越沉重,应该是呼入了不少的尸气。 再看大师,作为一个自诩的高人,他比我好多了,但是他脸色也不怎好,看来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棘手的事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遇到如此恐怖的五行尸阵的。哪怕强如大师,一时间也有点素手无策。 我挣扎着想要爬出去,可是每当我往前爬一会,尸体都会自由变换阵型,在我的身前就会出现一阵浓烈的尸气,让我不敢前行,大师也一样…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身前突然飘过来一道人影… 嗯,没错,可以说是飘过来的,因为他来的太快了… 这个飞速飘来的人,戴着一顶鸭舌帽,一脸的酷帅,此鬼正是大帅陈冠东。 陈冠东一进入这五行尸阵后,立刻就凑着鼻子疯狂的吸了起来,随着陈冠东大口呼吸着尸气,我看到陈冠东整个鬼看起来越来越薄弱,隐约间我甚至有种陈冠东要灵魂尽散的感觉。 我开口让陈冠东别再吸这尸气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毕竟我们一人一鬼一道士,总不可能一个办法也想不粗来。 而陈冠东没理我,他再次大口呼吸了一下,然后一脚踹在了我的屁股上。 由于陈冠东将我身前的尸气给吸取了一大部分,所以我被他一下子给踹出了五行尸阵… 当我被踹出去时,陈冠希用他那低沉的声音对我说:“我救你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而是因为我希望你继续查下去,快滚,别让我们的努力白费。” 陈冠东这像是临终遗言,我想要给他说些好话,让他别气馁,但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用。 想到这里,我狠狠的往地上一蹬就要跑,要是下了山多喊点人来,指不定有机会。 然而我刚要跑,小肚子就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踹我的正是那个假老钱。 假老钱来到了我的身前,一脚踩在了我的手上,他看着我,一脸的阴沉,而他的嘴角也带着阴森的笑容。 假老钱对我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七年前我被打回了原形,没想到七年后,仅仅是吸了你的血,我就可以再次化成人性!” 听了假老钱的话,我的心猛地咯噔一跳,卧槽,这假老钱真的是少妇家马桶里的那只老王八啊! 原来那晚咬了我之后他并没有死,它很有可能是沉寂了,万万没想到啊,居然因为我,他再次成精了! 当时我心里升起了一个荒诞的念头,我日,苏苏不会是这老王八和少妇生的吧?毕竟老王八说他十七年前被打回原形,而十七年前应该正是苏苏被偷走的时间… 正文 25 黒木棺材 正寻思着这王八和母女花的关系呢,假老钱突然一脚再次朝我踹来,我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就悲催的再次进了五行尸阵。………… 我努力的抬起头,正对上陈大帅那失望加鄙夷的双眸,心中顿时五味陈杂,靠!老子就这么弱?这么烂泥扶不上墙? “那鬼,你别那么看他,以他的能耐能对付得了王八才怪!”这时,依旧抓着杨超尸体脚踝的大师突然开口说道。 我心里那个感动啊,没想到大师竟然会为我说话,虽然不忘说我没用,但总比落井下石要好。 陈冠东没说什么,只是那双酷酷的眼睛里透着几分悲凉,此时他的身体已经透明的好似一层薄膜般,在风中瑟瑟晃动,我真怕下一刻他就会消失在我眼前,同时更加内疚。 陈冠东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尸体,却选择了救我,而对自己的尸体视而不见,我却这么没用,唉……我平身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懦弱,同时暗下决心,只要能过得了今晚这关,我一定死缠烂打也要大师收我为徒,好好学点东西,不光是为了保护我自己,还为了保护我的朋友。 对,朋友。虽然陈冠东嘴上说没有把我当成朋友,但是他救了我好几次,在这种时候还挺身而出,我已经把他当成了好朋友。所以,我更不能让他死。这样一想,我立刻扑向老钱,捡起一旁的刀子,开始一刀一刀的捅向他的小腿,尽管他不知道痛,但是我却是真切的看着他的血飞溅在我的脸上,当他的小腿已经血肉模糊时,我努力将他的双腿搬开,想从他的胯下爬过去--我多希望自己是韩信,能够成功从老钱的胯下爬过去! 可惜事与愿违,当我刚要将头伸出去时,老钱他们又开始转换位置,不过这次因为我早有准备,所以没有让老钱甩掉我,我依旧紧紧地抓着他的脚踝,想要爬出去。他们好像知道了我的意图,五具尸体再次变换位置,浓郁的尸气扑面而来,尽管我屏住呼吸,但还是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我曾回头看过陈冠东,妈的,这一看我都要哭了,只见陈大帅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大口的呼吸着,尽管知道跟着我会遇到浓郁的尸气,他也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要是他今晚白白牺牲了,我他妈得内疚一辈子啊!于是,我握着老钱僵尸的脚踝的手越来越紧了,这时就算谁在我的手上插一刀,我也绝对不会放手! 老钱拖着我不停地转圈,我的身体在地上磨来磨去,感觉整个胸口都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妈的!可别有个石子啥的,要是我下面被磨一下,不是要被生生割了蛋? 真是想啥来啥,正想着呢,下面突然感到一阵剧痛,我感觉自己的脸都扭曲了,低头一看,我差点气尿!地上没有石子,但是有我那把用来割老钱大腿的刀,那刀刚刚正好在我的JB上……当时我就想,完了完了,我这下真要成太监了! 而这时,古怪的事情发生了,老钱他们突然齐齐退后了一步,当然,我的身体也被拖着向前了一步,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觉得呼吸似乎一下子顺畅了,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大师突然高兴的松开杨超的脚踝,高兴地叫起来:“哎呀,刘阿斗,原来你还是有点用处的!” 刘阿斗?刘备的儿子?他来了?那不是千年老尸?那大师还高兴个屁啊! 还没等我想完,大师就已经翻了几个身来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松手吧,阿斗。” 我愣了愣神,这才反应过来,敢情是大师他是在讽刺我啊!我看着一脸青气的他,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能开玩笑。 “不用怕,他们现在怕你咧。”大师见我还不松手,又说道。 我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隐隐也猜出他们刚才退后是因为什么,于是我立刻松手,这时,大师突然把我翻了个身,然后开始解我的裤子。 靠!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丫的!我一边惊慌的拎着裤子,一边想难道是要死了,作为道士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所以要在临死前跟我来一场鱼水之欢?妈的!老子可不是女人,也不提供这种服务!这臭道士,没想到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是这么恶心的人! 大师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解释说:“我要你的血帮我画符对付这群行尸!” 我的血?大师见我愣住,一把扒掉我的裤子,拖了我的裤兜,凉飕飕的风吹过来,那被刀划过的地方疼的更厉害了。 “啧啧,幸好刀子偏了,只是伤在大腿根部,别动!”大师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里掏出几张符,然后捡起刀子在我的腿上就是一扎,疼得我嗷嗷直叫,他看也没看我,而是快速的用手指沾了我的血,在符纸上画下奇怪的造型。 “去!”他一扬手,五张符纸立时朝着那五具行尸飞去,看来他就只会玩植物大战僵尸啊!我一边捂着腿一边紧张的盯着那五张符纸,期望这次能够一举突破。 只见那五张符纸在五个僵尸的头顶定格住,那五具尸体突然被定在那里。 我心中大喜,刚要站起来,大师就一把将我按住,说道:“现在尸气还没散,你别乱动。” 我不敢再乱动,不过下一刻眼前发生的事情令我感到毛骨悚然,同时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只见老钱那被我划得血肉模糊的小腿此时正在朝外喷着黑气,同时他腿上的肉正在快速的脱落,露出一截截白骨……月光下,那白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即将断裂一般。 我虽然知道老钱已经成为行尸,留着也是为祸人间,但是看到他这样,心里依旧难受的不行,更何况,如果不是我,他至少还能保留个全尸。 “就是这时候!”大师突然一声大喝,旋即我的屁股上被狠狠踹了两脚,靠!原来是老钱和陈冠东两人一起将我踹出去了! 这一次我被踹出很远,直直朝着那洞口砸过去,而那老王八精立刻朝我走来,这时,陈冠东像一阵风般飞了过来,又在我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这他妈是要表演连环踢么? 我回头看去,只见王八精怒吼着朝陈冠东扑去,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本以为王八精会把陈冠东打的魂飞魄散,一道符纸就飞了过来,原来是大师又开始对付老王八精了!大师牛逼! 我见陈冠东没事,就捂着伤口爬起来,可是一抬头,我就一屁股狠狠的拍坐在了地上。当时我的视线刚好投进了眼前的山洞里,当我看到山洞里的场景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只见黑漆漆的山洞里,一口厚重的黑木棺材摆放在那里,棺材上空悬浮着两点鬼火,幽幽的火焰就像是两只眼睛般,直勾勾的盯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听到“嘎嘎”的声音,好像是棺材在缓缓开启的声音。 难道,这口棺材里还躺着一具千年老尸?这时,我脑子里立刻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白衣飘飘的女鬼,她缓缓的从棺材口爬出来,一双血红的眼睛正在望着我,就像是那两团鬼火一样,她舔着长长的舌头,然后朝我扑来…… 一股热流从我的双腿间流下来,我的伤口立时疼的更加厉害,我低头一看,妈的!我是真被吓尿了,现在尿混着我的血,骚骚的,腥腥的,粘着我的大腿,说不出的难受。我顾不得处理伤口,立时爬起来,一边抓着裤子一边朝着山洞下方奔去。此刻恐惧战胜了我的大脑,我好像连大腿上的疼都感受不到了,只知道一路狂奔。 身后传来“铿锵”的声音,我匆匆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大师正拿着桃木剑和王八精打斗,而陈冠东飘忽的好像是风中的影子,此刻他正目光幽幽的望着我,那深邃的眼底带着几分欣慰,看得我鼻尖一阵心酸。 正当我以为自己会成功逃离这块鬼地方时,从深林深处突然走出一个人,让我顿时挪不开步伐。 苏苏! 此时苏苏就站在我的眼前,她依旧穿了那件会让人误会她在裸奔的衣服,玲珑有致的身材暴露无遗。不过此时我却没心情欣赏她的身材,因为我知道,她今晚来,一定没好事! 她杏眸圆睁,先是愤恨的朝我的身后望了一眼,不用想也知道,她此时在看大师,毕竟大师可能已经杀了她妈妈,虽然苏苏不知道这件事与我有关,但我还是没来由的心虚。 而这时,我看到她的右手拿着一个红木盒子,那木盒子不是我装小鬼的盒子么? 当时我就纳闷了,她把我的小鬼拿来干嘛? 正文 26 恶斗小鬼 苏苏见我盯着我的小鬼木盒子看,突然冲我娇笑一声,本就生的好看的她,这一笑不由让我晃了心神,只听她用魅惑的声音说道:“想要么?” 靠,一个能够秒杀明星的大美女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问屌丝我想不想要,我当然想啊!就在我狂点头的时候,她突然一抬手,将那红木盒子打开了。() 一股青气扑面而来,不过没有什么味道,我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就没在意。 看着娇笑的苏苏,我这才想起他妈的自己又被苏苏她给蛊惑了!但是我此时并不生气,我记得陈冠东说过,小鬼很厉害,那她把小鬼送给我,是不是要帮我?看来我之前误会她了,她还是个很善良的丫头啊。 正想着,只听大师气急败坏的说道:“什么小鬼?那是尸养魂,你个秀下限的笨蛋!” 尸养魂?那是什么?我这才低头仔细去看木盒中的小鬼,这一看,我头皮都发麻了,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只见盒子里的小鬼虽然还是我的那个小鬼,但看起来比认主时要胖了一些,皮肤没有那么干瘪了,更为奇怪的是,此时她的一双眼睛比之前更亮了,神采奕奕的望着我,眼睛里甚至有点打量的味道。此时她就好像有了灵性一般,根本不像死婴,而像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 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尸养魂,但是我感觉很难受,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妈的,苏苏不是说这小鬼要沉睡一段时间么?这才几天就醒了?而且看苏苏那样子,根本不怕这小鬼。我一拍大腿,有些懊恼的怒瞪着苏苏,这家伙那天肯定是让王八精和她那老尸妈妈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说什么控制不了这小鬼,她根本就是逼我养这只小鬼,太可恨了!我竟然还觉得这小鬼可怜。 “咯咯咯咯。”正想着,盒子里这小鬼竟然开口笑了,一双眼睛里渐渐染了红光。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立刻将盒子丢了出去,手腕却被一只冰冷的小手抓住,我定睛一看,妈的!小鬼此时正抓着我的手腕荡秋千呢! 我看着那依旧对着我笑的小鬼,大力的甩着胳膊,谁知那小鬼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只能大着胆子用手去推她的手,谁知道她的手就好像黏在我的手腕上似的,怎么扒都扒不下来,而且,她竟然还用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想要顺着我的胳膊爬上来。 “大师,我甩不掉她,怎么办啊!”我急的满头大汗,四处转圈,而我的余光扫到苏苏,发现她正诡异的冲我笑呢!漆黑的夜里,幽幽的月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红唇就像是喝了血般鲜艳,令我一下子想起我的伤口。 对了,我可以用血对付这小女鬼啊! 正要抹血,就听大师焦急的说道:“不要让那小鬼喝了你的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有些踌躇,什么意思?我的血不管用了么?这时,我看苏苏的眼神有些闪烁,望着大师的目光越发凶狠了,我心中一跳,突然想起来老王八精又化成肉身的原因,可不就是喝了我的血么!如果苏苏想让我养这个小鬼,肯定是贪图了我的血啊!想到这我不由又有些困惑,我的血究竟是什么血?怎么这么奇特?难道我是救世主的化身?想到这我不由有些得意洋洋。 唉,屌丝就是屌丝,只要一想到自己是个牛逼的角色就忘乎所以了,当我回过神来时,差点没吓哭! 这时,这小鬼已经爬到了我的胳膊上,此刻她大大的眼睛里已经红通通一片,看我的眼神无比的热切,靠,这简直比脑残粉看到自己的偶像还要狂热啊!我怎么感觉在这小鬼眼中我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食物呢?她该不会把我吃掉吧?可是,她前几天不是还虚弱的很么?怎么几天没见突然就想喝我的血了?这时,我想到大师的那句尸养魂,灵光一现,便想到了陈冠东说的,出租车上的青衣女鬼……难道……那青衣女鬼就是这小尸养的魂魄么?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苏苏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害我?”我一边抓着小鬼的头往上拽,一边气哼哼的质问一旁看戏的苏苏。 苏苏只是撩了撩耳畔的头发,笑着说道:“我哪里害你呢?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我咬牙切齿的瞪着她,肠子都悔青了,可不是么?今晚我和大师就是主动上山的,此时看来,他们引我们上来不光是想灭了我们,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 正想着,小鬼突然张开了嘴巴,虽然她的嘴巴看起来很小,可是一张开,竟然占据了一整张脸,而她的牙齿就像锥子一样蹭光瓦亮,尖锐无比,看得我心惊胆战,这他妈要是被她咬一口,我这胳膊就废了,更重要的是,如果她想吸光我全身的血,我岂不是直接翘辫子了? 这么想着,我立刻改抓她头发变成插她鼻孔,努力的想让她从我身上下去,可是她的力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大,竟然丝毫没有受我的影响。当时我的心就凉了,难道我今晚注定要死在这里了么? 正在这时,我身后起了一阵阴风,苏苏的脸色也变了,紧接着我就听到老王八痛苦的叫声,我心下一喜,看来王大师是真的有两把刷子啊,竟然把那老王八给镇住了。苏苏看起来很在乎那个老王八,甚至顾不得盯着我看了,而是直接冲向五行尸阵。我不由开始为王大师捏了一把汗,同时更加怀疑老王八和苏苏的关系,难道苏苏真的是半人半妖? 不过现在苏苏就是仙女我也管不了了,因为就差一点点的距离,小鬼就能咬到我了,我都要急红了眼睛,偏偏这时陈冠东也消失了,应该是怕苏苏看到他,所以躲起来了吧。唉……我没办法,只能四处张望,最后将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上。 看着此时兴奋的小鬼,我顾不得其他,连忙朝着大树奔去,来到大树前,我咬了咬牙,开始把小鬼的头往树上撞! 小鬼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她闭上嘴巴,歪着脑袋瞪着眼睛望着我,冰冷的目光看得我心里发毛。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个老王八!”我一边咕哝着,一边再次抓着她的脑袋往树上撞。可是没想到,她的头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是大树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四周的树叶簌簌飘落,阴森的气息自深林深处扑面而来,我隐隐有一种自己身体里好像什么被抽走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感到恐惧,同时更加痛恨这只小鬼。 妈的,老子想好好养着你,结果你要害老子,老子今天就是杀不了你,也要让你知道知道,老子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我越想越窝火,心里最后一点顾忌都没有了,开始疯狂的拿小鬼的头撞击大树,小鬼最初没有多少反映,但到了后面,她开始在我的手中扭动,挣扎,并发出一声声哀嚎声,脸色也渐渐发青。这种如同鬼叫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不说,全身也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看着她,此刻她那双眼睛里竟然流出了血泪,这不由让我起了恻隐之心,虽然很恶毒,但她毕竟是个孩子……谁知,我这想法还没想完,手腕上便传来一阵剧痛,靠!气死我了!小鬼竟然利用我出神的时间,飞快的咬住了我。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虚的不行,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了,小鬼的眼睛却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鲜血从她的唇边溢出来,我看到她眼底满是愉悦,心中越发怒不可遏,死?那老子就拉着你一起死!管你是小鬼,还是什么尸养魂! 想到这,我开始疯狂的一拳一拳的轰在小鬼的脸上,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快死了,屌丝我在绝望之下竟然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拳头虎虎生风,我都能感觉到小鬼的脸被打陷进去的声音。 最后,小鬼突然松口,跌落在地,我也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拍坐在了地上。 这时,听到大师神神叨叨的说:“不好,有大怪物要出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的风声就更大了,吹的人睁不开眼睛。我心下一惊,就想起那口棺木,与此同时,一种古怪的声音从山洞内传了出来。 “砰……砰……砰……” 这声音就像是有人在用力的砸门,我猛然间想到那个棺材,这……难道真的有尸体要从棺材里爬出来了么? 我望着王大师,此刻他异常的狼狈,身上四处都已经挂了彩,反观苏苏则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妈的,难道我们今晚真要完了?我也知道我现在可以趁其不备逃走,但是如果真是那样,我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就在我寻思间,我整个人打了个寒颤,因为我猛然间发现,我在地上的影子,它的身旁还有一道修长的黑影…… 正文 27 女神救狗熊 妈的,从我这个角度看,我的背上就好像骑着一个人一样,这个影子好像还是个女人,因为她的头发很长,在地上一直随风狂舞,和我身后那大树的影子交织在一起,让人想到张牙舞爪青面獠牙的鬼,看起来极其恐怖。-- 我不由汗毛直竖,难道我背后一直有一只鬼么?一想到有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我就感到一阵后怕,一阵风从我背后吹过,我甚至怀疑是不是那个女鬼正在我的背后吹气呢…… 一时间,我惊恐的站在那里,脚底如灌铅一般,根本无法挪动一步。按理说,我现在妖怪也见过了,鬼也见过了,不该那么胆小,可也许是因为看不到,反而会感到害怕。 这时,大师被苏苏一脚踹开,在地上狼狈的滚了几圈,我看到有一具行尸的头顶,那符纸被一团火烧成了灰烬,紧接着,那行尸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然后朝着大师扑去。 我心急如焚,一边喊着大师小心,一边朝前奔去,倒不是我要不自量力的去救大师,而是我想逃离那个鬼,然后回头看看她,这样她对付我的时候,我也有反应的时间。 谁知,当我回过头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轰然炸开一般。 站在树下的是个极美的女人,她的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着,如瀑布一般垂落至腰间,有月光拂开斑驳的树影,落在乌黑的发上,在她的发间微微跳动,为她整个人笼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她缓缓走来,巴掌大的鹅蛋脸上,眉眼弯弯,小巧的鼻子下,两瓣薄唇不点而红,娇小玲珑。 我从没见过长得如此精致的女人,此时她安静的站在树下,三千青丝在风中微微拂动,露出那洁白如雪的玉颈,就好像是一颗刚刚成熟的水蜜桃般诱惑人心。不需要一个动作,也不需要任何表情,她却天生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可是又让人生不起任何亵渎之心。 她就像是皎皎明月,清冷,高贵,媚,却媚的好像是画里的人,让人只能抱着观赏的态度看她。 屌丝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勾勾的望着她,恨不能滚回学校重新学一遍语文,好用更多的词汇来完美诠释她,却发现无论是哪个词,放在她的身上都显得俗不可耐。我听着自己咚咚跳的心脏,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 在这么危险的时刻,我竟然无药可救的迷上了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女人。 不过,这个清冷的美女明显对我没意思,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只是微微蹙起好看的柳叶眉,乌黑的双眸饶有兴致的望着五行尸阵的众人。 这种认知让屌丝我心中热情的一把火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唉……女神出现在我的身后,却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他妈的存在感是有多低啊?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主动打声招呼时,女神却已经绕过我朝着五行尸阵走过去,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闻不出是什么味道,却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这时,我才看清楚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青色绣花旗袍,原本那点小心思瞬间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想到陈冠东之前说的青衣女鬼,我不由慌了神,难道这女鬼是鬼婴养的魂魄?我回头一看,却发现小鬼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 这让我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一刻我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了,更加担心的是,如果真是这样,大师岂不是更加危险了?我刚要提醒大师小心,就见女神来到了五行尸阵外,素手一翻,她的手中就多了几道符纸,她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做什么,然后那几道符纸就朝着在场的几个人飞去。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所有被符纸贴上的人,不,是行尸和妖怪,都瞬间定在那里,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 这种情况让大师也有些傻眼,而这时,女神开口了:“这里危险,快点跟我走。” 王大师不愧是个道士,竟然看到这么美的女人也没有一丝反应,而是飞快的从杨超行尸的胯下钻出去,然后就和女神一起朝我奔来,也不知道是真不在乎美女,还是怕死。 我奇怪的看着她们,心生疑惑,这女神突然出现,她是谁啊,会不会是鬼呢,可是如果是鬼,难不成王大师都看不出来?而她如果不是鬼,又是谁呢?而且看她刚刚露那一手,简直比大师还要厉害啊,她该不会是道姑吧? 正想着,女神已经从我身边目不斜视的走过了,唉……屌丝我现在都怀疑我是个鬼,她是不是看不到我,才这么无视我啊? “想什么呢?臭小子,再不走你就没命了!”王大师说着,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带着我飞快的跟上了女神。 我环视一周,这才发现陈冠东直到此时也没有出现,不知道他是已经离开了人间,还是纯粹是因为不想被苏苏发现。看不到他,我还真有点担心。 大师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边捏了捏短短的胡须一边说道:“放心吧,那你那鬼兄死不了。”说着,他还转了转眼珠子,看了看四周,说道:“刚刚应该有厉害的高手在场,你那鬼兄应该被带走了。” 我看着一脸笃定的大师,心中大定。既然大师都说陈大帅没事,那陈大帅就一定没事,而且听大师的话,我猜想应该是那个神秘组织的鬼来把陈大帅给救走了。如此说来,这事情看来远远没我想象中的简单啊,越发的复杂和扑朔迷离了… 既然大家都没事,我也就安心欣赏女神的背影了,想着今天也算是真的碰到电影情节里的“美女救英雄”了,当然,那英雄肯定是我,而不是王大师了。 不过,我这个念头刚转完,身后就传来苏苏那阴冷的咬牙切齿的声音:“美女救狗熊,你这只无能的狗熊,虽然今天让你跑了,但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我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你才是狗熊,不,你是王八,你全家都是王八!自从今晚的事情发生后,我对苏苏没有了一分好感,更明白她的存在对我而言是一种危险。 快要下山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不知道是我的眼睛太好使了还是怎样,我竟然一眼就看到山洞里的棺材,此时棺盖已经高高的升在了半空中…… 我心里一冷,立刻加快了脚步。 很快我们下了山,而这时,天边升起一抹鱼肚白,我有些疲倦的蹲在那里,想要休息休息,却被大师一脚踹在屁股上,整个人趴在那里,吃了一嘴的泥巴。正好女神回过头来,看到我这模样,她只是淡淡的转过脸去,不冷不热的说道:“你们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女神的声音真好听,可惜就是态度冷了点。我一边哀怨的爬起来,一边狠狠的瞪着一旁的王大师。 却见王大师完全收起了懒散的模样,背着桃木剑,深深的给女神作了个揖,虔诚地问道:“谢谢这位女侠出手相助,不知道这位女侠尊姓大名,师承何人呢?” 我不由傻了眼,女侠?王大师是不是以为自己拍古装剧呢?不过看他对女神毕恭毕敬的样子,我不由有些兴奋,这么说,这女神真不是鬼,而是个行侠仗义的女中豪杰喽? 不过女神好像根本不把大师放在眼中,而是冷冰冰的说道:“与你无关,只是你的道行太低,如果想活命的话,最好离那群人远一点。” 听她的语气,好像对苏苏那群人挺了解的?而且,大师这样的道行还算低,那她得多厉害?我对她越发来了兴趣,刚要说话,她就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却毫无办法。 难道,我跟女神只有一面之缘么? “还不快找辆车跟上?”这时,大师突然推了我一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心中大为感动,原来大师也想帮我追女神啊,看来屌丝我还是很有气质的,不然大师也不会帮我了,哈哈。 谁知,我还没得意完呢,就听大师没好气的说:“你别忘了你今天还有个大劫呢,我道行太低,帮不了你,那位女师傅比我厉害,你想活命,就得死皮赖脸的跟着她。” 我哩个大草!还有大劫啊?我以为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情,那已经是我的大劫了,还美滋滋的以为我可以拜师了呢! 好像看透了我的想法,大师冷笑着说道:“年轻人,你又秀下限了啊,现在只是个开始而已,你快跟着女师傅吧,能活下来,算你幸运,不能活下来,你就想办法做个风流鬼吧,哈哈哈!”说着,他就朝着相反的方向,慢悠悠的晃了下去。 我想去追他,但想想也对,如果我真有一场大劫,可不得找个女神这样的大山靠靠么?于是我立刻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后,我再一看,靠!我又被大师给忽悠了,女神这一会儿早不见了。肯定是大师不想帮我了,怕我连累他,所以故意支开我的。我想下车找大师,可是车子已经开了,而且我怕苏苏他们已经下山了,于是只好先回家里,洗个澡,再好好想想办法。 不过也许是上天可怜我,就在我下了车朝家里走时,路过一个小宾馆,竟然看到了女神。 我灵光一闪,心中立刻有了主意,连忙屁颠屁颠的朝宾馆走去。 正文 28 时间到了 女神并没有看到我,只是她好像遇到了麻烦,正蹙着眉听收银台后面的老板说着什么。|| “美女,我也很想给你住啊,谁有钱不想赚,不过最近上头查的严,没有身份证,我真不能给你住。”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此时他扯着嗓子一脸惋惜的说道,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上下的打量着女神,眼神极其的猥琐。 我没来由的感到窝火,妈的,老子都不敢正眼瞧女神一眼,你这肥的流油的死胖子竟然敢用眼神亵渎女神,简直气死我了。不过想到他刚才的话,我灵机一动,立刻冲了进去,对着女神说:“我不是说我不是故意弄丢你的身份证的?你怎么就赌气离家出走了呢?”一边说着我一边给女神眨眼睛,希望她能听懂我的暗语。 谁知,女神只是无动于衷的望着我,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来做甚?莫不是在跟踪我?” 女神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就是说话的方式怪怪的。不过联想到大师说话也是这样文绉绉的,也许世外高人都是这样的吧,所以我也没有太纠结。 好在她没有让我滚,老板还真以为是男女朋友在吵架,连忙收起那色眯眯的眼神,但在看到我时,还是露出惊奇的神色,大概是不明白女神这么出色的女人,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个屌丝吧? 面对女神那冰冷的目光,我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但是现在我已经豁出去了,只能继续把脸皮练得跟铜墙一样厚,一边伸手去拽她,一边一本正经的说回家再说。 表面上看上去我很爷们啊,可其实我当时心虚的很,就怕女神躲开我的手,然后给我几个大嘴巴子,那样子的话,我一定会被老板嘲笑死的,不过好在女神并没有躲闪,这让我心下窃喜。 我就说嘛,女神不可能宁愿流落街头也不愿跟我走的,何况我看起来是这么的正义无害呢? 只是当我抓到她时,不由一愣,浑身也打了个冷战。因为她的身体冷冰冰的,虽然肌肤如玉,滑腻腻的,但是一点温度都没有,不仅是触碰她的手,就连我的心都好像被砸进去一块冰块似的。 女神的身体咋这冷呢?还有,这感觉好像在哪感受过啊?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飞快的拉着女神出了宾馆,临走前我听到那老板惊奇的嘀咕着:“没想到屌丝真的有春天。” 我心里美滋滋的,一时间感觉自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而我身边的女神,就是我成功的标志,我放下心中的一切疑问,甚至忘记了大师的警告,头颅高昂,腰杆挺直,开心的领着女神往家里走。这时,女神的手腕好像也没那么凉了。 就在我飘飘然的时候,女神终于开口了:“你还想抓多久?” 我回头看了一眼女神,此时她的神色比之前还要冷淡,我连忙松开手,嘿嘿笑了笑,摸着头说道:“不好意思,我无意冒犯你的,只是现在世道乱,如果不这样,那老板如果误会你,报警就不好了。” 我他妈真是太机智了,竟然想到这么个完美正当的理由,这下女神一定会高看我的,一定会很感动的,要是能来个以身相许就更好了! 不过女神就是女神,她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冷哼一声,说道:“看在你想帮我的份上,这次我就饶了你,如果下次你再动手动脚,就休要怪我不客气。” 虽然女神的语气中满是警告,但是我还是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问她这意思是不是不怪我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又问我有没有不需要身份证就可以入住的宾馆。 我不由有些好奇,女神看起来二十左右,实力却比王大师还要强,却没有身份证,难道她真的是什么世外高人?我以前看小说,听说过有的人一出身就被一些高人带到了山上,修习一些道法之类的,这些人一般都是仙风道骨,冷若冰霜,想来,女神不就是这样么? 我想起王大师的交代,忙说:“现在扫huang很严重,就算是小宾馆也要身份证的,如果你不嫌弃,就先在我家将就几天吧?”说到这,我一脸紧张的望着女神,生怕她拒绝。 女神皱了皱眉,脸上颇为为难。 我忙又说她那么厉害,跟我住在一起还能吃了亏去? 也许是我的真诚打动了她,她竟然开口问我我家住在哪里。我连忙喜滋滋的带着她往家门口走,心想这下子我的大劫应该能过去了吧。 很快我们便来到了我家,我打开房门,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始快速收拾起来,如果知道女神会来,我肯定在之前把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女神自始至终站在门口,一双清冷的美眸四周打量着我的住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偷偷瞄着她的神色,心里对她的喜欢更深了一分。要知道,如果是别的女人进了我这简陋的房间,肯定会露出嫌弃的脸色,转头就走。可是女神没有,虽然这里有个很大的原因是她压根不在乎,但是我还是很高兴。 而这时,我莫名的想起苏苏,那个丫头看起来和女神年纪差不多,可为何两个人性格差这么大呢?没想到昨晚那丫头刚害过我,我现在却一点也不恨她,反而还有点惋惜。果然,美女就是让人想恨都恨不起来啊。 收拾好房间后,我殷勤的让女神进来,还给她倒了一杯水。我这房间乱是乱了点,但是一收拾干净后还是可以的,虽然有点小,但好歹也是一室一厅,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女神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后,突然望着我,淡淡的说:“不要以为这么做我会感谢你,我可知道你所求为何。” 我心中一震,拖了板凳坐到她的面前,有些崇拜的问道:“那么你知道我有麻烦?你跟我来,是不是意味着你愿意帮我?”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热切了,女神竟然露出一副不自然的神态,与我错开目光,却是义正言辞的说道:“虽然的确有些麻烦,但是我今日既然接受了你的帮助,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何况,这也是我的责任。” 女神说的前半段话我还是能理解的,其实就是“知恩图报”的意思,但这后一句我就奇怪了,于是我十分好奇的问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女神抿了抿唇瓣,说出一句让我更加莫名其妙的话:“以后你就会知道的。”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我的心瞬间凉了。 她看着我说:“时间快到了。” 我很紧张的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看了看墙上的钟,说还有一刻钟就十二点了。 我还要再追问,但显然她的耐心很少,也极不喜欢和别人废话,只丢了一句“很快你就知道了”,就不再理我了。 我心里跟猫抓似的,又是害怕又是好奇,紧张的坐在那里,看着气定神闲的她安静的翻开我以前买的一本杂志,好像丝毫不担心似的,心里竟然也不再那么害怕了。 女神果然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啊。我看着她,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又想到从今天起就要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了,不由开始美滋滋的想到两人的美好生活,想着想着我的心就飞了,当我回过神来时,房间突然暗了下来,而四周也莫名的刮起一阵阴风,我有些惊恐的望向女神,眼前却突然一黑,紧接着,我什么都看不到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令我毛骨悚然。 鬼打墙,我竟然又遇到了鬼打墙! 正文 29 鬼勾魂 我忙站起来,想要找找这次有没有什么可以给我抹血的,毕竟上次我就是在白绫上抹血才破解的鬼打墙,可是这次情况完全不同,只见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看起来好像我四周并没有什么,可当我往前走几步时,脚就好像碰到了什么一样,生生被挡住了去路。() 走了一会儿,我感觉浑身冰凉,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连看东西都有些恍惚。四周黑漆漆的,好像开始生出了几缕烟雾,虽然没有味道,却呛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渐渐的,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最后只能坐在椅子上大喘气。可喘息了一会儿,我又想到这无端生起的烟,虽然没有味道,但是也许是什么诡异的东西呢?这样一想,我赶忙捏住鼻子,屏住呼吸。 找不到突破口,又不能呼吸,我心急如焚,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开始大声呼救,因为不知道女神的名字,只能扯着嗓子大喊“女神”“女神”,可惜外面一点回应的没有,而我的声音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一直回荡着,似乎在嘲笑我的没用,那声音一声声落在我的耳朵里,到最后感觉都不是我的声音了,诡异的可怕。 努力遏制心中的害怕,我再次站起来,开始细细的观察这个小小的空间,想要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突破口,而就在这时,我感觉脖子上突然变得很重,那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突然落在脖子上似的。 这种感觉让我心中一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时,一缕黑发在我的眼前飘来飘去,我整个人僵硬的站在那里,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这……真的有鬼骑在我的脖子上? 我想抬头看看那鬼的样子,可是又怕一抬头对上一张恐怖的脸,我就不敢抬头,只是觉得自己快被吓尿了,如果女神待会儿救了我,却发现我裤子湿了,屌丝我就再也没脸出现在她面前了。这么想着,我咬紧牙,憋着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问道:“鬼啊鬼,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为啥要害我呢?要知道我身边可是有两个厉害的人呢,你不怕他们收了你啊?” 可是面对我的威胁,这鬼非但不怕,还发出了嘻嘻的笑声,这笑声尖利刺耳,听的人脊背发毛,而我眼前的黑发越来越多了,看来,那个人正在低头。我心中一紧,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接下来我却没有感觉到有人出现在眼前,反而是我脖子上的重量突然就消失了。 我松了口气,难道是女神终于破了鬼打墙?可一个念头还没转完,我就感觉到脑袋更重了,而且好像有什么在叫嚣着挣扎着从我的身体中出来呢。这个感觉惊出了我一身冷汗,也不知道是不是汗出来了,我反而没尿了,我小心的睁开眼睛,下一刻便吓得一屁股拍坐在了地上,刚刚消失的尿意瞬间袭来,然后我就真的尿了! 不是屌丝我太胆小,而是眼前这个情景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竟然看到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站在我的面前,只是他的目光比较呆滞,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没有灵魂的空壳一般。难道那个什么组织不但有假老钱,竟然还有一个假的我么? 下一刻,一个低沉喑哑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还不跟我走?” 走?走去哪里?正当我困惑时,我发现自己竟然正在转动身体,我哩个草,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我看到身前不远处,一个青衣女子正背对着我站在那里,一看到这身青衣,我心中“咯噔”一声,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这个女人铁定就是陈大帅说的那个出租车上的青衣女鬼了。 只是她背对着我,我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但是我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和女神不是同一个人,因为虽然她也穿着青衣,可那衣服并不是旗袍,而是看起来有些陈旧的大长褂和大长裤,面料我看不出来,像是粗布麻衣,而且面料都有些发白了,看得出年代久远了。而且她的身材和女神根本无法比,显得臃肿许多,就好像衣服里塞了多少棉花似的,鼓鼓囊囊的,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死前在水里泡过了,所以浮肿了。而唯一和女神相似的是,她有一头长长的头发,不过那头发干枯发黄,远没有女神的好看。 不知为何,虽然还是害怕,但是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我打心眼里不希望女神和青衣女鬼有任何关系。我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思想,然后就想停下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停不下来,而我眼前也再不是黑乎乎的,渐渐地,我的面前出现了一片树林。 明明是大中午,可这里还是夜黑风高的,只有呼啸的阴风和簌簌的树叶声在我耳边回荡,前面那女鬼始终没有回头,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上多了一只白色的纸灯笼,那纸灯笼在风中摇摆不定,里面的烛火忽明忽暗,看的我越发心中难安。 我知道我暂时逃不掉了,所以也没那么害怕了,反而开始观察起这里来,很快,我发现这里有些眼熟,当我们走出树林后,我猛然记起这里是哪里了:这里不就是我今早才逃下去的那座山么? 想到这,好不容易淡定下来的我再也无法淡定了,妈的,这女鬼不是要把我抓到这里来,让苏苏和那老王八报仇吧?我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转身想要逃,却发现自己的身上好像被人用针扎住了似的,竟然无法转身,任由我的脚乱扑腾,我也只能往前走。这样的我,不像是自己走的,倒像是被人拖着走的。 这时,我才意识到一个大问题,那就是这树林里四处都是树叶,我踩在地面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且我刚刚脚动了那么久,脚底却没有任何感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心中生起,我强忍着害怕,低头看去。这一看,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我是飘着的,而且我的身体看起来也有些虚,和平时看起来不太一样。 我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不疼!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这下我彻底急了,想到我见到的那个“假”的我,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狗日的!那根本才是我啊,现在的我恐怕只是一缕魂魄吧! 难道女神说的就是这个,这算什么?一只鬼竟然把我的魂从身体里引了出来?她难道是想我魂飞魄散? 我他妈这是得罪谁了?怎么老是摊上大事儿啊?而且看这样子,就算女神也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了,王大师更是靠不住的,这么说,我今晚真的只能在这里把自己交代了么? 这时,四周突然多了几丝光亮,我定睛一看,才看到有几团火突然从四面八方升了起来,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突然有了力气,当我试着转身时,果然!我能动了!可是下一刻,一条白绫突然就挂在我的脖子上,然后我整个人就飞出多远。 我回头一看,不由冷汗涔涔,因为我现在正朝着洞口飞去,而现在我已经看到了那口半开着的大黑木棺材,棺材上面的两团火此刻明亮了很多,我似乎看到了它们在冲我笑。 我回过头来,看到那青衣女鬼正一手拿着白绫,另一手拿了刀叉,似乎在对付那一团团火,看来这些火是女神用来救我的,只可惜……唉…… 这时,女鬼突然转过脸来看我,这一看,我的心又颤了颤,因为她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只有一张猩红的嘴巴,此时她正张着嘴巴,露出一口森凉的大白牙冲我笑呢。她的笑声就像是锯子锯出来的一般,听得人浑身不舒服。 我看着她,害怕的同时,莫名的想起来了那个突然消失的小鬼,她这一口白牙和猩红的嘴巴不就像极了那个小鬼么? 这时,女鬼把白绫松开,我一下子跌落在地上,这时,我听到身后的棺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害怕的站起来,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大着胆子勾着脑袋朝棺材里望去。反正我现在也是鬼,还怕一具尸体么? 棺盖是半开着的,不过让人意外的是,露出来的那一边并不是头的那一边,而是脚的那边,这给我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刻意不让我看到这个人的脸,让我有种想要把棺盖完全打开的冲动。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从这人的身形也可以看出,他是个男人,而且他的衣服和那女鬼差不多,也是长褂长裤,不过是黑色的,所以看起来更加恐怖沉重,不过让我好奇的是,这个人竟然还穿着一双翘角黑靴,给我一种他好像是古代人的感觉。 能看到的部分都看完了,我犹豫着是不是要把棺盖推开,看看这男人的样子,身后突然响起一道阴蛰的声音:“引魂入体,进!” 紧接着,我感觉自己被推了一下,然后不受控制的就一头栽进了棺材里,而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腿竟然进入了这具男尸的身体里,拔都拔不出来,与此同时,一股青气扑面而来,我连挣扎都没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没入这个人的身体中。 我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忍不住破口大骂,妈的,要我的灵魂入住在别人的身体中,他活着,我死了,我宁愿让自己灰飞烟灭。 可是,无论我怎么愤怒,怎么尖叫,我还是无法阻止这一切发生。 就在我几近绝望的时候,我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紧接着,我感觉好像有什么拽了我一把,而我竟然轻易的就从那人的身体中出来了。 正文 30 我是谁 正当我想回头看看是不是女神又来救我了时,一声稚嫩的声音差点将我吓得魂不附体。-- “爸爸。” 我全身僵硬,不可置信的回头望去,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婴儿的影子,然后他就消失不见了,只是我似乎看到了他亲切的对我笑。 他那一声“爸爸”难道是喊我的?我什么时候多了个两三岁的儿子?而且,虽然我从没见过他,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却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突然想到刚刚他就在我的身后,难道将我从棺材里拖出来的就是这个小不点?想到这,我浑身直冒冷汗,这么说,我的这个“儿子”,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小鬼啊!可是,我明明是人,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只小鬼?再联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渐渐开始怀疑自己,我真的是人么? 一个正常人,身上的血怎么可能那么强大,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养一只法力如此高强的小鬼?而且看那小鬼的样子,对我的感情已经很深厚了,这说明我养他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可我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究竟是谁?是人是鬼?还是不人不鬼的东西? 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我颓然的坐在地上,矛盾非常,想要知道这些答案,却又害怕知道这些答案。好像一旦解开了我身上的秘密,我就再也不能过回之前平静的生活了。 被弄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做好了过一段跌宕起伏的人生的觉悟,毕竟我已经被牵扯进来了,但是我心底始终都有一份渴望,那就是回归风平浪静的生活。之前就算知道我的血异于常人,我也只是以为是自己天生体质问题,可是现在,我知道自己注定无法过上平凡人的日子了,而且我必须变得强大起来,因为现在有人想要我的命。 正想着,眼前突然地转天旋,下一刻,我头脑一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骂骂咧咧的说:“倒霉!真倒霉!” 这不是王大师的声音么?我高兴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沙发上,对面坐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女神,女神身边就是气的直跳脚的大师。 我连忙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嘶--真疼!我他妈第一次发现疼痛也是一种快乐!我又回来了!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但是只要我的魂魄还是自己的,一切就都好说。 女神看到我醒了,沉黑的水眸中好似有些情绪波动,虽然并不明显,但依然让我很开心,看来她还是很关心我的! 我还没开口说话,就见王大师恶狠狠地瞪着我,那样子好像我欠了他多少钱似的,不过我此刻能看到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因为我相信,他是担心我才过来的。 “大师,你果然没那么薄情,我太感动了。” 我刚说完,大师就气急败坏的朝我的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吹胡子瞪眼地说:“你还说,我要知道你也是那么个逆天的玩意儿,我才不说那些话呢,噫!我以为自己捡到了宝贝,没想到是个更大的麻烦!”说着,他又一脸焦躁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会儿低声嘀咕着什么,一会儿拍自个儿大腿,脸上的表情要多懊恼有多懊恼。 不过我没心情研究他的心情,因为我一直都在琢磨他那句“那么个逆天的玩意儿”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女神,她微微蹙眉,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别过脸去,那样子好像也已经知道了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声,突然难受极了,看来他们都已经知道是小鬼救了我了,那么我也知道大师气的是什么了。他说过,只要我逃过大劫,就收我为徒,大师那么正直,在他眼中妖魔鬼怪都是邪恶的,我自然也是邪恶的,要他收我当徒弟,可不是为难他么? 唉……屌丝我突然有种要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这时,大师来到我面前,拖了一把椅子坐下,脸色凝重的问道:“李白,你实话告诉我,你之前有没有见过那个小鬼?还有,你是不是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茫然的摇摇头,我这人一无是处,偏偏记忆力超好,基本从两岁开始,发生的每件事情我都记得的清清楚楚,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那一定是两岁之前发生的,可是爸妈也从来没有提过啊。 大师皱眉直说不可能,又说他早看出我有古怪了,我的血也是,现在那个小鬼也是,所以他认为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他。 我再三说没有,他就缠着我把从小到大的事情一件件都说出来,那么多事情,我怎么说?最后他让我把我记忆最深刻的事情说出来,我说了几件,最后连我高二时在女同学的痔疮膏里添了风油精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他也只是很不满意的摇摇头,最后确定肯定是两岁前发生了什么。 我也这么想,于是我问大师咋办。 大师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咋办?当然是找你爸妈问清楚啊。” 我恍然大悟,准备去掏手机,大师却提议一起去我家走一趟,因为有些事情,电话里根本说不清楚。 听大师的意思,他是要陪我回一趟家乡了,这无疑让我感到惊喜,以我现在的状况,如果让我自己一个人回去,我还真不敢。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师的神色,我问了一句他还愿意收我为徒不? 大师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出家人都不打诳语,何况他们这种修道之人?看他那样子,很为自己的身份感到自豪啊。 我心中窃喜,忙喊了一声:“师傅!” 大师冷哼一声,说:“别喊得那么快,我们道家收徒可是有很多规矩的,这日子也是要精心挑选的,不过我们还是先把你身上的秘密解开再说吧。”说着,他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女神,跟我说要我好好谢谢女神,要不是女神,恐怕以他一己之力根本不能救出我。 我连忙跟女神道谢,她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不过看我的眼神中带了几分不屑。 我一下子想到刚刚跟大师交代事情时,一不小心把自己干的那些蠢事都说出来了,现在女神还不知道怎么想我呢!唉……屌丝就是屌丝,注定是没有形象的抠脚大汉。 大师在我感谢完女神后,竟然又郑重的冲女神作了个揖,不过这次他不仅感谢了女神出手,还道歉了。原来大师一直都没有离开,只是躲在暗处悄悄的观察我们,因为女神出来的奇怪,他难免不放心,于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女神究竟是善是恶,结果当我出事后,女神就开始施法,不但想帮我破除鬼打墙,还和几个恶鬼缠斗了很久,也因此她才脸色苍白。 看来为了我,她真是耗费了不少心神,作为屌丝,我何德何能啊!看来我就只能以身相许了。 不过我很奇怪的是,要对付我的是苏苏身后的人,如果陈大帅之前说的是真的,那么苏苏身后的那个邪恶阻止,不仅养尸,还养恶鬼啊!这样的组织简直太恐怖了!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有,那个躺在棺材里的男人究竟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复活他,又为什么要选择我的魂魄去复活他呢? 我抱着脑袋,感觉头都要炸掉了,拼命的想解开一个个疑团,可是疑团却越来越多,我感觉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崩溃的。 大师好像知道我在烦恼什么,拍拍我的肩膀,语气也比之前柔和一些,说:“别多想了,现在我们去那个地方看看。” 大师说的是哪个地方,我当然知道,只是现在想想,我还是有些害怕,这时,女神也站了起来,率先走了出去,大师点了点头,嘀咕了一句这丫头虽然冷了点,但是实力强大,人也热心,不错不错。 我听了,也高兴的连连点头,现在,女神是我心中最高大的女人,大师夸她,那是比夸我还让我高兴啊。 大师没好气的敲了我的头一下,一本正经的说以后跟着他,甭再想女人了。 我面上连连点头,心里却在想,我放在心里想,你哪里会晓得? 就这样,我跟大师追上女神,开始朝着那座山走去。不过令我吃惊的是,我以为只过了一会儿的时间,其实已经过了大半天,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看看手机,我才知道已经十一点了。 虽然是第二次来这座山,不,确切的说是第三次,但我还是感到害怕,特别是那风呼呼的吹着,让我想起那个青衣女鬼的笑声。大师好像知道我害怕,也许因为我是他的徒弟了,他竟然不再像以前那样骂我没用,反而是跟我说话,渐渐地,我心里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不久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山洞前,不过令我失望的是,那口沉重的黑木棺材已经消失不见了,山洞中也再没有了那些可怕的行尸。 大师皱了皱眉头说:“那些人的动作还真快!” 女神面无表情的转身出去,我连忙追上去,喊了句“女神,等等我。” 女神突然转过身来,目光清冷的望着我,说:“温雅。”说完,她就转身快速下山了。 正文 31 车厢惊魂 温雅?我有些疑惑的站在那里,直到女神走出多远,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告诉我她的名字么? 温雅?这个名字真好听!不过就是和她的气质不太相符,冷雅还差不多。||哈哈!我一边想着,一边高兴的哼着小曲儿往山下走,只有王大师频频回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我吊儿郎当的样子,王大师狠狠一巴掌拍过来,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小命?虽然还有半个小时今晚就过去了,不过那些人显然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连忙殷勤的笑着说不是还有师傅你么?果然把王大师哄得开开心心的。 大师说事不宜迟,让我明天一大早就去买车票。 我觉得这件事的确耽误不得,不过,就我们两个回家的话,女神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把她骗到我家里,可不想美好的同居生活还没开始,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大师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拉着我的胳膊,神神秘秘的说,女神好像从一开始就是冲我来的。 我心中一喜,但看大师好像并不多高兴,转念一想,不由有些不安。女神当时出现在我身后,而且要住的宾馆也在我家附近,而且我抓她手腕时她也反常的没有躲,现在想起来,她好像真的在刻意拉近和我的距离。 当然,屌丝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如果女神真的要接近我,肯定不会是因为看上我了,那么她是为了什么呢?我突然不敢去想,因为在我心中,女神是和王大师差不多身份的人,甚至比他更厉害,她会不会早就看出来我不是人,想要伺机除掉我呢? 虽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是我还没在牡丹花下呢,可不想做鬼啊。 大师见我心神不宁,让我不要多想,从现在看,女神对我没有敌意,不如静观其变,而且未来这段时间危险重重,有她在身边也不错。 我想了想,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下了山以后,大师就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了,虽然不知道大师天天神秘秘的在忙什么,但是这样一来我就能和女神独处了,想起来就有点小兴奋呢。所以,我也没有追问他一些我一直不明白的问题,就跟他说了拜拜。 告别大师,我追上女神的脚步,她只是斜了我一眼,皱了皱鼻子,加快了脚步。 我怎么觉得女神的神色有点嫌弃呢?我低头一看,这才反应过来,我哩个大草!我忘了自己尿裤子的事了,而且之前发生那么多事情,我至今没有洗澡,身上的味道比海边生蛆的臭鱼不遑多让,恐怕现在就是死人也能被我熏活了。 别说是女神,就说我自己,察觉到这股怪味时,我都恨不得把全身的衣服扒光,再看身边的女神,虽然经过了几次打斗,但是她的身上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而她那身青色的旗袍非但没有一点灰尘,而且好像比之前还鲜亮了很多。我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但再仔细一看,觉得她的旗袍好像真的比她刚出现的时候新了很多,不知怎的,我心里生出一抹古怪来。 这时,女神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脸来,有些恼怒的瞪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盯着她看了很久了,也难怪她会生气。我忙下移目光,不敢看她的眼睛,可是这一下移,我正好看到了她那挺傲的酥胸,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她就走了,但是我我还是激动万分。 她的脸很美,以至于屌丝我压根没有去在意她的身材,可是没想到她那么清瘦,却有一对傲人的美胸,我感觉那旗袍都快被她一对胸给撑爆了。什么是“呼之欲出”?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我赶忙跟上女神,但因为身上有味道,也不太敢靠她太近,也许是看了她的胸,我有些心猿意马,明明不敢亵渎她,一双眼睛却不由自主的飘向她那挺翘的臀部,顺着那一扭一扭的臀部往下看,她的一双修长的玉腿白的跟嫩豆腐似的,那些什么丝袜女,什么野模,跟她比简直弱爆了。 当然,虽然女神很诱惑,但是我还不敢有什么猥琐的想法,而且女神那么厉害,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她的感觉,就像是杨过第一次见到姑姑时一样,心怀敬畏,不敢亵渎。 就这样,我一路心神荡漾的跟着女神回到了家,一回家我就冲向了卫生间,好好把自己洗了洗。 原本以为裂开的伤口现在不感染也该发炎了,但没想到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愈合了,难怪一路上我都没有疼的感觉! 看着只剩下两道细微疤痕的大腿,我心里却没有一丝开心,因为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恐怕现在就算全世界都告诉我我是人,我也不相信了。 从卫生间出来后,我看到女神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我租的那部《午夜凶铃》,之前我一直不敢看,所以总是放放停停,没想到现在女神却在看,而且无论里面放的是什么,她都是一张扑克脸,我觉得这部闻名世界的恐怖片在她眼中和凉拌黄瓜差不多。 “女神……” 她突然转过脸来望着我,我连忙改口,不好意思的说:“温雅,你要不要洗澡?” 第一次叫出女神的名字,我的心怦怦怦的跳个不停,总感觉因为这个称呼,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拉近了很多。不要说屌丝我怎么突然煽情了,实在是一面对女神我就大脑短路,自动化身羞涩美少年了。 她点了点头,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我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闻了闻,感觉她身上的香味还没有散。 听着卫生间哗啦啦的流水声,我心神不宁,压根不知道电视里放的是什么。好在她很快就出来了,刚洗过澡的她,湿淋淋的头发垂落下来,衬得她整个人多了一分楚楚可怜的味道,让人不由眼前一亮。不过她的身上依旧穿着那身旗袍,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从来不换衣服? 女神没有给我提问的机会,而是直接去我的卧室,关上了门,我识趣的关了电视机,在沙发上窝了一晚上。 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我这一觉睡的很香。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来去把工作辞了,回来的路上又买了早饭,谁知回到家的时候,女神已经不见了。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们先走了,要我赶快坐车去潼关,他们会在潼关火车站等我,署名是王大师,后面还有个得意的笑脸。 我哩个大草!大师这家伙看着道貌岸然的,关键时刻竟然抛下我,和女神一起走了,这他妈的不是挖徒弟的墙角么?关键是女神竟然选择了一脸猥琐的大师,抛下了我,这太他妈打击我了! 我赶紧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谁知道刚走出没多远,我竟然见到了老熟人,这个老熟人正是差点要了我命的苏苏!我想到她那晚说的话,有些腿软,但又想起来大师的话,她根本杀不了我,而且她好像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我不由又有些硬气了。 我冲她冷冷哼了一声,装作很淡定的伸手拦车,她轻轻嗤了一声,然后就冲我诡异的笑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明明太阳很大,她的笑却很冷,让我觉得她好像在跟我说:就算你走,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这时,车来了,我赶忙上了车,回头一看,她还是站在那里幽幽的对着我笑。我转过脸去,再也不敢看她,心里只想着能快点上火车,和大师他们会合。 到了火车站,我幸运的赶在了下班车发车十分钟之前买到了票,上了车后,我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女神没有身份证,大师不会也没有吧?那他们两个怎么坐车?当然,我绝对不相信大师他们会包车,一来大师太抠门,二来,他们两个怎么看都是两袖清风的人。 唉,看来这一切的答案都要等到了潼关才能揭晓了。 因为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所以火车上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渐渐地,我就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个发现令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甚至想要立刻跳下火车。 只见原本空落落的车厢里,渐渐多了很多人,这些人都用同样仇恨的目光望着我,那眼神好像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而我清楚的知道,他们不是人,是鬼,因为除了我之外,一开始上来的那些乘客都没有发现这些人,还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有一个人甚至直接从一个鬼的身上穿了过去…… 正文 32 修灵者 被这么多鬼盯着,就算我之前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慌。()更何况他们穷凶极恶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和陈大帅一样的好鬼。 想到苏苏那个诡异的笑容,我心说完了,这些鬼难道就是那个神秘组织培养出来的恶鬼么?一个念头还没转完,我就发现这些鬼一同向我扑过来,他们的手瞬间变得尖细无比,长长的指甲好像能一下就掐进肉里。 更让我害怕的是他们那泛着青气的脸上,那一双双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好像我是多么可口的猎物。 慌乱中,我立刻爬到靠背上,想要逃,可一只厉鬼抓住了我的小腿,他的指甲嵌进我的肉里,疼的我龇牙咧嘴。 紧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个鬼痛苦的嚎叫起来,我回头一看,就看到他掐着我腿的那只手正冒着黑气,当他缩回手时,原本细长的手指正在一点点腐蚀。他满面狰狞,充满怨恨的望着我,那猩红的长长的舌头甩来甩去,好像随时都会伸过来舔我的脸。 不用想也知道是我血的问题,不过我总觉得我的血之前还没这么厉害,难道随着大劫结束,我百鬼不侵了?这样的话我还怕个卵蛋啊!可是我还没得意完呢,这些鬼就再次围了上来,这一次他们没有伸手抓我,而是朝我齐齐呼了一口气。 哇靠!集体鬼喘气,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虽然很快的捏住了鼻子,但是还是闻到了一点味道,臭,太臭了!那感觉就像是谁好几年没刷牙了,简直比粪坑里的屎还要难闻! 我气愤的指着离我最近的那个年轻恶鬼,心里怒骂,这他妈的口臭得多严重,竟然做鬼以后还这么臭! 那青年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时间竟然不再哈气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巴,目光闪烁,好像害羞了。 这一点可把我给逗乐了。鬼也会害羞?还是恶鬼?我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些鬼一点都不可怕,反而有些可爱了。 不过除了那个青年,其他的鬼显然还没有罢休的意思,一直在那里拼命的朝我哈气,我没办法,只好朝外面跑,这也不单是为了我自己,而是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整个车厢的人都会死。 屌丝我虽然不伟大,但是也知道如果因为我连累无辜的人,我良心不安不说,说不定还会遭到报应。以前我是绝不会想这么多的,但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颠覆了我这么多年的世界观,世界上既然有鬼怪存在,那也一定有因果报应存在。而且,我既然是逆天的存在,这么做就当做是为自己积德吧。 不过显然我是想多了,因为我跑着跑着,就发现车厢里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条黑乎乎的,看不到尽头的车厢,和身后那群不断追赶我,朝我哈气的恶鬼。 我知道,我他妈又遇到鬼打墙了,这些破鬼,就不能想个新鲜的招数?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无论我怎么跑,自己最后都只能回到自己所在的车厢,就算我还有力气跑,我也不敢跑了,因为空气里都是这些鬼的气息,我不可能不喘气,不然就算不被这些鬼熏死,我也得活活憋死。所以为了多活一会儿,我捏着鼻子,站在那里,求饶的看着他们。倒不是我不再害怕,而是我发现他们其实没有要杀我的意思,除了一开始是真的要扑向我之外,在追着我跑时,他们不但不愤怒,反而感到很开心。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感受到这些鬼的情绪了,但是这个发现让我不再那么害怕了,反而想搞清楚他们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咬破手指,这时他们齐齐后退一步,本来神情自然的脸上多了一些愤怒。 我忙摆摆手,友善的笑了笑,用血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 “你们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 因为桌子并不是鬼身上的东西,所以就算碰了我的血,鬼打墙也没有消失。不过这些鬼的神情明显轻松了很多,对我也没那么充满敌意了。他们面面相觑,好像在商量是不是该跟我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风刮过,漆黑一片的四周突然明亮很多,不一会儿,所有的鬼都不见了,我惊愕的发现自己就坐在原来的位子上,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根本想不通是怎么回事,这时我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老熟人,他戴着帅气的鸭舌帽,低低的帽檐遮住那双酷酷的眼睛,不是陈冠东是谁? 见到陈冠东,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我忙问他那天晚上去哪里了,刚刚那些恶鬼是不是被他给吓跑了。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陈冠东说那些不是恶鬼,而是他的朋友,也可以说是他的伙伴。 这句话彻底把我给震傻了,伙伴?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他们计划好的?我不由想起上次他为了试探我做的事情,有些生气的质问他这次又是什么意思。 他没说话,望着我的眼神有些内疚,倒让我不好怪他了。 见我没有那么生气了,他有些欣慰的笑了笑,用苍凉的语调说道:“他们是来试探你的,看看你是不是有一颗慈悲为怀的心,因为现在他们都知道,你可能是唯一一个可以帮我们伸张正义,拿回尸体的人,所以他们觉得这种试探是很有必要的。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用这种方式试探我,而不开诚布公的跟我说?我把这个疑惑告诉了陈冠东,并郑重的告诉他,我早就把他当成我的好兄弟了,而且那个邪恶组织现在也是我的敌人,就算他不说,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个神秘组织拔除。因为这样,我才可能活命,不然我只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可陈冠东给了我一个让我吃惊的答案,他目光复杂的望着我,语气低沉的说:“是因为你身边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 他这话指的当然是女神了。我想着大师之前不也怀疑女神是坏人么,于是寻思着给女神说几句好话。可是陈冠东突然神秘兮兮的问我知道女神是什么人么? 我当然不知道,我也问过,女神只是说我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看样子,陈冠东明显知道什么,我于是连忙追问起来。其实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女神的身份的,因为我想跟她拉近关系。 不过陈冠东只是摇摇头,我难免有些失落,唉,陈大帅啊陈大帅,你摆着一张酷酷的脸行骗可是不对的。 但是接下来,陈冠东说的一番话,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女神。他说他昨晚之所以先走了,就是因为女神突然出现了,不仅他,就连他们组织上厉害的那几个人也对女神颇为忌惮,因为女神身上有一股让他们害怕的力量,好像靠近她,他们就会消失一般。所以他们只是远远的观察着我和女神的一举一动,却不敢靠近。 我想着陈冠东见到大师都没那么害怕,却那么害怕女神,难道她真的那么厉害?想到这我就有些洋洋得意,好像这么厉害的是我的女神似得。 陈冠东好想知道我在想什么,不冷不热的说:“别做白日梦了,那个女人不会看上你这种屌丝的。而且她很危险,你最好多留一个心眼。” 我的气势被他的一句话打的魂飞魄散,虽然我也知道不可能,但还是豪气万丈的说了一句红遍世界的广告词:一切皆有可能!何况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现在就住在我家,我有得意的资本啊! 陈冠东白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开始讲起了他们的组织,他告诉我组织里所有人都是莫名被害,尸体被偷的人,这些人中有的很厉害,有的不厉害,厉害的鬼可以在世间逗留很长时间,不厉害的却顶多只能逗留一个月,如果再长的话,必定惹天怒,到时候如果他们还不肯离开的话,不但自己会魂飞魄散,还会祸及家人。而刚刚那些鬼,就是后者,今天过后,他们就得走了,所以他们想在走之前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能够完成他们的心愿。 说到这儿,陈冠东的眉宇间带了几分感伤,我的心里也不太好受,不仅因为这些人要走了,更因为我想到了有一天,陈冠东也可能会无奈的消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消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甭提多憋屈了。 而更让我感动的是,他们竟然肯相信我,虽然不是全部信任,但他们会考验我,就代表已经相信我一半了。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使命感,我告诉他我一定会那会完成他们的心愿的。 陈冠东点了点头,说没有看错我,又说他们刚才并不是真的要伤害我,不然就算我的血能伤到他们,他们也能把我给弄死。 我摆摆手,并不计较,想到那个口臭的小青年,我忍不住笑了笑,并郑重的告诉他,他以后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会找女神说情的,让她不要伤害他们。 可陈冠东却认真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太天真了,她……她应该不会听你的。” 见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我们之所以那么忌惮她,是因为我们怀疑她是修灵人。” 修灵人?那是什么? 他知道我的困惑,所以又问我知道什么是灵魂摆渡者么? 我说这个我知道,之前我也看过一部很火的网络剧,就叫灵魂摆渡者。难道修灵人就是灵魂摆渡者? 可是他还是摇了摇头,正色道:“她不是灵魂摆渡者,而是比灵魂摆渡者更厉害的一种人,这种人没有任何的感情,只要看到逗留在人间的灵魂,无论善恶,他们都会毫不留情的除掉。” 听到陈冠东的话,我的心中满满都是震撼,想到女神从出现到现在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再联系到他的话,我真的觉得她八九不离十就是修灵人了。 可是,没有感情的人,难道不可悲么? 就在这时,列车到站了,而我身边的陈冠东,也突然就消失了。 正文 33 过阴 一想到女神是那么强大的存在,而且毫无感情,我就失落的很,所以我也没有因为快见到她而感到多高兴。………… 心事重重的下了车,一出火车站,我就看到王大师正蹲在那里,一脸猥琐的看着来来往往的漂亮女孩,女神则双手抱臂,面无表情的站在离他很远的一根柱子前,丝毫不理会周围越来越多人的围观。 我小跑着走过去,先是把丢人的大师给拉起来,然后挤进围观的人群,来到女神面前说:“温雅,我们走吧。”这一开口我才发现,我叫女神的名字好像顺溜了许多。 女神,不,温雅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往前走去。只是她那一眼看似寻常,但我总觉得透着一股子怪异,那感觉就好像一个男人偷腥被自己老婆发现一样。 我有些担心,温雅该不会是知道我见了陈冠东的事了吧?可是大师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是这样,那温雅的道行可能要比大师高很多啊。 这样一想,我又是担心温雅会对陈冠东他们动手,又是窃喜自己身边有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就算那神秘组织想动我,那也得掂量掂量。 很快,我们在地下停车场打了一辆车,车上,我问大师他们是怎么来潼关的。大师说是走过来的,那表情,那语气一点没有说谎的意思。我当时就想跪地膜拜他们了,那么远的路程,他们两个人竟然徒步走过来了,而且还比我这坐车的先到,这他妈的也太夸张了吧?他们这根本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走电影啊! 可能是看我太羡慕了,大师越来越得意,那小眼睛里面精光闪烁的,要多欠抽有多欠抽,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师傅,又比我厉害,我一定狠狠踹他一脚。不过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他们有这么牛逼的技能,所以我小声问他是不是当了他徒弟以后,我也能这样,他把下巴抬得高高的,说了句“那当然”,可把屌丝我美的,差点当场跳起小苹果来~ 试想一下,如果我真的有一天能一日千里,神出鬼没的,那我以后得省下多少车费啊! 大师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句“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屌丝徒弟?跟我这高大上的气质太不符合了!” 看着一脸痛心疾首的大师,我默默地转过头去,和他说话,俺丢不起那人。 不过虽然我不给面子,大师却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开始给我讲自己的英雄事迹,说自己年轻时多么帅多么受小姑娘的欢迎,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那是刘德华呢。 我第一次发现,大师不光道法厉害,这幽默感也挺强的。 就这样一路吹牛打屁,很快车就开到了我家镇子上。我家镇子挺有名的,相信很多人听过,秦东镇,还算挺繁华的一个小镇,也很有古代文化气息,这几年在ZF的帮助下,都快发展成文化旅游地了。 回到故乡,我心里有些小激动,但奇怪的是大师突然就不说话了,而是勾着脑袋东瞅瞅西瞧瞧,就当我以为我们镇是不是发生啥事儿的时候,他竟然说了句:“这镇子上的人应该挺有钱的。” 哇日!原来他还在想着赚钱的事儿。不过有钱赚不就意味着有事情发生么?真不明白我这师傅怎么就这么没有公德心呢。如果不是和他相处几天,我对他有些了解,我都要以为他是喜欢骗钱的无良老道了。 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拐进一条巷子,我们就来到了我家。 我家是那种很普通的二层小楼,因为年代有些久了,所以墙上的瓷砖都有些发黄,和旁边那些漂亮的小楼比起来显得落魄了很多。但是就是这里,给了我二十年的温暖。没离家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直到被开除了,我才知道在家的日子是多么的逍遥自在,虽然出去没多久,但是我早已经开始想爸妈了。 唉……屌丝我就是这么矫情,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侠骨柔情”吧,哈哈。 走到门口,我喊了声“妈,我回来了。”一边说一边打开门,让温雅和大师走进去。 我妈听到声音就从里屋风风火火的出来了,从她那拖鞋都要飞离地面的脚步声我也能听出来她有多高兴。不过当她出来看到我身边还多了两个人的时候,先是愣了愣,然后那目光就很狂喜的落在温雅的身上,那眼睛亮的,简直能劈死一道闪电,看的人心里怪毛的。 挖槽,女神该不会是我什么同母异父的亲闺女吧? “妈,这是我朋友,温雅,王大师。”我连忙给我妈介绍起来。 一听说是朋友,我妈的表情里带了点失望,但还是很热情的招呼起来。 我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她是把女神当我朋友了,唉,真是不知道自己儿子几斤几两啊。 给王大师两人倒了水,拿了些果子,我妈就问我怎么会突然回家,我和王大师对视一眼,因为怕我妈心里承受不住,我隐瞒了很多事情,就说自己遇到了怪事,正好撞见王大师,他给我算了一卦,说是我两岁之前发生过很重要的事,如果不弄清楚的话,可能后面还会有坏事发生。 我刚说完,就发现我妈的脸煞白煞白的,我以为她是担心我,忙安慰她说我没事,谁知她却站起来往外走,说要去找我爸回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是真的发生过什么,不然我妈不可能在我爸上班的时候去找他的。 王大师早有预料,所以也没有露出多吃惊的表情,温雅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或者说,这一切在她眼里,那都不是事儿。 不一会儿,我爸就回来了,脸色还很凝重,看到我,他连理都没理,就直奔着王大师去了,握着王大师的手说:“大师,请你一定救救我儿子。” 王大师笑眯眯的说:“好说好说,不过你得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大师给我算过,不过他怎么都算不出来,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命格特殊,现在想起来,肯定是有更厉害的人阻挡了他。 我松了口气,看王大师那猥琐的样子,我还以为他要开口要钱呢。 不过我爸听到大师这么一说,眼神就黯淡下来了,挎着一张脸说:“我也不清楚,就知道小白他出生没几天,一天突然就被偷走了,过了好几天才被他奶奶抱回来。我问他奶奶发生了什么,她奶奶不说,就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句,等他长大了,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说到这,我爸妈的脸色都不好看,当时他们还以为我奶奶是因为找到我了,高兴过了头,才说出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现在仔细想想,这话就显得很玄乎了。 大师沉思了一下,摸着下巴说:“也就是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老人家知道了。” 我爸爸点头说是,又有些支支吾吾的说,我奶奶已经在我十岁的时候去世了。 奶奶对我很好,所以我至今都记得她的样子,当时她去世时,我哭得死去活来,双手扒在棺材上不下来,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小难过。大师可能看到了我的脸色,突然嘿嘿笑着问了我一句:“想见你奶奶一面不?” 这句话可把我们一家人给吓惨了,但是我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师是说见鬼啊。可是我奶奶都走了十年了,估计早就已经投胎转世了,哪里还能见得到。而我妈突然小声地问,怎么见?要摸瞎么? 我有些惊讶的望着我妈,后来想想也是,我们这里还是经常能听到什么鬼神之类的传说的,摸瞎一事虽然诡异,但是也有不少人在说。 所谓摸瞎,就是很多人知道的“过阴”,意思是从阳间走到阴间,其实不完全是,过阴的人如果厉害的话,可以把鬼请上身,如果不厉害的话,就得自己犯险,到阴间走一遭。前一种虽然损阳气,但是将养几天就行了,这后一种,就很有可能有来无回了,毕竟闯入阴间是逆天的事儿,而且你没事儿跑人家地盘溜达,那不是找死么? 而且,一般过阴,那要找的人,都是刚死没多久的,越是死的久,就越困难凶险,更有可能那人根本就已经投胎去了,到时候,找不到人,还可能白白搭上一条命。 大师这时一脸正色的说:“且让我算一算你奶奶是不是还留在那里。”说着,他从身后的包袱里掏出了罗盘,和一个小葫芦,问我妈要了一个碗,从葫芦里倒出来一些水,我看了一眼,这些水看起来灰蒙蒙的,不晓得是什么水。他掏出一张符纸,要我把手指头咬破,我虽然不明白,但是也照做了,然后他就拿着我的手,在那符纸上画出一只眼睛,然后他用手指在眼睛周围画了一圈,跟藤蔓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字,反正我是不认识。 做好这一切,大师又问了我爸妈我奶奶去世的日期,然后就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起来。 我看爸妈脸色不好,就安慰她们说没事,而且我挺想奶奶的,要是真能见一面也挺好。 我爸无奈叹息一声,说他不是怕这些,就是担心我是不是真摊上啥大事儿了。 我心里一阵感动,爸妈其实都不是胆子大的人,但是为了我这儿子,就是让他们见鬼,他们眉毛也没皱一下,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过了一会儿,大师突然睁开眼睛,有些惊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说:“你小子真是命好,摊上这么个好奶奶!” 说完,他摸了摸肚子,笑着说:“饿了,等吃过饭,我给你过阴!” 正文 34 不能轮回 爸妈一听大师说饿了,连忙张罗起来。() 我忙追问他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奶奶她去世十年却还在阴间徘徊么? 大师有些古怪的望了我一眼,点头说奶奶她的确还没走,而且也走不了,她是为了我才一直留在那里的。 我有些不明白,但大师显然也没有要透露太多的意思,只说天机不可泄露,还说我一会儿就知道了。没办法,我只好去帮妈妈的忙,让大师和温雅坐一会儿。 刚到厨房,我就看到妈妈在抹眼泪,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照出她两鬓间一缕白发,显得格外刺眼。我以前从来没看到妈妈头上有白头发,是我之前没注意,还是她就是被我开除的事愁得?我不禁有些内疚,忙上前跟我妈说我来帮她洗菜。 我妈连忙摆手说不用,低着头洗菜,好像怕我看到她红红的眼睛。我不顾她的阻拦,开始摘菜,她看着我,叹了口气,说我受苦了,才多久,出去就瘦了这么大一圈。 我忙跟她说没事,还跟她炫耀在市里的日子有多轻松,可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高兴,只是不住的叹气,也心不在焉的,总给我一种她好像有什么瞒着我似的。 很快,我爸提了一斤猪肉,一斤卤牛肉和一袋鸡腿走了进来,我妈嫌我们碍事,让我都出去,我看菜洗的也差不多了,就跟爸一起出去了,谁知到了厨房门口,他突然拽着我神神秘秘的问我,那小姑娘是不是大师的闺女?跟我关系怎么样? 当时我就笑了。先不管大师今年多大年纪,就是他那猥琐的长相,就算找嫦娥也生不出温雅这么美的女儿啊。至于我和温雅的关系,那就是热脸贴上冷屁股,不过,温雅的屁股明显也是不给我贴的,我顶多能贴上她的影子。 听完我的答案,我爸就坏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让我好好干,还说如果一个女人对我没意思的话,不会轻易跟我回家的。 我表面上不住的点头,其实心里已经在苦笑了。如果陈冠东没跟我说那些话的话,我也许还会做女神梦,可是我现在知道她跟我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她想等鬼现身的时候,除掉这些鬼,至于我,我根本连人都不是,她不除掉我就算好的了,还求什么对我有意思? 不过这些话我是不能跟我爸说的,我是家中独子,如果说我真的不是人,我爸妈恐怕根本无法承受这个事实。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我妈就整出了一桌子菜。香气四溢的饭菜勾起了我的回忆,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等妈妈炒菜时都是奶奶陪我玩的,可是十年了,她如果真的没走,一个人在那可怕的阴间该是度过了多么孤独的日子? 没心没肺的大师早在饭菜上来时就兴奋不已,当我爸爸请他动筷子时,他二话不说就大快朵颐起来,那样子都像是好几天没吃过饭了似的。 真丢人,我真想挖个坑把他埋了,堂堂道士,没有点仙风道骨就算了,还贪吃贪财,真怀疑他是怎么当道士的。 我妈见温雅没有动筷子,忙招呼她快点吃,然后一个劲的给她夹菜,我发现向来冷淡的她,望着我妈时竟然很温柔,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女儿在望着精心呵护自己的妈妈。 我妈妈也很喜欢她,不停地找她说话。 我一开始还没在意,后来听了一阵子才发现我妈说来说去都在说我,止不住的夸我,这也就算了,她后来又开始问温雅的家庭情况,丝毫不在意温雅那越来越冷的脸色。 我忙拉了她一把,我爸也瞪了她一眼,她这才不好意思的住了嘴,又给温雅夹了口菜,解释说自己没别的意思。 出乎我意料的是,温雅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漠的说:“我没有家人。” 没有家人?我的心里突然酸酸的,难怪她性格这么冷淡,想必是从来都没有享受过家人的温暖,也不懂得如何和别人相处吧。 “原来是这样。孩子,你受苦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嫌弃,以后常来,阿姨一定把你当成自个儿闺女疼。”我妈抹了把泪,极其认真的说。我妈心地很善良,说这些话不仅是为了我这儿子,也是因为她真的心疼温雅。 只是不知道当她知道温雅的身份,还会不会以为她是需要呵护的“可怜的孩子”? 吃过午饭,我催促大师赶快给我过阴,因为我太想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了,而且我很想告诉奶奶,让她安心度轮回吧,不要因为牵挂我而一直留在阴间。 谁知大师只是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头说:“我是谁?我是仙风道骨,风流倜傥,法术高强的道士!你见过哪个道士给人过阴的?” 我这下傻眼了,说:“那你刚才说吃饱了给我过阴。” 大师腮帮鼓鼓的,瞪着我说:“你听错了,我是说等我吃完了,找个人给你过阴,而且我是男人,阳气旺盛,鬼敢上我的身才怪。” 我想想也是这么个理,但我看大师那一脸猥琐的神色,总觉得他是不想一个女鬼上自己的身的。 我妈正在收拾桌子,听他这么说,连忙说邻村有个神婆,据说会过阴,但是这两年都不接生意了,说是伤身体。 大师冷哼一声,极其不屑的说:“把她请来,就说本大师说了,她来这一趟,保准会多活二十年。” 虽然不明白大师为什么这么说,但我爸还是骑着摩托车去了邻村。 等了约莫一个小时,我爸终于回来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位老太太,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也都是皱纹,可那一双眼睛比灯泡还亮,走路也稳当,看起来相当的精神。 我妈连忙出门迎接,扶着老太太走了进来,那老太太早前已经在路上听我爸讲了我的事情,原本她是不打算来的,但听说我家有位厉害的大师才进来的。 刚进来,她就问王大师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王大师一本正经的点头,说了句“行善积德,福有攸归”,让她放心,还说这件事做下来,她的福泽厚着呢。 也许是王大师严肃的时候很有点说服力,老太太竟然不再追问,而是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裹,打开包裹,我爸妈的脸色瞬间白了,因为包裹里是十几个牌位,老太太让我们不要害怕,然后把牌位一一摆好,让我爸妈把门窗关好,然后点了蜡烛,烧了纸,就开始认真的跪拜,嘴里还念念有词。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过阴人在过阴之前必走的程序,等做好这一切,老太太从随身携带的瓶子里道出一碗水,看着跟大师倒出来的水差不多,只是比那个颜色更灰一点,老太太喝了水之后,就坐在那里不动了。 我紧张的盯着老太太,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然后,我就看到老太太身体一晃,紧接着她的脖子上竟然出现一条深深的勒痕,然后她缓缓睁开眼睛。这时,我明显感觉到她已经不是她了,看起来比之前要慈祥很多,她看着我,满眼的宠溺,让我想起了十年前奶奶的眼神。 这时,妈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也忍不住喊了一声“奶奶”,我爸则嚎到“妈,真的是你!” 老太太点了点头,开口说话了,“小白啊,奶奶终于等到你二十岁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老太太泪眼婆娑的朝我招了招手,我连忙走上前去,此时我一点也不害怕,甚至很想亲近她。因为,她是我的奶奶。 “春花,西川,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希望你们不要怪我,实在是我怕你们承受不起。”奶奶握着我的手,又冲我爸妈说道。 我爸妈摇着头不说话,我奶奶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那就好,我的时间不多,今天就把当年的事情跟你们说一下吧。其实……小白早在出生几天之后就死了。” 听到这句话,我爸妈当场就愣在那里,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我奶奶叹了口气,望着我,继续说道:“那时候是一位高人把你抱走了,当时他跟我说,会还给我一个生龙活虎的孙子,我不信,结果没几天,他就把你给我送来了,你果真跟他说的那样,不仅平安无事,还变得很白,但是我心里清楚,他肯定是用了什么术法养了你,因为我是亲眼看到你断气的。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你不能死,还说在你二十岁之前,这些事是绝对不能告诉你的。好孙子,你很好,撑过了二十岁,去找他吧,让他告诉你你身上的秘密。” “可他在哪?”我连忙追问道。 奶奶摇摇头说:“他只告诉我,一路向北,你就一定会找到他的。” 靠!这高人不会是周杰伦的粉丝吧,还一路向北呢,他怎么不一路向西啊? “奶奶要走了,记住,好好照顾你自己,无论你是不是人,都要好好照顾你爸妈,知道了么?”奶奶语重心长的说。 我连忙点头,想要让奶奶多留一会儿,但是又知道这话是不能说的。我忙问她在阴间过的怎么样,但是她没有回答我,因为此时她突然闭上了眼睛,紧接着,老太太的身体开始颤抖,然后,她脖子上那条勒痕也消失不见了,我心里不由产生一抹怪异感,奶奶她真的是脑充血突然死的么?还是这其中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老太太睁开眼睛后,脸色就变了,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时大师端了一碗水给她,说:“喝了这个,你身体就不冷了。”当然,我后来才知道,过阴之后,过阴人会全身发冷。而大师给她的这碗水,叫暖身液,名字挺土,但的确有用。 老太太觉得自己该做的都做完了,可能又想到能多活二十年,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她走之后,我忙问大师这是不是真的。 大师猥琐的笑了笑,说:“年轻人,你又在秀下限了,世上哪有这么多便宜的事儿?” 我翻了个白眼,老人家都骗,这大师还真是无药可救了! 这时,大师突然严肃起来,对我说:“好了,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你奶奶能长留阴间,是因为她根本不能轮回。” 正文 第35章 没那么简单 不能轮回?我记得以前听人说过,死于横祸的人轮回很难,因为他们身上有怨气,很有可能会变成恶鬼,但是只要他们愿意,还是能成功轮回的。………… 只有一种人不能轮回,那就是自杀的人。 我突然想到那老太太脖子上突然出现的勒痕,难道奶奶是自杀?可是我记得,奶奶明明是突然脑充血…… 王大师接下来就证明了我的猜测,他说我奶奶就是自杀的,所以才被困在阴间无法轮回,而且,他算出来的结果是,我奶奶本来是可以寿终就寝的,而且她是在感觉到自己快油尽灯枯的时候做出的决定,想必她是想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的魂魄留在阴间,一直等到他度过二十岁大劫。 说完这些话,他的神色有些动容,一边叹气一边说:“你小子真是好福气,你可知道自杀的人到了阴间要受什么苦?那可是要被戳穿肩胛骨,每天被绑在柱子上严刑拷打的,而且每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她就要用自己生前的死法再死一次。除非意志足够坚定的人,才能承受得住,而很多自杀身亡的人根本忍受不了,大多数都已经灰飞烟灭了。而你奶奶她为了你,把这一切苦都背了下来,她真的很了不起。” 妈妈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爸爸也用袖子捂着眼睛,可两行眼泪还是从他的脸颊滑落下来。而我呆呆的站在那里,脑袋空空如也,只剩下大师的话不断地在耳畔回响。 奶奶,最疼爱我的奶奶,原本应该早就轮回转世的她,却因为要为我解开这个秘密,而选择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在森冷的阴间逗留了十年,每天还要受那么多的苦,我想如果换做我,可能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我感觉眼睛热热的,鼻子也酸酸的,我突然想起奶奶在去世的前一晚,亲手给我做了我最喜欢吃的清蒸桂鱼,还偷偷塞了几百块钱给我,说让我拿去多买点零嘴吃,多买几本书看,还让我一定要听爸爸妈妈的话。现在想想,我才知道她根本就是在跟我交代遗言,可我当时还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还跟她说那晚的桂鱼没有之前的好吃,让她以后别做了,她苦笑着跟我说老了。 想着想着,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不是屌丝我没出息,实在是这件事乃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你一直以为拯救世界的是奥特曼,可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原来拯救世界的是小怪兽。 这时,我爸突然摇摇头,喃喃道:“不会的,当时我妈妈是突然脑充血,春花是这么跟我说的,春花,你说是不是?” 我望向我妈,祈求她能给我个否定的答案,因为我心里也不希望奶奶不是上吊死的,不仅因为我无法接受她受了这十年的苦,更不能释怀她是为了我死的事实。但是我妈什么也不说,只是捂着脸坐在地上哭。 这一下,就算她不说,我也知道答案了,我爸显然也明白过来,他面沉如水,坐在那里开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而他的眼睛,不知道被烟熏的,还是因为伤心,始终红红的。 我也蹲在地上,闷着头不说话。这一刻,我甚至痛恨那隐藏在我背后的人,就算他让我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他却逼死了我最善良的奶奶。没人比我跟清楚,奶奶是多么乐观的人,她那么的热爱生活,却仅仅因为一个秘密,就选择了这条绝路,就算那个人不是故意的,但是也绝对无法原谅。 大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们说:“你们也不用太难过,她在阴间广结善缘,帮助阴差感怀那些不肯离去,心愿未了的魂魄解脱,入轮回。所以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可以轮回了。” 听到大师这么说,我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同时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那个给我养小鬼的人。我相信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善,何况就像大师所说,养小鬼来续命本来就是逆天的事,如果不是有所求,谁愿意做这种违背天理的事?用屁股想想也知道,这个人十有八九没安好心。 我妈哭了一阵子后,情绪终于平稳了一些。 我刚要过去扶她起来,温雅已经快我一步走了过去,并把她扶到了板凳上,我感激的看了温雅一眼,走到我爸身边,扶他起来坐到板凳上。 我妈抹了一把眼泪,终于把隐藏了十年的秘密说了出来。原来那天早上,我去上学了,她去奶奶的房间,想让奶奶吃饭,谁知一进门,却看到奶奶悬梁自尽的景象。虽然她没详细描述当时的情景,但是从她不住发抖的样子就可以看出,当时的事情肯定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她当时发现奶奶的遗书,遗书里奶奶特别交代她,这一切都不要说出去,就说对外宣称说自己是脑充血,奶奶还说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是自己的选择,为了死后能安心,不给爸爸和我留下心理阴影,让她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自己就是死了也无法解脱。 这世界上,对妈妈最重要的就是爸爸和我,所以她也不愿意我们活在奶奶死的阴影中,所以就选择了隐瞒这件事。我当时还小,不可能仔细去看奶奶的遗体,何况我也没那个胆子,而爸爸当时正在外面出差,就算立刻赶回来,也要四天的时间。那时是夏天,当爸爸回来时,奶奶的遗体早就已经火化了,他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我是真的没想到妈是因为小白才做这种傻事的……呜呜呜……是我的错,是我太粗心了,竟然没有发现妈妈的异常,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是我……”我妈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些后,又开始呜咽起来。 我爸摇头叹息,说:“我那段时间看你一直心事重重的,还大病一场,以为你是因为妈妈的死而伤心过度,可现在我才知道……”说着,他来到妈妈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说:“不要自责了,妈做了这个决定,是我们谁都无法改变的。只是可怜了小白……” 他们两个看着我,眼神里是道不尽的伤心,先是知道了奶奶因我而死,又知道了我早就已经死了,他们恐怕要很长时间才能接受。 “爸……妈……我会听奶奶的话,一定好好孝顺你们的。你们……”我看着她们,明明想说些安慰的话,可一开口却说了这种蠢话,好像生怕他们会嫌弃我似的。 我爸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傻孩子,你永远是我和你妈的好儿子。” 我浑身一震,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要知道,我爸其实是很不善言辞的人,以前甚至打过我很多次,可是现在却说出这种话,我怎能不感动呢? 王大师这时一脸欣慰的走过来,说:“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就不要再让那些痛苦困扰自己了。至于小白,你们放心,他是我的徒弟,以后我会保护他的。” 我是真没想到王大师竟然也会说这么煽情的话,心里对他的敬爱和感激更深了。我跟他说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好好跟他学习道法,就算我不是人,我也要做一个能够为人类除害的怪物。 我爸妈听我这么说,脸上也终于不只是那种悲戚的神色。想必对他们而言,只要我能活着就好,哪怕我不是人,他们也不在乎。 就这样,我们决定今天在这里住一天,明天就开始按照奶奶的话,一路向北,尽快找到那个给我养小鬼的人。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因为没什么心情,晚上这顿饭显得格外沉闷。 就在我们快吃完时,外面突然传来停车声,然后就是妇女的哭泣声,紧接着传来一片嘈杂声。 我妈放下碗筷,皱眉说:“好像是勇子妈的声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勇子是我们家斜对面那户人家的小儿子,他们家开了一家温馨招待所,随着我们小镇的发展,招待所的生意很好,他跟我差不多大,不过初中就已经不上了,平时也很少见到他,所以我对他并没有多少印象,但见面还是会说说话。 这时,温雅突然放下碗筷,啥也没说,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我忙追了上去,大师则是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后面,显然一副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的样子。 我爸我妈自然也跟着出来了。 今晚街上的风有点大,阴测测的,透着几分诡异。这种感觉我已经很熟悉了,因为通常这时候就是有鬼出现了。 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我好像真的对鬼免疫了。但我还是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不仅是怕有恶鬼出现,还怕陈冠东他们出来,因为温雅突然出去,分明是感觉到了什么。 勇子家门外此时围满了人,他们都在低着头低声议论着什么,脸上都是惋惜,而他家门前最显眼的是一辆看起来很新的宝马,不过宝马的头已经深深的凹了下去,车前窗上的玻璃早就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而车前座上血迹斑斑,就算是在黑夜里也看的清清楚楚,可见开车的人流了多少的血。 我妈有些担心的挤进人群,接着就听勇子妈哭着说:“春花,勇子……勇子出车祸死了!” 原来车上的是勇子,好好一个青年,就这么去了,唉……看来人还是不能太有钱,不能太嘚瑟啊。 这时,大师站在我身后语气古怪的说:“没那么简单。” 正文 36 鬼趴背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场车祸另有玄机?虽然已经见惯了怪事,但是我此时并没有把勇子的死和这一系列怪事联系起来,顶多以为他是被人害死的。() 我挤进人群,看到一张床正摆放在大厅的正中央,床上躺着一个人,上面用白布遮盖着,而白布上也染了血。 因为招待所里住了很多人,所以围观的人显得特别多,这时,我听到身边一个妇女说:“太惨了,听说脖子都撞断了,头都凹下去了,身上全是血。” 这让我想到了老钱死时的情况,也是前后不过几分钟,当我看到他时,他的腰已经被车子撞断了,险些被分尸,那场面血淋淋的,现在想起还让我很不舒服。 勇子妈抓着我妈的胳膊一直哭,说什么那车是他今早才买的,谁知晚上就出事了。她还说那车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原本图便宜,没想到原来是有问题的车。 原来勇子买那车并不是全新的,而是二手市场的黑车,出事后,警察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也找人看过了,是车上的刹车性能出了问题。 我有些奇怪,就算是二手黑车,勇子应该也先试过了再买啊,而且就算刹车有问题,也不可能一天就发现吧,不然那无良商家就不怕出事?联想到大师的话,我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了。但是勇子还那么年轻,谁会跟他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要在他的车子上动手脚呢?如果他真的是死于非命,我觉得我应该报警了,绝对不能让草菅人命的坏人得逞。 想到这,我决定立刻去警察局,谁知一回头,差点没有吓得尖叫起来。因为勇子就站在我的身后,他泛着青气的脸上,目光呆滞的望着自己的尸体,好像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切。 我想起陈冠东的话,有的魂魄心性不坚定,就算横死,接受自己死掉的事实后立刻就消失了,老钱不就是瞬间消失的么?可是勇子却没有走,这说明他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但是如果他留下来,会不会变成厉鬼呢?毕竟他还那么年轻,有怨气也很正常。 这时,勇子转动眼珠子,奇怪的看着我,好像在确定我是不是能看见他似的。难道,他不是故意让我看到他的?那我为什么能看到他?这个念头还没转完,他就突然瞪大眼睛,惊恐的指着我,然后撒开脚丫子就跑了,那感觉就跟见了鬼似的。 靠!老子不是鬼,你才是鬼好吧? 不过很快我就明白过来了,因为温雅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而大师却不见了。 我忙跑出去,看到大师拦在勇子身前,朝着他丢出一张符纸,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按理说一般的鬼,只要被他这么一弄,就会消失。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符纸竟然在靠近勇子时,就化作了一团灰烬。而勇子整个人如皮球一般暴涨起来,他仰天嘶吼,发出恐怖的刺耳的声音,并朝着大师扑去。 恶鬼。 没想到只是短短几十秒,他就变成了一只恶鬼,还是一只相当厉害的鬼。 大师骂了句娘,又从怀中掏出几张符纸,迅速的将它们丢过去,同时取下背上的桃木剑,那感觉好像如临大敌。 难道勇子鬼这么厉害?可不应该啊,他活着时不过就是个小混混,死了这么牛逼哄哄?这简直是开挂了好么? 这时,女神冷哼一声,不屑道:“没用。”然后素手一番,双手结了一个复杂的印,反正我是没怎么看清楚,就知道当她素手外翻时,我看到一道蓝色的光茫朝着勇子的背后推去。 我还是第一次看温雅正式出手呢,还别说,看起来的确比大师牛逼,光那气质上就能让大师去东北玩泥巴去。 可是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蓝光即将打在勇子的身上时,他的背后突然就出现一个大大的鬼头,那鬼头红彤彤的,似乎还在滴血,一双眼睛幽幽的望着我们,好像在说,惹了我,你们就去下地狱吧! 饶是见过了很多鬼的我,在面对这么一个血淋淋的鬼头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时他朝着我们张开血盆大口,竟然把那蓝光一口给吞了下去。 温雅微微皱眉,旋即再次素手结印,这时,三根银针从她的袖子里飞出来,她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那三根银针伴着古怪的印记朝着勇子飞去,这次我看到他背后的鬼头终于露出了害怕的神情,而他不敢再逗留,直接转身逃走了。 不过,那三根银针的速度比他逃跑的速度还快,只见它们分别扎在他的后脑勺,他后背的鬼头上,还有他的屁股沟上,然后,他整个人,不,是整个鬼就不动了,再然后他的身体越来越浅,像是一层雾般,让我想到了陈冠东在山上帮我吸尸气时的样子。我想,一切都结束了, 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勇子鬼抽搐了几下后,竟然“啪”的一声碎掉了。 没错,是碎掉了,就像是一面镜子被人用锤子砸了一样,他的鬼魂碎成了无数碎片,转瞬间消失在了眼前。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而大师收起桃木剑,来到我们身边,叹了口气说:“他只是被鬼趴背了,罪不至死,如果可以,何不渡一渡他的魂魄,让他往生呢?”他说这句话时是看着温雅的,语气中难掩责怪的意思。 温雅却满不在乎的说:“恶鬼就该魂飞魄散。”说完就走过去把银针捡了起来。 我想我永远都忘不了她今夜说这几个字时的神情,那是毫无感情的,冷酷的,让人忍不住心里发寒的表情。她,果然是没有感情的么? 大师摇摇头,叹息一声,跟我说走吧。 我问大师什么是鬼趴背,他告诉我鬼趴背说通俗点就是恶鬼缠身,而且这恶鬼还不是在死者死后缠上的,而是在死者死之前就贴上他的后背的,它会控制死者做一些事情,比如杀人,比如自杀。被鬼趴背的人,死了也不能获得自由,而要被恶鬼控制,他们留在哪个地方,哪个地方就要出很多事,如果不是他和女神在,也许我们这一片要死很多人。 我听得心里发冷,怎么我一回家就遇到这事儿了?这是意外还是针对我的? 我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大师倒也没有瞒我,直接跟我说恐怕是苏苏背后的人想要给我一个警告,顺便给组织讨点便利。什么便利?自然是收集尸体的便利了,而且那些恶鬼也可以“废物利用”。 妈的,这些不拿人命当命的可怕家伙,难道就没有一点人性么?这时大师凉凉的告诉我,那个组织里恐怕没有人,当然不会有什么人性。 我一想也是,他们要么就是和大王八精一样的妖怪,要么就是被养起来的尸体。想到这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我也是被养起来的尸体,而且如果按照大师之前跟我说的尸体的分类等级来看的话,我他妈的可是牛逼的存在啊!我会长大,有思想,很明显,我最低也已经到达了灵尸的等级,甚至可能已经超出了那个等级,就是不知道灵尸之后是什么? 想到这,我竟然没那么难受了,不是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么?我不是人类的精英,却是尸界的精英,怎么滴也算个状元吧? 我喜滋滋的藏了这个想法,又问大师这些人没有得逞,会不会继续呢?大师点头说这是一定的,不过温雅应该有办法阻止他们。 我又问这恶鬼会不会再附在别人的后背害人?大师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说:“你这年轻人,又在秀下限了,如果恶鬼真的那么容易缠身的话,这世界不是乱了套了?要被恶鬼上身,除非这个人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又被人动了手脚,还有就是那辆车,那辆车之前就发生过车祸,死者怨气很重,一直在车里没有离开。想必卖车的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这么说勇子是被人盯上了,而且很可能是被那鬼推着自杀的。可是警CHA不是说是刹车坏了吗?我把这个疑问说出来,又遭了大师一句白眼,他说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过凭着一张嘴,警cha的话不一定就是真的。而且,他怀疑苏苏背后那个神秘组织,不是养了一两具尸体,而是养了很多的尸体,这其中应该有不少跟苏苏妈一样,已经达到了灵尸级别的尸体,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因为,他们可能已经渗透到这个世界的各个地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听大师这么说,我心里也冒了丝丝的寒气,很难想象,如果我们生活在一个遍地是尸体的世界中,该是怎样的恐怖? 不过大师让我别担心,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毕竟灵尸不是那么好养的。然后他就跟我说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问哪里,他骂我呆瓜,难道就没看到温雅走了?我这才反应过来,不过我当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还以为她回家了,我连忙说那我们快去吧,这大半夜的,她一个女孩子可别遇到什么危险。 大师白了我一眼,说真是关心则乱,你该担心的是会不会有不长眼的惹到了她,被她当成恶鬼,“啪”的一声给弄的魂飞魄散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说那也是,就跟着大师去找温雅了。 走着走着,我就发现我们是要出镇子,而且越走越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再往前走可就要到坟地了,难道温雅独自去了坟地? 大师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说:“早在到这镇子上,我就发觉你们镇子上的阴气比较重,想来就是那坟地的问题。我下午特意算了一卦,如果没算错的话,可能有人一直在利用你们的坟地,做见不得人的事儿。” 正文 37 开天眼 听到大师的话,我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来早就有人盯上我们镇子了。-- 我不由加快了脚步,同时问大师那些人准备在坟地里做什么?大师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准备用那块坟地养厉鬼吧,如果厉鬼到了一定的数量,那可是能毁灭一整个镇子的。我心里发寒的同时,越发困惑,究竟是谁在养厉鬼?他和我们镇子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么?我隐约觉得事情好像又与我有关,尽管我一直安慰自己,事情不可能这么凑巧。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坟地,远远地,我看到很多朦朦胧胧的光点,那光点中,温雅一身青色旗袍,纤瘦的身形在一排排坟包中显得格外的显眼。月光下,我看到她正以极快的脚步游走在每一个坟头上,而她手中好像有用不完的银针,那些银针准确无误的插在坟头上,伴随着奇怪的印记,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从坟头飘了出来,伴随着一阵阵痛苦的嘶吼声。 四周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我也终于看清楚那飘出来的是什么了,竟然是鬼魂。 只是这些鬼魂好像很痛苦,一个个面目狰狞,但怎么都无法从坟墓中走出来,我感觉他们就像是被风吹成各种形状的云彩,明明可怕的很,但因为动不了,所以根本不值一提。 而我很清楚,困住他们的正是温雅。此时我对温雅的感情很复杂,说不上是敬畏还是害怕,就是觉得和她的距离很遥远。而我从没想过,以后的我也会变得跟她一样,甚至一度也变得没有感情。 大师见我都看呆了,就挤眉弄眼的问我温雅这样是不是很酷,是不是很厉害? 我点了点头,说了句是,但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大师有些意外的白了我一眼,说我以为你小子被美色所迷,看不到她身上一点缺点呢。但是那也没办法,她没家人,想要拥有这一身厉害的道法,恐怕一定吃过常人无法忍受的苦,有什么感情也早就被磨灭了。 我问大师她究竟有多厉害?看她从来都穿着这一件旗袍,也没有包袱啥的,那些银针还有之前的符纸都是哪里来的。 大师唏嘘了一声,语气有些别扭的告诉我,他其实也不知道她有多厉害,至于她身上的旗袍,他怀疑那根本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器,而且一般的旗袍不是都没有袖子么?她的旗袍却是有袖子的,那是因为袖子里可以放很多的东西。那些符纸啊,针啊,应该都是放在袖子里的。至于这插在每座坟头的银针,应该就是传说中厉害的炼器师炼出来的法器,在道家鼎鼎有名的定魂针。定魂针可以定住人的三魂六魄,然后加上化魂的口诀,魂魄就会魂飞魄散。一般道士是不愿意用这种法子的,因为道家讲究行善积德,能渡化魂魄也算一件功德了。 说到这,大师的脸上也露出了丝丝羡慕,咕哝着说那个人不过也只有几根,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有这么多根定魂针,真想知道她师承何人。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有在意什么“那个人”,什么“法器”,就想着不会吧?旗袍的袖子看起来那么窄,怎么能装得下这么多东西?该不会是温雅有一个什么乾坤袋吧?小说里不是常有么,无论什么东西都能装进去,能无限放大的乾坤袋。 大师听了我的话,笑的直抽,再次蹦出了他的口头禅:“哎哟,年轻人,你能不能不要再秀下限了?那种东西是大逆天的存在,就算有……”他指了指天上,讳莫如深的说:“那也是他们会有的东西,我们这些人想都别想,明白么?” 我表面上说着明白,心里却不那么想,毕竟这段时间我见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此时温雅突然盘膝坐了下来,双手又开始结那种复杂的印记,嘴里还念念有词起来。不得不说,就算是在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她的身上也自有一种风华,不为阴暗所破,不为狂风所蚀,依旧美的惊心动魄,看的屌丝我有是一阵小鹿乱撞。唉,我这是不是少男怀春啊?可惜春他妈丝毫不领情。 四周的风刮得更猛烈了,我感觉自己就要被吹走了,只好蹲在那里,望着温雅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担心,因为我看到坟头上的那些鬼魂挣扎的更厉害了,也是,温雅对付勇子用了三根银针,可对付这些魂魄却只用了一根,效果难免不好。看来大师说的不对,她的银针还是不够多啊。 这时,大师突然古怪的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能看见坟头上这些挣扎的鬼?” 我一愣,点点头,奇怪的问他怎么了?又说之前我不是也能看到勇子鬼么? 大师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突然吼道:“你这臭小子怎么不早说?”说着竟然一巴掌把我的头捞过去,不得不说,他这一吼,将我吓得都不敢反抗了,再说了,他现在也算我的师傅,我得尊师重道,所以小声的问他怎么了? 结果他没有说话,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一双眼睛猥琐的望着我的脸,高兴的说:“好好好!”又说自己看来真的捡到宝了,虽然不是人,但也凑合着吧。 我撇了撇嘴,总觉得被夸了也没法开心的笑出来。我就问他我怎么了?他神秘秘的跟我说你小子竟然自己就开了天眼。 哈?天眼?那是什么东西? 大师面对我的疑问,缓缓蹲了下来,罕见的极为耐心仔细的给我解释起来:“所谓天眼,就是上天赐给一个人的眼睛,也就是人的第三只眼。这第三只眼可以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东西是啥,你也懂得。而且并不是谁都有天眼的,有的人就算有,也可能一辈子都开不了,而你,你简直就是天才,竟然自己开了天眼,你简直是修炼的天才。” 我被大师夸得不好意思起来,但是总觉得这天眼不是啥好东西,你想啊,要是你睡觉,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正在亲你,那感觉得多恐怖啊!再者,我虽然真想拜大师为师,也想好好学习道法,但是私心里我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可没想当道士,一个人捂一辈子的凉被窝啊。我还做着发大财,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呢。当然,如果那白富美是温雅就更好了。 这时,大师惊奇的望着我,说:“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啊,你往常看到鬼不是都能吓得尿裤子么?这次竟然面色如常,看来你好歹有点男人的尿性了!” 这句话把我刚才那点洋洋得意都给冲散了。妈的,尿裤子这事儿的确丢人,可是我那是正常人的反应好么? 我理了理头发,装逼的来了句“人生嘛,不可能一路都是光鲜亮丽的,有时候走着走着,衣服上难免会沾染上泥巴,可就算我们不管,依旧迎风前行,泥巴有一天总会自然脱落的。”说完,我很风骚的甩了甩头,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 结果无良的大师突然笑着说道:“什么?原来你不光吓尿了,还喷屎啦?你这小子也太胆小了吧!” …… 这时,我感觉到温雅看过来了,莫名的就想到了跟他一起下山时她那嫌弃的眼神,和我那一身臭味。屌丝我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烧熟了,明明应该辩解一句说我没喷屎,结果一开口却吼了一句“你还不是一到少妇家门口就吓跑了”。 大师却不生气,只是很好奇的问我哪个少妇?我说还能是哪个?苏苏的妈啊。大师笑得贼眉鼠眼的,问我42岁的人,我喊她少妇,口味是不是重了点?我总觉得大师的眼神不对劲,但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就说可她漂亮啊,看着也年轻。大师又问我那我是怎么和少妇扯上关系的? 这下子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我里个大草!大师这是要我在温雅面前泄露我猥琐的屌丝心态啊,如果我真的上了他的当,那我在温雅心中的形象恐怕要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幸好我反应快,立刻说是从杨超的手机里发现异常的,所以就去调查少妇了。 大师撇了撇嘴,明显不信,但是也没有追问下去,因为温雅已经上来了。此时她的额头上全是汗,看来这一次她累得不行。我连忙望向那片坟地,却发现那里已经恢复了宁静。 温雅酷酷的说差不多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然后就走了。 我问大师她是啥意思,不是解决了么?大师说这片地还有一个阵法需要破解掉,如果不的话,以后葬在这里的人,魂魄依旧无法下去,会渐渐被养成厉鬼。我这才想起来陈冠东说过的话,每个鬼魂逗留在人间的时间都是有限制的,而我们这镇子上没有什么大人物,这坟地里葬的都是寻常老百姓,不可能能留在这里很久的,那就是说,真的有人在很久以前就用了什么阵法,困住了这些魂魄,把他们养成厉鬼了? 大师问我知不知道这坟地有多久了。这个我并不清楚,大师说之后再说,现在我先跟他去破了那阵法,也让我见识一下他的厉害。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这次他破阵法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费力,不一会儿就弄好了。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温雅在这里放了一块镇地的宝贝,不然他得弄很久。 回到家以后,都快夜里十二点了,因为顺路,我就找我爸妈问了关于那块坟地的事情。 原来那坟地就在我妈怀孕不久,才迁过去的。当然,因为我家有祖传的墓地,所以我奶奶没有葬在那里。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师,大师面色突然沉重起来,叹了口气道:“唉,我之前还奇怪你的魂怎么那么容易就被那女鬼给勾走了,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正文 38 还能变成人 我当然知道大师说的是什么事,上次温雅就在我的对面坐着,我却遇到了鬼打墙,然后就被青衣女鬼勾走了魂魄,而且我差点上了那个尸体的身,现在想来,我还心有余悸。|| 我一直以为是那个女鬼太厉害,现在听大师的意思,好像并不是如此。 我追问大师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却摇头说其实他也解释不清楚,但是因为这件事,他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看着我,那猥琐的眼神亮的都能闪瞎我的钛合金眼,就在我被他看的发毛的时候,他终于兴奋的开口说:“你小子是有魂的!” 说着,他又起来开心的围着房间来回转悠,眉眼间难掩兴奋,一个劲的说:“你是有魂的!有魂的!哈哈!” 我奇怪的望着大师,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是啊,我是有魂的,那些尸体是没有魂的!那么说……我是人?我是人啊!我激动的跳起来,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爸妈,这时,大师拉着我,神色有些古怪的说:“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了。” 这是什么意思? 大师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这世上除了尸体之外,还有一种不容于天地的存在,他们也是已经死掉的人,但是因为刚离开人世时三魂六魄就被人封在了体内,所以养起来之后,就以一种半人半尸的状态存活着。他们和尸体的不同在于,他们魂魄齐全,能够长大,也有自己的思想,表面上看来和寻常人没有任何的差别。当然,他们也有和尸体相同的地方,那就是他们也需要养只小鬼放在身边,帮他们吸收灵气,以维持他们的生命。 照大师的意思,我一定就是这种半人半尸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我这辈子注定不是人了。 大师神神秘秘的笑了笑,说:“你也不要气馁,如果你只能是这种状态,我也就不会这么兴奋了。两种都不是人,我兴奋个屁啊?” 我眼睛一亮,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师眨巴眨巴眼睛说:“渴了。” 这老顽童!我忙给他倒水,他慢悠悠的喝了几口水,才说:“你这个状态,用专业点的话就是活尸人,虽然是逆天的玩意儿,但是比尸体强的一点就是你能变成人。” 这可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了,我“蹭”的站起来,激动地问他这是真的么? 他瞪了我一眼,说他什么时候骗过我?又说他真是糊涂,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忽略了。 我一想到自己还能变成人,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哼了一声,跟我说千万不要得意忘形,因为我要变成人,过程必定是漫长而艰辛的,如果我真的想,以后就得好好跟着他,认真的学习道法,更重要的是,我要自己喂养小鬼,那样才能防止有人以此来要挟我。 这最后一句话无疑戳中了我的小心脏,我问大师,他是不是也觉得这幕后之人不安好心。他点了点头,但有摇了摇头,说自己现在还不能确定,可是我虽然命有点好,但是命格比我好的他也不是没见过,如果不是有所图谋的话,他真的想不透谁会这么好心,默默地养了我这么多年。 虽然大师说的是这个理,但是我听着就是不舒服,我撇了撇嘴说,兴许是人佛门弟子,慈悲为怀呢?当然我心里还默默加了一句,哪像你一身的铜臭味啊,道家的脸都快被你给丢光了。 大师呵呵一笑,极为不屑的说道:“年轻人,你又在秀下限了,养尸体可不是积德的事儿,而是逆天的事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这意味着养你要损自身修为,还给自己积了一恶,那后果很可能是不得善终的。而且,佛家也好,道家也好,那都是一身正气的,养你?呵呵呵。” 哇靠!大师毒舌起来简直比长舌妇还厉害,特别是这“呵呵呵”三个字,包含了多少对我的鄙视啊?这简直是道德沦丧啊!他到底还记不记得我是他的徒弟啊?借用那谁谁的一句话就是“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 大师这时打了个哈欠,说自己困了,我心想你那么埋汰我,还想安安稳稳睡觉?得嘞,想得美! “师傅,你还没给我说这块坟地是怎么回事呢,还有,如果这坟地真的是有人为了对付我准备的,那这人岂不是知道我会死?还有,那位高人为什么不破坏掉这坟地呢?”我这一声“师傅”喊得可是情真意切啊,保准让他再也没脸埋汰我。 果然,大师听到我这声师傅,眉毛跳了跳,好像终于记起我的身份了,有些心虚的说:“这个嘛……我又不是那位高人,怎么会猜得透他的想法。不过这坟地是极阴之地,又养了一群恶鬼,虽说恶鬼不出没,对村子里其他人没影响,但是对你这个活尸人是很有影响的。因为活尸人的魂魄是很不稳的,特别是在小的时候,很容易被这些阴气吸走,甚至被恶鬼吓得飞离身体。你能平安活到现在,应该也亏了那位高人出手。但是这坟墓在这里这么久了,你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你的魂魄就比一般人要更容易被勾走,加上那只青衣女鬼的道行也不低,所以……” 所以什么,他虽然没说,但是我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大师这时准备去床上躺着,让我赶快回我的房间,但是我心里还有很多疑惑,这次可不是因为想戏弄他,而是我真的有很多问题,一直都没来得及问他。 大师听我说还有很多问题时,他不由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的说要困死了,然后用被子蒙住头,无论我怎么说,死活都不理我了。 我没办法,只好离开了。 原本准备回房间睡觉,但是当我无意撇到楼下院子时,竟然看到温雅正坐在走廊底下,一根一根极为宝贝的擦拭着手上的银针。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这银针就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我下了楼,走到她身边,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事情。我很厚脸皮的搬了张板凳坐到她的身边,跟她说:“师傅跟我说,只要我好好修炼,就有可能变回真正的人。” 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说:“哦。”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我也知道她不会在意我的事,但就是想说出来告诉她,好像这么一说,她就会给我个机会似的。可话一出口我才觉得自己真是“贱人就是矫情”。像她这样的女人,就算有一天真的对谁动心了,那也一定不会是我这种胆小如鼠又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温雅,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说。” 我看着她,此时她的表情很柔和,捧着那些银针,让我想起了高中时我们班的班花捧着书本认真看书的样子。不过班花跟她比,就是个丑小鸭。我想了想,终于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我容易招鬼,你会除掉我么?” 说实话,我现在心里还是很忐忑的,因为我知道,她是正义的,我是不容于天地的,我们两个本来就不该和平的坐在一起进行一场不算聊天的连天。 可是,温雅却出乎我意料的说了两个字:“不会。” 那一刻,屌丝我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春暖花开来形容。但紧接着,她就泼了我一盆冰水。她看着我,语气淡漠的说:“我感兴趣的是那些不愿意离开的鬼,至于你这类的生物,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手。”说完她就起身离开了。 她说的那句“万不得已”,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和苏苏背后的那个组织养的尸体一样,开始为祸人间的话,她才会出手伤我,不然我充其量只是个喜欢在她面前乱蹦跶的空气。 唉,看来女神真的是冷心冷情啊,而且还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过我并不失望,谁说女神一定要是完美的?有缺点的女神才没有那么长的距离感嘛! 就这样,一夜辗转反侧,很快就天亮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来到一楼才发现我爸妈,大师还有温雅都已经在吃饭了。 见我起来,我妈忙给我装饭,她和爸爸的脸上都带着几分疲惫,想必昨晚太累了,当然,就算没有勇子的事,单单是我的事,也肯定会让他们睡不着的。 吃过早饭以后,大师跟我说该走了,我妈的眼睛红了,忍不住小声哭起来,我爸则把一张银行卡塞在了我的手中,跟我说这一路上一定要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我知道就算我拒绝也没用,而且我也的确需要钱,所以并没有推辞,但是我心里暗暗发誓,有一天一定要赚很多钱给他们。 依依不舍的离开家后,大师问我为什么没有告诉爸妈我身体的事情,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就算告诉了又怎么样呢?我还不一定能变成人呢,如果给他们希望,又让他们失望的话,那才是最残忍的。 大师拍着我的肩膀,说我还算懂事。 我们打车到了火车站之后,他们依然选择步行,因为我的行李都在西安我租的那个房子里,所以我们约定到了那里再汇合。 临走之前,大师给了我一个香囊,说是宝贝,让我随身带着。 我问他这是啥,他神神秘秘的跟我说,一定要等火车开了再打开。 那猥琐的眼神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我瞬间感觉那香囊里跟装了违jing物品似的。结果到了火车上,当我把纸条打开以后,我他妈的差点吓尿! 正文 39 男人不哭 只见纸条上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车厢里有王八。()”后面依旧是大师那标志性的笑脸。 靠!大师这是逗我玩呢还是逗我玩呢?他说的王八不可能是那种养着玩玩的,不然也没必要写纸条告诉我,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车上的,就是我的老对头,王八精,假老钱了。 真不知道大师是不是想弄死我,这样就不用收我为徒了,不然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呢?这下好了,车已经开动了,我想跳都跳不下去了。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同时警惕的看向四周,生怕被王八精打个措手不及。同时下定决心,一定要在下一站下车!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明明提高了一百二十分警惕,但是我竟然开始犯困了,这种想要睡觉的感觉,并不像自己想睡觉,而是好像有人在让我睡觉。我努力拍着自己的脸,把自己的脸拍的啪啪啪的响,弄得身边好几个人都躲得远远地,那种感觉,明明是把我当成了神经病。可我能怎么办,如果我放松警惕,可能永远都看不到我的女神了。 也许是因为我的意志力还不错,那种犯困的感觉渐渐就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感觉头顶上凉飕飕的,头发也跟飘起来一样,弄得我痒痒的,那感觉就跟有人往你头上哈气似的。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因为这种感觉真的很熟悉,而且,我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除了我,全车厢的人都睡着了,就连过道上吆喝着卖盒饭的工作人员也都倒在地上了。这种情况,要不就是我在做梦,要不就是他们被集体催眠了。但无论哪一种都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王八精他真的出现了,而且能催眠一车厢的人,他肯定不是自己来的。 不知道是什么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来来回回的摸来摸去,那感觉跟有人拿着树枝在我皮肤上划似的,但又没有那么粗糙。我想转头看看那是什么,但是转眼间我头上凉飕飕的感觉就没了,然后我就感觉有人在朝着我的耳朵吹气,甚至还有凉凉的东西贴在我的耳朵上,湿湿的,明明知道那是不好的东西,但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竟然让屌丝我可耻的硬了! 别骂屌丝我没定力,这种时候,能管住下面的男人,除非他没得硬! 我努力别过脸去,一来想让那人放开我的耳朵,二来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在我的肩膀上动来动去。抹、结果这一看,我下面冲的立刻不是精而是尿了!那搁在我肩膀上的哪里是树枝啊,分明就是一只骷髅手!我再也不敢看后面是啥了,立刻疯了一样站起来想跑。 这时,我后面传来“嘎嘎嘎嘎”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上下牙齿碰在一起发出来的,而且那声音很快,一下一下的感觉好像在咬着什么啃似的。但我不敢想那么多,就是一个劲的朝车厢门口跑去,我也不敢回头。这一刻我才知道,我在坟地的那点尿性,明明就是温雅和大师给我撑起来的,他们一走,我还是对这些东西怕得要死。 唉,看来屌丝我真的没没用。 就在我跑到门口时,车厢门突然打开了,然后走进来一个穿着工作人员衣服的男人,我先是一喜,又是一惊,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八精!王八精拿下帽子,冲我诡异的一笑,然后飞起一脚,我因为惯性,虽然想停下来,但身体还是往前冲了,于是他那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了我的小腹上,我感觉整个人都飞起来了,更重要的是,我感觉下面湿漉漉的。 可恶的王八精,这一脚直接把我憋了半天的尿给踹出来了! 当我以为我要重重摔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我,但是我感觉背后硌得慌,立刻就想到了那搭在我肩膀上的骷髅手,然后我就看到环绕在我胸前的,是两只骷髅手。 该死的!不是只有恶鬼和尸体么?怎么连骷髅都出来了?我发现这个世界,有越来越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了。不过我可便觉得新奇和骄傲,如果可以,我他妈宁愿自己永远是个想要认干妈,屁都不懂的屌丝! 我努力想要逃离骷髅的钳制,无奈无论我怎么用力,它都死死地扒着我,而我的耳朵再次遭到了轰炸。我感觉自己要疯了,可是下面更疯,因为它又不听话的硬了!屌丝我再厚脸皮,现在也忍不住想痛骂自己一顿了,难怪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还是自动弹簧刀啊! “哈哈,瘪三,我闺女说你是狗熊,你果然是狗熊,还是个管不住自己的窝囊狗熊,今天,你就死在这车上吧,我会好好把你‘废物利用’的!”王八精得意洋洋的说,好像我已经成了他的盘中肉。 闺女,苏苏果然是他的闺女,难怪那个丫头那么狠毒,干了那么多坏事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因为她根本没有人性! 这时,一只骷髅手抓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觉整个人都被卡在那里,上上不去,下下不来,逃逃不走,好像下一刻就会窒息而死。 我伸出手,情急之下抓住胸前的另一只骷髅手,想也不想就一口咬了下去。一股腐朽的味道在我的嘴巴里蔓延开来,我“呸”的一口吐出几根骨头,心想,神马嘎嘣脆,鸡肉味!明明是一股臭味! 身后,那只骷髅发出“嘶嘶”的声音,好像很生气,竟然开始用牙齿咬我的耳朵,撕扯的疼痛感让我终于摆脱了身下那无法克制的膨胀感,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弯腰,直接给它来了个过肩摔。 看清地上的骷髅时,我“啊”的大叫一声,连连退后了好几步,后背也惊出一身冷汗。怪物!比骷髅比尸体比恶鬼更可怕更恶心的怪物! 因为它的头竟然是一只王八头,你能想象一只王八长了一副骷髅的身子是什么样子么?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今天拉肚子,擦屁股时却发现自己擦出了中午刚吃下去的金针菇,它们半边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半边却已经烂成了一坨翔。那种感觉,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而且这东西竟然还对着我的耳朵做了那么多侵犯性的事,妈的,关键是我他娘的还硬了!日啊,想到这我就想吐。我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耳朵,准备转身逃跑,可是一回头,我差点又尿了! 安静的过道里,一个高出我一头的男人站在那里,他面泛青气,双眼红彤彤的盯着我,嘴里喷出灰色的烟雾,而他四周的人,可能是嗅到了那烟雾,脸色也开始不正常起来。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也许这一车厢的人就都要死了。 男人突然伸出两只手,直直的朝着我跳过来,不用说也知道他是什么,他是最低等的僵尸!虽然僵尸没行尸那么厉害,但是力气大,而且如果把一个人当成目标,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事情了。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快弄点血出来,不管能不能除掉他,至少能缓一缓现在的情况。因为我记得大师上次就是用我的血画符才破解了五行尸阵。 可是我刚要咬我的手指,王八精就来了,他抓着我的手,一脸狰狞的说:“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让你自残么?” 狗日的王八精!我说他怎么会安排个破僵尸对付我,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我想他一定有很多办法立刻解决我,可是他偏偏不这么做,因为他要让我知道,惹怒他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电影上变态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可恶,变态的畜生! 王八精果然有所准备,竟然把我的手给绑起来了,这时那僵尸已经冲了过来,抓着我的肩膀就把我甩了出去,我的身体狠狠的撞在了小桌子上,疼的我龇牙咧嘴的,结果我还没缓过来,那僵尸又来了,而之前的那只骷髅,此时它正以诡异的姿态朝着我爬过来。我怕极了,感觉自己今天一定会被狠狠整死的。这时,我想起了大师和温雅,他们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是这种结果?他们是不是就是故意不告诉我的? 当我再次被那僵尸甩出去后,我感觉眼睛都红了,因为我不能忍受大师和女神对我的“背叛”,我觉得他们肯定是因为我不是人而嫌弃我了,但是碍于我和他们之间的交情,他们又不想亲自动手,所以就把我交给王八精处理,到时候我死了,他们再出来收拾王八精,那样就一举两得了。 可是,他们真的是那样的人么?我很想说不是,但是有没有其他理由能解释着一切呢? 剧烈的疼痛感让我的脑袋发胀,我感觉意识已经模糊了,可是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发苦。这种临死前的绝望,恐怕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得。 就在这时,有个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 “是男人就不哭,站起来干就是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激动的差点没叫出来,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戴着鸭舌帽,嘴里叼着烟的陈冠东。虽然之前我也一直觉得他很帅,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他帅的可爱! 正文 40 大师的退让 陈冠东走过来,酷酷的朝我伸出手,我尴尬的转了转身子,他摇摇了头,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写满了没用两个字。………… 不过屌丝我也不计较,我现在就想着能活下来就好。他抓着我的肩膀把我一把提了起来,然后解开了我手上的绳子,这时我看到一群鬼朝着王八精涌去,一时间,那狡诈的老王八精也没得空理我。 “看着。”陈冠东丢下两个字,就朝着扑来的僵尸飞去。我感觉他轻的就像一阵风,但是当他的拳头落在那僵尸的身上时,那僵尸竟然露出痛苦的神色,然后他愤怒的张开嘴巴,就奥朝着陈冠东咬去。 陈冠东一个转身就躲了过去,看来,他还是很忌惮这僵尸的尸气的,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干掉这具大僵尸。我正看得津津有味时,脚踝突然被人给握住了。我一低头,就看到那怪王八骷髅正抬着头冲我诡异的笑,它的两只眼睛空洞洞的,望进去,就像看到了无尽深渊的地狱。 我连忙抬脚,想把它甩开,结果,它不但没松开我,它头下面的骨头竟然开始一根根断开,然后争前恐后的顺着我的裤管爬上了我的身体,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万只蛆在你的身上走来走去一样,不仅让你毛骨悚然,更让你想吐! 我顾不上王八的头,一个劲的把它的骨头从我的身上拍下来,结果它就跟抹了胶水似的,怎么都不下来,就在这时,我的脚趾头传来令我发笑的痒痒的感觉,我低头一看,我日啊!这王八竟然在啃我的脚趾头,而且还啃得津津有味,不过因为它的牙齿不尖利,所以并没有咬破我,但是这种感觉也够我受的。 这怪物还真是品味独特啊!我的脚我自己知道,不敢说能熏死人,但至少能直逼臭脚幂,它也不怕被熏死?不过我更奇怪的是,王八精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啊,竟然用这种东西对付我,他是想恶心死我呢,还是想恶心死我呢?我蹲下来,开始用手扒它的头。它的头滑腻腻的,和王八头的触感真的很像,我感觉我的手根本就抓不住它。这时,有几根骨头爬到了我的脖子上,我心叫不好,这死骷髅还知道声东击西呢! 但就算我现在反应过来也没用了,因为那些骨头已经紧紧的勒住了我的脖子。我开始用手扒那些骨头,但是不管怎么样,它们都死死地勒住我,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又出现了。 这时,我感觉脚趾头突然传来一阵痛感,那感觉就像是被刀子狠狠的割了一块肉下来,疼的人连叫的力气都没有,我低头一看,我哩个大草!这王八正在喝我的血呢!我突然想起王八精说过的话,想必对他们而言我的血是很好的营养品,就跟豆浆似的。所以说,这骷髅难道是想喝我的血,然后长出身体?得咧,这样他比之前还丑好么? 我想起小鬼喝我血时的样子,想着还是得靠自己的铁拳头救命,于是我开始抱着拳头一拳一拳的轰在王八的头上,可是就算那王八感觉到疼,我也打不下去了,因为它的头竟然变成了软的,里面还泛了一层红光,那两只眼睛尤其的红,恶心的要死。 靠,老子的血是不是要被它给喝光了?我感觉我头都晕了,身体一阵阵发冷,而且我感觉自己要活活被憋死了。就在这时,陈冠东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在王八的头上。 我看到王八的头像气球一样瘪了进去,它突然松开嘴,转过头望向陈冠东,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朝他咬去。 我知道我的血对陈冠东没有任何的好处,沾上了恐怕会不妙,所以拼尽力气喊出声,让他快点逃,陈冠东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冲我点点头,然后突然喊了句“王大师,你还要藏多久?” 他一喊完,车窗外面突然探出一个人头来,不是我那无良的背叛我的半个师傅是谁?他笑嘻嘻的望着我说:“小子,你挺命大啊,这样都没死。” 说完,他就冲我丢来一张符纸,然后,那一直钳制着我的骨头突然全部掉落下来,我抓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愤怒的瞪着王大师,他心虚的冲我吐了吐舌头,就开始对付那个喝了我血的骷髅了。 妈的,王大师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原本还气焰嚣张的王八头,立刻就想跑,王大师嘿嘿一笑,掏出一张符纸丢过去,口中念念有词起来,然后,那王八头就“轰”的一声爆炸了,而那些骨头也发出“吱吱”的声音,跟被倒了硫酸似的,一边往外冒热气一边腐烂,直到消失。 我看着地上那一滩浓浓的汁液,胃里一阵翻滚,这时,陈冠东来到我身边,看着我不断流血的伤口,皱眉问我有没有事。 我说没事,看了一眼正和王八精缠斗的王大师,我问他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冠东蹲了下来,顺便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真不知道屌丝怎么有抽不完的烟的,可能是人缘太好,不断有人烧给他吧。他吸了一口烟,看着王大师,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句:“你有个好师傅。” 我自嘲的笑了笑,好啥好,要不是你喊他,我可能就已经被那怪物给卡死了。 陈冠东却摇摇头,很严肃的说我肤浅,还问我知道他为啥明知这车上有危险,却还是让我一个人上来不? 真是爱废话,我要知道我就不叫李白了,该改叫王大师了。 陈冠东狠狠吸了口烟,仰起头很深沉的说:“他是道士,我是鬼,我们本是对立的,但是为了你这个徒弟的安全,他竟然愿意退步,选择和我们合作,一起对付那个女人背后的势力,你说,他对你够不够好?” 我被陈冠东这一番话给彻底震惊了。因为我完全没想到,他们竟然还瞒着我达成了这样一个协议。我看着王大师,此时他正骂骂咧咧的教训已经被他打的爬不起来的王八精了,别说,光看他的背影,还真挺有气势的,当然,这气势里还带着一些痞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有些心酸,也有些内疚。我知道他虽然有点爱钱,但是对鬼怪一类是深恶痛绝的,要他和鬼合作,简直就比让他自杀还难。可是我知道陈冠东不会骗我,也就是说,在我怀疑大师背叛了我的时候,他却在为我这个徒弟放弃自己的原则。 唉,让屌丝我说自己什么好呢?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陈冠东吸了口烟,继续跟我说起了今天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昨晚陈冠东悄悄摸进了大师的房间,大师告诉他,苏苏背后那个组织实力强悍,恐怕凭自己之力根本无法与之对抗,如果可以,希望陈冠东和他背后的组织能够帮助他,那样,他愿意在他们了却心愿后,为他们施法,护送他们平安上路。 大师的话让陈冠东十分不解,结果大师的解释是,他们道家人一生无子,所以有了徒弟,就跟儿子一样亲。虽然我不是人,但是既然他已经答应收我为徒,就绝不会让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而苏苏背后的组织,明摆着就想要我的命,他一个人恐怕保不住我,所以才出此下策。陈冠东自然不会拒绝大师的提议,虽然他心高气傲,从不服输,但也明白凭他们的能力绝对无法与那个组织对抗,所以他答应了大师。 不过碍于温雅,陈冠东上头的那几位并不敢草率答应,毕竟温雅的实力太强悍,所以大师用了激将法,逼的温雅和自己打赌,只要陈冠东他们能为了救我不惜一切代价,温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苏苏背后的势力被完全拔除。 听完陈冠东的话,屌丝我完全沉默了,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为自己的无知和无耻。 这时,车窗外突然涌来一阵烟雾,大师说了一句“不好”,就朝着我们扑来,等到烟雾散了之后,哪里还有王八精的影子? 我看着护在我身前的王大师,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句“师傅”。这绝对是我喊他喊得最虔诚的一次,这一刻我也真的把他当成了师傅,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存了太多自己的小心思。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深情的喊他,脸色僵硬了一下,然后从我身上跳起来,一边摸着自己的鸡皮疙瘩一边说:“你小子犯傻了?”说完,他又蹲下来检查我的伤口,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一瓶药,一边给我上药一边说:“唉,你跟唐僧似的,虽然没用,但是妖怪们都喜欢喝你的血。”说完,他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像自己讲了个多么好笑的笑话。 如果放在平时,我肯定会忍不住骂他无良,但是能听到他标志性的笑声,知道他为我做的牺牲,我心里也只剩下高兴了,哪里还会生气?我看看陈冠东,又看看大师,这一刻,我感觉自己不再是孤单的一无所有的屌丝,我也有自己的伙伴了。 陈冠东压低自己的鸭舌帽,突然说道:“先别笑得那么得意,大师,你就没想过从西安一路向北,最后会到哪里么?” 大师收起笑容,有些好奇的问道:“哪里?” 真是可爱的大师,地理也不晓得是怎么学的。 陈冠东摇了摇头,好像也对这副样子的大师无可奈何,所以闷闷的说了句:“榆林,白云山。” 大师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正文 41 英雄救美 我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王大师,问他白云山怎么了? 陈冠东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问我难道不知道白云山上有一座很有名的观,名为白云观么? 屌丝我虽然很想装内涵,但还真的不知道这个什么白云观,陈冠东有些无语,这时大师突然狠狠拍了我一巴掌,梗着脖子问我怎么这么笨,连白云观都没听过,还好意思说是他的弟子? 我脑袋上疼得很,但是也敢怒不敢言,所以就赶忙说我去百度。()大师没说话,冷哼一声,然后就拿出符纸和桃木剑开始在车厢里作法,应该是在解开这个催眠术,同时让遭受尸气伤害的旅客们能够醒过来。 查了白云观的情况之后,屌丝我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没想到原来这白云观的来头这么大,还有这么多道士,如果没猜错的话,大师应该就是这个观里的人了,他当时不也说过自己是下山的么。没想到这么巧,这次他可以顺路回去看看嘛。但旋即我又觉得哪里不对,后来一想,观里既然有那么多厉害的道士,大师他为什么不去那里寻求帮助,而要选择和陈冠东合作呢?想来想去,我觉得只有一种理由能解释这件事,那就是白云观离我们太远了,俗话说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大师只能对现实妥协了。 这时,大师已经作完了法,眼看着旅客都要醒了,他叮嘱我说要我小心伤口,然后就顺着那窗户离开了。来无影去无踪,大师这技能可不是牛逼那么简单了。 陈冠东也带着他那一群鬼友离开了。 不一会儿,我四周的旅客就都醒了过来,大家对刚刚的事情没有一点感觉,而地上也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于是大家依旧有说有笑的。 我闭上眼睛,准备好好休息,这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以为又有危险,条件反射性的站起来,结果发现撞我的不过是个六七岁大的小孩子,那小孩子有一双大大的明亮的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的,看起来很可爱,跟赵薇的闺女似的,让人一看就生出几分好感来。不过我这样子显然吓了她一跳,她连忙后退一步,缩到一个少妇的怀中。 “对不起,我闺女不是故意的。”少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少妇这么一说,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嘛,人家小孩子只是无意中撞了我一下,结果我做出这个样子,显得也太小气了,我连忙跟少妇说没事。少妇笑了笑,带着小孩来到我对面的空位上坐了下来。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别的车厢的人,过来找空位坐的。 我看了一眼少妇,她的皮肤很白,白的都有些不自然,但她的眼睛很亮,就跟她的闺女一样,可能是身体不太好吧,她穿的也比一般人多一点。她把小女孩圈在怀中,手上拿着一本连环画,正在给小女孩小声讲着故事。 这一副画面真的很温馨,想必谁都不愿意破坏。 安静了一会儿,小女孩突然仰起脸,天真的问道:“妈妈,为什么法海不肯放过许仙和白娘子呢?他们明明是好人啊?” 我默默地汗了一把,怎么也没想到少妇竟然给小小年纪的女儿看这种爱情故事。 少妇摸着女孩的头,温柔的说:“可是白娘子是妖啊,在法海眼中,只要是妖就必须除掉。” “那法海是对的么?” “嗯……反正他不是错的,就好像你交到了坏的小朋友,为了你好,我也会惩罚你的。” 很普通的对话,却在我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大师不愿意求助白云观的理由,也许并不是因为路途遥远,而是因为就算他求助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帮他。因为,在他们眼中,我是邪恶的存在。 想到大师在听到白云观时,脸上那不自然的神情,我突然间明白了那意味着什么。如果大师真的回到观中,等待他的也许就是逐出师门的惩罚了。 不,我不能让大师因为我而失去师门这个强大的支撑,这是我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也许在别人看来这个决定太草率了,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觉得自己如果再拖累王大师,那才是太不要脸了。而且,苏苏他们应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所以思前想后之后,我决定补个票,不回西安了,而是走一步算一步。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选择一个沿途城市停靠,然后再坐车,朝陈冠东所说的榆林进发。 这样一来,我既能避开苏苏他们的追杀,又能和大师错开路线。 不过一想到从今天开始我就要自己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危险时,不得不说,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屌丝我实力太弱,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我那点勇气,只够少尿几次裤子的。 我胡思乱想着这一切,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西安火车站从我的眼前消失。 到了宝鸡时,我对面那对母女准备下车,我一向,能遇到也算缘分,反正也不晓得去哪,不如跟着她们一起下车吧。 此时天已经黑了,我摸着饥肠漉漉的肚子,准备找一家小吃店吃饭。 来到火车站旁边的一家拉面馆,我刚要进去,老板却从里面把门给关上了,透过缝隙,我看到一双惊恐的大眼睛。艹!这不是对面那个小女孩么?看老板这慌张的样子,他们是想为难这对母女? 虽然胆子有点小,但屌丝我还是很有正义感的,更何况那对母女这么水灵,如果真被老板给糟蹋了,那就是人间惨剧了!这么一想,我就开始砸门,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吼声,“谁啊?足啥?” 哟呵,没想到这新疆小哥还学了几句宝鸡话,或者说,这拉面馆就是本地人开的,这样一想,他能这么胆大也就说得通了。都说每个地方都有几个坏的冒酸水的孬种,看来我今天运气不好,刚好碰上了。我左右看了看,发现门口有块板砖,可能是用来垫东西的,我捡起板砖,站在门边上,又开始敲门。 我听人提过,如果有人有事不想开门,只要你一直敲门,敲到他不耐烦为止,他一定会给你开门的。于是我丝毫不理会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把门当成了大鼓,往死里敲,那感觉好像不敲出个洞我不甘心。 里面的人终于不耐烦,大步走了过来,我赶忙退到一边,手中紧紧攥着板砖,想着待会怎么来个一举得手。门“吱嘎”一声开了,但是只是开了一个小缝,看来里面的人很警惕,也许是因为没看到人吧,他胆子也大了,开了门就骂骂咧咧的走出来,跟个娘们似的开始骂人。 我想着你骂吧骂吧,离谁耳朵近就是骂谁的,屌丝我耳朵不好使,气不死你! 骂了一会,那人就转身要进屋,可能他以为自己刚刚那彪悍的骂声会把恶作剧的人给吓坏了吧,但是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当他转身时,我飞快的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拎着板砖就“啪”的一声砸在他的脑门上。这速度,这精准度,当时就把屌丝我自己给吓坏了!艾玛,看来屌丝我还是很牛逼的。 老板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扑通”一声倒下了,我赶忙把他搬到一旁,找了东西把他绑了起来。我那一板砖的力度我知道,保不准这家伙待会儿就醒了,到时候他要是默默的出现在我的背后,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 这也要感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我做事小心翼翼了很多。 因为刚刚听声音,我就知道只有这个大汉一个人在,我看了看这个房间,开始小声喊道:“少妇,少妇,你们在哪里?我来救你们了。” 这时,我就听到“呜呜”的声音从厨房里传过来,我赶忙跑去厨房,看到少妇和小女孩被绑在了桌腿上,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布。我连忙走上去,帮她们把绳子给解开了,顺便把她们嘴巴里脏兮兮的布拿了下来。 小女孩“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躲进了少妇的怀里。少妇紧紧搂着小女孩,轻声说着“别怕”,然后就看着我说:“真的谢谢你,小伙子。” 我觉得自己的形象顿时高大上了很多,忙装逼的摆摆手说:“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呵呵,我们出去吧,还有,报警把这个老板给抓了,不然他以后又要害人就完了。” 少妇连连点头,说:“你不说我也想这么做的,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 我以为她打电话是为了报警,结果看到她打了一个手机号,当那边接通的时候,她的脸色再没有那么温和,而是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我们母女在火车站旁边的拉面馆里,差点被老板给绑了,你过来一下。”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少妇冷冰冰的样子还真挺有味道,让我想起了和我有缘无分的温雅女神,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呢?我哀叹一声,问少妇给谁打的电话,我们要不要现在就报警。 少妇突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用,因为她刚才已经打过了,那是她老公的手机号,她老公就是警cha。 我这才明白她为啥要打这个电话,如果是在之前,我一定会很失望,毕竟英雄救美以后,谁都想来一场美人报恩的大戏,不过在火车上,我刚被王八骷髅恶心过,如果不是温雅,估计谁在我面前脱光衣服我都不会有感觉的。 “我叫李文静,你叫什么?”这时,少妇开始找我聊天。李文静,这名字倒是挺适合她的,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文文静静,弱不禁风的,让人有种强烈的保护欲。 我忙说我叫李白,她还没说话,她怀里的小女孩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天真的问我是那个写“床前明月光”的李白呢,屌丝的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忙说不是,又解释了一下我为啥叫李白的原因。小女孩还是笑,少妇虽然不准她笑,但自己也忍不住笑意。 唉,屌丝的名字真是天下第一笑话。 这时候,少妇突然冷下脸来,目光冷淡的望向门口,我转头一看,就看到几个青年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刚进来,小女孩就从少妇的怀中挣脱出去,一边欢喜的跑过去,一边喊了一声“爸爸”。 正文 42 死婴再现 为首的年轻人看起来高高瘦瘦的,长得跟赵文卓似的,一股高富帅的气质,还别说,跟少妇挺般配的。--他抱起小女孩,来到李文静身边关心的询问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文静于是把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听完后就把目光投向我,一脸激动的拉着我的手连连道谢。 我忙说不用谢,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嘛。 他爽快的笑了笑,拍着我的肩膀说这世上就是需要我这样充满正能量的年轻人。不得不说,被警cha小哥这么夸,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想到我之前想认干妈的心思,心想要是全国的年轻人都是我这样的,那可真是要毁得了。 他告诉我他叫曹亮,是宝鸡这边公安局的副局长,真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能坐上副局长的位子,再看看屌丝我,不由无语凝噎,惟有泪千行啊。 当老板被摇醒之后,行迹败露的他却大喊“冤枉”,还说是李文静勾引他,真怀疑他知不知道自己长得什么样子,李文静要是能勾引他,小沈阳都能演高富帅了。 曹亮狠狠踹了老板一脚,当然,我并不觉得这是在乱用私刑,毕竟差点被侮辱的是他的老婆孩子。要是我,恐怕就已经控制不住一刀子捅过去了,所以说他只是踹了一脚,实在已经手下留情了。 这时,曹亮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外地人,来这里做什么的。 我随便扯了个谎,说我出来打工呢。他说这里工作不是那么容易找的,而且看我这样应该也没多少钱,不如就去他家住几天吧。 这突如其来的好意让我有些惊喜,又有些疑惑,这时,我望了李文静一眼,有些踌躇的说,这不好吧?倒不是屌丝我矫情,实在是我过去不太合适,而且这曹亮还真是“艺高人胆大”,仗着自己是副局长,就以为别人不敢搞破坏,他就不怕我也是坏蛋,会给他的女人身上留点啥? 当然,这种猥琐的心思我是不敢表露出来的,而且经过之前少妇的事,我对少妇有一种本能的抵触感。虽然不至于说讨厌所有的少妇,但是还是不愿意和她们有过多的牵扯的。这也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不光曹亮不觉得我去他家有什么问题,就连李文静也劝我去她家过两天,说要好好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美女有约,我如果拒绝了不是太不给面子了?所以我立刻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吧。 这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于是曹亮和那几个警cha一起押着老板离开了,李文静不好意思的说让我看笑话了。 我忙说没有,不过看起来曹大哥还是很喜欢她的,只是工作太忙了。她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抱着她闺女带着我上了一辆的车,然后那车七拐八拐的就在一个小区的门前停了下来。 “水木清华。”这小区的名字还挺文艺,可比兰桂坊那跟窑馆一样的名字好听多了。 而且从整个小区的地段和装修来看,这里应该是高档的小区了。虽然曹亮是个副局长,但是他一个月的工资能有多少钱啊?竟然住得起这么高档的小区?不过我转念一想,现在不都拼爹拼丈母娘么?管那么多干啥,能省下好几天的房租,屌丝我就偷着乐吧。 不过当我走进小区的时候,一种阴森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发现什么也没有。 李文静问我怎么了,我说没怎么,就是觉得这个小区有点冷。她笑着说我有这种感觉很正常,因为这座小区的每栋楼的楼层都很高,久而久之,这里就产生了“城市风”,给人的感觉凉凉的,不太舒服。说来,这也是社会发展的产物。 我不知道什么是城市风,但是她的话让我好受了一些。不过,紧接着,她的下一句话就让我整个人又不舒服起来。 在进入她所在的那栋楼后,她突然冲我神秘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不过听说这片小区之前是一片坟地,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说着,她指了指前台前面的那座金色佛像,巧笑嫣然,“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座佛像是南无地藏王菩萨摩诃萨,专门用来驱鬼辟邪的。有它在,想必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不敢靠近的。” 我这才看到大厅里有这么尊佛像,这尊佛慈眉善目,虽然只是坐在莲花上,信手拈诀,但是也有种不怒自威,气势凌然的感觉。可是我还是有点不安,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 这时,李文静带着我来到电梯前,我收起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跟着她进了电梯。 我们很快到了她家,她家在八楼拐角的那个公寓,刚打开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她小声让我去沙发那里坐一下,就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的她闺女走进了一个房间。 我仔细打量着这间公寓,不得不说,这里和金碧辉煌的一楼大厅风格完全不同,整体颜色清清淡淡的,布置也很干净雅致,而且电视柜旁边还别具一格的弄了个水池,水池里养着几簇睡莲。不过最吸引我的不是她们家这漂亮古典的布置,毕竟屌丝我虽然叫李白,但不是真正的诗人,实在没那种心情欣赏这些“高大上”的东西,我只对吸引我的东西感兴趣。 什么是吸引我的东西呢,正是此时在我右手边这面墙上的储物柜里放着的那堆东西。 这储物柜是嵌在墙里面的,是木质的,一层层一格格的隔开,每一个格子里面都放着一些小玩意儿,而其中最显眼的无疑就是那个金色的鼎炉了。此时鼎炉里冒着一些烟,这房间里充斥着的浓郁的檀香味,应该就是从这鼎炉里飘出来的。而鼎炉旁边的空格子里,放着的就是各种造型的佛像,这些小佛像看起来已经年代久远,很多上面的漆都掉了下来。想必林文静挺喜欢佛的,不知道她信不信佛。 “你看会儿电视吧,小点声就行,我去下锅面。”李文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来了,小声跟我说道。 不一会儿,她就端着两碗香喷喷的面从厨房走了出来,我连忙过去帮她端,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晚上没啥吃的,就将就着吧,明天给我做顿大餐。 我连忙说不用,看着斯斯文文吃面的李文静,我感觉娶老婆真得娶这样的女人,温婉可人,善解人意,勤劳能干,怎一个好字了得啊! 吃完面以后,我洗了个澡,就去她给我准备的房间睡下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被一泡尿活活憋醒了,于是就起来准备撒尿。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推开了厕所的门,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厕所的窗户没关,风特别大,而且前面空空的,感觉跟站在天台似的。 当我准备再上前一步时,突然有什么拉了我一下,然后我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说了句“爸爸。” 这一瞬间,我混沌的脑子突然就清醒了很多,结果我看到了令我腿软的一幕,我他妈的哪里是在厕所啊,明明就是在阳台外面站着呢,如果我真的在刚才的状态下,我就很可能爬上去跳下来了,到时候我肯定摔得比一坨翔还惨。 这时,我听到一个稚嫩的,阴森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你这恶魔,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缓缓转过身去,就看到小女孩赤红着一双眼睛,面上泛着青气,跟尸体一样,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而李文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无论我怎么喊,她都不出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就是个大傻X!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人啊,还让你住她家,还给你煮面吃,这分明就是个大圈套嘛!可怜屌丝我智商太硬,愣是把大灰狼当成了小绵羊,把陷阱当成大床了。 但我真的很不明白,李文静究竟是谁的人,究竟图个什么? 只是现在我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这些,因为小女孩已经朝我扑了过来,明明是才三四岁的小家伙,力气却大的惊人,看着被她插出好几个窟窿的墙面,我拍了拍胸脯,想着,幸好我躲得快,不然这一下就算不死,也得疼的要命。 可是我躲得快,她的攻击更快,我觉得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有用不完的力气,我都跑不动了,她还在紧追不舍。妈的,这是什么怪物?我一边想一边咬破手指,心想小家伙,看爷爷的血弄不死你!结果小家伙非但不害怕,还很兴奋的冲我龇了龇牙,然后就跑过来要我的手指头。她青色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可怕,而这一刻,我从她如饥似渴的表情中想起了什么。 她,根本就是当初用来尸养魂的那个死婴! 正文 43 杀人犯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可是这双眼睛实在和那女婴实在是太像了,而且吸了我的血之后眼睛越来越亮的,也只有这个女婴小鬼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肩头突然一重,然后那女婴就跟被电击了一下似的,飞快的跳了出去,接着,一个小孩从我的头顶飞了出去,这个小孩没穿衣服,是个带把的,不过他看起来有点奇怪,并不像是真人,灰蒙蒙的,给人一种一碰就会碎的错觉。|| 这一刻,我的心强烈的跳动了一下,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好像是心电感应一样,我知道,这是属于我和小鬼之间的感应。我虽然从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显然他很熟悉我,也很亲近我。这种感觉很很奇妙呀,就像是有一个亲人在默默的关注你,默默的保护你似的。 屌丝我突然就充满了力量,感觉那女婴也不怎么样嘛,喝了我的血,还不是被我的小鬼吓得步步紧逼。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那女婴退的步伐有些奇怪,好像每走一步都是丈量好的似的,距离一样不说,好像还在画什么图形。我想到大王八精上次弄的那个什么五行尸阵,心里突然一紧,就要喊小鬼小心。只是我还没喊出声呢,小鬼就突然朝后退去。 而正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女孩身旁迸发出一道刺眼的红光,那红光像火苗一样迅速蔓延开来,在地上形成一个五角星,而那五角星中突然出现一张大手,那大手毫不留情的朝着小鬼抓去,虽然小鬼溜得快,它抓得也快,眼见着小鬼就要被抓住了,我连忙上前,一把拖着小鬼就给丢了出去。 再看看那女婴,此时她正冷冷的望着我,那冷漠的眼神有一瞬间与我记忆里那个重要的女人一模一样,我的心“咯噔”一声,甩了甩头,觉得自己真的是多想了。 这时,那大掌已经朝我飞来,我就地滚了一圈,堪堪躲过它的袭击,破口大骂一句“靠!这他妈什么时候变成圣斗士星矢了!还带五角星的!” 我跑进房间,结果看到了让我冷汗直流的一幕。只见李文静安静的站在那里,正拿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念着什么,而小鬼正被四个穿灰色长袍的和尚团团围住,这些和尚的眉心都有一道黑线,眼睛是纯黑的,没有一点眼白,他们一直在做着奇怪的动作,不断有黑色的卍字从他们的手掌中飞出。 小鬼好像被困住了,在四人中间痛苦的挣扎着,一双眼睛泪眼汪汪的望着我,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诡异的现象,我特别的心疼,感觉好像自己的孩子就要被人给弄死了一样。 这时,我身后袭来一阵阴风,每到这个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要遇到不好的事情了,所以我立刻趴了下去,正好看到那大掌从我的头顶飞过,身后,小女孩开始“咯咯咯”的笑起来,好像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不用说,她肯定觉得又能吸我的血了。妈的,吸我那么多血,小心来姨妈的时候血流不止! 我连滚带爬的躲闪着大掌的袭击,这时,我听到“哇哇”的哭声,不用说,是我的小鬼挺不住了。我一咬牙,直接从那几个和尚底下钻了进去,一钻进去,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被放在高压电上一样,浑身都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就是日本动作片上都没这么多规律!剧烈的疼痛感从我的脚底心蔓延到头顶,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妈的,这次这四个和尚围得阵不知道是什么厉害的阵法,如果有机会去阴曹地府,我一定让地藏王给我科普一下! 这时,我感觉有人狠狠拍了一下我的头,然后,那种疼痛感就消失了,我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小鬼突然盘膝而坐,脸色也变得不太正常,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小鬼突然开口说话了,而可怕的不是他会说话,而是他的声音竟然变得异常的苍老,沙哑。 当然,这个声音还是很中气十足的,至少他一开口,我就觉得浑身一点不疼了。 “尔等佛家败类,竟然敢离经叛道,妄图用四象佛阵为非作歹!无知!”小鬼喊完,我明显看到那四个和尚浑身一震,周身的气势也弱了不少。这感觉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被老师给教训了。 这时,李文静突然娇喝一声,说:“卑贱的灵尸,你们难道忘记了苏苏姑娘交给你们的任务?灭了这个小鬼,主才能醒来!” 我气急败坏的瞪着李文静,心中忍不住骂娘,我他妈是啥眼神,竟然觉得她适合当老婆,觉得她心地善良?她分明就是蛇蝎毒妇,和苏苏那娘们一样坏的冒水! 李文静见我瞪着她,不但不生气,反而洋洋得意的说:“没用的家伙,你真的以为自己是英雄么?你不过是个没用的软蛋,一直都需要别人帮你擦屁股,现在还在靠着别人保护,呵呵,我要是你,我刚刚就乖乖从楼上跳下去了,这样至少不用拖累别人。” 艹!老子最讨厌别人说我软蛋了,我呸了一口,恨不能把她再送到那拉面老板面前,现在想想,那老板肯定也是被他们给害了,我竟然还觉得那老板疯了,可是现在看来,是这个李文静疯了才是,她为了引我入室,竟然想起用美人计苦肉计温情计,这三个连环计一用下来,就是再冷心无情的人也会心软的,更何况我这种纯洁善良的大好青年呢? 李文静说完这话,就再次闭着眼睛,捻着佛珠,于是,那几个和尚再次对付起我和小鬼来,不过小鬼好像也厉害了很多,不,我现在有种感觉,那就是眼前的小鬼并不是我的小鬼,而是别人。我想到尸养魂,觉得是不是小鬼的体内也有一个厉害的灵魂,但是这不可能啊,因为小鬼明明是用来养我的,怎么可能同时承载另一个魂魄呢? 只见小鬼盘膝坐在半空,身体散发出淡淡的金光,他的口中念念有词,不断有奇怪的金色的咒文从他的嘴巴中飞出来,与那些和尚拍出来的卍字打在一起,那四个和尚根本就讨不了便宜。 还别说,屌丝我站在旁边,感觉这画面有点美,跟3D游戏似的,真实的视觉感受让我都想拿起键盘,快速加入进去了。 当然,屌丝我还没疯,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破坏这个阵法,小鬼肯定会承受不住的,因为小鬼的额头已经出汗了,而且它已经越来越透明了,那感觉就好像当初陈冠东为了帮我吸尸气时产生的变化一样。 而小女孩也从阳台走了过来,不过她的脸色比刚才白了很多,眼睛也没多少神采,而那奇怪的五角星和大掌也没了,应该是她调动这个阵法,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她直勾勾的望着我,好像看到了美味的食物一样,那眼神让我想把她狠狠踩在地上甩两脚。 我没理她,而是开始专心想对策,因为我知道如果她能进来的话,肯定已经进来了,而她现在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就说明这个阵法里有让她忌惮的东西,她一定不敢进来。 而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李文静身后那个储物柜上,我看到那些佛像此时都发着光,联想到她手中的佛珠,还有她们家凭空出现的这几个和尚,我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什么突破口。可是如果我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女孩盯上的,而很显然的是,我根本打不过她。 究竟是在这里被小鬼保护着,还是出去搏一搏?这时我突然想起李文静刚才侮辱我的话,如果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我不就真的成了只能被人保护的软蛋?我咬了咬牙,悄悄的挪到李文静对面那个和尚身边,悄悄看了一圈,发现小女孩依然在盯着我看,那种渴望的目光让我毛骨悚然。 我咬了咬牙,觉得再不行动就可能没有机会了,所以我趴在地上,然后飞快的从那和尚的身边爬了出去,并快速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跃过沙发,朝着储物柜扑去。这一刻,我感觉身体内好像迸发出一股力量,我原本只想一个个把佛像给砸的稀巴烂,结果一碰柜子,它竟然被我生生拉了出来,然后就整个挡了下去。 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李文静突然回头,凶狠的瞪着我说:“你找死!”她身后的小女孩更是直接朝着我飘了过来,然后我的胳膊上就被咬了一口。 妈的,还有完没完了?都走到这一步了,我哪里还知道什么是害怕,就想着我要活着,我抓着女孩的头,直接把他甩了出去,这时我发现我的力气是真的大了很多,女孩的头狠狠的撞在茶几上,我于是扑向李文静,她退后了好几步,我感觉自己笑的一定很猖狂,因为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脸,我舔了舔舌头,问她:“你看我现在还软么?不觉得硬的跟刺猬毛一样么?” 少妇突然看着我,冷冷的说了句:“你这杀人犯。” 她话音刚落,那四个和尚瞬间消失了,而小鬼好像也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只留给我一个担心的眼神就消失了。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所以我没管李文静说的这莫名其妙的话,转身就朝着门口跑去。 可是当我走到门口时,有人比我更快的打开了门,看到来人,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 正文 44 小伙伴们 之所以觉得完了,是因为在这一刻我明白了,我错看了太多的细节,也低估了苏苏背后那个庞大的势力。() 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心中暗暗作为榜样的副局长曹亮。 我想起大师在我家时对我说的一句话,苏苏背后的势力“很可能已经渗透到了世界的各个地方”,现在想来,这各个地方,不光代表了地理位置,也代表了各种行业,其中就有人民警cha。这个认知真是让人忍不住菊花一紧啊,坑货,苏苏就他妈是个大坑货! 曹亮见我虽然站在原地不动,还以为我傻了,他一边把手铐铐在我的手上,一边洋洋得意的说:“你以为你跑得掉么?呵呵,天真!”说完,他对身后那几个人说:“带走!小心一点!” 那几个人应了一声,就毫不客气的拉着我出去了。我自然不肯合作,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可奇怪的是,我刚刚的大力气就像是自动开启的身体大bug一样,现在又坑爹的自动关闭了!结果我他妈的活生生被他们狠狠揍了几拳头,像拖麻袋一样被拖到了电梯前。 这些人的力气真他妈的大,我怎么就没发现他们不是人呢?难道,那个组织果真那么强大,培养出了一大批和人一样,在人群里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他们这种无声无息的渗透到社会中的做法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统治世界? 想想我就觉得扯犊子,如果真有谁要统治世界,也不需要养这么多尸体吧,他就不怕引火自焚?还是,他根本就是想把整个世界变成尸体的世界?想想我就觉得浑身冰凉,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样的世界也太疯狂了,而且这么统治也没意义啊。 你想啊,大家都是僵尸,又不能生孩子,说不定XXOO都没有快感,活着有啥意思呢?所以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但如果不是这样,那个神秘的组织究竟在酝酿什么样的阴谋呢? 走出电梯,四周立刻有很多人过来围观,我看了旁边那哥们一眼,问他能不能给我个头套?屌丝这点脸还是要的。 他只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这他妈都啥时候了,你的关注点能正常点么? 唉,好吧,看来屌丝只能当一回杀人犯,被人们行注目礼了。 上了警车,开车那哥们突然说了一句不好,紧接着窗户上就传来“砰”的一声,我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头趴在那里,吓得我一个激灵,结果当看清那个人时,我立刻激动的叫起来:“陈大帅,救我啊!” 结果我肚子上结结实实的又挨了一拳头,然后我就看到陈冠东被一道光弹出去多远,而小区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黑压压一片的鬼,他们跟在陈冠东的身后,想要挤进来,却根本进不来。我突然想起大厅里的那尊佛像,忍不住骂娘,恐怕陈冠东一路上都在跟着我,保护我,可是我却傻不拉几的跟着李文静来到了这里,结果他们根本进不来。 这就是他们让我来这里住的原因吧?避开陈冠东他们,才好对我这弱爆了的屌丝下手。 可是他们既然想陷害我杀人,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进监狱呢?到时候他们弄几尊佛像,陈冠东他们也照样不能进去啊。难道是这曹亮脑子不好使,才整出了这一串的幺蛾子?正想着,车已经开出了小区,我再不敢多想,而是全神贯注的看着车两边汹涌而来的鬼兄们,我知道,这是我唯一有可能被救下来的机会,也琢磨着是不是能寻到机会逃跑。 如果我真的以杀人的罪名进入监狱,到时候恐怕大罗神仙都救不了我。毕竟这还是人的世界,还是要讲法的。尽管这些可怕的尸体,已经扭曲了人间的法。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当然,不是司机自愿的,而是被陈冠东他们逼停的。 冠东哥威武啊,可比那只有下边会硬的冠希哥强多了。 我身边两个人突然开门出去了,副驾驶上那个人对司机说了句:“你待会儿尽管往前冲。”然后也跟着下去了。三个人斗一群鬼,倒是挺有勇气的。不过下一刻,众鬼突然就退后了,这感觉跟蚂蚁遇火突然跑了一样。 哇靠!这三个尸体身上有狗血么?怎么吓成这样了? 那司机冷哼一声,趾高气扬的说:“我们是什么级别的,敢跟我们斗?今天来多少就让你们死多少。” 如果是之前我肯定觉得这丫的太年少轻狂了,可是现在我一点都不觉得他是在说笑,我也看出来了,他们比之前我遇到的所有尸体都正常,但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一个能和人差不多状态存活的尸体,该有多牛逼?估计只要哈一口气,就能熏死一波的人。 我下意识的就想让陈冠东逃跑,所以开始扯着嗓子喊起来,这时,一道痞里痞气的声音从鬼群中传了出来:“喊啥子喊,能力不大,勇气倒是不小,要是你能长点脑子就更好了!” 听到这声音,我那心情跟西门庆遇上潘金莲似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大师慢吞吞的从鬼群中走出来,依旧是那一身灰色的道袍,看起来懒懒散散的,但此刻他的眉宇间却带了几分威严,我看到那司机的手都在发抖,不过我想他发抖并不仅仅是因为大师,还是因为大师身边那个高贵冷艳的女神,温雅。 温雅依旧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只不过这次我并没有觉得冷,而是觉得心窝子跟点了火一样暖活。 我的小伙伴们又回来了。 这时,那几个人朝着大师他们扑了过去,不过大师好像早有准备,他突然大喝一声:“妖魔鬼怪统统退下!”虽然只是一声吼叫,但是我感觉浑身一震,五脏六腑都跟着颤了颤,不过我前面的司机看起来情况更严重,竟然直接瘫坐在那里了。 而陈冠东带来的那些鬼瞬间消散全无,想必这声狮吼并不是简单的叫声,而是类似于武侠小说里面那种带了内力的吼叫。 那三个人的情况要比我们好得多,果然是实力不可小觑,不过很快,他们就只能逃跑了。 因为温雅出手了,她依然只是用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复杂的印记,然后几道符纸突然出现,随着她口中念念有词,那符纸上就好像有一只手一样在画着符号。 当温雅把符纸丢过来时,那几个人立刻转身要逃,不过符纸跟长了眼睛似的,紧追不舍,结果,你懂得。 这符纸跟温雅那天晚上抛向苏苏他们的一样,贴到那几个人身上时,他们就都不动了,温雅说了句什么,大师点了点头,然后就从包袱里掏出桃木剑和一只葫芦,他跑到三人面前,把葫芦盖打开,然后就朝他们三人泼了过去,我看到那司机浑身开始瑟瑟发抖,想必葫芦里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我趁他不注意,俯下身子,准备用牙齿把门打开,结果牙都要被磕掉了,门还是纹丝不动。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门突然就开了,我一个惯性,直接冲了下去,结果脑袋上咚的一声,我觉得整个脑子都晃了起来。 眼前是一双鞋,我抬头一眼,陈冠东正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他看了看我的手,然后一把把我拽了起来,低头弄我的手铐。 每次和陈冠东见面,我都是这副落魄的样子,屌丝我都无地自容了。我问他怎么没有逃走,不怕被大师伤到么?他头也不抬的说大师给了他一样东西,让他可以避免被波及到。 也不知道陈冠东是怎么弄的,手铐反正很快就开了,而这时,我看到那三个人直挺挺的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化成灰烬了。 我身后的车一溜烟的跑了。 大师他们也没有要追的意思,我也就没管,他们做什么肯定有他们的道理。不过今晚弄了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暴露啥啊? 我把疑问说了出来,大师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说:“年轻人,你觉得闹大了对我们不利啊还是对他们不利啊?” 正文 45 头上有把刀 对谁更不利?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对我们不利啊,我现在是“杀人犯”,他们是劫狱的,到时候大家一起变成黑白照片,在各大电视台走一圈,哎哟我去,那可真是要出名了啊。-- 大师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抓着我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年轻人,你又在秀下限了。如果他们把事情搞大,我们这边破罐子破摔,到时候揭露他们的身份,那可就要掀起轩然大波了。他们隐忍了那么久,却一直都在默默地计划着什么,这就说明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人世间的力量抗衡,现在暴露,那不是找死?” 我想想也是这个理,可是他们怎么就笃定我们不会说出去呢?大师这时又要伸手来打我,我忙躲了过去,他没好气的说:“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笨徒弟,他们有把柄在我们手上,难道我们就没有把柄在他们手上?” 我们能有什么把柄啊?我一脸的茫然,然后就看到他们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我,我这才想起来,俺可不就是最大的把柄么?俺也不是人,说起来,闹开了,也许第一个被除掉的就是俺。 屌丝我仰天叹息,好吧,等我变成人了,看我不虐死这群畜生。 大师这时突然问我怎么不在西安下车,是不是看到少妇就走不动路了。 我有些尴尬的瞟一眼温雅,小声说哪有啊,我这不是除暴安良来了么。 大师眼睛一瞪,没好气的说:“没有?没有你他娘的怎么就拐进人家里去了?以为自己几斤几两,还跑去英雄救美,我看你狗熊救鬼还差不多。” 这时,陈冠东压了压他的鸭舌帽,有些嫌弃的说了句:“请别侮辱鬼。” 唉,看不出来啊,陈冠东的嘴巴也挺他妈的毒啊。 大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小子想一出是一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今晚没来,你可能已经挨枪子儿了?你要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你可以不要命,我堂堂大师还得说话算话,要点面子呢。” 被大师这么一训,我心里越发内疚了,想到我爸妈还在家,我又有些不安,不晓得那些人会不会为了对付我去找我爸妈呢?大师好想知道我在想什么,神秘秘的说了句:“别担心,你爸妈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今天一定给我解释清楚,你怎么就胆肥的想到要自己走的?” 我挠挠头,总不能说是因为不想连累他吧?这么说的话就显得太矫情了,而且有些问题是不能说出来的,因为一旦挑明了,烦恼只会更多,何必呢?所以我想了想,最终在大师那犀利的目光中,故作深沉的摸着下巴说:“不是有句话叫‘青春就该有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么?我也是青春期的花样少年,当然要体验一下了。” 可能是被我气得,大师脸上的肉都开始抖动了,他没好气的点了点我的额头说:“说走就‘走’?你也不怕你回不来。” 我连忙赔笑说我再也不敢了,他冷冷哼了一声,问我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可是看出来了,那楼里有很厉害的人。 我于是把在李文静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也说出了小鬼奇怪的地方,结果说着说着,我就发现四周安静的诡异,我看向大师,才发现他一脸凝重,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 我也不急,一直等着他解答,等了一会儿,他慢条斯理的解释起来。他说那女婴会喜欢我的血,是因为我的血很特殊,不光是她,只要是小鬼吸了我的血,恐怕都会恢复成活着时的样子,而且,女婴的身体之前喂养了一个灵魂,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灵魂应该已经苏醒了,小女孩现在已经不是小鬼了,而是和那些尸体一样,被那神秘组织喂养起来了。他还说也许因为她了我大量的血,所以虽然小小年纪,却比一般的尸体等级要高很多,至于她召唤出的那个血阵,就是鬼血阵,一般到达一定等级的小鬼都可以召唤出来。 真没想到一个小鬼还有这么多的文章,就是不知道我的那个小鬼喝了我的血之后会有什么效果。 这时,陈冠东问大师那几个和尚又是怎么回事?大师解释说那几个和尚应该是寄宿在那些佛像里的,他们都是因为追求大道,求而不得而被人利用,最后离经叛道,走火入魔的修行人。现在他们的灵魂和肉体分开,早就已经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邪恶存在。 难怪那些人看起来那么奇怪,想必他们眉心上的黑气就是因为他们走火入魔所致的。可是还有的事情我想不明白,那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弯弯绕绕那么一圈,而不直接把我送到监狱里呢?如果我被直接抓进了监狱里,到时候要我躲猫猫还是咋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对此,大师的看法是,他们背后肯定有人知道我的小鬼的厉害,恐怕也是不得已才引我去水木清华的。因为水木清华里有几样东西,是对付小鬼的好手。首先是那尊佛像,它是不可多得的圣物,百鬼不侵,就算拦不住小鬼,也能折损他的力量,还能挡住陈冠东他们,其次就是李文静的家中,她家很可能本身就暗藏玄机,除了喂养了那几个和尚之外,它还可能有一个阵型,也是用来压制小鬼的力量的。 这么说来,对方真的是精心策划过了,可是他们就不怕小鬼压根没法出现么?面对我的疑问,大师又用“秀下限”三个字来形容我了,对方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知道小鬼能出现的。 说到这里,大师顿了顿,有些酸溜溜地说:“真可怕,那个人的实力真可怕。” 我连忙问道:“师傅,那为什么他们不在监狱里布阵,放大佛呢?” 大师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说:“你以为那尊大佛是冰糖葫芦,随处可见啊?想必那些人也是偶然得知了这尊大佛的存在,所以才早早的过来,挖了个坑,等着你跳,结果你小子竟然真的屁颠屁颠跟着人家下了火车,还跑到人家家里去了。你啊,真是色心不改。” 我有心想解释几句,但还没等我说话,大师又开口了,他说即使没有除掉我的小鬼,按照我的说法,小鬼也已经筋疲力尽,没办法再保护我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宰了我,反而要多此一举让我进监狱呢?难道是怕被小鬼报复?可是这样也说不通啊。因为如果他们真的怕小鬼的话,就不会三番四次对我动手了。 我也觉得奇怪,无论怎么想,我都觉得带我回监狱是一件很愚蠢的做法,这不是给陈冠东他们机会把我救走么?我想,这里不可能是“艺高人胆大”那么简单。 这时,陈冠东突然说了一句让我们所有人心中一跳的话,他说:“会不会是他们突然接到上面的命令,故意给我们机会救走你呢?”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深情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难道他们突然就不想我死了?还是说,他们发现了让他们留下我的命的秘密? 这一刻,我感觉身体发冷,好像四周无时无刻都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似的,偏偏我还看不到他,这感觉就像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而头上时时刻刻都悬着一把刀的感觉,真TM的不舒服。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温雅却冷哼一声,平静而霸气的说:“无论背后是谁在制造这一切,我都会把他找出来。” 正文 46 遇到挡路鬼 卧槽!听到女神这么说,我心里可不仅是暖暖的,而是被一把火给烧着了。||她这么说,是不是在变相的告诉我她会保护我的呀?我真是太感动了,看来屌丝我之前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啊。 我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洋洋得意的想着,结果被大师一盆凉水给泼醒了。他小声跟我说“你别做梦了”,然后就一本正经的对温雅说:“现在你也能明白我的为什么要和鬼兄合作了吧?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能容忍邪恶的势力的存在呢?为了消灭他们,强强联合是最好的办法。” 温雅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陈冠东,抿了抿薄唇,没有说话。看来她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我心里有了一丝安慰,毕竟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我的小伙伴们,缺一不可,如果他们互相敌对的话,我们还怎么愉快的搓这盘揭穿阴谋的麻将啊? “师傅,你说那小鬼究竟是不是我的啊?他的声音怎么还是老人的声音啊?”我见大家又安静下来,忙把心中最大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大师毫不犹豫的说:“那小鬼就是你的,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出现的这两次都不是实体,而是自己的魂魄。一般能够和主人相距很远的小鬼是很难养的,可是那小鬼不但被养的很好,实力还很强,魂魄甚至已经能够飞出千里来护主了,这意味着养他的那个人,实力一定深不可测。至于为什么小鬼会用老人的声音说话,我想是那个人运用了逆天之术“移魂”,所谓移魂,就是把自己的魂魄连带着力量,一起强加到某一物或者某一人身上,这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术,施法本人,就算本身法术再高强,也有很大的危险,轻则全身修为散尽,重则会丢掉性命。他却不顾这种危险,将自己的魂魄和力量强加到小鬼的身上,救你出危机。” 说到这,他有些感慨的说:“真不知道你小子究竟有什么价值,值得他这么冒险。”他说着,一脸嫌弃的看着我,那眼神跟看着一只蚂蚁似的,让屌丝我只能把头垂到两腿间。 这时,他又摸着下巴,一脸羡慕地说:“不过那种实力的人,就是纵观天下也没几个,我更是没见过……”说到这,他突然瞪大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我有些紧张的望着他,问道:“师傅,怎么了?是不是见过实力这么强的人啊?” 大师只是摇摇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怎么会呢?不可能是他。”见我一直盯着他,他有些烦躁的吼了声:“看什么看?从今天开始你最好呆在我的身边,那小鬼应该受伤了,你的那个‘救命恩人”肯定也受伤了,要是下次你再乱走,少不得要丢了命!” 我知道他是关心我,忙说这次就算他赶我走,我也绝对不走了。 他叹了口气,突然又来了句“你不用担心会拖累我,命运自有天定,老天爷既然让我遇到你,收你为徒,就说明我们之间有这个缘分,解都解不开。”说完,他就加快了脚步,那感觉,好像是因为害羞而落荒而逃似的。 我愣在那里,看着他宽大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大师原来是知道我为什么会不辞而别的,他让我亲口承认,不过是为了说这一段话,只可惜我总是插科打诨,没给他这个机会。此刻月黑风高,我却看到了一片光明,我忙跟上前去问道:“师傅,我肯定天天跟着你,跟到你烦。” 我看到大师的嘴角勾了勾,只是很快他就板起脸,一脸严肃的说:“臭小子,笨死了,从明天开始你就跟我学习吧,不然如果又遇到什么鬼怪,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尽扯我们后腿。” 我一听大师说要开始教我东西了,高兴的无以复加,这种憋屈的日子真的太难过了,就算有女神在侧,有大师和陈冠东的保护,但是我更希望的是,有一天我能够保护自己,保护他们。 一想到有一天我会跟大师一样,面不改色的对付各种妖魔鬼怪,我的小心脏就忍不住扑通乱跳,差点在我的身体里飞起来。 我忙问他我要学什么,他说估计给我十年我也背不出《道德经》,反正我也没想着羽化登仙,就直接从一些秘术开始教起吧,还说只要我学会这些就足以保命,养小鬼了。只要我好好养小鬼,我总有一天就会变成人的。 一提到这个,我简直热血满满啊,我忙表明决心,说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保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结果头上又结实的挨了一下,他问我知道啥是秘术不? 屌丝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啥是秘书。大师得到我的回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多大年纪了,还搁这儿卖萌呢?然后一脸认真的跟我说所谓秘术,就是在外人看来很奇幻很朦胧的道术,最基本的是外气功,吐纳功,静养功,炼丹术,符咒,巫蛊术,其他的就比较玄妙了,像什么奇门遁甲,读心术,缩骨功,内气功等等,反正怎么牛逼怎么来,如果学好了秘术,以后就算横着走都没人能管。 我见他说的眉飞色舞,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但是我心里其实还是抱有怀疑态度的,毕竟这些都太玄幻了,特别是那个读心术,那玩意儿不是只有屌丝YY满天的小说里才会有的么?要是现实社会中真的有这玩意儿,屌丝我一定要去学,到时候女人心,可就不是海底针,而是海底捞了,绝对一捞一个准啊! 大师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眼睛在我的身上转了转,好像在说“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我的”。 这时,温雅突然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大师耸了耸肩说:“还能去哪?一路往北呗,都怪这臭小子,害得我们耽误时间,话说,西安以北怎么走啊,从这里向北走也一样么?” 我看着大师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发笑,问他不会不认识路吧?他可是道士啊。 大师瞬间脸红了,有些尴尬的抹了抹鼻子,我激动地问他难道真的是路痴?这次就连陈冠东都露出了一丝笑容,也许觉得没面子,大师突然梗着脖子,凶巴巴的说:“怎么了?道士就不兴是路痴的?你看起来聪明伶俐的,结果不也是笨蛋一个么?” 我挺了挺腰板,说:“师傅,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么?‘莫欺少年穷’,以后你徒弟我可是会成为让所有人仰视的存在的。” 大师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在我以为他要鼓励我时,他却意味深长的来了句:“年轻人,做梦做到你这份儿上也算是一种本事了,不错,不错!” 我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无良的师傅,真不明白他是怎么被选中的,我想我如果真有师祖的话,那位师祖的眼光一定不太好使。不过,想想我自己,我就觉得师祖的眼光其实也没那么差~ 就这样,我们一行三人一鬼沿途走了半个月,绕进了一座大山。这半个月也算风平浪静了,这让过了十多天惊心动魄的日子的我,反而有点不太习惯。 当然,这半个月我感觉我的脚底板都快踩破鞋底,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我身边这几位却还是一脸面不改色的走着,而且大师还总是嫌弃我走得慢,差点没把我的鼻子给气歪。 今天又是从天没亮开始走,到中午他们几个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虽然心中叫苦不迭,但还是咬牙忍着,同时翻着大师丢给我的那本书,默默背诵着上面的各种口诀,也许因为屌丝我的记忆力很好,这些口诀虽然很难,但是我读上两三遍就能烂熟于心,大师这无良的师傅直叹着这世界太不公平了,竟然还记得给笨蛋留一扇窗户。 正当我兴致勃勃的背着口诀时,大师突然说:“我们刚才是不是走过这里?” 我抬起头望望四周,觉得这里的确有些似曾相识,陈冠东也点了点头,这时,温雅冷淡地说:“我们遇到挡路鬼了。” 正文 47 调皮鬼找初恋 挡路鬼?这我倒是在大师给我的那本《鬼怪全集》上见到过,这种鬼一般都存在与深山之中,是少数的能一直留在人间的鬼之一,因为他们不能下山,很多时候就成了一座山的“守护神”。() 因为他们躲在钟灵毓秀的大山之中,吸收了万物的灵气,所以实力很强,有的鬼甚至已经可以完全隐匿在大山之中,看不到身形。 他们基本对人无恶意,但是特别喜欢恶作剧,偶尔会挡着路人不给他们走,或者让他们像鬼打墙一样在原地打转,以此来打发自己的时间。想必我们正好撞上某个调皮挡路鬼无聊的时候了。对于这种鬼我并不害怕,也不讨厌,反而隐隐有种期待感,因为我觉得这种鬼都是老顽童。 我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温雅,猜想着她会不会也想除掉这种鬼,到时候我一定要给他求情。 大师挠了挠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们去一旁休息一下,我作个法,把他给请出来。” 请鬼?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我问大仙那鬼愿意出来么?要是他被逼出来,勃然大怒咋办?大师白了我一眼说咋办?你去问问温雅该咋办。 我于是乖乖闭嘴,蹲在一旁看着他作法。 只见大师从包袱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纸,打开来看,上面画着一个身穿铠甲,手拿长矛的青年,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副画像好像与大师之前画的那些符纸不一样,上面的符罡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色光芒,透过纸,流动着好看的光辉。 大师将画像规规矩矩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然后端端正正的朝它拜了拜,又取出装酒的那个葫芦,洒了些酒在上面,结果令人惊讶的是,那纸并没有湿,而那酒竟然一点点消失了。 大师高兴的点了点头,恭敬的说:“还望路神帮小人一个忙。” 那画像上的人突然眨了眨眼睛,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那空空如也的画像发呆。这时,大师走过来拍了我一下,的一样样的说:“土包子,怎么?看到这个就觉得很稀奇了?你小子好好学,以后这些都是你的。” 正在这时,天空隐隐有雷动,大师面色一紧,皱眉说:“这次的挡路鬼好像不太一样。” 这时,温雅也走过来说:“是相当厉害的鬼,恐怕无法善了。”她的话让我颇为意外,我还以为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答应善了的,后来我才知道,但凡这种隐匿在深山中的挡路鬼,因为无恶意,偶尔还会现身帮助进山的人,所以道士遇到他们,多半会选择一杯薄酒谈谈心,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动手。 而从那晚的问话,我也知道温雅虽然无情,但是也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脾性,所以这些被允许的无害的存在,她一般会选择无视。但是,现在这只鬼偏偏要在虎口拔牙,以她高傲的心性,恐怕真的不能善了。 大师点头,面色鲜有的凝重起来,然后,那画像上的那人突然又出现了,只是此时那符罡灰灰的,再没有了刚才那种通透明亮的感觉,那画像也没有刚才那种神采飞扬的感觉,只有那嘴唇鲜红鲜红的,像是染了血一样。 大师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画卷给卷好,重新放到包袱里,然后拿出桃木剑,用桃木剑扎着几张符纸,就开始舞起来。不过与其说是舞,不如说是在走小碎步,只见他就像孙悟空在柳树庄时一样,闭着眼睛弓着身子,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霍然睁开眼睛,那桃木剑上的符纸也突然烧了起来,他对着对面空旷的山谷,突然大喝一声:“出来吧!” 我感觉好像有块大石头突然砸在了我的心口,整个人颤了颤,腿也不由自主的软了,再看陈冠东,他竟然被这一声喊叫逼的直接弹到了坚硬的墙壁上,我“嘶”了一声,问他疼不疼。 他酷酷的摇摇头,来到我身边,解释说这叫“惊魂吼”,是道家类似于“狮吼功”的一种功法,需要修炼内家功才能修炼,掺杂了内力的声音能直接让胆小的人丢了魂,而他这种没有肉体的鬼,本来就身轻如燕,自然会被弹出去,而如果是一般的小鬼,现在可能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内家功,内力?额……我感觉自己在风中凌乱了,之前还觉得不能相信的东西,现在也渐渐开始相信了,我也隐隐有些明白为何大师和温雅徒步走却比我坐火车还快了,我估摸着他们这些人会和凌波微步之类牛逼的步法。 这时,天色瞬间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好像大掌一般朝着我们压来,瞬间就侵蚀了原本的晴空碧日,也压得人透不过气。我看着那片乌云,却发现它突然变幻成一只hello kitty的模样,眉眼,鼻子,嘴巴,一点点的在上面出现,我甚至有种它在对我们笑的错觉。 “没想到这只挡路鬼这么厉害。”这时,大师挡在我的身边说。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的风就开始狂乱的刮了起来,而令人更加毛骨悚然的是,原本一动不动的石头,竟然慢慢的飘浮起来,而且山谷对面的山好像也在一点点的挪动,紧接着,四周开始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反而干净清爽,好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得意的笑。 我不由缩了缩脖子,小声问大师鬼怎么没出来啊?大师没好气的说什么没出来?他不是已经出来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包括天上那个喜欢恶作剧的乌云,无一处不透着他的气息,看来他已经修炼成精了,法力高强,不可小觑。 鬼成精?鬼也能成精?大师好像看出我的疑惑,跟我说这个世界上什么都能成精,就连人都能成精,鬼成精有什么稀奇?何况这座大山上灵气很足,孕育出几个成精的妖怪都不成问题,何况是鬼呢?不过现在看那个鬼好像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就是逗我们玩。 我有些郁闷,瞟了瞟头上的乌云,此时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的头顶,我抬头一看,发现它正在变换出不同的造型,做着各种嘴脸,我不由腹诽,这鬼是成精了,还是成逗比了?这大山里的生活到底得多无聊啊,才把他憋成这样? 可能是发现我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乌云觉得无趣,渐渐的就褪去了,而那些飞沙走石也停了下来,紧接着,我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声,我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大裤衩的小青年坐在一块石头上,俊俏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瑕不掩瑜,他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都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梁朝伟,怎一个帅字了得啊。他的嘴巴里叼着一根稻草,玩味的看着我们,然后说出了让我想吐血三升的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妈的,原来他就是那个猴子请来的挡路鬼啊。长得人模人样的,不晓得脑子咋不太好使。可能他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加上旁边有人,我胆子也大了,就问他:“你又不需要财,要财做什么?” 他“呸”的吐出口中的草芥,说:“你说得对,我不需要财,所以我要你们帮我做件事,如果你们做的不好呢,嘿嘿,我可就不会让你们走的。”说这话时,他的笑容依旧很灿烂,但是我却感觉身体发寒,我敢肯定,如果我们拒绝的话,离我很近的那块石头肯定会一下子砸在我的脸上。 这时,出乎我预料的是,温雅竟然问他要我们帮着做什么,那语气,就跟问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那么平淡。 温女神的态度令我大跌眼镜,我还以为她会直接说一句“找死”呢。陈冠东这时悄声跟我解释说,这只鬼太强大了,如果和他硬碰硬的话,大家今天都会变成挡路鬼的。 比女神还强大?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大师,大师点了点头,肯定了陈冠东的说法。难怪大师从一开始也没打算硬碰硬。看来,这鬼是真的很有来头。也是,能将一整座山都操纵在手中的,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的小喽啰能比的。 挡路鬼满意的看着我们的表情,笑嘻嘻的说:“很简单,我要你们去山下那个村子去找我的初恋。” 哈?初恋?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死了几年了?” 挡路鬼也不生气,伸手比了个二,我说:“两年?那还好。” 这时,大师啪的一巴掌打在我的头上,没好气的说:“你觉得鬼成精只要两年么?” “就是就是,这位小哥,你的脑子真不灵光,祖爷爷我都死了二百多年了。”这时,那挡路鬼很骄傲的说。 靠!死了两百多年,那还去哪找他的初恋?总不能让我们再去山下找只女鬼给他吧? 正文 48 一开始就知道 这时,挡路鬼竟然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神情,用手遮住半张脸说:“忘了说,我叫陈优优,优秀的优,我的初恋也叫悠悠,不过是悠闲的悠,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说着,他竟然开始开心的笑。………… 不知怎么,我突然有些心酸,如果他真的对一个女人两百年都念念不忘的话,说明他是一个很痴情的人,只是难道他不明白,这都过去两百年了,他的初恋怎么还活着呢? 不过很快,挡路鬼说了一句让我瞠目结舌的话,他说:“悠悠今年二十一岁,长得很漂亮,个头也高高的,她跟我说她是村子里最漂亮的丫头,如果我要去找她,一问就知道了。” 我哩个大草,这是什么意思? 大师突然开口了,他问陈优优,那个女孩子知道他是鬼么? 陈优优摇摇头,脸上带了几分尴尬,说他怎么敢让她知道呢,还说她们的感情很好,他经常给她讲鬼故事,她很喜欢听,还说什么人鬼情未了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说到这,他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露出一个无比幸福的表情,说:“对了,这个就是她送给我的,她说我之前穿的那身衣服像唱戏的,还说我穿这个好看,你们说呢?” 人鬼情未了么?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也许因为说的话没人回应吧,陈优优拉下了脸,说:“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你们现在就去帮我找人。”说着,他又指了指陈冠东说:“你小子留下来陪我,省得你们绕道走了。” 真没想到陈优优还挺聪明,还知道留人质呢,这时,大师连忙推了我一把说:“别啊,让这臭小子留下来吧,反正他跟着我们没用。” 哇去!大师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努力的往我的小心脏上插一把刀啊。谁知陈优优却在我的心口又补了一刀,一脸嫌弃的说不要,说我这人一看就呆呆傻傻的不好玩。 妈的,真不知道他什么品位,我就算再不好玩,还能比陈大帅差? 陈冠东倒是没意见,说他留下来就成,让我们快去快回。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我们也不再说什么废话,我和大师,温雅就一同前往山下村子里了。临走之前,陈优优给了我一样东西,说让我见到悠悠的时候送给她,大概是什么定情物吧,估计那悠悠看到了就会相信我们了。 一路上,我都在和大师讨论这优优和悠悠的故事,我们从心底里就不看好这恋情,先不说人鬼殊途,那个悠悠如果真的对他有情,又怎么会一直都不上山呢?不过这挡路鬼也挺可怜的,等了两百年,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心仪的姑娘,结果自己还不能下山。 我问大师挡路鬼为什么不能下山,他解释说一座山上只能有一个挡路鬼,这种鬼必定是心思纯善,修炼天赋异禀的鬼,在他们和山融合在一起时,他就算认山为主了,若下山就代表着他放弃了这座山,而他的修为是和山上的一草一木离不开的,一旦他下山,这座山就会把赋予他的力量给收回来,到时候他就变成了普通的孤魂野鬼,就算再次上山也是没用的,只有离开人间这一条路可以走。 只是选择做挡路鬼的必定都是不想离开的,所以他们绝对不会下山。 原来挡路鬼虽然强大,却也有很多的无奈。选择了“永生”的同时,也选择了永世孤独。 很快,我们就到了山下的村子,这个村子看起来很落后,甚至连水泥路都还没有铺上,放眼望去,整个村子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座二层小楼,小楼外面的水泥上甚至没有粉刷颜料,最多的是那种红砖堆砌的低矮瓦房,每一户人家之间都有很长的距离,屋前屋后则是大片大片的农田。风一吹来,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和牛粪味。 大师来到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田地,掏出一盒香烟,一边熟练的给自己点上,一边给正在干活的一个大叔发,两人不一会儿就热火朝天的聊起来了。我则陪着温雅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乘凉,当然,温雅依然是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好在屌丝我已经习惯了,坐在她身边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反而觉得心里挺幸福的。 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吧,大师招了招手,让我们过去,然后他就脸色沉重的带着我们往村子里进发了。 一看大师这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问他怎么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了一句让我十分错愕的话,他说悠悠要结婚了,就是明天的日子,今天人家正在请亲戚喝喜酒呢。 果然,陈优优虽然深情,可架不住姑娘无情啊。而且我很怀疑,如果让陈优优知道这件事的话,他会不会一怒之下迁怒于我们?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们终于来到了悠悠的家。她家是很普通的一户人家,红砖砌的墙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有的甚至断了,不过门上贴着的大红喜字给他们家带了几分喜庆,隔着高高的墙就能听到欢声笑语。 我连忙上前敲门,然后就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不一会,门开了,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妇女有些疑惑的问我们有什么事。 我直接说我们来找悠悠。 那中年妇女看我们的眼神带了几分警惕,问我们和悠悠认识么?我还没说话,门里就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问妇女外面是谁。然后,我就看到一个小姑娘走了过来,她皮肤白皙,瓜子脸,大眼睛,一头乌黑的头发扎成两个马尾辫,垂落在胸前,她穿着一条麻布红裙,整个人看起来朝气蓬勃的。 别说是在这乡下,就是在城里,她也算个美女了。我问她是不是悠悠。 她说是。我拿出陈优优给我的盒子,跟她说是他让我们来找她的,还让我把这个盒子给她。谁知,她听到这话时,面色如灰,整个人抖了抖,看着我们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惊恐。 大师无奈叹息一声,说姑娘别怕,我们这次来就是来帮他了却心愿的。我感觉大师这话说的怪怪的,还有这悠悠,她的样子明显说明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而事后的事情也证明了我的猜测。 悠悠侧身让我们进来,然后不知道跟她妈妈说了什么,就带着我们去了厨房旁边的一间小房间,小房间很干净整洁,里面摆放着一堆的东西,上面都贴着喜字,应该是朋友们送的结婚礼物。 她让我们坐,然后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水,就在我琢磨着应该怎么开始的时候,她却主动开口说话了。她说:“优优他还好么?” 大师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说话,于是我说他很好,就是很想见她,想让我们来找她。可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就是陈优优只是让我们来找她,却没说什么找她做什么。这是不是意味着,陈优优其实已经知道了什么呢?我将目光投向桌子上的木盒子,突然有些好奇他在那盒子里究竟放了什么。 悠悠面色苍白的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哭了起来,说:“是我骗了他……” 我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摇摇头,让我别问了,可是如果我不问清楚,回去怎么跟优优交代,怎么把陈冠东给救出来呢? 就在我踌躇着该怎么办时,温雅突然冷冰冰的说道:“你早就知道他是鬼么?” 这句话一出口,悠悠的脸色就变了,然后,她终于开口,给我们讲了一个浪漫又有些残忍的故事。 正文 49 谎言比现实美丽 有句话叫“谎言比现实美丽”,以前我一直不这么认为,结果现在,我真是要重新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了。() 照悠悠的话说,在这种临近山的穷乡僻壤里,一直都流传着很多关于鬼怪的传说。而陈优优那家伙又是闲不住的主,总是时不时的拦一下众人的路,结果就传出了山中有鬼的事情,也因此,村子里鲜少让老弱妇孺单独进山,更别提悠悠这种漂亮的大姑娘了。 可是悠悠还是去了,而且她的目标就是要找到优优。因为,她的未婚夫,也就是明天的新郎突然生了重病,看了好多医生,都说回天乏术,最后请了一个道士回来,道士说如果想治好他的病,就得去山上采一种灵草。而且那道士还说,这种灵草恐怕有鬼怪庇护,想要拿到估计得九死一生。 原本悠悠的家人是不同意她去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她还是决定冒险去一次,如果能遇到陈优优更好,遇不到的话,她就顺便去采点药。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缘分很奇妙,第一次上山,她就遇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那天天还没亮,悠悠就已经进了大山,一开始她并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人,就想着也许传说只是传说,于是她就开始采药,可是山上突然下起了雨,她在陡峭的悬崖边上采完一株难得一见的草药后,一起身,小脚就抽筋了,这直接导致她身体不稳,整个人朝下跌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把她从悬崖边上拽了过来。 当她看清来人时,脸色瞬间惨白,因为那人虽然长得英俊潇洒,可是那一身长袍就显得太诡异了,再加上村子里的传言,她几乎一下子就确定了他是自己要找的人。 所以说也不怪陈优优被骗,谁让他看到人小姑娘就急着现身,也不想想自己的打扮有没有问题呢? 当然,如果悠悠直接挑明来意的话,也许陈优优会立刻转身就走,甚至会小小的‘报复’她一下,但是她很聪明,也很会察言观色。在被陈优优救下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讨厌自己,既然不讨厌自己,那就一定有“发展”的机会,所以她开始说谎,说自己是来为家中哥哥采药的。陈优优果然信以为真,觉得她是那么善良温柔,心中自然涌出无限的好感。 而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显得俗套多了。 一个是死了两百多年,英俊而孤独的调皮小伙,一个是清纯水灵,楚楚可怜的温暖女孩,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自然很快情投意合。那段时间,悠悠每天都会上山,陈优优会陪着她采药,偶尔也会变戏法一般抓些野鸡鱼啊什么的出来,亲手做给她吃,她则会给他讲在山下发生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在那短暂而快乐的时光中,悠悠险些忘记了自己上山的目的,直到医院给她的未婚夫下了病危通知书,她才恍如梦醒。那时,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那个鬼,但是她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而她的未婚夫与她是青梅竹马,他们家多次对她家出手相助,他是情人,也是恩人,她绝对无法背叛他。更何况,十几年的深厚感情又岂是几个月朦朦胧胧的情感可以相比的呢?所以,她毅然决然的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快刀斩乱麻,并用一次苦肉计,让陈优优把仙草交出来。 那个“剧本”她演练了很多遍,也想过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跪下来求陈优优交出仙草,一命换一命。可是她实在低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她突然消失的那三天,他差点疯掉,从没有爱上过任何人的傻瓜,险些离开这座他赖以生存的大山。好在,三天以后,她又来了,只是这次她脸色苍白,脸上再也没有了那温暖人心的笑意。她哭着说自己的哥哥要死了,说自己翻遍了山却都找不到那根仙草,她窝在他的怀中说自己不要哥哥死,说好害怕,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所以他再也没法欺骗她,把仙草拿了出来。 悠悠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得到了灵草,突如其来的惊喜令她甚至没来得及和他多说几句话就赶回家了,那时候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再去那座山上,因为她在忙着照顾自己渐渐恢复健康的未婚夫,她年轻帅气的未婚夫虽然不像陈优优那么会哄女孩子开心,不会讲太多的鬼故事,甚至一天下来都说不出几句话,却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需要她。 他们决定在两个月后完婚,而她照顾了他整整一个月后,才恍然想起他们的“恩人”,那只可怜的被她遗忘在深山中的鬼。 其实关于她和那只鬼的故事,在村子里还是有些传言的,只是所有人都单纯的以为她为了救自己的未婚夫,敢于欺骗那位狡猾的喜欢恶作剧的鬼先生,还佩服她的勇气和痴情,却从没想过两百多年来第一次动心的陈优优有多无辜可怜。 也许是出于愧疚,半个多月前,悠悠毅然决定再去一次深山,这一次她没有把这个决定透露给任何人,就拿着新买的衣服上山了。 当她说到这时,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要给陈优优送衣服呢?难道不怕他睹物思人,更加无法自拔么? 可是悠悠却给了我们一个无懈可击的回答,她说因为害怕还有和自己一样心思不纯的人会去深山找他,如果他再穿身上的衣服,肯定会被认出来的,所以她送了这身衣服给他。 回忆到这里时,悠悠已经泪如雨下,她告诉我们,那一天的陈优优有些奇怪,也许是因为自己太长时间没去了吧,所以他有点生气,对她也爱理不理的,她哄了他好一阵子才哄好他,也好不容易才让他穿上了那身衣服。那时他告诉她,要穿着她送的这件衣服,永远不脱下来,不管冬天夏天,不管晴天雨天,那孩子气的样子定格在她的脑海中,这半个月来夜夜入她的梦,成为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看着泣不成声的悠悠,我说不上心里是难受还是气愤,毕竟这件事的受害者不是她,她再伤心,也是个罪人,陈优优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我甚至不敢想,如果陈优优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这时,大师也有些气愤的问她:“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可能害的他堕入罪恶的深渊?” 悠悠有些害怕的望着大师,显然,这句话让她本就内疚的心变得更加沉重。大师严肃的说:“有很多鬼变成厉鬼,就是因为怨念太重,而陈优优孤独了那么多年,你的出现让他不再孤独,你是他看重的人,如果他知道被你欺骗的话,很可能会愤怒,会怨恨,到时候不光是你,还有这十里八村的村民很可能都会遭到残酷的报复。” 听到这话,悠悠的身体抖如筛糠,巴掌大的脸上,除了那双红红的眼睛之外,其他地方已经惨白如纸了,看到她这样子,大师可能又有些心软了,叹了口气,掐灭了手中的烟,说:“算了,也是他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奢求得不到的东西,也许这是他命中该有的劫数。你既然要结婚了,就不要再想这些了,至于他,我们会看着办的。” 悠悠慌张的问大师“看着办”是什么意思。 大师看了一眼温雅,温雅面无表情的说了句“除掉他”,然后就起身准备往外走。 温女神就是霸气,就算知道陈优优比自己要厉害,也丝毫没有退缩或者害怕。不过,在我看来,陈优优也是个可怜的痴情人,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希望他出事。 不过令我吃惊的是,悠悠在听到温雅的话后,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我们不要伤害优优,还说如果他真的雷霆大怒,她愿意以命赎罪。 我不知道她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别的感情,才说出的这番话,但我知道如果陈优优真的发怒了,她这一条命怕是根本不管用。 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一身西装的青年红着眼睛走进来,扶起了悠悠。 正文 50 盒子里的秘密 这个人是谁,我想大家都猜得到。-- 悠悠在看到他的时候就扑进他的怀中大哭起来,他轻轻拍着悠悠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她,然后抬头看向我们,说他叫吴浩明,是悠悠的未婚夫,问我们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大师皱了皱眉说:“出去说吧,反正我们也要走了。” 我和温雅跟着大师出去了,陈浩明不一会儿也跟了出来,他从怀中掏出一沓红票子,递给大师,大师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说知道这些钱并不算多,但是还是希望我们不要嫌弃的收下来,希望我们能在山上多为悠悠说点话,可以的话,希望我们能收服陈优优,让他不要再打扰悠悠。他还说悠悠其实心里苦的很,就在前几天,她还曾割腕自杀,若不是他发现的及时,她可能已经上山陪陈优优了。 看着难过的吴浩明,我却一点没有同情他的感觉,而是忍不住说:“他妈的,陈优优是你们两个的恩人,你们要死要活的还不够,还要我们收了他?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实在不是屌丝我脾气不好,而是谁听了这话都会气愤。虽然说陈优优那家伙脑子不好使,没察觉到自己被人骗了,但是这一切都是悠悠招惹他的。 如果不是因为大师给我使眼色,我都想破口大骂一句“当了婊子干嘛还想立牌坊”了。 吴浩明脸红了红,但不知道是因为惭愧还是生气,只是执着的举着那沓子钱不说话。 大师看了看那沓子钱,就在我以为他会转头走人的时候,他却直接接过钱揣进了兜里,差点没把我的鼻子气歪了。大师看了一眼气鼓鼓的我,又看了一眼松了口气的吴浩明,说:“这些钱连那根灵草的根都买不到,不过你的谢意我会充分传达给他的。” 吴浩明愣了愣,还想说什么,大师已经转身不理他了,而是跟我们说快点走吧。 我忙跟着大师离开了,当我们走出多远时,我回过头看向那个普通的小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悠悠已经出来了,她站在那里,用一种木偶般空洞的目光望着我们,而她的手中,正紧紧握着那个木盒子。 我转过身,心里很不舒服。我很想恶毒的把悠悠想成是从头到尾都只想利用陈优优的坏蛋,但是她的表现分明又不是这样。可如果说她的心里真的有陈优优,我又感到很奇怪,一个人的心里能同时放两个人么?说实话,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谈过恋爱,对温雅也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情感,还没有到可以为她去死的地步,所以我真的很难理解这种情感。 这时,大师突然叹息一声,说“这世上让人无法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 我看了看大师,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温雅,感觉我们三个的心情好像都不太好,我就问大师,待会儿上山之后我们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实情告诉陈优优么? 大师这时好像对我突然来了兴趣,问我觉得应该怎么做?又说他想骗陈优优,说悠悠这几天生病了,等过几天就可以来看他了,那样的话,他一定愿意放了陈冠东,到时候我们拍拍屁股走人,这里的一切都不用管了。 说老实话,这就是我最初的想法,可是当听完这个故事时,我打心眼里同情陈优优,也不想欺骗他,因为我知道如果再有人欺骗他的话,他可能真的就跌入深渊,像大师说的那样做出毁灭自己的事情了。他好不容易存活了两百多年,拥有强大的法力,不应该就此折损在这里,而且,我们是能脱身了,可是这十里八村的百姓么?难道就放任他们处于危险之中么?所以我小心翼翼的跟大师说我想把实情告诉陈优优,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大师让我说说理由,我就把心里所想的话都说了出来。 原本以为大师会生气,骂我不自量力,不过让我吃惊的是,他两眼放光的望着我,拍着我的肩膀说:“行啊,臭小子,你总算有长进了。”又说修道之人就是要有一颗正直的,善良的,能包容一切的心。哪怕对方是恶鬼,也要记住给对方留存一线生机,这是在为对方造福,也是在为自己修道积德。顿了顿,他看了一眼一旁没反应的温雅,叹了口气,有些兴致缺缺的闭上了嘴。 不得不说,大师的这番话,让我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自豪感,我突然感觉自己做道士也没啥不好的,能保护自己不说,还能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一样,保护百姓,想想就有点小兴奋呢。只是当我看到大师拿出那打钱认真的数起来时,我感觉好像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美好。没办法,谁让大师问杨超妈要钱的形象已经在我的心中根深蒂固了呢。 走着走着,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让人不由不感叹,有时候老天爷也会看人的心情的。到了山上,我大老远就看到陈冠东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抽烟,陈优优则背对着我们生着火,不知道在烤什么,反正一股子浓郁的香味飘得满山都是,让人食指大动。 陈冠东见我们回来了,起身朝我们走来,小声问我们悠悠呢。我于是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他皱了皱眉,说了句“谁说乡下人都是单纯善良的”,说完就狠狠掐灭了烟头,转身朝陈优优走了过去。 大师又叹了口气说:“并不是单纯善良的人就不会工于心计,只要有保护的东西,就连畜生都会变得聪明起来,更别提是人了。”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的说:“谁没有要保护的东西,可是如果每个人为了保护自己的东西就试图去伤害别人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正义,温暖可言了。”说着,他看向我,语重心长的说:“你记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永远不要勉强别人做他们不喜欢做的事情。” 我不明白大师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话,但还是认真的把他的话听了进去,说我会记得的。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陈优优走了过去。 陈优优看我们来了,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这个温和的笑不知为何给人一种凉凉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很可能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世上多的是自欺欺人的人,不差我一个,大师,你说是么?”这时,陈优优一边把一只烤鸡递给大师,一边语调深沉的说。 大师微微一愣,旋即如释重负般点了点头,接过烤鸡,点了点头说:“难怪先生你能有这么高的修为,心胸开阔之人,自然能成大事。”说完,他啃了一口鸡肉,笑眯眯的赞了句香。 大师能称陈优优为“先生”,心中肯定是已经很佩服他了,而且这也代表着我所担心的事情,终究不会发生。 陈优优又给了我和温雅一人一个,他坐在那里,一边啃着鸡肉,一边摇头说:“不是心胸开阔,只是无奈之举。我是鬼,她是人,人鬼殊途,这个道理我怎会不懂呢?我只是……”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黯淡下来,沉默很久,才缓缓开口,说:“只是想听她亲口对我坦白一切而已。无奈,这世间的人,都以为美丽的谎言要比现实美丽,却不知道,比起谎言虚构出来的美好,残酷的现实反而更能宽慰人心。” 我看着陈优优,此时他那苍白的俊脸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中,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平和安宁,这样的他,跟我最初遇到的他完全不同,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这次,他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只是故事里的他,和悠悠记忆中的他完全不同。这个故事里的陈优优,早在上山的村民那里知道了悠悠的故事,他曾经很愤怒,可是当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时,他感觉所有的气都消了。他这么安慰自己,她是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她能怎么办呢?自己只是被欺骗而已,比起她受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是,尽管如此,他也没把灵草拿出来,因为他想多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最后上山的那一次,他已经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相见,他本来想告诉她,灵草他只给了一半,还有另一半,如果她想要,就要时常来看他,但最终还是狠不下心。 所以大家应该知道他给我们的木盒里装的是什么了吧?不错,就是另一半的灵草。 陈优优主动放弃了和悠悠再相见的筹码,我不知道他是在怎样的心情下做出这个决定的,但是我觉得这个决定是对的,至少,他没有一错再错。 正文 51 熟悉的味道 故事听完了,这部大戏也该落幕了,大师于是起身告别。|| 陈优优的眼神有些落寞,问我们以后还会经过这里么?想必他难得遇到一群不怕他,愿意和他交心的人,心里有些不舍吧。大师笑着说我们肯定还会回来的,到时候还让他烤野鸡给我们吃,他听到后很开心的点头答应,还送了一堆的东西给大师,我没看清楚那是什么,后来才知道那些都是大山上很难找的名贵药材。 不过临走时,陈优优突然把我拉了过去,说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他看着温雅说:“这个女人什么来头?” 我有些古怪的望着他,他该不会是看上温雅了吧?挖槽,这移情别恋的会不会太快了点? “具体什么来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她很厉害,也很无情,你最好别招惹她。”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深沉,还特意黑了一把我的女神,就是想要这家伙知难而退。 陈优优斜了我一眼,古里古怪的说:“你小子不会看上他了吧?我可告诉你,她危险着呢。” 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说原本以为我们知道她的来头的,但是既然不知道,大家怎么滴也算相识一场,他就给我提个醒,说他虽然看不出温雅是什么来头,但她的身上有令他熟悉的味道。 老实说,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慌,鬼最熟悉的味道会是什么?自然是同类的味道。但是,如果温雅是鬼的话,大师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所以我压下心里的慌乱,转念一想,陈冠东不是说她是修灵人么?那她肯定常常和鬼接触,既然如此,她的身上沾染了鬼的味道也很正常。这就好像是小说里描写的常年奔赴沙场的人,身上都会带着杀气一样。 所以我直接跟陈优优说温雅是个好女人,让他别瞎说。他摸着下巴,依旧古古怪怪的说了句“是么?”然后就一本正经的跟我说:“有句话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最好小心一点,我能感觉的出来,这个女的没那么简单。”说完,他突然拍了拍我的头,然后满意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就让我走。 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话,毕竟我们几个人里,我和他的接触并不算多,他笑嘻嘻的说你小子命好呗,还说命好,比啥都重要,说完就吹着口哨转身走了。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从不觉得我命好,开玩笑,你见过命好的一生下来就死了,不是人,还有大劫,还老是招惹鬼怪么?倒不如说我命犯天煞呢。 这时大师喊我快走,我收起心中的疑惑,赶忙小跑着跟上了他们,不过,我心里更加迫切的想要解开自己身上的秘密了,至今我也一直认为,我的“不凡”只不过来自于那个帮我养小鬼的男人,而不是我本身。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们再也没有遇到过像陈优优那么厉害的鬼,偶尔遇到一些事情,也都是些小鬼,我还以为苏苏他们终于找不到我们,再也不能蹦跶了,结果大师告诉我,那些人其实一直跟着我们呢,只不过呢他们比较倒霉,肯定被陈优优给困在山上了。 这件事让我对陈优优好感大增,同时心里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回去看看他。 到达白云山脚下时,虽然天色已晚,但是山脚下依旧很热闹,陆陆续续有人从山上下来,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而且都在热切讨论着什么。 我问大师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这么热闹。 大师的脸色有些悻悻然,并没有理我,而是转身问陈冠东怎么样了。我这才发现陈大帅的脸色很不好看,已经面泛青气了,我赶忙问他怎么了,大师说是因为白云观四周有很强大的阵法,可以避鬼怪,陈冠东能来到山脚下,已经很厉害了。然后他就拿出一只瓶子,对陈冠东说要委屈他一段时间。 陈冠东摇摇头,说了句不委屈,然后就化作了一缕青烟,飘进了这个瓶子里。 大师说他给这瓶子下了禁制,一般人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陈冠东呆在里面,就可以跟着我们进观了,不但不会被一般人发现,还可以避免他被正气所伤。 我心想着这白云观真的这么厉害,还能鬼怪不侵?可能是我的表情惹怒了大师,他突然对我吼起来,说不可对道观不敬。这时,我终于忍不住问他和这白云观是什么关系,难道他的师傅真的在这里? 大师的眼光黯淡了些,终于叹了口气,一边领我们上山,一边给我讲起了自己的来历。他说他是个孤儿,从小在白云观,在自己师傅的身边长大,师傅对他很好,只可惜他从没做过一件让师傅他老人家省心的事情,这次更是做出了逆天之事,所以才犹豫着是不是不该回来。 我深知是我连累了大师,但是我绝对不会劝他别回去的,因为我知道,道观就是他的家,而他对他师傅的感情那么深,如果真的学大禹“过家门而不入”,他的心里一定会很内疚的。而且,我早就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他的师傅真的要因为我而把他逐出师门,我一定会为他说情,自己离开的。反正他还没有举行正式的拜师仪式,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是想归想,其实我内心里是万分不想离开大师的,不仅因为我害怕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更因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师傅,也真的很想跟着他学习道法,保护别人。所以我还是很紧张的询问大师,我师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提到未曾蒙面的师祖,大师死气沉沉的脸一下子变得神采飞扬起来,他扬着眉说:“我师傅是很厉害的人,纵观天下也没有几个人有他这么厉害。” 我总觉得这句话在哪里听过,心里闪过一抹疑惑,但也没有深想,就问他师祖的道法厉害到什么程度了,和温雅比怎么样?实在不是我小瞧了那位师祖,而是温雅已经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 不过尽管我没想对师祖不敬,大师还是在我额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子,梗着脖子说当然是他师傅厉害,就是陈优优到了他师傅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给后者倒杯茶,这个道观四周的阵法都是他师傅设下的,还说其他道观里曾经有很多人都对他师傅心生不服,跑过来挑战,结果被他师傅三两拨千斤的给打败了。还说他师傅还是一位大善人,四方百姓不管遇到什么苦难都会来求他师傅帮忙,而且他还立了规矩,观内每五天都会举行一次道法演讲,宣传道法,今天想必就是演讲的日子,所以才有这么多人从山上下来。 总之,现在的大师像极了一个崇拜韩国明星的小学生,眼冒金光,唾沫星子横飞,在他的口中,他的师傅简直就是菩萨再世,又和诸葛亮一样智慧,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此人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我虽然不敢反驳,但是心里难免有些小九九,那就是他师傅如果真的那么心善,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跟他一样下山济世救人呢?世间鬼怪那么多,他却不去祛除,反而躲在一个小小的道观里,这真的是心怀天下的大善之人会做的事情么? 但是虽然心里有点疑问,可我对这位师祖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大师这样一个眼高于顶的人,能让他盲目崇拜成这样的,肯定还是很厉害的。我不由开始脑补师祖的样子。 这时,一个老妇突然走过来,激动地说:“您是王维大师么?” 大师点点头,那老妇连忙惊喜的朝他拜了拜,说了一堆感谢他的话,意思无非就是大师曾经帮助过她。 我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师,王维?哇靠!我说他这么喜欢往我心口插刀的人,怎么从来没笑话过我的名字呢,原来他还是我的好“哥们”! 等到老妇走了,大师若无其事的继续上山,我几次想开口,都在他那充满警告的眼神中住了嘴,于是只好乖乖跟在他后面。不过,我们刚到观门口,从里面就冲出来一个人,直接朝着大师扑了过来,当我以为是谁热情的欢迎大师时,他却说了一句让我们所有人都愣住的话。 他说:“师弟,你总算回来了!快去看看师傅吧,他老人家就快不行了!” 正文 52 被承认了 这一句话对大师而言不啻于惊雷,我看到他原本神采飞扬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写满了不相信。()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师露出这种表情,由此可见他的师傅在他的心中有多重要。不一会,他回过神来,突然愤怒的吼道:“师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平时你跟我开什么玩笑都行,这玩笑可绝对开不得!” 那被叫做师兄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比大师要稳重一些,穿着一身干净的道袍,头发和电视上一样,在头顶用一根簪子竖着,整个人看起来有种不染红尘的感觉,再看看大师的这身行头,我只想说一句,大师你他妈的真的是道士么? “师弟,你觉得我是会拿这事开玩笑的人么?你快随我来吧,师傅一直在等你回来呢。”大师的师兄一脸焦急的拉着他就往前走,我和温雅对视一眼,赶忙跟了上去。 白云观的所有建筑都是古色古香的,大多是红墙黑瓦,飞檐翘角,和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差不多,巨大的铜鼎立在主殿的门外,上面插满了香,徐徐燃烧的香散发着淡淡的味道,给整个道观都笼了一层淡淡的烟雾。 不过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当我进来时,我不仅没有感觉到难受,反而觉得通体都舒畅了,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释放开了一样,难道师祖设下的阵法对活尸人没什么影响么?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几个人就挡住了我和温雅的去路。 “二位请留步,再往前就是观主的院落,闲杂人等不能进入,还请二位在外面等候。”说话的是个小青年,虽然他的措辞客气,但是看我的眼神透着一些敌意。 我还没说话,就听大师说:“放他进来,他是我的徒弟。”一句话,直接让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好像能成为大师的徒弟是多么奇葩的事情似的。 他们慢吞吞的让开了一条路,我看了一眼温雅,她蹙了蹙秀眉,直接无视了那几个人,直接走了过去,我自然立刻跟上了她,就这样,我们两人顺利的跟着大师他们来到了传说中的我师祖的院子,刚进来,我就感觉这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苦味,好像是中药味,而且越靠近正屋,我的心跳就越快,好像有什么在默默的召唤我。 这种感觉让我有些脊背发寒,温雅突然问我怎么了,我以为她关心我呢,一边暗喜,一边把自己的感觉给说了出来,结果她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你不是人,如果你没反应才不正常”。 敢情女神是拿我开刷呢。不过我总觉得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头,那感觉,跟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似的。 不过我也没有多想,因为大师已经进房间了,温雅说她是一介女流,进去不方便,所以我就一个人走了进去。 刚进去,我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闭目打坐,他的眉毛很长,顺着两只眼睛的眼角垂落下来,跟他银白色的胡子纠缠到一起,让人想到画卷上看到的神仙。 他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是整个人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不敢生出一丝侵犯之意。在他面前,大师和他的师兄瞬间就变成了凡夫俗子,只因为他身上那种仙风道骨的气息太浓了。 大师有些激动的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给师祖行了一礼,这时,师祖睁开眼睛,我只觉得房间内瞬间亮了很多,因为他的眼神实在太亮了,他看着大师,微微一笑,慈爱的说:“我说过多少次,无需给我行大礼。” 大师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恭敬的说:“师傅,徒儿对不起您老人家,这一趟出去不仅没有磨练自己,还没有对您行孝道,可是我走的时候,您的身体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师祖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说了句“生老病死乃顺应天道之事,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说完,他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也渐渐变得蜡黄。大师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为他顺气,同时瞪了我一眼说:“还不过来跪拜师祖?” 我忙走了过去,想也没想就跪了下来,真诚的说了句“见过师祖”。虽然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在我看来,既然大师都能跪,我这个小辈跪一下又能怎样呢? 何况,大师顶着惹怒他最敬爱的师傅的压力,依然不放弃收我为徒,这份情谊,值得我一拜。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师伯有些稀奇的问:“师弟,你真的收徒了?这小子好像有点意思。” 如果是往常,大师一定会露出骄傲的样子,但现在师祖身体不好,听到这话他也只是无精打采的“哦”了一声,然后就小心翼翼的看着师祖,好像生怕师祖看出什么一般。 我也很紧张的望着师祖,我知道就算师伯没有看出我不是人,但是师祖如果真的如大师说的那么厉害,想瞒过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不其然,他看了我一会儿后,面色渐渐严肃起来,然后看了一眼师叔,说:“苏仁,你先出去。” 师伯于是离开了。这时,我看到大师的神情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他低着头,低声问师祖是不是对自己很失望。 师祖挑了挑眉,问他为什么自己要失望? 大师有些意外的望着师祖,又看了看我,我忍不住说了句“师祖,我不是人,您看得出来不?”当然,我没那么傻,自己暴露自己,而是在这样一个道术高强的道长面前,我就像是见了孙悟空的狐狸精,知道自己就算伪装也没用,还不如早些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师祖显然对我主动坦白感到惊讶,但下一刻,他就缕着胡子“呵呵”笑了起来,点着头说:“小子不错。” “师傅,这么说您不生气了?”大师激动的说,眉毛都快飞起来了,我在一旁看的都快哭了。 师祖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一本正经的说:“难道你眼中,为师我是这般是非不分之人?我曾告诉过你,我们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是有一颗善心,因此在遇到恶鬼妖怪时,只要它们愿意弃恶从善,我们都应该放他们一条生路,而若他们一心向道,我们又怎能阻止呢?何况,这孩子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并没有因此自暴自弃,步入歧途,可见他是心志坚定,心地纯善之人,是可塑之才,你收他为徒,也算是一桩幸事,为师又怎么会生气呢?” 听到师祖的一番话,我彻底松了口气,那感觉跟以为自己要被判死刑结果被无罪释放一样。不过大师更夸张,他竟然直接在师祖的脸上“吧唧”一口,开始口若悬河的拍起了马屁。不得不说,大师这样子还挺可爱的,我傻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感觉脸上凉凉的,一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我没出息,但是我就是这种性情中人,看到大师为我这般,看到师祖承认我的存在,我觉得自己就算一辈子都只能是活尸人也足够了,我真的太需要被人认可了,恐怕同性.恋都没我这么渴望被人认可。 这时,师祖嫌弃的推开大师,然后说要单独和我说些话,大师连忙爬起来,屁颠屁颠的走了,临走前还吼我说让我仔细照顾点师祖,唉,该说他啥好呢,明明那么喜欢我,干嘛还总是掩饰自己的情绪呢。 大师走后,师祖冲我招了招手说让我坐近一点,我连忙朝他那边挪了挪,殷勤的问他渴不渴,他摇摇头,问我这近两个月,大师有没有教我什么,我又把自己学了什么,会什么都说了出来。 师祖听完之后,沉默片刻,突然大笑一声说:“好!我那傻徒弟真是没选错人,你比他的天赋还要高。”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大师的天赋很高么?” 原本只是随意的一句,可是师祖却一本正经的说:“他可以说是几百年一出的奇才,虽然他的道术不算出类拔萃,但是他的五感十分的灵敏,以前他随他的师兄们收服鬼妖时,他们都得靠他寻找鬼妖藏在哪里。” 我想起第一次见大师时,他还没进少妇家,就立刻判断出了他们的身份,知道师祖此言不假,心中涌起了一阵自豪感,但是说我比他的天赋还要高,这个就有点奇怪了。我问师祖,是不是因为我有阴阳眼,所以他才这么说。 没想到,师祖摇摇头,笑着说:“当然不是,至于原因,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正文 53 观内大斗行尸 听了师祖的话,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师祖和大师一样,都喜欢打哑谜,是不是修道之人都爱故弄玄虚啊。|| 师祖跟我说完这句话后,就摆摆手让我出去,让我跟着师傅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四处转一转。 出了门后,我跟大师传达了师祖的意思,大师点了点头,进屋看了看师祖,这才又出来,带着我和温雅开始参观道观。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我的肚子都饿了,大师于是带着我们去饭堂,同时让人给温雅和我准备房间。 到了饭堂,我们草草吃过晚饭后,温雅就说累了,想去休息了,想必她对道观不感兴趣,所以大师就让人带着她先去休息了,他则带着我继续绕着道观转,最后他神秘兮兮的说要带我去个好地方,这个地方就是师祖让大师从小修道的地方,就在道观的后山上。 很快,我就跟着大师来到了这个神秘的后山,这里高树林立,花香怡人,比起道观里的庄重之感,多了一份自然和轻松。但是我的心却突然揪紧了,感觉有点透不过气,好像有谁在提醒我有危险似的。我凑近大师,问他这里会不会有危险,我咋这么不舒服呢? 大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没好气的说我胡说八道,这里四处都有他师傅布下的禁制,一般人连上来都没有机会,我能上来就是八辈子的福气,还说这里灵气充足,很有益于我的修炼。说每天早上在这里练一套太极拳,保准我的身子骨健硕的跟铁牛似的。 正说着,他突然抬了抬手,示意我不要发出一点声音,然后竖起耳朵,认真的听起四周的声音来。 我正好奇他在干嘛呢,就看到不远处高高的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该不会有蛇吧?我从小就怕蛇这种没有骨头,长得很丑的东西,但是当草丛被拨开后,我觉得来的还不如是条大蟒蛇呢。 只见十几个“人”从四面八方走出来,他们一个个面泛青气,双目无神,穿着宽宽大大的衣服,这些衣服明明崭新崭新的,可是给人的感觉跟上了年代似的,几乎是看到他们出现的那一刻,一种久违的恐惧感就涌入了我的心头。 是尸体!只是他们看起来比当初老钱的尸体精神一些,所以我猜测他们应该比当初的老钱他们等级要高很多。可这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在这座观中“一般人”都无法进入的后山的树林里,怎么会有这么一群尸体呢?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直直冲向我的头顶,我想到那个慈眉善目的师祖,心中虽然说着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怀疑起来。 “不……这里怎么会有尸体?”这时,大师突然开口说道,他的情绪显得很激动,显然,他跟我想的一样,而如果真的是师祖养的这群怪物,就说明他一直以来的大善其实都是伪装,也许,他就是那个神秘组织中的一员,而我们这次回来,无疑是羊入虎口。 这些尸体渐渐向我们靠近,大有一种文中捉鳖的架势。呸!我才不是鳖!我忙问大师怎么办,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突然红着眼睛吼道:“怎么办?当然是除掉他们!”说着,他就从怀中掏出一些符纸,一边念口诀一边把那符纸丢向那几个人,我见他这么做,也强行镇定下来,然后掏出他先前给我的符纸,想了想,咬破了手指,开始在符纸上画符咒。 当我画好符咒时,大师已经提着桃木剑和这些尸体打起来了,不过,他先前抛过去的符纸已经消失了。看来这些尸体真的不好对付,而上次在李文静家小区门口,我看到他用过惊魂吼,但是那些尸体只是身体颤了颤,却没有太大的反应,这说明惊魂吼也是没用的,而这次温雅也不在。 我感觉如果沾了我血的符咒也没用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一边念着口诀,一边把符纸给丢了出去,结果符纸没有消失,而是扎扎实实的贴在了那个尸体的身上,然后他就不动了。 我心中一喜,有用!大师高兴的说:“不错,你小子,快点再写符咒,把这群家伙都定住,我拿桃木剑插死丫的!” 我点点头,连忙开始画符,不过那些尸体好像挺聪明的,知道对他们最大的威胁是我,所以都集体攻向我,幸好大师挡在我的身前,才勉强让我不被这些尸体伤害,不过他的情况就不太好了,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撕破了好几个口子。 我连忙把写好的符纸丢出去,又成功定住了几个,这时,这些尸体好像感到害怕了,齐齐向后退了一步,大师让我继续画符,然后朝着第一个被我定住的尸体刺去,当桃木剑刺穿那人的肚子后,他就“轰”的一声倒下了,大师松了口气,看来我们两个配合起来,还是能杀退这群怪物的,可是我就犯愁了,这十几二十个还好,要是他妈的来个七八百个,我他妈的还不得耗干血啊? 这时,原本退后的那几具尸体又冲了上来,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情,喉咙里也发出粗哑的喊叫声,也许是同伴出事让他们勃然大怒了吧,我立刻抛出两张刚画好的符纸,管你怒不怒,今天先摆平了你再说。 当十几具尸体全部被解决以后,我和大叔已经累得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发现身边的大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转过脸一看,就发现他把头埋在那里,脸色苍白,神情沮丧,一双眼睛赤红赤红的,跟要哭了似的。 我知道大师肯定是想他师傅了,就安慰他说也许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而是苏苏的人摸着一条我们不知道的路上山等我们呢。 大师摇了摇头,坚决的说不可能,因为这座山是师傅的宝地,如果有人闯入的话,师傅一定会知道的,可是这些人明显已经来了很久了,师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他叹了口气,伤心的自言自语起来,一个劲的问为什么,说师祖不是那样的人,然后他突然站起来,说要找师祖问清楚。我也觉得猜来猜去的没意思,还不如直接去问问,所以起来拍拍屁股准备跟他一起回去,谁知道这时候,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又发生了:原本躺下去的尸体突然一个个又站了起来,而且他们望着我们的眼神比之前还要凶狠。 我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回事?难道我的血加上桃木剑,都不能打败这些怪物么?这时,大师红着眼睛,怒吼一声,我感觉整个山都跟着颤了颤,而那些尸体也跟着后退了一步,然后大师就跟疯了一样冲了过去,我知道他已经被彻底的激怒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尸体,还因为那被欺骗的滋味。 这时,一道声音远远的传来,而这声音不光阻止了大师的动作,还让那些尸体成功转身,迅速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这句话,正是我师祖说的,他说:“都退下吧。” 简单的四个字,却已经证明了他的确是这些尸体背后的主人,大师手中的桃木剑“哐当”一声掉了下来,而我整个人也愣在那里,因为这个浑厚的声音,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你们两个回来吧,有些事情,也该让你们知道了。”师祖这时又说道,不过这次,他的声音明显虚弱了很多,看来他的情况真的很不明朗。但是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像他一样受伤了还能“千里传音”的,这世上恐怕没几个人,或者说,压根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好像知道了进道观时,我心中那种好像被人呼唤的感觉来自于哪里,我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到师祖的房间,问他究竟是谁,跟我的小鬼,又有什么样的关系!而他,是善是恶呢? 正文 54 师祖的秘密 我感觉自己的脚从来没有这么快过,跟生了风似的,这是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尽管我很害怕,也知道如果师祖真的是和苏苏一派的人,那我今天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可是和我压抑了很久的好奇比,这害怕竟然也显得没那么厉害了。 我怎么都没想到,为我养小鬼的竟然是师祖。不要问我为什么突然这么肯定,因为就在刚才他吼的那一声,和当初小鬼突然吼出的声音一模一样,只是因为平时他说话的声音与之有所不同,所以我才一时没有注意到。 大师看到我这样,好像也猜到了什么,结果这丫跑得比我还快,跟受了刺激似的,一边跑一边大喊“不可能”。唉,我理解他的心情,敬爱了那么多年的师傅突然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他受得了才怪。别说他,就是我,一想到那白发鹤颜的老头,我心里也难受的很。因为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干净,望向大师和我时,那眼神中的宠溺和慈爱,像极了我奶奶看我的眼神。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可能是我的大仇人,可能包藏祸心,你说谁受得了? 当我和大师慌乱的闯进师祖的院子时,发现大门已经开了,而师祖正盘膝坐在长廊下,面前摆着低低的木质茶桌,我看不出那是什么木头,就是觉得挺精致的,茶桌上摆放着一套陶瓷茶具,隔得老远,一股淡淡的茶香就已经飘了过来。不得不说,在古色古香的长廊下,穿着一身白色道袍的白发老人盘坐在那里,面前茶水袅袅生烟,四周花草树木郁郁葱葱,天空一轮明月高悬,这副情景给人一种安定祥和的力量。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跟进了电视剧的拍摄现场似的,坐在那的师祖简直比老了的张三丰还要有气势。 师祖看到我们来了,不急不缓的给我们每人斟了一杯茶,也许因为刚刚忙活了一场,我感觉自己现在口干舌燥的,那香气四溢的茶水就更让人想喝了。我看了看茶,又看了看神情恍惚的大师,强忍住渴意,一脸探究的望着师祖,同时万分紧张的注意着四下的动静,生怕师祖放个厉害的什么把我和大师给就地正法了。 毕竟,现在看来,我们是发现了他的秘密。 师祖望着我们两个,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神色依旧和蔼可亲,他冲我们招了招手说:“在后山也累了那么久了,快喝点茶解解渴吧。” “师傅,那后山那些怪物真的是您养的?”大师听到师祖那么说,声音有些发颤的问。 师祖点了点头,这时,我看到大师的神情几近崩溃,师祖的眼神动了动,然后说:“我这才发现你这家伙对你师傅我一点自信都没有,不知道你都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是喜欢干那种坏事儿的人么?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成了欧阳锋啊?” 哈哈,师祖还挺幽默的。 大师听了师祖的话,眼睛突然贼亮贼亮的,然后就说:“师傅,您的意思是……” 谁知,师祖有些小孩子气的“哼”了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柱子说:“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面柱思过去。”说着,他又冲我招招手,说:“小白啊,过来吧。” 我心想师祖这种厉害角色,如果真想害我们,我们可能早就已经挺尸了,何必这么麻烦,所以不再多想,直接来到他身旁坐了下来,结过他递来的茶,我用鼻子嗅了嗅,说了句“真香”,就忍不住一口灌了下去。顿时,茶香在我的口腔回荡开来。我眯着眼睛,做出享受的神情,挑衅的看着一脸吃瘪,赖在那里不走的大师,大师气急败坏的瞪着我,说:“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师傅我为了救你差点累死,你拿了茶水也不知道孝敬我?” 我还没说话,师祖就已经开口了,他说:“怎么?我让你去思过,你没听到?” 师祖说话的时候倍儿有范儿,大师立刻就蔫了,结果这货竟然顶着一张中年大叔的脸开始卖萌撒娇,我只好低头,一遍遍默念“我不认识他”,师祖终究是心疼弟子,又或者说他压根没想着真罚大师,所以笑了笑说:“好了好了,你快过来喝口茶吧,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大师这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挨着我坐了下来。 师祖给我添了一杯新茶,目光慈爱的望着我说:“你挺聪明的,我还以为你要很久才想起来我是谁呢。” “这么说,那小鬼真的是师祖您替我养的?”我有些激动地小声问道。 师祖哈哈大笑起来,让我无需这么介意,这院子僻静着呢,没有人会过来打扰的,他又问我是不是以为他帮我养小鬼是因为想利用他,觉得我是坏人啊。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的确就是这么想的,不光是我,大师跟我也是一个想法,师祖这时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因为天下百姓,我又怎么会做这种逆天之事?” 为了天下百姓?这话可大了去了,我忍不住问师祖我咋又和天下百姓扯上关系了。我脑子里已经在想了,自己该不会真是啥传说中的救世主吧? 师祖品了口茶,面色严肃的问我们这段时间和这些尸体接触之后,有没有什么发现。 大师说他发现这些尸体杀不死,就像刚刚,他们明明被桃木剑给刺穿了,但只是过了一会儿又站起来了,就连混着我的血的符箓都没有用。 师祖点了点头,说僵尸本就是立足于三界之外的生物,不死不老不灭,所以他们的存在才可怕。 我想起李文静家小区外的那一场打斗,我说不对啊,当初在李文静家小区门口的那几具行尸不是被化成灰烬了么?大师也跟着点头,毕竟我们是亲眼看到这一幕的。 师祖摇摇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恐怕你们没有呆久吧?这些僵尸最厉害的地方,不仅是拥有不死之躯,还有就是,他们拥有障眼法,你们说的那种情况,应该是他们让你们以为他们死了,但其实,你们走之后,他们很可能就已经再次复活了。” “哇靠!这意思是说他们能变成一坨灰,然后再从一坨灰变成一个人?”我忍不住叫起来,因为这事情实在太诡异了。但是想一想,我又觉得这也有可能,我记得当时陈冠东说过,也许那些灵尸压根就是故意要放我走的,那么,他们怎么会蠢到为了小小的我,而丢掉自己的性命呢? 师祖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很难想象,可事实就是这样,不过还好,能拥有这种能力的僵尸并不多,毕竟喂养灵尸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大师这时忍不住问了句这件事跟我又什么关系呢? 师祖一脸严肃的说:“有关系,自然很有关系。事实上,我从很多年前开始就在寻找对付这些僵尸的办法,但无奈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有找出方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越来越多,后来我发现你很有天赋,说不定能够青出于蓝,解决这些僵尸,但是多年前的一次历练,我知道事情远没我想的那么乐观,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即将有一个徒弟出世,而且他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才马不停蹄的赶往那里,结果我还是去晚了。” 说到这里,师祖目光柔和的望着我说:“那个孩子就是你。” 大师一脸惊讶的望着师祖,半响嗫嚅着说:“师傅,你这是想和徒儿抢徒弟?”不过话虽这么说,但他没有半分不喜,我想他之前提到救我的恩人时,突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可能就是怀疑是师祖所为,只是因为师祖一身浩然正气,他觉得不可能,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而已。 我有些晕了,这么说,师祖才是我师傅,大师是我的师兄? 师祖呵呵一笑,跟大师说:“你别急,我去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这说明我们两个师徒缘浅,不过我当时就发现小白的死是因为被尸气侵袭,说明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想他活,能让那样一个庞大组织费尽心思除掉的孩子,必定是不凡之人,所以我当即决定让他以另一种状态存活,至于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随着他的死消失了,而你们之间才是真正的有缘人。” 师祖说了这一大串话,然后有些内疚的望着我说:“不过这毕竟是逆天的事儿,为了怕你再被那群人盯上,我才让你奶奶保密,只是没想到反而害了你奶奶……” 提到奶奶,我有些伤心,但我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是就在这时,大师突然说了句:“不对啊……” 正文 55 天将夜,人不人 大师的这句“不对啊”显得意味深长,我和师祖立刻调转目光望向他,然后就听他古怪的说起了我们镇上的那个养着厉鬼的坟地,当时我们还讨论过,得到的答案是有人早就在我没出生前就布下了局,布局的那个人根本就知道我会死,还会变成活尸人…… 师祖突然就沉默了,而我也感觉到脊背发寒,我险些把这事儿给忘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还有一个人比师祖还要厉害,那个人早就掌控了一切,在背后默默地操纵着这一切么? “看来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这时,师祖皱眉说道,目光灼灼的望着我说:“只是这件事,连我也不能给你答案,只有你自己慢慢的摸索,探寻。” 慢慢摸索,探寻?师祖这话说得简单,可是如果连他都不知道我身体的秘密的话,我究竟该怎么解释我身体中这不同寻常的血呢? 想到这,我忍不住问师祖:“师祖,我的血是因为我是活尸人的原因,才这么奇特么?” 师祖摇摇头,说这是我与生俱来的,与别人的不同之处。虽然说道家的推算术能推算前世今生,他也试着帮我推算过,却发现根本推算不出我的前世,只能看到金色的光芒,而我的今生,就更加模糊了,他只知道我以后会有大造化,所以认为自己的选择绝对不会有错,而我,一定可以战胜这些尸体,而且,他认为只有解决了这些尸体,我才能解开自己身体的秘密。 虽然师祖说的玄乎其玄,但是我还是明白了,敢情我真的是他妈的救世主啊? 这时,大师忍不住又问师祖,这个僵尸真的杀不死么?我有些奇怪的看向大师,敢情他不知道啊。 大师好想知道我在想什么,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这玩意儿师祖只是跟他讲了一些分类,来源,却没有说太多,他咋会知道原来这玩意儿这么邪乎。 师祖轻笑几声,说他之所以一开始不告诉大师,就是怕大师对这些僵尸有什么心理阴影,毕竟他们和可怕的妖魔鬼怪不同,妖魔鬼怪至少还能收服,消灭,可是他们却不死不灭,这种东西反而更容易激发人内心的恐惧和无力感。试想一下,如果大师知道自己怎么做都是在做无用功的话,估计真的会崩溃的。 大师听到这话后就沉默了,看得出,他对师祖的话还是很信服的。顿了顿,他又有些不甘心的说:“师傅,这些东西是真的真的杀不死么?而且你说‘障眼法’,可是什么障眼法这么厉害,化成了灰还能再次成形,他们的肉体都没有了,怎么成形啊?” 看来大师虽然很多时候嘻嘻哈哈的,但却是心思谨慎之人,他的问话说出了我的心声,我也好奇的看向师祖,想听听他的解释。师祖皱了皱眉,耐心的解释说:“你们听没听过有一种虫子,名为‘纸虫’,他们是用蛊术养成的,当遇到危险后,它们就会变成纸片,等到危险解除,它们就又会恢复肉身。那些灵尸和这些纸虫的道理一样,所以说,那些灰烬里应该会有一张完好无损的小人儿纸片,他们只是为了躲避你们的攻击而已。” 听到这里,我唏嘘不已,我还真的没有听过这种虫子,而且,你想啊,一个大“活”人突然变成了一个薄纸片,然后又变回来,这种事情估计也只有孙悟空能办到了。 如果说话的不是师祖,我就要怀疑是不是有神棍忽悠我了。 大师显然比我想得更多,他说:“这么说,那些尸体都是靠蛊虫养出来的?如果这样,我们只要杀死蛊虫不就行了?” 师祖摇摇头,说他想的太简单了。除了蛊虫之外,灵尸以及灵尸以上级别的尸体背后还有一个甚至多个厉害的小鬼,就算杀死了蛊虫,他们还有小鬼保命,何况,这些蛊虫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它们甚至能不断变换位置,躲避危机,它们不怕桃木剑,不怕道家的一切道术,简直是逆天的邪物,所以他猜测这幕后组织肯定和云南脱不了干系。为什么?因为云南苗族是养蛊的兴盛地嘛。 但是师祖也说苗族虽然喜欢养蛊,但是如今已经很少有人会养邪蛊的,他猜测这些尸体体内的蛊虫可能都是一体的,每一个级别的尸体都由厉害程度不同的蛊虫控制,这些蛊虫很可能是紧密相连的,都由一个蛊母生产孕育而出,这样操纵尸体之人,只要操纵蛊母,就能操纵一个级别的所有尸体。 我对于蛊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听的云里雾里,但大概也明白一个意思,就是这些尸体真的杀不死。 这时,我突然想到老钱的尸体,当时大师用了带着我血的符箓对付他们的时候,老钱的伤口直接腐烂,化得只剩下白骨了。我立刻问师祖,老钱这样的情况也死不了么?师祖这时有些惊奇的“咦”了一声,说这种情况他倒是没想过。 我眼睛一亮,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挺牛逼,竟然可以消灭他们都消灭不了的尸体,可是紧接着师祖就说了一句让我颇为郁闷的话。他说,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尸体么?如果你只想依赖你的血来解除危机,恐怕他们还没消灭几个,你自己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这倒也是,我记得大师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我实在想不出,除了我的血外,我还有啥比大师牛逼的“天赋”。 大师沉思片刻,问师祖这些尸体究竟有多少?他既然在暗中调查,应该也有不小收获吧。 结果,师祖说了一句让我瞬间透心凉的一句话。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不急不缓的呷了一口茶,说:“多少?我也不知道多少,我只知道,他们几乎遍布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有很多和你们遇到的那几个一样,根本分不清究竟是人还是尸体。”说到这,他话锋一转,突然一脸严肃的说:“所以,小白,你一定要记住,除掉他们是你的责任,不仅是为了你自己,还为了这天下的安定。设想一下,如果这个世界成为尸体的世界,那该是什么样的情况?到时候,天将夜,人不人,世界将再也没有光明。” 天将夜,人不人…… 听到师祖说的这六个字,我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凉意从我的骨头里渗透出来,虽然我也这么猜想过,但是当这件事从师祖的口中说出来后,我甚至有种“世界末日”要来临的感觉。 妈的,当初听说2012,地球要毁灭的时候我都没这么害怕。在我的心中,就算毁灭,至少大家全都死了,有那么多人陪着,做鬼也不寂寞不是?可是如果我们死了,尸体却活着,让我他妈的怎么甘心? 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肩负着无比沉重的责任,我郑重点头,告诉师祖只要我能做到,就算拼尽一切,我也一定会毁灭这个组织。 师祖欣慰的点了点头,跟我说我现在还太弱了,让我暂时就留在这里修炼吧,没事就上后山和那十几具尸体切磋一下,我这才知道他养这些尸体原来是为了研究如何毁灭他们。可是,这算不算是在做违背天道的事情? 想到这,看着白发苍苍的师祖,我心中突然生出深深的内疚,我竟然忘了,师祖的身体之所以这么差,是因为上次他为了救我,动用了逆天的道术,我告诉师祖,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的,还说要把小鬼带在身边,从现在开始由我喂养,这样,师祖就不必因为我而耗费那么多心神了,这样他也能安心的休养了。因为我真的很感激他,也很喜欢他,我不希望他真的像师伯说的那样“不行了”。 大师这时突然跳起来,连忙要扶师祖进屋,说是夜凉如水,莫要冻坏了师祖才好。我也连忙起身,和大师一左一右的扶着师祖进屋了,师祖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说自己有一个孝顺的乖徒弟,还有一个孝顺的乖徒孙,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大师的眼睛立刻红了,在道观,我已经看他红了好几次眼圈了,可见他对师祖的感情有多深,要知道,他可不是一个感性的人。 回到房间,师祖说:“小白,来看看你的小鬼吧,他和你一样,很有灵性,但是,我暂时不能把他交给你。” 正文 56 奇怪的大师 听到师祖这句话,我有些好奇,问他为什么不能把小鬼给我。………… 他只是神秘的笑了笑,说了句他们跟我打太极时最喜欢说的话,就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唉,不晓得我以后会不会也养成这个膈应人的毛病。 大师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当师祖坐下来之后,他就说要出门收拾茶具,让我陪一陪师祖,于是我继续坐在那陪师祖聊天。说是聊天,不如说是师祖给我上课,只是我这人吧,虽然有心学好,可是他一讲些道家的“专业知识”,我就感觉头疼得很,而且还忍不住犯困。最后还是大师一巴掌拍在我的头上,把我给彻底拍醒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师祖,他只是慈祥的笑了笑,让我们回去休息。 说实话我是真困了,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走路,我都快累成狗了,好不容易来了道观,当然想洗刷刷睡觉了,何况下午还浪费了那么多血。所以我就让师祖早点休息,然后跟大师准备离开。 可是当我们走到门口时,师祖突然开口说:“跟你们一起过来的那位姑娘,明天把她带过来给我见见吧。” 我有些惊讶的望向师祖,还没说话,大师就有些奇怪的问他温雅是不是有问题。 看来大师一直都在怀疑温雅啊,只是一想到挡路鬼对我说的话,我也有些摸不准了,难道温雅真的是坏人? 师祖摇摇头,笑眯眯地说他也不清楚,只是来者是客,他自然要见一见的,我看大师听到这话后嘴角明显抽了抽,其实我也想抽,因为师祖这谎话编的可太没技术含量了。他可是鼎鼎有名的一观之主,住的地方连本观辈分小一点的人都不能进入,更何况是温雅这个外来客呢?不过这也说明她的确有不凡之处。 我点了点头,说明天带温雅过来,然后和大师一起离开了。只是刚出房门,大师就跟一阵疾风似的窜得飞快,我忙跟上去,问他走那么急干啥,他一回头,好家伙,差点没把我的魂给吓出来。因为大师此时正用愤怒的,像是看仇敌一样的目光看着我。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在道观,我都要以为他是不是被恶鬼附身了。我忙问他怎么了,还说他这么看我挺吓人的,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结果他只是冷哼一声,一脸严肃的跟我说从今天开始,我如果敢有一点懈怠偷懒,他就打断我的狗腿。然后他就跟我说他还有事,要去找师伯,让我赶紧滚回房间睡觉,明天一大早就去后山找他。 我擦!大师好凶啊,这感觉跟我哪里惹了他似的,可是我也不敢问,还以为是因为师祖的身体,所以他才这么烦躁,于是乖乖的滚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睡醒呢,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我有些郁闷的吼了一声“谁啊”,结果一盆冷水就浇在我的头上了,我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然后就发现大师正瞪着那双铜铃般的眼睛,怒火中烧的望着我说:“小兔崽子,都他娘的太阳晒屁股了,你还敢给老子睡,你挺能耐啊。” 我真是冤枉啊,谁让这道观这么清静,我睡得沉了点,结果就睡过头了。我看着和昨晚差不多暴躁的大师,终于忍不住问他:“师傅啊,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怎么从昨晚上就那么不对劲啊?” 可是回答我的真是一个拳头,然后大师气呼呼地说:“你都二十了,本来修道已经够晚的了,还这么懒,怎么背负起拯救天下苍生的责任,还有,我收了你这么个徒弟,丢不丢脸,嗯?” 我不敢反驳,下了床,飞快的洗刷好之后,老老实实吃了他端给我的饭菜,然后就跟着他上了后山,他说道家的道术虽然厉害,但是无论和什么斗,没有点拳脚功夫那就是扯犊子。很多小说里的召唤师,他们召唤的时候,旁边必须有个剑士保护他,让他完整念完咒语,我们道家人在画符的时候,可没有“护花使者”,所以一切得靠自己,这就需要我们强化我们的拳脚功夫了。 所以,今天乃至以后的每一天,我必须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跟着大师学习这些。不过和道术比起来,我对“武术”更感兴趣,小时候看释小龙的电影,我可一直羡慕他那一身好武艺呢。不过大师说我都二十了,再怎么教也就是个半吊子,让我别望向当释小龙了,当个释小虫就不错了。 就这样,我跟着大师一直练习到中午,然后才被允许下山吃饭。 大师今天的话明显少了很多,特别是对我爱理不理的,我真是捉摸不透他,但是我早就习惯了和他相处中的那种轻松的气氛,所以吃晚饭以后,我笑嘻嘻的跟他开起了玩笑,说就算知道我是救世主,他也不能嫉妒我成这个样子吧?我好歹是他的乖徒弟,徒弟厉害了,师傅可不就牛逼了吗?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跳起来,皱眉冲我怒吼起来,“嫉妒?你也不看看你那样子,谁要嫉妒你去?我只是可怜……”说到这,他突然就闭上了嘴巴,然后蹲下来,一边摸出烟一边叹息,那苦大仇深的感觉令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忙蹲下来问道:“师傅,可怜谁啊?可怜我么?我不苦,我觉得这责任虽然重大,但是这说明我有本事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能者多劳’,你说对不对?” 我以为我这么懂事,大师会很高兴,结果他的脸色更冷了,站起来气呼呼地说:“你以为你有今天是因为你自己么?你……哼,无知!”说完他就直接甩袖子走人了。 站在那里,我除了纳闷还是纳闷,总觉得大师隐瞒了些什么,一时间我的心跟被猫抓了似的,那个痒啊。这时,温雅突然出现在门口,冷冷的问我是不是有事找她? 我这才想起师祖昨晚交代的事情,忙起来说:“嗯,我师祖想见见你。” “那走吧。”温雅似乎并不排斥我师祖要见面的事情,那冷静的态度让我觉得,也许自己真是多想了,如果她真的是坏人,难不成还能逃得过师祖的法眼?大师也说了,师祖他老人家可比温雅厉害的多了。 一路来到师祖的院落,我刚要进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大师的声音,他语调急躁的说:“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我忙冲温雅示意,悄悄的退后,然后拨开面前的草丛,看到大师和苏仁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两人均是愁云惨淡的坐在那。我心里一跳,直觉告诉我如果一直站在这儿,就能听到大师的秘密。 这时,苏仁师伯缓缓开口说:“师弟,你也不要太急躁了,师傅的情况怨不得小白,何况当年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师傅也说了,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就算……唉……他也不后悔,我们做徒弟的又怎么能怪小白呢?毕竟他也不知情,说来,是师傅他老人家强人所难,让他活下来,面对这些未知的恐惧,你应该多宽容理解他,不应该怪罪他,更不应该为师傅的身体而感到自责。” 听了师伯的话,大师摇摇头说:“我也知道,可是这世上明白道理的人何其多,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只要一想到养育我多年的师傅,因为我的徒弟而日渐憔悴,我……我这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脑海中都是他们的对话,终于明白大师从昨晚为什么都一直凶巴巴的,像仇人一样盯着我,原来他还是怪我的。可是我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因为师伯说我不知情,可是我是知情的啊! 就在我心里五味陈杂的时候,师伯的下一句话让我明白了为何他会这么说。 他说:“师傅说过,当初用自己的命续小白的命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正文 57 忘了 这时我再也忍不住了,冲出来问道:“什么意思?什么以命续命,师傅,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大师和苏仁师伯突然站起来,有些意外的望着我,然后大师就开始吼我,让我滚回去练功。() 我哪里肯,直接走过去说:“今天如果你们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离开这里,反正在师傅你眼里我也是没用的屌丝,扶不起的阿斗。”说这话时,其实我的心里是没底的,大师现在那么讨厌我,如果他来一句“你走啊”,我的气势肯定瞬间蔫吧了。 不过好在大师还是在乎我的,他有些生气的拍了我好几巴掌,跟我说:“你敢!你这命都是你师祖给的,你要是敢随便下山,丢了小命,老子就抽死你!”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我都丢了小命了,你还怎么抽死我啊?难不成要鞭尸?” 大师被我这一堵,脸色更加难看了,师伯忙拉着他开始劝和,说这件事情我早晚都会知道的,而且瞒着我,大师心里也有心结,我也有心结,对我们都不公平,不如放开了说。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师伯,不得不说师伯真的是个好人啊,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怪过我,可是从他看师祖的眼神也能看出来,他对这个师傅也有很深的感情,只是不愿意怪我而已。 大师终于不再吼我,他无奈叹了口气,冷静下来,摆摆手说:“算了,你师伯说的对,这些事儿你的确该知道,不然你还以为我是嫉妒你呢。”说完,他就脸色不好的说:“跟我来。”然后他又看了看温雅,有些犹豫不决,但随后房间内就传来师祖的声音“都进来吧”。 于是我们四个人一同进了房间,师祖的脸色看起来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强行打起的精神。他冲我招招手,于是我在大师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走到师祖身边,规矩的给他行过礼后,就去给他泡茶。 身后,师祖朗朗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荡,说:“看,多懂事的小白,王维,这样乖的徒弟,你怎么好意思虐待?” 我心里暖暖的,虽然和师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对我好,那是实打实的,从他的身上,我找到了一种只有奶奶给过我的感觉,我得意的望向大师,后者不甘心的瞪了我一眼,来到师祖身边坐下,不高兴的说:“徒弟哪里敢虐待他哟,他是救世主,我要虐待他就是嫉妒他,他好大的本事哟。” 听着大师那酸不溜秋的语气,我脸上忍不住红了红,真是个记仇的家伙,我不就开个玩笑么,还跑到师祖面前告状,真是幼稚死了。我忙给师祖沏茶,又给师伯他们一人沏了一杯茶。 师祖笑着让我坐下,然后对温雅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来了一句让我心提到嗓子眼的话。 他说:“姑娘可否将你的生辰八字给老夫。” 温雅微微蹙眉,我看出她的不悦,不禁有些瀑布汗,因为我万万没想到师祖竟然说的这么直接。就算你怀疑人家小姑娘,也不能毫不掩饰的说出来吧?结果师祖压根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多明显,只是笑呵呵的缕着胡子说:“姑娘莫要介意,我这个徒孙的命可宝贝了,所以我对待他身边的朋友都格外谨慎。” 我哩个大艹!我还以为师祖会含蓄的掩饰一下自己的目的,谁知他的这句话比之前更加直接,简直就是在说“我怀疑你在我徒孙身边的意图”。我心想完了,温雅这种脾性的人,能够为了屌丝我不动陈冠东他们已经很稀奇了,可此时她被人如此怀疑,肯定不能忍吧?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温雅缓缓舒展眉头,语调平淡的说出了自己生于何月何日何时,却独独没有说何年。 师祖微微皱眉,问了句“何年?” 温雅这时说了句让我差点喷茶的话,因为她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忘了。” 师祖轻轻咦了一声,却也没有追问,温雅于是问自己可以离开了么?师祖笑着点点头,她于是站起来离开了。 我感觉温雅真像是一只离群的孤雁,不,她简直是翱翔天空的孤鹰,那种冷傲的孤独中透着淡淡的王者之气,可我现在实在没心情去欣赏她这令人心动的气质,因为我还在想她的那两个字。 忘了?这世上还有人把自己哪一年出生的事情给忘了?这样的人,要么就是不想说,要么就是活得太久太久,真的忘记了,可是后者,可能么?她看起来那么年轻,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吧?也就是说她真的不想说,为什么?因为害怕被查出什么来? 师伯也忍不住问大师说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奇怪,连自己生在哪一年都不知道,大师沉吟不语,师祖则笑眯眯地说了一句让我们三个都吐血的话,他说:“那有什么,我也不记得自己哪一年出生的了,何况,就算那位姑娘什么都不说,我还是能算出她的生辰八字的,只是想看看她会不会说谎而已。” 只是看脸就能算出生辰八字?我觉得这技能略牛逼!不过,我更关心的是,师祖今年贵庚? 师祖这时突然开口说:“我要去小房间一趟,你们先坐在这休息一会儿。” 这时,师伯很大师很紧张的拦住师祖,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知道在师祖的坚持下,他们两个只能无奈的坐回原位。 师祖缓缓起身,来到一面墙面前,转动墙旁边的花盆,只听“嗡”的一声,原本的白墙突然就开始转动,真没想到,师祖的房间原来还别有洞天啊。我忍不住问大师,那小房间里有啥啊,为什么他们那么紧张呢? 大师有气无力的说那房间是师祖专门用来卜卦的房间,在道家有好几个支系,其中就有专门学习卜卦的,可是也许是我和温雅的命格都太不同了,所以师祖才要亲自出手,前几天他为了卜算我的前世今生,已经耗损了太多的精神力,今天若再卜卦一场,身体只怕更会垮了。 我听完后,有些焦急的说:“那赶紧阻止师祖啊。” 大师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说:“你能阻止,你去啊。” 师伯无奈的摇摇头,说了句师祖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更改的,就再也不说话了,闷着头在那里喝茶。 我知道师祖是为了我,心里很内疚,但是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就瞅着大师,问他现在能把那个什么续命的事情说出来了吧?大师目光炯炯的望着我,沉默很久,才开口给我解释起来。 原来,当时师祖抱走我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但是当时又没有时间去找小鬼,所以师祖只能用自己的命续我的命,等到我大一点了以后,才给我找了一个小鬼养着,但是因为远距离养小鬼是一件极为不易的事情,这期间师祖耗费了巨大的心神,后来为了研究对付尸体的方法,他又喂养了几只行尸,这些都是耗损修为的事情,因为这些事已经偏离了正道,在做这些的时候,师祖必定要与自己进行一个抗争,而他也许因此才再得不到天道的庇佑,身体终究一点点虚弱下去,加上上次为了帮我,他强行运用移魂之术,所以身体严重受损,现在看着虽然精神奕奕,但其实他隔几天就会昏迷几次。 这也是师伯看到大师回来后为何会那么激动的原因了,因为他根本不敢肯定,师祖究竟什么时候会再次晕厥,而他晕厥之后,又会不会再次醒来。 我现在才知道那天师祖让师伯出去,并不是怕师伯知道我的身份,相反的是,师伯早就知道有我的存在,他是怕有别人进来,所以才出去的。而更让我惊讶而难以接受的事情并不是这个,而是师祖的样子就是从养我那时起一点点变老的,二十年前的他看起来意气风发,这从大师拿给我的画像上就能看出来,可是二十年后,他却成为了一个白发垂髫的老者,尽管他依旧十分厉害,可是他的确为了我失去了太多。 听完这些事,我的心里跟烧了一团火似的难受,我现在终于相信师祖是大仁大义之人,为了天下人的安危,他才愿意把自己困在小小的道观吧。 大师突然深深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李白,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修习道术,这样才不枉你师祖做的牺牲。” 我认真的说:“师傅,放心吧,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说这话时,我感觉自己的语气在发颤,因为我真的已经被触动了,无论是师祖为我做的牺牲,还是大师那复杂矛盾的心情,都深深地触动了我。 这时,小房间内突然传来“轰”的一声,我们三人立时站起来,朝着那里奔去。 正文 58 远远不够 当我们冲进房间时,眼前的一幕把我给惊呆了,只见一个巨大的占据了半边墙的算盘竖立在那里,有一处地方已经炸成了碎片,师祖则站在不远处,正眉头紧皱的想着什么。-- 见我们进来,他呵呵一笑,说:“我没事,我们出去说吧。” 我忙去扶师祖,虽然他说没事,但是从他的脸色看并不是这么回事,我扶着师祖来到外面的房间,刚出来,他就感慨道:“奇怪,太奇怪啦。”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师祖说的是温雅,难道他算出什么来了?我一边给师祖倒了一杯热茶,一边安静的等他开口。 师祖缓缓端起茶杯,即使是在这么疲惫的状态下,他依旧不紧不慢,动作优雅的小口品着茶。我即使心急如焚,也不敢催他,再看大师两人,他们也是眼巴巴的望着师祖,眼神里有探究,有渴望,但独独没有着急。我想,他们跟我一样,此时最在意的是师祖的身体。 师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即便我算出她的生辰八字,但能算出来的,只有她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些经历……” 大师这时有些奇怪的说:“怎么会?师傅,您的卜卦之术这么厉害都算不出什么的话,那她也太神秘了。” 师伯比大师说的更直接,他说如果这样的话,温雅究竟是坏是好就真的不好判断了。 在一旁听他们三人的对话,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一直以来我也不太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温雅,还是喜欢她的强大,也没想过如果她是坏人,我该怎么面对她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我却突然在意起这些问题来了,心里甚至有种害怕面对这问题的感觉。 师祖目光复杂的望着我,良久淡淡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而且无论她是好是坏,现在她在小白的身边的确是一件好事。” 大师他们没有说话,不过从他们的表情也可以看出,他们对这件事是没有非议的。这大概是因为道家讲究顺其自然,无为而治,加上这次师祖卜算失败,一切看起来就好像天意一样,所以他们决定坦然接受这一切。 听到师祖这么说,我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失望,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温雅的身份,而且虽然我努力让自己相信她是正义的化身,可是当初陈优优的话,还有大师三人的猜疑,都已经切实的影响到我了。如果得不到答案,我心里或多或少会有些不安。 这时,师祖说:“对了,昨晚说要给你看你的小鬼的,但是因为后来与你聊天时,你有了困意,我便没有再提。”说完,他笑着对我师伯说:“苏仁,去把我卧室床头那个红木盒子取来。” 师伯忙不迭的起身去了。我有些激动的抓着杯子,感觉心跳都不正常了。这可是我的小鬼呢,因为他救过我两次,所以我对他已经很有好感了,也没有第一次知道他的存在时的恐惧,有的只是期待。 不一会儿,师伯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那盒子和我见过的苏苏他们用来装小鬼的盒子不一样,因为它四周都用金漆描绘着各种繁冗的古老文字,这些文字远远看去跟一簇簇花似的,好看不说,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师祖这时对我说:“这盒子外面的是一种能够聚集灵气的符箓,我之所以把它们刻画在盒子上,就是想要灵气尽可能多的聚集到小鬼的身上,事实证明,这种法子养出来的小鬼的确比普通方法养出来的要强大很多,至少这成长的速度要超过其他的小鬼数倍。” 我点了点头,心想师祖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啊。这时,师祖说:“你打开看看。” 我接过师伯递来的盒子,想要打开,却发现怎么都打不开,我憋红了脸,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扒盒子,结果我都要喘不上气了,还是扒不开盒子,这时,师祖“哈哈”大笑起来,大师则很不客气的怒道:“傻子!你师祖的盒子,怎么可能轻易打开?要有口诀的。” 我的嘴角抽了抽,感觉自己被师祖给“耍了”。 师祖笑得更加开怀了,他示意我过去,然后贴着我的耳畔把口诀告诉了我,我的记忆力不错,所以这口诀虽然有些绕口,但我默念几遍后就熟练了,这时,我念着口诀去打开盒子,结果盒子很容易就打开了,然后,一个小小的婴儿映入我的眼帘。该怎么形容呢?这个小孩子就跟睡着了一样,白白嫩嫩的,一点也不像苏苏他们养的小鬼那么干瘪恐怖,而且他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很安详,一点诡异阴森的感觉都没有。 这就是我的小鬼?我有些激动,有些新奇,问师祖他怎么跟别的小鬼长得不一样,结果师祖还没说话,大师就哼了一声,自负的说那是肯定的,那些邪恶之人养出来的小鬼怎能和师祖这般心思坦荡正直的人相比? 我想想也是,知道这小鬼跟着我师祖也算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 可是师祖却叹了口气,面色有些惆怅的说:“王维,你别给为师戴高帽子了,我把这孩子的魂魄全部钉在了身体中,让他无法轮回,就是造了大孽了,还说什么心思坦荡正直……唉……” 我们三人都不说话了,听到师祖这么说,我又想到了他为了我衰老,逆天道而为的事情,忙在心里说上天啊,若你真的那么注重天道的话,何必让那些尸体为非作歹呢?如果你真的觉得师祖错了,就惩罚我吧,他所造的孽,我愿意承受那不堪的后果,只希望你能放过这个善良的仁慈的老者。 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可是自从跟了大师之后,我整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了。这种转变在我有为师祖承受苦果的念头时,切实的表现了出来,我看到了自己的变化,心中窃喜的同时,渴求强大的欲望就更强了。 师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小子,越来越像道家人了。”说完,他就拿过盒子,说:“好了,你去练功吧,你们也出去吧,我想休息了。”他说着,冲我们挥了挥手,于是我们三人起身离开。 出了房门后,我问大师为什么师祖喝茶时不给小鬼准备一碗呢,不是说要把小鬼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他才不会因为缺爱而产生不悦的情绪,才能够掌控得住么?大师白了我一眼说:“年轻人,你又在秀下限了,那种低级的小鬼才要这么麻烦,你的小鬼早就已经升级了,你这人真是好命,啥都不用干,坐享其成就行。” 我自然听得出大师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但是我一点也不生气,因为他终于又说出了那句常对我说的口头禅,这说明啥?说明他终于不生气了!我忙笑嘻嘻的问他是不是不怪我了。 他的脸红了红,梗着脖子说:“怪你又有何用?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师傅又那么护着你,我怪你只会让他老人家寒心。只是如果你敢不努力,或者说以后强大以后敢不往正道上走,老子我就代表月亮削了你!” 我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怎么不是代表水果刀削了我啊?真当我是苹果啊! 大师快步走在前面,出了院子后,突然回过头,一本正经的说:“后天举行正式的拜师仪式,到时候我会把你介绍给所有人认识,你给我打起精神,阳刚一点,别猥琐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说完,他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就走了。 我都高兴的傻了,还以为大师心里有了结,就算不生气也不会收我为徒了呢,现在看看,我这天纵奇才他还是不舍得放弃的呀,哈哈。这时,师伯来到我身边,语重心长的说:“小白,你别怪你师傅,他是心里苦,毕竟你师祖对他而言是父亲一样的存在,他怪也不是怪你,而是怪自己不能为你师祖承担这些痛苦。我看得出,他是真很在意你。他这人没个正形,却为了你不怕违逆师门,这就说明了一切。你一定不要让他,不要让你师祖失望,知道了么?”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说:“知道了,谢谢师伯的教诲。”现在的我再也不是那个想要靠着干妈而发一笔横财的愣头青了,我知道,我背负着的是很多人的期待,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我感觉自己是真的长大了,像个男人了,可我却知道,这些远远不够。 正文 59 被群殴 中午的太阳照得人懒洋洋的想睡觉,可我此时心中却无比激荡,我感觉自己必须用什么方式来发泄一下自己想要变强的这种冲动情绪,才能冷静下来,于是,我告别师伯,一路小跑着往后山去了,然后在那里把师傅今早教我的一套拳法狂练了几遍。|| 结果当我精疲力尽的倒在那里时,大师突然出现,一脸不屑的望着我说:“你这记忆力倒是挺好使的,可惜你这套拳法看起来气势汹汹,但其实根本虚弱无力,你晓得为什么么?” 我爬起来规矩站好,忙问他这是为啥。他说这是因为我只执着于练拳的外形,用力过猛,却没有探究每一个动作所蕴含的意义,暗藏的玄机。练拳的过程也是一个修心的过程,如果我过于浮躁,不去探究,那么我的拳头就算再硬,在一些人面前也不过是力气大点,只要对方稍微注意一下,就能找出我的弱点,所以,练拳不能急于求成,应该用心领悟每一个动作,练到最后,我会发现即使我只是轻松的出招,带来的效果也是巨大的。 说着说着,大师把烟一丢,摩拳擦掌的说我给你来一遍。 有大师示范,我自然高兴得很,要知道他早上可没跟我讲这么多。 大师稳扎马步,然后就开始练起拳头来,不得不说,如果我练拳的时候像是在剁鸡的话,那他的动作就像是用手划过水面了,说不出的轻柔,所有的动作连贯在一起,似舞非舞,轻盈中却自有张力,我甚至能感觉到风都随着他的动作,在他的身边流动起来。现在的大师已经没有一丝猥琐的感觉,身上的道袍随着他的动作翻飞,他整个人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真没想到大师练拳的时候这么帅啊,我都要看呆了。不过当大师练完之后,他立刻原形毕露了,洋洋得意的同我说:“看到了没?这套拳法打下来是不是很有大家风范?年轻人,你还有的学,慢慢练吧,练两个小时就去背符咒和口诀去。”说完看也不看我,背着手哼着小曲就溜下山了。 这人,分明才三十多岁,非要整的自己跟个猥琐的老头似的。我摇了摇头,然后就闭上眼睛,开始按照他之前教我的方法调整呼吸,当睁开眼睛时,我感觉自己刚才混沌的脑袋瞬间就清明了很多,我提起一口气,然后就开始练拳。 很快,两天过去了。 今天,是师傅正式收我为徒的日子。 一大早,一个小道士给我送来一身灰色的道袍,道袍虽然看起来土不拉几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立刻穿了上去,站在镜子前一看,我感觉自己一下帅的跟神仙身边的小仙童似。难怪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我这样子,就一个字“帅”! 这时,门突然开了,然后我就听我那欠扁的师傅用嘲讽的语气说:“照啥照?一个骡子再照还能变成马?” 我翻了个白眼,说:“你这么毒舌师祖造吗?” 不过当我转过身后,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人是谁,吆喝,这还是我那猥琐的不修边幅的师傅么?这乌黑锃亮的头发,竟然用羽冠规规矩矩的束好了,刮得干干净净的脸,让他看起来瞬间年轻了五岁,更让他看起来精神气十足。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他的那身衣服,那可是一身金色的道袍啊,光看着就够微风气派的了,他整个人感觉跟镀了一层金似的。 他扬了扬下巴,得意洋洋的说好看吧?可惜你没资格穿。 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就觉得真是他妈的可惜这身威风凛凛的衣服。 他催促我让我快点,该到的人都到了,我一个小辈儿让师祖他们等可太没礼貌了。我一听,再也顾不上讽刺他两句了,急匆匆的抓了抓头发就跟着他离开了。路上我很好奇的问他师祖有很多徒弟么?他说那倒不是,其实师祖门下只有三个弟子,但是和他是师兄弟的有四个人,他们每个人都收了很多徒弟,然后这些徒弟再广收徒弟,这人数自然就多了。 我有些奇怪的望着大师,总觉得他说这话时语气有些古怪,还有点幸灾乐祸,可惜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只是他的脸上又挂上了那贼兮兮的笑,然后他的气度啊啥的就瞬间化为虚无了。我勾着脑袋,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笑话!我可不想和个猥琐的道士有任何的联系。可是下一刻,我的耳朵就被人狠狠地揪住了,然后我就被一路拖到了道观的正殿,一路上我都能听到很多小道士的笑声,我的脸烫的都能煮鸡蛋了! 可惜大师这家伙贼坏,就想让我丢人,一路抓着我的耳朵不撒手,结果到了正殿上,我还没看清有谁在呢,就听到一阵哄笑声,然后我就听到一个很洪亮的声音在正殿内回荡开来:“小维子,你这又是搞的哪一出哟?” 这个声音很陌生,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那人穿着一身普通的道袍,整个人那气度就跟没修饰过的大师一个样子--猥琐,他此时正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我,那样子跟款爷看牛郎似的,看的我鸡皮疙瘩直接冒了一身。 这时,前面传来了师祖那佯怒的声音:“王维,快点放开我的乖徒孙!”我这才看到师祖正端坐在上首左侧的位置,可能因为他穿了黑色的道袍吧,虽然依然仙风道骨,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有种锐利逼人的气势。 没错,就是气势,我感觉在他面前,所有的人都平凡的像地上的石子。 大师这才气哼哼的放开我,我捂着耳朵直起腰来,忙规矩的给师祖行礼,师祖笑呵呵的让我起来,我这才发现四周有很多不善的目光投来,我用余光扫了一眼,发现用这种充满敌意的目光看我的,不仅有跟我差不多大的,甚至有跟大师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咋回事?难道是我太帅,遭到了他们的疯狂嫉妒? 师祖让我过去,然后开始给我介绍起这正殿之上的人,没想到光师伯我就有十个,师叔有二十几个,师兄师弟就更不用说了,看来大师说的没错,除了师祖这一系的,其他系的都他妈的在疯狂收徒啊。可是收徒这事儿不是该看缘分的么?有缘人一旦多了,算不算滥交? 这时,大师一脸严肃的跟我说让我看清楚师祖身后这三尊像,他们是道家的“三清”最高尊神,待会儿我叩拜他们的时候必须诚心,这样他们才会真的接纳我。我点燃了香,诚心的给三位尊神上了香,然后给师祖敬茶,师祖喝完之后,我又给师傅敬茶,然后给师伯师祖们一一敬茶,尼玛,这么多人,我就是心再诚,也想吐血了,更何况敬茶的时候我都得跪着。 终于结束了拜师仪式后,师祖说有事和各位师伯师叔说,就让我回去练习去了,可我刚走出正殿不远,就遇到了一件“麻烦”事。 看着气势汹汹把我围住的十几个小道士,我心里警铃大作,因为这些人看我的目光太凶恶了,我就问他们有什么事。结果我的嘴巴突然被捂上,然后我左右就出了两个人,架着我的胳膊就飞快的朝着偏僻的地方跑去。 这些人的速度很快,力量也很强,肯定是在道观很多年的弟子,我被他们架住,竟然一点都不能反抗。我拼命的挣扎起来,但是即便如此,也只是徒劳。 当我看清他们带我到了哪里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妈的!他们难不成想灭了我?竟然带我去悬崖上了。 可能是看到了我惊恐的表情,好几个人开始大笑起来,然后我的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一个人阴阳怪气的说:“就你这种癞子,也配师祖亲自去正殿主持拜师仪式?说,你是不是给了那个无良道士很多钱,他才把你带回来?” 我真想“呸”他一脸,让我说,你他妈的倒是把我嘴巴上的布给摘下来啊,一个念头没转完,我就被人丢在了地上,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我的胸前正好是块尖利的石头,为了胸前不被划破,我连忙用手挡住,结果我的手上就划开了一条大大的口子,火辣辣的疼起来。 我转身准备起来,结果脸上突然多了一坨浓浓的东西,我一抹,差点没被气死,妈的,是谁在老子脸上吐了口痰。我恶狠狠的望着他们,问他们是什么意思?以多欺少? 可能是没想到在正殿表现的那么老实的我,还有几分血性,他们愣了愣,然后就开始大笑起来。 我目光警惕的望着他们,同时开始搜索哪里有空隙可以给我逃,不要觉得我胆小,如果你的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的话,也许你已经尿裤子了。 这时,他们笑完了,一个人说了一句“打”,然后他们就一起朝我涌来了。 妈的!不是说道士都是坦坦荡荡的么?就算要打架,也要单挑啊,竟然TM的群殴我! 正文 60 床上有人 虽然很郁闷,但是我还是牟足了劲对付起这些人。()可是他们已经在道观很久了,那拳脚功夫已经算得上“出神入化”了,于是我一个人没打着,身上挨了好几个拳头,被踹了好几脚,感觉就连脑袋上都被人轰了好几拳。 当我被他们打趴在地的时候,我又听到了他们猖狂的笑声,紧接着,我就听到好几个人吐痰的声音,然后我的头发上和脸上都粘粘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在我心中升腾而起,妈的,你们算个卵?敢这么欺负我!虽然说我打不过他们,可不代表我就会任由他们欺负,我抬起头,看了这几个人一眼,一下子就看到站在中间的那个人,他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就是他刚才羞辱大师,羞辱我,还往我脸上吐痰的。 我低头咬了咬牙,开始思量起对策来。 这时,那个人嚣张的问我是不是怕了?如果不想被打死,不想掉下悬崖的话,就赶紧跪下来求他们放过我,还让我承认我的师傅是个瘪三,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不配在这道观里呆着。说完,他们一众人又开始笑了起来。 我低着头说:“你师傅是个瘪三,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不配在这道观里呆着。” 那人一听就怒了,吼着问我说什么呢。我用一种无辜的眼神望着他,说:“是你让我这么说的啊。你说‘说你的师傅是个瘪三’,我已经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打我是打不过的,但是跟我比口舌之快,老子不一口口水喷死你! 结果那人果断怒了,抬脚就朝我踹过来,我一看时机到了,警惕的盯着他那只腿,不但不躲避,反而伸出手快速的朝着他的腿抓过去,也许因为没想到我会“出其不意”,当我拽着那个人的腿狠狠一拉之后,他就一个站立不稳,直接“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我是有所图谋的,所以等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爬起来迅速的坐在那人的肚子上,用两只脚紧紧的盘柱他的腰,同时挥起拳头开始往他的身上猛揍。 也不想想我是怎么被学校开除的,就算我拳脚功夫不行,可是打架我还是有经验的,一人对多人的时候,不要想着能打败他们,因为你不是李小龙,这时候你只要逮着一个人死揍就行了。刚刚我是有机会抓住别人的,但是我不甘心,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身下这个被我打得嗷嗷直叫的家伙就是这些人中的“老大”,不打他我打谁?想让我没面子,我今天就让你吃屎。 旁边的人傻眼了,直到那个人喊了一声,他们才扑过来,有人打我,有人拉我,但是他们实在小看了我,当我打人的时候,我的情绪就失控了,这在我揍女婴时也有所体现,我的脑子里只有“揍死他”“揍死他”这个声音。 突然有人往我的脑袋上狠狠轰了一圈,我感觉自己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眼前也红红的一片,啥也看不清了,身上更是被打得没一块好地方,可就是这样,我也不放手,我怒啊,我恨啊!为什么道观里也会有这种不明是非就打人的人?为什么这些王八羔子就觉得我是软柿子,要来捏我?我感觉自己的拳头都不听我的话了,一个劲的朝着身下人招呼,这时,突然有个人扑过来咬住了我的手腕,钻心的疼让我的神智恢复了一些,这时再看我身下那人,靠!那哪里是个人啊,根本是个猪头嘛!那只猪头气愤的望着我,就算牙齿被打掉了,也在喊着:“我要让这小子死!” 我抬手还想揍他,结果也许因为我已经筋疲力尽了,这次他们成功把我拖了出去。也许是因为被一个菜鸟反击了让他们很愤怒,他们这次直接拖着我破破烂烂的身体在地上拖行,我的道袍早就没有一块好地方了,当我的身体从那个尖锐的石头上面拖过去的时候,我的胸前感觉跟刀割了似的。 有人往我的脸上喷了一口血,我吃力的抬起头,发现那个人就是被我揍得不成样子的人,唉,到底是没有底子的人,就算我再拼命,这个人也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他现在正恶毒的望着我,一脚踩在我的背上,说:“我本来想留你一命好好折磨的,可是你竟然敢这么对我,那我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爷。”说着,他冲另外几个人点了点头,他们竟然就拖着我往悬崖下去了。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心里害怕极了,因为我不想死。我多希望小鬼来救我,可我知道,一旦它出现,不仅是我,就连大师他们也会被连累,我不愿意这样,可是,难道我就要死了么? 那几个人开始大笑起来,他们又恢复了洋洋得意的样子,然后我的半边身子就被人拖着在悬崖上凌空,看着深不见底的下面,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拼命的颤抖,这一刻我想到了很多很多人,我的奶奶,我的爸爸妈妈,大师,师祖,苏仁师伯……他们每个人都那么仁慈的对待我,可我却没用到这种地步。 “去死吧!”头顶突然传来狰狞的声音,然后我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轻,我终于忍不住惊恐的大喊起来,因为我真的被丢下悬崖了!也许因为害怕,也许因为本来就是强弩之末了,喊了一声之后,我就晕了过去。只是在我昏迷之前,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灰色的身影,我想那大概是地狱的大门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有了知觉时,我感觉自己身上已经没那么疼了,也许这就是做鬼的好处吧。可这时,我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还不醒?再不醒我就去把李小超那王八羔子给揍死!让他给我的徒弟抵命!”然后就听到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说:“小维子,你不要太激动,师祖也说了,他伤得虽然重,但是自身修复能力很强,你看,他的伤口不是在一点点愈合么?肯定会醒过来的。” 我现在终于确定这不是我的幻觉了,我他妈是真的没死啊,这时,苏仁师伯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白好像醒了。” 然后我就听到急切的脚步声,我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大师那紧张的脸,我的心里瞬间热腾腾的,跟他说:“师傅,我没事。” 大师有些自责,想说什么,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说:“你好好休息,我去厨房给你把粥端来。” 大师走后,苏仁师伯就问我还有哪里不舒服,我摇摇头,然后就向八师伯问好。八师伯就是在正殿上喊大师“小维子”的人,虽然他的眼神跟大师一样猥琐,但是我对他很有好感。 苏仁师伯忙说八师伯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不顾一切把我从半空中拽了上来,我现在估计已经在和阎王爷喝茶了。 我说当时我怎么看到个灰色身影,想来就是八师伯的,没想到八师伯这么强悍啊,我明明感觉自己已经被丢出去了,他却能抓住我,这可不是一般的拳脚功夫那么简单啊。 我忙跟八师伯说谢谢,八师伯猥琐的笑了笑,说“别八师伯八师伯的喊,多不亲切,你以后就直接喊我名字,后面加个师伯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八师伯的脸上写满了奸诈两个字,不过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了,因为他的名字太奇葩了,竟然叫“李魃坝”,乍一听还以为是“你爸爸”呢,我不想叫,可是八师伯不乐意,最后我闭上眼睛,勉勉强强叫了一句“魃坝师伯好。” 魃坝师伯立刻开怀大笑,说了句“好!” 我感觉自己的嘴角抽了抽,自动把谐音改成“粑粑”…… 不一会儿,大师回来了,端来一碗热粥,我要自己起来吃,他不肯,非要喂我,我也不矫情,只是看着他那关切和小心翼翼的样子,我有点想哭。 吃完一碗粥,我又有点困,大师让我继续睡觉,他则要去正殿帮我报仇。两位师伯也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就跟着大师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 我想起来,但是感觉身上跟压了一座山似的,这种感觉还是从大师走之后才有的,我立刻紧张起来,四处张望一圈,发现什么都没有,我以为是自己太累了,于是闭上眼睛睡觉。很快,我就睡着了。 半夜,就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让我起来上厕所。正好我也有尿意,所以就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 可是到了厕所以后,我瞬间清醒了,身体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妈的,我是自己睡的,怎么会有人喊我起来上厕所? 正文 61 被打破的禁制 我感觉浑身发凉,一想到睡觉的时候一直有“鬼”在我身边看着我,我就寒毛直竖。………… 可是转念一想,大师不是说过,妖魔鬼怪根本就不能靠近这里么?难道是师祖的禁制被打破了?想到这,我的心中涌起深深的不安。 此时厕所的门是关着的,我想出去,却又害怕出去,无论多少次,面对鬼这种东西,我都心存畏惧,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低低的无助的哭声。 在这漆黑的夜里,这个哭声令人想起了半夜里在河边哭泣的女鬼,无边放大了我心中的害怕,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猛然发现这声音有些熟悉。这个想法令我忘记了恐惧,我不假思索的打开门,当然,我还是很小心的看了看门边有没有什么女鬼才走了出去,然后我就轻手轻脚的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路走来,院子里都静悄悄的,我有些奇怪,难道他们就没有听到哭声么?只是很快我就明白为什么大家没反应了,因为我的天眼大开之后,我的五觉就比别人厉害很多,这当然包括我的听觉在内。想到这里,我有些得意,渐渐地,我听到细碎的说话声,这时我基本可以肯定,那个哭的人正是我认识的,我的死敌之一的苏苏了。 可是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苏苏竟然是和温雅在一起的。当我远远的躲在树后面看到她们时,剧烈的心跳声无限放大,我甚至都有些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了。我看到苏苏跪在温雅的面前,漂亮的脸上挂着两串泪珠,在月光下,她显得楚楚可怜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心软。而她身边的那个人,我一看险些吓死!不是因为那人有多厉害,而是她的样子太恐怖了。 她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苍白而布满老年斑的脸上,有的地方已经腐烂,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有的地方布满了皱纹,而她嘴角两边的肉松松垮垮的垂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丑陋,狰狞。她佝偻着身子,瘦弱的身体在风中左右摇摆,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一样。我的记忆里没有这样的人,可我却一眼认出了她是谁。她就是苏苏的妈妈少妇! 虽然在知道尸体不能被杀死时,我就知道少妇没死,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想起她第一次走进我的保安室时,她是那么的容光焕发,虽然四十多了,但是姣好的面容还是引起了我的荷尔蒙的冲动,之后我也曾在她的“美人计”下溃不成军,可是现在再看她的样子,她简直是个毫无生气的老僵尸。 可是说来也奇怪,敌人变成这个样子,我竟然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挺悲哀的,特别是看到苏苏那么一个可爱的小妮子在拼命的给温雅磕头时,我感到特别的辛酸。从苏苏的言语中,我已经知道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求温雅救少妇,她说少妇快不行了,只要温雅能救少妇,她愿意为后者做所有的事情。 看来苏苏虽然坏,但是对自己的妈妈是真的很孝顺啊,看她这个样子,我都不忍心,都想帮她了。可是温雅只是站在那里,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眼底却带着几分轻蔑,好像苏苏在她眼中只是蝼蚁一般,不一会儿,我看到苏苏在发抖,露出很惊恐的神情,然后开始不断给温雅认错,说自己说错话了,求温雅一定救她妈妈,结果她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温雅一脚踹了出去。 这一脚的力度看起来并不大,可是苏苏愣是捂着肚子痛苦的倒在那里,她的头发都在地上染了尘土,看起来狼狈不堪。这时,我看到少妇无神的眼睛蓦地睁大,然后就发了疯一般伸出手朝温雅抓了过去,温雅极其不屑的冷哼一声,苏苏则惊恐的挡在了温雅的面前,一把抱住少妇,与此同时,不断向温雅求饶,好像生怕她会把少妇怎么样了似的。 温雅什么也没说,转身就朝我这边走来,我以为她发现了我,心跳加速,可我努力的在心中默念精心口诀,同时闭气,紧紧贴着树,希望能够躲过一劫,很快,温雅就从我的身边走过去了,我心里一松,看来自己是虚惊一场了,如果她真的发现我,恐怕早就叫我出来了。 我又回头看了看苏苏,发现她正跪在那里无助的哭呢,唉,这小丫头,明明坏得很,偏偏长了一张让人怜惜的脸,也怪我自己看不得小姑娘受苦吧,看到她哭得花容失色的,都想上去给她递张纸了。不过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她的安全问题,如果让师祖他们知道她的存在,一定会灭了她吧?这样想着,我就再忍不住了,然后就走了出去。 率先看到我的是少妇,她没有了之前的气势汹汹,而是一下子缩在了苏苏的身后,苏苏则抬起头来,当看到是我的时候,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情瞬间被凶狠和愤恨取代,她站起身来,愤怒的望着我说:“你来得正好,我妈妈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说着她就朝我扑了过来。 现在的她,哪里还有第一次见我时的天真可爱?但是我也没有要躲的意思,我知道,她会用的不过是什么蛊术,可是蛊虫对我是没用的,除此之外,她还能用什么法子对我呢?她总不至于带着僵尸上山吧? 看到我没躲,苏苏有些发愣,问我怎么不躲。 我心里有些难受,看着她说:“我不想躲,你说的对,你妈妈是被我害的,你生气也很正常,但是我并不后悔这么做,因为她生出了害人的心思,多次想要杀我,她的存在造成了很多人的死亡,她是邪恶的,包括你也是邪恶的。苏苏,有句话叫‘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和你身后的人如果再这样下去,就只有自取灭亡。” 她傻傻的看着我,我想她一定是被我的话感染到了,我决定再接再厉,说:“苏苏,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做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但是只要你愿意改,我想你一定能过的更开心。” 就在我想她会不会因为我这一段话而改过自新,并真诚地感谢我的时候,她却突然冲我吐了一口口水。 我:“……”我真的不明白,有的人怎么那么喜欢在别人脸上吐口水,今天,我已经不知道被吐了多少了!他妈的,以为我是痰盂啊! 苏苏冷笑着说:“李白,你真天真,我是妖,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见到我就想除掉我,无论我是否与他们为敌,他们都想争先恐后除掉我,你觉得我会傻到坐以待毙么?何况……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人可以自由的选择怎么活?”说到这,她的语气有点落寞,我感觉她话中有话,刚想追问,她就恶狠狠地对我说:“这次我不杀你,因为我会让你承受和我现在同样的痛苦再去死!”说完,她就背起少妇,飞快的朝着不远处高高的墙奔去,我刚要提醒她那里有禁制,就发现她已经轻松的越过了墙头,然后就消失了。 我心中一沉,再也顾不得别的,转身就往大师的院子跑,因为墙上的禁制消失了,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而苏苏的出现,让我意识到,可能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路上,我遇到了温雅,她正坐在一个小亭子下面,风吹动她的发,月光将她的身影勾勒的越发美丽出尘,可是我望着她,突然就没有了之前的那些憧憬和悸动,只是觉得很冷。尽管苏苏是坏人,尽管她有不救人的权利甚至理由,可是她那一脚,不仅踹在苏苏的身上,还踹在我的心上。虽然以前就知道她很冷血,但是我以为她改变了很多,没想到她却拥有连母女情都无法打动的铁石心肠。 她突然转过脸来看着我,黑幽幽的大眼睛里带了几分审视,我心想完了,她肯定知道我见过苏苏了,我脑筋一转,立刻生了个主意,问她有没有看到一只鬼?有只鬼叫我起来撒尿,可一眨眼就没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她只是平静的说了句没有,就起身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希望她不要怀疑我,然后我就朝着大师的房间去了,结果当我去了之后才发现,他的房间空空如也。 正文 62 半夜哭声 我想起大师下午说的要替我报仇的事情,心里一慌,忙朝着正殿跑去。() 远远地,我看到正殿内灯光昏暗,有几个人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他们的背后都有明显的鞭痕,我快步走进去,当看到他们的脸时,我才知道他们是谁,而我那已经不疼了的身体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其中一人抬起头来,他的脸依旧肿的厉害,两只青青的熊猫眼鼓起来,跟金鱼似的,他看到我,身子不禁缩了缩,警惕的问我来干什么?是不是想趁虚而入,报复他啊。 说实话,如果是刚醒来那会儿,我真想往他们的身上喷口水,毕竟他们曾经那么无情的羞辱过我,但是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刚才的事情,哪里有心思搞他们,所以我就很装逼的来了句“你们不要以小人自信度君子之腹,我师傅说道家讲究‘宽以待人’,你们没有这种包容之心,浮躁,自私,自大,所以你们喜欢通过欺负别人而让自己显得强大,其实你们才是懦弱无能的人,我是不会和弱者计较的。”说完,我甩了甩额前的刘海,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正殿。 身后传来那几个人的骂声,其中一个人说了句“小超,千万冷静啊,要不然师傅又要狠狠揍我们了。” 我想到刚醒来时大师说的话,原来这个人就是李小超,难怪这么没英雄气概,这名字都够小气吧啦的了,怎么也得叫个“大超”吧!我想着,快步朝师祖的院子走去,心里捉摸着以大师的性格,肯定不会惩罚几个小辈就算了,而且他们这些小辈有胆子欺负我,肯定是有人指使或者默认了的,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就多了,指不定师伯师叔们都在师祖那呢。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没有错,当我来到师祖的房间时,发现大师这一辈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不过没有我想象中的争吵,他们每个人都愁眉不展的坐在那里,气氛看起来相当的沉重。 看到我来,大师一愣,忙问我怎么来了,身体怎么样了。 我笑着说好了很多了,就是有事要找他和师祖商量。环视一圈,我发现师祖不在,我心里有些不安,问大师师祖呢? 大师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站起来说带我去找师祖。然后我们就来到了师祖的卧室。 大师点了灯,指了指床,我这才看到床上躺着一个毫无生气的老者,不是师祖是谁?我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叫了句“师祖”,可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急了,忙问大师师祖这是怎么了。大师摇摇头,说师祖今天知道我差点被打死,勃然大怒,然后就晕过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大师又说,师祖晕过去应该不仅是生气那么简单,因为他绝对不会这么弱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原因,所以现在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我心底一沉,感觉眼眶热热的,说都是我没用,让你们担心了。大师却瞪了我一眼说你说的什么话?他们都是那几个人的得意弟子,最少的也在这山上呆了十五个年头了,我要是能打得过他们才怪呢。说着说着他就破口大骂起来,说有些人也不知道怎么养徒弟的,真是丢道家人的脸,干脆把他们都逐出师门算了。这时,几个进来的师伯师叔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我记得他们,在正殿时,对我颇有敌意的就是他们。 现在想想,那几个人肯定就是他们的徒弟了,至于那些人为何打我,我也猜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嫉妒我,不仅因为我长得帅,还因为我深得师祖的喜爱,因为我的师傅是个天才,他们却只有干瞪眼的份。 我立刻安慰大师让他别生气,那几个人肯定是因为没有拜得了他为师,才醋意大发的,怪只怪我长得太帅,他又太有才了呗。这句话不仅让大师的脸色缓和了很多,还气得那几个人面色铁青。其中一人不冷不热的说在这里只会叨扰到师祖休息,让我们赶快出去。 看到他那目中无人的态度,我就感到郁闷,想到那什么小超,我心想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跟大师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然后我们就出去了,不过那几个师伯师叔也跟着出来了,看那样子对我说的“重要的事”很在意。这时,苏仁师伯和魃坝师伯也走了过来,看到他们关切的眼神,我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就把墙上的禁制被人打破的事说了出来。 然后我就看到大家的神色很古怪,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似的。大师问我是怎么发现的,我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见过苏苏和温雅,因为我怕他们怪我把苏苏给放跑了,所以就把睡觉时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我说我怀疑那个叫我上厕所的不是人,想起大师的话,就猜测禁制可能被打破了。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就小了下来,因为我发现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很严肃,我问大师有什么问题,大师问我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我说没有,就是明明憋着一泡尿,上厕所的时候却吓得出不来了。这个回答让几个人忍不住喷笑出声,大师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说幸好我小子运气好,那个鬼也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不然我被解决了还不一定。 听到大师这么说,我心里也有些庆幸,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大师说这话时有种忍俊不禁的感觉。他冲我眨眨眼,然后说现在他们要讨论一下怎么再在道观中布下禁制的方法,让我赶紧回去,还让我睡觉时记得在房间周围画符。我点了点头,想着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啥忙,于是就转身离开了,只是离开前,我还是忍不住望向师祖的房间,心里祈祷着他能早点醒过来,因为我知道,道观可能要出大事了,而且我决定今晚不睡了,等大师一回去我就把苏苏的事情告诉他。 我边走边想,当走到我的院落时,突然看到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茶,差点没把我的魂吓掉。我定睛一看,鸭舌帽,酷酷的眼神,休闲装,这他妈不是帅帅的陈冠东是哪个?我激动的问他什么时候出来的。他白了我一眼说晚上的时候出来的。 我微微一愣,忙走过去问他,让我起来上厕所的是他?他点了点头,酷酷的说了句不然呢。这臭小子,差点把我给吓死,我问他干什么这么做,结果他说了句让我啼笑皆非的话。他说就觉得我和尿很投缘,他在床边怎么弄我我都不醒,最后他抱着活马当死马医的心态跟我说了那一句,结果我真的爬起来了,而且压根没看他,活该被吓成那个样子。 我现在终于明白大师说那句话的意思了,敢情是他也想到了是陈冠东搞的鬼,又怕被那几个人知道他们带了只鬼来,所以才怪怪的。现在想想我还有些后怕,要是那几个人要过来收鬼,我岂不是要害死陈大帅了? 就在我走神之际,陈冠东突然沉沉的说了句:“对于今晚看到的那一幕,你怎么看?”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刻意回避的问题,突然就出现了,那就是温雅和苏苏,究竟是之前就认识,还是苏苏是别无他法,才冒险来求温雅的呢?不得不说,苏苏的表现实在太可疑了,她明明那么心高气傲,却甘愿跪在温雅的脚下,而且看她的样子,她是很害怕温雅的,这感觉就跟狗害怕自己凶巴巴的主人一样。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焦躁不安,感觉温雅跟个定时炸弹似的,而且如果她真的是苏苏那边的人,那她会不会也是破坏禁制的罪魁祸首呢?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是引狼入室的罪人啊! “李白,你也不要太紧张,我今天让你看到这个,只是提醒你,不要太过相信一个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因为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有毒……”陈冠东突然感慨道。 我有些惊讶的转过脸来望着他,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了一根烟,在那闷闷的抽了起来,他那酷酷的脸上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我不由有些好奇,难道像陈冠东这么酷帅的人也曾被女人给伤害过? 还没想完呢,外面突然传来了“呜呜”的哭声,这次这哭声不像苏苏的哭声那么压抑,非常的大声,好像很伤心一样,重要的是,这是男人的哭声。 正文 63 内奸 我跟陈冠东说让他去我房间躲起来,然后就去看情况去了。--我之所以敢一个人去,是因为我听出这声音有些熟悉。顺着声音往前走,很快我就来到了正殿,不过这里的景象让我有些傻眼。 只见李小超他们几个瘫坐在地上,正张着嘴巴哇哇大哭呢,那样子跟命根子被人给踢断了似的。我忙走过去问他们怎么了,可是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不得不说,几个大男人哭成这样,看着挺渗人的还,我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这时,远远就传来一个人暴怒的声音,“大半夜的哭什么哭!” 这声音我认得,就是总是对我和大师有敌意的那个师伯的。他风风火火走进来,看到我之后,怒气冲冲的就来了句:“你怎么在这?虽然他们欺负你,你也不能这么不懂事,折磨他们吧?”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拦下要发怒的大师,笑嘻嘻的说:“师伯原来还有远视眼啊,都没看到就知道是我折磨的他们。” 他勃然大怒,大师这时乐呵呵的说:“你不知道,你师伯厉害着呢,他还知道你被打是因为你挑衅这些人,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别干啥坏事哟。” 大师刚说完,魃坝师叔就接了他的话茬,阴阳怪气的说:“可不是么?这年头人心不古,幸好我们道观有个未卜先知,明察秋毫的三师兄,不然冤枉了别人可怎么办哟。” 原来这位师伯是三师伯,三师伯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肩膀也一抖一抖的,可是他偏偏啥也不能说,为啥?心虚呗。这时苏仁师伯绕过我来到这几个人身边,轻轻的“咦”了一声说:“他们好像被迷惑了。”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也不吵了,大师连忙跑过去,然后就朝着这几个人的天灵盖一人一个巴掌,我看到三师伯还有另外几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想必被打的都是他们的弟子。我心里乐的冒泡,因为我知道,大师就是故意‘公报私仇’的。 这时,李小超几个人一个接一个的停止了哭声,当看到我们的时候,他们先是一愣,然后惊恐的四下看了看,那感觉跟这里曾经有过什么似的,确定没有脏东西以后,他们才又笔直的跪在那里,向大师他们问好。 不过从他们青灰色的脸色可以看出,他们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大师于是问他们究竟怎么了,遇到了什么? 李小超的身体抖了抖,三师伯没好气的让他说话,他这才颤巍巍的说出了一句让我们每个人都心底发寒的话:他说,他看到自己的前世是怎么死的,很凄惨,他感觉自己这一世可能也会这样死去,所以才伤心的哭成这样。 大师瞬间严肃下来,问了其他几个人,得到的是同样的答案,师伯师叔们对视一眼,我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绷得紧紧的,看来道观是进了一个厉害的东西。 果不其然,我一个念头没转完,大师就叹了口气说:“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就连通灵鬼这种只在书中出现的超级大鬼都出来了,对方看来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顿了顿,他又说了句“事不宜迟,准备准备,我们开始做法吧,就算不能像师傅那样布置出强大的禁制,。” 我问大师究竟什么是通灵鬼,因为我没有在他给我的那本书里见过,他说通灵鬼是上古十大恶鬼之一,在一般的书上是没有记载的,它能够控制人的意识,强迫人看到自己前世临死前的样子,从心理上让人崩溃,当然,通灵鬼不仅仅有这些能力,它本身的实力也很强悍,纵然是鼎盛时期的师祖也不一定能斗得过它,所以他真的很好奇,通灵鬼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它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操纵这一切。 我突然想起苏苏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心“突突突”的跳了起来,拉着大师来到一边,我把苏苏的事情说了出来,大师听完之后,脸色一沉,说:“我没想到她们竟然来的这么快……”说完,他把一个小瓶子丢给我,看了我一眼,就让我赶快回去。 我知道他是让我回去再把陈冠东给收到瓶子里去,因为待会儿他们要布置禁制,虽然这个禁制不如师祖的厉害,但是对一般的妖魔鬼怪肯定还是有影响的。所以我也不废话,直接转身往我的院子去了,可是一路上,我却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在哭,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难道那个通灵鬼还没走么?他为什么要来扰乱这些人的心底防线呢?如果他想,杀了我们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这时,一道黑影从我的眼前飘过,我隐约看到一张恐怖的扭曲的脸,但还没看清,那黑影就消失了,然后,不远处的房间内就传来凄惨的恸哭声,我心里害怕,但脚下已经不听话的追了上去,不过很快我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我回头一看,拉我的人正是陈冠东,只是他看起来有些奇怪,脸色白白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走了之后,他就感觉很不好,好像有什么在压迫着他,后来这边传来哭声,他就更难受了,所以悄悄潜了出来。 看来他也看到刚刚那个黑影了,我就问他拦着我干嘛,他说我绝对斗不过那只鬼,趁着对方对我还没有兴趣,赶紧回房间吧,那只鬼的气息太强大了,他作为同类,都有种要被对方吞掉,吸收的感觉,我过去,肯定连骨头都不剩。 可是他这么说我就更不明白了,这通灵鬼出现在这儿,却不杀人,只是摧毁人的意志,是不是太奇怪了?我再次想到苏苏的那句话,心里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的。 就这样被陈冠东拖回房间,我依照大师的话让他躲进了瓶子里,给自己的房间画了几张辟邪符,就躺在了床上。可是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我闭上眼睛,念了几遍静心咒,然后开始仔仔细细的回想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希望能够找到什么。 “禁制上面拥有你师祖强大的念力,妖魔鬼怪是很难打破的,就算比你师祖厉害的鬼怪,要打破也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除非这些禁制被人破坏掉。只是百姓对我们道观十分敬仰,不会动这里的一花一草,何况只要谁动了禁制,你师祖就会发现,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除非这些禁制被人破坏掉……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炸开,我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起来了,这时我也顾不得别的了,赶忙朝着正殿奔去。因为这一刻,我想通了很多,首先就是这一切事情都透露着一个信息:有人利用禁制不会伤害百姓的弱点,破坏了它,而李小超他们很可能就是道观的内奸! 仔细想想,他们那么凶狠的打我,虽然说有理由,但是那个理由足以让他们不顾自己的性命杀人吗?显然不是,他们根本就是毫不顾忌才这么做的,而且师祖晕过去的时间也太凑巧了些,还有,大师他们本来是要在师祖的院落联手布下禁制的,却因为他们突然的哭声而赶到了正殿。 要知道,师祖那个房间里的禁制,就连人都无法破坏,更别提是妖魔鬼怪了。大师说过布置禁制的时候最怕有东西打扰,所以在师祖的房间里是最好的。 我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很自然就解开了很多谜题,那就是有百姓被苏苏他们收买了,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禁制解开了,而李小超他们负责在本就身体虚弱的师祖身上添一把火,让他老人家气血攻心,然后又假装被鬼缠住,这样大师他们就知道有通灵鬼存在了,这种时候,他们哪里顾得上那么多,肯定直接在正殿就开始布置禁制了。 至于通灵鬼为什么要打破其他人的心房,肯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心思想了,我只想快点赶到正殿,因为我怕李小超他们会主动申请为大师他们护法,如果是那样的话,大师他们的危险不言而喻。 可就在我快到正殿的时候,四周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我甚至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出去很远,在地上滚了几圈,当我爬起来时,我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 正文 64 残暴,那是我么 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大东西悬在半空,它有着巨大的黑色的翅膀,乍一看还以为是蝙蝠,可是仔细一看,他却长着一张尖尖的人脸,只是那眼睛跟外星人的眼睛似的,很大很亮,却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好像只要与他对视,你就会被他控制。||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我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结果头顶就传来一声不屑的轻笑,旋即,一个浑厚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小子不错,还知道避开我的眼睛,不过尔等蝼蚁,岂能轻易避我锋芒?”说完,我就感觉脑袋一重,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我的天灵盖灌入我的身体,只是很快,我就听到一声叫声,我忍不住睁开眼睛,结果看到那个通灵鬼滚出去多远,而他的一边翅膀竟然已经烧起来了,他气愤的怒瞪着我,吼道:“小小的挡路鬼,竟然也敢放肆!” 挡路鬼?我有些疑惑的望着他,突然想起陈优优之前拍了我的头一下,难道是他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什么,用来保护我么?想到这里,一股暖流在我的心中流淌,而此时我也确定了眼前这个怪物是谁,能不把挡路鬼放在眼中的,肯定是通灵鬼了。 我有些焦急的看向正殿那里,知道通灵鬼挡住我就是怕我去通风报信,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他如果真想伤害大师他们,现在不是最好的下手机会么?他怎么这么看得起屌丝我,竟然跑来拦我,可是很快我就明白过来了。 眼前渐渐被白光占据,我模糊的看到一把银刀好像把大地劈开了一道口子,紧接着,我的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高呼声,“吾王万岁”!我定睛一看,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尸体,满地的尸体,在挂满金银珠宝的山洞中横七竖八的躺着,而山洞最里面,有许多人跪在那里,正高喊着“吾王万岁”四个字,而那坐在王座上,紧紧闭着眼睛,面色铁青的“王”却长得跟我一模一样!他的头上戴着高高的皇冠,一头黑发编成辫子绕过脖颈,有种不怒自威的气息,而那一身黑色的绣着好几条金灿灿的龙的长袍,更是让他看起来威风凛凛,真的就像那站在世界之巅的王一般。 唯一奇怪的是,他这样的人胸前竟然插着一把锋利的剑,不断有鲜血从剑身上滴落下来,我研究了一下那把剑刺的位置,发现那里竟然是心脏的位置,那么说,他应该已经死了,而且他的确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和死人没啥区别。 可是,为啥他死了,底下的人却好像没看到一样,依然抑扬顿挫的喊着这个口号呢? 诡异,这幅画面无一处不透着诡异,只是我现在更在意的是,这就是我前世临死前的情景么?但为什么我觉得那个坐在那里的“我”那么的陌生,而且我打心眼里排斥他,甚至有种想要除掉他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个更加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原本躺在那里的尸体,就像木偶一般,一个个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缓缓来到“我”的面前跪下来,高呼“吾王万岁”,我踉跄后退几步,然后就一屁股拍坐在了地上。头顶传来通灵鬼得意的笑声,他问我还想看么? 我摇着头,拼命的说不想,我感觉脸上凉凉的,好像已经冷汗直冒了,我的身体也在发抖,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害怕,不是怕自己前世死去的样子,而是我意识到,我是所有尸体的老大,那我岂不是最邪恶的存在?我他妈的还讲什么匡扶正义,说什么为民除害!这一刻沮丧,恐惧,不知所措,所有的情绪如数涌来,我抱着自己的胳膊,感到身体冷得好像冰块。 我想闭上眼睛,可是我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住去看前世的画面,我看到自己指挥着一群僵尸,残忍的杀害了一个村子的无辜百姓,他们的血喷在我的脸上,我兴奋的用牙齿舔着,我看到自己残酷的掐断了一个婴儿的脖子,脸上是狰狞的笑,我看到自己一口咬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贪婪的吮吸着,一双眼睛充斥着血红…… 我看到无论我走到哪里,哪里都必定生灵涂炭,一片狼藉。 这是就是我的前世?一个恐怖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一个眼中只有不断杀戮无辜百姓的变态? 一声“小白!”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 是谁在叫我?我木讷的转过脸来,看到大师满脸是血的朝我扑过来,他不断对我说着什么,可我却听不清楚。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掉了,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荡,他在取笑我的自以为是,他说无论我怎么努力,如果不成魔,我永远都只是个没用的屌丝,要想强大,我就必须杀光那些阻碍我的人,杀光这白云观的所有人。 一股股冷意从我的体内冒出来,我痛苦的捂着脑袋,忍不住叫出声,“不要,不要,不是!”可我又说不出来什么不是,不要,只是希望通过呐喊声,能把那个诡异的声音驱走。 就在这时,虚幻的画面里突然出现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这个男人有点眼熟,我仔细一看,卧槽!这不是年轻版的大师么?不过这个女人我从来没见过,她正握着大师手中的剑,肚子已经被剑身传过去了。她楚楚可怜的望着大师,说:“维维,求求你快让我死……” 我转过脸,这才看到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正目光呆滞的望着画面里的那一幕,我心里一惊,我能看到大师的前世,那他呢?能看到我的前世么?如果是这样,他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接纳我呢? 大师摇了摇头,突然从嘴巴里吐出一口血,我知道那是舌尖血,看来他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仍然不忘用舌尖画符,画出的符配上舌尖血,威力无穷,只是这些在通灵鬼的面前根本是小菜一碟,我看到通灵鬼挥舞着翅膀,轻易地躲过了大师的符,同时愤怒的一翅膀挥过来,我感觉自己的胸前呼吸一窒,紧接着就吐出一口血来,而大师更惨,他已经被通灵鬼给拍出了多远,正躺在那里,努力的试图爬起来。 通灵鬼凶狠的望着大师,想要飞过去再给他致命一击,我忙冲上去阻拦他,他突然转过脸,冲我悠悠的笑起来,然后我就发现我的身体定在了那里,动都动不了,这样的后果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前世的那些回忆。不是说通灵鬼会让人看到自己前世死前的样子么?为什么这个通灵鬼就跟电影屏幕似的,一点点的倒叙我的前世? 就在我痛苦的想要大叫的时候,一个青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只是远远地有些模糊,我想到那个青衣女鬼,可是同时脑海里还出现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温雅。我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而我离那个青衣女子越来越近,我想,我一定能看清她的样子。可是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抓着我的肩膀就把我给甩了出去,我重重的摔在了大师的身边,一抬头,就看到温雅正在和通灵鬼近身搏斗呢! 温雅来救我了?我有些激动,但转念一想,又有些怀疑,她是来救我,还是怕我看到什么?可是她在外面,怎么可能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呢?我的脑海里这时有两个声音,一个拼命的说温雅是好人,她是来救我的,我这狗熊又被美女救了,高兴傻了吧。一个拼命的在说温雅太可疑了,千万不要再被她的表面所蒙蔽了。 正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传来:“恶鬼,你胆敢扰乱人间秩序,看贫道今日替天行道,送你入阴间!” 听到这个声音,我直接跳了起来,师祖,他醒过来了! 正文 65 灾难才刚刚开始 “师祖!”我高兴的叫出了声,感觉自己突然就有了强大的精神支柱,与此同时,大师他们也激动的喊了一声“师傅”,只是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的是,大师此刻明显是担忧大过欣喜。…………我仔细一想,心里的喜悦也少了很多,因为师祖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妙。 大师说过,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师祖,都不一定斗得过通灵鬼,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呢?这时,我灵机一动,冲着温雅喊道:“温雅,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帮帮师祖!” 我看到温雅的后背一僵,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没出息的直接求她吧,不过很快她又开始继续和通灵鬼搏斗起来。这时,大师走过来抓了我一把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满脸是血的大师,我紧张的问他咋了?怎么弄得一头血,是不是李小超那家伙背后阴人了?大师显然对我的聪明有些诧异,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内疚的说:“不……确切的说不仅是李小超他们,还有你三师伯,如果不是你苏仁师伯察觉不对,替我挡了一遭,我可能都见不到你了。” 我心里一紧,忙问大师师伯怎么样了,心里同时把三师伯他们狠狠地骂了一圈,现在我真想把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去,身为道家弟子,他们竟然敢勾结坏人伤害同门,简直太可恶了! 大师跟我说苏仁师伯的情况不太理想,现在人还晕着呢,他感觉到我有危险,所以就跑出来救我了。说到这,我们两个都沉默了,我是想起了自己看到的一切,而大师呢?当我看到心不在焉的他时,我就想到了那个漂亮的女人,她那句“维维,求求你快点让我死……”的话,蕴含着多少的无奈和痛苦?如果这是大师的前生,他此刻会不会想起什么呢? 四周的风刮得更厉害了,我和大师一同望向师祖那里,这时的师祖正在吟诵着咒语,不断有符纸从他的袖口里飞出来,绕着他转动,而温雅有些吃力的对付着通灵鬼,看到有些狼狈的她,我心里有些内疚,刚才我之所以那么说,一来是真的想让她帮帮师祖,二来也想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幕后的始作俑者。如果她是,她绝对不舍得动通灵鬼,因为这个帮手太强大了,可如果不是,她会不会有危险呢? 这时,魃坝师伯喊了一句“师傅小心”,我就看到师祖脚尖一点,整个人退出了好几步,当然他并不是飞起来的,只是贴着地面移动的很快,跟凌波微步似的,迈克尔的太空步都没这么帅气这么顺溜。与此同时,他四周的符纸一下子飞到了通灵鬼的四周,那些符纸在我眼里编织出了一张金色的网,我看到那通灵鬼的身体突然固定住了,然后我就听到众师伯师叔们大吼了一声:“上!”然后我就看到他们掏出不同的武器朝着通灵鬼砸去。 好家伙,这感觉跟打群架似的。 不过显然通灵鬼还没那么弱,很快,第一张符纸突然燃烧开了,然后就是第二张,第三张……有人大叫一声“他快动了!”语气中满是慌张。 我跑到师祖身边,见他竟然在用一张银色符纸画符,忍不住问道:“师祖,用我的血对付它成不成?” 师祖却摇摇头说:“万万不可!你忘了那只王八精了么?你的血对僵尸而言不是好东西,可是对妖怪却是极好的补药。” 我有些急了,问他这通灵鬼不是鬼么?我记得上次在火车上,有鬼要对付我,碰到我的血结果很惨。可师祖却说,通灵鬼以鬼命名,但是已经老练成精,如果他心术正,也许早就已经修成正果了,但是他以吞食人的负面情绪为生,甚至为了增进修为,故意让人看到前世死时的景象,还吞噬了很多妖怪,结果中恶因得恶果,它即使修为很高,却一直都只能孤苦伶仃的游离在三界的交界处,时间久了,他就变成了半鬼半妖。 听完师祖的话,我的心里止不住的发毛,没想到这个通灵鬼竟然这么厉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道观岂不就惨了。 沉吟片刻,师祖又说:“不过这个通灵鬼有些奇怪,它受过重伤,法力受损,而且应该受制于人,否则,现在整个道观应该已经被毁了。” 受制于人?我立刻问师祖是不是苏苏那些家伙放出这只鬼的。师祖摇头说不是,以苏苏那伙人的能力还不足以控制这只恶鬼,苏苏背后定然存在着更加厉害的角色。 我还想问些什么,可是师祖已经大喝一声“都退下”,然后就将那张画好的银色符纸给递了出去,这银色的符纸一出,我感觉天边好像出了一道亮光,然后就听到那通灵鬼痛苦的嚎叫。他好像被困在了一张网子里,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得。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是师祖却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我忙搀扶着摇摇欲坠的他,他叹了口气说这银符若都控制不住这通灵鬼的话,那就只能拿命填了。 听到最后那几个字后,我心中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师祖。拿命填,是说要和这恶鬼来车轮战么?那要填多少条命呢? 这时,师祖突然沉声道:“白云观众弟子听令!凡是道长全部留下,其他人,立刻离开道观,并疏散山下几个相近村子的村民!” 师祖说完就推了我一把说:“小白,你带着我房间的那个红木盒子赶紧离开。”然后就对大师他们说:“银符也许也撑不了太久的时间,你们布置天罗地网阵,先困住这妖孽,待我施法。” 大师痛心疾首的说:“师傅,天罗地网阵要我们所有师兄弟一起布置才行,可是苏仁师兄还昏迷不醒,三师兄已经离经叛道,堕入邪恶的深渊,少了两个人,如何布置天罗地网阵?” 师祖面色一白,转过脸来望着被捆着丢在树下的三师伯和李小超他们,我虽然看不到他老人家的表情,但从他抖动的双肩也看得出他此刻有多愠怒,他恨恨的攥了攥拳头,然后说:“少两个人就少两个人罢,就算功效不够,但只要能拖延住一段时间就行时。” 大师他们于是立刻席地而坐,闭上眼睛,一个个口中都念念有词起来,同时,一道道符纸飞到他们的头顶,不断变换着位置。师祖见我站在那里不动,皱眉问我怎么还不走,我挺了挺腰杆说要与他们共患难,绝对不会单独走的。 我承认我是胆小鬼,也怕死的很,但是如果这时候我走了,我真的就不是人了,更何况我无法割舍师祖和大师,他们对我而言就像家人一样重要。 师祖轻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他知道我很重情义,但是我背负着更重的责任,如果我在这里折戟,那么天下苍生怎么办? 我摇摇头,指了指那黑压压的一片人,他们都是道观的弟子,他们也没有一个人离开,我说:“师祖,你看到了,道观是我们的家,谁会丢弃自己的家离开呢?而且人多力量大,我们留下,也好应付更多危险的事情。” 没想到我说完这句话后,很多人都附和起来,看来,在这人情冷漠的二十一世纪,尽管山上也有如三师伯那种可恶的被个人利益蒙蔽了的人,但更多的是从小被道家思想耳濡目染的单纯好青年! 我看到师祖那深邃的眼睛亮亮的,我想他一定很欣慰吧,我也由衷的希望我们的坚守能够缓解三师伯的背叛给他带来的痛苦。 可是感动归感动,师祖还是执意让我们离开,他说我们修道者不仅要为自己考虑,还要为天下的安定考虑。道观的灾难才刚刚开始,我们留下不但没用,而且会便宜了那些敌人,而他更担心的是,那些丧心病狂的敌人会对无辜的百姓出手。 听到师祖的话,我想起了苏苏,这个时候,她是在纠集那些尸体攻上山,还是准备把山下的村民变成一具具尸体呢?想到这里,我感到毛骨悚然。这时,师祖大喝一声“谁不听令,从此以后就被逐出师门”,于是,很多弟子在无奈之下缓缓离开了道观。 师祖这时看向温雅,她什么也没说,上来就拽着我走了,我想要挣脱她,但怎么都挣脱不了。 我心里不甘心,难道我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师祖他们置于危险之中么?突然,我想到了我的小鬼,一个念头在我的心中无限放大。 正文 66 女神的告白? 我突然开始疯狂的朝着师祖的院子跑去。………… 温雅大概没有想到我突然会跑起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地说:“我有急事儿。”然后尴尬的看了看她抓着我手腕的手。 她立刻像躲苍蝇一样松开我,然后冷声说:“我等你,快去快回。” 我有些讶异的看着她,总感觉她脸上看起来没啥表情,可是心情并不好,我没来由的一阵心虚,然后就仓皇而逃了。我想她大概是知道我在试探她了吧,毕竟她那么聪明。 来到师祖的房间,我捧起他床头的那只红木盒子,一边念口诀一边打开盒子,盒子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差点跳出来,因为上次还闭着眼睛的小鬼,现在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我呢,然后,他开始“咯咯”的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开始哭,明明一句话没说,我却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见到我太高兴了,但是想到师祖危险,自己却不能现身,又觉得难受。 好可爱的小家伙,明明是小鬼,却那么有灵性,那么善良。我想师祖养他的时候,一定也是投入了很深的情感。 我跟他说我知道让他出来会给师祖的名誉造成很大的影响,但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如果他不出手,恐怕师祖要凶多吉少的。还跟他说我会背负起这一切的责任,就说是我自己偷偷养的小鬼,跟师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小家伙咧嘴冲我笑了笑,大大的眼睛里却写满了哀伤,他竟然在为我担心!我的心里产生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明明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却跟我的孩子一样。 我问他愿意救师祖么,他点了点头,但表示自己的实力太弱了,我想了想,把他抱出来,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递到他的嘴边让他吸。 没想到他竟然冲我摇了摇胳膊,一脸的抗拒,我对他的好感更深了一分,虽然都是小鬼,可是邪恶之人和善良之人喂养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我尽量放柔语气,哄他喝,说这是他能快速强大的方法,而且喝了我的血,他会和正常人一样一点点成长的。我看到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不知怎的,我心里有点心酸,看来就算变成小鬼,他也渴望像人一样长大,可是最难得的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想依靠我的血完成自己的愿望。 “喝吧,就当是爸爸给你的见面礼。”我摸摸他的头说。 小鬼认真的看着我,很久以后,他才慢吞吞的张开嘴巴,开始吮吸起来。和被女婴吸血时完全不同的是,小鬼他吸我血的时候,我不但感觉不到疼,反而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我想,捡来的和亲生的就是他妈的不一样啊! 这时,我腰间的小瓶轻轻晃了起来,我赶忙把陈冠东给放了出来,他看了小鬼一眼,说:“我去搬救兵,你们撑住!”说完他就如一阵风一般飘出了房间。 他妈的!陈大帅就是帅!硬汉子!到了这时候,即使知道我可能再也无法帮他完成他们的所托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我的身旁。 过了好一会儿,小鬼松开我,看着我眨巴着灵动的双眼,说他已经喝饱了,再喝下去我的身体会受不了的,现在我们一起去救师祖吧。我激动的把他抱起来,想把他再放到盒子里,可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开始一点点长大,须臾间就大了一圈,他抓着我的胳膊咯咯娇笑起来,说盒子装不下他了,然后在我的目瞪口呆之下,他突然顺着我的胳膊爬到了我的脖子上,跟我说走吧。 我想着他没穿衣服呢,这样出去冷不冷啊,但一想又觉得自己挺傻X的,他要是怕冷,还算个毛的鬼。 就这样,我和小鬼走出了师祖的房间,因为怕有人把小鬼和红木盒子联系在一起,所以我把盒子好好地原样放回了师祖的床头。 一出来,我就有种眩晕的感觉,可能是血流的太多了吧,但很快我就稳住了,然后我就看到温雅远远地站在树下,正背对着我望着天空。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就是觉得她的背影好落寞,甚至感觉到她好像在伤心。她在因为什么伤心,因为被我怀疑了么? “温雅。”我忍不住出声,她回过脸来,绝美的脸蛋上,那双比月亮好明亮的水眸中亮闪闪的,只是那一层亮光被她极快的逼退,如果不是因为我眼神很好使,我就要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 温雅要哭了,在这样特殊的夜里,她竟然无意中让我看到了她脆弱的一面。我想象不出究竟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强大的女人伤心,她明明是无情的呀。我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横了我一眼,冷冷的说与我无关,说完她就走了。 我心里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她伤心是因为我,但又不敢问,于是就追上去跟她说让她先离开道观,我要去帮师祖。 她突然停下来,我一个不稳,差点一头撞在她的身上,我忙后退几步,无辜的看着她,她冷哼一声,向前一步,有些愤怒的望着我说:“难道这么久了你还看不出来?我可以抛下任何人,但绝不会抛下你。” 这句话在我的脑袋里轰然炸开,一下子把我的思考能力都炸成了一坨翔,看着面前这愤怒的俏脸,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赶得上动车的速度了,我感觉我的脸烫得厉害,肯定已经红透了,可就是在这么激动人心的情况下,我却说出一句十分煞风景的话:“你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么?” 话一出口,我就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吞进肚子里去,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下一刻,她竟然笑了。 她的笑容在这寂静的夜里,就像是一朵花突然落在宁静的水面上,美得干净纯粹,又像是巨石投落深湖,砸下了层层巨浪,美得那么惊心动魄。我感觉自己的心已经不是我的了,可是没等我沉醉其中,她已经冷下脸来,似嘲讽似自嘲地说:“李白,你真是个傻子,我真是个笑话。” 女神伤心了!从她那水汪汪的眼睛里,我竟然看到了绝望。她突然转身离开,我下意识的就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她回过脸来,突然怒气冲冲的望着我说:“放开!” 不得不说她这种样子还是挺唬人的,我忙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了。就在我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头上的小鬼突然说了一句让我瞬间清明的话:“爸爸,再不走,我们就帮不了师祖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几道惨叫声从正殿的方向传来,我心里一紧,“啪”的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在这种危急关头,我却要和一个女人纠缠呢?我摇了摇头,再也不去想温雅的事情,飞快的朝着正殿那里奔去。 远远地,我就看到大师他们被弹飞多远,而通灵鬼这时已经朝着师祖扑了过去,可是师祖跟什么都没看到似的,举着一把桃木剑,正在那里缓缓踏步。他的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蜡烛,黄纸,还有几道符纸,而他的脸色很严肃,闭着眼睛,步伐稳健,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时候的他显得格外的有威严,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气势,可是尽管如此,我也知道如果通灵鬼真的攻击到他,他肯定会受伤。就在这时,大师突然狂奔着挡在了师祖的身前,生生挨了通灵鬼一巴掌,不过通灵鬼同时也发出了悲惨的嘶吼声,抖动着巨大的身子,疯狂煽动着翅膀,一时间,风刮得更大了。 我赶忙跑过去,这才看到通灵鬼的身前插了很多银针,我朝着师祖身后望去,看到温雅正冷着脸站在那里,手中还有三根银针没有发。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冷的调转目光,这感觉跟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我也收回目光,跑过去扶起了大师,当大师看到我脖子上的小鬼时,吓得瞪大眼睛,低声问我怎么这么胡闹。 胡闹?现在命都不保了,我还遮遮掩掩的做什么?所以我直接说了句:“小鬼,上!” 正文 67 请神上身 我这一句话立刻引来众位师伯师叔的侧目,我心里有些发慌,毕竟这种时候如果因为我放出小鬼而引起内讧的话,我真的就是个大罪人了。() 小鬼突然就飞了出去,没错,是飞,他突然就跳到了通灵鬼的头上,逮着后者的脑门就咬了一口,通灵鬼的惨叫声更惨烈了,他想用翅膀去拍打小鬼,可是小鬼很轻易的就躲了过去,然后又咬下去第二口,第三口…… 不知道小鬼的牙齿带了什么,我发现通灵鬼头上被他咬过的伤口,开始冒起了黑烟,这时大师给我解释说如果是别的小鬼咬了通灵鬼,丫现在估计已经挣脱温雅的银针了,因为小鬼牙齿上的尸毒对于通灵鬼这种邪恶之物来说,简直是最佳的补品,可是我的小鬼不同,他是由师祖用醇厚的灵气温养的,在温养之初,师祖每日就开始给小鬼念道德经,去除小鬼身上的戾气,久而久之,他的身上就染了道家正义的气息,而他喝了我的血,功力大增,通灵鬼恐怕要吃不小的亏了。 我又问大师为什么温雅的银针对付通灵鬼没用了啊,之前那些鬼好歹还能被定住吧,大师摇摇头说那是因为每一种法器都是极其珍贵的,但是他们一旦用过之后就会沾染污秽,影响它们的威力不说,严重的甚至有可能从法器沦落成鬼器,想要去除法器上的秽,就要用自己修为去温养,温雅上次在我们镇上用了这些定魂针,上面沾染了不少的秽,虽然她一直都在温养,但毕竟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就算她功力再强,把上面的秽去除干净了,这威力还是会退步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定魂针却钉不住他的原因。温雅连定魂针都拿出来了,看来是真的豁出去了,我心里就更加纳闷了,女神究竟是好是坏啊? 要说她刚才对我说的话是告白的话,那也太假了吧?就我这种屌丝,一般的女生喜欢我我还能相信,可是她……想到这,我猛然想起看到的前世,难不成那个青衣女子真是她?一想到她说忘记了自己出生的年份,和师祖那神神秘秘的神情,我的心就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难道她活了很久,而且一直都在寻找杀人狂魔的转世,也就是现在的我么? 这样的话,就能说得通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为什么会屡次帮我,甚至为了我妥协了,可是我总觉得这种解释太牵强了。而且让我相信女神顶着这样一张脸活了很多年,这他妈的简直比让小明长到一米七还难啊! 大师见我心神不宁,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扶着他去一旁的树底下休息,这时候,一个师伯突然梗着脖子吼道:“王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徒弟怎么会有小鬼?”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正当我担心的看向大师时,他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示意我给他点上,满不在乎的说:“怎么会有小鬼?因为他不是人呗。” 靠!大师这话说的也太直接了吧,难道就不怕引起公愤么? 魃坝师伯这时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来到我身边,说反正他们已经精疲力尽了,师祖的发兵诀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那干脆大家就坐在这儿把我的秘密说一下吧。我听到他的话,有些好奇的问什么是发兵诀,这手诀我可没有在书上看到过。 大师刚要给我解释,就有人吼了一嗓子,不乐意的说:“你们师徒别想岔开话题,为什么我们道观的弟子,竟然会有这种邪恶之物?”他指了指我的小鬼,又指了指我,说:“李白根本没有资格入我道门!应该让他驱逐出去才是!” 大师冷哼一声说:“那你是不是也要把我赶出去?” 那人吃瘪的看了大师一眼,恨恨地说:“你带着邪恶之物来我道观,本就应该受罚,哼!” 听到他这么咄咄逼人,我瞬间怒了,想到苏苏说的那句“妖就是妖”,我有种心酸和无力感,我问他何为邪恶之物?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说邪恶之物就是妖魔鬼怪,就是我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 看着他那仇恨的目光,我不禁感叹有时候痴迷于道,反而会让人看不清本心,弄不明白是非,我说:“你认为我是邪恶之物,可我不偷不抢,不杀人放火,我拥有一腔热血,心存善念,我一心向道,我哪里邪恶了?就因为我不是人,所以你就不容我么?那么三师伯呢?他是人,却比我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更加可恶,你怎么说?”我感觉我的脑子从来都没有这么灵光,嘴巴也从来没有这么顺溜过,说出来的话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 也许,这就是我压抑在心底很久的心事了吧,我不是人,却渴望被人接受,所以我有着这种观点。 结果那个人却很不屑的说人有善恶之分,但是他们的本质是人,而我们的本质就不是人,所以我们有违天道。 我忍不住“呸”了一口,见小鬼还能撑一会儿,干脆撸起袖子气呼呼的继续与他理论,“如果我们真的有违天道,为什么天道没有毁灭我们,让我们依旧存留在这个世界上呢?你不容妖魔鬼怪,可妖怪也有修炼成精的,大蛇可以修炼成龙,成蛟,可以凌驾于人,挡路鬼可以修炼成精,守护山川,被允许存在在人世间,这些难道都是逆天道而行的么?如果真是,上天怎么不下几道雷把他们劈死呢?” 那人被我堵得没有话说,魃坝师伯却忍不住鼓起掌来,连连说了三个“好”,他说:“我们学道者虽然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但不要忘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人分好坏,妖魔鬼怪亦如此,我们修道之人如果没有一颗容纳百物之心,就绝对无法修成正果。” 看着魃坝师伯,我的心里暖洋洋的,这时,有一个师伯开口说:“不错,何况道家有句话叫‘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只要小白的心是好的,他是什么又如何呢?”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位师伯,他冲我微微一笑,一双挑起的桃花眼中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同时也想起来他就是九师伯,也就是我师祖收下的第三个徒弟。 唉,师祖教育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众人不再说话了,而这时,我感觉到一股阴风肆无忌惮的刮了起来,而师祖也突然睁开双眼,手中的桃木剑遥指天空,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夜空,然后就是一声惊雷,我看到那雷劈向师祖,却没有伤害他,而是全部贯入桃木剑中。 大师严肃的说:“师傅功成了,大家退!” 与此同时,我也喊我的小鬼赶快退下去,小鬼立刻跳回了我的肩膀上,洋洋得意的问我他厉害么,我忍不住来了句“比你老子牛逼多了”,然后就听到几个师伯师叔的笑声。看来,很多人已经被我的话触动了,这也要感谢小鬼的卖力,还有三师伯的背叛给他们带来的伤害。 那几个弟子虽然不是三师伯一个人的,可是其他人虽然也有些嫉妒师祖这几个徒弟的厉害,却没有想过要背叛师门,做出这种欺师灭祖,助纣为虐的事情,所以他们当时就决定赶那几个徒弟出师门。 我看到师祖身轻如燕的飞到通灵鬼面前,拿着桃木剑与之飞快的对招,那气度,那仪态,简直比电影里的林正英还要牛逼哄哄。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气氛很紧张,我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我问大师师祖怎么突然那么厉害了,那个什么发兵诀这么厉害,他为什么不早点用呢? 大师的眼皮一下子垂了下来,他有些难过的说:“傻X,你师祖这是在请神上身,他请了天兵天将来对付通灵鬼,但是有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你师祖现在的身体这么差……” 说到这里,大师说不下去了,其他人也是一脸的苦色…… 正文 68 攻上来了 虽然他们没说完,但是我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师祖的身体那么差,却强行请神上身,先不说这个神容不容易被送走,他的身体恐怕都无法承受。 想到这,我的心里有点难过,当我望向师祖的时候,看到的依旧是他白衣翩翩,武功超绝的样子,他的桃木剑舞出一道道锋利的剑芒,简直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而他的身体轻飘飘的立足于半空中,直接脱离了地心引力定律。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很激动,因为我看到了传说中的神仙,但是现在,我只想那个神快点解决掉通灵鬼,让出我师祖的身体……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妖怪啊!” 所有人被这凄厉的一声喊得浑身一颤,我心底警钟大作,转头一看,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我看到苏苏和王八精正带领着一群尸体浩浩荡荡的朝我们走来,而苏苏的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我四处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少妇,看苏苏这样子,少妇是不行了?还是已经死了? 苏苏老远就看到了我,她愤恨的瞪着我,眼底满满都是怨毒,我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这时,大师拍了拍我的后背,语重心长的说:“小白,既然你分得清善恶,就该知道,像他们母女俩这样作恶多端之人,就该除掉,你是正义的一方,为何要露出悔恨之意?要知道,在双方交战之时,任何的负面情绪都有可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了,虽然我对苏苏这丫头颇有好感,但是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是真正的敌人。我可以允许她伤害我,谁让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呢?可是我决不允许她伤害师祖和大师他们。 这时,大师缓缓站了起来,而我的师伯师叔们也都纷纷站起来,拿起了自己趁手的武器,他们的脸色很平静,那是一种已经决定抛弃性命之后的从容不迫。 我的心里难受极了,我不想他们死,虽然他们中有很讨厌的人,但是他们无疑都是好人,如果他们今天死在这里,我会内疚一辈子。因为我很清楚,苏苏的目标是我。我突然想到,如果我跟着苏苏他们离开,他们是不是就会放过这些无辜的人了呢? 大师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严肃的说:“小白,你千万不要做傻事,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们道观早晚都会被他们盯上,就算你跟他们走了,总有一天,他们依然会试图毁灭这里。而你如果真的被他们利用,我想你师祖就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会不安的……” 我浑身一震,看着再一次猜透了我的心思的大师,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直到现在,大师也一直担忧着我的安危,在意着我的情绪。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跟他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就算死,我也要把自己的尸体烧成灰,不让他们得到。 大师狠狠的拍了我一巴掌,凶巴巴的说如果情况不妙,就让我滚犊子,否则他就当没有认过我这个徒弟。 可是,要我丢弃他们,自个儿逃命,我做不到。 无奈我不管想什么,都逃不过大师的眼睛,他突然转身冲缓缓走来的温雅说:“温雅,这混小子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怕麻烦,这个给你,就当做是报答你对我徒弟的救命之恩了。” 我看到大师丢出一块玉给温雅,她接住之后,眼底闪过一抹错愕,好似那玉是多么了不得的物什。能让温雅看重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我有些疑惑的望向大师,只是不等我开口,魃坝师伯已经大喝一声“布阵!” 然后大师他们就开始变换队形,我不认得这是什么阵法,只是看到他们一个个遍体鳞伤却还要对付这些可怕的尸体的样子,我就感到辛酸和心疼。 “李白,看着自己珍惜的人一个个倒下的滋味,你很快就能尝到了。”突然,苏苏停住脚步,一脸高兴的望着我说,只可惜她那红红的眼睛把她的情绪渲染出几分悲戚,那感觉跟一个失去全部的人,疯狂的想要别人也失去全部似的,而我从她明亮的眼神里读出了痛苦和绝望。 我发现今天女神和苏苏的情绪都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生理期到了。只是现在这些不是我能管的了的,我问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果是因为少妇的话,我愿意想办法帮她延续少妇的生命,可是如果她再这样制造杀孽的话,只会给少妇带来更重的苦果,少妇不会活下去的。 苏苏紧紧抿着唇,好似在思考我的话,而就在这时,王八精皱眉说:“闺女,别听他一派胡言,你妈那个样子都是被他给害的,他怎么可能救得了她?爸爸现在就杀了他,替你妈报仇!” 艹!王八精这是肯定我要死了,所以没有必要再隐瞒了,直接说出他和苏苏的关系了么?我看到苏苏面色一白,然后别过脸去,那感觉跟在隐忍着什么似的,看来,她其实很排斥自己是半人半妖的。想起脑子不太好使的少妇,我又想到从陈冠东那里得到的消息,那么,王八精是不是和多年前苏苏的消失有关呢? 我正想着,王八精已经朝我攻了过来,这时我头上的小鬼并没有动,反而是温雅如一阵疾风般从我的身边闪了出去,直接与王八精交起手来。那一刻,我看到王八精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我的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像这王八精也很怕温雅似的,而苏苏看到温雅出手,脸色变了变,然后一咬牙,直接说了句:“上!” 我紧张的望向大师,发现他们此时分成两股,布置了两种不同的阵法,我不太懂道家的阵法,所以说不出这是啥阵法,只是看到那些尸体闯入大师所在的那个阵法时,就跟无缝苍蝇一般乱闯,却始终走不出这个阵法,而且会被大师他们摆放的武器所伤,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阵法就是很有名的天门阵。 而另外一个阵法与之看起来大同小异,我也说不出特别之处,只是尸体走进去就开始原地打转,大师后来告诉我,这个阵法是师祖通过天门阵衍生出来的一个阵法,也就是天门阵的升级版,它比天门阵厉害的地方是,人在走进去之后,脑海里会被强迫灌入师伯他们的声音,然后就会崩溃,只是这些尸体不懂得何为善恶,听不进劝告,只能在其中打转而已。 苏苏看到大师他们的阵法控制住了一批的尸体,脸上露出一丝愤懑,她突然喊道:“文静,把露露叫出来!” 我循着她的声音望去,才看到李文静正站在源源不断上山的尸体的身上,她也看到了我,唇边扬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然后拍了拍手,四周突然传来一阵阴森森的诡笑声,那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然后就看到一个水灵灵的小女孩走了出来。 月光下,她红彤彤的眼睛跟被血糊住一样,深不见底中透着几丝光亮,感觉那光跟蜘蛛丝似的,看得人瘆的慌。而她穿着一件洁白的连衣裙,搭配着那姣好的脸蛋,显得可爱至极--当然,她那血红的眼睛和唇边诡异的笑,破坏了这一切。 这个小女孩自然就是喝了我两次血的女婴,虽然师祖说她已经被当成是僵尸来养了,但想必因为是小鬼,所以喝了我的血她也没有不适,反而更加强大,当她出现后,所有的尸体都开始暴躁起来,大师他们却已经开始浑身发抖。 看来,他们也撑得很吃力,我攥了攥拳头,觉得如果自己再站在这里不动,就可以去死了,所以我直接跟我的小鬼说:“儿子,咬死那个小丫头。” 小鬼奶声奶气的说:“嗯,她是坏人。”说着他就突然飞了出去。 正文 69 烧起来了 那女孩看到我的小鬼时,脸上原本带着几许不屑,只是很快她就露出惊骇的神色,转身朝着李文静跑了过去。|| 哇靠!这小女娃的气势挺牛逼唬人的,可是胆子就不怎么大了。 我的小鬼洋洋得意的再次跳到我的脖子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很开心,也知道女孩怕他的原因,是他身上的气息完全可以把她的阴暗气息压下去。而这时,那些尸体也安静了很多,那感觉好似有什么让他们忌惮一样。我忍不住也得意起来,我的小鬼果然厉害。 李文静恨恨的瞪着我,问苏苏怎么办,她脸色发狠,冷笑着说:“怎么办?一个小鬼能斗得过这么多行尸么?我会让这些行尸快点跟上来,等到那个阵法里的人都饱和了,剩下的尸体就可以越过这些人,去对付那个老不死的了,更何况我还有别的办法。”说到这,她突然阴测测的笑起来,目光渐渐又落到大师他们的身上。 我的心里止不住的冒寒气,看着她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我大概猜到她想怎么做,警告她说:“你如果敢对师傅他们下蛊,我就让温雅杀了你。”这话说出来,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没办法,我这话有点把温雅当成自己女人的感觉,好像她真的会听我的似的。 结果很没脸的是,苏苏说出了我的心声,她叉着腰,咯咯笑着说:“你算什么?也敢指使她?” 我心里一动,忙装作不在意的说:“她是我的朋友,当然会帮我除掉坏人,至于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恐怕你就是跪在那里求她她也不会理你。” “你知道什么?我……” “啊!” 苏苏的话还没说完,王八精就爆发出一声惨叫,我转过脸望去,只见王八精的两只眼睛上各插着一根银针,有血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他跪在那里,捂着眼睛狼嚎着,嚎叫声几乎穿破云层,在空中久久回荡,挥之不去。 而温雅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冰冷的脸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苏苏,那眼神里蕴含的东西我有点不太懂,明明平静的很,我却觉察出一丝威胁的气息。 苏苏的脸色瞬间苍白,她大喊一声“爸爸”就朝着王八精扑了过来,可是她还没过来,温雅已经一脚踹了出去,然后她的身体就像被大力神拳击中似的飞出多远,让人望着温雅那纤细的玉手,都忍不住心里发寒。 苏苏捂着肚子痛苦的趴在那里,她抬起头望向温雅,那眼神中却没有怨恨,只有惊恐和后悔。温雅却看也没看她,只是问我:“要杀了他?” 苏苏却说:“不,不要……” 但温雅理都没理她,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我,这感觉跟我就是她的天,我让她杀她就杀似的。可我却没有一点高兴,反而觉得这一切处处透着诡异。看着地上已经没了眼睛的王八精,耳边是苏苏凄厉的叫喊声,我终究是不忍心的摇摇头,说:“师傅说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能度化的,我们就不应该杀了他们。我想度化了他。” “李白,不需要你装好人!”苏苏气呼呼地说,看样子小妮子还挺硬气的,但毕竟事情关乎她爸爸的性命,她虽然嘴硬,眼睛里却含了一泡泪。 温雅没有看她,淡淡的说:“就那么办吧。”说着,她就的双手飞快的做了一个手诀,然后她陈胜说了句:“散!” 我心里万分的惊愕,我想我的眼睛肯定已经瞪得和鹅蛋那么大了,因为这个手诀是连大师都不敢轻易尝试的,它是可以让妖怪的一身修为如数散尽的手诀,大师说过,结这个手诀,要配合强大的口诀,而施展者本身就要有很强大的念力,如若不然,很可能会被反噬。 可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手诀,温雅却做得很轻松。 如果说之前我觉得她只是比大师强一点点的话,现在我却不敢这么想了,我甚至感觉她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大海,就算是给她把月亮和太阳都搬过来,也照不透她,而她究竟还隐藏了什么?我不敢再想,唯一庆幸的是无论她是好是坏,至少现在我还 王八精趴在那里,渐渐已经不能说话了,然后诡异的一幕就出现了。我看到他的手一点点的变成王八的爪子,然后就是他的脚,再然后是他的脸,只是他的眼睛依旧在流血……最后他的身体才慢慢变回王八的身子。现在的他和我在少妇家马桶里看到的一样,还别说,他这样看着挺可怜的,就是我一想到他曾经对着我的菊花哈气,我就感觉……好他妈的想撕烂他的嘴! 我下意识的看向苏苏,结果发现她正目光呆滞的看向地上的王八,我叹了一口气说:“他本来就是只老王八,你不要太伤心了,大不了你再把他抱回家放在马桶里养着。” 苏苏恶狠狠的对着我,这时,阵法中有一个人突然喷了一口血,然后软软的倒了下来,而阵法里的几个尸体突然就像找到了突破口,开始朝着那个人的地方走过去,大师大喊了一声不好,我来不及多想,直接奔了过去,我知道现在绝对不能让这些行尸过去,因为师祖还在对付那只通灵鬼。 而我也不用担心苏苏会出手,因为温雅正守在那里。我跟小鬼说:“儿子,上!”可是这次却没有得到回应。我心下一惊,抬手摸了摸,发现小鬼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靠!小鬼不是吧,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啊。 “小白,接住!”这时,大师突然喊道,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就抓住了他丢过来的桃木剑,这时有几具尸体已经快要踩到那位不知道是师伯还是师兄的身上了,我一横心,重重咬破自己的舌尖,同时飞快的用舌头画符咒,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用舌尖血画诀,之前我怕疼,虽然知道舌尖血对付妖魔鬼怪的效果比指尖血要强,但是因为怕疼,所以我一直没有尝试过。 我朝着最前面的那只行尸吐出了一口血,提起手准备用桃木剑刺穿他,却没想到他的身体竟然整个被烧着了,突然燃起的大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而那行尸依旧跟感觉不到似的站在那里。不怕疼不怕火的行尸,竟然被我的舌尖血给点着了?我他妈是开挂了么? “还不够,小白,用桃木剑刺穿他!”这时,大师的声音传来,我点了点头,提起桃木剑就使劲刺进了那个行尸的身体,结果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行尸竟然开始吃痛的跳起来,然后他身后的行尸躲闪不及,瞬间也烧了全身,就这样,一瞬间,阵法里十多具行尸已经烧着了。 我不敢怠慢,立刻拿着桃木剑跟戳大饼似的戳穿他们的肚子,然后我就看到他们一个个尖叫起来,也许是听到了同类刺耳的叫声,这些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行尸竟然后退了好几步。 可我知道这样只能拖延很短的时间,而就在这时,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转身一看,才发现师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丢了桃木剑,转而用手行诀,朝着通灵鬼的头砍了下去。这一刻,我看到他的手前突然出了一把剑,那把剑把通灵鬼的身子劈开了,而通灵鬼只是惨呼几声,然后渐渐的就变成幻影消失了。 师祖成功了!我心中一喜,可下一刻就看到他像是一堵突然轰塌的墙一样向后倒去,我飞快的跑了过去,同时,大师他们像是被一股力量弹开一般,甚至有人狠狠地撞在我的身上,差点把我给撞飞了,我定睛一看,心下一沉:两个阵法都破了! “爸爸,我回来了。”这时,小鬼的声音突然传来,我一边飞奔着朝师祖跑去,一边望向声音的方向,这一看,我他妈的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只见小鬼从后山的方向出现,他此时正趴在一个行尸的头上,而他的身后,也满满都是行尸。 原来,师祖养的行尸根本不是那十几只,他还藏了这么多! 正文 70 生命无情 这时,我的身边突然卷起一阵风,我一愣,这才看到大师已经朝着师祖狂奔而去。() 我回头一看,所有的师伯师叔都震惊的望着小鬼他们,而苏苏已经冷静下来,她抱着王八精,冷声说:“呵呵,什么名门正派,不还是和我们一样?” 师伯他们被侮辱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愤愤的神情,却找不出话来辩解,我这时忍不住说:“小妮子,你懂个球?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鬼这时拍着巴掌,奶声奶气的重复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然后,我就看到他身后的行尸开始朝着苏苏带领的那些已经从阵法中逃出的行尸冲了过去。不得不说,虽然都是尸体,但是师祖他喂养出来的行尸,看起来要比苏苏那边的多了一丝温和的气息,而他们的气势远远甚于后者。后来我才知道,这些行尸都即将突破。 魃坝师伯突然喊了句“小维子,师傅他老人家如何了?” 大师久久没有做出回答,这让我心里一惊,忙来到师祖身边,这一看,我感觉浑身都冒出了冷汗!只见师祖的脸色灰白的不像个样子,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瞳孔放大,两眼无光,发紫的嘴唇上全部都是血,而他依然在不断的咯血,他原本干净的白色袍子也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 我的心凉凉的,因为我知道师祖这个样子,八成是回天乏术了。大师跪在那里,颤抖着双手把师祖扶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努力的睁着,好像生怕兜不住眼里的泪。很久很久,他才轻轻的喊了声“师傅。” 魃坝师伯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了过来,看到师祖这个样子,一个个都露出了悲戚的神色。 师祖缓缓看了我们一圈,然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我可算见到你们这群师兄弟同心协力的样子了。” 大师抬手抹了一把眼说:“我们一直都很团结,是师傅您老人家没看到而已,你们说是不是?” 大家齐齐说是,在这一刻,每个人的伤心都不是假的,因为就算他们之前真的有点隔阂,就算他们中有很多不是师祖的徒弟,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作为唯一活着的老一辈,作为这白云观最厉害的观主,师祖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就好像是父亲一样,慈爱又威严,地位不可侵犯。 师祖笑了笑,只是随后又吐了几口血,大师急红了眼,看着我们问有没有什么办法,魃坝师伯苦着一张脸望着他,低声说连天赋最高的他都没办法,谁还有办法呢? 师祖摆摆手,淡淡的说没关系,生死轮回实在是顺应天道之事,何况他造孽太多,天道不容他,他能早日解脱也算是一桩幸事。 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我听着只想哭,他口中的所谓“造孽”,其实都是在为了天下百姓所做的努力。 我感觉眼圈红了,而大师已经忍不住哭了,我们的背后是各种打斗声,可是现在我们唯一关心的是师祖的身体状况。 “小白,你怪过我么?”这时,师祖突然望着我说,有些内疚的说:“是我私自改变了你的命运,现在想想……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只是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拼命的摇摇头,说怎么会呢?比起死掉,我更希望活着,哪怕不是以人的方式,只要我没有像这些尸体一样,成为别人的工具就好。而师祖你不仅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还让我找到了我存在的意义。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 师祖欣慰的点了点头,颓败的脸上突然就多了几分严肃,望着众人说:“尸体横行人间已经不是一两日的事情,我们作为道家人,本该将这些怪物铲除,还人间一分安宁,只是我研究多年,至今仍然没有发现除掉他们的方法,而现在,小白是解决他们的唯一突破口。我知道你们介意小白的身份,但是我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这一次,除了我和大师,所有听到师祖这番话的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但很快,他们都平静了下来,而之前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把我给赶出道观的师伯突然望着我说:“我收回之前的话,小白,既然师祖对你寄予厚望,那么我们也会相信你。” 说实话,我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直性子的一个人,同时我心里对他也有了一些好感,性格直爽,爱憎分明的人是最好相处的。 师祖这时突然抓住我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我的手心已经被塞了一样东西,我定睛一看,然后就听到四周传来一阵吸气声,就连大师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我的表情中带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我手心躺着的是一块玉,虽然看不出这玉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看大家的表情,我也能猜出来它的意义非比寻常,所以我忍不住问师祖这是什么,师祖竟然说这是白云观观主的祖传玉,持此玉者就是白云观的观主。 我心里一惊,忙要将其还给师祖,他却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小白,我给你此玉,不仅是希望你能继承观主之位,担当起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更是想帮你挡住一切灾祸。而你想要变成人,必定要广结善缘,这其间定有诸多危险,也会遇到很多企图迷惑你心智的人或者事,师祖希望你能够永远都保持本心,不为外界所动。” 说到最后,师祖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我连忙点头,跟他说我一定会把他的话牢记于心,他笑了笑,说相信我,然后转过脸来望向大师,意味深长的说:“你师傅是个命苦的,从今天起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小白,好好照顾他。” 我有些疑惑的望着师祖,而大师突然就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抽噎着说:“师傅,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徒弟幸福着呢,有你这么个师傅,我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可是如果你丢下我不管了,我就真的命苦了,可怜了。”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笑话大师卖萌,没出息,可是现在,我心里只有无尽的伤心,一个三十多的男人能痛哭流涕的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他一定难过极了。 师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已经开始泛白的唇,闭着眼睛调整呼吸。他的呼吸声那么微弱,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我感觉到他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无疑是最大的折磨。 我抬眼看了四周一圈,这时大家都没有说话,每个人都面如死灰,我知道他们也承受着和我同样的煎熬。 我的身后突然一片大亮,亮光刺得我们都睁不开眼睛,我回头一看,心又凉了半截。 尽管小鬼和温雅很厉害,但是依然寡不敌众,毕竟苏苏带来的行尸都能把半个白云观给填了。看着不断倒下又不断站起来的尸体,看着已经累得脸色发白的小鬼,我的心里有什么在熊熊的燃烧,拼命的叫嚣着。 这时,突然有人极为冷静却又语调怪异的说了句“师祖去了”,我猛然回首,看到的是安静的躺在那里的他,而他的灵魂就站在他尸体的身边,正在冲我温和的笑着。 大师突然抱住师祖大哭起来,我缓缓站起身子,看着师祖的魂魄,呆呆的问了句“师祖,可以不走么?”哪怕他是以鬼的身份存在在世间,只要他不消失就好。 可是师祖终究不是那种愿意违背天道的人,他已经做了太多违背天意的事情,面对死亡,他比任何人都平静,也接受这一切,所以,他朝我挥了挥手,笑了笑,转瞬间就消失在我眼前。 “师祖!”我喊了一声,但再也没有人回应,虽然难以接受,可我知道,从此以后,那个仙风道骨,慈爱仁善的师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眼前,再也不会在大师欺负我的时候教训他,也不会在清风徐徐的傍晚,在古色古香的长廊下给我们冲一杯茶,让我们坐着和他聊聊天了。 生命是那么的脆弱,人生是那么的无情,就连师祖这种修为高深的人都无法改变命运的齿轮。 就在我傻傻的站在那里时,大师突然冲了出去,然后就是魃坝师伯他们。他们每个人都已经精疲力尽了,可是他们现在只想拼命的阻挡这些害死师祖的怪物,杀不了?伤总是能伤得了的吧! 正文 接下来两三天更新时间调整公告。 这一章和上一章同时发布了,大家不要只看我的请假条,忘了看我的上一章更新。 家里有些事,我要连夜赶回老家,所以接下来两到三天,不能像之前那样正常定时更新了。 章节数也从一天三张调整到两张,时间应该是下午一张,晚上一张,具体什么时间我也不好说,毕竟写书这玩意有点尴尬,总不能当着别人面写,得偷偷摸摸的,所以我只能说是尽量早点更新。 当然,等我周一回来了,欠下的几章更新,一定会补上的。 另外,很有可能是手机码字,到时候排版什么的也有可能有问题,希望大家体谅一下。 也就两三天时间,等我回来,一定会爆发的!朋友们,抱歉了。 正文 71 撤 师祖的死就像是一个炸弹,瞬间炸飞了所有人的理智,也让大师他们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我看着他们像个疯子一样嘶吼着冲向那些面无表情的行尸,突然就热泪盈眶起来。 如果师祖看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很欣慰吧? 这时,小鬼突然扑进我的怀里,嗫嚅着喊了一声“爸爸”,然后就闭上了眼睛,看那样子已经疲惫不堪了。我记得大师说过的,小鬼每次作战之后都要沉睡很久,而且还必须依靠吞食许多灵草仙虫才能苏醒。 我有些心疼的抱着小鬼,望着对面已经把老王八精放下来,蓄势待发的苏苏,我感觉仇恨在心中叫嚣。就是她害死了师祖,也是我的心慈手软害死了师祖,如果今晚不亲手帮师祖报仇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想到这,我把师祖给我的玉揣进了裤兜里,然后望向苏苏。 苏苏看着我,不屑的说:“你想跟我打?”说着,她又看了一眼正在处理行尸的温雅,说:“她现在可没有时间救你。” 我握紧了桃木剑,跟她说你以为你很牛逼?如果不是因为我有恻隐之心,当时让你跑了,你他妈早就死了,现在来看,你还真是冷血无情,以怨报德,既然你那么想杀了我,就尽管来吧,也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苏苏依然很不屑的望着我,然后就朝我走了过来。我想自己好歹也练过几天,对付不了道观的人,对付她应该没有问题,可是一旦交手,我才发现自己太幼稚了,因为她压根没有给我反手的机会,我甚至看不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就已经被揍得爬不起来了。 窝囊!真窝囊!我他妈就不该跟她来啥拳脚功夫,直接一张符贴上去不就得了?当然前提是我能画出对付苏苏的符箓,而这显然不可能。因为我现在还是只菜鸟,虽然我的血可以对付鬼怪,但是如果用来对付苏苏这种半人半妖,那简直就是在主动给她糖吃。 我小心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小鬼,发现他没有被压坏才松了口气。然后就一边吃力的应付着苏苏的拳脚,一边在脑子里飞快的思量起对策来。 但没等我想出对策来,苏苏已经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在了就近的一棵树旁。她近在眼前的俏脸上,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嘲讽,在这种时候,她甚至像以前那样笑嘻嘻的问了我一句被揍的滋味怎么样? 我努力做出凶狠的表情,希望能以此表达我的愤怒,但是换来的是她更加讽刺的话:“你以为就凭你,就能制得住我么?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有用,我早就能把你给宰了。” 我心中一动,开口说:“你现在抓了我又能怎么着?你敢杀我么?” 苏苏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波动,她紧紧抿了抿唇,眼底满含不甘心,这么深的仇恨都让她不敢杀我,看来我的利用价值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就在我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好歹能保一条命的时候,她突然阴测测的笑了笑说:“不,我今天一定会杀了你,因为你有利用价值的不过是魂魄而已!” 什么意思?我瞪大眼睛,刚想问她,可她卡在我脖子上的手突然用力,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畅了,我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这时,温雅突然喊了一声“李白”,语气中满是焦急。我看了她一眼,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女神她看来是真的很在意我。 只是令我奇怪的是,苏苏在听到那一声之后,身子突然抖了抖,脸上也闪过一丝惶恐。虽然我知道她害怕温雅,可是怕到这种程度是不是有些奇怪了? 我看到温雅迅速踹开一直朝着她攻去的行尸,想要过来救我,可是奇怪的是,大半的行尸都朝着她涌了过去,很快她就再次被重重包围了。妈的,肯定是苏苏这丫的搞的鬼,这时我感觉我的头都大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给憋得。 我很想骂娘,同时想去掏那块玉,我不想死,我还有师祖交代的事情没有做,我还要变成人,还要娶个媳妇生个娃给我爸妈带呢,我真的不想死。 苏苏好像知道了我的企图,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后我就听到“咔嚓”一声,艹!老子的手被拧断了!我疼得叫了出来,但是因为被卡着脖子,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哼声。这时,她的目光突然有些怪异,她拿着我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的看着,好像我手上有朵花似的。好看的两条眉毛也微微蹙着,眼底有兴奋,渴望,还有犹豫不决。 只是很快那个目光就显得有点恐怖了,而且那个目光我很熟悉--无论谁这么看我,都是要喝我血的节奏。 我拼命摇着头,紧紧咬着牙,就在这时,我感觉体内好像有一股力量要释放出来,在苏苏准备咬我的时候,我一拳轰了出去!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拳砸出去,苏苏整个人竟然就飞出了多远。 我看着拳头愣在那里,想起在李文静家时的突然变大的力气,感觉自己他妈的就是变形金刚啊!而且我隐隐觉得自己的体内好像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而这股力量正在等我一点点的开启,挖掘。 “臭小子,好样的!”这时,大师突然来到我身边说,他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但尽管这样,他也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我看着满目疮痍的白云观,心里堵得发慌。我们这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可苏苏那边,尸体依旧源源不断的往山上来,我突然就感到绝望。 “乖徒弟,趁着还有机会,离开这里吧。”这时,大师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我有些惊愕的望着他,然后摇摇头,坚定地告诉他我不会离开的,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是白云观的观主了,你见过观主抛弃道观的弟子独自;溜走的么? 大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听在人的耳朵里有种说不出的心酸,他这时说了一句影响了我一生的话,他说道观只是我们居住的一个地方,只要我们道心还在,我们在哪,道观就在哪。 我忍不住说了句放屁,白云观就在白云山,去了别的地方,还算白云观么?反正我不会走,说完我就趁着体内这股力量还没有消失,一头扎进了尸体堆中,一边用我的指尖血画符,定住周围的尸体,一边拿着桃木剑刺穿他们,我知道这样不足以让他们倒下,而舌尖血一天只能用一次,所以我也不能让他们烧起来,我索性抡起拳头,一拳头一拳头的砸在他们身体的各个地方,渴望能找到他们的“命门”,只可惜这些尸体没有命门,所以就算我精疲力尽了,也依然在做无用功。 我的师伯师兄们一个个倒了下去,就连师祖养的那些行尸动作都迟缓了下来。 就在我以为天将亡我们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苏苏,停手吧,不然你的妈妈就会在你眼前死去。” 我欣喜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看到陈冠东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少妇,不,现在应该说“老妇”了,朝我飞快的飘过来。我看向苏苏,此时她正在操纵行尸,好像在布阵。看来她知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干脆开始变换策略了。 不过就在听到陈冠东的声音后,她立刻停止了动作,同时有些慌张的望向他,恨恨地说:“你敢。” 陈冠东并没说话,酷酷的站在那里,那样子就好像在对苏苏说“你以为我不敢”? 两方突然都停了下来,苏苏看着虚弱的老妇,抿了抿唇,最终不甘心的说了句:“撤!” 正文 72 一观之主 听到这个字,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知道这场虽然只历经了半日却惨不忍睹的交战终于结束了。|| 看着尸体如排山倒海一般飞快的朝着观外涌去,我彻底松了口气,然后就一屁股拍坐在了地上--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而和我一样的人显然不在少数,大师他们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我们相视一眼,然后默契的笑了,再然后,我们就都哭了。 大战结束了,可是师祖再也回不来了。 可就在我准备去看师祖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定住了,师祖……师祖的尸体不见了! 大师也发现了这点,他疯狂的跑到师祖原本躺的地方,瞪大眼睛,一脸的不相信。我看到他疯狂的摸着地面,好像要把地给挖一个大洞,我忙走过去拉住他,跟他说让他冷静,可是说这话时我的声音都在发抖,因为我也无法冷静下来。 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些混蛋,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师祖的身上师祖是那么善良正直的人,就算有办法以鬼的状态活着,但他依然选择顺应天道,消失在人世间,可是这些人竟然想用他的尸体做这种肮脏的事情,简直忍无可忍! 大师颓然的跪在那里,脸上全部都是无助,而他耳鬓的头发就像是被喷了油漆一样,一寸寸白了下去。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夜白发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足够伤心绝望的话。 我心里难受极了,这种感觉跟我看到奶奶去世时一样,不一样的是我想哭,却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有仇恨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 大师说过修行之人如果心存怨恨,则难成大器,可只要是有心之人,看到自己的至亲被人残忍的害死,就一定会愤怒。 这一刻,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苏苏的那句“我会让你和我承受同样的痛苦再去死”,同样的痛苦我已经在承受了,可是我没有死,我也不能死,因为我要为师祖报仇,要为像陈冠东那样枉死的人讨回公道,要抢回师祖的身体,让他老人家能够安息。 大师抬头望着我,认真的说:“小白,你会强大起来的吧。” 看着原本活泼开郎的大师露出这种神情,我感觉特别的鼻酸,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会强大起来的,我会和师傅你一起把师祖的身体抢回来。” 大师突然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傻笑着说:“好徒弟,你是我的好徒弟。”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妈的,大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多让人伤心啊!我他妈现在都想去把苏苏给大卸八块了!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苏苏的声音,她说尸体已经退离了,现在她可以把她妈妈带走了吧?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刻怒了,站起来几个箭步冲到苏苏的面前,她只是倔强的扬起下巴和我对视,说没时间和我闹。 我突然觉得她的性格虽然因为老妇而改变了很多,但骨子里的那份无耻可一点都没有改变啊!她害死了我师祖,现在一句“没时间和我闹”,就想把这件事给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他妈的,她以为这是描眉么? “苏苏,我早就该杀了你,你为了你妈那个老妖妇,残害了那么多的好人,害死了我师祖,你会遭报应的,你背后的那个组织也一定会遭报应的!”我恶狠狠地说,虽然我很想一拳头把她给揍扁了,但是我知道只要我敢动,她还是能把那些尸体给召回来,而且山下还有住着百姓的村庄,我不想因为冲动造成更大的动乱。 听了我的话后,苏苏突然心情极好的笑出来,说:“你听说过妖怪怕报应的么?我就是杀光你们的道观,也没有人会为你们伸冤的。亏你们还以为你们在替天行道,可是天可有在意过你们?一群蠢驴!” “臭女人,你说什么!信不信老道我杀了你!”这时,有脾气暴躁的师伯气呼呼的吼道。 苏苏却只是轻轻一笑,嘲讽的说:“只要你不怕山下村子里的村民都死光,那就试一试。” 听到这句话后,我们所有人都震惊了,我望着苏苏,看着她那纯美的笑,感觉她简直是地狱里的修罗,残忍的让人脊背发凉,而这时有个人说:“不可能,师傅之前就已经让人去转移村民了。” “是真的。”这时,陈冠东突然闷闷的说。 我心中一跳,转过脸来望着他,他压了压鸭舌帽,帽檐成功的遮住了他的双眼,我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一张一合的说出那些让我心寒的话。 原来陈冠东早就已经搬了救兵过来,只是在山下的时候,他看到了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那就是穿着同样道服的一群年轻弟子正在自相残杀,周围是惊恐地无助的百姓,还有一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尸体大多都是无辜百姓的。 为了救百姓,陈冠东和他的人在村子里加入了战斗,只是尽管这些年轻道士学艺不精,但是他们还是得小心翼翼的,所以这场大战打得尤为吃力,而陈冠东看到尸体已经行动了,所以生出了去抓老妇的心思,虽然损失了好几只鬼,但他总算顺利抓住了老妇。 我再也忍不住,抬手就给了苏苏一巴掌,只是没打到她不说,我的手腕还剧烈的疼痛起来,我这才想起来我的手被她给折了。 她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说:“李白,你别装好人了,你师祖可是因为你死的,如果我是你,我早就随他去了,不然活下来也是内疚一辈子。” 听到苏苏的话,我感觉脑子里嗡嗡的,眼睛也干干涩涩的,明明明白她是故意刺激我的,可我就是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有种想要自杀的冲动。 这时,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我感觉一股暖流从我的心窝流向全身,我整个人也冷静了很多,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大师,知道肯定是他又往我的后背贴了什么好东西。 我攥了攥拳头说:“苏苏,我不会被你迷惑的,白云观早晚会成为你们的目标,只是你们现在提前了而已。可是我告诉你,我会让你为师祖的死付出代价的,而且我已经是白云观的观主,从今以后,你若再动白云观一根汗毛,我一定会让你妈生不如死。虽然,她现在也已经生不如死了。” 说到老妇,苏苏终于笑不出来了,她露出狰狞的表情,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怒瞪着我说如果我敢再打她妈的主意,她就折磨我师祖的身体。 我心下一凉,尸体果然是她们的人拿走的,可是究竟是多厉害的人,竟然能躲过我们这么多人的视线,甚至都能不被温雅这么厉害的人察觉到呢? 我突然心生一计,跟她说如果她把师祖的尸体还给我我就放人,这时大师也有些激动,显然是也刚刚才想到这个交换条件。看来师祖的死给我们带来了太大的冲击,我们两个竟然犯傻了。 只是没想到苏苏想都没想就给否决了,她说不可能,还说要我们不要负隅顽抗了,她给我们两个选择,一是交出她妈妈,她能保证让我们过一段安生日子,二是扣着她妈妈,她会让尸体再上来,同时会开始屠村,并虐待我师祖的尸体。 妈的,真是最毒妇人心!看到苏苏用这么平静的声音说出这么恐怖的话,我简直要疯了,这时,温雅突然说:“人你带走,但是山下的百姓是无辜的,饶了他们。” 苏苏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好。” 然后温雅就一把把老妇给推了出去,同时冷冰冰的说:“如果你反悔,我想你会知道后果的。” 苏苏紧紧抿了抿唇,目光闪烁,匆匆的说了一个“好”字就抱着老妇下山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中纵使有再多的不甘心都没用,温雅突然走过来跟我说:“她妈妈活不过五天。”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呆若木鸡的转过脸来望着她,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这时,魃坝师伯走过来说:“观主,老观主的丧事该怎么处理?” 我心中一震,猛然想起自己已经是一观之主了,可我的心里却很惶恐不安。只是当我看到几位师伯师叔的眼神,和大师那慈爱的鼓励的目光时,我决定迎难而上。 我不敢肯定自己究竟会不会做一辈子的观主,但我敢肯定的是,白云观的荣辱从今日起就与我息息相关,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发扬壮大白云观,铲除恶人。 是男人,就要扛起自己的责任,不是么? 正文 73 下山 经过商量,我们最终决定照常给师祖和几位在混战中牺牲的师伯师叔举行葬礼,只是师祖的名声传遍大江南北,按理来说是应该请同道中人前来参加的,不过考虑到白云观的情况,还有尸体的秘密,我们决定将他老人家的丧礼秘密进行。() 至于师祖的墓穴里,我们准备先给他放上一套衣冠,而火葬的时候也以烧衣服代替,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决定。 不过虽然说是秘密进行,可这个过程并不简单,因为我们道家之人为求完美,死后会将尸体供放七七四十九天以求完美。而这四十九天中会发生什么,我们谁也不敢肯定。 除了丧礼的事情,还有如何处理叛徒,和去山下村子里查看情况的事情需要商议。对于如何处置背叛师门,丧心病狂的三师伯等人,大家的意见并不统一。毕竟三师伯他们算是害死师祖的间接凶手,即使知道按照规矩来,对他们的惩罚是逐出师门,我们也不想太便宜了他们。 所以经过再三思考后,我下令先将他们几个人绑在师祖和诸位师伯师叔的灵堂上,日日听为师祖他们诵经祈福的道士念经,以此来谴责和压迫他们的内心。 只是无药可救的人,究竟懂不懂何为内疚呢?说实话,我对他们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然而对大师他们而言,最难的不是如何处理相处多年的同门,而是如何面对山下一片狼藉的村庄。据那夜回来的弟子描述,四个临近道观的村子,只有四分之一的人活着,有一个村子的人甚至被全部屠杀了,而更可恶的是,那些死者的遗体全部消失了。 这件事造成的直接后果是,山下几个乡村的鬼气阴森,许多魂魄因为怨气无法消散,所以一直都停留在村子里,所以无法入轮回。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大师气的把整个房间的东西都砸了,其他的师伯师叔也十分的愤慨,可是事到如今,除了愤怒,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帮他们度化魂魄了。 今天,距离师祖驾鹤西游已经三天了。 天气好得不得了,可谓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可是这种天气就好像是对我们断壁残垣的道观的嘲讽,让我的心情更加烦躁起来。 昨天在大师伯的主持下,我正式出任观主。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但难得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持反对意见,甚至连不开心都没有,我想经过那一夜苦战,即使不熟悉,可他们已经认可了我。 当然,这其中有一大半要归功于我师祖的那些话,和他送我的那块玉。那块玉现在就挂在我的脖子上,大师说它是自从道观建立以来,从第一代观主就开始放在身上温养的灵玉。 灵玉是存在于昆仑山海拔三千米以上的一种白色的石头,它们大多历经了亿万年,被冰雪常年覆盖,不断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久而久之,它们的身上就沾染了灵气,不但细腻油润,洁白无瑕,而且刀枪不入,甚至能够作为包治百病的药材。 所以说一块普通灵玉的价值就足以让那些玉石玩家趋之若鹜了,然而,师祖给我的这块灵玉可以说是无价之宝,因为它被道术高深的诸位大师们温养了几百年,身上的灵气甚至抵得上一个修为很高的道士的灵气,它不仅能包治百病,更能辟邪除恶,让你百鬼不侵。所以说,如果我身上这块灵玉拿去古玩市场的话,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当然,灵玉毕竟是死物,所以别指望它能够主动保护你,只有在鬼怪对你产生恶意的时候,它才会发挥自己的作用。而且,灵玉这玩意儿还有点小任性,跟小狗似的,如果换了主人,还得有个适应期,直到它认你为主以后,它才会保护你。 我知道了灵玉的价值,想起师祖的时候更加难受了。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是活尸人,总是会受到鬼怪的侵害,师祖一定不会将它传给我的,因为无论是论修为还是辈分,我都没有资格做这个一观之主。 想着这些,我用力地吸了一口烟,低头一看,才发现地上已经堆满了烟头。陈冠东蹲在我的身边,什么话也没说,也一根一根的在抽烟。 我想好兄弟之间的默契就在于此,你心情很差的时候,需要的也许并不是开导,而是安静的陪伴。 正当我准备再抽一根烟的时候,我的头上突然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我回头一看,大师正怒气冲冲的望着我,凶巴巴的说:“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蹲在这儿抽烟,你以为你是失恋的小青年啊?你是白云观的观主!” 我无辜的咕哝一句“您老还知道我是观主啊,这巴掌可一点没留情”。大师双手叉腰,让我再说一遍,我唯唯诺诺的道歉,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他妈就算是成了秦始皇,那也得把他当天王老子供着。 看着说话底气十足的大师,我布满阴霾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我就知道,大师那么坚强,怎么可能会没骨气的一蹶不振,只是当我看到两鬓的几缕白发时,心里依旧很不是滋味。 我压下心中的难过,跟大师说我正蹲在这里监工呢。然后我就看到正在搬木头的两个小道士向我投来不屑的目光。 唉……虽然我是名正言顺的道观观主,但从大师到下面的小道士,大家平时里还是把我当成小辈来看,让我真是想有观主的自觉性都难。 大师又是“啪”的给了我一巴掌,然后拎着我的肩膀把我给提了起来,说:“起来,干正事儿去。” 我立刻收起了全部的懒散,挺直了腰杆,转身才看到除了苏仁师伯外,活下来的所有师伯师叔都站在那里。 苏仁师伯昨天晚上醒了过来,因为伤势有些严重,所以需要躺在床上将养半个多月,原本怕他受刺激,我们想要隐瞒师祖仙逝的消息,但谁也没想到,他趁着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艰难地来到了师祖的灵堂。 作为最常陪伴在师祖的弟子,他和师祖之间好像有一种心电感应。那天晚上我们站在灵堂外面,听他哭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把哭晕的他送回房间,他醒来以后,再也没有提起师祖仙逝的事情,只是我知道,他的外表越是平静,内心就越是激荡。 但是现在我们谁也无法开解他,大家几乎不会去提师祖去世的事情,更不敢说自己的伤心,因为我们都怕一说出来,这种悲伤就开始传染,叠加,后果只会更严重而已。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由谁负责山下的那四个小村子,现在就出发吧,一定要赶在十一四十之前抵达村子,因为十一点四十的时候阳气最旺盛,到时候度化有怨气的魂魄,送他们顺利去阴间会相对容易一点,而一旦过了十二点,这时候由盛转衰,阴气最重,不仅会给度化带来困难,还可能会刺激到那些凶恶的魂魄。 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于是带着家伙下山,不过让我吃惊的是,刚出观门,我就看到了温雅。她正站在那里,百无聊赖的拨弄着一株小草,看到我们后,她站起身子,淡漠的说:“我跟你们一起去。”说完也不管我们怎么说就转身走了。 大师这时很好奇的问我是不是和她发生了点啥啊?我感觉挺他妈尴尬的,我倒是想发生点啥,但自从那晚上她突然给我告白以后,她对我的态度比之前还冷,我也没那个胆子追问她究竟是啥个意思,又加上事多,所以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 不过真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怕我在那村子里遇到恶鬼,所以才跟着我的么?美人心,真是海底针,可惜我不会读心术,不然好歹也能捞一捞。 这时,我身边的陈冠东幽幽的来了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虽然我知道他是在取笑我,可是因为这句话,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混战的那天晚上,她选择告白的那个时机好像有点不太对头。我记得当时如果不是小鬼提醒的话,也许通灵鬼已经伤害到师祖了。 这个想法令我浑身冒汗,温雅她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的?还有苏苏没说完的话,也是因为她伤了王八精而被打断的,这么一想,我觉得她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了。 就这样心事重重的下了山,和师伯他们兵分两路后,我,大师,魃坝师伯朝着道观最西侧的那个小村走去。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到了村子以后,我们所有人还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正文 第74章 漏网之鱼 只见白茫茫的烟雾笼罩着整个山村,烟雾中,灰蒙蒙的影子在那里飘来飘去,有的还能看出人的形状,有的却已经膨胀放大,像被吹大的皮球一样,分不清哪里是脸,哪里是屁股了。…………而原本这里整齐的小屋已经倒的倒,毁的毁,有的地方甚至至今仍然冒着袅袅青烟,空气中四处飘荡着东西被烧焦的味道。 这是休战三天以后的村子,看着这荒凉的一切,我都不敢想象三天前这里是什么样子。 我看了一眼大师,见他脸色凝重,忍不住问他能不能看到这些灰色的影子。我并不是怀疑大师他们的道术,只是这些影子跟我平常看到的鬼不太一样,我寻思着是不是只有开天眼的我才能看到,结果我被大师在头上狠狠敲了一巴掌,说我的天眼还未全开,这些鬼想要隐藏,所以我看到他们是这样的,可他们就不一样了。 总之,姜还是老的辣。 然后他就说了一句“走”,我们就继续朝前面走去。 这时我就看到这些灰蒙蒙的影子迅速的从我们身边撤离,却又像潮水一般聚集在一起,站在我们两侧。虽然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们的敌意,而且我觉得他们很可能会对我们出手。 我悄声跟大师说他们好像很生气,大师点了点头,脸色沉重的说他们生气不仅是因为我们要他们离开这里,更是因为我们的这身道袍。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一股辛酸和内疚涌上心头。夺去他们生命,毁掉他们家园的正是我们的同门,他们恨我们也是应该的。只是大错已经铸成,我们再怎么做都无法改变他们所犯下的错。 而度化他们,让他们能够入轮回,投胎转世,不仅是我们的责任,更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弥补。 等我们将整个村子转完了以后,大师叹了口气,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行动吧。然后我就看到他从包袱里拿出一些白纸,魃坝师伯从包袱里拿出和食指那么细,有两根火腿那么长的竹子。我问大师这是准备干什么,他说他准备给这些人多做几盏引魂灯,这样他们去黄泉路就会容易一点。至于为什么不事先扎好引魂灯,大师给我的解释是他在做引魂灯的时候,会一边画符一边呼唤这些人的名字,运气好的话,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人的怨念就会被消除。 引魂灯是道家用来引魂魄入黄泉的一种灯,亦可以用来招魂,只是加了高深道术的引魂灯,作用要更大的多,它不仅能指引魂魄去往阴间正确的路,更能帮他们解决各种麻烦。毕竟每一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对于怨念不消的恶鬼,阴间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们入轮回的。 在大师准备着手扎引魂灯的时候,魃坝师伯就盘膝坐在了地上,开始诵念经文。他念的是道家最普通的超度经文,只要这些人肯主动放下心中的仇恨,愿意入轮回,我们就不会选择用强的。 这期间我看到温雅只是冷冷的扫视着全场,虽然她一言不发,但是我总觉得正是因为有她在,那些对我们已经恨之入骨的鬼才不敢出手。 陈冠东很赞同我的观点,并对没有找到能加入他们鬼组织的鬼感到深深的惋惜。看到他忧郁的坐在那里抽烟的样子,我有些啼笑皆非。这时候的陈大帅,可真像一个因为没有拉到人而愁苦的司机。 “认真点。”大师突然说道。 我连忙收回心神,继续跟着他学着扎引魂灯,这也是我今天来的最主要的目的,不过我扎的引魂灯就是个空架子,因为我的道行太低了,大师主要是要我记住扎引魂灯的方法和上面画的符文。 扎好引魂灯后,大师就开始做法,开始度化这些人的灵魂。 令人惊喜的是,度化的过程比想象中要顺利的多,也许和被温雅打得魂飞魄散比起来,这些安安静静过了一辈子的百姓更愿意投胎转世,至少转世以后他们可以继续活着我突然想起师祖,他老人家现在在哪里呢?是不是已经准备入轮回了呢? 想着想着我就有些鼻酸,甚至希望他能像陈冠东一样选择留在这里,可他终究没那么深的执念,安安静静的去了阴间。可是他的遗体却落入坏人的手中……我感觉眼睛热热的,不知道是被魃坝师伯烧的黄纸熏的,还是因为想到了师祖的身体正在经受着各种折磨,我却无能为力而伤心自责的。 这时我看到大师的眼睛也红了,他肯定跟我一样,都想到了师祖他老人家吧。 事情办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只是我心里总有那么点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这一切太简单了点。因为之前遇到的鬼虽然只有一两只,也没有温雅和大师厉害,但总是会负隅顽抗的,可今天有这么一大波的恶鬼在,他们却跟小绵羊一样一动不动。 大师问我在想啥呢,我就把想法给说了出来,结果他白了我一眼,阴阳怪气的说我这人是不是犯贱啊,以前怕鬼怕得要死,现在鬼不做乱了,我反而觉得不舒服了,还说他就该让我一个人来的,被吓死了活该,又说我就该改名叫李小贱的。我问他我不是叫李阿斗么?结果脑袋瓜上又被狠狠敲了一巴掌,我们身后则传来魃坝师伯的大笑声。 我里个大艹!这下脸可丢光了。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温雅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脸望着我们说:“有漏网之鱼。” 大师一拍大腿,恨恨地说:“李小白你果然是乌鸦嘴倒霉蛋,跟你在一起准没好事。” 我有些奇怪的问他这么激动干啥?就算有漏网之鱼,他再给度化了不就成了,至于这么哭爹喊娘加诅咒自己徒弟的么?只是说完这话以后,我就在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因为我突然反应过来:能让温雅特意开口的漏网之鱼,那可能就不是鱼,而是大鲨鱼了。 大师问我咋不说话了,不是口才好的一笔吗?然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快步跑到了温雅的身边说:“温雅,你既然都为了我徒弟破了那么多例了,这一个也请你手下留情。虽然麻烦点,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把他给度化了。” 哇靠,大师这不是他妈的明摆着说温雅暗恋我么?就算这是事实,他也不能嚷嚷的人尽皆知啊,温雅脸皮薄,这下肯定得气疯了。就在我使劲的给大师打眼色的时候,温雅却不动声色的说:“就算我不动他,你也度化不了他。”说着她就一脸高傲的来到一块假石旁坐了下来,压根没有一颗少女心被戳中时该有的羞涩感。 不知为啥,看到她这么淡定,而不是出手教训大师,我还挺失落的,也不知道女神这意思是不爱我了呢,还是脸皮太厚了呢?谁他妈的能告诉我啊! 不过和我的迷茫不同的是,大师一脸暧昧的说:“看来你真的喜欢这呆货啊,我就整不明白了,你说你这一嫦娥级别的,咋就喜欢他呢,难不成他是后裔转世?” 艹!大师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他徒弟啊,而且他怎么就那么八卦呢?只是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在试探温雅。 温雅显然也没想到大师竟然可以如此无耻,但她依旧只是冷冷的说:“这些好像与你无关,你还是做好你的事情吧。” 我的目光有些呆滞,温雅这是承认喜欢我了? 不过没等我整明白,大师已经拖着我往前走了,当我们来到半山腰的时候,我终于见识到了那所谓的大鲨鱼,只是我实在没有看出除了身高特别高之外,他还有啥特殊的地方。 中规中矩的长相,白色的打着补丁的坎肩,粗布大裤衩,眼前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而且他的身上并没有怨气,眼神中透着些许迷茫,也许他还不知道自己死掉了吧?我想这是我唯一可以用来解释他还留在人间的理由了。 只是令我很惊讶的是,看到我们以后,他很平静的说了一句:“我不会离开这里的,也不会伤害任何人,你们走吧。” 正文 第75章 必须除掉他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个男人,可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的气势瞬间就变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吧。 大师叹了口气说:“你要留在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说说吧,也许我们可以完成你的心愿,让你安心离开,不然你长时间逗留在人间,只会让在乎你的人心里不安而已。” 我点了点头,附和着说“是啊”,一旁的陈冠东突然来到了温雅身边,开始蹲在那里抽烟,我顿时想起来他也一直强留在人间,一时间倒是不好说话了。 那男人听到大师的话以后,脸上的神情更加迷茫,大师以为要成功了,忙又说也许他的家人已经在下面等他团聚了呢?听到这话之后,男人的眼神有了些许波动,但随后他摇了摇头说:“不,我没有家人,而且我在这里有要等的人。” 卧槽!难道我们又遇到另一个帅比陈优优了? 很显然,大师跟我的想法一样一样的,而且他还想什么说什么的问这人是不是在等女人啊。看他那猥琐的眼神,好像如果这个人说是的话,他就能给人家变一个似的。 谁知那个人依旧茫然的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要等谁,我只知道这是我的使命,等那个人出现,我自然会认出他。”说着,他突然将目光转向我,眼神有些迷茫,又有些狐疑,伸出食指指了指我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我摇摇头,大师古怪的问他要找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我吧,我也有些怀疑,因为发生这么多事儿,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很不寻常,现在如果来一只鬼跟我说她是我大姨妈我可能都会相信。 不过让我很郁闷的是,这个人很坚决的摇头说;“不会,我要找的那个人没有这么不起眼。”然后他就再也没有看我一眼,而是转身继续蹲在那里。 大师很没良心的哈哈大笑起来,说看来这世界上还是有人长眼睛的。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笑啥?长眼睛的那个又不是你,师傅。 大师悻悻的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这时,魃坝师伯走上前来,问我们打情骂俏够了没?这情况可咋搞哟? 大师跳起脚来就要揍师伯,谁跟谁打情骂俏的啊!魃坝师伯叉着腰说小维子,我可是你的师兄,大师得意洋洋地说是我师兄咋了,我可是观主的师傅,你说俺俩谁大啊? 我看着吵起来的两个人,不由觉得头晕,魃坝师伯还说我们呢,他一小孩子心性起来也收不住。我头都大了,准备继续问问那鬼是什么情况,结果一转头,彻底愣住了,眼前哪里还有那个鬼的影子啊。 能从我们眼前悄无声息的离开的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看向陈冠东,发现他依旧闷着头抽烟,温雅则依旧用一副冷艳的面容面对这里的一切。我叹了口气,来到温雅面前,问她看到那个鬼去哪里了么?结果她只是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你必须除掉那个人。” 看着温雅那双冷得冒寒气的眼睛,我有些发愣,什么叫必须除掉那个人?这时候,大师正好听到了这句,就问温雅这是啥意思,难道那个人是坏人?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怀疑,毕竟那个人身上一点怨气都没有,顶多算个可怜人。 温雅抿了抿薄唇,只是冷冰冰的来了句:“信不信由你。”然后看了我一眼就走了,留下我们一群人莫名其妙。 良久,大师没好气的来了句:“这小妮子太气人了,闲着没事儿就喜欢搞神秘,就不怕哪一天被神秘给搞了。” 我心想,如果神秘能搞温雅的话,那我愿意当神秘。然后我就问大师为什么老是说话刺激温雅,还老是说她喜欢我,弄的人挺尴尬的。 他猥琐的笑了笑,说你小子尴尬么?我瞅着你心里挺美啊。 嘿嘿,大师还真说中了,我现在基本能确定温雅是真的喜欢我了,只不过我还不太清楚原因,只是隐隐觉得这和我的前世有关,我寻思着有机会一定找她问清楚,如果她是希望和我在一起的话,一定愿意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 打定了主意之后,我就心情很好的往回走,走着走着我就发现陈冠东依旧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问他咋了,他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几个村子至少死了好几千人,苏苏他们实在是太坏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本来春心荡漾的心情瞬间也冷却下来,我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那些人早晚会遭报应的,有句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何况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摇摇头,苦笑一声说他之前也这么认为,但是这些百姓已经很可怜了,还可能要遭受阴间的酷罚,如果说这就是天道的话,天道也太残忍了些。 陈冠东刚说完这话,天空就响起了一声惊雷。 大师忙说不可妄言,天道是公平的,否则它怎么会允许你们那个组织存在呢?只是正因为天道有情,才不会轻易剥夺苏苏他们和鬼组织存在的权力,因为你们都为了想要的一切在拼命的努力,所以它给你们一个机会,看你们能否逆转命运。 顿了顿,大师又一脸认真的说天道虽然代表了正义,但它包容了全部,这也是为何人世间有善有恶,有因有果的原因。它会给天地万物一个平等的追求所想的机会,至于报应,它把这玩意儿交给了阴间,你如果真的十恶不赦,地藏王菩萨会决定是让你魂飞魄散,还是让你投胎转世,是让你再世为人,还是当牛做马。 我看着一脸认真的大师,咀嚼着他说的这番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感觉天道就跟搅屎棍似的,它放任各种乌七八糟的东西在人间作乱,美其名曰给所有人一个平等的机会,其实就是看戏,如果哪天这个戏不好看了,它就赐你一死了,美其名曰报应来了。 这种被别人握住命运的感觉,就跟命根子长在我身上,但是它随时可能被别掐断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回到了道观,这时去另外三个村子的人还没来,大师说要去陪陪师祖,让我们各自散了。我知道他除了有事做的时候,其他时间都在师祖的灵堂跪着,想到他扎了那么多的引魂灯,消耗了不少的念力,怎么也得好好休息休息,就借口说让他帮我看看小鬼,小鬼自从那天晚上睡着以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大师说好,然后我们就去了我的院子。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已经正式搬到了师祖的院子里住,一开始我是有些抵触的,因为我总觉得自己住进这里就是侮辱了师祖,不过大师他们说规矩不能破,然后就一脚把我踹进了这里。 进了院子以后,大师站在那里盯着摆着茶几的长廊发呆,我知道他又在怀念师祖了,也不敢叫他,进了房间就把小鬼从红木盒子里给抱了出来。这个红木盒子是师祖早就准备好的,他不愧是传奇人物,就算算不出我的命数,也能猜到小鬼会在我的帮助下长大,早早的给我准备了一堆的红木盒子,一个比一个大,供沉睡时的小鬼吸收灵气。 不一会儿,大师走了进来,从我手中接过小鬼,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突然皱眉说:“看来他要醒来不容易啊。” 我有些担心的问大师咋了。他告诉我说小鬼那天消耗过度,体内能量缺失严重,得找极品灵草喂养他他才能恢复。我说能不能直接给他喂我血,大师白了我一眼说如果想看他胀死就试一试。敢情小鬼必须在醒着的时候才能喝我的血啊。 “师傅,哪里有极品灵草啊?”我连忙追问道。 大师摇摇头,然后眼睛一亮,说:“陈优优那里应该还有的,他们那一块儿山水灵气出奇的足,你得了你师祖的那些书,到时候一起拿过去,要了灵草以后在那儿多呆一阵子,凭借你的天赋,肯定会大有进步的。” 我心想那敢情好啊,说实在的,我也挺想陈优优的,他的那个悲惨的爱情故事,我至今还在回味呢。 大师放下小鬼就要走,我忙说他也挺累的了,不如在这儿休息会吧。他有些意外地望着我,估计也明白了我让他来的原因,不由欣慰的笑了笑说:“不了,我回房间睡一觉,这出去一趟还挺累的。” 我放下心来,送走了大师,这才发现陈冠东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正当我准备也回屋躺会儿时,温雅突然走了进来,对我说了一句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话。 她说:“李白,我教你修灵吧。” 正文 第76章 尸兄 我一愣,问温雅怎么突然想起要教我修灵了?而且她这是承认了自己是修灵者的节奏么? 她的秀眉微微蹙起,然后说早晚我会知道的。() 妈的,又是这可恨的“早晚”句,我真整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不把话直接说明白呢?还是保持神秘感是厉害之人的技能啊?也许是看出我的郁闷,一向不多话的温雅竟然跟我解释说现在不让我知道,是怕我受影响,有些事情早知不如晚知,晚知不如不知,还说如果不是因为形势所逼,她甚至永远都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事情。 我感觉温雅说的话越来越难懂了,我就问她既然我必须知道,早知咋就没有晚知好呢?现在知道了,我也许还能有个啥心理准备,有足够的时间去接受啊。说到这我就想起了从通灵鬼那里看到的前世,这几天我刻意不去想那些,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可是一到了睡觉的时候,我就开始想那些事,开始做噩梦,梦里无一例外都是我杀人,喝人血的情景。 我努力的告诉自己那不是我,但是一想到温雅的反常,我就感到心里发虚。 见她不说话,我有些烦躁,干脆直接问她她为什么会看上我?这一切是不是和我的前世有关? 没想到温雅突然惊讶的问我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的前世,问我究竟看到了什么?看那样子,好像她那天晚上真的不是怕我看到青衣女子的脸才对付通灵鬼的。 当然,也可能是她的演技太高超了。我发现经过这么多事情,我虽然依旧不愿意相信她是坏人,却也不能完全相信她了。我就胡扯了一句,说我其实啥也没看清楚,就是隐约看到自己在杀人。温雅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突然冷下脸来说:“既然什么都没看到,就不要胡思乱想了,现在我来教你如何修灵。” 看着突然冷下来的温雅,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难道她知道我欺骗她?不过我还没整明白,温雅已经开始了她的“教程”。我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告诉我原因的,干脆也懒得再问,老老实实听她“讲课”。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温雅说累了,要回去休息,还说明天要检查我掌握了多少知识就离开了。她走以后,我躺在床上,想到她说的那些,心里一寸寸的冒寒气。我想如果不是她找我,我这辈子都想象不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修灵人。 陈冠东曾经说过,修灵人就是将逗留在人间的鬼魂打入阴间,或者直接除掉,修灵人没有丝毫的感情,更不懂何为怜悯。可是温雅告诉我的修灵人,明显更加的可怕。原来,修灵人可以收拾的不仅是人的魂魄,只要是有魂魄的都可以被他们“修理”,如果他们想,更能够将想要的魂魄掌握在手中,为自己所用,而他们的口诀大多都是一击必杀的,只有那种识时务的,愿意离开的魂魄,他们才不会将其击杀。 修灵人的原则就是“不识时务的,我必杀之,以儆效尤”。所以通常修灵人的身上都有浓重的杀气,这杀气外放时,胆小的鬼魂甚至可能会魂飞魄散。 而温雅今天下午教我的就是几个杀魂魄的口诀和手印。道家人会结手诀,修灵人会结手印,两家说不上哪个更厉害,但是对于鬼,他们更害怕的是修灵人的手印。 修灵人有九九八十一套手印,其中只有两套手印是度化魂魄的,其他的都是用来击杀魂魄的,而且这击杀的方式还有不同,有高手甚至可以像阴司一样让鬼魂受尽各种苦头再烟消云散。总的来说,修灵人就一个字“牛”,所以温雅就是“牛逼”的代名词。 更出乎我意料的是,温雅说这世上的修灵人不超过五个,而且在我们这片国土上,她从没遇到过一个同道中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枝独秀”吧? 我把温雅教我的手印又练习了几遍,但是因为我不会她的那套“内家功”,所以即使会了手印也没啥大用。 说起这内家功,我就忍不住兴奋。因为所谓内家功,就是气功,练成了以后虽然不能像电视里那样脱离地心引力的自由飞翔,但至少可以靠着东西日行千里。我想如果我学会了,以后不知道得省下多少火车票咧。 令我高兴的是,修灵者的内家功和道家的同属一脉,所以我只要学会了内家功,对我修道和修灵都有好处。 只是我内心里并不想做一个修灵者,我总觉得他们太残酷冷血了,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温雅喜欢我,我身边的陈冠东可能已经被修了,我打心眼里更喜欢道家的思想,只要能度化的就不杀。 这时,陈冠东叼着一根烟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他说:“苏苏她妈真的死了。”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说:“你确定?她可是尸体啊,不是说尸体死不了么?”这时我就想到了温雅的那句“她活不过五天”的事,我当时并不以为然,可现在听了陈冠东的话,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难道温雅能够对付尸体?可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对,苏苏他妈这样子因为咬了我一口造成的,看苏苏那个样子,就算温雅不动手,老妇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开始仔细回想那天和大师在老妇家发生的事情,这时,我想起了那些会吸我精气的虫子,又想到老妇家的马桶,还有杨超那几个因为精气被吸光而死掉的人,我突然就明白过来了。那些虫子很可能就是老妇身体里的蛊虫,而大师当时无意中把那些蛊虫都杀掉了,又把盒子里的小鬼给解决掉了,老妇又碰了我的血,身体开始腐烂,不死才怪呢。 难怪苏苏那么恨我和大师,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把整个道观给毁了。只是我现在一点都不同情她,因为她妈妈固然可怜,可那些无辜牺牲的人不是更可怜么? 这时,陈冠东突然又说:“那个女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问他说的是哪个,毕竟我觉得变得最不一样的就是温雅了,陈冠东白了我一眼说:“我说的是苏苏,她的气息变了,如果说之前还很难看出她是妖的话,现在已经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妖气了。也许她妈妈的死,让她妖化了。” 我微微一愣,心里有些唏嘘,也终于明白苏苏为什么那天晚上要喝我血之前,会露出那种迷茫的神情。也许,她和我一样,打心眼里是希望自己是人的,所以她每次以妖自居的时候,语气中总带着一丝丝怅惘。 这叫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等我变厉害了,成了修灵人,我他妈一定要把王八精和苏苏给修了,还得好好折磨折磨他们,这样才算给师祖报仇。当然,重要的是我要找到苏苏他们背后的那个操纵一切的人,那个人才是最可怕的。 不一会儿就到了吃饭时间,因为我是观主,所以有人专程送饭过来,吃完饭后,我又练了一会儿拳法就洗洗睡去了。 不过一进入梦乡,我就开始做噩梦了,只是今天的梦有点奇怪,是一个我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在和我打斗,而且他很厉害,四周的尸体,也就是我的属下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的,然后我就被捅死了。虽然是在梦里,我却开口吐槽了一句“艹!我他妈的诅咒你”,一开口,我就把自己给吵醒了,然后我就感觉身上很重,跟有人压在我身上似的,我来气了,喊了句:“陈冠东,你他妈的搞基呢?”只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他妈差点被吓尿! 只见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冷冷的盯着我,眼里满满都是怨毒,而他正张着嘴巴,不断的往我的脸上喷气。我说我怎么感觉身体那么重,又喘不过气呢,他妈的,感情是这鬼一直压在我的身上,在对着我哈气呢! 而且这只鬼我是认得的,他正是下午我们遇到的那只鬼,只是他的气息已经变的没有那么纯净了。他见我醒了,脸上突然扭曲成一块一块的,跟被刀切割了似的,然后他恶狠狠地说:“我叫陈渔,就死在你手上,师兄,你还记得么?” 沉鱼?我他妈还落雁呢!我没跟他废话,因为我压根不敢开口,所以我一边悄悄地摸身下的符纸,一边摇头,表明我不记得他了,同时用舌头飞快的画符。 他哈哈的笑,然后恨恨地说:“你这千年老尸,看来我们老大真的废了你的功力,连脑子都给你敲坏了,你不记得了也好,我今晚就送你下地狱!” 我哩个大艹,千年老尸?敢情这人认识前世的我,他说的不是“师兄”,而是尸兄啊! 正文 上架感言 刚从老家回来,就要敲下这段话,我知道肯定要被人说道了,但不管怎样,还我是得顶着压力区做该做的事情。………… 书到了该上架的时间了,其实几天前就接到编辑的通知了,不过刚好回老家,我就拖了几天,现在已经二十多万字了,作为悬疑类的书,已经拖不起了。 正式上架,一张一毛钱,这是网站统一的标准,网站那么多的付费读者,所以绝大多数人肯定能接受。说真心话,不贵,看一个月也就一包烟钱,也算是给我的一个肯定和支持,作为写手,我是离不开付费读者的,如果没有你们,我得饿死。这点我之前也早就说过,写书一是兴趣所在,再者就是利益,如果不是要生活,我也不会选择在身体不好的时候开书,甚至改变自己的风格,没办法,就是那两个简单却沉重的字,生活… 而作为我呢,既然上架了,我一定会尽职尽责,恢复保底三更,具体时间还是以前的时间,早十一点、下午五点、晚九点。与此同时,尽快在几天内将欠下的三更补上,能多更的情况下绝不少更。 之前不止一次说过这本书因为论坛的种种原因,成绩不理想,而我如果选择开新书,绝对会好很多,但是既然选择了坚持下来,我一定会用更努力的态度去弥补成绩上的不足,我相信即使成绩再不理想,只要自己努力了,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读者了,那就够了。 所以,我希望大家尽可能的陪我一起,将夜走完,走向光明… --------------------------------------------------- 其实呢,绝大多数人不是心疼那几块钱,大家是怕麻烦,懒得充值。 最后呢,说下具体的充值方式,电脑和手机都可以。 充值真的不麻烦,也就分把钟的时间,不想注册账号的就用第三方登陆,qq、微博、百度贴吧账号等都可以登陆。而具体充值方式也很多,很灵活多变。 支付宝、网银、点卡、财付通、话费、充值卡,国外用户也可以用paypal充值… 相信以大家的智慧,这些都不是问题,点击网页最上方的充值即可,我就不赘述了。 实在没搞明白的,可以加客服妹子qq2814551419 正文 77 大斗陈渔 这时,陈渔开始掐我的脖子,企图让我张开嘴巴,不过这也正合我意,因为我的符文已经形成了,所以我干脆将计就计,直接把嘴张开,然后说了句“定”,就拼尽力气把符纸贴在了陈渔的头上。() 陈渔怒瞪着我,僵直着身子压在我身上,我费力的把他一脚踹开,正洋洋得意呢,就看到他的手指动了动,我大叫一声“妈呀”,立刻又掏出一张符纸,一边念口诀一边把符纸朝他丢去,他再次被定住。我知道他是个狠角儿,恐怕单凭我压根困不住他,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立刻朝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不忘往他身上丢符纸,就算困不住,那就多贴几张吧。 还没出门口我就开始喊大师,为了方便保护我,他已经搬到了我隔壁院子去住,只可惜他睡的实在太沉了,我的声音都压不住他的呼噜声。我就纳了闷了,难道大师没发现院子里进了鬼了么?他不是号称除我之外天赋最高的道观弟子么?五感不是很强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朝着院门口跑去,只是很快我发现我在原地踏步走,而我眼前的景象也不是院子,而是一座沙漠,沙漠里是一具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有的已经只剩下半堆白骨,有的却是四处都是洞,里面爬满了蛆,特别是我脚下这具尸体,他的舌头被拽了出来,眼窝子深深的陷了进去,眼珠子四周都被蠕动的蛆占据了,它们正在不遗余力的啃咬着他的眼珠。 我的胃里一阵反胃,脚下意识的向后退去,结果就听到“咔嚓”一声,我一回头,看到的是一个骷髅头正张着大大的嘴巴,啃咬着我的脚!看到我看他,他竟然开始诡异的笑起来。 你能想到在一片沙漠里,一个头颅一边啃你的脚后跟一边笑的样子吗?我莫名的就想起了火车上那个王八头骷髅身子的妖怪,再加上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终于忍不住“哇哇”吐了出来。 不用想就知道陈渔用了老套的鬼打墙,但是一般的鬼打墙可没有这么牛逼,我现在面对的应该是鬼打墙的升级版啊! 这个陈渔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我郁闷的一边咬手指一边在心里吐槽,他妈的,这都是啥事儿?老子就算前世真的造了孽,那也不是老子的错,干嘛都来烦我?看着血淋淋的手指头,我想这回大师又该说我只会咬手指了,但对我而言,没有比它更有效的破除鬼打墙的方法了。 把血迅速的滴在鬼骷髅头上,眼前的一幕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院子里熟悉的那棵大树,只是现在大树上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绳子,我还没反应过来时,那绳子突然就勒住我的脖子,然后我就被拽了上去,突然而来的压迫感令我透不过气,我的身后则传来陈渔愤恨的声音:“你竟然偷了老大的血!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的双腿吃力的蹬在大树上,两手拽着绳子,努力的想把头给伸出来,心里骂娘,他妈的他老大是谁啊?我又不是吸血鬼,我偷他血干啥啊?只是想到这我就想起了那个吸人血的魔鬼,我该不会是真的杀了陈渔,又喝了他老大的血了吧? 谁知我刚把头给伸出来一点点,小腿上就传来刺骨的疼。我低头一看,差点没被气死,这混蛋竟然踹我小腿,要不是我皮糙肉厚,耐力又强,我的腿可能已经掉下来了,到时候我真的就只能变成吊死鬼了。我强忍着小腿上的剧痛,努力的上提身体,两手紧紧的扒住绳子,终于把头成功从绳子里给探了出来。 好好呼了几口新鲜空气,我低头一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人真是顾下不顾上,竟然只顾着狠狠敲打我的小腿,都没看到我的头出来了,我感觉他真是笨的可爱。如果被这么笨的鬼给杀了,我就是死也没法瞑目啊。 正想着呢,小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一个没忍住就叫了出来,然后陈渔恶狠狠的冲我笑了笑说:“想跑?我告诉你,不可能!”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大师气急败坏的声音:“臭小子,你菊花被捅了么?让陈冠东轻点,别扰人清梦。” 妈的,可恶猥琐的大师,都什么时候了,还拿我开刷。不过大师虽然嘴毒一点,还是挺靠谱的,几乎是刚说完那句欠扁的话,他就从墙头出现了,手中拿着一张符,看到陈渔以后,他笑嘻嘻的说:“鬼兄不是说过不会伤害任何人么?怎么这么快就出尔反尔了?”说完,他就把符纸丢了过来。 陈渔眼神一冷,用力一把把我给拽了下来,然后卡住我的脖子迅速后退,虽然那符纸跟长了眼睛似的,他走到哪它跟到哪,但是他的速度简直快的惊人。而且我很悲催的发现,自己的身高只到他的胸前,他抓着我跟抓小鸡似的,毫不费力,而我呢?想要挣脱他根本不可能。 妈的,如果这时候我能咬到他就好了。这时,大师从墙上跳下来,拎着一把桃木剑说:“真奇怪,下午看你的时候你还挺普通的,这晚上怎么跟吃了菠菜似的,一下子牛了这么多?” 陈渔冷哼一声,说那是因为他想起了一切,还让大师别管我,因为我是世界上最邪恶的人,如果不趁着我的力量还没苏醒把我解决掉的话,我会成为毁灭世界的人。 听了这话,大师先是愣了愣,然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问陈渔是不是搞错了,就我这样的屌丝,给我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毁灭世界,还说如果他把我给杀了,那才是在毁灭世界。 我看不到陈渔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用嘲讽的语气跟大师说他不会明白的,大师翻了个白眼,看样子是不准备和他废话了,直接一手做诀,一手提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起来,然后说了一句:“风起!” 一阵狂风突然迎面刮来,然后那符纸就跟被人推了一把似的,瞬间就贴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陈渔突然松开手,把我狠狠一推,我重重摔在地上,一回头,就看到了让我惊掉下巴的一幕。 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他竟然蹲下来,一拳头狠狠的轰在了地上,紧接着地面竟然颤动了起来,再接着,一道裂缝自他的脚下迅速朝着大师的脚下裂开。 日啊!这家伙原来还隐藏实力呢?如果他刚刚用这么重的拳头揍我,我的腿肯定已经折了。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这一招使出来以后,他就没多少力气了。 大师骂了一句我草,然后就逃开了,再一抬头,哪里还有陈渔的影子啊。而大师的那张符正安静的躺在地上。 大师蹲在我身边,看着地上的裂缝唏嘘不已,说师祖离开了,这里的禁制也随之消失了,这样是不行的,他还是抓紧修炼,再弄个禁制吧。 我挺感动的,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可大师没有像以前一样嘲笑我,而是温和的对我说:“小子,不错啊,如果是之前你肯定连自己房间都逃不出去,直接给弄死了,现在都能撑好久了。” 我没啥心情说话,因为我现在真的开始怀疑自己了,这时大师认真的问了我一句“你是不是知道那个人为什么找你?这一切是不是和你的前世有关?” 我有些惊讶于大师的灵敏,但想到当时通灵鬼控制住我的时候,他闯进来过,想必他肯定也看到了一点,所以我就老老实实的把看到的那些给说了出来。我发现说完以后大师就沉默了,表情也相当的严肃,我就问他是不是也担心我是坏人啊?可我从没想过要害谁,就算我前世真的坏透了,那也是我前世的事儿,不是么? 谁知大师听了我的话以后,突然狠狠的敲了我的脑袋一下,没好气的说:“年轻人,你又在秀下限了?如果你真的是那个什么尸兄,尸体的那个组织又怎么会千方百计的要杀你呢?我看那通灵鬼背后,一定有人捣鬼,想要你以为自己是邪恶的,以此来摧毁你的意志。师祖不是也说了?他算到的你的前世是一片金光,就算你不是救世主,也一定不是坏人,你给我记住了,不准怀疑自己,否则,别人怎么相信你,你又怎么成长呢?” 正文 78 锁魂葫芦 大师的话令我茅塞顿开,是啊,如果连自己都怀疑自己的话,那谁还会相信你呢?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份特殊,如果我真的动摇了,还谈何复兴白云观呢? 大师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扫视了一圈四周,好奇的问:“鬼兄怎么不在?” “我在这。()”这时,陈冠东的声音从院落外传来,我抬头一看,差点没认出他来。因为他现在看起来实在是狼狈,鸭舌帽上全是灰尘,衣服和牛仔裤上都是破洞,脸上也脏兮兮的,就连他拿烟的手都在颤抖。 我问他咋了,是不是跑哪撸管被人看到给强了。他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看了看地上那条裂缝,问我是不是陈渔来过了。 我有些惊讶的问他咋知道陈渔的名字的,他说他出去就是去找陈渔的,原本想拉那人去鬼组织的,结果那人竟然说自己根本不在乎那副皮囊去哪里了,还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跟神经病似的。最后又突然说可以答应他,但是前提是要他把我骗出道观,方便陈渔解决我,他怒了,于是两只鬼交起手来。 出乎陈冠东意料的是,他这个一直在修炼鬼道的魂魄竟然还斗不过一个刚死的鬼。而陈渔虽然想置我于死地,却不想伤害无辜,所以就把陈冠东给困在了草堆里。也许是陈渔刚才动用了太多的力量,捆绑陈冠东的力量消失了,他这才得以回来。 看着狼狈不堪的陈大帅,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内疚,如果他答应了陈渔的要求,我想我现在可能已经成了某棵树下的冤魂了。我走上前拍了拍陈冠东的肩膀说:“好兄弟,是我连累你了。” 陈冠东压低了鸭舌帽,酷酷的说:“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给我买身新衣服,买一顶鸭舌帽。”我发现他现在虽然灰头土脸的,可没有哪一种时候的他比现在更帅,我忙点头说好。 这时大师笑嘻嘻的说不用麻烦的,用纸画一个烧掉就行了,现在道观需要重建,各处都是要花钱的,哪有多余的钱给鬼买衣服啊。 我那个汗啊,大师真他妈的抠。 陈冠东冷冷的说:“你如果能画出最潮流的款式,尽管画。”说完就说累了,要去睡觉了,留下我和大师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很久以后,大师有些啼笑皆非的说:“你这鬼兄可真有意思,死了那么久了还想着要最新款的衣服,他哪里晓得啥样子的是最新款的?”说完他就打了个哈欠,转身往我房间走了去,说:“困了,睡觉去吧。” 我心里暖暖的,大师和陈冠东都选择去我房间睡觉,肯定是怕陈渔再来伤害我,毕竟这家伙厉害的很,都能够躲过大师的灵觉,在道观里来去自如了。好在他只是想对付我,不然整个道观都会鸡犬不宁。 回到房间,我有些纳闷的问大师,陈渔咋这么厉害呢? 大师看了陈冠东一眼说:“可能姓陈的都是变态吧。”我真是被他搞得哭笑不得,都啥时候了还跟我开玩笑,不过下一刻他就一脸严肃的说,以他的猜测来看,这个人很可能是死了以后记起了前世的事情,恢复了前世拥有的能力,所以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现在是谁,那身体又被人拿去干什么了。 这时陈冠东也开口说的确如此,因为陈渔和他说的话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只是他觉得这种事情有点荒唐,所以并不相信,现在再想想,发现也只有这个解释合理了。 原来陈渔跟陈冠东说的是他的灵魂只是暂时的寄宿在这一世的身体内,而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等待他老大的出现,与其一起把邪恶的尸兄给铲除掉。 尸兄尸兄,又是尸兄。这尸兄到底是谁啊?还有,既然是兄,那是不是代表还有个弟或者妹啊?还是说这是别人给他起的代号?还有,如果真如大师所说,通灵鬼让我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的前世,而是受背后之人操控的话,那背后之人该有多厉害?想到这,我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捣毁这个组织,看看那人的真面目了。 只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的是,陈渔为什么会一口咬定我是尸兄,我的身上和那个人难道有什么相似之处?这一切问题盘桓在我的脑海中,找不到答案。我狠狠打了打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再多想了,因为我不希望自己再被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弄得心不清净,这于修道的我没有任何好处。 只不过当我正要睡着的时候,大师突然把我拽了起来,说:“有情况。” 我看他和陈冠东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没多问,就跟着他俩快速朝着观外冲去。 今夜的道观十分的安静,然而道观外的半山腰上,正上演着一场如火如荼的大战。 月光下,温雅乌发半绾,用一根桃木簪子束着,整个人有一种和平时不一样的韵味儿,她青色旗袍上的朵朵碎花在月光下流动着浅浅的光辉,衬得她整个人仙气逼人,然而,此刻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灵巧的青葱玉手。我看到她的手好像在弹古筝一样,明明动作温柔,却结出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印记。那些印记带着淡淡的光辉,一道道的朝陈渔打过去,陈渔的速度虽然快,但是身上依旧有不少地方被伤到,和在我院子里比起来,他此刻显得狼狈极了。 我感觉温雅结的手印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动感光波,一波一波的,真他妈的牛!大师这时哼了一声说要不是刚刚陈渔消耗太大,现在温雅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松了,但总的来说,温雅还是很厉害的。 不过令我感到困惑的是,温雅结下的手印,几乎都是杀印,陈渔却只是受了点伤,这也太奇怪了吧?大师突然猥琐的笑了笑,然后掏出一张符,念了一道口诀就把符给飞出去了。 这次陈渔可就没之前那么幸运了,当他发现符的时候,符已经贴在了他的脑门上,他立刻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温雅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清冷的水眸微微眯起,然后不冷不热的说:“无耻。” 我点了点头,大师背后偷袭,的确有够无耻的。大师气得直跳脚,说要不是为了我,他至于这么卑鄙么?更何况兵不厌诈,我们管得着么?我想想也是,而且我之前也老喜欢玩偷袭,这么一想我就有些心虚了,赶忙转移话题问现在该怎么办? 大师比我想得多多了,他直接问温雅咋没能把陈渔给修了呢,难道这鬼这么牛逼,连她都弄不了? 温雅摇摇头,说了一句让我们都很意外的话。她说陈渔的身上有比她更厉害的修灵人留下的印记,那个印记就是为了保证他的灵魂不破不灭,所以她动不了他。说着,她就看向了我,说这世上只有我能把陈渔给修了。我有些疑惑,问她为什么,并告诉她千万不要再用“以后你就知道了”这种话打发我。 她蹙眉想了想,说好吧,我告诉你,因为你身上的血可以抹除那个印记。所以,究竟要不要把这个人给修了,你说了算。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温雅会突然说要教我修灵呢,不过她没有直接砍我一刀取我的血,我已经很开心了。可是接下来我就犹豫了,究竟要不要 修了这个人呢?如果修了的话,他就会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轮回转世,如果不修的话,我想我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我不是尸兄的。可他除了要对付我之外,真的没有起过害人之心,而且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他还是个正义的化身。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温雅突然说:“如果你想苏苏那样的事情再重来一次的话,你就放了他。” 我的不忍瞬间碎了一大半,心软给我带来的惩罚难道还不够么?我不是圣母,一个想要除掉我的人,我还留着他做什么?所以我点了点头说:“好,我要修了他,可是只要我的血就行了么?” 温雅摇摇头说当然不是,只有我亲自出手以我的血结杀印才能解决掉他,所以我现在还动不了他。 我问她那咋办,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大拇指那么大的小葫芦,淡淡的说:“先把他放进去压一压,等你有能力了再修他不迟。”说完她就打开了葫芦,然后念了一句口诀,陈渔就化成了一缕烟进去了。 哎哟我去,我怎么感觉自己在看西游记啊?这葫芦不知道能不能自大变大变小功能? 这时,大师惊呼一声:“锁魂葫芦?丫头,你的宝贝也太多了吧?定魂针有那么多也就算了,连锁魂葫芦都有,还要不要人活了?” 正文 79 灵堂血尸 锁魂葫芦,那是啥玩意儿?我连忙求大师科普,他白了我一眼说就知道我没有翻师祖手里那本百宝书籍,锁魂葫芦是难得的仙器,传言它周身的纹路是几千年前一位得道高人用念力画上去,这些符文可以让困在里面的鬼魂化成一滩脓水,只是这东西自从存在就几乎没有出现过,谁知道今天竟然在温雅手中出现了。………… 大师摸着下巴一脸惊奇的看着温雅,看那样子是真的很好奇她的来头。当然,不光他好奇,我也好奇得很,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大师的那句话,我忍不住问了句:“如果这葫芦这么厉害的话,那陈渔在里面不是一定会死翘翘了?干嘛还要等我弄死他?” 大师这时也很疑惑的点了点头,温雅冷哼一声说:“这是因为陈渔身上的印记是很厉害的人弄上去的,就算是锁魂葫芦也破不了它。” 我哩个大艹!照温雅这样的说法,那这陈渔的老大是很厉害人物啊,只是这么厉害的修灵人还斗不过尸体,那屌丝我还有希望么?温雅没有理我们就回到了道观,我也准备回去,走了几步我发现大师他们还站原地没动呢,我好奇的问他们怎么了,大师来到我面前,悄声说他觉得不太对头,根据古书上的记载,锁魂葫芦的持有者是在羽化成仙以后做出来的,它的力量岂能是小小的修灵人能挑衅的? 我就呵呵了,还羽化成仙呢,虽然我现在也修道,也见过了很多不寻常的事情,但对于成仙这事儿一直都是不相信的。不然这么多尸体作祟,怎么没见过一个神仙下来惩治他们啊?难道神仙就是用来吃喝玩乐的?我就跟大师说传说毕竟是传说,也许那个得道高人根本就没那么牛逼呢?就跟电视里的清代妃子似的,看了照片才知道她们根本就不是美人,而是猿某人啊。 大师沉吟片刻,笑了笑说:“但愿是我多想了,只是我听师傅他老人家说过,锁魂葫芦如果落入不该得到它的人的手中,就发挥不出最大的作用。” 大师这意思就是说温雅可能就是那个“不该得到”的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至此温雅身上已经有太多的秘密。我想无论她究竟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至少现在她是站在我这边的,而且若她真的想利用我,就不会教我修灵了,毕竟谁会傻到给自己培养一个强劲的对手呢?相反的是,她肯定是希望我一直是猪一样的队友。 这时,大师突然叹了口气说:“算了,就像师傅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很晚了,我们各自睡觉去吧。”说完他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可正当我们准备去睡觉的时候,道观内突然传来一声惨叫,这惨叫声让我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和大师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就飞奔着朝道观跑去。 进了道观,我看到好多人已经被惊醒了,而惊叫声中夹杂了疯狂的笑声,那笑声像是一个恶魔砍下了人的头颅以后发出来的畅快的笑声,令我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看看自己的头是不是还在。 大师和陈冠东的速度快的惊人,很快就只剩下我在风里狂奔,只是我越跑越不对劲,因为我发现再走没多远,我就到了师祖的灵堂了。 难道有人敢在师祖的灵堂闹事儿?这时候,我远远的听到大师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师兄”,然后四下里瞬间炸开了锅,尖叫声几乎冲破了天,可那笑声已经消失了。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慌,隐隐猜到了什么。当我来到灵堂时,灵堂外面已经围满了人,他们有的扶着树大吐特吐,有的在惊恐的发抖,有的在持续的尖叫,还有的浑身僵直,目瞪口呆。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都快把我的胸膛给震碎了,我长长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挤进了人群,可当看到灵堂里的情景时,我感觉浑身都麻掉了。 只点了两根蜡烛的灵堂内,光影重重,有些昏暗,灵堂中央的棺材旁,苏仁师伯正满脸是血的站在那里,目光灼灼的望着大师,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风度翩翩,披头散发,衣衫凌乱,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嗜血的兴奋,尽管他的目光没有落到我的身上,可在那幽暗的烛光中,那双眼睛就像是毒蛇一样,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恐惧。 他一手抓着一把菜刀,一手却拎着一只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还在哗啦啦的往下滴水,跟水龙头似的,我真怕他的脑子也从下面流出来。这个人头不是别人的,正是三师伯的,三师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有不甘心,有不相信,还有惊恐,他的嘴唇因为好几天没有喝水,已经开裂泛白,此时和他头下面汩汩流下来的鲜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令人更惊恐的并不是苏仁师伯的这幅样子,而是灵堂的地面上,几具尸体正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头都没有了,而地上四处都是冒着血的头。 这些死掉的人,都是背叛师门而被抓回来的人,是我亲自看着人把他们用铁链子锁在柱子上的,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心里突然就想骂娘。妈的,早知道我就早点把这些人给弄死了,省的苏仁师伯天天对着他们,激起了心中的仇恨。这一刻我感到非常的自责,再看看苏仁师伯那狼狈而恐怖的样子,我已经不觉得多可怕了,反而有些心疼他。 可是和大师的难受比起来,我这点小心疼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据我所知,大师和苏仁师伯亲如兄弟,他从记事起,就一直跟在苏仁师伯的屁股后面,对他的感情几乎和对师祖的感情一样深,现在,看到苏仁师伯这个样子,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 这时,大师说话了,他问师伯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杀人了呢?他不是说了会为师祖报仇吗,问苏仁师伯是不是不相信他。 谁知,苏仁师伯听他说完以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大师就是个骗子,说要为师祖报仇,可就是让这些人跪在师祖面前而已,他们根本没有悔意,留他们在这里,只会膈应师祖,他知道,大师很快就会把他们放了,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所以,不如把这些狗娘养的东西都给杀了,杀了! 说到最后,苏仁师伯怒目圆睁,激动的把三师伯的头狠狠摔在地上,三师伯的头颅在那里滚啊滚,有一只眼珠子甚至都掉出来了。吓得周围胆小的人脸色惨白,就连随后赶到的师伯们也一个个面色难看起来。 魃坝师伯看到苏仁师伯那样子,不由红了眼眶,他身边站着的,正是和苏苏对战时帮我说过话的桃花眼师伯,叫刘明,刘明师伯也连连叹气,想要上前劝几句,却被魃坝师伯拦住了。我也清楚,如果连大师都劝不了苏仁师伯的话,他们上去也是添乱。 大师梗着脖子跟苏仁师伯说自己记恨着三师伯他们呢,可是他们罪不至死,相信师祖也不希望他们几位师兄弟滥杀无辜,特别是他那么受师祖的器重,若因为仇恨而迷失了双眼,误入歧途,妄造杀孽的话,师祖一定会痛心疾首的。 苏仁师伯却狠狠的“呸”了一口,说自己根本不是师祖器重的人,师祖的眼中只有大师,可是大师却连仇都不替他报,还说大师胆小如鼠,把修道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师祖真是瞎了眼。 苏仁师伯的话简直太恶毒了,我听着都觉得刺耳,更何况是大师呢?可是大师一点怒色也没有,说自己错了,自己的确辜负了师祖的厚爱,可是师祖对他们师兄弟四人都是看重的,少了谁都不行,如果苏仁师伯真的在意师祖的话,就该好好的。 谁知,苏仁师伯听完这句话后,突然怒吼一句:“王维!我艹你妈!直到现在你还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老子就是妖砍了这些畜生怎么了?他们该杀!你也该杀!”说着,他竟然拿着刀朝着大师狂奔而去。 正文 80 百鬼缠身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也朝着大师跑去。()因为我知道,以大师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躲开的,也许苏仁师伯只是一时气愤,也许他那一刀不会要了大师的命,但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伤害他。 锋利的刀光在黑暗中一晃而过,上面的斑斑血迹触目惊心,眼看着就要落在了大师的肩膀上,我上前猛地把大师给推了出去,然后,我的胳膊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鲜血当即涌了出来。 苏仁师伯当即愣在那里,而我的耳边也充斥着一声声关切的声音。魃坝师伯也冲了过来,大师更是梗着脖子吼我,问我怎么这么爱逞能,不知道刀剑不长眼的么?我努力冲他露出最灿烂的笑脸,叫了一声“师傅”,然后很认真的说希望能让他冷静下来听我说一句话,对于三师伯的处理决定是我们大家伙商议而出的,他没必要背这口黑锅,更没必要自责。 然后我看向依旧愣在那里的苏仁师伯,跟他说师祖是真的很在意他,现在他人也杀了,心里的怨气也发泄出来了,希望他能多为自己想一想,从此以后好好的生活,潜心修道,和我们一起把师祖的遗体给找出来。 令我开心的是,苏仁师伯好像听进去了我的话,我看到他的眼珠子动了动,那眼神明显是已经动摇了。魃坝师伯连忙也开口劝他,跟他说如果现在他出事了,那他们四兄弟还怎么去抢回师祖的遗体,让他老人家安息呢?大师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眼圈却红的更厉害了。他抬手抹了把泪,看着摇摇晃晃的苏仁师伯,很久以后才哑着嗓子喊了句“师兄。” 我看到苏仁师伯的身体突然一震,也许是大师这句“师兄”令他稍稍清醒了很多,我有些紧张的攥了攥拳头,希望师伯能够快点恢复正常。只是当他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灵堂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烛火剧烈摇曳之后,突然就熄灭了。灵堂内瞬间一片漆黑,我努力睁大眼睛,结果就看到了几股汹涌的黑气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然后飞快的冲入苏仁师伯的身体中。 我还没看清那团黑气是什么,大师就像一阵风一样从我的身边冲了过去,同时,魃坝师伯他们也冲了过去,他们一起丢了各种符过去,看那样子要多紧张有多紧张。可是他们的符纸无一例外的被火给烧成了灰烬,而我也终于看清了那是鬼火,那些黑气,自然就是怨气冲天的鬼形成的。 真没想到,这些鬼竟然拼了命的往苏仁师伯的身体里钻。我二话不说,直接放血。 可是当我准备把胳膊上的血抹到师伯的身上时,大师却拦住我,紧张的说现在已经晚了,这些鬼都不是普通的鬼,他们就是趁我们不注意,在苏仁师伯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冲进了他的身体,如果现在我的血沾到师伯,他肯定会被我的血腐蚀掉。 这时苏仁师伯突然仰起头大叫起来,而惊恐的一幕也在这时发生了,我看到他的脸就像是被什么撕扯着一样,一会儿涨大一会儿扁下去,就连头皮都鼓了起来,我感觉他的头随时会炸掉。 大师和魃坝师伯他们对视一眼,然后一同做了一个复杂的手诀,同时一起大喝一声“尔等恶鬼还不快快退下!” 我踉跄后退几步,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种心跳的感觉不是紧张时候的那种跳法,而是好像蹦极时头朝下,心脏要出来的那种感觉。我再看看四周,发现很多人已经一屁股拍坐在了地上,这下我也明白过来了,大师他们用的是惊魂吼。好几个人一起用惊魂吼,效果自然非同一般,我也看到有几只恶鬼从苏仁师伯的身体内飞了出去,看来是被吓了出去。 但是很快,他们又朝着苏仁师伯飞了过去,我瞄准时机,丢出一张符纸,定住他们,然后大师做了个手诀,大喝一声,这几只魂魄就消失了。看来大师是真的怒了,直接把这些鬼魂打得魂飞魄散了。我暗道爽,这些恶鬼就算毒化了也没用,倒不如这样宰了一了百了。 可是令人郁闷的是,苏仁师伯体内依然有很多恶鬼,而苏仁师伯显然正经受着难以想象的煎熬,他抱着头开始踉跄后退,甚至开始拿柱子撞头,那凄厉的惨叫声令人浑身止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我问大师该怎么办,大师咬牙切齿的说:“不行不行不行!那些鬼很厉害,如果我们强行对付他,他会死的……” 看到大师露出这种焦急却又无奈的表情,我也有些抓狂,就在这时,地上的尸体突然动了,那些人头突然滚到苏仁师伯的面前,开始一边跳一边发出嘎嘎嘎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夜里有人在拿锯子锯木头,听的人浑身都不舒服。而那些被绑在柱子上的无头尸体则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汩汩鲜血从他们的脖子里往外冒出来,跟喷泉似的,我感觉这灵堂都快成这些尸体的劲舞团了。 大师突然说了句“不好”,然后我就看到苏仁师伯仰着脖子痛苦的嘶吼了一声,而那些黑气也从他的身上彻底消失了,他低着头,一头黑发跟被电电过一样根根竖起,他手中的菜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跟切西瓜一样把他的脑袋一切为二,脑浆瞬间流了出来,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这时,苏仁师伯缓缓的抬起了头,那感觉跟大BOSS要变身一样,我心里紧张极了,擦了擦嘴巴,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可当看清他的样子时,我差点没再次吐出来! 好多眼睛!不管是额头上,还是两腮旁,还是下巴上,甚至是鼻子上,全部都是黑黝黝的眼睛。这些眼睛还不是一起眨动的,有的瞪着眼睛看着我们,有的只是冷冷的盯着我们,还有的在一眨一眨的,感觉很好奇的样子。 地上的头依然在一跳一跳的,有的甚至开始转圈,而当他们转过来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因为他们没有眼睛!我就只能看到黑漆漆的洞。难道说这些钻进苏仁师伯身体里的怨鬼里就有三师伯他们?难怪我没在这里看到三师伯他们的鬼魂呢。亏我还以为他们安心下地狱去了,结果他们竟然跑去整幺蛾子了。 我就不明白了,三师伯他们究竟图什么?为什么至死都没有悔改之意,反而还要召唤恶鬼,和他们一起继续残害同门? 魃坝师伯问大师现在该怎么办?大师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在大家以为他会一直沉默的时候,他突然对大笑不止的苏仁师伯说:“恶鬼,你们若趁早离开我师兄的身体,我可以送你们去阴曹地府,给你们再世为人的机会,可如果你们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苏仁师伯突然开口说话了,只是那声音并不是他的,而是三师伯的,他嘲讽的问大师敢么?说自己既然敢这么做,就根本没想过要去轮回,还说自己有办法永远留在这里,他要做一只万年不灭的鬼。 他妈的,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情况危急,我真想大笑三声,骂他个大傻逼。我说他怎么这么底气十足呢,原来是做着永生不灭的美梦呢,我就问他是谁跟他许诺的啊,他活了这么多年,咋连这点雕虫小技都整不明白呢?人家是耍他玩呢! 三师伯却骂我是“无知小儿”,还说苏仁师伯死了以后,下一个就是我了。马勒戈壁的,我真想抹他一脸血,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肯定大师不会动手的。 不过其实我也担心,因为我也不相信大师会出手,毕竟他是那么重感情的人。 于是灵堂里的情况变得微妙起来,也许是看准了大师不敢乱动,被控制的苏仁师伯开始要砸棺材,这一下,我彻底怒了,妈的,我管你是谁,就算那是口空棺材,谁也不能动我师祖的东西! 可就在我扑上去准备动手的时候,魃坝师伯突然拉着我,跟我说“等等!” 我转头一看,就看到苏仁师伯的身体跟被钉在那里似的一动不动的,然后我就听到苏仁师伯痛苦不堪的说:“不准对我师傅不敬!”然后就说:“维维,杀了我!杀了我!” 正文 81 完全迷失,杀 师伯的吼声像是一把刀子,插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没有人想死,可是苏仁师伯在被百鬼缠身以后,非但没有被黑化了灵魂,反而比先前更加冷静了。 我想,一定是三师伯太得意了,想要毁掉棺材才激怒了苏仁师伯,而这也说明了师伯对师祖的感情真的很深厚,三师伯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可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如果说一开始我还想对苏仁师伯动手的话,现在听到他那一句句“杀了我吧”的喊声,我根本就下不了手。 大师这时哑着嗓子冲苏仁师伯喊道:“师兄,你撑住,还记得师傅交给我们的杀鬼咒语么?你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念出这些咒语,我和魃坝师兄他们会帮你一起念,撑住,求求你,一定要撑住!” 我看到大师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吧!这时,他突然盘膝坐下,与此同时,魃坝师伯他们也一起坐了下来,他们一起闭上眼睛,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开始念诵起咒语来。与往常的念念有词不同,这次他们念咒语的声音很大,语调一致,中气十足,感觉整个灵堂都被这嗡嗡嗡的声音震得乱晃了。 虽然咒语只是几句话,但我知道他们需要耗费很强的念力,因为他们每个人的额头都或多或少的出了一些汗。 我把目光投向苏仁师伯,发现他也正吃力的做着手诀,可是也许是因为那些鬼太厉害了,他只能艰难的挪动手指,只是不等他做好手诀,他的手就又被拉开了,至于咒语,他根本没法开口,因为他每次开口都是不同的人在说话,或者大笑,或者骂人,一到他开口,他就被卡住了脖子。 太可恶了!这些恶鬼简直太恶毒了!我感觉自己都要气尿了,可是生气是没用的。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忍,同时坐下来和大师他们一起念咒语。他们念的咒语虽然难,但是架不住我记忆力好,听了几遍之后我也就能重复了。至于念力那玩意儿,我是挺弱的,可是人多力量大,我只希望能为拯救苏仁师伯出一份力。 我感觉我身后的那些人也都坐了下来,大家自发的开始念诵咒语,这么多杀鬼咒念下来,就算我们没有用手诀,在苏仁师伯体内的鬼也有些吃不消了,他们开始凄惨的喊叫,呼号,这时,三师伯怨毒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说如果我们再继续念下去,他们就让我们亲眼看到苏仁师伯的肚子一点点被划开,艹!三师伯还真是一个无耻至极的人,真不知道当初是谁把这祸害带进了道门的。 大师他们瞬间停止念咒语,而是痛心疾首的看着怒目圆睁的苏仁师伯,尽管知道这么看着他们的是三师伯,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还是没有愤慨,只有心疼。 苏仁师伯虽然没有大师那么高的天赋,但是论起在道观的人气,那是一顶一的,因为他为人热心,和善,通情达理,很爱护小辈。可是现在他却要遭受这种折磨,换谁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 这时,苏仁师伯突然抱着头吼道:“我受不了了!”说着,他就开始掐自己的脖子。可是那些鬼怎么会让他得逞呢?他的力气根本无法与这些鬼抗衡,他绝望了,开始无助的大哭起来,哭声说不出的凄厉。可他哭着哭着就开始笑起来,当然并不是他笑的,而是三师伯在得意的笑,三师伯问他追求这样的正道有什么用,倒不如跟他们一起把这道观给毁了。 大师恼怒的让三师伯住口,三师伯却只是疯狂的笑,除了苏仁师伯的眼睛之外,他脸上的所有眼睛都用一种嘲讽的眼神望着大师,这时候,三师伯说出了一段让苏仁师伯彻底崩溃的话。他说如果不是因为要保护道观,以我师祖的能力怎么会死得那么惨了,什么人间正道,什么大义,有自己的命重要么?还说只要这世界上尸体和鬼多过人的时候,人就是邪恶的化身,而我师祖在尸体里面一定也是佼佼者,只要苏仁师伯毁了这道观,他就可以拜托他的主人把苏仁师伯带到组织里,到时候他又可以和师祖见面了,他们又能做师徒。 三师伯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我们所有人的胸膛,大师暴跳如雷,可除了劝师伯不要听他的之外,就只能更愤怒的念诵咒语。可是这时候,让我们所有人心凉的事情发生了。苏仁师伯他突然不挣扎了,而是缓缓转身,跪在了棺材的面前,低低的说:“师傅,徒儿还要去找您。”说着说着他就开始哭,他的哭声并不大,却透着能让“听者流泪”的伤感。我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都要哭了。 大师也哭了,只是他的眼泪不仅是为师祖流的,还是为师伯流的。我看他哭得分外伤心,就在我准备劝他的不要太难过的时候,他却突然说了句“你们都散了吧”。 我一愣,不明白这是啥意思,可是魃坝师伯他们却已经明白了,他们有些震惊的望着大师,想要说什么,但他们看了看苏仁师伯后,又都只是重重的叹息,然后就把那些年轻弟子给遣散了。大师这时看向我,他的眼睛里还闪烁着泪光,我问他要做什么,他犹豫了一会儿说要借我的血一用。 大师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很平静,可我却无法平静下来,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惊叫出声。 而这时,苏仁师伯缓缓站起来,他转过脸来,那满脸的眼睛看的人心里发毛,他阴测测的笑着说:“师弟,原来你就是这么‘在乎’师兄我的?一听说我要去找师傅,你就生气了,想除掉我了?嘿嘿,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嫉妒我了,怕只有我去找师傅,他老人家只喜欢我了,是不是?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你是我的好师弟,我带着你一起去找师傅,好不好?” 说着,他突然张开嘴巴,而我也看到了既恶心又让我害怕的一幕:他的嘴巴里,两边的牙齿突然变得长长的,那腥红的舌头也渐渐伸长,和狗一样垂落在外面,与此同时,他的指甲也开始变得很长,几许月光透进来,我看到他的獠牙和指甲,简直比匕首还要锋利,如果被现在的他抓一下子或者咬一口,恐怕就别想活命了。 魃坝师伯他们惊呼出声,大师则痛心疾首的说晚了晚了,这下彻底晚了……这时,我感觉大师瞬间苍老了好几岁,连带着他头上的白发也多了几把。我没有说话,默默地把流血的那只胳膊伸到大师的面前,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告诉他,既然他做了决定,就千万不能再犹豫了,这也是他常常教导我的一句话。 大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取了我的血,快速的掏出一张蓝色的符纸,开始快速的画符。 我有些惊奇,没想到他会用这种颜色的符纸对付苏仁师伯,符纸一般分为黄,蓝,银色还有金色。银色的是极少的,金色的更是我至今都没见过的,听大师说就连师祖也没有,至于这黄色的和蓝色的,前者是比较常用的,蓝色的符纸比它的作用要大很多,虽然不算难得,但是也并不常见。 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那就是大师一旦要用到蓝色的符纸,就说明他是要将对方打得灰飞烟灭了。而让我惊讶的是,魃坝师伯他们竟然都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时我也终于明白,苏仁师伯已经彻底没救了,他的灵魂已经彻底的和三师伯他们融在了一起,所以他的身体才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正想着,他已经朝我们扑了过来。 这时,大师把蓝色丢了出去,与此同时,魃坝师伯他们一同编了一个复杂的手诀,异口同声的喊了句“破!” 紧接着,我就看到苏仁师伯他全身被定住,与此同时,蓝色符纸落到他的头顶,瞬间就点着了他的头发,他“啊”的大叫一声,开始拼命的拍头,可是他的手也因此被火给点着了,紧接着,他的整个身体都烧了起来。 我的血对付鬼魂是很有效用的,所以当大师决定除掉师伯的时候,这一切反而变得很简单了。我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师伯的身体被烧成灰烬,那些痛苦的怨毒的叫嚣也终于消失,然后,灵堂突然自己燃起了一层大火,大师紧紧攥着拳头,痛苦的说了一句“走!” 正文 82 女神的味道 我们飞快的冲出了师祖的灵堂,只是并没有走远,而这场大火火势冲天,却奇怪的只烧掉了师祖的灵堂,丝毫没有影响四周的一片厢房。|| 我远远地看着,觉得这大火还真是怪异,说是鬼火,又没那么大的怨气,说是明火,可哪有明火会烧不着四周的房子?我看向大师,在一片火光的映照下,他的脸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红,双眼也瞪得大大的,却两眼无光。 我再看向其他师伯师叔,他们的脸上也都是无法相信的沉重表情,让人看了就觉得辛酸。我叹了口气,想到第一天来道观时见到苏仁师伯的样子,那时候我觉得他可比大师帅多了,也更像个高深的道士。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因为心中的怨恨无处发泄而堕入歧途。 大师突然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的对着那依旧在熊熊燃烧的灵堂磕了好几个响头,大喊了一声“师傅,徒儿没用,保护不了师兄”就开始痛哭流涕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劝他,只能默默地蹲下来,点了一根烟,坐在那烦闷的抽了起来。 这时,陈冠东突然出现了,我问他去哪里了,他说他看到这么多人围在灵堂就没有出现,何况道家的杀鬼诀不是一般的厉害,他如果不跑,现在估计也死的差不多了。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在我身边蹲下来,点了根烟,问我觉得苏仁师伯突然的爆发正常么? 我微微一愣,有些整不明白他是啥意思,他跟我说虽然他刚来的时候一直都躲在瓶子里,可是外面的一切他都知道,以他对苏仁师伯的了解,后者绝对不会突然就这么挥刀砍人的,这是典型的被人控制心智的表现,而且大师他们都没有看出来,这说明蛊惑和控制苏仁师伯的那个人很厉害。 这时,大师突然站起来,说是他大意了,听了陈冠东的话,他才想起苏仁师伯自从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就有些不一样,可是他竟然没有发现,想到这里,他更加自责了,这时,其他几位师伯都上前劝慰他,他抹了把眼泪,目光有些呆滞的问他们:“那个背后的人究竟为什么要这么残害他?” 大家都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陈冠东说:“也许他想要激起你们内心的愤怒,让你们被仇恨迷失了双眼,到时候,想要操控你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说完,他看了看我,虽然他啥也没说,但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大师他们真的被控制了,那我就离死不远了,谁让我是被他们保护的菜鸟呢? 我感觉浑身冒寒气,这件事情算不算是那背后之人的一种挑衅呢?尽管现在大师他们看着还挺正常的,可是我知道,苏仁师伯的死已经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划了一道口子,我真的很担心,下一次是不是还会有谁这样暴起杀人,又有多少恶鬼在等着霸占他们的身体和灵魂呢? 我看了看大师,现在我最担心的莫过于他了,因为我怕他也像苏仁师伯那样,在平静中突然爆发。 大师抬头看了我一眼,说自己没事,然后就说今晚太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听到大师这么说,我松了口气,忙说自己也筋疲力尽了,求他跟我一起去睡觉,他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说要在这里休息休息,我不敢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结果他还是把我赶走了,只留下陈冠东陪在那里。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的回到了院子,可刚进去就看到温雅正坐在廊下喝茶,茶桌上是那个精致的锁魂葫芦。她目光淡淡的落在我受伤的胳膊上,淡淡问了一句“受伤了?” 一股怒意突然在我的心中点燃,我问她为什么不去收恶鬼,她不是修灵人么?这种时候怎么又坐视不管了。 可她却只是好笑的反问了我一句:“你觉得我可以去管么?” 我沉默了,我也知道温雅不去管其实是对的,因为这件事是道观内部的事情,尽管今天让大师亲手解决掉苏仁师伯很残忍,但是如果是温雅过去把苏仁师伯给收了,我想不光是大师他们,就是我也无法原谅她。 可是温雅啥时候变得这么会体贴人了?我不由向她投去狐疑的目光。她这时突然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盯得我跟被马蜂蛰了似的,我感觉自己啥想法都瞒不了她,于是小心翼翼的跟她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她太厉害了,不自觉的就想依靠她来着。 其实我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挺没面子的,但是我感觉是个正常男人,到了她面前也肯定会不由自主的放低姿态的,谁让她是这么牛逼的女人呢。 面对我的“花言巧语”,她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看了一眼我的伤口,丢下一句“应该很快就会自己愈合的”,就站起来走了。 等温雅都离开了院子,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女神坐在这里是专门等我回来的?她这是怕我受伤?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我心里那个感动啊,捧着茶杯就“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喝完还不忘砸吧砸吧嘴巴,心想,女神的味道就是香! 这时,我看到桌子上还放着那个锁魂葫芦,我连忙抓起葫芦要去追温雅,谁知一抬头就看到她正站在门口,目光怪异的望着我,我心想咋了?再一想,我哩个大草啊!肯定是我偷喝她茶的屌丝样子被她给看到了,这下我真的是形象尽毁了。 她倒是没有说我,只是走过来把锁魂葫芦拿过去,然后跟我说让我别忘了她教我的东西就走了。我无精打采的答应下来之后,就一头扎进了房间里。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突然就太平了很多,四十九天之后,我们把师祖的衣冠冢,和几位师伯师叔的棺材下葬了,然后大师就跟我说我们要立刻启程去找陈优优,因为如果再找不到灵草,我的小鬼可能就要因为缺少营养而长睡不起了,所以我必须立刻带上小鬼上路。至于为什么不在白云山找灵草,那是因为之前鬼和尸体大量的出现在这里,玷污了这里的灵气,而且,很多灵草灵虫几乎都被小鬼给吃光了。 可是新的问题就来了,如果大师和我一起去的话,谁来守护道观?要知道,大师自从苏仁师伯去世后,就闭关了整整一个月,结果出来以后他就牛逼哄哄了很多,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说他的天赋是最高的了,毕竟短短一个月,想要那么大的进步,是常人连想都不敢想的。 牛逼哄哄的大师自然是要留下来保护随时都会有危险的道观,否则如果苏苏再次带人攻上来就麻烦了。 所以大师不能走,至于陈冠东,我还是希望他能留在这里帮大师的,因为到时候他可以召唤他身后的鬼军团,或多或少能抵挡一阵子。但如果大师和陈冠东都不能去的话,不就只剩下我和温雅了?一想到可能要和温雅单独出行,我的小心脏就“扑扑”乱跳。 结果大师竟然直接跟温雅说希望她能陪我走一遭,反正他上次给过她灵玉的时候就说过把我交给她了,这次就当是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吧。 唉,大师果断依然这么毒舌,说自己的徒弟是灾,真不晓得他是咋想的。 再看温雅,她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她看了我一眼,跟大师说让他放心,保证我会活着回来。 我几乎要喜出望外了,这么说就我和女神俩人上路了?一想到书上那些男女主人公单独相处,干柴遇烈火,啪啪啪点燃的情形,我他妈的就想大叫一声“爽”。这时,我几乎忘记了自己对温雅身份的那些怀疑,只想着能和她朝夕相伴,培养感情。 就这样,我背着小鬼,和温雅踏上了去陈优优那里的路程,当走到山下,看到荒凉的无人村时,我的背后突然冒了一层寒气,隐隐觉得,也许这一路上并不会太平。 正文 83 狐狸精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果断不那么太平,不过这段不平静的日子,并不是因为出现了恶鬼或者妖精之类的,而是因为温雅摇身一变变成了冷酷严苛的女教师,而我就是那个完不成作业就没有饭吃的苦命学生。() 一路上,她加强了对我的训练,无论是口诀,拳法还是气功,每一样,每一天她都严格控制我的练习量。以前我觉得赶路时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休息的时间了,可现在一听她说“休息一会”我就寒毛直竖,因为这意味着我要练一套拳法,要背几遍口诀,还要烧火做饭,到了晚上,我还必须打坐练功,妈的,这可比军训苦多了。 只是女神最变态的地方还不是这个,而是为了锻炼我的实战经验,她竟然会故意施法让一些小鬼小妖的现身,然后让我对付他们去,有好几次我差点被那些鬼和妖要了命,幸好我是天才,最后都化险为夷了。当然,如果不是因为温雅是想让我变强,我都怀疑她是故意想整死我。 有时候我真想问她一句,是不是因为喜欢我,忍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是个弱者,才这么疯狂的锻炼我,但是我也只敢想想,不然我怕她真的恼羞成怒宰了我。 入冬以后,天气渐渐转凉,大山里的风透着一股子刺骨的冷,特别是当我在练完拳,浑身出汗之后,大风一吹,那风无孔不入,我整个人都要打个激灵,但最让我感动的是,每当这个时候,温雅就会跟我说:“去生火吧。”然后我就幸福洋溢的去生火取暖--嗯,还有做饭了。 今天我用带在身上的大米熬了粥,锅是我们路过一个小镇上买的,水直接用山泉就好了。 看了一眼不远处打坐的温雅,我把袋子里买的牛肉片撕开,倒进粥里,不一会儿,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我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搓着手来到温雅面前,我跟她说准备吃饭吧,她睁开眼睛瞟了那粥一眼,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然后问我气功练得咋样了。我瞬间就蔫吧了,气功可不是那么容易练的,不然大家不都能成武林高手了么? 可能是我的样子太怂了,她直接一拳打了过来,我猛地一后退,飞快的用手格挡,就这样,我们两个开始过招,这段时间她几乎隔几天就会这么训练我,我也习惯了,也从之前的被动挨打渐渐地变得能和她过几招了。 别看温雅很清瘦,可力气真的大得惊人,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练了金钟罩穿了铁布衫了。 当她一拳头打在我的肚子上时,我整个人都飞起来了,然后我很悲催的摔在了地上,掀起的尘土都能把我给埋咯。 女神简直太狠了!我突然想起杨过和小龙女,我真他妈想说一句“姑姑,手下留情啊,我们以后可还要生孩子的!” 不过想想调戏女神的下场肯定很悲惨,所以我默默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接过温雅给我装的粥,蹲在一旁悲凉的喝了起来。 这时,温雅突然开口说:“进步挺快的。” 我的心立刻飞了起来,刚要谢谢她的夸奖,就听她又皱眉说了句“但还是差太远了。” 挫败!我一边大口扒饭,一边在心里默背口诀,想着一定要更加努力,让温雅刮目相看,也让在白云观的大师刮目相看,好久没有见到大师了,说实话,我还挺想他和陈冠东的。 吃完饭,天差不多已经暗了下来,温雅跟我说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一大早启程,估摸着到傍晚我们就能见到陈优优了。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打开红木盒子,看着躺在那里的小鬼,小声跟他说他很快就能醒了,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听懂了我的话,他的手指头动了动,哈哈,看来他也很渴望能醒过来啊。 等我转过脸再去找温雅时,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我知道她肯定又去洗澡了,我这心里痒痒的,好几次都想看看美人沐浴是啥样子,不过有贼心没贼胆,只能坐在这里等她了。 我端着木盒子来到一块大石头旁,把它放好后,我就像往常一样在石头上盘好双腿,准备练功了。 练习气功是件很难的事情,特别是其中有一点,我必须用把舌头卷成九十度抵住上腭,等到口水多的时候再把口水放下来,然后慢慢地吞咽自己的口水。一开始这个过程让我总是忍不住吐出来,就算是自己的口水,也不带跟山珍海味一样细细品尝的啊。不过经过半个月,我早就习惯了,关键是真的能做到全神贯注以后,就算吞的是大便你都吃不出味道来。 吐出胸口的几口浊气以后,我眼睛低垂,留下一条细小的缝隙,杂念尽除,开始练功。可就在这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突然贴到了我的脸上。我猛然睁开眼睛,抬手一抓,才发现放在我练上的是只白嫩的玉手,不过这手好凉啊,跟死人的手似的。 我背后蹭蹭冒着寒气,把那手一丢,念了个驱鬼咒我就想跑。结果身后却传来哀怨的质问声:“小白,你不喜欢我?” 我愣住了,因为这声音我太他妈熟悉了,我缓缓转身,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温雅裹着松松垮垮的衣服,香肩半露,秀发披散,含情脉脉的望着我时,我整个人都懵了,也软了,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地方还在坚挺着。 这是那个我认识的温雅么?她明明清冷高贵,不可侵犯,可是现在却风情妩媚,特别是那幽怨的眼神显得楚楚可怜,我都忍不住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了。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如果真的还是那个见了美女就忘了自己是谁的毛头小子,连我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我问她是谁,同时来到小鬼身边,以免她趁我不注意把小鬼拿走。这一路上,无论是温雅召唤出来的妖鬼,还是那些自动出来找麻烦的,都对小鬼十分感兴趣,所以我不太确定面前这个人究竟是在打谁的注意。 她有些讶异的看着我,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几分不可置信来,问我是不是失忆了,怎么连她都不认得了?或者说是我太没自信了,所以不相信她是真的喜欢我?她好像很清楚我在想什么,没等我开口说话呢,就又跟我说我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她会那么训练我呢,她说那是因为她的男人要很强大才行,不然她会很没面子。 艹!她说的跟我想的一模一样啊!而且她说这话时,下巴抬得高高的,那眼神,那语气,真的挺像温雅的。 可是我太熟悉温雅了,所以即使我被眼前这人搞得春心荡漾的,也很清楚的知道她是个山寨货。靠,老子用山寨手机已经很憋屈了,没道理还要用山寨女人好不? 我就说让她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温雅不在,我又看不出眼前这是鬼还是妖,所以只能恐吓她一下,希望她能被吓跑,但显然是我多想了,她“咯咯”笑了笑,竟然把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往下拉了拉,她雪 白的皮肤在月光下跟抹了一层油似的光滑细腻,半露的酥胸呼之欲出,像两个白花花的大馒头,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看看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馅儿。 她缓缓走向我,眨动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问我她好看么,我很想说不好,但是我的眼睛跟被人固定住了似的,连避都避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团白肉晃来晃去。 我用舌头飞快的画符,符成之后,我咬破舌尖,等着她靠近,可我发现我的心跳都不是自己的了,她越靠近,我下面就越不安份,感觉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走了,就算我拼命的念静心咒,也无法平静下来。 这一刻,我他妈终于知道她是什么东西了,她是狐狸精!因为只有狐狸精有这么强大的迷惑人的功能。 正文 84 谁的烟 我当时感觉自己要完了,因为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压根对付不了眼前这只狐狸精,她既然能在无形之中就控制我,让我动不了,还让我的身体不听自己的意思对她产生迷恋,肯定不是一般的狐狸精。………… 下意识的,我就要扯着嗓子喊温雅,可是小狐狸好像知道我想干啥,她突然就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捂着我的嘴巴,笑嘻嘻的问我是不是她的告白让我太惊喜了,她说没关系,待会儿还有更惊喜的呢。 妈的!这臭狐狸精到了现在还在装,真不明白自欺欺人是不是很好玩。不过这时我也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她身上的味道虽然骚骚的,但是这种骚味很淡,还掺杂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还别说,真挺好闻的。难道狐狸成精了,这骚味都能变香味了? 她突然双手一动,我就听到嘎嘣一声,妈的!这娘们竟然把我的下巴卸下来了!可疼归疼,我可没忘了自己的舌尖血还等着招呼她呢。虽然说我的血对妖怪而言是好东西,但是大师跟我说过,这里面并不包括舌尖血。 因为每个人的舌尖血都是极其辟邪的,我的舌尖血则更加强大,如果我道术高强的话,我的舌尖血甚至能瞬间毁掉一只妖几百年的修行。 我“噗”的吐出舌尖血,小狐狸抬手去挡,我心里叫好,然后就听到她“啊”的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好几步,就在这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轻松了不少,几乎想都没有想,装好下巴,我双手飞快的做了一个诀,对着小狐狸念了一句咒语。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小狐狸只是挥了挥手,就把我的手诀给破了,而她被我的舌尖血伤到的地方,只是冒了一点黑烟,并没有太大的伤害。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意识到这个小狐狸比我想象中还要强大,而且我刚刚伤了她,她肯定要气死了。但是她竟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只是有些讶异的歪着脑袋望着我,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困惑,不得不说,她顶着温雅的这张脸露出这么个萌萌哒的表情还真是让人吃不消。 就在这时,她突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真是天道不公,像你这种十恶不赦的坏蛋竟然有这么高的天赋!哼,好在我现在就找到了你,今晚你必须死在这里!”说着她就伸出手,原本白皙的嫩手瞬间变成了狐爪,那一根根尖利的指甲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光。 我抱起小鬼,在她一爪子抓过来的时候弯身躲了过去,飞快的跑到另一边去,同时大喊“温雅救命”。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小狐狸的大笑声,我一回头,看到她的爪子又变成了手,她撩了撩头发,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做起来却分外撩人。她说看来老天爷真是公平的,就算给了我更高的天赋又怎样,我现在就是一个胆小鬼。还说她要杀我,压根不需要这么麻烦,让我看好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妈的,真是欺人太甚!我把红木箱子背在身上,气呼呼的跟她说有本事十年以后再来找小爷,小爷不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她冷哼一声,转动手腕说就凭你?然后我就看到她消失在了原地。 艹!隐身术么?这个狐狸精牛逼大发了!我紧紧攥着手中的符纸,念着口诀,想等着那狐狸精现身的时候给她贴上,就在这时,我的脖子上突然一热,眼前闪过一道金光,紧接着我就听到一声痛呼,一把精致的匕首瞬间跌落在地,而小狐狸也现出了身形。 我抓了一把脖子上的灵玉,心中大喜,没想到师祖给我的灵玉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认我为主了,如果不是它,我现在可能已经成了无头尸了。 谁知小狐狸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她冷笑着站起来,一双眼睛分外的冷漠,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怨毒,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恨我,联想到她之前说的话,我想她是不是也把我当成了那所谓的尸兄了?难道那个师兄把她给始乱终弃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飞快的丢出符纸,小狐狸却躲也不躲,她两只素手一翻,两团狐火就在她的掌心燃烧起来,然后我就看到符纸在她的手中烧成了灰烬。 艹他妈的,这是啥妖怪啊,都说素来邪不压正,就算再厉害的妖也不能对符纸没有一点反应吧? 我想起温雅教我的杀妖诀,虽然知道自己能力不足,这个方法不可能能对付得了眼前的大妖,但是我也只能试一试了。就在这时,远处水潭边突然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紧接着水花暴起,我看到小狐狸的脸色变了,加上温雅这么久都没有出现,我大概也明白原因了。 不再多想,我立刻做了个杀妖诀,念出咒语,手诀朝着小狐狸叉去。传闻这种手诀做起来可以将一般的妖怪叉的魂飞魄散,就是厉害的妖怪,也对这个手诀很忌惮。当然,他们忌惮的并不是这个动作,而是做这手诀的人所蕴含的强大念力和道术。 不过小狐狸并不是一般厉害的妖怪,而我也不是拥有强大道术和念力的人,所以我的这个手诀起不了多大的效果,当看到她的手臂被拉出一条血口子时,我简直要笑疯了,而她显然是很爱美的人,立刻抓着自己的手臂检查起来,我则趁着她不注意,转身朝着水潭那里跑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身后传来小狐狸的声音,这一次,她再也没有模仿温雅,而是用自己的声音对我说的,可是我却出奇的觉得熟悉,感觉跟在哪里听到过一样。不过没等我想起来在哪听过,我就被毛绒绒的东西给紧紧勒住了。 我低头一看,卧槽!这毛绒绒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小狐狸的尾巴。这时我感觉我的脚一轻,身体竟然被她的尾巴给卷到了半空中去。这时我的灵玉也没用了,这世上果然没有什么东西,能真的阻挡一切妖魔鬼怪。遇到厉害的狐狸精,灵玉也就发挥了那一次作用。这说明啥?说明保命还得靠自己!其他都是虚的。 小狐狸阴测测的笑了笑说:“我总算能给他报仇了,大魔王,今天我就送你入地狱,相信地藏王菩萨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靠!她果然把我认成是尸兄了。我连忙说她认错人了,我可不是啥大魔王,我是救世主。可是无论我怎么喊,她都不理我,而她的尾巴越收越紧,我感觉自己都要被她夹断了,特别是我的前胸已经透不过气来了,现在我只能咳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敢肯定,她再用力,我就要被她给夹断了。 就在这时,她说了一句“去死吧”,一股黑气袭来,我知道这是她的妖气,我估摸着自己这次是真的死定了,可就在这时,她的狐狸尾巴突然收了回去,我惊叫一声,从半空中重重摔了下去,火辣辣的疼痛感,让我感觉自己的屁股蛋子都要碎成两半了。 我揉着屁股,抬起头,结果就看到小狐狸正蹲在那里,拿着一盒烟放在鼻子上闻,她的神情特别专注,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烟里有多少百元大钞呢。 那盒烟正是大师在我临走前给我的,只有半包,我一直没抽,因为温雅说抽烟不利于修行,所以我一直把它揣在口袋里,可能是刚刚掉了出来,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救了我一命。 我捉摸着小狐狸是不是没有抽过烟,所以对这东西很稀奇啊?不过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因为她突然转过脸来问我这是谁的东西。 我刚要说话,温雅就出现了,她全身湿漉漉的,就连头发也全是水,看起来有些狼狈。小狐狸看到她之后,冷哼一声,竟然转身就走。 温雅哪里肯让她走,立刻就追了上去,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小狐狸突然回头丢了一样东西,温雅偏过身子躲过去,再一回头,小狐狸已经消失不见了。难怪都说狐狸狡猾呢,就连女神都没办法抓住她,有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在,我感觉自己的脖子上随时都挂着一根绳子,指不定啥时候就挂了呢。 这时,我看到温雅的嘴唇有些发紫,忙去找柴火回来,冻坏了谁都行,可不能冻坏了我的女神。 正文 85 鬼胎 夜晚的山色秀丽,郁郁葱葱的大树在明亮的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不知名的小虫子在树叶间飞舞,发出低低的叫声。………… 我一边挑着火,一边欣赏着这静谧美好的夜景,嘴里哼着一段小曲儿,时不时的瞟一眼对面的温雅,她的脸在篝火的映衬下显得红扑扑的,身上的衣服也干了差不多的,就是一双眼睛冷的让人心底发寒,估计是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正在生小狐狸的气呢。女神生气的样子真可爱,不过如果她能像小狐狸表现的那样娇媚动人就更好了。 这时锅里的热水开了,我忙给她装了一碗,她看了我一眼,接过去慢慢的喝起来。 我也不敢和她说话,就开始盘腿练功。当我练完功,睁开眼睛时,看到她正坐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练功,而地上也多了很多碎石,这些碎石看上去摆放的很凌乱,但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阵法,如果有谁在这时候闯进来的话,这些碎石就会飞起来攻击他们,这阵法在道家被称为碎石乱阵,想必是女神怕练功的时候那只小狐狸再过来打扰,所以才设下了这个阵法。 我知道她从来都是自视甚高的人,也从来不屑于摆弄阵法,这次她如此谨慎,可见那只狐狸有多厉害。我下意识的去摸口袋,想要掏烟,只是一摸我才想起来烟已经被那只小狐狸给带走了。想到她问我的那句话,我隐隐觉得她也许是认识大师的,因为从她的反应来看,那味道是她极为熟悉的。难道她和大师交过手? 我艹!这样的话这狐狸精会不会去道观找事儿啊? 就在我焦躁不安的时候,温雅突然来到我的身边,问我在想什么。 我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她只是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明明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我隐隐觉得她好想知道了什么,但看她这样子我就知道她不会对我说什么的,所以我也没问,就给大师发了个短信,要他注意一下,不过奇怪的是我下午还能发出去短信呢,到了晚上这里的信号不晓得咋的就突然断掉了,短信愣是没有发出去,我突然感到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就这样心事重重的过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温雅吃过饭后就开始继续赶路。我再也没有见到那只小狐狸,直觉告诉我她可能真的去白云观了,只是如果她真的只凭一包烟就能找到道观的话,她得厉害到什么地步? 一路上我和温雅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休息,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傍晚,然后,我们终于见到了陈优优所在的那座山。不过此时我们距离那座山还有一个村子的距离,这个村子,自然就是悠悠所在的小村子。 村子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大片的农田里依旧种着各种蔬菜,错落有致的房屋屋顶,袅袅炊烟顺着烟囱冒出来,饭香味时不时的飘出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可我总觉得这村子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头,我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头,反正就是压抑,感觉一切都和之前是一样的,但是这里的氛围已经没那么和谐了。 我问温雅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她点了点头,说这村子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心里“咯噔”一声,琢磨着该不会是陈优优他觉得被悠悠他们欺骗,怎么都不甘心,所以报复村民了吧?想到这里,我就加快了上山的脚步,等我走到一片农田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我下意识的回头,结果看到了我的老熟人--悠悠。 不过我差点没认出她来,因为她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怎么说呢,之前的她就像是一个水灵灵的大萝卜,就算她因为陈优优的事情而有些憔悴不堪,但是给人的感觉也就是病如西子,楚楚可怜。 但现在的她就不是病如西子,而是病入膏肓了,就跟一个放在阳光下暴晒了很久的干瘪萝卜一样,她整个人骨瘦如柴,颧骨高高的凸起,一双原本灵动的双眼,也变得十分呆滞。 难以想象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三个月的时间内改变这么多,我觉得她简直比得了相思病的林黛玉还要可怜。当我犹豫着是不是要回去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灰蒙蒙的影子出现在她的身后。 那个影子很淡,却逃不过我的天眼,而我也看清楚了他是谁,我的心一沉,刚要说什么,却发现温雅已经从我身边飞快的朝着悠悠跑了过去,看来,在我发呆的时候,她已经果断决定出手了。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瞬间躲进了悠悠的身体中,如果这时温雅还要出手对付他的话,就一定会伤害到悠悠。无论怎样,悠悠是无辜的,所以我连忙喊了声“不要”。 温雅足尖一点,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我以为她根本不听我的劝,后来才看到她是去追被自己飞掷出去的定魂针了。女神真厉害,离弦的箭都能收回,这功夫绝逼比大师还要厉害很多。 悠悠惊恐的望着我们,怔忪的说“不要杀我”,然后就慌张的转身跑走了,我觉得她就像个狼狈的女疯子,但转念一想,不管是谁遇到这种事情,大概都会被逼疯的吧,毕竟那个日日夜夜跟在她身后的鬼影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新婚丈夫。 我真的很好奇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吴浩明,怎么会突然死掉,又怎么会赖在悠悠的身上不肯走,难道陈优优给的仙草根本是假的?难道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原谅悠悠?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只想快点找到陈优优,让他给我答案,但走着走着,我又怕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如果是这样,我说出了这件事,他肯定会很担心,万一冲下山可怎么办? 走到半山腰,我终于憋不住了,问温雅关于悠悠的事情,温雅只说了一句话,可那句话却把我震惊的头皮发麻,她说悠悠怀孕了,而且是个鬼胎。联想到吴浩明的鬼影,我立刻明白了那所谓的鬼胎是什么,吴浩明的执念竟然这么深,死了也要从悠悠的肚子里爬出来,可是她是生不下他的,这样下去,他们只有一起死。 看来,在我们离开这个小山村以后,这里发生了很多不寻常的事情。 怀揣着疑问上了山后,远远地我就听到了唱戏的声音,这声音不是陈优优的,还会是谁的呢?我加快了脚步,来到山顶,就看到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顶鸭舌帽,正蹲在一条河边钓鱼,嘴里咿咿呀呀的唱着古老的戏文。 我刚要说话,他突然回头看向我们,说:“哟,怎么就你们两个呀?王维那小子和陈冠东那大帅比怎么没来啊?” 看到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感觉跟丝毫不知道山下发生了什么似的,我有些整不明白,难道他真的和村子里发生的一切无关?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不友善了,他摘下了鸭舌帽,理了理自己的长辫子,问我是不是认不出他了?我摇摇头,说不是认不出了,就是觉得他唱歌太难听了,我都想装不认识他了。 他听完以后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晃了晃身边小桶里的鱼,跟我们说要给我们烤鱼吃。 我发现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我红木盒子一眼,我就问他咋不问我来干啥呢,他摆了摆手,说我一上来他就闻到味道了,知道我想要啥,说今晚就会给我准备好东西,让我别担心。 看着正常无比的陈优优,我心里反而更加不安起来,我总觉得这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我甚至希望陈优优能像上一次一样,要我帮他完成一件事情,我也好去村子里看看究竟发生了啥,可是他啥都没有说,吃饱喝足以后就拿了我的仙草,让我给小鬼服用,然后就去练功了。 我给小鬼服下灵草以后,他并没有立刻醒来,我知道这是因为他体内缺失的力量需要用几天来慢慢的恢复,我也不急,就抱着他睡下了。 可到了半夜,我突然被一阵娇笑声给吵醒了。 正文 86 三界大战 要知道大半夜的,这深山里就只有温雅一个女人,而她绝对不会这么笑的,所以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有鬼。() 可当我出了陈优优让我睡觉的那个山洞以后,我整个人都傻了,因为我竟然看到陈优优和一个女孩子并排坐在那里有说有笑的,而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下午我看到的那个憔悴不堪的悠悠,不过现在的她看上去很光鲜亮丽,也比下午我见到的时候要丰腴很多。 悠悠怎么会在这里?为了怕被他们看到,我一直躲在草丛后面,本来想发现点啥,但一直等到快要天亮,我也连个毛的发现都没有。不过很快我就惊讶的看到,陈优优身边的悠悠,在东方露出第一抹鱼肚白的时候,她突然就像雾一样散掉了。 我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再仔细一看,她是真的没了。 这时,背对着我的陈优优突然说了句“出来吧。” 我心里一惊,敢情他早知道我看到他们了,可是压根不介意,我走了出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故意的,见他摆摆手,毫不介意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优优清秀的脸上,眉毛微微上挑,一双眼睛微微眯起,重复着我的话说:“怎么一回事儿?是啊,我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已经成全了他们,可他们还要自寻死路,你说奇怪不奇怪?” 说完,他突然看着我,跟我说:“不过我大概能算出来这一切究竟是因为啥,李白,你以后还是不要交朋友了。”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他是啥意思,难道悠悠的事情还跟我有关?可她又不是我的朋友。顿了顿,我突然想到,陈优优是我的朋友啊,如果有人真想对付他,对付悠悠岂不是最好的方法?我再也淡定不了的当个看官了,我问他他究竟是个啥意思,是不是我连累他了,还有,他是不是知道关于我的什么事情,可不可以告诉我? 他说连鼎鼎大名的白云观观主都算不出来我的前世,他怎么会知道呢?他只知道我这一世注定是救世主,但也注定一生孤独。至于背后想要除掉他的人,就是那些想要对付我的人,他们势力滔天,而且现在已经渐渐不害怕被世人所知了,如果再不阻止他们,这个世界肯定会变成尸体的世界。 我明白他的意思,关于尸体的世界这种话我也听了很多次了,只是我这个救世主却一直没有多大的长进,反而连累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受罪。我有些内疚的问陈优优,如果我离开这里,这些事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了? 陈优优摇摇头,跟我说我不需要内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何况当初是他选择帮我的,被那些人嫉恨也正常,就是可怜了悠悠。说到这,他的眼神暗了下来,但旋即他又笑着摇摇头说,命数,都是命数! 然后他突然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头,我有些奇怪的望着他,因为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上次他就是这么做的,然后通灵鬼对付我的时候,有什么给我挡了一下。现在想想,也许这就是大师说的那种封印术吧,就是他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封印在我的身上,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那力量就会被调动起来保护我。 我心里很感动,因为我虽然对陈优优印象不错,也把他当成朋友,但是如果换做我,我一定不会这么对他,因为我们真的没有要好到这种地步,而他也不像陈冠东那样是需要我帮忙,当初才那么义无反顾的救我。 我问陈优优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却没有回答我,反而给我讲了关于他自己的事情。 他说自己前世是个秀才,只是他的理想是从军,所以当战争爆发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弃笔从戎了,结果就战死在了沙场上,在寻找回家的路时,他路过了这座山,当时这座山的山神正巧快寿终正寝了,那山神问他愿意为自己守护这座山么?他是不想的,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他能留下来,至少能以这种方式活着。所以他答应了老山神,老山神在临死前把功力给了他,加上两百年的修炼,他才比一般的挡路鬼厉害的多。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给我讲这些,就是很好奇这老山神也能挂掉么?不是说神的寿命都是无止尽的么? 陈优优看出来我的想法,跟我说这世上无论是什么都不会是永远不死不灭的,僵尸也好,神仙也好,只要能找到他们的致命点,就可以把他们给毁灭掉。他说老山神当时之所以会消失,是因为他在几千年前的三界大战中受了重伤,伤了精元,虽然用充足的灵草和灵气将养了很久,但是拖延了几千年,依旧无力回天。 我知道在道家,三界是指天、地、人三界,不过陈优优说这里的三界,指的是人,妖,鬼三界,至于仙界,很多人都认为它存在,但是从来都没有人真正见过所谓的仙,而山神这些在地面上生存的神,是属于人界的,也就是所谓的“地仙”。 当时三界的实力势均力敌,原本他们各过各的,三界一直都很太平,可后来他们的统治者就生出了要一家独大的念头,三界就开始动荡不安起来,后来大战终于爆发,而老山神为了保护自己这一方的土地,损了精元,最终烟消云散。 听完陈优优的话,我有些迷茫,几千年前的大战么?要是以前我会觉得这是离我很远的事情,只是现在,一想到陈渔说我是“千年老尸”,我就琢磨着是不是我也参与过这场大战呢?我问陈优优那时候就有尸体了么?他点头说有,但是并不多,不过每一个都很厉害。 他还告诉我,那时候的尸体只有一个等级,就是僵尸。僵尸游离于三界之外,原本应该是三界共同打压的存在,但因为当时三界动荡不安,都想称霸世界,所以僵尸非但没有受到打压,反而成为三界争夺的势力。 也就是从那时起,僵尸越来越多,实力也开始分化,成为除了三界之外的另外一个势力强大的存在,被统称为尸界。 不过在三界大战爆发的时候,尸界并没有参与,而是选择了韬光养晦,后来三界均伤亡惨重,尸界渐渐壮大,并开始为祸人间。人界无法与尸界对抗,另外两界却都打着其中一界出手帮助,自己渔翁得利的打算。 于是,尸界越来越强大,等到另外两界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他们已经无法彻底阻止尸界了。 没想到几千年前地球上就这么不平静了,但是我转念一想,不对啊,既然尸界那么牛逼,怎么还没有统治人界啊?还有那个尸兄究竟是谁?我把这些问题问出来,陈优优说他听老神仙提过,他说尸兄是尸界的王,在他的统治下,尸界强悍如一只无法打败的魔鬼军队,但是一千年前,尸兄的气焰高涨,并豪言要统治整个世界,而且他行事诡异,竟然将尸界的势力划分为三股,分别对付三界,让三界无暇联手对付他们。 这一下三界彻底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就算是一分为三,尸界的实力依旧十分强悍。 因为之前的大战,三界的势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在他们以为谁也阻止不了尸界的时候,一个高人出现了,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拥有一支强悍的队伍,他带领着这支队伍和尸界大战了几天几夜,而他也和尸兄大战了几百个回合,然后尸兄就沉睡了,尸界受创严重,又开始过上了韬光养晦的日子,至于那个厉害的高人和他的队伍,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有人说他们被尸界灭掉了,有人说他们完成了使命,所以隐世了。但无论是什么结果,他们在那个时候就是传奇。但是在后来一些人的极力遮掩下,尸界的传说和这个队伍的传说统统成为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优优说完最后一句话,唏嘘了一声,说自己一直都很崇拜那个传说中的人物,虽然他活着的时候很没用,但是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像那个人一样,能打败暗黑势力,给百姓一个安宁的世界。所以当他算出我是救世主的时候,才会把自己一部分的力量封印在我的体内,为的就是保护我,来完成他未完成的梦想。 我没想到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陈优优,竟然还有这么崇高的理想,他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间比世界第一高楼还高。 只是虽然我知道了他为什么要帮我的原因,却仍然在意刚刚突然消失的悠悠是怎么回事。这时,陈优优跟我说他要拜托我一件事情,那就是接下来的几天,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要管。 正文 87 有我在 直觉告诉我不该答应陈优优的要求,但是我也明白他如果真的要做什么,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所以我点了点头说我答应他。() 陈优优露出一丝释然,这时,他看了一眼我的身后,又说了一句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话。他说我变强是宿命,但是就怕有人让我变强是有另外的目的,所以他让我一切小心。说完他就说要去透透气,也没给我解答刚刚那个悠悠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转过身,看到温雅正望着陈优优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到他的话,我下意识的就想起她这段时间对我的训练,心里突然凉飕飕的。我一直都很好奇她为什么会比大师他们还急着让我变强,难道她真的别有用心? 温雅走到我身边,问我练过拳了么?我忙说还没有,然后就去洗脸刷牙,然后开始练拳,背口诀,打坐练功。 到了中午,我去看了看山洞里的小鬼,出来时发现陈优优已经回来了,他的手上还提着三只已经洗干净的野鸡。我连忙跑过去给他堆柴火,和他一起坐在那里烤野鸡。我看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虽然之前他的脸就很白,可是那种白只是不同于常人的,有些透明的白,可今天他的脸色就跟是生了重病的人一样,蜡白蜡白的。 我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说没有,就是练功练得太久了,有点吃不消。这算啥理由?我知道他在骗我,可是我也明白自己问不出啥,所以也没说话,但心里一直堵得慌,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大师曾经告诉我,有天眼的人,天生灵觉就很强,所以我的预感一般也很准。 就在我们吃过午饭不久,陈优优突然说了句“来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骨瘦如柴,憔悴不堪的悠悠,令我惊讶的是,昨天她的肚子还看不出啥,今天就突然大了很多,跟怀孕七八个月似的。 她双目无神的朝我们走来,我以为她是来找陈优优的,但是她跟没看到我们似的,直接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 我看着低头喝茶的陈优优,越来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冲我笑笑,跟我说很奇怪吧?第一天见到她的时候,他也觉得奇怪,可是后来他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真的不记得他了。而她每天来,都是来给自己变成植物人的丈夫采药的。 原来吴浩明没有死,不,或者说他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别人以为他是植物人。 怎么会这样?我问陈优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笑着问我,自己是不是该把悠悠肚子里的那个人给杀死呢?可是如果那样,悠悠就活不了了,但如果不那样,悠悠依然活不了。 我捉摸不透陈优优的心思,问他昨晚和他在一起的那个悠悠是谁?他只是轻轻笑了笑,说当然是属于他的悠悠啊。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时,温雅突然冷冷的说了句“疯子”。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留下我独自面对古怪的陈优优,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陈优优这时站起来,朝着悠悠走去。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我看到悠悠一个脚下不稳就要摔下悬崖,这时陈优优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她怯弱而羞涩的望着他,他跟她说没关系的,有他在。 让人看不懂的剧情发展,压抑的氛围,这一切都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只是看着看着,我有些吃惊的发现他们根本就是在重复两人之间发生的故事,不过这次的故事没有结局,因为悠悠就像金鱼一样,会很快忘记和陈优优发生的一切。 然后第二天,第三天,他们之间又会上演一出初遇,一见倾心的大戏。但这并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每天晚上就会有另一个悠悠出现在陈优优的身边。 身为旁观者,我觉得自己都快被逼疯了。等到第四天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陈优优他究竟是在做什么,陈优优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难看。 我心底的不安渐渐被放大,同时,我也发现悠悠的村子里气氛好像也越来越压抑了,然后在一天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声凄厉的喊叫打破了村子的宁静。 我终于忍不住想去山下看一看,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绕,都绕不出这座山,而山上也渐渐起了一层雾。我咬破了手指,洒了血,但情况依旧没有任何好转,我挫败的大喊起来,就在这时,我的耳边传来陈优优的声音,他说永别了,我亲爱的朋友。 我问他究竟要做什么,他只是笑了笑,然后他的声音就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山下突然起了一片大火,我感觉脑门上突然火辣辣的疼起来,我抱着脑袋坐在地上,脑海中突然传来一段段我没见到过的画面。 时间倒退到我们上次离开这座山的那一天,吴浩明接过悠悠手中的红木盒子,看到里面的灵草后,他明白过来,却坚决不吃这一棵灵草。 看着日渐消瘦的吴浩明,悠悠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背着家里人偷偷去找陈优优商量,也就是那一天,当她从山上离开后,吴浩明就变得不一样了,他时常的打她,骂她,并且从来不吃她做的饭菜,还处处造谣说她是狐狸精,跟山上的鬼通奸,而且是当着她的面这么诋毁她。 渐渐地,村子里的人都在她背后骂她是荡妇,就连她的亲爸亲妈都因为觉得没脸而不愿意理她,然后突然有一天,吴浩明就晕过去了,医院说他是植物人,他爸妈却认为他是被悠悠害的,而就在这时,悠悠被检查出怀孕了。 要知道,悠悠当时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医生却说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这件事情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从此以后她狼狈不堪,过着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生活。但悠悠很清楚她肚子里的是什么东西,也许是太痛苦了,她竟然把陈优优给忘记了,只记得要给自己的丈夫采药治病,好像只有这样,她的肚子就会消下去,她的丈夫就会醒来。 可是最可怕的不是悠悠疯掉,而是她的父母和公婆突然就消失了,有人认为是她杀了他们,所以要报警抓她,却发现村子里的信号突然断掉了,而那些想出村子的人,也只能绕着村子打转。 这时就有人觉得是陈优优作怪,不敢再惹悠悠,村子里人人自危,平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于是一个安逸的小村庄渐渐变得压抑冷清。 作为旁观者,我很清楚,做那些坏事的人是吴浩明,是他把悠悠的三魂七魄中的两魂挤出了身体,他已经可以操纵悠悠的身体了,而他就是认准了陈优优不敢下山这一点才做这一切的。 可他不知道,陈优优不是不敢下山,而是在等我来,他想不留遗憾的走。 而每天晚上和陈优优说话的,是被他收集起来的悠悠的那两魂,她并不记得他,这却不阻碍两人相爱,不过因为不能在白天出没,她一到白天就会被他收起来,到了晚上就会出来和他谈情说爱。明明是虚假的,可陈优优在这短暂的几个夜里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今晚,吴浩明决定要用悠悠的身体把整个村子的人都给杀了,我看不到他经历了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他也被人给控制住了。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三师伯,他背后的人肯定很擅长控制人心吧。 吴浩明那家伙本来就有点自私,这种人的灵魂不会强大到哪里去,会被控制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情了。 但即便是被控制的,如果悠悠真的杀了全村的人,造下的孽障还是她的,而且,这个村子必定会怨气冲天,到时候这里只会变成一个可怕的尸村。 陈优优绝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发生,所以在悠悠的三魂七魄完全被挤出身体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下山,选择和吴浩明同归于尽。他注定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就连一缕魂魄都不会留下,悠悠的魂魄却可以入轮回,拥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看到这里,我的头突然不疼了,所有的画面也被切断,我身边的雾气渐渐散去,我傻傻的望着山下那熊熊大火,知道这火是陈优优的鬼火,可让我难过的不仅是他傻傻的牺牲,更是因为他竟然把大半的功力都封印在了我的身体中,如果不是这样,我就不会共享他的记忆,至于悠悠的记忆,大概是因为她的肉身是和他一起烧起来的吧,所以她的记忆也传到了我这里。 我终于明白温雅说的那句“疯子”是什么意思,是我连累了悠悠,他说的对,我不该交朋友,因为我只会害人。 一只手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转过脸,看到温雅站在那里,正若有所思的望着大火的方向,我心里突然堵得慌,站起来,我问她:“温雅,我可以抱抱你么?”说出这句话时,我不带一丝邪恶的念头,单纯的想找个人温暖我冰冷的心,只是说出来以后我就后悔了,也生怕她误会。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温雅突然抱住我,轻声说:“放心吧,有我在。” 正文 88 回来就好 我的身体僵硬在那里,在这一刻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直到温雅松开我,我才反应过来。 这时,我下意识的去摸我的脸,现在它烫的都能煮鸡蛋了,我偷偷看了温雅一眼,却发现她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我说等一下我们祭奠陈优优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转过脸望向那依旧在燃烧的熊熊大火,心里那一丝旖旎也彻底消失了。我跟温雅说想下去看看,她说陪我一起去。我的心里美滋滋的,总觉得和她一起见证了陈优优和悠悠这段错综复杂的爱情以后,她对我就有些不一样了。 因为怕我不在的时候,有东西会打小鬼的主意,所以我先是返回了山洞中,把小鬼背在背上,然后和温雅下了山。 当我们到了山脚下时,大火已经快要熄灭了,村子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出来了,看着被大火点燃的悠悠的房子,他们的表情很怪异,有同情,有害怕,也有内疚,好像随着悠悠的死,他们才开始反思,他们曾经是多么恶毒的对待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又是怎么把她给逼死的--在他们眼中,悠悠明显是纵火自杀的。 过了一会,愣着的人群里突然有一个人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提着一桶水过来了,接着,两个,三个,所有人都回家拿桶拿盆端水过来,可惜,陈优优的鬼火岂是他们能扑灭的?渐渐地,人们停止了救援工作,只是呆呆的看着这团火不紧不慢的烧着。 我已经看不到陈优优了,他真的就像是一阵风一样,从此以后,三界中不会留下他的一丝痕迹。我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那里有他留下的印记,有他给我的力量,我想从今天开始,我要比之前更加努力才行。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来到火堆旁,伤心欲绝的缓缓跪了下来。 是悠悠。她的魂魄聚齐了,成了一个完整的鬼魂,现在,是她去阴间入轮回的时候了。我看到她的肩膀在一个劲儿的颤抖,她的哭声在这寒冷的夜里显得那么悲凉。 我想起陈优优的一句话,“你注定孤独一生”。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可是他至死都是孤独的吧?我掏出包袱里的几道符纸,做了个简易的引魂符,在符纸上写上悠悠的名字,然后把那符纸烧掉,悠悠的面前就出现一条小路,她回头看了看我,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滴,从她那哀伤的眼睛里,我看出她的犹豫,这时,我身边的温雅开口说话了,不过她的声音好像只有我能听到,因为四周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问悠悠,陈优优为了换她能轮回转世,不惜灰飞烟灭,她难道还要留在人间,让他含恨而去么?悠悠哭得更加伤心了,她缓缓站起来,看了看大火的方向,又看了看我们,然后踏上了那条我为她指引的道路。 想必有引魂符的保驾护航,她去黄泉路并不会太辛苦。 不一会儿,火就自动熄灭了,原本挺大的房子,现在变成了一团灰,而悠悠和吴浩明的尸体注定也化成了一团灰。 温雅跟我说走吧,我知道再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就带着沉重的心情跟着温雅踏上了回山的路。 走在路上,我想到悠悠那个挺得大大的肚子,想起吴浩明。我真的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那么恨悠悠,就算是他心中真的怀疑悠悠和陈优优有什么,也不至于恨到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吧?如果我没有想错,他之所以要钻进悠悠的肚子里,一是因为这样更容易挤出悠悠的魂魄,二是因为他想让悠悠遭人诟病,生不如死。这是多么残酷的惩罚? 关于第一点原因,听起来可能有点匪夷所思,但是大师曾经跟我说过,人有三魂七魄,每一魂每一魄都主宰着人某一方面的能力,随便丢了一魂一魄,那个人就会失去这方面的能力,成为一个残缺不全的人。 而恶鬼想要霸占人的魂魄虽然谈不上轻而易举,但是如果那个人的心性不坚,被霸占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过想必吴浩明也没有想到悠悠被他弄得神志不清,选择性失忆,还永远记不得前一天发生的事情的地步时,还在为了让他醒过来而上山采药,这就给了陈优优机会。 我想陈优优的脸那么白,不仅是因为他已经把一部分的力量转移到了我的身体中,更是因为他用自己的力量硬生生的锁住了悠悠的魂魄。可正如他所说,背后之人已经厉害到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所以就算陈优优努力了,对方一定还有办法帮助吴浩明把悠悠的魂魄全部逼出体内。至于为什么要杀全村子的人,肯定是因为他们想再制造出一个尸村。 妈的,这个可恶的尸体组织真他妈的恶心!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出手对付陈优优,肯定和陈优优封印在我体内的力量有关了。也许他们以为只要陈优优消失,那保护我的力量就会消失,可是他们没有想到,陈优优曾经得到老山神的传承,他的强大非一般的挡路鬼能比,就算他消失了,他也有办法让这股力量继续存在在我的身体中。 只是我也很清楚,如果我不进步的话,我是永远都无法调动这股力量的。 上了山以后,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我感觉脑子清醒了很多,只是看着这熟悉的山,我的面前就浮现出陈优优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这座他深爱的大山,在今夜显得格外的苍凉。我跟温雅说我想抓几只野鸡,烤一烤,就当是祭奠陈优优了。可惜我的身上没带黄纸,不然我一定多给他烧,可是烧再多有什么用呢?就算我把这整座山给烧了,陈优优也不会知道。 我和温雅忙到下半夜,烤好了十几只鸡,放到他常坐在那儿钓鱼的一块石头上,我又取了一些山泉,撒了一点放在地上,跟他说只能以茶代酒,希望他不要嫌弃。说着说着,我的心里就更酸楚了,我想到了离我而去的师祖,苏仁师伯,他们每一个人的死都或多或少的和我有关。我想,陈优优说的对,就算是为了保护别人,我也不能随便和别人做朋友了。 祭奠完陈优优,我看着身旁的温雅,突然想到,若我真的要孤独一生的话,是不是最终她也会离我而去呢?之前我不是那么爱伤感的人,可现在,明明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就算想一想都觉得难过。不过一想到温雅的那句“有我在”,我就忍不住猜测,她会不会是知道了我的命运,却依然选择站在我的身边呢? 我想,爱情真是奇怪,它能让你在无法摆脱对一个人的怀疑时,还能让你爱她爱到无法自拔。 温雅突然转过脸来望着我,问我在想什么。 我有些不好意思,忙说在想该怎么练功,强大自己,好保护身边的人。她跟我说让我努力吧,表情平静的跟今晚没和我抱过似的。 好在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点了点头就准备回去练功。伤心归伤心,我明白对陈优优最好的报答和思念,就是变得更强大。可就在我盘腿坐好的时候,我身后的红木盒子突然动了,我心中一喜,打开木盒子一看,嘿,小鬼正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望着我呢! 小鬼醒了,这无疑是给我凄凉的心送了一把温暖的火。 他冲我笑了笑,软软糯糯的喊了句:“爸爸,我回来了。” 我感觉他就像个上学归来的孩子,而我是坐在家里看着报纸等儿子回家的老爸,这一刻,我只想说一句“回来就好!” 正文 89 再战小狐狸 陈优优走了,小鬼醒了,我不知道是该留在这儿,像大师说的那样利用这里充足的灵气继续修炼,还是该立刻返回白云观。() 我是白云观主,我知道自己的责任,现在白云观随时都会面临危机,所以我归心似箭。但大师跟我说过让我在这里待两个月,说是对我和小鬼都好,至于白云观,他让我放一万个心。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决定留下来,我不知道短短两个月我能有多大的进步,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提高自己。 决定好以后,我就跟温雅说了我的想法,她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继续练功了。虽然没说会一直陪着我这种话,但是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这样子是要对屌丝我不离不弃?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觉得自己不知道踩了多少狗屎才得到女神的爱慕。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让我开心的是我真的进步飞快,而且我和温雅之间的距离也近了很多。当然,这种近并不是那么容易能看出来的,她平时还是冷冷的,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她不但会主动把饭做好,每天晚上还会给我煮一碗汤,加了山上找的草药的野鸡汤,汤的味道简直是一绝,我觉得就是给我十个亿我都不换。 我心里琢磨着女神是不是要对我展开攻势了,就大着胆子问她为啥突然对我这么好,还给我煮汤了,她面不改色的跟我说,给我煮汤是为了给我补充营养,因为我们修道之人每天需要消耗很多的体力还有精力的,如果不及时补充,身体根本吃不消。 这一点我是知道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道观的人都吃肉的原因。如果真的跟传说中的那样,修道之人只喝清汤寡水,吃青菜馒头,就算不被饿死,也绝对没有足够的体力支撑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当然,像师祖那种高手就无所谓了,因为他已经不需要像我这样消耗太多的体力。 虽然我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因为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就算比我多两倍的努力,温雅也绝不会给他煮汤。 我知道温雅对我是不同的,这就够了,因为这个阶段,我也没啥心思想什么男女的事儿。 整理了一下,我拿着特意去村子买的黄纸,水果,和刚刚烤好的肉,在陈优优常去的那个地方一一摆好,烧了纸,在地上洒了酒,简单祭拜了一下陈优优,然后就和温雅下山了。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山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蒙上了一层雾,似乎还飘着一点雨星,也许是这座山在哭泣吧,在我们离开以后,估计再也没有人会记住那个调皮却又神情,懒散却又伟大的陈优优了。他是挡路鬼,也是这座山的守护神,就算世人都把他忘了,这座山也会永远铭记这个主人曾经在这里生活了两百年留下的痕迹。 只是,等到这座山迎来了新的主人,还会不会记得这个可爱的主人呢? 回来的路上,我们几乎没有遇到一只妖或者鬼,害得我想找个人看看自己的实力都不行。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有人在一路尾随着我们。我看了一眼身边的温雅,问她有没有感觉到,她点了点头。我想既然她都没有要管的意思,大概是有别的打算,所以也装作不知道,不过很快我就憋不住了,因为到了晚上的时候,无论是撒尿还是拉屎,我都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这感觉跟你在洗澡堂洗澡,随时有人等着你捡肥皂似的。 我跑去问温雅,这盯着我们的究竟是啥啊,她却跟我说是老朋友,我傻眼了,难道是苏苏?可是不对啊,如果是苏苏他们的话,我是能认出来的,这次盯着我的东西,明显比苏苏邪乎很多,我想了又想,脑子里终于出现了一个人,那就是实力和温雅不相上下的小狐狸! 如果不是因为我有天眼,灵觉强大的话,估计我根本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我甚至都没有闻到妖气。她这是要卷土重来,再次对付我和温雅了? 我问温雅咋办,她说今晚就把这妖给收拾了,在这之前,我们静观其变吧。看她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我也没那么担心了,现在小鬼醒了,我也变强了,如果那只妖和温雅实力差不多的话,我们以多敌少,还不把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狐狸打得屁股开花? 很快就到了晚上,按照原定计划,温雅假装去洗澡,我假装练功,小鬼则安静的呆在红木箱子里,假装还沉睡着。过了一会儿,一只手轻轻贴在了我的脸上,同时,一股子淡淡的带着香味的骚气窜进我的鼻子里,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五感又变强了,因为上次我在这时就没有闻到。 我屏住呼吸,含着一口舌尖血,安静等待时机。这时,身后那人说话了,不过她一开口,我就吓到了。因为我没想到,她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计谋。 她说:“真是傻子,你们以为你们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么?”然后她就突然卸掉了我的下巴,然后她直接卡住我的脖子,我脖子上的灵玉突然散发出一道光,她冷哼一声收了手,同时,我飞快的站起来,转身朝她吐出一口舌尖血。 可是她的动作非常的敏捷,直接躲开了,然后,一团黑气朝我袭来,我连忙闪躲,念了口诀召唤小鬼。小鬼从红木箱子里飞了出来,气势汹汹的朝着小狐狸攻去,那股妖气就朝着小鬼飞了过去。我双手做了一个杀妖诀,飞快的念了一句口诀,朝着小狐狸叉去。她冷笑一声,依然像上次那样随手一挥,结果就听到嘶的一声,她的胳膊上和脸上都多了好几道血口子。 我心里大喜,看来我的实力真的增强了不少,要知道上次我做这个手诀的时候,只是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一道很浅的口子。她显然也没想到我进步了那么多,生气的瞪着我,说没想到我进步这么大,难怪那个女人敢那么放心的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敢情是我有几把刷子。 这时我才想起温雅没有出现,按照原计划,她应该是要出来帮我的,可为什么她还是没动静呢?我一边做诀一边想着这些,结果就听到那边传来剧烈的打斗声。我一愣,看向正擦着脸的小狐狸,问她是不是带了帮手?她挑了挑眉头,笑嘻嘻的问我是不是怕了,还跟我说不用担心,温雅不会死的,至于我就不一定了。说着,她就像上次那样消失了。 妈的!这妖太难缠了!上次我是有灵玉显灵才没有被她害到,这次就不一定了。我集中精力,大开天眼,然后就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正朝着我扑来,我想都没想,直接对准了她的头就叉了下去,结果她一个翻身就躲过去了。 这时我感觉自己晕晕的,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刻意开了天眼,又连做好几个手诀的原因,至于小鬼,他现在还在和那几股妖气斗着呢。小狐狸用尾巴把我的身体圈住了,就在我以为她要杀了我的时候,一根针突然飞了过来,小狐狸立刻收回了尾巴,我欣喜的看着赶来的温雅,她冷冷的望着小狐狸,说了句不知好歹,就飞快的做了一个斩魂诀,朝着小狐狸奔去。 斩魂诀,修灵手诀中最厉害的几个手诀之一,做手诀之人必须有强大的念力支撑,否则手诀很可能会失败,而对方也可能会乘虚而入,但是这个手诀一旦成功,对方就只有魂飞魄散的命,就连肉身都会化成一滩灰。 小狐狸显然也很忌惮这个手诀,她也飞快的做了一个手诀,冲天的妖气瞬间朝我们飞了过来,温雅冷哼一声,看了我一眼,我立刻聚精会神的做了一个手诀,这是我们商量好的事情,就算温雅不能把小狐狸给斩杀了,我再补一刀也够她受的。 在我们两个的努力下,小狐狸被弹出去多远,正当温雅准备再接再厉时,大师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要温雅住手。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大师朝小狐狸跑过去,心里咯噔一声,一种强烈的不安在我的心底放大。 正文 90 干闺女 大师看着我,目光有些复杂,然后转过身去对小狐狸说:“你闹够了没?现在已经证明我是对的,你是不是该听我的了?” 他的语气凶巴巴的,可是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宠溺的味道。()这个想法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难道这狐狸精和大师有啥奸.情? 让我大跌眼镜的是,那只在我眼里厉害的小狐狸却在听了大师的话以后,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低着脑袋,嘟着嘴巴,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明明不想认错,却在大师的“淫威”之下不敢不认错,她看了我一眼,冲我吐了吐舌头说:“听你的就听你的,可是你也要记得答应我的条件。” 我看到背对着我的大师脊背突然僵了僵,知道他肯定是被小狐狸逼迫着答应了什么不平等条约,忙走过去说:“师傅,你不要听她的,如果不是你,她刚才就已经被我们给收了,她还敢让你答应什么条件?”说着,我瞪了瞪小狐狸,她也瞪着我,还别说,她顶着温雅的那张脸做这种表情,还是让人挺害怕的,我缩了缩脖子,很没骨气的往大师背后躲了躲。 大师突然面沉如水的跟我说他是说话算话的人,条件是他答应的,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反悔,还有,我不能杀她,因为她是我们白云观的恩人。 我一头雾水的望着大师,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其严肃,而他看起来似乎憔悴了很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忙问他是不是道观出事儿了?他点了点头,说了句说来话长,然后就伸手从裤袋里摸出了烟,我赶忙给他点上,他吸了一口,跟我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等我到了道观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看了一眼小狐狸,我忍不住问大师和她是啥关系,大师还没说话呢,小狐狸就口气很冲的说关你屁事。啧啧,这丫头的脾气还挺差的。 大师横了我一眼说小狐狸是他干闺女,艹!他能认狐狸当干闺女?忽悠谁呢? 这时,那小狐狸挺了挺胸脯,不乐意的说王维你混蛋,谁是你干闺女啊,再胡说八道,我就把那些事儿给说出来! 看小狐狸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不得不说,她这样还挺可爱的,唯一怪异的就是她依旧顶着温雅的这张脸,让我看到在看到她这丰富的表情时,心里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时,小狐狸突然看向我,傲娇的说她才和那个坏女人长得不一样呢。说着,我就看到她摇身一变,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虽然看惯了温雅这种美艳动人的女人,我对一般的美女已经没啥感觉了,但是当看到面前这个调皮的狐狸精时,心脏也忍不住噗噗的乱跳起来。小狐狸她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跟会说话似的,她得意的望着我,问我她好看么,我想点头,但感觉到背后那道冷冷的目光,连忙摇摇头,故作嫌弃的说丑死了。 她哼了一声,说我是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心里觉得我好看的很,而且我还心动了,还觉得和温雅比,她更加的俏皮可爱,更加的接地气。 我哩个大草啊!她竟然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大师没好气的跟她说读心术是很消耗念力的事情,让她不要乱用,她乖乖点了点头说好。 听完他们两个人的话,我感觉自己的脑海里有一万只草你妈奔腾而过,这小狐狸竟然会读心术,哇靠!我本来还想学会读心术,捞捞女人心的,结果被这小妖精给捞了!小狐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我真是个屌丝,不过还怪可爱的。 大师这时瞪了她一眼,她冲我吐了吐舌头,就不再说话了。这时,温雅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小狐狸,眼神有些不善,问大师答应了小狐狸什么条件。这是我第二次看到温雅泄露情绪,她甚至是臭着脸跟大师说的。 我感觉气氛一下子紧张了,但我也很好奇大师究竟和一只妖怪谈了什么条件,所以也没有拦着温雅,而是眼巴巴的等着大师回答,大师有些别扭的说也不是什么太难做到的条件,就是从此以后,我们的队伍里要跟着一只跟屁虫。 艹!大师这意思是从此以后,小狐狸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们?想到这我就全身冒汗,天天跟一个会读懂你心思的妖怪在一起,这特么跟天天不穿衣服似的。我刚想抗议,大师就瞪着我说他已经答应下来了,我如果不想跟小狐狸一起走,那以后也别跟他一起了。 看着一本正经的大师,我有些郁闷,难道在他心中我还比不上这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可是我转念一想,不对啊,看大师那样子也没多喜欢小狐狸啊,那问题一定是出在他答应小狐狸条件的原因上。 我看了一眼小狐狸,很想问问她究竟知道什么,大师说的那句话又是啥意思?什么证明他是对的?可是我知道她是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也只能憋着,说实话,我真是要被憋死了,总感觉围绕在我身边的疑点越来越多,可是我身边一个个都是会卖关子的高手。 这时温雅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说小狐狸很有问题,要我小心一点,尽量不要单独和她相处。 我知道温雅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听大师的话,饶了小狐狸,而且她还要忍受小狐狸口无遮拦的侮辱,跟小狐狸这个敌人朝夕相对。我真的是太对不起她了,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委屈或者不爽,反而关心我的安危,这让我怎么说才好?两个字,感动!我觉得现在就算温雅要我去死,我也能去死了,因为我实在是太爱这样的她了! 我跟温雅说知道了,还说对不起她,让她跟着我受这么大的委屈,她只是摇摇头,淡淡的说无所谓,然后让我去看看小鬼。 我这才想起来好一会儿没看到小鬼了,结果一回头,我差点吓尿!只见小狐狸用长长的尾巴卷着小鬼,饶有兴致的在那里跑来跑去,玩的不亦乐乎,可怜的小鬼,脸色惨白,眼睛晕晕的,眼看着都要吐了。 我生气的走过去,跟小狐狸说赶快把小鬼放下来,她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把小鬼送到了我面前,然后收回尾巴,说她只是很喜欢小鬼,想陪他玩玩而已。 喜欢小鬼?我觉得她肯定是把喜欢和讨厌给搞混了,要不然,这被人喜欢的代价简直太大了!我可怜的小鬼,到现在还趴在我怀里一动不动呢。 她问我小鬼叫什么名字,我白了她一眼,问她见过有给小鬼起名字的么?她说有啊,说我真是没有见识,还说不给小鬼起名字,证明不在乎他,小鬼可是会伤心的。 我感觉自己的嘴角抽了抽,看了看怀里幽怨的望着我的小鬼,我想这讨厌的丫头肯定是故意在挑拨离间。这时,小狐狸歪着脑袋,露出一副思考的表情,说不如就叫小明吧,希望我能够真正的得到光明的眷顾。 艹!她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现在就没有得到光明的眷顾么?我可是救世主啊!不过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啥的,最后我决定就让小鬼叫小明吧,反正他是小鬼,智商再高也比不过人,不可能会无聊的深究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会这么难听这个问题。 而且他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长大,瘦瘦小小的,从某些方面来讲,这个名字还是挺符合他的形象的。 大师这时跟我说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出发,我点点头,刚才和小狐狸大战了一场,其实挺雷的。 我问大师陈冠东呢,他怎么没来。大师半响没有说话,我感觉心慌慌的,陈大帅不会是出事了吧?我追问大师,他摇摇头,只跟我说了一句“他没事”就一个字也不肯再多说。 我知道肯定发生啥事了,但是看大师那疲惫的样子,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去道观,路上,小狐狸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终于忍不住问大师她是不是叫小麻雀啊,怎么这么烦人?她突然凑过来,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说她叫小骚,才不是什么小麻雀。 卧槽!小骚?那她的全名是叫骚狐狸还是狐狸骚啊?当然,我是不敢这么问的,就问她是不是和她妈妈有仇啊,所以才有个这么奇葩的名字。大师在一旁气得直瞪眼,骂我们两个是傻逼。 小骚冲我吐了吐舌头,就继续缠着大师了,至于我,我觉得小狐狸还挺可爱的,可我答应过温雅,所以我没再找小狐狸说话。 就这样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我终于看到了白云观,而我也彻底的愣住了! 正文 91 跟着我混 91跟着我混 眼前的哪里是白云观啊,感觉就跟是废弃了好多年的深山老屋似的。…………原本我们刚刚修葺好的那些墙啊,房间啊,现在是倒的倒,塌的塌,破落的不行。 我走了只有三个多月,可是这观里面都已经结了蜘蛛网了。 因为我们是从道观的后山走的,所以我不知道道观的前面是什么样子,不过我直觉不会比这里好到哪里去。我飞快的往道观的大门口跑去,想看看师祖题字的那块石碑还在不,可是一到门口,我他妈是彻底傻眼了。 石碑已经不见了,大门也轰然倒塌了,道观里空无一人,可是,有一个地方却是人声鼎沸,那就是山下的无人村,而让我震惊的不是这里为什么突然又住满了人,而是村庄的上空一片灰蒙蒙的,明显是浓重的尸气。 天,这里已经变成尸村了!我大概猜到了白云观会落到这种处境的原因,我简直难以想象,大师他们当时究竟面临着多大的危机。想起大师说过的话,我想也许正是小骚及时赶到,才阻止了苏苏,大师才能活下来。可是,其他人呢? 这时,大师来到我的身边,跟我说白云观突然遭到袭击,原本他们还能应付过来,可是这次苏苏带来了那个青衣女子,青衣女子太厉害了,他们根本就打不过,如果不是小骚的话,也许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我内疚的跟大师说我不该留在陈优优那里的,他摇摇头说就算当时他通知了我,我也不可能赶回来,而且对他们而言,我在那时候不回来才是最明智的。我看着苍老了很多的大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觉无论说多么矫情的话,都不足以表达我对他的感激。 看着山下那些来回走动的尸体,我有种想要立刻冲下去把他们大卸八块的冲动,但是大师拉住了我,跟我说来日方长,现在我们的实力不够,就算有温雅和小骚,他们打不死,灭不掉,最后会被活活累死的是我们。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有再多的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我感觉有些丧气,大师叹了口气,抓着我就往后山走去。路上,我问他其他的师叔师伯么?说实话,我以为他们都死了,就剩下大师孤家寡人了。 大师跟我说他们都在安全的地点呢,原本关于尸体的事情,他们是选择隐瞒的,可是现在尸体如此猖狂,白云观之后,他们怕还有其他的道观会遭殃,所以经过商议以后,大家决定分头去各个道观通知他们,至少能让他们有一个心理准备。 我觉得这么做是正确的,只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如果一个村子全部换了人,就不怕被别人知道么?之前山下村子空空如也的时候,我就有这种疑虑,只是当时太忙了,没有时间深究。 这里的村子虽然偏远,可是肯定有外出打工的村民会回来吧?而且这里是旅游胜地,大批的游客前来,难道苏苏他们就不怕有人发现么?还是他们已经决定来一个杀一个,直到把整个世界变成尸体的世界为止? 我越想越觉得后一种猜测的可能性要大很多,看来陈优优说的不错,尸体的这个组织,实力已经雄厚到渐渐不需要掩人耳目的地步了。可是这尼玛也太疯狂了吧? 跟着大师回到后山以后,我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蹲在树下抽烟。这个人依旧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戴着一顶破了洞的鸭舌帽,看起来有点狼狈,但也有种沧桑的味道。 卧槽,能把真正的破衣服穿出犀利味道的,非陈大帅莫属啊!我赶忙跑去和陈冠东打招呼,同时把背上的背包打开,准备把路上给他买的新衣服送给他,可是直到我拿了衣服,才发现他一直都没有说话,我一抬头,就发现他那酷酷的眼神里带着一些沉重的情绪,我问他咋了,是不是这么久没见我,觉得我帅的让他都无地自容了。 他没说啥,反而是不远处的小骚叉着腰咯咯笑了起来,说我咋那么不要脸呢,还说终于知道维维为啥这么护着我,信任我了,绝逼是因为我是这世界上比他还贱还厚脸皮的人。 我那个汗啊!这丫头嘴巴真毒,偏偏说话时还总爱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不过我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大师,我还以为在她眼里,大师多么高大上呢,原来形象就比我好那么一丁点。 我让她一边去,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她气得冲我龇牙,说她的岁数都能当我姑奶奶的姑奶奶了。我白了她一眼,跟她说我姑奶奶的姑奶奶已经在地底下了,问她要不要去陪,说完我就懒得理她了,因为我看到温雅在看我呢,为了不让女神吃醋,我还是离这可恶的丫头远一点吧。 陈冠东自始至终没有说话,我把衣服给他,告诉他我们路过的那些个村子都比较落后,最新款是没有的,这身行头让他凑合着穿。他却推开我的手,说不要我的东西,还说他就是来见我一面,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离开?离开哪里?我心下一沉,问他是要回组织么?要回去多久?他摇摇头,竟然说自己准备去阴间,我当时就懵了,问他咋突然就想走了呢,不是说还有愿望没达成么?他摇摇头,掐灭了烟,说自己有点累了,也对这个世界的险恶人心感到厌倦了,倒不如离开这里。他还说,如果有一天我找出了杀死尸体的方法,一定要把他的身体给毁了,因为他不想为祸人间。 看陈冠东那副堪破世事的样子,我突然有些惶恐,失去了陈优优这个朋友,难道我又要失去陈大帅这个好哥们么?我摇摇头,跟他说他的尸体留给他自己来对付,我才不会去管。不知咋的,虽然明知道他去阴间才是最好的归宿,可我就是不想他走,我知道我这样是不行的,也许大师还会怪我,可是我还是无法像个其他的修道之人那样看着自己的朋友从这个世界消失。 陈冠东站起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第一次有些动情的跟我说,好兄弟,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我真的很内疚,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让我走吧,这对我是一种解脱。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有些窝火,嗓门也高了很多,问他咋这么矫情呢,说啥内疚的话,老子的命都是他救的,就算他现在杀了老子,老子也不会怪他。我让他把话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是多么大的事儿能让他这样的硬汉这么的扭捏。 陈冠东愣愣的看着我,然后他突然笑了,不过笑的有些凄凉,他望向大师,说让大师告诉我吧。 大师点了点头,然后就跟我讲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原来,陈冠东本来想让鬼组织的人帮助大师他们抵挡尸体,掩护他们逃出去,但是鬼组织的高层觉得既然我不在,就没有必要出这份力,所以没有听陈冠东的话,以至于大师他们没有救援差点被困死在道观里。 那天之后,陈冠东一直都感到自责,躲着不敢出来,大师是劝也劝过了,骂也骂过了,还是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好在今天他愿意出来见我,我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回事儿。我虽然对鬼组织的行为感到愤懑,但是人都是自私的,我们现在什么都还做不了,他们愿意为我们损兵折将才怪了呢。可是陈冠东不会这么想,他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所以他觉得对不起我。 唉,陈大帅还真是个死脑筋的人。我问他在他眼里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他摇摇头,我说既然不是,那他还矫情个屁啊!如果他真的想去阴间,现在估计已经消失了,这说明他还是想留下来的,如果他已经对鬼组织感到失望的话,那就跟我们在一起,反正我们这个小团队里面人妖都有了,再加个鬼有啥?更何况,在我眼里,他早就是这个团队里的人了。 等我说完这句话后,四周一片寂静,我有些奇怪的看了陈冠东他们一眼,发现他们都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好像屌丝我说出这种话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似的。 靠!我的心灵当时就受到重大打击了。 这时,小骚笑嘻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真没想到啊,你原来还有这么硬汉的一面。” 艹!这夸奖我一点都不想要,而大师也点了点头说:“小白说的对,现在我们就是一个小团队,无论我们是什么,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我们要做的,就是联合起来把他们给打倒,谁也不准再说什么离开的话!” 大师这话说的我都要拍手叫好了。我点了点头,跟陈冠东说,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哈哈。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他却很认真的点点头,说,嗯,小子,我赖上你了。 大师白了我们一眼说你俩恶心不?不恶心我们恶心。 然后我们就都笑了。 正文 92 白大褂男人 笑完以后,陈冠东跟我说谢谢,这家伙,到现在还在矫情呢,得,我才不陪他入戏呢,我说是自己人就别那么多废话,我们还是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大家都沉默了,面对打不死的僵尸,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考虑了一会儿,大师说不然我们就去云南吧。 我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云南一带盛行养蛊,而师祖告诉过我们,这些尸体背后很可能和苗疆巫蛊有关,也许去那里,我们会得到想要的答案。我问大师,去云南不会也是徒步吧?要知道西安离云南可是很远的,特别是走山路的话,不光远,而且还会有很多危险。 这时,小骚嘲笑我是胆小鬼,大师白了我一眼,说我们修道之人要有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之前他跟我说的话难道都被我吃到狗肚子里去了?我那个郁闷啊,我只是希望能快点到云南好么?如果坐飞机的话,我们很快就能到了。 不过大师他们的决定肯定是有道理的,就算没道理,我也不能讲理。 确定好了行程以后,我们连夜出发。路上,我把陈优优的事情说给大师他们听,他们每个人都唏嘘不已,不过让我难受的是,小骚很生气的瞪着我说我就是扫把星,如果不是大师拦着,她一定会灭了我。 我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可小丫头不晓得咋就流泪了,还哭得挺伤心的,大师问她咋了,她说没事儿,就是觉得陈优优太可怜了,要是她在那,肯定不会让坏人这么嚣张的。 没想到小丫头还挺有正义感的,如果她对我没那么大的敌意的话,我肯定会很乐意和她做朋友。 徒步走了几天之后,面对连绵环绕的大山,我彻底的失去了方向感。我问大师这究竟是哪儿啊,他跟我如果他知道的话,他就不是道士界的路痴了。我们身边的陈冠东一阵无语,说现在应该已经过了云南边境,这里就和白云观四周一样,相对比较封闭。他以前在这边接过任务,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有一个小村,跟世外桃源似的。 一听到小村我就两眼放光,米已经吃完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喝过一口粥了,要是能住在村子里,吃顿像样的饭菜,喝点米粥,再泡个澡,这小日子就爽歪歪了。我跟大师说我们今晚就去村子里住吧,大师点头表示同意,我看到他的手指头动了动,不由抽了抽嘴角,这家伙一到有人气儿的地方就想钱了。 跟着陈冠东走了一段时间,渐渐的我就听到了说话声,朝山下一看,那里果然有一个小村子,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村子里面人声鼎沸的,好多人都在飞快的奔走,因为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我也就没有特意去听,只想着能快点下去找个地方吃饭。 不过让我失望的是,这个小村子看起来挺热闹的,但是其实挺落后的,别说是我期待的小餐馆呢,这里连自行车都看不到。不过相比较于我的失望,大师却高兴极了,他让我们等一等,然后理了理自己那套刚买不久的风衣就朝着一户人家走去。 不一会儿,大师就回来了,跟我们说今晚就住在这户人家,我说他一开始咋那么高兴呢,原来是看山村人朴实,有免费的旅店住啊。开门的是个老头,大概是这房子的屋主,他挺热情的,而且他们家的屋子和四周的几家比起来算得上是很好的了。 不过很奇怪的是,我问屋主这里是什么村子的时候,他竟然歪着脑袋想了很久,然后说了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他说,这里是无人村。 艹,不带这么玩儿的。这人说话也太吓人了,这么多人在呢,咋就是无人村了?我下意识的就往四周看了看,同时提高了警惕,毕竟我们遇到了太多不寻常的事儿,谁知道这时一个人大笑着走了进来,说他爸爸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他们这里不叫无人村,而是石头村。 原来来的是屋主的儿子。 我想这个屋主还挺有幽默感的,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屋主摇摇头,执意的说这里就是无人村,还让他儿子别乱说,不听话会被惩罚的。 他儿子很抱歉的跟我们说他的脑子不太好使,然后就叫了一声“翠花”,一个中年妇女随后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然后跟屋主说该吃药了,屋主很安静的跟着那个女人离开了,不过他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 我看了大师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我呢,不用说,我俩肯定又想到一起去了,那就是这里很有问题。可是如果这里真的不是无人村,而是尸村或者鬼村的话,为什么连温雅和小骚都没发现呢? 大师装作很关切的问屋主的儿子老人家得了啥病,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还能是啥病,老年痴呆症呗。靠!我真他妈想跟他说一句“年轻人,你又在秀下限了”,你他妈的见过老年痴呆症的老人表现的这么正常,这么热情好客么? 屌丝就是屌丝,有啥事儿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可是小骚就不一样了,也许是实力太强,有恃无恐吧,她直接跟屋主的儿子说你爹看起来不傻啊,是不是你怕让我们知道点啥才把他弄走的啊?这个小骚,除了外表水灵外,还真是单蠢的让人担心。 她这话一说出来,那屋主的儿子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不过他的修养还真是超乎我的所料,被小骚这么说,他竟然还能笑着说我们误会了,说他爸爸自从他妈妈走了以后,就一直神志不清的,管这个村子叫无人村也是这个原因,因为老爷子觉得老婆子走了,自己孤独了很多,这世上的所有人在他眼中也就不是人了,然后又唧唧歪歪说了一堆,无非就是在解释屋主得病的原因。 他的表情认真的都能赶上声情并茂朗诵诗歌的学霸了,可惜就算他把天给感动哭了,我也不相信他说的话,谁让他扯的犊子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呢。 等屋主的儿子离开以后,我问大师怎么看,他说不急,反正我们都已经来了,不如就在这里住几天,如果这村子真的有问题,我们又没有发现的话,说明这村子一定被什么厉害的东西遮住了它的本来面目,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厉害的东西恐怕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就这样,我们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在这里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饭,吃完饭后,大师提议跟我出去走一走,锻炼锻炼,我点了点头,知道他是想让小狐狸和温雅留下来盯梢,我们两个则去外面看看有啥疑点没有。 不过让我们意外的是,屋主说外面危险,我们会迷路的。我就纳了闷了,这样一个巴掌大的村子还能迷路?难道这里有迷阵啥的?老头说话真是越来越难懂了,不过这也证明了这个村子真的很古怪。 大师这时哈哈大笑着说不会迷路的,让老人家放心,好像他一点都不会好奇屋主会说这话的理由似的。我看到屋主的儿子在角落里阴阴的笑了笑,那个笑让我的后背凉飕飕的,跟被贴了一块冰块上去似的。我想就算我们很小心,可是那个人肯定还是猜到了什么,今晚我们出去散步,看来会遇到很多意外啊。 告别了屋主,大师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带着我们在村子里随意的溜达,期间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渐渐的我们就走到了田地里,因为是冬天,山村里的人习惯早睡,这里又没有路灯,所以这条路黑的简直伸手不见五指,田地里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啥也听不到。 就在我们准备返回的时候,大师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就转身朝着一块地跑去。 我也忙跟着跑了过去,然后我们就看到一个白白的东西蜷缩在地里面,跟一条大母虫似的,不过他的头是黑的。再仔细一看,挖去,这哪里是啥大母虫,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正文 93章 从内部下手 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一个白大褂男人躺在一片田地里,这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大师把那个人翻过来,我一看,哎哟,这不是包黑炭么?要不是我的视力很好,我都要看不到他的五官了。 大师说他这是明显的中毒现象,而且中的不是别的,是尸气。看来这个村子真的很有问题,如果这里是尸村,他却感觉不到一点尸气的话,就说明这些人都是灵尸以上级别的尸体。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如果真想对付我们,我们肯定会被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冠东有些内疚的说他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当时他忙于执行任务,压根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结果竟然让我们再一次置身在危险之中。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碍事,当时他是人,就算真的察觉出啥问题,也不会怀疑到尸体这方面。何况,如果我们不想来的话,就算他找十头牛拉我们,我们也不会来的。 总的来说,我们还是和尸体这玩意儿有缘,是祸躲不过,既然都来了,再怪来怪去有个啥的意思?而且我有种预感,也许我们这次来能够解开一些一直无法解开的谜题。 我的预感一向很准,所以我现在不仅不害怕,还有些期待接下来遇到的事情。 大师这时已经蹲下来,拿出了一排针在这个人的头上四处都扎了针,我看到那些银针很快就黑了。我崇拜的望着大师,说你真牛逼啊,连扎针都会,难怪那么漂亮的小狐狸会粘着你的。 大师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两颗丸子,一颗自己吞了下去,一颗递给我让我吞下,这才开口说:“年轻人,求求你别再秀下限了,你难道到现在还不知道医是道家一个支系?就你这样还要拯救世界呢?我看你先拯救下你自己的猪脑子吧。” 艹!大师的嘴真毒,可是就是这样,我也看出他的脸有点红,那样子明显是害羞了。哎哟我去,我立刻问大师是不是羞射了呀?该不是他真的喜欢上那只小狐狸了吧?还一本正经的说人和妖是不能相爱的,更何况大师是道家弟子,一定要戒掉女色,犯戒可是不利于修行的。 大师终于忍不住大骂了一句艹,问我是不是找死?还问我哪只眼睛看到他喜欢小骚了,要不是为了我,他早就把那磨人的小妖精给赶走了。 磨人的小妖精?这句自古以来就邪恶暧昧的话从大师的嘴巴里,用一本正经的语调说出来,还真是挺别扭的,我相信他是真的不喜欢小骚,但是还是忍不住要逗逗他,问他小骚用哪里磨他了? 他气得一用力,原本昏迷的白大褂男人突然就嗷了一声,坐了起来。 原来是大师一生气,扎人家穴道的时候扎深了,而他体内的尸气正好也消得差不多了,所以他就疼醒了。 大师问他咋样了,他看了我们一眼,当看到陈冠东的时候,他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狂热,说谢谢他救了自己。 日啊!就算陈大帅长得比我们帅,可是这情况怎么看也不可能是离他最远的陈冠东救他的呀。联想到他看陈冠东的眼神,我觉得这男人很有问题。 卧槽,他不会是基佬吧?这样的话陈冠东可就惨了。不过我转念一想,又有点同情这男人了,陈冠东是没打算隐身,所以他现在能看到陈冠东,可是如果陈冠东想要隐藏自己,他这辈子就只能单相思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点暗爽。陈冠东压了压我给他买的蓝色碎花鸭舌帽,酷酷的说救他的不是自己,是大师。 白大褂男人支了支眼镜架,来了句让我作呕的话,他深情的说:“美丽的梦和美丽的诗一样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常常在最没能料到的时刻里出现。这位帅哥,你就是我遇到的最美丽的梦,你愿意被我写成最动人的诗么?” 呕……这男的真他妈是个基佬啊! 我同情的看向陈大帅,见他脸色铁青,但他依然摆着酷酷的表情,酷酷的说当然可以,不过在这之前,我想把你变成你所有朋友的回忆。 哈哈,陈大帅的文采也很好啊,他这意思就是想揍死这基佬了。不过这基佬毫不气馁,还说他这样子真man,如果不是因为有问题要问,我就和大师安静看戏了。 大师打断这个不断向陈大帅表白的家伙,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人的表情有些别扭,抬了抬眼镜说自己被一伙人骗到这里了,然后被人打了一顿,就啥都不知道了。 大师直接说了句“放屁”,如果那些人真的想对付他,他早就死了,而不是好命的被我们给救了。这个人露出很无辜的表情,说自己真的没有撒谎,这时,一道女声突然传来,说你这家伙说谎,明明是你喜欢上一个小伙子,纠缠人家,一路跟到了这里,那个人说要跟你玩亲亲,你以为是真的,结果被呵了口气,就晕了。 我回头一看,小骚正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往我们这里来,她说完这些话后,那个白大褂男人的脸色就变了,他紧张的看着陈冠东,说自己不是那么随便的人,结果被陈冠东一拳头打趴下来。 看来陈冠东的忍耐力已经到极限了,他说如果这个男人再说一句假话,就割了后者的命根子。 这个威胁果然有用,我心想,幸好这个家伙还想做个攻,不然,有那个和没有那个也没啥差别嘛。 小骚突然一脸天真的问我,什么是攻,什么是受啊? 我哩个大草,我忘了她开了读心术,这个变态!大师瞪了小骚一眼,她不甘心的扁了扁嘴,说自己是为了帮他审这个奇怪的男人才动用读心术的。 大师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早知道就不救这个人了,这人忙赔笑说要救要救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他还自来熟的介绍起自己。 原来他叫王俊茂,是一个很厉害的外科医生,这次随着医院来偏远地区搞一个免费救治患者的活动,结果无意中遇到了一个俊美的小青年,就起了心思,跟了人家一路,谁知道摊上了这事儿。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看着我们说现在想想,那个小青年只是对他呵了一口气而已,他就晕了,小青年没有口臭,那肯定不是人了。说着,他激动的问我们那个小青年会不会是狐狸精啊,看那白白净净,凤眼长眉的,也不像是个普通的山村少年。 看来这小子还挺有胆识的,猜出了对方不是人,还能如此淡定,不过如果他知道对方是个尸体,不晓得会是个什么心情。 小骚不乐意了,她说狐狸精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对着你这种蠢货哈气,一个巴掌就能把你拍成肉饼了。 王俊茂却露出不信的神情,还说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是啥,问我们能帮他么?这时我分明从他那沉黑的眼睛里看出一些恨意,直觉告诉我他这个人有点心术不正,我刚要说没兴趣,陈冠东却突然开口说:“你是西医?” 王俊茂立刻兴奋的点了点头,说是。 陈冠东接着又问他擅长解剖吗?他点了点头,得意的说自己最拿手的就是解剖,而且他的兴趣就是收集帅哥的内脏,然后每天晚上抱着泡在药水瓶里的内脏睡觉,还会给他们讲故事,听得我都想吐了,就连小骚都一个劲儿的骂他是个变态,还咕哝了一句人类太可怕了。 我看到陈冠东的脸白了,也许他已经看到自己的内脏被挖出来,保存在瓶子里的样子了。 王俊茂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我们说对不起,这是他的职业习惯。 妈的,这职业习惯也太狠了点。 陈冠东就说别扯些有的没的的,如果他想活着离开这里,就得给我们做一件事,那就是解剖一具尸体。 大师突然一拍大腿,开心的说对啊!我们可以从尸体的内部下手啊! 正文 94 我的肚子好看么 从内部出发?卧槽,陈冠东真的很聪明啊,师祖他虽然研究尸体研究了很久,但是肯定没想过研究他们的内脏啊,而且,如果他们的体内真的有蛊虫的话,剖开他们的尸体就可能会找到那个蛊虫了。|| 现在想想,也许是我们之前把他们想到太过强大了,才没有想到这个办法。我崇拜的望向陈大帅,刚要说话,王俊茂这基佬就含情脉脉的问他要剖谁的尸体呢? 陈冠东的表情立刻跟吞了大便似的,他想了想,说就解剖你遇到的那个吧。 我看到王俊茂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然后他就惊恐的瞪大眼睛说那是尸体? 大师笑嘻嘻的说可不是么,而且指不定是千年老尸呢,还说王俊茂没亲上他还真是可惜。王俊茂脸色惨白的问我们是不是开玩笑呢?大师摇摇头说他难道长着一张爱开玩笑的脸么?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尸村,说看到了吗?这整个村子里住的都不是人,是尸体。你小子命大,不然现在也成了一具尸体了,不过你不可能跟他们一样活着,你只会一点点的腐烂,生蛆。 王俊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露出作呕的表情,我心说真他妈的爽,这家伙原来也会被别人给恶心到啊。 陈冠东突然像拎小鸡一样拎起王俊茂的脖子,一把就把他给拽了起来,说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引出那个小青年吧? 王俊茂跟吞了苍蝇似的,欲哭无泪的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陈冠东只是呵呵的笑了笑,说如果不把那个小青年引出来,那就等着成为一具腐尸吧。我看到王俊茂全身都在发抖,毕竟现在我们说的一切,都是常人无法接受的。 这种恐怖的东西,也许你看电影的时候不会真的害怕,可是当你在现实中遇到的时候,才会发现你会害怕的连叫都叫不出声。 王俊茂支支吾吾的问我们,如果他把那个小青年引出来的话,我们是不是能保证他的安全。大师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吧,我们既然能够来到这里,那肯定是有所准备的,不然谁会送死呢? 王俊茂点了点头,说也对,我心想,大师就是会忽悠人,不过这笨蛋相信了就好,也省的我们麻烦。 大师问王俊茂用啥方法引这个人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让我们等着瞧吧。然后我们就看到了让我们吐血的一幕,因为他的办法,竟然就是一路唱着情歌,据说这情歌就是他初次见到那个小青年的时候唱的,跟着人家的时候,他也唱了一路,所以当那小青年回头找他玩亲亲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被他深情的歌喉打动了呢。 我问大师这人的方法靠谱不,大师说谁知道呢,也许傻人有傻福啊。傻人么?我倒觉得这小子有点邪乎,心术不正的样子。 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大师突然说了句来了,我一下子清醒了很多,然后就看到一个人跟着王俊茂往这个方向走去。大师说看来着王俊茂的方法挺有效的啊,可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感觉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似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大师问我想啥呢,我觉得大师都没感觉出来,我应该是多想了,所以就说没啥,小骚这时凑过来问大师需要用读心术读读我么,我这小子指不定在想什么坏主意呢。 艹,这小丫头到现在还讨厌我呢,真不明白我到底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让她这么记恨了,明明大师都告诉她我不是尸兄了,她还总是处处找我的麻烦。 大师说不用了,让她安静的看着,还说待会儿让她帮我们拖住那个小青年,他和我则要做一个阵法,把小青年给困住,因为如果小青年真的是灵尸以上的级别的话,一般的阵法恐怕压根困不住他。 小骚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就安静的等待王俊茂和那小青年的到来,至于陈冠东,他现在正在王俊茂的身后呢。 小青年在我们不远处停了下来,不高兴的问王俊茂究竟想做什么,信不信他今晚就把他给杀了,王俊茂没有说话,小骚这时冲了出去,笑嘻嘻的说,要死的人是你! 小妞的开场白还挺霸气的,不过我不能看她是咋发威的,因为我要忙着和大师布置阵法。确切的来说,是我提供血,大师布置阵法,这个阵法挺复杂的,运用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制成的。五行之中又有太极,这个阵法是用一种金粉和我的血混在一起画出来的。当然,我的血只用了少部分,不然我肯定要翘辫子了。 等大师布好了阵法以后,小骚就开始一步步引着小青年往阵法那边移过去。还别说,她真的挺牛逼的,跟这种灵尸以上级别的僵尸都能打的分外轻松,那小巧玲珑的身躯跟蝴蝶似的,一会儿跑到这儿,一会儿飞到那,那尾巴一摇一摇的,看起来可爱极了,我感觉跟看网游似的,都想拿起鼠标点两下了。 这时,小骚突然退后了好几步,恰好躲过了阵法的边缘,正当我担心那小青年不中圈套的时候,陈冠东突然飘了出来,飞快的从小青年身后踹了他一脚,然后,他就被踹进了阵法里面。我感觉他的身体跟过电了一样,他疯狂的挣扎了几下,然后就扑通一声倒下来了。 我高兴的看向大师,发现大师的脸色很白,我忙问他咋了,他说没啥,这时,小骚突然跑过来气急败坏的问大师怎么那么傻,这种和身体连在一起的阵法怎么可以用呢? 和身体连在一起?我忙问小骚是啥意思,她没好气的说这阵法和画阵的人的生命是紧紧相连的,被困在阵法里的人挣扎的越厉害,画阵的人受到的反噬就越严重。如果是一般的妖鬼,一进这个阵法就死翘翘了,可是这个尸体竟然挣扎的那么厉害,可见他本身的实力有多强。 我听了她的话以后,感觉浑身直冒冷汗,如果知道是这样的话,我肯定不会同意大师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 大师摆摆手说没事儿,他没那么没用,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王俊茂赶快解剖这具尸体。 我这才想起王俊茂,不过,当我看到他的时候,还真是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因为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期待,感觉面前的小青年就跟是一块人肉叉烧包似的。他问大师可以动手了么?大师掏出一张符纸,走过去贴在小青年的脸上,又用糯米封住了他的七窍,然后把他搬出了阵法外面,说可以了。 紧接着,我就看到了让我终生难忘的,血腥的一幕。只见王俊茂快速的把小青年的衣服一层层扒开,然后从大白褂里面拿出一套刀具,从其中抽出一把尖细的手术刀,从小青年的胸腔处下刀,像切猪肉一样轻易的就把小青年开膛破肚了。 我看到小青年的皮肤细腻有光泽,和其他我见过的尸体完全不一样,反而跟活人似的,可明明身体有这么大的口子,他却一滴血都没有流。果然级别再高,外表再光鲜亮丽,尸体的内部也已经腐烂不堪。 王俊茂瞪大眼睛,兴奋的说:“太神奇了!”然后他就丢下了刀子,直接把手伸进了小青年的肚子里,左掏掏右掏掏,好像在寻找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 我觉得他明明可以直接扒开小青年的肚子看,可他却选择用摸的方式,跟摸麻将似的,肯定是因为他喜欢折磨尸体。 妈的,这死基佬真他妈的变态!还有,他不是很喜欢这小青年么?怎么能这么兴奋,这么毫不犹豫的下刀啊?想到他那个古怪的眼神,我觉得自己猜的没错,他就是心术不正,心胸狭隘的人,肯定是因为被小青年拒绝了,又差点被害死了,所以他才想拿小青年泄愤。靠,这么一想,他简直比恶鬼还要恐怖。指不定他收藏的那些器官都是被他杀掉的好基友的。 就在这时,王俊茂突然说了句:“不可能啊!”然后,他就一下子把小青年的肚子给扒开了,我看到小青年的皮都外翻了,虽然那肉都是死肉,但我还是恶心的想吐,小骚也忍不住说了句真够恶心的。 王俊茂突然回头望着我们,激动地说:“他的五脏六腑都在跳,在跳!” 我们没人说话,因为我们看到了比他描述出来的还要恐怖十倍的情形,那就是小青年突然坐了起来,笑嘻嘻的问我们:“我的肚子好看么?” 正文 95 最古老的尸体 虽然我们知道尸体会醒过来,可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醒的这么快。()要知道大师可是差点丢了命才做的这个阵法,而且还在他的脸上贴了符纸,又用糯米封住了他的尸气,就算再不济,他也应该在半小时以后才醒啊。 可是他在几分钟以后就醒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实力真的很强悍。 王俊茂早就吓得瘫坐在那里了,他的一只手还在小青年的身体里呢!小青年一把扯下脸上的符纸,把王俊茂的手从自己的肚子里拿出来,这时我看到他们的手上都是血,靠!这尸体太古怪了,五脏六腑还在跳动,肚子里也有血,可就是不往外冒!这他妈的是什么怪物? 我问大师咋办,大师说咋办?跑啊!说完他就飞快的掷出一张符纸,符纸朝着小青年飞去,却在还没到他面前时就烧着了,大师说了句果然没用啊,然后我就看到小骚奔了出去,一把把王俊茂这家伙给甩了出去,同时和小青年交起手来。 小青年丝毫不在意肚子上的口子,我看到他的五脏六腑都晃悠悠的到了独自外面,那血淋淋的肠子甩的跟大刀似的,看的人直恶心。这时,大师有些惊讶的说“我明白了!” 我问他明白啥了,他说妈的,这次真是要倒大霉了,这个小青年是有魂魄的,可一般的尸体是没有魂魄的!所以,这个小青年很可能是自己修出了魂魄,不只是他,包括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自己修出来的魂魄,所以我们才察觉不出异常,如果不是那老人有点奇怪,不是遇到王俊茂,我们估计啥也看不出来。 听完大师的话,我感觉可怕极了,这么说,就连尸体都能修炼成人么?而且这一个村子的尸体都是这样,那我们今晚还能从这里全身而退么?我这时要命的想起了那个屋主家儿子那阴森森的笑,想到小青年轻而易举的就被王俊茂引了出来,还很配合的来到我们附近,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那种不好的预感意味着什么。 我跟大师说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然可能永远都走不了了。这时,远处传来哈哈大笑声,我抬头一看,只见屋主的儿子带着一群人从村子里走出来,他看着我们,那目光跟看着一群蚂蚁似的,说我还挺聪明,只可惜这脑子长得太晚了,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日啊,我真想让王俊茂把这家伙给解剖了!不过现在我最担心的不是能不能走的了,而是温雅去哪儿了。刚刚小骚说她不放心才偷偷跑出来找我们,温雅和小明则依旧留在房间里呢,可是到现在温雅还没有出现,我感觉肯定是出啥事儿了。毕竟她的实力再强,她也只是个人,而这村子里的所有尸体都那么厉害,以寡敌众,她几乎没有胜算。 这时,那人喊了一句“杨文杰,回来。” 和小骚交手的那个小青年瞬间就飘走了,小骚也没要追的意思,而是来到大师身边,一脸的警惕。现在的她也没有了之前的活泼俏皮,脸色凝重,看来她也没有任何的信心能战胜这群怪物。 我忍不住问屋主的儿子,温雅人呢,被他弄哪里去了,他哈哈大笑起来,问我这么快就担心自己的小情人了?还让我放心,说我很快就能下去陪她了。我感觉心里凉凉的,脑袋也“嗡”的一声,心想,温雅死了?那小明也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大师这时突然在我的背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我感觉自己慌乱的心突然镇定了很多,我转过脸看着大师,他说温雅如果真那么容易死,他俩也就活不到现在了,要我不要被这人的话给吓傻了。 我想也是,温雅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呢?可是如果她没事,她现在又去哪里了呢? 小骚很不屑的切了一声,说那女人厉害着呢,你别瞎操心了,小心被人当猴耍。我本来就心烦,听到她这话就有些窝火了,刚要说话,陈冠东来了句都啥时候了,你们两个还要窝里斗? 我们立刻闭嘴了,大师说了句撤,陈冠东背起依旧浑身无力的王俊茂,大师背起我,然后我们就飞快的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我们身后,那屋主的儿子笑的越来越猖狂,他甚至没有追上来,而是很好笑的跟我们说你们跑吧,跑吧,我还没见过哪个被我们盯上的人能活着离开这里的。 他刚说完,我就听到“嘭”的一声,再然后大师大骂了一句靠,说这里竟然有这么高深的阵法。 小骚心疼的问大师疼不疼,看得我一阵奇怪,这是啥意思啊?大师又没撞到啥,疼个屁哦?这时,我看到陈冠东突然被什么给弹了回去,他把王俊茂往地上一扔,皱眉说原来如此,然后他让我聚精会神,用天眼看看前面有什么。 我按照他的说法做了,然后我就看到一层薄薄的几乎透明的屏障正把这村子和外面的路分割开来,当陈冠东把手伸过去的时候,那屏障陡然加厚,甚至反弹出一股亮光,把他的手给弹了回来。 艹,这是嘛玩意儿?鬼打墙的究极进化? 陈冠东说他上次明明就是从这里出去的,难道这阵法是现在才弄的?大师摇摇头说不是的,他说这阵法显然是被人控制的,而布置阵法的人十分的厉害,他刚刚布置的阵法是和自己的生命相联系的,这个人更厉害,估计是仅凭他的气场就能影响阵法,而陈冠东上次来这里时,因为没有威胁到这个村子,所以被允许放行了。 关于气场,我曾经听大师说过,一个人的气场越强大,那些邪恶之物越不敢近他的身,而一个鬼的气场越强大,他的影响力就越大,甚至能够影响一个地方的信号,这也是为什么那时候村子里的人要打电话报警抓悠悠,却发现所有的信号都断掉的原因。至于尸体的气场,我还真没见过几次,因为我们见到的尸体还从来没有这么强大的。 我说那如果我们想走,是不是就得先把那个控制阵法的大BOSS给除掉啊,可是这几乎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好么?大师叹了口气,点了根烟,有些烦躁的说这个村子的尸体估计都是好多年的了,跟苏苏养的那一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我突然想到陈优优说的那个传说,我想这群人该不会是最古老的那一批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我把想法跟大师说了以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特别是王俊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他不想死。大师听得心烦,让他住嘴,眼见着村民都要围上来了,大师说他和小骚先撑一会儿,让我找到阵眼。他还说就算是通天之人布置了这种阵法,阵眼也不会离阵法太远,所以阵眼应该就在这附近。 说完,大师就开始忙碌出来了,这次他把所有家伙都掏出来了,看来是要大干一场。不过我还记得小骚的话,知道他的身体撑不了太久,所以也不废话,而是开始四处寻找阵眼,可是阵眼这种东西,也许它能看到你,可你看到它就太难了,我急的爪耳挠腮,感觉都要崩溃了,偏偏在这种时候,王俊茂还在那撕心裂肺的哭,听着都烦。 我跟他说你如果想现在死,我可以送你一程,不然你就给我闭嘴!不过说完以后我就愣住了,因为我看到他的屁股旁边有一个奇怪的石头。为啥说那石头奇怪呢?因为它的形状很像心脏,更重要的是,我在屋主家看过和这块差不多的石头,是在屋主家的院子里,当时我还奇怪这石头咋那么奇葩呢,现在想想,还真是天助我也啊。 这石头肯定是阵眼了! 正文 96 体内的野兽 我飞快的窜到王俊茂那里,激动的一把把那石头抓了起来,就在这时,那人阴蛰的笑声又传来了,他说谢谢我帮他启动了阵法。|| 我哩个大艹,他这是什么意思?这阵法不是早就启动了么?我一个念头还没转完,一阵冲天的黑气从不远处如海浪一般涌了过来,大师说糟了,这阵法竟然还藏了这么多的尸气。说着,他掏出几颗黑不溜秋的丸子,给我们每个人一个,这丸子就是他救王俊茂的时候给我的,是可以防止尸气进入体内的,但是面对这么汹涌的尸气,就算是吞一整座山的丸子估计也没用。 我一屁股拍坐在地上,心想完了,我不但没找到阵眼,还自作聪明的帮他启动了阵法,照现在这情况来看,就算他们不动手,我们也要被尸气活活熏死。大师这时跟我说趴下,我立刻趴了下来,就在这时,小狐狸却站在那里,一脸绝然的说维维,我不会让你死的。说完,她就徐徐吐出一口气,然后我就看到一颗明亮的黑色的珠子从她的嘴巴里飞了出来。 这颗珠子一出来,一股磅礴的妖气立刻朝着那尸气冲了过去,小狐狸的身后缓缓现出九条尾巴,雪白的尾巴在夜里漂亮极了,我感觉她严认真的样子跟女神很像,可我的女神究竟哪里去了呢? 我看向大师,发现他已经傻眼了,然后他就跳着脚吼了起来,问小骚咋把内丹给取出来了,如果再这么下去,她会损失多年的修为的。 小骚却低下头,冲她俏皮的眨眨眼,笑嘻嘻的说就算修为尽失又怎样?她这一世本来就是为他活的,为他死也甘愿。而且她也没那么没用啊,让我们别发呆了,趁着她能抵挡一阵子的时候,赶快去寻找阵眼。 大师叹了口气,啥也没说,立刻低头去找阵眼了,而我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小狐狸,心里雨中说不出的感觉。这一刻我是很羡慕大师的,因为他能得到这只小狐狸这么纯粹的爱,这也让我更加好奇他们两个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有,小狐狸的话好像有点奇怪,这一世么?难道他们的纠缠就是从上一世开始的?这时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我突然想起在通灵鬼那里看到的大师的前世。 我一拍脑袋,艹!我说怎么觉得小骚那么眼熟,她的声音咋也那么熟悉呢?她不就是那个画面里的女人么?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压根没想起那时候的事儿,而且那画面里的女人没有小骚这么惹眼,楚楚可怜的,感觉跟个受气包似的,让人根本没把她们两人联系起来。 原来小骚真的是大师前世的情人啊?可是如果这么说的话,小骚的岁数也不大啊,怎么会这么厉害呢?这时,小骚的尾巴突然从我的面前拂过,然后我就看到她卷起了几个人丢了出去。原来是我发呆的时候,有人朝我冲了过来。 小骚哼了一声,说我是不是故意的,知道这些人不会伤害我,所以才站在那里不动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拍拍了脸,不敢再分心,跟她说如果这些人不会伤害我,他们还扑我干啥,难不成男女老少都看中我的菊花了,我又说我不是尸兄,这些个丧尽天良的东西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她不相信也没关系,我证明给她看就是了。 小骚没有说话,我也不废话,忙跟着大师找阵眼,妖气越来越薄弱,尸气越来越浓重,可是我突然感觉体内有什么却在沸腾,那是一种我无法控制的力量在一点点的破土而出,我心里咯噔一声,为什么在这么浓重的尸气的包围下,我非但没有不舒服,反而会兴奋呢?我甚至有种想要冲进去使劲吸收尸气的冲动。 大师这时偏过脸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没啥,就是憋得难受,他说我的脸很红,感觉我的眼睛都亮了,我说是么,这时,他突然卡着我的下巴,有些惊讶的望着我的嘴巴,我以为咋了呢,就在这时,王俊茂突然指着我鬼叫了一声吸血鬼啊! 我一脚踹在他的脸上,你他妈是吸血鬼,老子是活尸人好么?只是听他这么说,再看大师奇怪的眼神,我下意识的就去摸我的牙齿,这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我摸到了啥?这尖尖的,长长的,光滑的是我的牙齿么? 我突然想起小骚说的那些话,难道我真的是尸兄?所以我在这么浓重的尸气下,才会显得这么兴奋? 大师显然也被这情况怔住了,就在这时,小骚吃力的说自己撑不住了,而陈冠东为了帮她,吸了很多的尸气,也变得有些透明,我看着苦苦支撑的他们,突然想哭。 他们在保护我们,可我却是他们的敌人。 这时,我感觉自己的体内突然冲出一股力量,这力量瞬间把我的兴奋压了下去,但很快,另一股力量又出来了,两股力量在我的身体中你争我抢,我抱着脑袋,疼得嗷嗷大叫,这时,大师焦急的跟我说念静心咒。我开始大声的念静心咒,然后我就感觉那股正义的力量把兴奋的邪恶的力量压制了下去,我更加大声的念起了静心咒。 这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牙齿在一点点的缩回去,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个火红的影子就朝着我砸来,我下意识的抱住,定睛一看,原来是小狐狸现出了原形,她那双水汽氤氲的大眼睛里满是不甘,她从我的怀中跳到了赶来的大师的怀中,委屈的说自己好没用哦。 大师说她已经做得很好了,让她好好休息休息,然后他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说就算今天死了,大家也死在一起,黄泉路上还有人作伴,这也不错,不是么? 我感觉鼻子酸酸的,我不想死,更不想大师他们死,看着渐渐透明的陈冠东,我突然想狠狠的咆哮,这样的想法让我变得疯狂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然后我就听到大师喊我,陈冠东也在喊我,小狐狸则在骂我是个疯子。 我是疯子么?也许是吧!因为我现在竟然在朝着汹涌而来的尸体跑去,我这是要送死的节奏?如果是之前,我肯定已经害怕的大叫了,可现在我的脑子里却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叫,他让我赶快去杀了这些怪物。杀,杀得了么? 但是无论我是怎么想的,我的身体都已经不听我的使唤了,我看到四周的尸气都开始后退,原本得意洋洋的屋主的儿子的脸上露出震骇的神色,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面目狰狞的自己,我想我的身体里也许住着一只连我都无法控制的魔鬼吧。 一个个人被我打倒,四周是一片哀嚎声,我的拳头简直比石头还硬,只要一拳,就能让那些厉害的尸体起不来。我感到很奇怪,明明连妖术和道术都阻止不了他们,我却能一拳头就撂倒他们,太可怕了,简直是太可怕了。 我隐约听到大师说找到了,然后四周就是一片啪啪啪的声音,再然后,我脑子一疼,身上的力量刹那间被抽空,我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也很轻的飞了起来。我以为是自己终于被尸体打倒了,耳边却传来陈冠东的声音,他说没想到这家伙的体内还蕴藏着这么强悍的力量。 然后我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很重,特别是胸口,跟压了什么似的,连呼吸都困难。我艰难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火红。艹!我说我怎么感觉跟鬼压床似的,敢情是小骚蹲在我的心口啊。我觉得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她八成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谋杀我。 我费力的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就提着小狐狸,把她丢到了一边,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望着我说:“你敢把我扔下来?” 我翻了个白眼,跟她说如果不把她扔下来,我就要被她压死了。她说我放屁,说自己的身体轻盈的很,怎么可能压死我。我懒得跟她计较,问她大师呢,她得意的说大师正在给她熬汤呢。 看她那得意的样子,我就想咬人。回想起晕厥前的一幕,想必大师是找到了阵眼,而我的身体也已经达到了极限,支撑不住那股力量再宣泄下去。真险啊,我以为我们真的要在那里交代了,从此以后,救世主就真的变成就是猪了。 一股浓郁的药香飘了进来,然后我就看到大师和陈冠东一人端着一个碗走了过来,看到他们平安,我也就放心了,可是一想到温雅,我就又担心起来,我们现在都平安了,可她呢?她是在那个村子里继续承受着煎熬,还是已经离开了那里呢? 想到这,我很认真的跟大师说我想再回去一趟,因为我不能丢下温雅。 大师一边把碗放在地上,方便小骚喝,一边没好气的跟我说:“你想回去干啥?找死?还是你以为你体内那股力量可以随时爆发的,你可以凭借那股力量救出温雅?” 大师一句话就把我的心思给点透了,但我也明白,那股力量不是随意能爆发的,何况我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我低下头,有些无助的问他那该怎么办呢? 他气哼哼的说我是被美色迷了心窍的,这样下去是不利于我修道的,这都啥时候了,他还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的?我有些窝火,低头生着闷气。这时,他突然拍了我的头一巴掌,气哼哼的说没出息的家伙,你以为温雅是你啊,她已经离开村子了,这是我算出来的结果。 我眼睛一亮,温雅离开村子了?我说那还等啥,我们这就去找她吧! 正文 97 前世重要么 我刚说完,小骚就笑了,她说我这么猴急干嘛,如果这么容易就找到温雅的话,他们也不会在这里发呆了。() 大师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说他算出来温雅的大致方位了,而且温雅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不太好?是可能已经死掉的意思么?我有些紧张的问大师,温雅该不会已经变成鬼了吧?大师问我如果真是这样,我是不是也要变成鬼陪她呀? 虽然知道大师是开玩笑的,可我竟然真的觉得自己就该那么做,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我实在没想到自己原来已经那么喜欢她了。大师叹了口气,说我倒是用情至深,罢了,温雅就是我的道了,能不能过去,是我自己的事情,他还说温雅性命无虞,只不过受伤是难免的。 我点了点头,一边喝汤一边坚定的想着一定要找到温雅,以后就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小骚突然问我我体内的那股强大的力量是怎么回事?我不由想起当时的情况,那时候我体内是有两股力量在冲击,一股给我的感觉是正义的,一种是邪恶的,我猜想正义的那个应该是陈优优封印在我体内的那股力量,而邪恶的…… 我突然觉得心里发苦,因为我已经猜到了那股邪恶的力量的来源了。现在就算大师说我不是尸兄,我也不会相信了,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我问陈冠东有烟么,我想抽烟了,陈冠东给我点了一根烟,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间就从救世主变成混世大魔王,这感觉跟你花钱包养了个女优,做完以后才发现身下的是个充气娃娃一样。 大师问我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我说胡思乱想么?师傅,您老人家应该看得最清楚吧?我当时的变化是骗不了任何人的,王俊茂不是还以为我是吸血鬼么? 说到这里,我感觉眼睛涩涩的,有些担心的望着大师,因为我知道,大师之所以一直都护着我,是因为他坚信我不是尸兄,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那么他会怎么看我呢? 大师皱眉沉声问我,前世是什么很重要么?重要的是这一世我要怎么活,还告诉我永远不要害怕,只要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坚守本心,就一定会像今天这样,用正义的力量压制住邪恶的力量。 大师每次认真的跟我讲道理时,我总能体会到很多东西,这一次也一样,他的话令茫然的我豁然开朗。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有句话叫“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取决于你选择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记住大师的话,绝对不会向恶势力低头。 大师欣慰的拍拍我的肩膀说光有勇气还是不够的,还要有绝对的实力才行。   我当然知道实力才是我最大的依靠,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迟迟无法强大起来,只有在濒临绝境的时候才能爆发出体内的潜能,其他的时间我就跟个菜鸟一样,再这样下去,还没等我强大起来,我就被苏苏他们给灭了。 大师语重心长的跟我说不要气馁,不要急于求成,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有这么大的进步,已经算是绝世天才了,如果太急于求成,反而会适得其反。 说到这,他又说我现在之所以会被邪恶的力量钻了空子,是因为我不是完全的人,如果我强大了,变成了真正的人,那我就只是李白了,邪恶的力量自然就会从我的身体中逃出去的。 听到大师这么说,我又有些激动了,如果说之前我对于变成人还存在疑问的话,现在我已经完全相信了,因为尸村的那些古老尸体不就是靠着强大的实力修炼出来三魂七魄,和跳动的五脏六腑么?既然他们都能变成人,我这种三魂七魄齐全的活尸人,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肯定也会成功的。 就这样说了一会儿话后,我感觉话题好像被扯远了,我就问大师我们应该怎么寻找温雅呢?他说如果他没算错的话,温雅和我们相距并不远。我们只要翻越这几座山,去山下的几个小村子里找找,应该就能找到她。 我点了点头,虽然知道事情不会像大师说的那么简单,但是还是努力压下自己的担忧,这时,小骚来了句“小明好可怜哦”,我感觉自己的脸瞬间就烧红了,只顾着担心温雅,我差点把小明给忘记了。 不过我就是有种感觉,那就是温雅绝对不会让小明有事,这种莫名的信任让我的心里有种幸福感。我是小明的爸爸,温雅喜欢我,那她一定也会把小明当成儿子吧? 该说的都说完了,等我感觉到有点力气后,我们就决定出发,不过临走前,我突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王俊茂,这个有点暗黑有点变态的医生去哪里了?我问了陈冠东,他面无表情的跟我说那人被吓晕了,现在还在山洞里躺着呢,如果我那么喜欢他,可以去陪他。 我说我不是那么没品的人,朋友妻不可欺,让他放心吧。趴在大师肩头的小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师也说了一句“两个扯蛋的货”,我发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感觉还蛮温馨的。 寻找温雅的过程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今天是下山的第九天,我们已经寻找了两个村子,可还是没有感觉到温雅的存在,我也试着与小明联系过,可是并没有感应到他的存在。这几天,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就连练功的时候也有点走火,害的大师忙碌了一整夜,才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等我醒来以后,我很内疚,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师,可他却一脸严肃的问我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我摇摇头,说没有啊,一直都是他们吃什么,我吃什么的。   大师却一脸坚定的说不可能,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然后告诉我我的体内被人种了一种东西,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只知道我体内那邪恶的力量很有可能就是它引诱出来的,而我昨天练功会走火也是因为这种东西的影响。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咚的一声,恍惚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但还没有抓住,它就不见了。大师这时又说,也许问题出在我们住的那户人家身上,现在想想,那个屋主的儿子很可能就是那里的领头人,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在我的饭里面放了东西。   我想想也是,因为当时饭是他媳妇从里屋给我们端过来的,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里面放了啥。 大师叹了口气,自责的说都是他没在意,才让对方钻了空子,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唤醒我,让我觉得自己是尸兄,从而加入他们,我心说他们不是一直都在为此努力么,可惜他们看错了我,如果是以前的我,也许真的会自甘堕落,与他们为伍,可是现在的我只会让自己更加强大,因为我有大师他们做依靠,谁也别想打倒我。    我见大师依旧忧心忡忡的,就安慰他说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么,让他别担心了,他摇摇头,跟我说这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也无法从我的体内逼出来,这样下去的话,下一次那邪恶的力量还会趁虚而入的。 艹!我身体里是什么玩意儿,这么牛逼?我有点害怕,但不能表现出来,就跟大师说没事儿,陈优优的那股力量不是能帮我战胜他们么?大师却又摇了摇头,有些古怪的说,那玩意儿的力量岂是陈优优一部分的力量就可以战胜的?他怀疑我的体内还有另一股不知明的力量。 我愣了,这么说我的身体就是一个能量集中营啊,可偏偏我是储存者,但不是使用者,它们爆不爆发,还得看它们的心情。 大师沉吟片刻,又说师祖算不出我的前世今生,很可能也是因为这两股力量在作祟,只是之前我偶尔爆发出超强的能量,都是来源于正义的那一方,而邪恶的力量一直都被压制着,可是现在他们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催化了它。说到这,大师有点气急败坏。 我也知道事情麻烦了,而且我更在意的是,尸村的那些人究竟想做什么,他们中随便一个都能抵得上苏苏养的那群人,为什么他们会蜗居在小村子里呢?我总觉得我们这次只是发现了冰山一角,那个小村子里一定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门突然被打开了,陈冠东抽着烟走了进来,说他发现了很有趣的一件事,这时我看到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年轻人跟在他的身后。 我心想,又来事儿了。 正文 98 古怪老头 这个跟着陈冠东进来的年轻人一进来就介绍起自己,他说他叫肖扬军,是这里的村长,他有一件事要拜托我们帮忙,大师问他是啥事,他说要带我们去个地方。--   又是一个卖关子的人,我们没有废话,直接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走了。   现在是白天,小村子里还挺热闹的,不过也许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都在这种靠山的村子里,我对这些村子有一种排斥感。 一路上,肖扬军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村民热情的跟他打招呼,我感到很奇怪,因为不光是年轻人,就连老人都对他很客气,这种客气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其中还带着一些崇拜。 我就纳闷了,这肖扬军看着年纪轻轻的,当村长应该也没多久,咋就这么受欢迎呢?村民看到他,跟当初百姓看到周总理时的激动之情是一样一样的。 一路往北,一直走到人迹罕至的村子外,我们这一群人才不再被人围观。肖扬军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我们说这里的村民都很热情,让我们看笑话了。 小骚这时眨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问他究竟干了啥利民的事儿,让大家这么喜欢啊? 肖扬军一看到小骚,脸立刻涨红了,腼腆的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也没做啥,村民们之所以喜欢他,更多的原因在他的太爷爷,说他的太爷爷是一位很伟大的人,这个村子就是他的太爷爷一手建立起来的,而且他太爷爷还时常整一些东西送给村民,村民们都说村子里这么多年都没有人生大病,而且还都长寿,就是因为得了他太爷爷的恩惠。 总而言之,他的太爷爷在这村子里已经被神化了,连带着他们一家也被村民们爱戴着,而且最厉害的是,他太爷爷是这村子里年纪最大的人,今年都一百三十多岁了呢,却还健在。 说着说着,肖扬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感伤,但很快他又说了句“我的太爷爷是伟大的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他一直伟大下去。” 我有些奇怪的望着他,总觉得他这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而且听他的意思,他的太爷爷的确很厉害,毕竟一个普通人能活一百三十岁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可是转念一想,他的太爷爷真的是普通人么? 难道我真的进入了一个怪圈,只要是我落脚的村子,总会发生一些怪事?   大师这时叹了口气说,有这么深的执念真的好么? 肖扬军回头冲我们笑了笑,说我们不懂,太爷爷不仅是他的偶像,还是整个村子的‘神’,如果他太爷爷真的……说到这里,他突然不再说话了,而是转过脸去继续往前走。 妈的,说话只说半截还真是憋死个人,如果不是小骚元气大伤,还没完全恢复,我一定会怂恿她听听这家伙内心的想法。 一路再也无话,渐渐地,我们看到了一座小山,这座山很矮,从外表看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越靠近这座山,我就越不舒服,一颗心总是噗噗噗的在乱跳,我感觉有什么在钻我的身体,想要从我的身体出来了。 大师突然拍了一下我的后背,同时飞快的往我的嘴巴里塞了一颗丸子,我跟他说这山有古怪,我们不会又进了另一个尸村了吧?如果是这样,我们这次就是再有九条命都不够丢的。 大师说不可能的,他在进村子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检查了一下,这里都是人。我想他说的检查应该就是把哪个倒霉蛋的手指割破了,看看有没有流血。因为从上次的解剖事件来看,那些修炼成人的尸体依然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他们有血,血却不会流出来。 听到大师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但是不舒服的感觉依旧在不断的膨胀,我跟大师说我有点受不了了,他说看来这山很有古怪,然后他不情不愿的又掏出一棵丸子出来,心疼地说这是师祖给他的宝贝,都被我这小子当糖吃掉了,坑爹。 我知道他对我从来不小气,看来这药丸和之前的不一样,绝对是极品宝贝,我心里感动,跟他说以后我有能力了,给他整个几百颗。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年轻人,你又在秀下限了,这世界上制作这药丸的材料都快绝迹了,还几百颗呢,我是想给他治毒药毒死他吧。 大师的幽默让我心里的那点担心渐渐消散,同时,一股热流在我的身体里缓缓流淌,我感觉那种叫嚣着要从我体内跑出来的感觉渐渐消失了,这药丸果然很有用啊! 就是这个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来到了一片树林中。这时,大师‘咦’了一下,摸着下巴说有意思,真有意思,这里竟然还有阵法。 肖扬军点头说大师果然厉害,这种阵法他之前找了好几个道士来看,都没有破解,最后只有他一个人走进了山中,那些道士只能按照原路返回。我就奇怪了,说既然他能进山,为啥不能带着那些道士一起进去啊。 他苦笑着说不是他不想带,而是每次他进去的时候都是被动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进去的。 哇靠!照这么说这小村子真的有个牛逼哄哄的人啊。大师这时说如果没猜错的话,做这阵法的应该是你的太爷爷吧?得到肖扬军的肯定答案后,他笑着说这阵法其实很简单,肖扬军之前找的那些道士应该要么就是江湖术士,要么就是大骗子。   说完,大师跟我说让我们跟着他的步子走,我们于是排成长龙,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几步之后,眼前突然就豁然开朗了,原本茂密的树林像是被一层纸隔开一样,在我们面前的是很陡的山坡,山坡下是一座竹林。 竹子给我的感觉是很俊秀挺拔的,而且我上了那么多年的学,一直觉得竹子到哪里都是褒义词,代表着很正能量的意蕴。可是这里的竹子给我的感觉却冷冷的,走在里面,人浑身都冒寒气。 我问大师这竹子是不是有啥玄机啊?他冷哼一声说可不是么?这里的竹子日夜都吸收大量的阴气,现在它们已经形成了一个极阴之地。 极阴之地我是知道的,这里很适合养尸。难道肖扬军的太爷爷在深山里面养尸? 肖扬军自从走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好像怀揣着很多心事似的,直到我们看到了山脚下有一个小茅屋,他才突然说:“你们小声一点,不要惊动了我太爷爷,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我已经没心思去追究肖扬军这古怪的口气了,因为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小茅屋背后的山上,这座山上的树木看起来生机勃勃,可是我一眼就看出它们只是一个空架子,他们的生命力已经被什么东西给抽空了。 按照肖扬军的要求,我们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那个小茅屋,隔着半开的窗户,我看到里面竟然有一口大大的黑木棺材,而棺材上面正飘着两团鬼火。我浑身的汗毛立刻竖起来了,因为这口黑木棺材跟我当初在山洞里看到的很像,一看到它,我就想到那个青衣女鬼要抽我魂魄的事情,感觉头皮都在发麻。 这时,一双硕大的手突然从棺材的一边冒出来,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要不是大师拉我一把,我都要叫出来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老头从棺材后面走出来。妈的,原来是人的手啊! 这个老人说老也不老,年纪看起来也就五六十岁,看得出来他身体很好,腰背挺直,神采奕奕,整个人看起来也很有气势,要不是他那双眼睛里透着一股子让人不安的情绪,他给我的感觉都跟我师祖有的一拼了。 老人好像没有发现我们,他只是近乎痴迷的抚摸着这口棺材,笑着开口说:“夏夏,你很快就能醒过来了,你再等等,再等等。” 我身边的肖扬军突然吼了一声:“太爷爷,够了!” 我哩个大草!这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头,就是他的太爷爷? 正文 99 执念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不会已经修炼成精了吧? 大师白了我一眼说:“看你那吃惊的样子,跟个没见过面的土包子似的。--” 房间内,肖老呵呵笑起来,我们转过脸看向他,他看着肖扬军说:“小军,你今天总算找了点像样的人来了。” 肖扬军紧紧攥着拳头,带着我们进了屋,他的情绪很激动,红着眼睛说:“太奶奶希望的是入土为安,不是被你整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而且你以为这里会永远不为人知么?如果那些爱戴你的乡亲们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人,该多失望?” 肖老很不在意的笑了笑,问他别人的想法重要还是他太奶奶的命重要?还说如果他再这么侮辱自己,侮辱他太奶奶,就让他滚出去。 看 着瞬间要吵起来的祖孙俩,我有些哭笑不得。明明老太爷是错的,可是一想到他摸着棺材时,那温柔的能把人融化的眼神,我又有些不忍心怪他。 肖老的目光转了转,然后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看到他的眼睛亮了亮,总有种他把我看穿了的感觉,不由缩了缩脖子,不过我想当初连大师都没看穿我,这老头哪里能做到呢?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因为这座小山上那浓郁的尸气的影响,随便懂点行的人都能看出来我不是人。 大师突然挡在我的身前,正好帮我隔开了肖老的目光,他说:“执念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但最可怕的不是有执念,而是因为执念,就将别人的性命弃之不顾,变得自私自利,老者,你说我说的对么?” 我悄悄偏过头,看到肖老的脸色有些难看,估计是被大师给气得,他冷声说:“我没想过要害人,只是想让夏夏活过来,两人能相守一段时间而已。” 大师极其不屑的说是么?可是据他所见,这棺材里的尸体并不能养成他想象中的那种尸,反而会发生尸变,变成可怕的东西。 肖老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怒吼着说大师胡说,说完,那棺材上的两团鬼火就朝着我们飞了过来,大师只是气定神闲的做了个手诀,就把那鬼火解决掉了,看来肖老虽然有点本事,但是这点本事在大师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肖扬军突然冲过来横在他们面前,我看到他的脸色比之前还白,都快成透明人了,我悄悄问大师他是不是有病啊。 结果大师竟然提高了嗓门,大声说了句“他不是有病,而是他们肖家几代的福气都被那个老头用光了,他又做了这么逆天的事情,可怜了这些小辈要受牵连。” 说完他又笑了笑说:“什么长寿村?如果我们没到这里来,长寿村很快就会变成短命村,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我愣住了,回味了一下大师的话,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肖扬军年纪轻轻的,脸就天生有种病态的白,可不是祖上的孽报应到他的身上了么? 我有些同情的看着肖扬军,不过这一看也才发现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玉,那玉虽然远远比不上我身上的灵玉,却也极其难得,估计是哪个挺牛逼的道士放在身上温养了数年的,这种玉价值连城,如果不是有需要,肖扬军的家人不可能会花这么多的钱买下这玉。 而且一个普通的家庭也花不起这么高的价钱,所以我猜测也许是他家人许了什么,才得到了这块玉,为的就是为他挡挡灾,保住他的命。 我看了一眼肖老,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是他只是有片刻的内疚,转瞬间又露出无所谓的神情。呵……这就是肖扬军心中的神,神,果然都是冷酷无情的。 这时,肖扬军很痛苦的说:“王大师,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求你过来是希望你能阻止太爷爷的,至于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我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个现实。” 大师叹了口气,说:“你倒是个看得开的,我算明白了,有执念的不是你,而是你太爷爷,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能有点血腥,你最好先离开,至于你太爷爷,我会保证他完好无损的。” 肖扬军摇摇头,一脸认真的说他已经准备好了,而且他也很想知道棺材里的他的太奶奶究竟怎么样了。 废话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大师显然不想再浪费时间,他让肖扬军退开,然后一把把我拉到前面,说该我出场了。 肖老看着我说:“他自己就是个怪物,你指望他做啥?” 艹!老子立马火了,跟他说让他最好让开,不然万一我不小心伤了他就不好了。 他冷笑一声,然后突然抱住了棺材,说:“不需要,要想伤害她,你直接连我一起弄死吧,只是不知道你造了这个孽,以后又会报应在谁的身上。” 妈的,他竟然在威胁我!只是他以为这样我就会犹豫么?他做的事情本来就逆天,何况,倘若这棺材里的尸体真的会发生尸变的话,到时候祸及的可就是一整个村子了,我解决掉一个僵尸,拯救了一个村子,这算积善行德,可不算造孽。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一只长满了白毛的手突然间从棺材里伸了出来,紧紧的掐住了肖老的脖子。 小骚很无知的来了句“里面有猴子”,差点把我弄笑场。不过我不敢笑,因为我现在心都凉了半截。 我从来没见过会全身长白毛的僵尸,就连大师都没有给我讲过,我寻思着这家伙不知道得多厉害。 不过寻思归寻思,大师既然把这僵尸交给了我,我就不能退缩,所以我立刻丢出一个符箓,同时双手做诀,直接朝着那手叉去。那手瞬间缩了回去,陈冠东趁机把差点被掐断气的肖老给拖到了一边。 棺材里瞬间又没有动静了,我皱了皱眉,拿着一张符箓缓缓的靠近那里,就在这时,棺材突然炸开了,可我没有躲闪,因为我等的也是这个时候,我把舌尖血喷到符箓上,那符箓突然就变了颜色,这时,一双白色的手朝我掐来,好家伙,她竟然不害怕我手上的东西,我立刻把符箓丢了出去,符箓瞬间贴在了那个白毛女人的脸上,然后她的身体跟洒了汽油点了火似的,噌的就烧了起来。 这就完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回头看了看大师,他冲我点了点头,说:“不用奇怪,我们迄今为止遇到的尸体,都是被用特殊的方法养出来的,所以才会不死不灭。而一般在养尸地里自然形成的僵尸则十分害怕阳火。 ”顿了顿,他又说:“其实她并不算僵尸,因为她还没有进化好,如果进化好了,她身上的白毛会褪掉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大师压根没有要出手的意思,我长舒了一口气,跟着他退出了小屋,我看到肖老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望着渐渐被烧着的小屋,嘴里喃喃念着夏夏,夏夏。 真没想到那个年代的老人,还有这么长情的。 我心里突然涌出一阵心酸,跟他说对不起,可我不得不这么做,希望他能明白。 大师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肖老,叹了口气说:“老人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今天不来的话,你可能已经被你亲手养的僵尸给杀了,而且她肯定会把你一手建立起来的村子给毁掉,甚至残害更多的人。” 肖老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眉眼蹲在那,他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多了很多,整个人变得特别没精打采。 果然,人在绝望的时候,身体也在跟着绝望。 就在我以为肖老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突然抬头望向大师,说:“你来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帮我吧?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正文 100 恐怖的石门 大师点了点头,说:“是,这座山里有很深的秘密,我想进去看看。||” 肖老却一脸严肃的摇摇头说:“回去吧,我身后这座山,谁进去谁就会死。”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身后那座山,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在让我进去,然后我的脚就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去。 身后,大师他们叫我停下来,我也努力的想停下来,可是无形中好像有一张网裹住了我,拉着我往前走,我根本无力挣扎。 艹!又是哪个王八羔子要整老子啊?我跟大师说:“师傅,我根本停不下来啊,咋办?” 大师一咬牙,二话没说,直接朝着我追了过来,同时,小骚和陈冠东也跟了上来。我听到肖老在叹息,说你们躲不过的,躲不过的…… 我几乎是被拖着进山的,我身边的树木一碰到我就开始颓败枯萎,看来我没有看错,它们的生机早就断掉了,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它们能够一直保持着生机勃勃的样子。 渐渐的,我的眼前一点树木都没有了,而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硕大的石门。石门远远看上去就跟一张人脸一样,不过一半是白的,一半是黑的,让人想起藏传佛教里那些丑陋而恐怖的雕塑面具。 石门四周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等我凑近了一看,才发现这些符号其实都是人的脸,只不过他们的表情十分的扭曲,所以从远处看才让我以为是符号。 那牵引我的力量突然就消失了,我站在石门前,一颗心不安的跳动起来。这座石门看起来已经很陈旧了,上面落满了灰,爬满了蜘蛛,可就算这样也无法掩盖上面那深深的狰狞的刻痕。我刚要伸手去摸一下石门,身后就传来大师焦急的大吼声。 我回头一看,大师正气喘吁吁的朝我奔来,要知道他的速度一向很快,给人的感觉跟脚底生风似的,不管多远的路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喘过,可见他这次追的有多急,这也证明了那股拖着我走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强大。 大师走过来,跟我说也许那个人说得对,我们不应该进这里的。 自从师祖仙逝以后,大师就改掉了那种“临阵脱逃”的毛病,就算前面有再大的风险,他也会迎面而上,可是现在他却明确的说不该进来,这就说明这个地方真的不是一般的凶险。我犹豫了一下,虽然心里莫名的渴望,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好,我们走。”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她大笑着说:“狗熊李白,你果然还是那么胆小如鼠啊!” 苏苏!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一寒,要知道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她了,我几乎都要忘了她了。 大师脸色一变,抓着我的手说:“快跑!”可是就在这时,我们前面的土地突然就破裂了,我看到一个巨大的银白色物体从里面钻了出来,转瞬间,它长长的身子已经完全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感觉心都要不跳了,虽然见惯了鬼怪,但是这样一条巨大无比的白色大蟒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它的身体一半埋在土里,一半长长的拖在地上,还有一半高高的竖起来,硕大的脑袋弓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一双青黑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和敌意。让人惊叹的是,它的身体上面有一层鳞片,如果不是因为它没有角,我都要以为他是龙了。它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高高的头直冲而下,朝着我攻来。 我在地上滚了一圈,惊险的躲过了它的攻击,当我一回头,差点吓得瘫在那里,因为我的身后,已经变成了一个不见底的深坑。 “师傅,这是啥玩意儿啊?”我一边跑一边问大师,那个白蛇就一直跟着我屁股后面追,如果不是因为我这段时间长进了很多,我恐怕就已经挂掉了。 大师也在跑,一边跑一边说:“还没有化形的蛇精啊!这东西如果在正道上修炼,如果能承受住天劫,以后就入海为蛟,入天为龙了。可是它在长期在这山上吸收尸气,靠邪恶的东西修炼,现在只会变成奇怪的东西。”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白蛇在听完大师的话以后,浑身的白鳞都竖起来了,一张脸也变得很狰狞。而它的攻击也越来越快。 我哩个大草!我问大师它怎么怒了?大师说这是因为他说它会变成坏东西,可它是希望能修成正道的。说完还很不屑的说了句“靠邪魔歪道修炼,还想修成正果?笑话!” “吼!”那白蛇咆哮一声,我感觉整个地面都在颤动,我都有点站不稳了。而四周的花草树木一棵接着一棵枯萎,转瞬间这里就只剩下一片荒土,而我们面前突然多了一条白色的粗壮的尾巴,那尾巴特别的尖,跟闪着寒光的剑似的,我想如果被扎一下,那肯定是必死无疑的。 因为惯性,当那个尾巴扫过来的时候,我压根停不下来,这时,我感觉那尾巴突然就下去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陈冠东他把我给拎到半空中了。我知道陈冠东一直都在修炼,以期望能在人间逗留更久的时间,现在看来,在尸气浓重的山上,他却没有一点不舒服,这说明他真的突飞猛进了很多。 我心里替他开心,同时感激的跟他说谢谢,然后就很生气的问大师:“师傅,你是不是耍我啊,知道它不能听这种话,还故意说得这么大声,我都要被你给整死了。” 大师一边翻白眼一边说:“废话,如果不惹怒它,它的身体不出来,我怎么对付它?” 我这才看到他已经在双手做诀了,一边做诀,他一边对那白蛇说:“如果你愿意下山,我可以为你引路,如果你一意孤行,今天我便送你去黄泉!”他的声音很浑厚,我感觉胸腔都震了震,我知道他是故意用功力吼出来的,这样的声音可以震慑自己的敌人。 可是那白蛇压根不为所动,反而更加凶狠的攻向大师,大师冷哼一声,说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说完他就朝着那白蛇叉去,白蛇终于露出惊骇的神色,向后躲去,不过它已经躲不了了,我看到一张无形的大网从大师的手中飞出,轰然打在那只白蛇的身上,白蛇瞬间被困住了,它原本灵活的身体瞬间扭成一团,被硬生生盘成一坨大便,无论它怎么挣脱都没有用。 我来到大师身边,激动地说:“师傅,你好厉害啊,我以为你只顾着逃跑呢。”然后我就看到小骚变回原形,懒洋洋的趴在大师的脖子上,好像根本没把那条大蛇看在眼中似的。我问她咋不帮我们弄啊,她说这样的小角色,她才懒得动呢,而且她可不喜欢留一手,如果是她出手,这蛇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大师要度化它,她只能看着了。 小骚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都不把这条白蛇看在眼中,不过我想如果大师对付不了这蛇的话,她肯定会出手的。 白蛇在半空中嗷嗷直叫,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我问大师这玩意儿要怎么度化啊,大师看着那白蛇,突然摇摇头,淡淡的说:“它必须死。”说完,他取下背上的桃木剑,让我们站到一边去,然后就开始舞剑。 因为要掩人耳目,大师早就脱掉了那一身道袍,但是即便如此,在他舞剑的时候,依然有种仙风道骨的风姿,我知道大师是在为剑注入念力,这样的话,桃木剑才能将大蛇一击毙命。 四周突然风起,大师突然睁开眼睛,然后说了一句“去”,桃木剑就脱手而出,朝着空中的白蛇飞了出去。 当桃木剑刺穿白蛇的时候,我听到了凄惨的吼叫,整座山都被震的颤动了,天空也暗了很多,白蛇不断扭动着身体,一股股黑气从它的身体中飞出,到最后,它轰的一声坠落在地,砸起尘土飞扬,我忙用手挡着眼睛,等尘土散了以后,那条白蛇已经不再动了,只是那双眼睛依旧睁的大大的,而且它的眼睛已经彻底的黑了。 又化回人形的小骚突然跑到大蛇面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她飞快的剖开大蛇的肚子,从里面取出一颗黑色的珠子,她很宝贝的把那东西揣了起来,我问她要这个做什么,她说这是蛇精的内丹,有助于她恢复实力。 我想到电视上看过的那些,心想小骚不会要把这恶心的玩意儿给吞下去吧,呕…… 这时,大师咳嗽了一声,我忙上前给他顺气,同时很好奇的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他叹了口气,说:“如果只是利用这里的尸气修炼倒还情有可原,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可能会为了强大而投机取巧,但是这蛇精不仅如此,还吞食了很多人,所以我才要杀了它,它罪孽深重,实在救无可救!” 听到大师的话,我心里一寒,很多人的生命?大师来到白蛇面前,指了指它的头说:“看到了么?它的头上多了一条红线,这是我用道术引出来的,如果它没有杀人,当它被困住的时候,这里就应该什么都没有,所以,它留不得!”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说:“这石门外面的东西都这么厉害,里面肯定更可怕,我们快点走吧。” “走?”大师突然笑了笑,无奈的说:“走不了了!” 正文 101 干尸 大师说完这句话后,我感觉阴风阵阵,我还没问清楚他是啥意思,我们脚下的地就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大师说了句“不好”,然后把我丢了出去,陈冠东在半空中接住了我,而小骚也抱起大师,飞向了半空。|| 我看到大师的脸上满是尴尬,在这种危险的时刻,我竟然有点想笑。就在这时,一股阴风从地底下席卷而来,跟龙卷风似的,就算陈冠东和小骚加快了下山的速度,我们也依然没能逃脱那风的纠缠。特别是我,我感觉好像有一只大手正紧紧抓着我的后背,把我使劲往那土里面拽,我都要哭了,搞毛啊!我不想被活埋。 渐渐地,小骚他们已经飞出了多远,陈冠东带着我却很吃力的在挣扎。大师不知道跟小骚说了句啥,她把大师丢了出去,然后就朝我们飞了过来。我知道大师是怕我被吸走,心里暖暖的,但是我也明白,如果再这么拖下去,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眼见着大师要爬起来找我,我心一横,直接推开了小骚和陈冠东,然后我感觉全身冷冷的,整个人朝后飞去,陈冠东他们想来拉我,可我们之间无端刮起了一阵大风,我看到他们被掀出了多远,而我则掉进了一个很大的坑里面。 根本来不及挣扎,那大坑就在我面前渐渐合上了。艹!我难道真的要被活埋了么? 我感觉耳边的风在呼呼的吹,而预想中的土并没有出现,我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四周黑乎乎的一片,而我还在使劲的往下掉。原来我并没有跌进坑里面啊。 这一个念头还没转完,我就“啪”的一声掉了下去,我听到“咔嚓”一声,隐约中感觉自己压碎了什么。可惜这里实在是太黑了,我压根啥都看不到。 揉了揉摔疼了的屁股,我摸索着爬起来,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一边打开一边想着幸好昨天刚充了电,手机开机后,我点开了手电筒,抬起来往四周一照,结果就看到了一双眼睛。 我的魂差点吓飞了,你想啊,在漆黑的洞里,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那是啥感觉?而且这双眼睛还长得特别的恐怖,他的眼白高高的凸了出来,黑色的眼球像猫一样细长,明明无光,却像是能一眼望进你的内心。 我感觉自己都要得心肌梗塞了,因为很快我就发现,不是这一双眼睛盯着我,而是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我。 我努力定了定心神,举着手电筒往四周照了照,这一下我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因为这小小的空间里,横七竖八的全部都是干尸,他们就像是被人活活抽干了身体中的血一样,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紧地挤在一起,他们已经死了,但是他们的身体完好无损的保存在这里面,有的人甚至张着大大的嘴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他们已经死了,但是他们的形体除了比正常人瘦很多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我看到一个人的头顶有一排细密的奇怪的符号,我鼓起勇气凑上前去,想看看那是什么,但根本看不懂,不过我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哪本书里见过,它好像是一种十分古老的文字。 掉进这个满是干尸的山洞里,我不知道应该往哪儿走,更重要的是,我不太确定大师他们会不会来找我,于是我干脆坐在那里,摸出陈冠东昨天我的一包烟,点燃,默默地吸了一口。 抽了一会儿,大师他们还没有出现,我叹了口气,知道他们是进不来的,我有点欣慰,又有点辛酸。 只是不知道苏苏为什么要把我弄进这里,还有,她之前虽然厉害,但是远远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是什么让她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又和这座古墓有什么关系呢? 来不及想这些问题,我掐灭烟,重新打开手电筒,仔仔细细的照了一圈,伸手在墙上敲了敲,然后就发现有一面墙的声音和其他几面墙不太像,听起来有点空旷,我心里一动,学着电视上的样子用力推这面墙,很快,我就听到“嗡”的一声,感觉这面墙好像动了一下,然后我就更加用力的去推,过了一会儿后,这墙就开始缓缓的转动起来。 还没来得及高兴,我就嗅到了一股腐朽的气息,我定睛一看,这石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石道,石道的地上和外面一样,横七竖八的躺着各种各样的干尸,只是这些干尸和外面不同的是,他们的死相很恐怖,有的人甚至被劈成了两半,有的人则保持着逃跑的动作,一只手正抓着地面,脸上满是惊恐,可惜,虽然只有一只手的距离,他依然没能爬出去。 我觉得毛骨悚然,同时隐约猜出这里是什么地方。山下的石门,被困死在里面的人,这一切都像是帝王的坟墓才会有的东西。 我猜想这些干尸应该是被下旨陪葬的,但是他们并不想死,所以他们奋力的挣扎,结果还是被残忍的杀害了。 也许因为年代已久,也许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们的身上都没有衣服,所以我无法辨别出他们是什么时候的人,而且我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因为我现在面临着新的选择,那就是这条石道上,总共有三条分岔路。 站在分岔路的尽头,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只感觉一阵阵阴风从三条路里面汹涌的袭来。 我面向左边那个分叉口,总能听到奇怪的叫声,这种叫声类似于鸟叫,但是比鸟叫要雄厚的多。 我面向右边那个分叉口,也能听到奇怪的声音,不过这个声音是女人的笑声,我感觉她一笑,我整个腿都软了,好像身体的力量都被她抽走了一样。 我有些发慌,想要沿着直道走,可直道上堆满了干尸不说,那看不到尽头,无声无息的感觉令人像是被吊在半空中一样,极度的没有安全感。我知道无论选择哪一条路,我都不会走的太顺,也许我会在一开始就死掉,也许我会在遍体鳞伤的时候死掉,我害怕的发慌,但是我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我必须独自面对。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我看了看这三个路口,然后毫不犹豫的朝着左边的入口走去。 当我踏进去的时候,身后传来“轰”的一声,我一回头,就看到一道石门从天而降,突然就挡住了出口。妈的,肯定是苏苏在某个我看不到的地方,正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有些懊恼,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我大喊一声:“苏苏,你他妈的给老子等着!”喊完以后,我感觉心里面舒服多了,然后就继续向前走,一边走,我一边数着身上的宝贝,灵玉,十三张符纸,我的血,这是我全部的保命的东西。 但是我不太确定自己的血能不能帮我化险为夷,因为有的东西遇到我的血不光不会害怕,还会很渴望。我脖子上的灵玉现在好像也只能保护我一次,而我身上的符纸中有七张是大师画好的,效力比我自己画的好很多,所以说,这七张是我最大的保命符。 也许是因为分散了注意力,也许是走了很久,我都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所以我的心渐渐地安定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啾啾”的声音,我一抬头,看到的是无数双正在眨动的眼睛,这些眼睛的主人就像刚出生的鸟儿一样挤在一起,它们浑身上下都是毛,长着尖尖的耳朵,乌溜溜的大眼睛在黑夜里分外的明亮,乍一看,我还以为他们是老鼠,可是当看到它们嘴里尖尖的牙齿,还有后背那奇怪的翅膀时,我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这根本不是老鼠,而是吸血蝙蝠!我下意识的就开始跑,我的耳中充斥着“扑棱”声,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这些蝙蝠都来追我了。我突然就想到了三恶道里的畜道,心下一沉,难道这个古墓里面还有三恶道这种邪恶的东西? 正文 102 蠕动的大白虫 道家有三界六道,这六道分为三善道,三恶道,三恶道分别为畜,饿鬼还有地狱。()这三道都不属于人世间,但是大师说过,有一种厉害的人,可以将这三道从本身的道中抽离,在人世间培养,为自己所用,以达到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 我想这个墓主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让他们守护自己的目的,因为自古以来盗墓者猖獗,位高权重者一般都会在墓地里设下一些机关,来阻挡外人的闯入,但是即便如此,很多墓穴也没有逃过盗墓者的手掌心,就连当年呼风唤雨的慈禧太后,死了多少年后不也被人给再次XXOO了么。 但是这个墓的主人不一样,因为他竟然能把只有在西方国家才能看到的吸血蝙蝠养在自己的墓穴里,这墓穴里的尸体又能变成干尸而不腐烂,说明他的手段极其厉害。我想,如果我真的没有猜错,另外两条路里面可能就是饿鬼和地狱了。 饿鬼还好,可是地狱会如何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展现出来呢?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兴奋,很想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世界。 老实说,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我现在已经不再屌丝,变成了喜欢冒险的牛逼道士了? 一只蝙蝠突然咬到了我的手腕,钻心的疼让我立刻停止了胡思乱想,我一把把那蝙蝠从手腕上拽下来,它的牙齿上全部都是血,而令我惊讶的是,它的身体正在不可思议的涨大,转瞬间已经涨得跟皮球一样,我感觉自己就是拿着一只肉球,我立刻把它丢了出去,结果就听到“啪”的一声,它竟然爆裂了。 四周的吸血蝙蝠瞬间散去了很多,我看着地上黏糊糊的一块,强忍住作呕的感觉,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咬破食指,飞快的画了一个火符,然后把符箓朝着身后丢了过去。 火光在我的身后突然窜起,我激动的都要叫出来了,我一边朝着里面跑一边回头看,果然看到那些吸血蝙蝠正在火堆里挣扎,嘶吼,但是只要我的血对它们有用,我用血画的符箓就有着很强悍的作用。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这些吸血蝙蝠被我给打倒了,我暂时安全了,我呼出了一口气,心里有点小得意,想着这畜生就是畜生,就算它会吸血,就算它有翅膀,也抵不过老子威猛无比的血。 可是我还没有得意完,我的眼圈就突然一黑,紧接着,整个空间都扭曲了,我看到地面上突然有黑色的獠牙破土而出,四周的墙壁变得鲜红鲜红的,上面有一条条波痕,看着跟口腔似的。我躲过不断长出的獠牙,结果地面一点点的隆起,而我的头顶也突然出现一根长长的獠牙。 我感觉自己的腿都甩起来了,但是这些獠牙出现的速度一根比一根快,我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在玩别踩白键,只不过我不光要防止地上的白牙顶到我,更要防着头上有白牙插我,真是上有豺狼,下有猛虎啊!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那些尖利的牙齿突然消失了,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一脚踩空,紧接着我身子一歪就滑了下去,我想要站起来,可是四周滑腻腻的,跟抹了油的猪大肠一样,压根没有什么能让我抓住。 艹,我究竟掉到了哪里?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红红的,正在跳动的东西从我的眼前飞过,我愣了愣,旋即感觉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了下来。 我他妈的终于知道自己掉到哪里了!这条道路根本不是路,而是一张巨大的蝙蝠的嘴巴!而现在,我可能是从它的喉咙里滑到了它的肚子里,难怪这里粘粘的,可不就是抹了油的肠子么?我心急如焚,又掏出一张符,这张符是大师特意给我画的,让我在最危急的时候好逃命用。 我闭上眼睛,灵觉大开,在脑海中将复杂的口诀念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就“看见”那张符箓亮了亮,我睁开眼睛,把符箓贴在身上,然后我的身体就飘了起来。大师说过,这种飞天符极其难成,以他的功力,就算这张成了,顶多也就能坚持两分钟。 这意味着我必须在两分钟之内从蝙蝠的身体中逃出来,我咬破中指,掏出一张符,飞快的画着火符,画好之后,我把火符丢到这根肠子上,可是让我失望的是,这火符根本就没有烧得起来。 火符都没用,我该怎么办?我摸了摸身上,想起自己随身带着的一把匕首。飞快的从包袱中取出匕首,我一咬牙,用匕首在身上扎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忍着剧烈的疼痛感,我拼命的把流出来的血抹到刀身上,就在我准备把匕首插进肠子上时,我突然突发奇想,和着血在匕首上画上火符。 我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是我知道如果再不试一试,我迟早要被这只恐怖的大蝙蝠给消化了,就是现在我都觉得有点胸闷气短了,如果不是我皮糙肉厚又练过,估计我已经化成一滩了脓水。 一咬牙,我鼓足了劲,把匕首刺入了蝙蝠的肠子里,然后我念动口诀,控制着飞天符往下,我的匕首就顺势将肠子撕开一条巨大的口子,但是肠子除了裂开了之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在我感到失望的时候,那肠子突然流出了浓黑的血,我赶忙驾驭着飞天符躲开,同时,我听到一声惨呼,四周霎时火光冲天,我感觉有什么突然把我吸走了,然后我就跌进了另一个漆黑的环境中。 刺耳的声音依旧在我的耳边不停的盘桓,但是我能感觉到它在距离我很远的地方,我稍稍放下了心,就在这时,我感觉腿上滑腻腻的,好像有什么爬到了我的身上,我本能的去摸,结果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卧槽!那东西还在我身上爬呢。 我感觉自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虽然现在我不怎么怕鬼了,但是我的骨子里依然很讨厌那种软体动物,像蛇啊,毛毛虫啊,蛆啊什么的,看到它们我就腿软。我抓着这东西,想把它扔掉,可是就在这时,我感觉另一条腿上也有什么东西爬了过来。 我日啊!这什么东西啊?我坐不住了,立刻站了起来,想去摸手电筒,但是这一摸不得了,我的屁股上也趴着好几条这种虫子呢!我忍不住跳起来,开始全身上下的拍身上的东西,一颗心也咚咚咚的跳起来,感觉自己的身上跟爬满了蛆似的,可就在这时,我的小腿突然有点刺痛。 这玩意儿还会咬人?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也顾不得拍东西了,直接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打开手电筒,可这一照,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差点吐出来。 因为我看到了满满一地的白色大虫子,它们比蛆要大,和蛆扭动的差不多,而我的全身几乎都挂着这种虫子,而且有虫子源源不断的跑过来,好像我是它们的食物似的。 我立刻跳起来,同时开始凝神静气,然后大喝一声,虽然我的功力不行,但是惊魂吼练得还是不错的,我这一吼,很多虫子就从我的身上跳了下来,那些朝我爬过来的虫子,也畏惧的向后退了退,可是偏偏就有一条虫子,竟然趴在我的腿上没动,而且它在喝我的血,还喝的津津有味的。 它的身体一点点的变红,越长越大,这样子跟吸血蝙蝠一样,我一把把它抓下来甩开,想看看它会不会也爆裂,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因为所有的虫子都调转了身子,“看”着这只被我丢出去的虫子。 虽然它们没有眼睛,可是我就是感觉它们在看,我感觉如果这虫子不会爆裂的话,它们肯定会疯狂的朝我涌来。 我默默地掏出一张符纸,准备画个火符,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正文 103 枪响 那喝了我血的白色大虫子突然就爬到一个小虫子面前,然后我就看到那个小虫子被它一点点的吞掉了。………… 这看似像是自相残杀的一幕却让我的心蓦地一凉,与此同时,其他的虫子又开始朝着我爬了过来,我立刻画了一张火符,朝着他们丢了出去,同时我掏出包袱中的符水,飞快的在我的脚下画了一个大圈,又把大师给我的那些驱虫的草药撒了一些。 这些草药是我们为了在山上行走方便,摘下来做驱虫药粉的,不过药粉都在大师那,我这里只有还没来得及磨成药粉的草药。但是现在这种时候,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直接用它们了。至于符水,它有一种特别难闻的味道,这味道可以让一般的虫子避而远之。 我紧张的盯着这些虫子,发现它们根本就不害怕火符,有的甚至直接把火符吞掉了,这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不怕火,会靠着吞食自己的同伴而强大的虫子,一定就是饿鬼的虫卵了。 这里我们说的饿鬼,并不是人死了以后幻化而成的,而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佛曰“一花一世界”,饿鬼也有自己的世界,它们在自己的世界中受尽了苦楚,一直饱受着饥饿,却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吃,这样的痛苦令它们本身拥有极大的怨气,也让它们因为渴望解脱而迷失本性,甚至不惜以蚕食兄弟姐妹而变得强大。 我在书上了解到,饿鬼都是胎生,一个鬼子母一胎可以生出几百个鬼子,这些鬼子极难化形,很多甚至被活活饿死。当然,饿鬼里面也有得大道者,但是这样的饿鬼少之又少,不提也罢。 而关在这里的饿鬼,不知道多久没有吃东西了,也难怪它们见到我的时候会疯狂。看着在圆圈外面打转的虫子,我飞快的在脑海里思索能够对付它们的办法,同时借着手电筒的亮光,我看到墙角旁有很多黑黑的东西,仔细一看,我才发现那是虫子死掉以后留下的空壳。 当我重新把目光投向那个喝过我血的虫子时,我差点惊掉了下巴。只见那只虫子的头开始慢慢的变圆,上面长出两只小小的眼睛,它没有鼻子,嘴巴比眼睛还小,远远的看着,我感觉它就像个被泡在水里好几天的水肿的婴儿。 可是更恶心的还在后面,因为它的头上开始起脓包,那些脓包有的高高鼓起来,有的直接被撑破,从里面流出白色的脓,白色的脓液顺着它的眼睛流到它的身体上,让我想到了抹在香蕉上的沙拉,我感觉很不好,至少,我再也不要吃沙拉了。 就在我以为它要化成完整的人时,它却趴在那里不动了。四周的虫子开始飞快的蠕动,好像晚了就没命了一样。紧接着我就看到那个婴儿头蠕动着比其他虫子大出好几倍的身体,飞快的追上了那些没有化形的虫子,把其中一个一点点的吃了下去。 我知道它在拼命的吸收能量,只要它彻底吃饱了,那么它就会化形成功了,而且我知道,到时候它一定会再来吃我,那时候我能不能保住命就不一定了。这么一想,我觉得我必须在它化形之前杀了它,正好现在那些白虫都在往旁边退,而它也在认真的吃东西,现在不下手更待何时? 掏出匕首,我把上面的血擦得干干净净,然后蘸着口水在上面画了一个杀诀,我看了一眼四周,在它专心吃下一只虫子的时候跳出了圆圈,然后飞快的朝它刺去。 可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刮过,紧接着我就听到一阵低低的笑声,那笑声让我无端生出一丝退意,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红衣女子从外面飞快的移过来。虽然见惯了很多会漂浮的鬼,可是看到这个红衣女人的样子时,我差点魂飞魄散! 她的头很大,简直有两个篮球那么大,而她乌黑的长发虽然都要拖在地上了,可是依然盖不住她头上那些高高隆起的脓包,我看到她那一双黑幽幽的眼睛里倒映着我惊恐的脸,她小小的红艳艳的嘴巴微微扬起,像是在嘲笑我。 更可怕的是,她的肚子也很大,我想她一定是快生了,一想到又要有几百只大白虫出生我就毛骨悚然,但是我知道最可怕的不是她要生了,而是作为鬼子母的她突然出现,这意味着她盯上我了,她很可能要用我来喂养她的孩子们。 这个想法一在我的脑海里生成,我就再也不能淡定了,我掏出大师画的一张杀符,朝着鬼子母丢过去,看到鬼子母脸上露出一丝慌张,我就知道她对大师的符箓还是颇为忌惮的,所以我不再犹豫,开始朝着一个半开着门的方向跑去。 我不知道那石门背后是什么,但直觉告诉我那里不会比这里危险,可惜我还是小看了鬼子母,她很快就追上了我,而且轻易的就把我拎了起来,丢给了那激动不已的,即将化形的鬼子。 艹尼玛啊!我可不是来喂虫子的!就在这时,那鬼子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也没扒开他,而是顺势就把匕首插进它的脑袋上了,有脓从里面飞到了我的脸上,恶心的我不行,我连忙伸手擦了过去,它松了口,竟然没有死,而是哇哇大哭起来。 我看到所有的白虫子都激动的朝我跑了过来,而那鬼母更可怕,她看到我伤害了她的孩子,嘶吼一声,圆滚滚的肚子竟然一点点的裂开了,然后我就看到她的肚子里有一张血盆大口,血淋淋的舌头倏地飞了出来,我吓得就地一滚,虽然躲开了她的攻击,但是也让很多大白虫有了趁虚而入机会,就在我躲闪着鬼子母的攻击时,有很多白虫子爬到了我的身上,开始疯狂地吸我的血。 说实话,我真想一把火把自己给烧了,但是我知道我要坚持下来,因为大师他们在等我,因为我还没有拯救世界,因为我的家里,还有最疼爱我的爸爸妈妈在等我。 我开始念静心咒,同时用匕首把那些小白虫戳下来,还要分神来对付鬼子母。虽然一心三用,但是早就习惯了同时干好几件事儿的我,还是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不过与此同时,我的身上已经被鬼子母撕下了好几块肉。 我想应该是我太美味了,所以鬼子母才没有一口把我吞下,而是要细细的品尝我。 也是,也许我是这么多年来唯一送上门的新鲜食物了,得省着点吃,不然下顿就没得吃了。 我一边恶趣味的想着,一边艰难的移动,但是失血过多和太久的挣扎让我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渐渐地,我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我的小腿也跟被什么抓住似的,连一步都迈不开了。我叹了口气,紧挨着墙角缓缓滑坐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烟草的味道让我更加的冷静,我看到自己的手都在不住的发抖,虽然之前也有过好几次差点死掉的感觉,但是这一次无疑是最痛苦的。 我想到了爸爸妈妈,想到了大师,想到了陈冠东,然后有些害怕,又有些不受控制的想到了我的女神温雅。本来来村子里的目的是为了找她,可是没想到我还没找到她,就要先一个人去阴间报道了。 真想告诉她,我一直很喜欢她,虽然大师说我不能结婚,但我早就想好了,拯救完世界我就不当道士了,想跟她组个小家庭,生个娃啥的。当然,前提是我要变成真正的人。 想着想着,我有点想哭,眼前有个黑影,我想应该是鬼子母过来了,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灵玉,不知道为什么,它今天一次神威都没险,也许是因为尸气太重了? 算了,天要亡我,我能如何?现在我几乎自暴自弃了,可就在这时,一声枪响突然让我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正文 104 又一个修灵人 我猛然抬头,看到鬼子母的胸口被射穿了一个大洞,然后,她的身体开始燃烧起来。() 擦,好猛的枪啊!可是饿鬼不是不怕枪的么? 鬼子母转过身去,朝着反方向扑了过去,这时,我看到一个男人,他上身穿着黑色的皮夹克,下身穿着破洞牛仔裤,一顶大大的牛仔帽遮住半张脸,只露出薄薄的嘴唇,此时他左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右手拿着一把漆黑的看起来很帅气的短枪,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看起来气势十足。 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他的身体四周被一层淡淡的金光包围着,这金光给我一种很温暖很熟悉的感觉。 我想,好酷的男人啊,就是陈冠东和他比也得输一截。更让我惊讶的是,面对鬼子母疯狂的反扑,他竟然淡定自若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慢慢的点上,还很优雅的吸了一口,然后才帅气的转了转手中的枪,扣动扳机,果断开枪。 一道蓝色的光芒从枪口中喷射而出,落在鬼子母的身上,竟然轻易的就穿过了她的身体。 好厉害的枪,而且那枪里发射出来的竟然不是子弹,而是像气流一样厉害的东西。 就在我愣神之际,那个人突然就动了,而且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就来到了我的面前,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抓着我的胳膊,然后一脚踩在一旁的地面上,飞快的沿着岩壁行走。 我哩个大艹啊!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飞檐走壁啊?还有,这个男人的气息好熟悉,他身上的金光也让我感到很温暖,甚至短暂压制住了我体内那一直在消磨我意志的邪恶力量。 鬼子母已经追了上来,但是这人压根没有把她放在眼中,头都不回的又开了几枪,我回头看了一眼,差点没恶心死我,因为他这两枪直接打在了鬼子母的肚子上,她的肚子里突然就冒出来很多的白色的虫子,卧槽……鬼子母这算不算是流产了啊? 那个男人带着我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石门,他只是在石门上开了几枪,那石门就“轰”的一声炸的四分五裂,他带着我走了出去,直到我们的身后再也没有那痛苦愤怒的哀嚎,他才停下脚步。 说实话,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把帽子压得很低,所以我很怀疑他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救我。就在我疑惑的时候,他抬了抬帽檐,露出了整张脸。 我瞬间愣住了,因为他竟然不是中国人,而且他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就像深海的颜色一样,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不过那样的透彻让他也显得分外的冷酷。 外国友人出现在我国某个帝王的墓穴中,让人不由想入非非。 只是令我奇怪的是,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明显也是一愣,眉头也皱了起来,甚至退后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语气冷冽的说:“怎么会是你?”那样子,感觉跟见了他的杀父仇人似的。 我们认识?还有,他说中文可真地道啊,我竟然感觉不到一点违和感。 我问他我们认识么?还有谢谢他救了我,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没有看到大师他们。 他显然对我的问题感到迷茫,迟迟没有回答我,只是很困惑的望着我,然后奇怪的说:“难道我认错人了?可是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像的人么?”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眼里满满都是探究。 一开始我并不懂他的意思,但是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卧槽!不会又是一个认识尸兄的吧?我刚想问他,可转念一想,如果他是尸兄的仇人,被他知道我和尸兄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指不定他会一枪毙了我呢。 而且说实话,我还不太确定尸兄究竟是不是只是我的前世那么简单,因为我觉得他根本就是还想霸占我的身体,如果这个人以防万一,就把我杀了呢?想了想,我直接避重就轻的说:“我叫李白,是个小道士,我师傅说这座山上很古怪,要带我上来看看,结果我们进来以后就失散了。”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说:“你是道士?” 我点了点头,问他:“是啊,你呢?我看你那把枪很牛逼啊,究竟是什么来头?”想了想,我又状似无意的问他:“你是不是也是道士啊?” 他挺了挺腰杆,脸上露出一分缅怀,一分自豪,骄傲的说:“我不是道士,我比道士厉害的多,小子,你记住,我叫罗夜,是神圣的修灵人。” 卧槽!修灵人!我立刻想到了温雅,也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把真实身份说出来,否则,以修灵人的性格,他肯定二话不说就把我给毙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惊讶了,以至于我没有掩饰好自己的情绪,让罗夜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他立刻语气危险的问我:“你在想什么,难道你知道修灵人?你是怎么知道的,说!” 不得不说,冷下脸来的罗夜,用那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看着我时,我没来由的心虚,都不敢再说谎了。 我想到他提起“修灵人”这三个字时,脸上那自豪的神情,忍不住说:“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也是修灵人,但是现在她消失了,所以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和她取得联系?” 陈冠东说过,一些特殊职业特殊身份的人,都会有自己的一套独特的方法联系到同类人,就像是他不管在哪里,都有办法联系到鬼组织的人一样。 所以当我问出这句话时,我的心十分忐忑,因为我觉得他就是我找到温雅的希望火苗! 而罗夜听到我的话以后也很惊讶,原本冷酷的脸瞬间露出一抹狂喜,甚至失态的抓着我的胳膊问:“你说的是真的?” 看他那狂喜的样子,跟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媳妇似的,我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抹醋意,不冷不热的说:“是啊,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她为了我甚至放弃了很多原则,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说完后就紧张的看着罗夜,想让他知难而退,可他跟没听懂我的意思似的,还一个劲儿的在那里激动,忙又加了句:“她说她喜欢我,想跟我结婚来着。” 说到这,我看到罗夜脸色大变,我心里那个得意啊,看来他是真的喜欢温雅,不过那又怎样,温雅喜欢我是事实,他来晚了一步。 可是让我吐血的是,罗夜竟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那脸色跟吞了苍蝇似的,我被他看得别扭又窝火,问他这么看着我干嘛?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她啊? 罗夜摇摇头,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皱着眉头问我:“你说的那个修灵人叫什么名字?” 看着他突然严肃下来的表情,我心里没来由的一慌,感觉自己好像即将要解开什么秘密一样,就连说话都没有了刚才的底气,说:“她叫温雅啊,你不认识她?”那他刚刚激动个卵蛋啊,我差点以为自己有个无法战胜的情敌呢。 罗夜抿了抿唇,突然开始摸自己的手枪,脸色也一寸寸冷了下来,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语气有些嘲弄的说:“温雅?我怎么不知道这片土地上有这个修灵人?”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听他继续说道:“这古老的土地上,只有一个修灵人,那就是我们的老大,圣灵!至于你说的什么温雅,我从没听说过。” 看到罗夜那不屑的样子,我有些窝火,甚至没时间去思考温雅为什么要骗我,而是攥着拳头冷哼一声,说:“你怎么知道只有一个,我们中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能孕育出一个修灵人,就能孕育出无数个!” 他听了我的话以后,愣了愣,突然轻蔑的笑起来,冷着脸说:“无知小儿!且不说修灵人有几个,单单一条就足以证明那个温雅是个骗子,因为修灵人不可能是女人!”说完,他眯着眼睛说:“不过我很好奇,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冒充我们修灵人呢?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又为什么要骗你?” 我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脑海里都是罗夜最后的三个问题,可我却得不到答案,而我现在只想知道,她究竟是谁? 正文 105 怨气的世界 我感觉温雅于我就是一个谜,虽然我以前也从来没读懂过她,但至少之前能确定她对我是特别的,可是现在我却开始怀疑她是真的喜欢我,还是根本就在欺骗我? 我捂着脑袋,感觉头疼得厉害,和她之间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中跟电影回放一样,那些我自以为她喜欢我的细节,现在想来,也许都是我一厢情愿吧? 罗夜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我会帮你找到她。()” 我意外的望着他,问他为什么。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冷,整个人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冷漠的说:“我想了想,她肯定是有什么理由冒充修灵人的,而你又和那个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我要找到她,问问她欺骗你的理由。” 罗夜的话比他手中的枪还厉害,把我的心脏打的啪啪响,刚才我还想安慰自己说,她一定是崇拜修灵人,想做修灵人,所以才以这种身份出现。 可是现在他这么一说,我就想到我的身份,我的前世是尸兄,这件事我从来没隐瞒过她。我曾经还担心她会因此嫌弃我,但是她一直都不在乎,那种无所畏惧令我深深的感动,可是现在想想,如果她是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呢?她还需要在意什么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罗夜查看了一下四周,然后面沉如水的说:“接下来的路很艰难,你一定要跟好我。”说着,他犹豫了一下,从手上解下了一个铃铛,自顾自的绑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问他这铃铛是做什么的,而且它为什么不响。他解释说这铃铛其实是会响的,只不过我听不到声音而已,还说这是他们五个修灵人在集体行动的时候会用到的铃铛,每一个人的铃铛里都有着代表自己的一种声音,就好像他们每个人的武器上都有一个代表自己的颜色。 我发现罗夜虽然看起来冷冷的,可是一提到修灵人,他的脸上就会露出很自豪的神情,连我都被他这种自豪感染了,对修灵人的畏惧渐渐多了一分好奇和好感。我忍不住问他:“罗夜大哥,修灵人有五个?那除了你和那位圣灵大人之外,另外三个是哪个国家的?” 罗夜的脸上再次露出缅怀的神色,如死水一般冷酷的眼睛也温和了很多,他淡淡的说:“一个是日本的,一个是埃及的,还有一个是美国的。” 原来修灵人跨越全球啊,连埃及人都有。不过我想了想,好像有点明白了,日本有百鬼夜行,埃及有神秘木乃伊,美国有行尸走肉,那罗夜呢?我问他是哪里的,他说自己是罗马尼亚的,罗马尼亚,也就是吸血鬼传奇的发源地。 俗话说“乱世出英雄”,这五个修灵人就是在各种“乱世”中出现的吧。只是没想到领头人竟然是中国的,不过也是,这世界上其他国家把所有的传说都加在一起,估计也没有我们中国的多。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生出一股自豪感,对那个传说中的圣灵又多了一分向往,我想他应该就是那个在三界大战中平息了战争,维护了三界和平的英雄。 和罗夜一前一后走在幽暗的小道里,满脑子都是对修灵人的好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渴望知道修灵人的事情,只是当我发现我对他们的好奇已经掩盖了我对温雅的担忧和猜测时,我才意识到古怪。 我突然停下脚步,因为我发现刚刚好奇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体内的某一样东西,就像是这个古墓对我身体内的邪恶力量有一股特别的吸引力一样,我体内那股正义的力量就特别渴望知道修灵人的故事。只是我很奇怪的是,它们是渴望自己知道,还是渴望我知道?它们是力量明明是死物,可为什么竟然能有这些情绪? 我正想着,罗夜突然说句来了,紧接着,我就看到一团又一团的光影在飞快的朝着我们靠近,我隐约看到他们是鬼魂。 体内那股邪恶的力量突然又开始叫嚣,我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伸出了手,想去抓那些光影,但是当它们飞到我的身边时,我却看到了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他们是那么的削瘦,就跟被人抽干了血一样,豆大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明明没有说话,我却听到一波又一波夹杂着愤怒的声音在让我滚出去,我的身体在晃动,我感觉自己的魂魄好像想要飞离我的身体,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这些鬼影想做什么,他们竟然想霸占我的身体。 大师说过,固守本心,无所畏惧,那样自身才能强大,而一个人如果拥有强大的气场,那么牛鬼蛇就不敢轻易冒犯你。 我镇定下来,虽然这些鬼影看起来很恐怖,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又会以什么样的模样出现,但是说来说去,他们也不过是鬼魂,如果现在我还怕鬼的话,我就太丢人了。 我大喝一声:“给老子滚!”面前的几道身影就消失了,我的身前,罗夜正“砰砰砰”的开枪,随着枪声响起,无数哀怨的惨呼声充斥在我的耳畔。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无比的震撼:这就是修灵人,一出手,必定让恶鬼魂飞魄散。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嘴里叼着一根烟,淡淡的说了句“不错”,然后继续往前走。我只想说,他那样子实在他妈的帅极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就有些无聊了,因为这些鬼根本没有别的手段,而且有罗夜在,我根本就不用担心,所以渐渐的我就放松了警惕,甚至有些邪恶的想,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苏苏是不是要被气死了? 然而,当我跟着罗夜拐进一个路口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明明和我只有几步之遥的罗夜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四周的一切也变得明亮起来。我看到的是一个古老的村庄。为什么说古老呢?因为这里的房子都是那种茅草屋,院子是用篱笆围起来的,而且院子里站着的人,都穿着古代那种衣服。 我说不清楚他们的衣服款式,但是无论是谁,看一眼就会知道他们是古人,而且他们无论男女,头发都很长。陆陆续续有人从篱笆院里走出来,他们有的人扛着锄头,有的人端着洗衣盆,有的人去隔壁串门,总之,他们的生活很安宁,很热闹。 可是作为旁观者,我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生气,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蒙了一层雾,都是水中月,而且我也清楚的知道,他们并不是人,而是死了很久的魂魄,可是他们却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一直在继续着生前的生活。 一种令人发毛的恐怖爬满我的全身,联想起之前的遇到的饿鬼和大蝙蝠,我知道自己现在正在经历三恶道中的第三个道:地狱。 有很多人都以为地狱就是阴间,但其实不然,阴间囊括了各种各样的鬼,就像鱼龙混杂的人间一样,而地狱,就像人类的监狱,是用来专门惩治那些犯了错被抓进来的恶鬼,传言地狱共有十八层,每一层都负责不同的刑罚。 如果没猜错的话,我所在的这层,就是传说中的第十八层地狱了。第十八层地狱在很多电视剧里都出现过,这一层地狱的刑罚是最恐怖的,这个恐怖不是对肉体的惩罚,而是对精神的折磨。 他会让人反复的重温自己最幸福的人生岁月,然后在那个人沉浸幸福中时,突然让他回归现实,让他面对着空荡荡的墙壁发呆,有很多鬼魂被生生逼疯,最后魂飞魄散,只有极少数的人在这种残酷的惩罚中诚心的忏悔,耐得住考验,最后被出地狱,得到轮回的机会。 可是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一整个村庄的人都承受这种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折磨?我的这个念头刚转完,眼前的景色一变,变成了一个个坚固的牢房,这些人脸上那幸福洋溢的表情立刻变得狰狞,他们挣扎着要离开,却怎么都无法逃离,他们愤恨,怨怒,他们的怨气冲天而起,这种怨气扑面而来的时候,我想躲开,体内却有什么声音在让我吸一口,再吸一口。 我转身逃跑,艰难的抵制着内心对怨气的渴望,同时也明白了把他们困在这里的人的目的。这地狱和另外两恶道一样,都是背后之人用来制造怨气的,他想把这个底下古墓打造成一个怨气的世界。 我突然很想知道,这古墓的主人是谁?他究竟想做什么? 正文 106 修灵人的真谛 我跑了很久,耳边的风声感觉都跟锋利的刀子一样在割我的耳朵了。() 终于,我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来到一个岔路口,我不知道该左拐还是右拐,就在这时,一个女孩的哭声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呜呜呜……娘,你在哪里,你不要不要我啊……”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在宁静的小道上一遍遍的回荡着,让人不由感到心疼。 可是我知道,在这样的墓穴里,又怎么会有一个小女孩呢?这一切都是陷阱。 我决定转身进入那个没有声音的小道上,但就在这时,我听到小女孩凄惨的呼救声,还有几个男人猥琐的笑声,我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也一直在念叨着“假的,假的”,但当听到小女孩衣服被撕破的声音时,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妈的”然后就转身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很容易被假象迷惑的人,但是换做稍微有点良知的人,在听到那绝望的叫声时,也一定会忍不住去帮忙的,何况那个声音还是一个小女孩发出来的。 当我走进小道的时候,那凄惨的喊声戛然而止,映入我眼帘的是几个男人慌张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他们仓皇而逃。而那个小女孩呢?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不像样子,鲜红的血从她纤细的双腿间流了出来,她歪着脖子看着天空,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和绝望。 我的心揪的紧紧的,明明知道这一切早在几百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发生了,可是我还是感到深深的内疚,假的又如何?被困在这个世界的小女孩,竟然一次次的经历着这种痛苦,这说明什么?说明死的时候才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因为这意味着解脱。 这个女孩究竟过了一个多么悲惨的人生呢?我不敢想,只是默默地走上前去,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为她理了理乱乱的发,帮她把睁着的眼睛合上。 我知道这么做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唯有这样,我才能心安。 从包袱里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我用毛笔蘸着银粉,在上面画了一盏灯,这是简易的引魂符,我希望可以引女孩的魂魄去往真正的阴间。她没有犯错,她是被恶人摧残的受害者,她不应该被困在这里,她应该去轮回,忘了这一世的苦,经历一个温暖的,幸福的人生。 可是就在我烧了符纸,准备为她诵经的时候,她突然坐了起来,并且睁开了双眼。 说老实话,就算见惯了这种场面,但我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我开始诵经,希望能在她释放怨气之前就度化她,可是她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那么冷冷的盯着我。 奇怪的是,我没有从她的身上看到一丝敌意。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停止了诵经,柔声跟她说:“走吧,你不属于这里,离开了这里,你就会有幸福的人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现在的自己有点奇怪,好像淡然的不太像我,慈祥的也有点不像话。我想,也许是因为小女孩勾起了我对小明的思念吧。 小女孩“咯咯”的笑起来,一双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她很天真的问我:“大哥哥,离开了这里,我要去哪里找我娘呢?” 我本来想安慰她的,可是她的下一句话让我瞬间愣住了。她说:“找不到我娘,我还怎么报仇呢?” 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说出这种话,让我不知道该是害怕还是难过。我问她为什么要报仇呢? 她冷冷一笑说:“因为她不要我,把我丢在这里,我才死得这么惨,我要杀了她,那样她就能陪着我了。” 身后有脚步声在靠近,我知道是罗夜来了。在他消失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在拼命的转动手腕上的铃铛了,我想,他肯定会听得到,这不,他来了,这也意味着我安全了。 但是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好事。我转过脸来,看到他的枪口正对准小女孩的额头,他那深蓝色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犹豫。 我知道灭掉恶鬼是他的职责,而小女孩在这怨气的世界里活了那么久,身上的怨气比普通人更重,女婴化成的恶鬼不是一般的厉害,想要度她们更是难上加难,但我真的不想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在生前受尽折磨,死后还无法解脱,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所以我鼓起勇气,跟罗夜说:“罗大哥,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她真的很苦,她还什么都不懂,如果就这样让她消失的话,我会寝食难安的。” 罗夜饶有兴致的望着我,淡淡的说:“别跟我说你看不出来这个地狱恶道是她一手操控的。” 我艹!什么?我回头看了一眼小女孩,发现她在阴测测的笑,那笑跟在嘲笑我的无知似的,而罗夜这时又说话了,他说:“这整个村庄都是她毁掉的,这里所有人的怨气加起来都没有她的怨气大,就凭你这菜鸟,是绝对度化不了她的。” 虽然罗夜说的是事实,但是我还是觉得不舒服,那股倔劲也上来了,梗着脖子说:“我一定会度化她的。”说完,我就转过身去,准备继续度化小女孩,可是眼前哪里还有她的影子啊。 正在这时,我听到罗夜扣动扳机的声音,我猛然回头,看到了让我咋舌的一面:小女孩的身体竟然没有被洞穿,同时,一股翻滚的黑气在她的身边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那龙卷风呼啸着朝罗夜砸去,竟然把他逼退了好几步。 没想到小女孩的怨气这么重,一时间,我有些犹豫,是度化,还是帮罗夜把她给打的魂飞魄散?我想到温雅教我的那些修灵的手诀,看着小女孩瘦弱的后背,缓缓抬起了手。 这时,我的耳边响起小女孩那凄惨的哭声,我感觉一道金光从我的身体里飞出,然后我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正在对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拳脚相加,那个可怜的女孩蜷缩在角落里,鼻青脸肿的喊着“娘,求求你不要打我”。 画面一转,小女孩赤着脚步履蹒跚的走在街上,时不时有小孩子过来侮辱打骂她,而那些大人或者冷眼旁观,或者在讥笑她,骂她是杂种,甚至有个妇女残忍的把一盆冷水泼在了她的身上。这是大冬天,她本就已经冻得嘴唇发紫,浑身颤抖,被这盆凉水一泼,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残忍,太残忍了!即使我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事,但是我还是气愤无比,平心而论,如果我是活在这样一个冷漠的小村子里,被所有人这么可恶的对待,那么,我也许也会在死后选择报复他们。 看着被黑气萦绕着的小女孩,我感到无比的辛酸和心疼,而且我知道,小女孩内心里是渴望解脱,渴望温暖的,不然在我靠近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对我动手了,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伤害我。 既然她有善念,我们又何必赶尽杀绝?这一瞬间,我下定决心要度化她,而不是毁灭她。 可是,我该怎么做呢?想了想,我从包袱里翻出几张白纸,这是大师用来叠小玩意儿的,现在,我要用她来叠两个小人,完成我从来都没有用过的附魂术。所谓附魂术,就是用自己的念力,给假人一个灵魂,让看到他们的鬼以为他们是真正的人,如果这个人可以解开这个鬼的心结,这个鬼就很有可能会放下怨念,去往阴间。 不过附魂术是一种超高难度的道术,据大师说只有师祖用过。放在之前,我根本不会尝试,就算尝试了我也不会成功,可是此刻,我感觉我的身体内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我,给我信心,让我完成这个道术。 很快,两个纸人在我的手中出现,我用笔在上面勾勒几笔,画上五官,这两个小人就算做好了。我闭上眼睛,默念口诀,灵觉大开,这时,我感觉到两个纸人渐渐地膨胀,变大,然后我操纵着那个女纸人开口说话:“孩子,娘错了,娘以后会好好疼你的,跟娘回家好不好?” 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我能感觉到小女孩的情绪有了不少的波动,我又立刻操纵着那男纸人说话,让他告诉小女孩他是她爹爹,他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了。可是让我意外的是,小女孩虽然有了一瞬间的迟疑,但很快就面目狰狞的朝我扑来,艹!被她看出来是假的了! 我本能的想逃,可是体内那两股力量又在斗了,而我根本连站起啦的力气都没有,小女孩已经伸着长长的爪子扑过来了,我想我这次可能真的要玩完了,结果她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古怪的看着我,然后突然抱着我的脖子,甜甜的喊了句:“爹,我跟你走。” 当我睁开眼睛时,小女孩不见了,那两个纸人也化成了一团灰,四周的气息都变得比刚才轻松了很多,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我总觉得当时有什么在帮我安抚疯狂的小女孩,让她最终迷途知返。 我看向罗夜,却发现他正目瞪口呆的望着我,我问他咋了,是不是我帅大发了?他却突然激动地说:“你是谁?竟然掌握了修灵人的真谛!而且还做到了!” 正文 107 大师救我 啥玩意儿?修灵人的真谛? 我问罗夜这话是什么意思?修灵人不是斩妖除魔毫不手软的么?我刚刚不听劝阻,执意度化女孩,是有悖于修灵人的原则的,和真谛有毛的关系? 罗夜愣了愣,皱眉问我:“你为什么会以为修灵人就是冷血无情的?” 我翻了个白眼,他刚刚的表现还不算冷血无情?但我不敢这么说,只能说:“以前听我兄弟提起过,后来温雅也这么跟我说过,温雅……”我突然就说不下去了,温雅如果不是修灵人,她又怎么会知道修灵人的真谛?可是陈冠东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啊,难道他也在骗我?还有大师,他也是那么认为的啊,难道连他…… 我突然感到惶恐,对这个世界彻底失去了信任感,感觉谁都有可能骗我,这种无助感令我几近崩溃。|| 因为难受,罗夜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只是浑浑噩噩的跟着他走,结果走着走着他就停了下来,转过身认真的跟我说:“那个温雅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是看你的反应,我想应该不止她一个人那么跟你这么说的。我想,是因为我们修灵人太久没有出现了,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误解。” 我有些惊讶的望着他,虽然他依旧绷着一张脸,但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却有着深深的遗憾。他是在安慰我么?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大师他们肯定不是故意骗我的了,只是不知道温雅是不是故意的。 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想早点见到她,想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我甚至怀疑她根本就没有被人抓,如果是那样的话,小明就危险了,想到这里,我变得更加烦躁。 好像没有看到我的反应,罗夜继续很认真的说:“我们修灵人的真谛就是,修补人残缺的魂魄,剔除他们心中不纯净之物,让他们能够顺利入轮回,但是在这种阴森的古墓里,我没有时间度化这些恶鬼,留着他们又会是一种隐患,因为如果这个古墓一直都在,那么他们总有一天会从这里出去,到时候,这一方土地就会成为人间炼狱。” 说到这里,他一直冷冰冰的脸上竟然带了点激动,甚至还笑了笑,说:“可你却能在这种情况下度化那只大恶鬼的魂魄,所以我才会如此激动,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能够如此从容不迫的在这种满是恶鬼的世界里度化一只魂魄。不管你相不相信,李白,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那和那个人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只是你的那股力量太小。也许你说的不错,这片土地,真的能孕育出第二个修灵者。”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突然有些惆怅和遗憾,可我什么也不敢说,因为我现在真的迷乱了。刚才,我真的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在帮我完成附魂术,如果那股力量是我体内正义的力量的话,联系到罗夜的话,我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这股力量是属于谁的。 可是,可能么?我的身体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两种力量?尸兄的,圣灵的,都在我的身体里? 卧槽!那我到底是谁啊?我小心翼翼的问罗夜圣灵现在在哪里?罗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沉声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他要苏醒了,所以才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不过当我路过这里的时候,感受到了浓重的尸气,循着气息,我就找到了这座古墓,如果没有弄错的话,这古墓里会出现我想找的某一样东西。” “苏醒?什么意思?他也沉睡了么?”我有点不明白罗夜的话,而且因为我的关注点都在圣灵的身上,所以也没在意罗夜后面那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罗夜点了点头,略有些无奈的说:“我们修灵人曾经很强大,甚至无所不能,我们可以凭一己之力拯救我们的国家,还人们一个和平安宁的世界,但是自从那一场大战,我们五个人受了很重的伤,所有人都沉睡了很久,其中受伤最严重的就是圣灵大人,我和其他三位兄弟已经联系上了,他们也在这里感受到了圣灵大人的力量,几天以后,他们会陆续赶来这里。” 我咽了一口唾沫,觉得罗夜的话虽然不难理解,但是更让我在意的是,他所说的那个沉睡了很久,究竟是多久?据我所知,他们这些人都是千年以前就存在的吧?千年……额……我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虽然罗夜很帅,但是我觉得跟一个活了千年的大帅比站在一起,压力真的很大啊! 罗夜好像明白我在想什么,竟然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你不会以为我们沉睡了一千年吧?” 难道不是? 他皱眉解释说:“我们也是人,虽然会比常人活的时间长很多,但是也不是永存的。事实上,我们当时已经死掉了,进入了轮回,但是上天是公平的,尸兄有苏醒的一天,我们也有,只不过因为受伤,我们的力量被封印在了魂魄内,在我们的力量苏醒之前,我们和普通人一样,但力量苏醒以后,我们的记忆也就苏醒了,总的来说,这一切很复杂。” 我觉得罗夜给我说的是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记忆和力量这东西也能被封印住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体内的两股力量是不是也被封印住了呢?可是为什么我体内会同时存在这两股力量,他们中,究竟哪一个才属于我,又或者,他们都不属于我? 就这样,我胡思乱想的跟着罗夜继续往前走,四周依然很黑,阴风阵阵吹来,给人的感觉冷,但令我奇怪的是我的体内好像有一团火在烧,而我脖子上的那块灵玉也越来越烫,我觉得牙齿有点痒,这种感觉令我浑身冰冷,因为我想起了在尸村时那突然长出来的獠牙,我开始害怕继续往前走。 罗夜突然停了下来,而且我感觉他的气息变了,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他突然回过脸来,而且还把枪对准了我,我当时就愣住了,双腿都在发抖,我看到他很愤怒的瞪着我说:“你是僵尸,竟然敢骗我!” 我摇摇头,很无奈的说:“我没有,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他根本不听,我看到他那深蓝色的眼睛突然就变得沉黑沉黑的,我心慌意乱,忙跟他解释说:“我的身体里有一股邪恶的力量,他想霸占我,可我从来没想过要变坏,真的……” 可回答我的是一声干净利落的枪响,而且我感觉有什么穿过了我的大脑。我最后的反应是,艹!要不要这么绝情?你刚才还说我可能会成为下一个修灵人的啊! 可是这个声音我只能在心里喊出来了,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奇葩的一个人,他毫不犹豫的救了我,又毫不犹豫的杀了我。我感觉老天爷肯定在逗我玩! 如果这是一场梦,我他妈的希望自己赶快醒。 累,好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死了,还是会这么累,还在无聊的吐槽着。但很快,我就听到了一连串的枪击声。 我瞬间明白过来了,我他妈的根本没死啊!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这时,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他要醒了!” 这是大帅比陈冠东的声音! 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是我的眼皮跟被啥死命拽着似的,怎么都睁不开,这时,有人过来拼命扇我耳光。然后我就听到小骚说:“你肯定很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吧?让我来帮你吧!” 我艹!小骚真是太犀利了,可是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大感亲切。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大师他们焦急的脸色,我下意识的就去摸我的额头,发现那里粘粘的,一摸,啥也没有。 大师笑着说:“你摸啥子哟?你的脑门要是被射穿了,你怎么还能活?” 我一愣,忙问大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告诉我,罗夜冲进来的时候可能强行破坏了这个古墓,他找到了被破坏的那个地方,然后他们就急匆匆的下墓找我了。 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在罗夜开枪的时候大师正好到了,推了我一把,结果没想到我被吓晕了。 大师说完就一脸的嫌弃,小骚也说我没用,我那个郁闷啊,当时黑洞洞的枪口就对着我呢,我不怕,可能么? 我问他们罗夜怎么肯放过我的,他现在又去哪里了? 大师指了指我身边的墙说:“他在外面,正在对付突然跑出来的恶鬼,我跟他说你体内有两种力量,他好像很在意,就没有再为难你,看那样子,他好想知道你体内那正义的力量代表了什么。” 听到大师这么说,我有点小激动,我想罗夜肯定也猜到了我和圣灵有关,他也无法判断究竟我是圣灵还是尸兄,所以才没有动手。 我问大师现在该怎么办?大师沉吟片刻说:“既然来了,我们就在里面走走吧,小骚在这里嗅到一股很强的妖气,而我打算和罗夜一起把古墓毁掉,只有这样,才能阻止更多的人被迫害。” 正文 108 小骚的身份 我问大师准备怎么毁掉这里。|| 他说:“这里的干尸你看到了吧?他们都是被吸光了精血的人,而墓穴里应该还有更多的尸体,这些尸体制造出了浓重的尸气,你之前闯入的三恶道则是提供怨气的存在,怨气与尸气联合起来,就形成了最厉害的养尸地,养尸地靠的是一个复杂的阵法支撑住的,吸收尸气和怨气全靠阵眼,所以要毁掉这里,只要找到那个阵眼就可以了。。”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极有可能是尸兄的墓地,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万万没想到这墓地的主人会是尸兄的,难怪我体内那股力量会那么活跃呢,我问大师:“你知道我走过三恶道了?不过看你们的样子很轻松,好像根本没有遇到什么事。”我心里有点挫败,我和大师他们之间的差距还真不是一点两点啊。 大师有些猥琐的笑了笑,说:“你都把三恶道给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进来当然畅通无阻咯。”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听大师继续说:“没想到你小子还挺牛逼的,我本以为你是一进来就遇到了罗夜,才能顺利来到这里的,可他说自己是在饿鬼道遇到你的,而且你还度化了整个地狱道,还真是让人惊讶。”说完,他哼着小曲儿说:“我的徒弟果然是个天才。” 听到大师这么说,我心里也有点小得意,这时,大师又说了一句让我很郁闷的话,他说:“想来想去,你这小子自从跟温雅单独相处了三个月以后,变得厉害多了,学东西也快了,我真的挺好奇她是咋教你的。” 我沉默不语,想起温雅那段时间对我的严苛,我还曾自恋的以为她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想让我变强呢。现在想想,她教我的那些斩杀魂魄的修灵手诀,究竟是在让我变强,还是在让我变得血腥残忍? 这时,大师突然有些吞吞吐吐的说:“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但这只是我的猜测……” 我抬头,就看到大师他们几个的脸色都不好看,就连小骚也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我,我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是对现在的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比温雅欺骗我更难以接受了,所以我直接说:“师傅,有什么事儿你就直接说吧。” 大师有些无奈的说:“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好吧,在你昏迷以后,我为你把过脉,发现你体内那个东西自从你进入古墓以后,就更加的活跃了,我刚刚才想起来,这样的东西不应该是最近才种在你的身体中的,因为它想轻易的控制你,必须和你的血液融合在一起,这个过程……至少需要两个月。” 两个月么?我想起在陈优优山上的那两个月,温雅给我熬的鸡汤,突然觉得现实是那样的讽刺。 大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无论现实多残酷,我们都要学着去接受,更何况,好女人总是有的,是不是?” 小骚蹲在我的面前,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说:“是啊,而且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不像好人,现在可被我猜对了吧?要说啊,你真是被美色迷了心窍,她那么厉害的女人会看上你,本来就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情嘛。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你都不懂?” 大师黑着脸说:“你还嫌他不够难受?” 小骚一脸委屈的说:“我哪有啊,我是在安慰他呀。”说着,她又眨巴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跟我说:“小白,你不要伤心哟,我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虽然是道士,但是你可以找媳妇的,这是大师告诉我的哟~” 是么?我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来,但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去笑,我不知道应该去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自己开心,好像天已经塌下来似的。 也许这就是初恋特有的苦涩吧。可最惨的是,我和温雅根本就不算是初恋,因为我从没有真正得到她,她却完整的得到了我的心。 我突然想起陈优优死的那天晚上,冷风呼啸,我全身都发寒,是她抱着我说:“没关系,我在。” 可是……我都傻乎乎的相信了些什么呢? 我问大师我是不是很傻?他摇摇头说爱情本来就是这样难以捉摸,而且,温雅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只是,他希望我不要因为爱或者恨而迷失了双眼,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固守本心,都要记住,我的身上背负着亿万条乃至更多的性命。而且,接下来还有最残忍的事情需要我自己去面对。 最残忍的事情,大概就是我和温雅面对面摊牌的事情吧,我有些想笑,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温雅真的是尸兄那边的人,我不可能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因为一己私情,而对她做的事情坐视不管,更何况,我明白她要的是我的命。 现在,我终于明白苏苏的那句“只有你的灵魂有用”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我的灵魂是属于尸兄的,想要复活他,只要我的灵魂能上他的身,让他彻底的成为这个灵魂的主人就行了。 我想起初次带温雅回我家时,明明她就坐在我的对面,青衣女鬼却能轻而易举的制造出鬼打墙,把我的魂魄勾走,这其中肯定也有她的手笔吧?我小时候的死呢?是意外还是和她有关?我家乡的那座坟墓呢?师祖,那些师叔师伯的死呢?这一切是不是都和她有关? 再想的深入一点,温雅屡次不杀苏苏,并不是因为她不把对方看在眼中,而是因为她们本来就是一边的,她自然不会傻到去和同伴自相残杀。 至于她为我做的那些改变,退让,那些温情的汤,那个温柔的拥抱,不过都是在让我相信她喜欢我,也让我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怀疑她,反而越来越信任她。 她太厉害了,没有出卖一点色相,甚至连一个撩人的表情都没有,却让我神魂颠倒,还真是厉害的美人计呢。 越想我心里越苦涩,感觉自己好像变聪明了很多,一下子想通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的脑子可以不这么灵光。 这时,大师跟我说别发呆了,外面已经没有声音了,看来罗夜已经把麻烦解决掉了,我们赶快出去和他汇合吧。顿了顿,他又特意嘱咐我说千万不要承认自己是尸兄,因为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就算我是,那也是上一世的我,只要我的意志力够坚强,我就只是我。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我就看到小骚把石门推开了,我这才知道我们一直都呆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想必是大师怕我又出事,所以把我带到了这里,让我能好好休息。 可是当她打开门以后,我们并没有看到罗夜,只看到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安静的躺着一口厚重的红木棺材。 大师皱着眉说:“怎么回事?” 小骚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脸色凝重的说:“是幻术,这里真的有一只厉害的妖,她幻化出来了这个空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罗夜被她的幻术弄到另一个空间里去了。” 我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苏苏,我感觉自己的心揪的紧紧的,我跑过去,对着门外喊道:“苏苏,你在哪里?” 回答我的是阴测测的笑声,然后,一个穿着黄裙子的漂亮女孩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她站在我的面前,明明还是那个她,我却明显的发现她已经变了,她的身上有一种狂暴的杀气,这种杀气和我以前从小骚的身上感觉到的一样,苏苏,果然已经彻底的沦为妖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点难受。 苏苏抬手轻轻撩了撩胸前的头发,动作撩人,笑容甜美,一如我第一次见她时那样,她笑着跟我说:“李白,好久不见,你想我么?” 我没心情跟她玩,直接问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温雅呢,她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 苏苏“啧啧”两声,讥讽的说:“你还真痴情啊,难道你至今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大人设下的圈套?你来这里,只负责死,其他的你可以什么都不知道!”说完,我就看到她飘了过来,她的速度是那么的快,快到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在这时,小骚一脚把我踹开,双手结印,瞬间挡住了苏苏的攻击。 苏苏惊讶的后退一步,看向小骚,冷笑着说:“听说你在尸村已经受了重伤,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不愧是狐王,只可惜,你已经不再是妖王了,想对付我,还差得远!” 小骚也不甘示弱的冲苏苏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那就试试啊,看看是我这妖厉害,还是你这人妖厉害!” 正文 109 放弃修道 我一屁股跌坐在那里,看着瞬间就站在一起的小骚和苏苏,大脑一片混乱。() 为什么苏苏称温雅为“大人”,小骚是狐王?可为什么苏苏又说她已经不是妖王了?难道她曾经是妖王? 我发现有太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这几个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女人,我原以为自己很了解她们,却发现我们的关系就像是隔壁班的同学,经常见到,但其实根本连招呼都没打过。 而温雅呢?她就像学校出了名的校花,她总是看着我的楼层,让我以为她在看我,让我沾沾自喜,却不知道她一直都在看我的身后。 挫败,难过,愤怒等所有情绪一起涌上我的心头,我觉得自己的胸腔闷闷的,这时,陈冠东突然递给我一支烟,说:“抽一口吧。” 我接过烟,狠狠的抽了一口,也许是手里拿了东西,我才发现我的手抖得厉害,我知道,这是自己气急了的表现,我又狠狠的抽了几口烟,抬头就看到大师正看着小骚,眼里满是担忧。 看来大师对小骚已经动了情,我想这也是一件好事,师祖说过,他是命苦的人,让我好好陪着他,但是小骚明显比我更适合陪在他的身边。 何况,小骚那么爱他,即便是上一世死在他的手中,也依然爱着他,这份感情跨越了时间,跨越了种族,他们如果都不在一起,我感觉我真的永远都不会再相信爱情了。 这时,陈冠东挨着我坐下来,也吸了一口烟,语调深沉的说:“人生很操蛋,是么?”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而且还是自己艹自己的蛋,这滋味真他娘的不好受。 他说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秘密都说给别人听,我想了想也是,而且我从来没有开口问过苏苏或者小骚,也可以说,其实我并不怎么关心她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因为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温雅的身上。 这时,陈冠东看着那口棺材,问我:“你猜那棺材里是什么东西?” 我干干的笑了几声说:“还能是什么,肯定是少妇。能让苏苏守在一旁的,除了少妇还能有谁?而且如果温雅真的是苏苏的上头人,怎么可能真的杀死少妇?当时她肯定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才这么做的。不过少妇的情况的确不妙,我想是温雅告诉苏苏来这里可以让少妇恢复,所以她才来这里的。” 说实话,我还蛮佩服自己的,到了这种时候,我竟然还能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说出温雅是怎么欺骗我的话。我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 陈冠东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也没心情问,抽完一根烟以后,我看向大师,见他正在摆一个奇怪的阵法,不由好奇的走过去问他在做什么。 他说在摆阵,请仙人指路,以破解这个幻术,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找到罗夜了,还说这里危险重重,苏苏和那条银蛇一样,是这个墓穴的守护者,他们一个负责守在外面,一个负责守在里面,最重要的人,很可能还在这墓穴的最深处,所以我们要想平安离开这里,少不了要罗夜帮助。 最重要的人是指温雅么?我压下心中的难过,说不用这么麻烦,罗夜说过,只要我晃动手上的铃铛,他就会找到我。 大师狠狠白了我一眼,说:“你不早说?”然后停止了动作,看了小骚一眼,缓缓摸出了口袋里的烟。 我也看向小骚,她此时身体周围萦绕着一道火红色的光圈,白色的尾巴却带着一道银光朝着苏苏甩去,那银光很漂亮,而且看着有点眼熟,我一愣,就想起了那个在门外被大师解决掉的银蛇,它身上就有这种淡淡的银光。 我琢磨着小骚可能已经成功消化掉了白蛇的力量,所以她才会恢复的这么快,不过令我困惑的是,苏苏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隐隐有压制住小骚的苗头。 要知道,小骚可是和温雅实力不相上下的,苏苏之前在温雅手上撑不过三招,所以就算小骚在尸村伤势严重,苏苏也不该是她的对手才是,可是为什么短短四个月没见,她就厉害了这么多呢? 我把困惑问了出来,大师望着苏苏说:“一般人都以为妖和人结合在一起,会使下一代妖的血统变得不正统,从而削弱她的实力,可是最厉害的那些,恰恰就是像苏苏这样的半人半妖。” 说到这里,大师吸了一口烟,又说:“单纯的从实力上来看,妖比普通的人要强上十倍百倍,但是人有妖没有的阳气,王八精和少妇结合,共享了她的阳气,苏苏就成了一个有阳气的妖怪,对她修炼产生极大的好处。而且,她在这里不知道呆了多久,吸食了太多阴暗的气息,这对妖怪也是大补,所以她才会在短短几个月里变得很厉害。”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这一点,不由为小骚感到担忧,我问大师我们是不是要帮帮小骚?他却摇摇头说不需要,苏苏以为自己了解小骚,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小骚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得多。 大师还真是信任小骚啊,只是我很奇怪,他的语气中没有一点高兴,反而有点惆怅,这是为什么呢? 我转身看向陈冠东,却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了,我下意识的就去看那口黑木棺材,发现他果然已经偷偷去了那里,我的心头突然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忙喊他回来,可是已经迟了。 因为他已经打开了棺木。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双白皙的玉手突然掐住了陈冠东的脖子,而以他的实力竟然没有挣脱开来,紧接着,我就看到他消失了。 我看向大师,他此时也愣了。然后,我们一同疯狂的冲向那口棺材,可是让我们更加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那口棺材也渐渐的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中,留给我们的只是一团烟雾。 大师怒了,转身冲小骚喊道:“小骚,快点解决掉这个王八精!” 然后我就看到小骚双手做诀,娇喝一声:“幻影分身!”紧接着天空就出现了好几只小骚。 哇靠!这技能他妈的跟孙悟空拔猴毛一样牛逼啊! 苏苏突然退后了好几步,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用嘲讽的语气说:“火狐最厉害的招数,没想到你已经练会了,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练就这个技能有一个必要的条件,你……呵呵呵……” 我有些听不明白苏苏的话,但是当我发现小骚和大师的脸都红了时,我瞬间明白了什么。卧槽!不是吧?这剧情发展的是不是太快了? 苏苏这时又说:“不过一旦他和你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他就再也别想修得正道,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不觉得自责么?”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师说:“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四周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小骚愠怒的吼道:“我和维维是真心相爱的,他愿意为我放弃修道,用不着你管,现在,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好了,那就是等死!”说着,她一声令下,所有的分身都朝着苏苏攻了过去。 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看着大师那苦涩的表情,我知道他还是渴望修道的,而且,就算他真的喜欢上小骚了,也不会是这么把持不住自己,那么,他和小骚的结合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小骚共享他的阳气,变得更加强大。 而大师想要小骚变强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保护我。大师为了我,竟然放弃了修道!可我呢?我却因为一个把我耍的团团转的女人而意志消沉,浑浑噩噩! 我紧紧攥着拳头,想到突然消失的陈冠东,想到大师的牺牲,自责的同时,我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都在躁动,这股力量让我感觉自己都要烧起来了,而伴随着我的躁动不安的是苏苏突兀的喊声。 我睁大眼睛,看着跌落在我跟前的苏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她杀掉! 正文 110 再见温雅 这时候的我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我感觉有另外一个人在主导我的身体,我一把抓起苏苏,低下头就朝着她的脖子咬去。() 这一刻,我从苏苏的眼底看到了惊恐。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这个眼神让我感到兴奋,可就在我即将咬到她的时候,大师一把拉住了我,沉声说:“李白,守住本心!” 他浑厚的声音似乎是从我的天灵盖传到我的耳朵里,震得我的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我缓缓抬头,看向大师,有些痛苦的说:“师傅,我好难受。” 这时,苏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李白,是个男人你就咬下去啊。” “住口!”大师一把拎起苏苏的衣领,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没有扇痛苏苏,却让我清醒了很多。记忆里,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狠的大师,虽然他是因为关心我,但我总觉得事情有点诡异。 小骚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大师说:“维维,你被这里的气息影响到了,如果你再这样,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 听完小骚的话,我终于明白大师为什么突然情绪失控了。 看来在我们冲出房间,想要救陈冠东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圈套,那就是这个苏苏幻化出来的空间,是一个储存了很多尸气和怨气,我和大师在本就激动的情况下,压根不会考虑这么多,加上陈冠东的突然消失,令我们两个被愤怒冲昏了头,一时间吸进了很多的尸气和怨气,就算大师是个挺牛逼的道士,也架不住这股浓郁的邪恶气息对自己的干扰。 我就更不用说了,我体内那股属于尸兄的力量,需要的就是这邪恶的气息,所以我轻易的就被邪恶的力量控制了心智,如果刚才我真的喝了苏苏的血,也许我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的身体突然一阵阵的向外冒冷气,拼命扇了自己几个耳光以后,我终于冷静下来,再看大师,他的情绪明显也平稳了很多,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苏苏,我问她:“那棺材里的是谁?你们把陈冠东弄到哪里去了?” 苏苏却只是笑,挑衅的望着我说:“你猜啊。” 妈的,这贱人!我真想给她几十个大嘴巴子,但是我实在没心情对这种倒胃口的女人动手。我问大师怎么办,大师看了一眼小骚,小骚说不然咱就把她灭了吧,然后吞下她的内丹,自己就能厉害很多了,到时候就算温雅出现,她至少能拖一阵子,让我们平安退出去。 看着一脸认真的小骚,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说实话,在我眼中,她已经是我的“师母”了,我一点都不希望她为了我而丢掉自己的性命。 我掐灭手里的烟,说:“师傅,小骚,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会救出陈冠东的,你们还是先走吧,否则这里的气息包围了你们,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大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气呼呼地说:“什么?你让我抛下你自己离开?在你眼里,我他妈的就是这种胆小鬼么?而且身为一个有责任感的道士,我有义务毁掉这座墓穴。” 看着义正言辞的大师,我心里暖暖的,为了缓解压抑的气氛,我笑着说:“那是谁在墓穴外面说我们不应该来这里的?” 大师的脸红了,他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说:“臭小子,你敢嘲笑我?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小骚也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傻笑。 我们就是这样的人,就算在这种危险重重的环境下,我们也能吹牛打屁,也还有心思互损。 被我们忽视的苏苏突然冷冷的笑了笑,大煞风景的说:“同伴生死未卜,你们却有心情说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情深意重么?” 大师脸色一沉,我连忙拉住他,然后望着已经被小骚绑住,不能动弹的苏苏,说:“没关系,我想你背后的人很乐意拿陈冠东换你的命,如果她不愿意,这说明你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我想有你陪着,陈冠东也会觉得值了。” 苏苏目光有些怪异的望着我,好像眼前的人她从没见过似的,我没理她,我说这话也只是忽悠她,壮壮自己的气势而已,因为我绝对不可能让陈大帅死的,如果他真的因为我死了,那么,我就是拼了命也要给他报仇,哪怕……哪怕那个仇敌是温雅。 我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整个空间都在扭曲,小骚说这是苏苏的幻术在一点点的消失。 我问大师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说干脆喊吧,我应该知道喊什么。 我静默了。我知道自己该喊什么,但是却发现开口是那么的艰难,好像一开口,有什么就会被彻底打破,但是如果不喊,陈冠东该怎么办?落到背后之人的手上,他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缓了缓神,我干脆豁出去了,仰起脖子,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喊道:“温雅,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如果你不出来,苏苏就要死了,难道你要看着苏苏死么?” 回答我的却是空荡荡的回音,我看了一眼苏苏,发现她只是怪异的笑,那笑阴冷阴冷的,她说:“没用的,你不了解我们大人,她比谁都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绝望了,我看到苏苏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悲伤的神情,此时的她,就像一个被抛弃的野猫,我心里苦的不行,因为我也是被温雅遗弃的人,从某些意义上来说,我和她也算同病相怜了。 这时,苏苏抬头看向我,我从她的眼底看出了嘲笑。她说:“你肯定也很不甘吧?可是能怎么办呢?我们都有重要的东西握在她的手上,就算她舍弃我们,我们只能恨,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明白苏苏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她又怎么这么笃定温雅放弃她了,我想起她跪在温雅的面前求她救救少妇时,温雅那无动于衷的表情,那时候她的冷漠也伤透了我的心,但是同样是那天晚上,她跟我坦白了她对我的感情,虽然那话说的朦朦胧胧,但是却让我忘了她所有的不好。 但是这一切都是她的计策吧,如果不是因为还需要利用我,她对我应该比对苏苏还狠吧?我问苏苏:“为什么她对你这么狠,你却还是听她的话?” 大师这时说话了:“还用问么?她有命脉在温雅的身上,不光是她妈妈的命,还有老王八精的命。那女娃子果然够狠,不过我很在意的是,温雅究竟是什么身份?你们这个组织为什么都要听她的话?她和尸兄又有什么关系?” 大师问出来的,也是我最想知道的。我紧张的看着苏苏,这一刻,我的脑子里已经有了诸多的猜测,猜测她是尸兄心爱的女人,或者是暗恋着尸兄的人,又或者,她是尸兄的分身?我心里没来由的觉得恶心。 这时,四周的空间突然变了,我们原本呆的空间已经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阴暗的街道,然后我就看到拿着枪的罗夜正靠着墙,低着头,一手拿着帽子,嘴巴上还叼着一根烟,他看了我们一眼,说:“这个妖怪的幻术挺厉害的,我破坏了好久才破坏成功。” 苏苏突然吐出了一口血,脸色煞白,罗夜拿着枪对准她,说:“快说,这墓的主人在哪里?” 大师连忙让罗夜别激动,我们还有问题要问,让苏苏先回答这个问题再说。可苏苏却嫉恨的瞪了我们一眼,说:“幻术破灭了,我不会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否则……哼!你们认命吧!” 什么意思?她刚刚说那话是因为有幻术在么?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有幻术在,温雅也看不到我们正在经历什么?这一刻我心里窜出了一把火,差点就问出来了,差一点……但是我也不在乎了,我再次扯着嗓子喊起来:“温雅,你给我出来!你这个毒妇!你给我出来!” 我感觉脸上凉凉的,抬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妈的!我为什么要跟个被负心汉抛弃的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为什么骂她毒妇,我心里会那么难受呢? “毒妇?”就在这时,一个凉凉的声音在小道的尽头响起,这个声音让我的浑身都冒着冷气,是她,她真的在这里。 昏黑的小道上,听不到脚步声,可是我能感觉到温雅正离我越来越近。我攥紧了拳头,这一刻竟然有点害怕面对她。 但她还是走出来了,明明四处这么暗,我却能清晰的看到她那漂亮的脸蛋,她依然冷冷的,依然穿着那身青色的旗袍,依然优雅的好像一朵开在悬崖边的牡丹花。 我感觉心跳都静止了。 正文 111 是一场梦么? 今天早上多更的一章,是为五千票加更的~ 温雅在我五步之遥停了下来,一双沉黑的美眸依旧波澜不惊,她的身边就是随时可能扣动扳机的罗夜,但她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值一提。………… 罗夜显然没有那么平静,他皱眉望着温雅,沉声说:“你就是温雅,为什么要冒充我们修灵人?” 温雅却看也没看他,只是望着我,淡淡的说:“你叫我‘毒妇’?” 明明她的语气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我却竟然觉得她有点难过。我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咬着牙说:“是,你是毒妇,不然你怎么狠心把我们玩的团团转?告诉我,陈冠东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我看到罗夜已经不耐烦了,他甚至已经把枪口对准了温雅,但她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那么定定的望着我,然后突然笑了,说:“你想救他?那就跟我来吧。” 说完,她竟然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就转身走了。 我下意识的就要跟上去,大师却猛然拉住我,皱眉说:“小白,不行,你要是去了的话,可能就回不来了。”我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危险性,可是不去,能行么?我放不下陈冠东,也放不下生死未卜的小明,更重要的是,我想好好和温雅对峙一番,想听一听她会怎么说。 这个过程一定很痛很丢人,我一定会很狼狈,我不希望大师他们看到。 温雅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说:“我想带走的人,谁也拦不住,大师,如果不想受苦,你最好让他跟我走。” 听到温雅的话,我感觉心里在止不住的冒冷气,看,这就是我喜欢的女人,当她不需要演戏的时候,你才发现曾经冷漠的她,和现在的她比起来,其实是那么的温柔。 我攥了攥拳头,有些窝火的说:“大师,你们在这儿等我,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们就杀了苏苏解气吧。” 我看到苏苏愤恨的瞪了我一眼,我冲她笑笑,几乎有点疯狂的跟她说:“苏苏,这是你欠我的。”我头一次发现,报复一个人的感觉原来这么爽,看着苏苏那调色盘一样的表情,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跟着温雅走了。 路过罗夜身边时,他突然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说:“如果有需要,随时晃动铃铛。” 我点头表示明白,尽管之前他差点杀了我,但是我并不排斥他,因为我知道他是把我当成了尸兄才这么做的。如果换做是我,我的好兄弟被尸兄害的几世轮回,不得相聚,我在看到他的时候,也一定会想把他剁碎了喂狗。 就这样,我跟着温雅七拐八拐,来到了一间密室。一进密室,我就感觉体内那股邪恶的力量叫嚣的厉害,那种想要冲破我身体的力量让我窒息,我扶着墙,望着缓缓转身的温雅,心伤透了。 “这间房间里有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什么虚与委蛇都已经不需要了,我直接皱着眉头问了温雅。 温雅却只是很冷淡的说了句:“有能让你想起一切的东西。”紧接着,我就听到“轰”的一声,我身后突然多了一道石门,石门紧紧关闭后,房间内一片漆黑,然后,我就看到温雅抬手就变出了两团火,这两团火像两只眼睛一样盯着我,看的我头皮发麻,我突然想起那些棺材上出现过的鬼火,怎么也没想到温雅只是随手一弄,鬼火就会从她的手心出来。 她只是缓缓向我靠近,什么也不说,那两团鬼火映的我眼花,我感觉心里面乱乱的,努力的闭上眼睛,可那两团鬼火突然就飞到了我的面前,我感觉到有什么好像一下子钻进了我的身体,然后我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切开了一样,大量的尸气涌进我的身体,我睁开眼睛,看到温雅望着我,眼底竟然有泪光。 她在心痛么?还是在内疚呢?可我找不到答案,因为我的身体忽然变得特别冷,跟大冬天被人丢到冰块里似的,再然后,我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发麻,到了最后,我的整个头皮都麻了,脸上感觉跟戴了面具似的。 渐渐地,我的脑袋不清醒了,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看到温雅走了过来,可我已经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她用深情款款的语气喊了一声:“尸兄。” 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面我变成了一个喜欢悲天悯人的菜鸟,还留着奇怪的发型,穿着连乞丐都不会穿的衣服。 可笑,难道是这段时间手上沾的血太多了,我竟然开始内疚了? 我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身上的五爪龙袍,知道刚刚真的只是做梦,才稍稍安了心,只是那个梦太真实了,梦里面我竟然还残忍的说雅儿是“毒妇”。 大殿之上,悦耳的曲调徐徐传来,我偏过脸,看到一旁珠帘后面,雅儿穿着漂亮的大红宫装,正低着头认真的弹奏着古筝。 一阵清风吹过,珠帘叮当作响,我看到她的乌发被轻轻吹起,她发上那华丽的步摇也晃动起来,让看起来冷淡清雅的她多了一丝生气。 我缓缓从龙椅上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掀开珠帘,她突然抬起头来,娇俏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意,柔声问我:“师兄,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我摇摇头,说:“怎么会呢?只是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我惊醒了。”我说着就去牵她的手,她的手很凉,我不由皱起眉头,问她:“你的手怎么这么冷?现在是冬天,就算你武功再高,也不应该穿的那么少。”说着,我就令下人把我的狐裘取来。 我亲手给雅儿把狐裘披上,她的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睛里流动着异样的光彩。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问她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比之前更加的沉默? 她只是那么看着我,水盈盈的眼睛里倒映着我担忧的神情,然后她突然扑进我的怀里,说:“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我有些奇怪,总觉得她有点不像平时的她,因为平时的她总是冷冷清清的,虽然愿意陪在我身边,但因为那一层身份,她从来都不愿意与我太过亲近,但今天,她却主动扑进我的怀中,哭得像个孩子。 我突然就内疚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说:“不要哭了,雅儿,我一直都在的,你都要把我的心哭碎了。”我觉得这台词挺俗的,总感觉自己不该说出这种话,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哭,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看着辉煌的宫殿,我突然有种自己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这时,温雅抬起头,擦了擦眼泪,跟我说:“师兄,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说:“好。”然后我就牵起她的手出去了,一路上遇到了很多的宫人,他们恭敬地给我行礼,对我敬畏有加,我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总想让他们别这么客气,我倡导的是人人平等。但是这个想法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是皇帝,万人之上,所有人都应该唯我独尊,可为什么我想着的是人人平等? 雅儿这时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好像我做的那个梦把我给影响到了。 我看到雅儿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她笑着拉着我来到一片竹林里坐下,然后跟我说:“我去给你泡壶茶。” 我摇摇头,跟她说这等小事不需要她自己来做。她却摇摇头,执意亲手为我泡茶。 阳光暖暖的,就算冷风呼啸,以我的功力也不算什么,我看着给我沏茶的雅儿,总觉得她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接过她手上的茶,我轻轻呷了一口,一股熟悉的味道在我的唇齿间蔓延开来。但是让我奇怪的是,我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雅致的院子,而她的大红宫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件我没见过的青色长裙。 但是这个片段只是在我眼前闪了一下,一股困意随即袭来,雅儿问我困么?我点了点头,她让我在这儿睡一会吧。我说好,然后就真的趴在这里睡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她说:“睡吧,睡醒了,你就再也不记得那些了。” 正文 112 我回来了 我被一个古怪的声音吵醒,那个声音在我的梦里响起,像铃铛,又像是有什么人在低声说话。() 我下意识的就去看自己的手腕,举起手以后,又觉得自己很奇怪。 手腕上空空如也,我要看什么呢? 我拍了拍脑袋,让自己能清醒一点,颠沛流离的生活让我疲惫极了,这是我七天来睡得第一个觉,可是这一觉并不安稳。 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色,我刚要让人进来伺候我洗漱,才想起我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好不容易躲过重重追杀的浪客而已。 “真是讽刺啊。”看着胸前的伤口,我有些嘲讽的笑了笑说。 三年前,我带着雅儿从道观绝然的离开,为的就是继承皇位,并完成父皇一统天下的愿望,可就在我即将实现自己的报复时,心机深沉的宰相在我的饭菜里下了毒,如果不是雅儿,我可能已经死了。 想到雅儿,我冰冷的心好像被点燃了一把火,我转身出门,想看看她去哪了。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在保护我,照顾我,我想着我们两个尽管有特殊的关系,但是只要我们相爱,在一起又何妨?这一次,我一定要她做我的娘子。 我们现在住在一个破败的老屋里,因为这里看起来已经被遗弃了很久,不会有人打扰,所以还算安全。 我在这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雅儿,我估摸着她去找吃食了,就没有在意,只是我突然有点不安。 等了又等,雅儿还没有出现。 我终于坐不住了,我要去找她!因为现在我身上的毒清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不再顾忌,直接施展轻功穿梭在暗夜里,但是当我寻遍了这一整座小城,都没有找到她,直到一声马蹄声突然打破了夜的宁静。 我转过身,看到一个黑衣男人持剑飞快的朝我住的那座老宅冲去。我心里的不安无限放大,一路尾随这个人来到老屋,小心翼翼的不被他发现,他搜了一圈就果断的离开了。 我猜测雅儿的消失也许与他有关,所以我一路尾随他朝着城外飞去。 城外一座幽深的森林中,远远地,我就听到一阵打斗声,我凑近了一看,十几个黑衣人把雅儿团团围住,她洁白的衣裙上血迹斑斑,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那些倒下的黑衣人的血。 我心里没来由的窝火,再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直接跳了下去。 雅儿看到我来,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恼怒的说:“师兄,谁让你来这里的?赶快走!” 那个去老宅的黑衣男人看到我以后,眼睛亮了亮,然后讥诮的说了句:“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只是真没想到,你恢复的这么快,我竟然没发现你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我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来到雅儿的身边,抓着她的手说:“傻丫头,你保护了我那么久,这次该我来保护你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开口就喊她‘傻丫头’,明明这三个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提起了,因为只有在我们还是简单的兄妹关系时,我才会那么喊她。 后来,我对她有了男女之情,就再也没有这么喊过她。 因为这么喊她,我会陡然记起我们的关系,会痛苦和不安。但是在这一刻,我突然想再这么喊她一次,我想如果不喊的话,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雅儿只是呆呆的看着我,然后紧紧的握了握我的手,喊了句:“哥哥。” 四周传来众人嘲讽的笑声。那跨坐在马上的男人笑的最猖狂,笑完以后,他轻蔑地说:“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皇上你反而清醒了,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是自己的妹妹了?只可惜啊,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你是变态!” 雅儿的眼神陡然变得冷漠,她松开我的手,二话没说就提着剑朝着那个男人冲去。 她就是这样,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最爱的哥哥,尽管她曾经也难以忍受我对她这份畸形的爱。 在雅儿出手的那一刻,所有的黑衣人也把剑对准了我,我不再犹豫,抽出腰间的软剑,开始了夜的屠杀。 激烈的缠斗中,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砍了多少道,只知道不断有血,有人头从我的眼前飞过。 我时不时的回头看雅儿,突然发现她的动作变得很慢很慢,而那个黑衣男人依旧高坐在马上,一脸的邪笑,长长的眼睛里是无法掩饰的得意。 我的心突然一冷,因为我从这个人的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他是宰相。 宰相明明那么苍老,怎么可能会这么年轻? 就在这一愣神间,一把剑穿过了我的胸膛,疼,撕心裂肺的疼,让我感到窒息。 我看到雅儿花容失色的扑向我,一柄长剑无情的穿过她的心脏,我看到鲜血从那柄剑上滴落下来,那鲜艳的红,刺眼的让我想要逃避。 “雅儿!”我惊恐的大喊,回答我的却是她坠落在地的声音。 这一刻,我心里掀起了滔天的恨意,我望着这个男人,问他究竟是谁? 说这话时,我吐了好几口血,四周的人已经不再动手了,我知道他们正在等我一点点死去。 我缓缓拔出胸口的长剑,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雅儿走去,她此刻就躺在那里,毫无知觉的像是一朵已经枯死的花。 头顶,那个人冷漠的说:“我就是你信任有加的宰相啊。怎么?你到现在还没发现么?原来你那么笨啊?” 我抬起头,惊愕的看到他的头变成了王八的脑袋,彻底愣在了那里。他是妖?可是以我的能力,竟然看不出他是妖,为什么? 他嘲讽的笑了笑,问我是不是很好奇,我明明那么厉害,却连他一只小小的王八妖都认不出来呢? 我的确很奇怪,尽管我就要死了,可是我还是想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师承昆仑掌门,被誉为天下奇才,回宫之前,我也斗过无数的妖,驱过无数的鬼,以我的能力,根本就能一眼看穿他的身份,可为什么…… 宰相的笑声更加猖狂了,然后他说了一句让我死不瞑目的话,他说:“你不觉得你的光芒太耀眼了么?自从你去了昆仑山,你让多少被称为‘天才’的人受到冷落?你知道你多招嫉恨么?所以你的小师弟为了毁掉你,帮我偷了你师傅的一种药,喝了那药,别说是你,就是你师傅也无法轻易看出我的身份。” 小师弟?我的脑海里出现那个呆呆傻傻,阳光灿烂的少年。是他么?怎么会? “不过你可真有够可怜的,妖界和鬼界容不下你,就连人界也容不下你,有你这么厉害的皇帝在,掌管人间秩序的人皇要怎么办?所以,你只有去死了,哈哈哈!” 我感觉脑子乱哄哄的,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雅儿,我简直痛心疾首。 前段时间,她还说要跟我一起去山上看小师弟,可是背叛来的那么猝不及防,有一把剑又从背后刺进我的体内,我想应该是哪个混账嫌我死的不够慢吧?我浑浑噩噩的倒了下来,伸出手,想要在临死前摸一摸雅儿的脸,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向前一步。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人走到雅儿面前,把剑深深的没入她的身体里,嘴巴里还说着一连串的污言碎语,我瞪大眼睛,仇恨的望着他,他却嚣张的舔着剑上的血,扯起雅儿的脸…… 我恨,我怒,可除了躺在这里看到他一剑又一剑的捅向雅儿,我什么也做不了! 四周的风好冷,在最后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谁生生挖出来一样的痛,我愤恨的想,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毁天灭地,要为我的雅儿报仇!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熄灭了,我不再感觉到燥热,当我睁开眼时,温雅正坐在我对面,淡定的喝着一壶茶,她看向我,眼底水光盈盈,有期待也有担忧。 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会,我的重生,只为报仇!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认真的说:“雅儿,我回来了。” 正文 113 我必杀之 雅儿看着我,笑了笑,说:“回来了就好。||师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你。”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像很多年前一样,笑着说:“嗯,以后我会陪着你,不管到天涯还是海角。” 雅儿点了点头,看了看密室外面,说:“那我们走吧。” 密室的门渐渐被打开了,有几个人脸色焦急的站在那里,当看到我时,他们连忙要冲过来,我下意识的就退后了一步,有些排斥的说:“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到他们都愣了愣,然后那个看起来很猥琐的中年男人就一脸愤怒的望着雅儿,沉声吼了句:“妖女,你究竟对小白做了什么?” 妖女?我皱了皱眉,抬手就挥出一掌,结果被他身边的那只狐狸给挡住了。 她气愤的冲我吼了一声:“李白,你疯了?竟然连你的师傅都敢伤害?难道你被猪油蒙了心么?” 看着这只咋咋呼呼的小狐狸,我只是冷冷的笑了笑,说:“只是一只靠斩杀其他妖怪,吸收它们的妖气来提高自己实力的狐妖,竟然也敢在我面前卖弄?”说完,我看了他们一眼,发现那个中年男人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 我知道肯定是我的话伤透了他的心。 其实,我并不是完全忘了他们,但是对现在的我而言,和他们经历过生死的并不是我,而是一个菜鸟。也许他和他们有很深的感情,但是这件事和我无关。 我是尸兄,只为复仇而来,除了我的雅儿,其他人对我而言只是没有存在价值的东西。 所以,我只能做到不杀他们,但决不允许他们再侮辱我的雅儿。 我拉着雅儿的手,说:“我们走吧。” 这时,一把枪对准了我,我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淡淡的说:“几百年了,我们应该算算旧账了。”说着,我松开雅儿的手,直接冲向了罗夜,我还记得那场混战中,是他们五个修灵人封印了我和雅儿,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呢? 罗夜毫不犹豫的朝我开了枪,如果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那么我根本不需要躲开这种低级的东西,但是现在我的灵魂还不够强大,还不能回到自己那副不老不死的身体中,所以现在的我必须要小心一些。 我一边想着,一边飞快的躲过那蓝色的光,然后一拳轰在了罗夜的脑袋上,我看到他被我一拳头轰飞,手中的枪也跌落在地。我走过去,捡起枪,然后将枪对准了他,我很想让他尝一尝被这枪打中的滋味。 可就在我要扣动扳机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突然挡在了罗夜的身前,他用一种绝然而绝望的目光望着我,说:“小白,我是你的师傅王维,我爱财,爱抽烟,爱吹牛,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说话时,他又看了一眼温雅,痛心疾首的说:“还有,你难道忘了自己跟温雅离开是为了要救出陈冠东么?陈冠东现在在哪里?你一点都不关心么?”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不在意了,可我竟然感觉心里面塞塞的。 调整了一下心情,我问他:“你以为我是忘了你么?不,我知道你叫王维,是这身体主人的师傅,她叫小骚,上一世是妖王,这一世是狐王,至于那个陈冠东,就是一直想要拿回尸体,迟迟不肯离开,想要修炼成精的鬼魂。” 我看到王维他们都愣在了那里,也许他们以为我只是一时被迷了心智,所以忘记了他们吧。只可惜,现实永远是残酷的,那个李白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看到王维突然就颓然的坐在了那里,傻傻的看着我,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们听好了,从今天起,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李白这个人,如果你们乖乖离开,我会放过你,可如果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没再说下去,而是直接把手中的枪折断了。 说到这里,已经再无话可说,我带着雅儿离开,只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身后,王维竟然跟发了疯一样朝我丢过来一张符纸,狠狠的说了句:“你还我的徒弟!” 愚蠢的人类,难道不知道执迷不悟就只有死路一条么? 我还没动手,雅儿已经出手了,她的动作很快,直接一脚就把王维给踹翻了,小狐狸愤怒的迎上来,只是,她又怎么可能是雅儿的对手?雅儿自从来到这古墓之后,状态极佳,实力恢复的比我快多了,区区一只狐狸?哼,不自量力。 我甚至懒得去看后面,不一会儿,雅儿就来到了我的身边,跟我说:“走吧。” 可就在这时,我的身后突然起了一股风,我好奇转身,就看到已经无比狼狈的王维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桃木剑,正在那里踏步罡,他想做什么? 雅儿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家踏步罡必须在夜空底下,在这里是没用的。” 她说的不错,不过厉害的人不需要一定要在夜空底下,但是必须要能感受到星光,因为无论黑夜白天,星星都是存在的,只是白天的时候,太阳掩盖住了它们的光芒,所以一般人看不到,但是法力高深的人,无论是在黑夜还是白天,都能够通过深厚的功法感受到星光,这时,他就可以随时踏步罡了。 但是以王维现在的功力,他根本不可能感受到满天星光,加上这里是彻底封闭着的,所以就算现在外面是满天星空,他也绝对无法完成步罡仪式。 看着神色肃穆,仍然坚持踏步罡的王维,我突然感到辛酸。为了这么一个菜鸟,值得么? 这时,一道光芒照亮了整个墓室,我抬眼望去,看到小狐狸正徐徐吐出内丹,内丹在王维的身边形成一道道奇异的光芒,就在这时,王维的整个气势都变了,原本他的步子特别的慢,可当那光芒一出,他的步伐竟然变得飞快无比,虽然他没有穿道袍,但是仍然无法掩饰他仙风道骨的气质。 雅儿冷声说:“师兄,我去毁了她的内丹。” 我摆摆手,感觉自己热血沸腾起来,因为我曾经也是一名道家弟子,我的功法比这王维的要高深许多,原本我是不屑与他斗法的,但是他此刻却勾起了我美好的回忆,我对雅儿说:“你不用担心,且看我如何打败他们!” 说完,我吐出几口浊气,双手做诀,朝着他叉去。 一股冷风好似从九重天上落下,竟然生生阻止了我的手诀,然后,我就看到王维睁开眼睛,面目狰狞的望着我说:“纳命来!” 他竟然用下茅之术,让鬼仙上身!而且这个鬼仙还是极大的恶鬼仙! 我立刻后退一步,堪堪躲过了他的袭击,他再次飞快的双手做诀,朝着我飞扑而来,可是他还没扑向我,小狐狸已经扑向了他。 雅儿来到我身边,我拦住要出手的她,看着被小狐狸压在身下,还在拼命做诀的王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小狐狸泪流满面的抱着王维说:“维维,停下来,求求你停下来!” 谁知,王维非但没有听她的,反而直接把手诀对准了她,但她却不避不让,生生承受住了这一手诀,瞬间,她脸色煞白,吐出了一口血,我看到王维的眼神波动了一下,紧接着,他再次双手做诀,手诀再次朝着小狐狸落下。 小狐狸尖叫一声,狼狈的飞出多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想走,因为这一切与我无关,可是当看到小狐狸挣扎着坐起来,冲王维喊着:“你醒一醒”的时候,我突然就出手了。 “还不滚回你的地盘!”我用内含功力的一声惊魂吼,直接将王维身体里的那个恶鬼仙给逼出了他的身体。 王维瘫软在地,有些惊愕的望着我,然后他就朝着角落里的小狐狸跑去,只是因为太过虚弱,他几乎是爬过去的。 雅儿这时问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是啊,为什么要救他们呢?原本我只是想和王维斗斗法而已,后来他被鬼仙占领了心智,开始攻击自己的队友,这本与我无关,可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呢? 我看了一眼王维,此时他正紧紧握着小狐狸的手,脸上满是懊恼。 有什么在我的心中轻轻划过,王维的那个眼神,让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很快我就摇了摇头,那不是属于我的记忆,只是体内那个菜鸟的灵魂在无力的挣扎而已。 我转头看向雅儿,她的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我知道她在害怕,紧紧攥住她的手,我说:“看到他们,我就想到了当年的我们,仅此而已。” 说完,我就拉着她离开。 “李白。”身后,传来王维沉沉的喊声。 我挑了挑眉,想着他难道到了现在还不放弃?可是下一刻,他就咬牙切齿的说了句让我久久无法忘记的话,他说:“从今天起,你与我彻底为敌,下次见你,我必杀之。” 我忍不住想笑,淡漠的说:“就凭你,杀得了我么?”说完我就和雅儿离开了。 出了古墓,抬头看了一眼满天星空,我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雅儿依偎在我的怀里,轻声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培养出来的队伍有多强大。” 正文 114 当年的那些事 提到队伍,雅儿的脸上堆满了骄傲。() 我心里暖暖的,知道她一直都在为了我们的计划而努力,可我一直都只是在沉睡,无法帮她什么忙。 “雅儿,辛苦你了。”我抱着雅儿,虽然她的身体没有温度,但是我依然能感觉到一种只有她能给我的温暖。 她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沉声说:“第八次了,尸兄,这一次你醒来,是上天的安排,这一次,圣灵不会苏醒,所以我们一定能够成功。”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一起往山下走,安静的回忆起了自己前七次重生时所发生的每一个故事。 每一次,我们都要和三界进行一场惨烈的对决,尽管我们能够重创三界,但是因为实力没有彻底恢复,也因为圣灵这个神秘男人阴魂不散,所以每一次我们都以失败告终。 来到山下,我看到一个老头正叼着烟杆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他苍老的脸上满是岁月碾压的痕迹,一双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一堆灰烬。 我记得他,他是一百年前闯入我们墓穴的那几百个人里面的其中一个,当时正是我和雅儿醒来的那天,他们的人气冲撞了墓穴里的气息,害的我在和圣灵对决的途中走火入魔,结果受了重伤,继续陷入了沉睡,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我问雅儿后来圣灵去哪里了? 她看了一眼那个老人,说:“我当时为了解决这些人,留你一人独自面对圣灵和他的同伴,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陷入了沉睡,他和他的同伴们都不见了踪影,检查以后我发现你的灵魂被抽走了,你知道的,我们两个好不容易修齐了三魂七魄,若是找不回来,你就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所以我运用了通天卜卦之术,却卜算出你的灵魂已经转世投胎,我本想等胎儿出生以后就杀了他,牵引出你的魂魄,可也许是你煞气太重,那些怀孕的女人基本都无法生下你,后来,李白出生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沉默了。我有些奇怪的望着她,却发现她的眼神在波动,里面竟然蕴含了我读不懂的情绪,一种危机感在我的心头油然而生,雅儿难道已经开始在意李白了? 雅儿抬眸望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太吓人了,她竟然躲避了我的目光,这才继续说道:“当时我算出了你将在哪里出世,所以提前布置好了一切,只是我没想到李白的身体里竟然还有圣灵的力量。当时,圣灵的力量特别的强大,你的力量却很弱,我知道如果再这么下去,你肯定会被圣灵吞噬掉的,所以我想了个办法,那就是杀了他,然后立刻把你的魂魄牵引出来,让你醒过来。”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有一个声音在凄惨的笑,边笑边说着“原来是这样啊。” 我压下心中那股躁动,但依然感到不安,因为我怎么都不想承认,李白这样的菜鸟真的没有被我完全压制,反而在一点点的影响我的心情,而这一切,我绝对不能让雅儿知道。 “可是我没想到白云观主赶了过来,那时为了布置这一切,我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量,根本无法与白云观主对抗,加上我发现随着李白的死,圣灵的那股力量莫名的被封印了起来,所以我干脆放任白云观主把李白带走,想凭借他的力量让李白变得强大起来,到时候你的力量自然也能强大起来。我按照计划,等到他20岁时把魂魄牵引出来就可以了。只可惜他命好,遇到了王维那个多事的家伙,我不得不改变计划。” 说到这,她顿了顿,目光深深的看着我说:“好在我成功了,就像你说的,我们跨越千年,忘了谁都不会忘了彼此,师兄,你没有骗我。” 我真的没想到,雅儿为了让我苏醒,竟然做了这么多事情,特别是她最后这句动情的话语,令我亦十分动容。 轻轻抱了抱她,我认真的说:“这一次,我们一定会一统三界,到时候,我为王,你为后,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她点点头,突然有些奇怪的说:“师兄,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无论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总觉得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伤感,但是我们刚刚相聚,我们即将君临天下,她又有什么好伤感的呢? 我这么想,就以为只是自己太在意她,才这么敏感,直到后来,当我知道了她隐藏千年的秘密,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当然,这只是后话,现在的我并不知道这些,而是一门心思都在她的话上。 按照她的话说,圣灵上一次估计是想彻底的封印我,所以与我“同归于尽”,因为我的身体不死不灭,他就想着把我的灵魂毁掉,于是,他近乎疯狂的把我和他的灵魂束缚在一起,希望能够在这一世,在我没有长成时,彻底的毁灭我。 说来可能有点惊悚,那就是我,他,还有李白,我们三个人共用了一个灵魂,也共用了一个身体。谁的力量强大,谁就能霸占灵魂,霸占身体,其他两个就会被压制。之前之所以李白能占主导位置,是因为我和圣灵都还没有苏醒。 这一次圣灵输了,不过他并不是输在实力上,而是因为他的好兄弟,还有那些手下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沉睡的沉睡,我却有雅儿为我谋划一切,所以我赢了。 可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切这么不真实呢? 大体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后,我就跟着雅儿一路来到了西安临潼县的骊山,我看到这里特别的热闹,我问雅儿这是怎么回事,她带着我绕过后山,解释说:“这里是秦始皇陵,已经成为一个旅游景点,所以才会有很多人过来。这也是我选中这里的原因,师兄,你的身体就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前一个墓穴已经被发现了,她知道如果圣灵的那几个好兄弟苏醒过来以后,一定会寻着气息去那里,所以才把我弄来这里,就算她在这里收集大量的尸气,因为有充足的人气遮掩,所以谁也无法发现我的踪迹。 来到后山最偏僻的角落里,我看到一个复杂的阵法,雅儿让我等一等,然后开始破阵,接着就带我进了墓穴。墓穴自然是封闭着的,而且因为前面是秦始皇陵,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里吸引了,这里就显得特别的安全。 打开墓穴的大门以后,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舒畅了很多,浓重的,纯粹的尸气,对我而言就是山珍海味。 奇怪的是,明明我无所畏惧,可当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婴儿尸体时,我还是有种脊背发寒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因为我知道,这是李白那个胆小鬼才会有的反应。 雅儿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事,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就知道这些婴儿都已经被养成了小鬼,雅儿说有这些小鬼源源不断的给我提供尸气,我的身体才能一点点的恢复。 我点了点头,绕过那些尸体,来到黑木棺材面前,此时棺材只打开了一大半,从我的胸膛到我的脚都露在外面,只有我的脸被遮盖住了。 我的心突然“突突突”的跳起来,眼前竟然出现一个黑乎乎的山洞,那一刻,我害怕的想要逃走。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转过脸来,看到的是雅儿担心的神情,她皱眉问我:“师兄,你怎么了?” 我强装淡定,对她说:“没事,只是太久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体里,所以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将信将疑的说了句“是么?”然后就打开了棺木。 正文 115章 为我构架的世界 在棺木打开的那一刻,我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那不该是属于我的心跳,那是属于李白的躁动不安。 但我没有用力量压制住他的情绪,因为是时候让他看看这具他一直都想知道的身体究竟长什么样子了。 黑压压的棺材里,我安静的躺在那里,和李白一模一样的眉眼间除了比他多了几分黑气之外,几乎没有区别。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颤抖,那是李白因震骇而发出的颤抖。我得意的笑了起来,说实话,我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我想没有什么比尸兄真的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还要刺激他了,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但是我还是很得意的在心里说:“李白,看到了么?你就是我,你就该服从我,从今天起,记住,你只是我的一部分,不要再垂死挣扎了。” 回答我的是一声深深的叹息。我直觉那叹息不是李白发出来的,那么就是一直没有动静的圣灵发出来的?我心中警铃大作,只是很快我又压下了心中的担忧,圣灵么?如今我已经主导了这个身体,他的力量总有一日会被我一起消化掉。 雅儿握着我的手,淡淡的说:“那天,我让青鬼把李白的魂勾走,为的就是让他的魂魄回到你的身体里,我以为在白云观观主的精心培养下,他的灵魂已经足够强大,但是后来我发现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白云观观主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他竟然用自己的生命为李白续命,这让李白体内的力量十分纯净,差点复苏了圣灵那家伙的力量,而你的力量却一直受到压制,就算当时他进了你的身体,如果你的力量不苏醒,你也醒不过来,所以我干脆将计就计,让李白以为是小鬼救了他,却不知道我只是在为毁灭白云观做准备。” 我点了点头,说:“雅儿你的心思缜密,有你在,这些事情我都不需要担心。我现在也不急着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因为我要把圣灵的力量吸收掉,否则若我让出了李白的身体,他很可能会苏醒,到时候就麻烦了。” 雅儿深以为然的说:“好,师兄,你随我来。” 我有些好奇她要去哪里,结果发现棺木后面还有一张长长的案几,上面放着一张卷轴,她打开这张卷轴,我有些惊奇的咦了一声,她开口说:“师兄,这是我这一百年来为你造出的世界。” 我心中一震,看着一脸认真的她,然后仔细的研究起这张图来,这张图在我们那个时候是没有的,但是从李白的记忆里,我得知他是世界地图,这地图上面很多地方都用黑色的毛笔画了圈,联想起她的话,我有些惊讶的抬头望着她说:“这些包围着的地方,都是尸气蔓延的地方?” 雅儿点了点头,沉声说:“不错,特别是这里。”她指着一只公鸡造型模样的地方,眼里绽放出一抹溢彩,说:“这就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这里的许多农村已经被我彻底尸化了,城市里,我们的人也无处不在。尸界已经形成,我们就等你醒来了。” “我们就等你醒来了。” 她那清清淡淡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时都在颤抖,而这也是我醒来后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 想起当初尸化时,我们这群人是那么的痛苦,后来他们以我为王,我承诺过,会让这个世界都认可我们,都为我们低头。可是我却一次次的让他们失望,后来为了保存实力,我和雅儿毅然决然的和他们分开了,那是在我第三次重生的时候,我对他们说过的话。 “哪一日我来找你们,我们就再一起打天下。” 想到这句话,我突然热血沸腾了,虽然我没有热血,但是这无法阻碍我的激动之情。我看向雅儿,用眼神询问她是不是真的和他们取得了联系?她点了点头,说:“二十年前,我多次运用通天卜算术,实力终于受损,需要通过尸养魂来供养我的身体。虽然那时候我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但是我仍然不能完全信任他们,所以我找到了当初那些兄弟姐妹,这些年来,是他们在帮我发展壮大我们的队伍。” 原来是这样!我疼惜的看向雅儿,想起她为了我,一次次的逆天施行这种自损八千的卜算术,心里感动万分的同时,也感到很内疚。我紧紧握着她的手说:“那么,我们也该回去了。” 她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师兄,他们都在等你。” 于是我们决定立即出发,临走之前,我又自己设下了一个更加复杂的阵法,以保证就算有人真的找到了这里,也进不去我的墓地。 然后,我与温雅一同踏上了寻找同伴的路程。 走着走着,我才发现我们在走回头路,而且雅儿为了让我亲眼见证我的世界究竟有多大的实力,与我一路走一路看,让我感到无比的汗颜,短短的一百年,她竟然能够无声无息的培养出这么多的尸体,如何让我不叹服? 夜幕降临,我和雅儿坐在一农家院子的屋顶上看星星,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和那双倒映着无数星光的水眸,我不由自主的就靠近她,可当我即将吻上她的两瓣薄唇时,她却突然偏过脸来,眼眸低垂,声音细若蚊蝇的说:“师兄,我累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重击一样,看着想要离开的她,我大力的抓着她的手腕,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我隐藏了很久的问题,“雅儿,难道过了千年,你还在意着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么?” 她面色一白,缓缓闭上眼睛,沉声说:“没有。” “你说谎!”我突然感到气愤,难道她等我千年,并不是为了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哥哥么?我听到什么声音在心里狠狠的嘲笑我,紧紧抓着她的手,我干脆霸道的说:“雅儿,经过一千年,我累了,我不想再这样稀里糊涂的牵着你的手,你告诉我,在你的眼中,我是你的师兄,是你爱的人,还是你的哥哥?” 雅儿紧紧蹙着眉,有些苦恼的望着我说:“师兄……你我究竟是什么关系,难道真的这么重要么?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都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直到看到你登临天下。” 我心里一跳,腾地站起来,有些紧张的问她:“什么叫‘直到’,你是说在那之后你就要离开么?” 她摇摇头,可是眼底却有什么在挣扎。我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我摇摇头,沉声说:“雅儿,你记住,我不允许你离开我,我重生,只是为了为你我报仇,如果没有你,这天下我宁可不要!” 自古至今,从没有任何事能让我畏惧,唯有和她有关的事,可以让我变得患得患失,可以让我唯唯诺诺,可以让我失去以往所有的冷静霸气,一想到也许有一天会失去她,我就感到异常的惶恐,感到透不过气,所以今夜,我要明确的告诉她,不准离开我,永远都不准。 也许是我凶悍霸道的样子吓到了她,她久久都没有说话,我有些懊恼,早就答应过她,我绝对不会拿这件事情逼迫她,可是我竟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去宣誓自己的主权。 可是就在我内疚的时候,她突然笑了,月光下,她的笑就像是一朵白莲悠然绽开,她认真的说:“无论如何,师兄,你是我这世上最爱的人,谁都无法代替。”说完她就离开了。 明明是最深情的告白,可是我的心里却很没底。既然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你自始至终不愿和我靠近呢? 夜深了,我回到房间休息,本来我是不用睡觉的,可是这身体需要休息,所以我还是勉强配合他。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的耳边一直都有奇怪的声音在响,隐隐约约,我听到谁在喊“李白,回来”,梦里,我叹了口气,说道:“回来?回得来么?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正文 116章 小鬼,自掘坟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和雅儿虽然朝夕相处,但是明显话少了很多,我不明白我们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但是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的心里就止不住的往外冒火,所以我也憋着一口气,一直没有找她说话,除非不得不说话的时候。|| 历经一个月,我们终于来到了她说的那个地方。 看着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村落,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整个心胸都开阔了。 雅儿望着我说:“师兄,你知道这里吧?” 这是她这几天主动跟我说的唯一一句话,我心里一阵窃喜,面上却依旧一脸深沉的说:“嗯,有点印象,当时我差点就能占据李白的身体了,却被圣灵那家伙给压了下去。” 雅儿点了点头说:“是的,不过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如果圣灵不在当时透支自己的力量,后来就算我用了幻术和入梦术,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唤醒你的记忆和力量。” 我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我的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吧,一口她愿意为了我丢弃生命,却不愿意爱我的不甘心的气。 我和温雅进了村子,这个原本和谐的小村,气氛突然就变了,大家望着我,目光由忌惮渐渐变得亲切和狂热起来,我知道他们已经认出了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上次来这个村子里的“假师兄”了。 不一会儿,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就激动的迎了上来,他正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也是当初我最器重的手下,闫珺硕。 我突然很想给这位久违的属下一个拥抱,但是他突然在我几米之外停了下来,搓了搓手,有些紧张的望着我,然后又看了一眼温雅,直到看到温雅点头,他才突然单膝下跪,给我行了一个大礼,激动地吼道:“属下闫珺硕参见主上!”紧接着,四周都是叩拜声,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参见主上”。 这种久违的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一刻,我觉得天下好像已经在我的手里了,复仇指日可待,皇冠唾手可得。 我看着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很熟悉,我想起跟他们一起攻打三界的时候,一股热血立刻涌上心头。 这一刻,我只想快点和他们再一次毁灭这个世界。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跟他们说:“都起来吧。这么多年,我们总算相聚了。” 闫珺硕笑着说:“是啊,主上,你不知道上次我见到你来,心里有多么激动,结果那时候你还没有苏醒,我们差点被那个叫李白的搞死。” 听到他的话,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他就请我去他家住下,大家原本都想跟过来的,但是碍于我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太叨扰,所以都站在那里目送我与闫珺硕离开。 到了闫珺硕家,他的父亲立刻迎了出来,只是现在的他可再也没有了李白他们来时的稀里糊涂,一双眼睛里透着睿智的光芒。他给我行了一个礼,我连忙搀扶他起来,他有些内疚的说:“主上,上次您来时,我按照公主大人的嘱咐,装疯卖傻,把你们给骗了出去,本想着那次能通过那个阵法,还有漫天的尸气唤醒您的力量,没想到这个圣灵如此可恶,害的我们这边好多人受伤,不过现在好了,他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我笑着说:“不错,以后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这时,我看到雅儿和闫珺硕走了出去,两人的脸色均很严肃,我料想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等他们进来以后,我直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闫珺硕看了一眼雅儿,然后跪了下来,内疚的说:“回主上的话,是属下办事不利,让那只小鬼跑了。”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一撞,小鬼?我的脑海里不由出现那个白白胖胖,被养的仙气十足的小鬼,心里突然有些恍然,我该拿他怎么办?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他了,即便他死了以后,我一离开这副身体,李白会立刻死掉,但是这与我无关。 “以我的能力,找到他很容易,可是找到他以后,师兄,你准备怎么办?”就在我有些迷茫的时候,雅儿突然问出了这个我不是很想面对的问题。 看着她清冷的神色,想到从那天晚上以后,她对我就冷了很多,我不想让她失望,也想借这次机会哄她开心,所以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说:“反正那是李白的东西,杀了吧。” 我看到温雅的眉头微微蹙起,心里突然有点发虚,琢磨着难道她不希望我这么做?但是很快我就看到她的眼底闪过一道犀利的流光,说了一句“好”,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 我闭上眼睛,耳畔又传来那奇怪的类似铃铛的声音,我这段时间时常听到这个声音,但从来不在意,因为我把它当成了我体内圣灵那股力量的挣扎和反抗。 和老人家聊了一会儿后,我就感到累了。没办法,我们已经五天没有休息了,我是无妨,但是这身体太弱了,还需要好好休息,所以我就去闫珺硕给我准备的房间休息了。 睡梦中,我听到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喊我“爸爸”,这个声音熟悉而又陌生,当我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漆黑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么纯净的眼睛,不该出现在这魂尸村。 我立刻就知道了他是谁,他就是小明,那个李白的小鬼。 原本该立刻除掉他的我,看到他那双干净的眼睛,竟然有点下不去手,想到雅儿可能会找到他,我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怕死么?” 他摇摇头,没有说话,我却能感觉到他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哀伤。这个小鬼和李白竟然已经心灵相通了,但更奇怪的是,我竟然也被他们之间的深厚情谊感动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李白还是尸兄。 我伸出手,缓缓掐住小鬼的脖子,他没有挣扎,只是含着一泡泪望着我,我有些烦躁的跟他说:“不要这么看着我,你爸爸已经消失了,如果你不想死,就要臣服于我,如果你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 小鬼依然只是那么定定的看着我,然后低低的喊了一句:“爸爸……师祖……救世主……不要变坏人……” 看着伤心的小鬼,我突然变得烦躁不安起来,甚至不敢去看他那双纯净的眼睛,我没来由的窝火,有种自己的情绪被人控制的感觉,我把小鬼狠狠的摔在地上,看着他的身体在地上摔出多远,一种畅快在我的心里蔓延开来。 我是尸兄,谁妄图控制我的情绪,谁就是找死! 这时,雅儿推开门,看了我一眼,蹙了蹙秀眉,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地上的小鬼。她挑了挑眉,问我:“你没有杀了他?” 我轻轻“嗯”了一声,故作满不在乎的说:“嗯,我刚醒,还没来得及杀他。”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小鬼突然朝着雅儿扑去,这一刻,他那透澈的双眼变得血红一片,脸上满是愤怒,我一愣,甚至忘记了提醒雅儿小心。好在她的反应很快,直接一只手就把小鬼拍出去多远,可是小鬼跟没有感觉到疼一样,再次跳起来,同时,他的身体中迸发出一股力量,怒吼着冲向雅儿说:“你还我的爸爸!” “找死!”雅儿冷冷说道,双手做诀,手诀飞快的朝着小鬼的头上落下,我知道,如果小鬼躲不过去,必死无疑。 可小鬼竟然真的没有一分躲闪,反而迎面而上,张开嘴巴,直接咬住了雅儿的手指,与此同时,我听到“嘭”的一声,小鬼的身上瞬间多了好几个血窟窿,但尽管如此,他依然紧紧咬着雅儿的手指不松开。 看着千疮百孔的小鬼,我愣住了,甚至没有去看雅儿的手,这一刻,我脑子里浮现很多的东西,关于我和小鬼的,关于和蔼可亲的师祖的,关于大师的,有什么在我耳畔响起,然后一个声音,如泣如诉,浅唱低吟:“李白,回来吧,回来吧……” 正文 117章 你期待么 那声音带着一股让我畏惧的力量,在我的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响,伴随他的,是那类似于铃铛的声音。|| 我突然感觉脑袋晕晕的,这时,我听到雅儿喊了我一声,当我抬头看向她,发现她的脸色凝重,而小鬼已经被她甩了出去,她原本青葱好看的玉指被咬的鲜血淋漓,我顿时暴怒,刚刚那点恍惚消失不见,抓着她的手,我很心疼的问她疼不疼。 她摇摇头说不疼,我看向小鬼,一股杀意弥漫在我的胸膛,我起身,大步来到小鬼面前,刚要宰了他,可一看到他那泪流满面的样子,我的手就使不上力气。 我甩了甩头,回头看了一眼雅儿血流不止的手,一把掐住小鬼的脖子,小鬼没有挣扎,只是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张了张嘴,轻声喊了一声:“爸爸……” 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我的体内剧烈的挣扎着,我竟然有点控制不住他。这时,雅儿突然来到我面前,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说:“师兄,算了吧,放过他吧。” 我有些疑惑的望向她,此时她的手指还在流血,我问她为什么要放过他,他弄伤了她。 她摇摇头,沉声说:“没关系,我没事。只是我想起如果他死了,这具身体就失去了灵气,就算有你的力量在,短时间内他如果无法变成魂尸的话,事情会很麻烦,暂时先放过他吧,等你回到自己的身体,再处理掉他也不迟。” 是么?我总觉得事情不像她说的那么复杂,因为我有信心在这身体腐烂之前把他培养成魂尸,只是既然雅儿这么坚持,我就暂且放过这小鬼吧。奇怪的是,当我松开小鬼后,我体内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就消失了,我突然间就明白雅儿为什么阻止我了。 李白,这个跳梁小丑竟然有这般坚韧不拔的意志,都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敢反击。但是一想到刚刚那股我控制不住的气势,我心里没来由的感到担忧,总觉得这不该是李白这个菜鸟该有的实力。 我决定以后一定要小心一点,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李白有机可趁。 我把小鬼丢到一旁,看到雅儿一直都在看他,心中酸溜溜的,想到之前的猜测,我忍不住开始怀疑,她不杀小鬼,究竟是因为怕影响到我,还是怕李白记恨她? “怎么了?”雅儿望着我问。 我摇摇头,有点不太想说话,看了一眼她的手,我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就看到她手上的伤口在一点点的愈合。我满意的点了点头,低头把她的手含在嘴里,轻轻把上面的血舔干净,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红红的,忍不住又想亲她,但一想到那天晚上被拒绝时的情景,我叹了口气,放下她的手,拿东西把她的手指擦干,说:“你当初是靠吸收李白的血和精气苏醒的,是么?” 她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皱着眉头说:“是。” 我点了点头,她把手从我的手上抽了回去,躲闪着我的目光说:“我先出去了,你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雅儿带着小鬼离开了房间,我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想到提起李白时,雅儿那不由自主的躲闪的目光,我的心里就十分窝火。我想我的雅儿不可能爱上那种菜鸟的,肯定是因为她用了他的血,所以才对他不太一样。 可恶!真是可恶! 奇怪的是,我明明一丝睡意都没有,可是我渐渐地睡着了,这种感觉很奇妙,我很清醒的看着自己一步步踏入梦境。 梦里,我回到了昆仑山,只是我觉得这座山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不过还没等我想明白,就有人把我迎了进去,让我去见师傅。师傅的院子里,茶香隔着多远就飘了出来,我一进院子,他就冲我招了招手,和蔼可亲的说:“快过来,我今儿给你泡了你最爱喝的茶。”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师傅和之前不太一样,是长得不太一样,还是气质不太一样?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竟然不能回答。我走过去,那个奇怪的和铃铛差不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感觉头晕晕的,自己跟一个提线的木偶一样,师傅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喝了茶以后,他跟我说:“小白,你是救世主,你是所有人的希望,一定要记住师祖的话。” 我愣住了,小白?师祖?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师傅的院子,不对,这里根本不是昆仑山,而是白云观!我猛然转过脸,抬手就要把眼前的一切毁灭,我以为眼前这人会阻止我,可是没想到眼前的空气就像水一样,被我轻易的划破以后,白天突然就变成了黑夜,我的眼前出现一只狂暴的通灵鬼,然后我看到大师不顾一切的朝我扑了过来…… 有什么紧紧抓住了我的脚,让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曾经发生的一幕幕从我的眼前如浮光掠影般飘过。这种感觉不太真实,至少,我清楚地知道这些都是李白的故事,而我不是李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师祖去世,看到陈冠东被抓走,看到大师愤恨的说‘我必杀之’这四个字时,我的心里会堵得慌。 然后,我就看到小鬼血淋淋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他艰难地爬上我的床,可怜兮兮的喊我“爸爸”。 “谁敢乱我心智!”我仰天怒吼,灵台瞬间清明,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可是,突然有人冲我喊“小白,陈大帅死了!王维死了!小骚死了!小明也死了!你不恨么?不想给他们报仇么?” 他们都死了?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听着那个声音,突然想哭。 “小白,喝汤吧。” 我抬起头,看到的是雅儿那温和的面容,她的手中端着一碗香气腾腾的鸡汤。我记得的,这是在陈优优的山上时,她每晚都会给我熬的鸡汤。我心里一阵感动,刚要去接,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眼前的鸡汤慢慢的发黑,冒泡,我抬手,把鸡汤“啪”的打翻在地,然后,我站起身,冲温雅怒吼着:“你骗我!”也是这一声喊叫,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安静的房间里,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抬头,就看到温雅铁青着脸坐在我的床边,那个像铃铛一样的声音消失了,外面的打斗声却不绝于耳。 一场梦差点让我从这世界上消失,一场梦又让我回到了现实中。想到这段时间的经历,我有点恍惚,抬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它在跳,我有些苦涩的想,我回来了,可是温雅你期待么? 我没有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只是安静的望着她说:“你准备怎么对付我?” 她摇摇头,沉声说:“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压制住师兄,可是即便如此,你也应该明白,你就是他,他就是你。总有一天,他会彻底的苏醒。” 我心里没来由的感到辛酸,是啊,我就是尸兄,无论是前世的记忆,还是棺材里躺着的那个人,这一切都证明了我是他。呵呵,不仅是前世,就连这一世,我也注定是他。 有人突然叩响了门,然后我就听到闫珺硕说:“主上,公主大人,这几个人已经被抓住了,应该怎么处理?” 我突然坐了起来,紧张的问温雅:“我师傅他们来了,是不是?” 她点了点头说:“是,事实上,就是他们唤醒了你,是我小看了他们,可是,李白,那又如何呢?” 她的声音太冷漠了,让我的身体不住的发寒,我拼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那又如何?温雅,我不会受你们的控制,我是要拯救世界,而不是毁灭世界的。” “你确定么?”温雅挑了挑眉,并不感到意外。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明我没有再开玩笑。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温雅竟然云淡风轻的说:“好,我放你走,只是王维他们的命必须留下来。” 正文 118章 抉择 尽管已经切实感受到了温雅的可怕,但是当她冷漠的说出这句话时,我依然感到心寒。|| 我愤怒的望着她,质问她说:“温雅,难道你真的没有心么?我们在一起相处的这段日子,我师傅他们对你怎样你感受不到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放过他们呢?” 温雅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波动,但是她的心就像是石头做的,她只是那么定定的看着我,然后问道:“我放过他们,他们愿意放过我和尸兄么?” 我静默了,因为我知道大师他们不会。可是有因就有果,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疯狂的想让世界变成尸体的世界,不是他们谋害人命的话,我们又怎么会与他们为敌呢? 想到这里,我跟温雅说:“你和尸兄以前都是修道的,难道就不知道因果轮回么?你们一次次的重生,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这些都是因为什么?你难道没想过么?” 温雅却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嘲讽地说:“因果?轮回?如果这世上真有这种东西,为何我和尸兄惨死,三界中那些可恶的始作俑者却依旧过的逍遥自在?为何没有人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想到温雅临死前的一幕幕,我的心如刀割,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了自己的哥哥放弃了一切,却落得个那么凄惨的下场,若我是她,我也会恨那些人一辈子。我甚至在想,她这青色旗袍包裹住的身体,会不会是千疮百孔的呢? 外面突然传来大师的怒吼声,我心中一凉,着急的问:“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温雅摇摇头说:“我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只是他们执意要救你,所以小骚耗尽了力量,陷入了沉睡中而已。” “而已?”我愤怒的望着温雅,不明白她为什么能一点不在意的说出这种话。难道她真的是个没有心的人,难道她的眼中,除了她的师兄,别人只是一坨屎么? 可面对我的愤怒,她也只是衣服浑然不在意的表情,她问我:“你决定好了么?是走,然后安静等待师兄的苏醒,孤独的为大师他们举行丧礼,还是留下来,和我一起把这个世界变成我们的,然后回归自己的身体。” 我愣住了,同时我也清楚的意识到,无论我选择哪一个,我最终都会变成尸兄。呵……原来我真的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一个遗留了千年的祸害而已。 “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么?”我忍不住问道,回答我的是温雅斩钉截铁的一个字:“是。” 看着冷静绝然的她,我觉得我们已经无话可说了,但我心里明白,如果想挣脱命运的束缚,我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想到这里,我故作深沉的问她:“你怎么就能保证师兄能醒过来么?你也看到了,尸兄并没有彻底苏醒的力量,也许他会在我的身体里永远沉睡下去也不一定。”我拼命的稳住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泄露出一点情绪。 要知道,温雅真的很聪明,所以要套她的话是极其艰难的一件事情。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已经笃定我别无选择了,竟然直接说:“师兄一定会醒过来的,就算没有你,只要这个世界充满了尸气,他也能醒过来,只不过要重新养出魂魄,至少还要再等个几百年,我们等不起,我也不会再冒这个风险。” 我心里一凉,没想到原来尸兄还能自行修炼出魂魄,不过想到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自己修炼出魂魄的,尸兄肯定也能。只不过肯定因为他是被圣灵所伤,而且修一次魂魄是极其困难的事情,又没有足够的尸气,所以他才一直没有苏醒。 这一切,才促使温雅不得不对我一个小喽啰出手,甚至不惜用上美人计,如果她有能力让这个世界真的变成尸体的世界的话,她也不屑拐弯抹角来做这些事情。 说来说去,在她眼中,我除了复活尸兄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价值所在。我又想起她那夜说的那句“有我在”,当时听来是那么的温馨,现在再想起,我却觉得恐怖。她一直在,这才是我的噩梦。 “你想好了么?”温雅目不转睛的望着我,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下了决定,说:“是,我想好了,我留下来,你放他们走吧。” 我看到温雅好像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她怎么会担心我不同意呢?就算我不同意,她也依然会逼我同意的,对她而言,我只是只木偶而已。想到这里,我有些苦涩的摸出口袋里的烟,好在尸兄是个懒蛋,他没有动过我口袋里的东西,所以大师给我的那包烟还在。 我摸出一根烟,用油灯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我看到她的眉头蹙了起来,有些无力的笑着说:“我就抽这一根,壮壮胆子,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抽烟了,我知道,抽烟不利于修行,不利于我的强大,那样就会耽搁尸兄苏醒,你放心,我不会耽搁他的。” 从没想过会用这种嘲讽的语气和温雅说话的我,只觉得嘴巴里苦的跟被谁塞了一把中药似的,她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冷着脸说:“你知道就好,既然是壮胆,那你就趁现在出去吧,我想你知道该和王维他们说什么。” 说完,她就起身来到门前,然后打开了门。 我心里跟敲锣打鼓似的,一阵紧张。上次我伤了大师他们的心,那是因为我已经被尸兄控制,大师他虽然放了狠话,但终究放不下我,还是带着小骚来救我了,可是这次,我却要以李白的身份,来告诉他们,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他们的伙伴,而要做一个毁灭世界的大恶人。这件事对我而言,太难太难了。 看着站在门口的温雅,我缓缓站起来,问道:“陈冠东呢?小明呢?我要看到他们和我师傅安全的离开。” 她面无表情地说:“好。” 我掐灭烟,收拾好心情,朝着门口走去。我觉得我和温雅就像是两个在谈判的商人,只不过这一场交易由她单方面主导而已。 走出房间,我看到不大的院子里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头,村民们把大师他们围在中间,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恨不能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 大师浑身破破烂烂,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怀中抱着一只火狐,眼神哀伤,神情沮丧。 罗夜也有点狼狈的站在那里,此时他手上已经没了枪,但看起来依然很酷。 当我走出来时,我感觉到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特别是大师,他那悲伤的眼睛望着我时,有那么一瞬间亮了一下,他沉声说:“小白,你总算没有让师傅失望,现在,过来吧,我带你离开。” 我摇摇头,离开?我已经不能离开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神情放松下来,学着尸兄那坏坏的样子说:“王维,别傻了,我跟你说过,李白已经不存在了,你还不明白么?如果不是念着你对这具身体有救命之恩,现在你早就被我杀了,你懂么?” 大师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摇摇头,笃定地说:“不可能!” 罗夜也丢掉烟头,用皮靴使劲碾了碾,沉声说:“的确不可能,李白,别说你现在是尸兄,就是那眼神也不像。” “是,我已经是李白了,可是那又怎样?现在我已经接受了自己是尸兄的事实,我,再也不是李白了,所以你们走吧。”说完,我转过身去,不看他们,紧紧攥着拳头说:“陈冠东和小鬼也会跟着你们,好好养精蓄锐吧,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在战场上相遇了。” 说完我就落荒而逃般回到了房间,然后飞快的关上门,捂住耳朵,蹲了下来。 我知道这样的自己像个懦夫,可是我不知道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办?但是尽管如此,我也能听到大师愤怒的咆哮,这一次,他应该已经对我彻底绝望了吧?终于……我终于被所有的伙伴都抛弃了…… 正文 119 欺骗我最爱的人 身后的声音渐渐小了很多,我知道大师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一刻,我感到心力憔悴。-- 门外传来敲门声,我站起来,打开门,看到温雅站在那里,她只是那么安静的看着我,那种冷漠的眼神却让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路上,我跌跌撞撞走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伙伴们的陪伴,有了共同的目标,可是现在,我却要亲手推翻这一切。 温雅蹙了蹙好看的眉,问我饿么? 我真是哭笑不得,这种时候,就是饿我也没心情吃饭啊。我跟她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再看到她,让她别来烦我,然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关上门前,透过细长的门缝,我看到温雅的脸上流露出一分落寞。 关上门后,我躺在床上,想起她的表情,我想她应该是在遗憾吧,遗憾我又回来了,遗憾尸兄还是没能霸占我的身体。 虽然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但是此刻我的脑子里像是装了炸弹一样在嘟嘟嘟的跳,怎么都睡不着。我从床上爬起来,从包袱里翻出手机和充电器,充上电以后,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两道不善的目光投了过来,我知道,这暗处有两个负责监视我的人。果然,一变成李白,我瞬间就沦落成为“囚犯”。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忍不住感叹这个尸村的厉害,他们都是魂尸级别的尸体,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啥区别,所以只要他们控制住自己的气息,这个村子连一点尸气的味道都没有。 坐在院子里的水井上,我随手又摸出了烟,不过我突然就想起了答应温雅的事情,忍了忍,我把那盒烟又放在了裤袋了。不是屌丝我非得听温雅的,只是一想到她,我连抽烟的心情都没有了。 这漫长的夜,能陪着我一起寂寞的兴许只有天上那轮明月了吧? 就这样,我在院子里整整坐了一夜,这一夜,我想了很多,想过去那些兄弟,想我在学校拼了命打架的事情,想我的爸爸妈妈,想为了我而无法轮回的奶奶,想到苏苏和少妇,想到遇到大师时他那财迷心窍的样子……我想了很多很多,等到天亮时,我才从回忆中醒来。 我想,就算我这一生真的注定只有二十年那么短,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也足够了。只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可怜的爸妈,他们还在等我回家,可我却再也回不去了,但是我不能告诉他们,因为我怕他们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想到这里,我站了起来,转身准备回房间。 不过一转身,我就看到温雅正站在我的身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突然就被什么添了一把火,我发现以前看着她时我会欣喜若狂,现在看到她却只会觉得厌烦。 这大概就是对一个人绝望后的表现吧。 她问我:“你一夜没睡。” 我没精打采的“嗯”了一声,然后就绕过她回房间了,她说:“一会儿去吃早饭。” “我不饿,你们自己吃吧。”我回了一句,然后就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这时我的手机已经充满了电,拔下手机,开机,我感觉身体都在颤抖。 我怕死,怕的要死,但是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能报答师祖和大师他们的方式。 温雅,你不是要我复活尸兄么?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拨通家里的电话号码,听着那边的嘟嘟声,我有些烦躁的来回踱步,直到有人拿起电话,我听到了我妈“喂”了一声,我的心突然就安静下来。 “妈,是我,小白。”刚开口,懦弱的我就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仰起脸,生怕自己会哭出来。 妈妈欣喜的说:“小白,你这孩子,这一个多月怎么都不打电话回家,手机尽是关机,害的爸妈担心死了。” 这时,我听到爸爸的声音传来:“是不是小白?让我跟我儿子说几句话。” 妈妈很孩子气的说:“你一边去,我要先跟儿子好好说说话,一会儿才轮到你。” 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我眼眶一热,突然有种想回家看看他们的冲动,可是注定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妈妈温柔的说:“小白,好儿子,跟妈妈讲讲你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吧,你每次都只是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却对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妈妈这心里啊,慌得不得了,特别是这几天,右眼皮一直在跳。” 爸爸的声音随即传来:“有王大师在,你瞎担心个啥?儿子不说,肯定是不方便说嘛,他平安就好了,你个老太婆,问那么多做啥子?” 眼见着爸爸和妈妈又要“吵”起来,我忙笑着阻止他们,想了想,我对我妈说:“妈,我可能要去很远的地方,那里没有电,以后都不能给您打电话了,现在我的手机也快没电了,所以我长话短说,就是……大师说我有变成人的机会,但是我必须要闭关修炼很久,我不知道究竟需要多久,可能要很多年不能回家……” 那边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心里一慌,难道他们察觉出我是骗他们的了?只是下一刻,我就听到我妈妈尖叫一声,就连我爸爸都大笑出声,我妈妈激动的问我:“是真的么?你能变成……变成人?” “是……”我抬手抹了一把眼,哑着嗓子说。 以前不敢告诉他们,是怕自己变不成人,他们会失望,现在我却要拿这个来当借口。 “好,太好了,呜呜呜……”我妈妈竟然在那边开心的哭了起来,然后我就听到我爸爸哑着嗓子说:“大喜事儿,你哭啥。” 我妈妈还是哭,说自己太激动了,然后我就听到我爸说“把电话给我”,真是可爱的爸爸,明明他也哭了…… 电话那头又变得静悄悄的,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爸爸是在等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以后才能和我说话。 等了一会儿,我爸那有些哽咽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他说:“小白啊,家里一切都好,爸爸妈妈不需要你记挂,只要你能……你能变成正常人,就算你十年,二十年不回来也没关系。爸爸会照顾好你妈妈,我们在家等你回来。”说到最后,我爸爸几乎是哭着说完的。 我忍不住潸然泪下,沉沉的“嗯”了一声,咬牙对他们说:“爸妈,对不起,小白不孝,一直以来都没让你们省心过,还老是惹你们生气,让你们被街坊邻居笑话,对不起……” “傻娃子,爸爸妈妈看着你受折磨却无能为力,我们两个才要说对不起呢……” 说到这,爸爸突然哑着嗓子哭了起来,我也忍不住呜咽出声,他们哭,在哭我终于有了未来和希望,我哭,却在哭对他们的欺骗和不孝。 又说了一会儿话,我才以手机没电了为由挂断了电话,然后我飞快的关机,趴在桌子上痛哭了一场。 什么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对我而言,就算是放干了我身上所有的血,也止不住此刻我的眼泪。 门被推开了,我一抬头就看到端着饭菜进来的温雅,兴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无用的躲在房间里哭,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来到桌子前,把几碟小菜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到我面前,说:“吃吧。” 我抹了一把眼泪,丝毫没有因为被她看到而尴尬,也没有去看那些吃的,尽管我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了。我转过身,说:“我不饿,你走吧。” “很伤心么?觉得很孤独么?”这时,温雅的声音突然柔和了许多。 我转过脸去,望着她,她也看着我,眼睛弯弯,像是在笑,却没有温度,她说:“我以为只要有我陪着你就够了,可是你好像讨厌我了。” 这是什么意思?又要迷惑我么?我忍不住想笑,沉着脸说:“如果我这么对你,你难道不会讨厌我么?温雅,你从来没有在乎我,我又何必喜欢你呢?” 她有些恍惚的说:“是么?”然后就不再说话,只是目光无神的望着桌子上的饭菜,大有一种我不吃,她就不离开的架势。 我有些不耐烦的抓了把头发,但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就硬着头皮胡乱吃了几口。 当温雅收拾碗筷时,我故作散漫的说:“我待会儿想一个人出去走一走,可以么?” 她一愣,转过脸来望着我,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 “呵……我以为自己是囚犯呢,看来我比囚犯要自由。”我忍不住自嘲的说,她没有说话,安静的转身离开。 我站起来,施展了一下身体,然后背上我的小包袱就出了门。 正文 120 等死 尸村的早晨,空气清新,就是山上还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背着包袱,我一步步往山上走去,同时仔细的观察四周的情况,令我惊讶的是,温雅真的没有让人跟着我。 我之所以能这么肯定,是因为我的五感十分敏锐,所以如果有人跟着我,我一定能够发现的。 一边上山,我心里一边感到纳闷,难道温雅对我就这么放心?还是她觉得我骨子里就是个胆小鬼,绝对不敢去死呢?我越想越觉得后一种猜测更有可能性,心里也更苦闷。 谁会知道我李白的一生会以这种方式结束呢? 很快我就来到了山顶,并找到了一片悬崖。别以为屌丝我要跳崖,这种死法的确可以让我的肉体死的透透的,但是我的魂魄却不一定会愿意受我的控制去往阴间,因为尸兄已经醒了,如果不是大师他们强行刺激我,让我醒过来的话,尸兄现在还在霸占我的身体呢。 他那么厉害,又怎么会甘愿就这么结束? 所以我要死,还得不得好死,这就是为什么我上山还要背着小包袱的原因,因为这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 在悬崖边上停下来,我把包袱里的东西一一掏出来,然后开始布阵。 道家虽然慈悲,能不杀就不杀,但是为了对付那些冥顽不灵的妖魔鬼怪,它也有自己的杀招,我现在布的阵,就是道家最为厉害的一个杀阵--引雷阵。 我站在这个阵法里,施展引雷诀,若能成功,天雷落入杀阵中,我就会被击的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当然,唯有道法高深或者灵觉强大的人才可能引下天雷,我道法不怎么样,好在天生有天眼,灵觉强大,所以我有七八分的把握引下天雷。 而就算我真的引不下天雷,我也会被这个术法所吞噬,因为我的功夫不到家,那样的后果是我可能一辈子都会变成植物人。变成植物人以后会怎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我现在就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要么死,要么顺其自然吧。 说实在的,我很害怕,不光怕死,还怕疼,就是现在,我的全身都在发抖,我甚至在拼命的找自己不能死的理由,可是找来找去,我可悲的发现死是我唯一的出路。 包袱里的东西不多,所以这个阵法比较简陋,但尽管如此,也用上了我所有的符纸,还有那把我一直带在身上的匕首。在阵法快要布置完以后,我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灵玉,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已经失去了灵性,还是已经不认我为主,所以最近一直都很安静,但我知道它依然是一块上好的灵玉,用这样一块玉做阵眼的话,效果会比用其他东西做阵眼强很多。 把灵玉放到阵眼的位置上后,这个阵法就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样,符纸上的符箓闪动着淡淡的光辉。 我摸了摸心脏,它现在跳得厉害,不利于我引天雷诀,所以我一边默念静心咒一边进了阵法中,不知道是这阵法影响了我的心境还是怎么回事,我竟然真的平静下来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山,山下的村庄,这秀丽的风景,我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是一条条复杂的咒文,我开始一边踏步,一边大声的把那些咒文背诵出来。 这着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为我体内那两股力量都开始挣扎着要阻止我了,我的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在横冲直撞一样,钻心的疼让我险些无法集中精力把咒文念完,我暗骂一句妈的,心想陈优优的那股力量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到这种时候也不知道帮帮老子。 我开始更加大声的念咒文,也许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原因,渐渐的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脑袋也空空如也,唯有自己的声音在一点点的放大,我开始浑身发抖,状若癫狂,最后,当我睁眼时,天地都是黑的,原本湛蓝的天空被乌云遮盖,轰隆隆的雷声自远处传来。 引雷诀,成了! 我有些激动,但随即就觉得胸口一疼,接着就喷了一口血,眼前开始发黑。我一屁股拍坐在地上,浑身脱力,疲乏,昏昏沉沉的,只想躺在这里睡一觉。 山下有什么在飞快的赶上来,那个模糊的身影看起来很美,是温雅么?也许是吧,毕竟我搞了这么大的动静,不引起她的注意才怪呢。 休息了一会儿,我盘膝坐在地上,特想抽一根烟,也想找个人跟我说说话,这样也好缓解一下我心里的恐惧。 抬头看了一眼,一道闪电自我的眼前划过,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终于来了!”这个念头刚转完,一道雷突然从天而降,我呆呆的看着那道雷,竟然害怕的想要逃跑。 那一瞬间,我开始害怕的尖叫起来,可当雷劈在我的身体上时,我疼得连叫都叫不出声了。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感觉好像有一把刀插进了你的脑袋里,然后把你的身体生生的划开,你能听到自己皮开肉绽的声音,那种疼让你恨不得一下子就把自己了结了,偏偏你还不能这么干,只能生生的挨着。 我以为一道雷下来以后我就会死透了,可是我只是趴在那里起不来而已,我闻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背上的灼热感烧的我想哭。 妈的,老子想死都这么难?老天爷,你他妈的不用这么整老子吧?如果有力气,我他妈的真想指着天大骂一通,让它可以下个狠一点的雷,一次性把我解决算了。 我拼命的仰起脸,看到一团团云飞快的聚集在一起,看这样子,第二道雷就要下来了,我喘了一口气,趴在那里,开始想我小时候的事儿,希望能够通过注意力让我不再那么痛苦。 第二道雷下来了,这一次,我感觉全身都麻了,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这种疼却不像刚才那样强烈,不知道是不是我已经麻木了,或者说我已经失去了知觉。 第三道雷劈了下来,我彻底没有叫的力气了,就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给拉了起来,然后沉沉的摔了下去,里面外面,上面下面都被一团火给包围了,此时我脑袋空空,却还奇葩的想着自己现在是不是跟烤糊了的鱿鱼一样一样的了。 我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个身影,发现脸上火辣辣的疼,好像被人撒了盐巴一样,我吃力的用手一抹,才发现是血,而且是我的眼睛里流出来的,紧接着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李白!”朦朦胧胧中,我听到温雅在喊我,语气里透着从未有过的焦急,她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尸兄呢?我真傻,都要死了还他妈的纠结于这种白痴问题。 第四道雷重重劈了下来,我开始“哇哇”的吐血,此时我脑子里就一个想法,那就是剩下的三道雷一起劈下来吧,送我一个痛快就好。 这时,我听到打斗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希望,是大师来救我了么?不,他已经走了,怎么可能会回来呢?正想着,我就听到一个人用奇怪的洋口音说了句:“靠,他真是个疯子!” 紧接着天雷降下,我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是我已经听不见了,还是没有人说话了,只是奇怪的是,雷没有劈下来,我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扛了起来,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很重,跟被人拿着链子拖着往前走似的。我想,我死了么?应该死了吧?如果天雷都劈不死我,我他妈就是属猫的了。那现在是去哪?去地狱么?可我不该是灰飞烟灭的么?就在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这个外焦里嫩的家伙要醒了。” 正文 121 跨越千年的诅咒 “给他灌药。()”这时,另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然后我就感觉到有人把我的嘴巴扒开,粗鲁的往我的嘴巴里灌一种很苦的汤,应该就是那个人说的药了。 我不想喝,拼命的往外吐,那人气呼呼的说:“如果你不想一辈子都是瞎子,就乖乖喝药。” 我心里“咯噔”一声,想起自己被雷劈的失明的事情,只好乖乖的吞下这些极其难闻难喝的药。 吞完药以后,我明显感觉浑身开始疼了起来,艹!这两人给我灌了啥子药嘛?为什么没喝之前我没感觉,喝了之后我全身都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他们不会是要折磨死我吧? “是不是很难受?这是正常的,因为这是能让你恢复知觉的一种药,也对你的眼睛很有好处,总之,你这疯子大难不死,也算上天庇护,嗯……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安心养伤吧。” 原来是这样,只是这种钻心的痛简直非常人能忍,我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都睁不开,想要抬手,可一动就牵动四肢百骸,疼得让人头顶生烟。我想,应该是他们帮我眼睛上也上了药,用东西缠住了,所以我才睁不开眼睛吧。 想了想,我索性不动了,问他们:“你们是谁?” “我们是来迎接圣灵大人苏醒的修灵人,罗夜传来消息,说你的体内有我们圣灵大人的力量,所以我们就赶了过去。”说话这人用一口带着浓重洋味的语调解释着。 我愣住了,修灵人?罗夜说的那几个修灵人已经到了? “不要侮辱修灵人这个词,你根本就还没有完全苏醒,还不算真正的修灵人。”另一个声音冷冷的响起,光是听声音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了。 他的中文很流畅,而且说话一点洋味都没有,我忍不住问他:“你是日本的那位修灵人?” 那洋人颇为惊奇的说:“你好聪明,你明明看不到的。”还别说,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傻X,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到。”那个日本人冷哼一声说,“我叫武者大木,他叫Dove,你也可以喊他‘杜甫’,因为这是圣灵大人给他起的,方便记。” 大木……额……我突然就想起了电脑里活色生香的小电影。 我说:“我叫李白,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你们不是四个人么?罗夜呢?还有另外一个修灵人呢?” 杜甫哈哈笑起来,说:“你说埃及那个二逼么?他做错了飞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转悠呢。” 我:“……”靠,这就是修灵人,小矮人还差不多!他们到底行不行啊?不过一想到他们能从温雅的手中把我救走,还能从尸村全身而退,实力应该挺牛逼的。只是我就这么活过来了么?以后的日子,我又该怎么度过呢?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要知道,圣灵大人是为了用自己的力量封印住尸兄的力量,如今尸兄的力量都快压制不住了,如果我不死,他随时都会复活。”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良久,武者大木沉声说:“如果你的亲人为了拯救世界,要牺牲掉自己,你愿意看着他死,还是救他,和他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我思考着他的问题,想着如果是我爸爸妈妈,或者是大师,为了拯救这个操蛋的世界选择死亡的话,我一定会跪下来求他们不要这么做,威胁也好,哀求也好,我一定会千方百计的让他们活下去,而不是看着他们死。 大义?大义有时候很重要,但是大义在我们每个人眼中,永远都没有自己在意的人重要。我能做好自己去死的觉悟,却绝对不愿意他们做出和我同样的选择。 我突然间就理解了武者大木的话。对他们而言,圣灵应该就是他们心中的神,是他们最亲密的家人了吧?他们怎么可能看着自己最在意的人被我这样一个屌丝搞死呢? “就算圣灵大人会因此怪我们,但是我们也要这么做,小兄弟,你也是,不要自暴自弃,你体内的两股力量,还不知道谁能压制住谁,也就是说,尸兄他可能会再次醒来,但也可能会被圣灵大人压制下去,这就要看你的意志够不够坚强。”杜甫继续用他那蹩脚的中文说道,只是一直都很活泼的他,说出这话时,语调是深沉的。 看得出来,他们都很敬重圣灵大人,我发现自己好像也被他们的情感影响到了,对这位素未蒙面的大人产生了一丝丝崇拜之情。 “可是,我和尸兄长得一模一样。”突然想到这件事,我又有些气馁的说,我总觉得这才是事情的关键,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本来就是尸兄的前世,他也绝对不会这么顺利的就占用我的身体。 “长得一模一样又怎样?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你就是尸兄,因为……”武者大木突然神秘的说道,我心里一慌,这是嘛意思? 等了一会儿,他才继续开口说:“千年以前,尸兄被报仇迷了心智,作恶多端,杀人无数,残忍暴虐至极,是圣灵大人阻止了他,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竟然能够给圣灵大人下一个无人能解开的千年诅咒。” “诅咒?”我突然就有点紧张,隐隐猜到了这些人救我的真正原因。 “不错,是诅咒,这个诅咒就是生生世世,圣灵大人都会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起初,我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下这样的诅咒,直到你的出现,让我明白了他的用意。”武者大木十分愤慨的说,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在咬牙切齿。 细细咀嚼着他的话,我感觉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有些不可置信的说:“你们的意思是说,我可能不是尸兄,我的前世也不是尸兄,而是……圣灵大人?” 不过还没等我高兴完,武者大木就很不屑的说:“哼,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所以你究竟是圣灵大人的转世,还是那个千年祸害的转世,都要看你以后会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因为仔细想想,我的心里也挺没底的,按理说如果我真的是圣灵的转世,为什么他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尸兄压制,却毫无反应呢?难道温雅的药就那么厉害?让他都毫无反抗招架之力么? 想到温雅,我感觉身上的伤更疼了,这时,我听到武者大木说自己要出去找吃的,让杜甫看着我,我心里一喜,因为我实在不喜欢这个凶巴巴的,高傲自大的日本佬,虽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相反的,我对杜甫的印象很好。 可是,谁会知道我最讨厌的人,有一天会成为我最敬佩的一个人,而我很有好感的人,却让我尝遍了各种痛苦的滋味呢?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我是想不到的。 等到武者大木的脚步声消失了,我感觉有个人靠的我很近,我有些不舒服的说:“杜甫兄弟,你看啥呢?” 杜甫说:“我看你还有恢复的可能么?你现在这焦糊糊的样子,以后出去是要吓人的,这个样子,肯定没小姑娘愿意跟着你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答他的话,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说:“我本来就没想过要有小姑娘跟着我。” 杜甫很惊奇的说:“你不会还喜欢着那个尸妹吧?她可也是千年老尸啊,尸妹,尸体的尸,你懂么?” 我懂,我当然懂,可是懂又怎么样?如果感情可以收放自如,这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悲春伤秋的事情发生了。 我问杜甫他们是怎么从温雅的手中逃脱出来的,他给了我一个让我万分震撼的消息。 他说:“你不知道么?最后那三道雷,是温雅硬生生为你挡下来的,加上她本来就一直在透支自己的力量,所以她当时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不过让我们很奇怪的是,她明明发现你的异常,却没有让村子里其他的人过来,这感觉好像……她是想保护你一样。” 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她为我挡雷?是怕尸兄毁灭,还是担心我?我想应该是前者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 杜甫一直没有消停,在我的身边叽叽呱呱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我觉得有点烦闷,但又觉得有人说话挺好的,所以也没阻止他,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直到听到开门声,然后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他还活着么?” 是罗夜!我瞬间激动起来,他来了,大师呢? 正文 122 期待 我连忙问罗夜大师去哪里了,可回答我的只是一声淡淡的叹息。………… 我心里一凉,追问道:“大师是不是出事了?”说着我就要起来,只可惜我一动,刚刚减轻一点的痛感就又蔓延至我的全身。 一只手轻轻按住我的肩膀,然后我就听到罗夜说:“你不要紧张,王维没事,就是他身边那个小狐狸有事,所以他带着那小狐狸去狐族了,至于你……他临走时跟我说,你这人虽然有点没用,有点胆小懦弱,但是在大事面前还是很靠得住的,他估计你会干傻事,所以拜托我,如果救下了你,就给他带一句话,你师祖既然说你是救世主,你就一定是救世主,邪不压正,你一定不要消极悲观,安心跟着我们。” 罗夜的话让我冷静了一些,但紧接着我就更加担心了,毕竟大师是个道士,去狐族……他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呢?我问罗夜小骚究竟怎么了,他说小骚为了帮助他唤醒我的灵魂,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修为,而且她的内丹出了问题,所以必须去狐族找狐族的几位长老帮忙。 说完这些,我们各自沉默了很久,想了想,我说:“我想去找大师,他一个人在狐族闯荡,我不放心。” 耳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罗夜沉声说:“他和你的小鬼,还有那个陈冠东在一起,你不需要太担心,而且现在你要做的是强大起来,用一身正气压制住尸兄的邪恶之气,如果圣灵大人能在你的身体中苏醒,那么我们只要除掉温雅,这场酝酿了千年的阴谋就可以解开了。”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会到现在还对那个温雅抱有幻想吧?”罗夜语气有些阴冷的说。 没等我说话,杜甫就很欠扁的来了句:“这问题我刚才已经严肃认真的跟他说过了,可他就是喜欢那个千年女尸,他的品味可真够奇葩的。” X他妈的!这他妈是品味的问题么?老子看上一个妞,爱她爱的无法自拔,别说她是千年女尸,她他妈的就是泰国人妖我也认了!更何况,她已经修炼成人了,不是人的是我啊! 我在心里骂完以后,就被自己吓到了。因为我发现我原来真的还对温雅抱有幻想,该死的,她明明是我的仇人。 不过让我心里稍微舒服点的是,罗夜并没有像杜甫那样“嘲笑”我,而是一本正经的说:“没关系,初恋一般都是难以忘怀的,等他遇到了更好的女人,自然就会忘了那个人。” 杜甫那欠扁的家伙这时又说了一句快把我气疯了的话,他说:“你看看他那样子,就是看上了啥姑娘,人家姑娘也不跟她呀。” 操蛋的杜甫!白瞎了这么诗意的名字!我没好气的说:“你够了!我到底丑成啥样了,被你这么说?” “唉,可怜的人,你长啥样,等你眼睛好了自己看呗,反正你至少三五个月不能下床了,好好躺着做你的木乃伊吧。”杜甫说完,竟然开始优哉游哉的哼歌。 这损人不利己的家伙,我竟然还觉得他挺好的,这简直是大师毒舌的翻版啊!可是我现在没心思和他斗嘴,因为我一门心思都在大师和小骚的身上,我想快点好起来,想赶快去狐族,所以我决定安心的养伤,只要我能动了,就立刻离开这里。 我把想法跟罗夜说了,他没有说话,倒是突然开门进来的大木沉声说:“也好,这几个人都是刚刚苏醒的家伙,需要锻炼实力,跟你去狐族走一趟也未尝不可。” 听到大木的话,我没来由的窝火,说:“我是去帮大师,同时也是去救小骚,不是让你们去除妖的。” 他冷哼一声,说了句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话,他说:“明天的事情,今天怎么猜得到呢?” 我懒得理他,同时很好奇,他说罗夜他们都要磨练,难道他就不需要?真是个装逼贩子。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就算我皮糙肉厚,这天雷劈过以后的身体,经过两个月也没有一点愈合的现象,不过奇怪的是,伤口虽然还在,却已经不疼了。 这一天,大木终于把我眼睛上的纱布拆了下来,我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有几个模糊的影子,红红的,以为是鬼呢,不由吓了一跳,大木说:“你的眼睛还没有彻底好,但是现在用药也已经没用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慢慢恢复,嗯,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我想了想,问道:“那我要多久才能看清东西?” 他说:“从你的抵抗能力和恢复能力来看,应该不需要太久。” 我心里一喜,这种看不清东西的感觉简直太难受了,我又问大木,我身体不疼了,是不是以后都可以自己下床了,他说可以了,然后杜甫那欠扁的家伙就说早就该自己起来了,老子天天伺候你拉屎撒尿,臭死了。 我感觉我的脸瞬间就烧起来了,他妈的,臭杜甫,你中文那么差就别老说话气老子了歪。 夜里,我被一泡尿憋醒,起来上厕所时无意从一块白布前经过,不小心绊倒了白布,然后…… “啊!” “大半夜的,你吼个鸟啊!”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气呼呼的走过来,我刚要说话,他就郁闷的开口了:“谁他妈让你照镜子的,不知道自己这样子能吓死个人么?” 我:“……”我实在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凭我现在的视力,看谁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层影子,我甚至不知道大木他们几个长得啥样子,可就是这样,我还是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到了。 为啥?因为在我看来,镜子里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块长了毛的大黑木头。 这就是我被雷劈了以后的样子?我不禁想,那温雅呢?她为我接下了三道雷,会不会也已经面目全非了呢? 这时,大木问我杵在这儿干嘛啊,吓人呢?我没说啥,也忘了自己要撒尿,直接就滚床上躺着了,此刻我满脑子都是温雅跟我一样焦糊糊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些猎奇的想,她变成了这样,是不是就只有我能要她了? 大木要离开,我忍不住问他:“我这样子可以去狐族么?” 他愣了愣,然后说:“你要去也可以,明天我给你身上裹上布条就行,不过那样的话,你看起来会像个木乃伊。” 我哦了一声,说木乃伊就木乃伊吧,总比烤糊了的羊肉串好。 夜如此漫长,我睁着眼睛,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大木老师就拿着东西来帮我包扎了,期间杜甫一直在一旁笑,把老子给郁闷的不行。 等到大木说好了,我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镜子前,一看,我哩个大艹啊!我这形象也太他妈的帅了吧?从头到尾就他妈露了俩眼睛,如果穿上一身道袍,我简直就是个大帅比好么? 就在我犹自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时,罗夜突然说:“穿上衣服,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再去晚一点,也许你就见不到你师傅了。” 我错愕的转过脸去,望着罗夜那模糊糊的影子,紧张的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师傅出事儿了?你怎么知道的?” 罗夜不紧不慢地说:“还记得那个铃铛么?那个铃铛在你被温雅用入梦术催眠时就被她取下来丢掉了,可是她不知道,一旦戴上了铃铛的人,他的身体里就会留下铃铛的印记,只要我想,无论他在哪里,发生什么,我这里都能接收得到,所以我才可以以铃铛为引,对你使用招魂术。那天你们走了以后,我就找到了我的铃铛,现在,它正戴在大师的手上。” 我去,听罗夜这么说,他的铃铛不是一般的牛逼啊!我说我当时脑子里怎么老是有类似于铃铛,却又不是很像的声音呢。 “我知道了,那你能告诉我他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么?”我有些急了,我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铃铛是不是神器之类的,而是大师究竟怎么样了。 可是罗夜就是喜欢话说一半,他竟然丢下一句:“去了你就知道了”就转身走了。 我真想骂娘,但是现在也没有时间说啥了,穿上大木丢给我的一身肥肥大大的衣服,我就跟着他们出门去了。 一出门,新鲜的空气铺面而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那双高度“近视”的眼睛看了看远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失落感。 一路走来,我的小伙伴们越来越多,可是,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却彻底的离开了。 从今天起,我们正式为敌,下一次相遇,我们又该怎么面对对方呢? 我不知道答案,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无论如何,我都期待和她的再次相见。 正文 1 二货狐狸精 我原以为狐族很好找,可是当我们围着一棵大柳树转了N圈都绕不过去时,我才知道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按照罗夜的话说,每个界都有每个界独特的空间,不然三界随时都会大乱。 我问他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让我去一边抽根烟,等他们把阵法破掉了,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艹!不早说,老子以为刚刚就是在破阵呢,不然干啥老是围着大柳树左三圈右三圈呢。我来到了一棵树下,摸出一根烟,一边抽一边想,难怪都说戒烟难,这东西可以解忧,可以消磨时间,戒了干啥?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轰的一声,我掐了烟,立马激动的站起来,问他们是不是能进去了。 罗夜说是,然后拉着我,突然说了句“跑”。 我以为他们是急着去救大师呢,所以也撒开脚丫子往前冲,结果没跑多久,我就被罗夜拉到了一个地方,我也看不清那是啥,就知道他按着我的脑袋让我别抬头,也别喘气儿。 憋了好一会,就在我感觉自己快憋死时,罗夜一把拎起我说:“好了。” 我赶忙问他:“刚才怎么了?我感觉有好几道妖气飘过去了。” 模糊中我看到他白了我一眼,说:“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躲起来?刚才破阵的声音太大,我们已经引起了狐族的注意,如果我们被抓住就惨了。” 原来是这样,我问他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他说我们身上的人气太重,早晚会被发现的,所以必须用声东击西来引开那些狐狸的注意了。然后,他们商量了几句,决定由罗夜带着我去找大师,大木和杜甫则去另外一边制造事端,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想了想,跟大木说我不希望给小骚带来麻烦,所以希望他们不要伤害这里的妖怪,毕竟小骚是狐王。结果换来的是大木极其不屑的一句话。 他说:“你算什么?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我无言以对,只能任由罗夜拉着我飞快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远远地,我就听到打斗声,我有些担心他们,罗夜好像感受到了我的担心,跟我说:“放心吧,大木是我们里面最厉害的一个,有他在,绝对没有问题的。”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大木这么横呢。 我问罗夜我们这是要去哪,他说去地牢。我一下子就愣了,地牢?大师被关在地牢里了?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问这个问题,只是一门心思的跟着他往前冲,终于,他停了下来,我努力的瞪大眼睛,看到眼前是一座模糊的石门。 罗夜让我退后,然后双手做诀,念了一句复杂的口诀,石门就“轰”的一声炸开了,紧接着我就看到让我惊讶而气愤的一幕:水突然就从石门中冲了出来,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艹!这么多水在地牢里,大师他还有命么? 大水已经朝我冲了过来,我做好游泳姿势,罗夜就一把把我拎到了一旁的树上,说:“我自己进去找大师,你的身上有伤口,不能碰水,在这里等着。” 我感动的点了点头,看着罗夜钻进了水中。 蹲在树上,我一边抽烟一边焦急的等待着罗夜他们的出现,突然,我感觉身后痒痒的,我捉摸着是不是身上的纱布松开了,伸手挠了挠,结果下一刻我就愣住了。 我摸到了个啥?这软软的,毛茸茸的触感,让我一瞬间想起了小骚的尾巴。但是我知道这不可能是小骚的尾巴,因为如果她来了,她肯定没心情跟我玩,也就是说,我被狐狸精给缠上了? 因为身上没有符纸,所以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要知道,在你背后的敌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你不知道她的手中拿了什么,她是不是已经用什么对准了你的心口,所以你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而就在我拼命想对策的时候,一个令人全身酥麻的笑声在我的耳边响起,然后,一双手很快就缠住了我的脖子,同样贴紧我后背的还有两个软软的大大的馒头。 不过还没等到我起反应呢,我闻到一股浓浓的骚味,这骚味太浓了,我都怀疑这狐狸精是不是放屁了,反正我闻着感觉都要吐了。 尼玛啊,原来不是所有狐狸精身上的味道都好闻啊。就冲这味儿,这狐狸也应该不好意思的躲起来才是,竟然还出来勾引人,真他妈的没有自知之明。 “小哥,奴家看你身体虚弱,骨瘦如柴,不如,奴家和你玩个采阴补阳的游戏吧。”这时,这个狐狸精开口说话了,还别说,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真好听,我感觉浑身麻麻的,知道她可能要对我用幻术了,骚狐狸这个技能还是挺牛逼的,所以我不敢懈怠,一边固守灵台,一边活动活动这么多天来僵硬的手,准备待会儿给她来个出其不意,把她甩下去,再用手诀对付她。 为了不被怀疑,我忙笑嘻嘻的说:“好呀好呀好呀。”而那狐狸精八成以为自己的幻术已经得逞了,所以放心大胆的把手伸到了我的领口,然后顺着我的领口一路滑下。 如果我的身上没裹东西,估计我得喷血,只可惜现在不管她的手指有多灵巧,我都只是感觉有块抹布在擦玻璃。 这狐狸精明显也发现了什么问题,很奇怪的问我:“你的身上缠了什么呀,奴家都摸不到……” 我心生一计,笑着说:“你摸不到?我帮你。”说着我就很自然的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就给她来了个过肩摔。 这狐狸精估计没想到我看上去这么没用,竟然还会来这一招,直接被我甩了出去,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尾巴直接勾在了树上,然后她就朝我扑了过来。 这时,我早就飞快的做好了手诀,准备朝她叉去,不过当我看到她的样子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而她,也不可置信的尖叫一声。 小骚,这个人竟然和小骚长得一模一样!尽管我的眼睛至今看东西还蒙着一层血雾,但是只要仔细看,我还是能看清面前人的五官和轮廓的,所以我才这么惊讶。 可是,小骚的味道不是这样的,而且,小骚不骚,这狐狸精骚的厉害,怎么可能是小骚呢? 我刚要说话,就听到她气愤地说:“丑八怪,你谁啊!竟然敢来这里勾引老娘?” 我:“……”这狐狸精的脑子不太好使吧?明明是她勾引我,我哪里勾引她了?结果她就说了句:“不管了,都怪你,耽误了我救人,让我没法跟妹妹交代,我今天就宰了你。”说着,她就朝我扑了过来。 他妈的,这算什么事儿?我立刻用手诀对准她叉了下去,因为是震慑妖怪的手诀,不会伤害到她们,所以她躲开以后,继续朝我攻了过来,我再次双手做诀,同时气沉丹田,用惊魂吼吼了一句:“找死!” 我的功力虽然不算太强,但是用这一声对付一般的妖怪还是可以的,不过我显然低估了面前这狐狸精,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我的手诀落下,她才轻巧的躲到了一旁。 我心里慌了,以为她还要攻击我来着,谁知道她竟然突然半挂在树上,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说:“你是那个王维的朋友?” 我一愣,有些欣喜地说:“你认识我师傅?”然后我就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什么妹妹,什么救人的,我立刻明白过来,难怪她和小骚长得一样,她八成是小骚的双胞胎姐姐。 她得到我肯定的答案以后,哈哈一笑说:“我说嘛,那家伙也用过这种傻逼狮吼功,我是小骚的姐姐,就是来帮她救王维的,不过既然你是他的徒弟,怎么不进去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抬了抬手说:“我受伤了,不能碰水,我朋友已经去救我师傅了。” 她突然跳起来,瞪大眼睛说:“什么?已经有人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里面有陷阱的好不好?除了我们内部人之外,其他的人进去只有死路一条好不好?” 我:“……”难道石门被震碎,大水冲了出来,这家伙一直没看到么? “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快进去,不然要出人命的。”这时,小骚的姐姐丢下这么一句,然后就丢下我一个人傻愣愣的蹲在树枝上了。 这家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真是风一样的女子。只不过我很奇怪的是,狐狸精的智商都很低么?咋一个个跟大傻帽似的? 我正想着,里面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正文 2 救出大师 是什么声音?我听着心里慌的不行,那一刻都有想要跳下去的冲动了,但是一想到自己浑身都缠着白布,又有些犹豫。() 结果不断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这时,我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伤了,“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然后就用我最拿手的狗刨式游泳法飞快的朝着里面游去。 刚进去,一股强大的妖气就冲了过来,我连忙屏住呼吸,但还是有一点妖气窜进了身体中,这股奇怪的妖气让我感到浑身不舒服,甚至有点透不过气,但是我没有时间去管她,只能不顾一切的朝前面游。 游了好一会,我突然就看到两道身影在打架,不是罗夜和小骚的姐姐,还能是谁? “罗夜大哥,大骚,你们怎么在打架?我师傅呢?”我忍不住吼道。 这时,罗夜奔过来,一把把我从水里拎了出来,沉声问我怎么来了,然后我的头上就挨了一拳,小骚的姐姐气呼呼的说了句:“谁是你大嫂啊,不知羞!” 我:“……”真不要脸啊。我再仔细一看,这漫天都飘着粉红泡泡呢,我寻思着她是不是看罗夜长得帅,又想跟他玩游戏啊,只可惜圣洁的罗大大怎么可能被一只狐狸精搞呢?所以两人就打起来了。 我哩个大艹啊,他们在这打情骂俏的,那我师傅呢? 我问罗夜:“大师呢?” 他有些郁闷地说:“我还在找,只是半途中突然杀出个狐狸精。” 我连忙劝他:“你别生气,她是小骚的姐姐,也是来救大师的。” “谁准你跟我妹妹叫小骚的?”这时,这个蛇精病狐狸精抱怨起来,不过她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了,我也知道她这人脑子一根筋,跟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基本看不到另一个人的存在,所以我给罗夜使了个眼色,然后就装作很闲的问她:“小骚不叫小骚,那叫什么?” 狐狸精扬起下巴,很牛气冲天的说:“我们姐妹俩的名字可好听了,你记好了,她叫狐瑶瑶,我叫狐伊琳,怎么样?我们的名字都很好听吧?”说着,她还挺了挺那傲人的酥胸。 我心说你咋不叫蔡依林呢?不过我很奇怪的是,既然小骚有自己的名字,干嘛给自己起个那么难听的小名? 狐伊琳这时突然尖叫一声,说:“该死的,那大帅哥跑哪里去了?我还要抓他回去做夫君呢。” 这丫头,真是没个正形,不过她看着还挺可爱的,二二的,没心机,让我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见苏苏时,那丫头给我的感觉,只不过那丫头的单纯是装出来的,可伊琳不一样,我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单纯无心机,当然,除了她身上的味道浓了点,还有喜欢四处勾搭男人玩游戏这两点之外,她真的很像是一缕阳光,照得人心里亮堂堂的。 “得快点找到她才行~”狐伊琳一边喃喃自语,一边飞快的朝着里面飞去,我怕她又胡来,耽误罗大哥救我师父,所以连忙继续用我的狗刨二十一式飞快的在水里游了起来。 不过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刚刚还觉得让我难受的妖气,现在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不过想到罗夜大哥也没有啥感觉,我就估摸着可能就是一开始的妖气比较冲。 游了一会儿,我突然听到“嘭”的一声,然后我就听到狐伊琳那焦急的喊叫声,她说:“大帅哥,你没事吧?” 罗夜出事了?我一边喊他,一边继续朝前游,游了好一会儿,我才看到罗夜他们。不过他们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妙,我游过去,这才看到罗夜的肩膀上有血,我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对面,我转过脸一看,瞬间就愣在了那里。 大师竟然被吊在一座牢笼里,奇怪的是,他的双脚好像被捆了一块大石头,手也用红绳子绑住,像是一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妈的,这些畜生,竟然这么对大师。 一边游过去一边拼命的喊他,可是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难道已经死了? 这时,有人拉了我一把,我回头一看,狐伊琳一脸焦急的说:“你不能过去,那个笼子外面被布了阵法,只要你碰一下,里面就会弹出厉害的光束对付你的,大帅哥就是被那种光束刺穿了肩膀。” 我有些气愤的把她的手甩开了,我本来力气就有点大,她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被我甩到了罗夜的身上,我听到罗夜闷哼一声,大概是狐伊琳撞到他的伤口上了,我有些内疚地说:“罗夜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不跟我道歉?”狐伊琳气呼呼的说,我感觉她眼睛好像都红了。 我心里突然有点内疚,但一想到是她们狐族把大师搞成这样子的,我就又生气了,冲她喊道:“还不是你们狐族把我师傅搞成这样的?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小骚的姐姐的份上,我都想揍你了!” 她“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说:“你别忘了,我是来救他的!” 我一愣,看了她一眼,虽然很不甘愿,但还是问她是不是有办法,她摇摇头说:“没有,因为我完全没想到长老们竟然会用这么恶毒的手法对待他……” 艹!没办法还说个屁!我现在火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懒得再理她,我来到牢笼前,喊着大师的名字,见他没有反应,咬了咬牙,我就一把抓住了牢笼,一道银光朝我飞了过来,我听到狐伊琳紧张的大叫,但是奇怪的是,当那束光穿过我的身体时,我不但没感觉到疼,反而觉得很舒服。 “你没事?”狐伊琳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我也奇怪的看了看自己,发现真的没事,这时,罗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说:“这光束不是别的,正是这个阵法引来的水雷,你的身体被天雷淬炼过,其他的雷自然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影响。” 水雷?这是嘛玩意儿?我没时间多想,既然那些东西对我没用,那我还怕个JB?所以我抓着牢笼,想要把它硬生生扯断。 狐伊琳在一旁说这东西你扯不断的,我不想说话,只是牟足了劲继续用力,经过这么久,我大概也知道如何能让自己发掘出体内那股能让我力气变大的能量,那就是像个疯子一样不顾一切,还别说,当我疯狂的吼叫着,脑子里只剩下救大师这一个念头时,我感觉自己跟喝了红牛一样,刹那间充满了力量。 我握紧手中的牢笼,开始疯狂的向外撕扯。当我睁开眼睛时,这个牢笼已经被我扯得面目全非了。我连忙钻了进去,来到大师身边,看到他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不由傻眼了,大师这是真的死了么? “他没死,只是被人把七窍给封住了,你赶快把他放下来。”罗夜这时开口提醒道。 我这才想起来该干什么,这时候,狐伊琳也进来了,开始帮我把大师脚上的石头给拿下来,我把封住大师七窍的东西抠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脸,发现他没有反应,还想做什么,狐伊琳突然说:“还是不要留在这里了,应该很快就有人过来了。” 我没说话,直接背着大师就往外冲,那股力量还没有消失,所以我冲的很快,不过罗夜大哥他们也不慢,只是他肩膀上还在流血,看着怪叫人难受的。 出了这里以后,我就听到了打斗声,还有轰隆隆的声音,罗夜说看来大木他们在帮我们对付更厉害的家伙,我想他指的应该是布置阵法的那些长老了,不然我们在水牢里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人过来。 这时,狐伊琳掏出了两颗丸子递了过来,让我们赶快吞下,她则往大师的嘴里塞了一颗。我有些紧张的问她给大师吃了啥,她没好气的说:“我没想害你们,现在我要带你们去见我妹妹,这东西是可以掩盖住你们身上的气息,散发出狐气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快点走吧。” 我看着这颗黑溜溜的丸子,吃了这个,会得狐臭?算了,狐臭就狐臭吧,我一口吞下那丸子,然后跟着狐伊琳七拐八拐的就来到了一座漂亮的水晶宫殿前。说实话,这么气派的水晶宫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我捉摸着我眼睛看不清楚,都能感觉出它的气势恢宏,那它得多霸气侧漏啊。 这时,狐伊琳让我们躲到一旁的草丛里去,我们照做了,然后她跑过去跟门卫不知道说了些啥,门卫就傻不愣登的调集了一群人匆匆离开了,她冲我们招招手,于是,我们连忙进了宫殿。 可是一进宫殿,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就让我们所有人停住了脚步。 正文 3 被抛弃的人 是小骚的声音! 我刚要问狐伊琳小骚怎么了,就看到她脸色苍白的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我和罗夜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上了她,只是因为要躲过巡逻的狐狸精,所以我们两个的速度要慢很多。 当来到一个清雅的小院子时,我听到狐伊琳带着哭腔的说:“瑶瑶,你怎么样了?” 这时,我感觉我后背上的大师动了动,我欣喜的回头,却听他只是声音很浅的说了句“小骚”,然后就没有动静了。没想到大师在这种时候都能感应到小骚受伤了,我有点心疼他,跟他说:“你快点醒来吧,那样就能看到小骚了……” 罗夜说:“快点走吧。” 我点点头,和他加快速度来到了房间门外,因为刚才狐伊琳进去的急,所以房门并没有关上,站在门口,我就能感受到一股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感觉跟有一团火在你的眼前烧一样,炽热的温度让我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然后,我就看到小骚在床上痛苦的抓着被子,浑身冒着火,原本漂亮的白色尾巴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变成了火红色。一想起她是被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就内疚的无以复加,甚至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罗夜问我站在这儿干嘛,若被发现了就完了,我这才有些尴尬的进了房间,房间的温度真的很高,一进来,我就感觉跟进了火炉似的,我听到罗夜发出一声低吟,转过脸去,就看到他捂着伤口在低低吸气。 他一定很疼吧。我忙问他怎么样了,他摇摇头说没事,自己挺得住。 我还要说什么,就听到小骚用极其虚弱的声音喊了声“维维”,我赶忙抬头,虽然眼睛没好,可是在一刻,我还是很清楚的看到了小骚眼底的疼惜。我忙背着大师来到她的身边,她愣了愣,有些惊讶的说:“李白?” 一定是我的样子吓到她了吧,我心里有点心酸,面上却佯装没事的笑了笑说:“是我,小骚,对不起,都是我把你们害成这个样子的。” “叫瑶瑶!”一旁的狐伊琳突然气势汹汹的说,我真的很奇怪,她干嘛对一个名字这么的执着呢?我点了点头说好,然后就不理她了。 小骚冲我笑了笑,她的脸色很白,感觉比大木给我裹着的白色布条还白,她让我把大师放到她身边,说自己有办法让大师醒来。我心中一喜,但是随即,狐伊琳就龇牙咧嘴的说不行,说小骚现在身体虚弱,根本不能再动用功力了,还嚷嚷着自己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骚就是执意要自己弄醒大师,也许是我多想了,但我总觉得小骚好像对伊琳有什么忌惮。这个想法让我有点心塞,因为在我看来,伊琳对她真的很好。 小骚抱了抱伊琳,柔声说:“姐,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帮我做,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能为他做的事了,求求你,别拦我。” 我心里“咯噔”一声,什么叫最后一次?伊琳哭了,愤怒的问她说的是什么傻话,还说自己会找很多很多的人类,吸取他们的阳气,提高自己的法力,到时候她就可以救小骚,可以把所有的功力都渡给小骚,让她继续做狐王了。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伊琳见到一个男人就要跟对方“玩游戏”了,原来并不是她自己喜欢玩游戏,而是她想救自己的妹妹,哪怕是通过牺牲自己的方式。 我忍不住对小骚说:“小骚,大师他好像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为了他,你也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再任性了,听你姐姐的话,好好养伤,让她唤醒大师吧。” 她却只是摇摇头说:“我没事,也不会死的,姐姐,你和罗夜出去好么?想办法把陈冠东和小明他们两个带出来,然后,你们带着大师一起走吧。” “瑶瑶?”伊琳不可置信的叫到。 我也有点糊涂了,小骚这意思是要自己的姐姐带着自己的男人走,她则留在这里么? “快去吧,时间来不及了。”小骚突然笑着说,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 伊琳还想说什么,罗夜却说:“的确快来不及了,我们走吧。” 就这样,罗夜和伊琳离开了房间。我把大师放在床上,跟小骚说我出去等她,她点了点头,在我转身时,听到她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她说:“维维,在我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上天还是眷顾你和姐姐的,我有自己的责任,我任性过了以后,也该履行自己的责任了。” 我回过头,看到小骚在抱着大师默默流泪。我想起在通灵鬼那里看到的记忆,想着也许小骚和她姐姐和大师都有一段不解之缘吧,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我隐约也明白了师祖临死前为什么会说大师是个可怜人了。 不过现在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小骚一开始要杀我?来到门口,我点了一根烟,安静的抽着。四周的气氛很安静,安静的有点不寻常,让我没来由的觉得古怪,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偷窥着我们,她料定了接下来剧情会怎么发展,所以干脆一直看好戏,并不出来打扰。 这样的想法令我很烦躁,直到我听到小骚喊我进去,我才掐灭烟,不再多想,走了进去。 来到房间,我看到大师的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小骚说再等上一两个小时他应该就能醒了,我点了点头,见她好像更虚弱了,问她怎么样了,她摇摇头说没事,然后突然定睛看着我说:“李白,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么?” 我点了点头说:“想。” 小骚轻轻抚摸着大师的脸颊,淡淡的说:“其实上一世,维维是死在你的手上的。” 我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尽管我早前已经猜到了,但是当这个事实被她赤裸裸的说出来时,我还是感到窒息。 她说:“你别激动,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说,卧槽!说话大喘气儿会吓死人的! “准确的来说,维维是尸兄杀死的,而你和尸兄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当时就把你当成了尸兄,想为他报仇,只是现在你的身份扑朔迷离,而且维维拿你当个宝来看,所以……”小骚说到这里就沉默了,但我能明白她话的意思。 大师拿我当宝,所以她也拿我当宝,愿意相信我不是尸兄,放下心中的仇恨。 我忍不住问她大师前世是什么,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说是前世,其实也不算前世,因为他和你一样,都是多次入轮回,多次被腹死胎中,这是因为他是被那个世界抛弃的人,他们欺骗了他,让他以佛之名,以为民除害之义,参加了那场战斗,可是当时的尸兄很厉害,他……” 小骚红了眼睛,一咬牙,脸色变得很愤怒,说:“谁知道转世以后,他还是走上了这条路,李白,我不想他修道,就算他天赋在高,我也不想!”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在我刚要问她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起了一阵阴风,然后我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瑶瑶,你真让奶奶失望。” 我一转身,却发现根本没人,这时,我的耳边传来那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她说:“臭小子,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 艹!我感觉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偏过脸一看,一只狐狸正趴在我的肩膀上呢。 正文 4 离开 这只狐狸看起来很奇怪,因为它的毛发很长,而她的眼睛竟然是金色的,看起来跟一只长毛哈巴狗似的。|| 她只是那么定定的望着我,我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要被她的眼神给杀死了。 这狐狸是属樱木花道的么?我强装镇定,问她:“你要干啥?” 她切了一声,骂了我一句“土包子”,然后就从我的肩膀上跳了下去,来到了床上,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她竟然踩在大师的脸上,还放了个屁,顿时,臭味弥漫整个房间,我都要吐了,而大师的脸色也很难看,我估计她这一个威力无穷的屁能让大师再昏迷个好几天。 小骚皱着眉头,愤愤的说:“奶奶,是你们不守信用,我已经答应你会留下来,专心修炼,从此再也不会过问外界的事情,可是你还是把他关了起来,而且还用那么残酷的阵法把他困在那里,如果再晚一点,他恐怕就要沦为水鬼了!” 艹!原来大师这样都是这老狐狸搞的鬼啊,我上前一步,生气的想把她给拎起来甩出去,可是还没靠近她呢,一道强光就突然迸射出来,我被那光一扫,整个人向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拍坐在了地上。 她冷哼一声说:“就凭你这样的小角色也敢冒犯我?” 我刚要说话,小骚就说:“奶奶,不要再滥杀无辜了,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失信,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我现在就让李白带着他离开,这总行了吧?” 那老狐狸点了点头说:“好,只是如果你敢再次偷跑出去,置我们家族于不义,扫了我们的面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她看了大师一眼,忍不住哼了声:“你为了这个男人,丢了妖王的身份,现在好不容易成了狐王,还是执迷不悟。瑶瑶,别怪奶奶心狠,如果你再这么下去,我们家族在狐族就再也抬不起头了,何况,狐族大劫将至,若你再这么下去,我们狐族就得灭亡了!” 狐族大劫将至?我微微皱眉,想问清楚,但是知道这些不是我这个外人能问的,这时,我就听小骚说知道了,还说自己会好好修炼,决不再辜负长老们的信任,然后,那老狐狸就凶巴巴的对我说:“把这个人带走。” 说实话,我不想就这么走,因为我觉得大师如果醒过来以后见不到小骚的话,一定还会再回来的,可是我别无选择,特别是当小骚让我走的时候,除了背着大师离开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这时,门被打开了,然后就是狐伊琳那惊恐的尖叫声,她喊道:“奶奶!你怎么在这里?”她的身后站着罗夜和陈冠东,陈冠东的怀里抱着小明,小明正沉沉睡着,应该是上次受伤以后,一直就没醒来过。 我欣喜的看着他们,陈冠东冲我点了点头,那眼神好像在说:“兄弟,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就在这时,老狐狸突然凶巴巴的对狐伊琳说:“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喊我奶奶!” 狐伊琳愣了愣,然后低头,唯唯诺诺的说了句是。 看到她这样,我满气愤的,同时也很好奇,这老狐狸为什么会这么对狐伊琳?她虽然对小骚凶巴巴的,但是我看得出来,她还是很看重小骚的,可是对伊琳,她的脸色和眼神里全部都是不屑,厌恶,这种厌恶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不过现在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我简单跟伊琳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我以为她会很激动,结果她只是很平静的说了句:“好,我跟你们走。” 气氛说不出的怪异,房间内一时间变得很安静,最终,是小骚打破了沉静,她说:“姐姐,好好照顾维维,还有,一定要呆在李白的身边。” 我不明白她这话是啥意思,伊琳也歪着脑袋,有些好奇的问:“我不喜欢李白,为什么要呆在他的身边?” 这臭丫头,我还不喜欢你呢! 小骚皱了皱眉说:“总之,姐姐只要好好记住我的话就行了,趁着其他长老还没来,赶紧走吧。” 伊琳还想说什么,那老狐狸就凶巴巴的吼了句:“还不走?再不走你们就都别走了。” 于是,罗夜说了句“走”,就拉着伊琳朝外走了出去,陈冠东跟我说了句“走吧”就也带着小明走了。 都到了这种时候,我也没时间去犹豫了,于是就背着大师,跟在罗夜他们身后飞快的朝着宫殿外跑去。这一次我们离开的很顺利,我想这一定和那个老狐狸有关。 等到我们出了宫殿后,没等多久,大木和杜甫也来了。他们的身上都有不同的擦伤,他们看了伊琳一眼,说:“她是谁?” 我说她是小骚的姐姐,小骚不能出来,所以让她跟着我们,保护大师。 大木皱了皱眉,显然颇为嫌弃,毕竟他是修灵人,和妖为伍,他心里肯定会有疙瘩。不过我现在没心情理会他是怎么想的,因为大师到现在都还没有醒的迹象,我心里正着急上火呢。 伊琳没有再嚷嚷着要跟谁做游戏,只是安静的蹲在罗夜的身边,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彷徨。 这种眼神我很熟悉,因为在我知道自己是活尸人的时候,我也是用这种茫然的眼神望着这个世界的。 现在的她应该很无助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小骚要她跟我们走,但是我知道,她的奶奶巴不得她走,而她根本不想离开那里。 “小骚。”这时,大师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激动地说:“师傅,我是小白,你快醒醒,快醒醒。” 大师缓缓睁开眼睛,只是他说的第一句话差点把我给气吐血,他瞪大眼睛说:“挖槽,你是人是鬼?” 我:“……” 大师这时转了转眼睛,当看到伊琳说,他一愣,然后皱眉问道:“伊琳,小骚呢?” 伊琳有些不满地说:“我说了,我妹妹叫瑶瑶,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没有记性呢?” 艹!这都啥时候了,她还这么纠结于名字。可奇怪的是,大师竟然也没跟她计较,而是顺着她说:“好,瑶瑶,瑶瑶呢?” 她垂下头,低声把事情说了一遍。 大师久久没有说话,我担心的看着他,说:“师傅,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 “你的伤没事吧?”没等我说完,大师就打断我的话,问道。 我诧异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没事,大木说等过一段时间,我身上的疤就会掉下来,到时候会长出新的肉和皮。” 他轻轻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说是么?那就好。然后就又沉默了。 我没敢说话,接过罗夜递过来的热水,端到大师面前,有些内疚地说:“师傅,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才害的你和小骚这样……” 他摇摇头,伸出手指,我连忙给他点了一根烟,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才缓缓开口道:“关于前世的事儿,我记得并不太清楚,可有一点我知道,我和小骚本就不该是一对。” 我看到他的手抖了抖,他看了一眼伊琳,那一眼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他叹息一声,闷头继续抽烟,然后就一直沉默着。 大木皱眉问道:“现在人也救出来了,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卧槽,大木这是啥意思?他不是说要带着我,让我好好跟着他们修炼的么?现在这话,是不准备让大师他们跟我一起? 大师脸色也有点难看,说:“我很感谢你们救了我徒弟一命,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他是我的徒弟,我不会把他单独交给你们的,我还要教他修道,还要把他培养成人,所以,你们不要妄想着带他离开。” 听了大师的话,我心里十分感动,我看了陈冠东一眼,他抱着小明来到我身边,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已经充分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狐伊琳也走了过来,说:“瑶瑶让我跟着你们,就一定有理由,我也不会走的。” 我心里美滋滋的,因为在我眼里,有大师他们的团队才是我的团队,至于大木,老实说,我真的觉得自己和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真的要天天对着他那张脸,我非得难受的吃不下饭不可。 大木冷哼一声,说:“草包道士,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是就担心如果他哪一天变成了尸兄,我们就会把他杀了么?我告诉你,就算你们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若有一天在他体内苏醒的不是圣灵大人,而是尸兄,我们也一定会立刻手刃他!” 看到他这趾高气扬的样子,我突然就火了,怒气冲冲地说:“能不能不装逼?如果我真的是尸兄,不用你说,我自己就去死了!” 他不冷不热的说:“那就好,现在,我们离开狐界吧。” 大家于是一同起身,准备离开狐界,谁知刚走几步,眼前的一切突然开始旋转,紧接着,一座大门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正文 5 苏醒的大师 看着这座一眼望不到顶的大铁门,我突然就想起了进击的巨人里面那个高高的围墙,而我们无疑就是围墙里面,巨人们的“猎物”。|| 大木低声说了句:“糟了,我们被狐族那些老家伙给耍了!” 我彻底懵了,这是啥意思?杜甫也拍着大腿,一脸鄙视的说:“看来那些老家伙不是不要我们的命,而是故意让我们成功从狐族撤退,而门口的阵法已经被他们给改了,我们并没有发现,所以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我心里一跳,忙问是啥圈套,他白了我一眼说:“你是白痴么?按照你们的话说,狐王留在狐族的条件就是让我们安全离开,那些狡猾的长老们为了留住狐王,根本不会在狐族的地盘上杀了我们,可是当我们离开狐族,生死可就跟他们无关了。所以这些老贼,把我们给弄到妖界了,这里可不只是有狐狸精,各路妖魔鬼怪都会出现的,啊懂?” 艹,听杜甫用这种洋不洋土不土的语调说这么长一段话,我耳朵都要磨出老茧了,但是我总算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那么,这大门是通往妖界的大门?我说:“那我们不进去,后退不就好了?” 这时,我后背上的大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年轻人,你又在秀下限了。他们既然是引我们来妖界,怎么可能给我们后路?现在,我们就在妖界里呢!这大门上灌输了妖界各族各强者的力量,我们根本出不去!” 大师刚说完,大木突然冷哼一声说:“来的可真快!” 说完,他一抬手,一张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弓就出现在他手中,同时,杜甫双手做诀,喊了声:“来吧!”然后,他的手上就出现了一跟漆黑的长枪,长枪的周身也缭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那黑气像乌云一样翻滚,由枪身渐渐缠绕到他的手臂上。 他们亮武器的样子真是帅瞎了我的钛合金眼,不过很快我就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罗夜的枪好像被我给折断了。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罗夜双手飞快的结了一个复杂的手诀,然后,一把手枪徐徐出现在他的手中,那手枪周围是一圈绿色,看起来比之前他拿的那把要更加帅气。 我问他怎么又有一把手枪?他酷酷的整了整自己的帽檐,沉声说:“如果我们修灵人的东西真的这么容易被毁掉的话,算什么神器?这些都是天赐给我们的武器,所以,无坚不摧。”说完,他和大木、杜甫三个人把我们围在一起,说:“看好了。” 这时,狐伊琳也站到了罗夜的身边,她没有说话,脸色也很白,我知道她一定很痛苦,因为如果狐族长老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过我们,她奶奶却没有阻止我们带走她的话,就是摆明了要她死。 我真的想不明白,就算真有什么深仇大恨,狐伊琳怎么也是那只老狐狸的亲孙女,她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呢? 我背上的大师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想他肯定知道什么,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我寻思着等这段敏感的时期过去了以后,我一定要好好问问大师,他和小骚这对姐妹花之间的故事。 这时,陈冠东把小明交给我,然后也走了出去。 就这样,他们五个人形成了一个保护圈,把我和大师围在了一起。 我心里很感激他们,但也真心觉得自己很没用,都修炼这么久了,我竟然还是需要别人保护,真是丢人现眼!这时,无数匹狼从四面八方走了出来,随着大木的一声“战”,他们五个人便开始对这些狼群发动起攻击。 这是我第一次看修灵人作战,当一道道光束带着强大的能量,把一窝狼打翻在地时,我彻底的傻住了。这就是修灵人的力量么?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开始热血沸腾起来,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 大师突然拍了拍我的脑袋,问我:“你怎么了?” 我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我已经兴奋的只能喘气了。 越来越多的狼在我们面前倒下,可是尽管如此,依然有更多的狼朝我们攻来。而在狼群的后面,我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站在那里。那种白就像是清淡的云,却浓重的像是画家在画板上反复涂抹了好几次一样。 四周浓墨的绿都成了她的背景色,也不知道是她的白像是雪一样可以冰封人炽热的心,我感觉自己体内那股躁动不安被压了下去。 虽然看不清她的样子,但她给我的感觉竟然和我第一次见温雅时一样,那就是惊为天人。不过奇怪的是她现在正在吹一根玉箫,我发现随着她的曲调,那些狼变得更加的凶狠。 我有些诧异的问大师她是啥?该不会是狼王吧?他说不是,每一个妖族的王都是爱民如子的,而且他们根本不需要用这种东西来控制狼,他这么一说,我就更奇怪了。如果这女人不是王,那会是什么? 大师说:“管她是啥呢?反正这些狼是她控制的,陈冠东他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如果箫声引来更多的狼,我们肯定是寡不敌众的。” 我问大师那怎么办?他说得先解决掉这个女人。 可是隔得这么远,我们怎么解决这个女人? “把我放下来,你去那边树林里扯片树叶下来。”大师突然说道。 我顺了大师手指指的方向,看到了一片树林,我也没问他要做什么,小心翼翼的把他放下来,把小明交到他的手上后,我测算了一下从这里到树林这一个来回需要的时间就准备出发。 以我的速度,往返于这里和树林之间至少也要五分钟,而这期间我必须要独自面对狼群的袭击,因为此时的大师很虚弱,而大木他们正在专心对待狼群,压根分不出心来帮我,所以我必须速战速决,硬扛到底了! 我点了一根烟,跟陈冠东他们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多注意一下大师,然后就冲出了保护圈,身后,大木气急败坏的喊我,虽然我心里慌的不行,但我还是很装逼的冲他摆摆手,示意他我没事。 我用平身最快的速度朝着树林奔去,同时我也发现当我出去以后,狼群突然整体转换了方向--它们一同朝着我奔了过来。 艹!这个白衣女人是谁啊?我跟她有仇么?我顾不得别的,心里一边静心咒,脑海里一边飞快的掠过我这半年多来学到的东西,当几匹狼凶狠的朝我扑过来时,我直接双手做了一个杀诀,朝着它们的方向叉去。 我本不想用这个杀诀,因为这是温雅教我的修灵手诀,如果成功的话,这些狼就会灰飞烟灭,但是现在的我别无选择,我必须让它们后面那些狼感受到我的凶狠,也就是说,我要用这一招杀鸡儆猴! 很幸运的是,我成功了,也许因为对方只是普通的野狼,抵抗能力很差,所以我这蹩脚的杀诀才成功了,但是原因并不重要,因为我看到狼群突然就朝后退了几步,我趁着这个空隙,拼命的超前跑,这飞一般的感觉,让我有种腾云驾雾的错觉。 可当我摘下树叶返回时,我愣住了,因为我看到黑压压的野狼堵住了我的去路,而控制它们的箫声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音调。操蛋的白衣女人,我真想抽死她!我再次动用杀招,同时脚底抹油,不敢停留一刻,也许是我太凶狠了,尽管那箫声吹得很急,可是狼群完全不敢上前,当我气喘吁吁的回到保护圈的时候,我们外围遍地都是血淋淋的尸体。 我把叶子丢给大师,他笑着说:“小白,你又进步了。”说完,他就把树叶放在了唇边,闭上眼睛,然后吹奏出一个好听的曲子。 我愣住了,大师这是要干啥?在这么危机的时刻,他只是要吹个小曲吹吹风么?这他妈太有闲情逸致了吧?我刚要说话,大木突然回头,有些错愕的说:“你……力量苏醒了?” 大师没有理他,而我也彻底愣住了,因为我看到了十分诡异的一幕,那就是那些原本攻击我们的狼群,竟然开始转身,朝着那个白衣女子走去,而我也发现,大师吹得调子,和那个女子吹的根本是一模一样的! 正文 6 去狼族做客 大师怎么会吹这样的曲调?而且他吹走的调子好像比那个女人厉害的多,不然这些野狼也不会轻易的就听他的召唤,开始攻击原本的“主人”。-- 我不敢打扰大师,只是很好奇那个白衣女子准备怎么对付这群野狼,然后我就看到她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奇怪的是,那些野狼竟然怎么都无法靠近她的身边,只能挤在同一个地方,做着凶狠的动作,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远。 从我这个角度看,她的身后好像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那道屏障让这些饿狼无法靠近一步。但是,刚刚还有狼从她的身后走出来,这就说明这屏障是刚才才形成的,但她根本没有做诀,只是安静的转身,那道屏障就出现了,这说明什么?这个女人,太强大了! 这时,大师突然停止了吹奏,然后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我忙问他怎么样了,他摇摇头,说没事,就是强行用了太多的念力,身体有点吃不消。我这才知道他并不是简单的吹树叶,如果知道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打死我都不会把树叶取来的。 狼群已经开始退散了,也许是地上无数同伴的尸体,让它们意识到我们是很危险的人物,所以它们四处逃窜,没一会儿功夫就逃的一个不剩。 “狐伊琳,你认识那个白衣服的女孩子么?”这时,罗夜开口询问道。 狐伊琳摇摇头说:“不认识,但我听说过,她是唯一能在妖界自由行走的人类,听说因为曾经救过狼王的命,所以得到狼王的庇护,成为狼族的祭司。” “祭司?”我忍不住想笑,“妖族也有祭司?” 狐伊琳翻了个白眼说:“当然,每一个妖族都有一个祭司,祭司用来为族里祈福,还有就是卜算天命,预知未来福祸。” 听到她的话,我有点明白为什么老狐狸说“大灾将至”了,估计是祭司算出来的,只不过我真的挺惊讶的,因为这个人竟然能够在妖界立足。 我想,她既然能够随意的操纵这些即将成精的野狼的生命,说明她在狼王心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我忍不住问狐伊琳:“她叫什么名字?还有,她是不是很厉害?” 狐伊琳说:“听说她叫琉璃,拥有很强的妖力,有传言称她很可能是狼王和人类生的孩子,不过从她的气息来看,她根本就是个人。” 我心里“咯噔”一声,再次想起了苏苏,她当初就是半人半妖,没有妖化之前,她也是以人的姿态生活的,不过当时大师就告诉我她不是人了,所以我就问大师这个琉璃是不是人,大师点了点头说是,说琉璃身上完全没有妖的气息。 大木突然说:“这也不一定,以前我们跟着圣灵大人降妖除魔的时候,遇到过一只很强大的妖,她的气息就和人完全一样,可是她的实力强悍的惊人。所以,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半人半妖的话,说明她的实力已经强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我回头看了一眼琉璃消失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之间还会相遇的。 收回思绪,我问大木之前那话是啥意思,什么是大师苏醒了? 大木看了大师一眼说:“你自己问他吧,我以为他苏醒了,不过看起来好像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大师这时笑了笑,沉声说:“的确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说过,我也只是依稀记得前世的一些片段,很多事情还没有完全想起来。这一招,也是我在听那曲子时突然萌生出来的念头,我感觉身体里有个声音,让我吹这个曲子,明明我之前没吹过,明明我也不是那种听一次就忘不了的人,可是树叶一拿到手上,我发现自己脑袋一空,剩下的就只有那个调子的声音了,我用念力去吹这树叶,心无旁骛,当我回过神来时,已经这样了。” 看着大师那苦涩的笑脸,我说:“我能理解这种感觉,因为每次濒临生死的边缘,也总有一种力量这么控制我,让我超水平发挥。” 那么,大师的体内是不是也有这一股沉睡的力量呢?看着他苍白的面容,我真的好想知道,他的前世究竟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而这么强大的他,为什么要被那个世界的人抛弃,又为什么会轻而易举的被尸兄杀掉呢?更重要的是,那个世界究竟是哪个世界…… 有太多的疑问盘桓在我的脑海中,可是我没有问,因为就算问,我也得不到答案。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秘密,这些秘密有的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有的,就算知道了也不想说给别人听,我尊重所有人,就像他们尊重我一样。 大木突然意味深长的说:“也许你不该把它当成是一种突然出现的能力,王维,你应该努力把它变成你的杀手锏,因为你的这个能力,这世上恐怕没有人会再有。” 什么能力这么牛逼? 一个念头没转完,我就看到大木神色向往的说:“这是一种可以复制他人技能的能力,也就是说,从今天起,他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会立刻学会什么。” 卧槽!这技能是不是有点太逆天了! 大师的神色却很平静,他只是淡淡的说:“听起来无所不能,但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因为有很多东西,是就算复制也复制不来的。” 我却不这么想,就算像大师说的,这个技能不太完美,但是绝对是一个绝好的技能。就像现在,他不是通过这个技能保住大家的命了么? 大木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说:“你也应该向你师傅学习,以后,当那股莫名的力量再从你的身体中迸发出来时,你应该学会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操控。” 操控那股力量?可能么?可是不得不说,他的话让我重新审视自己,的确,我之前太依赖这股力量了,可它终究不属于我,若它真的属于我,我还是那个没用的李小白么?我隐隐感到兴奋,把这句话放在了心上。 这时,大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白,凡事不能急于求成,慢慢来,师傅会帮你的。” 大木很不客气的冷哼一声说:“慢慢来?温雅那个女妖都快把整个世界弄成尸界了,你还让他慢慢来?” 大师也冷下脸来,说:“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转化那股力量,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不就是想让圣灵早点在他体内苏醒么?如果他无法掌控那力量,那力量就会彻底取代他的身体,到时候,他就像和被尸兄霸占了身体一样,就再也不是李白,而是圣灵了!” 陈冠东这时也冷声开口说:“原来,所谓正义的修灵人也是如此的自私自利。” 我心底一沉,看向大木,发现他的脸色铁青,却没有反驳。 妈的!原来他和温雅都是一样的,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人,只把我当成一个容器而已。只有大师和陈冠东,只有他们依然坚定不移的希望我还是李白,尽管我可能会变成无恶不作的尸兄,可他们依然从未放弃过我。 我知道,是自己不够强大,才让大木他们认为我就该任由他们摆布和宰割。我攥了攥拳头,沉声说:“大木,我就是我,不是圣灵,也不是尸兄,就算有一天圣灵的力量彻底苏醒了,我也不会像木偶一样由他摆布,我会自己运用那股力量的,你给我听好了。” 大木气得眼睛瞪得鼓鼓的,啐了一口说:“就凭你?呵呵,不自量力!” 我懒得跟他计较,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杜甫和罗夜,一想到他们和大木是一伙的,我也懒得跟他们说话,就重新把大师背到背上,问他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师叹了口气说这里是出不去了,而且我们惹了那个女人,很快狼王就会出现,但他最担心的不是狼王,而是我们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可能妖族会全体出动,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听大师这么一说,我心里都忍不住发毛,我看到大木他们的神色也凝重了很多,看来就算是修灵人,他们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毕竟这是妖界,妖怪横行,我们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呢? 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突然有一道粗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妖气扑面而来。要知道,妖怪身上的妖气,只有刻意释放出来时才会这么浓,看来来者不善啊。 我正想着,一个红脸大面的中年男子气势十足的从不远处飞了过来,大师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靠!狼王?他这么快就来了?但更让我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他竟然没有一上来就杀我们,反而笑了笑,客客气气的说:“几位,既然来了妖界,要不要来我狼族做客?” 我们几个人都有点傻眼了,这狼王竟然看都不看地上那些尸体,反而邀请我们去做客,好像在他眼里,这些野狼和他无关一样。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不能去”,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要真去了,那可就是瓮中捉鳖了。 很明显,其他人和我想的也是一样的,因为他们也没动。狼王眨了眨眼睛,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们怕我设下陷阱?你们想太多了,就算你们几个再厉害,在这妖界,你们也只有被杀掉的命,我根本不需要设圈套这么麻烦,相反的,你们跟我来,我可以保你们不死。” 我不禁抬头看了看天,想着这世道真的变了,狼要跟小羊羔说“我会保护你的”,他以为他是笨蛋灰太狼么?可令我意外的是,大师竟然说了句:“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文 7 口味太重 大师刚说完,其他人的脸色就变了,率先不满的是杜甫,他没好气的说:“为什么我们要听你的?” 我翻了个白眼,说实话,他们修灵人一个个自高自大的样子真是讨厌极了,我也口气很不好的说:“谁让你听我们的了?大师他是代表我们说的,你们仨可以不去。--”说完我就背着大师绕过他们朝着狼王走了过去。 既然在这里早晚都是死,倒不如大着胆子闯一闯,而且,我总觉得狼王对我们没有敌意,至于一开始那浓重的妖气,应该也是为了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为的是提醒我们这里是妖界,最好不要忤逆他。 看到我们走过来,狼王哈哈一笑,很爽快的说:“有胆识,我喜欢!” 他这话一说,杜甫就不干了,说我们有胆识,不就是在讽刺他们没胆子么?这时我就听到大木说:“我们也跟上去吧,有人想送死,但我们不能让他死。” 我去!这大木的意思就是我仗着他们一定会保护我,才这么大胆的过来呗?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大师拍拍我的肩膀,让我稍安勿躁,宰相肚里能撑船,管他们呢。 我想也是,嘴巴长在人家脸上,我还能抠下来不成? 接下来,我们一群人就跟着狼王朝着狼族的方向走去,我原本以为这一路上不会太平,但是没想到直到我们来到了狼族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觉得真的很奇怪,因为我们几个人相比较普通人,气息都比较强大,按理来说应该很容易招来妖怪才对,可为什么一路上却没有动静?难道狼王是整个妖界的老大?我把这个疑惑说出来,狐伊琳白了我一眼,问我咋那么笨呢?她给我吞了那个药丸,我们身上散发的并不是人的气息,不过这个药效很快就会过去了。 可这样的话就更奇怪了,其他人都发现不了我们,那个白衣女子又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出现?难道是她奶奶和狼族说好的?可如果是这样的话,狼王为什么要邀请我们去做客呢? 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个白衣女子和小骚的奶奶合作,狼王并不知道,可是她为什么要和狐族合作?不怕惹怒狼王么?所以我觉得这个可能也不太大,所以想来想去,那就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那就是狐族有内奸。 我能想到这些,狐伊琳自然也想得到,所以她突然就不走了,站在那里,有些犹豫不决的望着我们。 大师说:“你要回去?” 狐伊琳点点头,大师叹了口气说:“你不能回去。” “为什么?那是我的家,妹妹,奶奶,还有我的族人都在那里,而且祭司算出我们狐族大灾将至,如果真的有人是内奸的话,抓到那个人,我们狐族可能就可以解除危机了。”狐伊琳瞪大眼睛,气呼呼的说。 看得出来,虽然她并不受到重视,但是她真心的爱着自己的家族,爱着自己的奶奶。 这份单纯善良很令人感动,可是她如果回去,还有命么?如果真有内奸,那人恐怕已经布好天罗地网等她回去送死了,而且,她的奶奶把我们困在妖界,虚弱的小骚是不知道的,如果伊琳回去的话岂不是露陷了?到时候恐怕第一个收拾她的,就是她的奶奶。 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的奶奶很可能会栽赃嫁祸,借机挑拨离间,让小骚以为是我们害死了自己的姐姐,到时候…… 我越想越可怕,感觉自己都快成阴谋论者了,可是在这个险恶的环境下,我不敢不多想。 大师显然和我是一个意思,不过我不知道怎么跟狐伊琳说,他却是直接把想法说了出来。听完这段话,狐伊琳沉默了,我看到她眼里水汪汪的,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心想,原来亲情有时候也可以如此残酷。 狼王见我们没走,转身问我们怎么了,大师说没事,然后催促我快走,我忍不住拉了狐伊琳一把说:“跟我们在一起吧,你放心,就冲小骚,我们也不会不管不顾的。”我的话说的很含蓄,因为我怕开始注意这边的狼王回听出来什么。 狐伊琳抬头冲我笑了笑,明明很伤心,她却跟啥都没发生一样,大大咧咧地说:“那行,我们走吧。”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安静的牵着她的手跟在狼王的身后,当来到狼族的宫殿时,我看到不远处的桥上站着一个人,不是琉璃是谁? 我以为她会看我们一眼就走,结果她竟然走了过来,狼王高兴的叫了声“璃儿”,然后就迎了上去。 琉璃却丝毫没有因为他的高兴而高兴,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而且一开口就说了一句让我喷血的话,她说:“你把他们带来,是来给我吃的么?” 这么漂亮的女人,口味是不是太重了? 我很担心的看了一眼狼王,生怕他点头说是,好在他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摇摇头说:“这些都是我请来的朋友,你别吓到他们,回房间休息吧,过几天就是月圆之夜了,我会给你准备好食物的。” 琉璃冷哼一声,再次看向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她的那个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渴望。难道她知道我是谁?还有,如果她吃人的话,她肯定就不是人了,而且一想到狼王要给她准备“人”,我对他的好感全无。 我想,他之所以对我们以礼相待,肯定是因为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 琉璃走了以后,狼王转过脸看向我们,脸上是讪讪的神情,说了句不好意思。 我真的挺好奇他和这个琉璃的关系的,但是显然这是个不能问的问题,所以我们就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跟着他过了桥,一路来到了他说的“客厅”。 当我们坐下以后,狼王让人给我们泡了茶,然后示意手下把门关上,瞬间,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很凝重。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狼王这是想干什么,他好像看出我的紧张,竟然冲我笑了笑说:“小兄弟,不要害怕,我如果打算害你们,你们根本不能平安来到这里。我今天请你们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我有些不好意思,问他是啥事儿啊,他忧心忡忡的说:“其实是这样的,就在大概一个半月前,妖界许多刚刚化形的妖怪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们以为是有人袭击妖界,所以开始寻找凶手,但是为了妖界的稳定,我们并没有将这件事宣扬出去,谁知,前几天,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那些妖怪突然又回来了,就是他们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们也说不上来。” 大师的脸色蓦地沉了下去,我的心跳也骤然加速,因为狼王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白云观山下邻近村庄里,那些消失的尸体也是消失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就回来了,难道温雅已经转战妖界了? “能让我们看看那些妖怪么?”大师摸着下巴一脸深沉的说。 狼王点了点头,笑着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原本我想去人界抓个厉害点的道士来,没想到你们就出现了,还真是天助我也啊。” 大师他们的表情立刻跟吞了苍蝇似的,我也算看出来了,这狼王压根不把人类放在眼中,如果真让他抓个道士过来,指不定用完以后,他就把道士赏给那个琉璃吃了。 一向直言的大木不爽的开口说:“你们这是不把人类放在眼中了?哼,有我们修灵人在,若你敢去人界放肆,我定让你有来无回!” 我心想,扯犊子,一个小小的妖界,你们都他妈走不出去,装啥高逼格? 狼王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知道你们修灵人很厉害,但是不要忘了,你们现在在妖界,而且你们的实力好像还没恢复吧?我现在要办你,跟小葱拌豆腐一样简单。” 狐伊琳很不给面子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几道凶巴巴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她跟没看到似的,还二百五的说:“那么狼王你不就是小葱么?” 我也忍不住想笑。这丫头一开始还难受的要死,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又变回那个天真烂漫的她了?别说,她这样子真的和小骚很像,是不是双胞胎都这样啊?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大师让狐伊琳不要乱说话,狼王却爽快的说没事,还说他就是喜欢这么活泼可爱的小姑娘,然后他就突然严肃的说:“也许有些话说着不好听,但是人妖本来就是势不两立的,我们妖容不下你们人,你们何曾容得下我们?” 我点了点头,不错,所以苏苏在人界时才会那么痛苦。 “是不是我们帮你确定一下这些妖怪是什么问题,你就可以送我们出去?”大师显然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沉声问题。 狼王摇摇头说:“我一定会送你们出去,但是不一定是在那之后,因为我怀疑这件事有你们人类在作祟,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再离开。” 狼王的话正合我意,因为我也很想看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和温雅有关,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这时候,外面有人找狼王,他让我们自己坐一坐就离开了,我把想法跟大师说了,谁知他却摆了摆手说:“不可能是温雅,那小妮子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是在尸兄没有苏醒前,她绝对不会单枪匹马独闯妖界的。” 正文 8 尸妖 大师说的不错,可如果不是温雅,还有谁会那么牛逼,可以把化了形的妖怪消灭掉,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他们做成尸体呢? 我一愣,脑子里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苏苏!她现在已经是妖了,就算闯进妖界也不会有人发现,而她在温雅手底下,长时间的负责控制尸体,肯定懂得如何把人养成尸体。--我想,把妖怪养成尸体应该也是同样的道理吧,只是之前温雅没有来妖界,所以遭殃的只是人界。 我越想越觉得肯定是苏苏,加上罗夜说上次因为我被尸兄霸占了身体,他们手忙脚乱的,被苏苏逮到机会逃走了,想必她之后就来到这里了。只是我好奇的是她现在还是温雅的人么?还是已经脱离了温雅呢? 这时,大木提议出去走走。我知道他是想看看这妖界的地形,虽然狼王承诺说会在事成之后送我们出去,但是就像他说的,人类容不下妖怪,又怎么会轻信妖怪呢?所以我们必须做好二手准备。 不过大师身体不好,还有小明,我从见到他都还没仔细瞧他是啥情况,所以我不想出去,正寻思着该怎么开口呢,罗夜就说:“我们分头行动吧,大木大哥你和杜甫出去转一转,熟悉一下地形,我和鬼兄去观察一下那个琉璃,李白就留在这里,照顾大师和你的小鬼,狐姑娘负责留下来保护你们,如何?” 我发现罗夜真是大好人啊,虽然他和大木一样看起来冷冰冰的,可是人是好的没话说。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冲我笑了笑,我顿时觉得他的形象比山还高。 大木冷哼一声,显然对此很不满,但是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人。杜甫则是冲我们做了个鬼脸,让罗夜小心点,这才跟着大木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罗夜目光深沉的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不要怪大木大哥,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性子直,脾气冲,而且他对圣灵大人的感情深厚,也为修灵人这一身份感到骄傲,难免冒犯了别人。” 我摇摇头说没事,谁能没点坏毛病呢。他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叹了口气,心说就算有事我也不能说出来啊,不然多寒他的心。不过我就纳了闷了,大木作为一直自诩重规矩懂礼貌的好民族的族民,咋这么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呢? 唏嘘完以后,我转过脸来,正对上一双黝黑黝黑的大眼睛。就我这视线都能看的这么清楚,可见她离我有多近。 我吓了一跳,后退了好几步,问狐伊琳瞅啥呢,结果她一本正经的跟我说:“罗夜大帅哥是我先看上的,你离他远点。” 艹!搞了大半天,这大花痴以为我喜欢男人啊?我郁闷的翻了个白眼,说老子他妈的性取向正常。她露出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还要说什么,大师突然来了句“伊琳,你喜欢罗夜?”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颇为惊讶,我看向他,发现他的神色很古怪,狐伊琳倒是很神经大条,点了点头说:“是啊,罗夜那么酷,我真的好喜欢他!可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这一颗心都要碎个稀巴烂了!”说完她就开始呜呜呜的假哭起来,震得我头都晕了。 可更奇怪的是,大师突然笑了,说了句:“傻小骚!真傻!” 尼玛啊,这俩演戏呢?我就问大师这啥意思,他却又露出第一次见我时那副猥琐的样子,眯着眼睛说:“天机不可道,不可道。” 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体太虚,我肯定要揍他一顿!我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小明,心里那点八卦的心思就淡了,我抱起小明,问大师他什么时候能醒。 大师皱了皱眉,说:“他被温雅伤得很重,不过好在之前因为吃过陈优优给过的灵草,他的身体还是很结实的,就是失血太多了,进入了自我保护的模式,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沉睡着,他要醒过来还得靠你的血,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他说着,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说:“还是等几天吧。” 我那个郁闷哟,要的是我的血,就算我身体外面被烧糊了,关里面的血屁事啊!看着小白那苍白而干瘪的脸,我觉得挺心酸的,我还记得当时的情形,记得温雅对付小鬼时那冰冷的神情。那也是我第一次庆幸自己是个活尸人,需要靠小明才能活着,否则那天温雅一定不会放小明一条生路的吧? 把小明抱在怀里,我又想起了我爸妈,不过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我很快沉淀了一下心情,问大师他的身体需要怎么恢复,他说他自己调节调节,几天以后就能好利索了。我心里一喜,总算放下心来了。 很快到了晚上,大木他们陆续回来了,正当罗夜询问大木情况的时候,外面就传来“哈哈”大笑声。 不一会儿,狼王走了进来,他的身边站着冷冰冰的琉璃,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这丫头妖里妖气的,可是我偷偷问大师时,他又告诉我说她身上的确只有人的气息,可是有人吃人么? 大家一起吃了顿饭以后,狼王就让琉璃回房间休息了,等她走了以后,他才一脸严肃的跟我们说那些人已经来了,让我们跟他走。 我很奇怪,因为看他的样子,是真心把琉璃当成了宝,但为什么他要瞒着她,不让她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呢?难道他怀疑她和这件事有关?我想到他之前说怀疑幕后黑手是人类,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防”着琉璃了。 只是再仔细想想,我感觉这个猜测不太对,因为如果琉璃真和这件事有关,他更应该要带着她了,到时候也有利于我们观察她的神情变化不是?我看着昂首阔步的狼王,心中一动,难道这是他在变相保护琉璃?也就是说,他怀疑琉璃,但是决不允许别人怀疑她,所以干脆把她藏起来。 头好疼啊。我拍拍脑袋,感觉自己这段时间都要用脑过度了,大师问我想啥呢,我悄悄把猜测说出来了,大师眯了眯眼睛,低声说:“你猜的也许是对的。” 看大师那神秘秘的样子,他难道看出什么来了?想到师祖说过,大师的五感异于常人,我寻思着他没准真的知道了啥,就是这只喜欢放半个屁的样子很急人。 走了没多久,我们就跟着狼王来到了一个小院子里,这个小院子看着挺破败的,让我想起了电视里的冷宫,没来由的叫人脚底发寒。我刚进去,身后的门就“啪”的一声被关上了,我吓了一跳,刚要回头,就听狼王说:“他们在小屋子里呢,我们快进去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可是看大师他们都没有异常,就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就没多管。 进了房间以后,我们都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 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化成人形的妖怪被铁链拴住的样子,他们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并没有因为被束缚而挣扎。 大师只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就说:“他们的妖魂已经不在了,现在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所谓妖魂,就是妖怪的魂,和人有三魂七魄不一样,妖怪只有一个魂,也就是他们的主魂。 大木走上前去,直接抓了其中一只妖的手,把了几下脉以后说:“他们身体里面有东西,但是那东西好像还在沉睡,我想,等他们苏醒了以后,他们就会听命于幕后那人,要做些什么了。” 狼王倒抽了一口气,皱眉说:“做些什么?”他的脸色冷了冷,就在我以为他要让大师他们想想办法时,他竟然直接抬手掐断了其中一个的脖子。我听到“咔嚓”一声,心里一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疼疼的。 和大师他们对视一眼,我们默契的飞快的调开目光,狼王要杀同类,对我们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我想到无论是在人界还是妖界,实力弱小的人,命是那么的轻贱,不由有些感伤。 房间里一时间传来“咔咔咔”的声音,转瞬间,狼王已经把这些妖怪全都杀了。我想也许是因为蛊虫还没苏醒吧,所以他们能被杀死,只是当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房间内突然传来低低的喘息声,我回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那些刚刚死去的妖怪,突然间就站了起来,而且他们的气息瞬间变得异常狂暴。 大木的反应最快,他立刻召唤出弓,我看到他中指在弓箭上一滑,上面就出现了一支箭,当箭射.进妖怪的身体时,那妖怪就立刻被定住了,然后我看到他双手飞快的结了一个手诀,一张无形的大网就罩住了那个妖怪,那妖怪就跟冰棒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更神奇的是,没过几秒钟,他就倒了下来,闭上眼睛,好像陷入了沉睡一样。 这就是修灵人的真正实力么?他们竟然能让不死不灭的尸体也臣服在他们的手中。 再看看另外几个妖怪,有两个已经被罗夜和杜甫给收拾了,还有一个正在和狼王交手,虽然狼王出手狠辣,实力惊人,但是面对这种打不死的怪物,他是一脸的郁闷,最后还是大木一箭把那个妖怪给定住了。 狼王看着沉睡的四个妖怪,有些惊讶的瞪大眼睛,然后看了一眼大木,后者冷哼一声,高高扬起下巴,好好扬眉吐气了一番。 大师叹了口气说:“先是尸人,再是尸妖,下一个会是什么呢?尸魂么?” 正文 9 调虎离山 我明白大师的意思,这些妖怪的魂都没有了,我想,取走他们魂的人肯定没有把魂消灭了,而是留下他们,在秘密预谋着什么。() 大师的话让狼王的脸色更加沉重起来,他有些愤怒的说:“竟然有人敢这样折磨我妖族的人,可恶!等我抓到她,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看他那么愤慨,我竟然一点不觉得同情,反而有些想笑,要知道,刚刚如果不是他下手太狠,把这些妖怪给杀了,恐怕那蛊虫不会这么快“苏醒”,如果那蛊虫和控制人类尸体的蛊虫一样的话,我想他们一定更加喜欢死掉的身体。 不过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大木他们会怎么对付这些人,很快,狼王就问出了这个问题,看样子,他是想彻底杀死这几只妖怪了,那感觉跟要杀人灭口似的,我又忍不住开始猜测,他这么做是为了琉璃么? 大木蹲下来查看了一下这几只妖怪,说:“拿火把他们烧了,一干二净。” 我忍不住问:“就这么简单?可是那些尸体不是不怕火的么?” 大木抬头看了我一眼,相当臭屁的说:“那是因为你们没有我们修灵人那纯粹的力量,我们的力量加上我们手中的武器,还有我们的手诀,这几者搭配起来,能够让尸体彻底的陷入长眠,在这时候,只要是行尸以下级别的尸体,都可以被火烧成灰。” 看着大木那傲娇的样子,我真心不爽,而且他说了半天,原来他们也无法解决行尸以上级别的尸体,那还骄傲的JB啊? 也许是我把情绪都放在脸上了,大木突然气呼呼的冷哼一声,生气的说:“可是如果是圣灵大人,他一拳头都能把一个灵尸的身体给击碎,而他手上的那把灵剑更是威力无穷。” 我眼睛一亮,灵剑?那是圣灵的武器么?我刚要问他,他就突然把脸转了过去,很显然不想再跟我说话,好像多说一句就跟泄露天机似的,我也不想自讨没趣,就装啥都没听到。 狼王让我们回去休息,他则叫了几个手下,看来是要准备“毁尸灭迹”了。等我们走了以后,那个院子里就起了火,我看着那火,想起大木的话,心里琢磨着待会儿就去找罗夜聊一聊,问问关于灵剑的事情。既然圣灵会在我体内苏醒,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想找到那把剑。 狼王安排我们每个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但我觉得这么做是多此一举,因为这宫殿真的很大,一个院子里有很多的房间,我们完全可以住在一起,也方便有个照应,我把想法说出来,大木点了点头,丢了一个包袱给大师,说:“罗夜,杜甫,我们走。”然后鸟都没鸟我就离开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压根不想再搭理我,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体内还沉睡着圣灵,他就要代表月亮消灭我了。 大师,陈大帅和小明自然是要跟我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就当我准备问狐伊琳要睡哪个房间时,她竟然瞬间跑到了罗夜的身后,看那样子是要准备今晚对罗夜发动强力攻击了,跟着罗夜也好,至少她很安全,我这么想,也就没拦住她,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大师也没拦她,而是一副“快点去把那家伙吃干抹净”的表情,看着可猥琐了…… 我问大师就不怕小骚生气?他白了我一眼说小屁孩懂个屁,我那个郁闷,我不懂?不懂我会为了温雅肝肠寸断,死去活来么?大师拍了一下我脑袋,但没有用力,估计是怕我的伤口疼,他让我去他的房间,要帮我把身上的白色布条给撕了下来,我这才想起来身上泡过水了,一直忙这忙那的,还没处理呢,不知道现在变成啥样了。 我跟大师进了房间,陈冠东抱着小明也走了进来,他问大师需不需要休息,换药和绷带的事情由他来处理就好了。我想想也是,大师毕竟还很虚弱,就说让冠东来吧。大师点了点头,说也好,然后就到一旁太师椅上坐下来,安心喝他的茶了。 陈冠东小心的把我身上的白布条给拆了下来,与此同时,我听到一阵吸气声。抬头一看,才发现陈冠东和大师都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我的身体,我低头一看,身体上还是焦糊糊的,可能因为被水泡过,又没及时清理,所以有的地方已经泡的发白发涨了,看起来挺恶心的。 但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所以我就安慰他们说:“你们这是啥表情?又不是充气娃娃受伤了,至于这么悲痛欲绝么?而且我一点也不疼,不信你们看。”说着,我用手捏了捏胳膊上的一块肉,结果手上沾了一层的灰…… 大师放下茶走过来,气呼呼的说:“充气娃娃你妹啊!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好意思开玩笑?你让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 我摸着头笑了笑,说总会好的。大师和陈冠东双双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陈冠东打开大木之前丢来的包袱,里面放着很多干净的白布条,还有一个小瓶子。原来大木是把帮我包扎的东西给大师的,看来他其实也不错,外冷内热的,还知道我身上有伤呢。 陈冠东仔仔细细的为我抹药,那认真的表情感觉跟做朝圣似的,害我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当他帮我包扎完以后,大师突然阴阳怪气的开口说:“你是不是觉得自我牺牲很伟大?想学学古人也吟唱一句‘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可你知不知道,死亡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而是你一个人的解脱?” 我心里挺难受的,因为我也不想死,也没觉得自己多伟大,可那时候,我的确是想和尸兄同归于尽,当然……我不否认那时候占据心里最大的念头是想报复温雅。 大师叹了口气,又说:“我知道以你小子的性格,肯定在死之前给你爸妈去过电话了,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你肯定找了个相当蹩脚的借口说要很久不回家,可你有没有想过,哪有父母真的愿意看着儿子永远不在家的?你想让你父母到走的那天都徒留遗憾么?到时候如果他们身上积累怨气,或者有人拿你的死做文章,他们很可能因为你而堕入仇恨的轮回,堕入万劫不复之地,懂么?” 听完大师的话,我感觉浑身都发冷,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简直不敢再想。 大师抽出一根烟,点上,缓缓抽了一口说:“我是你师傅,终归是外人,但你父母是你血脉相连的人,做事多为他们考虑考虑,可好?而且,无论出了什么事,一死了之都是最烂的解决方法,不仅死了以后要受苦受难,还要连累活着的人受罪,活着,无论什么困难,总归有解决的一天,总归是有希望的。” 大师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令我感动的同时,也令我无比的内疚。特别是他那一句“我终归是外人”让我的脸上火辣辣的,我讪讪的笑笑说:“师傅你是把我当外人了?我可没把你当外人,您比我七舅老爷还亲呢。” 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骂我一句“滑头”,脸上却有了笑意,我看了一眼陈冠东,他微微含笑,冲我点了点头,好像在说他懂我。 我心里暖暖的,跟大师说我一定会记住他的话,绝对不会再犯傻了。大师哼了一声,脸色又缓和了些,然后问我身体痛不痛,我摇摇头说没感觉。 是真没感觉,明明我有知觉的,可这些伤口偏偏一点都不疼,大师点了点头,板着脸说:“没感觉就出去把我教你的那些个拳法练一下,然后打坐练功去。” 靠!早知道我就说痛了。我点了点头,穿上了一身干净的道袍。想到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就让他早点休息,他点点头,我就跟陈冠东一起出去了。 这里虽然是妖界,但是灵气还是很充足的,毕竟这些妖都想修炼成精,没有灵气可不行。 我递给陈冠东一根烟,两人坐在那里抽了起来,我问他当初那棺材里抓他的人是谁,他吸了一口烟,眯了眯眼睛说:“是个青衣女鬼。” 我心下一沉,青衣女鬼?我瞬间就想起了当初想勾我魂魄的那个女鬼。 我问他看清那个女鬼的脸了么?因为我很怀疑,那个女鬼会不会就是温雅?可是如果她是温雅的话,温雅岂不是也像小骚一样会幻影分身? 陈冠东摇摇头,沉声说:“她没有脸。”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正在这时,我们身后的树丛突然传来“沙沙”声,陈冠东脸色一沉,站起来就飞快的朝着那里追去,我刚要喊他,但发现他已经跑出多远了。 我有点担心他,所以决定去找罗夜帮忙,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一道青色的背影从院子的拐角处消失。 心像被什么狠狠捶了一下,我站在那里,想着那道青色的背影,心想,是温雅么?虽然脑子在告诉自己不可能是她,但我的双脚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朝着那个方向追去,我想我可能真的没救了吧,都这种时候了,还他妈的如此不清醒。 我拼命的告诉自己,追上去是因为我想弄清楚这件事的主谋是谁,可是我脑子里却在想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究竟怎么样了?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出了院子,远远地,我看到了那道青色的背影,如果说一开始我还在犹豫的话,现在我已经确定这个人就是她了。因为她的青色旗袍,她及腰的长发,她窈窕的背影,无一处不是我最熟悉的,而且她那冰冷的气质也无人能够模仿。 她来了,真的来到了妖界!我站在那里,竟然有点害怕上前。现在我已经很清楚,刚刚是有人故意要引开陈冠东的,也就是说,她要找我,可是这一次,她又有什么目的呢? 正在这时,温雅突然停了下来,她缓缓转身,然后我彻底的愣住了。 正文 10 人质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温雅,而是琉璃!我怎么就忘了,她和温雅的气质很像,身材也很像,而温雅身上透着的是人的气息,和她几乎如出一辙,所以她穿上和温雅一样的衣服,留着一样的头发,我就真的以为她是温雅了。() 琉璃抬手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冲我冷冷一笑,好像在无声嘲笑我的白痴。 我的心中警铃大作,想都没想就准备转身要逃。这时,我脖子上一凉,低头一看,一把银晃晃的匕首正抵在我的脖子上,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然后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清冷的笑意说:“李白,好久不见了。” 苏苏!她果然和琉璃认识并勾结在一起。 因为靠的很近,苏苏胸前的那两坨肉就不停地挤压着我的后背,虽然我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但一想到她把我耍的团团转,我就没来由的窝火,所以我就很嘴贱的说:“好久不贱,你的胸还是那么软那么香。” 我以为她会狠狠揍我一顿,结果她竟然又往前挤了挤,那胸跟两个肉圆子似的在我背后晃来晃去,要不是我自制力强,估计我的小弟弟都要飞到天上去了。她笑嘻嘻的说:“和温雅比,谁的胸更软更香啊?” 妈的,我怎么忘了这娘们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小骚.货啊?我忍不住说:“温雅可你你这么贱,不会这么倒贴的,不过就是用看的,也能看出来她比的大,比你香,她也比你漂亮!你想跟她比,还是去做个隆胸手术吧!” 她放在我脖子上的匕首突然插得深了点,我感觉脖子要被刺穿了,疼得要命。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被烧焦的地方不疼,可被她刮一刀的地方反而疼得厉害。 苏苏冷笑着说:“臭屌丝,大狗熊!我再贱也没你贱,到了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想着温雅,还替她说话,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 被她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了之前那痛苦的经历,心里堵得慌,可我就是不乐意有人笑话我,所以我就说:“和你比,至少我还有利用价值,可你呢?你只是她的一条狗而已,要不是因为我师傅他们不小心,你现在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灰!” 我听到她的磨牙声,可她越生气我心里越爽,但最后她说了一句话,让我瞬间爽不起来了,她说:“那我也比你强,你看看你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恐怕她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这时,琉璃走过来,冷冷的望着我,说:“苏苏姐,你还要跟他废话多久?” 苏苏好像想起了为什么要抓我,丢了一颗黑不溜秋的东西放在我唇边想让我吃,我紧紧抿着嘴,吃?吃个屁!结果琉璃突然往我肚子上掏了一拳,我真是没想到她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一拳头下去,我直接疼得张开了嘴巴,感觉苦水都要吐出来了。 苏苏飞快把那东西放进我的嘴里,我刚要吐出来,发现那东西已经化掉了。我问她给我吃啥了,她只是哼哼两声,没有说话,这时,我就感觉自己的头晕晕的,眼睛也花了,不一会儿,我就啥都不知道了。 我是在一阵争吵中醒来的,从声音来看,应该是苏苏和琉璃在吵架。我没有睁开眼睛,同时屏住呼吸,生怕她们发现我醒了。 我听到有东西被摔碎了,然后就是琉璃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说:“苏苏姐,你最好不要骗我,如果事成之后,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我一定会亲手毁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害怕什么!” “你在威胁我?”苏苏好像也被气得不轻,咬牙切齿的说,但是她好像真的对琉璃颇为忌惮,竟然立刻软了语气说:“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我允诺你的,一定会兑现。” “最好如此,哼!”琉璃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没有再说话,我竖着耳朵听,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她应该是离开了。就在这时,我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就听到苏苏冷笑着说:“听够了没有?” 我装作啥也没有听到,因为我觉得她不可能那么厉害,连我闭气都能听得出来我醒了。然后我就听到她咕哝一句“原来没有醒啊”,然后她就走了过来,就在我以为她要叫醒我时,我的脸上突然挨了好几巴掌。 艹!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用这种方法叫醒我,我真他妈的想弄死她! 我装作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她那恶毒的笑脸,尽管现在那笑脸上蒙了一层雾,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她通过虐待我得来的快感是那么的强烈。这个死变态,打我几下脸都能这么兴奋,要是摸了我的小JJ,岂不是要飞到天上去了? 这时,她突然抬起手,狠狠的给了我一个嘴巴子,脸上却笑嘻嘻的说:“贱人,你又在想什么下流的事情?” 我感觉腮都要肿了,连嘴巴都歪了。强忍着想对她吐口水的冲动,我说:“我在想你啊,你的意思是你是下流的事情?” 回答我的是一记更加响亮的耳光,苏苏依旧笑嘻嘻的说:“是啊,不往下流还往上流么?” 这女人好他妈的淫.荡,老子这么厚的脸皮都要顶不住了,而且我也没有跟她瞎比比的兴趣,就问她找我干什么。 她风情万种的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说:“抓你来,自然是当人质的,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信王维那几个讨人厌的家伙敢插手妖界的事情,这妖界,只能是我的!” 说完,她斜睨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当然,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的话,我会更加乐意的,不过看你那怂样,就算温雅杀了你全家,你也不舍得动她一根头发,你说是不是?” 虽然明白她用的是激将法,但是我还是不爽到了极点,我很想说一句“你放屁”,但是一想到温雅,想到自己是因为看到了“她”,才落入了苏苏的陷阱,顿时心虚了很多,但还是冷着脸说:“我会对付她的,只不过不是和你这种人一起,因为你跟她是一样的,为了报仇,不惜杀掉自己的族人,你们两个毒妇,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苏苏却只是在那笑,好像在笑我的虚伪和无能。然后,她站起来说:“既然不愿意跟我合作,你就乖乖地在这里呆着吧。不要妄想着逃出去,我给你吞的药可是好东西。” 说完她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继续在床上躺尸。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她和琉璃的对话,我猜想她们两个之间的筹码肯定和我有关,再联想到琉璃看我时那虎视眈眈的目光,我浑身都打了个冷战,寻思着那女人该不会是想吃了我吧? 我一边想,一边轻轻转动手腕,心想着不知道罗夜说的那一段时间有没有过去,如果没有过去的话,他应该能找到我,可如果过去了,我就得自求多福了。想到这,我睁开眼睛,准备起床,可我发现我除了胳膊和脖子以上之外,其他地方一点都动不了,跟瘫了似的。 艹!苏苏这个贱人,我他妈想上厕所的时候咋办?就地解决么? 我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黑漆漆的小屋,连窗户都没有,挺压抑的。该不会是地牢之类的地方吧?正想着呢,门突然开了,一丝光亮透进来,然后我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琉璃走了进来。 看到她一步步靠近我,说实话,我觉得心里毛毛的,总有一种她会啃我的肉的感觉。 她在我床前站定,就那么看着我,也不说话,跟僵尸似的。 我忍不住开口说:“你别吃我,至少现在别吃,我的肉都糊了,不好吃。” 听完我的话以后,她竟然笑了,还别说,她笑起来时跟温雅笑起来时也挺像的,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就是温雅了。我问她笑啥啊,她说笑我呢,然后她突然坐到了床边,伸手摸出了一把刀,我心里“咯噔”一声,问她究竟想干啥。 她没有说话,直接一刀插进了我的腿里,一种钻心的疼令我忍不住嗷嗷大叫出声,她却看都没看我,而是直接把匕首抽了出来,然后就开始往嘴边送! 我看着她,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怪异感,忙说:“不要!我的血有毒!” 正文 11 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说什么?”琉璃面色阴冷的望着我说,那双漂亮的眼睛跟会吃人似的,真够凶狠的。-- 我忙说:“我的血只对妖怪来说是好东西,对人都是有毒的,如果你喝了我的血,可能会死的。”当然,我并不知道人喝了我的血会咋样,但是这是我唯一保命的方法。 琉璃目光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幽幽的问:“为什么你的血对妖怪来说是好东西?” 我没多想,直接说:“我是属唐僧的,只要妖怪喝了我的血就会变得很强大。” 琉璃突然一脸认真的问我:“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说我骗你干啥?你又不是妖。说完以后,我的心突然就狠狠抽了一下,我看着她,发现她的脸色也变了,我心说不会吧?她难道真的是妖?日啊,如果真是这样,我这运气就他妈的爆棚了啊,不过是爆棚的衰! 琉璃突然把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冷哼一声说:“你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纯洁的跟个傻逼一样,摇摇头说。 不过我想傻逼都不会信我,而眼前这个人这么精明,光看我的神色都能看出来我在想啥,铁定也不会信我。 果然,她说:“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只不过……”说到这,她蹙了蹙眉,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把匕首收好,沉声说:“不要告诉苏苏姐我来过,否则你那几个朋友一定会因此付出代价的。”说着,她站起来,把我的道袍扯了扯,遮住她插我刀的那个地方,然后就离开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苏苏利用完我以后还要杀了我?而且,如果琉璃是妖怪的话,为什么不喝我的血?想着想着,我就想起苏苏,然后就想到她之前一直想成为人的事情。 卧艹!不会这么狗血吧?话说,我好像知道她为什么要和苏苏合作的原因了。 腿上的伤口有点疼,但是这种疼已经不是那种钻心的疼,而是好像有什么在一点点的愈合一样,我有些激动的想,自己难道又可以自动修复伤口了?可是我身上这焦糊糊的一片为什么至今没有脱落的迹象呢? 想着想着,我又来了困意,我想肯定是苏苏给我吃的那个东西有问题,这个念头还没转完,我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我是被尿憋醒的,而我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可以动弹了,就是腿还跟断了一样赖在床上,我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可以爬出去。不过外面肯定有很多人,我这样子被逮到的话,肯定会被爆菊的! 一边想着,我一边吃力的撑起半个身子,往四周看了看,感觉再不撒尿膀胱就要炸了,所以我也顾不上啥颜面,吃力的把两条腿一点点搬到床边,我毫不犹豫的撩起道袍,解了裤子,把屁股上的白布条撕下来一块,然后开始撒尿。 正撒的爽呢,门突然开了,我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转过脸去,看到苏苏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站在门口,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没理她,撒完尿以后,提上裤子,我就把自己的腿搬到了床上,然后继续躺在那里。 不过很快我就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刚刚那样,不就暴露了我已经可以动的事情了?我能想到的事情,她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她直接来到我面前,再次掏出那个黑不溜秋的丸子,我忙紧紧咬着牙,结果她更狠,直接把我的下巴给卸了! 当我吞下那东西时,我又开始犯困,可是苏苏简直是恶魔,她直接拿着匕首在我的腿上插了一刀,我立刻清醒了很多,我没好气的吼了句:“你们女人干嘛都跟我的腿过不去啊?” 她微微眯起眼睛,沉声说:“琉璃来过?” 我这才想起来琉璃是偷偷过来的,刚想说没有,但转念一想,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点点头,我说:“是啊,她来过,还喝了我的血,你说那丫头奇怪不奇怪?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喜欢吃人肉喝人血,简直跟行尸走肉似的。” 苏苏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站起身要走,我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她又在我的腿上插了一刀,艹啊!我疼得嗷嗷直叫,感觉冷汗都流下来了,结果我看到她把匕首放在唇边,伸出猩红的舌头,开始一点点舔了起来。 看她舔的那么专注,我心里说不出的恶心,就想着她能赶快离开,结果她竟然突然趴到我的腿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我听到“咕嘟”“咕嘟”的声音,感觉自己的血都快要被她吸光了,忙提醒她:“喂喂喂,你喝够了没?” 结果她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喝起来。 擦,这女人是要疯啊?我都怀疑自己快要成为一具干尸了。好在我还有点用处,所以当我感觉头晕目眩,快要挂掉的时候,她终于停了下来,脸上露出痴迷的表情。 我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可她的样子却越来越清楚。她站在我的床边,张着血盆大口,幽幽的笑着,那双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像也变得血红血红的,跟气球一样在一点点变大。 我想,苏苏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可怕的妖怪,就像温雅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尸体一样…… 依旧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期间我迷迷糊糊记得苏苏好像给我喂过好几次东西,虽然我很不想吃,却没有办法抵抗。 我疲惫的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跟被埋在土里一样,胸闷气短的,估计是因为失血过多。看了一眼四周,虽然依旧是黑暗的小屋,但是这里没有我的尿骚味,床好像也窄了很多,所以,我应该已经被苏苏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我喊了一声苏苏,没人回答我,我想她应该已经焦头烂额了--毕竟她欺骗了狼王最看重的女人。 我心中一喜,觉得自己这次的赌注下对了。苏苏估计是怕琉璃喝了血以后,发现自己是妖怪,会联合狼王向她寻仇,所以才急着转移我。 可苏苏不知道的是,琉璃没有喝我的血,而且那女人也不一定会全信我的话,不然她肯定不会让我保密她来找过我的事情,而是直接去找苏苏对峙了。 可惜苏苏这个女人防心太重,她甚至都没有去找琉璃,就把我带走了,而她这么一走,摆明就是证明我的话是真的,琉璃知道自己被骗,又怎么会罢休呢? 苏苏来妖界的时间并不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不可能培养出太多的妖尸,和琉璃对上,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我忍不住开始YY苏苏被打成海狗一样狼狈的样子了,真他妈的想买卦鞭放放啊!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接下来的几天出奇的平静,罗夜他们没有来救我不说,就连苏苏都没有出现,我饿的头昏眼花的,感觉自己连转动手腕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遗忘了?难道自己要被活活饿死?艹,那还不如之前就被雷给劈死呢。 正想着呢,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轰天的巨响,然后这间小屋的门就被一阵狂风刮开了,我心里一喜,难道是大师他们来救我了?结果我就看到苏苏朝我走了过来。只不过现在的苏苏有点不一样了,怎么说呢,她好像变得金灿灿的,衣服是金灿灿的,头发是金灿灿的,就连眼睛也是金灿灿的,我都快认不出她了。 她来到我身边,嘴角噙了一抹笑,说:“李白,你已经没有用处了。”说完,她的手突然放在我的心口上,我感觉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着我的心脏一样,疼得我冷汗直冒。 我问她要做什么,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说:“做什么?自然是杀你!杀了你,我就能为我的爸妈报仇了!” 我都要被气尿了,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我吼道:“要报仇你去找温雅,找老子干啥?” “因为杀了你,就相当于是毁掉了温雅,谁让你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尸兄呢?”苏苏说完,我感觉有什么插进了我的心脏。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离死亡很近很近……看来这次我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我以为自己让苏苏陷入了绝境,但其实是把自己给逼向了绝路…… 可是,我真的就要这么死了么?不,我不能死,尸兄是尸兄,我是我,为什么我要为那些恶人欠下的恶果负责? 我努力抬起手臂,双手紧紧的抓着苏苏的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不想死,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我的丹田快速的流向我的四肢百骸,然后涌向我的心口,紧接着,我大叫一声,弹坐起来,而苏苏竟然被这股力量给弹飞了。 她靠在墙上,啐了一口,怒道:“又是这股力量,可恶!”说着,她就朝我攻了过来。 我怒吼一声,感觉自己跟发了狂的狮子一样朝她冲了过去,可是这一次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战无不胜”,她竟然轻松的就躲开了,而且还轻易的就把我踹倒在地上了。 我心里突然感到害怕,短短几天的时间,她究竟为什么变得那么强大?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喊了句:“大王,不好啦!” 大王?我狐疑的望向苏苏,她没有再攻击我,而是飞快的走出门口,然后我就听到一个人说有人攻进来了。 我心里一喜,大师他们终于来救我了! 正文 12 又来? 苏苏突然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朝我冲了过来。-- 我举起拳头,直直对着她的脸打去,结果她只是轻易的躲开了,然后一手抓着我的头。我感觉她的手好像铁钳子一样,而我的头就是皮球,被她紧紧扣住,不能动弹一分。我问她究竟想干啥,她冷笑着说自然是拿我当人质了。 艹!这家伙真的是有够过分的,刚刚还说要宰了我,现在又要拿我威胁大师他们。一想到大师他们又要因为我而束手束脚的,我就感到很郁闷,我紧紧攥着拳头,然后狠狠的给她的肚子上来了一拳。 可能她没想到我在这种时候竟然还会反击,所以毫无防备,结果痛呼出声,然后就一脚踹在了我的身上。 也不知道这女人这几天究竟做了什么,变得这么厉害,这一脚我感觉她都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给踹翻了。不过从外面那只妖怪的话来看,她目前的地位已经是王八界的王八王了,这样也就能说通为什么大师他们这几天一直没来了。 恐怕不是他们不来,而是这里太难找了。 谁会想到一个刚刚闯进妖界的妖怪,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一跃成为整个王八族的王呢?不过一想到苏苏是王八妖,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尸兄和温雅好像就是被王八害死的,那只老王八现在还活着么?它会不会和苏苏有关系呢? 被苏苏像拎小鸡一样拎出去以后,我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因为眼前黑压压一片,全部都是背着王八壳的妖怪,他们有的已经化成了人脸,有的则只化了一半,他们每个手上都拿着尖利的长矛,在苏苏出来的那一刻,开始虔诚的叩拜。 我想去看苏苏的表情,但是我一点都动不了,不过从她那波澜不惊的声音也能听出来,她似乎对这个王八王并不怎么在意,想到她之前的一系列行动,我不禁怀疑,她难道是要做妖王?想想我就觉得疯狂,如果说她之前还只是一个女屌丝,现在已经彻底逆袭成白富美了,而且还是公主级别的白富美。 紧接着,我就听到“轰”的一声,然后就看到大师他们走了进来,他们身边,正是气势汹汹的狼王,还有一些我没有见到过的妖怪。不过我倒是没有看到琉璃,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躲在暗处,准备随时给苏苏这个大骗子一棍子。 大师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小白,你还没死啊。” 哎哟我去,大师这是在羞辱我呢。我真想扯着嗓子喊一声是啊,但是刚才那股力量就消失了,我现在又弱的不行,别说喊一声了,就是让我哼一声我都没有力气,因为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啊。 我幽怨的看了大师一眼,他冲我猥琐的笑了笑,抽了一口烟。我看他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身体应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放心了不少。 苏苏说:“王维,他的命在我的手上,你想让他死还是活?” 大师嘿嘿一笑,没有说话,这时,苏苏突然闷哼一声,松开了我,我一回头,就看到大木正保持着拉弓的姿势,而苏苏的手被一支小箭穿了过去,在冒着缕缕青烟。 趁着苏苏没有反应过来,我爬起来就跑,可是我的身体太虚弱了,刚跑没几步,就被这些王八妖给围住了。这时,大战突然爆发,我的身边,无数道光影落下,堵住我路的王八妖一个个都瞬间毙命。这时,我听大师说:“小白,什么都不要管,尽管往前跑!” 我点了点头,开始拼命的往前冲。有好几次,我甚至感觉到苏苏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但是下一刻,大师他们就已经把她给逼退了。慌乱中我回头看了一眼,结果看到的是一片血的世界。 我想,也许王八族今天就要彻底被灭掉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令人感到忧伤。 好不容易跑到大师的身边,我再也没了力气,刚要一屁股拍在地上,陈冠东就突然扶住了我,问我有没有事。我不好意思的说没事,他于是扶着我到一旁休息了。 这是我第一次作为旁观者,看规模这么宏大的一场大战,只是这场大战并没有多激烈,因为王八族几乎一路被灭,地上四处都是死掉以后恢复原形的王八。我看着正吃力的应付着大木他们几个的苏苏,突然想,她会不会知道王八妖会因她而被灭族呢? 不对!我突然想起她来这里之后做的事情,心里一凉,忙喊道:“火,快点火!”但转念一想,这些王八妖并没有经过大木他们的处理,点火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我这么一喊,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苏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得意洋洋的说:“晚了,李白,你们受死吧!” 她的话音刚落,地上的那些死王八突然就动了起来,我感觉就跟有根线牵着它们,让它们一点点站起来似的。大木冷冷哼了一声,手指往弓箭上一搭,竟然同时出现了三根箭,罗夜他们也开始对付这些王八尸。而狼王他们则开始围攻苏苏。 苏苏这丫头感觉跟磕了药似的,牛逼的一米,就是狼王几个人联手,也没从她的手中讨得便宜。然而,毕竟只过了几天时间,苏苏再强,也不可能一下子变成天下无敌,更何况狼王他们也不是吃素的,于是这场大战再次变成了一边倒的形式。 不过我始终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突然想起来她不可能只养了这些妖尸,可是为什么她没有让其他的妖尸来帮忙呢?还是说……她根本早就想好了让这些妖尸送死? 这个想法让我心里一层层的往外冒寒气,这时,大师突然喊了句:“都后退,我要点火了!” 狼王他们立刻后退,旋即,冲天的大火燃烧起来,火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苏苏烧去,她想逃,但是罗夜他们已经在第一时间缠住了她。 我突然紧张起来,难道苏苏这小妖精就要这么死了么? 然而,陡变突生!一道天然的屏障突然在苏苏的面前形成,挡回了火势,还有罗夜他们的攻击,我心说苏苏这小贱人怎么这么厉害?结果当看到她的反应时,我愣住了,因为她也是一脸诧异的表情,甚至忘记逃跑,直到那屏障再次出现,她才反应过来,转身就逃。 我心里疑窦丛生,想到苏苏的表情,我知道这屏障不是她弄出来的,但是还有谁会救她呢? “不要让她跑了!”大木这时突然沉声说,同时,三支箭从他的手中飞出,罗夜也立刻开枪,杜甫则拿着他那根棍子,开始敲打起那个屏障。三个修灵人的威力是无穷的,我看到那屏障透出的光亮越来越弱。 这时,狼王突然一把抓住大木的胳膊说:“算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还是赶快去门口吧,我想那小妮子一定会离开妖界的。” 大木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果断收手,跟大师说让他带我回去休息之后,就带着罗夜他们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总觉得狼王刚才很紧张,好像生怕大木他们把这屏障打坏掉一样,我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只不过在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我就开始觉得头晕眼花,肚子也咕噜噜的叫起来。 大师来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拎起来背到背上,气呼呼的说:“你这蠢货,怎么这么容易被人设计啊?” 我苦笑一下,不敢说出自己是怎么落入陷阱的,我环视四周,问他怎么没看到陈冠东啊,他说陈冠东留下来看小明了,我哦了一声,只要陈大帅没事我就放心了。 一路沉默,大师把我送回房间以后,陈冠东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进来了,我肚子叫的更厉害,大师的嘴角忍不住狠狠抽了抽说:“吃吧,慢点吃,你胃里好几天没进东西了,这几天只能喝点粥,一点点加餐。”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吃着粥,我感觉心里暖暖的,一抬头就发现陈冠东和大师都在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他们是不是也饿了,大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说:“臭小子,苏苏喝了你多少血才变得这么厉害?” 我想了想说:“也没多少,估计就三大碗吧。”其实这还算少的了,因为她喝我血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要成干尸了,我想自己之所以还顽强的活着,不仅因为我是小强,还因为苏苏给我喂的一些东西。 大师突然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这个苏苏,下次遇到她,我一定要把她给宰了!” 我知道他是心疼我,咧着嘴笑,同时下定决心,从今天起,不管是哪个女人,都别想迷惑我,我要彻底的远离女色,因为我明白,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害死大师他们。 吃完粥以后,大师让我躺下休息休息,可我已经睡了很久,刚刚才能动的身体急切的需要释放,所以我说想出去走走。大师瞪着我说走?你往哪里走?苏苏还没抓到之前,哪儿也不许去! 陈冠东也点头表示赞同,这时,大木他们回来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气鼓鼓的,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苏苏还是跑了。 再次离开妖界,去往人界的她,这一次又准备做什么呢? 就这样到了深夜,所有人都睡下了,我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索性下床,准备出去溜溜圈。 走着走着,我的眼前突然红红的。我一开始以为是眼睛还没好彻底,但是当蹲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是草丛上有几滴血迹。我心中一动,整个人开始紧张起来,这时,一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说:“别动!” 靠!又来? 正文 13 善良的琉璃 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个声音不是苏苏的! 我一抬头,看到的是面色惨白的琉璃,她秀眉紧蹙,薄唇紧抿,看起来好像受伤了。() 我心下一沉,一些画面在脑海里飞速的旋转着,说:“果然是你。”之前,在屏障突然出现在苏苏面前时,我就隐约猜到可能是她,只是当时事情太多,我也没来得及多想,现在想想,可不就是么?她抵挡野狼的时候,用的也就是这种屏障。 她冷哼一声,似乎并不意外于我会猜出来这些,冷着脸说:“是我又怎样?你还想告发我么?”说着,她转了转匕首,一股冷意袭来,我赫然发现自己全身都动不了了。 于是我保持着抬着头看她的姿势,而她居高临下的望着我,面若寒霜,说了一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她说:“如果你不想死,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她就转身要走,可是没走几步,她突然跪在了那里。 我忙说:“你刚刚在这里是准备疗伤的吧?你把我身上的束缚解了,我这就走,不打扰你在这里疗伤。”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这里是整个狼王宫灵气最充足的地方,但是比较偏僻,所以我完全没想到会有人跟我一样,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 我本来想来这里打坐练功的,但是没想到会遇到她。当然,我没有好心到要去帮一个敌人,只不过她刚才的那句话,明显不是想要威胁我让我不去告状,而是想提醒我,因为狼王早就知道是她救走了苏苏,这也是为什么狼王会突然阻止大木他们攻击屏障的原因。 狼王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对她的宠溺几乎已经超越了他作为一个王的底线,可更加奇怪的是,整个狼族竟然都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就算死了那么多的野狼,也没有人抱怨一句。当然,也许是人家有意见,我不知道而已。 好像没有想到我会让她留下来疗伤,她转过脸,微微挑起眉头,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好像在说“你这么好心?” 我冲她友好的笑笑,说:“你受的伤很重吧?要赶快疗伤才是。我只是出来转转,透透气,啥也没看到。”也许我是有点烂好人吧,但是我觉得她不是坏人,毕竟苏苏都那么欺骗利用她了,她却依然选择不顾一切的救苏苏,还提醒我,让我别去狼王面前提起我知道这件事,这样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坏女人呢? 她缓缓站起身,来到我面前,蹲下来,好奇的看着我。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她,而且还是在我的眼睛好得差不多的情况下。 我发现之前自己看错了,她不是冷,而是忧郁,这浓浓的忧郁是从那双漆黑的深邃的大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我感觉,她一点都不快乐,而且好像隐藏了很多的秘密,也许是因为无人能懂她,她选择了完全封闭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她给人一种她很冷的感觉。 一个你永远无法走进她内心的女人,就算她是笑着的,你也会觉得那笑容上面埋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我低头看向她的伤口,发现她的肩膀已经开始汩汩流血了,那血的味道就是人血的味道,我心中一动,想,她还是人。 她抬了抬手,我感觉自己身体上的束缚突然消失了,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我刚准备站起来离开,就听她说:“你也留下来吧,这里对你愈合伤口,还有吸收你体内的力量都有好处。” 我有些惊讶的望着她,虽然从刚才就发现她不是坏女孩,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好。而且,她竟然看得出来我的体内有我消化不了的力量,这可比苏苏厉害多了。 “我真的可以留下来么?”看到她盘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我忍不住问道。 她说:“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来可以离开。” 我心里一喜,忍不住来了句美女的好意我怎么能拒绝呢?她哼了一声,但没有凶我。我得了便宜就不卖乖了,赶紧的在她的对面挑了个干净的地儿,开始打坐练功。 往常我练功,虽然能感觉到会有一些灵气进入我的身体,但是今天这种感觉尤其的重,我感觉它们就跟不要命似的,从我的天灵盖飞快的冲进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它一点点的引导我该怎么做,我全神贯注的倾听着这个声音,渐渐地,我感觉一股暖流在我的身体里面游走,我的四肢百骸舒畅得不得了,而有一股力量,在一点点的流向我的丹田。 这股力量的气息有点熟悉,它比较温和,不像是圣灵或者尸兄的力量那样庞大的让我受不了。我心中一动,这是陈优优封印在我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吧?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把它转化成我的力量么?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又在我的耳畔响起,它依旧在教我怎么做,它是那么的动听,让我的心里暖的跟放了一杯滚烫的热水似的。渐渐地,我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些话,直到第二天,我才终于睁开眼睛。 这一次,我感觉整个世界分外的清晰,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心里有些欣喜,因为它好像不但好了,而且眼力比之前更强了,我回想起那个浑厚的低沉的声音,是圣灵在帮我么?这是第一次,我感觉到圣灵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恍然的感觉。 琉璃这时也睁开了眼睛,我看了一眼她的肩膀,那里已经不再流血了,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已经愈合了还是怎样。想到昨晚的事情,我突然有些后悔,应该给她处理伤口的。我问她怎么样了,她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好像我的脸成了一朵大玫瑰花。 我寻思着她不会是饿了,想要吃人了吧?她收回目光,淡淡的说:“我已经没事了,倒是你,这么关心自己的敌人真的好么?” “敌人么?可是你至今没有做任何伤害我们的事情,而且还救了你自己的敌人。”我忍不住说,然后心里那点好奇心又出来了,于是我干脆问她为什么要救苏苏。 琉璃缓缓起身,她身上那件白色的衣裙已经被染红了一些,可是一点都不狼狈,那些血迹就像是白纸上绽开的红梅一样,衬得她更加的妖艳了。 她站在一棵树下,我感觉这天地瞬间成了一幅画,而她就是站在画里的蒙娜丽莎,神秘而又忧郁。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答我时,她竟然开口了,说:“你知道我的身份么?” 我一愣,试探着说:“你是狼王的女儿?” 她点了点头,竟然向我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说:“我以为你会和那些蠢货一样,以为我是狼王的女人呢。” 我汗颜,其实我也这么猜过,但是她和苏苏在某些地方太像了,特别是对变成人的渴望。 她开始给我讲她的故事。原来,她一出生就能看到脏东西,但别人从来不相信她说的话,所以她从小就被人排挤。十岁那年,唯一疼爱她的妈妈去世了,狼王也是在那时候出现的,他想带走她,在那时候她别无选择。 好在这个爸爸对她很好,她不想变成妖,他为了保持她血液的纯净,所以每到十五号都会给她准备几个人,让她喝他们的血,起初她以为喝了那些人的血后,狼王会把他们送回去,并给他们很多补偿。但她后来才发现,那些人都被杀了。所以为了保住他们的命,她开始撒谎,让狼王以为自己吃掉了他们,但其实都偷偷的把他们给送出去了。 琉璃留在妖界十一年了,因为她的坚持,狼王一直没有公布她的真实身份,而是一手把她推到了祭司的位置上。也许他在等吧,等她接受自己的身份,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执念有多深。 一个多月前,苏苏突然出现在她的院子里,告诉她可以帮她变成人,前提是她必须和前者合作。于是,一个协议就这么达成了。 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我对琉璃说:“我明白你想变成人的执念,因为我也想变成人,但是……难道因此要你帮苏苏祸害整个妖界,祸害你的爸爸,你也愿意么?” 琉璃面色不变,沉声说:“我没那么善良,而且,我痛恨妖怪,如果不是妖怪,我妈妈的命运就会改变,我也用不着受这么多的苦,所以只要能变成人,就算是要整个妖界陪葬,对我而言也是值得的。” 我皱了皱眉,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种做法,也许因为我是一个比较重感情,又比较优柔寡断的人吧,让我拿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来作为自己达成目的的垫脚石,我绝对办不到。可我更不明白的是,如果她真的是那么狠的一个人,为什么还要救苏苏?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给了我一个让人有点难以理解的答案,她说:“因为我们同病相怜,看着她就像看到我自己,你会看着自己死么?” 我很想说我会,因为苏苏这个女人的确该死,但是我有点不忍心打击她,所以我保持了沉默。 “也许我永远都无法变成人。”琉璃突然有些怅然的说了一句。 我心里咯噔一声,问她:“如果真的无法……你准备怎么做?和苏苏联合起来报复妖界么?” 她摇摇头,淡淡的说:“就算永远成不了人,我也不会以妖怪的姿态生活,到时候我会离开妖界,去故乡陪着我妈妈。” 多好的一个女孩啊,只可惜,命运对她太不公平了。只不过,狼王真的不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么?我想,他只是装不知道而已,他的父爱如山,只可惜,她的恨意比山还高。 正文 14 眼睛能喷火 我想起狼王那张总是哈哈大笑的红脸,忍不住想劝琉璃几句。() 可是一想到她这么漂亮,妈妈肯定也很漂亮,那样一个女人,却因为狼王的一己之私,孤独惨淡的过完了自己的一生,狼王再赎罪,又有什么用呢? 我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她说她已经准备跟狼王说自己要离开了,我很怀疑狼王会不会给她走,但她好像很笃定的样子,这个样子令我感到不安。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说是不远处,因为我的耳力比一般人好,所以他们距离我们应该还有段距离,至少我现在还没看到他们。 而我听到有人让狼王交出琉璃的声音,看来,琉璃放走了苏苏这件事已经被人知道了。 我忙让琉璃赶紧走人,说有人要来抓她了,她冷然一笑,眼底带了几分不屑说:“我早就等这一天了。” 我一愣,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笃定自己能离开了,因为她压根就没有给狼王再留自己在妖族的机会。 我琢磨着狼王也许会为了保护她而假意和她断绝父女关系,把她赶出妖族,但是后来发生的事告诉我,我想的太简单了。 “你快走吧,否则他们把你当成我的同党,不光你,还有你师傅他们都会遭殃。”琉璃突然对我说。 走么?说实话,我的确想过要走,但是前提是带着她一起。她和苏苏同为天涯沦落人,我和她何尝不是呢?而且,我不希望她变成下一个苏苏,不仅因为我不忍心看到她这样,更因为如果多了一个苏苏,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就更加强大了。 不过,我这样做是在冒险,因为就像她说的,我这么做,很可能会连累大师他们,但是听了她的讲述,我觉得狼王一定会像处理那些被他带进来的人那样,把我们给“处理”掉,既然如此,倒不如搏一搏。 所以我摸出一根烟,一边点上,一边说:“要走一起走。” 琉璃突然笑了笑,好像早就知道我的决定一样,说了句“烂好人”。 等了一会儿,狼王他们才出现在我们面前,当看到我和琉璃都在的时候,他愣住了,也许他没想到自己刚刚拖延了那么久的时间,女儿却压根没逃吧。 我看到他的眉宇间露出了几分恼怒,下意识的就往琉璃的身前挡了挡,狼王身后的人开始恶狠狠的冲我们吼叫,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要琉璃把苏苏交出来。 琉璃只是冷哼一声,说苏苏已经被她放走了,要杀要剐他们看着办吧。 狼王终于怒了,有些激动的说:“璃儿,你就这么讨厌妖族?你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啊!” 琉璃语调冰冷的说:“那又怎样?如果让你面对讨厌的人类生活十年,你就会对人类产生感情么?” 狼王怒吼道:“可你不是人,你是妖!” 这一句话,让四周哗然,我看到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大概他们都以为她是他喜欢的女人吧。现在想想,狼王为了过去做的事情,背负的恶果还真不是一般的深重。 “我不是妖,就算我是妖,我也不承认!”面对这个敏感的话题,一向处变不惊的琉璃也终于怒了,说完,她推开我,将右手手心向外一翻,一股奇异的力量就从她的手心窜了出来。 没想到,她竟然是先动手的那一个,而且,她的目标还是狼王。 狼王显然也没有想到琉璃会对自己这么狠,他抬手就往地上砸了一拳,那愤怒的一拳当时就把地给砸了个大窟窿,一股力量自地里面钻了出来,朝着琉璃的那股力量撞去。 我以为琉璃会受伤,可没想到她竟然只是后退了一步,而狼王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琉璃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么?可是一想到昨天她受的伤,我又有些奇怪,她这么牛逼哄哄,怎么还是受伤了呢?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因为她的体内有妖怪的血,而大木他们手中的神器,对妖魔鬼怪有很强烈的克制作用。 狼王也许是真的怒了,他竟然跟琉璃说,既然她冥顽不灵,那就去陪她妈妈吧。 我突然感到浑身发冷,也许我的确把人心想的太美好了,狼王毕竟不是人类,他的忍耐是有一定限度的,只要琉璃不伤害他,他就可以放纵她,可若她一旦起了伤害他的心思,他就再也没有了耐心,把自己的野性爆发了出来。 操蛋,畜生就是畜生! 我心里骂了一句,然后双手做诀,然后朝着一群扑向我们的妖怪叉去。我没想着自己会干掉这么多妖怪,然而,令我感到吃惊的是,我面前的五六只妖怪竟然同时倒下了。我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如果刚刚没看错的话,这手指刚才冒火了。 火?我想起陈优优灰飞烟灭的情形,难道,我已经传承他的力量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发呆?”琉璃突然抓了我一把,说道,同时,我们的身前多了一道屏障,我知道,那是她的护身屏障。我问她接下来怎么办。虽然我的能力提高了,可我却不认为凭着有点实力的自己,就能闯出重围。 琉璃抿了抿薄唇,说了句“跑!” 我知道,她原本是没打算如此狼狈的离开妖族的,只是她也低估了自己爸爸的狠心。这年头,人心难测,妖心又何尝不是呢? 琉璃拉着我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同时问我有没有可能联系上大师他们,她有破解妖界大门上禁制的方法。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她还想着我的小伙伴们,我心里很感动,跟她说让她先去大门口,我这就去找大师他们。 结果刚说完,我们的路就被封死了。 我抬头一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妖怪,艹,难怪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可是琉璃背叛妖族的消息传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琉璃突然抓着我的手说:“跟着我。” 看着紧紧我在一起的手,我的心窝暖暖的,我知道她是怕我受到伤害,可是我是男人,怎么可能要她保护呢?我抽回手,一脸认真的跟她说:“琉璃,谢谢你,但是我不能拖累你,我们一起战斗吧。” 琉璃愣了愣,也许没想到屌丝我不光是个烂好人,还是个不自量力的人吧?好在我被人嘲笑惯了,就算她笑话我我也不介意。但没想到她却笑着说:“好。” 妖怪们把我们困在了一个圈里,他们就像看猎物一样看着我们两个人,而我也很庆幸他们不知道我的血有强化他们力量的作用,不然每个人过来咬我一口,我绝逼就翘辫子了。 这时,琉璃突然对我说了一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她说:“感受你右眼蕴含的力量。” 右眼?我抬手摸了摸眼睛,而她和我背靠背,并在我们两个周身设下了屏障。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和我肩并肩作战的会是她,可我一点都不害怕,心里甚至有种豪迈的感觉。我闭上眼睛,想着她的话,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右眼上,结果发现我的右眼突然像是被点燃了一样,这种炽热让我有些难受。 背后,琉璃已经出招,我看不到她出手,只知道不断有人发出惨呼声。而我这边,所有的妖怪都在击打着屏障,我不敢再把注意力放在眼睛上,连忙双手做诀,朝着那些妖怪叉去。 不一会儿,狼王他们也来了,我很想看看狼王是怎么看待这个女儿所遭受的一切的,可是当我看到他时,我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他的头发根根竖起,脸上长出了鳞片一样的东西,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我们,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 我感觉到背后的琉璃浑身一颤,然后她的声音有些嘶哑的说:“他入魔了。” 我不知道何为魔,但曾经听我师傅说过,魔是一种模糊的概念,是指一个人彻底的失去了本心,变得暴虐的表现。一般入魔的东西,它的力量会比之前强大很多,我想应该是琉璃固执的背叛,压垮了狼王。 爱到极致,自然也恨到极致。我感觉到狼王的怒意,我想,他应该是想亲手杀死自己宠了十年的女儿吧?这太可怕了。 “李白,如果待会儿屏障碎了,你一定要快点逃出去,到了妖族大门门口,自然会有人为你们开门。” 我心中一动,难道她还有同伴?只不过不论她有没有同伴,我都不会放弃作战,也不可能一个人走的。 我没说话,多说无益,看着越来越稀薄的屏障,听着琉璃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我咬着牙,继续双手做诀,疯狂地朝着外面的妖怪发动着攻击。 狼王突然怒吼着冲过来,我感觉他的嘴巴好像喷出了很多的火,这火直接把琉璃的屏障给烧的一干二净,一股炽热的风扑面而来,把我和琉璃直接吹倒在地。 可就在这时,琉璃突然抓起我的衣领,把我抛了出去,半空中,我一回头,听到她对我说“走啊”,然后她就被狼王给扑倒在地。 看到她痛苦挣扎的表情,听着四周妖怪痛快的欢呼,我感觉身体好像有一堆火在熊熊的燃烧,当跌落在地的时候,我顺势在地上一滚,然后跪坐起来,我这才发现琉璃把我丢出了很远,以至于那些要对付我的妖怪,距离我还有很大一块距离。 我怒吼着朝他们冲过去,满脑袋都是要救出琉璃的念头。同时,我的右眼开始剧烈的燃烧起来,我觉得自己的眼要瞎掉了,然而就在这时,无数道火光突然朝着冲过来的几个妖怪砸去,瞬间,那些妖怪被烧的灰飞烟灭。 我彻底愣住了,是谁在救我?然而,很快我就发现那些火球是从我的眼睛里飞射出来的。怎么会这样? 正文 15 困兽之斗 那几只妖怪凄惨的喊叫让我成功引起了那些围困琉璃的敌人的注意,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转过身,朝我走来,与此同时,我看到琉璃躺在那里,面色苍白,正用双手紧紧掐着狼王的脖子,而狼王正张着嘴巴,好像要把她给撕成碎片。() 她回过脸来看着我,眼底有震惊,也许她没想到我这烂好人会做的这一步吧。 我依旧脚下不停的朝着那些妖怪冲去,一边双手做诀,一边努力瞪大眼睛--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眼睛喷火,所以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做这件事了,令我欣喜的是,那火球竟然源源不断的出现,不过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在飞速的流失。 虽然知道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但是如果我不动,琉璃肯定会死在狼王的手中。可是这些妖怪也够狠的,他们跟不要命似的朝我扑过来,就算他们的同伴被我烧的灰飞烟灭,他们也丝毫不惧怕。 艹,这他妈都啥年代了,还用人海战术啊!用不用老子给你们配个小米加步枪?我一边生气的想,一边在做困兽之斗。可是就在我即将冲出重围,去救琉璃的时候,狼王突然怒吼一声,然后朝我扑了过来。 扑面而来的炽热气息令我下意识的就想逃,但是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强忍着发麻的身体,将手诀对准他的心脏,与此同时,一团火从我的眼睛里喷射而出,他飞快的躲开我的攻击,不过他的胳膊还是被火烧到了,只是他很快就扑灭了火。 趁着这个空隙,我再次飞快的结印,同时大吼一声:“琉璃,快跑!” 狼王仰天长啸,而我的身后,穷凶极恶的妖怪们扑了过来,这可真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我觉得自己的小命绝逼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屏障再次出现在我的身后,我一愣,眼前突然一暗,然后身体一轻,原来是琉璃把我推开了,同时,狼王的一掌已经拍下,我看到她被重重的甩了出去,如果不是因为撞到屏障上,她差点就要落入妖怪的重围中了。 狼王怒吼着朝我扑过来,从他的口中喷出一道道火球,那火球我看着有点眼熟,却没时间多想,只能在地上狼狈的翻滚,躲避着他的袭击,可是我哪有他的速度快,他一爪子抓到我的肩膀上,我都能听到肩膀里骨头碎掉的声音了。 剧烈的疼痛下,我痛呼出声,可奇怪的是,一股磅礴的力量游走在我的周身,我几乎是本能的举着拳头,一拳轰在了狼王再次袭来的大掌上,我听到他轻蔑的笑,也许他在笑我的不自量力吧。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我的拳头落在他的手上时,我听到“咔嚓”一声,是他的手腕被震碎的声音。他怒吼一声,退后一步,然后张开嘴巴朝我吐了一个火球。这感觉跟我在打终极大僵尸似的。 我刚要后退,就听到琉璃用虚弱的声音说:“不用后退。” 我一愣,这是啥意思?可是我确实也没有动,不知道为啥,我就是觉得她不会害我。 接下来,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我眼睁睁看着那些火球停在了我的身前,然后突然化作了一条火龙,冲进了我的右眼中。 我全身的力量都好像被抽空了一样,唯有右眼在像心脏一样快速的跳来跳去。我有点脱力的跪在那里,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挥出一拳了,狼王再次朝我扑了过来,我强忍着灼热的疼痛,瞪大眼睛,然后一道道火光就朝着狼王飞了过去。 也许是怕我再消化掉他的火光,狼王不敢在喷火,一边躲闪着火球的追赶,一边愠怒的捶打着地面,一时间倒是有点狼狈。 没想到这家伙也有这么一天!我心里舒畅,连忙起身来到琉璃身边,此时地面在晃动,我知道如果我们现在不冲出去,很可能会被活埋。 琉璃的脸色看起来很白,我知道她是在硬撑着设下这道屏障,估计她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她的脸色一红,想说什么,终究啥也没说,反而主动用双手勾住我的脖子,低声说:“这道屏障快消失了,我们快点走。” 我点了点头,心里美滋滋的,然后就按照她的指示,朝着一个地方冲去。可是还没走几步,我的脚下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然后我身体一轻,就突然坠落下去。我感觉我们掉进了一个坑里,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琉璃却紧紧搂着我说:“不要怕,往上爬!” 她身上的味道香香的,在这一刻,我当然不会有什么旖旎的心思,但是不得不说,听到她的声音,感受到她的平静,我就有了莫大的动力。 不为别的,就为这是我第一次下定决心救一个人,我希望用我的不顾一切,换来我和她的重生,而不是死在这里。 我飞快的沿着正在塌陷的地往上爬,无论上面有什么我都不怕。 只要我没死,我就还要继续挣扎。 一只大掌轰然砸在我的头上,我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然后我就滚落下来,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琉璃会不会摔疼,然而令我惊讶的是,她竟然抱着我,护着我,看到她在地上滚来滚去,我心里一热,翻了个身,把她护在了怀里,一停下来,我就再次沿着陡坡往上爬。 可这一次狼王更狠,他直接把土往我们身上砸,妈的,我都想丢屎球到他脑袋上了。 只可惜我的眼睛再也喷不出火信子来了,也许是我的力量终于耗尽了吧。 我抱着琉璃摸打滚爬了很久,直到脱力,直到坐在那里再也爬不起来,我有些无力的靠在那里大口喘着气,看着已经遍体鳞伤的琉璃,我有些内疚的说:“对不起,看来我终究是个屌丝,没办法英雄救美,你不会怪我吧?” 琉璃看着我,突然温柔的笑了笑,第一次,我从她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幸福的笑意。 她将头靠在我的胸前,柔声说:“这样也挺好的,如果这是命运的话,我觉得上天对我很好。” 我心中一动,有些奇怪她究竟是啥意思,该不会是看上屌丝我了吧?可是我又觉得不可能,毕竟我现在这黑炭一样的样子,疯子才喜欢我呢。 土越来越厚,很快就埋在了我的脚上,我心想尸兄啊,圣灵啊,难道你们愿意看着我眼睁睁的死么?你们就不能再爆发一次么?这么想着,我又有点欲哭无泪,都啥时候了,还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我闭上眼睛,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再睁开眼睛时,就看到琉璃在盯着我看,我不好意思的问她怎么了,她笑了笑说:“我听说去往阴间的人,有的会保持死时的样子,有的则会像平时一样,我在想你平时是什么样子,如果你变回了那样,我该怎么找到你。” 看着她那澄澈的水眸,我的小心脏“噗噗噗”的跳了起来,我问她这是啥意思,她的脸红了红,垂下眼帘,低声说:“没什么。”那语气里不知怎么的透了几分失望。 我心说女人的心思真难猜啊,幸好我没以为她喜欢我,不然她这答案得让我多失望啊。我看了看上面,一抔土直接朝着我的脸砸下,我下意识的就把琉璃护在怀中,她却推开我,淡淡的说:“反正待会儿都要弄脏的,现在弄脏也一样。” 我叹了口气,说实话,这种等死的滋味真的不好受,特别是这么漂亮的女人,也要跟你一起等死,那滋味,比一刀杀了我还难受。 琉璃从我的怀里出来,和我并肩站坐在了一起,这时,土已经埋到了我们的脖子上,许多妖怪都围着这个大坑猖狂的大笑。 就在我以为我们两个就要做一对名不副实的“鬼夫妻”时,上面突然传来一声雄厚的声音,我心里一喜,大师,他终于来了!但旋即我又感到害怕,这一次,我会不会再次连累他呢? 正文 16 终于离开了 我有些忐忑的仰起脸,聚精会神的听着上面的声音。--然后我就听到大师说如果谁敢动他的徒弟,那这妖界被妖尸侵占的时候,他们也绝对不会出手相助。 他这句话成功引起了妖怪们的恐慌,紧接着又是一些人在说话,过了一会儿,大师就探出脑袋,伸着脖子喊道:“小白,你死了没?” 虽然已经没力气了,可听到他的声音,我感觉身上又充满了力量,我扯着嗓子喊道:“师傅,我还没死呢。” “你小子真他娘的命大!”大师哈哈大笑着说道,然后我就看到什么跳了下来,定睛一看,大师竟然跳了下来。当他看到琉璃的时候,他微微一愣,然后猥琐的笑了笑,说难怪我这小子突然这么胆肥了,原来是想英雄救美啊。 我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跟琉璃说别理这猥琐大叔,我是很纯洁的。 让我意外的是,琉璃竟然没恼,反而笑盈盈的看着我。我总觉得她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她是寒冬的雪,现在她就是初春的暖阳,这样的反差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还有点心花怒放。 大师“啧啧”两声,然后就把我们两个给从土里拽了出来。这时,狐伊琳也跳了下来,一股刺鼻的狐骚味飘了出来。我真觉得挺奇怪的,她的战斗力也不弱,怎么身上会带着那么大的骚味呢? 就这样,大师背着我,狐伊琳背着琉璃,我们终于离开了这个大坑。 上去以后我才发现,这个大坑有四五口棺材那么高,如果真的被活埋了,我估计自己就只能在里面腐烂了。我看了一眼正和一个瘦弱的老头说话的大师,觉得他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啊。我们两个在一起,那就是“福星高照李小白”。 靠在一棵树底下,我接过陈冠东递来的一杯水,看了一眼琉璃,见狐伊琳给她送了水了,我就放下心来,喝了几口水。然后我就问陈冠东我的眼睛怎么了。 他看着我的右眼,皱了皱眉,沉声说:“你的这只眼睛是红色的。” 红色的?我眨巴眨巴眼睛,心说如果现在有面镜子就好了。这时,狐伊琳突然来到我面前,竟然真的掏出了一面镜子,笑嘻嘻的说:“看看吧,你现在的样子可帅了,不过就是实力弱爆了,如果不是有王维他们,你现在估计已经一命呜呼了。” 我没理她后半句的挖苦讽刺,接过镜子,我有些紧张的照了起来。这一下,我愣住了,镜子里的真的是我么?那赤红的,透着一丝火苗的眼睛,让我觉得一股浓重的杀马特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特么也叫帅?我郁闷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听到狐伊琳哈哈大笑的声音,郁闷的瞪了她一眼,把镜子丢给她,我说:“别笑了,你一笑,你身上的骚味就更浓了。” 她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瞟了一眼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罗夜,一张脸黑如锅底,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后,她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走到另一边。 这丫头,非要逼我对她进行人身攻击不可。我洋洋得意的想着,一转脸,就看到琉璃正蹙着眉头望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生怕她误会我是那种喜欢欺负女流的人,结果她一开口就说了句让我很莫名其妙的话,她说:“你们的感情很好。” 用的还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她说这话时有点生气,难道是觉得我和狐伊琳关系不错,还这么对狐伊琳的行为太人渣了。没等我整明白这些,大师就走过来说:“起来,我们离开这里。” “谈妥了?”我有些惊讶的望着大师他们,然后看向狼王,发现他已经被人用铁链子紧紧拴住了,那铁链子一看就是不寻常的东西,否则也绝对拴不住狼王,而抓着铁链子末端的,是几个我之前没有见过的人形妖怪。 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气度不凡,想必应该不是普通的妖,也许是其他几个妖族的王吧。我问大师这是怎么回事,他说了一句路上说,就拉起我,把我往背上一背就来到了大木他们身边,跟他们一同往妖族的大门口走去,琉璃自然也在狐伊琳的背上,期间我几次回头看向她,发现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狼王一眼,不禁有些唏嘘,从今日起,他们两个的父女情算是恩断义绝了吧。 来到妖族大门口,那几个我没见过的妖怪形成了一个阵法,鼓捣了好久之后,大门突然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然后缓缓上升。 我左右看了看,想看看有没有人躲在暗处,因为我比较关心琉璃的那个“同伙”在哪,但是一无所获,所以我也就安静的趴在大师的背上,等待着离开妖族。 刚走出大门口,大门就缓缓降落下来,大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也能猜出他此刻的心情,这次离开后,我们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和小骚见面。 大门缓缓落下后,我感觉除了大师,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当我回过头时,猛然发现琉璃正在望着那扇门发呆,我忍不住问她后不后悔,她摇摇头,语调竟然有些激动的说:“我花了十年时间苦命修炼,就是为了能早点离开这里,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突然。” 我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嘤嘤嘤嘤”的哭声,这才看到狐伊琳正哭得伤心欲绝。我想,她应该是我们所有人里面最难受的一个了,因为她可以说是被“赶”出家园的。 我很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几句,但是我想起曾经我一个朋友跟我说的一句话,那就是让一个伤心的人痛痛快快哭一场,比你劝她千百句都强。狐伊琳比任何人都需要发泄,而哭一场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大师叹了口气,显然也没有要劝她的意思,而是有些疲惫的说:“走吧,去前面找个地方安营扎寨。”然后就背着我走到了队伍的前头。我忍不住问大师他是怎么说服那几个人,和他们一起对付狼王的,他说苏苏这丫头狡猾的很,王八族虽然灭族了,但她养的那些妖尸并没有出现,这说明她早有准备,而对付妖尸,还得靠修灵人,所以大木他们的面子大得很,让那几个王放掉我和琉璃,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说为什么我战斗了那么久,大师他们都没有来,想必是他们一直在和那几个王谈判吧。 细细琢磨着大师说的话,我突然感到心底发寒。如果苏苏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天会来的话,那么她根本就是故意要借着机会让王八族灭族的。 想必她也仇恨着王八精,仇恨着妖怪,只不过她对王八精下不去手,因为她觉得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可是,对于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其他王八,她就可以残忍的对待。 我觉得苏苏的冷血真的可以和温雅媲美了,她们两个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就是要整个世界给她们陪葬都没有关系。而琉璃呢?她虽然仇恨妖怪,却对人类琉璃对人类有着很深的情感,尽管她从小没有感受过多少温暖,可她却将这些错都怪在自己的出身身上,不会怨天尤人,更不会像苏苏一样,因为仇恨就是非不分,作恶多端。 这么一比较,我觉得琉璃可爱多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恍惚,自己为什么要拿她们三个人做比较呢? 走了很长一段路以后,琉璃跟狐伊琳说自己可以下来走了,我虽然不好意思老让大师背着,但是我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只能继续赖在他的后背上,好在大师没有介意。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小村庄。 对于这种村子,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敌意,因为很多事情都是在这种小村庄里发生的。 我们来到一家小旅馆住下后,疲惫的我就躺在床上,开始呼呼大睡起来,睡梦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在熊熊燃烧着,那种感觉令我睡得很不安稳,却又醒不过来。 正文 17 喜欢我,可能么? 身体又重又热,我感觉自己的身上就好像绑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而卧就在滚烫的热水里无力的下沉着。||熊熊的热火烧的我昏昏沉沉的,而就在这半醒半睡间,我听到大师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发烧了,估计是眼睛突然燃烧起来,巨大的能量有点不受控制了。”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自己又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盯上了呢。这时,我又听到大木用那冷漠的声音很不屑的说了句:“这点能量都承受不住,真是没用。” 大木的话依旧那么难听,不过我也懒得和他计较,知道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以后,我就安心的睡了。也许因为心态的问题,我发现自己也没那么难受了。 半睡半醒间,有人来喂我喝过好几次汤药,虽然没睁眼,但我知道这人就是琉璃,因为我们一行人中,只有她的身上带着这种清淡的香味。 她的动作很轻,喂过我药以后,还会细心的帮我擦嘴,给我盖被子,我突然从她身上找到了妈妈对我的那种感觉,而她也摇身一变,变成了邻家大姐姐。不过想到她还比我小一岁呢,我就觉得脸红,感觉自己是个被妹妹照顾的小哥哥。 就这样躺了几天,我时而醒来,胡思乱想,时而睡着,做着天马行空的梦,在一天清晨,我终于彻底的清醒过来。 躺了几天,我感觉身上都有点臭了,肌肉也有点僵硬,所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来恢复一下身体机能。就在这时,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了。 我转过脸,就看到琉璃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见我醒了,她愣了愣,然后笑着说:“醒了?身体怎么样了?” 我被她那一笑晃花了眼,有种之前我认识的那个人压根不是她的错觉。 她端着汤药走过来,我连忙收回目光,说感觉挺好的,就是想洗个澡,身上臭烘烘的,都不好意思让她靠近了,然后问她身上的伤咋样了,她的眼神不知怎么的暗了暗,说了句没什么就没再说话。 看着那碗汤药,我想起她这几天对我的细心照顾,挠了挠头说:“琉璃,这几天辛苦你了,谢谢你这么照顾我。” 她摇摇头,有些心不在焉的说:“没什么,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照顾你是分内的事情。” 然后我们相顾无言,气氛还挺尴尬的,我绞尽脑汁想找点话题,但就是不知道该说啥。 就在这时,门“哐当”一声开了,我回头一看,大师和陈冠东一人叼着一根烟走了过来,陈冠东依旧是一副酷酷的表情,大师则用很猥琐的目光在我和琉璃的脸上扫了一圈,笑嘻嘻的说:“我没打扰到你们俩吧。”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琉璃就站起身说她先出去了,然后就离开了。我松了口气,不知为啥,面对突然变得安静而美好的她,我竟然有点不知所措,有点紧张。 也许我这人就是贱皮子吧,就喜欢温雅和苏苏那种坏坏的女人。 “别看了,再看门都要被你看穿了。”这时,大师抬手遮住我的眼,没好气的说。 我连忙收回目光,接过陈冠东递来的汤药,几口喝完以后,就问大师有没有镜子。大师还真就从衣服里掏出了一面镜子,如果没看错的话,就是狐伊琳那天给我的,看来他们都能猜到我一醒来还要照镜子,我感觉我都被当成照镜狂魔了。 我对着镜子一照,发现自己的右眼还是红红的,不禁有些郁闷,这个样子走出去,还不得他妈的被当成红眼病啊? 我问大师:“我这眼睛以后不会就这样了吧?” 大师点了点头,收回镜子,依旧笑呵呵的说:“怎么?你不觉得很好看么?反正你已经全身焦糊糊的了,再多一双红眼睛也没啥。” 靠!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大师这时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说:“好啦,不跟你开玩笑啦,话说你小子应该关心的是这眼睛为啥会变成这样,而不是这眼睛究竟什么时候能好。” 我摸了摸右眼,也很好奇究竟为啥会变成这样,难道陈优优的力量那么强大么?可为什么之前这股力量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呢?我把自己那天晚上练功时的经历给说了出来,大师听完后沉思片刻,说:“那股力量应该不仅是陈优优的力量,也许是圣灵等不及了,你听到的那个声音,应该是他的声音,而陈优优的那股力量里面又掺杂了他的力量,所以才会很强大。至于力量为什么会聚集在你的右眼,这个也许与陈优优把力量封印在你的天灵盖有关。” 顿了顿,他又说:“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体里有尸兄的力量的话,圣灵很可能会借此机会操控你,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是个虚体。所以以后你万不能毫无准备的就自己一个人消化体内的力量,听到了么?” 听了大师的话,我一阵心惊肉跳,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太多,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那时候的自己太鲁莽了。我连连点头,摸了摸右眼说:“不过这眼睛究竟是啥玩意儿?还能吸收火球呢。” “这叫火轮眼,只要是火,它都能吸进眼球,存储成为自己的力量,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对付敌人。只不过,它蕴含的能量太强,你本身没有那么强大的念力来掌控它,所以它在妖界时,是以燃烧你的体力来支配着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你会脱力的原因。”大师吸了口烟,说。 原来如此。虽然这眼睛有点杀马特,名字有点狂拽,但是不得不说它还挺牛逼的,只是我必须得尽快强大起来,不然它每次都透支我的身体动用自己的力量,限制也太大了。 大师好想知道我在想啥,让我不要太着急,从妖界出来后,我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只要安心修炼就成。 我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妖界和尸界突然平静了么? 大师神色有些古怪的望着我,说也许因为温雅深受重伤吧,尸界最近安静了很多,前段时间渐渐在一些地方蔓延而出的尸气,也消散了很多。 我的心跳突然快了快,感觉温雅这个人离我好远好远,但是即便如此,她也已经扎根在我的内心,挥之不去。 大师叹了口气,我连忙收回心神,他让我不要再妄想那些得不到的东西,贪念只会让人坠入地狱的深渊。 我点点头,说我心里有数。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已经不能回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不过就像陈冠东以前说的,初恋都是难忘的,总得给我一段时间消化消化。 这时,大师突然说:“那个琉璃,你准备怎么办?” 我一愣,不明白他这话是啥意思,我说:“你们介意她跟我们一起?也许她看上去不像个好姑娘,但其实她挺好的。” 大师白了我一眼说:“不是我们介意,而是她介意。我看她没有要留下来的打算,只不过你之前一直昏迷,她才留下来,现在……” 我没想到琉璃竟然要走,只不过她之前也说过,如果有一天离开狐族,她就会走遍千山万水,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这么一想,我也就不难理解她的决定了,反而对自己耽误她的行为感到内疚。 我把想法跟大师说了,还寻思着要送点东西谢谢琉璃对我的照顾,大师突然就哈哈大笑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哎哟我说年轻人,你又在秀下限了!你那脑袋瓜子对温雅就开窍,对别的女人咋一点光都不闪呢?” 陈冠东淡淡的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大师,然后翻出他身上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说:“大师,你是不是没看到你徒弟这个样子?就我这样的,还要想着琉璃喜欢我?可能么?” 大师干咳一声说:“的确不太可能,不过……也不排除有人眼睛长歪了。” 我叹了口气,这时大师又说:“她的实力很强,我们一致认为应该把她留下来。” 啥?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摸着下巴,笑的猥琐,说:“接下来我们都要闭关修炼,你也要开始正式修灵了,你身边不能没有个照应的人。” 正文 18 地狱之痕 听了大师的话,我有些忐忑的说:“我要修灵了?”说实话,我虽然很崇拜修灵人的实力,但是因为被温雅欺骗过,所以我对修灵这件事还是很排斥的。() 而且,就算我要修灵,这也不足以是留下琉璃的理由,我只是救过她一次,她照顾我这么久,我们两个已经算扯平了,如果我要她留下来保护我,这也太可耻了。 大师见我发呆,问我想啥呢,我说我不想琉璃留下来,她有自己要过的生活,我一个大男人要靠她保护,也太丢人了。 他笑呵呵的说:“年轻人,你别后悔,如果到时候你把她惹得哭鼻子了,别来找我。”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琉璃哭鼻子?可能么? 大师让我好好养身体,说我身体严重贫血,要修灵也得先把身体养好。我觉得有道理,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安静的养伤,拼命吃一些补血的东西。 前几天还好,我就是吃吃喝喝睡睡,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可是一个星期后,我突然就成了在暑假期间还要补课的高中生,每天不是大师教我修道,就是大木教我修灵,面对那一本本突然多出来的书籍,和繁重的任务,我觉得自己深深的被大师欺骗了。 这特么是养伤么?这特么根本就是在上课!我感觉自己比高三复习的时候还累,如果现在谁来找我打架,我绝对要把他狠狠揍一顿,然后让大师把我开除了。 一个月以后,当我已经快憋得透不过气时,大木终于告诉我,我可以自己去修灵了,而我的实力会在修灵的过程中一点点变强大。 我要开始修灵,就意味着他们要开始闭关,我就问大木,我应该去哪里修灵。他淡淡的的说:“会有鬼主动送上门来的。” 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既然这么说了,我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 这些事情都决定好以后,大木就离开了,他要去接那最后一个修灵人,然后直接闭关。 据说那个修灵人坐错了飞机之后就赶紧坐了另一班飞机过来,结果没想到的是那班飞机竟然失事了,虽然他没有死,但是还是受了不小的伤,所以他又养了很久的伤,结果一直等到现在才来。 听到这些的时候,我感觉这个埃及的修灵人简直就是个大灾星啊,比我还狠,同时我也很好奇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或者说,我很好奇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五人组合。 正想着呢,大师就走了进来,问我:“要不要我帮你看看你身上的伤?要出去走动了,你包成这样挺吓人的。” 我点点头,我早就不想再顶着这一身的白布了,可是当白布被扯下来后,我们两个彻底愣在了那里:只见我身上的疤痕开始一块块的掉落,不一会儿,我全身那焦糊糊的皮都褪了下去。这本是好事,但是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我新长出来的皮肤上长出了一道道绿色的痕迹。 这些东西就像蛇纹一样攀附在我的皮肤上,就连我的脸上都有,我照了照镜子,感觉自己的样子已经不能简单用杀马特来形容了。 大师摸着下巴说:“我去给你准备药水,你去泡个澡,看看这东西能不能掉下来。” 我点点头,这时有人敲门,我连忙穿上衣服,然后大师喊了声进来,门一打开,我就看到一个白衣美女走进来,不是琉璃还能是谁?她看了一眼我的脸,显然也有些吃惊,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估计是身上的瘢痕还没掉。” 她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什么嫌弃的神色,而是很平静的冲我笑了笑,说:“这样也挺好看的。” 以为她会嘲笑或者嫌弃的我,心窝子跟被塞了个暖炉似的,然后我就跟个傻逼似的说:“是么?我也这么觉得,哈哈哈!” 结果大师笑的更厉害,一边笑还一边挤眉弄眼,我知道这丫在表示啥,他在说,琉璃的眼睛是歪的! 艹!也不怕他把眼睛给挤歪了。 大师因为还惦记着给我弄药水,所以笑完就离开了,临走时还好心的帮我把从我身上掉下来的那些东西给带走了。 我忙让琉璃坐下来,问她找我是不是有啥事儿?其实我惦记的是她要离开的事情,我原本以为她会在我醒来后就提出来,结果直到我彻底好了,她也没有开口说这件事。 如果是一个月前,我一定很好奇她为什么迟迟不走,毕竟我连礼物都准备好了。 现在我却不想她走了,倒不是我需要她的保护,而是这一个月,我目睹了她和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情景,看到她渐渐会和狐伊琳说笑,教狐伊琳修炼,像个正常女孩一样行走在这间客栈,愿意和一些人说上一两句,我的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这种感动,就好像一个哥哥看着自己的妹妹一点点的成长起来,就算这一切都不是我的功劳,但我还是有种自豪感。 我想,她一定很喜欢这种和人相处的感觉,而如果她离开,必定会一个人行走在世间,这样太孤独了。尽管她就像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可是她是属于有烟火的人间的。 琉璃明显有点心神不宁,就连我给她倒了水她也跟没看到似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她可能是来找我辞行的。我想起一个月前大师的说笑,攥了攥拳头,我决定在她开口之前就先留下她。 就在我琢磨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她突然说:“李白,我今天找你是有事情要说。” 我点了点头,忙说:“我也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她有些意外的望着我,问我要说啥,我想了想,说:“我就是想问你,你觉得跟我们一起生活怎么样?” 她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说这个干啥,但她还是很认真的回答我说:“很好,我觉得很开心,而且和狐伊琳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觉得之前我太偏执了,我决定重新审视自己。” 我感觉自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琉璃就是这样,就算你只是问她一个小小的问题,她都会一本正经的回答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要她孤独的走遍千山万水,我觉得千山会塌,万水会覆。 我决定不再废话,而且我也不是很会说话的那种人,所以我直接说:“觉得开心就留下来吧,我们也觉得和你相处的很愉快。”说完这话,我有些紧张的望着她,生怕她拒绝我。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还别说,这么看她还挺呆萌的。就在我以为她会拒绝我,准备再劝她的时候,她却脸颊红红的望着我说:“我知道了。” 咦?她答应了?我心中一喜,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也笑,只是笑的很温柔很腼腆。 这时,狐伊琳跑了进来,她的眼睛红红的,就跟被谁欺负了一样,我刚要说话,她就扑到了琉璃的身上,一边蹭着琉璃的头一边苦着脸说:“琉璃,我不要你走。” 琉璃安静的笑着,那一双原本被忧郁蒙住的眼睛也泛起了淡淡的笑意,说:“我不走。” 狐伊琳还不相信,歪着脑袋问她:“你说的是真的么?可大师明明说你来找小白辞行了。” 我那个郁闷啊,大师肯定是故意让狐伊琳来当搅屎棍的,琉璃突然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说:“原本打算是的,但是我又决定不走了。” 狐伊琳突然就贼兮兮的笑起来,说:“哦~我明白了。” 这丫头,莫名其妙的,明白啥了?还用那种眼光看着我,跟老鸨看牛郎似的。 琉璃突然起身要走,狐伊琳飞快的追了出去,这俩搞得我一头雾水,不一会儿我就听到狐伊琳那银铃般的笑声,不由感叹缘分的奇妙。琉璃明明那么痛恨妖怪,可是单纯可爱的狐伊琳却闯进了她的心扉,狐伊琳和苏苏不一样,有她陪着,我想琉璃一定会很开心的,想必这也是她留下来的主要原因。 我翻出一本讲修灵的书,看了一会,大师就喊我去泡澡。 洗过澡后,我悲催的发现,这身上的痕迹不仅没有一点要消下去的意思,反而在一点点的变大。我苦着一张脸望着大师,他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摸着下巴“嗯”了很久也没有结果,就在我们满头雾水的时候,陈冠东走了进来。 当看到我身上那些条纹时,陈冠东脸色一沉,说:“你的身上怎么会有地狱之痕?” 正文 19 鬼上门 地狱之痕?这名字可比JB还难听!而且一听就不是啥好东西。() 我问陈冠东这是嘛玩意儿,大师的眼睛却亮了亮,有点兴奋的说:“你说这东西是地狱之痕?你怎么知道?”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毕竟连大师都不知道的东西,陈冠东会知道还是挺稀奇的。 陈冠东皱了皱眉,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回忆,沉默好一会儿才沉声说:“我听鬼组织里面一个比较厉害的人说过,鬼组织的老大,身上就有这种地狱之痕。所谓地狱之痕,就是鬼在阴间所受到的最残酷的肉体刑罚,也就是用带着火的鞭子抽打鬼魂,日复一日,直到满七七四十九天为止。” 陈冠东说完,看了一眼我身上的伤痕,皱了皱眉头说:“那个老大就是带着满身伤痕逃出了地狱。传说,只要能逃出地狱,你就彻底的从地狱除名了,不会再有人来找你的麻烦,这是地狱一种不成文的法则,就像是原本应该去往阴间的鬼魂,可以通过自身努力而留在人间,这种行为破坏了阴间的秩序,阴司却不会管一样。” 我听的似懂非懂,看着这些痕迹,我更关心的是,为什么我的身上会有这种痕迹。 “难道是尸兄在地狱曾受过惩罚?”我忍不住猜测道。 大师摇摇头说:“不可能,尸兄和圣灵这种逆天的存在,估计根本就没有去地狱,就直接进入轮回了,否则地狱是困不住他们的。” 可如果不是尸兄,还能有谁?难道我身上还有第三股力量?虽然说一花一世界,一草一人生,可是我是个人啊,我不想变成一个世界,让那么多力量在我的身体里跟跳蚤一样跳来跳去,更何况它们有时还会出来破坏我这个“世界”。 陈冠东沉声说:“你不用太紧张,虽然地狱之鞭很凶狠,但是天雷之罚更为凶狠,也许这些是被雷劈下留下的痕迹。” 大师也点点头安慰我说,陈冠东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不安。看着身上这些绿色的痕迹,我的心里难受的不行,有种自己的身体正任由别人摆布的感觉。 大师这时突然重重的拍了拍我的后背,我有些郁闷的望着他,问他干啥呢,他说给我打打气,让我不要再老是多想,现在我正在慢慢的强大,以后我也会更加的强大,没必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情忧心忡忡。 看着大师和陈冠东两张严肃的面容,我点了点头,想想也是,我们要活在当下,想那么多未来的事情干啥? 这么想着,我的心里舒服了很多,大师跟我说让我去他房间,过去之后,他拿了一个包袱给我,说:“这里面有符纸,有我从妖族讨来的奇珍异宝,有画符文的东西,你随身带着。我要告诉你的是,也许修灵人很强大,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道家就很弱,相反,我们道家人如果能修成正果,这个世界的一切不过是弹指间灰飞烟灭的事情,所以你不能因为学了修灵就耽误修道,知道么?” 我忙点头说知道了。 大师点了点头,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块玉,盯着那块玉,他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舍,但还是把玉给了我说:“上次你师祖给你的灵玉被你小子拿去布阵了,你身上没了保命的东西,今天我把这块灵玉给你,给我好好珍惜它,因为它是你师祖在我小的时候送给我的,上面聚集了他上百年的灵气,如今我把它给你。” 我一愣,有些感动的望着大师,说这块玉我不能要。因为我知道,一个道士顶多同时养两块玉,师祖一直带着那块灵玉,如果这块灵玉真的养了上百年,这说明他这一生可能就只养了这两块玉。而大师那么喜欢他,如果不是我,大师肯定不可能把玉拿出来的。 大师狠狠瞪了我一眼,说我矫情个屁!他这种牛逼的人物根本用不着这块玉好么?让我赶快拿走,不然这块玉毫无用武之地,他会很难过的。 我想怎么会没有用武之地呢?不过仔细想想,大师好像根本没戴过这块玉,我问他为啥从没见过他戴这玉啊,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凶巴巴的把玉硬塞到我的手上,哼了一声,转移话题说:“我要去闭关了,如果出关以后,我发现你的道术一点长进都没有的话,看我不扒了你一层皮。” 我握着这块玉,它的身上还有大师手心的温度,我很感动,一边把玉挂在脖子上,一边跟他说我一定会好好研习道术的,我是他徒弟,是白云观的观主,我不会给我们道家人丢脸。 大师欣慰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就离开了。 我发现他出去以后,喊了狐伊琳一句,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她就屁颠屁颠的跟他走了。卧槽,他们要一起闭关?我心里突然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心说他们不会双修吧?千万不要啊!因为在我的心中,我唯一的师母就是小骚。 只是大师的事情,我是管不了的。叹了口气,我看了一眼陈冠东,问他是不是也要闭关。他点点头,好像知道我刚才想啥来着,竟然笑了笑说:“这段时间,狐伊琳跟着琉璃学了很多修炼的技巧,但是她天天不上心,所以大师要带着她一起闭关。” 我不好意思的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又很好奇的问他:“你要怎么闭关?” 他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暗了暗,我知道他这次闭关可能会有很多凶险,但是我帮不了他啥,只能说:“冠东,小心点,我等着你们出关的那一天,到时候,你肯定比那个什么鸟鬼组织的老大要厉害。” 他压了压那小碎花鸭舌帽,说:“你也是,我也期待再次相见时,你能变得更加强大。还有,记得给小明喝血,他得慢慢恢复,一天喂他一点血就行了,还有……”他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看着缓缓朝我们走来的琉璃,脸上是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跟他说都是兄弟,有啥话就直说吧。他说:“那我就直说了,小白,该忘记的就忘记吧,如果有更好的,我们何必去惦记伤害过我们的人,遇到一个对自己好的女人不容易,且遇且珍惜吧。”说完他就离开了。 我有些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道,才缓缓回过神来。 这时琉璃已经来到了我身边,她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因为有她在,我现在才没觉得太孤单,只是我真的打心眼里把她当成我的妹妹看待,更不敢奢求像她这样的女人会对我有意思。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心说想那么多干啥?都还是八竿子没一撇的事儿。 琉璃突然说:“他们都走了。” 我点点头说:“是啊,都走了,就剩我们了,看不到狐伊琳那小妮子,你可别觉得孤单啊。” 她轻轻一笑说:“不会孤单的。”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正式的单独相处,我依然每天都在研习道术,研究如何修灵,琉璃则安静的陪着我。因为大木给我们付了三个月的房租,所以我们暂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且住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小旅馆,我觉得挺有安全感的,就是大木说过鬼会找上门,可过了一个星期,我连根鬼毛都没见到,别说修灵了,我连指甲都没修过一次。 又是一个普通的晚上,我和琉璃在外面吃过东西后,我们就各自回房休息了。因为我每晚都要试一试修灵的手诀啊什么的,小明在我的身边不利于恢复,所以他现在由琉璃照顾,也就是说,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旅馆里的灯是那种老式白炽灯,我做完今天的功课后,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之间我开始玩手机,结果手一滑,手机就掉到了地上。我懒得下床,就伸手在地上摸来摸去,可是很快我就不敢动了,因为,我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那个东西不是手机,而且它还会动。 就在我准备赶紧抽回手的时候,那东西一把抓住了我,同时,床底下发出了嘻嘻嘻的笑声。 我哩个大草!鬼上门,就不能走正门么? 正文 20 窥术 老实说,虽然见惯了鬼怪,而且我也不认为有鬼会比我前段时间的样子更丑,但是现在我还是忍不住害怕,因为最可怕的永远不是站在你面前的敌人,而是躲在你背后的鬼。………… 无数个鬼的样子在这一刻冲击着我的脑海,但是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没用的屌丝了,所以念了几句静心咒以后,我一个大力就把那装模作样的女鬼给拉了出来。结果就算有了心理准备,当我看到她的时候,还是被她的样子给恶心到了。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她的半边脸黏在一起,像是被硫酸腐蚀了一样,另外半边脸则干净无瑕,有一双漆黑的没有眼白的眼睛,而她的头皮有一块被扯了下来,有一只只小蛆从里面爬出来。但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她穿着一身红大衣,那大衣红的就像是被鲜血染的似的,衬得她的脸更加的苍白了。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红色的衣服比她的脸还可怕呢?因为修灵守则上称,穿着红衣服死掉的人,如果不是自然死亡,他们身上一定有着浓浓的怨气,自杀的还好,他们顶多就是在那里无限重复自己自杀的情形,一般无法伤人,可是他杀的,或者意外死亡的就不一样了,他们的不甘会让他们变成恶鬼中的恶鬼,他们的力量是一般的道士都无法化解的。 幸运的是,我已经不算是一般的道士了,可不幸的是,修灵手则上说,我们修灵人要修的有两种鬼,一种是因为夙愿没有完成而始终不愿意离开人世的好鬼,还有一种是因为怨念而一直在作恶多端,助纣为虐的恶鬼。前者也许会主动找我们,恳求我们帮他们完成夙愿,然后送他们去阴间的,可是后者就不同了,他们是来夺取我们身上的力量,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的。 换句话说,这又是个想要我命的。 艹!第一次修灵,就要对付这么个恐怖的鬼,老子要不要这么背啊! 这只女鬼此时还拽着我的手,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做手诀,我咬破舌尖,飞快的画符,在她的另一只手抓向我的时候吐出舌尖血,她慌张的退后了好几步,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我趁机一脚踹出去,成功的让她松开了我的手,谁知道我刚要双手做诀,整个房间就晃了晃,紧接着,恐怖的一幕发生了,无数的血从房间的各个角落涌了出来,转瞬间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脚上。 我跳到床上,原以为可以躲避那些血,却发现它们竟然跟着我爬上了床,并突然化成了一根红红的绳子,捆住了我的双脚。 这时我的手诀已经快形成了,然而当这根红绳捆住我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全身跟麻痹了一样。 这鬼好厉害!她该有多大的怨气啊!我刚想完,她已经来到我的面前了,她长长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抓住了我的脖子,我听到她在兴奋的喘息,然后有一个声音在说:“要你死,要你死!” 这声音应该就是这女鬼的,她强大的怨气已经能够化成形,不仅化出了捆住我的血绳,还有能化作声音,这说明她已经快要修炼成精了。这么多的血,这么深的怨念,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杀了很多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直接把她给灭了。 这么想着,我大喝一声,念力从内二外发散出去,然后我脚上的红绳瞬间就撤了出去,这个红衣女鬼也吓得收回了手,趁着这个时间,我一鼓作气,把手诀完成,然后朝着她的天灵盖叉去。 她挺看不起我的,我都这样了,她还是伸出手要抓我的脖子,估计是我没有大木他们身上那种强大的气息,才让她认为我实力很差吧。 不过很快她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当我的手指放在她的天灵盖上时,她整个人被定住了,就好像刚刚我被她定住一样。我默念修灵口诀中的第三口诀,“窥”,然后一道光在我眼前一闪,我感觉自己跟穿越一样,瞬间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处很普通的公寓,公寓看起来有点拥挤,但是打扫得很干净,由此可见公寓的主人是个很卫生的人。厨房里传来一股浓郁的菜香,勾的人食指大动,我走进去,看到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正在烧菜,她长得很干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透着幸福的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温暖的气息。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人,竟然会是那个阴森可怖的女鬼。 可是这的确是她,因为这里就是她临死前的地方。 窥之一术,就是用来窥探死者临死前所经历的事情,这个术法要比道家的推算厉害的多,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的。反正当我找陈大帅练习这个术法并成功掌握的时候,大木是一脸的愤懑,因为据说他丫的练了那么多年,至今只能看到一点点鬼的记忆,却不能像我一样“穿越”,罗夜他们更不用提了。 屌丝我得意洋洋的想着,一回过神来,就看到事情发展到了我始料未及的地步。那就是这公寓里突然多出了一个男的,现在他正和这个女鬼深情地拥吻着,一双大手也在她的身上不断游走,妹子一看就是个敏感的人,没几下就脸红心跳,气喘吁吁了。 我怀疑我是不是进错场子了,这尼玛真是这女的的死亡现场?我看他们两个的感情很好啊,简直是干柴烈火,如胶似漆,我都忍不住想拍下来和大家分享了。 很快,正戏要开始了,不过此时锅里传出了糊味,那女鬼说要去关火,男的依旧对她上下其手,当她转身的时候,那个男的依旧反抱着她。我的心脏突然“突突突”的跳起来,然后,我就看到那个女的开始挣扎,她的脚也在奋力的往后踢。 卧槽!这是甜蜜的杀机么?AV现场一秒变凶杀现场好么?我走过去,就看到那个男的在用手掐着那个女的的脖子,她的脸憋得红红的,舌头也伸了出来,眼中流露着痛苦和不可置信。 不一会儿,这女人就停止了挣扎,这男人喘了一口粗气,然后把她放了下来,他的脸上满是惊慌之色,见她不动了,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还去把煤气灶的火给关了。 这女的就这么死了?我蹲下来,看到瞪大眼睛躺在那里,一头漂亮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那里,大红衣服因为刚刚的激情戏码,只是半挂在身上,里面的低胸毛衣也被扯的有点凌乱。 我叹了口气,这就是她的死法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心有不甘了。 就在我准备走出这里的时候,那女人突然眨了眨眼睛,腾地坐了起来。 我一屁股拍坐在地上,感觉心跳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当然看不到我,只是轻飘飘的站起来,然后朝着那个男人走去,我想她是疯了,如果我是她,我肯定会逃跑,然后报警,抓住那个恶魔。可是她竟然走过去了,难道她以为她能杀了这个男的么? 那个男人正蹲在那里鼓捣着煤气灶,我想他可能是想学着电视上,把这里弄成自杀现场吧,女人走了过去,手上拿了菜板上的一把菜刀,刚要一刀砍下,那个男人突然抬头了。 “我杀了你!”女人疯狂的喊起来,可是那个男人的反应更快,他用手臂格挡住那把菜刀,虽然手臂上血如泉涌,可他却没管,而是用另一只手拿着滚烫的锅,面目狰狞的朝着那个女人的脑袋砸去。 虽然只是围观,但是当锅里面的汤汁蔓延到女人的脸上,当那个男人依旧没有停止的拿着锅一下下的敲打她的脑袋,直到把她打得头破血流,直到她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他也丝毫没有停手时,我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难怪大师说世界上最可怕的鬼是人心,我真不明白这男的怎么下得去手的? 可这一切还没结束,当这个男人确定女的已经死的透透的时候,他丢掉锅,竟然去洗了个澡,然后,我看到了更恶心的一幕,那就是他竟然奸尸,而且还把这段视频用手机拍了下来。 我不忍心再去看这一幕,当我抬起眼时,赫然发现男人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正是那个女鬼。 正文 21 圈魂图腾 我想,最难受的不是被心爱的人杀了,而是死了以后,还能看到自己被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凌辱。………… 反正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变成厉鬼来报仇的,但令我不明白的是,她已经是那么厉害的厉鬼了,为什么没有找那个男人报仇,反而要来搞我?或者说,她已经报仇了,而且罪孽深重,所以她想要不断强大自己,以逃避地狱的惩罚。 我默念口诀,结束窥术,然后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割断一样,变成一截一截的,我知道这是使用窥术的后果,因为要从这里“穿”回去,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女鬼依旧被我定在那里,我一只手掏出符纸,咬破手指,在上面飞快的画上定身符,然后贴在她的心口,念了几句咒语,就把手从她的头上拿下来了。恶心的是,竟然有几只蛆沿着我的手指爬到了我的手腕上,把我恶心的不行。 我忙把它们给甩下来,抬头一看,那女鬼正怒瞪着我,她似乎在努力的挣扎,可是沾了我血的符纸对鬼有极大的杀伤力,所以她再挣扎都没用。我点了根烟,跟她说:“我能问问你,你报过仇了么?” 她哼了一声,说:“如果我大仇得报,又怎么会逗留在人间?” “那你为什么不报仇,要来找我?”我疑惑的问道。 她冷哼一声说:“那是因为那些臭道士们为了赚钱,送给那个人一个护身的法宝,还在他们家设下了天罗地网,我靠近不了他,所以无法报仇。但是如果吸收了你的力量,我一定可以报仇的!” 道士?我不由的想起大师以前帮杨超他妈救杨超时的情形,那时候的大师看起来就俩字:贪财。但是他虽然贪钱,却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这个女人口中的道士就不一样了。如果真的有道士为了钱,帮那个男人隐匿罪行的话,那这群道士就是在往我们道家人的脸上抹黑。他妈的,这个黑可不能抹,让我逮到这群畜生,看我不把他们大卸八块!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他杀了人,难道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么?我把这个疑惑问出来,那个女鬼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很激动,就连符纸都被她的情绪给弄的啪啪作响,跟要掉了似的。我赶忙又贴了一张,她愠怒的望着我,半响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说:“我是个孤儿,没有家人,就算朋友在我失踪以后会来找我,也不可能会怀疑到他。他很会演戏……我仅有的几个朋友都被他欺骗了,他们以为是我耍脾气,离开了他……” 没想到那个男人那么狡猾,我问她她的尸体哪里去了,她却告诉我一件让我很惊讶的事情,那就是她的尸体消失了。 那时候她虽然有怨气,却还不能对人做什么,加上那个男人第二天就去山上寺庙里花高价买来了护身符,她更是拿他没辙,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跟着他。 结果当她跟着他回公寓的时候,原本被他藏在床底下的尸体消失不见了。他找了很久很久,直到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 我心中一动,又是一件偷尸事件,这件事跟温雅他们有没有关系呢?关键是,一具普通的女尸,需要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么? “连唯一能证明他罪行的尸体都不见了,所以谁也帮不了我。”那个女鬼冷哼一声说,然后用那只没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吸了一口烟说:“不要妄图夺取我的力量,你斗不过我的。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跟你走一遭,看看能不能帮你讨回公道,但是我事先声明,如果你妄动杀机,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有些诧异的望着我,也许想不明白为啥我都要被她害了,还那么好心吧。 其实如果是以前,我真会直接把她解决了,毕竟她差点把我给宰了。但是现在不行,因为大木说过,修复一个灵魂,我的能量可以得到很大的提升,而斩杀一个灵魂,我的能力虽然也能提升,但也可能会结下恶果。 我已经够倒霉的了,可不想沾什么恶果,所以我会尽可能的修复每一个灵魂。 我安静等待着她的回答,而她在沉默了很久后,终于松了口,说:“好,我答应你,但是如果你无法给我讨回公道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大话听多了,我也懒得在意,我抓着她的手腕,撸起她的袖子,用我的血在她的胳膊上画下了一串复杂的图腾,图腾由古老的文字和一只虎头形成。这个图腾在修灵手则中被称为“圈魂”。圈魂的意思,就是用图腾控制住这个灵魂,当图腾启动时,想让这灵魂灭,她就得灭,想保护她,她就死不了。 而且图腾四周的文字是固定的,中间的图形却是由我们自己挑选的,而我之所以画虎头,是因为老虎比厉鬼厉害的多,它有一群“为虎作伥”的伥鬼供他驱使,所以如果厉鬼敢和老虎作对的话,她绝对没好果子吃。 大师说过,沾了我血的印记,可以化虚为实,若女鬼敢在我私下符纸之后,出尔反尔,我就可以驱动那虎头啃咬恶鬼,当然,这其实是很消耗念力的一种术法,只不过这厉鬼太厉害,为了以防万一,我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个方法。 处理好这一切后,我撕下了女鬼身上的符纸,问她那所公寓在哪,她告诉我那公寓在距离这里挺远的一个小县城。从这里出发坐车到那里要四天。只可惜,自从遇到了大师这坑货,车这东西就与我无缘了。这次就算大师他们不在,还有琉璃呢,她肯定没身份证。 知道我要徒步去那县城,这女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差点没把我给吓死。然后,她伸出手,手上躺着一个身份证,她说:“让你那位朋友用我的身份证吧。” 我接过身份证一看,上面写着刘倩,照片上则是她扎着马尾一脸甜笑的样子。我看着那照片,又看了一眼她,心里有点酸涩,想着多么漂亮的小姑娘啊,竟然在那么美好的年纪,被人无情的残害了。不过其实我更好奇的是,她怎么会看上那么个人渣,但我怕问这个问题会伤到她,所以就没问。 我说:“你跟她长得不像,不能用。”说着就要把身份证还给她,她摇摇头,把手放在身份证上,等她收回手的时候,身份证上赫然已经变成了琉璃的脸。 我一愣,问她怎么知道琉璃的长相的,她说她早就看到了,事实上,在她进来的时候,琉璃就发现了她,而且还一直守在我的门口,可能是怕我有危险,所以随时准备好来救我吧。 听了刘倩的话,我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像她那么厉害的人,如果想要隐匿身形的话,我想要察觉到还是很难的,何况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刘倩的身上。这么想着,我掐灭了烟头,起身来到门前,打开门后,果然看到琉璃正靠着墙站在那里。 当她抬头看向我的时候,眼神里有些许的波动,而且她的目光没有在我的脸上逗留片刻,而是飞快的扫过我的全身,然后她看向我的手指,问我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像我们这样的,这点小伤算啥,而且很快我的伤口就会自动恢复。但是她这么关心我,着实让我感动。 我说:“进来吧。” 她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去收拾东西,既然要走,今晚就出发吧。”看来我和刘倩的谈话,她都听到了,我点点头,就这样,我们各自收拾了东西,一刻钟后,她抱着一只桃木箱子,拎着一只小包袱来房间找我,桃木箱子里装的自然是小明,至于那个小包袱,应该就是她和狐伊琳这段时间给自己准备的衣服了。 我接过桃木箱子背在背上,提着包袱,跟她下了楼。 想到大师他们闭关以后可能还要来这里找我们,所以我没有退房,只是交代老板记得隔几天去帮我们俩的房间打扫一下,老板答应下来后,我们就出发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赶到了这个县城的火车站,顺利买了火车票并坐上了火车。当然,谁也不会知道我们两个旁边还跟着一只恶鬼。而经过昨晚的聊天,我知道刘倩之所以如此厉害,是因为她害了好几个草菅人命却逍遥法外的人,那些人的鬼魂一脱离身体就被她给吞掉了,以至于她的怨气越来越重,但同时也越来越厉害。 鬼吃鬼来修炼并不是新鲜事,就好像以前小骚也是靠着与妖怪厮杀,吞食他们的内丹修炼一样。但是,这样做终究会让自己罪孽深重,我想,就算大仇得报,刘倩应该也不会顺利的去往阴间,就算她挨过了路上的种种惩罚,最后,她也可能是去地狱里受苦。然而,这就是一个人的因果,她造的孽必须由自己来承担。 火车踏上了旅途,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安宁,而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趟,我竟然解开了压在心底很久的一个疑惑。 正文 22 熟人 坐了四天的火车,我感觉整个人都累得不行,而且每次要喂小明血都得跑去厕所,而他又在箱子里,搞得很多人总是盯着我的箱子奇怪的看,我想如果他们知道箱子里是个小孩,不,是个小鬼,他们估计得吓破胆子吧。() 四天以后,我和琉璃下了火车,琉璃的情况看起来有点不妙,晕乎乎的,我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理我,跟喝醉了似的,我也很少坐火车,身体也很不舒服,毕竟四天不是说转瞬即逝的,而且火车就相当于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充斥着各种臭脚味,泡面味,充斥着各种吵闹声,呼噜声,想安静睡觉都不行。 难怪以前我看报道说有人坐四天火车以后产生幻觉了。我扶着琉璃来到一根柱子前,让她靠着柱子休息休息,然后郁闷的望着一旁一点事儿没有的刘倩,心说我他妈的是真傻逼啊,竟然没意识到四天的火车要走多久。这他妈的不是跨县,已经跨市了好么? 刘倩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冷声说她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因为路途遥远而不过来,加上我脑子笨笨的,她当然要骗我。 妈的,你才笨,你全家都笨!我心里一边吐槽,一边问琉璃怎么样了,琉璃摇摇头说没事,就是脸色有点白。这时有很多人围观我们,大概是琉璃长得太漂亮了吧。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最大的原因在我,谁让我的脸上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痕迹呢,当时火车站老是出事儿,于是我一出现,大家就觉得我是不是砍刀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出了火车站,立刻有司机过来拉人,在刘倩的示意下,我们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并告知司机,我们要去“锦绣江南”,这是刘倩被杀的那个小区的名字。 名字还挺诗意的,就是一想到那里面住着她前男友那么个大变态,我就觉着恶心。 很快,我们到了锦绣江南,这个小区位于这个县城挺偏僻的地段,看起来人烟挺稀少的,不过环境不错,就是楼有点旧了,毕竟刘倩都死了五年了。 跟着她一路来到小区最后排的11号楼,进了电梯,上了七楼,又拐了一个弯,才到她所住的那间公寓。 刚进这栋楼时,我就感觉浑身的不舒服,这感觉跟有人在吸我阳气似的。我问琉璃啥感觉,她蹙了蹙秀眉,说就是觉得不太舒服,暂时还没什么感觉。 刘倩把钥匙给了我,自己退得远远地,这是因为之前她来时,曾被里面的数道“金光”给伤到了,为了以防万一,我把小明放了下来,打开门之后,果然有数道金光投射出来,还有一条影子倏地从我的眼前飘过,以至于琉璃飞快的把我拉到了一旁。 我忙跟她说没事,但是心里却很忐忑,因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道影子应该是青色的……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对青色的东西比较敏感,毕竟青衣女鬼和温雅,都穿着青色的衣服。 但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尸界估计现在乱成一锅粥了,哪里有时间管我们呢? 开门进去之后,我就看到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尊佛像,一看就是佛家的,但奇怪的是他的全身都镂刻着道家的经文,也就是说这尊佛像融合了道家和佛家的精华,我想如果刘倩不是太厉害的话,估计早就被这佛像上蕴含的力量给KO了。 琉璃突然开口说:“这像很古怪。”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的确,能拥有这种无价之宝的人,必定是极其厉害的人,可这样的人竟然为了钱助纣为虐,实在是太奇怪了。” 琉璃却摇摇头说:“不,我从这佛像上感觉到的,是一股令人难受的力量,这种感觉,不是因为我是妖,而是因为这力量透着一股子危险和邪恶。小白,你仔细的感觉一下。” 听了琉璃的话,我心里有点发毛,但是她比我厉害的多,所以我不敢怀疑她的话,闭上眼睛,我努力释放自己的五感,结果发现那佛像上传来一阵野兽咆哮的声音,那声音听着就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琉璃问我听到了么?我点了点头,然后她冷哼一声说:“这根本不是佛像,而是从鬼界逃出来的神兽,不,它为了能够永留人间,吸收了那么多的人气,应该被称为魔兽才是。” 她的话音刚落,那佛像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我和琉璃对视一眼,就要对这佛像出手,结果它转瞬间变成了一只石狮。 操蛋,敢情真是这畜生在骗人啊!我连忙掏出一张符,琉璃也出手,我以为我们联合起来对付它,肯定能够控制它,谁知道它朝我们怒吼一声后,一阵阴风袭来,我们两个下意识的就抬手挡住眼睛,结果当我们睁开眼睛时,它已经消失不见了。 它一走,房间里变得阴暗无比,外面的阳光像是被什么生生隔在房间一样,四周阴风阵阵,地面上开始冒出汩汩的鲜血,然后一口锅凭空出现在那里,锅里面是发霉腐烂的菜汤,锅底沾着一大撮头发。 这里的一切都还在,唯一不在的是刘倩的尸体。 身后的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我一转身,就看到刘倩惨白着脸,披头散发的走进来,此时她的眼睛正流着血泪,那血泪一直流到她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的把勒痕给涂得很深很深。 虽然对着这张脸很久了,但是至今我仍然觉得她的脸很恐怖。我跟她说让她不要太激动,不要释放怨气,她渐渐的收敛了情绪,坐在了沙发上。 琉璃说:“我们要在这里等他们上门么?” 我明白她的意思,那个魔兽离开了,把它弄来这里的人肯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候他们肯定要来这边看情况,到时候说不定又要有一场恶战。 可就是这样我也不能走,因为我想看看,究竟是哪一群道士这么厉害,竟然能够在神兽的身上刻道家经文,并让它乖乖的守在这里。我隐隐有种感觉,那就是这件事和尸界脱不了干系。 这时,缓过神来的刘倩问我:“李白,这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说:“它应该是阴间守护阴间忘川河的神兽金狮,你之所以怕它,是因为它本就是阴间之物,且专门啃食不听话的鬼魂,而那金光,不过是道士在它身上所画经文向外发散出来的,恶鬼逗留人间本就是违背天地法则的事情,更何况是一直守在阴间的神兽呢?结果这神兽来到人界不说,而且还在这小区里面吸食人气,导致这整个小区寒气逼人,也导致它自己罪孽深重,所以琉璃才是它现在是魔兽,而非神兽了。” “它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呆在阴间?”刘倩双目无神的说,然后有些紧张的望着我,问道:“难道是阴间有人要来抓我了?” 看来她其实也没那么胆大,遇到这样的问题,也会感到害怕和惊慌。 我忙安慰她说:“你别多想了,以那只魔兽的能力,若它真的想杀你,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见那群道士压根没想要你的命,而是……”说到这里,我忽然沉默了,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对面的刘倩。 就在这时,门再次被打开了,然后我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带着轻蔑的笑声说:“而是想要增加她的怨气,让她成为一只能供我们驱使的恶鬼,是么?” 我豁然回头,看到那人背负着双手,冷冷的看着我。 妈的,果然是熟人! 正文 23 师祖 闫珺硕。() 一别数月,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他,而且他看起来是有备而来。 这件事果然和尸界有关么,没想到尸界竟然已经把手伸到了鬼界神兽的身上,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李白,谢谢你依然那么傻,跟着我的厉鬼前来。”闫珺硕一边猖狂的笑着,一边不紧不慢的掏出一个类似于埙的东西,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我就感觉身后的气息变了,我回头一看,结果看到刘倩的神色慢慢起了变化,她望着我的目光变得特别的陌生,就像是从没见过我一样。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她的手里还抱着小明,我刚要动手,琉璃就快我一步出手了,然后,刘倩像是变了一个“鬼”一样,开始和琉璃斗在一起。 这一刻,我彻底明白过来,原来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他们设下的局,也许闫珺硕是怕在那里不好动手,毕竟大师他们就算闭关,也不可能对我的一切一无所知,所以他就找了一个鬼,来牵引着我一步步的往这里来。 “你们让我来,究竟有什么目的?”我沉声问道,同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右眼上。我知道就算琉璃再强大,我们也斗不过这些已经和人差不多的恐怖魂尸,在没有找到那把传说中的灵剑时,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要逃走,这就要求我必须“速战速决”。 眼球的温度越来越热,我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被烧起来了。 闫珺硕在这一刻也不笑了,冷哼一声说:“让你来,自然是要取你的血,要你的命!”说完他就动了,他的速度快,可琉璃的反应更快,一道屏障无声出现在我的身前,与此同时,我眼睛的热度已经到了我无法承受的地步。 我大喝一声:“琉璃,撤回屏障,带上小明!”同时我伸出手,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她抓住我的手,撤回了屏障,我眼中的火瞬间迸发出来,我看到闫珺硕满面惊愕的望着我,然后很轻巧的就躲了过去。 我也没想过自己会伤到他,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而他身后的那些魂尸自然就更不足为惧了。我就是趁着他们躲避我的这个空隙,拉着琉璃逃出了这里。 可当我们逃出去的时候,我彻底的愣住了,因为这里压根不是什么小区,方圆几十里都是一座座长满了草的孤坟,而我们刚刚也是从一个坟墓里走出来的。 但是,这么明显的骗局,阴气这么重的一个地方,我和琉璃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这是为什么? 想了想,我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那就是那神兽身上的经文,是那蕴含了强大力量的经文迷惑了我们,让我们一直都没有发现这里的奇怪之处。 可是,尸界究竟有多么强大的人,才会画出这么厉害的经文呢?不知怎的,我的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一个人,那就是尸体被盗走的师祖。 我心里一震,虽然这个猜测令我难以接受,可是我仍然忍不住去想,会是他么? “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们!”身后,闫珺硕愠怒的说道,然后,我看到一具具尸体从坟墓里走了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一些样子可怖的厉鬼。 琉璃冷哼一声,一道厚厚的屏障包裹在我们周身,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说:“小白,这些是和妖尸一样的存在么?” 我摇摇头,苦笑一声说:“比妖尸更可怕。”然后我转身望向闫珺硕,我特别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抓我,可没等我开口,他就说了一句让我感到很奇怪的话,他说:“李白,让我们主人复活,给我们公主新鲜的血液,我可以放走你身边这个女人。”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老不死的,能不能别秀下限?你应该知道,我如果想对付你们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的,而且如果你们惹怒了我,我指不定会再发威,降几道雷劈死我自己,到时候尸兄就永远无法复活了。”说到这,我心里“咯噔”一声,想起他刚刚的那句话,“公主”,不就是温雅么?他找我要血,难道是温雅她还没有醒来? 我的心突然“突突突”的跳起来,这一刻,我有点害怕知道答案,但我又忍不住想去探寻。 这时,琉璃紧了紧我的手,我偏过头,就看到她目光幽深的望着我,眼底带着我从没看到过的惊恐和担忧,我知道,她是怕我真的要那么做。 我心窝子一暖,瞬间清醒了很多,我心说:“都啥时候了,还关心你敌人的死活?难道忘了不作死就不会死么?”想到这,我压下心底的疑惑,望着闫珺硕,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他冷哼一声,啐了一口说:“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敢不敢引雷。”说着,他突然偏了偏身子,然后我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道袍的人缓缓走了出来,当我看清他的时候,我整个人如遭雷击,脑袋里一片空白。 师祖,竟然真的是师祖! 然而,就算他近在眼前,我也清楚的知道,他已经不再是我的那个师祖了,他脸色泛青,手执一只巨大的笔,潇洒自如的走过来,他依旧气度不凡,却少了为人时的温和和慈善。 “怎么?傻了?”闫珺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给我师祖使了个眼色,师祖点了点头,抬起毛笔,开始在半空中画了起来,只见那毛笔走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会冒出一道金光,和魔兽身上散发的金光差不多,也就是说,那用来迷惑我们的魔兽,真的是他做出来的。 我想他肯定是在画厉害的东西,只是我真的很好奇,他为什么变成了尸体,却还拥有这么厉害的道术呢?看着动作如行云流水的他, 没想到他即使是一个被人控制的尸体,也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可是这样更让我心痛,我想他宁愿灰飞烟灭,也不愿意成为这群人的傀儡,设下陷阱害别人吧。 琉璃立刻挡在我的身前,这傻丫头,怎么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女汉子呢,而且她好像把保护我当成了自己的一种责任,这让我倍感窝心的同时,也觉得有点心酸和内疚。 我把她推到我的身后,跟她说:“丫头,帮我守住我的后背,看我的。” 说着,我就从包袱里掏出好几张符纸,咬破手指,飞快的在符纸上面画着。我画的符是大师曾经拿来对付过五行尸阵的符,我知道它不一定对师祖有用,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的法子了。 闫珺硕饶有兴致的望着我说:“看来你真的很没良心,连你的师祖都要出手对付,好,很好!” 虽然知道他是要让我难受,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我早就意识到,优柔寡断只会让自己的小伙伴们陷于危险之中,同样的错误,我不敢再犯。何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做才是对师祖最好的。 所有尸体已经扑了过来,不过也许就像大师说的,温雅再次沉睡,使得尸界安静了不少,所以闫珺硕带来的人也不算多,但尽管如此,这几十个人也够我们受的,好在琉璃设下的屏障能挡住他们。 五行符终于画好了,与此同时,师祖也停了下来,然后我就看到一个画着各种图案的八卦图金光闪闪的朝我砸来。 我把符纸一丢,抓着琉璃不断后退,但尽管如此,那八卦图还是撞了上来,琉璃“哇”的吐出一口血,然后四周的屏障突然“啪”的一声碎掉了。而那八卦却丝毫没受损伤,直接朝我们砸了过来。 一股汹涌的气浪扑面而来,我和琉璃被掀出很远的地方,当我爬起来的时候,那些一直无法靠近我们的尸体已经汹涌而来。 我转过脸一看,琉璃面色惨白,却依然在双手做诀,不知道要做什么。 抓住琉璃的手,我说:“不要再勉强了!我带你冲出去!”说着,我背上她,默念口诀,与此同时,我的眼睛里不断的喷出火球,令我惊喜的是,这火球落到一些尸体的身上时,那尸体竟然瞬间烧了起来,虽然不一定能把他们毁掉,但是我知道这是我逃跑的契机。 许多尸体忌惮的看着我,不再一味的上前,我趁机带着琉璃开始逃跑,不过令我意外的是,闫珺硕竟然下令让那些尸体别追我了,我回头一看,就看到师祖定定的站在那里,而我的符纸正围绕着他。 闫珺硕想要将那符纸拿掉,我咬咬牙,再也不敢迟疑,念了一句口诀后,我疯狂的朝前跑去。 身后传来师祖的吼叫声,我眼眶一热,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就在刚才,我启动了那个阵法,以我现在的力量,加了火符的那个阵法一定会燃烧起来,我不知道大火会不会把师祖的尸体烧成灰,但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对我亲爱的师祖下手了! 天知道我有多想救他出火海,可恨的是我没有这个能力,也别无选择的余地,只要一想到师祖被他们操纵着,不断的做一些坏事,我的心里就发寒,我在想,大师如果知道我做的这一切,会怪我么? 跑了很久很久,就在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空的时候,我们终于远离了那片坟地。 跪在地上,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喊了一声“琉璃”,她却没有回答我,我心下一沉,赶忙把她从背上放下来。 她的脸色好白,眼睛紧紧的闭着,唇边还溢出了鲜血,可更让我难受的是,即便她已经昏迷了,那一双好看的玉手依然紧紧的抱着红木箱子。 正文 24 初吻 我想接过盒子,却发现琉璃死死地抓着它,根本不给任何人抢走的机会,那感觉,跟这红木盒子是她的命根子似的。() 没办法,我只好把她横抱而起,然后去找旅馆。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能去医院的,否则如果被发现了什么,可能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一路上,我才发现这个小镇是很偏远的一个小镇,我记得火车票上有写这里的地点,可当我找出火车票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的字迹变得很模糊。 这就是尸界的力量么?真是可怕。他们已经无孔不入,甚至可以操纵这个世界,编织出一张大网,等着他的猎物上门。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么? 我一边走着,一边浑浑噩噩的想着这些问题,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闫珺硕突然就让那些人停下来了呢?而眼前的这座城市,究竟是普通的城市,还是他们控制下的根据地呢? 走着走着,我终于找到了一家旅馆,但是因为怀疑这个城市,所以我犹豫着不敢进去。但是当听到背后琉璃的咳嗽声时,我不敢再犹豫,连忙走了进去。 因为琉璃有刘倩的身份证,所以我们很轻松的就住进了旅馆,我还特意试探了一下,这间旅馆住的的确是人,因为魂尸虽然看起来和人差不多,但是如果我在他们身上洒上大木给我的一包药粉的话,他们的身上就会散发出淡淡的味道。 如果是人,身上就不会有味道,所以我在进旅馆的时候,偷偷往手上抹了一层药粉,在给柜台后那老太太身份证的时候,偷偷碰了一下她的手指,虽然差点被当成有奇葩重口味的人,但是至少确定了这个城市,并不是全是尸体的世界。 来到房间,我把琉璃放到床上,从包袱里翻出大师给我准备的丹药,掏出一颗,好不容易放到了她的嘴里,可她却丝毫没有要吞下的意思。 这可咋办?我急的抓耳挠腮,看到她那藏白的脸色,我搓了搓手,然后来到她的面前,跟她说了句“妹子对不住”就把嘴唇贴到了她的嘴唇上。 我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巴,然后就开始往她的嘴巴里吹气。我只是想学习小燕子给香妃喂药那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就把那药吞下去了,看来还珠格格还是很有生活内涵的嘛。 我松了一口气,刚要起来,她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她的眼睛是青色的。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整的我忒尴尬,有种自己干坏事被发现的感觉。我下意识的就要低头认错,结果我忘了自己的嘴唇还贴着她的嘴唇呢,这一低头,吻得就更深了。 我紧张的看着她,刚要抬头,结果她竟然抬手扣住了我的脑袋,还把舌头探进了我的嘴巴里。 从没跟女人接过吻的我,当时就愣住了,大脑跟断弦似的,一片空白,再看她,她的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睛里带了几分羞涩,不得不说,近距离看她,她真的好美,就是嘴巴里有股血腥味,这味道让我怎么都不能入戏。结果她突然勾住我的脖子,在我的嘴唇上狠狠一咬,我那个痛哟,想推开她吧,又怕伤了小姑娘的骗子,可是如果再任由她这么吻下去,我怕我会把持不住的。 更浓的血腥味在我们两个的嘴巴里蔓延开来,当我要撤退的时候,她的香舌灵巧的勾住了我的舌头,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娇吟。 卧槽!这尼玛简直就是在引诱我犯罪啊!我感觉自己的老二已经不听使唤的翘起来了,脸也彻底的烧了起来,我琢磨着再这么下去我们是不是就要脱光光滚一滚了,但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那就是昏迷中的温雅。 我心中一震,然后一把推开了琉璃,她有些意外的望着我,我面红耳赤的说:“那个,你身上有伤,还是……还是先休息休息吧。”说完我就冲进了洗手间,想要给她打盆水擦擦脸。 到了洗手间,我用凉水拼命洗了一把脸,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只是一想到她刚刚竟然主动吻我,我这颗小心脏就又跟不安分的小兔子似的,活蹦乱跳了起来。 如果之前我还能装傻充愣的话,现在我要面对的问题就很严重,也很直接了,那就是,琉璃真的看上我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丑的跟被针缝过很多次的布偶似的,究竟哪里吸引她了?感叹她的品味奇葩的同时,我也有点小得意,毕竟她那么漂亮,又对我那么好,喜欢我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只不过…… 我叹了口气,心说,算了,就当我没那个命吧。 打好一盆水,我出了房间,把毛巾放在水里洗了洗,递给她说擦擦脸吧,我给你倒水漱漱口。 她却突然冷着脸说:“出去!” 我一愣,她生我的气了?不过这事儿的确是我的错,没准是她以为我要吻她,所以就顺了我的意,结果屌丝我得了便宜还卖乖,露出一副被她强了的表情,还很不给面子的推开了她,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这么想着,我就说那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你躺着休息会儿。她没理我,搞得我有点郁闷,只好很没面子的离开了房间。 因为刚刚很急,所以我就开了一个房间,这会儿我寻思着是不是再去开个房间呢?但是一想到处处都是危机,我还是决定跟她一个房间,也好有个照应。 出了旅馆,我去一家超市买了点泡面,零嘴,还有一包烟就回去了。不过当我来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我听到琉璃愤怒的说话声,她说:“给我滚!” 我一愣,是在说我么?以她的实力,应该发现了我已经来了,难道她已经那么讨厌我了? 唉……难怪都说女人善变。 但要走我也得把吃的送她才能走啊,所以我就敲了敲她的门,说:“琉璃,我进去了哦。” 结果里面传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我心里一跳,立刻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本以为她是因为内伤才难受的发出那种痛楚的声音,结果一进去,屌丝我的脸彻底的红了,因为,我竟然看到她一丝不挂的坐在床上,她转过脸望着我,眼睛里划过一抹错愕,立刻用被子裹住自己,嗫嚅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嗯?她不知道我进来了?我心里涌出强烈的不安,如果她刚刚不是跟我说话的,那是跟谁说话的?还有,她没事儿光着身子干啥? 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望着我,问我怎么不说话,我摇摇头,低声说没啥,然后就把东西放了过去,我觉得她好像对我的态度没有之前赶我走的时候那么差了,再看她的气色,脸色依然很白,但是嘴唇特别的红,还微微有点小肿,我突然就想到那个吻,一阵口干舌燥,我站起身,说:“我去开个房间,你饿了就凑合着吃点吧,不舒服的话就跟我说。” 然后我就起身要走,结果我刚走一步,她突然握着我的手腕,垂着眼帘说:“不用了,这房间有两张床,你我一人一张就行了,而且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我们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我晕乎乎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她留下我而感到开心,反而觉得更加的奇怪,房间里刚才有什么人么?为什么她会叫那个人滚,为什么她会光着身子? 这时,她让我也赶快去洗个澡,还说自己要穿衣服了。我点了点头,没精打采的去了浴室,当热水冲到我的身上时,我感觉脑袋清醒了很多,我想了很多很多,然后就想到了她在妖界时跟我说的一句话,那就是我去妖界大门那里,会有人给我开门的。 难道是她的同伴来了?那个同伴是男的么?我突然回来,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想到这里,我感觉特别的烦躁,甚至有种自己被欺骗了的感觉,我心里那个郁闷啊,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她,不然显得我好像很关心她的私生活似的。 就这样郁闷的洗过澡以后,我穿上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赫然发现自己的嘴唇有一块破皮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快的冲出了卫生间,结果就看到琉璃躺在被窝里,正用手紧紧抓着被子,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正文 25 温雅,怪物 看到她那痛苦的表情,我感觉她比生孩子时的女人还要难受,我忙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喝了我的血,起了点反应。………… 虽然我的嘴唇只是被咬破了一点,但是当时她吻我的时候,是真的舔了那个伤口,她肯定把我的血给咽下去了。 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死死地咬着唇说:“没事,葵水来了。” 葵水?那是啥?好喝不?不过随之我就想起来了,这葵水不是古代女人来姨妈的说法么?可能琉璃在妖界住惯了,所以说话就有点那啥,害的我以为是喝的水呢。 我心说我信你就是傻子,先不说半人半妖会不会有姨妈,就是来姨妈了,哪有女人来姨妈的时候脱光光的,那还不血崩啊,所以我就跟她说:“琉璃,你别骗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行不?” 她的眼圈红了,就那么看着我,那眼神,那样子,让人觉得无比的心疼。 我见她不说话,知道她肯定是有什么苦衷,但是我不想她一直这样,一心只想保护我,却从不愿意依靠我。 所以我狠了狠心,决定采用激将法,摆出我自认为最严肃的一张脸,沉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值得你信任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分道扬镳吧,反正跟着我也很危险,倒不如你自己去游山玩水来的自在。” 她明显身体一颤,望着我的目光都含着泪,我自责的都想扇自己的耳光了,但是我只能用这种方法逼她开口,否则她一直这么痛苦 她想说啥,结果下一刻,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白很白,额头也出了一层汗,银牙紧咬,十指紧紧抓住被子,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心里那个急啊,可就在这时,我看到她的肩膀处有一个印记在一点点的出现,我心中一慌,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肯定对了,她,她要妖化了。 虽然说接吻这事儿怪不了我们两个,可我从来没想过,一个小小的吻会引发这样的反应,如果真的因为我,她彻底变成了妖,我觉得我会内疚至死的。 我手忙脚乱的从小瓶子里取出一颗药,让她吞下,她吞下后,身体明显舒服了很多,过了一会儿,她也不挣扎了,只是目光有些空洞,望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琉璃,现在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我有些忐忑的问道。 琉璃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低声说:“我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人。” 一听这话,我有些发懵,什么叫“还住着一个人?”难道她跟我一样,同一个身体里容下了好几股力量? 她有些恼怒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这个女人趁虚而入的,是她操控了我,让我强吻你的,她好像很需要你的血,我感觉……她比我更需要你的血。” 感觉琉璃有点激动,我忙按住她的肩膀,轻声说:“琉璃,你好好说,究竟是咋回事,是不是快到十五了,你想喝血了?这个女人,就是你的妖性?” 可没想到她却摇摇头,惨白着脸说:“不是,是个很强大的女人,她附在了我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控制我咬你,小白,你说的对,我应该离开你,否则我一定会伤害你的。” 我浑身一震,吃惊的望着琉璃,一个强大的,连她都无法逼出体外的鬼魂,一个需要我血的鬼魂……会是谁呢? 这时,琉璃又痛苦的叫了起来,我知道肯定是那个女人又在折磨她了,我看着她那双水蒙蒙的眼睛,蓦地想起了她眼中的那道青色的光芒。那个女鬼……该不会是很久都没出现过的青衣女鬼吧? 突然,我感觉一道犀利的目光向我投来,我一抬眼,正对上琉璃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只不过此刻,那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青色,然后我就听到琉璃在笑,声音也变了,但也不是我听过的,那个青衣女鬼的声音,她望着我说:“李白,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看到你熟悉的那个人,一秒钟变成另外一个人,那种可怕的感觉让你感到心律不齐,可你必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想我现在能体会自己变成尸兄时,大师他们的心情了。我想对付这个青衣女鬼,却又怕因此伤害到琉璃。 而青衣女鬼似乎有恃无恐,她懒洋洋的把玩着琉璃长长的头发,笑眯眯的说:“想让我从她的身体中出来么?给我足够的血,我就能离开。” “你和温雅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想拿我的血来救她?”我忍不住问出一直疑惑的问题。 她的面色冷了冷,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冷声说:“我还以为你变聪明了,可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却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皱了皱眉,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却只是冷冷的笑,然后我就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那就是一个长发披散的女人从琉璃的头顶缓缓分离出来。 而这一次,我终于看清楚这个女人的脸了,可是我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 温雅。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她和温雅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就是她望着我的眼神很冷,比温雅望着我的眼神还要冷,我感觉浑身跟泡在一桶冰水似的打冷战。 我一直都在猜测她的身份,虽然后来知道她肯定和温雅有关系,但是我也只是以为她是听温雅话的鬼,却完全没想到她就是温雅。 怎么可能?温雅明明是魂尸,明明有着自己的灵魂,难道她的灵魂和肉体是可以分离的?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蠢货,看明白了么?我是温雅的魂魄,我就是她,你说,我为什么要喝你的血?”这时,“温雅鬼”开口道。 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有些无力的靠在墙上,望着她那阴测测的脸,想起尸养魂的事情。 上次温雅跟尸兄说过,她就是靠尸养魂复活的,我当时只以为我养了那只小鬼,她喝了我的血,所以苏醒了,却忘记了陈冠东说过,出租车上,有个青衣女鬼就在我的身边,好像是在吸食我的阳气,大师后来也说过,这青衣女鬼很可能就是尸养魂的魂,我也是因为这句话,才没有怀疑温雅和她之间有关系,相信大师也是。 谁会想到,一个人会和自己的魂魄分离,做不同的两件事情呢? 可是温雅真的就是能办到这些的怪物,而且通过这件事,她让我们彻底的相信她,也就是说,我们从一开始就被迷惑了。 而且,最恐怖的是,温雅的心思缜密,竟然还知道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给女鬼换一身衣服,至于女鬼的身材,肯定也是通过自身控制,才让我觉得她和温雅完全不像吧。 难怪温雅会在我被小鬼吸血以后出现,难怪青衣女鬼从来不给我看脸,难怪她会为我挡下三道雷,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有事,所以才贸然为之…… 原来即使在我是尸兄的时候,她也防着我,也没有让我知道这一切。 多么的可笑!今天之前,我还对她抱有一星半点的幻想,可是这一刻,我彻底的觉悟了。 对她而言,我根本就是一个工具,如果她醒来,第一件事肯定是来唤醒我身体中的尸兄。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温雅,你骗得我好苦,可是我不会再给你第二遍欺骗我的机会。 看着青衣女鬼,我问她,是不是只要喝了我的血,她就会离开琉璃的身体?她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点了点头说:“是。” 我说:“知道了,但是你不能在琉璃的身体里,她不能喝我的血。” 可是我话音刚落,青衣女鬼就消失了,然后我就看到琉璃痛苦的挣扎着,我不敢靠近她,深怕她会趁机咬我一口,这样一切就都没有了回头路,然而看到她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我真的觉得特别的难受,我宁愿受苦的是我,也不想她因为我承受这么我寻思着如果现在温雅鬼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肯定要把她搞得灰飞烟灭,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出来害人。 等了好一会儿,琉璃突然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我忙问她怎么样了,她摇摇头,跟我说自己受得了,我点点头,却没有因此好受一点,我特别想找到一个方法,能让青衣女鬼离开琉璃的身体,可是她既然能控制琉璃,就说明她的实力特别的强悍,就算她出来了,我们也不一定斗得过她,难道,我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折磨琉璃么? 可就在这时,琉璃突然对我说:“小白,给她喝血吧。”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不就是变成妖么?反正就算不喝人血,我也压不住妖性,难道我以后每个月的十五号,我都要喝人的血控制我的妖性么?所以早点变成妖,和晚点变成妖,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知道她故意把语调放的很轻松,可是就是这样,我也觉得心里跟灌了几百盒咖啡一样苦,这时她突然从床上下来了,而她根本没有穿衣服,我愣住了,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飞快的跳了起来,脑子也嗡嗡的作响,然后,她来到了我的面前,突然一把抱住我,声音带着哭腔说:“小白,我们待会儿一起收拾这只鬼,好不好?” 我感觉有些鼻酸,心里一点旖旎的心思也没有,点了点头,我说:“好。” 她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畔,弄得我浑身酥酥麻麻的,可就在这时,我的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紧紧咬着牙,默默地承受这种痛,我决定要一辈子都记住这次的痛。 正文 26 封印 感觉到我的血在一点点的流失,但我竟然没有觉得眩晕,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我死死地扣在墙上的手渐渐地伸到背后,吃力的掏出藏在背后的符箓。我很清楚自己必须组织温雅鬼离开这里,因为今晚如果她离开的话,温雅很快就会醒过来,到时候大师他们还没出关,单靠我不可能阻止她。 脖子上的疼痛渐渐减轻了,然后,我看到琉璃缓缓退离我,站在我的面前,她用那双青色的大眼睛望着我,悠悠的笑,然后说李白,不要自作聪明了。说完,她就转身要走。 艹!琉璃没穿衣服,让她这个样子出去,她肯定会觉得没脸见人的。 我当下将符箓飞了出去,符箓一出,整个房间就像是被什么束缚了一样,成为一个密闭的空间。但是这种现象只能持续两分钟,因为我的能力不够支撑这个符箓太长时间。 而在这宝贵的两分钟内,我必须逼出温雅鬼。 琉璃撞到门上后,就被上面的符箓逼的退后了好几步,她转过身,用那双青色的眼睛愤怒的瞪着我,说:“你以为这点雕虫小技,就能把我给灭了么?” 雕虫小技?如果是雕虫小技,你他妈的怎么不闯出去?我忍不住心里吐槽,同时朝她奔了过去。我知道该如何把一个鬼魂强行的从人的身体里拖拽出来,但是对于温雅鬼这种厉害的角色,把她们驱赶出来的同时,会对她们所附的人的身体造成重大的伤害,虽然琉璃很强大,但是她有重伤在身,不得不说,她被附身时,兴许都没有一个普通人的承受能力强。 但现在不一样了,温雅鬼用琉璃的身体喝我的血,就算她能从血里吸收到充足的能量,琉璃也是一样,而吸收了我血的琉璃,就算暂时没有恢复妖性,她的承受能力也要强大很多。 她说过,我们必须把温雅鬼留下,我知道这句话意味着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会承受,而我也不会再优柔寡断,因为解决所用的时间越短,她所受的苦就越轻。 这么想着,我不顾一切的朝温雅鬼扑了过去,同时双手做诀,朝着她的天灵盖叉了下去。 然后我就看到温雅鬼的身体从琉璃的身体中撤离,唯有双脚还依旧呆在她的身体了,可恶的女人,她到现在都没有死心,看来她很清楚,现在根本不能从琉璃的身体中出来,否则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冷哼一声,从背后掏出一张符,符纸落地,直接钉在了琉璃的脚上,琉璃痛呼出声,当然,这声音是温雅鬼发出来的,而就在这时,我感觉琉璃的气息变了,她青色的眼睛瞬间变成了黑色,同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就看到他娇喝一声,温雅鬼竟然被她直接逼出了体外。 没想到琉璃吸收我血的力量这么快,我感觉她的眼神要吃人了,我知道她可能会暴走,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现在没有时间阻止她,因为我还要一心一意对付温雅鬼。 两分钟转瞬即逝,我必须抓住时机。这么想着,我开始踏步罡。之前我也说过,因为我有天眼,我的五感特别强大,我的灵觉自然也很强大。如果我有足够的念力,灵觉强大的话,无论在什么天气,我都是可以踏步罡的。 既然我无法对付温雅鬼的话,那我只能请更加厉害的鬼上身了,如果可以,我宁愿请神上身,因为神比鬼要正派的多,让他离开我的身体也比较简单。只可惜我的能力不够,所以我只能用下茅之术,也就是请鬼术来对付温雅了。 渐渐的,我感觉四周阴森森的,有很多张可怕的脸在我的眼前浮现,但我并没有急着让他们上我的身,因为我必须找一个很强大的,能够制得住温雅鬼的鬼出现才行。这个鬼,不能是鬼精,因为温雅鬼已经是鬼精了,所以,这个鬼必须是鬼仙。 找了好一会儿,我终于遇到一个强大的鬼仙,他的气息强大的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但我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让他上了我的身体。当我睁开眼睛时,我看到琉璃正和温雅鬼斗在一起,只不过琉璃明显出于弱势,但是她在这种时候还能这么厉害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一个念头没转完,身体已经动了起来,我知道,是那个强大的鬼仙在操纵我的身体,而我的脑海里,也只有“杀了她,杀了她”这个念头。我看到自己的手在飞快的做一个我不太懂的手诀,尽管我是做手诀的人,我也能感觉到这手诀里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这时,门上的符纸掉落下来,温雅鬼把琉璃甩开,准备逃离,然而,我的手诀却比她的动作还快,当我的手诀精准的落在她的后背时,我看到她的身体突然被定在了那里,但也只是一刻,她竟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双手结印。 操蛋,我怎么忘了,千年以前,她也是很牛逼的道姑,所以就算变成了鬼,她也有不输于我的道术。 当她的手印朝我袭来时,我感觉全身跟被针扎了一样,头皮都发麻了,可是这更加激发了我的斗志,不,是那个鬼仙的斗志,他操纵着我,再次飞快的做了一个手诀,而这次,我看到温雅鬼的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种神色,然后,我的手诀落下,她竟然被我的手诀直接刺穿了身体。 我觉得这样就可以停手了,然而,这个鬼仙好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兴奋的再次操纵着我的身体,强行做诀,再次朝着温雅鬼插了过去,而我的脑海里,弥漫着汹涌的杀意。 我有些害怕,并不是害怕杀掉温雅鬼,而是害怕这个鬼仙的意志力如此强大,他会不会在我的身体里不出来呢?如果是这样,我身体里的四种灵魂就可以搓一局麻将了。 手诀再次落下,这一次,温雅鬼发出一声惨叫,而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特别的僵硬,我知道,这是因为阴气太重,阳气严重受损的原因。我想送走体内的鬼仙,但和他沟通了几次后,他竟然都拒绝了我。 可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好像从阴间砸开了地面,直冲我的大脑,喊了一声:“回来!” 然后我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挣扎着出去了,紧接着,我疲惫的跪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如坠冰窖,瑟瑟发抖。 琉璃跑了过来,跪在我面前问我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色也特别的难看,不由笑了笑,说:“我们俩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她微微一愣,横了我一眼,不胜娇羞的别过脸去。 我转过脸,望着不远处虚弱的模糊的温雅鬼,我知道现在我必须除掉她。然而,当我准备动手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睛望着我说:“你如果敢对付我,一定会后悔终生!”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就让我想起了我一直被耍的团团转却优柔寡断的懦弱样子,我不由更加愤怒,说:“你太高看自己了!”说着我就把手诀对着她叉了下去。 然而,就在我即将叉上去的时候,她突然说:“陈渔!” 我一愣,啥陈渔? 她铁青着脸说:“你忘了么?被我丢进锁魂葫芦里的陈渔,他是圣灵当年的属下,虽然不是修灵人,但他对圣灵忠心耿耿,几世轮回,到了这一世,死了以后才想起来自己是谁,他那时候去杀你,是因为你和尸兄长得一样,而他要为圣灵报仇。如果你杀了我,等我的肉体醒过来,一定会杀了陈渔为我报仇的。”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个人,我记得我当时还想把他给灭了,现在一想,艹!我又被人当枪使了。 虽然有点担心,但是我还是梗着脖子说:“那又怎么样,圣灵是圣灵,我是我,难道我还能因为他的一个手下,就放过你么?” 她冷哼一声,轻蔑的看着我说:“你果然够狠,也许那时候你就该被雷给劈死。” 妈的,到底是谁狠?我愠怒的瞪着她,但是还是没敢把手诀叉下去,她好像也料到了我不敢这么做,冷冷的笑了笑,说:“一个陈渔也许没什么,但是你知不知道,圣灵手上其实是有一支队伍的,这支队伍只听令于他,连另外那四个修灵人都很少能见到他们。他们神出鬼没,每一个的实力都很强,而从你出现后,他们一个个都会开始苏醒,可如果没有陈渔,你一定找不到他们。还有……” 顿了顿,她目光幽幽的望着我,冷声说:“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圣灵呢?事实上,没有人能准确算出你的身份,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变成了圣灵,难道你就不会为害死忠心耿耿的手下而感到悔恨么?” 我沉默的望着她,心中有些犹豫,不得不说,她的话戳中了我的心窝。这时,我想起大师的话,那个锁魂葫芦,那些本不该属于温雅的神器,难道也是我的?我决定等大木他们出关以后,好好问问他们,我觉得关于圣灵,我有必要多知道她一些事情。 同时,我也开始思考,应该怎么对付这个温雅鬼呢?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弃陈渔于不顾的。 身后传来咳嗽声,我忙转过头,看到琉璃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双眼睛冷冷的望着温雅鬼,眼底是浓浓的敌意,然后她望着我说:“小白,把她封印在这里吧。”说着,她就丢给我一块月牙形的琥珀。 正文 27 我被表白了? 我接过这块月牙形的琥珀,有些讶异的看想琉璃,她语调平静的说:“这是狼王送给我的,他说若有一日我成为妖,这个琥珀的能量就会自动启动,这个琥珀是一个空间,可以把人,妖,鬼都封印进去。||” 看着平静的琉璃,我心里苦的冒泡。原来这块琥珀启动能量的代价是她必须为妖。我知道,她沦为妖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法更改的事实。 我问她该怎么封印,她直接把口诀告诉了我,对于她的信任,我感到无比的开心,同时也担心温雅鬼有一天会打这琥珀的主意。只是后来在谈话中我才知道,这块琥珀只有我和她能够启动,原因自然是她是这块琥珀的主人,而她的妖性是我的血激发出来的。 我食指指着地上的温雅鬼,默念口诀,琥珀突然爆发出一道琥珀色的光芒,然后我就看到温雅鬼越变越小,然后化成了一缕青烟,进入了琥珀中。抓着琥珀,我还能看到她在里面挣扎的模样。 “小白,她就是你喜欢的那个温雅么?”突然,琉璃问道。 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点点头说:“是,也不是,长得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性格很不一样……”我说的是实话,这个温雅鬼虽然和温雅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完全的不同,以前的温雅虽然冷,却没有阴的感觉,这个温雅鬼却阴森森的,处处透着对外人的敌意和恨意。如果不是因为她和温雅长得一样,我都要以为她是别的鬼变得了。 可是我知道这不可能,因为她身上的气息和温雅是相同的。 我想到魂尸是靠自身修炼才修出完整的三魂七魄,寻思着也许温雅自身修炼成了魂尸,而她原本的鬼魂修炼成了鬼精,所以她们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却有着不同的思想和灵魂。也就是说,因为被原本的身体舍弃了,所以这个魂魄变得很愤怒,很扭曲。 这么一想,我觉得她还挺可怜的,而最大的赢家就是温雅了吧,她控制着一切,让所有人心甘情愿为她卖命,她却除了尸兄之外,谁都不在乎,呵呵,还真是一个“专一”的人。 “小白,你怎么了?”琉璃突然开口道。 我回过神来,见她正担忧的望着我,眼底还带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摇摇头说没事,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我忙桌上给她倒水,她接过热水后,突然低低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在怪我让你为难?” 我有些疑惑的望着她,不明白她的话是啥意思。她却只是苦涩的笑了笑,闷头喝水。 我那个郁闷啊,她让我为难啥了?这女人的心思咋就这么难猜呢?我刚想问她是啥意思,结果她突然闷哼一声,然后跟我说让我去卫生间待一会儿。 这时,她的被子滑落下来,两只可爱的大白兔也跳了出来,我想我现在终于明白为啥大白兔奶糖的销量好了,因为大白兔……真的很诱惑。 我面色一红,心里琢磨着她是不是想跟我发生点啥啊,让我去卫生间,是暗示我去洗白白么?结果下一刻我就看到她一手捂着肩膀,而那里,有一道淡淡的光芒从她的五指间流泻而出。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我有点不知所措,当我再看她的脸时,发现她面目狰狞,异常痛苦的咬着牙,我心中一动,她是要彻底妖化了么? “走……求你……”琉璃突然看着我,一双眼睛里含着泪,我不敢再逗留,抓起被她丢在床上的杯子就冲进了厕所,当我“啪”的一声把厕所的门关上时,房间里传来她痛苦的惨叫声。 我心里特别的难受,我想能让琉璃这种性格的人叫出声来的疼痛,那肯定是比切肤之痛还要厉害千百倍,我不禁想,她是为了我才愿意承受这一切的,我应该对她负责。 想到这里,我暗下决心,从今天起,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要让她知道,无论成为妖还是人,她都是我最亲密的小伙伴。 一包烟被我抽的差不多了,外面的喊叫声才停止,我掐灭烟,飞快的走出卫生间,来到她的床前,看到她的时候,我彻底的愣住了,因为她浑身赤裸的躺在那里,身体下面渗出一层琥珀色的粘液,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很苍白无力。 我忙走过去,把我床上的被子摊开来给她盖上,然后问她怎么了,她没有说话,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只是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 这一刻,我愣住了,因为此时她的眼睛从之前的黑色变成了琥珀色,当然,她还是一样的好看。只不过我感觉她的眼神好像比我刚认识她时,要更加忧郁。 她果然还是不想变成妖怪,一切都是为了我在勉为其难。 我突然很想抱抱她,和在陈优优死的时候想抱温雅来温暖自己的想法不同,这一次,我特想暖她的心窝。隔着被子,我抱了抱她,说:“琉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这话后,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却发现她的眼神比之前要温暖了好多,她喘了几口气,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我给刘倩的手臂上画上了圈魂图腾,如果不出所料,今晚她就会来找我们,我想完成我作为修灵人的第一个任务,而且,如果我能让她得偿所愿,离开人间,我就可以依葫芦画瓢,一步步瓦解掉那些为尸界效力的恶鬼势力。” 她有些惊讶的问我:“你的意思是,你想要修复归顺尸界的那群恶鬼的灵魂?” 我点了点头,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很荒谬,但是我必须在大师他们出关,在温雅没有苏醒之前,为瓦解尸界的势力,打败尸界出点力。 琉璃突然伸出手,握着我的手说:“我知道了,小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看着她,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我相信这一次自己不会看错人。 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让她好好休息休息,我去给她泡面,她松开了我的手,点头应了下来,于是,我打开房门准备去楼下跟老板要壶热水。 说到这里可能会有人想说怎么房间没热水么,但是像这种偏远地方,或者说就算在繁华的大城市,这种陈旧便宜的小旅馆里,房间里的设施是很不齐全的,热水一般都是老板烧好了放在楼下,想用的话还得下去拎一壶上来才行。 不过等我出了房门以后,我发现走廊里站着很多人,而且这些人好像都在看着我,当我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又连忙把目光调到了另一边,我心里一沉,难道这些都是闫珺硕派来追杀我的么? 偷偷摸出口袋里的那包药粉,在手上沾了一些后,我就有意无意的甩了甩手,不过直到走到楼下,我也没从这些人里面找出一个尸体,我就奇了怪了,他们不是尸体,那这么瞄我干啥?不过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了。 当我跟老板要热水时,老板意味深长的跟我说:“小伙子,你们的声音能不能小一点,这个,注意点影响嘛。” 我汗,敢情这些人是以为我和琉璃在房间里干坏事,把琉璃给弄的叫成那样子的啊。艹,就是皮鞭加蜡烛,也不能让一个女人发出那么凄厉的声音吧。 但是别人怎么看我可管不了,所以我拎着水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房间,直接无视了那些人猥琐的目光。 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我看了一眼床,空荡荡的床上已经不见了琉璃的影子,我知道她肯定在洗澡,这么一想,我又想起了她那光洁如玉的完美身体,心里突然跟塞了一团火似的。 我忙念了几句静心咒,好不容易压下了心头不安的小火苗,来到床前,看着已经脏兮兮的两床被子还有被单,我有些为难。这得赔多少钱啊…… 没办法,我把床单被褥全部抱出了房间,跟老板说了声,她让我赔了四百块钱,又给我拿了新的东西。等我收拾好床以后,琉璃总算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我转头看过去,就看到琉璃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羞答答的站在那里,湿湿的发顺着她傲人的双峰滴落下来,像极了饥渴的男人流下的口水,我琢磨着下辈子投胎不当人,当她这种美女的头发也挺不错的。 她走过来,抓着我的手说:“小白,我有话跟你说。” 我浑身一个激灵,就这么被她牵着手拉到了床前,我心里跟敲锣打鼓似的,寻思着她是不是要给我表白了,那我到时候是该答应她啊,还是拒绝她啊。 这时,她开口了,而且说话时还用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望着我,语气很温柔的说:“小白,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卧槽!这表白是不是太直白了? 我感觉脑筋一抽,竟然很白痴的问了句:“以小伙伴的关系么?” 说完这话我都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可她竟然没有嫌弃我,反而突然搂着我的脖子,抱着我说:“不是,我想成为你的另一半,在温雅出现的时候,我就很肯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我害怕她把你夺走,所以我故意要喝你的血,想要你觉得我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想要你恨她,让你收了她,可是,小白,我从没想过害你,也不愿骗你,你呢?你愿意接受这样有点心机的,会让你为难的我么?” 感觉到她冰凉的气息,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我没想到她在那一刻竟然存了那种想法,但是我并不觉得她这么想很可恶,反而有点小开心,但是,尽管如此,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因为迄今为止,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而已。 正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不屑的声音:“他忘不了那个女人,给不了你幸福。” 我回头一看,刘倩正坐在那里,一边吃着我给琉璃泡的泡面,一边一本正经的说。 正文 28 人尸分界线 虽然刘倩说话跟吃了屎一样难听,但是不得不说她的到来瞬间缓和了我心中的紧张感。-- 不是我不够男人,而是自从发生了这些事情后,成长后的我因为更懂得什么是担当,才不敢轻易的就答应琉璃。不是她不够好,也不是我还记得温雅,而是我真的怕伤害到一个一心一意喜欢我的人。 琉璃松开放在我脖子上的手,皱眉望着刘倩说:“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倒霉。” 刘倩拿筷子的手一紧,愤怒的望着琉璃,我却完全没有看她们两个斗嘴的打算,看着刘倩,我说:“我以为你已经完全忘了找过我的事情,看来你的主人也没那么聪明,竟然不知道你会对报仇有这么深的执念。” 刘倩没理我,继续吃着面,我看到她的头皮上有一只蛆掉了面里面,结果她跟没看到似的,把那蛆和着方便面一起吞了下去。虽然我知道鬼吃什么都是没有味道的,但是看她吃东西的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滚,我发誓再也不想吃面了。 琉璃轻轻牵着我的手,用一双哀怨的大眼睛望着我,我知道她在等我给她答案,我叹了口气说:“琉璃,你刚刚那么做,我并不觉得卑鄙或者有心机,而且我还要谢谢你让我下定决心……但是……”我想了想,感觉自己真不是说谎的料,只好抓了抓头发,直截了当的说:“能给我点时间么?” 她的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但是随即就笑了起来,低声说:“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拒绝我呢,现在这样也不错。” 唉,听到她这么自我安慰,我感觉心都碎了,但我还是笑了笑,说我们处理正事儿吧。 正事儿说的自然是刘倩的事儿,不过刘倩一直没有理我们,而是低头狂吃面,看她明明尝不出味道却一副很满足的样子,我有点想笑。 有时候我觉得鬼挺可爱的,他们无法面对死亡,留恋着红尘,所以就做着活着的时候喜欢做的事情,就像陈冠东爱抽烟,就像陈优优爱打猎,可是,其实他们根本感觉不到那种味道,只不过那么做,能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活着而已。 可是,这一切其实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够安息,至少这样,他们还可以轮回转世,有机会重新做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刘倩终于吃完了面,她看着我,一脸严肃的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只是被他圈养的傀儡。你去的那座坟墓,就是整个组织圈养厉鬼的地方,只不过现在这群厉鬼都去忙别的事情了,所以那天你才很幸运的逃了出去。”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那么大的怨气了,她们这群厉鬼,常年被养在聚阴之地--那个坟地里,所以才会怨气横生。我问她为什么愿意受这些人的控制,她说尸界有专门对付鬼魂的方法,如果不听令于他们,那就只有灰飞烟灭一条路可选。他们都是心愿未了之人,绝对不愿意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他们一直受制于尸界。 而且,她还告诉我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有一些跟着组织久了的厉鬼,已经被组织彻底的洗脑了,他们觉得跟着组织,他们就会得到永生,所以愿意为组织做一切丧尽天良的事情。 洗脑这种事情,看起来好像很难,但其实很简单,不然这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xie教成功发展起来的案例。有的人愚蠢,做了鬼依然蠢的要命。 “你不怕被闫珺硕发现你背叛了他么?”我问道,同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想看看她有没有说谎,毕竟我已经被她欺骗了一次。 她摇摇头说:“你以为我们愿意留在这里么?只不过心愿未了,不愿带着遗憾离开而已,如果可以,我们也想和其他人一样,能够投胎转世,那样,我们至少还有未来,还有新的开始。” 看她说的动情,我也被感染了,想到她这五年被尸界操纵,大仇难报,连走都走不了,心里该多苦啊。 点了根烟,我说:“我答应帮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在我了结你的心事之后离开这里。” 她点头答应,当然,我也不怕她反悔,因为圈魂图腾还在她的胳膊上呢。 为了保护她,也为了杜绝她欺骗我,我决定暂时把她封印在琥珀里,我完全不担心温雅鬼会对付她,因为琉璃告诉我,琥珀里面的那个大空间里分裂出了无数个小空间,被封印进去的刘倩和温雅鬼不会在同一个空间出现,所以温雅鬼对付不了她。 做好这一切后,琉璃问我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吸了一口烟说不急,我们两个都那么累,应该在这里好好休息两天再走。 当然我这是出于对她的情况的考虑,毕竟就算她已经完全妖化,也肯定还需要时间来消化那股力量,加上我们几个小时前才经历过一场恶战,如果不休息好的话,下一次闫珺硕他们追过来,我们可能就要翘辫子了。 我从袋子里掏出买的蜡烛,用打火机点燃之后,烛火突然被拉的老长,然后飞快的朝我的右眼飞去,突如其来的灼热感让我的大脑跟扎了根针似的疼,但是为了尽可能多的积攒力量,我只能忍着。 就这样,一根蜡烛,两根蜡烛……转眼间,我买来的六根蜡烛已经烧光了。 我靠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等着眼睛里那股灼热感退去。等到舒服一点后,我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我摸着独自站起来,这才看到琉璃端着一杯水站在我身边,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她问我疼么,我摇摇头,接过她递来的水说:“不疼,第一次才疼呢,现在就是热一点。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琉璃点了点头说:“好。” 背上小明,我们出了旅馆,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路灯却没有开,所以整条街都是黑漆漆的,加上天上没有月亮,风又大,给人的感觉挺阴森的。 琉璃突然抓住我的手,我知道她不是害怕,而是在寻求依靠。难怪人家说再强悍的女人,一旦找到了喜欢的男人,就会像个小女人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情绪。这样的她真的很可爱,所以我忍不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抓紧她的手,说:“不用怕,哥哥保护你。”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她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嗯。” 路上,她问我我们是不是应该连夜离开,因为温雅鬼和刘倩都消失了,尸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若他们追到这里就麻烦了。 我却根本不担心,因为闫珺硕怎么都想不到我们能对付得了温雅鬼,他肯定也是因为温雅鬼的命令,所以才没有继续追我们。而且我怀疑那坟墓根本就不在这个镇子上,不然这么一个偏远的小城,怎么可能没有遭受闫珺硕他们的荼毒呢。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坟地是尸界和人界的分界线。 大师说过,因为温雅的沉睡,尸界会安静很久,也就是说,闫珺硕他们出于某种原因,根本不能离开尸界,所以才引我们过去,而不是单纯的害怕有大师在,他们不好对付我。 也许正是因为处于人尸分界线,所以这座小城才能逃过一劫,就像是尸兄的棺材放在秦皇陵一样,这里的人气起到了掩人耳目的作用。 走了很久,我和琉璃终于找到了一家小吃铺,随便点了点吃的之后我们就回去了,而接下来的两天,如我所料般平静。两天之后,我和琉璃收拾东西离开。 这一次,我要做的是名侦探柯南,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呢。 正文 29 祸害遗千年 当站在和那个坟墓幻化而出的小区一模一样的小区门口时,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惊悚。-- 如果不是已经找人试验过,知道这里真的是人住的地方,我恐怕已经掉头跑了。 和琉璃并肩来到小区,本想像上次一样找到刘倩死掉的那座公寓,可是突然撞见的一个人令我改变了主意。 这个男人西装笔挺,戴着价值不菲的金丝眼镜,穿着锃光瓦亮的尖头皮鞋,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让人想到学校里面年轻有为的校长。可是就是这个人,我亲眼看到他一点点残忍的杀死刘倩并虐待她的尸体,他根本就是个变态,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他看起来还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也许是去了公寓之后,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所以他才这么淡定自若吧。只是当我们擦肩而过时,我明显闻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琉璃显然也感觉到了,所以我们决定,先跟着这个男人,然后晚上再回公寓这里看看。 万国帅去停车场取了车之后就开车离开了,我跟琉璃也上了一辆出租车,让师傅一路都跟着他。 在车上,琉璃教我如何与琥珀里的刘倩联系,建立好关系后,我从刘倩那里得知,这个男人叫万国帅,以前是开酒吧的,这些年不知道有没有改行。 而且刘倩还说她之前跟我说的是真的,的确有道士帮万国帅搞她,使得她还是只自由的厉鬼时也无法报仇。 不过我想那群道士肯定也是假冒伪劣产品,应该是闫珺硕派来的人。别看这个男人一开始带着全村子的人蛰伏起来,可是就像温雅说的,她给尸兄缔造的世界里,闫珺硕他们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他在这几年,根本就没完全蛰伏,而是在精心布着每一张棋局。 也许是上天都在帮我们,让我们能一路顺利的跟着万国帅,很快,他把车停在了一个地方,我们下了车,一路跟着他往前走,就在我以为他要去某个秘密基地时,他竟然大摇大摆的进了街道口的肯德基。 我跟琉璃进了肯德基,可能因为是饭点,这里的人特别的多,而当我们进来时,我明显感觉到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好在我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谁让我长得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旁边又有个月下嫦娥九天玄女级别的大美女呢。 我让琉璃去找个位子,自己则去排队。说来也巧,我前面一个正好是万国帅,如果不是人多,我都想直接把他绑走了,他没注意到我,而在打电话,好像是约了一个女孩子,晚上去他的公寓,我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才去那间公寓的,没想到他竟然把那里当旅馆了。 我兜里的琥珀特别的烫,应该是刘倩想要出来对付万国帅,我掏出琥珀,警告刘倩,她才安分了一些。 点了两个汉堡两杯饮料,我转身去找琉璃,结果发现她正被一群小青年围着,脸色特别的臭。 我忙走了过去,也许是我的帅气让那些小瘪三吓尿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靠过来,可邻座的几个小美女竟然也跑了,我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议论声,才知道原来他们把我当成红眼病了,怕传染…… 琉璃好像发现了我的小心思,忍不住笑了起来,把饮料放到我面前,我看着她,她眨巴眨巴那双漂亮的琥珀色大眼,好像在说:“喝点饮料降降火”。还真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害的我都舍不得把眼神从她的脸上移开了。 被她这么一笑,我心情大好,同时开始用眼睛瞄四周,发现万国帅就坐在我们不远处,而他的面前是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女人旁边则坐着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他们三个人正在开心的聊着什么,女人和孩子的脸上满满都是幸福。 卧槽,这个人渣不会还有这么一个幸福的家庭吧?因为肯德基里太吵了,所以我听不清她们说什么。我闭上眼睛,调动全身的念力,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声音,然后从这些声音里面搜索出万国帅的声音。 这是我修道的时候悟到的一种方法,大师说只有灵觉异常强大的我才能够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的五感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但是我还没有完全掌握这种方法,所以做起来比较吃力,也可能没有预想中的效果那么好。 我听到万国帅喊那个孩子“儿子”,这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测,他真的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那么漂亮的老婆,那么可爱的儿子。 还真是讽刺,他明明是个杀人犯,是个恶魔,可上天却让他做一个赢家。 我想到一句俗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可是万国帅遇到了我,他这祸害也绝对不会长命的。 万国帅对老婆还挺温柔的,嘘寒问暖一番后,就说自己晚上约了个大客户,要陪他吃饭,不能回家,我看到他老婆的脸上满是失落,却依然笑得很甜,说了句好。 这么贤惠的一个女人,活活被一头猪拱了好几年,想想我就觉得气愤。而且万国帅晚上根本就是去会小妞,撒谎就撒谎吧,还要露出一副不想去的样子,恶心的要死。 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他们一家人才起身离开,我听到他说要回去陪他老婆睡午觉,所以我们要趁着这个时间去公寓看看。 他身上的血腥味不可能无缘无故留下来,我感觉,也许我们还能撞见另一起命案,如果是这样,只要报个警,不用我出手,一切就能解决,这是最好的结果。 来到公寓,找出上次刘倩给我的那把钥匙,打开门以后,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檀香的味道,我抬头一看,发现这个干净的公寓里,摆放着我道家的三清像,墙上也贴着各种道家的图腾,这些图腾应该是用特殊的东西画上去的,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如果没看错的话,若有鬼出现,那光泽就会投射出来,然后,那些鬼魂就会烟消云散。 妈的,还真有道士帮他助纣为虐?不过一想到温雅和尸兄也是道家的,我就没那么意外了,闫珺硕他们也许也会呢? 一进来,琉璃就蹙起了眉头,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问她怎么样了,她摇摇头说没事,就是刚进来的时候有点不太舒服。我点了点头,抓着她的手往前走去。我还记得刘倩死的样子和位置,五年过去了,这里一点变化都没有,我想如果不是这个房间有她忌惮的东西,她肯定又要嚷嚷着出来了。 越往里面走,我越是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这股味道指引着我来到卧室,卧室有一张很大的衣橱,衣橱占据着一整面墙,而我一进来,闻到的就不单单是血腥味,还有尸气了。 里面果然有死尸。我快步走过去,一把把衣橱拉开,可这一拉开,我彻底愣住了,一股呕吐感也在我的胃里翻滚,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了一排赤果果的女尸,像是被挂衣服一样挂在这里,她们每一个的死法都和刘倩差不多,而且,她们的身上都充斥着一股味道,那股味道是什么我就不说了,想必大家都猜得出来。 我突然想亲手掐死万国帅,同时我也很好奇,他杀了这么多人,玩弄了这么多尸体,难道真的不怕遭报应么?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作恶多端的勇气?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开门声。 琉璃抓着我的手,抱着我轻轻跳到了壁橱上,同时一挥手,我就看到一道白色的屏障在我们面前形成,但是这屏障和之前的屏障不太一样的是,它上面还有一层琥珀色的光泽。 她说:“这是隐身罩,外面的人看不到我们。” 我哩个大艹!真的假的!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这屏障,发现竟然是软的,这时,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我一愣,警察?我以为这些警察发现了万国帅的罪恶行径,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找了几个行李箱,把衣橱里的这些尸体全部装了进去,我突然想到之前遇到的李文静的丈夫,这些警察会不会和他一样,也是混入人界的尸体? 我连忙掏出粉末,撒了一下放在他们的身上,然后我就嗅到一股淡淡的恶臭味。 艹!真的是尸体,而且看起来他们的级别并不是很高,看来他们是和万国帅合作,用这种方式得到怨气很重的尸体的,而且,这些人的鬼魂明显还被封在身体里,这些人是想把受害者的身体和魂魄都为她们所用。 可恶,这可真是叔能忍婶不能忍的事,我不再犹豫,当下从隐身罩里跳了出来,琉璃追随我也露出了原形。这些人看到我的时候,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就准备朝我攻来。 我立刻释放眼睛中的能量,他们惊叫一声,身上瞬间起了火,琉璃问我走么,我摇摇头,走?不,我要看着他们被烧成灰。师祖说过,这世上还没有能灭了尸体的方法,但我觉得自己眼睛里的能量也许可以做到这些。 上次用火烧尸体,我并没有来得及看结果,这次我倒要看看,他们还会不会变成纸片人。 我点了根烟,把几具女尸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尸体惨叫着,哀嚎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特别的爽,这一刻我才有种自己是救世主的感觉。但是我明白,要想对付万国帅,已经不能用法律手段了,还得自己出手。 半个小时以后,这些尸体变成了一堆灰烬,我走过去看了看,里面也没有师祖说的纸片人,看来他们是真的死透了。我画了破咒符,飞了出去,墙上的东西瞬间消失不见,而三清像也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被摔了个粉碎。 正文 30 恶有恶报 房间里瞬间阴风阵阵,有几个女鬼从四面八方走了出来,她们身上的怨气很重,只不过因为时间不长,所以还没有像刘倩那样的实力,自然对我们构不成一丝的威胁。…………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忍住立刻去杀掉万国帅的冲动。我说:“姑娘们,不要再妄生杀念了,否则你们会失去往生的机会。我会给你们报仇,也会诵经助她们去往阴间,大家散了吧。” 这几个女鬼面面相觑,然后纷纷跪了下来,向我道谢。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第一次被人当成救世主,我没有得意,也不高兴,我心里想的全部都是尸界这个恐怖的存在,害了太多太多人的命。 我甚至想,如果我能从小就被收进道观,能早一点踏上解脱众生之路该多好。 身旁,琉璃轻轻抓着我的手,善解人意的说:“小白,不要太难过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即使你早点出现,也不一定能改变。” 真的么?可是这几具尸体里,还有人是今天和昨天才刚刚被谋害的,如果我能早点来……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悲伤还有用么?我收拾起这些难过的情绪,掏出包袱里的黄纸,飞快的扎了几个简易的引魂灯,开始为她们诵经超度,房间内的鬼魂渐渐消散,到最后只剩下几具尸体。 这时,琥珀里的刘倩说:“烧了吧,不然她们也会和我一样被那些人利用。” 我点点头,虽然难受,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 做好这一切之后,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门外传来一阵谈笑声,我知道,是周国帅带着新鲜的猎物来了。 我把刘倩放了出来,只要她想,万国帅就能看到她。 我躲在门后,想等那个女人来的时候把她敲晕,这样的话就少了很多麻烦,不过琉璃并不认为这样是最好的办法,然后她就从墙上穿了出去。说实话,当时我就呆住了,会隐身术,还会穿墙术,这丫头会不会有点牛逼大发了。 这时,公寓外面传来开门声,然后我就看到万国帅哼着小曲儿走了进来,我抓住时机,飞快的关上了门,意外的是,外面并没有传来女人的声音,不知道琉璃是用啥方法让那个女人安静离开的。 万国帅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声,只可惜他的声音并不能穿透这面墙。 我本以为对付他还要很麻烦,没想到他竟然当场被吓死了。这就结束了?我感觉忒没有成就感,而刘倩也兴致缺缺的蹲在那里看着他的尸体,说:“我以为他无恶不作,不相信会有报应。” 我看着魂魄从万国帅的身体中飞进来,刚要劝他去往阴间,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刘倩竟然突然张大嘴巴,直接把他的魂魄给吞了下去。 “刘倩,你疯了么?”我皱眉问道,她却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这种人就算投胎转世,也,我算不算做了一件善事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她应该能明白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看着影子越来越淡薄的她,我忙盘膝而坐,开始为她诵经,可是我的功力不够,而她也已经罪孽深重,所以,很快她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而她消失的地方,一块紫色的小石头跌落在地上。 她终究没有获得重生,而是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从此以后,无论是人界还是鬼界,是尸界还是妖界,都不会再有这个人的存在。我不禁在想,她有没有觉得解脱呢? 琉璃这时走了进来,她挨着我站着,问我刘倩呢。 我摇摇头,说:“她走了,带着万国帅的魂魄,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她沉默片刻,淡淡道:“这是她的选择,我想她应该是满足的。” 我想,也许是吧。我去把那紫色石头给捡起来,结果它渐渐就消失在了我的掌心。我知道这就是大木说的功德石,每修复一个魂魄,我就会得到一颗功德石,而它在我的掌心消失,我就会得到它赋予的力量。 也许琉璃说的没错,刘倩是满足的,否则她离开,是不可能会产生功德石的。 至此,这一个修灵的任务就算结束了,可我总觉得这个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烧掉了万国帅的尸体后,我和琉璃清理了一下房间,就离开了这个公寓。 我原以为会在楼道里见到那个女人,可是没想到出了公寓,我也没看到她的影子,我很好奇的问琉璃:“你把那万国帅的相好的怎么了?” 她语气平淡的说:“没什么,我就是把她这几天的记忆给消除了。” 我呆住了,站在那里看着琉璃朝前走,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打结了。 她转过身来,见我这么看着她,脸上带了几分羞涩,问我怎么了,我说:“你究竟有多少绝招还没使出来啊?” 也许是我看起来太傻比了,她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她笑的这么开心呢,但不得不说,她这么笑起来,比抿着嘴笑要可爱多了。她走过来,说:“没有了,我刚为妖,很多招数还都不会,就领悟了这三个而已。” 我靠!这意思是说她等修炼修炼,就能够领悟更多的招数了?妈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看看她,再想想我,我感觉我可真他妈的差劲。 有些郁闷的跟她继续朝前走,她主动勾着我的手,轻声说:“小白,你已经很厉害了,人和妖之间总是有些区别的。” 她这么一说,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再一想,她根本不想变成妖,不然以她的天赋和实力,她可能已经成为妖族的王了,我有些内疚的望着她,明明我还啥都没说,她就跟知道我在想啥时,轻轻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笑着说:“小白,我觉得做妖怪特别好,至少我能帮到你。”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暖的不行,不骗你们,要不是我还有点理智在,我都想当场以身相许了。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说:“走吧。” 她却突然说了句:“这些招数,总有一天你也会的。” 我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努力学的话也可能能突破极限,但是为什么我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古怪呢?我偏过脸来看她,发现她的脸红扑扑的,跟小苹果似的,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但是为了怕她误会,我还是没敢有所行动。 就这样,我们出了小区,琉璃问我接下来去哪里,我想了想说:“我们去万国帅家里看看他的老婆和孩子吧。”于是,经过多方打听,我们来到了万国帅的家,只是我们却撞见了令人惊讶的一幕,那就是万国帅的老婆在一辆车上和一个男人卿卿我我。 我有些想笑,原来万国帅不是没有报应的,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跟琉璃说:“我们找个地方住一下吧。现在我还没想到和尸界圈养的那些厉鬼联系的方法,所以我们只有等了,刘倩消失,不可能不引起那些鬼的注意。” 在偏僻的地方找到一个价格非常便宜的旅馆,我们照例开了一个房间。进了房间以后,我才想起来没拎热水上来,于是我让琉璃在房间里呆着,我则下去拎水。 整个楼道里空荡荡的,一股冷气冒出来,感觉跟进了医院似的。我也没多想,就直接去楼下拎了一壶水上来,可是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我抬头一看,靠!这哪里是我的房间啊,这分明就是停尸房嘛! 只见房间的中央停放着一个手术台,手术台上,一个女人赤身裸.体的躺在那里,满脸是血,全身僵硬,眼睛里还含着泪,身上则罩着一个蓝色的类似床单的东西。 地上血淋淋一片,而女人的身旁站着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却比她的尸体更加苍白无力女人,这自然是她的鬼魂。 她看着我,一双眼睛里流下了血泪,我寻思着她死在手术台上,是不是要向医院寻仇,可是她却告诉我说,她想要找她的丈夫寻仇,然后她开始给我讲述她的故事。 原来,她叫何园,生孩子的时候遇到了难产的情况,当时她的老公和婆婆一致要求保小孩,然后她就不幸的死在了手术台上。可是因为牵挂孩子,她死后并没有立刻离开。 谁知,她的老公和婆婆竟然大闹医院,向医院索赔了两百万才让她入土为安。当时她虽然不太能接受老公的做法,甚至有种他在拿她的命换钱的感觉,但是她想着他拿了钱,孩子的生活条件也会好一点,所以就释然了。谁知道只过了半年,他竟然就找了新欢,而她那可怜的孩子呢?她那狠心的老公却置之不理,那恶毒的婆婆也总是搓麻将,把小孩丢到一边。 可怜她的爸爸妈妈,每次过来看她儿子时,都被他们家制造的假象给蒙蔽了,还以为外孙过的多好呢。 “我的实力并不算强,至少还不能影响到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我一直都在等能帮我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我找到了你。”何园说到这,有些难过的说。 正文 31 守护她 因为被骗过,所以我很小心的问她是从哪里知道我的消息的。-- 她很惊讶的望着我说:“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上有着吸引鬼的地方?现在恐怕不只是我,恐怕这个地方的孤魂野鬼都要陆续来找你了。”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终于明白大木那混蛋说的那句“会有鬼主动来找我”这句话是啥意思了。估计他在我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这个坑货,为了让我复苏圣灵的力量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问何园家住哪里,她说就在邻镇,我点点头,跟她约定好明天去看看,她就走了。 她离开后,病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我和琉璃的小房间。这时我看到琉璃正坐在桌前喝水,她的背影虽然一如既往般好看,却透着一股子挥散不去的哀伤。 走过去,我来到她身边坐下来,才发现她的眼睛湿湿的,我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低声说:“没什么,只是我想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负心的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而且让我感觉很操蛋的是,我们遇到的这两件事情,犯错的都是男人,我真怕不谙世事的她会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 我们很久都没有说话,气氛感觉还挺压抑的,喝了一杯热水后,我把小明从红木盒子里取出来,给他喂了点血,帮他洗了个澡,就把他又放回了红木箱子里。 这时琉璃正在盘膝练功,我不敢打扰她,也在我的床上盘膝而坐,准备练功。当我准备收功时,耳畔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睁开眼睛,对面的床铺上已经空空如也,我看向浴室的方向,脑海里突然就想起琉璃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样子,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感觉脸都要被烧糊了,心说自己怎么这么不正经呢,明明拒绝了人家的表白,竟然还忍不住yy她的身体。 我下来走了走,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放空,这时,琉璃突然说话了,她说:“小白,我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我有些做贼心虚的抖了抖,忙问她是啥。她半响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她是在逗我的时候,她突然笑了笑,说:“除了隐身术,穿墙术,删除记忆的能力外,我其实还有一个能力。” 我心里“咯噔”一声,嘴角也忍不住一直抽搐,我感觉她肯定是要打击我。结果她却给了我一个让我想要钻地洞的答案,她竟然有些秀羞怯怯地说:“我和狐族那位年轻的狐王一样,拥有读心术。所以,以后你可不要在心里打我的坏主意哦,不然……”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尾音充分表明了她的愉悦,我感觉不光是脸,自己的身体都已经被烧红了。艹!那我刚刚YY她的事情她不是也知道了?不不,还有之前我那些矫情的心思…… 我感觉我们已经无法愉快的玩耍下去了,她本来就善解人意,可是现在……就算她不解,我也没啥能瞒住她的了,我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被扒了皮的馄饨,一点隐私都没有。 就在这时,她突然打开门,探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说:“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把读心术给关了。” 靠,这读心术是灯泡啊,随时都可以开关么?我心里忍不住吐槽,吐槽完了以后,我就很不好意思的冲她笑了笑,忙说:“没什么,哥哥我行的端做得正,不怕被偷窥,不过读心术应该会消耗念力的吧,你最近还是很虚弱的,就不要妄用这些能力了。”我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能想到这个劝她关上读心术的理由,结果这么一想完,我就立刻想扇自己的嘴巴子。 这么屌丝的想法,肯定被她给听到了。结果她只是甜甜一笑,就又钻进了浴室。 我捂着一颗心,发现它跳的特别快,我赶忙把包袱里的蜡烛拿出来,准备继续积攒能量,同时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我要是又忍不住想她的话,我就丢大发了。 结果,就在我点燃蜡烛的时候,她突然说:“以后不要总是‘哥哥’‘哥哥’的叫了,小白。” 我一愣,有些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不一会儿,她洗完澡出来,我感觉整个房间都香香的,但是因为心虚,我愣是不敢看她,她也没有打扰我,而是上了床,不知道是不是准备睡觉。 等我把蜡烛的火都吸收完以后,我才拿了衣服去洗澡。不过洗完澡后,当我要洗衣服的时候,她却突然来到了浴室,夺过我手中的盆,让我去休息。 一想到屌丝我的破洞平角裤还在里面呢,我忙按着盆说让她出去休息,结果她来了句“我不介意你的平角裤上有破洞”,把屌丝我羞得狼狈逃出了浴室。 浴室里,她的笑声依旧像甘泉一样好听,我坐在那里,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那么开心,明明之前还很忧郁来着。 想着想着,我又忍不住想,难道她是因为知道我在心里YY她,觉得我对她有意思,所以才高兴的?这个想法一出来,我就忍不住气血上涌,结果她立刻给我浇了一盆冷水,她笑着说:“听说喜欢一个人,就会无时无刻的想着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小白,你今天好像一直在想我。” 我手中的书差点没掉下来砸到我的脚,这丫头,又偷听我的想法,明明说好了关上读心术的,而且不知道是谁告诉她这些的,真是教坏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浴室,琉璃第一次用颇为不满的语调说。 我那个汗啊,忍不住说了句:“就是小孩子,还是喜欢偷听我!” 她没有说话,我以为她生气了,忙跑到浴室看她,才发现她正很认真的洗着衣服,脸上则挂着淡淡的笑容。这一刻的她,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令我情不自禁的想起对我无微不至的妈妈,我想,也许她说的对,我是有点爱上她了,因为我找不到理由不爱她。 琉璃突然转过脸,有些错愕的望着我,我只是冲她笑,小样,你不是喜欢偷听我的心事么,现在,你听到了,准备怎么办呢?她却久久都没有说话,但渐渐地,她的眼圈就红了,放下手中的衣服,她突然朝我奔来,我感觉心跳都不是自己的了,可当她扑进我的怀中时,我知道那心跳的确属于我,但是它也属于这个可爱的女孩。 我们很久都没有说话,好像生怕一说话就会破坏现在的气氛似的。但是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是幸福的,不像是上次拒绝她时的难过和矛盾,我觉得接受她,我的心里特别的开心。我想,也许我早就喜欢上她了,只是心中的那个幻影一直都没有消失,所以我才不敢承受。 可是现在,我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才蠢。 肩膀突然湿了,我有些错愕的低下头,才看到她的肩膀在一抖一抖的。我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抬起头时,她的眼睛红红的,里面却盛满了幸福的笑容,她说:“小白。” 我以为她要说啥,结果她只是叫了我的名字,就开始自己在那里笑。 看着这样的她,我也忍不住笑了,我想起和她认识的这短暂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一点点的改变,心中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只不过这个女可不是女儿,而是女人,对,是我的女人。 就在这时,琉璃突然踮起脚尖,把薄薄的红唇凑了过来,我感觉自己要得心脏病了,一时间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脑子里想的是,接吻怎么接来着? 可是我的动作明显和我的大脑不一致,因为我的手已经扣在了她的头上,含住了她的香唇。 看,男人不光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而且还是身体比脑袋更淫.荡的动物。 这一夜,我睡得很安稳,虽然我们确定关系有点稀里糊涂的,但是总归是确定下来了,我想,我也到了轰轰烈烈爱一场的年纪,不去管当初陈优优的预言,不去管曾经爱过却深深伤过我的温雅,我要守住的,只是这个因为我而会温柔的关心别人,会笑着期待明天的女人。 我要守护她,直到我再也没有守护她为止。 然后,在梦里,我看到一个男人也温柔的跟一个女人许下山盟海誓,跟她说过要一生相伴,只是转瞬间,他就把那个女人丢在了手术室里,同时也丢弃了她年轻的生命,而半年以后,他开始和另一个更年轻的女人约会,开房,说着山盟海誓,期待着地老天荒。 醒来时,我突然想起有个名人说的一句话,“相爱的时候,谁不是真心想一辈子在一起呢。”可是,谁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分道扬镳呢? 我望着站在床前的何园,问她:“你后悔么?” 她点了点头说:“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我总是想,这个世上是有好男人的,只不过我比较倒霉,没有遇到而已。” 看着面色平静的她,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想我一定要完成她的心愿,她这样善良的人,不应该离开人世以后还要遭受折磨。 隔壁床上,琉璃走过来,抓着我的手,柔声说:“我相信你,你会是个好男人。” 正文 32 人为财死 琉璃能这么相信我,倒让我很不好意思起来。||我抓着她的手,笑着说:“遇到你这样的好女人,我不当好男人就不是人了。” 她抿嘴一笑,结果何园很不给面子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问我:“你不是本来就不是人么?” 我闹了个大红脸,无奈的爬起来,说:“你等一会儿,我们去洗脸刷牙,吃过早饭就出发吧。” 何园点了点头,我和琉璃于是去浴室洗刷。老实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挤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刷牙,看着镜子里睡眼惺忪的她,我就忍不住乐呵。 整理完后,我们就出了浴室。我看到何园正捧着红木盒子,我一愣,她抬头笑着问我:“这里面是你的小鬼吧?” 我点了点头,想到她的遭遇,于是走过去打开红木盒子,想让她看看小明。经过这段时间的喂养,小明已经渐渐再次恢复了原本圆润饱满时的样子,虽然还没醒,但是看上去粉粉嫩嫩的,特别的可爱。 何园忍不住把小明抱了出来,摸着他的脸颊说:“好可爱的孩子,如果他能和正常人一样长大就好了。” 我说:“他可以的,喝了我的血,他就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 何园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她轻轻的晃着小明,好像在哄他睡觉一样,脸上满满都是慈爱。 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觉得挺心酸的,甚至不愿意打扰她。但是她终究不是那种爱做梦的女人,抱了小明一会儿后,她就把他放回了盒子里,然后望着我们,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我儿子八个月了,虎头虎脑的,特别的可爱,我老觉得他能看到我,因为有一次我去的时候,他竟然一直盯着我笑。” 听到她这么说,我倒是有点意外了,但是我听说孩子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存在,所以他们有的能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鬼。也许这也是何园为什么一直不舍得离开的原因吧,儿子对着自己笑,那是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抗拒的温柔。 我突然很想早点见到何园的老公,想看看这个狠心的男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跟琉璃吃过早饭后,我们就收拾行李离开了,坐了一个小时的车以后,我们就来到了邻镇。然后在何园的带路下,我和琉璃终于见到了她生活了两年的婆家。 三层的小洋楼,有漂亮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各种花和蔬菜,大门也是崭新崭新的,一看这楼就是新盖没几年的。 何园这时候跟我说,这小洋楼就是她死之后第三个月重新装潢的。她说她老公家原本并不算太富裕,之前也只是两层楼,而且没有装修,外墙都是水泥,连粉刷都没粉刷,直到拿到那两百万,他们家的生活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妈的,这个何园老公一家真不是人,得多黑的心才能拿别人的命换来的钱逍遥快活?她们这种人真应该被判处杀人罪,否则何以慰藉被他们放弃又残忍利用的亡魂。 我整理了一下刚刚才穿上的新道袍,来到大铁门前喊了几声“有人吗”,等了好一会,里面才传来一个不耐的声音说“来啦”。 这个风风火火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看起来有五十岁左右,穿的挺时髦的,还烫了一头卷发,抹着红嘴唇,一双小眼睛很警惕的望着我,跟个老鸨在审视顾客身上有没有钱似的。 单单从她身上给我的感觉来看,我就觉得她特别的刻薄。她可能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先喊了几声“儿子”“老头子”,让他们快点出来,才问我是谁,来这里干啥。 我故意装出一副仙人道骨的样子,第一次端端正正的摆出道士向他人问好的姿态,神秘兮兮的说:“慈悲,这位女士,我看到你们家的屋顶上黑气缭绕,恐有不祥之兆,需做得一场法事才能消灾……” 谁知我话还没说完呢,从里面就走出来一个白净的男人,穿着宽松的毛衣和一条牛仔裤,看起来还挺娘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就一点都不娘了,他直接说:“滚,哪里来的骗子,竟然开始上门行骗,找死么?” 嘿,这气势还挺足的。何园告诉我,这就是她老公张良。 张良?这名字他也配?这可真是古有张良足智多谋,文韬武略,现有张良奸恶狡诈,张扬跋扈。 我忍不住冷冷一笑说:“行骗?张良,你难道不准备为自己造的孽赎罪么?” 这时,张良的妈妈,那老女人一脸激动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家儿子的名字?” 张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妈,你傻啊,他随便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说着,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你最好赶快滚,不然小心我拿刀砍你。” 这人还不笨嘛,但是他就是聪明到天上去了,今儿我也要把他踩在脚底下。结果我还没说话呢,就有一个老头提着刀恶狠狠的冲了出来,我以为他只是吓唬人,谁知道他竟然真的把菜刀给飘了过来,草!这他妈在上演夺命飞刀么?我刚要伸手去接,身边的琉璃已经出手了,那把菜刀直接掉了个头,切着那老男人的脸飞了过去。 我听到他们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琉璃酷酷的开口说:“你们不怕恶鬼缠身,就好自为之吧。”说完她就挽着我的胳膊离开了。 她肯定是看到我被侮辱了,所以生气了,哈哈,还真可爱。 何园焦急的问我们怎么走了,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就说:“可怜的女人,都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就离开了,结果连入土为安都不能,被人拿来当成要钱的筹码,唉唉唉……难怪她迟迟逗留家中不肯走,怎么办哟,婆婆打麻将不管小孩,老公花天酒地也不管小孩,我的怨气该怎么化解哦。” 人都有做贼心虚的毛病,所以当我说完最后一句时,身后就传来一个紧张的声音,让我停下来。 我笑嘻嘻的转过脸,看到张良面色古怪的说:“我不管你是从谁那打听到这些事的,只要你能证明何园真的在这里,不管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帮我驱鬼。 我心说何园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了这货,点了点头说好,然后他们就放我进去了。那老头一直没有说话,望着我们的眼神虎视眈眈的,何园告诉我说那老头是她公公,但是不是她老公的亲生爸爸,是她妈妈后来带着他嫁过来的,那老头很喜欢她婆婆,但是对她老公并不太好,所以她老公的性格是有点孤僻的,她当初也是觉得老公可怜,想跟他做个朋友,结果他对她穷追不舍,她心软下来,答应了他。 出事之前,她老公一直对她很好,可谁曾想,进了手术室,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呢。 我觉得人的身体中都有禽兽的因素,只不过什么时候变禽兽,谁也不知道。张良也许只是想要一个安慰,何园是他的安慰,可是跟何园比起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和他真正有血缘关系的那一个才重要,因为女人可以换,血缘却是不可更改的。 多么的讽刺。可就是这样得来的孩子,他也没有珍惜。为啥?因为拿了钱以后,他突然发现,血缘关系是不可以改的,但是他还可以找另外一个女人生孩子,他有钱了,可以找更漂亮更年轻的女人,可以生个更可爱的孩子,这一个自然就不怎么重要了。 我的设想也许太禽兽了,但是谁让他是禽兽呢,禽兽的思想就得用禽兽的标准去猜测。 进了房间之后,何园就朝着楼上跑了过去,我想她应该是去找自己的孩子了,而楼下电视上正放着吵闹的电视剧,茶几上放着火锅,看得出来,张良这一家人的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吃着火锅,看着电视,可孩子呢,扔楼上睡觉?但是电视声音开得这么大,怎么睡觉? 何园这时下了楼,脸色难看的说孩子在发烧,妈的,我当时就怒了,冷着脸问他们:“孩子发烧了怎么不管?当初你们可是牺牲了一条人命才换来的他,你们真不怕遭报应?” 那老女人一脸吃惊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哼了一声说是何园告诉我的,这一下可把他们三个给吓惨了,张良哆哆嗦嗦的问我:“何园她真的在这里?她想干什么?大师,你可一定要帮我们啊,给你多少钱都成。” 我忍不住想笑,给多少都成?那我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该把他们得来的钱全拿回去了。当然,我只是想一想,表面上却故作深沉的说:“你们罪孽深重,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解的。她现在还没有对你们发难,是因为她还没有修炼成形,但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变成一只厉鬼,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老女人双腿一软就拍坐在地上说:“那怎么办?” “你们也不要慌,她说了,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你们把孩子给她爸爸妈妈抚养,把钱也分他们三分之二,她才愿意离开。”我一本正经的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们。 我以为自己提出的条件一点都不过分,因为把钱留给他们三分之一已经够仁慈的了,谁知道,那老女人竟然突然跳起来,惊叫一声说:“不可能!那钱谁也别想得!”说完还恶狠狠的瞪着我说:“你是不是何园她爸妈请过来的?何园根本就死透了,就没来,这世上哪有什么鬼。” 看,在钱面前,有的人连自己心中的恐惧都可以抵抗,难怪人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正文 33 恶人自有天收 我没有理她,只是看着一旁脸色难看的张良,问他:“你怎么说?当初她可是你媳妇,是你放弃了她的生命,你该补偿她。--” 他明显被我的话说动了,我以为他肯定会松口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可以这么无耻,说:“可不可以只把孩子给她爸妈带?” 其实何园本来就没想过要要钱,但是养一个孩子要花多少钱,我很清楚,我感觉她爸妈应该也不是很有钱的人,都老了,让他们养着个孩子肯定会有很大的压力,所以我才提出这个要求的。 我看向何园,问她怎么看,她泪眼朦胧的说:“以前我没想过要要钱,但是现在想想,是我太幼稚了,那钱是我的命换来的,是要用来养我儿子的,他们没有资格花。” 点了点头,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转头看向他们,那老女人竟然气呼呼的说:“你装什么鬼?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我终于忍不住说:“老人家,你别被钱财蒙蔽了双眼,人若作恶多端,就算是没有现世报,到了阴间,可能就得下地狱,受尽煎熬折磨,就算最后可以投胎转世,也可能被安排进入畜生道,会过得很惨的,而且,父债子偿,祸及子孙的事情还是少干点好。” 她的脸一寸寸的白了下去,但还是咬着牙不松口说:“你肯定是那个老女人弄过来的,说吧,她给了你多少钱,你如果老实交代,我就不报警抓你。” 我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或者说她怎么这么相信科学,毫不迷信呢,原来钱还有强大内心的功能啊。 我给琉璃使了个眼色,她点了点头,朝天花板上看了一眼,只听“啪”的一声,吊灯就掉了下来,这一下可把这些畜生给吓惨了,那老女人也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只是依然嘴硬的说:“只给孩子行不行?你是道士……你应该发善心,做善事,帮我们跟她说嘛,就说只给孩子,把孩子还给她爸爸妈妈。” “只给孩子?可何园不乐意。”我笑嘻嘻的说着,心里止不住的翻白眼。现在知道我是道士了?之前干什么吃的?现在的很多人就是贱,你跟她好好说话,她耀武扬威,侮辱谩骂,你要是强势一点,她又说你不讲道理,振振有词。妈的,反正永远都是别人不对,她自己干净的一比。 我忍不住窝火,看着这奇葩的一家三口,问他们考虑好了没。 张良看了楼上一眼,有些犹豫的说:“三分之二太多了,养一个孩子哪里需要这么多钱,这样吧,我们给三十万。” 那老女人瞪着眼睛说:“三十万?你疯了?我们好几年都赚不到三十万呢。” 是啊,好几年都赚不到三十万,儿媳妇一死,两百万轻轻松松到手,这笔账可真划算啊。 张良没理他妈,直接跟我说:“你问问她,行不?” 我特想扇他的耳光,但我还是忍住了,依旧嬉皮笑脸的说:“她说这三十万留着给你们买棺材吧。”我刚说完,整个房间的东西倒的倒,碎的碎,看到他们吓得那个B样,我心里比看小电影时还爽歪歪。 这时,楼上传来小孩的哭声,何园连忙上楼了,我则做出要走的姿态说:“算了,对于无药可救的人,我没兴趣。” 这时,那张良抓着我的手说:“多少钱。” 嗯? “给你多少钱,你才能把那个女人给赶走?”张良一边说着,一边害怕的看向四周,很明显,他已经完全相信我的话了。可我万万没想到,就是这样,他也要钱。 我忍不住想逗他,说:“给我三百万,我就帮你,你愿意么?” 他明显一愣,笑的有些难看的说:“大师,你是在开玩笑吧?十万,十万行不行?” 艹!我咬牙问他:“那你是希望我让她灰飞烟灭,还是只是把她赶走呢?” 谁知道,他竟然想都没想的说:“当然是灰飞烟灭,不然如果有一天她又来报复我怎么办?我给你加十万,二十万,帮我把她搞到灰飞烟灭。” 看到一脸激动,目光凶恶的张良,我终于人不知“啪”的给了他一巴掌,怒吼一句:“你是不是男人?她可是你的女人,你不光害死了她,还想着让她生生世世不得轮回,简直禽兽不如!我不会帮你,如果你想多活几天,就乖乖答应我的条件,不然就赶快给自己买口棺材。” 说完我就和琉璃走了,不过都快出院子了,何园还没出来,我喊了几声,她才从二楼窗口飘了出来。她说孩子的情况很不好,我想了想,让她给我号码,我打电话让她爸妈来看看。 我原以为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低估了人性的丑恶。 当何园的父母赶去她婆婆的家里时,小孩子已经不只是发烧那么简单了,小洋楼外,我听到张良的妈妈哭得凶狠,说:“可怜的孩子,怎么就走了?” 走了?我的身体如坠冰窖,何园更是飞快的冲进了房间。 我也和琉璃走了进去,那个女人明显没想到我竟然还没走,结果她突然指着我说:“亲家母,就是他,就是他来过以后,阳阳才突然生病的。” 何园的爸爸妈妈愤怒的瞪着我,但即使是这么愤怒,也无法掩饰他们脸上满满的悲伤。 我也不慌,只是开口说:“叔叔,阿姨,你们应该能记住我的声音吧。” 老两口明显一愣,异口同声的说:“你是打电话,让我们过来看孩子的……” 我点点头说:“没错,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们,何园她一直都没离开这里,是她拜托我来帮她完成心愿的,不过没想到这一家人为了不给你们钱,竟然想到了谋害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 楼上传来剧烈的响声,琉璃直接飞身而上,几步就来到了楼上,我则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冷声说:“恭喜你们,你们用你们丑恶的内心,养出了一只厉鬼。现在,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楼上的动静,足以表明我的话。何园彻底的疯了,因为没有什么比她的孩子更重要,我想她一直没有打扰这家人的生活,也是因为怕会报应在她的儿子身上,她那么的小心翼翼,即使变成了鬼也百般忍让,可是没想到,这一切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 楼上传来张良的惊叫声,然后他就惊恐的跑下楼梯,气喘吁吁的说:“何园,何园……她出现了!” 何园的爸妈一脸的激动,明显是想见见自己的女儿,可张良一家却怕的不行,一个个缩在墙角里,跟卵蛋似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缓缓从楼梯口走了出来,因为怨恨,她的全身都被一股黑气包围着,我感觉眼睛热热的,想劝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因为我终究不是圣母,我也想把这恶心的一家全部灭掉,以还世界一个清静。 这时,琉璃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她把孩子递给何园的爸爸妈妈,沉声说:“他喝了很多水,但是水已经被我逼出来了,可能会发烧,快去医院。” 老两口愣了愣,然后深深看了一眼何园,这才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我松了口气,也镇定了下来,这时我听到张良他妈在粗俗的骂一些话,听说人害怕的时候就是喜欢靠骂脏话来让自己平静下来,只不过我没想到都到这时候了,他们一家还是全无愧疚之心。 老婆死了,为了独享钱财,所以连孩子也要杀掉么?这个张良,还真是刷新了做人的底线。 何园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身边,我想她没有吓死张良,是因为她虽然是鬼,却并不像刘倩那样恐怖,可能是因为她怕吓到孩子吧。 我说:“何园,你已经为他们一家搭上了自己的前世,不必要再为他们搭上自己的下一世。” 何园流下两行血泪说:“不,我要杀了他们,就算灰飞烟灭,我也要杀了他们。” 琉璃突然从她背后抱着她,柔声说:“姐,不要再傻了,如果你真的杀了他们,你的孩子也会遭报应的,既然都忍了那么久,就再忍一次吧。” 我觉得琉璃的声音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至少我听着,感觉心都要融化了,而这时,何园也收起了身上的怨气,低声说:“可是,就这么放过他们么?” “他们谋害自己的孩子,也是要坐牢的,恶人自有天收,你等着看好了。”我忙说,然后看着垂头丧气的张良一家说:“是自首,还是我报警抓你们?” 他们明显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不过就算他们要自首,我也不给他们这个机会,笑尿,等他们自首,那不是要从轻处罚。 最终,我拨打了110。 接下来的事情解决的还算比较圆满,他们的钱被判给了何园的爸爸妈妈,孩子的抚养权自然也判给了他们,而且,张良一家都获刑了,后来我还听说,张良的后爸被人在牢里活活打死了,至于他的妈妈也没什么好下场,而张良的那位小女友则在他入狱当天把他狠狠的甩了,还直言自己只是喜欢他的钱而已。 我想,等以后他出狱了,如果他不改过自新,也改变不了悲惨的命运,因为这是他的报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我要做的是给何园诵经,让她能够平安的去往阴间。我还特意去买了好一点的纸,给她扎了一盏引魂灯,在引魂灯上,我用我的血画了一圈的符文,这些符文可以给她指路,也可以击退想要来缠着她的众鬼,可以让她在去往阴间的路上少受点苦。 等她离开后,我捡起功德石,当功德石进入我的身体时,我感觉体内有种燥热感,我忍不住一拳头砸在一旁的墙上,却惊愕的发现,我的手竟然穿过去了。 卧槽!就修了两个灵,我他妈就会穿墙术了? 琉璃这时抱着我说:“小白,你好厉害。” 我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一般般。” 正文 请假(今晚要等到九点半以后更新) 抱歉各位,我媳妇的大学同学不远千里来找她玩,所以我陪她们吃了顿饭,耽搁了一些时间,下午码了一点,现在继续码,怕九点更不了,各位太着急,所以上来说一下。抱歉,各位。 正文 34 干扰 离开了何园的家,我和琉璃并肩走在夕阳西下的街道上。()当我们离开小镇时,我回头看向这个安静的小镇,看着这里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小姑娘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逛街,看着小情侣们十指相扣,有说有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想我们有时候真的低估了人性的丑恶,也高估了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 在这个险恶的社会,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也要把对她的爱保留三分,要记住,在这世界上,最爱自己的永远是自己,更不要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外人的手中,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敌不敌得过她眼中的利益。 老人传下来的俗话还是有道理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可以孕育善良和仁慈,也可以孕育出邪恶和狠毒,而谁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魔鬼会在什么时候滋生出来。 也许是刘倩和何园的经历让我太悲观了一点,但是这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这时,琉璃突然踮起脚尖,吻了吻我的额头说:“小白,我愿意用十分来爱你,永远永远都不后悔。你永远都不需要防备我。” 我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但是我知道,我会努力的做到,因为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值得。 …… 接下来的几天,我依旧在帮助一些鬼解决问题,不过这次都是些相对简单的问题,不是帮出车祸的鬼找出滚落多远的头,就是帮鬼完成对人的表白,总之,像刘倩她们那样十分悲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而这些鬼也都是刚死不久的鬼,只是因为执念,所以在这世上逗留的时间比寻常的鬼魂久一些而已,但大多都是温和而慈善的,这多少让我有些悲伤心情被填补了一些。 可是我知道,日子不可能一直平静下去,因为我嗅到了浓重的怨气,却找不到鬼的影子,我知道,有一只恶鬼要来了,这只恶鬼可能背负着比刘倩还要深的怨恨,他跟随着我们,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不曾躲避,但就是不现身,倒让我对他产生极大的兴趣。 而我由衷的希望,这一次这只鬼能和尸界扯上关系,因为我感觉到琥珀里的温雅鬼已经开始反抗,想必她的伤已经快好了,而闫珺硕应该也会很快采取行动,毕竟温雅鬼对他们而言有重要的意义,就算再不能离开尸界,他们也不会继续眼睁睁的看她被我们困住。所以,我必须尽快的瓦解尸界恶鬼的势力。 半个月以后,我和琉璃站在云南曲靖市的火车站,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心情有点激动。 这一次来这里,我就是想探查一下关于苗疆巫蛊的事情。我也是听说这里有一些玩蛊的高人,才和琉璃来这里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狼入虎穴的行为,但是我的心让我这么做,我就这么做了。 和平常一样,我们找了一家普通的旅馆,本来准备开个标间的,但是没想到只有单间了,单间也就意味着只有一张床。我心里一跳,有点小兴奋,说实话,我和琉璃已经谈了那么久了,除了亲亲,抱抱之外,还没发生啥更进一步的关系呢,之前还好,可最近我越看她越漂亮,越有女人味,我的小心脏每次都要“噗噗噗”跳个不停,害的我不光要管好下面,还得管好上面。 加上她有读心术,我是一点色心都不敢透露,这吃不能吃,想也不给想,这不是得把我给活活憋死啊,我感觉再这样下去,我肯定得充血虫的得前列腺炎不行。 我偷偷瞄了一眼琉璃,心说她坐不惯火车,现在难受着呢,应该不会开启读心术吧,然后我就一本正经的跟她说:“小璃,我们要开两间房不?” 刚说完这话,我感觉老板娘就狠狠给了我一记白眼,估计是感觉我太虚伪了。 我忐忑的等着琉璃的答案,她却说:“不要了吧,浪费钱,而且晚上看不到你,我睡不着。” 哈哈!哥哥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所以我开心的就掏了钱,把身份证给了老板。办好手续后,我就带着琉璃去了房间。到这里就必须说一下,我爸妈给我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上次帮何园解决事情的时候,她爸爸妈妈硬塞给我五万块钱,我本着“长者受,不可据”的道理,郑重的接下了。 来到房间,看到那张干干净净的大床,我的心立刻飞了。 我问琉璃累不累,她点点头说有点,我就让她去大床上躺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她点了点头,乖巧的躺在了床上。看到她这么温顺,我都忍不住想爬上床陪她做点有意义的“互动”了。 我把小明从箱子里抱出来,给他喂了几滴血,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脱了鞋上了床,琉璃的脸在这一刻红了,她似乎知道要发生点什么,缓缓抬起眼睛,媚眼如丝的望着我,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样子,我忍不住想去亲吻她好看的嘴唇,然而,当我要亲上去的时候,她那如花的容颜突然就变成了一张七孔流血的骷髅脸。 心脏猛地一跳,我立刻从床上弹跳而起,可同时我的身体像是被什么紧紧的捆绑住一般不能动弹,我低头一看,好家伙!整个房间都被一股黑气包围了,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可怕的怨气,我感觉脖子上的灵玉动了动,四周的黑气褪去了一些,却又突然上前了一些,而这时,灵玉就没有再动了。 床上,那具骷髅缓缓起来,从气息上来看,这应该是具男骷髅。这是他的世界,想必是在我背对着琉璃给小明喂血的时候,他偷偷的潜进了房间,偷换了空间。所谓偷换空间,就是把我困在他的世界中,就像是何园制造的那个手术室一样。 可是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我竟然丝毫察觉都没有,明明我前几天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的,可为什么只是几天不见,他突然就厉害到可以逃出我的五感呢? 当然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些,我看了一眼他,错愕的发现他除了露出一个骷髅头,和一节骨头之外,整个身体都被装在一个坛子里,我心想,又是一个被谋害的。 我说:“如果你是来请我帮忙了却你的心愿的,我可以帮你。但是如果你妄图吸收我的力量,我只能告诉你,你是在痴心妄想。” 房间内传来一个男人嘶哑的笑声,与此同时,整个房间的黑气又浓重了很多,我知道他是在表达对我的不屑,看来一场恶战又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他笑完以后,我就看到一双黑气幻化出来的手从坛子里飞出来,直直朝着我的脖子抓去,我冷冷一笑,集中全身力量,调动眼睛里的火,当一条火龙喷射出来时,那手立刻缩回了坛子里,而我身上的黑气也消失了。 我一屁股拍坐在地上,感觉菊花都摔疼了。我干脆坐在那里,一边掏出身上的符箓,一边默念口诀,可当符箓飞过去的时候,竟然被他的怨气给弹开了。 哎哟,略牛逼哟。只可惜你阻止哥哥和琉璃亲热,惹得哥哥不痛快,今天我不教训你,我就不叫李大白!我再次掏出符箓,将其飞出,双手做诀,口中默念着口诀,然后将手诀对准符箓叉了下去,符箓上金光大作,终于如长剑一样穿过了层层黑气,贴在了罐子上。 四周的黑气如潮水一般汹涌退去,那骷髅痛苦的扭动了几下,就彻底放弃了挣扎。这时,我双手做诀,然后把手指放到他的天灵盖上,紧接着我就来到了一座装修的很好的楼房里,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这次我又看到了香艳的一幕,那就是一男一女正在床上激战。可是令我惊讶的是,那个男的的气息,并不像这只鬼的。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关于婚外情的故事么?可我总觉得事情太简单了。 正在这时,门开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男人捧着一束玫瑰花走了进来,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憨厚的样子,而当他看到沙发上那一幕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觉得自己快要看到重点的地方了,可谁知道,这时候四周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阴风,我被活活逼出了这个男人的记忆里。 靠,是谁,竟然能干扰我的窥之一术? 正文 35 摊上大事儿了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闫珺硕可能来了。() 然而,当我看清眼前的情景时,我一下子懵了。 满屋的鬼,像学生做体操时一样站的整整齐齐,他们把这个男人团团围住,摆出一副保护他的样子。我挑了挑眉,难不成这个骷髅鬼是这些鬼的老大?我数数,我哩个乖乖,竟然有三十多只厉鬼,这都可以组成一个厉鬼军团了,就这战斗力,可能和尸界没有关系么?答案是不可能! 这时,房间内的黑气像是被什么冲开一样,紧接着,琉璃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紧张的拉着我的胳膊,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事,她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看向这群恶鬼,让我把琥珀拿出来。 她说过,琥珀里可以封印很多鬼怪,但是这里的恶鬼可不是嗷嗷待哺的小鸡,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想封印他们,何其的难?我以前逛贴吧的时候常常听到有人说大召唤术,我就琢磨着我是不是也应该发明一个大封印术,把这些老是喜欢不自量力的傻逼给全他妈撂倒。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我们和这批鬼进行着大眼瞪小眼的活动。罐子上的符纸在一点点的动弹,我知道它很快就要开了,我干脆把话摊开来说,我说:“你们准备怎么着?” 我这么问,是因为他们虽然对我虎视眈眈,但除了那个带头的恶鬼,其他的似乎本身对我没有太深的敌意,只是因为我差点伤害他们的老大,他们才这么愤怒。 离我最近的那只年轻女鬼开口了,她说:“我们不想伤害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不能再来打扰我们,我们是一个团体,不想分开。” 我滴个乖乖!敢情是他们感觉我帮一些鬼实现愿望,送他们离开,是一种拆散他们与小伙伴们在一起的行为啊?难道我的名声已经如此响亮了?我心里有点洋洋得意,脸上却努力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你们是之前哪个鬼的小伙伴们?还有,你们难道都想纠缠在人间,不想度轮回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说:“我们不是不想,而是无法度轮回,特别是知道刘倩灰飞烟灭后,我们也不敢去尝试。反正怎么都是活着,与其像人一样活着,不如做只不死的恶鬼。” 这个声音一出,整个房间里都是鬼的附和声。果然,这些鬼和刘倩一样,是尸界圈养的恶鬼,只不过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对付我,而是摆出一副要跟我讲道理的样子,难道这又是闫珺硕的诡计,好让我放松警惕,然后被他们引过去么? 琥珀突然就开始发热,然后我就听到温雅鬼冷声怒呵:“你们快点把这家伙给抓住,救我出去!” 我看到所有的鬼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之色,好像很害怕温雅鬼一样,然而,他们并没有遵从命令来抓我,反而在惊恐过后,一个个喜形于色的问我温雅鬼是不是被我抓了。 这不是废话么?我拿出琥珀,笑嘻嘻的说:“是啊,她就在这里面,如果你们想,你们也会在这里,你们应该知道,我可能无法同时抓住你们,但是我可以逃脱这里,可以将你们逐个击破。就算费力点,没关系,我就喜欢打游击战。” 我一边说一边心情愉悦的拉着琉璃去墙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吹牛逼又不给钱,我就死命的吹呗。 这些鬼都不说话了,而是面面相觑起来,琥珀越来越烫,温雅鬼挣扎着怒吼着威胁着这些鬼,琉璃从我手中接过琥珀,默默念了几句咒语,温雅鬼突然尖叫起来,然后就没声音了。 傻愣愣的望着琉璃,我眨巴着一双崇拜的眼睛,问她这琥珀还有惩罚功能? 琉璃用余光扫了那群已经明显被吓到的恶鬼,语气平淡的说:“这琥珀里面有九九八十一种刑罚,雷击,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 看着琉璃一本正经的背着古代的各种残酷刑罚,我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我当然不会相信这些话啦,因为她刚刚是把妖力传到琥珀上,才让受伤的温雅鬼伤上加伤的,她说这些话就是纯属要吓唬这些鬼。 不过她一本正经说谎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即便是在这种时候,我都想抱着她吧唧吧唧亲几口。 “不要吓唬我们,这些刑罚对我们是没用的。”这时,一只终于听不下去的鬼说道,不过她的声音都在发抖,估计已经吓尿,嗯,如果她有尿的话。 琉璃看也没看她,只是单手托腮,看着我说:“小白,我还忘了告诉你件事,就是琥珀里的鬼,到了里面就是实体,所以那些刑罚他们都能感觉得到,但唯一的好处是,因为他们不是人,所以要一直遭受这种刑罚的折磨,直到他们身上的鬼气消失,灰飞烟灭。” 我看到那些鬼躁动了,我终于忍不住笑起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那我们走吧,玩游击战去。”顺便也玩一下激战。我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我拉着她的手,作势要走。说实话,穿墙术我会了以后,还没试过呢。 咬破手指,我用血在墙上涂了一下,墙上的黑气退去了几分,然后我就拉着琉璃准备用穿墙术穿过去。身后突然发出罐子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我的头上一黑,我抬头看去,才发现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压了过来。 我擦!骷髅的罐子破了?琉璃抱着我飞快的挪了个地方,大掌落下,直接把整个地面给压碎了。 琉璃说:“小白,他好像是吸血鬼,你那混了血的符对他乃是大补之物。” 我哩个大大草啊!要不要这么玩我?其他的鬼就怕我的血,这个还喜欢喝,我真想问一句,骷髅鬼,你他妈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这时,我想到那只骷髅头王八身子的妖怪,心里顿时有一万只草泥马飘过,我这辈子绝逼和骷髅相克。 其他的恶鬼见大鬼突然实力大增,竟然不打算跟我谈判了,而是一起朝我们攻了过来。 真他妈的不要脸,竟然玩群殴,晓不晓得公平咋个写?琉璃冷哼一声,我们的身边就出现一道保护屏障,屏障成功地狱了那些鬼的袭击,但是我怕屏障消耗琉璃太大的念力,所以让她撤掉,她却说没事,与其打游击战那么辛苦,倒不如现在就把这些鬼都灭了。她的屏障能撑一会儿,我在这时候贴符箓就成。 我眼睛一亮,这倒是绝好的办法,但是这么多鬼,我要花好久的时间封印他们,她承受得住么? 琉璃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亲,腼腆的笑了笑说:“你放心,我撑得住,快点解决完这些事情,我们也有更多的时间……”说完她就没有再说了,一双眼睛在四处的闪躲。 她这不慎娇羞的样子立刻让我喜笑颜开,是啊,在外面激战哪有在房间舒服?我搓了搓手,不再废话,开始飞快的画符,努力定住他们,然后把他们一个个封印起来。 恶鬼们的身上怨气抱起,我知道如果这样下去,事情会更麻烦,所以我停下动作,沉声说:“如果你们可以不攻击我们,我也可以放了你的们的同伴。” 有好多鬼都犹豫起来,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只骷髅鬼竟然怒吼一声,接着,无数的手掌轰然落下,只听“轰轰轰”的声音不断响起,保护屏障越来越稀薄,琉璃看起来也有点虚弱,我心里怒草骷髅,直接冲出了保护屏障,调动出眼睛的力量,一股磅礴的热火飞快的飞射出来,那只骷髅显然没想到我还留了一手,开始四处闪躲,恶鬼们也开始四处逃窜。 双手做诀,愤怒之下的我已经无法思考杀诀会不会给自己留下纠缠的恶果这个问题了,我要直接把这个骷髅给杀了,也借此告诉那些自以为是的王八羔子鬼,我是李白,是凌驾在一切鬼怪之上的存在,想害我?那就等死吧! 体内那股很久没有苏醒过的力量突然不受控制的从我的丹田里涌出,我感觉我的双手四周有一股金色的光芒涌出,而我的脑海里只有要铲除一切恶鬼的念头,紧接着我的手诀落下,然后我就听到骷髅鬼的惨叫声。 看着骷髅鬼从我的眼前一点点的消失,我打了个激灵,然后就彻底的醒了过来。卧槽!我干了啥?我竟然真的直接把骷髅鬼给灭了? 虽然我的确有那个冲动,但是其实我是想给他留存一线生机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刚刚我竟然被一股力量给操纵了么?难道,那就是圣灵的力量?我突然觉得浑身冰凉,大木说过,随着我的力量的增强,圣灵的力量就有可能彻底苏醒。 刚刚那就是圣灵的力量么?我怎么突然有种自己随时可能被他替代的感觉? 一双柔软滑嫩的手握着我冰冷的手,我抬头,看到琉璃一脸担忧的望着我,问我怎么了。 她的脸色有点白,但是气息还是很稳的,可见那个鬼还没有伤害到她,但是为了小心起见,她也没有用读心术,所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心里有点庆幸,因为如果知道的话,她肯定比我还要害怕。 我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感觉彻底解决了这恶鬼,心里有点不太舒服。”我当然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怕沾恶果。大木说过,我现在还不够强大,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如果我跟他们一样随意的灭掉恶鬼的话,我的运势会走低,恶果缠身,如果稍稍不慎,我可能就会丢了小命。 没想到我千小心万小心,还是他妈的摊上大事儿了。 正文 36 温雅再次出现 努力压下心里的各种复杂的心思,我看了看房间,这才发现黑气已经全部散尽,而那些本来凶狠的恶鬼也随着骷髅鬼的灰飞烟灭而离开了。…………我有些无奈,自己好像搞砸了收服尸界恶鬼军团,打探恶鬼军团消息的重大机会。 琉璃牵着我的手来到窗前,小鸟依人的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问我怎么不说话,我摇摇头,闻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我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再低头看她那张虽然有点苍白,却依然美得不可方物的俏脸,我忍不住勾住她的下巴,一口含住了她的红唇。 这一刻,什么烦恼,什么担忧,全他妈的败给了裤裆里的那玩意儿,难怪人总说活在“裆”下呢。 琉璃热烈的回应着我,我感觉我们的吻都快赶上尔康和紫薇的吻了,隐隐有种此吻绵绵无绝期的感觉。 我一转身,把琉璃放到了床中央,跨坐在床上,看着美艳如一朵初开的牡丹花一样的她,我一阵口干舌燥,我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嚣,那就是要了她吧,让她成为我真正的女人。 她睁开眼睛,水蒙蒙的眼睛里满是羞涩,我忙俯下身子,双手有些颤抖的去脱她的衣服,今天,我一定要跟她来一场激战! 琉璃羞怯怯的抓着衣领,说:“小白,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可是……如果你真的跟我发生了什么,你就再也不能修成正果了,你愿意为了我冒这个险么?”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当初苏苏说大师已经不能修道了,就是因为他和小骚发生了关系,我以为大师从此无法修道,后来我一问才知道,大师依然可以修炼道家法术,只是也永远不可能修成正果,致死也只能做个普普通通的道士而已。 道家追求的素来都是羽化成仙,长生不老,所以对于道士而言,最痛苦的事情恐怕就是修为可以大有长进,但是却永远无法修成正果了吧。可惜,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开玩笑,老子都不是人,还谈什么修成仙啊?而且我也不觉得仙有什么好的,至少人妖鬼三界都要被尸界给毁了,我也没见一个所谓的仙出来。 所以我立刻点了点头,同时把琉璃压在衣领上的手拿开,并忍不住亲上她白皙如玉的玉颈,好香,好滑,我感觉自己跟泡在牛奶浴里似的,只想狠狠的咬一口。她低低的笑,温柔的把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 当她嫩滑的小手摸上我的后背时,我感觉自己立刻变成了一头饥渴的狼,而她就是美味的小羊羔。 我开始使出浑身解数来点燃她的身体,同时心里默默地想,我家琉璃可是第一次,我可得好好的疼爱她,让她有种被呵护的感觉。 动情时,她轻声的唤着我的名字,我从来没发现我的名字这么好听,我想诗人李白都是托了我的福气,才让自己的名字听起来很不错。 就在我即将跟琉璃真正的合二为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爸爸。” 如果是以前我听到这个声音,肯定会高兴的跟个傻逼似的,可是现在,我他妈郁闷的想哭。 我真想装没听到这声喊叫,可是琉璃却轻轻推了我一把,柔声说:“小明好像醒了。” 我欲哭无泪的望着她,很郁闷的说:“可是我的小弟弟比小明醒的还早啊,怎么办?” 琉璃一脸娇羞的望着我,在我的脸颊亲了亲说:“小明醒来之后还得闭关,到时候我再帮你解决……” 唉……屌丝我只是想抱着媳妇滚一滚床单,这个要求很过分么?而且小明就喊了一声,我严重怀疑他丫的是在说梦话。 可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因为我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呢,身后就再次传来一声叫喊,小明说:“爸爸,你们在做什么?” 天真无邪的话语,顿时让我陷入崩溃的边缘。 我迅速的扯过身下的被子,把琉璃给包了起来,然后我转过身,看到小明趴在红木箱子的边缘,一颗圆圆的脑袋上,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虽然我很郁闷,但是在他那无比纯洁的目光下,我还是忍不住脸红脖子粗。 快速的穿上衣服,我来到箱子前,直接无视了他之前的问题,问他感觉怎么样了。当然我更想问的是,他是早就醒了呢,还是刚刚醒呢? 小明语调缓慢轻柔的说:“我感觉很舒服,不过,爸爸,她是谁?是我的新妈妈么?” 哎哟我去!我咋忘了这小妖精是师祖养出来的呢,就算没有一般的小孩聪明,那也比一般的小鬼厉害的多,看,他都知道新妈妈这个词,这简直是在坑爹啊!你啥时候有旧妈妈的? 我当然知道小鬼说的是温雅,可是我已经很努力的忘记她,也已经很成功的把她忘得七七八八了,他这么说,我是没啥感觉,可是琉璃会咋想啊? 我紧张的望向琉璃,结果发现她已经穿戴好了,连刚刚有些凌乱的头发都整理的整整齐齐的,屌丝我的心“啪叽”一声碎了。她冲我眨眨眼睛,走了过来,看起来并没有生我的气。我松了口气,跟她说让她别乱想。 她莞尔一笑,直接把小明给抱了出来,小明“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也忍不住逗起他来,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很感动的话。她说:“对,我是你的新妈妈,以后我会好好疼你和你爸爸的,你一定要好好修炼,跟我一起帮你爸爸完成拯救苍生的大业,好不好?” 小明歪着脑袋,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琉璃,然后重重的“嗯”了一声,伸出了胖胖的小手,勾住了琉璃的脖子。看到两人亲昵的真跟一对母子似的,我心里异常的感动,虽然我对小明这家伙破坏我的性福这件事感到特别的不满,但是谁让他这么可爱呢。 他能这么快接受琉璃,我想还得多亏了温雅当初的狠心。我看向小明的腹部,发现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变得很浅很浅了,我想再喂养下去,这伤疤应该就会不见了。 这时,小明说了句让我无比郁闷的话,他竟然说:“爸爸,妈妈,我要休息了,不然我无法消化爸爸给我的力量。” 我那个气啊,所以我说啊!臭小子你干嘛不继续睡下去啊,你特么绝逼是敌方派来破坏我的幸福的,我真想把你送到猴子面前。 小明睡着了以后,我立刻就把琉璃给抱了起来,心急的把她放到了床上,跟她说:“下面的剧情不允许插播广告。”说完我还给房间设了个禁制,省的那个不开眼的鬼又跑来扰了我的兴致。 琉璃用行动表明了对我的支持。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而在我的努力下,琉璃最终溃不成军,我感觉她变成了一团棉花,一汪春水,酥软的想要人把她嵌在身体里,而我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就像想要征服脚下土地的雄狮,即将爆发。 可是我低估了自己这衰比的倒霉程度,因为这次,就在我已经提枪上阵的时候,房间里的禁制竟然被打破了,紧接着,我就看到了一个把我所有的热情全部都吓退掉的人,不,是鬼魂,这个鬼魂就是温雅。 她依旧穿着那身好看的长袖旗袍,一头漂亮的乌发安静的垂落在胸前,她冷淡的看着我们,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妥,可我却能感受到一股阴风嗖嗖嗖的朝我飞射过来。 我感觉大脑一片凌乱,而且我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眼看就要成功了,结果他妈的又被人给打扰了,虽然说那个人有点特别,特别到我都忘了从琉璃的身上下来,但是我还是万分的憋屈和郁闷。 当然除了这些情绪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尴尬了,毕竟这男女的事儿大家都懂,但是就算都懂也不能说给人现场直播啊,更何况,这个看直播的还是温雅。 虽然她不算我的旧爱,毕竟她也不曾爱过我,但是我就是觉得被她这么看着,特别的让人讽刺,毕竟其实我跟她也不过是四个多月没有见面。 琉璃一把推开我,双手往床上一拍,被子就飞了起来,而她在被子的遮掩下,飞快的穿好了衣服。 我也赶忙穿好衣服,当被子落下的时候,温雅还是站在那里,但她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琥珀。我一摸口袋,我日!那就是琉璃的琥珀,她什么时候偷过去的。 “这个东西,就是困住我的奴仆们的东西么?”温雅看也不看我们,轻蔑的笑了笑说。 琉璃冷哼一声说:“是,如果你也想尝尝它的滋味就试一试。” 正文 37 彻底做个了断吧 “狂妄无知!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跟我之间的差距!”温雅冷声说道,素手一翻,琥珀就消失了,而我身边,琉璃也突然不见了,我知道她是用了隐身术,我心里那个急啊,因为温雅太厉害了,我真的怕琉璃在这场打斗中受伤! 我一个念头还没转完,温雅突然轻笑一声说:“狂妄。||”然后我就看到她随意的双手结印,朝着一个方向打了过去,紧接着我就听到一声闷哼,琉璃突然出现,而且好像受伤了。 我立刻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飞奔着朝她扑了过去,抱着她就往一边跑。可是温雅是谁?她想伤你,你就是钻地缝里她也能把你给抠出来。所以当我抱起琉璃的那一刻,我的背后已经被她狠狠拍了一掌。 但我没有丝毫停留,直接用穿墙术,准备逃走,可是没想到的是我的身体刚出去一半就被一股大力给吸了回来,跌落在地时,温雅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只脚重重的踩在了我的肩膀上,同时,她再次朝琉璃袭了过来。 一股灼热感突然在我的眼中爆发出来,我看到温雅一愣,然后飞快的闪开了。 与此同时,琉璃一抬手,就在我们的身边设下了保护屏障,我却不认为这能拦住温雅,而且我知道设下屏障需要消耗很多的念力,琉璃的战斗力就会下降,甚至可能会因此身受重伤,这绝对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所以,我直接说:“小璃,把屏障收起来,去一旁的沙发上坐着。” 她有些讶异的望着我,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收起了屏障,去身后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无论我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愿意相信我有足够的理由,不否定不怀疑,只是默默的支持我,这才是我想要的女人。再看温雅,我不禁有些怀疑,我当初迷恋她什么呢?她那冰冷而又高贵的气质么?她洞察一切的能力么?为什么现在再想起这些,我就觉得其实她不过是一具喜欢动不动就装13的千年女尸呢? 并不是说我这个男人多不堪,爱一个女人的时候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不爱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一坨翔,而是因为温雅想要伤害琉璃,这简直是我无法忍受的,不,我想这种感觉,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温雅饶有兴致的望着我,眼神里有着淡淡的不屑,还有一种我读不太懂的情绪,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本能的抗拒着那种情绪。 我问她究竟要来这里做什么。 她冷冷的说:“自然是带你回去,难道你如今还不明白,你就是尸兄,就算你再挣扎,事情也不会有任何的更改和转机。至于这个女人,她一直迷惑你,让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我当然要杀了她。” 听到温雅的话,我觉得真他妈好笑,我说:“究竟是谁迷惑我?温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这一次,你想的是用琉璃的死来激发我的仇恨,激发我内心的丑恶,从而让尸兄的力量吞噬我的全部,让他再次霸占我的身体,然后你们就可以做一对僵尸伴侣,对这个世界大开杀戒,涂炭生灵了,是不是?” 温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想肯定是我说的话戳中了她的心思,我忍不住冷笑,说:“我告诉你,你再也不要企图迷惑我,早在你复活尸兄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永生永世为敌。今天,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彻底做个了断吧。” 说完,我将所有的重力放在脚上,瞬间弹跳而起,朝她飞快的扑了过去,对付她,我不敢留一丝一毫的后招,所以我的手诀都是最凶狠的杀诀,而且还是她当初教我修灵的杀诀,至于我眼底的火,好像能感受到我对温雅的敌意一般,不断的朝着她所在的地方飞射而去。 然而,令我惊讶的是,即便是我用出了这些绝招,我也没能伤害到她一丝一毫。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没用,掏出符箓,我飞快的将符箓一张张飞了过去,可是她依然接的很轻松,我感觉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不是做个了断了,而是她了断我了。 她双手做诀,朝我的头顶叉了过来,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罡风扑面而来,而我就像是一条被海浪掀翻在沙滩上的小鱼,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的食指上竟然突然流泻出一团火苗,而这火苗还是蓝色的。我一个躲闪不及,差点被那火给毁容,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屏障突然出现在我身前,虽然挡住了那团火,却只是在瞬间就啪的一声碎掉了。 我被巨大的热浪掀翻在地,而我最担心的是琉璃怎么样了,刚才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可能就要彻底的毁容了。她朝我奔过来,可是从她的脚步,我也能看出她的情况很不妙,我突然想起温雅那个杀诀,根本就是杀妖诀,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是瞄准了琉璃会救我,才会做出那个手诀,结果琉璃真的救我了,而我虽然没受什么伤,她却因为这个杀诀而受到了很重的伤害。 妈的!果然是比我们多活了几百年的人,温雅的智慧都快妖化了。更让人郁闷的是,她手指流泻出来的那团蓝色的火焰真的很诡异,因为我的眼睛竟然无法吸收那火苗,更让我烦躁的是,我已经拼尽了全力,她却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人不感到绝望都难。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她现在只是一个魂魄而已,就如此的厉害,都能把温雅鬼给甩到天上去,当她的魂魄和身体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力量该是多么的恐怖? 不过我想她应该还无法醒来,不然也不可能等到现在才出手,而且她肯定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让这个自身修炼出来的魂魄脱离了本体出现在这里。 因为消耗了太多的能量,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吃不消,甚至有种膝盖根本就抬不起来的感觉,只能单膝跪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琉璃这时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在她的帮助下,我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心疼的望着她说:“琉璃,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可是接下来,我还得让你为我抵挡一下。” 琉璃点了点头,笑着说:“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不需要跟我客气。” 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十分感动,说:“好,你等着,我帮你取回琥珀。” 这一次,我要使用的不是下茅术,而是中茅术,所谓中茅术,就是请来同门的修行比自己高的人上自己的身,用他们的法力帮我们解决一些问题,这个人可以死了,也可以活着,它不用像上茅和下茅之术那样,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但是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如果你请的是个已经去世的人,他却已经投胎转世的话,那么注定你消耗了念力又一无所获,而你可能也给了对手杀死你的机会。 所以很多人用中茅之术,大多请的是未死,或者将死,灵魂却还未投胎转世之人。我本应该在这之前推算一下的,可是时不待我,如果我再拖下去,我和琉璃只有死路一条,不,我至少还有点用处,可是我的琉璃呢? 说到这,大家应该已经知道我要请的是谁了吧?不错,我要请的就是师祖。在这种时候,我想不到其他人来帮我,上茅之术我用不了,中茅之术,我只能拼了! 温雅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开始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我跟琉璃说万万不能拼命,然后就开始双手做诀,吟诵口诀,并在心里呼唤着师祖的名字,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没有请到师祖,反而有另外一个人主动上了我的身。 这个人的力量特别的强大,却有一种独特的阴柔,我竟然无法与她沟通,却能肯定她是个女的。她上了我的身以后,并没有做什么太厉害的手诀,而是开始吟唱。 我心说自己不会请了个歌唱家上来吧?那可真是操蛋了。然而很快,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随着她的吟唱,房间内的空气变得非常的纯净,而温雅却练练后退,好像很害怕这股力量似的。 更神奇的是,我的大脑明明还在思考,我的一切行动,话语,却都不受我的控制。我有一种身体没有被侵占,只不过暂时麻痹了的感觉。我听到自己用异常牛气哄哄的声音说:“姑娘,天道待你何其宽容?你若继续执迷不悟,将来必定堕入地狱,不得超生。” 温雅冷哼一声,嘴角却溢出了一丝血迹,然后我就看到她要离开,这时,我又说:“把别人的东西留下吧。” 温雅不甘的将琥珀扔在地上,然后瞬间消失在了地上。 这时,我身体一轻,感觉好像有什么离开了一样,而眼前的一切,都趋于了平静。 琉璃捡起琥珀,看到我安然无恙,竟然笑着哭了,她扑过来抱着我说:“小白,我以为自己就要失去你了。”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把她紧紧拥在怀中,我轻声安慰着她,当她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后,就问我刚才请来的是谁。 她这么一问,我也愣住了,是啊,我请的是谁呢? 正文 38 背后的“蜘蛛” 我跟琉璃说我也不知道,拉着她坐到了床上,然后我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虽然说我无法和这人沟通,却奇怪的发现对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而且我觉得她是故意要帮我的。 琉璃这时把琥珀丢递给我,我接过琥珀,突然想起那天斗温雅鬼的时候,那鬼仙赖在我身上不肯走,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喊了他一句,他就飞快的离开了。 当时因为事情太多,我压根没有仔细去听这个声音,事后也忘记了去追究,现在一想,卧槽!这个上我身的人很可能就是这个人啊,不过我想破脑袋就想不出来这个声音究竟是谁的声音,有一种明明很熟悉,却又的确很陌生的感觉。 “小白,我发现一个问题。”琉璃突然一脸严肃的说。 我心里咯噔一声,问她啥问题啊,她说别人请鬼或者生人的魂魄上身之后,身上都会冷得不行,因为这是阴气入体,可我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我一想也对啊,大师他有一次使用下茅之术,还打了好久的哆嗦,喝了几口热翔呢,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想了想,我说:“也许因为我的身体里有尸兄和圣灵这两股力量,所以能够抵御这些吧。” 琉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咳嗽起来,我心里一紧,这才想起她受伤了,忙让她躺下来,掏出大师给我的药丸,想要喂给她吃,她摇摇头,有些好笑的说:“又不是什么大伤,吃这个等于浪费,倒是你,挨了温雅那一掌,应该吞下这个药丸,好好休养一下。” 我摇摇头,说:“你别骗我,知不知道你现在脸多白?乖,把药丸吃了,至于我的伤,你不用担心,我都没啥感觉了。” 她挑了挑眉,显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让她乖乖把药丸吞下,然后我脱衣服给她看后背。她笑了起来,说:“你是内伤,后背能看出个什么?”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我就是想逗逗她,让她不要太担心我。这时我已经把上衣给脱了,可是没想到她突然就不说话了,我忍不住笑着说:“你该不会是被我迷人的肌肉线条给迷住了吧?”可是当我转过脸看向她的表情时,我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她的水眸转动了几下,然后看向我说:“小白,你的背上有一个奇怪的图案。” 我一愣,连忙跑到卫生间镜子那里照起来,结果我就发现我身上除了那些恶心的绿色的印记之外,竟然多了一个镜子一样的东西,这东西是红色的,它安静的趴在我的背上,就像是爬在蜘蛛网中央,等待猎物的蜘蛛。 心里开始一点点的冒寒气,我在想,这究竟是温雅留下来的,还是那个上我身的人留下来的?如果是后者,我暂时不用太担心,因为我从她的身上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敌意,可如果是前者,我只能说这个女人的心思太缜密又太狠毒了,这个东西指不定又是用来帮助尸兄苏醒的印记,而她来这里的最终目的可能也是这个。 可是,就算我猜的是对的,现在我也没有任何的对策,只能更加努力的强大自己,就算这样会让圣灵彻底的取代我,我也不愿意让尸兄再次苏醒。下定决心后,我默默地把衣服给穿了起来,刚走出门口,我就看到琉璃站在那里,红着眼睛望着我。 我问她怎么了,她没说话,只是投进我的怀里,低声说:“小白,你答应过大师,你只是你,不是圣灵,也不会是尸兄。” 我浑身一震,知道她是因为担心我,所以即使受伤这么严重,却依然动用了读心术,但是她这么做,只会让我更难受。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想了想说:“琉璃,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不想欺骗你,我虽然会很努力的让自己永远都是李白,但是如果有一天,非要让我在尸兄和圣灵之间选择一个的话,我依然会选择圣灵,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你别为我伤心。” 她没有说话,只是露出很悲伤的表情,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这样的她,我不禁想,若我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以她的性格会怎么做呢? 想到几种可能,我感到头皮发麻,也开始后悔就这么草率的跟她在一起,因为我怕最后会留她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怕她又回到了之前那副伤心落寞的样子。 “我累了,陪我睡一会儿吧。”琉璃突然说。 我点了点头,抱着她来到床上躺下,只不过这一次我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旖旎心思,也没有什么力气来搞这些,所以我就是安静的抱着她,哄她睡觉而已。 不过渐渐地,我就睡着了,然后,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家中,凌乱不堪的沙发上,四处都堆着男人女人的衣服,包括内衣,茶几上是两瓶空空如也的红酒,和一块没吃完的蛋糕。 我一愣,这不是之前那骷髅鬼的家里么?我怎么又进来一次啊?还有,沙发上的两个人去哪里了? 一个念头刚转完,我突然看到一条血缓缓的流出来,沿着血迹往沙发后面走,我赫然看到一个男人躺在那里,正瞪大眼睛不甘心的望着天花板,而他的脖子上,心脏上,插着好几块尖利的玻璃碎片,一旁还有一个只剩下一个头的红酒瓶。 我想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骷髅鬼了,而他肯定是被刚才那一男一女杀掉的。正当我纳闷那两人是不是找东西处理尸体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了淫荡的声音。这声音我听了不下一千次,用鼻孔想就知道是那俩人在现场直播。 不过,这男人和那个女人是夫妻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究竟得有多狠的心,才会和情人一起把老公给杀了,还能若无其事的享受鱼水之欢啊?我发现,所有做坏事的人,绝逼都有一颗强大的,不相信牛鬼蛇神的心脏。 门“嘭”的一声被打开了,然后我就看到一团白花花的肉向外面挪动,伴随着的还有剧烈的“啪啪啪”的声音,原来是那个男人直接把这个女人给抱了出来,而且还继续用这种姿势在滋润着这个女人。 我就笑尿了,他妈的,你们是今天不做就会死啊?还是喝了啥不该喝的药啊,在一个死人面前,竟然丝毫不影响兴致,真他妈的造孽啊! 可是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还在后面呢,这个男人竟然直接把这女的放到了那尸体的身上,继续开火,并问她和那个人比,自己是不是很厉害。 这女人真够贱的,都这样了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一边迎合着男人一边说是,还说现在那个讨厌的男人已经死了,只要他以后把她搞得舒服了,她就把钱给他。 我知道重点来了,就仔细的听着,嗯,也仔细的看着,然后我终于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怨气了。 原来,这个男人叫李大治,是一个挺大的公司的总裁,这女的是他二婚的老婆,叫董静,而且还是小三上位,他对她千依百顺,倍加呵护,却不知道她只是看中了他的钱,他的前妻和女儿都是被她给设局害死的,为的就是能独享他的钱,而她的情人,就是他最信任的助手,也是好兄弟,叫潘岳。 可怜的他,完全不知道潘岳压根没把他当好兄弟,而且还打着睡他的女人,花他的钱的主意。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no zuo no die,李大治固然值得同情,可是也是因为他的花心,他面对花花世界毫无抵抗力的行为,让别人有伤害他的机会。他的可怜不值得同情,可是他的妻女却是最无辜最可怜的。 不过我很好奇,究竟是谁让我入了这个梦? 潘岳和董静是搞完一次后才聊这些的,聊完以后,潘岳那禽兽还想再来个梅开好几度,不过被董静给拒绝了,她说要商量一下怎么处理李大治的尸体。潘岳说他都已经想好解决方案了,至于尸体,就交给他来处理吧。 我也很好奇他会怎么处理尸体,因为骷髅鬼和一般的鬼长得真的很不一样,可是,后来我就后悔自己的行为,因为这个过程,是我见过的最恶心,最残忍的一件事,跟它比起来,刘倩算死的挺好的了。 至少,刘倩是全尸,而不是像这样被一点点的拿锤子敲碎了全身的骨头,然后剁成了肉馅包成了饺子。这也就罢了,潘岳还用一个坛子,把李大治的脑袋掏空,把他的头整个泡在里面,加了水不说,还往里面放了几条鱼…… 董静露出一副想吐的表情,皱眉说:“好恶心啊,你怎么这么坏,能想到这个主意?” 潘岳却两眼放光的说:“我早就看这个男人不顺眼了,从小他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比我强那么多,哼,我今天就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尽管见惯了各种可怕的鬼怪,但此刻看到潘岳这副样子,我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最可怕的,果然还是人心! 正文 39 鬼军团的怨恨 梦境突然结束了,当我睁开眼睛时,我听到“嘤嘤嘤”的哭泣声,然后我就看到四周黑漆漆的,而我的床头坐着一个穿白色纱裙的小姑娘,她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长得特别的可爱,就是那脸惨白的有点吓人。() 我看了看四周,琉璃已经不见了,想必是这个姑娘把我弄进她的“世界”了,真难以想象,她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我问她:“小姑娘,你哭什么?” 她看着我说:“我大哥哥,你可以把我妈妈放出来么?” 这时我口袋里的琥珀渐渐发热,我皱了皱眉,问她的妈妈是谁,难道是刚刚袭击我的那群恶鬼里的人。 她点了点头,可怜兮兮的说:“我妈妈不是想要伤害你的,她只是想救我爸爸而已,求求你,放过她吧。” 看到她用湿漉漉的一双大眼睛望着我,我都不好意思拒绝她了,但我还是没有拿出琥珀,而是好奇的问她:“你是那个骷髅鬼李大治的闺女?” 她点了点头,有些悲伤地说:“我和妈妈遇害后,因为身上有怨气,所以我们一直留在人间。可以说,我们是看着爸爸如何遇害的,但是当时我们并不能为爸爸做任何的事情,妈妈也说爸爸是罪有应得,可是妈妈一直都陪在爸爸的身边,尽管他变成了那副样子。”说着说着,她已经泪流满面,然后嚎啕大哭,问我可以放了她妈妈么? 我没有说话,拿出琥珀放在手中打量。小女孩这时又说:“大哥哥,你放心吧,妈妈是不可能再伤害你的,她也不敢伤害你,我向你保证,要不然你先把我封印进去,再把她放出来也好。” 看她说的那么可怜,我有点动摇了,而且我也不怕她们会对付我,一来我没那么弱,二来琉璃肯定在某个地方看着这一切呢,她也绝不会允许别人伤害我,所以我决定把她妈妈放出来,同时也想了解一下鬼军团的情况。 我问她她妈妈叫什么,她说叫陈佳彬,我点了点头,按照琉璃上次教我的方法将琥珀握在手心中,闭着眼睛默念了几句咒语,然后一道刺眼的光从琥珀里面迸发出来,落到地上,光圈消失,地上的光芒渐渐汇聚成一个人。 看着地上的人,我有些整不明白,那李大治为什么放着这么端庄美艳的老婆不要,要去选择一个除了年轻之外,啥都比不上她的女人呢?真是有眼无珠。 陈佳彬缓缓站起来,苍白的脸上,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忧伤,她留着中分的大波浪发型,穿的是一身紧身的条纹套装,给人一种温和却不失严厉的感觉,由内而外都散发着一种知性的美。 更重要的是,她的那双眼睛,让我想起曾经琉璃那被忧郁蒙住的眼睛,让我情不自禁的就想问她究竟在忧伤什么。 “妈妈!”小梅飞快的朝着陈佳彬扑去,她神色一动,紧紧的拥抱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屌丝我就是见不得这么感人的一面,一边冒着鸡皮疙瘩,一边觉得这对母女的感情好好,可同时也好可怜。 这时,我听小梅跟陈佳彬说:“妈妈,爸爸已经解脱了,我们可以离开了么?我讨厌一直逗留在人间,我想要有小伙伴,不想再被困在组织里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动,刚要说话,陈佳彬看了我一眼,然后摸着小梅的头说:“嗯,等妈妈做完最后一件事就带你走,好不好?” 小梅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陈佳彬就让她出去玩一会儿,说有话要跟我说。 等到小梅离开,陈佳彬突然来到我面前跪了下来,我问她这是做什么,她有些激动的说:“求求你,帮帮那个可怜的孩子,也帮帮我这可怜的母亲。” 我让她站起来说话,她擦干了眼泪,坐在了床边,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讲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经历。 原来,她虽然对丈夫心存怨恨,却从没想过要因此就长留在人间,更何况她是很希望女儿能投胎转世的,所以那时,她想的是看看丈夫会不会遭报应,然后再带着女儿离开。而这个报应,也不是希望丈夫死掉,只是想看着他被那个小三抛弃,看着他的公司倒闭。 谁知道她死了没多久,丈夫就遇害了,那时候她还并不强大,无法阻止潘岳行凶,于是,丈夫变成了鬼,却是一只没有身体,只有头,也看不见东西,听不到声音的鬼。 他整日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房子里转来转去,她明明知道他不会有事,却依然没有舍得就这么离开。 更何况,丈夫受到了惩罚,杀害她们的小三呢?难道就要过的那么舒服么?因为不甘和愤怒,她的怨气增加了不少,她决定要等自己变得很厉害的时候去报复这个女人,最好活活吓死她,可是没想到她还没有强大到那个地步,潘岳就请来了一群很厉害的道士。 这群道士给了潘岳一张符纸,让他把符纸放在装着王大治头颅的罐子里,潘岳照做了,而且把李大治给埋在了家中的后院里。 陈佳彬发现在房间里徘徊的老公,在罐子被贴上东西时就消失不见了,她本来想带着小梅逃走,却被道士发现。 那些道士抓住了她们母女,把她们带到了鬼兵团,开始滋养她们身上的怨气,长久以来,她身上的怨气不受控制的往上涨着,而她也不断被派去做各种坏事。 后来的后来,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自己的丈夫,那时,李大治已经变成了我看到的那个形象,而且变得十分厉害。 通过修炼,他的听觉和视觉恢复正常,而他的身体也可以用怨气凝聚成形,他成为第八鬼军团的首领,带着鬼军团帮尸界做着各种各样的坏事。 当然,这所谓的坏事,大多就是迫害人的性命,为组织提供新鲜的尸体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尸界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在人界建立起这么庞大的关系网,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布局。不过好在我人界也不是吃素的,也有很多道士收鬼,不然人界可能早就被这些恶心的尸体给吞噬了。 说到这里,陈佳彬有些激动,说:“第八鬼军团有很多老人,其实他们很多之前都是没有怨气的,只不过因为想在人间多逗留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子孙,结果就被这些恶道士给抓住,生生养成了厉鬼,而且,他们为了家人的性命,必须帮组织效命。可是报应不爽,他们造的孽很多都报应在了他们子孙的身上,渐渐的,他们对大首领都产生了怨恨的情绪,都想脱离组织。而大治是他们中最厉害的一个,所以他们都把脱离这个组织的希望寄托在大治的身上,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拼命保护大治的原因。”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温雅鬼被我抓住,他们却很高兴的原因了,看来这些恶鬼很多并不是真的恶,这样一来,我要度化他们也就不是难事了。我问陈佳彬:“你跟我说这些,难道就不怕组织报复你们么?” 陈佳彬摇摇头说:“我其实偷偷跟了你好久了,我知道你只是想度化我们,也知道这是小梅的机会。她虽然被养成了厉鬼,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我做的,她一点都没有做,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搏一搏,想请求您帮我度化她,让她能够去往阴间轮回。还有,第八军团的这些鬼都很可怜,为了后人,他们根本连选择灰飞烟灭的权利都没有,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帮她们?” 我想,这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我点了点头说:“帮助他们是我的责任,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他们解脱的,而且,我会保护好他们的家人,让尸界不会打击报复那些无辜的人。” 陈佳彬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是好人,跟之前那些道士不一样,所以我还有一个请求。” 我其实猜到她会这么说,所以直接点了点头,她垂下眼帘说:“大治被怨恨彻底支配了自己的神经,所以才会不听劝阻,想要对付你,他如今灰飞烟灭也是罪有应得,可是他死得冤枉,我不指望我们一家三口能够报仇,但至少,我希望他能被正正经经的安葬……”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表情很平静,声音也很温柔,看着这样的她,我心中更加的感动。她应该很爱李大治吧,所以就算她因他而死,也依然选择原谅他,追随他。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说:“你放心,我会把他安葬的,也会帮你们惩治那两个恶人。” 正文 40 奇葩和尚 和陈佳彬聊了一会儿后,小梅就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我感觉她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白蝴蝶,本应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却因为父亲对母亲的背叛,而成为牺牲品。() 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问她愿意相信我么?她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没有说话,却往陈佳彬的身上挨了挨。我想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也知道如果去往阴间,也许她就会和自己的妈妈分开。对于这件事,我是无能为力的,别说我,就算是师祖,可能也无法让这些恶鬼能够顺利通往阴间,毕竟无论愿意不愿意,造孽就是造孽,就是佛家和道家的大师一起为他们诵经超度,估计都不可能让他们度轮回。 陈佳彬怜爱的摸了摸小梅的头发,柔声说:“大哥哥会帮我们完成我们的心愿的,也会让你重新有可爱的小伙伴。” 小梅听到这里,开心的笑了起来,问陈佳彬自己要等多久才能有新的玩伴。果然还是个孩子,听说自己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自然就能暂时忘记悲伤。 陈佳彬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宝贝,很快你就会有你想要的一切。” 多么温柔的声音,我听着却觉得心都要碎了。 她把小梅抱到了腿上,望着我,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大师,我知道你想瓦解尸界的势力,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也想劝你一句,既然有了在乎的人,就收拾一下想要拯救苍生的心吧,尸界不一定会因为你而改变,但你的女人可以因为你的一举一动而感到快乐或者悲伤。” 我心中一震,有些意外的望着她,随即苦笑着说:“如果你觉得我是可以只过自己的人生的人,为什么还会来求我帮忙呢?” 她内疚的笑了笑说:“你说得对,是我想的太美好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 我没有说话,叹了口气,跟她说:“明天出发可以么?今天琉璃受的伤有点严重,最好要休息一下。” 她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不过,您对您女朋友真的很好,很温柔,我真心的祝愿你们以后能白头偕老。” “我会努力。”除了这四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就这样,我们商量了一下,为了避免温雅再次出现,知道她和小梅背叛了鬼军团,我决定将她和小梅重新封印到琥珀中。不过让我感到神奇的是,小梅竟然能够进入陈佳彬的身体里,两人合二为一,这样她们就可以共享同一个空间。 无论何时,不离不弃,这对母女给我的感动太多太多,我真心的希望她们能一起投胎转世,就算不能再做母女,也许,她们可以做姐妹,做好朋友,可以依然给对方温暖。 当小梅她们小时以后,我的眼前又变回了那个房间,我坐在床边,看到琉璃正在安静的睡着,而她的身体外面有一层琥珀色的屏障,和她的保护屏障不太一样的是,这屏障上不断有光芒流泻出来,钻进她的身体中,看起来就像在帮她疗伤。 我不敢动她,收拾了一下,给房间下了禁制,就出去买饭了。 去饭店炒了几个小菜,要了两碗米饭后,我拎着饭菜就出了饭店门。结果刚出去,一个铁饭盒就伸到了我的面前。我抬头一看,一个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的中年和尚站在那里,一手还抠着鼻屎,笑的很猥琐的说:“小哥,赏口饭吃?” 我感觉自己在风中凌乱了。什么情况?这都啥年代了,和尚还要出来化缘?而且这人化缘的语气像个小地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猥琐假和尚呢。可是奇怪的是,他的身上竟然冒着一层佛光,依我来看,他肯定是个挺厉害的和尚。那么,他来找我,是有缘千里来相逢,还是刻意为之?想到我要度化那么多人,若真有个法力高强的和尚来帮忙,也算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我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给他找个地方啊。 我笑着说:“这里的菜都是刚炒出来的,热乎乎的,在外面吃多不舒服,这位大师,要不你跟我回宾馆吃去。” 我这话就是为了考验他,看他究竟是何目的,结果他眨巴了一下那猥琐的眼睛,嘿嘿一笑说:“包住不?” 这句话就已经完全表明了他就是冲我来的,我忙说:“包住,当然包住。”他高兴的挑起了眉头,然后就把我的手中的饭菜一把夺了过去,我无奈苦笑,刚要走,就听他说:“再给我要多一点米饭。” 老板这时从里面走了出来,有些好奇的问我干嘛对一个疯和尚这么好,我有些好奇的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说这和尚都在这四周转悠了五六天了,天天去各家要吃的,还老说自己在等有缘人,说他的有缘人背后有只大蜘蛛,说的好吓人的。大家私底下都说他是脑子不正常的,根本不是和尚,也都给他饭吃。 哎哟我去,大蜘蛛,这尼玛说的不就是我么?虽然说我后背后那印记不是蜘蛛,但我也这么称呼它。我看了一眼哼着不三不四的小调,朝着不远处我和琉璃住的那家宾馆走去,这一下,我更肯定他是故意等我的。只是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来这里,还提前来等我,却没有阻止温雅出现,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有可能是坏人? 这么想着,我拿着米饭就飞快的追上了这个和尚,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跟他攀谈起来,他告诉我说他叫亮仙僧,来自西藏一个很有名的寺庙,这次来是来拯救天下苍生的。如果是别人听到这话,肯定会笑掉大牙,但我却明白,他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不过,他的名字还真是有点奇葩,关于西藏的佛教,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就知道藏传佛教密宗有一个很奇葩的事情,那就是他宣扬男女双修,而且那边的和尚好像不叫和尚,叫喇嘛的。 这时,亮仙僧对着一旁路过的美女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我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我日啊!他不会就是密宗的吧! 结果他冲我笑笑,继续朝着一旁的美女吹口哨,我瞬间有种想把他打晕了拖走的冲动。 大概是我被他羞得脸红了,他竟然还蹭了蹭我的胳膊,笑嘻嘻的说:“小兄弟,你竟然还脸红?卧槽,不是吧?” 我哩个大大草啊!你一个喇嘛,不光喜欢看美女,吹口哨,挑衅人家,还他妈的说脏话,你真是喇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让他快走,然后就一个箭步冲进了宾馆的大厅。 他在我屁股后面笑嘻嘻的说:“你等等,你等等,你可说好了要包我住的,如果你不给我开房的钱,我就跟你去你房间,晚上和你,你媳妇睡一个被筒。” 我:“……”这人真他妈的是和尚?我觉得肯定是我还没睡醒,在做梦呢。 可这时候,老板问我:“你要给他付钱么?” 我抬头一看,他已经把身份证给拍到了桌子上,我无奈的掏出钱包,给他付了钱,然后在老板无比同情的目光下上了楼。因为怕打扰到琉璃,所以我跟亮行僧先去了他的房间,把饭菜弄好之后,我就去房间喊琉璃了。 等我回去时,发现她已经醒了,而且还梳了个好看的发髻,给我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我忙走过去,问她身体怎么样了,她说好多了,我就把我遇到亮行僧的事情说了出来,本来以为她会讨厌跟那臭喇嘛相处,结果她只是甜甜一笑,说:“还真是个有趣的和尚,我们过去吃饭吧。” 我愣了愣,就说好,又问她不讨厌亮行僧么?她摇摇头说不讨厌,而且她认为亮行僧只不过是一个性情中人,以后者的实力,如果真对女人有啥想法,估计也会用这种形象示人了。毕竟,谁看了他这样都得把他当猥琐大叔,这不是告诉那些女人理他远点么。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过我还是不太喜欢他这种乱对女人吹口哨的行为,要吹,也得是我吹才是,我才是大帅比好么? 来到亮行僧的房间,我发现他已经自己开吃了,我原以为他看到琉璃会做出讨厌的行为,谁知道他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就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坐下来吃吧,这家的菜很好吃。” 这家伙,一进来跟换了个人似的。我拉着琉璃坐了下来,因为他不说话,我们也没说话,一起把这顿饭给吃完了以后,他擦了擦嘴,突然说:“把你衣服给脱了。” 我浑身一震,心想,正戏终于来了。 正文 41 真正的男人 我听他的话,把我的上衣给脱了,因为我前几天换下了道袍,穿上了平常的运动服,所以脱起来很容易。() 脱下衣服,我把后背对着他说:“你说的蜘蛛,应该就是这个吧。” 他“嘿嘿”一笑,说:“这不是蜘蛛,这是吸收能量的灵魂镜,是融合了至少上百只恶鬼的魂魄炼制成的,以强大的念力将其封在身体中,让恶鬼蚕食你体内正义的力量,并从外界吸收各种负面的情绪以强大自己,如果不想办法把这镜子给除掉,很快你就会被这种邪恶的力量支配。” 我艹,虽然猜出这东西不是好东西,可我也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阴毒。一百只厉鬼结合在一起的力量究竟得多强大啊?而且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出鬼的气息,这说明他们已经被完全的炼化了,现在指不定已经钻进了我的身体中,一想到我身体里面住着那么多鬼,我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不过让我很惊讶的是,这些鬼好像并没有完全融入你的身体,而是被什么给净化了,虽然没有完全驱散,但是没有个一两个月,这些恶鬼是不可能恢复的,所以你暂时不用担心,而且我会每隔一段时间给你施针,不过我没帮你净化这面镜子的人厉害,所以我只能压制它的力量,但是它还是可以吸收外面负面的情感。”亮行僧一本正经的说着,倒是让我对他的看法有些改变了。 我穿上衣服,脑子里想着他的话,如果说真的有人帮我净化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主动上我身的那个人,因为她在吟唱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很干净的力量在整个房间里扩散,连温雅都无法抵挡那干净的力量,这说明那力量真的不是一般的强大。 亮行僧这时从背后取下一个小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他感叹道:“唉,本来想让你早点尝尝我的宝贝的,不过看来你没那个福气。” 我就呵呵了,心说这福气我也不想要。我问他:“看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要隐瞒你是故意来找我的事情,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么?还有,如果你早就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在温雅到来的时候找我们?” 我以为我问了几个技术含量很高的问题,结果亮行僧翻了个白眼,明显很鄙视我,说:“年轻人,你难道不知道有些天机,就算你可以窥探,也无法避免的么?我是卜算出了这结果,但除非那东西出现,否则我是找不到你的,而那个你招惹上的女人太厉害了,她明明沉睡着,修为却在一点点的提高,竟然都已经达到可以肉体和灵魂分离的程度了,再这么下去,除非天降神兵,不然无论是谁过来,都只有挨打的份儿。” 听了他的话,我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所以这才是他不来对付温雅的原因么?这老秃驴还装什么先知,结果这么怕死…… 不过谁不怕死呢,更何况人家跟我非亲非故的,犯不着为我送命。不过让我整不明白的是,那他来找我做什么,就为了帮我压制背后那面镜子? 我把疑惑问出来,他哼了一声说:“没错,我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年轻人,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奉着神山之命前来这里的,为的就是帮助你,完成我的使命后,我就会回我该回的地方去。” 神山?我听说过藏传佛教的人崇拜神山,认为绕着和自己有缘的神山走一圈,就能够洗涤一生的罪孽。但我看来这就是扯淡,尽管我经历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在我的意识里,就算真的有神山,它也不会助纣为虐。如果真的绕一圈就能洗涤罪孽的话,地狱这玩意儿就是摆设了,这么多作恶多端的鬼肯定挤破头了去找神山去了,可是他们没有,所以,我觉得这就是一种盲目崇拜。 不过,大师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就算你再不屑,也不要说出来,而应该尊重每个人的信仰。 所以我点了点头,说无论如何,我都感谢他的到来。 亮行僧呵呵一笑,说时间不早了,他要打坐练功了,让我们赶紧回去休息,还跟我说他知道我要找他帮忙,他会一直等在这里,让我明天该干啥干啥去,不必理他。 我说知道了,然后就喊了琉璃一声,要带着她离开,可她坐在那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想她应该在担心我背后的灵魂镜吧。唉,这狗玩意儿,我也怕的不行。 亮行僧这时突然猥琐的笑了笑说:“李白,还有件事儿我得告诉你,那就是男女双修可以增强你的修为,在这种情况下,你现在的修为是远远不够的。”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琉璃,发现她的脸瞬间红了,红扑扑的脸颊,加上那双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睛,瞬间点燃了我心中的那团火。我瞬间把她揽进怀里,给亮行僧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偶就迫不及待的带着琉璃出了他的房间。 刚回到房间,我就把琉璃压在了墙上,忍不住吻上她的唇瓣,她热烈的回应着我,我想她肯定跟我一样,上次那啥了一半被破坏了,心里不爽着呢。 我们互相飞快的把对方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她的柔软就像是温暖的春水,把我这刚硬的身体都撩拨的有些醉了,火热的温度在我们之间一点点升腾,好像要将我们融化一样。 我的嘴唇沿着她的唇瓣一点点的往下移,双手也不断的撩拨她的全身,听着她欢愉的叫声,我再也忍不住,把她一把抱到床上,抬起她修长的玉腿,就开始步入主题。 我问她这节奏快不,她抓着身下的被子,脸颊绯红,媚眼如丝的望着我,娇声说她已经准备好了。 得了这句话,我再也没有顾虑,立刻提枪上阵,不过虽然我很兴奋,很激动,但是我还是很注意的,可是就算这样,她也发出了一声闷哼,好看的秀眉深深的蹙在了一起。 看来不管是女妖还是女孩,在从小女生变成真正的女人时,都要历经这样的痛苦。 虽然一种舒服的感觉都要冲向头顶了,但我还是克制住自己,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笑着说没事儿,然后主动攀上我的脖子,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是我猴急的样子,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跟她说:“开始了。” 她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像是被吹响的号角,松软的大床瞬间成为了我的战场,我要用我的实力彻底的征服身下的这朵花,让她开的更加娇艳动人。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听着她娇媚入骨的声音,我感觉她就是那清晨初开的牡丹花,而我就是浇灌她的水,是天降的甘露,我的存在就只为守得她这朵花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跟嚼了炫迈似的停不下来,直到我看到了漫天的星空,我好像乘着风飞到了天上,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让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然后,我像是完成了使命的露珠,瘫在那里,耗尽了我全身所有的精力。 等我缓过神来时,发现琉璃已经在我怀里睡着,她两颊的红晕仍然没有散去,长长的睫毛打落下来,跟蒲扇一样好看,看的我都入迷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这才发现已经夜里十二点了,难怪小家伙睡着了,这一场战争可打得真累啊。我去卫生间弄了一盆热水,想给她清理一下,可能是碰到了下面,弄醒了她。 她睁开眼睛望着我,眼底有些羞涩,我亲了亲她的额头说:“睡吧,我帮你洗洗。”她点了点头,就任由我摆弄了。 说实话,屌丝我从来都没有什么浪漫情怀,但是当看到琉璃这么疲惫的样子时,我就想主动为她做点什么,特别是看到她身上的痕迹,我想,也许是我太不温柔了,因为到最后理智已经被那啥给冲昏了头,所以把她给累得不行,以至于她那里都有点肿了。 我一边心疼她,一边想,当一个女人肯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时,说明她真的很在乎你,也许你爽到了,但是伴随她的可能就是一天甚至几天的疼痛。可是,有很多男人根本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当在乎一个女孩的时候,他们觉得这很难得,可是腻了以后,就觉得当初是你情我愿,你犯贱给我机会而已,想想我就替那些女人感到悲哀。 当然这也是我修道以后才有的思想,修道之前,我也曾想着来一段艳遇,而且还想着能被一个富婆看上,现在想想,自己就是个想要不劳而获的大傻逼,如果真那样,恐怕我爹妈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一边给琉璃清理,我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等把她全身都擦干净以后,我把她抱到被窝里,这才发现被子上有一滩血迹。我心说糟糕,自己咋就猴急成这样了,连在下面放条毛巾都忘了。不过看着这鲜红的血,我心里高兴得很,洗了个澡,我下去找老板,说我把被子弄脏了,要赔钱,让她给我换一床,老板一看就是明白人,也没问啥,我赔了钱,拿了新被子就上了楼,抱着琉璃开始安心的睡着了,这一晚上,是我睡得最为安稳的一个晚上。 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我变成了真正的男人,更应该担起自己的责任。 正文 42 最好的惩罚 睫毛有点痒,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琉璃那张娇俏的脸颊。()褪去了酡红的她的脸上,干净的好像一朵白色水莲花,她的手轻轻摸着我的眉毛,眼底是浓浓的爱恋。 我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问她身体还疼么?她摇摇头说很舒服,问我有没有感觉。我这才发现我已经不像昨天那样浑身疲惫了,反而有种精力充沛的感觉,而我体内好像多了一股很舒服的力量,她让我心里默念一句口诀,我念完之后,床前就出现了一道琥珀色的屏障。 她笑着说:“看,你共享了我的能力。” 我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抬手摸了摸那个屏障,虽然比琉璃的薄,但还是让人感到振奋不已。我现在终于明白她的那句“以后要是你想,你也可以的”这句话是啥意思了。我坏笑着抱着她说她是不是早就在想这一天了。 她的脸刷的红了,低头骂我讨厌。太可爱了!早知道我早就满足她了嘛。亲了亲她的额头,我想着是不是该来个早间运动呢?但一想到昨晚的事情,我有些不忍,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好了,不逗你了,今天还有事情要做,起来吧。” 她点了点头,教我怎么收回屏障,我收回屏障后,我们就开始找衣服,结果这才看到衣服散落了一地,我忍不住调侃她说:“昨晚是不是太激烈了?都把你给累晕了。” “小白,不准再笑话我。”她难得鼓起包子脸,佯装生气的说,只不过那水盈盈的目光里写满了甜蜜。 我哈哈大笑起来,虽然我们之前就很亲密无间,但我觉得好像现在我们比之前更亲密了,怎么说,有一种我们彻底融为一体,不分彼此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它会让你觉得就算有一天失去了一切,只要有她在身边,那么你就不会孤单,虽然我一大老爷们有这种感觉忒矫情。 在包袱里拿出干净的衣服,我和她传完以后就一起去卫生间洗漱去了。等到收拾好以后,我俩背上东西,来到亮行僧的房间,本来我们准备跟他道别的,结果房间里的呼噜声都要把楼给震塌了,为了不打扰他,我和琉璃也没敲门,而是直接离开了。 去楼下柜台退房时,因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所以我就放了五百块钱押金到老板的手中,因为这里一天只要八十,所以五百至少能撑个六天,我估摸着六天之内我就能够回来了。 办好这一切,我就跟琉璃踏上了去陈佳彬家乡之路。陈佳彬的家在昆明市,坐汽车,走高速的话只需要两个多小时。 十点多,我们终于下了汽车站,不过我刚出来就被人拦住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警察叔叔,再一看,好家伙,这一排人都对我严阵以待的。我问他们我咋了,他们很凶的说有人在车上打电话举报,说车上坐着一个暴徒。 我草泥马啊!!我的确长得吓人一点,可不能就这么说我是暴徒吧? 可是对方压根不听我解释,冲上来就要把我按倒在地,我本来想让开了,结果琉璃竟然比我出手还快,直接把那几个人给踢飞了。我艹!袭警,这下大发了!我忙跟琉璃说我没事,说我们把包袱给他们检查一下,证明我们不是暴徒就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琉璃长得太漂亮了,这几个狗日的态度瞬间就好了,不过是只对她,对我的话,他们虽然不敢再凶巴巴的,但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友善,我也懒得理他们,哥哥的女人漂亮,那可是你们嫉妒都嫉妒不来的。 检查完包袱以后,他们很不甘心的对视一眼,然后留下我的手机号和姓名,就放我走了。我带着琉璃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当我从一个警察身边的时候,好像看到他的嘴角弯了一下。 当我再回头看那个人的时候,他却已经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是我的错觉么?我心里隐隐有点不安,这时,琉璃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和琥珀里的陈佳彬取得联系,按照她的话,打车来到了她所说的那个别墅区。 老实说,刚下来时,看到这套漂亮的三层别墅,我真的被震惊到了,因为这别墅是我见过的最富丽堂皇的,感觉跟韩剧里那些独门独院的别墅一样一样的。 我估摸着这别墅怎么滴也得好几百万吧,也难怪会有人想抢陈佳彬的丈夫了,毕竟这世上想着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人连起来都能盖一座长城了。 我和琉璃隐身跳到墙上,就看到院子里的花园前,一个清秀无比的女人正在给花浇水。她看起来很瘦,就是肚子高高隆起,肚子高高隆起,看起来怀孕有七八个月了,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然而,当她抬起头时我彻底的愣住了,因为她不是别人,而是当初压在老公尸体身上,和别的男人疯狂运动的那个女人,董静。 只不过现在的董静,卸去了脸上的浓妆艳抹,穿着松松垮垮的孕妇装,安静,柔和,一丝一毫当年放荡和狠毒的影子都没有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气息没变,我就要以为我认错人了。 看来她过得不错,在杀了三个人以后,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美好的生活,花着死去丈夫的钱财,住着富丽堂皇的别墅,怀着别人的孩子,愉快,安逸。 虽然早就知道祸害往往生命力旺盛,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不爽了一下,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要过的这么幸福? “都是假的。”这时,陈佳彬突然冷声说道。 我一愣,问她这是啥意思,她冷笑着说这个女人过的比当年被丈夫抛弃的人还惨。 她没有再说话,不过却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但我也没问,因为我相信很快我就能看到她说的一切。和琉璃跳下墙,我看到墙壁四周画着和在刘倩公寓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图腾,我想房间里应该也供着我道家的三清像。尼玛,我道家的神明竟然有一天被这群畜生拿来做恶事,真是太恶心了。 而且,我怀疑潘岳和刘倩的男人一样,已经成为了尸界的走狗,专门负责在这一块儿搞尸体。 我没兴趣欣赏董静浇花,直接跟琉璃去后院找埋葬李大治的地方,很快我们就找到了这个地方,原来它被埋在一颗大树下,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他是不是早就已经化掉了,可就算他化成了水,我也得把他撒到大海里。 就这样,我把装着李大治的罐子挖了出来,不过还没等我把土弄好呢,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我把罐子藏起来,回头一看,董静正惊恐的站在那里,望着我的方向。 当然,她肯定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那个坑。 然后她四处扫了一眼,颤抖的说:“是你回来了么……大治……是你么?” 我和琉璃对视一眼,然后我们把隐身罩给收了起来,当她看到我们时,差点惊叫出声,我真怕她肚子里的孩子直接被吓掉了。 但是没想到她的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强,竟然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着我们,她说:“你们是谁?是李大治认识的人,还是潘岳那个负心汉找来挖东西的人?” 负心汉?看来她真的被潘岳那家伙给甩了,不过我很好奇,潘岳竟然没有弄死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说:“都不是,你还记得陈佳彬么?当年是你害死了她和小梅,你还记得么?” 董静微微一愣,旋即叹了口气,似笑非笑的说:“报应,真是报应。”然后她就请我们去客厅里坐。 不得不说,虽然她坏事做尽,但是她这份冷静和承受能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冷静,而是已经心死成灰。你想要一个心死成灰的人面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基本是不可能的。 来到客厅,她竟然还平静的给我们泡了一壶茶,说:“陈佳彬还没有转世投胎么?” “托你的福,她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我冷声说道,同时观察着四周,这里比当初看起来装修的还要豪华,但是也更冷清了。我仿佛能看到茶几上那两瓶喝光的红酒,还有半个蛋糕,还有热情如火,同时也心冷如铁的这一对狗男女。 可是时光荏苒,一切都变了。 董静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笑了,说:“看来我真是罪孽深重,不过没关系,我的报应来了,你知道么?当潘岳成为公司的总裁之后,一直寻花问柳,外面养了多少个小三,而我只能面对这座孤独的大房子,如果不是因为我留了一手,恐怕我现在也已经死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我的孩子能活下来就好……到时候,就算死,我也是甘心的。” 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恐怕她的愿望是无法实现的了,因为她怀的根本是不不健全,这是小梅告诉我的,因为她能看到董静肚子里孩子的情况。只不过我很奇怪,董静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把李大治的罐子带走吧,就当是我为我的孩子积点德,我不会告诉潘岳的。”董静说着,有些疲惫的喝了一口茶,我问她后悔么?她点了点头说当然后悔,只怪当初的自己太贪恋钱财,才会把别人,也把自己逼上绝路。 陈佳彬让我问她为什么潘岳没杀了她,因为潘岳不像是那种为了孩子就可以妥协的人,要知道,孩子可以找别的女人生。她哈哈一笑,颇为得意的说:“那是因为我让那男人绝育了,他这一辈子就只可能有我肚子里这一个种,其她的女人是不会给他下蛋的。” 她一笑,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心狠手辣的董静,我不禁感到好笑,坏人反目,自相残杀的戏码,果然是上天最好的惩罚。 正文 43 疯狂的复仇 喝着水,听董静讲述自己这三年来的经历,不得不说,虽然她罪有应得,但是真的蛮惨的。-- 她算是比较聪明的女人吧,李大治死后,她并没有立刻让潘岳的野心得手,而且,她还聪明的把那天的事情录了下来,以至于潘岳一直不敢动她。可是女人就是女人,一旦爱上一个人,智商就会一点点的下降,所以最后,她还是沦陷了。 当她把自己继承到的股份转让给他,并和他登记结婚以后,等待她的是不断的暴打,和漫长的折磨。野兽终于露出了本性,可是她也不是什么善茬,她把录像的事情告诉他,让他不敢对她出手。不过他更狠毒,扬言如果她敢把这事情说出去,他就让她的娘家几十口人给他们两个陪葬。 于是,他们两人就这么互相牵制着,他开始不回这里,包养各种女人,当然也有女人怀上过他的孩子,但是以她的手段和财力,想弄死个把女人实在是一件容易不过的事情,而这也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很冷。但是就是这样,她也无法发泄心中的仇恨,更何况,她的钱总有花光的一天,到那时候,他要找漂亮女人生孩子,她还会有办法么? 所以几经思考之下,董静托人买了药,两种药,一种让潘岳和她缠绵,让她怀孕的药一种是慢性药,让他断子绝孙,当然,想让他吃药,还得找一个合他胃口的女人帮她,这样,她才有机会让潘岳一直都吃那个药。 这些董静都考虑到了,也都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而潘岳实在是有点得意忘形,低估了一个女人的爆发力,所以他不幸中招,彻底的绝育了,而这时,她也成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多么戏剧性的翻转?当看到潘岳想杀了自己,却因为她肚子里的种而不敢杀她的时候,她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只是从此以后,她也过上了囚犯般被囚禁的生活。 潘岳甚至不需要派人看着她,只要告诉她,她出去一次,娘家就会死一个人,她就绝对不敢踏出这座豪华的别墅。她就像是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空有貌美如花,空有财富百万,却连出门吃个饭的权利都没有,自然也不会有医生来帮她做检查。她每天能看到的人就只有一到饭点就会给她送饭菜的一个聋哑人,她不能求救,也不敢求救,只能安静的呆在这里,而且,生下孩子以后,等待她的也许就只有死亡。 所以说仇恨能让一个人的智商直线上升,也能让一个人瞬间变成傻逼。董静和潘岳就是,他们能够把自己厌恶的人整的死去活来,生不如死,却想不到孩子是需要定期检查的,不知道孕妇的心情可以影响胎儿的发育。 不过,也许这也算是一种惩罚吧,也许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有什么让他们总是在想起的时候就忘记这点而已。 听完这些话,我很好奇的问她:“你为什么愿意跟我们说这种事情?” 她歪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说:“因为我想多积点德,以后我死了,我的孩子也能好过一点。我知道,她们母女不肯投胎转世,肯定是因为还记恨着我,我想告诉她们,现在我过得连条狗都不如,她们可以安心的离开了,而我愿意每天为她们吃斋念佛,祝福她们能投个好胎,直到我死。” 我知道董静是真的后悔了,特别是作为一个母亲,虽然孩子还没有出生,却已经成为了她的全部。我想,如果潘岳肯让她出去的话,她一定会努力做很多好事,来弥补自己的罪过吧。可是这世上的道理就是一命抵一命,她除非拯救一整个国家,否则不可能消除掉一身的罪责的。 难以想象当她生下孩子以后,发现孩子是个死胎会是什么反应。 这时,外面传来的开门声,她的神色瞬间变得很慌张,她让我们赶快躲起来,肯定是潘岳回来了,我和琉璃直接用了隐身术,她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缓缓攥紧拳头,眼底划过一道光。 琉璃说:“她想把证据交给我们。”原来她一直在用读心术,所以可以知道董静的想法,我点了点头,只不过我还不能确定潘岳和尸界的人有没有牵扯,所以我暂时不会对他下手,不,可以说我不准备把他交给警察,因为现在这个混乱的社会,除了我们自己,我已经不知道应该信任谁了。 不一会儿,潘岳就揽着一个喝醉了的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亲密的揽着他,说着一些恶心的情话,他也不推开她,反而在进房间之后,跟她直接肆无忌惮的开战了。 哎哟我个大草啊,这男人是不是特别喜欢玩这招啊,他就那么喜欢在别人面前表演现场直播么?既然如此,他还不如去岛国当男优呢,又能爽到爆又能赚钱,跟现在这种烧钱的行为比起来,简直太划算了好么? 没一会儿,潘岳两人就脱光光了,他把女人推到了沙发上,这时那女人睁开眼,才看到坐在他们对面沙发上的董静,瞬间一个激灵,可是潘岳却说“不用管她。” 那女人一听,开始更加热情的回应起他来。我想她应该做着从此一战成名,小三转正,钱权两得,摇身一变成为身价亿万的总裁夫人的美梦吧。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董静的反应,我原以为她会尖叫,怒骂,甚至会摔东西,可是她却平静的出奇,甚至还饶有兴致的端起茶杯欣赏起来,好像在她面前的这两个人,是她花钱来表演的男优女优一样。 卧槽!这定力,真心牛逼大发了。 不过琉璃跟我说董静的心里很不平静,在怒骂和诅咒着潘岳,我才知道原来她的平静是装的。 我突然想到我已经共享了琉璃的能力,应该也会读心术了吧,可是试了几次,我压根听不到别人的心声,琉璃跟我说我得给身体一段时间来慢慢消化得到的东西,还说之所以我能弄出保护屏障,是因为这是她的自带功能,说牛逼点,那就是她从出身,身体里就有这种技能属性。 我转过脸看着琉璃,发现她的脸红扑扑的,我笑嘻嘻的问她:“小璃,你觉得这个好看不?”她横了我一眼,红着脸说自己没看。没看?没看你脸红个蛋蛋?不过,我就喜欢这么别扭又这么可爱的她,哈哈哈! 潘岳的体力出其意料的好啊,我感觉自己都要困了,他才结束这一场鱼水之欢,而那个女人躺在那里,脸上露出回味无穷的表情,感觉淫荡的一比。 潘岳这时随手拿起一旁的西装,擦了擦脖子,挑衅一般望着董静说:“好看么?” 董静点了点头说:“好看,看来那药真的很管用,虽然你不能生孩子了,却能用充沛的精力,而且你看起来很享受这个结果。” 潘岳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无比,“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董静的脸上,手劲之大,都把她的嘴角打出血来了,我看着都感觉疼。不过她却依然只是很平静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跟啥事儿都没发生似的,说:“你现在可以走了么?顺便让人来收拾一下这脏兮兮的沙发。” 潘岳咬牙切齿的说:“董静,我告诉你,等你生下孩子以后,有你好受的!” 董静没理她,站起身就要往楼上去。 潘岳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办法,而就在这时,那个沙发上的女人爬了起来,从他身后抱着他,用那酥软的胸抵着他的后背说:“岳,我还想要。” 潘岳缓缓转身,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颊说:“还想要,好啊!” 女人的眼底迸发出一丝欣喜,只是那丝欣喜很快就变成了惊恐,因为,下一刻潘岳游走在她脸颊上的手就掐在了她的脖子上,而她无论怎么挣扎求救,都没有用,最后,她就像是被掐断脖子的小鸡一样死不瞑目。 潘岳喘了口气,把她往沙发上一扔,然后从沙发旁的衣服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刚要出来的魂魄瞬间被封了进去,潘岳打了个电话,让对方过来取货,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开始抽烟。 看来潘岳和万国帅一样,都是禽兽不如的东西啊!我和琉璃现身,他有些惊愕的望着我们,只可惜,我没有给他机会,因为我已经第一时间用火烧死了他。 听着他的惨叫声,董静连忙下了楼,当看到这幅情景时,她先是一愣,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那畅快的样子却让人有种辛酸的感觉。我跟她说以后不会再有人威胁她了,然后将那个女人的尸体也处理掉,为她念了经,度化了她的魂魄。 当一切都整理好以后,董静坐在楼梯上,呆呆傻傻的说:“他真的再也不会出现了么?” 我说:“是,而且他已经灰飞烟灭,连变成恶鬼作祟的可能都没有。” 她点了点头,时而笑,时而哭,时而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声说着什么。 我无心管她,因为我现在要等待那群来“取货”的人上门,结果令我吃惊的是,来领货的不是别人,正是在车站那里搜我们包袱的几个警察。我把他们解决掉以后,心里却依然有一丝挥不去的慌乱,我感觉自己好像又被什么盯上了。 不过既然想不明白,我也懒得再花时间去想,因为现在我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把李大治从罐子里倒出来,看他的头颅还在不。不过陈佳彬却说直接把他埋了就好。不过这一次,一定要给他买块墓地,正正经经的埋了。 董静表示会出一份力,所以第三天,我们就把事情给解决了。我和琉璃没有逗留,马不停蹄的往曲靖赶,因为那里还有一批鬼在等着我度化。 而两个月后,我得知董静生下一个死胎,绝望之下,她吞药自杀,而且,她把所有的财产留了一部分给自己的父母,其他的,全部捐给了慈善组织。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可能顺利投胎,但是我衷心的希望,若有下一世,她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做个好人。 正文 44 花娘 回到曲靖,我就和琉璃马不停蹄的去找亮仙僧,准备度化琥珀里的这些恶鬼。………… 这是出去的第四天,回来后,亮仙僧果然还在宾馆里等我,刚进门,我就看到他正翘着二郎腿,开心的啃着鸡腿。 虽然上次就知道他吃肉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他,你特么的是和尚么? 他见我们进来,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说:“你们回来啦。” 我点了点头,直接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亮叔,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情。”说着,我把琥珀放到了他面前,我想他应该早就知道了,所以也没有浪费口舌细说。 他点了点头说:“嗯,要度化这些魂魄,我们要做很多准备工作,还得找个不容易被打扰的清静之地。”说着,他摸了摸下巴说:“嗯,我已经找到了一座深山,等我吃完鸡腿,我们一起去吧。”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吧,等就等吧,而且我和琉璃坐了两小时车,也有点累了。 “你知道什么准备工作吧?这么多的恶鬼,还是恶果缠身的恶鬼,想要去往阴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必须让他们去神山那里转一圈,洗涤一下他们身上的戾气,我们还要扎几十盏引魂灯,哦,还有那个替身纸人,这样的话,鬼差去找替身的麻烦,他们就可以少受一点苦了。”一边啃着鸡腿,亮仙僧一边仔仔细细的说着。 我眼睛一亮,问他:“亮叔,你能叠出替身纸人?”所谓替身纸人,就是修为极高的人,将纸人上面赋予鬼魂的气息,这时,若用手段掩盖鬼魂的气息,鬼差就会误以为纸人是鬼魂,在去往阴间的路上,纸人会代替鬼魂受苦,直到时间到了以后,化成灰烬。道家和佛家的得道高人都会用这种纸片人替代法,让罪孽深重却有悔改之心的鬼魂能够暂时躲避去往阴间路上的种种惩罚,冲破重重阻碍,进入阴间,进而顺利往生。 当然,往生之前,他们免不了要去地狱受一回苦。可是进去了,就是有希望,不是么? 但是大师说过,这种替身纸人并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修为的人能够完成的,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方法,没想到亮仙僧竟然能用,他究竟得多厉害啊?我对她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这时,他啃完了鸡腿,随手一丢,然后把油乎乎的手往被子上一擦,笑嘻嘻的说:“好了,我们走吧。” 我无语的看了一下油污污的被子,带着琉璃跟他一起出门了。退了房,拿了钱之后,我们走在路上,我问他要坐什么车去那座所谓的神山,他很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说,到了我这种修为的人,竟然事事都要依赖车,太丢人现眼了,还说自己日行万里都不是问题。 我艹,我真想说为毛天有大洞了呢,那都是被他给吹出来的。 不过他说的也对,我现在修为增长了不少,虽然说御剑飞行之类的牛逼技能我还不会,但是脚步的确比一般的人快上很多。如果现在让我回学校参加一千五百米长袍比赛,我肯定把那些人气很高的大帅比运动员给秒杀了。 就这样,我们跟着亮行僧穿梭在这安静的城市里。因为没来过这里,我本人又有点路痴,所以七拐八拐的,很快我就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了。但是渐渐地,我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我们突然来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而且这地方没有人气,漫天都是迷雾,迷雾里透着一点朦朦胧胧的影子,这些影子不是别的,就是鬼影。 我和琉璃停下来,我问亮仙僧这是要去哪里?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笑呵呵的问我是不是怕了,然后说放心吧,他只是带我来买一些扎引魂灯和做替身纸人需要的材料而已。 我松了口气,但但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着这种地方买东西,这里哪有店啊?亮行僧这时突然开始踏步,嘴里念念有词,我感觉他不像是佛门弟子,更像是我们道家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紧接着,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这些浓雾突然间就像是被斧头从中间劈开一样,朝着两边散去,浓雾后却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怎么说呢,就跟进了一个桃花源似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几块长着我没见过的各种东西的田地中央,一个竹楼悄然而立。 竹楼看起来很清新,门口挂着一串风铃,风一吹,风铃就发出清脆的声音。 亮仙僧跟我说走吧,我和琉璃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跟他一起进去一探究竟。走过这些田地,我才发现地里都是那些影子,而且他们竟然是在地里干活。 这是哪里?阴间,还是?我有些疑惑的问亮仙僧,他说:“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专门利用鬼魂为自己做事,并能够制作出很多难得的符纸和材料么?” 我还真不知道,他猥琐的笑了笑说:“不知道没关系,很快你就知道了,你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哎哟,她可太有味道了。” 艹,这花和尚说的话可真……我真想问他一句,你咋知道她有味道啊,她啥味道,你闻过? 就这样,我和琉璃跟着他来到了这座竹楼前,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很慵懒,却又透着一股子娇气的女声说:“进……” 亮仙僧推开门,扑面而来是一股奇怪的味道,闻着让人浑身都舒畅了。 不过进去后,我并没有看到人,只看到四周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百子柜。 这时,身后传来伶仃作响声,我回头一看,瞬间呆住了。 只见一排珠帘在轻轻地晃动着,珠帘后,一个身体晶莹如玉的女人正背对着我们不紧不慢的穿衣服,她用白皙的玉手将乌黑油亮的发高高束起,飞快的绾一个发髻,然后用一根白玉簪子竖了起来,不得不说,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有一种仙女在梳妆的美感,屌丝我差点看呆了。 琉璃轻轻掐了我的肉一下,我回过神来,看向她,她不满的瞪了我一眼,我忙笑嘻嘻的把她懒在怀里,她这才高兴。小丫头吃醋的样子还真可爱,不过不得不说,见惯了美女的我,这一次真的有种被惊艳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还是我在没看到她脸的情况下就有的。 这时,那女人缓缓转过身来,我一愣,虽然她长得很美,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可是她的容颜特别的淡,就像是哪个画家用毛笔轻轻勾勒出的一样,虽然美,却有种模糊的感觉,让人觉得她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她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纱衣,饱满的酥胸半露,衬得那露出来的小蛮腰无比的纤细,加上那双虽然在长长的纱裙里,却依然丝毫掩盖不了它的修长的玉腿,这个女人的身材比例堪称完美,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金比例吧。 琉璃这时又拧了我的腰一下,我差点没叫出来,那老板娘看向琉璃,挑眉巧笑嫣然的说:“小姑娘,别生气,一般男人看到我都会疯狂的。”然后以手掩面,得意的扬起下巴,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我顿时感觉天雷滚滚,感觉她身上的仙气立刻跑光了,甚至想问她一句:“你蛇精病啊!”我觉得她的自恋程度都能跟大师不分伯仲了。 她笑够了,看了我一眼说:“不过这个小伙子的定力不错,看看你们身边那位就知道了。” 我和琉璃这才去看亮仙僧,结果一看我就笑尿了。哎哟我哩个草啊,他这是少女春心荡漾了么?脸红红的不说,眼看着哈喇子就要流到地上了,我赶紧拍了拍他,让他别丢人了,他鸟都没鸟我,直接说:“花娘,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出去啊,我一定为你还俗,娶你过门。” 我差点惊掉了下巴,可是人家花娘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多少年了,你还是没变,哪怕是变了身份也一副狗改不了吃屎的样子。” 说完,她从我们身边绕过去,来到柜台后面说:“好了,闲话不多说,说吧,你们找我来做什么?” 亮仙僧就把需要的东西给说了出来,花娘扬了扬眉,淡淡的说:“这些东西我都有,只不过,你拿什么跟我换?老娘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亮仙僧搓了搓手说:“我当然知道你的性格了,看,我给你带啥宝贝了。”说完,他开始翻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戒指,我以为他要求婚呢,结果他念了句口诀,竟然有几只鬼从里面飞了出来。卧槽!储存戒指?这是和琥珀的功效差不多的宝贝吧? 当然,我更不明白的是,亮仙僧怎么就抓鬼送给这女人的? 花娘看了一眼这几只鬼,啧啧了一声,突然把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在他们的头上点了点,然后我就看到那些鬼的影子变得特别的淡,她说了一声“出去干活去”,他们竟然就出去了。 卧槽!这技能简直是狂拽酷炫屌炸天啊!难怪亮仙僧说她能控制鬼魂,不知道她的发簪是什么宝贝。可是就当我以为她这就满足了时,她却突然说:“还不够,我的宝贝还没这么值钱,要鬼我不会自己抓的么?要给你东西,你必须给我两根毛。” 两根毛,这要求也太低了吧?不过亮仙僧没头发,又没有胡子,去哪给她整毛啊?难道她要他的汗毛?这恶趣味也太浓了吧?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亮仙僧却斩钉截铁的说:“不行,绝对不行!” “不行?那就走吧,另寻他家去。”花娘头都没抬,傲娇的说。 亮仙僧梗着脖子说:“花静海,你不要欺人太甚!” 花静海应该就是花娘的名字了,看来亮仙僧是真生气了,不过花娘依然满不在乎的说:“人?你是人?” 这一下,我彻底愣住了,亮仙僧不是人?那他是什么?妖,鬼? 正文 45 你会知道的 不等我发问,亮仙僧就郁闷的说:“别扯犊子,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好不好?”说完,他把戒指往她面前一丢,说:“把储物戒指给你,这总行了吧?反正我也用不到。||” 花娘挑了挑眉,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说:“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吧。”说完,她瞄了我们一眼,唇边扬起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不禁让我怀疑,她说亮仙僧不是人,究竟是玩笑话,还是真的? 花娘缓缓的将发簪给簪进发髻了,理了理额前一缕碎发说:“你们等着,我这就给你们拿货去。”说着,她转身来到不远处的百字柜前,打开其中几个盒子,像抓药一样抓了几样东西,又去另外一个房间挑挑拣拣了一会儿,然后说了句“找到了”,就欣喜的拿着一捆细细长长的小木棍走了出来,来到我们面前,她把小木棍递给亮仙僧,声音清清淡淡的说:“这是扎引魂灯最好用的材料,还有这些。” 她晃了晃手里包好的纸,补充说:“这里面的粉砂混上水,可以在引魂灯上画符,另外。”她回到柜台后面,翻了翻,突然丢出一沓银色的符纸。 卧槽!看到这银色的符纸,我瞬间呆掉了。之前我也说过,银色的符纸算是极其难得的,而且大师说连他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制作出这种颜色的符纸,这个女人却一下子拿出了一沓,难道她是专门制作符纸的大师? “辛苦了一年,耗费了多少功力,才换来这些东西,结果被你一个破戒指给换走了。”花娘叹了口气,听起来好像很惋惜似的,可眼底却没有一点点的可惜,她一边说一边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十分小巧精致的烟斗,磕了磕烟斗,不知道从哪里抓了点烟叶子,用火柴点燃,然后很享受的抽了一口,一双漂亮的眼睛轻轻地眯了起来。 虽然以前我也看过学校的小太妹抽烟,可我从来没看到一个女人的抽烟动作可以这么帅,而且,她还是拿烟斗抽的,这种爷们的东西,一到她的手里简直比最精致小巧的扇子还要漂亮。我心说这世上还有这么帅气的女人,不得不说,她的身上真的有种特别的吸引力。 这时,亮仙僧哈哈一笑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如果你觉得可惜,就不会千里迢迢来这里等我了。老朋友,谢谢你。” 花娘眼底流动着淡淡的情绪,她微微蹙眉说:“你既然知道我是故意来的,还要拿这破戒指气我。” 我表示真心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而亮仙僧也没给我追问的机会,抓着银符,拿着东西,他笑呵呵的说:“老朋友,我走了,你也保重。如果觉得寂寞的话,就离开这里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花娘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亮仙僧一眼,我总觉得她那一眼有特别的意义。 亮仙僧也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跟我们说走吧。 就这么云里雾里的跟着他离开了,路上,我在想,他们究竟是多老的朋友呢?为什么我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这么古怪呢?实在压不住心中的疑惑,我忍不住问道:“亮仙僧,你老早就认识花娘了么?” 亮仙僧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久才回过神来,低声说:“是啊,认识有很多年了,那时我还不会说话,她却已经这么妖冶了。” 他越说我越糊涂,琉璃这时说:“也就是说她已经很老了,她是妖怪吧。” 我一愣,亮仙僧的眼睛也是一亮,笑嘻嘻的夸她好眼力,说其实花娘是一朵花妖,不过是一朵开在道家,修炼成精的花妖,她是道家里最独特的存在,深受那家道观里所有弟子的喜爱和崇敬,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她根本不需要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过着这么憋屈的日子,而是会羽化成仙,成为一个美丽的仙女。 听着亮仙僧用满含惋惜之情说出来这些,我感觉自己突然也有点难受了,只不过我还是没太听懂他的话,这时,他突然转过脸来望着我说:“不要想啦,很快你就会知道答案啦。” 我点了点头,他说了一句要加速了,然后我就感觉他跟飞了一样,朝着前方飘了出去,我和琉璃对视一眼,也紧紧跟随在他的背后。作为妖怪,琉璃是可以飞天遁地的,不过就算我共享了她的技能,这些技能也不是一两日就能爆发出来的。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吧,我感觉自己都要赶不上亮仙僧了,前者却依然飞快的朝前走,这时我已经能看到一座山了,我心说快到了,再忍忍吧,可就在这时,琉璃突然一把搂着我的腰,然后我们就飞了起来。 我有点傻眼,她望着我说:“小白,我带着你。” 心里暖暖的,我点点头,虽然说处处让女人帮着自己有点丢人,但是谁让我家媳妇能耐呢。眼见着又追上了亮仙僧,我感觉浑身都舒畅了,感觉自己跟神仙似的,不对,神仙都没有我这么快活的。 看着琉璃那认真而专注的表情,我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贴着她的耳畔,说:“等我以后拯救完天下苍生,就背着你去游山玩水好不好?” 清风扬起她的黑发,我看到她温柔而幸福的笑了笑说:“好。” 也许许下这个承诺有点太草率了,可是随着相处,我越发不愿意留她一个人在人间,我想,给她这个承诺,让她有所期待,我也有更多的动力去努力,让自己有足够的力量不被尸兄或者圣灵左右。 这时,身后的箱子里传来一句“羞羞”,屌丝我的脸瞬间红了,没想到小明在这时候醒了,小家伙竟然还知道嘲笑我,看我待会儿不揍的他屁股开花。 就这样,又行了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就来到了一座山下。 亮仙僧转过脸来,笑嘻嘻的说:“女娃子不错,好好修炼,也许能修成正果哟。” 琉璃只是淡淡说了句:“我没想过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且我听说仙界都是冰冷的,我宁愿呆在繁华的人间。” 亮仙僧嘿嘿一笑说:“仙界是啥样的,谁知道呢,而且这人间已经灾难重重,也没看那世界来一两个人,所以说那里也许不是冰冷的,可那些仙肯定是冰冷的。”说着他就突然板起了脸,一脸严肃的说:“李白,把琥珀里那些恶鬼都放出来吧,让他们怀着虔诚的心,沿着这些阶梯拾阶而上,只要他们想,他们身上的怨气就可以散去,而他们身上的气息也会被我收集起来,投入到那些纸人上。” 我点了点头,和琥珀中的恶鬼们取得联系,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温雅鬼,亮仙僧也说了,那家伙是鬼军团的头头,戾气极重,根本无法度化。 恶鬼们知道自己竟然有投胎转世的机会,一个个都很兴奋,我把他们一一放出来,首先是陈佳彬带着小梅在我面前跪了下来,言辞恳切的跟我说谢谢,然后,所有的鬼都跪到了我的面前,我忙跟他们说这时应该做的,让他们都起来。 这时,我听到晃晃晃的声音,抬头一看,亮仙僧的右手拿了一个转经筒,左手拿着一串佛珠,开始上山。他一边上山一边念经,顿时,整座山上回荡着他那不绝于耳的念经声,随着他的声音,我感觉整座山都起风了。 我让所有的鬼都排成排朝着山上走,而我和琉璃则跟在他们身后,以防有其他恶鬼团的鬼来捣乱。 一路上山,我感觉小肚子都有点麻了,才终于到了山顶。亮仙僧这时让所有人都盘腿而坐,教他们念经,我们则开始着手制作引魂灯,还有替身纸人。替身纸人当然只有亮仙僧能做,所以我专门负责引魂灯。现在这件事对我来说已经不算难事,只是当看到那些已经被琉璃和好了的粉末时,我彻底呆住了。 因为这些根是上好的金粉和银粉,还有一种据说只有阴间才有的花的花粉混合而成的,道家会用金粉来画符,这样画出来的符威力无穷,但是这东西贵啊,所以一般人用不起,可是花娘竟然一下子给了这么多,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个花粉,因为据修灵书上记载,有了这种花粉,魂魄可以很轻易的就找到黄泉路,鬼差则会收下花粉,网开一面。 这是只有传说中才有的东西,我会知道,是因为它的味道跟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快速的扎好引魂灯,我拿着笔蘸着粉末,飞快的在引魂灯四周的白纸上画上图腾,一边画我一边默念口诀,这是要把我的念力夹在这些引魂灯之上,帮助鬼魂抵挡一下那些袭击。 弄好这一切后,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因为消耗了不少的念力。 琉璃心疼的为我擦去额头的汗,问我怎么样了,我摇摇头说没事,然后就听到亮行僧说好了。 卧槽,这么快?那可是替身纸人啊!结果我一看,他真的扎了一排的纸人,这些纸人很小,看起来只有巴掌大,是用银色的符制作而成的,虽然我很心疼那些符纸,但是一想到这是在积善行德,我也就收起了玻璃心。 难得的是,纸人上面用粉末画了人的五官,每一个竟然和在场的这些鬼都相应的有七八分相像,没想到亮仙僧的画功如此牛逼啊。 “别看了,干正事儿吧,把引魂灯烧了,我念经,你和丫头给他们烧纸,送他们去阴间吧。”亮仙僧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好,看着二十几个鬼,我心里有种深深的自豪感,我跟亮仙僧说了句辛苦了,他摇摇头,然后开始认真的念起了经,我开始烧引魂灯,然后,我就看到鬼魂排着队,渐渐地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与此同时,地上留下了一圈的功德石。 我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亮仙僧也一直在念经,我看到他的身上在不断的冒着佛光,直到夜间十二点,他才停下来,而我们带来的纸也都烧光了。 我问他怎么样了,他点了点头说:“成功了。” 正文 46 拂尘 我松了口气,总算成功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功德石说:“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帮我送两个功德石给花娘么?” 我有些困惑的望着他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你不自己去送呢?还有,这功德石应该怎么保留下来,送给别人呢?” 他笑了笑说这个简单,只要我拿着笔蘸着金粉在功德石上写一个封字就行。 金粉?我哩个大草,这是不是太奢侈了。 好像知道穷屌丝我想啥似的,他丢了一个小香囊给我,说是刚刚已经把一些金粉分离出来,给我留着了,还说至于为啥不亲手交给她,是因为他要回本该回的地方了。这句话他之前就说过,我一直以为这个地方就是西藏,可是现在想想,也许根本就不是。 看着那个香囊,我问他为啥要帮我,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晃了晃,我扶住他,忙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说只是消耗了太多的念力而已,还说自己要去那边找水喝,让我等他一下。 我点了点头,拉着琉璃坐在那里休息,同时开始处理功德石。这里有二十三颗功德石,我准备给花娘留了六颗,其他的和亮仙僧平分,顺便想问他一下,琉璃能不能用这功德石。 将所有的功德石都放在了包里,我和琉璃靠在一起休息,准备等亮仙僧来。可是左等右等,他都没有回来,我心头一跳,感觉肯定出了什么事。我连忙拉着琉璃的手去找亮仙僧,然后,在一条小溪边,我看到了亮仙僧的衣服,却没有看到他的人。 难道他下水洗澡了?可是这里的小溪那么浅,怎么洗啊? 跑过去把他的衣服捡起来,只听琉璃“咦”了一声,我低头一看,这才看到地上安静的躺着一柄拂尘,拂尘上画着五行八卦图。捡起拂尘,一股充沛的力量在我手中颤动,我的手心瞬间跟着火了一样,火辣辣的。 这里怎么会有一把拂尘?我和琉璃困惑的对视一眼,看着地上空空如也的衣服,心里突然产生强烈的不安。 琉璃让我在这里等等,说她去找找四周有没有人。我点了点头,也顾不得说她会不会看到亮行僧的身体了,毕竟现在找人最重要。可是,等她回来以后却告诉我,这座山上除了我们,根本没有其他人。 我感到更加不解,难道他已经回到了该回去的地方么? “小白,我们去找花娘问问吧,她肯定知道很多事情。”琉璃这时提议道。 我点了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因为消耗了挺多的念力,我感觉蛮累的,所以一路上都是琉璃揽着我的腰在往花娘那里飞。 到了之后,我本来还在想着该怎么进去,结果那雾突然就散了,然后我看到花娘站在一棵树下,一手拿着烟斗,一边吞云吐雾。她眯着眼睛望着我,然后看了我手中的拂尘一眼,眼底划过一抹晦暗的流光,垂下眼帘,有些失落的说:“这傻瓜,还是选择走这条路么?明明说好了,如果有一天重生,我们就过好自己,再也不要想什么大义。” 重生?我有些惊愕的望着她,她依旧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飘动着我无法了解的情绪,而相信琉璃也无法解读花娘的内心,就好像她无法得知亮仙僧在想什么一样,这是因为面对实力比她强劲的人,她的读心术是不奏效的。 我问花娘,能给我讲讲他们之间的故事么?还有,亮仙僧究竟去哪里了。 她转过身,淡淡说了句“进来吧”,我们跟着她一路来到竹楼里。这一次她让我们来到了她之前睡觉的地方,我看到这里摆放着十分精致的木质茶几,还有一个造型很漂亮的美人榻,有阳光从一旁的落地大窗户里投进来,有点刺眼。 她去把窗户前的竹帘拉了下来,让我们坐,给我们泡了一壶茶,然后就说了一句让我几乎无法思考的话,那就是“亮仙僧没有走,他就是你手中的拂尘。”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她,问她是不是在开玩笑,她笑了笑说:“你觉得我是那种无聊的会和你这种小屁孩开玩笑的人么?这件事情说起来还要追溯到你体内的那两股力量的身上。” 我皱起眉头,安静的听她说起了‘当年’的故事。 她说当初她是名冠天下的天下第一道观昆仑观主吴天道精心培养出来的一朵娇小的水莲花,而亮仙僧是天道手中的拂尘,他们两个天天在道观中,沐浴着道观充足的灵气,深受着道家各种经文的洗涤,所以两人都有了灵性,而拂尘毕竟是死物,所以就算有灵性,也不能立刻化形,她却不同,只用了五十年的时候,她就能够化成人形,并且出落得美艳动人。 那时候,她被吴天道允许留在道观里,而且潜心修道,也许因为她天生就是这块料,也许因为她受了太多吴天道的熏陶,所以她的天赋惊人,只用了五年,她就成了道观里的佼佼者,而她最大的天赋就在于炼药和制作符纸。 当时在修道人看来,最厉害的也许不是会炼药和制作符纸的人,然而他们一定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她在道观有着很高的地位。那时候她认真好学,也天真烂漫,一直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快乐,可是突然有一天,她最爱的昆仑道观突然就陷入了危机。 她最崇敬的天师吴天道,为了复活自己最器重的两个弟子,耗尽一身修为,逆天而行,惹怒天道,从此人不人,鬼不鬼,而他的那两个弟子醒过来以后,却血屠昆仑,斩杀了至少百名弟子。一夜之间,昆仑观变成了人间炼狱。 那时候她带着吴天道离开了道观,拂尘也是在那时候消失的,半路上,吴天道已经气息奄奄,为了救他,她也像之前的他一样,自损修为,炼制九转回魂丹,即上古可以起死回生的一种丹药。传言炼制这种丹药的过程极其困难,而且炼制完丹药后,炼制丹药的人必须要承受九道天雷,这就是逆天而行的代价。 九道天雷降下后,花娘变得很虚弱,但是令她难过的不是自己这么多年的修为付之一炬,而是吃下了九转回魂丹后的吴天道虽然活过来了,却把她彻底的忘了。 那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朵水莲花,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到水,已经快要干枯了,他把她带到了山脚下的水塘中,然后自行离开了。 多可怜,她就这么被抛弃了,此后无数的日子里,她经过风吹日晒,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再次修得人形,只是她再也没有要踏入过人间半步,也没有要去管昆仑山的事情,她孤独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一个除了她的鬼奴,就只有她喜爱的符纸,草药的一切,而这期间,她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当初的那个朋友,已经有了灵性,天天喊着要化形却一次也没成功的朋友去哪里了。 不得不说,和花娘比起来,亮仙僧才是最可怜的,他当时已经即将化形,却因为沾染了肮脏的血而被滞留在道观的拂尘,从此开始了飘摇的生活。 不同的人带着他去了不同的地方,直到来到西藏,一位得道高人偶尔得到它,把它身上污秽的力量除掉了,一直以佛家的力量供养着他,以至于他渐渐开始苏醒,最后在佛光的沐浴下化形,那时候的他应该已经没有记忆了,所以他一直以佛门弟子的身份活着,直到他意识到拂尘不该出现在佛家,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 而当他那位得道高人圆寂时,告诉他让他自己去寻找答案,如果找不到,他就回来继承寺庙住持的位置,如果找到了,就自己决定未来的路。谁知,当他稀里糊涂的来到昆仑山之后,突然就记起了一切,然后他开始寻找他的主人,可是那个曾经璀璨的明星,已经成为了人世间最普通的一个人,去找他,有意义么?说不定还会打扰到他平静的生活。 所以,亮仙僧决定用自己的方式为他的主人报仇,也为他的主人赎罪。当初他的主人一意孤行复活的两个人,他一定要想方设法的除掉他们,然后他算到了一些事情,找到了李白,完成自己作为佛门弟子最高的使命,就化作了原形。 听完这个故事,我依然有种恍惚的感觉,我一直都好奇尸兄和温雅究竟为何会变成尸体,却不知道这其中竟然有他们师傅的手笔。 我问花娘是怎么知道亮仙僧的经历的,她轻轻一笑,淡淡的说:“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很厉害的,他刚醒来我就探查到了他的气息,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并没有和他相见,而是入了他的梦,窥见了一切。这就像是你们修灵人窥之一术一样。” 我挑了挑眉,没想到她竟然会知道修灵人,她吸了一口烟斗,意味深长的说:“修灵人,可不是普通的角色呢。呵呵……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一动,寻思着她这话是嘛意思,可是没等我问,她已经再次开口,说:“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死物和我们活物不一样,拂尘这东西,一辈子只能化一次形,当他变回原形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化形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她磕了磕烟斗,轻轻一笑,说:“不要问我为什么他非要化形,因为如果他不化形的话,凭你的能力是无法驾驭他的,以后你如果作法,拿着他的话,必定威力无穷。” 我低着头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心里对尸兄和温雅的厌恶又深了一分,我想,我一定要除掉他们才对得起亮行僧的牺牲。 花娘理了理头发说:“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走吧,以后需要什么,睡觉之前集中念力,喊我的名字就能在梦里见到我。” 正文 47 天蚕蛊 说完这话,她就站了起来,摆出了送客的姿态,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上又多出了一只戒指,正是亮仙僧赠送给她的戒指。() 我和琉璃站起来,我说:“我知道了,这些功德石……” “功德石我不要,我守在我得到世界里,也根本不需要功德石,你现在还太弱,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哦,还有,你身边这位姑娘也是不能用的,虽然你们阴阳双修,但是她毕竟是妖,而且身上的妖性比一般妖怪要更强,所以绝对不能用这功德石,否则会适得其反。”花娘一边说,一边朝着外面柜台走去,看那样子又是想给我好东西。 我就纳闷了,为何她能用功德石,琉璃却不能用呢?我问她,她冷然一笑,第一次露出嘲讽的神情,同时有些倨傲的扬起下巴说:“那是自然,我出生于道家,修成于道家,纵然后来我重新修炼,用的也是道家的修炼方法,而不是妖怪的修炼法则,一般的妖怎么能够与我相提并论?年轻人,你不要再秀下限了好么?” 艹!又来个说我秀下限的,你就是个再牛逼的妖,那也是妖啊。 不过搞明白了这点,我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我拉着琉璃起身告辞,她果然丢了一包东西给我,说:“这里面样样都是好东西,你一定要物尽极用,不要浪费一丝一毫。” 我接过小包袱,点了点头,谢过她以后就带着琉璃离开了。看着浓雾再次遮住这人间仙境一般的小世界,我不禁想,花娘她是真的要在这里过自己安逸的人生,还是在为了那一天做准备呢?因为从她的话中,我可以听出她对吴天道的喜爱,而且那种喜爱好像已经超过了对亲人,对朋友的喜爱,而是男女之情。 没想到琉璃跟我的想法一样,所以我们都猜不准花娘是啥心思,她实在不像是会心如死灰的人,所以我隐隐觉得,她肯定是有自己的算盘,准备为千年之前所爱的人报仇。 胡思乱想的和琉璃回到市区内,这次我们找了一家看起来有点古色古香的客栈准备住下。原本我是准备度化完这些鬼以后走的,可是没想到消耗了这么多的念力,小明又醒了,所以我们决定再休息一晚,而我们都觉得,在这种客栈里可能会探听到关于巫蛊的一些消息,怎么说呢,这是一种直觉吧。 进了客栈,我和琉璃开好房间后就赶紧上去了,一进去,我立刻把身后的红木箱子给取了出来,结果就看到小明在眨巴着一双眼睛,啃着我为了增进他的修为,给他准备的灵草。 看到我,他笑了笑说:“好久不见,爸爸。” 我把他抱出来,说好久不见。虽然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虽然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不需要他这个小鬼来为我续命,但是我知道,我永远都会把他当成家人,会把他带在身边。他既然已经可以长大了,那么也许他有一天也会变成人,我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琉璃这时说:“小明好久没有洗澡了,我们给他洗洗澡吧。” 小明亲昵的伸手讨要抱抱,琉璃点点头,于是我们抱着他来到了洗手间。帮小明洗好澡后,看着前胸已经被水淋湿的琉璃,我春心大动,把小明擦干了放在床上,说:“小明,你看会儿电视,我跟你妈去洗个澡。” 说着我就把电视给打开了,小明很乖,点了点头说好。然后我就迫不及待的带着琉璃来到了洗手间,一进来,我就和她热情的吻了起来,因为不敢发出声音,虽然我们都很热情,但是也很压抑。 琉璃突然笑起来说:“笨蛋,你想歪点子了就跟我说啊。”说着她双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屏障就在我们面前出现了。 我挑了挑眉说:“隐身术,可是只隐身有啥用,万一小明听到啥不该听到的……” 她垂眸娇羞不已的望着我说:“什么不该听到的,我的隐身术早升级了好么?外面是听不到声音的,不相信你出去喊小明一声试试。” 我立刻欣喜的跑了出去,当然,为了不让我从隐身罩里出来,琉璃一直都跟着我,我来到小明面前狂喊了几声,却发现他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喜羊羊与灰太狼看。 看来琉璃没骗我啊。看着一旁笑的甜美的她,我激动的把她拦腰抱起,既然别人听不到看不到,我们还顾及个卵?这几天忙东忙西的,从那次之后我还没碰过她呢,正好今天补偿她一下。 把她抱到卫生间,让她坐在镜子前,我飞快的把我们的衣服脱了下来,驾轻就熟的就开始了我的攻城掠土之路…… 一场酣战之后,我们疲惫不堪的相拥在一起,我把脸埋在她嫩白饱满的酥胸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感觉到一股热量在我的身体里游走着,看来双修真的很有效果啊,上次是没来得及品味,而且可能第一次比较生涩,这次我就明显感觉到了身体里的变化。 我问她感觉怎么样了,一抬头就看到她靠在镜子上,被汗浸湿的发贴在脸上,肩膀上,酡红未退的精致容颜上,一双琥珀色的水眸深情款款的望着我,那粉嫩小巧的薄唇微微张着,吐气如兰。 兽血沸腾,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我此刻的感觉,只不过不是野兽的兽,而是禽兽的兽。 她轻笑着说还好,感觉体内有股热流在四肢百骸里游走,虽然累,却感觉特别的精神。精神,这说明不够累,我嘿嘿一笑,直起身来,平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她斜睨了我一眼,却没有阻止我的手做坏事,我心里那个得意啊,都想唱一首梅开二度来庆贺一下了。 又是一场热汗琉璃的战争,这一次我可真没力气了,跟她好好洗了个澡以后,我们就走出了卫生间,结果发现小明已经睡了,嘴角还挂着幸福的笑,摸摸他的脑袋,我把他抱到红木箱子里,就抱着琉璃去被窝里睡下了。 原本以为又会是一夜好梦,可是半夜的时候,我却被琉璃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我看到她捂着肚子,蜷缩着全身,脸色异常的苍白。我忙开了灯,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她摇摇头,说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她说,她感觉自己的肚子里有什么在钻来钻去。 卧槽!不是吧?这句话让我立刻就想起了蛊毒作祟,可是我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形影不离,我们也没遇到啥人啊,而且我们俩的警觉性特别的高,就算有可疑的人应该也注意到了,不可能让对方得手的…… 我努力安慰自己,希望不是蛊虫作祟,同时穿上衣服,准备带她去医院,可是现在天还没亮,去医院的话,估计只有值班人员,那顶个球用? 但是我看琉璃疼得死去活来的,心里那个急啊,这时,我突然想起了花娘的话,我不断的喊着她的名字,然后努力让自己睡着,可是这种时候我他妈睡得着才怪~ 我都想摔东西了,而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说:“她体内被人中了天蚕蛊,这是一种极为厉害的蛊虫,找谁都没用,必须去寨子里找我们的蛊王解决才行。” 伴随着这个声音,走出来的是一个长相俊秀的青年,他很清瘦挺拔,脸上线条柔和,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看着他都觉得如沐春风。不过他的影子很淡,整个人呈半透明,这说明他已经快要灰飞烟灭了。 我问他是谁,为什么会过来,他笑着说:“我不是坏人,我知道你可以帮我们完成生前未了的心愿,我希望你能帮帮我,而作为答谢礼,我会带你去我们村,让你找到你一直都想找到的人。” 看着虚弱的琉璃,我点了点头说好。无论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只要琉璃能好就行。 “还有,你的血可以杀死一般的蛊虫,对付这种蛊虫虽然不能直接杀死,但也有缓解的作用,所以她疼的时候,让她喝点你的血,就可以缓解了。”青年接着说道,声音依然很温和。 我连忙咬破了手指,让琉璃喝下我的血,果不其然,她的脸色瞬间好了狠多,身体也渐渐的放松下来。她跟我说好了,心疼的吻了吻我的手指,我说没事,让她好好休息。也许是太疲惫了,所以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时我才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竟然会知道我身体的秘密,我有些戒备的望着他,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抿唇一笑说:“知道你事情的人并不少,要知道你在鬼界,尸界,在我们巫蛊界都是很有名气的。”说完,他一脸严肃的说:“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我也没有能力害你,你应该知道,我来到这里就已经耗费了自己太多的精力,相信不久之后我就会消失。” 听到他这么说,还挺让人感伤的,我问他介意现在就告诉我他的心愿是什么么?他点了点头,我从床上下来,来到桌边坐下,点了根烟,问他抽不,他摇摇头,笑嘻嘻的说自己是良好青年。 我忍不住想笑,不抽烟的禽兽我可是见多了的,抽了口咽,我看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神无比温柔,只是那明亮的目光不知道在看向何方。良久,他才说:“自从早年巫蛊被定义为迷信邪恶之物,云南这里大整改,许多巫蛊世家家破人亡,于是人人自危。可是,还是有一些人在牺牲的亲人的保护下,很好的活着。我就是那么一个人,然后,我爱上了一个姑娘。”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低声说:“我们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我答应她一定会娶她,可是我们的婚事遭到了两家人的强烈反对,因为她是蛊女,她的奶奶,就是蛊王。” 正文 48 桃花蛊 我的心情有些激动,因为我知道,和尸界有关系的必定是用蛊厉害之人,还有谁比蛊王还要厉害呢?不过我很疑惑,为什么她是蛊女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他这时说:“如果是在之前,我家乃巫术世家,她家乃蛊术世家,两家联姻,就是强强联合的喜事。()可是自从那场整改之后,我们家族所有厉害的人全部受到迫害,而他们给子孙留下的话就是绝对不能再碰巫术,所以我虽然出生在巫术世家,却一点巫术都不通,而且我们家族还立下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绝对不能娶会蛊术的女子。”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种渊源,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间又想不清楚。 接下来他讲的事情有点俗套,却又有点特别。那就是他们家族的人得知他有心上人之后,就去探查女子家的情况,结果直到了女子家竟然是另一个村子里赫赫有名的蛊术世家。这样一来,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两人在一起的。 可是他执意如此,无奈之下,他的妈妈以死相逼,家族的人把他关在祠堂里,就这样,他被迫和那个女孩分手。只是谁也不知道这是悲剧的开始,因为女孩竟然对他下了桃花蛊,因为背叛,他体内的蛊毒催动,他就这么丢了性命。 听到这里,我有些惊愕的望着他,可是即使说到这里,他也依然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我忍不住问她:“你的心愿,是不是就是去找这个女孩子寻仇?” 他摇摇头,淡淡的说:“怎么会呢?虽然我们相遇的时间很短暂,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她这样敢爱敢恨,泼辣洒脱的性格,即使最后是她害死了我,可我也想亲口跟她说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丢弃她和孩子的。” 孩……孩子?我有点傻眼了,他们不是相遇的时间很短暂么,怎么会有孩子的? 他腼腆的笑了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这也是在我死后才知道的……” 我想起陈冠东的话,鬼要是想让一个人看到自己的话,只要让四周的磁场发生变化就可以了,当然,这个鬼必须有点能力才行。 之前我遇到的那些鬼,基本都是因为他们受控于尸界,或者心中有顾忌,才不敢现身,可他呢? 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说:“你应该看得出来吧,我的鬼魂很虚弱,这是因为我们家族把我的魂魄钉在了我的身体里,我是经过多番努力才逃出来的,可去了之后我才发现,他们家里设下了禁制,而她几乎不出门,我等了两天都没有见到她,无奈之下我只好来找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点了点头,弄清楚了前因后果之后,我问他为什么他的魂魄会被封住,他说他也不太清楚,只是在他死的那天,家里来了一位很厉害的白发老人,是老人把他的魂魄钉进去的,他挣扎着逃出来以后,那人说了句没救了,就让他去完成最后的心愿。 看来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我寻思着也许这一次去他们村,真的会有一段奇遇,兴奋的同时,我也感到惶恐,因为虽然目前来看我好像不怕蛊虫,但是琉璃不行啊,对方既然冲琉璃下手,估计就是想要控制我吧,看来,我真的好好准备准备呢。 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我问他叫啥,他说他叫陈文,还真是人如其名呢。我问他是怎么知道琉璃得的是金蚕蛊的,他说虽然蛊在他们那已经成了很多人不愿提及的话题,但是他其实还是蛮喜欢蛊术的,因为觉得神奇,所以研究过。 而且金蚕蛊是极为厉害的一种蛊虫,它被精心喂养,成蛊之后,可以是无形的,被下蛊的人根本无法察觉得到,而蛊毒发作后,人会感到腹部疼痛难忍,全身肿胀,最后蹊跷流血而死。 听到这里,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想到那么漂亮的琉璃要受这个苦,我就恨不得把那下蛊的人给千刀万剐了。可是,有没有可能不是天蚕蛊呢? 让我感到很遗憾的是,陈文很肯定的说就是天蚕蛊,因为天蚕蛊是很爱干净的一种蛊虫,就算它在你的肚子里,也依然很爱干净。 我有些困惑的说:“很爱干净,所以呢?” 陈文笑了笑说:“你去卫生间看看就明白了。” 听完他的话,我迫不及待的去了卫生间,结果我发现原本湿哒哒的地面已经干透了。要知道现在天气很冷,而且我们也没开着空调,洗澡水积攒在地上,是不可能那么快干掉的。而且,现在离我们睡觉也只不过有两三个小时而已。 “看到了吧?还有你们的鞋子。据我所知,你们下午应该是从山上下来的吧,你再去看看,你的鞋底还有灰尘么?”陈文在我背后淡淡的说。 我赶忙去看鞋子,结果发现自己的鞋子特别的干净,我心里一紧,妈的!真的是天蚕蛊。 这么一想,我都想立刻去他的村子里了。 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还得准备点东西,琉璃也得好好休息才行,所以我跟陈文说,希望他到我的琥珀里面。琥珀虽然是用来封印鬼魂的,但是只要不想,就不会伤害到鬼魂。 陈文欣然同意,我想对他而言,在琥珀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我开始准备明天上路要用的东西。我也这才想起来花娘当时送我的小包裹,我都还没有打开看。 打开包裹,我愣住了,因为里面除了金粉之外,竟然还有一本古书,和三张金色的符纸。要知道金色的符纸真的太难得了,摸着那符纸,想的却是如果大师看到了这符纸,肯定会很高兴的。所以,我把符纸收了起来,想等大师来之后送给他,因为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要用还真是有点浪费。 除了这三张金色的符纸之外,还有一沓普通的纸,我寻思着大师给我的符纸正好用完了,花娘还真是雪中送炭呢。 想完这些,我就开始画符。 第二天一大早,我的腰被两只纤细的藕臂缠住,我回头一看,琉璃正乖巧的趴在我的后背。 “感觉怎么样了?肚子还痛么?”我忙放下符纸,问道。 她摇摇头说:“已经不痛了,不过你一夜没睡,累不累?” 我说没事,然后就把陈文说的事情告诉她了,我相信她不会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样,听到这话就吓个半死,更何况,有我陪着她呢。 她听完之后果然很平静,点了点头,揽着我的脖子,柔声说:“我不怕,只不过要你为了我去那里……” 我忙打断她的话说:“说什么呢?你是我媳妇,我为你上刀山下油锅都是应该的,更何况一开始就是你陪我来这种地方的,就算你没出事,我也要去,一直都是你在陪我冒险而已。而且……”我摸上她的脸颊,有些心疼地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人下蛊。” 轻轻笑了笑,抓着我的手,她吻了吻我的手掌心说:“我不介意,只要能陪着你,这点苦算什么?” 我们相拥在一起,安静的品味着属于我们之间的温情。 不一会儿,琉璃说我们去洗刷吧,今天还有事情呢。我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手,让她先去,我把手头的符纸画完。我准备的符纸,分为好几个类别,之所以要先画好,是因为我怕遇到什么事情,会没有时间画。 等到琉璃洗完脸刷完牙,收拾好以后,我也已经把包袱打包好了。本想着再跟她亲热亲热,结果小明醒了过来。正常情况下,小鬼是不醒的,但是小家伙喝了我的血之后就不一样了,有时候一天要醒个两三次,而且他特别会挑醒来的时间。 琉璃抱着小鬼玩,我则飞快的洗刷好,然后我们就离开了客栈。回头看向客栈,我想到之前的预感,也许这预感就是遇到陈文吧。 按照陈文的说法,他的家乡在很偏僻的大山里,那里一天也只有一辆公交车,所以我们必须走过去。不过路程并不如我预想中那么远,因为我们走了有两个小时吧,就来到了目的地。 入眼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村庄,不过这里虽然很偏僻,但地上也是水泥路,只是人烟稀少,好像也没有旅馆,就连吃饭的地方都很少,好像只有一个卖饼的铺子。 陈文告诉我,因为这里鲜少有外人来,即使有,也是去亲戚家住,所以压根没有旅馆啥的。我一听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这几天我跟琉璃是要露宿街头么?他很抱歉的跟我们说对不起,说他们家族有一个房子,在后山的坟地那里,已经好久没人住了,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去住。 艹!让老子住坟地?这特么不是坑老子么?可是为了尽快找到蛊婆,为琉璃解开蛊毒,我也就只能默默地忍了。 我说:“陈文,你的心上人叫什么名字?” 他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腼腆地说:“她叫何欢。很温暖的名字吧?” 我点了点头,突然就想起了合欢花,那个女人,应该一直都在期待一段美好的爱情和婚姻吧,只是她为什么要杀掉陈文呢?就因为爱而不得? 这时,陈文不好意思的说:“我们村子和何欢的村子隔了一座山,哦,她们村叫桃花村。” 我哩个大草啊!这特么也叫邻村?你特么在逗我么?没办法,我只好又翻了座山,这才来到了传说中的桃花村。 站在村外,我觉得挺惊讶的,因为现在还远远不到桃花开的时节,这里却处处开遍了桃花,花瓣飞舞,花香怡人,感觉像是来到了人间仙境一样,而让我更意外的是,我一进村子,就有人拦住了我。 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只有一米六,模样挺好,却看起来很邪气的少年,我警惕的望着他,问他为何挡我的路。 他说:“我奶奶让我等你,跟你说,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否则丢了命算你活该。” 正文 49 琉璃重伤 49 琉璃重伤 看着这个一脸痞相的少年,我忍不住笑了,陈文不是说我在这个圈子里很有名么?怎么那个老人家既然能算得出我来,竟然不知道我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呢? 点了根烟,我说:“我都来了,难不成你们连村子都不给我进?你们算啥?” 他却冷哼一声,倨傲的说:“我的地盘我做主,难道这话你没听过?” 我心说当然听过,我不光听过,我还会唱呢。()我问他到底给不给我让路,他冷冷一笑说如果我有命走过去,那就给我让路。 傻孩子,就凭他?就算他身上有蛊虫我也不怕,为啥?俺有隐身术呗,正好昨晚双修,我对妖术的领悟能力好像比之前强了很多,所以我直接抓着琉璃的手朝一旁跳去,同时一挥手,设下隐身屏障。 那个少年在我动的时候,就朝我抛来一个东西,我本来不在意的,可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能识破我的隐身术,“咻”的朝我飞了过来。 “小白小心!”琉璃喊道,同时撑起了保护屏障。我看到这家伙通身泛着绿光,望着你的时候,感觉有什么在毒你的眼睛。有那么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左眼好像看不见东西了,与此同时,琉璃喊了句:“小白,不要看它的眼睛。” 身后,那个少年得意的笑着说:“已经晚了,他的眼睛会瞎掉的,哈哈哈!而且接下来,他的身上会一点点的溃烂,然后死掉。” 是么?我闭上眼睛,感觉到琉璃抓着我胳膊的手很紧很紧,我冲她笑了笑说没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这时我发现我的右眼丝毫没有影响,不过左眼真的跟蒙了一层雾一般。我知道我的确中毒了,只是这毒并不深,毕竟我身体流的血是极其特殊的。 我将全身的念力集中到右眼,火热的温度急速燃烧,一条火焰如长龙一般喷射出来。紧接着,我听到一声焦急的喊叫,正是我身后这少年发出来的,想必他明白自己的宝贝遇到我的火是无处可逃的。 那惨绿色的小家伙瞬间被大火吞噬,我看到它的翅膀拍打着,一副要逃的姿态,可是我的火不是一般的火,它想逃?呵呵,也只能想想了。看着那东西变成了灰,我感觉左眼的不适感在一点点的消退,紧接着,我的眼睛就恢复了。 我得意洋洋的转身望着那少年,想看看他的表情,却发现他的脸色异常的难看,然后他就“噗”的喷出一口黑血,接着就直挺挺的躺在了那里。 这就扑街了? 这时,陈文说:“糟了,你闯了大祸,快点逃吧。” 我下意识的就要逃跑,结果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说:“伤了我的孙儿,还想逃?哼,今日我就让你给我孙儿赔命!” 呵,好大的口气。自从屌丝我逆袭之后,虽然说没有得意忘形,但是自信心那是蹭蹭蹭的往上涨,刚刚要逃跑也是下意识的,但反应过来以后我就想了,老子怕个屁,管你是什么蛊婆还是巫婆,想害我就留不得。 转过身,我就看到一个老态龙钟,双眼却很明亮的老太婆健步如飞的从不远处走来,而她的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群人,只是这些比她年轻的人竟然赶不上她的步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随着她的脚步,四周的桃花好像有很多凋谢的厉害,而且,那些桃花瓣渐渐被染成了黑色。 “快走,她就是何欢的奶奶,是最厉害的蛊王,你们两个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陈文焦急的劝道。 走?走哪去?我硬着头皮准备与那老太婆作战,只是琉璃在这时突然蛊毒发作,我连忙在四周布下保护膜,然后咬破手指,让琉璃喝了我的血,那个老太婆冷哼一声,布满老褶的手一翻,原本空空如也的手掌心突然就多了一只很黑很大的蜘蛛,这蜘蛛的全身却跟扎了一排红色的针一样,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比蛇还要恶心。 我问陈文那是什么东西,他说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令人闻之色变的黑蜘蛛。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名字还真是一点都不拉风,但是陈文接下来的话让我的头皮都发麻了,他说据书上记载,这黑蜘蛛吐出来的丝有剧毒,碰一下的话,人就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化成一滩脓水。 艹!真的假的?这时,那蜘蛛已经开始吐丝,我没有多想,直接掏出一张符纸,咬破舌尖,将血吐在符纸上,然后就飞了出去。 这是那蜘蛛丝已经缠到了保护屏障上,我突然感到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索性把保护屏障给收了起来,因为保护屏障虽然是可以救命的东西,但同时也很容易过量的消耗念力。 琉璃这时跟我说她已经好了,让我放开她,我虽然不放心,但也只好如此,但我还是护在她的身前,跟她说没什么事就呆在我的身后,然后我就看到我丢出去的符纸贴在了那黑蜘蛛的身上。 可是那老太婆只是轻蔑的笑了声,然后我就看到那纸顺便变得漆黑,紧接着就无力的飞落在地,而那蜘蛛也已经对准了我吐起丝来。我拉着琉璃飞快的躲避着蜘蛛丝的袭击,同时不断的从眼睛里喷出火来,这些火轻易的就烧灭了蜘蛛丝,可是这蜘蛛却跟感觉不到似的,继续朝着我扑过来。 连尸体都对付得了的火焰,竟然杀不死这只丑蜘蛛,我都要哭了。而且我知道,就算暂时能够牵制住这只黑蜘蛛,但当我身体的力量消耗殆尽的时候,我们就再也没有办法对付着黑蜘蛛了。 如果是之前,也许让蛊虫来咬我一口,我没事,他就死了,可是这黑蜘蛛显然邪乎的很,要是被它咬一口,我绝逼会翘辫子。所以我不敢尝试,而是一边抱着琉璃四处逃窜,一边想着对策。 琉璃突然说:“我引开它,小白,你用隐身术,引发天雷,这毒物就算不怕你的火焰,也应该怕天雷。” 我摇摇头,就算要引雷,我也不要让她引开那个黑蜘蛛,而且隐身术对刚才那只蛊虫都没用,对这黑蜘蛛也不一定有用,可是她什么也没说,而是在我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突然一个大力,把我弹飞出去,自己则飞快的冲向那黑蜘蛛。 这一刻,我感觉有什么在自己的心口插了一刀。我记得当初狼王要杀我们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把我给推开的。 这时,我听到一句“看我的”,然后我身后突然一轻,紧接着我就看到小明飞了出去,我一愣,心里有什么在熊熊的燃烧。 我的女人,我的孩子都在为了我努力,我还有什么资格愣神呢?这么一想,我打起精神,运用隐身术,然后拿出拂尘。 这是我第一次准备用拂尘作法唤雷,看着这沉甸甸的蕴含着无限力量的拂尘,我心里有点激动。然后我就开始踏步罡,并开始念咒语。 渐渐地,我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我的天灵感一直冲到我的丹田,这股力量好像是从拂尘上传来的,它成功的补充了我刚刚消耗的能量,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和它彻底融为了一体,而这时,我的耳朵里再也没有外界的声音,只有我自己的吟诵声。 等我睁开双眼时,却看到琉璃和小明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围住,我大喝一声:“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喊出这一声,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因为这一声惊魂吼中气十足,我感觉四周都因为这一声吼叫而刮起了一阵风,而那些人也突然退后了一步。 天空雷声大动,我看到黑蜘蛛正在朝着琉璃吐丝,我刚要飞奔而下,去救她,却听到琉璃喊了一声:“小心身后!” 我下意识的就朝一边躲去,但是尽管如此,我的肩膀依然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痛。我听到琉璃凄厉的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四周就结了一层保护膜,与此同时,我的身旁传来一声怒吼。转过脸一看,一条纤细的绿眼小蛇正咬着我的肩膀,也许因为保护屏障突然出现,它被卡在了那里,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小蛇的背后,是那老太婆冷冷嘲笑的面容。 我拿着拂尘愤怒的朝着小蛇打了过去,小蛇惊叫一声,额头出现一条长长的血丝,然后我就听到那个老婆焦急的喊了声“小蛇回来”。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一道道雷劈了下来,我抬头望去,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咙里,因为琉璃和小明的身上已经被蜘蛛丝给缠住了。 艹他妈!我愤怒的吼了一句,朝着琉璃和小明奔了过去,与此同时,我发现四周爬出各种奇怪又恶心的软体动物。 我知道这肯定是这些人留下来的,此时他们也已经朝我扑了过来,我冷哼一声,拂尘朝着四周扫去,与此同时,眼底喷出更多的火焰,然后在雷落下的前一刻,抱着琉璃和小明冲出了人群。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我看到那个老太婆的脸色终于变了,也是这时候,我看到之前的那个少年被人搬到了一棵树底下,我心中愤怒难忍,直接混乱朝着那树底下跑去,把琉璃和小明放下,我直接卡主了少年的脖子,看着想要去救黑蜘蛛的老太婆,恶狠狠地说:“蛊王,最好把解药现在就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你的好孙子。” 那老太婆的脸色大变,有些愠怒的望着我,像是在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而懊恼。 我没理她,看向一旁脸色难看的小明和琉璃,焦急的问他们怎么样了。 出乎意料的是,小明竟然说:“爸爸,我没事,就是被勒的透不过气。”什么情况?难道小明竟然还不怕这蜘蛛丝的。那琉璃呢?我期待的看向琉璃,这一看,心瞬间跌落谷底。 琉璃的脸色已经泛青,身体也好像在飞快的浮肿,我知道,这是因为她一下子中了两种蛊毒的原因,我感觉眼睛一热,她却冲我艰难的挤出笑容说:“我撑得住,你快逃。” 正文 50 进击的巨人 听到琉璃这句话,我心里一热,摸了摸她的头说:“说什么傻话呢?”然后我就看向那老太婆,问她还要不要她孙子的命了。-- 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心冷无情的人,竟然面不改色的说:“你的女人全天下只有一个,你的小鬼也是,可我的孙子有好几个,死一个最没用的也没什么。” 听到她说的话,不光我愣了,人群也愣住了,然后就有一个女的声嘶力竭的喊了声“妈”,可老太婆压根看都不看她,干脆转身离开,说:“要杀你就快点动手吧,省的我看到这个没用的家伙就觉得烦。” 艹啊!她有没有心啊?我冷冷一笑说:“你确定,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我就开始用力,一个妇女情绪激动的跪下来,求我放了这个少年,我狠着心肠说:“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家的恶婆婆,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如果死了,我会让这个村子为他们陪葬。也许我杀不了所有人,可是杀个二三十人也很容易,到时候我还可以帮你们超度,不过如果你们要寻仇的话,记住找那个老太婆别找我。” 说着,我再次用力,虽然这个少年已经晕了,可是我还是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声。我感觉额头的汗都要滴下来了,心说这老太婆的定力是不是太强了?难道我真的要掐死这个人?不,掐死他有个屁用?我要琉璃和小明活着!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蛊王终于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她的孙子,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望着我说:“算你狠,只是你记住,这世上敢威胁我蓝争妍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蓝争妍?我上上下下看了一下这老太婆,嗯,不得不说虽然已经一把年纪了,但是依稀能看出她当年是个美人,只不过这都成了老黄花了,叫这名字还挺蛋疼的,还不如我妈的春花呢。 我问她我就威胁她了,她能怎么着? 她走过来说:“我可以救你身边这两位,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和我打个赌,如果这个赌你赢了,我不光会救她们,还会让你带着那个没用的家伙去见我的宝贝孙女,如果你输了,那你就把命留下,如何?” 当然是不如何。明明是我的威胁起了作用,怎么这一会儿工夫就成了我被反威胁了? 琉璃这时有气无力的说:“老不休,定下这么不公平的赌约,亏你想得出来,你还要脸么?” 我第一次听琉璃这么骂人,惊讶的同时我也松了一口气,她能说话,这说明情况还不算太差。 不过我们显然都低估了蓝争妍的厚脸皮,她冷笑着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犀利的望着我,好像在等我的决定。我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琉璃让我不要答应她,让我带着小明逃,去找大师,救活小明,我就依旧还能活着。 我摇摇头,坚定的说我不会离开她的,为了她,什么赌约我都能赢。然后我就把这个少年丢到了一边,对付人,我是没有什么办法的,所以我也没打算怎么对付他。 警惕的我望着蓝争妍,我说:“口说无凭,你们这么阴险狡诈,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会不会言而无信?” 蓝争妍终于怒了,瞪着我说:“哼,好狡猾的娃娃,那好,你说吧,我怎么样你才能相信。”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说:“你先告诉我,你要跟我打什么赌?要是你让我去天上摘星星摘月亮这么离谱,这个赌约跟没有一样,我还是会选择大开杀戒以泄愤。” 她冷哼一声,说:“你放心,我的赌约很简单,那就是要你和小蛇决斗,如果你能赢过它就算你赢。如果你不能……呵呵,就留下你的狗命。” 我心里窝火,但转念一想,狗命就狗命吧,大不了到时候输了,我找条狗来杀了给她,这也算完成赌约了。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说:“好。那我要你对天起誓,如果你敢违背条约,在我赢了以后对我们三人出手的话,整个桃花村必遭天谴,生灵涂炭,各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遭到所养的蛊虫的反噬,堕入十八层地狱,受尽疾苦之后投胎转世,然后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说完这些话后,我心里舒畅了很多,有种大仇已经报了一半的感觉。别问我为啥这么毒,因为我必须得以毒攻毒,不然蓝争妍这老毒物压根就不会信守承诺,看她那张写满了“我不要脸”的脸就知道了。 我看到蓝争妍被我气得不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应该是没想到我竟然会说出这么毒的诅咒吧。 心里正爽着呢,我就听她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好。” 点了点头,我也严肃起来,看到蓝争妍将那条小蛇放出来,我准备伸手掏符箓,可这一动,才发现右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点麻痹了。我偏过头一看,右眼皮就猛地跳了起来,卧槽啊!我的胳膊上被咬的伤口竟然开始溃烂了。 妈的,老子之前还以为自己百毒不侵呢,看来这特么都是假象啊!啥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子算是明白了。 这时琉璃喊了句小心,我一回头,就看到那蛇朝我扑了过来,我连忙朝一旁躲开,同时用火喷它,结果蓝争妍这老家伙养出来的蛊都他妈的是钢铁侠,都烧不死的。 而我再也没有念力再召唤天雷了,只有用拂尘像赶苍蝇一样赶着它,才避免它的靠近。可是雪上加霜的事情是,不一会儿,我感觉我的半边身子都麻了,我看到蓝争妍在得意的坏笑,心里忍不住骂娘,这老不死的,看来是早就知道我的情况了,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才下什么赌约,就是为了要拖延时间,让我的伤口发病。 操蛋的,我遇到的这些个女人,为毛各个都智商逆天呢,让你感觉她想害你,你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不行,再这么下去就死定了。我设下保护屏障,从包袱里掏出一直没有用的二十三颗功德石,把它们放在了手心。 老实说,我并没有想过要一次性把它们吞下会有什么效果,寻思着顶多就是补充点能量而已。然而,当我吞下之后,我就发现事情远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 我的身体里现实热,热的好像是火山爆发,这股热量简直比眼睛上带来的灼热感要厉害的多,因为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就要被热化了,可是就在我好不容易快要适应这股热量的时候,突然又开始冷,这股冷气从我的脚底直达我的头顶,我的身体很沉很沉,跟被冰冻住一样,我低头一看,发现一层薄薄的冰开始朝着外面结去。 艹!我这是要搞死自己的节奏么?我感觉体内属于我的力量在一点点流失,属于圣灵的力量却在一点点出现,我甚至觉得自己的意识快要被吞噬了。难道,机缘巧合之下,我要复活圣灵了么?不,我不要! 可是无论我怎么挣扎,我都无力阻止这种感觉,我听到保护屏障破裂的声音,感觉到全身都在痛,然后,我就看到我身上那绿色的印记绿的刺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紧接着,我的右眼又开始发烫,我脑子里晕晕的,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我在想,难道我要变身成绿巨人了么? “小蛇,趁现在!”蓝争妍阴冷的声音难掩激动地说。 我突然就笑了,趁现在?一只小小的蛇蛊竟然也敢嚣张? 扬起右手,一团火焰从我的眼睛中喷射出来,握着那团火焰,它竟然瞬间化成了一柄剑,与此同时,我身上那绿色的光芒朝着这柄剑的剑身,一股浑厚而古朴的力量从这剑身上传来,我竟然从上面感觉出了和拂尘有些相似的气息,可是我没有多想,而是提着剑,有些激动地说:“老朋友,我终于见到你了。”说完,我一剑朝着小蛇飞去。 不远处是蓝争妍焦急的叫声,我忍不住冷笑,现在才害怕?晚了!也许是感觉到了危险,小蛇的身体陡然变大,朝我吐出唾液,可是这些东西还没有碰到我的剑身,就被那股力量给毁灭的一干二净。当剑刺入小蛇的身体时,它甚至没来得及挣扎,就瞬间化作了齑粉。 摸着剑,我冷然一笑,四周的人都在后退,可是我却不打算给他们留余地,我要把她们身上的蛊虫全部,全部都给灭了!这么想着,我猛的冲进人群,双手结印,顿时,所有躲藏起来的蛊虫全部出现,长剑一道道落下,伴随它的,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耳畔有惊恐的尖叫声,有人的吐血声,我觉得自己该停下来,可另一个声音却叫嚣着除掉它们。我终于意识到,刚刚那个意气风发的,那个说话的不是我,那是圣灵!他又出来了,他霸占了我的身体,支配了我的意识,我想要把他赶走,然而,我却无能为力。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助手!你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你的女人!” 我猛然回头,看到蓝争妍铁青着脸蹲在那里,正拿着一把匕首抵在琉璃的脖子上,我疯了一般想扑上去,可是,不可思议的是,我却听到自己用异常冷漠的声音,极为嚣张的说:“我的女人?哼,不过是一个女妖罢了,你杀便杀了,正好省了我动手。” 我草尼玛的圣灵! 蓝争妍微微一愣,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好,你最好别后悔,然后她的匕首就滑了下去。 琉璃含泪望着我,虽然没有说话,可我却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一刻,我的脑子混沌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感在我的心里油然而生,我摇摇头说:“不!不要!” 与此同时,我身上的绿色印记好像从皮肤上挣脱出来,直直朝着蓝争妍甩了过去,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而当我醒来时,四周全是枯木,蓝争妍躺在很远的地方,看起来受伤严重,而琉璃的玉颈上有一道血痕,已经晕死过去。 正文 51 套话 我想跑到琉璃身边,却发现身体软的已经不能挪动一步了,我心里那个急啊,感觉嘴角都要冒燎泡了。-- 一边朝着琉璃小步小步的挪过去,我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原本以为这些人肯定会趁势攻击我,却发现自己他们有的已经受了很重的伤,有的目瞪口呆的跪在那里,好像提线的木偶一般。 我不禁怀疑,难道刚才圣灵爆发出来的力量有这么强么?我只记得他把那些蛊虫都给灭了,却没有伤害这些人,为什么她们会变成这样呢? 好不容易来到了琉璃的身边,我看到她的脸已经变成了紫黑色,紧紧抱着她,我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像是被一桶桶凉水泼下去一般,我浑浑噩噩的掏出大师给我的药丸,塞到了她的嘴里,又塞了一颗给小明,小明的情况却比她要好很多,这让我稍稍感到欣慰。 拿起一旁的匕首,我在手腕上割了一个大口子,把血滴到琉璃的嘴里,希望能缓解她的痛苦。 “你赢了,我会遵守我的承诺,帮你把他们两个的毒给解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我抬头望去,就看到蓝争妍面色煞白的望着我,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看了四周一圈,她的眼睛里满是痛惜,冷哼一声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发过毒誓,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你把我们家族毁得差不多了,你这是造孽,知道么?” 造孽?他们用蛊毒伤人难道就不是造孽么?只不过经过这件事,我对圣灵的好感度大减,之前听罗夜说,修灵人的真谛是感化,度化每一个鬼魂,我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应该也都有一颗仁慈之心的,可是圣灵却丝毫不顾及这琉璃的性命,难道仅仅因为琉璃是妖么? 如果不是因为琉璃那可怜的样子唤醒了我,让我重新压制住了他的力量,现在恐怕我已经不存在了,她也已经不存在了,一想到这件事,我就感到后怕。 看着胳膊上攀附着的绿色印记,想起刚刚手中拿的那柄剑,我不禁想,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圣剑么?它的力量一分为二,一部分藏在我的右眼里,一部分藏在我的绿色印记上,只有我拥有足够的力量时,它们才能合二为一,然后化作圣剑。 “你给她喝的血已经足够抑制她体内的蛊毒了,现在我们去我家吧,等我稍稍恢复一点,我会给她解蛊毒的。”这时,蓝争妍打断了我的神思,提醒我说。 我点了点头,把手臂收了回来,准备背起小明,抱着琉璃跟着蓝争妍往她家去,但一动才发现自己依旧没有力气。我有些烦躁的摸出烟,点上之后,抽了一口,有些懊恼的说:“等一下,我没力气了。” 蓝争妍叹了口气,竟然掏出了一部手机,然后打了个电话,不过是用方言说的话,所以我也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过了一会儿,有一辆车开了过来,从上面下来十几个人,这些人一看到这幅场景就愣住了,一个个恨不得拿眼神把我给吃了,但是在蓝争妍的目光下,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把那些人给抬上了车,蓝争妍问我需要有人来扶我么,我活动了一下,感觉已经恢复了一些,所以摇摇头说不用。 就这样,我们终于来到了蓝争妍的家,她的家跟我想的一样,很气派,只不过建筑是典型的故宫的发翻版,占地面积也很大,我都要怀疑这个村子是不是根本就是一个养蛊的村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又有谁会把何欢家是养蛊世家的事情说出来呢? 来到一处院子门口,蓝争妍突然停下来说:“你们在这个院子里住下吧,等我休息一会儿就过来给她解蛊。” 我点了点头,带着琉璃和小明来到院子里,我才看到这里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甚至还有长相俊俏的姑娘在门口守着,我心说俺蓝争妍可真牛逼,估计她在这里就相当于是古代的皇太后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且还实力高强,又有水灵灵的姑娘伺候。 尼玛,这简直是神仙都羡慕的日子。 刚跨进门槛,我就看到一个丫头准备跟进来,我心想正好需要找个人问点事情,所以也没拦着她。把琉璃放在床上,我把小明也从红木盒子里搬出来,摸着琉璃那张已经变形的不成样子的脸,我突然想起一句话。爱情是啥?就是老了以后,你丑,没关系,因为我瞎! 让那丫头给打了一盆温水,我洗了洗毛巾,给琉璃擦了擦身上的汗,这期间,那丫头一直用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我,跟小怪兽看到奥特曼似的。我问她看啥呢,她摇摇头说:“我姐姐说你是坏人,让我提防着你,可你对自己的女人很好,我姐姐说过,对自己的女人好的男人一定是好男人,那你究竟是好还是坏呀?” 看到她那天真烂漫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说:“好是相对的,我们都会对对自己好的人好,对敌人好的话,那就是对自己残忍了。你姐姐说的不错,我差点毁了你们村,你最好还是离我远点。”也许是一个人太闷了,我竟然跟一个小姑娘说这种话,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生怕她会因此仇视我,这样我就没法子套到有用的消息了。 不过她好像根本不介意,反而“咯咯”的笑了起来,让我觉得她好像没心没肺的,或者说她本来就傻乎乎的,所以蓝争妍才敢让她来守着我,这样我就很难套出什么话了,毕竟一个傻子知道的肯定不多。 可惜那老狐狸真的低估了我的能力。 装作若无其事的,我问她:“你不生我的气么?我可是伤了你们主子的人。” 她依旧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说:“噗,不可能,我们蓝家主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你一个毛头小子伤到呢,你不要以为我单纯,我可没那么好骗,哼!” 我忍不住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我说着这小丫头怎么不生气,敢情是压根不相信我说的话,是打心眼里瞧不上我呢。我郁闷的说:“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出去问问。” 她将信将疑的望着我说:“真的么?” 我拍了拍胸脯说:“那是当然,而且,你们家族里也就她一个厉害的,其他的都太差劲了,连我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还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她涨红了脸,生气的瞪着我说:“你……你胡说!我们这里的人怎么可能没你厉害。” 我见她上钩了,忙露出一副欠扁的样子说:“可是就是没我厉害啊,你们蓝家主的孙子都被我一招给灭了,现在还晕着好不好?难不成她还有更厉害的孙子?”说着,我目不转睛的望着她,见她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我哼了一声说:“没有就没有,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是修道的,你们巫蛊之术不过是旁门左道而已,邪不压正,比不上我也很正常嘛。” 说完,我心里就洋洋得意起来,我就不信这么说了,这家伙还沉得住气。 果不其然,她突然就跟被点着的炸药,瞪着眼睛气呼呼的说:“你放屁!不就打败了蓝家主的孙子么?哼,蓝家主的孙子多了去了,你就是把他们都打败了又怎样?反正最厉害的不是他们,是……”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 艹!这女人傻归傻,竟然真的知道啥该说啥不该说,估计是何欢犯了错以后,蓝争妍那变态就下令不准任何人提起她或者关于她的事情。 “别说了,一看你就连谎都不会撒,他们是她的孙子,他们不厉害难道你厉害?”我故作漫不经心地说,同时拉着琉璃的手,想看她有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时候,小姑娘突然跳起脚来,气呼呼的说:“我没说谎,而且你不懂不要瞎说,在我们养蛊世家,男儿的地位本来就不如女儿的高,因为蛊虫是极其阴寒的东西,我们女人才最适合修炼,所以那几个小公子虽然厉害,却绝对比不上我们大小姐厉害,我们大小姐才是我们年轻一代里的佼佼者,如果你遇到她,肯定被她的蛊虫给咬死了。” 我立刻趁热打铁,嘘了一声说:“骗鬼呢?如果她真这么厉害,刚刚我在外面那么久,她怎么不出来?该不会是出了啥事儿,死了吧?” “呸!你这口无遮拦的家伙,你才死了呢!我们大小姐犯了错,在祠堂面壁思过而已……”说完,她就“啊”了一声,捂着嘴巴,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我坏坏的笑了笑说:“看来你说出了你们家族不能说的秘密呀。” 她紧紧的咬着唇,气呼呼的瞪着我,同时恳求我别把她的话说出去,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就说:“我可以答应帮你保守秘密,但是同样的,你是不是得给我点谢礼啊?” 谁知道这家伙突然抱着胸,跟防色狼一样瞪着我,我懒得理她,说:“你先告诉我,你们大小姐呆的那个祠堂是不是外人进不去?” 她点了点头,目光警惕的望着我。 我说:“那她能出得来么?”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以我的能力就算能进入祠堂,见到何欢,也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刚才是走了狗屎运才活了下来,现在如果再和蓝争妍结怨,那麻烦就大了,所以如果她能自己出来就最好不过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歪着脑袋很认真的说:“按理说是可以的,因为姐姐说没有什么地方困得住大小姐,她是心灰意冷了才自己去祠堂的。” 这下我就放心了!我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香囊,丢给她说:“实话告诉你吧,躺在这里的是我的妹妹,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求娶你们家大小姐,你想办法帮我把香囊传给她,我就答应你帮你保守秘密。” 她这才反应过来,气呼呼的说:“你刚才是故意套我的话的。” 正文 52 下蛊之人 我努力摆出一副无辜脸,就是故意的又咋样呢?怪只怪妞你太笨了。…………我故作深沉的说:“冤枉啊,我怎么知道你们大小姐最厉害这件事,都是家族不能说的秘密呢?”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说:“也是哦,不过就算这样,你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大小姐不会看上你的。”说完她哼了一声,就风一样的走了。 我看了看琉璃,心说谁稀罕那什么大小姐啊,要不是因为答应了陈文,我他妈才不管她这蛊女呢。见了蓝争妍之后,我对养蛊的女人已经深恶痛绝了。 等了一会儿,琉璃悠悠转醒,脸上的紫黑色褪去了一些,眼底也有了几分光彩。她像是不认识我一样,有些警惕的望着我,直到我问她怎么样了,她才突然坐起来紧紧的抱着我,声音带着哭腔说:“小白,我以为你不见了。” 一股浓浓的辛酸之情涌上我的心头,我摇摇头,轻笑着说:“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见了呢?我赢了,你等着,一会儿那老家伙就会来给你解蛊毒了,等你和小明恢复后,我就带你们离开。” 琉璃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我,我怕这样会弄得她不舒服,好说歹说,她总算松开了我,再次躺了下来。我松了口气,摸摸她的头说:“是不是吓坏了?其实我也吓了一跳,不过圣灵再厉害,不是还被我给压制在了身体中?所以你不用担心。” 她摇摇头,皱眉说:“我怕的不是这个,而是怕……怎么说,我怕圣灵和尸兄会在你的身体里结合,因为我总觉得,圣灵这次霸占你的身体,这气势太霸道了些。”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两个正邪不两立,怎么可能在我体内融合?难道就因为他们需要我的身体?不,不可能。我觉得圣灵既然能不惜同归于尽也要尸兄死,那他肯定不会和尸兄联手,那么会是什么原因呢?还是,我太草木皆兵了? 琉璃这时紧紧握着我的手说:“小白,你也不要太胡思乱想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也许因为圣灵这次苏醒的力量比较多,所以才会出现异常,而且他也不是会被尸兄影响的人,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按理来说的确如此,可是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理来说,就像我,谁会想到一年前我是那个因为打架而被开除,找份工作还要托关系的屌丝呢? 但是她说得对,我现在的确不能想太多,因为越想,我越不安,这很不利于我的修行。我反握住她的手,让她不用太担心。 门外这时传来脚步声,我知道是蓝争妍来了。 果不其然,她冷着脸走了进来,看她的样子,应该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了,这老太婆还挺爱干净的。她看了一眼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冷笑着说:“你们倒是感情深厚。” 看她这酸溜溜的样子,我不禁想,你是不是被男人甩过啊,怎么别人恩爱也碍着你的事儿了? 我问她可以给琉璃和小明解蛊毒了么?她说可以,然后望着我,像是要把我全身看出个窟窿,威胁我说:“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打扰欢儿,我就让你走不出桃花村。” 妈妈咪呀,吓死我了!我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想着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被我打得屁滚尿流,要不是因为有求于她,我早就喷她了。她好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很倨傲的哼了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是走了狗屎运,如果当时我攻击你的话,你估计已经没命了。” 她这时已经来到了我们的床前,看一眼琉璃的脸,她微微蹙眉说:“还真是稀奇,你的血果然极品。” 我冷冷说了句“谢谢夸奖”,就给她让了个空,她却让我出去,说解蛊的过程是绝密之事,不允许任何人观看。我虽然怕她趁机加害琉璃,但是我也知道这的确是蛊界的规矩。所以我跟琉璃说有事喊我,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房间的门被关上,我看到门旁边站着一个有点木讷的姑娘,比起之前那小傻子来,她看起来安静很多,这种人才是最不容易突破的。不过我很好奇她为什么不阻止那家伙说出何欢的事情,结果一试探才知道她根本是个聋哑人。 看来蓝争妍防范意识挺强的啊,只可惜遇到我这么聪明的人,我要是想套消息,就是聋哑人也难逃我的魔掌。 看着满园的桃花,想起琉璃为我受的苦,我忙走到院子里,开始折花,因为我想起来和她在一起之后,还没送啥东西给她呢,这次就来讨讨她的欢心吧。 房间内没有声音,我琢磨着也许解蛊的过程并不痛苦,所以就心情极好的挑着漂亮的花枝。不一会儿,我的身后传来气愤的叫声,“你这个人,怎么可以折花啊?” 我回头一看,见是帮我送香囊的那个女孩来了,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和我见过的云南女子不太一样,怎么说呢,我觉得云南女子还是比较爽朗活泼的,可是这个人给的感觉很冷,感觉有股妖气,而且在这么偏僻的乡村,她竟然画着很妖媚的妆容,让人对她难以产生很好的印象。 她目光古怪的望着我,像是买肉的在盯着一块肉左挑右捡一样,看的我挺难受的。我瞪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前面那紧张兮兮的女孩,她不断的冲我眨眼睛,看来事情办好了,在提醒我别出卖她。 这时,那个阴森森的女人说:“小雨,他就是伤了我妈妈的人么?” 小雨紧张的说:“二小姐,他好像是家主带来的客人。” “客人?放屁!你是不是被这男人迷的连好坏都不分了?知不知道我们村和外村的人禁止通婚的?”这个被称为二小姐的女人语气极其恶劣的说。 小雨吓的差点跪在那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立刻蓄了泪水,一直说没有,说我真的是家主带来的。看来她真的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又或者说,她知道了,但因为善良选择了为我隐瞒。 那二小姐却冷哼一声,说了句少说废话,然后我就看到她袖子一动,一团淡淡的灰尘就朝我洒了过来。 靠,好不讲道理的丫头!我连忙躲开了,结果她的袖口突然又多出一条长鞭,她甩起长鞭,疯狂的朝我攻来。 我哩个大草啊!我怎么觉得她对我的仇恨好像不仅仅是因为她妈妈的伤呢? 不过现在我是没时间想这些问题的,因为身体还没恢复,我压根没有啥力气跟她斗,只能凭借灵敏的反应东躲西藏,但是她的鞭子真不是一般的快,跟长了眼睛似的,我走哪跟哪,我小心的护着刚摘得桃花,艰难地应对着。 可就在她的鞭子要落在我的身上时,小雨突然冲了过来,我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也顾不得手上的桃花了,连忙跑过去问她怎么样了。 而那二小姐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说:“你果然对这个男人动心了,哼,别忘了我奶奶刚说过,本村禁制与外界通婚,看到我姐姐的下场了么?难道你想跟她一样?” 小雨楚楚可怜的说:“二小姐,不是的,您也知道我们这有规矩,若客人受了伤,我们负责伺候的就得赔命,所以我才帮他挡了一下。” 听到这里,我彻底的愣住了,这都啥年代了,竟然还有这种主仆关系?这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节奏么?想起这整个院子的设计,我的心里突然发寒,难道,蓝争妍本来就是想把这里打造成一个王宫?她的目的究竟何在? 想起陈文之前说的巫蛊两脉衰落的原因,我不由想到,这蓝争妍是想要颠覆天下,让自己的家族,让蛊术再次发扬光大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就极有可能是和尸界合作的人。因为他们都需要助手。 我正想着,一鞭子已经落了下来,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一声:“苗苗,还不快住手?”然后,蓝争妍气势十足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苗苗?还真是一个可爱单纯的名字,只可惜这名字一点都不符合这个泼妇。 何苗苗很不甘的瞪了我一眼,上前搀扶着蓝争妍的胳膊,说:“奶奶,是小雨不好,我想给妈妈报仇,她竟然护着这个丑八怪。” 蓝争妍冷冷的扫了我一眼,然后看向小雨说:“她拦着你有足够的理由,这没有什么。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给流云报仇么?那没用的家伙已经死了,你还想着他干什么?” 我看到何苗苗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咬着牙愤怒的说:“死了他也是我男人,难道我不该给他报仇么?” “没脸没皮的东西!你们没有结婚,他就不算你的男人,我说过了,不准为他报仇!”蓝争妍难得异常生气地说。 何苗苗满脸的不甘心,我感觉她的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仇恨。 蓝争妍这时沉声说:“她的毒已经解了大半,剩下的,还要分为两次解,我会让人准备汤药,就这样。”说完她就走了,何苗苗当然也跟着离开了,只是临到门口,她依然回头看了我一眼,那怨毒的眼神令我一寒。 她们走后,我赶忙问小雨:“谁是流云?” 她有些惊讶的望着我说:“你不知道么?流云……他是上次派去做任务的人,听说是去给人下天蚕蛊,我以为他去给你下蛊,被你给杀了呢,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不知道。” 我瞬间愣住了,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了,妈的,肯定是那个给琉璃下蛊的瘪三,艹,蓝争妍果然跟尸界有关系! 正文 53 谁好谁坏? 心情乱糟糟的往房间走,刚要进门,我突然想起刚刚小雨为我挨得那一鞭子,忙问她怎么样了,说着还想去看看她的后背。|| 她却忙向后退了退,不好意思的说:“我没事,你赶快进去看看你妹妹吧。” 我一时间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个妹妹是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就进了房间。一进去,我就看到琉璃靠在床上,脸色苍白,而地上的盆里是一滩浓浓的黑血。 走近一看,就会发现那黑血里还飘动着很多条白色的像细线一样的虫子。 “小璃,你没事吧?”我扶着琉璃的肩膀问道,她的肩膀上有被包扎过的痕迹,而她的脸上全部都是汗。 我这时注意到床上有一块木头,已经被咬碎了,我一愣,有些惊愕的望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没事,说刚才有点疼,就咬了块木头。 看着那块咬断的木头,我鼻子一酸,把她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傻丫头,以她的个性,究竟得多疼才能让她把木头给咬断?她肯定是怕我在外面听到,会太担心她。唉,真是个傻姑娘。 这时她让我看看小明,我想她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吧。 我松开她,把一旁的小明抱起来,此时他已经睡着了,不过奇怪的是他的脸依然是青黑色,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脸上带了几分光彩,说了一件让我极其惊讶的事情。她说:“蓝姨说小明被高人所养,又被你的血长时间的喂养,好像根本不怕这些,他现在正在吸收这些蛊毒呢,也许以后我们都不用怕蛊毒了,因为他可以解毒。” 卧槽!看向小明,我满面惊讶,没想到这小子才是真正百毒不侵的人,而且还更加厉害。看着安睡的他的脸,我不禁想,这也是师祖的良苦用心么?还是机缘巧合呢?我更倾向于前者的猜想,想到师祖,我想到上次见面的情形,心里堵得发慌,心情一时间有些低落。 琉璃这时揽着我的腰,柔声问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怎么那么吵。” 我想到了那个讨人厌的何苗苗,有些郁闷的把那件事给说了出来,她听完之后,叹了口气,有些疑惑的问我:“可是那个流云是谁?” 还能是谁?我郁闷的叹了口气说:“你忘了我们去昆明时,一下车就有警察过来翻我们的包袱么?那时候我以为真是有人报警了,现在想想根本不是。记得那时候我走时,感觉到有个警察在笑,后来我们去董静家的时候,我处理掉的警察里,也有那个警察,想必那个流云就是他了。”说至此,我顿了顿,沉声说:“也就是说,我们真的进了蛇窟,蓝争妍她们真的和尸界有联系。” 琉璃皱了皱眉,沉思不语。我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说:“如果她们真的跟尸界有关系,就不会等到我们来村子里才出手了,而且那个少年不是说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让我们走么?这说明他们只是不希望我们插手何欢和陈文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一定要害我们的性命。” 听她这么说,我倒是有些疑惑了,我冷静下来,仔仔细细想了想前后发生的这些事情,看蓝争妍那个样子,压根没有要隐瞒蛊毒是流云下的打算,不然她也不可能直接说出来了,而且她既然是家主,就不可能对族人的死袖手旁观,她在村头出手不就是因为我伤了她的孙子么?之后说让我杀了她的孙子也只是一种心理战术而已。可是她却说不准任何人给流云报仇,这说明啥? 这说明流云犯了错,可能已经被赶出了桃花村,不然蓝争妍下这个令就太无情太没道理了,肯定会有人要反抗的,而且这样的做法肯定会影响她在族人中的形象。她已经老了,再厉害,如果没有大家的维护,也不一定能坐稳这个家主的位置。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往下想,流云因为加入尸界,用蛊毒谋害寻常百姓的生命,因此被剔除家族的话,那么蓝争妍就和尸界没有关系。或者说,也许流云是得罪了尸界,所以尸界下令把流云给剔除家族。但是我觉得后一种猜测完全没道理,因为他在被我烧死之前都还在为尸界效力。 这时,琉璃突然说:“你为什么如此确信流云是受蓝争妍之命对付我们的?” 我愣住了,看着她那张渐渐恢复血色的脸,我猛地起身,放下小明,就冲出了房间。 可是门口哪里还有小雨的影子?也许她是去处理伤口了,也许……她再也不会过来了。 之前,我虽然也怀疑蓝争妍她们和尸界有关,但并不确定,直到小雨说了那句话,我才确信自己的猜想的。她明明跟我说流云是受命出任务的,究竟是她在说谎,还是蓝争妍在伪装? 脑子里乱哄哄的,我回到房间,跟琉璃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要知道,我对小雨这丫头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如果她骗我的话,我不光心里会难受,更会担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从一开始她就在诓我,以为我觉得她傻傻的,好套话,自作聪明的我其实才是好诓骗的那个,我也因此成功落入了她的圈套。 想想也是,蓝争妍怎么可能让没两把刷子的人过来跟着我们呢?而且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根本不是“客人”呢? 如果晚上大小姐真的按照我的话来找我的话,到时候我们可能就要倒霉了。 但是最让我想不透的是,我和小雨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我?她针对的究竟是我,还是大小姐何欢? “小白,不要再想了,与其做无谓的猜测,不如将计就计,睡一会儿吧,你吞食了那么多的功德石,不可能只是让圣灵苏醒那么简单,也许睡一觉之后起来就大不一样了呢?”琉璃安静的抱着我,那温柔的声音温暖了我有些冰凉的心。 我点了点头,说好,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把盆端出去,蓝争妍肯定是故意把盆留下来恶心我的。 把盆给了外面那个姑娘,我问她小雨去哪里了,她奇怪的望着我,然后开始打手语,我才知道她是聋哑人,难怪小雨敢在房间那么大声,那么肆无忌惮的跟我说话。 唉……看来我还是太不小心了,忘记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最能招惹麻烦事和麻烦人,只是,出现的人好坏难分,防不胜防,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判断。 回到房间,我决定什么都不想,和琉璃好好睡一觉。 也许真是太累了,虽然心里压了很多事,但我还是很快就睡着了。我感觉浑身的疲惫在一点点的退去,一股热流从我的丹田流泻而出,抚平我的伤口的同时,也为我积攒了力量。 等我醒来时,我看到琉璃正惊讶的望着我,我问她怎么了,她推了推我说:“快点去照照镜子。” “哦。”莫名奇妙的来到镜子前,我愣住了,因为我脸上的绿色印记已经消失了,再看看身上,虽然还没全部褪掉,但是也浅了很多。地狱之痕随着我力量的增强要消失了么?可是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压下心中的疑惑,我转身看向琉璃,见她面色比之前红润多了,心里高兴,也就不再想这些烦心事,忍不住打趣道:“这么高兴?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样子比之前好看多了?” 她横了我一眼说:“是好看多了,像个小白脸。” 臭丫头,敢嘲笑我,我忙走过去,跟她打成一团,看到她有力气笑闹,我压在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 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接着房门就被打开了,原来是那个聋哑的丫头过来送饭呢。我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天已经黑了,心里蓦地一跳,快到了约定的时间,何欢不知道会不会来? “这两人真是的,在我面前还抱在一起,真是不知羞。”房间里多出一个声音,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可我左看右看,哪里有什么人在说话呀? “看什么呢?这房间又没有鬼,他们该不会想着逃跑吧?”这个声音又响起来了,我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这时,那个丫头放下饭菜就离开了,而那声音也再没有响起。 琉璃突然笑了起来,我一脸莫名其妙,她说:“刚刚那声音是那个女孩的,小白,恭喜你,你也会读心术了,不过看你的样子,连怎么运用它都不会。” 我傻眼了,读心术?这就是读心术?我以后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进行海底捞了? “你敢!”琉璃突然瞪着我说。 我连忙说不敢,这才想起来她也会读心术,而且她比我强很多,如果不是因为术业有专攻,也没有我大展身手的机会,所以我不敢再胡思乱想。她忍不住笑了笑,跟我说应该如何运用读心术,我点了点头,关上了这玩意儿,谁让这玩意儿消耗大呢。 “我们去吃饭吧。”我抱着琉璃来到桌前,两人刚吃了没多久,一股大风突然把后窗给吹开了,我一愣,刚要去关窗户,一个人就从里面跳了进来,吓了老子一跳。 这人和那个何苗苗长得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不施粉黛,看起来很干净,眉眼间却自带着一股子化不开的风情,她的目光在我的身上转了转,说:“他人呢?” 我看了一眼她的小腹,可能因为还没出怀,所以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我就问她:“你是何欢?” 她哼了一声,说:“废话,我不是何欢,来找你做什么?把陈文给我交出来。” 她的口气跟一个压寨大王来讨要压寨夫人似的,我真担心她会杀了陈文,所以我就说:“他没来,他只是让我给你带句话,就是对不起,他不是故意要不要你和孩子的。” 她愣了愣,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喃喃的说:“你是说,他不怪我?” 正文 54 饕餮 看到她露出难过的一张脸,我松了口气,因为这说明她并不全恨陈文,我想这样的话,陈文也就可以安心的走了。|| 感觉到琥珀上传来发烫的温度,我知道是陈文想出来,可是我不能放他出来,不仅因为怕何欢会伤害她,更怕会有更大的阴谋,因为他的出现而被揭开。要知道,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小雨肯定会在今晚行动。 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他不怪你,只是很遗憾,没有来得及对你说对不起,听说你有了孩子,坐下说话吧。” 何欢摇摇头,说不用了,很显然,对于陈文没来这件事,她感到很失望,她问我陈文还说了什么没有?他是不是已经去阴间了? 我很想骗她说是,但是一想到陈文那个样子,我觉得她有必要知道这一切,所以我就实话实说,说他根本就没有去阴间的机会,他死后依然被家族惩罚,魂魄不得脱身,他为了挣脱束缚,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何欢的身体微微颤抖,很明显,这个事情给她的打击很大,我怕影响她的心情,忙说:“你不要太伤心了,至少能证明他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他希望你和孩子能原谅他,让他可以安心的走。” “孩子?”何欢似笑非笑的说,眼中带着泪,她说:“我们家族是不允许这个孩子出生的,所以这个孩子,前几天已经没了。” 琥珀上的温度突然就消失了,我知道陈文肯定是被这个消息打击到了,毕竟那是他的孩子,他死了,孩子可以传承他的生命,可现在孩子没了,换句话说,他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房间内安静了很多,我有些茫然,是该让陈文出现,还是请何欢离开?令我感到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小雨还是没有一点行动。 琉璃说过,要将计就计,我也想趁此机会,看看小雨究竟想搞什么阴谋,可是都这时候了,外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松了口气,也许打心眼里我就不希望小雨是坏人吧,毕竟尽管是个过路人,我也不希望她是个坏人。 这时,琉璃打破了沉寂,问何欢的身体怎么样了,还说流产不是小事,要她一定好好保重身体,过去的都过去了,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伤神的事情。 我这才想起来她刚流产没多久,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我还是知道流产对一个女人还是有很大的伤害的,所以我也忙说是啊,还是快点过来坐下吧。 何欢说她的身体很好,只是一想起之前的事情,她就感到无比的后悔。还说其实她没打算让陈文死。看那样子似乎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但是她没说,我也没好意思再问。 “好了,既然话已经带到了,我走了,你们也尽早离开吧。”何欢沉声说,然后就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种时候,房间外面突然亮了亮,我打开窗户一看,瞬间呆掉了。我看到了啥?黑压压的天上,一个庞然大物在天空中虎视眈眈的望着下方,它长得十分凶悍,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跟这货一样的东西,羊头龙身,羊角长须,浑身带着金色的鳞片,一双眼睛却长在脖子上,而脸上是一张像鲨鱼一样大大的嘴巴,鼻子在嘴巴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还别说,这玩意儿光长相都能恶心死人。整个何家瞬间变得亮堂堂的,我看到那巨大的家伙怒吼一声,尖利的牙齿像老虎一样,在夜里闪烁着银光,而一股巨大的旋风从它大大的嘴巴里喷了出来,桃花尽凋,桃树尽断,尖叫声不绝于耳,这怪物似乎还嫌不够,它巨大的尾巴开始四处摇摆,所扫之处墙壁倒塌,屋顶瓦片寸寸被揭落下来。 “饕餮王,它怎么会出来?”这时,何欢突然很激动的说。 饕餮?我愣住了,那玩意儿不是传说中的十大凶兽之一么?传闻它只存在于传说中,是龙的第五子,残暴贪食,见什么就吃什么,而且因为是龙之子,一般的术法根本无法困住它,就是天雷在它的身上也跟闹着玩似的,这么凶悍恐怖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想着,我就看到一个人突然被大风卷了进去,不是守在门口的那个丫头是谁? 眼前一道影子闪过,我一看,原来是琉璃已经飞了出去,我忙说小心,跳出了大门,何欢也跟着出来了,她声音阴冷的说:“饕餮虽然凶狠,却斗不过我的两位先祖,他们用巫蛊之术,封印了这凶恶的家伙,可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解开了封印,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出这种事呢?” 我心底一寒,咬牙切齿的说:“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把饕餮的封印给解除了。”这个人,自然就是小雨。只是此时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也没心情去找她。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的胃口这么大,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我或者何欢,而是整个何家,或者说是整个桃花村。桃花村究竟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琉璃这时已经抱着那个因为受惊过度而晕厥过去的丫头来到了我们身边,可能因为伤还没好的原因,她下来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的了。 何欢追问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我没时间跟她解释那么多,忙让她跟琉璃带着这个昏迷的丫头回房间,这里有我来对付。 她不可置信的说:“你?你能行么?” “欢儿,进去!”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我转过头去,就看到蓝争妍面色凝重的走过来说:“这里一切有我顶着。” 我顿时有种被抓包的感觉,不过看蓝争妍的样子,似乎她并不准备怪我,也对,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对付这个怪物。这时,这怪物已经朝我们袭了过来,我忙收紧心神,掏出符箓,大喝一声,将符箓贴了过去。 与此同时,我看到蓝争妍从一个小盒子里放出了一只七彩的鸟,这只鸟的叫声如婴儿般,它一啼叫,天空就出现了一团红色的雾气,我看到这些雾气在饕餮的头部绕成一圈,让它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大脑袋一直在转来转去。 而我的符箓贴上去之后,虽然没有化成灰烬什么的,看上去却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蓝争妍说:“太少了,它如此庞大,除非你可以在他四周布下封印的阵法,不然你是无法困住它的。” 我有些无力的说:“对不起,我想是我的自大给你们家带来了麻烦。”我虽然不知道小雨为什么会知道我会利用她,但不得不说,她真的算的很准,也许我的每一步都在根据她的猜测走,我不禁想,是不是她的身后有个帮助她的人?那个人是谁? 我不由想起那天晚上出现过一次后,就没再出现的温雅,难道是她? 蓝争妍叹了口气说:“这都是劫数,就算你不来,我们村子也要遭受这场劫难,只不过你的到来让这场灾难提前了而已。”说着,她双手一变,一只蛤蟆出现在她的手中,她说了句“去”,那蛤蟆叫了一声,背上竟然生出两只小巧的翅膀,然后它就飞到了天上,对着饕餮呵气,绿色的气体代替稀薄的红色气体绕住饕餮,暂时拖住了那个大家伙。 这时,我听到何欢激动地说:“奶奶,你怎么把本命蛊都拿出来了!” 蓝争妍摇摇头说:“别说是本命蛊,就是我这条命都丢了也没关系,可惜现在族里再也没有会巫术的人,如果不能将巫术和蛊术结合的话,是绝对无法封印这怪物的。”说着,她看向我们说:“我已经下令,让族人赶紧撤退,趁着它现在没时间管你们,你们也抓紧时间走吧。” 何欢果断的拒绝了她的要求,说守护家园是她的职责,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奇怪的小荷包,紧张的看着半空中那只正在挣扎的饕餮。 琉璃这时看向我说:“小白,用琥珀。” 我点点头,可是这巨大的家伙用琥珀要怎么解决呢?就像蓝争妍说的,我封印它,除非能在他的全身贴满了封印符,否则是困不住它的。 这时,我突然想起自己可以请神上身,这样的话,飞天自然就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只不过,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请神成功,毕竟就算我的实力增强了,请神也是需要强大的念力支撑的。 “小白,拿着拂尘,我相信你可以的!”琉璃从房间取来拂尘,笃定地说。 我点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进步了多少,就算无法请神上身,也有蓝争妍拖着,我还可以再运用下茅之术,只不过下茅之术请来的鬼肯定斗不过这只庞大的凶兽,甚至可能会前功尽弃,所以我才宁愿冒险,也要试一试请神上身之术。 天空传来一声凄厉的鸣叫,我一抬头,就看到那只五彩的鸟儿摔落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与此同时,饕餮大喊出声,它的尾巴朝着我们甩了过来,何欢立刻将那小盒子打开,从里面爬出一只很小的蜈蚣,但是瞬间,那蜈蚣就化作了两米长,它的背上还有一条银色的长线,我听大师说过,背上有银线的虫子,说明它们异常的毒,就是我被咬了都有可能有性命之忧,没想到何欢竟然养着这种东西。 我看到那蜈蚣张口咬了饕餮一口,饕餮愤怒的吼叫出声,尾巴擦着我们的头皮甩过去,几乎将四周的屋子全部砸成了灰。 我说:“事不宜迟,蓝家主,希望你们多拖一会儿。” 她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我会拖住它的。” 这一刻,我们两个不再是对立的,我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她也只心系族内人的性命,所以我们难得的和平共处起来。 闭上眼睛,我挥舞拂尘,开始踏步罡。我知道请神之前必须拜神,现在没有这个条件,我只能简单的意思意思,我感觉到一股烈风扑面而来,但很快那股风就消失了,我知道肯定是因为我的“不敬”引起了神的不满,所以我努力用念力传达我对他们的恭敬之心。渐渐地,那股风消失了,我开始非常认真的默念口号,感觉到一股金色的力量围绕在我的周身,我感觉这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人,我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 【求年票,钻石,今晚请假,实在是要去锤锤腰,周三6更】 正文 55 我为鱼肉 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我的天灵盖一点点的流淌到我的身上,我清晰的看到一个白胡子老道在冲我笑,这个老道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我觉得我好像有点无法控制他的力量,也就是说,他要比我所能请出来的神要强很多。() 这究竟是机缘巧合,还是像上次我用中茅之术那样,被主动上身了呢? 不等我想明白这些,我就感到脑袋被放空了,自己的衣服好像都要飞起来了,明明脚未离地,却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睁开眼睛,两道金光自我的眼底投射而出,直直穿过了天上那只桀骜不驯的饕餮的尾巴,一股浓浓的战意在我的心中翻滚,我挥舞着拂尘,足尖一点,身体就如腾云驾雾一样飞上了半空中。 居高临下的望着饕餮,我怒喝一声:“尔等畜生,也敢扰乱人间秩序,还不速速回你的界去!”说着,我挥舞起手中的拂尘,一道道金光从拂尘上飞出,化作千把利剑,朝着饕餮刺去,饕餮嗷嗷直叫,整个大地都在颤动。 我冷哼一声,继续教训它,同时不断把符纸贴出去,当符纸在它的头上绕了一圈后,它停止了喊叫,脖颈上的两只大大的眼睛怨毒的看着我,恨不得立刻把我给吃了。 那只蛤蟆突然就掉落在地,想必是已经力竭了,与此同时,那饕餮的尾巴终于脱离了控制,再次狠狠的朝我甩了起来。 一股劲风铺面,我却毫不畏惧,反而越来越兴奋,凌空踏步,借着它的尾巴,我一脚踏上了更高的天空,符纸飞出,立刻贴在了它的后背上,它张着血盆大口,声嘶力竭的叫了起来,我感觉它的牙齿擦着我的脚就过去了。 看来我的封印还没完成,它就因被我彻底激怒,而几乎要挣脱了我对它头部的封印。 如果是之前,我肯定会说凶兽就是凶兽,死都打不过它,现在“我”却被它激起了更高的战意,我干脆将拂尘丢到半空中,一边念着咒语,指挥着拂尘像长鞭一样鞭打饕餮的身体,一边飞快的把符箓掏出来,贴满它的周身。 等我好不容易快要弄好以后,突然,四处的风刮得更大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低低的吟唱声,还有好几个铃铛捆绑在一起发出的悦耳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停在我的耳朵里,透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我怒目圆睁,望着从不远处缓缓走来的少女,她晃动着手中的金色铃铛,口中念念有词,眼底带着嗜血的杀意,像是嘲笑我般,她的唇角微微扬起。 小雨! “巫术!你竟然会巫术!”蓝争妍语调不稳的传了过来,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竟然喷出了一口老血,极其虚弱的倒了下来,琉璃已经飞身而上,去对付小雨了,何欢则紧张的保护着蓝争妍。 可是似乎还嫌不够乱,随着那吟诵声,和不绝于耳的银铃声,饕餮像是彻底苏醒一般,身体瞬间大了两倍,它怒吼着,咆哮着,我贴在它身上的符纸眼看着都要掉了下来,我心中一怒,再没有心情理会下面的情况,脚踏步罡,我闭上眼睛,咬破舌尖,吐出舌尖血,口中念着一串我自己都不知道意思的复杂口诀,明明绕口之极,我却念的异常顺溜。每一句口诀落下之时,我必会丢出一张符箓,有好几次,我能感觉到饕餮的嘴巴就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努力的不去想,不害怕,只专注于完成自己的封印。 终于,我听到饕餮一声凄厉的惨叫,睁开眼睛,我就欣喜的发现,封印所需的符纸已经全部贴上,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念口诀,将它给彻底封印在琥珀中。 拿出琥珀,我高声念着复杂的口诀,天彻底黑了下来,不远处传来凄厉的喊叫声,这是村民们的叫声,我咬着牙,不敢分心,因为我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如果再不把饕餮给收进琥珀,这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可就在这时,一种深深的刺痛感贯穿我的肩膀,我的魂魄颤了颤,感觉体内那尊大神好像要离开。 身后有人!可我不敢停下来,于是,顶着身后不断地攻击,我继续飞快的念着口诀,看着饕餮一点点的变小,最后化作一缕青烟飞进了琥珀中,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再也没有了多余的力气。 感觉身上一轻,复又一重,我知道是那神离开了,他再不离开,我估计就得死在这半空中。因为刚刚我已经支撑不住了,可是为了完成封印,我选择燃烧自己的精元来继续支撑下去。 要知道,精元就好比一个人的根本,如果流失了,最是难补,补得回来还好,若补不回来,那就只能认栽,当个未老先衰的短命鬼了。 可是这是我犯的错误,就是让我现在就去死,我也没办法袖手旁观。 好像有什么贯穿了我的身体,我低头一看,才发现一把剑刺穿了我的腹部,我没有力气回头去看是谁做的好事,就重重的摔落在地,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当我渐渐有意识时,我全身痛的像是被人剥了一层皮,而一道声音一直缭绕在我的耳边,他说:“如此破败的一副身体,怎么能够支撑起拯救天下苍生的大业?单单靠着功德石来获取能量是无用的,难道你不知道,有的人练气功,却因为没有内力支撑,会被自己活活压死么?无知小儿!” 原来是这样啊,亏我还以为功德石是好东西呢。我想着,突然又有些诧异,他是谁?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我仔细的思索着,突然就想起当初和琉璃第一次一起练功的时候,我的耳畔就有这么一道声音,教我如何炼化陈优优给我的力量。那个声音,不就是这个声音么? 当时因为事情太多,我没来得及细想这声音是谁的,后来大师猜测我为什么眼睛会红,还蕴含这么强的力量时,跟我提起过,也许是圣灵想趁机复活,难道,这声音是圣灵的? 我忍不住问他:“你是圣灵么?” 他却不屑的哼了一声,神神叨叨地说:“圣?何为圣?德高者为圣,我不过是个可怜的犯下滔天罪恶之灵,担不起这个名字。” 看来他真的是圣灵,只是他的话让我有些云里雾里的,而且他不承认自己是圣,却认为自己是灵,难道,他根本就不是人?我想起自己身上的地狱之痕,心中一跳,感觉自己好像窥视了更重要的秘密。 他突然问我:“如果有一天,让你为了你的女人成魔,你可愿意?” 我一愣,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一想到琉璃,我竟然不知道答案了,如果她被谋害致死,如果有人拿她威胁我,如果……我想了太多的如果,明明只是假设,可是我却感觉浑身冰凉,就好像这件事的确就要发生了一样。 我不禁想,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问他如果是他会怎么选择?他却给了我一个让我万分惊讶的答案,他说:“我早已成魔,何谈如果?” 什么意思? 只是不等我再追寻下去,他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麻痹感,我感觉大脑一空,就再次不省人事了。 当我醒来时,我以为这是一场梦,可是后来的后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他的问话,也不是一时兴起,因为我即将面对这样的选择。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盏油灯在亮着,浓重的尸气让人透不过气来。我这是在哪? “你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心中一紧,就看到温雅站在那里,目光清冷的望着我。 一股厌恶之感从我的心中升腾起来,我皱着眉头,问她怎么会出现,小雨是不是她的人。 她转了转双眸,目光淡淡的落在我的右眼上,旋即冷声笑道:“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问?而且,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不该是你的女人么?” 我心里一慌,心中的怒气在叫嚣,这一刻,就连浑身的痛楚都消失了,我瞪着她说:“你把琉璃怎么样了?” 她有些嘲弄的望着我,说:“你希望我把她怎么样?一个迷惑你,让尸兄无法醒来的女人,你觉得我会把她怎么样?” 我感觉自己快透不过气来了,虽然努力的告诉自己,琉璃不会有事的,可是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是温雅,是那个我非常熟悉的,曾经深深的背叛我,差点把大师他们全部杀掉的温雅。为了目的,她根本不会手下留情,所以,她会怎么样,我就是不想也知道。 “如果她有事,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我咬牙切齿的说道,浑身颤抖着,恨不得起来把她杀了,可我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一股很诡异的力量,好像在一点点的靠近我的后背。 我心头一跳,不由想要骂娘,这女人又给我下套了!她肯定是一早就计划好了,让我耗尽身上的力量,然后她的人就可以趁虚而入,把我带走,她饮了我身上的血,顺利的醒了过来,而我此时不仅不能反抗,她在我背后画的那面镜子,也趁虚而入,只要我一有负面情绪,那面镜子就会吞食,我体内的暗黑力量就会一点点壮大。 她真是个很会盘算的人,难怪人家都说宫中的女子是最有心机的,当初她是公主,想必为了她尸兄的宝座,她费了不少的心思吧,用她那满脑子的主意对付我们,我们斗得过她才怪。 温雅只是冷淡的望着我,淡淡的说:“后悔?李白,看来你还没有弄明白你现在的处境,让我来告诉你吧,接下来的日子,你会一点点的看着自己变成我师兄,然后,你会亲手杀了你心爱之人,她的血,会成为我们颠覆人界的血祭。”说完,她就甩袖离开。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看着她的背影,我终于明白,这才是她真正的面目。 正文 56 我怕有毒 我不禁想起之前和她相处的那些经历,我曾以为自己懂她,现在却发现,我直到现在也没有摸透她半分,她却把我的性格摸得透透的。()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让小雨利用我的小聪明,反过来利用我也是她的主意吧?还有之前下的那种种的套,都是因为她太了解我,才让我避无可避。 这算是知己么?只是这个知己太可怕了点。 胡思乱想着,我感觉脑子乱成了一锅粥,脑海里想出千万个救出琉璃,逃出这里的方法,但是想来想去我也只有一个主意,那就是“等”。想到这里,我转动着手腕,不知道过了这么久,罗夜还能不能收到我的讯息,但是除了依靠他们之外,我现在唯一能做到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为逃跑做充足的准备。 我想起圣灵的话,依靠着功德石来增强自己的实力始终是一件耗损本身精元的事情,我必须好好休养,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一个强大的体魄才能拥有一个强大的灵魂,也才能承受强大的念力给自己带来的压力。这么想着,我就下定决心,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就只管胡吃海喝,等我好一点了,我再要求温雅带我去见琉璃,不然我这个样子过去,她肯定也心里难安。 这个念头刚想完,外面就突然透进来一道光,我偏过脸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我的肚子立刻咕咕叫起来,不过我没心情看那菜是什么,因为我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个人的身上,她就是小雨。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我眯着眼睛上下仔细的打量她一番,发现她的腿有点瘸,应该是和琉璃打斗的时候留下来的伤,只是后来肯定是温雅的人到了,解除了她的危机,而从后面刺我一剑的人估计就是温雅本人,或者闫珺硕那个千年老尸了。 小雨抬头望着我,见我一眨不眨的打量着她,脸上露出几分不悦,皱眉问我:“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她说话时没有一分不自在,和我第一次见她时候的样子一样,泼辣,单纯,可是她不过是个外表光鲜亮丽,内心腐烂不堪的女人罢了。我问她我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我想知道蓝争妍还有何欢,以及桃花村的其他人怎么样了。 小雨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说你管那么多干嘛?管好你自己不就行了?呵,还真是个丝毫不念旧情的家伙。 我就问她:“你该不会是因为做了对不起桃花村的事情,所以不敢提起她们吧?怎么?你心虚了?”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怒气冲冲地说:“放屁!我哪里有对不起她们?是她们太过分了,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们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只怪她们自己造孽深重。” “是么?”我冷哼一声,没有再说别的。 她端着饭过来,说要喂我,我才不会自找不痛快,所以乖乖让她喂饭,不过我尽量做出一副对她很不屑的表情,她忍了忍,终于忍不住说:“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如果你是我,你肯定也会想让桃花村沦落至这种下场。而且不要忘了,如果没有你在村头的那一场爆发,桃花村也不至于会没有一丝还手之力,所以,你也算是我的助手。” 妈的!助手你麻痹!我直接就把饭吐了出来,跟她说:“你给老子滚,老子看着你就恶心,让温雅那女人来!” 小雨可能没想到我的脾气会这么冲,愣了几秒后,有些生气的把筷子一扔就要走,我冷笑着提醒她说:“记得让温雅来。” 她回过脸来,轻蔑地说:“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让公主过来她就过来了么?” “我是谁?我是抱过她的男人,怎么?你不叫?那好吧,我接下来几天就不吃不喝好了,看看你们公主是维护你,还是把你大卸八块,别怪我没提醒你,她这个女人,简直没有心,所以别期望她能看什么情分。”我一脸悠闲自得的说。 小雨站在那里很久,最终咬牙切齿的走到了床边说:“你就那么关心桃花村的近况?好,我告诉你,我利用何苗苗的血结合巫术将饕餮放出来之后,饕餮用来牵制你,闫将军则带人去收拾桃花村的人,除了何欢和蓝争妍,现在的桃花村无一人存活下来。”说到这里,她的眼睛里满是得意。 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留在温雅的身边了,她们还真是同一种人,够狠够无情。一想到桃花村,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可是几千个人的村子啊!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桃花村明明对她有养育之恩,难道是因为那里的尊卑制度让她受不了? 她冷哼一声,终于说出了真正的原因,她问我:“你知不知道死在你手中的流云是谁?实话说了吧,他是我的男人,我们相爱多年,谁知那个何苗苗竟然仗着自己是二小姐,把我从原本的院子里分出来,趁机勾引他,处处献殷勤,还不知廉耻的爬上了他的床。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蓝争妍也不会对他不满,从而不再重用他,这才让他产生了离开桃花村,独自闯荡的念头。谁知道,他刚离开没多久就死了,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蓝争妍那个老贱人竟然不允许我们给他报仇,这口气,我如何能忍?” “真傻,他既然能让何苗苗爬上自己的床,既然决定自己走,就说明在他眼里,你屁都不是,你就因为这件事而对桃花村心生怨恨,也太心胸狭隘了。”我忍不住讥讽道,谁知道这却换来小雨更加愤怒的咆哮声。 她说:“你懂个屁!他没有背叛我,当初他也想带我走的,但是我因为有任务在身,所以才让他先离开。” 任务?我眉头紧皱,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说:“你之前就是尸界的人。” 她转动着眸子,洋洋得意的望着我说:“公主说你诡计多端,我觉得你挺笨的,如果我之前不是尸界的人,我又怎么会如此了解你,知道怎么引你上钩呢?如果我不是之前尸界的人,流云又怎么会和尸界扯上关系呢?” “也就是说其实流云是你害死的。”我都懒得看她那骄傲的一张脸,冷声说。 她的脸色煞白,不高兴的问我胡说什么,然后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不是因为我还有点用,公主不让她动我,她早就把我给生吞活剥了,毕竟我才是真正杀死流云的人。 我心说就是我没用了,就你,想生吞活剥我,当爷爷是老黄牛啊?我又问她怎么会巫术的,这其实是我觉得最奇怪的地方。而且在那种地方,若她不会巫术的话,就不可能完美的隐藏自己这么多年了,所以我猜测她应该早就会巫术,可是难道蓝争妍都没有发现这一点么? 小雨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应该听她们说过了吧?饕餮其实是被陈家两位先祖给封印起来的,这两位先祖,一位精通巫术,一位精通蛊术,前者被称为‘巫王’,后者则被称为‘蛊后’,两人一同开创了陈家的盛世繁华,可是,就因为巫王爱上了一个侍女,背叛了蛊后,蛊后竟然就让人用蛊术杀死了巫王和那个侍女,幸好上天庇佑,那个侍女的孩子被好心人抱走,而我就是那个孩子的后代,更幸运的是,这么多年来,作为巫王的后代,我是唯一一个天生就精通巫术的人,所以,公主派我过来当卧底。” 呵,说的自己跟演无间道似的。什么好心人啊,说白了不就是尸界为了之后的事情,下了一盘很大的棋么?再说明白点,这傻子生下来就是给人利用的,真没想到她会为了一个男人,让整个桃花村陪葬,我该说她太爱那个人,还该说她内心太阴暗了呢? “该说的都说完了,你知道了这些,有什么意义么?”小雨冷哼一声,不爽的看着我说。 我摇摇头,淡淡的说:“没意义,但我凡事都喜欢寻根究底,不然我怎么都无法相信,世界上会有像你们这么狠的人。” 她眯了眯眼睛,笑着说:“狠?那是因为你跟我不一样,你不懂得失去挚爱的心情。更何况,桃花村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想在这乱世独善其身,活该被收拾。” 独善其身么?看来之前我是真的误会了蓝争妍,她们其实才不想和尸界扯上一点关系,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操纵着那些尸体的究竟是什么人?会巫术的人么? 我将这个疑惑说出来,小雨跟看傻逼一样的看着我说:“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 “怎么?你怕我带着你的消息逃走?”我懒洋洋的说,之前虽然被这臭丫头给骗了,可我不相信这一次我还斗不过她。 也许我的话戳中了她的心窝,她直接不屑的说不可能,然后就说蓝争妍并不是真正的蛊王,真正的蛊王是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跟着会巫术的陈家二老爷离开了,两人一直都生活在隐秘的寨子里,手中养了一批高手,而这些人才是和尸界有关的人。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我想对付尸界,就得先找到这个寨子咯?看来还真是好事多磨。我刚要问她那寨子在哪里,外面就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说了句出去。 小雨看到温雅,忙端着饭菜走了出去。 她来到我身边,身上竟然穿着一身华贵的古装,头上也簪了发簪,金色的长裙长长拖在地上,衬得她整个人魅力四射。如果是之前,我肯定会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可是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还穿这么好看干啥? “刚刚的饭菜不合胃口?你好像没怎么吃。”她丝毫不在意我的目光,淡淡的问道。 我冷笑一声说:“我怕有毒。” 正文 57 恶毒的“温情” 面对我的冷嘲热讽,温雅却只是淡淡一笑,说:“你现在对我连这点信任感都没有了么?” 信任感?我突然发现这女人原来也有如此天真的一面,我问她:“如果你把一颗心交给了一个女人,对她掏心掏肺,她却把你骗得团团转,你还会信任她么?你以为我是傻逼?” 也许是太生气了,我感觉背后又开始疼起来,看来,她一来,我这负面情绪是挡都挡不住。() 我以为温雅会因为我的话而生气,谁知她却笑得很坦然,依旧语气淡淡的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你以后就会明白,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你是为尸兄好吧?你们这对兄妹真是极品……”我终于忍不住,语气有些恶毒的说。 谁知道这话还没说完,她就扬起手,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我被这巴掌打懵了,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她抿了抿薄唇,一双如死水般的眼睛里不知道带着什么情绪,好看的两道柳叶眉也微微蹙了起来,偏过脸去,沉声说:“我来,不是来找你吵架的,而是让你见一个人。” 说着,她往后看了一眼说:“进来吧。” 从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个人,眉清目秀,大眼高鼻,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色直筒长裤,脚下是一尘不染的运动鞋,他的脸在灰暗的烛光下看起来有点偏紫,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而是一具尸体。 尸体我见怪了,这不足以让我惊讶,让我惊讶的是,他不是别人,正是被我封印在琥珀中的陈文的身体。我摸了摸口袋,发现琥珀不见了,我知道,我的所有宝贝肯定都被她藏了起来,想到这,我有些恼怒,皱眉问她想要做什么,陈文的祖上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死,而是成了她的走狗。 这件事我之前就有怀疑,毕竟蓝争妍她们都能躲过大清扫,悠然度日,以巫蛊闻名的陈家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斩草除根呢? 还有陈文死之后,他们家的人请来的神秘人物,应该也是巫术精通之人,想要逆天改命,强行令他还阳吧。只不过我真搞不懂,这些人怎么就愿意臣服尸界,臣服温雅呢? 温雅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幽幽一笑,跟陈文说了句去吧,陈文就离开了,然后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语气轻缓的说:“我早就可以灭掉桃花村,只不过因为之前觉得她们构不成威胁,她们手上又有我要的东西,所以桃花村才得以世世代代安安稳稳的存活下来。只不过你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我知道之前她的身体虽然没有苏醒,但是她的魂魄一直都在背后默默的关注着我,我曾经猜测她会在什么时候出手,不曾想竟然是在桃花村。 “陈文出事以后,我就知道他会去找你,而你最擅长蛊惑人心,只要你花言巧语几句,整个桃花村都可能成为你的后盾,所以我要尽快斩草除根,这也就有了之后的事情。”温雅不紧不慢的说着,从她平静的声音中,我听得出来,她丝毫不对桃花村的那些生命感到愧疚。 想想也是,她的手上恐怕已经沾了不少于几十万条人命的血了吧,怎么可能因为桃花村村民们的性命而感到内疚呢? 我笑了笑,突然有些自嘲,自己为什么总是奢望一个恶魔有人性呢,我说:“论起蛊惑人心,我哪里比得上你温雅?你未免把自己杀人的理由讲的太漂亮了点。”说着我又开始笑起来,只是心里有种浓浓的辛酸在弥漫。 她问我笑什么,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又问她准备让陈文去做什么,她问我想知道么?要带我去看看么? 虽然很好奇,但一想到她的残忍和嗜血,我就没有心情再去探究了,我摇摇头说:“算了,反正没什么好事。但是如果你敢让陈文伤害何欢和蓝前辈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她冷淡疏离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依然和以前一样,喜欢对所有人施舍你的善心,但是我偏偏就要你知道,无论我做什么,无论你多恨我,你都没有能力阻止那些人的命运。你越是在乎她们,她们就越是死的快。还有,让我后悔这句话,你说了太多次了,不要再逞口舌之快了。” 我心里气愤的要死,但是她说的话正是我心中所想,她是那么的恶毒,又是那么的强大,如果她真的是让陈文去杀何欢的,我如何面对陈文的魂魄? 温雅站在我身边,饶有兴致的望着我的神情,好像我这种彷徨无措的样子,在她的眼中是能让她心情愉悦的调味剂。 虽然她的目光依旧清冷,依旧淡然,但是那目光却让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我感觉,她现在已经有点心理变态了。哦不,她的心理一直都很变态。 “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何欢和蓝前辈?”我不想再去猜测她的心理或者想法,直截了当的问道。 她只是轻蔑的笑了笑,缓缓转身,金色的发簪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刺得我有点睁不开眼睛。 我闭上眼睛,听她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冷酷无情的说:“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何况,我就是要用她们两个的死来提醒你,任何想要违逆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你做的恶事还不够么?你对得起你的师傅么?”我睁开眼睛望着她,忍不住低吼道。 她浑身一震,紫色的长裙微微颤动,转过脸来望着我,她面色凝重的说:“是亮仙僧告诉你这些的?” 我一愣,原来她早就知道亮仙僧的存在。不过想想也是,毕竟亮仙僧和她算是“老熟人”了,我想这也是他一开始要避开她的真正原因吧。 不过听温雅的意思,她好像不知道花娘的存在,不然她也不会这么问了。我这么想着,松了口气,点点头说:“知道还问?” 说完,我再次闭上眼睛,有些不耐烦的说:“既然你不肯放过何欢他们,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希望你记住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在做,天在看,你所做的这些事情总有一天要偿还的,你……好自为之。” 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是听到她发髻上的步摇伶仃作响,房间内静悄悄的,我以为她已经离开了,刚要睁开眼睛,就听她语气轻柔的说:“你刚才好像没怎么吃饭,怎么?饭菜不合胃口?”自然的语气,好像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进行刚才那一番争吵一般。 睁开眼,我有些诧异的望着她,见她神色冷淡,一双水眸中却有着和当初在山上时那种关切,我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觉得她至今都关切我。 摇摇头,我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思绪,说:“是太少了,所以懒得吃。” “哦?”她挑了挑眉头,再次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她做这个表情好看极了,只是再也没有了当初熟悉的味道。 我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算了,不要再想了,之前的温雅,就当她彻底的死了吧。 “你想吃什么?”温雅一脸认真的问道。 我很想说我没胃口,但一想到我要养身体的事情,我只好压下心里的不悦,开始默背各种大补的汤羹的名称,背完以后,我看向温雅,却发现她一脸认真的听着,那安静乖巧的样子让我恍然间以为她是听丈夫说话的小妻子。 我愣了愣,皱着眉说:“就这些吧。” 她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来了句:“没想到你还真有心情想这些吃的,不过,你不怕我下毒么?” 我冷哼一声说:“怕,但是我更怕自己在尸兄苏醒之前就先饿死了。” 她竟然不恼,只是低低的笑了起来,淡淡的说:“你等一下,一会儿我让人端汤来。”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安静的望着她离开这个房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温雅变了,彻底的变了,变得阴晴不定,变得比之前爱笑,也比之前阴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有点疯狂有点神经质了,但我知道,这样的她才是最可怕的。我不禁想,陈文真的会杀了何欢么?他们曾经那么相爱,即使她害死了他,他也依然只想对她说声对不起,这种已经跨越了生死的爱,真的会轻易的就消失么? 我努力安慰自己,希望是温雅骗我,期待着奇迹的发生,我多想陈文能在最后一刻,化身成为这世界上最牛逼哄哄的存在,可以解救何欢她们。然而我知道,希望渺茫。 只能躺在床上等消息的我,再次感觉到深深的挫败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我看到温雅款款走来,她的身边,小雨正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则是一碗香气腾腾的鸡汤和米饭。我看了温雅一眼,没想到她竟然亲自来了,她想干什么?是怕我不吃么? 她冲我盈盈一笑,我却觉得她不是在对我笑,而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也许,她是把我当成尸兄了吧。 “你出去吧。”把饭和鸡汤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温雅就让小雨出去了。 我看到小雨嫉恨的看了我一眼,这次恭敬的走了出去,我冷冷一笑,问她:“你让她这么忠心的对你,恐怕是许了她什么好处吧?” 她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吹了吹汤,然后把勺子递到我的唇边,我默默的喝汤,目光炯炯的望着她,想看看她的表情会不会泄露出什么。 她却很淡然的说:“是。” “让我猜猜,等我的身体强大了,尸兄复活以后,可能会同时炼化我和圣灵的力量,到时候,我的身体就没用了,你可以唤醒那具千年老尸,你可以把我赏给她,不管是鞭尸还是把我大卸八块都随她高兴,是不是?”我觉得自己平静的说出这一切,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可是,相信我,如果你遇到这么恶毒的女人,你可能根本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正文 58 昆仑镜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自己说完这句话后,温雅握着勺子的手晃了晃,她望着我,我也望着她,平静的氛围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焦躁感。|| 她突然垂下眼帘,继续吹热汤,然后递到我的唇边,轻描淡写的说:“你真聪明,我就是那么答应她的,所以,你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的享受生活,否则以后你可能再也体会不到这种幸福的感觉了。” 我吞下鸡汤,心里有些好笑,幸福的感觉?我特想问她,你知道什么是幸福么? 吃完了一碗米饭和鸡汤,我终于有点饱了,胃里不再难受的同时,伤口也就没有那么疼了。躺在那里,仰头望着屋顶,我刻意没有去看温雅,尽管她一直都坐在我的身边,看起来好像是要温情的陪我度过这个漆黑而又难熬的夜晚。 终于,我忍不住问道:“温雅,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别跟我说今晚你要陪我睡觉。” 我知道她最讨厌别人说这种下.流的话,可我就是要这样说,让她讨厌我,然后离开,这样我就能眼不见为净了。 她冷冷的斜睨我一眼,淡淡的说:“我在等消息而已,我想看看你的反应。” 心里猛地一沉,我皱起眉头,厌恶的望着她。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等陈文回来“复命”。这件事情让我显得焦躁不安,而当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紧闭的大门。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只见一个血人一步一步的走进来,看到那个血人的真面目时,我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陈文,他真的来了!而他身上的血是谁的,我不用想也知道。 “你杀了何欢?”我有些激动的问道。 他却看也不看我,抬起手,把一面雕刻着繁复纹路的铜镜递给了温雅。 温雅拿着那面镜子,眼底闪烁着一道令我都感到畏惧的阴冷的光,她突然低低叹了口气,淡淡道:“这么多年来,峰回路转,你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她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在和自己的老朋友说话一样,令我越发好奇这镜子的来历了。 说完,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直直望入我的眼底,我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但是我又清晰的意识到,那不是我的心跳,就好像我清醒的知道,她此时看的不是我,而是尸兄一样。 看来尸兄已经再次有了苏醒的苗头,就像琉璃能让我挣脱圣灵的束缚一样,尸兄感受到温雅的感情,自然也会有反应。 这时,温雅突然俯下身子,在我的额头印下一个淡淡的吻,然后她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有些错愕的瞪大眼睛,直到关门声响起,我才回过神来。吃力的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似乎还缭绕在我的身边,我不禁想,她是在和尸兄说晚安么?原来她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收回心神,四周静悄悄一片,我感觉压抑极了,脑子里想的都是陈文身上的斑斑血迹,我很想知道何欢是不是真的死了?虽然和她相处不过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我却能看得出她是一个心地纯善的人。想来,她当初说的那句不想让陈文死的意思,是说她知道了陈文,知道了陈家的身份,不得不痛下杀手,连他的孩子也无法保留下来。 我觉得挺悲哀的,尽管陈文的家族是尸界的人,但什么都不知道的他是无辜的,无奈作为这种古老家族的人,就算会未婚先孕,放在他们心中第一位的永远是自己的责任,所以何欢才不得不这么做吧。想起何欢,我就想到她的妹妹何苗苗,那个对我怀恨在心,虽然有点不择手段,却爱的痴狂,爱的疯癫的女孩,真的就那么死了么?还有桃花村的那些人,蓝争妍的孙子,她还没有醒过来的儿媳妇,她的儿子…… 这一切真的因我而起么? 正胡思乱想着,床边突然就飘来一股子烟味,我一转头,就看到花娘站在那里,正慵懒的吸着烟斗。 我欣喜的望着她,心说我怎么把这个姑奶奶给忘了呢,忙说:“花娘,你怎么来了?”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遍,语气有些嘲弄的说:“啧啧,你这个样子还真惨啊,不过就是这样,你也一直没有让我出现,我真挺佩服你的,就是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把姑奶奶我给忘了。” 我连连摇头,忙说:“怎么会呢,我是怕你来了会引起温雅的注意,不能全身而退,所以我才没有打扰你。”我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 花娘露出甜美的笑意,挑眉又吸了一口烟斗,那迷人的烟草味让我都有点忍不住,她问我想吸么?我点点头,她平静地说了句:“那就继续想想吧!” 我哩个大艹啊!不带这么玩我的,花娘,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幽默了? 不过不得不说,见到她,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我问她是不是来解救我的,谁知她却摇摇头说:“现在我如果带你走,我们两个都会被盯上不说,那个小丫头也会有危险,而且我那里没有能帮你调养身体的鸡鸭鱼肉,出去买肯定会被温雅给一锅端了。” 听到这话,我有点失望,但是她说的也是事实,所以我就说:“那你能把琉璃救出来么?” 令我失望的是,花娘摇摇头,说:“不能,因为温雅用一种奇妙的阵法把琉璃困住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阵法只有三个人会,那就是他们尸兄妹,还有天道大人。除非天道大人在世,否则谁也救不出她来。” 我变得无比焦急,问她那怎么办?难道她过来,就是来告诉我们,我们逃不了了么? 她突然诡异的一笑,直接用拇指撵熄了燃烧的烟草,挑眉说:“我是来偷东西的,有了那样东西,也许我可以救你们,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东西?”我奇怪的望着她问。 她眯了眯眼睛说:“昆仑镜。”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昆仑镜原本是我昆仑山上的镇山之宝。” 昆仑镜,那不是上古十大神器么?难不成继上古十大神兽饕餮出现之后,连十大神器都出现了?我想起陈文拿的那面镜子,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昆仑镜?如果真是的话,我大概就能明白温雅的话是什么意思了。看来,就算是再冷心无情,她的确没有忘记自己的恩师,没有忘记生活了多年的昆仑山,和昆仑山上的宝贝昆仑镜。 只是,既然有难以放下的东西,为什么当年她还要一意孤行,血洗昆仑呢?难道在她眼中,仇恨真的可以埋没一切么?我想起她临死前的情形,如果是我,也会因此而疯狂,可是冤有头债有主,为何一定要让那些无辜的人,成为她复仇的工具呢? 这时,花娘又说:“当初我背着天道大人离开的时候,将昆仑镜放在了他的身上,他走以后,昆仑镜的很长一段时间,我还能感应到昆仑镜的存在,只是后来突然有一天,昆仑镜的气息就消失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它,因为它是唯一可以避免这场悲剧发生的可能,只是没想到还是被温雅先得到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我问她这昆仑镜有这么厉害么?如果这么厉害的话,当初为何没有逆转局面,反而让悲剧一直进行下去呢。 她白了我一眼,语调慵懒的说:“年轻人,能不秀下限么?任何一样神器,都不是能轻易启动的。传闻这昆仑镜只有天界的修为高深的仙才能动用,就算它在昆仑山,也从来没有启动过一次。” 原来是这样,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算得到了这面镜子,她又能怎么办呢?更重要的是,它究竟有什么能力,让温雅也苦苦追寻了很久。 听了我的问话后,花娘叹了口气说:“这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启动昆仑镜的方法,当年我们不可以,不代表如今不行,只要多几个实力高强的人,只要有人敢冒险,有牺牲精神,那么,我们就可以启动昆仑镜,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通过昆仑镜,穿越到之前的年代,也就是说,如果我穿回当年的昆仑山,阻止了天道大人复活温雅两人的计划,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脑海里不由想起机器猫的时光机,真的有这么好的宝贝? “所以我要厉害把它拿回来,否则温雅如果启动了昆仑镜,后果恐怕不堪设想。”花娘说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引开她。” 我点了点头,只是仍然忍不住问道:“花娘,既然是神器,为什么会流落到人间,还有,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仙,为什么他们不出现,帮我们解决危机呢?三界的秩序难道不归天界管?” 花娘微微蹙眉,收起烟斗,叹了口气说:“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实话跟你说了吧,人妖鬼三界,虽然各自有各自的世界,但至少是相通的,只要能破开结界,就可以去其他两个世界,其实原本的天界也是如此,然而不知道多久以前,天界发现了更好的地方,所以就搬走了。这就好像是你们人类教科书上说的那些星星,如果我们是在地球的话,他们就相当于在月球,这界面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是完全独立的,所以,我们这里无论乱成了什么样子,都不会影响到他们。” 我紧紧皱着眉头,没想到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搬走?难道也因为地球的生存环境在一点点的恶化?我问花娘,如果他们这么自私,为什么还会在我们请神上身的时候出现呢? 正文 59 同床 花娘极其不屑的说了句:“自然是累积功德,提高修为了。…………天道大人曾经说过,就算是在永生的那个世界里,也有尊卑长幼之分,也以强者为尊,而当你们请神上身时,那些神仙帮你们解决问题,相当于下凡历练,修为自然会有所提高。” 卧槽!我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些神仙就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啊,三界出了大事,他们却不愿过来,只有在我们请神上身的时候,他们才来走一遭,明显就是怕麻烦,又想赚福泽,提升功德,艹!老子总算知道为毛很多道士都想飞升成仙了,除了长生不老之外,这个职业太尼玛的安全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爽,花娘这时提醒我说:“时间不早了,你快点想办法吧,拿到昆仑镜后,我会救出杏花村那一老一小。” 我一听,心中一喜,问她陈欢她们还没死么?她说来之前去看了下,两人都还剩下一口气,我松了口气,虽然无法带走琉璃,但是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想该怎么吸引温雅的注意。这么一想,我灵机一动,心里突然来了主意。 我知道花娘进来的时候已经给这里结下了结界,所以小雨在外面,却压根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声音,我让花娘将结界给撤了,让她离开,然后扯着嗓子喊了句:“小雨,你他妈的给我进来。” 她气呼呼的推开门,皱着眉头问我大晚上的喊她做什么。 我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不过她很警惕。我就说如果她过来,我就告诉她流云的魂魄在哪。 小雨明显一愣,然后说我骗她,说她们公主说了,流云已经被我搞得灰飞烟灭了。 这当然是事实,可我我傻逼才承认呢,我就说:“算了,既然你不想知道就出去吧。” 小雨冷哼一声说:“你最好别骗我。”说完就朝我走了过来。 我招了招手,让她来我耳边,她俯下身子,我突然就把手放在她的胸前,她惊叫一声,怒气冲冲的拍着我的手,我却紧紧的抓着她说:“既然温雅让你来伺候我,那就开始吧。”说着我就要把她往床上拉。 我现在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因为怕她挣脱我,所以我手上的力度很大,我能看到她因为疼痛而额头冒汗,脸颊红红的,都要哭了。 看来没有温雅做帮手,她真心笨的不行,你说你往我脸上轰几拳不就行了么?我说她为什么装笨那么擅长呢,原来这就是她真的天生就笨,估计也是因为这样,所以蓝争妍没发现。 装总会有痕迹,这天生笨简直就是最好的掩饰嘛。 我故意做出猥琐的样子,笑嘻嘻的说:“你看,你都喊成这样了,都没人来管你,这说明你就是这么用的,赶快让爷疼疼。” 她咬牙切齿的说:“信不信我用巫术对付你。” “你敢?识相点就自己脱了衣服!”我恶狠狠地说,双手依旧紧紧抓着她,她因为疼痛趴在床上,突然呜呜大哭起来,说:“我要杀了你。” “杀我?你敢么?信不信温雅把你给撕了,就跟徒手撕鬼子似的。”我见时机成熟了,继续刺激她说,同时双手微微放松了一下。 她趁机一把推开我的手,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拍坐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我说:“你放屁!我要去找公主评理去!” 说着她就气呼呼的走了。 她一走,花娘就有些好笑的问我:“这算什么方法?管用么?” 我撇了撇嘴说:“估计管用,这丫头应该还有利用价值,不然温雅不会留着她,那么安抚她,教训我是必然的。好了,你快藏起来吧,如果有用你就趁机去偷昆仑镜,如果没用,我就只好再用个苦肉计啥的。反正我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她不会对我置之不理的。” 这就是我的想法,我刚刚之所以没装可怜,就是想趁机也报复一下小雨,谁让这个女人这么讨人厌呢。 花娘让我一切小心,还说给我留了点东西,然后就走了。 我不由好奇她说的东西是什么东西。等了一会儿,我就听到开门声,抬头一看,我就看到温雅走了进来。可能刚刚沐浴过,她的身上有种花香,比之前的味道都要浓一些,而她长长的头发湿哒哒的披散在胸前,上演着夜的诱惑。 刚洗过澡的她,有一种白天没有的慵懒质感,她穿着一身清凉的薄薄的白色纱裙,来到我面前,她望着我,问道:“你想轻薄小雨?” 我笑的猥琐流氓,问她:“不可以么?每个人都有生理需求的不是?” 她只是那么看着我,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说她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谢谢你对我这么信任啊。只可惜,我注定要让你失望了,没遇到你之前我摸过不少女人的胸,还妄想着和富婆来个一夜……情呢!对了,苏苏的妈妈你记得吧?那个女人看起来多漂亮啊,她那天晚上去找我,我以为我们要发生点啥呢,我还偷看她尿尿,啧啧,现在想想,当时我就应该把她给上了的。” 一边说着,我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以前的自己还真是猥琐的一逼啊,但是为了拖延时间,我也只能和温雅这么吹牛逼了。 温雅的脸色变了变,不远处的小雨则一脸郁闷的骂了句:“恶心!” “对,我就是恶心,所以你要不要过来陪我睡?反正你男人已经死了。”我笑嘻嘻的冲小雨说,然后望向温雅,说:“反正尸兄也已经很久没碰女人了,我这样也是为他发福利是不是?” 终于,我的脸上挨了一巴掌,我以为温雅会愤怒的让小雨收拾我,却没想到她竟然一脱鞋子,爬上了我的床。 我惊愕的望着她,问她要做什么? 她让目瞪口呆的小雨出去,然后问我:“你不是想找个女人陪你睡觉么?我陪着你就是了。” 我:“……”我忍不住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特别想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或者生病了,结果她只是冷淡的把我的手拍了下来,淡淡的说:“我知道你就是觉得不痛快,不想让别人好过,我现在陪着你,也能防着你做些事情,所以睡吧。” 她这是在向我解释,她陪我睡觉没有一丝一毫别的想法么?我就笑了,就算她不这么说,我也不会傻逼的认为她对我还有啥男女之情。我看了她一眼,虽然她美得不可方物,曼妙的身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让人很想扒之,窥之,侵犯之。不得不说,她真的太美了,以至于就算我们之间有深仇大恨,我却依然会被她扰的心神不宁。 我在心里努力默念静心咒,告诉自己这就是她的阴谋诡计,如果我真的被她迷惑了,琉璃会伤心不说,估计尸兄真得从我身体里冲出来。可她躺在我身边,我这也睡不着啊!所以我就说:“温雅,你走吧,我不想跟你躺一张床上,恶心。” 她翻了个身,说:“恶心?如果你真的厌恶我到这种程度,你就不该会恶心我,而是无论我怎么出现,你都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你现在这样,说明你还在乎我。” 我强忍住骂娘的冲动,冷冷一笑,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干脆闭上眼睛说:“你爱咋说咋说,我睡了。” 说是睡了,其实哪里睡得着,因为她竟然把手放在了我的胸前,这他妈的不是考验老子么?我让你考验,等明天你发现你千辛万苦寻得的宝贝消失不见了,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冷静,会不会以为我还在乎你。 这么想着,我心里有点暗爽,结果我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而我做了一个漫长而又让人难过的梦。梦里是陌生而又熟悉的道观,处处都是人烟,我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袍,朝着山上走。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哪里,只是路过水塘的时候,我惊愕的发现水里面那个人,根本跟我长得不一样。 他剑眉星目,高鼻薄唇,身姿挺拔,英气逼人,让我瞬间想起了一个词,玉树临风。他是谁? 有一个声音说:“我就是你呀,你忘了我么?” 我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感觉脑子里有些混沌。他却笑着说忘了我也没关系,你就是你,现在我们去见小师妹吧。 小师妹,是温雅么?我明明有点抗拒去见她,却发现自己的脚步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飞快的朝着后山走去。只是走到一半,我就感觉有个什么穿过了我的身体,我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人穿过来了,他看起来比我还急,等我到山上以后,发现他正和温雅坐在一起,而他,和梦里的我长得一模一样。 温雅穿着一件浅白色的长裙,面貌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眉宇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一双总是波澜不惊的水眸中也带着几分笑意,这样的她,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不知道对面那人跟她说了什么,她竟然咯咯娇笑起来,然后,那人就握住了她的手,我忍不住上前走了几步,因为我怀疑他们根本看不到我,果不其然,他们没有多看我一眼。 我听到那个男人说:“师姐,你终于笑了,我喜欢看你笑,只是最近你为什么这么忧郁?” 温雅怔了怔,旋即垂下眼帘说:“你说过,无论我去了哪里,他日你都会身骑白马去我哥哥面前提亲,这话,你可记得。” 什么?温雅的心上人是这个人?那尸兄算什么? “我记得,我一定会去找你的。”那个男人激动不已的说。 “记得就好。”温雅抿唇一笑,顿时,满山的花都成了她的陪衬,她一脸认真的说:“若你忘了,我就杀了你。”只是说完她自己就先笑了起来,那个男人却很认真的举起手来发誓,说若此生敢违背誓言,自己定要不得好死。 正文 60 她也曾情窦初开过 温雅收起了笑容,她目光认真地望着这个人,然后轻轻一笑,抬手温柔的抚上他的脸颊,柔声说:“我相信你。||” 很难想象,原来她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看到她这么对这个人,我就好像看到了琉璃对我一样,心里竟然升腾起一种温暖的情绪。只是猛然间我就想起尸兄苏醒前,自己做的那个漫长的梦境。临死的那一刻,那王八精说过,是她的三师弟背叛了他,难道……他就是他们的三师弟? 卧槽,不会这么狗血吧?师姐弟间的倾城绝恋么?难道是因为温雅后来选择了尸兄,所以遭到了怀恨在心的三师弟的背叛?可是尸兄明明临死前还想着要去看他的三师弟呀。 我摇摇头,甩掉这些想法,问我心里那个人,“你还在么?” 却没有人回答我,我想,也许那个从我身体中穿过去的就是他,也就是他脱离了我,或者说我脱离他,成为了这场梦的旁观者。 他真的很会哄人开心,像温雅这样冷心冷情的人,竟然会从头到尾笑个不停,我感觉得出,和他在一起,她是幸福的。良久,她说:“如玉,谢谢你,在山上这十几年,你是我唯一一个能让我敞开心扉的人。” 如玉?卧槽!这名字够娘炮啊。 如玉一脸认真的说:“我君如玉能博得你一笑,今生无悔。”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久久没有说话。 虽然只是旁观,我却能感觉到两人之间那份单纯却热烈的情感。此时的温雅不是心狠手辣的复仇者,而是一个单纯的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看着他们两个情意绵绵的样子,我就觉得心酸,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因为我怕再看下去,面对温雅的时候我会忍不住心软。 虽然说可怜之人总有可恨之处,但是谁让我是善良的大帅比呢。 这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就望了过去,看到的是一个一身金色锦袍的人。这个人能在道观里穿金色的衣服,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贵为皇子的尸兄了。 我感到有点兴奋,因为我觉得自己正在解开千年之前的爱恨纠葛。虽然现在所有的爱情都很狗血,也大都看了开头都能看到结尾,但我还是很想知道,那么爱温雅的君如玉,为什么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更想知道的是,那之后,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死了么? 温雅焦急的起身,想要追上尸兄,君如玉却紧紧抓着她的手,好像一松手,她就会离开一般,他说:“雅儿,这样不是很好么?我早就想让你哥哥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了,现在这样很好,不是么?” 温雅垂下眼帘,微微蹙眉,良久叹息一声说:“你不懂。”说完她就走了。 看着离开的温雅,君如玉有些颓然的坐在那里,良久低低说了声:“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我没时间理他,而是朝着温雅追去。天突然就黑了,从白天到黑夜只是眨眼之间。 我发现我和温雅又换了个地方,而她行色匆匆,似乎已经寻找了很久,想想也是,从白天到黑夜,估计已经几个小时了,尸兄也不知道跑哪里暗自神伤去了,真看不出来,他是个这么受不了打击的人,而且我觉得温雅有喜欢的人才正常,他这个做哥哥的,果真连妹妹都不放过么? 正想着,就听温雅喊了一句:“哥”,我连忙跟了上去,发现了一个很偏僻的小池塘,池塘旁边躺着一个喝的醉醺醺的,衣衫不整的男人,不是尸兄又是谁? 温雅走过去,忙要将尸兄扶起来,他却突然紧紧的抱着她,痛苦地说:“雅儿,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 我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是温雅却一直没有说话,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他说了很多话,讲起母后离世时他是如何护着她,她又是如何陪着他的,将起两人在皇宫里,在腥风血雨中度过的那些可怕的日子,别说是她,就连我都有点感动了。 “你还记得么?七年前年我们下山回宫探望父皇,当时正值我国对战他国,你被他国敌人劫去了,我单枪匹马独闯敌营去救你,一路上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救回你时,我奄奄一息,是你告诉我,这世上谁死都可以,唯独我不行,因为你离不开我。雅儿,我的好雅儿,是不是时间太久了,你都忘记了呢?”尸兄带着哭腔说道。 我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那副凄惨的景象。尸兄再勇猛,七年前的他也只是个孩子,他究竟是怎么深入敌营,又是如何冲出重围的呢? 温雅摇摇头,两行清泪滑落脸颊,哑声说:“我没有忘记……” 我想她也不会忘记,但是兄妹,毕竟只是兄妹,想必她当初说那句话,也是因为在她眼中,尸兄是她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又为了她差点身首异处,她说出这句话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说者有意听者又太有心,加上两人从小就只有彼此为伴,所以造成尸兄的眼中只有温雅。 只是温雅却与他不同,她虽然清冷,却并不是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也就是说,所以除了尸兄,她的心里还装得下别人。 我一直觉得,一个如花年纪的少女,爱上一个人却无法和他在一起,是一件虽然悲剧,却并不是无法接受的事情,可是,如果说这个少女因为哥哥沉重的爱,而不能爱上别人的话,这对她就太残忍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也冷了,月也暗了,我听到温雅用异常疲惫的声音,哑着嗓子说:“哥哥,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我们……我们过几天不是就要走了么,到时候,我只会是你的公主。” 看着温雅那张满是悲哀的俏脸,我不知道她是用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一个人的公主,我想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传达的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我是你的女人。 温雅这是准备永远追随尸兄,舍弃自己的爱了,我觉得这对君如玉好不公平,而且她的这个决定,应该就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不知道在这时候,她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话呢,“你若食言,我便杀了你”,少女玩笑一般的话,被那个单纯而向往着美好爱情的男人牢牢的记在心上,可是她却没问,若她背叛他,他会不会这么做呢。 尸兄没有说话,也许他是醉的晕过去了,只是他依旧没有松开温雅,我想,天这么冷,温雅应该会背着他离开的吧,可是她却抱着尸兄在这孤寂的冷夜里坐了一夜。听说冬夜里喝醉酒的人躺在地上睡觉很可能会死掉,现在看天气,虽然不算冬天,但是已经算深秋了吧,夜凉如水,我有点恶毒的想,尸兄还不如就这么睡死过去呢。 一晚上,温雅几乎没有动一下,而她抱着尸兄的姿势,就像是一个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尸兄把身体整个蜷缩在她的怀里,醉生梦死,好不快活。 天刚刚亮时,有一男子无声无息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左右,身着黑色描金道袍,头戴高高的羽冠,手上持着一柄拂尘,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娇俏玲珑的女子,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花娘。 那么,这个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吴天道了。 果真人如其名,吴天道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正义之气,一张脸虽然不帅,却温和的让人顿生亲近之心,又因为那威严的气质而让人不敢亵渎一分。他款款走来,一代天师的风范一览无余,我感觉就是那个上我身的白胡子老道也没有这么屌炸天的气质。 他叹了口气,说:“雅儿,你想好了么?” 温雅缓缓抬起头,苍白疲惫的脸上是让人心疼的泪痕,她点了点头说:“回师傅的话,徒儿已经想好了。” “为师说过,你有一场浩劫,为师虽然能看破天机,却不一定能避免这场劫难,护你相安无事,你可知道,跟睿儿离开后,这场浩劫避无可避。”吴天道皱眉,有些忧心忡忡的说。 温雅摇摇头,只说了三个字:“我不怕。” 如果说尸兄对她的感情,是爱到必须占有的话,她对尸兄的爱,就是爱到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温睿,你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名字,怎么对得起温雅这个妹妹对你的付出? “一个人的命自有天定,可是雅儿,你放心,只要有师傅在,纵使逆天而行,我也一定会护你们安然无恙!”吴天道笃定的说道,从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出他对温睿和温雅的喜爱之情,他就像一个父亲一样。 只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说出了这样的话,当时却没有出来救尸兄他们呢?难道是他因为被夹在了徒弟之间,所以选择袖手旁观,亦或是,这其中还发生了其他的,不为人知的事情? 离别来的那么快,当天,温雅就收拾好东西,和尸兄一同告别吴天道,所有人都来为他们送行,独独缺少了那个说要身骑白马去寻找她,去提亲的君如玉。虽然知道在这梦里独自行走,可能会因此而断了和温雅的联系,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温如玉,结果我就看到他痴痴傻傻的坐在昨天和温雅聊天的石桌前,像是一具被抽取了灵魂的尸体。 情爱磨人,就在于无论你是谁,只要被它缠上了,就会因它而受尽折磨。 温雅走了,而时间就像是白驹过隙,转瞬间就是一年,这一年,温雅大多居住在后宫里,逗逗鸟,养养花,她把自己全身的荆棘都剔除了,像是一个从小就被娇养的公主,而尸兄常常南征北战,拓展疆土的同时,也为帮她报当年之仇。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温雅从没提起过君如玉,好像忘记了这个人一般,直到一个消息传进来。 那个消息,就是君如玉要大婚了。 正文 61 花娘得手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温雅正在修剪花枝,一朵绣球花被她瞬间剪掉,她站起身来,看着眼前漂亮的花园,只说了一句:“把所有的花都铲了”,就转身走了。() 那天,从来不发脾气的温雅不知道打碎了多少的东西,半夜,她躺在屋顶看着星星,而她的手中是一对漂亮的耳环。 很寻常的定情信物,而且看上去也并不值钱,但作为拥有一切的公主的她,却视之如珍宝,我不禁想问她,一年了,你可曾后悔? 似乎是不甘心,当夜,温雅怀揣着耳环,快马加鞭朝着昆仑赶去,我想她应该是想去弥补自己的遗憾,可是谁知道,半路上,她却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尸兄受伤了。 前方是满载着她浓浓情意的昆仑山,后方是她受伤归来,念着想要见她的哥哥,她再一次面临选择。 最终,她将怀中的耳环捏成粉末,调转方向,朝着重重宫门驶去。 宫中,尸兄昏迷不醒,温雅收起所有的心思,衣不解带,照顾了尸兄整整三天三夜,他苏醒后,看到她疲惫的趴在床前睡着,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总算没负朕。” 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也许他根本就是故意受伤的,为的就是看看她会选择宫里的她,还是会选择昆仑山上的君如玉。 不得不说,尸兄真的挺卑鄙的,不过,如果是我,也许我也会这么做。因为通过这一场梦,我清晰的知道,温雅对他而言,就像毒.品对房东一样,是不可或缺的,房东他们戒不戒得掉我不知道,但他这辈子是戒不掉温雅的。 换句话说,如果温雅真的离开了他,可能他就之间带着千军万马去屠了昆仑山了。 可怕的人,可怕的爱。 关于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已经弄明白了,但我知道最重要的是后面的事情。可惜,想通过一场梦就猜透一切似乎是痴心妄想。 睁开眼睛后,我呆呆的看着安静跪坐在床上的温雅,她缓缓转动双眸,望着我说:“你偷看我的梦?” 额,偷看?我说我怎么一直在那里飘着呢,原来我真的是个偷窥的旁观者。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我自己做梦了呢,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就拥有了这么牛逼的技能,可能是二十三颗功德石被我完全消化了吧,可是我的全身依旧很疼,也没有好的迹象,估计是为了复活温雅,闫珺硕那孙子抽了老子不少的血,我又不是真正的钢铁侠,没血我还活个狗屎啊。 温雅起身下床,随意的理了理衣服,淡淡的说:“就是看到了又如何?” 是啊,看到了又如何,毕竟我只是见证了一场“旷世奇恋”,只不过这个奇是奇葩的奇。 我忍不住问温雅,圣灵是不是就是君如玉,谁知她竟然随手把桌上的烛台丢到了我的头上,我感觉头晕晕的,有血顺着额头流到我的眼睛里。 闭上那只眼睛,我郁闷的瞪着她,却发现她的胸前正起伏不定,没想到一提到圣灵,她就变得这么激动。看来,圣灵就是君如玉无疑了。 可是就算君如玉真的背叛了她,面对一生的挚爱,她怎么会那么恨他呢? 我想起圣灵的那句话,你会为了所爱之人而成魔么?至今,我仍然不知道这个答案,可我却知道,温雅也好,尸兄也好,君如玉也好,统统都是因为所爱之人而成了魔。如果圣灵再找我说话,我一定要问问他,看着温雅那般凄惨的死去,他是不是有后悔过? 温雅看着我,目光缓缓地落在我的额头上,然后拍了拍巴掌。 小雨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群丫鬟,看来温雅是真的挺爱当公主的,排场真是有够大的。我看到温雅把身上的衣服褪到了肩膀处,我瞪大眼睛,目光从她的肩膀上往下滑,因为我想知道她的身上是不是真的千疮百孔。 这时,两个丫鬟扯起一块厚厚的布,把我的视线遮住了。而且从她们那鄙夷的表情中,我知道她们是把我当色狼了。 我就呵呵了,傻逼丫头,没看到是你们的公主主动留宿在我的房间么? 我索性收回目光,闭上眼睛,并抬手,随意的就把额头上的血给擦了。 温雅的手劲真他妈的大,我感觉额头都被砸穿了。艹,要不是老子的身体牛逼点,现在指不定就已经被砸成白痴了。 “小雨,帮他把伤口清理一下,顺便伺候他洗漱。”温雅的声音突然传过来,我冷哼一声,心说,装什么好人? 小雨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有人在清理我的伤口,只不过她的手劲也不小,都要戳死老子了。我睁开眼,看到一脸泄愤表情的小雨,气呼呼的问她是不是要搞死老子。想搞死我,就靠下面,在上面搞毛啊。 她瞪大眼睛,怒气冲冲的骂了我一句流氓。 这时,温雅从她的手中接过手帕,冷冷的说:“出去吧。” 小雨有些吃惊的望着温雅,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和其他人乖乖的出去了。 温雅为我处理起伤口来,这一次,她的动作温柔极了,搞得我都想跟她说我没事了,而且因为靠的近,她的嘴唇就在我的脸颊旁,感觉随时我都可能被她吻上,在之前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艳福,可在现在却不然。 血止住以后,温雅竟然撕掉了自己的袖子,当做绢布给我包扎头部。我看着她,见她目光温润似水,神情专注,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当初和她在陈优优的山上度过的那段时光。那时候,她为我熬汤就是这种表情,那时的她和现在的她,就像一个小妻子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怕她再次砸我的脑袋,我就要问她一句,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你会重新选择么?这时,我想起昆仑镜,她千方百计想得到昆仑镜,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温雅突然看向我,我有种偷看别人被抓到的感觉,她竟然轻轻笑了笑说:“害羞了?你以前也喜欢偷偷看我,这么久了,你从来没有变过。” 我不知道她说的我,究竟是我李白,还是我身体里的圣灵。当想到梦里那句“我是你啊,你忘了我了么”,我就感到心有余悸,因为这句话好像就是在告诉我,我的确是他。就好像当初,温雅告诉我无论怎么挣扎,我都只会变成尸兄一样。 现在,我又有种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不管是变成尸兄还是变成圣灵,反正我不会是李白。 叹了口气,我没心情理会她,她说要扶我起来刷牙洗脸,虽然不想跟她有任何的接触,但现在的我也只能忍了,所以我就任由她扶我起来,刷完牙洗过脸后,外面就传来敲门声,原来是小雨来送饭了。 温雅让她把饭端到我的床边,等到饭上来之后,她就端起来,看样子是想喂我吃。昨天躺着,我没办法,今天我怎么也不能让她喂了,所以我就说:“我自己来吧。” 她点了点头,但也没有离开,而是和我一起吃了起来。 我努力不看她,但是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中,嗅着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看着她那张熟悉的面容,我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想知道,那时候的她,有没有因为我而真正感到一丝一毫的快乐过?可是这种屌丝的问题,我注定是问不出口的,所以我压下心事,一个劲的喝粥,吃糕点。 可是祥和的氛围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有人过来禀告她说何欢和蓝争妍消失了。她立刻放下碗筷,走了出去,只是刚走出几步她就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好像我压根不知道这件事似的,她转过身离开了,小雨也慌忙跟着离开了,房间内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顿时松了口气。 花娘得手了?不知道她离开了没,不过我更关心的是她究竟在这里给我留下了什么,还有就是,我还没有告诉她让她去帮我找大师他们来呢。 把桌子上的糕点一扫而空,吃饱喝足后,我摸着滚圆的肚子,感觉到上面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好像还没愈合的样子,因为我都摸到肉了,所以我不敢再动,用胳膊肘撑着床,平躺在那里,我安静的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十几分钟后,房门像是被一阵剧烈的风刮开的。我睁开眼,就看到盛装打扮的温雅愠怒的走过来,我知道她现在就跟精神分裂症似的,可能又要揍我了,所以做好了挨揍的准备,还很高兴的说:“看来何欢和蓝前辈真的被人救走了,唉,看来你的恶行,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她却冷声问我:“昨晚谁来过?” 我就知道她猜得到有人来,但是她既然猜不出花娘,就说明花娘还是安全的,我放下心来,跟个小流氓一样,说:“我哪里知道,也许是天上的神仙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呢,毕竟那个东西看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温雅冷冷一笑,一双水眸像是淬了毒一样死死地盯着我,我感觉一股股凉意扑面而来,我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可我却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因为她的目光实在太吓人了。 “你不说,我也查得出来,到时候你和你的同党只会死的更惨!”压抑了太久的怒气,让温雅恨不能撕碎了我,说出这句话后,她就愤然离开了。 而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有再出现,还别说,见不到她,我心里跟猫抓似的,因为我特别想知道那之后发生的事情,而我觉得,如果跟她再睡到一起的话,我肯定就能弄明白当时的事情了。 “吃饭了!”小雨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脸色难看的走过来。 自从何欢她们消失后,她对我就没有一天好脸色,好在我早就习惯对着她那张逼脸了,不然我非疯了不可。 看了一眼床旁边的饭菜,里面又有一道我要喝的大补汤,看来温雅虽然生气,却一直没有忘了要养肥我。 正文 62 她成了傻子 喝了一口乌鸡汤,我挑了挑眉,好喝,估计坐月子的女人都没我这么好的待遇。() 小雨不屑的说了句“没出息”,我懒得理她,狼吞虎咽着吃完三大碗米饭,将所有的菜都洗劫一空后,打了个饱嗝,我就躺在那里默默温习各种口诀。 这几天太平静了,平静的都让我有点不太习惯,可我总觉得,温雅不会这么放过我,她一定又在计划着什么阴谋。所以只要抽空我就会温习各种口诀,手诀。 小雨收拾完东西以后就离开了房间,我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来到铜镜前,看到自己的气色好了很多,额头上的那道疤也好得差不多了,就连肚子上的伤口也不怎么疼了,琢磨着现在在房间偷偷修习道术是可以的,所以我重新上床,盘膝而坐,准备练功。 练功的过程中,我明显感觉到有股力量在试图压制我,我知道那是尸兄的力量。尽管我不想,可是温雅手段高超,我的身体一直在努力的吸收着四周的负能量,害的尸兄那变态又开始躁动不安了,相反的,圣灵好像真的被压制住了,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收回思绪,我吐出几口浊气,双目微垂,全身放松,全神贯注的开始进行吐纳之术。当运功一周天之后,我感觉浑身都出了一层汗。说来,从来了之后我就没洗过澡,我感觉自己都要臭了,所以我喊小雨进来,让她给我准备洗澡水。 她杏目圆瞪,皱着两条好看的眉头,气呼呼的说:“想洗澡?想得美!公主说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准你洗澡。” 卧槽,我说:“那我内裤都臭了咋办?不给我洗,信不信我拉屎撒尿都搁床上?” 她露出恶心的神情,让我等等,不一会儿就给我准备好了热水,还有刮胡刀,因为怕肚子上的伤口感染,所以我站在桶边凑合着洗了洗,洗完以后,浑身上下跟退了一层皮似的,俩字,舒服。挂完胡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突然迫不及待的想去见琉璃。 不知道她在囚室里,是不是也能像我一样吃的好,睡得也好,还是对我牵肠挂肚,茶不思饭不想呢? 穿上小雨给我准备的衣服,我有点郁闷,因为这衣服是古代的那种长袍,宽衣长袖的,跟个唱戏的似的。我严重怀疑是因为花娘在偷昆仑镜的时候,顺手牵羊的把我的包袱也给偷走了。这样也好,很多宝贝不会落入温雅的手中,只不过如果再来一场打斗的话,我就只有挨揍的命了。 胡思乱想完以后,我朝门口走去,我决定出去走走,看一下这里的环境和布局,等到逃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的机会。 小雨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望着我,我说要出去,她直接说了个不行,操蛋的,老子出去还要你管了,我直接没理她,推开她就走了。她跟在我后面死命的交换,跟我强jian了她似的,我充耳不闻,穿廊而过,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庭院深深深几许啊,大的我都快晕了。 虽然这里的房屋飞檐翘角,琉璃瓦铺,红墙高驻,这里的庭院处处描龙画凤,小桥流水,假石竹林,美景美不胜收,但是却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生气,就好像是一张古画,上面有一个倾城绝色的美人,虽然美吧,但是这画已经泛黄了。 来到一处高楼前,我忍不住走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这里,我觉得自己就像进了电视剧里常常出现的故宫,我越发怀疑,这里该不会是温雅他们的皇宫吧?我问背后气喘吁吁的小雨:“这是哪里?” 她横了我一眼说:“自然是尸界?怎么,来了这么久,你都没猜到么?” 我没有说话,尸界,竟然就是在这皇宫里,那么根据上次的位置推算,现在我们应该距离大师他们闭关的地方很远很远,做火车需要四天的行程。我想幸好我现在还没恢复,尸兄来不及苏醒,不然他们赶过来也来不及救我们。 我本想记下这里的布局,却意外的看到了穿着一身明黄宫装的温雅,她正坐在一处小亭子里,看样子在焚香弹琴,整个人看起来很惬意。我刚要调转目光,余光扫过她身旁的柱子,却猛然发现了琉璃。 一颗心差点蹦了出来,我刚要喊出声,又怕被温雅发现,忙提了衣服就下了楼,好不容易跑到温雅那里后,亭子里哪里还有琉璃的影子。 袅袅琴音在耳畔回荡开来,我皱着眉头问温雅:“琉璃呢?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她看着我,只是邪魅的笑着,挑眉说:“你想见她?” 我点了点头说这他妈不是屁话么? 她却摇摇头说你不能见她,我冷冷一笑,不能见是吧,那接下来老子就不吃不喝,看你给不给我见。 就这样,我气冲冲的回到了房间,摔上门,就过起了绝食的日子,这种日子真心辛苦,刚过了两天,我就有点撑不住了,还好,第三天后,温雅跟我说我可以去见琉璃了。 说实话,我觉得很奇怪,因为我以为她不会这么早就“投降”的,谁知道她竟然这么快来找我了。 “高兴了?看来那个女人真的是你的命,既然高兴了,就把饭给吃了。”温雅说着,让人把饭端给了我。 我风云残卷着把饭给吃完了,使劲的梳洗了一下,整理的干干净净的,这才跟着温雅去见琉璃。 跟我想的一样,这里是王宫,所以关押犯人自然就是在囚室里。刚进囚室,我就嗅到一股难闻的腐烂味,心里一紧,这味道会不会是琉璃身上传来的? 我不由加快了脚步,然而,当进去之后,我彻底愣住了,因为这里堆放着的是满满的腐烂的尸体,这些尸体死相惨烈,像装了沙子的麻袋一样,一个一个的垒起来,而他们大多都被开膛破肚,里面的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看来,这些尸体应该是被抓来用做别的,没有被当成尸体养着。 “觉得熟悉么?这些是桃花村的人。”温雅突然说道,在阴森森的走道里,她说的这句话,就像是鬼在我的耳边低声细语。 我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同时,一股怒火在我的心中燃烧,我愤怒的望着她,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她却只是浑然不在意的说:“养蛊的身体,比一般人要阴寒很多,死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尸气也比一般的尸气要更容易被尸兄吸收,所以我把他们堆在这里,而他们的内脏……”她站在一间牢房前,朝里望去,我顺着她的眼睛往里面一看,艹,这里面吊着的全部都是内脏,只不过很多都缺了一块。 “内脏对于恶鬼而言是极好的东西,所以我拿来犒赏我的鬼军,只不过僧多粥少,所以我要他们一点点的吃,每天吃一口,总有一天会把这些内脏给吃完的。”在这种恶心的情境下,温雅竟然依旧面不改色的说着这些。 我强忍住胃里翻滚的感觉,目瞪口呆的望着温雅,说:“你够了,杀了他们难道还不够么?你还要这么折磨他们。温雅,他们究竟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哼,当然有,当年他们祖上害死的那位巫王,就是我师傅!他们让我师傅他老人家不得好死,我自然也要让他们不得好死。”温雅说完,就抬脚继续朝里走去。 我连忙跟上她,心中掀起惊天的巨浪,巫王竟然是吴天道?我想起花娘的话,她说过,吴天道当时丧失了记忆,远走他乡。 即使是这样,我想吴天道也不应该会真的变成一介凡人,毕竟他曾经是有大修为的人。也许是阴差阳错,她来到了桃花村,当然,那时候的桃花村就不一定是桃花村了,反正他是来到了何家,一手建立了何家,又凭着模糊的记忆,加上自身的天赋,创建了巫术。 曾经我也听人说过,说是巫术就是魔化了的道术,大师说过这是扯犊子,但是如果巫术真的是吴天道创建的,那么巫术可就真的是魔化了的道术了。而且,如果巫王真的是吴天道,那么,昆仑镜会出现在桃花村也就成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想完这些,我已经来到了地牢的最里处,这时,我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我激动的望过去,就看到琉璃坐在一个很奇怪的阵法中,而且这阵法不是在地上布置的,而是在屋顶。我看到七颗小石子以一个怪异的形状各据一方,在它们的周围出现一片星空,琉璃就在那片星空底下,好像一只木偶一般,动弹不得,就连我来了,她也没有一丝激动,只是那么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容颜憔悴。 我高声喊了一声:“小璃,小璃,我来了!我是李白啊!” 琉璃缓缓抬头,向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竟然没有要来找我的意思,我焦急的问温雅她怎么了,温雅不紧不慢地说:“没怎么,被困在北斗七星阵里面的妖怪,都会渐渐被吞噬掉部分魂魄,也就是说,你的小璃现在可能已经变成了傻子。” 什么?傻……傻子? 我看着琉璃,眼底满是痛惜,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现在就把温雅给掐死,竟然把我好好的琉璃,给折磨成了一个傻子! 我恨,我真恨!为什么我没有早点过来看她呢?哪怕让她担心,至少,她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温雅这时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你不会因为她变成了傻子,就放弃了她吧?” 我摇摇头,冷笑着说不是任何人都和你一样冷血无情。 她淡淡的笑,我感觉她的笑就像抹了毒药一样,我问她笑什么,她说没什么,然后跟我说:“我把她放出来,让你带走,怎么样?” 正文 63 梦,白纸 皱着眉头,我有些奇怪的望着她,问她怎么这么好心呢? 她却只是神秘的说了句:“你可要好好照顾她。()”说完,她就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还舞了几个花样,然后,我就听到“啪”的一声,一颗石子掉了下来,紧接着,又有一颗掉了下来,直到所有的石子都掉了下来,那蓝色的光才渐渐消失。 有一颗石子落在了琉璃的头上,竟然把她的脑袋砸破了,我心疼的不得了,结果,她捂着头,“嘤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愣住了,眼前这个抹眼泪的小姑娘真的是我那个善解人意,坚强不屈的琉璃么?说实话,我难以接受,我感觉自己要疯了,不是因为不喜欢这样的她,而是看到她变成了这样,我的心真的好痛。 温雅似乎从刚才就在观察我的表情,她一边打开牢房的大门,一边问我:“后悔么?若后悔,我还可以继续把她圈禁在这里。” 我摇摇头,咬牙切齿的说:“我只后悔自己当年没有识清你。” 她只是淡淡的笑,好像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所谓。 门一开,我就冲了进去,直接把哭得伤心的琉璃抱在了怀中,一边揉着她的额头,一边柔声说:“小璃,乖,我给你揉揉,不疼不疼。” 她抬起头,布满泪痕的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好像没见过我似的,我知道,她已经不认识我了,我问温雅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温雅冷笑着说:“不久,既然是北斗七星阵,被吞噬的魂魄自然要在七天之内一点点的回来,只是回来之前,你必须忍受七天不同性格的她,也许今天的她是傻子,明天就可能是疯子,后天就可能是冷酷无情的人,大后天,也许就会像个娼妓。” 我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立刻把温雅千刀万剐,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就是想在最快的时间里,让那镜子吸收我体内的负能量,然后让尸兄复活么?我告诉你,没门!” 说着,我就把琉璃横抱而起,从牢房里走了出去,温雅站在我的身后,声音低低的说:“李白,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屌丝,狗改不了吃屎。” 我浑身一震,一股怒火在我的胸口窜了起来,我愤怒的回头瞪着她说:“谁说狗改不了吃屎的?我不是改了口味,不吃你了么?” 她微微一愣,面然薄怒,我心里爽歪歪了,抱着琉璃继续朝外面走去,心说你骂我是狗我就是狗,那你就当那坨屎吧。 “敢羞辱公主,简直是找死!”我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一个声音,然后,我的胸前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 哎哟我操,这是哪个傻逼打我啊?我一看,闫珺硕正黑着一张脸看着我呢,艹!我说这家伙是不是对温雅太崇拜了,天都要黑了,你他妈的不回去抱着你家那大胖娘们滚床单,来这儿凑啥热闹? 我气呼呼的瞪着他,努力压下喉咙中的腥甜说:“只许狗发疯,不准驴放屁?你们侮辱我的时候咋不说?” 闫珺硕还要打我,我怀中的琉璃吓得瑟瑟发抖,正当我寻思着该怎么办时,温雅却冷冷的说:“闫将军,让他走。” 闫珺硕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说了句是,让开了一条道,我冷哼一声,抱着琉璃就走了。只不过当走到堆积着那些尸体和悬挂着各种内脏的牢房前时,我忍不住停住了脚步,结果,琉璃“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浑身一震,知道哦不能再做逗留,连忙抱着她出去了。 一路上我都安慰她说不怕不怕,有我在,她的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下来。看着在我的怀中,如惊弓之鸟一般瑟瑟发抖的她,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和内疚。只不过让我深感安慰的是,她的恐惧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她就开始四处打量起来,然后,当我抱她来到我住的院子时,她抬头,很天真的问我:“李白,这是哪里?好漂亮。” 我有些欣喜的望着她说:“你记得我是谁?” 她却用“你是傻逼么”的眼神看着我,我这才想起琉璃当时在牢房里喊过我的名字,而且不止一次,她就是再傻也记住了,而且,如果她真的记得我的话,应该会喊我“小白”,而不是李白了。 我心里一阵失望,但是她不排斥我已经是很好了,所以我就跟她说这里是我们的房子,问她漂不漂亮。她说漂亮,然后问我,为什么这里是‘我们’的房子呢? 看着她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疑惑的可爱模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想,七天以后,她就能回来了,这七天忍一忍就过去了。而且傻了也好,至少她不会有太多的烦恼。 小雨见我回来了,有些惊讶的望着我,目光落在琉璃的身上,她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腿,愤恨的瞪了琉璃一眼,也许是她的眼神太吓人了,琉璃抱紧了我,一副不敢看她的样子。 我恶狠狠的瞪了小雨一眼说:“看什么看,你是伺候我们两个的,是个丫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还不快去准备饭菜?”在这里住的这几天,我感觉要被温雅给同化了,我想不只是我,连小雨都是,她的主仆观念特别的深,所以就算我不是她的主子,只要我说出这话,她就不得不为我办事。 她走之后,我就抱着琉璃来到了房间,把她放在床上,我去打了盆清水,处理了一下她额头的伤口,等我处理完后,她竟然扯着我的袖子,问我:“你这里疼不疼。” 看着她的纤纤玉指指在我的胸口,我知道她是惦记着闫珺硕打我的那一下,我摇摇头说:“不疼。” 可是话音刚落,她竟然就开始在我的胸口揉了起来,一边揉一边温柔地说:“不疼不疼。” 我啼笑皆非,同时也异常的感动,干脆抓着她的手探入我的胸膛,低声说:“你给我好好揉揉。” 她笑着说好,然后真的就认真的揉了起来,我感到身体一点点的变热,喉咙也开始干燥起来,想到已经这么久没有碰她了,我忍不住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她像个受惊的小鸟,问我要做什么,我还没说话,就听到了敲门声。 艹!把小雨那货给忘了!我翻了个身,在小雨推开门之前换了个姿势,结果还是被她嗤之以鼻。 妈的,你嗤什么嗤?这我媳妇,我有和她有传宗接代的权利。 小雨走后,我也没多少心情了,就端起饭,让琉璃躺在那里,我喂她吃,她很乖巧的吃起来,和之前一样,小口小口的吞咽,斯文而又端庄,真是可爱极了。 吃过饭后以后,我让小雨给我们准备洗澡水。她平时最爱干净了,所以我要为她洗澡。当褪掉她的衣服时,我松了口气,因为她的身上依旧白玉无瑕,这说明温雅没有对她用刑。 给琉璃洗完澡后,我就抱着她来到床上,看着脸颊泛红,垂眸不语的她,我的心思又开始荡漾起来。 在床上,好好的享受了一番她嫩滑的皮肤和玲珑有致的身材,我终于忍不住想和她重温激情。但是她有点抗拒,楚楚可怜的望着我,说:“你要做什么?”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哥哥带你玩一个能让你飞上天的好玩的游戏好不好?”我这么说,总有种欺骗未成年少女的感觉,让我的脸忍不住红了。 可爱的她完全不知道我的意思,只是听到游戏就高兴的说好,还真是好骗。 一场酣战之后,她眯着眼睛昏昏欲睡,我捧着她的脸颊,温柔的吻了吻她的唇瓣,拥着她,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温雅是为了让琉璃折磨我,可无论是怎样的她,做出了怎样的事情,我都不会怪她,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和温雅之间的一场较量,如果我输了,我和琉璃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温雅的厉害。 夜里,我做了一场梦,这个梦很简单,里面就只有一双细腻嫩白的玉手,在一点点的折纸,从我睡着,折到我醒来。 而且,我是因为窒息挣扎着醒过来的,当看到琉璃怒瞪着双眸,要掐死我的时候,我先是一愣,然后握着她的手问她做什么。 她却没说话,只是继续用力,看那样子,好像我做了多大的坏事一样。 我忙抬手挠她的痒痒,她扭曲着身子哈哈大笑起来,浑身瘫软无力,我趁机把她推到一边,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我回头看着她,问她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么?她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朝我扑来。 我发现很奇怪的一件事是,她竟然没有妖力,因为她“追杀”我的过程就像是一条疯牛在乱撞,用的都是蛮力,而且昨天的她,和今天的她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她的气息好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边想着这些,我一边飞快的穿着衣服逃跑,心里琢磨着昨晚的那个梦,因为我觉得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奇怪的梦。 琉璃一直都想杀我,无奈之下我只好拿被子把她裹起来,用东西把被子紧紧的缠了几道,她一直在不停地挣扎,我试图给她讲我们之间的故事,想让她想起我,可是没有用。她不肯吃饭不肯睡觉,只想杀我,这差点把我给逼疯。我想,也许明天会好的。 然而,到了第三天早上,我发现被窝里的她已经不见了,我起来一看,艹!她正在房间里上吊呢。昨天是杀人,今天是自杀,那个北斗七星阵真的这么厉害,可以让一个人完全迷失本性么?虽然我努力的在避免心情受到影响,可是看到琉璃自残,咬破自己的舌头,又刮花自己的脸,我的心中难受极了,体内那股汹涌而来的恨意,让我几近崩溃,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尸兄真的会苏醒的。 害怕,恐惧,还有对琉璃的心疼,令我变得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我觉得,再坐以待毙下去,我一定会疯的,然而,最让我崩溃的是,面对现在的情形,我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四天,琉璃突然正常了。 正文 64 白纸人 说是正常,其实也有点不正常。-- 那就是我发现她的心境平和的像个道姑,而且谁也不理,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我问她咋了,她摇摇头,单手撑腮,凝视着远方,好像心里藏着我读不懂的秘密一样,我试着动用读心术,虽然我知道以我现在的情况,根本探知不了什么,可是没想到,我竟然又看到了那双白皙的手,然后是一道暗影,自漆黑的街道走出来,再然后,我就啥都看不到了。 注意,我是看。读心术的话,是只能听到对方心里的想法,我却能看到她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这说明啥?说明我这只打不死的小强在这种情况下竟然逆天的提高了修为。 我都忍不住想给自己狂点三十二个赞了,可是我越强,尸兄到时候就越牛逼,我寻思着是不是再降几道雷下来把自己给劈了算了。 这样就算死不了,至少也能拖延一段时间。 不过现在最让我困惑的是,琉璃的内心世界为什么是这样的,我感觉……她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因为我发现随着七天的结束,她身上的气息变得越来越不像她,我怀疑温雅有更大的阴谋,所以我还是忍不住去找她了。 今天风和日丽,花开正浓,温雅在那天的小亭子里,正轻轻拨弄着琴弦,清风轻轻吹着她的乌发,将她发髻上的流苏吹得伶仃作响,让我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真的就穿越了千年,来到了宫殿里,见到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 我走进去后,她淡淡看了我一眼,继续弹琴,问我来做什么。 望着她那双白皙的玉手,我心中一震,想起这几日做的同一个梦,梦里的那双手分明就是她的! 她在折纸?折纸来做什么?我压下心中的困惑,说:“那个北斗七星阵,是不是不只你说的那么简单?我告诉你,如果琉璃有事,我就算弄不了你,我也会让你看不到尸兄苏醒。” 谁知道温雅听到我的威胁后,只是轻蔑的笑了笑,浑然不在意的说:“如果你想她死,就降几道天雷试一试。还有,我忘了告诉你,道术在我们尸界是不灵的,除非……”她说到这里,却只是莞尔一笑,再也没有说下去。 艹,道术不灵,什么术灵? 我想起能够无声无息闯进来的花娘,还有我能用的读心术,这些,说起来好像都是妖术。虽然说道家也有读心术,但我的这个读心术是因为共享了琉璃的能力,也就是我的读心术就是妖术。 妈的,道术我会,妖术我会的只是皮毛,到时候要是真的打起来,我岂不是没有胜算了?这时,我突然想起修灵术,我问温雅:“道术不行,修灵术呢?” 她挑了挑秀眉,没有说话。我心中一喜,看来作为道家人出生的温雅,虽然可以布下禁制,阻止道术在这里的运用,却无法阻止修灵术。如此一来,我必须更加努力的修灵才行,可是,在这种地方,我要怎么修灵呢? 这时,我把主意打到了那些恶鬼的身上,按照陈佳彬的说法,这里应该还有好几个恶鬼军团,我想,要想提高我的修灵能力,肯定要想办法度化这些人。 这么想着,我就开始寻思该如何接触那些恶鬼。 琴声突然停了下来,温雅抬起下巴,有些好笑的挑眉望着我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收起心思,摇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在欣赏美景而已。” 她来到我身边,淡淡的说:“你倒是好雅兴,可是你能看到这片风景,我的哥哥却只能躺在阴棺里受苦,每天靠着源源不断的尸气才能维持生命。” 这是她第一次跟我主动讲起尸兄,我冷哼一声,不冷不热的说:“这就是造孽太深的原因,天不愿意让他醒过来,你再努力也没用。” 她面露不悦,再次恢复冰雪般的她,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问她:“温雅,你觉得开心么?你这么努力,这么丧心病狂的复活他,为的是什么?建立一个属于你们的世界么?然后呢?你要嫁给他么?你有没有想过圣灵?” “住口!”我一提到圣灵,她就变得不太淡然了,敛眉冷声呵斥道:“我只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想他?我为何要想他?”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那么恨圣灵?难道因为背叛,那么这背叛究竟是因为他害死了她和尸兄,还是因为他背叛她娶了别的女人,亦或是因为更大的原因? 儿女情长真的会成为这生生世世无法解脱的枷锁么?我问她为何这么想不开,她不再说话,拂袖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要问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反而添了更多的困惑,我觉得自己真是找虐。只是我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只要能找到当年的纠葛所在,事情也许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难以解决。 我胡思乱想的朝着我的院子走去,只是走着走着,我就感觉有什么跟在我的后面。我来到一处隐蔽的宫墙处,躲了起来,然后我就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飘了过来,我双手做诀,低声说:“不要动。” 他浑身一震,然后压低声音说:“是花娘让我来的。” 我一愣,花娘?这时,他又说:“花娘说,我是留给你的礼物。” 礼物?看着眼前这模糊的影子渐渐露出清晰的身形和脸庞,我愣住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锦袍,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人高马大。花娘给我留这么个鬼在尸界,肯定不是让我来搞基的,也许她跟我想到一起去了,要想逃走,就得从恶鬼军团那里下手。 我问他来了多久,他说比我想象的还要早的多,还说不光是他,还有另外两个跟他一起留在恶鬼军团的,现在他们都是恶鬼军团的头目,但是恶鬼军团的每一只恶鬼都很恐怖,所以要想团灭是不可能的,只能逐个击破,于是他就问我有没有这种逐个击破的办法。 逐个击破,这的确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温雅虽然不限制我的自由,可谁知道她会不会偷偷躲在暗处盯着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我恐怕都不能靠近那些恶鬼。 我说:“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你等我回去想想,想好以后,我去找你。” 他说好,我问他叫啥,他说他叫苏志康,花娘是对他家有大恩的人,他已经认花娘为主,背叛主人的话,下场会很凄惨,所以他让我放心,说自己不会背叛主人的。 我点了点头,虽然他这么说,但我绝对不会就因此百分百的相信他,只是若他是温雅的人,想要利用我的话,我一定会让他吃点苦头。 他告诉我该如何联系他,就再次变成了淡淡的影子,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就知道花娘不可能对此袖手旁观的,看来这些年来,花娘也一直在下一盘惊天的大棋。 真是可笑,温雅杀了桃花村的百姓,口口声声说是为吴天道报仇,殊不知在花娘眼中,她才是害死吴天道的罪魁祸首。 一边想着应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度化鬼军团的恶鬼,我一边往我住的那个宫殿走去。刚进去,我就看到琉璃趴在小亭子的石桌上,正在睡觉。也许是昨天和前天折腾的太厉害了,以至于她今天转了性子,没事儿就想睡觉。 我走过去,看她睡得香,也不打扰她,我闭上眼睛,也打算小小的休息一会儿,结果我又开始做梦了。这一次,我又看到那双白皙的玉手在折纸,一个淡淡的影子走了过来,这个影子朦朦胧胧的,应该是一个鬼魂。然后我就看到这个鬼魂忽然间化作了一缕青烟,钻进了纸里面。 这一刻,我猛然惊醒,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还在睡觉的琉璃,感觉呼吸都加快了,她……她根本不是琉璃!包括昨天,前天,还有第一天我见过的琉璃,都不是琉璃,而是掺杂了她的气息,混合了好几个鬼魂的白纸人。 温雅的手段何其高明?她竟然能把纸人做的这么惟妙惟肖,和她比,亮仙僧扎的纸人简直弱爆了。 愤怒汹涌而来,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知道自己被骗以后,我恨不得立刻跑去找温雅,问她把我的琉璃弄到哪里去了。 正在这时,这个纸人琉璃醒了,她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望着我,我咬了咬牙,一股灼热感在我的右眼中升腾起来,然后一团火苗朝着她飞了过去,她“啊”的叫了声,然后我就看到好几道影子争先恐后的从这个假的身体中飞了出来,这个纸人突然就现了原形,煞白的脸上,那栩栩如生的五官根本就是用彩笔画上去的。 看着这纸人被烧的一点不剩,我气呼呼的跑去找温雅,谁知道我没看到温雅,却看到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小明。 小明就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身后是两个宫女,我本能的觉得这两个人不是魂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和尸体接触的次数太多了,还是我在这满是尸体和恶鬼的世界上,特别的想见一个正常的人。 我喊小明,同时异常的自责,因为出事以后,我满脑子都是这些复杂的纠葛,都是琉璃的情况,却忘记了和我的生命紧紧相连的他。 他的脸色依旧铁青,是蛊毒还没完全消化么? 他看着我,目光却是恶毒的,警惕的,甚至没有回应我的叫声就转身走了。 卧槽,什么情况? 正文 65 我是灵 我想去追他,身后却传来闫珺硕的声音,他说:“没用的,你已经不是他的主人了。--” 我转身,望着一脸嚣张的他说:“不可能,我是活尸人,如果没有小鬼,我一定会死的,可我现在还活着,这说明你他妈的在骗我,我不会相信的。” 他冷笑一声说:“怎么会没有小鬼呢?只不过你的小鬼不再厉害而已。”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想到不管何时都从容不迫的温雅,我终于不得不承认,和她比起来,我的道行差太远了! 没想到她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让我失去了小明,要知道,师祖为我养了小明那么多年,我和他之间怎么可能是说断就断的呢?我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但是刚刚我看到的的确是他,而他也的确带着仇恨的目光看着我。 闫珺硕缓缓朝我走了过来,他嘲讽的望着我说:“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三天以后,你就要去陪我们主上了,说来,我还有点羡慕你呢,毕竟这种机会,不是任何人都有的。” 我愣了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而这时,他突然低下头,行了一个恭敬的礼,说:“末将参见公主。” 我浑浑噩噩的转过身,就看到温雅从大殿内走了出来,她冷冷的望着我说:“没想到你竟然能识破纸人的障眼法。” 我冷冷一笑说:“这有何难?温雅,琉璃在哪里?你是不是已经把她给杀了,是不是?”我愤怒的吼着,朝她冲了过去。 这一刻,我感觉浑身的血都要烧了起来,一股热量从我的手指一路蔓延,烧遍我的全身,我低头一看,就看到地狱之痕再次出现在我的皮肤上。是圣灵要复苏了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愿意把身体让给他,让他毁了这个可恶的尸界。 温雅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在我想要上去的时候,闫珺硕和另外一个人就从我的身边紧紧的拖着我,所以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她。 见她一直不说话,我吼道:“说,你究竟把琉璃藏在哪里了?” “你想见她?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等到三日后,只要你肯老老实实交出你的魂魄,我可以让你见她最后一面。”说完,她抬了抬手,冷酷无情的说了句:“带下去!” 我猛地一用力,直接将闫珺硕两人给甩开了,同时,我飞快的双手做诀,默念口诀,直接朝着她叉了过去。 就算知道是蚍蜉撼树,可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杀了她。她不躲不避,直到闫珺硕挡在她的面前,让她小心,她才突然抬手,直接把我含着恨意的手诀给拂开了,她的确厉害,我的手诀竟然没有发挥一丝一毫的作用。 闫珺硕大喝一句:“保护公主”,然后,从四面八方的土地里突然就钻出很多人,这些人我见过,都是在尸村看到的面孔,也就是说,这些都是魂尸级别的老尸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没好全,就算强行对这些人用手诀,也不可能解决掉他们。 怎么办?难道我就要这样被带走,然后等到三日后的“审判”么?不,我不要!我开始透支自己的精元,燃烧我体内的力量,我不知道这样做的话,我会不会活不过三十岁就死掉了,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因为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抓住温雅,让她交出琉璃,接着就带着琉璃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拼命的告诉自己,琉璃还活着,她还在等我救她,这么想着,我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从我的丹田流出,我知道,那是我的精元所化的力量,也许因为身体太弱了,我有种自己的身体要被压垮了的感觉。 地狱之痕没有像上次在桃花村那样越来越烫,我的身上也没有那种冷热交替的感觉,我有点失望,因为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体,不足以令圣灵苏醒,所以这一次,我必须靠自己。 我看向温雅,在众人扑向我的时候,将所有的念力都集中到右眼之中,一股热浪席卷我的全身,火球不断的喷射出来,即使是这些魂尸,面对我的火也是畏惧的,所以暂时没有人抓住我。 温雅冷着脸望着我说:“你竟然敢透支精元,找死!”说完,她就从闫珺硕的身后消失了,我心中一紧,刚要回头,就听到一个诡异的声音响起,她说:“李白,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然后,我就感觉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我就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没晕,只是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卸掉了一样,可我的脑袋却清醒的很。她说:“把他带走!”说着还在我的背后狠狠的踢了一脚。 一股难言的痛苦在我的心中弥漫开来,我从没想过,已经进步如此之大的我,竟然还敌不过她一招。 被人在地上拖着走,我感觉身上火辣辣的,下巴也蹭破了皮,我抬头看着她,看到被闫珺硕他们守护在中间的她,此时正敛眉望着我。真是可笑,都这种时候了,我竟然还感觉出她对我的一分怜悯。 这个女人啊,可真是坏透了。 被拖着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那么好的待遇,可以独自居住在一个宫殿里了,这次,等待我的是散发着尸体的恶臭味的牢房。 我被人用铁链子关在一个很大的铁笼子里,感觉自己跟只小狗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身上的疼痛感渐渐的消失,我渐渐能动之后,我试图用右眼的火焰烧断这些铁链,谁知,我还没有这么做呢,外面就传来温雅的声音,她说:“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燃烧的精元,现在正一点点的回到你的身体中,你无法再调动它。” 我转过脸来,望着款款走进牢房的她,这里脏污的环境,和穿着华贵的她比起来显得是那么的讽刺,我冷冷一笑,问她:“你是怕我损耗过多的精元对尸兄不好吧?” 她没有说话,抬手把大铁笼子给打开了,然后让一旁的人走上前来,她端着一碗粥,弄了一勺子放在唇边吹了吹,喂给我吃。 我忍不住骂道:“你傻逼么?我就是饿死也不吃你这垃圾给我准备的饭。”我自认为比较念旧情,对她一忍再忍,可结果呢?她还是把我耍的团团转,这怎能让我不气愤呢。 闫珺硕这就要上来揍我,温雅却拦住了他,淡淡的说:“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难道就没有想把尸界毁掉的想法么?我若不对付你,你就会放我一马么?” “我不会,因为你们是邪恶的,是不应该存在的。”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应该存在的?若这么说来,你也是不该存在的,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道理。李白,不要再挣扎了,变成尸兄,以他的身份活着,你会成为这里的皇帝,你会拥有你曾经想都不敢想的那一切。”温雅说着,就把勺子又往我的唇边送了送。 我看了一眼这粥,突然张嘴含住,然后在她满意的目光中,全部吐在了她的脸上。 闫珺硕愠怒上前,温雅把粥丢给他,接过丫鬟递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低低笑了笑说:“灌给他。” 闫珺硕这货可能早就已经想要这么办了,听到她下令,直接抓着我的头发就把我的头给抬了起来,然后就开始朝我的嘴巴里灌粥。我没办法,只能强行将这些粥吞下去。 直到喝下四碗粥,他才放过我,我无力的吐了口气,听他恨恨地说:“这么好的东西,给你吃简直是浪费了。” 我直接朝他的脸上吐了口唾沫,换来是他重重的一巴掌。 脑袋好重,我感觉自己晕晕的,都眼冒金星了,闫珺硕抬起手,还想打我,温雅却娇喝一声:“够了,别忘了现在我们还需要他。” 闫珺硕恨恨的放下手,温雅看了看我说:“你不要打任何的鬼主意,否则,我会让你在乎的那个人尝尽痛苦。” “恶魔,疯子,你会遭天谴的!”我怒骂着她,换来的却是她清冷的目光。 她说走吧,然后所有人都陆续离开了。 我无力的瘫坐在那里,想到琉璃,想到小明,想到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的花娘,想到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到的师傅,我在想,我还有机会见到他们么?三天以后我会面临什么样的劫难呢?她是准备提前把尸兄的魂魄引入他的体内么?还是,她已经找到了更好的方法,让我变成尸兄呢? 头好疼,我感觉脑袋都要炸掉了,却仍然只能做这笼中之鸟,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他说:“小伙子,你愿意出卖你的灵魂么?” 这个声音很熟悉,我先是一愣,然后就说:“你是圣灵?” 他轻声说了句“嗯”,我说为什么这么问?出卖灵魂,有人买么?而且,出卖灵魂以后,我李白还是李白么? 他反问了我一句,难道你保留着自己的灵魂,就是李白了么?三天以后,你可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雅儿是想把你我的魂魄强行与尸兄的魂魄融合在一起,我看得出,她现在已经有这个能力了,只不过你的身体还不适合做这件事,所以她才要逼你吃东西,才要强行把你的精元给封住,让你支配不了。 妈的,听他这么一说我真挺害怕的,不是怕死,而是怕从此以后,我和他都消失了,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能牵制住尸兄和温雅了,而我的琉璃,我在乎的那些人也一定无法逃避被温雅残害的事实。 想了想,我说:“要我出卖灵魂给你么?是不是从此以后,我的身体就是你的了?” 他说:“是,但也不是。” 我就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他不会存在太久,尸兄和温雅消失的那天,就是他消失的那天,所以那之后,我的身体就还是我的,至于之前,他不会霸占我的身体,只会在我有需要的时候出现。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只有出卖灵魂,他才能出现呢。 他沉默片刻,淡淡的说:“我是灵。” 正文 66 冥界太子 灵? 我问他灵是什么,他说灵就是经受住地狱所有的刑罚之后,将所有的魂魄炼化成无形的一种东西,它可以说是透明的,但是它又无所不能,而若它要出现的话,就只能依附在别人的身上。()当然,最强大的灵是可以化形的,甚至可以幻化出各种形状出现,但是,现在的他并不是最强时期的自己,所以办不到这些。 他又说灵是靠吸取人的灵魂中的精华为生,所以,只要我的灵魂肯臣服于他,他就可以随时控制我的身体,只不过,战斗之后,我可能会变得异常疲惫,甚至有可能虚脱,他问我可以接受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相信这世上不会有人希望自己的灵魂出卖给别人,但是面对现在的局面,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而且他本来就住在我的身体里,就算出卖了我的灵魂,和现在比也没多少差别吧。我这么想着,就点点头说好,我愿意把灵魂交给你。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我确定么?不会后悔么? 我说不后悔,但是在这之前,我想问他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温雅变得那么恨他。他说不要急,很快你就会共享我的记忆的。 我微微一愣,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所以我说好,那开始吧。 圣灵沉声说:“可能会有点痛,你要忍一忍。” 我寻思着被天雷劈过,我都没感觉到多疼,出卖灵魂肯定也不会多疼。可是刚想完,我就听到“嘎嘣”一声,紧接着我就叫了起来。 看着一根根像是被人活生生掰断的手指,我感觉再也不会爱了。妈的,说好的出卖灵魂呢,什么时候变成了折磨我的身体了?为了不被温雅发现,我紧紧咬着牙,耳边是持续不断的嘎嘣嘎嘣声,我的手指很快都断了,然后是我的胳膊,紧接着是我身上的骨头,我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滩烂泥,这种一点点源源不断的痛苦,让我感到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这时,我听到圣灵略带内疚的说:“出卖灵魂的第一关,就是重塑你的身体,让你的身体按照我的标准进行改造,这个过程是有点痛苦,但是过去之后,你会发现你的身体和之前大有不同。” 是不同,如果说之前我是一条野狗的话,现在瘫在地上的我就是狗拉出来的热乎乎的粑粑了。 疼,剧烈的疼痛让我想要昏过去,可是就是这种突然而来的刺痛,让我连晕都没办法晕,我的脑子里全部都是我的骨头断掉的声音,还真是嘎嘣脆啊,比广告里放的好听多了。 终于,我全身的骨头都断掉了,我根本连咬牙这个动作都做不了,紧接着,我就感觉身体有什么在游走,像是有一双手在轻轻的触碰我的身体,然后把我的骨头一个个接上去。断骨疼,接骨更疼,我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圣灵让我忍,我真心欲哭无泪,你给老子忍了看看,晓不晓得一个人身上有多少根骨头啊? 好在那双手的动作很快,所以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过就算这样,还是有人被吸引了过来,有个人气呼呼的问我嚷嚷什么,我刚刚憋了一肚子,正好有俩傻逼过来了,我就吼道:“老子被关笼子里,发泄一下都不行?” 说完我还汪汪汪了三声,以示我此时的烦闷。 那两人大概觉得我无药可救,就骂骂咧咧的走了,我松了口气,如果我引起他们的怀疑,叫来了温雅,估计我都不能完成这个仪式。 “闭上眼睛。” 我连忙闭上眼睛,然后我就感觉自己站在了半空中,脚下是一个很奇怪的阵。这时,圣灵跟我说,我说一段话,你跟着我念,我说好。 然后我开始跟着他念咒语,等我说完之后,我感觉身体像是有什么被拿走了,但我又感觉不到少了啥,只听他说:“从今日起,吾乃尔主,上天下地,皆遵吾命。” 我说:“是,主人。” 渐渐地,我的眼前朦朦胧胧出现一个人影,那人影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露出君如玉的模样。 他看起来和当年一样的丰神俊朗,只是他的身上渐渐的就出现了地狱之痕。地狱之痕果然是他带给我的,我隐约觉得,也许我天生就该为他而活,我的出生,大概就是为了等待他吧。 他跟我说对不起,还说没想过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的,也许趁着这个时候跟我提出让我出卖灵魂有点无耻,但是如果我们再坐以待毙,那么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这场空前绝后的浩劫。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把灵魂交给他,以我的身体状况,以我的能力,他很难从我的身体里挣脱出来,我就说没事,现在这样也挺好,因为比起出卖灵魂,我更害怕尸兄苏醒。他点点头,有些欣慰的说我的确是个担得起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的人,因为懂得牺牲,才能成就大道。 说完,他就消失了,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飘在我的面前,我抬头一看,正是下午的苏志康,我问他怎么来了,他说花娘给他传递消息,说我师傅正在往这里赶,让我忍一忍,至于度化恶鬼的事情,他让我别担心,花娘已经决定亲自出手了。 我的心里暖暖的,如果不是我太没用的话,花娘也不用冒这个险。我说我知道了,让他赶快离开,如果被发现就完了。他点点头,然后就消失了。 此时我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我抬起手,发现已经恢复了力气,但是我还是感到很疲惫,所以我就靠在墙上,准备好好睡一觉。 只不过从来到这里之后,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而今夜,注定我也不能安然酣睡。 梦境中,我又变成了一个旁观者,这一次,我出现在昆仑山。 昆仑山上今夜张灯结彩,处处都挂着红色的绸布,弟子们三三两两的从正殿的方向走出来,笑声不绝于耳,谈论的大多是君如玉的娘子如何的娇媚,如何的迷人,让我对这个横空出世的女子感到特别的好奇。 我刚来到正殿,就看到一袭红袍的君如玉醉晕晕的被人扶着走了出去,我跟在他们身后,一路来到新房,等到到了新房,所有人都退下了,就剩下君如玉,他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床边的新娘子,就在我琢磨着他为什么还没有动手掀红盖头的时候,他却坐到了桌子旁,冷声说:“戏已唱罢,你自己掀了盖头吧。” 床上的新娘子冷哼一声,就掀起了盖头,看到那张美艳动人的脸,我心中一跳,犹如被人当头棒喝般,久久不能喘息。因为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苏苏。 苏苏……她怎么可能是君如玉的新娘子?这尼玛是在开玩笑么? 苏苏笑嘻嘻的说:“夫君不会是洞房花烛夜还想着你的老情人吧?你可别忘了,你答应了你父皇,与我妖族通婚,娶我为太子妃,然后让我爹代为出手,铲除掉温雅和温睿,也就是说,从今天起,我才是你君如玉唯一的娘子,你若待我不好……” 父皇?君如玉的爹也是个皇帝?麻痹的能不能再狗血一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温雅,也难怪温雅会那么愤怒了。 君如玉冷笑着说:“如果不是因为温睿有那东西护身,我冥界努力多年都动他不得,也用不着你们妖界献殷勤,你记住,我娶你为妻只是我父皇的命令而已,对你这个人,我没兴趣!若你想要告状,尽管去告!”说完,他一甩袖子,就站起来离开了。 苏苏望着他的背影,冷笑着说:“算你够狠,可惜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可置信的望着紧闭的大门,冥界,君如玉是冥界的人?可是,冥界都动不了的温睿,为何偏偏妖界能动? 正在这时,眼前的情形突然变了,吴天道痛心疾首的坐在主殿的首位上,下方跪着面如颓色的君如玉,他难过地说:“我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出雅儿和睿儿的劫难由谁造成的,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你。有你父皇护着你,难怪我什么都算不出来,好啊,真是太好了!你为了除掉睿儿两人,竟然还让你父皇困住我,害我无法及时救出我的爱徒,你好……你好啊!” 君如玉低着头,痛苦地说:“师傅,徒弟错了……可是,父皇说过,温睿是天降灾星,若不除去,天将大乱,之前我是不信的,只是他下山这一年多来,就一直南征北战,天下百姓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他不是灾星是什么?” “那雅儿呢?她可是什么灾星?可是什么劫难?”吴天道“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愤地说。 君如玉没有说话,浑身都在瑟瑟发抖,我忍不住弯下腰,却发现他在哭,我想那个埋藏在我心里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那就是他当年,的确后悔了。 “你走吧,我昆仑不需要和妖界合谋,谋杀同门师兄弟的弟子,也容不下你这堂堂冥界太子爷。”吴天道说道,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原来,当初君如玉是被逐出师门的,只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冥王会让自己的儿子来人间,处心积虑的杀掉一个人类呢?关键是这人类还是打不死的小强,冥界都办不了他。 我想唯一的解释就是,尸兄也许有着更深的背景。 眼前的情景在继续的转换,只是这一次,我来的地方却显得很阴森恐怖,黑漆漆的房间里,墙壁上都是青面獠牙的图腾,一个已经浑身皮开肉绽的男人被吊在那里,奄奄一息,我走过去仔细一看,才看清他是君如玉。 堂堂冥界太子,何以落得这个下场?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也知道了当年的那些纠葛,这令我不得不感叹一句,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牵扯,有时候真的是注定的。 正文 67 最悲剧的一个人 不一会儿,牢房里就走进来一个人,此人一身黑衣,留着金色的胡须,看起来非常的严肃,气场也很强大,我想她应该就是冥皇了。|| 他站在那里,望着牢房里的君如玉,有些难过地说:“玉儿,这是何必呢?若你没有盗走可以起死回生的法宝,没有扰乱三界秩序,没有因为一己之私斩杀太子妃,斩杀妖皇,降下一场劫难,如今,你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告诉父皇,你可知错?” 君如玉却摇摇头,低声说:“孩儿不知错,孩儿只知道我被最敬爱的父皇利用,被天界那些人利用,谋害了堂堂天帝的转世,就活该承受这样的恶果。” “你……什么天帝的转世?他既然已经轮回,便已经不是天帝,我让你谋害他,不过是为了想让你被现如今的天帝器重,你要知道,如今我们冥界还是天庭掌管的,父皇不可能因为你一人,而得罪天帝。”冥皇有些痛心疾首的说,望着君如玉的目光有些内疚。 君如玉没有说话,仿佛是在用无声反抗自己的父皇,冥皇见他不语,面染怒色,但是当看到他满身淋漓的鲜血是不堪入目的伤口,又满眼的心疼。良久,他说:“我已经向天帝保证过了,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你能捱下这地狱里的种种刑罚,修炼成灵,斩杀在人间作乱的温睿兄妹,你就还可以恢复太子之位。” 君如玉用一声冷哼来表达自己的不屑,冥皇深深的叹了口气说:“你可知道,因为你的一己私情,三界变成了什么样子?”说着,他突然大喝一声:“拿乾坤镜来!” 大铁门轰然被打开,然后我就看到两个牛头马面的人端着一面很大的镜子来到牢房里,冥皇沉声说:“你看看吧,看看因为你的私情,这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说完,他双手结印,一道光从他的手心投射到镜子上,然后,我就看到镜子里出现一副画面。 画面中,原本平静安宁的昆仑山,漫山遍野都是尸体,血迹几乎要染红了这片山,苍翠的青山,已经变的一片荒芜,建筑也是倒的倒,塌的塌,正殿的三清像也已经炸了个粉碎,整个昆仑山看起来简直就是一片废墟,说是人间炼狱,其实比地狱的景象还要恐怖。 “这还不算什么!”冥皇冷声说道,镜子里的画面一转,就是山下的村子,平静的小山村现在已经成了无人村,可从一家客栈半开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满满的都是死人。 屠山,屠村,这就是尸兄醒来之后做的事情。我曾经在通灵鬼那里看到过他的前世,那时候的他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可以说,他就是最大的魔。 “看到了吗?”冥皇愤怒的瞪着君如玉,质问道。 君如玉已经彻底的傻了,他呆滞的望着镜子里的一切,眼底是一层血泪,他摇着头,不可置信的说:“不……这不可能!” “乾坤镜是可以制造幻境,但是你觉得父皇会在这时候给你制造幻境么?尸兄已经彻底的苏醒了,因为恨,他现在想要毁天灭地,天界将责任全部都怪在父皇的身上,父皇现在是万死难辞其咎,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今天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孩子……你……好自为之!” 冥皇说完这一段话,就转身离开了,我看到他的眼角挂着一点泪,想起他说的话,我想,也许他这冥皇真的做到头了。 君如玉在冥皇的身后拼命的喊他,可是不管怎么喊,冥皇都没有再回应他,我连忙跟着冥皇出去了,这时,我听到各种凄惨的哀嚎,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很多人都像君如玉一样被吊起来,只不过遭受的刑罚各有不同,而且这里真的是一层一层的,我感觉自己跟坐电梯似的。 我想,这里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地狱了。 在我的认知里,地狱和阴间同属于冥界,地狱有狱长,阴间有王,但这两人顶多算诸侯,冥皇是皇,是掌管这里的一切的主宰者,算是最大的“官”,而地藏王菩萨呢?他就相当于是专门负责度化恶灵,保持冥界安稳,同时监视冥皇的存在,可以说,他是比冥皇还高一等的存在,只不过一个是天界,一个是佛界。 看西游记的人,应该都知道,佛界看似是个与世无争的世界,但其实才是整个宇宙的掌控者,是凌驾在天界之上的。当然,并不是说西游写些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我是依据它来推测的,因为千年以前究竟是怎样的世界,没有人告诉我,古书上也没有记载,所以我只能这么揣测。 不过都走出了地狱,走过了阴间,来到了冥界皇帝的办公正殿,我也没瞄到传说中的地藏王菩萨,我寻思着是不是我把在现代社会经历的一切带到了千年之前,也许,千年以前,冥界就是纯冥界,没有佛界的涉足呢? 正想着呢,眼前突然凭空多了一群人,每个都气势汹汹的,原来他们是来宣读天帝的圣旨的,冥皇果然被撤职了,而且还要被带到九天之上受罚,至于君如玉,天帝竟然下令让人把他下油锅炸掉。 我很好奇冥皇究竟会怎么做,因为他虽然预知到了自己的结局,但是应该没有想到天帝会这么对待君如玉。他跪在那里,恳求要去找君如玉的天兵天将网开一面,还说要去天帝面前好好求一求,那宣旨的人却说没得商量。 结果不言而喻,冥皇虽然会惩罚儿子,但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所以他选择了反抗,只是,冥界和天庭又怎么能抗争呢?最后,冥皇被一百八十道天雷劈死,牢房里,知道消息的君如玉嘶吼着,像一头即将爆发的雄狮,然后,他挣脱了锁链,冲出去时,被还在下落的天雷给劈中,然而,神奇的是他并没有死,而是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原来他是在这种情况下修炼成灵的,他所承受的痛苦,在我看来要比尸兄还要重得多。 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那个声音问他,你的父皇还有最后一缕魂魄攥在我的手中,你愿意为了他效力本天帝,铲除魔尸,以换得你父皇的复活么? 卧槽,太他妈的无耻了!这就是传说中至高无上的天帝么?一看时机不对,就拿着冥皇的性命威胁君如玉,真是太贱了! 不过我仔细一想,如果说君如玉之前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这个天帝才是邪恶的,因为天帝本该是尸兄,也许尸兄当初只是入凡间历练一场,暂时把权力交给了这个天帝,结果后者起了贪心,所以就想要借机除掉尸兄,自己好坐稳天帝的位置。 也许冥皇是迫于无奈,也许他是想要阿谀奉承,所以他就揽下了这个重活,但是尸兄既然是原本的天帝,身上自然有神秘的东西保护着他,我们暂且把这种东西叫做正气吧。 冥界也好,天界也好,说来都是一体的,自然对付不了他们曾经的主上。 所以,冥界就把主意打到了妖界上。 为什么是妖界呢?我琢磨着也许是因为妖界乃邪恶之物,想要修成正道的在少数,凶恶暴虐之徒最多,所以用妖界对付尸兄身上的正气是唯一的方法,不过,无论是谁,想要杀掉尸兄恐怕都得慢慢来,所以当年的王八精也花了一年的时间来筹谋。 毕竟,妖终归是妖,想要消磨掉尸兄身上保护他的东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他身上的东西一旦消失掉,他必定就会成为真正的人,肉体凡胎,杀之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没想到人间的这一场浩劫,竟然源于天界的一场权力之争。一个人的私欲,让多少无辜的百姓生灵涂炭,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君如玉离开了冥界,从此以后开始了他的“斩妖除魔”之路,可事到如今,谁分得清,谁是正义的,谁是魔道呢?也许在尸兄死掉以后,他记起了一切的事情,加上心爱的女人死的那般凄惨,醒来之后,他才如此疯狂,而曾经身为天帝的他,化身为魔,谁人能挡? 也许,就只有作为灵的君如玉能够阻挡了吧。 “起来了,吃饭。” 正当我跟着君如玉,准备看他是如何召集军队,如何阻止温雅和尸兄时,有人把我强行从睡梦中晃醒。 我睁开眼睛,有些懊恼的抬起头,就看到小雨像惊弓之鸟一样跳出了铁笼,似乎是被我凶狠的目光给吓到了。 她的身边,温雅站在那里,神情淡淡的望着我,说:“你醒了?做了什么美梦?” 我没有说话,美梦么?对我而言,这简直是一场噩梦,正义的变成邪恶的,邪恶的变成无辜的,弄得我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 可是无论当初谁是受害者,我都坚信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把你个人的得失恩怨,加之到无辜的百姓身上,若你为了一己之私,就要天下大乱,那么无论你曾经受过多大的委屈,你也永远都是邪恶的一方。 温雅让人伺候我洗漱,然后端着一碗粥走进来,看样子又要亲自喂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这一次,我没有躲开她的“好意”,因为我知道,我必须为三天后的那场苦战养精蓄锐,好好的吃饭,努力的恢复身体,不必要的争吵对我没有好处。 吃完了三大碗粥还有好几个包子以后,我总算抱了,她拿着手帕替我擦嘴,这种被她温柔对待的感觉让我有点不太自在。 我不禁想,若有一天要圣灵亲自杀了她,他下的出手么?我呢? 还有,梦里没有提到她,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她其实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呢?只不过她运气不好,和天帝转世的尸兄成为了兄妹,又爱上了一心想要除掉她哥哥的冥界太子,她,才是最悲剧的一个吧! 正文 68 阴棺开 喂完我饭,温雅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也懒得问她,就闭目养神。-- “你中午想吃什么?”温雅突然问道。 我说随便,反正吃什么都是她说了算。这时,她突然笑着说:“你吃什么,她就吃什么,你可要想清楚。” 我心中一跳,知道她说的“她”就是琉璃,看来琉璃现在也没事。 掩下心中的欣喜,我跟她说了一堆自己想吃的东西,她听完以后,冷冷笑了笑,说道:“你果然是个很会疼人的人。”说完就问一旁的小雨:“都记下了么?” 小雨白了我一眼,说记下了,温雅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了。 我总觉得她说的前一句话有一种讽刺的味道,想想之前我对她关怀备至,如今却……她难不成是在吃醋?不过我立刻就把这个想法给否定了,发什么神经,她怎么可能会吃醋呢? 甩了甩头,望了一眼外面,当我确定人已经走光了以后,才开始修习道术。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特别的平静,我也再没有做过关于圣灵他们的梦,虽然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通过我们之间的感知,我知道他在修炼,所以我也没敢打扰他,因为我知道,三天以后要看他的了。 第四天。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知道我一觉醒来以后,发现牢房比平时要暗上许多,而且四周阴风阵阵的,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时,牢房的门被打开,我听到拍手声,随着那个声音响起,四周突然飘出一团团鬼火,我感觉右眼一热,直接将那鬼火吸了进去。 四周传来一阵唏嘘声,温雅淡淡的说:“没想到你的右眼已经出神入化到这种地步了。”说罢,她再次拍手,这一次,一团团鬼火在角落里出现,我发现右眼虽然有反应,那鬼火却丝毫不为所动,再仔细一看,艹!温雅都给鬼火设了个结界。 我郁闷的翻了个白眼,不过这样也好,我好歹能看清四周的情况了。 只见温雅穿着一身大红宫装,挽着高高的发髻,头发正中央放带着一个厚重而艳丽的金色发冠,虽然我已经习惯了她穿古装的样子,但今天的她的装扮,无疑是最威严端庄的了,她站在那里,不仅像个公主,更像一个女皇。看来,今天对她而言很重要,不然她也不会穿的如此隆重,还戴上这么重的发冠了。 她端了一碗粥站在铁笼外面,让人开了门,弯腰走了进来,跟我说:“今天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这碗粥是我亲手熬得,你慢慢吃,吃过这顿,就再也没有下一顿了。” 这算什么?最后的温情?我没有理她,闷头吃饭,等吃完后,她说:“带走。”然后闫珺硕就和另外一个人过来帮我把铁链子给解开,我并没有打算反抗,因为圣灵说让我安静的听温雅的安排,所以我安静的被押着跟在温雅的后面,走出了监狱,这时,我才发现天真的很黑,只是这种黑和黑夜的黑不同,因为它是被一层黑气给笼罩着的。 这层黑气不是别的,正是恶鬼的怨气,能将怨气化成浓雾,笼罩在天空中,这怨气肯定不是一般的多。不过,令我更在意的是,这些怨气缭绕在空中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等我多想,闫珺硕已经推了我一把,我一路跟着他们向前走,七拐八拐,最后竟然出了皇宫。 奇怪,尸界难道不是只有皇宫么?我记得我当时站在楼顶上的时候,根本看不到宫外面有任何的东西。然而,只是几天而已,尸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我走出宫门时,放眼看到的是一座繁华的小城,小城里,人们都穿着古代的衣服,和电视里放的熙熙攘攘的长安道似的,非常的热闹。 如果是个普通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会以为这里是在拍电视剧,不过如果真的是普通人闯入这里的话,可能立刻就会死掉,因为这里,尸气非常的重,也就是说,今天,整个尸界的尸体都已经把尸气给释放出来了,这绝对是在为了融合我和圣灵还有尸兄的力量,以彻底的唤醒尸兄做准备,而这突然多出来的人,应该也是她前几天从人界召回来的。 我感觉很蛋疼,因为看这个架势,尸兄能不能苏醒暂且不说,我和圣灵能不能逃出去就是个大问题。 那么今天就算是圣灵也不一定能逃出去,毕竟寡不敌众,何况我们要面对的敌人里,还有个温雅这么厉害的人,所以,要想离开,除非有什么人能和我们里应外合,可是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大师他们到了哪有,是否能赶过来帮我们,而花娘这几天也没有什么动静…… 越想越觉得逃出去无望,我心里越来越烦躁,但更让我郁结的是,迄今为止我都没有见过琉璃。 看了一眼在前面走的温雅,我开始寻思起对策来,我想以圣灵的力量,就算无法逃出这里,但是抓几个人质应该是可以的,而擒贼先擒王,到时候如果可以,最好擒住温雅。我把这个想法说给圣灵听,我知道他能听得到,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我心里那份不安越来越强烈,我怀疑圣灵压根不会对付温雅,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这灵魂卖的可就太不值钱了,正在这时,他突然开口说:“就这么办吧。” 他同意了?我心下一喜,开始期待今天发生的事情了,因为我真的很想看看琉璃,想知道她究竟过得怎么样。 一边想着一边被闫珺硕拖着走,因为我们都不是普通人,所以移动的速度非常的快,很快我们就出了皇城,来到了一座山的脚下。 这座山看着有点眼熟,我仔细一想,心说,我哩个大艹啊!这他妈不是我之前进过的墓地么?我是在那里遇到罗夜的,听说那里是之前温雅和尸兄的坟墓,难道那坟墓已经被挪移到尸界了? 没等我想完,温雅就把墓地的大门给打开了,门一打开,我就感觉到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上空中悬挂着一排灯,让我惊讶的是,这灯的火竟然没有往我的眼睛里进去,我嗅了嗅,顿时发现这灯的味道有点奇怪,我还没问呢,一旁的闫珺硕就冷冷一笑说:“这是尸油点的灯。” 艹!尸油!她们还真是对尸体无所不用其极,连这玩意儿都用上了。 我四周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的格局和之前我看到的那座墓穴不一样,也许这是尸界新建的一座皇陵吧,没猜错的话,它应该像秦始皇陵背后的那座陵墓一样,是温雅专门用来供养尸兄的。 走着走着,我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很宽很大的坑,等我过去一看,大坑里,一个沉重的黑木棺材放在正中央,四周密密麻麻都是婴儿的尸体,更重要的是,小明现在就躺在棺木的旁边,安静的睡着。 如果不是之前在秦始皇陵后面看到过这幅情形,我现在可能已经吓得呆坐在地上了,不过现在,我唯一的感觉就是伤心和愤怒。温雅为了复活尸兄,究竟用了多少孩子的尸体?我想起之前苏苏偷孩子的事情,想必也是为了复活尸兄,用这些孩子为尸兄提供尸气吧。 虽然这些孩子本来就已经死了,但是他们的父母肯定希望他们能入土为安,而不是化身恶灵,助纣为虐。 再看看小明,当初师祖虽然为了我,迫不得已的将他讨来养成了小鬼,但是在师祖的帮助下,他的身上自有一股灵气,和会反噬主人的邪恶小鬼不同,他非常的可爱,懂事,我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甚至幻想着我和他还有琉璃能组建成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可是如今,他就躺在那里,成为帮助尸兄苏醒的一大助力,这让我想到了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我而牺牲掉的师祖,他的尸体也被坏人利用,无法入土为安…… 我感觉心像是被火烧了似的,痛苦又煎熬,我愧疚的望着小明,甚至喊着他的名字,想让他睁眼看我一眼,然而,他自始至终都安详的睡着,压根听不到我的声音。我难受极了,问温雅究竟对小明说了什么。 温雅淡淡的说:“小鬼也会选择认强者为主,跟着尸兄是他自己的选择,李白,纵然你不甘心,也扭转不了这个局面。”说完,她让闫珺硕把我拉远一点,然后我就看到她双手缓缓抬起,那沉重的黑木棺材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升空,然后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棺材的盖子被缓缓的推开,紧接着,温雅抬手抓住我的胳膊,我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我下意识的想要反抗,却听圣灵说了一句:“不急。” 到了这一步,我都感觉圣灵要坑我了,他该不会是想把自己献给温雅,让她复活尸兄,以偿还当年欠下的债吧?这个念头还没转完,一股大力就把我吸进了棺材里,而后,棺材盖瞬间合上了,昏黑中,我感觉有一张嘴在对着我吸气。 正文 69 巅峰对决 我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就要躲开,可一双手大力的扣在了我的后脑勺中,与此同时,四周突然出现一根根丝线,捆绑住我的周身,令我无法挣扎,我刚要动,肩胛骨突然就传来钻心的刺痛,我仔细一看。() 日啊,温雅这货竟然在棺材里设下了重重陷阱,而现在插在我肩胛骨的并不是被的东西,而是曾经我羡慕的,她的定魂针。 棺材里突然一片大亮,我感觉棺材在剧烈的旋转着,不断有针从外面穿进来,钉在我的身体中,而我终于也看清了这按着我头的是谁,尸兄这瘪三活了!只是他现在还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的样子,他的手紧紧的扣着我的脑袋,嘴巴对着我的嘴巴,我感觉好像有什么被我的嘴巴里吸了出来。 剧烈的刺痛感让我头皮发麻,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定魂针下的牺牲品。 我努力的咬住自己的舌头,一股血腥味从我的嘴巴里蔓延出来。因为我的身体是向下的,所以那血就顺着我的嘴角流进了尸兄的嘴巴里,这感觉还真是有点淫荡,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闭上眼睛,我努力的用舌头画着口诀,然后我“呸”的吐出一大口舌尖血,然后,我的胸前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我感觉身体轰的一声砸在了棺材的顶部,可是我的身体像是被蜘蛛网缠住一样,再次被弹了回来。 我草泥马啊!我问圣灵咋还不行动呢?他是不是耍我呢?回答我的却是一声叹息。紧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很轻很轻,确切的说,是我的魂魄变得很轻很轻,就像之前那样,我只有脑袋是有意识的,而这副身体已经不受我的控制,而属于另外一个人了。 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我没有感觉到被这股力量压制着,身体也没有任何吃力的感觉,而且当这股力量流遍我的全身时,我感觉非常的舒服,如果要用一个词语形容这种感觉的话,那就是如沐春风,如果我的身体之前是块枯木的话,随着这股力量的出现,这块枯木不仅重新焕发了生机,还要开花了。 棺材突然“轰”的一声落在地上,然后我听到温雅说了一句“不好”,紧接着,我大喝一声,体内的定魂针突然飞出,然后,我把定魂针抓在手中,朝着那依旧闭着眼睛,却在袭击我的尸兄定去。 头顶突然大亮,我回头一看,温雅已经一掌拍碎了棺盖,正一爪朝我抓来。 我一脚踩在棺木身上,快速翻转一周,抬手就是一掌,两掌相接,她向后退了一步,而我也跌坐在尸兄之上。 棺木剧烈的晃动跳起来,我听到身后尸兄粗重的喘息声,知道定魂针是压不住他了,这段时间,温雅应该已经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先有了苏醒的迹象,然后才让我过来,尸兄一嗅到我的味道,就像吸取我体内的力量,而棺木外肯定也布置好了强大的阵法,不然棺木不可能一直在半空中旋转,只可惜,温雅千算万算,都少算了我的骨气。 她以为我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懦夫,我偏要她明白,我李白要做这个世界的救星,哪怕因此我要听令于人。 我飞身出关,几乎是同时,棺材中的尸兄跳了出来,外面一片激动的喊声,我寻思着,傻逼,你们的主人还没醒呢。 双手飞快的结手诀,我默念封印诀,朝着尸兄打了过来。 “君如玉!”身后传来温雅那咬牙切齿的叫声,我从不知道,原来她叫圣灵的名字可以如此的愤恨。 可是我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不,确切的说我只是个看戏的,是君如玉装作没有听到,将手诀强行落下,我看到那些定魂针突然放大,将尸兄活活钉在了地上,尸兄发出一身尖利的喊叫声,张开嘴巴,两颗长长的狼牙看起来恐怖异常。 温雅袭来,与此同时,闫珺硕他们已经飞快的扑了上来,我默念隐身术口诀,瞬间消失在原地,圣灵的隐身术岂是原本的我可以比拟的?所以这一下子,连温雅都瞬间失去了目标,她恨恨的咬着牙,气愤的连连朝着空中挥出数掌,千年以前的她无疑不光道术厉害,这武功也直逼电视上的张三丰,简直要吓尿老子。 圣灵也不差,他控制着我的身体在半空中来回穿梭,躲过了重重袭击,同时用那双铁拳轰向完全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只是乱打一气的魂尸身上。 温雅反应极快,我前一刻落拳,下一刻她就会朝我这边攻来,好在我的身体此刻比纸还轻盈,躲过她的攻击只是琴儿一句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她娇喝一声:“摆阵!” 魂尸们突然就在地上围了好几圈,我发现他们排列的很有规律,当他们排好后,一股黑色的旋风从中间朝着我席卷而来,卧槽!这阵法牛逼啊,尸气都能直接攻击到隐身中的我。 这时,我的耳边传来圣灵的声音,他说这是一种极其厉害的阵法,但只有同类能用,因为,他们就是用这个阵法对付异类的。 这里都是尸体,异类当然就只有我了。 温雅冷笑一声说:“原来你在那里!”说着就双手做诀,朝我叉了过来。 这种时候,她竟然想用道术对付我。也是,我们都是道家人,说起来还是一脉的,那便和她斗一斗吧!、 我现出原形,同时在周身设下保护屏障,她的手诀打在我的屏障上,我感觉胸口一震,她亦一震,我们双方各退后数步。 保护屏障外是浓郁的黑气,要知道无形的尸气对我没有危害,可是可以化形的尸气无疑是一颗原子弹,我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要被炸成残肢断骸。这不,此时这些尸气已经渐渐凝聚成形,汇聚成一柄漆黑的长剑,眼见着剑就要刺破我的屏障,而我身体也彻底沸腾了起来,于是我不再停留,大喝一声:“圣剑助我!” 右眼的灼热感异常的强烈,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难受,而是直接将手插进右眼中,拔出一把火红的长剑,我身上的地狱之痕瞬间化作无形的力量,如洪水般灌入剑身中,而在这股强劲力量的包围中,想要冲过来对付我的几具魂尸被这股气势逼退多远。 这时,我突然想到一句话,那就是“圣剑在手,天下我有”,握着足足有一米长的圣剑,我立刻朝着温雅挥去,她的手中握着一柄漆黑的剑,正是刚刚尸气化形的那一柄,这就是一把尸剑,圣剑代表着斩妖除魔的正义之剑,尸剑就是专杀正义之士的恶魔之剑,我突然想,正义与邪恶的较量究竟谁胜谁负? 两剑相撞,我以为温雅的剑就算不会被立刻斩断,也应该抵抗不了多久,可是我们斗了一会儿后,我才发现尸剑没有丝毫的改变。我看了一眼底下,知道肯定是这阵法起了作用,所以我故意做出攻击的动作,当温雅开始防御时,我却执剑而下,长剑瞬间刺穿了两具魂尸。 我看到那量具魂尸惊叫一声,接着,“啪”的一声碎成了好几块,紧接着就化成了脓水,一点点的消失在地上。 我将剑柄插入地面,抓着剑柄旋转一周,堪堪躲过温雅的袭击,同时双腿踹出,明明那些魂尸已经最快的退散开来,可是我踹出的脚印却好像凝聚了一股力量,气势磅礴的朝着那群人攻去,紧接着,一排魂尸向后倒去,我抓着剑柄,单脚踩地,而后飞快腾空。 温雅的剑擦着我的鼻尖掠过,我心说好险,手中的长剑亦贴着她的脸划过,她冷冷一笑,头上的金色发冠散发出一道光芒,映的我睁不开眼,然而就在我闭眼的那一刻,一股刺痛再次穿过我的肩胛骨,只是这一次的痛不同于被定魂针穿过时的痛苦,我睁开眼,看到温雅手中的尸剑已经消失,那股黑气正飞快的窜入我身体里。 我怒喝一声,举起圣剑,看也不看已经开始双手结印的温雅,直接将圣剑插入了自己的胳膊里,鲜血瞬间迸发出来,同时,那股窜进我身体里的黑气竟然伴随着我的血流了出来。 这时候,温雅的手诀已经落下,我看得出,她这次做出来的手诀是最为凶狠的,甚至说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一种杀诀,没想到她真的恨不得圣灵死,其实我觉得,圣灵对她真的手下留情了,否则,能够让尸兄变成一个瘪三的男人,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娘们? 手诀落下,我心说完了,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五马分尸了,我以为自己终于被温雅给杀了,还奇怪怎么一点都不痛的时候,我又合到了一起。 魂魄分裂术!只有灵能掌握的一种逆天的技能,能瞬间将借来的身体中的魂魄四分五裂,以躲避对手对其进行的精神攻击。 我哩个大艹!圣灵果然是牛逼中的牛逼啊! 我感觉头很疼,想必是温雅下手太重了,但是庆幸的是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拔出胳膊上的剑,我立刻将剑架在她的玉颈上,沉声说:“够了!” 她顿时消失在我的眼前,艹,隐身术,我怎么忘了她也会。只是在那一瞬间,她也已经逃到了别的地方。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我瞬间抬头,看到温雅双手结印朝我袭来,我立刻半空中做了个就地一滚的姿势,惊险的躲过了她的袭击。 只是转眼的功夫,下面的阵型似乎再次修复了,因为她的手中,一柄漆黑的长剑再一次出现,而这一次,她的气势彻底的变了,原本的红色宫装渐渐变成黑色,就连脸上的妆容也变成了紫色,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妖女。 我心下一跳,知道真正的决斗才刚开始。 正文 70 该出现的都出现了 原以为温雅会提剑攻击我,但令我差点跌爆眼球的是,她竟然直接将剑丢了过来,那剑像是有意识一般,朝我攻了过来,而温雅呢?她竟然在那里踏起了步罡,念起了口诀。………… 我说过,踏步罡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的,必要的条件就是要和星星取得联系,我一直以为我比较特殊,所以可以踏步罡,但是我却忘了,温雅照样可以。 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类,她能修炼到这种地步,说明她的天赋也绝非一般人可比的,我想她应该不是要请神上身,毕竟神是不会帮她的。 我将圣剑抛了出去,她的尸剑可以由意念控制,我的圣剑是圣物,自然也能。两把剑在半空中斗得难分难舍,而我也全身贯注的踏起了步罡,只不过这个步罡也是我从没见过的,应该不是为了使用三茅之术而踏的步罡,而且也不是引雷之术,只不过和引雷之术有点相同。 我知道有天赋的学道之人不仅道法高深,甚至能从现有的道术中创造出新的道术,我想温雅和圣灵应该就是这样会创新的人吧。 只不过渐渐的我就发现,现在我踏的步罡和温雅踏的步罡一模一样,此时我的脑海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俩货该不会是要演绎什么奸夫淫妇剑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一万只草泥马就不该从我脑子里奔腾而过,而是能把我活活踩死了。 温雅在我之前开始踏步罡,所以她比我最先完成这个仪式,当她的仪式完成后,狂风呼啸,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她的身后出现,紧接着,我就看到巨大的水流凭空出现,朝我奔腾而来。 我哩个大艹啊!这是啥术法?引水术? 虽然脑子里的我在噼里啪啦的胡思乱想着,可作为此刻主宰身体的圣灵却丝毫没有松懈,此时,步罡完成,紧接着,我就感觉我的背后,一股巨浪汹涌而来,自我的两边分道而流,直接朝着温雅召唤出来的水攻去。虽然是她先完成的召唤仪式,但是论实力,圣灵在她之上,所以同样的引水术,圣灵的虽然是后发,但从力量上也要强过她。 当大水如排山倒海一般,一起朝着温雅攻去时,我看到素来衣衫不整的她被玉瞬间淋成了落汤鸡,她愤怒的瞪着我,双手做诀,破水而出。 我们两个再次斗在了一起,尸剑和圣剑再次出现在我们的手中,于是,半空中只剩下两剑相撞的声音。 难怪人家说高手之间的对决只在一招之间,我是看出来了,只要稍一不留神,我就会成为她的手下亡魂。而且像温雅和圣灵这种变态,斗在一起那就是纯武功的纠缠,道术什么的反而退居其次,因为他们都不会给对方足够的时间完成一种术法,刚才圣灵之所以也和温雅一样使用引水术,我觉得最大的原因是除这个术法之外,用别的方法,他根本破解不了她的引水术。 当然,我心里还有另一种猜测,那就是这逆天的引水术也许根本就是他们两个人研究出来的,这么一想,我还觉得挺心酸的。 而且我感觉我们瞬间从尸界探险变成了武林争霸,不过既然是争霸,再怎么势均力敌,也总有一个人会输。 我站在温雅的身后,圣剑抵在她的玉颈上,一手飞快的在她身上几处穴道上飞快的点了几下,她僵直着身体,恼怒的说:“君如玉!” 只是喊他的名字,我都能听出来她此刻有多么的愤怒,可我不为所动,哑着嗓子说:“结束了,雅儿,生生世世的坚持,让这个世界因为你的执念而变成这副不堪入目的样子,你不累么?” “累?你怎么不说你骗了我三生三世,让尸兄变成了这幅样子,才让我们退无可退!”温雅冷声说道。 我一愣,三生三世?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很快我就明白过来,想必温雅虽然被背叛,但是对于昔日深爱过的男人,她也狠不下心来那么恨他,后来他为了彻底拔除他们,所以对她说了谎,我想这个谎肯定是对她许下了什么承诺,结果却一次次的欺骗她。 唉,女人傻啊,就算是温雅这样的女人,照样栽在一个男人手中好几次。 见温雅无法动弹,我松了口气,不过跟我的反应截然想法的是下面一群惊恐的魂尸,无奈他们正在布阵,似乎不敢乱动。 我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都这时候了,他们还布什么阵法?如果我没有分析错误的话,刚刚的阵法是为了为温雅的尸剑提供源源不断的尸气,让她的尸剑可以长时间的抵御圣剑的攻击,现如今,她已经被抓,尸剑有那么重要么? 也许是这些尸体的脑子太笨了,毕竟他们再怎么逆天也不是人。我这么想着,就让圣灵帮我问问琉璃在哪里,圣灵问了温雅,她却冷笑着说:“想见她?那就滚回你的冥界!” 我大脑“嗡”的一声就乱了,麻痹的,她明明说琉璃活着的,现在这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心急如焚,圣灵却让我稍安勿躁,说是琉璃没死,可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因为没有看到她之前,我是绝不会安心的。 大脑和嘴巴分离,还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为我满脑子明明想的都是琉璃,恨不得抓了她就往柱子上撞,圣灵却主导着我,说:“雅儿,放弃吧,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换你们两个可以入轮回,哪怕我自己灰飞烟灭。” 温雅没有说话,嘴唇却在蠕动,我心下一跳,直觉她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刚要提醒圣灵,一道阴冷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放了公主,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女人!”我低头一看,艹他妈的!闫珺硕这打不死的老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抓琉璃了,我记得花娘说过,那个阵法只有温雅能破解,也就是说,温雅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看似一点都没有要去找琉璃的意思,只缠着我斗,好让我无心观察闫珺硕。 闫珺硕趁机来到关琉璃的地方,温雅在输了以后,就开始解开阵法。谁也没规定阵法必须本人在现场亲自解啊,所以温雅刚刚动嘴唇,很可能是在默念口诀。 艹!太无耻了!这女人的脑袋是什么长得,她怎么能想到这么多的计谋? 我看着昏迷不醒的琉璃,她看起来苍白无力,身上虽然没有伤痕,但肯定也受到了不小的折磨。我愤怒的望着闫珺硕,偏偏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不温不火。 “她还没有资格和雅儿的价值相比,所以,你没资格跟我谈判。” 我日啊!我急了,想要自己操纵身体,可是如今我是奴,圣灵是主,之前我还能凭着强大的意志力逼退他,但是现在,我只能被压制在身体中,根本挣无可挣。 麻痹的,我觉得自己被他耍了。 像他们这种人,怎么懂我们屌丝的情感呢?他的眼中恐怕真的没有琉璃的性命,说白了,她死了也与他无关,何况,作为他“奴”的我,就算有怨恨,出卖了的灵魂又能做什么呢? 闫珺硕直接一刀捅在了琉璃的心口,我大喊着“不要”,然而,谁也没有阻止他,我感觉我的琉璃就像是一朵渐渐枯萎的花一般,越发的没有了生气。 我恨啊,怒啊,可是除了这些啥都不能干的屁情绪之外,我能干什么呢? 原来出卖灵魂是如此悲哀的一件事情。 可就在这时,圣灵突然说了句:“她不是琉璃。” 我傻了,啥意思? 他让我盯着地上的女人看,结果我就看到这个女人渐渐的就变成了一团白纸。 白纸人,竟然又是白纸人!难道温雅连闫珺硕都骗? 突然,温雅娇喝一声:“你不是闫珺硕!” 那个男人突然一笑,然后冲我们眨眨眼睛,笑嘻嘻的说:“你好聪明哦,难怪维维说让我小心一点呢。” 这声音……是小骚?还是伊琳? 我欣喜若狂,这时,我听到“轰”的一声,地面炸裂,紧接着,一道道光束投射进来,朝着阵法中的那些魂尸飞去,那些魂尸轰的就乱了,阵法一消失,尸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与此同时,温雅黑色的衣裙渐渐褪掉了黑色,露出鲜亮的红。而我奇怪的发现,她的衣服里好像还有一件衣服,是青色的…… 眼前的温雅突然消失,圣灵说了一句“糟糕”,想必是一不留神,就让温雅给逃了。 温雅再次出现时,她正在尸兄的身旁,恨恨的瞪着我,她说:“君如玉,得意么?只可惜,你还是不够聪明!”看她的样子,应该已经解开了我的束缚。 而她刚说完,她身旁的尸兄突然动了,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温雅,突然笑了笑,说了句“久等了”,然后像是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定魂针穿过他的身体,瞬间染红了他身上那件藏青色的长袍。 四周一片欢呼声,而我的肩胛骨突然痛得厉害,我按着那里,提着圣剑朝着门口冲去,然后我就看到大师他们在尘土飞扬中潇洒的出现,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比上次要精神很多,看到这些熟悉的人,我心里说不出的欣喜,开口就要问他们怎么样了,可是一开口说出的话却是:“大木,罗夜,好久不见。” 艹!圣灵是一句话都不给老子说啊。 大师愣了愣,然后说了句:“你不是小白,你是圣灵?”说这话时,他面沉如水,看起来并不高兴。 我心里一阵感动,看来在大师眼中,还是他的徒弟我最重要最可爱啊。 我点了点头说:“是。”然后大木就激动的说:“大哥!你真的醒了!” “是啊,他醒了,却也要永远沉睡。”身后,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我转过身,看到尸兄和温雅并肩站在一起,还别说,明明这家伙跟我这张脸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也许因为气势不同吧,他看起来简直酷毙了。 正文 71 我死了吗 当然,现在并不是对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发花痴的时候,尸兄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这意味着我们要面临更加强大的敌人。|| 仔细想一想,其实温雅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我一直以为尸兄只是才刚刚苏醒,所以才好控制,恐怕圣灵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当定魂针将他钉在地上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根本不需要再管他了。 其实从一开始,这个阵法就不是为了帮她提供尸剑而摆的,而是为了帮助尸兄更快的吸收力量。想必一开始他从我嘴巴里吸收了不少的东西,也许,他的力量已经回归到他的身体中去,也许只回归了一些,但是这些都足以支撑着他醒过来。 而他醒来是需要时间的,所以温雅缠着我们,装作好像尸兄已经无法醒来,所以悲愤无比的样子,既给了闫珺硕离开的机会,又给了尸兄苏醒的时间。 若不是大师他们及时赶到,现在输的一塌糊涂的就是我们,毕竟谁也不知道尸兄是怎样强大的存在。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算是不输不赢,只是,又不得不说她其实略胜一筹,因为我想以她聪明的头脑,怎么可能算不到大师可能会到呢?也许就连刚刚小骚抓着琉璃,都是在为尸兄醒来争取时间。可能我这么猜测,是把温雅给魔化了,毕竟人要聪明到这种地步,真的就是个超级变态了。 墓地外传来躁动声,看来是尸体们全部过来了,这样的话,我们就真的危险了,之前我还希望大师他们能来救我,可是现在…… “好热闹啊,雅儿妹妹,这是你欢迎姐姐的仪式么?”这时,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紧接着,一身紫色长裙的花娘从天而降,她一手拿着烟斗,一双漂亮的凤眸中带着几分戏谑,望着温雅说。 温雅微微蹙眉,尽管她掩饰的很快,但我还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惊讶,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花娘还活着。 这我就奇怪了,花娘虽然很厉害,但是她应该没有温雅厉害吧,为什么温雅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呢? 这时,圣灵说:“她的道术虽然比不上雅儿,但她擅长制符,而且制作出来的符纸,和画出来的符箓都和我们的师傅不相上下,所以就是雅儿也找不到她。” 听圣灵这么说,我对花娘的崇拜就跟芝麻开花似的,花娘吐出一口烟雾,淡淡的说:“怎么?都不想跟姐姐说句话么?” 温雅还没有开口说话,尸兄就冷哼一声说:“一只小小的花妖,也敢做雅儿的姐姐?”说完,他直接双手结印,看那样子是要用道术对付我们,而他的身边,那些魂尸渐渐再次靠拢起来,看来是准备誓死保护温雅两人。 温雅也没有再废话,而是沉声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将我们全部留在这儿,然后她突然看向我,邪魅一笑,就将目光投向大师,淡淡的说:“王维,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说罢,她默念口诀,然后,土坑旁边的石墙突然动了,紧接着,穿着一身漆黑道袍的师祖抱着一只硕大的笔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其他的同样穿道袍的一群尸体。 “师傅!”大师有些激动的喊道,我有些内疚的转身望着他,拦住想要上前的他,把师祖已经成为我们敌人的事实告诉了他,我以为他会愤怒,会疯狂,可他沉默好久之后,竟然坚定不移的说:“师傅,徒儿给你解脱。”说着,他足尖一点,从腰间将桃木剑掷出去,然后整个人踩着桃木剑飞了出去。 我傻眼了,没想到短短两个月没见,他已经可以御剑而飞了。 正想着,已经变成原来模样的伊琳也莲足轻点,飞了出去。当她经过我的身边时,我嗅到淡淡的香气,究竟是伊琳修炼之后身上再也没有味道了,还是小骚和大师他们会合了?这些我现在都不得而知,因为我必须要与尸兄进行一场对决。 也要感谢我现在只是意识还存在,在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我的双手已经在圣灵的控制下,做出了手诀,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就是一对一了,至于温雅,自然是留给花娘,而罗夜他们则对付这些魂尸,至于身后的尸体,等他们冲过来再说吧! 我再也没有时间理会其他人的战况,因为此时此刻,我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尸兄的身上。 从他的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气势,他往天上一抬手,一柄漆黑的一米多长的长剑就出现了。这柄长剑和温雅的尸剑完全不同,单单是气势上都能甩她一条大街,可以说是和圣灵不相上下的宝贝。 剑身一转,他就朝我冲了过来,我心说不妙啊,屌丝我的肩胛骨疼得厉害,明显流血过多,伤口因为是被尸剑和圣剑所伤,所以愈合也需要很长的时间,这么下去的话,我就算身体能撑得住,也只剩下一只胳膊跟他打了。他却精神饱满,而且刚睡醒,肯定饿坏了,斗志满满的跟吃了叫花鸡的洪七公似的,我这刚断了胳膊的杨过咋能斗得过他? 但圣灵显然没我这么屌丝的想法,就好像不怕这身体会坏掉一样,只是一瞬间,他就和尸兄硬碰硬打在了一起,这一次的打斗比和温雅打斗时更加惊险万分,虽然只是干看着,但我也感到异常的惊险。 毕竟虽然是圣灵在打,但是毕竟是我的身体,我还想活着见琉璃呢。 这时,我用余光看到了陈冠东,我心中一喜,虽然只是草草一眼,但是我好像看到他很威风凛凛的带着一群鬼,加入了这场战斗之中。 这稍稍缓解了我们几个人的情况,只是这么下去,我们依然会因为耗尽力气而死。 我有些难以接受这种死法,如果可以,我宁愿和温雅他们同归于尽,只是,寡不敌众,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么? “君如玉,去死吧!”尸兄突然怒喝一声,长剑擦着圣剑而过,他的肩膀瞬间撞进我的怀中,紧接着,我就感到胸口一疼,一低头,才发现他竟然把手插进了我的胸口。 妈的!这家伙是要偷我的心啊! 圣灵也不差,几乎是同时,他将手中的圣剑反插入尸兄的心口,虽然是千年老尸,但是在圣剑之下,他的身体冒起了青烟。 “要死,我们一起死,何况,他已经没有了心,你抓错地方了!”圣灵冷笑着说,拔出圣剑,尸兄愤怒的将我的身体给拍飞出去。 瞬间,我感觉自己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就那么摔下去。 恍惚中,我看到温雅神色慌张的冲向尸兄,而花娘也丝毫没有恋战,朝我扑了过来。我有点不甘心,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晕倒呢?就是死,我也想先看看大家究竟有没有事情再死。 花娘接住我,抱着我来到地上,我觉得头重重的,看着那个大大的坑,我挣扎着说:“救小明……”说完,我就再也没有了说话的力气,我觉得,也许这一次,我是真的要死了。 四周乱哄哄一片,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努力的分辨着,却发现这些声音里没有琉璃。我的琉璃去哪里了?我还没有找到她,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抱负,我出卖自己的灵魂,并不是为了死在这里的。 意识渐渐模糊,在还有意识的最后一刻,熟悉的味道突然靠近,我感觉到有人把我抱了起来,我的世界瞬间安静了…… 漫山遍野开满了野花,我站在那里,有些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忐忑不安,好像在等待一个一直等待了很久的女人出现。 身后有风在吹,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我欣喜的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青色旗袍的女子站在那里,她看着我,目光警惕,面有怒色,明明像只不听话的猫,说出来的话却显得很冰冷,好像在她面前是个陌生人一样。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她冷冷的说。 我皱着眉头望着她,突然想起她来,她不就是我爱慕的温雅师姐么?被我亲手害死的,化身成魔的温雅师姐。 多久没见了?我望着她,心里满满都是难过和内疚,如果我没有听信父皇的话,和妖族联手,她和尸兄不可能死,也不可能拥有那么大的怨气。我愧对于她,但是我还是想我问她一句,就算恨我,为什么不来找我报仇,却要伤害那些无辜的百姓呢? 然而这种话,在此时此刻却说不出口,说出口的却是一句很无关紧要的话,我问她见到我是什么感觉。 她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我,然后冷冷一笑,突然伸手扯自己玉颈下面的那一斜排纽扣,纽扣解开,露出她身上斑驳难看的疤痕,她冷笑着问我看到了么?然后就朝我攻了过来。 我就知道,她若再次见到我,必定想杀了我,但我更清楚的是,她下不去手。 果然,我没有躲,她落掌后的脸色难看极了。 如预想中看到她难过的表情,听她明明心疼却冷硬的问我是不是要搏她的同情,我摇摇头说不是,握着她的手,我说:“雅儿,我们回头好不好?你应该也不希望尸兄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吧?” 她动了动薄唇,然后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我善良的雅儿,比起向这个世界疯狂的宣泄自己的愤怒,更希望哥哥能够投胎转世,重新为人。 我给了她一瓶药水,告诉她只要喝下这瓶药水,尸兄就可以忘记一切仇恨,天界说了,只要他肯放弃复仇,他所做的一切恶事都不会追究。 她拿着药水离开,看着她的背影,我想笑又想哭。 好笨的雅儿,明明对待别人聪明谨慎,可是对我却如此的信任,可是怎么办呢…… 为了父皇,我不得不欺骗你…… 脸上凉凉的,我在哭么? 这时,身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小白,你快点醒来吧,你躺在这儿,我很害怕。” 我有些困惑,小白是谁?是我么? 正文 72 妖王 我缓缓睁开眼睛,身体好像睡了很久的木头一样,十分僵硬,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手就麻了。() 眼前有一张渐渐清晰的脸,我闭上眼睛,摇摇头,再睁开眼睛,就看到琉璃敛眉,又哭又笑的望着我,我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像模像样的房间里。 琉璃这时激动的抱着我,哽咽着说:“小白,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的心里暖暖的,只不过还是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我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说:“我这不是醒了么?你呢?身体怎么样了?大师他们还好么?我晕倒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我更想问的是,现在我们是都是鬼呢,还是我真的还活着。 琉璃松开我,擦了擦眼泪,站起来,笑着转了一圈说:“你看,我没事,大家也没事儿。”说着,她捏了捏我的脸颊,眼睛里是满满的温情。 我还从没看过如此活泼可爱的她,感觉跟做梦似的,但是她现在的笑容无疑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让人动心。 她忙跑去给我倒了一杯水,一边看我喝水一边给我讲之前发生的事情。 原来,琉璃那段时间一直被困在真正的北斗七星阵中,而且她并没有被关在皇宫,而是关在墓地里的一间房间里,当时温雅让闫珺硕将她从阵法中带出来时,小骚赶到了那里,因为她本就实力高强,加上出其不意,所以闫珺硕中招倒下。 小骚趁机带走琉璃,只是因为她全身无力,所以就没有带她来找我,而是让她在那个房间休息,接下来,小骚就拿着花娘扎好的足以以假乱真的纸人过来,想要拖延一点时间,让大师他们能够不被温雅破坏打破禁制的过程。 而琉璃并没有休息多久,一恢复点知觉,她就赶了过来。当她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我倒在地上,她跑过去时,我已经昏迷不醒。 这时我们的人已经被围困,花娘虽然有乾坤镜,但是必须牺牲掉其中一个人,我们才能启动乾坤镜,花娘原本准备牺牲,被温雅阻止。 我想温雅虽然坏,但是花娘当初毕竟是跟在吴天道的身边,跟她的感情应该不是一般的深厚,所以她才不忍心动手吧。 也许是天意不愿意让我们白死,正在这时,事情出现了转机,因为尸界又迎来了新一波的敌人,那就是苏苏带领的一群妖怪来了。 我有些惊讶地望着琉璃说:“苏苏?她怎么来了?她不是已经被赶出妖界了么?怎么还能带着妖怪闯进来?” 可能是我太心急了,琉璃忙笑着说让我别急,让她把话说完,我这才安静下来,而她接下来的话真心差点跌掉我的下巴。 她告诉我说,这两个月里,苏苏瞄准时机出手,经过一番努力,如今她已经成为了妖界的王,这一切都源于她拥有养尸的技术,现在的妖界,有一半是妖怪,有一半是妖尸,因为剩下的那一半妖怪害怕变成妖尸,所以不敢对她不从。 妖界一统一,她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出关的大师,称想跟我们合作,一起对付尸界。 出于现实的考虑,大师他们答应下来,于是大家整合了一下队伍,就朝着尸界进发。 以大师他们的能力,想悄无声息的进入尸界并不难,难就难在那些普通的妖怪进来之后会被发现,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由大师他们进去,苏苏则等待消息再带人闯进尸界。 进入尸界后,大师就与花娘汇合,因为尸界有禁制,打破禁制前道术是不能用的,所以他们花了不少的时间解开禁制,而在那之后,花娘又要将恶鬼军团连根拔除,所以她与大师分头行动。也因此,大师他们赶过来救我,花娘则晚一点才到。 这时,尸界所有的尸体在感知到主人有危险后,全部都涌到皇陵这里来了,这反而给苏苏和妖界进来的机会。 苏苏来了以后,形势不再像之前那么恶劣,更重要的是,尸兄刚刚苏醒,根本撑不了太多时间,于是,见势不妙的温雅最终带着众尸体逃离。至于她是怎么带着大军逃离的,琉璃说其实谁也没有搞明白,就是看到她双手结印,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他们的眼前就变成了一片竹林。 看来温雅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毕竟凭空转移掉这么多尸体绝逼是件逆天的事情。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宝贝,能将所有人收容其中,一起带走。 让琉璃再给我倒一杯水来,我想起和温雅打斗时的情形,虽说在尸界道术是无用的,但是当时大师他们应该还没有破解掉禁制,我,不,是圣灵却能和温雅一样运用引水术,这说明他们两个都是不会受到环境影响的怪物。 想起温雅,我就想到醒来前做的那个梦,那个看似无头无尾的梦,解开了我一直以来的疑惑。 想必当初在昆仑山醒来之后,疯狂的其实不是她,而是尸兄。只是尽管如此,她也选择陪在自己的哥哥身边,他入魔,她便陪他一起,可是内心里,她无比的渴望她的哥哥再变回之前那个虽然有点冷酷无情,但是会保护自己国家的百姓,造福百姓的好皇帝。 圣灵知道温雅多希望哥哥回到正途,也知道温雅这样的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很难忘情,竟然利用她的感情和她渴望的事情,骗她给尸兄喝下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药水,想必尸兄在那一场大斗中会失败,肯定是和这药水有关。 别说温雅了,就是我也觉得圣灵当时的做法有点卑鄙,所以温雅会变得疯狂,彻底入魔,恨他入骨,从某些方面来说的确情有可原。 “小白,你在想什么?”琉璃轻声问道,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过神,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只是在想,无论一个人有多可怜,都不应该将命运对她的不公平宣泄到更多的人身上。” 她没有说话,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我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说:“我在想,以前的我也是将自己的可怜,将命运对我的不公宣泄到那些无辜的妖怪身上,致使狼王成魔……” 提到狼王,我心里也有点难受,虽然那家伙的确心狠手辣,但他对琉璃真是好的没话说,而且他现在也算我的老丈人,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琉璃可以和他和解,只是……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即使你后悔也没办法改变,毕竟狼王已经入魔,他如今已经认不得琉璃了。 突然很心疼琉璃,我抓着她的手,跟她说人难免会犯错,而且换做是我,兴许会比她更恨狼王,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有我陪着她呢。 她把头靠在我的怀里,说她知道,有我陪着她就足够了。 许久不见,听到她这么温柔贴心的话,我的小心肝暖的不行,刚要一亲芳泽,奖励一下她,外面就传来敲门声,她立刻端了我手中的杯子往桌子前走,我有些哭笑不得,床单都滚了,丫头还害羞呢? 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师和陈冠东来了。我忙跟他们打招呼,再见他们,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感,但是一想到大师刚刚才和师祖交手,心情恐怕不太好,又没敢笑,而陈冠东,他依然戴着我送他的碎花鸭舌帽,酷酷的抽着烟。 大师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的说:“小白,你跟我说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你体内的力量是复苏了么?是不是圣灵可以强行霸占你的身体,而你没法反抗了?” 看着大师铁青着脸,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说出事实来的话,估计他会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可是事到如今,我骗他也没有意义,所以我干脆直说,“师傅,徒儿不孝,已经把灵魂卖给了圣灵,他随时可以侵占我的身体,我……” 大师三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更是疾声厉色的怒吼道:“你说什么?你把灵魂卖掉了?” 我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下,告诉他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一边皱着眉听我说,一边骂我糊涂。 等我说完之后,他反倒沉默下来了,房间里静的出奇,他们都没有说话,倒是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大师说:“你觉得值得么?” 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无奈吧,因为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但决定是我下的,我有啥可后悔的呢,我就说圣灵比我厉害,他可以解决掉我都无法解决的麻烦,也许把身体作为他战斗时的载体,就是我来这世上的使命吧,如今,我乐意完成自己的使命。 谁知,我说完这句话后,大师气得直跳脚,怒气冲冲地说:“胡说八道!什么狗屁使命?我说过了,你李白就是李白,这世上没有人天生就该是为别人而活着,包括拯救天下苍生,如果你不想,也不会有人逼着你。那圣灵分明就是看你好骗,所以让你出卖灵魂,那样的话,以后他要控制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渐渐地,他可能就会吞噬你的灵魂,到时候,你再也不是李白,甚至可能会忘记自己珍惜的家人,朋友,还有……” 他看了一眼琉璃,深深的叹了口气说:“还有琉璃。” 琉璃的脸色惨白,她顾不得害羞,上前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力气之大,我感觉骨头都要被她握断了,我忙安抚她说没事的。 陈冠东问我被控制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我想了想说:“其实也没啥感觉,就是有意识,但也只是有意识而已。他所想的,他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我都知道,同样,我的任何想法,他也都知道。说的简单一点,就是他支配着我的大脑和身体,而我只支配我的大脑。” 大师冷哼一声说:“这是因为你自身实力也已经很强了,所以你能保留自己的意识,不然你就会完全被控制,根本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正文 73 我就是她 我知道大师是担心我,所以才会这么愤慨,我其实曾经也感觉自己是被圣灵给坑了,因为他表现的丝毫不管我朋友,不顾琉璃的死活,这一点让我很不爽,但是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大师叹了口气,显然和我想的一样,他无奈地说:“事已至此,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如何解除这个不平等的买卖。()” 解除么?我跟大师说这个应该是无法解除的,不过圣灵会在尸兄消失之后也消失掉,所以让他不要太担心。 他听到之后,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说:“屁话!尸兄现在是刚刚苏醒,等他彻底苏醒的话,实力肯定比温雅那妖孽还要强,这场战斗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呢,难道你要一直这样?一到战斗的时候就躲起来,跟缩头乌龟一样,让圣灵大发神威,把你的身体弄得遍体鳞伤,然后再昏迷几天,养好之后再把身体交给他折腾?” 听到大师这么说,我心里越发的郁闷了。当时时间紧迫,我哪里能想到这么多,而且如果不那么做的话,我和圣灵的力量可能都已经被尸兄给吸走了。 一想到我这嘴巴上贴过那个千年男尸的嘴唇,我就想吐,我抬手使劲的擦了擦嘴巴,有些懊恼的说:“那要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卖身为奴,不能违逆他。” 大师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沉声说:“可以的,只要你肯继续更加努力的修炼,当你的修为高过他时,你若反叛,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而且,你如果能吸收他的力量,你的实力会更上一层楼,而他也就自然而然的与你的魂魄融为一体,从此,你不需要活的不明不白。” 我皱了皱眉,真的可以这样么?说实话,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圣灵是正义的一方,尽管他之前真的犯下过种种错误,但是往事已矣,现在,他诚心悔过,想要还世界一个安宁,也就是说,他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要我亲手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我还真是有点下不去手。 “你这总是秀下限的家伙!”大师突然拍了拍我的脑袋,有些郁闷地说:“就是因为你总是为别人考虑的太多,才形成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他就算是想要除掉尸兄他们,迫不得已才要你出卖灵魂,但是谁的生命也不是用来牺牲的,而且他一旦控制你,真是谁的死活都不顾,这种人,说是圣,倒不如说是正义的魔,但就算是正义的,魔就是魔。” 大师说了一堆难懂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但是我还是被这些话给触动了,特别是他每次都不关心琉璃的死活,对作为妖怪的她异常的蔑视,这件事让我心里一直扎了一根刺,若他真的不是占用我的身体,而是要连我的魂魄一起吞噬掉的话,那么也许有一天,琉璃可能会死在他的手中。 苏苏当年不就是死在他的手中的么? 想着想着,我就有点后怕,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把圣灵想得太好了。 大师可能知道我想啥了,没好气的问我现在怕了?我郁闷的点了点头,同时有点担心圣灵会不会知道我的这些小心思,不过我努力感受了一下,发现他好像又闭关去了,我松了口气,见气氛沉闷,忙转移话题说:“花娘他们去哪里了?还有,小明……他去哪里了?” 大师他们的脸色一沉,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焦急的问道:“小明是不是也随温雅消失了?” 他点了点头,琉璃忙安抚我说:“小白,你别激动……当时我们都要救小明,但是温雅太狡猾了,她直接将小明抱在怀里,以至于我们根本救不了他。” 大师沉着脸说:“就算救了他又如何?他……唉……他已经完全的魔化了,和那些小鬼一样,成为了只为温雅和尸兄效力的存在。” 我无力的靠在那里,难道真的不能改变了么?想到那个单纯可爱的小明,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陈冠东皱着眉头坐下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反而不是小明,而是小白你的身体,你是活尸人,不可能脱离小鬼而活,可如今你却活的好端端的,这是为什么?” 我抓了一把头发说:“我听闫珺硕说过,温雅已经给我养了另外一个小鬼,现在那只小鬼应该在他们的手中吧,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弄死我,可能是因为我的体内还残留着尸兄的力量吧……不然她那么恨我,又那么恨圣灵,肯定恨不得把我们给宰了。” 陈冠东好奇的说:“看样子,你好像知道了很多事情。” 我点了点头,一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和自己解开的秘密,我就感觉自己好像看了一场比泰坦尼克号还要浪漫和苦情的一部爱情电影。 我说我已经知道温雅,尸兄还有圣灵之间的纠葛了,然后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他们。 这个故事说来漫长,都我说完的时候都已经口干舌燥了,大师他们也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大师一拍大腿,郁闷的翻了个白眼说:“所以我就说啊,既然是道士,谈什么情情爱爱?如果没有情情爱爱,一切麻烦就不会发生了嘛!” 话是这么说,但爱情这种东西,迷人就迷人在你根本无法抵挡它的魅力,而且宁愿为它生不如死,也要品尝它的滋味。我看了一眼大师,笑嘻嘻的说你和小骚不也是挡也挡不住么? 大师瞬间闹了个大红脸,让我滚一边去。 陈冠东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说:“这么说,你之所以和尸兄长得一样,是因为尸兄诅咒了圣灵,这么说,你应该是圣灵才是,你们两股力量却分的特别的清楚,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好奇起来,大师白了我们一眼说,这个问题很好解释。圣灵如果欺骗了温雅三次,那么,他就有三次机会削弱尸兄的力量,以至于他的力量凌驾在尸兄的力量之上,否则尸兄也不可能被他一次次的杀死。那么,他带着尸兄的力量一起投胎转世,寻找宿体,这个宿体肯定是被强的那一方支配,也就是,我投胎之后应该是圣灵的样子,只不过诅咒让我和尸兄长得一样,以至于大家都把我认成了尸兄。 我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别说他们了,就连我自己也一度怀疑我是尸兄。不过我想尸兄诅咒圣灵的目的,应该就是要让圣灵转世以后被认错,要让所有和他有仇怨的人都去找圣灵报仇,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圣灵会为了毁灭他,选择将两人的力量捆绑在一起,以至于他自己也差点小命不保。 琉璃这时感叹一句:“照这么说,其实最可怜的是温雅,如果不是因为圣灵欺骗她的话,也许她还有轮回的机会,是圣灵把她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大师也深深的叹息一声,意味深长的说:“成大事者,哪里有一个是干净的?这世界上有太多东西是说不出对错的,就连我师傅他老人家,为了对抗尸界,他数次逆天而行,养了尸体和小鬼……” 说到这里,大师的脸上满是沮丧。我知道他不是怪师祖,只是突然想起师祖来了。想到师祖不惜违逆天意做出此等事情,为大义抛弃小义,最后却落得个肉身被奸邪利用的下场,如何不让人难过呢? 而我,大师,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如今都是浑身带血的人了,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一些孽债,这些债不会因为我们有着多伟大的目的而被掩盖,永远都不会…… 也许因为提到师祖,房间里的气氛再次沉闷下来,我很想问大师师祖怎么样了,可是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又不敢开口,生怕再惹他伤心。 就在这时,有人推开门,一边高兴的喊了一声“维维”,一边走了进来。 看到她走过来挽着大师的胳膊,大师红着一张脸却没有躲开,我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她是小骚啊还是伊琳啊?” 谁知我说完这话后,气氛突然又沉闷下来,就连刚刚还一脸高兴的小骚都沉下了脸色,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我就纳闷了,我今天是不是踩着地雷了啊?不过仔细嗅一嗅味道,我觉得眼前这人应该就是小骚,可是伊琳哪去了?她死了? 就在这时,小骚说了句让我更加一头雾水的话,她说:“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我纳闷的问:“这是啥意思?”谁知大师突然摸了摸小骚的头发,说:“我带你去逛逛。”然后看了我一眼,示意我问陈冠东。 看到大师这么体贴小骚,我心里也挺开心的,就是担心伊琳,毕竟那个丫头和我相处了一段时间,而且还是琉璃的好朋友,她如果真的就这么没了,还挺让人难以接受的。 大师他们一离开,我就拉着陈冠东询问起来,他掐灭烟,无奈的说:“也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只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小骚真的就是伊琳,不,可以说小骚是伊琳的主,伊琳是她的一缕魂丝加上执念硬生生给弄出来的存在,而小骚转世之后,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曾经如此执念,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伊琳是维维的原配。” 原配?我听到这里,顿时感觉不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上一世,大师还养了小三?这是姐妹与维维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节奏么? 正文 74 收宝 我让陈冠东说的清楚一点,不然以屌丝我的智商,实在无法猜透他是啥意思。-- 陈冠东皱着眉头,显然不是讲故事的高手,所以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开口说:“听他们的意思是,大师失去了记忆,小骚为了让他恢复记忆,回到自己的恩人,也就是当时他的原配的身边,所以一直在他身边监视他,结果后来两人相爱,致使她的恩人,也就是大师的原配因爱生恨,造就了一场悲剧,最后他的原配魂飞魄散,小骚也死在了他的手上。不过小骚在死后,狐族倾尽一切,让她得以轮回,却没想到她执念颇深,分出一缕魂魄,形成了伊琳,想让伊琳和你师父再续前缘。” 卧槽,真是好短的故事,听得我都要哭了。就这么三两句话,陈冠东就把大师曲折坎坷的前世给概括完了? 我望着陈冠东,问他完了?他说完了。我真是欲哭无泪,但也知道从他的嘴巴里说不出啥更具体的,这是极限了,所以也没有再追问。不过我真没想到小骚竟然如此善良,想必就是到最后,她也没想过要破坏自己恩人和大师的感情,才如此执意的要再造一个她出来吧。 回想起来,大师看到伊琳时,目光里那点我读不懂的东西,现在我大概能了解到了,想必当时他的心里也是矛盾的吧。 而小骚之前来找大师,应该只是想在他想起一切前,能够和他轰轰烈烈爱一场,然后,她回到妖族,把姐姐推到她身边,自己则一心一意做她的妖王。 只不过小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爱情这种东西有时候也分先后顺序的,她既然那么强烈的出现在大师的视线中,又怎么可能说走就走,怎么可能让他再喜欢上别人呢? 我不想去评价小骚上一世她是对是错,但是我知道,每个人轮回转世都是为了过新的人生,既然如此,就不应该对过往的事情念念不忘,太过执着,只会像温雅三人那样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伊琳就这么消失了么?”我有点不可置信,看了一眼琉璃,她此时也是一副惊讶的神情,想必她比我更难以接受这一点吧? 陈冠东点点头说:“是的,魂丝毕竟是魂丝,总要回归主人的身体的。当时大师带她去闭关,也就是为了完成这件事,因为妖族里传来消息,小骚要不行了,应该是当初受伤太严重,如果魂魄不全的话,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所以大师思前想后,就把事情跟伊琳说了,接下来……” 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掏出一根烟,有些烦躁的抽了起来。 我除了叹气,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小骚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她回来我很开心,但是伊琳……我对她很内疚,因为我曾经嘲笑过她身上的味道,因为是我让她不得不回到小骚的身体中,与其合二为一,从此消失不见。 想必伊琳身上有那么重的味道,也是因为她只是一缕魂丝吧。 我突然想起她说要嫁给罗夜的话,想起她对罗夜犯花痴的样子,心里越来越难过,也越内疚。 不过我想最痛苦的是大师和小骚,大师说过,谁的性命也不是用来牺牲的,但是他为了救小骚,只能牺牲掉伊琳。小骚就更不用说了,就算她知道伊琳只是她的执念和一缕魂丝化出来的人,但这么多年,她是真的把伊琳当成亲姐姐,百般的呵护着,伊琳也对她特别的好,姐妹感情深厚,如今却…… 陈冠东抽了一口烟,突然说:“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我有些好奇的问他是什么?他竟然少有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帽檐,轻咳一声说他已经收服了那个组织,如今是这世界上名副其实的鬼组织的王了。 我哩个大艹啊!两个月不见,这家伙直接从屌丝逆袭成王了啊?我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陈大帅,你好厉害啊。不过我真的挺好奇的,他究竟是怎么历练的。 陈冠东听了我的疑问后,原本不好意思的笑容僵硬了一些,从他难言的神情中,我大概也猜出了一些,所以忙转移话题说:“对了,花娘呢?她好像也能控制鬼魂。” 提到花娘,陈冠东皱了皱眉头,好像有难言之隐似的。 我忙问他咋了,他说:“老实说,每次见那个花娘我都提心吊胆,大师说她的身上有一件宝贝,只要对着魂魄的头上点一下,魂魄就会听她的驱使,她每次看我,那眼神都像是要把我给吃了,我估摸着她是想拿那东西点我额头,所以现在一看到她就躲。” 听完陈冠东的话,我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哎哟我去!花娘不会真的想对陈大帅下手吧?这么帅的小伙,要是去当个鬼奴,多可惜啊?一想到花娘那张漂亮的脸蛋,我看了一眼陈大帅,突然觉得他俩说不出的般配。关键是我从来没看到陈大帅爬过谁,要我相信他是因为花娘有那根簪子才害怕她的话,我才不信呢,他指不定对她已经有感觉了。 “花娘还没回到自己的世界么?”怕陈冠东发现我的猥琐心思,我忙又问道。 他摇摇头说:“没有,你昏迷的这几天吃的药都是她配的,她的医术出奇的厉害,我们每个人受的伤,用了她给的东西后就都好了。” 我刚要说话,琉璃就已经很懂我的站起来,说这就去请花娘过来。 她走后,陈冠东的唇边渐渐扬起一抹笑意,跟我说小子不错,有长进,终于知道谁更适合自己了,还让我好好珍惜琉璃,说她是个好女孩。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屌丝我感觉脸都红了,我说知道的,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基本都是他在听我说这段时间的经历,陈冠东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句感慨,就这样,我们一直聊到琉璃回来,也没有说完我那些重口味的奇葩经历。 “小伙子,一醒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见本姑娘,你也不怕你媳妇吃醋。”花娘语调有些轻佻的说,她一进来,陈冠东的背就直了起来,我不由感到好笑。 看向花娘,她依旧随意的挽着发,发上是那根让陈大帅心惊胆战的发簪,衣着有些暴露惹火,如果不是因为屌丝我现在一身正气,恐怕又要盯着她发呆了。我瞄了一眼琉璃,生怕她吃醋,就笑嘻嘻的说:“琉璃才不会吃醋,毕竟花娘你的年龄都够当我祖宗了,哈哈哈。” 花娘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也没生气,而是把手中的包袱丢了过来,我忙接住,欣喜的打开,发现自己之前的所有东西都在这包袱里,包括那柄拂尘。 大师这时候刚巧带着小骚进屋了,一看到我手中的拂尘,他立刻两眼冒光,有些猥琐的走过来说:“这个宝贝,你是从那里得到的?” 他的话音刚落,花娘就一把把拂尘给夺了过去,媚眼一抛,笑道:“这宝贝的来头可大着了,它是尸兄的师傅一直用的拂尘,本身蕴含的道法高强,用它做法,必定事半功倍。只不过呀,你拿它的时候得小心点,因为它化作人形,指不定你碰它的时候,碰到的是不该碰的东西。” 大师脸上跟吞了苍蝇似的,搓了搓手,一副想洗手的样子。 我忍不住想笑,觉得花娘其实很可爱,也很活泼,特别是她的笑容很动人,妩媚中带着俏皮,高傲中带着温暖,我想当初她能在昆仑被那么多弟子尊敬和喜爱,定然和她的性格脱不了干系。这样的人却要孤独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实在是一件很悲凉的事情。 所以我决定待会儿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花娘满含温情的望着这柄拂尘,将它郑重其事的交到我的手中,收起那半开玩笑的神情,一脸认真地说:“我把我的朋友夺回来,交给你,也希望你能不要再辜负我们,好好修炼,总有一天,你一定能发挥出它全部的力量。” 我认真的点点头说:“我一定会好好修炼,不会再把它弄丢了。” 花娘点点头,挑眉巧笑嫣然的说:“这还差不多。”说完,她点了点手中的戒指,紧接着,一只葫芦凭空出现,看到这只葫芦,我满面惊讶,因为这只葫芦正是温雅的锁魂葫芦。花娘连它都偷来了? “这本来就不是温雅的东西,否则我也懒得拿,不然脏了我的手。”花娘好像知道我在想啥,没好气的说。 我看着那只锁魂葫芦,想起大师曾经的猜测,他说过这东西唯有一身正气的人才能拥有的神器,所以温雅再厉害,也无法将它的功能发挥出来。没想到大师的猜测都对了。 我拿着葫芦,想了想,问花娘这是不是天道大人的宝贝? 花娘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微微蹙眉,许久没有说话。 她肯定是又想起了吴天道,所以没心情理我们。 我摸着锁魂葫芦,想到里面还关着陈渔呢,就寻思着应该怎么把他给放出来。花娘这时跟我说:“我教你怎么用这个葫芦。”说完她就抓着我的手放到葫芦上,然后让我闭上眼睛,说要给我和葫芦取得联系。 正文 75 内讧 一股神奇的力量从葫芦的身上传到我的手心,我好像听到花娘在和一个孩子说话,不知道为啥,我莫名的想起了葫芦娃,都想喊一声“爷爷你快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手上的力量消失,花娘让我睁开眼睛,说它愿意跟随我,让我与它滴血为盟,搞得跟我要跟葫芦结婚似的。 我按照她的意思,咬破手指头,然后滴到葫芦里,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这个葫芦竟然将血给吸收了,而且,它的颜色也变成了纯金色,闪亮亮的。 “现在,这个葫芦是你的了,现在把里面的人放出来吧。”花娘说着,就坐到了一旁,而我也发现,她刚要坐下来,陈大帅就让得远远地,看那嫌弃又忌惮的样子,还真有意思。 看着葫芦,我心说我也不知道口诀啊,正想着,就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一串生涩的口诀,这声音很稚嫩,就是和花娘沟通的声音,看来这葫芦,还真是只葫芦娃。我默念那串口诀,将葫芦盖打开,一缕青烟从里面飘了出来,紧接着,那缕青烟渐渐变成了一个人形。 大师他们让了个空,然后我就看到陈渔虚弱的站在那里,虎视眈眈的望着我,却没有攻击我。 我问他是不是还记恨我呢。 他摇摇头,说谢谢我救了他,还说已经知道我不是尸兄了,然后就要走。他估计还不知道我体内有圣灵,而我又和尸兄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他就算知道我不是尸兄,也不愿意面对我这张脸吧。一想到他为了帮圣灵报仇,不顾一切的样子,我忙叫住他说:“你等一等。” 我记得上次温雅鬼说过,圣灵手下有一批军队,就连罗夜他们都不知道,还说陈渔是目前唯一一个知道这个队伍的人,所以叫住他,不仅是想告诉他圣灵的存在,还是想问问他关于那个军队的事情。 陈渔有些不乐意的转过脸来,问我干啥,老子那个郁闷哟,我救了你,你还摆脸色给我看,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当啊。 我说:“你的大哥,是不是就是圣灵?” 他微微一怔,点了点头说是。我说那就对了,然后让陈冠东去把罗夜他们请过来,大师此时已经拉着小骚坐了下来,花娘和琉璃也一左一右的坐在我的身边,所有人都玩味的看着陈渔,可能这目光让他觉得很不自在,他皱着眉头,很警惕的问了我一句:“你想做什么?” 我让他去休息会儿,然后拜托花娘看看他。花娘冷哼一声,很不爽的一边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根草药,一边嘀咕着说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才不会救和君如玉一伙的家伙。我知道她很讨厌君如玉,虽然后来他偷了能起死回生的东西,救活了温雅和尸兄,却引来了更大的灾难,而吴天道也在那场灾难中把她彻底忘记了,所以她会对君如玉有意见。 我笑着跟她说谢谢,然后从她手里结果这根草药,递给陈渔说:“给你,花娘的东西很好用,吸收这草药的灵气,你很快就能恢复了。” 他犹豫不决的看着我,困惑的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你很快就知道了。这时,大师很不给面子的来了句“小子都学会装大逼了。”说的屌丝我好像以前光装小逼似的。 我笑嘻嘻的说还不是师傅教的好,他让我滚犊子,一旁的小骚瞪着眼睛说:“维维才不像你那么坏呢,他是实诚人。” 哎哟我里个艹啊,这可是我听过最善良的谎言了。 我们这边开心的吹牛打屁,谁也没有看陈渔,可能这样缓解了他紧张的心情,也可能是他的确很虚弱,很难受,总之,他老老实实的开始吸收那药草上的灵气。 不一会儿,他看起来精神了很多,我放下心来,往门口看了一眼,正巧门开了,陈冠东带着大木他们走了进来。 一看到大木他们,陈渔的脸上就露出惊讶的神色,而大木他们也是一愣,紧接着,大木就说:“陈渔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些惊讶的望着大木,心说他们认识?可温雅鬼不是说大木他们不知道陈渔的存在么?靠!看来老子又被耍了。 想到这里,我就去翻包袱,刚刚只顾着检查草药符纸之类的东西,倒是把琥珀给忘记了。结果我一翻,才发现琥珀根本不在里面。 琉璃问我找什么呢,我把琥珀丢了的事情告诉她,她点点头,蹙着眉分析起来:“那里面镇压着两样重要的东西,温雅肯定会带在身上的。” 想想也是,毕竟温雅鬼也是个狠角色,而上古神兽饕餮就更不必说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当时请了个牛逼的神仙,恐怕我根本斗不过那家伙。只不过琥珀里面不光有这两样东西,还有陈文的魂魄呢。 这时花娘蹙眉说道:“你是担心琥珀里的陈文么?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一愣,忙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说是何欢告诉她的。 原来当时陈文的尸体要去杀何欢,是强行突破琥珀的陈文魂魄为她减轻了一点攻击力,她活了下来,他却在她面前魂飞魄散。 琉璃情绪有些低落的说:“按理说,一旦被封印在琥珀中,无论是多么厉害的角色都逃不出来,但是当初小白用的是另一种封印法,只是把他放进去,而没有试图压制他,所以他才能逃出去,但是尽管如此,逃出去的代价也是魂飞魄散。” 我想起当时封印陈文时还跟他说过,就算没有在封印术上加上压制术,也要他老老实实的呆在里面,可没想到他还是走了。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当时温雅会察觉不到么?毕竟琥珀就在她的身上。 琉璃突然紧紧抓着我的手,我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露出一副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说的表情,说:“也许她是故意的……”看来这丫头又偷听我的想法了。 我叹了口气,想着她的话,不由有些想笑,想必她的意思是说温雅是怕我真的怪她,所以才放任陈文的鬼魂冲出去救何欢。可是温雅哪里会这么好心,她充其量就是觉得陈文和何欢都是小角色,所以才懒得管他们。 紧紧握着琉璃的手,我希望用行动告诉她,我早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被温雅左右的情感小骚年了,现在的我,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美好的女人。 她不胜娇羞的看着我,用了读心术的她当然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眼底那点忧郁立刻就冲散了。 小骚突然扯着嗓子喊道:“维维,你看李白,他都会对琉璃说情话呢,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情话呀?” 我哩个艹啊!小骚竟然也开启了读心术,这货真缺德! 大师饶有兴致的问道:“他说啥了?” “他说他眼里心里只有琉璃一个美好的女人。”小骚斩钉截铁的说,然后央求大师也说情话给她听。 我一看,所有人都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就算我脸皮再厚,我他妈也有点扛不住了,琉璃更是直接站起来,不好意思的说要去给我准备吃的,然后就跑出了房间。 小骚忙笑嘻嘻的跟着她出去,说自己也饿了。 花娘轻轻“哼”了一声,斜睨我一眼说:“你小子就知道油腔滑调。”说完又不耐烦的看了大木他们一眼,见他们还聊着呢,不由敲了敲刚刚拿出来的烟斗,冷笑着说:“让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叙旧的。” 大木皱了皱眉,有些愤怒的望着花娘,显然她的态度让他很不满。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啥也没说,而是忍了忍之后,就拉着陈渔说:“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说我们老大已经快要苏醒了,现在这幅身子暂时借给这个小鬼用。” 卧槽尼玛!我瞪着大木,没想到他丫的会这么不要脸的话。明明是你家老大借用我的身子好么? 我还没说话呢,大师就冷笑着说:“有些人闭关那么久了,这脸皮练得也比以前还要厚了。这身体从我徒弟出生就是他的,什么时候需要借用你的了?你特么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说到这里,他的脸已经涨红了,梗着脖子,一副要干仗的样子。 我知道他一直都因为我出卖灵魂而不爽,现在听到大木这么说,不生气才怪。 可是大木也跟憋了很久的气似的,突然就挺直腰板吼道:“王维,你不要搞错了,如果没有我们老大,这个没用的家伙早就已经死千次万次了,他的身体能被我们老大选中是他的幸运,如果他乖乖把身体让给我们老大,我还可以给他烧点纸,如果他不识相,妄图对我们老大不利的话,那他就等着死吧。” 艹!老子彻底怒了,敢情这家伙是猜到我可能想吞并圣灵的魂魄,才这么生气这么着急的诋毁我啊。我翻了个白眼,冷笑着说:“你傻逼么?如果当初不是师祖他逆天而行,为我改命,你觉得我能活着么?我这条命,第一次是我爸妈给的,第二次是我的师祖给的,而你口口声声称的那个‘老大’,是害死我的罪魁祸首,是让我不能过正常人生的罪魁祸首,你们不因此感到内疚也就罢了,还觉得这是种恩赐,要不要脸?” 大师呸了一口说:“要脸?他们有脸么?” 大木怒气冲冲的瞪着大师说:“我们修灵人顶天立地,是堂堂的男子汉,和你们这种喜欢和妖怪谈情说爱的俗人相比,我们当然要脸!倒是你们,明明是道士,却道貌岸然,天天想着往女人的裙子底下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要是你们,我就羞愤而亡了。” 妈的!我和大师同时站起来,一起撸着袖子,异口同声的说:“你他妈的再说一遍。”大师又加了句:“信不信老子揍得你满地找牙?” 杜甫和罗夜忙拉住要冲过来的大木,杜甫陪着笑脸说:“都不要吵了嘛,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内讧算个什么事情?” 正文 76 奶奶 杜甫操着一口浓重洋味的中文说出这句话后,我心中的怒气就消散了很多,也冷静了很多。-- 不光是我,大师也冷静下来,我们对视一眼,默默地又坐了回去,大木喘着粗气,冷哼一声说:“我也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只不过我们为了大业心急如焚,他们却和妖怪卿卿我我,没完没了的谈情说爱,看着就烦。还有,我听到有人说想吞并老大的力量,让他永远消失,你们说我能忍么?” 靠!原来这货之前在门外偷听我们讲话的,而不是猜出我们的想法,难怪他会这么激动了。 以他冲动粗暴的性格,能忍到现在估计已经是极限了。 罗夜他们的脸上露出几分难看之色,想必也被这话给气到了。 被人拆穿了谈话内容,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大师却冷笑连连,寸步不让的说:“你们不也一直想让你们老大搞死我徒弟么?” 大木冷哼一声,牛逼哄哄的来了句:“为大道牺牲,是他的荣幸。” 大师直接吐了一口唾沫,说:“既然如此,为大道牺牲,也是你们老大的荣幸,我的徒弟有这个能力吸收他的力量,就说明那是他的命。” “他敢!他这辈子都比不过我们老大的一根脚趾头,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该牺牲的是他。” 眼见着大木和大师又要吵起来了,虽然我窝了一肚子的火,但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喊停这场喋喋不休的争吵,我跟大师说别理大木,拼命的朝他挤眼睛,他冷哼一声,坐了下来。我连忙给他倒茶,这时,大木问我圣灵哪里去了,是不是被我用什么奸计给压制住了。 艹他妈的,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灰太狼啊!不过,既然你觉得我脾气这么好,那我就给你点面子,再忍你一次! 我说:“圣灵他在闭关修炼呢,经过那一场大战,不光我要休息,他也要休息。” 大木的态度立马三百六十度转变,关切的问我圣灵怎么样了,情况严重么。我就呵呵了,当时所有的攻击都是老子的身体承受的,你说是他严重还是老子严重? 我没好气的说不严重,大木松了一口气,陈渔有些欣喜又有些惶恐,望着我跟望着蒙娜丽莎似的,激动地说:“没想到我竟然把大哥认成了尸兄,险些铸成大错,还好李白兄弟你有两把刷子,真是万幸,万幸。” 艹,你怎么不对自己当时的行为道歉啊,还有,谁他妈是你兄弟?我白了他一眼,问大师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师沉吟片刻说:“我早就想好了,你现在也会修灵了,接下来的时间最好是继续修习道术,你李师伯飞鸽传书过来,说素来与你师祖交好的昆仑山崇阳大师,准备亲自教你道术,我觉得机会难得,已经去了书信,跟他们说我们即日动身,同时召集所有厉害的道士,开始和尸界打游击战。”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样的提议很好,因为我想尸界不可能一直修生养息,加上尸兄已经醒了,温雅应该会迫不及待的加速征服这个世界,想到这里,我恨不得自己立马变强。 不过一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要去昆仑山,我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花娘,发现她正地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木突然吼了句:“不行”。 我就知道这货不是省油的灯,我就问他咋不行了,他说现在我的身体是圣灵的,我要是去了昆仑山,耽误了修习修灵术,影响了圣灵的苏醒速度就不好了,而且,他还说怀疑我会趁机吞噬了属于圣灵的力量,到时候木已成舟,他们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看着愤慨的他,我觉得自己也是醉了。他可真是圣灵的真爱啊,估计圣灵让他吃屎,他都能一边捧着屎吃个不停一边夸屎是人间第一美味。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花娘淡淡说道:“脑残粉!” “噗……”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花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却知道这么新鲜的词汇。 大木立刻气呼呼的望着她,她冷笑着说:“既然你那么相信你们老大,还会害怕他的力量会被李白吞噬?你该不会……其实一点也不相信他,只是表面上装装样子而已吧?” “你胡说些什么?”大木皱着眉头吼道,“我当然相信我们老大,他是天下无敌的。” 花娘冷笑:“既然是天下无敌的,你为什么还这么担心李白的‘奸计’得逞?况且,圣灵既然能控制李白的身体,他若不同意大师的决定,自然会自己说,而不是听你们争吵不休。说白了,在他眼里李白做什么决定都与他无关,因为他艺高人胆大,有恃无恐,而你们怎么吵都只是在浪费口舌而已。” 大木皱着眉头望着花娘,看那样子是被她的话给触动了,只不过他好像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沉默了很久,他叹了口气,望着我说:“好吧,反正你强大了,圣灵大人吸收了你的力量,也能更加强大。” 我哩个大草啊!这么自私的男人,难怪没女人喜欢!估计他看我们谈恋爱那么生气,纯属羡慕嫉妒恨。 大师也止不住翻白眼,只不过人要不要脸到一种地步,那你可真是连他的气都生不起来。 大木见我们都不理他,带着陈渔转身走了,看来他是没打算让我知道那个军队的事情。 我也没有要问的意思,因为我觉得照着这个趋势走下去,我们指不定哪天就分崩离析了,只是只要我们的共同目标是铲除尸界这股恶势力,就算分崩离析,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殊途同归。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只是一想到自己被大木他们这么不看重,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伤感的,毕竟,我是真心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小伙伴,可是这注定是我在一厢情愿 杜甫看了我一眼,忙跟着大木离开了,罗夜则走过来,皱着眉头语气有些无奈地说:“李白,不要怪大木,我们每个人的性命都是老大救的,所以我们对他有着很深的感情,大木也因此才会这么偏执。” 我问他那他呢?是希望圣灵取代我呢,还是希望我能一直做自己呢?说实话,大木和杜甫都是离我挺远的人,就是小伙伴,也是关系比较生疏的小伙伴,罗夜的话,我对他真的挺有好感的,所以我也希望他能把我当成朋友。 他没有说话,眼里有内疚。 我有些失望,果然,修灵人都是一条心,可是将心比心,如果换做是我,我应该也更希望圣灵能醒过来吧。我说知道了,他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走之后,大师猛的在我的脑袋瓜子上拍了一巴掌,说:“你那是什么表情?卧槽,你不会是爱上罗夜了吧?”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我师傅的面子上,我真想说句“去你妹的”,我说就是觉得挺可惜的,交个朋友不容易。 陈冠东这时来到我的身边,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很煽情的来了句“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 我点点头,心里暖暖的,花娘则以手掩面,笑的像个疯子,说:“还真是基情无限啊你们。” 看着她那难得的贼眉鼠眼的样子,我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问她她的世界是不是有电视啊,怎么她知道那么多新鲜词汇呢? 她竟然很认真的说那当然,否则自己岂不是过得很无聊? 就这样,我们聊了几句,我感觉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也许我始终不能让大木认可我,无法成为修灵人中的一员,但是,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为了成为修灵人,我要做的,是像师祖希望的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心怀天下的英雄。 不一会儿,琉璃和小骚就拎着几个袋子走了进来,一股浓郁的菜香扑鼻而来,我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琉璃笑着说:“这几天大家都没有好好吃东西,我和小骚就去外面买了好几个菜,一起吃吧。而且今天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应该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看着懂事的琉璃,我心里满满都是甜蜜,连最后那一点伤感都丢的无影无踪了,我说好,然后就邀花娘一同入座。花娘对我们应该挺有好感的,也没推拒,大师则笑嘻嘻的说琉璃真是他的好徒媳妇。 琉璃闹了个大红脸,低声喊了声“师傅”,惹得大师哈哈大笑,气氛也顿时高涨起来。我们坐在一起,开始天南地北的大侃,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被我们抛诸脑后,我深深的感觉到一种家的温暖。 突然想起爸妈,我对大师说我想在去昆仑之前回一趟老家,没想到大师说他也正有此意,而且他担心温雅被逼急了,会对我爸妈出手,所以他已经让人飞快的赶到我家,以保护老两口的平安。 听到他这么说,我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家中。他忙安抚我说:“你放心吧,我说过,你爸妈有人保护着呢,我就是怕有意外,所以才让人赶过去,以防万一。” 大师的确这么说过,不过经过这么多事儿,我都把他这话给忘了,现在想起来,我心里莫名的一跳,就问他:“师傅,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之前你不告诉我原因,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 大师扒了几口饭,头都没抬的说:“我说过啊,你奶奶有大造化,福泽后人,你小子咋就想不到呢?” 听他这么说,我先是一愣,感觉眼皮子跳得厉害,我忙问他:“我奶奶究竟有啥造化?她不是把那个秘密说出来之后就可以轮回了么?还是说,她还没离开阴间么?” 大师点点头,唏嘘道:“自己的孙子随时要面对种种危险,她如何能放下这些心事自己去轮回转世?倒不如一直留在阴间,继续度化恶鬼,为你积攒福德,也好护你爸妈的平安。她现在啊,厉害着呢。” 正文 77 皈依佛门 听大师这么说,我的心就跟被一万只蚂蚁爬似的,我忙跟他说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我奶奶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他挑了挑眉,说了句:“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天机不可泄露。” 我强忍住想揍人的冲动,气呼呼地说天机?天机是谁?我不想知道那货的秘密,我就想知道我奶奶的秘密。 大师听了我的话后,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说:“好吧,我告诉你,现在你奶奶在阴间具体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现在掌管着阴间大部分的权力,尸界虽然说已经渐渐浮出水面,但是至少现在看来,他们还没有打算公然对鬼,妖两界发起挑战,这也是鬼界一直袖手旁观的原因,你奶奶在阴间,就要守阴间的规矩,但是,若她对付你爸妈,这规矩还守不守就不一定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同时也惊讶于奶奶的能力。这时,我想起当初在宾馆使用中茅之术时,那个不请自来的女人,她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可是声音是陌生的,我不由在想,她会是奶奶么? 我把这事说给大师听,他拍了一下大腿说:“肯定是你奶奶,只不过她不能让你知道她是谁,所以才变了声音。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吟唱的应该是佛语。” 我这就想不明白了。如果说她不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因为天机,所以才改变了一下声音,那她为什么会念佛语啊? “臭小子,笨死了,你忘了现在阴间的老大是谁了么?”大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给小骚夹了一块肉,说道。 我下意识的就要说阎罗王,但仔细一想,他说的应该是如今掌管着阴间和地狱的老大吧,我想了想说:“你是说地藏王菩萨?” 他点了点头,挑着眉头说:“你总算聪明一回,他如今估计就是你奶奶的靠山,所以说,你奶奶,温雅他们暂时还惹不得。” 我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奶奶就是皈依佛门了,这也算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我寻思着会不会有一天,我还可以和她老人家见面呢?心里有了点期盼,我的心情也分外的好起来,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那就是为什么我请的是同道中人,她却能上我的身呢? 大师说这种情况也正常,因为她比我厉害很多倍,而她上我身时,我并没有排斥,所以她才能成功。 原来是这样,可是一想到我原本想请的是师祖,我就忍不住想问大师,师祖没来,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轮回了呢?可是见他正和小骚开心的说着什么,我又不想扫他的兴。我想师祖就算真走了也没什么,因为那是他的选择。 他生前已经为我们失去了一切,死后想要解脱,想要有一个新的人生,我觉得这样很好。若他现在留下来,走了还要为我们操心,我才觉得难过。 琉璃轻轻握着我的手,我冲她笑笑,夹了块肉给她,然后问花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花娘淡淡挑眉说:“我本来不打算再管这些事情,不过我发现置身事外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我决定留下来,跟你们在一起,也好看着你,让你别辜负了亮仙僧的牺牲。” 我高兴的说好啊,不过一旁的陈冠东却额头冒冷汗,把筷子一搁,说出去转转。 花娘冲他抛了个媚眼,巧笑嫣然的说:“你早该走了,反正一只鬼吃东西也没味道。” 陈冠东的身形一顿,转过身冲她狠狠瞪了一眼,然后就掏出烟,飞快的离开了房间。 我就纳闷了,这俩之间的气氛看起来明明很古怪吧,可是他们又分明不可能对对方不感兴趣。我就问花娘为什么要欺负陈冠东呀? 没想到哦有一天我会把“欺负”用到硬汉陈冠东的身上,说实话,我真想不厚道的去嘲笑他一顿。 花娘风骚的理了理自己的发髻,淡淡的说:“那小子是担心我太厉害,把他的鬼军团给收入囊中。切……那种乌合之众,我才不看在眼中呢。” 我有些狐疑的望着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我觉得找个机会,我一定要好好问问陈冠东,他当初面对温雅,也从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对花娘去如此忌惮,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理解了。 正想着呢,身后突然传来叩门声,我一回头,就看到一个金发妖娆的女人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一件肉色的衣服,跟啥都没穿似的。虽然第一眼看着这人有点眼生,但是一看她这操蛋的衣服我就知道她是谁。 苏苏,现今的妖王,我们还真是好久没见了。我望着她那张嫩白的俏脸,也许因为本身就很漂亮吧,金色的眼睛并没有让她看起来怪异,反而让她有种王者的霸气,那眼睛里好像蕴藏了无限的力量一般。 她走进来,笑着问我们,她没有打扰到我们吧? 小骚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个将妖界弄的一塌糊涂的罪魁祸首没有一点好感。琉璃则是目光复杂的望着她,显然还记得当初两人合作时,她背叛自己的事情。 苏苏这丫一直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脸皮厚,所以她直接无视了我们眼里的不待见,来到桌前,还自来熟的坐了下来,望着琉璃,认真的说了句:“好久不见。” 琉璃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我想琉璃当时就算救了她,但这并不代表就原谅了她的欺骗。 苏苏叹了口气,目光一直落在琉璃的身上,我都要怀疑这丫是不是喜欢上我家琉璃了。下意识的就把琉璃的手握在手中,结果苏苏“噗”的笑出声来,说:“好久没见了,小白你还是这副德行。” 我就呵呵了,我说:“你应该不是来跟我们吹牛打屁的吧?毕竟我们的关系没这么好。” 她轻笑一声说:“我当然没那么无聊,只是觉得既然要合作,那就要解开心结,我今天就是来跟你解开心结的。”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们之间的心结太多了,恐怕想解都解不开,不过我还是问她准备怎么解开。 她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说实话,我做了那么多恶事,我自己也很痛苦,只不过当初我受制于温雅,所以不得不对她唯命是从而已。” 我想到曾经在白云山后山劝她她弃恶从善时她说的那番话,我那时候就知道她是逼不得已,也很同情她的遭遇。 但是之后她逃离了温雅的掌控,并没有过喜欢过的生活,而是开始摧残和折磨无辜的妖怪们,这说明她的本性早就因为仇恨而泯灭,她根本不值得同情。 我说:“温雅曾经的确把你当成一颗棋子肆意玩弄,但是这不能成为你折磨别人的理由。更何况,温雅没有杀了你,已经算是对你最大的包容了。”说这话时,我就想起了千年以前的她,要知道,那时候是她和王八精把温雅和尸兄害死的,我想如果不是因为还用得着他们,温雅肯定在一见到他们时就把他们给宰了。 苏苏冷着脸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说话,她叹了口气,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原来当时是温雅的人把她从少妇的身边给带走了,原本她是要被用来养成小鬼,给尸兄和温雅提供尸气的,但是王八精突然出现了,当时温雅还没有醒来,却能和闫珺硕沟通,所以闫珺硕没有杀了王八精,而是利用他们一家的性命威胁他,让他为尸界效力,她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他们父女俩一直作为尸界的傀儡,为尸界做了许多的恶事。她原本以为温雅看在他们尽忠的份上,会对她们一家手下留情,但没想到自始至终,温雅都把他们一家当成是走狗,而且用完就丢。 现在,她的妈妈爸爸都已经死掉了,她也差点在古墓里丢掉性命,所以她恨透了温雅,也才想要疯狂的报复。 “你们是不会理解我的痛苦的。”苏苏说完这一切,皱着眉头有些焦躁的说道,“但是我希望你们至少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可以不那么讨厌我,因为我不希望因为这点小事儿而耽误了我们的合作,我要杀了温雅,一定要万无一失的杀了她。” 我忍不住唏嘘,不是不理解,而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若以一己之力报仇也就算了,她却利用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来报仇。 如果不知道千年以前的事情,也许我还能稍稍理解一下她的心情,但现在,我只想说这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我估计王八精那么怕温雅,就是因为他记起了千年前的事情,可他的功力早已经大不如前,所以他每时每刻都在担惊受怕,怕温雅把他们一家给杀了。想到这里,我觉得这货也蛮惨的,活了那么久,结果还那么没尿性。 当然,我更好奇的是,王八精当初怎么就会想着霸占一个人类呢?难道少妇就那么有诱惑力?如果他不那么色,苏苏不出生的话,也许他还可以躲在暗处,做一只快乐的王八精。 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注定王八精和苏苏命里有这一劫,他们和温雅,就像君如玉和温雅一样,注定有一场解不开的孽缘。 苏苏突然站起来,来到琉璃身边,问她:“琉璃,你还生我的气么?当初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帮我,所以我才选择欺骗你。老实说,你能救我,我真的很惊讶,也很感动,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生我的气。我苏苏这辈子都没什么朋友,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想交的朋友,你可以原谅我么?” 我看着一脸认真的苏苏,分不清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只不过琉璃当初险些牺牲自己救了她,她如果还要继续骗琉璃的话,那可真的是该遭雷劈了。 正文 78 大师出事了 琉璃微微蹙眉,淡淡的说:“我早就不怪你了,救你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说到这里,她的眼底划过一抹伤痛,低声说:“算了,都过去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因为当初的事情而对你心存愤恨,这也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宽容。…………至于朋友……我想我们不适合。” 我知道琉璃是想起了狼王,当初若不是因为救苏苏,也许她就不会那么快的和狼王发生冲突,狼王也不可能入魔,只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再也容不下也许两个字。 苏苏有些失落的垂下眼帘说是么?我看得出来她很失望,也许她一直以来都很孤独,所以是真心想要一个朋友,而琉璃的无私让她愿意与之交好,可她却忘了,琉璃也是在最渴望朋友的时候遇到了她,在那时候,她却无情的欺骗了这么一个单纯的女孩。 苏苏也许也知道自己当初做的太过分了,所以只是耸耸肩,很惋惜的说:“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过你不怪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因此开心一点。” 琉璃语气淡淡的说:“什么事?” “狼王,他已经不再入魔,还有,他很想见你,但一直都对自己当初做的事情感到自责,又害怕见你。所以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外面万事凶险,没有他的保护,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苏苏说完这话,冲我招了招手,然后就离开了。 我看想琉璃,她此时正瞪大眼睛,有些恍惚的望着对面,良久,她眼底蓄了泪,我忙帮她擦掉眼泪,轻声安慰她说如果她愿意,我们现在就去见狼王,如果她不愿意,我也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琉璃没有说话,也许她还在纠结吧,毕竟当初闹得那么不愉快。 小骚这时来到她身边,握着她另一只手说:“琉璃,不要哭了,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琉璃对小骚说了声谢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脆弱了,明明之前那么恨狼王,离开妖界后,却发现自己很对不起他,甚至有点想念他。 我想这就是骨肉亲情的力量吧。 琉璃望着我,认真的说:“小白,我们去见狼王……我爸爸吧。” 她大概是第一次喊狼王“爸爸”,虽然不是当着他的面喊的,但从她那略有些生硬的语调中也能听出来她对这个词有多陌生。 我点头说好,小骚笑着说她也有点想念奶奶了,然后看了大师一眼。没想到大师立刻说那到时候大家走一趟妖界吧,看来大师因为小骚,对妖界也没有那么深的敌意了。 花娘看了看我们,突然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说要出去透气。我想是这个温馨的场面让她想起了吴天道,看着她离开,我忍不住唏嘘,如果陈冠东能代替吴天道和她在一起就好了,不知咋的,我觉得她俩很般配。 大师知道我的想法后,喷笑出声,问我这小子怎么开始对媒婆这一职业感兴趣了?我说没有的事,就是这一路走来,看到了太多可怜的人,真心希望我在意的人都能得到幸福。 大师哈哈大笑,说:“你这名字可没白起,还真是挺有诗人文邹邹的情怀的。”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琉璃则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乖巧的说她也觉得花娘和陈冠东挺合适的。 我们就这样欢快的聊了一会儿,吃饱喝足后,我跟大师说有东西要送他,小骚和琉璃则负责收拾桌子。 把大师叫到床边,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包袱,然后把放在小木盒子里的金色符纸拿了出来,他一看到金色符纸,眼睛里冒出来的光简直刺眼。 猥琐的一把夺过符纸,他笑嘻嘻的说:“这么好的东西,是不是花娘给你的?” 我说是啊,还说是特意为他留下来的,因为我的功力不够,就算用这符纸,能提高我画符的效率,但是还是感觉浪费。 谁知,他只拿了两张,给我留了一张说:“别说傻话,以你现在的实力,比我是还差那么点,但是可能已经超过你那些师叔师伯了,所以,你完全有资格有这符纸,这两张我有用处,给你一张,留着防身。” 我也不矫情,收了符纸,点头说好。这时,小骚突然凑过来,有些欣喜的望着符纸说:“维维,有了这个,我们就能事半功倍了。” 大师点头说是啊。我有些奇怪的问他们要做什么,怎么没听他们提起过。 小骚刚要说话,大师就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很猥琐的眯起眼睛说:“秘密,嘿嘿。” 我无奈的耸耸肩,看来这是人家小两口的秘密,那我就不问了。不过我还是贼眉鼠眼的问大师,是不是要用符纸做道符,求个子啥的呀。大师红着脸,梗着脖子,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头上。 我艹!好大的力道,大师绝对是恼羞成怒的。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琉璃,寻思着我们啥时候也能有个孩子呢?不过这么一想,我又想起了小明,心情没来由的低落起来。我问大师:“师傅,小明……他真的彻底没救了么?” 大师一愣,似乎没想到我还在想这事,他叹了口气,说:“有的救,却是很残酷的方法。” 我心里咯噔一声,问他是什么方法,他沉着脸说:“和对付那些尸体一样,彻底毁灭。”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凉,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就像是师祖,他的尸体被人利用,如果想让他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烧掉他的肉身。 大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样也挺好的,他是我师傅他老人家亲手养的,他们两个……早日团聚,也是一桩好事。”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大师说要带小骚出去玩,总是不见人影,我琢磨着人家小两口浓情蜜意的,也不好打扰,就每天呆在房间里修炼。 而每天晚上,我都要用花娘为我准备的药粉沐浴,据说这药粉有洗髓的功能,说牛逼点就是它能够改善你的人体结构,改变你的体质,是一种很强大的洗髓野,我估计这世间也只有花娘有这么牛逼的手艺了。 每次泡完之后我都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之前强壮很多,也更容易吸收周围的灵气,但是就是泡澡的过程异常的痛苦,因为每次,我都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一起挤压变化,我甚至怀疑自己的五脏六腑是不是都转移了。 这段时间我曾试着和圣灵交流,只是他并不理人,估计我出卖了灵魂给他后,对他的修炼也有大大的好处,所以他现在压根没有时间理我。这让我有种危机感,感觉好像她随时都会把我的身体夺走一样。 “小白,喝汤了。”我刚泡完澡出来,就看到琉璃站在桌子前,笑意盈盈的喊我。 心里暖的不行,我走过去,忍不住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脸颊说:“辛苦你了,今晚我一定好好奖励你。” 琉璃抬手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嗔笑着时候:“你想得倒美,别忘了花娘说的话,那些洗髓粉没泡完前,我们不能……更何况,我还记着你和纸人那什么的事情呢,我才不要和你做。” 看着傲娇的琉璃,我有些哭笑不得,纸人那个是纯失误好吧,葬送了千万子孙在它的身上,老子还想哭呢,早知道给五姑娘我也不会给它的。洗髓粉这个我就更郁闷了,我泡澡之前还不知道呢,刚泡完澡出来,急不可耐的想要跟她酣战一场,花娘就出来了,一本正经的跟我说泡过洗髓粉以后,是绝对不能有男女情事的,然后又把我和纸人那啥的事情告诉了琉璃,她的醋坛子打翻了,加上为了我好,这几天是碰都不给我碰。 我郁闷的坐下来,望着秀色可餐的琉璃,琢磨着是不是该跟她分居啊,她那么有诱惑力,我天天抱着她睡觉,小李白当然不会听话。 喝了一口汤,我的心情好了很多。这汤是琉璃亲手熬的,里面放了很多珍贵的草药,为的就是让我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我想他们都对我这么好,我如果真的因为这点事情就闹脾气,那可真是要寒人的心了。 喝完汤,我跟琉璃说打算明天就出发,带她去见我爸妈。她有些紧张的望着我,我哈哈一笑,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她横了我一眼说谁丑? 得,当然是我丑啦。 “小璃,我爸妈很温柔的,对儿媳妇肯定也很疼爱,你不用紧张,他们都是好人。”我握着她的手,笑着说。 她点点头,说她知道,看我这样子,我爸妈也是个好人。 我心里美上了天,亲了她一口,跟她又说了几句悄悄话,刚要趁热打铁占点便宜,门就被打开了,我不耐烦的吼了句谁啊,结果就看到陈冠东皱着眉头站在那里,说:“李白,快跟我来,大师出事了。” 我“蹭”的站起来,忙跟着陈冠东跑了出去,琉璃追了上来,很快,我们三个就来到了大师的房间,一进去,我呆掉了,因为我看到大师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小骚则依偎在他的怀里,也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正文 79 大师的情谊 我冲进去,来到大师身边,有些急切的问花娘,“我师傅他们怎么样了?” 花娘微微蹙眉,淡淡的说:“情况不算太差,但也不算太好,必须好好调养,至少半个月不能下床。||” 这时,身后进来一拨人,我回头一看,就看到大木气哼哼地说:“谈情说爱谈情说爱,这下谈出事情了吧?我说什么?让他别乱走,跟我们分开会有危险,他非要拉着这只狐妖游山玩水,结果被尸界给伏击了。” 我艹!如果不是因为他后面几句是关心大师的话,我真想一巴掌把他扇到阴沟里去,这都啥时候了,还要吐槽我们谈恋爱的事情?尼玛是不是缺媳妇啊?我寻思着我是不是给他介绍个鬼媳妇他就闭嘴了呢。 花娘头都没抬,就说了句噎死人的话,她说:“嫉妒的话,就回家抱自己媳妇去。” 大木立刻梗着脖子,气哼哼的说自己是担心大师。 花娘撇了撇嘴,很鄙视的斜睨他一眼,问他说完了没,说完了就滚出去,她要给大师和小骚医治了。 我估摸着大木从没被女人这么对待过,偏偏这个女人还是漂亮的大美女,让他这个大老爷们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好愤愤的转身离开了。 这时,我看到一个大高个站在罗夜的身后,正一脸好奇的望着我,他有着很深刻的五官,皮肤偏黑,应该就是那个倒霉的埃及修灵人吧。罗夜带他走了过来,说:“李白,这是我们兄弟里的小四,叫费尔曼·伊本·阿卜杜勒·阿齐兹·伊本·阿卜杜勒·拉赫曼·沙拉。沙拉,这是李白。” 琉璃扯着我的胳膊问我,这人名字怎么这么长。 我也想吐槽,妈的,说了这一堆,我就记住了“沙拉”两个字。 不过现在我没心情想这些,所以跟他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关注大师的情况了。 等到罗夜他们都走了,房间就只剩下我们自己的人,我问花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叹了口气说:“就像那个大木说的,你师傅和小骚遇到了尸界的人,幸好我的手下在,不然你现在看到的可能就是两具尸体了。” 我有些难以接受的说:“就算是遇到了尸界的人,以我师傅他们此时的能力,怎么也不可能被弄成这副样子吧?” 花娘往大师和小骚的嘴巴里各自丢了一颗漆黑的丸子,转而望着我,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两张金色的符纸。我一愣,难道那些尸界的人是冲着金符来的? “你师傅他之所以虚弱到这种地步,并不仅是因为尸界的人偷袭他们,更是因为他和小骚为了给你制作出这两张逆天改命的符纸,损耗了精元,本就身体虚弱,需要静养,结果这时候被人偷袭,自然是雪上加霜,且他们当时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就造成了这种后果。” 一边说着,花娘一边将符纸递给我,说:“我刚才是故意把那几只苍蝇给弄走的,不然这符纸也无法交到你的手上。这符纸,是你师傅和小骚花大力气做出来的,你要好好珍惜。” 我颤抖着双手接过符纸,打开,看到上面,有一张写着我的生辰八字,有一张写着我不知道的古文,大概就是小明的,我心里难受极了,问花娘这两张符纸是什么符,她说我那张是保命符,有了这张符,加上我脖子上的那块灵玉,恐怕只有温雅和尸兄亲自出手才有可能伤到我,另一张则是为了护住我的魂魄,说白一点,就是防止圣灵将我的魂魄吞噬掉。 鼻子一酸,屌丝我都要哭了。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大师,我觉得自己真的不配当他的徒弟,他背地里默默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却以为他是和小骚去游山玩水了,我真是该死! 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我来到大师面前,轻声跟他说希望他千万不要有事,不然我会很难过不说,也无法向师祖,向魃坝师伯他们交代。 花娘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说:“别哭丧着脸了,我花娘说死不了的人,就是神仙要他的命,也拿不走。” 我说这就好。 接下来我就和陈冠东一起,给大师好好洗了个澡,小骚则交给琉璃照看。 可是过了一天以后,大师和小骚还是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我彻底急了,问花娘这是怎么回事,花娘抽着烟斗,微微蹙眉,显然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不过当她给大师两人把过脉后,她突然很好奇的“咦”了一声,说:“他们两个的身体好像都在自动修复。” 哇靠!真的假的?我不可置信的望着花娘,她哼了一声,说:“变态的朋友果然都是变态,好了,你不用担心了,我想他们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我相信花娘的话,但是只要大师没醒,我就无法放下心来。好在两天后,大师终于醒了过来,小骚自然也醒了,两人看起来精神都特别好,大师看到我后,还很逗比的问了我一句:“李白,你小子被谁给强啦?怎么这幅德行?” 我不知道该说啥,唯一的感觉就是高兴,我冲过去抱着他说:“师傅,谢谢你!” 一旁的小骚不乐意了,忙说:“快把维维还给我。” 一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我把符纸掏出来,跟大师说:“师傅,你怎么这么傻?我不需要什么保命符,更不需要你耗费精元做这种事情,如果你因为这件事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啊?” 大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小子能不矫情不?都是爷们,说什么煽情的话?还有啊,你小子如果想让我不那么费心,就赶快给我强大起来,这比你天天扯犊子强多了。” 我只是嘿嘿的傻笑着,我感觉他只要好好地,以后就是天天骂我都成。 琉璃说:“我去把熬好的鸡汤端过来,这几天大家累坏了,都喝一点吧。” 大师点了点头,夸赞道:“还是我这徒媳妇乖巧懂事,不像你,这么惹人烦。” 琉璃红着脸出去了,我笑嘻嘻的说:“我们两个至少有一个懂事儿的吧,总比你们两口子好,一个牛皮大王,一个冒失鬼,以后还不知道能生出个啥来呢。” 大师的脸瞬间红了,小骚则狠狠瞪了我一眼,问我是不是皮痒了,我笑着说是啊,问她给不给我挠挠,大师这时说别闹了,然后问我准备什么时候去找魃坝师叔。 我想了想说:“花娘说你要躺在床上静养半个月,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吧。” 他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屑的说:“躺半个月?你以为我刚生完孩子呀?我觉得身体挺好的,这种事情拖不得,不然就明天出发吧。” 我为难的看向花娘,她耸了耸肩说:“这两人的恢复能力很强,所以养个两三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大师不同意,花娘凉凉一笑,不冷不热的说:“你可以不考虑你自己,不能不考虑小骚吧?还是你压根不在意她的身体状况,只一心想着李白?” 小骚忙说自己不介意的,还挽着大师的胳膊说只要他陪着她就好,让她去哪里都没有问题。 哎哟我去,我咋感觉自己瞬间变小三了呢? 幸好大师说了句:“说啥傻话呢?那我们就休息个两三天再走吧。” 小骚一脸甜蜜的说了句好。 花娘望着花痴的她,忍不住说了一句“傻逼”,从她这么个文雅美丽的嘴巴里吐出这俩字还真是别有风味,不过陈冠东很显然跟我的想法不同,他在听到她说完这两个字后,面皮子抽了抽,低声说了句可怕的女人。 花娘突然媚笑起来,风情万种的冲陈冠东抛了个媚眼,说:“是不是被我的独特魅力给吸引住了?哦呵呵呵~小哥,来我的怀里吧,姐姐的怀里可温暖着呢~” 陈冠东站起来就往外走,花娘“切”了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之前救过我,我才不会对你这么好呢。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稀奇了,问她陈冠东怎么会救她呢?她吧嗒吧嗒抽着烟,然后挑眉笑了笑,问我:“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哦呵呵呵~” 我那个郁闷啊,寻思着自己遇到的女人,除了琉璃外,怎么一个比一个不正常呢。 这时,琉璃端着一锅热汤走了进来,陈冠东则端着碗跟在她的后面,我给大师和小骚装了两碗汤,给他们端过去,大师喝了一口,美得冒泡,说:“我徒媳妇的手艺真好。” 其他人也赞不绝口,琉璃很开心的笑了笑说:“真的么?我害怕不好喝,如果好喝的话,小白,我去你家也给爸妈炖一锅鸡汤好不好?” 我一愣,没想到她竟然在想这件事,心里顿时迎来了有意个春天,我说:“好。” 大师哈哈大笑起来,说好久没有见我爸妈了,他也有点想他们了,我半开玩笑着说你不就见过一面? 他说世间的缘分本来就很奇妙,然后又很认真的说了句:“而且,我想我可以给他们一个交代了,他们把儿子完完整整的交给我,我没有辜负他们的嘱托,总算能你完完整整的送回去。”说着,他又有些无奈的感叹道:“只可惜,为了这世间的大道,我还得把你从他们的身边带走。” 正文 80 两个我 大师还说我矫情,这货说话才煽情呢,我忙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没有他,我恐怕早就横死了,让他别说这种话。()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尽管他只有三十几岁,当我爸还不够年纪,但是师徒的关系本就是如此,就像师祖说的,在道家,师傅都把徒弟当成自己的儿子,而没有父母比起让孩子平平安安一生更大的愿望。 大师肯定也希望我能平安的过一辈子,也不希望我天天生活在风口浪尖上。然而这世上有太多事情是我们没有办法掌控的,何况如果我没有背负这个责任的话,我们也不会相遇了,我也不会遇到这么多让我珍惜的人,这就是人生的有所得有所失吧。 吃过饭后,陈冠东要去训练他的鬼军团,我忙说有事要问他,就跟他出去了。 走出房间多远,他给我发了根烟,问我做什么神秘兮兮的,我迫不及待的问他啥时候救过花娘。 他一愣,说自己之前都没见过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救过她?那女的估计发疯乱说话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很自来熟的说“是你啊”,还说要带他去她的世界,好好调教调教。 说到这里,陈冠东抖了抖身体,骂了句“神经病”。 我这就不懂了,花娘肯定不是那种无聊的编小故事的人,也不可能认错人,可陈冠东却不记得她,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她可能不是在这一世遇到他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想,难道陈大帅的缘分来了?如果真是这样,我绝逼要给他们两个点赞。 陈冠东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黑着脸说:“你别胡思乱想。”说完就走了,我抹了抹鼻子,觉得自己好像忒不擅长隐藏情绪,我觉得这个习惯得改改。 寻思着回去也没啥事儿,所以我就跟着陈冠东,想去看看他的鬼军队究竟咋样了。结果到了那里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简直是走进了一个庞大的练兵场,这里面很多人都在组队训练,有的人练摔跤,有的人练射击,有的人则围在一起,绕着一个巨大的场地转来转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玩丢手绢。 看着他们手上的枪,我都要感叹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连鬼都有枪了。 我问陈冠东哪来的枪啊,而且让这些鬼跟人一样训练有用么? 他压了压帽檐,吸了一口烟说:“当然有用,因为尸体也是一个军队,而且他们用的阵法恐怕都是古代那些阵法,我们如果不训练的话,到时候单靠着我们的鬼气是没办法和尸界抗衡的。” 我想想也是,想必那些绕来绕去的一群鬼是在练习排兵布阵吧,我好奇的问他咋连这个都会,他无奈的笑了笑说这是花娘教的,他可不会。 花娘?也对,我咋忘了她也是和尸兄他们同一个时期的人呢,恐怕她会的东西不比温雅两人少。 我又问他这些枪是哪来的,他的脸上更不自然了,说是花娘用纸弄出来的。 这玩意儿也能用纸弄出来?我说不会吧?枪不是有很多复杂的结构么?难不成她连结构都能折出来? 陈冠东听了我的疑问,摇摇头说:“就像罗夜一样,我们的枪都不靠那些机关,而是在用的时候,只要将我们的鬼气聚集到枪上,就会有一道气流冲出来。”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搞明白了这事后,我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要配把枪。这时有人走过来,看样子找陈冠东有事情要说,我说要回去陪陪大师就离开了。回到房间,发现大师他们还在聊天,气氛挺不错的,我突然有点期盼一切都结束的那一天,到时候我们再聚在一起聊天,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琉璃看到我,甜甜的笑了起来,问我去哪里了。我说跟着陈冠东看了一下他的训练场,然后看了一眼花娘,说你真厉害啊。 花娘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洋洋得意的说:“不要因此就爱慕姐,姐只是个传说。” 我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决定要逗逗她,说不是我爱慕她,而是陈冠东一提到她就露出很害羞的表情,估计是看上她了。 她愣了愣,竟然没有说话,而是垂眸心不在焉的抽了一口烟。 我心想,有戏? 看了大师一眼,我发现他也贼兮兮的冲我笑呢,看来我俩想到一起去了。这时,小骚嘀咕了一句:“你们师徒可真猥琐。” 这臭丫头怎么会明白我这颗为兄弟操心媳妇的心情呀,看着我们都成双成对,陈冠东却孤零零一个人,我真的于心不忍好么?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两天,两天以后,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启程去我家,至于妖界,我们打算去昆仑山的时候再去,而苏苏已经把我们要回去的消息带走了,想必狼王一定会很开心很期待吧。 不过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大木竟然说要杜甫跟我们一路。我问他这是啥意思,他说圣灵在我的身体中,怕我对圣灵不利,自然要杜甫跟着监视我们。 艹,这个人还真不知道委婉俩字怎么写。 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就算我真的要搞圣灵,就靠这货也阻止不了我,只不过要多掏一个人的火车票钱,这点让人很不爽。 我说:“车费自付。” 大木冷笑着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不拘小节?是不拘小姐吧?我没理她,看了一眼杜甫,这货正傻乎乎的冲我笑呢,说哎呀真没想到呀,我竟然能和圣灵大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我直翻白眼,骂了他一句大傻逼,就跟大师他们走了,自从那天和大木闹翻之后,我看他们修灵人就有点膈应,总觉得他们那双眼睛里写的都是“你快点去死”,也许因为一直这么想吧,所以我对修灵人越来越有意见。只是现在我一门心思就想回家,也懒得跟他们多说什么。 坐了两天的火车,我们终于来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家乡。 拦了辆的车,我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因为琉璃和花娘都会隐身,陈冠东则是个不占重量的鬼,所以从外面来看,我们是三男一女坐在一辆的车上。上了车以后,估计憋了一路的杜甫再不说话就要爆炸了,所以他问我:“李白,我们为什么要坐车子?以我们的速度,完全可以日行百里呀。”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司机则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这外国友人真有趣,我只能打哈哈,说是啊,他特别迷恋武侠小说,这不脑子都被坑坏了么。然后给了杜甫一个眼神,让他给我闭嘴。 真是的,这货的智商也太低了,在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日行百里,这尼玛是要上新闻联播的节奏啊。我可不想出名,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所以,我只想安静的做个美男子。 来到镇子上,我的心情有些激动,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让琉璃和花娘现出真身,我有些激动地说:“我们赶快回家吧。” 琉璃忙拉着我说:“那么久没回家了,你就空着手回去?” 我一拍脑门,看我这脑子,只想着见我爸妈了,都忘了要给他们买东西。我拉着琉璃的手说:“小璃,还是你体贴。”要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就要亲她一口做奖励了。 于是,我们五个人来到镇子公路旁最大的那家超市,用最快的速度挑选了好多的东西,然后大包小包的拎着出去了。也许因为有琉璃三个大美女的加入吧,我们走在路上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有的人认出我来,忙说:“这不是李白么?哟呵,小伙子在外面混得不错呀,女朋友可真漂亮呀。” 我不好意思的冲他们打招呼,想着我爸妈见到琉璃时的心情,心里那个美呀。 终于到了家里,我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不一会儿,我妈从屋里走了出来,目光怪异的望着我说:“你……你是谁?” 我一愣,以为我妈在跟我开玩笑呢,忙说:“妈,我是小白呀,你不会是因为我来晚了,所以生我的气了吧?” 这时候,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人,当看清楚这个人的脸时,我差点没傻掉。 卧槽,是尸兄! 尸兄看了我一眼,唇边扬起一抹冷笑,走过去揽着我妈的肩膀,温柔的说:“妈,你不用担心,这个人就是我说的骗子,我和大师会把他们给全部消灭掉的,您先进房间,让雅儿陪您聊会天。” 我叉你妈!天杀的尸兄,竟然扮演我,我忙说:“妈,我才是小白,这个人是个怪物,你不要相信他,来我身边,不然他会伤害你的。” 我妈犹豫不决的望着我,到底是母子连心,就算尸兄比我更早出现,当看到我时,我妈还是没有立刻就认定我是骗子。我决定趁热打铁,忙说:“妈,你看,大师,这是大师啊。” 大师望着我妈说:“大姐,你还记得我吗?” 我妈这时已经彻底的傻了,她下意识的看了看房间,又看了一眼大师,支支吾吾的说:“怎么会有两个大师?” 她的话音刚落,从房间里就走出来一个和大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人拿着牙签剃着牙,很明显是刚刚才酒足饭饱,而且不得不说,这个假大师猥琐的样子,比大师还真。咋说呢,大师经过这近一年的时间,虽然偶尔猥琐,但是身上自有一种正义之气,可是对面这个人就是纯猥琐了。 偏偏上次大师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别说是我妈,就是我都要傻傻分不清楚了。 正文 81 都消失了 大师显然也愣住了,而小骚这时很激动的说:“这个家伙才不是维维呢,他的身上臭多了,维维很香的。…………” 我妈看了一眼小骚,刚要说话,一旁的假大师就嘿嘿一笑说:“大姐,看到没有,这冒牌的家伙还带了三个姑娘呢,要知道我上次和小白,温雅过来,可没有带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而且我师傅是不允许我找媳妇的,所以这个大师肯定是假的。” 我妈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就被那个假大师拉着往房间走,我情急之下,喊了声妈,然后直接对那个假大师出手,尸兄突然动了,我感觉自己的眼前突然多了一个黑影,紧接着,她就像四两拨千斤一样将我拨开了,顺势还把我刻意贴在右眼上的假疤痕给摘了下来。 我妈吓得惊叫一声,忙说“鬼啊”,我心里那个郁结啊,没想到尸兄竟然这么狠,艹,早知道我就早点打电话告诉我妈我现在的情况了。 尸兄立刻人模狗样的来到我妈身边,把她揽在怀里,柔声说:“妈,不要怕,儿子保护你。” 日!你个贱人!我吼道:“尸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我可警告你,我妈妈不是你能动的人,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尸兄冷笑着说:“尸兄,别再装了,你的眼睛和我的眼睛不一样,而且,雅儿是我的身份的最好证明,最后……”他顿了顿,竟然伸手从裤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挑眉,有些得意洋洋的说:“你说你是我?那你的手机呢?这手机里有我和我妈的所有通话记录,你有么?” 我彻底的傻眼了,下意识的就要去翻包,可琉璃已经在我之前看过了,她摇摇头,有些郁闷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本想着能带她欢欢喜喜的见公婆,谁知道竟然遇到了这档子事儿,我的心里没来由的窝火,跟我妈说:“妈,你先回房间,我不想伤害到你,回到房间后,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我妈依然很恐惧的望着我,但还是点点头,准备回房间,想必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把她彻底给弄傻了吧。 尸兄也没拦着我妈,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房间传了出来,“阿姨,发生什么事情了?” 然后我就看到温雅睡眼惺忪的从二楼下来,她很自然的来到我妈身边,我妈看到她,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忙说:“小雅啊,你可算醒了,快帮帮小白,这里来了一群坏人。”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这时,我感觉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原来是琉璃冲了过去,温雅瞬间和她交起手来,琉璃挡在我妈的身边,沉声说:“我不会让你靠近阿姨的。” 大师说了一句“干”,然后就和那个大师打了起来,而我则再次和尸兄斗在了一起。 瞬间,我们家成了一个混乱的斗罗场,虽然琉璃不是温雅的对手,但是小骚加琉璃就不一定了,不说打得过她,拖延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至于大师,我瞄了一眼,发现那个假大师还没大师牛逼呢,看样子,大师也能拖延一阵子。我则和杜甫还有陈冠东一起对付尸兄,花娘则负责跟我妈解释这一切,时不时的给小骚和琉璃添一把火,在温雅的身上补一刀。 总之,我们瞬间跟游戏组队打怪似的,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狂轰乱炸。我没打算呼唤圣灵帮忙,我想如果他想的话,估计早就出手了,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跟啥都没看到似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我的小心思,所以借尸兄的手惩罚我。 我知道,再这么下去,也许温雅会败下阵来,但是我和杜甫绝对会被尸兄打败。 这时,大师跟我说:“小白,请你奶奶相助。” 我立刻明白他的用意,用余光瞄了一眼我妈,果不其然,在听到我奶奶两个字时,她明显一愣,然后有些激动的望着我说:“你真的是小白?” 尸兄却很无耻的说:“妈,你忘了?奶奶前些日子托梦给您,说她一切安好,已经准备投胎转世了么?” 我懒得理尸兄的话,温雅心思那么缜密,能想到从奶奶身上下手也很正常,我让杜甫和陈冠东帮我抵挡一会儿,我则开始踏步罡,准备用下茅之术请奶奶上身。 不过在我快要踏完步罡的时候,圣灵突然出现了。 我感觉自己被强行中断了术法,一口血在胸口那里攒聚,上不去又下不来,难受极了。 尸兄冷然一笑说:“师弟,那么怕他请鬼上身?是怕影响到自己么?你果然和以前一样自私。” 我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虽然我困惑,但是身体已经被圣灵控制,拿出了圣剑,正和尸兄斗在一起。 正因为身体由圣灵控制,所以我开始有时间思考,我不禁想,尸兄为什么只带了温雅还有那个假大师过来?是她们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了,还是另有安排?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又掉入一个陷阱了呢? 越想心里越不安,我下意识的去看我妈,结果这一看,我愣住了,因为我妈突然就倒了下去,我想喊她,想过去抱着她,可是圣灵支配的身体,除了和尸兄打斗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感觉令我痛苦的抓狂,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希望,希望自己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希望自己可以主导自己的一切,而正在这时,温雅突然退后好几步,双手做诀,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三人就凭空消失了。 我只听到一个声音在我的耳畔回响,她说:“想要你妈妈醒过来么?那就去我们曾经去过的老地方找我吧。” 是温雅的声音!我感觉浑身的血都燃烧了起来,愤怒,痛苦,这一切负面的情绪扑来,我感觉浑身都没有了力气。“功成身退”的圣灵又回到了自己的小世界,而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来无论圣灵占据我的身体多久,我的身体都会因此感到疲惫不堪。 挣扎着来到妈妈的身边,此时她已经被花娘抱在了怀里,她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异常,我焦急的问花娘,她这是怎么了? 花娘微微蹙眉说:“回房间再说吧。”说完就抱着我妈进屋了。大师说他去关门,琉璃则扶着我往里屋走。 看到琉璃额头那一层细汗,和略显苍白的脸色,我知道她肯定也很累,我问她怎么样了,她摇摇头,然后说温雅应该会用挪移术。 我有些惊愕的望着她,挪移术?大师这时走了过来,有些郁闷的说:“而且还不是普通级别的挪移术,而是只要和她建立起关系的,她就可以一起挪移,祸害遗千年,这女人真是够了!” 回到里屋,我看着昏迷不醒的妈妈,心里焦躁的很,我问大师:“师傅,你不是说有奶奶在,他们不敢怎么样么?可是他们不光敢怎么样,还进来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奶奶她出事了?” 大师叹了口气说:“你不要急,你奶奶又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而且温雅那么聪明,恐怕不光骗倒了你爸妈,还骗倒了那些来保护你爸妈的人,或者说,也许那些人已经不在了。说着,他就让小骚出去看看,说我们家对面有家招待所,那些人如果在的话,肯定就在那招待所里。” 我皱着眉头,抓狂的抓着头发说:“如果知道奶奶不是说来就能来的,我早就回来了!可恶!” 大师缓缓起身说:“之前,你奶奶是可以来的,但是这房间里有一样东西,让她没法过来。” 我一愣,他拉着我,让我往床底下瞧,我望向床底,就看到底面有一张符纸,大师将符纸撕了下来,说这符纸应该是融合了我爸妈的血弄出来的,而且是我爸爸亲手贴上去的,如果我奶奶贸然闯进来,那么我爸妈就会出事。 说到这里,大师有些内疚的说他没想到温雅连这个都会,要知道这种术法早就失传了。花娘将符纸拿过去,蹙了蹙眉说:“我也大意了,这术法,是温雅和尸兄自创的一种术法,所需要的材料连我都没有,或许温雅一直将那材料藏在不仅难成,而且难破,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贸然撕毁了这张符纸,小白的爸妈照样没命。” 我一下子瘫坐在了那里,琉璃轻轻拍着我的背,无声给我安慰。我说:“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大师说:“要做到也不是没有办法,怪只怪我的身份太特殊,是个道士,她如果用你的手机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离开家,又用那个假大师的名义欺骗他们的话,他们很容易就相信温雅两人,是我失算了,我明明已经让人给你爸妈传了消息,让他们最近不要出门,可是……” 我有些懊恼的低着头,之前我也想过要给爸妈去个电话,后来却想给他们一个惊喜,甚至忘了翻找自己的手机,而除了我之外,他们所有人都没有通讯工具,就连陈冠东的ipad都丢了,大师要给我爸妈传递消息,恐怕也是要假以他人之口,我甚至怀疑,他们究竟有没有传来消息?我们的人里面,会不会已经混入了温雅那边的内奸? 我把想法说了出来,花娘立刻说了句:“不可能。” 看着一直抽烟的花娘,我问她为什么不可能,她说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她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弄了东西,不可能有温雅的人混入。 我没有说话,因为一路走到现在,我感觉我们一直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温雅,我甚至在想,会不会有人一开始就是温雅那里的呢?一股极度的不安令我越发焦躁。我问花娘我妈妈怎么样了,她说是术法奏效了,除非是温雅本人,不然我妈妈很难再醒来。这时,我想到了我爸爸,他去哪里了? 从床上站起来,我发疯一般冲出了房间,与此同时,小骚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说:“维维,那个招待所的老板说,有一些人前段时间住进来了,但后来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正文 82 我只有自己 大师从房间走出来,有些痛心疾首的说:“我就知道会这样!这次派过来的都是精英,我以为有小白的奶奶在,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可是……这次,我们损失惨重啊!” 我已经无力思考这些所谓的损失了,因为现在我就想知道我爸爸怎么样了。||而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紧接着,大门就被一群人给打开了,然后我就看到对面我的一个叔背着我爸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了一群吵吵嚷嚷的人。 “爸!”我焦急的走过去,可是众人却退后了好几步,我懊恼的捂着右眼,看着全身因为圣灵的出现而又再次出现的地狱之痕,心里懊恼至极。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那个叔叔有些气愤地说:“小白,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了?你爸爸晕倒了,我们刚刚把他送到医院,医生检查说没事,要回来躺两天,我们就把他给背回来了。” 我忙说谢谢,这时大师走过去,从他背上接过我爸爸,不断的说谢谢。 陈冠东走过去给每个人递了一根烟,酷酷的说了句“麻烦了”,然后请他们进屋坐坐,琉璃和小骚则已经捧了各种杯子还有板凳收拾起来。 这些人也没多想,他们都是很亲切善良的村民,所以都说不用了,家里都还有事情要忙,我连忙跟他们道谢,目送他们离开。 等人都散了以后,我把门给拴上,然后就跑到里屋去看我爸,现在他正躺在我妈的身边,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 花娘冲我们摇摇头,表示她也没有办法破解这种符咒,我想,唯一的办法应该就是去找温雅了,所以我立刻站起身来,准备出发。 大师问我去哪,我说要去找温雅,他忙拦着我,问我是不是疯了。我的确要疯了,我甚至怪自己怎么就信了他的话,怎么就以为温雅真的动不了我爸妈,也许我这么想很卑鄙,因为他对我真的很好,但是在这种时候,是人都会迁怒。 大师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问我:“小白,你是不是怪我?” 我一愣,羞愧的低下头说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回来。想了想,我又说温雅消失之前给我留了话,让我去老地方找她,这是我爸妈唯一的希望,所以我一定要去找她。 琉璃忙说要跟着我去,我摇摇头,虽然温雅没有明说,但我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让我独自一个人过去。 大师沉声说:“不行,你一个人去,肯定会被他们啃得连一点骨头都不剩。” 我急了,说:“总不能在这里等着吧?而且我还有圣灵,再不行我还可以使用三茅之术,我请不了我奶奶,还可以请神上身啊!” “请神?你现在恐怕是什么都请不了!”这时,花娘冷笑着从房间走了出来,说道。 我皱着眉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看了一圈不解的众人,说:“难道你们没有听到尸兄的话?李白你使用三茅之术,会对圣灵产生影响,所以就算你刚才能用请鬼上身的方式请你奶奶出来,他会强行打断你。否则,你奶奶是可以出现的,因为被人请出来,不会影响这个符咒。” 我心下一沉,果然刚刚圣灵出来是有原因的,我问花娘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如果我不能请神上身的话,当我的身体受不了的时候,就是圣灵也无法驾驭我,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花娘说具体的她也不知道,想必是我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以后,他虽然能够自如的运用他自己的力量,却又有了诸多的限制,尸兄他们之所以来,不仅是要让奶奶不敢轻举妄动,还是要亲自试探一下,究竟圣灵敢不敢让鬼神上身。 我心里那个怒啊,就问圣灵你他妈搞毛? 我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鸟都不鸟我,谁知道他这次突然说话了。他说他的灵魂很强大,强大到我请来的任何东西都会想得到他的力量,而他们的力量也会对他的力量产生冲击,所以我不能用三茅之术。 艹!我说就算别人对他的力量感兴趣,我奶奶也不会出手的,他却冷笑三声,说:“李白,别以为我在闭关就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现在身上的那一道符纸就已经对我产生了影响,若请你奶奶上身,在她的帮助下,你会不对付我么?” 我哩个大艹啊!这个人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虽然我的确想过要吸收他的力量,但也从没想过要我奶奶帮忙。我说你多想了,何况,难道你真的不想霸占我的身体?他沉默了很久,我寻思着这货该不会是和大木他们一个吊样,觉得我为了他牺牲都是应该的吧? 想到这里,我心中瞬间不爽起来,我特想说句你真的配不上圣这个字。 然后,我就听到他深深叹息一声,说:“就算我吸收了你的力量,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依然会把你的身体还给你。” 我听得出他说自己不能死的时候,语气有多无奈,可是这不能是他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的生死置身事外的理由。如果刚才我请出了奶奶,也许结局就会变了,我爸妈也许也不用受这份苦楚。可是他却因为猜疑,因为怕我吞噬他而不允许我使用下茅之术,这是一个无私的人该做的事情么?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苦笑着说,这世间大多的无私都是有无数个小的自私成就起来的,这世上根本没有完美的人,而为了追求我们的目标,我们必须舍弃很多东西,哪怕是自己至亲的性命。 他一说到这里我就火了,扯什么犊子?当初如果不是他个傻逼因为得不到温雅,因爱生恨,对他们两个痛下杀手,现在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屁事?我知道这么说的话,他肯定说自己是受害者,可是事实就是,在温雅和他浓情蜜意的时候,他可从来没露出杀机,怎么温雅一离开他,他就“迫于无奈”和妖界合作,除掉温雅两人了呢? 一想到温雅惨死时的情形,就是讨厌她的我也忍不住愤愤不平,说实话,我打心眼里觉得圣灵不是个东西。 圣灵说:“总之,事情解决之前,我会好好保护自己,我和你不一样,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死活,所以我要格外小心,格外惜命。” 听他说的这么凄惨,我他妈的都要哭了,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陈渔那样的兄弟,是不是忘了还有大木那种盲目崇拜者了啊?他们都是你的依靠,如果说你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中的话,你就真的是没良心了。 他只是凉凉一笑,说大木他们很崇拜他么?他们崇拜的只是一个无知无畏的英雄,一旦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恐怕会第一唾弃他。至于陈渔,他们不过是一群孤魂野鬼,是他强行把他们留在了人间,抹杀了他们在人世间那些温暖的记忆,让他们无法投胎转世,只能世世代代为他效力,若有一天,他们也知道了事实,那他们可能会恨不得杀了他。 艹,听他这么说,我都忍不住想吐口唾沫,问他作为一个圣者,究竟有没有做过一件好事了。这时,他突然说很羡慕我,因为我有无论自己是不是变成怪物了,都愿意陪在我身边的家人,有不畏惧千难万险,陪在我身边的爱人,有愿意为了我折损寿命,不顾一切的师傅,有愿意为了我两肋插刀,魂飞魄散的兄弟。 屌丝我瞬间觉得自己变得很幸福。他说,你知道么?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就是这些钱都买不来的感情,你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就连从来都不愿意和人亲近的花娘都愿意留在你的身边,助你一臂之力,你真的很富有。 我说那是因为我顶天立地,对任何人都无愧于心。他说也许吧,所以我不需要小心翼翼,就算偶尔粗心,也有人会为我保驾护航,而他不得不如履薄冰,尽管我听命于他,但他知道,我不是他的奴。 我觉得他再说下去,我又要忍不住同情心泛滥了,所以我果断以一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结束了这段对话。 大师问我干嘛呢,刚刚闷闷的坐在那里不说话,我说我跟圣灵沟通呢,然后我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杜甫,奇怪的是,我发现他正心不在焉的坐在那里,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似的。 之前我就发现,提到圣灵,他并不像罗夜他们几个那么激动,不光不盲目崇拜,还有点不甚在意,我就好奇了,问他:“杜甫,你不关心圣灵说了什么么?” 他回过神来,有些古怪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突然咧着嘴巴笑了起来,笑着说:“我就是想知道,你会告诉我么?大木说了,跟你多说几句话就会被你迷惑,所以我才不跟你说话呢。” 我日啊?我就郁闷了,人家都是崇拜圣灵,独独他把大木当成了如来佛祖崇拜,也不知道大木到底对他做过啥了。 之前我就觉得他除了有点实力外,脑子实在不太好使,所以我也没理他,而是问大师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是真的想去找温雅,因为除了找她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救我爸妈。 大师低头沉思不语,显然也没有比我去找温雅更好的办法,琉璃这时说:“小白,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两个人去,她应该不会说什么的,毕竟我们的实力,他们还没看在眼中。” 我却坚决的摇摇头说不要,我了解她,如果我们一起去了的话,到时候如果有什么危险,她肯定会趁我不备把我踢走,自己独自面对这份危险。而且,就算她踹不走我,到时候我救不了她,那会成为我一生的痛,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带她去的。 这时,沉默了很久的花娘说:“有一个办法。” 正文 83 挪移符 我看向她,见她面色严肃,知道这个方法一定很凶险,就让她说说看,为了爸妈,再大的凶险我都愿意冒。() 她收起一直拿在手中的烟斗,说:“这个方法很简单,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我回来。”说着,她转了个身,整个人就消失了。 大师说她是不是又回自己的世界了?话说一半就走,这特么不是要憋死我们么? 琉璃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我看向她,从她担忧的眼神中我看到自己有些焦躁的神情。抬手揉了揉脸,我说:“可能花娘是去研究一种很牛逼的东西了,而且她说方法简单,我感觉恐怕一点都不简单,所以等她回来了,你们一定仔细观察一下,我怕她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陈冠东微微皱眉,有些郁闷的说:“那个疯子!” 大师叹了口气,说你小子的运气可真好,俗话说的好,众人同心,其利断金,一定不要太着急。 我说我知道了,然后让他们去外面坐一会儿,一路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大家应该都饿了,我和琉璃去给她们准备吃的吧。 大师说也好,然后就带着杜甫他们出去了,我去厨房看了看,厨房的台子上还放着刚刚买好的菜,想必我妈是准备做饭的,我心里难受极了,望着那丰富的菜,只想骂温雅和尸兄,吃着我妈做的菜,他们难道不觉得愧疚么? 收拾好心情,我开始洗菜,琉璃则负责将菜下锅,这期间小骚又进来帮我们淘米做了饭,半个小时以后,一桌子菜做好了,我们摆好饭菜,每个人却都没有什么食欲。 大师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才有力气对付敌人,所以大家都吃吧。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现在我爸妈躺在这里,我实在没啥心情。大师这时又说:“小白,你不吃的话,琉璃也没胃口,难道你忍心她累了这么久,连口饭都吃不下么?” 琉璃忙摇头,说自己没事的,我夹了块肉放在她的碗里,一咬牙,说:“都多吃点。” 一顿饭吃的很沉默,吃完后,我和陈冠东蹲在长廊底下抽烟,他看起来也有点心不在焉,我问他是在担心花娘么? 他有些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头,说不是,只是很好奇花娘会给我带来什么好东西。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他对花娘是真的有一点特别的情感的,不然从来不多看女人一眼的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呢?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冠东,喜欢就要去追,我觉得花娘人挺不错的。” 刚说完,身后就传来大师的叫声,他说:“小白,快进来!” 我以为花娘来了,和陈冠东飞快的跑进房间,结果进来一看,我呆住了,因为来的不是花娘,而是我奶奶。只是奶奶她看起来和之前不太一样,整个人都沐浴着一层金光,但唯一不变的是她的眉目依旧透着一股我很熟悉的慈善温和。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眼眶一热,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喊了一声“奶奶”,她笑了笑,冲我招手,我低着头说:“奶奶,对不起,是我连累了爸爸妈妈。” 奶奶摇摇头说:“不怪你,只可惜奶奶法力不高,只能等到你们揭下符纸之后才能出来,而且我只能屋子里出现,否则也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说来,这只能说他们命里本该有此一劫,你不要太伤心,地藏王菩萨说他们会平安无事的。” 奶奶说的话我明白,符纸贴在床底下就是为了让符咒封住整个房子,现在符咒被撕了下来,在爸妈身上的咒虽然没有解开,但是这个符咒对四周环境已经没有多少影响了,所以奶奶能过来。 说起来,这种变态的符箓估计也只有温雅和尸兄能想得出来。 我点点头,问她真的跟随地藏王菩萨了么?她点了点头,虔诚的说:“是菩萨慈悲为怀,愿意收留我,小白,你放心,奶奶会帮你的。” 一想到奶奶都去世这么久了,灵魂竟然还为了我的事不得安息,我就内疚的不行,我说这些事情有我管着,奶奶就不要操心了,好好跟着菩萨修炼,说不定有一天可以修成正道。 奶奶却说她不在乎这些,她这次来只是想来告诉我,这个世界会改变的,只是需要时间,虽然要我一个孩子来承担这个重担,的确很过分,但是这也是积大福德的机会,让我切莫怨恨,还说菩萨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其实特想问一句,那些神仙都跑到另一个界面去了,地藏王菩萨真的还在下面么?而且他如果真要管的话,为什么直到现在也不出手呢?可是这些问题我问不出来,因为奶奶既然不主动告诉我,就说明她不想我知道答案。 奶奶这时抓着我的手,跟我说要把福德传给我,还说虽然福德不能提高我的力量,毕竟她不是修灵人,度化了恶鬼,也不会产生功德石,但是福德可以让一个人少受伤害。我忙阻止奶奶,跟她说我不需要她的福德,毕竟阴间有很多被抓捕的恶鬼,他们也许不是那么好度化的,如果存了反抗的心思,她很容易受伤害。 更何况,按照我这一路衰到底的命运,给我福德也没用,就像师祖给我的玉,大师给我的玉,不也没用么?而且我的身上还有护身符,所以我觉得根本不需要浪费奶奶的福德。 奶奶叹了口气说也好,然后说那她把福德传到我爸爸妈妈身上,这样的话,他们也可以少受一点伤害。 这次我没有阻止她,我知道她真的很担心爸妈,如果不做点什么弥补一下的话,她心里肯定会很难过。 看过爸妈之后,奶奶就把琉璃叫了过去,然后给了她一个小香囊,说是送她的礼物,还说让她等到有需要的时候再打开。我感觉奶奶瞬间化身诸葛亮了,这是锦囊妙计? 奶奶走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也更期盼花娘过来。 只不过一天一夜以后,花娘才出现。 她半眯着眼睛,无精打采的望着我,说:“东西我给你带来了,记住,只要情况不妙,不要硬撑,撕掉它,你和琉璃就能回来。” 我接过她递来的一张红纸,红纸上用金粉画着奇怪的图腾,嗅了嗅这红纸,我说:“这是血染的?” 她挑了挑眉,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好像就已经很疲惫了一样,说:“不是,是血凝结而成的,这是挪移符。既然有挪移术自然就有挪移符,只是挪移符的制成有点逆天,所以我稍稍费了些力气。” 握着这张挪移符,我心里暖暖的,甚至觉得它有点烫手,我知道花娘不仅仅是稍稍费了些力气那么简单,因为之前她根本没想到这种符箓,这说明她很可能是去翻的古书,现学的,所以才会需要那么久的时间,而且,我怀疑她可能不是一次性完成的,这样的话,要耗费的血可不是一滴两滴了。 看着她苍白的脸,我有些内疚的说:“花娘,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除掉那两个祸水,就是你对我最大的感谢。”花娘轻笑着说,不得不说,安静时候的她真的很美,特别是此时她的脸色如此苍白,让我觉得她就像是从画中拓下来的女子一般。 我看了一眼陈冠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花娘的身边,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很关心花娘此时的身体状况,我决定帮好兄弟一把,就说:“你看起来不太好,不如先回你自己的世界好好休养,让冠东过去保护你,万一有个啥事儿也可以互相照应下。” 从来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陈冠东竟然突然就脸红了,他很不自然的压了压帽檐,还没说话,就听花娘说:“不用了,我的世界谁也进不去,很安全,而且我还有鬼奴。” 我心里为陈冠东默哀,看来花娘还是念念不忘吴天道啊,我本来以为像陈冠东这么内敛的男神肯定会说一句:“既然如此就算了”,或者直接转身走人,谁知他突然抬了抬帽檐,霸气侧漏的说了一句:“男人决定的事情,女人只需要执行就行了,插什么嘴?” 我哩个大艹!看不出来啊,陈大帅竟然如此有男人味,我要是妹子估计就嫁他了,不过一想到花娘的性格,我寻思着她肯定会说“滚”,结果证明我今天不适合猜测人家的内心,所以花娘说的是:“既然你那么想陪着我,那本美女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吧。哦呵呵呵~” 看到她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我的心情突然没那么差了,而陈大帅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虽然笑容很淡,但是不得不说,丫真是米死人不偿命。 出门之前,能撮合一下这俩,我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我跟大师说我现在就要离开,大师让我们小心一点,他则留下来看我爸妈。我说好,花娘说根本不必如此麻烦,她准备把我爸妈带到她的世界里养着,省的真的有什么奸细趁我们不备又做什么手脚。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又想到一个办法,我说:“花娘,有没有类似于信号弹的东西?我想到时候先骗温雅把咒术给解了,再想办法逃跑,我大概能猜出她让我去做什么,所以她一定会答应我的条件的,就怕她在我爸妈身上使诈,所以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信号。” 花娘想了想说:“这不难,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我说好,就要拉着琉璃走,花娘忙说:“等等,我还没告诉你怎么用符箓呢。” 不就是撕了么? 她笑笑说,撕了,撕了以后她可知道我会去哪里?我摇摇头,她就说让我滴一滴血到那符箓上,闭上眼睛,仔细想想我要去哪里,然后我就能到那个地方。 哇靠,这么牛逼?我握着琉璃的手,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然后闭上眼睛,我集中注意力,想起了那座山。我想温雅说的老地方就是那里了。 身体突然有种被撕裂的感觉,转身间,我感觉我和温雅跟坐了趟飞机似的,虽然我不知道坐飞机啥感受,但我知道,那就一个字,快!当我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 尽管知道会是这个效果,但我还是忍不住感叹,这挪移符太他妈牛逼了! 正文 84 心机较量 眼前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我和温雅单独相处过两个月的那座山,暂且跟它叫陈山吧,因为它曾经的主人是陈优优。………… 牵着琉璃的手,我和她往山上走,琉璃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也没瞒她,就把当时的事情说了。她微微蹙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带了几分醋意,嘀咕了一声说:“难怪你会那么迷恋她,你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可比我们两个还要长。” 哟,小妞吃醋了?我忍不住笑了笑说如果我还在意当初的事情,又怎么会坦然的跟她说出来呢?她抿唇一笑,在我的脸上印下一个吻,柔声说:“傻瓜,我逗你玩的,我怎么会生气呢?”说着,她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我们两个如今的实力也算不相上下吧,所以我试着探听她的内心世界,结果一愣,因为她竟然在心里默默地同情我,而且还发誓说一定要对我好一点,以弥补我曾经被温雅欺骗的痛苦。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丫头,总是让我这么感动。 心情正美好着呢,一个讨厌的人就出现了。 看着站在不远处正悠闲倚着树等我们过去的温雅,我心里忍不住说了句“心机婊”,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温雅,叫我们来做什么?还有,告诉我解开我爸妈身上咒语的方法。” 她冷笑着说:“我可不记得曾经让这个女人来过,李白,你不会已经变得这么蠢了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独自过来,但是我觉得我们没有单独见面的必要,而且以你的实力应该不会畏惧我和琉璃两个人过来吧?”说至此,我有些玩味的说:“或者你根本是想跟我单独相处,叙叙旧情?这不好吧?如果被你的哥哥知道的话,他肯定又会发疯的,可能还会喝的烂醉如泥,到时候你再抱着他在外面吹一夜的冷风,这就太不好了吧?” 我看到温雅的脸色微变,知道尸兄的爱其实是她最大的痛处,所以她才会有反应,我就是要让她尝尝这种被人嘲笑的滋味,当初我爱上她的时候,估计她也在心里默默的嘲笑了我很多遍吧。 温雅冷笑着说:“许久不见,你又伶牙俐齿了很多。但是逞口舌之能有什么用?如果你想你爸妈活着,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 我咬了咬牙,说了句算你狠,然后就问她究竟要什么。 她淡淡的说:“很简单,你把你身体中的力量交给尸兄,我就可以解开捆绑在你爸妈身上的符咒,你意下如何?” 果然,她的要求跟我想的一模一样。我装作考虑了一会儿,说:“好。” 她突然诡异的笑了笑,在我说下一句话之前说:“既然如此,开始吧。”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我一愣,和琉璃对视一眼,她说会不会是尸兄还在沉睡?我心说有可能么?那家伙不是已经好了?一边想着,我一边牵着她的手跟着温雅往前走。很快,我们来到了曾经放小明的那个山洞,山洞里,我看到尸兄正抓着一个婴儿,像吸bai粉一样吸着什么。 看到我们,他将那个婴儿往一旁一丢,我看到那婴儿已经像一具干尸一样,全身干瘪褶皱,甚至没有眼黑。我怒不可遏的望着他们,咬牙启齿的说:“你们还真是不怕遭报应。” 尸兄哈哈一笑,抬手把温雅拉入怀中,我看到温雅微微蹙眉,明显有些抗拒,可她却乖巧的坐在了他的腿上,笑的一脸温柔。 我不禁想,温雅这样真的不觉得难受么?还是她认为为了尸兄,无论付出多少都可以?突然为她感到悲哀。 “不用愤慨,很快你也会变成这幅样子。”尸兄猖狂的说道。 温雅说不要废话了,让尸兄赶快把我的力量给吸收了,以后就不用靠这些婴儿了。 我不干了,直接说:“温雅,你什么都没许给我,就想让我失去自己的力量?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温雅歪着脑袋,好笑的望着我,像望着一个将死之人一样,微微勾了勾唇瓣说:“那你想怎么样?” “先帮我爸妈身上的符咒给解了,不然我是不会合作的。”我沉声说。 温雅却突然嘲弄的笑了笑说:“那如果我说不呢?” 艹!这女人真麻烦,我说不?那我们就没得商量。 她说:“我本来就没有让你跟我商量,因为我只是在下达命令而已,你只要老老实实遵守就行了,否则,下一秒你爸妈可能就会撒手人寰,而且,你带来的这个女人也会命丧黄泉,你确定还要跟我谈条件?” 日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狠呢?这时,琉璃淡淡的说:“我想小白的爸妈现在巴不得自己变成鬼,那样就可以帮儿子对付你们这些人,至于我,我是鬼是妖又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你想要我的命,恐怕也没有这么简单。” 我呆住了,完全没想到琉璃会说出这种话,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她是要和温雅比谁狠了,我知道这也是一个让温雅妥协的好办法,但是我怕温雅被激怒之后,真的一不做二不休要了我爸妈的命,所以我的手心立刻沁出了一层汗。 温雅饶有兴致的望着琉璃,旋即挑了挑眉说:“你怎么不问问李白,如果因为你说的这句话,他爸妈今天丢了性命,他会不会怪你?” 我紧紧抓着琉璃的手,心脏砰砰砰的跳了起来,琉璃也的确够“狠”,竟然丝毫都不犹豫的说:“你是女人,应该知道为了保护所爱的人,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舍弃的,包括那个男人对自己的爱。就算小白怪我我也不怕,只要他活下来就行。” 鼻子一酸,我感觉我又被这丫头给感动到了。 山洞里静悄悄的,温雅和琉璃之间好像展开了一场无形的较量,而我和尸兄则成了旁观者。 我感觉自己似乎都能听到我们四个的心跳声,不,是三个,尸兄是没有心跳的。我一愣,难道尸兄还不到魂尸的级别?这时,圣灵突然出声说:“这世上没有心跳的不仅是尸体,鬼,还有魔。尸兄是比魂尸更可怕的存在,是魔尸,他是真的不老不死不灭之身,是连神仙都惧怕的东西,没有东西先削弱他的力量,就是圣剑也不可能除掉他,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 妈的,敢情尸兄这么可怕!我忍不住问圣灵,那些神仙之所以要离开这里,该不会就因为一个小小的尸兄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出手把尸兄宰了不就行了? 出手?圣灵低笑着说,然后嘲讽的说不可能的,因为尸兄是天帝啊,被迫害之死的天帝身上有一个让所有神仙都害怕的地方,那就是他能吸收他们的力量,如果他们对他出手,非但杀不死他,反而会让他因吸收他们的力量而变得更加强大。 艹!事到如今,我除了变态之外,已经说不出别的来了。我说那有什么办法杀了他?难不成以后就每一世来一次厮杀? 他说自然不是,只是当初温雅好骗,他通过她,用了几样东西不断削弱了尸兄的力量,但是现在温雅可没那么好骗了。 在鄙视他的同时,我不禁好奇那究竟是什么宝贝,他告诉我定魂针,锁魂葫芦是那宝贝中的其中两样,还有几样宝贝,恐怕温雅自己也不知道放在了哪里,或者说,她已经把那东西藏在了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我问他他哪里来的宝贝,他说是那些神仙离开之前的馈赠。我忍不住又问他,冥皇去了哪里。 他突然没了声音。我心里“咯噔”一声,寻思着以现在天帝的卑鄙手段,估计冥皇已经凶多吉少了。这时我突然有一种大家既然都被那个天帝给坑了,何必要斗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倒不如一起联手打上天界,把那货从位子上拖下来算了。 可是我也知道这不现实,别说我们不知道怎么去天界,我想尸兄恐怕最想对付的是圣灵,然后才是天界。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比起那些久远的敌人,更痛恨眼前的敌人。 正想着呢,一个猖狂的笑声打算了我的思绪,我看到尸兄搂着温雅的腰,饶有兴致的说:“雅儿,这女子好生像你,有意思!” 看他那么猥琐的样子,我特么都想说一句“放开那个女孩”了,我挡在琉璃的身前,不想让这个恶心的家伙看到琉璃,说:“别拿我的小璃和心机婊比,这是对我女人的一种侮辱。” 我看到尸兄的眼底闪过一抹黑气,估计是被我气得不行,然后我就听到温雅冷笑着说:“我也不想被拿来和一只小妖做比较。”说着,她冷冷的望着我说:“不过李白,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会让你们痛不欲生。” 我一愣,她这意思是她同意我们的要求了,我心中一喜,说:“好。” 谁知道她竟然轻轻笑了笑,说了句:“好?呵呵,你答应的还真是痛快呢,只不过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皱眉望着她,总觉得她的脑子里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果不其然,很快她就说了一句让我极为气愤的话,她说:“既然是做生意,公平才行,我救了你爸妈两个人,你只给点力量算什么?这样吧,让琉璃来我身边,就当个人质吧。” 正文 85 自己逃了 妈的!我下意识的就说不行,结果她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不行?你确定你有这个说话的资格?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今天不带她来,我也会让你去把她带来,才和你进行这场交易,否则的话,我可保不准你那狡猾的脑子里会有什么鬼主意。()” 艹,你说你自己的吧?就以你那变态的智商,十个我都赶不上好么? 不得不说这个情况是我没有料想到的,温雅的心思真是太紧密了,我感觉她可能早就预料到了我的全部计划,所以才想了这么多的门门道道,专门对付我。 真想喷她一脸的粪! 这时,琉璃轻声说:“小白,让我过去吧,我又不是没有自保能力,就算她抓了我又如何?” 我摇摇头,温雅既然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我真的不敢保证她过去就是安全的。到时候如果我成功逃脱,她却被抓住了,或者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万死难辞其咎。 琉璃安抚的拍拍我的肩膀,绕过我就朝着温雅走了过去。 温雅冲我再次露出那个诡异的笑容。我知道,我们之间这一场心机的较量,又被她这个心机婊给赢了。 而我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我内疚的低下头,知道自己内心里其实还是希望琉璃陪我一起冒险的,因为我真的很想救我的爸妈,我还没有豁达到可以为了我的女人的安全,就置我的爸妈于不顾的地步。 琉璃一来到温雅身边,她就迫不及待的从尸兄的怀中站了起来,她抓过琉璃的胳膊,我激动地喊了声:“你要做什么!” 她看都没有看我,直接在琉璃的胳膊上画了个东西,画完之后才笑着说:“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要和她建立联系,以免你耍花招。” 建立联系?我彻底傻眼了,想起花娘之前说的挪移术的事情,我的心中立刻怒火中烧,温雅这是要一直抓着琉璃了? 温雅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冷笑着说:“李白,痛苦么?愤怒么?可是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又有什么办法解救因为你而陷入泥沼中的女人呢?” 我紧紧攥着拳头,琉璃却望着我说:“不要被她的话干扰,小白,做你该做的事情。” 咬着牙,内疚的望着琉璃,我想她也许一开始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可恶的是我竟然没有考虑这么多,是女人的脑洞都太大,还是我的脑子太笨,想不到这么多呢?如果说琉璃一开始陪我上山,就是为了要牺牲自己,以降低温雅对我的警惕的话,我宁愿不来,也不要她冒这个险。 不来,至少我爸妈是安全的,来了以后,我却不得不面临痛苦的两难的抉择。 “温雅,我们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现在可以解开爸妈身上的咒术了吧?”琉璃皱着眉对温雅说。 温雅挑了挑眉,冷笑着说:“爸妈?你可真自觉啊,还没嫁过去,就直呼人家父母为爸妈了。” 艹,这女人真JB烦,不是说干大事者不拘小节么?她怎么连这个都要拿出来喷喷?我真想说一句你他妈嫉妒啊? 结果琉璃真的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她说:“你嫉妒么?” 回答她的是干净利落的一巴掌。 “温雅,不要太过分!”我咬牙切齿的怒瞪着温雅吼道。 她甩了甩手,只是极其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看到琉璃的脸红了,心里气得不行,琉璃冲我摇摇头,说她没事。 尸兄似乎也不太喜欢这样的温雅,他皱着眉头说:“雅儿,快点开始吧。” 温雅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做诀,口中念念有词,过了好一会儿,那张符纸竟然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然后化成一团灰烬,看来那个符箓也是只能用一次的,但是没有收到花娘的信号弹之前,我绝对无法安心,所以我耐心的等待着。 这时,外面传来“嘭”的一声,我一愣,这是……信号弹的声音?我心里安定下来,温雅说:“怎么?现在放心了?既然放心了,我们就开始吧。” 我看了一眼琉璃,她对我说了一个字:“走!” 可是我怎么可以丢下她走呢?我说好,然后朝着尸兄走去。 圣灵一直是因为我的计划,才没有骚动,现在看我朝着尸兄走去,以为我真的要把力量给他,不由急了,说:“李白,我命令你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就知道这家伙要威胁我,他怎么不说他是我的主人,我当时说过要对他唯命是从的呢?我说如果你敢强行带我离开,那我就毁了自己的身体,大家同归于尽,他看起来很愤怒,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见他平静下来,我在心里说:“你不用担心,我没打算把力量还给他,只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抓住他了.” 他问我是不是想抓住尸兄,威胁温雅。 我说是,心说你傻逼么?难道看不出来?结果他跟我说不可能,还让我不要靠近尸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妈的,这货不是很牛逼么?怎么还这么胆小?不过我还是比之前小心了一些,走的也慢了很多。结果,我看到尸兄的眼底突然被一股黑气侵袭,然后我就看到他张开嘴巴,这一刻,我感觉一股大风扑来,紧接着,我就朝他飞了过去。 一股力量从我的嘴巴里出来,当时我就要跳脚了。艹,这个尸兄练的难不成是吸星大法?正想着呢,我感觉自己的魂魄被挤出了身体,紧接着,我的身体突然上前,竟然直接吻上了尸兄。 脑子里一阵慌乱,我知道现在身体是由圣灵控制的,可是,他也不应该让我亲尸兄吧!我感觉要疯了,可是很快我就发现,因为这个亲吻,刚刚从我体内出现的力量竟然不动了。我一愣,心说啥情况,紧接着,身体一热,我看到尸兄将我一把推开,然后我就从右眼中掏出圣剑,见他气势汹汹的攻来,我却没有迎上去,而是朝着一旁的温雅扑了过去。 不得不说,琉璃真的特别聪明,因为在我动的那一刻,她也直接朝着温雅攻去。 温雅双手做诀,我知道,她肯定是想用挪移术,情急之下,用火轮眼喷出巨大的火焰,她突然跳转身体,飞快的躲过琉璃和我的攻击,但同时,她的手诀被我们打断,需要重新再来。 这时,琉璃说了句小心,突然把我拉到一旁,然后我就看到一双大手直接穿进了她的腹部,鲜血淋漓,烫伤了我的眼睛。 呆呆傻傻的望着这一切,我惊叫一声,然而,嘴巴里说出来的却是:“谢了!” 这个声音是圣灵说出来的,我看到琉璃有些错愕的望着我,旋即苍白一笑,唇边溢出一丝鲜血,吃力地说:“我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救小白……” 这一刻,我特别的想哭!我想让圣灵不要打了,可是他的剑却一直在吸收琉璃身上的血,越发的厉害。 温雅和尸兄合力将我前后包围,我看到尸兄面色狰狞的笑着说:“君如玉,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想要除掉你,这一次,我终于有机会杀了你,以报我当年之仇!” 我冷冷一笑说:“你杀不了我。” “哈哈哈!杀不了你?你未免太自信了!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杀了你的!”话音刚落,他就像一阵风般朝我扑了过来,同时,我的身后起了一股劲风,是温雅出手了。 前后夹击,我想的是抱起琉璃就逃,可是圣灵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直接与他们两个斗在了一起。不过我看到他故意与尸兄保持着一段距离,想必是害怕尸兄有用什么“吸星大法”,也许是尸兄还没有恢复吧,所以圣灵竟然和他们打得不分上下。 只是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琉璃的情况,可是当我终于有机会看到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一愣,问圣灵琉璃呢?他没有说话,紧接着,我就感到自己的胸口一痛,低头一看,是尸兄的手已经插进了我的胸口。 圣灵虽然强悍,却终究不敌他们二人,不过圣灵也不是吃素的,他将剑插进了尸兄的小腹中,我看到尸兄面色微变,竟然从嘴巴里吐出几口浊气,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看来,圣剑的确是尸体的克星。然而,我还来不及得意,胸口就再次传来一阵刺痛,好像是有三根针插进了我的心脏。 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可还没来得及考虑,我就听到一阵闷哼,然后就是尸兄愤怒的咆哮声,我回头一看,就看到琉璃拿着一根簪子,插在了温雅的心口。 这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温雅和尸兄只顾着对付我了,竟然忘了琉璃,而我也万万没想到琉璃刚刚是在“诈死”,以寻求时机对付温雅。 琉璃望着我,说了句:“小白,走!” “我”掏出挪移符,瞬间撕了个粉碎,可是,琉璃却没有随着我一起消失。 刚刚是圣灵掏出挪移符撕掉的,我不禁想,他知不知道琉璃回不来,所以选择了自己逃走呢? 这一刻,愤怒,怨恨一起袭来,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无边的黑暗。 正文 86 回来的心脏 昏迷的时候,我渴望着醒过来,尽管浑身上下如肝肠寸断,撕心裂肺,感觉好像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刀细细的切割着,但是,我依然挣扎着从漫长的昏迷中醒来,因为我渴望知道琉璃的消息。-- 那一场持续了没多久的打斗,无疑是我最近经历的这场打斗中最惨烈的一次,因为这一次,我可能会永远的失去我的琉璃。 我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在挣扎着,咆哮着,偶尔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却只能听到“嗡嗡嗡”的声,我知道我一定伤得很重,不然不可能连他们的声音都听不清。 就这样,我一直睡,一直睡,直到最后,我感觉身体上的疼痛好像消失了,然后我就感觉有人在扇我的耳光,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白,快点醒吧,再不醒我家维维就要担心死了。” 是小骚,艹!就算她担心大师,也不用“啪啪啪”的打我的脸吧。我吃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小骚那尖瘦的小脸,我一愣,心说她怎么瘦了那么多。 这时,小骚突然激动的大喊道:“维维,花娘,李白……李白醒了!” 我努力的撑起身子,却发现身体虽然不疼了,但是也瘫软无力,感觉好像有什么从我的身体里抽走了一般,而很快,我的心脏开始“砰砰砰”的跳动起来,我捂着心脏,有些诧异的想,圣灵不是说我已经没有心了么?而那天以后,我也的确发现自己的心脏那空空如也,我问过圣灵,他说我把灵魂卖给了他,为了怕我反悔,我的心脏已经被他藏了起来。 可是现在,我的心脏又回来了,这说明什么? 难道圣灵已经离开我的身体了?可是当我使用内视的时候,发现他还在那里。那么,他是把我的心脏还给我了么?可是为什么心里如此的不安呢? 大师他们陆续走了进来,我望着他们,突然想起琉璃,虽然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但我知道至少不是一天两天,琉璃却依然没有出现,她……难道依然被温雅困住了,或者是……死了? 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我忙问大师:“师傅,琉璃呢?你们有没有他的消息?” 大师苦着一张脸望着我,有些内疚的说:“小白,对不起,师傅保护不了你所在意的人。” 我浑身一震,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我就听到他说:“你的爸爸妈妈,我们已经为他们下葬了,他们和你的奶奶一起化成了你如今的心脏,至于琉璃……她至今仍生死未卜。” 好像有什么在我的耳边嗡嗡作响,我下意识的就想让大师闭嘴,可我发现我根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小白,从此以后你不用受圣灵的控制了,只要你加强修炼,就一定会吸收他的力量,到时候你爸妈的仇都可以报了,小白,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要记住,他们都是为你牺牲的,为了你的强大,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让你自由,让你强大起来,你不要辜负他们的所望啊!” 我捂住耳朵,一声尖叫终于冲破喉咙喊了出来:“不!我不相信!滚!” 说完,我就觉得胸口一疼,然后就再次晕了过去。 这一次,我多么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过来,或者在我醒来的时候,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然而,我却清醒的意识到,这并不是梦。 下意识的抬手摸着胸膛,听着那颗强而有力的心脏的跳动声,我有些无力的想,为什么执念可以强大到这种地步呢?我宁愿爸妈还有奶奶可以安心的轮回转世,这世界上的一切风波都由我来平复,可是,结果却是我至今都在被他们保护着。 我们已经是一体的了吧?想着想着,我感觉脸上凉凉的,然后就有一双手温柔的为我擦去眼泪,那手有点粗糙,我知道,那是大师的手。想起刚刚我对大师那歇斯底里的吼叫,我的眼泪更凶了,睁开眼睛,望着大师,这时我才发现他好像也瘦了很多,环视一圈床四周的人,他们每个人果然都憔悴了很多。 想必他们一直都很担心我吧。 我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师傅,对不起。” 他摇摇头,叹息一声说是他对不起我,当时甚至没有在意我说的有内奸的话,结果害的我们都被温雅给耍了。 我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要知道,那天我可是听到花娘的信号弹声。大师说花娘压根就没有发过什么信号弹,那信号弹是杜甫发的,当时他们得知消息之后就飞快的赶了过去,但是还是晚了。 他们是在我家发现我的,而那时候,我爸妈还有奶奶都在那里,还说我奶奶让他给我带句话,那就是不是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从现在开始,我要跟着自己的心走。至于我的爸爸妈妈,他们给我留下的话,就是希望我有一天能变成人,然后娶妻生子,安然的度过这一生。 眼睛涩涩的,我的眼泪瞬间再次如洪水决堤一样,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爱哭,可是一想到只是“睡一觉”的功夫,我就失去了我的家人,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儿,我的心里就十分酸楚。这一刻我恨不得自己能够回到二十岁前夕,那时候我要是死了该多好,这样的话我就不用连累我的爸妈了。 大师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说:“小白,你还有我们,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听到他的话,我却哭的更凶了,我摇摇头说:“可是终究是不一样的……”摸着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我似乎看到了爸妈还有奶奶变成我的心脏时,眼底那安然的笑。他们是那么的无私,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来让我强大,可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 我哑着嗓子问大师:“杜甫呢?我要把他杀了,给我爸妈报仇!” 大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都怪我们太粗心大意,当时我们知道你有危险,所以都去救你,结果杜甫除掉了看他的人,逃跑了。现在我们已经派人去追他了,也给大木他们带去消息,免得他们被欺骗。” 我恨恨的攥着拳头咬着牙,想起琉璃,想到她倒下时说的话,想到她决然的让我离开,我心里就更加堵得慌。我说我要去救琉璃,大师却摇摇头说:“琉璃已经有人去救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强大起来,否则你爸妈的牺牲就白费了,因为你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圣灵的力量吸收了的话,你的这颗心脏,还是会丢掉。 我浑身一震,摇摇头,说不要!我是绝对不会丢掉这颗心脏的! 大师一脸严肃的说既然如此,那就听他们的安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现在已经不相信有人能救出琉璃了。这时,我想起奶奶曾经说的话,她说过,菩萨不会袖手旁观的。可为什么已经到了现在,菩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呢?难道是菩萨在阴间有什么离不开的任务在身?我突然很想去阴间走一遭。 这时,花娘端着一碗药走进来,跟我说让我赶快把药给喝了,我将苦涩的药一口喝光,滚烫的药刺激着我的五脏六腑,让我的头脑比之前清醒了很多。我说:“圣灵的灵魂很强大,我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吸收掉他的力量的。” 大师却摇摇头说:“你可以,崇阳大师说,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以最快的速度提升,那就是去阴间,像你奶奶那样度化恶鬼。” 我一愣,皱着眉头听他继续说,他说:“崇阳大师知道如何去阴间,到了那里,你会遇到很多危险,所以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听他的意思是不准备跟我一起去了,我问他我要自己去么?他点了点头,说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他们也不被允许进入阴间,毕竟那里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去的。 这意思是说,因为我奶奶和菩萨的关系,所以我才得以去阴间修炼么?管他呢,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 我说我知道了,不过现在我要去祭拜我爸妈,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花娘说祭拜的东西都已经给我准备好了,让我现在就去烧给我爸妈。我对她道谢,然后下了床,拿着她给我准备的东西,跟他们一同前往我爸妈的墓地。 因为怕有人叨扰,花娘把我爸妈葬在了她的世界,她说等以后一切都平息了,她会把我爸妈的墓地转移到外面,这样我就可以时常去祭拜他们了。对于她的细心,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只是握着冥纸的手有些发抖。 爸妈的墓地在一块长满了各种野花的小山坡上,我跪下来,看着他们的墓碑,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今年我二十一,原本再过几年,我可以给他们娶一个漂亮的儿媳妇,给他们生一个或者两个可爱的孙子,开始赚钱,也许赚的钱不多,却足够我养家,足够我给他们买点营养品,足够经营好一个家的幸福。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现在成为不可能。我的爸妈,一夜之间变成了一抔黄土,从此之后不会对我说关心的话,不会对我笑,不会骂我不懂事,不会跟我说“只要你能变成人,就算你一辈子不回来也没关系”这种蠢话。 燃烧的冥纸让我的眼前雾蒙蒙一片,空气甚至有点呛人,我擦干眼泪,想起之前在学校打架之后,爸爸拉着我给那个人的爸妈道歉,那点头哈腰的样子曾经令我很不耻,如今我才明白,这世上能为你放下尊严,为你卑微活着的也许只有父母!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一个人最大的悲哀。 正文 87 就只剩下你了 烧完纸后,我恭恭敬敬的给爸妈磕了几个响头,这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跳的很快,我知道是他们感觉到了我的心情,我说:“爸妈,奶奶,你们开心么?我们一家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站起来,我转过身,望着因为我而一个个无精打采的人,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这段时间,谢谢你们。”说着我给他们深深鞠了一躬。不是屌丝我太矫情,而是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何德何能,让他们如此真心对我。 大师走过来,扳过我的肩膀,正色道:“小白,你是我们的家人,以后不要对我们这么见外,行么?”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师傅。 大师叹了口气说:“那你再休息一天,我们明天出发去找崇阳大师吧。” 我问他崇阳大师是谁?上次不是说崇明大师么?他说崇阳大师是昆仑山最古怪的一位大师,道术也是最厉害的,只是他从来不管红尘事,一直都在闭关,就是崇阳大师也敬他三分,他能主动帮我,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遭到了太多次的背叛,我现在对这种突然出现的人十分的警惕,好像有点无法相信他们一样。 和大师他们回到房间,他跟我说包袱已经给我准备好了,让我清点一下,看看还缺什么。打开包袱,我意外的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三根银针,想到昏倒前胸口那阵刺痛,我知道这应该就是温雅插进我心口的定魂针了。我想到圣灵之前说温雅手中的定魂针和锁魂葫芦都是他的,但是我知道其实并不是他的,而是他的师傅留下来的宝贝。 如今的昆仑是否和之前一样厉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当初的吴天道也是已经足以飞升成仙,只是他一直没有去而已。也许他早就知道天界是个什么样子吧?我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是知道尸兄的身份,才对尸兄如此刮目相看,后来尸兄勤奋好学,天赋又高,他就更喜欢尸兄了,也许已经将其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珍宝,却被谋害之死,他如何不怒?然而,当他逆天而行,救活了温雅和尸兄后,却被已经迷失心智的尸兄给“背叛”了。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不要因为个人的遗憾而想着逆天而行,这样只会闯下更多的灾祸。 花娘来到我的身边,问我看什么呢? 我说我在想如何能发挥出这些银针的力量,上次我看到圣灵将它们钉入尸兄的身体中,它们甚至能够变大。 花娘接过定魂针说:“不用琢磨,当你拥有足够的力量时,就可以驾驭它们,不过这力量可不是邪恶的力量。” 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否则以温雅的实力,不可能发挥不出定魂针的全部实力。 她意味深长的说:“李白,你明白就好,要想强大自己,首先要做到的是,不要让负面力量占据自己的内心,要时刻保持着灵台的清明,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心怀天下,心怀宽容,我们都做不到,所以我们成不了圣人,只能像只跳蚤一样乱跳,可是我相信你可以。” 我可以么?我特别想嘲笑自己,说一句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但是看到她满怀期待的样子,我又不忍心让她失望。其实我只是努力让自己不成魔而已,只因为我的爸妈还有奶奶的牺牲,让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成魔,因为我要做让他们骄傲的子孙。 …… 到了晚上,我感觉很累,但是知道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想睡觉,而是喊上大师和陈冠东,一起来到我爸妈的坟前抽烟。我们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着这片星空,这里的星空是花娘用特殊的手法摆出来的,虽然是假的,却比外面的夜晚不知道要明亮多少。 我们三人几乎没有说话,可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相信他们应该和我一样,此刻的心情都很不平静。 抽光了所有的烟,我缓缓站起身,说要去老家看看,大师和陈冠东说要陪我一起去,我知道他们是怕我独自一人去找琉璃,那样的话,以现在的我的实力肯定会死的连渣滓都不剩。 我心里暖暖的,但还是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因为我想独自一人去看看那个家。 “好吧,小白,你一切小心。”大师沉声说,眼底依旧有散不开的担忧。 我说我不会乱来的,现在的我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惜命,说完我就走了。说实话我挺鄙视自己的,我的女人还在受着煎熬,我却不去救她,而要强大自己,这样的我太自私,根本不配得到琉璃这样的女子的爱,可是失去她也许是我必须承受的痛苦。 如果她还活着,如果她能回来,到时候她恨我,想要杀我,我都愿意承担这个后果,但是现在,我真的不能去找她…… 回到家,我把家里的每一个房间都逛过了,这里关于我的记忆一点点的在眼前浮现,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也该回去了。然而就在这时,天突然暗了下来,乌云滚滚,紧接着一道闪电将黑压压的天空劈开,一场倾盆大雨随即降下。 站在院子里,任凭雨水淋湿我的身体,我觉得也许连上天都在为我爸妈哭泣,都在为我的懦弱和无能而不耻,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转过脸,透过两道门,我看到一个人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门外,她漆黑的影子在风中如魔鬼一般晃动着,可她的气息却让我兴奋的想要落泪。 琉璃!我疯了一般冲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琉璃浑身是血,像是丢了魂的木偶一般站在那里,目光呆愣的望着我,眼底堆砌着满满的痛楚。 “小璃……”我用力的把她拥在怀中,激动地热泪盈眶,跟她说:“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 怀里的她没有说话,当我松开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晕厥了。抬头,我就看到闫珺硕他们正朝我家里赶来,我抱着琉璃,来到房间,开始飞快的踏步,在门被冲开的那一刻,我成功进入花娘的世界。 一进来,我就看到大师和陈冠东,他们似乎一直在等我回来,见我抱着琉璃进来,他们先是一愣,然后就连忙喊花娘过来。 …… 忙碌了不知道多久,花娘才帮琉璃收拾好,此时躺在床上的琉璃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四处都是包扎的痕迹,我坐在床边,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心中满满都是内疚。 大师这时问我准备怎么办? 我一愣,问他什么怎么办?他说琉璃回来了,我还能安心走么?我很想说可以,但是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底气说出这话,我望着她,问大师有没有可能带着她一起去呢? 大师没有说话,我有些期盼的望着他,他叹了口气说:“明天一起去问问崇阳大师吧。” 我都想扑倒大师,狠狠亲他一口了,我很真诚的跟他说谢谢。 他扣了扣耳朵,说:“你不是跟我说对不起就是说谢谢,听得我的耳朵都起老茧了,再这么见外,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下去了?” 我下意识的就要说对不起,想到他的话,又立刻闭上了嘴巴,露出一个自认为比较温暖的笑容,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我一愣,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心里生起,他说:“傻孩子!”说完就转身匆匆离开了。 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说实话,大师对我的感情和付出,已经和我的父母差不多了,而我父母和我之间至少有血脉相连,大师和我之前却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他能如此待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他,一想到过几天就是要再次分别的日子,而这一次我们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对方,心里的惆怅就怎么都化不开。 心事重重的坐在床边守了琉璃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有苏醒的迹象,我心里一跳,忙握着她的手,柔声喊她的名字。 琉璃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我,眼底竟然有一丝让我畏惧的冷意。 她是在因为我抛弃她而愤怒么?尽管知道那是圣灵做的,可是她应该会对我无力阻止圣灵的行为而感到失望吧?不,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让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那么,她究竟为何这么看着我呢? 难道是温雅在琉璃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我有些担忧的望着她说:“琉璃,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是琉璃却抗拒的一把推开我,然后缩成一团,她蹙着秀眉,垂着眼帘,像是一只被全世界抛弃的兔子一般,看的我心疼不已。 正文 88 你介意么 我跟她说如果她生我的气,一定要说出来,我会努力补偿她的,她突然冷冷一笑,那冰冷的神情让我想到第一次见到她时,她那因为防备而做出的冷漠姿态,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她真的不愿意再理我了么?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看到这样的她时,我还是完全不知所措。-- “琉璃,我错了,对不起……”除了道歉的话,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错了?既然错了,以后就对我好一点。”琉璃突然开口说道。 我一愣,然后欣喜若狂的抬起头,望着她那张依旧冷冷淡淡的脸,我激动的俯下身抱着她说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我觉得她能在我离开前出现,一定是上天的旨意,既然上天给我珍惜她的机会,这一次,我怎么都不会放手的。 不过让我有点郁闷的是,她好像还是有点抗拒我,就连我抱着她时,她的身体都是绷紧的,直到好一会儿,她才不再那么紧张,而是自然的抱着我,接着就是紧紧的抱着我,低声说:“李白,我就只剩下你了。” 我一愣,李白?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喊我的全名了,这让我觉得怪怪的,我问她怎么突然不喊我小白了,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她久久没有说话,我以为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忙说没关系,我可以等,可以等你原谅我,只要你给我弥补的机会。 琉璃她说只剩下我,从某一方面来说,我又何尝不是呢?大师是小骚的,陈冠东总有一天也会成为花娘的,而我,唯一能陪在我身边,自始至终不改变的只有她。我和她,从现在起真的只有彼此了,我们要一起去闯阴间,成为彼此唯一的依靠。 松开她,我吻了吻她的额头,跟她说我再也不会抛弃她了,圣灵已经被我压制住了,所以她永远不用担心我会被人夺走。 她有些错愕的望着我,似乎没想到我突然变得这么牛逼了,我突然感到心痛,摸着心脏,跟她说:“小璃,我爸妈走了,他们和奶奶变成了我的心。”说着,我拿起她的手,想让她摸一摸我的心脏,她却突然挣脱开我的手,警惕的望着我的胸膛。 “怎么了?”我被她的举动搞得有些迷糊,她怎么会这么抗拒我的一切?温雅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么?我下意识的就去看她的手臂,发现她的手臂上干干净净的,也不知道温雅画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不是还在,或者已经消失了。 琉璃摇摇头,低声说了句:“没什么。”然后突然目光哀伤的望着我,说:“小白,不要太伤心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点了点头,但总觉得她喊我小白的时候依然有点生硬,我想也许是我最近太敏感了吧。 这时她说饿了,我于是就去厨房给她找吃的,等我回来以后,她已经洗漱好了,正站在窗户前,目光忧郁的望着这里的一切。我总觉得她从温雅那里回来之后,心里似乎藏了秘密。我试着用读心术读一读她的内心,可是却什么都听不到,而她突然转过脸来,目光犀利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心虚的笑了笑,跟她说吃饭了,她缓缓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我想抱着她,她却刻意的避开了。我问她究竟怎么了,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喝粥。 心里有些无奈,我寻思着她应该还是无法解开心结吧,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 过了一会儿,大师他们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几盘小菜,看到琉璃,他们先是一愣,紧接着,大师哈哈一笑,说:“小妮子醒了?身体怎么样了?苏苏传来消息,狼王没事,你无需担心他的安危。” 我一愣,这才知道原来去救她的是狼王,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这样的话,我也算是对她和我岳父的命弃之不顾了,也难怪她如此愤怒。 琉璃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知道了。” 她的冷漠让我们所有人心里都是一凉,她微微蹙眉,突然又说:“谢谢你们。” 大师呆呆傻傻的说了句没关系,小骚则好奇的来到琉璃身边,亲昵的抱着她说:“琉璃,你在生我们的气么?对不起,我们没有想过丢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紧张的看着琉璃,因为我发现她变了不只一点点,我觉得她对我们每个人都很排斥,好像除了怨怪之外,还有一种警惕,好像我们会害她似的。 果然,琉璃微微蹙眉,有些懊恼的说:“不要靠我这么近!”此话一出,立刻把小骚给吓懵了,我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重。 大师喊了我一声,然后把小菜放到桌子上,让小骚陪琉璃聊会儿天,示意我跟他出去。 我郁闷的走出房间,花娘和陈冠东也跟着出来了,大师问我怎么看,我垂头丧气的说琉璃很反常,我怀疑她是被温雅给做了什么手脚,但是从她的气息,和她受的伤来看,她就是琉璃无疑。 大师无奈地说是啊,所以他很担心琉璃会对我不利,建议我不要带着她去阴间,把她留下来给他们照顾。 我摇摇头说这次我不会再抛弃她,否则我这辈子都会瞧不起我自己。 花娘这时突然说:“小白,你仔细想一想,上次温雅有没有对琉璃做什么?” 我点头说有,然后把温雅和她建立起关系的事情说了出来,陈冠东皱了皱眉,沉声说:“这么说来,通过和她的联系,温雅完全可以带人闯进花娘的世界?”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声,糟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花娘却摇摇头,掏出烟斗,云淡风轻的吸了一口说:“就算她和温雅有联系,温雅也进不来这里,因为我这里是隔绝一切联系的,而且,就算有人在外面踏步,能不能进来也是我说了算,所以就是杜甫那个叛徒知道怎么进,也没有人能进入我的世界。至于那个联系,我没有从琉璃的身上感觉到这种联系,我想,温雅并没有和她建立联系,也许是没有成功,也许是她自己给破解了,不然,她不可能逃得掉。” 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陈冠东这时又说,会不会是温雅故意切断联系,在琉璃的身上下了更严重的东西,就像对付我爸妈那样的符咒一样,等着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他这么说,我又紧张起来,我可不想再像失去我爸妈那样失去琉璃,我紧张的望着花娘,她微微敛眉,显然也无法确定会不会有这个可能,我的心蓦地收紧,大师这时气哼哼的吼了句:“管她娘的!现在我们都束手无策的话,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现在,我们就收拾收拾出发去昆仑山吧,再也拖不得了。” 我说好,然后就准备回去跟琉璃说,结果看到小骚眼睛红红的坐在那里,琉璃则一本正经的吃着饭,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这一刻,我甚至有种恍惚的感觉,那就是坐在这里的不是我的琉璃,而是温雅。 可是一个人的气息是不会变的,所以我可以肯定坐在这里的就是琉璃。我努力安慰自己,也许她这次真是受到打击了,肯定也被温雅用非人的手段折磨过,所以才会变得有点“自闭”,毕竟她弄伤了温雅,尸兄没有立刻杀了她就是一种幸运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想,她那么抗拒别人的靠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想到这里,我心下一沉,一个猜测在脑海里浮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慌。 这时,琉璃突然转过脸看向我,说了一句让我很难受也很震惊的话,她说:“如果是那样,你会介意么?” 我顿时感觉浑身入赘冰窖,她能用读心术读懂我在想什么,自然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龌龊的想法,我摇摇头,说:“不介意。”可是我的声音竟然在打颤,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不去寻根究底,我的琉璃就是我的琉璃,就算……她也只是我一个人的琉璃。 在思想封建的古代,杨过尚且能包容小龙女的那件事,作为新时代的男人,我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琉璃突然笑了笑,低下头说:“我们要走了么?” 她没有否定我的猜测,我不由有开始乱想起来,她究竟有没有……想到这里,我又拼命的甩了甩头,跟她说我们要去昆仑山,接下来,可能要面对很多危险,问她还愿不愿意陪在我身边。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底突然多了一些哀伤的笑意,说:“我有选择的机会么?” 这是不情愿跟我去的意思么?我心里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同时也烦躁不堪,我说有,如果你已经不想在跟我有联系了,我愿意送你回妖界,把你交到狼王的手中。 大师这时拍拍我,示意我不要说气话,可我说的不是气话,我只是觉得,如果她真的那么不想再跟我继续的话,我也不希望她陪着我冒险。 人就是这样,说着不抛弃,不放弃,可如果对方不愿意,你拿什么不抛弃不放弃?倒不如及时放手,当然,我不是要放弃她,而是不要她陪我涉险,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还是会努力的追回她。 我以为琉璃会说好,毕竟她表现出来的对我的抗拒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可回答我的是一个狠狠甩过来的碗,我不躲不避,碗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头上,然后啪的摔在了地上。 四周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被琉璃这突如其来的愤怒给吓了一跳,我看着站在那里,愤怒的喘着粗气的琉璃,心里满是酸楚,我问她究竟怎么了? 她咬了咬牙说:“难道你忘了我之前说的话?”说完就愤怒的走了。 正文 89 崇阳大师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觉得这句话特别的熟悉,好像是温雅在白云观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我想起她当时愤怒的理由,就想明白琉璃为何而怒了,我忙追了出去,拉着她的手把她拖进怀中,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她不想跟我一起去,才说这种话的,让她不要怪我。|| 她没有说话,我以为她哭了,却发现她好像在想别的,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我叫了她一声,她回过神来,缓缓抬起眼,有些无精打采的看着我,然后说:“我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心想着慢慢来吧,我一定会把她重新变成那个温柔善良的琉璃。 牵着她的手,我们回到房间,大师小心翼翼的问我事情都解决了?我说都解决了,刚刚是我错了,拿上东西我们就走吧。 大师将信将疑的望着我们,然后说好。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但我明显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很长的路程,我们这次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走完了。 我以为昆仑山是地理书上写的那座地理位置有点偏僻,海拔很高的山,可是当看到眼前的山时,我愣住了,只见这座山被一片雾霭围绕着,站在山下,就能看到山顶那飘着的白云,而那巍峨的道观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而且我发现,四周人迹罕至,偶尔有个人走过去,也像是没有看到这座山一样。 我想起一本书上关于这种山,猜测这座山可能使一座隐山。所谓隐山就是会突然出现在一个地方的山,它开山时,人们才能看到这座山,不开山的时候,除非像我们这样特殊的人才能看到它的存在,至于这期间从这里走过去的人,会被这座山带着无声无息的进山,又平安无事的出山,自始至终他们都不会对这座山产生任何的印象。 传说山上有仙人,也有野兽妖怪,自古有因为特殊情况而突然闯进山里的人,会遇到许多匪夷所思的情况,也许会粉身碎骨,不得好死,也许会得大机缘,从此发家致富,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不过我知道这山上是不可能有什么仙人的,因为仙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这山上有的恐怕也只是高人。可是尽管如此,隐山就是隐山,既然如此神秘,上面怎么可能会有一个门派呢?我问花娘,她们的那个昆仑山就是这里么? 花娘看着这座山,吸了一口烟斗,吞云吐雾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有点像,只是当时的昆仑山更美,而且只有山顶上才缭绕着袅袅娜娜的云雾,山下也很热闹,那时候,我们昆仑山深受四周百姓的爱戴,在整个傲月大陆都赫赫有名,无论天下形势如何多变,诸国国君都不敢为难我昆仑山,那时候,天道大人说,他没想过用一己之力拯救天下苍山,只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之人,让昆仑山成为人界的一片净土。” 提到吴天道,花娘的神情肃穆,。双眸中透着浓浓的怀念,我下意识的就看向一旁的陈冠东,发现他在帽檐下的那双眼睛里透着几分失落。 “那位大人一定是一位很伟大的人。”这时,沉默了一路的琉璃突然开口说道。 我有些诧异的望着她,发现她正望着这座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娘低低一笑,踏上第一个台阶说:“没错,他很伟大,伟大的有点自私。”说完她就上去了。 伟大的有点自私么?我想起圣灵之前的话,每一个无私都是由无数的自私组成的,我想吴天道也是这样的人,毕竟就连书中的唐僧都会愤怒难过,都有丰富的情绪,何况我们这些活生生的人呢? 牵着琉璃的手,我发现她已经不那么抗拒我了,只是很安静,给我一种“都别理我,让我做个安静的美少女”的感觉。 忍不住笑了笑,我问琉璃累不累,她摇摇头说不累,我说如果累了我可以背她,走了几步后,她突然停下来,我回头望着她,她就那么安静的望着我,我说:“累了?” 她摇摇头,说了句让我很开心的话,她说:“我那天早上是骗你的,那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说完她就松开我的手,越过我跟上了大师他们。 站在原地,我心里莫名的有点兴奋,开心的跟在她的后面,我激动不已的手舞足蹈着说:“我知道的,就算有,我也不介意,呸呸呸!怎么会有呢?我的小璃永远都是白玉无瑕。” 她没有说话,我觉得她肯定是害羞了,这几天虽然我们没有说话,但路上我对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肯定已经一点点的解开了她心中的疙瘩。 慢慢的拾级而上,清风吹拂,鸟语花香,这里是比花娘的世界更加安逸祥和的存在。 我忍不住问大师,究竟是这道观的掌门厉害还是我白云观的师祖厉害? 大师头都没回,有些得意的说:“自然是你师祖厉害些,崇明大师当初年轻气盛,向你师祖发起挑战,结果铩羽而归,回到昆仑山,潜心修炼,戒骄戒躁,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他算是你师祖的忘年之交,比你师祖至少小五十岁,但是两人的交情甚深。” 我就想呵呵了,我说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当初不出来救我师祖呢?我想他经过这么多年的苦修,肯定实力和我师祖不相上下,怎么可能算不出来这天下风云涌动的局势?而且,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老友即将有一场劫难呢? 大师回头拍了一下我的头,说:“年轻人,你又在秀下限了,这座昆仑山既然是座隐山,定有其特殊之处。你师祖说过,昆仑山延续着千年的传统,不问红尘,不管世事,是真正的潜心修道之地,他们不娶妻生子,只管修炼,所有弟子戒荤戒色,就跟寺庙里的苦行僧一样,简言之,他们与我们虽然一脉相承,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分支。”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两个分支啊,说白了点,这昆仑山上住着的都是一群想要成仙的疯子呗。只要这世界上发生的事情不能阻止她们成仙,他们就只管过自己的生活,不管百姓的死活。 唉,又是一群自私的人。 我想如果不是看在师祖的面子上,这群人八成也不会收留我魃坝师伯他们,至于那个崇阳大师,我现在对他一无所知,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将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刚到山顶上,远远地,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那里,冲我们激动的挥着手,不是魃坝师伯是谁? “维子,你总算来了!”魃坝师伯激动的冲了过来,身后是一个斯文俊秀的小少年。这个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跟我曾在梦中看君如玉他们穿的一模一样。我有些稀奇的说:“这么多年了,他们的服装一点没变嘛。” 花娘却摇摇头说:“变了。” 我好奇的看向她,她指了指那个人的袖子,说:“以前这袖子上会绣东西,按照地位的高低,绣的花不同。”说着,她突然轻笑起来,小声说那花是她一针一针绣上去的,那时候我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他们都争相让她绣,还说她挺怀念那个时候的生活的。 那个少年有些惊讶的望着她,问她是不是开玩笑的,还说他们道观的确有人的袖口会绣花,只是只有地位高的人才能绣花,而且只绣一种花,那就是水莲。 花娘微微一愣,面色凝重的说:“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规矩?” 那个少年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她为什么突然那么严肃了吧?他支支吾吾的说是他们的师伯崇阳大师定下来的。 又是那个崇阳?我对这个崇阳大师真的越发的感兴趣了。 陈冠东抬起手,看样子是要去拍花娘的肩膀,可她却突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离开了我们身边,几乎是飘着闯进了道观的大门。 那少年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魃坝师伯也瞪大眼睛,感觉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吃力地说:“这……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牛逼?” 大师说一会儿再说,然后就让我们快点进去,我知道他是怕花娘出什么事情,所以二话不说,也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道观。 可一进来,哪里还有花娘的影子? 这时,琉璃说:“这边。” 我讶异的望着她,她说:“这边有花娘的味道。” 我寻思着她的鼻子什么时候这么灵了?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我相信她的判断,所以跟着她一路往前走,这时,那个少年很焦急的让我们停下来,说那边是崇阳大师的院子,他正在沐浴更衣呢,如果有人闯进去,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又是崇阳大师!难道他是吴天道?否则,花娘有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呢?怀着满脑子的疑问,我们不顾路上众弟子的阻拦,闯进了传说中的崇阳大师的院子。 这时,昆仑弟子已经把我们的后路给堵了,好在我们也没想着出去,所以谁也没理他们。唯一急的要死的是魃坝师伯,他一直在跟我们说崇阳大师有多奇怪,又有多厉害,劝我们不要乱来。 正文 90 鬼界 听到魃坝师伯这么说,我更加担心花娘的安危了,这时,陈冠东喊道:“花静海,出来!” 没有人回应,我忙又跟着喊了一声。|| 这时,房间内突然传来打斗声,我心里“咯噔”一声,艹,花娘不会已经和崇阳大师打起来了吧?正想着呢,不远处的窗户突然破了,紧接着,我就看到两个人从窗户里面跳了出来,其中一个当然就是花娘,可另外一个人怎么也让我和崇阳‘大师’联系起来--毕竟,我从没看过一个大师穿着白色的裤衩就出来的。 “哪里来的疯婆娘,竟然连老道的花都要采?”这时,崇阳大师开口说话了,我看到他头上飘了一层头发下来,而他的头中间光溜溜一片。啊……大师原来是个秃顶。 花娘满面通红的瞪着这个不太像大师的大师,银牙紧咬,娇呵道:“说,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在袖子上绣水莲?” 我就知道,花娘在意的就是这个,只是之前我还怀疑这个老道是吴天道呢,现在一看,丫根本就是一个猥琐老道嘛。 那猥琐老道就是能够打开阴间大门的厉害角色?我们走过去,结果我直接被这老道的面相给逗笑了,因为他的眉毛很短,好像被人生生砍断一样,整个人就像是我上学那会儿很流行的一张短眉猫的图片。哎哟妈呀,这人长得喜感,穿的猥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牛逼哄哄的人物啊。 这时,魃坝师伯一脸敬畏的说:“崇阳大师,这几位是……”他话还没说完,崇阳大师就摆摆手说他知道了,如果我们的身份还需要魃坝师伯介绍的话,他可以直接去死了,然后他直接邀请我们去房间里坐着,又看了一眼花娘说:“你应该就是那株花妖吧?不错,本人可比画上的好看多了。” 花娘一愣,还想问什么,可是崇阳大师已经率先走进来房间,我们对视一眼,然后就跟着他走了进去。 崇阳大师丝毫不介意被人看,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后,就开始跟贼一样在房间里翻来翻去,而花娘一直敛眉坐在那里,小骚劝她不要太紧张了,也许这个人只是喜欢水莲呢?水莲花即是睡莲,也就是花娘的原形,这就是她激动的原因。 也许至今,她还希望能从昆仑山找到当年自己和吴天道相依相伴走过的痕迹吧。 过了好一会儿,崇阳大师笑嘻嘻的说:“总算找到了,我还以为丢了呢。”说着,他从内室走了出来,然后把一个厚厚的本子丢给了花娘,花娘接过,有些错愕的望着那本子。 隔得很远,我就闻到了一股子霉味,我想这个本子应该已经年代久远了,瞥了一眼那本子,发现那纸虽然已经泛黄了,却显得很干净,而本子上是我不太认识的三个字,我悄悄问大师那是啥字,大师狠狠翻了个白眼,说了一句:“傻子!那是花静海。” 花静海?这是花娘当年的日记本?我看到花娘很小心的打开这个本子,一点一点的读着里面的内容,她的眼底是温柔的笑意,我很好奇里面写了啥,但是就是跑去看了,估计我也不懂里面的字,我看了一眼陈冠东,发现他也皱着眉,明显虽然能看到内容,却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鸟玩意儿。 这时,花娘突然从本子里拿出一张纸,我一看,那纸上画着一个很美的女子,女子的眉眼与她有九分相似,穿着一身白色的罗襦裙,编着好看的发髻,在月下扑着流萤,一派天真。 这样的花娘,我还是第一次见,虽然画是死的,可是画中的她却是活的,特别是她嘴角的笑,让人感觉到她天真烂漫的像个孩子。 花娘怀念的摸着画中的自己,浅浅一笑,说:“这家伙,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原来也不是个老实人。” 哎哟我艹!和着这不是花娘的日记本,而是吴天道用来记载她的小本子呀,我偷偷瞄了眼陈大帅,心里默默为他默哀,有了这个本子,我觉得他的追妻之路一定更加艰难。 “你就是李白?”许久没有说话的崇阳大师突然问道。 我点点头,说是。他那双贼亮的眼睛跟看货一样仔仔细细的把我看了一遍,撇了撇嘴说:“还不错,我为你打开阴间的大门,这大门只能开四十九天,所以你必须在四十九天之内回来,否则你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你可能接受?” 我有些意外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坦然的点头说我接受,然后大师就问他能不能让我带着琉璃过去。 崇阳大师看了一眼琉璃,有些为难的摸了摸鼻子下的两道胡须,有些为难的说:“如果带着她会引起一场灾祸,你还愿意带着她么?” 心下一沉,我看向琉璃,发现她此时也蹙着眉头目不转睛的望着我,我轻轻拍拍她的手,说:“我愿意。” 可是现在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崇阳大师的话中话。 他点了点头,笑着说:“那好,既然如此,年轻人,祝你好运。”说着他就让我和琉璃跟他过去,至于大师他们则不被允许跟过去。我没想到分离竟然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向大师他们,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师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白,无论如何,只要活着回来就是最好的!” 陈冠东点了点头说:“我们会等你。” 我心里很感动,但并没有说谢谢,因为我觉得说这两个字就是在羞辱他们对我的情谊,我点了点头,抱了他俩一下,说:“我一定会平安回来,会强大的回来。” 他们说相信我,而小骚来到琉璃的身边,跟她说她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她会在这里等琉璃回来。 琉璃的眼睛转了转,有些不自然的说了句“谢谢”,然后拉着我走。 我转身要走,这时花娘对我说:“记住好好照顾拂尘。” 我点点头说好,就这样,我们就此辞别。而当我跟着崇阳大师来到一间漆黑的小屋时,我看到四面墙,就像是四条河一样在流动,崇阳大师丢给我们两样东西,说吃了这个以后,我们两个身上的气息就和鬼无异了,这可以让我们在鬼界浑水摸鱼。 虽然读过很多关于鬼界的书,但我还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啥样子,所以现在我的好奇,甚至压下了我因离别而产生的难过情绪。 崇阳大师这时突然空手变出一柄拂尘,然后开始很认真的踏起步罡,我发现拂尘指向哪里,哪面墙里就会飞出一道水流,最后,数道水流在他的身前攒聚,渐渐形成一个八卦图,我听到他念了一串我听不懂的咒语,然后说了句“破”,紧接着,那个八卦图从阴阳分割线那里一左一右的徐徐打开。 令人惊奇的是,当八卦图像门一样打开时,一股阴风扑面而来,而里面黑洞洞的,像是会把人吸进去的黑洞一样,让我本能的产生抗拒的心情。 崇阳大师这时吼了一句:“看什么呢?还不快进去?” 日啊!这就是通往阴间的大门?这开门的方式也太逗比了吧?而且这个大门这么窄,我感觉我得钻进去。 拉着琉璃的手,我跟她一起朝着那大门走去,进去之后,我就听到崇阳大师说了句“祝你好运”,再回头时,已经看不到门在哪里了。艹!不是说开七七四十九天么?怎么我刚进来就给关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这个崇阳大师给耍了? 正想着,一股股黑气突然飞快的朝我们席卷而来,浓重的怨气让我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常常和鬼打交道的我自然知道这是极其凶恶的厉鬼形成的怨气。 按照我之前从书上看到的关于阴间的介绍,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通往阴间主城的路上,这条道路上有很多机关是对付那些恶鬼的,那些被对付的恶鬼可能已经魂飞魄散了,但是他们的怨气却还残留在这里。 对付这种怨气,用符纸是没用的,所以我直接将拂尘拿了出来,挥舞着拂尘,默念着口诀,一道道金光从拂尘的身上散发出来,向着四周扫过,那些怨气瞬间被打散。 我牵着琉璃的手,跟她说没事了,我们往前走吧。 她没有回应我,只是沉默的跟着我走,说实话,我心里有点酸酸的,因为以前遇到这些危险,她总是在我出手之前就摆平了,如今却一动不动。我当然不是希望自己的女人遇到危险就冲在我的面前,只是她突然的改变,让我有些惶恐,甚至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呢? 阴间虽然很黑,但是一路上都有鬼火照耀着,所以还是能看清路的。我和琉璃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座城池。这应该就是阴间的主城了。大师跟我说过,来到阴间,我首先要和琉璃安营扎寨,然后偷偷潜入地狱。地狱是关押恶鬼的地方,它与阴间虽然是不同的概念,却和阴间建立在一起,也就是说,打开阴间的大门,就是打开了鬼界的大门。 所有的恶鬼都在地狱里关着,所以我要度化恶鬼,就必须潜入地狱。而这一次度化恶鬼要比之前更困难,因为这次我无法回人间帮他们完成他们的愿望,所以要我用一张嘴来度化他们。 我不知道奶奶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这件事儿对我来说实在是有点困难。 因为事先吞食了一种东西,让我和琉璃身上的气息能和鬼一样,所以我们很容易的就进入了主城。 来到主城,我发现这里根本就是古代的城镇,四周甚至有店家在吆喝揽客。哦草,什么情况?我们是来到阴间了,还是直接穿越到某个朝代了? 翻出大师事先给我们准备的冥币,我跟小二要了壶茶,和几个特色小菜,那小二看起来很精明,也很好说话,所以我就开始想办法套话,问他这传说中的阴间怎么是这幅样子? 正文 91 温雅的味道 从这个小二的口中,我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书上记载的鬼界。………… 原来,我们这种没有黑白无常勾魂的“鬼”被称为散鬼,散鬼一般都是积善行德,死后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并主动进入阴间的好鬼,这些散鬼甚至可以选择投胎转世到什么样的家庭,有的更是可以获得鬼界的永久居住权。 所谓的居住权就是能够像人活在世间一样活在这个鬼界,只是他们都会变成阴兵,成为保护鬼界的一份子。而且有的散鬼可以在阴间混个职位当当,或者在主城开家客栈,为那些鬼差,还有其他获得鬼界居住权的鬼提供服务,譬如我现在在的这家店铺就是如此。 真没想到鬼界竟然是这幅样子,感叹的同时,我心里的担心也少了很多,毕竟杳无人烟,只有白骨骷髅,恶鬼纠缠的鬼界太可怕了。这时,小二很奇怪的问我们:“你们不知道这些?难道你们还没有去阎王殿接受审判?” 我摇摇头,旋即点点头,笑嘻嘻的说不是没有接受审判,而是当时还在死的打击中没有清醒过来,所以没有听清楚这些事情。 这个小二是个单纯的性格,就说原来是这样,然后他就好奇的问我们是怎么死的。 我说我们为了救人,他竖起大拇指,跟我们说难怪我们会被允许留在这里,还说如果我愿意,可以现在他们这个客栈住下,价格便宜,安全可靠。我看他年纪轻轻的,很好奇他为什么死,他叹了口气,说自己家里以前是开招待所的,有天夜里招待所着火了,他就一个个去敲房客的门,最后大家都逃走了,他却死在了火海中。 说完,他突然又笑了笑说:“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生前无法尽孝,死后却有机会弥补。去年我在这里给我爸亲手做了几个小菜,请他喝了一点小酒,把他开开心心的送走了。” 看到一个鬼都能如此豁达,我不禁为我自己总是垂头丧气而感到羞愧。 吃着菜,我跟小二继续聊了起来,套了些消息,又谈好了住在这里的价格,吃饱喝足之后,我就跟琉璃去开了房间付钱上楼去了。 这里可没有什么标准间之类的,因为这里是按照古代的客栈风格设计的,房间里就只有靠在墙边很大的一张床。 我问琉璃累不累,让她先去床上休息休息,她别扭的蹙了蹙眉,来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不累,还说如果我累的话可以去躺一会儿。 我一愣,这丫头不会是怕我对她做什么吧?看到她这么防备我,我心里堵得慌,毕竟我们之间又不是没做过,她这么把我当贼防真的挺打击人的。 但我也知道让她原谅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我让她去床上休息,我去找小二说点事儿。 说是说点事儿,其实就是找小二再要一套被褥好铺在床旁边,毕竟要在这里呆很久,钱得省着点花,开两个房间太浪费了,而且我也的确不想跟她分开睡,所以我选择打地铺。 抱着崭新的被褥来到房间,我看到她还坐在桌子前,我问她怎么没睡?要知道我们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几乎没怎么休息,我现在都困得不行了。 她有些错愕的问我这是要做什么?我笑了笑说打地铺,然后飞快的把地铺铺好,放上被子,等收拾好后,我发现她还坐在那里,我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说没什么,然后就去床上躺着了。 看到她终于肯去床上休息了,我总算放下了心,躺在地铺上,看着背对着我的她,想起我们之间那些美好的回忆,我突然有些感慨,从天堂到地狱有时候真的只是一秒钟的事情。 睡了一觉之后,精神好了许多,我抬头看向床铺,发现琉璃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忙出门找她,一开门就看到她端着一碗鸡汤站在那里。 我一愣,忙让了个空,她端着鸡汤走进来,问我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不好意思的说没啥,总不能告诉她说我以为她要离开我吧。唉……屌丝我现在跟刚谈恋爱似的,对着琉璃跟对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白莲花一样,这种忐忑的感觉一般男人是无法感受的。 琉璃让我喝汤,看着热气腾腾的汤,我心里美滋滋的,跑过去说我们一起喝吧。 她说她已经喝过了,还说这汤里加了花娘让加的东西,对我很有好处,让我赶快喝了。 我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想感受一下她的贴心。可是尝了一口后,我突然愣住了。 这个味道……这个味道和琉璃做的完全不同!但却是我很熟悉的味道,因为这个汤,和温雅做的味道一样! 我抬头看向琉璃,想到她从见我时表现出的异常,突然心塞一下,皱着眉头咬牙问道:“你是温雅,对不对?” 她歪着脑袋好笑的望着我,很认真的说:“不,我是琉璃。”说完她就转身来到我的地铺旁,蹲下身子安静的给我叠好被子。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但是如果她是温雅的话,她估计早就杀了我了,犯不着一直等到现在才出手,可如果她是琉璃,为什么会做出温雅的味道来?我现在真的好想知道,她在温雅那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她变成了这幅模样。 漫不经心的喝完汤后,我就开始盘腿练功,最近丹田内被压制的圣灵的力量,已经再次开始躁动,如果我不快点提高修为的话,他冲破压制,我们的契约还在,我根本无法掌握身体的主导权。 练完功后,我已经是一身热汗了,睁开眼睛,我看到琉璃也在盘膝练功,只是她看起来情况不太好,因为她的脸色很白,额头全部都是虚汗,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一起,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我不敢打扰她,忙去让小二准备热水,可当我上楼之后,就看到房间的窗户和门被一股气浪冲开,我慌忙跑到房间,就看到琉璃歪着身子倒在床上,唇边是一丝血迹。 “小璃!”我焦急的过去把她抱起来,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眉心竟然有一个化不去的黑色长线,我想起狼王入魔时,头上的那根黑线,心下一沉,她难道是要入魔了? 琉璃问我怕么?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我摇摇头说不怕,只是不想她受苦。无论是妖是鬼,总好过魔。 琉璃突然讥诮的笑了笑说:“你还真是痴情,我没事的,放心吧。” 她这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像温雅,我不由得对她多出了几分防备之心,我要去给她倒水,她却让我别走,于是我抱着她一直就那么呆着。 过了一会儿,小二带人搬了两个浴桶来,还用屏风隔开了,他嘻嘻一笑说:“你们夫妻的感情可真好啊。”一边说一边帮我们的门窗都关好。 我问琉璃能洗澡不?她的脸突然红了红,让我去屏风那边,我心里为自己默默哀叹一声,然后就去屏风后面,迅速脱了衣服跳进了浴桶里,而屏风后面也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琉璃在脱衣服。 我忍不住扒着屏风,因为它是半透明的,所以我能朦朦胧胧的看到她曼妙的身姿,她缓缓走到浴桶前,突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忙转过脸,有些心虚的拍打着水,心说,你哪里我没见过? 好在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反常。 洗好以后,我发现她还在浴桶里泡着,换上干净的衣服,我跟她说我要去地狱那瞧瞧,问她去么?她说在这里等我。我心里有些凉凉的,毕竟从我们在一起之后,不,可以说从她离开妖界后,我们一直算是形影不离的,她突然让我自己去,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拍拍脸,大男人的,离不开女人还干什么大事儿? 只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地狱摸索的,而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房间里,让我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得了自闭症呀? 这一天,我又得到两颗功德石后,开开心心的买了吃的回房间,结果发现她还在练功,我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去跟掌柜的借厨房熬鸡汤,这几天鸡汤基本都是我熬得,因为我不想喝温雅熬得那种味道,也怕琉璃万一真的是温雅,会在汤里做手脚。 端着热汤来到房间,琉璃正好收功,我把热汤放好,给她洗了毛巾,让她擦擦脸。 这时我看到她眉心间的黑线又浓重了很多,我心里很焦虑,问她怎么了,她就说是这段时间练功有点不太顺畅,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心事重重的喝完汤,我去叫小二准备热水,结果就看到一群官兵闯进来查房。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是不是地狱的恶鬼莫名其妙的消失,终于引起阎罗王的注意了? 装作很自然的问小二发生了什么,可他的回答却让我大吃一惊。他摇摇头,叹息着说:“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最近鬼界不知道闯进来个什么怪物,总是吞食这里百姓的鬼魂,搞得人心惶惶的,这不,阎王派人来查有没有可疑人物。” 我愣住了,想到琉璃最近的异常,急匆匆的就回到了房间。 打开门,我看到房间里空空如也,而检查的人已经快过来了,我闭上眼睛,明显感觉到她还在这个房间,我知道她肯定是用了隐身术。可是,如果行的端坐得正,又何须隐藏自己? 正文 92 想杀我么 很快,官兵到了,他们在我房间转了一圈后就离开了,我就知道他们发现不了啥,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等他们走后,我坐在桌子前说:“琉璃,出来吧。” 琉璃坐在床上,目光清冷的望着我,眉心间是越发浓重的黑气。我严肃的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她当初在妖界,也没有用猎杀妖怪的方式提高自己的修为,如今为什么反而要吞食鬼魂来修炼?而且我看得出来,她根本就无法吸收鬼魂的力量,不然她的眉心不可能有这团挥之不去的黑气的。 我想,这黑气不是要入魔的表现,而是那些被吞噬的鬼魂的怨气。 这些鬼在阴间安安静静的生活了这么久,有很多甚至好不容易才能一家人团聚,和和美美的过着日子,但突然有一天,有人破坏了这个和谐的生活,他们肯定会愤怒,会怨恨。 如果是别人吞噬了这些鬼,我一定会替天行道,但是现在这个人是她,我应该怎么办呢?我感觉自己有点迷乱了,唯一肯定的是,无论她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伤害她。 沉默了很久,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看着我,突然有些悲凉的笑了笑说:“如果我说,只是因为我想强大起来呢?” 这样的她太陌生了,单纯的用不知所措来形容我的心情已经远远不够了。 控制住要爆发的情绪,我问她:“在温雅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看着我,斩钉截铁的说了句:“没有发生什么。”然后就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了。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那些怨气把她吞噬掉的话就惨了,所以我就说让她不要再乱来了,她已经很强大了,而且,我会永远保护她的。 她挑了挑眉,斜睨了我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就背对着我睡去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感觉她已经不是我那个温柔善良的琉璃了,可如果她不是琉璃,又不是温雅的话,她究竟是谁呢? 压下心中的疑惑,我跟她说让她喝了鸡汤再睡,她没理我,于是我就一个人闷闷的喝起了鸡汤。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过得忙碌却迷茫。每天我都去地狱里度化恶鬼,回来就给琉璃熬鸡汤,准备洗澡水,有时候为了讨她开心,我还会去买花,可是我发现无论我做什么,她的反应都是淡淡的,我有种无助的感觉,总觉得对她而言,我已经不再重要了。 七七四十九天看似漫长,其实如白驹过隙,眨眼而过。 距离我回人界还有最后一天,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我获得的提高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仙子阿,我已经吞噬了圣灵的一部分力量,用自己的方法再次将他压制在我的丹田之中,而地狱的恶鬼也让我度化的差不多了,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来阻止我,我更没有像奶奶那样,因此而得到菩萨的器重,想必是这些人都准备好作壁上观了? 如果是以前,突飞猛进的我我肯定会说一句“别崇拜哥,哥就是这么牛逼。” 可是现在我实在没有心情高兴,因为琉璃已经睡了一整天了,她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坐在床边,我想起崇阳大师当时说的话。他说我带着琉璃,也许会迎来一场劫难,我一直以为那是我的劫难,可现在看来,也许这场劫难是琉璃需要承受的。 摸着她那清瘦的脸颊,我叹了口气,而这时,她终于睁开了眼睛。我看到一团黑气从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我心下一沉,莫名的想到尸兄的那双眼睛。她望着我说:“小白,我难受。” 我连忙紧张的问她哪里难受,她垂下眼帘,低声说让我靠她近一点,我俯下身,她突然扣着我的脑袋吻上我。 我一愣,大脑都不能工作了,只傻傻的望着她,她闭着眼睛没有看我,我感看到她的睫毛上有一层泪水,脸上甚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跟很勉强似的。 心里像是被大石头堵上一样,我强忍着心里的躁动,一把推开她,她有些错愕的望着我,我感觉脸彻底红了,咬着牙说:“我看到你很勉强。小璃,你现在是不是讨厌我了?如果是这样就别勉强自己了,我憋不坏的。” 说实话,我们好久都没那个了,而且我现在也不用泡花娘让我泡的澡了,说不想那都是骗人的。我又不是太监,何况太监还喜欢和宫女对食呢。 可是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女人,当看到她因为你的触碰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甚至都哭了时,除非你是禽兽,否则你绝对不愿意碰她。XXOO这种事情,如果有一方是勉强的,那就叫暴力侵犯。 琉璃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愣了愣,然后低下头说她不是不想给我,只是怕我会生气。 这是啥意思?我巴不得跟她缠缠绵绵好几天不下床呢,怎么会生气呢?我让她把话说清楚,她微微蹙眉,跟我说她身上的怨气散不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跟我双修,但是这势必会对我的修行有影响,她不想因此让我误入歧途,可是如果怨气散不出去,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人间了。 我万万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件事,心里有点小担忧,又有点小窃喜,因为我突然觉得,她不靠近我其实不是因为她不爱我,而是因为她怕影响我。想到这,我脱了鞋子爬上床,轻轻扣起她的下巴说:“说什么傻话?这种事情你早该跟我说,我不怕会影响修行,只怕你的难受我无法分担。” 她目光迷离的望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一刻,我还觉得她是在透过我看向另一个人。这种想法让我突然就烦躁不安起来,我吻了吻她的眼睛,迫使她闭上眼睛,然后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嘴唇。 熟悉的味道顷刻间把我包围,我有点兴奋的想,这就是属于她的味道。我的琉璃,又回来了! 飞快的将我们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我的吻沿着她的唇瓣一点点向下游走,这一次我比第一次的还要小心,因为我觉得此时的她是矛盾的,也是脆弱的,我得保护她,得让她知道我渴望得到她,也会好好珍惜她,而不是单纯的为了救她,唯有这样,她的心里才能舒服一点。 一点点的调动她身体的情绪,看她在我的身下化成了一团水,柔媚入骨,突然就觉得我化身成为了海上钢琴师,而她是这世界上最昂贵也最美好的一架琴,我怎么能不好好演奏一曲呢?只是偶尔,我会从她迷醉的神情里看出一点点勉强,我觉得也许她依旧有很重的心理负担吧。 叹了口气,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在她的耳畔呵着气,小声跟她说让她不要再多想,一切有我呢。 她睁开眼睛,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堆满了酸楚,这时,她偏过脸来吻上我的唇瓣,我们再次甜甜蜜蜜的吻在一起,此时我已经忍无可忍,想要直接提枪上阵了,可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好像失去了意识。 然而,尽管如此,舒服的感觉依旧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甩了甩头,突然清醒过来,这时我就看到我正跟她上演着爱情动作片呢,只是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兴奋又有点痛苦,我的脸“刷”的红了,感觉自己的技术是不是变得特别的差呀?怎么她跟之前的反应不太一样呢? 她这时红着脸断断续续的跟我说,她体内的怨气在一点点的化解,有点不太舒服,还让我别管她,我点了点头,虽然有点困惑刚才的那种晕乎乎的,好像忘记了什么的感觉,可是美人在怀,如果我还抽出时间想别的事情的话,我自己都会鄙视我自己。 想到这里,我更加的卖力,而她也渐渐地不再露出难过的神情,只是媚眼如丝的望着我,嘴里发出好听的声音,同时,我的体内好像有什么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只是现在的我无瑕去想,因为我只想好好享受这一场等了很久的暴风雨。 筋疲力尽之后,我抱着琉璃安然入睡,梦里,我却总能听到一个人愤怒的咆哮,跟我说你会后悔的,那个人的声音有点像圣灵的,但又不像,像是个诅咒我的魔鬼,搞得我到最后一点睡意都没有。而这时,我感觉到胸前凉凉的,好像有什么抵在我的胸口。 我的心“蓦地”一跳,因为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尖利的匕首。 突然不敢睁开眼睛,而以我现在的功力,装睡的时候,谁都看不出来。 我在想,琉璃是想杀我么? 很紧张的等着琉璃的下一步动作,我突然有些彷徨,若她真的要把匕首插进我的胸膛,我该怎么做?我不会让这颗心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只是,我也不愿意伤害到她,而且我猜不透,她为什么会突然要杀我,明明之前我们还水乳交融,爱的死去活来的,怎么转眼间她就要杀我了呢? 好在那冰凉的触感很快就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赌赢了,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继续装作不知道。 伸了个懒腰,我哼哼一声,故意装作要醒了的样子,给她足够的时间伪装自己,然后我才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她火爆的身材,和若无汽水的神情。 她像是之前每次早上醒来时那样,冲我轻轻一笑,伏在我的胸前,肉身说:“你醒啦。”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刚刚是多想了,也许,那放在我心口的并不是匕首,而是她的指甲呢,也许她只是像个小女孩对着自己的男人撒娇那样,轻轻戳着我的心脏呢?可是都这时候了,我不能自欺欺人。 叹了口气,我想,该怎么着怎么着吧,我唯一庆幸的就是,现在的我长进了很多,她已经没法探听到我在想什么了,否则这场戏估计根本就演不下去。 · 正文 93 执迷不悟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即便现在她春光外露,我已经没有了丝毫兴致,捏了捏她的脸说:“起来吧,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们要去找回去的大门。()”这时我看到她的眉心已经没有了那丝黑线,这样的话,就算她出去被官兵看到也会没事的吧。 而我发现她的眼尾那抹妩媚的风情就像化不开的墨,多看一眼魂魄好像就会被她勾走一样。 我忙坐起来,抓起衣服就飞快的穿了起来。正穿着,她突然从背后抱着我,我们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我甚至能听到她的心跳声,能感受到她对我的依恋,可是一想到她要把匕首插进我心脏的事情,我的心就拔凉拔凉的,我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说就想抱抱我。 我怎么觉得她又变成以前那个温柔和善的琉璃了呢?可是她真的变回来么?还是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小白。”琉璃突然喊我的名字。 我轻轻“嗯”了一声,问她怎么了。 她从我的肩膀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问我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人的结局会是什么?我笑着问她说的是哪些人,她说温雅,尸兄,圣灵,我,大师,小骚,陈冠东,花娘,还有她自己,我们所有人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我一直都不敢想这个问题吧。但是既然她问了,我就要好好想想,因为我总觉得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玄机,虽然那玄机我可能一直都猜不透。 想了想,我说:“我希望圣灵和温雅还有尸兄能轮回转世,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我们,大师和小骚,还有冠东和花娘都能好好地在一起。只是现实不一定能遂人愿,照现在的局势发展,圣灵他们最有可能的结局是灰飞烟灭,至于大师和小骚,他们应该会甜甜蜜蜜的,而花娘和冠东还有待观望。” 说到这里,我沉默了,因为我看不到我们两个的结局。我有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她可能会再次把匕首对准我的心脏,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插进去。 琉璃问我怎么不说了,我们呢?我有些疲惫的笑了笑,说:“只要你愿意,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永远?” “永远。” 她没有再说话,而是捡起衣服,安静的穿起来。 我心里复杂极了,总想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又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后,我将彻底的失去她。她不是我可以狠狠心就舍弃掉的温雅,因为她一直以来都单纯的喜欢着我,我们曾经拥有的回忆,她曾经为我做的事情,都是我无法舍弃的,就算她要杀了我,我可能都会没出息的赖着她。 收拾好后,我们去楼下吃了顿早饭,然后就离开了。 这一次,我们准备按照原路返回。我想过,如果门关了的话,崇阳大师肯定会告诉我,这说明我们出去时,门还是会打开的。 出去的路比进来时要好走多了,因为阴间的戾气比之前少了很多,我不由有些骄傲,感觉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 来到门前,果然如我所料,那门徐徐打开后,我们的世界一瞬间变亮了,我瞬间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我和琉璃出去后,就看到崇阳大师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打坐。我走过去,恭敬的说道:“崇阳大师,谢谢你,我们回来了。” 崇阳大师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说:“回来就好,现在天下大乱,你快点离开这里,去找你师傅吧。” 我一愣,我才出去四十九天而已,咋就天下大乱了呢?卧槽,该不会跟神话里说的那样,什么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吧?如果阴间一天,人间也是一年的话,我岂不是一下子变成了七十岁的老头?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发现自己的皮肤依旧水嫩嫩的,松了口气,我问崇阳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说不清楚的,让我自己去找大师。我不敢再耽误,所以就跟他道了谢之后,带着琉璃离开了房间。 出去之后,我才发现原本挺多人的道观,只剩下三两个人,地上的叶子都积了一地了,也没人来扫,难道道观的人已经都下山去对付尸界了么? 这种时候,我要怎么找大师呢? 刚出道观大门,我就飞出一张符纸,因为我感觉到一只鬼站在那里,不过当我看清这鬼的样子时,我就收回了符纸,因为这鬼我认得,他是陈冠东手下的一员大将,叫易拓施,谐音就是“一坨屎”,因为是很奇葩的名字,所以我能记住。 想必他是专程来这里等我的。 我问他陈冠东呢?他说老大在白云观呢,我师傅也在。 我就纳闷了,怎么他们会跑到白云观去?废话不多说,我和琉璃跟着一坨屎,马不停蹄的朝着白云观赶去。琉璃是妖,可以飞,一坨屎也可以飘,我呢?呵呵,我可以挪移。 这是我吸收了圣灵的力量后,自己挖掘出来的能力,只不过我的挪移术没有温雅那么牛逼,我一次只能挪一段距离,不过这也够了。 就这么赶了几天的路,路上我也发现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四处都是妖怪和道士还有尸体在打架,这个世界看样子是真的乱了。我向一坨屎询问了很多事情,得知我进入阴间后,尸界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竟然开始对人界发起了总攻,幸好这次道士们集合起来,得到了花娘给的东西,虽然不能毁灭尸体,但是能暂时的封印尸体,于是大家如火如荼的忙碌起来。 哟呵!花娘挺牛逼啊,我感觉大木他们到了她面前都不够看的。不过之前她一直都没有出现,直到这一世才拿出看家本领,想必也是这一世机缘才到吧。 不过我现在关心的是杜甫那家伙怎么样了。当年我刚接触他的时候,还以为他和大师一样虽然嘴巴毒,但是心好,却没想到他才是吃里扒外的东西。可让我惊讶的是,那只鬼告诉我说,杜甫不光没死,还活的好好的,修灵人也听信了他的话,现如今已经和我们彻底划清了界限。 妈的!我他妈都想骂人了,大木他们就是再盲目崇拜圣灵,再那么护短,也不应该这么愚蠢吧?我有些郁闷的想到,现在尸界全面爆发,想必是温雅和尸兄已经等不及了,修灵人竟然还跟我们内讧,这他妈是诚心要给我们添堵啊。 很快,我们来到白云山下,刚来我就看到大师正在指挥着一群道士搬着一堆尸体往道观搬运。 “师傅,你这是干嘛呢?”大师看到我,连忙走过来,说:“你回来啦,看你这样子,这一次去阴间收获颇丰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是啊,也不看是谁的徒弟。这时,大师突然转过脖子,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望着琉璃,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他不会看出什么了吧?他颇有深意的说:“小妮子也进步了。” 琉璃很平静的说道:“不错。” 大师突然冷冷一笑说:“呵呵,是不错。”然后他给我一个冰冷的眼神,让我跟他去一下。 我就知道琉璃的变化肯定逃脱不了他的双眼。我让琉璃先去找小骚她们,然后就跟着大师走了。 来到一个房间,我刚要说话,大师就劈头盖脸的怒喝道:“我让你们去阴间,不是想看你们接触旁门左道的!说,琉璃为什么会这样?” 记忆里,大师还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呢。我郁闷的看着他,老老实实的说:“她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所以吞食了一些鬼魂。” “你为什么不制止她?而且她应该无法融合那些力量才是,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帮她了?”大师这时有些激动的说。 我感觉脸烫得厉害,点了点头说是,还说她当时很难受,如果我不帮她,她可能就会入魔,我不要她那样。 大师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拿手指头指了指我的头说:“你怎么不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无法用吞鬼的方法提高自己的实力的话,为什么还要执意如此?她摆明了就是等你帮她呀!” 他说的这点我怎么会想不到呢?特别是当琉璃将冰冷的匕首抵在我的胸口时,我就知道之前我猜错了。她不仅是心事重重那么简单,更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秘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是我的女朋友,当初我被圣灵控制的时候,她不是照样上去帮我挡刀,自己三番两次差点丢了性命么? 何况,大师自己也说了,她根本无法化解那些鬼的怨气,就得靠我,难道我要在那么重要的关头跟她说咱不搞了,我们来说清楚,到底为什么我会头晕,你搞什么鬼呢?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琉璃已经不是琉璃了,也许是温雅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她明摆着是要对你不利,而且靠这种方法修炼,说明她已经心术不正了。”大师怒气冲冲的说道,我瞅着他都想直接把我给拍死了。 我叹了口气说:“就算她真的变了,她也是我的琉璃。更何况,谁不渴望强大?小骚当初不也是靠着猎杀低等妖怪,吸收他们的力量才变得那么厉害的么?所以,师傅,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的,爸妈走后,琉璃就相当于我的一切,我不想再做任何让她寒心的事情。” “傻逼!”大师突然怒吼了一声说,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然后突然又怒吼一声说:“愚钝!李白啊李白,你以为你还是高中时期为了别人的女神可以不顾一切的小屌丝么?你的肩膀上扛着的是整个世界的希望,谁都可以有差池,唯有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否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么?” 看着怒不可遏的大师,我心里很苦闷。我知道自己的确傻逼,但是没办法,我就是见不得自己的女人受一丁点的苦,哪怕当时救了他之后,我会承受更多的痛苦。我说:“古话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如果我的女人我都保护不了,我又如何护得了这天下?” 正文 94 成也,败也 大师咬牙切齿的瞪着我,气得浑身发抖,说:“你……你入魔了!” 我有些无力的笑了笑,这就是入魔么? 大师目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也罢,你本来就不是冷心冷情之人,可是,小白,感情是这世上最伟大也最可怕的力量,你肩负重任,太重情义只会栽在它手上,你别忘了你奶奶是怎么牺牲的,别忘了你师祖又是怎么牺牲的!还有,崇阳大师为了帮你打开阴间的大门,放弃了羽化登仙的机会,修为折损大半,这么多人为了你牺牲了自己最看重的东西,你觉得你有资格意气用事么?” 大师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个狠狠的巴掌甩在我的脸上,他不断上前,我不断后退,最后我抵在门上,他抬起手想打我,却终究下不了手,他叹了口气说:“崇阳大师说的对,你成也琉璃,败也琉璃,如果我知道有一天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我绝对不会劝你留下她。()” 我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因为我知道无论说什么,此时的我都是错的,没人会理解我,没人会明白我在一次次看到琉璃为我深受折磨,我却无力管她的痛苦,没人会知道我有多渴望用我自己的方式去保护我的女人,哪怕那个方式是错的。 “希望你不会后悔。”大师深深的叹息一声后,有些无力的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安静的站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想起他的话,“成也琉璃,败也琉璃”么?可我的女人何尝不是“成也李白,败也李白”呢? 颓败的转过身去,我有些讶异的望着站在门口的琉璃,她此时目光淡淡的望着我,虽然什么也没说,我却能从她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中看到一丝丝心疼。我努力换了一张轻松的笑脸,问她怎么没去找小骚? 她蹙了蹙好看的秀眉,甩开我要牵着她的手说:“值得么?难道和救世主这个角色比起来,你觉得做我的男人更重要?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成就大事呢?”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我彻底的呆住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憋屈的感觉。难道她不应该开心么?还是连她都觉得,我应该像圣灵那样,为了无私的爱而变得自私呢? 迷茫的站在那里,我突然有点迷失了。看着这片熟悉的地方,当初的枯木已经发了新芽,当初乱糟糟的一切也重新变得干净整齐,道士们进进出出,井然有序,让我不由想起我刚来这里时的情形,那时候师祖还在,苏仁师伯也还在,而我在踏进这里时,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给这个寻常的道观带来灭顶之灾,更没想到师祖会为了我牺牲,还会把复兴道观的大业交到我的手上。 我想我的确是失败的,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可以拘泥于男女之情无法自拔呢?他要把自己的满腔热情都投给自己的重任,他不应该有任何的私情才是。想到这里,我突然想狷狂的大笑,可这他妈还算人么? “抽根烟吧。”这时,我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我转过脸,就看到陈冠东沉着一张脸递了一根烟给我。 接过烟,他帮我点着,也给自己点了一根,我们于是蹲在门口抽起烟来。他突然说:“很憋屈吧?是不是有种自己在意的东西在别人眼中根本一文不值,根本就是错的的感觉?” 我点点头,有些无力的说:“我从没想过要丢弃自己的责任,但也从没想过就要因此放弃我的女人。”不,也许有想过吧,在我去阴间之前,在我刚得到这颗新的心脏时,我听了大师的话,不打算取钱救她,可是当看到她浑身血淋淋的出现在我的家门口时,我坚定的心动摇了。 想到这里,很无力的叹了口气,我说:“大师的确该生气,我真的担不起这个责任,呵呵……我真没用。” 陈冠东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白,我不会去评定你是对是错,如果是以前的我,兴许也会跟大师一样,觉得你这样太优柔寡断了,但是当我和你成为好兄弟,有了牵挂这种东西后,我渐渐的觉得,这个世界乱成了一锅粥又怎么样?我只是想好好的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之前我执着的想要拿回自己的身体,现在,我却是在为能得到一个和平的世界而战斗。” 我有些吃惊的望着陈冠东,我都没想过,他的心境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那么大的变化。他酷酷的压了压鸭舌帽,语调低沉的说:“而想要一个和平的世界,只是希望你,我的好兄弟,你能在这个世界上活的顺心一点。” 看着一本正经的陈大帅说出这么感人肺腑的一段话,屌丝我感觉都要哭了。如果不是因为心情不允许,我真想用力的把他揉进怀里,他简直就是我的小苹果啊。 他别过脸说:“别这么看着我,我陈冠东在乎的人不多,你应该感觉到幸运。” 我忙狂点头说:“当然,我觉得很幸运。” 他转过脸来,很认真的说:“我开玩笑的,小白,你要记住,你能让那么多人在乎,是因为你有这种魅力,是因为你的付出让我们觉得你值得我们在乎。我想大师训斥你,他的心里比你更难受,他怎么对你,你比我这个旁观者更清楚吧?而琉璃……他其实是很喜欢琉璃的,只是他当初接受那样的小骚也花了挺长的时间的,接受突然转变的琉璃,肯定也需要时间。” 说到这,他顿了顿,说:“关键不在于琉璃变了,而在于他觉得琉璃会伤害你,别说他,就连我现在也有点不放心琉璃,你要明白,关心则乱。” 烟雾有点熏眼睛,安静的想着他说的话,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也没有要怪大师的意思。事实上,他是个比我更重感情的人,只是他心里应该更不希望为了我离开的师祖失望吧。 “小白,你怎么还在这里?”小骚突然站在不远处喊道。 我问她有什么事?她一愣,问我大师没告诉我么?我脸上那个尴尬呀,她瞪了我一眼说:“你又惹我家维维不高兴了是不是?” 我呵呵一笑,说没有呀,她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说这里的后山上有很多被封印的尸体,这些尸体得用我火轮眼里的火烧掉才行。 自从进了阴间,为了不被发现异常,我的右眼一直都用一块布遮住,就跟独眼龙似的。听到她这么说,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右眼,然后把那东西给撕了下来,这时,小骚“呀”了一声,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我的眼睛里有黑气。 我心里“咯噔”一声,抬手摸了一下眼睛,想到之前看到琉璃的眼睛里也飘着一层黑气,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骚这时让我快点跟她去后山,我压下心中的不安,跟着她来到后山,陈冠东自然也跟着去了。 到了后山,我差点惊掉下巴,只见尸体一层层的垒成了人墙,尼玛啊,让我放火烧他们,我都眼睛里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多的能量。 来到山上后,我就看到大师正在往最上面一层的尸体上面贴符纸,看到我来了,他哼了一声,面色严肃的说:“开始吧。”然后就往后退了退,这时,我发现很多道士都来了,他们都跟去动物园看猴子表演似的,在这种氛围中,我没来由的紧张。 将所有的念力都集中在右眼上,我的眼睛里突然喷出一团炽热的火焰,巨大的火势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当熊熊大火包围着这些尸体时,我听到一阵阵惊叹声。 直到所有的尸体都被烧成灰烬,我才松了口气,而这时我感觉自己甚至没有一点疲惫之感,看来我真是提高了不少,可是在这种时候,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身边,我不敢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火一点点消失。 “好样的。”大师终于开口说道,然后说:“好了,你应该也累了,快去休息休息吧。” 看着依旧对我关切如往昔的他,我说好,又说了一句对不起,虽然我不觉得那么对琉璃是错的,但是让大师失望,我还是感到很内疚。 大师皱了皱眉说:“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你有你的原则,是我太冲动急躁了。”说着,他看了一眼一旁天真无邪的小骚,说:“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抱歉,师傅没有做到这一点。” 我摇摇头,我觉得他已经是这世上最好的师傅了。 就这样,我和大师的“矛盾”化解了,我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我转身离开,陈冠东自然跟着我一起离开,我问他花娘呢?从我回来,就没有看到花娘,而他也没有提起花娘,这不由让我觉得怪怪的。 陈冠东的面色微变,语气沉沉的说不知道。 我懵了,怎么?他俩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啥特别不开心的事情么?怎么提到花娘他是这种表情啊?为了不让他难受,我连忙转移话题,说:“听说尸界突然就开始对人界发起了总攻,难道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么?”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大师还说过,尸界还没有做好展开全面大战的准备,难道是我记错了? 陈冠东摇摇头说:“别说你这个去阴间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崇明大师让人传来消息,说是尸兄好像在练功,所有事情的决策权再次交到了温雅的身上,那个疯女人,看来是等不及了,竟然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是温雅指挥作战的么?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因为我觉得温雅虽然在君如玉苏醒之后,情绪有点不太稳定,但是她绝对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从上次的作战就可以看出,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她宁愿做只缩头乌龟,带着她的大军逃跑,也不会跟我们纠缠的,这次她却让大军出来,这明摆着跟她之前的风格不相符嘛! 正文 95 夜半邀请 我觉得温雅的反常很可疑,但是现在我没有时间去探究她又发什么疯,和陈冠东来到我之前住的院子,刚进来我就看到琉璃坐在长廊下的矮几前,正安静的煮茶。-- 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将她周身勾勒出一层淡淡的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温和迷人。 然而,我却从她煮茶的姿态看到了一种很熟悉的味道。 曾经温雅也在这里煮过茶,那时候她给我的感觉和琉璃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右眼,心底的不安在放大。 这时,她抬起头来,望着我,突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回来了,过来喝茶吧。” 就像是忘记了不久之前的不愉快,现在的她,又变成了那个清新淡雅的琉璃。我点点头,拉着陈冠东走过去,她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茶,我们三个没有说话,就只是安静的品着茶,可是这茶也是温雅煮出来的味道,所以喝了几口我就喝不下去了。 陈冠东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我之前问的问题,说:“你是温雅,对不对?” 琉璃这次没有否决,她从我的包袱里掏出药粉,往自己的身上洒了洒,轻轻一笑说:“看到了么?我不是温雅。” 这药粉是我用来分辨尸体和人的,其实在这之前,我也曾经偷偷用过这药粉,不仅如此,我还会抓住所有的时间,去跟她“回忆”我们之间会发生的事情,有些事情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而她全部答了出来,我想就算是互换了灵魂,温雅也不可能知道这些。 毕竟互换灵魂的情况,和我与圣灵共用一个身体的情况不同,她们不可能连记忆都共享,除非……除非她们里里外外都变成了对方。只是,可能么? 如果真的有这种方法,我觉得温雅肯定早就用在我和尸兄的身上,而不是用在琉璃的身上了。而且,温雅要扮演琉璃的话,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毕竟她是神演技,要想扮演琉璃肯定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儿,犯得着让我这么猜忌她么? 琢磨出这些道理后,我心里舒服了一些,也许这就是自我的神安慰吧。 不过陈冠东显然不那么想,而是说:“也许你在她的身体里,就像圣灵在李白的身体里一样。” 琉璃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说:“这个猜测不错,可你别忘了,现在温雅正在组织尸界大肆发动攻击,压根无心理睬我们,更何况,如果我是温雅的话,我早就杀了小白了,还会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么?” 一向谨慎的陈冠东也被问的哑口无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如今我们都是当局者,而只要琉璃不开口,我们就找不出这谜题。 我站起来,说想去房间看看,进屋之后,我听到门外陈冠东压低声音说:“我不管你是琉璃还是温雅,这世界上无处不在的是背叛,我不相信你,也请你记住,若你敢对小白不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琉璃没有说话,想必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陈冠东吧。陈冠东对我的兄弟情义很让我感动,不过我更希望的是,我爱的所有人都能够成为朋友。只是现在的我很迷茫,要多久,要多久我的琉璃才能完完全全的变回来呢? 坐在床铺上,看着床头那个依旧一尘不染,古朴精致的红木盒子,我想起曾经和小明同睡同住的情形,想起白云观灾难爆发时,他带领着师祖养的尸体,威风八面,却又稚嫩可爱的跟我说“爸爸,我来了”时的情形。 他现在是还好好地活着么?是不是备受尸兄的宠爱呢?有没有想起过我呢?唉,睹物思人的感觉真不好受。 不一会儿,琉璃走了进来,跟我说陈冠东已经走了,我点点头,想起他提起花娘时那别扭的神情,不由有些担心。 我说我要去看看花娘,问她跟我一起去么,她摇摇头,于是我就自己出去了。 我知道花娘不可能离道观太远,所以我在道观门口挑了个地方,开始踏步,我明显感觉到花娘的世界就在附近,只是令我意外的是,花娘这次把我拒之门外,我正准备再次踏步叩门,赶来的大师就阻止了我,他说花娘自从那天之后,就封闭了自己的世界。 期间,花娘只出来过一次,就是为他们送去了可以用来画符的东西以后就再次把自己锁紧了自己的世界里。 我感觉脑袋乱哄哄的,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我不知道的方向发展。想到临走前的事情,我觉得原因很可能就在那个吴天道留下的本子里,那本子里难道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么? 大师这时说:“别想了,该吃饭了,你和琉璃是在这里吃,还是去饭厅跟我们一起吃?” 我想了想,觉得琉璃现在这个状态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人前,所以就说我去端来在小院子里吃吧,大师说也好,他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还在想琉璃吞噬鬼魂的事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干脆转移话题,说:“对了,师傅,我听说罗夜他们已经正式和我们对立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这件事,大师立即火了,咬牙切齿的说:“别提了,之前我他妈的还觉得修灵人有多正义呢,结果也是群护犊子的傻逼。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们,因为温雅突然下令追杀杜甫,明显对这个棋子弃之不用了,杜甫和大木他们的关系匪浅,再装两下可怜,大木又见温雅拼命的想要置杜甫于死地,自然觉得他不是温雅那边的人,认为使我们听信了谗言,觉得我们不信任他们修灵人,加上你……”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去阴间的事情杜甫肯定已经告诉大木他们了,而我去历练的目的是什么,想必他们也知道,这样一看,我们不单单是听信谗言想要除掉杜甫那么简单,甚至有种杀人灭口的嫌疑,为啥要杀人灭口?因为杜甫跟着我就是监视我的,我要吞噬圣灵了,为了以防他告密,自然想宰了他。 一件小事儿蕴含了太多的弯弯绕绕,在这个缺乏信任的时代,我们自然会选择一直以来跟我们亲近的人。 只是有一点我很不明白,温雅为什么突然下令,大张旗鼓的要杀杜甫?就算杜甫是弃子,她也不用这样吧?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皱着眉说:“会不会是温雅就是用这种方法保住杜甫,让他能够继续迷惑修灵人的?” 大师沉声说我能想到这点,他们怎么会想不到这点呢?只是温雅并不是开玩笑,听说杜甫之前受了重伤,情况岌岌可危,而且一提到温雅的名字就咬牙切齿,同时心惊胆战,看来是怕极了也恨极了那个女人,这也说明温雅是真的要杀他。 我对这件事情持保留意见,因为我觉得温雅那种狠辣的女人,当初为了控制苏苏,她都能当着苏苏的面伤她爹妈,足以见得她有多么的无情无义,所以为了迷惑众人,她完全可以把人往死里整,到时候再许杜甫一点好处弥补一下,杜甫依旧不会有怨言,或者说,他就算有怨言也不敢说。 虽然温雅这蹄子行事诡异,但是我自认为和她斗了一场又一场,我就是再不了解她,也对她的狠毒有一定的了解,此时此刻,我几乎已经认定了自己的想法,而我更担心的是,现在我回来了,大木他们会来找我的麻烦,想到这里,我觉得我应该抓紧时间,把圣灵的力量给彻底炼化了。 大师好像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拍拍我的肩膀说:“不要太担心了,大木他们虽然现在对我们恨之入骨,但是好在他们知道真正的敌人是尸兄他们,所以暂时不会跟我们对着干,以后事情解决了,他们再来找我们要圣灵,你就说圣灵去投胎转世了,他们绝逼不会再烦你。” 看着一本正经的大师,我突然想笑,不管什么时候,坑人的大师都是最可爱的。我说好,那就这么办了。 他点点头说要去吃饭了,让我去房间等着,他待会儿让人给我们送饭,我说好,然后我们就一同回到了道观。 和大师分道扬镳后,我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然而,刚到门口,一只蝴蝶突然飞了过来。 这种时候有蝴蝶?我不禁想到,现在虽然已经是早春,但是蝴蝶不应该出现的这么早啊。正想着,蝴蝶突然听到我的手上,它的触角抵着我的手,我一愣,因为我听到了温雅的声音。 “今夜山下,陈渔的家,我等你。” 看着飞走的蝴蝶,我有些茫然。这蝴蝶,是温雅独特的传讯工具么?不,问题在于,她为什么会邀我去找她? 心事重重的回到房间,我看到琉璃正在练功。想了想,我还是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一来,我不想她再跟着我冒险,二来,我觉得见到了温雅,也许我就能弄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送饭来,我和琉璃吃完饭后,在外面院子里逛了一圈,天就差不多黑了,琉璃说要练功,我知道这是她如今唯一的兴趣,所以就说好,然后说要去山下看看情况,让她别乱跑。 她点头答应下来,我就带着我的小包袱离开了。 正文 96 反常的温雅 单独去见温雅,说实话我的心里还是很有压力的,虽然我的实力比之前强了很多,但是我觉得我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我一边画着符,一边数着自己身上的宝贝,寻思着如果动起手来,打不过就跑的话,我有几成把握成功逃脱。() 月黑风高夜,我飞快的下山,来到陈渔所在的村子里,本来我还在纠结陈渔的家在哪,那只蝴蝶就飞了出来,我跟着它一直往前走,最后停在一条小道的路口。这期间我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发现这个村子空空如也,也没有尸体躲藏起来的痕迹。我寻思着温雅是不是真要跟我面对面交谈呀?还是说,她准备趁我不备用大挪移术把那些混账都给挪移到这里,给我来个瓮中捉鳖? 不过怎样都无所谓,我也会挪移术,大不了就撒脚丫子跑呗。 蝴蝶朝我扑闪着翅膀,然后飞进了旁边的一座小房子里。 “吱嘎”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我警惕的望去,就看到温雅从破败的小房子里走出来。她穿着那件青色的旗袍,不施粉黛的脸上,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倒映着一抹月光,她望着我说:“你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的语调很温柔,不知道丫究竟在搞什么鬼,我皱着眉头说:“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她像是没有看到我在生气,递给我一个东西,我一看,哎哟我操,这不是琥珀么?我问她究竟搞什么鬼?她说我用得到的,让我拿回去,我就怪了,她怎么突然转性子了?我摇摇头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琥珀还不知道被你弄了什么东西呢。”说完我一巴掌把她的手拍到一边去,琥珀掉在了地上,她的神情竟然有点哀伤。 我越看她越觉得不对劲,难道尸兄死了?她想弃暗投明了?我直接问她搞什么鬼,还有,她当初究竟对琉璃做了什么,琉璃怎么变成那副样子了? 温雅浑身一震,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是人都会变,小白,爱的太执着,最后受伤害的只能是你。” 妈的!简直不知所云!我有些恼怒的说:“别特么说些屁话,我知道你对琉璃动了手脚,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伤害她的,你最好给我停手。还有,你和杜甫联起手来害死了我爸妈,这笔账我们还没算呢。” 她的神情有些苦涩,说:“那么,你今晚是来找我报仇的么?” 我抬手摸了摸心脏,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是我的仇人,没有理由见了她我不报仇,只是现在我的命不是用来丢的,就像大师说的,我要比所有人都更惜命,所以如果她不打,我也不会跟她打。 我本以为她会借此机会千方百计的除掉我,可她的反应还真是出乎意料,所以我问她大半夜叫我来,不会只是无聊的来送我琥珀吧? 忍不住“呵呵”了两声,我说搞什么啊,别弄得好像情窦初开一样好么?说完我就转身走了。 其实我不是想走,就是想看看这货究竟搞什么JB,我就不信她大半夜约我出来真的只是送我东西,她有那么好心,我分分钟吃翔。可是我都走了好几步了,她也没有反应,我心里产生一种怪异感,觉得她好像已经不是她了。我突然想起之前的猜测,难道温雅和琉璃真的调换了?可如果真是这样,温雅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笑着摇摇头,心说怎么可能呢?如果她们真的换了,我现在早死了。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身后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我回头一看,就看到琉璃和温雅不知道什么时候斗在了一起。 琉璃什么时候来的?我忙跑过去,在温雅要一掌击在琉璃的肩膀时,一把抓住琉璃,抬起一脚就踹向温雅,她飞快的闪躲,我拉着琉璃就走,可没想到温雅突然性情大变,直接冷哼一声,说道:“往哪里走!”紧接着,四周的地面突然裂开了,从里面蹦出无数的尸体。 操蛋的!我就知道温雅这女人不可能是来找我玩的,估摸着一开始想用美人计来迷惑我,等我拿到琥珀之后,再把琥珀上的坏东西给传给我,激发我体内仅存的一点属于尸兄的力量,这货的脑子太好使了,可她忘了,我也许对任何人都没有防备之心,唯独对她,我生怕自己防的不够严实。 我本来想让琉璃快跑的,但是没想到她突然松开我的手,直接冲向了那群尸体,而且,我发现她对付尸体很有一套,我感觉她的动作特别的快,随着她身前出现的那道保护屏障,她就像一只灵活的九尾狐一样来回穿梭在这些尸体之间,而且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那些尸体竟然被她一个个踹倒在地。 将所有念力集中到右眼之上,一股股火焰从眼睛里喷射而出,我感觉到背后温雅在靠近,可当我抽出拂尘,准备和她斗在一起时,她却直接从我的身边飞了过去,朝着琉璃攻去。 我哩个大艹啊!温雅这是准备抓住琉璃威胁我么?我立刻追上温雅,就这样,我们两个在半空中交起手来。 虽然我没有圣灵那么厉害,但是和温雅一时间也斗得不分上下,只是很快我就发现了问题,那就是有好几次她都可以伤到我,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一有机会就去抓琉璃,好在琉璃的应变能力很强。 只见温雅再次召唤出尸体,而白云山上,大师他们也正飞速的赶来,我看到温雅眼底带着深深的不甘,在一群群尸体的掩护下,我被强行和她隔离开来,我怒不可遏的朝着那些尸体攻去,温雅则朝着琉璃扑去。情急之下,我挥舞着拂尘,以最快的速度召唤出天雷,只见天空出现滚滚雷鸣声,大师他们也已经狂奔而来,温雅手中的定魂针已经插入了琉璃的肩胛骨内,而就在这时,一道惊雷轰然朝着她打下来。 我看到她的身体似乎被电穿了一样,瞬间被弹飞多远,她捂着心口,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会伤害她似的。我觉得她的这个眼神真的很有意思,你他妈想动我的女人,我下几道雷劈死你不是应该的么? 一道雷再次降下来,可是这一次,这道雷竟然朝着琉璃劈了过去,我慌忙跑过去,抱着琉璃飞快的抛到一边,堪堪躲避了雷击,再一回头,温雅已经消失不见了。而那些她本应该用挪移术对付的尸体,却被她滞留在了这个地方,被一道道天雷劈的焦头烂额。 大师过来,将一道道符纸飞出去,高声喝道:“小白,火!” 我点点头,说:“好!” 熊熊大火从我的眼睛里喷射而出,一次次的调动身体的全部力量,饶是铁打的硬汉现在估计也趴下了,所以当处理完这些尸体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要虚脱了。 抱着琉璃,我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大师皱眉问我:“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你要来见温雅?”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我觉得如果告诉你们,她就不会来了,那样的话,我想知道的事情就得不到答案了。”当然,现在我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大师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琉璃,又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地上,他皱了皱眉说:“温雅明明可以用挪移术带这些人离开,为什么要留下这些人送死?” 小骚在一旁说:“也许她是被雷劈了,没那个能力了吧?” “屁话,她如果那么弱,也不敢过来了,你没看到她想消失就消失么?”大师说完,看了我一眼说:“还有,她完全有实力把你打成一坨屎,你却毫发无伤,你不觉得太奇怪了么?” 大师这么一说,我忍不住心中一颤,想起她的那句“人都是会变的”,心中产生一股极为怪异的感觉,下意识的就看向琉璃,她突然“哇”的吐出一口血,这一刻,我所有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抱着她我就朝着道观走,身后,大师叹了口气,突然问小骚:“小骚,你还记得小白奶奶当时说的那句话么?” 现在的我来不及思考,可是当我将琉璃的伤口处理好后,坐在房间里,我的脑里回荡的都是大师的那句话,我想起奶奶给琉璃锦囊的情形,我想起奶奶让大师告诉我,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想起这短短的四十九天经历的一切,心中突然不寒而栗。 靠在床前,疲惫不堪的我感觉丹田好像有种失守的感觉,然后我就听到一个声音模模糊糊的跟我说已经来不及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到悲伤。 醒来时,我已经睡在了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身旁却空空如也,我下意识的用内视探视自己的丹田,突然就看到丹田内属于圣灵的那股力量消失了,而且我身上的地狱之痕也彻底的消失不见。 心里“咯噔”一声,我莫名的想起那股在我眼睛中出现的黑气,难道……是那股黑气帮我吞噬了圣灵的力量?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起来,结果发现自己的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只是伴随着这股力量的,是我那想要毁天灭地的情绪。我,彻底的融合了圣灵的力量?为什么?他彻底的放弃了抵抗?还是他知道只有我们融合,才能打败尸兄? 正文 87 苦肉计 心里的谜团越堆越多,而且,圣灵消失的方式令我有点难以接受。爪机书屋 虽然我知道早晚都有这一天,但是我曾想过要好好的和他告别,也希望他不要怪我,毕竟谁都想好好地活着,可是我根本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就这么走了,想想还是挺内疚的。 下了床,我来到镜子前,意外地发现右眼已经恢复了黑色,这是因为我吸收了圣灵力量的原因么?只是为什么身体里的血都在躁动不安呢?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喊着“杀”“杀”“杀”。 心底有些不安,因为这种嗜血的情绪,只有在我被尸兄的力量支配时才有,联想到之前眼底的那团黑气,想到关于琉璃身份的猜测,我心底的不安骤然放大,心脏也突然“砰砰砰”跳个不停,我忙将念力集中在右眼上,意料之中的是,那股灼热感连同充沛的力量全部消失了。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的凉了,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不是圣灵把力量交给我,更不是我吞噬了他的力量,而是他的力量被尸兄存留在我体内的力量给彻底的吸收炼化掉了。 难道这就是我信任她的代价么?她难道真的是温雅?我想起温雅昨晚见到我时那哀伤的神情和反常的表现,我觉得胸口压抑的透不过气来,我摇着头,身体不断的颤抖,如果温雅是琉璃,为什么她不说出来?为什么不解释?还有,如果她真的是我爱的那个琉璃,我降雷劈她,我为了救假“琉璃”数次伤她,我嘲笑她的神情,拍开她递给我的琥珀,这一切的一切岂不是要伤透了她的心? 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困难,我想到大师教训我时,我那理直气壮的样子,想到自己找了无数的理由为我自己辩解,觉得自己做一切都是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时的义无反顾,我就觉得太讽刺! 抬手“啪啪啪”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我坐在桌子前,咬着拇指,努力的思考从琉璃回来时发生的一切。说实话,我真的有点迷乱了,因为我始终想不明白,如果现在的琉璃是温雅,她为什么不杀我? 丝我可没自恋到会以为温雅不杀我是因为爱我,那种没有心的女人,经过了千年的折磨,怎么可能还会懂爱这种东西呢?所以,我觉得要么就是我猜错了,要么,就是这其中还有更大的阴谋。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现在的我,压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答案,她们,究竟是交换了灵魂,还是彻底的变成了彼此?还是,这一切都是假象? 头突然剧烈的疼起来,我猛然想起在阴间,我和琉璃做的那次,好像有很短的一段时间,我的脑袋晕晕的,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被掐断了一样,而那时间,正好是我进去的时候……难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我设想了下,如果琉璃真的是温雅,而且两人真的逆天的变成了彼此的话,温雅会不会还是个处?那么,她有没有可能怕我发现这一点才…… 一想到自己可能跟一个千年女尸xxoo,我突然就想作呕,而且我觉得都过去一千年了,那层膜咋可能还完好无损啊?更何况她跟了尸兄那么多年,难道他们两个人真的只是纯洁的拉拉小手?只是一想到那时候她那有些伤心有些委屈的目光,我就觉得她是温雅的可能性更大,而且……我那时候觉得她好像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她那时候不会是把我当成圣灵了吧?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不仅因为我可能跟温雅做过了,更因为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那我就背叛了琉璃,虽然只是身体上的背叛,可是当时就发现了异常的我,用“为了她好”这个原因麻痹自己,其实,说白了,就是我没有禁得住诱惑而已。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人模狗样的一张脸,我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一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畜生。心里越发的沮丧,我突然不敢面对她,也不敢面对真相。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我浑身一震,以为是琉璃回来了,正想着该如何面对她时,就听到大师没好气的说:“耸拉着脑袋想啥呢?裤裆里少了个蛋?” 都这时候了,大师还在耍幽默。我无奈的望着他,说:“师傅,我感觉很不好。” 他走过来坐下,问我咋了,我先问他要了根烟,点上以后,狠狠的抽了一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把自己之前的猜测说了出来。 大师听完之后,两道眉毛狠狠的皱在了一起,面色凝重了很多,我问他是怎么想的。他说:“其实我早就有所怀疑,特别是你们回来那天,她的表现太不寻常了。只不过我跟你一样,因为有太多答案解不开,所以不敢下定论,而且,她这种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改变,不怕被揭穿的样子,让人也根本无法下定决心怀疑她。” 我叹了口气,这也是我无法下定结论的原因。大师沉吟片刻,问我,如果我是温雅,我和琉璃替换了的话,我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肯定是模仿琉璃的行为习惯,省的被发现呀。可说出答案后,我就愣住了,因为我突然想到,温雅她本身就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人,而且她把我的性格摸得透透的,如果她一开始就这么做,虽然我在短时间内不会因此怀疑她,但是在她吸食鬼魂修炼的时候,我肯定会瞬间心生疑窦,可如果她从一开始就变得不太像琉璃,那么我自然会找理由,为她后来做的那些反常的事情开脱。 记得当时我看到她那样的时候,还告诉自己,她是因为无法原谅我,因为觉得我不能保护她,现在想想,丝我的想法就跟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清清楚楚的在温雅的心里搁着呢,所以她才反其道而行。 妈的,这么一想,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我身边的这个琉璃,肯定是温雅那个妖女。 可是,这个问题解决了,另一个问题呢?为什么琉璃见了我,却不表明身份呢?难道她给我琥珀就是想暗示我么? 大师显然也想不透这个问题,他说:“你说会不会是琉璃怕告诉你身份之后,温雅会对你不利,所以才不敢说?”可是没等我说话,他就否决了自己的说法,说:“不对,当时我看到她两人交手,很明显的,那个温雅比这个琉璃要厉害很多。”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而且如果不是我阻止的话,她可能就要把这个琉璃给杀了,这么一想,我有点弄明白她为什么会大肆进攻人间了,她分明就是在趁着尸兄练功的时间,想要让我们能快一点消灭这些尸体。而昨晚也是,她并没有用挪移术带走那些尸体,并不是因为她受伤严重,而是因为那些尸体本身就是要留下来给我们杀的。 想到这里,我眼睛一热,突然特别想哭。如果这一切猜测都成真的话,那我悉心照顾的就是我的敌人,我恨不得杀之斩之的就是我的爱人。而最让我伤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我根本无法想象,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忍受着这种煎熬。 “总之,不管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小白,有一点你要记住,那就是你千万不要去问琉璃,因为她不光不会告诉你答案,更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情。”大师这时突然沉声叮嘱我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我身边的琉璃,就是潜伏着的温雅的话,按兵不动就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样才不至于打草惊蛇。只是一想到我体内那躁动不安的力量,我又有些犹豫,我告诉了大师我的身体情况,他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想要骂我,却终究没有舍得骂我,而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说:“算了,在感情面前,你就是个疯子,指望你存留理智,这不是扯淡么?” 说完,他冲我招了招手,我凑过去,他给我讲了一个绝妙的计划,这个计划一来是为了试探琉璃,二来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可能干掉体内那股负面能量。 商量好计策后,我开始躺在床上装难受,大师则火急火燎的出去,嚷嚷着要找花娘看一下,说我不行了。 大师也是个牛逼的演员呀。我想着,有点想笑,又怕被琉璃看到,所以忙专心致志的想难过的事情,同时开始在床上打滚。 过了一会儿,琉璃,小骚,陈冠东统统过来了,还有之前道观的一些弟子,陈冠东第一个走过来,皱着眉担心的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吸着气说难受,感觉想杀人。 我用余光瞄了一眼一旁的琉璃,发现她的身体微微一颤,我的心也跟着一颤,从她的反应我就知道,她真的不是琉璃。因为如果现在是琉璃在,她一定会喊着“小白”就朝我扑了过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呆呆傻傻的站在那里,跟丢了魂似的。 想到我的琉璃日夜陪伴在尸兄的身边,我的心里难受极了,胸口那团火突然就烧得我愤怒不堪,我扯着嗓子痛苦的喊了一声,琉璃突然冲过来,握着我的手说:“没事的。” 我一愣,有些惊讶的望着她,就看到她冷着脸说:“所有人都出去。” 她这是要做什么? 陈冠东明显信不过她,但大师突然走上前,扯了一把陈冠东,说:“我们出去吧,也许琉璃有办法呢。” 陈冠东聪明得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有猫腻,于是他压了压鸭舌帽,跟我说让我有事喊一声,就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正文 97 除杜甫 所有人都出去以后,琉璃脱了鞋上床,我问她要做什么,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吸了口气说:“其实你不用这样,我本来就没打算害你。爪机书屋”说完,她突然抓起我的手就把我给拖了起来,这还没完,只见她的玉手不断拍打在我的身上,我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一床棉被,她则是晒被子的人。 渐渐地,我感觉体内那股力量开始沉浸在丹田,紧接着,我感觉整个人像是泡在热水里一样,浑身说不出的舒畅,渐渐地,我在这种舒畅的感觉中进入了梦乡。等我醒过来后,体内那股暴躁的力量消失了,但是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中充满了力量,只是这一次,这些力量是彻底属于我的。 睁开眼睛,我看到琉璃趴在床前,好像很疲惫一样。想起她之前对我说的那句话,我在想,她是知道我在演戏,但依然选择帮我么?我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但是我已经能肯定她就是温雅,因为她上床以后,根本就是在用传说中的武功在帮我转化和吸收体内的力量,而这些,琉璃是不会的。 她不畏惧被我发现,也许是因为琉璃的生死依然掌控在她的手中,但是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她看着琉璃那么糟蹋尸界的力量却也无动于衷呢?还有,她这么清高冷傲的一个人,却要选择色.诱我,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望着她,心里突然有些矛盾,她这是弃恶从善的表现么?如果有一天我们又要刀剑相向,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办? 她的眉头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用一双水蒙蒙的眼睛望着我。 不得不说,她睡眼惺忪的样子还是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的,可谁会想到,白玉无瑕一般的她,其实是毒药呢?我想,如果用一种花来形容她的话,那种花一定是曼珠沙华,开在黄泉路上的,绝望而又执着的花,美丽却带着可以让人疯狂的毒,让人又爱又恨,不敢触碰。 “身体怎么样了?”她坐起来,语气温和的问道。 我点点头说:“好了很多,你呢?” 她漫不经心的说了句还好,然后就站起来,去桌子前倒茶,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听着我自己平静的心跳,我心说还真是稀奇,明明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我们却依然能够如此坦然的面对彼此。我现在才知道,不光她是完美的演员,我自己也是一个绝佳的演员。 那么,就让我们平静的相处到她计划展露的那一天吧,我倒要看看究竟她能装多久。而这期间,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在尸兄身边的琉璃,我迫切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迫切的想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可是我知道,现在看来,除了等,我什么都做不了。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变得平静而又忙碌。 按照大师的话说,尸兄很快就会出关,而他练得魔功,很可能是能毁天灭地的一种功夫,而在这之前,如果我们不能消灭尸界的大部分力量的话,那么到时候又要对付他,又要对付尸界,我们估计拼死都不会赢。 所以这段时间,我们拼命的处理那些尸体,而融合了尸兄和圣灵力量的我,现在虽然没有了圣剑,但是只要用拂尘轻轻一扫,那些尸体就能瞬间化为齑粉,能者多劳,所以最近我都在马不停蹄的奔往各个地方处理尸体,而琉璃,不,是温雅依然跟在我的身边。只是令我意外的是,她出手比我还要狠辣决绝,我感觉她好像根本已经不在乎这些尸体的生死了。 这一天,我们再次疲惫不堪的回到道观,吃过饭后,大师说:“这样下去不行啊,要想解决掉尸体,还是得找到操纵尸体背后的蛊婆和巫师。”说着,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温雅,温雅只是安静的煮茶,好像我们说的这一切与她无关似的。 我也觉得大师说的有道理,我说他不是说修灵人负责寻找这些的么?大师说是啊,可是那几个家伙到现在都没来消息,肯定没找到。 他刚说完,就有一个人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掌门,有人来闹事。” 他说的掌门,自然就是我。我皱起眉头,望向门口,然后就看到大木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其他的修灵人,其中杜甫走在第二个,他看起来情况不太好,一张脸写满了惶恐,一双眼睛则四处转动,感觉跟有人要害他似的。 看到杜甫,我心中的怒火突然“蹭蹭蹭”的烧了起来,二话没说,我直接冲了过去。 大木怒瞪着我,抬手向我抓来,我知道他肯定是要质问我圣灵去哪里了,我才懒得鸟他,直接一巴掌把他打到一旁,我抓着杜甫的衣领就把这货给提了起来。 杜甫瞪大眼睛惊恐的望着我,支支吾吾的说:“你……你做什么?” 罗夜这时走过来,皱眉沉声说:“李白兄弟,有话好好说。” 兄弟?我似笑非笑的望着罗夜,说:“我和你们修灵人可不是兄弟,我只知道,我的爸妈被这畜生给害死了,你们却处处袒护他,我可没你们这样的兄弟!”说完我就捏着杜甫的脖子,想把他给掐死。 “别动!”这时,大木突然吼道,同时,罗夜的枪已经扣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不紧不慢的偏过脸去,看到大木正拿着弓箭对准我的后心,而大师他们却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子前继续喝茶。不要以为大师他们是不在意我的生死,恰恰相反,以我现在的水平,这些人就算全上也白搭。 温雅的手突然一顿,然后她直接将手中的茶杯丢向大木,电光石火间,我一手抓住罗夜手中的枪,将他的枪口对准屋顶,同时,我手上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杜甫的脖子就被我捏断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我,手中刚刚变出来的棒子“嘭”的一声落在地上。 罗夜手中的枪“嘭”的一声朝天空打去,而大木射出的那支箭宇也擦着我的脸钉在了门框上。眼前突然多出三只飞刀,我感觉身后被人拉了一把,紧接着我就看到温雅的玉足踢在了那三只飞刀上,就这样,飞刀落地,可是罗夜的枪已经再次瞄准了我,大师则站起来,与大木斗在了一起。 我将杜甫丢到一旁,望着罗夜,看他怒不可遏的瞪着我,那愤怒是因为自己的好兄弟被人杀害,我摇摇头,苦笑着说:“罗夜大哥,我尊称你一句‘大哥’,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当然知道杜甫是你的兄弟,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弄死他的,但是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何况,他杀的是我的父母。”说着,我把衣服扒开,指着自己的心脏说:“你知道么?我的心脏被圣灵藏起来以后,我就没有心了,但我爸妈去世以后,我就有了一颗心,你知道这心是谁给我的么?” 罗夜皱了皱眉,沉声说:“我也听说你爸妈去世的事情了,但是这件事和杜甫无关,你不要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一面之词?我就呵呵了,我说:“就像是你选择相信你的兄弟,我也相信我的朋友们。更何况,如果他真的没做什么,温雅怎么可能会下令杀他?” “那是……” “不用那是了,人反正我已经杀了,但是我只杀该杀之人,如果你们再纠缠不清,就别怪我不客气!”我看了一眼杜甫,老实说,这个男人还是死的太简单了,我不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摸着心口,我的鼻尖一酸,低声说:“爸妈,我终于给你们报仇了。” 大木冷笑着说:“看来你已经吸收了圣灵大人的力量,所以现在变得猖狂无比。”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咬牙切齿的说:“这样一来,我们今天就把新仇旧恨一起算一算。” “算一算,你是说在这种紧要关头,你们修灵人要杀掉这天下的救世主?”大师冷笑一声,语调嘲讽地说。 我看到大木的面皮抽了抽,显然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我,却又不愿意因为他们而让百姓继续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看来大木这货虽然冲动自大,刚愎自用,但是真的蛮看重自己的责任的。从某些方面来讲,他和大师其实很像。 “圣灵已经消失了,但我传承了他的力量,这不是很好么?”我的语气也平静下来,说:“关于他的经历,你们并不知道,今天我就告诉你们圣灵的故事,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都只是想告诉你们,他离开也许才是最好的。”说着,我就把圣灵是君如玉,以及他和温雅,尸兄之间的纠葛说了出来。说这些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温雅,发现她怔怔出神,好像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 叹了口气,我看着已经完全石化的大木他们,说:“这就是你们不知道的圣灵。他曾说过,如果被你们知道这些,也许你们会是第一个想除掉他的人,一直以来,他都活得很孤独。” 大木他们沉默了很久,也许心中的神突然成了一切祸端的始作俑者这件事让他们难以接受吧,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一向冲动的大木竟然没有说我是在说谎,难道他相信我的话?不过想想也是,其实是圣灵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坏了,大木他们毕竟是追随了他很久的部下,对他的崇拜,怎么可能因为这些事情就减少呢? “我早知道圣灵大人的身份没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可是就算如此又如何?他已经在努力弥补了,知错能改,大丈夫也!他无法完成的愿望,我们会帮他完成的!”大木一脸认真的说道,说完,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只是你记住,杜甫的仇,我不会不报的,只是这一切都要在结束之后再说。” 我点了点头,说好。可是心里却有点想笑,这一战之后,我们还能活着么?老实说,我不知道答案。 大师明显松了口气,说:“你们来这里,应该不是来闹事这么简单吧?” 正文 98 尸兄的苏醒 大木和罗夜,沙拉默默地收起身上的家伙,三人一同走向杜甫,大木说:“我们这次来,一来是想确认一下,圣灵大人是不是真的消失了,二来,是想告诉你们,我们已经找到了控制尸体的那个苗疆寨子,我们来就是来问那个花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将那个寨子连根拔起,毕竟那里的蛊虫和巫术不可小觑,就是我们,两手空空的进去,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爪机书屋” 说着,大木就把杜甫放在了后背上,他的语调虽然很平静,但是他的脸色写满了凝重,看得出,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时机不对,他肯定会立刻给杜甫报仇。 提到花娘,我下意识的就看向陈冠东,他压了压鸭舌帽,帽子虽然遮住了他的眼睛,我却能从他紧紧抿着的唇瓣看出他的烦躁,他沉声说:“花娘不在,你们修灵人不是很厉害么?什么时候竟然连一个村子都解决不了了?” 大木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说:“我们是修灵人,又不是无所不能的奥特曼。” 我想也是,只是花娘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出来见他们的,不过我刚要这么说,就听到一声很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找我?” 我往门口一瞧,看到花娘穿着一身类似婚纱的紧身抹胸连衣裙,乌发编成一个漂亮的发髻,她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面镜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眸里藏着疲惫和困倦。没想到她竟然在这时候出现了,只是看到她手中的昆仑镜,我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原以为陈冠东会上前询问她,谁知他只是转身,回到桌子前坐了下来,背对着我们,像是没看到她一样。 而花娘也似乎没有在意陈冠东的反应,只是挑起那细长的眉,斜睨了一眼大木说:“我知道你要什么,我也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拿着这东西,赶快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吧。”说着,她就从手里丢了一个蓝色的瓷瓶,我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啥,也不想知道,因为我现在唯一在意的是,她究竟和陈冠东发生了啥,还有,她为什么要拿着昆仑镜? 大木拿了东西后就走了,花娘拿着镜子照着自己,很不屑的说:“修灵人再也不是无敌的那一个了,世界,总算要变了。”说着,她看了我一眼,冲我点点头说:“好久不见,你总算把君如玉那讨厌的家伙赶走了。” 我说好久不见,问她都藏在自己的世界干嘛了?还有那昆仑镜,她为什么会拿出来? 她看了陈冠东的背影一眼,很快的调转视线,目光清冷的望着温雅,说:“没什么,今天正好是出关的日子,所以我就过来了,至于这面镜子,很快就会派上用场的。” 花娘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温雅,我想她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但是奇怪的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就拿着乾坤镜离开了。 我想追上花娘,问问她和陈冠东咋了,但是刚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我抬头一看,发现很远的山上窜起了一道刺眼的光束,与此同时,我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突然苏醒一般。 花娘突然停下来,然后一脸严肃的说:“尸兄彻彻底底的苏醒了!” 我傻了,尸兄已经出山了么?我想起大木他们刚刚离开不久的事情,心里琢磨着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得手。不过令我觉得稀奇的是,我们都要把尸界一举歼灭了,温雅竟然依旧在我身边扮演着琉璃的角色,她是早就有了具体的应对计划,还是压根不担心我们毁了那些尸体,因为尸兄出关之后,根本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 怀着这些疑问,我随着花娘,飞快的朝着那光芒绽放的地方奔去,偶尔回头,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的道士,所有的鬼军,全部都朝着那个地方冲了过去。 癫狂的咆哮声不绝于耳,我感觉胸口都被震得乱颤,可是从这个咆哮声中,我不光听到了尸兄复苏时的激动,还听到了他此刻的痛苦和焦灼。虽然没有看到那里的情况,可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已经有人在我们之前赶到那里,正在对付尸兄。 可是,还会有谁比我们更快的到达那里呢?而且,为什么这个人要在尸兄彻底苏醒时出手呢?难道是因为尸兄这次的苏醒,也是某一种契机? 温雅像一阵风从我的身后冲到了前方,我知道她是急了,她大概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只是不知道这个黄雀有没有那么厉害。这时,花娘突然转身,拦住了温雅的去路。温雅冷笑一声,说:“想拦我?没门!”说完,她就消失在我们的眼前。 靠!挪移术!为什么她变成了琉璃后,依然会挪移术?从她和琉璃打斗的情况来看,她们不仅是调换了身份,就连所会的技能也都调换了。那么,她不应该会挪移术才是,可是……我心里“咯噔”一声,想起在阴间的那一夜缠绵,我不禁想挖个坑把自己给活埋了!她共享了我的能力,我会挪移术,她自然也会。 我还想着看着她,让她无法完成自己的计划呢,现在想来,我们还是忽略了这个大问题! “愣着做什么?追啊!”这时,大师突然拍了我的肩膀,吼道。 我回过神来,连忙用挪移术追了上去。半途中,我听到有人在吟诵经文,随之,我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更快了。这一刻,我不禁怀疑,是不是地藏王菩萨终于出现了?那么,天界的那些人呢? 来到尸界,我发现跟着我过来的只有花娘,陈冠东,大师和小骚,至于其他的人,大师说他们都在半道上和那些倾巢而出的尸体斗在了一起。也许这一场大战来的太突然了,但是我知道,这可能会是我所经历过的最惨烈,最漫长,也是最后的战役。 环顾一周,我却没有发现温雅的影子,而很快,我就被半空中那个全身像是抹了一层金漆的大佛给吸引住了,一股纯正的正义的气息扑面而来,无数的卍字,随着庄严的佛号出现,朝着不远处一座大坑砸去。 我跑向大坑,这才看到坑内,尸兄正被无数卍字编制成的网网住,而他身上的尸气也在不断的冒出来,他愤怒的吼着,挣扎着,虽然说佛法无边,但是尸兄显然并不会被这点力量完全击垮。 “一起解决他!”大师这时沉声说道。然后,我身边的所有人都跳下了大坑,各自使出浑身的解数朝着尸兄攻去,我愣了愣,想到还没有看到温雅和琉璃,心底的不安骤然放大,但是现在根本就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所以我一咬牙,也跳进了大坑,拿着拂尘,开始踏起步罡,准备请神上身,对付这个万恶的千年老尸。 阴风阵阵,金光万丈的拂尘卷起一层层气浪,我努力的和出现在脑海中的神沟通起来,我本以为以我此时的能力,请到的绝逼会是二郎神这种牛逼的人物,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请了一周,我发现竟然没有一个神仙愿意上我的身。这时候,我的脑海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睁开眼,愤怒的骂了声:“狗日的!” 大师问我咋了,我把事情说了出来,他对此嗤之以鼻,说神仙看来真不是东西,然后跟我说靠自己吧。我点点头,这种时候,不靠自己也别无他法了。反正我的招数很多,于是我再次踏起步罡,准备引天雷下来。天雷最多可以九九八十一道,而且只有道术特别高的人才能引下来,因为吸收了尸兄和圣灵的力量,我自然能引下八十一道天雷,而大师能引下七七四十九道雷。 不一会儿,大师也踏起了步罡,我想他是想跟我一起降雷,这样就算尸兄是铁做的,也一定会感到肉疼。 天空开始发出嘶嘶声,我知道我们就要引雷成功了,怀着忐忑的心情,我飞快的踏完步罡,高声的念起口诀,紧接着,一道天雷划开天空,朝着尸兄劈了下来,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巨大的波动让我们不得不跳出大坑。 站在大坑前,我们看着被天雷砸的动弹不得的尸兄,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几分兴奋,却又不可置信的表情。也许,我们从来没想过,尸兄这个怪物,竟然会在彻底重生的这天,也彻底的覆灭。 然而,就在我得意洋洋的时候,两道身影突然落到了大坑中。 这一刻,我的呼吸停止了,因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温雅和琉璃。 现在,她们两个正缠斗在一起,打得难分难舍,一道道天雷从她们的身边落下,好几次几乎与她们擦肩而过,这危险的感觉令人窒息。 二话不说,我直接跳进了坑中,看看琉璃,看看温雅,我知道现在我该救的是温雅,因为她才是我的琉璃。然而,当我准备出手的时候,一声惊天的怒吼,险些将我震出了大坑。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尸兄看到温雅有危险,竟然冲破了重重束缚,扛下了道道天雷,看着他一点点的站起来,像一个三米长的雕塑一般立在那里,我心下一凉,万万没想到温雅竟然会用这个方法,救尸兄于苦海。 尸兄怒吼着朝着温雅砸来----当然,现在他砸的是已经和琉璃调换身份的温雅,所以他们现在算是狗咬狗了。 来不及多想,我拉着琉璃就跳出了大坑,与此同时,半空中那位大佛落在了地面上,叹息一声说:“没想到救了尸兄的,竟然是他对妹妹的爱。” 我一愣,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含笑望着我说:“你知道何为尸兄的真正苏醒么?” 正文 99 嫁衣术 我摇摇头,他说:“尸兄真正的苏醒,就是他彻底的唤醒自己作为天帝时,那无人能敌的力量,而我之所以选择在他苏醒的前一刻出手,是因为盛极必衰,这时候的他是最厉害的,同时也是最薄弱的,以往就算我出手,也不可能将他彻底的摧毁,因为只要他身上天帝那与生俱来的力量还在,那么他就会永远的轮回,谁也无法阻止。所以要除掉他,就要在他彻底苏醒的这一刻。” 原来如此,只是盛极必衰这样的道理我虽然懂,但是选择在一个人最强的时候对抗他,这个道理我真是没有听过,我想也许他的意思是,当天帝的力量彻底复苏的时候,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他突然爆发的力量,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 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我问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无奈的摇摇头说:“现在我们谁也无法阻挡住尸兄了,因为我们都低估了他对他妹妹的执念,当看到他的妹妹受伤时,他体内爆发出来的能量是无人能敌的,现在的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毁灭性的的怪物,可以说谁也不能阻挡他,除非……” 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笑,不再多说。 我心里蓦地生出几分惶恐,这时,琉璃紧紧的抱着我,低声喊着我的名字,我回过神来,看着她,尽管她此时是温雅的样子,但从她那双充满温情和爱恋的水眸中,我能看到最熟悉的东西。 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我说:“不要怕,一切都会结束的,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就去过属于我们的生活,好不好?” 琉璃轻轻“嗯”了一声。 我不知道即将迎接的会是什么样的暴风雨,但我现在只想趁着这片刻的休息时间,能够好好的感受她的温柔。 天雷依旧在不停地落下来,我们所有人站在大坑前,看着在惊雷中打斗的两个人,就像看一场反转剧一样。发狂一般的尸兄,不断对温雅出手,温雅只是飞快的闪躲着,然而她的神情没有一分痛苦或者畏惧。 看来就算是尸兄,此时也分不清琉璃和温雅谁是谁了。只是再这么下去,温雅一定会被他杀掉的,我很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不开口辩解,不让他知道这个事实?看着尸兄突然一拳头把温雅砸进了大坑中,我的心猛然一沉,突然萌生救她的冲动。 琉璃好像看出我的想法,她突然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用哀伤而又绝然的眼神望着我。我愣了愣,颓然的叹了口气,自嘲起自己来,温雅和尸兄是我们最大的仇敌,他们互相厮杀不是更好么? 只是一想到温雅当初说的那句:“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害你”,我的心就莫名的痛了起来。一直以来,我都恨她,防着她,可是从她变成琉璃生活在我的身边之后,我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也不知道那感觉叫什么,就是觉得她好像已经对这世上的一切彻底的绝望了。 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温雅像断了线的蝴蝶一般被尸兄一次又一次的轰飞,她却丝毫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一副任其宰割的样子,我特别想问她这时何苦呢。 大师这时说,天雷已经快要降完了,让我们准备下一轮的攻击。 我收了收心神,不敢再多想,让琉璃到一旁休息,我拿着拂尘开始挥舞起来,没有什么比天雷的威力更强,所以我准备继续召唤天雷,大师显然也是如此,陈冠东和小骚也各自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可那大佛却没有动弹,我问他怎么不动?他笑了笑说:“不用再动手了。” 我一愣,下意识的就看向大坑中,然后我就看到温雅猛地砸在了墙上,然后狠狠摔了下来,紧接着她就再也没有动弹一分。 温雅就这么死了?我的心突然狂乱的跳了起来,而这时,一片血红突然在我的眼前炸开,我瞪大眼睛,转过脸,就看到琉璃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轰然向后倒去。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哀伤的双眸,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我冲过去,将她紧紧抱住,她抓着我的手,轻轻笑着,可那笑容却一点生气都没有。 “小璃,你怎么了?”我惊慌失措的问道。 她只是痴痴地望着我,低声说:“这就是互换身份的代价……她在我在,她亡我亡,可是……小白,这一次我赢了,温雅她输给了我,我总算帮到你了,就算为此失去一切,我也绝不后悔……” 我感觉脸上凉凉的,而她伸出手,吃力的为我擦去脸上的泪,我摇着头,跟她说我不需要她为我失去一切,我只要她好好的。 她紧紧的抱着我,有气无力的说:“我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为你找一个好女孩……要留你一个人在这人间吹风吹雪,忍受孤独寂寞……” 渐渐的,她的声音消失在我的耳边,我低头看她,见她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搂着我脖子的手已经无力的垂了下来。 这一刻,世界都静止了,我瞪大眼睛,摇着头,除了“不可能”之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我紧紧抱着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回应我的只是她那越发苍白的脸色。四周有谁在说话,我却根本听不到,直到有人突然把我大力的拉出去,我看到琉璃突然升到了半空中,紧接着,无数的七彩蝴蝶从不知名的远方飞了过来,它们围绕着她,就像是在哀叹她的死亡一般。 我撕心裂肺的喊着,却得不到回应,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些蝴蝶突然变得透明起来,然后我看到一个长得很美的女人在半空中搂着琉璃,她的周身都是蝴蝶,大师说她是蝶妖,只是我完全没心情管她是谁,只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又为什么要从我的怀中夺走我的琉璃。 她突然冲我笑了笑,蓝色的眼睛里写着几分温和和赞许,然后,她就吻上了琉璃,紧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她连同所有的蝴蝶,突然就进入琉璃的身体中,紧接着,琉璃的身体在半空中旋转起来。 我想去把琉璃抱下来,这时,花娘突然抓着我的胳膊说:“不要去,这是嫁衣术。” 嫁衣术?我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解释道:“所谓嫁衣术,就是在一件东西身上施咒,然后将那东西送给对方,这样就可以将自身的灾祸转嫁到别人身上,也可以替别人承受厄运。现在,蝶妖就是在为琉璃承受厄运,也就是,一命换一命,琉璃还有机会活。” 我愣在那里,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半空中的琉璃,与此同时,我更加的疑惑,蝶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起琉璃之前说的那个妖界的朋友,难道就是蝶妖么?可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出现?还有,为什么她会愿意为了琉璃丢掉自己的性命呢? “蝶妖当年因为惹怒本王,险些被本王杀死,是璃儿救了她一命,后来我以为她已经逃离了妖界,没想到,她一直都躲在璃儿的闺房里养伤。不过发现这一点后,我也没有动她,因为她是璃儿当时唯一的朋友,只是,她太虚弱了,几乎只能以蝴蝶的形式出现,而且养好伤后,常常离开,不呆在琉璃的身边,所以琉璃依然很孤独。” 听到这个声音,我转过脸去,就看到妖王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他的前面是一头金发,显得格外刺眼的苏苏,现在他们都看着半空中的琉璃,脸上颇多的感慨。 “没想到蝶妖竟然对璃儿施下了嫁衣术,不枉璃儿当初对她真心相待。”狼王有些庆幸又有些惋惜的说。 我想,这就是好人终有好报吧。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我不禁泪如雨下,想到那一刻,我以为我彻彻底底的失去她时,心中的那股恐慌和生不如死的感觉,我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只是很快我就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琉璃复活的话,温雅是不是也可以复活? 身后突然卷起一层气浪,我回头一看,就看到尸兄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雅儿。” 正文 100 意想不到的结局 我转过身去,看到温雅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化,渐渐地,她就恢复了自己的容貌,我回头一看,发现琉璃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欣喜的同时,我也开始担忧起来,因为我怕温雅会彻底激发尸兄心中的恨。[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百度一下爪屋书机]爪机书屋 然而,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尸兄渐渐地变回了原本的大小,他颤抖的抱起温雅,我这时终于看清她的神情,虽然痛苦,却透着几分安详。她安静的伏在尸兄的怀中,低声说:“师兄,不,哥……一切总算结束了。” 尸兄摇摇头,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摇摇头,闭上眼睛,喃喃道:“我从你被师傅救醒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寻找能让你解脱的办法,我说的那些,都是骗你的……什么复仇,什么称霸天下,什么建造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这些我都不稀罕……” “你是天帝,是不可侵犯的存在,所以我知道你醒来以后有多恨,可是……哥,我不希望你真的走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这个恶人,就让我做吧。你除掉我,就是为民除害,上天会给你记一个功德,从此以后,纵然是天帝也管不了你轮回转世。”温雅说到这里,“哇”的吐了一口血,而我怔怔的站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这一刻,我意识到,也许我们所有人都被她骗了。 温雅,她手染鲜血,她无恶不作,她在自己摆设的棋局中自如的走着,当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她被仇恨泯灭了良心时,我们却不知道,她为自己设定的结局,就像这个棋局一样,是一场死局。 温雅不再说话,她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脸上是安然的笑容,尸兄颤抖着双手紧紧抱着她,这一刻,他再也不是暴虐的魂尸,只是一个可怜的失去了心爱女人的男人。我想起他说的那句话,得不到你,就算得到天下又如何? 无论他的身份,是至高无上的天帝,是不容侵犯的帝王,还是被报复侵蚀了内心,想要独霸天下的尸王,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比温雅来的更加重要,可怜的是,我们都被温雅欺骗了,他也以为,她这么努力,是也想为他报仇,却不知道她早就已经做好了与他阴阳两隔的准备。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没有试图解释,我想就算她的气息和味道都彻底改变了,就算尸兄认不出是她,但是只要她说,他就一定会相信她,因为她是温雅,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温雅。可是她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默默地忍受着,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也许琉璃说错了,这一次,赢得依然是温雅,因为她不是没有办法扭转局面,只是她主动放弃了而已。 只是至今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帮我转化尸兄和君如玉的力量,为什么她要跟在我的身边,而且会笑的那么认真的说自己是琉璃。 突然很想问她一句,跟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里,她是快乐的么?是不是,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和君如玉在一起的呢? 耳畔是尸兄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不安。我知道,他不会选择继续执迷不悟,屠戮苍生,因为在他眼中,温雅的愿望,是他唯一需要遵守的东西。果不其然,很快,尸兄的身体开始冒起了青烟,紧接着,他和温雅的身体一起燃烧起来,看着熊熊大火中紧紧拥抱着的两个人,我只觉得悲哀。 当一切化为灰烬,身后是轰隆隆的声音,我知道是大木他们得手了,尸界的力量彻底的瓦解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一场原本惊天动地的大战,竟然是以这样的结果结束的。 我转过脸,想问问地藏王菩萨,尸兄真的可以投胎转世么?可是身边已经空空如也,原来,他早就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了。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的问题,我已经不想再去深究,因为作为唯一一个留在了这里的佛,我想,他应该和上一世的大师一样,是被那个世界遗留下的人。也许,那个世界的人之所以没有在尸兄彻底苏醒时出现,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除掉尸兄的最佳契机,也就是说,地藏王菩萨隐瞒了这个秘密,这是他对那个世界无声的反抗,也是他为尸兄留下的一线生机。 只是我也庆幸着,庆幸那些人的胆小,否则尸兄现在可能已经被灭了,虽然我和他之间有很深的仇恨,可是看到温雅这么努力的为他争取轮回转世的机会,我竟然也感到无比的心疼。只是再这么燃烧下去,尸兄真的可以投胎转世么? 正想着,身体里突然有什么躁动不安起来,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感蔓延在我的全身,我大叫一声,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从我的身体中飞了出来。 跪在那里,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瞪大眼睛看向前方,我看到君如玉缓缓朝着火海走去,这一刻,他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 当他走进火海中时,我喊了一声:“不要!”花娘却突然拍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我转过脸望着花娘,她突然轻轻一笑,一双好看的水眸冲我眨了眨,说:“李白,对不起,这几个不省心的家伙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头。” “花娘……你怎么了?”看着这样平静的花娘,我的心里不安极了,她却莞尔一笑,摇摇头说:“我没事,只是,这是天道大人让我对你说的话,这歉意,你可愿意收下?” 我说我愿意,她说这就好,这样她就没有遗憾了,然后她突然拿出昆仑镜,紧接着飞身来到半空中,将昆仑镜抛了出去,然后就开始翩翩起舞。 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舞蹈,当她扭转腰肢的时候,我感觉就是杨丽萍老师来了,都要对她说一句佩服!随着她的舞动,昆仑镜中射出一道光,那道光芒直接投射到那团火中,紧接着,我就看到两道影子钻进了昆仑镜中,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两道影子应该是尸兄和君如玉的。 花娘想做什么?昆仑镜可以让人回到过去,而一旦她启动昆仑镜,那么我们这些人就不再存在,可是现在,我们还站在这里,难道,过去和现在处在一个平行空间中么?正想着,花娘的身体突然渐渐变成了一朵巨大的水莲花,我知道她现出了原形,然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渐渐地,我看到水莲花的光芒越来越淡,而眼前的一切突然变了,我看到每个人都在倒退,身边的一切就好像是物换星移一样,我知道这是昆仑镜的作用。 在茫茫人海中,我终于找到了琉璃,可此时她已经不再昏睡了,而是站在妖界的大门口,正在吹着好听的曲子,然后,渐渐地,她变成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而我身边的大师,小骚,陈冠东,一个个全部消失了。 我开始努力的往前走,想要冲破时间的逆流,然而,当我看到自己慢慢变小的身体,当我了听到耳畔父母的说话声,奶奶唱歌谣的声音,我知道,一切都无法再改变。来不及跟琉璃说我要娶她,来不及去找不知道丢失在哪里的小明,来不及和大师说一句感谢的话,来不及和我的好兄弟陈冠东告别,一切的一切,就像梦一样,开始走进尾声。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不再有我,也不再有我的这些小伙伴。我不禁想,这个结果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闭上眼睛,我等待着命运的裁定,然后,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昆仑山,巍峨庄严的道观笼罩在淡淡的云雾中,不远处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郁郁葱葱的青山上,四处开满了各种叫不出名字,却芳香无比的野花。站在道观外,我都能听到不绝于耳的诵经声。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我知道,这一次我以李白的身份到来,显然,我这次是来别人的梦里做客。 身后,花娘穿着一袭粉色的长裙,腰间系着大大的蝴蝶结,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而非烟斗,不施粉黛的脸上,两道好看的柳叶弯眉下,是一双会说话的,灵动的水眸。她望着我,笑了笑说:“你来啦。” 我点了点头说是,问她叫我来做什么。她轻笑着缓缓推开道观的大门,带我穿过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小道,来到一座僻静却恢弘的院子处,她告诉我,这是吴天道居住的院子。来到院子里,我远远的看到吴天道正在给三个衣着华丽的人讲课,彼时他意气风发,望着三个徒弟满面慈爱。 花娘说吴天道最爱的就是这三个徒弟,他们是他唯一的关门弟子,这其中没有最喜欢之分,因为他们每一个都很重要,所以当时知道君如玉谋害温雅和温睿,他才会如此愤怒。然而,令他最愤怒的其实不是这件事,而是他的身份。 谁也不会想到,吴天道的身份是统治着这片土地的人皇。所谓人皇,就是统领人界和妖界,与冥皇平起平坐的存在,当时老王八说过,尸兄的存在,就连人皇都无法接受,这个人皇说的就是他。 我觉得人生真是世事无常,我问花娘:“你的意思是,其实吴天道也是谋害温雅和尸兄的一员?” 花娘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说:“并不全是,因为他是被逼迫的,当时天庭给他施加压力,如果他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整个昆仑山就要为他陪葬。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却不能不在乎弟子们的生命,所以他就选择什么都不知道,包括后来,他违心的骂君如玉,也是因为他想催眠自己,想告诉自己不是自己害死温雅和温睿的,可是无论他怎么劝说自己……”说到这里,花娘说不下去了。 我问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她说她早就知道了,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她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那么痛恨君如玉? 正文 101 很多事情,都有了答案 花娘苦涩一笑,有些哀伤的说:“那是因为天道大人封住了我的部分记忆,也许他是不想我看到他的不堪吧。爪机书屋”说着,她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那本书,这本书我记得,正是崇阳大师给她的。 她温柔的抚摸着这本书,柔声说:“这里面记载了从我出现开始发生的所有事情,是他留给我的,里面还留着一套供我修炼的功法,修炼完那套功法后,我就可以启动昆仑镜,而这,是他希望我完成的最后的任务。” 任务?我傻傻的望着她,心说这意思是,吴天道是想让她牺牲自己,在关键的时候救他的三个徒弟咯? “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收起书,花娘语气淡淡的说,然后她带着我继续在四处逛着,四周的一切,就像昆仑镜被启动时一样,风景没有怎么变,故事却在变。 我看到吴天道选择花娘作为他要培养的一朵花妖,看到他为了助她渡劫不惜自损修为,看到他在她睡着的时候,会为她把被子整理好。可是这样温柔的男人,他的目的却那么的残忍。他造就一个花娘的目的,就是在千年以后,让她拯救这场劫难中的他心爱的徒弟们。 当初,谁也不能逆天改命,如今,我们这些臭皮匠在一起却可以逆天改命。 我说:“那个男人不值得你喜欢。” 花娘摇摇头说:“爱情的定义从来都不需要用值不值得来衡量。小白,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怪我们。”顿了顿,她笑着说:“还有,如果你醒来以后还记得我,希望你一定要告诉陈冠东,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情,和他过一辈子也不错。” 什么叫如果我还记得她?若我还活着,我一定会永远都记得她。我刚要再问她一些问题,她却突然化成了几缕青烟,眼前的一切也如沧海桑田一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刚刚还一尘不染的道观,此时却尸横遍地,四处都是断壁残垣。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尸兄醒来后,道观的样子。 吴天道当初为了这些人的性命,愿意牺牲自己的两个徒弟,可是后来大义还是敌不过私欲,也许是因为内疚,也许是因为他早已经视温雅两人如己出,他才逆天而行,让尸兄和温雅复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没有复活,变成了怪物。 如果没有花娘的那番话,我会以为吴天道根本不知道自己一时的懊恼,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可是现在摆明了就是,他知道这样做以后的后果是什么,他却依然义无反顾的做了。 也许这就是执念的一种魅力吧,有时候你明知道那是一个错误,却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将那个错误继续下去,因为你觉得值得。 君如玉说过,无私往往是由许多自私组成的,但他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因为,有时候再伟大的无私,都比不上一个人自私的执念。 我在道观里安静的走着,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走出这场梦境,就在这时,我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我一愣,这才看清那两个人正是温雅和尸兄。此时,尸兄倒在那里,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怎么了,温雅则紧紧的抱着他,颤抖着说:“哥,我一定会救你的。” 我想当时就算尸兄听到了这句话,也不会猜到她这话的意思。她的“救”,就是一命换一命吧。从此以后,所有的罪恶她来背,所有的血都染在她的手上,然后她再找机会让他杀了她,因为她深信,他只有杀掉罪孽深重的她,才能赎去他一身的罪孽。 为了走这一步棋,她表现的那么完美,在尸兄醒来时,她告诉他她为她构造了尸界,让他以为她是支持他的,但其实只是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而已。仔细想想,虽然从一开始,我们所有人都在说尸兄有多么的邪恶,但是自从他被君如玉施计封印后,所有的坏事就都是温雅做的,她才是最大的恶人,罪孽自然比尸兄更加深重。为了让自己的计划能成功完成,温雅在琉璃和她互换身份的时候才将计就计。 知道了温雅的目的,我就更理解她为什么会听信君如玉的话了,不仅因为她爱君如玉,更因为她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让尸兄转世为人的机会。天帝的身份也好,惨死的仇恨也好,这些都不是她所在意的,她唯一在意的就是哥哥能不能轮回,过一个全新的人生。 之前痛恨温雅的时候,我恨不得把她给杀了,现在却不敢去想她这千年以来究竟过的多凄凉,毕竟她每走一步,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走下去的。 唉,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亲情顾,两者皆可抛!只是,这张网不仅仅让她丢掉了性命,也害了无数无辜者的性命,她固然可怜,却也可恨! 我这么想着,眼前突然刮起了一阵风,然后我就看到了郁郁葱葱的后山中,温雅和君如玉正在练剑,看到他们两个配合默契,俨然一对神仙眷侣,我深觉心酸。这时,君如玉不知道为什么走神,剑飞快的划过温雅的手臂,紧接着,他慌张的跑过来,焦急的说:“雅儿,你怎么样?” 温雅摇摇头,问他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一边给她的伤口上药,一边说:“我在想,都说在过奈何桥上时,每个人都要喝孟婆汤,喝了孟婆汤,我们就会忘了前世的所有事情,雅儿,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忘记我么?” 我很好奇温雅会怎么回答,只是听到她的答案后,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说:“我们那么厉害,都会长生不老的,所以我们不会走奈何桥。” 君如玉显然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愣了愣之后,他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温雅眉头轻蹙,看起来很不高兴,他笑完之后,拉着她的手,很认真的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呢?她会喝下孟婆汤忘记他么? 温雅一脸认真的望着他,摇摇头说:“不会,就算是过了一千年,一万年,我也不会忘记你,而且我会找到你。” 没想到看起来古板冷傲的温雅也会说出这么情意绵绵的话。但我觉得更戏剧性的是,她一语成谶,一千年后,她真的找到了他,想到她和琉璃调换身份后,她没有东躲,还是选择留在我身边,想必她是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和君如玉在一起,尽管她只是安静的陪着他。 而尸兄和圣灵的力量并没有被我吸收,只是在那一段时间里为我所用,让我有能力拦住彻底苏醒的尸兄。因为如果他醒来之后大开杀戒的话,纵然杀了她,估计也抵不了这个罪过,所以她才会铤而走险,任由我们对付尸兄,然后在那个时候激怒他,让他挣脱束缚,杀了她。而这一切结束后,圣灵从我的身体中脱离出来,我就彻彻底底只是李白了,而他们三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团聚了吧。 我想,温雅唯一没猜到的就是吴天道的安排,只是不知道花娘会带他们去哪里,而温雅,又是否回得去。 在脑海里把这些事情都整合起来后,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如果这就是结局,我只想说一句,花娘,走好! 我走出道观,看着已经破败不堪的大门,哀叹一声世事多变,我就朝着山下走去。走着走着,四周的天变黑了,然后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地牢中。 直觉告诉我,我来到了不得了的地方,果不其然,很快我就看到琉璃浑身是血的躺在一个发霉的监狱中,我急了,想喊她,却想起她根本就听不到。 看了一圈四周,我想她此时应该是在尸界的地牢里吧。从她的伤口来看,我知道,这是我被圣灵控制时,撕碎了挪移符离开的那个晚上,想到她当时就这么无助的趴在这里,我的眼眶一热,低声喊了一句“小璃”。 她的手指头动了动,紧接着,她睁开眼睛,挣扎着靠着墙坐起来,喘息了几口之后,她从衣服里摸出一个锦囊,正是奶奶给她的那个锦囊。 我心中一动,这锦囊里装的应该就是她和温雅调换的秘密吧? 琉璃打开锦囊,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张符纸和一个小瓶子,我还没来得及看清符纸上写的是什么,她就已经将符纸给烧掉了,然后将灰烬兑着小瓶子里的水一起喝进了肚子里,紧接着,我就看到她开始打滚,好像很痛苦一般。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气息,完完全全的变成了温雅,而且身上的伤口也没了。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我看到她很痛苦的喊了一声“小白”,然后开始盘膝练功,她练得竟然是温雅练得功法。 天将亮时,她用挪移术消失在了牢房中,当我出去时,看到的就是琉璃一身是血的从温雅的房间走出来,此时的琉璃,应该就是温雅了。 这时,尸兄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当看到“琉璃”竟然企图伤害“温雅”时,他愤怒的冲了上来,在“琉璃”的身上拍了好几掌,“琉璃”不甘心的看了“温雅”一眼,转身仓皇而逃。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温雅当日去我家门口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会那么的沮丧,就算是要将计就计,她应该也没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连丝毫的察觉都没有吧。 正想着呢,我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然后就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正文 102 我来了 睁开眼,我感觉头好痛,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特别纷乱的梦,梦里我变成了救世主,最后却又成为了一个臭丝,总之,这个梦古怪的很。爪机书屋 这时,我看到自己躺在一个白白的房间,紧接着,我就看到我妈激动的抓着我的手说:“小白!你总算醒了!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啊?” 看着哭成泪人的妈妈,我的脑子有点糊涂,我咋整医院来了? “小兔崽子!你总算醒了!你长本事了,竟然在学校跟人家学什么打架!现在好了,你被学校开除了你知道么?”我爸火气冲天的冲过来,印象中,他从来都没这么凶过我,看来他真是被我气大发了。 我连忙往被子里缩了缩,说我错了,但是那些人也太欺负人了。 我妈拉着我爸说:“行了,现在事已至此,我们应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才行。” “还能怎么办?这小子反正学习成绩也不好,就当早点步入社会吧,我去问问朋友,看看有没有啥好工作能介绍给他。”我爸一脸无奈的说道,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内疚的望着满面愁苦的我妈,我小声的说:“妈,对不起。” 我妈温柔的笑着说没事儿,她已经知道我是为什么跟人打架了,说不是我的错,还说男孩子什么都可以没有,但绝对不能没有尊严。我觉得我妈真是我的知音啊!这时,她说她要去帮我洗个苹果去,然后就留我一个人在病房。 躺在床上,我突然想起那个梦,我心说我得睡了多久才能做出这么一个梦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这一切真的发生过一样。不过一想到在梦里,爸爸妈妈都去世了,我就觉得这梦肯定忒扯淡了。 一只皮球突然滚进了房间,我转过脸去,就看到一个长得跟洋娃娃一样的小孩子站在那里,他看起来有三岁左右,粉粉嫩嫩的,很可爱。 “哥哥,我可以进来拿我的皮球么?”他眨巴着眼睛,奶声奶气的说道。 我说当然可以,如果不是因为我还挂着水,我肯定已经帮他拿了。当他走进房间,抱起皮球离开后,我彻底愣住了,因为我记得他!我有些紧张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的说:“我叫小明。” “轰!”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的炸开了,小明,我的小鬼……那么,那一切是真的了? “小明,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门又被打开了一些,我歪着脑袋一看,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粉色护士服的女孩子温柔的把小明抱了起来,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感觉心跳都停止了,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尽管穿着护士服,可她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古典的气质,让人不禁想到了古代的那些贵妃。 不,就是贵妃也没有她身上的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和她比,估计杨贵妃就是个有狐臭的小村姑。 她突然看向我,一双好看的凤眼微微眯起,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哎哟?她这是在跟我搭讪呢?可是转瞬间我就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指着她,我不可置信的说:“琉……琉璃?” 她讶异的望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一刻,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我知道,这些事情并不是做梦,小明,琉璃,他们都回来了,那么,大师和小骚呢?陈冠东呢?还有,琉璃究竟是人还是妖?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时,她微微蹙眉,然后说:“我觉得你不应该来这个医院。”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问她咋啦?她淡淡的说:“你应该去神经病医院去才是。”说完,她就抱着小明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有些心酸,她不记得我了?我闭上眼睛,之前经历就像电影回放一样在我的脑海中一点点的重现,我躺在那里,心里有些想笑,所以,这才是最后的结局么?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遇到那群人,但是我知道,历史已经被改写了,因为之前打架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遇到琉璃。一想到她还在,我的心里高兴极了,咬了咬牙,我拔下针孔,冲出了病房,看到她窈窕的背影,我激动地大喊一声:“琉璃,我喜欢你!” 整栋楼里都回荡着我的声音,所有人都探出脑袋来望着我,而琉璃缓缓转过身来,脸色难看的瞪着我说:“神经病啊你!”说完就飞快的走了。 呵呵,看来这小丫头现在的性格也变了很多。不过确信无疑的是她已经忘了我了,但没关系,我会重新把她追回来的。 “臭小子,丢不丢人啊?”这时,我爸突然揪住我的耳朵说道。 我疼得挤眉弄眼的,转头一看,发现我爸根本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期待,我就知道,他对这个儿媳妇还是很满意的,所以我笑嘻嘻的说:“爸,你说我的眼光怎么样?” 我爸故意板着一张脸,嘴唇却忍不住上扬,摸着下巴说:“嗯,不错。” “不错你个头!你不是说给儿子联系朋友,看看能做什么么?”拿着苹果的我妈红着脸走过来,一边说一边把我们往房间里推,估计是因为我俩而感到丢脸。 到了房间后,我爸忙说:“我本来是跟朋友说好让小白去兰亭苑做保安的,不过刚才在医院遇到一个道士,他说小白二十岁之前有大劫,必须跟他走才能平安度过二十岁,我就准备带着他去看看那位道长。” 听到这话,我彻底愣住了,脑海里浮现大师那张猥琐的笑脸,忙问我爸他人呢。 我妈却说那人胡扯,我一生下来就有一个很厉害的道长说我有福相,还送了我一块玉保平安呢?我怎么有什么大劫? 有福相?我的命格彻底改了?还有,玉……我下意识的摸向脖子,结果就看到只有白云观的观主才能佩戴的这块玉正挂在我的脖子上,这一刻,我忍不住想欢呼出声,那个说我有福相的道长八成就是师祖了,既然他这么说,就意味着我不会遭遇劫难,一切也都不会发生。既然如此,大师说我有大劫八成也是借口,我怀疑他和我一样,并没有忘记那些事,所以跑来找我了。 这么想着,我就冲出了病房,朝着医院门口走去,身后,我爸妈焦急的喊我的名字,我回头冲他们一笑,说去找我的好朋友,他们虽然困惑,但也没再追上来。 就这样,我狂奔着来到了病房,然后我就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人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吊儿郎当的东张西望着,不是大师那土贼还能是谁? “师傅!”我激动的跑了过去,他看到我,把烟一丢,也很激动的站起来,朝我走了过来,我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就抱在了一起,这一刻,我特别的想哭,因为如果大师也忘了我的话,我会觉得自己所记得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也会感到分外的孤独和无力,所以大师的出现让我感到了无比的欣慰。 我们抱了很久,直到四周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我才忙松开大师,可让我大跌眼镜的是,他竟然“嘿嘿”一笑,问我:“小兄弟,你这么抱着我是为什么呀?”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因为我熟知这货猥琐的本性,我都要被他骗过去了,我直接说:“去你大爷的,再跟我装我可就回去了。” 他抬手就狠狠拍了我一巴掌,气呼呼的说:“臭小子,敢这么跟你师傅说话,找抽是吧?” 哎哟我哩个大草,你特么不装我特么会打你么?收起玩笑之心,我跟他去医院的花园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一坐下来,我就迫不及待的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大师沉思片刻,掏出一根烟点上,淡淡的说:“花娘给我留了一封信,我也是从她的信里知道一切的,她说昆仑镜其实有两个功能,一是单纯的回到过去,这样的话,我们这些人都会消失,故事会从她回到的那个地方开始,二是撕裂空间,回到过去,也就是说,他们有他们的世界,我们有我们的世界,两者并不矛盾,可是代价完全不同。” 我一愣,问他什么代价。他说如果一个人有足够的能力启动昆仑镜的话,她是不需要牺牲的,而是会随着镜子一起回到过去,可是若是撕裂空间,硬生生建立一个过去的空间的话,那么,这个人本身就会化成空间里的一部分,也就说,这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从此三界中再也寻觅不到她的影子。 那温雅呢?我问。 大师叹了口气说:“也没了呗,在那种时候,只有她死,花娘才能启动昆仑镜,因为昆仑镜需要有血祭,而且如果尸兄仍然背负罪孽的话,就算是回到过去,也许一切依然会重来。现在,尸兄已经再也无需背负罪孽了,在那个世界,他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昆仑镜还真是无所不能,只是可惜了温雅,也可惜了花娘。 “那陈冠东呢?小骚呢?还有,为什么琉璃和小明都不记得我了呢?” 大师皱了皱眉说:“这是因为陈冠东他们三人都死过一次,死了一次的人醒来之后是不会记得和我们一起发生的故事的,不过现在,他们都变成了正常人,你也是,所有变成尸体的人,除了那些生前作恶多端,还有阳寿已尽的,也都活了过来,我想温雅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所以才敢杀那么多人,那个丫头……其实本性还是很善良的。” 谁说不是呢? “至于小骚……”大师突然眉飞色舞起来,然后掏出手机,竟然是一部苹果,我擦,这货发财了?他美滋滋的打开手机,点开一个视频说:“小骚也变成了人,她和琉璃都是有大功德的人,所以她们才能变成人,唔……伊琳也活了,现在她们两个是全国著名的姐妹花,她们组了个组合叫twinkle。”大师一边说一边骄傲的点开了一个视频,然后我就看到两个人活力四射的跳着舞唱着歌。 真是天雷滚滚啊!不过还别说,这俩长得那么美,估计这次什么国际张国际饭的都得靠边站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狐伊琳也出现了,也许这是上天对小骚的补偿吧,这时,我忍不住问大师,准备咋整狐伊琳啊?双飞还是…… 大师狠狠打了我一巴掌说:“再扯淡老子捅了你菊花!”然后说了一件让我很惊讶的事情,那就是罗夜现在是中国最当红的国外明星,和狐伊琳打得火热呢。 哎哟我艹!罗夜这货不当修灵人了?不过既然他活了,那杜甫呢?老实说,我爸妈当时去世了,我是真想杀了那两面三刀的家伙的,可现在既然大家都相安无事了,我又忍不住担心,因为我觉得他的家人应该也在等他回去。 大师果然是我的小苹果,一下子就知道我在想啥,说:“别担心了,他们修灵人有再大的不是都抵不过他们的功,所以杜甫也好好活着呢,来的路上我还看到他了,他好像是在卖麻辣烫。” 我汗……看来大家的命运都改变了。我说那陈冠东呢?说了这么多,我最好的兄弟在哪我还不知道呢。 大师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没看到他,他忘了我们,应该也不会来找我们。” 我一愣,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他当时给我看的自己的网页,我忙让大师把手机拿来给我用下,飞快的搜到那个页面,结果我就看到一条名为“中国第一帅侦探”的帖子,点进去一看,好几张陈冠东的特写,然后下面还有他的崇拜者爆料,说他现在跟一位美女画家交往中,还附赠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并不是很清楚,我却欣喜的发现她和花娘有几分相似之处,而她面前的画板上画的正是水莲花。 缘分天注定,这一世,也许花娘真的不会出现,但是能看到陈冠东找到一个和花娘差不多的女子相偎相依,我觉得这事儿也就圆满了。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我突然有点落寞,虽然那种生活惊心动魄,让人有时候有种抓狂的冲动,但是也很精彩。 可是,事情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看着大师,说:“师傅,不是说我是救世主么?怎么到了最后,我啥也没干啊?” 大师白了我一眼说:“救世主?我看你就是猪还差不多。现在想想,你的确是因为圣灵才被这么误解的,他一脱离你的身体,你就成了纯丝了。”说着,他突然笑了笑,万分感慨的说:“不过做丝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啊,还是不要奢求过什么刀剑江湖荡气回肠之类的生活了。” 我想了想,说也是。丝就是丝,没有什么不好。而且,如果让我以失去父母,失去所爱为代价,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的话,我也不情愿。当初是无论可退,现在,我却可以真正的做我自己。 这时,大师的手机响了,我瞄了一眼,发现上面的备注是“我的小苹果”,我顿时就有种想一吐千里的冲动。大师接了电话,那边传来小骚的声音,可把这老男人给乐疯了,他聊完电话,就说要去接小骚下班了,我问他就不怕绯闻,他说现在人家都把他当成是专门给明星算命的大师,所以不会被误会。 我去!大师现在混成神棍了啊。不过看到他这么幸福,我也懒得再损他,而是祝福他说:“结婚的时候记得请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也是,小明现在已经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了,琉璃变成了护士,你的追妻之路估计会很坎坷啊,不过你放心,我和小骚会帮你的。”说完他冲我神秘一笑就走了,还说让我别去当保安,有好差事给我。 等他走远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一切已成定局,该离开的,我们除了缅怀之外还能做什么?至于留下来的,既然是上天的恩赐,那么我们就好好享受吧。 这么想着,我转身朝着医院走去,开心的说:“小璃,我来了!” ...百度一下'将夜爪机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手机用户登陆 正文 墨客新书发布 (第一张预览) 直播:兄弟让我帮她女朋友代孕,没想到她女朋友竟然是……吓死我了! 放在一个月前,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我也不敢想象我会和兄弟的女朋友,发生如此匪夷所思却又惊骇莫名的关系! 我这兄弟叫杨超,和我一个宿舍。他是陕北人,家里在榆林盘了个煤矿,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他虽然是个胖子,但胜在有钱,从大一到现在已经换了七八个女朋友了。不过自从交了这最后一任女朋友,杨超整个人都变了,他不但不花心了,最奇葩的是人还一天天瘦了下来,我们一直以为他这是被新马子吸干了,后来我才知道这其中藏着一个吓死人的秘密。 他们应该是在两个月前好上的,这个女的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她具体是干什么的,杨超也没跟我们提过。我们只知道她小名叫小美,在有限的几次见面中,我们也确实见识到了她的美。她个头在170左右,长发过肩,喜欢穿紧身的黑色皮裤,加上那一直冷冰冰的脸蛋,活脱脱一个冰美人。不过我们宿舍几个哥们都不太喜欢她,丫还不是看上杨超的钱了,你跟我们装啥高冷范? 不过杨超似乎是动了真感情,和小美谈了没几天他就搬出去住了,要好几天才回宿舍一趟,每次回来他看起来都颓废的不行,黑眼圈严重的跟个熊猫似的,他的体重也是在那段日子降下来的。我们曾笑着叫他别再做一夜七次郎了,可别猝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这虽然有点开玩笑,但也确实是想提醒他节制一点,毕竟当时他看起来已经很病态了。不过杨超没听我们的,甚至都不怎么回宿舍了。 就在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差不多一周没回宿舍的杨超突然给我来了电话,他让我去学校外面找他,说有事找我帮忙。我跟杨超关系挺铁,很快我就出去找杨超了。当时杨超倚靠在学校围墙的墙角,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脑袋狠狠的缩在衣领里,鬼鬼祟祟像是干了坏事似得。我上去拍了把杨超的肩膀,直接问他大晚上喊我干嘛,他一开口就把我听懵了。 杨超跟我说,维子,帮我生个孩子。 维子就是我了,我全名叫王维,不过我不会吟诗,我只是个屌丝。 说实话,当时我没反应过来杨超的意思,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也只是以为杨超是把小美的肚子给搞大了,想让我帮他养孩子。但转念一想,人杨超比我有钱多了,用得着让我帮他养孩子?我叫杨超别开玩笑了,到底啥事,直说。杨超很干脆,他直接说,让我帮他代孕。 代孕,这听起来很遥远,但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毕竟不久前一个代孕的新闻刚吵得沸沸扬扬,没想到这涉及伦理法律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不过我觉着杨超肯定是逗我玩的,以他对小美的爱,会找人代孕?想到小美,我脑海里下意识的就出现了小美那喜欢穿黑色皮裤的性感身材,在那么个瞬间,我竟然在想,要是杨超不是开玩笑的,那该多好啊! 当着兄弟的面,想着兄弟的老婆,这听起来挺禽兽的,我忙点了根烟掩饰了自己的尴尬。然后我才叫杨超认真点,到底想说什么。杨超却用很郑重的语气让我看着他,看他像不像开玩笑的。我抬头打量了一眼杨超,说实话当时我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晦暗的缘故,杨超的脸色看起来特别的差,苍白中透着一丝乌青,眼窝也很是深陷,看起来跟好几天没睡觉了似得,我寻思着这样的一个人肯定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哪里还有工夫开玩笑? 既然杨超貌似不是开玩笑的,难道真要我帮他代孕?我要和小美发生关系?我没好意思直接问杨超是不是没有生育能力,我只是问他才大二怎么就着急要孩子。杨超没回答我,只是问我愿不愿意帮忙,想到小美我就点了点头。杨超这才跟我说先去他家,他说小美也在家,到了他家再具体跟我商量。 提到小美我就有点迫不及待了,虽说我们宿舍几个私底下经常说小美装高冷,但人家确实是大美女,换做谁应该也很难抵御她的气质。 杨超租的房子离学校倒不是很远,我们没有打车,跟着他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我们就到了他家,真是有钱任性,竟然是一栋复试的小洋房。不过当我踏进杨超家门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老想着代孕太紧张了,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当时是晚上九点多,正常人家肯定都还没休息,可是杨超家一片漆黑,按理说小美一个人在家应该开着很多灯光才对。也许小美是睡了吧,这不是最奇怪的地方,让我感觉不对劲的是他家里的味道。我们知道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先入为主的往往并不是视觉,而是嗅觉,就像医院里的药水味、工地上的水泥味,甚至是火葬场焚烧尸体的味道,这些都很难让人遗忘。至于杨超家的味道,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有点像是寺庙里经常烧香,空气里残留了香火味,反正让我闻着不是很舒服。 好在杨超很快就打开了屋子里的灯,视线清晰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也逐渐消退了。当时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毕竟已经到了杨超家了,马上要见到小美甚至要帮她怀孕了,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我点了根烟平复了下心情,然后问杨超是不是和小美都商量好了,可别小美不知情,等会扇我几个大耳光子。杨超说既然喊我来了,一切肯定是已经商量好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杨超接下来该怎么办,具体是怎么个代孕法,又为什么要这么做。杨超很认真的看着我,问我作为兄弟,能不能等完事了再慢慢给我讲,说让我相信他。说实话杨超没有富二代的那种跋扈,而且他能把我这穷屌丝当兄弟,我一直很感激他,所以我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说行! 然后杨超就站了起来,示意我跟他上楼,我寻思这是要去见小美了,难道这就要发生关系了?想想都感觉刺激,不过杨超并没带我去卧室,而是去了一个类似书房的房间,我也始终没见到小美。杨超直接从橱架上取下了一个类似量杯的杯子递给了我,然后跟我说就弄在这里面,等完事了喊他进来,说完他就出去了。 接过这杯子,虽然以前我没见过它,但我又不是傻子,说的科学一点,这玩意肯定就是取精杯了,当时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我就说杨超怎么这么开放呢,感情所谓的代孕就是让我捐精?我甚至连小美的面都见不到? 不过也好,这样的话,我倒不用觉得有啥不好意思,有什么对不起杨超的了。然后我就开始行动了,别的本事没有,要说到撸,那我绝对是大师,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完事了,提好了裤子就喊杨超进来。杨超这显然也是做足了功课和准备的,他将装了我宝贝的取精杯密封后放进了一旁一个类似微波炉的箱子里,应该是冷藏精子的,至于接下来怎么弄,是试管婴儿,还是怎么弄进小美身体里,那些我应该是无权知晓的了。 突然感觉有些失望,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杨超突然跟我说,维子,第一步完成,接下来就带你去看小美,你要答应我,不管如何都不要失控,要相信我,帮我这一次,我一定会记住你这兄弟一辈子的。 觉得杨超有点夸张了,至于这么郑重吗?也许这对杨超来说意义很大吧,我点了点头。然后杨超就再次带路了,这一次依旧不是去卧室,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杨超竟然带我去了阁楼。 我们是通过爬梯去的阁楼,当时我还问杨超去阁楼干嘛,小美平时不会是住阁楼吧,那样他可是虐待女友了啊。等我们进了阁楼,这里没有灯光,我也看不到什么,而杨超却没有开灯,而是掏出打火机,没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点燃了阁楼里的几根蜡烛。 当有了亮光,我整个人却突然打了个寒颤。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硕大的水晶棺材,棺材没有盖,里面躺着一个女人,小美。 (书名《爱上死女人》依旧发在黑岩,笔名换成了胆大王维) 正文 好看新书发布,千万别欠钱。 一听大师说来了狠主儿了,我第一直觉就是苏苏回来了。 一想到苏苏,虽然清楚她很厉害,还会下蛊,但我并没有太过紧张,也许是因为她的长相水灵得人畜无害,也可能是因为我对蛊虫有天生的免疫力。 然后我就开口对大师说:“大师啊,应该是她闺女回来了,是她把闸给拉了,所以没灯光了,这黑布隆冬的,要不我们撤吧?” 我这话音刚落地,突然感觉身边更黑了,诡异的黑,伸手不见五指。 更要命的是,大师居然没有回应我。 大师没回应我,加上光线太暗了,我整个人就慌了。 我继续喊大师、大师,但是大师依旧没声儿,我寻思着不好了,大师不会已经被苏苏给弄晕了,甚至整挂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苏苏也太厉害了,就我这吊丝经不住她蹂躏啊。 我尝试着又喊了两声大师,还是不理我,然后我就想跑了,但是转念一想,大师刚才救了我几次,我不能那么怂,所以我就凭借记忆朝大师那里走。 走了两三步的样子,我突然被绊倒了,估摸着是碰到家具了还是咋的。 当时我真的很奇怪,就算再黑,我怎么就看不见呢?还有就是为什么没一个人理我呢? 心里正寻思着呢,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女人的哭声,凄凉、哀怨,可把我给吓惨了。 仔细听,这声音不像是苏苏发出来的,我这才意识到大师刚才口中的狠茬儿可能不是苏苏,而是来了一只厉鬼? 感觉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忙,而那哭声太膈应人了,最终我只得凭借直觉朝房门口跑。 这次我比较幸运,我摸到了门框,冲了出来,可是出来后我感觉走廊还是黑的,感觉自己来到了陌生的地方似得,好在不远楼梯口处有亮光,我就赶忙朝楼梯口跑了过去。 当时我想的就是赶快跑了,先到有亮光的地方去,然后再喊人来救大师。 很快我就跑到了楼梯口,刚要往楼下跑,我这才发现在楼梯口的顶上垂下来一根长长的白绫,就是那种电影里经常看到的吊死人的白绫,而且这白绫在那晃,实在是有点瘆人,刚才过来的时候明明没看见这玩意,也不知道是谁挂上去的。 我壮着胆子绕过了白绫,继续往楼下跑,跑啊跑,跑了好久,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楼底下了,正要冲出去,抬头一看,骂了隔壁啊,又是一道白绫吊在了楼梯口。 我也不管它了,想要冲出这栋楼,但是当我抬起头,我这才发现,好家伙,四楼!爬了那么久的楼梯,我又回到了四楼? 我又不是傻子,我这才意识到,我这是碰到鬼打墙了! 这鬼打墙说白了就是鬼要你迷路,要绕死你,折磨死你,如果你意志力不够,很有可能就被弄傻了,疯了。 之前大师也跟我说过,这鬼要害人,其实主要还是精神上的,让我们脑子的频率跟平常不一样,让我们看到的、感受到的场景都进入鬼给我们设定的场景。 说白了,其实就是幻想。 而鬼又不是万能的,它们不能给人制造太多的幻想场景,所以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遇到鬼打墙时,所看到的的画面,那些幻想出来的画面基本上都是那只鬼生前临死前的场景。 想到这里,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妈的,我这是遇到吊死鬼了?瞧刚才那哭声,难道是个女吊死鬼? 想到女吊死鬼,我脑海里立刻脑补出一个画面,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女人吊在空中,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舌头伸了出来,两只脚上穿着大红色的高跟鞋,在空中晃啊晃… 诶,想象力丰富看来也不是个好事儿,我裤裆都湿了,被自己给吓尿了。 不管了,我继续跑,就这样跑了两圈,我又回到了原地,四楼。 感觉自己快虚脱了,我也没力气去害怕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力感笼罩在心头,真不知道是谁要害我。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我脑子里灵光一现,大师之前说过,鬼要害人,一般就是害体弱多病之类的,阳气重的、灵性高的人它们很少惹,像和尚道士之类的,小鬼更是不敢靠近。 我阳气重不重我不清楚,但我的血能搞死一般的蛊虫,指不定也能破破这鬼打墙! 想到这里,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我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当时血一下子就出来了,而我也毫不犹豫的将血往眼前的那白绫上一凃。 说实话,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我只是尝试着看看的,但是结果出乎我的意料。 当我把手上的血凃到了白绫上,那白绫突然一下子就从我眼前消失了,由于来的太突然,我并没有惊喜,反倒是被吓了一跳。 然后我整个人打了个趔趄,像是被人从身后给狠狠的推了一把似得,整个人就朝楼梯底下跌了起来。 我寻思着是不是那吊死鬼推的我,这下子虽然破了鬼打墙,但是我还是得被摔个半死啊! 心想着王大师说我有大劫,不会就是这个吧,妈的,啥也没干,要是被摔死了,那我做了鬼,实在是死不瞑目啊! 想到这,我赶忙伸手抱着了脑袋,寻思着头护住了顶多摔个残废,死不了,至于下面的命根子那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太监总比死鬼好。 刚把脑袋抱住了,我整个人猛的向前一冲,但是我并没感受到疼痛,反而闻到了一阵浓厚的土香,我疑惑的睁开眼,卧槽,我这哪里在楼上啊,我此时居然在小区那花园里呢,此时我鼻子凑到了土里,闻到的是泥土的芳香! 当我看到自己跟条狗似得把鼻子拱进了土里,我整个人就懵了。 不过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妈的,我就说我刚才跑了那么久,人都累了,怎么可能还在原地呢,没想到我居然都跑到小区的花园里来了。 看来虽然脑子被鬼给影响到了,这身体还在动呢,难怪以前经常听人说谁谁谁,在那瞎跑,时候他自己却莫名其妙出现在别的地方,那很有可能也是受到不干净东西的影响啊! 当我看到陈冠东在一旁低着头装酷,出于本能的我想上去卷他一脚,我这人最看不得那些装帅的人了,尤其是杀马特,以前读书时候因为这我经常干架呢。 不过我刚要动,我这才想起来,卧槽,大师说过,这陈冠东可是鬼啊! 我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站了起来。 我想撒开脚丫子跑的,但是我知道此时跑是不管用的,得壮着胆子去面对。 我听说很多人死了后并不知道自己死了,还以鬼的方式生活着,我估摸着陈冠东也很有可能不知道自己挂了,要不然咋这么排斥鬼呢,然后我就小声跟陈冠东说:“东,东哥啊,我想跟你说个事儿,是关于你的。” 刚要松口气,点上根烟压压惊,我这才发现身旁还站着个人。 他戴着一顶鸭舌帽,蹲在我身旁,低着脑袋,妈的,这不是装逼贩子陈大帅嘛! 陈冠东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头看我。 我抽了口烟壮胆,然后才对他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要是死了,但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死了,那么他是怎样一个存在?” 说完,我胆战心惊的看着陈冠东,生怕他在意识到自己死了后,接受不了,然后发飙害我。 但是陈冠东却很淡定,他的嘴角依旧缓缓的上扬了一下,勾勒出一副不羁的弧度。 然后陈冠东才一字一句沉声对我说:“你是指我吗?” 我刚要开口,这时才猛然发现陈冠东那白色的衬衫上面有一团红色的血迹,一道手指大小的血印! 正文 吓哭了,我女朋友竟然是男儿身!! c_t;直播:吓哭了,和女朋友谈了一个月才知道她是男儿身,更可怕的是…… 那天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突然有人加我qq,我并不喜欢加陌生人,但他的申请理由是:让我来揭穿你女朋友的秘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所以我还是把他给加上了,哪怕我明知道他是在骗我。 刚加上我,它就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陈木,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看到这条消息我就有将他拉黑的冲动,但他一上来就喊出了我的名字,让我又觉得他是哪个熟人在捉弄我,所以我就直接问他是谁,要干嘛,再墨迹我就把他删了。 很快它就回我了:那我就直说了,你女朋友她不是女人,他是个男人装的。 见他这么说,我只回了他两个字,傻逼。 然后我就不理他了,关了窗口准备继续游戏,可是他还在那一个劲的发消息,我没回他,但我看了。他叫我想想我女朋友为什么声音比正常女人粗,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穿紧身的裤子,又为什么从来不跟我同房,甚至都不让我摸她胸部。 你还别说,看完他说的这些,我还真愣住了,因为他说的全中了。 我对象跟我是一个月前在同城群里认识的,她长得很秀气,但声音确实和寻常女人不太一样,有点像周迅,反正挺沙哑的。而她说她是那种保守的女人,想等到结婚后再把身体给我,还说她不喜欢轻浮的男人,所以我一直也没对她动手动脚过,顶多就是拉拉手,亲亲脸蛋啥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现在被这家伙一提醒,虽然我不会相信他吧,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如果我女朋友现在在我身边,我还真就要扒开她裤子看看了。 就在这个时候,这人又给我发了一张照片,镜头离得比较远,看的挺模糊,但依稀能看出来是个人在洗澡。 他说是我女朋友正在洗澡,说如果我不信他的话,现在就立刻赶到我女朋友家,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看到这,我二话不说就冲出了家,直接朝我对象家杀了过去。倒不是我信了我女朋友是男儿身,要去揭穿她,而是我看的出来照片中的背景确实是我对象家,她都被人偷拍了,我能不急吗? 我女朋友家离我也就五分钟的车程,等到了她家小区,我反倒没那么急了,因为我突然觉得会不会是我女朋友用小号跟我聊的,一来是看我对她上不上心,再者,也想通过这个方法让我看到她的身体,然后跟我生米煮成熟饭……想想还蛮激动的。 很快我就到了我女朋友家门口,她家门并没有关,半遮半掩的,我轻轻的就推开门进去了。 进去后我就小心翼翼的走向了卫生间,因为她家卫生间的装修和酒店差不多,洗澡的地方是那种玻璃门,所以我离卫生间三四米的时候就看清了里面,真的有个人在洗澡。 然后我就傻眼了,草,真的是我对象在洗澡,此时她正站在喷头底下冲呢,长发凌乱的散在肩头。[]而她的胸口……竟然有胸肌!再看她的胯下,真的是带把的! 看到这一幕,我脑袋翁的一下就炸了,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我就感觉胃里一阵翻腾,隔夜饭差点给吐出来。尼玛,这些天我竟然一直跟一个男人拉手亲嘴了? 然后我再也受不了了,都没有力气去揭穿她,跟她说话了。我二话不说,扭头就撒开脚丫子跑了。 一口气冲到家里,我就趴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简直就是噩梦。说实话,当我看到她胯下那玩意时,我真感觉那是这世上最恶心的东西。 我就那样呆滞的趴着,等抽了小半包烟,差不多缓过劲来后,我脑子里就在那想,我在想她既然是个男的,为啥要装成女生来跟我谈恋爱? 我并不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她贪图我身上的什么? 最终我觉得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是个基佬,可能以前见过我,喜欢上了我,然后就通过这法子跟我在一起了,简直是太恶心变态了;。 那晚上我几乎没睡,直到早上四五点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刚睡着,就传来了扑通扑通的敲门声。 等开了门,我就愣住了,门口站了两个警察。我问他们干嘛,他们说我跟一个案子有关,说要带我回去调查。 我感觉很是莫名其妙,但不得不跟他们走了一趟。 到了审讯室,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警察简单的问了下我情况后,就给我扔了几张照片,问我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 拿起照片一看,我就愣住了,因为照片上的人正是我的女朋友方琳,不,应该说是男朋友? 我跟这警察说认识,然后就继续看照片,等看完这些照片,我彻底傻眼了。 这些照片都是在方琳家卫生间拍的,都是她的裸照,说实话又看了一遍她的男儿身,我依旧想吐。 但我吐不出来,更多的则是惊恐,因为照片中的方琳躺在了地上,她披头散发,身体很苍白,看着没有丝毫的血色。 再看她的脸,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而她的双目更是严重的往外凸了出来,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看到这,我的心猛的咯噔一跳,方琳她死了? 然后我就明白我为什么被带到警局了,我昨晚去过她家,草,不会把我当做是凶手了吧? 然后我就急了,不用他开口审问,一股脑就将我和方琳的事,以及昨晚那个加我qq的人的情况,都给这警察交代了。 等交代完,这国字脸的警察才开口给我讲了方琳的情况,他说第一个发现方琳尸体的是她家楼下的住户。他们听到楼上放了一夜的水,觉得有点不对劲,就上楼去看了,然后就发现了卫生间里的方琳。 当时方琳还是站着的,用手撑着墙壁。但经过法医侦测,当时的方琳其实早已死了,是凶手故意将她的身体摆成了那个模样,让她撑着墙站着。所以她被楼下的住户轻轻伸手一碰,就倒在了地上。 也就是说,其实我去看方琳时,她就已经死了;! 想想我也是一阵后怕,没想到当时我看到的是一个死人。 这个时候,那国字脸的中年警察,突然眯着眼看向我,那眼神很犀利,跟要洞穿我似得,同时他还开口问我:“陈木,没有别的什么需要交代的了?” 我感觉他在怀疑我,但我真的没啥好交代的了,所以就摇了摇头。 而他则沉声对我继续问道:“陈木,你大晚上去到你女朋友家,看到她变成这幅模样,就真的什么也没干,直接跑回家了?” 我无奈的看向这国字脸,对他说:“警察大哥,我都说了,我一下子得知我对象是个男人,我哪里还受得了,还能干什么?我当时真没看出来她已经死了,要是看出来了,我肯定也会报警的。” 国字脸继续眯着眼看我,突然,他提高了音量,对我说:“陈木,要么是你太单纯,和方琳真的保持着纯洁的关系。要么就是你在撒谎,而你最好别露出破绽。” 我不知道国字脸为什么觉得我在撒谎,而他却突然指了指照片,叫我仔细看看方琳的脖子。 然后我就看了,很快我就发现方琳的脖子上似乎有一圈疤,不是特别明显,但仔细看就能看出来,像是一圈肉色的线给缠着。 紧接着,国字脸就说了一句很是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你的女朋友并不是男人装的,她确实是个女人,而她的身体,是别人的身体。” 刚开始我弄不明白国字脸的话,但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然后我头皮一阵发麻,脊背更是发凉,感觉身体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被骗了,方琳不是男人,她被杀了,而同时被杀的还有另一个和方琳身型相仿的男人。 方琳的头颅被割了,缝到了这个男人的脖子上! (书名《偷脸》,链接如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