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学生(洞房花烛)》 正文 001章 黑旅馆 我叫王群,农村的娃子,这次来城里是找我表姐陈梦茹的,她在市高中当老师,家里人瞅我在十里八村都打出了名气,怕我在惹出啥大事儿,就把我给弄了过来,这都是后话,先说眼前。 陈梦茹今天是满课,也不好和学校请假,提前告诉我让我到了客运站,先找个地方呆一会儿,可我一进了城哪儿还分得清东南西北,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东走走,西望望。 “帅哥,住不住店啊?”一个女人凑了过来问道。 我循声看去,见这女的背着个淡紫色小包,一对儿水灵灵的眸子,高鼻梁,樱桃小嘴,略施粉黛,一件小白衬衫,两条白皙紧致的长腿格外的引人眼球。 “这是来找我的?”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帅哥,你咋不说话呢?”那美女越凑越近,不断地用自己胸前的一对儿小白兔摩挲着我的胳膊,弄得我心里一阵燥热。 “我...”被这女的这么一弄,我羞的说不出来啥话,虽说在村里只要不抬头,遍地是厕所,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方便的时候自己也没少一探究竟,可这情况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你咋和个木头一样?到底住不住店?”那美女见我半天没吭出一句整话,瞪着杏仁眼,娇嗔道。 “住店多少钱?”我低声问着。 “一小时十块,便宜得很!”那美女见我一搭腔,刚才还瞪得溜圆的眼睛一下完成了月牙。 我也知道十块钱这年头压根不算啥,点了点头,便跟着那美女往客运站东边的一条胡同里走去,没过两分钟,那美女说是到了。 我打眼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小旅馆,压根就是栋破旧的居民楼,单元门口用白纸写着“临时休息”四个字,算了,有个地儿休息就得,以前在农村都住过牛棚,这儿都算是不错的了。 我也没说啥跟着那美女直接走了进去,上了三楼,那美女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示意我先进去,我走进屋里把行李放在地上,刚一转身,见那美女还没出去。 “你咋不出去?”我见那美女半靠在门口,打量这我,问道。 “我当然是留下陪你喽!” 只见那美女慢慢褪去自己上身的小衬衫露出里面淡粉色的小罩子,还不容我说些什么,她连自己下身的超短裤都已经脱掉。 “你这是干嘛?”我往后退了两步,怯怯的问着。 “我要干嘛?你还不清楚吗?” 话音刚落,那美女径直朝我走了过来,我呆愣在原地,只感到自己的胸口被挤压着,下面也有了反应,我刚缓过神来,捉摸着天底下哪儿有掉馅饼的事儿,更何况还是掉在自己嘴里? 我一下推开美女,在家里做农活有些多,力道有些大,只见那女人扑通一下坐在地上。 “滚开!”我怒骂了一句,弯身拿着行李往外走,可没成想那女的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小瘪三,碰了老娘就想这么走?”那女人拍了两下手,只见从门外冲进来两个男人。 “花姐,又脱的这么光?晚上让哥们儿看看咋样?”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眯缝着一对儿眼睛,色眯眯的盯着那女人的一对儿酥胸,打趣儿道。 “二狗,这一单咱要赚了,晚上你想啥姿势都行!”那女人白了那男人一眼道。 “好嘞!”这二狗一听这话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拍了拍手,朝我走了过来,一把抓过我的衬衫领子,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今天要是识相就把兜里的钱交出来,老子饶你一命!” 这话我听村里的痞子说得耳朵都起了茧子,没成想进了城还能听到这话,我仰了仰下巴,嘲讽道:“我要是没钱呢?” “看来今天不给你点儿教训是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话音还没等落下,我只感到左脸一阵拳风袭来,我哪儿能容他伤我一根皮毛,抬起手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正当那人满脸惊诧之时,出其不备,抬起脚正中二狗的老二之上,这一下也是用了七八分的力道,正中靶心,只见二狗面目狰狞着捂着自己的裤裆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着滚。 那美女一瞅势头不对,急忙说道:“黑子,你在那儿看戏呢?快他妈的给老娘上!” 这黑子也算是人如其名,下手黑的很,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感到背后一阵疼痛,一下跪倒在地上,我扭头看去,见黑子正满脸得意瞅着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儿也不可忍,老子一个堂堂六尺半男儿,岂能受此大辱,我咬了咬牙,攥紧拳头,起身趁着黑子正自满之时,一记勾拳打在脸上,这下使了十足的力道,只见黑子被打的身子一颤,两颗大牙夺口而出,满口的血。 “妈的,老子要了你的命!”见黑子眼角闪过一丝寒芒,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朝我冲了过来,这下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这要是被捅到,那就不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儿了。 黑子显然有些失去理智,乱舞着手里的匕首骂着,我瞅了眼周围也没啥适手的物件,扭身看到身后窗户上面的窗帘,这时哪儿还能管得了那么多,伸手使劲一拽,只听哗啦一声,落地窗帘被我扯了下来,只见那黑子朝我冲了过来,还没等他靠近我,我把窗帘往前一抛,黑子从头到脚被蒙了个彻底,黑子急忙用手拨开窗帘。 时机刚好,瞧准位置,我大喊了一声“去你麻痹的!”,抬起脚朝着黑子的肚子踹了过去,见黑子跪倒在地上,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我赶忙弯腰捡起刀,这下小刀在手,天下我有。 那花姐一看二狗和黑子俩人都败下阵来,更何况我手里有家伙,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扭身就想往外跑去,这会儿哪儿还能让她跑掉,我一个箭步朝着她冲了过去,侧身一步挡在了她面前,这下可是吓坏了花姐。 “大哥,你要啥我都给你,你放了我吧!”那花姐双手护胸,哀求道。 “我要是要你呢?”我把手里的小刀逼近她的脖颈,吓得她浑身打了个机灵。 “只要你不杀我,啥都行!”说罢,花姐双手背后解开自己上身的小罩子,只见一对儿白花花的肉球挣脱开了束缚弹了出来。 眼前的景象让我刚才打斗中的沉默的小兄弟一下来了精神,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妈的,咋这么不争气,老子平日里左手待你不薄!”我心里嘟囔着。 要说这大热天儿的,有眼前如此一美女为我消火解热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儿,可咋说这娘们风搔的不行,保不齐都成了公交车,人人得之而上之,想到这儿顿时没了兴趣。 “君子坦荡,你这身子留给你那俩老公吧,给我拿三千块,我饶你一命!” 我也不知道三千毛爷爷对于这花姐算多算少,但对我这个穷学生已经是个天文数字。 那花姐听这话像是捡了个宝贝一样,脸上乐开了花,连连点着头道:“好,好,马上给你!” 只见那花姐弯腰拿起自己的小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沓毛爷爷递了过来,我也懒得去查,反正这钱不赚白不赚,以前在村子里帮村长和隔壁村打架最多混个烟钱,这一沓子干啥都够了,我把钱往口袋里一装。 “多行不义必自毙,长得这么漂亮,以后干点儿别的营生!” 那花姐这时哪敢再多说话,头跟打字机一样连连点着,我也没多说啥,把手里的匕首往地下一丢,拿着行李往外走着。 正文 002章 人有三急 我走出单元房,扭过头瞅了一眼这破烂的楼道,愤愤的骂了一句,“真他娘的晦气,看来老子就不该来市里面!” 这地方我哪儿还再敢多留,要是一会儿那花姐再找来几个大汉,自己的小命非得撂这儿不可,我按照刚才来时候的路往客运总站走着。 “小伙,你这是去哪儿啊?我拉你过去吧?”一辆出租车到我边上放慢了速度,司机探出头来问道。 “我要去...市高中!”我想了一会儿表姐上班的单位答道。 “市高中?红川市高中太多了,到底是哪个啊?” 司机这话问的我说不出来话,老子哪儿知道是哪个高中,要不然早就自己摸过去了,我实在是懒得搭理这司机,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花坛边上点了根烟。 我心里打鼓道,这要是这大热天在这儿等着非得中暑不可,还是打个电话问问表姐到底在哪儿,自己摸过去得了,犹豫了一会儿,我掏出裤兜里的小灵通翻出了陈梦茹的号码拨了过去,嘟嘟的响了好几声电话那头才传来声音。 “王群,你到了?”陈梦茹把声音压的很低。 “表姐,你那高中叫啥啊,我自己过去得了!”我大声问道。 “红川市第三中学!”陈梦茹咬着字说道,“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在上课,到了给我打电话!”说完,陈梦茹直接挂掉了手机。 我叹了口气,把烟头往地下一扔,拦了辆车往第三中学赶去。 我到了门口瞅了瞅,这红川市第三中学可真不是吹出来的,门口两尊石狮子赫然伫立,八根雕龙戏珠石柱立在门口,往里面望去偌大的操场,高耸的教学楼,实在是让我这个初到城里的人有些惊讶,看到这么优良的学习环境,我并没想别的,心里叨咕着,这他娘的环境这么好,到哪儿打架解闷儿啊? “小伙子,你是干嘛的?”门卫老大爷见我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张望了半天,从门卫室探出头问道。 “大爷,我过来找我表姐!” “现在正上课呢!有啥事儿等下课再来吧!”那大爷摆了摆手道。 “我姐是这儿的老师!”我见眼瞅着自己要被面前这老头给打发走,赶忙回道。 那大爷听我说这话,思忖了一会儿,招呼我过去,指了指窗口的登记簿,“你在这儿登记一下!” 我握着笔把我犹如群魔乱舞一般的字体写在了登记簿上,问道:“弄完了,我现在能进去了吧!” 说罢,我拎着包就要往里面走,还没等迈开步子,那门卫老头直接拽住了我后面的衣领道:“你在这儿等会儿,我给你陈老师打个电话!” 妈的,咋他娘的这么麻烦,老子进镇中学都没有敢拦的,到这儿屁事儿还挺多,刚想开骂,想想还是作罢,咋说这也是表姐的单位,自己本来无心学习,名声臭了无所谓,可要是牵连了表姐可不是啥好事儿。 那老头拿起座机照着手里的号码簿拨了个电话,呵呵笑着点头说了几声好,就挂断了电话,把我让进门卫室里。 没过多大一会儿功夫,当当两声敲门声,推开门走进来一个身穿淡蓝色碎花洋裙的女人,我仔细瞅了两眼才认出来是我表姐陈梦茹。 “表姐?”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呦喝,这才两三年的功夫,小王群都长这么高了!”陈梦茹打量了我两眼,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这动作让我别扭至极,我尴尬的笑了笑跟着表姐往她的宿舍走去。 陈梦茹刚调到第三中学没多久,再加上红川市房价高的离谱,学区房更是寸土寸金,陈梦茹干脆就住在学校的职工宿舍里,单人单间有空调,就是公共卫生间有点儿烦人而已,这会儿正好都在上课,陈梦茹就让我先呆在宿舍里等着她上完课回来。 我躺在表姐的床上,把口袋里的三千毛爷爷往床上一扔,这村里到市里的路差点儿把我这祖国的栋梁给颠散架了,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正打算酣畅的睡上一觉,可只感到脑后一阵发麻,菊花一紧,没法子,人有三急嘛,凡事不能把这正经事儿耽搁了。 我从包里撕了点儿卫生纸,推开门朝着公用卫生间走去,反正陈梦茹说过这点儿宿舍的人都去上课,我反而更是大摇大摆的挑了个坑,把门一锁,脱了裤子,飞流直下三千尺。 正当我打算解决战斗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门咣的一声被关上,继而潺潺流水之声不绝于耳,听的我下面的二哥又一跃而起,这时我哪里还敢出啥声响,等了好半天才听到门又被关上的声响,这才松了口气,赶忙清理战场,把门开成一条小缝,往外探了探见没啥人,便往外走去。 “啊......”一个女人一声喊叫吓得我打了个机灵,急忙扭过身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用手捂住了那女人的嘴巴。 那女人吓得不行,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一劲儿的挣扎着。 老子这是得罪谁了,不就是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这他娘的咋又碰到这事儿。 我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拦腰一把抱起眼前的这女人往陈梦茹的宿舍走去,索性没被人看到,要不我非得被逮到号子里思想教育几天不可。 我把那女人放到床上,可是这捂着嘴巴的手丝毫不敢松开,生怕她再叫喊一嗓子把学校的保安给招来。 “我是陈梦茹的表弟,咱能不能别喊,你要是不叫我就松开你!” 那女人点了点头,可手刚一松开她的嘴巴,她就大喊着“救命”,我也实在没啥法子,急忙从枕头边上找个东西堵住她的嘴巴,我打眼一瞅这玩意儿不是表姐的小内内,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团成一团直接塞进了那女人的嘴里,两只手死死的扣住这女人的手腕。 我仔细的打量了两眼眼前的这女人,水灵的双眸,小鼻梁,胸脯上一对儿小隆起微微下坠,妈的,难不成她没有戴罩子? “呜呜......” “刚才......愣神了!”我支支吾吾的说着。 空荡的宿舍里,我和这女人僵持了好半天,她可能挣扎的没劲儿了,也不吱声,坐在我面前,两只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圆怒视着我。 这时一声开门的声响,我赶忙扭头看去,陈梦茹拎着包刚一走进来,手里的包咔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快步冲了过来,一把推开我,斥责道:“王群,你在干嘛?” “我......我...”我也不知道说啥好,愣在一边。 “玲玲,没事儿吧?”陈梦茹一把把那女人嘴里的小内内拿了出来,她一瞅是自己的,脸刷的一下红的彻底。 “梦茹姐,他是个色狼...”那女人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扑在了陈梦茹的怀里,陈梦茹听这话回头瞪了我一眼。 “我没有...”我极力解释着。 “王群,你的事儿一会儿再和你算!”陈梦茹娇嗔道。 陈梦茹安慰了好一会儿那女人才不哭,陈梦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玲玲,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弟王群,王群这是我同事姜玲玲,没比你大两岁,你就叫她玲玲姐吧!” 只见姜玲玲站起身来朝我走了过来,我伸出手本打算来个绅士点儿的握手仪式,可我伸出手半天,姜玲玲也没啥动作,忽然只感觉左脸一阵火辣的疼痛,姜玲玲这突然的一耳光可是用了全劲儿。 “你这人咋这样?”我捂着自己的脸,没好气的说道。 可没成想,姜玲玲小脸气的通红,白了我一眼,嗔怒道:“就算你是梦茹姐的表弟,你还是个色狼!” 正文 003章 教导主任 要是换做平常以我这小暴脾气管他是不是女的,早就一巴掌加一脚踹上去,男人受点儿委屈不算啥,但人品被污蔑了可不好,我见眼下情况不同,也没得啥其他的法子,忍着气站在那儿看着姜玲玲的表情。 “玲玲,中午留在这儿,咱一块吃饭吧,我下厨!”陈梦茹极力的岔开话题,想把这尴尬的气氛给避过去,上前搂过姜玲玲的肩膀微笑道。 “不了,我才不要和这个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姜玲玲嘟着小嘴,两颊气的通红,看上去甚是惹人怜爱。 “玲玲,就当这顿饭是给你赔个不是,给我个面子!” 姜玲玲见陈梦茹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学校的职工宿舍虽说小,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有个不大的厨房,看着表姐和姜玲玲俩人在里面忙活着,自己也帮不上啥忙感觉别扭,便问道:“表姐,有啥要我做的没?” 陈梦茹想了一会儿,啊的惊讶一声道:“我房间里没红酒了!要不你出去...算了,还是我出去吧!”陈梦茹把话说到一半,估摸着也是想起这儿是女职工宿舍,我是出去容易进来难啊,说罢,只见陈梦茹解下围裙往旁边一放,便往外走去。 这下房间里又留下我和姜玲玲两个人,我也不想去搭理她,可我总是感觉她在背后瞪得她那一对儿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让我浑身感觉不自在。 “你个小色狼!”姜玲玲坐在椅子上,翘着小二郎腿,头往旁边一扭,没好气的说道。 “姐姐,咱说话得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吧,我也没把你怎么着,你不能老是这么说我啊!” 我抬起手指了指她,可这刚一抬手,一个不注意,姜玲玲头往前一送,张开嘴一口咬在我的食指上,这下可把我疼的不行。 “你属狗的啊,快松开!” 我使劲儿把手往回抽,可没成想这姜玲玲牙口的劲儿还挺大,任由我咋弄都是不松口,见她这样,我直接把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腋下挠了起来,一被挠到痒痒肉,姜玲玲的牙一下松开,我赶忙抽了回来。 “真是属狗的,牙口还挺厉害的!”我打眼一瞧,这手指上面一排凹陷的小牙印,苦笑着说道。 可还没等我的话音落下,姜玲玲哪里肯善罢甘休,径直朝我扑了过来,可没成想她脚下绊倒了桌脚一下扑到在我怀里,我下意识的一把搂住她,只感到胸前一阵柔软,低头看去,刚好透过衬衫的领口看到内部阴幽的沟壑,这弄得下身的哥们儿又来了精神,顶的老高。 这不要紧,正好姜玲玲似乎也感到了肚子上有什么东西,低过头看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姜玲玲一把挣开我,紧接着脸上一阵火辣的疼痛。 “他娘的,老子这是犯了太岁,冲了小人咋了,咋一到市里面就碰到这些事儿?”我小声的嘟囔着。 “你在那儿说什么?” 姜玲玲像是吃了枪药一般,握紧小粉拳就冲了过来,在我胸膛里一顿锤,女人能有多大的力气,我一把搂住姜玲玲,嘿嘿的笑道:“我看你还闹不闹?” “松开我,你要是再不松开我,我就叫保安了!”姜玲玲微微抬起头,佯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说道。 就这点儿小伎俩也敢吓唬我,真当老子是吓大的啊? 可还没等我说啥,只听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我侧过头去看到走进来了一个个头不高,留着卡尺的男人,贼眉鼠眼,一瞅就不是好东西。 “小兔崽子,把姜玲玲给我放开!”那人一看我抱着姜玲玲,一个箭步冲了过来,速度堪比博尔特,上前一把推开了我,这被他一推不打紧儿,我直接坐在了床上。 “胆子倒是他娘的不小,老子的妞儿你都敢碰!”那人愤愤的骂了一句,还是不打算罢手,一把拽过我的脖领子,我感觉势头不对,这他娘的不是要揍我的节奏? 果然不出我所料,只见那人抬起手直接一拳冲着我面门直直的砸了过来,打的我有点儿懵,只感到鼻孔流过一道暖流,手一抹见是血,妈的,竟然被这狗娘养的给打了! “别打了!”姜玲玲见我流了鼻血,急忙上前劝阻着,可这时哪儿还有人理会她。 我抹了抹鼻血,抬起脚冲着那人的肚子直接踹了过去,这一下也是使了不少的力道,那人倒是没啥事儿,抬起手又要给我来一记勾拳,他娘的,你真当老子是人肉沙包,这下我瞧准他出拳的时机,抬左手生生接住他这一拳,那人被我这一下子吓得一愣,显然他打架的年头没我长,没见过我这般优秀的身手。 抓紧时机,抬起右手,以其人之道会治其人之身,直直的一拳冲着那人的面门砸了过去,那人被我这一拳打的身子一颤,抓着我脖领子的手一下松开,这时哪儿还能给他缓过来的机会,我抬起脚又是一脚,妈的,还有谁,那人被我踹倒在地上。 “王群,别打了!”姜玲玲上前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恳求的说道。 这时我早就打红了眼,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声说道:“男人的事儿,你们女人别管!” 姜玲玲听我这么一说,手直接松开,这会儿哪儿还来得及去想她是咋想,朝着那人就冲了过去,冲着那人狠狠的踢了几脚,骂道:“就你他娘的这点儿本事也敢跟老子动手动脚的,看老子不弄死你!” “王群,住手!”陈梦茹站在门口大吼道,我一听是表姐的声音,一下住了手,解释着,“表姐,是他先动的手!” 这时候表姐哪儿有功夫搭理我,把手里的红酒往地上一放,径直朝着那人走了过去,把那人扶了起来,问道:“江恒,你没事儿吧?” 我一听陈梦茹这么一说,心里叨咕着,“难不成自己这次又给表姐惹了麻烦?” 江恒摆了摆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恶狠狠的指了指我,骂道:“小比崽子,老子和你没完!” 说罢,江恒踉跄着走出了房间,陈梦茹瞅了瞅我,叹了口气道:“王群,我婶子把你送来我这儿是让你学习的,不是让你打架的,你咋刚来就惹事呢!” 我看着陈梦茹眉头紧蹙,心里有些愧疚,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后来从陈梦茹和姜玲玲的话语间我才知道,江恒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别看他一副痞子的模样,可人家后台硬得很,叔叔是第三中学的校长,拖着关系,江恒也成了学校教导主任,江恒一直垂涎姜玲玲,也就弄成了刚才的事儿的导火索,听这话我就知道以后的日子看来不好过了。 闷闷不乐的吃过饭,正收拾碗筷的时候,就听到宿舍楼走廊里一阵吵闹声,没过两分钟,只听到咣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我扭头看去,见这人不正是刚才被我打得和狗做亲戚的江恒! “小崽子,给老子过来!”江恒双手抱膀,一副老大的气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走廊里绝对有他的人,要不然就他这点儿能耐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别过去!”姜玲玲凑到我旁边,扯了扯我的衣服,轻声说道,我扭脸见她一副关心的样子,倒是对这个女的有了几分好感。 “放心吧,死不了!”我把手覆在姜玲玲的手上,猛地有种触电的小感觉。 门口的江恒见我和姜玲玲俩人眉来眼去,气的不行,大骂着:“妈的,老子弄死你!” 话音还没等落下,只见江恒握着拳头朝我冲了过来。 正文 004章 表姐夫? 走廊里的人一瞅江恒冲了进来,也赶忙跟了进来,我一瞅足有五六个人,双拳难敌四手,这他娘的一股脑冲着我打,我不打死也得半死。 可这会儿哪儿容得我再想那么多,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生死以看淡,不服咱就干,抄起一旁的椅子朝着江恒的脑袋用力的砸了下去,江恒被砸了这么一下,只见他的脑袋成股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滴淌着。 “妈的,都给老子过来,不弄死我,你们都是狗娘养的!”我紧握着手里的椅子,大声吼道。 江恒带来的人见江恒被打,一齐朝着我冲了过来,我抡起椅子尽量让他们不靠近我,可突然不知谁给冲着我膝盖踹了一脚,疼得我弯了一下身子,手里的椅子一下掉在了地上,我估摸着这次自己不被打成狗就不错,正做好准备挨打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一下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打眼一瞅是姜玲玲。 “你们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试试,还没有王法了,是不是!”姜玲玲双手叉腰挡在我身前,愤声说道。 那帮人一瞅姜玲玲挡在我身前也不敢动手,齐齐把眼神盯紧了站在一旁捂着头的江恒,江恒这时早已红了眼,双眼闪过一丝寒光,怒声道:“不用管这个搔娘们,给我把那小子废了!” 那群人一听江恒的话,一下把姜玲玲推到了一旁,紧接着一拳一脚挨在我身上,我只是抱着头忍着气,以前都是老子打别人的份儿,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入泥潭遭虾戏。 打了好半天,我感到脑袋发晕浑身乏力,扑通一下趴在地上,姜玲玲在一旁哭喊着,“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江恒也生怕惹出啥事儿来,不管咋说真要是沾上啥事儿,他叔就算是校长也罩不住他,江恒走到我旁边,蹲下身子,手用力的捏着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老子告诉你,在这学校里还他妈没人敢动老子,下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看到他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恨不得再给他一拳,只是现在连抬手的劲儿都用不上。 “玲玲,明天我在找你!”江恒起身瞅了一眼一旁花容失色的姜玲玲,身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色眯眯的说道,扭身一摆手道:“哥们儿,走!带你们找几个妞儿玩玩去!” “今天谁他妈都别想走!”江恒他们还没走到门口,一个男人双手插兜站在门口吼道。 我赶忙扭头看去,只见这男人戴着一副墨镜足挡住了三分之二的脸,一身黑色西服,身形匀称,面露冷色,好不威风气派。 “你他娘的算哪根葱,识相的快给老子滚开!”江恒见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个人,见他只一个人,说话底气硬得很。 “我?”那人冷笑一声,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冲走廊里一招手,“你爷爷现在就告诉你!” 只见那人手一落,从走廊里走进了三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钢管,上身只着一个紧身小背心,胳膊上的纹身格外的引人视线。 “哪个龟孙子刚才骂我大哥,给老子站出来!”其中一大汉面目狰狞的吼道。 江恒见这势头,吓得浑身哆嗦,恨不得尿都淋出来几滴,哪儿还敢自己承认,悻悻的往后退了两步。 “就是那小子!”我一瞅这帮人来是冲着江恒来的,也算是和我一个战线,我喊着,“那个往后退的!” 那大汉余光瞥了一眼我,朝着江恒走了过去,把钢管往一旁一扔,伸手抓住江恒的脖领子,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这声响清脆的很,听的我心里那叫一个得劲儿,还没等前一声声响落下,又是一声,估摸着那大汉手劲儿不小,没两下,那大汉一松手,江恒直接瘫倒在地上。 江恒带来的人一瞅这架势也不敢轻举妄动,咋说他们也是业余的混子,再看看这几个人,从气场,穿着都是全职,哪儿敢小鬼在阎王爷面前叫嚣。 “教训教训就行了!别把事儿闹大了!”陈梦茹站在那带头的男人一旁说道。 “好了,你们嫂子都说收手了,把那几个放走得了!”那带头的男人冲着陈梦茹笑了一下,摆了下手说道。 我瞅了瞅陈梦茹,恍然才想起刚才被打的时候她不在,原来是去叫人去了,可这男的又是谁? 那三个彪形大汉一人拽着俩人的脖领子把江恒那一伙人给带出了宿舍,陈梦茹赶忙走到我身边把我扶了起来,问道:“王群,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说话都显得有些吃力,幸好之前在村里没少干农活,索性身体还不错才没啥大事儿。 “这小子挺厉害的,要不跟着我得了!”那带头的大哥走到我面前打趣儿的说道。 “去你的,我弟弟是来上学的,哪儿能和你一样!”陈梦茹娇嗔道。 “这是?”我疑惑的瞅了瞅那男人,问道。 “这是你表姐夫,叫袁一鸣!”陈梦茹帮我掸了掸身上的灰,笑着说道。 袁一鸣笑了笑杵了一下陈梦茹的胳膊道:“现在就承认我是你老公了?” 陈梦茹白了他一眼没再说些什么。 “玲玲,你没啥事儿吧?”袁一鸣见陈梦茹不搭腔,耸了耸肩,扭脸瞅了瞅姜玲玲,问道。 姜玲玲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摇了摇头,这个样子的她看的我有些心疼。 “我出去一下!”袁一鸣面色一冷,扭身往外走去。 “哎!下手轻点儿!”陈梦茹似乎看出了他要出去干嘛,在身后喊了一句,袁一鸣点了下头也没做声,径直走出了房间。 “表姐,我这表姐夫是干嘛的?”我好奇的问道。 陈梦茹和我说这个袁一鸣的来头并不简单,家是农村的,后来到市里给人当小弟,下手黑的很,最后也当了大哥,学人家做起了生意,和官场里的人打起了交道,生意越做越大,名头在红川市也大了起来。 听陈梦茹这么一说,袁一鸣顿时在我面前金光闪闪,我心里嘀咕着,同样来自农村,同样是混子,这差距咋这么大? “我告诉你,别想着和他混,他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你们老王家就你一根独苗,别断了香火!”陈梦茹像是在我肚子里放了扩音器,连我想啥都知道,冷脸对我说道。 “没,我...也没表姐夫那实力啊!”我急忙摆着手解释着。 “你自己知道就好!”陈梦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惹得事儿不小,我一会儿去趟校长室,让玲玲带你先去医院看看!” 我点了点头没说啥话,咋说自己刚来给表姐惹了这么多麻烦,也不知道该说些啥。 “铃铃,麻烦你了!”陈梦茹拿上自己的小包,起身拍了拍姜玲玲的肩膀道,说完,直接走出了房间。 我瞅了瞅姜玲玲,想起刚才她挡在我身前的样子,低声说:“刚才...谢谢了!” “以后别惹事儿了就行!”姜玲玲嘟着小嘴说道,弯下身子要扶我起来。 “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我推开她的手,咬着牙站起身子。 “小孩不大,还挺要强!”姜玲玲瞅我这个样子,一下笑了出来。 “不管咋说我都是男人!”我挺了挺胸脯说道。 “嗯...色狼!”姜玲玲眼睛完成一道月牙,嘿嘿的笑着说道。 我也没多说啥,一摆手道:“走吧!” 红川市医院离第三中学没多远,步行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一进医院打眼一看,这市里面的医院和村里的卫生所简直是天壤之别,到处都是人,姜玲玲让我坐在椅子上等着她。 “医生!急诊!急诊!”突然从一楼大厅的门口传来几声大喊。 我循声望去,见几个人搀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当我仔细一看这人,那人不正是刚才还横的不可一世的--江恒。 正文 005章 约法三章 瞅着江恒这幅模样,我心里一打紧儿,难怪陈梦茹说下手轻点儿,可再一瞅,这袁一鸣的手也没轻到哪儿去,这要是重点儿,想到这儿,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咋了?愣在这儿干嘛?”姜玲玲手里拿着挂号单,瞧我一脸木然的样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手里的单子问道。 “没,没咋了!”我缓过神来,摇了摇头道。 “咱走吧,号都挂好了!” 我点了点头,紧跟着姜玲玲往楼上走去,生怕自己跟丢,咋说自己现在兜里一分钱没有!一想到钱,我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心里大骂,妈的,刚才把钱放在陈梦茹的床上还没收起来,这要是被她发现,问起这钱可咋说? “你不是个男人嘛?怎么这么磨蹭?”姜玲玲扭身瞅我又愣在那儿不动,打趣儿的说道。 管它呢,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我怕啥,自我安慰了一番,冲着姜玲玲嘿嘿笑了笑,赶忙跟了上去。 市里医院可不是一般的黑,一点儿简单的皮外伤,药倒是没少开,足足花了一千毛爷爷,这他娘的是吃钱呢吧? 护士简单的给包扎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嘱咐了一下忌口之类的话,也就打发我们走了,回去的路上,趁着蒙蒙灰的天色,我愤愤的骂了几句,姜玲玲在一旁听着我的话不住的笑着。 “没想到你还挺愤青的!” “那当然,我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可是新世纪的有志青年,看到不平之事说点儿想法有啥的!”我拍了拍胸脯,一脸得意的说道。 姜玲玲耸了耸肩,眯着眼睛笑道:“不指望你为国家做栋梁,只求你别惹事儿了!” 这话说得我不知道该咋接才好,只得悻悻的低下头,闷着头往回走着。 一走进陈梦茹的宿舍,只见她翘着小二郎腿,一脸的冷色,瞥了我一眼,把手里的钱啪的一下拍在了床边的桌子上,冷声问道:“王群,说说这钱是咋回事儿?” 我一瞅这钱手里的药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陈梦茹一瞅我这动作,站起身走到我眼前,摸了摸我的头,微笑着说道:“你和表姐说这钱是咋回事儿,我不怪你!” 凡是听到这话可千万长点儿心吧,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女人那张嘴,一旦说了实话,估计陈梦茹那脸一下就会拉下来,我决定编一个善意的谎言。 “表姐,这钱是家里给拿的伙食费和学费!”说这话的时候,脸部红心不跳,我自己都佩服自己,妈的,还有谁。 “那你把这钱拿好了!”陈梦茹把钱拿了过来递到了我手上,我刚伸出手想接过钱,可没成想她一下又把手收了回去,“钱给你可以,咱得来个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我想着,算了,表姐咋说先随她就是了,说是她的事儿,做不做是我的事儿,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了不成。 “你说吧,表姐!” 陈梦茹见我一口应了下来,抬起手掐了掐我的脸,我余光扫了一眼一旁的姜玲玲,见她捂着嘴在那儿偷笑,这倒是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条,以后按时去上课,不能迟到。” “嗯!”这倒是没啥难度,以后在学校住,想不去都难,大不了在课堂上会一会周公,没准儿还能给点儿福利啥的。 陈梦茹瞅我答应的干脆,质疑道:“你真能做到?” “你还不信你表弟咋的,我可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我拍了拍胸脯道。 一边的姜玲玲听我说这话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比划了一下手,嘿嘿的笑道:“你就别说这话了,听着都觉得假!” 陈梦茹白了我一眼,接着说道:“第二条,不能冲撞老师!” 这个让我犹豫了一下,现在这老师有的操蛋的厉害,都说是人类的灵魂的工程师,还拿出一副人上人的架子,动不动还和女学生弄出点儿丑闻来,这他娘的,我一个人忍了,千千万万也忍不了,先说眼前,没法子,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为了那三千毛爷爷,狠狠心,一咬牙应了下来。 陈梦茹笑了下,继续说道:“第三条,不准打架!” “这个...”前两条我都能勉强应下来,可这第三条对于我这每天靠着打架找趣儿的人可咋弄? “怎么?办不到?做不到,这钱就放我这儿,我给你保管着!”说罢,陈梦茹顺势要把钱放到自己的包里,这可是我的战利品,咋能轻易拱手让出。 我差点儿嘎嘣咬碎两颗门牙,深吸一口气道:“行,我答应你就是了,表姐!” 陈梦茹听到这话,点了一下头,会心的笑了一下,说道:“行了,明天周六,先给你把住宿手续办了,今天晚上先在边儿上找个地方住着!” 听这话,我也知道江恒的事儿办的差不多了,单凭袁一鸣的能力,摆平一个小校长还是轻而易举的,这我倒没多大担心的,可瞅一眼墙上的表也快十点了,这大晚上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儿找住的地方啊? 陈梦茹看出了我脸上的难色,瞅了一眼旁边的姜玲玲道:“玲玲,你带着王群给他找个地方住吧,我得去趟宿管那儿把今天的事件记录给消了!” “梦茹姐,可是咱快封寝室了啊?”姜玲玲一脸的为难道。 “没事儿,还有二十来分钟,来得及,快去快回!”说罢,陈梦茹拎着自己的小包就往外走去。 “走吧,小男人,我发现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姜玲玲白了一眼我,招了一下手道。 我也不知道该接啥,把三千毛爷爷往裤兜里一揣,跟着姜玲玲往外面走去,学校边儿上从来不缺旅店和网吧,可连着找了几家都说是客满,过了一阵子我才知道一逢周末,尤其是住宿学校的礼拜天,旅馆都是供不应求。 找了老半天,在离学校足有一公里远的小胡同里找了一个小旅馆,一进门,那老板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和姜玲玲俩人。 “有房间没?”这老板瞅的我浑身不自在,我拍了一下前台柜子,问道。 “就一间了,你俩是住一间吧?”老板把脸逼近我,嘿嘿的笑道。 看他这一副贱样,要不是老子身上有伤,早就一拳打过去,我抬头瞅了眼表,十点多,扭过头瞧着姜玲玲,问道:“住不住?” “住吧,要是再找也找不到了!”姜玲玲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 “第一次吧,要套不?加厚延时的,咱这儿都有!”老板瞥了一眼我,凑到我耳边低声道。 “把老子当成啥人了?快给开房间!”我双目瞪得溜圆,怒视着老板愤声道。 “好,好,别着急,这就给你开!”那老板也知道做生意和气生财,再说做这么久生意,多少有点儿眼力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听我这么一说,连忙和气的说道。 我从老板拿过钥匙往楼上走去,姜玲玲跟在身后走的比往常慢的多,我扭头笑道:“你咋了,走的咋像娘们儿那么慢?” “我本来就是个娘们儿!”姜玲玲瞪了我一眼,怒声道。 女人心海底针,摸不透猜不准,翻脸简直比翻书都快,上一秒还笑着,下一秒就一副冷若冰川的模样,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我也不想自己往枪口上撞,闷着头往前走着。 走到房间门口刚打算掏出钥匙开门,只听到一旁的房间里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和女人的喘叫声,我侧脸瞟了一眼姜玲玲,趁着楼道里的灯光,见她的脸红彤彤的像苹果一样,美极了。 正文 006章 同床而眠(1) 妈的,这旅馆隔音效果可真他娘的不错,都快成了现场直播了。要说这种事儿在村里见得实在太多,晚上去村长王二家窗下面一趴,往里一瞅,比这猛烈的多。 “都他娘的动静小点儿,再把楼给弄塌了!”我在走廊里大吼了一声,被我这么吼了一嗓子,边儿上的房里一下静了下来,姜玲玲瞅了瞅我,眼神复杂,我也没管她,赶快把房间门打开走了进去。 打开门一瞅,这学校边儿上的小旅馆布置简单的很,咋说就是给小情侣解决生理需求的地儿,弄得再好,一张床足矣。 我把钥匙往桌子上一放,反身踹了一下门,咣的一声,只见姜玲玲身子打了个机灵,我瞅了瞅他,问道:“你咋了,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姜玲玲木讷的摇了摇头道。 “女人这动物真奇怪!”我嘟囔了一句,没再去搭理她,一下坐在床上,软乎乎的,身子往后一仰,摆出了一个“大”字儿。 “就一张床?晚上怎么睡啊?”姜玲玲羞红着小脸问道。 这话可弄得我一下犯了为难,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掸了掸床单上的灰,说着:“你睡床上,我坐椅子上睡!” “你晚上不会爬上床吧?”姜玲玲低着头,轻声说着。 “你只管睡你的就好,我王群说话算数,也绝不趁人之危,就算你脱了睡,我也不碰一下!”我仰着头,挺着胸脯,坚定地说道。 这话一出口,还没等话音落下,姜玲玲猛地一下抓起我的胳膊,用力咬了下去,疼的我嗷嗷直叫,足比隔壁那女的叫的还惨烈。 “你真属狗啊?咋张口就咬?”我急忙往回抽着手,见上面泛着牙齿印,瞪了姜玲玲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对待你这样的人就不能用人的法子!”说罢,只见姜玲玲把鞋一脱,一下趴在了床上。 我见她别过头去,也没再说啥,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膀,头往后仰着,椅子哪儿有床舒服,眯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毫无倦意,从裤兜里掏出烟点上,猛吸了几口。 “把烟吸了!”姜玲玲努着小嘴,双眼瞪得溜圆,嗔怒道。 “我睡不着,吸根烟还不行?” “小孩不大,还学人家吸烟,你妈知道吗?”姜玲玲坐起身,衬衫领口侧向一旁露出一半的香肩,我只顾盯着那白皙的皮肤看着,只见姜玲玲上前一把夺过我手里剩下半根的烟直接丢到了垃圾桶里。 姜玲玲见我没缓过神来,两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肩膀,啊的叫了一声,一扭身猫到床上,把被子捂的严实只留出个脑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我都怀疑这速度和飞人有一拼。 “你要是坐在那儿睡不着...就上来睡吧!”姜玲玲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 良辰美景,美女相约上床,我等优秀男儿怎能抗拒,我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比抽一条烟来得劲儿都大,一溜烟扑到床上。 在村里,村里混混祸害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虽说我和他们长混在一起,可还算是个没开苞的祖国的花骨朵,但眼前这情况一时间让我不知该咋弄才好,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对。 手往旁边随意一搭,传来一阵暖意,紧接着就是一顿大骂,“色狼!你手放哪儿呢?” 我侧头看去,见自己手搭在姜玲玲的手上,余光瞥了她一眼,见小脸蛋儿气的通红,瞪着一对儿杏仁眼,嘟着小嘴儿,可爱极了。 “你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难不成长花了?”姜玲玲瞅我眼睛死盯着她,一把把手抽了回去,娇嗔道。 “你别花长得好看...”我都没过大脑直接回道,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岔开话题道:“我...去关灯!” “别关灯,开着灯睡,我怕!”我刚一起身,姜玲玲伸出手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怯声道。 后来在一起的日子久了我才知道,姜玲玲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开着灯,并不是害怕我,这都是后文中的事儿,先说眼前。 我应了一声,躺回了床上,微闭着眼睛,折腾了一天,弄出这么多事儿,困乏的厉害,正要入梦之时。 “你睡着了吗?”姜玲玲试探性的问道。 “刚跟周公亲了个嘴儿,就被你给拽回来了!”我舒了口气说道。 姜玲玲被我的话逗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说道:“王群,其实我发现你要是不打架,还是个挺有幽默感的人!” “哥的幽默感是天生的,羡慕吧?不用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听姜玲玲的夸奖有些飘飘然,自夸自擂起来。 姜玲玲呸了一声,笑骂道:“夸你两句都找不到北了,再说说你,估计你那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这也没法子,我都怀疑世上咋有我这么完美的男人,每天早上都是被自己帅醒的!”说这话倒不是我在吹牛,要是说起长相我绝对自信,当年在村里也是十里八村最帅的痞子。 “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睡不着!”姜玲玲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我心里不由得荡漾了一下,原本我这人就不愿多说话,也不知道为啥,为了她,我愿意。 “我给你讲个我的事儿吧?”我瞅了瞅她问道,见她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为啥,男的总喜欢在自己有好感的女人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当然我也不例外。我想了想自己最勇猛的那次打架,组织了下语言讲着。 那件事儿其实是在一年前,我们村的李狗子和隔壁清水村的张庆为了集市上的一个摊位发生了争执,事儿传到村里,村长王二一听自家村里的人受了欺负,哪儿还管的了啥其它的,招呼着我和村里的几个年青人坐着三轮摩托往集市赶去。 一到集市上就瞅见李狗子蹲在一边儿抽着闷烟,王二一瞅这情形就知道李狗子受了欺负,张庆长得人高马大,以前也混过些日子,自然有些身手,要是单挑,李狗子哪儿是他的对手,被欺负也是意料之中。 王二拍了下他的头,骂道:“没用的玩意儿,抽撒子抽,就晓得抽烟,拿着家伙跟他狗娘养的干啊!” 李狗子年龄不大,一瞧王二带着人过来,把烟头往地上一丢,站起身抄起一块砖头就带着我们往张庆的摊走去。 张庆一看李狗子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抄起扳手,等我们走近,张庆把扳手啪的一下拍在案子上,“王二,你这是啥意思?” “恁欺负了俺们村的人,俺们来讨个公道!”王二双手环胸,操着一口方言说着。 “有你们拿着家伙讨公道的?他娘的,光天化日,村官带头欺负人?”张庆嘲讽着说道。 “还跟他废啥话!直接弄死这狗娘养的!”李狗子见我们在,腰板硬了不少,拿着板砖指着张庆骂道。 “恁他娘的咋这么不给俺长脸,吵吵啥,咱这多人弄他一个不地道!”王二从口袋里摸了根卷好的旱烟,点上抽了起来,怒了努嘴,“恁找几个人到俺村里谈谈,看看咋弄?” 这表面话虽这么说,无非就是要打群架,村里向来都是哪个村的拳头硬,哪个村的福利就好,王二说这话明摆着告诉张庆,叫上几个人到我们村,咱来比比谁的拳头硬! “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张庆满面怒容,大吼道。 “谁他妈要不来,谁就是孙子!”李狗子啪的把板砖往地下一扔骂道。 “废撒子话,恁刚才这劲头喂狗嘞!”王二瞥了一眼李狗子,摆了下手,“都撤撒,拿好家伙,干一架喽!” 正文 007章 同床而眠(2) 李狗子见王二这是要走的样子,瞪了张庆一眼就连忙跟在王二的身后。 回到村里,王二做东在他家里吃了点儿酒,正聊着村里张寡妇和李瘸子的事儿时,院门被人一脚踹开,这下吓得李狗子端在手里的就被咔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细碎。 “麽出息的玩意儿,怕撒子,咱害怕了那球玩意儿不成,抄家伙,耍起来了撒!”王二倒是沉得住气,白了李狗子一眼,啪的一下拍了下桌子,起身抄起院里的镐头就冲了出去。 我们一看王二如此威武霸气,咋说也不能落了后,可着院里的家伙,拿上就跟了过去,我撒摸了半天找了把镰刀,看了看刃儿,锋利的很,抄起来就跑出了院子。 院子外面带头的是清水村的村长沈四,算是他们村里的一霸,村子里的人怕被外村的人欺负,村长选举的时候也都一致选了他,这沈四长得虎背熊腰,脸上留着道疤(据说是前两年混的时候被人砍的),从他当了清水村村长之后,村里的人腰板也硬了不少。 “王二,恁他娘的小子不地道,一伙子人去找俺村人的茬,得给个交代吧!”那沈四把短袖撸到肩上,露出骷髅纹身,掏出腰际的三棱子在手里摆弄了一下,指着王二恶狠狠的说道。 “跟他废啥话,这帮狗杂碎!”叫嚣着的人不是王二,而是李狗子,我瞧他手里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铁锹,抻着脖子大骂着。 “小崽子,毛都没长齐,咋和俺们四哥说话呢!”张庆见沈四被人骂,拿着手里的片儿刀,往前迈了一步,沈四抬手一把拦住张庆,扭过头冲着王二嘿嘿的冷笑了两声。 “王二,俺们本来想着俩村向来没啥事儿,可看恁这意思是要干一架的意思喽!” “废撒子话,村里有村里的规矩,谁拳头硬,谁就听谁的!”王二把镐头往地下一柱,颇有几番古代将军的风范,可还没等话音落下,沈四趁着王二没防备,抬起脚一脚踹在王二的肚子上。 王二这人个头不高,黑瘦黑瘦的,被这一脚踹的可着实不轻,我们这边儿人一瞅沈四动了手,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都他娘的给老子上,弄死一个算扯平,弄死两个赚一个!”沈四一招手,身后的张庆一个箭步冲着李狗子冲了过去,李狗子一瞅苗头不对,拔腿就往后跑,张庆拎着片儿刀追着李狗子。 王二捂着肚子眼瞅着沈四握着三棱子就要冲着自己戳过来,赶忙站直身子,握着镐头和沈四打了起来,索性王二拿的家伙长,沈四压根近不了身,还吃了亏,沈四把三棱子往地下一扔,愤愤的骂了一句,“狗娘养的,老子跟恁拼了!” 只见沈四一把抓住镐头,往回一拽,抬起脚又是一脚,这下力气可是用了不小,王二被踹的往后退了几步,见自己手里没了家伙,也顾不得那么多,慌忙中从地下抓了把土扬了过去,沈四迷了眼睛,把镐头一扔,连忙揉着眼睛,王二哪儿能浪费了这大好机会,上前一个猴子偷桃,死死的抓住沈四的裤裆往下扯了一下,疼的沈四哀嚎了一嗓子。 “恁他娘还想打老子,瞧俺咋收拾你!”王二骂罢,松开手见沈四捂着裤裆,王二攥紧拳头冲着沈四的刀疤脸就来了套王八拳,打的沈四趴在地上连连告饶。 我们这头也和沈四带来的几个人激战正酣,一胖子拿着钢管从我身后绕了过来打算给我一闷棍,幸好我余光一扫见地下有一人的影子,连忙扭过身去,还没等那胖子手落下,我大骂了一句,“去你妈的!”一飞脚踹去,只见那胖子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把人打倒,就不要给他爬起来的机会,激怒了的狗更可怕,我还能等那胖子扶地起来,冲上前去,握紧拳头一拳冲着面门狠狠的砸了过去,那胖子一翻白眼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我刚一起身见李狗子和张庆俩人绕着墙根玩起了老鹰抓小鸡,见李狗子气喘吁吁,眼瞅着没了气力,我快步赶了过去,张庆瞅我走了过来,一下把片儿刀指向了我,这他娘的可着实吓了老子一跳,我又没抢他媳妇儿,卖他孩儿,把他老妈丢到井里,咋一下冲着老子来,这也没啥法子,打群架打红了眼,管他是谁,见到就干。 “小比崽子,老子现在要了你的命!”张庆怒骂了一句,一刀冲着我劈了过来,我拿着手里的镰刀挡了一下,可没成想王二这人不顶用,就连家里的镰刀也没个屁用,张庆这一刀砍下来,只听咔嚓一声,我手里的镰刀木头把断的齐整。 张庆瞅我没了家伙,气焰一下嚣张起来,挥着刀冲我又砍了过来,我哪儿还敢和他硬来,急忙往后退着,脚下踩着个硬东西,低头一瞅,这不是刚才王二拿的镐头,这时哪儿还想的了那么多,捡起镐头冲着张庆拿着片儿刀的手砸了过去。 只见张庆手一松,片儿刀一下掉在了地上,手上没了刀,张庆哪儿还敢嚣张,像是丧家之犬一般,掉头就走,妈的,哪儿还能给他跑的机会,我拎着镐头在后追着。 李狗子一瞅这架势,也来了劲儿,猫在一旁的墙角后面伸出脚,张庆只顾着逃没看脚下,只听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李狗子拿着铁锹冲着他身子就是一顿打,打的张庆连声叫爷爷。 我讲完余光瞟了一眼姜玲玲,见她两只大眼睛盯着我,听得有些入神,我打了个哈欠,笑道:“咋样?是不是对于我的敬仰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了?” “没,我觉得你这哪里是学生,分明就是个痞子!”姜玲玲呵呵的笑了一声道。 我白了她一眼道:“算了,睡觉!”说罢,我把枕头铺平,扭过身去背对着姜玲玲,正打算一入梦中,和周公唠唠嗑。 “我害怕,睡不着!”姜玲玲在背后怯怯的说道。 “那我...抱着你睡吧!”我顿了顿说道,没法子,狗血的电视剧对我们这代祖国的花朵影响实在太大,动不动就是女主害怕要男主抱着睡,我也模仿一把。 可话说出口半天也不见姜玲玲有啥回应,就当默许了得了,我咽了口唾沫,把手轻轻伸进被里搭在她的身上,只感到一丝柔软的触觉,我心里一惊,莫非这是那一对儿小白兔? “你把手放哪儿呢?”姜玲玲背对着我,娇嗔道。 我被她这么一说赶忙把手往下挪去覆在她的小腹上,这下姜玲玲没再说啥,我轻轻摸了两下她的小腹,把声音压得很低道:“这下不害怕了吧,睡觉吧!” 姜玲玲恩了一声,那声音像是个小女孩在回答一般。 一阵轻鼾声响起,我猜姜玲玲已经入了梦乡,不知她的梦里有没有我,或是梦到我在抱着她。 不知何时,周公入梦,一夜安眠。 我一大早起来见姜玲玲还在一旁熟睡着,手支起身子瞅了瞅,瞧见她长长的睫毛,粉扑扑的小脸蛋,着实有种一亲芳泽的冲动,我屏住呼吸撅起嘴在她的额头上贴了一下,见她突然动了一下,吓得我连忙收了回来,见她没醒,我自顾自的骂道:“王群啊,王群,你说你他娘的咋这么废物,打人你在行,咋对付女人就跟个屁一样呢!” 骂罢,正想着起身,眼睛往下一扫,只见那偌大的衬衫的领口把她胸脯上的一片雪白丘陵早已是暴露无遗,这一下子弄得我一早起来就直挺挺的小哥们儿更难受起来。 正文 008章 下马威 我跑到厕所用左手安抚了一下裤裆里躁动的哥们儿,其实这事儿也没啥好说的,换做以前在村子里的苞米堆边儿上没少干这档子事儿,还被村里的大姑娘撞着好几回,咋说人家也是未过门的大闺女,羞得慌,也是连忙别过头去走开。 看着哥们儿与左手搏斗一番过后,耷拉下脑袋,洗了洗手走了出去,一开门瞧见姜玲玲半靠在床头,揉了揉眼睛,似乎还在半梦之中,问道:“这大早上的,睁眼不见人,干啥去了?” “清晨一泡尿,平安又健康!”我嘿嘿的笑着说道。 姜玲玲白了我一眼,没做声,起身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退了房,俩人往学校走去,走到职工宿舍门口,姜玲玲见值班室没人,赶忙比划着手让我进去,我连忙小跑着跑进宿舍楼道里,弄得和做贼一样。 敲了几下陈梦茹的门,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咔嚓一声门被打开,只见陈梦茹身穿一袭淡粉色蕾丝睡裙站在门口,隐现出胸前两颗小葡萄,陈梦茹一瞅是我,一下来了精神,咣的一声把门关上,过了两分钟再打开见她早就换好了平日的衬衫和牛仔裤。 陈梦茹眼睛瞟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姜玲玲,眼神有些复杂,看这眼神我心里自然能猜出个大概,估摸着是因为姜玲玲昨晚没回来的事儿。 “玲玲,你先回去换一身衣服,休息一下吧,昨晚真是辛苦你了,我一会儿领着王群去把住宿手续办了!” 姜玲玲听了陈梦茹的话,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作声,扭身往自己宿舍走去,我瞅了瞅她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心不禁的抽痛了一下。 “王群,你昨晚没做啥出格的事儿吧?”陈梦茹探出头瞅了瞅,瞧见姜玲玲进了房间,压低声音道。 我知道她在担心啥,虽说姜玲玲没比我大两岁,可不管咋说人家都是为人师长,这学生和老师在一块出了点儿啥事儿,传出去名声也不好。 “哪儿能发生啥事儿,表姐,你想多了!”我咳嗽了一声,大大咧咧的笑了笑道。 “那就好,免得惹人闲话,你是来这儿上学,人家可是在这儿工作地!” 我怒了努嘴,说着知道了。 陈梦茹带着我在学校食堂吃了顿早餐,办了张餐卡,就匆匆到了宿管那儿报了个道,陈梦茹拎着行李走到男寝门口,停了下来把行李递给了我,“王群,这男寝我一个女老师也不好进,你到里面别惹事儿,别忘了那三条约定,要是遇到啥麻烦就找我!” 我也知道陈梦茹这话是啥意思,陈梦茹现在在带高二年纪在学校东头,我们高一年纪在西头,估摸着也不能常见面,我点了点头,“知道了,表姐,我可是男人!”边说着,我边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示意着担心啥,我身体好得很,谁欺负咱,咱就打回来。 陈梦茹笑了笑,冲我摆了摆手扭身离开。 我一人拎着东西朝着男寝里走去,也不知是不是来到市里就诸事不顺,宿管给我分的是四四四宿舍,妈的,听着这号码,老子就想问候一下他祖宗N代,可没法子,初到人家地头上,先忍着点儿好,强龙也斗不过地头蛇啊! 好不容易爬到四楼,走到四四四门口,推了下门见从里面反锁着,敲了两下门,突然里面一人骂道:“他妈的,哪个煞笔玩意?” “你们新室友!”妈的,真他娘的晦气,还没进门,先被人骂一顿,我强忍着气说着。 “二娃,别他妈的看苍老师教学了,去给那煞笔开一下门!”刚才那人在宿舍里大吼着。 只听到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咔嚓一声门栓被打开,站在我眼前的是个个头不高,戴着一副小眼睛的男生,我打量了两眼,见他穿着个小裤头,光着膀子,胳膊上纹着个小太阳,瞅我的眼神有些敌意。 “你就是新来的煞笔?咋他娘的是个残疾?”那二娃见我胳膊上缠着纱布,更是来了胆子,鄙夷的说道。 “残疾?”我佯装疑惑的反问了一句,那二娃正欲开口骂我,我抬起四十二码的脚冲着他的脸就踢了过去,愤愤的骂了一句,“他奶奶的,老子刚他妈来宿舍就他娘的这么啰嗦!” 那二娃被我这一脚踢得嘴角直流血,里面的一瞅我来者不善,也不敢动手,真他妈的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老子不发威当我是残疾。 我双目瞪得溜圆瞪了二娃一眼,二娃自知不是我的对手,连忙往一旁躲着,我找了个空铺把行李铺上,仰身躺了下来,也懒得去和寝室里的其他人犯话。 三中的男寝是六人间,只是这四四四寝室加上我才五个人,后来住的久了才听说那俩人是被外面的混子恐吓被迫转学。 “你叫什么名?”一个胖子走到我床边搬了个板凳坐了下来,掏了根烟递了过来问道。 我坐起身接过烟,打眼一瞅黄鹤楼,心想着妈的,有钱人啊,瞧了瞧眼前的胖子,一脸的横肉,眼睛活脱成了一条缝,挺着个肚子足像是六七个月的孕妇,我点上烟,猛吸了一口,回道:“王群,你叫啥?” “那以后叫你群子得了,顺口!他们都叫我胖哥,你以后跟着这么叫就行!” 听着这个称呼总让我想起李寡妇那条大红裙子,也懒得去搭理,嘴长在他身上,爱咋叫咋叫。 “瞧你这身手,以前练过,要不给我当小弟,我保你不受欺负!”胖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伯乐识马的样子笑道。 “你拿啥罩着我?”我打趣儿道。 “凭这个!”见胖哥从裤兜里掏出一沓粉嫩的毛爷爷,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有钱能使磨推鬼,这年头这玩意儿比啥都管用!” “那我要是不当呢?”我把烟头往地下一丢,冷笑了一声问道。 “你要是不干,我也没啥法子,都一个寝室的我能拿你咋地,倒是出了啥事儿,别怪哥们儿几个不帮你!”胖哥撇了撇嘴,脸一横道。 一听胖哥这话颇有几分威胁的味道,不用过脑也能猜到寝室另外仨人跟他一伙,估摸着就算日后我在他面前被人打成狗,他们也不会拉一把,说不定还他娘的踹上两脚,想想也罢,谁让一进门就给人家来了个下马威呢,如今被穿小鞋都是咎由自取。 我躺在床上打了个盹,一睁眼天儿蒙上了一层灰,赶到食堂祭了下五脏庙,跑到小超市买了点儿生活用品,刚走到寝室门口见胖哥跪在门口,不时的用手抹抹鼻血,看的我有些想发笑,那“有钱能使磨推鬼”的理论咋不好使了? 我点上一根烟靠在墙边儿想瞅瞅究竟是咋回事儿,这时一染着黄毛的人从寝室里走了出来,拍了拍胖哥的脸,阴笑着说道:“胖子,就你这点儿钱打发要饭的呢?鬼哥要过生日,像你这种有钱的不贡献点儿,让鬼哥以后咋罩着你?” “雷哥,这个月都交过保护费了,再要的话实在没有了!”胖哥一脸的难色,说话带着哭腔道。 “我他妈的管你呢,你跟你那有钱的老爹要啊!”那黄毛抬起手一记响亮的耳光帅在胖哥的脸上,一只手抓过他的脖领子,恶狠狠的说道。 “我...实在没钱了!下个月我补上!”胖哥哭着哀求道。 “那你就做好被打一个月的准备喽!”那黄毛摆了摆手,哼了一声道。 眼前的情形我实在看不下去,心想着咋说也是室友,以后还要在一起度过些日子,想罢,我把手里的卫生纸冲着那黄毛直直的丢了过去,大骂道:“染个黄毛就学人家当混子,也他妈的不瞅瞅你下面的毛长齐了没!” 正文 009章 结梁子 那黄毛循声扭过头来,瞥了我一眼,怒骂道:“就你这一废物也想学人家当英雄!” 话音没等落下,那黄毛一把把胖哥甩到墙上,起身箭步朝我冲了过来,沙包大的拳头直直朝着面门砸下,我拿起手里刚买的洗脚盆挡了一下,只听那搪瓷的盆咣的一声响,震的我手直发疼,心里暗骂一句,“这他妈的小杂毛是扛大米的吧,劲儿这么大!” 也容不得我多想,那黄毛见被我生生挡了这么一拳,想到自己丢了面子,犹如疯狗一般,一把把我手中的盆给夺了去,我哪儿能陷入被动,手一松,趁着黄毛把盆挪开视线之时,抬起脚怒骂道:“去你妈的!” 这一脚力道使了十成,只见那黄毛弓起身子往后连连退了几步退到了胖哥边儿上,这下可是着实吓坏了胖哥,见他连忙起身往宿舍里跑去,真他娘的怂包一个,我愤愤的骂了一句。 那黄毛哪儿肯善罢甘休,呲着牙又冲了过来,我站定身子,眼瞅着他到了眼前,一猫腰从他腋下窜了过去,还没等那黄毛扭过身来,我一记重脚踹在他那屁股上,只见他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就你这点儿能耐还学人家当混子,你也不怕被人砍死?”我走到那黄毛边儿上,蹲下身子,一把拽住他的脖领子,冷声道。 瞧那黄毛眼睛瞪得和灯笼一般,呸了一声,骂道:“败在你手里,老子认栽,山水有相逢,留个名儿,以后连本带利让你还回来!” 还没等他说完,我扬起手啪的一记耳光炸响在他脸上,我把脸逼近他,冷哼了一声,“你他娘的还是先想想你咋回去吧!” 我把他的头往地上一撞,又补了几脚,这才解气,捡起卫生纸和盆,咣的一脚踹开宿舍的门,只见胖子一听门被踹开,连忙把头捂在被子里,全身打着哆嗦。 “胖哥,你说的那理论咋不好使了呢?”我猛地一下掀开他的被子,吓得他打了个机灵,一瞅是我才舒了口长气,我嘿嘿的笑了一声,问道。 “这理论得在有钱的时候管用,刚才是个例外....”胖哥连忙掏出根烟递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了半天,从胖哥口中得知,刚才那黄毛叫黄雷,三中扛把子李鬼的小弟,人阴险的很,善于背后放箭,寝室之前的那俩人也都是被他给逼走的,临了,胖哥忠告了我一句,“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从那件事儿之后,我和胖哥的关系拉近了不少,狗还有报恩之心,更何况是人这种高等动物,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在外。 “群子,讲讲你咋下手这么猛呗!”说话这人是寝室的老二,大名叫李梦晨,名字倒是起的文艺的很,长得高高大大,可胆小如鼠,毕竟是城里的孩子,怕被人欺负也是应该的。 “没啥好讲的,就是一个字儿干!”我拍了下床板,吓得上铺的辉子打了个机灵。 “这床可不结实,你要是弄散架了,晚上就得去地上睡了!”辉子是年纪的学霸,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混子们也都没打过他的主意。 “有啥的,大不了咱俩睡一起呗!”我哈哈大笑了两声应道。 正当畅谈的欢快之时,门外走廊里传来了一声吼叫,“哪个小比崽子动了我哥们儿,给老子站出来,老子废了他!” 胖哥一听这声有几分熟悉,急忙喊道:“不好,群子,估计是那黄雷带人过来找你了,你先躲躲,你压根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话说得得到了辉子和老二的一致同意,估摸着也是不想得罪李鬼,要不然以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我也没法,拗不过他们,只得猫腰钻进床底下。 这时只听到咣的一声,门被踹开,只见胖子又是搬凳子又是递烟,一副恭敬的模样,“鬼哥,你大驾到我们宿舍,不知有何指示?” “别他娘的和老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有人打了我哥们儿,把那小子交出来,我也不为难你们!”我探出头去打眼瞅了一眼李鬼,见他身形虎背熊腰,长得明显有些着急,皮肤黝黑,眯缝着眼睛,混在人群里压根找不到的那种。 “鬼哥,我们寝室新来那个没回来啊,要是回来了,我带着他去给你赔不是,咋样?”胖哥倒是会说话,编着瞎话搪塞着。 “妈的,刚才还他妈的在,现在就他娘的走了,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那黄雷上前一把拽住胖哥的衣领,怒骂道。 “可...可他真不在啊!”胖哥佯装出一脸的为难,语气带着点儿哭腔,妈的,连我都由衷的敬佩起来,这他娘的要是去演电影不弄个奥啥卡的影帝回来都对不起读者。 说罢,黄雷双目瞪得溜圆,抬起手就要去打胖哥,这下吓得胖哥赶忙把手往前一挡,李鬼一把拦住了黄雷,笑道:“你弄这小子撒气干嘛,刚才被打的时候,这股子劲儿去哪儿了?” 黄雷被李鬼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放下手,尴尬的笑了笑道:“鬼哥说的是,我一定废了那小子不可!” “走吧!”李鬼摆了摆手,扭身朝着门外走,胖哥见状,长舒了一口大气,突然李鬼扭过身来,拍了拍胖哥的肩膀,冷笑道:“胖子,鬼哥这两天手头紧,明天给我拿两千块过来,要不然...”只见李鬼把手作了个刀的手势在胖哥脖子上磨了一下,弄得胖子连连点头。 见李鬼和黄雷走远,我才从床下爬出来,拍了下胖哥的肩膀,见他一下瘫软在地上,懦声说道:“群子,我得先去厕所换条裤头!” 我低头一瞅脚下一摊泛黄的水渍,我大骂了句操,挺身躺在床上。 虽说暂且在胖哥的帮助下避过了一劫,可明天后天又能咋样,自己在这学校里没有一招手就能冲锋陷阵的哥们儿,俗话说“单干的那帮早死了!”,我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把上面的辉子吓了一跳。 “群子,你咋神神叨叨的?” “请叫我群神!”我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笑道。 “你这梁子算是和李鬼结下了,你打算咋弄?”辉子这话一说出口,我瞟了一眼周围,见辉子一问这问题,二娃和老二俩人也把头探了过来。 “结交有志之士,助我一臂之力!”我拍了下胸脯,侧过头见胖哥拎着一条湿淋淋的内裤走了进来,问道:“胖哥,此事你怎么看?” “群子,我发现你扯屁倒是很有一套!”胖子沉思一会儿蹦出了一句话,着实让我有种想上去用脚亲吻他臀部的冲动,想想还是作罢,咋说也是救过我一次的人。 “有没有谁愿意和我一起跟他们对着干的?” 俗话说“号召群众,从身边做起!”,这发展自己的队伍就得先从自己宿舍下手。 “娘的,老子和你干,干翻他们个狗娘养的!”胖哥把尿湿的裤头往地下一丢,一跺脚,愤声说道。 “很好嘛,看来这位同志的积极性很高,还有没有?”我点了点头,对胖哥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继续问道。 “我看大家的意见!”老二怯怯的说了一句,我在心里轻轻的问候了一下他的祖宗,他这回答倒也没啥,打架要的是人心,人心不齐,泰山难移。 “你们要是不介意我没用,我就去!”辉子瞅了我一眼,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道。 “有啥没用的,来了就有用,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此乃兵家作战之必备首选,你日后就是我第一大军师!”我拍了下辉子的肩膀,劝慰道,予人与鱼不如予人与渔,辉子缺乏的是信心,而不是实力,我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就只剩下二娃一人愣着神,胖哥杵了一下二娃,嘻嘻的笑着问道:“你加入不?” “就咱几个想和人家斗,别白日做梦了,洗洗睡吧!”说完,二娃扭过身去不再做声。 正文 010章 原来如此 听着二娃这话,我非但没有种想揍之而后快的冲动,反而觉得他背后一定藏着什么故事,余光瞟了胖哥一眼。 胖哥看出了些许门道,杵了杵我的腰,指了指门外,便往走廊里走去,我瞅了瞅二娃的背影,没做声,跟着胖哥走了出去。 一走出门,胖哥递了根烟过来,见胖哥半靠着墙,叹了口气。 “有啥事儿就说,别跟我玩儿啥沉默装牛逼!”我吐了口烟,手一插兜道。 胖哥往寝室里探了探头,见二娃没跟出来,咳嗽了两声讲着。 二娃是个农村娃,本名叫何志远,家里老一辈也是期盼这孩子日后志向远大,有所抱负,来到三中之后没日没夜的学习也不惹事儿,日子也算是过的平淡无奇,四四四宿舍里当时赵桐和王伟俩人都在,寝室里天天扯扯皮子,闹一闹,热闹的很。 自从李鬼从别的中学转了过来之后,学校里像是变了个天儿一样,李鬼不知从哪儿收了一帮小弟,没多久的功夫就成了整个三中的扛把子,他刚一当上扛把子就开始挨个寝室的收保护费,因为胖哥他们是高一的好欺负也就放到了最后。 李鬼仗着自己之前在社会上认识些混子,没出半个月,打了不少架,把高三高二打了个遍。 有天晚上,黄雷带着俩人一脚踹开了寝室门,大喊着,“鬼哥刚接班,要想罩着你们,那点儿钱孝敬孝敬!” 胖哥遇到这种事儿,向来都是本着破财免灾的原则,笑嘻嘻的凑到前去,递了根烟给黄雷道:“雷哥,我这帮兄弟没见过啥世面,这点儿小意思就当我们孝敬鬼哥的!”说罢,胖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张粉嫩的毛爷爷递了过去。 黄雷一瞅这钱远比他们收一个寝室的要多,笑的都合不拢嘴,抬起手摸了摸胖哥的头,“小鬼,我看你很有前途嘛!” “给他钱干吊!”坐在床头的赵桐大吼了一句,没等胖哥反应,只见赵桐身手直接夺过黄雷手里的钱,骂了一句道:“我他妈不给你保护费,也不要你保护!” 黄雷一听这话恨得牙根痒痒,怒骂了一句,“小比崽子,给你脸不要脸,就不要怪老子手下无情了!” 这时只见黄雷握着拳头冲着赵桐就打了过来,不知何时王伟凑了过来,抬起脚冲着黄雷的屁股就是一脚,这一下子弄得黄雷一个踉跄没站稳,磕在了桌子上,门牙愣是磕掉了两颗,身后的那俩人一瞅黄雷被打,抄起板凳就冲着赵桐和王伟冲了过来。 在上铺的二娃一瞅情形不对,把自己的床单扯了下来,蒙在了那俩人的头上,俩人看不清东西,一时乱了手脚,赵桐和王伟俩人夺过板凳冲着那俩人就是一顿乱打。 胖哥生怕闹出什么大事儿,急忙拉住赵桐和王伟俩人,说道:“别打了,要是真把李鬼给招来,咱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要是来了,老子照打不误!”赵桐怒气冲冲的吼道。 这一说话的功夫,黄雷和那俩人早就溜之大吉,惹得赵桐和王伟俩人憋了一肚子气,说是胖子胆儿太小,还学着人家混社会,早晚自己被自己害死。 过了老半天见李鬼不会再闹出啥动静,赵桐和王伟俩人拉着二娃翻墙去了网吧,说是要感谢一下二娃。 仨人通宵过后,第二天刚走到班级门口见走廊里聚了一堆人,赵桐眼尖,离老远就瞧见人群里叼着根烟,靠墙站着的正是昨天那个黄雷。 “这可咋弄?”赵桐一瞧走廊里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人,慌声问道。 “怕啥!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顿!”王伟白了一眼身旁打着哆嗦的赵桐,双手攥拳说道。 王伟硬着头皮走进了人群,黄雷一瞅急忙喊道:“鬼哥,就是那俩小比崽子!” 这时李鬼扭过身打量了两眼眼前的王伟和赵桐,冷笑了一声,“就你们这俩比崽子也敢动我的人?” “废什么话,要动手就动手,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一样!” 那李鬼突然脸一沉,一摆手,身后窜出三个穿着小背心,胸口纹着纹身的人来,王伟一瞅这哪里是学校的学生,分明是周边的混子,还没等王伟做声,那仨人扯过王伟的脖领子一人一脚,直接把他打趴在地,接着又是一阵拳脚相加,足是把王伟打的起不来身。 一旁的赵桐一瞅这架势也知自己大祸临头,扭身刚想往老师办公室跑去,不知谁从一旁下了个脚绊,赵桐直接趴在了地上,那三个混子拽起赵桐的头发猛地撞到地面上,一下把赵桐撞晕过去,又是踢了一顿,二娃早就跑去报了警,只是校警到地方的时候只剩下王伟和赵桐俩人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没过多久,俩人办了转学手续,二娃也就成了现在这样。 讲完,胖哥把烟头丢到地上踩了踩,苦笑了一声道:“咱们要是跟李鬼干的话,还是需要人!就咱这寝室的人还不够人家两拳打的呢!” 这话虽说不假,可自己一个刚到这儿的学生哪儿有啥人脉,提到人脉,我猛地想起袁一鸣,可想了一下还是只好作罢,有陈梦茹在其中垫着,何况之前和她约法三章,要是是为了这事儿找袁一鸣,想必陈梦茹不举着刀砍了自己就算是万幸了。 “咱班有啥混的硬的人没?”我瞅了眼胖哥问道。 “有倒是有,不过...”胖哥摇了下头,叹气道。 “不过啥,快说,咋这么墨迹呢!”我见胖哥卖着关子,没好气的说道。 胖哥说着,其实班里有个叫沈思明的人混的不错,大家都叫他四眀,可这人性格忽阴忽晴的,捉摸不定,可李鬼从来没敢找过他啥麻烦,俩人也算是相安无事,可这四眀就算是班级里的人被人欺负了也就站一边儿干瞅着,连帮都不帮。 听着胖哥这么一说,我心想着,感情这也是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儿,估摸着有背景,连李鬼那么猖狂的人都不敢去招惹,看样子我得去会会他。 “这四眀有啥爱好没?譬如苍老师,还是波多老师?”我瞥了一眼胖哥,坏笑着说道。 “人家是高富帅,排队和他上床的女的都搞不过来,还用看爱情动作片,你想多了!”胖哥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我的头,摇了摇头道。 “等周一见到他再说!” 我扭身走进了宿舍,屋里早就熄了灯,我摸黑上了床,一头扎进被窝里,鼾声大作。 “不好了,不好了,群子,别他娘的睡了,天都塌下来了!”辉子满头大汗,推搡着我。 “咋了?一大早就大惊小怪的!”我揉了揉眼,瞧见他一脸的急色,问道。 “赵桐和王伟那俩人带着一伙人冲进李鬼他们宿舍楼了!” 我一听这话,蹭的一下站起身,见寝室里就剩我一个,不解的问道:“他们人呢?” “早就去看热闹了!”辉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一比划手道。 妈的,真他娘的不够意思,有他妈这种热闹也不叫上我,我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句,赶忙套上衣服,穿着拖鞋就往李鬼的宿舍楼跑去。 “群子,快点儿,再晚点儿黄花菜都凉了!”胖哥老远就瞅见我,招呼着手喊道。 “这咋回事儿,赵桐和王伟俩人不转学了吗,咋杀回来了?”我瞅了瞅宿舍楼门口聚满了人,热闹非凡。 “来报仇了呗!”胖哥扎了咂了咂嘴道。 正文 011章 混战 眼瞅着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我拍了下胖哥的肩膀,仰了仰下巴,说着:“走,咱哥几个进里面瞧瞧去!” 只见胖哥点了下头,招呼着一旁的辉子和老二俩人就往宿舍楼里钻,我环顾了一圈也没找到二娃,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人真他娘的不合群,集体出动的事儿也不见人影。 也没再多想,胖哥在前面打头阵,毕竟身板宽,他能过去的地方,我们后面这帮身形苗条的就更畅通无阻了。 挤了老半天,好不容易趴到了三楼,见胖哥停了下来,我踮脚往里望去,见李鬼正趴在地上被一群人打着,仔细瞅了一眼边儿上的人,不由得让我一惊,只见手里握着一根钢管打着李鬼的人是二娃。 “要是不想死,就都他妈给老子让开!”从楼梯口传来一阵大骂,我扭头瞧去,见黄雷带着一旁人拿着家伙小跑着过来,楼道里看热闹的人生怕惹事儿,连忙贴着墙根站着把路给让开。 “这可咋整,赵桐他们要吃大亏了?”胖哥见黄雷带着人冲了过来,满面的急色问道。 “有啥咋整,瞅瞅再说!”我冷声回道,一时间也想不出啥法子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胖哥瞧黄雷从身边过去,拉着我紧跟在黄雷后面又往里面凑了凑,挤到了李鬼寝室的门口。 “哪个是赵桐?”我把手搭在胖哥肩膀上,问道。 “喏,那个穿黄半袖的是赵桐,边儿上那个个头高一点儿,黑一点儿那个是王伟!”胖哥往里指了指道。 这时二娃扭身见黄雷带着一伙人冲了进来,急忙喊道:“他们的人来了!” “妈的,正好老子这两天手痒痒,收拾了这伙狗娘养的!”赵桐满目寒光,恶狠狠的说道。 “哥们儿们,给老子把这俩小比崽子送到医院去!”只见黄雷一摆手,身后的几个人拎着棒球棒冲着赵桐那伙人就冲了过去。 赵桐举起钢管,大骂道:“谁他妈把谁送到医院还不一定呢!” 话音还没等落下,只见赵桐一个箭步朝着黄雷冲了过去,还没等赵桐手里的钢管近身,黄雷抡起手里的棒球棒冲着赵桐的脑袋就砸了过去,这一下可着实不轻,赵桐一下趴倒在地上,捂着脑袋,黄雷更是来了威风,拳脚相加。 胖哥瞅到赵桐被打,往前一挺身就要上战场,我用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使劲儿压了一下,弄得他嘴一咧,瞪了我一眼,急声道:“群子,现在要不上,赵桐非得被打成残疾不可!” “着什么急,再等等!”我从口袋里掏了根烟递给了胖哥道,“抽根烟,压压惊!” “都这节骨眼还有工夫抽烟!”胖哥一把把烟丢到了地上,斥责道。 我嘿嘿的笑了一声,往里看去,见屋里早已打的乱作了一团,赵桐躺在地上自顾自的打着滚,王伟把黄雷打到在地,只是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个小子绕到了王伟身后,趁着王伟一个不打紧儿,王伟硬生生挨了一棍子,额头渗出一股殷红的血液。 只是我撒摸了半晌也没瞧见二娃的影子,也没工夫想那么多,拍了一下胖哥的肩膀道:“妈的,还等啥呢,现在上啊!” 胖哥一招手,身后的辉子和老二俩人也急忙跟上,我直直的冲着在王伟背后下黑手的那人冲了过去,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纵身跃起,抬起脚冲着那人的胸脯就踹了过去,那人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咳嗽了两声大骂着,“我去你妈的!” 只见那人举着棒球棒晃晃悠悠朝我冲了过来,见那人挥下棒子,我急忙侧过身去躲过一下,攥起拳一记勾拳砸在那人脸上,那人被这一拳砸的有些发蒙,捂着脸踉跄了几步。 我哪儿能容他缓过劲儿来,冲着那人肚子又补了一脚,只听咔的一声,那人手一松,手里的棒球棒应声掉在地上,见这人也没了还手的能力,扭过身想去帮一下胖哥。 这胖哥虽说身形肥大了一点,可身手倒还算是灵活,那人抡着棒子挥了几下,硬是被他一一躲过,打架厉害的是攻击,瞅着胖哥躲了半天,一点儿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我赶忙捡起地下的棒球棒跑了过去,大骂了一句,“老子给你开瓢!” 手起棒落,一棒落在那人的脑袋上,只见那人一下瘫倒在地上。 “你咋才他妈来,老子都他妈快被他玩死了!”胖哥瞅了瞅我道。 “瞧你骂人还有力气,这不也没啥事儿嘛!”我用拍了拍胖哥的肚子,打趣儿道。 辉子和老二那头二打一早早解决了战斗,朝我和胖哥围了过来,辉子把手里的家伙往地下一扔,瞅了瞅躺了满地的人,问道:“群子,咱现在咋弄?” “跑啊!” 胖哥和老二俩人一听这话,赶忙扶起赵桐和王伟俩人往外走去。 “群子,看到二娃没,刚才他好像也在!”胖哥这话让我心里打了个紧儿。 “校警来了!都散了吧!”楼梯口突然传来一声喊叫,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 “咋弄?”老二吓得满头大汗,问道。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咱几个从那头绕过去,到一楼翻窗户出去!”我扭身小跑着往走廊那头跑去。 “都站住!”还没下到一楼,迎面冲上来两个校警。 “群子,你他妈挑的好路啊!”胖哥抱怨着。 我一瞅这下是插翅难逃喽,扭头冲胖哥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着别惹事儿,人家是警察,咱惹不起。 胖哥和老二他们看出了点儿意思,点了点头,没做声。 “走吧!”其中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校警摆了摆手道。 “去哪儿?”虽说之前在村里把人打伤打残不少,村里的警员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睬,到了私了一下也就摆平了,哪儿见过这情形。 “呦喝,跟我装傻是吧,到了就知道了!”那校警冷哼了一声道。 我没在说啥,跟着校警往外走着,一走出宿舍楼,看热闹的人都还没散,叽叽喳喳的交谈着。 “群子,这下咱可出名了!”胖哥凑到我边儿上,低声道。 可没成想这校警耳朵灵敏的很,推了我一下道:“出不出名说不准,可这‘光荣’的一笔算是留在档案里喽!” 这句话说得胖哥悻悻的低下头不再做声。 一进校警讯室,那俩校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年轻的那个瞅了瞅一旁的人,问道:“王哥,这事儿咋处理?” “小李,你又不是头一天来上班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只见那王哥抿了口茶水,从兜里摸出根烟点上,指了指我们,冷声道:“蹲下,手抱头,没叫你们站起来,不准站!” “这事儿跟我们没多大关系啊,我们就是去看个热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老二咽了咽口水,解释着。 “哪儿他妈那么多废话,我咋没见过助人为乐把人送到医院去的事儿!”那姓李的校警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愤声说道。 被这么一呛声,老二哪儿敢再说啥,连忙蹲下身子。 那王哥也没啥后续动作,自顾自的翻着报纸喝着茶水,一旁的小李扣着手机,眼瞅着窗外日头正中,胖哥本来身板大,蹲着上不来气,憋得脸通红。 “王叔,让我们...歇一会儿吧!”胖哥喘着大气,告饶道。 “他娘的,小崽子岁数不大,屁话还不少!”只见王哥脸一阴,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朝着胖哥走了过来。 正文 012章 我是良民 那王哥走到胖哥跟前,抬起脚冲着胖哥的肚子就是一脚,冷哼了一声道:“他娘的,惹了事儿,屁话还这么多!” 坐在沙发上的小李瞥眼瞅了瞅没做声,胖哥被这一脚踹的一下坐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说道:“警察还打人...” “妈的,不打人的那是外国警察!”王哥话声还没落,只听啪的一记耳光炸响在胖哥的脸上。 胖哥捂着脸,悻悻的低着头不敢再出声。 “他妈的,拿着国家的钱不办实事儿,还不如养两条狗来的忠诚!”老二嘟囔了一句。 “小比崽子,在那儿说啥呢?”那王哥身形有些发福,可身手依旧敏捷,一大步迈到老二身边,侧身一脚,只见老二趴在了地上,不敢吱声。 这下那王哥似乎打上了瘾头,照着辉子又是一脚,索性赵桐和王伟送到了校医院去,要不然这穿着皮鞋的一脚下去非得弄个重度伤残不可,眼瞅着那王哥拖沓着脚步朝我走了过来。 “我是良民啊,大大的良民!”我猛地喊道,这话倒是逗得王哥噗嗤笑了一下。 “这群里面属你不老实,咋的,想说说咋回事儿了?”王哥蹲在我面前,笑着指了指我道。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倒不清楚,不过...”我故意顿了顿,吊一下他的胃口。 “妈的,别在这儿给我装,有屁快放!”王哥啪的拍了一下我的头,冷脸骂道。 “有个人知道,我把他找来就行了!”我佯装出一副害怕的要死的模样,哆嗦着说道。 只见王哥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样,接着恐吓道:“要是唬我?我就送你去号子里呆两天,到时候你的菊花...” 我心想着:“生命诚可贵,菊花价更高,若到紧要时,舍命保菊花啊!”连忙掏出裤兜里的小灵通给陈梦茹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陈梦茹责备个没完,当我说道只有袁一鸣能解决这事儿的时候,陈梦茹才意识到这事儿的严重性,说着马上就叫袁一鸣过来接我,后来我才知道这事儿用到袁一鸣这个大人物实在是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挂断电话,我冲着胖哥使了个眼色,示意着放心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一到,全成大爷! “小李,瞅瞅现在这帮崽子,学人家打打杀杀,到了紧要关头就成了怂包一个,一会儿人来了咱做一下笔录,这事儿就了了!”王哥见我挂断了电话,靠在沙发上,猛吸了一口烟,嘲讽道。 “还是王哥厉害,三拳两脚定乾坤啊!”小李这马屁拍的倒是清新脱俗,把王哥弄得乐呵,端起茶杯一个劲儿的喝着茶水。 过了半晌,传来几声敲门的声,那王哥摆着架子,靠着椅子喊道:“进!” 我一听敲门声,心头一阵窃喜,死盯着门口瞅着,见走进来的人是袁一鸣,我长舒了一口气道:“这下有救了!” 见袁一鸣推开门,并没急着往里走,而是比划了一下手,这时见到身后跟进来了一个穿警服的男人,那男人也就四十岁出头,听这个啤酒肚,官谱十足。 那王哥一瞅那人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敬了个礼,赶忙恭敬地说道:“张局长,快坐,喝杯茶!” 这人翻脸有时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一副人样,随即就变成了一脸的狗相。 只见张局长拍了拍王哥的肩膀,打着官腔道:“小王啊,我听说你在这里滥用私行,不知道有没有这事儿啊?” “这一定是有人给我穿小鞋,想破坏我们警队内部的团结!”王哥一听这话吓得打了个机灵,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滴,连忙解释着。 还没等张局长说话,胖哥一下站起身抢声道:“咋没有呢?你瞅瞅我这脸!”说着,胖哥还不忘指指他那印着指印的肥嘟嘟的脸。 “小王,你说这事儿可咋弄呢?”张局长双手环胸,故作一脸为难道。 “张局,这都是这帮小流氓不肯说实话,被逼无奈才动的手!”我这一瞅这王哥才是个中高手,编个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那话咋说的来着,放屁都不打草稿,现在算是见识了。 “别信他的,他啥都没问,上来就打!”老二仗着有胖哥当前排,壮士气,底气也硬了起来,起身说道。 “哦?”张局长这一声疑惑,吓得王哥身子打了个机灵,赶忙摇着头。 “张局长,要不然你问小李,他啥都知道!”王哥扭过头冲着小李挤了挤眼睛。 “我刚回来,啥都不知道!”那小李眼尖,从一进门就看出袁一鸣和张局长关系不一般,明摆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老王矣,两边不可兼顾,只得取大而舍小。 王哥一听这话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一口气说了一通没用的话。 “你也别上火,工作中不要掺杂个人情绪进去,这样吧,小王,你先停职休息段日子吧!”张局长拍了拍王哥的肩膀,叹了口气打着官腔说道。 王哥木讷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张局,这事儿多亏了你了,改天请你吃饭,这个...”袁一鸣握了握张局长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沓子钱递了过去,客套的笑道。 张局长熟练的把钱往口袋里一揣,嘿嘿的笑了笑道:“行了,把你表弟带走吧!” “这是你表姐夫?”胖哥瞅着眼前的景象,一脸惊诧的扭过头问道。 我点了下头,没吱声。 “王群,走吧!”袁一鸣摆了下手道。 “那我这些兄弟咋弄?” “和你一块走喽!” 走出了校警讯室,袁一鸣先让胖哥他们一帮回了寝室,带着我上了他的车。 “姐夫,你这是带我去哪儿?”我也没见外,直接叫他姐夫,毕竟有个有权势的姐夫,不要白不要。 “去见点儿男人该做的事儿!”袁一鸣发动了车开出了校园。 车一路往北开着,开了半天,眼瞅着天蒙上一层灰,西边儿起了一层红霞,肚子饿的咕咕直叫起来。 “饿了?”袁一鸣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问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这本钱一天都没投资了!”我把身子靠在座椅上叹了口气道。 “王群,别说,我越来越喜欢你这小鬼头了!”袁一鸣被我的话逗得嘿嘿一笑道,“你再忍一会儿,等办完事儿,姐夫请你吃大餐!”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车猛地停了下来,袁一鸣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到了,我跟着下了车,打眼看了一眼周围,道两边长满了杂草,足有半人多高,路下面堆着不少粗重的水泥管子,看样子也是被人废弃在这儿的,往远处望一下倒是有个破旧的工厂,连个灯都没有,幽黑一片,显得有些瘆人。 “姐夫,你不会带我到这儿来见鬼吧?”我问道。 “鬼那玩意儿,哪儿有人可怕!”袁一鸣笑着说道,“跟我走!” 袁一鸣甩下一句话,手一插兜,自顾自的朝着那破旧的工厂走去,这鬼地方我哪儿敢多呆,快步跟在袁一鸣的身后。 刚一走到工厂门口,一人见了袁一鸣赶忙凑了过来,递上一根烟,阿谀道:“老大,人都安排好了,他们要是敢踏进来,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袁一鸣接过烟,那人赶忙掏出火机点上,嘿嘿的傻笑着。 “黑子,你跟了我也这么多年了,这点儿小事我不希望看到任何闪失,要不然有来无回的就是你!”袁一鸣猛吸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冷声说道。 正文 013章 螳螂捕蝉 黑子一听这话吓得浑身打了个机灵,呵呵的傻笑着道:“大哥,要是出了事儿,我自己把脑袋揪下来!” 袁一鸣没吱声,猛吸了一口烟把烟头丢到了地上,冲我招了招手道:“王群,一会儿你在角落里看着,别出声!” 我连忙点了点头,跟着袁一鸣往工厂里面走去,只见袁一鸣左右张望着像是再找什么东西,黑子跟在身后见袁一鸣眉头紧锁,自然知道是咋回事儿,快步走到袁一鸣身边儿,低声道:“大哥,你表弟看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你就不用费心了!” “那你把他带过去吧!”袁一鸣冷声道。 “跟我走吧!”黑子点了下头,冲我招了下手说道。 “看戏?看啥戏,难不成黑灯瞎火的,袁一鸣拉老子过来就为了看他们表演?”我心里小声嘀咕着,可嘴上不敢吱声,跟着黑子往他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小房间走去。 这个小房间在工厂左边大楼的二楼,看样子像是个值班室,趴在窗口去瞅厂子院里的情况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黑哥,我姐夫让我来看啥?”我半靠着房间的窗子,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嘿嘿的笑道,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黑子知道我的身份,哪儿敢向对待其他人一般,很是恭敬地掏出自己的好烟递了过来,一脸奉承的说道:“来,抽我的吧!” 我接过烟,那黑子赶忙把火递了过来点上,脸上堆着笑说道:“大哥想让你跟着他混,这不带你来瞅瞅我们是咋办事儿的,让你学着点儿嘛!” 跟着袁一鸣混?一听这话,我心里倒是有一股子按耐不住的小激动,等自己混成袁一鸣那样,到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不威风自在。 “咋了?群哥!”黑子见我站在那儿满脸傻笑,发问道。 “没...没咋了!”我赶紧摆了摆手,“那伙人是啥来头,刚才我姐夫咋说让他们有来无回呢?” 黑子猛吸了一口烟讲着,这次和袁一鸣交易的是一个叫做王东磊的人,这人性格狡猾,之前袁一鸣的小弟和他交易被他玩了一次黑吃黑,袁一鸣恼羞成怒决定给这人点儿教训,这次交易袁一鸣没露面,一直都是黑子在王东磊联系,把他吊了出来。 听黑子口中说的一点点教训,一下让我想起来满脸是血的江恒,不禁打了个冷战。 黑子见我呆愣在那儿,嘱咐了一遍让我别出声之类的话,就小跑着朝工厂院子里跑去。 我也实在闲着无聊就往院子里瞅着,没过两分钟只见工厂大门口停了两辆越野车从上面走下来了七个人,带头的男人穿着一身风衣,看起来好不气派,只见那人招了招手,身后的几人从车子后备箱里拿出了两个手拎箱朝院子里走去。 这时黑子带着俩人迎面朝着那人走了过去,哈哈的大笑了两声,上前一把抱住那人道:“磊哥,这次货可是多亏了你了!” 一听这话我更断定这人就是黑子口中的王东磊,王东磊客套的笑了笑道:“老黑,这次是咱俩第一次交易,要不是熟人介绍,我还真不敢来,现在风声紧,条子查的严啊!” 黑子松开王东磊,掏了根烟递了过去,笑着说道:“磊哥,要不咋说多亏了你嘞,抽根烟,让我先验验货!”只见黑子摆了下手,身后的俩人接过王东磊小弟手里的手拎箱冲着黑子打开一下,黑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黑,货给你验完了,咱们这货款呢?”王东磊把烟蒂往地上一丢,冷笑道。 “货款?要钱没有,要命,你敢拿吗?”还没等黑子做声,袁一鸣带着一群人从王东磊的身后围了过来,大吼道。 王东磊循声一瞅是袁一鸣,脸一下阴了下来,手往连忙往腰上摸去,掏出抢来,他身后的几个人一见这架势也连忙掏出抢来,王东磊拿着枪指着袁一鸣,恶狠狠的骂道:“老子就知道出这么高的价钱买这批货,其中一定有诈,千算万算没成想中了你的套!” “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既然你上次吞了我的钱,这次就让你连本带利一块还回来!”袁一鸣双手插兜,面色镇定的回道。 “妈的,老子就是死,也拉你做垫背的!”王东磊话音没落,突然砰的一声响,王东磊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这一声响可着实吓了我一跳,浑身打了个机灵,扭头看去,见黑子手拿着枪吹了吹枪口。 “大哥,这他娘的也太没意思了,真不知道上次是咋被这狗娘养的占了个便宜!” 王东磊带来的几个小弟见大哥已死,群虫无首,慌了手脚,面面相觑着,不知如何是好。 “这事儿跟你们几个没关系,你们走吧!”袁一鸣侧脸瞅了一眼那几人冷声道。 那几人哪儿还敢说啥话,拔腿就跑,这时只见袁一鸣双目闪过一丝寒光,举起手往下一落,身后的那几人掏出枪来,接着砰砰几声,王东磊带来的那几人纷纷倒在了地上。 我见这情形吓得脊梁骨发冷,一下瘫坐在地上,手哆嗦着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心里嘀咕着,虽说之前打架不少,但最多也就是把人打伤而已,要是跟着袁一鸣混,等到哪天要是自己拿着枪对着别人,咋说也是爹生娘养的,估摸着自己是没这胆子下手。 我半靠着墙坐在地上,吸着闷烟,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我一瞅是袁一鸣,连忙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只见袁一鸣走到我面前把我手里的半根烟丢到地上,掏出自己的好烟塞了过来,冷色道:“男人不但要抽烟,还要抽好烟,这才配得上‘男人’两个字!”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没敢做声,袁一鸣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道:“王群,别害怕,有姐夫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说着,袁一鸣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粉嫩的毛爷爷放到我手里道:“钱是人之根本,有钱可行千里,无钱寸步难行!” 袁一鸣见我呆愣着没吱声,也没再说些什么,把我带回了学校,临下车前和我交代了一声不要把这件事儿告诉陈梦茹,我只是点了下头,便径直朝着宿舍走去。 一推开宿舍的门,胖哥从上铺一跃而下,凑到我边儿上,脸上的肉笑得堆成了褶儿,问道:“群子,警讯室那人是谁啊?真他娘的厉害,跟我们说说呗!” 辉子和老二俩人也起了兴趣,起身凑了过来,我摆了摆手说了句太累了,改天再说,说完,便躺在床上佯装睡去。 胖哥直呼扫兴,也拿我没辙,只得关了灯上了床。 我躺在床上,眼前挥之不去王东磊倒在血泊之中的样子,耳朵里充斥着枪声还有袁一鸣口中的“男人”的定义,渐渐只感到眼皮发沉,不知何时入睡,一夜无梦。 “别他娘的睡了,再睡就迟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胖哥推搡着我喊道。 “妈的,礼拜天,老子想睡个觉都睡不踏实!”我迷糊着回了一句,没成想引来一阵哄笑。 “你他妈睡糊涂了吧,还礼拜天,都星期一了!”胖哥抬起脚冲着我屁股就是一脚,笑骂道。 我被这么一踹,蹭的一下坐起身来,吓了胖哥一跳,我骂了一句道:“你还踹老子,等哪天老子照着你脸踹!” “你来踹我啊!”胖哥一脸贱笑,晃了晃他那肥嘟嘟的大脸道。 我瞧着胖哥这一副贱兮兮的模样也懒得搭理他,连忙套上新校服,往高一年级办公室跑去报道,我敲了敲门见没人应声,推开门走了进去,瞅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我愤愤的骂了一句,“这他娘的大清早的毛都没有!” 我刚扭身往外走,迎面走来一个老师,扎着马尾,低着头看着手机也看不清长相,倒是身材极佳,凹凸有致,丰乳肥臀,我往那美女老师跟前凑了凑,笑着问道:“老师,我是新来报道的学生,我能问一下我分到哪个班了吗?” 那老师抬起头一瞅是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打趣儿道:“王群,你啥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我一见是姜玲玲,连忙呸了一声,回声道:“原来是你啊,早知道就不装了,说说吧,我分到哪个班级了?” “你...”姜玲玲拄着下巴,假装一副思索的样子,忽然眼睛笑得弯成了一道月牙道:“我就是你的班任啊!” “你一大早的别逗我了!”我眼睛瞪得溜圆,一脸不置信的说道。 “你看我是在逗你吗?”姜玲玲耸了下肩膀,一副可爱的模样回道。 “算了,是姜玲玲也好,课堂一梦醒,美女映眼帘,也算是不错的福利,总比听老头讲课强!”我心里叨咕道。 “想啥呢?”姜玲玲杵了杵我的胳膊,一对儿水灵灵的眸子盯着我问道。 “没...没啥,你当我班任正好,以后我上课睡觉你可不能管哈!” “你要是敢睡觉,我就有办法治你!”姜玲玲挺了挺自己的胸脯道,我瞅了瞅她那两团肉球咽了咽口水,没再吱声。 正文 014章 冰美人? 姜玲玲瞧我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部看着,小脸蛋刷的一下羞得通红,娇嗔道:“你个色狼!” 说罢,姜玲玲抬起手,就要朝我的脸扇过来,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嘿嘿的笑道:“这东西长了就是给人瞅的,它要是想藏起来就不往外凸了,你的还凸了这么大!” 姜玲玲听我这话气得不行,另一只手握着小粉拳冲着我胸脯就砸了过来,愠怒道:“你就是个流氓!” “我的大美女班任,咱就别打了,要不咱俩在这儿闹一上午,你就别去上课了!”姜玲玲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劲儿,小粉拳捶在身上才是挠痒痒的力道,我一脸享受的表情道。 这话说得姜玲玲眼睛往上一翻,白了我一眼,没再做声,把手往回一抽,径直朝着办公室走去,我瞅着姜玲玲的被牛仔裤包裹的紧紧的两瓣屁股蛋,下身的小哥们儿肃然起立,宽松的校服裤子被顶的老高,我低头瞅了瞅,骂了句,“他娘的,没出息的玩意儿!” 我靠着走廊的墙,正愁着裤裆这家伙咋样能安分下来,姜玲玲抱着书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瞪了我一眼道:“走!跟我去上课!” 我弓着身子点了点头,极力的掩饰着下面顶起的小帐篷,半弯着腰跟在她身后朝着班级走去。 三中分班级是按照宿舍的成员一个班级的大体原则分的,理由是什么能够加强班级同学之间的交流,有利于构建学校的优良的学习环境,这些话听上去像是屁话,但总有人愿意听,这也没法子,众口难调嘛! 姜玲玲走进教室,拍了拍讲台,班级男生一瞅姜玲玲进来,一下子从课桌上坐了起来,盯着姜玲玲瞅着。 “妈的,看来那话真不错,美女张张嘴,瘸子能伸腿,瞅这架势,姜玲玲男生缘绝对不差!”我小声的在门口嘟囔了两声。 “给大家介绍个新同学,以后他就要跟着大家一起学习生活了!”姜玲玲瞅了我一眼道,“王群,进来吧,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我弯着身子走了进去,姜玲玲一瞅我这副模样,轻声问道:“你咋了,没事儿吧?” “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过一会儿就好!”我回道,可没成想平日里在村里说话声响没个注意,教室里的人乐开了锅,姜玲玲也瞧出了些端倪,脸蛋羞的通红。 “咳咳...我叫王群,喜欢交兄弟,兄弟一声大过天,有人敢动我兄弟一下,我就敢废了他...”我一脚踩在课桌上,没搭理下面起哄的人,咳了两声道,还没等说完,姜玲玲赶忙抢过话去。 “刚才王群和大家开个玩笑!王群,你就坐杨可儿的旁边吧!”姜玲玲指了指后排靠着窗的空位说道。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瞅了瞅,见杨可儿手拄着下巴瞧着外面,披肩长发,一对儿水灵的眸子,穿着一个紧身小背心,顺势往下一打眼见杨可儿胸脯一对儿肉球哪儿像是这年龄的大小,足有C的感觉。 我冲着姜玲玲点了下头,径直朝着杨可儿走了过去坐在了座位上。 “你瞅啥呢?”我扭头见杨可儿一直别着头瞅着外面,搭讪道。 可没成想我的话像是放屁一般,好歹放屁还有个味儿,可这话说出口半天一点儿回音都没有。 “你聋了!”我见杨可儿没搭理我,愤愤的说道。 只见话刚说出口,杨可儿扭过头来,白了我一眼,冷声说道:“你最好别惹我,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我可是听过不少,可都是些混子在我面前撑面子的时候说的,杨可儿说这话弄得我愣了一下,随即回道:“我要是能吃呢?” “那我就送你点儿不能吃的东西!”杨可儿怒瞪了我一眼,恶狠狠的说道。 “妈的,你到底是有多牛逼!”我骂道。 “呵呵,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小心点儿!”杨可儿甩下一句话,一下站起身,走出了教室,姜玲玲打眼瞅了瞅没做声,继续讲着课。 “他娘的,老子堂堂一老爷们儿被一娘们儿给吓唬到了?”我低头嘀咕着,这时一旁的人杵了杵我,我别过头,见那人递过来一张纸条,我接过纸条,见坐在靠墙位置的胖哥冲我招了招手,我打开纸条见上面写着,“千万别惹杨可儿!” 我把纸条团了团一下丢到地上,趴在桌子上,不得不说,不管谁在讲课,这课堂上的睡眠质量跟寝室就是天上地下,脑袋一沾桌子就昏睡了过去,姜玲玲嘴上虽说拿我睡觉有法子,也就是吓唬一般学生管用,换做是我也没辙,直到一阵下课铃才把我从周公派来的美女怀里拉了出来。 胖哥一下课一屁股坐在了杨可儿的座位上,满脸急色的问道:“群子,那杨可儿到底咋了?是不是你惹到他了?” “我他妈的招惹那个有病的女的?你没发烧吧?”说着我抬起手摸了摸胖哥的脑袋。 “去你的,老子健康得很!”胖哥啪的一下拍下我的手,急声道:“别怪哥们儿没劝你,这个杨可儿可不是一般的女生,咱们可惹不起!” 听胖哥这么一说,我顿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问道:“到底这杨可儿是咋回事儿,你给我讲讲!” 只见胖哥环顾了一眼四周,低声讲着。 这个杨可儿人如其名,长相清纯可人,一副萝莉的模样,可没有人见她笑过,班级的人也都背地里称呼她为“冰美人”。 这美女身后从来都不乏追求者,像杨可儿这样的,一入学没多久就成了各班小混子追求的对象。 隔壁班的一个老大叫刘文,刚入学没两天在高一年组打出了点儿名气,跟几个混的不错的人称兄道弟,那刘文有次来找杨可儿说是让她做他的马子。 杨可儿白了刘文一眼没做声,刘文一瞅这杨可儿闷葫芦一样,一巴掌打不出来个屁,怒骂道:“我他妈说话你听没听到?” “你妈说话我没听到,就是你这个苍蝇在耳边嗡嗡个没完!”谁知杨可儿双手环胸,没好气的回道。 刘文见周围这么多人瞅着,嫌自己丢了面子,大骂道:“你一个搔货,还敢在这儿跟老子说这话,不知道都被人上过多少次了,说不定下面都成了下水道了!” 可还没等刘文反应过来,只见杨可儿抬起手,继而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刘文的脸上,刘文这下可是彻底被杨可儿激怒,刚想动手,见老师走了过来,便甩下一句话“放学,学校门口见!”说罢,扭身走回了教室。 一放学,年组里面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少,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刘文带着自己班级里几个混的还算不错的哥们儿,叼着烟,拿着板凳腿在校门口堵着杨可儿。 “这他娘的都几点了,会不会吓得躲厕所去喽!”刘文起着哄笑道。 “张强来了!”刘文带来的一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指了指路口,声音颤抖着说道。 刘文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见从路口走来了一伙人,带头的正是张强,这个张强在学校周围一带混的顺风顺水,也算是个混子的头头,平日里走路大摇大摆,很是目中无人的样子,刘文打眼一瞅张强的旁边的女的,再仔细一瞅那人是杨可儿,这一下刘文慌了手脚。 “跑啊!”刘文大吼了一声,把手里的家伙往地下一扔,拔腿就跑。 这打架靠的就是气势,刘文一跑就只有挨打的命喽,张强带着身后的人愣是追了两条街出去,刘文见自己实在是脱不了身,转过身扑通一下跪在了张强的面前,拉着他的裤子,连连告饶道:“强哥,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动了你的马子,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当我是个屁,放了得了!” “我的妞儿你也敢动,看来今天得给你长点儿记性了!”只见张强伸手直接抓过刘文的脖领子,一记勾拳砸在了刘文的脸上,这一下下去,刘文两颗门牙夺口而出,直接趴在了地上,张强身后的几个人跟着上来一阵拳打脚踢,从那事儿之后,刘文再也没敢招惹过杨可儿。 “这个张强很吊?”我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道。 “这张强比李鬼叼,人家是混社会的,李鬼只是混混学校而已!”胖哥说道。 “谁叫王群,给我出来!”还没等我说些什么,教室门口一人吼道。 我扭头看去,见这人上身穿着一个小背心,下身一个大花裤衩,留了个小平头,眯缝着眼睛,双手环胸,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一瞅就是来者不善。 “这人就是张强!群子,别招惹他!”胖哥瞧了一眼门口那人,凑到我耳边低声劝诫道。 “呦喝,真他娘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说谁来谁,老子得出去会一会!”我打趣儿道,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你就是王群?”张强仰了仰下巴,一脸不屑的瞅了瞅我,玩味儿十足的问道。 “我就是!你找我干啥?”。 正文 015章 软骨头 “我他妈的找的就是你!”张强怒骂道,一下伸出手拽住我校服的衣领,把脸逼近,面目狰狞道:“小比崽子,告诉你,别他妈的招惹杨可儿,听到没?” 我没接话,四周瞅了瞅瞧就张强一人还敢在这儿玩儿硬的,我抬手打下张强的手,从裤兜里摸了根烟点上,仰了仰下巴,笑着说道:“别说你那马子长得还挺俊的,胸大屁股翘,等老子哪天帮你教导一下,更爽!” “妈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子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张强怒吼了一声,手一攥拳,一记勾拳打了过来,我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害的他愣是打了个空,这下张强气的脖颈上青筋暴起,死瞪了我一眼,迈开步子直直冲了过来。 我冷哼一声道:“背着粪篓子逛大街--找屎(死)!” 只见张强一下停了下来,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张强抬起脚冲着我裤裆就踹了过来,这他娘的小子下手黑的很,踹的我捂着裤裆弓着身子,满脸憋得通红,张强见自己占了上风,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就要往墙上撞去。 我一瞅这一下子要是撞上去,估摸着只有被打的份儿喽,我咬了咬牙,强忍着蛋疼的剧痛,来了个以其人之道会治其人之身,趁着张强没注意,伸出手一把拽住他的裤裆使劲儿捏了一下又扯了一下,这一下子张强嗷的一声叫了出来,一下松开了我的头发,捂着裤裆往后退了几步。 “他娘的,老子的猴子偷桃也不是白练得,等哪天用你的杨可儿练练抓奶龙抓手如何?”我半眯着眼睛,阴笑着朝着张强走去。 张强见自己失了先机,告饶道:“群哥,你就饶了我吧,我也是被杨可儿那搔娘们儿给糊弄的才和你结仇啊!” “妈的,哪儿他妈那么多废话!打我的人是你!”我骂了一句,一个大步上前接着一记耳光炸响,听的心里那叫一个得劲儿,想起踹蛋之仇,我抬起脚又补了一脚,这才作罢,见张强瘫坐在地上,一脸的委屈,我蹲下身,用手捏着他的下巴。 “你上过那杨可儿了?” “没...没!”张强一听这话连忙摇头,磕磕巴巴的答道。 “那你帮她干啥?” “那娘们儿一直吊着我,不让上,我这才帮她!”张强怯怯的回道。 “滚吧!”我站起身摆了下手道,张强一听这话浑身来了劲儿,站起身来,一溜烟的功夫跑没了影子,连个杨可儿那样的娘们儿都搞不定,真是一副软骨头。 “群子,你他牛逼了,连张强都被你打跑了,以后你做我大哥,罩着我!”胖哥从教室里探出头来瞅了瞅见张强没了影,一脸憨笑凑到我一旁道。 “陪我去趟厕所!”我没搭理胖哥的话,自顾自的说道。 “咋了?打一架不会把屎尿都弄出来了吧?”胖哥装作一脸嫌弃的表情,打趣儿道。 “妈的,老子是想看看下面这哥们儿还能不能站起来!”我瞪了胖哥一眼,没好气的回道。 我跟着胖哥俩人走进厕所,我掏出家伙一阵软硬兼施,可见这家伙就是没啥反应,“哥们儿,你倒是站起来啊!” “别说,群子,你那玩意儿还真不小,可站不起来也就是个摆设!”胖哥探过头瞅了一眼笑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没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这哥们儿躺着也比你那站着的强!”我白了胖哥一眼,愤愤的说道。 胖哥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裤裆,没做声,这时一人推开门走了进来,胖哥一瞅见这人,嘿嘿的笑着走了过去,赶忙掏出根烟递了上去道:“四明哥,来抽根烟!” 只见四明接过烟瞅了一眼,随手一丢把烟丢进了下水道,胖哥一瞅慌了神,连忙道:“四明哥,这烟有点儿不上档次,下次给你弄包好的!” 我提上裤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沈思明,见他留着斜刘海挡住左眼,脸蛋倒是长得英俊,可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看着就有种想照着来一拳的冲动。 四明还是没应胖哥的话,侧脸瞧了我一眼,颇具玩味道:“你小子不错,跟着我混吧!” “你很吊?”我双手抱膀,仰了下下巴,冷哼了一声问道。 “比你吊,要不跟着我混,要不与我为敌,自己选!”四明双手插兜走到我面前,冷笑道。 胖哥见我和四明俩人僵持着,伸出手杵了杵我,低声道:“群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先应下来再说!” “死胖子,滚一边儿去,不用你在这儿乱说话!”四明一抬脚踹在胖哥肚子上,只见胖哥被这一脚踹的往后退了几步,捂着肚子喘着粗气。 “妈的,动我兄弟,废你手足!”我怒吼了一声,手一握拳,抡圆胳膊一拳砸在了四明的脸上,只见四明一个踉跄,身子往一边栽了一下,他猛地一下站起身子,还没等我恍过神来,四明直拳打在我肚子上,这身手哪里像是高富帅的身手,我硬生生挨了这么一拳,强咬着牙,伸出手一把拽住四明的头发,四明用力的挣脱,我猛地一用力往墙上一甩,只听咣的一声闷响,四明的头撞击到了墙上。 “群子,别惹出事儿喽!”胖哥一瞅这情形急忙上前拉住我的胳膊喃喃道。 这时四明一手捂着头,另一只手撑着墙,成股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见四明踉跄着朝我走了过来,攥起拳头就要冲我脸砸过来,我刚想还手,可没成想只听扑通一声,四明趴倒在地上。 “他娘的,再有钱有势,撞到墙上照样撂倒!”我呸了一声,骂道。 “群子,你这事儿可闹大了!”胖哥把手搭在我肩上,摇了摇头,叹气道。 “诺?他现在还能起来打我咋的?” “算了,先把人送到校医院再说吧!”胖哥没接我的话头,弯腰搀起地上的四明道。 我没吱声,跟着胖哥后面朝着校医室走了过去,当校医问起来四明的伤是咋弄的,胖哥随口胡诌了一句撞到门框上了,可没成想这校医还真没再多问,只是叹息了一句现在这些小年轻走路真是不长眼睛啊,自己都能撞成这样,听这话,我发觉我愈发的看不懂这校医的智商喽。 我和胖哥从校医室出来,抬头见日头正中,眼瞅着到了放学的点儿,我掏出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瞥了眼边儿上的胖哥道:“咱还回教室不?” “回个毛线,后两节体育课,那老师从来没点过名,缺一个两个,他也跟不管!”胖哥脱下校服上衣擦了擦脸上的汗道,“走!哥们儿带你去个好玩的地儿!” 说完,见胖哥把校服往腰上一捆,一招手,挺着大肚子往学校边儿的栅栏走去,胖哥身手矫健的很,只见他双手往栅栏上一撑,紧跟了个鲤鱼跃龙门,从一米多高的栅栏上跳了过去,这动作一气呵成,看的我愣了半天。 “群子,傻站在那儿干嘛,过来啊!”胖哥不时左右瞅瞅,招着手,急声道。 我晃过神来,单手一支,侧身一跃直接跳了过去,胖哥冲着我竖了个大拇指,嘿嘿的笑道:“行啊,群子,看不出来,行家啊!” “行家你妹儿,快走!”我抬起脚照着胖哥的屁股踹了一脚道。 跟着胖哥走进了学校边儿上的一条胡同里,胖哥神秘兮兮的扭过头见没啥人,快步往前走着,我心里好奇,可嘴上没发问,紧跟着胖哥。 只见胖哥走了没多远,弯腰钻进了一个只拉开一半的铁皮卷门,我俯身跟了进去,打眼往屋子里一瞧人倒是不少,单看这些人的样子也知绝非善类。 “这是啥地方?”我拉了下胖哥,警惕的问道。 “你还真是村里来的啊,这是游戏厅,靠那老虎机,手气好的时候一晚上赚个千八百的没啥问题!”一进俨然到了胖哥的地盘,见他叼着根烟,双手抱膀说着。 “呦喝,小胖,又过来了?”我刚要开口大骂,见迎着胖哥的面走来了一个女人,发嗲的跟胖哥打着招呼。 我仔细打量了两眼眼前这女人,染了一头黄发,脸上画着烟熏妆,五官倒还算长得秀气,上身一个小吊带,但显然关不住胸前的那对儿白兔,两团肉球呼之欲出,两条修长白玉般的腿交叉站着,说这话不时还冲着胖哥抛两个媚眼。 “阿美姐,这不是想你了嘛,过来瞧瞧!”胖哥应声道,只见他说着把胳膊搭在阿美的肩膀上,手正好覆在胸脯的凸起之上。 “还是小胖嘴巴甜!”可没成想这阿美根本不在意,反倒小手握拳在胖哥的肩上轻轻锤了一拳。 “你先到里面洗干净了等我,我先陪一下我朋友!”胖哥把嘴巴贴到阿美的耳边轻声说道,可这话被我听的一清二楚,心想着难不成这俩人还有啥猫腻? “你坏!”只见阿美听了这话,娇羞的扭了下身子,转过身去,胖哥啪的一下拍了一下阿美的屁股,色眯眯的笑道:“一会儿就知道我坏不坏喽!” 正文 016章 阴魂不散 阿美侧脸冲胖哥抛了个媚眼,径直走进了里面的房间,傻子都能瞅出来这俩人是啥关系,我佯装着啥都没瞧见,站在一旁没做声。 “走!群子,哥们儿带你耍两把去!”见胖哥扭过身一把揽过我的肩膀,豪气的说道。 胖哥带着我走到柜台前,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小沓毛爷爷啪的一下拍在了柜台上,瞅这架势也是这家的熟客,那老板嘿嘿的笑了笑接过钱,凑到胖哥耳边轻声问道:“妞儿的服务费也在里面?” 胖哥一听这话,眼睛一眯缝,没做声,点了下头,那老板会心的笑了笑拿出了一把游戏币放到了小盒子里递给了胖哥,胖哥接过盒子冲着那老板使了个眼色,转身招呼着我道:“群子,走!” 我瞅了眼胖哥这一副得意的模样,心里嘀咕道:“这小子要上个妞儿连北都找不到喽!” 只见胖哥一屁股坐在老虎机前把游戏币往投币口里一塞,熟练的耍了起来,一边玩着一边讲解着,我假装认真听着,可心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 “群子,给你玩,我去办点事儿!”胖哥起身拍了下我的肩膀,装出一副的着急的模样道。 “干嘛去啊?胖哥!”我抬起手一把拦住胖哥的去路,坏笑道。 “还能干啥!开闸放水!”胖哥边说边提了提裤子,夹着腿,没好气的回道。 “还他娘的和我装,说!你和那阿美是咋回事儿?”我用手一下把胖哥按在了凳子上,双眼瞪得溜圆,怒瞪了他一眼道。 “群子,你都知道了?”胖哥一听我这话,悻悻的低下头,怯怯的问道。 我双手抱膀,仰了下下巴没做声,胖哥抬起头瞥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她拿她的钱,我拿解决我的生理,买卖关系而已!” “去吧!别闹得肾亏了就行!”我嘿嘿的笑了笑,杵了一下胖哥道。 胖哥一听我这话,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子“兄弟,不谢!”的情感,起身用力的拍了下我的肩膀便一溜小跑朝着后面的屋子里跑去。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坐在凳子上把游戏币塞进投币口里,摆弄了几下,见胖哥买来的那点儿币只剩个底儿,我把盒子往地上一丢,可没成想这一下子却弄出来了事儿。 “哪个他娘的不长眼的扔的?”我听着这声音有点儿熟悉,循声看去见说这话的人是张强,一瞅他身后跟着俩混子,我心头一紧,大惊不好,想着起身冲出去,可还没等起身,张强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手用力的往下一压,一下把我压在了凳子上。 “真他妈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正愁没地方找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张强一把拽过我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 我估摸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实力,这要是真动起手来,说不定自己便宜没占到,还惹了一身搔,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张强一拳直直的砸在我面门之上,硬生生挨了这么一拳,我身子往后一仰刚要倒地,可不知这张强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拽着我的衣领一下把我提了起来。 “小比崽子,老子让你加倍还回来!”张强仗着自己占了风头,甚是得意,大笑道。 “妈的,老子和你拼了!”这时哪儿还能顾得了那么多,不拼死的残,拼了说不定还有条活路,我大骂一声,还没等张强晃过神来,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这一下连吃奶得劲儿都用上,只见张强受了这么一下,疼的不行,手一下松开我的衣领,弓起身子捂着肚子,连声喊道:“你俩看他妈啥呢,都给老子上!” 张强身后的俩人一瞅张强挨了欺负,俩人一齐冲了上来,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抄起身旁的板凳胡乱抡着,这俩人一见这情形,也不敢贸贸然上手,只得僵持着。 “扛着给老子上,怂包玩意儿!”这情景看的一旁的张强直着急,脸气的通红,大喊道。 那俩人怕张强怕的要命,硬是顶着板凳冲了上来,我赶忙把凳子一扔,跟那俩人兜起了圈子,可脚下一个没留神被一根电线绊了一下,突然身子往前一倾,直直的趴在了地上,那俩人嗖的一下冲了过来,抬起脚就要踹下,我连忙在地上打着滚躲开了几下。 张强这时也缓过劲儿来,还没等我起身,张强突然一把死死的抓住我的头发,用力把我的头往一旁的游戏机上撞去,只感到脑袋一阵剧痛,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我扶着地还没等站起身,又感到背后挨了一脚,我一下趴在了地上。 “妈的,再牛逼的人也打不过一群人,更何况你他妈的也没那么牛逼!”张强咳了一口浓痰呸一下吐在地上,嘲讽的说道。 “别他妈的让老子起来,要不然连本带利让你一起还!”我怒目瞪了张强一眼,怒骂道。 “嘴巴硬,是不是?来,叫声爷爷,老子就放了你!”张强蹲下身子,用力的捏着我的下巴,把脸逼近,阴笑道。 “孙子,来,叫声爷爷!”我强咬着牙,冷声道。 “是你自己找死!”张强一听这话,怒声道,只见他另一只手握紧拳头举了起来,眼瞅着立马就打了过来。 忽然见身后闪出胖哥的脸,见胖哥手里不知从哪儿摸来了一根钢管,还没等张强那一拳打下来,举起钢管猛地用力冲着张强的脖子打了下去,张强被打了这么一下子,面部一僵,身子一直,扑通一下趴在我身前。 张强身后那俩人才缓过神来,见张强趴在地上,指了指胖哥,抬起手要去抓胖哥,胖哥哪里是他俩人的对手,背后下下黑手还是把好手,一瞅这架势,胖哥拎着钢管拔腿就跑,要是论逃跑这本领,胖哥绝对是个高手,那俩人追了半天愣是没追上,喘着粗气愣了半天只好作罢。 胖哥绕了一大圈跑回了游戏厅,见我坐在凳子上叼着根烟吸着,连忙擦了擦满头的大汗,一脸的急色道:“群子,老子一会儿看不住你就他妈的出事儿!” “这他妈的怪谁,不还是怪你,非得来这鬼地方,要不然能出这事儿!”我白了胖哥一眼,没好气的回道。 “这张强也是的,阴魂不散的!”胖哥挠了挠头,面子有些挂不住,顿了顿说道。 “别在这儿废话了,一会儿要是那俩人跑回来,到时候咱俩就吃不了兜着走喽!”我把烟头往张强边儿上一丢,呸了口浓痰道。 胖哥点了下头,搀着我往外走去,走了老远,胖哥实在体力有些不支,拄着墙喘着粗气,笑骂道:“群子,你他娘的咋这么重呢?” “这都怪你刚才和那阿美弄得没劲儿了,咋样?牛耕地把牛累死了吧!”我拍了拍胖哥那挺出的肚子,打趣儿道,“说说你咋这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下面那哥们儿顶不住喽?” 这话刚一说出口,胖哥呸了一声,骂道:“老子不是担心你的安危,一下子没挺住,提着裤子就跑了出来了!” 我呵呵的冷哼了一声,没做声,心想着“这话说得倒是像模像样的,到头来不还是裤裆里那一枪加两炮不顶用!” 胖哥休息了一会儿,架着我往宿舍楼走去,胖哥一脚踹开宿舍的门,还没容我准备好躺在床上的姿势,只见他用力一推,砰的一声把我摔在床上,这一下子可是弄得我后背生疼。 “死胖子,你他娘的要摔死老子咋的,这是要杀人灭口?”我捂着腰,愤愤的骂道。 “去你妹儿的,老子把你给弄回来就不错了!”胖哥瘫坐在凳子上,用校服擦着汗,喘着粗气说道。 我也懒得去接胖哥的话头说着,咋说这次要没有胖哥,自己这小命说不定就交代在里面喽! 只听咣的一声,寝室门一下被踹开,只见黄雷双手环胸,大吼道:“哪个小比崽子叫王群,给老子站出来!” 我往门口一瞅,心里一紧,喉咙哽了一下,心里叨咕着,“真他妈的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冤家都碰到一块了!”我急忙翻过身去,面朝着墙,哼出鼾声,装出一副睡的比猪害死的样子。 “雷哥,王群没在寝室啊,你要是有啥事儿就跟我说!我跟他说!”胖哥一瞧事情不妙,见我背对着黄雷,才舒了口气,连忙憨笑着递了根烟过去说道。 “妈的,老子要打他,你能替他挨打?”这下黄雷压根没买账,抬手一把甩开胖哥的手,一下抓过胖哥的脖领子,呲牙道。 这一下吓得胖哥浑身打着哆嗦,支支吾吾的说道:“雷哥,可...王群真没在寝室啊,这咋弄?” “那睡觉的小崽子是谁?”黄雷没搭理胖哥的话,扭头打眼瞧了我一眼问道。 “他...他叫王狗娃,刚来的!”胖哥愣了一下,生怕被黄雷看出端倪,赶忙编着瞎话回道。 “王狗娃?咋起了个这操蛋的名字,一听也他娘的是个挨打的货!”黄雷一下松开胖哥的衣领,顺势往后一推,朝着我走了过来,双手抱拳捏的嘎嘣作响。 正文 017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 耳听着身后声响愈发的走近,后背脊梁骨直发凉,猛地一只手伸到我眼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一发力把我生生拽了起来,我没做声。 “王狗娃,老子就把你打成狗!”黄雷狰狞着脸,双目闪过一丝寒芒,恶狠狠的骂道。 只见黄雷握紧拳头一记直拳砸在我面门之上,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子,眼前一阵模糊,黄雷一瞅我没还手,愈发的嚣张起来,手一甩把我丢在地上,我想要发力,可只感到浑身乏力,一丝的气力都难以集中到四肢上。 “你他妈小子不是牛逼嘛,打老子那会儿的劲头被狗给吃了吧!”黄雷蹲下身子用力捏着我的下巴,嘲讽道。 “妈的,等老子缓过劲儿来的,弄死你个比样的!”我心里骂道,可嘴上不敢吱声,现在要是骂他一句,他还不得像是个疯狗一样上来就一顿打,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一时嘴硬,讨来一顿打不值当。 可没成想这黄雷见我没吭声,嘴上更是威风起来,把我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胖哥在一旁不敢做声,只是一劲儿的挤着眼睛冲我使着颜色说着,“群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反正那些祖宗都死了,骂就骂去吧!” “他娘的,骂的不是他祖宗!”我瞪了眼胖哥,可没料到这一个眼神被黄雷看了个正着,啪的一记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就你这小比崽子还敢瞪老子,再来一个试试!”话音还没等落下,黄雷一下紧抓住我的头发,还没等我晃过神来,额头一阵剧痛,头一木,眼前一片漆黑。 “王群,你醒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见自己躺在医院里,嘴上带着呼吸机,陈梦茹一瞅我睁开眼,蹭的一下站起身,眼角泛着泪花道。 我小幅度的点了下头,嘴上的呼吸机带着实在难受,说不出话来。 “你答应我的话都忘了咋的?你这孩子咋这么不听话!”陈梦茹握着小拳头锤了我胸口两下,抽搐了下鼻尖,责备道。 “梦茹,你先出去,我有话和王群说!”我没注意袁一鸣也在这儿,见他脸上仍没有丝毫的情绪,搂了下陈梦茹的肩,冷声道。 陈梦茹擦拭了下眼泪,点了下头,没做声,扭身走出了病房。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废物!”袁一鸣把椅子往身旁一拽,弯身坐下,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膀,鄙夷的眼神瞅了瞅我道。 “我...”听这话我双手用力想握拳打过去,可这手不管怎样都合不拢,只得在心里愤愤的骂道:“你他妈的给老子去试试,浑身是伤,咋和他们打!” “要是个爷们儿,就算是自己剩下一口气,也得和对方拼到底,像你这样被打,看来你不配‘男人’两个字,最多也就是个懦夫!”袁一鸣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嘲讽道。 我想把这嘴上的呼吸机给取下来,告诉他我不是个懦夫,可浑身一丁点力气都用不上,连抬手都困难的要命,我侧过头去,不想瞧见袁一鸣这一副鄙视的嘴脸。 可袁一鸣一瞅我这样子,更是来了兴头,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世界没有所为的上帝,没有佛祖,只有弱肉强食,而你现在只是砧板上的一块肉,等着人来瓜分!” 说罢,袁一鸣把烟头往地下一丢,余光瞥了我一眼,没再做声,起身走出了病房。 过了一会儿,陈梦茹走了进来,眼眶泛红的瞅了瞅我,我敲着她这副模样,心绞痛着。 中午的时候,胖哥拎着一大兜的水果走了进来,见陈梦茹也在,有些拘谨,陈梦茹也看出了些端倪,说是学校里还有些事儿要忙,拿着包走了出去,胖哥一瞧病房里只有我俩人,拉过椅子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俨然一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 “群子,瞧你这样子特像大熊猫,国宝!”胖哥嘿嘿的笑着,打趣儿道。 我眼睛瞪得溜圆,瞪了他一眼,胖哥一瞅我这眼神,一脸贱笑的凑了过来,脸上的肉向下耷拉着,眯缝着小眼睛,打量了两眼,突然捧腹笑道:“群子,别说,你这小眼神还挺有杀伤力的,要是那会儿你这么一瞪,没准黄雷那狗娘养的早跑了,也不能挨这么一顿打不是?” 妈的,要是当时有力气真想把我四十二码的脚印在胖子五十五码的脸上,可实在发不上力,白了胖哥一眼,不做声。 这胖哥自己笑了会儿,见我没吭声,咽了咽口水,在我眼前晃了晃手道:“群子,想不想知道那天到底咋回事儿啊?” 我一听这事儿就来了劲儿,用力的点了下头,心里好奇道,“他妈的,老子重伤在身,这胖哥倒是吃的肥头大耳,连二两肉都没掉,这他奶奶的不科学啊!” 只见胖哥弯腰从水果兜里掏出个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一口咬掉了一半,嚼了两下,喉咙一动愣是咽了下去,锤了两下胸,咳嗽了一声讲着。 黄雷把我的头撞到桌子上,瞅见我额头上流出血,也全然不顾,招呼着身后的那俩小跟班冲上来对着昏厥的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胖哥倒是眼尖的很,瞅到我晕过去,见黄雷和那俩人没留意他,猫腰跑出了寝室,一溜小跑朝着校警讯室跑去,也没顾得敲没敲门,胖哥一把推开门,见小李穿着便装,正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机。 “李警官,有人打架了,人都快打死了,快点儿去啊!”胖哥热的满头大汗,满脸急色道。 只见那小李连头都不回,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玩的津津有味,冷声问道:“人死了吗?等死了再去!” “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人民的公仆,一个月六七千毛爷爷还比不上喂狗呢!”胖哥登时心中窜出一股怒火,话不经口,直接骂道。 “是又咋样?不是又咋样?这打架的事儿谁去谁惹麻烦,等等他们打完了,咱们去收拾个残局就行了!”可出乎胖哥的意料,那小李连火气都没发,从兜里摸出了根烟点上道。 这可把胖哥急的不行,寝室那头我生死未卜,这头又碰上了个这样的警察,胖哥一跺脚,一咬牙,一把夺过小李的手机往地下一丢,只听咔嘣一声,手机摔成了几瓣,小李猛地一下站起身,转过身挥拳就要朝着胖哥打去,可打眼一瞅是上次被张局长保出去的那小子的朋友,愣了一下,赶忙收回手。 “在哪儿呢?咱们现在就去!”小李全然不顾地上被分尸的手机,急声问道。 这小李的突然的转变倒是弄得胖哥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时哪儿还有工夫理清头绪,胖哥带着小李就往宿舍赶去。 一进寝室,黄雷那仨人还围着地上的我一顿打。 “都给我住手!”小李大声喝止道,快步上前推开黄雷仨人。 黄雷这时早就打红了眼,哪儿管是谁,怒瞪了一眼小李,抡起拳头照着小李的脸就砸了过去,小李咋说也是个警察会点儿擒拿之类的,只见还没等黄雷那一拳近身,小李伸出手一把抓住黄雷的手,侧移一步,用力一扣腕,顺势往上一抬,疼的黄雷脸登时变了形,嗷嗷的直叫。 这时身后的那俩人见黄雷挨了打,冲着小李就冲了过来,这小李反应也是极快,抬起脚照着黄雷的屁股就是一脚,这一脚力道可着实不小,见黄雷头先着地,摔了个十足的狗吃屎,小李也没再去理会黄雷,似乎胸有成竹般确定他不会再爬起。 小李正集中精神应对眼前一人,可不知何时身后冒出一人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眼瞅着眼前那人拳风逼近眉头,只见小李一个鲤鱼打挺,屁股一撅头向后一仰,身后那人被撞的发蒙,晃晃悠悠往后退了几步,小李也没多管,一跃而起,抬起脚,一脚踹在了前面那人的面门之上,来了个脸和脚的亲密接触,只是力道有些大,那人直挺挺的身子往后一仰昏了过去, 身后那人一见自己绝不是小李的对手,拔腿就要往外跑去,可胖哥在门口把着门,那人见实在没法,只得咬着咬牙放手一搏,可一扭头见小李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吓得身子打了个哆嗦,一下瘫软在地上。 小李和胖哥把黄雷三个人弄到了警讯室,小李把门一关,只听里面传出阵阵哀嚎,胖哥也没敢多听,跑回了寝室把我送到了医院。 胖哥口中把这小李讲的跟一个神一般,一脸的憧憬,不用猜,但凡他脸上一出现这表情,多半这话可以真假对半开。 我正捉摸着咋把李鬼这一帮人给治服了,胖哥猛的噢了一声吓了我一大跳,只见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身子道:“对了,群子,姜玲玲为了你这事儿受了学校的处罚,说是什么班任没看好自己的学生,停职了,你出院去看看她吧!” 正文 018章 救人 在医院修养的日子实在是无聊,一天天在床上睡得晕晕乎乎,就连周公那头都没啥好妹子推荐给我喽。 说道胖哥,倒也是奇怪,自从胖哥来看了我一次就再也没冒过头,就连姜玲玲也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倒是陈梦茹一直陪着我,一晃神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月,人整个壮实了一圈,肚子上的肉都堆成了褶儿。 出院的头一天,我也没着急回学校,咋说这么长时间没瞧到姜玲玲,心里还是不禁有些想她,从陈梦茹那儿打听到,姜玲玲这段日子早就搬回了家,学校那头到现在还没统一出来一个处理结果,我从陈梦茹要了姜玲玲家的大概地址和她的手机号码,陈梦茹也没多想,咋说姜玲玲是受了我的连累,掏出了五六张百元大钞递给了我,叮嘱了一声早去早回,也没再多说些啥。 姜玲玲家是在红川市的和梅县中学边儿上,这县城倒是离红川市的市区不远,只是这条路正在修路,恰逢昨晚下了场大雨,坑坑洼洼很是难走,半个多小时的颠簸才到了小县城,这县城倒是没多大,一条街贯穿南北,一眼望去倒是看了个通透。 我找了个小商店买了包烟,顺带着问了下路,那老板倒是热心的很,拿着纸笔画了张路线图,可左看右看都像是一张鬼画符,心想着,有总比没有强,再说着屁大点儿的地方,放个屁估摸着那头的人都能闻到,能有啥难找的! 沿着主街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看到县中学的大门,我想着给姜玲玲打个电话问问,可一打电话关机,我把小灵通往裤兜里一揣,蹲在马路边上点了根烟,正愁着咋弄。 “好狗不挡路,你他妈给老子让开!”猛地感到背后被人踹了一脚,只听那人骂道。 “妈的,老子正愁这些日子没打架,正好找个人试试手!”我把剩的半根烟往地下一扔,站起身,扭头见那人一副痞子相,站的倒是人高马大,也不知是不是摆出来吓唬人,中看不中用的行当里的,往后一瞅见身后还跟着一人,黝黑的皮肤,驼着背,两眼死死的盯着我瞅着。 说话的那人一瞅我就一人,更是硬气起来,脸一阴,嘴往一旁咧了一下,狠声骂道:“老子现在就送你进医院!”话音还未落下,那人伸出双手就要抓住我的双肩,这一看就是野蛮子,没啥打架的经验,见那人手刚要碰到我身上,我急忙一弯腰紧接着一个箭步冲到那人的身后,这下子还没等那人扭过头来,我一掌照着那人脖颈用力劈下,那人挨了这么一下,身子往前一倾,还没等那人站定身子,我抬起脚冲着那人屁股就是一脚,只见那人受了一脚,重心愈发不稳,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身后的那人晃过神来,见自己兄弟被打,栽歪着身子两步并一步冲了过来,手一攥拳,抡圆了照着我侧脸打了过来,我连忙侧身抬起手用胳膊挡了一下,这人力气可是不小,一拳足是打的我胳膊一阵酸痛,我也懒得和这人犯墨迹,还没等那人来下手,握紧拳头一拳砸在那人的面门之上,只见那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打人就要打倒,紧接着一脚,那人捂着肚子一下跪在我面前。 “大哥,你放了我们哥俩吧!”那人疼的面目狰狞,告饶道。 “我要是不放呢?”我上手环胸,仰着下巴,冷声道。 “这...”那人一听这话吓得不行,浑身打着哆嗦,眼睛打着转,倒像是在想什么事儿。 “你妈的,想啥呢?”我抬起脚照着那人就是一脚,我恶声道。 那人手支起身子,左右看了看见没啥人,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大哥,你放了我们,我给你个妞儿,你看咋样?” 给我个妞儿?一听这话,我登时来了些兴趣,摸了摸下巴,玩味道:“这个可以有!” 那人听我这么说,站起身,连忙嘿嘿的笑道:“原来是同道中人,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去你妈的,谁他妈和你是一家人!”我一记耳光扇了过去,打的那人不敢再胡说些什么。 那人搀着自己的哥们儿把我往一胡同里带去,我跟在后面,环顾着四周,心里打鼓道,要是这俩人在这里面暗算自己一次,估摸着也够自己也够受,可转念一想,量他们也没那胆子,这俩人加载一起也不是自己一人的对手,哪儿敢玩什么计谋! 只见那俩人在前面小声不知在嘀咕着什么,我见状,一人一脚,不多不少,那俩人被踹了两脚,快步往前走着,也不敢多说些啥。 俩人把我带到了胡同里的一个小房子前,门上上着一把生了锈的锁,窗户用木板密封着,压根看不清屋里的情形,看样子这房子像是很长是假都没有人住了。 “你俩他妈带我来这儿干啥?难不成你俩说的妞儿在这里面?”我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没好气的问道。 “对,还是大哥聪明,就在这里面,这是钥匙,没啥事儿我们就走了!”那俩人递过钥匙,说完转身就像走。 我把手一下搭在那俩人的身上,把俩人往回一拉,阴笑道:“要玩一起玩嘛,都是图个乐子而已!” 那俩人见我这么说,估摸着心里乐开了花。 我打开房门,没敢先进去,摆了下手示意那俩人先进,虽说外面是大白天,可由于窗户封着,屋内一片漆黑,往里探了下头,隐约能瞧到里屋的地上躺着一人,视线所累,看不清那人的容貌。 不知那俩人中的哪个开了灯,我打眼一瞧,那地下躺着的是一个女生,小鼻梁,樱桃嘴,留着蘑菇头,活脱一副萝莉模样,顺势往下瞧去,两座小山峰平地拔起,小腹平平,身形匀称,穿着中学的校服,只是年龄尚小,加以时日必成一美人胚子。 “怎么样?大哥,让你先来,我们哥俩垫后就行!”这是一人凑了过来,色眯眯的笑道。 “你们把她咋了?” “就是弄了点儿药,睡醒后,啥都不知道!”那人两手摩擦着,一副跃跃欲上的模样,“大哥,上不上?” “上你妈!”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我愤愤的骂道,攥拳照着那人的脸就打了过去,这下力道比之前大了几分,只见那人眼睛往上一翻,晕倒在地。 身后那人一瞅我这架势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拔腿就像往外跑去,见那人要跑,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拦在那人面前,阴笑了一下问道:“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咱俩不还得上这个妞儿呢吗?” “不敢...不敢...这个留给大哥就行了,我不要了!”那人脑袋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一般,磕磕巴巴的说道。 “让你上,你他妈有那本事嘛!”还没等话音落下,一掌从那人天灵盖劈下,只见那人身子打了个机灵,瘫软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我走到那小萝莉身边,拦腰抱起地上的美人胚子走出屋子,做梦都没想到,姜玲玲没找到,倒是救了这小萝莉一次。 走了得有三十多分钟才好不容易找了个胡同里的小旅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戴着一副小眼睛,我抱着女孩一走进门,双眼就色眯眯的盯着那女孩胸前的肉球,没离开过。 “老板,这儿还有房没?我要住一会儿!”我把那女孩缓慢的放下,搀扶着,气喘吁吁的说道。 老板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我,猜疑的问道:“你和这小姑娘是啥关系?” 说实话,我也解释不清楚到底是啥关系,说她差点被人给那啥了,现在要是说出来倒像是自己是那个人一样,琢磨了一会儿,“她是我妹妹,发烧了,我这不寻思着先来这儿休息一会儿,出去给她买点药嘛!” 旅店老板这些年经营旅店啥样人没见过,明显感觉出我说这话说得有点太假,只见那旅店老板阴笑了一下,看了看身边没啥人,凑到我面前低声说道:“你是不是给她下药了?” “放你奶奶的屁!老子像是那样的人嘛!”我听到这话一下站直身板指着老板骂道。 这老板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呵呵的陪笑道:“小兄弟,别生气嘛,这年头住旅店的人啥样都有,我这不也是提防着点嘛!” “给我间房!”我也懒得和这个小老板废话,伸出手去冷声说道。 “一晚上一百,押金二百!”老板拿出登记本翻了翻。 索性来之前,陈梦茹给了我点儿钱,这出门在外,兜里不揣点儿钱,看来真是不行,我把钱拍在柜台上道:“够不够?” 那小老板连连点头,“够了,这下够了!”手接过钱,简单的做了一下登记,“201号房间,这是钥匙!” 我一把拿过钥匙,连看都没看那个小老板一眼,搀着女孩朝着201走去,上楼梯的时候,那女孩的身子总是朝着我栽歪着,圆润的肉球不时的触碰着我的手,这弄得我呼吸都有些急促。 好不容易弄到了201房间里,一打开门把女孩放到了床上,我见自己一身的臭汗,试探性的叫了那个女孩两声,见这女孩还得昏迷一段时间,也就脱了衣服去卫生间洗个澡,可是不管咋弄这下面的小哥们儿总是坚硬着,我也没啥其他的法子,又得靠我的黄金左手喽! 正文 019章 天上掉下个李妹妹 从厕所一出来,见那女孩还昏睡着,摸了根烟点上,打开电视坐在椅子上看了会儿,可感觉上下眼皮打着架,不知啥时候靠在椅子上,去会了一回周公。 再睁眼的时候,瞅见几缕月色透过窗散射在地面,窗外的夜一片漆黑,隐约可见几颗疏星挂在月牙边儿上摇摇晃晃,我侧头瞧那小妮儿还没醒,轻声嘟囔了一句,“那俩王八羔子得给这妮儿下了多少药!” 也容不得我多想,一日未进食,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催的急的不行,想着好歹得先找个地方果腹才好,我洗了把脸下了楼,走到柜台前敲了敲窗户,见那老板一瞅是我,坏笑了一下,把脸凑了过来,色眯眯的笑道:“咋了?套不够了?我这儿啥的都有!” “不够你麻痹,这儿有没有啥吃饭的地儿?”我一听这话,登时怒火中烧,双目瞬时瞪得滴溜溜的圆,怒视了那老板一眼,面色一阴,冷声问道。 那老板瞧出了些端倪,急忙脸色一转,一脸奉承的笑了笑,递了根烟,思索了片刻道:“这点儿估摸着都没啥吃饭的地儿喽!”顿了片刻,忽的说道:“哎...倒是有个小夜市!” “咋走?”我接过烟点上,手往裤兜里一揣,问道。 旅馆老板东指指西画画,分明是在跟我兜着圈子,打眼仔细瞧去,见他说话时余光不时瞟着我,见我一点头,只见他嘴角上扬一下,颇有几分得意之色,一瞅这神态,傻瓜也能瞧出这人没安什么好心,最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美女两腿之间,琢磨些许,我倒是有了兴趣想瞅瞅这人到底玩着什么猫腻! 我快步走出去旅馆,左右瞅了瞅,瞧见不远处有辆小货车,迈着大步两步并一步,一个侧身躲到车后面,探出头瞧去,见那老板走出门,见没了我的身影,一脸的猥琐,磨搓着手掌,一扭身进了旅馆。 “就这点儿伎俩也敢和老子斗,孟婆前面挂帆布--找事儿!”我嘀咕了两句,也不敢多想,要是进去晚了,那小妮儿说不定就要被赶鸭子上架强上喽。 我小跑到门口,把门推开留了条缝,往里窥了一眼见那老板早没了踪影,心头一紧,大惊不好,连忙跑上楼去,快步到201门口,只听到屋内传来一女孩哭喊道:“不要,你放开我!不要...” 这时哪儿还顾得了什么其它,抬起脚用力一踹,只听咣的一声,门应声被踹开,那旅馆老板裤子褪到大腿根上,只着一个大红裤衩,那小妮被那老板按到在床,校服领口已被拉扯的变形,淡粉色的吊带隐约可见,我心中庆幸,要是再晚来两步,一颗好白菜又被猪给拱喽! 那老板一听踹门声,急忙扭过头,一瞧是我,更是吓得不行,赶忙把裤子提上,面部一僵,尴尬的不行,支吾着说道:“哥们儿,我...不是有意动你的妞儿的,就是长得太漂亮,实在...没忍住!” 那女孩一瞅我走了进来,像是见到了救星,也不顾我是坏人还是好人,一溜烟的功夫,跑到我身边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满面梨花带雨,红着眼睛指着那旅馆老板道:“哥哥,他差点儿...”没等说完,那女孩哽咽了起来,哭的更让人揪心起来。 “他奶奶个腿,这妞儿老子都没来得及上,差点儿让你个狗腿子得逞!”我在心里怒骂道,可嘴上哪儿敢这么说,摸了两下那妮儿的头,安慰道:“别哭了,我帮你教训回来!” “就你这小比崽子也不是啥好鸟,还给人家下药!”那旅馆老板一听我说这话,反倒硬气起来,双手抱膀,鄙夷的瞟了一眼道。 我没吱声,把那妮儿的手放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大步冲了过去,瞅那老板瘦弱的很,可没预料到反应速度快的很,还没等我打出拳去,只见他侧身一躲,这一拳打了个空,这时还没等我晃过神来,只见那老板猫腰向前窜出一步,还未等我扭过身来,那老板已到了我的身后,猛地后背挨了他一脚,我身子往前一倾,扑到了床上。 “小崽子就是不行,老子当年混和梅县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吃奶呢!”那老板阴险的笑了笑,嘲讽道,“你这妞儿,老子还上定了!” 话声还没等落下,那旅馆老板伸出手朝着那小妮儿胸前的一对儿肉球抓去,这时哪儿顾得了腰上的疼痛,站起身来,抬起脚纵身跃起,那旅馆老板感觉出身后些许异常,忽的扭过身,嘴角一咧,冷哼一声,手死死的扣住我的脚腕,用力一拉,还未等我想好下手,只瞧到他一抬脚冲着我两腿间的老二就踢了过来,我连忙用手挡了一下,可这挡还不打紧儿,那老板猛地抡起拳头,一记重拳打在我肚子上,顺势把手一松,我一下趴在了地上。 “就这点儿能耐还学着人家当流氓?别他妈的丢人了,回家种田去吧!”那老板弯下身子,呸了一口道。 一瞅这老板的身手,心中也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可打眼一瞅见这老板虽出手速度有力,但说话时明显喘着粗气,琢磨着看来那句老话说得没啥错“少怕拳壮”,这老板再厉害也是半条腿踏进棺材瓤子的人,体力也难以跟上,看来这次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就你老家伙也学人家老黄瓜吃嫩草,你下面那玩意儿行吗?”我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讪笑道。 那老板被我这话着实激怒,狰狞着,嘶吼着,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这下我哪儿能再吃上次的亏,向后退了两步,脚往床上一蹬,一跃而起跳到了那老板的身后,见那老板扑了个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已到了体力的边缘。 “说你不行就不行,一个都没毛了的老棍子还装啥!” 那老板已打红了眼,咬着牙冲了过来,人一慌,乱分寸,只见那老板胡乱的抡着拳头,我瞧时机正好,此时不上更待何时,见那老板已到我身前不到一步远,我伸出腿去,一个扫堂腿,那老板下盘一个不打紧儿,身子踉跄了一下,连忙稳着重心,妈的,刚才让老子颜面扫尽,这时出现破绽,还不抓紧机会好好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 还未等那老板站稳,我伸出手去一把捉过他的头发,这一下那老板也慌了神,面露惊慌,这时哪儿能动恻隐之心,用力按着他的头往墙上撞去,只听咣的一声响,那老板扑通一下背面朝天趴在地上,身子哆嗦着。 “老灯泡子别装逼,装大了容易受伤!”我蹲下身,薅起那老板,见他满脸血刺呼啦的,昏黄的灯光一照,显得有些瘆人。 “你...饶了我吧!我下有...妻儿老小,上有...七十老母!”那老板眼球向上翻着,吃力的说着。 “他娘的,你他妈有家人还要上人家小姑娘,你他妈也是个人!”这话早就在狗血的电视剧里听烂了耳朵,可听那老板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手一松,用力的用脚跺了一下,怒骂道。 “哥哥,别打了,别闹出人命来!”一旁看傻的小妮儿晃过神来,一瞅我没停手的意思,急忙上前拉扯着我,求道。 “他他妈刚才差点糟蹋了你?你不恨他?”我侧脸冷声问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也没出啥事儿,我还是原装的!”那小妮儿歪了下头,冲我挤了下眼,可爱的回道。 正文 020章 别用黄瓜,刺儿多 看到这小妮儿俏皮的样子,心头不禁一颤,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行,听你的,我不打了!” 我打眼瞧了一眼地上和死尸一样趴在那儿的旅馆老板,咳了口浓痰吐在地上,愤愤的骂道:“他娘的,要不是看在有妹子替你求情,老子让你在医院住个三年五载都不足为过!” 这地方也没再多留,那小妮儿打着哆嗦说是害怕在惹出什么事儿来,非得把我拽了出去,走在小县城的路上,路灯投射出浑黄的光在地上映出小圈的光环,这小妮儿倒是开朗的很,全然忘却了刚才的事儿,一个劲儿的说个不停,差点儿把我户口问了个底朝天。 “你还没说你叫啥名字?”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趁着她一闭嘴,赶紧抢声问道。 这小妮儿名叫李冉,李家有女初长成,一笑倾国再倾城,人如其名,活脱一副美人胚子,自然是和梅县初中的校花,至于先前的那俩人,她说是县里的小混子,给了她瓶水,起初不肯喝,也能猜出这里面有啥问题,可一小女生哪儿能架得住俩男的强迫,威逼之下,没法子喝了一口,一阵困意,就不知道后面的事儿了。 “那我送你回家吧!”我见天色黑的透彻,估摸着时候不早,要是不把这小妮儿送回去,恐怕她家里人报了警,到时自己解释起来也费劲儿。 “不嘛!”李冉凑到身边,嘟着小嘴,晃着我的胳膊,撒娇道,“王群哥哥,我带你去个地儿!” 女孩一撒娇,天王老子也没法,这大晚上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想想也罢,有个美妞儿相陪,总比一人孤单寂寞好,点了下头。 李冉一瞅我答应,俏皮的笑了笑,带着往她要去的地方走去。 沿着县里的主街走了半天,眼瞅着快到了头儿,左右瞅瞅连个人影都没有,心里正捉摸着这小妮儿胆儿可真够大的,可还没等我晃过神来,李冉一下把我推在一个电线杆上,踮起脚尖把双唇贴在了我的嘴上,我脑袋嗡的一声成了短路的状态,这时只感到李冉的舌尖轻轻叩着我的齿门,我低头见她微闭着双眼,在灯管的衬托下宛若翩翩仙女临世。 李冉也觉察出我没啥反应,放下脚尖,娇红着小脸蛋瞅了我一眼,一下把头埋在我的胸脯里,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腰,羞怯的说道:“王群哥哥,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李冉见我没搭腔,轻声问道:“王群哥哥,你喜欢我吗?” “我...”这话问的我也不知道该咋回答才好,美女这种动物,是个男人都喜欢,怀中抱着李冉,可眼前浮现出的却是姜玲玲的模样,猛地闪过神来,眼前的这小萝莉,我又不知怎样拒绝才好,思虑再三,咳了两声道:“你现在太小了,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那我...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你吧?”李冉顿了顿,刷的一下小脸红扑扑的,压低着声音问道。 “先给我留着吧,等你长大了再说!”我摸了摸李冉的头发,微笑道,“走吧,现在送你回家,要不然家里该着急了!” 李冉点了点头没再做声,把李冉送回了家,站在楼下,非得要我的电话号码,拗不过她,把号码给了她,这才乖乖上了楼,看着她的背影,自顾自的叨咕道:“真是个好女孩,希望她以后别再遇到什么事儿吧!”但这只是单纯的我希望而已,天不成人之美,在遇到李冉时,已是另一番景象。 拖着疲乏的身体又绕回了县中学边儿上,蹲在路灯下吸了根烟,掏出手机试着再给姜玲玲打个电话,寻思着要是再找不到人就回去,拨通号码,电话那头嘟嘟响了几声,姜玲玲接起电话,一听是我,也有些惊讶,我告诉她我在县中学门口的时候,她说着马上过来便挂了电话。 没过两分钟,我看到穿着一袭睡裙的姜玲玲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上前一把抱住姜玲玲,没成想她没有躲闪,只是任由我抱着她,姜玲玲摸了两下我的头,笑吟吟的道:“怎么了?王群,一个大男人抱着老师不放手?” “我...”姜玲玲的这句话似乎在刻意的提醒着我,她是老师,而我是学生,我顿了一下,手一松,往后退了几步,瞅着眼前的姜玲玲,她比之前憔悴了很多,眼眶处出现了淡淡的黑眼圈,我有些揪心。 “你怎么了?和以前不一样了?”姜玲玲见我呆愣在原地不做声,睁大了一对儿水灵的眸子瞅了瞅,问道。 “我喜欢你!”我咬了咬牙说道。 话一说出口,空荡的街道上,孤单的路灯下,明晃晃的灯光将我们两个人的身影拉得修长,只是这夜静谧的让人心慌,我们两人相对而站,都默不作声,流动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连心跳的声响都明显的异常。 “我是你的老师!”姜玲玲站立半天,低着头,苦笑道,“王群,我就当你一时头脑发热,没说过这话,你回去吧!” 说罢,见姜玲玲转身要走,我跟上前去从身后紧紧的搂住姜玲玲,她刚要挣扎,我把嘴覆在了她的双唇之上,舌尖轻叩着她的齿门,我瞅了眼姜玲玲,见她微闭着双眼,双手顺势搭在我的背上摩挲着。 “我没有地方去了,你能不能收留我?”我双手抱紧她,把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姜玲玲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抬起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娇声道:“走吧!” 姜玲玲拉过我的手带着我往她家走去,白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美极了,我想那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 跟着姜玲玲到了她家门口,我往后躲了一下道:“你爸妈不在家?” “怎么搞的,我们的大男人怎么变得这么胆儿小喽!”姜玲玲打趣儿道,“我爸妈去我外公家去了,估计得后天才能回来!” 我一听这话,长舒了一口气,见姜玲玲把房门打开,我反身把门关上,还没等姜玲玲反应过来,我一把揽过姜玲玲的肩,嘴紧贴着她的双唇,用力的吸允着,手搂着她的腰摩挲着,见姜玲玲闭着眼,我胆子更是大了起来。 顺着她睡裙的下摆把手探进她的裙内,抚摸着她玉脂般的肌肤,这时下身的哥们儿来了劲头,蹭的一下把裤子撑起了一个高高的小帐篷,顶触在了姜玲玲的小腹之上,姜玲玲似乎感到了些许的异样,小脸扑通一下红的彻底,小粉拳在我胸口捶打了几下,娇嗔道:“能不能把你那家伙收一下,顶的我好别扭!” “一会儿就好喽!”我嘿嘿笑道,拦腰抱起姜玲玲便往她的卧室走去,一推开门见她的卧室算是那种小女生的风格,纯粉的墙饰,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具,我下面胀的实在难受,哪儿有功夫再去仔细观察这个。 把姜玲玲往床上一放,可能有些着急,只听姜玲玲哎呦一声,白了我一眼道:“你要摔死我啊?” “哪儿能啊,疼你还来不及呢!” 我爬上床去,褪去身上的衣物,两人在床上缠绵许久,随着我后脑一麻,一声咆哮,春宵度去,鼾声渐起,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一道阳光照进窗,照的我无法安眠,手往旁边一摸,竟空空如野,连忙睁开眼揉了揉,见姜玲玲早已没了身影,只徒留床上一摊殷红。 “玲玲,玲玲!”我光着身子走下床,在屋子里打着转,喊道。 “你就不能把衣服穿上再出来,真是不嫌羞!”姜玲玲从厨房探出头来见我光着屁股蛋,一脸的慌张,嘿嘿的笑道。 “我的哪儿你没见过,有啥的!”我把身子摆出了个大字形,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回道。 “我是没啥事儿,就是客厅没窗帘,要是对面的大妈看到...”姜玲玲顿了顿,捂着嘴坏笑道。 这话一说出口,我啊的一声,捂着裤裆下的哥们儿,弓起身子一溜小跑窜到了被窝里,姜玲玲走到卧室门口半靠着门,双手环胸,我打眼一瞧,见她穿着一件纯白的男士衬衫,上面的纽扣解开两个,两团白花花的肉球显露大半,下边暴露出两条洁白紧致的长腿。 “色狼!看什么呢?”姜玲玲仰了仰下巴,佯装出一副痞子的模样道。 “看我媳妇儿呢呗!” “谁是你媳妇儿,我是你老师!”姜玲玲白了我一眼道,我掀开被,还没等她闪过神来,一把把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解开衬衫,交合起来。 姜玲玲靠在我肩上,侧脸瞧了我一眼笑了下,没吱声。 “你笑啥呢?跟个傻瓜一样!”我捋了捋她额头前糟乱的头发,笑着问道。 “你才跟个傻瓜一样呢!你们全家都是傻瓜!”姜玲玲嘟着小嘴,娇嗔道。 “我们全家要都是傻瓜,那你算什么?” 我这话一说出口,姜玲玲握紧小粉拳就从我的小哥们砸了过来,索性力气不大,但也疼的不行,我捂着哥们儿揉了揉,面目有些狰狞道:“这要是砸坏了,你以后用啥?” “用黄瓜,没这么多废话!”姜玲玲背过身去,佯装出生气的模样道。 “那玩意儿不好,刺儿多!” 话还没等落下,姜玲玲把手伸到我的腋下挠了起来,这可弄得我痒的不行,躺在床上打着滚,姜玲玲倒是摆出一副常胜将军的模样,把腿压在我身上道:“瞧你以后还敢不敢得罪我?” “怎么不敢?”我手往她肩膀上一搭,顺势往下一用力,姜玲玲扑通一下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瞅着她一副可爱的模样,咳了两声,低沉着声音问道:“你为什么没有拒绝我?” “因为我也喜欢你!”姜玲玲一把把她的头埋在我的肩上,娇声说道。“很多感情的事情就是这样,不过是一句“你为我,我为你”,不用去在乎身份的差距,只要我爱你,而你也爱着我。” 我听到姜玲玲说得这话不知该怎么去接,眼睛竟闪烁过些许的泪光,一时视线有些模糊起来。 姜玲玲瞧到我这副模样,替我擦拭了下眼角,关怀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我磕磕巴巴的答道,心里却暗自发誓,“无论这人生的路途有多险恶,我都会陪着她直到生死把我们分离,直到世界的末日!” 正文 021章 一钻只为兄弟情 明媚和煦的暖光投撒在姜玲玲的凝玉般的肌肤上,见她一对儿水灵的眸子荡漾着微微光亮,看的我竟有些入神,可下身的小哥们儿经历了连续的战斗后也败下阵来,软趴趴的贴在腿根上安眠着。 “玲玲,你啥时候回学校?”我晃过神来,想起光顾着忙活了,正事儿还没问,轻声问道。 姜玲玲手摩挲着我的胸膛道:“这事儿不好说,校长要我单独去他家一趟,说是要商量这事儿!” 三中的校长我倒还是有些印象,多半是和江恒那个狗杂碎挂钩,一个四十出头的男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肥头大耳,身材臃肿,挺着个大肚子整天在校园里闲逛着,之前听胖哥提及过这校长的“好事儿”,背地里偷摸对漂亮的女老师动手动脚,女老师也没啥法子,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再说在人家手底下干活,只得忍着喽! “你不准去,那老家伙就没安啥好心眼!”我用力的捏着姜玲玲的双肩,愠怒道。 “嗯,听你的,不去!”姜玲玲瞧我一脸生气地模样,俏皮的笑着掐了下我的脸,一口应道。 看到她的笑颜,我心中的怒意也渐渐消退,跟姜玲玲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眼瞅着窗外大太阳挂上了正中,只得咬咬牙从温柔乡里爬了出来,姜玲玲把我送到了客车站,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不舍,叮嘱道:“回去别惹事儿了!” 我一把揽过姜玲玲,全然不顾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我们俩人,紧紧的把嘴覆在她的双唇之上,稍事缠绵,我凑到她耳畔,压低着声音说道:“我等你回来再惹事儿!” “你就是个无赖!”姜玲玲眼球一翻白了我一眼,握紧拳头在我胸口捶了一下,娇嗔道。 “我要不是无赖,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我坏笑道,冲着姜玲玲挥了挥手,上了车,直到车发动,我都没敢回头去看姜玲玲,我怕我会哭出声来,我恐惧那么长时间见不到她的面庞,亲不到她的方泽。 破旧的客车带着杂声,一路风尘,作别了姜玲玲,回到了没有她的城市,过着没有她的日子。 颠簸了半晌,到了客运站,仰头一瞅,天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天际隐现出惨白色的月牙尖,见时候不早,也不敢耽搁,拦了辆车往学校赶去。 月牙悬挂在正空之上,校园里空荡荡的,路灯断续的闪着光亮,路两边林立着成排的树,惨白的月光映衬下让人背后发毛。 “老子才他妈一个月没回来,这学校咋弄的跟坟地似的!”我环视一圈,嘟囔了一句,也不敢稍作停留,低着头快步往宿舍走着,可一个没注意,只感觉像是撞到了人的下巴,硬梆梆的。 “小比崽子,你他妈瞎啊,连他妈老子,你都敢撞!” 我听眼前这人的声音有点儿耳熟,仔细一瞅,站在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下了黑手的黄雷,正犯愁没地儿去找他,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老子这就新仇旧恨一块算! “你...”还没等黄雷接着骂出声来,我攥起拳头,抡圆了照着黄磊的脸就砸了过去,猛地一拳打得黄雷有些发蒙,还没闹清楚咋回事儿,我一抬脚冲着他的肚子就踹了过去,这一下使了十足的力道,见他弓起身子捂着肚子,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继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你他妈敢打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说出来吓得你腿软!”黄雷喘着大气,显然还没看清我是谁,只听他怒声道。 “妈的,打的就是你!” 我怒声回道,心中竟动起一丝杀念,上前一把薅住黄磊的头发,疼的他嗷嗷直叫,我这时哪儿还搭理他疼不疼,拖着他往一旁的树走去,黄雷一瞧更是挣扎的猛烈起来,连声哀求道:“大哥,当我不懂事儿,放了我吧!” “老子就是要杀了你!”我冷声道,吓得黄雷高声喊着救命,这时绝不是手软的时候,我拽起黄雷猛力的往树上撞去,黄雷呼声渐弱,带着哭腔告饶道:“求...求你,饶了...我吧!” 我见黄雷没了声,一下傻了眼,大腿轰的一下一片空白,逃命似的往宿舍跑去。 慌乱之中一脚踹开宿舍门,倒是把胖哥吓了一跳,见我一脸惊慌,手上沾着血,连忙凑了过来,急声问道:“群子,你他妈的咋弄的这副熊样?” 我把事情和胖哥一讲倒是把辉子和老二吓得一愣,赶忙问着黄雷死了没。 胖哥倒是一脸的镇定,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与胖哥别三日当隔着裤衩看,只见胖哥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吸了一口道:“群子,先别慌,明天听听信再说!” 我点了下头没再做声,转朝着厕所走去,想着先把手上的血迹给清理一下再说,正当我搓着手指间的时候,突然身后一人拍了我一下,我浑身打了个机灵,扭头见是二娃,这才舒了口长气。 “群子,我有事儿和你说!”二娃低声道。 “啥事儿?” “这儿...不方便说!”二娃往身后瞧瞧,顿了顿说道:“走!换个地方说!”说罢,见二娃转身朝着楼梯口那头走去,我也没多想,便跟在他身后往那头走着。 走到地方见二娃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双手抱膀,冷声道:“有啥话就说,跟个老娘们似的磨磨唧唧,没劲儿!” 二娃咬了咬牙道:“群子,胖哥不是以前的胖哥了!” “嗯?”听到二娃这话让我有些惊诧,可回想一下住院期间,胖哥只冒过一次头,心里一直觉得不对劲儿来着。 二娃从兜里掏了根烟出来递了过来点上,吸了一口,走廊昏暗的光透过烟雾竟有几分幻梦的念想,见二娃半靠在楼梯把手上,吐了个烟圈讲着。 那天胖哥从医院回来,刚躺在床上没两分钟,沈思明一脚把寝室的门踹开,大喊了一声:“王群那个龟娘养的,给老子滚出来!” 胖哥一见是沈思明,把被一掀,纵身一跃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脸阿谀之相说道:“四明哥,王群不在,你找他有啥事儿啊?” “你他妈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沈思明脸色一沉,扬手一记耳光重重的扇在胖哥的脸上,恶狠狠的道。 胖哥见自己哪儿是这沈思明的对手,只得捂着脸,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道:“四明哥,王群那小子被打住院了...” “哪家医院,老子让他这辈子都出不了医院!”沈思明一听我住院的消息,嘴角一弯,一把抓过胖哥的衣领,阴笑道。 胖哥一听这话生怕我有啥危险,连忙摇着头道:“四明哥,这...我真不知道!” 沈思明一听便知胖哥隐瞒着什么,抬起脚照着胖哥圆鼓的肚子就是一脚,差点儿把胃里的饭给踹出来,沈思明哪儿肯就此罢手,把我打他的气一股脑的撒在了胖哥的身上,拽起胖哥的头发,提起膝盖照着胖哥的面门一顿撞,沈思明猛地一松手,胖哥瘫坐在地上,满面是血。 “你他妈的到底说不说,要是不说老子现在就把你送到医院!”沈思明蹲下身子,用力的捏着胖哥双下巴,狰狞着脸道。 “四明哥,你要...我做啥都行,只要你...别再找王群的麻烦!”胖哥咬着牙,吃力的说道。 “诺?”沈思明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坏笑道:“那我让你做我的狗,咋样?” 胖哥听到这话,双眼中燃过一丝怒意,双手握拳,可一想到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我,手一松,眼眶泛着微红,点了下头,没吱声。 沈思明一脚踏在凳子上,指了指自己的裤裆,招手道:“来!要做我的狗就从这儿钻过去!” 胖哥瞧着沈思明的胯下呆愣了好一会儿,咬了咬牙,握拳用力的砸了下地,跪在地上刚想爬过去,这时一直躲在被窝里看着的二娃实在是看不下去,跳下床赶忙扶起胖哥,劝道:“胖哥,别这样,男儿膝下有黄金,跪舔跪地跪父母,你跪这个狗东西干嘛?” “呦喝,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个不要命的玩意儿?”沈思明见二娃劝着胖哥,双手抱膀,仰了仰下巴,不屑的说道。 二娃见沈思明拿我威胁胖哥,实在是气不过,大骂道:“我他妈的和你拼了!” 二娃咬紧拳头刚欲箭步冲上去,可没成想胖哥伸出手一把抓住二娃的脚,只听胖哥道:“二娃,群子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不能看着他有难,袖手旁观!” 二娃一听胖哥这话,放下了手。 “瞧瞧!这才是我的好狗嘛!”沈思明讪笑着,这笑声回转在空气中,往二娃和胖哥的心头里钻。 胖哥跪在地上,一滴泪水借着重力啪的一下滴在地上,只见他抽泣着,颤抖着身子慢慢的从沈思明的胯下钻了过去。 沈思明见胖哥钻了过去,又抬起脚照着胖哥的屁股踢了一脚,大笑道:“狗东西永远上不了台面!” 正文 022章 别误会!我是看戏的 胖哥听到这话,也只是叹了口气,没吭声。 自从胖哥受了沈思明的胯下之辱,便跟着沈思明一起,生怕他冲到医院去找我报复。 听完二娃的话,眼睛竟模糊起来,我把烟头往地下一丢,快步往寝室里走去,推开门见胖哥正站在窗口吸着闷烟,我上前拍了下胖哥的肩膀,见他转过身来,我一把紧紧的抱住他,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浸湿了胖哥的衣襟,我哽咽了一下,呜咽道:“胖哥,谢...谢!” 胖哥愣了一下,见我这副表情才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把手放在我背上拍了拍,安慰道:“群子,你之前救过我,就当我报答你了!” 我哭红了双眼,趴在胖哥的肩膀上,全然不顾我以往“男人”的形象,此刻的我只是个男孩,一个只知道兄弟义气的男孩。 皓白的月光穿过铁丝网的缝隙洒在地砖上,阵阵鼾声扰乱着夜原有的静谧,唯独我一人睁着眼睛,迟迟不肯去会周公,眼前晃过胖哥从沈思明胯下钻过的画面,我握着拳头,咬着牙告诉自己,只有自己变强才能征服敌人。 一夜未睡,临到天亮,眯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便跟着辉子老二他们赶到了教室。 刚坐到椅子上,沈思明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课桌上,瞟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道:“残疾好了?” “给老子滚开!我不想脏了手!”我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怒瞪了他一眼,愤声道。 “呵呵,别说,你要是没跟我动过手,说不定我还能交你这朋友,可是...”沈思明话说到一半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没工夫跟你在这儿磨磨唧唧的!”我仰了仰下巴,没好气的说道。 “我请你吃饭,中午十二点,学校边儿的小王家菜馆,到时可别不敢来!”沈思明起身拍了拍我的胸脯,狡诈的笑道,说罢,起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还没等上课铃响,校警小李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啪的一下拍了下桌子,咳了咳嗓子道:“昨晚学校发生了一起恶性刑事案件,不知道有没有知道情况的同学啊?” 全班一听这话鸦雀无声,我佯装出镇静的模样,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的沈思明,见他正讪笑着瞧着我,我急忙扭过头去。 小李见没人吭声,自讨了个没趣儿,说了声有啥情况去找他,便悻悻的走出了教室。 代姜玲玲班的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登时我就没了兴趣,再加昨晚一夜咋合眼,趴在桌上,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正和姜玲玲琴瑟和鸣时,只感到有人猛力的拉了我一下,我抬头刚想大骂,一瞧是辉子,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辉子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沈思明,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道:“群子,胖哥让你放学先去厕所!” “去那儿干嘛?” “说是沈思明的事儿,你去了就知道了!”说罢,辉子生怕惹到沈思明,快步走开。 我也没多想,趴在桌上继续和姜玲玲鱼水之欢,直到放学的铃声把我从梦里拉出来,我瞧胖哥冲我使了个颜色,猛地想起辉子传达的厕所之事,往沈思明的位置看了一眼,见这小子早就没了人影,快步往厕所走去。 一推开门,见厕所里只有胖哥一人,胖哥见我走了进来,推开门往后瞅了瞅见没啥人,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掏出根烟递了过来。 “群子,这是鸿门宴啊!你别去了!”胖哥吸了一口烟,吞吐着道。 “为嘛我不去?刘邦当年明知有去无回仍只身犯险,一统江山,老子有啥不行的?”我半靠在墙上,瞧了瞧胖哥写着“中肯”二字的脸,冷声道。 “这时候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就算你是刘邦,沈思明也不是项羽,他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不是项羽,就把他打成项羽!”我挺了挺胸脯道,随手把吸剩的半根烟往下水道一丢,“胖哥,哥们儿这次去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你的尊严!” 说罢,我也不顾胖哥在身后喊着什么,转身走出了厕所。 走出学校,沿着街边儿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小王家菜馆的牌子,一推门进去,见沈思明正站在柜台前叼着烟点着菜,见我走了进来,斜眼瞅了一眼道:“小子,胆儿还挺大,666包间!自己上去吧!” 我冷笑了一声,没吭声,往楼上走去。 一推开666包间的门。见这包间倒是不小,里面早已做了两人,坐在正位上的一人留着小平头,一个宽大的衬衫,尤其是左手上的那一串黑貂裘手链格外扎眼,看样子也绝非是一般家庭的人,顺势往左瞧去,那人面部五官清秀,斜刘海的头发遮住左眼,脖颈间戴着一串金闪闪的链子,一瞅也知是个富二代。 “你就是王群?”坐在正中的人打量了我两眼问道。 “我就是,咋了?沈思明怕他一人打不过我,找了俩帮手?”我拉开椅子坐下,抿了口面前的茶水,冷哼了一声道。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留着斜刘海那小子轻蔑的一笑道。 “你他妈的出门没刷牙?嘴巴都开始放屁了?”我把茶杯用力的按桌子上,没好气的说道。 “你...”那小子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我,刚欲大骂,正中的人一把拉住了他,冲着他使了个眼色,见那小子双眼瞪得溜圆,怒瞪了我一眼,只得坐下。 “王群,我们找你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让你给我们当小弟,以后咱就跟兄弟一样,有我们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正中那人身子往后一倾,靠在椅子靠背上,气和的说道。 “妈的!老子给你们当小弟,你做梦呢吧?”我啪的一下拍了下桌子,把杯里的茶水一把泼向了正中那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龙子,咱俩弄死他!” 一旁的龙子早就强忍着心头的火气,一听那人发话,把椅子往身后一踹,一个箭步朝着我冲了过来,一瞧他的出手便知不是个常打架的主儿,只见龙子攥起拳头朝着我砸了过来,眼瞅着他这一拳近身,我抬起脚大骂了一声“去你麻痹的!”,这一脚下去,那龙子捂着肚子,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细皮嫩肉就是不禁打,还是回家玩儿你的娃娃去吧!” 这时坐在正中那人见同伴被打,两眼燃着熊熊怒火,举起拳头冲了过来,我迈开步子冲着那人迎面冲了过去,还未近身,我一个侧身躲过那人,见那人冲到我身后,我一个翻身抡起拳头照着那人的后脑打了过去,这一下子没敢用尽全力,可那人显然不禁打,才一下就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就这点儿能耐,收老子做小弟?你们是不是猪鼻子插大葱,跟老子装相!”我拍了拍手,嘲讽道。 可没得我话音落下,包间的门一下被打开,见沈思明满面慌色的冲了进来,大喊道:“李鬼他们一帮来了!” 可沈思明瞧到包间里一片混乱,自己带来的俩人一个瘫坐在地上,一个趴在地上,顿时慌了手脚,支支吾吾的说道:“王群,老子...好心请你吃饭,你...” “你这叫请老子吃饭?分明是要收老子当狗!你他妈当老子傻啊!”我坐在椅子上,摸出根烟,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瞧着沈思明这一脸狼狈的模样道,“小心点儿吧,估摸着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的!” 话音刚落,包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沈思明赶忙扭过身反锁上门,这时只听咣咣咣砸门的声响,外面的人大骂道:“沈思明,你个狗玩意儿,给老子滚出来,老子非得弄死你给黄雷报仇不可!” 我一听这话,心中也知道了个大概,心里嘀咕着,“估摸着是黄雷被人打了,李鬼怀疑到沈思明头上,这才弄出了现在这一出戏!” “王群,你帮帮我,现在就只有你能帮我了!”沈思明用身体死死的顶着门,面露难色,恳求道。 “我帮你?我凭什么帮你?”我吸了口烟,玩味道。 “你...你让我干嘛都行!”沈思明急的满头大汗,磕磕巴巴的说道。 “你他妈还记得你咋让胖哥从你裤裆下钻过去的嘛?老子现在让你原封不动的模仿,让你给老子当狗!”我把烟头往身旁一丢,冷笑道。 “你他妈的别太欺人太甚!”沈思明一听我这要求,怒声道。 “呵呵,那好啊,我就看你怎么被人打成狗,再来求我的!”我把身子靠在靠背上,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道。 这时只听咣的一声响,沈思明身子往前一倾,包间的门被应声踹开,李鬼带着仨人冲了进来,见我也在场,拎着手里的棍子指着我,面目狰狞道:“你他妈的和他是一伙的?” “别误会!我只是个看戏的!” 正文 023章 生米别煮成熟饭 “看戏?”李鬼打量了我两眼,冷哼了一声道:“照打!” 李鬼抡起棍子冲着沈思明砸了过来,这时我也无暇顾他,李鬼那俩小弟冲着我扑了过来,双拳难敌四手,手里还拿着家伙,眼瞅着到了跟前,我抄起一旁的茶壶砸向那俩人,俩人见机一侧身,茶壶咔的一声摔碎在地,这一下倒是不打紧儿,更是激怒了那俩人,抡起棍子砸了下来,我见势后撤一步,俩人砸了个空。 瞧机会冒头,正是鲤鱼翻身之时,一脚踩在其中一人的棍子上,用力一跺,见那人面部疼的抽搐一下,显得吃力的很,手一松,棍子顺势而落,身旁那人趁着我正应对那人之时,拎起棍子打在我腰上,劲道倒是不小,我侧头看去,心头燃起怒意,一记勾拳打出,那人身子一个踉跄,我刚欲抬脚,另一人从背后猛地踹了一脚,我身子往前倾了一下,急忙转身,见那人箭步冲来。 那人手里没了家伙,哪儿还是我的对手,瞧那人挥拳打来,电光火石之间,我连忙弯腰极限躲过,身子往前一窜,到了那人身后,见这人还没扭过身来,照着那人屁股就是一横踹,原本那人就保持着往前冲的惯性,被我这么加了些助力,照着墙撞了过去。 身后那人见自己兄弟被打,抡起棍子砸了过来,这下哪儿会被他偷袭成功,我后腿一步,一棍子打了空,正当那人再抡起棍子之时,我一个箭步冲到那人眼前,还没等那人闪过神来,沙包大的拳头打在他眼眶上,见那人手中的棍子脱落,捂着眼睛往后退了两步,我弯腰捡起棍子,更是一顿穷追猛打,见那人趴在地上,身子打着哆嗦,才肯罢手。 “我他妈的要了你的命!”身后那人叫嚷道。 转过身见那人双眼闪过一丝寒芒,面目狰狞着,快步冲了过来,那人还没近身,我纵身跃起,当头一棍砸下,见那人额头上成股的血流了下来,双眼一直,扑通一声趴到在地,我把手里的棍子一丢,拍了拍手,冷哼了一声说着,“玩儿偷袭还非得喊出来,真他妈的是个煞笔!” 侧头一看,见沈思明已被李鬼逼到了墙角里,打着寒战,满脸惶恐。 “老子废了你丫的!” 只见李鬼举起棍子,重重的照着沈思明的头砸了下去,咣的一声,沈思明身子打了个哆嗦,眼球一翻,一下瘫坐在地上,李鬼压根没收手的意思,举起棍子刚要砸下。 “沈思明虽说是个狗杂碎,可老子也不是那种让人背黑锅的人!”我心里琢磨了一下,见形势危急,也顾不得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勒住李鬼的脖子,猛地用力往后拖了一下,李鬼还没反应过来,身子突然往后倾了一下,只感到呼吸困难起来,胡乱的摆着手,手里的棍子咔的一声落在地上,嘴里呜呜的发着声响,脖颈间青筋暴起,脸憋得通红,见他没了还手的气力,我一撒手,李鬼瘫软在地,双目无神的瞅着饭馆的天花板。 “王群,谢了!”沈思明手捂着头,感谢道。 “老子救你,不是为了你,你他妈就是个人渣!”我双手环胸,别过头去,骂道。 沈思明见我救了他的命,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刚想走,沈思明吃力的喊道:“王群,你以后就是我四明的哥们儿!” “那胖哥呢?”我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胖哥...胖哥也是我哥们儿!”沈思明沉思了一会儿,回道。 “记住你说的话!”说罢,我径直走出了小王家菜馆。 正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天气闷的像是个蒸笼一般,连泊油路都变得软乎,脚刚一踏进学校的门,裤兜里的小灵通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瞅是陈梦茹打来的,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陈梦茹的声音有些不安道:“王群,姜玲玲回来了,你知道吗?” “姜玲玲回来了?”我惊讶的问道。 “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她可能明天就能上班了!也没说什么其它的,就挂了!”陈梦茹焦急道,“再打电话就是关机,联系不上人了!” 我一听这话,猛地想起之前姜玲玲说过的校长要她去单独找他的事儿,心里一紧,大惊道不好,恐怕姜玲玲上了那老男人的钩,我没再去理会陈梦茹在电话里说着什么,挂断电话,拨着姜玲玲的号码,一遍接着一遍,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那男人糟蹋了我的女人。 “王群,你怎么了?”这时一人拍了下我的肩膀道。 这声音有些耳熟,我转身一瞧,见姜玲玲拖着一个皮箱,疑惑的看着我。 “怎么打你电话打不通?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着急吗?”我怨责道。 姜玲玲嘴角轻轻一弯,眼睛成了一道月牙,晃了晃手机,笑道:“手机没电了!” 看着她的笑,心头焦虑的阴云被阳光驱散,我一把揽过姜玲玲的肩,紧紧的抱住她,企图想把她融进我的身体里,融入我的每一滴血液之中。 “我不让你离开我,一秒钟都不让!” “嗯!”姜玲玲手在我背上摩挲着,羞红着小脸蛋,低声应道,一下把头埋在我的怀里,“走吧!要是让别人看到咱俩这样不好!” 这毕竟是在学校,怕惹人闲话,到时在传出去对姜玲玲的名声不好,我松开姜玲玲往四周瞅了瞅,见没啥人,拖着皮箱跟着她往职工宿舍走去。 “玲玲,学校给你什么处理啊?”我把校服上衣系在腰间,用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问道。 “学校...”姜玲玲吞吞吐吐道,“就是让我留校察看一下!”说完,姜玲玲把头扭向我另一侧,极力的避开我的视线。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我诘问道。 “没...没什么事儿!”姜玲玲摆了摆手,扭过头强挤出个笑容,眼神闪躲道。 瞧她不愿意多说,我也没再多问,走到职工宿舍门口,见宿管大妈坐在门口阴凉处,扇着扇子,喝着茶水,好一副负责的样子。 姜玲玲见大妈这架势,只得从我手里接过皮箱,笑着道:“王群...” 只见姜玲玲有所顾忌,顿了顿道:“我晚上去找你!” “你好好休息休息吧!”说完,我瞧着姜玲玲走进了宿舍才离开,可往宿舍走的路上,想起她刚才的那一副表情,心中生疑,觉得姜玲玲有些不对劲儿,生怕她出事儿,我心里盘算着,“看来这次得守株待兔喽”。 我折回了职工宿舍,躲在路对面的大树后,摸了根烟点上,吸了起来,等了半晌,眼瞅着日头渐西,天边起了明红的晚霞,一直也没看到姜玲玲的身影,不由得长舒了口气,自顾自说着,“看来男人的直觉还是得修炼啊!” 可正当我想回去之时,往职工宿舍门口瞟了一眼,见姜玲玲穿着一见紧身白衬衫,把胸前的一对儿白兔包裹的紧紧,怕是稍一用力都会挣脱而出一般,下身超短裤把两瓣屁股蛋包裹的紧绷,两条美腿暴露无遗,一双高跟鞋更是把腿衬托的修长,姜玲玲左右看了看,见没啥人,便急匆匆的往校外走去。 我小心的跟在她身后,见她一走出校门拦了辆车,我赶忙也拦了辆车,紧跟在她的车后,没一会儿的功夫,见这车停在了一家叫做“金城”的酒店门口,傻子都能猜出来咋回事儿,姜玲玲虽嘴上答应不去见校长,可还是背地里过来找校长,还穿的这么露骨,明摆着是那校长想霸占她的身体。 见姜玲玲走进酒店,我打开车门,快步跟了上去,可就这两步路的功夫,在大厅里环顾一圈也没看到姜玲玲的身影,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快!帮我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姓江的人在这儿开房?”我小跑到前台,急声问着。 “客人的信息是保密的,我们不能向外透露!”前台接待面带微笑道。 “妈的,都他妈火烧眉毛了,老子没工夫跟你在这儿废话,快给老子查!”我担心再耽搁一会儿,姜玲玲早就被那男人压在身下喘息着了,一想到这儿,心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 那前台接待见状,连忙拿起对讲机喊着“保安,前台有人闹事儿!” 我转身见俩保安朝着我跑了过来,这会儿哪儿还能跟他俩浪费时间,我挥起拳头照着其中一保安的面门砸了过去,身旁的保安掏出腰间的橡胶棒用力的打下,这一下力道可是不轻,疼的我咧了下嘴,强咬着牙,一脚横踹踹在那人的肚子上,见那人捂着肚子弓起了腰,可刚被我打脸的那个保安缓了过来,照着我背部又是一棒,这一下下去,我全身瘫软,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我用手支着地想爬起来,可刚一起身又是一棒,全身乏力,我眼眶泛红,嘶吼道:“姜玲玲,姜玲玲!” 可偌大的大厅只有两个保安的奚骂声,我看不到姜玲玲弯成月牙的眼睛,我听不到她的回应,哪怕只是最初的那一句,“你这个色狼!” 正文 024章 动我女人,废你手足 俩保安瞧我趴在地上大吼大叫,怕影响了酒店的生意,俩人架起我往酒店外走去,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人,我头往下垂着,只看到一双皮鞋映入我的视线,那人停下脚,咳了一声问道:“这是咋回事儿?” “袁总,一个小崽子在这儿闹事儿,都解决了!”一个保安赶忙回道。 我听着人的声音有几分熟悉,抬头一瞧,站在我面前的是袁一鸣,他看到我愣了一下,但仍是一脸的冷峻,冷声问道:“王群,这是咋回事儿?” “有个男的要动我的女人!”我见到袁一鸣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急声说道。 身旁的俩保安一瞅我俩认识,连忙松开手,恭敬的站到一旁。 “那男的姓什么?” “三水江!” 袁一鸣把我撇在身后,迈着大步走到前台,前台接待一瞧袁一鸣走了过来,立马起身,谄媚的笑道:“袁总!” 只见袁一鸣一摆手,那女的面部呆滞了一下,袁一鸣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面无表情道:“现在查一下今天三水江这个姓的男人的房间!” 那女人没弄明白咋回事儿,可也片刻不敢耽搁,在电脑里查找着,一眨眼的功夫,那女人笑着回道:“袁总,查到了,306房间!” “王群,现在怎么做,就瞧你的了!女人是男人的脸面,别让其它男的把脸弄脏了!”袁一鸣转过身半靠着前台柜子,阴沉着脸色道。 我用力的点了下头,快步朝楼上跑去,到了306房间的门口,只听到里面姜玲玲哭喊着,“不要啊,你放开我吧!” 我攥着拳头,使劲儿一脚踹开房门,见姜玲玲衣衫不整,手脚被捆绑在床头,活脱成了一个“大”字形,我瞧了一眼正趴在姜玲玲身上的男人,不由得一惊,这人并不是校长,而是江恒。 “王群....” 姜玲玲一见我冲了进来,嚎啕大哭了起来,喊着我的名字。 “呦喝,好大的一顶绿帽子啊!” 江恒站起身,冷嘲道。 “卧槽尼玛!”我大骂了一声。 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这江恒也知自己不是我的对手,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我挥着拳头照着他的脸锤了过去,可没成想江恒这小子奸诈的很,把自己的衬衫丢了过来,趁着我弄开脸上的衣服的时候,江恒一猫腰,脚下一抹油,溜出了房间。 我转身刚想追出去,见江恒浑身打着哆嗦又退了进来,我早已动了杀心,冲上前去,照着他的背部就是一记重脚,这一下子使了十二分的力道,只见江恒身子往前一倾,一下趴在了地上,带着哭腔求饶道:“放了我吧,我不想死!” “动我女人,废你手足!”我怒声回道。 一只腿压在江恒的背上,胳膊勒紧他的脖子,用力的向上提着,江恒的手向后一个劲儿的乱拍着,见他脸渐变成青紫,脖颈间暴起着青筋。 “王群,别...杀人!” 姜玲玲侧头,泪眼婆娑的瞧着我,哭声道。 “他...他碰了你!” 胳膊稍微松下了些劲儿,我咬着牙回道。 “他...没把我怎么样!” 姜玲玲哽咽着说道。 我看着自己身下奄奄一息的江恒,松了手,只见江恒脑袋往下一耷拉,晕了过去,我起身见黑子抱着膀子站在门口,瞧了我一眼道:“群哥,这人我先给你管着,要是你想好咋处理了,再找我!” 说罢,黑子一招手,从走廊里窜进两个小弟,把江恒拖了出去,黑子拱手做了个揖,转身走了出去。 我赶忙走到床边帮姜玲玲解开绳子,刚一结开,姜玲玲一下扑到我怀里哭了起来,“王群,我怕!” “没事儿了,有我在呢!” 我紧紧的抱紧她,试图让她在我的怀抱里找到安全感。 “要是...他碰了我,你还会要我吗?”姜玲玲呜咽着问道。 “要!”我不假思索的回道。 “有你真好!”姜玲玲在我肩上摩挲了两下,说道。 “你为什么要来这儿?”我疑惑的问道,心里叨咕着,以她的性格,答应我的事儿不会出尔反尔,怎么这次就... “为了你!”姜玲玲把嘴凑到我耳边,抽泣着说道。 我上次从和梅县离开之后,姜玲玲一人呆在家里,看着自己的小床,缠绵时的画面反复在眼前重演着,思念煎熬成毒药,独噬着她的心,姜玲玲给校长打了个电话,校长说他在参加了省里面的教学研讨会,现在学校的事儿都交给了江恒负责。 姜玲玲一听是江恒,想起之前他还追过自己一阵时间,说不定能念及些旧情,就给江恒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江恒倒是语调没啥不正常的地方,说是姜玲玲这事儿比较难办,得请几个校领导吃顿饭什么的,最后还特意嘱咐了句穿的暴露点儿,毕竟大部分是男领导。 这话也没让姜琳琳觉得有啥异常,这年头女明星靠着露肉搏上位也是常有的事儿,再说那么多人在场,那帮男的也不敢乱来。 可没成想傍晚给江恒打了电话,江恒平静的说道:“玲玲,酒席我都弄好了,在金城酒店,你来就行!” “嗯,麻烦你了!”姜玲玲客套的回道。 “没啥,别忘了穿的那啥一点儿哈!”江恒刻意叮咛道。 “嗯!”姜玲玲羞怯的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换上了平日里很少穿的紧身衬衫和超短裤出了校门,拦了辆车往酒店赶去。 姜玲玲刚坐上车,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见是江恒,按下了接听键,问道:“怎么了?江恒!” “我帮你给领导买了些东西,有点儿多,你一会儿到306房间帮我拎一下!” “噢,行!” 江恒挂断了电话,姜玲玲握着手机,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可眼瞅着马上就能见到我,想想也就作罢。 车到了地儿,姜玲玲下了车,快步往306房间走去,敲了敲门。 只听咔的一声开门的声响,江恒一瞧姜玲玲一对儿肉球饱满的挺在胸前,呼之欲出,两条白皙的美腿,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笑道:“快进来吧!” 姜玲玲进了屋,江恒反身一把推上门,姜玲玲环顾房间一圈,连个礼品盒都没瞧到,满脸疑惑,问道:“礼品呢?” “礼品就是你啊!” 江恒抿了一下嘴唇,磨搓着手掌,色眯眯的盯着姜玲玲胸脯上的汹涌的波涛,嘿嘿笑道。 “你要干嘛?”姜玲玲急忙往后退着,双手护胸道,“你别过来,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喊人!” “你喊啊,你叫声越大,我越舒服!”江恒张开双臂冲着姜玲玲扑了过去,姜玲玲一瞧闪身躲了一下,江恒见自己扑了空,握着拳头,捏的嘎嘣作响,怒声道:“妈的,你他妈就是个表子,跟学生搞一块舒服?老子看看谁的大!” 江恒扬手啪的一记耳光扇在姜玲玲的脸上,粉嫩的小脸蛋泛起了红红的巴掌印,一下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满面惊恐。 江恒拦腰抱起姜玲玲,往床上一丢,从包里拿出了几根绳子把姜玲玲的手脚捆绑在床头,分成了一个大字型,江恒瞧了一眼姜玲玲,笑道:“别着急,宝贝儿,老公一会儿就让你舒服了!” 说罢,江恒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裤,脱了个溜光... “别讲了!”我见姜玲玲啜泣了起来,喝止道,“你先在这儿呆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姜玲玲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我起身下了楼,见黑子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探到了身旁的前台招待的裙下胡侃着。 “黑子,那小子在哪儿?”我阴着脸,冷声问道。 “看来大哥让我在这儿没白等!跟我来吧!”黑子起身用力的捏了一下那女人胸前的肉球,摆了下手道。 我跟着黑子走到了酒店后面的仓库,一开灯见江恒被五花大绑着丢在地上,嘴巴里塞着一块类似于抹布的玩意儿。 “那头有冷水,一泼就醒!”黑子拍了下我的肩膀,指了指一旁的水管道,“这是棒球棍,那头还有刀啥的,你自己弄吧,弄好了喊我就行!”黑子递过来一根棒球棍,拍了怕我的胸脯,转身走了出去。 见江恒还躺在地上昏迷着,我把棒球棍往地上一丢,打开水龙头,把水管对着光溜溜的江恒胡乱的冲着,这一冲,只见江恒打了个机灵,醒了过来,我见他醒了,还没有停手的意思,用水管冲着他,见他浑身打着哆嗦,在地上蜷缩着,我把水管往一旁一扔,蹲下身子,把他嘴里的抹布拽了出来。 “大哥,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动姜玲玲了!”江恒哽咽着哀求道。 “放你?你他妈想的太简单了!”我伸出手,一记直拳砸在江恒的肚子上,见他张着嘴,反出了胃酸,我起身抄起地下的棒球棒。 “你...你要干嘛?”江恒睁大着双眼,一脸的惶恐,吃力的问道。 “动我的面子,我废你的手足!” 正文 025章 能不能别走? 江恒见我眼露凶光,身子往后蹭着,连连哀求道:“你别杀我!...” 我举起手里的棒球棍重重的打在他的肩上,只听嘎嘣一声脆响,疼的江恒嗷嗷的痛喊着,在地上打着滚,还未等他作声,抄起棍子,照着他另一侧的肩膀砸了过去,又是嘎嘣一声,见江恒身子一挺,眼睛一直,昏厥了过去,我把棍子往地上一丢,从兜里摸了根烟点上,手一插兜,转身走了出去。 黑子瞧我走了出来,赶忙凑了过来,阿谀奉承道:“群哥,事儿办妥了?要不要哥们儿把他手筋给挑了?” “随你!”我冲着黑子一挑眉,冷笑一声道。 黑子嘿嘿的笑了笑,活动了下手腕,说道:“群哥,我这就去!”说完,黑子迈着大步走进仓库里。 我没再去搭理仓库里被打碎了肩胛骨的江恒,径直走回了306房间,推开门见姜玲玲侧身躺在床上,发出微鼾,我坐在床边轻抚着她的秀发,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心中埋怨着自己。 正当我看的入神之时,突然身后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转过头见是袁一鸣,刚要张口,只见他比划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侧了一下头,示意着到外面聊,我起身扭头看了一眼姜玲玲,跟着袁一鸣走了出去。 袁一鸣一走出门,从口袋里摸了根烟丢了过来,自己也掏出一根点上,手插在裤兜里,吐了个烟圈,半靠在走廊的墙上,面无表情道:“王群,有个事儿要你和黑子去办!” “嗯?”我疑惑道,心里嘀咕着,住院那会儿,他嘲讽的话还记在心里,怎么这会儿又来找我? “医院那事儿,是看你不争气,姐夫还是看好你的!”袁一鸣淡笑了一下道,“一会儿玲玲醒了,我送她回去!” 我没做多想,点了下头应道:“姐夫,我信你!” 袁一鸣摆了下手,让我跟着他走,路上他交代了一下情况,他在和梅县跟县长合伙做了个拆迁工程,可是当地政府给的拆迁款实在是太低,拆迁户都成了钉子户,县长见没啥法子,只得让袁一鸣出面,找些人强制拆迁。 从小在村里长大的我倒对这种事儿头一次见,村里的土坯房子,五六百都算是高价,县里也没弄过啥拆迁啥的,自然也没人闹过事儿。 临上车,袁一鸣嘱咐了句,“胆大心细,眼耳通用,多看多听!” “姐夫,一会儿别忘了把玲玲送回去!” 袁一鸣点了下头,没做声。 我跟黑子上了车,车子一路朝北开着,到了和梅县,车放缓了速度,停在一个小区的门口,我下车环顾了一圈,这地方有几分眼熟,仔细一想,不由得一惊道,这不是李冉的家嘛! “群哥,楞啥神呢?抄上家伙走啦!”黑子见我呆愣在原地,杵了下我的肩膀,笑吟吟的道。 我闪过神来,木讷的点了下头,从后备箱里拿了根钢管跟着黑子往小区里走去。 小区树荫下乘凉的老头瞧见我们一帮人带着家伙,满面怒气走了进来,连一旁的茶壶都顾不得带,一溜小跑溜回了楼道,边跑边大喊着“要杀人了!” 只见黑子把手里的钢管往地上一杵,抬手指了下一旁的楼道,冷声对身后的小弟道:“你们几个去那个楼道,剩下几个跟我来!” 话音刚落,见身后的几人快步冲进了一旁的楼道,我猛地想起那个楼道是李冉家的楼道,我连忙说道:“黑子,我去那头的楼道!” “群哥,想去哪儿去哪儿,都是你的地盘!”黑子嘿嘿的笑道。 我也没工夫搭理黑子,转身跑进了李冉家的楼道,一进楼道,听到咣咣的凿门的声响。 那帮人一瞧见我走了进来,立马恭敬的站直,其中一瘦高个掏了根烟,双手奉到我的面前,见我把烟叼在嘴上,赶忙掏出火机点上,笑呵呵的道:“群哥,砸门半天没啥反应,咋弄?” 妈的,你们是职业混子,好歹有点儿操守好不好?老子一个业余的,哪儿知道咋弄?我心里埋怨了两声,转念一想,咋说现在也是个大哥,得拿出点儿派头来,我吸了口烟,冷声道:“砸不开就给我拆!” “拆?”其中胖子疑问了一声道。 “群哥说拆就拆,哪儿他妈有那么多废话!”瘦高个眼尖,见我眉头一皱,啪的一记耳光打在那胖子的脸上,怒声道。 我点了下头,只见那瘦高个招呼着身后的人照着门抬起脚踹了两脚,破口大骂道:“给他妈老子开门,要不然弄死你个比养的!” “别他妈吓唬老子,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屋里传来一反骂声。 这下可着实激怒了那个瘦高个,只见他咳了口浓痰,吐在门上,怒骂了一句,“你他妈给老子等着!”说罢,他转身跑出了楼道,还没一根烟的功夫,见他气喘吁吁的拎着一把大锤走了进来,递给胖子道:“照着这门给老子砸!” 胖子这身肥膘也不是白长,抡起锤子朝着门砸着,这动作标准的都让我怀疑这人以前是不是搞装修的。 这小区年头长,门哪儿经得住这么砸,砸了没两下,只听一声闷响,整个门栽歪了一下,瘦高个见门露出个小缝,一摆手示意胖子停了下来,上前用力一拽,只听咣的一声,门应声倒下。 门内的男人一瞅这情况,快步往后躲着,可瘦高个这时早已红了眼,拎着钢管,一个箭步上前,抡起钢管照着那人的头就砸了下去,这一下子的力道可着实不小,只见那男人身子打了个机灵,瘫倒在地上,瘦高个还不解气,拿着钢管照着那人的身子又打了几下。 “你他妈再横?老子弄死你!”瘦高个咳了口痰朝着那人吐了过去,恶狠狠的道,“告诉你,明天痛快给老子搬走,要不然...”只见他抄起棍子又砸了一下那人。 “群哥,这事儿办的咋样?”瘦高个把钢管往肩上一扛,凑到我面前,嘿嘿的笑道。 “走吧,去楼上!”我没做评价,低沉着声音道。 瘦高个点了下头,招呼着另外俩人拎着锤子朝着楼上走去,有了头一次的经验,接下来顺手的多,有人一瞅我们满面怒容到了门口,赶忙打开门,一脸的恐慌,无论我们说啥,连连点着头,也不敢有异议。 “群哥,瞧这架势,半夜咋的也弄完了!”瘦高个见事儿办的顺利的多,摸了根烟递了过来,笑吟吟的道。 “弄完再说吧!”我把烟夹在耳朵上道。 瘦高个见我没接话,尴尬的笑了笑,没再吭声。 胖子走到一户门口,擦了擦脸上的汗,咣咣踹了两脚门,见屋里没人回声,扭头瞧了瞧瘦高个,问道:“咋弄?没人?” “都这点儿了,咋能没人呢?”瘦高个挠了挠头,疑惑道,瞟了我一眼道。 还没等我吱声,一人在身后问道:“你们在我家门口干嘛?” “李冉?”我转身一瞧见李冉背着书包,眼神流露出几许不安。 “王群哥哥!”李冉一瞧是我,一下扑在我的怀里,手紧紧的搂住我的腰,带着哭腔道。 “群哥,你们...认识?”瘦高个一瞅这情形,迟迟问道。 “你们先去楼上吧!”我冷声道。 瘦高个眼尖的很,拉着一旁的俩人往楼上走去。 李冉打开房门,招呼着我走了进去。 我进屋环顾了一圈,屋子里摆设倒是简单,沙发上窗台摆着毛绒绒的玩具,倒显得温馨。 李冉放下书包,接了一杯水递了过来,可爱的笑了笑,问道:“王群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帮人家办点儿事儿!”我接过水,坐在沙发上,把夹在耳朵上的烟叼在嘴上点上,吸了一口道,“你家就你一个人?” “我爸妈在外地做生意,家里就我一个!”李冉回道,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失落。 “那拆迁的事儿?”我端起杯喝了口水问道。 “拆就拆吧,后天我就走了!”李冉把头靠在沙发上,叹息道。 吊灯的光投撒在她精致的面庞上,美的有些虚假,李冉手轻挽着我的胳膊,娇声问道:“王群哥哥,我能去找你吗?” “能啊,随时欢迎!”我笑了笑,抬手掐了下她的小脸蛋,说着。 “还是你好!”李冉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一对儿肉球蹭着我的胳膊,脸上显现出两个酒窝说道。 “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我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连忙推开李冉,闪躲道。 起身就往门外走去,可这时身后一双粉嫩的小手一把紧紧箍住我的腰,李冉头紧贴在我的背上,说着,“王群哥哥,能不能不要走?” 正文 026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睁(修改) 空空的房间,两人站定着,时间再跳脱也恍若定格,鼻息声,心跳声,在凝滞的空气中纠结着,缠绕着,往心底柔弱的部位钻进,脑海深处埋藏着的姜玲玲的啜泣的声响迸现在耳畔,萦萦回响。 我轻手拨开腰际的手,压低声音道:“对不起,有个人还在等我!” 李冉站在身后哭声渐起,我出了房间,走出小区坐在车上,吸着闷烟,月牙不知何时爬上了漆黑夜空正中,阴冷的光穿过墨色的车窗洒在心头,我们都是万千尘埃中的一颗,在茫然错乱中寻找着自己的足迹,直到被黑洞吞噬,我们还是我们,只是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我们。 “咋了?群哥!”黑子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我身旁,瞧我头靠在座椅上眼眶微红,问道。 “事儿办完了,咱走吧!”我极力的把头扭向另一侧,低声道。 黑子看出了些端倪,没再追问,冲着前面的小弟摆了下手道:“回去!” 山路的夜色僻静的让人心发慌,惨白的月色投撒在两旁的草丛中,泛着阴幽的光泽,树影晃过眼前。 一道霓虹映入眼帘,车进了市区,速度也快了许多,一转眼的功夫到了金城酒店门口,一下车我快步往大厅里走去。 “王群,事儿都办妥了?”循声看去,见袁一鸣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喝着茶。 “嗯!”我应声道,继而急声问道:“姐夫,玲玲呢?” “她不肯走,还在房间里!” 我没再去接他的话,朝着楼上疯跑着,打开门见姜玲玲抱着膝盖蜷缩在房间的角落,脸上残留着淡淡的泪痕,她见我走了进来,站起身扑到我怀里哇的一下大哭起来,粉嫩的小拳头砸在我的背上,娇声责备道:“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我微笑着安慰道,抱着她的手愈发的用力,“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姜玲玲没做声,踮起脚尖,双唇紧压在我的嘴上,舌尖游走在我的齿间,手摩挲着我的背。 我拦腰抱起她轻放在床上,褪去她身上的衣物,手略过每一寸如玉的肌肤,在她耳边粗重的喘息着,一番大汗,周公未若梦,只她入我怀。 一阵手机铃声把我从梦中吵醒,我翻了个身不去理会,可没成想屁股挨了一脚,我半睁着眼睛见姜玲玲两眼微闭,娇嗔道:“去!接电话去!” “睡觉都能踹着准?”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见她没接话,只得光着身子下了床,按下接听键,刚想大骂,可那头的胖哥显得比我急的多,抢声道:“群子,你小子死哪儿去了?出大事儿了!” “别急!慢慢说!”我一听这话,登时来了精神,说着。 “李鬼来寻仇了!还带走了二娃!” 猛地想起把李鬼打了的事儿,按理儿来说找我报仇倒是正常,可这带走了二娃是啥意思,绑票?我琢磨了一会儿,说道:“胖哥,你先别着急,等我回去!” 胖哥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出什么事儿了?”姜玲玲见我一脸的急色,坐起身来问道,胸前的小白兔像还没睡醒一样微微下垂着。 “咱们得回去了!”我从口袋里掏了根烟点上,吸了一口道。 姜玲玲点了下头,没吱声。 我跟着她俩人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学校,先让她回了宿舍,一个人小跑着回到寝室。 推开门见胖哥正坐在板凳上吸着闷烟,见我走了进来,蹭的一下站起身,老二和辉子俩人也从床上下来凑到我身边。 “到底是咋回事儿?”我擦了擦脸上的汗道。 仨人相觑一眼,一齐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胖哥道出了实情。 李鬼被我打了之后,心里憋着气,要是明面上斗的话绝不是我和沈思明俩人的对手,只得甩了点钱找了个市里混的不错的混子陈杰,这人下手毒的很,相传手里沾着人命,具体咋回事儿也没几个人知道。 一大早,李鬼跟着陈杰带着一帮小弟冲到了我的寝室,李鬼一脚踹开门,胖哥四人一下惊醒,起身一瞧是李鬼,吓得不行,二娃余光瞥了一眼,赶忙又躺下,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打我那狗娘养的呢?”李鬼踢翻凳子,怒声问道。 “他...他没回来!”辉子怯怯的应了一声道。 “人都没在,打啥?”一旁的陈杰双手抱膀,一脸的不屑道,转身欲走。 “杰哥,咱抓个人回去,他总会来的!”李鬼急忙拉住陈杰的胳膊,嘿嘿的笑道,见陈杰点了点头没做声,李鬼一把掀开二娃的被子,骂道:“就他妈你能装,就你了!” 二娃还没等吭声,被李鬼拽着胳膊一下从床上扯了下来,李鬼冲着身后一招手,俩小弟架起二娃就往宿舍外走了出去,李鬼冷哼了一声,指了指胖哥恶狠狠的道:“告诉那小子,晚上七点,旁边的钢材厂,要是不来,那人的手脚都废!”说罢,李鬼晃悠着走出了寝室。 “现在咋弄?”老二问道。 “凉办!”我甩下一句话,心里叨咕着,要是这个陈杰真的沾着命案,十有八九是个亡命之徒,这事儿看来得找袁一鸣喽,想罢,我掏出小灵通翻着袁一鸣的电话,拨了过去。 “王群,这一大早有啥事儿?”电话那头袁一鸣慵懒的问道。 “姐夫,借我几个你的小弟用用!” “小弟跟着大哥混有肉吃,你得自己找!”一句话的功夫,袁一鸣又回复往常,冷声回道。 “陈杰这人你知道吗?”我见不把事儿说一下,这事儿连门都没有,只得叹了口气说道,“他过来帮人找我报仇来了!” “这次我借你,下午让黑子过去找你!”没成想话还没说完,袁一鸣一口应道,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你姐夫咋说?”胖哥从警讯室那次事儿就知道袁一鸣神通广大,见我挂了电话,立马掏了根烟递了过来,急声问道。 “人已备好,坐等时机!”我半仰在床上,吸了口烟,回道。 “群子...”胖哥脸上乐开了肉花,刚喊道我的名字,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胖哥掏出一看,见是沈思明,在我眼前晃了晃,问道:“接还是不接?” “接吧!”我点了下头,见胖哥按下了接听键。 只见胖哥刚才笑颜如野菊花的脸,蹭的一下阴了下来,眉头紧蹙,忽的一下又笑了起来,看的我有些发蒙。 “群子,齐活了,四明他也去!”胖哥一挂电话,一脸兴奋的说道。 “他去干嘛?” “他说你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 还真没成想这个沈思明还算是听够意思的,要是换做别人就算是知道这事儿也大可当做啥都没听说,看来真得对这人高看一眼喽,我心里小声嘀咕着,没再去搭理胖哥,身体乏累的很,估摸着是跟姜玲玲俩人折腾的有点儿过度,两眼皮打着架,一侧身,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便沉沉入梦。 睡醒时,才睁眼见床边围了一群人,着实吓了我一跳,要是不仔细瞧,还以为李鬼和陈杰俩人杀了过来。 “群哥,睡醒一根烟,赛过活神仙!”黑子见我起身,从兜里掏了根烟递了过来,嘿嘿的笑道。 “现在几点?”我吐了口烟气,揉了揉眼问道。 “五点二十!”黑子瞅了眼表,连忙回道。 “胖哥,四明他们啥时候到?”我瞟了一眼胖哥问。 “他们人早到了,一听你在睡觉,四明就带着人在校门口等着了!” “动身!”我喊道,一群人赶忙让开一条道,我双手插兜走在人群前,别说这感觉还挺爽。 还没到校门口见几辆黑色的小轿停在门口,沈思明靠在车上吸着烟,老远瞧见我,连忙招着手。 我走到沈思明跟前,他把手一下搭在我的肩膀上,瞧了一眼我身后的人,挑了下眉毛,笑道:“不错嘛,这才几天就有这么大阵仗了!” “都是从姐夫那儿弄的小弟!”我难言道。 “没事儿,牛奶会有,面包会有,这小弟也会有的!”沈思明安慰道,转身敲了敲车玻璃,喊道:“老吴,带着人下来吧!” 沈思明话音刚落,从车里走下一男人戴着一副墨镜,留着络腮胡,一条破旧牛仔裤,一件宽松衬衫,脚上穿着一双拖鞋,显得邋遢的很。 我余光扫过,见黑子双目瞪得溜圆,死死的盯着老吴,我转过头去,虽看不清老吴的眼神,可双手攥起拳头已示意着敌意。 “老吴,那是我哥们儿,一会儿他的话就是我的话!”沈思明手插在口袋里,仰着下巴,命令道。 那老吴倒是听话,别过头去,点了下头,可手里的拳头一直未松开。 “你认识老吴?”我凑到黑子边上,压低声音问道。 “群哥,先办你的事儿,这事儿以后再说!”黑子双手环胸,双目死盯着老吴道。 “群子,动手吧!”沈思明摆了下手,呵呵笑道。 胖哥在前带着路,我跟沈思明俩人并肩而行,一路闲扯着,余光不时瞥向身后站在一起的黑子和老吴俩人,老吴这人我倒不了解,可黑子活脱成了霜打的茄子蔫的一声不吭,我觉得这俩人之间不单单是看不顺眼的问题,倒像是宿敌已久的模样。 正文 027章 困兽之斗 夜色笼罩在这座城市的上空,疏星点点,银白的月光照在不远处的废弃的钢材厂的布满锈迹的铁门上,映射出阴幽的光,周围的草丛不时传出两声野猫的叫声,弄的人心慌。 我和沈思明边走边左右环顾着,生怕起了什么变故,见没啥异常,沈思明一把揽过我的肩,笑呵呵的说道:“群子,咱是不是有点儿敏感了,这么多人,咱怕啥...” 可还没等沈思明话说完,老吴急忙拍了下他的肩膀,比划了个嘘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少爷,隔墙有耳!” 少爷?难不成这老吴是沈思明他爹的手下,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黑子,见他双目隐现出一丝复杂的眼神紧盯着沈思明瞅着。 这时只见老吴快步朝着一旁的草丛里走去,猛地草丛一阵剧烈的抖动,蹭的一下窜出两个人的身影,见那俩人手里拿着棍子一跃而起,怒吼了一声,两根棍子直直冲着老吴的脑袋砸了过去,正当我手里捏了一把汗时,老吴倒是面不漏色心不慌,往后撤了一步,那俩人棍子挥了个空。 还没等那俩人再抡起棍子,老吴嘴角微扬,露出一丝阴笑,突然伸出双手,死死的掐住那俩人的脖子,力道着实不小,只见那俩人被老吴从地下生生拽了起来,手里的棍子掉落在草丛里,脖颈间青筋暴起,面红耳赤,呜呜的挣扎着。 老吴手忽然一送,俩人像泄了气的气球瘫软在地,老吴倒是还不解气,抬起脚照着那俩人肚子又是两脚,只见那俩人头往后一仰,昏厥了过去。 还没等从老吴这头缓过神来,只听黑子冷哼了一声,不屑道:“这有啥的?” 话音未落,转身见黑子一个箭步冲进另一侧的草丛之中,嗖的一下从草丛里冒出俩人正欲逃走,黑子见势如风一般快步跟上,抬起胳膊架在俩人的肩膀上用力向后一拖,见那俩人顺着力道倾倒在黑子怀里,黑子双眼略过一丝寒芒,只听咔咔两声骨头扭断的声响,见黑子手一松,那俩人扑通一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黑子拍了拍手,咳了口浓痰,一脸的厌恶道:“叫这俩玩意儿脏了老子的手!” 我和沈思明俩人相觑一眼,没吭声。 这时一道聚光灯打了过来,照的我眼睛睁不开,只听到李鬼大喊着,“四明,你他妈也过来了,老子可待你不薄啊!” “废啥话,有种出来一对一单挑,老子弄死你!”沈思明怒喊道。 “黑子,吴军,你俩也参合小孩的事儿,真得让哥们儿用刮刮屁眼瞧你们喽!”陈杰拿着扩音器嘲讽道。 “一会儿就把刀插你屁眼里去!”黑子大喊着,反讽道。 这头正对峙的紧张,转身一瞧老吴没了身影,我挠了挠头,疑惑问道:“你们谁瞧见老吴了?” 只见黑子眼睛一打转,没吭声,一转身径直往后面跑去,这倒是看的我和沈思明俩人糊里糊涂,见他有些慌,杵了杵我的胳膊小声问道:“群子,咱咋弄啊?” 我琢磨了一会儿,寻思着黑子和老吴这俩人一定有啥猫腻儿,可眼下就二娃还在里面,要是站在这儿明显有些被动,想了片刻,我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喊道:“哥们儿们,给老子冲进去,见着人就打!” “冲啊!”沈思明一听我这么说,随声附和喊道。 一声令下,身后的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吼着往钢铁厂里冲去,一进厂内倒是发了懵,空空的大院里除了些废弃的钢材连个鬼影都没有。 “群子,被他们给逃了?”沈思明一瞧厂里的情形,凑了过来,眼睛打量着四周,警惕的问道。 “小心点儿,没准等着阴咱们呢!”我冷声回道。 沈思明点了下头,没吭声。 空荡的厂院里不时传来咣的一声钢材碰撞的声响,弄得每个人神经都紧绷着。 “咋还没个动静?要不咱进厂房里瞅瞅!”沈思明瞅了瞅我,建议道。 “提点神!”我提醒道,便跟着沈思明往里面的厂房走去。 身后的人紧跟在后,沈思明走到门口身子打了个机灵,咬了咬牙,咣的一脚踹开大门,他身后的人哪儿敢让自己的少爷犯险,急忙把沈思明拉到一旁冲了进去,突然听到打斗的声响,我探头往里一瞧,见李鬼那一帮人藏在厂房门后,阴着我们。 沈思明早就愣在一旁,我大吼了一声,“妈的,上啊!” 只见他闪过神来,快步冲到人堆里,这时我也顾不得对方多少人,朝着李鬼冲了过去,跳起身一个飞踹,踢在李鬼身上,见他挨了这么一脚,身子往一旁栽歪了一下,赶忙扭过身来,拿着手里的钢管抡圆了砸了过来,见他手里有家伙不能硬拼,只得往后撤了几步,李鬼早已打红了眼,没了章法,钢管在空中胡乱的抡着,这时突然身后冒出一人紧紧的箍住我的身子,动弹不得。 “妈的,老子要了你的命!”李鬼一瞧我还不了手,嘴角一扬,狰狞着脸,大骂道。 我见那钢管照着我头劈了过来,咬了下牙,等着硬生生挨这一下子,忽然不知沈思明这家伙从哪里窜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根板凳腿,猛地砸在李鬼的脑袋上,只见李鬼挨了这么一下子,钢管咔的一声掉在地上,双手捂着头往后退了几步,身后那人见李鬼挨了打有些慌神,身子打了个哆嗦,这时我头往后一仰正撞在那人的面门之上,那人手一松,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转身一记直拳冲着那人的肚子重重的砸去,见那人捂着肚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嗷嗷的喊痛。 我转身见我们的人咋说也比李鬼的人多,占着上风,可一直不见有陈杰那种打手的身影,环顾了一圈见门口一人正往里探着头瞧着,我断定那人就是陈杰,这时陈杰似乎感觉出了些许的危险,扭身就往外跑去,我也没顾得上去招呼沈思明,拔腿就追了上去,沈思明在身后喊了两声,也快步追了上来。 一出门见陈杰正往厂子后面跑去,这时哪儿还顾得上想什么其它,闷着头追着,顺着后门一路追去,跑了足有两三公里,陈杰似乎体力有些不支,放慢了速度,眼瞧着我到了身旁,突然陈杰猛地转过身来,这一下子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陈杰的一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面部扭曲着,恶声道:“小崽子,你他妈真当老子是吃醋的?” 我趁着他说话的空挡,抬起脚照着他裤裆的老二狠踢了一下,陈明忽然受了这么一下,嘴巴一咧,手一松,弓起身子捂着裤裆往后撤了几步,我咳嗽了两声,连着深呼吸了几下,攥紧拳头刚要冲上前去,可没成想陈杰这时也缓过了劲儿,还没等我近身,陈杰猫腰往前窜了一步到我身后,这下可出乎我意料之外,忽的背后脖颈一阵剧痛,身子顺势往前倾泻了一下,我趴在了地上。 “老子混的时候,你他妈还穿着开裆裤呢,跟老子斗!”陈杰一脚踹在我的背上,冷哼了一声,嘲讽道。 “有种...你就杀了我!”我咬着牙,吃力道。 “这就送你上路!”只见陈杰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月光映射下闪过一丝寒芒,陈杰脸一阴,手往下一落,匕首直直的冲我戳了过来。 突然一双手臂死死的勒住陈杰的脖颈,那手臂猛地用力往后一拉,见陈杰身子往后一倾,手里的刀子当的一声落在地下,脖子上青筋暴起,面色憋得通红,陈杰一抬手紧紧扣住勃颈上的那双手臂,身子往前一弓,屁股一撅,见身后的那人直接摔到了陈杰的身前,这一下子我才看清这人是沈思明。 沈思明这下的偷袭可着实惹恼了陈杰,见陈杰也顾不得吸两口气,扭了扭脖子,沈思明刚要起身,陈杰伸手一下拽住了他的头发,提起膝盖照着他的面门磕了过去,连着几下,只见沈思明身子一颤,这时陈杰手一松,只听扑通一声,沈思明应声倒在地上。 “现在我他妈就送沈常革的儿子上路!”陈杰把手捏的嘎嘣作响,蹲下身子,一把抓住沈思明的衣领,阴笑道。 只见沈思明半眯着眼睛,头歪到一侧,呸了一声,费力的骂道:“你他妈...弄不死老子,老子...就弄死你!” 只见陈杰双眼泛起一丝寒光,瞧着架势他已经动了杀心,我余光一扫瞧见他刚掉在我身旁的匕首,咬着牙强撑着身子站起,捡起一边的匕首照着陈杰的后背戳了过去,一下匕首没进他的身体内,陈杰痛的怒吼了一声,把沈思明往一旁一丢,强咬着牙站起身子,踉跄着朝我走了过来,我抬起脚照着陈杰的肚子踹去,脚一下被他的双手拉住,他猛地往回一拽,我身子往前倾了一下,还没等我闪过神来,他突然抬起脚踹了过来,同时一松手,我身子向后一仰,倒在地上。 正文 028章 自讨没趣? 我躺在地上浑身没了力气,沈思明仰面躺在地上手攥着拳头,可没了气力起身,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陈杰一听警笛一下慌了神,也顾不得身后插着匕首,拔腿就往另一侧跑去,砰的一声枪响,只见陈杰应声趴到在地上。 “把这俩人带回警局去!”一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走到我身边,手背在身后,招呼着身后的俩人道。 那俩人把我和沈思明架到了警车上,明朗的月光透过窗洒进车内,我靠在车座椅的靠背上,仰头看着夜空中的月牙,想到自己大难未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车到了红川市警局,那俩警察把我和沈思明俩人分开带到了两个审讯室里,我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刚要点上,一旁的警察一把夺过我嘴里的烟往地上一丢,冷声道:“警局里不准吸烟!” 我白了一眼那警察,心里嘀咕着,不让抽就算了,到时再把警察给惹急了,讨顿打,可没人就自己,想罢,只得悻悻的低下头,不吭声。 咣的一声关门的声音,走进一女警察,我抬头看去,见这警察也就二十出头的年龄,看样子像从警校刚毕业不久,穿着一身警服,可这套衣服明显包裹不住她胸前的凸起和臀部的紧翘,足是把那两片地方撑得紧绷,只见那女警察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冲着我身旁的那警察一摆手,冷声道:“小张,你先出去吧,这儿交给我就行了!” 那警察点了下头,应了一声,径直走出了审讯室。 “说说吧!叫什么名字!”那女警察低着头摆弄着手指,一脸不屑的问道。 “王群!”我答道。 “多大年龄了?” “十七。” “打架原因?”女警察翻开面前的文件夹,转了下笔,抬起头冷眼盯着我问道。 “那帮人绑架了我兄弟,我得去救他,就这样!”我身子往后一靠,回道。 “详细点儿!”那女警察冷声喝道。 “还让我咋详细?”我摊了下手,疑惑的问道。 只见那女警察啪的一下桌子,蹭的一下站起身子,脸色阴沉的走到我面前,扬手啪的一记耳光打的我脸火辣辣的疼,她把脸逼近,一脸狠劲儿,怒骂道:“别他妈跟老娘废话,我得做口供,你不说,让老娘给你编啊!” “老子就这些话,你这老娘们儿爱记不记?”我双眼瞪的溜圆,瞪了她一眼,反骂道。 “小崽子,看来老娘不给你点儿颜色,你真当我是病猫啊!”见女警察挽起袖子,胸前的两团肉跟着晃了下,抬起穿着平跟的皮鞋照着我的肚子就要踹来。 这时突然咣的一声,审讯室的门被应声踹开,只见老吴走了进来,身后的沈思明捂着胸口,扶着墙,一副羸弱的模样,那女警察一见有人闯了进来,一时间慌了神,面露惊慌往一旁退了几步,问道:“你们敢在警局闹事儿?” “你在警局动私刑就允许了?”老吴双手抱膀,仰了仰下巴,冷笑了一声,反问道。 那女警察被老吴这么一问,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啥来,只得大喊道:“人呢?闹到警局来了,咋没人呢?” “别叫了!人都被你们张局叫去开会去了,现在就你一个!”老吴喝止道,这话一出口更是把那女警察吓得不行。 “我也是着急维持正义不是!”女警察找着借口开脱道。 “还不快滚!”突然,老吴双眼一瞪,怒吼一声,只见那女警察弓着身子,半撅着屁股,一溜烟的功夫跑出了审讯室。 “群子,没事儿吧?”沈思明蹒跚着走到我边儿上,关切的问道。 “你他妈的要是晚来一会儿,估摸着那女警察一脚下去,我这俩蛋非得碎了不可!”我笑骂道。 沈思明噗嗤一下乐出声来,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拍了下,挑了下眉毛道:“走!带你去见俩人!” “少爷,你这伤?”老吴听沈思明这么一说,赶忙问道。 “老吴,回去告诉我爸,这一仗打的爽!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沈思明摆了下手,冷声道,老吴见他这么说也没再说啥,悻悻的转过身去走出了审讯室。 “抽根烟!”沈思明掏了根烟递了过来,嘿嘿的笑道。 我跟着沈思明俩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警局,一出门沈思明掏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笑呵呵的告诉那头的俩人过来找他。 街道上的霓虹把这本该寂静的城市映衬的喧,我和沈思明俩人勾着肩晃晃悠悠的走在街道上。走了半天,沈思明气喘起来,招呼着我坐在街边儿的长椅上,头向上仰着,望着夜空,自顾自的说道:“群子,我第一眼见你还真觉得你这人操蛋,没成想我看错人了,我真庆幸我看错了!” “你他妈的是不是被陈杰打懵了,说起胡话了?”我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打趣儿道:“来!让哥们儿看看你发没发烧?” “跟他妈你说点儿心里话,你就知道扯淡,刚才差点儿被那警察把那俩蛋给爆了!”沈思明一把打开我的手,骂道。 “贱人就是矫情!大老爷们儿扯这些干嘛,一声兄弟大过天!”我把手搭在沈思明的肩膀上搂了下,笑道。 沈思明点了下头,锤了下我的胸,仰头叹了口气道:“好兄弟,一辈子,苦难同当,祸福同享!” 我仰头看着安静的夜空,没做声。我们的一生总是有很多不可预料的际遇,就像是你无法知道嫩芽破土的时间,无法预计婴儿长出第一颗牙,无法去遇见未来。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两辆车相继停在我们的长椅面前,从车里走下俩人,我打眼一瞧这俩人正是那天在小王家菜馆里那俩人。 “陈俊,郑龙!”沈思明招着手,喊道。 俩人走到面前,瞟了一眼坐在长椅上的我,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敌意,沈思明也看出了些端倪,连忙嘿嘿的笑道,指了指一旁短发的男人,跟我说道:“群子,这人是我朋友陈俊,人平时有点儿毒舌,心肠不坏!” “这个人称夜店小王子,郑龙,转遍红川市大大小小夜店,御女无数,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沈思明站起身拍了下那长发少年的肩膀,看了看我介绍道。 接着一屁股又坐在了长椅上,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笑呵呵的说道:“王群,外号群子,我哥们儿,上次那事儿就算了,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互相照顾着点儿!” “裙子?大姑娘穿的裙子?”陈俊手插在口袋里,眯着眼睛,打趣儿道。 一旁的郑龙听了这话顿时来了劲儿头,色眯眯的笑道:“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卫校那小姑娘还等着我去掀起她的裙子来呢!” “别整那没用的,哥们儿今天高兴,龙子,带我们去耍一下去!”沈思明笑骂道。 “就你现在这身板,以前都是三秒快枪手,三秒真男人,现在不得沾边射啊!” “你也就是听四明吹吹吧,估摸着这小命得交代到哪个大姑娘的洞里!”陈俊在一旁附和起哄道。 “算了,咱找个地方喝点儿酒得了!”我说着,“就现在这身上的伤去哪儿行不通啊!” 陈俊和郑龙俩人相觑一眼点了下头,一齐点了下头,我身旁的沈思明一瞅仨人意见统一,摊了摊手,故作一脸无奈道:“听你们的吧,看来老子这鸟今晚是放不出去喽!” 我们仨人没搭理他,他找了个没趣儿,只得不再做声,郑龙说着去三中旁边的夜市喝点儿酒,咋说人家是权威,我们自然没啥异议,上了陈俊的车,跟着郑龙一路开回了三中旁的一个小广场。 下了车一瞧,估摸着已是凌晨,但这学校边儿上的夜市可热闹的不行,几乎每个烧烤摊都没空位,找了半天在夜市靠里的摊位找了个座儿,四个人要了几杯扎啤点了点儿肉串,从打架说到兄弟,从兄弟说到女人,随口聊着,畅谈甚欢。 “老板,好有地儿没?”微醺的醉意,恍惚间听到一甜美的女声问道。 郑龙这御女高手,一听这声,两眼放出异样的光,急忙扭头瞧去,自言自语道:“九十八,五十六,一百,美女啊!” 听着郑龙这目测的三围数倒勾起了我和沈思明的几分兴趣,一同扭头看去,可见到这女生,我俩愣住了,站在烧烤摊前的这个说话甜美的女人竟然是我的同桌杨可儿,只是穿着暴露的很,一个小吊带简单的裹着胸前的饱满的玉兔,紧身超短裙配着黑丝把腿修得更加的修长。 “你们认识这妞儿?”郑龙桥我俩这副表情,手往我俩肩膀上一搭,急忙问道,“有没有啥联系方式?” “这女的不是你能上的,别自讨没趣了!”沈思明玩味的笑道。 “诺?这可就不是我的性格了,哥们儿还非得给你上个瞧瞧!” 正文 029章 女人再坚强,也只是个女人 郑龙见到女人,尤其是美女就兴致大发,全然不顾我和沈思明俩人劝阻,摸着下巴,嘴角一扬,起身朝着杨可儿走去,见他走到杨可儿面前绕着她转了一圈从脸到脚瞅了一圈,咳嗽了一声道:“美女,我们那儿有个位置,要不和我们一块坐?” 杨可儿往我们这桌瞟了一眼,冷哼了一声,白了郑龙一眼,转身要走,郑龙见佳人要走,哪儿能让到了嘴边儿的肉飞了,郑龙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嘿嘿的笑道:“别走啊,这么晚了,一个人不安全!” 只见杨可儿转身扬手一记耳光,啪的一声炸响在郑龙的脸上,这一下子可是惹恼了郑龙,见他双目瞪得溜圆,一手拽住杨可儿的头发,怒骂道:“搔娘们儿,穿这么露,不就是出来找男人的嘛!当个婊子立什么贞洁牌坊!” 可还没等郑龙话音落下,杨可儿冷不防地抬起脚,猛地一脚照着他的裤裆踹了过去,这下劲儿头可不小,只见郑龙眉头一皱,两腿一夹,手抽了回来捂着裤裆,这下一旁的陈俊啪的一下拍了下桌子,蹭的站起身满面怒容朝着杨可儿走了过去,杨可儿一见大势不好,扭身就跑。 “你那妞儿都跑了,还捂着蛋干毛?”陈俊走到郑龙边儿上,挑了下眉,打趣儿道。 “蛋是真疼!”郑龙僵直的站起身,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道,四周瞧了瞧见杨可儿早就跑没了影儿,愤愤的骂了句,“真他娘的晦气,毛都没碰到,还被踹了根儿!非得上了那妞儿不可!” 陈俊嘿嘿一笑,没吱声,把手往郑龙肩膀上一搭,俩人败兴而归,沈思明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哈哈大笑道:“龙子,哥们儿告诉过你,那妞儿你别惹,瞧瞧还惹了一身搔!” “你等着,我非得把这妞儿按在床上,让哥们儿几个轮流骑一圈!”郑龙咕咚喝了口闷酒,拍着胸脯道。 “你先搞定再说,别被人再把蛋给爆了!”陈俊瞟了一眼郑龙,暗讽道。 郑龙指了指他,摇了下头,叹息了一声,一脸的无语状,刚端起酒杯,突然一只手一把夺过酒杯,往地上一摔,咔的一声脆响,酒杯摔的细碎,手一把按在桌子上,冷声问道:“刚才哪个不长眼的动了老子的妞儿?” 我抬眼看去,见那男人身形魁梧的很,粗壮的胳膊,光着膀子,留着短发,皮肤黝黑,怒瞪着一对儿小眼打量着我们四个,往他身后瞧去,见还跟着俩人抱着膀子一副痞子相,一旁的杨可儿半靠在一张桌子旁,双手环胸,嘴角轻扬,阴笑着。 咣的一声响,郑龙抽冷子一下抄起身边陈俊的酒杯,狠狠的砸在那人的头上,只见那人捂着头往后退了几步,额头上血顺着脸往下淌着。 那人身后的俩人见自己大哥被打,齐齐朝着郑龙冲了过来,陈俊一瞧势头不对,还未等那俩人近身,拿起板凳照着那俩人丢了过去,这俩人倒还算是有些身手,一猫腰躲了过去,其中一人往前一挺身,攥起拳头抡圆了照着郑龙的脸打了过去,这一下子还没等他闪过神来,眼瞅着拳头逼近,一边的陈俊抬起脚照着那人的肚子一脚飞踹,那人生生挨了这么一脚,捂着肚子扑通一下趴在地上。 可正当陈俊救郑龙时,另一人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见他一个踉跄,身子往一旁栽歪了一下,那人还不肯罢休,迈开步子还想追着打,只听郑龙大骂了一声,“我去你妈了个比的!”纵身一脚踢在那人的面门之上,那人捂着脸往后退了几步,郑龙打红了眼,随手拿起另一桌上的酒瓶子照着那人的头打了过去,咣的一声脆响,酒瓶子应声而碎,只见那人扑通一声趴倒在地上。 正当郑龙转身找杨可儿时,见她早就跑没了影儿,吐了口吐沫,愤愤的骂了一句,“又他妈让着表子给跑了!” 郑龙扶着陈俊坐在椅子上,也没敢多停留,毕竟我和沈思明俩人有伤在身,见时候不早,也就散了。 沈思明,郑龙和陈俊仨人家是市里面的,自然不用回学校,只剩我一人,双手插着口袋,叼着根烟,在学校边儿上找个旅馆睡几个小时。 可找了半天,大多的旅馆这点儿都早早的关门,一个人逛了一会儿,正路过一胡同,传来阵阵女孩哭泣的声,接着朦胧的月光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女生靠着墙壁,抱着膝盖蜷缩着,一副可怜的模样。 “你怎么了?”我走上前去问道。 可那女孩只顾着闷着头哭着,压根没搭理我说的话,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问了一遍,可这女孩一抬头,让我一惊,这人不就是刚才的杨可儿嘛。 杨可儿一瞅是我,起身想走,我赶忙一把拽过她的胳膊,冷声问道:“说说吧!刚才那仨人是咋回事儿?” “哪三个人?”杨可儿禁了下鼻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反问道。 “别和我装傻!烧烤摊和我们动手的那仨人来的时候,你就在他们后面,你以为老子瞎啊!”我手稍稍发力捏着她的胳膊。 只见她的脸狰狞了一下,手掰着我的手,嗔声道:“松开我!” 我见这杨可儿无论怎么说,都是个女生,把她的胳膊往边儿上一甩,双手抱膀,冷声问道:“别给老子玩花招,说!” “那仨人...就是我从旁边的烧烤摊找来的,我也不认识!”杨可儿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低着头,压低了声音回道。 “世上还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来那仨人活脱演了一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美女张张口,男人豁出命啊!”我心里叹息道,可嘴上没吱声。 “我可以走了吧?”杨可儿一对儿水灵的眼睛瞪得溜圆,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事儿还没说完呢!” “还有啥事儿?”杨可儿一脸不耐烦的问道。 “你刚才为什么哭?”我侧身靠在墙上,仰了下下巴,问道。 这话刚一说出口,只见杨可儿的脸一下阴沉了下来,低下头,月光倾洒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落寞,沉默了好一会儿,杨可儿自顾自的苦笑了两声道:“张强要抢走我的第一次!” “嗯?”虽说在我的印象里,像是杨可儿这样的女生被人骑在胯下早就不知多少次,可一听她这么一说,竟让我有些意外,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儿?” 杨可儿叹了口气讲道。 张强这人好色的很,从三中新生入学那会儿就找着猎物,杨可儿的姿色在整个三中都算是数一数二,自然成了张强重点捕捉的对象,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正巧杨可儿也想着找个人当靠山,混起来也简单些,俩人抱着不同的目的凑到了一起。 张强虽说混的风生水起,可色大胆小,起初哪儿敢动手,只是借着由头搂搂杨可儿,手不经意碰下她胸前那一对儿饱满的肉球就乐的屁颠屁颠的,杨可儿机灵得很,一直吊着他的胃口。 那次张强被我打了之后,一下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在放学的路上堵着杨可儿,前两次杨可儿故意翻墙走,逃了两次,张强见自己堵了个空,气得不行,放学直接堵到班级门口。 杨可儿一瞧这次自己脱身不了,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故作镇静的冷声说道:“咱俩已经没关系了,你别缠着我了!” 可没成想张强一听这话,脸子一阴,一巴掌掴在杨可儿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脚,这一下疼的杨可儿不行,捂着脸蛋一下坐在了地上,只见张强蹲下身子,一把紧紧捏住杨可儿的小脸蛋,冷笑了一声道:“你个小搔货吊着老子舒服了是吧?”说着,张强的手猛地一用力,捏的杨可儿原本俏丽的脸蛋变得扭曲起来。 杨可儿极力的别过头去,害怕的不行,不敢去直视张强这张脸。 “老子告诉你,你最好给老子老实的,穿的露一点儿,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要不然你奶奶那么大的年龄,不知道能不能经得住老子这一拳头!”张强攥紧沙包大的拳头在杨可儿面前晃了晃,坏笑道,“周六晚上来我租的房子,要不然...”说罢,张强转身离开。 “你这就答应了?”我摸出根烟,吸了一口,问道。 “我不答应?我奶奶怎么办?”可没成想我刚一问,杨可儿大声的哭喊道。 梨花带雨凌乱了她白皙的皮肤,淡白的月光映在她的脸上,眼泪反射出晶莹的光泽,杨可儿这副模样看的我的心竟有些微微的作痛,我把烟头往地上一丢,走到她面前紧紧抱住她,试图让她在我的怀抱里找到些许的安全感,我轻抚着她的头发,压低声音安慰道:“别哭了,我会帮你的!” 只见杨可儿的头往我的胸膛里凑了凑,抽泣了两声,娇声道:“谢谢你!” 正文 030章 别玩暧昧,容易受伤 “你回去吧!明晚我帮你!”我手轻轻的拍了两下杨可儿的后背说着。 杨可儿嗯了一声,抬起头冲我笑了一下,这是我认识她这些日子以来头一回见到她的笑颜,虽比不上姜玲玲那般俏皮可爱,但也足以动人心扉,明眸皓齿,略带泪痕的脸蛋,若是换做任何一个男性都难以抵抗这样的美貌。 瞧着杨可儿转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我才猛地想起,他娘的,刚才光顾着安慰杨可儿,自己现在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难不成今晚要露宿街头了?这事儿禁不住念叨,果真找了一圈没见到一家开门的旅馆,没法子自己只得在翻墙到学校的操场边儿上对付一晚,索性天儿不凉,眯着双眼靠着栅栏没多大的功夫入了梦乡。 再睁眼见天空一片鱼肚白,远处天际隐现出淡淡红霞,估摸着宿舍楼应该开了门,起身掸了掸裤子上的灰便往寝室走去,推开寝室门见胖哥他们一帮起的老早,正穿着衣服。 早就从警局回来的二娃见我走了进来,瞧了我一眼道:“群子,昨天的事儿谢了哈!” “哥们儿之间没必要说“谢”这个字儿,显得生分!”我摆了下手,疲惫的回了句,连鞋都顾不得脱,一屁股坐在床上,身子往后一倒,扑通一下躺下。 胖哥瞧我这一副疲倦的模样,凑到我床边儿嘿嘿的坏笑道:“群子,昨晚是不是纵欲过度了,瞧你累的这样!”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差点儿被那女警察给爆了裤裆里这俩蛋,去哪儿纵欲去!”我一听胖哥的话蹭的一下坐起身,这一下子倒是吓了胖哥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我见寝室这帮人穿戴的整齐,倒像是改了平日的作风,瞟了一眼胖哥,疑惑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咋的,你们几个,还按时去上课啦?” 一旁的老二色眯眯的笑了笑道:“这你都不知道,姜玲玲回来了,美女上课,精神百倍,你要在梦里见苍老师,我们要去见姜老师!” “姜玲玲回来了?”我疑惑了一声道。 “嗯!”胖哥见我这么大反应,点了下头,应声道,“说是教导主任被人挑了手脚筋,校长担心他再有啥危险就让姜玲玲上班了!” 这节骨眼我哪儿有功夫搭理胖哥说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身,跟着胖哥几个往教室里走去。 “群子,恢复的挺快啊,都来上课了?”我刚坐到椅子上,沈思明一屁股坐在我课桌上,打趣儿道。 我见他头上缠着绷带,俩黑眼圈挂在眼眶上,活脱一副熊猫相,我把手放在脑袋后面,往后翘着椅子,嘿嘿的笑道:“美女老师来了,我等色狼怎能不待守啊!” “没成想你骨子里还藏着闷搔!”沈思明抬手轻拍了下我的胸脯,坏笑道,说罢,沈思明起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拄着手眼神盯着门口等着姜玲玲的身影,可这时走进来的却是杨可儿,她倒是大改之前的痞子风气,换上了一袭淡蓝色的碎花洋裙,背着一个橘黄色的小书包,长发披在肩上随着走路摆动着,这倒是惹来了不少班里的男生的视线,双眼差点儿就贴到了杨可儿的身上。 见杨可儿径直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冲我侧了一下头笑了一下,娇声道:“早上好!” “你没发烧吧?怎么感觉不像你了!”她这一反常态的行为让我有些错愕,表情一僵,迟迟的问道。 “老娘给你好好说话还不行了,非得这么跟你说话,你得劲儿?”只见杨可儿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得劲儿!”我瞧她这幅模样,呵呵的傻笑了两声道。 “男人就是贱的!”说罢,杨可儿甩了句话,一下别过头去瞧着窗外,不再做声。 “大家都安静点儿,上课了!”姜玲玲走上讲台拍了拍黑板,轻声喊道。 姜玲玲往我这儿打眼一瞧见我正看着她,冲着我一笑,便开始讲课,倘若每天都能这样见到她,我想我愿意。 我正看着姜玲玲讲课的模样看的出神,一旁的杨可儿伸出小手杵了杵我的腰,低声道:“王群,你要不要我帮你找点儿人?” “找人?找什么人?”我晃过神来,疑惑道。 “一群打一个总比单挑强!”杨可儿也是出于关心,她虽说知道我能打得过张强,心里还是顾忌张强使出啥下贱的手段到时对我不利。 “不用,老子一个打他仨都行!”我拍了拍胸脯,嘿嘿的笑道。 “你别吹牛,单打的那批早死了!”杨可儿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讽刺道。 “你还...”还没等我话说完,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下,我扭头一瞧是姜玲玲,见她脸色一沉,冷声道:“王群,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啊?”我站起身,脑袋里嗡的一声,心里嘀咕着这姜玲玲咋会不知道我没听课,还提问我,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出丑! “皇太极!皇太极!”一旁的辉子低声喊着。 “黄闷...鸡!”我尽力凭着我的听觉,重复着辉子的话,可没成想我刚一说出口,班级里倒是乐开了花,起哄着,我瞧了瞧辉子,见他把脸一扭,摆出一副懒得搭理我的模样。 “黄焖鸡?清朝的开国皇帝原来是只家禽!”姜玲玲一对儿明眸瞪得溜圆,啪的一下把书往桌子上一拍,嗔怒道:“你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罢,只见她拿起书朝着讲台走去。 铃声一响,我刚起身,杨可儿一把拽住了我,眼神复杂的瞧了瞧我,疑惑的问道:“你和老师有一腿?” “哪儿有?你咋这么说?”我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故作镇定的问道。 “她刚才的那一副表情明摆着就是吃醋了嘛!”见杨可儿拄着下巴,思索了下道。 “吃个屁醋,你要是在胡说,老子就把你吃了!”我拍了下桌子,没好气的说道。 “我让你吃你敢吃嘛?”杨可儿站起身往我身边凑了凑,胸前的两团肉球紧贴着我的胸脯,弄得我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脸刷的一下红透,她见我这一副模样,更是大胆起来,把手搭在我肩上,嘴凑到我耳边轻轻吹了口热气,轻声道:“等你混到学校扛把子的时候我就让你吃我!” “王群,你给我出来!”只顾着和杨可儿说话,竟忘了去找姜玲玲,听到姜玲玲的声音,我一把推开杨可儿,这下力道也是有些大,见她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哎呦一声,我也顾不得那么多,转身往门口跑去。 “玲玲,怎么了?”我跑到姜玲玲面前,笑呵呵的问道。 见她杏仁眼睁的溜圆,瞪了我一眼,嗔怪道:“别叫我玲玲,我是你的老师!跟我过来!” 我还从未见姜玲玲这副样子,只得跟在她的身后,见她并没有直接把我带去办公室,而是朝着操场边儿的小树林走去,我正纳闷咋把自己带到这儿来,突然姜玲玲站定,猛地转过身,扬起手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这下劲儿可比以往大得多,打的我的脸只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你打我干嘛?”我捂着脸,一脸不解的问道。 “我打的就是你!” 见姜玲玲挥着小粉拳头一拳一拳的打在我的胸膛上,我伸出手一把搂住她,突然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大哭了起来,这哭声不断地往我耳朵里钻,钻进我的心,刺痛着柔软的部位。 “玲玲,你别哭了!”我抱着她,手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 “你们男人...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姜玲玲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道。 “没,我心里只有你最好!”我眼睛酸痛着,却流不出眼泪,只能用力的紧紧抱住她,让她感觉到我的存在。 “那你和那个杨可儿是怎么回事儿?”姜玲玲诘问道。 “我俩什么事儿都没有啊,不过是她让我帮一个忙而已!”我解释道。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都看到了,她在亲你!”说罢,还未等我回声,姜玲玲张口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牙嵌进我的肉里,我没有去躲闪,我知道疼在我的身上,痛在她的心里,见她咬着,闷声哭了一会儿,把头移开,我弯下身子把嘴覆在她的柔软的双唇之上,用力的吮吸着,她挣扎了两下便不再挣扎,身子贴在我的胸膛上。 “你不要再生气了,我的心就这么大,它里面满满的都是你!”我紧紧的搂紧她,把嘴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万一你的心有别人的位置怎么办?”姜玲玲把头贴在我的肩膀上,反问道。 “那就把你扔出去!装一个大一号的进来!” 没成想我这句话一说出口,逗得姜玲玲噗嗤一下乐出声来,挥动着粉嫩的小拳头在我胸口捶了一下,明媚的光线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投射在她微带泪痕的脸蛋上,月牙般的笑眼,看上去都美极了。 我再次把嘴紧贴在她的嘴上,舌头交缠在一起,交换着津液,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 “你俩是干啥的?不上课在这儿谈朋友!” 正文 031章 菊花保卫战 听到这一声喊叫,我和姜玲玲俩人一齐应声看去,见学校看大门那老头站在小树林入口那儿,还未等姜玲玲闪过神来,我拉起她的手往外跑着,跑了好一会儿,见那老头那么大的岁数也追不上来,我这才放慢了脚停了下来,手掐着腰大喘了一会儿,见身旁的姜玲玲的小脸蛋绯红,轻呵着大气。 “就你这样的别打架了,刚跑了两步就喘成这样!”姜玲玲白了我一眼,笑道。 “我不打了,以后你帮我打!”我憨笑了两声,打趣儿道。 “我打你!”只见姜玲玲水灵的眸子一瞪,挥着小拳头冲着砸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亲了一口,顺势把她往怀里一拽,她身子往前一倾,直接扑到我的怀里,我搂住她的腰,坏笑了一声道:“还是我用拳头保护你吧!” 见她嘴角一扬,眼角弯成一轮新月,踮起脚尖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又娇羞的低下了头,靠在我的肩上,和煦的光映照在她泛红的脸颊,阵阵暖风袭来,一时让我误认为,这就是永远。 毕竟是在学校,我和姜玲玲也没敢多呆,她回了办公室,我径直回了教室。 刚走到门口见沈思明站在门口,半靠着墙,吞吐着烟圈,见我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两眼,把手搭在我肩上,从兜里摸了根烟递了过来,一脸玩味道:“群子,杨可儿不会喜欢你吧?” “去你妹儿的,那女的就喜欢你这样的,一对儿熊猫眼!”我朝着他脸上吐了口烟,说道。 这句话倒是把他给噎的够呛,见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吭出声来,我把烟头往地下一丢,摆了下手,嘿嘿的笑道:“您老慢慢在外面站着吧,老子到里面睡觉去喽!” 这可把沈思明气的不行,怒斥了句,“算你小子够意思!” 我也没再去搭理他,白了他一眼,推开门就往教室里走去,可刚迈进去一步,一个黑板擦迎面飞了过来,我一下躲闪不及,吃了一嘴粉笔灰,只听一男人阴阳怪气的呵斥道:“进来不敲门,你当老师是摆设啊?” 我抹了抹脸上的灰,应声瞧去,看见这老师的穿着打扮着实让我对于性别懵懂了,眼前这老师扎着个小马尾辫,凌乱的杂草般的络腮胡子茂密的遍布整个下巴,眼角勾着浓黑的眼线,穿着一个肥大的蝙蝠衫及到膝盖,双手环胸,一只手翘着兰花指指着我,一对儿小眼瞪得如灯笼般,十足一副东方不败的味道。 我咽了口唾液,没吭声。 之前听胖哥提过两嘴这老师的事儿,说是这人对女的不感兴趣,倒是对男的颇有几分得意,这世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林子大了真是啥家雀都有! 那老师瞧我不说话,走到我身边,一股扑鼻的香水味迎面袭来,只见他把翘着指头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抚过我的胸膛,这一下弄得我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全班同学看见这种场景不禁作呕了一声,这老师倒是丝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自认为很魅惑的说道:“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打光腚头一遭碰到这情况,脑袋一片空白,木讷的点了下头,急忙脱开他的胳膊往座位上走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定了定神。 “没成想你还挺有魅力的嘛!”杨可儿瞧了瞧我,玩味的笑了笑,打趣儿道,“女的吃醋也就算了,男的也...”见她脸上浮现出戏谑的笑意,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捏,稍用了些力气,她哎呀一声叫出声来。 这一声倒是惹来了全班的注意,齐齐把目光转向这头,弄得我有些挂不住面,把杨可儿的手往一旁一甩,扭过脸去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你和我出来一下!”那老师指了指我,蹙着眉毛,凝重的说道。 “我?” “就是你!”那老师说罢,转身一下走出了教室。 我站起身,瞪了身边的杨可儿一眼,愤愤的说道:“没事儿给老子找事儿!” “我乐意!”杨可儿做了鬼脸,张着嘴型无声道,说完见她趴在桌上笑了起来。 我也懒得去搭理他,白了她一眼,没再吭声,手一插兜往教室外走去,一出教室,见那老师背着身子站在楼梯口那儿,刚想走过去,沈思明一把拉住了我,一脸贱笑的凑了过来,低声问道:“群子,你咋得罪这货了?”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 “你小子小心点儿,这人外号可是‘摧菊狂魔’!”沈思明拍了拍我的肩膀,嘿嘿的笑道。 “‘菊’是啥玩意儿?”我不解道,心里嘀咕道,菊不就是菊花嘛,王二家茅房边儿上种了一堆,那家伙要是喜欢,来的时候给他带一麻袋。 “你他妈的还真是村里的啊!”沈思明笑骂道,啪的一巴掌拍了下我的屁股,坏笑了一声,没吱声。 我急忙挣开他的手,狐疑的瞧了他一眼,迟迟问道:“你他娘的...没这癖好吧?” “老子手里的妞儿都玩不过来,你那儿,不稀罕!”沈思明双手抱膀,哼了一声,一脸嫌弃的回道。 “你俩嘀咕啥呢?”那老师站在楼梯那儿双手掐腰,轻声喊道,“你过来!” 我鼓着眼睛瞪了沈思明一眼,可他倒好,双眼饱含深情的望着我,轻声说道:“群子,一路走好,历史会铭记这一天一朵菊花被摧残的!” 我瞧他这副模样,无话可说,迈开步子朝着老师走了过去,那老师瞧我走近,脸上竟露出些笑容,翘着兰花指摆了摆道:“走吧,跟我来!” 我没吱声,跟在他身后,可没成想下了楼,走到一楼厕所时,他突然一转身走了进去,我愣了一下,只听他在里面捏着嗓子喊道:“进来吧!” “他娘的,一会儿他要是敢动老子屁股蛋儿一下,老子非得让他做不成爷们儿不可!”我嘟囔了一句,一推门走了进去。 可没成想那老师躲到了门边儿的墙后面,我刚一走进,他一下背身把门咔的一声从里反锁上,我急忙转过身子,这不转还好,见他猛地一下朝我扑了过来,我一下没防备,正好扑到我怀里,登时胃内一阵翻江倒海,我抬起脚照着那老师的肚子踹了过去,见他一下弓起了身子踉跄了两步,我连忙后撤几步。 “你他妈也敢打老子的主意!胆儿肥了吧!”我大骂道。 “嘿嘿!”只听这老师阴笑了两声,蹭的一个箭步朝着我冲了过来,索性我没放松警惕,急忙闪身躲了过去,可这老师反应快的很,还未等我转过身来,一把拽过我的胳膊,抬起脚照着我的肋骨踹了两脚,手顺势一松,我一下撞到了墙上,疼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滴。 “就你这点儿能耐,关公面前耍大刀不知死活!” 见面前这人一步步逼近,磨搓着手掌,色眯眯的笑着,边走边掀起自己上身的衬衫,我见这会儿不还手,以眼前这人的伸手估摸着一会儿只有被蹂躏的份儿,我强忍着侧肋的疼痛,咬着牙,猛地抬起脚冲着那人的裤裆一记飞踹,他明显没啥警惕,硬生生挨了这么一脚,双手捂着裤裆一下坐在了地上,疼的面部扭曲起来。 我趁着他没缓过劲儿来,拽起他的头发提起膝盖磕了两脚,见他眼神泛空,我这才收手,一松手,扑通一声,见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我照着他明根儿又踹了两脚,这才解气,吐了口唾沫,拍了拍手,愤愤的骂了句,“麻痹的,就你还当老师,回去种你的菊花去吧!” 我转身把门一开,径直朝着楼上走了回去,离老远沈思明瞧见我,一脸的惊讶,急忙往我边儿上凑了过来,问道:“群子,那老变态没把你咋的吧?” “在厕所躺着呢!”我从兜里掏了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道。 “你不会把他那啥了吧?”沈思明笑吟吟的问道。 “去你妹儿的!”我瞥了他一眼,叼着烟,一脚踹开门走进教室。 班级里的人一瞧不是老师,更是三五成群聊开了天,往座位上一瞧,杨可儿早就没了影儿,估摸着是担心张强过来找啥麻烦,提前走了。 我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吸着闷烟,屁股还没等热乎,只听门口有一女生喊道:“你们班谁叫王群,校长叫他去一趟!” 我一听这话,心里正纳闷儿这校长叫我去干嘛,这老师的事儿估计也没这么快传到他那儿,十有八九是江恒的事儿,我站起身,往门口瞧去,见这女生长相清纯得很,白皙的皮肤,一对儿水灵的眸子,高耸的鼻梁,两瓣花唇,身形匀称,及腰长发乌黑亮丽。 “你们班没有叫王群的嘛?”那女生见这么长时间没人应声,挠了挠头,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就是!”我站起身,把烟头往地上一丢,用脚踩了踩,手揣在兜里,应声道。 正文 032章 活人远比死人可怕 我走到门口,那美女冲我莞尔一笑道:“在校长室,你自己过去吧!” “我刚来的,不知道校长室在哪儿!”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那我带你过去吧!”美女思索了一会儿道。 我点了下头,跟着这女生往校长室走去,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旁的美女聊着,这女生名叫宋茜,我高三的学姐,估摸着也是这学校的校花了,现在有了姜玲玲,俗话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采完不好一身搔,也就没打身旁宋茜的主意。 没两步的功夫到了校长室门口,宋茜敲了敲门,冲我侧了头,微笑道:“进去吧,我回去了!” 我点了下头没吭声,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群吧!坐那儿吧!”江校长一瞧我,急忙站起身,脸上的横肉堆着笑,比划了一下一旁的沙发道。 这情况倒是让我感觉有些意外,怎么说我把江恒给废了,他叔应该是兴师问罪,怎么反倒是一副巴结的模样?我心中纳闷儿,想想也罢,走一步算一步,按计拆招,先瞧瞧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说。 我一下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憨笑了两声,问道:“江校长,你找我什么事儿?” “别急嘛,抽根烟!”说着,见江校长从抽屉里拿出一铁盒从里拿出一根雪茄递了过来,阿谀的说道。 “这个我抽不惯,还是抽我自己的吧!”我把雪茄放在茶几上,从自己裤兜里掏出六块一包的塔山抽了起来。 “呵呵,这烟比我的接地气,好烟!”江校长见我点上自己的烟,面色一僵,立马笑呵呵的说道,大身板往沙发靠背上一靠,自顾自的抽起雪茄来,余光不时的瞟着身旁的我。 这种氛围弄得我背后直冒冷汗,要是给江恒报仇,当面锣对面鼓的对质,打一架也好,可这江校长一个劲儿拍着我的马屁,实在不科学。 “江校长,你找我到底啥事儿?你这弄得我浑身不自在!”我把二郎腿放下,端坐着身子,转过头看着江校长问道。 “王群啊,和江校长交个实底儿,我侄儿江恒那手筋脚筋是不是你弄断的?”只见江校长深吸了一口雪茄,缓缓的吐出烟雾问道。 “妈的,可算聊正事儿了,都快憋屈死老子了”我见江校长终于聊到了正题儿,心里嘀咕了一句,挺了挺腰板道:“是我弄的!” 本以为这话一出口,保不齐这江校长一拳打过来,正做着准备随时躲闪,可没成想江校长把手往我肩上一搭,摇了下头,无奈道:“我那侄儿就是扶不起的阿斗,都是他活该!”说着,拍了下我的肩膀道:“你别往心上放哈!” 他说这话弄得我一愣,换做往常在村里打了人,对方家里的人早就跑到家里来讹钱了,哪儿有还笑呵呵的。 “江校长,你...没事儿吧?”我迟迟的问道。 “没事儿!”见江校长把雪茄按熄在烟灰缸里,起身手背在后面踱着步子,摆了摆手道,随即一脸为难道:“我还真有件事儿,想找你帮忙!” “找我帮忙?你开哪门子玩笑,我就一穷学生!”我嘿嘿的憨笑两声道,可心里捉摸着,看来黄鼠狼给鸡拜年从来就没安啥好心,这江校长给我拍马屁,也绝对是无利不起早。 “你帮不上忙,你姐夫能啊!”见江校长奉承的笑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我面前,笑吟吟道:“这里是三十万,就当是你的辛苦钱了!” 以往在村里拿这钱叫拼缝钱,办事儿的俩人之间弄点儿好处,可村里三两千都算是多,眼前这三十万可着实不是个小数目,我琢磨了一会儿,瞧了瞧江校长一脸期盼的表情,把身子往靠着,双手抱膀,问道:“你咋不找我表姐呢?” “这...你表姐咋说也是我的下属,这事儿传出去不好听不是?”见江校长愣了一下,磕巴了一声道。 他说的倒也不是没道理,有时直接找人不好办事儿,多道弯子反倒把事儿办的利索,我点了下头,思虑了片刻,问着,“说说吧,啥事儿?” 江校长一瞧这事儿有戏,连忙凑到我身边儿,坐了下来说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江校长在三中当一个校长,一年的油水实在是有些少,眼瞅着五十临到退休的年龄,也不想再在这岗位上干下去,想着在往上爬爬,退休前捞上一笔油水在走。 正巧上个月,市教育局的王局长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上级给撤了职,红川市各高中的校长都惦记起了这个肥差,上次江校长去省里面开教学研讨会也是为这事儿去找些门道,想着攀上省教育局里的人,倒是往上递点儿钱,这大好的职位就到手了,可省教育局的人也多半坐观行情,等着哪个出价高点儿,到时把这位置给谁。 这一下子弄得各高中校长各出奇招,江校长一瞅这架势,慌了神,想着自己左右有啥能用的上的道子,最后把眼光放到了袁一鸣的身上。 江校长听说袁一鸣黑白两道通吃,势力都渗透到了省里,便想着拖点儿关系攀上这棵大树,把关系网连上,也就弄出了刚才那一出,有事儿求人,连尾巴都得夹得紧紧的。 “要是我姐夫不答应咋弄?”我手摸了摸下巴,疑惑道。 “这事儿...”见江校长拄着下巴,蹙着眉毛,脸上的肥肉向下耷拉着,凝思了片刻道:“你就求求你姐夫吧!” “这个...”我低着头顿了顿说道,本想说这事儿有点儿难。 可没成想后半句没说出口,那江校长立马哈哈大笑起来,拿起茶几上的卡在我眼前晃了晃道:“只要事儿办成了,这钱给你再加十五万咋样?” “我...试试看吧!”我没敢直接应下来,毕竟我和袁一鸣中间隔着一个陈梦茹,这事儿也就有了难度。 “行!小伙子有前途!”江校长一见我答应,拍了拍我的肩膀,满面的肥肉堆成了一个褶子,嘿嘿的笑道,“回去上课吧!” 我点了下头,没做声,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江校长连声道着谢,一路送到门口,我也没搭理他说啥,往班级走去。 眼瞧着到了班级门口才想起刚才江校长给的那张卡还落在他的茶几上,我小跑着往回跑去,到校长室门口刚要推开门,只听到江校长在屋里哈哈大笑的声音,这倒是勾起了我几分好奇,侧耳趴在门上仔细听着。 “那个傻小子,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傻呵呵的乐呢!”听见江校长在屋里讲道,继而一阵沉默。 我断定这不知是在和谁打电话,没过片刻,江校长继续说道:“你放心吧,利用这小子弄那个袁一鸣太简单了,一个农村的小子到城市来就是一块弱肉,不被咱吃也得被别人吃了!” 我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要利用我去害袁一鸣,听到这儿,我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想踹门冲进去,想了想还是作罢,先听听他怎么说,到时再说,俯耳接着听着。 “那小子不用我动手,刚才他说的话我都用手机录下了,到时交给警察就行,沈老爷,咱们这事儿办成了,我这教育局局长的位置?”江校长说道,过了一会儿,接着只听到他连声道:“好,好,您先忙!” 我见他电话打完,抬起脚咣的一脚踹开门,江校长一瞧我冲了进去,面色愣了一下,赶忙脸上挂着笑凑了到我面前,问道:“王群,怎么又回来了?” 我没应声,反身把门上了反锁,转过身大骂道:“我去你麻痹的!”抬起脚一脚飞踹照着江校长那挺起的啤酒肚踹去,江校长一下跌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嗷嗷叫痛,连声问道:“我没怎么...你,你打我干嘛?” “说说吧!刚才给谁打电话?”我蹲下身子,一把死死的抓住他的衬衫领子,两眼瞪得滴溜溜的圆,怒视着他,怒声问道。 “电话?什么...电话?”他一听我这么一问,脸色一下阴了下来,眼神闪躲着,支支吾吾的回道。 “别他妈的给老子装傻!在门口我都听到了!”我扬手啪的一记耳光扇在他的脸上,见他脸上的肉跟着颤了颤,印出一个巴掌印,骂道。 “我真...不知道咋回事儿!”见这江校长还装出一副不知我所云的模样,佯装出一脸可怜相道。 “妈的,老子不给你点儿教训是不肯说实话!”我恶狠狠的说道,拽起江校长的头发照着一旁的茶几撞去,只听咣的一声脆响,茶几应声而碎,见他额头上成股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抬起脚停在他头上方,怒吼道:“你说还是不说?” “我说...我说...”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手捂在脑门上,吃力的说道。 正文 更新问题 最近书友群里有很多人问花烛,“花烛啊,你的书每天两更,根本就不够看啊,快点更吧!” 关于这两个问题,花烛想解释一下,具体包括两方面的因素; 1、花烛是刚到黑岩网的新人,前期没有任何的读者基数,花烛也看到很多作者从开文到完结,每天一万多字的更新,可大多都是二十万字,三十万字强制完结,这种现象看在花烛的眼里也感到十分的伤心。 每一部作品都是作者的一份心血,花烛前期之所以压着稿子发书是为了积累一些书友,以免日后成绩不佳,被网站强制砍文,到时不单是花烛一人难过,可能各位书友也会觉得惋惜,花烛唯恐到时候被冠上“太监”“烂尾”这些名头,说实话,花烛这个名头担待不起。 2、《超级学生》从六月五日开文到今天已经16天,花烛从未断更,这点各位朋友都是有目共睹的,而最近花烛临逢考试,这个恶魔抢走了我大部分的日常时间,因此花烛大部分都是深夜赶稿子,但各位朋友请放心的追本书,每日保底两更,六千字绝对质量保证,不做任何参水。 花烛在此郑重承诺,7月1日过后,每日万字更新,只多不少,以感谢各位长期一直在追本书的书友,也为大家看个痛快,花烛在此再次谢过各位朋友! 注:一直在看本书的书友,在该公告下评论一下,好让花烛看一下有多少朋友在看本书,谢谢! 洞房花烛 2014.6、21 正文 033章 黑暗里的影子 江校长手支着身子,勉强站起身,一个踉跄,扑通一下坐在沙发上,见他头上的血顺着脸滴淌着,阴红了衬衫,脸色一片苍白,喘着大气。 “别跟老子耍什么花招,说!”我双手抱膀,怒声呵责道。 只见他叹息了一声讲道。 事儿其实是这样的,江校长从省里面回来,就一直惦记着红川市教育局局长这个职位,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左右求人,他哪儿知道陈梦茹和袁一鸣的关系,刚才那番话无非是为了糊弄我。 有天他正开车去办这事儿,刚到一十字路口,突然侧路横出一辆面包车挡在他车前面,一见这事儿心里更堵的慌,刚放下车窗大骂,一下从面包车上冲下俩穿着黑西服,戴着墨镜的男人,啥话都没说,打开车门,把他从车上拽了出来,硬生生的塞到了面包车里。 “你们想干嘛?”江校长坐上车,刚一发问,猛地后脑一作痛,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到他在醒来时,正躺在地上,他急忙起身巡视着四周。 见这房子装潢华丽,棚顶吊着水晶吊灯,墙壁挂着名家画作,一旁的真皮沙发一瞧也知这房主绝对非富即贵,还没等他从思绪中晃过神来,只听一人咳了两声,他急忙循声看去。见迎面走来的一男人也就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头发花白,穿着一身休闲装,眉宇间隐现出一股凶狠之气。 “江校长吧?”那男人走到沙发边儿坐下,翘着腿,面冷道。 “嗯!”这时江校长早就大脑一片空白,木讷的应了一声,“你找我什么事儿?” “和你做个交易!”那人点上一根雪茄,吸了一口,冷笑一声道,“你帮我办件事儿,我就保你当上教育局的局长!” 这话入了江校长的耳,他可着实心动,琢磨了一会儿,狐疑的瞅了瞅眼前这男人,疑惑道:“你让我给你做什么?” “你只要让一个叫王群的小孩给你和袁一鸣搭上线就行,你的事儿就做完了!”那男人眉毛轻挑了一下,把手里剩下半截的雪茄熄灭,说道。 “就这么简单?”江校长不置信的问道。 那人没做声,点了下头。 江校长一瞧那人点头,满面的横肉笑得堆成了包子褶儿,连连道谢,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今怪事年年有,逢着今儿也赶上我老江走运一次,捡了个大便宜。 那男人起身把一张记者电话的纸放在桌子上,低沉着声音道:“要是办妥了就给我打电话!” 说罢,那男人转身要走,江校长在身后问道:“我怎么称呼你?” “沈老爷!”那男人连头都没回,径直消失在江校长的视野里,江校长拿起桌上的纸瞧了瞧,正纳闷儿之时,背后猛地一记闷棍,他一下趴倒在地上昏了过去,等到他再醒的时候就发现在自己的车里。 听着他讲完这事儿,我心里有几分发怵,这沈老爷自始至终没让江校长看到他来回的路线,估摸着也是个大人物,住所隐蔽,而能算计到我的头上,想必早就关注到了我,我仔细想了想自己来到市里面才半个月的光景,也没留意啥人跟着,莫不成出了幺蛾子,闹了鬼怪,越想越是理不出个头绪,想着还是先问问袁一鸣是咋回事儿再说。 “王群...小兄弟,我能...走了吧?”江校长见我在一旁愣神,怯怯的说道。 “人走可以,手机和卡留下!” “这...”见他犹豫道,我举起拳头照着他脸砸了过去,眼瞅着到了他面前,我一下收住力道,沙包大的拳头逼近,吓得他急忙闭着眼,摆着手,哀求道:“别,别,我给!我给!” 瞧他手伸进裤兜里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和卡,递了过来,我伸手一把夺过,骂道:“狗娘养的,还想弄老子的把柄,快滚!” 我这话一说出口,见这老油条俨然没了刚才那副虚弱的样子,抬起屁股,脚底一抹油,一眨眼的功夫溜没了影儿,这他娘的还真是撒腿就跑,保命要紧啊! 我瞧了眼手里的手机,怪好的,砸了忒暴殄天物喽,留着自个儿用得了,正好把那左手换右手,右手打不通的小灵通换了,我把手机和卡揣进裤兜走出校长室,可没走两步,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我循声看去,见几个保安顺着楼梯爬了上来,我心头一惊,心里暗骂道,这狗娘养的,难怪溜得恁快,感情出去找帮手了! 一瞧这架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十六计跑为上计,我拔腿朝着走廊另一侧跑去,那几个保安在背后喊道:“站住!站住!” 这时候哪儿还顾得了那么多,闷着头往楼梯拐口那儿跑去,可刚一脚迈下去,只听到楼下又传来一群人的声响,我一瞧这下可真是前后夹击,腹背受敌喽,顺窗子往外探了一眼,嘟囔了一句,“妈的,这么高,跳下去不死也残了!” 我急忙把头收了回来,听着身后的脚步愈发的靠近,左右撒摸着见有啥能藏身的地儿没,视线一扫见左手边儿倒是有个女厕,都火烧眉毛了,哪儿还顾得上男厕女厕,能躲得过保安的就是好厕,我推开厕所门冲了进去,猛地撞到一人,那人身子往后一倾,用力的抓了我胳膊一下,我一个不打紧儿,顺势被她带倒在地。 只听到身下哎呦一声,我的手覆在一片软绵绵之上,打眼一瞧身下的女生,这不是宋茜嘛,见她两颊绯红,一对儿水汪汪的双眸盯着我,娇嗔道:“你要压死我啊!” 我听这话也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起身,把她拽了起来,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打眼瞧了我一眼,问着:“你跑到女厕来干嘛?” 这时门外那帮保安找不到我的人也把注意放到了女厕上,只听一人说道:“一定在女厕所里,进去!” “宋茜姐姐,帮我个忙,一会儿就说没看到我进来!”我急声说道。 见她愣了愣,点了下头,可她觉得有些不妥,一把拽过我的手道:“跟我进来!” 宋茜把我拽到了女厕的单间里,一把关上门,对我比划了个嘘声的手势,见她反身反锁上门,压低声音道:“一会儿别出声!” 我点了下头,狭小的空间内,瞧着她紧张的脸蛋,紧张也舒缓了几分。 只听一阵脚步声涌进了女厕内,一人疑惑了一声道:“那小崽子跑哪儿去了,一眨眼的功夫咋没影了?” “说不定就在里面藏着,踹开瞧瞧!” 话音一落,只听咣的一声踹门的声响,紧接着又是咣咣几声,这声愈发的靠近我和宋茜躲着的门,咣的一声门剧烈的晃动了一下,见宋茜额头上渗出些许细密的汗滴,佯装愠怒喊道:“你们踹门干嘛?” 门外的保安一听里面是女生,一下慌了神,急忙问道:“你见没见一个男生进来?” “没有!我就看到你们一群男的进来了!快出去!”宋茜一口否道,怒声喊道。 “噢,打扰了!”门外一保安应了一声。 我和宋茜俩人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这才把门打开个小缝往外探了探,见那帮保安都走了,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谢了,宋茜学姐!” “不用客气,叫我宋茜就好!”宋茜摆了摆手,微笑道,“他们找你干嘛?” 她这么一问,我愣了一下,琢磨了一会儿,想着总不能把江校长的事儿如实的告诉她,编个瞎话扯过去得了。 “我刚才打了一个保安,他们就追我追到这儿了!” “连保安都打?难怪他们追着你不放!”宋茜呵呵的笑了道,两颊凹陷出两个小酒窝,显得颇有几分可爱的味道。 “看你刚才这对付保安的法子蛮专业的嘛!”我双手交缠胸前,打趣儿道。 “没什么的,之前帮我朋友躲仇家的时候经常这样,也就习惯了!”说这话时,宋茜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立马又挂上了笑容道:“好了,保安都走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以后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我说道,转身走出了女厕,可没成想日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再见宋茜时,竟是我救了她一命。 我走下楼,见那帮保安还是守在门口,我仔细一瞧,带头的那人正是江校长,我瞧他那副模样,恨得牙根痒痒,可没啥法子,如今敌众我寡,万将从中取敌将首级,那是煞笔,想想只得作罢,我往后退了几步,从一楼的窗户翻了出去。 脚刚一沾地,裤兜里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吓得我浑身打了个机灵,急忙扭头看去,索性离门口较远,这声响还不足以让那群保安听到,我掏出手机一瞧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三个字--“沈老爷”。 正文 034章 不要,上我? 我见这手机老是这么响也不是回事儿,正好借这个机会瞧瞧这沈老爷究竟是什么人物,按下接听键,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道:“事情有变,等我通知!” “你到底是谁?”我冷声问道。 电话那头的沈老爷一听声音不是江校长,一下挂断了电话,我瞧了瞧手机,嘀咕道:“妈的,还怪警惕的!”转头见那帮保安还在门口守着,见这地方也不能多呆,保不齐一会儿被发现,我猫着腰从楼后绕到了寝室。 一进寝室见胖哥几个还没回来,我仰身躺在床上,琢磨着到底是咋回事儿,这沈老爷分明就是只老狐狸,单从把江校长绑到住所来说,动作干净利索,也绝非刚出来混的人,而这人把矛头直指袁一鸣,难不成是和他有什么过节,想到这儿,我起身掏出小灵通,想着给袁一鸣打个电话问问是咋回事儿。 可号码刚一拨出去,提示音道:“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我把小灵通往床上一丢,身子一趴,刚才折腾的实在有些疲乏,眼皮一盍,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有人用手拍我,我以为是胖哥,随口嘟囔了句,“别闹!” 只听那人娇嗔了一声,“我闹?”一只手一把揪住我的耳朵,那手劲儿可着实不小,疼的我哎呦一声,一手抓住她的胳膊,整个身子顺势起来,我睁了睁眼见咧着嘴,一脸凶狠样子的人是杨可儿。 我手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臂,见她脸上疼的变了形,我趁机一把甩开她的手,没好气的问道:“这是男寝!你来干嘛?” “我的事儿你还帮不帮了?”见她揉了揉胳膊,白了我一眼,娇声道。 “什么事儿?” “你答应我的事儿都忘,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杨可儿一听这话,水灵的双目登时瞪得溜圆,握紧拳头冲着我胸膛砸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想了想,猛地想起张强和她的事儿,连忙解释道:“刚睡醒,有点儿懵!” 听我一解释,杨可儿这才肯罢手,哼了一声,一把抽回手去,气的白皙的小脸蛋浮现出两团红晕,愠怒道:“还算你是个男人!” 我没接她这个话头,问道:“不是周六嘛,你现在来找我干嘛?” “张强变主意了!”见她眉头一蹙,哀叹道。 上午杨可儿早就离开了教室,就是担心张强放学的时候再堵她,可招招算尽,只差一步,她翻墙出了学校往家走着,可刚到小区门口,看到张强带着自己的小弟蹲在门口吸着烟,杨可儿一瞧势头不对,扭身就想走。 可张强的小弟眼尖,早就瞧见了她,见她要走,急忙拍了拍张强的肩膀,指了指道:“大哥,你瞧那不是你的马子嘛?” 张强抬头看去,见杨可儿正往远处小跑着,把烟头往地下一扔,一摆手招呼着身后的俩小弟,怒声道:“给老子追,别他妈让这搔娘们儿跑了!” 一声令下,仨人一齐追着,杨可儿毕竟是个女流之辈,体能上哪儿是三个老爷们儿的对手,没跑多远实在是跑不动,气喘吁吁的。 可眼瞧着身后的张强愈发的逼近,咬着牙跑了两步,突然身后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喘着粗气,恶声道:“你跑啊!” 还没等杨可儿做声,张强扬手一记耳光,啪的一声炸响在杨可儿的脸上,只见白嫩的小脸蛋泛起了巴掌印,张强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面目狰狞,把脸逼近她面前,怒声道:“你他妈不是能跑嘛,你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庙嘛!” “没...我...没跑!”杨可儿吓得浑身打着哆嗦,磕磕巴巴的回道。 张强冷笑了一声,捏着杨可儿脸蛋的手微微发力,见杨可儿原本精致的脸因这力道变得扭曲起来,张强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轻呵了一口热气道:“宝贝儿,今晚我就要你,要不然我那几个哥们儿可等不住了!” 张可儿一听这话,身子不禁打了个机灵,连连点头,张强见她这副模样,得意的大笑了两声道:“最好老实点儿,多露点儿肉,要不我玩完了给后面那俩哥们儿也玩玩?” “不...不要!”杨可儿连忙摇着头,呜咽道。 “那就给老子乖点儿,别再玩猫腻儿!”说罢,张强手一松,轻轻拍了两下杨可儿的脸蛋,阴笑道,转身一招手,“撤!”连同身后的俩小弟消失在杨可儿的视线里。 我听完这事儿,心里盘算着这张强压根就没打算一个人玩杨可儿,分明是打算真把她弄成个公交车,让那帮小弟也尝尝鲜,原本一个人能解决张强这个败类,可要是凭空多出几个小弟,到时估摸着人是没救到,自己还得进医院。 “怎么了?有什么难处?”杨可儿见我,双眉紧蹙,凝思着什么,往我身边凑了凑问道。 “估摸着我要俩帮手!” “这个...”见她欲言又止道。 “怎么?找不来帮手?”我掏了根烟点上,吸了一口,瞧她一脸的难色,我把身子靠在床头问道。 “你要是早点和我说还好,现在都这点儿了,让我去哪儿找啊!”我扭头往外看去,见窗外已是一片夕阳红霞,心里愤愤的骂了句,“妈的,老子一觉睡了这么久!”环顾了一圈,寝室里就我俩人,胖哥他们也不知去了啥地方。 可眼瞧着杨可儿急的啜泣了起来,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呵呵的笑了一声,安慰道:“没事儿,没人的话就咱们两个去,你只要照着张强的脸打就行!” “咱俩...能行吗?”杨可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满脸狐疑的盯着我,质疑道。 “我是谁啊?我可是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踩北头幼儿园的群爷!” 这话一说出口逗得她眼角一弯,笑出声来,暖红的夕阳的光钻过窗子的铁网散射在她的脸上,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我跟着杨可儿闲聊了会儿,看了眼时间,见差不多到点儿,跟着她往张强的住处走去,途中路过一个建筑工地,我翻墙进去偷了跟一尺长的钢管藏在了袖子里。 张强租的房子是个破旧的筒子楼,周围大多都是些老头老太太,每逢这点儿多半在院子里喝着茶水乘凉,我跟着杨可儿走到楼下就没敢在往上去,让她一人先上去把张强的门虚掩着,我在楼下等着,要是张强一个人,就大喊,“上我!”,要是还有他的小弟,就喊:“不要!” 杨可儿听我说的口号,白了我一眼,可眼下有求于我,也没得什么其它的法子,只得按照我说的做,我见她走了上去,半靠着楼道的墙上点了根烟,吞吐着云雾。 半根烟没抽完,只听楼上的杨可儿大喊道:“不要上我!” 妈的,这他妈算是什么口号?我心里正纳闷,可眼下情况紧急,哪儿有功夫再去想这些,握紧手里的钢管快步跑上楼,见门口门人,门虚掩着,我打开门冲了进去,见杨可儿被张强压在身下,一脸的惊慌。 张强一瞧我冲了进来,自知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我手里拿着家伙,吓得赶忙从杨可儿身上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惶恐,连忙告饶道:“你...饶了我,这搔货给你!” 杨可儿见我进来,胆子也是硬气了很多,抡圆了胳膊,照着张强的脸扇了过去,这下力道可不小,见他被打的一个踉跄,刚欲发怒,可见我在旁边也敢怒不敢言,只得忍着。 “你他妈不是想动老娘吗?来啊!你动一个我瞧瞧!”杨可儿双手环胸,嘶吼道。 “我他妈打死你搔货!”张强吼了一声,伸出手要捉住杨可儿,她这次反应倒是快得很,连忙撤了两步,躲到我的身后,张强这会儿早就被激怒,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他还是个混子,伸出手一把拽住我的脖领子,攥紧拳头直直照着我的面门砸来。 身后的杨可儿一瞧不好,一下挡在我面前,我赶忙推开她,可这一推倒不打紧儿,一拳砸在我脸上,打的我直发蒙,张强见自己得了优势,更是猖狂起来,一脚飞踹冲着我肚子踢过来,我一侧身躲过了一脚,举起手里的钢管用力砸在他的头上,只听咣的一声,震得我的手都有些酸麻,只见他捂着头踉跄了几下。 杨可儿瞧出了势头,抬脚照着张强的裤裆狠狠的踹了过去,这一脚看的我都觉得疼,见张强被踹了这么一脚,一下跌坐在地上,杨可儿哪儿肯轻易放过他,冲着他的命根儿连着又补了几脚,这才肯罢手,看着这情形,我后背不禁一阵冷风吹过,心中喃喃道,“千万别得罪女人!” “告诉你,别给老娘装,再找老娘的麻烦,先问问我男朋友答不答应!”杨可儿转身把手搭在我肩上怒声道。 我瞧了瞧她没吭声。 “走吧!”杨可儿看了我一眼道。 我点了下头,跟着她走出楼道,见离了小区老远,我咳了一声问道:“你能告诉我‘不要上我’什么意思嘛?” “没什么意思啊!”见杨可儿一侧头,俏皮的一笑,挽过我的胳膊,把头靠在上面,媚声道:“人家...只要你上嘛!” 正文 035章 逛街捡了个孩子 我听到这话怔了怔,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怒声道:“老子和你毛关系没有,我走我的阳关路,你过你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懂?” 杨可儿瞧我双目溜圆,满面怒意,悻悻的往后退了几步,没再吭声,我也没再搭理她,把她落在身后自顾自的走着。 “王群,我会让你喜欢我的!”杨可儿在我背后喊着,我摆了下手,冷哼了一声,径直朝着学校走去。 回到寝室,见胖哥一群人正围着手机看着岛国爱情动作小电影,不时还平胸论臀,着实让我有些无奈,我仰身躺在床上,微闭双目,脑海中反复过着这些天儿发生的事儿,也琢磨出啥反常的地儿,眼瞧着自己这次可真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群子,来过来瞧瞧这妞儿,胸大屁股翘的!”胖哥见我一脸心事的模样,招着手道。 “没兴趣!”我心里正烦闷,哪儿有闲心去听一娘们儿光着腚,叽叽喳喳叫唤着,一口回绝,面朝着墙侧了个身。 “你咋了,群子?”胖哥见我同往常不太一样,凑了过来,拍了下我问着。 我盘算着,沈老爷的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把胖哥拉进来反倒害了他,想罢,我起身摇了下头回道:“没咋的,就是...有点儿困!” “那你睡一觉吧!”胖哥也看出了些端倪,但也没说别的,只是憨笑两声道。 我应声点了下头没吭声,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身后喧闹声渐小,微闭双眼,没有一丁点儿睡意,咔的一声关了灯,四周鼾声四起,仍无意入眠,起身点了根闷烟,右眼皮一劲儿的跳个不听,老话讲“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一见这征兆,心头一惊,难不成这两天有啥事儿发生,想了想,自己都被逗乐,来到市里半月,糟心的事儿一件接一件也没见少过,把烟头一丢,躺下身子,不知多久,昏昏睡去。 一夜春宵美梦方醒,见胖哥仰着身子躺在床上酣睡着,棉被遮盖住一半的身子,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像极了村里李寡妇家的那头母猪。 我揉了揉眼,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给姜玲玲打了个电话约她出去转转,她一听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连声应了下来,挂了电话,我揣上从花姐那儿拿的三千毛爷爷,打算和姜玲玲大肆挥霍一番。 到了职工宿舍门口等了一会儿,见姜玲玲穿着一袭纯白长裙,头发扎起了一道马尾,阳光打在她身上,宛若翩翩仙女入凡尘般,倾城又倾国。 “玲玲,这儿呢!”我冲她招了下手,喊道。 见她眼角一弯,嘴角轻扬,冲我一笑,朝我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两眼,打趣儿道:“不错嘛,完全看不出痞子气了!” “你也不错嘛,该丰满的地方越来越饱挺喽!”我眼神向下顺着她裙子宽大的领口向里瞟了一眼,坏笑道,“粉色的!” “色狼!”姜玲玲娇嗔了一声,白了我一眼,别过头去,佯装出一副不理睬我的模样。 和姜玲玲逗哏了两句,我俩出了学校拦了辆车,一路直奔市中心。 下了车一瞧,可着实让我这个从村里来的人大开了次眼界,放眼望去人头涌动,穿着超短裙您小吊带的大姑娘极力的扭动着臀部,招引着身旁男人的视线,足有几人高的广告牌,也不知是挂的哪个女星,光着背,全身只着一小内内,一手捂着小白兔,侧身抛出媚惑的眼神。 姜玲玲瞧我一脸呆愣的环视着四周,伸过手挽住我的胳膊,俏皮的笑着说道:“放心了!我不会把你卖了的,再说卖了也得有人要不是?” 我白了她一眼,没吱声,她靠了下我肩膀,嘿嘿的笑道:“咱们去逛逛吧!” 我点了下头,跟着她往步行街里走去,走了半晌下来,不得不承认陪女人逛街是个体力活,拎着大包小包,脚底酸痛,可余光瞥一眼一旁的姜玲玲,嘴角高高上扬,一路蹦蹦哒哒,还不时嘲讽两句,让我着实说不出啥话。 烈日当空,整个城市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水泥地散出的热浪把眼前的景象晃的虚实难辨,天儿实在是热的不行,身上发的汗把上衣打的湿透,双脚发软,我见路边儿有空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喘着大气。 姜玲玲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见我还没跟上,转身一瞧,看我坐在长椅上休息,走了过来坐在我边儿上,打量了我两眼,摇了下头叹息道:“哎,原来混混学生逛街也不行嘛!” “这...”她这一句话噎的我一时说不出话来,顿了顿,把嘴贴到她耳边,坏笑一声道:“可我床上功夫强啊!” “大街上这么多人,说这话臊不臊得慌!”姜玲玲一听这话,小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挥着小拳头杵了下我的肩膀,娇嗔道。 我刚要做声,突然一只脏兮兮的手伸到了面前,只听一人带着哭腔哀求道:“可怜可怜吧,孩子都一天没吃饭了!” 我抬头看去,见眼前站着的人头发糟乱,发丝间夹杂着几根杂草,脸上抹着黑灰,也看不清长相,一身褴褛,身旁站着个小孩,瞧个头也就是五六岁的模样,一对儿圆鼓鼓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紧紧的贴在那男人的腿上,显得有些恐慌。 我从口袋里掏了十块钱放到了他手里,说道:“拿着吧,带你孩子去吃顿饭!” 可没成想那人拿了钱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把钱往破烂的裤兜里一揣,又把手伸到我面前,哀声道:“行行好吧!孩子晚上的饭钱还没着落呢!” 我打眼看了看他身边的小孩,心生怜悯,刚要掏钱,边儿上的姜玲玲一把拽住我的手,摇头道:“带着孩子出来骗人的,出去比咱有钱!” “我都穷成这样嘞,咋一点儿怜悯心都没呢?”那人听姜玲玲这么一讲,连声叫苦道,可话音没落,一阵手机铃响了起来,循声找去,我和姜玲玲把目光齐齐看向面前的乞丐。 那乞丐见我俩盯着他,尴尬的笑了笑,摆了下手,抱起孩子转身拔腿就跑,我一起身一个箭步跟上,一把拽过他的衣服,用力扯了一下,只见他把孩子往地下一丢,上身一挣,衣服一下脱了下,光着膀子闷着头跑着,一溜烟的功夫,不见了人,我把衣服往地下一丢,愤愤的骂了句,“让这狗娘养的给跑了!” 身后被摔在地上的小孩哇哇的大哭着,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聚的里三层外三层,姜玲玲走到边儿上,把小孩抱起,在怀里拍了拍,俨然一副慈母的形象,小孩也真是奇怪,把头埋在了她的肩上,竟哭声渐小。 “现在怎么弄?”我双手抱膀,心头气性未消,冷声问道。 “还能怎么弄,先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再说喽!”姜玲玲瞟了一眼怀里的小孩说道。 我见现在也没啥其他的法子,只得跟着她就近找了个警局把事儿的经过大致描述了一遍。 临了,姜玲玲见警察把报案本一合也没交代这小孩该咋办,一脸急色的问道:“这孩子咋办?” “警局又不是收容所,这孩子你们先养着吧,有线索我们会联系你的!”警察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回道。 姜玲玲听这话,面露难色,瞧了瞧我。 我自然知道她在愁啥,一个单身女老师忽然领回去一个男孩,就算大家不当面议论,背地里还是少不了闲话,我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笑道:“要不放我宿舍养着?我还能教教他打架!” 见她眼角一弯,露出了个笑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娇声道:“没其他的法子,只能这么做了!” 我和姜玲玲俩人在报案本上签了个名,留了个联系方式,拦了辆车,姜玲玲抱着小孩上了车,我刚打开车门,透过车玻璃的反射看见一个穿着黑西服的人,直挺挺的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猛地让我想起江校长口中的那个打晕他的人,难不成我真被跟踪了? “玲玲,你先带着他回去,我去办点儿事!”我把包放到车里,对姜玲玲说道。 “什么事儿啊?” “男人的事儿!”我乓的一声关上车门,冷声道。 见车开出老远,我摸出了根烟点上,吸了一口,迈开步子往车开的相反方向走去,我侧过头瞥了一眼见那人紧紧的跟在身后,我把烟蒂随手一甩,闷头跑了起来,跑了老远才见到有一胡同,我打眼瞧了一下两边的房顶,也就一人多高,我一个助跑纵身一跃,手一把抠住房子上檐,脚猛力的一蹬墙壁,向上一挺身子,爬到了房顶,我拍了拍手上的灰,探头往下看着。 见那男人跑到胡同里,手扶着腰,气喘吁吁地骂道:“又他妈跑哪儿去了?” 那人左右环顾了一圈,见没了我的踪影,悻悻的摇了下头转身要走,我抄起房顶的瓦片,纵身跳下,照着那人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正文 036章 身陷囹圄 那人听身后有动静,慌不迭的转过头,见瓦片早就到了他眼前,一声闷响,成股的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流着,他身子踉跄栽歪一下,连忙用手捂住额头,拔腿就往胡同口跑去。 我快步跟上,举起手里的瓦片冲着他后背又是一下,那人受了这么一下,身子向前一倾扑到在地,见他要起身,我一屁股坐在他身上,一手拽着头发,另一只手举着瓦片,双眼怒睁,冷声问道:“谁让你跟踪我的?” 那人头发被我拽着,眼仁极力的向上翻着,露出大片的眼白,面部也扭曲起来,连连说道:“是沈老爷,沈老爷!” “他让你跟踪我干嘛?” “我...我不知道!”那人磕磕巴巴的回道。 “妈的,不给你来点厉害,你是不说实话!” 那人一听我这话,身子打了个机灵,连声告饶道:“别打!别打!我说!” “快说!”我用力的扥了下他的头发,怒声道。 那人极力的向上仰着头,吃力的说着。 他压根就不是什么沈老爷的手下,只是个私家侦探,这年头遍地是狗仔,很少有人找他们办事儿,被人抢了饭碗,连自己糊口都难,老婆一瞧这日子过着清贫,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他正犯愁咋饱暖时,一个穿着淡灰色西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找到了他,让他帮忙跟踪个人。 起初他倒没觉得有啥不妥,这毕竟也是平常的业务,可让他出奇的是那人给的薪酬奇高,他也没多琢磨啥,钱对于现今的他才是首位,便一口应了下来,那人见他点头,从口袋里掏了张支票随手一划,他接过支票一瞧十万,高兴的嘴都合不拢,那人起身,把一份文件拍到他的桌子上,阴笑了两声告诫道:“出了闪失,拿你命抵!”说罢,那人一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你跟踪我多久了?”我把手一松,冷声问道。 那人把头贴在地上呵着大气,回道:“你刚来市里那会儿就跟着了!” 我听这话,心头一惊,寻思着,这沈老爷从我刚到市里就把我算进了他的棋盘之中,看来和袁一鸣的已是老冤家,可从来没听袁一鸣提起过,估摸着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 “大哥,我能...走了吗?”那人见我面部呆愣想这事儿,怯怯的问道。 “把东西交出来再走!”我双手抱膀,跺了他一脚,阴着脸道。 “东西...东西都在我家呢,要不你跟我回去拿吧!”那人瞧了瞧我,说道。 “别跟我耍什么花样,要不然...”我垫了垫手里的瓦片,恶声道。 那人吓得摇着头,一脸惊慌道:“不敢,不敢!” “知道就好!”我把瓦片往地上一丢道。 那人手支着身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晃晃悠悠朝胡同口走去,我跟在他身后,心里正捉摸着沈老爷的事儿,可那人刚一出胡同口,突然“砰”的一声枪响,我急忙晃过神来,见身前的人应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你要说什么?”我瞧见那人嘴一张一合像要说什么一样,蹲下身子,把他搂在我胳膊上,急声问道。 “沈...老爷...是...沈...”那人断断续续的说道,可还没等说完,头一侧,双手一下垂在地上。 “你醒醒!沈老爷到底是谁?”我用力的摇着他,大声吼着。 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手里的人愈发的冰冷,我大脑一片空白,只听到一阵警笛声逼近,两个警察把我架上了警车,我转头看去,见一条白布遮住了那人的脸,一条生命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我把头靠在警车后座,侧过头看着车窗外的景物在我眼中匆匆闪过,耳边盘旋着那人口中呢喃,眼睛有些酸胀,只觉得一滴温热顺着眼角流淌到下巴滴下。人生这场盛大的舞宴,我们是在画着花脸装着小丑,还是穿着礼服演着富商,我看不清我到底是谁。我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警车停在了市局的门口,一男警察打开门瞧了我一眼,没好气的狠道:“下来吧,还等着我请你咋的!” 我没吭声,下了车,跟着他往市局里走去,他一脚踹开审讯室的门,比划了手,仰着下巴,蔑视道:“进去吧!” 我瞧了他一眼,心里提不起动手的劲儿,再说在警局里闹事儿不是闹着玩儿的,只好作罢,走进了审讯室坐在椅子上,咋说这次也算是二进宫,轻车熟路了,那警察咣的一下关上了门,没过两分钟,“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应声看去,见这男人也就二十来岁,长相还算凑活,穿着一身警服显得精神的多。 那男人啪的把手里的文件夹往桌子上一丢,朝着我走了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交代一下你的事儿吧!” “我什么事儿?”我心里疑惑,刚才胡同口那男人分明是被枪杀,自己手里有没有枪,和自己毛关系没有,交代什么?我问道。 “不说是吧?一会儿有你交代的!”那男人使劲儿捏了下我的肩膀,手劲儿可着实不小,疼的我嘴一咧,差点儿叫出声来,那人冷哼了一声道。说罢,转身走到了桌子后面,一下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点了根烟,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冷声问道:“什么名字?” “王群!” “工作?” “学生!” “哪个学校的?” “市第三中学!” 没成想我刚一回答,只见那人的脸一僵,把刚点上的烟往地上一丢,快步走了出去,我正好奇,见那人拿了个文件袋走了进来,掏出几张纸扫了两眼,一脸欣喜,“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自顾自道:“这下赚大了!” 那人抬头见我满脸狐疑盯着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的咳了两声,冷声问道:“说说吧!江校长失踪是怎么回事儿?” “江校长失踪了?”我急声反问道。 “跟老子装傻充愣是不是?”见那男人抄起桌上的笔丢了过来,怒声道。 “我是真不知道!”我挠了挠头,说着。 话音刚落,见那男人把手里的纸往一旁一扔,双目冒着怒意朝我走了过来,我见势头不对,手紧握着椅子腿,捉摸着要是他猛地出拳,我抡起椅子还能抵挡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那男人猛地抡圆拳头直直冲着我侧脸砸了过来,眼瞧着拳风逼近眼前,我急忙一个翻身躲过一拳,抡起椅子冲着那人丢了过去。 那人一个躲闪不及,硬生生被椅子砸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怒声骂道:“小崽子,老子弄死你!” 见他晃着身子朝我冲了过来,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可退到墙边没了退路,那人阴笑了一下,伸手过来要拽我的头发,趁着他伸手这时机,赶忙猫下腰,向前窜了一步,到了那人身后,见那人还没转过身来,我抬起脚照着那人的屁股就是一脚飞踹,那人被踹了这么一下,身子往前倾斜着撞到了墙上。 可咋说他也是警察,毕竟也是练家子,还没等我闪过神来,只见他手一撑,纵身一跃,一记回旋踢踹在我肚子上,这一脚的劲儿可着实不小,只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顺着肚子蔓延着,那人见我弓着身子,双手捂着肚子,嘿嘿的笑了两声,恶狠狠地道:“跟警察动手,自己找死!” 他一把抓过我的头发,猛地提起膝盖,这一下子撞到我头上,脑袋直发蒙,眼瞧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想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伸出手一把抓住他裤裆里的家伙,这一招“猴子偷桃”也是他始料未及,我见他一下泄了力气,猛地用力向下一拽,疼的他“啊”的一声喊叫了出来,手一松,捂着自己的裤裆往后撤了几步。 我强撑着站起身,抹了抹嘴角的血,咳了口浓痰,反骂道:“谁找死还不一定呢?”我见这时正是胜败决战之时,栽歪着身子朝着那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还没从疼痛中缓过劲儿,一时没有了还手的能力,我一手用力扯住他的头发,拽着他的头用力的冲着墙撞去,只听“咣”的一声闷响,那人身子一抖,我也没敢手下留情,又撞了两下才肯放手,手一松,见那人瘫软倒在地上。 “说!江校长失踪是怎么回事儿?”我一脚踩在那人身上,狠狠地跺了一脚,恶声问道。 见那人咳嗽了两声,手捂着头,白了我一眼,一脸不服气道:“你算老几,我告诉你!” 这种人我也是由衷的佩服,骨子硬,可眼下是我的敌人,哪儿能给他这个机会,我咳了口浓痰吐在那人身上,蹲下身子,用力的捏住那人的脸,攥紧拳头,一拳砸在那人的面门之上,见他仍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又打了几拳,可力道有些过猛,他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正文 037章 号子里的规矩 我见这人一昏,心头不禁一紧,担心着万一外面的人进来看到这场景,非得给我安一个“袭警”的头衔不可,那头江校长失踪和那人的事儿还没解释清,又来个事儿,真他娘的恼人。 我起身在墙上蹭了蹭手上的血,深吸一口气,极力装作一副镇静的模样,转身往外走去,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往外窥探了一眼,见门口那守卫的警察正喷着烟,一副逍遥自在的模样。 我赶忙关上门锁住,慌乱的很,半靠着墙坐在了地上,环视一圈,心里嘀咕道:“这屋子连个窗子都没有,只能从门出去!”想到这儿,不由得苦笑了两声,从口袋里摸了根烟点上,吞吐两口。 “咣...咣...咣...”几声敲门的动静吓了我一跳,只听外面一人吼着,“小张,审完了没?哥几个还等着你去吃饭呢!” 我把烟头一丢,赶忙站起身来。 门口那人见屋里没了动静,用力的又砸了几下门,骂道:“小王,你他娘的耳朵塞鸡毛了?放个屁啊!” 那人骂完,见半天没回声,愈发感觉不对劲儿,大声招呼着,“来人啊!小王出事儿了!” 一阵脚步声凑到门口,只听门外一人喊道:“里面的人听着,袭警的罪名可不小,你现在把王警官放出来,我们会争取对你的宽大处理!” “我...没袭警,是他先动手的!”我冲着门回道,声音也有几分发抖。 话音落下好一会儿,门外才传来回应道:“好,就算你正当防卫,你要是再挟持他,就是你对社会造成危害!” 我听这话,转头瞧了瞧身后趴在地上的小王,见他头上还在流着血,面色渐变苍白,嘴唇也愈发成绛紫色,估摸着要是现在不及时包扎,恐怕他这条小命非得交代到这儿不可。 思虑了一会儿,我咬了咬牙,打开门锁,只听“咣”的一声,我赶忙往后退了几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人直直朝我扑了过来,这一下我也是躲闪不及,被他俩一下把我压倒在身下,其中一人用力扣住我的手腕,“咔”的一声,皮肤传来一阵冰凉。 “还他妈跟我们谈判!”一人起身照着我胳膊狠狠地踹了一脚,狰狞着脸,恶狠狠的骂道,“把他给我带号子里去,蹲两天再问!” 见那人一摆手,另外一人拽着胳膊架起我,我瞧了踹我那人一眼,没吱声,心里暗骂道,“山水有相逢,老子杀回来弄死你个狗娘养的!”骂罢,便跟着另一人走出了审讯室。 那人带着我朝着市局后院的拘留所走去,一走出后门,见红砖堆砌的高墙足有五六米高,墨黑的铁门在刺眼的阳光下隐散出一股寒气,让人背后发凉, “别瞅了,你得在这儿住个十天半个月的,有你看够的时候!”那人杵了我一下,一脸不耐烦道。 “我得在这儿...待多久?”我问道。 “哪儿他妈那么多废话,进去!”那人照着我屁股就是一脚,劲儿可不小,踹的我俩屁股蛋子生疼。 我没在吭声,心想着这笔账老子都给你们记下,等翻身之日加倍奉还,低着头跟那人往铁门里面走去,往院子里一瞧,高墙里面还有一层足有两人高的铁丝网,一座哨楼耸立东南角,三栋二层小楼成山字形分布,窗子上安着铁架,挡的严严实实。 楼门口坐着的警察瞧见我们走了进来,急忙起身,一脸笑呵呵的迎了过来,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了过来,连忙点上,嘿嘿笑道:“杨哥,咋今儿这么有空来这儿转悠啊?” “这小子把小王给打了,给你带过来了!”杨哥一脸冷色,瞥了一眼我道。 那警察一听这话嘴角一扬,阴笑了一下道:“交给我吧!” “嗯!”杨哥点了下头,应了一声道,“没啥事儿,我就走了,人交给你了!给点儿‘特殊’照顾哈!”说罢,杨哥抬手轻拍了一下那警察的胸脯,两人相视一笑,他转身径直走出了拘留所。 那警察见杨哥一走,脸色一下阴了下来,推搡着我,恶声道:“别他妈站这儿!跟老子进来!” 跟着那警察走进了楼,丢给了我一套狱服,我换上狱服,领了个“七四七”的编号,那人把我的衣服一团丢到了身后的储物室里,指了指楼道里手拐角的房间,对铁门里面的狱警道:“带他去六号房!” “六号房可是...”那狱警刚要说话。 那人阴笑着冲着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两人会心一笑没再做声。 那狱警打开铁门,招呼了一声道:“进来吧!” 我迈开步子,跟在狱警身后往里走去,楼道两边的房间里不时传出两声骂声,东西摔在地上的声响,那狱警完全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没两步远到了楼道拐口的六号房门口,见他掏出腰间的警棍在防盗门上咣咣锤了两下,掏出钥匙打开门,告诫道:“到里面少说话!” “为什么?”他这话说得我有些糊涂,挠了挠头问道。 那狱警没应声,去了我手上的手铐,把我往屋里一推,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站在门口瞧了一圈,整个摆设和宿舍颇有几分相似,素白的墙壁,生锈的铁架双人床,一个白纸灯管挂在棚顶,这传说的“号子”也没啥不同的。 我找了个空床坐下,见这屋子里的仨人盯着我瞧着,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我仰身躺下,没去搭理他们。 “小子!你头一次进来啊,不知道这儿的规矩是不是?”其中一个皮肤黝黑,五大三粗的人站起身一脚踹翻身旁的凳子,凶神恶煞道。 “什么规矩?”我起身打量他两眼,疑声问道。 “狗子,教教他什么是‘规矩’!”那人双手抱膀瞥了一眼边儿上的小个儿,冷声道。 那狗子嘿嘿的眯缝着眼睛,嘿嘿笑着应道:“得令嘞,辉哥!” 见狗子走到两床中间,弯着腰双手抱紧大腿,头紧贴着膝盖,顿了一会儿,直起腰拍了下手道:“小子,瞧清楚了,这叫作‘拜山头’!朝着辉哥做半个点儿,头一项就算完事儿了!” “诺?还有第二样?”我疑惑道。 “瞧着!”狗子白了我一眼,鄙夷道,见他蹲下身子把双手抱头,向前跳一步便站起身子,紧接着又蹲下跳着,周而复始了两次,起身面色通红道:“这就下一样“吐气儿”,让你把肚子里那点儿外面的脏气儿吐出来,别弄臭了这儿!” “还有没?”我翘起二郎腿,瞧着狗子气喘的样儿,故意打趣儿道。 “你他妈耍老子玩儿呢?”狗子见我这么问,一对儿眯眯小眼瞪得溜圆,指着我怒骂道。 “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的规则!”我把身子往后一靠,呵呵笑道。 “妈的,小崽子找死!”对面的辉哥怒声骂道,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抄起身旁的板凳,一个快步冲到我床边,抡起板凳照着我就砸了过来,我往一边儿翻了个身,辉哥见打了空,更是气得不行,把板凳一丢,伸手过来捉我,我赶忙起身,可刚一起身,不知是狗子还是另一人弄来了一张被子蒙在我的头上,我眼前一黑,脚下不知谁绊了我一下,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接着只感到身体疼痛着。 “给老子往死里打,妈的,进门儿头一天跟老子犯冲!”辉哥坐在床头,指着我愤愤的骂道。 俩人的拳脚打在我身上,浑身酸软无力,突然“咣”的一声瞧铁门的声音,辉哥低声喊了句,“张管来了,收!” 被子被撤掉,我浑身剧痛起不来身,见铁门上的小窗口“咔”的一声被打开,狱警往里瞧了一眼,见我躺在地上,只是警告了句,“别给我惹事儿!”说完,又关上了窗子。 “咋样?服了没?”辉哥靠着床头,瞧着我,冷声问道。 “服不服咋地,人都打了,难不成你还让我打回去?”我擦了下嘴角的血,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扶着床架子,吃力的回道。 “你他娘的嘴还挺硬,没打够是不是?”狗子一听我这话,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抬起手攥起拳头就要打来。 “狗子!”辉哥何止道,“这小子有点儿骨气,看他能撑多久!” 狗子松开我的衣领,瞪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气,愤声道:“你等着,老子早晚给你磨成软骨头不可!” 说罢,狗子弯下身子在床板下摸出一包烟来,掏出一根递到了辉哥面前点上,阿谀道:“辉哥,抽个烟消消气!” “小子,为啥进来啊?”辉哥抽了口烟,瞧了我一眼问道。 “袭警!”我踉跄着走到床边坐下道。 “卧槽,就你这比样的还打警察?你他妈逗我玩儿呢吧!”辉哥一听这话,嘲讽的笑道。 一旁的俩人见辉哥一笑,也赶忙跟着他哄笑起来。 正文 038章 出来混,迟早要还 他们奚落的笑声刺痛着我的耳朵,往心里钻着,我闷声低着头。 狗子见我不说话,凑到我边儿上,身手拨了拨我的头发,哈哈大笑两声道:“刚才不挺硬的嘛,现在咋软嘞?” 我双手用力的抓着被单,强忍着心头愈发燃烧的怒意,暗自许道:“你们打的,迟早让你们还回来!” “狗子,别弄他了,人家好歹也是个敢打警察的主儿!”另一人站在辉哥边儿上,冷嘲热讽道。 “对哦!咱是被警察打的,可咱能揍打警察的人啊!”狗子听那人一说,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道,可话尾刚落,他猛地扬手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手劲儿可不小,我一个栽歪,趴到床上,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蔓延着。 “行了,狗子,先饶了他,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犯冲!”辉哥把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冷声道。 那狗子真不愧人如其名,活脱一副人脸狗相,听辉哥这么一说,脸上挂着笑凑到辉哥边儿上,连连点头道:“都听辉哥的!” 索性一下午相安无事,我躺在床上,身上的疼丝毫没减轻,见窗外的日头偏西而去,如火的云霞遮住了淡蓝的天际,如果不是囚禁在这活死人墓里,想必也是一番美的景象,我面冲着墙侧了个身,琢磨着江校长失踪的事儿,估摸着和那个沈老爷脱不了干系,一想起在自己眼前被枪杀那人,心头不禁为江校长的生死捏了一把冷汗。 “咔”的一声,门被打开,狱警用警棍“咣咣”敲了两下门,喊道:“塞饭了!” 狗子立马凑到狱警边儿上,嘿嘿的憨笑道:“吴哥,多给俩窝头呗,你瞧我饿的面黄肌瘦的!” “一人仨窝头,多一个没有!”那狱警冷眼瞥了一眼狗子,冷声道。 狗子一瞧这眼神吓得身子一个哆嗦,赶忙道:“仨窝头也挺好,吃的太饱撑得慌!” 那狱警没吭声,拿起个铁碗从身后的塑料桶里勺了一勺菜,又从另一个桶里拿了仨窝头,把碗递给了狗子,狗子转身小跑着把碗放到桌上又接了两份,见他从另外俩碗里拿出两个窝头放到了另一个碗里,把那碗窝头多的碗端到了辉哥的跟前,奉承道:“辉哥,吃饭!” “新来的,爬起来拿饭!”那狱警狠声道。 我用手支起身子,转过头瞧了一眼装菜的桶,白菜炖豆腐,另一桶的窝头黑了鼓秋的,顿时没了食欲,摆了摆手道:“我不吃了!” 这话刚一出口,狗子把饭碗啪的一下撂在桌上,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怒声道:“小比崽子,去把饭领了!” 我见他这要动手的模样,想着领了饭躲顿打,起身踉跄着走到狱警跟前,伸出手接过饭碗,狱警“咣”的一声关上门。 我端着饭碗刚坐到床上,狗子走到我面前一把夺着我手里的碗,阴笑着道:“你这两天刚进来,肚子里油水大,吃这玩意儿怕你消化不良,哥几个就替你分担了!” “这是我的饭啊!”我用力的抓住手里的碗道。 “你的饭,是吧?”狗子脸子一拉,阴着脸道,他抬脚照着我肚子连踹了几脚,疼的我双手捂着肚子,眼泪都流出几滴。 “老子告诉你,到这儿就没你的东西,都是辉哥的!”狗子把饭碗端给了辉哥,转过身冲我吐了口唾沫,凶着脸道。 我咬着牙,强忍着疼,额头上冒着汗,蜷缩在床上。 那仨人吃完饭打起了牌,倒也没再为难我,没一会儿的功夫熄了灯,房子里回荡着如雷的鼾声,我仰身躺着,身上的伤疼的我不敢翻身,窗外的夜寂静的让人心慌,不时两声夜莺的声响敲碎了夜的静谧,一缕明白色的月光绕过铁架洒在地面,把整个房间映的明亮。 “咔”的一声,我循声看去,见狱警推门走了进来道:“王群,可以走了!” 狗子他们仨人听这话相觑一眼,眉头一皱,没吭声。 我强撑着身子跟着狱警走了出去,换上自己的衣服,刚一出拘留所的大门见袁一鸣跟黑子俩人站在大门口,见我走了出来,黑子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我身上,问道:“群哥,是不是里面那帮狗娘养的动手了?” 我点了下头没做声,袁一鸣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冷声道:“出来混不能吃亏,怎么打的就怎么打回来!” 黑子一听这话,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下手腕,拍了下我的肩膀道:“群哥,我帮你打回来!” 袁一鸣站在一边儿没吭声,双手插兜,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泛着寒意。 黑子一把抓过那狱警的脖领子,阴笑了一声道:“带老子进去!” 那狱警扭头瞧了一眼一旁的袁一鸣,像是老鼠见了猫,没了之前的嚣张,连连冲着黑子点着头道:“好...好!” “大哥,你就别进去了,晦气!”黑子侧国脸对袁一鸣道。 袁一鸣冷着脸点了下头。 黑子搀着我跟在狱警的后面往看守所走去,狱警打开铁门一路带到六号房门口,手哆嗦着掏出钥匙打开门,房间里的狗子仨人一听开门声急忙起身往门口瞧着。 见我又走了回来,狗子嘲笑道:“保错人了吧,这小崽子就适合在这地儿呆着!” “你他妈说谁呢!”黑子一听这话,把我和狱警俩人往边儿上一推,一手插兜,阴笑道。 狗子一瞧见黑子立马慌了神,连连摆着手,只见黑子一个箭步朝着他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把他从上铺拽了下来,扑通一声啪在地上,黑子怒骂了句,“连他妈群哥都敢骂,你他娘的找死!”见黑子把那人头拽起,猛地一下用力撞在地上。 “大哥...饶命啊!”狗子连连告饶道。 黑子压根就没接他的话茬,扯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又撞了两下地,见他没了声,冲着他吐了口唾沫,拍了拍手道:“打你都脏了老子的手!” 辉哥和另一人一看黑子的身手,身子不由得打了个机灵,连忙坐起身子往后躲着,黑子视线落在辉哥身上,抬起脚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这一脚力道可是不轻,只见辉哥捂着肚子头一下贴在了床上,喘着大气求饶道:“大哥...我...没动手打他啊!” “妈的,没帮忙就是你的错!”话音未落,黑子一掌照着他的后脖颈劈了过去,见辉哥身子一哆嗦,两眼一翻白,撅着屁股晕了过去。 另一人一瞧黑子这架势是要仨人打个遍儿,赶忙从床上爬了下来,扑通一下跪在黑子跟前,手抱着黑子的大腿,带着哭腔哀求道:“我没上手啊!你饶了我吧!” “看你这样子就恶心!”见黑子呸了一声道,提起膝盖一下磕在那人面门之上,那人受了这么一下,两道鼻血顺着鼻孔流出,那人刚身手抹了抹血,黑子一脚飞踹又踹在那人的脸上,见那人身子向后一倾,倒在地上。 黑子这一套伸手一气呵成,干净利索,看的门口的狱警都愣住,他走到我边儿上,一把搂过我的肩膀,笑呵呵的问道:“群哥,就这仨人吧?” “还有一个!” “走!干那个去!” 我跟着黑子走出了拘留所,袁一鸣半靠在墙上吸着烟,斜眼见我俩走了出来,问道:“事儿都办完了?” “大哥,还有一个!”黑子抢声答道。 “干他!”袁一鸣把手里的烟蒂往一旁一丢,冷声道。 虽说袁一鸣在红川市混的不错,可没猖狂到进警局去打警察,他掏出手机给警局的张局长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那个警察的住址,开着车带着我和黑子一路直奔那人的家里去。 到了那人家小区门口,袁一鸣停下车,转过头对黑子冷声道:“你带着他去吧!” 黑子点下头,带开车门下了车,我见他下了车也跟着下车,他打开后备箱随手抄起了一根棒球棒,垫了垫分量,阴笑了一声道:“群哥,这玩意儿够那狗东西喝一壶的喽!” “别闹出人命来!” “闹出人命,咱也能兜得住!”黑子“咣”的一声关上后备箱,径直朝着那警察家的楼道走去。 上了楼,到了那人家门口,黑子冲着我比划了个嘘声的手势,用手轻轻叩了几下门,屋内传来一个女人困倦的声音问道:“谁啊?” 黑子没做声,又敲了几声,只听那女人埋怨道:“这大晚上的,谁啊?” 继而只听“咔”的一声,门被打开,我应声瞧去,眼前的女人身着蕾丝淡紫色连衣睡裙,楼道灯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的诱人,绵柔的布料把略微下垂的两个小肉球的紫葡萄拖衬的明显,两条雪白的长腿显露在裙摆外,撩动心仪。 黑子还没等那女人喊出声,一手捂住那女人的嘴,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把嘴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宝贝儿,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一会儿打你老公的时候就轻一点儿!” 正文 039章 欺负别人的媳妇儿 那警察听门口有动静,喊了一声,“小静!” 黑子怀里的女人摆动着丰腴的身子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声,见黑子把手放在小静的一只小白兔上用力一握,色眯眯的顺着睡裙宽大的领口往里瞟了一眼,坏笑道:“别挣扎了,一会儿当着你老公面儿让你舒服舒服!” 那女人一听这话,惊恐的瞧着黑子,双目泛着豆大的泪滴。 警察见没人应声,起身从卧室里走出来,黑子听到有拖鞋声,搂着那女人闪身躲到门后,我赶忙也跟着躲到后面,只听脚步声愈发靠近,黑子在一旁举起棒球棍眼睛盯着地下,见一个人影映入眼帘,他抬眼瞧准位置,手一落照着那警察的额头就砸了下去,那人生生挨了这么一下,身子一个栽歪,黑子见状,抡起棍子又是一棒,那人一下瘫倒在地。 “群哥,帮我把这人拖到屋里去!”黑子冲我挑了下眉毛,欣喜道。 “人都打完了,咱还干啥?”我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还有事儿没办呢!”见他坏笑着亲了一口怀里的小静,嘻嘻笑道。 瞧这架势,是个男人都能看懂啥意思,我杵了杵他的胳膊,低声道:“黑子,女的咱就放了得了,别把事儿闹大了!” “群哥,哥们儿帮你报了仇,咋的也不能亏待了我这裤裆里的家伙不是?” 黑子这句话噎的我说不出话来,瞧了眼在他怀里满脸泪痕的小静,又侧头看了眼地上的那人,叹了口气,弯下身子把那人拖进了房里。 黑子往后看一眼见没啥人,搂着小静跟进了屋里,反身“咣”的一下关上门,把小静一把推到客厅的沙发上,她这时也是慌了神,哭声哀求道:“你放了我老公吧,你让我干嘛都行!” “干嘛都行?”黑子手一把捏住她的脸蛋,把脸逼近,问道。 小静咬着下唇,闷声啜泣着点了下头,没做声。 黑子身手一把拽住小静的睡裙,用力一挣,“刺啦”一声布料撕裂的声响,一片雪白显现在小静胸脯之上,她急忙用双手护着自己的胸上的两团肉球,哭泣着。 “群哥,帮我把那小子手脚绑上!”黑子把手里撕烂的睡裙丢到我脚边道。 我低着头看着,愣了愣,脑中一片空白。 黑子见我呆愣在那儿,自己走了过来,弯腰捡起我脚下的布料,把那警察的手脚捆绑的结实,起身拍了下我的肩膀道:“群哥,万事儿开头难,这次弄爽了,就知道喽!” 我没吭声,黑子尴尬的笑了笑,转身环视一圈,朝着卫生间走去,只听一阵哗哗水声,见他端着一盆水走到那男人的边儿上,扬手一泼,那警察被凉水一激,身子打了个机灵,一下睁开眼,见自己的媳妇儿坐在沙发上,光着上身,双手捂着胸,双目怒瞪看着黑子,怒骂道:“你他妈就是个人渣,放了我媳妇儿,咱俩一对一的单来!” “等老子玩完你的女人之后再来!”黑子拍了两下那人的脸,眼睛瞟了一眼沙发上的小静道。 那男人“呸”的一声,咳了口浓痰吐在黑子的脸上,黑子两眼一下瞪得溜圆,攥起拳头咣的一拳头砸在那人的肚子上。 “你放了...我老公!我什么都听你的!”小静见自己男人被打,痛哭着哀求道。 黑子余光瞥了一眼她,起身又踹了两脚,恶狠狠地道:“干他妈吐老子?睁大狗眼瞧好了,老子咋玩儿你媳妇儿的!” 骂完,黑子瞧了眼我,换了副嘴脸,笑呵呵的问道:“群哥,你先玩吧!” “不了,你玩吧!”我木讷的回了声,拖着沉重的腿,打开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小静哭喊的声音和那警察怒骂的声,我仿佛看到了黑子得意的模样,心不觉间抽痛着。 下了楼,走出了小区,见袁一鸣叼着烟,一手插兜,半靠在车上,瞧我一人回来,冷声问道:“黑子呢?” “在上面玩儿呢!”我转身也靠在车门上,从口袋里摸了根烟点上,仰着头瞧了眼月牙,回道。 袁一鸣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啥意思,吞吐了口烟雾,侧头瞧着我道:“现在送你回去吧!” “姐夫,你怎么知道我在警局的?”我没接他的话茬,岔开问道。 见他把烟蒂往地下一丢,嘴角上扬了一下讲着。 姜玲玲带着那小孩回了学校,傍晚的时候,校警小李就找到了她,问她知不知道我去了哪儿,这话倒是问的她一愣,心里纳闷着刚和我分开不久,这么短时间我又惹了啥事儿不成? “王群惹什么事儿了?”姜玲玲担忧着问道。 “江校长失踪了,在他失踪之前,两人有过口角争执,学校的保安都能作证,警方初步怀疑王群有重大的嫌疑!” 姜玲玲一听小李这么一说,脑袋顿时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一脸慌张,急声问道:“他人现在在哪儿?” “这我们也不知道,想着你是她班任,应该知道他的动向,过来了解下情况!”小李笑着道,“姜老师,一有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小李说完,刚走没两步,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瞧是市局来的电话,赶忙接起手机,眉头微皱,连连应了两声,挂断了手机,转身对姜玲玲道:“姜老师,王群已经被拘留了,在市拘留所,你要是想去看看他就去吧!” 姜玲玲一听这话,双目泛红,两眼木讷,没再理会小李,径直跑到了陈梦茹的宿舍里,陈梦茹一瞧她这副模样,急忙问道:“怎么了?玲玲!” 姜玲玲一下扑在陈梦茹的怀里,哭了起来,呜咽道:“王群他...” “他怎么了?” “他被拘留了!”姜玲玲一说完,哭的更大声起来。 陈梦茹一下慌了神,但瞧着姜玲玲这伤心的样子,只得佯装出镇定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的,玲玲,我想想法子!” 可她一个女人家哪儿有什么法子,只得去找袁一鸣。 袁一鸣一听这事儿,安抚了下陈梦茹,挂断了电话,带着黑子驱车直奔市警局。 “王群,江校长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袁一鸣讲完,打量了我一眼,问道。 “没关系!”我摇了下头道,猛地想起沈老爷的事儿,迟迟问道:“姐夫,你仇家里有姓沈的嘛?” 话音刚落,见袁一鸣面色一僵,急忙扬了下嘴角,尴尬的笑了笑道:“没!” 我瞧他这幅模样,更是断定他认识沈老爷,而且俩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走了!送你回去!”袁一鸣见我愣在那儿有所思的样子,一把拉开车门上了车说道。 我瞧了他一眼,没吱声,拉开车门上了车,车平稳的行驶在夜路之上,各异的霓虹透过墨色的车窗衍变成单调色彩,失去了艳丽,我把头靠在座椅上,侧着头瞧着窗外,车窗里映出那个侦探的凝滞的脸,小静泣不成声的脸,那个警察出离了愤怒的脸,最后才看清我的脸。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我下了车跟袁一鸣道了声谢,便往校园里走去,没走出两步远,他在身后喊住我道:“王群,回村里待些日子再回来,市里现在有点儿乱!” 我转过头瞧了他一眼,没做声,径直往校园里走去。 掏出江校长的手机想瞧眼时间,见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的内容,吓得我一愣,短信上写着,“要么帮我,要么与我为敌,到时你身边的人会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你!” 以往村里打架的时候恐吓的也不少,最后也都草草收场,没了后音,可亲眼见过沈老爷的黑手,心里有几分忌怕,要是这人连袁一鸣都怕,必然是红川市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可这人把矛头指向我干嘛? 想了一会儿实在理不出个头绪,一人嘟囔道:“看来这事儿还得自己查个底儿掉才行!” 把手机揣进兜里,见天边儿一抹红晕泛起,天色也变得混灰,闷着头快步往寝室楼走去,推开门见胖哥几人酣睡着,摆着各式各样的睡姿,体态丰富。 我脱了衣服,见身上斑驳的淤青,苦笑了一声,仰身躺下,两眼一闭,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醒,窗外日头正中,光线晃得眼睛睁不开,我用手遮了下,在宿舍里环视了圈,见大中午的屋里一人没有,连着三顿没吃东西,肚子咕咕的抱怨着,腰隐隐作痛,强咬着牙坐起身。 “咣”的一声,胖哥挺着肚子,拎着一盒饭,左右晃着走了进来,把饭往桌子上一放,敲了我一眼,仰着下巴,脸子一拉,故意打趣儿道:“听说你小子很吊吗?咋弄的一身伤!没提我名号嘛!” “哎...没法子啊!”我见他这副模样,忍住没笑出声来,摇着头叹气道,“原本人家不打我的,一提胖哥,对面直接拎起板砖砸过来了!” 正文 040章 我们是兄弟 胖哥听这话白了我一眼,把桌子上的饭递到我面前,努了下嘴道:“用饭堵住你的嘴得了!” 身后的二娃他们瞧我一副出丑的样子,咯咯的笑着。 吃过饭,起身伸了个懒腰,掏出手机给姜玲玲打了个电话,她一接电话听到是我,责备了两句便啜泣了起来,娇嗔道:“王群,你要是进去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玲玲,我这不没事儿嘛,要是真进去了,逃也得逃出来看你啊!”我低声安慰道。 听电话那头抽泣了两下,应了一声:“嗯!” 我让姜玲玲把那小孩带出来交给我,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道:“我现在就出去!” 说完,挂了电话,穿上衣服随便用水洗了把脸,穿着拖鞋就往学校的小树林跑去,离老远瞧见姜玲玲坐在林荫小道边儿的石墩上,小孩蹲在身旁拿树枝在地上瞎画着。 可还没等我走近,那小孩像是注意到了我,一下站起身来,举起手里的小树枝指着我,一对儿大眼睛瞧着我,稚气道:“你是谁?” 我还没张口,姜玲玲转过头一瞧是我,站起身一下扑到我的怀里,手用力的搂着我的脖子,哭了起来。 身边的小孩一瞧,用脏兮兮的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咧着嘴跟着哭了起来,姜玲玲抬起头瞟了一眼那小孩,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蹲下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摸了摸小孩的蘑菇头,笑着道:“球球不哭!哭了就不是男子汉了!” 那小孩抽泣了着,嘟着小嘴点了点头道:“球球...不哭了!球球是...男子汉!要保护姐姐!” 姜玲玲轻轻掐了下小孩肉嘟嘟的小脸蛋道:“乖!这才是好孩子!”她把小孩手里的树枝丢到了地上,抱起小孩,站起身瞧了瞧我一脸木讷的表情道:“王群,这孩子还是我带吧,你哪天再惹出啥事儿,这孩子没法弄!” 她说这话也在理儿,男寝一天天小打小闹不说,要是真打起架来,难免伤到这个小孩,我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一个小手一下伸过来把烟给拽掉,那小孩见我两眼一愣盯着掉在地上的烟,怯怯的说道:“姐姐说,抽烟...不是好孩子!” “姐姐有没有告诉你,把别人的东西弄掉了也不是好孩子啊?”我双手抱膀,把脸贴到那小孩眼前,逗趣儿道。 见那小孩一下把头埋在姜玲玲的肩膀上,身子打着哆嗦,姜玲玲见状,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后背,娇嗔道:“王群,别逗他了,你这副模样痞子见到都害怕,别说小孩了!” 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坏笑了一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不害怕我啊?” 见姜玲玲小脸泛起一片绯红,小嘴在我脸上轻轻贴了一下,娇声道:“我怕啊!我怕你把我吃了!” “那我就把你吃了!” 我刚要把嘴覆到姜玲玲嘴边儿,一只小手啪的一下按住我的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瞧了我一眼,小大人样子道:“吃人的是妖怪!” 那小孩的话逗得姜玲玲一下笑出声来,我只能无奈的苦笑了两声。 姜玲玲笑了会儿,弯身把怀里的小孩放到地上,捏了捏小脸蛋道:“去那边玩会儿,我和哥哥有点儿话要说!” 那小孩抬起头瞧了眼我,冲着姜玲玲招了招手,踮起脚尖把嘴巴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说完,蹦蹦跳跳的往一边儿跑去。 见姜玲玲捂着嘴,眼角一弯,偷笑着,我问道:“那小孩和你说啥了?把你乐成这样!” 姜玲玲白了我一眼,俏皮道:“就不告诉你!” 女人撒娇,汉子犯愁,被她这么一弄,我也不知该说啥好,干脆不吭声。 “王群,校长失踪的事儿,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姜玲玲见我没吱声,扭了扭头,环视了一下周围,见没啥人,低声问道。 “没关系!”我挠了挠头道,“也还有点儿关系!” “到底有没有?”姜玲玲见我回答的模棱两可,一对儿水汪的大眼睛一瞪,催声问道。 我打量了两眼姜玲玲,见她跟我滚过床单,不能算是外人,再说打心里也没啥害我的心思,更不会是沈老爷派来监视我的人,左右瞧了瞧见没人,凑到她耳边,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大致说了遍。 “咱们报警吧!”姜玲玲听后,浑身打着哆嗦,双眸露出惊慌之色,悻悻道。 “警察除了拿钱,一点儿用处派不上!”我坐在石墩上,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道,“咱只能靠自己!” “你打算怎么弄?” “打出道儿来!”我冷声道。 “你在明,对方在暗,你怎么打?别幼稚了!”姜玲玲把手放在我肩上,劝道。 “我幼稚?我就让你看看我怎么把那龟孙子揪出来!”我一把甩开她的手,愤声说道。 她突然扬手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双眼红润,吼道:“醒醒吧!你就是个学生!你斗不过他们的!” “好!那我就证明给你看!”说完,我转过身,不顾姜玲玲在我身后的哭喊,径直朝着小树林出口走去。 我走出小树林,半靠在路灯下,吸着闷烟,午后的光线刺痛着眼,烟雾伴着蒸腾的热气显出些许朦胧,竟在不经意间熏红了烟,伤痛了心,我抬手抹了下眼角的刚冒头的眼泪,呵呵的苦笑道:“王群,为了个女人也值得哭!” 我把烟头往路中间一丢,把身边儿的人想了个遍儿,能交心用的上的恐怕只有胖哥和沈思明俩人,可论实力俩人实在是相距甚远,掏出手机给沈思明和胖哥俩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俩到操场,有要事相商,俩人倒也没说啥,一根烟没吸完的功夫,就到了操场。 “咋了?群子,这大热天儿把哥俩找来,不会又出啥大事儿了吧?”胖哥一屁股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只感觉下面的木板跟着一颤,擦着汗问道。 “我要当三中的扛把子!”我把烟头按灭,身子半靠着看台的铁架,瞧着眼前偌大的校园,冷声道。 “群子,这哥们儿倒是没啥意见!不过...”胖哥挠了挠头,吞吞吐吐道。 “不过什么?”我瞟了一眼他问道。 “不过咱手底下哪儿有啥人啊!上次你说招兵买马的,眼瞧着大半个月过去了,连根毛都没有!”胖哥一脸为难道。 “妈的,你个死胖子!”一旁的沈思明“啪”的一下拍了下胖哥的脑袋,愤愤的骂了声,抬起另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说道:“没事儿,你要人,哥们儿有人,要多少有多少!” 我起身掸了下裤子上的土,手扶着看台扶手,笑了两声道:“四明,我不要你爸的人,我要用我们自己的人踏上这所学校的巅峰!” “兄弟支持你!”沈思明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捶了下我的胸脯道。 “要不...咱拜个把子!”胖哥见气氛高涨,顿了顿道。 我和一旁的沈思明对视一眼,会心一笑,齐齐的点了下头。 可古时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插香歃血为盟,可眼下仨人啥都没有,大眼瞪小眼坐在看台上。 胖哥的鬼点子倒是不少,蹭的一下站起身,脸上的肉在太阳下泛着油光,堆出褶子,笑道:“有法子了!” “咋弄?”沈思明一听这话,两眼放光,盯着胖哥问道。 胖哥把手背在身后,指了指我和沈思明,故弄玄虚道:“你俩一人掏根烟出来!” “行啊!有你的!”沈思明一听他这话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从裤兜里掏了根中华出来递给了胖哥。 我摸出了根塔山递了过去,胖哥也从自己兜里掏了根黄鹤楼出来,把三根烟并到一块,火机“咔”的一声,三根烟一齐被点着。 胖哥小心翼翼的把烟立在看台边儿上道:“咱拜一下吧!就当这是香了!” 我和沈思明俩人相觑一眼,仨人一起跪下身子,胖哥瞧了我俩一眼道:“群子,你先说吧,你身手好,以后你是大哥,四明是二哥,我是小弟!” “我看行!”右手边的沈思明附和道。 我见没法推脱,冲着三根烟磕了个头,学着武侠片里的话道:“我,王群,今日自愿与胖哥和四明结为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沈思明见我说完,也磕了个头道:“我,沈思明,今日愿和王群,胖哥俩人结为兄弟,今后有苦一起吃,有钱一起花,有妞儿...还是我自己上!” 我和胖哥俩人扭过头冷脸瞧着他,他见我俩这副表情,赶忙摆了摆手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胖哥转过头,磕了个头道:“我今天和群子,四明,结为兄弟,不求有难同享,我愿为兄弟抛头洒血!” 我把手搭在俩人的肩上,往怀里用力的搂了下,沉声道:“好兄弟!” 沈思明点了下头,蹭的一下站起身子,冲着天空竖起中指,嘶吼道:“我要称霸三中!” 我和胖哥一听他这么喊,也站起身来大声吼道:“我们是兄弟,我们要征服!” 湛蓝的天空,薄淡的云雾时而遮挡,我们的呐喊回荡在这片土地的上空,久久不散! 正文 第一卷(终) 洋洋洒洒近十二万字,连续半月之久未有断更现象,各位书友后面的文也大可放宽了心去读,花烛绝不会太监,或是断更。 第一卷“阴谋论”共四十章节,现在正式告终,第二卷命名为“征服之路”,内容更为热血激情。 谢谢各位书友在第一卷对花烛的支持,在此表示由衷的感谢! 另外感谢黑哥的打赏,这是这本小说自开文以来,第一块玉佩,意义深重。 另外,书友们可能对加更问题有很大的异议,花烛在此说明一下,加更会在七月一日之后悉数补上,在这期间大家放心打赏,放心投推荐票! 各位在追书的书友请在该公告下方留言!谢谢合作! 洞房花烛 2014.6.24 晚11:18 正文 001章 从身边“干”起 自从袁一鸣把我从市警局里带了出来,警察再没找过什么麻烦,那沈老爷也像是消声觅迹了一般,没再冒过头,可是江校长是生是死,也没个说法,反正也碍不着我啥事儿,刚好给我点儿时间强大自己。 时间跳脱,恍若白驹过隙一般,不知觉间半月已过。 逢着了个周一,一大早就被胖哥那家伙给拨弄醒,一睁眼见他一张大脸快贴到了我脸上,嘿嘿的笑着,吓得我浑身一机灵,抬起脚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这脚劲儿不大,见胖哥捂着肚子装出一副吐血身亡的模样,方才胸口的一点儿怒意也随之消散了,瞧他这副逗趣儿的样子,呵呵一笑。 “今儿的课还去不?”胖哥丢了根烟过来问道。 “啥课?” “还能啥课!美女玲玲老师的课呗,要不哥几个起这么早干嘛?” “不去了!” 我一听姜玲玲的名字,直接仰身躺下,把被子蒙到头上,也不去搭理胖哥再说啥,这半个月猫在寝室没再出去过,生怕见到她,想到这儿,眼睛竟潮湿起来。 “看来咱那称霸的事儿,又成了没味儿的屁,风吹就散喽?”胖哥凑到我边儿上,打趣儿道。 本计划着拜完把子,隔天就把挨个年段打个遍儿,收点儿小弟,可沈思明一万个不同意,理由倒也充分,说是我有伤在身,要好好的修养些日子,要动起手来还还比不上带个娘们儿,胖哥觉得他的话在理儿,也劝说了几句,一人拗不过他俩,只得按他俩的意愿喽。眼瞧着身上的伤好的利索,才又把这事儿提到日程上来。 “干!”我掀开被子,一下坐起身来,大吼了一声道,胖哥瞧我这副德行,笑了笑,没吭声。 眼下整个三中算是三分天下,高一的扛把子杨坤,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一到动起手来,一声招呼校外的流氓痞子都窜进学校,也算得上是呼风唤雨那种,高二的没啥太乐意出头的人,装比的倒是不少,其中最猖狂的算是八班的徐洋了,听胖哥小道消息说是前些日子,这小子嚷着校长是他绑架的,结果被警察叫了去,啥都没查出来,打的鼻青脸肿放了出来。 要说高三,之前李鬼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自打上次他勾结陈杰绑架二娃,被拘留了两天,家里没背景没钱,被三中开除混上了社会也就没了消息,取而代之的是个外号叫虎子的人,就连沈思明和胖哥俩人都没听过这人的名头。 我跟在胖哥身后,心里盘算着看来这次只能先从高一下手,先弄批小弟,再去打高二。 刚走到教室门口,身后突然一双手紧紧的搂住我的腰,吓得我一愣,只感到侧脸有一柔软的花唇亲了一下,一女生娇嗲的叫道:“老公,早上好...” 我觉得这声有些耳熟,扭过头一看是杨可儿,赶忙拨开她的手,瞪了她一眼道:“你干嘛?大早上犯贱?” “是啊!人家都是你的人了,冲你犯犯贱怎么了?”杨可儿嗲声道,说着往我怀里靠了过来,事儿也就赶巧,她往前一扑,我一下僵住,我瞧见站在她身后的姜玲玲抱着书看着我。 “王群,你这是在学校,你要是想谈恋爱,可以不用来上学!”姜玲玲冷声甩了一句,绕过我径直走进了教室。 “呦喝,美女老师又吃你的醋了,看来我老公还是挺有吸引力的嘛!”杨可儿瞧了瞧面无表情的姜玲玲,笑吟吟道。 我白了她一眼,懒得去搭理她,转身走进了教室,路过姜玲玲身边时,余光瞟了一眼她,她低着头,齐刘海遮挡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也没再理会,朝着座位走了过去。 刚一坐到椅子上,一旁的辉子杵了杵我的肩膀,递过来一张纸条,抬头瞥了一眼眼前的姜玲玲,低声道:“沈思明给你的!”说完,他赶忙缩回头去,拿起书装作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我嘘了他一声瞧他没吭声,也没再逗他,把手放在课桌下打开纸条,可身边儿的杨可儿把头凑了过来,轻声念道:“水已备好,肉已下锅,课间开动,隔壁刘文!” “这是啥意思?”她一把夺过纸条,瞧了瞧背面见没啥字儿,一对儿大眼睛睁得溜圆问道。 “没你的事儿,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把老子逼急了!”我夺回纸条团了团往地下一丢,没好气的说道,杨可儿见我眉头皱着,眼神散出一丝寒意,也不敢多嘴,悻悻的转过头看着窗外。 我抬头看了眼姜玲玲瞧她正看着我,目光对视时,她又急忙避开,我嘀咕了句,“女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看不透啊!”无心听课,把头往桌子上一趴,一个穿着印花长衫的老头徐徐入梦。 “吃饭了!”胖哥趴到我耳边猛地一喊,吓得我一个激灵,扬起手照着他的胖脸一巴掌扇了过去,见他捂着脸,委屈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胖子不哭,站起来撸!”沈思明把手搭在胖哥的肩膀上,贱兮兮的笑道。 胖哥嘟着嘴,翻眼白了他一下,没吭声。 沈思明瞧他这副模样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道:“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谁给那啥了呢!” 见他见胖哥板着脸盯着他,连忙强忍住笑,咳嗽了两声,摆了摆手道:“都是哥们儿,别生气!大课间半个点儿,估摸着这会儿刘文在楼后的厕所,动手吧!” “为啥要从刘文下手?”我往身旁瞧了瞧见杨可儿不在边儿上,问道。 “打架从身边儿做起!”沈思明拍了下我的肩膀,冲我挑了下眉毛道。 这话说的我背后一凉,见他把自己书包拿了过来,“咣”一声响丢到了课桌上,打开拉链掏了三根铜管出来,“一人一根藏袖子里,进厕所别和刘文废话,上去就干!干完再说!” 我和胖哥俩人点了下头,从四明手里接过钢管掖到袖子里,起身往楼后的厕所走去。 一进厕所里面,烟雾缭绕,胖哥眼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里边儿抽着烟的刘文,杵了杵我,手指了指,我顺他指的方向看去,见刘文留了个卡尺头,穿了个小白衬衫,故意解开俩纽扣,露着皮包骨,一旁的俩人一脸奉承的笑着。 “干!”沈思明吼了一声,厕所里的人齐齐把目光瞧向我们仨人。 这时还没等我和胖哥俩人从袖口掏出钢管,沈思明一人已单枪匹马杀了过去,刘文见朝着他过来,赶忙把手上的半根烟丢到了地上,一脸慌乱的躲着,身旁的俩人见这架势,挡在他面前,一把抓住沈思明的手。 我和胖哥也抄起钢管冲了上去,胖哥怒吼了一声,“老子废了你!”抡圆了钢管照着其中一人的头砸了过去,只见那人一股鲜红的血液顺着脸流了下来,眼睛一怔,往后踉跄了一下,那人还没站稳,我一脚飞踹朝着那人肚子踹了过去,见那人身子一侧,扑通一下趴在了粪坑边儿上。 一旁的人见势拔腿要跑,沈思明一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另一只手抄起钢管重重的打在那人的后脖颈上,“嘎嘣”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见那人扑倒在地。 “别让刘文那逼养的跑了!”胖哥大喊了一声。 我和沈思明俩人连忙在昏暗下找着刘文,见他正背贴着墙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动着身子,我一个大步挡在他面前,他一见我转头一看,瞧见沈思明拿着钢管在手里垫了一下,阴笑了一声道:“想跑是吧?你跑啊!” 刘文看了一眼边儿上看热闹的人,寻思着不能跌面儿,手攥起拳头,照着沈思明的脸就砸了过去,沈思明反应也是极快,见势用钢管挡了一下,只听“咣”一声,刘文赶忙收回了手,甩了几下,疼的皱着眉头,咧着嘴,我在他身后举起钢管一下砸在他的后背上,见他身子往前一个踉跄,沈思明大骂道:“敢他妈动老子!” 见他双手握着钢管重重一下砸在刘文的肚子上,刘文一下张开了嘴,捂着肚子,淋下了几滴口水,胖哥根本没放过他,握紧钢管一下打在他的膝盖上,腿一吃痛,刘文一下跪在了地上,额头上渗满了细汗,吃力的问道:“你们...打我...干嘛?” 沈思明用力拽住他的头发,冷声道:“给我们当小弟,我们就不打你!要不然...”沈思明用钢管轻拍了两下他的脸,见刘文身子打着哆嗦。 “四明!”我喊了一声,弯腰把跪在地上的刘文扶了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掏出根烟递给他道:“诺!抽根烟压压惊!” 胖哥和沈思明俩人像是在瞧着一个怪人一样盯着我看,我冲他俩挤了挤眼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俩别出声,见刘文手颤抖着接过烟,我掏出火机给他点上,把手搭在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下,笑着道:“做我们兄弟咋样?” 正文 002章 喜当爹?? 刘文叼着烟的手顿了下,吐了口烟,打量了我一眼道:“你拿什么和我做哥们儿?” “呀!你丫的都他妈这样了,还装逼!”胖哥见刘文这一副不屑的模样,抄起手里的钢管就要朝着他打去。 我见状急忙抬手喝止道:“胖哥!” 刘文见我护着他,白了眼胖哥,吐了口吐沫,愤愤道:“死胖子,要没他俩,你丫算个屁啊!敢跟我这么狂!” 胖哥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大骂了一句,“卧槽尼玛的!” 抡圆了钢管照着刘文头砸了过来,我见刘文两眼睁得溜圆,吓得不行,用手挡在他的头上,胖哥这一下的手劲儿可着实不小,疼的我咬着牙,鼻尖儿冒着汗。 “群子,你没事儿吧?”胖哥见打错了人,手里的钢管“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呆愣着站在一旁,沈思明瞧我手往下垂着,咬着牙,一脸苦楚,连忙凑了过来问道。 我摇了摇头,强忍着手臂上的疼,说着:“没...没事儿!” “胖子,你怎么搞的?连自己人都打!”沈思明转头瞪着一脸木讷的胖哥,呵责道。 “我...不是...我!”胖哥极力解释着,磕巴道。 “不关胖哥的事儿,我自己挡的!”我瞧胖哥说不清,把手搭在沈思明的肩上道。 “那他妈就是这狗比惹得事儿!”见沈思明满面怒意,手紧握着钢管,怒瞪了一旁的刘文一眼,恶狠狠地骂道。 我强忍着疼,比划了下手让沈思明住嘴,抬起头冲着刘文强挤出个笑容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和你做哥们儿的资本!” 刘文听我说这话,把半截烟灰的烟头往地下一丢,一把揽过我的肩,用力的拍了两下我的背道:“你这哥们儿我交定了!” 沈思明俩人一瞧这情形,拍了拍手,嘿嘿的笑着,胖哥转头瞟了一眼一旁的沈思明,见他正盯着自己,急忙别过头去,躲过他的视线。 “你叫?”刘文松开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低声问道。 “王群,叫我群子就行!”我笑着回道。 “好!群哥!”刘文拍了下我的肩膀道,“我有个哥们儿,我班的,那小子挺仗义的,要不我把他也拉来?” “我看行!”还没等我张口,一边儿的胖哥点了下头,一副领导的做派,背着手,低沉着声音道。 我们仨人看他这副模样,都憋不住笑出声来,热天儿厕所的味儿实在是让人闻而却步,四个人也没在里面多呆,走了出来。 “群子,带你去医院瞧瞧!”刘文打眼看了看我的胳膊,说道。 “这点儿小伤,还不抵不上医药费的心伤呢!”我用另一只手拍了下胖哥,做个V的手势,他“噢”了一声,连忙从兜里掏了根递过来点上,我吸了口烟笑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去看看吧,群子!别犯那股牛劲儿!”沈思明劝道。 我侧脸瞧了眼胖哥,见他也跟着点了下头,实在是执拗不过他们仨,道了声,“行!我去!” “你俩回去吧,我一个人跟他去就行!”刘文推了推沈思明和胖哥,想填补些对我的愧疚,抢声道。 “你别把他卖了就成,要不还得倒搭点儿钱!”沈思明打趣儿道。 “放你丫的狗臭屁!”我笑骂了一声道。 沈思明笑了下,把手搭在胖哥的肩上,转身朝着教学楼里走去。 “走吧!”刘文搀着我道了声,我也没说啥,跟着他往校门口走去。 刚出校门口没多远,见街边儿上蹲着几人,在那儿打着牌,远远瞧去,其中一人侧脸有些眼熟,刘文似乎看出是谁,没做声,搀着我往另一侧路边儿靠去。 “大哥,那小崽子不是上次你打那个嘛?”其中一人往我俩这头瞟了眼,惊呼道。 我余光往几人中扫了眼,见一人瞧了过来,我一瞅那人是张强,心里一惊,暗骂道:“他妈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张强见刘文搀着的是我,盘算着我受了伤,顿时硬气了不少,站起身,手一插兜,吼了声道:“给老子站那儿!” 身边儿的人见他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晃着肩膀朝我俩走了过来。 刘文一瞧势头不对,赶忙喊了声:“跑啊!” 刘文拉着我刚迈出步,张强那伙人速度也不慢,快步挡在我俩面前,我往后瞟了一眼见后面那俩人抱着膀子一脸的恶相,心想着看来是避免不了打一架喽! “来让老子瞧瞧这不杨可儿那表子的男人嘛!那娘们儿下面松不松啊?”张强哈哈大笑着,嘲讽道。 他身旁的小弟听着他的话哄笑了起来。 刘文看了我一眼,冲我挤了下眼,见他突然把手从我胳膊上拿了下来,另一只手攥起拳头,照着张强的面门直直打去,张强没防备,硬是挨了一下,身子往后踉跄了一下,鼻血直流,他的小弟一窝蜂的朝着我和刘文俩人扑了过来,刘文大吼了一声道:“群子,干倒一个算一个!” 身后的俩人倒是会挑人,抡圆了拳头照着受伤的我捶了过来,我连忙弯下腰躲过两拳,趁着俩人还没反应过来,我伸出手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裤裆,用力一抓,只听那人“噢!”的一声,捂着裤裆往后退了几步。 一旁的人见势,抬脚冲我踹了过来,我急忙侧身躲了下,那人见踹空,伸手要抓我的头发,我趁势一脚重踹踢在他肚子上,见他往后退了下,我握紧拳头一记冲天拳打在那人下巴上,两颗下牙夺口而出,只听“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我转过身要去帮刘文,可见他身手敏捷的很,张强和一个小弟被他耍的团团转。 “群子,看戏呢!还不过来帮老子!”刘文见我结束了战斗站在那儿,急声喊道。 我嘿嘿的笑了下,迈开腿,一个箭步朝着张强冲了过去,张强见势不利,转身拔腿要跑,刘文哪里能让他跑掉,脚往他脚下一放下了个脚绊,见张强身子往前一倾,闷着头往前冲了几步,摔了个狗吃屎。 一边儿的小弟刚要见张强摔倒在地,吓得惊慌失色,地下湿了一摊,刘文扭了扭脖子,把手捏的嘎嘣作响,走到那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的笑道:“没事儿,哥哥会对你很好的!” “谢....”那人刚要张口说话,见刘文双手抱住那人的头,用力用头撞了过去,只见那人两眼一直,瘫倒在地。 “脏了哥的手!”刘文冲着那人吐了口唾沫,愤愤的说道,转过身朝着趴在地上的张强走了过去,走到身旁,蹲下身子,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眼露寒光,恶声道:“你不是很牛逼吗?来!给老子笑个!” 见张强勉强挤出个笑,猛地抓起一把地上的沙子往刘文的脸上一扬,身子在地上打了个滚,一脚踹在刘文的脸上,刘文眼睛一闭,再受了这一脚,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 这下子弄得我一愣,闪过神来,见张强还没起身,我抬起脚照着他的屁股蛋子一记重脚,他身子打了个挺,又趴在了地上,刘文这时也半眯着眼睛站起身,脸子一阴,瞧准张强,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一攥拳朝着他的头就砸了过去,只听张强连连告饶着,可刘文充耳不闻,猛力的砸着他的后脑勺,见他没了声,又踹了脚,才肯罢手。 “这下可好了,咱俩一个独臂,一个半瞎,正好一对儿!”我丢了根烟给他,见他手一接,烟正好从他手边儿掉在地上,我呵呵笑了两声,打趣儿道。 刘文冲我招了招手道:“别白话了!一会儿警察来,咱非摊上事儿不可!” 我没吭声,走到刘文边儿上,搀着他往医院走去。 到了医院挂了个号,刘文的眼睛消一下炎症就齐活,可倒我这儿就犯了难处,那大夫瞧着手里的片子看了半天,唧唧哇哇说了一大堆,我权当是苍蝇在耳边嗡嗡了两声,出了门把开的药单往团了团往垃圾桶里一丢,瞧了眼一边儿眼睛红红的刘文,骂了句,“什么医院,一点儿硬伤,给老子开安神药,这他妈是在逗老子玩儿呢吗?” “你这伤没事儿?”刘文狐疑的打量了两眼我的胳膊,质疑道。 “没事儿!”我仰了下下吧,抡着胳膊转了两圈,笑道,“哥们儿,还能给你做俯卧撑,要不要来几个?” “说你胖你就喘,没事儿就行,别耍猴了!”刘文笑骂道。 “哥们儿不胖,但也喘!”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俩人并肩往楼下走着。 刚一到楼梯口见刘文面色一僵,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杨可儿正捂着肚子坐在候诊区,我再一瞧科室,玻璃上红色的大字赫然写着--“妇科”。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早上还他妈的往我怀里扑,现在过来看妇科,难不成和哪个男的搞到了一块儿,把事儿摊给老子,让老子也玩儿一把喜当爹? 正文 003章 大姨夫和大姨妈 “这小搔娘们儿估计是痛经了!”刘文嘟囔了句,朝着杨可儿走去,我见状也跟着走了过去。 走到杨可儿边儿上,见她捂着肚子,疼的皱着鼻子,瞧了我俩一眼,疑惑道:“你们来干嘛?” 还没等我说话,刘文扬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啪的一声,娇嫩白皙的小脸蛋隐现出红红的手指印。 “你他妈的再狂啊?”刘文愤声道。 杨可儿豆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手捂着脸,咬着嘴唇,瞪着刘文,讽刺道:“你他妈也就这点儿能耐,打女人?有种你别被张强打的和狗似的啊!” 刘文听她这么一说,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一手攥拳就要照着杨可儿打去,我伸手拉住刘文的手,说着:“一大老爷们儿跟个女的犯啥气啊,消消气儿!” 见刘文看了我一眼,放下手,哼了一声,转身径直走出了医院。 我转头瞧见杨可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拭着眼泪,心竟疼了起来,我弯下身子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 可我这话刚一说完,杨可儿一下扑到我怀里,大哭了起来,这下弄得看病的人都围了过来,瞧这热闹,不时还讨论着,“把女孩肚子搞大了,又不管,真没良心!” 我视线扫了圈,见人越围越多,琢磨着把杨可儿一人丢这儿得了,反正也没啥人认识我,可听着她的哭声,心中又有些不忍,我轻拍了两下她的后背,说着,“咱走吧!再不走,他们非得把我当成你对象不可!” “你...就是....我老公!”杨可儿把头靠在我肚子上,抽泣道。 “还不承认!真是个人渣!”人群里传出句话,我也懒得去搭理,屁眼长在人家身上,我也管不住它放屁不是。 可见看热闹的人唧唧喳喳个没完,我一咬牙,拦腰抱起猛地抱起杨可儿,这下可把她吓了一跳,赶忙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我忍着胳膊的疼,冲着人群大骂道:“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开!” 围观的人就是图个看热闹,也没人敢惹事儿,听我一骂,连忙让出条道来,我快步朝着医院门口跑去,怀中杨可儿胸前的一对儿肉球上下晃着,摩挲着我的胸,弄得我心头一阵燥热,裤裆里的哥们儿又不安分起来,肃然起敬。 杨可儿感到屁股蛋儿被什么东西蹭着,一手搂着我的脖子,一手往下探去,刚一碰到,立马收回了手,之前被痛经折腾的煞白的小脸儿红的跟个熟透的苹果一般,急忙把头埋在我肩上,娇羞道:“王群,你是不是...” “我...咋了?”我抱着她往胡同跑去,气喘吁吁的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 “喜欢你妈,老子对你没感觉,从哪儿来滚哪儿去!”我一听这话,把她放到地上,愤声道。 “你撒谎!”杨可儿水灵的双眸睁得溜圆,指着我下身翘起的哥们儿,娇怒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你这是什么!” “我这是....”我被她一问,噎的说不出话来,磕巴道:“我这是大姨夫!” 杨可儿竟没笑,见她眼睛一打转,嘴角勾起一丝讪笑,突然捂着肚子喊着痛。 “你别跟我玩这套,老子不吃!”我双手抱膀,瞧着她蹲在地上,皱着眉头。 “你...看我像是...装嘛!”杨可儿吃力的回道。 我见她这幅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蹲下身子扶着她的肩膀,关切的问道:“要不...我带你回去?” “不!”杨可儿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回绝了声,随即又支支吾吾道:“医院...那帮人都在...咱就不回去了,跟我...去买点儿药就行!” 瞧她这反常的行为,我也没咋在意,女人嘛,一惊一乍难免的,我应了声“行!”扶着她站起身往三中边儿上的药店走去。 到了门口,杨可儿做出一脸羞怯的表情,死活不让我跟进去,说着:“女人买那种药,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跟着算咋回事儿?你去买两瓶水得了!” 我听她说的有理儿,点了下头,往一旁的超市走去,买了两瓶水,回到药店门口时,见杨可儿还没出来,心里不由得骂了句,“真他妈的墨迹!” 等了好半天,才见她蹦蹦跳跳走了出来,她一瞧我在门口站着,一下又虚弱的扶着墙,冲我招了招手道:“王群,你过来扶我一下!” “别跟老子装,刚才活蹦乱跳的,一见我就不行了?” 杨可儿面色一僵,手急忙扶着肚子,咬着牙道:“这疼是一阵儿一阵儿的,这会儿又疼的不行了!” “真他娘的服了!”我愤愤的说了句,伸过手搀着她,她刚把手挪开墙,一个栽歪,直接靠在我的怀里,见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滴,两眼微闭,脸蛋儿也变得惨白,弱声道:“我现在太疼了,你带我找个旅馆,让我躺会儿吧!” 我瞧她这副模样,问着,“要不送你去医院吧?” “常事儿了,躺会儿就好了!”她回绝道,我也没啥法子,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搀着她找了个旅馆。 一进去那老板打量了我俩一眼,见杨可儿捂着肚子,一副痛苦的表情,我一脸的不耐烦,那老板凑到我耳边儿,瞟了一眼杨可儿,低声问道:“小伙子,把这妮儿肚子搞大了,刚打完?” “你他妈开店就好好开店,屁话还不少,还有没有房间了?”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老板一愣,脸上连忙挂上笑意,笑着道:“有!有!” 我也懒得去跟这老板废话,交了钱领了把钥匙,搀着杨可儿往房间走去,房间在二楼,往上爬楼梯时,杨可儿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蹭着,一对儿逼人的胸器擦着我胳膊,弄得我的呼吸有些粗重,下面的家伙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你是下面疼,还是胸口疼?老蹭我干嘛?”我瞪了她一眼道。 杨可儿的脸红扑扑的,侧了下头靠在我肩上,没吱声。 到了房间门口,打开门,把杨可儿搀扶到了床边儿,我手一松,她身子一下倒在床上,可能床板太硬,“咚”的一声,只听她娇声抱怨道:“你是想把摔晕还是咋的?” 我没接她的话头,说了声,“你呆着吧,我先走了!”说完,我转身要走。 杨可儿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我转过头见她睁着一对儿水汪汪的眼睛,鼻尖带着些许香汗,也不忍丢她一个人在这地方,点了下头,坐在了床边儿,摸了根烟点上,吞吐起来。 “你满身的汗味儿,去洗个澡呗!”杨可儿轻轻杵了杵我的腰,娇嗲道。 “我回去洗!” “女生这会儿对异味特敏感,我闻着...特难受!” “来个事儿,破事儿还不少!”我骂了声,把半截烟往地下一丢,朝着卫生间走去。 脱了衣服,打开喷头,一股凉意击打在皮肤上,冻得我打了个机灵,愤愤的骂了句,“冻死人不偿命咋的!”我赶忙拿毛巾从一旁拿着毛巾擦了擦身子,又套上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杨可儿见我一出来,脸色竟显得有几分紧张,我瞧了瞧她,打趣儿道:“你紧张啥?老子又不上你?” “还就怕你想上?我还不让呢!”她冲我挑了下眉毛,一副挑衅的模样道。 我白了她一眼,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水,刚要拧开盖子,杨可儿一声喊道:“别喝那瓶!” “这还有啥讲究?”我看着手里的水,不解道。 “额...”杨可儿顿了顿道,“我喜欢那瓶,你不准喝!” “我靠!这他妈也是理由!”我骂了句,把手里的水又放回了柜子上,拿起另一瓶,可打眼一瞧,水里漂浮着些许白色的沫子,我挠了挠头道:“这是啥?” “那个是....”杨可儿盯着我手里的水,眼珠一个劲儿的打着转,极力解释着,“那个是新品牌的水,味儿还不错,你尝尝!” 我将信将疑,拧开瓶盖,仰头咕咚几声喝下了半瓶,咋了两下嘴,打了个嗝道:“和普通水没啥两样,挂着羊头卖狗肉,里外不一!” 杨可儿见我喝了半瓶,捂着嘴偷笑着。 “你笑啥?” “没啥...没啥!”杨可儿连忙摆着手,摇着头,可眼角却依旧带着笑意。 “你还疼不疼?不疼咱就走!” “疼...”杨可儿听我一问,急忙捂着肚子翻了个身,又皱起了眉头道。 我觉得上帝制造了男人之后,又把女人带到这世界上,一方面方便了男人的生理问题,另一方面也带了不少的麻烦事儿,至少眼前的杨可儿是这样的。 我没再去理睬她,点了根烟,打开电视,仰身躺在床上,半靠着床头,看了一会儿,也不知是烟熏的眼睛睁不开,或是节目无聊,眼皮竟愈发的发沉,我把烟头扔到地上,微闭着眼睛。 “王群!王群!...”杨可儿轻轻推了我两下,试探的喊道。 正文 004章 东哥请我去坐坐 我渐渐听不清杨可儿说着什么,脑袋昏沉着,暗影中我看到姜玲玲披着头发,穿着一身素白长裙朝我缓缓走来,见她到了我面前,我张口想要去喊她,她用手指抵住了我的嘴,嘟着小嘴摇着头,一对儿如水的双眸弯成一道新月。 见她把手拿下,双唇覆在我的嘴上,朦胧间,我感到一阵舌尖的暖意袭来,我缓缓张开嘴,可那舌尖顺着我的脖颈,胸膛,肚皮,一路向下,继而下面一阵温热,我闭着眼享受着,嘴里轻声道:“玲玲...” 那感觉骤然一停,继而又再次袭来,耳畔传来阵阵娇喘,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手搭在我的胸脯上,再没了那样的感觉。 身边传来微微鼾声,我睁开眼往身旁看去,见杨可儿正搂着我,两颊泛着潮红,我急忙起身,大惊道:“怎么会这样?” “什么怎么样?”杨可儿被我惊醒,揉了揉眼道。 “我和你...我分明记得是....”我挠着头,濒临着崩溃的边缘,极力表达着我的意思,可愈是着急,愈是说不清。 “你说的是姜玲玲吧?”杨可儿把被子裹在身上,冷声道,“没想到你还真和老师有一腿!” 我慌乱的躲避着她的眼睛,余光一扫,瞧见喝剩下的半瓶水,我猛地晃过神来,想着自己再怎样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何况刚才稀里糊涂的昏睡过去,要不是有药物的作用,换做其他人也不会抽着烟犯困,我理清头绪,双手抱着膀子,仰着下巴道:“这水是咋回事儿?” 杨可儿瞟了眼桌上的水,连忙低下头,支吾道:“水...有什么事儿?”没料想到,她竟玩了出反客为主,把身上的被子一掀,露出一片雪白,一下站起身子,一对儿明眸怒睁着,指着我,愠怒道:“你就是想不担责任!” “我...”她这句话噎的我哑口无言。 “这就是你的罪证!”杨可儿用脚踩在床单上的一块殷红之上说着。 要说女人在来事儿的时候行房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滩血渍也说明不了她是黄花大闺女头一遭,我狐疑的瞧了她一眼道:“你他妈糊弄三岁小孩子呢?那是你的一血?” “我他妈那是痉挛去看病,你以为是啥?” “那你和我说痛经?” “我说啥是啥,我说我喜欢你,你怎么不信?” 杨可儿这句话噎的我说不上话,转过身,深吸了口气说着:“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完,我没再去理会她在背后喊着什么,直接走出了旅馆。 热辣的光线照在高楼,照在地面,照在我身上,只是它照不进我的心里,照亮不了里面藏着的姜玲玲。 我朝着学校走去,刚一到宿舍走廊的拐口,听到一阵喧嚷的声音,我循声看去,见一群人聚在四四四寝室门口,胖哥和辉子一帮站在一侧,而另一边儿带头的是个小长毛,前面的刘海足是遮住了眉毛,后面的头发扎扎着,活脱一副雷劈头,瞧他咋呼的倒是挺欢,叼着烟,一手插兜,鄙夷的看着胖哥,恶声道:“把他妈王群给老子喊回来,要不然老子就拿你练手!” 胖哥这段时间跟我和沈思明俩人处下来,底气也是硬了不少,双手抱膀,瞧了眼身后的辉子,扭过头不屑道:“我要是不找,你他妈还能动我不成?” 旁边寝室闻声走出来看热闹的人愈发的多了起来,把整个楼道堵得水泄不通,唯独把胖哥和小长毛一群人的舞台给让了出来。 小长毛仗着身后站着俩人高马大的小弟,话也是硬的很,把烟头往地下一丢,冲着胖哥吐了口烟,坏笑了一声道:“胖子,老子给你两条路,一条给我当狗,另一条...”小长毛握紧拳头在胖哥眼前晃了晃。 “卧槽尼玛了隔壁!”胖哥脸上的横肉一耷拉,突然怒吼了一声,抬起脚照着对面小长毛的裤裆就踹了过去,这一脚可谓是“稳、准、狠”,一脚下去,只见那小长毛夹起腿,捂着裤裆,鼻尖冒汗,冲着身后的人喊了声,“妈的,给老子打!” 身后的俩小弟听小长毛一声令下,照着胖哥就窜了过去,身后的辉子仨人见势,一窝蜂的迎面冲了上去,顿时走廊里乱成了一窝粥,围观的人群嗷嗷的叫嚷着,也不知为哪面儿加油打气。 我推开挡在我面前的人,侧着身子往寝室门口挤了过去,刚挤到跟前,那小长毛早就缓过了劲儿,瞄着时机,一脚飞踹照着胖哥的肥臀就踹了过去,我急忙箭步冲了进去,还未等那一脚挨到胖哥的娇臀,抬起胳膊死死的勒住小长毛的脖子,用力往后拖了一下,那小长毛猛地受了这么一下,身子往后一倾,失去了重心,双手紧紧扣住我的胳膊,我愈发的发力,见他咳嗽了几声,呜呜的挣扎着,刚才因愤怒通红的脸已变得煞白,脖颈间暴起着青筋,眼球极力向外凸着,我见他已没了啥还手的气力,收回胳膊,照着他的肚子补了一脚,急忙投入一边儿的战斗中。 见那头胖哥四个人打着俩人都略显吃力,小长毛那俩小弟的实力在那儿明摆着,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胖哥见我冲了过来,一下来了力气,一顿组合小王八拳打在其中一小弟的身上,那人被胖哥打了这一套,怒骂了声,“死胖子,我他妈弄死你!” 胖哥见那人直直冲着自己扑了过来,连忙往我边儿上退着,我抬脚冲着那人踹过去,只见那小子手一把拽住我的腿,用力往他身边儿一拽,这一下子弄得我弄了个大劈叉,差点儿蛋碎一地。 “群子!你没事儿吧?”胖哥瞧我疼的面部扭曲,额头上直冒汗,急声问道。 还没等我回声,那人一拳照着胖哥的胖脸砸了过去,硬生生挨了这一下,见胖哥嘴角流出几滴鲜血,我见状,一把拽住那人的大腿,另一只手用了招屡试不爽的“猴子偷桃”,一击命中,使劲儿用力一扯,那人疼的捂着裆,一下跪倒在地。 “他妈的,老子也让你尝尝蛋碎的滋味!” 我起身,照着那人撅着的屁股一记重脚,见他身子往前一拱,一下趴在地上,胖哥这时也凑了过来,抹了抹嘴角的血,双眼露出一丝凶光,只见他弯下身子,一把拽住那人的头发,扯起他的头,“咣”的一声撞在地上,胖哥大骂道:“敢他妈打老子!我他妈弄死你!” 又是“咣...咣...”几声,我见胖哥还没停手的意思,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道:“别闹出人命来!” 被我拽了一下,胖哥才从愤怒中出离,松开那人的头发,咳了口浓痰吐在那人的身上。 我转过头朝着辉子那边儿看去,见他们仨人打一个还是卓卓有余,二娃骑在那人的脖子上攥着拳头冲着那人脑袋一顿砸,老二猥琐的很,一个劲儿的照着那人的肚子怼着,辉子在一旁抱着膀子像是个外人一样看着戏。 这时,胖哥见身后的小长毛爬起身子,拔腿要跑,他一手死死抓住那人的脚腕,那人往前踉跄了一下,“扑通”一声趴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胖哥到没闲着,一屁股墩在他身上,胖哥这小吨位级别的体重一压,只听小长毛“哎呦”一声哀嚎。 我走到小长毛面前,见他仰起头,脸上显出一片青肿,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冷声问道:“你找我干嘛?” 小长毛被我扯着头发,脸极力向上仰着,眼睛翻出一片眼白,怯怯的回道:“是...东哥,东哥....叫我来的!” “东哥?现在咋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个哥啥的?”我冷哼了一声,不屑道。 “他让我...”小长毛话说到一半,顿了顿,没再接着说。 “他妈的,说话说一半,你是娘们儿啊!”胖哥身子往下猛地用了下力,狠声道:“快说!” 见小长毛一皱鼻子,嘴咧了一下,连声道:“我说!我说!东哥...要请你去坐坐!” “坐坐?干嘛?比比谁的拳头硬?”我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啊!” 胖哥见小长毛不说,又用力的墩了一下,小长毛穿着粗气,疼的满头大汗,连声告饶道:“我真不知道啊!” 我见都这份儿上了,他也没必要再说假话,估摸着是真不知道,冲胖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起来,胖哥点了下头,没吱声,双手支着小长毛的后背站起身来,对我说道:“群子,这狗崽子可不能饶了!仗着东哥撑腰,可他妈能装逼了!” 我听胖哥这话,没回答,用手拍了拍小长毛的脸,冷声道:“回去,告诉你那个东哥,老子也正想会会他,告诉他乖乖等着!” 小长毛连连点着头,我松开他的头发,吼道:“快滚!” 他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身上的伤,一溜烟的功夫冲进了人群,不见了踪影。 正文 005章 信群哥,得永生 走廊里看热闹的人见打完了架,意犹未尽的都回了寝室,小长毛那俩小弟半昏状态趴在地上,瞧样子,一时半会儿挪不了地方。我喊了声胖哥,问道:“东哥是谁?” 见胖哥阴着大脸,眼睛一翻白了我一下说道:“不知道东哥!刚才还和说得跟真事儿似的!” “别整没用的,快说!”我攥起拳头在胖哥面前比划了下,不耐烦道。 “消消气!”胖哥嘿嘿的笑着把我的拳头往下拉了拉。 这东哥本名刘华东,光听名头就霸气侧漏,足以吓得敌人屁滚尿流,仗着自家老爹刘强在市里面混的还算不错,刚进三中就召集了一帮小弟,自称“东哥”。 “我当还是啥人物,搞了半天就是个吃爹老本的货!”我点了根烟,鄙夷道。 “群子,话不能这么说!”胖哥顺势从我兜里掏了根烟点上,小嘴一鼓叼着讲着。 刘华东长得倒是不咋地,可身材膀大腰圆,从身后一瞧活脱像只熊瞎子,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老子混的开,打架虎,自家崽儿也不能差到哪儿去。 新生刚入学那会儿,高一年段的扛把子还没挣出个结果,刘华东带着从他爹那儿借的小弟,挨个儿班打了个遍儿,自打这事儿之后,各班混的叼的,都敢怒不敢言,表面上一副恭敬的样子,背地里保不齐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儿。 “诺?那四明也被打了?”我把胳膊搭在胖哥肩上,吐了口烟,疑惑道。 “他之前压根儿就不管班里的事儿,刘华东过来找事儿,四明就说了句,‘你要当大哥就给你喽!’” “卧槽!这他妈也太丢老子的面儿了!”我把烟头往地下用力一丢,吐了口唾沫,大骂道,“给四明打个电话,告诉他下午早点到教室,咱下午就去会会他!” 说完,我一脚踹开门走进了寝室。 下午还没等胖哥睡到自然醒,我走到他床边儿,照着他的浑圆的肚子拍了一巴掌,见他肚皮一颤,半睁着眼睛,不耐烦的说着,“群子,你他妈的敢不敢再用力点儿?” “别他妈废话,去教室堵刘华东!”我骂道。 胖哥一听这话蹭的一下坐起身子,从床头抄起衣服套上,跟着我往教室走去,走进教室瞧见沈思明您把腿搭在课桌上,看到我们进来,打了个哈欠道:“我还以为你们放哥们儿鸽子呢?” “哪儿能啊!”胖哥屁股半靠着课桌,从兜里掏了根烟丢给沈思明,笑吟吟道,“咱啥时候动手?” 沈思明手拄着下巴,眼睛打了个转,思索了会儿道:“咱是玩儿个正大光明,还是来个暗地偷袭?” “他跟咱没啥过节,咱就先礼后兵吧!”我思忖道。 沈思明瞧了瞧胖哥,胖哥一摊手摇着头道:“我没啥意见,听群子的!” “那我就没啥意见喽!不过...”沈思明把脚从桌上撤下,弯腰从课桌下拿出来个包,“咣”一声丢到桌上,说着:“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谁都不是吃干饭的,家伙还是带着好!” 我和胖哥点了下头,沈思明拉开拉链,见里面用纸包着一团东西,看样子还挺神秘,胖哥好奇,伸手把东西从包里拿了出来,拨开纸,面色一僵,手不由得抖了两下,磕巴道:“卧槽!四明...这可是三棱子,弄不好...就得出人命啊!”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怕啥,天塌下来,哥几个顶着,又不是你一个!”沈思明起身拍了下胖哥的肩膀,说道。 三棱子这东西带尖,通体三角型,三侧带着凹槽,三棱上磨出倒钩,一下子戳进人肚子里,恐怕连肠子都得带出一地,早些时候在村里倒是拿出来唬过人,可也没敢犯虎劲儿,真去捅人,眼下见沈思明拿出三棱子,也不由得有些心悸。 “这家伙咱就别带了,要是真闹出点啥事儿,咱几个还真不好交代!”我劝道。 胖哥听我一说,连连点着头附和道:“群子说得对,咱这打个架用不着动真家伙,凭拳脚就够了!” “真不带?”沈思明反问了句,见我和胖哥俩人点头,拗不过我俩,从胖哥手里把三棱子拿了回去,用纸包了包,放进了包里,拉上拉链,把包扔到了桌下,歪了下头,无奈道:“走吧!哥们儿!” 我跟胖哥俩人瞧他这副模样,相互看了看,嘿嘿一笑,没再吭声。 刘华东的班级在我们楼上楼梯拐角的地方,我们仨人刚一拐过楼梯,见小长毛脸上挂着淤青,把一女生堵在墙角,撅起嘴巴往那女生的花唇凑去,那女生半推半就,呵呵的笑着。 “这他妈的是记吃不记打,刚被打完,就来跟女的打情骂俏的!”胖哥嘟囔着。 我和沈思明俩人没接胖哥的话茬,径直朝着那小长毛走了过去。 见他还沉浸在面前女人的红唇之中,压根没注意到我们,倒是那女人瞧见我俩站在小长毛的身后,赶忙推了推他,两只画着浓重眼影的熊猫眼直勾勾的看着我们,说着:“你后面有人!” “别骗我了,再骗我,我现在就把你扒个溜光!”小长毛没当真,色眯眯的眯缝着眼睛,抬起手摸了把女人的脸蛋儿,说道。 “去!把东哥喊出来!”沈思明双手抱着膀子,咳嗽了一声,冷声道。 “那个他娘的不长眼的,没看到...”小长毛见有人扰了他的好事儿,破口就骂,可转过头看见我和沈思明俩人,话声戛然而止。 “没看到你怎么?”沈思明冷哼了一声,问道。 “没...没什么,我现在就去喊!”小黄毛吓得不行,摇着头,支支吾吾道,拽着那女生“嗖”的一下跑进了教室。 “看他这副狗德行!”胖哥手插着口袋,半靠在墙上,愤愤的骂了句。 “两条腿的大姑娘难找,满街的狗腿子不遍地都是!”沈思明回道。 这话倒是把我跟胖哥逗得嘿嘿一乐。 这时见刘华东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打眼一瞧,顿时我觉得胖哥这次说了实话,见他个头倒是和门框差不多高,八字眉,眯缝眼,面色黝黑,两只胳膊跟我两条小腿一般粗,足是把袖口撑得圆鼓。 “东哥!就是他仨!”小长毛躲在他身后,指着我们,像是小孩受了欺负找家长一样,一脸委屈道。 “四明,你班都给我管了,你还找我干嘛?”刘华东抱着膀子,冷声问道。 “我班归不归你,我说了不算,你得问问我班老大!”沈思明说完,扭头看着我。 “你跟谁混的?” “东哥,他就是王群!”小长毛见刘华东一发问,怯怯的回道。 刘华东“噢”了一声,打量了我一眼,脸子阴沉着问道:“刘文就是被你收的?” “嗯?咋的?” “听说你小子会些身手,要不跟我混?我保你吃香喝辣!” “嗯,好啊!” 我这话刚一出口,胖哥急忙杵了杵我,满脸急色道:“群子,不能答应啊!” “你要是跟我混,我保你穿金戴银!”我冲胖哥摆了下手,笑着对刘华东说道。 刘华东一听这话,一对儿眯缝眼瞪得跟个小黄豆一般大,冷哼了一声道:“小比崽子,口气还他娘的不小,就凭你?也配跟老子这么说话!” “老子就凭这个!” 我抡圆了拳头照着刘华东的脸砸了过去,打了他个措不及防,胖哥和沈思明俩人被我弄得一愣,急忙闪过神来,跟着扑了上去,刘华东身后的小长毛见我们动了手,招呼着班里的人,只见几个人拎着板凳腿冲了出来。 “快跑!”胖哥一瞧对面人多势众,估摸着要吃亏,大吼了一声。 我们仨人拔腿就往楼下跑去,身后的人一直追出楼外,实在是跑不过我们仨,也就只好作罢,悻悻的回了班级。 跑了好一会儿,见后面没了人,胖哥一手杵着腰,一手扶着路边儿的树,喘着大气道:“群子,你他娘的刚才也太虎比了,幸好跑的快,要不然又是一顿打!” “打的就是他,给他点儿颜色,让他认识认识他群爷!”我深呼吸了几口,愤声道。 “现在咋弄?”沈思明尽管满脸大汗,依旧把手揣在裤兜里,半靠着树,一副耍帅的模样道。 我瞧了瞧胖哥,见他一脸惶恐,连忙摆着手道:“你别看我,我可没啥法子!” 我琢磨了会儿,老话讲的好,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估摸着刘华东以为我们仨人不会回去上课,那偏偏就来个反其道而行,想罢,说道:“回教室!” “群子!你没发烧吧?现在回去,不被当成人肉沙袋才怪嘞!”胖哥惊讶道。 我见沈思明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没吭声,便拍了下胖哥的肩膀,冲他挑了下眉毛,说道:“信群哥,得永生!” 胖哥瞧我这么说,叹了口气道:“信你从来就没啥好果子吃!”说完,见他提了提露出半边儿屁股蛋的裤子,转身往楼里走去。 我嘿嘿笑了下,冲着沈思明招了下手,便跟在胖哥身后往回走。 正文 006章 操场乱战 我们仨人进了教室,前两节课是个老头的数学课,原本对学习就没多大热情,再加是个满嘴假牙的老男人,一下把我心里那没烧过的热情淋的湿透透的。 我趴在桌子上,正盘算着舒服的睡一觉,可坐在一旁的杨可儿见我一趴在桌子上,一下凑了过来,小脸蛋紧贴着我的脸,低声道:“老公,要睡觉?咱俩一起睡嘛!” “别惹我,正烦着呢!”我没好气的回了句,别过头去,背对着她。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咱班班任呢?”杨可儿一下坐起身子,使劲儿用手掐了我一下,力气可不小,拧的我生疼。 “你他妈到底有完没完?”我啪的一下拍了下桌子,怒吼了一声,这一声引得全班同学齐齐把注意投到我俩这头。 讲台上的老头咳嗽了两声,也没管我俩,自顾自的讲着课。 杨可儿一对儿水灵的眸子泛起一丝潮气,豆大的泪珠往下掉着,见她眼神怨恨的看着我,愤声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扬手一巴掌打在我脸上,起身径直走出了教室,老头瞧了杨可儿一眼,没吭声,继续讲着课。 “都看你骂了隔壁啊!上课!”我冲着看热闹的人大骂了句,他们就是抱着个看热闹的心,哪儿敢招惹啥是非,被我这么一骂,赶忙扭过身去,只剩讲台那老头嘚吧嘚讲课的声音。 我摸了摸脸,苦笑了两声,瞧着窗外,玻璃里的映出的我的样子,眼睛泛着红,像是进了沙子一般湿润着,我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胳膊里,用袖子擦着眼角。 “咣!” 教室门被一脚踹开,见小长毛带着俩人站在门口,手揣在兜里,大吼道:“王群,操场等你,有种就来!别他妈的当缩头孙子!” 讲台上的老头见小长毛来者凶凶,转过身往窗口那儿走了几步,望着窗外,当做眼前啥都没发生的样子,这倒不怪他,咋说上了年纪的人,一把老胳膊老腿,被踹上一脚,不残也得半瘫,人之常情。 小长毛骂完,撒摸了一眼我的位置,瞪了我一下,冲我竖了个中指,转过身冲着身后那俩人摆了下手,“撤!”身后的俩人跟着他离开了门口。 “群子,你不是说信你得永生的嘛?现在咋搞?”胖哥俨然已不把窗边儿的老头放在眼里,蹭的一下站起身,大声问道。 “得个屁!谁他妈知道他不按常理出牌!” “那现在咋弄?”胖哥瘪瘪嘴道。 “咋弄?人家都来家门口撒尿了,干呗!” “干死那逼养的!”沈思明拍了下桌子,蹭的一下站起身,愤声道。 辉子,老二和二娃仨人也站起身来,瞧着我,怒吼着:“干!” “胖哥,你去把刘文找来!”我冲着胖哥说道。 胖哥点了下头,提了提裤子,一溜小跑,跑出了教室。 “四明,把你的家伙掏出来,不下黑手,也得吓唬吓唬那帮比!” “嗯!”沈思明应了一声,弯下腰从桌子下拿起包递了过来。 我拉开拉链,把包里的三棱子掏了出来,把包往桌子上一丢,递了一把三棱子给辉子,告诫道:“拿着别戳人,闹出人命谁都担不起!” 辉子“嗯”的回了一声,在手里垫着三棱子,打量着。 我又丢给了沈思明一个,想着自己手里这个要不要留给胖哥,可一想到他打小长毛时,心狠手辣的模样,心头不禁一紧,没打过架的人才是打架最狠的人,要是把这玩意儿给胖哥,恐怕非得闹出点儿乱子不可,我一把握紧手里的三棱子,怒吼了一声“走!干死那帮比!” 只见我一声话下,沈思明带着辉子仨人跟在我身后往外走着,这时刘文和胖哥俩人带着几个人从隔壁班走了出来,刘文摸出根烟丢了过来,我接住点上,猛吸了一口,冲着身后的人喊了句,“见老子上就上!手底下别留情面,往死里干!” “干!”身后传来一声咆哮,沈思明和胖哥俩人和我并肩走在前面,一路朝着操场走去。 刚走进操场见刘华东带着十几个人站在中央,手里拎着板凳腿,嘴上叼着烟,面目狰狞,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群子,他左边儿那人是吴刚,右边的是沈勇,俩人都是他的四大护法,下手黑的很,小心点儿!”胖哥边走边嘀咕着。 “管他护法,护裆,照着头就给我干!”我把三棱子攥紧,冷声道。 走到刘华东面前两步远,我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你找我?” “妈的,敢动老子?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头,爷爷就饶了你!”刘华东把烟头往地下一扔,拎起手里的板凳腿架在肩上,怒声道。 “麻痹的,头一次听说被打了还这么横!”沈思明抱着膀子,嘲讽道。 他这句话一下激怒了刘华东,见他两眼瞪得滴溜溜的圆,怒吼了声,“艹,老子弄死你!”话音还没等落下,他抡起板凳腿照着我就打了过来,他身后的人一瞧他上了手,一下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我也无暇顾及其他人,见板凳腿近身,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刘华东见自己打了个空,气的不行,胡乱抡着板凳腿朝我逼近,我正愁没化解的法子,胖哥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瞄准了机会,一脚飞踹照着刘华东的侧肋就踹了过去,这一脚踹的他一个踉跄,手里的板凳腿一下掉在了地下。 我一瞧来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纵身跃起,攥紧了拳头,照着他的脸一拳打了过去,见他硬生生挨了一拳,身子往后栽歪了一下,我刚要接着打第二拳,身后猛地冒出一人,一脚踹在我背上,我身子往前一倾,窜出去几步远。 胖哥一见我被打,冲着我身后那人就扑了过去,一套组合王八拳,虽说他动作敏捷,可哪里是这帮经常打架的人的对手,经验上吃了亏,手远比不上脚长,那人抬起脚照着胖哥挺起的肚子就是一脚,胖哥捂着肚子撤了几步。 “骂了隔壁的,敢动老子兄弟!”我一看那人还要追着胖哥打,怒骂了一句,朝着那人冲了过去,抡起拳头,一记左勾拳打在那人脸上,见那人挨了一拳,头意外,我急忙补上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那人弓起腰,捂着肚子,淋出几滴口水。 突然身后脑后一疼,嗡的一声,眼前有些模糊,手里的三棱子一下掉在地上,踉跄了下转过身,见刘华东站在身后,大骂道:“你他妈的再装比啊!” “卧槽尼玛!”胖哥见我被打,急忙冲着刘华东冲了过去,只见他被这么一撞,直接被胖哥压在了身下,手里的板凳腿掉在了一边,咳嗽着,胖哥用屁股猛的墩了一下,抄起地下的板凳腿,照着他的头就砸了过去,见刘华东脸上一片鲜红,胖哥还一个劲儿的砸着,压根没丁点儿住手的意思,我瞧这要是再打下去非得活活把他打死不可,赶忙拉住胖哥的手道:“再打就出事儿了!” 胖哥被我这么一拉,才住了手,我也没工夫再去理会胖哥,环视了一圈,瞧见沈思明正跟吴刚打在一起,两人僵持着不分上下,一边儿的辉子被沈勇打的趴在了地上,我喊了声胖哥道:“你快去帮四明,我去帮辉子!” 胖哥点了下头,站起身子,拎着板凳腿朝着沈思明那头跑了过去,我也连忙往辉子那头赶去,见辉子趴在地上满脸淤青,沈勇狠劲儿的踹着他,我一把用胳膊用力勒住沈勇的脖子,猛力往后拽着,见他身子往后倾斜着,顺着我的力道,两脚快速的蹬着地往后退着,我另一只手攥起拳头照着他的肚子,怼了几拳,见他脸色渐变苍白,大动脉暴起,两眼翻着眼白,我把他身子往边儿上一甩,他身子顺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我急忙转过头去瞧胖哥和沈思明那头,见吴刚身手矫健的很,俩人愣是近不了身,我快步冲了过去,吴刚见我冲了过来,抄起手里的板凳腿,一跃而起,劈头打下,我见势身子往后倾了一下,见板凳腿贴着胸脯直直划下,背后吓得直冒冷汗。 可还没等这一棒子打完,吴刚另一只手一拳打了过来,一下打得我头发蒙,视线模糊起来,我低着头摇了两下,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旁的胖哥见我被打,上前一把死死地箍住吴刚的腰,大喊道:“快干他!” 吴刚被胖哥搂住了身子,一时间动弹不得,用肘子往后打着,胖哥紧咬牙关,疼的脸通红,沈思明见状,双手攥拳,照着吴刚的面门连砸了几拳,见他低下了头,不再挣扎,才肯罢手。 “胖哥,没事儿吧?”沈思明看了眼疼的满脸大汗的胖哥,问道。 “没...没事儿!”胖哥捂着胸口回道,刚说完突然两眼睁得溜圆,大吼了一声,“小心身后!” 正文 007章 四明被捅 沈思明听胖哥这么一喊,急忙转过头去,见小长毛手里握着我掉在地上的三棱子直直冲着自己戳了过来,一股浓稠的鲜血喷溅而出,沈思明一把握紧小长毛的手,额头疼的直冒汗,呲着牙大骂了句:“卧槽尼玛!” 这会儿沈思明抄起自己的三棱子照着小长毛的肚子连着戳了几下,每一下抽拉出,都带出血淋淋的肉丝,小长毛面色一僵,脸色惨白,眼睛翻白,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我和胖哥俩人瞧见小长毛到底,肚皮往外冒着血浆,一时呆愣住。 “杀人了!”一旁刘华东起身一瞧,见小长毛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惊慌喊道。 被他一喊叫,反倒缓过神来,我快步走到沈思明边儿上,他瞧我走了过去,冲我吃力的扬了下嘴角,身子一栽,直接倒在了我的怀里,“群子,送...送我...去医院!” “嗯!我这就送你去,你挺住!”我连声回道,冲着胖哥招手吼道:“送四明去医院!” 胖哥蹲下身子,把沈思明的胳膊往肩膀上一搭,晃悠着往校外走去,我跟在身后,可刚走没两步,听到刘华东在身后骂道:“麻痹的,杀了老子小弟,想跑?” 我转身见他带着零星的几个小弟,大步冲了过来,胖哥转过头,吆喝着,“群子,快走!” “我挡着,快送他去医院!”我侧身见胖哥站在那儿犹豫着,怒吼了声,“滚啊!” 胖哥也知道拖着沈思明,要是真动起手来,怕分了我的心神,说了句,“那你自己小心点!”说完,胖哥架着半昏过去的沈思明朝着校门外走去。 我见他走开,回过头见刘华东到了我身边儿两步远的位置,见以一敌众着实不可能,干脆三十六计跑为上策,拔腿就跑,带着他们在操场兜着圈子,刘文和辉子几人见我喘着大气,体力有些透支,连忙冲过来。 我见他们一帮过来,顿时有了底气,一转身朝着他们跑了过去,身后的刘华东见自己的人伤的也差不多,眼下双方实力平均,也不敢贸贸然动手,抬起手冲着身后的人一摆,冷声道:“王群,这事儿跟你没完!” 骂完,见刘华东一转身走到小长毛身边儿,把手放在脖颈的动脉上,一下收回了手,身子打了个机灵,磕巴道:“死...死了!” 刘文在我身边听到刘华东的话,连忙杵了杵我,低声道:“这下四明可捅了大篓子了!”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自打上次那侦探被人在我面前爆了头,见到这场景也麻木了很多,我双手抱着膀子琢磨了会儿,侧过头对刘文道:“等会儿警察问起来,就说咱啥都不知道!” 刘文点了下头,果真与我所料不差,没过一会儿,警车鸣着警笛一路开进校园里,我们被带上了警车。 我们一群人抱着头蹲在审讯室里,一个男警察拍了下桌子,咳嗽两声,说道:“老师交代,人到底是谁杀的?” “是沈思明!”刘华东举起手,双眼怨毒的瞟了我一眼,急声回道。 “谁是沈思明?”警察在人群中撒摸了一圈,冷声问道。 “他被捅了,送医院去了!”刘文应声道。 另一个警察杵了下那警察的腰,低声嘀咕了几句,说完,见刚才审讯的警察脸色一僵,手里的笔杆“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下,一边儿的警察瞧他这副德行,嘿嘿的笑了一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道:“这没你们啥事儿了,签个保证书就回去吧!” “你们他妈能不能管点事儿?我兄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连笔录都不做?”刘华东一听这话,蹭的一下站起身子,指着那警察,张口就骂。 警察哪里是吃干饭的主,深吸了口气,假装出一脸和善道:“我知道你朋友死了,你很伤心,我们也很伤心,不过请你稳定下情绪!” “呸!老子稳定不了!”刘华东情绪已然失控,冲着那警察吐了口唾沫,骂道。 只见被骂的警察,冲着我们招了招手,冷声道:“你们可以走了!”站起身走到刘华东身边儿,把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阴笑了下道:“你的嫌疑最大,留下来调查!” 我咋说也算跟警局有过两次交道,一瞧这警察撅着屁股就知道他要干嘛,叹了口气。 刘华东没吭声,两只小眼睛瞪得黄豆般大,怒视着面前的警察,刘文在一旁拉了拉我的衣服,低声道:“走了,群子!” “嗯!”我应了一声,起身跟着刘文往外面走去。 “咣”的一声,最后一人刚反手关上审讯室的门,没到一根烟的功夫,里面传来刘华东阵阵的哀嚎,刘文一手搭在我肩膀上,一手从裤兜里掏了根烟递给我点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道:“看来够刘华东那小子喝一壶的喽!” “别说风凉话了,去看看胖哥那头咋样了?” “对噢!我他娘的咋把这事儿给忘了!瞧我这记性!”刘文听我一说,猛地一拍脑袋,恍悟道。 我白了他一眼没吱声,跟着他往医院赶去,路上给胖哥打了个电话问了下沈思明的情况,胖哥这添油加醋的本领只增不减,差点儿把沈思明说得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阎王爷瞧他太帅没敢收他一样,挂了电话,等我和刘文俩人到了医院,问了下手术的大夫咋回事儿,才知道小长毛这一刀三棱子大拇指甲盖那么宽就刺穿沈思明的肝脏,索性当时没把三棱子直接拔出来,要不然划破了肝动脉,到时候事儿可就大了。 我和刘文听大夫一说,悬着的心才放下大半,我俩转过身冲一脸无辜相的胖哥齐齐投去了恶毒的眼光,在心里更是轻轻地问候了一下他的列祖列宗。 我们仨人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等着亮红色的指示灯暗下来,打了一架弄得胖哥淤青遮脸,挺着肚子,把头靠在身后的墙上,半闭着眼睛迷糊着,刘文倒是精神得很,翘着二郎腿,扣着手机,也不知和哪班的妹子聊的精神,我学着胖哥的样子,把头也靠在了墙上,闭着眼睛,两腿往前一伸,双手抱着膀子,想着小憩一下。 刚要入梦,一阵踢踏的高跟鞋声愈发的靠近,一下把我从梦边儿拽了回来,微睁着双眼,循声看去,见走来的人是姜玲玲,一伸职场小西装,上身小白衬衫有些汗湿隐现出里面的淡紫色的小罩,下面的裙摆到大腿中部,暴露出大半美腿,只是一对儿原本的水汪汪的眸子略显暗淡,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 她快步走到胖哥跟前,往一旁瞧见我正看着她,一下侧过头去,伸出手轻拍了两下胖哥的肩膀,见胖哥晃了下头,一睁眼见是姜玲玲,连忙擦了擦嘴边儿的口水,站起身道:“姜老师,你咋来了?” “袁野,沈思明咋样了?”姜玲玲急声问道,眼睛不时往手术室门口瞧上一眼。(胖哥本名袁野) “还不知道呢,大夫说没啥大事儿,估计能度过危险期!”胖哥赶忙站起身子,搀着姜玲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乖乖少年的德行说着。 “那就行!”姜玲玲长舒了口气,顿了顿道:“可是....” 我坐在一边儿听着她的话,不用想也知道她想问的是小长毛死了的事儿,我瞧了眼胖哥,见他似乎也听出了点儿端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什么东西,我咳嗽了一下,冷声道:“警局那头还没给出个明确的说法,到底是防卫过当杀人还是斗殴致死,得等沈思明度过危险期之后再说!” 姜玲玲看了我一眼,“噢”了一声没再接话。 医院走廊里,白炽灯的亮白的灯光投射下来,把整个走廊照的明亮,不时阵阵仪器“滴滴”的声响,在一群人的沉默中,显得愈发的刺耳,“咣”的一声,手术室门被推开,见一个大夫摘下口罩从里面走了出来,姜玲玲起身小跑到那人的身边,一把抓住那大夫的胳膊,急声问道:“大夫,大夫!我的学生怎么样了?” “事儿倒是不大,就是得休息些日子!”那大夫一手揣在白大褂口袋里,一手比划着道。 姜玲玲听着连声道谢,那医生摆了摆手没说啥,径直往办公室走去,听电梯“咚”的一声打开门,我应声往电梯口看去,见老吴跟在一人的身后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我打量了两眼老吴身前这人,带着一副金丝框墨镜挡住三分之二的脸,留着齐整短发,看样子四十来岁,人到中年,身形倒是有些发福,穿着一身休闲装,手揣在兜里,一副霸气外露的范儿。 “王群,我们少爷呢?”老吴走到我边儿上,拍了下我肩膀,冷声问道。 “还没出来!”我低声回道。 “谁打的?”老吴身边那人摘下墨镜,露出眼睛,那眼神跟袁一鸣足有一拼,深邃泛着寒光,面部僵硬,一丁点儿表情都没有,话语中听不出一丝丝情绪。 正文 008章 小弟当大哥 胖哥倒是没把这穿着怪异的中年男人当成啥外人,一只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胸脯,说道:“捅他的人早就被他给戳死了,估摸着四明醒了,还得进号子里待两天!” 一旁的老吴见胖哥这么说话,上前伸手刚要去拍胖哥的肩,告诫他注意点儿,可手还没等碰到,那男人转过头冲着他使了个眼色,老吴只得悻悻的收回了手,乖乖地站在一边儿。 “小胖子,你跟四明是啥关系?”那男人面带着笑容,可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人背后嗖嗖直冒凉气。 “我是四明的八拜的哥们儿!”胖哥一手拍着胸脯,仰着下巴,一脸骄傲道,说完,抬起手指了指我,接着道:“瞧见那个没?那是我们大哥!” “诺?”那人疑惑了一声,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尴尬的笑了笑,点了下头,见那人把胖哥的手从肩膀上拿了下来,径直朝我走了过来,身后的老吴也连忙跟了过来。 那人走到我眼前,上下打量着我,沉吟了一声,道:“看这小子虎实劲儿,有点儿道儿上的人的神,就是形差了点儿!” 那人转过头瞧着老吴,见就连上次八竿子打不出个屁的老吴也连连点着头,眼角挤出的褶子足是能夹死几只苍蝇,嘿嘿的笑着应道:“是,是!老爷说的是!” 我听他这话,我心里“咯噔”一声,琢磨着刚才老吴称呼这人是老爷,眼前这人就是四明的老爹,那这人不就是“沈老爷”,想到这儿,浑身打了个冷颤,再想着上次黑子和老吴俩人见面天生一副死对头的样子,是个人都能想成是沈老爷跟袁一鸣的矛盾,我仔细瞧了两眼眼前这男人,觉得跟江校长描述的外貌颇有几分相似,更是断定这人就是--沈老爷! “你认不认识江校长?”我双手抱着膀子,睁大了眼睛盯着他,冷声问道。 见沈老爷摸了摸下巴,又挠了挠头,思索了好半天,摆了摆手道:“我就一粗人,哪儿认识啥文化界的人,要是让咱舞刀弄枪样样精,写个文章啥的就不通啦!”说罢,沈老爷还仰着头哈哈大笑两声。 “王群!你干嘛?”姜玲玲见我问他这个问题,瞧出了点儿猫腻儿,挪着步子凑到我边儿上,扯了扯我的衣角,皱了皱眉,低声道。 我冲她挑了下眉毛,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话,轻轻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拍了拍,姜玲玲点了下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担忧之色。 “小伙子,你问我这话什么意思?”沈老爷反声问道。 “人走江湖靠朋友,结交些文化界的朋友,对你的品味也好!”我没再深着追问,心里盘算着要是以现在的实力,跟眼前这个与袁一鸣分天下的人,干上一架,纯粹是以卵击石,东拼西凑出一句话道。 可没成想这话弄巧成拙,正对了沈老爷的胃口,沈思明的老爹倒是跟我聊出了点儿兴头,一把拉过我的手,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爽朗的笑了几声,骤而又一脸无奈,叹了口长气道:“像你们这种后起之辈前途不可限量,不像那会儿喽!” “有啥烦心事儿?”我听他这话像是要讲故事,顺着他的话茬往下接着道。 见沈老爷一抬手比划了个V型的手势,老吴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递了上去,又掏出火机点上,沈老爷瞟了我一眼问道:“小伙儿,要不要也弄一根?” “我还是抽我的红塔山好点儿,便宜,劲儿大!”我掏出我兜里的烟在他眼前晃了晃,也点上一根,笑道。 沈老爷满脸笑意的瞧了眼我,吸了口雪茄,吐出口云雾,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的,见他的眼角竟隐现出泪光。 沈老爷眨了眨眼,用手擦了一下眼角道:“人一上年纪,就容易想起以前的事儿,一想起来就完喽!”说罢,他咂咂嘴,自顾自讲起了他的事儿。 四明的老爹大名叫沈常革,文革时爹娘给起的名字,无非是响应一下当时大时代背景下的号召,才起了个这名,沈常革自打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砸邻居玻璃,堵烟囱,溜门撬锁样样通,家里父母一瞧管不了,没法子,只得把他送到了红川市的祖父家,没过两年,祖父一死,沈常革更是像脱缰的野马撒起欢来,在大院里召集了一帮小弟,从周边的大院开打,在整个市里面都打出了些名头。 当时市里的老大王军瞧见沈常革这支新起的混子想着招到自己手下,给自己做事,可沈常革正值年轻气盛,谁甘愿去给别人当狗腿子,一口回绝,王军见沈常革不给面子,心一狠,用不了也绝不能让他们成气候,吩咐自己的手下夜里把沈常革给做了。 当时在王军手底下最得力的小弟不是别人,正是现在在红川市混的如日中天的袁一鸣,袁一鸣按照王军的吩咐,夜里带了几个人一脚踹开了沈常革家的门,大吼了一声:“谁叫沈常革?” 当时沈常革的父母在家,俩人都是工厂里的老实巴交的员工,头一回见这架势,吓了一跳,沈常革他爹连连摇头道:“常革...常革,他不在家啊!” 可这时沈常革在里屋听到了外面有动静,推开门缝,趴在门上往外看着,袁一鸣一听这话,举起手里的看到,拿着刀柄一把打在沈常革他爹的肩上,上了年纪的人挨了这一下,一侧身子一栽歪,一下倒在了地上,沈常革他娘急忙蹲下身子,抱着自家老头,哭骂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大半夜的闯民宅打人!” “王法是吧?老子告诉你,我就是王法!”袁一鸣双目怒睁,骂了句,抬起脚照着她的胸脯就是一脚,这一脚力道可不小,见她一下躺在了地上。 里屋的沈常革一瞧自己的父母被打,抄起门口的砍刀就冲了出去,大吼道:“老子他妈要了你们的命!”,抡起砍刀一个劲儿的乱砍着。 袁一鸣一瞧疯狗一样的沈常革,也不敢贸贸然近身,只得连忙往后退着,沈常革一直把袁一鸣逼到了门外,急忙一把关上门拴上门栓,只听“咣咣咣”,袁一鸣在门外大骂道:“沈常革,有种你他妈别当缩头乌龟!给老子滚出来!” 沈常革一瞧这门抵挡的了一时,照这样,没一根烟的功夫,非得冲进来不可,他急忙把家里的桌子搬了过来倚着门,打开窗子冲着大院喊道:“跟老子混的,都他妈抄家伙出来!” 大院本来就没多大,再加上深夜安静的很,沈常革这一声大喊在夜里显得格外的扎耳,没多的功夫,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又是一阵打斗的声音,沈常革一听,知道是自己的哥们儿赶了过来,握紧砍刀,一脚踹开门口的桌子,打开门冲了出去,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袁一鸣。 沈常革拎着砍刀在打斗的人群中撒摸了一圈,见袁一鸣打的最凶,也没废话,一个箭步朝着他就冲了过去,从身后抡起砍刀照着他的肩就是一刀,砍刀深深陷进他的肩里,血顺着刀锋往下滴淌着,还没等沈常革抽出砍刀砍第二下,袁一鸣见大事不妙,脚底抹油,一眨眼的功夫,窜出了人群,跑出了大院。 这事儿刚过,沈常革的父母就患病在床,没多久,就相继离世了。 沈常革讲完,眼眶泛红,手上的雪茄已烧出了长长的一段烟灰,老吴凑到他耳边低声喊道:“老爷!老爷!” “怎么了?”沈常革被老吴喊回了神,瞧了眼他,问道。 “你的烟!”老吴指了指他手上的烟道。 沈常革“噢”了一声,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尴尬的冲我笑了笑道:“小伙子,有些失态了,别介意哈!” “没事儿!谁说英雄不落泪,只是未到伤心处!”我摆了摆手,笑道。 “说得好!”沈常革鼓掌,称赞道。 “听说这袁一鸣现在混的不错,他咋当上老大的?”我编着瞎话问道。 身边儿的胖哥和姜玲玲俩人自然知道袁一鸣和我的关系,一听我这么问,俩人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又别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你不认识袁一鸣?那上次的黑子是?”老吴我说这话,抢声问道。 我听这话,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暗骂道:“咋他妈的把老吴见过黑子的事儿给往奶奶家去了!”我赶忙嘿嘿的笑了两声,佯装出一脸自然的表情道:“上次那是帮个忙,俺俩是一个村子的!” 老吴半信半疑的瞧了瞧我,没再发问。 我见他没再问,悬着的心放下大半,看了眼身旁的沈常革,又问了遍,“袁一鸣到底是咋当老大的?” 沈常革把手搭在长椅后的靠背上,摊了下手,一脸无所谓道;“小弟把大哥干掉,取代了位置,混道儿上常有的事儿!” 正文 009章 人心可畏 见沈常革这么随口一说,我倒是心里起了兴趣,连忙问道:“你给我讲讲袁一鸣这人呗?” 沈常革吸了口雪茄,吐出烟雾,沉吟了一声,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你和我投缘,就给你讲讲!” 我点了点头,没吱声。 袁一鸣的出身跟陈梦茹讲的没多大出入,也是农村的娃子,只是这混上这条道儿的机缘不太一样,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袁一鸣当时年龄不大,赶上家里地少,孩儿多,穷的揭不开锅,被老爹老娘给撵了出来,袁一鸣刚到红川市,也像是个没头苍蝇一样,整天乱转,说好听点儿叫“社会闲散人员”,说得难听点儿就是个“二流子”,混在街头巷尾,调戏个大姑娘小媳妇儿啥的。 后来袁一鸣手脚不干净,犯了点儿事儿,进了号子,可谁都料想不到,号子竟成了他的转折点,他进去头一天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一直挨人白眼,受人欺负,可有天进去个人成了他生命里的贵人。 进去这人名叫狗子,也是乡下来的,跟着王军手下小弟张伟混,数不上啥名号,刚进去也没少挨打,袁一鸣和狗子俩人成了难兄难弟,结下了情谊。 后来俩人被放了出来,狗子把袁一鸣介绍给张伟当小弟,张伟一瞧不收白不收,多个人多个炮灰,关键时候还能顶个枪子儿,就收了袁一鸣做小弟。 可这袁一鸣也真不含糊,张伟替王军跟人交易的时候,差点儿被人玩了个黑吃黑,当时张伟带的人少,眼瞅着要被对方包围歼灭,袁一鸣手疾眼快,趁着张伟和对面对骂时,一个箭步冲着对面的带头大哥就冲了过去,一只胳膊紧紧勒住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掏出腰里的手枪抵着那人的脑袋,狠声喝着对面的人把枪放下,让出条道来,那帮小弟一瞧自家大哥在人家手里,面面相觑,还是放下了枪,让出了条通道。 自打这事儿之后,张伟对袁一鸣器重有加,把袁一鸣引荐给了王军,王军是白手起家,凭着一双拳脚一路打出了当时的地位,自然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哪儿敢轻易相信别人,便想着试试袁一鸣到底是不是底钩(卧底)。 当时红川市有个跟王军对着干的公安局局长魏江国,多次把王军的买卖给弄砸,王军早就恨不得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想试探袁一鸣,没有啥比杀警察更合适的事儿,王军吩咐袁一鸣,三天之内,拿魏江国的头回来! 袁一鸣眼都没眨一下,一口应了下来,带了两个小弟,开着桑塔纳小轿,趁着天黑,一路直奔魏江国的家。 到了魏江国家门口,袁一鸣一脚踹开门,双手插兜,一脸的冷声色走了进去,魏江国见有人闯了进来,让自己妻子和五岁大的女儿往里屋躲去,转过身子,镇定道:“你们是王军派来的吧?” “知道就好,让老子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袁一鸣掏出枪,拉上枪栓,把枪对着魏江国的胸口,冷声道。 魏江国听这话,嘲讽的笑了笑,感叹两声道:“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你也不怕日后这报应投到你后辈身上!” “我不怕!”袁一鸣阴笑着回了一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眼前的魏江国捂着胸口应声倒地,眼睛极力外凸,瞪得溜圆,嘴巴一张一合,像是仍在咒骂着什么,袁一鸣把枪往腰上一别,从身后的小弟手里夺过砍刀,朝着魏江国走了过去,冷笑了一声道:“你前世的报应到了!” 说罢,手起刀落,一股浓稠的血液顺着脖颈的缺口迸溅而出,溅了袁一鸣满脸,他抿了抿嘴唇,把砍刀往地下一丢,冲着身后的小弟招了下手道:“把他的头包起来拿回去给大哥!” “爸爸....”这时里屋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喊道。 “大哥,里面那俩人咋办?”一小弟瞧着袁一鸣满脸血滴的脸,问道。 袁一鸣转过头瞟了一眼里面的屋子,举起手掌,猛力往下一劈道:“一个不留!” 两个小弟见袁一鸣面露凶光,也不敢说啥,冲到里屋,“砰砰”两枪。 袁一鸣把魏江国的人头带了回去,往王军面前一摆,冷冷的道了句,“大哥,你交代的事儿做完了!” 自打这事儿之后,袁一鸣算是得到了王军的信任,接管了一部分王军手下的生意,袁一鸣手里的生意是越做越红火,滋生了野心,开始计划着取代王军。 袁一鸣派手底下信得过的小弟开始在王军手下中间散播谣言,说是王军气数已尽,省里面警察已经注意他,等着把他一网打尽,同时袁一鸣这头也没闲着,起了个其他的名号叫“龙哥”,用这个名头招小弟,这样一弄,王军的手下背叛了王军,纷纷投靠到了龙哥那头,等到王军察觉到袁一鸣的猫腻儿的时候,为时已晚。 “那王军后来咋样了?”我急声催问道。 见沈常革把手里的雪茄往椅子上按灭,叹息道:“死了!一家老小被袁一鸣拉到了荒山野岭杀了,到现在尸体都没被找到,估计早就被山里的狼给吃喽!” 我听他这么说,背后直冒冷汗,心里不禁为陈梦茹捏了把冷汗,袁一鸣活脱就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说不上哪天陈梦茹也难逃其毒手,可转念一想,沈常革跟袁一鸣宿敌已久,想必话语间掺杂了些个人的情感在里头,少不了些虚构,也保不准是随便邹了个瞎话来蒙骗我,可眼前这俩人我到底该相信谁才好,一时让我举旗不定。 正当我想的入神时,手术室的指示灯熄灭,门被推开,沈思明被推了出来,姜玲玲急忙凑了过去,喊着沈思明的名字,推车的护士说了声,要保持安静,姜玲玲赶忙哑声不语,一边儿的老吴刚张开的嘴又合上,没敢吱声,倒是沈常革反应出奇的平静,完全像是别人家的孩子被捅了一样,眼都不眨一下。 我也没再去观察他,起身跟着护士往术后观察室走去,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沈思明,听着房间里面滴滴的仪器的声响,心里不禁有些愧疚,埋怨着自己,不觉间眼眶泛红,鼻尖抽了下。 一边儿的姜玲玲看见我这副样子,凑了过来,轻拍了两下我的后背,安慰道:“王群,没事儿的,沈思明会好的!” 我用手擦了下眼角,转过头见姜玲玲一脸关心的模样,伸出手想要抱住她,可她见我这动作,一转身背对着我,没再吱声。 老吴跟主刀的大夫问了下沈思明的情况,从口袋里掏了个红包塞到了他的白大褂口袋里,脸上道了两声谢,跟着沈常革离开,我跟胖哥俩人见再在这儿呆着也没多大作用,我让胖哥喊着姜琳琳一起回去,胖哥有这美差事,自然是乐的屁颠屁颠的,凑到姜玲玲面前,一会儿嘻嘻发笑,一会儿安慰,才说服姜玲玲跟我们一起回去。 暖色的夕阳映红天边,显得喜庆,可我们仨人的心情却怎样也高兴不起来,就连胖哥这个乐天派,到了这会儿也成了哑炮,吭不出一声,我们仨人走到了学校门口,姜玲玲只跟胖哥招了下手,转身往职工宿舍走去,我瞧着她的瘦小的背影,心抽痛了一下。 “咋了?群子!是不是老师跟我道别了,伤心了?这都是哥们儿的魅力!”胖哥见我盯着姜玲玲的背影看的出神,把胳膊往我肩膀上一搭,贱兮兮的笑着道。 “你刚才咋没这么欢实?”我白了胖哥一眼,冷声问道。 见胖哥嘟着嘴,肥嘟嘟的脸往下一耷拉,摇了下头,无奈道:“刚才没瞧见姜玲玲正伤心嘛?咱也不能往枪口上撞不是?” 我瞟了胖哥一眼,一弯身子,从他的胳膊底下钻了出来,没吱声,径直宿舍走着。 可胖哥却像是犯了话唠,提了提裤子,手插在裤兜里,挺着肚子,自顾自的说着,“我觉得杨可儿挺不错的,长相,身材都挺好,也不知道撞了哪门子邪,一门心思认准你了!” 我转过头,没好气的说道:“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屁眼刺挠了,找个木塞堵上!” 胖哥见我发火,伸手拍了下我的胸脯,嘿嘿的笑道:“群子,咱都哥们儿,跟你发点儿牢骚,不至于跟兄弟急眼吧?” 我没再去搭理他,手往裤兜里一揣,转过身往宿舍里走去。 胖哥在身后喊了两声,见我没应声,只得悻悻的跟在身后往寝室走去。 一进宿舍,辉子见我回来,喊了我一声,急忙站起身凑到我身边儿,担心的问道:“小长毛那事儿咋办了?” “咱们一个都没事儿,估计他白死了!”我回道。 “那四明不得被警察逮进号子里去啊?”上铺的老二急声问道。 “没事儿的,你们不用管了!”我勉强挤出个微笑,仰身躺在床上。 正文 010章 我们没可能了 宿舍里的人一瞧我躺下,没再追问什么,各自回了床上。 我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心里捉摸着沈常革和袁一鸣的事儿,要是真按照沈常革所说的话,袁一鸣算得上是他的杀父弑母的仇家,可这事儿压根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再加上我提到黑子时,老吴的反应也不像是把黑子的事儿和沈常革提起过,沈常革也不认识什么江校长,那沈老爷到底是不是沈常革?这倒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会儿,眼皮实在发沉,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跟着胖哥他们去了教室,胖哥这人体胖心宽,睡了一觉早就把昨天的事儿丢到了周公那儿,一路又说又笑的。 杨可儿一瞧我走进了教室,嘟起小嘴,一下把头别了过去,瞧着窗外,不搭理我,我瞧她这样子,嘿嘿一笑,坐在了座位上。 头两节课是姜玲玲的课,我正想趴在桌子上昏睡一觉,见杨可儿从书包里掏出课本,拿着笔认真做着笔记,逢着姜玲玲提问,蹭的一下站起身,回答着问题,瞧见她这异常的行为,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心里嘀咕着,“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杨可儿回答完问题,刚坐下,拿起笔记着笔记,我杵了杵她的胳膊,嘿嘿的笑着说道:“你是杨可儿?” “我不是我?难道是你啊!”杨可儿一对儿大眼睛往上一翻,白了我一眼,娇嗔道。 “我认识的杨可儿可不是个好学生啊?”我打趣儿道。 杨可儿一听我这话,把手里的笔放下,身子往我边儿上凑了凑,把嘴贴到我耳边,娇声道:“你不是喜欢老师嘛?我以后也当个老师,你就该喜欢我了!” 不知怎的,听她这么说,竟有些感动,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把头往胳膊里一埋,佯装出睡觉的样子。 “杨可儿,王群,你俩又在那儿搞什么?”可没想到就杨可儿这一个动作,被姜玲玲看的真切。 “没什么,就是讨论下怎么学习!”杨可儿站起身,瞟了一眼我,回道。 “这么近探讨学习,也真是辛苦你了,要不你和其他同学也这么探讨探讨?”姜玲玲讪笑了一声,双手环胸,冷声道。 这话一出口,班级里觊觎杨可儿美貌的男生睁大了眼睛瞧着她,巴不得好好和她近距离探讨一番。 “老师,要不然我再给你展示一下另一种讨论的方式啊?”杨可儿阴笑了一下回道,还没等姜玲玲做声,杨可儿突然弯下身子,吧唧一口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起身冲着姜玲玲仰了仰下巴,手往裤兜里一插,说道:“诺!看到了吧!展示完了!” 班级的男生看到这一幕,窃窃私语讨论着,杨可儿的挑衅可着实把姜玲玲给惹急,见姜玲玲睁着一对儿大眼睛,喘着大气,大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呦?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竟然用了个‘滚’字,是不是再教我们不好的一面啊?”杨可儿的小话一套一套,姜玲玲哪儿是她的对手,被气的不行,指着杨可儿,磕巴了几声,拍了下桌子,抹着眼泪,跑出了教室。 我站起身,刚要追出去,杨可儿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水灵的眸子看着我,问道:“你到底是要我还是要她?” 我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没回声,一把甩开她的手,跑出了教室。 出了教室,往走廊两边儿看了看,都没看到姜玲玲,我小跑着往办公室跑去,见门上挂着锁头,我挠了挠头,嘟囔着,“到底能去哪儿呢?”猛地想起,会不会在小树林?想到这儿,我抬腿就往小树林跑去,果不其然,刚到小树林入口就看到姜玲玲坐在里面的石墩上,抱着膝盖,头埋在上面,娇小的身子抽搐着。 我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走到她身后,把手搭在她肩上,拍了拍安慰道:“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可姜玲玲一听是我的声音,抽泣了两声,抬起头,肩膀一抖,抖掉我的手,哭骂道:“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永远不想!” “我...”我被她骂的哑口无言,愣愣的站在他的身后,说不出话来。 姜玲玲哭的愈发的伤心,哭成了个泪人,她转过头,见我还不走,大吼道:“你怎么还不走?走啊!” “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我跟杨可儿没什么!”我解释着。 “这话不用和我说,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我的学生,我是你的老师,我不干预你的生活,你也不要来扰乱我的心情!”姜玲玲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冷声道。 说完,起身要走,我咬了咬牙,身手一把紧紧地抱住她,她极力挣扎着,愠怒道:“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一手扶着她的肩膀,扭过她的身子,把嘴一下贴在她柔软的双唇上,她摆着头,呜呜道:“王群,你...松开我!” “我松开你,你就跑了,你让我去哪里找你?” 姜玲玲一听我这话,怔了一下,没吭声,我见她这个样子,继续说道:“你要我怎样你才能相信我和杨可儿没有什么?” “我都看到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俩什么事儿都没有?”姜玲玲挣脱了我的手臂,眼神怨恨的说道。 “那都是她...”还没等我说完,姜玲玲扬手一记耳光,“啪”的一声炸响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顺着脸颊一直蔓延,延续到心头。 “王群,你还是个小孩,咱们两个人最大阻碍不是我们的身份,而是你根本就不懂我!”姜玲玲哭喊着,转过身,走出了小树林,徒留我一个人呆愣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走远。 我没再回教室,而是回了寝室,靠着墙瘫坐在墙角,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着烟,任由烟雾弥漫熏红眼睛,放肆眼泪如决堤的江洪奔涌而出,或许我和姜玲玲这次是真的完了,无论开端有多美好,谁都猜测不到结局有多残忍。 不知过了多久,胖哥跟辉子几个人推开门走进寝室,见满屋子的烟气,低头见地上全是烟头,再看一眼靠在墙角的我,急忙围了过来,胖哥蹲下身子,手握着我的肩膀晃了晃,急声问道:“群子,你这是怎么了?咋弄成这样?” 我把头靠在墙上,两眼木讷的盯着地,苦笑了两声,没说话。 “瞧这样子像是失恋了!”二娃站在一边儿抱着膀子,打量着我,说道。 “妈的,他都没恋过,哪儿来的失恋?”胖哥侧过头骂了句,二娃一听,没再做声。 胖哥摇着我的肩膀,关切的问道:“你到底咋了?跟哥们儿说说,要不然憋在心里难受!” 我咬着牙,忍着眼眶里打着转的泪珠,扶着墙站起身,胖哥跟辉子见我站起身,赶忙让开,我踉跄了几步,走到床边,扑通一下趴在床上,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哭着。 哭的眼睛发酸,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等再睁开眼的时候,窗外的天儿蒙上了一层灰黑,见胖哥他们一帮也没回寝室,空荡荡的房间就我一个人,我也懒得去搭理,强撑着身子起身接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还没等喝完,裤兜里的小灵通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揉了揉眼睛,见是胖哥打来的电话,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胖哥说道,四明醒了,让我快去医院看看! 我“嗯”的应了一声,用水胡乱的洗了把脸就往医院走去。 一到病房门口,透过玻璃往里面一看,见姜玲玲也在,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时上完厕所回来的二娃在身后拍了我一下,说道:“群子,站门口干嘛?咋不进去?” “没...刚到!”我支吾道,推开门走了进去。 姜玲玲一看我走了进来,对沈思明说了句,“你好好养伤,老师就先走了!”说罢,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胖哥一瞧姜玲玲要走,急忙说了声,“姜老师,我送送你!” 姜玲玲路过我身边时低着头,我也不敢去看他,把头别过一边,躲闪着。 “群子,快...坐这儿!”沈思明见我过来,拍了拍自己的病床,吃力的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单独和群子说!” 病房里的其他人听这话点了下头,转身往病房外走去。 沈思明见门被轻轻关上,抬起手,猛地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他大伤初愈,手劲儿不大,可这一下却打得我有些糊涂,见他两眼瞪得溜圆,怒视着我,嘲讽道:“妈的,我们...他妈当时拜你当大哥...干嘛?” “踏平三中!”我回道。 “你瞧你现在这副德行,你真他妈的不值得我们叫你大哥!为了个女人就值得哭哭啼啼的,你当娘们儿还差不多!”沈思明强忍着刀口的疼,奋力骂道。 “谁跟你说的?”他这话说的我有些心虚,低声问道。 正文 011章 袁一鸣的替罪羊 沈思明瞧了瞧我,咳嗽了两声,说道:“胖哥和我说,我不信,刚才看你跟老师俩人表情都不自然,明摆着心里有鬼!” 我闷着头,不作声,听着沈思明说的话,其实胖哥打寝室那会儿,听二娃一说,就搞懂是咋回事了,只是他当时见我木讷的样子,也就没点明。 沈思明看我低头不语,把手覆在我的手上拍了拍,语重心长道:“群子,还是那句老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等咱当上三中的扛把子,你要啥样的妞儿没有!” 我点了下头,应了一声“恩”,把他的手掖回被里面,站起身说着,“你说的话,我都懂,只是有时候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过两天我就好了,你安心养伤,好了之后,哥们儿带你荡平三中!” 沈思明听我这么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抬起手冲我竖了个大拇指,说道:“群子,去战斗吧!” 我用力的点了下头,冲他笑了笑,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环视了一圈,辉子他们一帮也没在门口守着,早就没了踪影,我心想着保不齐人家弄个集体婚礼,他们整一个集体蹲坑,也没再多想,手往裤兜里一揣,径直走出了医院,往学校走去。 走到离学校没两步远,看到一女生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披肩长发遮挡住细小的身躯,我往她身边一看,心中打紧儿,站在那女生边儿上的男人是李鬼,他倒是没啥太大变化,只是比起在学校混的时候更痞了。 我也懒得去管这事儿,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能跟李鬼搞到一块的女人,我也只能呵呵了,从兜里摸了根烟点上,正盘算着看会儿戏,可离的太远,听不清李鬼说着什么,但隐约能听到“表子”“搔货”的字样,见李鬼骂罢,手一把抓过那女人的头发,那女人背疼痛牵引着,手捂着头皮,身子顺着李鬼的劲儿站了起来,眼睛向上翻着,露出大半的眼白,脸也有些扭曲,可我看到那女人的样子还是惊愕了,没想到她竟然是宋茜。 一瞧是宋茜,哪儿有闲心站在一边儿看戏,把烟头往地下一扔,抬腿朝着李鬼冲了过去,大吼道:“你打女人,老子打你!” 李鬼应声往我这边儿看来,赶忙松开了宋茜的头发,双手攥拳,瞄着时机,他站定位置,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见他没动地方,心有些发慌,冲到宋茜身边就停了下来,看宋茜一脸梨花带雨,可怜人儿的模样,宋茜定了定神,推搡着我,急声道:“你快走!你打不过他的,快走!” “打不打得过,不得试试才知道!”我从裤兜里掏了两张纸巾递给宋茜,笑着说着。 “小比崽子,口气还他妈的不小,有种过来打老子啊!”一边儿的李鬼冲我招了下手,一脸欠打的表情道。 我拍了下宋茜的肩膀,见李鬼还站在一旁笑着,还没等他笑完,我侧身一个箭步朝他冲了过去,他反应可比以前快得多,连着往后退了几步,我抡起拳头,照着他的面门砸去,李鬼见拳头逼近,急忙猫腰,我这一拳打了个空,连忙抬起脚照着他踹去,没成想,他一侧身子又躲过一脚,可还没等我收回脚,李鬼一手扣住我的脚腕,用力朝着他的方向猛力一扯,我身子往前倾了一下,突然他抬脚踹在我裤裆上,这下可着实把我疼的够呛。 李鬼这时哪儿肯罢休,另一只手攥起拳头,一记勾拳直挺挺的冲着我侧脸打了过来,我睁大双眼看着拳头愈发贴近,突然宋茜支起小手,用尽全力推了李鬼一下,这显然他只顾着跟我打,压根就没料想到一旁的宋茜参与进来,只见他身子往后一倾,我大吼了一声“还老子蛋来!”一手握拳打在他正脸上,见他一吃痛,一下松开我的脚腕,身子往后打着踉跄。 我快不跟上,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猛地把他的头往下压着,提起膝盖,膝手齐力,“咣...咣...咣....”几声闷响,血浸红裤子。 一边的宋茜缓过神来,急忙拉着我的胳膊,满脸急色道:“你别打了!放了他吧!” “他刚才打你,你还替他求情!”我停下手,愤慨道。 “他是...他是我男朋友!”宋茜顿了顿道,眼神中闪过些许失落。 我听到他这话,大脑一片茫白,手一松,李鬼“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我瞧了一眼地上满脸是血的李鬼,又看了一眼一边的宋茜,鲜花插在牛粪上,不怪我们太年轻,只是这个世界--太TMD疯狂! 这时宋茜蹲下身子去扶李鬼起来,李鬼胳膊一甩,见宋茜坐在了地上,一对儿明晃晃的眸子闪烁起泪光,轻咬着下嘴唇,看着李鬼。 “老子...的事儿,不用你...这个表子管!有多远滚多远!”李鬼手支着地,强撑着站起身子,吃力的骂道,骂完,怨毒的眼神瞪着我,抹了抹嘴角的血道:“王群,这事儿老子跟你没完!”说罢,他三步一栽歪,两步一停的走出了学校。 我见他没了背影,赶忙弯下腰要把宋茜扶起,可没想到,她一下甩开我的手,把头埋在膝盖里,大哭了起来。 “你没事儿吧,宋茜?”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问道。 “没...没事!”宋茜啜泣着回道,“他...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以前?那不就是李鬼以前,难道他俩认识很久了?”我心中嘀咕着,轻拍了两下宋茜的后背,说着,“有什么话咱起来说,这是校门口,要是被人见到你这个样子不好!” 宋茜听我一说,闷声“恩”了一声,我扶着她起身,见她白皙明丽的小脸蛋儿哭的犯起了两团红,眼角未干的泪痕,看起来格外让人揪心。 我搀着宋茜到了操场,坐在草坪上,见她走了段路,心情也好转了很多,只是不比初次见她时那样活泼开朗。 “宋茜,你刚才说李鬼不是以前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我压低声音,顿了顿道。 “你想听?”宋茜拨了下自己的披肩长发,歪了下头,一对明眸看着我,问道。 我摸出了根烟点上,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团云雾,点了下头,说道:“我就是好奇你这么漂亮,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宋茜苦笑了两声道:“漂亮?就算我倾国倾城还是留不住他的心!” 我不解的看着她,没吭声,她瞧我这副表情,笑了下,摆了下手道:“你要是想听,我就给你讲讲吧!” 要说起李鬼和宋茜两个人的故事,简直比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的剧情还要雷人。 谁都没想到混到了高三扛把子地位,现在被开除的李鬼,初中的时候竟然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当时宋茜和李鬼是同班同学,宋茜说自己不如现在漂亮(估计是美女自谦的说法),当时她总是向李鬼问问题,她发现李鬼给她解答的时候细心至极,渐渐日久生情。 直到有天,宋茜向李鬼表白,李鬼一口拒绝,宋茜骨子里要强,从那之后就软磨硬泡,虽说李鬼刻意保持距离,可是个男的也招架不住妹纸这么弄,更何况是个美女,李鬼没了法子,便应了下来。 后来两个人算是初中校园里的模范情侣,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可好景不长,李鬼家里出了变故,他父亲被人诬陷杀了人,母亲一见这情况,心脏病发作,没多久就死了,号子里的父亲听说这个噩耗,没两天就在里面上吊自杀了,打那儿之后,李鬼完全变的跟另一个人一样,天天打架招小弟,嘴里喊着要替父母报仇。 讲完,宋茜叹息道:“我怎么劝他,他都不听,他根本就斗不过他的仇人!” “喏?他的仇人是谁啊?”听宋茜这么说,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宋茜一对儿大眼睛转了转,思忖了一会儿道:“好像是叫...叫袁什么鸣!” 我听她一说,心里“咯噔”一声,到底这袁一鸣用了多少人的命一路到现在?想想都觉得后背脊梁骨“嗖嗖”直冒凉风。 “你怎么了?”宋茜见我愣着神,不说话,杵了下我,问道。 “没....没怎么!”我磕巴两声道,“袁一鸣诬陷他父亲干嘛?”我迟迟问道。 见宋茜挠了挠头,皱了下眉毛,说着,“好像是...什么替罪羊!” 替罪羊?可是为嘛偏偏选中了李鬼的老爹,难不成是...,想到这儿,我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宋茜瞧我一脸惊慌,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快告诉我,他爹到底是因为杀了谁进去的?”我蹭的一下起身蹲在宋茜面前,手扣住她的肩膀,情绪激动问道。 宋茜愣了一下,惊慌道:“杀了...当时的一个警察,叫....叫魏江国的全家三口!” 正文 012章 刘文带来的逗比 听宋茜这么一说,看来沈常革所言不假,要是按照这个理儿去推断的话,关于袁一鸣其他的事儿,也八九不离十都是真的,他这么一个城府极深的人,根本不会相信别人,可沈老爷为嘛要利用自己去接近他? “你想什么呢?”宋茜见我手拄着下巴,凝思着,探过头来,一对大眼睛呼扇着问道。 “没...没什么,李鬼原本就叫这名字?”我疑惑道。 “他嘛?”宋茜打量着我,生怕我对李鬼不利,思忖了一会儿道:“他原先叫李思成,后来怕诬陷他爹的人找他的麻烦,就改成了李鬼!” 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单以袁一鸣做事儿的手段,斩草必然除根,以免滋生祸乱,看来他要不是真心对陈梦茹,怕是连同她身边的人都会受到连累,我想了会儿,笑着对宋茜说:“这事儿就你和我知道,别告诉其他人!” “为什么?” “妈妈没告诉你,不要随便问为什么嘛?”我坏笑了一下,说着。 “这个...还真没有!”宋茜眼角弯成一道儿月牙,笑嘻嘻的回道。 “这个可以有!” 跟宋茜闲聊了几句,阳光照着实在热得很,也没多呆,把她送回了女寝,我转身也回了男寝。 一推开寝室的门,见胖哥,辉子几个人围着桌子坐成了一个圈,桌子中间放了包烟,几个人一脸凝重盯着烟。 “胖哥?”我喊声,见胖哥连头都不转,双眼死死的盯着烟,我见他这副模样,骂了句,“死胖子,敢不搭理老子?” 说罢,我伸手去挠胖哥的肚皮,见胖哥硬咬着牙强忍着,鼻尖上冒着汗,我见他这么能忍,拿起一边的板凳,“咣”的一脚,把板凳腿踹了下来,抄起板凳腿,蹲下身子,冲着胖哥的裤裆道了句,“大侄儿或者侄女哈,别怪你王大爷见不到你们,都是你爹这混蛋,晚上托梦就去找他哈!” 我说完,余光瞥了眼胖哥,见他眼睛向下瞟着,眼神像是对我说着,“不要啊!” 这时候,我哪儿顾得了他什么小眼神,拎起板凳腿在胖哥的裤裆上“瞄准定位”,我猛地举起,假装发力落下,只见胖哥身子往后一仰,用手抹着头上的汗,大骂道:“群子,老子可是老袁家几代单传的独苗苗,你这一棍子下去,你他妈帮我传宗接代啊!” “你媳妇儿要是同意的话,我不介意啊!”我把手里的板凳腿丢到墙角,摊了摊手,无所谓的说道。 “去尼玛的,老子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胖哥笑骂道,“你赔老子一包烟!” “你们在这儿静坐就为了一包烟?”我错愕的问道。 胖哥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把手背在身后,装作一副领导视察讲话的模样,说着他刚弄回来一包好烟,四个人打赌看谁能坐在那儿不动,面无表情,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赢! 我转过头瞧了眼辉子,老二还有二娃仨人还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面色呆滞,我走到桌子边儿,伸手把烟拿了起来,仨人一下窜了起来,直着朝我扑了过来,我看大势不好,转头就往门外跑,可没成想胖哥双手抱着膀子,半靠在门上,贱兮兮的笑着道:“把他给我扒了!” “真他娘的有你的!”我愤愤的说道。 “彼此,彼此!”胖哥嘿嘿的回了句,迈开步子,纵身一跃,扑在我身上,身后的辉子和老二俩人拽住我的手,二娃扯住我的脚,胖哥支起身子,冲我来了个飞吻,转过头对那仨人吼道:“小的们,送你们胖嫂入洞房!” 辉子仨人抬起我,要往床上丢去,“咣”的一声,门一下被踹开,我们几人齐齐往门口看去,见刘华东脸上斑驳着淤青,带着几个小弟,手里拿着钢管,大骂道:“王群,跪到老子面前来!” 辉子,胖哥四个人一松手,我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不行。 胖哥这时倒是硬气的很,俗话说百炼成钢,见胖哥带着辉子仨人拎起板凳,怒视着刘华东一帮,胖哥怒声骂道:“你个狗娘养的,上次被打得得劲儿,这次过来挨打来了吧?”胖哥这话一说,后面的辉子仨人跟着哈哈嘲讽笑着,给胖哥壮着声势。 “你他妈找死!”刘华东双目怒睁,抡起手里的钢管冲着胖哥的胖嘟嘟的脸就砸了过去,胖哥反应也是极快,见状赶忙用手里的板凳挡了一下,“噔”的一声,震的胖哥手直发麻。 刘华东身后的小弟见势,一窝蜂的冲进寝室,我一瞧这人头哪里只有几个,分明是十几个,人都挤进了寝室,连挥拳踢脚的空间都没有,就算有,动起手来,五打十多个,真就应了刘华东的那句话“找死”。 我在人堆中找着胖哥,辉子几人,见胖哥被刘华东追着打,他一棍胖哥挡一下,完全是被打的局面,我就近一人,拽住那人头发,猛地把那人头往床上的铁架一撞,“咣”的一声闷响,见那人眼睛一翻,手里的钢管“咚”的一声落在地上,我抬脚踢了那人一脚,捡起地上的钢管,箭步朝着刘华东冲了过去,这时他正把注意放在胖哥身上,压根儿没留意身后,我举起钢管一棍打在他的后脖颈上,挨了这一棍,见他身子一僵,直挺挺的铺在了胖哥的身上,胖哥拿着板凳又砸了两下,边砸边骂:“让你追着老子打!再他妈的追啊!” 我拉了拉胖哥,急声说着,“快从底下爬出去!” 胖哥点了下头,把板凳扔在刘华东身上,直接趴在地上,匐匍着往门口爬去,这时也顾不上他太多,急忙往老二那儿赶去,老二倒是聪明,见几个人围着他,直接一猫腰躲进了床底下,钢管根本就碰不到他,他还在里面惬意的唱起了小曲儿“打呀打呀打不着,打到你妈后脑勺;打压打呀打不着,打到你爹大老屌!” 围着他的那几个人可着实被他气的够呛,在外边大骂着,可这头越是骂的厉害,老二在里面越是唱的欢,我抄起钢管,抡圆了胳膊,朝着老二那个方向冲了过去,床边儿的几个人见我冲了过来,转过身一齐朝我扑了过来,我冲着老二喊了声,“快跑!” 老二一听是我的声音,从床底下探出头瞧了一眼,见周围没人,回了声,“群子,你小心点,哥们儿出去帮你找支援去!”话音还没落下,老二一溜烟的功夫跑没了影儿。 我看了看眼前这几个人,急忙往后退着,见身后的二娃和辉子两人也在向我靠拢着。 辉子紧握着板凳,侧过头问道:“群子,胖哥跟老二呢?” “我让他俩先跑了!”我咽了口唾沫,眼睛不住的看着周围的几个人,生怕他们突然冲过来。 “也不知道他俩能不能长点儿心,找些帮手过来!”二娃用衣服蹭了蹭脸上的汗,祷告一般说着。 “靠人不如靠己,上帝直怜悯自救的人!”我冷声道。 话还没等说完,刘华东的小弟一股脑的冲了上来,十几根钢管一同砸下,二娃和辉子俩人有板凳护着,还能少挨两下,我就惨多了,钢管悉数砸在我身上,疼的脑袋发晕,额头上直冒汗,我大吼了一声,“冲出去!” 抬脚照着我面前的俩人的肚子就是两脚,见那俩人微微弓起身子,我抄起钢管一扫,俩人哀嚎了一声,身子一栽歪倒在地上。 “快走!”我喊道,二娃跟辉子俩人顺着空隙往外奔去,我刚拔腿要往外跑去,旁边的人一下把缝隙围住,每人都狰狞着面容,怒瞪着双眼,只听一人吼了一声,一群人一齐朝我扑来,我胡乱的抡着钢管,他们见状也不敢冒冒然近身,面面相觑不敢往前。 “来啊!都他妈给老子上啊!”我大骂道,见他们站在原地不动,像是在等着我没有气力一般,抡了没多还一会儿,我喘着大气,衣服被汗浸湿,眼瞧着要到体力透支的边缘,心里暗骂道:“狗娘养的胖哥,自己跑出去了,就他妈不管老子了!” 那帮人见我气喘吁吁,都蠢蠢欲动,突然一根钢管打在我腿上,没防备挨了一下,身子一栽歪,咬紧牙关忍着疼,急忙抡起钢管,可那帮人见头一棍子得逞,更是猖獗起来,一齐把钢管劈下,我急忙弓起腰抱着头,十几根钢管一同砸在背上,疼得我豆大的汗往下滴着。 “敢他妈打老子兄弟!小比崽子,找死呢吧!”胖哥站在门口像是个常胜将军一般,身后站着刘文还有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那群人见门口就胖哥他们仨人,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其中一人呸了一声,冲着他们吐了口痰,嘲讽道:“就凭你们仨,也想打我们?你们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嘛!” “谁是还说不准呢!”站在刘文身边那人冷冷的回了句,一个箭步朝着刚才说话那人冲了过去,攥紧拳头,纵身跳起,照着那人打去。 正文 013章 成王败寇 “毛子,小心!”刘文见那人冲了进去,喊了一声也跟在毛子的身后冲进了寝室,后面的胖哥见状,招了下手大吼了一声,“跟老子冲!”一堆人一窝蜂全都冲到了屋里。 毛子果真是艺高人胆大,一人冲锋在前,只见他一记勾拳砸在那人的脸上,打的那人栽歪了下身子,毛子还没等那人站稳身子,一把抓过那人的头发,猛地往下一压,同时提起膝盖磕了一下,那人一吃痛,手里的钢管“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毛子仍没放过那人的意思,膝盖往下一放,一个侧身拽着那人的头发就往床边儿的铁架子上箭步冲去,“咣”的一声闷响,毛子手里的那人身子一瘫软,双手一下垂下,直接晕了过去,见毛子手一松,冲着那人吐了口唾沫,愤愤的骂道:“嘴巴硬顶个毛用,不还是他妈不堪打!” 刘华东带来的其他人一瞧毛子这身手,一时也不敢凑上前去,可现在寝室内的风水轮流到我们这面,由不得他们,刘文随手抄起板凳在屋里胡乱的抡着,看到脸生的,上去就是一板凳,胖哥更是嚣张,不知从哪儿捡了根钢管,看到其他手里拎着钢管的人,冲上去就是一棍闷倒,紧接着一屁股墩上去,也真是可怜了他娇臀下的那人的小身板喽! 刘华东那头的人悉数被打倒,也没剩几个,也都纷纷把钢管丢到地上,举起手告饶,我正抱着膀子,叼着根烟,冷声说着话,可不知毛子手里何时多了根钢管,还未等周遭的人闪过神来,一个大步冲到我面前,抡起钢管照着那几人的头打了一拳,速度之快,力道之很,都让人咂舌,毛子还没肯停手,见那几人挨了一棍子捂着头蹲在地上,他起脚冲着那几人一人一脚,边踹边骂道:“不是他妈刚才牛逼嘛!有种别求饶啊!” 刘文见状急忙上前拉住毛子,可没成想毛子打红了眼,一把甩开刘文,仍自顾自的打着那几人,胖哥杵了杵刘文,用手捂着嘴,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卧槽,这是什么情况?打的连自家人都不认识了?” “他就这德行!习惯...就好!”刘文顿了顿说道,可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毛子,脸上写满了担忧,生怕毛子弄出点儿什么事儿来。 见毛子打了半天仍是不肯住手,我上前一手搭在他肩膀上,说道:“别打了!” “用你管?你他妈算老几!”毛子扭过头,举起手里的钢管指着我,狰狞着脸,怒声道:“我他妈告诉你,你是刘文的哥们儿,我毛子可没认你!” “毛子!”刘文见他语气嚣张跋扈的不行,满脸急色喊道。 “刘文,你别说话,我还真他娘的好奇了,这德行咋当你大哥的?”毛子双目怒睁瞪了刘文一眼,侧过脸,用手里的钢管轻轻拍了两下我的脸,讪笑道。 “好啊!我就让你看看!”我压着心里的火气,强挤出个笑容道。 见毛子面色一冷,双眼闪过一丝寒光,呲着牙,把手里的钢管“咚”的一声扔到一边儿,说着,“好啊,来吧!” “群子,不能打啊!这小子手黑的很!”刘文见两边儿都是朋友,左右为难着道,“毛子,消消气,都是哥们儿,坐下喝点儿酒,就没啥了!” 可这时我和毛子俩人四目相对,战机一触即发,压根没去搭理刘文说着什么。 突然毛子挥起拳头冲着我肚子直直打来,见状,我一脚撤后,身子往一旁一侧,躲过了这么一拳,毛子见自己这一拳头打空,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捉住我的衣领,猛地往回一拽,见他的脑门逼近,我急忙抬起脚一脚闷在他的肚子上,见他挨了一脚,腮帮子一鼓,咬着牙,忍着痛,可身子纹丝未动,他这时提起膝盖冲着我裤裆就磕了过来,怒吼了一声道:“卧槽尼玛!” 眼瞧着膝盖贴近我的裤裆,要是这下被踢中,估计一会儿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我赶忙往后撅了下屁股,见膝盖擦着裤裆过去,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大半,这时我一手攥拳,使出吃奶的力道,冲着毛子的面门就砸了过去,见他头往后仰了一下,手依然死死的扯着我的脖领子,我赶忙又是一拳,连着三拳,毛子的手才松开。 “群子,别打了!”一旁的刘文看的着急,急忙喊道。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我双目怒瞪着毛子,头都没回,怒吼了一声,抬脚一脚踹在毛子的肚子上,他连着脸上吃痛,猛地肚子挨了一脚,弓起了身子,嘴一下张的老大,我一把扯过他的头发,提起膝盖,用力往膝盖上撞着,见毛子没了啥还手的气力,一松手,毛子身子一个踉跄,紧咬着牙关,努力站直身子,抹了抹嘴角的血,吃力的说道:“再他妈来啊!” “毛子!”刘文上前搀扶着毛子的胳膊,说着,“你打不过的!” “打过了,他当我小弟,打不过,他当我大哥!”毛子肩膀顶了一下刘文,把他顶到一边儿,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怒声道。 “好!你要打,我奉陪!”我一只手揣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冲着胖哥比划了个V的手型,要了根烟点上,吞吐了口烟雾,打量着眼前的毛子一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直直垂向地面,“你还能不能打?不能打,就给我当小弟!” “呵呵...”毛子干笑了两声,晃悠着身子,突然发力,一个大步冲到我眼前,我见势,往后撤了一大步,毛子身子吃痛的厉害,见他嘴咧了一下,紧咬着牙,攥着拳头拼尽全力想冲我打来。 “妈的,老子让你嘴巴硬?”我叼着烟,一把拽紧毛子的头发,冲着一边儿床上的铁架子甩了过去,只见毛子身子往铁架上一撞,“咣”的一声闷响,身子往后倾了一下,“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两只眼睛极力睁大,手半攥着拳头,嘴巴一张一合。 我蹲下身子,吸了口烟,冲着毛子的脸吐了口烟,拍了拍他的脸,冷声说着,“服不服?” “不...服!”毛子咬着牙回道。 “好!你小子有种!” 我抄起一旁的钢管,举起照着他胸脯就要打去,刘文快步冲了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道:“群子!算了,都是哥们儿!” “哥们儿?窝里横?” 我这话一说出口,把刘文噎的说不出话来,脸上露出一丝难色,手停了停,松开了我的手,无奈道:“随你吧!” 我瞧刘文这样子,把手里的钢管往地上一扔,站起身,摆了摆手道:“带他走吧!” “谢了!”刘文道了一声,弯下身子扶起毛子。 “等等...”毛子顿了顿说着,伸出手拍了下我的肩膀道:“王群,你...不是我大哥!但我认你...这个朋友!”说完,毛子蹒跚着步子往寝室外走去。 “现在咋整?”胖哥见刘文和毛子俩人走出了寝室,急忙凑到我身边问道。 我吸了口闷烟,思索了一会儿,说:“先把刘华东给我绑起来,其他的人给我撵出去!” 胖哥点了下头,转过身,从自己床上扯下床单,把晕倒在地上的刘华东的手脚绑了起来,招呼着一边儿的辉子跟二娃几个人,把刘华东带来的人撵了出去,那帮人被刘文他们打的也失去了战斗力,任由辉子他们几个推搡到了门外,辉子握着钢管在手里垫了垫,冲着他们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都他妈给老子快滚!”他们被辉子一吓,也顾不上被绑在寝室里的大哥,拔腿就往宿舍外面跑去。 胖哥拄着肥嘟嘟的下巴,两边儿胖脸往下耷拉着,两只小眼睛盯着刘华东,思忖了片刻道:“群子,现在该咋弄?” “去接一盆凉水去!”我把烟头丢到脚下,踩了踩,见胖哥一脸茫然地点了下头,转身端起洗脸盆要往厕所跑去,我一把拉住他,眼睛瞟了下床下的洗脚盆,坏笑了下道:“诺!用那个!” 胖哥一瞧洗脚盆,眼睛一眯,一脸贱兮兮的笑,故意比出了个兰花指,阴阳怪气说道:“你小子...真坏!” “快去!”我见他这样子,身子不由得打了个机灵,白了他一眼,催声道。 胖哥把脸盆往地下一扔,弯腰拿上洗脚盆,小跑着往门外的厕所跑去,哗啦啦一阵水声,胖哥端着水就跑了回来,把水端到我面前,说:“群子,给你!” “你要给我喝啊?”我看着眼前散发着一股淡淡臭味的脸盆,瞪了胖哥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反身把门关上,用水泼刘华东!” 见胖哥忙得脚打后脑勺,屁股一撅,“咣”的一声,一屁股顶上了门,听胖哥吆喝了一声,“天干物燥,小心洗脚水!”辉子跟二娃几人赶忙让开条道,见胖哥扭着肥臀,挺着肚子,手朝着刘华东一扬,一盆水泼到了他的脸上。 只见刘华东浑身打了个机灵,晃了两下头,睁开眼,瞧见是我,苦笑了几声道:“成王败寇!” 正文 014章 至尊争霸 “别他妈装文化人,你大字儿刚认识几个!”胖哥用手里的脸盆杵了一下刘华东,蔑视道。 刘华东一对死鱼眼怒瞪着胖哥,骂道:“死胖子,有种就别放老子,要不然弄死你个狗娘养的!” 胖哥被这句话惹急,抄起手里的洗脚盆一盆打在他的脑袋上,搪瓷盆发出“咣”的一声闷响,胖哥抬脚又踹了几脚,见刘华东两眼一翻白,又晕了过去,胖哥面色一愣,慌了手脚,手里的盆“咚”一声落在地上,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急声说着:“群子!又晕了!这可不怪我,你都听到他说啥了!” “你个胖子,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胖哥被我一说,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我的脸色,悻悻的低下头,不敢做声,我瞧他这样子,没好气的说道:“还愣这儿干嘛?接水去!” 胖哥这次有经验的多,急忙弯腰捡起脸盆,也顾不上露出大半雪白的屁股蛋子和一道腚沟,跑到厕所,一眨眼的功夫,端着水又跑了回来,扬手一泼,见刘华东没啥反应,胖哥连忙转过头,急得满脸大汗道:“群子,这法子头一回管搞,咋这回毛用没有啊?” “还不怪你,刚才那一下砸的!” “我......”胖哥嘟着嘴,一脸无辜相,支吾道:“也不能...都怪我啊!” 二娃站在一边儿见场面陷入了僵局,走了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说着,“群子!人晕过去,像是嗅觉,听觉,触觉都还有,咱换个法子试试,用嗅觉看看!” 这法子之前听黑子提起过,说是把人打昏之后,再捅上一刀子,那人立马就醒,就是因为痛觉,眼下这情况,动刀子自然是犯不上,我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心想着,要说在寝室里能拿得出来的,最有“味道”的,恐怕就只有袜子了,想罢,我扭头问了句,“咱寝室谁的袜子最有味儿?” 结果屋里四个人齐齐把一片赤诚的目光投到了我身上,我也没啥法子,谁让自己这么优秀,就连这方面也比人突出一些,我脱下鞋,见胖哥他们四个人捂着鼻子,仿若身处一片垃圾之中,我嘿嘿的笑了一下,脱下袜子递到胖哥面前晃了晃道:“拿着!放他鼻子边儿上去!” 胖哥捂着鼻子,呜声道:“你自己的袜子,你咋不去?” “人又不是我打晕的!”我回了句。 胖哥被噎的接不上话,只好从我把胳膊伸得老直,像是拿危险物品一样,从我手里接过袜子,缓缓蹲下身子,把袜子平放在了刘华东的鼻子上。 “咳咳.....”刘华东咳嗽了两声,一睁眼见自己脸上放着两只袜子,猛烈的挣扎起来,怒骂道:“哪个狗娘养的往老子脸上放袜子,老子弄死他!” “他!”胖哥这次聪明的多,急忙举起手指了下我,说道。 “是我!”我看了胖哥一眼,扭过头,双手揣兜,瞧着刘华东,冷声道。 见刘华东一晃脑袋,把脸上的袜子甩到一边儿,眼睛怒瞪着我,恶声道:“王群,老子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哥们儿四明先是杀了我小弟,你又把我绑在这儿,几个意思?” 我蹲下身子,摸了根烟点上,冲着他喷了口烟气,说:“咱俩是没仇!要是非得说一个的话,就是你是我征服路上的阻碍,要不为我所用,要不我就必须铲除!” “就凭你,也想在三中分一杯羹!”刘华东鄙夷的说道。 “我一个人当然不行!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我把脸逼近他,冷声道。 “你这是和我在谈合作的方式?”刘华东挣了挣捆绑着自己手脚的床单,回道。 “给他松开!”我说了一声,胖哥迟疑了一下,从抽屉里拿了把剪刀,全然不管自己的床单,直接从中剪短,刘华东活动了一下手腕,手一支,站起身子,冲着我做了个“烟”的手势,我掏出根烟递给他,然后点上,问道:“考虑的怎么样?” “我能有什么好处?”刘华东一手插兜,一手拿烟,瞟了我一眼,反问道。 “你想要什么?” 见刘华东猛吸了两口烟,思虑了片刻道:“让四明给我小弟披麻戴孝!” “你他妈做白日梦呢吧?”胖哥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刘华东大骂道。 “胖哥!”我喊了声,胖哥瞪了一眼刘华东才安分下来。 “喏?你瞧瞧!不是我没诚意,就是你兄弟都不乐意,算了!不合作也好,省得以后窝里斗!”刘华东叹了口气,嘲讽道。 要是说让沈思明给小长毛披麻戴孝,那真就应了胖哥的那句话,纯粹是白日做梦,单凭他爹沈常革在红川市道儿上的地位,估摸着他连号子都不用进便可全身而退,自然更不会把刘华东这无理的要求放在眼中,想了会儿,我吸了口烟,客套的笑着道:“我看得起你,叫你一声东哥,但你也得看清楚你现在在三中的地位,要不要跟我合作,自己看着办!” 其实刘华东表面这么横,无非是仗着自家老爸的威风,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他自从在高一打出了名头,高二的徐洋,包括高三的新起的大哥虎子,还有校外的李鬼在内都觊觎着他,只要谁能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中,对于自身的实力都是一股强大的提升,控制三中就更指日可待。 “跟你合作,我能有什么好处?”刘华东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我听他话语间比起刚才有些动摇,心知这事儿有戏! “你能和我一起站在三中的巅峰!”我把烟蒂吐在地上,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刘华东打量了我两眼,问道。 “就凭这个!”我一手握拳,在他眼前晃了晃沙包大的拳头,笑着道。 刘华东笑了一下,伸出拳头跟我碰了一下,说:“我帮你!不过.....” “不过什么?”我催声问道。 “不过咱们速度要快!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刘华东顿了顿道。 “什么意思?”刘华东这句话弄得我有些发蒙,疑惑道。 见刘华东走到床边儿,一屁股坐下,深吸了两口烟,吞吐着,讲道。 算上三中在内,红川市总共有五所高中,这几所高中每年都有一种“至尊”的争夺,规则无非就是带着人打到对方的高中最高的楼层上大喊自己学校的名字,输的学校的学生见到至尊高中的人都要低着头,绕着路走,就算是起了冲突,也得咬着牙被打,而且至尊高中可以号令所有其他高中的混子,这就是至尊的待遇。 与三中结怨最深的是红川市清河区的领峰高中,去年李鬼带着三中的混子一路杀到领峰高中校园内,可到了人家的地盘,自然没占啥上风,李鬼刚冲到教学楼门口见楼门用两道铁链子紧锁着,他招呼身后的人用手里的钢管直接把钢化玻璃门打碎冲了进去。 刚一进一楼,见大厅里站满了人,手里拿着家伙,局面僵持了几秒,李鬼大吼了一声,“都他妈的给老子上!”一声令下,身后的小弟纷纷跟了上去,一时陷入了混战之中,黄雷瞧自己带来的人都无法脱身,趁乱拉着李鬼往二楼跑去。 刚一过楼梯拐角见领峰高中高二的扛把子程刚,手里抡着铁链子站在楼梯口,身后带着十几个人,李鬼跟黄雷俩人一瞧自己这头俩人,人数差距忒大,连着往楼下退了几级台阶,程刚见状,冲着后面的小弟招了下手,冷声吼道:“弄死他们!” 这时一楼的三中的人也所剩无几,这下李鬼和黄雷俩人被前后夹击,挨了不少打,趴在了地上,程刚拿着铁链子抽打了李鬼两下,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上提着,嘲讽道:“真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就你们也敢跟我们领峰高中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老子要了你的命!”黄雷突然大吼了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直直戳进了程刚的腰子,领峰高中的人急忙朝着围着程刚,黄雷趁机咬着牙,扶起李鬼,脚下一抹油溜出了领峰高中。 “真他妈的丢人!”胖哥手插在裤兜里,吐了口唾沫,愤愤的骂道。 “最后谁得了‘至尊’的名号?”我没去搭理胖哥,急声问道。 “领峰高中!”刘华东把手里的烟头在床铁架上撵灭,叹了声气,回道。 我听他这话,摸着下巴,琢磨着,要是以领峰高中的战术来说的话,适合打阵地战,等着其他高中打过去,然后一举歼灭,李鬼那次纯属个人逗比行为,与三中无关,带着当时高二年组的人就冲过去,纯粹活腻味儿了,可现在眼下自己连高一年段都没打通,估摸着领峰高中要是打过来,自己连李鬼都不如,想到这儿,不由得猛吸了一口烟,低声问道:“离争霸还有多久?” “下个月月初!” 正文 015章 照死里打 “现在离月初还有多久?”我转过头看了眼胖哥,问道。 见胖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翻了翻,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沉吟了一声,回道:“还有两周!” 刘华东听胖哥一说,站起身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中肯的说道:“现在时间紧任务重,你现在连高一年段还没征服,高二,高三,那就更不好弄喽!!” 他这话说的倒是在理儿,要是按照俩礼拜去分的话,必须得在两天之内解决掉高一,才能给应对高二高三多留点儿时间,我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说:“咱今晚就开始!” “都听你的!”刘华东应道,“我一会儿回去弄点儿人手!” 我又丢给他一根烟点上,跟他商量着先从高一宿舍楼开干,要说这原理也是根据咱伟大的毛爷爷的“农村包围城市”的理论想出来的,毕竟三中是个住宿学校,刨出去市里的一小拨人,绝大多数都是在校内住,先收点儿人,到时对付杨坤那帮校外的混混也容易些。刘华东对我的想法没啥意见,连连点着头,讨论了半晌,跟刘华东约了个时间,他就踉跄着走出了寝室。 胖哥瞧他一走,跟着走到寝室门口,往楼道里探了探头,见早就没了刘华东的身影,反身关上门,一脸紧张的凑到我边儿上,说道:“群子,你就这么信的着刘华东?他可没少给咱添麻烦!”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他不给咱再添麻烦就行!”我一把搂过胖哥的肩膀,拍了两下他的胖乎乎的脸,笑着道。 “你心里有底儿就行!”胖哥看着我,一脸无奈道,可他刚说完,突然手一发力,“啪”的一下拍在我屁股蛋上,疼得我老二往前顶了一下,转过头见胖哥贱笑着说道:“把寝室收拾了!”顿了顿,用手指了下地上的袜子,“顺便把那双臭袜子扔了,看着它就恶心!” 我一手攥拳发力照着胖哥的面门砸了过去,打算吓唬他一下,拳头刚到眼前,急忙收住力道,见胖哥紧闭着眼睛,身子打着哆嗦,嘴里嘟囔着,“群子,啥话咱好说好商量,都是哥们儿,别动手动脚的!”胖哥说完,还没感觉到疼,眼睛睁开一条缝,见沙包大的拳头停在他眼前,撅了下屁股,把我拱到一边儿,愤愤的骂了句,“群子,真他娘的有你的,动不动就吓唬我,早晚有天得被你吓死!” 辉子跟二娃俩人被胖哥这话逗得咯咯直乐,见老二上前一把抓住胖哥的脖领子,举起拳头,佯装着一脸怒容,恶声道:“死胖子,去把我上个月的两条裤衩洗了去!” “妈的,就你也敢吓唬老子!”胖哥哪里会把比他小一号的老二放在眼里,脸一阴,怒声骂道,提起脚冲着老二的小二就要踹去,这下可把他吓得要死,连忙松开胖哥的衣领,往后退了几步。 胖哥白了老二一眼,也就没再搭理他,掩面弯腰捡起我的袜子,丢到垃圾桶里,瞧了一眼半靠在床头的我,牢骚道:“人家都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咋轮到我这儿就成了捡人袜子手留余臭了!” “别抱怨了,收拾收拾,咱准备去踹门了!”辉子边捡着地上的钢管边说着。 我半眯着眼睛,正盘算着怎么弄,想着想着,感觉上下眼皮打着架,不知过了多大一会儿,竟迷糊了过去,见到了周公那个胖老头。 “群子,醒醒!咱该走了!” 我揉了揉眼睛,挣开见胖哥拍着我的胸脯,低声喊道。 我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看见刘华东跟刘文俩人坐在对铺床上,叼着根烟,床边儿密密麻麻站着足有二十来个人,毛子脸上淤青着也站在其中,我赶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冲着一旁的胖哥比划了手道:“胖哥,把那些钢管分给这些弟兄!” 胖哥点了下头,招呼着辉子跟老二俩人从床底下翻出钢管挨个分发了下去,我从裤兜里掏了根烟点上,吸了两口,醒了醒神。 “群子,要不你跟哥们儿们说下情况,做个战前动员!”刘文叼着烟,冲我仰了下下巴,笑着道。 我“嗯”了一声,走到那群人前面,一手揣进裤兜,一手掐着烟,喊道:“大家都是刘文跟刘华东俩人的兄弟,自然就是我的兄弟,你们为我卖命,我就为你们拼命,一会儿不管见到的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只要敢动你们一根手指头,别管别的,就是一个字儿‘干’!”我顿了顿,把手里的烟往地下一丢,从胖哥手里接过钢管,举起钢管吼了一声“出发!” 刘文跟刘华东俩人烟头也往地上一扔,应声喝道,一群人走出寝室,我看了眼刘文,指了下脚底,说道:“你带着毛子,领几个人去一楼,遇到不服的就打!” “那我呢?”刘华东催问道。 “你带几个人去楼上!”我冷声回了一声。 见刘文跟刘华东俩人齐齐点了下头,冲着身后的小弟招了下手,领着人就往自己的楼层跑去,我看了眼身后剩下的人,除去胖哥他们四个,还给我剩下仨人,这倒让我觉得有些意外,反正多个人多个帮手,想那么多干嘛。 我就近一脚踹开一旁的门,吼了一声道:“老子以后就是你们的大哥!” 那寝室里的人一瞧我一手拎着钢管,一手揣在裤兜里,身后跟着几个人,吓得不行,连声喊着,“大哥!大哥!” 我冷笑了一声道:“记住你们的大哥叫王群!”说完,转过身,把钢管扛在肩膀上,喊了一声,“撤!” 还没等我踹下一个门,胖哥赶忙伸手拦住我,嘿嘿的笑着说着让他也试一次,我往后退了一步,见他提了提裤子,“咣”的一脚踹开门,如法炮制的喊道:“都他妈给老子记住....”可话说到一半,话声戛然而止,胖哥连着往后退了几步,退出了门外,我瞧他双眼惊慌,额头上冒着汗,身子不住的打着哆嗦,我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咋了?踹个门也吓成这奶奶样?” “这...那....是...”胖哥举着颤抖的手指了指房间里,支吾着。 还没听出胖哥说的啥意思,房间里一人怒骂道:“死胖子,你他妈活腻歪了,过来踹老子的门!” 我走进宿舍见一人,皮肤黝黑,个头不高,但壮实的很,把上身的黑色背心撑的紧实,我半靠着门框,打量了那人几眼,冷哼了一声道:“就这矮挫也敢在这儿跟爷爷叫嚣!” 那人循声朝我看来,双目瞪得浑圆,闪过一丝寒芒,“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双手抱着膀子,怒声道:“你他妈是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王群爷爷是也!” 见那人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样物件,白炽灯的灯光一照,反出一丝铁光,身后的胖哥眼尖,大吼了一声,“群子,刀!” 这时见那人紧握着一尺多长的片儿刀,箭步冲来,寝室其他的人一看那人冲来,也纷纷抄起身旁的板凳之类的东西冲了过来,我急忙把往后撤了几步,撤回到走廊,那人冲出门一看我身后还有几人,停了下来,冲着身后比划了下手,打量我一眼道:“看来你他妈还有预谋有计划的!” “这人谁啊?说话跟他妈的刚吃了屎没刷牙一样,臭的要死!”我哈哈的大笑了两声,嘲讽道,身后的几人也跟着起哄着,这时一边儿的胖哥杵了杵我的腰,低声道:“这人...就是杨坤!” 杨坤见我面色僵了一下,把片儿刀往肩上一架,讪笑了两声,骂道:“狗娘养的,现在知道老子的名号了吧,快跪下来磕几个响头,老子饶你一次!” “到时候谁饶了谁还不一定呢!”我冲着他呸了一声,吐了口吐沫,鄙夷道。 这下可是把杨坤惹怒,一呲牙,抡起手里的片儿刀,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举起刀要砍向我的面门,我急忙把手里的钢管往头顶一放,挡了一下才抱住了一张英俊的脸,他身后的人见他上了手,也跟着冲向了胖哥他们。 杨坤抽回刀,抬起脚,我还没闪过神来,照着我肚子就踹了过来,这一下子劲儿倒是不小,足把我踹的往后退了几步,鼻尖疼的冒着汗,杨坤见我弓起了身子,手捂着肚子,一时还手不及,举起片儿刀又砍了过来,我侧了下身子,见刀刃儿贴着身子落下,吓得我背后直冒白毛汗。 猛地见杨坤手腕一转,刀刃一下变了方向,扭转了九十度,直直朝着我,大吼道:“去死吧!”一刀向我肚子劈了过来,我见自己已躲到了墙边儿,没了退路,大脑茫白。 “群子!快打他!” 胖哥双手紧紧的箍住杨坤的身子,一时让他发力不得,急声喊道。 “我去你麻痹!”我见势,一记钢管砸在杨坤的头上,“咣”的一声闷响,见他额头上成股的浓稠的血液顺着脸往下流着,手里的刀“咚”的一声脆响落在地上,两眼一翻,头往后一仰,一下倒在了胖哥的怀里。 正文 016章 初尝胜利 胖哥见杨坤晕了过去,手一松,后撤了一步,杨坤“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胖哥踹了两脚,见他身子晃了两下,啥反应没有,瞧了我一眼,问道:“这下好了,人打晕了,现在咋弄?等他醒了,不得找一群人过来寻仇啊?” “把心放宽了!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儿打一双!”我虽嘴上劝着胖哥,可心里还是打起鼓来,不知道这个杨坤在校园外到底能招来多少的混子,要真动起手来,恐怕到时自己这头占不占优势还是两说。 我转头见辉子他们几个把杨坤寝室里的人收拾的差不多,又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杨坤,喊了声,“去下一个寝室!” “这杨坤......”胖哥急声道。 我没去接他的话茬,也没吱声,拎着手里的钢管,往边儿上的寝室走去,胖哥见我没作声,吆喝了一声,“走了!”辉子他们几人才罢手,跟了过来。 索性高一的扛把子杨坤被我们打晕了过去,接下来的“拜寝”,一路畅通无阻,有的敢怒不敢言,有的被胖哥一呲牙,大脸一沉,怒骂了几声也吓得没话说,我带着胖哥跑了两个楼层都没遇到啥敢叫嚣蛮横的人,眼瞧着到了三楼的拐角,刘文满头大汗,带着人从楼下跑了上来,看到我,从裤兜里摸了根烟丢了过来。 “群子,楼下办的差不多了,有几个刺儿头也被打了一顿!”刘文意犹未尽的讲道,顿了顿,自己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问道:“你那头咋样?” “我那头...”我刚要应声,没成想胖哥叹了口气,抢声道:“别提了,碰到杨坤了!” “啊?”刘文一听这话,睁大了双眼,吃惊道:“他现在咋样?” 我余光瞥了一眼胖哥,瞧他低着头,脚在地下胡乱踢着,没了要说的意思,我吐了口烟,说:“打晕了!” “那他晕之前没说啥?”刘文一脸急色,催问道。 我挠了挠头,疑惑道:“难道他还应该说点啥?” 刘文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摇了下头,眉头紧锁,说着,“估摸着这梁子算是结下喽,说不定有多了点儿麻烦!” 刘文担心的事儿跟我想的差不多,杨坤在校外混子中的势力远大于他在校内的实力,要是他哪天过来寻仇,到时可就真成了个棘手的事儿。 “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还有个儿高的顶着,咱怕啥!”我一把揽过刘文的肩膀,摆了摆手,装作无所谓道,“走!咱上去看看刘华东那头咋样?” 刘文笑着点了下头,没吭声,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并肩往楼上走去。 刚走进五楼的楼道,见刘华东和带去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楼道里,哀嚎着,刘文一瞧这场景,慌了神,连胜问道:“这是咋回事儿?” 身后的胖哥像是想起些啥,“噢”了一声,说着,“五楼有几个寝室是高二的!” “你个死胖子,咋不早说!”刘文埋怨道。 “这...也不怪我啊!那会儿...没想起来!”胖哥有些不好意思,磕巴着低声道。 “群子,现在咋办?”刘文转过头看着我,问道。 “干呗!”我摊了摊手道,说完,走到刘华东的身边,弯腰扶起他。 他一看是我,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愧,低下头不敢闪躲着我的眼神,我轻拍了两下他的后背,笑吟吟说着,“有啥的,哪个牛逼哄哄的人物不是从被打过来的!” 刘华东抬起头,见我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嗯”了一声。 “谁打的你?” “徐洋!”刘华东咬着牙回道。 我一听,好家伙,这是啥日子,高一扛把子杨坤跟高二装比王徐洋都撞到了一块,真是生活时时有惊喜,人生处处要小心。 我搀着刘华东交到了胖哥手里,嘱咐了胖哥两句,冲着身后的人吆喝了一声,“走喽!跟老子去干高二的去喽!” 见那群人一听打高二,每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脸的兴奋,吼道:“干!” 我把钢管往右肩上一扛,上前“咣”的一脚踹开门,冷声道:“哪个小子叫徐洋?给老子跪过来!” “呦喝,刚送走个被打成狗的,咋又来了头猪啊?”一人翘着二郎腿,摆弄着手里的甩刀,头都没转,哈哈笑了两声,暗讽道。 我应声瞧去,估摸着这人就是徐洋,见他身板倒比不上刘华东,李鬼那般虎背熊腰,也只能算是中庸的身材,斜刘海遮挡住侧脸,脸蛋儿倒是长得白白净净,活脱一个小白脸。 “口气倒不小,是骡子是马出来溜溜!”我冷哼了一声,回道。 “跟老子装比的都没好果子吃!”徐洋站起身把手里的甩刀往桌子上一插,站起身,双手一揣兜,说道。 “别光说不练,出来试试手!”我抱着膀子,半靠在门框上,讽刺道。 徐洋甩了下自己的斜刘海,嘴角勾起一丝讪笑,说着,“跟你动手显得老子没能耐,先打得过我小弟再说!” 只见他冲着一旁坐在床上的一个壮汉招了下手,坏笑道:“阿松,你先帮我教训教训他!给这高一的小崽子上一课!”说完,那个叫阿松的点了下头,掰着手腕,捏的手指“嘎嘣”作响,扭了扭脖子,冲着我走了过来。 我打量了两眼眼前的阿松,瞧他这身板足能装下胖哥两个,留着小平头,一对儿抠搜眼,粗壮的胳膊,两条腿跟路两边儿的树的粗度有一拼,见阿松走近,突然大骂了一声,“草泥马的!”伸出双手朝我捉了过来,我举起手里的钢管照着他的两只手砸了下去,“咣咣”两声,阿松急忙收回手,抖了抖,脸色一阴,一手握紧拳头就打了过来。 我侧过身子,他这一拳直接从我身前打了过去,见他还没收回拳头,又是一棍重重的砸在他的胳膊上,只听“咔”的一声脆响,阿松刚才出拳的胳膊垂了下去,脸因疼痛变得有些扭曲,咧着嘴吧,咬着牙,我一手抓住他的头发,一手用手里的钢管拍了拍他的脸,冷笑道:“你他妈是演员吧?老子手里有家伙就敢这么干!真他娘的找死!” 话音未落,我一脚飞踹,踹在阿松的肚子上,见他头往下一低,想弓起身子,我那只手用力拽了下他的头发,见他眼睛向上极力的翻着,露出大片的眼白,撅着屁股,一手捂着肚子,我不屑的笑了声,抬起脚又是一脚,不过这下力道比之前那一下重的多,顺着他身子往后退,一下松开手,只见他后腰一下撞在身后的桌子上,扑通一下瘫坐在地上。 我冷眼瞧着一边儿吓得不行的徐洋,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钢管架在他的肩上搓了搓,嘿嘿的笑着道:“你还有啥本事,使出来给我瞧瞧!” 见徐洋一只手缓缓的摸向插在桌子上的甩刀,刚摸到刀柄,我抄起手里的钢棍用力的杵了下他的肚子,见他“啊”了一声,嘴张着,捂着肚子,两眼极力外凸,还没等他做声,我又补上一脚,他身子往后一仰,倒在了床上,嘴角滴着几滴血,支吾道:“你放了我...我认你...当大哥!” “喏?你的话我能信?”我疑惑了一声,问着。 “我不会...骗你的!”徐洋用手背儿抹了下嘴角的血,吃力回道。 “群子,小心!”胖哥站在门口突然大喊了一声。 这时候只感到肚子传来一股剧痛,我低头看去,不知道徐洋手里何时多了根板凳腿,一下打在我肚子上,这下一吃痛,紧咬着牙关,额头渗出茂密的细汗。 “老子告诉你这叫做兵不厌诈!”徐洋阴笑着道。 他一瞧自己占了优势,抡起板凳腿又要打过来,这时屋外的刘文跟毛子冲了进来,毛子手速飞快,一把夺过徐洋手里的板凳,扬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这下力气可不小,只见他身子一个栽歪,侧身倒在了床上。 刘文一手抓住徐洋的头发,猛力拽起他的头,“咣”的一声闷响撞在床铁架上,见徐洋晃悠着脑袋,嘴里呜呜着,刘文打红了眼,跟没听到一样,又是“咣咣”几声,见刘文手一放,徐洋身子瘫软在床上。 “群子,没事儿吧?”刘文凑了过来,扶着我的胳膊,急切道。 “没...没啥事儿!就是...这黑手下的没啥防备!”我吃力的说道。 “咱赢了!”毛子拍了下我的肩膀,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说着。 我揉了揉肚子,强忍着阵阵疼痛,站直身子,深呼吸了几口气,吼道:“走!我请客!今晚不醉不归!” 门外出来一阵阵的呼喊的声音,我转过头看了眼刘文和毛子,见他俩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笑着侧了下头,门口的胖哥搀着刘华东,俩人脸上带着笑,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看着这场景,心里不禁升腾起一股自豪,只是这胜利的滋味,沈思明感受不到,姜玲玲无法与我分享。 正文 017章 一夜酣畅 也许是初尝胜利的滋味过于兴奋,让我此等少年血液沸腾,亦或许是眼前萦萦浮现着姜玲玲俏皮的笑容,使我心神竟有几分不安定,荡起了波澜,两大杯啤酒下肚,酒精的作用愈发的放大,头发昏,眼前的景物模糊起来,趴在酒桌上便不醒世事,呼呼睡去。 朦胧间,一双温软的手略过我的胸脯传来阵阵暖意,只感到它顺着肚皮一路向下探去,下身的小哥们儿被轻柔的握起,上下套弄着,突然被一股暖意紧紧包裹,耳畔回响着一阵阵的娇喘,不时传来娇嗲的声音喊着“老公”,这声音颇有几分熟悉,我想睁开眼看去,只是眼皮像是被粘住一般,无论怎样用力,也张不开。 一双手轻轻覆在我的手上,握紧抬起,我手顺着她手上的力道挪移,紧贴在一片软绵绵之上,只感到后脑一麻,伴随着那女人“啊”的一声,一人趴在我的身上,我昏睡了过去。 一道刺眼的光线把我从梦中抽离出来,我揉了揉眼,侧了个身,手随意一搭,指尖传来一阵丝滑,我猛地睁开眼,见杨可儿光着身子躺在我的身边,我恍惚间想起昨晚所感并非是梦,我急忙起身,找着衣服。 “老公,你醒了?”杨可儿被我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慵懒的说道。 “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我背对着她,急声问着。 “你昨晚喝醉我就把你扶到旅店喽!”杨可儿凑到我背后一把抱住我,手不时的拨弄了两下我的小哥们儿,胸脯上的一对儿白兔摩挲着我的后背,娇声道:“我的老公不单床上功夫厉害,现在都是高一的扛把子了!” 我把她的手给拿了下来,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坐在床边儿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从口袋里摸了根烟点上,吞吐了一口,冷声道:“你废了这么大劲儿,是不是一直等着这一天?”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杨可儿光着身子,直挺挺的站在我面前,睁大着一对儿水灵的眸子,拍了拍自己雪白的胸脯,反问道。 我吸了口闷烟,点了下头,没应声。 杨可儿竟啜泣了起来,自顾自说着:“王群,我知道你心里有姜玲玲,可是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就算我只是个备胎,就算我只能陪你睡睡觉,我都知足,你就算当上了三中的老大,都与我无关,我喜欢的是你的人!”说完,她蹲下身子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腿上,痛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像是一只只挠心的虫子顺着我的耳孔往里钻,一直钻进心窝。 我把烟头丢到一边,站起身弯下身子,抱紧她,安慰道:“别哭了!” “你...喜不喜欢我?” 杨可儿把头紧贴在我的臂弯上,眼泪浸透了我的衣服。 “我...我....”她的话问的我说不出话来,瞧她现在这个样子,想必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忍再伤她的心,我支吾了两声,还是选择了沉默。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杨可儿见我没有回答,抽泣着追问道。 我见她一再的追问,哽咽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对不起,我的心就那么大,它已经住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另一个了!” 我说完,杨可儿顿了顿,哭的更是大声起来,我一看自己留在这儿更是给她添堵,站起身,径直朝着房间门口走去,刚打开门,杨可儿半趴在地上,哭喊道:“王群,我会等你,等你把心掏空,让我住进去!” 我没做声,反身“咣”的一声关上门,站在走廊里仰头叹了口气,迈开步子往学校走去。 刚回到宿舍,推开寝室门,胖哥一瞧我垂头丧气走了进来,翻了个身,手撑了一下床边儿的栏杆,纵身一跃从上铺跳了下来,晃着他那足有A的胸脯的两团肉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瞧了眼躺在床上呼呼睡着的辉子几个,笑嘻嘻的问道:“群子,昨晚被杨可儿给折腾虚了?” “说说吧!我昨晚怎么会和她在一起?”我听胖哥这么问,不用大脑都能猜得出这里面有他的事儿,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道。 胖哥瞧我一脸冷色,自然看出了些端倪,一脸惊慌问道:“群子,是不是...杨可儿又跟你耍了啥花招?” 我仍旧板着脸,没吭声。 胖哥拍了下手,摇着头叹息道:“我就说把你给她不行!”顿了顿,自个儿讲起了昨晚的事儿。 昨晚跟刘文,刘华东俩人带着小弟去了学校边儿上的烧烤摊,两杯酒下肚,我就昏睡了过去,刘文跟毛子俩人杵了杵我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我酒量不行。 说完,就把我撂在了一边儿也没搭理我,一群人喝了要了几箱啤酒也都喝的底儿光,见时候不早,胖哥搀着我跟刘文,刘华东俩人道了个别,就往学校走去,身后的辉子跟二娃,老二仨人喝的也都迷糊的,三步一倒,两步一晃悠,刚走到宿舍门口,胖哥见杨可儿穿着连衣裙,下面的裙摆到了大腿的根部,一阵风过,恐怕就要来一个春光乍泄不可。 “胖子,你咋把他给灌成这样?”杨可儿见我靠在胖哥身上一动不动,娇声责备道。 “他自己喝的,跟我们没啥关系!”胖哥极力解释着。 杨可儿瞧着我喝醉的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勾成了一道弯月,脸颊泛起一丝绯红,趁着皓白的月光,恍若女神一般(据胖哥口头描述),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转过头对胖哥说了声,“把他交给我吧!晚上他就不回去了!” 胖哥迟疑了一下,可最后还是点了下头,同意了。(我都怀疑他有没有“迟疑”) “妈的!你就这样把自己兄弟交给一个女人!”我听完,“啪”一声把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捏了下,狠声道。 “快松开!群子!疼...疼!”胖哥紧着鼻子,连声喊疼,告饶着,“下次就是把你打死,我也不敢了!” 我点了下头,松开手,可一琢磨刚才的话总感觉有些不对头,转身刚要去捉胖哥,见他早就溜到了门口,冲我做了个鬼脸,贱笑着说道:“群子,哥们儿昨晚不还是为了你裤裆里的哥们儿着想,我上下两头都要给你考虑到了!” 我双目一瞪,见胖哥打开门,蹭的一下跑了出去,可还没等我屁股挨着床边儿坐热乎,见胖哥又跑了回来,反身用身子倚着门,眼神惶恐,声音颤抖着说道:“群子,快跑!杨坤往宿舍里来了!” 胖哥刚才跑出去,打算等我消消气再回来,可肚子不争气,饿的咕咕直叫,就想着去门口的小卖部买点儿东西,可脚刚一迈出门口,就看到杨坤带着一伙人,足有十好几个,手里拎着棒球棒,嘴里叼着烟朝着宿舍楼走来,胖哥一瞧他这架势,也知道是冲着昨晚的事儿来的,吓得不行,转身一溜小跑,跑回了寝室。 我见要是真像是胖哥说的那样,杨坤带着十几个人朝这儿过来,现在把刘文他们叫来,估摸着自己早就被打到医院去了,先明哲保身,我急忙招呼着辉子,二娃他们三个,也顾不上让他们穿上衣服,拉起他们就往寝室门外跑去,胖哥从床头翻出钱包,提了提裤子也快步跟了上来。 “他妈的,给老子站住!”只听楼道那头楼梯口传来杨坤怒骂的声音。 “快跑!”我大喊了一声,辉子,二娃跟老二仨人也一下醒了觉,拔腿比我跑的还快。 正文 018章 赌一把 我们几人刚跑到一楼,过了楼道拐角,见杨坤带着一群人,早早就从楼上跑了下来,正站在宿舍门口,杨坤瞧见我们,双目怒睁,举起手里的棒球棍指着我们,愤声骂道:“狗娘养的,不是他妈的能打嘛!再给老子跑个瞧瞧!” 胖哥看着杨坤身后十多个人,我们这头才几个,心生惶恐,往我身边儿凑了凑,拽了拽我的衣角,声音发颤道:“群子,咱...现在...咋弄?” 要说胖哥这副样子也没啥不正常,咋说两边儿人数相差太大,再加上还被人家堵到了老窝里,估摸着一会儿动起手来只有被打成狗的份儿喽!我琢磨了片刻,寻思着眼下只有赌一赌了,我转过身拍了下胖哥的肩膀,压低声音说着,“你现在往楼上跑,边跑边大喊着‘跟王群混的都出来’!” 胖哥听我这话,满面猜疑的看了我一眼,问:“群子,这能行嘛?” “哪儿他妈那么多废话,搏一搏说不定还有转机!”我瞪了胖哥一眼,嗔怒道,说完,抬起脚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胖哥见势,捂着屁股,转过身就往楼里跑去。 杨坤见胖哥往里跑去,冷哼了一声,嘲讽道:“不用去找人了,没人会帮你的,现在跪在老子面前叫两声爷爷,说不定还能放过你!” 我余光扫了一圈,见宿管老头见状,“唰”的一声把窗帘拉的严实,走廊两头围着些看热闹的人往后退着,生怕沾上什么事端。 “要打就打!哪儿他妈那么多废话!”还没等我应声,身后的老二看不下去杨坤一副小人得志的奸相,往前挺了挺身子,回骂道。 “小子!算你有种!”见杨坤两眼一眯,抡起手里的棒球棍砸了一下墙,另一只手一摆,大吼了一声,“给老子弄死他们!” 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十几个人提着手里的棒球棍快步冲了过来,我见硬来不得,转过身喊了声“跑”! 老二刚才的硬气一下被压得没了踪影,撒腿跑得比兔子还快,看热闹的人怕惹麻烦,赶忙让出条道儿来。 “给老子分两头上去,给我把这几个小王八憋里面!” 我回头瞥了一眼,见一拨人紧跟在身后,另一拨人顺着另一边儿的楼梯爬了上去。 “现在...咋整?”二娃喘着粗气问道。 “先往楼上跑再说!”我回了声,一步两级台阶往楼上跑去。 跑到了顶楼,胖哥瞧我们也上来,满脸疑惑,挠了挠头问道:“你们咋也上来了?” “你找的人呢?”我咽了口唾沫,气喘着急声问着。 “我喊了一圈都没啥人来!”胖哥悻悻的低下头,顿了顿道:“我给刘华东跟刘文俩人打了电话,一会儿就过来!” 老二一听这话,靠着墙蹲在了地上,仰着脖子盯着天花板,叹声道:“这下好了!看来咱非被打进医院去不可!” 二娃跟辉子俩人相觑一眼没吱声。 这时候楼道两侧传来一阵脚步声,见杨坤带着一拨人从左侧冲了上来,而另一拨人也从右面跟了上来,眼下我们几人被困在了楼道中间,一时脱身乏术。 “想不到胆子不大,这逃跑的功夫可真挺利索的!”刘文阴笑着,嘲讽道,拖着手里的棒球棒朝我走了过来,走廊两侧也跟着往中间聚拢,棒球棍刮在地上“刺啦”作响。 老二见状,赶忙站起身,连屁股上的土都顾不上拍,朝我凑了过来,一脸恐慌道:“现在该咋办啊?” 眼瞧着两拨人越走越近,紧张的氛围让我的心都有些打怵,见杨坤走到我跟前两步远,突然举起手里的棒球棍,一个箭步上前,棍子猛力劈下,我快步往后退了一步,见那棍子砸在地上“咚”的一声响,就连瓷砖都碎出了一道裂痕。 这时杨坤带来的人一瞧他上了手,也跟着抡起棒球棍打了过来,胖哥跟辉子几人连躲带闪,还是挨了几棍子,嗷嗷叫痛。 杨坤见刚才那一下打空,骂了声“老子要了你的命!”抡圆了棒球棒冲着我的膝盖打了过来,我连忙侧过身子躲了一下,才幸免于难,见他这下力道可着实不比刚才的那一下轻,打在墙上,震到他的手,疼的他眉头一皱,趁着机会,我抬起脚照着他的侧肋踹了一脚,见他身子往一旁一倾,靠在了墙上,我攥起拳头挥起想砸过去,可还没等拳头近他的身,不知哪里冲出来一人,一棍子打在我的胳膊上,这下手臂一吃痛,急忙收回了手。 见身旁那人正举着棒球棒打算再打来,我咬紧着牙关,忍着疼,“咣”的一脚踢在他的裤裆上,见他鼻子一紧,呲着牙,手一送,棒球棍一下掉了下来,我顺势一手接住棍子,反手冲着他脑袋砸了一下,见他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噗通”一下倒在地上,蜷着身子,捂着头。 突然背后一疼,我往前倾了一下,连忙用棒球棍杵了下地,转过头见杨坤正紧握着棍子站在身后,我吼骂了一声,掂起手里的棍子冲着他脑袋打了过去。 “咣” 杨坤拿起棍子侧挡了一下,我瞄准机会,抬脚冲着他的肚子闷了过去,这一脚可是使了吃奶的力道,他手里的棒球棒“咚”的一声应声落地,双手捂着肚子,疼的鼻尖上冒着汗,我举起棍子他的后背打了一下,见他身子一弓,趴在了地上。 我见他没了还手的气力,转过身找着胖哥几个,看见他们都被打倒在地,一群人正朝我围了过来,这下腹背受敌,站定身子,琢磨着咋从这包围中冲出去,见他们越来越靠近,没得啥法子,只得故技重施,抄起棒球棒胡乱的抡着,那群人一瞧,也不敢贸然近身,往后退了几步。 局面僵持了几分钟,刚才剧烈的打斗,在加上挨了两棍子,体力实在不支,竟觉得手里的棍子愈发的发沉,那群人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往前迈着脚,试探着。 我咬着牙硬撑着,可抡棍子的速度愈发的变慢,猛的膝盖挨了一棍子,吃痛着,身子往一侧栽了一下,咧了下嘴,紧咬着牙关,站直身子,继续抡圆了棒球棍,口中怒骂道:“有种他妈过来啊!啊!” 不知哪个龟儿子,趁着我分神,一棍子打在我后背上,我只感到身子火辣疼痛,身子往前一倾,用手里的棒球棍拄了下。 “让他妈你狂!给老子打!” 那群人一瞧我弯下了身子,一时气焰高涨,猖獗起来,一阵谩骂中,我隐隐听到楼道口传来几声吼叫的声音和脚步声,我闷着头,心里苦笑着,“呵呵,王群,你想多了!” 可见那群人的棍子迟迟没有落到我身上,我站直身子见他们转过了身子瞧着楼道两侧,表情木然,我也往楼道口看去,见足有三四十个从两侧冲了上来,冲锋在前的人,我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只听那人举了下手里的板凳腿,大喊了一声,“别打咱大哥,其余的给老子照死里打!” 杨坤带来的那帮人一瞧这架势,面面相觑了几眼,其中一人喊了声,“给老子上!”可是一声令下,远不及杨坤的话,他见没有一个动地方,只得败兴的低下头。 我趁势抡起手里的棒球棍,照着那人的后脖颈子就是一棍,那人身子一僵,背身趴在了地上,一边儿的人见状,只是瞧了两眼地上那人,没啥反应。 “群子!看来...赌赢了!”胖哥用手撑着墙,勉强站起身子,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吃力的说道。 正文 019章 领峰滋事 我把手里的棒球棒往地上一丢,另一只手拍了下胖哥的肩膀,点了下头,没吱声。 眼前杨坤带来的那帮人早就被这阵仗吓没了胆儿,放下了家伙,放弃了抵抗,任由着那群人打着。 等到刘文跟刘华东带人赶过来时,黄花菜早就凉了,我跟着胖哥几个正坐在寝室的床上抽着烟,谈论着大早上就打了个胜仗。 见刘文推开门走进寝室环视了一圈,挠了挠头,疑惑道:“咦?毛子咋还没来?” 胖哥仰身半靠在床头,从裤兜里掏了两根烟丢给刘文跟刘华东,问道:“他没跟你一起过来?” “没有啊!这小子说他抄小道儿,先过来的!”刘文点上烟,吞吐了一口,说着。 刘华东叼着烟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笑着说:“没啥事儿,恁大一人儿了,还能丢了不成,保不准是路上瞧到哪个妞儿,跟着就回家啪啪啪去喽!” 寝室里的人听刘华东一说,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刘文也被逗得嘿嘿一乐,冲着带来的人摆了下手,说了声“都散了吧!”说完,一屁股坐在床上,身子一仰,把腿搭在床铁架上,吸了口烟,问道:“群子,现在杨坤这根刺儿拔完了,徐洋也成不了啥气候,接下来咱打谁?” “这还用说?当然直奔高三宿舍,爆了那老虎的菊花!”刘华东拍了下刘文的腿,见他撤下,弯下身坐在床边儿,瞧着二郎腿,仰了下下巴道。 “干!谁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咱就摸摸瞧瞧!”胖哥一听也来了劲儿,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蹭的一下站起身子,吼道。 我闷声吸着烟,盘算着,虽说昨晚“拜寝”招来了不少帮手,眼下高一年段算是在掌握之中,可徐洋只是高二一个最能装比的代表,凭自己男人的知觉来说,每个年段都藏龙卧虎,一定有什么人隐藏在深处,一直没冒头,大致想了想,我攥起拳头放在嘴边儿,咳嗽了两声,说:“现在还不能动高三!” “你说啥?群子,眼瞅着没两天儿了,不快点儿弄,来不及了!”胖哥正在兴头上,被我迎头浇了一盆冷水,急声道。 “胖子,闭嘴!”刘华东喝了一声,顿了顿道:“群子,你说说你是咋想的?” “咱在高一招了一批人,可咱高二没人,要是虎子在高二有人儿的话,咱到时候就要吃哑巴亏喽!”我抽了口烟,翘起二郎腿,说着。 胖哥听我一说,也不再吭声,见刘华东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声,说道:“这话在理儿,可高二咱该咋对付?” 刘华东刚说完,只听“噗通”一声,寝室里的人齐齐把目光聚了过去,见一人背身趴在地上,浑身是血,手指握拳。 “毛子!”刘文惊慌的吼了一声,连忙从床上翻了下来,走到毛子身边儿,蹲下身子,搀扶起他,见他眼眶灰黑,满脸淤青红肿,嘴角干涸着几滴血渍,急声问道:“毛子,谁干的?” “于...东!”毛子喘着粗气,咬着字儿回道。 “于东是谁?”我看了眼一旁的刘文,问着。 见他双目瞪得溜圆,攥紧着拳头,声音颤抖着回了句,“领峰高中的扛把子!” 说完,他把毛子扶到床上,让他仰身躺下,给他接了杯水递了过去,问道:“你咋能跟他们起了冲突?” 毛子端着水杯,抿了口水,咳嗽了两声,讲着。 事儿的大致经过还要从早上杨坤来寻仇说起,那会儿刘文接到胖哥的电话,就急忙给毛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快点儿往学校赶,毛子家是红川市的坐地户,就住在三中边儿上不远,应了刘文一声就出了家门。 可毛子刚走到学校门口就瞧见一伙穿着领峰高中校服的人,把手揣在兜里,嘴上叼着烟,往校园里探着头看着,毛子自然知道关于“至尊”的契约,往路边儿靠了靠,低着头,快步往校园里走去,可脚刚迈进校门。 “你!给老子站住!”毛子听身后一人吼道,犹豫了片刻,转过身,瞧见一留着短平头,眉宇间隐现出几分邪气,见他把嘴里的烟头吐到了一边儿,冲着毛子挑了下眉毛,戏谑道:“二流货,知道三中的虎哥在哪儿嘛?” “不知道!”毛子回了句,见这群人来者不善,完全是奔着挑事儿而来,说完,转身就要走。 可还没走出两步,一人用力的扣住他的肩膀,恶声骂道:“狗玩意儿,我大哥还没问完话,就他妈敢走!” 这句话可着实把毛子那小暴脾气点着,毛子抖了下肩膀,反骂了一声,“我草泥马勒戈壁!”攥起拳头,转身一拳打在那人的面门上,见那人两道鼻血喷涌而出,身子往后倾了一下,毛子又一脚飞踹冲着那人的肚子踹了过去,那人捂着肚子连连往后撤了几步,退到了带头大哥的边儿上,可怜巴巴的瞧了眼他的大哥。 “没用的东西!”见那带头大哥狠声骂了句,抬起手拍了拍手,阴笑了两声道:“好身手!真没想到这样的垃圾学校的人有这样的拳脚!不过...”那大哥顿了顿,脸色一阴,冷声道:“也只是个三流货色!” 那人话音刚落,还没等毛子闪过神来,一个箭步冲到他的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另一手一记重拳砸在毛子的面门上,毛子硬生生挨了一拳,被打的有些发蒙,抡起拳头冲着那人的侧脸砸去,可没成想,那人反应速度极快,电光火石之间,头往后仰了一下,直接躲过了毛子这一拳。 毛子被这人敏捷的反应吓得有些呆愣,那人见毛子面色僵住,嘴角勾起一丝讪笑,提起膝盖磕了他的肚子一下,毛子肚子一吃痛,手刚一捂上,那人又是一记重拳打在他的面门上,这下力道可着实不小,打的毛子头往后一仰,全身使不上气力,那人似乎打起了兴头,手松开毛子的衣领,另一手拽住他的头发,同时提起膝盖,见那人猛力把他的头往下一压,“咣咣”几声闷响,毛子身子打了个机灵,双手往下一垂,恍若被人抽筋拔骨一般,一点力道都发不上,那人见毛子这副模样,手一松,毛子“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真他妈的没意思,打的不舒服!”那人舒展了下身子,晃了晃脑袋,拍了下手,冲着毛子吐了口唾沫,愤声骂了句,冲着身后的小弟招了下手,冷声道:“把他抬到胡同里去,刚才怎么打的你,就怎么打回来!” 身后的小弟连连点头,拖着毛子走到胡同里,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毛子连还口的力气都没有,才肯罢手,这时候那大哥走到他身边儿,蹲下身子,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用力的向上扯着,笑吟吟说道:“记住老子的名字,老子叫于东!”说完,那大哥猛地把毛子的头往地上一撞,喊了声,“去找虎子那个煞笔!”便带着小弟往学校里走去。 毛子在胡同里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些劲儿来,强扶着墙站起身子,颤巍巍的走到了我们寝室。 “妈的!老子跟于东拼了!”刘文听完,起身一脚把床边儿的板凳踹到了一旁,咆哮道,喊完,转身就往宿舍外冲去。 刘华东见状急忙拉住他的胳膊,急声劝道:“刘文,别冲动!这事情咱们还得再商量商量,你一个人也不是于东的对手啊!” 正文 020章 三人闯领峰 刘文一把甩开他的手,怒吼了一声,“滚!老子的事儿不要你管!” 胖哥见刘文正在气头上,也凑了过去,跟着劝道:“刘文,冷静点儿,从长计议!” “从长你麻痹!”刘文大骂了一声,一脚踹在胖哥的肚子上,只见胖哥一个屁墩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呲着牙,疼的不行,抬起手指着刘文,支吾着,“你...你...” 我见刘文现在为毛子报仇心切,从床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扬起手“啪”的一记耳光炸响在他脸上,冷声说着:“醒了吗?” 见刘文捂着脸,双目呆滞,一脸木讷,应了一声“嗯”。 “毛子也是我们的哥们儿,瞧他被打,我们心里也不好受,你现在一个人冲到领峰高中去,不还是挨打,有啥用!”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 刘文瞧了瞧我,眼眶泛起红润,抽了下鼻子,情绪激动道:“那我看着兄弟被打,就当缩头乌龟了?这事儿我做不了!” 一旁的刘华东见刘文这副模样,拍了下我的肩,说着:“群子!要不咱就跟领峰打一架,保不齐咱就打过了呢!” 胖哥一听有仗打,一对儿眯缝小眼顿时放出异样的光,一下把刚才挨了那么一脚抛到了脑后,手一支身子,站了起来,凑到边儿上,附和道:“我看咱现在这些人能拼一下!” 仨人齐齐把视线放在我身上,像是等着我发号命令一般,我把手揣进兜里,低下头琢磨着,从来没跟领峰交过手,要说李鬼上次带人去闯,也是吃了人头上的亏,要说现在自己手下的人咋说也有八九十人,去闯一下也没啥大碍,想罢,咬了咬牙道:“行!咱去!” “群子!要不然从你姐夫那儿借点儿人过来?”胖哥心里也有些发虚,想着从袁一鸣那儿把黑子借来,至少能稳妥些。 “袁一鸣的人?他到底藏着什么我还没弄清楚,咋还敢跟他借人。”这话心里想着,嘴上可没敢做声,可还没等我回声,刘华东冲着胖哥摆了下手,连声道:“至尊争夺不能动社会的混子,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哪儿那么多的规矩,跟他妈龟腚一样,又硬又脏!”胖哥悻悻的低下头,嘟囔了两句。 “把咱的人都找来?还是?”刘文情绪平复了不少,瞧了眼我,问道。 要是我们几人过去,到时于东那头人多势众,估摸着我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可领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杀过去,又有些不仗义,至尊争夺是在下月初,要是这会儿闹出点儿啥大动静,到时就怕让人家诟病,这可咋办是好?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个啥法子。 胖哥见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一动不动,像是在想着啥,可见我半天没吱声,又没了啥耐心,杵了一下我,问道:“群子,这事儿你有啥意见?” “要不...咱几个去?”我试探性的反问道。 “我没意见!”刘文答了一声。 刘华东眼睛转了一圈,顿了顿道:“我也没啥意见!” 见胖哥面色有几分凝重,悻悻的低着头不做声,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干啥,自然能看出他有些胆怯,毕竟去闯领峰高中凶多吉少,也不能怪他,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咳嗽了一声,给他找个台阶,说道:“胖哥,要不就我仨去就行,你留这儿把早上帮咱那帮人的名单统计下!” 胖哥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可见刘文跟刘华东在场,羞愧着点了下头,没吭声。 “走吧!哥几个,龙潭虎穴乌鸦窝,咱也得闯闯喽!”我摊了摊手,强颜笑道。 “你们...小心点儿!”毛子躺在床上,侧过头嘱咐道。 我走到床边儿,挺了挺胸脯,说:“你就安心养伤,等哥几个的好消息!” 说完,我转身带着刘文跟刘华东俩人径直走出了宿舍,走到校门口拦了辆车,一路直奔领峰高中。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把头靠在座椅上,侧脸看着窗外人潮涌动,只是心情有些沉闷。 “群子!要不咱去五金铺弄点儿家伙吧,都俩胳膊两腿的,动起手来咱还能仿个身啥的!”刘华东身子往前凑了凑,把手穿过防护架,拍了下我的肩膀,建议道。 我透过后视镜瞟了眼刘文,见他也点着头,我也应了一声,咋说多个东西防身,总比拳脚对抗的好,俗话说得好,再强悍的对手,一板砖照样撂倒。 见刘华东放下车窗,探出头去找着有没有啥五金铺子,临到领峰高中门口才找到一家,他急忙招呼着司机停车,付了钱,我们仨人打开车门就朝着五金铺里面走去。 要说这五金铺多半都是些卖铁锹,扫帚,塑料水管之类的大家伙,我们仨挑了好半天也没瞧见啥顺手的家伙。 店老板见我们拿着各样的小物件试了试手,也没啥要买的意思,凑了过来,往店门口瞧了瞧,没看见有啥人进来,扭过头问道:“你们是不是要找家伙?” 我一瞧这店老板看样子倒像是个“明白人”,点了下头,说:“有没有啥能一个打一群的玩意儿?” 见那老板拄着下巴想了老半天,才说道:“有是有,不过这价钱...”说着,老板食指搓了搓大拇指,做出个数钱的手势,面露些难色。 “只要东西好,钱不差你的!”刘华东不耐烦的回了句。 “那就好!跟我来吧!”那老板嘿嘿的笑了两声,冲我们招了下手,转身往店里面走去。我们仨人相觑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走进里面一瞧,原来这表面普通的五金铺子实际上暗藏玄机,见那老板打开一道木门,掀开帘子,拉了一下手边儿的灯绳,“咔”的一声,一个小灯泡散射出昏黄的光线,把屋子也算照的透亮,我们仨人环视了一圈,见这小屋里摆着三张玻璃柜台,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家伙”,电棍,甩棍,甩刀,砍刀,简直就是个小型的武器库。 那老板见我们看的有些呆愣,咳嗽了两声,说着:“家伙都在这儿,你们自己选吧!” 我们仨人绕着柜台挑选了一番,刘文跟刘华东俩人为了防身挑了两根甩棍,我挑了个电棍,以前在村里见过这玩意儿,村头派出所的老张用这家伙电村里的二柱子,一下电晕,自然知道这小东西的了得,我在手里垫了下,还挺适手,我们仨把各自的家伙往袖子里一藏,结了账,走出了五金铺。 往东走没几步远就看到一道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两边儿的水泥柱子被涂鸦着各样的图案,只是“领峰高中”这个牌子整洁如新,走到校门口往里望了眼,见大门正对着满是荒草的操场,一副了无生迹的样子,荒凉的很。 “这他妈的也是高中?”我瞟了眼一边儿同样有些茫然的刘文跟刘华东说了句。 “额...好像是吧!”刘文都对自己的话疑信参半,支吾了一声道。 “管他那么多干嘛!进去再说!”刘华东愤愤的说了句。 “咣”的一脚踹在铁门上,见铁门“吱呀”一声,开出了个口,他径直走了进去,我跟刘文俩人在身后相互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啊...啊...”刚一进校内,只听身旁的门卫室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娇喘的声音。 “什么情况?”刘文睁大着眼睛瞧着窗户上粘着一层塑料布的破烂的房子,疑问道。 正文 上架感言 连载近一月时间,今日接到责编通知,要求上架,特发此公告。 发书时间2014年6月5日,上架时间2014年7月4日,近一个月之久,在这一个月里经历了很多,两个礼拜的考试周,花烛熬夜赶稿子,一点不敢参水,相信追书的朋友们可以看得出来,在这期间,花烛也成长了很多,有人说一段故事就要与一些喜欢的人分享,而这本书就是我要与大家分享的故事。 上架就意味着大家要要付费看这本书,其实每天两三毛钱对于现在的物价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一根好点儿的烟都要五毛钱,一个网吧一小时都要三四块钱,而一天两三毛钱就能与花烛共享着一个故事,我相信也是值得的。 这本书写的时候,花烛就一直在担心,万一没有人看我的书怎么办?万一书友们不喜欢我的书怎么办?万一所有人都在劝我干脆太监了怎么办?幸好有你们,有一直在默默支持花烛的朋友们,给花烛鼓励!(所有看书的朋友,这一章节冒个泡呗,陪花烛聊聊天!) 另外为了感谢新老读者一直以来的支持,特在上架之际,推出新加更原则: 从即日20点到次日20点,以此类推,推荐过70加一更,收藏过60加一更,钻石7颗加一更,见到打赏加一更. 有些朋友说我不知道怎么充值怎么办? 小手点一下导航里面有一个“充值”,里面支付宝是最划算的,话费是最坑爹的,大家斟酌而行! 那些还没注册账号的,抓紧时间注册账号充值吧。现在黑岩登陆很方便,用QQ号或者百度贴吧账号就能登陆。 下面是充值步骤,不会充值的朋友可以看下。 充值步骤: 1、首先登陆账号,没有黑岩账号的可以直接用QQ。百度。新浪微博账号一键登录,这是黑岩最新开发的,不用注册。 2、接着是充值,点击黑岩网站上的充值按钮,就能进入充值界面,可以选择,支付宝,网银,点卡,话费卡,财付通,国外的朋友可以通过Paypal来进行充值 充值完成之后,就可以进行订阅了,建议书迷朋友直接选择自动订阅,这样就省去了一章章订阅的麻烦,订阅过一次的章节,回看是不收费的 还有不懂的朋友,可以加客服妹妹问,QQ:2814551419 正文 021章 累死牛,耕坏地 “要不咱过去瞧瞧!”刘华东提议道。 刘文点了下头,瞟了眼我,我摊了摊手,表示没啥意见。 只见刘华东眯缝着眼睛嘿嘿一笑,左瞧瞧右看看,见空荡的校园里出了我们仨人,没见啥外人,迈开大步走到门卫室的窗子下面,用食指在塑料布上扣了个洞,往里窥探着,下面宽松的牛仔裤嗖的一下支起了小帐篷,自顾自的嘟囔着,“卧槽!用点儿力!” 我跟刘文俩人相视一眼,连忙也开了口子,往里看去,瞧见屋子内昏暗的光下下,一女人脱得溜光,露出全身白皙的皮肤,披肩长发如瀑般披撒而下,看不清长相,撅着雪白圆润的屁股蛋儿,两只如碗一般大的小肉球随着身后男人的频率乱摆着,好不活跃,椅子边儿上围着几人手里握着自己的哥们儿,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领峰高中到底是个啥样的地儿?在门卫室里就做这事儿,要到了教室不成了多牛耕地了?我心里正纳闷儿着。 “你们哪个年段的?” 我们仨人听到动静,急忙转过头去,见身后几人穿着领峰的校服,带头的人嘴里叼着烟,双手环胸,仰着下巴看着。 这时刘华东往我身边儿凑了凑,手杵了下我的腰,压低声音道:“群子,这人就是程刚!” “程刚?”我嘴里嘟囔了句,打量起眼前这人,留着小平头,向外撇着八字眉,眯着一对儿老鼠眼,脸上的痦子跟月球表面有的一拼,大敞着上衣,宽松的校服裤子拖拉着地,一副二流子气。 程刚见我看着他,不吭声,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丢,咳了一口浓痰,脸子一下拉了下来,怒骂道:“妈的!整个领峰,老子问话还他妈没人敢不答!” “那是因为这儿都他娘的是废物!”刘文把手放在背后,露出袖子里的半截甩棍,死死握住,脚往前迈了点儿,回声骂了句,程刚还没反应出话中意思,刘文把袖子里的甩棍一下抽了出来,一个大步冲了上去,纵身跳起,朝着他的头砸了过去,程刚见势,双目睁得溜圆,猛的一抬手,硬是抓住了刘文手中的甩棍,这下倒是弄得刘文一愣,程刚忽然一脚踹在刘文的肚子上,手一用力,生生把甩棍夺了过来,见刘文捂着肚子往后退了几步,咳嗽了几声。 “就他妈这点儿伎俩也敢来闯领峰!”程刚把玩了两下手里的甩棍,冷哼了一声,戏谑的说着,“给老子打!” 程刚突然抡起手里的甩棍指着我们仨人,吼了一声,只见他带来的小弟蹭的一下从他身后窜了出来,刘华东骂了句:“草泥马的!”掏出袖子里的甩棍迎着人冲了上去,刘文见状,咬着牙,忍着疼,攥紧拳头也跟了上去。 老话讲“擒贼先擒王”,我撒摸了一圈,见程刚一人站在人群外,抱着膀子,点了根烟,像是局外人一般看着戏,抄起手里的电棍,开了电源,一个箭步朝他冲了过去,程刚也瞧出了我的意图,急忙把刚点上的烟丢到了一边,把甩棍甩开,冷哼了一声,“就凭你也想动老子?”一手拎着甩棍,冲着我迎面冲了过来。 我一瞧他手里的甩棍足有电棍四五根长,心里打鼓着,要是想电到他,看来得挨两下棍子喽,这时也顾不上那么多,眼瞧着程刚冲到了眼前,一棍子当头劈来,我急忙侧身往边儿上撤了一步,躲了一下,可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个家伙,一拳打在我脸上,这一下劲儿可不小,脸一吃痛,身子往边儿上踉跄了一下,还没缓过来劲儿,程刚一棍子打在我肚子上,我强忍着疼,往后退了几步,想着跟他们拉开点儿距离。 可我刚一往后撤,程刚跟那小弟俩人就跟了过来,我余光瞟了一眼刘文跟刘华东俩人,瞧他俩腹背受敌,我急声喊道:“快撤!” 见刘华东攥紧手里的甩棍抡了一圈,见身边的人往后退着,闷头冲出了人群,刘文一瞧刘华东跑了出去,可手里连个家伙都没,一时犯了为难,慌乱中抓过一人用力朝着俩人一推,见那俩人往一旁闪躲了一下,刘文连忙顺着缝隙冲出,身后一人一下抓住他的外套,见刘文把拉链往下一拉,两手往后一垂,一溜烟的功夫跑出了领峰的大门。 见他俩脱身,一群人朝着我围了过来,我急忙转身绕着操场开跑,盘算着要是有个围墙低的地方跳过去,可跑了半天,见这学校虽说破烂的不行,可围墙上沿拦着双层铁丝网,还带着倒钩,心里暗骂道:“天他妈都要亡老子!” 眼下没啥其他的法子,只得闷着头跑着拖延点儿时间,可绕了几圈,身子着实支撑不住,眼前开始冒着金星,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滴往下滴着,衣服被浸的湿透,我往身后看了一眼,见程刚那帮小弟跟玩命似的追着,只得继续绕着圈子。 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愈发的沉重起来,耳边传出嗡嗡的声响,大脑一片空白,速度也放慢了下来。 这时耳后传来了一阵摩托车的声响,我回头瞟了一眼见程刚骑着摩托,一脸狞笑,骂着,“跑啊!老子倒是想看看你的两条腿能跑,还是摩托能跑?” 我实在是跑不动地儿,停下了脚,半靠着操场旁的铁栅栏,仰着头喘着粗气,见程刚把摩托一调头,一拧油门冲着我裤裆冲了过来,眼瞧着到了跟前,我急忙翻了个身,躲了一下,程刚踩了下刹车,摩托紧贴着铁栅栏停下,他点了根烟,吞吐起来,转过头冲着小弟吼了两声,又扭过头看着我,嘿嘿的笑了一声,问道:“拳脚不错!练过?” “以前在...村子里打过架!”我喘着大气,摸了摸口袋,见刚才跑的时候烟窜没了,只得把手往下一垂。 “诺?拿着!”程刚从兜里掏了根烟,顺带着连火机一起丢了过来,冲我仰了下头,问着,“你是三中的?” 我把烟叼在嘴边儿点上,猛吸了一口,点了下头,愤声说道:“你要打就打,哪儿那么多废话?” 程刚没接我的话茬,把车梯往下一踹,下了摩托,走到我边儿上,靠着栅栏蹲下,问着,“四明你认识吧?” 我摸不清他问这话到底是啥意思,反问道:“你问这干嘛?” “他现在咋样?” 我愣了一下,顿了顿,回道:“前些日子跟别人打架被人捅了!现在养伤呢!” “呵呵,他也能被人打了!”程刚苦笑了两声,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烟头往土里按了按,伤感道。 这时他的小弟气喘吁吁的凑了过来,见他和我并排蹲着,低着头不吱声,一小弟挠了挠头,凑到程刚边儿上,低声问着:“大哥,咱还打不打?” 见程刚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摆了摆手,声音低沉道:“都散了吧!” 那群小弟见他动作有点儿异常,互相看了看也没敢追问。 “你没事儿吧?” 我见那群小弟都撤了,弯下腰拍了下他的后背问着。 “沙子进眼睛了,没啥事儿!你走吧!”程刚低着头,冲我挥了下手。 我见能脱身,也不再去管他,把烟头往栅栏外一丢,赶忙抓过身,往校外走着。 可还没迈出两步,程刚在身后咳嗽了一声,冷声说道:“给四明带句话,以后要是至尊争霸见到,我手下绝不留情!” 正文 022章 难言之隐 瞧程刚这样子,明摆着跟沈思明很熟,可听他话里的意思,俩人又像是起了啥矛盾,才成了现在这样,看来这事儿从他嘴里套不出啥来,只得从沈思明那儿下手,我琢磨了片刻。 “嗯”了一声,径直走出了领峰高中生锈的大门。 刘文跟刘华东俩人见我走了出来,赶忙上前嘘寒问暖,东摸摸,西碰碰,见我没啥事儿,才长舒了一口气,这下刘文见识到了程刚的实力,也打消了帮毛子报仇的想法,刘华东生怕再留在这儿,一会儿指不定又惹出啥乱子,拦了辆车,载着我们仨人回了三中。 刚一回寝室,推开门,胖哥坐在床上,瞧见我回来,看了我一眼,咽了口唾沫,张合了一下嘴巴,可喊了一声“群子”,就没有了下文,又蹙着眉毛,肥嘟嘟的胖脸蛋憋得通红,别过头去。 “你有屁快放!”身后的刘文见胖哥欲言又止,吊着胃口,骂了一声。 “这...我...”胖哥眼光四下瞧着,脸上挂着难色,吞吞吐吐着。 “胖哥,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我走到胖哥身边儿坐下,搂过他的肩膀,好声问道。 胖哥晃了晃肩膀,往另一边儿挪了挪屁股,躲闪着。 我瞧他这架势是打算跟我肉到底,好声好气是不行,只得来点儿硬的,我身手抓住他的衣领,扬起另一只手要扇去,可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躲都不躲,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头往下垂着,跟往常比起大相径庭。 我现在倒成了丈二的秃驴摸不着个头脑,松开他的衣领,双手捧着胖哥肉呼呼的脸,见他双眼泛红,几颗金豆豆在眼眶里打着转,“你到底是咋了?胖哥!” 刘文跟刘华东俩人瞧见胖哥还不吭声,也凑了过来,蹲在一旁,嘘声问着。 只见一滴眼泪顺着胖哥的脸滑落下来,他一下扑在我的怀里,呜呜的大哭起来,说着:“群子!姜玲玲...姜玲玲她...走了!” “怎么回事儿?”我双手捏住胖哥的肩膀,把他的身子扶起来,急声问道。 见胖哥用手背摸了摸眼泪,抽泣了两声,说着。 姜玲玲快中午的时候来了男寝一趟,胖哥当时正坐在桌子边儿上记着早上打架人的名字,见姜玲玲推门走了进来,胖哥急忙站起身搬了个椅子,端了杯茶水过去,献着殷勤。 “王群不在吗?”姜玲玲睁着一对儿水灵的眸子环视了一圈,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轻声问着。 胖哥自打上回的事儿,也能猜出姜玲玲跟我的关系,可长久以来自己心中的女神问别的男人,还是面色僵了一下,低声回了句,“他出去了!” “噢!”姜玲玲顿了顿说道,“他要不在,我就回去了!” 说完,站起身就往外走去,胖哥隐隐感觉她哪儿有些不对,急忙喊住她,支吾着问道:“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我替你告诉王群!” 姜玲玲扭过头,冲着胖哥歪了一下头,强挤出一个笑容,说着:“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我辞职了,下午的车走,过来跟他告个别!” “你为嘛辞职啊?不是干的好好地?”胖哥一脸急色问道。 “累了!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姜玲玲脚尖蹭着地,叹了口气说着。 胖哥不知该说什么是好,闷着头不做声。 “呵呵...看来他的事儿还没忙完,顾不上我!”姜玲玲无奈的笑了两声,自顾自的说着,喊了声胖哥,嘱咐着,“算了,我辞职的事儿你就别和他说了!省的他再闹出点事儿来!” 说完,“咣”的一声,姜玲玲关上门,离开了寝室。 “现在几点?”我转过头看着一旁的刘文跟刘华东问着。 刘文掏出手机看了眼,回着:“三点了!” “三点还来得及,现在说不定姜玲玲还没动身!”我嘟囔了一句,松开胖哥的肩膀,站起身,急忙往教职工宿舍跑去。 “你个毛头小子,这时女职工宿舍,你咋闷着头往里冲呢?”职工宿舍门口的大妈拦住我,推搡着责备道。 “我找人!”我没好气的回了句。 “找谁?我帮你把人叫出来!”那大妈睁大着眼睛瞪了我一眼,问着。 “我找姜玲玲!” “姜老师刚走!好像已经辞职了!” “她跟你说她去哪儿了吗?” 见那大妈思忖了一会儿回道:“好像是...回家了!” 我没再去搭理大妈,转身就往校门跑去,一路没看到姜玲玲的身影,我急忙拦了辆车,往客运站赶去,坐在车里,窗外人群密集攒动,热闹非凡,也无暇去观赏,心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煎熬着,我只想看到我熟悉的身影和那俏皮可爱的笑颜。 车到了客运站,付了钱,我狂奔进车站内,密密麻麻的人群,我一人显得渺小至极,我喊着姜玲玲的名字,惹得周围的人像是在看怪物一般看着我,可喧扰的车声,刺耳的喇叭声,熙攘的话语声,只是听不到姜玲玲的回应。 我往人群里挤着,极力仰着脖子往里眺望,可视野之中密布着人。 “滴滴...” 一辆车鸣着喇叭开了过来,人群分散成两拨让出一条路来,我跟着往后退了两步,余光扫了一眼车,见姜玲玲正坐在汽车后座,戴着耳机,捧着一本书看着,我喊了一声,拔腿跟在那客车的后面跑着,拍打着车窗的玻璃,喊着,“玲玲,玲玲!”或许是车窗过厚,亦或许是耳机的音乐声过大,足以屏蔽我所有的话语。 客车拐出客运站,逐渐提着速度,我疯跑着跟在后面,吼着停车! 可实在是体力支撑不住,眼看着我跟车之间的距离愈发的拉远,我拼着劲儿往前又冲了几步,缓缓的停了下来,望着载着姜玲玲的车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看着我的初恋离开我,心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绞痛着。 这时一辆车慢慢停在我边儿上,司机放下车窗探出头,露出一口黄牙,笑着问道:“小伙子,是不是追前面那辆车?” “嗯!”我点了下头,应了一声。 “上车吧,我保证追上!” 那司机往边儿上倾斜了一下身子,“咔”的一声打开车门,拍了下副驾驶的位置,说着。 “追上又有什么用?” 我苦笑了两声,从裤兜里掏了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竟熏红了眼,微微泛泪。 “世上很多事儿不试一下咋知道?”司机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嘴咧的恨不得把牙花子全露出来,笑着说道,“要在不上来就追不上了!” 我琢磨了一下,这司机的话在理儿,事事哪儿有顺心如意的,我和姜玲玲的事儿还没到画上句号的时候,刚才都追到了客运站,现在又为嘛要放弃?想罢,我把烟往地下一丢,侧了下身子一猫腰坐到车上,说了句,“师傅!开快点!” 那司机一瞧我上了车,连连点着头,挂上档,一脚油门,车顺着刚才客车的路追着。 可要说这小车的速度要比客车快得多,开出去了半个多点儿连客车的屁股,别说屁股,连尾气都没闻到。 我心里生疑,问道:“师傅,这条路对吗?” “小伙子,你放心,咱是十多年的老司机了,这路对得很!”那司机拍了拍胸脯,安抚着我,说道。 车一直开出了红川市的市区,一路颠簸的很,我着急的望向车外,见车外的景致和上次去清水县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这是去清水县的路?”我转过头看着叼着烟的司机,疑惑道。 正文 023章 杨可儿怀孕 那司机被我一问,面色一僵,嘴里的烟头一下掉在了脚下,支吾着回道:“这就是...去清水县城的路!” 我一瞧这司机一定有啥猫腻儿,冷声说道:“停车!我要下车!” 没想到那司机猛地一脚油门踩下,车往前一窜,怒声道:“小崽子,上了车还有你下车的份儿,乖乖跟我去煤窑当苦力吧!” “呵呵!”我冷笑了两声,“就你一个人也敢动我?” 话音未落,我翻起身子,攥起拳头一拳打在那人脸上,见那人身子往车门上撞了一下,手里紧握的方向盘往边儿上一扭,整个车子极转了下弯,我身子顺势一倾,扑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急忙踩了下刹车,一手用力勒住我的脖子,狠声道:“小比崽子,敢在太岁面前动土!找死!” 我抡起拳头照着他的脸胡乱的砸着,只感到喘息愈发的困难,那人还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瞧这架势是要置我于死地,喉咙被死死的抵住,呼不出气,我撒摸着有啥东西,可车厢里啥也没有,这时我瞧见他的脚用力的踩着刹车,见没啥其他的法子,只得放手一搏,我张大着嘴一下咬住他的大腿,牙齿嵌进他的肉里,那人怒骂着,用另一只手捶打着我的后背,我强忍着疼痛,用尽吃奶的劲儿咬着,见他抖了一下腿,车子突然往前窜了一下,他的身子往座椅上一靠,脚又踩住了刹车,手肘不知磕到了哪里,一吃痛,松开了我的脖子。 我急忙往后靠了下,大口呼吸了几下,试图去打开车门,可扣了几下也不见有啥反应,只听身后那人冷笑了几声,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车门被我反锁了!” 我转过头见那人把车熄了火,拔出了车钥匙放进兜里,起身朝我扑了过来,狭小的车厢里我一时躲闪不及,被他扑了个正着,见他挥起拳头冲着我的面门打了过来,我急忙抬手扣住他的手腕,抬脚照着他的肚子踹了一脚,见他鼻子紧了一下,鼻尖冒着汗,明显是有些吃痛,可还没有一丝收手的意思。 “老子要了你的命!”那人怒吼着,另一只手冲着我的脖子伸了过来,我两手抓着他的一只手,抽不出手被他掐住了脖子,只是他这次力道明显比上次大了很多,喉结被压迫着,窒息感如影而来。 我抬脚照着他的肚子又用力踹了几脚,见他紧蹙着眉毛,扭曲着脸,我感到愈发的使不上力气,我手慌乱的乱摆着,猛地想起踹在上衣兜里的电棍,我急忙摸着口袋,从里掏出电棍,打开电源,按下按钮,“刺啦”一声。 那人听到这声音急忙循声看去,只是这时已为时过晚,我握紧电棍直直杵在他的肚子上,见他身子被电的打着哆嗦,眼睛翻白,没多大的功夫,见他身子一僵,直挺挺的朝我趴了过来,我抬起脚冲着他的肚子又踹了一脚,见他身子一翻,倒在了方向盘的下面。 我深吸了几口空气,咽了咽口水,心中暗喜道:“幸好弄了根电棍,要不然这小命就交代了!” 我推了推车门见还是反锁着,便放下车窗,从窗子钻了出去。 站在土路上,四下看了看,路边儿上一片茂密的杂草丛,零星的散落着几个坟包,远处一座小山包,也没个人家,暗骂了句“狗娘养的,把老子拉到这么个没人烟的地儿!” 没得啥法子,眼瞧着日头渐西,红云渐起,从裤兜里掏了根烟点上,喷了两口烟,迈开步子往市里面走去,天色渐变灰暗,身后传来一阵汽笛声,转身看去,见一辆客车从背后驶来,仔细看了看见是小朱庄到红川市里的车,赶忙站到了路中间,拦下了车。 上了车,坐在后排的空位上,颠簸了好一会儿,临到客运站的时,天色已黑透,柳梢般的月牙挂在天边儿。 我急匆匆的跑到售票口问了下这点儿还有没有到清水县的车,可售票员回答班车一天一班,只好作罢,拦了辆车回了三中,折腾了一圈下来,险些丢了性命不说,连姜玲玲都没挽留住,只得明天一早赶到清水县去。 刚一到宿舍楼前,离老远看到杨可儿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碎花洋裙站在门口,裙摆到大腿根儿,隐约可见米黄色的打底裤,披散着头发,双手环胸,来回的踱着步子。 “你在这儿干嘛?”我叼着根烟走到楼门口,问道。 杨可儿倒像是忘记了上次旅店中的事儿,一把拉过我的胳膊,把头往我的肩膀上一靠,娇声说:“等你啊!” 我瞧她这样子,心里不禁嘀咕了句“女人真是个善变的动物,前一秒还愠怒着,下一秒立马就温顺!翻脸简直比翻书都快!” “找我有啥事儿?”我把她的手从胳膊上拿了下去,冷声问着。 “听说姜玲玲辞职了?真的假的?”杨可儿忽闪着一对儿大眼睛,把脸贴近,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询问道。 我见他这么问,也能猜出是胖哥泄了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胖哥充其量跟狗熊画个等号,碰到个人,只要是女人,冲他抛个媚眼,劈劈大腿,心里藏的那点儿油水准保一滴不剩,都倒出去。 我点了下头,没做声。 “太好了!”杨可儿见我一点头,兴奋道,可余光瞥了一眼我,见我面色凝重,眉头紧锁,两眼盯着她看着,尴尬的冲我笑了笑,说道:“我是说太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老师!”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我白了他一眼,顿了顿说道:“那你可真够闲的慌的!” 说完我迈开步子往宿舍里走去,杨可儿一下拉住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着,“我好像怀孕了?” “你说什么?”我转过头吃惊道,“你再和我说一遍!” “我怀孕了!”杨可儿说着,脸一下羞得通红,低下头,晃着我的胳膊,“现在怎么办?” 自从上次被她下了安眠药,我对她说的话都是信疑参半,我睁大着眼睛问道:“你不是在骗我?” “你看我像是在骗你的样子吗?”杨可儿抬起头,一对儿水汪汪的眼睛泛着水雾,嘟着小嘴,娇嗲的说着,“这两天我感觉老恶心,就去做了个检查,结果就...” 听她说的话,我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木讷的回了句,“你让我先冷静一下!”说罢,我把她的手从胳膊上拿了下来,转过身径直走回了寝室。 一推开寝室门,胖哥瞧我一脸的失魂落魄,凑上来想问一下姜玲玲的情况,我没搭理他,连脱鞋的力气都用不上,身子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耳畔回响着杨可儿的话,眼前浮现出姜玲玲离开时的背影,大脑恍若要炸开一般,隐隐作痛,我用力的揉着太阳穴,可不知为何仍疼得厉害。 上铺的辉子探下头见我紧着鼻子,皱着眉头,额头上渗着细汗,关切的问道:“群子,你咋了?没事儿吧?” 我摇了摇头,吃力的回了句,“没...没事儿!” 一旁的胖哥跟老二听我声音颤抖,也急忙凑了过来,胖哥伸出手放在我脑门上,又贴了贴自己的脑门,惊呼道:“妈的,这么烫!” “发烧了吧!赶快送医院吧!”辉子急声附和道。 猛地我感到大脑一抽痛,双眼一沉,眼前一片漆黑,听不清胖哥跟辉子他们在说着什么,晕了过去。 正文 024章 树倒猢狲散 @假想如果_ 加更 “我不想离开你的,只是你有时候固执的让我害怕,让我看不到我们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迷蒙中,我隐隐听到姜玲玲在我身旁低声呢喃着,感触到她紧握着我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指尖划过一丝暖流,我用尽全身的气力想睁开眼,看一看她,和她说一句话,可头脑昏昏沉沉,就连眼皮也昏迷着,没有了力气。 当我睁开眼时,见胖哥正双手垫在脸下,趴在床边儿打着鼾,口中涩涩发苦,我张阖了下嘴,说了声,水。 胖哥看样子没睡的太实,听到我说话,揉了揉眼睛,盯着我看着,“啪啪”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自言自语说着这他娘的不是在做梦,说完,俯身凑到我边儿上,用手摸了摸我的头,长舒了口大气,抚了抚胸口说着,没事儿就好,然后转过身,倒了杯水,端了过来,一手扶着我起身,把水递到我嘴边儿。 我小抿了一口,摆了摆手,胖哥把水放到床边儿的柜子上,拿着枕头在我身后垫了垫,让我半靠着坐着,自己一屁股坐在一边儿的椅子上,嘿嘿的傻乐着,“群子,你昨天真给哥几个吓坏了,发烧四十度,没烧糊涂就不错了!” 我没去接胖哥的话茬,岔开问着姜玲玲是不是来过,我心里确定刚才耳边的声音不是梦,它太过逼真,仿佛现实一般。 胖哥脸色僵了一下,咂了咂嘴,说他给姜玲玲打了个电话,她一听说我病了,就赶了回来,坐了一小会儿就走了,叫胖哥别告诉我她来过。 我听完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眼瞧着日头挂到正中,杨可儿拎着一个饭盒推开门走了进来,见我叼着一根烟,眉头一皱,明眸怒睁,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烟往地上一丢,娇嗔道:“病刚好,就抽烟,你还想不想活了,就算你不想活也得为咱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一下吧!” 坐在椅子上喝着水的胖哥,一听到“孩子”俩字儿,一口水喷了出来,洒了一裤子,急忙站起身把水杯放到一边儿的柜子上,扑撸了两下裤子,脸上僵笑着说着,你们闲聊,我还有点儿事先出去一下,说完,走出了病房。 “这孩子还不一定是我的,你当着外人面说这事儿有意思嘛?”我见胖哥走了出去,冷哼了一声道。 “咣...” 杨可儿手里的饭盒一下掉在了地上,眼神怨毒的瞅着我,紧了紧鼻子,带着哭腔骂了一句道:“王群,你混蛋!” “啪...” 她扬手一记耳光扇在我脸上,我苦笑了两声,“杨可儿,戏演够了就行了,别演过了,我哪儿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我他妈就和你一个男的上过床,你要不认,我这就去做了!”杨可儿双眼怒瞪着我,抬起手指着我,愤声骂道,转过身,“咣”的一声摔门而出。 我摸了摸微微作痛的脸,无奈的笑着,呵呵,可能这次真的是跟姜玲玲说再见的时候了,看来有些事情真的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在医院住了几日,杨可儿再也没来过病房,只是胖哥一人在照顾着我,辉子和老二他们时不时的过来看一眼,也都没多停留,倒是胖哥自打知道杨可儿坏了我的孩子,在我边儿上一个劲儿的说着她的好,听的我耳朵都起了茧子,我自然知道他这话的用意,无非是为了让我好好对杨可儿,这我心里都知道。 出了院,伸了个懒腰,拦了辆车跟着胖哥回了学校,刚一推开寝室门,二娃几个见我回来倒是挺惊讶,尤其老二更为夸张,凑过来,一手背后,一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装出一副领导的派头,说着还是年轻人体格好,这样才是国家的栋梁之类的话,瞧他这装比的样子,胖哥几个相互使了个眼色,抬起他劈开他的腿,用他的裤裆里的小老二好好的问候了一下床架子。 闹了好一会儿,胖哥热的满头大汗,喘着大气儿凑到我边儿上,低声说着让我给杨可儿打个电话,问问她的情况,最后还嘱咐了一下,一定要加上“不是为了孩子,而是为了你!” 我着实被胖哥最后的话给恶心的胃内翻涌,连连点着头,出了寝室到楼梯拐角那儿拨着杨可儿的电话,电话里头“嘟嘟...”响了两声,接着就是一阵关机的提示音,我看了看手里的小灵通,无奈的摇了摇头,估摸着她现在还生着气,有时对待女人就要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就算是座小冰川也被自己那颗火红的小心脏给融化的差不多了。 我重拨了一下,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明显长许多。 “王群,你找我干嘛?”杨可儿在电话那头没好气的说道。 “我想...我想和你谈谈!”我支吾了一声,回道。 电话那头抽了下鼻子,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咱俩没啥好谈的,这孩子我不打了,我自己一个人把她拉扯大,你满意了吧?” 听着杨可儿的语气激动,我急忙说着,“你别这样,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对你负责!”我听那头沉默了良久,咽了口口水,顿了顿,模仿着胖哥的话说着,“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孩子,是为了你!” “真的吗?”杨可儿低声问着,声音像是个娇羞的小女孩一般,揉着我的心。 “真的!我骗你干嘛?” “王群,有你真好!”电话那头啜泣起来说着。 “咣...”的一声吸引着我的注意。 我转头看去,见黄雷带着几个人拎着棍子走进了我们寝室,我对杨可儿说了声,一会儿去找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小跑着往寝室门口跑去。 这时边儿上寝室的人听到了动静,光着膀子,穿着拖鞋,走了出来看着热闹,我混在人群里往里看着。 胖哥一看黄雷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几个人,往身后探了一眼,见我正站在门口,底气一时硬了起来,屁股往桌子上一靠,双手抱着膀子,从这黄雷仰了仰下巴,嘲讽的说着:“上次李鬼那事儿没把你给弄走,还活着呢?” 黄雷余光扫了下房间,见我不在,自然不会把眼前的胖哥放在眼里,怒声骂道:“妈的!死胖子,咋他妈的跟你雷哥说话呢,屁眼有他娘的痒痒了吧!” “瞧着架势,是又找到主子喽?”胖哥冲着他挑了下眉毛,打趣儿道,“看来狗这玩意儿也不忠诚啊!主人刚一出事儿就换了新主子!”说完,胖哥还不忘哈哈假笑两声讽刺着。 这下可把黄雷气的够呛,握紧手里的棍子,狰狞着脸,怒骂道:“你他妈的找死!”刚要朝着胖哥冲上去,见他身后一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头凑到他耳边,手捂着嘴低声说了两句,黄雷听完,瞪了胖哥一眼,也没再有啥动作,把棍子扛到了肩膀上,脸子一拉,挺了挺胸脯,喊道:“虎哥请你们老大去他宿舍坐坐!有些事儿要商量!”他的声音大到足以让围观的人听的字字清晰。 瞧黄雷这副威风的劲儿头,八九不离十是成了虎哥的走狗,看来真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尤其像他这德行的,墙头草随风倒,看着情况,估计李鬼被开除之后,之前的手底下的小弟大多都投奔到了虎哥的名下,可这虎哥手下人丁旺盛,跟我犯个什么劲儿呢?我闷着头,心里暗自捉摸着。 正文 025章 鸟大了啥林子都有 黄雷说完,牛逼哄哄的冲着身后的小弟招了下手,转过身要走,一转身见我正在身后,不由得表情一僵,愣了下,声音些许发颤说,“虎哥找你!” “前面带路吧!”我抱着膀子,冷声回了句。 胖哥见我一人要去见虎哥,连忙喊住我,从黄雷边儿上挤到我面前,劝阻着,我抬手拍了下他的胸脯子,笑着说着没啥事儿,那虎哥再猖狂还真是吃人的老虎不成。 胖哥担忧着看着我,见我执拗着,也拗不过我,叹了口气说着,自己多加小心。 我嘿嘿的笑了下,把手插在裤兜里,跟在黄雷的身后往虎哥的寝室走去。 一进了高三楼,迎面过来的人个个打量着我,眼神复杂,被他们这么一瞅,倒是弄得我心里有些发毛,咋说要是在这楼里面跟虎哥动起手来,用屁股蛋子想都知道挨揍的是谁,根本没啥脱身的可能,我他妈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哪根筋搭错了弦,咋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呢,现在还有点儿后悔,可眼下也没啥其他的法子,就算是鬼门关也得硬着头皮闯一闯喽! 跟着黄雷上了三楼,虎哥的寝室在尽把头最后一间,我瞧了一眼,最近的楼梯离门少说也有三十来米,这他娘的要是想跑都来不及。 黄雷走到门口“咚咚咚”叩着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进!听到这动静,他才敢推开门,刚才还板着跟个白板一样的脸立马成了奉承的笑容,一副人模狗相,连忙凑到虎哥的床边儿,恭敬地说着,虎哥,人给你带来了! 我跟在身后走进房间,见偌大的屋子就他一人,环视一圈虎哥的寝室,窗子上挂着米黄色的落地纱帘,棚顶的白炽灯管也改成了吊灯,电视,衣柜,沙发,一应俱全,哪儿是过来上学的样子,分明是把家搬到了这儿过起了日子,转过头想瞧瞧三中的新扛把子究竟长得啥模样,可这狗娘养的黄雷偏偏站的碍事儿,恰好把虎哥的脸挡的严实。 “雷子,没你事儿了,先出去吧!”虎哥咳嗽了一声说着。 黄雷弓着腰,把脸往前探着,活脱一个狗腿子的样子,嘿嘿的笑着说,大哥,我就在门外,有事儿你招呼一声就行!说完,往门外走去,仗着到了自家主子在,底气也硬了许多,从我边儿上过,刻意用肩膀顶了我一下,瞪了我一眼,索性这下不疼,再说也不想在人家地盘上撒野,省的到时没弄好还惹了一身搔。 俗话说“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咋的?”我没去搭理他,朝着虎哥看去,这下倒是把他看了个仔细,见他仰身半靠在床上,长相也算是个七分男,留着短发,宽眉隐露出一丝英武之气,上身打着赤条,露出结实的肌肉,远看去倒也算壮实。 虎哥鼓秋了会儿手机,丢到一边儿,坐起身拍了下一边说,过来坐吧!站着显得生分! 他这话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同时三中扛把子,李鬼咋和人家的差距这么打嘞! 我走到他边儿上坐下,见他从裤兜里掏出根烟递了过来,我愣了一下,他见我没去接,笑了一下说,抽吧!里面没药! 他这么一说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接过烟点上,抽了两口,余光瞥了一眼虎哥,瞧他闷着头吸着烟,也不吱声,整的我直发懵,挠了挠头,疑惑的说着,你找我来就为了跟你抽烟? 他转过头,用鼻子喷出两道烟雾,笑而不语。 这下弄得我有些不耐烦,没好气的说,你要是不说,我就走了! 被我这么一激,虎哥才张了口,舒了口气,用长辈的口气说着,你们这帮人就是耐不住性子,有啥事儿抽完烟再说。 真他娘的是鸟大了啥林子都有,我暗骂了一声,可嘴上没敢说出来,毕竟小命来之不易,且活且珍惜,我点了下头,闷声抽着烟。 虎哥俩指头掐着烟,嘬了好一会儿,才抽到了烟屁股,见他把烟头往地下一丢,用脚踩了踩,咳嗽了两声,我以为他要说话,可没成想,他手一张,一仰身又躺在了床上,半眯着眼睛盯着天花顶的吊灯,一动不动。 你到底是啥意思,把我找来连个屁都不放,我见过墨迹的人,可还真他娘的没见过这样的,被他弄得我没了耐心,把烟头往地上用力的一扔,站起身愤声说着。 他比划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着,轻声说着,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掏了掏耳朵,仔细听了听,房间里除了我俩喘气儿的声,哪儿有啥其他的动静,我睁大着双眼看着他,双手缠绕胸前,没好气的说着,你到底搞啥鬼? 只见虎哥坐起身,盘着腿,瞧着我,面无表情说着,那是三中的王者之音,你的心太浮躁了! 老子咋想用不着你管!我甩了句话,转身要走,只听他在身后,气语悠闲的说着,我不管你的事儿,过一阵时间至尊争霸的事儿,你就不想知道些? 我见他跟我绕了半天的圈子终于说到了正题,听他话中的意思是要跟我合作,瞧他的样子绝不是像李鬼那样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保不准早就谋划好了一盘棋,就差我这一颗棋子落位,我琢磨了一下,试探问着,你要跟我合作吧? 虎哥眼睛眯缝着,鼓了两下掌,嘿嘿的笑着说着就喜欢跟我这样的聪明人讲话,又说着这次跟领峰高中的对战希望我不要带着高一的上。 他这么一说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咋说作为一个三中的扛把子,不需要要起啥模范带头作用,可也不至于当个缩头乌龟,那头还没等开干,这头就畏畏缩缩的,这他娘的太不合常理,我疑惑着问了下原因。 见他叼了根烟点上,吸了一口,讲着三中跟领峰高中的差距,从个年段讲起,于东坐镇高三,掌控全校,出手敏捷,绝不拖泥带水,招招制敌,绝对是个狠角色,于东的身手我是没见过,可看到三拳两脚把毛子打倒,我对虎哥给于东的评价勉强认可。 虎哥又继续说起领峰的程刚,算是高二年段的精神领袖,只要程刚不倒,手下的小弟坚决不会认输,深得人心,要说身手也绝非泛泛之辈,接着谈及高一年段的后起之秀秦受,人如其名,打起架来像疯狗一样,得谁咬谁,出招就是杀招,也没少惹事儿,算得上是一名猛士。 见他讲完,弹了弹烟灰,说着跟领峰差距太大,与其被打还不如乖乖投降的好。 我见他刚才对于领峰高中的情况不是一般的了解,要说三中和领峰的实力远不及他说的那么悬殊,可如此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的说头还是头一回见,心中不禁起疑,探问着问他是不是领峰的人。 他听了我的话,面色冷了一下,把烟头往床边儿一丢,随即笑吟吟起来,说着他跟领峰不是一伙的,只是他看不上高二的张军。 这人名从未听刘华东跟刘文俩人提起过,但能入得了虎哥的耳,不是藏龙,想必就是卧虎,可为了一人就把至尊的头衔拱手相让,再加上于东之前打了毛子,想到这儿,胸中灼热着一股怒意,我攥了攥拳头,冷声问着,我要是不答应呢? 见他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回了句,你要是不答应也没法子,我就只得把你先打倒,让张军一个人去对付领峰喽! 正文 026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见他虽脸上没露出狠劲儿,可话里透着一股子阴冷,让人背后直冒冷汗,我心里打鼓道,门外都是他的人,这要是冲进来,分分钟就能把自己打倒在地,到时恐怕真就成了砧板上的肥羊任人宰割喽,眼下必须想出一权宜之计,保身重要,暂时先拖着虎哥,等离开他的地盘再说,我咳嗽了两声,跟他说着先回去考虑考虑,等过两天再给答复。 虎哥摸了摸下巴,眼珠打了个转,倒也没再做为难,笑呵呵的说着让我好好想想,权衡一下其中的利弊。 利弊你骂了隔壁,老子出了这栋楼,管你啥虎哥,吊哥,都要挟不住爷了,我心里嘀咕着,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应了一声嗯,转过身走出了虎哥的寝室。 刚一出门,黄雷叼着烟站在门口,看我走了出来,白了我一眼,也没敢再说什么。 我没敢在楼里多做停留,快步走回了寝室,胖哥见我安然无恙的回来,长舒了一口大气,凑了过来问着虎哥跟我说了啥。 我把虎哥的原话给胖哥讲了一遍,见胖哥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一副不置信的说着,不能吧,一个三中的扛把子为了弄一个高二大拿,竟然要借刀杀人。 我给他讲了讲我的想法,胖哥连连点头,提议着要不要把刘华东给找来,我思索着,这刘华东咋说也是在三中高一年段当过扛把子的人,至少对张军这个人比我们了解一些,我便让胖哥去给刘华东打电话,可事儿也赶巧,还没等胖哥电话拨出去,我裤兜里的小灵通叽叽喳喳的响了起来,我一瞧是刘华东,跟胖哥打趣儿说了句,说曹操曹操到,真不禁念叨。 我一接起电话,听那头刘华东喘着大气,声音急得不行,说着有重要的事儿要跟我说,又说正往三中赶,已经到了校门口,马上就赶到寝室,也就没再多说啥,挂了电话。 胖哥瞧我把小灵通揣进兜里,凑了过来问着刘华东说了啥。 我摊摊手,说他马上就到寝室,等会儿见面再说,说完,掏了根烟分给胖哥,吞吐起云雾。 烟还没抽到一半,“咣”一声,门被猛力推开,见刘华东手扶着腰,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走到桌子边儿上,瞧了眼哪个杯子有水,也顾不上谁的杯子,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用袖口擦了擦嘴,说着,群子,虎哥要找你合伙,说破了天儿,也不能答应。 我挠了挠头,疑惑问着为嘛,刘华东蹙着眉毛,说着,虎哥跟于东是哥们儿! 我心里叨咕着,按照刘华东的说法,虎哥找我商量不要跟领峰对着干的事儿倒也能说得通,可这事儿关张军啥事儿,我刚要张口发问。 啊?胖哥惊讶了一声,抢声问着刘华东,他咋知道的,我见我也刚想问这事儿,就翘起二郎腿,等着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华东知道虎哥跟于东的关系完全是机缘巧合,他早上正寻思着过来看看我,可刚到学校边儿上,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见时候还早,估计着我还没从医院赶回来,就随便找了个包子铺寻思着弄点儿东西填饱肚子。 他刚点上一笼包子一碗粥,见俩人晃着肩膀,迈着外八字步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喊了声老板,问着有没有啥炒菜啥的,大早上吃炒菜,刘华东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听说,心里好奇,转过头看了看那俩人,他觉得这俩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也就没再想,扭过头自顾自吃着早餐。 那俩人坐在他的左手边儿的一张桌子上,其中一人翘起二郎腿,冲着手机屏甩了甩刘海,跟另一人说着于东前两天过来找了一趟虎哥,说是为了至尊争夺的事儿来的。 一听虎哥,刘华东猛地想起这俩人以前是李鬼的小弟,瞧现在这模样是跟了虎哥混,至于于东这名字,他更是再熟悉不过,可之前的至尊争夺,他还真没听说过大战前还互相拜访一下,交流一下的事儿,一时好奇,便竖起耳朵听着。 另一人咳嗽了一声,嘿嘿的笑了两声说着,看来够高一那小崽子喝一壶的喽,还自称是什么高一大哥,看来这下得被虎哥和于东俩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喽! 刘华东一听这话就知道话语间的“小崽子”指的是我,毕竟最近这些日子除了我在高一招小弟弄出点儿风头,其他的一些先前混的也都本本分分的,没闹出啥事儿来。 刘华东还想继续探听些话出来,可那俩人见饭菜上桌,倒了杯小酒就开了筷子,扯着哪班的姑娘屁股翘,哪个老师破涛汹涌之类的屁磕,刘华东匆匆付了饭钱便往宿舍赶了过来。 胖哥听完,喃喃的说着虎哥找我合作都是有阴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啥好心眼。 我和刘华东俩人见胖哥两颊的肥嘟嘟的肉往下耷拉着,嘟着小嘴,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嘿嘿的笑了几声,笑完,我拍了下刘华东的肩膀,问了问张军的事儿,见他摸着下巴,眼睛向上翻着,思忖了一会儿,可没想到他说的话,让我跟胖哥大吃一惊。 这张军是个转校生,转到三中的时候降了一级,要是按照之前算的话,现在应该也是高三,他之前的学校也是在红川市,可他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加上他为人本身跟个闷葫芦似的,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也没人问他这事儿。 张军来了三中之后跟个乖学生一样,就算高二年段装比的再多,他也不惹事儿,可就赶上个没长眼的人叫宋柯,跟张军一个班,见他整天闷着头学习,就想着挑个软柿子捏着玩玩。 一天放学,宋柯找了几个在班里玩的好的,堵在校门口等着张军出来,张军见到宋柯摆明了要找自己的茬,从旁边儿绕了过去想贴着路边儿走,可没成想宋柯一把拦住他,拽住他的脖领子,骂了一声,就要开打。 可没料想到这下子可给自己惹了祸端,张军挨了一拳,用手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说了声,放开!宋柯这时正显摆着自己威风,哪儿轻易让到手的人肉沙包跑了,攥起拳头又要再打,可还没等拳头落下,张军猛地抬起脚,一记飞踹照着宋柯的肚子踹了过去,这一脚劲儿可不小,宋柯硬挨了这么一下,抓着张军衣领的手一下松开,弓着腰,捂着肚子,这一下可把宋柯带来的那俩人吓傻,一转身,脚底抹油,跑没了影儿。 张军拽起宋柯的头发,提起膝盖,用力的把他的头撞向膝盖,连着撞了几下,直到宋柯手向下耷拉着,连挣扎都没了气力,他才肯罢手,抬起脚踹了一脚,顺势手一松,见宋柯一个翻身,“噗通”一声扑到在地上,满脸是血。 总这事儿以后倒也没人敢再招惹张军,可最近这些日子倒是传闻他跟领峰高中的人走得很近,就连刘华东也弄不清这些传闻的可靠度。 听完张军的事儿,我心里犯起了嘀咕,于东是领峰高中的扛把子,虎哥跟于东有着莫名的联系,而又传言张军和领峰的人走的很近,于东跟虎哥要合伙灭了张军,要是这么说来这个张军倒是个人物,惹得俩学校的扛把子都惦记着他。 我想的正入神,胖哥把手搭在我肩上,一把揽过我,一脸严肃的说着,群子,唇亡齿寒的理儿,咱可不能忘! 正文 027章 苹果、铅球,各有所爱 胖哥说得话倒都在理儿,要是我跟虎哥合伙把张军给铲除,谁能保证他一转头把利剑刺到我胸口?我寻思着,当前首要的事儿是弄清楚张军背后到底藏着啥见不得光的事儿,想完,手背拍了下胖哥的肥肥的胸脯,说要去找张军见个面。 胖哥一手摸着下巴,眼球不住的打转,思索了片刻,才放出个声响,见他喊了声刘华东,问着他的意见,瞧他这德行,我顿时在心底把他家里祖上十八代的女性问候了个遍儿。 刘华东点了下头,没说出啥意见,只是疑惑见到了张军该咋说才好。 有一句说一句,实话实说!我甩了句话,把胖哥搭在肩膀上的手拍下去,站起身,冲着他俩招了下手,叫着他俩去高二楼,他俩相互看了一眼,站起身跟着我出了宿舍楼。 一行三人一路直奔高二宿舍楼,一进楼,身边儿走过的三俩成群的人都低着头窃窃私语着徐洋被我打的事儿,胖哥听到他们讨论着,凑到我耳边,一脸窃喜的说着,群子,你真他娘的长脸,都在高二打出名儿来了! 这还不多亏了胖哥一直以来谆谆的教诲,才使得小的有今日的成就,我转过头瞧着胖哥笑得把眼睛都笑没,逗趣儿道。 胖哥一听我的话,立马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脸子一拉,冷声说着,小群子,还不给师傅跪下! 妈蛋!我骂了句,一把捉过胖哥的衣领,一手攥拳举过头顶,胖哥一瞧这模样,连忙缩着脖子,摆着手,告饶着。 这时身后的刘华东见我俩嬉闹了起来,双手抱着膀子,摇了摇头,叹声说着,你俩谁知道张军住哪个寝室? 这话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把我跟胖哥俩人闹得正起劲儿的兴头,“哗啦”一下浇了个透心凉,我和胖哥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齐齐转过头看向刘华东,齐声说了句,不知道。 见他白了我俩一眼,没好气的说着,那还不快问! 是!大哥!我松开胖哥连忙拱手作了个揖,嘿嘿的笑着说着,说完,余光扫到身边儿一戴眼镜的男的朝着我们这儿看了一眼,贴着墙根往外走着,我急忙迈着大步挡在那人的身前,问着张军寝室是几号,可没成想那人被我吓得一愣,浑身打了个哆嗦,连连摇头摆手,说着不知道,说完,低着头一溜小跑跑出了楼门。 胖哥见那人见到我像是见到鬼一样,手扶着肚子,哈哈大笑着,打趣儿的说着,群子,瞧你把那人吓得,长得也太凶残了! 你再说!我狠了他一下,两眼一瞪,他赶忙合上嘴,把手背在身后,一副三好小学生等着老师训话的样子,瞧他低着头不再做声,我也懒得去搭理他,把视线转向一边儿的刘华东,见他手拄着下巴,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一点,像是在想着什么,我拍了下他的肩膀,问着他在想啥。 刘华东一脸疑惑的说着刚才我向那人问张军的事儿的时候,面容和善,话语客套,勉勉强强也算得上是平易近人,可那人一听我说“张军”这俩字儿,就吓得不行,摆明了原因不在我,而在张军,刘华东说完,顺手拦了俩人,恭敬的笑着询问着张军的寝室,可那俩人一听张军的名字就跟丢了魂儿一般,相觑一眼,急忙逃走。 “妈的!这是咋回事儿?”胖哥惊讶道。 要不咱找宿管老头问问?刘华东提议着,我跟胖哥俩人一时间也想不出啥其它的法子,只得应了一声,跟着他往一旁的宿管的房间走去。 刘华东敲了敲窗户,见一老头从床上起身,拉开窗户问了句,咋了? 胖哥还没等刘华东吱声,往前一步一下挤开他,抢声问着张军的寝室。 那老头连住宿本都没翻,摆了下手,说张军早就不在学校住了,张阖了下嘴,欲言又止,我见他知道些什么,摸了下自己的兜没摸着烟,就掏了下胖哥的裤兜,摸出一根烟递了过去,老头一瞧是根好烟,一对儿抠搜眼一下泛起光,接过烟点上,深吸了一口吐了口烟,说着张军这小孩儿最开始住进学校,文文静静的,乖巧懂事儿的很,闲的时候还过来帮一下他的忙,可不知怎的,一天拎着一根棍子从一楼把头的寝室踹开门到里面不由分说就开打,一路打到了顶楼,挨个打了个遍儿,第二天就搬了出去,再也没回来过。 要按照这老头的话倒也能说得过去,那些人为啥听到张军的名字掉头就跑,可这从一楼打到顶楼少说也有一百多间寝室,打了个遍儿,也真他娘的够牛比的,我心里暗自捉摸着。 他打人的时候就没说点儿啥,也没人知道他为啥打人?刘华东问着。 见那老头把烟头撵熄,啧了啧嘴,把手放在鼻尖闻了闻,明摆着是尝到了甜头,刘华东从兜里掏出一包未开封的玉溪“啪”的一下拍在窗台上,白了那老头一眼,老头一瞧,急忙把烟拿到手里揣进口袋,翻了下眼,顿了顿,说着张军打完人说了句“都他妈给老子记住!领峰是三中的孙子!” 我们仨相互看了一眼,也没再去理会那馋嘴的老头,转身往楼梯拐角走了走,谈论着张军话中的意思。 刘华东半靠在墙上,双手插在裤兜,冲胖哥要了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说着要是真像是那老头说得,那一切都说得通,虎哥要把至尊的称号让给于东,让三中在领峰的威风下苟且度日,张军得知这消息恨高二年段的人不争气,拿着棍子挨个屋子去警告,风声走漏被虎哥知道,领峰就找人过来找麻烦。 刘华东的分析从调理上没有啥太大的出入,可是最重要的一点却被他无意间忽略掉,那就是张军的身手,要说一个三中的人看不惯虎哥的做法也是理所应当,可他一人把宋柯打了个半死,独挑高二宿舍,苹果砸一下,就是铅球砸把头砸开了花也不能一下有这样的身手,我想了会儿,身子靠着墙蹲下,说着关于张军身手的事儿。 这问题一下难住了刘华东,见他挠了挠头,紧着鼻子,不再吭声,倒是胖哥一脚踩在台阶上,双手抱着A的胸,仰着头,咳嗽了两声,又是一副领导大哥讲话的派头说着张军是梦中遇到隐世高人得其武功秘籍,连夜受教,没过几天就有了这样资质平平的人修炼十载都可望不可即的身手。 你他妈的玄幻小说看多了,刘华东没好气的说了句,白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 胖哥被他甩了个冷脸子,瞧了眼我,我把头侧向另一边,见俩人都不理他,把腿收回站直,悻悻的低下了头。 我见在这儿待再长时间也理不清条理,解铃还须系铃人,没找到张军啥都解决不了,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着等上课直接去高二去找他,说完,便吆喝着他俩回去。 我刚说完,刘华东一把搂过我的肩膀,贱兮兮的笑着说着这次他知道张军的班级,我嘘了他一声,转身就往楼外走去。 三人往回走着,胖哥眼尖,急忙招呼着我跟刘华东,说着前方十二点方向有美女! 哪里哪里!刘华东一听美女,俩眼瞪得溜圆,泛着饿狼般的幽光。 我往前看去,瞧见前面走着一女生,一头及腰长发披撒而下,散在肩上,穿着背带短裤露着两条洁白的长腿,一步一扭动着婀娜的腰肢,圆润的屁股跟着左右摆动着,足有一股花姐的味道。 正文 028章 听着她哭喊 刘华东看着美女的背影,咽了咽口水,抿了抿嘴唇,磨搓着手掌,打着口号,“好东西要哥们儿分享,好姑娘要自己独吞”,甩了下额头前两根稀稀疏疏的头发,一溜小跑着朝着前面的女人跑去。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平日里五大三粗的刘华东见到美女也会紧张,绕在那女人的身后来回转着,大口吸着气儿,见他犹豫了老半天,都快跟着人家走到了拐口才下了决心拍了她的肩膀,不好意思的说着,美女,能留个手机号码吗? 胖哥一听这话,捂着肚子做了个呕吐的姿势,愤愤的骂着,说这是他活了十多年见过最没档次的搭话的套路,我呵呵干笑了两声,没接话茬,盯着那女人看着,心中好奇背影如此婀娜的美女到底长成个啥模样。 妈呀!鬼呀!刘华东大吼了一声,撒开步子,一溜烟的功夫跑没了影儿,从他的尖叫的程度已经能判断出前方这背影杀手的长相,这年头可真是背后看倾倒一片,侧面看普通不过,正面看吐倒一群。 我瞧了眼边儿上早就笑得前仰后合的胖哥,照着他高挺的肚子用力拍了下,往回走去,胖哥连连咳嗽了两声,嘴里埋怨着也跟了上来。 一推开寝室门,见刘华东惊魂未定,捧着水杯,像是饮牛一样喝着水,见我们回来打了个嗝,手脚齐用的比划着,形容着刚才那女人的长相,逗得我跟胖哥俩人嘿嘿的发笑。 闹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刘华东像是用尽了气力,瘫倒在床上不支声,我刚仰身躺下,头一沾到枕头,隐隐感觉像是有啥事儿没解决,想了好半天,猛地想起答应杨可儿去找她,我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暗自悔道,咋能把这事儿给忘了,要是再把她给惹恼,到时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喽! 我急忙站起身往宿舍外走去,边往楼外走边掏出小灵通给杨可儿打了个电话,约着操场见,她在电话那头娇笑着,挂了电话,我头一次觉得她的笑也很甜美。 我把小灵通揣进裤兜,快步走到了操场,盘腿坐在草坪上,午后的阳光慵懒的照射着,跑道上零散的飘落着几片叶子,一阵风吹过竟有几分凉意,一双小手从身后捂住我的眼睛,一股熟悉的味道往鼻子里钻着,听身后的杨可儿装着男人的声音说道:“你猜猜我是谁?” 我摇了摇头,说着猜不到,杨可儿把手收了回去,站直身子跺了两下脚,把双手缠绕胸前,侧过脸嘟着小嘴,娇嗔道:“连我都猜不到,我不搭理你了!” 我见她撒娇,站起身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说着,“我就想看看你生气的样子!”我按照胖哥教的“两咋”理论践行着,他跟女人的相处之道就是“话咋恶心咋说,动作咋亲密咋做”,我见杨可儿咯咯的笑了起来,我真他妈的觉得胖哥是个天才。 杨可儿在我怀里转了个身,面朝着我,手摸着我的脸,眼中荡漾着笑意,娇嗲的说道:“老公,你真坏!”说完,点起脚尖,双唇紧贴在我的嘴上,舌尖向内探着,手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摩挲着我的后背,被她这么一弄,我下身的小哥们儿竟打起了精神,肃然起敬,顶起了裤子。 杨可儿觉察出肚子被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把花唇挪开,嘿嘿的坏笑了一下,凑到我嘴边儿轻声说了声,“老公,我想要...” “你不是怀孕了?”我惊讶道,之前在村里,隔壁的李家儿媳妇儿怀胎十月,可把李四下面那根棍给苦的不行,没少跑到我家跟我看点儿苍老师的电影,撸一发,消消火气,估摸着就是这段时间不方便那啥。 杨可儿用小手掐了掐我的脸,一对儿明眸完成一道月牙,笑着说道:“我问过大夫了,说可以...” 我愣了一下,心想着这他娘的不科学啊,那李四那十个月的光棍白当了? 杨可儿瞧我呆在那儿不动,白了我一眼,娇嗔道:“你到底要不要?” “你说呢?”我坏笑了一下,手捏了一下她的屁股蛋儿,松开她,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校外走去,可刚出了校门还没等给裤裆里的哥们儿解火儿,又碰到了糟心的人。 离老远就见到李鬼叼着根烟迎面走了过来,我原本打算着不招惹事儿,先春宵再说,牵着杨可儿的手往路边儿靠了靠,低着头,余光撇着他,杨可儿见我这样子,杵了杵我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碰到不想见的人了!”我回了句,看着李鬼。 可没成想这李鬼往冲着我就走了过来,挡在面前,手揣在兜里,眼睛眯缝着打量起杨可儿,坏笑着说道:“美妞儿,你这是去哪儿啊?”说完,伸出手摸向杨可儿的脸。 杨可儿一把拍开他的手,双目瞪得溜圆,怒声道:“把你的狗爪子拿开!别碰我!” “麻痹!干他妈动老子的女人!”我骂了一声,松开杨可儿的手,一拳照着李鬼的面门打了过去,“咣”的一声闷响,见他捂着脸往后退了几步,打眼一看是我,怒骂了句,“妈的,老子正愁没地儿找你,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只见他一个箭步朝我冲了过来,抬脚要踹,我急忙把杨可儿推到一边儿,往后撤了几步,躲开了他一脚,可没成想几日不见他身手变得不是一般好,我还没放应过来,竟被他一把抓住了衣领,紧接着一记勾拳打在我脸上,一股疼痛顺着侧脸蔓延着。 我见他又一拳打来,咬着牙,一手紧握住他的手,另一手抡起拳头砸了过去,他两只手都用着,一时没法挡避,硬挨了一拳。 李鬼身子顺势栽歪了一下,我抬脚照着他的肚子踹了过去,见他撅了一下屁股,肚子拱了起来,直接躲过了一脚,他瞧我脚一落地,一下挺直身子,一脚踹在我肚子上,这下脚劲儿可不小,疼的我弓起了身子,他一看我弓起身子,抡起拳头又是一拳砸在我脸上,被他连着打了两拳,打的脑袋直发蒙。 “小比崽子!再他妈的跟老子狂啊!”李鬼狞笑着,骂道,一手抓住我的头发,猛力的往膝盖上撞了两下,又是一脚踢起,我身子一下失去支撑趴在了地上,杨可儿见状,急忙凑了过来,把我搂在她的怀里,两眼泛着泪花,摸着我的脸,关切的问道:“老公,你没事吧?” “死...不了!”我强咬着牙,吐出几个字儿,说着。 可我话音刚落,李鬼一脚踩在我的背上,用力的跺了一脚,一把拽住杨可儿的手,狠声说着,“死不了,那就给你带顶绿帽喽!” 杨可儿推着李鬼,愤声的骂着,“你个狗杂种,放开我!”可一个女人哪儿能有他的劲儿大,李鬼一把搂住她的腰,贱笑着说道:“瞧你这小脸蛋儿,哭花了多不好,放心,一会儿到了床上你就不这么说了!” “你他妈的...放开她!”我两只眼睛怒睁着,骂着。 李鬼冷哼了一声,又跺了一脚,坏笑着说道:“这妞儿老子帮你调教调教,等玩爽了还给你,别着急!老子各种姿势都在行!”说完,李鬼往前挺了挺自己的裤裆,哈哈的大笑了两声。 “你松开我!”杨可儿被李鬼吓得哭了起来,喊着,“王群,救救我!” 我看着杨可儿这个样子,心像是撕碎了一般的疼痛着,可浑身的疼让我连张嘴的力气都用不上,我只能像是个废物一样听着她的哭喊。 正文 029章 孩子没了 杨可儿见势,张开嘴一口要在李鬼的肩膀上,疼的他身子抽搐了一下,一记耳光扇在杨可儿的脸上,杨可儿挨了这一下,一下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两道泪水夺眶而出,哭喊着我的名字。 李鬼一时气急败坏,转过身提起脚照着杨可儿的肚子踹着,我见状,手撑着地起身,忍着浑身阵阵作着的痛,吼骂了一声,用尽全身仅存的最后一丝气力把李鬼扑倒到一边,可这时的满身伤的我哪里是他的对手,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一手拽着我的衣领,另一手挥起拳头“咣咣”砸了几拳,我眼前的景象闪烁着金星,愈发的模糊起来,嘴角的血往下滴着,积成一小滩血泊。 我侧过头瞧向杨可儿,瞧她捂着肚子,嘤嘤而啼,李鬼看我如行尸走肉一般没了还手的气力,把拽着衣领的手一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呸了一声,怒骂了两句,转身朝着杨可儿走去。 杨可儿原本粉嫩娇艳的小脸蛋儿变得惨白,像是被抽干了血一般,没有了往日的血色,两瓣花唇也渐白干燥皲裂,碎花洋裙下摆处被阴红成异样的颜色,让人眩晕,无法直视。李鬼看了杨可儿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嫌弃,“我他娘的还以为是个黄花大闺女,没成想竟然是个当妈的二手货!白他妈的费力气!”他咳了口浓痰吐在地上,全然不顾愈发虚弱的杨可儿,手揣进兜里转身要走。 “喂!打完女人就拍拍屁股想走?”刚才只顾着打架,不知何时,路边儿多了一个男人,一身夏日休闲装,裤衩短袖,长相清秀,身形匀称,说着话时,余光一直瞟着我,嘴角竟有一丝玩味儿的笑意,似是嘲讽,又似其他别的什么。 “你他妈的算老几?跟老子在这儿咋咋呼呼的!”李鬼身子双手插着裤兜,身子略微向后仰了仰,瞪着面前那人,愤声骂着。 那人像是在与小孩逗乐儿一般,眼睛笑成一条缝,笑吟吟道:“我妈就生了我一个,你说我算老几?” “找死!”李鬼吼了一声,从裤兜里抽出手,大步朝着那人冲去,一手攥拳挥起冲那人脸砸去,那人见状,异常镇定自若,嘴角一勾,右脸颊隐现出一浅浅酒窝,盯着拳头的走向,见其愈发冲近,那人腰往后一弯,夺过一拳,提起脚踹在李鬼的肚子上,整个动作干脆利索,不拖沓带水,李鬼被踢了一脚,身子一仰,连忙迈着小碎步向后退着,足可见那人脚劲儿之大。 李鬼双目被怒火燃烧的通红,遍布血丝,双手握拳,喘了两口粗气儿,“啊”的吼叫一声,箭步冲到那人面前,一下挑起,狞着脸,张着嘴,如沙包一样大小的拳头似离弦之箭般快速击打而出,靶心正是那人的面门之中,千钧一发之际,那人竟一副泰山崩于面而面不改色之容,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抬手紧包住李鬼的拳头,手突发力气一拧,一声“嘎嘣”声响清脆,接踵而至则是李鬼嗷嗷哀嚎之声不断如耳,久久回转。 那人仍没有丝毫放走李鬼的意思,一扭他的手腕,李鬼赶忙顺着力道背过身去,弓起身子,那人一手揣进裤兜口袋,竟把玩起来,“现在我是老几?” “你是老大!你是我爷爷都行!”李鬼手上吃痛,紧蹙着眉头,紧着鼻子,脸也因疼痛变得畸形起来,“放了我吧!疼啊...” “喏?现在知道疼了?打女人时咋没想过人家疼?”那人提着李鬼的手往上抬了一下,李鬼顺势往下压着身子,脸上的汗唰唰向下滴淌,“跪下赔个不是!”话音一落,那人一脚踢在李鬼膝盖后,李鬼腿一受劲儿,身子倾斜而下,“噗通”一声跪下,那人抽出手拽住他的头发,猛地一发力,扭过他的头朝向杨可儿。 还没等李鬼发声赔礼道歉,那人一声惊呼出来,“你是不是怀孕了?” 杨可儿脸上毫无血液流动之色,白的让人发瘆,腹部疼痛使得她额头渗着密麻的细汗,身子发颤打着哆嗦,一双沾满鲜血的手捂着肚子,缓缓点了下头,眼皮一盍,身子往后倾倒。 那人松开李鬼,一个大步跨到杨可儿身后,扶着她,一脸急色,不由我说些什么,他拦腰抱起杨可儿,“一会儿自己能爬起来去医院找我们!”甩下句话,那人抱着杨可儿小跑着朝医院跑去,身后的李鬼慌张的看了眼那人的背影,站起身连头都不敢回,一手握着手腕,身子左右一颤一颤,踉跄着逃走。 我心像是热锅的蚂蚁般焦急的不行,担心着杨可儿的安危,可全身像是被打了钢钉一般,固定在地上,动弹不得,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些气力,手支着地颤颤的撑起身,拖着全身作痛的身体往医院赶去。 一进医院,进进出出的人群如同赶集一样,从我身旁鱼贯而出入,我往里走了几步,左右环顾着,瞧见一护士从身前走过,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刚才有一个男的抱着一个女孩过来,人在哪儿?” 护士被我一把拽住,吓得一愣,缓了缓神,才从惊恐中脱离出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一下恍然,“噢!女孩在三楼手术室做手术呢!” 我听到这话,面如土色,一刹间似是被人抽筋拔骨没了气力,送开护士,两道泪涌出眼角,顺脸而下,那护士瞧我这副模样,满目狐疑,也没再吭声,转身消失在涌动人潮中。 我拖着沉重的身子顺着楼梯往三楼爬去,转过楼梯拐角,把头处的透明玻璃门上赫然贴着“手术室”仨字儿,上方亮着的使用中的标识如同一柄锋利匕首刺入心窝,一毫一厘的向里缓缓扎进,放干着心血。 “她怎么样了?”我仿若丢了魂一般,拖着步子走到那陌生的男人面前,木讷的问着。 “你先听我说!”那人起身扶着我肩膀让我坐在长椅上,脸色凝重,眉头微蹙,双眼隐现出忧思之色,“大人可能没什么事儿,只是孩子......” “孩子怎么了?” “孩子保不住了!”那人叹息了一声,安抚着我的心,可一句话像是添堵住双耳,再也听不进后续的话语,空荡的脑海一片纸白,我抬头盯着手术室上面的指示灯,幻想着里面不是杨可儿,而是我也好,可这只是想想,也只能想想。 我把头靠在身后的墙上,无力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泪水决堤,浸透了衣襟。 “啪...啪...” 两记耳光炸响在我的脸上,麻木感已遍及浑身,只觉出微微火辣的疼蔓延而开,一时两耳塞开。 “王群,瞧瞧你现在这样子,连条狗都不如,这些打击都接受不了,你怎么去当三中的扛把子,怎么去跟领峰的人对抗!”那人指着我的脑门点了点,愤声骂着,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惋惜,“怪我当初看错了人,才想着把三中交给你!” “你去啊!三中扛把子我不想当!我只想要我的孩子!”我咆哮着回应着,回声回荡在走廊中,萦萦不断,我趴在腿上呜呜痛哭起来,杨可儿跟我的孩子没了,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我他妈还算是个男人,我心里埋怨着自己,抱怨着自己的无能。 “你的孩子是李鬼弄没的,你不去找他,自己在这儿哭,你他妈也算个爷们儿?”那人双手抱着膀子,鄙夷的瞧着我,“要想保护自己的女人就要把自己变得更强!” “变强”二字如醍醐灌顶一般,从耳传入胸中,燃烧起我心口熊熊烈火,成为我唯一的信条,我用袖口擦了下眼角,眼神无比坚定,“我要变强!”一声吼声引得走廊里的陌路人齐齐把眼光投向这头,仿若在期许着一颗巨星闪烁出最亮的光,在黯淡漆黑夜空之上。 那人抿起嘴唇,浅笑着点了点头,没再做声。 白昼交替为黑夜,直到手术室门口的指示灯暗下,杨可儿从死神之门中推出,悬着的心才放回了原有的空隙,我看着杨可儿躺在一层厚重的玻璃之后的病床上,脸蛋,双唇,均无血色,心不由得还是抽痛了一下,不知道她醒后得知孩子的消息会是怎样,还是否有往日笑颜如花。 守候在门外整整一夜未合眼,红着眼眶,散落在脚下的烟头见证着一晚的愁思,直到护士悄然到身边,拍了下我的肩膀,轻声说了句,“病人醒了,可以进去看看了!但是病人情绪不稳定,不要让她激动!” 我点了下头,扭头看了眼一旁靠在长椅上昏睡着的陌生人,也没去扰醒他的美梦,起身忐忑着,跟着护士走进病房。 杨可儿瞧我走了进去,一下啜泣起来,“王群!...我们的孩子...没了!” 那护士见状,临走时又拍了下我的肩,似是特意提醒着刚才她说的话,转身走出了病房。 正文 030章 红灯怪老头 我哽咽着拨弄了下杨可儿额头前凌乱的刘海,“你没事儿就好!孩子没了,咱以后还可以再生!” 杨可儿一对明眸中泛起湿气,豆大的泪珠在眼眶边儿上打着转,一眨眼顺着眼角滑下,抽泣着没再吱声,我握住她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口,“你把身体养好,等你恢复了,咱俩就开始造人计划!”说完,我把她的手掖进被子里,深吸了口气,冲她笑了笑,没再多语,转身走出了病房。 “她没事儿了吧?”不知陌生人何时醒了过来站在门口,见我走了出来,把手搭在我肩上,转头往病房里瞟了一眼,问着。 “估计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就这么没了...”话说一半,我没再继续说着,我害怕再说下去触碰到我心底的某个部位,我看了眼一旁这人,见他一晚守护在这儿,模糊的记忆中清晰着他说的“看错我”的话语,心里一时起疑,“昨天的事儿多亏你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张军!”张军呵呵一笑,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自然至极。 世间万物皆有巧合之说,究其根源,不足为人道之,量是换做谁都想不到围绕于所有谜题之中的谜底的关键之人张军,竟在冥冥中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我跟张军并排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问着他到底哪里得罪了虎哥、于东俩人,使得那俩人如同疯狗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张军仰着头,叹息了一声,眨了眨眼睛,眼角竟红了起来,尽管他自顾自解释着说是眼睛干涩,可明眼人一瞧便知是无意间触及了伤心的事情。 张军原本是领峰高中高三的领军人物,跟于东,程刚,虎哥几人的关系都勉强说得过去,去年至尊争夺前夕受了伤,住了两天院错过了,刚一回到学校,像是变换了世界一般,让他都不敢置信。 他处了一个来月的女友竟沦为了于东胯下的玩物,被他在门卫室的破房子里撞见,他当时也没声张,第二天就跟那女的说了分手,他自己形容的贴切的很,这种东西就像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巴掌总是拍不响的,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女人嘛,水性杨花也是常见,这年头两条腿的母猪难找,两条腿的大姑娘不满大街都是!可还没过两天他发现事情不止是这般简单而已! 于东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背地里却使了不少的坏,拍着那女人的果照贴的领峰高中的楼道里到处都是,下面不忘附着一句话“张军的女友”,一时让张军手下的那些小弟觉得自家大哥被人戴了绿帽还忍气吞声,纷纷投到了于东的麾下,张军也不糊涂,见于东这样接二连三的小动作无非是为了把自己推向领峰高中的扛把子的位置,可以自己的实力要跟他抗衡已是不可能,张军早早预料到于东要是当上老大,头一件事儿就是把对自己有威胁的人,要不收下当狗,要不打成狗。 用张军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腿脚不好,跪不下去,见一时没了法子,只得动了转学的念头,转来了三中,他知道三中是最有可能跟领峰去争夺至尊地位的,自愿降了一级,想着发展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待重整旧山河,卷土重来,可没料到刚转来,虎哥就紧跟着转了过来,意图再明显不过,明摆着是压制自己的发育,这时候他看到了我在高一招收小弟,见我跟他当年有几分相像,就想着让我当上三中的扛把子,到时就算领峰高中也不再话下。 我摸了摸下巴,听着他讲着自己的故事,眼睛向上翻了一下,问着,“你那女朋友后来咋样了?”他说起门卫室的时就让我想起刘华东、刘文我们仨人见到的那番景象,竟好奇起这事儿来。 “被甩了!”张军风轻云淡的说了句,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于东玩腻了就给自己的小弟玩,结果玩了一圈,成了公交车,经常在门卫室里面干事儿!”说完,张军嘿嘿笑了两声,几分戏谑,几分苦涩。 我听他这话不由得一惊,不过没显露的太过明显,真没有想到门卫室碰到的真是张军的前女友,要是按照他的话也能理清于东、虎哥跟他三人之间的种种联系,我手拄着下巴,自顾自的点着头。 “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怎么对付于东?”张军转头看着我,打断了我的思路,脸上显出两个浅酒窝,笑着,“其实于东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是...”他的话没有说下去,只是呵呵笑了两声,我现在单兵作战能力同刚混入社会的小混子李鬼相比较都差了一大截,更别提至尊领峰的老大于东了,想到这儿,我没回声,而是低下了头。 “没啥可丧气的,走!我带你去见见我师傅!让他教教你!”张军拍了下我的后背,眼睛一弯,爽朗的笑了两声。 “别逗我了!这年头有教溜门撬锁的,哪儿有教打架的?” 张军瞧我不信,脸憋得通红,拉着我的胳膊,“还不信我?跟我瞧瞧你就信了!” 我见闲着也是闲着,杨可儿情绪还不稳定,现在留在这儿也是填麻烦,不如跟过去看看,就当是打发一下闲余的时间,站起身,跟着张军走出了医院。 张军出门拦了辆车,让我坐在了车的后面,随口跟司机说着,“师傅,去红灯街11号!” 红灯街?红灯区我倒是听过,都是些花钱度春宵的地方,不过张军的师傅要真在那种烟花柳巷之地,估摸着也无非是些街头的混子什么的,我把头靠在靠椅上,熬了一夜,困得不行,两只眼皮上下打架,也懒得去理会张军声色齐用的形容着他师父的风云往事,两眼一合,沉沉睡去。 “到地方了!”张军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揉了揉眼睛,迷糊着下了车,打眼一瞧这红灯街完全是一条斜斜的小巷子,巷口挂着几盏大红灯笼,巷子两边儿的旅馆发廊出奇的多,门口隔着两三步就有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露着丰胸,扭动着翘臀,招徕着来往的人,一看就知道这红灯街跟红灯区虽字面一字之差,实质却是相同。 “别愣在那儿了!走了!”张军见我呆愣的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喊了一声,我才闪过神来,跟在他身后往里走着。 往里走了老远,快到了巷尾,我打量着四周,除了前凸后翘的丰腴女子啥都没有,心里犯起了嘀咕,难不成张军这一身好的身手就是从这些女人身上学的,这他妈的也太过于传奇了。 又走了两步远,张军说了声到了,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前是一个破旧的木门,一尺高的门槛糟烂不堪,往里看去一条幽邃的走廊一眼望不到个头,走廊两边堆着破旧的塑料瓶子、鞋,还有些其他的杂物,走廊棚顶挂着一盏红灯笼,一阵小风吹过,“吱呀吱呀”作响。 “这是你师父住的地方,我咋感觉跟个捡破烂的差不多呢!”我眦目往里看去,疑惑着。 “别在门口说他老人家坏话,年岁大了,可耳朵灵的很!”张军比划了个嘘声的手势,眼睛不时往门内瞟着,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正说话之时,走廊里的大红灯笼一下亮了起来,把原本幽黑的走廊映的红彤彤,一时看起来竟让人觉得有些穿越回了民国时期的某个大院,大红灯笼高高挂。 “瞧!我说啥来着,被听到了吧!”张军叹了口气,白了我一眼,“进去吧,来都来了,咋的也得进去瞧瞧吧,给老人家请个安!” 张军说完,没再搭理我,一人迈过门槛往里走去,我看了眼那盏大红灯笼,身子不由得打了个机灵,迈过门槛跟着走了进去。 穿过走廊,几排大红灯笼齐整的挂在院子上空,足有几十个,院子古色古香,石桌石墩,环周三间大瓦房,木门纸窗,一时恍若时光回溯百十年。 张军走到走廊正对的瓦房门口,跪在地上,双手作揖,一脸严肃,恭敬道:“师父,徒儿今日突然登门拜访,实属冒昧,还请出门见徒儿一面!”说罢,见他冲着门磕了一个响头,可房内意思动静都没有,张军一下慌了神,连连又磕了几个响头,“师父,徒儿有事相求,还请出来相见!” “房间里是不是没人啊?别磕了,一会儿头都磕傻了!”我坐在石墩上,把玩着石桌上的青花瓷壶,见屋里没人应声,打趣儿道。 张军没理会我,仍是一脸凝重,磕着头,头撞在地上“咚咚”作响。 “难道真没人?”磕了好一会儿,张军才停下,疑惑的盯着门看着。 “乖徒儿,你还差四十九个才到八十一个!”突然房间内一个苍老有劲的声音说道。 正文 031章 神秘黑片 接连传来两声爽朗的笑声。 “师父,饶了徒儿吧!再磕估计磕得连师父都不认识了!”张军两眼睁得浑圆,眉头向眉心蹙着,抿着嘴唇,为难着。 “吱呀...” 木门微微晃动着被推开,应声看去,一老头白眉银发,胡须及胸,双目带笑,一身素衫白袍,腰间别着个酒葫芦晃荡着,脚刚一迈出门槛,一下踉跄贴到门上,张军见状赶忙起身甩了两下腿脚,走过去扶着白眉老头,“师父,你没事儿吧?” 白眉老头一手推了推张军,一手从腰间拽过酒葫芦,咬掉盖子,仰头饮了一大口,浓醇烈酒顺着长须向下流着。 “师父!你又喝酒?”张军掩着鼻子,双目关切。 白眉老头一把推开张军,把酒葫芦丢到地上,“咚”一声,葫芦如圆西瓜般咕噜咕噜滚了几圈,老头捋着胡须,仰天道:“凯当以歌忧思难忘,一口浊酒万里河山,快哉快哉!”白眉老头哈哈两声大笑,“不便多说,为师自知徒儿为何事而来!” “师父神机妙算!”张军双手抱拳上下摆了两下,一副古代书童像四叔师傅作揖样,语气恭敬。 “你过来!”白眉老头捋了捋胡须,两眼笑意,冲我招了招手。 我挠了挠头,把手里的茶壶放在石桌之上,起身走了过去,我刚一走到白眉老头面前,他一手搭在我肩上,张军疾步向后撤了两步,眼神闪过一丝担忧,那老头嘴角勾起笑,“出拳打我!” “啊?”我惊讶道,“出拳打你?” 白眉老头没做声,只是双眼眯着点着头。 让打就打喽,怪老头可真多,思绪刚落,我一手攥拳,勾起拳头朝着白眉老头侧脸打去,拳速飞快,老头白眉被拳风带动颤动,忽然白眉老头双目一睁,眼带杀气,扶着我肩膀的手猛地发力,力道不大可足有四两拨千斤之势,我肩膀应力往后一倾。 “世间武学为快不破,为柔不断,借力打力,方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白眉老头嘴里念叨着,我脚步还没站稳,一双形同枯槁般苍老的手不知何时从身后死死箍住腰,“出其不备,攻其要害,一招制敌,方能得起人之优势!” 双手突的发力,只感到胃内一阵翻涌,弓起身子,我抬起肘子向后打去,可身后却空无一人,我急忙转头,见白眉老头早就不在身后。 “估其下手,善于保身,明哲保身,智者保身攻身皆可兼备。”背后传来老头声音,我怒骂一声,抡圆拳头朝着身后抡去,见拳头贴着老头的胸前打过,白眉老头两眼睁得溜圆,我还没抽回手,他一手抓住,用力往回一拽,我身子失去平衡顺势跟着力道往回,可力道没被完全缓掉,白眉老头一手掀起袍衫,提脚踹来,我另一手去抓,只见他的腿打了个转躲避开我的手,一脚踹在肚子上,疼的不行,待脚力未散,手一松,我身子往后仰着退了几步。 张军见我要跌坐在地上,快步走了过来,扶住我,“师父,他哪里是你的对手,别打了!” “徒儿去给我打三两白酒,一钱不多,一钱不少!”白眉老头一手背后,一手冲着张军摆了摆手,咂了咂嘴,酒意未尽。 张军从兜里掏出两个硬币,摊在手上放到老头眼前,一脸难色,“师父,我...兜里就这点儿了...” “拿我的吧!”我掏出一张毛爷爷拍到他手上。 “这点儿...不够!”张军瞧了眼手里的百元大钞,又瞧了我一眼,为难道。 “卧槽,陈年佳酿也用不了这么多啊!”我惊讶着,一旁的白眉老头一手背后,一手捋胡须,笑而不语。 张军听我一说,手杵着我,冲我挤着眉毛,使着眼色。 我见没啥法子,舍得才有所得,瞟了眼一边儿的老头,见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瞧着院子高高挂起的整排的红灯笼,压根就没自己掏钱的意思,只得又从裤兜里把钱掏出来,找一张毛爷爷递过去。 “全拿来吧!”张军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钱,瞧了一眼,“这都不一定够!” “娘了个腿的,那可是老子一礼拜的饭火钱,不要拿来!”我伸手去夺,张军拎着酒葫芦一猫腰,小步捯的快得很,不时还回头冲我咧着嘴嘿嘿笑着。 “妈的!”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能与生而来,不可同死而去,留之有何用,罢了,罢了!”白眉老头倒是豁达的很,摆着手,叹息着。 “妈蛋的,花的不是你兜里的钱,要是别人的,老子也会说!”我嘀咕着,“还只会说文言,明摆着装逼!” “小鬼!说什么呢?”白眉老头佝偻起背,眉毛一字横着,盯着我。 “你会说话?” “老子说话的时候你娘还没出声呢!”白眉老头往门口走去,扭过头看了我一眼,“进来,给我揉揉肩!”说完,他径直走进了房间。 我眼睛翻了一下,手一揣裤兜跟着走了进去,推开门一瞧屋内的摆设绝对与这红灯街的氛围不相符,正厅四面摆着雕花红木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样的线装书籍,大厅正中一只青铜王八雕刻精细,栩栩如生,像是真活了千年一般。 “小鬼,还不快进来!”白眉老头在里屋喊了一声。 我往里屋走去,见白眉老头背朝上趴在一张雕龙红木床上,房间四壁挂着几卷男女交合之图,纸张泛黄,年代久远,落款已模糊看不清作画之人名字。 “别看了,长这么大,连个女人都没看过?”白眉老头侧头白了我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快给我揉揉,冷不丁一活动,疼死老子了!” 我又看了两眼墙壁的画,才走到床边儿手贴近他的背部,只感到一阵凉意顺着指尖一瞬间传遍全身,冰凉异常,像是寒冰一般。 “你个小鬼是不是想学打架?”白眉老头趴在床上,笑了两声。 “嗯!”我连忙应着,心想着这老头真他娘的怪,一会儿装的跟仙风道骨的神仙差不多,一会儿又跟个流氓地痞没啥两样,真弄不懂! “那还不快拍拍马屁,替我揉揉背!”白眉老头不耐烦道。 我也顾不上多问他的身子为啥这么凉,两手捏着他的肩膀,白眉老头嫌弃的说着手劲儿太小,我把全身的劲儿都用上,他还是说着劲儿小,手一支身子,盘腿坐在床上,打量了我一眼,缕了下胡须,脸往前一凑,眉毛一高一低,顽童一般,“你真想跟我学打架?” 他弄得我一愣,缓过神来,我连着点了两下头,“我要把自己变强!这样才能保护我身边的人!” 白眉老头收回脸,端坐着,沉吟了一声,“心倒是不错,可是。..”老头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可是什么?”我见他说话说到一半吊着胃口,催声问道。 白眉老头怒了努嘴,叹息着,“你瞧我这么大年龄了,能教你啥,正厅里有一书架的书,你要是看完了,估计也能有所建树了!” 我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开骂,可转念一想咋说也是张军的师父,就散不给这老头点面子,怎么说也得给张军留些面子,强压着心中燃烧的愤怒的小火苗,冲着老头强挤出了个笑容,没吭声,起身往大厅走去。 白眉老头见我朝大厅走去,在身后急声喊着,“我的肩膀咋办?” “自己揉吧!”我冷声回了句,也没再去理会他再说啥,走到书架前看着。 我这人对看书没啥喜好,连学校的课本都看不下去两个字,一瞅就犯困,平常都拿来当睡前读物,帮助睡眠,眼下这整整三个书架的书更是一瞧就顿时没了兴趣,随意抽出一本打算瞧瞧,见封面上赫然用毛笔工整的写着“混子养成手录”。 这标题倒是勾起了我几分的兴致,翻了一页,不由得大惊,这他娘的上面写得字儿还不如我的蟑螂爬的字儿,乱成一团,我把书往地上一丢,心里愤愤道:“这他妈的张军是在逗我还是咋的,要说这老头动手在我之上,可半天没说出啥有用的玩意儿,这书上的东西恐怕全世界都没一个能看懂的!” “吱呀...” 我应声看去,见张军推开门,手里拎着酒葫芦走了进来,他瞧见我半靠在书架上,一旁丢着一本书,嘴角一勾,左脸显现出一个浅酒窝,“师父也让你看书了?” “嗯,这都是啥玩意儿,根本看不懂!”我拿起一旁的书甩了甩,没好气的说道。 这时书里面掉出一张黑色的纸片,一下抓住了我和张军俩人的目光,我捡起黑色纸片,质地有些像是旧照相机的胶片,朝着阳光照了照,什么都看不到,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张军,“这是什么东西?” 张军摇了摇头,“我跟着师父学了两三年,从来没见过这东西!翻翻其他的书有没有?” 正文 032章 混子养成录 “咱们翻翻!”张军一听我这话,把手里的酒葫芦往王八头上一放,也不再理会屋内的白眉老头念叨着什么,走到书架前面,随意抽出一本书抖落了两下,又是一张黑色的底片似的东西掉落下来,张军捡起,冲着阳光看了看,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这玩意儿到底是干啥的,咋这本书里也有?” 我半靠着书架,两腿伸的溜直,瞧着自己手里的黑色底片,摸了摸下巴,心想,要是每本书里都有的话,估计就是类似于书签之类的东西,我站起身子,胡乱的抽了一本书,抖了抖,见又是一张黑色底片掉在地上。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听师父说起过?”张军满脸惊愕,睁大着眼睛紧盯着地下散落的几张黑片,疑惑着。 我没去理会他说的话,又胡乱的抽出几本书抖了抖,见都有黑色的底片掉落下来,我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几张黑片,放在手里比对了一下,见这黑片虽大体相同,都为黑色质地,可要是细微观察,也能发现些许的不同,每一张黑片中心隐现出一些黄色淡渍,能看出些许的汉字的字样,或许是年代久远,字迹模糊。 “看啥呢?”张军看我盯着手里的黑片看的入神,凑了过来,也学着我的模样,打量起我手里的黑片。 “你瞧这黑片的中间有字,根本就不像是简单的书签那么简单!”我把手往他眼前贴了贴,眼睛看着书架上满满的书,疑惑着。 “看来你这个小鬼头还算是有些慧根,不错,不错!”正当我俩想黑片的事儿想的入神的时候,白眉老头不知道啥时候从里屋走了出来,正坐在王八头之上,掀起袍衫下摆,翘着二郎腿,一手捋着胡须,小酌着浓酒。 “师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张军瞧着白眉老头,问道。 “你个傻徒儿,让你看了两年的书,专挑交合之图去看,能发现什么?”白眉老头挑眉,白了张军一眼,捋了下胡须,又小酌了一口酒,“这是我们陈家的绝学《混子养成录》!哈哈!” “《混子养成录》?师父,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张军疑问道。 “把这点儿家底儿都跟你说了,我这百年的混子就算白做了!”白眉头起身,把酒葫芦系在腰间,双手背后,仰头大笑,往里屋走去,好不逍遥自在。 “师父,这个东西怎么看啊?唉!师父!”张军在身后喊着。 “有缘之人自有解此之法!”白眉老头摔下句话,脚向后一勾门. “咣......”里屋木门应声而关。 张军瞧了眼木门,摊了下手,摇了下头,叹声道:“看来指望他是盼不上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完,见他随手抽出书抖落着,见黑片掉落下来,把书往一旁随意一丢,弯腰捡起黑片揣进口袋里,他扭头,见我双手抱着膀子,一脸呆愣的瞧着他,他“咦”了一声,杵了我一下,“楞那儿干啥,快点把黑片全找出来!” 我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王八壳子上,从裤兜里掏了根烟点上,吞吐了一口,“找这玩意儿干啥,咱又不知道咋用,老头子又不给咱说!” “嘘...”张军把手抵在自己嘴上嘘了一声,转头瞧了两眼里屋的木门,过了片刻见没啥动静,一手拍了下胸口,长舒了口气,低声说着,“别叫他‘老头子’,小心屁股被打开花!” “卧槽,这老...”见张军双眼睁得溜圆,瞪着我,改口说着,“你师父还有这爱好?” “你别看他现在这样子,前两年,嘿嘿...”说着,张军坏笑了两声,顿了顿,瞥了一眼里屋的木门,压低声音,“就跟个流浪汉一样,要不是我请他吃顿饭早就饿死了!”张军挺了挺自己的胸脯,一股子自豪的劲儿显露的十足。 我抬起头正要回话,不知道啥时候那白眉老头站到了张军的身后,两只眼睛瞪得浑圆,喘着粗气儿,嘴边儿的胡须随着呼吸一飘一飘的,气得不行,老头从书架上拽出一本书,拍了一下张军的脑袋瓜。 “哎呦...谁打我...”张军一回头见是白眉老头,吓得不行,刚才那股子自豪劲儿荡然无存,悻悻的低下头,“师父...” “得着便宜还卖乖!”白眉老头把书丢下,叹息着,“我教你的打架的功夫不知道能抵上你多少顿饭,还在这儿吹嘘!” 张军被老头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低着头,眼睛向上翻着,观察着老头的表情。 我见这师徒俩人还挺有意思,轻声嘿嘿笑了两声,正琢磨着看会儿好戏,可这两声笑却招惹来了麻烦,白眉老头的耳朵灵敏的很,真如张军口中所说,一丁点儿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一对儿招风耳,他听到笑声,没再去理睬张军,朝我走了过来,没做声,提脚照着青铜王八屁股蛋子踹了一脚。 “你这是干嘛?”我挠了挠头问着。 “龟背驮着龟儿子,踹龟腚,踢龟孙!”老头笑了两声。 我刚要发怒,可转念想想,自己可不是眼前这老头的对手,要是硬碰硬,吃亏的是自己,只得咽了口唾沫,瞧了老头一眼,别过头去,不再去瞅他。 “你想不想学点儿本领?”白眉老头咳了两声,问道。 自己跟张军来见这老头的目的就是为了讨些本领,让自己变得更强,听这老头的意思是有意收自己为徒,师徒之礼,我自然还是懂得的,纵身从龟背上跳了下来,双手作揖刚要下跪,老头身手用力扣住我的手肘,“不急,不急,还有些事儿没做!” “什么事儿?” “该做的事儿还没做完!急不得,急不得!”白眉老头眼珠往身边儿的书架瞟了一眼,眼睛随即眯缝成一条线,看不清他想的什么。 “《混子养成录》?”我疑惑了一声,白眉老头没再理会我,装过身去,沉吟一声,“天机不可泄露!”往里屋走去。 “什么意思?”我瞧了同样一脸不解的张军,“这老头咋神神叨叨的!”我见他反正也不在,就算我喊他老头,他还能出来打我咋的。 “他说的可能是......”张军没把话说完,指了指周围的三个书架。 我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可眼前书架上的书足有上千本,一本一本的把黑片找出来,估计天早就黑了,一天时间就在这儿耽搁了,想着,一直未进食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起来,“咱俩先去吃口饭再说,回来再弄!” “我...”张军话刚开口,“咕咕”两声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点了下头,我俩便直接往门外走去,殊不知身后一对儿深邃的眼睛正盯着我们,嘴角勾起一丝慰心的笑意。 红灯街这地方我不熟,可张军倒像是从小在这儿长大一般,东西南北分得清楚,估摸着连巷子里那家的当家花旦不小心怀了孩儿都了如指掌,跟着他出了院子走了老远,在巷口找了家门脸没多大的小餐馆做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买酒剩下的钱点了点,叹了口气,要了两碗面,只剩下两个大钢镚。 “那老头是啥来路?”我丢给了他一根烟,问着。 张军紧张兮兮的挺起身子往门口探了一眼,“这老头来头大着呢,你可别招惹他,看他外表是圣人,内心却是魔鬼!” “诺?说来听听!”他这么一说倒勾起了我的兴趣,那老头看着就跟以前村里的老温头老年痴呆一个德行,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咋会有他说得那么玄乎。 张军把烟点上,嘬了一口,从鼻孔吐出烟雾,讲起了白眉老头的出身。 白眉老头,也就是张军口头上的师父,出生在抗日时期,本家姓陈,祖上世代混子出身,到了他一代希望他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有铮铮傲骨,不向强权低头,单字铮,可没成想陈铮走上了祖上的老路,街上当过二流子,山上当过土匪,军队里当过团长,解放之后又做起了买卖,可谓是一生尝尽更种风光,全凭着从小练就的好身手和祖上传下的一本神书。 人经历过一切荣辱,看透世间万物之表里,无味追逐名利,陈铮便归隐了山林,藏身于这红灯街之中。 “他家里人呢?”要说一人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能混到如此成就不得不算是个人物。 张军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熄灭,叹息了一声,“死了,他刚当兵没两年,老家逢着一场霍乱,乡里的人死了大半,他一家也没能幸免!” “那他为啥不再找一个?”我疑惑着,可一抬头见对面的张军两眼瞪得溜直,视线落在我身后。 这时只听陈老头在身后咳嗽了两声,吟咏着,“择一木而终老,择一枝而栖身,不可朝暮,不可变心!” 我回头看见陈老头双手背后,两眼直钩的盯着我面前的那碗面,眼球一动不动。 正文 033章 夏花的小内内 “咕咕......”陈老头两声肚叫。 张军见状急忙起身,让着陈老头,“师父,饿了吧,你把我的面吃了吧!” “不了!”陈老头摸了摸溜瘪的肚子,摆着手,顿了顿,“我要吃他这碗!” 妈的,瞧他拿出无赖的样子,算是跟老子杠上了,我心里嘀咕了一句,可是碍着张军的面子,只得站起身,把椅子让给陈老头,“老头!你吃吧!” 陈老头连让都没让,“噗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拿起筷子,嗦嗦地吃起面条,抿了抿嘴,憨笑着,“这面条味道不错!”又继续吃着。 张军见我盯着陈老头看着,走到我边儿上,拍了下肩膀,指了指自己的那碗面条,“要不...你把我的这碗吃了吧?” “算了,看来这老头我招惹不起,我还是回去吧!”我推搡了一下张军,说了句,转身往外走去,刚推开门,正在坐在那儿津津有味吃着面条的陈老头喊住了我。 “小鬼头,夜半三更来相见!” 我实在是懒得去搭理他,随口应了一声,“咣...”关上门,往红灯街巷口走去。 站在巷口想拦一辆车,可一摸自己的裤兜,叹息了一声,心里嘀咕着,来了一圈,啥都没学到,还把兜里的糟钱都拿了出去,流年不顺,喝口凉水都他妈的塞牙。 抬头瞧了一眼火红的太阳,眼下也没啥其他的法子,点了根烟,手一揣兜,靠着两腿,走着11路往学校走去。 走到三中时,身上的汗把上衣打的都能拧出一摊水,回到宿舍推开门,胖哥瞧我走了过来刚要发问,我急忙摆手让他住嘴,也没再去理会他,一下扑到在床上,胖哥见我一脸疲倦,只得悻悻的坐回到自己的床上。 翻了个身,竟没有直接入梦去会周公,心里一直惦念着陈老头的“夜半三更来相见”,这桥段倒是在西游记孙猴拜师时见过,可就算自己是孙猴,陈老头那家伙也能算是菩提祖师?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坐起身把湿透的上衣一脱,随手一丢,仰身躺下,昏昏睡去。 睡了不知有多久,裤兜里小灵通一阵震动把我从梦中扰醒,我揉了揉眼睛,见宿舍里一片漆黑,我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一眼,一轮圆月悄无声息的已经挂上了夜空,不想便知已是深夜,小灵通停了一会儿,又震动起来,这大半夜的谁打电话?我心里正纳闷儿,掏出手机一瞧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一听是张军的声音。 “王群,你在哪儿?”电话里掺杂着喧哗的杂音,张军的声音很急。 我顿了顿,闭着眼睛,声音犯懒,“在宿舍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做美梦了?” “我不管你在哪儿,快点来红灯街,就今晚一次机会,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一听“红灯街”,我猛地想起陈老头的话,赶忙坐起身,犯难道:“现在已经封寝了,我咋去啊?” “你要是想来,没什么能拦得住你!”电话那头一下挂断,传来“嘟嘟...”的声响。 我瞧了眼小灵通,往裤兜里一揣,随便抽了件上衣,从枕头底下拿了点儿钱,摸黑往外走去,走廊里灯光通亮,安静异常。 我计划了一下,一楼有防护网,跳不出去,三楼以上绝对不能跳,要不然小命就直接交代了,看来只能从二楼跳了,边想着,我边往二楼走去,到了二楼把窗户全部打开,瞧着下面有没有垫着的东西,到了楼梯拐角把头的窗口往下一看见有一个小土包,足有一人高,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事儿,我左右瞧了瞧见没啥人,一步踏上窗台,找了个好位置,直接跳下去,脚下一阵犯麻,揉了揉脚腕,也没再多呆,小跑着往校门跑去。 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红灯街!” 司机发动车,透过后视镜瞥了我一眼,嘿嘿笑着,“小伙子,可以嘛!我给你推荐一个,小红楼13号,身材活儿都可以!” 我点上了一根烟,转过头看着窗外闪烁过的霓虹,没做声,司机见自己找了个没趣儿,叹息了一声,目不转定的看着前方,专心开着车。 两根烟的功夫,车停了下来,我付了钱,推开车门下了车。 深夜时才是红灯街正当营业的时间,巷子里穿梭着各式各样的人,有西装革履脸上失意的,有邋里邋遢憨笑的,有年轻的,有老的,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恨不得把自己胸脯前的一对儿饭碗挤出一条深深的沟壑,紧身的衣服包裹着肥臀,在男人中穿行着,卖弄着,搔首弄姿,好不撩人。 “小哥,生脸啊,头一次来?”一女人一下搀着我的胳膊,脸上挂着为了讨生计虚伪的笑容,胸前的两团讨饭用的工具蹭着我的胳膊。 “我过来找个人!”我把她的手往下推了推,抽了出来,冷声回了句。 女人还没等我迈出步去,又沾了过来,把脸贴近我的脸,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往我鼻子里钻着,让人觉得一阵恶心,“小哥,哪个来这儿的不是找人的啊,来!我包你满意!” 我双目一下瞪得浑圆,怒视了她一眼,她吓得一下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在身后嗔骂着,我没再去理会她,径直往陈老头的屋子走去。 一到门口,走廊里的红灯笼随着夜风的吹动徐徐晃动,与一旁的浮华喧嚣相比,显得落寞孤寂许多,看来陈老头居住在这地方只是为了在这城市灯红酒绿,肉池糜之中找寻着一丝心灵的安静罢了,我叹了口气,迈过糟烂的门槛往里走去。 “来了?外面怎么样?”陈老头端坐在院里的石墩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两眼微闭,语气像是同朋友说话一般平和。 我怔了一下,“外面...还好,世界有其光明一面就必然有其阴暗面,事物都是对立的!”我仿造着书里的话说着。 “好!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认识也是难得!”陈老头捋了捋胡须,仰头对月哈哈爽声大笑,“我现在就教你打架的功夫!” 老话讲“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的都是毒药”,我寻思着这个怪老头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教我打架,我瞧了眼正双目凝视圆月的陈老头,“你为什么会教我打架?” “世间之事,皆徒有其表,空其质本,观其表,查其本,不可究其根源,终不为外人道也。” 他说的话我倒是能听懂一些,可刚才那一大串话,我可着实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懂,我挠了挠头,摇了摇头。 “没文化真可怕!”陈老头眼睛一翻,白了我一眼,指了指我,“混子也是要文化的!”他摆了下手,无奈的叹了声,“算了,跟你说太多没用!” 我想着,可能是我多虑了,我身上空无一物,也没啥可利用的地方,要是说是沈老爷派来的人,单从这院子的摆设也不像是布的一个局,“老爷子,到底咋教我打架?” 陈老头抿了抿嘴,眼带笑意,“打架当然是打出来的架子,要想成为人人闻风而丧胆的混子,就必须先从点滴做起!” 这老头把话越说越糊涂,越描越黑,说的我没了耐性,一屁股坐在石墩上,点了根烟,翘着二郎腿,“老爷子,到底啥意思,你就直说吧,别说有的没的,听得我晕的乎的!” “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没文化!”陈老头双手背后,踱了两步,感慨着,“我教你的第一项就是去打!” “打?打谁?”我惊讶着。 “就近打起,这红灯街就是个天然的斗兽场!这里充斥着这座城市最罪恶的气息,这里才有打的价值!”陈老头掀了一下袍衫,一下坐在石墩上,两眼盯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这老头观察的倒是仔细,这红灯街聚集着整个红川市各阶层的人,浊水之中必有猛龙,淬火之内必有火凰。 “格斗之始,信念为重!”陈老头手指轻叩着石桌,“咚咚”作响,侧目看向圆月,“圆月之明,无星争辉,这就是格斗之终!” “老爷子,你就说吧,怎么打,从哪儿打?我按照你的吩咐就是!”我把烟头往地下一丢,用脚踩了踩,也实在是没了耐心去听面前这老头继续絮叨着什么。 “知道小红楼不?” 小红楼?刚才坐车来的司机倒是随口提了一嘴,自己当时懒得去接话茬,也没再说下去,可陈老头又说起,也让我好奇起来,摇了摇头,“小红楼是啥地方?” “别跟着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陈老头没好气的说了句,“你也别管是什么地方,你冲进去见到男的就打!” “那我怎么样才算是完成了?” 陈老头往前俯身,把脸向前凑了下,白眉一高一低,捋着胡须,坏笑着,“你把小红楼的夏花的小内内给我拿来,就算是你完成了!” 正文 034章 小内内引发的血案 这死老头还挺色的,再想想张军的身手,也没得啥法子,眼下是跟着他学打架,人家咋说咱就得咋办,寄人篱下,服人言语。 “我要是把夏花的小内内拿了回来呢?” “拿回来再说拿回来的!”陈老头豪爽的回了声,顿了顿说着,“就怕你拿不回来!” 他再明显不过的用了一招激将法,可正好跟我臭味相投,我拍了下石桌,站起身,“好,我这就拿回来给你瞧瞧!” 陈老头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说完,便眯着眼睛笑着,没再多说什么。 妈的,这么浅显的理儿,我还不知道咋的,心里叨咕着,可嘴上没敢说出声来,点了下头,“嗯”应了一声,转身往门外走去。 这小红楼小红楼估摸着就是个红色的小楼吧,我心里嘀咕着,沿着巷子找着,找了半天才在巷子中间的位置看到一个招牌,上面写着“小红楼招待所”,我打眼看去,见一个窄窄的铁门大敞着,门两边儿站着成群的女人,随着音乐的声响,摇曳着身子,扭动着腰肢,晃动着娇臀,不时招徕两声。 我闷着头往里走去,门口的女人一瞧我走到门口,三五成群一下把我团团围住,各自展示着自己胸前高耸的山峰和撒娇卖嗲的功夫,一时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我头有些发晕。 “姑娘们,都让开!”一声女人尖细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像是京剧中吊嗓一样,应声看去,出声的女人三十来岁出头,可长相却与年龄相差甚大,眼前女人的脸蛋白皙,眼睛明亮,涂着深红口红的双唇充满诱惑,见她一走出来,我身边的女人像是耗子见了猫一般,悻悻的低着头往后退着,那女人走到我面前,用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胸脯,明眸弯月,脸带笑意,“帅哥,头一次来我们小红楼吧,要不要给你介绍几个我们这儿的招牌姑娘啊!” “我找一个叫夏花的!”我冷声回着。 可我话一说出口,身边儿的那群女人捂着嘴嘿嘿的笑了起来,那女人瞪了她们一眼,被这么一瞪,笑声戛然而止,那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脸上的笑意丝毫未断,“想不到帅哥品味这么好,夏花可是我们这儿的头牌,一晚十万,明码标价!” “我没钱,我只是......要一条她的小内内!”我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 “没钱?”那女人脸子一冷,冷哼了一声,“没钱就去别的地方,你当老娘这儿是慈善所啊,还想要夏花的小内内,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说完了吗?要是说完把夏花的小内内交出来!”我强压着心头燃烧的怒火,小声嘀咕着,打女人不好,大女人不好! 可眼前这女人像是骂出了感觉,继续骂着,“咋的,你想打人咋的,毛长齐了嘛,你......” “啪...”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扬起手,一记耳光炸响在她的脸上,那女人挨了一下,身子一侧,“噗通”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不打则已,一打打死,“娘蛋的,老子忍了这么久,絮絮叨叨,你当你是唐僧啊!” “打人了!”那女人双眼慌张,急声喊着,“有人闹事了!” 声音刚落,足有四五个彪形大汉冲了出来,上身一件小背心把胳膊上的肌肉绷的紧实,手里拎着棍子,带头的一人扶起倒在地上的女人,拿着棍子指着我,“大姐,就是这小子?” 那女人捂着脸,点了下头,眼神怨毒的瞪着我,“就是这小崽子,闹事儿敢闹到我的地盘来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伟龙,你给他涨涨记性!” 伟龙把棍子往肩膀上一扛,站直身子,抬起手挥下,“哥们儿们,给老子上,今晚上裤裆里的枪炮有着落了!” 其余几人听到这话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狰狞着脸,抡着棒子打了过来。 我见这架势哪儿能打得过,就算是跟这虎背熊腰的男人一对一的单打独斗也得费上一番气力,更别说一下来了五个,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他娘的明摆着要选后者,我转身,拔腿就往陈老头的屋子跑去。 身后的几人拎着棍子,像是我把他们家孩子扔到了井里一样,紧追不舍,我边回头瞟一眼,边闷着头往巷子里头跑,见陈老头正背着手站在门口,一脸的悠闲自在,离老远瞧见我,冲我招了招手,可打眼一看我身后几个人追了过来,脸上的悠闲不在,只剩惊慌,转过身走进院子。 “咣...”一声关上门。 我跑到门口,用力的凿着门,“老头子,快开门啊,要不然我就死外面了!” “开个屁,你个小鬼头要害死我哥老头啊,把人带到这儿来,被人打也是活该!”陈老头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外瞧着。 “哪儿有你这样的,你让我去拿夏花的小内内,现在出了事儿了,不管了!”我扭头看了眼身后那几人马上就到了门口,满脸急色,踱着脚。 “哎......”院内的陈老头叹息了一声,“我也不能让你被打的太惨,给你样东西!” “咚......” 陈老头从院内丢出了根柴火棒子,我捡起一看棒子上面全是倒刺儿,刚才还以为这老头听大方,没成想弄了个这玩意儿,“死老头,你是不是纯心想玩死老子!” 门后的陈老头嘿嘿笑了两声,“不逼一下自己,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妈的!”我呸了一口,心想着有个家伙总比没有强,不管咋说也能挡个两三下的棍子。 “小崽子,看你往哪儿跑!”伟龙带着人也追了上来,五个人把我围得严实,这下就算想要趁机开跑,估计一点可能都没有。 “大哥,跟他废什么话!”其中一人似乎早就迫不及待解决完我,回去满足一下自己裤裆里的家伙,还没等伟龙回话,一个大步冲了过来,举起手里的棍子冲着我头打了过来,上来就是杀招,足可见这伙人平日里这种勾当没少干。 眼瞧着棍子一落石速度般快速打来,我侧了下身子,“咣”重重的打在门上,力气可是不小,门都被打得颤了一下,个头大的人一般反应都慢,小个儿打大个儿要是拼反应倒还算是有一搏。 瞄准时机,我一柴火棒子砸在那人的胳膊上,猛地一拉,只听那人“啊”一声嚎叫出来,一股浓稠的血液迸溅而出,顺着胳膊一路流下。 “都他妈给老子上!”刚才还以为一人足够解决我的伟龙一看势头不对,急忙摆着手招呼着一旁的仨人。 三人不敢违背他的话,如同黑压压的乌云遮蔽了天空一般,纵身跃起,三根棍子齐齐打下,我急忙横过手里的柴火棒子挡了一下,三根棍子的力一下打在一根棒子上,震得我的手生疼,我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死死的顶住了木门,我提脚照着其中一人的肚子踹了一脚,其中一人被踹了一脚,也顾不得棍子,双手捂着肚子往后连着撤了几步。 剩下的俩人这时抡起棍子侧面打来,我见状,急忙蹲下身子,两个棍子撞击在一起,“咣”一声,见俩人一呲牙,趁俩人还没缓过疼来,我一柴火棒子闷在一人的脸上,用力一蹭,手里棒子的倒刺儿像是锋利的锯齿一般,一下带掉那人脸上的一块肉,这下疼的那人不行,捂着脸嗷嗷叫痛。 只剩下的一个人吓得不行,手一松,棍子“咚”的一声掉在地上,眼神惊慌,转身就跑。 我见伟龙双眼无光,一脸呆愣,木讷的站在原地,像是个木头愣子一样,双腿打着哆嗦,我拎着棒子走了过去,“还敢跟老子叫嚣?自己找死!” 伟龙看了看我,咽了咽口水,把手里的棍子往一旁一丢,双手合拳,“大哥,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大哥别见怪!” “夏花的内裤!”陈老头趴着门缝见外面的人被我解决的差不多,打开门,探出头来,喊了声。 伟龙耳朵尖的很,一听我到小红楼的意图,长舒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被吓出的汗,嘿嘿的笑着,“大哥,来小红楼就是为了夏花的小内内啊,这简单,小弟带你去!” 我回身看了眼陈老头,见他早就走了出来,一手捋着胡须,一手背后,又是一副圣人的模样,刚要大骂,可心里一想起他说的话,再低头瞧了眼一旁哀嚎着的仨人,感觉这老头虽说是个老不正经,但也有几分道行,说不定他要这夏花的小内内真有什么用。 “走吧!”我把柴火棒子往地上一丢,拍了拍手,双手抱膀。 “好!好!咱这就去!”伟龙连连点着头,恭敬的笑着。 我跟在他身后往小红楼走去,一到小红楼门口,刚才那女人一瞧我又回来,吓得花容失色,一转身,可脚下一个不打紧儿,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摔了出去,“噗通”一声。 正文 035章 绝境之中的潜力 我冷哼了一声,双手抱着膀子,眼神鄙夷的看着趴在地上,一脸惊慌之色的女人,“快把夏花的小内内拿出来,我饶你一条狗命!” “好!好!我现在就去给你拿去!”那女人咽了口口水,双唇抖动了下,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小红楼里走去。 伟龙站在一旁,瞧我一脸冷色也不敢多语,往后挪了挪身子,挤进了一堆女人中。 我点上一根烟,半靠着铁门等着,才抽了几口的功夫,那女人轻碰了下我的肩膀,两眼一弯,强挤着笑,“大哥,这...这就是夏花的,刚脱下来的!”说着,她把手里团成一团的淡紫蕾丝的小裤衩递了过来,能穿这种的相比年龄也不大,其上隐隐可见一片湿渍。 我真是不知道那陈老头到底要闹哪样子,腿都迈进棺材的人儿了,还要个小姑娘的小裤衩,也难怪屋子里挂了那么多交合画作,估摸着想对着这玩意儿天天撸一发,活到九十九,我嘿嘿的笑了一声。 那女人瞧我对着小裤衩笑了起来,以为我又有啥要求,吓得身子打着哆嗦,“大哥,你......还有啥事儿?” “想起来再说!”我从她的手里接过小裤衩,把烟头吐在地上,直接往陈老头的院子走去。 一到院子口,见那仨彪形大汉还在那儿疼的乱叫唤,听的让人心烦,我照着仨人的腚一人一脚,恶声吼着,“快滚!别在这儿扰了爷的兴致!”骂完,仨人捂着膀子,搀着往小红楼方向走去。 我走进院子,见满院子的红灯笼红彤彤的亮起,把石桌,木门映的通红,连站在院子正中仰头对月饮酒的陈老头的白眉长须都照的红透。 “拿着!你要的夏花的小裤衩!”我把手里的一团布料丢了过去。 陈老头慌不迭的,把酒葫芦往地下一丢,双手接住,抻开放在灯笼边瞧了瞧,满意的点着头,沉吟了一声,“是夏花的小裤衩,干的不错,比我那个徒儿强上太多了!” “你别告诉我你让我独闯小红楼就为了一条裤衩?”我试探道,要是他点头,我转身就走,这他妈的不是把老子当猴耍嘛。 那老头眯缝着眼睛盯着小裤衩看了片刻,团了团握在手里,双手背后,“你今晚从中学到了什么?” 我琢磨了会儿,这老头晚上就说了一句,“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蚍蜉撼大树,鸡蛋撞石头,可这理儿是个人都知道,我思索了会儿,“啥都没学到!” 可没成想话一说出口,陈老头把手里的小裤衩一下丢了过来,不偏不正,正好砸到脸上,一股子臊味,见他两眼微微一盍,摇着头,“孺子不可教也,你他娘的咋这么蠢呢?” 陈老头弯腰捡起地上的酒葫芦,放在嘴边儿晃了晃,滴出两滴酒,咂了咂嘴,“我为啥刚才把你关在门外,让你一人与五个大汉搏斗?” 刚才情况危机,估摸着也是这老头怕给自己招惹上麻烦,可往常看做不可能打的过的人,竟被我一人抵挡,这实在是反常,我心中不解,摆了摆脑袋,“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陈老头把酒葫芦别在腰间,两手背后,在院子里踱着步,“人生来有无限潜力,在成长之中这些与生俱来的天赋被恐惧,自我低估等一些东西所禁锢,可一旦被逼到一个临界点,当你不得不去动用潜在的力量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有无穷大的力量!” 老头说的话倒颇有几分道理,村子里老一辈也曾讲过这样的话,不过带点迷信的色彩,说是人上辈子投胎,喝过孟婆汤,历经六道轮回,前生能力没被除掉,出了娘胎,来到世上才被污浊之气所封印了前生之力。 陈老头见我盯着他,不做声,又说道:“换做平日你一人以一敌五,必然掉头就跑,而刚才之情景,将你逼近绝境之中,才能让你施展出往日没有的潜力。” “可这能力只有在无路可走的时候才能施展,也不见得每次都有这样的能力。”我嘟囔着。 陈老头耳尖的很,“嗯?”疑惑了一声,突然面前一阵风袭来,我抬头看去,见陈老头已经到了我的眼前,提拳打来,我应势向后撤了一步,可一股拳风直逼面门之上,迅猛至极,我见势,仰身躲过一拳。 抬手要去抓住从眼前快速收回的拳头,陈老头另一只手“啪”的一下打在我的手上,力道虽说不大,可正击在我手筋之上,一阵酸麻,猛地他一提脚照着我的屁股闷了一脚,我一下失去重心,身子向前倾着。 陈老头在身后一下抓住我的脖领,冷声说着,“出手!” 娘了个腿的,得给老子出手的机会才行,我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句,见陈老头把手一松,拍了拍手,回身往屋里走去。 我吼了一声,一个箭步朝着他冲去,纵身跳起,一手攥起拳头照着他的后脑勺就砸了过去,可眼瞧着拳风接近,老头的白发也摆动了两下,我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给拳头了一个加速。 陈老头突然左脚向身旁跨出一步,身子快速跟出,我一拳打了个空,他侧过身看着一脸错愕的我,捋着胡须,哈哈笑着,“出拳太慢,连我一个老头都不如!” 我也懒得跟他嘴上犯劲儿,抬脚朝着他的侧肋踢去,陈老头腰间一扭,像是不倒翁一般,侧立着,我腿急忙转向侧踢去,陈老头面容镇定,一手扣住我的脚腕,倒是没多大力气,可被他一扣,弄得我动弹不得,趁着他双眼盯着我脚看时,我握拳冲着他面门打去。 拳头刚触及他的鼻尖,猛地一股外力打来,把我的拳头打向一旁,气力着实不小,打的我身子跟着侧了一下,我还没扭过身,胸口接连挨了几拳,陈老头扣着我脚腕的手顺势一松,我捂着胸口向后退了几步。 陈老头两手背后,叹息了一声,“空有一身蛮力,不知运用技巧,难以有一番作为,明日此时再来院子与我相见!”说完,转身往屋里走去。 我站在红灯笼下,琢磨了一会儿陈老头的话语中的意思,也没再多呆,转身出了院子,走出红灯街拦了辆出租车,见时候还早,宿舍没开门,不如去医院去看看杨可儿,寻思着她刚醒那会儿也没来得及跟她多说啥,都答应了她做她的男朋友,没照顾她,想想也挺愧疚的,想了会儿,告诉司机直接去医院。 到了医院,走到杨可儿的病房门口,推开门见她正熟睡着,我轻手轻脚的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儿,看她嘟着小嘴儿,脸色恢复了些血色,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我竟然自己傻笑起来。 “王群,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杨可儿突然喊了一声,看样子像是做了噩梦,带着哭腔说着,“你会不会不要我,你会不会嫌弃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紧握住他的手贴到我的脸上,轻声说着,“不会,我不会离开你的!” 见她没有再闹,微微打着鼾,我才长舒了口气,连着两晚没怎么睡好觉,上下眼皮直打着架,困得不行,往窗外看了一眼,一片漆黑,见时候还早,干脆趴在床边打个盹,我趴了没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我知道是杨可儿,故意呼呼打了两声鼾,逗着她。 杨可儿见我醒了,坏笑了两声,把嘴凑到我耳边,娇声说着,“老公,你不会喜欢上我的床了吧?” 我两眼一睁,侧过头见她一对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笑意,两颊小脸蛋红扑扑的,“我喜欢的不是床,是你!” “真的嘛?”杨可儿手拨了拨自己额头前凌乱的刘海。 我没回声,起身把嘴覆在她的双唇之上,舌尖向里探着,杨可儿微闭着双眸,舌尖弹出齿间与我的缠绕在一起,双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被她大清早这么一弄,裤裆里的哥们儿一下来了精神,高高立起,顶在裤子上,蹭的生疼。 杨可儿身子向后一倾,搂着我躺在床上,可仍旧一副享受的样子,我手探进她的病号服里,往她胸前的一对儿肉球靠去,贴近时才发现她没有戴罩子,也省了我再伸进去的麻烦,我一手握住其中一个用力的揉搓着。 见杨可儿眉头轻轻一皱,“啊”的一下叫了一声,把头别到一边,娇嗔着,“你弄疼我了!” “这不是太着急了嘛,我轻点!”我另一只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亲了下她的脸蛋,探进衣服里的手劲儿轻柔了很多,享受着肉球传来的柔软与温热,杨可儿的小脸蛋被弄得红彤彤的,像是熟透的苹果一样,娇喘起来。 “是不是想要了?”我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轻呵了一口热气,坏笑着。 杨可儿眼神闪躲着,应了一声“嗯!” “咳咳......” 门口传来两声咳嗽的声音,我跟杨可儿俩人转头看去,见一小护士端着药盘站在门口,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正文 036章 虎哥得信 杨可儿见我愣神,推了推我的胸脯,眼睛向上一翻,小脸儿羞的通红,娇声道:“起来了!” 我站起身,瞧了眼还低着头的小护士,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你现在这儿好好呆着,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嗯!”杨可儿轻声应了一下,我赶忙往病房外走去,出了病房,心里嘀咕着人走麦城,连走背运,这都能碰到人。 我侧过身看了眼病房里的杨可儿,转身径直出了医院,往学校走去。 刚一回到寝室,推开门,胖哥瞧我回来,喊了声,“群子”,手一撑床边儿的栏杆从上铺跳了下来,往门口走了走见门外没啥人,丢了根烟过来,皱着眉毛,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找到张军了?” 见到张军这事儿我从来没跟胖哥甚至任何人提起过,他怎么会知道,我闷吸了一口烟,狐疑的瞧了瞧胖哥,“你咋知道的?” 胖哥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双手抱起膀子,一脚勾到身边一个板凳,一屁股坐在上面,“虎哥已经知道你和张军的事儿了,派黄雷那个狗腿子来过了!” 我把烟叼在嘴边儿,凝思着,这虎哥的消息还挺灵通,从张军出手帮忙打跑李鬼才不到两天的时间,再说那天打架时也没别人在场,这虎哥要知道消息估计只能从一个人那儿了。 胖哥见我叼着烟,愣着神,自顾自的低声说着,“要不......咱把刘文跟刘华东俩人找来商量商量?” 眼下除了胖哥这建议也没啥其他的法子,李鬼要是真跟虎哥结成了一伙儿,到时单以自己高一这点儿人手根本就是以卵击石,领峰的于东不帮忙还好,要是横插一杠,别提至尊争夺的事儿,就是眼前的坎儿都过不去,我想了会儿,冲胖哥点了下头,“去吧,把他俩找来,顺便让刘文把毛子也喊来!” 胖哥应了一声,起身掏出手机就打起了电话,一会儿的功夫,胖哥一挂电话,把手机往床上一丢,侧身一下仰身躺在床上,呼呼的大口喘着气儿,像是累的不行,“弄完了!” “嗯!”我回了一声,也躺在床上,“现在等他们来就行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刘文,刘华东跟毛子仨人笑模滋儿的就走了进来,毛子脸上还挂着淤青,眼眶周边微微红肿着,瞧这小模样,要不知道被于东打的,还不得想歪了。 “群子,你把我们几个这么着急找过了来干嘛?”刘文倒是不客气,一进屋,见正中放了个板凳,弯腰一拿,塞到自己屁股底下坐下,翘起二郎腿,问着。 我瞧了眼胖哥见他要说,我也就没做声,把手垫在脑后,盯着辉子的床板看着。 胖哥蹭的一下站起身子,手一支身子,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咚”的一声闷响,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咳嗽了两嗓子,又拿出一副领导发言的架子,把虎哥跟我的事儿从头到尾,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说得天花乱坠,差点儿就把自己裤衩说成外穿的。 我见他越说越玄乎,坐起身喊了声胖哥,让他闭嘴,自己压低了声音说着,“估摸着咱得先跟虎哥干上一架了!” “好啊,干死他个狗娘养的!把于东那仇算到他身上!”毛子一听浑身来了劲儿,做出个打拳的姿势,两眼透出饿狼般的光泽。 “你先别激动!没那么好打!”刘华东拍了下毛子的肩膀,当即泼了盆凉水,“虎哥跟于东俩人一致的对头是张军,一个是高三的老大,一个是领峰的扛把子,单独来一个都够咱喝上一壶的!”刘华东的这盆凉水把毛子浇了个透心凉,“噢”了一声,悻悻的低着头,一屁股坐在床边儿,不再吱声。 “那咱咋弄?”刘文一脸急色,问着。 现在要是问我该怎么办,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是李鬼真过来帮忙的话,也算是动用了社会上的人,袁一鸣那头的人,我也不能去找,看来只能去找沈思明帮忙,看看能不能从沈常革那儿借来点儿人,我把我想的事儿跟他们说了个大概。 “这能行嘛?”刘文疑惑着,“要是虎哥那头不用李鬼帮忙,咱这儿头要是先用了校外的人,以后会被人笑话的!” “死马当成活马医,除了这条路,现在还有别的法子嘛?” 刘文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摆了摆手,说着,“随你了!”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要是黄雷那帮人再过来找麻烦,先忍着等我回来!”我交代了一声,动身往医院走去。 刚走出校门碰到了宋茜,眼圈红红的,脸上泛着一个巴掌大的红印,她瞧了我一眼,快步闷着头走开。 “宋茜!”我喊了一声,她没搭理我,掩面哭了起来,小跑着往校园里跑去。 我这人就是好奇心重,大步跑了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问着,“你怎么了?是不是李鬼打你了?” 我刚问完,宋茜一下扑到我的怀里,哭的更大声起来,说着,“他不是人,他就是个王八蛋!” “到底是咋回事儿?你跟我说说!”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轻声问着。 宋茜啜泣了好一会儿才讲起正事儿。 李鬼从那天被张军灭了威风,心里有火,可也不能去找架打,想着把火气撒在宋茜的身上,就给宋茜打了个电话让穿的火辣些,去旅馆。 宋茜跟李鬼俩人在一起也挺长时间,床单自然没少滚,宋茜也没在意,穿着小吊带跟超短裤就去了,一到地方李鬼就像是足有几天没吃饭的饿狼一样,一见到她这块香肉就扑了上去。(此处略去一千字,宋茜没讲,我也没好意思问。) 缠绵了一个晚上,李鬼火力不减,又来了一个大整天,直到今儿中午,李鬼还没尽兴,就提议着说找个朋友一块过来玩,增添点儿乐趣。 宋茜不管咋说还是个学生,哪儿能放的那么开,一口回绝了。 没想到李鬼脸子一下拉了下来,双目放寒,扬手一巴掌打在宋茜的脸上,骂着,“你个表子,老子玩你是看得起你,女人不就是劈劈腿躺那儿给男人玩的嘛,又想玩的高潮,又想立个贞节牌坊,你他妈的想得美!” 宋茜原本还抱着能和李鬼天长地久的幻想,被他的一句话摔得细碎,连缝补都没了机会,宋茜骂了句,转身哭着就往外跑了出来,直到遇到了我。 讲着讲着,豆大的泪珠又在宋茜的眼眶里打着转,眼瞧着要掉了下来,我摸了摸口袋见没带纸,把自己的袖子递了过去,“那这个擦擦吧!别哭饿了,为了这种人渣不值得!”嘴上安慰着她,心里早就把李鬼家躺在坟里的老祖宗问候了个遍儿,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好那啥都让狗给艹了。 宋茜捏着我袖子擦了擦眼角,抽泣了两声,埋怨着自己,“真是看错人了,想着美好,却换来冰冷。” “我就知道你个表子跟这小子有猫腻!”不知啥时候,李鬼站在我身后,宋茜只顾着说这话也没注意。 “你个人渣,除了欺负个喜欢你的女人,你还能干点儿啥?”我松开宋茜,转过身,愤声骂了句,要走过去,宋茜拉着我的手,低声说着,“别过去!”眼神流露着一种情愫。 李鬼双手插兜,吐了口痰,双眼蔑视着我,“老子还能欺负你的女人,你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他这话像是一把利剑,一下刺到了我的心窝最柔软的部位,迸发出愤怒的火花,胸腔之中怒火猛烈燃烧,“我他妈的要了你的命!”我吼了一声,一把甩开宋茜的手,也顾不得身后的宋茜喊着什么,攥起拳头朝着李鬼冲了过去。 李鬼见我冲了过来,把双手抽了出来,做好迎战的准备,我一拳直冲他的面门,像是射出的子弹一般飞快,李鬼见我两眼瞪得溜圆,拳头已逼近他安全范围之内,快步往后撤了一步,猛地抬起手,一下抓住我的手,另一手握拳朝我打了过来。 我见势,头向后仰了一下,躲过一击,见他还没收回拳头,我抬脚照着他的肚子踢去,他的反应速度同之前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他一下提起膝盖挡了一下,正当我惊愕之时,他一记勾拳打在我的脸上,硬生生挨了一记重击,打的我身子一个踉跄,李鬼抬脚照着我的肚子又闷了一脚,手顺势一松,我身子顺着惯性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肚子,嘴角竟滴淌下了两滴血液。 “废物就是废物,永远上不了台面,就凭你也就玩玩老子上过的二手货色!”李鬼见我早已不是他的对手,愈发的得意起来。 “李鬼,我们.....分手吧!”宋茜两眼哭红,紧攥着自己的裤脚,哽咽着说道。 李鬼呵呵冷笑了两声,走到宋茜的身边,一把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把脸贴近,“老子还没玩够呢!就算是我死了,我也是你的噩梦,你永远逃脱不了!” 正文 037章 找四明帮忙 宋茜两眼闪过一丝恐慌,怯怯的往后退着,李鬼哈哈大笑两声,眼睛色眯眯的盯着宋茜胸脯上的两团肉,指了指,恶声说着,“你身子的每个地方都是老子的,老子哪天想让谁上你就上你!” “我求你......放了我吧,咱俩以后没关系了!”两道泪水从宋茜的一对明晃晃的眼睛中向外流着。 “放了你?放了你,老子去哪儿找不花钱的妞儿去,长这么漂亮不就是给男人骑得!”李鬼话语越说越下道。 宋茜见李鬼愈发的向她走近,转身想跑,可她的动作哪儿有李鬼快,见李鬼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死死的拽住她的长发,用力一扯,另一手扬起,“啪”的一巴掌扇在宋茜的脸上,这下李鬼手上可没少下劲儿,宋茜被打的一个栽歪,没站稳,“噗通”一下瘫坐在地上,李鬼明摆着没住手的意思,抬脚朝着她的肚子踹去。 我吐了口嘴里的血水,抹了下嘴角的快干涸的血,愤声骂了句,迈开大步朝着他冲了过去,李鬼听到身后有动静,赶忙收回脚,转过身瞧着我跟他的距离,眼瞧着到了拳头能打到的距离,我没急着出手,见李鬼侧跨出去一步,身子跟着一迈,躲了一下,我顺势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到了他的身后,一下扭过身子,一脚飞踹踢在他的屁股上,他身子往前一倾斜,闷头向前冲了两步。 李鬼急忙站定身子,冷哼了一声,眼神鄙夷,“就凭你个小崽子也他妈在这儿逞英雄!你他妈的真是关二爷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我见现在跟眼前的李鬼之间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悬殊,要是当面锣对面鼓的打起来,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眼么前身后只有个宋茜能帮自己一把,她一个女流之辈还不够李鬼一巴掌的事儿,看来现在只能看自己了,思索了片刻,我冷哼了一声,试图用一下甘地老大爷的“非暴力不合作”的小措施,“要干就干,废话这么多,跟个老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的!” “嘴硬,老子就让你跪下叫爷爷!”话音刚落,李鬼一个大步冲到我面前,一手伸来要抓住我的脖领子,另一手攥拳几乎一刹那要打来,我见状,快步往后退了一步,见正好夺出他的手的距离,抬手要去扣住他的手腕。 李鬼一手用力的劈了一下我的手,把我的手打到一旁,抬脚一下踹了过来,我弓起身子躲了一下,可不料,李鬼一记冲天拳,从下打来,劲儿道打了个通透,疼的我捂着脸连连向后退了两步,两股鼻血喷涌而出。 “别打了!别打了!”宋茜着急的不行,拍打着水泥地,哭喊着。 “别他妈的瞎叫唤,老子收拾完这小崽子,一会儿就收拾你个搔表子!”李鬼骂了一声,两眼一瞪,面色一冷,大步冲了过来,我见正面实在是对拼不得,转身要跑,这李鬼也算是跟我杠上了,一个劲儿的闷头在后面边骂边追着。 可顺着路跑一路跑到了小树林,可小树林另一侧的通路前面立了个牌子,见小树林那头的石板路重新铺路,这一下子可把我逼到了绝路上,可扭头见李鬼已经停住了脚步,两手揣兜,狞笑着朝我走了过来,“咋样?小比崽子,再跑啊!跑不了了吧!” 可这一下子被逼到了绝路之上,心里嘀咕着,现在这情景已经到了陈老头所说的绝境,左右无路,要是不动手的话,以跟李鬼的积怨,他不把自己打个半死才怪,看来必须得拼一下了。 李鬼见我没做声,呆愣的站在原地,嘴角一勾,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怒骂了一声,一个箭步朝我冲了过来,这时也容不得我再多想些什么,迎头冲了上去,李鬼看我也冲了上来,一手握紧拳头朝我的脸砸了过来,拳速飞快,电光火石之间,我急忙猫腰快步从他的腋下冲了过去,李鬼跑起时速度太快,一下没收住速度,直接从我身旁冲了过去。 我见时机正好,翻身提脚踹在他的后背上,见李鬼身子往前栽了一下,他急忙站定身子,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一冷,两眼之中闪过一丝冷意,“啊”的大叫了一声,如同一只呲牙的猛兽一般冲了过来,挥舞着自己的双拳。 我见刚才那一下已经把他惹怒,我急忙侧身躲了一下,李鬼反应灵敏的很,见我躲着,伸过手来要抓住我的衣领,我快步往后撤了一下,可这一下倒是不打紧儿,没注意到一旁的石墩,愣是被这玩意儿绊了一下,身子往后一仰,“噗通”一下,仰面躺在了地上。 这下还没等我手撑着身子起身,李鬼一脚踏在我的肚子上,用力的跺了一下,我只感到胃内一阵酸水顺着喉咙涌了上来,腹部火辣辣的疼痛顺着皮肉蔓延开来,“还他妈敢跟老子对手,你也配?”说罢,李鬼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抬脚又要踹来。 我见这一下子要是真被他踹到,可就真连还手的余地都没了,双眼盯着他的脚,忍住肚子上的疼痛,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脚腕,用力向上一推,李鬼显然没预料到我这一手,身子向后倒了一下,我见势头,松开他的脚腕,双手撑着身赶忙站起身。 李鬼提脚从身后踹来,我向后撤了两步,见他这一脚生生踹了个空,我趁机伸手抓住他的脖领子,另一手握拳挥起,一记勾拳打在他的脸上,见李鬼混上了社会,这挨打的功夫倒是没少长进,一拳打赏去,他愣是啥表情没有,只是咬了下牙,两眼怒睁。 “我草泥马勒戈壁!”李鬼怒吼了一声,反手扣住我的手腕,身子一转,把我的手扛在肩上,屁股一撅,手猛地一发力,我身子跟着他的力道一下腾空起来,被甩了出去,“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后背被摔的生疼。 眼前突然一个人影扑了上来,李鬼手肘向下,用力朝着我的肚子砸了下来,我急忙在地下打了个轱辘,滚了一圈,李鬼扑了个空,一抬头见我躺在一旁,身手要抓过来,我手一支身子站起来,见他还没起身,以其人之道会治其人之身,用同样的方式,扑了过去,只听“嘎嘣”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李鬼就哀嚎起来,我见这下子可能是他的腰椎断裂,一时间绝对没了啥还手的机会。 我全然不理会他的哀嚎,坐在他的身上,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用力的朝着地面撞着。 “咣咣....”几声闷响。 李鬼面门上已是血肉模糊,辨识不出五官,只听他呜呜的支吾着,“放了...我吧!再打...我就死了!” “你怎么没想过我的孩子死了!”我冷声回了句,没再去理睬他的告饶,胸膛之中已是被怒火填满,听不进任何的声音,继续撞着。 宋茜不知什么时候也跟进了小树林,见李鬼已被打的没了人形,快步上前把我扑到了一边,两眼微红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李鬼,说了声,“王群,别打了,放了他吧!” “我放了他?谁放了我的孩子!”我吼了一声。 树林里面一片沉默,寂静的连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都明显的异常,宋茜瞧了眼李鬼,颔着头,低声说着,“要不...我帮你生个孩子吧!” “不用!你跟这个人渣划开了关系就行了,我的事儿不用你管!”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的树叶,说了句,也没再多说啥,用袖子蹭了两下嘴角上的血,直接走出了小树林。 火红的太阳挂在天空,耀眼的光线投撒在大地之上,闷热异常,街上的人像是避暑的蚂蚁一般,找着路旁的树荫遮着凉,三五成群交谈着,嬉闹着,只是这些声音恍若与我隔了一个世界,就算在过于炎热也暖热不了我心的冰冷,或许只有失去才会知道珍惜的滋味,亦或是措手可得而又失之交臂的感悟。 我走到沈思明的病房门口,透过窗见他正半靠在床头上往窗外看着,我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推门走了进去。 沈思明听到推门声,转过头来,见是我,笑骂着,“妈的,老子在医院躺了这么多天都不说来看看哥们儿!” “呵呵,这不是没抽出空来嘛!”我强挤着微笑,回道。 沈思明冷哼了一声,双手抱着膀子,眼球向上一翻,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着,“只顾着跟你那小老师天天搞着玩儿喽,真是重色轻友哦,早晚你那俩腰子得废了!” 听到他说起姜玲玲,我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笑了笑,避开这个话题,“我找你有事儿!” “喏?什么事儿?”沈思明一听这话,两眼顿时有了精神,“你群子找我估计没啥好事儿!” 我转身把身后的椅子拉到身边坐下,点了下头,“事儿的确挺棘手的!是虎哥的事儿!” 正文 038章 老吴有秘密 我把虎哥跟领峰的事儿大致和沈思明说了一下,见他手拄着下巴,思忖着,“你为嘛不找上次对付陈杰的人?” 我早就料想到他会这么问,毕竟上次黑子跟老吴俩人撞见,俩人就像是前世的冤家一样,各自还亮出了自己的身手,也算是不分伯仲,论大家的话都是一把好手,咋说上次黑子是我找来的,沈思明好奇倒也是应该。 “他有事儿,出去忙了,可能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我胡乱的编了个瞎话,糊弄着他。 见他噢了一声,没起疑,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了一大半。 “我现在就给老吴打个电话,让他带点人去学校!”沈思明说着,拿起一旁床边柜子上的手机,给老吴打了个电话。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往床边一放,说着,“群子,我告诉老吴了,他一会儿到,但是切记速战速决,最近风声紧,市里面很多人都跑路避风头去了,最好别让警察撞到。” 我听他这话,心里犯起了嘀咕,难不成黑子的事儿被我言中了,想想也罢,先把眼前的事儿解决了再说。 “你好好养病,早点好,我还等着跟你一起打领峰呢!”我站起身,看着沈思明说着。 沈思明眼睛一弯,嘿嘿笑着,“放心,最后站在领峰之巅的一定是咱俩!” 我用力的点了下头,没吱声,转身走出了病房,往学校走去。 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瞧见门前停了几辆黑色的小轿车,老吴正靠在把头的一辆车上,吸着烟,还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瞧见我,冲我招了招手,喊了一声,我快步走了过去。 “少爷叫我过来帮你忙,电话里没说明白,说说吧,啥事儿?”老吴吸了口烟,吐了出来,呛得我咳嗽了两声,我把事儿的经过大致又讲了一遍,见老吴沉吟着点着头,“这事儿好办,卸条胳膊拆条腿儿的事儿!” “用不着这么狠,给点教训就行!”我听他这话,吓了一跳,心想着缺了胳膊少了腿,人不就残废了,急忙劝着。 老吴两手捏着烟头,丢到地上踩了踩,眉毛一字排着,眼睛一眯,盯着我说着,“人不狠,站不稳,你要是不给这帮小子点狠得,等到他们缓过劲儿来,比疯狗还可怕!” 虽说我不赞同老吴的说法,可他说的还是挺在理儿的,我想了会儿,也说不出啥话来,索性别过头去看着一旁的几辆车。 老吴见我不说话,手一举。 “咣咣...”几声关车门的动静,从一旁的几辆车里下来了足有二十来个人,长得都五大三粗,胳膊足有我小腿粗实。 老吴把手往兜里一揣,冲着小弟吼了一声,“带上家伙,速度解决!” 小弟们应了一声,几个人凑到车的后备厢拿出分着狼牙棍,狼牙棍这东西我倒是头一次见,以前在电视里倒是见过不少,一根木棍一端包着带钉子的铁皮,钉子尖朝向外,一棍子打下去,钉子直接钉进肉里,再一拉,那场面,太过血腥。 老吴见自家的小弟准备的差不多,拍了下我的肩膀,冲着校门仰了下下巴,“前面给带下路吧!” 我噢了一声,往校园里走去,门卫的老头一瞧一群人呜呜泱泱的往里面走,哪里敢管,还是自己保住老骨头架要紧,身子一弯躲到了桌子下面。 我走了两步,心里捉摸着带老吴他们去哪儿,要是自己走这个空档儿,黄雷他们去找了胖哥的麻烦,现在直奔虎哥的寝室估摸着就扑个空,这一圈下来估计有人就通风报信,再把警察招来,到时就惹了麻烦,想着,我掏出小灵通拨着胖哥的手机号码。 “嘟...嘟...”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我见胖哥可能去了厕所没带电话,正打算挂了电话,这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我“喂...喂....”大声喊了几声。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人冷声说着,“王群,你快回来吧,要不然你的哥们儿就被我玩儿死了!”我定神仔细听了一下那头的人是虎哥。 “你到底要干嘛?”我急声问着。 “我要干嘛?之前跟你好好的合作你不干,非得逼我玩这么一手,不要说我不仁义,这都是你自找的!” “我告诉你,别伤了他们,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愤声说着。 虎哥在电话那头冷笑了两下,“呵呵,我倒是想看看你让我怎么吃不了啊?” “啊!”电话那头猛地传来刘文一声惨叫,我见现在不能激怒他,胖哥他们几个都在他手上,领峰的人下手黑的很,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你别动他们,我现在就回去!”我深吸了口气,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好言好语的说着,说完,虎哥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吴在一旁一直听着我跟虎哥的对话,疑惑着,“那小兔崽子打电话了?” 我点了下头,“咱现在得快点回去,我寝室那帮哥们儿都在他手上,真怕那小子干点啥出格的事儿!” 老吴从兜里掏了根烟,自顾自的点上,压根没有让的意思,嘬了几口,眼睛不知是被烟雾熏的睁不开,还是自己可以眯着,只听他冷哼了一声,说着,“敢了他了!一会儿非得给他留点一辈子的念想不可!” 我隐隐透过他眼睛缝隙看到了一点点光泽,让我后背一股凉气吹过,不由得打了个机灵,我没吱声,迈开步子快步往宿舍楼走去,老吴带着身后的小弟紧跟在身后。 进了楼,走上四楼,见整个走廊里满满的堆的全是人,视线都聚集在我们寝室门口,像是在赶集一样,我踮起脚尖探头往里看了一眼,见胖哥他们四人被用床单绑在了一起,脸上被打的淤青,一旁的虎哥坐在凳子上,瞧着二郎腿,把手里的钢管扛在肩膀上,一手叼着烟,身边有一年龄相仿的人,穿着领峰的衣服,半靠着墙,低着头,额前的斜刘海挡住了侧脸,看不清长相,瞧黄雷在一边恭敬的模样,不用多想也知道那人应该就是---于东。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老吴早就一人挤到了人群中间,我冲着身后的人喊了声,“跟上!”也推着人群往寝室门口挤去。 老吴到了门口连话都没说,弯下腰直接去解床单,胖哥一见是老吴,激动了喊了一声。 虎哥打量了一眼老吴,把手里的钢管一下挡在他的面前,冷声说着,“想救他们,先得问问我的棍子同不同意!” 老吴转过脸,瞧了虎哥一眼,冷哼了一声,问着,“你说什么?” “妈的,老子说话你没听到!”虎哥被老吴的态度着实给激怒,抡起钢管直接冲着他的脑门砸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老吴一手直接握住钢管,硬生生的接住,虎哥被他这身手吓得一愣,可还没容自己缓过神来,老吴手死死的捏住虎哥的脖子,生生把他从凳子上拎了起来。 这时虎哥的小弟见自家大哥被打,直接朝着老吴冲了过来,我身后的老吴的小弟见状也冲了起来,围观的人一瞧乱斗了起来,生怕招惹上什么麻烦,纷纷往后退着,我双眼一直盯着靠着墙的于东,就在自己眼前打斗了起来,可他还是一副当做啥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仍旧双手环胸,靠着墙壁。 老吴似乎跟虎哥死磕了起来,见他脸色渐变成没了血色,一把松开他的脖子,还没容得他喘口气儿,老吴又一下子拎住他的头发,迈了个大步拖着虎哥朝着墙走了过去,猛地一发力往墙上一撞,嘈乱之中,“咣”的一声闷响,见虎哥的额头上一股血液喷溅而出,老吴又撞了两下,见他没了啥挣扎的劲儿,照着他的屁股又补了一脚,才拍了拍手站起身,投入到一旁的战斗中。 我见状也不能再去琢磨于东到底在那儿等着啥,一个箭步冲进了人群中,随便拽过一人的脖领子,攥起拳头照着面门直接砸了一拳,又提脚冲那人的肚子踹了一脚,把那人踹到一旁,挥着拳头胡乱的打着。 老吴带来的这群人的战斗力可真他娘的不是吹出来的,不管咋说毕竟是在社会上训练有素的道儿上的打手,没多大的功夫就放倒了一片人,剩下的一小部分人见情况不妙,调头拔腿挤着人群,灰溜溜的跑没了影儿。 “群子,群子!”胖哥见人撤的差不多,喊了我两声,“看看老吴跟于东!”胖哥后面这句声音明显弱了很多,眼睛使着颜色,瞟着老吴跟于东俩人。 我朝他俩看去,见老吴跟于东俩人面对面站着,两人的眼神复杂的很,过了好久,老吴咳嗽了一声,问着,“你是于占国的弟弟?” 于东见老吴这么一问,两眼竟然泛起一丝泪光,抬起手指着老吴,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问道:“你是吴建军,吴哥?” 正文 039章 精神领袖辰逸 我弯腰给胖哥几个人解开床单,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老吴跟于东俩人竟然没了影儿,消失在看热闹的人群里。 胖哥见边儿上还有老吴的小弟,往我身旁凑了凑,扭了下屁股碰了我下,神秘兮兮的说着,“群子,于东跟老吴俩人好像认识?” 妈的,胖哥的废话最近可是越来越多,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俩人认识,只是这是他俩人的事儿,跟我没多大关系,我也懒得去想太多,瞧了胖哥一眼,没吱声,冲着一旁老吴的小弟们挥了挥手,“都走吧,你们大哥都走了,你们还留这儿干嘛?” “大哥交代的事儿还没完成,我们不敢走......”其中一人怯怯的说了句。 老吴刚才一直在我身旁,也没见他给小弟们下达啥命令,一时好奇,问着,“老吴给你们说啥了?” 那人指了指躺在地上,满脸血渍的虎哥,说了句,“把他给废了!” 刘华东一听这话,面露惊色,走到我边儿上急声说着,“群子,在这动手有点儿过了,再加上最近严打,这.......”他的话没说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虎哥这人倒是没做多少恶事儿,可他跟于东那样的人勾结到一块,意图拱手把至尊之位让给领峰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但也没到了拆胳膊卸腿的地步,我双手抱着膀子琢磨了会儿,“你们走吧,这事儿我解决,你们老大要是怪罪下来,就说我让你们走的!” 几个小弟面面相觑,思考了许久才点了下头,应了声,转身直接朝着人群里走去。 我弯腰拍了拍虎哥的脸,见他呜呜的支吾了两声,显然还没被老吴那两下子给撞晕过去,我冲着身后的胖哥招了下手,让他过来搭把手,把虎哥给抬进屋里去,胖哥一脸嫌弃,嘟囔着脏活累活都让他给干了。 “娘了个蛋的,让你跟老子干活是为了锻炼你,咋不知好歹呢!”我没好气的甩了句,胖哥见我生气,赶忙嘿嘿的笑了两声,走过来架起虎哥往屋里走去,刘文跟刘华东俩人见帮不上啥忙,冲着围观的人吼了几声,看热闹的人也知道刘文跟刘华东俩人的恶名,自然是不敢惹,嘟囔着骂了两句,也就急忙的回了各自的寝室。 我转身掏了根烟,转身也走进寝室。 胖哥把虎哥往地下一丢,用袖子胡乱抹了两下脸上的汗,扭过头大喘着,问道:“群子,绑不绑?” “绑个毛,你就是把门敞开让他跑,他都跑不了!”我吐了口烟,逗趣儿回着。 胖哥嘟着胖嘟嘟的脸,眼球一翻白了我一眼,转过头去,拍了拍手,一个大跨步,紧接着一个转身,肥臀“哐”的一声压在床板上,连床铁架子都“吱呀吱呀”的晃悠了两下。 毛子这时愣头愣脑的凑了过来,杵了杵我,粗声说着,“群子,咱得好好想咋对付虎哥,于东那头咋也得考虑一下!” 别看这毛子一脸五大粗的模样,心倒是挺细的,考虑的周全,眼么前虎哥要是不能收到自己这头,到时放了回去,那就等于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可要是他不同意,难不成还真卸他一条胳膊,拆他一条腿不成,我摸着下巴,一时间可着实犯了为难。 刘文跟刘华东俩人瞧我不吱声,掏了根烟点上,也不吭声。 屋内的氛围一时安静的连放个屁的动静都明显的不行,虎哥拽着一旁的桌腿,勉勉强强撑起了身子,半靠着,瞧了我一眼,“王群,你不地道,打架...动校外的人!” “妈的,现在还有你说话的份儿!”胖哥骂了句,起身就要上手。 我急忙拦了一下,“胖哥,别动手,他现在也就呈一逞口舌之快,让他说!”见胖哥不动手,我迈到虎哥身前,蹲下身子,冷笑了一声,“虎哥,我敬重你叫你一声虎哥,我要是不叫你,你连个屁都不是,你瞧瞧这屋里!”说着,我指了指刘文跟刘华东,“哪儿有你的人,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跟我一起打领峰,一条你再跟我作对,后果你也知道!” 虎哥压根没想到我把话说绝,面色一愣,眼球打着滴露转,思忖了好一会儿,把头往后一靠,仰着下巴,一脸硬气,说“我要是不跟你合作,你能咋招?” 胖哥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愤愤的冲了过来,毛子见势,上前一步从身后死死的搂住胖哥,胖哥腿朝着虎哥蹬着,嘴里吼着,“你他妈松开我,都这比样了还在这儿横,横尼玛啊!” “你消停点儿!别添乱!”我瞪了胖哥一眼,吼了一声,他这才悻悻的安静下来,我转过头看着虎哥,忍着心里的怒意,“你要是不和我合作也行,反正刚才的事儿,你是瞧见了,你是不是我的对手,摸摸自己的胸口,你别谁都清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你也没傻到那份儿上!” 他要是不答应我也没啥法子,到时于东帮忙打过来的可能性很小,瞧他刚才跟老吴的那架势,俩人交情匪浅,再加上老吴跟沈思明的关系,也不会再为难,单凭虎哥一人在三中兴风作浪,也是一个巴掌--拍不起什么动静!大不了就是费点事儿。 虎哥低着头思索了老半天,权衡了一下利弊,沉吟了一声,“于东那头我咋交代?” 真他娘的是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梗啾啾,我心里愤愤的骂了句,听他这话的意思是答应了下来,我拍了下他的肩,假装出高兴的样子,哈哈笑了两声,“于东那头你不用管!只要跟我一起对战领峰就好!” 虎哥两眼惊慌,连忙摇着头,“这个可不行,我跟于东在领峰亲如兄弟,你让我反手跟他干上一架,这事儿我干不出来!” 我瞧他还是个挺仗义的人,换位思考一下,就算换做自己站在他的角度,去跟于东反目相对,自己心里也发虚,想了想,晃了下他的肩膀,说:“我不用你跟于东干一架,我要的是你手底下的人!” “这...”虎哥磕巴着,眼神闪躲了着,面露一丝难色,叹声说着,“我也不跟你撒谎,我手下这些人连三中人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诺?”我疑惑了一声,心想,李鬼被开除出去之后,虎哥就成了三中的扛把子,咋可能才收了那么点儿的人,不超过大半,轻易哪儿敢自称老大。 虎哥见我起疑,又叹了一声,解释着,“来三中前,李鬼手下有一批小弟,估摸着能有三中的一半,口头上称他扛把子,他被开除之后,我只收了他手下的小弟的一部分,还有一半投到了别人的手下!” “别人的手下?”我惊讶道,自己来三中也有将近俩月,只听说过李鬼手下有批小弟,其他的人手下也就是零零星星的几个,难不成三中之内还藏着自己没听过的人? “嗯,大部分都归到了辰逸的手下!” “辰逸?我还真没听说过这号人!”我转头瞧了眼身旁同样听的愣神的刘华东他们,“你们听过没?” 他们几人齐齐摇头,倒是虎哥见他们这模样,呵呵的干笑了两声,“你们要听过才怪呢?你们没进三中,他就住院了!” “诺?”我一听这话,刹时间心里生了兴趣,胡乱的扑了两下地,盘腿坐下,从兜里掏了根烟递给了虎哥点上,往前探着身子,等着他讲点关于辰逸的事儿,胖哥跟毛子四人一瞧有故事听,也管不上地上的灰,纷纷坐在了地上,瞧着虎哥。 虎哥见几个人绕着他围了个圈,抽了两口闷烟,侧头看了我一眼,“你真要听?” “废啥话,闲着也是闲着,讲点儿牛逼的人的事迹听听!”胖哥瞧虎哥卖着关子,催声说着。 “行!那我就讲!”虎哥坐直了身子,两指掐烟深吸了一口,“辰逸从一入三中就成了当时他们年段的大拿,为人仗义,智勇双全,跟李鬼那样的人比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天边儿的云,一个是茅坑里的粪,差别忒大!辰逸仗着自己为人处世不错,没过多久就成了三中的精神领袖!” 虎哥弹了弹烟灰,继续讲着,“可辰逸有一点不好,放不下自己的身段,瞧不起李鬼那样的混子,自然跟他们那帮的关系不好,当时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趁机再桶上一刀子,让他彻底的爬不起来!”说着,虎哥小嘬了一口烟,细细的吐着烟雾。 这给胖哥听的直着急,拍着自己的大粗腿,催促着,“你咋跟个老娘们儿似的,放个屁还不连着!” 虎哥掐着烟指了指胖哥,逗趣儿道:“你个死胖子懂啥,天天就知道吃,像个临盆的孕妇似的!” 胖哥气的面红耳赤,蹭的一下身子往前一倾,要朝虎哥扑过去,毛子反应倒是不慢,也跟着起身一把从身后搂住胖哥,身子往后一躺,胖哥直挺挺的压在了毛子身上。 “哎呦,我的兄弟啊!”毛子鼻尖疼的一抽,呲着牙,哀嚎着。 正文 040章 知情者 胖哥倒还挺得意,扭动了两下大屁股,说着,“让你也尝尝老子的断子绝孙屁的厉害!” “胖哥哥,你快把你的娇臀从我的宝贝儿上移开!”毛子紧着鼻子,好声说着。 胖哥手支了下地站起身,毛子如释重负一般,两手往地上一摊,喘着大气儿,“我嘞个妈妈了,压死老子了!” 我,刘文跟刘华东仨人被他俩逗得嘿嘿直乐,虎哥被逗得一口烟没吐出来,连着咳嗽了几声。 “虎哥,咱接着说!”笑了会儿,我忍了忍笑,转头看着他说着。 虎哥把烟往地上撵熄,又咳了一声,“李鬼恨不得把辰逸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给除掉,连着蹲了几天的点儿,他找几个外校的混子堵在辰逸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辰逸一看李鬼带头,不用说也能知道个一二,往身后瞧了眼也都是他的人,见跑步了,跟李鬼对骂了两句,迎面就冲了上去,拽着他的头发就一顿打,全然不理一群人抡着棍子打在他身上的疼痛,把李鬼打晕了,他也就进了医院!” 我听这话,心里不禁又犯起了嘀咕,要是辰逸住院了,李鬼被开除之后,接收他小弟的人是谁?我问着虎哥心中的疑问。 虎哥手抠住桌角,勉勉强强站起身子,腰往桌子上一靠,把屋里的人挨个打量了一遍,才说道:“辰逸在三中有个得力的小弟,他住院时候的所有事儿都是他帮忙打理的!” “这人是谁?”我急声问着,心想着搞不定辰逸,先搞通这小子也行,管他是谁,先弄到人就行。 “这人你认识!” “你咋总卖着关子,快说!”我催着他快点说。 “张军!”虎哥边说着边盯着我脸上的表情。 听到张军的名字,我愣了一下,辰逸的事儿,他从来就没提起过,再说辰逸老早就进了三中,咋会跟张军扯上关系,我站起身子没再搭理虎哥,上次跟张军从陈老头那儿分开,相互留了电话号码,反正早晚也得找他,还不如直接把这事儿问个清楚,掏出小灵通往门外走去。 拨通了张军的手机号,电话里“嘟嘟...”响了几声,张军慵懒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王群,你找我干啥?” 我没跟他扯别的,冷着脸,让他到操场来,他在电话那头问着找他啥事儿,我没答声,就告诉他来操场,来了详细说,说完,我没再理会他在那头说着啥,直接挂断了电话。 到了操场,我坐在看台上等着,没多大的功夫,张军叼着根烟晃晃悠悠的走进操场,我喊了一声,他把烟头往地上一丢,小跑着跑了过来,坐在我边儿上,一把搂过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到底咋了?还在电话里说不明白,大热天儿的非得跑这儿说!” 我把他的胳膊拿了下来,他瞧我这动作一愣,看我板着脸,没有一点说笑的意思,手往脑袋后面一捧,身子向后一靠。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辰逸的人?” 张军听这话,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摆了下手,无所谓的说着,“认识啊!” 我见张军没有任何的遮掩,便追问着,“你是辰逸的帮手?” 张军像是听出了我的话头里的意思,咦了一声,坐直身子,手拄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着,“辰逸的事儿你是听谁说的,高一的很少听过他,就连高二都没几个人!” “虎哥!”我没想做太多的隐瞒,谎言就像是一个坑,挖了一个就要挖更多个来填平,我直言回着。 张军嘴角勾起,右脸的酒窝又凹陷出来,“看来你还是蛮厉害的,连虎哥都降服了,也难怪我师父说你是百年难遇!”他顿了顿,有继续说:“我跟辰逸是哥们儿,他进了医院,我就帮他管一下小弟,不过也快了,也就这两天就回来了!” 我自动忽略了陈老头说的话,因为我知道他一个活了大半百的人,看人准的很,看人也毒的很,也让人弄不清楚,就算问张军,估计他也只能说个囫囵吞枣,我心里反倒疑惑起他和辰逸的关系,俩人除非上学前有啥交集,一个领峰,一个三中,各为其主,就算见面也跟仇人似的,我捉摸了会儿,摸着下巴,转头看着张军,瞧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像是这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和辰逸是咋认识的?” 张军听我这话,“噗嗤”一下差点笑出声来,但又抿了抿嘴唇,强憋了回去,咳了两声,“你以后也会认识他!” “诺?”我疑惑了一声。 “他也是我师父的徒弟,要是算起来他还是大师兄!”说着,张军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一手扶着我的肩膀,“我那会儿也是在师父那儿碰着他的,师父说他这人早晚被他的性格给害了,没成想这不幸被言中了,进了医院,他心里一直放不下三中这摊子的事儿,正巧那会儿我转了过来,他就交给我了!” 听张军这么说,我竟觉得那陈老头没这么简单,只是一个好色的怪老头也好,可收了俩徒弟都是在三中混的厉害的不行,真是一个奇人。 “对了!”张军见我愣神,自己左看看有瞧瞧,猛地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说着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一个手绢包裹的方方正正的东西,递了过来,“师父说他要去云游些日子,他说这里面有两个锦囊,一红一白,先白后红,他特意交代,不到绝路之处绝对不能打开!” 我接过他手里的锦囊,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这个陈老头是在故意躲着自己,刚教了自己一天,就急匆匆的出去云游,不是躲着又是啥。 张军看我愣着神,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手上的锦囊,拍了下我的后背,转身要走。 “我的事儿还没说完呢!”我急忙喊住他,“辰逸那头的人你打算怎么弄?我过两天要去打领峰,需要些人手!” 张军没回头,手插着兜,“辰逸明后天就回来,我到时候把他的手机号发给你,你去找他吧!”说完,张军径直往操场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我隐约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没多想,把锦囊揣进裤兜里,见也没啥事儿,想着去看看杨可儿,点了根烟叼着,往医院走去。 刚一走进医院大厅,人头密密麻麻,跟拥挤的带鱼一样在固有的空间里挪动着,要是年岁大点儿的,非得挤出个病来不可! “让开!急诊!”身后猛地传来一人的声音吼着,人群一听这声,一齐把路让出一条通路,我顺势站在人群的前面,瞧着一时往楼上走不了,不如在这儿看个热闹。 我往担架上看去,见上面躺着的人,手筋脚筋都被人挑断,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脚向下滴淌着,拖出了身后几条凌乱的血线,这人形体偏胖,平躺着肚子也是凸起的,只是这凸的有些让人瘆的慌,一个尖顶在肚子上面,明显是让人被硬灌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才弄成这个样子,身上的衣服早就褴褛不堪,已被血浸透结成了暗红的颜色,脸上肿的不行,眼角,鼻孔,嘴角都流着血,面目全非,当我定睛去看时,不由得错愕不已,躺在担架上的人竟然是失踪已久的江校长。 人停在大厅里,大夫小跑着凑到一旁,拨开他的眼皮,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人已经没救了,直接送到火葬场去吧!”说完,抬着担架的男护相互看了一眼,前后调了个头,往外抬去。 我摸了摸额头上吓出的冷汗,我早就能预料到江校长不会健全着回来,可没料想到这沈老爷下手这般黑,一直把他折磨致死,想完,我挤着人,往外走去。 见那俩男护刚把江校长的尸体抬上灵车,俩人坐在门口正喷着烟,嘴里抱怨着太晦气。 我走了过去,点了一根烟,探着口风,“小哥,刚才那人咋那么惨?” 俩护士也是觉得满心烦闷,正想找个人诉诉苦,正巧我送上门来,喋喋说着,“这人我们也不知道,下午刚来上班换上衣服,就去前面楼取了点儿东西,回来这过路上就躺了个人,瞧他那样子死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段日子了,真他妈晦气!”说着,其中一个护士朝着地上连连呸了三口唾沫,躲着晦气。 要是按照这护士的说法,是在他们的刚上班没多久丢过来,自己刚才走进医院的时候还没有见到,那就是在这个空档之中,短短几分钟,与其说是偶然,不如说是故意,想到这儿,我心头不禁一紧,暗自惊道,沈老爷一直在跟踪我? “快看,楼顶有条幅!”还未等我惊魂未定,不知一旁的人群中谁喊了一句。 我急忙起身走到路中间往楼顶仰头看着,只见医院楼顶挂着一个白色的条幅,上面用血写着,“王群,下一个就是你的朋友!” 正文 041章 客车司机有问题 我看到挂在天台顶上的写满血字的条幅,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惶恐,也顾不得大厅里有多少人,理会不了他们的谩骂,挣了命的往杨可儿的病房里跑去,推开她的病房的门,见她半坐着端着水杯,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了一大截。 杨可儿睁着一对儿水汪汪的眸子,忽闪忽闪的眨了两下,噗嗤一下笑了起来,“瞧你这猴急的样儿,不会是被尿给别急了,找不到厕所了吧?” 我没吱声,走到她床边,把她手里的水杯拿了过来,放到床边的柜子上,一下紧紧的抱住她,庆幸着,“你没事儿就好!” “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怪怪的?”杨可儿轻拍了两下我的后背,轻声问着。 我松开她,从头到尾把事儿给他说了一遍,没成想她倒挺了挺自己胸脯上的小白兔,双手缠在胸前,仰着下巴,又是一副女痞子的样子,“这都不是事儿!” 我可真是被她的无邪给打败了,愣了半天,拿起一旁的水杯,咕咚咕咚大喝了几口,“那你说啥算事儿?” 杨可儿冷哼了一声,用手指轻挑了一下我的下巴,“你和姜玲玲的事儿那才算是事儿!” 妈的,我暗骂了一声,刚才急着讲沈老爷的事儿,咋把姜玲玲那段忘给忽略了呢?我嘿嘿的笑着,伸手揉了揉杨可儿的肩膀,好声好气的说着,“咱别生气了!我这不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才说的嘛!” “男人三腿一张嘴,管不好腿,信不着嘴!”杨可儿蹭的一下侧过头去,嘟起小嘴,跟个三岁的小孩子的样子似的。 瞧她着天真可爱的样子,也不由得让我担心起来,她这么大大咧咧的,更是容易被沈老爷用计给逮了去,想到这儿,我眼前一下闪过大厅里江校长的模样,身子猛地打了个机灵,后脊梁骨直冒冷汗。 杨可儿瞧我低着头在沉思着什么,用手指杵了杵我的肩膀,明眸盯着我,轻声问着,“生气了?” 我摆了下手,叹一口气,“我哪儿敢生你的气啊,就是你以后长点儿心,别跟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要是真被沈老爷给弄了去,到时就...”我见自己这嘴巴太臭,杨可儿现在好端端的坐在自己面前,非得不说点好话,连连呸了几声。 “沈老爷真有那么可怕?”杨可儿睁大着双眼,将信将疑的问道。 “心狠手辣,反正小心点就是了!”我没多说什么,我害怕引起杨可儿的恐惧,到时候沈老爷没来,自己活活担惊受怕的要死,“你什么时候出院?” 杨可儿挠了挠头,紧着鼻子,“这个...我不清楚,护士说休息个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说着,她双手拉着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肩膀,笑嘻嘻的说着,“怎么了?是不是想让我陪你了?” 本想着让她出院了离开红川市去其它市里面避避风头,可见她这样子,一时也开不了口,想着还是等她出院了再说吧,我摸了摸她的小脸,说了两句亲昵的话也就没再说啥,走出了病房。 走出医院大厅时,旁边一人挥着手,朝我喊了一声,“让开点!往下丢东西呢!” 我往前跑了两步,只听身后“咚”的一声响,我转身瞧见刚才那个巨大的条幅正堆在我的面前,心里咯噔一下,盘算着,看来真得找找袁一鸣了,至少现在我俩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沈老爷! 我想着边往回走,边掏出小灵通给他打着电话,袁一鸣在电话里的声音很疲惫,像是连着熬了好几晚一样,沙哑着问着我有啥事儿。 我跟他说了说沈老爷的事儿,他的语气里到没有太大的波澜,只“噢”了一声,也没再提什么,说着要是没啥事儿就挂了,他还在忙,我还没等吱声,电话里传来“嘟”的一声鸣响,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瞧着手里的小灵通,心里犯着嘀咕,光听袁一鸣的声音就能感觉出他这些日子过的很不好,不知道是起了啥变故,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就没再深问,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而我隐约有种直觉--这事儿一定跟沈老爷有关。 我走回宿舍,推开寝室门,刘文,毛子几个还在这儿跟胖哥闲扯着,瞧我回来,胖哥招呼了我一声,问着张军的事儿弄得咋样了。 我说张军做不了主张,得等辰逸回来之后才能说。 胖哥点了点头,表示着也赞同张军的做法,倒是一边的刘文把嘴边的吸了半截的烟往地上一吐,愤声说着他这么说就是在敷衍着我,又说辰逸跟他好的都穿一条裤子,这事儿他咋做不了主,都是唬人的! 我觉得我现在脑袋像是有一千只蜜蜂在同时嗡嗡作响,头阵阵发麻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也懒得去再想关于张军到底是不是骗我的事儿,单是一个沈老爷就足够让我吃不消的了,我挥了挥手让刘华东别再说了,然后转过身一下趴在了床上,手拽过被子往头上一蒙。 刘华东见我有些反常,寻思着是自己刚才说错了啥,瞧了瞧边儿上的几人,“啪”的一下拍着大腿,叹了口气,起身就走了,毛子跟刘文俩人呆了会儿,也不敢跟胖哥再大声的谈论着隔壁班的女生哪个屁股蛋子翘,感觉没啥意思,起身也离开了。 胖哥见人都走了,空空的寝室里只有我俩,蹲到我床边儿,把被子掀开一条小缝,一对儿眯缝小眼往里探着,问道:“群子,你咋了?没出啥事儿吧!” 胖哥这人够意思,就是这嘴上没把门的,稍微给点儿好处,弄个妞儿在他大腿上蹭上两下,心底那点儿底子都得抖落个精光不可,我琢磨了会儿,也没跟他说沈老爷的事儿,只是把江校长的死告诉了他,特意把死状描述了一遍。 见胖哥脸上的肉一耷拉,两眼惊慌着看着我,急声问着,“卧槽,谁下的手,这他娘的也忒狠了!” “常在河边儿走,哪儿有不湿鞋的,保不齐是得罪了哪个道儿上的人,丢了性命!”我简单的回了句,胖哥听了也没起疑,只是拍着自己的小A胸脯,嘟囔着,“我嘞个妈妈哎,神啊,保佑我吧,别得罪啥人!” 我瞧他这逗比的样子,嘿嘿的笑了声,侧过头去没再去搭理他。 一场风雨随着而来的是一场平静,啥事儿都没发生。 只是杨可儿出院这天,我接到了家里来的一个电话说是舅妈病重,得赶紧回去瞧最后一眼,留个念想,村里的习俗,家里的长辈要没了,不管晚辈在哪儿都得敢在老人烟气而前看上最后一眼,我跟杨可儿说了声,她本想着跟我一起回去看看,我说又不是啥喜事儿,大白事儿还非得参合参合,她讨了个没趣儿,才没跟我回去。 我到客运站买了张回村里的票,上了车,客车上大多都是些熟面孔,不是隔壁的王狗剩,就是路对面的杨大眼,可坐在后排的一个穿着休闲装戴着一副墨镜的男人着实引起了我的注意,村里总共就那么几十来口人,就是谁家的小媳妇儿跟别人跑了,不出半天儿挨家挨户都知道个遍儿,更别说是村里的人了。 我坐在那人前面,侧着头佯装出一副昏睡的样子,半眯着眼睛观察着这人,只是他那大墨镜把他的眼睛挡的严严实实,他就靠着座椅坐着,也看不出他是睡觉呢,还是盯着我看着,反正车上大多都是村里的人,就算他是沈老爷的人,一个小王八还能在龙王爷面前卸了龟壳不成,我没再想太多,索性把眼睛闭实了,呼呼的睡了一觉。 客车到了村里,天际一抹红霞铺遍了半边天,我站起身,余光瞟了眼身后的人,见那人还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保持着上车时候的姿势,见到了自家的地盘,也不怕啥,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儿,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那人也没啥反应。 “小伙儿,别逗俺二哥喽,他眼神不好,看不着啥,恁就跳个舞,他也瞧不清!”客车司机走到我身后,操着一口乡村味儿极浓的方言,嘿嘿的笑着说着。 感情我跟个盲人玩起了碟中谍,娘蛋儿的,眼么前的事儿弄得我脸儿有些挂不住,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拎起座位上的包儿就下了车往家里走去,心想,看来这些日子被沈老爷的事儿给弄得神智都有些糊涂,是个生人都得提起心,小心提防着,再这么下去非得精神出点儿问题不可。 “小伙儿,恁东西掉了!”司机挥着手里的小灵通,从身后跑了过来,“恁的电话!” 我一摸裤兜,再瞧了眼他手里的小灵通,连忙接了过来,用村里的话说着,“忒感谢恁了,要不去俺家吃点儿饭,垫吧垫吧肚子!” “不嘞,俺在村里有亲戚,俺去他家就行!”司机连连摆了两下手,推脱着。 我也没深让,舅妈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再弄个人过去吃饭,摆明了添乱,“那俺就先回去了!谢谢了啊!” 那司机两眼一直盯着我手里的小灵通,眼神有些游离,楞了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说了声不谢,转身往村子另一头走去。 正文 042章 手机安了窃听器 我没太在意,农村的人毛手毛脚,有时楞一下也是常事儿,我把小灵通往口袋里一揣,径直往家走去,离老远就瞧见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在门口聚成一堆儿,瞧我背着包回来,连声招呼着我。 我嘿嘿的笑着挨个儿喊了一圈,碰着个想不起名儿的,干脆一个“姨”,一口“叔”直接带过,人家听个乐呵,我也化解个尴尬。 我妈听门口有我的声儿,快步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摸了摸我的脸,说着瘦了,眼里闪烁着担心之情,我没吱声,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这理儿我还是通晓一些,我岔开话题问了问舅妈的事儿。 我这一问,原本刚才还乐呵的亲戚一下阴沉下脸,有的抹着泪儿,鸦雀无声。 我妈瞧着氛围有点儿不对劲儿,拉着我往屋里走去,一进屋,反身关上门,透过玻璃往外瞧了瞧,见没啥人,悄声说着,“儿子,你舅妈算是没啥救了,那小鬼儿都来了几趟了,就挺着一口气儿等着你那梦茹表姐回来了!”说着我妈自己嘟囔了两句,“这当妈的出事儿,女儿咋不会来呢?” 陈梦茹平日里倒是个挺孝顺的人儿,一直想着赚点儿钱把舅舅,舅妈俩人接到市里面去过好日子,自己妈出了事儿,她不头一个回来也着实让人在背后嚼舌头根子。 “妈,我梦茹表姐没给家里捎个信儿啥的,说啥前回来?”我问着。 老妈寻思了会儿,“没有啊!”顿了顿猛地说:“对了,你舅说你表姐那头电话挂的急的很,话还没说完就挂了!” 听到这儿,我心里咯噔一声,估摸着这事儿跟袁一鸣脱不了干系,可到底是出了啥岔子,一时间也想不出个门道儿,可这事儿万万不敢跟家里人儿提起,免得伤心事儿没过,又来了担心的事儿,我强装着没事儿的人,安慰着我妈,说着,“没啥事儿,可能是在外面出差,信号不好就断线了!” 我妈将信将疑的嘀咕着,“一个中学老师出啥差啊!就是没把他娘放心上!” 我没再接话,现在人不在市里面想再多也没用,还得等回去再说,跟我妈聊了点在市里面的事儿,大多都是说些好的方面,也不能把进了号子的英雄事迹给她讲,就没病的人也得吓出病来。聊了没一会儿,回自己的屋给杨可儿打了个电话,有一句每一句的扯了一会儿,我最后嘱咐了她一句,别跟陌生人说话,她嘟囔了句,我有不是小孩子,也就挂了电话。 在家呆了没两天儿,舅妈就咽气儿了,到了也没见陈梦茹回来,八九不离十是出了啥事儿,赶上舅妈出殡那天,村里的人都过来吃酒,我帮忙招呼着客儿,可站在门口忙活了会儿,总觉得身后的土坯房拐角那儿有人盯着我,我回头瞧了几次,也没看着人,也没放在心上。 摆完宴,村里的客儿都走的差不多,我爸跟我妈俩人见舅舅太过伤心,打算留那儿陪陪,我跟长辈也说不上几句话,就提早一人往家走。 村里人吃完酒大多都回家里睡觉去了,土路时不时的有几条狗刨刨坑,找点儿剩骨头饱饱肚子,整个村静的很,可我走着隐隐能听到身后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尾随在后,我走两步停下,猛地转回头瞧着也没看到人影,心想着可能是这两天舅妈没了,忙得有些累,出现了幻听,也没把这事儿往心里去,继续往前走。 可刚拐了个弯儿,身后的声音愈发的真切起来,我转头又看了看还是没人,我想着没准是村里的小屁孩玩着恶作剧,我往前瞧去见前面拐弯王二家的土墙没多高,一个翻身就能跳过去,我小跑了两步,一个急转弯,趁势手抠着土墙,脚用力一蹬,一下跳进了院子里。 见院子里没啥人,我跑到门口,趴着门缝往外看着,可见到门外人的长相让我心头一惊,那人就是我在客车上碰到的那个瞎子! 见那人站在门口转着圈,四处瞧着,摘下墨镜,用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骂着,“妈的,这小崽子,真他妈的快!” 我轻声把门上的门栓拽了下来,握在手里,看那人离开,我把门打开条缝,蹑手蹑脚的跟在身后,他只是闷着头走着,也没注意身后,我见距离拉近了不少,趁机举起门栓,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力挥下,打在他的后背上,这猛地挨了一下,那人身子往前一窜,趴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灰。 我急忙坐在他身上,“哐”一下把门栓杵进他脸边儿的黄土里,问道:“你跟踪我干嘛?” 那人两眼睁得极大,一脸惶恐的盯着一旁的铁门栓,“沈老爷...让我跟来的!” “这个不用你说!他让你跟踪我干嘛?” “他...他让我监视着你回家的一举一动,到时候好...”那人支吾着说着,原本仰着脸,突然一扭紧贴在土路上,不再说啥。 “快说!”我把门栓往他脸上贴了贴,冷声喝着,可还不见他有啥反应,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瞧他一动不动,我摘下他的墨镜,见他两眼瞪得溜圆,眼球外凸,瞳孔扩散,我急忙把手指放在他鼻尖,又赶忙收了回来,“死了!”我木讷着说了句。 我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往身后瞧了瞧,索性是中午没啥人,我起身扶起那人背在背上,想着这事儿要是在村子里闹大了,传到别的村里去,到时惹火烧身,我背着那人小跑着往村子旁的小山包跑去。 这小山包是村里以前的乱葬岗,无儿女的,死胎啥的都由王二组织埋在那儿。 顶着大太阳,跑了好一会儿,热的成股的汗顺着脸往下淌着,裤腰都湿透,我没敢耽搁,找了个空坑就把人丢了进去,反正这小山包轻易不会有啥人来,丢这儿没个一年半载的不会被发现,忙活完,我叼了根烟往村里走去。 边走边琢磨着那人没说完的话到底是啥,沈老爷要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到时候好弄点啥事儿出来,想到这儿,我心头不由得一紧,难不成他要找个人模仿我做点儿啥勾当! 我急忙掏出小灵通,拨着杨可儿的电话号码,告诉她我得过两天回去,这两天千万别相信任何人的话,包括我,杨可儿在那头问我的话是啥意思,我开口说了两句,小灵通的听筒里传出滋拉兹拉的声儿,十分刺耳,根本听不清那头她说啥,我挂了电话又拨了回去,可这下刚“嘟嘟”两声,又传出刺耳的声音。 “这他娘的是咋搞的?”我嘀咕了一句,捉摸着江校长之前的手机在我手上,这小灵通换了得了,至于杨可儿到时回去再说,就这两天也出不了啥大事儿。 我把小灵通往石头上一摔,“哐”的一声,摔的四分五裂,我弯下腰捡起想瞧瞧到底啥毛病,只见听筒那儿不知怎的沾了个黄豆大小的东西,我扣下来放在手里摆弄了摆弄,看这东西颇有几分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想了老半天,猛地想起,心里暗自喊糟,这他妈的不是窃听器嘛! 我回想了一下能接触我手机的人,就是那个司机有可能,我把手里的窃听器往地上一扔,大步往家里跑去,跟家里人留了张字条,到大路上拦了辆邻村的三轮摩托往县里赶去,到了县里天蒙蒙一层灰,车站早就没了车,只得在县里呆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赶回了市里。 我回了趟宿舍,大中午的,寝室里跟个太平间似的,一个个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就算是把他们抬出去,估计只会说一句“别把我梦里的波多老师带走!” 我翻出江校长的手机给杨可儿打了个电话,这小妮儿还挺谨慎,响了两声,她就直接给挂了,我又打了一遍,她还是直接挂断,我估摸着打电话她是不会接的,就给她发了条短信,写着“我是你老公王群,速度回电!” 过了没两分钟,手机收到了条短信,我顿时无语凝噎,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死骗子,休想糊弄老娘,你他妈要是我老公!我就是你奶奶!” 我想着杨可儿要是一直不接这个号码的电话也不是回事儿,从胖哥床头拿过他的手机拨着杨可儿的号码,响了两声,杨可儿接起电话嗔怒道:“死胖子,给老娘打电话干啥?” 我咳嗽了一声,“杨可儿,我是王群!” “老公啊!你怎么回来了”这语气一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完全判若两人,杨可儿顿了顿,警惕的问道:“你不是过两天才回来的嘛?” 正文 043章 再见李冉 我把大致的事情的经过给杨可儿说了一遍,杨可儿在那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说我让人卖了还得倒着帮人家数钱,还说我出门能不能带点脑子。 我严肃的跟他说着沈老爷的可怕和他做事手段的凶狠,杨可儿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强求不来,这都是命,我没成想她年纪不大,还挺迷信的,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胖哥躺床上听我讲回村的经历时竖着耳朵听着,一瞧我挂了电话,坐起身子,手一抓床铁架,想从床上跳下,给我展示一下自己轻盈如小燕子般的体态,可脚被被子勾了一下,“咚”的一声,胖哥像是一坨肉泥一样趴在地上,嘴里还嘟囔着,“疼死老子了,这被子早晚拿出去烧了去!” 被胖哥这么一声巨响一弄,寝室里的辉子,老二他们揉了揉眼睛,也纷纷坐起身子,埋怨了胖哥两句,穿上衣服围着我坐着,这情景弄得我浑身感觉不自在,胖哥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穿着肥大的小裤头,晃荡着两条大腿上白花花的肥肉搬了个凳子坐了过来,四人相觑看了一眼,表情各异,都像是有啥话要说一样,可却没有人吭声。 寝室里的氛围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心道:“怪事年年有,今年咋这么多!” 胖哥见我瞧着二郎腿,挨个看着他们几个人的脸,本就是话唠的他,心口那话就像是跳脱的小鲤鱼蹦到了嗓子眼,着实是挠着他的喉咙,瞧他憋红着胖脸蛋,左右看了看,咳嗽了声,“群子,我们几个人想告诉你件事儿!” 坐在胖哥右手边的二娃见胖哥要说,伸出手在背后捅了捅胖哥腰上堆出来的肉褶子,胖哥倒是没避讳我,“啪”的一下拍了下二娃的手,两眼瞪得溜圆,“你别拦着我,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咱不说,那个校警小李也准保找他!” 二娃看了看胖哥,被噎的没话说,悻悻的低下了头,不再吱声,也没了啥小动作。 我挺胖哥这话里的意思,感情不是学校的啥事儿,都捅到了校警那儿,多半是跟社会上有些关系,我心想着,点上一根烟吸着,看胖哥闷着头在像在组织一下语言,我嘴边的烟吸了半截也不见胖哥说出个只字半语,没了啥耐性,催声说着,“死胖子,你到底要说啥,别吞吞吐吐的,放个屁也痛快点儿!” “群子,这......”胖哥见我有些生气,抬起头支吾了声,“这事儿告诉你,你千万别激动!” 我忍着自己心里的好奇,点了下头,“说吧,我有啥激动地!” “你表姐她......”胖哥迟迟说着,说了一半又哽咽了一下。 我一听是陈梦茹,头脑一热,心悬着左右晃荡着,烟的半截烟灰一下调到了裤子上。 “她失踪了!” “怎么回事儿?快说!”我把烟头往地上一丢,起身一步迈到胖哥身前,双手握着他的肩膀用力的晃着,我担心那张字条上的话真的应验。 一旁的辉子跟老二俩人见胖哥被我吓的一脸呆愣,两眼木讷的看着我,急忙上前拉着我,劝声道:“群子,别激动,先坐下!”说着,俩人用力把我按到床上坐下。 胖哥嘟着嘴儿,喃喃讲起他知道的关于陈梦茹失踪的事儿。 陈梦茹是教高二的老师,早些时候发现她不对劲儿的是宿管大妈,她每天出去的最早,临到大门上了一道锁才回来,宿管大妈也没说啥,毕竟是个老师,谈个恋爱,回来的晚点儿也没啥。 可接下来的几天,她开始频繁的请假,三天两头的旷课不上,她教的班的同学隐约也察觉出些不对头,可也没太往心里去,可没过段时间,陈梦茹就直接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宿管大妈连着几天都没见到她人,去她的宿舍去找,连着敲了好几下门都没人应声,宿管大妈就打开门,见宿舍里的东西都一件不少,她就报了警,警察最初结合她近来的行为,以为就是单纯的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可试着联络她,打电话就是不在服务区,这才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便从身边的人开始调查。 听胖哥讲完,我百分之百断定陈梦茹绝对不是心情不好那么简单,单从舅妈去世,以她孝顺的性格,不管自己发生了啥都得回去看舅妈最后一眼,要不是有啥外力的干扰绝对不会这个样子,而且袁一鸣最近疲惫的状态显然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我心里估摸着陈梦茹的事儿跟袁一鸣有一定的关系,看来得从他那儿找起。 “胖哥,这事儿别节外生枝,就只限于咱寝室的人知道!”我心想过不了两天就跟领峰争夺至尊,眼下不能动摇了人心,还是先压下来比较好。 胖哥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又疑惑道:“那你表姐你就不管了?” “这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警察那头靠不住,还得自己想法子!”我说了句,起身要往外走去,二娃在身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面色担忧,“群子,你干嘛去?” “我出去撒泡尿!” 二娃这才“噢”了一声,松开手。 我走出寝室,哪里是去撒尿,我径直往校门口走去,拦了辆车跟司机说了声去金城酒店,他便缓缓发动了车。 车停在金城酒店门口,我坐在车里看着门口,心里犯起了嘀咕,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思索了片刻,也没想出个啥,自己叹息了一声,死马当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喽,我打开车门往酒店里走去。 前台的人自打上次江恒那事儿也认识了我,他们这种人就是眼尖,记性好,得记住人,说好话,她看到我连忙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可也不知咋称呼我,干脆直接叫“大哥”,她挂着标准的笑容露出八颗小牙,走到我跟前,“大哥,你找袁老板啊?” 要是换做往常有心情时,我说不定会跟她开两句玩笑磕,可眼下都火烧眉毛的情况了,哪儿有那闲心,我冷声问着,“他在哪儿?” 前台面色一愣,脸上的笑一停,又赶忙说着,“我们老板他...他不在啊!” “不在?他在哪儿?” “现在酒店的事儿都归黑哥管!你要不问问他吧!” 她口中的“黑哥”,我估计就是黑子,我问了问他在哪儿,前台说是在经理室,我没再跟他犯话,转身往楼上走去。 到了经理室门口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女人娇喘的声音,“黑哥....你轻点....慢点!”只是这女人的声音竟有几分耳熟。 我推了推门,见门从里面反锁着,推不开,我“咚...咚...”敲了几下门。 黑子听到敲门声,在屋里大吼了一声,“谁他妈扰了老子的好事儿,站门口等会儿!” “黑哥,先给...人家开门吧,咱不着急!”门内的女人喘着气说着。 “妈的,哪儿他妈有那么多事儿,让他等着,咱先玩完再说!”黑子压根没理会那女人的话,愤声说了句,继而又是一阵女人娇哼的声音。 算了,让他先忙活得了,也用不了多大一会儿,我靠一旁的墙等了会儿,果不其然,还没等一根烟抽完的功夫,就听到门内反锁“咔”的一声,从里面走来了一女人,我应声瞧去,不由得一愣,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紧身短裙,隐隐露出里面的裤头的边儿,裙子把胸前的一对儿不算很大的肉球包裹的紧实,最是那两瓣屁股蛋儿生怕一撅屁股非得把这裙子给撑破了不可,她留着一个沙发头,把小脸蛋儿修得圆润,脸上画着淡淡的粉黛,一身风尘女子的打扮,可没想到这人竟是--李冉! 李冉扭头一看到是我,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僵了一下,嘴角勾了一下,右脸显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苦笑了一声,“王群,真没想到我们是在这种场合见的面!” “是啊!真没想到!”我把烟头丢到地上,看着早已不是我认识的李冉的李冉,淡淡说着。 李冉见我愣着,不发一言,微微颔首,轻声问着,“你还好吗?” “不好不坏!”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不知道站在一个曾经喜欢自己的小妹妹面前该怎么回答她的话,现实像是一道鸿沟将我俩分割在两侧,无论再大声的呼喊,话语也无法逾越而过抵达对方内心的深河。 “那就好,你进去吧!”李冉说着,脸上划过一丝失落的情绪,转过头往楼梯口走去。 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盯着她的离开的背影看了许久,命运这场如此盛大的舞台剧,我们扮演着太多的角色,学生,儿子,男朋友,我们在这些角色的交错演绎中余氯而行,蓦然回首时,才恍悟,在我们前进的进程中,身旁的人变换了角色,换了身份,变得需要我们思索许久,才能道一句,“原来是你啊!” 正文 044章 抠脚醉汉 我恍惚了好久才闪过神来,推开门走了进去,黑子低着头正在整理这裤子,抬起头一看是我,脸上尴尬的笑了下,急忙把身后的老板椅让了出来,比划着,“群哥,不知道是你,快坐快坐!” 我瞧他脸上的表情,心中也惶恐着我问起李冉的事儿,我心道,“人各有命,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别管!”想罢,我走到桌子后面坐下,黑子接了杯水端到面前,笑得眼角的鱼尾纹明显异常,“群哥,喝水喝水!”他把水放下,又掏了根烟递了过来,问道:“不知道你这次来酒店为了啥啊?” “你知道我姐夫在哪儿嘛?”现在我心上虽不认可袁一鸣这人,可眼么前的黑子时冲着他才如此恭敬,姑且就称他一句“姐夫”。 黑子听我这话,刚才还笑呵呵的脸一下阴沉了下来,愣了许久,才回道:“这个......他没和我说!只是说出去散散心!” 散散心?红川市最近严打黑势力,据说是从临省直接来的人,这些我都听沈思明提起过,可沈常革那样跟袁一鸣一样的人都没出去,在家里安坐泰山,袁一鸣本事比他要大上不少,也不至于一听“严打”,就像是老鼠见了猫,拔腿就跑。 我吞吐了口烟,余光扫了一眼黑子,见他眼神躲闪着,一个劲儿的往别处瞧着,我感觉他在隐瞒着什么事儿,我弹了弹烟灰,“我表姐也跟着去了?” “大嫂啊?”黑子反问了一声,手拄着下巴,眼神打着转,思忖了良久才回道:“去了!去了!” “那我没啥其它的事儿了,我先走了!”我说完,把烟往烟灰缸里一丢,起身往门外走去,黑子见我要走,长舒了大气,丝毫没有啥要留我的意思,连连说着慢走。 现在袁一鸣不知去向,陈梦茹到底去了哪里,李冉为嘛出现在了黑子的办公室里而且跟他的关系暧昧,黑子又在向我隐瞒着什么,我坐在出租车的后排,脑海里反复过着所有可能被遗漏的蛛丝马迹,可所有的线索像是一团乱糟糟的麻线,理不清头,找不到尾。 坐车回了学校,一进寝室,胖哥赶忙凑了上来,关切的问着找到陈梦茹了没,我紧锁着眉头,摇了摇头,没回声,双手抱头,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胖哥搬了个板凳坐在床边,又拿出了领导的派头,摇着头叹息着,“我看着事儿还得找警察,人家手段全,咱一个学生能干嘛?” “警察?呵呵,他们的办事效率,你要是信得着他们,你就是脑袋被驴踢完又被门挤了!”我白了胖哥一眼,没好气的说着。 胖哥自讨了个没趣儿,嘟着嘴,低下了头,一脸委屈,我看了他一眼,没再去搭理他,想着陈梦茹的事儿。 过了半晌,胖哥“啪”的一下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蹭的一下站起身子,眼神兴奋,喊着我,“群子,我想到咋弄了!咱信不着警察,咱可以找私家侦探啊,那玩意儿有钱就行,比警察靠谱!”见胖哥还没说完,自己又悻悻的坐下,叹了口气,“那玩意儿太他妈贵了,可不是咱能用得起的!” 我心里琢磨了下胖哥的提议,这倒也是个好法子,至于钱,上次从江校长那儿拿来的卡里的三十万分文未动,用在这上面,就当他给生前做的孽赎罪了,我问了下胖哥有没有啥他知道的侦探所,胖哥疑惑的瞧着我,说有是有,不过钱是个事儿,我说钱的事儿不用操心,只要有就行。 胖哥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说:“之前听人说过,红川市清河区小白桥那儿有几家,你去那儿瞅瞅吧!” 我心想,事情宜早不宜迟,立马动身,坐起身把放在枕头底下的银行卡拿了出来,嘱咐了下胖哥,告诉他这事儿别跟任何人说,他挺了挺自己小A的胸脯,拍了拍,说相信他,没问题。 我知道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胖哥能保守住秘密,只是这法子是他想起来的,就算是沈老爷他们一帮再怎么算计也算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墩儿身上,我也没太过于担心,便动身往清河区小白桥赶去。 拦了辆车到了清河区小白桥,一下车就能看出这片儿已经是红川市的郊区,除了一座白色大理石堆砌成的小拱桥跟着几个骑着自行车的行人跟村里没啥两样,清一色的小平房,无非就是路好了些,是一条笔直的柏油路,这地方的人能靠得住嘛,我纳闷儿着,往小白桥那头走去。 走了没多远瞧着一小牌子,本是白色的招牌锈迹斑斑,往下栽愣着,上面写着“名牌侦探,驰名海外”,底下还有排小字,定睛瞧了瞧,“小三不用怕,轻轻松松帮你离婚”,妈的,看来是个专门搞婚姻纠纷的,我愤愤的骂了句,接着往里面走,可绕了一大圈又绕回了那家侦探社的门口也没找到啥人,我寻思着胖哥说得两家店,另一家在哪儿呢。 头顶大太阳晒着,热得不行,身上的汗把衬衫浸了个湿透,见眼下蒙着头找也不是个法,得找个熟路的问问,我左右看了看,旁边的小店都关着铁门,连个人影都没有,就眼前这家侦探所破烂的玻璃门东倒西歪的侧出了一个小缝,琢磨着都说同行相憎,里面的人准保知道另一家店的地方,干脆进去问问。 我握着门把手,拉了下,“吱呀”一声闷响,打开了条缝,走了进去,刚迈进去屋子,身后“咣”的一声响,门倒在地上,玻璃碎了满地,倒是吓了我一跳,暗骂了句,“这他妈的也是做买卖的,门面都弄得跟垃圾场似的!” 我接着往里走去,大厅里就空空的摆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桌子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宣传语“成双而入,单身而出,为你解忧,替你挨揍”,边上停着辆连村里人都很少骑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棚顶的挂灯晃荡着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四面的墙角结着大大的几张蜘蛛网,明摆着把把这儿当成家了。 “有人吗?有人吗?”我抻着脖子往里屋喊了两声,可半天也不见有个啥动静,心里暗忖着,这不能是个早就没人用的空屋吧? 我往里屋走了走,从门口探进头去看了看,除了一张空荡荡的床,墙壁上贴着几张波多老师跟苍老师的大号泳装海报,啥都没有,心想问是问不成喽,看来得自己再找找,想完,刚转身向外走去。 一个人一下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搂着,“咯”打了个嗝,一股扑鼻的酒气外加上浓重的口臭味,差点儿把我熏了个半死,我急忙把那人的手从肩上拿了下来,转身打量了两眼身前这人,这人眉毛浓黑,眯着眼睛,满脸酒红,满腮的胡茬黑且锋利,跟外面的收破烂的倒有几分相似,长得对不起观众,身上的衣着褴褛更是不堪,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大裤头破着洞露着里面的红裤衩,上面的小白衬衫也成了焦黄色,不时还拿着衬衫擦擦脸上的汗,我心里正奇怪刚才往屋里看一人没有,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见眼前的醉汉身子晃了一下,拎起酒瓶子指了指我,迷糊着问着,“你找谁啊?” 我心里抱着些许的侥幸,期盼着这醉汉能知道点儿啥,便回着,“我找另一家侦探社!” 醉汉耸了耸肩,身子往后一栽歪,“噗通”一下坐在落了厚灰的椅子上,脚一抬把拖鞋踢了老高,仰头“咕咚”饮了口酒,“别找了,那家早不干了!” “不干了?为啥?”我两眼睁得溜圆,急声问着。 醉汉把酒瓶子往后面的桌子上一放,翘起二郎腿,扣了扣脚趾放到鼻尖闻了闻,“干不下去了呗,这还问,白痴!” 瞧他这样子可真把我恶心了一阵,我深吸了两口大气,问道:“那这家的侦探呢?” “这家的侦探啊...”醉汉顿了顿,咳了口痰吐在地上,洪亮的嗓门吼了一嗓子,“就是我!” 这年头可真他娘是个癞蛤蟆都敢当王子,啥人都敢当侦探,我没回声,这地方也不想多呆,转身要走,可刚迈出两步,身后的醉汉一下扑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搂住我的腿,带着哭腔说着,“大哥,我都没啥钱买酒了,给个活儿吧!” “松开!我要找个侦探,不是醉汉!”我用力往外抽着脚,可没成想醉汉的手劲儿不小,也不枉他挂着波多老师他们的海报。 醉汉听这话,两眼之中竟泛起了泪光,一手抹了抹流到嘴边的鼻涕,抽了抽鼻子“我就是侦探,活儿好得很,九百九十九送全套服务,试用一周不收任何费用,事后投诉服务,随意打随意骂,只要不打脸就行!” 自打见到这人我深刻的理解了一句话,“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正文 045章 辰逸误会 我见实在没啥法子,想着,侦探社一般都是开在比较隐秘的地方,不挂牌子,除了清河区小白桥这两家,不,现在准确的说是一家,要是再找起来恐怕要费些功夫,再说这醉汉收费价钱不贵,姑且让他试试,保不齐也是个跟陈老头一样的怪人。 我看着抱着我腿的醉汉,思索了好一会儿,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哭了!大老爷们哭哭唧唧的,像个啥话!” “那你找我了?”醉汉一见我有找他做生意的意图,脏兮兮的脸上破哭而笑,露出一排黄黄的牙。 我瞧着他的样子,长叹了一口大气儿,“找你了!” 醉汉一听这话,爬了起来,用手背抹了抹鼻涕又往衣服上蹭了蹭,赶忙把身后的落灰的椅子搬到我身后,笑嘻嘻的说:“老板,快坐,不知道你找我有啥生意?” 我看了眼椅子上的灰,没坐下,又上下的打量了眼前的醉汉几眼,抱起膀子,问道:“之前帮人找过人没?” “找人?”醉汉挠了挠头,眉毛皱在一起,顿了顿,“找孩子算不算?” “额...”我被他这话噎的不知道该说啥好,孩子也等于人,这理儿应该差不多,我自己心里也有些拿不稳,“勉强...算吧!” 醉汉嘿嘿的咧着嘴笑着,那拳头锤了两下自己的胸脯,跟大猩猩似的,捶地胸膛“哐哐”作响,“老板,不是我胡三给你吹牛皮,这小白桥的侦探哪个找人能找的过我,事儿交给我,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放好就行了!” 我瞧他这样子,心里那点儿信心愈发的降低,跟他交代了下陈梦茹失踪的事儿。 只见他倒是坐在椅子上,双手拄着下巴在那儿听着愈发的入神,没过多大功夫竟传出鼾声。 “妈的,你这他妈是做生意?”我愤声骂了句,抬起脚照着椅子闷了一脚,椅子往后一撅倒在地上,“咣”的一声,醉汉捂着自己的腰,连声喊痛。 我瞧他这样子,估计就算是交给他办也查不出个啥,扔进去这钱就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喽,“你自己慢慢睡,我再去找别家!”说完,我迈着步子往外走去。 那醉汉见我要走,哭喊了一声,“老板别走!” 我应声转身,见他径直朝我扑了过来,我见这人很是恼人,不给他点儿教训瞧瞧是真把老子当成土豪,往死里宰! 我往一旁横跨出一步,身子保持不动,瞧醉汉冲到面前伸手要抱住我,我顺势收回另一条腿,身子跟出横移了一点,见醉汉从我身边扑了过去,撞在了门上,“哗啦”一声,满地的玻璃茬子,醉汉躺在上面嗷嗷喊疼。 我走到醉汉身边,吐了口吐沫,说:“让你还缠着老子!” 可没想到醉汉一手一下抓住我的脚腕,用力的捏了一下,说着,“老板,这生意我一定得接下来!” 我心里顿时没了啥耐性,骂了一声,“你他妈还真缠人!”抬起脚冲着醉汉的肚子狠狠的跺了几脚。见醉汉咬着牙强忍着疼痛,额头和鼻尖上渗着汗,一点都不还手,只是手渐渐的松开我的脚腕。 两手往身子两侧一摊,嘴角的血顺着脸往下淌着,吃力的说:“生意给我,我保证完成!” 我弄不清他为嘛被打不还手,难不成真是为了这一单生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兔死走狗烹,我纳闷了会儿,把脚从他身上撤了下来,掏了根烟点上,蹲下身子,瞧着他,说:“你拿什么给我保证?” “我能...忍!”醉汉仰面看着棚顶,迟迟回道。 “这生意我给你了,三天之内给我消息!”说完,我深吸了口烟,给他留了个电话,起身就往外走去。 我把生意给他并不是别的,而就是因为一个“忍”字,世间争夺过于频发,老话如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醉汉深愔其中道理,人过于追逐些事情反倒被某些东西蒙蔽住了双眼,至少我觉得这个醉汉眼睛虽蒙尘,而心却明镜如湖,清凉透彻。 我拦了辆车回学校,车上接了个电话,是胖哥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说张军带着辰逸来找我,见我不在,说让我回来给张军打电话,我说着知道了,挂了电话又拨着张军的号码,问着他们在哪儿,他说在红灯街陈老头家,让我速速赶到,他的声音很急,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我跟司机说了声去红灯街,车立马调了个头,转向直接开去红灯街。 到了红灯街,不知怎的,这里跟前两次来相差甚远,巷子两边再看不见那些扭动着腰肢,招徕着客人的女人,所有的旅店都拉下了卷帘铁门,巷子里空无一人,路中堆积着一堆堆的垃圾,一阵风吹过卷起两三个垃圾袋,漫天而飞,萧条至极。 我站在路口呆愣了许久,看着萧索的景象,这次红川市不单是打黑如此,我往里走去,走到巷子尽把头的陈老头家门口,本已是破烂不堪的木门愈发的糟烂,隐约可见些许刀砍棍砸的瘢痕,长廊里的大红灯笼被打的破洞百出,如蜂窝般密麻,我心头一惊不好,快步往院子里走去,一进院里,原成排高挂的大红灯笼凌乱的散在地上,践踏的已不成样子,石桌倾倒在地,院子四面的房间纸窗木门也被破坏的殆尽。 我冲着屋子里喊了两声张军,见一少年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五官清秀,只是双眼泛着一股子寒意,让人望而生寒,长刘海遮住眉毛,他站在正屋的门口,冷眼瞧着我,问道:“你就是王群?” 凭着之前虎哥他们的口头上的描述,我能肯定眼前这人是辰逸,可为何头一次见面就带着如此的敌意,这着实让我摸不着头脑,理不清头绪。 “是!你是辰逸?”我冷声回问道。 可不料辰逸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愤骂了一声,大步朝我直冲而来,势头如破岩松竹,迅猛至极,令人惊叹不已,我见硬拼不得,向后撤了两步,顺势闪开身子,绕到一旁,避免着正面交手。 我跟辰逸近日无冤往日无仇,刚一见面不容两句多言,就直接出手相向,我捉摸着其中必有蹊跷,“你为什么出手?”我急声问着。 “你害的师父不得不去云游四方!你个灾星!”辰逸两眼瞪得浑圆,双手攥拳站立在院子正中,风骤而吹起发丝,飘飘而起,突然脚下生风,箭步冲来,“我今日要清理门户!” “我......”还没等我解释,辰逸已冲到我的面前,一手攥拳朝我打了过来,我急忙躲闪一下,可他的灵敏程度绝非一般,见我侧身躲着,另一手直接拽住我的衣领,提脚照着我肚子踹了过来。 我用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脚,用力一拧,见辰逸手一松,身子顺着我手上的力道在空中转了一圈,正当我看的呆愣之时,他另一条腿一蹬,踹在我肚子上,我一吃痛,手一松,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辰逸落地站稳,扭动了两下脚腕,一脸不屑道:“就这点身手,真不知道师父为嘛收你为徒,还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陈师父到底是怎么了?”我急声问着,可辰逸压根不给我任何一丝解释的机会,吼了声,“受死”,一步窜到我面前,我看眼下这情况就算自己再多解释也是徒劳,自己到时还没解释清楚,早就被他打了个半死,只得跟他一决高下。 想罢,我箭步迎着他冲了上去,见他攥着拳头,两眼怒瞪,已从到我近身之内,电光火石间,我侧了下身子,躲过他一拳,趁着他没翻过身来,我顺势拽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瞧他一呲牙,疼的不行,连声骂着。 我也顾不上他咋说,抬脚照着他腰飞踹一脚,瞧他身子往前一挺,鼻子一紧,脸因为疼痛变得扭曲的异常,狰狞着,我趁机另一脚勾着他的脚,猛地发力,他身子往前一个栽歪,我松开头发,大步迈到他身前,握紧拳头,一记重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噗通......” 辰逸趴到在地,双手捂着肚子,紧咬着牙关,试图不让自己疼的喊出声来,可脸上的扭曲的表情早已出卖了他身上的痛觉。 “我没有害陈师父!”我瞧了眼趴在地上的他,借着机会解释着。 “那...这红灯街怎么解释?”辰逸吃力的问着。 “红灯街?”我疑惑着,这红灯街现今一片索然萧败的原因,我也弄不清,“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告诉你陈师父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辰逸听着我的话,趴在地上不再吱声,只是喘着粗气,脸色因疼痛变得惨白,没了血色。 我见他不做声,环视一圈,没瞧到张军人影,想着他接的电话,人儿去了哪儿?我问道:“张军呢?” 辰逸没回声,只是抬起手,颤巍巍的指了指正屋。 正文 046章 陈老头绝笔 我没再搭理他,小跑进屋子里,一进屋就听到张军“呜呜”的声音,我循声找去,见他被五花大绑在陈老头的木床上,嘴巴里塞着一团袜子,脸上带着淤青,看着样子是被辰逸绑在这里的,我拿下他嘴上的袜子,刚想问陈师父到底是咋回事儿,他急忙抢声说道:“别跟辰逸动手,他身上刀口还没好!” 我听张军一说,大惊着,帮他解开绳子,便快步往院子里跑去,喊了辰逸两声,瞧他还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我蹲下扶起他,他的手向下一垂,露出衣服上一大片的血渍,我晃了两下他,瞧他还是没啥反应。 这时张军也从屋里跑了出来,一看辰逸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一脸的惊慌,大呼道:“快!送他去医院!” 我背起辰逸往院子外面跑去,张军跟在身后,出了巷子,只是这红灯街已不是往日的繁华气息,连一辆出租车的影儿都没,这下可急坏了张军,他跺着脚,左看看西望望,见还是没车,招了下手,“王群,等车怕是来不及了,咱直接背着他跑过去!” 我侧过头看了眼趴在肩上的辰逸,嘴唇已变得绛紫,连呼吸都微弱起来,我点了下头,跟着张军拔腿就往医院跑去,跑了一路,张军怕辰逸昏迷,从此不醒,路上不听的拍着他的后背,连连喊着他的名字,跟他说着话。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大夫拿着手电筒,扒开辰逸的眼皮照了照,连忙招呼着身边的小护士,“快安排手术室!尽快手术!” 一旁的小护士也知道情况紧急,推过担架车把辰逸放到上面,推进电梯,往楼上赶去。 我跟张军俩人呆愣了许久,我才缓过些神来,转头看了眼身旁仍是一脸木讷的张军,问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儿?病没好就出院!这不是自己找死呢嘛!” 可出乎我意料之外,张军紧了紧鼻子,两颗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啪嗒一下滴在地上,啜泣了两声,“都是我不好,把师父的事儿跟他说了,都怪我!”说着,张军边抡起手,“啪啪”打着自己的耳光。 陈老头难不成出了啥事儿,我纳闷儿着,一把拽住张军的手,急声问着,“陈师父他怎么了?” 张军抹了抹眼泪,转头瞧了我一眼,又扭过头去,不肯吭声,我追问了半天,他才说出了那天他躲在走廊里看到的情景。 整个红灯街变成现今的萧索跟省里面打黑一毛钱关系都没,而是跟陈老头有着不可脱离的干系。 自打那晚我从陈老头家离开后,他正宽衣准备入眠,突然听院子外“咣”一声踹门的声响,他急忙披上衣服打开门出去看,见一伙儿穿着黑色西服套装的人冲了进来,陈老头一瞧深夜破门而入,手里带着家伙,一脸冷色,便知来者不善,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一人怎能以一敌十,动起手来绝对是自己讨打。 陈老头呵呵笑着,拱手作揖,问道:“深夜造访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好久不见,师父还是老样子!”陈老头话音刚落,从人堆里走出一人,身穿淡灰色西服,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只是大晚上带着个墨镜,尤其让人疑惑,看不清此人的模样,只听那人哈哈大笑道。 陈老头一瞧这人,脸色一惊,深吸了口气儿,捋了捋胡须,平复了下心情,说:“原来是你!” 张军当时在门外听到这对话,心头一紧,感情这带头过来闯门的是陈老头以前的徒弟,这下更是让他心里好奇,想一探究竟,继续猫在走廊里听着。 那人一脚踩在石墩之上,捏了捏手指,嘎嘣作响,嘿嘿的笑着,“师父,听说你最近新收了个徒弟?” “别叫我师父,我没你这样的徒弟!”陈老头登时发怒,喝止了一嗓子。 “人家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咱俩这师徒的缘分怎能说尽就尽呢!”那人坏笑了两声,瞧着陈老头,“我这次来也不是做什么为难,就是想要你的新徒弟帮我点儿忙!” 陈老头甩了甩袖子,怒声道:“你死了这条心吧,心术不正,早晚害人害己,劝你趁早收手,回头是岸!” 这话一出,那人跺了下脚,抬起手指着陈老头,愤声骂道:“你个死老头,老子好言好语跟你说话不行,软的不吃非得逼老子跟你玩硬的!”那人顿了顿,冲着身后的小弟招了下手,喊道:“把这院子里的灯笼都给我扯下来,一个不剩!” 话音刚落,那帮小弟立马动手,跳起来把挂在院子里的灯笼都拽了下来,用脚踩着,顿时院子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淡淡的月光搬点般的光亮。 “咋样?老头,你那小徒弟我是要用定了!”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对准陈老头,在月光的映射下闪出些许金属光泽,却带着一些死亡的味道。 陈老头站定身子,双手背后,面无惧色,镇定自若,说道:“我要是不给你,你能怎样?” 那人怔了怔,把手枪踹回了怀里,恶声说:“你要是不给我,我也不能拿你怎样,只是这红灯街里的人可就遭殃喽!”说着,那人往陈老头身前走了走,哈哈笑了两声,“你这老头不是最见不得众生疾苦的嘛,我也不杀你,不打你,我就让你见识一下这无辜的人在你面前一个个惨死!”那人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着刀割脖子的手势。 陈老头听那人一说,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叹息了一声,“此事与天无关,与地无责,怎奈我当年看走了眼,收了你这样一个徒儿,罢了罢了,你带人先回吧,容我考虑些时日!” 那人见陈老头应了下来,贱兮兮的笑着,“老头,我就给你一天时间,明天白天我过来找你,要是还没做出个抉择,呵呵,那就别怪我了!”说完,那人转过身,冲着身后的小弟吼了一声“走!” 张军见那帮人走了出来,急忙蹬着墙爬上房梁之上,等那帮人出了院子才跳下来,往院子里走去,见陈老头正俯身捡起地上已被踩的破烂的红灯笼,一脸惋惜。 张军走了过去,帮他捡着红灯笼,好奇的问着,“师父,那帮人是谁?” “往事不堪提!都随风去吧!”陈老头没回答,只是感慨了句。 “那你真打算把王群交给他们?”张军满脸急色问着。 陈老头把手里的灯笼往石桌上一放,坐在石墩上,仰头望着月,捋着胡须,说:“为师怎么可能答应他,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待我明日离去,他无从找起,也就只好作罢!” 张军见他虽然走了,可那人分明是拿着红灯街所有人的性命相威胁,他这一走,那岂不? 张军开口问道:“那红灯街的人怎么办?” 陈老头手攥拳捶打了下石桌,长叹了口气,“如今已管不了这么多,王群的性命远比这些人要有价值,要是他被利用,死的人数不仅是如此而已!”他顿了顿,“我陈某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没成想啊,没成想竟在古稀之年做的如此大孽,罪过罪过!” “那人到底要让王群做什么?” “此事不可多说,我给他留一封信件两个锦囊!信件待你见他时交予他当面拆开,锦囊待他为难绝境之时再用,不可随意拆看!”陈老头说完,走进屋里在床头下拿出两件物件交给张军,便让他离去。 “信呢?”我把手伸到张军面前,问道。 张军才猛地想起信件,摸了摸自己的裤兜,掏了出来,“这儿呢!上次忙着给你锦囊都忘了还有这玩意儿了!” 我白了他一眼,没吭声,拿过信,瞧见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王群徒儿亲启”,我拆开信件,上面工整的写着: “徒儿: 见字如晤,怕是你在看此信时,为师以云游四海,或是驾鹤而归,但不必为此而担忧伤心,七十寒暑,一番轮转,历经人世沧桑之事,遍尝世间离别祸乱之苦,也算功德圆满,无憾而去。 为师最为放不下的便是你,初见你时,骨骼惊奇,心思缜密,两眼炯炯烁光,如当年为师一般,只是你深陷勾心斗角之中,谭深水混,怕是以你小小年纪,乖戾之气尚未磨尽,一时应对不得,为师便为你特意留下两个锦囊,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拆看,信件之中留有一张支票,是为师一生积蓄,可帮你度过些许劫难! 如若无事,切勿挂念! 陈铮绝笔” 我不知道怎样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像是油盐酱醋一股脑的打翻流进了心窝里,五味杂陈,眼泪从泪腺里涌动而出,湿红了双眼。 张军在一旁看着我两眼泛红,没做声。 我缓缓的把手里的信件折了起来放回信封之中,拿出放在里面的支票,瞧着上面数以千万计数的数字,眼泪竟没有止住,滴在了手中的支票之上。 正文 047章 决战前夜 我闷声哭了良久,才平复了下心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陈师父已经离开了,他也是迫不得已,如若有缘,江湖再见。 我把支票折了折,拽进裤兜里,转头看了眼张军,问道:“两天之后就是跟领峰一决高下的时候,要是辰逸这两天之内醒不来,他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张军也料想到了我会问这个问题,抿嘴笑了笑,把手搭在我肩上,轻拍了两下,“这个你放心,之前跟他提起你,他蛮欣赏你的,只是他一时间接受不了师父的事儿,人你就放心大胆去用吧!”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要是把至尊的头衔挣回来,他也会替你高兴的!” 听着这话,我刚平复下的心情又起了波澜,我强咬着牙忍着,不让眼泪再从眼眶中钻出来,道了句,“你留在这儿照顾辰逸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我起身往楼梯口走去,张军起身喊住我,我转头,见他对我竖了个大拇指,满眼笑意,“群子,加油!”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没再吱声,便往医院外走去。 回到了寝室,空无一人,我仰身躺在床上,没过多大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感到有人在用手杵着我,我揉了揉眼,挣开眼见胖哥正俯身盯着我看着,“群子,醒了?人都来了!” “人?什么人?”我挠了挠头,坐起身往胖哥身后看去,不大的寝室里挤满了人,甚至大部分都挤到了外面,刘文、刘华东、毛子还有虎哥四个人站在前面双手抱膀,叼着烟,瞧着我。 “你们来干嘛?”我站起身,迟迟问道。 毛子嘿嘿笑了声,打趣儿道:“当然是让大哥给我们做战前动员喽!” “群子,咱现在手下有高三和高一的,还差高二的一帮,你看看咋弄?”虎哥接话说道。 眼下我手里有高二的人,自然不怕,要是领峰的于东非要拼个鱼死网破,陪他玩玩就好,最后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我心里想着。 “我见过辰逸了,他已经把他手下的人交给我管了,咱没啥可担心的了!”我喊了声。 刘文握拳举过头顶,左右挥了挥,大喊道:“群哥威武!”只听他话音一落,屋子里和走廊里响起了一阵接一阵的附和的生意。 胖哥在一旁跟着吼了两声,脸色突然一僵,像是觉察出了什么问题一样,急忙凑到我边儿上,拉了拉我的胳膊,背朝着身后的刘文他们,把嘴贴到我耳边上,低声说着,“群子,咱现在人是够了,可手里的家伙没那么多,这一下子扩增了二三百人,就算把班级的板凳腿卸下来也够一阵儿的,何况领峰那帮都是拿着钢管的畜牲!” 我听着胖哥的话,犯起了嘀咕,钢管和板凳腿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从家伙事儿上的差别就输了一半,再说要是一批人浩浩荡荡拎着板凳腿闯进领峰高中,也够丢面子的喽,看来这事儿还得好好地想想。 刘文跟刘华东俩人见我和胖哥在那儿说着什么,好奇的靠了上来,问着出啥事儿了。 胖哥瞧了瞧他俩,没好意思张口,我转过头对他俩说道:“咱现在人太多,手里的家伙不够,要是跟领峰干起来,也不能让兄弟们赤手空拳上去跟他们肉搏啊!” 刘文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闷着头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兄弟们都在这儿,这事儿要是说出来,就怕灭了士气,仗还没打,这人心就损失了大半,不好吧!” 齐桓公老头子讲过,“两军对战,一而衰,再而竭”,这理儿我自然是懂得一些,可眼下跟领峰交战在即,让这帮人没家伙就上去硬拼实在是有些不仗义,人生于天地间,自当头顶天,脚踩地,以仁义之心行走四方,这卖兄弟的事儿,我实在是做不出来。 屋子里的人见我们几个站在一堆,不说话,叽叽喳喳的小声交谈起来,我转过身冲着他们招了招手,喊道:“安静点儿!跟大家说件事儿!”屋子顿时安静下来。 刘文猜出我要说的话,急忙拽了拽我的胳膊,低声说着,“群子,这事儿万万说不得!” “没事儿的!”我拍了拍他的手,笑着回道。 “大哥,你要说啥事儿,就说吧!”人群里见我站在那儿跟刘文说话,不理会他们,催声道。 我咳嗽了两声,瞧着眼前的几十个的兄弟喊道:“有件事儿我必须得告诉我的兄弟,咱们现在手里面的家伙不够平均分到每个人手里,这就意味着有很多人要拿着板凳腿去跟领峰的抄着钢管的人去较量!” “啊?” 人群中一片哗然,像炸开了锅一般,低着头左右窃窃私语着。 胖哥两手一摊,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瞧瞧这就是人心!” 我见人心已经动摇,急忙喊着,“但是大家放心,我王群陪着大家一起用板凳腿!” “你用板凳腿有什么用?我们要用钢管!”人群里的人喊着回道。 我从未见过如此场景,惜命之心人皆有之,可当自己站在一个高度去俯视这些人时,才明白“人心可畏”这四字的真谛,我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抚人心,去收拢,只是一脸木讷的站在那儿,听着他们吼着发难着各式各样的问题。 虎哥瞧我应对不来,“咣”的一声把身边的白等踹飞,愤声骂道:“不愿意跟老子去打领峰的都滚蛋,老子收拾完他们再回来收拾你们!”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那帮人被虎哥这么一骂,倒也安分了不少,悻悻的低着头,不敢再作声。 “现在不想跟老子去的,可以滚了!”虎哥趁机恶声补上一句。 “我不去了!”人群后面一人喊了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只见虎哥双目瞪得溜圆,面色发冷,喘着粗气,吼了一句,“你他妈敢给老子走出这个门?” 那人怔了怔,回头见虎哥正要发怒,又看了看身后一群等着看热闹的人,犹豫了片刻,怕是丢了面子,扭头就往门外走去。 这时见虎哥弯腰抄起板凳照着那人狠狠地砸了一下,板凳刚刚落地,虎哥如穿云箭一般,一个箭步堵在那人面前,抡圆了拳头,一拳打在那人的面门之上,这下力道可着实不轻,见那人捂着脸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哀嚎了几声,那人双手从脸上挪开,刚要还手。 可姜还是老的辣,虎哥哪儿能给他出手的机会,还未等那人的拳头近身,虎哥一手早已紧紧拽住那人的头发,抬脚照着他的肚子踹了一脚,疼的那人鼻子一紧,弓起了身子,虎哥借势,手猛地发力,扯着那人的头照着寝室的门连着撞了两下,“咣...咣...”几声闷响。 几道血迹顺着门板向下流着,聚成了一小滩,虎哥怒骂了一声,“叫你敢跟老子作对!”话音刚落,虎哥把那人的头向下压了一下,瞬时提起膝盖,猛烈地撞击了一下,手一松,见那人头向后一仰,脸上冒着的血甩的满寝室到处都是,“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双手向身旁一摊,身子抽搐着,嘴里呜咽着什么,也听不清。 “哪个还想走?现在就走啊!”虎哥深吸了两口气,愤声喊着。 那群人打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怯怯的低下头,不敢应声。 我看着眼前这种情形,心里不禁生起一丝担忧,以虎哥这种暴力的方式把人打服了,可最后能心甘情愿的去打领峰的恐怕也就没俩人了,我快步走到虎哥身边,把他往一旁拉了拉,担心着说道:“虎哥,你这方式咋可能服众啊,杀鸡给猴看也不是用在这时候啊!” “没事儿,这法子我用过多少次了,准保管用!”虎哥倒是不以为然,挺着胸脯,“哐哐”的凿了两下,自信满满的说道,“你瞅着,我给你看看这效果!” 说罢,虎哥转过身去,冲身后的人大喊道:“现在给你们用板凳腿,用不用?” “用...”几十个人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人回声道,声响还远不及虎哥一人的嗓门大。 虎哥登时两眼燃烧起怒意,狠声骂道:“你们都他妈的没吃饭,还是哑巴了,给老子大点声回答!” “用!”被虎哥这么一吓唬,回声也大了许多。 胖哥见势头有些不对,往我边上挪了两步,指了指虎哥,疑惑道:“群子,他是来帮你的,还是来砸场子的,咋感觉被他一弄,人心反倒散了?” 胖哥对虎哥一直心存芥蒂,无非就是因为他之前跟于东的关系,可他既然把自己的人都带了过来,也说明了他的心意,但他的这种暴力的方式可着实不可取,每个人都是爹生娘养先生教的,没啥必要谁为谁卖命,照他这样的法子弄下去,被自己的小弟卖了都得帮着数钱。 我想了会儿,对虎哥说道:“虎哥,这里我说了算!” 正文 048章 救星 虎哥面色一僵,刚要发怒,可还是忍了下来,手攥起拳头用力挥了一下,“行,你是大哥,都听你的,我不管了!”说完,虎哥瞪了我一眼,转身就往寝室外走去。 我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那群人见虎哥一走,脸上都挂起了庆幸的笑容,只是笑的不敢过于明显,我瞧这意思,虎哥那招杀鸡给猴看没用好,我误打误撞也用了一次,反倒无意间有了点儿功效。 “现在愿意跟着我王群干的留下,不愿意的我也不强求!”我趁热打铁喊了一句。 那群人左右相互看了看,像是在征询着对方的意见,半天儿也没个动静。 胖哥倒是会起哄,把腿往凳子上一踩,吼道:“我跟群哥混!” 刘文、刘华东还有毛子仨人见胖哥这么一吼,也跟着喊了起来,被他们四个一带动,人群里稀稀疏疏的几人站了出来,但大多人都处于模棱两可的状态,拿不定主意,这时一人在人群中悻悻的问了句,“那我们拿什么家伙?” 这个问题问的我一愣,说不出啥话来,那人瞧我说不出话,煽动着大伙,“咱啥家伙都没有,明摆着让咱上去当炮灰,这事儿干不了,咱还是老实在三中呆着吧!” “妈的!你他妈再说一句!”毛子的小暴脾气被那人给点了起来,见他拎起板凳指着那人愤声骂着,那人吓得不行,也不敢再说啥。 “算了,由他说吧,想留的留,不想留的可以走了!”我摆了摆手,无奈道。 那人一听我一说,转身就往外走去,身旁的人见他一走也跟着往外走。 “群子,这可咋弄,一会儿人都走没了!”刘文拉着我的胳膊,两眼盯着我,急声说着。 “人留是留不住的,得让他们自己留下,我王群不怪自己不得人心,只怪自己没有能力留住他们!”我苦笑了两声,心如同在冰川之中,拔凉拔凉的。 胖哥本想过来劝我,可听我一说,只是把圆了咕隆的身子往床架子上一靠,自顾自的叹着气。 可正当我也犯愁之时,见刚才走出去的那群人又悻悻的走了回来,看了我一眼又不敢说话。 “这是咋回事儿?”胖哥见人又回来,急声问着我,“群子,难不成来了救星?” 我一时间也弄不清个头绪,我双手抱着膀子,身子往床架上一靠,看着门口,我大致差不多能猜出一定有人帮我,可在这时候能过来帮我的是谁? 还没等我思绪落下,见沈思明走了进来,脸上略带些许惨白,看样子是上次的刀伤还没有恢复,他一走进屋子,看了我一眼,冲我笑了一下,又转头瞧着那帮小弟,吼了声,“谁都别走!缺家伙,老子给你们!” 那帮人一听武器有了着落,也没了啥借口,只得沉默的低下头,不再做声。 胖哥走到沈思明身边儿,把胳膊搭在他肩上,嘿嘿的笑着,“群子,看看!四明是咱的大救星!” 其实这次要是没了四明,我还真不知道眼前的闹剧该如何收场,我挥了挥手,嘱咐了下那帮小弟开战的时间和聚集的地点,就让他们散了。 沈思明坐在床上,可能是刚才喊了两嗓子,弄到了伤口,鼻尖渗着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几分难看,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群子,差点你去打领峰就没人了,看来现在你单单有人是不够的,还要有些家伙之类的东西!” 四明说得这话不无道理,现在人手是够了,可手里的家伙确实不够人均分配的,看来得用陈老头留下的支票去买点装备强大一下自己的队伍了,我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至尊争霸的事儿实在是有些急,没做好准备!”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不想让自己的面子丢的太过于难看。 “这个没啥,只要以后注意点儿就行,咋说谁刚起步的时候都没经验,这次哥们儿先帮你准备着东西!”沈思明拍了拍我的胸脯,笑着说道。 “你不是在医院里面呆着呢嘛,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胖哥掏了几根烟分了一下,疑惑着问道。 “有个人过去告诉我的!”沈思明脸上的笑意一直未断,说道。 “那人是谁?”我急声问道,要是刚才那一群人里的人跑到医院去告诉沈思明,他再从医院出来,这时间差实在有些大,根本赶不上这摊子事儿,我心中起疑。 沈思明小嘬了口烟,眼睛一眯,像是想到了啥美事儿一样,笑嘻嘻的讲起他早上正病房里躺着睡觉,有一个女护士端着药盘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一听到声,挣开眼看去,见这女护士有些不同,他在医院里休养了那么长时间,每天给他换药的护士他多多少少都有些熟悉,更是夸张的是,精致的五官赔上白皙的脸蛋,一下就抓住了沈思明的眼球,再往下看去,这护士白大褂没有系上扣子,露着里面的黑色蕾丝镂空袜子,两条洁白紧致的美腿完全暴露无遗,上身竟穿着一个小吊带,胸前的一对儿小白兔不断的从领口往外钻着,呼之欲出。 沈思明觉得这护士有些奇怪,红川市中心医院的规定严格,决不允许这种穿着的人来上班,再加上这女人瞧样子也有些太小了。 他心头一紧,惶恐着不会是别人派来杀了自己的吧,这两年红川市道儿上的生意愈发的不好做,黑吃黑,抢生意,他老爹沈常革也没少参合,走夜路走多了早晚会遇到鬼,走河边走多了鞋哪儿有不湿的,他心里正琢磨着如何是好,手瞧瞧按在病房的急救按钮上,打算眼前的女人一有动作,就立马按下去。 那女人往他床边走了走,一对儿水灵灵的眼睛闪过一丝担忧的情绪,娇声问道:“你是不是沈思明?” “额,我…”沈思明支吾着说着,嘴上不敢胡乱说着什么,“我不是!” “你不是?”那女人打趣儿道,从自己的两峰之间的沟壑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沈思明的枕头边上比量了一下,坏笑了一下说:“红川市沈常革家的公子胆子这么小,以后还怎么接班啊?” “你到底是谁?”沈思明急声问着,手一直没离开急救按钮。 “你别管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就行!”那女人冲着沈思明抛了个媚眼,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我来就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的兄弟王群有危机,就看你帮不帮忙了!”说完,那个女人也没多留,把白大褂一脱,扭动着腰肢直接走出了沈思明的病房。 “行啊!群子,你这一来三中就跟钻进了女人窝里一样,接连不断啊!”胖哥杵了下我的肩膀,脸上堆着肉褶儿,嘿嘿的笑着,逗趣儿道。 我没去搭理胖哥的话,转过头看着沈思明,问着,“那女人到底长得啥模样?” 沈思明挠了挠头,极力想了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当时都被吓傻了,哪儿还记得!” “我看不是被女人吓傻的,是被胸前那一对儿玩意儿给吓傻的!”刘文调侃道,一旁的毛子跟刘华东俩人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我叼着烟,猛吸了一口,吞吐着,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会儿能帮我的也就只有杨可儿一个,沈思明一眼绝对能认得出来她,可按照他之前说的年龄不大,而且能弄来白大褂进入病房的话,想到这儿,我心头不由得一惊,估摸着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李冉,可是她为嘛要帮我?她正跟黑子打得火热,单从黑子那头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帮我,一时间我理不出个什么头绪。 “四明,回医院好好养伤去吧,你只要把装备拿来,我这儿就不用你了!”我见沈思明半靠着床头,脸上的顺着脸颊向下流着,鼻尖不时的抽一下,估摸着是刀伤还没好利索。 “群子,不带你这样的,咱之前拜把子的时候说过啥?”沈思明一听我撵他回去,一下坐直了身子,瞧着我,冷声说着。 “四明,群子不是那意思,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到时候害怕你再受伤!”胖哥急忙帮我圆着话。 沈思明蹭的一下站起身子,指着胖哥,愤声骂着,“死胖子,咱他妈那会儿说的话都忘了?”他见胖哥被骂的一脸呆愣的站在原地不做声,顿了顿转头看着我,说:“群子,最开始同意让你当大哥,特权可不能这么玩,我跟领峰的程刚还有约定,不管你们咋说,就算我爬也得爬到领峰的高峰去!” “四明!不是这意思!”胖哥涨红着脸,嘟囔着。 “你别说话,我现在就听群子说啥,他是大哥,我就听他的!”沈思明瞪了胖哥一眼,呵斥了一声,转过身,双手抱着膀子看着我。 我一时间也拿不稳主意,他跟程刚俩人之间的争斗之前在闯领峰的时候就有听说,可他现在有伤在身,要是去了再出点啥岔子,到时沈常革怪罪起来,自己也没法交代,可要是不让他去,就他这火爆的脾气,非得弄出点儿事儿来不可! 正文 049章 怪物主楼 胖哥站在那儿见我低着头想着什么,半天不说一句话,急声说着,“群子,你倒是说句话啊,让四明去送死,反正我不干!” 我抬头看了眼沈思明,瞧他满脸期待的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盯着我看着,我摆了摆手说:“让他去吧,但是咱把丑话说在前头!” “什么,你说!”沈思明似乎早已迫不及待,催声说着。 “我让你跟我们去倒是可以,你必须的保护好自己,到时真动起手来,我们连自己都顾不过来,更别提什么保护你了!”我冷声说着,一脸严肃,没有丝毫的苟笑。 沈思明沉吟了一声,随即嘴角高高扬起,抬手锤了两下自己的胸脯,咳嗽了两声,随即嘿嘿的笑道:“你放心,就哥们儿这身板,就是再挨上两刀,去打领峰那帮狗娘养的,也跟玩似的!” 他的身手我倒是不担心,对付领峰一般的小喽啰,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只是程刚,于东他们都不是等闲之辈,要是冲进领峰的教学楼,程刚绝对会在人堆里找到沈思明,追着打,到那时候就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喽,可瞧他一副自信心爆棚的样子,也没啥法子,只得点了点头,没再做声。 见这事儿解决,刘华东往前凑了凑,自顾自的点起一根烟,闷声道:“咱得弄个计划啥的,要不一群人一窝蜂的冲进领峰,再被人家玩儿个瓮中捉王八就不好玩儿了!” “对啊,咱去领峰可不比咱在自家打闹,上次咱去打探消息时,也见识过了!”刘文往前迈了一步,恍有所悟道。 上次三人去闯领峰还没走到里面就被程刚一帮撵着打,里面的地形估计只有虎哥跟张军俩人清楚,现如今虎哥刚被我给骂走,这时让我放低架子再去把他给找回来,心里不管咋弄也过不了那道坎儿,想着眼下只有把张军找来问一下情况,我跟他们说得找个以前领峰的人过来了解下具体情况,说完,我掏出手机给张军打了个电话,让他快点过来,张军问了问啥事儿,我说是跟领峰争夺至尊的事儿,他没再多问啥,只是说了句,凡是跟领峰对着干的事儿,他啥都愿意,之后就挂了电话。 “咱等会儿吧,张军一会儿过来!”我把手机往床边一丢,比划着手让刘文他们先坐下等着。 刘文他们没见过张军,只是听过他的一些名头,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开口问着张军到底可不可靠之类的问题,这也不奇怪,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再说张军之前是领峰的人,跟里面的人有没有什么瓜葛,他们也不清楚,这些担忧也是为了三中好。 我琢磨着张军从医院到寝室怎么着也得好一会儿,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他们讲了讲头一次遇到李鬼,再到跟陈老头的一段师徒情,讲着讲着,刘文他们竟对陈老头起了兴趣,不断的说着陈老头是个世外高人。 说起陈老头的事儿,我心里就像是被敲碎了什么东西一样,绞着疼,我也不愿多提,点起根烟,把枕头往身后一垫,半靠在床头吞吐着。 等了好半天,张军才推门走进宿舍,我起身让出了身边的位置,拍了拍,让他坐在我身旁,也没问什么关于辰逸的事儿,直接开篇直入主题,问起了领峰的内部的事儿。 张军伸手在我眼前比划了个V字形,要了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徐徐讲道:“这领峰高中内有三栋教学楼,分别分为主楼,侧楼,而每年至尊争霸的地点就是在主楼之中,主楼共有六层,一楼由一些不出名的小喽啰守着,别看这喽啰不厉害,但是架不住人数多,再加上领峰的人手的装备比较好,一堆人冲上来打一个,是个神仙也招架不住啊!” 张军余光扫了一圈,瞧大家都认真听着,继续讲道:“二楼的话通常是由大一的把守,现今领峰高一的是于东的老弟于海,他啥本事没有,就是靠着自己哥的名声混了个高一的扛把子,再工于心计,小弟大多都愿意为他效命!”张军弹了弹烟灰,顿了顿说:“再往三楼去的话,就是程刚了,这人的实力绝不容小觑,犟了一级,虽说还在高一,可下手狠毒!” “程刚,我比较了解,我给大家说说!”沈思明打断了张军的话,抢声说着,声音低沉,“我跟程刚之前是发小,他自小从大院里打出来的,等上了初中就连大院外的混子见了他也是掉头就跑,身手敏捷,下手干脆利索,不留任何一丝情面,我爸都说他比较适合当杀手!” 我听沈思明这么讲,暗惊道,沈常革都给程刚这么高的评价,看样子这人的能力已经超过了同龄人的能力,要是动起手来,真得小心提防才好。 “你还说吗?”张军瞧着沈思明问道,见沈思明摇了摇头,他继续讲着,“三楼的话是领峰的一对儿姐妹花,这两人出身武学世家,从初三开始一直蝉联红川市散打女子组冠军,自小心理不正常,仇视男人,跟他交过手的人,多半都要去医院检查检查下面的宝贝儿!” “卧槽!这么狠,这人还是留给群子吧!”胖哥惊呼道,双眼睁得溜圆,一副惊恐的表情。 “留给群子个屁,你个死胖子,群子是要登顶的人!”刘华东愤声呵斥道,随即又摸了摸下巴,嘿嘿的坏笑着,说:“这俩女的这么重口,不过,嘿嘿,老子喜欢!” 我跟刘文几个人白了他一眼,让张军继续讲下去。 可没想张军打着刘华东的趣儿道:“到时你得穿个铁裤衩去,那俩妞儿专攻下三路,最好再带点胃药,那俩...长得像是凤姐的翻版!” “那算了!”刘华东一听“凤姐”俩字,连连摇着头,手偷偷的指着胖哥,“看他这小受的样子,那俩大姐指定喜欢!” “行了,行了,别闹了,让张军讲下去!”毛子双手抱着膀子,面色凝重,两眼不知盯着哪里,像是有心事一样。 张军把烟头往地上一丢,咳嗽了两嗓子,“四楼是于东的俩护法,也就是他手下最得力的俩打手,孙兴和魏长波,这俩人动起手来也绝不比程刚差,之前俩人在领峰创过一个纪录,半天之内打遍一个年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毛子,瞧他眉头一皱,牙齿咬着拇指,两眼木讷的盯着地面,也不知在看个啥。 张军瞧没人说话,摊了摊手,把身子往后一靠,叹息着说着,“五楼现在我就不清楚了,以前是我,我走了之后也不知道是谁!” “你在的时候有没有谁跟你身手差不多的,一直被你压着的?”胖哥虽说肚子圆了点儿,可那小脑袋瓜还真不是个摆设。 张军盯了会儿头上的床板,琢磨了片刻,“有倒是有,不过不止一个!” “这领峰是怪物学校啊,厉害的人那么多!”胖哥惊讶道。 张军的话说的我也险些惊讶出来,单以他的身手跟打架的经验在三中排个第一第二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万万没想到在领峰竟然有那么多跟张军实力相差无几的人,胖哥形容的也恰当,真的是个怪物学校,全他妈的是怪胎。 “没什么,那几个人都互相瞧不起对方,指不定到时不用我们动手,他们几个就内讧起来,咱就坐收渔翁之利就好!”张军嘿嘿的笑了下,安慰着大伙儿,只是这笑容很假,一眼就能看破。 “六楼就是于东了吧?”站在一旁一直一言未发的毛子,终于开口说了一句,眼神闪过一丝浓厚的兴趣。 “于东才不会在六楼!他现在是领峰的扛把子,历届的老大都在顶楼等着!”张军翘起二郎腿晃了晃脚,“六楼有个怪兽!” “怪兽?”这俩字一下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趣,齐声问道。 张军似乎故意卖着关子,慢慢坐起身子,缓缓说道:“这个怪兽本名叫秦受,名字就与众不同,是领峰异次元的存在体,这人不求名利,对于扛把子的位置压根提不起兴趣,要不然根本没有于东啥事儿!” 妈的,领峰竟然还有这样的怪物,我暗骂道,之前光是个于东就足够我们这群人喝上一壶,可眼前又冒出了个秦受,真他娘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波波相连。 “那咱现在得按照楼层分一下喽,要是咱一层接着一层的打,估计咱早就被打死了!”刘文说完,“噗通”一屁股坐在床上,手往头后面一放,叹息道。 毛子手拄着下巴,突然开口说道:“其实有一个法子,咱可以试一下!” “什么法子,快说!”刘文跟胖哥俩人转过头看着毛子。 见毛子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不行,这法子还是行不通!” “现在都到这地步了,都说出来听听,说不定能起个抛砖引玉的效果呢!”我劝说着。 正文 050章 大战在即 毛子迟疑了片刻,说出了自己想的法子,他的套路大致跟领峰的楼层人员的分布相符,在我们几个人当中找出和对方实力相差不多的人,一一较量,就算是打不过也要拖着时间,等我登上领峰主楼的顶楼。 我思考了下毛子的方法,可行性非常高,尤其是对于我们现在的情况,冲到领峰主楼里并不是我们的主场,要是一个楼层接着一个的去逐一向上,单是一楼的那帮小喽啰都可以跟我们纠缠好半天,到时体力耗尽,再往楼上去,估计到了于东的顶楼,都不用他动手,单凭那些小弟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我们击倒。 胖哥,刘文跟刘华东仨人对于毛子的想法没啥意见,可沈思明那头却犯了为难,他有伤在身,把他放在哪一层去跟对方硬拼都不占优势,而且程刚的矛头直接对准着他。 我靠在墙上,瞧了眼正在沉思中的沈思明,说道:“四明,程刚咱俩一块儿对付!” “不行!”沈思明还没开口,刘文何止道,“群子,你是要登上领峰顶楼的人,被一个程刚拖住了腿脚,你让谁去登顶?” “他说的对啊,你只顾着带着人往楼上冲就行,哥们儿几个在楼下帮你扛着!”刘华东往前迈了一步,挺了挺胸膛,“哐哐”的锤了两下,仰着下巴,脸色自信,话语有力。 我见自己一个人拗不过他们,只得点了下头,话语中夹杂着些许的无奈道:“那行吧,你们几个把各自的楼层分一下,咱到时候直接干过去!” 话音落下半天,寝室里一片安静,胖哥左右瞧了瞧,见没人吱声,挺着圆润的肚子,走到中间,咳咳的咳嗽了两声,又拿出一副小领导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道:“一楼的话交给我得了,我带寝室这帮人还有高一的上,准保没啥事儿!” “你能行?死胖子!”毛子上下打量了两眼胖哥,猜疑的问道。 “老子一屁股坐死一个!你信不着老子,你还信不着老子的屁股!”胖哥说着,冲着毛子撅起自己的肥臀,左右晃了晃,不时还“啪啪”的拍上两下。 “看你屁股的面子,一楼给你了!”毛子嫌弃的瞅了瞅胖哥的肥臀,抬起脚轻踹了一脚,骂道。胖哥嘿嘿的笑了笑,站直身子,提了提裤子,站到了一边儿。 “二楼谁上?”我冷声问了句。 刘文跟刘华东俩人推推嚷嚷了半天,刘文实在没刘华东的快头儿大,被他一掌直接推了出来,身子往前倾着,踉跄了两步,站在中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环视了一圈,才说道:“二楼我上吧,都是大一的,对付他,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文打架的身手,我见过,他这么说明显是有些自谦,可看着他两眼闪过一丝光泽,能看出他心中澎湃着信心,“那你就负责二楼吧!” 张军坐在一旁思忖了老半天,才沉吟了一声,嘱咐刘文道:“你别以为着于海就是个毛小子,咋说他哥也是于东,不能轻敌,小心大意失荆州!” “得嘞,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刘文嘿嘿的笑着,拍了拍张军的胸脯,说道。 张军看了刘文一眼,眼神中闪过些许担忧,又转过身,坐在了床上,没有再说话。 “三楼...”我的话没等说完,我下意识的看了看一旁的沈思明,见他双手抱着膀子,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能隐约看到他的嘴角勾起,带着一丝戏谑。 我刚要接着说,他手握卷贴在嘴上,连连咳嗽了一阵,声音低沉道:“三楼是程刚,这个人的出手的套路和打架的手法,我比较了解,我去吧!” “不行,群子,不能让他去啊,他去了,跟送死没啥两样!”胖哥一听沈思明的话,登时脸子一下拉了下来,站到我面前,急声说着。 我知道胖哥说这些也是为了沈思明好,我余光瞟了眼他,瞧见他身子半靠在桌子上,从兜里掏着烟,压根就没把胖哥说的话往心里进,点上烟,吸了一口,喃喃道:“胖哥,你再怎么劝,我也得去,这是我跟程刚的约定,你拦着是拦不住的,就算是你把我五花大绑绑在这里,我还是有办法跑到领峰去干上一架!” 刘文跟刘华东俩人见沈思明这么执拗着,开口帮他说着情,“群子,就让四明去吧,这么一个大事儿,要是缺了我,我心里也不得劲儿啊!” 我见沈思明的意图已表露无遗,再劝说下去,恐怕有点儿过了,至于沈常革那头,死马当成活马医,管他啥的呢,先把这一架打完了再说,我对沈思明说道:“让你去可以,你要是打不过,拔腿就跑,不用管我们,至于程刚,我估计他也不会追你!” 只见沈思明嘴角一勾,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放心!就算是他把我打死,我也不会跑,大丈夫顶天立地,哪儿能干出那种小人的行当!” “四明!实在硬拼不来,就跑吧,没人瞧不起你!”毛子劝道。 沈思明冷哼了一声,仰着下巴,说道:“你们这就是瞧不起我四明!” 张军看事态发展愈发的尴尬,站起身,打着圆场,说道:“由他吧,只要能给自己留口气儿就行!”他看了眼沈思明,见沈思明对他微微颔首,两眼略带笑意,他接着说道:“接下来该是四楼的姐妹儿花,谁去?” 见刘华东磨搓着手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咧着嘴,露出一排烟熏牙,说道:“这姐妹花儿就给我吧,指不定这一架打的漂亮,到时还能弄俩婆娘!” “你还把这当成比武招亲了?”刘文在一边儿打趣儿道,逗得胖哥捧着圆鼓的肚子哈哈直乐,他随即附和道:“招来的还不是天仙,是俩凤姐!” 刘华东胳膊一甩,挥了下手,说道:“管它那么多干啥,是俩女的就行,长得咋样没啥,抹黑一关灯都一样!” 我瞧他这架势是太长时间没见过女的,实在是有些难耐了,我摸出根烟点上,开玩笑道:“你要去可以,怎么着也得穿个铁裤衩去,别到时让我们没了侄子!” “去你的,竟说丧气话,这还没打呢,就不盼我点儿好!”刘华东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张军见我们笑得乐呵,自顾自的说着,“那四楼就定下来了,五楼就归我了!” 五楼给张军,我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不管咋说他的身手和处事不惊的心态都在陈老头那儿得到了一定的锻炼,再说他原本就是领峰的人,对于五楼的人也比较熟悉,我拍了下他的肩膀,严肃的说道:“不管你熟悉与否,一定要注意!” 张军只是点了下头,没回声。 “那六楼那个秦受怎么办?”胖哥声音如同蚊子嗡鸣一般,只是秦受两个字格外的刺耳,一个劲儿的往耳朵里钻着。 胖哥这话一说出口,刚刚还嬉闹着的寝室一下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就连呼吸声都明显的异常。 冷场了许久,毛子迟迟开口说道:“要不,要不我去六楼!” “你能行?”张军问道,“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秦受无论攻守都在于东之上,你要是打不过于东,秦受你也就别想了!” 张军的话犹如当头一击棒喝,把毛子噎的说不出话来,眼神闪过一丝失落,悻悻的低下头。 “那怎么办?”我问道,心道,“于东的身手在这屋里所有之上,没有人能跟他抗衡,只是这秦受是个难题!” “要不然咱们找两个人去对付秦受?”刘文看了看屋里的人,提议道:“俩人打一个,总比一对一要好,就算打不过也能拖一会儿,只要能拖到群子登顶,啥事儿都好说!” 胖哥手拄着圆嘟嘟的胖脸,微微的点了下头,沉哼了一声,说道:“这个点子不错!”他顿了顿,数了下屋子里的人,叹息了一声道:“可咱这屋子里总共才六个人,哪儿还有多余的人分到六楼去!” “咱还有一个!”张军左脸上隐现出一个酒窝,恍有所悟道:“咱不是还有个虎哥嘛!” “虎哥?你开什么玩笑,他都丑话放在前头了,不参与至尊争夺!”胖哥不屑的哼了一声,搬了个小板凳,一屁股坐下。 “虎哥的事儿我考虑过,他跟于东之前有交情,兄弟在战场上见面实在是有些为难!”我说道。 “这个我知道!”张军把手放在我肩膀上,一副胸有计谋的样子,缓声说道:“那是之前他在领峰的时候,现在各为其主,他现在是三中的人,只要他想通了这点,估计就不难了!” “谁去劝?”我疑惑道。 可我话音刚落,胖哥他们齐齐把目光看向我,盯着我,我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该怎么跟虎哥开口才好,之前他就跟我说过他和于东的事儿,再说刚才把他惹恼,要是现在再提起这事儿,真猜不到他会有啥反应。 正文 051章 摔倒在床 “劝虎哥是劝他,可是说不说得好,这个可就不由我了!”我口中的话没有说死,说话留一半,到时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咱就先让毛子一个人顶着秦受,我这头再劝劝他,看看行不行吧!” 张军看了看我,似是有话要说,又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胖哥他们,低下头没有吭声。 “群子,你对付于东能行吗?”胖哥小眼珠子左右瞟了半天,迟迟说道,声音有些担忧,“要不然哥们儿给你带点儿防身的物件儿,到时打不过也能保条命!” 说实话,对于单挑于东这事儿,我自己心里都没多大的把握,论跟毛子动手也勉强算个平分秋色,但于东打起毛子就跟孙子一般,轻松简单,想到这儿,我不禁浑身打了个机灵,心中打怵。 刘华东听胖哥说完,转过身瞪了他一眼,撸起袖子露出圆鼓鼓的肱二头肌,照着他的脑袋使劲儿的拍了一下,打的胖哥“哎呦”的惨叫了一声,“带什么物件儿,天天竟动那歪脑筋,咱群子有那么不济嘛!” 胖哥被打了一下,也消停了不少,捂着头低下,悻悻的说道:“我这不也是为了群子好,要是到时候...” “行了!你们都回去好好调整调整吧,后天一早就见分晓了!”我打断胖哥的话,面带笑意,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忐忑与不安,不让他们看出一点。 刘文他们瞧了眼表,见时候也不早,说着让我放心之类的话,转身出了寝室。 张军临走时转头看了我一眼,轻柔道:“群子,别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道山前啥路都有!”他仿佛看透了我的担忧,一语中的,说得我呆愣了良久,他见我没说话,转身也走出了寝室。 胖哥见人都走了,搬着小板凳,迈着小碎步凑到我床边儿,一张油腻腻的大脸往我眼前贴了贴,嘿嘿的笑着说道:“群子,哥们儿刚才说的话别忘心上去,咱选你当大哥,图个啥,不就是你厉害嘛!你给兄弟交个实底儿,到底有多少把握能打赢于东!” 我笑了笑,看着胖哥两只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着,十足像极了个小孩,我摇了摇头,抬起手在他面前比划了个零的手势,说道:“几乎没有把握!” “都这节骨眼儿了,咱别开这玩笑!”胖哥眼睛睁得跟黄豆一般大小,死死的瞪着我,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没把握就带个物件儿去,别不好意思,丢命总比丢人要紧!” 我见胖哥总是鼓动我带点儿防身的家伙,心想着这家伙指定有猫腻儿,我抬起手往胖哥身上一搭,手捏了下他小A的胸脯,笑吟吟问道:“我的好胖哥,你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兄弟瞧瞧,别自己藏着掖着的!” “没有!没有!”胖哥听我一问,急忙挣开我的胳膊,摇着头,眼神闪躲着,连连解释着,“我藏了啥东西,你还能不知道?” 跟胖哥在一起也足有几个月,他的脾气我多少还是摸得透透的,吃硬不吃软,被人一吓唬就腿软,我突然一下站起身,抬起手指着胖哥,愤声骂道:“死胖子,后天就开战,你还背着老子藏东西,看来你是记吃不记打!”说完,我一手握拳,勾拳打去,见拳头到了他脸边儿,我急忙收住手。 见胖哥额头上吓出了不少的汗,两腿打着哆嗦,支吾着,声音有些委屈,“群子,你就知道吓唬我!” “不吓唬你能行?要不然你能说实话?”我冷声说道。 胖哥被呛得说不上话,闷声把手背在身后靠着墙边儿站着,低着头。我走到胖哥身旁,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劝说道:“去吧,胖哥!把藏得东西给我拿出来看看!” 胖哥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做最后的哀求,刚要开口说什么,我两眼一睁,瞪了他一眼,这他没敢说话,拖着步子,极其不情愿的爬上自己的床铺,撅着个大屁股在床边儿翻找着,过了老半天,胖哥才拿着一个包着报纸的东西拿了下来,抱在怀里稀罕了许久才递到我手里,“群子,这玩意儿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你可别给我扔了!” “知道了!”我随口回了胖哥一句,见他对待这东西像是对待个宝贝一样,更是让我起疑,我慢慢地解开报纸,见里面是一把三棱子,上面还带着一些血迹,我急声问道:“你这是从哪儿弄得?” 胖哥微微颔首,眼睛向上翻着看了我一眼,迟迟道:“上次四明跟小长毛打架的时候弄得,为了吓唬吓唬人,特意沾了点儿小长毛的血,藏在裤裆里带了回来!” “好啊,你个死胖子,你也不怕这玩意儿把你那俩球给割掉了!”我用手指点了下胖哥的脑门,愤声道,“这东西你别要了,我给你处理了!省的以后你再捅出啥篓子来!”我本来就担心胖哥一直被人欺负,没真正打过啥架,上次特意没给他发三棱子,没成想被他偷摸弄回来了一个,我没再说话,转身往门外走去,打算把这东西给丢了,生怕这东西再弄出点儿啥乱子。 胖哥见我要走,急声喊道:“群子,给我留着被,别扔了,好不容易弄回来的!” “没门儿!”我冷声甩了一句,打开门走了出去,走到楼梯口留意的回头瞧了瞧,见胖哥没跟出来,才走到楼下,胡乱找了个垃圾桶丢了进去。 暖红色的天空如同被血浸染过一般,红霞挂在天际无垠无边,偶尔一阵夜风吹过,沙沙作响,这一年的秋来的太走,不知何时夏绿已成秋碧,冰冷刺骨。 我正往回走着,接到了杨可儿的电话,也不知道她的消息为何如此灵通,这头刚讨论完对付领峰的事儿,她那头就听到了信儿,关切的问起了这事儿,我见电话里说不清道不明就叫她出来聊聊。 我站在教学楼门口等着,天蒙上了一层灰黑,离老远就看见她穿着一袭淡蓝色的碎花洋裙,戴着一顶鸭舌帽走了过来,裙子的下摆随风摆着,不时吹起落下,两条白皙紧致的美腿在这朦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撩人心弦,弄得我吞咽了两口口水。 杨可儿走到我面前见我两眼盯着她看着,抬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一只手抱住我的胳膊,把头倚靠在我的肩膀上,娇羞的说道:“老公,盯着人家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你穿这么少,不冷啊?”我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可一披外套倒是不打紧儿,眼睛顺着向下一看,碎花洋裙宽大的领口里显现出的世界如同广袤的白世界一般,两座奇峰高耸挺立,中有沟壑纵隔,两个扣碗形的白云紧贴在山峦之上,两颗粉嫩奇石隐现于白云奇峰之间,异常动人,扣人心弦,更是让人想一探究竟,一览而欲罢不能。 杨可儿看我看着她宽大的领口,故意俯下了些身子,更是把白世界内的风景奇观展现于我眼前,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我的侧脸,贴到我耳边,娇嗲的说道:“老公,人家冷,现在想找个暖和的地方待会儿!” “暖和的地方?去哪儿啊?”我早已被她胸脯中的世界所吸引住,呆呆的问道。 杨可儿轻轻在我耳边呵了口热气,吹得我脑后一阵酥麻,只听她娇柔的说道:“当然是旅店喽!” 我裤裆里的小哥门儿被她这么一弄,登时就肃然起敬,杨可儿眼神往下瞟了一眼,瞧见下身的景象,嘿嘿的坏笑了一声,“我的坏老公,走吧!”说完,还没容得我说些啥,他拉起我的胳膊就往校外跑去。 正好赶上休礼拜的日子,学校周边儿的旅馆早就被预定一空,害的杨可儿一路牢骚着,可我下面的小伙伴也难受的不行,找了许久,才在离学校老远的地方找了家不大的旅馆,要了个“荷塘月色”的主题房间,拿着钥匙就往楼上跑去。 推开门,我早已顾不上那么多,反身把门反锁上,嘴覆在杨可儿的双唇上,用力吮吸着,我把手探到杨可儿的身后,缓缓解开她碎花洋裙的纽扣,直到“哗啦”一声,她身上的碎花洋裙应声落地。 虽说已经跟杨可儿有过两次,但清醒时还是头一次见到,我顾不上那么多,自顾自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拦腰抱起杨可儿往床上走去。 杨可儿白嫩的小脸蛋儿泛着绯红色的晕霞,双手环住我的脖子,微微颔首,娇声道:“老公,你一会儿可轻点儿!” 可瓷砖上不知是有水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一个不当心,脚下一滑,身子顺势往前一倾,“噗通”一声,俩人扑到在床上,只听杨可儿手扶着自己的腰,连连叫痛了几声。 “你没事儿吧?”我急忙用手支起身子,看着身下的她,关怀道。 只见杨可儿两眼向上一翻,白了我一眼,娇声责备道:“老公,就算床垫儿再软,你也不能这么玩儿啊?” “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咱现在就玩点新鲜的!”我嘿嘿笑了一下。 正文 052章 至尊之战 走廊里看热闹的人见打完了架,意犹未尽的都回了寝室,小长毛那俩小弟半昏状态趴在地上,瞧样子,一时半会儿挪不了地方。我喊了声胖哥,问道:“东哥是谁?” 见胖哥阴着大脸,眼睛一翻白了我一下说道:“不知道东哥!刚才还和说得跟真事儿似的!” “别整没用的,快说!”我攥起拳头在胖哥面前比划了下,不耐烦道。 “消消气!”胖哥嘿嘿的笑着把我的拳头往下拉了拉。 这东哥本名刘华东,光听名头就霸气侧漏,足以吓得敌人屁滚尿流,仗着自家老爹刘强在市里面混的还算不错,刚进三中就召集了一帮小弟,自称“东哥”。 “我当还是啥人物,搞了半天就是个吃爹老本的货!”我点了根烟,鄙夷道。 “群子,话不能这么说!”胖哥顺势从我兜里掏了根烟点上,小嘴一鼓叼着讲着。 刘华东长得倒是不咋地,可身材膀大腰圆,从身后一瞧活脱像只熊瞎子,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老子混的开,打架虎,自家崽儿也不能差到哪儿去。 新生刚入学那会儿,高一年段的扛把子还没挣出个结果,刘华东带着从他爹那儿借的小弟,挨个儿班打了个遍儿,自打这事儿之后,各班混的叼的,都敢怒不敢言,表面上一副恭敬的样子,背地里保不齐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儿。 “诺?那四明也被打了?”我把胳膊搭在胖哥肩上,吐了口烟,疑惑道。 “他之前压根儿就不管班里的事儿,刘华东过来找事儿,四明就说了句,‘你要当大哥就给你喽!’” “卧槽!这他妈也太丢老子的面儿了!”我把烟头往地下用力一丢,吐了口唾沫,大骂道,“给四明打个电话,告诉他下午早点到教室,咱下午就去会会他!” 说完,我一脚踹开门走进了寝室。 下午还没等胖哥睡到自然醒,我走到他床边儿,照着他的浑圆的肚子拍了一巴掌,见他肚皮一颤,半睁着眼睛,不耐烦的说着,“群子,你他妈的敢不敢再用力点儿?” “别他妈废话,去教室堵刘华东!”我骂道。 胖哥一听这话蹭的一下坐起身子,从床头抄起衣服套上,跟着我往教室走去,走进教室瞧见沈思明您把腿搭在课桌上,看到我们进来,打了个哈欠道:“我还以为你们放哥们儿鸽子呢?” “哪儿能啊!”胖哥屁股半靠着课桌,从兜里掏了根烟丢给沈思明,笑吟吟道,“咱啥时候动手?” 沈思明手拄着下巴,眼睛打了个转,思索了会儿道:“咱是玩儿个正大光明,还是来个暗地偷袭?” “他跟咱没啥过节,咱就先礼后兵吧!”我思忖道。 沈思明瞧了瞧胖哥,胖哥一摊手摇着头道:“我没啥意见,听群子的!” “那我就没啥意见喽!不过...”沈思明把脚从桌上撤下,弯腰从课桌下拿出来个包,“咣”一声丢到桌上,说着:“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谁都不是吃干饭的,家伙还是带着好!” 我和胖哥点了下头,沈思明拉开拉链,见里面用纸包着一团东西,看样子还挺神秘,胖哥好奇,伸手把东西从包里拿了出来,拨开纸,面色一僵,手不由得抖了两下,磕巴道:“卧槽!四明...这可是三棱子,弄不好...就得出人命啊!”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怕啥,天塌下来,哥几个顶着,又不是你一个!”沈思明起身拍了下胖哥的肩膀,说道。 三棱子这东西带尖,通体三角型,三侧带着凹槽,三棱上磨出倒钩,一下子戳进人肚子里,恐怕连肠子都得带出一地,早些时候在村里倒是拿出来唬过人,可也没敢犯虎劲儿,真去捅人,眼下见沈思明拿出三棱子,也不由得有些心悸。 “这家伙咱就别带了,要是真闹出点啥事儿,咱几个还真不好交代!”我劝道。 胖哥听我一说,连连点着头附和道:“群子说得对,咱这打个架用不着动真家伙,凭拳脚就够了!” “真不带?”沈思明反问了句,见我和胖哥俩人点头,拗不过我俩,从胖哥手里把三棱子拿了回去,用纸包了包,放进了包里,拉上拉链,把包扔到了桌下,歪了下头,无奈道:“走吧!哥们儿!” 我跟胖哥俩人瞧他这副模样,相互看了看,嘿嘿一笑,没再吭声。 刘华东的班级在我们楼上楼梯拐角的地方,我们仨人刚一拐过楼梯,见小长毛脸上挂着淤青,把一女生堵在墙角,撅起嘴巴往那女生的花唇凑去,那女生半推半就,呵呵的笑着。 “这他妈的是记吃不记打,刚被打完,就来跟女的打情骂俏的!”胖哥嘟囔着。 我和沈思明俩人没接胖哥的话茬,径直朝着那小长毛走了过去。 见他还沉浸在面前女人的红唇之中,压根没注意到我们,倒是那女人瞧见我俩站在小长毛的身后,赶忙推了推他,两只画着浓重眼影的熊猫眼直勾勾的看着我们,说着:“你后面有人!” “别骗我了,再骗我,我现在就把你扒个溜光!”小长毛没当真,色眯眯的眯缝着眼睛,抬起手摸了把女人的脸蛋儿,说道。 “去!把东哥喊出来!”沈思明双手抱着膀子,咳嗽了一声,冷声道。 “那个他娘的不长眼的,没看到...”小长毛见有人扰了他的好事儿,破口就骂,可转过头看见我和沈思明俩人,话声戛然而止。 “没看到你怎么?”沈思明冷哼了一声,问道。 “没...没什么,我现在就去喊!”小黄毛吓得不行,摇着头,支支吾吾道,拽着那女生“嗖”的一下跑进了教室。 “看他这副狗德行!”胖哥手插着口袋,半靠在墙上,愤愤的骂了句。 “两条腿的大姑娘难找,满街的狗腿子不遍地都是!”沈思明回道。 这话倒是把我跟胖哥逗得嘿嘿一乐。 这时见刘华东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打眼一瞧,顿时我觉得胖哥这次说了实话,见他个头倒是和门框差不多高,八字眉,眯缝眼,面色黝黑,两只胳膊跟我两条小腿一般粗,足是把袖口撑得圆鼓。 “东哥!就是他仨!”小长毛躲在他身后,指着我们,像是小孩受了欺负找家长一样,一脸委屈道。 “四明,你班都给我管了,你还找我干嘛?”刘华东抱着膀子,冷声问道。 “我班归不归你,我说了不算,你得问问我班老大!”沈思明说完,扭头看着我。 “你跟谁混的?” “东哥,他就是王群!”小长毛见刘华东一发问,怯怯的回道。 刘华东“噢”了一声,打量了我一眼,脸子阴沉着问道:“刘文就是被你收的?” “嗯?咋的?” “听说你小子会些身手,要不跟我混?我保你吃香喝辣!” “嗯,好啊!” 我这话刚一出口,胖哥急忙杵了杵我,满脸急色道:“群子,不能答应啊!” “你要是跟我混,我保你穿金戴银!”我冲胖哥摆了下手,笑着对刘华东说道。 刘华东一听这话,一对儿眯缝眼瞪得跟个小黄豆一般大,冷哼了一声道:“小比崽子,口气还他娘的不小,就凭你?也配跟老子这么说话!” “老子就凭这个!” 我抡圆了拳头照着刘华东的脸砸了过去,打了他个措不及防,胖哥和沈思明俩人被我弄得一愣,急忙闪过神来,跟着扑了上去,刘华东身后的小长毛见我们动了手,招呼着班里的人,只见几个人拎着板凳腿冲了出来。 “快跑!”胖哥一瞧对面人多势众,估摸着要吃亏,大吼了一声。 我们仨人拔腿就往楼下跑去,身后的人一直追出楼外,实在是跑不过我们仨,也就只好作罢,悻悻的回了班级。 跑了好一会儿,见后面没了人,胖哥一手杵着腰,一手扶着路边儿的树,喘着大气道:“群子,你他娘的刚才也太虎比了,幸好跑的快,要不然又是一顿打!” “打的就是他,给他点儿颜色,让他认识认识他群爷!”我深呼吸了几口,愤声道。 “现在咋弄?”沈思明尽管满脸大汗,依旧把手揣在裤兜里,半靠着树,一副耍帅的模样道。 我瞧了瞧胖哥,见他一脸惶恐,连忙摆着手道:“你别看我,我可没啥法子!” 我琢磨了会儿,老话讲的好,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估摸着刘华东以为我们仨人不会回去上课,那偏偏就来个反其道而行,想罢,说道:“回教室!” “群子!你没发烧吧?现在回去,不被当成人肉沙袋才怪嘞!”胖哥惊讶道。 我见沈思明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没吭声,便拍了下胖哥的肩膀,冲他挑了下眉毛,说道:“信群哥,得永生!” 胖哥瞧我这么说,叹了口气道:“信你从来就没啥好果子吃!”说完,见他提了提露出半边儿屁股蛋的裤子,转身往楼里走去。 我嘿嘿笑了下,冲着沈思明招了下手,便跟在胖哥身后往回走。 正文 053章 不顾一切往上冲 我冲着身后的人挥了下手里的钢管,大喊了一声,“兄弟们,跟老子冲进去!”见门上面上着一个铁链锁,只得打起玻璃门的主意,我抡起手里的钢管狠狠的砸在领峰的主楼的大门玻璃上,一声脆响,一块儿一人多高的玻璃门应声而碎,我用脚又踢了踢下面的玻璃茬子,猫腰钻了进去。 一进一楼的大厅,教室门紧闭,空无一人,门正对着的镜子映照出我们,胖哥左右瞧了瞧,心里打着怵,往前面迈了两步,凑到我跟前,用手掩着嘴,怯声说道:“群子,我咋感觉这地儿有点儿不对劲儿呢?咋连个鬼影都没?” “嘘!别吱声,告诉刘文他们提起精神!”我抬手对胖哥比划了个嘘声的手势,视线一直在往两侧的走廊看去。 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们一群人齐齐向后看去,只见楼外冲来一群人正堵在门口,刘文惊慌喊道:“不好!咱被包围了!” “别管他,往上去!”张军吼了一声,带着人就要顺着楼梯往二楼去,可还没到楼梯边儿上,只听见连着几声“咣咣”踹门的动静,一楼的教室里冲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嘶吼着朝我们包了过来,身后的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用身子撞着玻璃门的架子。 看这架势要是不尽快冲去二楼,恐怕所有人都得被撂倒在一楼,可眼下自己的人明显是乱了阵脚,早就忘记了来之前制定的计划,我连忙在人群中找到胖哥,一胳膊把他搂了过来,急声说道:“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你带着辉子他们留在一楼,务必守住!” 胖哥看了看我,目光如炬,用力的点了点头,冲着人群吼道:“其他人都往上冲,四四四寝室的人带着几个人留下!” 胖哥的话音刚落,辉子,二娃跟老二仨人拎着钢管朝着胖哥凑了过来,一群人挡在楼梯口,老二急匆匆的往楼上推了我一把,“群子,快上去,耽误不得,我们不知道能顶多大一会儿!”说着,他眼神恍惚了一下,顿了顿道:“要是能行,把至尊带回来!” 我挺起胸脯,锤了两下,冲着刘文他们几个喊了声,几人急匆匆的往二楼跑去,临到拐角的时,我担心的回头看了眼胖哥他们,看见越发的多的人朝着他们包围了过去,黑压一片,密麻至极。 毛子见我呆愣的站在楼梯口,眉毛皱成八字,拉了我一把,“群子,别愣在这儿了,快往上去,胖哥他们坚持不了多大一会儿!” 我又看了眼站在楼梯口当着肉盾的胖哥他们,咬了咬牙,径直往二楼跑去,刚到二楼,见楼道两侧挤着人堵住了两边的楼梯,中间的楼梯门口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我仔细的打量了两眼,见他吊着根烟,一旁的小弟还不时的陪笑着,大概可以判断这人就是于海。 还没等我吱声,身后的张军往前迈了一步,跨到我身前,举起手里的钢管指着于海,两眼怒睁,面色泛冷,冷声吼道:“于海,你要是不想趴这儿,就把楼梯给让开!” 于海冷哼了一声,把手里的钢管往肩上一扛,不屑的骂道:“他奶奶的,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跟于爷爷叫嚣,你们想上三楼?先得问问我身后的哥们儿答不答应!”于海把肩上的钢管挥下,狰狞着面容,大声喊了句,“上!” 他身后的小弟跟楼道两边的人像是疯了一般冲了上来,于海瞧准时机冲向张军,一心想把他打倒,还未等于海到张军身边,刘文一个箭步挡在张军身前,侧过脸,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淡淡的说道:“这种货色交给我就好,你带着王群他们往三楼冲!” 张军只是点了下头,“你小心点儿!”说完,就朝着我这里赶了过来。 我胡乱抡着钢管,尽量让成群扑过来的人向后退着,可是二楼的人也没比一楼少几个,张军见我被人包住,一时间难以脱身,快步朝我冲了过来,一步跳起,在空中伸展开身子,一手举起钢管,狠劲儿照着其中一人的天灵盖打了下去,“咣”的一声闷响,那人刚要举起手里的家伙,可自顾自的转了一圈,两眼一翻,“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我见张军过来支援,顿时有了底气,一钢管冲着一人的脸砸了过去,那人显然没啥防备,只见两颗大板牙夺口而出,满嘴血淋淋的,看着让人作呕,那几人分成了两拨,一拨朝着张军而去,另一拨冲着我围了过来。 我迎面冲着他们冲了过去,几人齐齐挥着钢管冲我砸了过来,我急忙弯腰躲过,也顾不上什么上三路下三路的分别,趁机一钢管杵在一人的裤裆上,瞧那人疼的弓起了身子,手一松,钢管掉落,我顺势接住,这下俩根钢管在手,对付这帮小喽啰,自然轻松很多。 此时正在激战之时,趁着他们左右顾盼,怕有啥人从一侧给他们一闷棍,我一个箭步顺着几人的腋下窜到了他们的身后,蹬地跃起,两只钢管,双管齐下,猛力照着两人的后脑勺打下,俩人身子一僵,打了个哆嗦,便全部倒地。 这时只剩一人,那人自知不是我的对手,转过头,双眼显出恐惧的情绪,嘴唇一张一合打着哆嗦,我握紧钢管一步一步朝他逼近,可没成想他打呼了一声,“打人了!救命啊!”把手里的装备一扔,一转身,刺溜一下挤进了混战的人群里,跑没了影儿。 我一下想起张军,转身找着他,见他这时把那拨人悉数放倒,脸上沾着些血,迎着我走了过来,见他举起钢管指了指三楼,说道:“群子,一楼二楼的人分布的多,三楼的人一定少,赶快带着人去三楼!” “三楼是程刚!咱得给四明多留点儿人!”我急声说道,“从一楼二楼看来,领峰的主楼的分布的人数绝对比我们要多,而且四明要对付程刚,这实力差距也有些大,不管怎么说,只要他能拖着时间就好。” “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张军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眼前的形势也容不得我们再做任何的思考,只能见招拆招才行,我转头喊了一声毛子他们,让他们尽快脱身,又喊着让刘文留在二楼守好,我刻意多观察了会儿刘文跟于海的较量,绣花枕头咋的也不如自家的棉花枕头实用,于海被刘文耍的团团转,估摸着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就能解决二楼的战斗,到时帮一楼还是三楼就由他吧。 毛子跟刘华东几人带着各自的小弟朝我和张军聚了过来,我们一帮人小跑着往三楼爬去,一到三楼,见楼道里基本没有几个人。 “直接冲过去!”张军瞧这几人,压根不把这几个臭鸡蛋放在眼里,吼道。 可几人刚要上楼梯,见程刚带着一群人站在三楼和四楼的交界处,他眼睛在人群中瞧了一会儿,最后把视线落在沈思明的身上,冷笑了一声,说道:“四明,盼了好久,总算把你给盼来了,算你不是个懦夫!” 我们齐齐转过头看着沈思明,瞧他双手紧攥,两眼睁得浑圆,嘴唇微微抽搐着,喘着粗气儿,想必心中的怒火正如燎原之火迅猛的燃烧着,他把手里的钢管举起对准程刚,愤声喊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不是懦夫?”喊罢,见他箭步就要朝楼上冲去,张军见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劝道:“四明,他这是激将法,就是为了让你发怒,失去理智,你要是这样贸然冲上去,正好中了他的计谋!” 沈思明眼珠转了一下,目光向下,思索了会儿,瞪了程刚一眼,才往后退了回去。 “张军,咱哥俩关系不错,你咋老说实话呢?”程刚哈哈的大笑道,似是在嘲讽一般。 “如今各为其主,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你要是念及以前的情谊就放我们去四楼,咱以后还是朋友,你要是不放的话,咱就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张军面带冷笑,回道。 程刚思忖了许久,抬起手指着沈思明,恶声道:“我放其余的人过去可以,不过四明得留下!” “大哥,你不能这么弄,要是被于东知道,那就完了!”他一边儿的小弟一听这话,急声劝着。 “于东算个什么东西,三流的货色,怕他干吊?”程刚狠声呵斥道,“谁要是敢不听我的,休怪我手里这家伙不长眼!” 他身后的小弟一听这话,悻悻的低下头,不敢再做声。 我趁着他跟小弟争执之时,转身拍了下沈思明的肩膀,担忧道:“四明,要是把你留这儿,你能打的过他吗?” 沈思明手摸了摸下巴,笑了下,“打打试试吧!”只是这时脸上的笑容显得无力的很,连说话的声音都与他往常不同,失去了往日的自信。 正文 054章 五楼噩梦 瞧沈思明这一副表情,我心里大致也能猜出他自己都没有多大的把握,可事到如今,他可能只是为了出于自己的面子才咬着牙强颜欢笑。 张军看我木讷的盯着沈思明看着,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脸上凹陷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微笑道:“群子,没事儿的,让四明去干吧!”说着,还冲我挑了挑眉毛,挤着眼睛,像是在对我说着,“放心吧,程刚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疑惑道,程刚早就恨不得把沈思明打倒在地,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要说他不会把沈思明怎样,这个话怎样都让我起疑。 张军淡笑了一下,用手拍了拍我的胸脯,一脸神秘,轻声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见他故意卖着关子,便点了下头,没再追问,扭头嘱咐沈思明一声,要注意保护自己,说完,吼了一嗓子,刘华东,毛子跟虎哥仨人带着各自分配的人走了出来。 “虎哥,把你的人抽下来十个留在三楼!”我冷声说道。 “为嘛?”虎哥挠了挠头,一脸不解的反问道。 我往前倾了倾身子,把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四明有伤在身,得保护他的安全,你跟毛子俩人对付一个,人手绝对够!” 虎哥恍悟一声,咧着嘴笑了笑,说道:“你早说啊!”只见他随意的点出了十个人,告诉他们归沈思明调动。 我瞧三楼的事儿安排的差不多,径直往楼上走去,走到程刚的面前时,他身后的小弟往前挺了挺身子,像是不死心一样,瞪着眼睛,喘着粗气,眼神愤怒,张军一个劲儿的在身后小声嘀咕着小心之类的话。 我瞧了眼程刚,见他正盯着我看着,面露一丝浅笑,无所谓的说道:“等一会儿下来别忘了把四明送去医院!” 听他这话,我总算弄明白刚才张军刚才话里的意思,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个感性的动物,无论自己的朋友也好,敌人也罢,相处的日子一长,这人好坏无关,都会入驻自己的心里,程刚跟沈思明打小玩到大,这情谊非一般人所能理解,有他这句话,我悬在胸口的大石头也能放下了。 我冲着他道了句,“谢谢!”一招手,带着身后的人往楼上跑去。 眼瞧着要到四楼,姐妹花所在的楼层,刘华东把钢管往裤兜里一放,摸错了下手掌,弄了下发型,期盼着跟着俩姐妹花一战出感情。 到了四楼,那俩姐妹花的长相一下就吸引住了刘华东,这俩双胞胎姐妹完全是清纯的长相,壮汉的身子,俩人扎着马尾,柳叶般眉毛狭长,灵动的眸子,两瓣玫瑰般红润的双唇,皮肤白皙如凝玉般,只是往下看去,个头儿倒是不高,粗壮的手臂把上身的衬衫的袖口撑得紧绷,两条粗实的大腿足比我的小腿还要粗,看的让人望而生怯。 我哽咽了口口水,转头瞟了刘华东一眼,瞧他两眼发直,紧盯着那俩姐妹花看着,搓着手掌,不时还上下动着喉结,吞咽着口水。 “你留在这儿了,能对付吧?”张军拍了下刘华东的肩膀,嘿嘿的笑着,眼神泛过一点复杂的神情,似是担忧,又像是在逗趣儿一般。 “能对付,能对付!”刘华东连连点着头,急声回道。 毛子白了他一眼,“他啊,见到女的就迈不动步!”说着,他指了指眼前的那俩女的,顿了顿道:“看看这俩娘们儿,身上硬的跟面墙似的,也真难为你了!” “去你妹儿的,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刘华东没好气的骂了句。 张军捂着嘴嘿嘿的偷笑了两声,比划了下手,说道:“好了,都别闹了,刘华东留在这儿,咱几个继续往上走!” 可就在这时,双胞胎中的一个,也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吼了一嗓子,道:“谁都别想上楼!”只听话音刚落,俩人带着身后的人快步朝我们冲了过来。 张军一看,大喊了声“不好!”神色慌张起来。 刘华东这时倒是拿出了威风气概,冲着身后的人一招手,大喊道:“兄弟们,都给老子冲啊,收了他俩给你们做嫂子!” 两股人在走廊中间拼了起来,我特意朝着那俩女人看去,看来张军刚才那紧张的面色也不是吓出来的,这俩双胞胎利用着俩人天上的默契,靠背而站,无论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攻击都能一一避开,并逐一还击,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攻击方式。 张军看我一脸呆愣的盯着那俩姐妹花看着,拉了拉我的衣服,沉声道:“现在知道我为啥担心刘华东了吧?” “这打架方式很少见啊!”我回道,手里不禁为刘华东捏了一把冷汗。 “这打架的手段倒是听师父提起过,是特种兵里面流传出来的一种野外战斗的手段,叫什么快速狙击,目的就是为了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迅速的阻击敌人,并克敌致胜!” 看来这俩姐妹从小受到了家里面的训练,才能有现在的身手,看来真够刘华东喝一壶的喽,我往楼上看了一眼,对张军说道:“走吧,咱还得往上去!” 张军点了下头,招呼着身后剩下的人往楼上去,刚走到四楼五楼交界那儿,就听到身后刘华东哀嚎了一声,“我的蛋啊!” 眼下也不能再折回去,只得不顾他,往楼上走,刚一拐过楼梯口,见五楼的两头的楼梯站满了人,一侧带头的人长得五大三粗,脸上有着一道明显的疤痕,看起来让人背后发毛。 “老疤!”张军瞧见那人,惊呼道。 老疤冷眼看着张军,双手环胸,冷哼了一声道:“真没想到之前在领峰呼风唤雨的张军大哥竟然落魄到给人当小弟的份儿喽!” “你他妈费什么话!快把道儿让开!”还没等张军开口,毛子死瞪着那人,愤声骂道。 “小比崽子,这没你说话的份儿,闭上你的臭嘴!”老疤恶声回骂道。 这一下可把毛子的惹怒,见他往前挺了挺身子,正打算一步冲上去跟老疤硬磕,张军站在身旁两手死死的按住他的肩膀,面无表情道:“毛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跟虎哥还得去六楼,五楼交给我就行!” “你能行吗?”我余光瞥了一眼老疤,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想必早就有了对付张军的把握,贸贸然交手,恐怕凶多吉少。 张军扭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上面的老疤,淡笑了一下,说道:“这个人以前是我的小弟,早就看我不爽,想取代我了,对付他还是轻松的很!一会儿我带人冲上去,你跟毛子还有虎哥不用管我,闷着头往六楼冲!” 认识张军也有半月之久,头一次见他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眼神也有些惶恐,看样子,他虽然嘴上那么说,可心里还是有些打怵。 张军见我愣着,拍了下我的肩膀,急声说道:“楼下的都坚持不了多久,你只要站到这栋楼的最顶层,把于东打趴下就行,其余的不用你管,打倒于东靠的是你自己!”说着,他用手指点了下我的胸口,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一招手,吼了一声,“兄弟们,都给我冲!” 一声令下,两侧楼梯上的人一窝蜂的向五楼冲去,老疤见状,也招呼着身后的小弟往楼下冲,一下子,狭窄的楼梯间挤满了人,毛子拉着我跟虎哥往后退着,“群子,咱从四楼的那一侧绕过去!”说着,他指了指四楼左侧的楼道,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楼道口一人没有,估计都跟刘华东在混战着,我点了下头,跟着毛子和虎哥挤过人群往四楼跑去。 我下意识看了眼刘华东,见他正跟那俩姐妹打斗着,招招还谦让一些,外表五大三粗,可每一下都流露着怜香惜玉,我也没多停留,迈着大步往楼道另一侧的楼梯跑去,刚一拐过楼道口,见有七八个人手拎着钢管站在楼梯口把守着。 “现在怎么弄?”毛子显然没预料到眼前的情况,伸开手示意我跟虎哥往后退着。 我看后有饿狼,前有小鬼,不打出不去,吼了句,“打!” 见毛子跟虎哥俩人攥紧手里的钢管直直的冲了上去,我也跟着快步跟上,趁乱之中,一手抓住一人的衣领,另一手高举钢管,用力打下,一道血液顺着那人的额头成股留下,我抬脚照着那人的肚子踹了一脚,顺劲儿手一松,见那人往后踉跄了两下,贴着墙瘫坐在地上。 毛子更是打红了眼,专门冲着喽啰的脑袋打,喷溅出的血液渐了他一身,那帮人认识虎哥,也知道虎哥的厉害,不敢动手,瞧见虎哥逼近,拔腿就往五楼跑去。 毛子咳了口痰吐在脚下的人身上,冲我们喊了一声,“快往楼上去!” 我们仨人一步两级台阶往楼上跑去,刚一过楼梯口,见刚才逃上楼的俩人趴到在楼梯上,满面是血。 正文 055章 禽兽秦受 我们仨人齐齐把目光往五楼的楼道口看去,见一男人头上梳着个小辫子,额前的头发凌乱着挡住了半边儿脸,只是嘴角轻轻扬起一丝冷笑,让人不禁后背直冒冷汗。 “秦受?”虎哥面色惊慌,怯声疑惑道。 毛子握紧手中的钢管放在胸前,眼睛紧盯着上方的人,似乎准备随时干上一架,他扭头看了眼虎哥,吃惊道:“不可能是他啊,张军说他应该在六楼,咋跑到这儿来了?” 虎哥用手背擦了擦脑门渗出的汗珠,一脸不解,摇了摇头,迟迟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我百分之百确定是他!” 我心中暗道,要是眼前的人是秦受,那么六楼就没了人把守,那上顶楼就更易如反掌喽。 这时上方的男人冷哼了一声,把手揣进肥大的牛仔裤兜里,嘲讽着虎哥道:“三中的乖狗狗,过来!爷爷给你骨头吃!” “老子草泥马比!”虎哥还未做出任何的反应,毛子这小暴脾气早就沉不住,举起手里的钢管,大踏步冲上前去,虎哥大喊了声,“毛子,别打!” 可这声劝告已晚,见毛子脖颈间青筋暴起,双目瞪得浑圆,嘴里嘶吼着,冲着秦受用力挥下钢管,秦受呵呵的冷笑了两声,“就凭你!”话声落下,他一侧身子往一旁倾了一下,毛子见这一棍抡空,正一脸错愕之时,秦受抬起脚照着他的面门猛力一踢,速度迅猛至极,如奔雷闪电一般,快的无法捕捉。 毛子硬生生挨了一下,鼻尖泛红,两道鼻血喷涌而出,身子不由自主的顺着那股力道向后倾斜,摇摇欲向楼梯下坠着。 我见毛子马上要顺楼梯滚下,一个大踏步上了两级台阶,在身后拖住他的身子,急声问道:“毛子,你没事儿吧?” 毛子张阖了两下眼,晃了晃头,似是有些发蒙,略微吃力回道:“没啥事儿!就是这狗娘养的太快了,招架不来!”正当我跟毛子俩人交谈之时,虎哥和秦受俩人早已燃起了一场无烟的战火,四目相对,恍若闪电对击一般,火花四溅,刹那间都能引发强烈的爆炸。 虎哥双手抱膀,仰头看着上方的秦受,面色似冰霜一般,仿佛冻结周边所有,两眼遍布血丝,愈发让人汗毛收张,脊梁骨发冷,只见他往上走了几步,与秦受并肩而站,两人侧目而对,丝毫之间,锱铢而较,见虎哥把手里的钢管往地上一丢,“咚”的一声如噩梦一般的响声,无比刺耳。 声响如缕般未断绝,虎哥伸出手直直朝着秦受的胸口掏去,如下山猛虎一般凶猛,见秦受两眼一睁,面露些许惊恐之色,快步向后撤了几步,可身后一面墙壁生生挡住他的退路,他大吼了一声,猫下腰去,似是风一样了无生息,一瞬间窜到了虎哥的背后,身子一翻,一脚飞踹踢在虎哥的背上。 虎哥身子向前倾了一下,紧贴在冰冷的墙面之上,我怀里的毛子霎时间如打了鸡血一般,拧着眉毛,两眼怒视,嘶吼了一声“秦受,老子要了你的命!”一个打挺站起身来,抄起手里的钢管奔向秦受。 秦受一见自己被俩人前后夹击,一时也不敢轻易只攻击虎哥一人,只得侧身向一旁退了两步,观察着虎哥跟毛子的动向。 虎哥走到毛子身旁,与秦受当面而对,侧头余光看了我一眼,说道:“群子,哥们儿只能帮你到这儿了,顶楼的于东就交给你了!” 我点了下头,快步从一侧绕过去,可刚走到秦受身旁,瞧他如恶狗扑食一样朝我冲了过来,我往后撤了一步,毛子见状举起钢管照着他的一只胳膊用力砸下,这一下子打了他个猝不及防,只见他悻悻的退了回去,甩着胳膊,因怒意而狰狞着脸愈发的瘆人,在这儿已经耽误太多,不敢再多驻足,我快步往六楼跑去。 到了六楼,果真如当初设想一样,秦受遭就迫不及待去了五楼,而他自己把守的楼层没了大拿把手,就剩下些小喽啰,不足入眼。 把守在顶楼门口的三个喽啰瞧我冲了上来,其中一人哈哈的大笑了两声,恶声道:“妈的,还剩下一个,真他娘的给老子添麻烦!”他突然面色一冷,举起手里的棍子向下一挥,“上!” 身旁的俩人一听号令,顺着楼梯奔跑而下,举起棍子朝我冲了过来,现今都到了这份儿上,后无退路,必须向前,我身子往后仰了一下,躲开他们的棍子,趁他们还未做出反应之时,弯腰握紧手里的钢管用力冲着俩人的腿砸了过去,只听嘎嘣两声脆响,面前俩人嘴巴一咧,手里中的棍子落在地上,俩人倒在地上捂着腿,嗷嗷喊痛。 刚才嚷嚷着叫骂那人一瞧势头不对,转身就要往顶楼跑去,我瞄准位置,用力抛出手里的钢管,正中他后脑勺上,见他身子一僵,“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我顺着楼梯间的缝隙向下看了一眼,看见毛子和虎哥跟那秦受激战正酣,双方暂时不分高下,我这提在喉咙眼的心也放下了大半,顺着楼梯往上走去,路过那人身边时弯腰捡起钢管,便推开顶楼的铁门,门下方磨着水泥地面,“知啦知啦”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听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爬上顶楼,视野一片开阔,这上方的顶楼之上堆积着各式各样的杂物,四面的防护墙上胡乱的涂鸦着凌乱的图案,我四周环视一圈,没见到于东的人,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寻思着于东不会在哪个地方猫着,趁着我不留神,冲到身后打上一闷棍吧?可仔细想想,凭他的身份也不至于做出如此不入流的事儿,我叫喊了两声于东的名字,声音在四周回荡着,只是不见有任何一丝的回声,我见没人应声,便迈开步子往顶楼的一个小平台上走去。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喝止的声音,我转身看去,见是于东,只是他栽着一侧的膀子,一只手向下垂着,成股的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向下滴淌,拖出了身后一条长长的血迹,面色也因失血过多变得惨白,脑门和鼻尖聚集着浓密的细汗,瞧他这样子是刚和谁打斗过才落得这个样子,只见他微微抬起头,紧咬着牙关,冷声说道:“王群,本事挺大的,竟然能闯到顶楼来!看来这背后的伎俩没少用啊!” 我听他这话中的意思,实在猜疑着我背地里找人对他下了黑手,这一下弄得我比窦娥还冤,我张阖了下嘴,极力解释道:“我没对你下黑手,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捣鬼!” “捣鬼?我看捣鬼的人就是你!”于东完全听不见我任何的辩解,愤声回道,双目瞪得溜圆,眼仁之内充血发出令人视而却步的怒意,只听他狠声吼了一声,“受死!”拖着受伤的身子箭步朝我冲了过来,他有伤在身,出手的速度比往日慢的很多,我见眼下再多解释在他眼里都像是我自己在为自己开脱着责任,只得先把他打倒在地,才能让他听进去我的话。 我瞧准他近身的距离,见机侧身躲了一下,一手拎起手里的棍子向他后脑刚要砸下,我只感到脚被什么东西牢牢抓住,我低头看去,见于东双手扣住我的脚腕,还未等我闪过神,他猛地用力一拽,我身子一下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 于东站直身子,狰狞着脸,恶声说道:“就算你暗算老子,还不是老子的对手!”他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阳光一照闪出刺眼的光泽,泛着些许的寒意,“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说罢,他一手握着匕首朝我猛戳了过来。 我手支着身子往后挪动着,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是小命丢掉。 于东这时早就打红了眼,早就不理不顾,拿着匕首胡乱的在我眼前抡着,一步一步的逼近,我趁着他匕首摆幅的时间差,抬脚,电光火石间,一脚踹在他胸口之上,见他连连往后退了两步,我急忙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钢管朝他冲了过去,他一见我冲了过去,向后退了两步,随手抄起了身旁的一个拖布,照着我的手一记重棍打了下来,手一吃痛一松,钢管“咚”的一声落在地上,于东瞧眼前正是对他自己有利,更是紧逼了过来,用手里的拖把向前杵着。 我见眼下已经耽误不了太多的时间,要是下面的人冲上来见于东这样子,他再添点油加点儿醋,到时自己百口莫辩,我站定身子,他手里的拖把直挺的戳了过来,我顺势一侧身子向后倾斜了一下,还未等他收回时,抬手一把紧紧抓住拖把的手杆,趁机抬脚照着他肚子一脚飞踹,于东腹部挨了一脚,松开拖把,弓起身子,眉头疼的皱了起来,连连向后退着。 我大步冲到他面前,脚蹬地,高高跳起,双手握紧拖把举在空中,见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嘴里似是在嘟囔着什么,我没容得他出声,当头一记棍子打下,见于东脑门上一股血液迸溅而出,身子左右晃悠了两下,倒在地上。 我见他没了还手的气力,把手里的拖把丢在一旁,蹲下身子,一手紧紧捏住他的下巴,冷声道:“我告诉你,你受伤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呸!”于东的脸早已被自己的血染的红彤彤,两眼怒视着我,骂道:“黑子是不是你的人?” “黑子?什么黑子?”我急声问道。 于东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愤声道:“别跟我装傻!吴哥什么事儿都跟我说了,黑子给你是一伙的!”说着,他的眼里竟闪烁起泪光。 我心里琢磨着可能这事儿又跟袁一鸣扯上了关系,难不成是他派黑子来的,可是这校园里的争斗跟他也没啥关系,他参与进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黑子的出现又是为嘛? 正文 056章 胖哥跑路 我松开于东的下巴,心中担忧着眼前到底是不是袁一鸣搞出来的诡计,急声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跟我说一下!” 于东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擦了擦脑门上的血,打量了我两眼,才迟迟说道:“我早上接了吴哥一个电话,说是有急事儿,我急忙赶了过去,可谁成想到了他家看到的竟然是黑子带着一帮人把吴哥吊在房梁上,他身上全都是血....”说着,他哽咽了两下,“我见势头不对,拔腿就往外跑,黑子带着人在身后追着,他们见跑不过我,在身后放了两枪,不幸中的万幸的是都打在我肩膀上,才得以脱身!” “那吴哥怎么样了?”我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打上次为了救二娃,老吴跟黑子俩人就互看不顺,俩人的大哥又有恩怨在身,这次黑子对付老吴看样子是有预谋的,而这事儿关于东啥事儿? 于东两道泪水夺眶而出,抽泣了两声回道:“吴哥他...他死了!” 这消息对我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我追问着,“那黑子为嘛找你去?” 于东早已泣不成声,呜咽着回着,“吴哥...知道他的秘密,他以为...我也知道,所以就...”说着他又哭了起来。 这时顶楼的门那头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我跟于东俩人应声向着铁门的方向看去,见秦受带着一群人冲上了顶楼,于东哭声戛然而止,用力的推着我,压低声音道:“快去登顶!” “那你...” “别管我!现在当务之急是黑子,而不是这至尊,黑子不除,我的命保不住,就连你的也...”于东说到一半,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吼着,“快去!” 瞧他话里的意思,想必黑子要灭他的口是有原因的,于东一定知道他的伎俩。 “小崽子,给老子滚过来!”秦受朝着我走了过来,嘴里愤声骂着。 这时我顾不了他骂着什么,站起身大步朝着天台上的小平台跑去,秦受吼了一声,“不能让他登顶!”带着身后的小弟一窝蜂的冲了过来,秦受的速度之快真堪比禽兽,以百米冲刺之速追上了我,一手要抓我的衣领,我急忙弯腰向后退了一步,躲了一下,趁着他还没转过身,我攥紧拳头,一拳打在他的后脑勺上,见他闷头向前冲了两步,转过身,左右晃了两下,两眼泛过些许寒凉之意,抬起手指着我,怒骂道:“敢动老子,废了你丫的!” 我侧头向后瞟了一眼,身后的领峰的人正朝我围了过来,手紧紧握着钢管,一脸阴笑,瞧着架势恨不得拨我的皮喝我的血,说时迟,那时快,面前的秦受一个箭步到我面前,一记勾拳直勾勾的朝我打了过来,我抬手一手握住他的拳头,可他这一拳力道可着实不小,打的我手掌都有些酸麻。 “老子废了你!”秦受嘶吼着,如一头巨狮咆哮一般,浑身汗毛耸立,气势咄咄逼人,他迅速收回拳去,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到了我侧脸边儿,我只感到一股拳风逼近,一股寒意袭来,可眼下已容不得我有任何抵挡的动作,只得硬挨下这一拳,可等了许久也没感到些许疼痛,我一瞧面前的秦受,一道血流顺着脸颊顺淌而下,两眼无神,身子晃了两下,直挺挺朝我扑了过来,我急忙撤了下身,瞧见身后的于东呲着牙,手里紧攥着钢管,一脸的狠相。“快去登顶!”他急声说了句。 我回身看了眼身后领峰的人正朝我逼了过来,我往小平台上跑去,于东拎着钢管挡住了那些人,吼道:“你们谁敢阻挡他,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领峰的人都知道于东是老大,不敢招惹,只得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互相嘀咕着。 这时一楼的胖哥和辉子他们搀着沈思明还有毛子几个也跑了上来,见我马上要到领峰的顶峰,大声呼吼着,“群子!冲吧!” 我爬上了顶峰之上,站在上面纵览着脚下的领峰中学,所有风景尽收眼底,心中从未有过的兴奋一股脑的全都涌了上来,我们赢了,我以为这场战斗只是死了老吴一人,而这一切也只是我以为... 领峰的人看着我登上了顶峰,愤愤的把手里的棍子摔在地上,嘴里想骂,可又不敢骂出声来,只得憋在心里。 胖哥挺着大肚子,双手揣在兜里,一通小跑,跑到平台边儿,拉了拉我的裤腿,似是有啥话要说,又回头看了看领峰的人,把话咽了回去。 眼下有这种胜利的事儿,以胖哥的性格早就恨不得把裤子脱下来,从顶楼对着领峰撸一发,可瞧他两眼盯着地面,不做声,我仔细看了眼他伸出来的手,只见手上沾满了血渍,衣服上也全都是,明显是喷溅出的血。 我赶忙从平台上跳了下来,双手用力的抠住胖哥的肩膀,急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群子!我......”胖哥悻悻的低着头,支吾着,“我把人给杀了!” “什么?用钢管轻易打不死人,你到底拿了啥家伙?”我晃着胖哥的肩膀,大脑一片芒白,看来我担心的事儿还是出现了。 只见胖哥把手伸进衣服里,从腰间掏出一把沾满血迹的三棱子,我扬手照着他的脸一巴掌打下,用尽了我吃奶的劲儿,胖哥家里远没有沈思明家有背景,虽说这年头有钱能使磨推鬼,可胖哥家那点儿钱根本不够上面的人塞牙缝的,估摸着他只能跑路了。 我把胖哥手里的三棱子抢了过来,别在腰上,瞧他捂着脸,两眼充满着恐惧看着我,我冲他比划了个嘘声的手势,把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这件事儿别跟任何人提起,赶快回三中准备跑路!” “跑路?”胖哥双眼瞪得溜圆,摸了摸自己的裤兜,面露难色道:“可是我...我没钱!” “钱你不用担心,我枕头底下有张卡,里面有三十万,差不多够了,记住今天犯下的事儿,以后别再惹事儿了!”说着,我脑海中回想起跟胖哥在一起的日子,想起他当时为我去钻别人的胯下时的样子,心绞痛着,泪水夺眶而出,我一把紧紧搂住胖哥,强忍着不哭出声来,拍着他的后背,“胖哥,以后哥们儿就见不到你了,照顾好自己!” 胖哥用力的点了下头,声音带着哭腔道:“你也是!”说完,从我怀中挣脱出去就往楼下走去。 沈思明捂着胸口见胖哥跑了过去,仍打趣儿着,“死胖子,咋还激动地哭了!”这句话倒是逗得身旁的人哈哈哄笑起来。 胖哥没吱声,只是用力的抱了下他,便快步往楼下走去,我看着胖哥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转过身,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人各有路,一切皆有命数,各自都走在自己的路上,而胖哥陪我的路已经走完。 我走到于东身旁,见他强咬着牙关站直着身子,跟那帮领峰的人对视着,脸上的汗愈发的多,我余光扫了眼领峰的人,见他们双目怒瞪着于东,巴不得真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把手搭在于东的肩膀上,脸色阴沉下来,怒声喊着,“他是我的兄弟,你们这帮人最好给我放恭敬点儿!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时人群中一人往前挤了挤,挤到了前面,冷声道:“于东是我们领峰的内奸,不归你们三中管!” “是吗?”我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声道,“三中现在是至尊,你敢跟老子这么叫嚣?” 那人被我狠了一声,急忙摆着手,说道:“不敢!不敢!” “那就带着人给我快滚!别找不自在!”我用力把那人往后甩了一下,骂道。 那人偷瞧了我一眼,没敢再吱声,冲着身后的人招着手,吼道:“散了!” 刘文一帮见领峰的人撤的干净,一窝蜂的凑了上来,抬起我往天空抛去,阳光的光线照耀下来,洒在脸上,皮肤传来阵阵的暖意,传进心窝,仿佛驱走了心头的阴霾,而这只是一瞬。 刘华东招了下手,喊着把我放下来,我站在地上,刘华东做了个哭丧脸儿,凑到我身旁,拉着我的袖子,求声道:“群子,那俩姐妹花不答应我,你有女人缘,就帮哥们儿个忙呗!” “去!去!自己长得磕碜,这不怪人家那俩娘们儿!”还没等我吱声,虎哥上前冲他挥了挥手,没好气儿的说道。 刘华东冲我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别忘了哈!”说完,白了虎哥一眼,往一旁撤了两步。 我暂时没心情高兴,冲着人群喊了声,“晚上我做东请各位吃饭,大家回去休息吧!” 身后的人欢呼了两声,就跟着虎哥他们往楼下走去。 “现在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于东盘腿坐在地上,冷声道。 我也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看了看他,问道:“你到底知道黑子的什么秘密?” 于东左右瞧了瞧,一脸神秘,往我身旁挪了挪,把嘴凑到我耳边,轻声道:“黑子要取代他大哥!” “黑子要取代袁一鸣,这事儿不关沈常革啥事儿,可是为嘛要对老吴下了毒手?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有可疑之处,只是于东这个消息能证实袁一鸣躲出去的原因,要是照这个理论下来,那陈梦茹失踪也极有可能和黑子有关”我扶着下巴,心里叨咕着。 于东见我面色凝滞,在思索着什么,杵了杵我,说道:“吴哥还知道他的一个秘密,只是这个我不知道!” “诺?”我疑声道,我心头一惊,看来要了老吴命的不是取代袁一鸣的事儿,而是这件事儿,估计这事儿跟沈常革也有关联。 正文 057章 好奇害死猫 于东双眼泛红,瞧了我一眼,怒声说道:“我一定要给吴哥报仇!” “咱先别冲动,等我的消息!”我极力安抚着他,生怕他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打草惊蛇,得先弄清楚黑子的阴谋到底跟沈常革是啥关系才行。 “我都听你的!”于东用力的点了下头,盯着我,眼神里充斥着信任。 “那我先回去,等有消息了,我再联系你!”我拍了下他的肩,起身往楼下走去。 楼道里还有一部分领峰的残余的人停留在楼梯口抽着烟,瞧我走了下来,赶忙把头别到另一侧,闪躲着我,我也懒得去搭理,眼下烦心事儿都堆到了一块儿,堵在心口,烦的要命。 我走到领峰的校门口,随便找了个垃圾桶把腰间的三棱子丢了进去,这时我已经不用回头再去看胖哥,因为他已经不会回来了。 我拦了辆车回了学校,下了车,见学校门口一人醉醺醺的瘫坐在地上,含着头,呼呼的打着呼噜,我打眼看了眼那人,只是觉得有几分眼熟,不由得打量起来,见这人就是小白桥的那个醉汉侦探,我上前蹲下身子,杵了杵他的肩,见他身子打了个机灵,缓缓睁开眼,一瞧是我,脸上堆着笑,恭敬的说道:“王老板,我已经找到些消息了!” “快说!”我着实想不到这其貌不扬的醉汉竟有如此的查找的速度,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醉汉往身旁左右看了两眼,手支起身子,拽着我的衣服,紧张的说道:“借一步说话!” 我跟着醉汉走到学校边儿的胡同里,见那醉汉掏了掏衣服找出几张照片,递了过来,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就是你要我找的人的照片,他现在在郊区的废弃仓库里,被人控制住了,具体是什么人我还没查清楚!” 我接过照片,看了两眼,见照片里的人正是陈梦茹,只是早已被折磨的狼狈不堪,我翻着照片,见最后一张里有黑子,我更是确定于东知道的消息是真的。 “王老板,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醉汉见自己的消息没啥太大的出入,咧着嘴露出一整排大黄牙,嘿嘿的笑着说道。 “你先别走!”我一把拉住醉汉的胳膊,急声道。 “还有什么事儿?王老板!”醉汉恭敬的说道,俨然与我最初见到他时判若两人,要不是他一身的酒气,我绝不敢断定他是之前的醉汉。 “你把仓库的地址告诉我,我要去就她!”我冷声说道。 那醉汉一听,两眼睁得溜圆,透露出惶恐的神色,急忙劝道:“王老板,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个地方你不能去!” “为什么?这人是我表姐,我不可能看着她被人这么折磨!”我吼道。 “王老板,你先冷静一下!”醉汉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拍了拍,一脸严肃道,“这事情可以办,只是时候未到。” “什么时候?”我被这醉汉说得云里雾里,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疑惑问道。 那醉汉转头往胡同口看了眼,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往他身旁凑近一下,只听他把声音压低说道:“这里面有阴谋,一定会出大事儿,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必须得好好的衡量一下利弊,找到恰当的时机才可以动手,要不然......”醉汉没再继续说下去,吐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我自然知道眼前的醉汉没说出口的话是啥,无非就是个“死”字,而左右思量一下醉汉的话也不无道理,黑子为了此番大动作必然是蓄谋了已久,想必早就把事情的前后都思虑好了,才可必保百密无一疏,要是自己冒失的出手,没准正好中了他的下怀,钻入了他设计好的圈套。 我见那醉汉双手缠绕胸前,用手摸着下巴,凝思着,我问道:“什么时候才到时机?” 那醉汉抿嘴一笑,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还不知道!”他顿了顿,反声问道:“你现在必须实话告诉我,这里面除了现在这沈常革,黑子和袁一鸣三人,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我一听他提到沈常革的名字,心头一紧,心中纳闷儿,看醉汉的样子是已经调查到黑子要加害于沈常革,我没去回他的问题,我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诘问道:“你是不是查到了黑子对于沈常革的计划了?” 只见醉汉一听这话,急忙别过头去,牙齿咬着嘴唇,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他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不能告诉我?”我狠声问道,“我花钱让你去帮我调查,你还瞒着我?” “不是!王老板,只是......”醉汉支吾着说道,“只是有些头绪我还没理清,现在还不能和你说,等到弄清楚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相信我!” 我见醉汉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也就没再深问,随手点出了几张钞票塞进他的口袋里,拍了下他的肩,交代道:“无论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醉汉一看自己口袋里的钞票,两眼一眯缝,脸上乐开了花,嘿嘿的笑着说道:“又有钱买酒喝喽!”说完,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小瓶二锅头小嘬了一口,抿了下嘴巴,哈哈笑了两声道:“好酒!好酒!”只见他晃晃悠悠的走出了胡同口。 我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竟有些搞不懂这醉汉醉了,还是我们醉了? 我把手里的照片揣进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往寝室里走去,推开宿舍门,小警校李带着市局里的人正在屋子里询问着胖哥的情况,见我走了进来,小李喊了我一声,说道:“正好你回来了,做个调查!” 我万万没想到胖哥杀人的消息传得这么快,才从领峰回来,警察就都知道了,我佯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疑惑道:“出啥事儿了,小李警官,我们可都是好学生!” “好学生?”小李冷哼了一声,“你要是好学生,普天下就没坏学生了,别废话,你们寝室的袁野杀人了,就在你们这次聚众斗殴的时候,没追究你们的责任就不错了,快做个笔录!” “行!我做笔录!”我连声应着,不敢多说话,生怕露出些马脚,倒是被警察抓住尾巴不放,咋说也算是三进宫,警察问的问题都差不多,尽量往圆乎着编着,警察倒也没觉察出啥不对劲儿的地方,询问完我也就离开了,出门前特意还嘱咐了一遍一旦有胖哥的消息就让我们劝他去自首,我们倒也没说啥,只是应了声好,赶快把他们给撵走。 见警察一走,老二扶着自己的胸口,怯声说道:“我受到了惊吓!” “受你妹儿!”辉子骂了句,又自顾自的疑惑道:“胖哥那胆子咋敢干这事儿?” 二娃坐在床边儿点了根烟,猛抽了两口,压了压惊,叹息了一声说道:“越是没打过架的人越可怕,因为他们不知道下手的轻重,才容易出大事儿!” 辉子将信将疑把目光投到我身上,迟迟问道:“群子,是吗?” 我点了下头,反身把门关上,上了反锁,冲着他们几个招了下手,把他们聚到面前,压低声音叮嘱道:“胖哥的事儿现在不准跟任何人提起!”毕竟当时人多而杂,万一被其他的人听到我告诉胖哥跑路的事儿,到时恐怕自己得弄一身腥味。 “为嘛?”老二不解道。 二娃似是看出了点儿端倪,“啪”的一巴掌拍在老二的头上,打的他哎呦一声,二娃抬手指着他,双眼透着一股子的狠劲儿,恶声说道:“别再问原因,现在知道的越少越好,好奇害死猫!” 老二被二娃这么一吓唬,“噢”了一声,悻悻的低下头,不再吱声。 正文 058章 我要你陪我 我瞧了眼二娃跟老二,见俩人坐在一旁,不再吭声,我也没再说什么,仰身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着墙,盘算着黑子的计谋,陈梦茹无辜被卷入进去实在有些可怜,看黑子这手段是要用她来威胁袁一鸣,想了良久,双眼的眼皮上下打着架,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入了周公的怀。 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有人用手碰着我,恍惚间听到刘文在床边低声说:“群子,咱去吃庆功宴去喽!” 我揉了揉眼睛,见不单是刘文,刘华东,毛子他们几个都聚在寝室里,一个个的穿的倒都板正,往窗外瞟了一眼,天已是漆黑一片。 刘文往后看了一圈,似乎觉察出有些不对劲儿,疑声问道:“群子,胖哥人呢?刚给他打电话都是关机,他干嘛去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老二和二娃,瞧他俩惊慌的看着刘文,我起身揽过刘文的肩,嘿嘿的笑着,圆了个谎话道:“胖哥家里有事儿,回去两天,庆功宴他就赶不上了!” 刘文自顾自的叹了口气,挥了下手,愤声骂道:“这死胖子,一有事儿就找不着他人!” “别管他了,咱先去!”说完,我拉着刘文往外走去,可在屋里的人没见到沈思明,“四明咋没来?” “四明说他要去忙点儿家里的事儿,好像是他爸的小弟被人杀了!”毛子叼着根烟,往前走了两步凑到我跟前,低声说着。 看来老吴死的消息,沈常革已经知道了,估摸着是让沈思明回去以防他遭遇迫害,这理儿倒也说得过去,那个人不护犊子,舐犊情深嘛,我没多想,大笑着冲身后的人招着手。 一群人到了学校边儿的大排档,随意找了家摊位,包了个场子,起初老板说是有顾客在,不好撵走,可架不住刘华东拿起一个酒杯往地下摔的细碎,再脸子一拉,骂了两句,老板见我们人多,也招惹不起,只得连连赔笑,到里面把吃饭的人撵了出来。 刘文跟毛子他们纷纷掏出手机给手下的小弟发了条短信,没一会儿的功夫,小摊里挤满了人,趁着胜利的喜悦还没过,他们陆续的端着大杯的啤酒敬着我,我连着喝了几瓶,实在是肚子涨得难受。 虎哥在一边,一手攥着烤串撕咬着,一手指了指我,笑着打趣儿道:“群子,就你这点儿酒量够干啥的,两杯倒!” 我见他面前的杯子里的酒只喝了一半,之前倒也听张军提过虎哥酒量不好,这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我起身倒了一大杯啤酒放在他桌前,坏笑了下道:“虎哥,来!哥们儿敬你一杯,一口闷!” 虎哥瞧了眼面前的扎啤杯,握着烤串的手僵在半空,随即咧着嘴,嘿嘿的笑着,另一手推了推桌上的酒,连连解释着,“群子,感情好不在乎这些浮云,咱不走形式,小抿一口就行了!” 毛子见虎哥怂了,把凳子往他身边挪了挪,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起哄道:“虎哥,就一杯啤酒,喝了就喝了,你要是认怂了,我替你喝!”说着,毛子转头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也会意了他的意思附和着,“毛子,你替他喝吧,估计一娘们儿都比他强!” 虎哥把烤串往盘子里一扔,拍了下桌子,蹭的一下站起身,挺了挺胸脯,“喝就喝,犯不着呛我!”说着,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毛子见状,嘿嘿的偷笑着。 虎哥把酒杯“咣”一声重重放在桌上,打了个嗝,黑了鼓秋的脸上透出暗红,身子已有些站不稳,左右晃着,一杯啤酒下肚就变成这德行,这酒量,我实在是不敢恭维。 毛子站起身,一手揽过虎哥的肩,随手从一旁端起一杯啤酒递到他面前,说道:“虎哥,你还没喝完呢?” 虎哥两眼半眯着看了看眼前的酒,挠了挠头,疑惑道:“我刚才喝完了!” 刘文跟刘华东俩人见毛子逗着虎哥,也凑了过来,附和道:“虎哥,这就是你的酒!” 虎哥喝懵了,哪儿还分得清啥,接过酒杯,一仰脖儿,杯子见了底儿,他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差点儿仰身倒在地上,毛子急忙在后面拖着他后背,才没让他摔下,“你们喝,喝尽兴了,别管我!松开!”虎哥摆着手,嘟着嘴,说道。 刘文抱着膀,拿起桌上的肉串咬了一大口,打趣儿道:“就他这酒量,我弟都比他多!” “别吹牛逼,我就没见你喝过多少!”毛子眼睛一翻,白了他一眼,嘲讽道。 刘文被噎的没话可说,悻悻的坐下低着头,闷声吃着烤串。 刘华东瞟了眼刘文,笑嘻嘻的往我身边挪了挪板凳,拽着我的衣角,眼睛眯缝着,瞧他这样儿,我也能猜出他指定是有啥话要说,果不其然,他把脸往我凑了凑,笑吟吟的说道:“群子,你现在咋说都是至尊的霸主,兄弟这个人问题你得给考虑考虑了!” “这个……”我支吾了一声,心中暗自嘀咕着,自己又不是媒婆,打个架啥的还算在行,只是这拉媒牵线的勾当还真没干过,“这个有点儿难,咱也不是月老,手里漂亮妹纸一把一把的,你想要哪个就给你栓根线,你想要哪群就给你绑上!” 刘华东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叹息了一声,“你不是有杨可儿嘛,她咋说是个女的,有个姐妹儿啥的介绍个,你也不想兄弟这万千大好子孙都奉献给了左手不是?”说着,他抬起左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果真较右手更为发达些。 “你还指望杨可儿?”我笑着哼了一声,可能他对杨可儿不算了解,我是在清楚不过,哪儿有啥女性的朋友。 “盼着你也行,只要找个就行!”刘华东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还没等我做声,他急忙抢声道:“我去撒泡尿!”说完,他起身直接晃悠着往摊子外走去。 刘文刚刚一直在听我俩的谈话,瞄了一眼,见刘华东走了,贴到我身边,说道:“群子,别给这小子介绍,你又不是搞媒婆的!” “他就是让我找,我手上也没有啊,咋给他弄!”我摊了摊手,无奈道。 “那就行!”刘文窃喜着,“等有了给我介绍个!” 我别过头去,没再搭理他,暗骂道,我他娘的手里是有多少妹纸,都惦记上老子了? “群子,群子!”刘华东大吼大叫的冲到了我边儿上,慌张着。 “你咋了?尿泡尿碰到鬼了?”刘文笑骂道。 刘华东抿着嘴嘿嘿的笑着,像是撞到了啥好事儿一样,“哥们儿心情好,我不跟你犯没用的话!”他别过头,拍了下我,急声道:“群子,你猜我刚才碰到啥了?” “你还能在茅房里碰到金砖啊?”我没好气的回了句。 这刘华东咯咯的笑着,完全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碰到了美女!” “卧槽!男厕所里还能碰到美女,这妹纸口儿够重的,在哪儿呢?”刘文一听美女,一下站起身,急声问着。 “喏!在那儿呢!”刘华东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烧烤摊。 我和刘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女人只露出了个侧脸,但也足够倾倒众生,披肩的长发撩到耳后,露出圆润白皙的脸蛋,假睫毛粘在上眼皮把眼睛衬托得狭长,略施粉黛,我觉得眼前的女人有几分眼熟,我急忙揉了揉惺忪的醉眼,仔细看去,不由得心中一惊,见这女人是李冉,心想,这大晚上她一个人出现在三中边儿的烧烤摊不正常,再说她跟黑子打的火热,想必也知道些关于黑子的事儿,想到这儿,我赶忙站起身朝边儿上的摊子走了过去。 刘文跟刘华东俩人在身后叫着我,我也没回头。 我走到李冉旁边,咳嗽了两声,只见她端起啤酒,小嘬了一口,“既然来了,就坐吧!”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情感,彷如同陌生人在交谈一般。 我从一旁搬了个板凳坐下,打量了两眼她,她勾起嘴角,眼神中略带过些许失落,自言道:“这么看我,是不是觉得不认识我了?” “没有,要是不认识你,我就不会过来了!”我拿了个酒杯倒上半杯酒,小饮了一口,“我有些事儿弄不清楚,你能不能告诉我?” 李冉一对儿水灵的眼睛盯着我,明晃晃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语气中掺杂着些许的哭腔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我看见她这个样子,眼前浮现出最后见她那一面时的景象,恍若耳畔还在回响着她的那句“你能不能留下”,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这周围热闹的氛围愈发的尴尬,像是要把我石化一样,我点了下头,没有吱声。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李冉冷声说了句,双眼睁得溜圆,两道泪水顺着画着精致淡妆的脸流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想不出该怎么说,想不到怎样去抚平她心上的伤痕。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嘛?”她端起大半杯啤酒仰头一饮而尽,红色的晕霞遍布在她带着未干的泪痕的小脸蛋儿上,有些凄伤。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心抽痛着,沉默了良久,我开口问道:“我知道没用,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黑子到底要做什么?”要是再不问,我害怕一会儿自己也会不争气的哭出来。 李冉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说道:“我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我听她这么说,知道她已经不是曾经清纯的李冉,而是另一个人,一个对于我来说从未相识过的人。 “你想要什么?”我冷声问道。 只见她双手搂住我的脖子,把双唇凑到我的耳边,轻呵了一口热气,娇声道:“我要你陪我!”说着,可能是她刚刚喝酒过猛,只见她一下趴在了我的肩上,嘴里呢喃着。 正文 059章 你喜欢我,会死吗? 我听他说这话,呆愣了许久,侧头看着李冉靠在我肩上醉意朦胧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涌动着自责与愧疚,她说出这话是因为没有得到,所以才放不下,我搀起她正打算在附近找个旅店,先把她安顿下。 这时刘华东和刘文俩人围了过来,四目不停的打量着紧贴在我肩上的李冉,从头到脚瞧了个齐全,俩人又把目光聚在我身上,刘华东嘟着嘴,似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喃喃道:“群子,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这妞儿是哥们儿发现的,咋能被你吃个独食呢!” “一边儿呆着去!”刘文用手指杵了下他圆咕隆咚的脑袋,哼了一声道,“人家群子搞定了是人家的本事,换做你,估计早就被吓跑了!” 他这句话可着实把刘华东给惹急了,只见刘华东一手抓住刘文的衣领子,另一手顺势抄起一旁桌子上的酒杯,高举过头顶,双目怒睁,喘着粗气儿,愤声道:“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刘文两眼瞪得滴溜溜的圆,丝毫不示弱。 我见这俩人为了李冉要打起来,赶忙腾出一只手抓住刘华东手里的酒杯,用力往下拉着,叹了口气劝道:“为了个女人伤了哥们儿的和气,至于吗?” 刘华东听我一说,也自己觉得理亏,松开了刘文的衣服,悻悻的看着我,声音压得很低说道:“那我的私事儿咋弄?” 我见他还心里惦念着女人的事儿,眼下得先把他给搪塞过去再说,我拍了下自己的胸脯,平稳说道:“你放心,你的事儿我记得给你办就是了,这下可以了吧?” 刘华东将信将疑又疑声问了句是不是真的,我点了下头,一旁的刘文瞧我应下了他,又诘问起来自己的事儿,眼么前也没得啥其他的法子,只得笑着说着给他俩找,俩人一听这话,立马咧着嘴嘿嘿的笑了起来。 刘文乐了会儿,指了下李冉,问道:“群子,这妞儿你打算咋弄?” “我先带她去旅店,之后再说!” 刘华东听到“旅店”俩字儿,两眼一眯,一脸贱笑的凑了过来,瞧了李冉一眼,对我低声说道:“好男费饭,好女费汉,群子,别被这妞儿给折腾虚了,以后还得留着身子打架呢!” “你丫的就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刘文双手缠绕胸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着。 “我知道了!”我轻声回了句,也没跟他俩多说啥,搀着李冉往大排档外面走去。 大排档在三中附近,旅馆啥的自然不少,就近在马路边儿找了个小旅馆走了进去,老板瞧见李冉两颊绯红,明眸紧闭,不时的张阖着樱唇,呼吸微微急促,不由得又打量起我来,问着我俩的关系,我冷声说着是朋友,没成想店老板还得寸进尺问起了是男女朋友还是普通朋友,这下可把我给惹得没了耐心,没好气的骂着,我开个房间,你他娘的问那么多干嘛,有房间就开,没房间就别在这儿放屁,老板见我冷着脸,连忙笑呵呵的说着和气生财,别生气,这都是规定。 我没接他的话茬,要了一间四楼的客房,便搀着李冉往楼上走去,打开房门把李冉放到床上,坐在一旁看着她,视线落在她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口的两团肉球之上,借着微醺的酒意,我的呼吸也加速起来,我晃了晃头,让自己保持着清醒,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头脑也清醒了许多,想起杨可儿,我刻意提醒着自己不要去看李冉,搬了个椅子坐下,打开电视看着,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酒劲儿刚过,可困意又袭了上来,一会儿的功夫便昏昏沉沉的入了梦乡。 不知何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呼,喊着我的名字,紧接着一股温热顺着脸颊向脖颈袭去,弄得我从睡梦中惊醒,身子不由得打了个机灵,急忙睁开眼,看见趴我身上的李冉正盯着我看着,我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和脚被捆绑在床的四角,这不是霸王硬上弓的节奏? “李冉,你要干什么?”我手挣着捆绑的绳子,可不知是她从哪里弄来的尼龙绳,勒的手腕儿生疼也不见断。 李冉伸出手刮了下我的鼻尖,冲我抛了个媚眼,故意把自己的领口内的风景显露在我眼前,娇声说道:“我要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嘛?” “咱别这样!”我把头别向一头,闪躲着她的一对儿水灵的明眸,“我心里有人了!” 李冉面色僵了一下,冷哼了一声,愠怒道:“不就是那个叫姜玲玲的老师嘛,她哪里有我好,你为了她不管我!” 我听她这话中的意思是仍然对那天我离她而去没有管她而耿耿于怀,估摸着也因为这个心生对姜玲玲的恨意,我赶忙解释着,“我和她没在一起了,你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李冉声音尖利的应了声,“那就让误会去死吧,反正你是我的了!” 这时她樱唇紧贴在我双唇上,舌尖一路向里探着,我紧闭着牙关,只是这时她身上的香气不断的想我鼻尖里钻着,惹得下身的小哥们儿一下来了精神,一跃而起,李冉本是趴在我身上,肚子觉察出些异样的感觉,微微抬起身子向下瞟了一眼,两眼一眯,手轻拂过我的脸,娇嗲的说道:“王群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我想解释,可是再多说什么都被裤裆里的家伙给出卖了,多说无益。 李冉见我支吾着没说出什么,把嘴凑到我耳边,故意娇喘两声,弄得我后脑阵阵发麻,她顿了顿,问道:“王群哥哥,你喜不喜欢我?” 被她这么一问,我心里也明白了些许,胖哥之前讲过不管怎样清纯的妹纸只要是滚了床单都之分玉女和欲女两种,而事前都会问上一句“你喜欢我吗”,无非是为了增加点儿氛围,给自己的小心灵点儿安慰。 李冉见我一脸木讷的呆愣着,没回答她的问题,急得不行,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瞪得浑圆,哼了一声,又问道:“你说话啊,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知道她要的就是个答案,是个让她甘心去接受眼前的事实的答案,也是解开她心结的钥匙,我沉吟了一声,板着脸,严声回道:“李冉,你面对现实吧,我不可能喜欢你!” 李冉听到我的回答,愣了良久,迟迟道:“是因为我和黑子在一起了吗?” “你和他在不在一起都无关紧要,我认识你的时候我把你当做是妹妹,没有任何男女的情感,现在我心里有了别人,我依然把你当做是妹妹,只是......”我看着面前的李冉脸上泪水纵横,抽泣着,我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知道我伤了她的心。 “只是什么?”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甩了下额前凌乱的头发,催声问道。 “只是现在的你是个陌生的妹妹,就像是陌生人一样,我不知道是谁!”我无奈的笑了笑。 李冉哭的更伤心起来,梨花雨落,花容已成一副凋败之相,看的让我心痛,我想伸手去帮她擦一擦脸上的泪水,可手被绑着,动弹不得。 “我放......你走,以后咱俩什么关系都没有!”李冉啜泣着,顿了顿,继续道:“但是我依然喜欢你!”说着,她从我身上走下床,解开我手上的尼龙绳。 我抬起手想帮她擦一下眼泪,可手停滞在半空又收了回去,已成了陌路人就不能再有什么牵绊,我没再做什么,只是看着她给我解着绳子。 李冉解完绳子,急忙转过身去,身子颤抖着,发出呜呜的哭声,只是这时我已不能再把她揽入怀中安慰--像是往昔那样,我站起身子,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劝说道:“你最好离黑子那个人远一些,我不知道他有什么阴谋,你留在他身边就像是伴着一个魔鬼,不知什么时候将你吞噬。” “我知道了,谢谢你!”李冉抽了下鼻子,低沉着声音回了句,声音微弱至极。 我没再说什么多余的话,走到门口打开门,只是这时有一句话哽咽在喉咙,心中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渴望要说出来,我站立在门口,转过头,微笑着对身后的李冉说了句,“我还是喜欢那时候的你!”说完,眼眶中似是有些潮气模糊了视线,我知道那是眼泪奔涌而出的预兆,“咣”的一声关上门,我像是个逃兵一般,逃避着眼前既定的事实,大步跑出了旅馆。 我沿着面嘶吼着,发泄着,咆哮着内心的情绪,只是这时我听到身后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我应声转过头去,见李冉正坐在刚才那间房间的窗台上,两脚耷拉在外面,满面笑容的对着我,夜晚的月光洒在她白玉凝脂一般的脸上,映出几颗晶莹的泪光。 我裤兜里的手机“铃铃”的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李冉的号码,我接起手机,急声问道:“你要干嘛?快回屋里去!”声音近乎于狂吼,我害怕她出什么意外,而这事儿关乎于我。 “呵呵......”电话里传来李冉宛若银铃一般的笑声,只是这声音在这样的情境里显得让人忧心忡忡,神经绷紧,她顿了顿道:“我爱的人要远走,心就要离开身体,而人要怎样活下去!”她的声音平淡到听不出一丝情绪,像是一个人在独白。 “你别说傻话,有什么话咱下来好好说!”我两眼紧盯着她,劝着。 “王群哥哥,你不要怪我,黑子他答应我能让我跟你在一起,我跟他来了红川市,做了他的情人,只是我发现我太傻太笨,傻到把所有的谎话都信以为真,笨到把一切的幻想都当做了现实!”说着,李冉啜泣了起来,突然吼道:“我那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吗?” 正文 060章 最后一句“我爱你” 我拿着手停滞在半空,脸色木讷,盯着窗口的李冉,我们的心像是一座孤坟,当里面住了一人,便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我愣了良久,看见李冉掩面哭着,惨白的夜月的光芒投撒在她的脸上,是那般的失落与神伤,“李冉,咱先下来,有什么要问的,下来在问我!”我极力劝阻着,可话语却湮没在她不间断的痛哭中,仿若被黑夜吞噬,被死亡吞并。 “王群哥哥!”李冉啜泣着,断断续续道,“黑子他要把袁一鸣和沈常革两个人杀死,自己做大哥,我就知道这些,你自己要小心!” 这些在眼下都无关紧要,我应了一声,满脸焦急道:“你也小心点儿,下来!” 李冉嘿嘿的笑了两声,只是在这氛围之中显得凄惨异常,只听她轻声说了句,“倘若有来生,我希望能早些遇到你,而不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她抽了下鼻子,顿了顿,“王群,我爱你!”说完,我还没从思绪中脱离而出。 “砰......”的一声闷响。 手机顺着我的手滑落到地面,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畔竟是嗡嗡的声响,听不到其他,我双目惶恐的盯着趴在地上的李冉,一摊暗红色的血泊渐流渐大,把她包裹于其中,衣服逐渐浸染成暗红,我喊着她的名字,狂奔向她,可这距离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界一般,她在那头,而我--在这头。 我抱起她冰凉的身体,手轻抚着她沾满血迹的脸,两行眼泪决堤而出,喃喃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把她紧搂在怀里,仿佛只要松开手,死神就会把她从我的身边抢走,我闷声哭着,哭到哑声,哭到连喘息都变得困难,只希望她听到我哭的声音能睁开眼看我一眼,哪怕是说一句话也好,而今都成了幻想、奢望。 我抱起李冉往市郊走去,我不想看到她被火化的燃成灰烬,我要把她美丽的容颜完整的留下,一步一步的走了很久,像是过了一生那般漫长,黑夜变为白昼,偶尔过往的人投来疑惑的目光,却又匆匆而过。 我找了一个临近红川河的山坡,把李冉放在地上用手挖着地上的泥土,坚硬的沙砾扎进皮肤里很疼,但我却没法感知,仿若已然麻木了一样,一捧一捧的把土挖出扬到一旁,汗水与泪水混淆在一起成股的留下,浸透了衣襟,夕阳西下,才把坑挖好,我转头看了眼李冉,见她安详的躺在地上就像睡着了一样,我脱下衬衫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自顾自道:“如果来生还能再见,我希望早些遇到你!” 我抱起她,把她双手放在身前,用自己被沾满血土的手慢慢的把她埋上,时间恍若定格,分秒延续成隽永,直到黑土完全遮蔽住李冉的凋零的如花般的面容,我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从一旁搬了两块石头作为地标,留恋的瞧着地上那一方被翻过的黑土,愣了许久才离去。 在往学校走的路上接了杨可儿的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那头撒着娇,说着至尊争霸胜利了都没有叫她去庆祝,我能听出她言语中有些生气的意思,我嘶哑着嗓子告诉她都是些男的,就没叫她。 她一听我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儿,一下惊呼了出来,关怀的问着我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和她提起李冉的事儿,想想有些事情憋在心头太过难受,何况杨可儿是我的女人,和她说说也无妨,我让她在三中门口等我,我马上赶到,就挂了电话。 走到能见到人影的地方,我感觉我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拖沓着脚步,蓬头垢面,黑红色的血顺着指尖向下滴着,在身后拖出一条断断续续的点线,上衣上沾着李冉的血,不时的一两个人看着我,投以嫌弃的目光,把我当做是个要饭的,避之大吉。 我站在路口拦了半天的车,只是没有司机肯拉我,毒辣的阳光当空散发出光热,炙烤着,我竟犯起了恶心,似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中涌动出来一样,视野中的景象竟也在眼中变得虚晃起来,仿若海市蜃楼,我只感到身子一瘫软,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片黑暗,就不知再发生了什么。 当我醒来时,见自己在一间病房里,周遭偌大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额头的冰袋传来阵阵的凉意,我抬起手见双手缠着绷带,这时一人推开病房,我应声开去是杨可儿,她看到我醒了,快步走到床边儿,一眨眼,两颗眼泪一下掉了下来,“王群,你可算醒了,你都快吓死我了!”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张阖了下嘴,喉咙一阵干涩,声音虚弱的问道。 “一个大妈给你送来的,说是在市郊看到的你!”杨可儿解释着,手一直给我掖着被子的边角,顿了顿,疑惑道:“你去那儿干嘛了?” “去见一个朋友最后一面!”我双眼盯着白色的棚顶,无力的说道。 “朋友?怎么约你在那儿见面?”杨可儿呼扇着一对儿水灵的眸子瞧着我,狐疑道。 我咳嗽了声,抿了抿嘴唇说:“水!” 杨可儿急忙起身端来一杯水,一手把我扶起,半靠在床头,把被子送到嘴边儿,我小嘬了一口,把李冉的事儿讲给了她,从第一次相识到分别,从再次相遇到她离开,我黯然伤神着,讲完便把头别到一侧没再去理会杨可儿。 杨可儿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摆弄着手指,似是什么东西滴落在手背上,溅开了一小片水花,她抹了抹眼角,哽咽了下喉咙,“如果有天我也会为你这样,不要伤心,不要埋怨我,找个像我的人,让她替我照顾你!”声音低沉至极,只是在这寂静的病房里显得如此突兀,刺耳。 我转过头看着她,她额前凌乱的刘海遮挡住她小巧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伸出手摸着她的脸,只是隔了层厚厚的纱布,感受不到她的体温,“别说傻话,咱俩的路还有很远!” 杨可儿紧握住我的手往自己脸上贴着,微微抬起头,点了点,一双明眸已成一轮新月,面带笑意,“嗯,我还要给你生个宝宝,咱们一起看着他长大,我们就靠在摇椅上聊着这会儿发生的事儿。” “会的!”我摸着她的脸,轻声回道,脑海中跟着她的话想着,两个鬓发斑白的老人依靠在夕阳下看着子孙绕膝,说着那些年的往事,而眼下黑子不除,这些也只能停在说说而已。 “王群!”杨可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急声道:“有个人前些日子过来找过我!” 听她一说,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不禁心生担忧,赶忙问道:“那人找你什么事儿?” 杨可儿拄着下巴,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思忖了片刻,说道:“看样子是个醉汉,晃晃悠悠的挡在路上,还举着酒瓶子问我要不要喝一口,他说要找我了解点儿事儿,我看他喝的烂醉如泥,一把推开他,就跑回了宿舍。” 醉汉...我定睛思索了良久,心想着不会是自己找的那个醉汉侦探吧,让他调查陈梦茹的事儿,咋查到了杨可儿这儿,他到底是要闹哪样? “王群,你是不是认识?”杨可儿睁大着双眼瞧着我,眼神狐疑,疑声问道。 “要是他的话,你就不用担心了,最怕的是...”我脑海中猛地冒出了个念头,我连忙摇了摇脑袋,暗骂道,咋啥他娘的想法都往外冒,顿了顿,继续道:“没什么,最近要小心点,千万别跟陌生人扯上啥关系!” 杨可儿笑着,眯起眼睛,揽过我的胳膊靠在我的肩头,娇声说道:“知道了,老公,不管什么时候我都陪在你身边!” 我摸了摸她的头,心中默默祈祷着要是眼前的景象在此刻定格,那该有多好。 杨可儿陪我呆了会儿就走了,跟她在一起时,心头上的阴霾也被驱散了些许,心情也变好了许多,我仰身躺在床上,看着棚顶,这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音,隐隐能听到护士在阻拦着一人,而另一人吼着要进来一样。 只听“咣...”的一声,门被挤开,护士“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门口那人衣衫褴褛,脸上模糊着血迹,看不清楚长相,那护士起身向外推着那人,怒声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我要见王群!” 那人嘶吼了一嗓子,引得我细细打量起这人,竟觉得有几分眼熟,我喊了声那护士,说道:“你让他进来吧!” “可是这...”护士脸色显出几分难色,瞧了瞧身旁的像是乞丐一样的男人,犯难道。 “出了事儿,找我!”我说着,那护士看了我一眼,犹豫了良久才走出病房。 那人快步跑到我床边儿,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面容焦急道:“跟我走!” 我挣开他的手腕儿,冷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叹了口气,用手急忙抹了两下脸,显得很着急,“群哥,我是黑子手下那个高个儿!” “高个儿?”我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才认出是拆迁时一起去的那个瘦高个儿,“你来这儿干嘛?” “我没工夫和你多说,黑子...黑子他要对大哥动手了!”他声音急的不行,像是火烧眉毛一般。 看来黑子终究还是忍不住了,现在正赶上红川市严打,他这胆子可是不小,我心里暗自琢磨道。 “你快跟我走,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我见这高个儿总是劝着我跟他走,可他之前跟着黑子混,怎么会对袁一鸣有啥感情,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瞧见他虽说满脸是血,但一丁点儿伤痕都没有,心中不由得起疑,我站起身,咳嗽了两声,冷声问道:“你让我跟你去哪儿?” 正文 061章 龙游浅水遭虾戏 眼前的高个儿面色一愣,手摸到身后,只见一把匕首的尖刃在光线的映射下反出一丝寒芒,大个儿狰狞着面容,呲着牙,怒吼道:“送你去阎王殿!”吼着,他举起匕首朝着我的胸口刺了过来,出手就是杀招,瞧这架势也没想留我活口儿。 我见匕首戳近,身手一把紧抓住大个儿的手,可他的力道着实不小,虽扣紧他的手,但仍抵挡不住他手中的匕首渐渐逼近,紧贴着衣服,见势头不对,要是这般僵持下去,唯恐他猛地一发力,匕首直直刺入胸膛,我连忙提脚照着大个儿的肚子闷了一脚,他生生的挨了一脚,弓起了身子,我快步侧了下身子,大步迈到他身后,一手急匆握拳照着他的后脑勺一拳猛砸了下去。 大个儿闷哼了一声,身子向前一倾,一下趴在了床上,他扭过头,双目怒睁隐露出一丝寒光,让人不寒而栗,“现在就他妈送你上西天!”话音刚落,他手一支身子,一手高举着匕首箭步朝我冲了过来,如奔雷闪电一般,电光火石,使得我反应未及,等我瞧准他的位置时,他手中的匕首已到了心口不到十公分的位置,我慌乱中将身子侧了一下,可还是没躲过他这一下子,胳膊被匕首刺破,鲜红的血如同喷涌的泉眼一般向外涌动着,顺着胳膊向下流淌着。 大个儿见他刺到了我,面露几分得意之色,把匕首抽回,哈哈笑着,“阎王让你去报道,到了那头可别怪我!”说着,他又朝我凑近。 这时已是生死存亡之际,额头上以为手臂的疼痛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流到眼睛里,很刺痒,我紧咬着后槽牙,强忍着胳膊伤口的痛感,双目紧盯着面前的高个儿,见他突然两眼一睁,伸直手中的匕首朝我心脏戳了过来,我急忙横跨一步,闪躲了一下,可这时高个儿早已打的双眼遍布血丝,杀意盎然,恨不得杀我而后快,步步紧逼。 可在这样和高个儿耗下去,就算他不用匕首插进我的心脏,到时手臂上不断涌出的血液都可以导致我流血身亡,可眼么前他手里有家伙,硬拼不得,只得找时机。 高个儿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可却未间断攻击,像是身后有个催命鬼在追着,比我还要着急,我快步向后扯着,身后一下靠在床边儿,我侧过头,余光向后一瞟,见床上的被子,扭头见高个儿双眼瞪得溜圆,咆哮着冲了过来,我一手探到身后,握住被子角,瞄准高个儿的距离,瞧他到了身前一步远,我用力把身后的被子拽起,抛到高个儿的头上,一下子被蒙住了视线,他像是一直无头苍蝇一般用手拨弄着被子。 我见状,一脚飞踹踢在他的肚子上,他一吃痛,手一松,从被子里掉落出一把匕首,在它落地前,我顺势接住,这时高个儿已把被掀开。 我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见他面色一愣,眼睛向下瞟着,视线不离匕首,身子打着哆嗦,似是异常恐惧一般,连连告饶道:“群哥,你别杀我,都是黑子让我过来的!” “说!黑子为什么要杀我?”我把匕首往他的脖子上压了压,见一道血痕现出。 高个儿吓得不行,眼神中充斥着惶恐,连声道:“黑子他就说让我来杀你,说是为了让陈梦茹说出袁一鸣的事儿!” 拿我威胁陈梦茹?我心中疑虑道,看来陈梦茹一定是知道袁一鸣的什么秘密,否则不可能让黑子动用这么大的力气来灭我的口,要挟她,真是想不到我的命还挺有价值的,想到这儿,我无奈的笑了笑。 “说说吧,你还知道黑子的什么事儿?”我冷声道。 高个儿身子打着冷颤,声音带着哭腔,面呈苦相,支吾道:“群哥...我是真的...啥都不知道啊,他能和我说啥,你就放了我吧,我知道啥再告诉你!” 高个儿说的倒也不无道理,黑子这种人上这条道儿的时间不少,城府很深,再说他只是个连名头都数不上的小弟,充其量也就算是个炮灰,要不然这种丧命的勾当也不能派他来,他也没说假话。 那人见我思索着什么事情,腿一弯,竟“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双手紧紧的抱住我的大腿,苦求道:“群哥,我能走了嘛,要是我回不去交差,我吃不了解药啊!” “什么解药?”我疑惑道。 “就是......”高个儿嘴里磕巴道,可话音未落,只见他眼睛向上翻着白眼,露出大片的眼白,手紧抓住自己的喉咙,额头上冒着大汗,口吐白沫,一脸的痛苦的样子,突然身子扑倒在地,蜷缩着,打着哆嗦,口中似是嘟囔着什么。 我弯下身子,双手紧扣住他的肩膀,晃了晃,急声问道:“你说什么?” “黑子...黑子他...还是...”高个儿虚弱的断断续续的说着,还未等说完,身子向上一挺,手往下一垂,没了动静。 我晃着他的身子,连连问着刚才他没说完的话,可没了回声,我把手指尖往他的鼻孔旁一放,见没了气息,我松开他的肩膀,手捂着肩膀靠在墙上,心里暗自琢磨着,高个儿说到一半的话到底是什么,黑子还是什么?可盘算了半晌也没理出个头绪,肩膀上疼的实在不行,我站起身,晃着身子往外走去,叫了个护士,可小护士一看屋里有一个死人,吓破了胆儿,撒腿向外跑去,大声喊着保安。 弄得医院的病人,医生都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着热闹,一个医生先给我包扎了下伤口,就招呼着保安把我送到了警局,这次四进宫显然经验足了很多,警察问起高个儿是怎么死的,问及是不是涉及到了黑势力的斗争,我摇了摇头,嘿嘿的笑着反问他,看我像是道儿上的嘛,那警察上下打量了我两眼,让我先回去等两天,到时调查的有啥要了解的再找我,我也没多说啥,跟警察向来没什么共同语言,也就回了医院。 沈思明消息到时挺灵通的,听说我的病房出了事儿,我刚回到病房,连被窝还没捂热乎,他就推开门走了进来,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儿,瞧我肩膀和手上都缠着纱布,开着玩笑说道:“堂堂的至尊老大能被人给弄成这样,看来那人也挺厉害的!” 我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道:“别把那人想简单了!”我顿了顿,心里嘀咕着要不要把黑子的事儿跟沈思明说,这不单跟袁一鸣有关系,也关乎到他老爹,从这方面想的话也算是在一个统一的战线联盟上,“你知道杀老吴的凶手是谁嘛?” “杀老吴的凶手?”他一听到我说的话,一下亢奋起来,蹭的站起身,双目焦急的盯着我,催促着说道:“快说,是谁杀了老吴?” “是黑子!”我简短的回了句,把自己知道的事儿大致的告诉了他,见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双手缠绕胸前,沉吟了几声,似是在想着什么,“你说说现在怎么办吧?” 沈思明眼睛瞧了下门口,见没人进来,身子向我边儿上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黑子做的事儿还不止这些!”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还知道些关于黑子的事儿,我狐疑的看了眼他,问道:“还有什么事儿?” 黑子的阴谋不止局限于沈常革和袁一鸣俩人在红川市的地位这么简单,而是要让自己的势力渗透到市里面的商界,政界和公安系统,完全一一个人来调控整个红川市的经济运作和发展,而沈常革和袁一鸣俩人的家产和地位是他的头一步,只有搬到了这两座大山才有足够的资金去收买人心,笼络人脉关系,这也跟胖哥之前的话说的差不多,现在这社会万事儿钱开道,无钱寸步难行,有钱磨推鬼走。 沈思明把我讲的一愣,出神了许久才闪过来,“那你爹就没啥举措,都骑到太岁爷上解决三急了!”我心里琢磨着沈常革作为道儿上的龙头人物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打下来的家业被人给夺走。 沈思明摇了摇头,独自叹息一声,脸上隐现出些许无奈,说道:“现在这局势有啥法子,黑子这人阴险的很,这次省里面过来打黑的人就是他花钱找来的,专门是过来压制我爸和你姐夫的风头的,就算是心中有怨也不敢轻易行动啊!” 黑子果真算得上是只老狐狸,老谋深算,可沈常革毕竟也不是吃素的,我急声问道:“那就放着不管了?” 沈思明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点上嘬了一口,吞吐着,喃喃道:“眼下的情况,龙游浅水遭虾戏,就是我爸这样在道儿上混这么久的不还是得老实呆着,再说你姐夫不都躲的没影儿了,能有啥法子,走一步说一步吧!”沈思明的话语里充满着无奈。 正文 062章 绑架第一步,车行干一架 黑子这次的步子迈的忒大了点儿,也不怕扯到蛋,我半靠在床头,点根烟喷着,思索着,看来眼前的不把黑子及时的遏制住,等到他一旦达成了自己的想法,到时不单是自己,就连知道这事儿的人都活不长久,想着黑子是借着省里面打黑的旗号,不如就从源头开始着手。 我瞧了眼一旁抽着闷烟的沈思明,见他双眉紧蹙,一脸凝思,又不时的叹息一下,嘬着烟,我招呼了一声他,开口问道:“你爹有没有啥想法?”要是比起沈常革,自己最多也就算是个后辈,先问问他有咋样的法子,再做决定。 “想法?”沈思明挠了挠头,思忖了良久,才回道:“警局里都是黑子的人哪敢有啥想法,再说我爸生意早先就被袁一鸣挤兑的差不多,想收买点儿人都没那钱!” 沈常革跟我的想法大相径庭,都是想从警局的人入手,摆在他面前的最大的阻碍就是资金问题,这要放在我面前倒不算是难事儿,陈老头留下的支票足够我几辈子的开销,可要是帮助他的话,后怕的是把狮子叫醒再反咬我一口,这就得不偿失,但上面没人,纵使兜里有钱也送不出去,这可让我进退两难。 沈思明看我叼着烟,愣着神,手里烟灰已烧出一大截,喊了我一声,“群子,这事儿你也没什么办法,你毕竟只是在学校里打出了点儿名气,到了社会上也就是这个!”说着,他伸出小拇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先好好养伤,等好得差不多了,我再来看你!”说完,他起身朝病房外走去,我也没留他。 躺在床上,闭着眼在脑海中反复的思索着黑子的事儿,而如今只有一个办法能行的通,不过有些铤而走险,想着吃个饭还能噎死,喝个水还能呛死,这世上哪儿有啥事儿不是有风险的,想着,我拿起床边儿柜子上的手机拨着刘文的电话,告诉他喊上刘华东和毛子到医院来见我,有事儿要说,他在电话里也没多问,说着马上就到,就挂了电话。 我起身换上自己的衣服,坐在床头抽了两根烟的功夫,刘文他们仨人急匆匆的推开门走了进来,毛子见我正抽着烟,一把夺过我吸了一半的烟,嘬了一口,问道:“群子,啥事儿啊,这么着急把我们仨给找过来?” 我打量了下他们仨人,回头瞧了眼门口,招手示意着刘文把门关上,他嘟囔了句“啥大事儿还弄得这么神秘!”说着,关上了门。 “你们想不想跟我干点儿大事儿?”我压低着声音,双眼盯着他们仨人的表情,说道。 “啥大事儿?”刘华东两眼一睁,散射出异样的光,催促着问道。 “绑架公安局局长!” “啥?”仨人齐声惊呼道,刘文伸出手放在我额头上摸了摸,疑惑道:“这也没发烧啊,咋竟说胡话呢?” 我拍开他的手,咳嗽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咱现在有个机会统一红川市,就看你们有没有这胆量和我一块儿干上一票大的!” 我之所以这么说,自然对刘文他们仨人再熟悉不过,刘华东自家的老爹就是个混子,可一辈子没混出啥名堂,全指望着他给争口气,毛子一身的蛮力,愤世嫉俗,脾气火爆,点火就着,早想着当个大哥,撑撑威风,至于刘文这人心理就更简单不过,整天就想着带点儿小弟泡个妹纸,装装牛逼啥的,可眼下这仨人在我手底下,虽嘴上喊着群哥,可心里都各自有自己的小九九,这咱也就不多说,要是让他们当个红川市里混的不错的人,那就等同于实现了他仨的愿望,有这好事儿,换做是谁都乐不得的答应。 “群子,这事儿能行吗?”刘华东将信将疑道。 我点了点头,冲他笑了笑,“没有把握的事儿,我从来不做!” 毛子手拄着下巴,思忖着,沉吟了一声,疑惑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说实话,其实我心里一丁点儿把握都没有,现在缺人手,也不见得让自己去绑了局长的票,能不能打得过他还是两码事儿,可自己这么想,嘴上也不能说出来,我佯装出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挺着胸脯,拍了两下,“十成的把握!” 仨人见我的样子,狐疑着相互瞧了眼,齐齐的点了下头,说着跟着我干,我心想着事情宜早不宜迟,站起身,说道:“现在就动手!” “怎么弄?我们都听你的!”毛子眼神严肃的看着我。 我把事情给他们交代了下,问了下谁会开车,刘华东指了指自己,说以前开自己老子的车出去飚过车,我哪儿管他飙车还是洗车,只要能把车开走就行,我拍了下他的肩膀说着有他就够了,把分工大致分配了下,我带着他仨直接出了医院。 拦了辆出租车,一路直奔车行,一进车行里头保安一瞧我们学生模样,拎着手里的胶皮棍子走了过来,指着我们,怒声呵斥道:“你们这帮学生来这儿凑啥热闹,快滚!” “你他妈一个保安在这儿跟我们装大尾巴狼!”毛子愤声回了句,往前挺了挺身子,双目瞪得溜圆,双手攥拳,做好了打架的准备,我拦了下他,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着他别闹事儿,毛子只得嗯了一声,悻悻的退到身后。 保安见毛子退了回去,更是猖獗起来,骂骂咧咧起来,“小比崽子,还敢跟你爷爷叫嚣,也不问问这是谁的地盘!” 我冷笑了一声,故意把缠着纱布的双手插在口袋里,躲着他的视线,说道:“你要是不想在这儿干最后一天就快滚开!” 保安上下打量着我,仍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举起手里的胶皮棒,怒吼道:“卧槽,你他妈还敢威胁老子,今儿不给你留点儿伤,是不知道自己姓啥!” 我侧头对身后的刘文仨人,说了声,“上吧!告诉他自己姓啥!” 保安始料未及我们敢动手,还没缓过神,毛子心头积蓄的怒火一下爆发了出来,一个大步冲到他面前,一手攥拳一记重拳砸在他的脸上,这下打的他一手捂着脸,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见他刚要抡起棒子朝毛子砸去,这时刘华东一手紧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嘎嘣”一声脆响,那人嗷嗷的哀嚎起来,手里的棍子一下掉了下来,刘文顺势接住棍子,蹬地一下高高跃起,一记重棒当头劈下,那保安两眼一翻,身子一僵,身子向后倾倒,“噗通”一声躺在地上。 这时成行内的警报响起,从屋内又冲出三个保安,还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男人指着我们四个,吼道:“就是他们四个闹事儿,抓住他们!”一声令下,身旁的三个保安拎起棍子朝我们冲了过来。 毛子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迎着仨保安就冲了上去,刘文跟刘华东俩人一瞧也不能坐视不理,跟着冲了过去,我见那穿戴整洁的男人咋说也是个车行里的职员啥的,我大步朝他跑了过去,那人一见我朝他跑去,两眼睁得极大,满脸惊慌,转身拔腿就跑,我见状,一个箭步拦在他的面前,他连连带着哭腔告饶道:“大哥,别动手,我就是个卖车的,也没招惹你们,千万别打我啊!” “我打你干嘛,我就是过来买辆车!”我抬手想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可没成想,刚一伸手,那人一下跪在地上,双手握拳,眼泪都掉出了几滴,“大哥,你别开玩笑了,哪儿有你这样过来买车的,你就放了我吧!” 我从裤兜里掏出支票在他面前抻平,见他盯着支票瞧了会儿又看了看我,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扶着胸口,长舒了口气,站起身来,恭维道:“大哥,你原来真是过来买车的,真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不是?” 这年头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比比皆是,我也早就见多不怪,把支票往口袋里一揣,冷声说道:“那还不让你的人赶快住手!” “是!是!”那人连忙点着头,阿谀的笑着,赶忙转身脸子一拉,冲着那仨保安大声喊着,“快住手,这都是贵客,打坏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那仨保安听他一吼,连忙收手,挠着头相互瞧了瞧,一脸不解。 “走吧,大哥,跟我去里面看看有没有中意的车!”那人弯下腰,脸上又挂上了笑意,毕恭毕敬道。 “你在前面带路吧!”我冷声回了句,那人连忙点着头,应着好,便往楼里走去。 这时毛子仨人凑了过来,刘文瞧了瞧眼前那人,好奇的问道:“群子,这咋回事儿?翻身农奴把歌唱,一下成大爷?” “有钱能使磨推鬼,万事儿开口钱字先!”说完,我跟着前面那人往楼里走去。 刘文自顾自的嘟囔了句,“好像有道理!”说着,招呼着身旁的毛子和刘华东紧跟着我。 到了楼里,那人带着我们参观着Landcover,奔驰SUV,宝马X5,各式各样的车,有些车我看着倒是挺好,但我也不会开车,只得听刘华东的意见,他倒是摆出了一副土财主的气势,说着Landcover外观太大不好,SUV太省油了,车不烧油没法费钱,说到宝马X5的理由更是离谱,说是太费油了,污染环境,这可把那男的弄得哭笑不得,连连问着他到底想要个啥样的车。 刘华东在展厅里环视了一圈,双手磨搓着,眼睛一眯,又摆出了一副色眯眯相,嘿嘿的笑着,说道:“其实不是车不好,是你的性别不好,四个大老爷们儿挑车,还用你个男的带,弄个女的来!” 那男人手用力的捏着怀里的合同,可脸上仍不敢做出过啥怒意,笑呵呵的说着马上就给我们找一个,说完,他转过身就往一旁走去。 正文 063章 与虎谋皮 “哪儿有那么多事儿,快挑你的得了!”毛子提脚照着刘华东的屁股轻踹了一脚,没好气的说着。 刘华东白了他一眼,仰着下巴,双手缠绕在胸前,愤声骂了句,“你懂个屁,咱来消费就是上帝,咋的也得找个美女过来养养眼,弄不好还能......”说着,谈话的层次一下被拉了下了水准。 这时一个穿着OL装的女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不时散发出阵阵洗发香波的香气,俊俏的瓜子儿脸,五官精致,皮肤吹弹可破,略施淡淡脂粉,只是隐隐透露出一股子风尘味道,顺势向下看去,胸前衬衫纽扣故意解开两颗,露出里面淡粉色罩子的蕾丝花边,不由得勾人向里望去,短裙的下摆到大腿根儿,两条紧致的修长美腿明晃晃前后交叉着,更是撩人心弦。 面前的美女,眼睛已将我们四个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嘴角轻轻一扬,脸颊凹陷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这一笑可把刘华东给看入了迷,站在一旁嘿嘿的傻笑着,连手放在哪儿都不知如何是好,美女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柳叶弯眉微微一沉,眼睛成了一道弯月,“先生,不知道看中了哪款车啊?”边说,美女的手顺着刘华东的肩膀向下探去,停在了他的胸前,冲着他抛了个媚眼,魅惑着。 刘华东眼睛向下瞟着,咽着口水,迟迟道:“你说哪款车好?”声音温柔到我都认为不是他发出来的。 美女把手往回一手,双手把合同抱在领口处挡住里面的春光,莞尔一笑道:“那我给你推荐Landcover最新款,首付50万,月供4000,要是全款的话就是...”美女顿了顿,特意观察了下刘华东道:“190万。” 刘华东这时早就被眼前的美女迷得神魂颠倒,估摸着就算让他买下一辆坦克,他也啥话没有,毕竟又不是掏他的腰包。 “好,就要这辆!”刘华东怔了怔,眯缝着眼睛,抿了抿嘴唇说着。 “全款还是分期呢?”美女侧了下头,语气颇有些撒娇的味道。 “全款!”刘华东“啪”的一下拍了下毛子的肩膀,坚定回道,这一下子可把毛子疼的够呛,照着他的屁股就来了一脚,愤声骂道:“让你过来买车,你他妈过来勾搭美女,你还想把美女抱回家咋的?” 美女听这话反倒没生气,掩面咯咯的笑了起来,在大厅里环视了一圈,往刘华东跟前凑了凑,点起脚尖把嘴贴到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刘华东两眼一睁,放出饿狼眼中一样的幽幽的光,连连点着头,美女蜻蜓点水般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往楼上走去。 刘华东转头冲我们说了句这车不错,说罢,忙不迭的跟着美女往楼上跑去。 “这不知道又犯啥搔了,跟个卖车的小姐腻歪起来喽!”毛子蹲下,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口中埋怨道。 刘文一手摸着下巴,恍悟道:“不行,我得跟着去看看,就大老刘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德行,被人卖了不得替人数钱啊!”说着,他拔腿就追着刘华东往楼上奔去。 我跟毛子俩人在展厅里找了个地方喷着烟等着他俩,可烟灰缸里的烟头堆得老高也不见这俩人下楼,毛子干咳了两嗓子,疑声道:“群子,要不去看看那俩二逼,再出点儿啥事儿?” “把你心放在肚子里吧,那卖车的不会亏待他俩的!”我嘿嘿的笑着,之前在金城酒店的前台为了巴结黑子啥事儿没干过,这年头有了钱连老子都卖,自己有啥不卖的。 毛子挠了挠头,茫然的瞧了瞧我,也没再问些什么,仰身往椅子上一靠。 过了许久,刘文跟刘华东俩人勾着肩搭着背走了回来,那美女跟在身后,两颊绯红,嘴角还残留着些许的白色的污渍,刘文俩人相视一眼,嘿嘿的笑着,极力劝说着让我买那辆车,瞧这美女也是靠本事吃饭的,我也没再说啥,跟着她去签了份合同交了个全款。 临走时刘华东还不忘跟美女眉来眼去了一会儿,毛子可没了耐性,坐在后排怒骂了一声,这才把他从温柔乡里拽了出来,发动了车朝着警察局开去。 刘华东把车停在了警局一旁的胡同里,回头问着刘文道:“刚才那妞儿咋样?” 刘文沉哼了一声,似是满意十足,点了下头。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见到了警局下班的点儿,“别再想刚才那事儿了,等这一票干成了,想要啥样的没有?”我插了句嘴,招呼着毛子下车。 我俩走到警局门口贴着墙边儿站着,毛子见不时从门口三三俩俩的走来的人,瞧了眼我,疑问道:“群子,你知道局长啥样嘛?” “我见过他!”我点了下头,眼睛紧盯着门口。 毛子长舒了口大气,说道:“那就行,别到时候他从咱眼前过去,咱都不知道!” 这时我看到张局长挺着大肚子,边打电话边走了出来,我拍了下毛子的肩膀低声说道:“行动!” 毛子也瞧见了张局长,大步跑了过去,跑到身边猛地沉了下肩膀顶在他的肚子上,见他手里的电话从手中掉了下来,毛子一手接住手机,拔腿就跑,张局长招呼了下人,可还没等有人影从楼里出来就追了上去。 我一见鱼上了钩,跟在张局长的身后往胡同里跑着,他见毛子进了胡同不动了地方,脸上的横肉一晃,怒吼道:“小比崽子,敢抢我的手机,信不信让你进号子里住上一辈子!” “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毛子双手抱膀,冷哼了一声。 “咣...咣...”两声关车门的动静,引得张局长应声看去,见刘文、刘华东和我仨人站在他身后,一下慌了神,前后看着,可毕竟是个警察局的局长,面子不能丢,硬气的喊道:“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动手,就不怕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字字慷锵有力,可声音中的颤动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侧身对刘文他俩冷声说道:“把他绑上车!” “得令嘞!”刘文应了一声,捏着手嘎嘣作响,跟着刘华东俩人朝着张局长走了过去。 张局长见势不对,晃着硕大的身躯朝着刘文俩人大步冲了过来,盘算着能从中间突过去,可刚到身前,刘华东一手紧抓住他的衣领子,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这下力气可不小,打的他身子向后踉跄了一下,还没容他缓过劲儿来,刘文纵身跃起,一脚飞踹踢在他的肚子上,张局长“噗通”一下坐在地上,手支着地向后挪着身子,可他的手一摸到毛子的脚时,脸色一下吓得惨白,连连求饶道:“你们到底要干啥,有话好好说,咱都是文明人,不动手!” 我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说:“张局长,我明人不说暗话,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谈点事情,我看这地方也不是说话的地儿,要不咱换个地方说吧!”我站起身,冲身后的刘文俩人说:“请张局长上车!” 刘文跟刘华东俩人把他架上了车,我跟毛子俩人坐在他的两侧防止他突然打开车门窜出去,按照事先说好的计划,刘华东把车停在了三中边儿上的废弃工厂里,张局长一下车见是废弃的工厂,更是害怕起来,向后退了几步,慌恐道:“我看这儿也不是谈事儿的地方,要不咱还是回胡同去吧!” “回胡同?你想的到挺美!”毛子用手拍了下张局长的头,愤声道。 张局长被弄得没了往日的威风气焰,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何况他更是算不上凤凰,我瞪了眼毛子,佯装出怒意道:“怎么跟张局长说话呢!”说着,走到张局长身旁,假装关心道:“张局长,我这小弟不懂事儿,有啥多见担待着点儿!” 张局长也瞧出了我有事相求,双手背在身后,顿时又摆出一副气派的样子,打着官腔道:“没啥,刚出来混的都这样,就是你不怕我回去找人抓了你!” 他这吓唬人的话,无非是糊弄糊弄三岁的小孩子,我掏了根事先让毛子买的中华递给他点上,笑了一声道:“我们既然有本事把你弄到这儿,自然有办法让你人不知鬼不觉的从这世界上消失!”我见他听我这话,夹着烟的手僵在半空,我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不过我请张局长来,就是有事要你帮我办一下!” 他吞吐了口烟雾,思忖了片刻,警惕道:“什么事情?” “我要你帮我当上红川市黑道的大哥!” “那我有什么好处?”张局长挑了下眉毛,一副生意人的嘴脸说着。 “张局长是个聪明人,你之前跟袁一鸣勾结,现如今跟黑子谋和,这其中的好处自然是没少捞,我要给你的是他们给你的双倍,足够你好好享受下退休后的生活了!” 张局长嘬着烟,思虑了良久才开口道:“你是什么帮派的人?” 正文 064章 这都不是事儿 坦白的说我对帮派的事儿还真不了解,就知道米国有个黑手党,小日本有个山口组,其他我就一无所知喽。 毛子凑到我身边儿,拽着我的衣服往一旁走了两步,回头瞟了眼张局长,贴到我耳边低声道:“群子,你要是真想出来混大的就得弄个帮派找点小弟,就咱这三瓜俩枣的真被哪个小帮派注意上,直接就给抹杀了!” 我听毛子这话有理,可帮派的事儿也不急于一时,得抽出时间来好好的筹备一下,募集点儿人卖命,我拍了下他的肩膀,点了下头,笑着道:“行,等处理完眼前的事儿,咱再好好的想想!” 毛子没再说啥,只是点了点头。 我转身走到张局长面前,冷声说道:“张局长,我就是个新兴起的帮派,具体叫啥,你别管,我诚心和你合作,你也得卖我个面子不是,要不然我边儿上这些小弟看着多不好!” “可...你得拿出跟我合作的资本,俗话说无利不起早,我在局里面豁出命冒着风险帮你打掩护,这好处嘛!”说着,张局长食指和拇指打了两下响,市侩的盯着我看着。 我最初的设想就是跟他合作的方式,他为了钱,而我为了行事的安全,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压根就没打算威胁他啥的,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一个人嘞,到时忙到没帮上,反倒转过头咬我一口,这办法不可取,一开始也就排除掉了。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的诚意怎么展示一下!”我双手环于胸前,微微抬起下巴,俯视着他,冷声问道。 只见张局长眉毛紧皱,面露难色,迟疑了片刻,迟迟说道:“你们混道儿上的,无非就是图我给你们通个风报个信,关键时候为你们开脱开脱,差不离就这些,你想让我咋表示?” 诚意这玩意儿,向来只是口头上说说,老话讲得好,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诚意向来和利益挂着勾,让张局长明确他的立场,我心里早就有数。 “这样吧,张局长,咱也明人不说暗话!”我一把搂过他的肩膀,边说边往厂房里走去,可他如鱼肉一般摆在案上,也不敢多说啥,跟着我往里面走去,我缓缓道:“我知道你跟袁一鸣原来的小弟黑子私下有交易,我这人儿对这些事比较上心,要不你给我讲讲你们俩的交易的内容,就当做是咱俩初次合作的见面礼了!” 张局长一听我这话,脸上的横肉一下耷拉了下来,面色凝滞,呆愣了良久,或是思考了许久才开口道:“兄弟,你这事儿办的不仗义,这自古道儿上‘义’字当头,再说我跟黑子就算有交涉,一定要守口如瓶,要不日后还让你们咋找我办事儿?” 被他这么一说噎的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倒也不假,黑道从来跟“义”字不可分割,他用这理由搪塞着我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借口,我说不在乎义气,他就更有了话头继续掖着我,可换一种说法,那自然不会再问黑子的事儿,张局长这老狐狸一下挖了一个大坑,明摆着让我进退两难,不让我继续问关于黑子的事儿。 我嘿嘿的笑了下,没追问,带着张局长走进废弃的厂房里招呼着毛子搬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土,比划着示意让张局长坐下,等他坐下时,我掏出口袋里自己换好的一张面额十万的支票拍到桌子上,笑吟吟的说道:“张局长,这是咱俩合作的一小部分,微不足道,你先拿着,等到事儿办的顺利,后面的好处自然不用我明说了!” 张局长从桌子上拿起支票打眼看了一眼,似是有些不满意,又把支票丢到桌子上,手放在椅子靠背上,半侧着身子瞧着我,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这点儿钱也想找我办事儿?” “老灯泡子,你再说一句!”毛子早就看不惯张局长一副天王老子的做派,愤声骂道:“信不信老子让你有来无回!” 张局长知道我要跟他合作,再看我一副恭敬的态度,心中也敢断定我不会让毛子动他一根汗毛,底气更是硬派起来,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鄙夷的瞧了毛子一眼,又转过头看着我,喃喃道:“就你这钱连黑子给我的零头都不够,你还是趁早死了自己的念头吧!” 我见他胃口不小,上次袁一鸣三万就把他打发的乐呵,估摸着那不过是一顿吃喝的钱,可这钱虽不多,但对于他一个局长来说差不多一年的工资,瞧这架势他打心里就没想跟我合作。 毛子这时抄起一旁的棍子指着张局长,怒声骂道:“卧槽尼玛的,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刘文跟刘华东俩人见状连忙拉住毛子,夺着他手里的棍子,劝说着。 “小伙儿,就你小弟这态度,我看咱俩也没合作的必要了,还是好说好散,今儿的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张局长堆着一脸的横肉,假笑道。 我寻思着他拿定了我不敢动他,那我就给他玩儿个反其道而行,我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他的肩膀,一脸严肃的纠正道:“张局长,这帮是我的兄弟,不是小弟!”见他听我的话面色一僵,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要回去我不拦你,不过你胳膊腿全乎着来这儿,出了这厂子的大门,我可不敢保证缺点儿啥零件!” “你要干嘛?”张局长急声问道。 “干嘛?”我冷哼了一声反问道,“我好言好语跟你说着合作的事儿,你就这么打发着我,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张局长见自己的小伎俩被识破,连连解释着,“咱都算道儿上的兄弟,有忙我哪儿能不帮?再说瞧你就有大哥的派头,跟你合作好了,以后我也能捞点儿油水不是?” 我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说的话,淹死的鸭子--死犟!我转头对毛子冷声说了声,“给他长点儿记性!” 张局长听我说的话像是听到了催命符咒一般,两眼顿时无光,颤声哀求道:“别!别!你要咋合作都行!” “你想好了?”我冷声问道。 张局长连忙点着头,自顾自的说道:“黑子跟我俩的交易跟我没多大关系,我不过就是个跑腿搭桥的,他找到我说是我不帮他就杀了我全家,我也是被逼无奈!” 听他还挺委屈,可话说到这儿他一下停了不再说下去,我急声催促道:“让你搭什么桥?” 张局长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猛力的锤了下桌子,说着黑子的事儿。 这里面的确没张局长这快退休的老男人啥关系,黑子想除掉袁一鸣就必须得从省里面调人过来,可袁一鸣在省里也有些人脉关系,再加上他一年也没少给张局长钱,俩人的合作一直顺畅,倒是黑子横插一杠要费些力气。 黑子事先调查到张局长家的地址,跟踪了他家里的妻儿老小两天,派手头的小弟弄了两张照片就直接去找了张局长,最开始还好声好气,只是张局长圆滑的很,三言两语就挖个坑把他的话给堵死,弄得黑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下气急败坏起来,掏出口袋里的照片往张局长的办公桌上一拍,威胁着要是不按照他说的话办就让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家人,这下可抓抓了张局长的软肋,一下成了霜打的茄子,没了生气。 黑子让张局长给他找两个省里面跟袁一鸣有过节的公安系统的领导,张局长当即就给了他两个号码让他去打,黑子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要挟着让他打过去约这俩领导来红川市游玩,张局长见保命要紧,也不敢多说啥,只得按照他的要求办着,没过两天那俩领导就来了红川市,黑子招待的他们,后来的事儿他没让张局长参与,估摸着是害怕人多嘴杂,把自己那点儿诡计都抖落出去。 说完,张局长“砰...砰...”的用力锤了几下桌子,埋怨着自己道:“都怪我,我一个警察局长连自己家里的人都保护不了,真是没用!” 要说按他的说法,这事儿跟他也没多大关系,可眼下摆在面前的最大的难题就是我也得需要几个省里面的人,能跟黑子的那俩人抗衡的人,我抓住张局长的手,急声问道:“你现在能不能给我找几个人能跟省里的人抗衡的?” 张局长摆了摆手,一脸无奈道:“没用的,那俩人之所以跟袁一鸣积怨尤深就是因为他在市里面混出了名头,往那俩人递的红包少了!”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桌子上的支票上,说道:“就你这点儿钱,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我看你就把这念头打消了吧!” 我拿起支票,手一支身子坐在桌子上,在他眼前晃了晃,边撕着边说道:“这都不是事儿,不过就看你肯不肯帮我?” 正文 065章 款待杨副厅长 张局长手拄着下巴,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思忖了良久,才开口道:“你要想让我帮你,有俩条件!你能不能答应!” 我见他到头来还是要讲条件,我点了下头,说道:“你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做到!” 张局长沉吟了一声,迟迟说道:“头一条就是要保证我家里人的安全,我要帮你的话,黑子那头不会轻易的放过我,我既然要赚钱自然是在刀刃儿上滚,不过我不想让我家人因为我受到任何的危险!” 这条件不过分,黑子只要有一丝残余的力量指定会查到他这儿,到时他家里的人决逃不脱黑子的魔爪,不过这事儿倒也好办,买一套隐秘地点的房子,把他家里人接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就算黑子查起来也查不到他那儿,我思索了一会儿,点了下头道:“这个我答应你!” “那就好!”张局长抿着嘴道,“第二个就是事成我要三百万!” “你他妈狮子大开口吧,三百万?你咋不去抢?”刘华东听不下去,愤声骂着。 张局长不气不恼,缓缓道:“我这是卖命的买卖,要是稍有不慎,保不齐就身首异处,我咋说也得把我这条命给估个价!” 拿着自己的命卖个价钱,这倒也不过分,更何况眼下这情况全都压在他一人身上,他提的要求尽量能满足就都做到,不要跟他对着来,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下,笑呵呵的说道:“三百万不过是个小数目,我答应你,不过现在我的时间比较紧,你得抓紧办啊!” “只要你把我提出来的两条都做到了,事情我保证帮你办的漂亮!”张局长往前挺了挺他肥肥的胸脯,用手拍了拍,打着包票说道。 “家里人我帮你安顿,钱我先给你一百万,事成之后两百万到你账上!不过...”我从桌子上跳下,冷哼了一声,“你也别跟我耍花招,我既然能保证你家人的安全,也就能要了他们的性命,你也是个聪明人,我也不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其中的利弊你自己衡量!”说着,我用手拍了下他的胸脯,坏笑了下。 见张局长身子打了个机灵,连连说着:“绝对不会!” 我朝他要了个账号,冲刘华东招了下手,待他到我身边,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去给他打一百万,速去速回!”说着,我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塞到他手里。 “恩!”刘华东看了眼手里的卡,点了下头,说着,“马上回来!”说完,拔腿就朝着院子里的车跑去。 我把兜里的中华烟丢到张局长的面前,嘿嘿的笑着说道:“咱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勉强算是个哥们儿,要抽烟就拿着抽,我也不让了!” 他倒也放开了许多,翘起二郎腿,拿了根中华烟点上吞吐着,试探问道:“你以前是那个把式下的?瞧你这做事的手段老练的很,不像是刚入道的弟兄!” 把式是黑话,也就是跟谁混的意思,我也叼起一根烟,眯着眼睛看着他,手掌在脖子上割了一下做了个杀头的手势,冷声道:“张局长混道儿上也混了这么多年头,不会不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的规矩吧?” “知道!知道!”他一听我的话,连连点着头,尴尬的笑着,没再做声。 烟过两根,张局长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掏出手机瞧了一眼,喜上眉梢,面上掩饰不住笑了起来,我瞧他这德行,再估摸了下时间,估计是刘华东那头的钱已经到账,“张局长,我还算是个守信用的人吧?” “算!算!”他笑得满脸的赘肉堆成了褶子,合不拢了嘴,连连应道。 “那你的事儿?”我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提醒着他。 张局长恍悟了一声,“啪”的一下拍了下脑门,呵呵的笑着道:“你瞧我这记性,现在就办!”说完,见他拿着手机翻了会儿,拨了个电话,毕恭毕敬的喊着对方杨哥,声色并茂的讲着些笑话,我瞪了他一眼,见他朝我挤了下眉毛,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说话,我没再吱声,坐在椅子上吸着闷烟。 等到他一句“那好,杨哥明天见!”说完,我急忙问道:“这人是谁?” 张局长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手指敲着桌子,说道:“这人是省厅里的杨副厅长,之前跟袁一鸣关系不错,上次跟他提了嘴黑子的事儿,就说了句黑子不地道,也没说啥,立场勉勉强强算是跟咱一伙的!” 副厅长?这职位在我心里没多大的概念,毕竟之前在村里接触最大的官就是村长王二了,可管他是啥官,收了钱不照样都乐呵呵的帮自己办事儿,可我担心的是这人靠谱不靠谱,万一弄来了这个还没用两天就卷了钱跑没了影儿,那就不好喽。 “这人可信度咋样?”我疑惑道。 张局长拍着胸脯,保证道:“他是跟我一个宿舍出来的哥们儿,我对他太了解了,一撅屁股都知道他要干啥!” 我见他越说越是没边儿,一个宿舍出来的,就是光腚娃娃,这年头也该骗就骗,哪儿管啥情谊,我打断他的话,催声问道:“他这人有没有啥特殊的爱好?” 张局长胳膊拄着桌子,手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两眼一眯,嘿嘿的坏笑着道:“最爱钱,其次嘛...”他顿了顿道:“就是美女喽!” 看来当官的都是一个味儿,不是钱就是色,我心中只能呵呵了,可求人办事儿必须投其所好,要不然适得其反,可这又成了道难题摆在眼前,自己手头也就杨可儿一人,拿自己的女人出去孝敬那鳖孙子,这绿帽换做任何一个男的也不能戴,我在脑海中搜索了片刻想着哪儿有美女。 这时工厂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动静,我猛地想起卖车的美女,那妞儿长得漂亮,身材更是火辣,算是个美女,绝对合那个杨副厅长的口味。 我见时候不早,先把张局长送回去,省的万一惹起黑子的猜忌,我从桌子上跳下,对他说道:“张局长,这天儿也不早了,明天我去找你!跟你去见杨副厅长!” 他尝到了和我合作的甜头,哈哈的大笑着,连声说好。 我没再跟他废话,跟着毛子他们把张局长送回了家,停在他家小区门口,刘华东叼起一根烟,转头看着后座的我问道:“群子,现在去哪儿啊?” “去找卖你车的美女?”我把头侧向车窗,看了眼天已经抹上了一层灰黑。 车窗中映出刘华东的面色愣了下,磕巴道:“群子,这...大晚上的...人家早下班了,去哪儿找啊?” “别想着吃独食儿了,给她打个电话吧!”我心里知道那美女早就觊觎于刘华东,把他当成了个土豪,留个联系方式啥的也不奇怪,不过以刘华东的性格一心想着吃独食,哪儿敢轻易漏露口风。 见刘华东悻悻的掏出裤兜里的手机,嘟囔了句“啥都瞒不过你!”说完,拨着那美女的号码,刘华东那语气温柔的有些过了头,弄得毛子跟刘文作呕着,我都怀疑美女的眼睛是不是该配副眼镜,他哪里有个土豪的样子。 刘华东和那美女闲扯了两句,约着她出来兜风,美女一听土豪有约,欣然接受,告诉了个小区的地址,让刘华东到地方给她打电话,刘华东挂了电话,冲我们摊了摊手,叹息道:“一朵美女花就被咱给摧残了!” 毛子靠在副驾驶座儿上,抱着膀子,没好气的搭了句,“美女都成了万人骑,粉木耳已成黑木耳,这也算是摧残?” 这话一下把刘华东呛的没话说,两眼一睁,瞪了毛子一眼,发动了车往和美女约好的地方开去。 我告诉刘华东下去等美女,我们其余的人在车上等着,以免她看到这么多人起疑,到时直接把她抱上车弄到没人的地方再和她说正事儿,刘华东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说着这不是让自己去残害一朵娇花嘛,毛子呛声说着他要不去,一会儿就残害他的菊花,这话倒把刘华东给噎的够呛,也没了那么多的屁话,打开车门往车下走去。 我透过窗子往外看去,小区门口两盏路灯倒是照的通亮,连蹲在不远处撒尿和泥的小孩都看的清楚,这时往小区里看去,见那美女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披散着乌黑的头发,脚下踩着一双足有一扎长的高跟鞋,挺着自己胸脯上的两团肉走了出来,瞧到刘华东,眼睛一弯,微笑着打着招呼,小跑了两下到车边儿,不知和刘华东说了句什么,把他逗得咯咯直乐。 “这二货见了美女忘了正事儿!”毛子盯着刘华东,愤声说道。 我没理会他的话,见刘华东比划着手指着车门,瞧动作是让美女上车,美女走到后座的车门旁,只听“咔”的一声响,车门被拉开,美女见车里的我和刘文,“啊”的一声惊声尖叫出来。 正文 066章 醉汉知锦囊? “你个二笔,快把她弄上来!”刘文见美女尖叫了一声,惹得路过的人把视线聚焦了过来,慌忙的冲着刘华东吼道,只见刘华东一把抱紧美女的腰,顺势把她往车里塞着,刘文这时也没闲着,双手紧扣住美女的双手拽进车里,俩人齐手好不容易把美女扯进了车子的后座。 “咣...” 刘华东把后车门重重的摔上,转头看了眼仍驻足在那儿看热闹的路人,愤声吼骂了句“再他妈看,把你们眼珠子给你挖了!” 路人本就抱着个看热闹的心态,被他这么一吓唬,抬腿小跑着离开,刘华东也没再去理会他们,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上,一脚油门,车提速一路开向三中边儿的废弃的工厂。 刘文一手紧紧捂住美女的嘴,另一手不时的抚摸两下她胸脯前凸显出的两只小白兔,美女早就被吓得呆愣,也不敢吱声,只是发出呜呜的闷声,泪水打湿了原本精致俏丽的小脸蛋儿,眼神慌恐的盯着刘文看着。 刘文眼睛微微眯着,嘿嘿的坏笑着,警告道:“现在我把你的嘴给你松开,你要是敢叫出声来?那就别怪我们哥几个不客气了!” 美女一对美眸睁得滴溜溜的圆,目不转睛的看着刘文,用力的点了点头,刘文把手从她的嘴边移开,美女声音中带着哭腔问道:“大哥,你们到底要干嘛?我没钱啊...”说着,美女的柳叶弯眉也因恐惧皱到一起,惊慌至极。 “我们要钱干嘛?”刘文摊了摊手,冷声说着,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色眯眯的瞟了两眼她胸脯上的两团奇峰,嘿嘿的笑道:“你长这么漂亮,当然是哥几个白天没玩够,想让你再陪陪喽!” 美女自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矢口哑声。 副驾驶座上的毛子侧过头来,瞪了刘文一眼,没好气的嘲讽道:“你早晚得死在你胯裆里的那家伙上,天天就想着美女!” “用你管!”刘文呛声道,手不住的顺着身旁的美女的腰际向下抚摸着。 “行了!刘文别闹了!咱该说正事儿了!”我打断俩人的谈话,刘文听我一说,只得悻悻的收回手,不再去摩挲着美女,转过头往窗外看去,我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吞吐了一口,打量了面前的美女两眼,迟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胡杨”美女声音颤抖着说道。 我拍了下她的肩膀,只见她身子不由得打了个机灵,惶恐的看了我一眼,又急忙别过头去,我嘿嘿的笑了一下,和气的说道:“胡杨是个好名字,知道我们这次找你来是为了啥事儿嘛?”咋说也算是求眼前的美女办事儿,语气好一些没啥不好的。 胡杨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怯声说道:“不...不知道!”她见我跟刘文比起来要祥和的多,随即急忙拽着我的衣角,开口哀求道:“大哥,我就是个卖车的,靠着自己的身子混口饭吃,你们别难为我,放了我吧!” 听着她说的话,我心头还真有些动容,毕竟都是爹生娘养老师教出来的,在这年头,这社会靠着自己的本领混口饭吃,过活个艰辛的小生活,可眼么前的情况由不得我怜悯她,我要的是杨副厅长满意,而她要的是钱,我俩也算是各取所需,市场供应与需求的关系,正当的很。 我缓缓的放下些车窗,把烟头丢到窗外,转过头对她冷声道:“我们不能放你走!” 胡杨听我一说,似是绝望了一般,也不再做任何的抵触,只是身子一瘫软,靠在座椅上,啜泣起来,我翘起二郎腿,笑吟吟说道:“但是我把你绑来也不是为了让你陪我们,是有笔买卖和你做!” 胡杨听到“买卖”二字,两眼微微睁了一下,没有开口说话,仍旧哭着,只是这哭声显得假的异常。 瞧她这表情,我估摸着她对这件事儿感兴趣,“大家都是狼,没必要装纯!” 胡杨咯咯的笑了两声,胡乱的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坐起身子,冷声问道:“什么买卖?” 胡杨前后的变化着实让一旁的刘文和前面的刘华东一怔,搞不清楚刚才还惊恐的不行的美女,咋就一下子变成了个做买卖的生意人。 这女人绝非是一般的简单人,在车行那种天天富二代、土豪各式各样的人等出没的地方,鱼龙混杂,她也少不了被勾搭,哪儿会是普通人。 我呵呵的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开门见山,现在我手头有一单生意要搞定省公安厅的副厅长,不知道你的本领能不能搞定?” 胡杨手摸着下巴,明亮的双眸滴溜溜的打了两个转,嘴角微微一勾,娇冷说道:“还没我胡杨搞不定的男人,只是要费些力气,不太好办啊...”她故意把话尾的声拉的老长,似是在强调着这事儿的难度。 瞧她这样子已经摆出了一副要钱的样子,我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打着包票道:“事成之后,钱不是问题!”我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要的是你下了床就把杨副厅长给我拿下,这个没难度吧?” 刘文跟毛子俩人一听我说的时间,两眼瞪得溜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对着我,大声惊呼着根本不可能。 胡杨不屑的哼了一声,微微张开自己的美腿,隐约露出里面的淡紫色的蕾丝小内内,说道:“这儿就是男人的坟地,只要是进来了,就妥妥的,什么正人君子,什么奸诈小人,要干嘛干嘛!” 她这话说得不由得后脊梁骨阵阵冒出冷汗,打了个冷战,“最毒妇人心”这话说得真对,就算惹了男人也不能惹女人,我余光扫了眼刘文跟毛子,瞧他俩也呆愣在那儿,估摸着心中跟我的想法差不离。 “我给你办事儿可以,不过也得现付点儿定金不是,这活儿办完不给钱的主儿我可不是头一次见!”胡杨翘着小二郎腿,双手缠绕于胸前,上下打量着我,冷声道。 “事成之后这辆车给你怎么样?”我把身子往后靠了靠回道。 “这话当真?”胡杨一听我这话,双眼睁得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反声问道。 我点了下头,还没等我说话,刘文手绕过胡杨的背后杵了我一下,另一手指了指自己,冲我叽咕着眼睛,嘴型一张一合,似是说着别忘了他。 我怔了一下,咳嗽了一下,对胡杨没底气的说道:“你陪杨副厅长前,我没得试试你的能力!” “怎么试?”她心中一直惦念着车的事儿,急声问着。 我指了下刘文跟刘华东俩人道:“你得先伺候一下我这俩哥们儿,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功夫!” 胡杨微愣了片刻,眼睛转了圈,用力的点了下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行,在哪儿?” “这事儿就听我哥们儿的喽!”我抱着膀子回道,转头看着窗外,没再去理会刘文跟胡杨的谈话。 窗外的霓虹把这初上的夜的红川市照的通亮,一座城市有光明必然有黑暗,而我正想着黑暗的路途越走越近,直到无法回头。 最终刘文跟刘华东俩人商量着跟胡杨去那座废弃的工厂,一是地方大能折腾的开,二是叫的声儿再大也没人能听到,其余的理由我也没听,反正是他们仨人的事儿跟我没啥关系,刘华东把车停在了三中门口,我跟毛子俩人下了车,临走前刘文笑眯眯的冲我说了句一定照顾好胡杨,我白了他一眼,告诫他别耽误了正事儿,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回了句让我放心,一关车门,跟刘华东俩人带着美女驱车而去,自是逍遥快活。 毛子望着车开出去老远,左右环顾了下见没啥人,杵了杵我的胳膊,低声问道:“群子,你说那个胡杨靠谱嘛?” “她也是为了钱,只要给她钱,她啥事儿都肯做!” 毛子噢了一声,点了点头,弱弱的说道:“我总感觉现在事情办得太顺利,心里有点儿打怵!” 其实不单是毛子心里惶恐,我心头也有些发慌,要说过程中有点儿波折坎坷倒斗算正常,只是这出奇的顺畅惹得人不由得不安。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劝慰道:“没事儿的,估计是咱想多了,回去睡一觉就好!” 毛子点了下头,自顾自的低声说着,“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哥俩好,干一口啊...”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了阵阵行酒令的声音,惹得我和毛子俩人齐齐把目光聚了过去,只见那醉汉侦探又是醉醺醺的,走路左摇右晃着朝我俩走了过来,走到离两步远,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身子向前一倾斜,手里的酒瓶子甩了出去,“噗通”摔了个狗吃屎。 我快步走了过去,扶起他,疑惑道:“你咋知道我这会儿回来?” 醉汉扶着头狐疑的看着毛子,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了指,疑声道:“他?” 我转头看了眼毛子,估计这醉汉有啥事儿要说,担心毛子走漏了风声,“他是自己人,有啥事儿就说!” 醉汉噢了一声,打了个嗝,一股子扑鼻的酒气迎面扑来,再掺杂些口臭的味道,弄得我和毛子俩人急忙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瞅着他,醉汉踉跄了两步,醉声道:“你可以去救陈梦茹了!” 他再和我开玩笑,救陈梦茹?现在和黑子硬拼完全是以卵击石,这不是羊入虎口嘛?我心中纳闷儿道,急声问着他:“我咋救?” 醉汉眼睛一眯,咧着嘴嘿嘿的笑着,露出焦黄的烟熏牙,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嘴凑到我耳边,轻声道:“你不是有锦囊嘛,干嘛还问我?” 听到他这话我心头一惊,这锦囊是陈老头留给我的,只有张军跟陈老头还有我三个人知道,这醉汉怎么知道锦囊的事儿的?他到底是谁? 正文 067章 人生如棋,谨慎行之 我双手抓住醉汉的肩膀,双目死死的盯着他,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一游方醉汉,帮助天下不平之事!”醉汉嘿嘿的笑着,打着哈哈。 “你快说!你怎么会知道锦囊的事情?” 醉汉半眯着眼睛,摇着头,笑着道:“什么锦囊?我有说过吗?” 我见他跟我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一下火上心头,一手紧紧抓住他的脖领子,另一手攥拳抡起冲着醉汉的脸砸了过去,只见这醉汉突然两眼一睁,炯炯有神,不知从哪儿来了气力,一手紧紧抱住我的拳头,顺势身子向后一撤,挣开我抓着他衣领的手,毛子见状,连忙冲上来帮忙。 可眼前的醉汉倒是不慌不忙,见毛子冲到了他面前,他一个猫腰夺过他一拳,电光火石间,只见醉汉向前窜出一步远到了毛子的身后,还未等他闪过神来,醉汉抬起胳膊架在毛子的脖子上,猛地发力向后勒紧,毛子身子向后躺了一下,倾倒在醉汉的怀中,手死死的抓紧他的双手,极力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放开他!”我见要是醉汉在一发力,随时都可能要了毛子的小命去,我一个大步冲到醉汉的身后,纵身跳起,握紧拳头,一记重拳砸在他的后脑勺上,这下子可是使了吃奶的劲儿,醉汉没啥防备,硬生生的挨了这么一拳,手一下松开毛子,身子踉跄了下,转过身提脚朝我踢了过来。 我见脚到身前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连忙侧了下身子,夺过一脚,还未等他收回脚去,我双手用力的楼主他的腿,一脚飞踹踢在他的肚子上,见他因为疼痛嘴大张着,双目睁得极大,连连咳嗽了几声,我发力把他的腿向后一推,瞧他连着向后退了几步。 这时毛子也缓和的差不多,见醉汉被打,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以其人之道会治其人之身,用胳膊紧紧的勒住他的脖颈,毛子双眼闪过一丝寒意,嘴里愤声骂了句,“敢动老子,去死吧!” 醉汉被勒的脖颈间青筋暴起,愈发的青紫,极其突兀,脸色渐变惨白,手捶打着毛子的手,脚在胡乱的踢着,似是痛苦至极,嘴中呜呜的发出哽咽的声响,像是在说着什么话,我聚集注意仔细听了下,听到他在说着“陈...陈铮!” 一听他叫着陈老头的名字,我赶忙上前拉住毛子的手腕,说着,“快放了他!” “放了他?他刚才差点儿要了我的命!”毛子愤声回道,胳膊上的力气一丝没收,根本没有任何一点收手的意思。 “这人不是坏人,快松手!”我急声说着,“你咋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毛子面色怔了下,才缓缓的松开醉汉的脖子,悻悻的转过身去,不再搭理我。 醉汉被毛子松开,“噗通”一下瘫坐在地上,双手扶着喉咙,干呕了几声,大口呼吸着空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们真下死手啊!” 我蹲下身子,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不提陈老头的名字,刚才就送你去阎王爷那儿报道去了!” 醉汉瞧了我一眼没吭声,我用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笑吟吟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陈老头的消息?” 醉汉叹息了一声,盘腿坐在地上,缓缓的从上衣兜里掏出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慢慢地吞吐出来,讲了起来。 醉汉本名周输仁,跟大文学家周树人没啥关系,自幼家里富裕,可是好赌,嗜酒成性,也就真应了他的名字输人,没过两年家里的钱被他败坏的差不多,找了个媳妇儿也跟他过不下去,就跟邻居跑了。 后来他饥肠辘辘的在街上撒摸着能做点儿啥买卖,干点儿啥营生混口饭吃,可接连着在街头巷尾转了三四天都没人搭理他,他饿的不行,靠在路边儿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见自己躺在一处院子里,而旁边一小石桌上摆满了佳肴小食,更有酒香勾人,他吞咽了下口水,强撑起身子,坐在石墩上,刚拿起筷子要夹一口菜,“啪”的一声,一根竹板打在他手上,疼的他急忙缩回手去,他转头看去,见一白眉白须老头双手背后正看着他,捋着胡须,说着让他只准看,不准吃。 “这人是陈老头?”听到一半,我忍不住插嘴问道。 周输仁点了下头,应道:“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陈老头怪癖倒是不少,没成想还有折磨人这爱好,做了一桌的饭菜让人看着不让吃,不过我喜欢,我也没想听这些无关的事儿,急声催着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锦囊的事儿的?” “这个都是听陈老头说的!”周输仁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喃喃道:“你找我来帮忙查陈梦茹的事儿,都是陈老头安排的!” “他安排的?”我不禁惊声问道,心里犯着嘀咕道,这陈老头从那晚失踪之后就再没出现过,怎么会安排眼前这醉汉来帮我,难不成他一直都在暗处观察着时局的变化?想到这儿,我心头不由得一颤,双手紧抓住周输仁的肩膀晃了两下,问道:“陈老头现在在哪儿?” “别晃了,别晃了!”他摇着头,连声说道。 “快告诉我,我要去见他!”我松开他的肩膀,催声问着。 只见他叹息了一声,眼睛瞟了我一眼,一脸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每次他给我指示都是用一个信封装着丢到我房子里,等我出来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说道:“他今天给的指示里说切记让你打开锦囊之后再去救陈梦茹,万不可轻易动手,以免玉石俱焚!” 听他说联系不到陈老头,我倒不怀疑他说谎,那老头咋说也算是半个人精,他既然连那神秘的人都能瞒得过,更何况是我了,既然他不想相见自然有他的理由,我也不强求,只是陈梦茹的事儿还得看了留下的锦囊后再做决定。 “行!你回去吧!”我站起身子冲他摆了下手道,见他点了下头,只是嘱咐着我要小心,也没再说啥,晃晃悠悠的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毛子转过身,似是刚才的火气还没消尽,哼了一声。 我一把揽过毛子的肩膀,嘿嘿的笑着道:“咋气性这么大呢?咱都一条船上的!” “我才不和那醉汉一起呢!”毛子双手抱着膀子,没好气的回了句,又顿了顿,问道:“你明天打算怎么弄?先见杨副厅长还是救陈梦茹?” 这个事儿一时我也没理出头绪,先会一下杨副厅长倒也正常,可刚一给完好处就让他给办事儿,这有些说不过去,我琢磨了会儿,拍了下毛子的肩,笑了声道:“算了,你先回去吧,这个事儿得等我先想想!” “那你自己想清楚了,一着下错满盘皆输!”毛子留了句话,转身往回走去。 现在就如毛子所说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最初的每一步都要慎重,否则就把自己逼到了绝路,我走回寝室,见老二跟二娃他们几个围着桌子斗着地主,不觉间竟有些想起胖哥,也不知他在某个角落过的怎样,我眨了眨略微干涩的眼睛,从枕头下面翻出锦囊,仰身躺在床上打开,见里面的纸条上写着“用女如神,才可救人!” 我反复的念着这八个字,可脑袋却像是一锅的浆糊,暗自骂道,这陈老头是个混子还非得学古人玩儿文化,咋这么艹蛋呢,我把纸条团了团丢在地上。 二娃见我有些生气,放下手里的纸牌,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儿,问道:“群子,你咋了?是不是有啥烦心的事儿,跟哥们儿说说!” “你们打牌吧!不用管我!”我把手枕在脑袋下面回道。 二娃狐疑的打量着我,没做声,弯腰从地上捡起纸团,前后翻了翻,自顾自的念着,“用女如神,胡杨才可救人!” 听他一说,我两眼一下睁得极大,蹭的一下坐起身子,夺过他手里的纸条,见刚才我太过于着急没有看到这纸条的背后还写着“胡杨”两个字,而二娃打开纸条时,正好纸条折了一下将纸后的两字显到了前面,顺着念就成了“用女如神,胡杨才可救人!” “胡杨,胡杨...”我重复的念着,琢磨着这胡杨莫非也是陈老头安排过来的?要不怎么知道她这人,可女人要怎么用,拿他来对付杨副厅长这个法子,我清楚,可用她来救陈梦茹,这可又让我陷入了难题之中。 二娃见我面色凝滞,双目紧盯着手中的纸条,好奇道:“群子,这纸条到底是啥意思啊?看把你给紧张的!” 我愣了良久才缓过神来,顿了顿,思虑着这事儿还是不跟二娃他们说得好,毕竟他们只适合在校园中混混而已,牵扯到社会这个大的背景下,怕是他们应付不来,反倒给自己招惹来麻烦。 “没啥!随便想点儿东西,你们去斗地主吧,别管我了!”我打着哈哈说道。 二娃“噢”了一声,悻悻的把凳子搬回桌前又斗起了地主。 我仰身躺在床上思考着陈老头锦囊里的话,想到要是胡杨知道陈老头这人,估计也知道该怎样去救陈梦茹出来,想着,我掏出手机起身往门外走去,拨通刘华东的手机号码,嘟嘟响了几声,那头才接起电话,“群子,啥...事儿?”说话的是刘文,语气喘息着,电话里不时传出两声女生的娇喘声。 我在走廊里前后看了看,见没啥人,压低声音道:“你把电话给胡杨!” “什么?”刘文一下大声吼道,震得我耳朵生疼,随即他嘿嘿的坏笑了两声,问道:“刘华东正跟她忙活着呢,你是不是也想听听她的动静了?别说她活儿可真不错!嘿嘿!” “事情紧急!不跟你扯没用的,快给她!”我急声说道。 刘文“嗯”的应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的娇喘的声音愈发的近,只听胡杨在那头轻轻呵气,娇嗔道:“你们可真坏!连人家的这种声都要听!” 正文 068章 Who am I ? 我没有去理会胡杨叫chuang的声音,直接切入主题,问道:“你认不认识个叫陈铮的人?” 她在电话那头啊啊的娇喘了两声,迟疑了片刻,娇嗔道:“什么陈铮,陈真的,不认识!”说完她又叫唤了起来,一波更比一波大,她嗔怪着刘文道:“把电话拿开!” 听她这么一回答,一下让我陷入了难题之中,胡杨要不是陈老头找来帮我的,那他留的锦囊到底是啥意思,刹那间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理不清头绪。 “群子,问完了吧?”刘文在那头拿过电话,悻悻的问着,“要是没啥事儿哥们儿就挂了,正在这儿翻云覆雨呢!”说着,他嘿嘿的坏笑了几声,急声说着,估摸着光看着刘华东在忙活着,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不可耐。 我说了声没事儿了,就挂了电话,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揣走回了寝室,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也不知是二娃他们嬉闹的动静扰的我不能入眠,还是压根就无心睡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而又猜不出是啥,实在让人焦虑。 过了好一会儿,宿舍关了灯,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借着窗外洒进来的皓白的月光,我双目一动不动的盯着头顶的床板,琢磨着怎样利用胡杨和杨副厅长的微妙的关系把陈梦茹从黑子手里救出来,不知想了多久,窗子外一抹初升的阳光照射进屋,一夜没合眼,也没想出什么管用的法子,索性也就不再去想那件事儿,盘算着打个盹儿休息一会儿,可两眼刚一合上,放在床头的手机叽叽喳喳的响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不由得愣了良久,直到二娃杵了我一下叫我接电话,我才反应过来,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姜玲玲的名字,手在接听键上停滞了许久,心里左右为难着,只是以她的性格既然已经分开就不会轻易的打扰,估摸着八成是有啥急事儿,想到这儿,给自己找了个心灵的小借口,按下了接听键。 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只听那头传来了阵阵嘤嘤哭泣之声,我急忙问道:“玲玲,怎么了?怎么哭了?” “球球...球球他...”姜玲玲吞吞吐吐的说着,“球球要被领走了!” “嗯?为什么?”我疑惑道,球球是警察局寄养到我和她这儿的,要说关于球球的事儿给我打个电话也正常,只是一直跟她朝夕相处的小孩儿,咋能说被领走就领走呢? “警察局说我是个单身不具备抚养球球的条件,要把...他送到孤儿院去!”姜玲玲说着说着,哭泣的声音愈发的大了起来,竟有些哑声,“王群,现在该怎么办?” 这事儿赶事儿,都凑到了一块儿,今儿八成是脱不了身,还得应酬杨副厅长,那头得把陈梦茹救出来,只得往后拖一拖,想罢,我安慰着她说道:“你先别哭了,警察那头说什么时候把球球带走?” “明天!”姜玲玲抽泣了一声回道。 “那就好!”要是明天的话时间还够用,先把眼前的事儿应付完,“你先别着急,我今儿怕是离不开市里,明天一大早我就赶过去!” 我这话说出口半天,电话里头也没个回声,我喊了声玲玲,她压低声音轻声说了句,“王群,谢谢你!” 只是如今俩人已不是从前,再听起这客气的话显得别扭至极,一时弄得我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只得干声笑了两下,打着哈哈道:“那要没啥事儿,我就挂了,手头还有点儿事儿没忙完!”说完,我连忙按下了挂断键,似是在逃避着什么,而我心底清楚我在躲着什么。 挂了电话,我也没了小憩一会儿的想法,掏出手机给张局长发了条短信问着杨副厅长什么时候到红川市,他回复的倒是挺快,刚放下手机,短信提示音就响了起来,打开短信见上面写着中午到,我给他回了条吃饭的地方我安排,我把手机往床头一丢简单的去卫生间洗漱了下。 洗漱完给刘文打了个电话,连着打了俩个那头才有人接起来,刘文在那头抱怨道:“群子,这大早上的打电话叫我们起床啊?才几点啊!”听他说话的声音疲倦的不行,看这样子昨晚跟胡杨没少折腾。 我逗趣儿的说道:“你们仨人弄得连起床的力气都没了?” “嘿嘿,群子,我这不和你开玩笑呢嘛,说吧,啥事儿?”刘文尴尬的笑了两声,问道。 我把杨副厅长中午到红川市的消息和他说了下,让他现在跟刘华东俩人带着胡杨到三中门口来接我,不管咋说让她见个大官得置办一身合体的衣服,别穿得和刚从哪个小旅馆出来的一样。 刘文听了我的话,嘿嘿的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逗趣儿的说着胡杨不能那样,人家不单外表好,床上功夫更是一流,内外兼修啊,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猥suo的笑声,要是他在我面前,我真想攥紧手里的手机照着他那园路咕咚的脑袋削上一下。 我呵斥了他一句,让他别扯这些没用的,十分钟之后要在门口见到他们人,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也没再跟他扯皮。 我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揣直接下了楼,往校门口走去,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抽了根烟,顺带着等着他们,一根烟没等抽完,往路口一看见车飞驰了过来,到我面前瞬时停下,刘文放下车窗,冲我招了招手,让我上车。 我把烟头往地上一丢,拉开后面的车门上了车,见胡杨正披头散发的坐在后面,两颊略带一丝绯红,嘴角仍旧残余着些许的白色的污渍,看到我上了车,瞟了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羞怯的神情,把身子往另一侧的车门挪了挪,捋了捋头发挡住半边儿的脸蛋,故意躲闪着。 刘文转过头色眯眯的瞥了胡杨一眼,又把头扭过来看着我,嘿嘿的坏笑着道:“群子,咱现在去哪儿?” 我把身子靠在座椅上,双手抱膀,心中盘算着给胡杨买衣服要一笔钱,中午头一次见杨副厅长咋说也得塞个红包啥的,日后办事儿方便,现在裤兜里就一张支票,还是先换成几张卡,我抬起手指了指前面,让刘华东把车开到最近的银行。 到了银行我自己一人走了进去,一大早的人可不少,到银行办理个业务就跟赶集似的,人挤人,眼前哪儿有多余的功夫耽搁在这儿,我找准了个年龄大的老头前面直接插了个队,那老头愤愤的在后面骂着现在的小年轻咋一点儿都不懂尊老爱幼之类的话,都是以一口教育的口吻说着,我权当苍蝇在耳边嗡嗡,充耳不闻。 好不容易挤到了柜台窗口前,营业员一看我插队,上下打量了我两眼,连看我都不看,自顾自的敲着电脑,责备了句,叫我去后面排队,我见又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货,我敲了敲窗口的玻璃,冷声说道:“我现在要办理业务!着急!” 营业员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小面额的业务可以去外面的ATM机去办理,没看到后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啊!” “妈的,狗仗人势!”我愤声骂了句,随手掏出裤兜里的支票顺着窗口丢了进去。 见那营业员刚要开口大骂,眼睛扫了眼支票,两眼一睁,睁得溜圆,面色僵滞了半晌,手拿过支票在眼前仔细瞧了瞧,随即脸上挂着奉承的笑容,好言好语道:“先生,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说说办啥业务,我现在就给你办!” 我瞧他这样子,心头仿佛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踏过,把我的小心脏糟践的不成样子,胃中阵阵作呕,我把手搭在柜台前,跟他说了下把这支票里的钱分三份,两张卡里各存十万,其余的钱都存到另外一张卡上,那人听后连连点头,脸上一直挂着笑,办理完业务,临走时他仍是阿谀的笑着,毕恭毕敬的说着欢迎我下次再来,我也懒得再去搭理这样的人,径直走出了银行。 打开车门上了车,刘文笑嘻嘻的转过头看着我,逗趣儿道:“群子,你咋弄了这么半天,是不是又看上哪个女营业员闲扯了会儿?” “你把我当你啊!”我眼睛一翻白了他一眼,拍了下刘华东的肩膀道:“开车!带胡杨去商场!” 刘文被我呛得说不出话来,悻悻的转过头去,刘华东缓缓的发动了车,我把头侧向车窗,透过墨色的玻璃向外看着,盯着刚走出的银行,想着营业员的那副嘴脸,不禁无奈的笑了笑,那是我曾经最讨厌的样子,而在年华的流逝中,在社会的打磨中,我变得圆滑,变得世故,最后变成了我曾最讨厌的样子,而当某天在未来的某一点邂逅过去的自己,也许也会无奈的笑着,心中暗自道一声,“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 刘华东把车停在红川市最繁华的商场门口,招呼着我让我下车去帮胡杨挑挑衣服,我摇了摇头,说我在车里等他们,有说着让他们快点儿挑,别挑花了眼,耽误了正事儿,说完,我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十万毛爷爷的卡递到刘文手上,嘱咐着,可贵的挑,但别选的太过于风尘,要奢华不浮夸,张扬而有内涵。 刘文挠了挠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我,疑惑道:“群子,要不你跟我们去吧,你这要求也太高了!” 我从张局长那儿早早打探了些关于杨副厅长的消息,年近五十,心里大致估摸了下他那个年龄段的男人的品味就是喜欢些脸蛋儿漂亮,身材火辣的,可以他的身份,那类的妞儿八成玩了个遍儿,也该换换口味了。 我把身子往前倾了下,把嘴凑到刘文的耳边,低声叨咕了句,见刘文两眼一眯缝,嘿嘿的坏笑着,连连应和着,“群子,真他娘的有你的!”说着,他把视线落在胡杨身上,上下打量着。 正文 069章 姨妈来了 “走吧,下车吧!”刘文冲胡杨说道,拍了下刘华东的肩膀,挤了挤眼睛,使了个小眼色,俩人近乎于同时开了车门下了车,胡杨瞧了我一眼,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可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话到她的嘴边儿,又被咽了回去,我也就没再追问。 我一个人坐在车里,点了根烟,车厢里烟雾缭绕,我闷声吸着烟,心里犯愁着到底该如何解救陈梦茹,可想了这么久都不见有什么进展,只是在原地踏着步子,我叹了口气,放下车窗,往外弹着烟灰。 这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两个小孩正好走到车边儿,见那女人扬起手照着其中一小男孩的屁股就是“啪啪”两下,嘴里呵责着,“让你拿妹妹的零花钱买糖吃,还说妹妹买的!” 这下勾起了我的兴趣,我把车窗又放下了些,看着仨人的闹剧。 见那小男孩嘟着小嘴,腮帮子圆圆的鼓起,一脸委屈相,两颗豆大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他抹了抹眼角,抬起小手指着躲在女人身后吃着糖果的小女生,说道:“我没有拿她的钱去买糖果,是他自己买的!” 那女人完全不给小男孩任何的解释的机会,抬手啪的一记耳光扇在那小孩的身上,用手点着他的脑门,恶声道:“多大的孩子还敢撒谎了?回去看我不告诉你妈的!” 这时我余光扫了眼一直躲在女人身后的小女孩,见她正裹着棒棒糖,眼睛眯成一条缝,冲那小男孩比出了个胜利的手势,似是为自己的小小的栽赃嫁祸庆幸着。 我想开口替那委屈到不行的小男孩解释一下,可转念想想城门各扫门前雪,管人家的事儿干嘛,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想着,只好作罢,这事儿换做任何一个外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猫腻儿,只是那女人偏心于那个小女孩,也就忽略了小男孩的感受,想到这儿,我猛地拍了下脑门,脑海中晃过一个念头,好像是一把钥匙正在开启着陈老头留下的一个谜团,我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陈老头所留的锦囊的含义正是和栽赃嫁祸的小女孩差不离,我对着前面的后视镜整理了下发型,指着镜子中的自己,洋洋得意道:“这么聪明的大脑咋长的!” 我自恋了一会儿,又点起一根烟打发时间,只是烟刚抽到一半,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见是张局长打来的电话,按下了接听键,只听到他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促,着急的说着杨副厅长还有一个小时就到,让我赶快把该准备的都弄好,别到时成了个睁眼瞎,我嘿嘿的笑了笑,回着他说把心放到肚子里,跟我合作就没有这个担惊受怕的必要,只要放心数钱就行了,他说了句但愿吧,也就挂了电话。 我瞧了眼时间,刘文跟刘华东他们仨人进商场买衣服堪比去做一件衣服,足足得半个钟头过去,还没见人从里面出来,我拨着刘文的手机,他一见是我的电话,还没等“嘟”的一声响完,就接起了电话,在那头笑嘻嘻的说道:“群子,马上就好,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弄得!” “那你们快点儿吧!”他这么一说,让我刚才想责骂的话一下说不出口,只得淡淡的说了句,就撂了电话。 一根烟抽完的功夫,见刘文跟刘华东俩人拎着两个小包,一溜小跑着从商场里跑了出来,拉开车门直接上了车,我疑声问道:“胡杨呢?” “她啊!在后面呢!估摸着两分钟就出来!”刘文叼起一根烟,大大咧咧的回道。 妈的,这他娘的要是让胡杨给跑了,这会儿让我去哪儿找个美女陪杨副厅长,我心中暗自骂道,可自己的意图也没表现的太过明显,古人云“喜不形于色,怒不形于表,方为大人物也”,老祖宗的教训咱得尊崇着点儿,我压抑着心头燃起的怒火,目不转睛的盯着商场的门口。 见胡杨顺着台阶走下来时,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我透过墨色的玻璃打量着她,穿着一身校服,只是这校服显得过于狭小,难以束缚住她丰腴的身体,胸前的两只小白兔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上下跳动着,好不欢脱,虽说已是换了运动鞋,但依旧显出两条长腿,再仔细的观察她的脸蛋儿,脱去粉黛的修饰,扎着一个俏皮可爱的马尾,要是放到当下的高中也足算的上是个校草级别的美少女。 我缓过神来,瞥了一眼坐在车前排的刘文跟刘华东俩人,见他俩看的眼珠子发直,胡杨拉开车门坐上车,紧闭着双腿,微微偏向一侧,就连之前的香水的味道都消失了,我心中窃喜着看来不是头一次扮演学生就好。 “群子,咱现在去哪儿?”刘华东发动着车,问道。 “红川市哪个饭店最好,菜做的好不好无关紧要,最主要的是能摆出气场来!” 刘华东摸着下巴,思忖了会儿,说道:“那就金城酒店了,那儿装潢的好!” “这个不行,再换一个!”拉杨副厅长到自己这头当靠山,咋能还没栓住就送到黑子嘴边儿去,再说张局长一到金城酒店指定会有人给黑子通风报信,到时弄不好再招来杀身之祸。 “那就只有华春酒楼喽,那是四明他爸手底下的产业,装潢啥的自然也都没话说!”刘华东回道。 我心里暗自琢磨了片刻,以黑子现在的势力应该还没渗透到沈常革的产业中去,到华春酒楼去宴请杨副厅长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还能用用沈常革的名头给自己避一下黑子的锐气,想罢,我拍了下刘华东的肩膀,手一挥,指着前面,说道:“就去那儿!” “好嘞!”刘华东吆喝了一声,一脚油门踩下,车飞速朝着华春酒楼开去。 我靠在后座的靠椅上,一夜没合眼,正打算着打个盹儿,一旁的胡杨用手轻轻的杵了我两下,面露一丝难色,支支吾吾的说道:“群哥,那个...我...好像来事儿了!” 这“来事儿”一般是大姑娘不好意思说大姨妈来看的替代词,我登时一听这话,蹭的一下坐起身子,惊慌问道:“你没跟我开玩笑吧?这会儿你跟我说这事儿,你是想玩死我还是咋的?” 胡杨被我一吼,吓得打了个机灵,面色一愣,急忙抓住我的袖子,摇晃着,一脸委屈模样,“群哥,你听我说,我今早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的,我也不知道!” “群子,出啥事儿了?”刘文听到后面的谈话,一时好奇,插嘴问道。 我可算是知道胡杨进商场前欲言又止的是啥事儿了,可到了眼前,杨副厅长马上就到,这节骨眼让我去哪儿找个美女顶替啊,我拍了下大腿,双手挠着头,大脑一片空白。 刘文见我不回答他,侧头问着胡杨。 胡杨怯声把事儿的大概说了遍,刘文手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只见他双眼突然一睁,似是想出了啥好主意,急忙招呼着我,让我把耳朵凑到他身前,只听他低声道:“这不正好圆了学生这个名头?” 我一时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疑惑了一声,他冲我使了个眼色,又瞟了眼呆坐在后座的胡杨,我一下明白了他啥意思,估摸着是利用大姨妈的血,在杨副厅长和胡杨鱼水之欢之后,衬托一下胡杨是个学生,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迟迟问道:“这能行嘛?” 刘文拍着胸脯,嘿嘿笑着,打着包票回道:“放心,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我了个艹,要不是当时没那心情去骂他,我真想把他拖出车好好揍一顿,可眼么前也没啥其他的好法子,只得死马当成活马医,走一步算一步喽。 刘文嘿嘿的坏笑着跟胡杨交代着个中的细节,我也懒得去听,男女之事,我向来都不是很了解,不过是颇为享受其中的过程而已。 刘华东把车停在了华春酒楼的门口,招呼着我们下了车,我带着刘文跟胡杨俩人径直往大厅里走去,门口的保安见胡杨一身的学生打扮,直接把我们拦在了门口,说着这种高档场所禁止学生入内,我提了下沈思明的名字,保安吓得不行,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嘿嘿的陪笑着。 到了前台订了一个包房,最低的消费标准在两万元以上,进了包房,刘文跟胡杨俩人不时眉来眼去,似是昨晚春宵苦短,兴致还未消尽,我见自己在屋里呆的尴尬,走出包房给张局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饭店什么的都安排好了,把地址告诉了他,让他到时直接把杨副厅长带来就行,张局长说行,临挂电话前,还特意问了下给杨副厅长准备妞儿了没,我说让他把心放肚子里就行,妞儿都准备好了,一个高中生,准保符合杨副厅长的胃口,张局长一听在那头嘿嘿的笑了起来,连连说着那就好,那就好。 正文 070章 红白参半 我回到了包间里,见胡杨正坐在刘文的腿上,俩人卿卿我我,好不亲热,像是没看到我一般,我咳咳的咳嗽了两嗓子,刘文赶忙松开胡杨,嘿嘿的尴尬的笑着,我告诉他俩老实点儿,要是一会儿杨副厅长来了,在看出点马脚来,到时不好解释。 刘文翘起二郎腿,叼起根烟嘿嘿笑着,打着保票说着他是实力派的,准保管好自己的小眼神不乱看,说完,他眼睛又瞟了下坐在身旁微微颔首的胡杨,色眯眯的小表情和他刚才说的话完全不符。 我刚想着责备他两句,刘华东咕咚一口茶水饮下肚子,似是在吸引着我的注意,他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啪的一声,在这房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他黑着脸,发着牢骚,说杨副厅长咋还不来,他的小肚子都快要饿瘪了。 刘文嘿嘿的坏笑了两声,取笑着他说他没出息,一天到晚就想着吃,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跟那啥没啥两样,说着,刘文哼哼的模仿了两声猪叫,这下子可把刘华东气得半死,两只眼睛瞪得跟黄豆粒差不多大,死死的盯着刘文,捏着嗓子,用阴阳怪气的嗓音,反嘲讽着。 瞧他俩闹了起来,我顿时有点儿后悔,不该把这俩人叫来,人多反而误事,再说刘文跟刘华东这俩大老粗满脑子就只有美女和打架,真不知见了杨副厅长该咋说话,要是说秃噜了嘴,想要圆起来可就难喽,可俩人都坐在了包间里也不好开口撵他俩,只得忍着,嘱咐着他们闷头吃菜,少喝酒,省的酒后吐胡话。 这俩人听我说完,连连带着头,保证着我担心的情况不会出现,我也希望他们吐口唾沫就是个钉儿。 跟着他们俩闲聊了会儿,张局长打了个电话说他带着杨副厅长已经到了门口,让我快点儿出来迎一下,别怠慢了,我应了声,挂了电话,招呼着刘文他们小跑着往华春酒楼外跑去。 出了门,离老远见一辆警车停在门口,张局长跟一男一女正在侃着大山,不时哈哈大笑着,估摸着那男人就是杨副厅长,我仔细打量了下杨副厅长,四十岁出头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身休闲装,看上去蛮斯文的样子。 刘文瞧见眼前这情况,拉了拉我的衣服,疑惑着问,“杨副厅长不是一个人来的,咋还带了个女的?” “我哪儿知道,估计是带了个助理过来的吧?”我猜测道,要说杨副厅长这次来红川市也是受张局长相邀,不算是公出,大可不必带个女的来,而瞧边儿上的女人的气质卓群,看架势绝非善类。 我临跑到仨人的边儿上,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下衣服,喊着张局长走了过去。 张局长倒也是明白人,客套的笑了两声,指着杨副厅长介绍道:“这就是我和你提起的杨望财,杨副厅长,人家可是风度翩翩,两袖清风的好官,真正的为百姓当家做主的!”字里行间也不忘拍一拍上级的马屁。 杨望财客气的回了句“哪里哪里,张局长过奖了!”说着,他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疑声问道:“这位是?” “这位...”张局长并不知道我的名字,杨望财这问题一下把他憋得没话,磕巴了一声。 我见要出岔子,急忙伸出手,接过他的话,说道:“杨副厅长,久仰大名,我叫王群,这不听说你来了嘛,特意请你吃顿饭,给你接个风!” 杨望财一听这话,喉咙中发出憨笑的声音,假笑了两声,握着我的手晃了晃,“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见他仍心存疑虑,我手轻轻捏了下他的手,特意眼珠朝着胡杨瞟了下,压低声音说着,“杨副厅长别客气,咱先吃个饭,吃晚饭还有节目呢!” 明白人一听都了然我话中的意思,杨望财听我这话,视线落在了胡杨的身上,胡杨见在看着自己,莞尔一笑,竟羞红了脸颊,微微低下头,躲闪着他的视线,杨望财咽了下口水,连连憨笑道:“那就让你破费了!” “没事儿,别在这儿站着了,咱进去吧!”我连忙摆着手,礼让着他走在前面,这杨望财当官的谱儿也摆惯了,压根没丁点儿谦让的意思,迈开步子带着身旁的女人并肩往花春酒店里走去。 这时候张局长在身后拉了我一下,把嘴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他带来的女人不简单!” 这还用他说,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可见他如此警惕,想必这女人的身份很特殊,我下意识的看了眼杨望财,见他头都不回往里面走着,我压低声音问:“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杨望财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那女人是他新找的小媳妇儿,杨望财这人怕的很!” 我听他这么一解释,不禁嘿嘿的笑了两声,都说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个伟大的女人,看来这话说得在理儿。 “你打算咋弄?一个母老虎在边儿上,不能大意啊,要不然惹她不高兴,杨望财也帮不了你!”张局长一脸无奈的喃喃道。 “再厉害的壮汉,一板砖撂倒,再风搔的娘们儿,两杯酒放倒,好办得很!”我坏笑着拍了下他的胸脯,“把心放到肚子里,你只管拿你的钱,这事儿不用你管!”说完,我径直走进了酒楼里。 刘文跟刘华东俩人倒是守信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跟个木头人一样,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是胡杨因为大姨妈的事儿也没了以往的那股搔劲儿,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这也正好免得惹起杨望财的媳妇儿的怀疑。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把菜单递到杨望财的面前,客套的笑着道:“杨副厅长,你点菜!” 他一点儿都不谦让,直接拿过菜单翻着,这时一旁的女人咳嗽了一嗓子,杨望财面露几分惊慌,尴尬的冲我们笑了笑,便把菜单递到了那女人的面前,只见女人翻开菜单,大致的扫了一遍,便嫌弃的丢到了一旁,双手环胸往靠椅上一靠,没好气的说道:“这都是什么破菜啊,看着就没胃口!” 她这话一出口弄得整个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凝滞了下来,变得冰凉,我赶忙陪笑着问道:“不知道这家的菜不合你胃口,要不咱换一家,换到符合你胃口为止!” “不用那么麻烦了!”那女人冷声打断我的话,脸子一拉,“我直接开门说亮话,张局长让我们开车到红川市来说是来游玩,看这样子是你找我家老杨有事儿,咱也别绕弯子,直接说什么事儿吧!” 妈的,这娘们儿可够泼辣的,直来直去的,杨望财要是仗着这媳妇儿,早晚得把自己积累的那点儿老底儿都败坏光了不可,我心中暗骂着,可嘴上不敢道出一字儿,毕竟是有求于人,还是谦逊些好,我假声憨笑两声道:“杨副厅长得此一娇妻,夫复何求哈,我这人也不喜欢绕弯子,不如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只是这...”说着,我故意把话留了一半,卖着关子。 那女人冷哼了一声,似是受不了被吊着胃口,催声问道:“只是什么?有话快说!”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茶水,不慌不忙的说道:“只是咱这既然凑成了一桌酒局,没酒过三巡,菜过半份,有些话还真开不了口!” 张局长听我一说,赶忙在一旁附和着道:“酒桌上谈事儿有规矩,这有些不合规矩啊!” 那女人听我和张局长俩人都这么说,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圈,沉默了片刻道:“行,那咱点菜!”说完,她翻开菜单,斟酌了许久点了几个菜,我又添了几瓶白酒和红酒,这都是村里的说法,说是低度酒混着高度酒喝,就算是酒仙喝上几杯都晕头转向,恐怕这下真够那娘们儿喝一壶的喽。 点完菜,我故意岔开话题谈了点儿别的事儿,杨望财也套着我的话,想了解下我的身份,估摸着是警察的通病,非得把人的家里户口查出来不可,我胡乱编着,他也无从考证,只得将信将疑。 眼瞧着菜和酒都摆上了桌,我急忙打开红酒给那女人倒上一杯,而在把红酒放在地上时,我拿起另一个杯子倒上红酒,又参上三分之一的白酒,放在地上,那女人见我弯腰在桌下好半天,疑声问道:“你干嘛呢?” 这话问的我一惊,连忙坐直身子,笑吟吟说道:“白酒太难打开了!” 那女人听我一说,眼睛向上一翻白了我一眼,没再做声,我给杨副厅长倒了小半杯白酒,茶满酒半这酒桌上的规矩,我还多少了解些,环视一圈见桌上的人酒杯中都有酒,我站起身,端起杯子,敬着酒说道:“杨副厅长这次肯赏脸让我接这个风,实在是我的荣幸,这第一杯尽量都干了,轻易有没有,全在酒里头!” 杨副厅长道了句“不客气!”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刘文和刘华东他们也扬起手饮尽,那女人嗅了嗅红酒似有些犹豫,可一看桌上的人都喝光了,只得硬着头皮,高举起手腕把红酒喝光,我心中窃喜着,这傻娘们儿中了圈套还不知道,还敢跟老子这么横。 “来!嫂子,我再给你倒上一杯!”我笑呵呵的说道。 那女人把酒杯递到我手里,我弯下身子把酒杯和地上的酒杯做了对换,来了个偷天换日,又递到那女人的手里。 那女人瞧了瞧手中的酒杯中的酒,眉头轻轻一皱,似是觉察出些许的不对,迟迟说道:“这酒的颜色咋这么浅?” 早就料想到她会这么问,红酒掺了白酒,除非瞎子瞧不出颜色浅,我笑着回道:“刚才那杯是82年的拉菲,这杯是红川市特产的红酒,特意弄了瓶给嫂子尝尝!” 那女人又晃了晃酒杯,用手肘杵了下身旁的杨望财,将信将疑道:“这红川市啥时候开始产红酒了?” 杨望财摊了摊手,摇着头说着,“这我哪儿知道,你得问老张!” “老张,有嘛?”那女人转过头瞧着张局长问道。 张局长自是酒中高手,一瞧红酒的颜色就知其中有古怪,听我那么解释,脸上肉堆成了一道道的肉褶儿,连连点头,笑着道:“有!刚开的红酒酒庄,名声好的很!” 正文 071章 青云帮 女人听张局长也这么说,心中的疑虑消除了不少,便把酒杯放在了桌上,看着我,冷声问着,“现在都喝了一杯了,有啥话该说了吧!” “酒过三巡,自然是酒过三杯,这才一杯,嫂子别着急!”我打着哈哈,笑着回道。 女人也没啥法子,一对儿杏仁眼一睁瞪了我一眼,像是巴不得把我活吞了一样,拿起筷子夹着菜。 这时杨望财边往嘴里送着菜边疑惑问道:“小王啊,你刚才说吃晚饭还有节目,啥节目啊?给我透露透露!” 我勒个擦,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心里暗骂道,可转念一想,他咋说也穿梭于各大的酒局,这暗话他不会听不懂,难不成是给我暗示着我,让我想想法子解决他身旁的女人。 “神秘的节目,说出来就没啥意思了,还是留点儿神秘感好些!”我笑着回了声,见时机差不多,我站起身,又端起酒杯敬着杨望财,“杨副厅长,这是第二杯,不管咋说都得给小弟个面子,在座的都久仰你的名气,这可算见到了真容,怎么着也得卖个面子,干了吧!”我可算是把好话都说尽了。 “好!那我就卖你个面子!”杨望财哈哈大笑了两声,端起酒杯,一仰头一饮而尽。 张局长见势,招呼着其他的人起身喝酒,只是那女人嗅着自己杯中的酒,踌躇着。 “怎么?杨夫人不给我这个面子?”我把酒杯对着她,脸色微冷,问道。 那女人有些为难,犹豫了片刻,举起酒杯咕咚咕咚几口喝下了肚子。 “不愧是女中豪杰,和杨副厅长俩人真是珠联璧合啊!”我拍着马屁说道,这话说得我自己都觉得肚子里刚吃的那点儿东西都往外涌着,“来!我给你满上!” 她递来酒杯,我急忙弯下身子把地上的红酒和白酒又参到一起,只是这次对半开,两样一边儿多,起身递到了她面前,她看了看酒杯中的酒,咦了一声,好奇道:“这酒的颜色咋越变越浅了?” “温度越高这酒的颜色变得越浅,估计是在这屋里放的时间久了,就变浅了!”我编着瞎话回道,一旁的刘文听我这瞎话,瞧了我一眼,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瞪了他一眼,他连着咳嗽了两声掩饰着刚刚的笑声。 可能是刚才那一杯的酒劲儿已经上头,只见那女人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神迷离,一手拄着下巴,另一手摇晃着手里的酒,自言自语道:“美酒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说完,见她把酒杯送到嘴边儿,手一举,一仰头,咕咚咕咚两声,一杯酒见了底儿。 我瞧她这副醉态,不由得嘴角勾起一丝讪笑,心中呢喃道,就这德行还他妈的出来混社会?两杯酒下肚就成这副狗样,还装啥巾帼英雄,巾帼狗熊还差不多! 见那女人一杯酒下肚,缓缓把酒杯放到桌上扶着身边儿的杨望财,脸蛋绯红,娇声说着,“老公,我怎么感觉自己萌萌哒!” 杨望财瞧自己媳妇儿变成这样子,竟嘿嘿的笑了起来,摸了摸女人的头,说道:“你喝多了,别说胡话了,我先把你送到楼上休息会儿!” “不用!我没喝多!我还能再来三百杯呢!”那女人一把打开杨望财的手,杏仁眼一瞪,嗔怪道,“我要再喝一杯!”话音刚落,她一下趴到了杨望财的怀里。 我见这女人是彻头彻尾的醉的一塌糊涂,时机已到,我起身走到杨望财身旁,笑吟吟道:“杨副厅长,嫂子已经醉了,要不我让其他人先把他送到楼上去,咱说正事儿?” 杨望财看了看如烂泥一般醉倒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思忖了良久,才回道:“行,找个人把她送上去吧!” “嗯!”我应了一声,回头冲刘文招了招手,说道:“你帮忙把杨副厅长的夫人送到楼上去!” 刘文倒像是捡了个美差事,一口应了下来,我见这小子平时办事儿慢吞吞的,今儿就像是打了鸡血,有些反常,生怕一时他jing虫上脑再把这女人给办了,我架起那女人交到他手里时,低声嘱咐了句,“千万别在她身上动歪脑筋,以后给你找好的!” 刘文眼神一直顺着那女人上衣的领口往里窥探着,点了下头,便搀着她走出了包间,这时箭在弦上,已顾不了那么多,但愿刘文心里能权衡一下利弊。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子靠在靠背上,双手抱膀,跟杨望财说道:“杨副厅长,现在咱可以谈谈正事儿了吧!” 杨望财也一改刚才畏畏缩缩的小男人的形象,拿出了一副生意人的嘴脸,回道:“你的事儿老张在电话里跟我简单的提过一嘴,黑子这家伙我也看不上,不过人家现在在红川市产业不小,轻易动不得,你要我帮你,我的好处是多少?” 杨望财这么说并非是想摆明事儿的难度,哄抬下价格,如今沈常革都不敢轻易动黑子,就连之前混的顺风顺水的袁一鸣都躲的没了影儿,要想办下黑子的确为难。 我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备好的十万元的银行卡放到面前的转盘上,转了一圈转到杨望财的面前,说道:“杨副厅长,这是十万元,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也并没什么其它的意思,只是想给你证明一点,钱我有的是,你只要能帮我的忙,事成之后,好处绝不会少!” 杨望财拿起面前的银行卡端详了片刻,揣进上衣的口袋,疑问道:“你到底是哪个帮派的?” 关于这帮派的问题,自打那天张局长问过后,我也思虑过,这年头以个人的名义出来办事儿的忒少,一个打扫卫生的都说成是家政服务公司,捡破烂的都弄个资源回收管理公司,也难怪他会问起帮派的事儿。 我脑海中一个词一闪而过,用“平步青云,直上云霄”起个帮派的名头也蛮好听的,我想了良久,冷声回道:“青云帮!” “青云帮?”杨望财疑惑了一声,“我之前怎么没听过这个帮派的名头?你之前是混哪块儿地皮的?” “一个新的帮派,杨副厅长没听说过也是必然的!”我笑着回道,“只是你别担心,财力雄厚,你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 杨望财听我解释着,笑了两声,摆了摆手道:“没,我就是问问!问问而已!” 我起身走到他身边,把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你不是刚才问我酒局后有什么节目嘛?看看那个穿校服的美人!”说着,我指了指胡杨,“那就是安排给你的节目!” 杨望财盯着胡杨看了许久,眼睛眯缝着,吞咽了一口口水,疑惑道:“这...是高中生?” “当然,还是个花骨朵呢!”我嘿嘿的坏笑了两声,也不知胡杨的姨妈血到底能不能瞒过杨望财这只老狐狸。 “好!好!真是让王兄弟费心了,只是....”杨望财连声说好,说到一半又顿了顿,面露一丝为难之色,说道:“只是我媳妇儿...哎...”说着,他挥手锤了下桌子,叹了口气。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打气道:“你媳妇儿都被我灌醉了,纵情的策马奔腾吧!” 我刚说完,杨望财色眯眯的笑了声,站起身朝着胡杨走了过去,别说胡杨的演技还真是不错,瞧见杨望财走近,手拽着衣角,两颊也不知想到了何事而变得羞红起来,微微颔首,不敢直视他。 “美女!走吧!”杨望财手轻抚过胡杨的小脸蛋儿,坏笑着说道。 这时正是让他答应下我所求之事的好时机,我笑着问道:“杨副厅长,那咱的事儿?” “什么事儿?”杨望财装傻充愣道。 “黑子的事儿!”我冷声道了句。 杨望财这时见美人在眼前竟上不得,一时恼怒起来,转过头瞧着我,没好气的说道:“就这点儿事儿,等我办完事儿再说!” 这天底下哪儿有这种好事儿,等他办了个全套,到时黄花菜都凉了,我一步迈到他身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冷笑了一声道:“杨副厅长,这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拿了钱又想玩儿妞,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张局长见气氛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起身凑到杨望财身边劝说着,“杨副厅长,王兄弟可是个好人,你瞧这又给你接风洗尘,又给你备好了酒后节目,还帮你解决了媳妇儿的麻烦,再说你不也对黑子有成见嘛,干嘛不强强联手除掉他,你还能赚上一笔!” 杨望财听了张局长的话,沉默着,思忖了良久,咳嗽了一声道:“黑子的事儿,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不会出头去处理,我只给你提供警方这面的支援!” 我听他这话,思虑着,他这意思无非是不想把自己暴露给黑子,以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也正常,蝼蚁尚有求生之心,人何无自保之思,只要能给我警力的支援也就够了。 “行,那我就谢谢杨副厅长了!”我双手叩拳谢道。 杨望财饶有意味的点了点头,随即拦腰一下抱起胡杨,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胡杨“啊”的一声惊讶叫了声,只见杨望财亲了下她的小脸蛋儿,一脸色相道:“省点儿体力,一会儿再叫!” “等一下!”我吼了声。 正文 001章 群子,我痛! 杨望财扭过头看了我一眼,不耐烦的问道:“还有啥事儿?” “杨副厅长,别着急嘛,这妞儿是头一次做,我得告诉她点儿事儿,你做起来也舒心不是?”我赶忙陪笑着回道。 杨望财瞧了眼怀中的胡杨,思忖了片刻,冷声道:“要的就是她不懂,她要啥都懂了,那玩儿起来还有啥意思!” 我见他根本不往我下的套中走,一时也想不出啥借口留胡杨单独说话,心中焦躁的不行,双眼盯着杨望财,哑口无言。 这时张局长瞧出了我的意图,站起身走到杨望财身旁,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了句话,只见杨望财两眼一眯,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坏笑,疑惑的问着,“你说的都是真的?” 张局长奉承的笑了笑,摆出一副惧怕的表情,喃喃道:“我这么实在的人,啥时候说过假话,再说就算说了,那也是糊弄糊弄别人,哪儿能瞒的过杨副厅长的法眼啊!” 这马屁倒是正好拍到了地方,杨副厅长仰了仰下巴,做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说道:“你知道就好!”说这话时眉宇间颇有洋洋得意之色,说完,他弯腰把胡杨放在地上,冲我招了招手,“王老弟,给你三分钟,好好的调教一下,别到时让我玩儿的不尽兴!” 我见他答应了下来,也顾不得张局长刚刚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笑吟吟的回了句“保证给你个黄花大姑娘!” 我一把拉过胡杨的手,只感到她的手冰凉,似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我没多去追问,时间紧任务重,我拉着她快步往包房外走去,一出房间,我回头往包房里探了一眼,见张局长正在那儿拖着杨望财,给我营造着时间。 我咳嗽了一声,急声对胡杨说道:“你一会儿在床上还有事情要做!” “怎么还有事情?这我都吓死了!”胡杨双眼微睁,白了我一眼,扶着胸口,大口喘息着,抱怨道,“我帮你把这杨望财搞定就行了,其余的事儿我不管!”说着,她抬起双手缠绕在胸前,冷哼了一声,小脸向一旁一侧,不再理会我。 “那你的车还想不想要了?”我轻声问着,像是胡杨这样的女人,如今的社会笔笔皆是,长的出众又不想拼搏奋斗,只得绞尽脑汁赚点儿轻快钱,摆在她眼前的好买卖,她咋能轻易放走,就凭这点,我就拿定她了! 胡杨听到我发问,面色怔了一下,思绪了良久,转头瞪着我,嗔怒道:“没有你这样做买卖的,咱之前谈好了说是我帮你搞定里面的那个老男人,车就归我,其他的事情你又没说!” 瞧她一脸紧张的神情,我更是确信了自己对她的判断,我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膀,“你搞定他,车还是你的,我没有食言的时候,何况是对一个女人!” “那就好...”胡杨长舒了口大气。 “可是...”我大喘气的说道,这俩字儿一下把胡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柳叶弯眉微微颦蹙,我冷笑了一声道:“可是一辆车就满足了你的胃口了?”像是她这样的女人自然是希望赚的越多越好,最好一朝抵十年。 见胡杨眉头微皱,颔首思忖着,思考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回道:“你说吧,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做?” 我见她应了下来,说道:“我要你编出来个事情和黑子的小弟有关,而且说的越能引起杨望财的憎恨越好,必须得让他恨不得立刻去找他,把他给逮出来不可!” “这...”胡杨支吾了一声,面露难色,“这个有点儿太难了,编故事什么的我最不擅长,要求还这么高,我怕我办不到!” 瞧她的样子,明显是装出来的,明摆着是想要哄抬下价格,可这事儿毕竟关乎陈梦茹的身家性命,只得舍财免灾,我一手握拳抬到胸前,冷声说道:“只要你事情办好,事成之后我给你这个数!” “十万?”胡杨疑声问道,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不屑,“这也太少了,还不够我出国玩一圈,我还是要那辆车得了!” 我嘿嘿的笑了下,把手往口袋里一揣,说道:“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百万!” 胡杨听我一说,两眼登时睁得溜圆,瞧着我,嘴巴张成了个圆形,惊讶道:“一百...一百万?” 我点了点头,“这个数目买你编一个故事,还有难度没有?” “没有了,没有了!”胡杨连连摇着头,“你说的话可一定要当真!”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吐口唾沫都是个钉儿!”我拍了下自己的胸脯,打着保票道,我嘱咐着她一定要让杨望财立刻要去把哪人逮住,要是他问起那人在哪儿,你就让他来找我就好。 还没胡杨回答,包房的门一下被打开,杨望财走到我身边儿,抬手一把搂住我的肩膀,笑着问道:“王老弟,让你给调教个妞儿咋这半天,到底弄好了没?” 我下意识的瞥了眼面前的胡杨,见她又摆出了一副少女的样子,脸色又羞红了起来,两眼泛着纯情,这哪儿是个售楼小姐,分明就是个专业级的演员,我转头冲着杨望财点了下头,“放心吧,保证让你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杨望财哈哈大笑了两声,手从我的肩膀上抽走,上前一步,拦腰将胡杨抱起,侧头对我说道:“那我就先上去乘风踏浪去喽!”说完,一溜小跑着往电梯口跑去,一溜烟的功夫跑没了影儿,比孙猴的筋斗云还他娘的快。 张局长站在包间门口,咯咯的笑着,自言自夸道:“咋样,还是我厉害,两句话就给你腾出了时间来,我都佩服自己这口才!” 他这么一说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转过身看着他,疑惑的问道:“张局长,你刚才跟杨望财说了啥,他咋一听你的话一下就答应了让我跟胡杨说话?” 只见张局长饶有意味的抿嘴笑了笑,往我身旁凑了凑,把嘴贴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告诉他,说你是御女高手,阅女无数,男女交合之事的鼻祖!” 我勒个擦,这么扯皮的话,那杨望财居然都信,当官都把脑袋给当傻了吧?我心中大惊道,可嘴上却啥都没说,只是冲着张局长礼貌性的笑了笑,让着他往屋里走去。 一进屋见刘华东还在闷头吃着东西,仿佛刚才发生的事儿跟他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还真信守了对我的承诺,可是一见他,我猛地想起去送杨望财媳妇儿的刘文,这都过去了老半天都不回来,难不成真把那女人给办了,想到这儿,我不禁心头一紧,急忙上前夺过刘华东手里的筷子,慌张道:“快上楼去找下刘文,别让他办了啥傻事儿!” “能有啥事儿,他都那么大的人了!”刘华东边咀嚼着,边回道,一脸无所谓的神情。 “事儿大了,你别问,现在就快去!”我啪的一下拍了下桌子,怒声呵斥道。 刘华东满脸疑惑的瞧了瞧我,挠了挠头,站起身慢吞吞的走出包房。 张局长见我坐在椅子上,双眼透露出几分惊慌的神色,挪了挪椅子凑到我身边,轻声问道:“王老弟,你是不是怀疑送杨望财媳妇儿回去的那小子跟她发生了啥关系?” 我点了下头,叹息了一声,喃喃道:“这要是出了啥关系,杨望财那儿不得帮着黑子过来弄我啊?这刘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张局长听我一说,竟呵呵的轻笑了两声,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回头瞧了眼包房的门见门关着,转头神秘兮兮的说道:“你放心,你那小兄弟动不了杨望财的媳妇儿?” “喏?”要说刘文人虽瘦弱,但对付那女人一个女流之辈,简直就是绰绰有余,张局长这么一说倒让我好奇起来,催声问道:“一个男的动不了个女人?” “这也不怪你,这就是你不知道那女人的厉害喽!”张局长笑嘻嘻的笑着,顿了顿,“你没想过杨望财为嘛这大热天的穿着高领的短袖?” 被他这么一说,我脑海中回想了一下,的确如他所说,杨望财来时故意把自己的领子立了起来,起初只是以为这老男人还挺讲究流行时尚的,可换做是谁都想不到这其中另有门道儿。 “你快点儿说,别在这儿卖着关子!”我急声催着。 张局长抿嘴嘿嘿的笑了下,说道:“那女人有家庭暴力,杨望财那脖子上,上身都是青紫,原先我还不知道,直到有次请他去洗浴,这才发现衣服裹的严实的秘密!”他见我一脸错愕,拍了下我的肩膀,“酒后那女人还不知道耍不耍酒疯,你那小兄弟动不了她的!” 耍酒疯?家暴?卧槽,那刘文岂不遭殃了,我心中暗惊道不好,只听“咣”一声,我和张局长应声朝着门口看去,只见刘华东搀扶着满脸是血的刘文,喘着大气儿,迟迟道:“群子,刘文被那女的打晕了!” 我打量了两眼刘文,见他脸上的五官已模糊于一片血迹之中,心里不禁大惊道,这娘们儿的力气可真不小,我起身招呼着刘华东把刘文先放下,问着咋回事儿。 刘华东说他到了门口敲门没人应声,又喊了几声刘文的名字,屋里还是没动静,他感觉好像有些不妙,把耳朵贴到门上,听到“啪啪”的皮鞭抽打的声响,他一脚踹开门,见到刘文光着膀子被绑在屋里的衣架上,而那女人手握着皮鞭正抽打着,他赶忙冲上去一下把那女人扑倒在地上,扯了个床单,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捆绑了起来,然后他就把刘文给搀了回来。 偷鸡不成蚀一把米,纯属活该,我暗骂道,可毕竟张局长在场,也不好骂自家的哥们儿,我弯腰拿起地上的白酒含了一口在嘴里,“噗”的一下喷到了刘文的脸上,见刘文身子打了个机灵,缓缓睁开眼环视了一圈,最终把视线落在我身上,身子向前一倾,一把抱住我的腰,声音中带着哭腔,喊道:“群子,我痛!” 正文 002章 仓库营救 刘文这么一喊倒是把我们几个逗得咯咯直笑,刘文松开手,挠了挠头,眼神中充满着疑惑的上下瞧了瞧我,疑声问道:“群子,你丫的是不是早知道那娘们儿会武术?” “我可不知道!”我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再说你要是不动啥歪脑筋,苍蝇也不叮那无缝的蛋不是?” “群子这话有理!”刘华东摸着下巴,思忖着,拿出一副领导讲话的口吻,缓缓说道。 “有理个屁,挨打的又不是你!”也不知这刘文哪儿来的气力,跟吃了枪药一般,逮到谁就咬上一口。 “行了,行了!”张局长见事态愈演愈烈,闹得越来越欢腾,抬手比划了下,喝止了两声,转头看着我,问道:“王老弟,现在杨望财这条大鱼已经上钩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杨望财上钩是必然的,每个人都有其致命的弱点,这也称之为人性,而他的命门就在好色这一点,而胡杨那种足可以魅倒众生的女人,拿下个长期在母老虎的摧残下的男人易如反掌,只是我现在担心的并不是这简单的一点,而是猜不到胡杨到底能不能把杨望财的仇恨矛盾指向黑子,规划了这么大一圈,要是不把陈梦茹解救出来,实在是有些犯不上。 张局长见我双手环胸,一手拄着下巴,双眼紧盯着一点,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试探性的喊道:“王老弟,王老弟...” “张局长,你现在回警局去给我召集一批人!”我拍了下他的肩膀,严肃道。 “调人?”张局长疑惑了一声,问道,“调人干嘛?咱又不是去抄了黑子的老巢,要人干嘛?” “现在别问,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没直接去答复他的问题,想着先让他把人都召集起来,等着那头杨望财从床上一下来,如果胡杨成功,再行动起来也节省些时间,要是胡杨没成功,那就只得再重新计议。 张局长狐疑的看了我两眼,似是有些疑惑,估摸着想到我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翻了船谁都跑不掉,只得不再好奇,点了下头道:“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召集人,一旦你这头有什么变故,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说了声好,张局长拿上自己的手包直接走出了包房,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了一口,心中忐忑着。 这时刘文往我边儿上凑了凑,拍了下我的肩膀,这可把我着实吓了一跳,转过头正对着他那张血刺呼啦的脸,吓得我背后一阵凉风袭过,我愤声骂了句,“你他妈的要吓死老子啊,快去洗把脸去!” “我就是想问问事儿,又不是故意的!”刘文嘟了嘟嘴巴,卖着萌,装出一脸委屈样子,支起身子颤颤巍巍的往卫生间走去。 刘华东见刘文一走,一屁股坐在他的椅子上,睁大着一对儿黄豆眼,好奇道:“群子,你让张局长回去召集警力干嘛?” 我琢磨了下陈梦茹的事儿当不当说,又有哪些不该说的,在脑海中滤过了一下,跟他说了下要去营救陈梦茹的缘由,说完,见刘华东目瞪口呆,嘴张的老大,愣了许久,才开口惊讶道:“卧槽,群子,你丫的瞒的够深的,连哥们儿都不知道!” 他这话说得我不知道该怎么接才好,索性干笑了两声,没有回答,叼着烟吸着,两根烟头丢到地上,杨望财一下推开门走了进来,满面怒容,后面跟着胡杨,她微微低着头,头发披散着,看不清她的表情,杨望财走到我身旁,“啪”的一下拍着桌子,指着我怒声道:“这就是你给我找的黄花大闺女?”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不由得一愣,心中暗自叫糟道,这胡杨是啥情况,之前信誓旦旦的说得比唱的都好听,什么男人上了她的床,下来都乖乖听他的,这咋弄成现在这状况? “你听我解释!”我站起身扶过杨望财的胳膊,让着座位。 他坐下身,手指轻轻叩击着桌子发出“咚咚”的声响,听的让人不寒而栗,瞧他欲言又止,我也不敢先他之前说什么,他吞咽了几次,才迟迟说道:“独眼到底是谁?” 独眼?从哪儿又冒出个独眼,我侧头瞥了一眼一旁的胡杨,见她嘴角勾着,似是在偷笑着,我这才看出了些端倪,独眼八成是她自己杜撰出的一个人,一下子,我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杨副厅长,你先抽根烟消消气!”我从兜里掏出烟递到他面前点上,说着,“这独眼是黑子的小弟,平日里仗着他大哥的名头在外面做尽了坏事儿,胡杨那会儿就被他强带走的!” “喏?”杨望财做了口烟,疑惑了声,随即脸子一冷,愤声问道:“这狗娘养的现在在哪儿?” 正当我要回答时,胡杨“噗通”一下跪在杨望财的身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求道:“杨大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里,晚上做梦都会被吓醒的!”说着,竟真有两行眼泪顺着胡杨的脸蛋流着,真不愧是当家花旦。 杨望财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声音似是邻家大哥哥一般温柔,“妹妹,哥哥帮你做主,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他把胡杨扶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转过身面向我,两眼一瞪,怒声问道:“他到底在哪儿?我现在就要法办了他!” “我带你去!”我压抑着心中的窃喜,镇定道,可坐在杨望财身后的胡杨正冲我比出个胜利的手型,嘻嘻的笑着,差点儿弄得我也跟着笑出来,我急忙憋住,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索性杨望财并未起疑,回身问着胡杨要不要跟着去,胡杨一听,急忙摇着头说这不要,又说自己怕见到他,那是自己一辈子的噩梦,边说边抹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倘若不知道是在演戏,真是惹人怜爱。 杨望财安抚了下她,说她不去也好,省的到时动起手来,见了血什么的,以后再做噩梦,说完,他冲我招了下手,让我跟他先回红川市警察局一趟,调集警力直接去铲除了独眼那一帮人,这可正中我下怀,自然忙不迭的应了下来,跟着他走出了华春酒楼上了车,一路直奔红川市警局。 到了警局门口,张局长早早就候在大厅里等着,见我和杨望财走了进来,晃着大腰板快步走了过来,杨望财见张局长早早回了警局,一时心生疑惑,问道:“老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警局了?难道要出什么任务?” 张局长也算是只老狐狸,一面阿谀的笑着,一面编着瞎话道:“王老弟刚才给我发了条信息说你要亲自带队去打击黑势力,我这不就一路赶回来调集下警力以供你的调动!” 这瞎话编的让我都由衷的佩服,严丝合缝,滴水不漏,张局长绝逼是瞎话界的高手,被他这么一解释既堵住了杨望财的疑心,又可以给杨望财留下个我做事心细的印象,而且还能说明张局长自己办事儿有效率,一石三鸟。 “老张现在立马召集你的人手上车,跟着我和王老弟的车后面!”杨望财部署着。 张局长点了下头,一溜小跑往楼道里面跑去,杨望财拉着我上了车,倒是别说,警察平日的训练也不是白练,集合的速度还真不慢,四人一辆警车,张局长把四十多名配枪警察分配到十多辆车上,跑到杨望财的车旁,昂首挺胸立正姿势报道着,“杨副厅长,红川市公安骨干共四十八名已集合完毕,请指示!” “出发!”杨望财大手一挥,摇上车窗,发动车子一路直奔陈梦茹在的仓库。 临到仓库还有几百米时,杨望财一脚刹车踩下,打开车门下了车,后面车上的张局长也跟着下车跑到他身边问着出了啥情况,咋突然停车了,杨望财用手遮挡了下刺眼的阳光,极目往仓库区眺望了眼,说这段路要步行过去,十多辆警车招摇过市,难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张局长佯装出听的入神的模样,连连说是,不时还竖起大拇指夸赞着杨望财用兵如神。 杨望财大致把四十八人分成八个小分队,分别从东南西北以及其夹角成包围趋势包抄进入目标仓库,如果发现任何的可疑人物当场制服,如若反抗,当场击毙,说着他打量了眼一旁的我,说道:“王老弟,这事儿你就别参与了,对面可都是些亡命之徒!” 我倒是不怕他们是不要命的,只是连把王八壳子都不发给我,我跟着进去凶多吉少,只是如果不跟进去,我还真有些担忧这些国家公务人员的能力,要是陈梦茹被黑子那帮人带走,那这一举动无疑是打草惊蛇,那她的处境可就更危险了。 “我跟你们进去!”我眼神坚定的回答道。 正文 003章 战斗打响 杨望财上下打量了我两眼,思虑了一会儿,若有所顾虑,把手搭在我肩上,语重心长道:“王老弟,这可不比小打小闹,火拼起来,自己把自己保护好!” 我点了下头,说着让他放心,论起保护自己的功夫还没人能跟我比,杨望财听我这么说,强颜笑了下,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冲着分成小组的警察挥了下手,喊了声:“行动!” 只见一声号令发下,八组小分队呈伞状向四面八方分散开来,张局长跟在正门突入的小组后,冲我招了招手,喊着,“王老弟,你跟我走!” 我心想着从正门突进也好,只是相对其他小分队,就成了火力集中点,可想想到时万一出了啥岔子干脆抹点血躺在地上装死,也没再多考虑些什么其他的,跟着张局长往仓库区的大门靠去。 仓库区的大门是一扇两米多高的铁门,银灰色的涂层斑驳着锈黄,铁门上面缠着铁丝绕成的刺轨,铁门正中一道拇指粗的铁链紧紧锁住,而离老远就看到两人叼着烟靠在铁门旁的石柱上侃着大山,单瞧这俩人的模样也知绝非普通的路人。 离仓库区大门还有几十米左右,张局长冲着前方带队的警察喊了声“隐蔽”,话音刚落,六个警察嗖的一下趴进路一旁的草丛之中,我见状,也急忙跟着趴了进去,见张局长微微撅着自己的肥臀,手支起上身,从草丛中探出头去往外窥探着。 这时前方一警察压低声音喊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张,低声问道:“张局,看来门口有眼线,要是从正门直接切入的话恐怕会让里面的人跑了,现在怎么办?” 我还真没想到黑子的防范意识还挺强,要说这废弃的仓库区轻易不会有什么警察巡逻到这里,而就这荒郊野岭他也要在门口安排两个爪牙,这谨小慎微的心思不得不让人心生钦佩。 张局长又探出头向外看了两眼,手拄着圆了咕咚的脑袋,眼睛打着转,思考了良久,拾起身旁的一小木棍在地上比划着,“找两个人脱了警服装疯卖傻靠到门口,趁门口的眼线没防备将他们制服,手脚一定要麻利,不能被里面的人发现!” 刚才问话的警察瞧了瞧一点痕迹没有的地面,迟疑道:“张局,咱就六个人,谁去?”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也隐隐流露出些许的恐慌,毕竟这就算是以前的尖刀班,稍有不慎小命就没了。 没成想张局长倒是爽快,冲着那警察仰了下下巴,冷声道:“就你去了!”那人一听这话刚想开口找借口,张局长开始安抚起来,“你要是这次立功了,回去我给你提个刑警队的重案组组长咋样?” 面前的警察思绪再三,才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张局长就近又找了个年龄不大的警察,但瞧他那身板壮实的很,足能装下刘华东两个,两个警察躺在地上迅速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警服,只剩下一个三角裤头,一阵小风吹过冻得俩人直打着哆嗦。 张局长嘱咐着俩人装疯一定要装的像一点儿,一旦有什么变动,其余的人会掩护他们撤退,我听这话觉得有些像米国的宣传语“无论你走到哪里,国家都是你坚强的后盾”,张局长安抚了下俩人的紧张的情绪,命令俩人闭眼,说完招呼着我抓起地上的土往他们俩人的脸上和身上抹着,没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还白净的俩人成了泥人,和刚从泥潭里洗过澡一样,脏兮兮的,张局长见准备工作做好,又嘱咐了下制服后以口哨为信号,叮嘱完,就让那俩警察出发。 那俩人蹭的一下从草丛中站起身子,互相看了一眼使了个眼色,竟勾肩搭背起来,一蹦一跳的唱起了“我是快乐的小2B,风吹雨打都不怕......”若不是眼下的形势太过于紧张,换做平时,我非得笑出声来不可。 俩警察离仓库区门口那俩眼线还有十来米左右就引起了他俩的注意,喊了一声举起手推着那俩警察,瞧他们的面容似是发着狠,吓唬着,可就在这时那俩警察一手勒住一人的脖子,纵身一步撤到那俩人身后,另一手顺着俩人腰间一摸,往里一探,掏出一把手枪,直接对准那俩人的脑门,那俩眼线一看枪,竟身子一瘫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也不知和那俩警察苦求着什么。 一声口哨声响起,张局长拉着我,连忙说:“出师大捷!”说着,急匆匆的往门口跑去,张局长走到俩眼线其中一人的面前微微弯下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满是横肉的脸子一拉,冷声问道:“这仓库里有多少人?” 那人眼睛扫了一圈见都是些穿警服的人,一时慌了神,声音颤抖着回答道:“三十来个!” “你们聚在几号仓库?”张局长追问道。 那人似是察觉出些许不对,连声告饶着,“警察叔叔,我可是些合法的良民,从小到大啥坏事儿没干过,真不关我啥事儿!” 那人话音刚落,张局长抬起手重重挥下,“啪”的一声响亮,那人嘴角流出一丝鲜红的血液,手紧捂着脸,“哎呦”叫着痛,这时张局长冷哼了一声,骂道:“别跟我扯他娘的没用的,快说在几号仓库,要不然打死你!” “三号仓库!三号仓库!”那人硬挨了刚才那么一下,眼神更是惶恐起来,连连说着,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哭腔。 张局长掏出腰中的对讲机,对着喊道:“各小组注意,对方聚集三号仓库,嫌犯三十人左右!”说完,他冲着身后的警察招了下手,指了指那俩眼线道:“把他俩跟我把嘴堵上绑起来丢到草丛里去!” “警察叔叔,我真是好人啊!...”刚才说话那眼线仍在哀求着,只是还没等他话说完,一警察走到他面前攥紧拳头一记重拳砸在他的面门上,只见两道鼻血顺着他的鼻子涌流而出,两眼一直,身子打了个机灵,侧倒在地。 “王老弟,瞧到了吧?不对这帮兔崽子动点儿粗,他们死鸭子嘴巴--死硬!”张局长双手环放于胸前,脸上颇有几分得意之色,标榜着自己的方法。 “还是张大哥手法高明,小弟自愧不如!”我呵呵的笑着,双手作揖,心中暗骂道,这哪儿是人民公仆,活脱是个人渣败类,猪狗不如的玩意儿,可嘴上却不能如数道出,看透不说破,为人之根本。 张局长听着我恭维的话,更是洋洋得意起来,把手搭在我肩上拍了两下,笑道:“王老弟,这都是经验之谈,多学着点儿,没坏处!”说完,他轻点了下小组的人数,招呼俩人从随身的装备里拿出一把纲扎去把铁门上的锁链弄开。 只听“咔”一声响,一指头粗的铁链顺着大门脱落而下,张局长冲着其他人招了招手,上好枪栓做好备战准备,整组人小跑着往三号仓库跑去,离得不远见其他组别的成员已从各个位点布置好了战略部署,三号仓库正对的二号仓库顶层一组警察做好狙击位点,占据至高位置,以备狙杀对方头目,而一旁一号仓库与三号仓库之间的过道间,杨望财带着一组人以做好作战准备,而其他组正俯身向三号仓库正门靠拢。 张局长招呼着自己的人躲在二号仓库的墙壁后面,自己探出头观察了下情形,挠了挠头,自顾自的嘟囔道:“这杨望财都豁出去老命了?看来红颜祸水这词儿不是白来的!”说着,他指挥道,“现在咱们组的成员两人一组从二号仓库后面绕到三号仓库侧面的窗户处,防止嫌犯从那儿逃走!” 我听他这话,心中不禁大惊道,卧槽,这都可以,杨望财带着人随时打算从正面冲锋,而张局长只想着收拾些散兵游勇,这等惜命的手段实在是让人佩服。 “王老弟,你跟着我一起!”他简单的分配了下任务,走到我边儿上,拍了下我肩膀,严肃的说道。 “嗯!”我应了声,毕竟自己手头没枪,倒是躲在窗口,随便拿根棍子就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是随意的很,至于陈梦茹就交给杨望财去营救了,四十多人击败三十来个人,对于警察来讲应该不是啥难事儿,我悬着的心也能放下些,也没过于多想,便跟着张局长大步绕过二号仓库跑到三号仓库一窗口边儿上。 我微微站起些身子,顺着蒙着厚厚的灰尘的玻璃往里看去,偌大的仓库显然已荒废了许久,空无一物,隐约听出些许的动静从仓库内传出,我挪了挪身子朝另一面看去,只见陈梦茹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全身只着着小内内,头发凌乱不堪,见她这样子,我手握着拳头一拳打在墙上,紧咬着牙,双眼怒睁,真恨不得打开窗户冲进去跟那帮人搏上一下。 张局长见我情绪有些失控,急忙拉住我的胳膊向下拽着,一把将我搂在怀里,一手捂住我的嘴,压低声音劝着,“王老弟,不管里面是你的什么人,这时候都不能冲动,你要是出点动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我憋着声音,闷吼了两声,才觉得心中舒坦了许多,点了下头,张局长才把手从我的嘴上拿走,自己抬起身往仓库里探了一眼,自顾自的摇着头,叹息道:“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一个妞儿!” 我转头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轻轻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嘿嘿的陪笑着说道:“王老弟,你瞧我这张嘴没个把门儿的,刚才一时没管住,说了啥你不愿意听的就当做没听到!” 这时我不想去怪罪他,我脑海中只想着如何把陈梦茹救出来,我不知道袁一鸣这顶绿帽子戴的为何如此心安理得,竟没有一丝动作,真弄不懂他到底是逢场作戏,还是无可奈何。 正当气氛一片死寂之时,张局长上衣口袋中的对讲机响了起来,那头是杨望财的声音,只听他喊道:“老张,现在行动!” “好,我已在三号仓库窗口做好收尾准备!”张局长回道,顿了顿,又急声说道:“杨副厅长,里面的人手里握有人质,要保证人质的安全!” “知道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开枪!”杨望财冷声回了句,随后对讲机里就传出刺耳的“滴...滴...”的长鸣。 正文 004章 痴心犹未死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放下你们的武器,争取宽大处理,与其负隅顽抗,不如坦白从宽!”杨望财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个扩音器冲着仓库内喊道。 我冒出头去往里看去,见仓库里的人聚成了一堆儿,像是在商讨着什么对策,不一会儿,其中一人带头喊了声,“我们是黑子的人,黑哥跟你们张局长都是朋友,你们找错地方了!”听这话,我蹲下身子,瞟了眼一旁的张局长,见他脸色煞白,嘴里愤愤的骂着,“妈蛋儿的,关键时候啥人都他娘的靠不住!” “黑子的人?”杨望财疑惑了声,顿了顿,冷声道:“找的就是你们,放下武器出来,我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这时仓库内突然一片沉寂,继而只听“咣......”一声响从三号仓库大门口传来,引得我和张局长急忙趴到窗口看去,透过窗子只见杨望财带着两组人踹开小门冲了进去,端着枪对准屋子里的人喊道:“不许动!把手都举起来!” 这时屋内的人见情形不对,大吼了一声“跑!” 一下人四散逃跑,全然不顾陈梦茹,这下子显然是出乎了张局长的预料之外,见他脸色一僵,手向下垂着,嘴巴一张一合,喃喃道:“咋能这样呢?一枪不放就跑?” “砰...砰...” 杨望财见人要跑,举起手枪对着头顶放了两枪吓唬着那帮人,可一丁点效果都没,他们仍旧闷着头朝着四面的窗口跑着。 张局长被突如其来的枪声从呆愣中抽离了出来,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满脸急色,冲着一旁分开的小组的人喊着,“都上点心,出来一个,用枪把子直接打晕,要是反抗,开枪击毙!”说完,他转过头瞧了瞧我,低下头在地下撒摸了一会儿,弯腰捡起一块儿板砖递到我面前,“王老弟,你就用这个防身吧,跳出来一个照头打,打死没事儿,哥哥罩着你!” 我拿过板砖瞧了瞧,见也没啥其它的东西,有个家伙防身总比没有要强,正当我思虑之时,只听身后的窗口传来“哗啦”一声玻璃碎的声响,我应声朝身后看去,只见一人纵身从窗口跳了出来,刚一落地,早就守候在一边的警察抡起手里的枪把子照着那人的脑袋砸了过去,这一下子力道可着实不小,一道血流顺着伤口喷涌而出,那人未发一声,“噗通”一声面朝地面趴在地上。 “王老弟,快!”张局长急忙喊了声,我赶忙扭过头去,见玻璃中模糊着一个人的身影,“哗啦”一声响,眼前的玻璃应声而碎,那人手抠着窗台刚要冒出个头来,张局长抄起手里的枪照着那人的后脑勺使劲儿的打了一下,可力道把握的差了些火候,人没晕过去倒是疼的“哎呦呦”的直叫唤。 我担心这人的叫声被身后的人听到,到时再把仓库内的人逼急伤到了陈梦茹,想罢,我一把拽住那人的头发,猛地发力,那人感到头顶一阵疼痛,顺着痛感往外窜着身子,只听“噗通”一声响,那人跌坐在地上,捂着不断向外冒着血的头,我瞧了眼自己的手的血淋淋的头皮,不由得胃中一阵翻涌,手一甩把头皮丢到一旁,另一手抄起板砖重重的垂直照着那人头砸下,只见那人身子向后一仰,半靠在仓库的墙壁上没了动静。 这会儿仓库里的人还未察觉出啥不对劲儿,仍旧在后面用脚踹着玻璃,随着玻璃破碎的脆响,弄得我的心跟着一起一落,忐忑着,还没等平复刚才那股子恶心劲儿,一人一下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这可一下把张局长吓得够呛,抡起枪把子要砸,可那人视线左右一扫见有人,反应极快,顺势一个前滚翻向前打了个滚躲过了张局长的枪把子,那人往两旁看了一眼见情形不妙,拔腿就跑,只是刚跑了没两步。 “砰...” 一声枪响,血花四溅,一颗子弹顺着那人的背部直穿胸膛,见他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一下趴到在地上,眼睛睁得浑圆,浑身打着哆嗦。 这时仓库里的人一听枪响,一时慌了神,只听喊了一声“跟这帮狗娘养的拼了!” 话音刚落,仓库内一时枪声四起,张局长举起枪,微微从探出头看去,在背后瞄准人放着冷枪,我跟着抬起头往里看去,寻找着陈梦茹的身影,久未启用的仓库一时间灰尘四起,空气中的颗粒模糊着视线让我找不到人,这时眼前的钢窗框突然火星渐起,“咚”的一声响炸响在耳边,吓得我一下缩回了身子,张局长显然也被这一下子吓得不轻,半蹲着自己肥胖的身板,呵呵的大口喘着粗气,瞧了我一眼,眼神惊慌,说道:“看来这伙人装备不差啊!幸亏选了这么个地儿,要不然咋死的都不知道!” “别说废话,现在咋弄,杨望财带着人还在里面呢!”我没闲心和他扯着屁磕儿,眉烧之时,我急声问着。 “没事儿,他死不了,对面的已经被咱们包围了!他们只得死拼,二号仓库有咱们的狙击手,窗口有咱们,就算他们插翅也难逃!”张局长大声喊着,用声音压着里面放枪的声响。 我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知是关于陈梦茹还是杨望财,而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 “张局,张局,人质已救出,尽快把人转移到安全地带!”张局长口袋中的对讲机里喊道,听这杨望财这么喊,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心想着看来男人的第六感还是不准的。 张局长对着对讲机喊了声“收到!”但一时间仍旧不敢离开这地方,瞧了瞧我道:“王老弟,你的人给你救出来了,我这儿的任务还没弄完,你先把你的人带走吧!” “嗯!”我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往三号仓库的大门口跑去。 刚转过弯见一警察搀扶着披着警服的陈梦茹往二号仓库走去,我跑了过去,一把搂住陈梦茹,关切的问道:“表姐,你没事儿吧?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着急?” 陈梦茹并没回答我,啜泣了起来,一把推开我,两道眼泪夺眶而出,哭吼着,“别碰我...”她哽咽了一下,哭的愈发的伤心起来,“我脏!” 我一下愣住了,她心中芥蒂着被黑子囚禁这些日子的事情,已在她心底结成了心结,一下让她无法接受,我呆愣了许久,不知该说些什么,仓库内抢声不断,而却不如她的哭声如此的刺耳,我冲着身旁的警察挥了挥手让他先去一旁,我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她的下身给遮挡住搀扶着她往二号仓库里走去。 走进仓库,我找了把落满灰尘的椅子,掸了掸上面的灰让她坐下,自己则蹲在她的身旁,双手紧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安慰着她,说道:“表姐,很多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能把自己躲藏在黑暗里,那样就算阳光出现也照不到阴暗的角落!” 陈梦茹另一手抹了抹眼泪,抽泣了两声,没有去接我的话茬,自顾自的说道:“王群,袁一鸣根本就不爱我,黑子掌控了他大半的家业,他意识到情况不妙竟把我留下,自己跑了...”说着,她又哽咽了起来。 哀莫大于心死,彻骨的寒凉难以比过自己心爱的人亲手将利刃刺入心口之上的疼痛,我磨搓着她的手,强挤出笑容说道:“没事儿的,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谁又不是谁的谁,离了谁都能吃饭睡觉,一样的生活,只不过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陈梦茹额前的凌乱的刘海随着风摆动着,泪眼婆娑,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只是她并未接我的话,抚摸了下我的头,轻声道了句,“你还小!”她顿了顿,突然问道:“你知道沈老爷的事儿嘛?” 沈老爷?听到这三字儿从陈梦茹的口中说出,不由得让我心头一惊,心想着难不成她也知道沈老爷的事儿,一时让我忘了安慰她的事儿,连连点着头,急声说道:“知道,表姐你怎么知道的?” “他其实是...”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后半句,只是摆了摆手道:“算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到底是谁?”我睁大着眼睛看着她,疑惑道。 “别问了,都结束了!”陈梦茹淡淡的答道。 “他是...” “我让你别问了!”我话刚说出口,陈梦茹一下暴怒起来,大声吼道,吓得我愣住,她瞧我茫然的看着她,抚了抚我的头,和蔼的说道:“王群,你出去一下,表姐想上趟厕所!”她语气轻柔的听不出一丝悲伤与愤怒,和往日无两般。 我没去多想什么,站起身瞧了她一眼,说道:“你上完了记得喊我,我带你回去!” 陈梦茹抿起嘴唇,两眼弯成新月般,只是点滴的泪花泛着晶莹的光泽,她微微点了下头,“去吧,表姐一会儿喊你!” 我点了下头转身往外走,刚走出没两步,陈梦茹在身后喊住我,“王群,如果以后见到袁一鸣,我希望你不要怪他!” “到时候再说!”我甩了句话,径直走出仓库。 正文 005章 找个替罪羊 我没有过多的去想陈梦茹话中的含义,只当做是一个痴怨的女人对曾经自己心爱的男人心犹未死,于心不忍而已,我走出了二号仓库,外面的仓库内的枪声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我摸出根烟靠在仓库的门上吸了起来。 烟还没吸到一半,离老远就听到张局长喊着我的名字,我应声看去见他晃着自己的肥胖的身躯快步朝我跑了过来,嘴中不听的叫着“糟了,糟了!” 他跑到我面前,把手搭在我肩上,一个劲儿的喘着大气儿,断断续续的说道:“王老弟,这下...事儿...可办砸了!” 我一时不解,想着这枪声已停,战斗已经结束,再说以多打少要是还能败下来,以张局长贪生怕死的性格也不会在这儿跟我喊糟,估摸着八成是杨望财那头出了啥岔子,胡杨把他骗过来时用的是杜撰出来的人,他正在气头上要是找不到那人,早晚会把罪责怪在我的头上,救了个陈梦茹把和杨望财的关系赔进去,多多少少有些不对等。 张局长喘息了会儿,面露几分难色,眉头微微皱着,看着我张阖了下嘴巴,又低下头不做声,欲言又止。 “张局长,你要是有啥想说的就说吧!不用太在意!”我对他笑了下说着。 张局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叹息了一口,“我也不知道这话当讲不当讲,你要让我说我就说了!”他转头朝着三号仓库的大门瞧了一眼,见只有两个警察在门口把守着,不见杨望财的身影,才说道:“王老弟,你这次骗杨望财带队过来就是为了救那个女人吧?” 我点了点头,肯定着他的话,没有去打断。 他见我应肯着,跺了下脚,侧了侧身子,一脸无奈,抬起手指了指我,责问道:“你可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和我说,你到底拿不拿我当合作的人?” 这事儿和张局长说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和他是单纯的利益的关系,互相沦为成对方利用的工具,再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才两天下来,我哪儿敢保证他不会给杨望财通风报信。 “张大哥!”我亲近的称呼着,脸上佯装出一副歉意,“那女人是我表姐,这不事发紧急,我没跟你商量就擅自做主了,你要是怪罪就骂骂我,省的给自己心里添堵!” 张局长被我噎的说不出啥话,双手背在腰后,摆了下手,“这事儿我以后再骂你!”他顿了顿,眼神瞟了下三号仓库,喃喃道:“杨望财现在在仓库里到处找一个叫独眼的人,里面的人都说不认识,我看你现在怎么收场!”说完,他微微扬起下巴,侧过头去不再看我。 眼下我可真是没了啥法子,之前计划事情的时候就欠了考虑,我扯了扯张局长的衣角,嘿嘿的笑着,“张大哥,这些年你见多识广,吃过的盐都比我吃的饭多,你有没有啥好法子,给我支个招,脱出危机之后必有重谢!”我特意把尾音拖的长些,强调一下。 话说出口半晌也不见他有啥回声,我又拽了下他的衣服,这时他沉哼了一声,缓缓转过头埋怨了我一句,把手搭在我肩上,压低声音说道:“这事儿倒是好解决,只不过...”说着,他脸色为难道:“有点儿不好办啊!” 这明摆着是坐地涨价,可眼下只有他有法子能把这事儿摆平过去,只要能留住杨望财这层关系,其它的都好说,我假笑了两声,“张大哥竟骗我这样的实在人,这样吧...只要不引起杨望财的猜疑,我给你十万作为动脑费,这样就好办了吧?” 张局长沉吟了一声,点了两下头,脸上露出几分欣喜之色,招呼着我跟着他走。 跟着他走到三仓库侧面的窗户旁见刚才我打倒那人还瘫软在地,他站起身往仓库内探了探头,观察了下情况又赶忙蹲下身子,一脸严肃的对一旁的警察说道:“你们还在这儿呆着干嘛?还不快进去瞧瞧杨副厅长有什么要帮忙的没?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还在我手下干活!” 边儿上的几个人无缘无故的挨了顿骂,茫然着互相瞧了瞧,拔腿就往仓库里跑去,张局长见最后一人的背影转过拐角时,站起身子解开裤腰带掏出家伙对准躺在地上那人的脸就嘘嘘了起来,一股臊气弥漫在空气中,眼前的情形让我阵阵作呕,张局长瞧我捂着鼻子,把头侧向另一头,愤声骂着,“还躲?这他娘的不都是为了你!” “妈的,老子又没让你往人家脸上撒尿!”我心中暗骂道,嘴上并没做声,只是低头看着那人,见一泡尿还未放干,躺在地上那人张阖了下嘴,竟一仰身手一支,吐了起来。 这时张局长也没闲着,急忙弯下身子一把拽住那人的衣服领子,冷声道:“你想不想进号子?” 那人迷瞪了片刻,脑袋无力的向后垂着,吃力道:“警察叔叔,放了...我吧!我家里妻儿老小...都等着我一个人照顾呢!” “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儿,我就放走你!”张局长冷笑着,做出一副谈判的架势,说道。 那人求生心切,两眼微微睁圆,急忙问着,“长官,你说什么事儿?什么事儿我都能答应!” 张局长脸上的肉堆砌在一起阴笑着,“我要你现在跑出去,大喊三声我是独眼,我立马就放过你!” “不!不!”那人连连摇着头,眼神中充斥着慌恐,“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外面都是你们的人,一露头就被抓住,我不去!” 张局长一听这话,脸上的肉一下耷拉了下来,眼露一丝寒光,把那人的衣领往上提了提,怒声问道:“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长官,这...这...”那人两眼半眯着,一脸的苦相,手握着张局长的手,支吾着,哀求着。 “那就怪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张局长双目怒睁,一把甩开那人,从腰间掏出枪来,对准那人的额头,“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长官,你这真的是让我去送死啊!”那人双眼紧盯着眉心的枪,哭声求饶道。 “那就别怪我了!” “砰...” 一声枪响回荡在空旷的仓库区的上空,迸溅出的血液喷溅在我的脸上,衣服上,那人双眸极睁,身子向后倒去,血泊顺着他的头颅蔓延开来,浸红了灰色的水泥,让我眩晕。 “王老弟,快走!”我大脑中一片芒白,只听张局长招呼了一声,我跟着他往仓库的另一面的拐角跑去,刚一过拐角,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另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语气轻松的说道:“事儿解决了!” 事情是解决了,只要把这人安上独眼的名头,死无对证,就算是仓库里的同伙咬定他不是,但张局长和我只要说他是,杨望财还是会偏信于我俩一些,只是这样的方法太过残忍,让我有些于心不忍。 张局长瞧着我呆愣的站在面前,似是瞧出了我的心事,把手搭在我肩上,轻晃了两下,冷声说道:“你记住,社会就是个弱肉强食的食物链,倘若找比自己弱的动物取代自己,那么自己终究会成为天敌的盘中餐!” 他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一时承受不来,无法去接纳这样的情景,我迟迟的点了下头,没有作声。 张局长也没继续讲着道理,只是交代着一会儿跑到刚才的地方一定要一口咬定这人就是独眼,不管杨望财怎么追问,他都会帮我圆下来,嘱咐完,他拉了我一下,自己转过身往刚才的地方跑去,我跟着也跑了过去。 杨望财刚才听到仓库外的枪响,这时已带着人围在了这里,他见我和张局长跑了过去,狐疑的打量了我们两眼,疑声问道:“你们怎么才赶过来?” 张局长侧过头冲我皱了下眉毛,暗示着我不要说话,叹了口气,骂骂咧咧道:“别提了,杨副厅长,刚才我正和王老弟在后面痛快的上厕所,这他娘的一声枪响差点儿没吓得我坐在地上,我以为发生了火拼,赶忙提上裤子就跟王老弟跑过来了!” 杨望财上下打量着他,点了下头,往前迈了一步跨过地上的尸体,走到我身前,两眼盯着我看着,冷声问道:“王老弟,刚刚在里面审讯都说没有独眼这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总得给我个解释吧!” 我紧攥着拳头,手心直往外冒着冷汗,咽了咽口水,强装出平静的样子,眼睛瞟了下地上的尸体,“喏!这人就是独眼!” 杨望财侧过头瞧了眼眉心一点红的尸体,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双目一眯,质疑道:“你在撒谎?” 这一下子吓得我身子打了个冷战,单凭他办案这么多年的经验,我这谎话哪儿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一时间弄得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一边的张局长见状,抬起脚踹了下地上的尸体,骂道:“狗独眼,还不告诉你自己的外号!” 杨望财被他的骂声吸引去了注意,转身问着他,“老张,你认识这个人?” “当然认识!”张局长停下脚,中肯的点了下头,“这就是独眼,早些会儿在红川市是个小混混,经我手办过不少的他的案子,这不跟着黑子混了,挺长时间没见过这人的名号了!搞了半天是没用这外号,也难怪他小弟都没听过!” 杨望财盯着地上的尸体,眼睛打着转,若有所思,没有吱声。 张局长瞧他思绪着,补充道:“杨副厅长,你不会跟这独眼有啥过节吧?” 杨望财被这么一问,连连摇着头,尴尬的笑了笑,“哪儿有啥过节,不过就是这名头都闹到我们省里面去了,黄厅长让我注意点儿这案子!” “原来这样,那就恭喜杨副厅长立此大功!祝贺祝贺!”张副厅长说着拱手作揖,又挂上了一脸奉承的笑。 杨望财面色一僵,随即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吟吟道:“同喜同喜!”说完,他转过身面朝我,把手搭在我肩上,轻轻的拍了两下,把嘴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王老弟,这胡杨的事儿算是解决了,还得多亏了你啊,不过救出来的那女人是?” “我表姐!”我没做任何隐瞒,直言道。 杨望财一听,两眼一睁,一脸疑惑,“你表姐怎么会被囚禁在这里?” “她是袁一鸣的女友,被黑子给抓来的,这不正好借着你给胡杨报仇的风把她给救了嘛!这还得谢谢杨副厅长!” 杨望财思忖了片刻,摆了摆手,迟迟回道:“没什么,为人民服务,为朋友服务嘛!” 正文 006章 我要我们在一起 杨望财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他冲冠一怒也是为了博得胡杨一笑而已,我拱起手,跟他打着哈哈,笑着道:“杨副厅长过谦了,过谦了!” 官面上的话无非就是这样,相互恭维着,既不得罪也不维护了自己,两全其美。 “还是王老弟会说话!”杨望财客套的笑着,拍了下我的肩膀,“快去陪陪你表姐吧,估计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千万不要说刺激她的话!” 他这话说得在理儿,陈梦茹刚从魔爪中脱身,想起那么多的脏手顺着她白皙的腿向上抚摸着,她在人身下喘息着,苦求着,我实在是恨得牙根痒痒,我跟杨望财打了声招呼径直朝着二号仓库走去。 走到仓库门口,推了推小铁门,硬是推不动,像是用什么东西从里面顶住了一样,我心头一紧,大惊道不妙,用手重重的锤着铁门,“咣咣”作响,急声喊着,“表姐,我是王群,你快给我开门啊,千万别做傻事儿,不值当!” 可喊了许久也不见仓库内有任何的回音,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动静都没,静的可怕,让人心慌,我又锤了两下仍是没人应声,我抬脚用力的踹着门,踹的偌大的铁门跟着晃着,发出吱嘎吱嘎刺耳的声响,只是那扇小门仍旧纹丝未动。 这下可把我急得不行,我见正门进不去,只得从窗户钻进去,想罢,我转身往二号仓库侧面的窗口跑去,跑到窗户边儿,我冲着沾满灰尘的玻璃哈了口气儿擦了擦,往里面瞧着,陈梦茹躺在仓库中间的地面上,旁边一根铁棍尤其的突兀,我顾不上再去找什么尖锐的东西来打破玻璃,抡起拳头一拳砸下,“哗啦”一声响,玻璃碴子刺进肉里,一股钻心的疼痛,我无从理会,掰了掰窗框边儿残余的玻璃手支着窗台,脚蹬着地往里面钻着。 一下力气过大,上身往前一倾,一下栽了进去,摔的我脑袋直发懵,我晃了晃脑袋,从地下站起身,朝着陈梦茹走去,可越是走近我的脚步愈是放慢了许多,我轻声喊着她的名字,我害怕她就这样长眠不醒。 当我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扶起她时,见她额头上一块骨头已经凹陷进去,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恍若一张宣纸般素白,嘴唇已成暗红,我手颤抖着放到她的鼻尖,已没了呼吸,我痛声喊着她的名字,只是她双目紧闭,听不到我的声音,就这样安详的睡着,没了外界的喧嚣,也不会再去做怎样的噩梦,长眠不醒。 我把这笔账统统记在了黑子和袁一鸣的头上,我哭喊着一定要用他们的血来祭奠陈梦茹,呐喊在仓库的空旷中反复的回荡着往心窝里潜入,似是不间断的在提醒着杀人诛心,我抱起陈梦茹往仓库外走去,出了仓库区一路朝着郊外红川河旁的小山丘走去,那里有李冉,至少她们两个会是个陪伴,在北极星的世界不会孤单。 夕阳西下,血染云霞,夜色渐浓,我朝着那里蹒跚着,两行眼泪无声的向外流淌着,街道上的行人见到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互相低头窃窃私语,只是我无暇顾及,这个世界已经太纷扰,而我只想给陈梦茹一份没有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的净土,没有欺骗,狡诈,甚至没有爱情的祥和之地。 天空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黑,吞噬了白昼塑造出的一切景物,只留下一片漆黑,我走到了小山丘,将怀中的陈梦茹放在地上,在李冉的住所边儿用手挖着地,坚硬的沙砾顺着玻璃割出的伤口向里渗进,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混成一股细流向下滴淌着,不知挖了多久,不知挖得多痛,闷着头挖着,直到天际出现了一抹鱼肚白才挖好,我抱起陈梦茹,缓缓的把她放入土中,拨弄了下她额前的刘海,遮挡住她额头上显眼的伤痕,我捧起坑边的黑土洒在她的身上,心中暗自呢喃着,又是一个痴情怨女,为了本不存在的爱情而放下了生存的权利,这样做值得吗? 黑土渐渐掩埋住陈梦茹,直到把她全部埋完,我跪在她前磕了三个响头,发誓道:“表姐,我一定把袁一鸣给你带来,让他给你祭拜!” 我起身往回走去,我不敢回头,我心中忌怕倘若回头泪水决堤,那时的我就无法往前走。 刚进入市里,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见是姜玲玲打来的,我用手背擦了下眼角未干的泪痕,深吸了一口大气,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姜玲玲低沉着声音,有些失落,说道:“王群,你是不是不管我和球球了,下午他就要被带走了,你怎么还不来?” “我...”我想解释一下她的误会,可想想也没有必要了,现在我和她不过是朋友,再不普通不过的朋友而已,“我这就过去!” “那你快点儿来吧!”姜玲玲声音越发的小,“你直接来我家吧!”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没去多想,拦了辆车,一路直奔小县城,正赶上修路,石子儿遍布的山路更是颠簸的不行,害得我想靠在座椅上小憩一会儿都睡不着,只得望着窗外的一片灰蒙吸着闷烟。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车停在了姜玲玲家小区的楼下,交了钱刚一下车,毒辣的阳光照射下来,刺痛着我的眼睛,我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着,可眼前的景物竟变得有些模糊,耳畔传来嗡嗡的声响,脑袋也愈发的发晕,我强咬着牙往前迈着步子朝着姜玲玲家的单元走去,走进走廊,手紧握着扶手,一步一步拖沓着向上爬着,呼呼的喘着大气。 “咚--咚--” 我吃力的抬起手叩了两下门,姜玲玲打开门,一对儿水汪汪的眼睛,似是刚哭过一样,瞧了我一眼,大惊道:“王群,你这是刚逃荒回来?” “我...”我刚要张口,突然眼前一黑,就不知发生了什么。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不大的病房里,我侧头往身边看去,见姜玲玲正趴在床边发出微微的鼾声,瞧着她长长的睫毛,红润的脸蛋儿,竟不由的想去抚摸她一下,可刚一抬手,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传来,疼的我叫了一声。 姜玲玲被吵醒,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关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饿不饿?” 我摇了摇头,轻声回道:“我不饿,我为什么在这儿?我昏迷了多久?” “你还问我?这得问问你自己!”姜玲玲双眼微睁,嗔怒道,“大夫说你双手发炎,发烧都烧到了快四十度,昏迷了两天了,也就是你发现得早,要不然早就...”她说到一半没有接着说下去,眼眶中泛起了一丝潮气,一下扑在我怀中哭了起来,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埋怨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去想你!” 她的话让我无从可接,我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岔开话题问道:“球球呢?” 姜玲玲坐起身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眼角一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俏皮的说道:“球球已经留下了!” “留下了?”我疑惑道,自己来了一趟什么效果没起到,险些把命丢掉,球球怎么会留下呢? 姜玲玲嘟了嘟小嘴儿,鼓着粉腮,一对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面露几分难色,压低声音问道:“我说了你不会生气吧?” 瞧她这样子估摸着没啥好事儿,我深吸了口气,说:“没事儿,你说吧!” 姜玲玲这才长舒了口气,嘿嘿的笑了起来,“警察来说把球球带走,正好你在医院躺着,我就说你是我男朋友,我们过些日子就要结婚了,就有条件抚养球球了,他们就没把球球带走!”说着,她两颊泛起淡淡的羞红,微微颔首,眼睛不时的瞥着我,轻声问道:“你不会生气了吧?” 她是个好女孩,只是我太过年少,太过幼稚,不懂她的好,如果有平行的时空,我多希望我们是在一起的,只是现实中已不可能了。 正文 007章 胖哥回来了 心中这些话到了嘴边儿又咽了下去,只是盯着面前的蒋玲玲看着,想揽她入怀,可这样的场景也只能在梦中想想而已。 姜玲玲睁大着一对儿水灵的眼睛瞧了瞧我,嘴角轻扬,笑道:“怎么了,难道不认识我了,这么看着我!” “没...”被她这么一说,弄得我竟有些不好意思,支吾了一声,连忙别过头去,躲闪着她的眼神,“要是球球没事儿了,那我就可以回去了!” “你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姜玲玲两手握住我的手,轻声说道,充满了无尽的关爱。 虽说之前也曾拉过手,亲过嘴儿,可时过进迁再经历这种触电般的感觉仍有些羞怯,眼前浮现出杨可儿依偎在我的怀中哭泣的模样,我往回抽了抽手,说道:“玲玲,我和杨可儿的事儿,你应该听说了吧?” 话音刚落,屋子中若死一般的沉寂,就连两个人的呼吸的声音都显得突兀,格外的刺耳,过了许久,姜玲玲闷声“嗯”了一声,迟迟说着,声音异常的低沉略带着些许的哭腔,“我都知道,关于你的所有的事情我都有打听,杨可儿流产你去陪护,就连那两晚你喝醉和她去了那个旅店我都知道,但是能不能请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她的名字,那样的话,我会...”话语声越说越小没了动静。 她说的话让我一愣,她一直在关注着我的一切,我想跟她说她走的那天,我在她的车后奔跑着追着她让她留下,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了意义,不如藏在心里,对我和她都好。我知道当她的面儿提及杨可儿的名字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可姜玲玲在我心中留下的痕迹多过于杨可儿,我害怕自己会对她不能忘怀,将杨可儿搁置在一旁不管不顾,我的心就很小,装了一个人就装不下其它的人。 “对不起!”我轻声说了句,没有去看她。 姜玲玲抽了下鼻子,用手拨弄了下额前的头发,强颜笑着说:“没什么,只是这一直是我的一个心结,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有多勇敢,到现在还会念念不忘!”说完,她苦笑了两声,似是在自嘲着,看着她的模样让人心疼。 “如果那会儿我们没有分开,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低下头,摆弄着手指,压低声音感慨道。 姜玲玲站起身,呵呵的笑了两声,喃喃道:“如果要想证明一个人爱不爱自己,就放它走,它经历了外面的风雨,诱惑,最后还能回到你身边,那它的心中满满装的都是你!”她没再多停留,迈开步子径直走出了病房。 我隐隐听到门口传来嘤嘤哭泣的声音,我用手重重的锤了下床,我恨自己没用,有些人或许只能藏在心里用来怀念,不能相守终生。 我把枕头挪了挪侧身躺着,窗外的明亮的光线穿过玻璃照射下来,洒满了整个病房,刺痛着我的眼睛,让我无法去睁眼,无法去思考,只得闭上眼,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我在医院里躺了一天,直到我出院都没有再见过姜玲玲,我出了医院拦了辆车打算就此道别清水县回到红川市,作别过去,正当我要上车时我透过倒车镜看到了姜玲玲,她在镜子中哭着,哭得很伤心,可车渐渐开动,离她的距离愈发的远,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湮没在回忆的黄土中。 车一路颠簸回到了市区,灯红酒绿,肉池糜烂,五彩的霓虹渲染着眼中虚幻的城池,似梦似幻,不可捉摸,车停在了三中的门口,我下了车,正往校园里走去,一个人发疯了一般的朝我扑了过来,吓得我往后退了两步,怒骂道:“老子心情正不爽,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清清的月光照射下来,把那人的身影拉得修长,模糊间觉得眼前这人的面容竟有几分熟悉,那人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竟哭了起来,“群子,是我啊!” 我一听声音心中一惊,这声音是--胖哥,我往前凑了凑,双手捧住他的圆脸,惊诧道:“胖哥,真是你?” 胖哥抽泣着点了点头,一下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大哭了起来。 我急忙往身后看了看见没什么人,压低声音问道:“你咋回来了,风头还没过呢?” “群子,我...”胖哥吞吞吐吐的回着,似是有难言之隐。 我见这校门口不是说话的地儿,再说眼瞧着大晚上也不能把他带回宿舍去,只得拉着他,说先找个地方呆着再说,胖哥没反驳跟着我往三中旁的小旅馆走去。 到了小旅馆的门口,胖哥特意把自己的衣领立了起来正当住自己的脸,走进旅馆,坐在大厅沙发上的老板打量了我俩一眼,嘬了口烟,笑呵呵的问道:“小兄弟,你们俩人住店?” “住店,给我俩开一个标准间,两张床的!”我回答道。 那老板从茶几下拿出登记簿,伸出手说道:“俩人的身份证给我,我登记一下!” “身份证?”我疑惑了一声,寻思着胖哥现在八成已成了通缉犯,他的身份证指定是用不成,我呵呵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半包中华烟放在茶几上,“大哥,你抽我这烟!” 老板眼睛向下瞟了眼茶几上的烟,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膀往沙发靠背上一靠,警惕的问道:“你们俩人是不是没有身份证?” 我琢磨着要是只说胖哥没有,恐怕他会把怀疑集中到胖哥身上,这要是被他认出来,那就坏了事儿了,想了片刻,我嘿嘿的笑着回道:“大哥,这样的,俺俩家里都是乡下的,这身份证这玩意儿在家里不实用,俺俩也就没办!” “别跟我编了,说说吧,到底是咋回事儿?”旅馆老板一下打断我的话,不耐烦的说道:“你俩要是没身份证,换做这附近的哪家旅馆都不敢收你们,最近世道不太平,警察没啥事儿就来搜查一番,我这也是怕了!” 我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可眼下都这个时段,换成其它的旅馆也不收,那我和胖哥岂不就要露宿街头了?这可不行,想着只得拿出胖哥的理论来了,想罢,我掏了掏裤兜,把一沓毛爷爷丢到茶几上,足有两三千块,“老板,你也是聪明人,咱也不弄那些暗语,你留我和我哥们儿在这儿住一晚上,这一沓钱都归你,要是不留的话...”说着,我皱了下眉毛,用手比出了个枪的手势指着自己的头,“你知道后果,也奉劝你别报警,要不然的话你家里的人就...” 老板吓得打着冷战,声音颤抖着哀求道:“两位大兄弟,我跟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干嘛这么为难我啊,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买卖人!” 我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把手搭在那老板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笑吟吟道:“你只要知道我们不是坏人就行,其余的事儿你也别追问,问多了对你没好处!”我见他一脸木讷的盯着我看着,我笑了声,拿起茶几上的登记簿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现在这个就不用了吧?” “不用了,不用了!”老板连连摇着头,重复着说道。 “那就给我们开房吧!” “好!”那老板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起身急匆匆的走到柜台里找了把钥匙递到我面前,吓得连说话都磕巴了起来,“这是...你们房间的...钥匙,306号房间!” “行了,钱你收好吧!”我一把夺过钥匙,冲着他笑了下,起身冲胖哥使了个眼色,俩人往楼上走去。 306号房间在三楼的楼梯拐口处,我站在楼梯口观察了下地形,斜对面是老板自家的厨房,而这家旅馆三楼已成了顶层,单从这楼道的分布来看,一旦有警察来突查,连藏身的地方都没,这一下让我犯了为难。 胖哥瞧我手里拿着钥匙,东瞧瞧西看看,竟以为我找不到房间,杵了杵我的腰,指了下306的门,“群子,别找了,306就在这儿呢!” “我看咱俩要换一个房间了!”我思虑了良久道。 “为什么?我看这房间不错啊!”胖哥嘟着嘴,不解道。 “等会儿再和你解释,咱俩先去二楼看看!”说着,我拽着胖哥朝着二楼走去,见二楼一大半的房门都开着放着潮气,我找了间窗口背对着街面的,打开窗朝外看了眼,见楼下是一小的棚子,心里竟窃喜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让胖哥在房间里等着我,自己自顾自的往楼下跑去,可刚到了还没到一楼就听到楼下的老板打着电话,只听他说道:“长官就是俩男的,其中一人我前些日子在通缉令上见过,就是那个叫袁野的,你们过来吧!” 我心中暗骂道,龟孙的老板,感情刚才那一副吓得不行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从一进门他就认出了胖哥,只是演了一出独角戏把我俩往他设计的套里带着,还故意把我俩安排到了306房间那个死角,估计也是为了警察来的时候好动手,我实在是气得不行,见一旁有一铁杆的扫帚,我拎起扫帚快步冲到大厅内。 老板见我满脸怒意,察觉出了些许的不对,只是不敢确定,奉承的笑了笑,和气道:“大兄弟,咋了?这是有啥需要的,跟我说就行!” “我想打个电话!”我愤声道。 老板面色一僵,随即嘿嘿的笑着,比划了下柜台上的座机,说道:“打吧!” “我要打你刚才打的电话!” 我这话一说出口,老板的脸色如死灰一般难看,怒吼了一声朝我扑了过来,我抡起手里的扫帚冲着他扫了过去,扫帚毛打在他的脸上震起厚厚的灰,呛得那老板捂着脸连着咳嗽了几声。 “叛徒就该下地狱!”我冷声说了句,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这下力道可不小,只见他捂着肚子,“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往外吐着口水,我抓起茶几上的砂壶照着他的后脑重重的砸了下去,只见他一下趴在了地上,身子抽搐着,口中吐着白沫。 我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试探道:“能不能死?” 那老板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凑近了听也听不清,这时也顾不上太多,要是等会儿警察来了,胖哥的后半辈子就得在牢狱中度过,我起身正要往楼上走去,只见玻璃门外闪着红蓝的光,滴滴的警笛声骤然响起。 正文 008章 这个胖哥有点儿怪 这出警的速度着实让我大吃一惊,我转身拔腿就往楼上跑去,跑到二楼的房间时,见胖哥早已脱了衣服挺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躺在床上呼呼的睡着,我急忙上前“啪”的一下拍了下他的肚子,急声说道:“快起来,旅馆老板把你认出来了,快跑!” 胖哥一听蹭的一下坐起身来,套着外套,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让人听的背后阵阵发麻,我拽着他,“别穿了,快点儿从窗户跳出去!” 我转身把门关上,从里面拴上门栓,见胖哥光着膀子,一大步迈到窗口打开窗子往外探了一眼,一下退了回来,满脸慌张的说道:“群子,这么高!跳下去不摔死也得摔残了啊!” “妈的,快跳!你要是不想进号子里住一辈子,你就在这儿呆着!” 我一个箭步冲到窗口,手支了下身子,一脚踩在窗台上,往下探了探另一只脚,见离棚顶没有多高,我长舒了一口气,干脆手一松跳到了棚顶上,只感到脚下突然一软,重心一下站不稳,顺着力道一下倒在了篷布上。 胖哥往外探出头来瞧着我,轻声喊着问道:“群子,咋样?那玩意儿结实吗?” “结实!快跳下来!”我冲他招着手,喊道。 头顶的房间里传出阵阵“咣咣”凿门的声音和谩骂声,这下可把胖哥吓得够呛,回头瞧了眼,又赶忙迈开腿跨出窗户,身子紧贴着窗台缓慢的挪动着自己的肥臀,见他半个身子都蹭出了窗户,我又催了他一声,只听他声音颤抖着,说着,“群子,你可接好我了,我恐高!” 话音刚落,一声嚎叫,脚下的篷布猛地一震,害的又险些把我给带倒,胖哥扶着头晃了晃,嘟囔道:“还真没事儿!” “快走吧!”我把他扶了起来,愤声骂着,“别他妈的在这儿整没用的了!” 胖哥手缓缓的撑起身子,往篷布边儿凑了凑往下瞧了一眼,又悻悻的缩了回去,眉头一皱,面露几分难色,“咋还有这么高?” 我瞟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儿,也没了耐心,没好气的甩了句“你要不跳就等着那帮警察用警棍问候你的菊花吧!”说完,我手扣住篷布边儿支撑的铁架,两腿慢慢垂下,整个身子挂在了铁架上,手一松,落在了地上,可这铁架着实不低,一落地震得我的脚一麻,差点儿叫出声来。 胖哥见我安全着陆,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模仿着我的样子,来了个倒挂胖哥,一旁的路灯一照在他身上,身上的汗泛着黄橙橙的光泽,像足了一只刚出炉的烤鸭,胖哥手紧抓着铁架,怯声喊着,“群子,你可得接住我了!” 我瞧着抱住胖哥的腿,应了一声,胖哥手一松,顿时一个重物从上压了下来,手上的伤口一吃痛,一下抽了回去,胖哥身子向前倾着,“噗通”一下,摔了个背朝天,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喊着痛。 “别让他们跑了!”楼顶突然传来一声吼声,我应声往上看去见一警察正指着我们,胖哥听到动静,腰不酸腿不疼,跑起路也有劲儿了,手一支身子来了个蹲踞式起跑,蹭的一下溜出去老远,还回头冲我喊着,我闪过神来,跟在他身后跑着,跑了不知有多久,胖哥渐渐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 我手拄着膝盖深吸着空气,过了良久才缓过劲儿来,我缓缓站起身子往四周瞧去,周围一片漆黑,同周边的高楼的通亮对比鲜明,而隔着两三栋低矮的房屋就显露出一块废墟之地,我把视线移至胖哥的身上,见他正双眼盯着不远处的一间破屋,面无一丝表情,凄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竟还隐露出一丝冷意。 胖哥这次突然回来我没问起过原因,只是从进旅店到现在总隐隐让我觉察出他在隐瞒着些事情未曾提及,我朝他身旁走近,拍了下他的肩膀,试探道:“胖哥,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这就是我这些日子住的地方!”胖哥平静的说道,眉宇间未现一丝情绪的波澜,让人捉摸不透。 可听胖哥说眼前这片拆迁的地方是他这些日子的藏身之所,那起码说明一点他从未离开过红川市,可一想到这儿,我心里不禁打起鼓来,当时自己给了他三十万跑路费,算算也够他躲个一两年的,再说以他的性格就不是吃苦的人,为什么有福不享,来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受苦呢? 我摸了摸兜,想起半包烟都放在了旅馆的茶几上,杵了下胖哥,问道:“胖哥,有烟吗?” 胖哥瞧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戒了,抽烟伤肺!” 胖哥抽烟的频率绝对比我勤,也算是个老烟枪了,可要戒掉一个习惯有时一辈子都很难,对于他这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戒烟呢? 我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胖哥,嘿嘿的笑了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胖哥,这附近哪儿有商店,哥们儿这烟瘾犯了,难受的不行!” “我就是和你说了,你也找不到!”胖哥冷声回了句,双手抱膀,侧过头去,双眼半眯看着眼前的破房,突然问道:“群子,听说你师父陈老头给你了点儿东西,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瞧瞧?” 我一下警惕起来,张军把陈老头的东西给我时,那会儿胖哥早就出事儿了,他不可能会知道,除非他偷偷的回过寝室或是暗中监视过我,可就以胖哥那点儿伎俩我不会发现不了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眼前这人不是胖哥。 “你要那东西干嘛?”我疑惑道。 胖哥笑吟吟的说道:“我这跑路无家可归,听说陈老头之前是跑路高手,这不琢磨着他给你留的东西保不齐对我有些用处,所以想着借来看看!” 跑路高手?我心想着眼前这胖哥对陈老头的事儿如此的了解,想必早就觊觎于陈老头的东西已久,估摸着八成刚才那出戏就是他自导自演的,可眼下这空无一人的地界,又不能判断这人有没有同伙埋伏在周围,跟他挑明了,动起手来,吃亏的是自己,我琢磨了良久,当下只得先来个缓兵之计。 “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呢?把那东西放到张军那儿了!”我挥了下手,笑嘻嘻的说道,瞧他眉头微微一皱,我拍了下他的肩膀,顿了顿道:“要不...你跟我去拿去?” 眼前的胖哥手摸了摸下巴,思忖了许久,点了下头道:“那我跟你去取!” 我见鱼儿已经上钩,只要把他带离这个地方以张军和我俩人打他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想罢,我带着他往张军租的房子走去。 张军的房子离三中并不远,是一栋破旧的筒子楼,多半住客都是些小年轻外地人,天儿一抹黑,整个残破的小区里空空荡荡的,我特意余光瞥了眼一旁的胖哥,见他把领子立的很高,一直遮挡到自己的鼻尖,不时的往后扭头看着。 走到张军租的楼道前,身旁的胖哥突然停住脚,冲我比划了个嘘声的手势,往后看着,双目紧盯着小区中的一棵树。 “怎么了?胖哥,大晚上的咋还和一棵树较上劲了!”我开着玩笑说道,缓解着自己紧张的心情。 他并未回答我的话,只是瞧着那棵树看着,突然他双眼一睁,一个箭步朝着那棵树冲了过去,这时一个黑影从树后闪了出来,快步往小区外跑去,我见状,正犹豫着跟还是不跟,可见俩人越跑越远,心中压抑不住好奇,拔腿跟了上去。 追出小区见胖哥夺过一路人的自行车骑着追着那人,我拼着全劲儿跑着,见那黑影已被胖哥追上,我纵身急忙猫到一旁的草丛中去,匍匐着往俩人旁边靠近。 借着朦胧的月光,见胖哥身手矫健,上前一把就拽住了那人的头发,另一手一掌劈在他的后脑勺上,疼的那人大叫了一声,那人也绝非泛泛之辈,脚朝后高高踢起,一下踢在胖哥的下巴上,胖哥一仰下巴,手一松,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胖哥揉了揉下巴,两手握拳,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 那人伸展了下筋骨,双手抱膀,“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我都是为了同一样东西而来,就看谁有本事拿的到了!” 正文 009章 虎头帮叛徒 听俩人的谈话让我不禁觉得有些好奇,要说陈老头的东西也就那件破屋子也没了啥,可那胖哥主动找上我,像是知道物件儿在我身上,可陈老头留给我的也就那两件东西,钱和锦囊,也没啥其它的,可这俩东西对他俩也没啥用处,他俩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呢? 这时那胖哥冷哼了一声,恶声道:“东西只有一件,既然我看上了就没你什么事儿了,你还是打道回府,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那就得看看你的本领了!”那神秘人不屑的道了句,嘶吼了一声,一个箭步朝着胖哥冲了上去,到了他身前纵身一跃而起,一手攥拳高高举起,朝着胖哥的头面门砸了过去。 只见胖哥面不改色,仍旧站定在原地,见那神秘人的拳头如奔雷闪电一般迅猛的朝着他冲去,这时胖哥一手猛地抬起,死死扣住那人的手腕,显然这一下出乎神秘人的意料之外,面色一惊,可这时胖哥顺势侧了个身子,手猛地向后一扯,手突然一用力,只瞧见那神秘人被胖哥甩出去老远。 神秘人快步向后往回撤了几步,勉强站直身子,双目怒瞪着胖哥,嘿嘿的阴笑了两声,“不错嘛,还有两下子,为什么不以你的真面目示人?” “既然你看出来了,我就不怕了!”胖哥仰头哈哈大笑了两声,将手放在脸颊用力一扯,一张人皮面具被扯下,我集中着精神看着胖哥的脸,可眼前这人让我心中一惊,假扮胖哥的人竟然是--老吴。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犯着嘀咕,老吴不是已经死了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于东说了谎,可那会儿瞧他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说谎,难不成也是被老吴蒙在了鼓里? 那神秘人一瞧老吴的真面目,竟呸了一声,愤声骂道:“瞧你的身手早知道是你!你隐藏成这样可真是难为了你了!” 老吴把上衣脱掉,把一层假肚子给撕掉,朝着那人丢了过去,自顾自的抱怨道:“妈的,戴着这东西可真他娘的是热死老子了!”老吴把衣服套上,冷声回道:“咱俩也算是有过交情的人,我不想让你变成废人,你快滚吧!” “我滚倒是可以!”神秘人仰着下巴,说道:“那个老头的东西得给我留下,要不然休怪我无情了!” “我倒要看看你有啥本事!”老吴双目一睁,怒声吼道。 话音刚落,老吴以电光火石之速飞快朝着那神秘人冲了过去,一手紧抓住那人的衣领,另一手提拳要打,可那人反应速度也是极快,抬手一手紧握住老吴的拳头,用力一扭,见老吴脸上略微扭曲,有些吃痛,竟一下松开了他的衣领向后退了两步,扭动着手腕,嘲讽道:“小子,这么长时间没见,功夫倒是长进不少,但还是差火候!” 这时老吴又冲了过去,只是这次刚到那神秘人的面前,猛地一个猫腰顺着那人的侧身穿到他的身后,竟一下抓住那人的头发,自己的头猛地向下一顶。 “咣...”一声闷响,听的我都觉得疼。 见那人晃了两下头,身子向前一倾斜,脚向后一提,一脚正中老吴的命根子上,这下疼的老吴赶忙松开了那人的头发,捂着裤裆向后退着,骂道:“妈的,下三滥的招数倒学了不少!” 可那神秘人并未做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还未等老吴直起身子竟一下冲到了他的面前,一记左勾拳捶在老吴的脸上,见老吴硬挨了这一下,身子打了个踉跄,向一旁倾斜着,那神秘人一下抓住他的衣领,一拳接着一拳的照着他的面门砸着,见老吴渐渐的失去了还手的气力,头愈发的后仰着,眉骨之处血迹横流。 神秘人见老吴只是咬着牙硬挨着也不吭声,收住了手,狠声问道:“妈的,快说那老头留下的东西到底在哪儿?你要是不说就别怪老子不顾及咱俩这些年的交情!” 老吴吃力的哼笑了两声,头向后仰着,两眼皮耷拉着看着面前的人,说道:“老头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只有那小子知道,不过要是你杀了我,你就不怕沈老爷找你的麻烦?” 神秘人听到沈老爷的名讳面色微微一愣,举起的拳头停在半空中,似是担忧着什么。 这时见老吴将手摸向后腰,只见他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尖锐的锋刃在月光下散射出死亡一般的寒凉,老吴突然大吼了一声,握着匕首照着那神秘人的肚子戳了进去,快速的抽了出来,连续的戳了几下,那人捂着肚子向后退着,可脚下不知绊倒了什么东西,“噗通”一声坐在地上,他满面慌恐的盯着朝着他逼近的老吴,愤声骂着:“你这卑鄙的龟孙,竟然用处这种手段...” 老吴把手中的匕首往地上一丢,抬脚踏在神秘人的肚子上,猛地一发力,见一股血柱从伤口中喷涌而出,那人闷声痛叫了一声,老吴俯下身子,手擦了擦眉骨的未干涸的血液放在舌边舔了下,阴险的说道:“我如果不杀你,你就会杀了我,为了保命,什么手段都不卑鄙!” 那神秘人身子向后一仰,放弃了抵抗,脸上因为疼痛渗出细密的汗,嘴唇不住的一张一合,声音颤抖着回道:“要杀...就来个痛快的,别...婆婆妈妈的!” “想要来痛快的是吧?”老吴嗔怒了一声,脚又用力的踩了下那人,瞧着那人身子哆嗦着,紧咬着牙齿,老吴大笑了两声,说道:“说!是不是你背叛了沈老爷?” 神秘人哼了一声,不屑的回道:“沈老爷...他算个屁!我们虎头帮没有这个叛徒!” “诺?那就是虎头帮的大哥青虎派你来的喽?”老吴疑惑道。 “要杀就杀,要刮就刮,就算是今儿...你把我折磨死,我也不会...和你透露出一个字儿!”神秘人向上仰起些身子,眼神中充满着坚决。 “那好,你不是骨头硬嘛,你骨头硬没关系,不过...”老吴阴笑着,把脸向下凑了凑,顿了顿道:“不过我不敢保证你的女人是不是能受得了折磨?” “败类!”神秘人怒骂了一句,“男人的事儿不管女人,你要是动她一根...头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在草丛中听着俩人的谈话,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接踵而来,青虎帮是什么帮派?沈老爷为嘛是这里面的叛徒?可最困扰我的是--为什么青虎帮和沈老爷都来找我了?陈梦茹临死前说过沈老爷不会再回来了,可听老吴话中的意思是在为沈老爷卖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个个问题像是在我脑中的一根根线头,缕不出个头绪,只得看这俩人能否说出点儿啥实质性的信息。 见老吴把脚从那人肚子上撤下,弯腰双手扣住那人的肩膀把那人拽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快跟我说黑子到底是不是青虎?” 那神秘人笑了下,轻声说了句“这个答案你就算等到死也不会知道的!”说完,那人嘴一合,嘴角冒出一股血流,两眼一睁,头向下耷拉着,不再吭声。 老吴晃了两下那人的肩膀,见没反应,又把手凑到那人的鼻尖放了下,赶忙收了回去,自顾自的骂了句“狗娘养的,咬舌自尽了!” 老吴往路两边儿瞧了瞧见没啥人,双手拖起那人往路另一侧的草丛中走去,见他背影消失,我匍匐着往回爬去,担心着要是他把我的话当真,一会儿绝对会找去张军的家里,那会儿我一时的脱身之计可就真把张军给害了,想着,我索性爬起身子猫腰快步往破旧的筒子楼跑去。 跑进楼道里,摸着黑上了楼到了张军的房子门口,用力的凿着门,屋内传出张军困倦的声音问着是谁,我急声回着我的名字,张军在屋子里发了句牢骚,继而听见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张军把门打开,揉了揉自己的睡眼,瞧着我满头大汗,疑惑道:“群子,这大晚上的你来我这儿干嘛?” “进去...再说!”我喘着大气儿,推着他往屋子里走去,进了屋子,我说道:“张军,你现在必须得离开这地方!” “为什么?”张军一听我说一下睁大了眼睛,诧异道,“我在这儿住的挺好的,这屋子就是不隔音,临到半夜就能听到隔壁干事儿的声,也当现场直播了!”他说完,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脸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见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开玩笑的心情,没好气的骂着,“别他娘的开玩笑了,有人要你的命!” “要我的命?”张军惊讶了声,“我跟谁都没啥恩怨,怎么可能要我的命呢?你在逗我?” “逗你麻痹,现在这地方呆不了了,赶快穿衣服,咱俩先离开这儿,等出小区再和你说!”我急的不行,催声劝着,从床上拿起他的衣服递给他。 正文 010章 残败的红灯街 张军接过衣服瞧了一眼,又丢回了床上,推开我走到床边儿仰身躺下,似是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一般,说着:“我哪儿都不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我见他以为我这大晚上的跑到这儿跟他开玩笑,我跺了下脚,攥起拳头冲着他的肚子重重的打了一下,疼的他身子一下完成了拱形,愤声骂着:“群子,你他娘的有病吧?打我干毛?” “现在没在做梦吧?没做梦就快点儿跟着我出去!” 张军瞧我一脸认真的模样点了下头,深吸了一口大气,赶忙起身穿着衣服,穿好跟着我打开门往外走去,可是刚一下到楼梯口,只听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老吴的声音骂道:“去把那个小子给我找到,要是找不到,你们这些小命都别想要!” 这老吴的出击的速度着实是快让我不由得吃了一惊,我连忙拉过张军的胳膊,说了声“先躲回屋子里去!” 我跟张军把门反锁上,我急忙把屋子里的凳子、桌子都搬过来顶着,这时楼道里的敲门上愈发的近了,张军眼神惊慌的瞧了我一眼,问道:“这是咋回事儿?我啥时候招了这么大的仇恨,一个班的人都冲我来了!” “现在不是解释这事儿的时候,要是他们的人冲进来咱俩绝对没啥好果子吃!这筒子楼有啥地方能出去不?”我想着躲不过十五先躲过初一再说,躲一时算一时。 张军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咱要是在走廊里还好说,咱这是在屋子里,扫眼一看,一览无余,咱去哪儿?” 我想着也是,这也怪自己只想着先躲到屋里安全些,忘了咋逃走,我让他靠着桌子先顶着门,我两个大步跑到窗口探出头瞧了下,这老式的筒子楼的三楼离地高度可比现在的楼层高的多。 “别瞎看了,这是三楼,哎...咱现在就是那翁中的小王八等着人家来抓呢!”张军半倚着桌子叹着气说道。 我往一旁瞧了一眼见这老式的楼房的空调都是外挂式的空调,换气扇大多都挂在窗口的地方,而张军这家的也不例外,再往外探头往空调边儿看去,瞧见一根小臂粗的水管顺着顶层一直通到地面,这时我想着顺水管滑下去也可行。 我转过头招呼着张军让他到窗户边儿,指了指窗户旁的空调的换气扇,说道:“张军,一会儿从这儿攀到换气扇上面,再抓着边儿上的水管往下滑到地面!” “妈的,你当我是飞天猫啊!”张军骂了声。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咣...咣...”砸门的声音,门外的人怒喊着,“给老子把门打开!” 张军没再做声,一脚踏在窗台上,腿打着哆嗦向外探出一只脚去,摸着踩在了换气扇上,他手紧紧的抓着窗框,身子向着换气扇靠着。 门外一人似是向老吴汇报着,“大哥,这间房子里没有人应声,估计就是这家了!” “把门给我踹开!”老吴愤声说了句,只见门剧烈的晃动了起来,桌子上堆着的板凳一下掉在了地上。 “你快点儿!”我转过头急声催着张军。 “你别催我,我...恐高!”张军声音颤抖着回道,见他这时已经双脚踩在了换气扇上,正两眼盯着一旁的管子,双腿打着哆嗦。 我转过头见门上的门栓已经松动了起来,要是张军再不顺着水管往下滑,老吴带着人就冲进来了,我焦急的催促着:“你直接抓紧水管闭着眼睛往下滑就行!” 张军应了一声,抓住水管,嗖的一下滑了下去,我见状,也赶忙顺着窗户向换气扇上爬了过去,这时只听门咣的一声被踹开,老吴一眼就瞧见窗户开着,一个箭步冲到窗户边儿,探出头见我正踩在换气扇上,指着我,怒吼道:“不想死就快给我进来!” “妈的,你个帮沈老爷办事儿的狗!”我回声骂了句,手抓住水管向下滑去,水管上的凸起硌的手生疼,脚一下落在地上,震得有些麻。 我招呼着张军快点跑,俩人闷着头往小区外跑去,一直跑着不敢回头看,不知跑了有多远,身后一片安静,体力也实在是有些透支,我渐渐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见老吴他们没跟上来,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下了大半,长舒了一口气。 张军喘着大气,走到我身边,拍了下我的肩膀,双眸隐现出些许慌恐的神色,问道:“群子,刚才那帮人到底是啥人,看样子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我寻思着给他解释起老吴有些麻烦,浪费时间,我便问道:“你知不知道陈师父给我留下的东西除了锦囊和支票还有什么其它的东西?” 张军被我问的一愣,双手缠绕在胸前,双眼打着转,沉思了良久,摇了摇头道:“好像就两样东西,师父交给我之后我就给你了,自己都没动过!” 那就奇怪了,就两样东西,沈老爷绝不是冲着钱来的,以他的实力,袁一鸣和沈常革俩人都惧怕单从财力这一点来说绝不差,可要是冲着锦囊来的,那就更不会有什么用了,陈老头在信中说得很清楚,这两个锦囊是为了帮我度过为难的关头做的,只适用于我自己,可他派老吴扮成胖哥来套我的话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心里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张军见我咬着指头闷声思索着什么,低声说道:“群子,我觉得...他们会不会是为了...师父书里面的那些黑片来的?” 黑片?张军的话一下提醒了我,陈老头之前提起过黑片的事儿只是说那是一本书,可是其中到底讲的是什么,他也没有说起过,可见那黑片之中指定隐藏着什么秘密,想罢,我拉起张军的胳膊,说道:“跟我去趟红灯街!” 张军也能猜出我想做什么,点了下头,跟着我往街上走去,拦了辆车,一路直奔红灯街。 车停在红灯街的巷子口,司机师傅唠叨了句,“这红灯街以前到晚上热闹的很,现在弄得和个鬼街一样!” 我和张军没接他的话茬,付了钱下了车,见这红灯街果真已物是人非,空挡的巷子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的光亮,而不时一阵阴风吹过,吹得巷子两旁废弃的铺子的门吱呀吱呀的作响,惨白的月光照在颓圮的墙壁上,阴幽幽的,让人汗毛耸立,背后直冒白毛汗。 我跟张军俩人一路互相叫着对方给彼此提着胆儿,快到巷子尾时,见陈老头的门口照射出一片红色的灯光。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军双目紧盯着院子门,惊讶道。 要说红灯街已经被之前的灰西服的男人给弄成了一片废墟,那这地方绝不会通电,可这红灯笼却莫名的亮着,一时让我也有些诧异,我拍了下张军的肩膀,警惕着说道:“长点儿心,找个家伙,管他里面的是人是鬼,进去跟他拼了!” 张军点了下头,在身旁找了良久,跑到一边的门口拎起一把木杆的拖把,一脚从中踩断,递到我手里,说道:“一人一半!” 我接过半截的拖把,没再做声,蹑手蹑脚的往院门口靠近,见两扇木门向两旁倾倒着,而走廊中的那盏红灯笼用胶布糊着,我迈过高门槛往院子里走去,一出走廊见院子中的整齐的大红灯笼高高有序的挂在院子上方,正屋内的纸糊的窗户透出隐约的淡黄色的烛光。 张军在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疑声问道:“是不是师父回来了?” 我跟他想的类似,不是陈老头回来过,想必也有人回到过这个地方,那灰色西服的人绝不会把这院子收拾的如此的齐整,可这烛光印证着里面一定有人,可这人是谁一时还不能确定,“里面一定有人,不管是谁咱都得上点儿心!” 张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迈开步子往屋内走去,打开木门吱呀一声响,客厅内一片黑,我寻着光亮往屋里看去,见里屋点着蜡烛,屋子内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酒味,我轻手轻脚的往里屋走进,把门推开一个小缝见一人正趴在陈老头的木床上发出如雷的鼾声,我见他熟睡着,放下了些心,冲张军比划了个嘘声的手势,推开门走进里屋,见屋里就一人,我打量着趴在床上的人,见他衣衫褴褛,像是流浪汉一样,头朝着里侧,看不清楚长相,一个酒瓶子倒在床下。 张军见这人的打扮,往我身旁凑了凑,狐疑道:“群子,我咋看这人就是个要饭的,估摸着就是在这儿安个身吧?” “你见过要饭的把院子收拾的这么规整的嘛?”我反问了一声。 张军回答不上,摇了摇头,没再吱声。 我往床边儿走去,拿着手里的木棍杵了杵床上的人,喊道:“醒醒了!天亮了!起床了!” 床上的那人手挥了一下,梦呓道:“媳妇儿,别闹!我一会儿和你滚床单!” 正文 011章 不速之客 我听着人的声音不禁觉得有些耳熟,一时竟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我照着他的屁股猛力的踹了一脚,见床上的邋遢汉子身子跟着力道晃动了两下,手“啪”的一下拍在屁股上揉了揉,打了个哈欠,“媳妇儿,咋还碰你男人的腚呢?” 我瞧这人明摆着是躺在床上装着糊涂,我弯下身子紧扣住那人的双肩,膝盖顶在他的腰上,双手用力的向上拽着,那人身子柔软性倒是不错,足被撅成了三十度的弧度仍没发出任何一丝惨叫,我冷声问道:“要不要我再用力点儿?” 那人头向下垂着也没吭声,倒是一旁的张军觉察出些许的不对劲儿,上前一步拉住我的胳膊,双眼之中流露出一丝慌恐的情绪,紧张的说道:“群子,这人...不会死了吧?” “死你妹儿啊,刚才还摆手说话呢!”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了句,这时双手渐渐发力,还没往上扯,躺在床上的人贱兮兮的笑了起来,告饶道:“群哥,是我啊!” 那人边说着边用手支起着身子,转过头把一张脏兮兮的脸朝向我,我打眼一看,这人不就是那个醉汉侦探嘛,我松开他的手骂着问道:“你他妈大晚上的跑这院子里装神弄鬼干嘛?” 醉汉做起身子,摸摸索索的从裤兜里掏出两根烟丢给我和张军,自己也点上一根,嘬了两口,似是一副享受的模样,呵呵的笑了起来,露出一排焦黄的烟熏牙,“你以为我想来这鬼地方啊,要不是那个陈老头撵着我过来,打死我,我都不来!” 我听他提到了陈老头,下意识的瞟了眼张军,见他正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醉汉,疑惑道:“我师父早就离开了红川市,怎么会撵着你过来?” “哎...”醉汉长叹了一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发着牢骚道:“那老头也不知咋的,和我的跟屁虫一样,不管我猫到哪个桥洞里迷糊一觉,他都能找到我!” 我听着醉汉话中的意思是指明了陈老头并没有真的离开红川市,而一直混迹于我们身边,只是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事情,看来他离开红灯街也是无奈之举,可为什么他一直不肯亲自现身,而让人去给他传话,莫非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思虑了片刻,理不清楚头绪,就没再想下去。并肩和醉汉坐在床上,侧头看着他,问道:“这次那老头叫你来为了啥?” 醉汉挠了挠头,眼珠在两双不大的眼眶中滴溜溜的打着转,猛地一停,面露几分难色,迟迟道:“我...我好像给忘了!” “这你他妈的都能忘!”我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另一手提拳要打。 那醉汉连忙握住我的手,笑嘻嘻的说道:“这不是和你开个玩笑嘛,咋这么较真呢!” 我收回手,松开他的衣领,瞪了他一眼,指着他恶声道:“别跟我弄着些没用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是...是!”醉汉连忙点着头应着,余光瞥了眼一旁的张军,抬起手指着他,疑声问:“这个人是?” 我估摸着他说的事儿可能比较机密,而张军他又是头一次见,担心是坏人走漏了风声,真没想到整天醉醺醺的还有点儿防范的心理,我冲他摆了下手,笑着道:“这是陈师父的徒弟,都是自己人,有啥话都但说无妨!” 醉汉“噢”了一声,仿若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一般,顿了顿说道:“这次那老头让我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儿,他说留给你的信的背面有一种经过摩尔斯密码处理过的数字排列顺序!” “排列顺序?”我双手抱膀,摸着下巴,思忖着,那封信我仔细细的看过几次,要说信的背面有啥密码之类的东西应该都比较显眼,可那后面就是白纸一面,连个笔尖无意间点的点儿都没有,更别提密码了,我打断他的话,问道:“那信的背面都是空白,哪儿有啥记号,是不是你记错了?” “你就不能让我说完?”醉汉白了我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行...行...你说,你说!”我比划着手,让他继续说。 他拎起床边儿的二锅头的空瓶子放在嘴边儿晃了两下,滴出两滴酒来,抿了抿嘴唇,才开口说道:“那老头特意嘱咐过一定要把信泡在肥皂水里才能显得出字来,而且...”说着,醉汉又瞟了眼张军,往我身旁挪了下,把嘴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还有件事儿老头只让我告诉你,就算什么人都不行!” 我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我起身拍了下张军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人瞧你在场不好意思开口,要不你先出去一下,要是有啥事儿我再喊你!” “嗯!”张军点了下头,也没再说什么,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我瞧张军走了出去,回身半靠在墙边,低声问道:“现在就咱俩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也不必拐弯抹角的!” 醉汉眼睛眯着往门外瞧着,手指头抵住自己的嘴,冲我比划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自己光着脚丫子轻声往门口靠去,只见他走到门口瞧瞧打开一个小缝往客厅瞧去,过了片刻他才把门关上,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大气,走到床边儿,把声音压得极低,一脸严肃说道:“我不是不放心刚才那个人,只是老头有交代,有关于那东西的事情只准你一个人知道!”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诳他的喽?”我刚才就猜测着肥皂水是碱性的,若是字是用酸性的水写上的,泡在碱性水里会显出些字儿,可那封信少说到我手里也有近一个月,写字儿的那点儿酸早就挥发没了,怎么会还显出来密码。 醉汉嘴角轻轻扬起,眉宇间隐现出一股洋洋自得之色,得意道:“我就是骗他的!”他顿了顿把嘴凑到我耳边道:“密码是真的存在的,不过不在那封信上,而在你那两个的锦囊袋上面,一般人都会把注意放在锦囊和信上,不会放在锦囊袋上,老头正是用了这个障眼法!” 这个法子之前我倒是挺村里老一辈的人说过些类似的事物,说是慈禧老佛爷的一个墓里连通着一道石门,而分为表层和底层,而在表层之中又纵向摆着少许金银,盗墓的一瞧金银往前走,也就不会再往深层探去,听醉汉一说,看来这陈老头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醉汉见我愣着神,像是在思绪着什么,继续喃喃道:“把那锦囊的布袋给剪开,里面有夹层夹着一张纸,上面就是密码!” “诺?”我疑惑了一声,心中嘀咕着,这密码隐藏的这么隐蔽,看来毕竟有什么大的作用,否则陈老头大可以不避讳其他的人直接来告诉我。 醉汉并未理会我的话,自顾自的说着,“和这密码相配套的是夹在外面书架的书里的黑片!” 听到这儿,我猛地一下想起黑片上那神秘的数字,难不成这密码就是这些黑片的排列顺序,可是那些黑片,我和张军都看过,就是有些类似于普普通通的底片似的东西,也没什么其它的玩意儿,就算得到了把黑片都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起来又有什么用,我问着醉汉说道:“那黑片到底有什么用?” 醉汉摇着头,茫然的回道:“这...我也不知道,没准是有啥大的用处吧!”他顿了顿,摆了下手,无所谓的说着,“不管有啥用,到时候老头都得告诉你,你就等着就行了!” 他说的倒是不假,陈老头费尽心机把密码留在锦囊中没准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后手,八成没想到眼下的事态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才让我把黑片收集起来先保管着,等到要用的时候他自然会用某种手段告诉我它的用处,现在也多想无益。 我对醉汉道了声谢,说罢,起身就往客厅里走去,见张军不在大厅里,我也没太在意,走到书橱前拿下一本书抖了抖,可抖了许久也不见有一张黑片掉出,我一时慌了神,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急忙从书架上又拿了一本书抖着,可依然没有,心中犯起了嘀咕道,黑片难不成被那黑色西服的人给拿走了? “群子,不好了,不好了!”张军在院子里吼了一声,一下推开门窜进屋子,一脸慌张,喘着大气儿。 “怎么了?你慢慢说!” “外面...外面...”张军像是被吓破了胆儿一样,手支着院子门口,磕巴着,“外面来了一群人朝着这边儿走过来了!” 红灯街荒废了已有半个来月,一般过来找乐的人看着院子里有灯光,寻了过来也不奇怪,只是这成群结队过来找乐子的实在是不正常,防人之心不可无,当下正是乱世之年,小心才可使得万年船。 正文 012章 井底逃生 我拍了下张军的肩,让他先别慌,他点了下头,没吱声,我快步走进里屋,想着醉汉好歹跟着陈老头也见识过些世面,这种情况想必也没少见,想着我推开里屋的木门走了进去,见醉汉又倒在床上呼呼的睡了起来,我一脚照着他的屁股闷了上去,这一脚的力道可不轻,疼的他“哎呦”一声的叫了出来,蹭的一下坐起身子,两眼瞪着我,愤声道:“你丫有病吧,事儿我都说完了,睡个觉都睡不安生!” “睡你妹儿!”我反声骂了句,急声说道:“外面来了一群人,看样子来者不善,现在该到门口了,怎么办?” “躲地窖里吧!”说着,醉汉一个翻身,“噗通”一下趴在地上,在床下扣了扣拿起一块半米见方的木板,指了指说道:“这里是老头自己用的地窖,我来之前他告诉我的,没想到真有,先躲一下吧!”说完,他在地上蹭着身子,往里面钻了进去,“咚”的一声清响,像是石子掉进了水中一样清灵,这时只听醉汉在地窖里喊道:“下来时小心点儿,底下有口井!” “你先下去!”我推了下张军,自己转身走到客厅中反锁上木门,透过糊在门上的纸窗向外看着,见一道道手电的光照射进屋子。 院子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男人冷声说道:“这屋子里的人都别给我放走了,一定要抓活的!” “是!大哥!”周围的小弟齐声应道,话音刚落,手电的光聚到了木门之上。 我见他们大有破门而入的趋势,急忙跑进里屋,拴上门栓,趴在地上往床下的地窖口里爬去,身子下到一半时,我一手抓住盖住的木板,把木板和地窖口合在一起。 我脚向下探着,探了半天也没感觉有地面的感觉,突然一双手抓住我的腿,吓了我一跳,只感觉他一下抱住我的两条腿,让我松手,我松开手,他顺势把我斜着向下拉扯着,最终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借着地窖里微弱的烛火的光,一排大黄牙显露在眼前,呵呵的笑着,一股口臭之气差点儿将我熏晕过去,我一把推开醉汉,骂了句,“俩大老爷们儿搞这么亲热干啥?” 醉汉嘻嘻的笑了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还不知道我对男人感兴趣嘛?” “去你的,老子对你不感兴趣!”我愤声骂了句,他这才没再逗趣儿,“噢”了一声,也就不再吭声。 我拿起一旁的烛台在地窖的四壁上照了照,见这地窖并非是陈老头用来储藏食物用的,四面墙壁是黄石青砖堆砌而成,每一块砖都足有一扎宽,砖缝浇筑着水泥,但也被砂轮之类的东西打磨的齐整,手摸上去若镜面一般光滑,举起烛台向地窖顶部看去,见棚顶呈拱形,想必陈老头建筑时也考虑过些许受力承重之类的工程学的问题,倒是转过身往地窖的洞口正下方看去觉察出些许的古怪,一口一直见方八角形井口的水井突兀出地面一尺来高,井外壁之上简单浮雕着四字“陈真所立”,其它也与寻常井眼无太大区别。 张军见我两眼盯着地窖口正对着的水井,也凑了过去,蹲在一旁,摸了摸,疑惑道:“这陈真不会是精武门里的霍元甲的徒弟吧?” 我打一早就猜出陈老头并不简单,但纵使绞尽了脑汁也才想不到他竟然会和陈真扯上什么关系,可根绝资料说陈真后来就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之中,野史中记载说是去了东北跟随了张学良抗日,不管其是真是假,要是陈铮跟陈真有啥关系,那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还没等我做声,只听地窖口传来一阵“咚咚”的声音,一道光从上面照射下来,地面上一人急声喊着道:“大哥,这下面有个地窖!” “下去看看去!”一男人低沉着嗓子命令道。 刚才那人应了一声,一只脚顺着垂了下来,醉汉见势不妙,冲上去一把拽住那人的脚用力的向下一拉,那人“啊!”的大叫了一声,醉汉的力气可着实不小,一下把那人硬生生的从上面拽了下来,还美容我和张军看清那人的长相,醉汉一把把那人扔进了水晶之中,“噗通”一声水声,扔完之后,醉汉连忙一步撤到石壁边儿,身子紧贴着,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下面咋样了?”上面的大哥冷声问道。 “下面...下面好像有人,小四他...被扔到井里去了!”一人怯怯弱弱的回道。 “妈的,给我朝下面打子弹,老子就不信了,把他们打不成筛子!”那大哥怒声吼了句。 话音还未落,“砰...砰...”接连不断地子弹如同雨点一般击打而下,打在井壁上擦出星星火光,不时迸溅出一两个小石块打在身体上,打的生疼。 没一会儿的功夫,地窖内已是烟尘四起,地窖上的大哥见状,吩咐着一旁的小弟下地窖里看看,那小弟声音颤抖着应了一声,如同上一个人一样将脚垂了下来,醉汉有了上次的成功经验,这次更是顺手起来,冲上前去一只手拽住那人的腿,另一手一把抓住那人的命根子用力向下一拉,疼的那人“哎呦哎呦”的嚎叫了起来,还没叫两声,见那人手一松,“咣”的一声闷响,头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井壁之上,一股血流顺着地窖的石头地面流淌着,蔓延到我和张军的脚下。 “妈的,算你们有能耐,你们能在里面挨的了枪子儿,就不信你们在里面还能受的烟熏不成!”这下屋子里的大哥恼羞成怒,愤声骂了句,吆喝着身后的小弟弄两桶汽油过来,在地窖里放火。 见他要这么做,看架势是非得把我们置之于死地不可,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冲着一旁的醉汉皱起了眉毛,压低声音,急忙问道:“陈师父有没有告诉你遇到这种情况该咋办?” 醉汉眉头紧蹙,摇着头,我瞧他这样子也知道陈老头估摸着以为自己这个地窖够隐蔽的,就没有再去支下招,可这要是汽油浇下来就算是浇不到身上,烧不死,地窖里的烟雾也得把人呛死,想着一时急得不行。 “我现在可还不想死,我可是家里的三代单传,就我这一颗独苗!”张军哭丧着脸儿,哀声叹气道。 “大老爷们儿的,死就死了呗,脑袋掉了只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醉汉拍了下张军的肩膀,听说的话像是安慰的话,可眼下这情况倒成了火上浇油,一下弄得张军说不出啥话来,接二连三的叹着气。 “王群...”一声阴幽的声音从井里传了出来,只是这声音是一女人的动静,我心中暗自想着难不成将死之人开始有幻觉了? 醉汉睁大着眼睛瞧着我,手僵在半空中指着一旁的水井,声音发颤的说道:“井里...有个女人...喊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拧了下自己的胳膊,真他娘的疼,我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贴着墙壁往井边儿上凑了凑,冲里面低声喊道:“你是谁?” 空灵的回声从井里像是经过了扩音处理一般又回传了回来,听的让人不禁背后发凉,直冒鸡皮疙瘩,过了良久,井里一女人喊道:“陈师父让我来的,快跳下来!” 我一听“陈师父”三个字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转头见脸上同样欣喜的张军和醉汉俩人,冲他俩招着手,说道:“快点儿跳下去,张军头一个,醉汉第二个,我垫底儿!” “我垫底儿吧!”醉汉拍着胸脯道。 “妈的,这时候还磨叽啥,现在不跳,一会儿都死在里面!”我愤声骂了句,见醉汉点了下头,我瞧了眼张军,狠声道:“愣在那儿干嘛,还不快跳!” 张军没多说什么,井口正对着上面的地窖口,张军瞧准位置,一个小助跑,跑到井边,纵身一跃,只听井内传出“扑通”一声水声,我招呼着醉汉快些,醉汉犹豫了一下,也不再说些什么,模仿着张军的动作跟着跳了进去,我见跟着也跳了进去。 只是一跳到井底,冰凉的井水冷的刺骨,不由得打起了哆嗦,这时扭了个身子,只感到胳膊猛地触及到一片柔软的地方,一股香气往鼻尖里钻着,我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见一人在我身旁,井底的灰暗的视线实在看不清长相,只是胳膊碰触的位置让我觉得有些尴尬,急忙收了回去。 “呵呵...”身旁的那人笑了起来,声音如同银铃一般悦耳,要不是事态紧急,我非得瞧清她的长相不可,女人笑了两声,娇声道:“来!先把泳镜戴上吧!”说着,她一手朝着我的脸摸了过来,摸着黑给我戴着泳镜。 这时突然一股液体从上方倒了下来,女人惊呼了一声“不好,是汽油!”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向下沉去,忽然刚刚还冰凉的井水一下变温热了起来,我抬头向上望去,水面已经成了火红的一片火海。 正文 013章 怀中取暖 井底的水常年见不到光,冰凉异常,一股钻心的凉意直往骨头中刺进,我腿脚被冻得实在使不上气力,一个劲儿的在原地扑腾着水,而一旁的陌生女人像是对这井底了然于心一般,摸着黑一把拽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摸到一根光滑的东西之上,待我仔细一摸发现是一根胳膊般粗的铁链,我紧抓住铁链。 女人在我胸口用手轻轻的画着一个箭头,示意着我顺着铁链向下爬去,这时胸口憋得气息已经顶到了口中,把两腮鼓的溜圆,已到了极限,我连忙抱紧铁链向下爬去,链子的走向变成了横向,脚下似是踩到了地面一般坚硬,接连不断的流水推着我向链子的相反方向,瞧这样子像是到了地下河一样。 可手中的铁链上沾着油滑的藻类,手一滑,身子一下向后倾了一下,吓得我一张口,一股冰冷的水灌口而入,呛得不行,跟在我身后的陌生女人见势,在后面急忙推着我,一手搂住我的腰,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双带着淡淡体温的柔软的双唇覆在我的嘴上,不断的往我的最终吐着气息,过了好半天,我才缓过些劲儿来,抓着铁链顶着涌来的地下河水闷着头疾步向前走着。 走了虽说没几步的功夫,但却累得不行,身体濒临着休克的危险,可就在这时链子一下又成了纵向向上,这时近乎于已经到了憋气的极限,我赶忙抓着铁链向上爬去,隐隐约约可见头顶有一道光亮,我从水面探出头去。 “群子,快上来!”张军见我冒出头,弯下腰急忙把我拉上去。 我爬出井口,环视了一圈四周,见自己正在一个小院子中,破旧不堪,而这井口跟陈老头地窖中的如出一辙,上面依旧刻着“陈铮所立”,看样子是当年陈老头为了躲避仇家所建的一个逃跑的路线。 “那女人怎么还不上来?”醉汉趴在井口,紧张的问道,他朝着井口大喊着“美女!美女!” 只是这喊声在空荡的井口中回荡着,听得让我心头一紧,我转身也趴在井边儿看着,可是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任何的动静,张军叹了口气,叫糟道:“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 “呸!呸,乌鸦嘴,别竟说不好的!”醉汉连着吐了一口。 这时水面轻微波动一下,只见那女人从水中探出头来,吐出一口水,见她没啥事儿,我们仨人提在嗓子眼的心一下落地,连忙搭手把那女人从井里拉了出来。 我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一身紧身的泳衣把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圆润紧致的屁股高高翘起,泳衣紧贴在腰际显不出任何一丝的赘肉,而两个如碗一般大小的肉球凸显在胸脯之上,更是引人遐想连篇,而往她的脸上看去,更是应了“出水芙蓉”这四字,狭长的柳叶弯眉如画中人般勾衬于眼眶上,一对儿如水明眸中荡漾着清纯之气,无一丝杂质,脸蛋儿如凝玉白纸一般,吹弹可破。那人解开捆绑着头发的皮筋儿,如瀑一般的乌黑长发披散到腰际。 她似是察觉出我在盯着她看,小脸儿一下羞得通红,尴尬的冲我笑了笑,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娇声说道:“我...头一次穿这种衣服,有点儿...” 我愣了片刻,刚要回声,这时一边的张军抢声道:“没事儿!挺漂亮的!”说着,他哽了哽喉咙,咽了口口水,双眼木讷的盯着美女的脸看着,一脸花痴的模样。 “那就好!”美女转过身冲着张军侧了下头,眼眉略微一沉,眼角弯成一轮弯月,笑着回道。 “你叫...什么名字?”张军顿了顿,迟声问道。 我见这张军是摆出了一副吃定了这美女的意思,我也不讨那个没趣儿,靠在井边儿坐着,看着他俩。 从他俩的谈话中得知眼前的美女叫颜妙语,家里是在红川河边儿上的渔民,世代相传的河枭子,从小就在水中游泳,水性极好,可一想起她头一次穿泳衣,真是让我不解她以前在河里游泳穿的是啥。 我看张军和颜妙语俩人相谈甚欢,像是把刚才死里逃生的事儿忘到了脑后,我回头瞧着井里昏暗无光的井水,生怕万一,一不留神从河里冒出个人来把我拽下去,想着,我急忙站起身,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俩的郎情妾意,“咱还是离开这儿吧,我总感觉这井里危险的很!” 颜妙语听我一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放心吧,不会有人再上来了!” “诺?为什么?”我疑声问道。 “刚才我在井里没上来就是把铁链的另一端给弄断了,就算那帮人跳下来,地下河的水的冲力就直接可以把他们冲走了!”颜妙语微笑着说。 我听她一说才想起张军光顾着探听颜妙语的底细,一直都没问及她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地窖中被困的,我好奇着问着颜妙语。 她两只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圈,似是想了些什么事儿,没有回答,而是打量了下我和张军,问道:“你们两个谁叫王群?” 张军听她这么问,瞪了我一眼,悻悻的低下头,叹了口气,嘟囔道:“群子,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你小子给占了!” 颜妙语一听,转头瞧着我,往我面前走近两步,把嘴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陈师父让我把一样东西交给你,你跟我走吧!” 看这样子,是陈老头派颜妙语过来救我们的,看来他还真是个神一般的存在,可他让如此一等一的美女交给我的东西是什么,我一时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冲着颜妙语点了下头,转头对张军说道:“你和醉汉俩人先回去吧,我和她再去办点儿事儿!” 张军瞧了我一眼,走到我身边,拍了下我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晚上轻点儿,要懂得怜香惜玉!”说完,他冲着醉汉招了招手,愤声道:“走了,别他娘的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醉汉嘿嘿的笑着,晃着身子跟着张军走出了小破院子。 颜妙语见俩人走远,一把拉过我的手,冲我笑着说道:“走吧!” 我没吭声,我捉摸了下就算她是个坏人,一个女人又能把我咋样,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她自己,赔了夫人又折一宿的,我也没多想,跟在她身后走着。 走出破旧的院子,一瞧这周围一片废墟,颓圮的屋围,凌乱的砖砾瓦片,明晃晃的月光撒下来,泛着惨白的光,让我背后脊梁骨嗖嗖的直冒冷风,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不会感冒了吧?”颜妙语手感觉我身子颤了下,连忙转过头关切的问道。 “没...”我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颜妙语眉头颦蹙,嘟着小脸儿,把手覆在我的额头上,她惊讶道:“怎么这么凉?” 我抬起手摸了摸,和手的体温完全一样,没啥特别的,可头却感觉愈发的昏沉,我苦笑着回道:“可能是井里的水太凉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发低烧了,东西咱们明天再去取,先在这儿过一夜再说!”颜妙语说完,就搀着我往破旧的院子里走去。 走进院子,她环视了一圈院子中的两间房子,思绪了片刻,径直搀着我往正屋中走去,颜妙语拉开半倒的门,见屋子中就一个大的房间,一览无余,空无一物,她也没多想,让我坐下先呆一会儿,她出去弄点儿柴火回来给我暖暖身子。 说完,她转身直接走出了屋子,我只感到自己的身体愈发的发冷,直打着哆嗦,而黑漆漆的屋子中,恍若有什么东西一般,让我的心中发慌,我抱着膝盖,往屋子的角落挪了挪,极力的瞪大着双眼,不敢有一丝丝的倦意。 过了不知多久,“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颜妙语站在门口抱怨着,“真是的,现在这些人怎么不把那些砖头都拿走啊,一根木头都不剩了!” “那...那怎么办?”我身体打着哆嗦,声音颤抖着说道。 “你冷嘛?”颜妙语蹲在我身前,双手贴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发烫,睁大着一对儿水灵灵的眸子盯着我,眼神中流露出关切,轻声问道。 “冷...”我点了下头,回道。 “那怎么办?现在又没有火!”颜妙语眉头一皱,面露几分难色,自顾自的嘟囔着,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借着月光,我隐隐看到她的脸上现出羞红之色。 颜妙语低下头瞧了瞧自己的裹着全身的紧身泳衣,思绪了良久才开口道:“要不然...我抱着你跟你...给你取暖吧!” 我呆愣了许久没有应声。 颜妙语见我没吱声,以为我默许,竟拉开自己泳衣的拉链,两只玉兔挣脱了束缚一下弹了出来,她把拉链拉到腰间光着上身,紧紧的搂着我,滚烫的体温温暖着我冰凉的身子,我把手搭在她的背上,一阵阵暖意包裹着身体,不知过了多久,眼皮愈发的沉重,竟趴在她的肩上睡了过去。 正文 014章 红川河三十六号 “王群哥哥,醒醒!”睡梦中听到颜妙语在喊着我的名字。 我揉了揉眼睛,睁开眼,见她早就穿好了泳衣,而我往一旁看去,见一堆火炭堆在一边,我心中好奇,颜妙语昨晚上出去找柴火没找到,怎么今儿一早就弄出了这么多刚烧过的火炭呢? 颜妙语见我两眼盯着还带着火星的火炭看着,蹲下身子,一对儿水灵的眸子看着我,笑嘻嘻的说道:“我觉得我很聪明,昨天趁你睡着了把木门卸了下来当柴火了!”说着,她眉宇间隐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她见我没吱声,一下并肩坐在我的身上,两颊绯红,眼睛躲闪着我,双手放在身前抠弄着,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对她笑了笑,说道。 我话音刚落,她一下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双手死死的搂住我的胳膊,胸脯上的肉球不时的蹭着我的胳膊,娇羞道:“我们家里有个祖训,说是...”颜妙语顿了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说是男人看了我们颜家姑娘的身子就要...娶了她!” 我勒个擦,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咋还保留着封建社会的保守思想,这年头是个男人都期盼着自己以后的老婆能少挨上几炮,还真没成想还有这样的女人存在,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我平复了下心情,挣了挣她的手,严肃的回道:“妙语,咱们两个什么都没发生,你以后会找到更好的男人,你不能被老一辈留下的教训束缚了自己!” 见颜妙语面色一怔,眼中泛起潮气,一眨眼的功夫,豆大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起了转,她抽泣着说:“王群哥哥,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不代表爱,而爱不预示着一定要在一起!”我说了句“你先在这儿呆一会儿,我出去买包烟!”,说完,我站起身,往院子外走去,没再去理会屋中哭泣着的颜妙语。 走在一片拆迁地之中,我找了老半天才找到一个小商店,买了包红双喜,估摸着颜妙语就算是再能哭,这么半天也该哭完了,边琢磨着边往破旧的院子里走回去,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颜妙语的哭喊的声音,“王群哥哥,救我...” 我心中一惊不妙,把手中的半截的烟往地上一丢,疾步往屋子里跑去,跑到门口见一流浪汉正将颜妙语压在身下,褪着她身上泳衣,我上前一把扣住那流浪汉的肩膀,猛地用力把他甩到一旁。 颜妙语见到我,一下扑在我怀里哭了起来,“王群哥哥,他...” 我转过头见流浪汉一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土,站起身怒瞪着我,恶狠狠地骂道:“小比崽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老子找个妞儿快活一下,你敢坏了老子的好事儿!”骂罢,他晃着身子朝我冲了过来,我急忙站起身挡在颜妙语的身前,可这流浪汉速度如同猛虎扑食一般,我刚起身,他一把紧抓住我的衣领,一手攥拳,一记勾拳朝着我的面门砸了过来。 我见状,抬手一下包住他的拳头,可他这一记出拳的力道之大,打的我手一阵酸麻,这时他提脚朝我肚子踹来,我赶忙用膝盖挡了一下,可就在这时他松开我的衣领,一拳头闷在我的肚子上,打得我身子向后倾斜了一下,索性颜妙语起身扶了我一把,我这才没倒在地上。 “妈的,就这点儿能耐也敢英雄救美,乖乖地躲到一边儿去,等老子玩爽了,说不定让你玩玩!”流浪汉见自己得势,双手抱着膀子,一脸不屑的说道。 我见眼下这情况,自己发烧刚好,浑身乏力,这流浪汉看样子虽说一皆莽夫,但动起手来,单以我现在的能力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要是跟他硬碰硬,八成自己要败下阵来,到那时,颜妙语可就...,我思忖了片刻,实在不敢再想下去接下来的场景,看来只得拖住这流浪汉让颜妙语先跑。 我侧过头,余光瞥着身后的颜妙语,压低声音说道:“一会儿趁我和他打的时候,你先走!” “王群哥哥,那你怎么办?”颜妙语睁大着双眼,关切问道。 “你别管我,你先走,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子!”我急声说道。 那流浪汉听着我俩的谈话,仰头哈哈大笑了两声道:“你走可以,美女我必须得留下!”说着,他半眯着眼睛,色眯眯的朝着颜妙语扑了过来,我见状,急忙拉着颜妙语往一旁躲去,见时机正好,冲着她吼道:“快跑!” “不!要走我和你一起走!”颜妙语一把搂住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膀,啜泣着说道。 “妈的,一个都别想走!”流浪汉怒骂了一声,大步朝我冲了过来,我一把推开身旁的颜妙语。 流浪汉到我身前一步,脚一蹬地,一下纵身跳起,一手高高攥拳举起,朝我脑袋直冲而来,我连忙弯下腰,顺势向前窜出一步,流浪汉见自己这一拳头打了个空,一时气急败坏,愤声骂着,“小兔崽子,老子要了你的命!” 只见他双目怒睁着,面容可憎,转身朝我扑了过来,我急忙侧跨出一步,躲过一扑,可他这时像是一条疯狗一般,全然不顾了任何打架的章法,胡乱的追着我满屋子的跑,就在这时颜妙语悄悄挪到流浪汉的身旁,伸出脚去,那流浪汉脚下一不留神,脸色一慌,身子向前一倾斜,“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我见状,纵身一跃,一屁股坐在他的背上,被墩了这么一下,疼的流浪汉痛声哀嚎了一声,连连告饶道:“大哥,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就放了我吧!” “放了你妈!”我怒骂了一声,一手抓起他的头发,用力向上扯起,心中动了杀意,猛地向下用力。 “咣...咣...”接连着急声闷响,流浪汉哀求的声音愈发的变小,身下已积出一摊血泊。 颜妙语一下慌了神,生怕我惹出什么事端,一下扑在我身后,双手紧紧的箍住我的身子,怯声说道:“王群哥哥,别打了!” “可是他刚才要把你...”我怒声回道。 “他也没把我怎么样啊!”颜妙语把头贴在我的后背上,“这片儿是拆迁区,这会儿正是上班的点儿,要是被人撞见的话,对你不好!” 颜妙语说得并无道理,上班的点儿要是被碰到的话,到时一报警,就算是张局长在那儿走动着关系能免除牢狱之灾,可以他那无利不起早的性格,非得借着这个机会狠狠的勒索我一笔不可。 我松开流浪汉的头发,没有再去打他,颜妙语见我收手,站起身拉住我的手,眼睛一弯,笑着道:“走吧,王群哥哥,我带你去取东西!” 我回身瞧了眼趴在地上的流浪汉,吐了口唾沫,跟着颜妙语往院子外走去。 走出拆迁区,颜妙语怕自己的这身泳衣走在大街上招惹来些非议,主张着打辆车走,我也没啥意见,女孩子害羞点儿也是正常的,再说她这么一个家教极严的女孩,我拦了辆出租车,我跟颜妙语俩人坐在车的后排,一上车,司机透着后视镜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颜妙语的一对儿酥胸看着。 颜妙语羞怯的低下头,用胳膊杵了杵我,低声说司机总是看着她,我呵斥了下司机,那司机也是有色心没色胆儿,吓得连忙转过头去,尴尬的笑了两声,问着去哪儿,颜妙语仗着我在一旁,提着胆量娇嗔的说着去红川河三十六号。 那司机一听面色一僵,迟迟问着说是不是真的去那儿。 我瞧他三十好几的人,干这行当也该有些日子,只是为什么他一听颜妙语的地方,脸色就如此的难看,我透过防护栏拍了下司机的肩膀,打探着红川河三十六号到底是啥地方。 司机侧过头瞟了眼我身旁的颜妙语,让我问她,说完,司机缓缓的发动了车。 颜妙语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说去了就知道了,也就把头别向另一侧,瞧着车窗外,没再多说什么。我见她不愿多说,也就没再追问。 车过了红川桥向东拐去开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下了车,司机冲我招了招手,一脸神秘的嘱咐着我让我小心着点儿,我问他原因,他瞥了眼颜妙语,见她盯着他看,也没敢多说,一脚油门开走。 我心中不解,这红川河三十六号到底怎么了,我转了个圈,四处瞧了瞧,见一间独立别墅耸立在路旁,方圆数百米之内只有着一栋楼,红瓦红墙,偌大的铁门锈迹斑斑,四周的栅栏上爬满着牵牛花,只是这花叶已是一片凋败之相,枯黄不堪,而房后是一座青山拔地而起,远远望去,隐约可见光秃的山头突兀着小点,似是坟墓一般。 颜妙语笑着凑到我身旁,拉着我的胳膊,说着欢迎到她的家里做客。 我心头不禁一惊,她家世代渔民,就算是在红川市的偏远的地方,一栋别墅也不是她家能买得起的,她到底是什么人? 正文 015章 传家之宝 颜妙语见我看着眼前的别墅一脸的呆愣,笑着凑到我身边,一把挽过我的胳膊,将头紧贴在我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说着让我别在门口呆着,赶快进屋里去,我缓过神来,支吾的应了两声,也没再多想,颜妙语这么漂亮,保不齐有个有钱的干爹,这年头,干爹比亲爹有钱,只是想到这儿,我尴尬的笑了笑,推开她的手,自顾自的往别墅的院子走去。 一到院子门口见右手边一块木牌上镶着“三十六号”的标识,再探过铁门的缝隙往院子里看去,见虽说现在是夏秋季节交替之时,可院子中却是一片凋败破落之象,遍地枯草,树枝凋落在地,我转头问颜妙语,这别墅看样子已经挺长时间没人住了,怎么带我来这儿? 颜妙语被问的面色一僵,一对明眸之中略过一丝伤感之意,嘿嘿的苦笑了起来,说这房子是她家祖辈的房子拆迁之后分下来的,后来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自己一个姑娘家住这么大的房子害怕,也就不长来这儿了。 我听她一说,看来是自己误会了她,心中不禁对她存在一丝愧疚,一个大姑娘家的住这样一个靠着河边儿,而且后面山上还有坟地的房子,就算是换做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大晚上的也发怵,我故意岔开着话题没再跟她提及她的伤心事儿,抬起手指了指门,示意着让她把门打开。 颜妙语也瞧出我在刻意的避开着话题,也没多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大门上的锁,只听“咔”一声,颜妙语推开门,冲我侧了下头,让我进去。 我往院子里走去,走到屋子门口时隐隐感觉一股凉气迎面扑来,我推了推门,可屋子的门纹丝未动,颜妙语见我的动作,“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说道:“我还没开门,你怎么就推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手插进裤兜里不再吭声。 颜妙语掏出钥匙打开门,我随着门打开的缝往里面看去,见屋子里一片漆黑,蒙蒙的灰尘弥散于空气之中,看来自己感觉的并非假象,这别墅已经很久都没人住过或者是打理过了。 “王群哥哥,一会儿你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儿!”颜妙语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特意嘱咐道。 “难怪这屋子里还有啥怪兽?”我疑声问道,虽说自己看到这屋子背后发毛,可在美女面前,我堂堂一六尺男儿咋能就这样跌份儿,我挺了挺胸脯,“你就站在我身后就行,我保护你!” 颜妙语掩面笑了起来,只是说道:“只要不吓到你自己就行!”说完就再也没说什么。 我瞧着她没往里走的意思,我自当带头冲锋,迈开步子往里走去,只是一走进屋里像是进入了冰天雪地一般,一股股的冷风朝着我袭来,冻得我身子直打着哆嗦,我回头瞟了颜妙语一眼,瞧着她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温度,穿着泳衣也依旧保持着一脸的镇静,只是这屋子中一片的漆黑,实在瞧不清这屋子中的摆设,我转头问着颜妙语说道:“妙语,这屋子里有没有灯什么的,黑漆漆的,啥都看不清!” 颜妙语微微顿了下,低声道:“我开灯,可别吓着你!” “嗯!”我应了一声,颜妙语往开关的地方走去。 “咔...” 一声开关按下的声音,一个水晶吊灯刹那间亮了起来,把屋子里照的通亮,我借着明亮的灯光环视着屋子,见屋子里中木质的摆设,大厅正中摆放着一张木质摇椅似是无风自摇一般晃晃摇摇不听的晃动着,而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张木框黑白照片,照片中之人白眉白须,一股仙风道气,看样子与陈老头颇有几分相似,而屋子顶棚四角四台空调不间断的鼓吹着冷风,也难怪这屋子中这么冷,我转头好奇的问着颜妙语问道:“这屋子里都没有人住,为嘛还开了这么多的空调啊?” 颜妙语的脸突然阴沉了下来,压低着声音说道:“这屋子里有人!”说着,她把头转向我身后的门一边的位置。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得心头一惊,只见一人多高的玻璃罐子中跑着淡黄色的不明液体,不时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刺得人眼睛发痛,而一人正贮存在那罐子之中,而这人正是挂在墙壁画像之中那人,只着一身长袍青衫,五官清晰完整,只是皮肤已被泡的泛成让人发渗的白。 “他...他是?”我向后退了两步,一脸不可思议的紧盯着玻璃罐中的人,抬起手指着他,声音颤抖着问道。 颜妙语抽了抽鼻子,抬起手抹了抹眼角刚欲流出的眼泪,声音中带着哭腔的说道:“这人是我的爷爷,也是...也是陈铮师父的表哥!” 听这话更是让我不由得大惊,颜妙语竟是陈老头表哥的孙女,也难怪他把重要的东西交到了她的手里,只是眼前这种把先人存放在液体中低温保管的方法实在是有些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陈师父留的东西在哪儿呢?”我问道,我实在是忍受不了在这样的地方再多停留,总觉得在这儿多呆一秒都后背阵阵发麻。 颜妙语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冲我招了下手,“王群哥哥,跟我来吧!”说着,她带着我往楼上走去。 我跟着她往楼上走去,一拐过楼梯口,见二楼分成了几个房间,而走廊内的白炽灯断断续续的闪着,深棕色的木门阴幽的透露出一股子的恐惧的气息,我感到背后阵阵冒出冷汗,颜妙语带着我一直往楼道的最里面走去,她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腐臭的气味从房间里扑鼻而来,她打开房间内的灯光,见空空的房间里堆放着一堆鱼蟹,不时有蛆虫在其中爬动着,我捂着鼻子,转过头瞧着颜妙语,见她似是早已习惯这种气味,面无一丝表情,朝着屋子东侧的墙壁走去。 只见颜妙语绕着一块突兀出的砖,上下左右各敲了三下,只听“咣咚”一声响,房间南侧的墙壁中突出一道一人高的墙壁,顺着缝隙散射出明黄色的光线,颜妙语冲我招了下手,让我跟着她进去。 我见这屋子设计实在是巧妙,估摸着是故意把走廊里的灯光弄成断续的状态,造成一定的视觉的错觉,而二楼房间的分布虽说是两边,而实则走廊的把头仍有一间房间,不过是被封住做成了一间暗室,而这最后一间房间里堆着的臭鱼烂虾也是为了用这臭味掩盖住暗室的目的。 我呆愣了片刻,跟着颜妙语钻进这暗室之中,这暗室中风格完全与楼下的风格大不相同,里面只有一书架,而书架之上只摆着一本书一样的东西,颜妙语走到书架边儿上,拿下来递给我,说道:“王群哥哥,这个东西就是陈师父让我给你的!” 我接过那一本书,翻开头一页,心头不由得一惊,见这不正是陈老头书橱上的那些黑片嘛。 颜妙语见我双目凝视着手中的黑片书,喃喃道:“这本书是陈师父他们家的祖传的宝物,他出走之后特意从井口里潜回去一次,把这些黑片取了回来交到了我这儿,他特意交代过让我好好保管,直到交给你为止!” 我手中紧握着黑片书,琢磨着陈老头既然说是自家的传家之宝,而老吴和那神秘人争相要抢这件东西,看来这物件儿的秘密不可言说。 “那这东西,我就先拿走了!”我说了声,转身往暗室外走去。 可刚迈出去两步远,一双手紧紧的从身后箍住我的腰,把头紧贴在我的背上,轻声说道:“王群哥哥,我知道你嫌弃我,我知道我们没有可能了,而我还是很喜欢你!” 听着她说的话,让我不禁想起了李冉,我眼前又浮现出李冉的模样,我不敢再去伤害一个喜欢着自己的心,我转过身子握住颜妙语的手,低声道:“妙语,总有天你会发现你今天所苦苦坚持的事情,在未来的某点看来变得一点都不重要!” 颜妙语一对儿眼珠在眼眶中滴溜溜的转了圈,若有所思的模样,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我继续说道:“我心里有我喜欢的人了,而我的心很小,只能装一个人,你是个好女孩,如果我能早些遇到你的话,我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知道!”颜妙语点了下头,顿了顿说道:“因为得不到,所以才舍不得!” “你能懂就行,那我走了!”我见她说得理儿倒是蛮透彻的,我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径直往暗室外走去,下了楼走到一楼时,站在门口玻璃罐中的老头面前鞠了两躬,直接走出了别墅。 我站在路旁回头瞧了眼别墅,心想着或许这是头一次来这地方,也是最后一次到这地方,而颜妙语在我的生命中恍若流星一样,一瞬即逝,寻不到踪迹。 正文 016章 姜还是老的辣 我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回了三中,到了三中的门口下了车,见醉汉和张军俩人正在门口等着我。 张军瞧见我,一脸慌张的冲我招了招手,我把黑片书放在身后,夹在裤子腰带上,快步朝着他们俩走走了过去,走到张军面前,疑惑道:“这是怎么了?咋在这儿等着我呢?” 醉汉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哪儿能回得去啊,我的屋子虽说乱点儿,好像也被人翻过了一样,不安全了!” 张军努了努嘴,连声道:“我那儿就更回不去了,刚回去瞧了眼,小区门口停了辆黑车,一瞧就是来找我的!” 张军的家已经暴露的事儿,我倒是知道,只是醉汉的事儿,这个不管我怎么想都想不到,醉汉的住所在小白桥,再说他一直是暗中在帮助着我,只是昨晚在红灯街暴露了一下,真没想到那帮神秘的人的手这么长,已经伸到了他那里。 我见俩人都是因我而居无定所,心中不由得生起一丝愧疚,可想到老吴来过我的宿舍,我自己再在学校里住着也不安全,思忖了片刻,才不好意思的说道:“要不然...咱们三个出去租间房子吧!” “租房子?”张军大声惊呼了出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急忙往左右瞧了瞧,见没什么旁人,往我身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那帮神秘的人绝对不可以小觑,只要是咱们在红川市内,想必他们就有办法找到我们!”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泛起了嘀咕,张军的话在理儿,就是醉汉那种隐蔽到不行的住所都被翻了个底儿朝天,而红川市已被这股子的神秘势力给控制,这下该怎么办才好,我思索了半晌,也没想出个头绪。 这时张军自顾自的在嘟囔着,“要是找个地方又隐蔽又有美女就好了!” “都到了这节骨眼上还想着美女呢!”醉汉在一边没好气的骂道。 他俩这话倒是提醒了我,红川河地处红川市与天南市的交界之处,外加上颜妙语家的那栋别墅年久无人居住,就算是左右的邻居也不会太过于在意,而且二楼还有一密室,就算是那帮神秘人找上门,只要躲进密室中暂避一下就好,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冲他俩比划了个嘘声的手势,低声说道:“要不然咱们去红川河三十六号?” “红川河三十六号?那是个什么鬼地方!”张军一脸嫌弃的问道。 我笑吟吟的说着那是颜妙语的家,还没等我接着说完,张军自顾自的嘿嘿的笑出了声来,连连说着就去她家,倒是一边的醉汉心有余悸,问着到底安不安全,我和他说绝对安全,就算是天王老子绞尽了脑汁也找不到那个地方,醉汉听我一说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交谈了会儿,我想起陈老头留下的锦囊还留在宿舍里,要是没有了锦囊中的密码,就算是有手中的黑片也无济于事,想着我招呼着张军和醉汉俩人跟我一同回宿舍去。 刚到宿舍门口,见宿舍门紧闭,我推了推,里面传出二娃的声音,颤抖着问道:“谁啊?” 我听他这动静,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平日里二娃在自家门口嚣张的很,只是今儿的声完全像是变了一人,我咳嗽了一声,回了句我的名字,这时听门内拉开门栓,见辉子紧张兮兮的探出头来,一瞧是我,连忙摆着手往我屋子走去。 我走进屋,见屋内的老二和二娃俩人眼神中涌现出一丝的恐惧,一个劲儿的朝着我看着,我不解的问道:“这是咋了?见到鬼了?” 辉子拍了下我的肩,把嘴凑到我耳边,把声音压得极低说道:“群子,刚才...来了一伙人,说是胖哥在他们手里!” “那伙人里有没有熟面孔?”我急声问着,心中已经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辉子思索了片刻,才回道:“有一个,是上次于东过来闹事儿的时候带头的那个!” 果然是老吴,我心想着,看来他假扮成胖哥,也不怕让我撞到真的胖哥,就是因为胖哥在他的手上,八成他是想用胖哥做筹码让我去和他进行交易,看来这老吴已是成竹在胸喽! “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事情,或者留下些什么话?”我眉头紧皱,急声问道。 辉子挠了挠头,迟迟回道:“他让你带上该带的东西去换胖哥,要不然的话就让你给胖哥收尸!”辉子说完,又补充道:“他说东西他今晚就要,八点小白桥交易!” 我翘起二郎腿,手拄着下巴,琢磨着这事儿要不要跟于东提上一下,不管怎么说,自从上次至尊争霸之后一直没联系过他,他一直被老吴蒙在鼓里,想着我朝张军要了下于东的手机号,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让他快点到三中的大门口,有要事要商量,于东似乎刚睡醒,声音困倦的问着什么事儿,我说是关于老吴的事儿,他立马应道马上就到,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嘱咐着辉子,告诉他如果那伙人要事再有什么口信之类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叮嘱完,我冲张军和醉汉招着手,让他们跟我一起去校门口等于东。 到了门口,往路口瞧了瞧连个车影儿都没有,我掏出烟分给张军和醉汉,张军叼着烟,猛吸了一口,没好气的埋怨道:“群子,不是我说你,你的事儿找于东干嘛,嫌弃哥们儿不能帮你忙啊?” 我一早知道张军和于东俩人之间的过节,只是这次事发有因,要是不结合一下于东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和老吴抗衡,何况他的背后还有一个最为神秘的沈老爷在给他撑腰,我拍了下张军的肩,安抚着他的心情说道:“这事儿跟老吴有关系,而于东最了解老吴,我如果不找他的话,我不敢保证我对付的了老吴,为了哥们儿,暂时把之前的恩怨放一放,以后再说!” 张军一把拍开我放在他肩上的手,把脸侧向另一边,愤声说道:“他之前针对我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给你头顶上戴一顶绿帽子,你愿意啊!” 张军的话呛的我说不上话来,手停滞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放下。 一旁的醉汉似乎瞧出了些端倪,帮着我劝着张军,这时的他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猛兽一般,完全听不进任何的话语,只是一个劲儿的发着牢骚,我知道张军虽口头上说对领峰的公交车没什么感情,可人毕竟是感性的动物,接触的时间长了,多多少少都会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些印记,只是口头上不说出来罢了。 “要不然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到时候事儿忙完了,我给你打电话!”我想着让他先不和于东见面,省的他正在气头上,到时话还没说过两句,直接动起手来,那就太伤和气了。 张军冷哼了一声,没做声,转身直接往路口走去。 醉汉凑到我身旁,拍了下我的肩膀,叹息着说道:“他还太年轻,有很多事都看不开,这也不怪他,等到他想通了,就不会怪你了!” “但愿吧!” 我半靠在校门口的石柱上吸着烟等着于东,可是烟吸了三根也不见任何的车停在门口,心中隐隐觉察出些许的不祥的预感,想着急忙掏出手机给于东打着电话,手机中“嘟...嘟...”的等待音拉长着,过了许久,那头接起了电话。 我急声问道:“于东,你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好的快点儿来的吗?” “我不是于东!”那人回道,“这人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你要认识他就过来吧!” “你在哪儿?”我慌忙的问道,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那人说他在领峰高中的胡同里,让我快点过去。 我撂下电话,冲到路边儿举起手刚要拦车,醉汉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你别太冲动,这没准是个套!” 被他这么一说,我平复了下自己慌张的心情,心中反复的过滤着刚才那人的话,也没觉察出任何的漏洞,疑惑的问着醉汉道:“我怎么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醉汉抿着嘴笑着道:“这年头人心不古,要是于东浑身是血就算是他口袋里的手机响到没电也不会有人敢去靠近,谁都怕沾上了麻烦,可你再想想刚才那人电话中的语气,有紧张吗?” 我手摸着下巴,想了会儿,感觉刚才那人说话就像是平常说话一般,没有任何一丝的情绪的波动,甚至可以用冷血来形容,我点了点头,对醉汉说道:“看来这还真是个套!” “再等等,如果于东还不来,咱们再重新计划一下!”说着,醉汉双手抱着膀子靠在门口的石柱上,没再吭声。 我心道,看来姜还是老的辣,阅历这种东西无论从哪儿都学习不来,想罢,我也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蹲下身子,又点起了一根烟吸着,眼睛极力的往路口瞧着,担忧着于东的安危。 正文 017章 疯狂飙车 可是等了半晌还没见到于东的身影,我转过头急声问着身旁的醉汉,“这到底是咋回事儿?要是于东不来了,咱俩还在这儿等着啊?” 醉汉双手抱着膀子,手摩挲着下巴,双眼经盯着路口,只见他嘴角微微一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喜的情绪,说道:“这不是来了!”说着,他抬起手之指着路口一辆朝着三中门口飞驰而来的车。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见一辆出租车正以亡命一般的速度开来。 “呲...” 一声刹车,车轮摩擦地面的声响,车停在我俩面前,见于东打开车门冲我们招着手,满脸的急色,急声吼道:“群子,快上车,后面有尾巴!” 我往路口又瞟了一眼,见路口又一辆车冒出头来,我拉着醉汉打开车门,一下钻进车里,于东一脚油门踩下,车一下窜了出去,似是亡命飞车一般,于东踩着油门离合,拉着手刹,车尾平移着,我只感到身子一倾,紧贴在一边儿的车门上动弹不得,我拉着车顶的手柄,转过头向后看着,见沉厚的那辆黑车仍是紧追不放。 醉汉转过头瞧着满头大汗的于东,眼露出几分惊慌之色,急声喊道:“你快点儿开,要不然咱就玩完了!” “妈的,闭上你的嘴!”于东愤声骂了句,把身旁的醉汉噎的说不上话来,于东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路,一路朝着市郊区开去。 街旁的高楼愈发的减少,映入眼中的只留下一些低矮的平房,路渐渐的变得窄了许多,我不时的转头瞧着后面的车与我们的车之间的间距,只见出租车毕竟不如自家的私家车的马力好些,两车之间的距离变得许多。 “咣…” 那车在后面用车头猛力的撞击着我们的车尾,撞得车子猛烈地晃动了一下,让我身子向后一靠,头撞了下车座的靠背,疼的不行,我见要是以这样的情形来说,非得被这些车给拦截住不行,我拍了下于东的肩膀,惊慌的说道:“于东,快点儿开啊,要不然咱们就….” “砰…砰…” 还没等我说完,突然传来两声枪声,吓得于东的手一抖,方向盘偏向一侧,车子差点儿扎出路边儿去,于东连忙深吸了一口气,手扭着方向盘,正了下车位,声音颤抖着回道:“群子,要是照这架势咱今儿是凶多吉少了!” 我见他也慌了神,转过头瞧着醉汉,琢磨着他好歹阅历全一些,这种场面多多少少也见识过一些,醉汉见我盯着他看着,连连摆了摆手,说道:“你别瞅我,我可没见过这种阵仗!” 这时于东微微侧了下头,对我说道:“群子,抓好扶手,看来只得搏一搏了!” 话音刚落,于东将油门踩到底儿,车如同火箭一般飞速窜了出去,我手紧抓着车顶的扶手,转过头往后面看着,见后面的车也提起了速度,两车基本保持着匀速状态,这时于东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尾直接堵在后面的车前,只见后面的车被撞了这么一下,车左右晃了下,于东见状赶忙加速,将后面的车甩开了一小段。 后面的车追了上来,想从左侧超车,可是这时早已开出了红川市的市区,四周成了光秃秃的山,路也变成了山村里的土路,只有一车多宽,而路两旁遍布着灌木沟壑,后面的车头刚调过一个头,可也就只得悻悻的打了退堂鼓,退到了我们的车后跟着。 于东不时的把头转向两面朝着窗外看着,似是在寻找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侧过头对我和醉汉说道:“一会儿灰尘最大的时候,打开车门直接跳出去,别犹豫,别出声!” “灰尘?这土路上都是灰,哪儿来的灰最大?”醉汉往窗外瞟了一眼,不解的问道、 “别废话,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于东没好气的说了句,见他车猛地停了下来,向后退着,车尾死死的顶着后面的车,车轮在地上飞速的转动着,带起土路上的沙粒,卷起浓重的灰尘,只见灰尘愈发的多了起来,将整辆车包围了起来。 “跳车!”于东吼了句,打开车门,身子向外一钻,一个跃身,直接跳进了路旁的灌木丛中,醉汉和我也顾不得多做反应,跟着往外跳去。 灌木丛中的倒刺儿刮得刮烂了身上的衣服,刮得身子生疼,落在地上,地面的石子儿尖锐的边沿硌着皮肤,似是要突破阻碍往身子里钻一样,我找着于东和醉汉两人,见他俩正趴在草丛中眼睛紧盯着路上的车。 我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周围,见这段路两旁挖着一条排水渠,而年久失修已作废,路两边茂密的灌木遮挡住,从上面向下看压根什么都瞧不出来,我瞧着身边的地势也算是明白刚才于东往窗外看着的目的。 于东匍匐着往我身边儿爬了爬,透过灌木丛的缝隙指着路面上的三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压低声音说道:“要不咱仨把他仨给收拾了,问问是咋回事儿!” 我心想,三对三,虽说谁都占不到便宜,谁也吃不到亏,可对方的人手里有枪,而现在我们三人赤手空拳的,要是真动起手来,弄不好把自己的命都丢到里面。 我摇了摇头,低声回道:“不行,这也太冒险了,要是弄不好咱仨的命都交代到里面了!” 于东白了我一眼,嘴角一扬,满脸洋溢着一股自信得意之色,说道:“咱哪儿能硬来,咱不是有地盘的优势嘛!” “地势优势?”我疑声道,这排水渠虽说是天成的藏身之所,除了藏身也没啥优势可言,“这地方除了藏身还有啥优势?” “你瞧我的!”于东手支起身子,微微弓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转身往我们的另一侧跑去。 我想喊住他,可转头一瞧路面上的那仨神秘的人正往路旁打量着,生怕招来了他仨的注意。 于东猫着腰穿梭在排水渠中,不时的发出“咕咕”的叫声,引得那三个人的注意。 三人中一人手举着枪,指着于东刚刚穿梭过的地方,冲着身后的俩人招着手,冷声道:“跟我过来!” 那人一声两下,身后的俩人紧跟着那人往排水渠靠近,于东捡起一块儿石头猛地站起身冲着带头的那人脑袋砸了过去,疼的那人愤声骂了句,拉上枪栓。 “砰…砰…” 照着于东的刚刚的位置就是几枪,而于东则背紧贴着排水渠上,躲避着子弹,看得让人惊心,见于东原地停了片刻,又弯着腰在排水渠中跑开,捡着地上的石子儿朝着那仨人砸着。 带头那人明显已被于东给激怒,双眼瞪得浑圆,怒视着排水渠,愤声骂道:“把他妈的手里的子弹都给老子打出去,就不信打不死那小比崽子!” “砰…砰…砰” 连着几枪,吓得于东趴在排水渠水泥底面上,身子紧紧往侧壁上贴着生怕挨到了枪子儿,那仨人的子弹打了会儿没了响,于东面色一怔,微微抬起身子朝外面看着,见那仨人一时也不敢凑到前来,便冲我和醉汉俩人招了招手,轻声喊道:“动手!” 我估摸着是子弹已经打光,见醉汉微微探出头去往外瞄了一眼,抄起手头的一块石头蹭的一下窜了上去,我跟于东俩人刚反应过来,见醉汉已经冲到了那仨人的面前,我急忙也拿起一块石头跟了上去。 那仨人一瞧我们手里拿着石头,而自己手中只有没有了子弹的枪,一时成了落荒狗掉头就跑,可见醉汉速度之快,追赶着仨人,他们见也跑不掉,只得转过身想要同我们来一出硬碰硬。 其中带头一人抬起手示意我和醉汉俩人先停一下,咽了咽口水,双目之中流露过一丝慌恐,喃喃道:“我们并没有什么弄死你们的意思,就是追错人了!” 追错人?这人可真会解释,妈的这理由都好多年没听人用过了,我心中暗骂道。 这时不知于东从哪里绕到了仨人的身后,轻手轻脚的,眼瞅着到了他们身后不远,于东猛地一个箭步冲到带头的人后面,纵身一下高高跳起,举起手中的石头猛地朝着那人的后脑勺砸下,“咣…”一声闷响,那人面色一怔,双眼一翻,“噗通”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地方。 “老子弄死你们!”醉汉嘶吼了一句,抄起手中的石头块,迎面朝着剩余的两人冲了过去,这时可把他俩吓了一跳,转身拔腿就要超车上跑去。 还没等俩人迈出一步远,于东抬手直接在身后拽住他俩的衣领,俩人见跑不得,一齐转身,两记勾拳照着于东的脸砸了过去,于东赶忙松开俩人的手,顺势将身子向后一仰,躲了一下。 可刚甩掉于东的两人还未等动身,醉汉足像是一记狗皮膏药一般,黏住了两人,我快步冲了上去,只见醉汉已一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脖领子,手中的石头已经高举过头,正要打下。 正文 018章 救人还是杀人? “我他妈的找的就是你!”张强怒骂道,一下伸出手拽住我校服的衣领,把脸逼近,面目狰狞道:“小比崽子,告诉你,别他妈的招惹杨可儿,听到没?” 我没接话,四周瞅了瞅瞧就张强一人还敢在这儿玩儿硬的,我抬手打下张强的手,从裤兜里摸了根烟点上,仰了仰下巴,笑着说道:“别说你那马子长得还挺俊的,胸大屁股翘,等老子哪天帮你教导一下,更爽!” “妈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子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张强怒吼了一声,手一攥拳,一记勾拳打了过来,我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害的他愣是打了个空,这下张强气的脖颈上青筋暴起,死瞪了我一眼,迈开步子直直冲了过来。 我冷哼一声道:“背着粪篓子逛大街--找屎(死)!” 只见张强一下停了下来,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张强抬起脚冲着我裤裆就踹了过来,这他娘的小子下手黑的很,踹的我捂着裤裆弓着身子,满脸憋得通红,张强见自己占了上风,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就要往墙上撞去。 我一瞅这一下子要是撞上去,估摸着只有被打的份儿喽,我咬了咬牙,强忍着蛋疼的剧痛,来了个以其人之道会治其人之身,趁着张强没注意,伸出手一把拽住他的裤裆使劲儿捏了一下又扯了一下,这一下子张强嗷的一声叫了出来,一下松开了我的头发,捂着裤裆往后退了几步。 “他娘的,老子的猴子偷桃也不是白练得,等哪天用你的杨可儿练练抓奶龙抓手如何?”我半眯着眼睛,阴笑着朝着张强走去。 张强见自己失了先机,告饶道:“群哥,你就饶了我吧,我也是被杨可儿那搔娘们儿给糊弄的才和你结仇啊!” “妈的,哪儿他妈那么多废话!打我的人是你!”我骂了一句,一个大步上前接着一记耳光炸响,听的心里那叫一个得劲儿,想起踹蛋之仇,我抬起脚又补了一脚,这才作罢,见张强瘫坐在地上,一脸的委屈,我蹲下身,用手捏着他的下巴。 “你上过那杨可儿了?” “没...没!”张强一听这话连忙摇头,磕磕巴巴的答道。 “那你帮她干啥?” “那娘们儿一直吊着我,不让上,我这才帮她!”张强怯怯的回道。 “滚吧!”我站起身摆了下手道,张强一听这话浑身来了劲儿,站起身来,一溜烟的功夫跑没了影子,连个杨可儿那样的娘们儿都搞不定,真是一副软骨头。 “群子,你他牛逼了,连张强都被你打跑了,以后你做我大哥,罩着我!”胖哥从教室里探出头来瞅了瞅见张强没了影,一脸憨笑凑到我一旁道。 “陪我去趟厕所!”我没搭理胖哥的话,自顾自的说道。 “咋了?打一架不会把屎尿都弄出来了吧?”胖哥装作一脸嫌弃的表情,打趣儿道。 “妈的,老子是想看看下面这哥们儿还能不能站起来!”我瞪了胖哥一眼,没好气的回道。 我跟着胖哥俩人走进厕所,我掏出家伙一阵软硬兼施,可见这家伙就是没啥反应,“哥们儿,你倒是站起来啊!” “别说,群子,你那玩意儿还真不小,可站不起来也就是个摆设!”胖哥探过头瞅了一眼笑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没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这哥们儿躺着也比你那站着的强!”我白了胖哥一眼,愤愤的说道。 胖哥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裤裆,没做声,这时一人推开门走了进来,胖哥一瞅见这人,嘿嘿的笑着走了过去,赶忙掏出根烟递了上去道:“四明哥,来抽根烟!” 只见四明接过烟瞅了一眼,随手一丢把烟丢进了下水道,胖哥一瞅慌了神,连忙道:“四明哥,这烟有点儿不上档次,下次给你弄包好的!” 我提上裤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沈思明,见他留着斜刘海挡住左眼,脸蛋倒是长得英俊,可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看着就有种想照着来一拳的冲动。 四明还是没应胖哥的话,侧脸瞧了我一眼,颇具玩味道:“你小子不错,跟着我混吧!” “你很吊?”我双手抱膀,仰了下下巴,冷哼了一声问道。 “比你吊,要不跟着我混,要不与我为敌,自己选!”四明双手插兜走到我面前,冷笑道。 胖哥见我和四明俩人僵持着,伸出手杵了杵我,低声道:“群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先应下来再说!” “死胖子,滚一边儿去,不用你在这儿乱说话!”四明一抬脚踹在胖哥肚子上,只见胖哥被这一脚踹的往后退了几步,捂着肚子喘着粗气。 “妈的,动我兄弟,废你手足!”我怒吼了一声,手一握拳,抡圆胳膊一拳砸在了四明的脸上,只见四明一个踉跄,身子往一边栽了一下,他猛地一下站起身子,还没等我恍过神来,四明直拳打在我肚子上,这身手哪里像是高富帅的身手,我硬生生挨了这么一拳,强咬着牙,伸出手一把拽住四明的头发,四明用力的挣脱,我猛地一用力往墙上一甩,只听咣的一声闷响,四明的头撞击到了墙上。 “群子,别惹出事儿喽!”胖哥一瞅这情形急忙上前拉住我的胳膊喃喃道。 这时四明一手捂着头,另一只手撑着墙,成股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见四明踉跄着朝我走了过来,攥起拳头就要冲我脸砸过来,我刚想还手,可没成想只听扑通一声,四明趴倒在地上。 “他娘的,再有钱有势,撞到墙上照样撂倒!”我呸了一声,骂道。 “群子,你这事儿可闹大了!”胖哥把手搭在我肩上,摇了摇头,叹气道。 “诺?他现在还能起来打我咋的?” “算了,先把人送到校医院再说吧!”胖哥没接我的话头,弯腰搀起地上的四明道。 我没吱声,跟着胖哥后面朝着校医室走了过去,当校医问起来四明的伤是咋弄的,胖哥随口胡诌了一句撞到门框上了,可没成想这校医还真没再多问,只是叹息了一句现在这些小年轻走路真是不长眼睛啊,自己都能撞成这样,听这话,我发觉我愈发的看不懂这校医的智商喽。 我和胖哥从校医室出来,抬头见日头正中,眼瞅着到了放学的点儿,我掏出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瞥了眼边儿上的胖哥道:“咱还回教室不?” “回个毛线,后两节体育课,那老师从来没点过名,缺一个两个,他也跟不管!”胖哥脱下校服上衣擦了擦脸上的汗道,“走!哥们儿带你去个好玩的地儿!” 说完,见胖哥把校服往腰上一捆,一招手,挺着大肚子往学校边儿的栅栏走去,胖哥身手矫健的很,只见他双手往栅栏上一撑,紧跟了个鲤鱼跃龙门,从一米多高的栅栏上跳了过去,这动作一气呵成,看的我愣了半天。 “群子,傻站在那儿干嘛,过来啊!”胖哥不时左右瞅瞅,招着手,急声道。 我晃过神来,单手一支,侧身一跃直接跳了过去,胖哥冲着我竖了个大拇指,嘿嘿的笑道:“行啊,群子,看不出来,行家啊!” “行家你妹儿,快走!”我抬起脚照着胖哥的屁股踹了一脚道。 跟着胖哥走进了学校边儿上的一条胡同里,胖哥神秘兮兮的扭过头见没啥人,快步往前走着,我心里好奇,可嘴上没发问,紧跟着胖哥。 只见胖哥走了没多远,弯腰钻进了一个只拉开一半的铁皮卷门,我俯身跟了进去,打眼往屋子里一瞧人倒是不少,单看这些人的样子也知绝非善类。 “这是啥地方?”我拉了下胖哥,警惕的问道。 “你还真是村里来的啊,这是游戏厅,靠那老虎机,手气好的时候一晚上赚个千八百的没啥问题!”一进俨然到了胖哥的地盘,见他叼着根烟,双手抱膀说着。 “呦喝,小胖,又过来了?”我刚要开口大骂,见迎着胖哥的面走来了一个女人,发嗲的跟胖哥打着招呼。 我仔细打量了两眼眼前这女人,染了一头黄发,脸上画着烟熏妆,五官倒还算长得秀气,上身一个小吊带,但显然关不住胸前的那对儿白兔,两团肉球呼之欲出,两条修长白玉般的腿交叉站着,说这话不时还冲着胖哥抛两个媚眼。 “阿美姐,这不是想你了嘛,过来瞧瞧!”胖哥应声道,只见他说着把胳膊搭在阿美的肩膀上,手正好覆在胸脯的凸起之上。 “还是小胖嘴巴甜!”可没成想这阿美根本不在意,反倒小手握拳在胖哥的肩上轻轻锤了一拳。 “你先到里面洗干净了等我,我先陪一下我朋友!”胖哥把嘴巴贴到阿美的耳边轻声说道,可这话被我听的一清二楚,心想着难不成这俩人还有啥猫腻? “你坏!”只见阿美听了这话,娇羞的扭了下身子,转过身去,胖哥啪的一下拍了一下阿美的屁股,色眯眯的笑道:“一会儿就知道我坏不坏喽!” 正文 019章 醉汉有鬼 夕阳洒落下来的余光映照在山间的土路上,于东叼着一根烟,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一路上没有作声,我知道对于老吴要加害于他的事儿,他一时无法接受,倘若换做是我,从小自己心头的一个榜样类型的大哥哥骤然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我的小心脏也承受不起。 醉汉把头靠在车座的靠背上,双眼微阖,发出微微的鼾声,我身子侧靠着车门,把脚搭在车座上,不时的朝着窗外看着,夜色渐浓,车颠簸着一路回到了红川市市区内。 车停在了三中的门口,我打开车门下了车,于东跟着下了车喊住了我,头略微的低下,声音低沉着问着我,如果要是他愿意加入我们的青云帮,我会不会收留他。 我微微一怔,现在自己手头的青云帮实则没有成一定的规模,要是有于东的加入,再加上他手头仍有些领峰的人,算得上是如虎添翼,我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冲着他笑了笑说着,随时欢迎他的加入,只要他做好准备跟老吴他们大干一场,我敞开怀抱等着他。 于东嘴角轻轻一勾,上前一步一把搂住我,拍了两下我的后背,轻声说着,幸好他和我没有成为敌人。 我淡淡的说了句,我也是,也没再多说什么。 醉汉揉着惺忪的睡眼凑到我俩边儿上,一手搂过我俩一人的肩膀,打了个哈欠,双眼之中隐现出一丝困惑的神情,嘴上说着自己正犯愁着这黑灯瞎火的去哪儿对付一宿。 我也正为难着,老吴既然背地里对于东下黑手,那保不齐早就派人潜伏进了宿舍里,趁着晚上我熟睡把我掳走,到时再是一顿严刑逼供问着黑片书的下落,这等刑罚我可受不了,思索了片刻,见只得先躲一时再说,可三中周边的这些小旅馆已经不安全,一时也没想出个藏身安顿之所。 于东瞧我和醉汉俩人都抱着膀子不做声,自顾自的叹息了一声,说着自己现在住的地方也回不去了,上次带老吴去过那儿,白天闹出那么一档子事儿来,趁着天儿黑,保不准老吴又派人过来找他。 醉汉惊奇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但没有吭声,于东转过头看着他,催促着让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醉汉从口袋里掏出三根烟分给我和于东,自己点着了一根,猛吸了一口,吞吐着,缓缓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时候老吴最不敢去哪儿?” “这个还真不知道!”于东睁大着一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醉汉看着,摇着头。 我摸着下巴,心中思索道,这个时候老吴仗着自己背后有沈老爷撑腰,就算是公然踏遍红川市也没啥人可以阻拦,哪儿还有什么他不敢去的地方,想着,我嘬了一口烟,催声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这都自己人,有啥话直接说就行!” 醉汉往身旁瞧了瞧见没啥人,压低声音说道:“现在红川市里的老大也就剩下沈常革一个人,而沈老爷迟迟没有对沈常革动手估摸着是沈常革手中捏着他的把柄,或者是沈常革背后还有什么靠山,才没动手!”说完,醉汉挺直身子,面露几分得意之色,点了两下头,问道:“这下你俩知道了吧?” 听着醉汉的分析,我觉得有些道理,袁一鸣被沈老爷逼出了红川市,连自己的家业都不敢要,而沈常革却安坐泰山,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看的出他的背后必然有什么秘密要挟着沈老爷不敢动手,可陈梦茹死之前说过一句话沈老爷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按照我的理解这沈老爷和袁一鸣像是一个人,就像是当年他用了一个名头把自己的大哥给削弱,而后自己自立门户,可是袁一鸣和沈老爷是一个人,他自己让我去捣毁自己,这个有点儿忒不解了。 “想什么呢?”于东瞧我闷声思索着,拍了下我的肩膀,问道。 “没...没什么!”我连忙应了两声,摇了摇头道。 醉汉把烟头往地上一丢,用脚踩了踩,急声说道:“群子,你现在给四明打个电话,问问他家有没有地方,咱得现在那儿对付一晚上!” 我点了下头,没做声,掏出手机拨着沈思明的电话,响了几声等待音,那头接起了电话,问道:“群子,这大晚上的给我打电话,不会又出了啥事儿了吧?” “算是吧!”我没把发生的事儿告诉沈思明,毕竟我俩虽说是拜过把子,称过兄弟,但感觉只是泛泛之交,远比不上我和胖哥的情谊,有些话还是不当说的好,“四明,你家有没有地方,我和俩人想到你那儿去借宿一宿!” 沈思明沉吟了一声,似是在思索着些什么,过了良久才开口道:“行啊,那你们过来吧!我在家等着你们!”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揣进裤兜里对于东和醉汉说:“事儿已经办妥了,四明说有地方,让咱直接过去就行!” 醉汉一听这话,拍了下手,眉宇间露出一丝欣喜之色,笑着道:“太好了,那咱现在就开车过去吧!” 于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瞧你这德行,去睡个觉,至于把你高兴成这样!”说完,于东没再去搭理他,转过身,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发动着车。 我特意瞧了眼醉汉,见他背对着我,可车窗倒映出他的脸透露着一股的狠劲儿,紧咬着牙关,而我往下瞧去见他双手正握着拳头,与往日差距甚大,我走到他身后拍了他一下,说道:“上车吧,别愣着了!” 醉汉身子打了个机灵,侧过头看着我,面容之上已没有了狰狞,笑呵呵的点了下头,上了车。 沈常革家住在红川市云顶别墅区,这一片别墅区大多都是市里面的一些高官和生意人养小三用的地方,地处较为偏远,一般的警察之类的人到了小区门口也不敢往里面进,于东开车到了云顶别墅区的门口,冲着门卫的保安室按着汽笛,刺耳的声音在凄冷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响了好几声,才见保安室里走出一人,可车光照在他的身上,只见他身穿一身黑色的西服,鼻梁上的黑墨镜遮挡住他的一半的脸,面无表情,甚至可以用透露寒意来形容,瞧着他的穿着,实在是让人生疑。 那人走近车边敲了敲车玻璃,于东放下车窗,说着:“我们是过来找人的,你把门打开放我们进去!” 那人往车内探着头,瞧了一眼,冷声问道:“你们是过来找什么人的?” “沈常革!”醉汉回道,声音似冰川一般冰冷。 那人冲着醉汉连点了两下头,掏出口袋里的遥控器一点,电动门打开,于东没再和那人废话,一脚油门踩下朝着小区里开了进去,开了没多远见沈思明正站在路的中间等着我们,于东踩了脚刹车,将车停在他的身前,我下了车,喊着沈思明说道:“四明,真不好意思,大晚上过来打搅你!” “都是哥们儿,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进去吧,房间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沈思明一把揽过我的肩膀,说着,打量起身后的于东和醉汉俩人,疑惑了一声,指着于东问道:“这不是领峰的那个?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一言难尽,进屋里再说!”我回道。 跟着沈思明走进了别墅,见有钱人的生活享受果真是不同,一进别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棚顶挂着奢华的洛世奇水晶吊灯,灯光透过水晶散射出透亮的光把整个大厅照的明亮,大厅四周墙壁上凹陷进墙内做成了壁橱,而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珍奇异宝,大厅正中一张真皮棕色沙发,其上披着一张虎皮毯子,奢侈至极。 “你们随便坐!”沈思明比划着手,示意着让我们坐下,自己直接一屁股坐在那张披着虎皮毯子的沙发上,从裤兜中掏出一包烟丢了过来,问着,“这大晚上的到底发生了啥事儿了?” 我打开烟抽了一根出来点上,嘬了一口,说道:“老吴没死,今儿我约于东去三中,寻思着问点儿关于老吴的事儿,没成想被他捷足先登,差点儿要了于东的命!” 沈思明两眼睁大,疑惑着,“怎么可能?老吴死的消息是我爸亲自证实过的!“说着,沈思明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道:”这红川市不大的地方果真是卧虎藏龙,竟然能只手遮天,瞒过我爸的眼线!” 我听他一说,心里暗自琢磨着,要是沈常革真证实过老吴的死讯,竟然能瞒的过他的眼线,这沈老爷可真算得上是个神通广大的人,竟能把一活人弄成了死人,而后又让他死而复生。 “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弄?”沈思明瞧我愣着神思索着,叼起根烟问着。 “还不知道,现在还没查到沈老爷的真实身份,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不敢轻举妄动啊!”毕竟沈老爷是什么底细,暂时还不清楚,只是透过发生的事情摆明了他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各个层面,而这时贸贸然动手,吃亏的是自己。 正文 020章 沈老爷? 这个时候于东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叼着烟,双眼无神的盯着沙发前的茶几看着,沈思明瞧着他这副模样,好奇的问道:“你在那儿想什么呢?怎么都不说话?” 我听沈思明这么一问,把目光转向于东看着,瞧着他眼神中顿时流露过一丝感伤,心中暗自嘀咕着,估摸着是听我和沈思明俩人谈论老吴,又勾起了他以前的回忆,才呆坐那儿默不作声。 “别想了,说不定老吴也有什么苦衷不是,这个咱得当面问他一下,才能搞清楚!”我朝着他挪了挪身子,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笑着安慰道。 于东闪躲了下我的手,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寒芒,愤声道:“就算是他有苦衷,他也不会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要杀我,他之前是我大哥,现在他是我的敌人!” 路遥知马,力不足;日久见人,心不古。老吴的事儿已经深深的刺痛了于东的心,我见这情形,自己再多说些什么都像是再替老吴开脱,我没再多跟于东说什么,自顾自的吸着闷烟。 于东拍了下自己的腿,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外面天都黑了,你干什么去?”沈思明翘着二郎腿,面露一丝惊慌,问道。 “我出去散散气!溜达溜达!”于东侧过脸冷声回了句,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你不能出去!”沈思明蹭的一下站起身子,喊道。 “为什么?我就是在你家住一晚上,还用不着你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出去,谁都拦不住!”于东冷声回了句,完全不把沈思明的话放在心上,径直往别墅外走去。 “给你面子不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沈思明双眼闪过寒光,怒声说了句,话音刚落,一个箭步朝着于东冲了过去。 于东听到身后的动静,登时面色一愣,见沈思明一手攥拳高高举过头顶,另一手直接伸出要抓于东的脖领,于东见状,急忙侧跨出一步,躲过沈思明的一击,沈思明余光瞟了一眼我和醉汉,嫌自己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更是气得不行,如同张狂的老虎一般,胡乱的抡着拳头,寻不出任何的章法。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拦着我干嘛?”于东边往后撤着步子,便不解的问道。 沈思明冷哼了一声,没应声回答于东,顺势抄起角落里的一根棍子朝着于东打了过去。 我和醉汉俩人见势不妙,急忙起身上前拉住沈思明,劝阻道:“都是朋友,别动手!” “朋友?我没这样的朋友!”于东愤声说道,双手抱着膀子,仰着下巴,一脸不屑的表情。 “于东,别这么说!”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沈思明这时仍不肯罢休用脚混乱的踢着,口中骂着,这可一时间把我和醉汉俩人弄得摸不着头脑,要说这沈思明和于东俩人除了至尊争霸时候的学校之间的利益冲突之外也就没了什么其它的关联,可眼前这情况看起来并没那么简单。 只见沈思明把手中的棍子直接丢了出去,砸在了门上,“咚”的一声响,大声骂道:“都他妈的向着外人,自家的哥们儿都不帮是不是?” “我们...”我刚要开口说话。 “咣...咣...咣....” 这时门外响起了凿门的声音,我们四人齐齐的把目光聚向门口,我心中犯起了嘀咕,这大半夜的,沈常革又不在家,按照常理来说不会有什么人过来拜访,可这现在门外的人是谁呢?想着,我心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低声问着沈思明道:“这大晚上的还有谁来你们家?” 沈思明笑了一下,笑容中透露着一丝狡黠,没有回答我的话,自顾自的走到门口,我冲于东和醉汉挤了挤眉毛,提醒着注意着点儿。 “咔...” 沈思明打开门,身子向后一侧,见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冲了进来,我见情况不妙,急声喊道:“快跑!” 于东转身跟着我往楼上跑去,可是刚迈出去两步,身后的醉汉一下用手紧紧的扣住我和于东的肩膀,用力的向后一拉,这醉汉的力道可着实不小,被他这么一拉,我和于东俩人的身子向后一倾,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抬起头看着醉汉,瞧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面容之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冷声道:“就你们还想跑,乖乖在这儿呆着吧!”说着,他冲着沈思明点了下头,恭敬的说道:“少爷,人我都给你留住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说完,醉汉退到了一旁。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醉汉侦探是我自己找的,再说他一直没和沈思明见过面,他们两个怎么会弄到了一起,而且沈思明找自己目的是什么,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值得他大费周折的东西。 沈思明走到我俩面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自顾自的点起一根烟,嘬了两口,吞吐出烟雾,弥散的烟气中,隐现出他的阴险的笑意,完全不同于之前的他的样子,变得往我陌生,害怕。 “王群,我废了这么大的劲儿,还比不上直接强来的实在!”沈思明冷声了一声,说着。 “你到底要干嘛?”我睁圆着眼睛,盯着他,愤声问道。 “我现在让你见一个人,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沈思明冷笑着说道,拍了拍手。 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急忙转头向身后看去,见老吴正站在一群人之前,双手环胸,冷眼看着我和于东,没有吭声。 “吴哥?”于东一瞧见是老吴,迟疑道,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手一下支起身子,蹭的一下朝着老吴窜了过去,一手握拳,一记左勾拳直接朝着他的脸砸了过去。 老吴没来得及闪过神来,硬生生的挨了这么一下,身子向着一旁打了个踉跄,于东仍旧不依不饶,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朝着老吴扑了上去。 “小比崽子,就你也敢动我!”老吴用手背抹了下嘴角的血,双目一睁,一手抓住于东的一只手,一手一记冲天拳朝着于东的下巴打了过去。 只见于东头向上一仰,一口血液从口中吐出,身子一僵,直挺挺的朝着地上倒下,“噗通”一声响,于东躺在地上身子打着哆嗦,嘴里支吾着,似是在骂着老吴。 “骂了隔壁的!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你哥!”于东怒骂着,抬脚照着于东的肚子猛踹了两脚,见于东口中的血液如同泉涌一般向外喷涌着。 我见状,急忙冲上前去,一把推开老吴,弯下身子扶起于东,见他两眼微张,颤抖着手指着老吴,呜咽着。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不是你哥们儿的弟弟嘛?”我怒声问道。 “哥们儿?”老吴抱着膀子,身子半靠着墙壁,冷哼了一声,回道,脸上显现出一丝苦笑,“他哥是我杀的!” “你杀的?”我吃惊道,于东曾经提及过老吴和他哥关系一向不错,可是自从他哥死后,老吴也像是失踪了一样,没有再出现过,恍若人间蒸发一般,寻不到音信,就连自己家里都没有再回去过。 老吴点了下头,摊了摊手,“我杀的!”说着,他用手猛力的砸了下墙,狠声骂道:“他哥那个狗娘养的睡了我的马子,你说该不该杀!”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都是平凡的人,都是生活中各式各样的事情所迫才走上了这条道路,要是能平静的过日子,谁会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我没有太去在意他的话,之前老吴假扮胖哥的时候,他说过是自己是在为沈老爷卖命,那要是照这么说来,沈常革就是沈老爷! “沈常革是不是就是沈老爷?”我急声问着,想要确认自己心里的想法。 “哈哈...”这时我身后的沈思明站起身仰头大笑了两声,话语中颇有几分嘲笑道:“王群啊!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有些问题就想不明白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中又犯起了嘀咕,沈常革和袁一鸣是死对头,要是借助我来除掉袁一鸣也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儿,再说江校长之前提及过那个男人是四十岁出头,正好也和沈常革的年纪相符,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老吴在为他办事儿。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疑惑道,双眼紧盯着沈思明看着。 “全都不对!”沈思明手插在裤兜里,冷声道了句,“老吴并不是直接给我爸办事儿,而是给我!” “这...不可能!”我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按照沈思明的话,老吴要是给他办事儿,那么他就是沈老爷,“江校长也是你害的?” 沈思明笑着点着头,“那个色老头太烦人,我就把他给办了,正好利用他的贪心!顺便把你拉进这个套里!” “你拉我进来对你有什么用?”我冷声问着,我就是个农村里跑出来的人,压根没有丝毫的利用的价值。 正文 021章 里面的是谁? 沈思明阴笑了一声,双眼之中隐露出一丝戏谑,转过身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对站在我身旁的两个壮汉招了招手,冷声命令道:“把这小子给我带过来!” 那俩壮汉听到吩咐,点了下头,弯下腰一手死死的扣住我的手腕,半拖着我到了沈思明的面前,把我身子向下一压,我“噗通”一下摔倒在地,我用手支起身子,双眼怒睁着,瞪着沈思明,没有吭声,现在别墅内的形式对我十分不利,当务之急还是先想个法子脱身的好,要不然早晚被沈思明给折磨死。 沈思明从身前的茶几上的烟里掏出一根,叼在嘴边儿点上,小嘬了一口,把脸往我面前凑了凑,冲着我吐了一口咽气儿,讪笑着说道:“你的确没什么可以利用的,你就是个小村里的一个小混混而已,不过袁一鸣可不好对付!我得借用你的力量才能把他给铲除掉!” 听他这话,我一下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沈思明是沈常革的儿子,而袁一鸣之前的那些恶行也是经过沈常革的口才听到了我的耳中,而这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虚构出来的,而正当我将信将疑,小心提防着沈常革和袁一鸣两人的时候,沈思明就一直在暗中捣鬼。 “你真他娘的卑鄙!”我抬起手指着沈思明愤声骂着。 没成想沈思明听了我的话,反倒没有发怒,而是仰着头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社会之中没有卑鄙与无耻这样的词,我不享受过程,但我享受结果!”说完,他一手紧紧的捏住我的下巴,冷笑了一声说道:“袁一鸣早就想培养你当他的接班人,不过你一直提防着他,弄得他一时也没法和你沟通,倒是给了黑子一个契机!”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心中自责道,要不是我中了沈思明和沈常革俩人的奸计,袁一鸣也不会被逼出红川市,黑子就不会趁着机会抢占了他的家业,陈梦茹也不至于死的不明不白,而陈老头更不至于藏身在暗处。 沈思明见我低着头不吭声,冷声道:“你的表姐是我告诉黑子绑架的,斩草要除根,至于你...”说着,他冷哼了一声,顿了顿道:“你要是把陈铮给你留下的那本黑片书给留下,我还能考虑考虑放你一条性命!” 又是黑片书,我心头泛着嘀咕,陈老头留下的黑片书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来根本不是他自己口中所说的祖传的类似于家谱之类的东西,沈思明竟然也是为了这个东西来的。 “你要那东西干嘛?”我反问道。 沈思明抿起嘴,笑了笑,说道:“这个东西你别管,我只要黑骗书,就放过你,至于其它的,不该问的别问,没听过一句话‘好奇害死猫’嘛!” 我一听这是个逃跑的机会,黑片书我留在了寝室里并没有带在身上,至于那锦囊的中的密码,只有我和醉汉两人知道,只要他不说,沈思明断然不会知道,这样就算是他得了黑片书,就和一本废书没什么两样。 “我要是给你书,你就放了我这俩朋友!”我站起身子,强硬的和他谈着条件,毕竟得拿出一副谈判的姿态才能掩饰住我要逃的势头。 “老吴,这个于东放不放?”沈思明弹了弹手里的烟灰,转过头看着老吴,笑着问道。 老吴双手抱着膀子,一手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才开口缓缓说道:“少爷,这小子就算放了他也成不了气候,何况用他的命换一本上古奇书也算他命蛮值钱的了!” 上古奇书?要死真如老吴口中所说的那样,这本不起眼的黑片书暂且不去谈论它的里面的内容的意义,光说它的市场的价值都算得上是无价之宝,倒出手去,就是买下整个红川市也是绰绰有余,我心中暗自嘀咕道。 沈思明听了老吴的话,沉吟了一声,说道:“王群,你现在只要把东西给我交出来,我立马放了你的朋友!” “可是...”我佯装出一脸的难色,摸了摸口袋,支吾着说道:“可是东西现在不在我身上,我得先回去取一下!” 沈思明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饶有意味的笑了笑,说道:“行,我现在让你回去取,不过你要是敢跟我耍什么花招!”说着,他站起身绕着我走了两步,顿了顿道:“你这俩朋友的命我就不敢保证了!”说完,他冲看着于东和醉汉的两个小弟使了个眼色,我转过头见那俩小弟抬起手照着于东他俩就是两记耳光,响亮至极,在这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挠心。 “好!我现在就去!”我站起身子,甩了句话,转过身就往外面走去。 沈思明站在身后喊住我,冲着身旁的老吴招了招手,冷声说道:“老吴,你陪着他去,别让他玩儿什么花样,要是你发现的话,拿完东西,这小子就交给你处理了!”沈思明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特意咬了下牙,加重了下语气,这“处理”二字在话中显得突兀,弄得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后脊梁骨冒出阵阵的凉风。 老吴冲着沈思明点了点头,走到我身旁,推了我一下,似是没有了什么耐性,巴不得这事儿马上结束,“看什么看,快走!”说着,他一手死死的扣住我的肩膀,拉着我往别墅外走去。 我跟着老吴俩人出了别墅,他说了声去取车,让我在原地等着他,不准跑,说完,他转身就往停车场走去,我站在原地掏了根烟出来,抽了两口,心中盘算着,要是自己一个人回去取东西,到时给弄一个假的东西来,沈思明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可眼前有老吴这个尾巴跟着,根本就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假的黑片书,这下可该如何是好,我思绪了良久,叼在嘴边的烟燃尽了半根。 老吴把车停在我身前,按了两下汽笛,放下车窗,对我吼道:“别他妈的愣神了,快上车,早弄完早利索,磨磨唧唧的跟个老娘们儿似的!” 我把烟猛力的丢到地上,双手攥拳想冲上车去跟他拼上一拼,可论实力,自己根本就不是老吴这种级别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就在沈思明的别墅的门口,要是一旦动起手来,沈思明在屋里听到外面有打斗声带着人冲出来,到时恐怕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喽!想想只得作罢,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拉开车门上了车。 老吴余光瞟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问道:“放个屁,说说去哪儿取东西?” 我瞪了他一眼,可随即又赶忙侧回了头,悻悻的低下头,捉摸着千万不能把老吴带回学校去,要是带回去的话,锦囊和黑片书放在一起,到时拿的时候被老吴看到,他非得把那两个锦囊也带走不可,那样的话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低声说道:“去红川河三十六号!” 颜妙语的那个废弃的别墅里有暗室,利用那个暗室还可以把老吴先除掉,只是没有她家房门的钥匙,这可一下让我犯了为难。 “红川河?”老吴冷哼了一声,“你这东西藏得地方可够远的!”说完,他发动了车,一路朝着红川河的方向开去。 夜色初上,斑斓的霓虹吵闹着这座罪恶的都市,路两旁的各式各样的男女搂抱在一起,也无从去理会他们的身份,而他们不知他们的明日或许正是我的今日。 老吴将车开的很快,一路上没有吱声,俨然跟我头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一副面孔,冷的让人感到阵阵凉意,没一会儿的功夫,车经过红川桥,行驶在红川河旁的沿河大路上,老吴放慢了车速,侧过头问着我说道:“在哪儿?” “前面那个就是!”我抬起手指了指,可当我朝着屋子望去时,不由得一愣,颜妙语的别墅竟然亮着灯,这照理来说不可能,颜妙语之前说过这座房子因为地方太过偏远,再加上里面保存着她祖辈的尸骨,她一个大姑娘家不敢一个人住,可这大晚上的,别墅亮着灯,难不成里面还有其他的人,想着,我心中不禁生起一丝慌恐。 老吴余光瞟了我一眼,见我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见别墅亮着灯,嘴角一勾,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笑,没有作声。他把车停在了门口,冲我比划了下手,狠声道:“你下车在前面打头阵!” “我?”我指了指自己,疑惑了一声。 老吴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就是你!” 我见现在别墅里的人是颜妙语也好,不是也好,对于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老吴估摸着看到我不自然的表情,心里的小算盘早就盘算好,让我当个尖刀班,到时不管里面的是谁,都得先拿我开刀,可眼前也没啥其他的法子,我只得咬着牙往里面走。 可是走到大门口时,见别墅的铁门上的锁头并没有任何一丝撬动过的痕迹,看样子是用钥匙打开的,里面要真是颜妙语的话,那可就真糟了! “快走,别在这儿墨迹,里面钥匙你的同伙,你的那两个朋友谁都别想活!”老吴在背后推了我一下,怒声道。 正文 022章 陈三爷 我悻悻的推开铁门往院子里走去,走到别墅门口,见门是虚掩着,我拉开门往屋子走去,只见屋内像是被翻动过一样,一楼的东西凌乱的散在地上,就连颜妙语的爷爷的尸骨也倒在地上,我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老吴一眼,眼神中有些疑惑,可要是有贼光顾这里也好,这样的话那本黑片书就可以用那个贼的名义给搪塞过去。 老吴警惕的环视着四周,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微微握紧拳头,似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随时打算跟里面的人干上一架。 “咣...” 从楼上传来一声摔门的声响,老吴一听到动静,没空搭理我,快步往楼上跑去,我跟在他身后,见他刚到了二楼的拐角的地方,一下站定了身子,一手拦住我,双眼紧盯着昏暗的走廊。 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照了照走廊里,见走廊中遍布着灰色的细线,线与线之间交错着,而棚顶则挂满了匕首菜刀各式各样的尖锐的东西,只要是碰上其中的一根线,恐怕到时这一把把尖锐的物件一齐朝我和老吴过来,我俩不死也得弄成个重伤。 老吴沉吟了一声,双眼不住的打着转,眼神一直没离开过这个走廊,大声说道:“山水有相逢,都是道儿上的哥们儿,方便的话出来露个真容,好好谈谈!” 老吴的话说出去半天,也不见有任何的回声,他疑惑了一声,刚要迈出步子。 “你都看到了这走廊里的机关,你要是不想把你和你旁边那人的小命丢到这儿的话,就快点儿离开这儿,要是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传出一人的声音,动静似是被电子合成过的一般。 老吴急忙顺着声音寻着那人的位置,可是这走廊中的墙壁似乎做过一些回音的处理,刚才那人的声音不断地回响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让老吴一时也辨别不了方向。 “你别找我了,就凭你的那点儿功力想要找到我就是痴人做梦,我现在给你三个数,你赶快离开这儿,要不然就休怪我别客气!”那人发狠道。 老吴微微低下头,琢磨了片刻,回道:“别误会,我就是过来拿一件东西,拿完我就走,绝对不再打扰,要不然就别怪我和你玩儿个鱼死网破!”说着,老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打着,在一旁的木质楼梯把手上烧了两下。 “哈哈,就凭你也跟我鱼死网破,烧死的不过是你自己而已!”那人大笑了两声道。 老吴一听面露一丝惊慌,转过身快步往楼下跑去,可是一到一楼大厅,他急忙向后退了两步,我瞧他双目惊慌的看着大厅,我顺势看去,见一楼大厅不知何时竟也多了许多密麻的线,这一下让我心中泛起了猜疑,刚才我和老吴顺着大厅上来的时候还没有大厅中的这些线,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平添出了这么多的机关。 老吴侧过头看着我,声音颤抖着说道:“这...是个高人!” 高人?我一听他这话,急忙转过视线在屋子里找着颜妙语爷爷的尸体,可视线所及之处连个毛都没有,我心头一惊,心中暗道,难不成颜妙语的爷爷压根就没有死,而是一直在装死,可这可能性不大,上次和颜妙语来的时候看到他爷爷装在罐子里,这不可能啊! “你怎么了?”老吴瞧着我一脸的惊慌,问道。 “害咱们的人可能是刚才的那具尸体!” “你他妈的是不是被吓傻了,这怎么可能,尸体明明就躺在...”说着,老吴也在屋子里寻找着尸体,可见到凌乱的大厅中其余的东西都在,唯独那具尸体不见了踪影,他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声。 “王群,你果然很聪明,不过你跟了陈铮那个老家伙,要不我倒是想收你为徒!”那个处理的过的声音嘿嘿的阴笑着道。 “你是不是颜妙语的爷爷!”我急声问着。 “爷爷?”那声音冷哼了一声,颇有些不屑,“我就是颜妙语!”说着,那个声音恢复了正常,我听得出这声音是颜妙语的声音,只是现在听来不再是那般的甜美,而是让人毛骨悚然。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不解道。 “这样吧,给你看点儿东西!”颜妙语平静的说道。 “哗啦...” 我和老吴应声看去,见大厅的墙壁上放下一块白布,而一个投影显示在里面,黑漆漆的夜色中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老吴疑惑的瞧了两眼,惊讶的说道:“这是沈思明的家!” 颜妙语奸笑了两声,冷声说道:“你的眼力不错,身手也不错,不过就是少了点儿智商,活该给人家当一辈子小弟!”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家少爷不利的话,我取了你的狗命!”老吴怒声喊道,双眼紧盯着那块不大的投影布看着。 “你还要保护他,你还是把你自己的小命保护好再说吧!”颜妙语说道,“一会儿你们会看到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场景,烟花爆炸的瞬间,说不定还会看到血花四溅!呵呵...” 我环视着屋子极力的想找出颜妙语的位置,可这两层楼的楼梯上根本寻不到任何的信息,一时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群哥哥,你就不要再找我了,我已经给你备好了两个人去到下面陪你!”颜妙语娇声说道,只是这声音像是催命符咒一般,让人背后发凉。 这时只见投影布上的画面一切换,见一个明亮的屋子里,姜玲玲和杨可儿俩人正蜷缩在墙角哭着,而一个彪形壮汉正坐在一个椅子上仰头喝着酒,镜头特意给了桌子上的枪一个特写,似是刻意的强调。 “王群哥哥,不知道我给你找的这两个人怎么样啊?”颜妙语故意装着可爱说道。 “你他妈放了他,有什么事儿冲我来!”我骂着,心中担忧着这个颜妙语蛇蝎心肠,恐怕真会对姜琳琳和杨可儿俩人下毒手。 “你还嫌不够啊!那就看看这个吧!” 颜妙语说着,投影布上的镜头忽然一个切换,画面显示到四四四宿舍的门牌,门被推开,见辉子,二娃还有老二仨人被捆绑在床头,三把尖锐的刀挂仨人的头顶,而上面拴着一根线,线的另一头拴在桌子上,而中间的一个板凳上放着一根香,一只手点燃了那根香,见香正冒着烟,不断的燃烧着一直逼近那根绳子。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极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问着颜妙语道。 “你不过就是我的一根棋子,现在棋下完了,我对这副棋不感兴趣了,是时候销毁了!”颜妙语声音发冷,冷的让人害怕。她顿了顿说道:“要不然,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说不定你听完会知道你为嘛被卷进来!” 她完全没有理会我身旁老吴的谩骂,自顾自的讲着。 在民国的初期北方有一个官宦人家,世代习武,熟读各种布阵兵法,而这不过是表面的一个掩饰而已,实则是背地里帮着当时的统治者挖坟掘墓的,也就是发丘郎将。 可当时家里有一孩子二十岁出头,年纪不大,可在当时的倒斗的行当里也小有名气,不管是南派北派的人都知道这人外号“陈三爷”,他带着两个道儿上认识的朋友,在山东齐鲁交界,沂蒙山一带探出了一个墓穴。 这墓穴并没有什么陪葬的明器,只是这墓穴呈乾坤方位排列,而耳室之中按照八个方位摆放着八口空棺,正中位置是一殉葬坑,躯干骨早已不知去向,只留头骨呈宝塔形堆放,九九一归,而主墓室上方穹顶之上镶嵌着火山岩象征日月星辰,正巧是天干地支之数,而墓室下方一整块石砖铺路却是中空,可就在打开墓主的棺椁时,仨人发现是一个空棺,棺内只有一本书,起初仨人都觉得好奇,想着为了一本书而修建一个墓室自打有了盗墓这行当开来也是头一遭见,就把这本书带了回去,打算研究研究,陈三爷觉得这书中必有玄机,花了点儿钱把那俩人打发掉,自己独吞了这本书钻研了起来。 后来赶上革命浪潮,世道大变,从此动荡,陈三爷家一下沦为了争斗的对象,他带着这本书一路逃亡南下,逃到了现在的红川市,在这儿安了家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取名陈铮,小儿子取名陈鹤。 陈铮自幼聪明厌学,心机颇重,在社会上闯荡结交了不少三流的混混,做起了不正当的买卖,而陈鹤打小爱钻研玄学之术,精通八卦易经风水,通晓机关暗门之法,只是性格孤僻内向,不得陈三爷的喜爱。 陈三爷研究了那本书半辈子也没查出来什么门道儿,死后便把那本从古墓中带出来的无名书交给了自己得意的儿子陈铮。 正文 023章 终篇(大结局) 陈铮起初并没把这本不起眼的黑片书放在心上,只是记得自家老爷子天天端着这本书,嘴里念叨着参破天机之类的话,把黑片书往家里一放,压了箱底儿。 陈鹤最初也没太过在意这本书,后来在一本叫做《天雷阵》的阵法书中得知此书是晚宋时期杨门女将穆桂英破阵时所用兵法,但此阵按太极阴阳八卦的方位布阵,而其中弥漫瘴气以掩人耳目,让人心乱神秘,自乱阵脚,书中记录着本黑片书名为《破阵易经》,是自商朝一路流传下来的破阵秘法,有此阵法行军打仗,均为易事,后来杨家被奸臣秦桧陷害满门抄斩,真本书也就没了下落。 陈鹤想着去找陈铮当面要东西,他自然是不愿意给,就趁着天黑,陈铮在外面喝酒时,偷偷潜入他家中翻箱倒柜,可就连被褥地下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黑片书,可正当陈鹤在屋里找寻时,陈铮带着一帮人回家,正巧撞了个正着,身边的小混子正好奇自家兄弟怎么偷到自己这儿来了? 陈铮见这么多人在场,自己面子上过意不去,就一把拽住陈鹤要去见警察,陈鹤一想自己祖上是干盗墓的行当,要是到了局子里被追问到这事儿,那可真是秀才遇到兵就算有理也说不清,陈鹤一把甩开陈铮的手,闷头就要往门外冲去,可一个文弱的书生哪儿是一个混子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陈铮给捆绑了起来,关在了地窖里,不给吃喝,还派人把他的膝盖骨给挖了去,关了几天才把他给放了。 陈鹤老来得子,刚一下生就被人给夺了去,没了踪影。 我听着颜妙语的讲的事儿愣着神,心里暗自嘀咕着,陈老头搞了半天年轻时也干过些糊涂事儿,看来这颜妙语是为了祖上的仇报到了我身上,可是自己和陈老头勉勉强强算是有个师徒的关系,这个债果不管怎么算也不能算到我头上。 “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和陈铮又不熟!”我怒声吼道,盘算着表明一下立场好歹能放过姜玲玲和杨可儿他们,可是我话出口半晌也不见颜妙语有什么回音,我怒骂了几声道:“别他妈的跟老子装哑巴,有他妈啥话就说!” “呵呵...”颜妙语冷笑了两声,笑声回荡在这屋子内,显得格外的刺耳,突兀至极,“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要不然我现在就让你想想这是为什么!” “砰...” 颜妙语的话音刚落,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回响在屋子里,我和老吴俩人急忙转头看去,只见投影布上的画面正显出一片熊熊烈火,我不由得心头一惊,心中惊诧道,画面中显示的是沈思明家的别墅,这...... “少爷...”老吴一脸的错愕,“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眼神呆滞的盯着投影布,嘴里呢喃着。 “现在明白了嘛?”颜妙语似是正在看着我和老吴一般,冷声问道。 “明白你麻痹,你他妈要杀要刮冲我来,别拿其它无辜的人威胁我!”我反声骂道。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既然陈铮当年刮去了我爷爷的膝盖骨,让他痛不欲生,最后郁郁而终,那么我现在就让和他所有有关的人都一个接着一个的死掉!”颜妙语尖声吼着。 我见颜妙语已经疯了,只是现在我和老吴俩人都被困在了一个笼子里,稍微触碰一下这笼子就会惹火烧身,丢掉了性命,可颜妙语只是因为仇恨而寻仇,看来也没了什么法子,只得先拖一会儿再说。 我弯下身子,把嘴凑到老吴的耳边,压低着声音,以免被颜妙语听到,“老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得想着帮你的少爷报仇才行!” 老吴闷声哭着,用力的点了两下头,应了一声“嗯!” “我现在拖住她,你想办法找找有没有什么其它的出路可以出去,要不然的话,咱俩的小命也得搁在这儿!”我急声说着。 老吴侧过头瞧了我一眼,没有吭声,手支着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视线在大厅内扫着,在寻找着这机关的破绽。 “妙语,你有没有想过挖去你爷爷的膝盖骨的不是陈铮?”我故意引着颜妙语往这个话题上靠,毕竟要对症下药才能拖住她,要不然三言两语就把她惹怒,到时所有人的性命都得交代在这儿。 话音落下许久,颜妙语并没有做声,屋子里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沉吟的声音,过了良久,才听她说道:“别想推卸自己身上的责任,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他跑的没影儿了,那就用你的命来还!”她的声音发着狠,说得让我汗毛耸立起来,后脊梁骨阵阵发凉。 看来颜妙语是认定了陈鹤的事儿就是陈铮弄得,看来压根就不给我任何的空子钻,我琢磨着看来还得换一件事儿,“你出现在地窖里的水井压根就不是为了救我们,而是为了趁乱的时候好把那本《破阵易经》给偷走,是不是?”我冷声问着。 “你现在想明白了还有用嘛?”颜妙语不屑的哼了一声,“不错,我的确是想趁乱偷走那本《破阵易经》,不过这只是一个方面,而另一方面就是你们三个人,我要把你们都骗到我的圈套里来!” “看来东西你已经拿到了?”我听她话中的意思,无论是《破阵易经》这本阵法奇书,还是为陈鹤报仇,这两样东西她都要,不过她现在能藏在某处安心的对付我,看来另一件事儿已经完成了。 “《破阵易经》我已经重新的拼组了起来,陈铮还想跟我玩儿密码解密,他自己一个混子怎么怎么能斗得过我爷爷!”颜妙语言语间隐露出几分得意,说道。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就不怕你把这么多无辜的人拖下水,以后到了另一头,阎王爷多多关照你一下?”我点了根烟,心绪也平静了许多,就如颜妙语所说,陈鹤是研究机关玄学的,她自幼必然也是耳濡目染,有所熏陶,而我和老吴俩人都是门外汉,压根连有阵法这个说头都不知道,要是这样弄的话,非得被颜妙语给困住不可。 “你以为你的那点儿把戏能瞒得过我?”颜妙语哼笑了一声,似是在说着老吴,“你们俩就别白费力气去找机关的出口了,你们俩找不到的,这个是我爷爷自己弄出来的叫做棉麻阵!”她顿了顿说道:“你还是快看看你的宿舍的三个哥们儿怎么样了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急忙扭过头去看着墙上的投影布,只见那根香已经燃烧到了那根线的边缘,线渐渐的越变越细,辉子和老二仨人纷纷抬着头,双眼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头顶的三把尖刀看着,这时候突然屏幕中出现一个胖子,我不由得心头一喜,那人正是胖哥,见胖哥动作飞快,冲上前去,一把拽住那根绳子,拴在了一个板凳腿上,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妈的,这胖子是哪里来的?”颜妙语气的不行,愤声说道。 我见胖哥看来一直藏身于三中边儿上,估计八成是知道颜妙语的一些事情,见到投影布前的情形,我不由得窃喜的笑了笑。 “你别得意的太早,我告诉你,你的那两个女人还在我的手上!”颜妙语吼着把镜头转向了姜玲玲和杨可儿,可是空荡的房间里不见的身影,我仔细看去,心头不由得一惊,只见那个彪形大汉躺在地上,身下一摊血泊,面朝地面,看不清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儿?”颜妙语惊声吼道。 眼前杨可儿和姜玲玲俩人到底是被谁给营救的不得而知,可是她俩总好过在颜妙语的身上。 “我告诉你,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俩做垫背的!”颜妙语似乎已经决定同归于尽,她的话音刚落,身边儿的老吴急忙拉了我一下,拽住我的胳膊,纵身一跃跳到了楼梯拐角的一个缝隙处。 “轰...” 一声巨响,别墅的棚顶从上跌落下来,一块板砖砸在我的头上,疼的不行,我只感到脑袋一阵晕眩,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见我自己躺在一间病房里,而周围没有一点熟悉的事物。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应声看去,见姜玲玲正穿着一身护士服,端着一盘药站在门口,俏皮的小脸蛋儿在阳光下显得美丽至极。她睁大着一对儿明眸看着我,疑惑了一声,侧了侧头,“你看着我看嘛?”说着,她的脸蛋儿上泛起一丝绯红。 “你是姜玲玲嘛?”我迟疑道。 她点了点头,嘻嘻的冲我笑着,俏皮可爱,只是笑着,没有作声。 “杨可儿在哪儿?”我问道。 她只是笑着,没有吭声。 “韩晓,吃药了!”一个中厚的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一把从姜玲玲的手中夺过药盘,呵斥道:“你怎么又偷护士姐姐的衣服穿!” 她笑颜如花,亦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