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凶悍世子妃》 正文 异世重生 夜浅夕,女,二十一岁,中英双国籍,生于百年医学世家,后因家族内斗父母双亡,沦落街头,五岁时被M组织收留,八岁时开始执行任务,一双妙手可将死人从地狱拉回,也可将活人瞬间送入地狱。 性格古怪,亦正亦邪,气质优雅,笑面虎一只,有一张比天使还要纯洁的脸蛋,却有一副比蝎子还毒的心肠,当然因人而异,素有‘鬼医’之称。 夜浅夕格言: 黑白在我眼中没有分别,正邪对我来说一文不值,礼义廉耻那是什么东西,人生在世,就要痛快,在我眼中有两种人,亲人和陌生人,亲人别来伤我,否则你就会成为陌生人,陌生人别来惹我,否则你就会成为死人。 ——夜浅夕 圣天大陆。 苍历一百七十九年四月春。 青宵国。 太后懿旨,“青宵国所有青年才俊,凡是被云相小女云浅夕看中者,若是平民,加官进爵,若为官者,连升三级。” 圣旨一下,举国震惊。 却三月已过,仍是无一人到云府提亲。 谁都知道这云家小女,相貌丑陋不说,更是刁蛮任性,心肠狠毒,三岁之时就用银簪刺瞎身边丫鬟的眼睛,年岁越大,坏事越多,心肠越毒,挖眼,割舌,断腿,划脸,恶事做尽,甚至因为嫉妒自己的三个姐姐,几次暗下毒手。 这右相只恨不得掐死了她,可是这云家小女却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偶然救了太后一命,不仅被赐名,更被收为义女,受尽宠爱,也因此更加的无法无天。 你说,这种毒女子谁人敢要?那可是一不小心命就没了啊。 可是太后不甘心,那是疼着宠着,眼看着这云浅夕已过及笄之年,下旨招亲竟都无人上门,于是一怒之下…… 苍历一百七十九年七月夏。 太后再下一道懿旨,“右相有女,德才兼备,甚得哀家心喜,故即日进宫,从哀家的五个孙儿中择一夫婿,择日完婚!” 圣旨一下,更是天雷滚滚,太后啊,您是被什么蒙蔽了眼睛,竟如此厚爱此毒女子,可是太后乃至尊皇上的母亲啊,谁人敢说一个不字,只苦了那五个俊秀不凡的王爷,深怕被其选中,于是…… 夜幕降临,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几道身影迅速的穿梭于黑夜之中,身躯矫健,宛如游龙,直奔帝都西南面,那里正是云相府邸。 夜色褪去,黎明到来,今日便是这云浅夕进宫之日,却日上三竿不见人醒,小丫鬟战战兢兢的打开屋门,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声响传遍云霄。 “啊!” 尖锐,震惊,恐惧。 叫声惊动了整个右相府。 云家四小姐一半脸洁白如玉,一半脸青中透紫,七窍流血,已然殒命。 这人就这么死了? 云相换来大夫一查,老大夫摸着胡子寻思了半天道,“相爷千金乃是身中剧毒而亡,而且至少五种以上,除了其中的丹顶鹤是老夫熟知以外,其余的几种请恕老夫才疏学浅,检查不出!” 消息一出,那是没人悲伤,人人欢喜。 右相大手一挥,“葬了,本相这就去宫中复命。” 正文 云家浅夕 右相大手一挥,“葬了,本相这就去宫中复命。” 这话音刚落,却原本躺在床上早已没了生命气息的女子,一声嘤咛,竟是刷的睁开了眼睛,“这是哪儿?” “啊!” “哇!” “鬼啊!” 房间顿时一片混乱,那老大夫两眼一翻彻底的昏了过去,就是云相也是一个倒退,砰的一声坐到了地上,他为官几十年,也没受到过这样的惊吓。 那双厉眼瞪着床榻上慢慢坐起来的女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没错,云浅夕死了,活过来的夜浅夕。 她记得自己是死了的,银针入脑,为了救自己的姐妹,可是这一睁眼怎么是这么个情况。 昏的昏,跑的跑。 还有一个一脸惊骇瞪着自己的中年男子。 夜浅夕摸了摸脸上的血,粘稠粘稠的,又把了把自己的脉,好家伙……体内一共六种剧毒,我的娘呀,这谁这么狠? 零碎的片段窜入大脑,让夜浅夕消化了好一会儿,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穿了,而且这具身体也叫浅夕,不过姓氏不同,这是缘分? “你,是人是鬼?” 云相坐在地上半天,终于缓过了神来,大着胆子开口。 夜浅夕眯着眼看着这个即使狼狈,却还是一身斯文气息的男子,云鼎盛,这具身体的爹爹,自小就不疼爱云浅夕,放任自如,若不是有当今太后保着,怕是他早将这云浅夕掐死了。 夜浅夕挑了挑眉,并未说话。 这个时候云相似乎是缓过来了,气的脸色发青,瞪着云浅夕怒呵,“你这孽女平时作恶多端,你看看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不过是赐个婚就中了五种剧毒,可这样你竟然还不死,老天都不收你,真是造孽,我真应该当初就掐死你。” 云鼎盛话中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夜浅夕的眉宇不自觉的一动,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不过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接着云鼎盛再次开口,“你现在变成这个鬼样子,哪个王爷肯要你,我这就进宫去禀告太后,让她收回懿旨。” 说完一甩袍子,转身就走了。 夜浅夕盯着那远去的背影,脸上面无表情,转头走向铜镜,镜子上的女子长发及腰,身躯纤细,柳腰翘臀,可那张脸却是一半洁白一半青紫。 剧毒所致,攻心攻脸。 一撇眼,见到一个昏倒的小丫鬟正苏醒过来,浑身哆嗦的想要往外移动,见夜浅夕瞧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砰砰砰。 那头磕的震天响,脸色惨白惨白的,一副绝望到要死的模样。 夜浅夕挑眉,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有多可怕,把丫鬟都吓成了这个样子,因为醒的突然,很多记忆并没有完全回来,但是也隐约知道这原主人是个坏到人神共愤的地步,真是……有点合她的胃口,耳边磕头声不断,伴随着小丫鬟哭泣的声音,浅夕冷声开口。 “出去,把这里的人都清理了,不要打扰我!” 正文 剧毒攻身 那小丫鬟听到夜浅夕的话像是得了特赦令似的,连滚带爬的就跑出去了,还不忘拖走昏死过去的大夫。 人都清理干净了,夜浅夕才坐下来,随手拔下头上地簪子划破手指,流出的血液红中透着黑。 毒血液。 现在的这具身体已经完全的被剧毒腐蚀,夜浅夕眯着眼睛,伸出舌尖添了一下这带着剧毒的血液,那妖媚邪气的样子看的人心颤。 随即她的眉宇就皱了起来。 “鹤顶红,断肠草,羊踯躅,蕃木鳖……还有两种不知名的剧毒!” 这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啊! 这手段也够狠辣的。 夜浅夕刷得站起来,脸上戾气一闪而过,剩下的两种剧毒是什么? 这具身体已经残破,却还不到枯竭颓败的地步,主要是几种毒药在体内起到了相克的作用,但这绝不是长久之计,必须要找到解药,方可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走。 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又一命呜呼,这次可没那么好运,能穿到异世去了。 可是若要解毒,必须要先知道是中了什么毒,体内六种剧毒只知其四,这真是奇了怪了,这世上还有她叫不出名字的毒药? 若想找到这毒药的出处,必先找到这下毒的人,是那五位王爷还是另有其人?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杀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就在此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声音,悲戚的,愤怒的。 夜浅夕一惊,“谁?” ——砰! 门却在此刻被猛地推了开来,夜浅夕转头,就见一妙龄少女站在门口,瞪大眼睛看着她。 模样俊俏,可是脸色却是惨白。 “有事?” 夜浅夕站起来,凉凉出声。 “啊!” 那少女尖叫一声,转头就往外面跑,像是见到了鬼一般。 “知画,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一道声音朗朗响起,清雅温润,带着男子特有的磁性。 夜浅夕站起来,脑中却在听不到刚才的那道声音,于是踏步出了房门。 庭院内的人还真是不少,两男一女,还有几个丫鬟,见到她出现,各人脸上神色不一,有惊,有惧,有厌恶。 “呕……!” 此时,一道呕吐的声音猛然响起,夜浅夕看向那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男子,脸上充满厌恶,一副见鬼的模样瞪着浅夕,“吓死本王了,这蛇蝎女竟然没死?还变成了这么个丑样子,不行了,本王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呕……!” 这男子剑眉飞扬,星目邪气,鼻梁高挺,模样不失俊美,此男子正是青宵皇帝的么子,安王君天佑。 性格绢狂,无法无天。 他的旁边还站了几人,两男两女还有一些奴仆丫鬟。 夜浅夕瞧见刚才从房里奔出去的少女,云知画,她的三姐,此刻正一脸娇弱的吊在其中一俊美男子的肩膀上。 那男子,一身儒雅,气质温和,从容的站在那里,清淡出尘,如上乘水墨画般别致,此男子为青宵皇帝的三儿子,清贵妃之子,晋王龙瑾瑜。 此刻他正在打量自己,眉眼疑惑,却没有旁人表现的那般厌恶,只是或有不解。 夜浅夕看着这几人,心道这般出尘的人也会是那下毒之一吗? “你们来干什么?” 终于,夜浅夕开口,打破沉默。 正文 吓唬安王1 “你们来干什么?” 终于,夜浅夕开口,打破沉默。 她话音一落下,那安王龙天佑就蹦了起来,“当然是来看你死了没有!” 夜浅夕的眼睛望过去,这龙天佑性子张狂,自是有什么说什么,于是夜浅夕唇角一勾,垂下了眼睫。 “哦?” 她声音婉转,轻柔动听,带着疑惑感叹的尾音。 像是鹂鸟的叫声,余音袅袅。 若是美人,这一笑,这一声,怕是让人心旷神怡,心动不已。 却偏偏她是一半脸颊如凝脂,另一半却是青中带紫,因此毫无美感。 “现在看到了,安王爷,是不是很失望?” 夜浅夕问。 那龙天佑鼻子呼哧呼哧的喘气,手中折扇指向浅夕,“你这毒女,中了剧毒都不死,是不是恶毒到连阎王爷都不肯收你!” “你怎么知道我中了剧毒?” 夜浅夕眉宇一挑,反问道。 那龙天佑一哼,昂着脖子,似是懒得跟她说话,很不屑的开口,“现在大街小巷谁不知道,你身中五种剧毒,明明已经断气,却突然睁开了眼,真是毒妇,命真硬。” 他话音一落,夜浅夕的眼中寒芒一扫,直直的射向龙天佑,接着便是一笑,然后开口,“是啊!我是中了五种剧毒,也到那地狱转了一圈,见到了传说中的阎王爷,可是他说我寿数未尽,让我返回阳间,找到那下毒之人,再带他一同前往地狱,这样还有个伴呢!” 夜浅夕这话一说,就见这几人脸色各不一样,龙天佑双眼大睁,一副被吓住的模样,呆在原地,那晋王龙瑾瑜却是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可是让夜浅夕感到奇怪的是她的三姐云知画却是脸色惨白的更紧的抓着龙瑾瑜的胳膊,甚至连跟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呢? 浅夕眼睛一眯,将众人的脸色尽收眼底。 “你,你这毒女,胡说八道什么?” 龙天佑回神,冲着浅夕喊道,那一双丹凤眼瞟啊瞟的,怒中带惊的模样,倒是带了三分可爱。 夜浅夕向前一步,这龙天佑竟吓的往后一退。 “安王爷,你这说话怎么都结巴了呢?莫不是我体内的剧毒是你所下?” 浅夕眯着眼,轻声试探。 话音一落,那龙天佑眼睛一瞪,好愤怒地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本王岂会做这种事。” 龙天佑年纪尚轻,二十有一,这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看这反应激烈的模样,看来下毒之人无他。 “哦……!” 夜浅夕点点头,接着再次开口,“那安王爷其实是不希望我死了?” “哼!本王怎么不希望你死,本来以为断肠草一定能要了你的命,要是知道好几种剧毒都毒不死你,本王一定让皇兄……!” 话音未落,却见夜浅夕的眼睛一眯,那未出口的话当即顿住,接着恶狠狠的瞪向夜浅夕,“你这毒妇,竟敢套我的话!” 一张俊脸怒的通红,眼中也是怒火中烧。 “呵呵……!” 正文 吓唬安王2 “呵呵……!” 浅夕一声轻笑,微低下头,披散的乌云秀发随意滑落,遮住了右脸的青紫,露出白天鹅般的颈项,竟也是一副美景。 “皇兄?哪位皇兄呢?还是都有份?” 似呢喃,也似在询问。 龙天佑怒瞪着眼睛,紧盯着浅夕,心想这毒妇真是心机深沉。 忽的,夜浅夕抬起头,目光凌厉的射向龙瑾瑜,这个清贵无双的男子,而他亦在打量她。 四目相对,似有冰封寒芒,虽只是转瞬即逝。 他本不想来,却被龙天佑给拖了过来,严格上来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云家这臭名昭彰的四小姐。 虽然外面的人都在传她的狠毒,但是关于这四小姐的事情,他大部分都是听知画说的,云家三小姐,他的红颜知己,也可以说是王妃人选。 听得最多的便是这云四小姐,心肠恶毒,无才无德等等。 今日一见竟发现跟传闻大为不同。 那淡定从容的气质,还有眼中忽隐忽现的冷魅光芒,以及环环相扣的洞察力就跟传闻大为不符,这不是一个无才无德的女人会有的心机。 “龙瑾瑜!” 忽的,夜浅夕轻声开口。 就见龙瑾瑜的眼睛一眯,这女子果真是胆大妄为,竟然直呼他的名字。 “云浅夕,你放肆!” 龙瑾瑜未出口,龙天佑已是大呵出声。 却见夜浅夕浅浅的笑,眉眼弯弯,她轻声开口道,“瑾瑜,握瑾怀瑜,意思是指拥有美好的品德,不知晋王爷可如这名字一般?还是这下毒之人中亦有你!” “嘶……!” 似乎是云知画倒吸凉气的声音。 她猛地挣脱龙瑾瑜的胳膊,美目睁大,不可置信的盯着夜浅夕,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却只看到眼前女子眼中一片寒芒。 龙瑾瑜看向夜浅夕,这女子眼眸深深,如一口深幽的古井,嘴角带笑,却是不达眼底。 “云姑娘,这是何意?” 他的声音很好听,如清泉潺潺。 “所谓高下在心,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匿瑕,国君含垢,天之道也,或许晋王爷担不起这个名字呢!” 夜浅夕再次开口。 龙瑾瑜还未说话,就见云知画一脸惊骇的指着夜浅夕,“你不是云浅夕,你不是我的四妹,你是谁?” 她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带着一种惊惧。 她紧紧的盯着浅夕,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曾经龙瑾瑜问过她,可能说出他名字的含义,她却只说是‘美玉’的意思,可是这一刻,她的四妹随意开口,竟是一语道破。 而龙瑾瑜似乎也是惊讶的。 看向浅夕的目光已经带了深深的探究。 “三姐这话奇怪,我不是云浅夕又是谁呢?” 夜浅夕捂嘴笑道,她的手指纤细洁白,如玉葱一般,似乎除了这张脸她哪里都是好看的。 云知画被夜浅夕那双眼睛盯的发毛,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半晌才听她开口,“四妹,你是不是进过我的房间,偷看过我写的词?” 正文 无耻的最下限 “四妹,你是不是进过我的房间,偷看过我写的词?” 她这话一说,眼中竟是已经凝聚了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衬着那苍白的脸,更是让人怜惜。 夜浅夕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这云知画脸皮有城墙厚吗?她写的词?但随即看向旁边的龙瑾瑜,心中便已了然,这是为了在心爱的男子面前显示她的才华吗? “原来是你写的,我上次问你这个问题,你竟然就记在了心中了吗?” 果然听到云书画的话,龙瑾瑜笑着开口,语气中的赞扬不言而喻。 云书画羞红了脸。 “你这毒女,怎么这么无耻,偷了别人的东西当成是自己的,还拿出来显摆,你怎么这么恶心!” 一旁的龙天佑又瞅准机会又开骂了,真是火力十足的男子。 夜浅夕挑着眉,眯着眼,她也没解释,何必呢!不过心中却已经有数,这云浅夕的三姐也是个虚伪做作之辈,果然,不管在哪里,伪君子比真小人还要可恶,因为他们不仅坏透了,而且还要赚个好名声。 这时,浅夕上前一步凑向龙天佑,这家伙瞬间像是躲着什么瘟疫似的,一个跟头蹦出去老远,好嫌弃的模样。 浅夕也不在意,仍是淡然开口,“我还有更恶心的,你想不想知道?” 龙天佑的脸整个的拉下来,就听浅夕道,“太后懿旨,让我选个夫君,安王爷,我觉得你就不错呢!” 听到云浅夕的话,龙天佑一下愣在原地,紧接着整个炸毛了,一张脸怒的通红,一双丹凤眼更是瞪的大大的,“云浅夕,你这个毒妇,毒妇,本王就是死也不会娶你,三哥,我不要娶她!” 一副快要哭了的神情,怒吼了半天见浅夕仍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龙天佑浑身发毛,可怜兮兮的对着龙瑾瑜说道。 龙瑾瑜抿着唇,那眉宇却是渐渐的皱了起来。 瞧着这情况,夜浅夕简直想要大笑,她啊,其实骨子里真的是极坏的。 青宵皇帝五个儿子,都已封王,却未立太子,无非是想在五个儿子中选出一个最出类拔萃的,而云浅夕是太后收的义女,并且极其宠爱,虽然都厌恶她,但是若是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太后,云浅夕或许有点利用价值,但是她名声极坏,而且性格毒辣,娶了这样的女人就是娶了一个麻烦,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五弟,云小姐在跟你开玩笑呢!” 龙瑾瑜淡淡开口。 夜浅夕扑哧一笑,是啊,这个龙瑾瑜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看到了她眼中的戏谑,知道自己是在戏耍龙天佑,于是开口。 可是…… 夜浅夕一笑,那半张脸尤其恐怖,如鬼魅般吓人,她道,“晋王爷,我不是在吓唬安王爷哦,我是真的觉得他不错,你一定要说服他心甘情愿的娶我,否则……我就嫁给你!” “云浅夕!” 听到夜浅夕的话,云知画瞬间变的激动,她眼眶含泪,不可置信的盯着夜浅夕,手紧紧的抱着龙瑾瑜的胳膊,生怕他被抢走。 “云小姐,本王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正文 回忆重叠 “云小姐,本王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龙瑾瑜的声音冷了下来,清俊的脸上也布上了一层寒霜,可是这些夜浅夕全然不怕,她仍是气定神闲的开口,“我从不开玩笑!” “王爷……!” 云知画弱弱开口,眼中含泪,布满担忧。 “没事!” 龙瑾瑜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开口道。 “怎么会没事,三哥,我绝对不会娶她的,死也不会,我要去找皇祖母。” 龙天佑怒吼道,喊完这句话转身就跑了,风风火火的样子。 “安王爷好像不愿意呢!不过没关系,能够嫁给晋王爷,也是浅夕的福分!” 夜浅夕在开口,就见龙瑾瑜的眉头皱成了山川,脸上更是暗沉。 “皇祖母疼你,可是你却不该恃宠而骄,拿着这份宠爱玩弄皇家子弟,皇祖母年岁大了,不能保你一辈子。” 龙瑾瑜冷声开口,语调寒栗。 夜浅夕却一扬眉,“晋王爷,浅夕若是没听错的话,你这是在警告我?威胁我?顺便再告诉我太后她活不了几年了是吗?” “你!” 龙瑾瑜脸色突变,他什么时候说太后活不了几年了,这云浅夕倒是会颠倒黑白,这话若是传到了太后耳中那还了得,怕是他跟他的母后都要失宠。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夜浅夕笑,“那是什么意思?” 一句一句,看似平静的质问,却步步紧逼,竟让龙瑾瑜抿紧了唇瓣,辩驳不得,否则越描越黑。 “四妹,你明明知道王爷不是这个意思,是你在误导,你怎么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云知画站出来,盯着浅夕,眼中全是打量和探究。 夜浅夕看向这张美艳却娇弱的俏脸,突然脑海中一阵晕眩,一些片段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三岁时,小小的云浅夕为了救一个被掉在树上的丫鬟,却反而被三个姐姐联合起来吊了一天。 五岁时,小浅夕为了找到被三个姐姐扔到湖里的玉佩,差点淹死在池塘里,幸亏被丫鬟小翠所救,小翠却因为体力不支淹死。 六岁时,她去藏书阁看书,阁楼却无故起火,被右相责罚五十棍,小侍卫小景为了保护她,双腿被打断,并且因为告知右相,说是瞧见放火的人是二小姐,右相自是不信,而背后小景却被人割了舌头,挖了眼珠。 七岁时…… 八岁时…… 九岁时…… 十三岁时,身边的小丫鬟小春因为长的好看,被大姐划花了脸,丢到了万花楼被人糟蹋,神志不清之后疯了,最后自杀。 这一桩桩,一件件,清清楚楚。 却全都变成了她做的,慢慢的流言四起,越传越烈,心狠手辣,心肠恶毒,刁蛮任性的人就成了她云浅夕,人人厌恶,人人喊打,却无人亲眼见到。 而眼前的三姐云知画…… 十四岁时,那日右相设宴请客,甜美娇弱的三姐端来蛋糕给她吃,浅夕受宠若惊,感动流泪,却在吃下之后,嘴唇肿成了香肠,脸上起满了红包,舌头发麻,饭粒不能进。 这一丑态正好被宾客见到,貌丑之名便也因此传开。 因此,已是及笄之年,仍是无人上门提亲,提起云浅夕的名字,那是人人唾骂。 正文 墙头上的男子 夜浅夕的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一样,那种想要破体而出的愤怒让她的手都在颤抖,是啊!云浅夕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她,善良,胆小,貌美,单纯。 可是却换得那样的下场。 就算被赐个婚,竟也身中六种剧毒而亡,她何其冤枉。 如今,她夜浅夕来了,同名不同姓,但是从今日起她们就是一个人。 云知画被浅夕盯的发毛,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靠在龙瑾瑜的怀里。 “没事,本王在这里,她不会做什么!” 龙瑾瑜开口安慰,云知画弱弱点头。 夜浅夕笑的一脸嘲讽,“晋王爷,浅夕累了,这就不送,希望您能劝好安王,不过说实话,浅夕确实也很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竟还状似羞涩般的捂住了嘴,见云知画一脸愤怒却隐忍的模样,还有龙瑾瑜暗沉的脸,浅夕心里却在冷嘲,游戏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浅夕这话已是送客,见龙瑾瑜跟云知画双双离开,她才转身要进屋子,脚刚刚抬起,却又换了个方向落下,只因前方一条蚯蚓正蠕动着身子在奋力的爬行。 浅夕踢了一颗挡住它路的石子,嘀咕道,“差点一脚踩死你了,没长眼睛吗?” “咦?” 她呢喃声刚落,却听墙头传来一道不明的男声,夜浅夕刷得转身,双眼眯起,就见墙头之上坐着一男子。 一袭白衣飘逸,皎若明月,灼灼其华,姿态慵懒的坐在墙头之上,那卓越的风姿看似随意,却不失优雅,美的像是一幅水墨渲染的画卷。 见浅夕发现了他,那男子竟也不慌不恼,懒懒的换了一个姿势,那双半眯的眼睛像是没睡醒似的,打了一个哈欠,看着浅夕道,“好戏好戏,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 浅夕眼睛一眯,今天可真是热闹的很。 “戏看够了?” 声音冷冷,浅夕笑的却分外优雅,感情演了半天的戏,都被这人给看了去。 这男子裂唇一笑,“够了,而且收获颇多,云小姐身中几种剧毒都还活着,而且这性子似乎与传闻……!” 他摸着下巴,眼中一派新奇,话却是没有说完。 浅夕一哼,“与传闻怎样?” “哈哈!” 浅夕反问,那男子却是大笑出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竟是一个飞身,转身跳下了围墙,只余回声在耳边回荡,“四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想跑?” 浅夕没有想到这个男子竟然二话没说,竟然转身就走,这怎么可以,戏看够了,说走就走?怪毛病。 “站住!” 浅夕一声冷呵,三两步便追了上去,一脚蹬地,一手撑墙,两个跟头便翻阅了围墙,虽然因为陌生的身体而控制不住的摇晃了一下,但是落地却也瞧见了那白衣男子的衣袍在小巷拐角处一闪。 “哼!” 夜浅夕快步的追了上去,脚下生风,动作凌厉。 那男子似乎没有想到浅夕竟然会追出来,转头之时,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接着脚下更快,似是要甩了浅夕,浅夕这人又怎么可能认输?速度更快的追了上去。 正文 竹林遇袭 小巷深幽,道路偏僻,竟走无人之路。 那男子也似乎故意在戏耍着浅夕,总是保持着浅夕能够跟上的距离。 浅夕这人要强,从来都是她戏耍别人,何时被别人如此戏耍过,便也紧随而上。 这是一条清幽的山路,此时正值春季,一片绿意盎然,偶尔有风吹过,树叶刷刷作响,透出一丝诡异。 前面那男子却突然窜进树林之中,身躯矫若游龙,浅夕自然跟随而上,虽知道这男子好像是故意将她引到一个什么地方,但是浅夕却不会退缩,龙潭虎穴,她岂会怕? 浅夕穿过树林,自己竟身陷在了一片竹林之中,哪里还有那白衣男子的影子? 浅夕却也不慌,看了看天色,定位了一下方向,顺着竹林往前面走去,这男子将她引来这地方是为何故? 然而走了好一会儿仍是不见出口,竟不知道这竹林到底有多大,却是怎样都走不出去。 ——唰唰 风一起,竹林边随风摆动,竹叶也刷刷作响,这竹林除了风声在无一点别的声音,可是浅夕却分明感觉到自己被一双眼睛注视着。 带着被窥视一切的感觉。 “把我引来这里,是为何故,藏头露尾做什么?” 浅夕冷声说道,却无一人回应,走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出口, 但是那双隐在暗处的眸子带给浅夕的感觉却愈加清晰。 竹林无边,该是阵法所致,对于阵法,浅夕了解甚少,但是她很敏锐,对感觉敏锐,闭着眼睛没有方向的朝着暗处的那双眼睛走去。 前面…… 就在前面…… 浅夕凭着感觉一直穿梭在竹林中,可就在此时,本是平静无波的竹林忽的一阵晃动,接着三枚银针闪着寒光,划破风声,带着雷霆之势直逼向浅夕的面门,大惊之下,浅夕就地一滚,银针顺着脸颊嗖嗖而过。 而就是这一瞬间,另一道强劲的力道再一次破空而来,带着千斤压力,直直的撞向浅夕的胸口,不给她任何躲避的时间。 ——轰 仿佛千斤大石压身,压的她喘不过气,接着胸口一痛,整个人被震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到了地上,一阵疼痛袭来,浅夕整个的晕眩了过去,闭眼之际,恍惚中只瞧见一金色的轮椅在竹林中如履平地。 是他,是他打伤自己的吗? 疼痛加重,晕眩一阵一阵,浅夕努力的睁大眼睛,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昏死过去,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终于在模糊中看到了之前那个消失了的白衣男子,还有他身边金色轮椅上的银面男子…… 这两个人,就是这两个人。 “再带外人闯入我的地盘,死。” 黑暗袭来之时,耳边是那银面男子冷锐逼人的话,透着五分漠然,五分寒气。 该死的,这残废是什么人?浅夕终于坚持不住的昏死了过去。 竹林清幽,只有浅夕一个人的身影躺在地上,那白衣男子慵懒的眸子里面全是幸灾乐祸,他转头看向那轮椅上的男子,“你不是在奇怪为什么身中几种剧毒的云家女儿没有死吗?我就带她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跟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 正文 云相四女 “将她送走!” 银面男子冷冷的道,接着转过轮椅,再不看那躺在地上的浅夕。 陷入黑暗中,纷杂的记忆不停的在脑海中乱颤,她出生在百年医学世家,后因家族内斗父母双亡,沦落街头,五岁时被M组织收留,八岁时开始执行任务,二十一岁死于任务,这就是她的人生,然而老天垂怜,竟是让她穿越异世,进入这个名叫云浅夕的女子身上,或是缘分,同名不同姓。 而关于这个世界还有这具身体的一切也在脑海中逐渐的明了。 圣川大陆,六国纷争,战乱不断,一些小国的百姓颠沛流离,饥寒交迫,战争一起,怨声载道一片。 在六国之中,青宵国算得上是大国,当今皇帝共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个个都很出众,且具有才华,其它小国不敢贸然进犯,这皇帝老儿子嗣众多,死了一个,还有另外的顶上,若不是十足的把握其它几国都是保持观望的态度。 而她云浅夕便是青宵国当朝右相云鼎盛的女儿。 说道这个云鼎盛,在青宵国那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无身份无背景,是一介平民,却在十四岁之时参加科举,一举拿下状元头衔,天子门生,前途无量,自此跟随在皇帝身边出谋划策,三十年已过,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右相,一生政绩斐然,子女更是为他争气,不……除了最后一个女儿云浅夕。 云相有四女,大女儿云知琴知书达理,琴艺高超,曾以一曲‘蝶恋花’招来飞舞的蝴蝶,震惊全国,半点没有辱没她琴字之名。 二女儿云知棋,一手棋艺出神入化,更设下难解棋局,足足半年都没被人破解,‘第一棋女子’之名因此传遍天下,很多慕名而来的棋痴纷纷来访,却都败兴而归。 三女儿云知画,笔下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曾赠给当朝皇后一副百花争艳,得到皇后的大力嘉奖,美名传播,很多富家子弟都是一掷千金,只为求得佳人一幅画。 所谓“琴棋书画”,只差一个书字…… 便是那小女儿——云知书,也就是云浅夕。 可是自小浅夕的母亲便告诉她,锋芒不可露,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华万不可越过头上的三个姐姐,只因在右相府她们母女的地位最低,而云浅夕的母亲曾经是一名落魄成名妓的千金小姐,无权无势并且身份低下。 云浅夕谨记母亲教诲,自小便饱览群书,上到四书五经,下到壮丽山河,琴棋书画由母亲自小传授,样样精通。 而浅夕母亲八岁便离开她的身边,被大夫人找理由潜到了白云寺,一走便是这些年,早就被人遗忘的存在。 而浅夕自小生活在书中,根本不懂人心险恶,却谨记母亲教诲,从来不去刻意表现,将自身所有锋芒敛尽,尽量去讨好自己的三个姐姐,因为浅夕母亲说过,若是有一天她锋芒过盛,便也是她香消玉殒之时,因为她们的背后没人护着她们。 正文 不甘的声音 所以自小开始云鼎盛测试她们四个所学之时,她从来都是沉默不语,云鼎盛本身就是博学多才,因此对于愚笨之人更加厌烦,有一次,云鼎盛怒极,曾说她名字不配有书,更不配姓云。 便是这一次,云浅夕伤心至极的偷跑出府,却意外救了当朝太后,那时候浅夕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伤心难过之余便将自家爹爹说她不配姓云,名字不配有书。 哪知道第二日便收到宫中懿旨,云浅夕被太后收为义女,且赐名‘浅夕’。 …… 回忆如潮水,浅夕的脸上却淡漠至极,只有嘴角隐隐勾起,带着一抹嘲讽的笑。 云浅夕隐忍度日,却仍是换得恶名无数。 琴,棋,画…… 云浅夕的三个姐姐哪个配? 蝶恋花’是云浅夕在自家小院弹奏的,召来丞相府的万千蝴蝶,这美名却被云知琴占了去。 那天下难解棋局也是她设下的,怎的‘天下第一棋女’就成了云知棋? 还有那‘百花争艳’……哼,若不是云浅夕日子实在难过,她会偷偷作画拿去当铺换银子过日吗?却恰巧落进了云知画的手中,成就了她的名声。 过往种种,脑中闪现,浅夕脸上的嘲弄更甚,若不是有太后保着云浅夕,怕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是到最后仍是没有逃过厄运,被赐婚竟然都能被这么多人下剧毒,她何其无辜。 “你一定要替我报仇,我不甘心,我不要转世轮回,也一定要亲眼看着你替我报仇。” 再一次,脑海中又出现了那道不甘而愤恨的声音。 “报仇,一定要替我报仇,你占据了我的身体,一定要替我报仇!” 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回荡。 夜浅夕凝眉,终于睁开眼睛,她讨厌这种被人窥探的感觉。 人醒了,之前的记忆也便回来了,她想起自己被人攻击,晕倒在竹林之中,现在竟安然无恙的躺在闺房里面。 没错,是初醒异世时的闺房。 “夜浅夕,你一定要替我报仇,我不甘心!” 脑海中的女声依旧,夜浅夕凝眉,她的脑海此刻有些微乱,心中压了一股怒气,如此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昏又送回来,这算是什么事情?实在是太呕了。 “既然占了你的身体,有些仇我自然会报,但是请你不要动不动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好吗?” 夜浅夕有些烦躁,她冷冷的开口,这样的感觉很是不好受。 “我好恨,真的好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呜呜的哭泣声,满是不甘与委屈,浅夕一哼,道,“因为你懦弱!” 这话带着绝对的讽刺意味,果然话音一落,脑海中哭泣的声音更大了,浅夕此刻烦躁异常,她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一幕,那么坐在轮椅上的银面男子,他是谁呢?那个白衣男子显然是故意将自己引到那里去的,他又是谁? 该死的,越想越不甘心,加上脑海中那道呜呜哭泣的声音愈加的让人烦躁。 “孽女,太后要你立刻进宫。” 正文 气煞云相 “孽女,太后要你立刻进宫。” 就在这时候,门外喊声响起,不是那云鼎盛又是谁呢? 云鼎盛声音一响,脑海中云浅夕的哭声已经不见了,看来是只要有人出现,‘她’就会躲起来。 夜浅夕起身,将门打开,就见云鼎盛一脸怒相,急冲冲的走来,满脸嫌恶,那模样显然是一眼都不想看到浅夕,连跟她说句话都不愿意。 浅夕看着奔过来的云鼎盛,脸上无波无痕,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你这孽女,没听到本相说的话吗?” 云鼎盛见云浅夕站在门口,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当即气的又是一声暴呵。 浅夕一声冷哼,嘴角自嘲的笑愈加明显,有哪个爹爹在跟女儿说话的时候还自称本相的,简直可笑。 而且她可不是云鼎盛的女儿,本来想看看这老家伙是否带来了宫中的消息,不过他这态度实在是恼人, 当即,一个转身就往屋子里面走去,将云鼎盛忽视了一个彻底。 云鼎盛一瞧浅夕竟然这样目中无爹,直接将他晾在一边,当即就是一个吹胡子瞪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涨的满脸通红,“你这孽女,你这是什么态度,太后让你立刻进宫,你没听到吗?” 那一声吼简直震天,云鼎盛快速奔到云浅夕的面前,直接扯住她的胳膊,这四五十岁的人,跑起来动作倒是利落。 浅夕被他扯得一晃,但也不紧不慢地道,“放手!” 那声音淡漠至极,甚至带了一丝冷芒,云鼎盛一愣,抬眼看向这个他一直厌恶着的女儿,只见她眉宇冷凝,一双眼中更是布满寒霜,那半边脸透着渗人的青紫,整个人透出一股漠然的气息。 云鼎盛为官三十年,又怎会不识人? 那扯住浅夕衣袖的手竟下意识的松了开来,只觉得这个被他忽视良久的女儿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且不说她以前如何,如今却是内敛,锋利,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宝剑,锋芒暗藏,却不容侵犯。 云鼎盛沉默了,一双眼上下打量着浅夕。 浅夕见云鼎盛突然沉默,却是对着他一笑,这一笑竟是吓的云鼎盛一个后退,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他这女儿那双眼睛深幽的像古井一般,似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而刚才那一笑不达眼底,充满讽刺与讥诮。 “你……!” 云鼎盛大惊,双目惊诧,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儿了。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夜浅夕双手抱胸,眉毛上扬,瞧着眼前的云鼎盛那惊诧的模样,心中一阵爽快,似笑非笑的模样带了点雅痞。 这模样,这话,气的云鼎盛上气不接下气,这个女儿难不成是被鬼附身了,之前他就厌恶极了这个女儿,知她心狠手辣,但是偶尔出现在他眼前还是唯唯诺诺,对他有点怕觉,可是这次中毒事件之后,这女儿却仿佛连他也不怕了,实在是气死他了。 “你这孽女,以后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关系,真是家门不幸!” 正文 中年男子 “你这孽女,以后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关系,真是家门不幸!” 憋了半天,云鼎盛终于蹦出这样一句话来。 浅夕瞧着他这样子,心下更是不屑,以前这云浅夕是死是活,他也没有管过啊,不由得一哼道,“当然没关系,在你心中我一直心狠手辣,性格刁蛮,无品无德,这次中毒你恨不得我死了,我活着你很失望吧。” 浅夕字字如刀,却是是说进了云鼎盛的心里,他胡子一翘,显然是已经被浅夕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哼,反正我已经是这种名声,所以你以后少来惹我,否则我不介意自己在多一个弑父的名号。” 这话落下,云鼎盛真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过去,脸颊涨的通红,嘴角一抽一抽,身体哆哆嗦嗦,活脱脱气出了羊痫风。 浅夕却没心没肺的一笑,“听说太后召我进宫,那我这就去了。” 撂下这句话,也不看云鼎盛的表情,这就往府外走去。 出了云府大门,就有一四五岁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皮肤很白,脸上胭脂粉浓厚,走到浅夕的跟前,开口道,“云小姐,老奴是景阳宫的公公,奉太后旨意,特来接小姐进宫。” 浅夕瞧着眼前这人,看得出他眼神沉静,弯下去的身躯不高傲也不卑谦,脚下的步子沉稳利落,想必这人定是内家高手,他的肤色太白,胭脂粉痕迹明显,这人是假扮的太监。 想法刚落,脑海中的女声在一次响起,“他不是干娘身边的人,他是要来杀你的!” 夜浅夕咒骂一声,她怎么天天遭人刺杀。 见浅夕站在原地并没有动,那老奴微微抬了抬头,“云小姐,请吧,太后还等着呢!” 浅夕一笑,脸上什么异样也没有,抬脚就走,并顺口道,“对了,我们先去市集的店铺买点东西,上次干娘说要的,我这次就给她带去,咱们一起吧。” 这男子眼睛微微一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浅夕走在前面,这中年男子一直紧随在她的身后,到了市集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街道两旁有不少小贩正卖力的吆喝着。 走到一家糕点铺的门口,浅夕转头道,“你等我一下,我进去买点芙蓉糕。” “老奴陪您。” 这是一步也不离开的节奏啊,浅夕心道,若不是她对这具身体还不怎么熟悉,又不了解这老东西的底牌,她会如此谨慎小心吗? 恰在此时,原本有些拥挤的人群忽的向两边散开,空出宽阔的大道,接着就听身边的一个小哥道,“世子来了,快让让路,让让。” 那小哥脸上有些敬畏,不住的后退,又伸长脖子瞧着远处,想看看清楚,生怕错过什么精彩戏码一般。 浅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顶紫色的轿子出现在不远处,由四名年轻男子抬着,轿子上镶着硕大的明珠,两边垂着同色系的流苏,在阳光下别样的好看。 “派头还挺大。” 正文 世子殿下 “派头还挺大。” 浅夕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却猛地被身旁的小哥给扯了一下,“你乱说什么,要是被世子听到,非拔了你的舌头不可。” 那紧张和害怕的模样让浅夕对这个素未蒙面的世子更加的好奇。 本想在打听一下的,身旁的中年男子却小声提醒道,“云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动身吧!” 这是等不及了的节奏吗?浅夕点了点头。 “公公,这就走!” 话音落,却恰在此时,一阵风起来,那水晶紫色的帘子轻轻一荡…… 金色的轮椅,银色的面具,那男子就这样悴不及防的出现在了浅夕的眼中。 是他。 瞬间怒火沸腾,昏迷之前的一幕窜入脑海,就是这个人,绝对不会有错,先是银针攻击,后来又是内力攻击,虽然没有对她造成实际性的伤害,但是这口气怎么能够咽的下。 垂目瞧着身旁的中年男子,浅夕的嘴角微微一勾,一个是伤她之人,一个是假冒骗她之人,既然都不是好东西,那么…… 转身,微笑,“公公,走吧!” 中年男子点头,刚要转身,浅夕却迅速出手,目标正是他腰间的牌子,一把抓下,接着反手便朝着正走过来的轿帘射去。 那中年男子大惊,显然没料到浅夕会突然出手,伸手就去抓浅夕,可是浅夕动作那是一个迅速,身子一弯便窜入了人群之中。 “什么人?” 而同一时间一声爆呵响起,就在那腰牌碰到轿帘的一刻,右面抬轿的男飞身而起,拔剑而出,直接将那腰牌劈成了两半,接着整个人冲天而起,厉眸如鹰,宝剑直直的刺向人群中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眼见浅夕滑溜的如泥鳅一般,眼前强悍的攻击力已经当头罩下,顾不得去抓浅夕,而是一个闪身抽出腰间宝剑就跟这男子缠斗在一起。 招式凌厉,杀气冲天。 这男子一瞧就知道是这个世子的手下,年纪轻轻,却剑法精湛,武功甚是不弱,可这中年男子也是有几十年功力在身的人,两人缠斗在一起,竟是不分上下,分不出高低。 人群四散逃窜,身怕被这一场打斗殃及,只有浅夕混在人群中,笑的几分戏虐几分开心。 “血鹰,速速解决!” 就在此时,轿子之内男声响起,声音冷锐,透着一股高贵的华丽。 那打斗中的血鹰头未回,却高声道,“是!” 手中宝剑直刺中年男子的死门,招招透着杀意,中年男子一边闪躲,一边回击,终于架不住血鹰的猛烈攻势,高声喊道,“世子殿下赎罪,老奴乃是晋王的人,冲撞了世子殿下,还请殿下原谅!” “住手!” 冷锐的声音再一次从轿子里面传来,血鹰凌空一翻,宝剑在地上一点,瞬间站定,仿佛机器人似的,严格执行主人的每一个命令。 “晋王的人?” 世子殿下再度开口,每一道声音都如来自雪山之巅,冷而且透着难言的贵气。 正文 残暴世子爷 能从一个人的声音中听出冷漠这不难,但是听出贵气跟华丽就不容易了,浅夕觉得这个所谓的世子还真是能够故弄玄虚,人还未出场,就这声音就让人心里面一颤一颤的。 “是的,世子殿下!” 那中年男子似乎很敬畏眼前的世子,毕恭毕敬的回答。 话音一落,只感觉一股无形的罡风当头罩来,那中年男子瞬间被打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出,激起一地尘土。 接着世子殿下冷艳高贵的开口,“晋王的手下何时变的这般没有教养?” 见中年男子脸色灰白的倒在地上,还喷出一口血,浅夕简直就要大笑出声,哈哈哈,活该,现世报,原来是晋王的人,那个龙瑾瑜果然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让手下的人假冒太后圣旨,该不会是因为早晨自己说的那些话,所以才想弄死自己吧! “世子殿下,饶命!” 那中年男子艰难的爬起来,祈求的说道,声音中竟然带了一丝颤抖。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浅夕就瞧见他的身体整个飞了出去,就连手中的剑也脱了手,重重的摔在地上之后,喷出一口鲜血,再也不动了,这是死了? “如此没有教养之人,留着何用?” 世子殿下冷漠说道,好像刚才杀死的只不过是街边的一条狗而已,这人竟如此漠视生命。 浅夕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这世子太嚣张了有木有,竟然如此暴力,人家都说自己是晋王的人了,他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 再看一看那中年男子死的惨状,浅夕的脚步悄悄的后退,若是被这世子知道那腰牌是她扔过去的,那还了得,这暴力的家伙肯定也会杀了自己,浅夕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明智了,隐藏在暗处,没有直面跟这男子对上。 正要遁走,世子大人的声音突然再一次炸响,“血鹰,剁了云四小姐的双手!” 云淡风轻,好像刚才他不过说了一句‘今天天气很好’一般,正要遁走的夜浅夕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货刚才说什么来着? 剁了谁的双手? 直到瞥见血鹰的宝剑对着她砍来,浅夕嗷呜大叫一声,才反应过来,她没有出现幻听啊,是要砍了她的双手啊。 奶奶的,这家伙原来早就看到是她扔的腰牌了。 血鹰一剑下来,浅夕就地一滚,险险的躲过闪着寒光的宝剑,弄的一身灰头土脸,可是血鹰却是眼都不眨,那剑直砍她的双腕。 浅夕速度快,身手好,可是面对强悍的武功,她只有躲避的份,好吧,这是个没有手枪,手榴弹的年代,浅夕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冲动,招惹上这么个家伙。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发觉她真的好弱,除了会用毒,会医术,身手敏捷点外,她真是什么也不会了,在这轻功满天飞,武功很牛叉的年代,她简直是弱爆了,这让浅夕出现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不管怎样不甘心,都应该摸清对手的底牌才对啊! 正文 生死一线 就地滚了好几下,夜浅夕已经累的直喘气,这具身体的功底弱的很。 可是再看血鹰,双目炯炯有神,毫无二心的执行主人下达的命令。 想到刚才那个中年男子死的惨状,浅夕觉得她的死期到了。 一身狼狈,发丝散乱,更甚至脸上都沾满了泥土,映衬了那青紫印记,真是好看极了。 有不少人都认出浅夕的身份,一个个眼露兴奋,恨不得她被一剑捅死,瞧瞧这人混的。 力气在流逝,可血鹰的杀气没有流逝,宝剑再一次挥下来的时候,浅夕一个鲤鱼翻滚,接着手臂一挥,大喊出声,“看毒粉。” 这一声暴呵,让猛地挥舞宝剑下来的血鹰一个后空翻,接着左手捂鼻,洋洋洒洒的‘毒粉’落下,可浅夕却是爬起来就往人群里窜,逃的那是一个快。 这时,血鹰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哪里有什么毒粉,分明是泥土,浇了血鹰一个灰头土脸。 当即提剑追上,这一次下手更是狠辣,浅夕转头,故技重施,大吼一声,“看毒镖!” 这一次血鹰哪里会上当,冷冷一哼,身子都不抖一下的就砍向浅夕,可就是这次,本一直在闪躲的浅夕却迎刀而上,手上银簪发出耀耀寒光,那双眼睛折射出冰冷的锐光,闪过血鹰的宝剑,簪子直直的刺向血鹰的颈间。 逆转,不过眨眼之间。 待血鹰反应过来,浅夕的簪子已经抵在他的颈间,只要在用一份劲力,便能够刺入血肉。 “我可不想残废,世子殿下,用你手下的命换我一双手如何?” 浅夕垂了垂额前的碎发,一副流氓作风,看着血鹰崩盘的脸,那一副不解的表情,似乎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可以有人的速度那么快,人已在剑下,却可以反败为胜,而此刻他这是被挟持了吗?被 一个女人挟持了吗? “无用的手下,留着何用?” 世子殿下声音冷酷,浅夕感觉到被簪子抵着的血鹰一抖,接着毫不犹豫的用脖颈刺向簪子,这是要自尽的节奏啊! 世子殿下,你的手下都跟你一样,如此暴力,如此凶猛吗? 浅夕哪里肯让他这么死了,当即簪子一撤,免得血鹰真的血溅当场。 就是这一撤,轿帘之后三枚金线飞舞,在空中画出妖娆的弧度,直逼浅夕,那势头……浅夕知道要糟了,世子出手,必死无疑,那中年男子就是前兆,金线飞舞速度极快,瞬间缠绕在浅夕的脖子之上,只要一收紧,必人头落地。 像滑溜的金属蛇,缠绕在脖颈上,让人无法呼吸,浅夕知道这世子不是开玩笑的,暗叹自己的点背,心道自己不会刚穿来就死了吧,她可不想这样啊,脑袋一转,接着就是一声大喊,“世子殿下,咱们有话好商量,我医术天下无双,绝对能够医好你的腿!” 这一喊声落下,果然让那游走在脖颈间的金丝停了下来,轿内之人似乎在考虑她话中的真实性。 正文 邀约今晚 其实浅夕是赌了一把,对于这个世子殿下,她了解的并不多,但是两次瞧见他在轮椅之上,那么必然是不良于行,于是才脱口而出,此刻看来是她赌对了。 “你知道上一个骗我的人此刻在哪里吗?” 浅夕一抖,点点头,“死了,死了。” 瞧这孩子,都知道抢答了。 轿内似乎传出世子殿下若有似无的一声嗤笑,接着听他开口,“云小姐果然通透,不过那人却不是死了,而是被削成了人棍圈养在府中后院。” 当即浅夕就感觉到后背连嗖嗖的,这阳春三月,她怎么就这么冷呢?果然人的自信是建立在自己的强大之上的。 “今天晚上,我希望能在府中见到你!本世子想在今晚就见识一下云小姐你的绝世医术。” 话落,那金线飞舞,竟也离开了浅夕的脖颈,血鹰也瞬间飞回了轿子旁边,然后起轿,世子大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见周围群众都在看着她,指手画脚,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浅夕一瞪,那凶悍的模样当真是让人退避三舍。 回到云相后院,云鼎盛早已经离开了,周围空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躺回床上,浅夕喊了几声,“喂,云浅夕,你为什么时不时的就会出现?” 这样一喊,脑海中云浅夕的声音果然出现,“因为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一定要看到你报仇!” 这是多深的执念啊,也对,身中这么多种剧毒,还真是够悲催的,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不瞑目,就算要投胎,也一定要知道都有谁给自己下过毒。 “关于世子,你了解多少?” 浅夕又问。 云浅夕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她的声音,“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这个人绝对不可惹,传闻都说他性格古怪,凶狠残暴,杀人如麻,而且讨厌女人。” “哦?” 夜浅夕摸摸下巴,这传闻果然不假,今日这世子杀人眼都不眨一下,连晋王的人都被不放过。 “世子殿下为何连晋王的人都不放在眼中?” 这个人也太嚣张了,不管怎样,对于皇帝儿子,他都该留三分薄面才对,说不定将来继承皇位的皇帝便是这龙瑾瑜呢。 云浅夕足不出户,知道的消息也都是偶尔进宫之时听下人谈话而得知的。 世子殿下,容凌,二十岁,乃皇帝的同胞兄弟,景阳王之子,自小才华横溢,难得一见的奇才,而且拥有无双的美貌,十年前,一次野外狩猎中,为了救当朝皇帝,掉下悬崖,又被大火毁了容貌,因此自那之后,只能带着面具坐于轮椅之上,得皇帝宠爱远远高于几位皇子。 “难怪性格如此残暴。” 大概了解容凌的事迹之后,感叹出声。 这人从天堂坠入地狱,性格变的变态是正常的。 想到自己两次命在旦夕都是这个容凌所致,而她毫无招架之力,甚至连容凌的面都没有见到,心里呕的慌,这不该是她的作风啊? 正文 血狼 面未见,就已胆怯,这是浅夕从未经历的事情,难道有的人气场已经如此强大了吗? 想一想容凌世子离开时候的那句话,浅夕抽了抽嘴角,今晚真要去世子府? 仰面躺在床榻上,浅夕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她不该在初到异世就如此张扬高调,最起码应该隐忍,然后伺机而动,惹上这么一个不能惹的人该怎么办?说不定下一刻小命就没有了,这好不容易穿一次,下一次可没有这么好运了。 就算要报复容凌的竹林打伤之仇,也该趁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悄悄的滴几滴毒血在容凌的饭菜中,这样才对,为什么要起正面冲突呢?浅夕觉得自己真是大错特错,她这冲动嚣张的脾气要改。 一直在反复纠结晚上该如何逃掉这样‘邀约’,趁着天黑之际,去药堂买了几位药,细心研制成粉末状,涂在十指中,若是今晚这容凌有杀她之心,也定然也抓他一把,拉他陪葬。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辗转反侧中,浅夕得出最佳结论,逃跑绝对不是她的作风,迎刃而上,见招拆招才是她的性格。 “云小姐,我们世子恐您不知世子府的方向,特让血狼来迎接您。” 此时,男子的声音猛地在屋外响起,浅夕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蹦了起来,竟还派手下来接她。 开了门,男子对着她微微一颔首,眼中微微闪过兴趣。 浅夕瞧他,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长的不难看,比起血鹰那张严肃的脸,这张脸显然带了点丰富的色彩,正是今日抬轿之时右前方的男子。 “你跟血鹰是兄弟?” 浅夕抱胸问。 血狼一笑,“不是,我们都是世子的手下。” 这雪狼看着很好相处的样子,这话匣子还挺紧,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浅夕点点头,尽量将自己最和善的表情露出来,“血狼啊,你说我要是治不好你们世子的腿,我会有什么下场?” 雪狼一笑,那表情比浅夕还要和善,不过蹦出来的话就不怎么好听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叉。 果然,什么样的变态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变态手下。 “走吧!” 浅夕脸色黑黑的。 出府之时,正好遇上了云鼎盛,他一瞧见浅夕,身旁还跟着一个男人,当即就一个跟头蹦起来,“你这孽女,竟敢私自带男人鬼混。” “云相,我们世子邀请云小姐去府中做客。” 云鼎盛话刚喊完,雪狼就开口说道,云鼎盛当即就跟嗓子噎了个鸡蛋似的,张大嘴,瞪大眼,一副还没明白的样子。 瞧他那样,浅夕哼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就走,血狼跟上。 “你来的时候,没跟云鼎盛打招呼啊?” 对于浅夕直呼自家老爹的名字,血狼挑了下眉,“没呢,我翻墙进来的。” 浅夕,“……!” “对了,云小姐,你身手不错,竟能伤了血鹰,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这么大的亏了,有时间咱俩切磋切磋。” 正文 世子府邸 见气氛沉闷,血狼主动开口道。 浅夕挑了挑眉,哼笑了一声,“等我有命活下来再说,你们那个变态世子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我呢?” 见血狼憋的脸通红,嘴抽动的模样,浅夕也懒得搭理他。 “其实我们世子并没有那么可怕。” 血狼道。 浅夕撇撇嘴,杀人如麻,残暴不仁,还不可怕? “对了,血狼,你们世子为什么要让我晚上去你们世子府?” 浅夕看了看天色,马上就要黑了,这大晚上的,男女共处一室不好吧! “云小姐,血狼不知。” 血狼开口。 浅夕摸着下巴,一派沉思,忽的开口,“难道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血狼,“……!”云小姐,你想多了。 ** 世子府。 位于东面,占地上百顷,本以为夜色衬托下的世子府定然是鬼气森森,煞气笼罩,却没想竟是古色古香,门口灯笼映红,府内也通彻明亮。 世子容凌得皇帝,太后宠爱,十岁便已经有了自己的府邸,虽未封王,但是宠爱却凌驾所有封王的皇子之上,而景阳王已闲散多年,早已经不再过问朝中事,带着其妻居住在长白山脚下,因此这王府只住着容凌和十几个仆人。 进了王府,血狼便带着浅夕前往偏厅,眼尖的浅夕瞧见府邸拐角的暗处停了一辆轿子,这是有客人上门? 正想着,却见偏厅内走出一个人来,锦衣玉带,容貌出众,双手背在身后,姿态步伐优雅,这人不是那龙瑾瑜又是谁呢? 此时,龙瑾瑜也瞧见了浅夕,夜色偏黑,那眼中闪过的光芒浅夕并没有看的清楚。 他们两个现在算得上敌人了吧! 他的人因浅夕而死,而浅夕因他惹上阎王。 两看两相厌,本以为龙瑾瑜会离开,却没想到他脚步一转就是走向了浅夕的方向。 “晋王爷。” 血狼开口道。 龙瑾瑜点点头,看向血狼,“血狼,我跟云小姐有话想单独聊聊可以吗?” 血狼看来浅夕一眼,见她并没有反对,点点头,退了下去。 “晋王爷,我们之间不是很熟吧!你要找我聊什么呢?” 浅夕笑,一副不想奉陪的姿态。 “云小姐,我想我们之间是否有些误会需要解开。” 龙瑾瑜看起来极其的有修养,他眉眼温润,脾气极好的样子。 “误会?什么误会?” 浅夕耸肩。 “今日我让我们府中管家去请云小姐做客,竟命丧街市,云小姐不该跟本王讲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龙瑾瑜眸光有一瞬间的锐利,逼向浅夕。 浅夕只是一笑,拂过额前的碎发,露出恐怖的侧面脸颊,眼中冰冷一片,“他假冒圣旨,企图对我不轨,又冲撞了世子殿下,不是死有余辜么?” 咄咄逼人,句句如刀。 龙瑾瑜一笑,眼中晦暗不明,“云小姐似乎有些误会,徐管家怎会假冒圣旨呢,是今日我与皇祖母聊天之时,她想见你,所以我才派遣徐管家去请你的,可是据说在市集之上,是你突然将腰牌扔向了世子表弟的轿子,才造成了徐管家的惨死是吗?” …… 沫沫携新文归来,亲们,你们准备好了吗?(*^__^*) …… 正文 对上龙瑾瑜 不甘落后,龙瑾瑜脸上虽沉静,但是已染了冷意。 浅夕却是哈哈一笑,笑声肆意,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秀气,只见她一甩头发,眉宇一扬,道,“晋王爷真是神通广大,市集上发生的小小一幕,您都能了如指掌,可是怎么办?说那腰牌是我扔的,你有证据吗?有吗?哦,对了,好像世子殿下对当时的一幕最清楚,你可以找他。” 这死不承认,又故意气人的态度让龙瑾瑜连连失笑。 他眯起眼,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眉眼冷傲,笑意不打眼底,带着一份刚硬,甚至一身流氓作风,但是却让龙瑾瑜深深的记住了,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二次交锋,这一次,仍是他的惨败。 眼前的女子几句话透露出两个极为重要的信息点,一个是指出他的眼线颇多,关系网丰富,小小的市集一幕都能了如指掌,这话要是传入了皇上耳中,那还了得? 第二却是直接牵扯出了世子殿下,人本身就是他杀的,却又怪罪不得,谁不知道在这盛京之中,最不可冲撞之人便是这容凌,让容凌作证,那是自掘坟墓,自找对手。 好,很好,好个大胆机智的女子。 龙瑾瑜瞳孔闪烁,那一双极为沉静的眸子闪过一道光芒,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开口道,“云浅夕,我记住你了。” 他用的是‘我’,并且是极重的语气,寓意不明。 浅夕却是一声冷笑,转身就走,却也抛下一句,“龙瑾瑜,我也记住你了。” 见浅夕竟然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龙瑾瑜不怒反笑,这云家四小姐胆子大的很,至少别的女子在他眼前的时候不是奉承就是巴结,就说知画,也从未大声的说过一句话…… 看着眼前女子头也不回的背影,将他忽视的如此彻底,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郁闷之气,扬声道,“希望云小姐早日治好容表弟的腿。” 街巷发生之事,他已了如指掌,当然也听到了浅夕说她自己医术天下无双的话,龙瑾瑜自然以为她是为了保命吹牛的,而他这句话表面上听着是希望容凌早日康复,而暗指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却见浅夕笑眯眯的转头,“这就不劳晋王爷操心了,不过世子殿下的健康以后可都是包在我的身上了,我以后就是世子殿下的人。” 浅夕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瞧瞧这人多会为自己打算,自己生死尚且握在别人手中,此刻就已经将人家拿出来做保命符了。 “容表弟的人?” 龙瑾瑜似笑非笑,忽的上前一步靠近浅夕,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那你让皇祖母赐婚,嫁给容表弟好了。” 声音如清泉,可是浅夕却从里面听出了一丝恶意的嘲讽。 这人,愈加的让浅夕讨厌。 眼睛一眯,厌恶一闪而过,下巴高高扬起,带着云四小姐特有的跋扈道,“不,我要让干娘下旨,嫁你为妃,你不是跟我的三姐云知画情投意合吗?我偏不让你们在一起,哈哈哈。” 正文 太欺负人了 我偏不让你们在一起,哈哈哈。 夜浅夕笑的得意极了,龙瑾瑜的脸色却黑到不行,这云家四小姐果真跟传闻中的一样让人厌恶。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龙瑾瑜冷冷呛声,一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真的会仗着太后的宠爱而要求赐婚,他的心中就郁结难当,尤其是月光下那张青紫的脸,格外的渗人。 位高权重的男子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夫人貌美如花,知书达理,绝对不会是眼前这样,否则今后定然会沦为贵族圈子里的笑柄。 浅夕瞧着龙瑾瑜一脸便秘的表情,心情倍儿爽,不由得咧嘴一笑,更是哼起时尚小调,“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要不是你问我,要不是你劝我,要不是适当的时候,你让我心动……” 声音清脆,在夜色下婉转动人,如果忽视掉眼前女子脸上恶意的笑容的话。 龙瑾瑜哼的一声,再也不想看到眼前的夜浅夕了,一甩袍子,转身就走。 “呜呼~!晋王爷,再见啊!” 一声口哨,浅夕甚至冲着夜空来了个飞吻,心情很高兴,暗箭伤人算什么,气的人内伤那才是真本事。 “云小姐,世子请您进去。” 这龙瑾瑜一走,血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憋笑憋的脸部表情都扭曲了。 “都听到了?” 浅夕问,血狼只伸出一个大拇指。 …… 本以为是进大厅,这才是见客的地方,却没想到血狼直接将她带到了一间房门前。 “世子就在里面,云姑娘请吧!” 血狼恭敬的说道,浅夕点了点头,便开门走了进去,她既然都来了,自然没有临时退缩的道理。 房间很大,外室没人,浅夕自然的走进内室。 雾气缭绕,明珠光芒晕染,浅夕只瞧见宽大的木桶之上,男子的一双手臂慵懒的搭在桶沿上,黑发凌乱的铺在身后,上面水珠点点,透出几丝暧昧。 这家伙竟然在沐浴。 盯着容凌的后背,浅夕在心中一声暗骂,这个变态世子到底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明知道她要来,竟还在洗澡,要不是她顶了一张让人看了就没有食欲的脸,她都要以为这世子容凌暗恋她已久了。 “搓背。” 正想入非非,世子殿下冷艳的声音响起,明明没什么起伏,很简单的两个字,偏偏霸气外露,透着一种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严。 “世子殿下,我没做过这种粗活。” 浅夕撇撇嘴说道,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丫鬟,凭什么要帮人搓背。 “哦?” 世子殿下尾音轻轻一扬,带着勾人的魅音。 接着浅夕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觉得腰上一痛,整个人突然飞了起来,砰地一声摔在了浴桶边上,浑身酸痛发软。 额,痛。 半天浅夕才回过神来,刚才她只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吸力给她扯了过来,一定是容凌,这里没有别人,真是气死人了,仗着自己武功了得,就这般欺负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容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别仗着自己武功高就欺负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正文 吃了大亏 “容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别仗着自己武功高就欺负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浅夕怒气难当,当即就撑着桶沿大声吼道。 “呵呵,生气了?刚才气晋王的那个精神哪去了?” 浅夕发飙,容凌竟也没恼,他笑时,肩膀耸动,几滴水珠溅到浅夕的脸上,浅夕恨恨地一把擦掉。 这个该死的容凌,果真知道她跟龙瑾瑜的谈话,血狼是肯定没时间通报的,难道暗处还隐藏了其他人?而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这世子府当真是卧虎藏龙。 不过说也奇怪,浅夕面对龙瑾瑜、云鼎盛一点怕的感觉都没有,只有容凌,她竟从心里生出一种胆怯,是因为两次差点惨死的原因吗? “世子殿下,我自认为没有得罪你,今日竹林打伤我的人就是你吧,我尚且没有找你理论,你又何故要刁难于我。” 浅夕站起来,距离容凌的后背两三步,不管怎样,她都要知道眼前男子的动机才行。 “恩,是我。” 容凌竟也不反驳,很自然的承认,大大方方的样子简直让浅夕抓狂。 “你无缘无故打伤我,而我不过是扔了个腰牌你的轿子旁边,你就要剁了我的双手,荣世子,你也太残暴了吧!” 浅夕一口气说完,她凭什么受这个鸟气啊,她的指甲里面都藏着毒素,真要小命不保了,就一定拉着他陪葬。 “残暴?” 荣世子反问,接着嗤笑一声,“你该庆幸你还能活着,若你不是那人引来的,你现在便是一具尸体,还有今日盛京之事,是你的机智救了你的双手,此刻我确实需要一名神医。” 话说的毫无温度,陈述了今日发生的事实,真正印证了‘残暴’二字。 浅夕怒的气都喘不顺了,这容凌的意思是,她还是幸运的。 “难道我还要谢谢你不成?” 浅夕眼神喷火,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说道。 荣世子肩膀耸动几下,似是在笑,“恩。” 水汽蒸蒸,余音渺渺,容凌声音魅惑勾人。 浅夕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她是两世为人,性格自认沉稳,可是眼前的男子几次都差点让她破功。 “手还在,就做点它该做的事情,搓背。” 容世子再次淡淡的下达命令,身后的浅夕咬牙切齿,太欺负人了,欺人太甚啊。 不由得磨刀霍霍,眉眼阴阴,心中暗叹,你可别后悔。 纤细嫩白的手指伸向容凌的后背,眼看就要靠近,那搭在浴桶边缘上的双手却猛地抬起,直接抓住浅夕的手腕,那狠辣的力道像是要将她的手腕折断。 浅夕眉眼一冷,五爪成勾,反抓容凌胳膊,这指甲中的毒素只要刺入肉中,必然瞬间麻痹,却哪知他力气奇大,浅夕手指尚未碰到他的胳膊,便见他用力一拽,浅夕整个人凌空而起,来不及反应,尖叫还未出口,只听‘砰’的一声,头朝下,脚朝上的栽进了浴桶之中。 “呼啦……!” 正文 共同沐浴 “呼啦!” 浅夕整个人瞬间被水湮灭,耳朵瞬间失聪,鼻子也呛得难受,张大嘴巴喝了好大一口水,双手胡乱的按住浴桶的底部,这才翻了过来。 “咳咳!” 刚咳嗽了两声,视线都还来不及看的清楚,头顶上再一次猛地罩上一只大手,狠狠地又将她按了下去。 “咕噜,咕噜!” 浅夕吐出一大串泡泡,口耳鼻难受的要命,快要窒息了,浅夕不停的挣扎,头上的重力终于消失,她才又窜了出来,吐出好大一口水。 视线还模糊,浅夕张口就骂,“容凌,你这个……!” “咕噜,咕噜!” 话还未骂完,手掌再次降落,按住浅夕的头又一次压到了浴桶之中。 “呜哇,咕噜,咕噜……!” 重力消失,浅夕浮上来,“容凌,你大爷。” “咕噜,咕噜,呜哇。” 又一次被按下去。 “容凌,你王八蛋。” “咕噜,咕噜……!” “容凌,你断子绝孙。” “呜哇,咕噜,咕噜……” “容凌,你不得好死。” “咕噜咕噜……!” 浅夕不知道自己被按下去多少次,每次都窒息的快要死了,却又被容凌提上来,他掌握的时间刚刚好,窒息的快要死的时候,就能被提上来吸到新鲜空气,这人怎么坏到这个份上。 每次被提上来,浅夕都大骂,紧接着又再次被按入水中,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浅夕筋疲力尽了,喘气都觉得困难了,视线不清明,口鼻耳难受,头发也凌乱的铺了一脸,终于是弱弱的说了一句,“世子大人,我错了!” 高贵霸气的世人大人开心了,这一次提着她没有将她按进浴桶中,显然对浅夕的妥协满意至极。 “知道错了就好,搓背!” 这是个多么执拗的人啊,这个时候还想着搓背这事,没看到她此刻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吗? 可是浅夕哪里再敢强硬,弱弱的点头,“搓,搓,我搓。” 浅夕的示弱满足了世子大人变态的胜利感,于是他松开了抓住浅夕的衣领,却没想浅夕浑身无力,一个前倾,整个人趴在了容凌的前胸之上。 光滑细腻,滑溜溜,是浅夕的第一感觉。 然后是——冷,极其的冷,一种刺入骨肉的冷,不仅是世子大人的身体,更是这浴桶里的水,之前受虐了半天,竟没有发现这沐浴的水不是温的,而是冰凉刺骨的,一个机灵,浅夕刷得坐直,眼前还是雾蒙蒙的,浅夕却冷的一哆嗦,伸手拨开脸上凌乱的头发,这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银色面具,精致无暇,只露出刀削般的下巴,还有凝白如玉的脖颈和半截看似羸弱却充满力量的胸膛。 浅夕眨了一下眼,他的皮肤不是古铜色啊,他的胸膛没长胸毛啊,恩,挺好的,长毛的古铜色外国人是她最恶心的。 心里点了点头,却又像是突然间反应过来什么一般,呸呸了几声,此刻是什么情况,容她如此胡思乱想。 “冻死我了,我要出去。” 浅夕抽抽鼻子说道,好冷,她浑身都哆嗦了,牙齿都在打颤。 “搓背。” 正文 没力气反抗 哆哆嗦嗦的正要起身出去,容凌世子凉凉的开口。 浅夕简直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水凉的刺骨加上浑身无力,软趴趴的靠着浴桶。 “世子殿下,我们打个商量行吗?搓背这事欠着吧!我实在是太冷了。” 浅夕咬着牙关,声音略带祈求的说道。 “我不希望别人欠着我的。” 世人大人直接拒绝,冷艳高贵到不容侵犯。 “你要冻死我了,谁还替你治腿,你想残废一辈子吗?” 浅夕拿出最后的杀手锏,她真的快要冻成冰了,这水实在太凉了,绝对零下几度了,原本瞧着冒气,以为是温水,殊不知是冰水,这人变态,嗜好也这么变态咩? “你这是在要挟我?” 世子大人的声音瞬间阴沉了,这是要发怒的前兆啊。 浅夕无奈了,她都被折磨的没脾气了,眼泪汪汪的哭诉,“不是,我这是在央求您。” “恩!” 世子大人只说了一个字。 浅夕只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就连脑袋都突突的疼,世子大人终于发话,“识时务的人活的时间会长一点。” “是是是。” 浅夕连连点头,半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了,藏在指甲中的毒药早就被水稀释,而她整个人都快冻成冰棍了。 浅夕敢保证,这容凌绝对是故意的在折磨她,磨她身上的刺。 她都已经这般唯唯诺诺的回答了,这容凌还是没有让她出去的意思。 “知道你至今为止还活着的理由是什么吗?” 世子大人在给自己上一堂很深刻的课,这种情况下没人会说假话,浅夕觉得今日她要是说一句假话,自己绝对活不成了。 “是我的医术吗?” 浅夕反问,她至今为止就喊过那么一句救过自己命的话。 世人大人嗤笑一声,心情似有些愉悦,“不,是那句天下无双。” 浅夕就算平日再怎么聪明,此刻脑袋也是懵的,竟没有立马反应过来容凌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抬起脸,目光看向眼前这张精致的面具,下意识的反问。 却见世子大人抬起手直接扣住了她的肩膀,然后慢慢的将她拉向自己的胸膛,低低开口,“一个身中五种剧毒还能够活下来的人,说自己医术天下无双,那么这话定然是真的了,对吗?” 浅夕已无力反抗,全身已经冻麻木了,明明两人姿势暧昧至极,可浅夕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变态啊,变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对,对。” 浅夕胡乱的点头,现在她只想找个温泉泡一泡。 凉气吹进浅夕的耳朵之中,忽轻忽重,“云浅夕,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们的命运将连在一起,我生,你可活着,我死,你必陪葬,明白了吗?” 像是魔鬼在耳边呢喃,浅夕一机灵,当即有了点精神,瞪大眼睛看向容凌,“你刚才说什么?” 砰。 话刚落,后颈一阵疼痛,眼前一黑,一个晕眩,浅夕直接昏了过去。 这就是世子大人回复人的方式,该死的。 正文 三姐云知画 太阳高照,今天天气极好,七彩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床榻上,粉色的锦被之中,小小的一团拱在那里,接着被团动了动,露出一个鸡毛掸子似的头。 “啊,痛……!” 浅夕懒悠悠的从被子里面爬起来,伸了伸胳膊,全身都痛,嗓子更是跟冒烟了一样,打量了一下四周,又回到她的卧室了。 该死的容凌,竟然将她打昏,然后又打包送回来,这是第二次了,简直气的牙都痒痒,恨恨地咒骂了半天,浅夕闭上嘴,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那个变态世子的对手好吗?报仇这事还是先缓一缓。 起身梳洗一番,浅夕决定去寻点治感冒的药,昨天那冰水简直要人命的。 初来异世,这是浅夕第一次认真的逛丞相府,假山流水,池塘荷花,雅居阁楼,处处都是美景,偏偏她住在偏僻的别院,或许以前的云浅夕从不曾这般肆意的观赏过云相府,否则此刻就不会招来这么多丫鬟奴仆的目光。 站定在荷花塘边,看着那满堂春色,浅夕眯眯眼,那里有好大一颗莲子,看着怪馋人的,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了。 “四妹,你怎么在这里?” 还未采摘,身后却突然出现一道娇滴滴的声音,转头,少女一席粉衣,眉眼温顺,不是那日有过一面之缘的云知画又是谁呢? 若不是知道这少女娇柔的外表下是一颗恶毒的心,这样的女子是很容易被人爱上的。 浅夕嗓子痛,自是懒得回答,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来,继续盯着那颗莲子在看。 云知画见浅夕不搭理她,脸色一变,上前几步站到浅夕的旁边,“四妹,真没想到你竟然是‘玉山童姥’的徒弟,你瞒的可真紧。” 云知画并没有因为浅夕不理她而闭嘴,反而继续开口说道。 此时浅夕疑惑的转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云知画勾了勾嘴角,眼中是隐藏下去的嫉恨,“四妹,莫要装了,现在整个盛京都知道你在赐婚的头天晚上身中五种剧毒却安然无事,是因为你是‘玉山童姥’的徒弟,有举世无双的医术,解了自己的毒,并且扬言要治好世子殿下的腿。” 浅夕听的云里云雾,不明白这个云知画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玉山童姥’的徒弟,这人又是哪个?不过前面后面都是说的对。 “你听谁说的?” 浅夕清清嗓子问道,这到底是哪个人造的谣啊。 “不用听谁说,现在谁都知道,四妹,你命真好。” 知画心里嫉妒,说的话也带刺,却反倒让浅夕失笑,她命好?由这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怎么恶心。 “我命可不好,从小被你们三个姐姐欺负,背负一身骂名,人人喊打,这样的命是好命? 听浅夕如此说,云知画当即变了脸色,“四妹,你胡说什么,我们可没有欺负你,你是我们的好妹妹,我们疼你还来不及呢,哦……对了,大姐和二姐大概后天就回府了呢!” 正文 凶悍不解释1 浅夕的大姐、二姐陪着大夫人去上香祈福,前后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所以浅夕从清醒过来就一直没有见过,此刻很明显的从云知画的话中听到了另外一层意思。 “疼我?云知画啊,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浅夕勾唇冷笑,说的话刺的云知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不过你这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是在告诉我,云知琴和云知棋回来了,你们就又可以联合起来欺负我了是吗?” 浅夕的嘴角含着一抹冷笑,眼中不屑明显,盯着云知画的眼神幽深阴冷,忽的凑到云知画的眼前道, “以为我还是以前的云浅夕吗?还会任由你们欺负我吗?还会让你们那般轻易的抢走我的成就吗?云知画,以前你们做过的,今后我会让你们全部付出代价。” 话语锐利如刀,深深的刺进云知画的耳中,她一脸惊骇的盯着浅夕,仿佛眼前的女子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敢怒不敢言的女子了。 “你……!” 云知画颤抖出声,却不知该说什么。 浅夕一笑,更加向前逼近,“我什么?我会一点一点抢走属于你们的东西,名誉,地位荣耀亦或者……爱人。” 浅夕笑的邪恶,话又如毒蝎一般的传进云知画的耳中,她身躯不可抑制的颤抖,脸色苍白,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云浅夕,忽的大声喊道,“你敢。” “敢不敢你等着看。” 云知画可以感觉出眼前女子的认真,她的眼中有着一种冷漠的残酷,这样的目光让她害怕,怕真的有一天这个女子会夺走她的一切。 眼中目光恨恨,从小这个云浅夕就让她极为讨厌,长得漂亮,待人温和,更有一个温婉聪慧的母亲,所以,从小她和两个姐姐都不喜欢她,正确的说是嫉妒她,因此欺辱她,嫁祸她,让她背负骂名,可是为什么她那么好运,竟然能够救了太后一命,让太后收她做义女,还得到赐婚,可是幸好她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个‘臭名昭彰’的女子没有人愿意娶她,所以头天晚上身中五种剧毒…… 哈哈哈,这本来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她还没有死,竟然是‘玉山童姥’的徒弟,医术天下无双。 她好恨,好恨,这个云浅夕凭什么这么好命。 不,她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绝对绝对不能够被抢走,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微风习习,隐约有谈话声从远而近,云知画的眼睛一眯,忽的阴狠的看向浅夕,“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云浅夕,你永远都斗不过我们。” 她话音一落,脸上阴狠的表情瞬间没有了,而是被娇弱取代,目光楚楚含泪,身躯一倒,便要栽进旁边的池塘之中,却被眼疾手快的浅夕一把抓住。 人的面部表情发生变化是在转瞬之间,浅夕心思细腻,观察入微,当即就发现了云知画的反常,这个女子自己往池塘里跳,又要耍一些低级的嫁祸手段。 “三姐,不要松手啊!” 正文 凶悍不解释2 “三姐,不要松手啊!” 云知画颤抖害怕又带着泣音的祈求声响起。 “知画。” “云浅夕,你这个毒女在干什么?” “孽女,快放开浅夕。” 云知画的这一声叫喊当即就引起了不远处三人的注意,不正是那晋王龙瑾瑜,安王龙天佑还有云鼎盛吗? 听到三人的叫喊,浅夕转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都怪她感冒,脑袋晕乎,听力都变的不灵敏了,竟不知道三人的到来,瞧着龙瑾瑜瞬间飞身而来还有龙天佑的紧随而上,浅夕勾唇,转头,“三姐,你至于以身犯险吗?” 云知画冷笑,“我说了,你斗不过我。” 话落,云知画竟狠捏浅夕的手,企图造成她松手让她跌落池塘的假象。 手下的力道狠了,浅夕被捏的一疼,这是逼她放手的节奏啊! “三姐,以后你要演戏,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会乖乖配合的,并且会提出中肯建议,你这样自编自导自演多没趣啊。” 云知画尚未明白浅夕的意思,就见她突然松手,嘴角一抹邪恶至极的笑,接着凌空一脚正对她的胸口。 “扑通。” 剧痛还未袭来,云知画整个人如抛物线一般‘飞’进了池塘之中。 浅夕拍拍手,“骂名已背,戏自然是做真了才精彩。” “三小姐!” 随着云知画的华丽落水,龙瑾瑜和龙天佑已经赶了过来,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似乎没想到浅夕会凶悍成这样,竟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当着他们的面就将知画给踢进了池塘中,注意,是踢。 “救命,咕噜!” 云知画在池塘之中挣扎,两手乱抓,打落了不少荷花瓣。 浅夕抱胸,抽抽鼻子,凉凉开口,“三姐,帮我把你右手边左前方的那颗莲子摘下来吧,好想吃~~!” “云浅夕,你……!” 龙天佑瞪大眼睛,一副怒不可及的模样,见龙瑾瑜站在那里,目光晦暗难辨,竟没有下水去救云知画的意思,龙天佑大吼一声,“快来人,还不快救三小姐。” 是的,堂堂王爷他也是不能下水救人的,自掉身价。 这个时候云鼎盛也跑了过来,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 “来人,来人,快救三小姐!” 焦急无比的样子,又转头瞪向浅夕,“你这孽女,又害你三姐,你给我等着。” 呼啦啦,四面八方都涌出人来,三两下就将云知画给救了上来。 “咳咳,呜呜……!王爷……!” “呜呜,四妹太过分了。” “王爷,知画以为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云知画被救了上来,衣裙黏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没有美感,只有一身狼狈,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上,脸上妆容花了一脸,坐在地上,委屈可怜的看着龙瑾瑜。 龙瑾瑜一身白衣,手中一把折扇,扇尾坠着红线玉饰,雅致无比,此刻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到心疼,云知画的哭诉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云知画颤颤的起身,想要靠上前去,一个踉跄,险些跌在龙瑾瑜的胸前,却见他微微一闪身,道,“带三小姐下去梳洗换衣。” 正文 被赶出府1 “带三小姐下去梳洗换衣。” 他话音落下,云知画便被随后而来的丫鬟搀扶着往下走,她一步一回头,无限委屈的样子,似是不甘心,不愿就这般离去,想要龙瑾瑜为她做主。 浅夕瞧在眼中,觉得特别好笑,于是含笑开口,“我说三姐,你对晋王爷哭诉,让他替你做主,还不如对你爹哭诉呢,你看你爹都快要气的嗝屁了。” 这个时候,浅夕说话,那就好像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再次丢下一枚炸弹似的,顿时惹怒了所有人,尤其是一句‘你爹’,当真是大逆不道。 “孽女,你还有脸说话,你给我闭嘴!” “云浅夕,你怎么这般狠毒?” 云鼎盛那是横眉竖眼,龙天佑也是一副看不惯的样子,看着云浅夕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只毒物。 “呜呜,爹爹,我的胸口好疼!” 云知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推开了身边的丫鬟,捂着胸口,一副喘气都困难的样子,她这一句话,当即就让所有人想到了云浅夕凌空飞出的那一脚,又是一轮愤怒指责的目光。 “行了,疼就去找大夫,在这里哼哼唧唧的干什么,我从小就狠毒,不是你们早就知道的事情吗?如今又在矫情什么?” 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简直气的人牙痒痒。 “云浅夕,你这毒妇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你如此对待自己的姐姐,竟然还这般的大言不惭,你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 龙天佑再一次暴怒起来,一双眼睛燃着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掐死浅夕。 “是本相的错,没有在你一出生就掐死你。” 云鼎盛也冷脸说道。 “呵呵……” 浅夕冷笑,她目光不屑的扫过眼前的人,然后看向至始至终都保持沉默的龙瑾瑜,“晋王爷,你怎么不说话?” 龙瑾瑜抬头,看向浅夕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无形的探索,“本王在想,为什么你拉住知画的手之后,又要当着我们的面踢出凌空一脚。” 这问题问的实在是有技术含量,浅夕挑眉,云相皱眉,龙天佑大吼,“三哥,这你都不明白,肯定是她 趁知画小姐不注意将她推入了池塘,紧急之下知画小姐握住了这毒妇的手,可是这毒妇心太狠,见我们过来了,怕我们救了知画小姐,于是情急之下一脚将知画小姐给踢了下去。” 看看龙天佑这孩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编故事的能力倒是不错,就连浅夕都要拍手叫好了。 “呜呜,王爷,莫要再说了。” 关键时刻,云知画的哭声总是能够适当的响起,云鼎盛一脸心疼,还有龙天佑怒火冲天的模样。 ——啪啪啪。 这时候,浅夕却抬起双手慢悠悠的鼓起掌来,她看向龙天佑,开口道,“安王爷说的真好,可是我三姐就在这里,你何不让她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浅夕脸色慵懒,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困顿的眼睛偶尔睁开,也能看到里面一闪而过的冷漠之光。 正文 被赶出府2 “还有什么好说的,安王已经道破了整个经过。” 云鼎盛恨恨地道。 “你们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就算我说什么也没用了,所以我也懒得解释。” 浅夕打了一个哈欠,不以为然的开口,懒得多说的样子。 “怎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误会了你?” 龙天佑嗷呜一声就叫唤了起来,一副愤慨到极致的女人,浅夕瞧着他,心里嗤笑一声,看他这么愤怒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云知画是她的女人呢,本该为云知画出头的龙瑾瑜反倒是一句话没说。 “当然误会我了,我这人既然狠毒名声在外,所以自是敢作敢当,我做过的我认,我没做过的自然不愿意背负这骂名……!” 浅夕顿了顿,见所有人都盯着她,然后她伸出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手背朝上,摆在所有人的眼前,那上面竟然破了好大一块皮,透着青紫,甚至还有点干涸的血色。 “看到了吗?这伤口是刚刚造成的,我三姐失足掉落池塘,是我一把拽住了她,可是在看到你们过来之后,她竟然用指甲掐我,想让我松手,造成是我将她推入池塘的假象,所以我一怒之下,干脆一脚将她踢了下去,成全了她。” “你胡说。” 云知画怒目圆睁,没想到浅夕竟然会全部说出来,还拿出受伤的右手,她当时根本就没有这么用力,分明是她自己掐的,然后嫁祸给自己。 “胡说?难道是我自己掐自己不成?” 浅夕挑眉,反问道。 “爹,我没有,四妹她为什么要陷害我,难道我是什么人,爹爹你还不清楚吗?” 云知画知道跟浅夕辩驳无力,于是转头朝着云鼎盛哭诉道,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好委屈的样子。 “云相爷,本王相信知画小姐,云浅夕这毒妇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心机深沉,竟然想出这一招来为自己辩解,实在是可恶。” “恩,王爷说的极是,我三女儿自小就娇弱温柔,自然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晋王爷,你跟知画感情一直很好,你看来呢?” 云鼎盛一边拍着知画的后背,一边看向龙瑾瑜,对两个女儿的态度立竿见影。 龙瑾瑜优雅一笑,“本王当然是信知画的。” 没有人相信浅夕,她当即就被孤立了起来。 这样的结果,浅夕早就知道,于是很随意的耸耸肩,“我早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说,有的人喜欢装白莲花,有的人喜欢看白莲花,像我这种不喜欢装也不喜欢看,自然是不讨喜的,因此真话也是假话。” 这一番话带着暗讽,谁都听的出来,云鼎盛的脸当即就绷不住了,当即开口。 “哼!你倒是牙尖嘴利,云浅夕,你虽是我女儿,但自小作恶多端,声名狼藉,给本相丢尽了脸,今天当着两位王爷的面,我要大义灭亲,这云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云鼎盛的女儿,你即日起搬离云府吧!太后那里,本相自会去解释。” 云鼎盛沉着脸说道,再也不想看到眼前的浅夕一眼。 ** 亲们,文文不好看吗?怎的都没有留言呢?求留言,求鼓励啊…… 正文 自动离开1 浅夕眨眨眼,这是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了?她这是被赶出云府了?她要沦落街头了吗? 云鼎盛说完这话便将头转向了一边,龙天佑眉飞色舞,就差高兴的鼓掌了,云知画趴在云鼎盛的怀中,可是那上扬的嘴角在宣誓着她的胜利,至于龙瑾瑜,谦谦君子,自是不会将情绪外露。 浅夕抽了抽鼻子,“断绝子女关系?” 她眨眨眼,感觉有点丢人,当然了,伤心是没有的,对这个地方本来就没有感情,哪里有什么伤心可言? “哼,你回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立刻就离开云府。” 云鼎盛再次开口。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赶她走啊? “真要赶我走?” 浅夕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眼睛雾蒙蒙的,看起来有些可怜的样子,说话也不那么嚣张了。 “哼!” 一个字,这是云鼎盛的回答。 “晋王爷,安王爷,你们都不帮我求求情?” 浅夕又‘可怜巴巴’的看向这两人。 “开玩笑,本王会给你求情?本王恨不得喝上三坛子酒以示庆祝,云相实在是太英明了。” 这个该死的龙天佑,说话总是这般难听。 “四小姐,这是你们的家事,本王不便参与。” 好个龙瑾瑜,话说的真好,责任推卸的干净。 “哎!” 浅夕再叹一口气,身上的气息好寂寥,再也不见半点嚣张,即使这样,眼前这几个人也没有可怜她的。 “哎,自此我将无家可归,露宿街头,我想为了能有一处容身之所,我还是进宫,让干娘即刻赐婚,到底是做晋王妃还是安王妃呢?” 这话一落,眼前四人双双变了脸色,怒瞪浅夕。 浅夕开怀大笑,郁闷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安王爷,你现在还想喝酒庆祝吗?还有晋王爷,我们的家事你还是说不上话吗?” 这般挑衅,简直气煞了几人,可是又拿他无可奈何,这摆明是拿出太后当挡箭牌要挟二人。 “你真不要脸,安王妃,就你也配?” 龙天佑已经怒吼出声。 浅夕嘴角含着一抹笑,不恼不怒,任由他骂。 龙瑾瑜却压制住了心头的厌恶,只是眉梢间有一丝冷意,他开口道,“云相,今日这事暂且作罢吧,你也莫要生气了。” 浅夕冷笑,果然这个时候龙瑾瑜才开口,就是怕自己去找太后赐婚。 晋王已经如此说了,云鼎盛哪能不给面子,当即一声大吼,“你这孽女,还不滚回你的院子。” “哈哈哈……!” 随着云鼎盛这话的落下,浅夕突然大笑出声,笑声充满了嘲讽不屑,她眯着眼,气质瞬间变得凌厉与冷漠,她道,“回去?回哪里去?你还真当我稀罕这云府?云鼎盛,你听好了,不是你赶我离开这里,是我不屑呆在这里,从今天起,我云浅夕不在是你云鼎盛的女儿,自动与你脱离父女关系,以后是生是死,与你无关。” 她的声音低沉而冷厉,透着一股决绝,竟将眼前的几人生生震慑住。 正文 自动离开2 她的声音低沉而冷厉,透着一股决绝,竟将眼前的几人生生震慑住。 似是没想到浅夕的态度变的如此之快。 不去看云鼎盛涨红的脸,浅夕的目光转动,落在龙天佑的身上,对于这个英俊爽朗的男子,浅夕其实是不厌恶的,他性格直率,脾气火爆,但是却没有特别歪的心思,但是这家伙对自己成见太深,说话实在难听,可欠教训,于是浅夕开口,“安王爷,安王妃这个头衔对于我来说确实不配,不过不是我配不上它,而是它配不上我,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我会看在眼中?” 嚣张,跋扈,毒舌,气的龙天佑直接暴走,却被龙瑾瑜抓住了胳膊。 浅夕笑,眼中无暖意,又看向龙瑾瑜道,“晋王爷,就算全天下就剩下你一个男人,我都不会嫁给你。” 说完这句话,不看龙瑾瑜龟裂的脸,转身就走,“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是什么人,我自己知道,不用别人妄加评断,白莲花不见得没有黑心,总不能藏一辈子,各位好自为之。” 这句话意思简单明了,可是由浅夕在临走之时说出来,总让人心里无比堵闷。 几人看着她的背影,骄傲,不迟疑,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这个毒妇,她什么意思?” 龙天佑看着那远走越走,始终不曾回头的身影,忍不住的怒吼出声,他心里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但是却说不出为什么。 龙瑾瑜的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着浅夕的话,半晌他开口,“我们都被这个女子耍了。” 是的,所有人都被她耍了。 从云相说要将她赶出府邸,她表现出来的种种,以及说出来的话都只是误导而已。 她其实从未想要留下,从未真的想要嫁给他或者安王。 这个女子是骄傲的,用自己的方式决绝的宣誓,离开。 心口突然就划过一丝不舒服,蛮横跋扈,心思歹毒的女子怎会有这样骄傲的背影。 看向趴在云鼎盛怀中的云知画,那样娇柔虚弱的模样,龙瑾瑜的胸口突然划过一丝不舒服。 他喜欢的知画,知书达理,懂事娇柔,不是眼前这个一身狼狈,哭哭啼啼的样子。 “云相,本王先回去了,今日相谈之事改日再说。” 忽略心口涌现出来的烦躁,龙瑾瑜告辞离开。 “三哥,等等我。” 龙天佑紧随其后。 至始至终,龙瑾瑜都没有跟云知画说上一句安慰之语,云知画委屈的哭红了眼眶,云鼎盛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久久未语。 两人走出很远,龙天佑的声音隐约传来,“那个毒妇凭什么那么嚣张,她说那些话什么意思,三哥,我心里很堵啊!她的背凭什么挺的那么直?该死的,她不是坏到骨子里了吗?凭什么有那么嚣张的背影。” “是骄傲。” “知画,以后莫要在晋王爷面前耍你的小聪明,他是睿智之人,他喜欢的是你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今日这般丑态莫要再出现他的眼前,至于你四妹,她已经被赶出府,以后莫要在与她正面冲突,你不是她的对手。” ** 一日两更,么么哒。 正文 净身出户 浅夕离开云府之后便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她也不顾及旁人的眼光,只想着要是现在天上能掉下一锭金子就好了。 此时的她浑身无力,头脑发胀又身无分文,感冒加上空腹简直让她想昏倒。 浅夕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她个傻子,干嘛要净身出户,好歹收拾点包裹啊! 现在好了,牛叉无比的离开云府,竟发现原来她真没地方去,突然就感觉好孤独。 一个人来到这陌生的大陆,穿越到这么一具废物的身体,声名狼藉,人人厌恶,本来她这人活的自我,不在乎这些,可是在无家可归的这一刻,竟也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或许是生病了的缘故吧。 走着走着竟不自觉的停在一家酒楼的门口,来往的客人都是华服加身,非富即贵,瞧这人群,这招牌,也知道这酒楼的饭菜一定好吃。 ——咕噜噜。 肚子发出严重的抗议。 她真的好想冲进去点一个满汉全席,填饱她空虚寂寞的胃,可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啊! 她全身上下朴素的连个耳环都没戴,总不能把衣服扒了送去当铺买饭吃吧。 浅夕抿抿嘴,揉揉肚子道,心想,若是此刻有个人肯请她吃饭,她一定以身相许。 虽然她此刻有点丑,但是这都不是事。 正想着,忽见一打扮像是掌柜的男子从酒楼里面出来,目标正是自己。 浅夕眨眨眼,糟了,她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一定是自己盯着人家酒楼看的出神,现在出来赶她走了。 为了避免再次丢人,浅夕抬脚就走,却直接被掌柜的喊住,“姑娘,姑娘请留步。” 说着小跑几步,拦在浅夕的前面。 “有事吗?” 浅夕问。 那掌柜的态度毕恭毕敬,不像是来赶人的,浅夕心情好一些。 “姑娘,紫云阁有位公子邀您上去小坐。” 浅夕一愣,“紫云阁?” “是贵楼的雅居,专属包厢。” 见浅夕迷糊的反问,掌柜的赶紧解释道。 浅夕点点头,然后淡定开口,“上面有吃的吗?” 这话一落,明显瞧见掌柜的嘴角一抽,似是没想到眼前的女子这般俗气。 “有。” 一瞬间浅夕那个心花怒放,专属包厢啊,那一定是有身份有钱的人才能搞的特殊啊,好吃的肯定少不了。 老天爷真是开眼了,她才刚说要以身相许,这就来了个投怀送抱的。 “赶紧带路!” 小手一挥,大步的就往酒楼里面走去,那原本没啥精神的眼睛也瞬间耀耀生辉了。 酒楼两层,大气干净有格调,一楼大厅,二楼包厢,浅夕直接被带上了二楼紫云阁。 那掌柜的将她送来了之后就闪人了,浅夕站在包厢门外刚要敲门,左边眉毛突然跳了一下,于是那手就僵在半空中,危险的感觉扑面而来。 她这人第六感准的很,尤其是左眉毛一条,必然有倒霉的事情发生。 像是为了响应她的想法似的,包厢的门竟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血狼憋笑的脸,“四小姐,这么巧,请进吧!” 一瞬间,浅夕的头都大了,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正文 天籁之音 浅夕的双脚就跟灌了铅似得怎么也迈不动,她不想进去啊,血狼在这里,那么这包厢中的贵公子就是…… 就是…… 那个变态的世子容凌啊。 想到昨晚发生的点滴,浅夕的身体一抖,好像那冰冷的感觉又回来了,头瞬间更疼了。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再见啊!” 浅夕嘴角僵硬的说道,转身就要逃之夭夭,可那脚步还没迈出去,就听到身后一道清冷无比的声音,“云浅夕。” 耳背,我耳背,我听不到。 “不要让我再喊第二遍。” 世子大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浅夕的脚步是再也迈不动了,简直欲哭无泪,老天爷,你是瞎了眼了吧!本来还以为是走了什么桃花运,竟然有贵公子请自己吃饭,没想到是魔鬼的邀请啊。 浅夕真想撒腿就跑,可是容凌的话那么清晰的在耳边响起,她实在是不敢,若是忤逆了这个变态的话,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她这条小命在他眼中可是一文不值。 颤颤悠悠,以乌龟的速度挪回了包厢,瞪了一眼憋笑到五官扭曲的血狼,献媚的看向坐在床边向外望的容凌,“世子大人,你喊我啊。” 这么没出息的样子,浅夕都鄙视自己。 “坐!” 世子大人脸都没转,淡淡出声。 浅夕听话的坐下,却见血狼悄声带上门退了下去,一时间就剩下浅夕跟容凌两个人。 浅夕如做针灸,她不想跟容凌独处啊。 容凌坐在窗边,一直没有开口,浅夕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瞧见一缕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不见温暖,反而有一种深沉的黑暗。 他喜紫衣,贵气华丽,又带着倨傲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严格说起来,这个男子的每一处都透着精致,可惜浅夕无心欣赏。 “你不想见到我?” 半晌,容凌开口,深沉的听不出喜怒。 浅夕嘴角僵硬的一动,当然不想,恨不得离你千里远啊,可是嘴上却不是这样说的,“怎么会呢?我对世子殿下的喜爱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 浅夕双手放在胸口,无比真诚的样子。 容凌转动轮椅,盯着浅夕,一直没有开口。 浅夕的心扑腾扑腾直跳,她能感觉到自己被容凌的视线深深的锁住,动弹不得,她的马屁都已经拍成这样了,难道容凌对她的回答还不满意? ——咕噜噜。 被容凌盯的发毛,浅夕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丝毫不敢乱动,否则那金线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出来,直接削掉她的脑袋,那她可赔大了。 可是这饿极了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响起来。 浅夕立马用手按住,胃好疼啊。 “你没吃饭?” 容凌低沉的声音响起,没什么起伏。 浅夕点点头,“恩,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 浅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虚弱一些,表情也可怜一些,果然容凌开口。 “血狼,让掌柜将本店最好的饭菜呈上来。” 一瞬间浅夕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头顶都炸开了烟花,这变态容凌的声音其实真的很天籁啊。 正文 一百万两黄金 是的,天籁,绝对是天籁。 浅夕从来没有发现变态世子的声音竟是这般的好听。 看着一盘盘的美味端上桌子,浅夕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清蒸鲈鱼,叫花鸡,燕窝粥……等等都是她的最爱啊。 浅夕数了一下,整整十八道菜,简直就是小型的满汉全席啊。 “吃吧!” 容凌大人终于发话,浅夕当即感动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世子大人,你真是菩萨心肠。” 浅夕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特别狗腿的说道,然后抓起一只鸡腿就往嘴里送。 此刻,容凌的眼神淡淡的瞥过来,凉飕飕的,浅夕一愣,糟了,忘记问变态世子吃不吃了,真是没礼貌,要是这家伙一怒之下不允许她吃了,这可咋办? “世子殿下,这里还有一个鸡腿,您吃。” 说着就去抓叫花鸡的另一个鸡腿。 “不必。” 言简意赅的两字,浅夕的手凌空就换了方向,直接将鸡腿送进了嘴里,丝毫不顾及形象。 此刻浅夕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忘记眼前的人她是多么讨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填饱肚子,这三顿没吃饭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饱~!” 终于浅夕拍拍肚子,往椅子上一靠,感觉自己瞬间活过来了,头也不疼了,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吃好了?” 世子大人的目光扫过狼藉一片的桌子开口道。 浅夕点点头,吃饱了连话也不想说,懒懒的抬着眼皮打量对面的容凌,他一身冷傲,带着利剑寒芒般的锋利,其实这人的心底也有一处是柔软的吧,只是年少惊变,只能用冷酷的外表掩饰受伤的心,否则他怎会在自己饿极了的情况下请自己吃大餐呢? “世子殿下,谢谢你。” 想到这里,浅夕觉得她理应道谢,她笑的极为真诚,眉眼弯弯,嘴角勾起,她这人善恶分明,知恩图报,虽是讨厌极了容凌,但是这一饭之恩,当谢。 “世子殿下,今天你请我吃饭,那我就心甘情愿的帮你治腿,我医术虽不是顶级,但是若是我都无法让你站起来,那么你这辈子怕都要在轮椅上过了。” 此时,浅夕的身上似乎渡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极为耀眼,这束光芒的名字叫做自信。 是的,她好歹是新世纪人类,来自百年医学世家,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容凌的轮椅动了动,他看向浅夕,然后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没说话,浅夕疑惑的看向他,只听容凌道,“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跟我没有关系,你也可以拒绝替我治疗,但是后果自付,还有,云浅夕,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情……” 这是浅夕第一次听到容凌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但是这人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说的话真是气人,又在威胁她。 浅夕咬着牙关,看在这个家伙请自己吃了一顿话的份上,就不要跟他斤斤计较了。 “弄错了什么事情?” 浅夕问。 就听世子大人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今天中午的这顿午餐价值一百万两黄金。” 正文 太过分了 霹雳,砰! 浅夕只觉得头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劈的她头脑发昏,她刷得站起来瞪向容凌道,“你说什么?” 容凌手指敲打着桌面,声音清而冷,“一百万两黄金。” “咳,咳咳,容凌,你……!” 浅夕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背过去。 这个该死的容凌,他绝对是故意的,之前吃的时候怎么不说,亏她还听着他声音似天籁,还觉得这人心底可能有那么一处是柔软的,简直是胡扯,这人绝对有一颗恶魔之心,腹黑到无极限。 本以为这饭是免费的,狗腿了半天,献媚了半天,最后竟来了一句一百万两黄金,这是讹诈啊,在‘儒林外史’中记载古代中庶家庭一年纯收入为几两银子,可是这容凌竟敢漫天要价,简直是气死她了。 一百万两,现在就是要一两她也拿不出来啊。 浅夕气的牙都疼了,怎么吃之前就没有想到这其中或许会是有阴谋的呢?这容凌会这么好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容凌,没你这么欺负人的,这桌子菜才就值一两金子,你别狮子大开口,我实话跟你说,我没钱给你。” 浅夕脸色黑沉,气呼呼的说道,刚吃下去的饭菜此刻在胃里都是一个不消化。 浅夕的愤怒,容凌丝毫没有放在眼中,他开口,语气都带着冷傲,“本世子说这桌饭菜值一百万两,谁敢说不值?” 那霸气与狂傲并存的口气简直让浅夕暴走,浅夕气的喘气都不顺了,大声吼道,“我没钱,你杀了我,我也没钱。” 这可是实话,她现在浑身上下一个铜板都没有。 “你的命值一百万两?” 听到浅夕的怒吼,容凌很不屑的开口,那冷魅的目光上下打量浅夕,那嫌弃的模样…… 浅夕简直要气死了,她这人一向自我,何时受过这种鸟气,怎么就遇到了容凌这个克星。 可是她又没有骨气去死…… 所谓死一次容易,死而复生不容易。 而且容凌这变态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容凌,你究竟想怎么样?” 浅夕声音低了八度,容凌怎么就盯上她了,这么折磨她有意思吗? “血狼。” 容凌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血狼给唤了进来,这家伙一直在门口站岗呢。 血狼一进来,当即就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从背面看不清楚上面的字,接着血狼将宣纸递到了浅夕的面前,“云小姐,请在上面盖个手印吧!” 这是什么玩意? 浅夕的眼睛瞪的老大,只瞧见最上面三个墨染的大字——卖身契。 卖身契。 期限:终生 我云浅夕自愿卖身世子府为奴婢,照顾容凌世子的衣食起居以及身体健康,将一生奉献给世子府,绝不背叛。 ** 浅夕全身颤抖,看着手中这份卖身契,她感觉自己要爆炸了,努力的告诉自己要克制,克制,一定要克制…… 可终于还是还没有克制住,刺啦刺啦,手中的宣纸被撕成了碎片…… “容凌,你太过分了。” 正文 说的倒好听 “容凌,你太过分了。” 浅夕的脸色变的很不好看,卖身契?契约期限是终生?开什么玩笑,一辈子受制于人还不如死了呢。 “怎么,不满意?” 容凌看着被浅夕撕碎的契约宣纸,看着她涨红的脸,好像她的反应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满意,你觉得我会满意吗?” 浅夕怒极反笑,一双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她愤怒的想要杀人。 “本世子觉得你该感恩戴德。” 容凌淡淡开口,这话说的简直让人吐血,浅夕心道,容凌你怎么不去死? 刚要怒骂,就听容凌接着开口道,“你被赶出云府,无家可归,身无分文,本世子要收留你,你难道不该跪拜谢恩吗?” 这话…… 浅夕一愣,接着凤眸一眯,“你怎么知道我被赶出了云府?你派人监视我?” 容凌没有回答他。 浅夕的脸色变了,眼神如刀锋般凌厉。 这个时候血狼上前一步,“云小姐,多的是人挤破头都想进世子府,但是没那个机会,世子给你这个机会,你应当好好把握才是,世子殿下的人,任何人都欺负不得。” “是吗?” 浅夕不屑的勾起嘴角,她的目光在怒火沉淀之后是冰冷的漠然,她平生最讨厌之事就是被人监视,被人掌控,容凌犯了她的大忌。 “我觉得除了你家世子,没人敢欺负我。” 浅夕冷哼着说道,她从成为云浅夕的那天起,谁欺负她,她都是狠狠地欺负回去,只有一个容凌,让她吃尽了苦头。 “云小姐,这江湖险恶,你怕是不了解,我家世子这样做是在保护你。” 血狼笑眯眯的说道,这家伙牙齿白的很。 浅夕简直被血狼的这话给逗笑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容凌,“伟大的世子殿下,你讹诈我一百万两黄金,又让我签下终生卖身契这是在保护我?开什么玩笑?” 浅夕阴阳怪气的喊道。 容凌抬起头,目光带着深深的压迫感,他看向浅夕,冷冷道,“若不是你还有点用处,你以为你能进得了世子府?” “稀罕。” 浅夕不屑回击。 “世子府邸有什么了不起,我宁愿露宿街头。” 翻了个白眼,浅夕态度表现的很明显。 “云小姐,你若是露宿街头的话,那你肯定活不过今晚。” 血狼再次凑上前来,露出闪亮的牙齿说道。 “你别威胁我,我知道你们世子杀我易如反掌,可是就算死也比终生为婢要好吧。” “不不不,云小姐,要杀你的可不是我们世子。” 血狼连连摆手,对浅夕的话很不赞同。 浅夕挑眉,“不是你们世子是谁?” 这个变态世子手下倒是忠心耿耿,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未他说好话。 “云小姐,我们世子殿下仇家多的很,你那日在大街上说自己的医术天下无双,现在盛京又流出你是‘玉山童姥’的徒弟,所以要杀你的人更多了,若没有世子庇佑你,你定然活不过三天的……!” 血狼一本正经的说道。 浅夕再笨也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了,何况她还是个聪明人。 “你的意思是容凌的仇家不希望我治好容凌的腿,现在盯上我了,要杀我?” 正文 杀手刺杀 “你的意思是容凌的仇家不希望我治好容凌的腿,现在盯上我了,要杀我?” “云小姐,你很聪明。” 血狼赞扬的点点头。 浅夕却满心不甘,“血狼,你别吓唬我了,我又不会上当,就算被杀手追杀也比卖身进世子府要好的多,更何况那些杀手不一定能杀的了我。” 浅夕哼了一声说道,相比起被几个小杀手刺杀,呆在容凌的身边才更可怕吧,而且她头脑灵敏,反应极快,虽然因为这具身体的原因身体素质欠佳,导致身手不是那么敏捷,但是对付几个小刺客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若不想签,本世子自是不会勉强你,但是一百万两黄金三天之内奉上,否则……!” 后面未说完的话不言而喻,赤果果的威胁。 “绝对不会签,签了之后还不是要还你一百万两。” 浅夕反唇相讥道。 “对,不过签了之后你可以慢慢还清,还清之后本世子可以将卖身契还给你。” 浅夕没想到容凌竟然会这样说,这个男人会这么好心? 不过现在的她真的是两难啊,不签的话,三天之内上哪里寻得一百万两黄金,逃跑都没盘缠,若是不签的话,就要卖身给容凌,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凑足一百万两,更何况天天对着容凌这张面具脸,殴死了。 浅夕愁的脑袋都疼了,这个时候敲门声却响起。 ——叩叩。 “进来。” 浅夕正烦躁,于是大吼一声,泻火。 门打开,店小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七彩拼色的水果,“客官,您要的水果。” 浅夕一瞧,当即就把头转向一边,“世子殿下,你倒是会享受生活,知道饭后来一道水果拼盘,可是谁敢吃啊,保不准一片苹果都要一百两金子。” 这冷嘲热讽的口气。 见小二哥要将水果拼盘往桌子上放,浅夕挥挥手,“小二哥,你端下去吧,没人吃。” 小二哥一愣,恭敬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可就在他转身之际,浅夕瞄到他的右手一动,那原本毕恭毕敬的眼神瞬间变的嗜血,抽出托盘地下的匕首反手就朝着浅夕刺去。 匕首反光,略带蓝色,带着剧毒。 浅夕吓了一跳,闪身就往后面跳,可是那店小二就是冲着她来的,匕首朝着她的心脏就刺去。 而就在此时,轰隆一声,三名黑衣人瞬间破窗而入,本来要上前的血狼当即抽剑对上黑衣人。 两名黑衣人被血狼缠住,剩下最后一个提着手中的剑就刺向浅夕。 浅夕正躲避着店小二的刺杀,这家伙明显就是一死士,她都扭断了他一条胳膊,还是不怕死的往上冲,誓死都要把那带毒的匕首插入她的心脏。 见这一个黑衣人提剑冲了上来,浅夕大叫,“喂喂,你们杀错人了吧,容凌在那里啊,坐在轮椅上啊。” 可是两名杀手却是眼都不眨,一心要取浅夕的命。 而这一声大喊更是吸引了被血狼缠住的另外两人,只见另两位杀手不顾血狼的宝剑刺穿他们的身体,竟是飞身就朝着浅夕砍去…… ** 亲们,你们若是再看,就留下脚印可好?沫沫也好知道有没有在呀。 正文 招谁惹谁了 四人刺杀,匕首带毒,死士搏命,空间狭小,无伸展之地,浅夕额头冒汗,手拧一个,脚踢一个,还有两个以命相搏的,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魂穿异世,不是身穿异世,这具身体不比二十一世纪的她,经历过严酷的训练,在死亡边缘几经徘徊,身体素质无比强悍,而现在的这具身体打个喷嚏都怕闪了腰。 所谓杀手杀人,速度、力量、智慧缺一不可。 可现在的浅夕只有智慧,空有智慧啊。 眼瞧着四名死士都围攻向她,而血狼竟然在后击之下罢了手,挡在容凌的前面,浅夕眼睛都红了,电火石光之中,瞥见容凌置身事外,一副不关他事的模样。 “容凌,救命啊!” 浅夕扯着嗓子喊,她已经没地方可退了,被逼进了墙角。 “签不签。” 这个时候,这个该死的男人竟还想着威胁她,可是命在旦夕,不得不妥协。 “签,我签啊。” 这吼声一落,只见寒光闪过,血狼的刀当即飞过头顶,四名黑衣人瞬间被抹了脖子,浅夕赶紧往后一退,接着那伤口噗的一声喷洒出血水,场面极为血腥。 浅夕甚至不知道容凌是如何出的手,只瞧见刀光晃过眼前,这四人便已经殒命。 曾经她也是这般嚣张肆意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只可惜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说实话她其实是没有活够的。 “吓傻了?” 见浅夕久久没有反应,容凌开口,语气不无嘲讽。 浅夕甩甩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不逞能,哼一声道,“死人才不会害怕。” “呵呵,云浅夕,你越来越让我意外。” 听到浅夕这般说,容凌看了她半晌开口。 这话…… 浅夕白了容凌一眼,寻了旁边一张椅子坐下,她刚吃完饭又经历了这么一场刺杀,现在整个人都感觉不消化了,胃涨的很,好不雅观的拍了拍肚子道,“意外什么?” “能在死士手底下过了十招,而且看见死人面不改色的千金小姐,我认识的就你一个。” 容凌这话都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味道,这明显是试探。 浅夕心底咯噔一下,是啊,一般女孩子经历这样的刺杀没有吓昏也该哭个昏天暗地,她表现的是不是太平静了一点,这容凌眼神厉的很,这明显是试探啊,不由得眼珠子一转,特嚣张的说道,“我都说了我有功夫的,一般的小毛贼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再说了死人有什么可怕,挖眼割舌剁手这种事情我不是常干吗?我都习惯了,呵呵……!” 浅夕打着哈哈说道。 “是吗?” 容凌反问,那声音像是来自遥远星空,模糊的冷冽的。 浅夕整个人被容凌盯的都不舒服,真想拿下他的面具,看看他到底长了一双什么样的眼睛,为何这般凌厉慑人。 实在被容凌盯的心里发毛,浅夕刷得站起来,怒目横视,“容凌,我盯着我看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些人什么来头,干嘛杀我?我招谁惹谁了?” 正文 用人不疑 说怒就怒了,这人都死了半天了,浅夕才想起来质问,那横眉竖眼的模样当真是一点也不淑女。 “我的仇家。” 容凌淡淡的几个字解释了,可气坏了浅夕,“你的仇家?你的仇家怎么都冲着我来了?我刚才差点小命都没了。” “你太弱。” 容凌再一次用三个字打发了浅夕,这个人当真是惜字如金。 浅夕气的简直想拿个盘子扔过去,血狼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憋了半天道,“云小姐,死士都是严格执行主人命令的,这种级别的刺杀根本伤不了世子殿下,所以这帮人都是冲着你来的,还是那句话,你若没有殿下庇佑,活不过三日。” 血狼的话是一针见血的,绝不是虚构。 浅夕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刚才的这场刺杀已经明确指出了她的处境,此刻的她真是后悔招惹上容凌这个扫把星。 “云小姐,签了吧!” 血狼变戏法一样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卖身契。 “你还备份?” 浅夕咬牙切齿的问,该死的撕了一份竟还有一份,血狼笑眯眯,“有备无患。” 容凌至始至终跟大爷似的坐在那里。 浅夕双手握拳,誓死一般,“容凌,这份卖身契我签了也行,但是你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一根汗毛也不能少,我会尽力治好你的双腿并且还清你一百万两黄金,到时我们就两清了,自此井水不犯河水,你答应我,我立马签了。” 浅夕已经做好了誓死反抗的准备,如果容凌不答应,仍是强她所难,那么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她这人原则性很强的,哼。 “好。” 却没想到容凌竟是轻易的就答应了,反倒是弄的浅夕一愣,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好商量事了。 紧紧的盯着那张宣纸,浅夕深吸了好几口气,不断的安慰自己,这卖身契是暂时的,现在的她又没有地方住,又有人要杀她,所以暂住世子府这个法子不错,等到她赚到了金子,疏通了人脉,熟悉了大陆,弄到了毒药,一定要把欺负她的人通通放锅里煮了。 狠心的一咬手指,血珠现,视死如归一般在宣纸上按下了手印,契约形成。 血狼笑着收起宣纸递到容凌的眼前,“主子,给。” 浅夕的脸很难看,气的鼓鼓的,好不甘心。 “你满意了?” 浅夕怒问,眼珠子不知道翻了几翻白眼,却听容凌问,“这卖身契的内容都记住了?” “死也不会忘记。” 浅夕咬牙切齿。 “我容凌这人一生最忌欺骗,背叛,善意的也不会容忍,所以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骗了我,云浅夕,我绝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浅夕眉宇一跳,为他的这么刚毅与强硬,是她所欣赏的,于是回道,“我云浅夕从不轻易答应别人,但是一旦答应,便是忠心不二,绝不背叛。” “好。” 她话落下,就见容凌手掌握起,将那张卖身契握在手中,接着再伸开之时,已是一堆纸末。 浅夕惊诧,“容凌,你……!” “用人不疑。” 正文 无人相信 “用人不疑。” 四个字让浅夕惊讶在原地,她实在没有想到容凌会这样做,本以为这家伙是想用这一张卖身契束缚住她,成为要挟她的筹码,却没想到竟当着她的面将契约碎成纸片。 容凌这个人,浅夕看不懂。 他说用人不疑,是在明确的告诉她,她是世子府的人了,他会信她。 人生在世,尔欺我诈,一句相信是多么的不容易?究竟是容凌这人太过于自负还是真的信她? 敛去眼中的情绪,浅夕抬头,“容凌,你这人倒是会玩弄心计,让人死心塌地的呆在你身边,我承认,你的做法震惊到我了,不过为了你这四个字,我赞一声佩服。” 容凌性格冷辣狠戾,容不得别人忤逆他一点半点,虽然几次都将浅夕整治的不轻,但是浅夕这人轻狂,一口一个‘容凌’的大名,人家都没有跟她计较。 “本世子这腿还要依仗你呢。” 声音低低沉沉,打在浅夕的心上,莫名的有一丝惋惜。 “当然要依仗我,我都说了我的医术天下无双。” 说到医术,浅夕还是很有自信的,不由的拍拍胸脯,傲气的不得了的样子。 “云小姐,这里就主子跟咱俩,现在我们都是自己人了,自己人眼前就不用吹牛了。” 血狼好笑的说道。 这句话简直严厉打击了浅夕的自信心,她一愣,接着凶神恶煞的瞪向血狼,“喂,血狼,你什么意思?” 血狼轻咳,“就是这里没人伤害你了,你就别吹嘘了。” 终于听明白了,血狼这是不相信她的话啊,不相信她的医术高超啊,真是气到笑了,不屑的哼了一声,“本姑娘还用得着吹嘘?你这迂腐脑袋,自然是不知道我的大名的。” 摆摆手,懒得跟这个古代人多说,若是二十一世纪道上混的,谁不知道‘鬼医’,能将死从地狱拉回,也可将活人瞬间送入地狱。 虽然她现在身体素质差,但是属于她‘鬼医浅夕’的辉煌迟早要回来的。 “得了,越说你越来劲了,还大名?你真当自己是‘玉山童姥’的徒弟了?” 是因为容凌接纳了她的原因,浅夕明显感觉出了血狼对她的亲近,自己人说话就是不客套。 “玉山童姥?” 又是这个名字。 “是我们放出去的消息,说你是玉山童姥的徒弟,医术厉害的很,用来骗外面人的,你自己倒是很享受这个身份。” 血狼很随意的说道,他没有讥诮浅夕的意思,就是觉得浅夕特别好玩,觉得这丑姑娘给个台阶就上,看起来耀武扬威又厉害的不得了的样子,实际上纸老虎一只。 此刻,这是血狼对浅夕的看法,直到后来不久,血狼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才知道他眼中的这个丑姑娘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搅乱了一个皇朝,撼动了整个大陆。 浅夕终于从血狼的话中听出点眉目了,原来她是‘玉山童姥’的徒弟这话是从这里传出去的,可是这家伙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这玉山童姥是哪根葱? 她真的是医术高超啊啊啊,为什么好像没有人相信她。 * 正文 入住世子府 “你们竟然不相信我?我真的很厉害。” 浅夕的脸都绿了,她要怎么解释啊?都没人相信她。 “知道了,知道了,信你还不成吗?走了,这么多死人,呆在这里够烦的。” 血狼很显然不想再跟她啰嗦下去了,摆了摆手说道。 于是三人打道回府,当然容凌是坐在轿子上的,她只能屁颠的跟在旁边。 心里头还是郁闷不已,她最引以为傲的本事在别人眼中竟是笑话。 可是这件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对。 容凌和他的手下不相信她的医术其实也是正常的,她又没有亮过自己的本事,可是为什么又要说她是‘玉山童姥’的徒弟呢? 阴谋,绝对的有阴谋。 浅夕本就是极聪明的女子,一旦静下来,很多事情便会串联起来。 “喂,云小姐,到了,你在想什么呢?” 血狼拍了拍浅夕的肩膀,将正在想事情的她拉回到现实中来。 “别喊我云小姐了,叫我浅夕就行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浅夕瞥了瞥眉说道。 “行,爽快。” 血狼耸耸肩,很高兴的样子。 “咦?容凌呢?”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她都已经站在世子府大门外了,可容凌的人呢? “殿下早进去了,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他也不知道喊我一声?” 浅夕怒。 “我不是在等你吗?再说了,你一路上都神游在外,是在想什么呢?” 血狼转到浅夕的面前,眯着一双眼很好奇的样子。 “就不告诉你。” 浅夕一哼,头一甩,昂首挺胸的就往府里面走去了,气的血狼撇嘴,有什么了不起。 进了世子府,管家大人就带着浅夕去了‘清音阁’,告诉她这就是她以后要住的地方,单独的雅居,环境甚好。 哈哈哈,浅夕简直想要大笑,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美了,格局优雅,环境美丽。 容凌这家伙对她还算不薄,没给她安排到下人房里,不错,不错。 哼!她净身出户又怎样,现在她有更大更好的地方住了,哈哈哈,大笑三声。 但是…… 容凌会这么好? 收敛住兴奋的心情,浅夕告诉自己莫要太得意,跟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一样,容凌这家伙一定有阴谋。 不管三七二十一,浅夕从进了房间就睡觉直到第二天早晨,甚至是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 天蓝如碧,晴空万里,今个天气真好啊! 浅夕来到院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昨晚上竟然一夜无梦,睡的很香。 “云小姐,血狼大人吩咐了,您醒了就去前厅用餐。”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丫鬟恭敬的说道。 “好的!” 浅夕点点头,便在小丫头的引路下来到前厅,路上却碰到了熟人血鹰,一脸冷冰冰的神色,严肃的不得了。 看见浅夕只当她是透明人,这家伙。 “血鹰,早啊。” 浅夕笑眯眯的说道,在浅夕眼中,哈哈,不打不相识,这第二次见面了,该打声招呼。 可是血鹰看她一眼,愣是将她忽略个彻底,抬脚就走。 浅夕跟在他的身后撇嘴,“没礼貌。” 正文 沦为丫鬟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厅,容凌早已经坐在那里,位置上还有三人,除了血狼,都是那日见到的手下。 浅夕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刚要坐下,就听容凌道,“过来。” 过来? 去哪儿? 坐他的旁边? 浅夕瘪瘪嘴,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啊!磨磨蹭蹭的走到容凌的身边,刚要坐下,就听容凌道,“站在我身后,布菜。” 什么? 纳尼? 浅夕挖了挖耳朵,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布菜? “为什么我要布菜?” 浅夕下意识的反问。 容凌当然是不会回答的,这个时候话多的血狼在一次发挥解释的功效。 “浅夕啊,昨晚上你睡的房间是二等房,只是让你感受一下,今晚就要搬过去四等房,你在世子府的身份是丫鬟,照顾殿下的衣食住行。” “什么?” 浅夕一脸狰狞,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亏她昨晚还高兴的一夜无梦呢,原来是给个甜头吃吃。 “恩,世子府规矩严格,要根据你的表现提升,你什么都没做过,怎么可以直接住二等房呢,以后你立功了,地位自然就会提升。”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血鹰,你见过的,这个是黑狐,黑豹。” 血狼指着另外两个男子介绍道。 可浅夕现在整个人处于快要爆炸的状态,哪有心情打招呼,吭哧吭哧的直喘气,容凌……就知道这个家伙不会那么好心。 四等房,布菜,她真的沦为丫鬟了。 再有不甘,也不能造次,气呼呼的走到容凌的身后,“容凌,我不想当你的丫鬟。” “那就体现出你的价值。” 没想到容凌紧接着就回了她一句,接着抬手将脸上的银色面具给摘了下来。 浅夕还没说话,竟见他将面具摘了下来,当即脚步一转,就到了旁边,就想去看看容凌的脸是毁成啥样子了?一定是超难看的。 却不想,入眼的紧紧是一个精巧的下巴,巧夺天工一般,还有那朱丹红唇,薄薄的紧抿,带着一种清冷的倔强与强硬,唇瓣似粉色,犹如樱花,无比美好。 这容凌嘴巴以上还是带着面罩啊,可是这裸露在外的,竟是这样漂亮…… 若不是这人脸被毁了,定然也是倾城绝世的吧。 “看够了?” 红唇轻启,寒气逼人。 不知道为何,浅夕真有一种冲动,她想去掀掉容凌的面罩,看看这个男子究竟是何等的模样,是否透过一张残颜也能依稀辨别出当初倾世的容貌。 然而,浅夕真的就这样做了,她抬起手就朝着容凌的面罩抓去,速度奇快,目标奇准,可是还未靠近,便直接被拧住了胳膊,那力道似乎要将她的手腕折断似的,下的狠劲。 浅夕剧痛,眉毛都皱了,却没有大呼小叫,竟是生生忍住。 “倒是一如既往的胆大。”容凌开口。 “我只是想看看。” 浅夕道。 “呵……!” 容凌嘴角一勾,邪肆而冷漠,松开浅夕的手,“不用看,就算毁了,也定然是比你好看的。” 正文 浅夕质问 “不用看,就算毁了,也定然是比你好看的。” 瞧瞧这家伙,这是说的什么话,嘴巴简直是毒死了。 浅夕摸摸自己的脸,这张脸对她来说虽然陌生,但是绝对不丑,只是因为剧毒攻脸,那青紫的胎记遮掩了真实的容貌而已。 “哼!我的毒胎可以去掉的,你这毁容了可恢复不了。” 浅夕口气带着一股冷嘲的说道。 这话落下,容凌没说话,反倒是座位上他的手下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如刀般锋利。 这些人是不允许她对容凌不敬的,在他们心中,她是外人。 这早饭就是在浅夕的不甘不愿中结束的,她满身怨气却不得不伺候容凌吃饭,容凌吃饱了,她也气饱了。 “容凌,我帮你看看腿吧!” 容凌吃完早饭,便有个很漂亮的丫头出现要推着容凌去院子里散步,却被容凌给打发了,这任务就落到了浅夕的头上。 两人一路无话,浅夕却突然开口道。 “不用。” 没想到容凌会凉凉的拒绝,甚至连询问一句都不曾,简直让浅夕憋屈死,她觉得很不甘心,有一种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能力的想法,想要告诉容凌自己的医术是多么的牛叉,自己的毒术又是多么的厉害。 虽然是讨厌极了容凌,但是心里却极其的希望得到容凌的认可,实在是看不惯容凌高高在上的模样,想看看他震惊的面容。 可是,容凌却说不用。 浅夕有些生气,她实在是搞不懂容凌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为什么不用?容凌,我今天就希望你把话说明白了,你究竟为什么让我来到你的世子府,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却说我是‘玉山童姥’的徒弟,我希望你能诚实的告诉我你的目的,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或许是被浅夕突然严肃的语气震慑到,容凌转头,便对上一双慑人的眸,清冽的不含温度。 容凌想,多久了没人敢这样看他,敢大声的质问他的名字。 这个女子在他眼前看似卑谦,无可奈何,但是骨子里面却透着男子都不如的决绝与冷厉。 她笑,看似真心,却有三分不达眼底。 看似虚假,说的话中绝对七分真实。 这其实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知进退,能隐忍,有傲气,会审时度势,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比如现在。 她的认真。 但是她的质问却不会让他厌恶,反而有欣赏。 若是旁的女子敢这般,此刻已是一具尸体。 她大胆却不莽撞,她骄傲却不骄纵,她谦卑却不低下,这个女子的气质与智慧远远比她的容貌更吸引人,可这才是难能可贵的不是吗? 这个女子,她究竟还能带给他多少意外与惊喜呢? “有人医术比你更高,但是不可以抛头露面,否则会有无数灾难。” 容凌这人不屑撒谎。 他话落,浅夕的眼睛一眯,冰哨寒栗的光一闪而过。 好好好,原来是这样,她竟是‘替死鬼’的身份。 容凌以为她会大怒,却不想她凤眸一眯,笑着勾唇道,“原来我身份这么重要,容凌,我要求住二等房。” 正文 那人是谁啊 浅夕笑的明媚,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烁着他都看不懂的光芒。 你看,这个少女就是这样,聪明,理智,甚至会讨价还价。 明知道她的存在是为了替另外一人挡下危险,可她不怒不吼不问。 “好。” 容凌自然答应。 浅夕挑眉,“还说我没用处,我用处大的很,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你这般信任他,保护他,那说明他对你很重要,他的一切危险都需要我来挡下,可是容凌,我信你那一句,会保我生命无忧。” 浅夕看似笑眯眯的在说,可她的每一句都很精锐,就是她的命是压在容凌的承诺上的。 “恩。” 容凌淡淡开口。 两人在花园中散步,这看起来挺和谐的,可浅夕心中觉得特诡异,她讨厌死容凌了,可面上还的笑颜如花,该死的,不相信她医术也就算了,竟敢拿她当替死鬼,保护暗中那人,那人是谁?浅夕连带着也讨厌他了。 哼!那人不见得医术比她高,容凌,你眼睛长在屁股上吧! 心里把容凌骂了个遍,面上却笑的跟开花了似的,甚至哈哈出声。 “你在笑什么?” 容凌见她笑的这般开心,终于出声问道。 浅夕翻了个白眼,我在笑你有眼无珠,把美玉当顽石,你个猪猪猪……嘴上却说,“没什么,我在想能不能见见那人,否则有一天我替他死了,都不知道他是谁?” “你死不了,有我在。” 却没想容凌如此说道。 哼,这话若是情话那实在是好听,可惜是在这样的情况和那样的前提下,一点美感都没有。 “他现在住在府邸吗?” 容凌不语。 “你带我去见见他啊,我想跟他切磋一下医术。” 浅夕继续开口,不知道那人医术精湛到何种地步,比她?肯定差一点。 “你不是他的对手。” 没想到容凌一棒子就将她打翻在地,只气的浅夕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容凌,你这么相信他,他究竟有多厉害啊!” 浅夕刨根究底的问道,她的好奇心是彻底的被勾起来了。 容凌似乎被浅夕问的有些烦,他转过头,眼神凉飕飕的,浅夕瞪眼瞧他,推着轮椅的动作也停止了下来,她被看的心都七上八下,挑眉问,“你看我干嘛?” “你话太多。” 容凌道。 浅夕嘴角一抽。 “我哪里话多,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人有多厉害,我身上有剧毒,活不了多久了,你看看他能救我不?我要是不小心死了,那你再到哪里去找一个替死鬼啊!” 浅夕瘪瘪嘴,目光也怪可怜了,这娃是演戏的高手,她身上剧毒混合,没有解毒的药,她都无可奈何,若真有这么个厉害的人,让他出来治治她啊! 容凌盯着浅夕看了良久才开口,“我一直想问你,外面都在传你中了五种剧毒却死而复生,这事是真还是假?” 浅夕眨眨眼,然后诚恳的点点头,“这事是真的,所以你还是让那人先看看我有救没有,要是晚了,我一下嗝屁了咋办?那人可就曝光了。” 正文 君紫璃 浅夕说的一本正经的模样,甚至不时的咳嗽两声,一副毒入肺腑的模样,看的容凌很无语。 正当容凌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管家匆匆来报,说是太后要浅夕进宫。 这盛京最不缺的就是眼线,在浅夕跟随容凌回府的那一刻,四面八方的人早就将消息传递了回去。 “找我?” 浅夕挑眉,在这具身体仅存的记忆中,这个太后是真心待她好之人,唯一的一人,而从她醒来,还没有机会见到这个一国之君的母亲。 “你去吧。” 浅夕还未说话,容凌便开口了,接着自己转动轮椅,根本不再看浅夕一眼,便转身离开。 浅夕瞧着他冷酷的样子,冷哼一声,便随着管家离开。 世子府外,早就有马车等在那里,浅夕坐上去之后,马上便向着皇宫驶去。 皇宫,气势恢宏,霸气无比,金龙盘旋,这里是地位与权利的象征。 难怪自古以来,不知道多少人为了争夺这至高尊位而兄弟相残,头破血流。 “哟,这谁这么大的架子,竟敢在皇宫之中驾马车而行啊?” 浅夕趴在马车的左侧窗户上看着一路走过的一草一木,却在此时,一道带着惊奇的声音响起,缰绳当即被勒紧,浅夕被晃了一跟头才稳住,接着就听到驾车的小太监道,“三殿下,是云家四小姐,太后召见。” 浅夕没有下马车,她坐在马车上听到那声三殿下,脑子便自然的一转,便知道了马车之外的人是谁? 三殿下,皇帝的第三子,皇后所出,名为君紫璃,据说他出生之时漫天彩光,紫霞万丈,奇景极美,国师预言,此皇子可兴青霄,可亡青霄,因生辰八字与皇帝相克,赐姓为君,名为紫璃,而至今为止,皇帝的五个儿子之中,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封王的皇子。 据民间传言,他是最有可能被封为太子,继承皇位的人,但是在贵族官宦之家,人人都知道皇帝并不喜这个君紫璃,甚至是厌恶,所以君紫璃也放任自己堕落,不学无术,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巷,赌场之地等等。 “哦?是她啊。” 君紫璃的声音再次响起,魅音婉转,透着一丝浓浓的兴趣。 “云小姐,闻名不如见面,相见就是缘分,既然遇见了,那就出来打声招呼呗。” 君紫璃挑高声音说道,语气中透出一种不见不罢休的感觉。 浅夕觉得现在她真是名人,走到哪里都能被人给惦记上,因为内心之中对龙瑾瑜和龙天佑产生的敌意,浅夕并不想再与皇家子弟产生任何的关系活着矛盾,于是她没有吭声。 或许这个君紫璃是个识趣的人呢,她沉默,便是代表拒绝,他理应让路才对,可是浅夕却是低估错了外面这人的耐性。 只见他再次敲了敲车厢,“云小姐,这么不赏脸吗?好歹也差点成为夫妻不是?” 这话说的浅夕差点喷出一口血,谁跟他差点成为夫妻?说谁呢?这个君紫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再不下车,我可上去请你了啊!” 那君紫璃再次开口,浅夕身体一探,便打开了车厢的门,而同一时间君紫璃竟抬手去开车厢,两人当即视线相撞。 正文 君紫璃2(改) 紫衣华贵,瞳若琉璃,却掩不住的张狂与邪肆。 这是瞬间映入浅夕脑海中的印象,最亮眼的气质被浅夕一眼瞧见。 皇家子弟,血脉优秀,长得俊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比如龙瑾瑜,谦谦君子,温文尔雅,长相自是不必说,乃男子中的上上人选,否则也不会将云知画给迷得神魂颠倒。 再比如,龙天佑,性格火爆,张狂不羁,若不是仗着自己长了一副好面孔,他又凭什么理直气壮的嘲弄浅夕的丑颜呢? 而眼前的男子君紫璃,浅夕只觉得她两世为人却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男子,能够一眼吸引住你的视线,让你的眼睛再也无法移开。 矛盾的混合气质。 “终于见到了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云四小姐了。” 君紫璃开口,眉宇高高挑起,眼睛弯弯,嘴角勾起,带着肆意与邪气,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三皇子拦下浅夕的马车,就是为了瞧瞧浅夕的模样?” 浅夕也笑着问道。 君紫璃点点头,眼睛眨了眨,突然将头凑到浅夕的眼前,吓了浅夕一跳,身子一歪,差点载到马车下面,君紫璃却哈哈大笑起来,“是啊,就是为了瞧瞧身中五种剧毒还能活下来的神人,据说给你看病的那个老大夫现在还一病不起呢,据说是惊吓过度。” 他笑的无比大声,有不少丫鬟侍卫都往这边看。 浅夕没什么表情,他说的是实话,只觉得这君紫璃真是闲的没事做了。 “看到了,能让我过去了?” 浅夕开口。 君紫璃却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 浅夕本以为这君紫璃就是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才将自己拦下来,没想到这人还是不让他走。 “我现在要去烟雨楼逛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本皇子我挺喜欢你的,咱俩交个朋友。” 没想到君紫璃这般说道,他的语气是很随意的,可这话实在是让浅夕无语,烟雨楼,那是烟花之地,男子去的地方,她去干什么?这君紫璃果然跟传言中说的一样,不靠谱。 “我不喜欢你,不想去。” 浅夕面无表情的拒绝道。 浅夕话一落,就见君紫璃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眼睛也变得好委屈的模样,雾蒙蒙的,像是受了打击一般,那表情表换的可快了。 “果然就连人人都嫌弃的云浅夕,都不喜欢我。” 好委屈好无辜的话,直接让浅夕无语了,这个君紫璃什么意思啊?这是损她呢?还是在损他自己啊? 装出这样一幅委屈的模样,那双眼睛像是透着水的琉璃,折射出光一样的色彩,看的浅夕一愣,总觉得这人不该是眼前这个样子的。 而是……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哎!” 见浅夕没有反应,君紫璃又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哎,我都不嫌弃你,你竟然不喜欢我,你这女人怎么这样?” 君紫璃又叹一口气,接着开口,那语气当真是无比哀怨。 浅夕的嘴抽了几下,“我是女子,烟花之巷是男子去的地方,君紫璃,你故意整我,我肯定不会喜欢你。” 正文 君紫璃3(改) 听到浅夕的话,君紫璃一愣,眼睛也看向浅夕,然后开口,“你怎么直接喊我的名讳。” 似乎不理解浅夕的胆大。 浅夕眨了眨眼,她一向这样,并没有什么觉得不好,于是很自然的开口,“名字起了就是让人喊的,我对谁都是直接喊名字。” “是吗?容凌也是吗?” 君紫璃突然反问道,浅夕看向他,只觉得他的瞳孔深深,晦暗不明,里面竟跳转着她也看不懂的光芒,不明白这个人突然提到容凌的名字,但是却也点头,“是的啊。” 三字落下,君紫璃眼睛一眯,接着哈哈笑道,“那你以后就喊我的名字,我喊你小夕夕。” 小夕夕…… 浅夕一哆嗦,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还是……!” “不要拒绝我。” 浅夕话还没说完呢,君紫璃就大声喊道,一双眼又是雾蒙蒙的,透着水光,这个会卖萌又装委屈的家伙,跟他的气质实在是不相符啊。 “小夕夕,我们去烟雨楼啊。” 君紫璃眼睛眨了眨的看着浅夕,里面像是有小星星一般,哔哩哔哩的在放电。 浅夕一脸黑线,“不去。” 被拒绝的君紫璃看起来不怎么开心,但是他很快就振作起来,接着说服浅夕,“去吧,去吧,那里有很多小倌的,个个长的都很秀美。” 浅夕眼神幽幽,嘴角抽了好几下,看向君紫璃,“有你好看吗?” 尾音一落,君紫璃就来劲了,整个人瞬间就傲娇起来,“当然没有,本世子高大威武,美貌无双,那些个小倌怎能跟我比?” 其实说完这句话浅夕就有点后悔,在这步步惊心的皇宫之中,她与君紫璃第一次见面,这样比如确实不当,一个眨眼间就被被人切断脖子,她怎能拿堂堂一皇子跟烟花之地的小倌相比呢? 可是好在君紫璃似乎是听不懂,还很骄傲的这般说。 “那不就行了,我连你都看不上,那些小倌我更看不上。” 浅夕耸耸肩膀,不想再跟君紫璃纠缠下去了,想要退回马车里面,却被眼疾手快的君紫璃一把扯住胳膊。 浅夕一甩,却发现君紫璃钳制的极紧,而且力道用的很适中,既能让浅夕挣脱不开,又没有拽疼她,雾蒙蒙的看着浅夕,“你都这样丑了,还看不上我,你为什么看不上我,你一定要看上我,你这句话把我的档次都降低了。” “滚!” 真是气炸浅夕,这个君紫璃说的这句话都要把人绕晕了,可浅夕听的明白,他就一个意思,她丑。 “粗鲁,没礼貌,长的还难看,没一点优点,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呢?” 君紫璃好大声的质问,很费解。 浅夕吭哧哼哧的喘气,她在府邸被容凌气的肝疼也就罢了,出门又遇上一个君紫璃,这家伙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拦下,贬低了自己,抬高了身价,怒啊,当即就眼露凶光,凶悍之态尽显,一拳头就朝着君紫璃的眼睛打去。 出手那是一个快很准,一丁点的防备都没有给君紫璃。 就听…… ——砰 “啊!” 正文 御药房 君紫璃一声大叫,然后捂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向浅夕,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 “小夕夕,你怎么这么凶悍?” 不理君紫璃委屈的控诉,浅夕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其实她本来以为君紫璃可以躲开的,谁知道这家伙反应这么慢。 见他憋着嘴,又捂着眼的模样,浅夕简直想笑,“谁让你乱说话。” 君紫璃眉毛都皱一起,那可怜的小眼神,魅光流转,可怜兮兮。 浅夕瞧着他,真心觉得她遇见的这几个皇家子弟君紫璃的性格是最好的,先不说他是否隐藏了一部分,但是谁没有隐藏点什么呢,至少现在浅夕觉得君紫璃是不错的。 其实打完君紫璃,浅夕就有点后悔了,她潜意识里的自信和骄傲还是存在,却忘记了这是古代,她的身体素质早不如当初,在这里随便得罪一个皇家权贵都够她喝一壶的。 “小夕夕,你这么凶悍,谁敢要你啊。” 君紫璃看着浅夕说道,眼神好担忧啊。 浅夕嘴角一抽,“滚。” “把手放下来我看看,打成什么样了。” “一定毁容了,小夕夕你就是嫉妒我的美貌,都说打人不打脸,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说着将捂住眼睛的手放了下来,浅浅青紫的一个乌眼圈,别提有多滑稽了。 “噗嗤。” 浅夕却是忍不住的一笑。 君紫璃目露怒光,“你还笑,你还笑,在笑我生气了。” “好,我不笑。” 浅夕点点头,安慰道。 “这个样子不能去烟雨楼了,我们去黄金屋好了。” 君紫璃摇头晃脑的说道。 浅夕无语,她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他一起出去了。 “我先带你去把眼睛敷一下,要不明天早晨颜色要变深了。” “这还不是怪你。” 君紫璃嘟嚷道。 两人去了御药房,很快便有人伺候着热敷君紫璃的眼睛,这家伙矫情的很,一直在大声的喊,轻一点,轻一点,整个御药房都是他的叫声。 青霄国的御药房很大,各种各类的药材都分区归类,里面的药香也是小时候熟悉的味道。 “姑娘,你脸上毒胎颜色很深,说明你中毒已深,只有身中剧毒才会攻在脸上,姑娘可要极早治疗啊。” 正在四处打量,忽的听到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浅夕转头,原来是御药房的胡御医。 “恩。”浅夕点点头,她何尝不知道呢?可是这身体溃败的厉害,体内剧毒诡异,解药又何尝那般好寻。 “胡御医,我体内剧毒相克,需灵药化解,而灵药并非那么容易所得,不过还是谢谢胡御医提醒。” 胡御医点点头,在没有说话。 浅夕转身,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君紫璃站在他的身后,瞳孔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浅夕转过来,却是露齿一笑,配着左眼的眼圈,像极了国宝。 “好了?” “恩。” 两人一起走出御药房,却听君紫璃道,“原来你还活着,是因为体内毒药起到了相克的作用。” 正文 别考虑我 听他如此说,浅夕嗤笑一声,“相克?” 这声反问充满嘲讽,浅夕眼神冷漠,身上的气息瞬间变的疏离,谁的体内被下五六种剧毒还能那么巧的起到相克的作用,她这具身体此刻到底是什么情况,其实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人,死而复生,那叫尸起异变。 真正的云浅夕早已死,被剧毒侵蚀的身体早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君紫璃看着她突然的冷漠,道,“不是吗?我刚才听你说的。” 浅夕转头见他一脸疑惑,而长睫掩盖下的目光带着探索,忽的一笑,“对。” 这一声‘对’轻轻的,带着一点飘渺,不仔细都听不真切。 君紫璃没有说话,只觉得这一刻的云浅夕陌生的可怕。 “小夕夕,你恨给你下毒的人吗?” 半晌突然听到君紫璃这样问道。 浅夕一笑,眉宇一挑,“不恨,但是我定要将那下毒几人千刀万剐。” 下毒几人,千刀万剐。 君紫璃瞧着她带笑却没有温度的眼睛,微微挑了一下眉宇。 “我帮你。” 浅夕正在想事情,周身都泛着冷漠的光,却听君紫璃突然这般说道,好像一缕阳光突然打进了她冰冷的空间中,疏离之光正在消散,浅夕转头,勾了下唇角,“为什么要帮我?” 她从来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掉馅饼的事情,她与君紫璃第一次见面,不认为他会说这个话,她没有漂亮到让他对她一见钟情,更没有气质到,将他迷的神魂颠倒。 他说帮她,是真心与否? 却见君紫璃得意的一甩头发,脸上表情傲娇的不得了,微抬下巴,摆出一个自认为帅的不得了的姿势道,“我愿意。” 这就是出生优越带来的自信感。 浅夕失笑,看了看天色,“走吧,太后还在等我。” 君紫璃脸色垮下来,“我母后在那边,你别过去了,我派人过去说一声就行了,咱们到黄金屋去玩,我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君紫璃嚷嚷着说道。 浅夕一听便明白了,君紫璃一定是随他母后去太后寝宫,听到了她要来,所以才跑来拦住她的。 也不等浅夕反对,拉着浅夕的胳膊就走,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看过来。 “对了,小夕夕,我听到皇奶奶跟我母后说你的婚事,我跟你说啊,咱们可是朋友了,你可别害我,别选我啊,我还要多玩几年,听到了没?” 浅夕正被君紫璃拖着,却见君紫璃突然转头说道。 浅夕无语,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将他的另一只眼睛打成熊猫。 “滚。” 一声粗口,君紫璃盯着浅夕,就见她凤眸微挑,里面燃烧出两团热火,无比亮眼,就那样直直的撞进君紫璃的心中。 他忽觉得胸口‘咚咚’的跳了两下,莫名其妙的感觉。 于是笑着说道,“当然了,你要是有本事让我喜欢上的你的话,我们两个还是有考虑的余地的,你可要努力了。” “滚。” 回应他的,当然还是浅夕的一句粗口。 正文 黄金屋 君紫璃撇撇嘴,觉得这云浅夕真是粗鲁,怎么就知道骂人呢? 这性子也是嚣张的不得了,他还从未见过这般性子的女子。 “走吧,我母后在那里,她很烦的,你还想去?跟我去黄金屋赢点钱多好。” 他扯着浅夕的胳膊,一副耍赖的模样。 浅夕是真不想去的,但是在听到君紫璃说到钱的时候,她的眼神一亮。 钱,她就需要钱,她外面还有三百万两的外债呢,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赌博这条路呢,她的赌术可是被九音锻炼的数一数二。 “走,去赢钱。” 浅夕一嗓子吼道,吓了君紫璃一跳,这个女人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俗气的女人。” 鄙视的撇撇嘴,但仍是眉开眼笑的拉着浅夕就走。 黄金屋。 盛京最大的赌场,占地面积百倾,这里生意兴隆,来这里的人达官贵族,平民小贩都有。 君紫璃跟浅夕进去,根本就没有人关注到他们,到处都是兴奋的喊叫声。 “大大大。” “小小小。” “六点。” “八点。” 人头攒动,吼声震天,人人脸色涨红,桌子拍的啪啪响,实在是粗俗的很。 浅夕撇撇嘴,离拉斯维加斯的赌博气氛差远了。 “走,去贵族包厢。” 君紫璃拉着浅夕往二楼走,正好遇到了黄金屋的老板,“三爷,您来了,四爷和五爷正在上面呢!” 盛京内的这些个大老板都是有眼力的,自然不会说出君紫璃的真实姓名,而他口中的四爷和五爷便是君紫璃的兄弟。 四爷,乃皇帝第四子,寒王龙墨一和第五子安王龙天佑。 又是龙天佑,浅夕的脸色难看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君紫璃一听,那更是一个开心,拖着浅夕的手就往包厢里面跑,那兴奋劲,砰的一脚就将包厢的门给踢了开来。 “呜呼,本少爷来了。” 这嚣张的一脚加上一吼,当即吸引了包厢内所有人的视线。 “三少。” “三少来了。” 几个人纷纷打了招呼,龙天佑和另一个男子正在赌骰子,回过头来跟君紫璃打了一声招呼,君紫璃笑嘻嘻道,“继续,你们继续,三弟赢了还是四弟赢了?” 君紫璃凑上去问道。 包厢内很宽敞,水果糕点应有尽有,一张大桌子上,龙天佑和另一个男子各坐一头,中间有个八撇胡子的男子正在摇骰子,龙天佑一脸傲慢,笑的满面桃花开,反倒是对面的男子一张脸看不出喜怒,一双眼睛深沉如黑夜,似有妖气流转出来。 “当然是我,三哥这你都没看出来,哈哈哈。” 龙天佑哈哈大笑道,那样子得意的不得了。 而他身后跟着的人也都附和着说恭喜。 浅夕最瞧不得的就是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当即就翻了个白眼,懒得说话。 “是吗?赢了多少了?” 君紫璃两眼放光的凑上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二十万两银票了,哈哈!” 龙天佑大笑转头,正瞧见君紫璃那乌黑的眼圈,于是开口,“三哥,你这眼睛怎么回事?” 正文 寒王龙墨一 “没事,我……!” “丑八怪,你怎么在这里。” 君紫璃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龙天佑一声大吼,接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君紫璃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人,刚才眼睛随意的一撇竟是瞧见了云浅夕,于是一声大吼就叫了出来,双眼像是要冒火似的。 君紫璃没想到龙天佑瞬间变的激动,还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盯着云浅夕,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头问浅夕,“你认识我五弟啊?” 浅夕眼神都不屑抬一下的,慵懒随意的,“谁认识他。” 这四个字可把龙天佑气坏了,他盯着云浅夕,心道这女人还活着呢?她这是什么表情,说的什么话。 “丑八怪,你为什么跟我四哥在一起?” 他大声质问。 浅夕根本就懒得搭理他,反倒是君紫璃开口,“五弟,小夕夕是我的朋友。” “呕。” 龙天佑夸张的干呕,手指直接指向门,“三哥你跟这种人做什么朋友,快点让她滚出去,我看见她就倒胃口。” 这话说的又难听又伤人,君紫璃脸上有些尴尬有些不解,想不通他性格火爆的五弟怎么跟云浅夕扯上关系了。 “五弟,她是我带来的。” 君紫璃再次强调道,可显然他低估了龙天佑对浅夕的厌恶程度,他整个一横眉竖眼,“五哥,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你竟跟她混在一起。” “她是什么人?” 君紫璃好笑的反问。 “她又丑又坏,心肠恶毒的不得了,自以为是又嚣张跋扈,这样的人你跟她混一起干嘛?” 龙天佑这人对浅夕的成见太深了,简直就将她批评的一文不值。 君紫璃咋舌,转头看向云浅夕,“优点还挺多啊。” 浅夕,“……!” “五弟,你中了什么邪?” 君天佑实在是不理解他三哥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大声吼道,而至始至终浅夕都没有开口说话。 “还玩不玩了?” 就在这时,那坐在对面的男子开口道,正是皇帝的第四子寒王龙墨一。 “她在,我没心情。” 龙天佑冷冷说道,脸色差的不得了。 浅夕真想一巴掌把龙天佑拍到墙上去,扣都扣不下来。 “这就是云家四小姐?” 气氛因为龙天佑的话而极其的尴尬,却听龙墨一开口道。 他脸上没多少笑容,双眼深沉如黑夜,打量着浅夕。 自然的浅夕也在看他,这是个将自己藏的极深的男子,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没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像一只危险的狐狸。 “寒王爷。” 浅夕打了一声招呼,不卑不亢。 龙墨一眯眼,“不像五弟说的那般啊,既然是三哥带来的,那就一起玩。” 接着看向龙天佑道,“五弟,赌场无父子,赌桌无朋友,赌术论本事,既然云小姐是三哥带来的,那你就跟三哥赌几局好了。” 轻松的几句话化解了硝烟弥漫的局面。 “好啊。” 君紫璃笑眯眯的答应。 却见龙天佑冷哼一声,“三哥,你一定是被这个虚伪的女人给蒙蔽了,我会让她露出原形的。” 正文 赌注1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撕碎了浅夕一般。 “你要怎么让她露出原形啊?难道她是狐狸精转世?” 君紫璃笑着说道。 “哼,就她这丑样还是狐狸精转世,恶心死了。” 龙天佑一脸嫌弃的说道。 “五弟,你怎么对浅夕成见这么深?” “我就讨厌她。” 云浅夕瞧着龙天佑那模样,心道这人真是不可理喻欠收拾,脑袋一根筋,道听途说就这般厌恶她,真是可气。 “那跟三哥赌几把,若是三哥赢了,你就别对浅夕恶言相向了,怎么样?” 君紫璃挑眉问道,高大俊朗的身子往旁边上的椅子上一坐,右手转着左手上的玉色扳指。 “行啊,三哥我要是赢了,我就要云浅夕当着你的面承认自己是个毒妇,并且断绝跟你来往。” 这人自己恨她也就罢了,还要让君紫璃也跟她断绝关系。 浅夕想,她要是再不治一治君天佑,她都觉得自己太熊了,他不喜欢自己也就罢了,干嘛要干涉她与君紫璃的友情。 “行啊!” 君紫璃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转头看向浅夕,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 “不用。” 却在此时,浅夕含笑开口。 她走向前一步,站在君紫璃的身边,眯眼看向龙天佑,“咱俩赌一局吧,你这么厌恶我,我就直接给你一个整治我的机会好了,你若是赢了我,那我就彻底消失在青霄国,如何啊?” “啊哈?” 龙天佑惊讶的睁大眼,显然没想到浅夕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脸不屑但是透着隐隐得意的脸盯着浅夕道,“丑八怪,你说的话可是当真?” “当然。” 浅夕懒洋洋的笑,那样子,像只吃饱了厌食的猫。 “哈哈,云浅夕,你这是自寻死路啊!” 龙天佑很开心的说道,好像他已经看见了浅夕灰溜溜的滚出盛京了。 “可若是你输了呢?” 浅夕笑眯眯的问。 “那怎么可能?” 龙天佑眼睛一翻,傲气的不得了。 而从浅夕开口的那一刻,君紫璃就没有开口了,他脸上依旧带笑,眯着眼打量着浅夕,总觉得他这火爆直性子的五弟要吃个大亏,因为云浅夕太过于沉静,而往往敢首先提出这种条件的人必定是有本事的,天佑他太过张狂。 而龙墨一却一直似笑非笑的模样,始终没说话,沉默的像是空气,偶尔抬眼会倾泻出妖媚的光,带着点冷沉。 “凡事都有例外,我从不做赔本买卖,这样吧,安王爷若是输了的话就给我三百万两黄金如何?” 浅夕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凤眸流转,有冷艳之色。 “云浅夕,你疯了吧,三百万两,你真敢狮子大开口。” 龙天佑气急败坏的喊道。 就连君紫璃也嘴角抽抽的看向浅夕,“这赌注也太大了吧!” 浅夕却好无辜的耸耸肩,“大吗?” 她不过是吃了一顿饭,就被人讹了三百万两去了。 此刻不趁着这个机会诈点回来,她到哪里去弄这么一大笔钱,脱离容凌这个变态。 “那用我的命做赌注好了……!” ** 不能留言了,亲们,你们推荐收藏好吗?让我知道你们在好吗? 正文 赌注2 “那用我的命做赌注好了……!” 她见君紫璃点头,惊觉自己提出的数目确实是有点大了,于是随意的开口。 她这话落下,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似乎这里的人没有人能想到一个女子怎么会云淡风轻的说出这种话。 命,多值钱啊!那是千金无价的,她却很随意的把她的命拿来当赌注。 是真的赌术高超到绝不会输,还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这条命呢? 君紫璃打量着浅夕,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而龙墨一依旧是似笑非笑。 只有龙天佑,他好像是愣住了,呆了一下,没有想到浅夕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他是很厌恶云浅夕的,可是却没想要她的命的。 “我的命总值三百万两黄金了吧。” 见龙天佑不说话,浅夕摊摊手说道,她的命真的很宝贵好不好,无价啊无价。 龙天佑当即凶神恶煞,瞪大眼,“你的命值钱个屁,三百万两?本王全部家当也没有这么多。” 怒吼,像暴躁的狮子。 “那怎么办?” 浅夕皱眉,这家伙这么穷,三百万两黄金都没有? “我用全部身家跟你赌,我若是输了,全部身家归你,若是你输了,立刻请旨嫁给兵部尚书的儿子,怎么样?” 龙天佑突然间得意洋洋的,挑着眉毛,咧着嘴巴,一脸的挑衅。 浅夕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迷茫,不要她的命,请旨嫁给兵部尚书的儿子? 见浅夕好迷茫的样子,旁边的君紫璃扯扯浅夕的袖子,一副忍笑的模样道,“兵部尚书的儿子,年约三十,至今未娶妻,少时摔下马,不幸成为傻子,如今生活不能治理,整日需人伺候。” 浅夕一听,嘴角就抽了,脸色黑了一半,好个龙天佑。 本以为浅夕能发飙的,却见她黑着脸道,“行啊!” 这一答应,反倒是又把这些人给愣住了,接着又听浅夕开口,“安王爷,我这赌大了,你倒是给合计一下,你的全部家当有多少啊?” 这个财迷女。 龙天佑脸色愤愤的,寻思了半晌,“大约一百万两多点。” “这么少?” 浅夕随即反问,龙天佑脸色更臭了,眼睛瞪的那个大,“少?丑八怪,你倒是拿出一百万两给我看看啊!” 浅夕咳嗽一声,她哪里有? 想了想,对于一个刚封王的年轻王爷,这些钱已经很多了,于是笑眯眯道,“行 那开始吧,赌什么?点数?大小?还是其他的?” “哼,当然是大小。” 龙天佑一拍桌子说道。 这时候龙墨一站起来,对浅夕道,“云小姐坐这里吧。” 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最佳位置让给了浅夕,浅夕点头致谢,坐下,然后眼睛瞥向龙墨一与君紫璃道,“你们要不要下注?” 这女人?这般缺钱吗? “下,当然要下,我下二十万两赌小夕夕赢。” 君紫璃笑眯眯的上前,浅夕翻了个白眼,轻咳一声道,“我不怎么会赌博的,输了别怨我。” 正文 不请自来的容凌 “什么?” 君紫璃嗷呜一声,一巴掌拍在浅夕的肩膀上,不可思议的道,“你不懂赌术啊,那你还那么牛的样子,我还当你很厉害呢!” 浅夕拍掉他的手,“不会怎么了,总要挫挫你五弟的锐气,他那嘴巴像是吃了牛粪一样臭。” 这话又点燃了龙天佑的怒气,他怒目圆睁,“你说谁吃了牛粪?” 浅夕翻了个白眼,根本就懒得跟这个人吵,这时候却听一直没有说话的龙墨一道,“五弟,四哥挺你一把,二十万两黄金赌你赢。” 当即龙天佑就眉开眼笑了,底气也足足的。 龙墨一的眼睛沉沉的,他盯着浅夕似笑非笑,浅夕觉得他好像是故意的,其实是已经看穿了她想要钱一般。 “小夕夕,就算你会输,我还是挺你的,我赌你赢。” 君紫璃满脸笑意带讨好的看着浅夕说道。 瞧着君紫璃那卖萌的样,忍不住眼角倾泻出一丝笑意,这君紫璃倒是无条件的支持他,这是她来到这异世,唯一的一个对她无条件示好,并且没有戴有色眼镜看她的人。 “恩。” 君紫璃从没瞧见浅夕这般温柔的模样,只见她凤眸中笑意流转,看着他的目光也有些不一样了,若是说之前还带着点淡漠疏离,此刻却是暖暖的,他只觉得……这目光让他很舒服,当即挺胸的站在浅夕的身旁,“小夕夕,我相信你。” “开始吧!” 龙天佑脸色难看,并且很生气,因为他三哥竟然没有站到他这一边。 “那我也下注。” “还有我。” “我也是。” 见两人要正式开赌,原本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几人全都通通下注,一大把一大把的银票放到龙天佑的眼前,这些个人都是些大臣之子,自然是向着龙天佑的,一会儿,他的眼前就有一大叠银票了。 龙天佑更得瑟了,就差翘起一个尾巴了。 浅夕心道,你得瑟什么,现在往你身边下注的越多,到时候她赢的越多。 “哈哈哈,放心吧大家,本王一定不会输的。” “五爷肯定会赢。” 一片附和声中,包厢的门却突然被打开,接着一个清冷至极的声音响起,“本世子也下注可好?” 只见容凌一席白衣坐在轮椅之上,身后血鹰推着他缓缓进入包厢。 容凌一出现,包厢内的气氛当即就变了,很冷很沉,无比的安静。 浅夕的眉头皱起来,心道这人怎么就来了?难道他派人跟踪自己? 可是一瞥眼竟瞧见龙天佑的脸色,黑沉黑沉的,眉头皱的很紧,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腮帮都咬的硬邦邦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那模样分明是不喜欢容凌的。 在看君紫璃,他垂着眼,看不清楚里面的神色,但是嘴角的笑意却大的很,比之前的还要灿烂,但是浅夕却感觉出他的排斥。 而龙墨一他还是那副不变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反倒是包厢里大臣之子的那些人,都低着头,似心有余悸的样子。 几人之间暗潮汹涌,气氛诡异。 “世子爷要玩,当然可以。” 正文 暗潮汹涌 一片静谧中,君紫璃率先开口,他仍是笑眯眯的模样,可是浅夕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了,而且君紫璃身上很冷,散发出一种压抑的冰冷气息。 这气氛如此诡异,几人之间暗潮汹涌,浅夕一直在观察每一个人的脸色。 这时,血鹰却抬眼看向浅夕,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就听他开口道,“云浅夕,看到主子竟敢不打招呼。” 该死的。 血鹰话音一落,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她,满是惊奇的打量。 “什么意思?” 尤其是君紫璃,他的眉头紧皱,疑惑出声,盯着浅夕的目光中晦暗难测。 浅夕在心里狠狠的将血鹰跟容凌骂了一遍,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很明显的就能看出容凌跟这几个皇子不和,现在血鹰说出这样的话,很明显的告诉所有人,她云浅夕是世子府的人。 浅夕咬牙切齿,愤愤的站起来,对上君紫璃的眼,“我被赶出了丞相府,现在寄宿在世子府。” 对于君紫璃,浅夕不反感,反而把他当成了朋友,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个人对她的态度跟别人大大相反,于是也就实话实说。 “住在世子府?” 君紫璃不可置信的反问了一声,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丑八怪,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攀附上的容凌,难怪说话底气都足了。” 这时候,龙天佑突然站起来,嘲讽无比的说道。 浅夕白了他一眼,真正是不想跟他说话,但是这个龙天佑竟然直呼容凌的名字,这胆子还是蛮大的,也还真是符合他的性格,太直了。 “关你屁事?” 浅夕反击。 龙天佑现在的心情显然恶劣的很,他一声冷笑,一把推开身边的人,很大声的说道,“难怪敢那么理直气壮的离开丞相府,原来是攀上了高枝,丑八怪配瘸子,绝配。” 浅夕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龙天佑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损她也就罢了,竟然敢有人当着容凌的面这样说,下意识的就看向容凌,他坐在轮椅上,如老僧入定,就见他慢慢的抬起头,放在轮椅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五弟,你乱说什么,给世子表弟道歉。” 君紫璃冷冷呵斥龙天佑。 可是龙天佑这直性子岂是听人劝的,就见他眼睛一翻,然后一声冷哼,“不。” 容凌的眼睛寒冰一样的冷,他看向龙天佑,然后缓缓开口,“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很飘渺,明明声音不大,但是却让人莫名的打冷颤,冻到了人的骨子里。 包厢里面安静极了,每个人连喘大气都变的小心翼翼。 偏偏龙天佑却好像不自知似的,他扬起下巴,冷笑,“容凌,你威胁我呢?还真以为皇城是你只手遮天了?那你就听好了,我就再说一遍,丑八怪配瘸子,绝配。” 龙天佑的声音特意加大,就在他尾音落下的一瞬间,只见容凌整个人飞身而起,掌风带着雷霆之势直逼龙天佑。 “啊!” 浅夕下意识的后退,罡风刮在脸上很疼,然后她看到龙天佑的身躯瞬间飞了出去。 ——轰。 正文 打伤龙天佑 ——轰。 龙天佑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墙壁上,英俊的脸瞬间扭曲在了一起,脸色也苍白无比,捂着胸口无比痛苦的样子,而容凌已经坐回了轮椅之上。 “五弟。” 君紫璃叫了一声,奔到龙天佑的身旁,将他扶起,查看他的伤势。 “再口出不逊,我杀了你。” 容凌的声音冰冷的传来。 君紫璃愤怒的抬头看向容凌,浅夕分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潜藏的恨意,“容表弟,天佑他自小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你至于下这个手吗?” 浅夕瞧不见容凌的表情,但知道,面具下的脸一定是冷酷的。 她很不明白,为何容凌敢如此大胆,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世子而已,而龙天佑却是真正的皇子,他竟然对皇子出手,他哪里来的权利。 “若他不是冠了龙姓,此刻就是一句尸体。” 果然是容凌的说话风格,嚣张的不是一点半点,浅夕这时候是大气也不敢喘的,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敢,恨不得自己是属地鼠的,打个地洞好逃走,这气氛太吓人了,她的胆子也真是越来越小了。 “容凌,你要有本事就杀了我,还真以为你能只手遮天了?” 龙天佑撑着地,在君紫璃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捂着胸口,恶狠狠的说道。 接着目光一转,看向旁边的人,吼了一声,“你们都滚,若是今天的事情传出一个字,后果你们知道。” 龙天佑发话,这些个大臣子弟像是得了特赦令似的,那是前赴后继的往外走,而浅夕也混在这几个人中往外走,这气氛,太特么吓人了。 可是她实在是太亮眼了。 这才刚移动了几步,数道声音响起,“丑八怪,你不准走。” “小夕夕,你去哪儿?” 而容凌的手直接就扣在了她的胳膊上,真是……插翅也难飞啊。 浅夕干笑两声,“我没想走,就是想活动一下筋骨。” 说着挣脱容凌的钳制,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好在容凌也没有为难她便松了手。 可是所有人的目光还是都看着她,各种各样的,愤怒的,不解的,浅夕心道她又不是主角,都看着她干嘛? “你们继续,继续啊。” 摆摆手,干笑道。 “哼!” 龙天佑重重的哼了一声,双眼充血的看向容凌,“容凌,我知道你武功高的很,可这青霄国还是我们姓龙的,别当自己能只手遮天,也别以为父皇能保你一辈子,若是父皇知道你的恶行之后,第一个斩了你。” 龙天佑愤怒的吼声还在耳边回荡,浅夕觉得她真是倒霉,这明显涉及到皇家机密,她这个局外人听多了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本以为容凌会开口反驳些什么,谁知道他竟直接忽视了龙天佑,看向浅夕,“今天这赌注看来是没法下了,等下次吧,云浅夕,跟我回府。” 他这人说话天生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浅夕连反驳都没有,哦了一声,走到血鹰的旁边。 “小夕夕,你别走。” “丑八怪,你敢走?” 正文 浅夕的选择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浅夕的步子顿住,尴尬的停在原地,然后恶狠狠的瞪向龙天佑,“你闭嘴。” 接着又看向君紫璃,“还有事吗?” 对待两种人,态度也是截然不同的,气的龙天佑呼哧呼哧直喘气。 君紫璃目光炯炯的盯着浅夕,“你说今天要陪我的,可不能说走就走。” 他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听起来有些撒娇的意味。 浅夕一挑眉,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不过转瞬一想,这龙家人似乎跟容凌有些不可说的秘密,这是不想让她跟容凌走的意思啊。 浅夕眼睛转了一圈,这龙墨一就跟一个隐形人似的,站在那里,一直就没有说话过。 “云浅夕,你要留下?” 容凌的声音低沉的响起,明明是很平静的语调,可是浅夕却听出里面隐藏的威胁意思,这个容凌最强的就是心理攻势。 不过她是真心不想得罪容凌的,但是君紫璃扑闪着一双琉璃的眼睛,不管是装的也好,还是在跟容凌较劲,她都不能就这么离开了。 君紫璃是她认定的可以是朋友的人。 而容凌……他们之间其实是在威胁的前提下,又加上相护利用。 若是今日她跟容凌走了,那么君紫璃势必不会再跟她做朋友,她又是一个人了,孤立无援。 哎,在夹缝中生存的人实在是太难过了。 现在的浅夕真是恨死了这具无用的身体,变强的信念在心中不断的发酵。 君紫璃还有容凌都在看她,一个目光楚楚可怜,一个眼神清冷无比,终于浅夕叹了一口气,她转头看向容凌道,“世子殿下,你先回去吧,我答应了三皇子今天要陪他的。” 话一落,君紫璃脸上灿烂如花,而容凌周身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 就连跟在身后的血鹰都用一种冷冷的目光看着浅夕。 君紫璃上前一步,挽住云浅夕的手,然后笑着看向容凌道,“荣表弟,你就先回去吧,浅夕跟我在一起不会丢了的,傍晚之前我会负责把她送回去的。” 气氛变的很冷很压抑,明明是三月天,可是浅夕却好像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容凌久久没有回话,就当浅夕以为他不会开口了的时候,容凌说话了,他望向浅夕,“你当真不跟我回去?” 温柔的没有起伏的声音,却也是最后的警告,浅夕知道若是她现在答应跟容凌回去,那还算没事,但是仍是拒绝他的话,这家伙之后绝对饶不了自己。 要妥协吗? 旁边君紫璃的眼睛带着那样欣喜的期盼。 一股怒气突然就席卷了浅夕的胸口,她凭什么事事都要听容凌的,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很有用吗?是他要保护的那个谁谁的替身吗?那他还能杀了她不成? 浅夕调整了一下脸部的表情,笑眯眯的看着容凌道,“世子殿下,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讲承诺,我既然答应了五皇子今天要陪他,那一定就是不能食言了,我也知道世子府在哪里,我会准时回去的。” 正文 小治龙天佑 “呵呵,好,那我在府中等你。” 听完浅夕的话,容凌开口,一句等你,真正是让浅夕打了一个哆嗦,太吓人了。 血鹰推着容凌离开包厢之后,浅夕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转头就看见龙天佑轰的一拳砸在赌桌上,一双眼睛也是赤红无比,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凭什么那么嚣张?凭什么?” “五弟,你今天太冲动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龙墨一终于开口,他依旧是一副让人看不懂的表情,眼神深邃的很。 龙天佑冷哼一声,笑的格外阴沉,“他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打死我。” 接着眼睛一瞪,像个pen火龙似的看向浅夕,“丑八怪,你跟容凌什么关系,看你唯唯诺诺的那模样,真是恶心死了。” 这个人的嘴里绝对是没有一句好话的,浅夕觉得跟他计较都降低了自己的身价,但是不计较,又憋屈的慌。 她温和的笑了笑,走到龙天佑的眼前,“龙天佑,我给你把把脉,看看容凌他伤到了你没有?” 龙天佑以为浅夕一定会反讽他的,这女人也是牙尖嘴利的很,却没想到竟如此温柔的来了这么一句,当即就映衬的他多没有礼貌似的。 可是瞧着笑眯眯的浅夕,龙天佑的右眼睛是一跳一跳的,心里都慌慌的,这女人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你会那么好心,毒妇丑八怪,理我远点,你懂什么把脉?” 龙天佑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背到身后,大声吼道。 浅夕嘴角抽了抽,她真是好想拿个针给龙天佑的嘴缝上啊,让他再也骂不出来。 “五弟,闭嘴,让浅夕给你看看。” 这时候君紫璃发话了,之前因为他眼的事情,君紫璃知道浅夕还是懂一些医术的,于是才这样说道。 龙天佑还想骂几句,可是他的皇兄发话了,他只能不甘心的将骂声给咽回去,可嘴边还愤愤的道,“她懂个屁啊。” “懂一点的。” 浅夕拿出了她前所未有的好脾气,笑的特别温柔的走到龙天佑的眼前,然后当着龙天佑的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平铺打开,竟是一排细而长的银针。 这针正是之前去御药房的时候顺来的,浅夕出自医药世家,针灸之术乃祖辈相传,很多病都是要考针灸之术来医治的,看到了家当自然就顺来了。 “这什么玩意?你耍我呢?” 龙天佑毛都竖起来了的大声吼道。 浅夕瘪瘪嘴看向君紫璃,“紫璃,你看你弟弟,他这是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你要不要管管他?” 其实君紫璃也不知道浅夕是否真的是医术高超,看着这一排细长的针,他的心里也是发怵的,可是想到自家五弟的而言相向,心里又想浅夕就算是整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于是拿出长兄的威严道,“五弟,别闹,浅夕确实是懂针灸之术,你让她给你看一下,是不是真的被容凌给打伤了。” 龙天佑是满心满脸的不愿意,可是他又不愿忤逆君紫璃,只不甘不愿的伸出手,“云浅夕,你最好是懂,否则我饶不了你。” 正文 大忽悠浅夕(3000字) 在龙天佑心里,是压根不相信云浅夕懂医术的,总之在他心里,云浅夕是一文不值,又喜欢装腔作势,而他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他的三哥会跟这个女人成为朋友。 那么好吧,他就当着三哥的面拆穿云浅夕这家伙的把戏,看她还想耍什么阴招。 “咳咳。” 龙天佑重咳了两声,他的胸口被容凌那一掌打的闷闷的,吸气的时候还伴随着疼痛,加上他怒火攻心,心口就更不舒服了。 对于龙天佑的冷嘲热讽浅夕只当没有听到,她执起龙天佑的手细细的罢了 把脉。 本以为龙天佑这家伙一定被容凌给打出内伤了,却没想到容凌的尺度竟然把握的那么好,龙天佑没事,只是郁结了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休息个五天六天就没有事了。 “胸口很疼是吧,吸气的时候钻心一般,使劲摇晃头部五圈会出现头昏眼花的情况,眼睛也甚至会看不出清楚。” 浅夕再说,龙天佑下意识的随着她的话去做,惊骇的睁大眼,竟然一点也不差。 他吞了一口吐沫,这个云浅夕竟然真的懂医术?这么厉害…… “你这是内伤,血块郁结,堵塞胸口,如若不及时疏通,会在睡梦中呼吸不通引起死亡。” “嘶。” 龙天佑倒抽一口凉气,现在对浅夕的话他是信了一半的。 “容凌好狠毒的心,竟想让我在睡梦中死亡。” 龙天佑又怒了,恶狠狠的说道,眼睛充血,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可是越气,胸口这口闷气堵的他越疼。 浅夕憋着笑,活该,吓死你,让你在毒舌,让你在嘴臭,哼! “小夕夕,那你快点救救我的五弟。” 这个时候君紫璃赶忙开口说道,浅夕转头对上他的眼,就见他含着笑意的眼对着她轻轻一眨。 这个君紫璃好聪明啊,其实是看穿了她的把戏呢,却还是配合着她演戏来整治龙天佑。 “要救也可以,当然是真金白银的奉上,我跟安王爷又没有那么熟,自然是要收费的。” 浅夕眯着眼,掐着手指头说道。 龙天佑眼一瞪,“你这个爱财的丑八怪,本王不稀罕用你治,皇宫中有的是医术高超的御医。” “哈哈哈!” 龙天佑话一说完,浅夕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龙天佑那是一个莫名其妙。 “好啊,你尽管是找宫中的那些老古董去治,看看有没有效。” 说着就要将桌子上的银针给包起来,态度也是傲慢的很。 “五弟别闹,既然浅夕能够救你,那你就老老实实的给钱,何况浅夕还是玉山童姥的徒弟,肯给你医治就不错了。” 君紫璃拍拍龙天佑的肩膀,再下一剂猛药。 “她是玉山童姥的徒弟?传言是真的?三哥你确定吗?” 龙天佑的眼睛瞪大,显然他也是听过传言的,只是没相信而已。 此刻听君紫璃这样说,才如此惊讶。 君紫璃却是严肃的点了点头,甚至目光中都带了点敬畏。 这下子龙天佑老实了,虽是满脸的疑惑加不可置信,但是嘴巴总算是闭上了。 “快点,还治不治了。” 浅夕不耐烦的扣着桌子说道。 “小夕夕,我五弟就拜托你了。” 君紫璃说道,浅夕点了点头。 龙天佑闭着嘴,是一句拜托的话也说不出来,甚至态度也是持怀疑的。 “恩,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浅夕装模作样的说道,其实说道装模作样,浅夕还真不是装的,她虽不是玉山童姥的徒弟,但是人家是真的懂医术啊。 “龙天佑。” 突的喊道龙天佑的名字,龙天佑哼了一声,黑着脸看向浅夕,“干嘛?要治就快点,不治就拉倒,我是不会感谢你的。” 哟,性子还挺硬的,是龙天佑的性格。 “恩,把裤子脱了,屁股露出来。” “啊,哈哈。” “咳咳。” 浅夕话一落,君紫璃当即就喷笑了,就连一直站在那里的龙墨一都忍俊不禁的咳嗽了几声,龙天佑的一张脸憋得通红,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丑八怪,你不要脸了。” “医者眼中无男女,你还治不治了,我时间也是宝贵的。” 可人家浅夕脸上坦荡荡的,反倒是显得龙天佑太小家子气了。 “三哥,四哥你们出去。” 龙天佑涨红着脸说道。 “不行,我们孤男寡女的,你对我有非分之想了怎么办,不能走。” 笑话,人要是都被支走了,谁还当观众看这么有意思的戏啊。 “你……!” 这话真是气的龙天佑险些背过气去,云浅夕,你这丑八怪。 “五弟,快点吧!三哥也不想你有事,” 君紫璃适时的又是一句,他真是跟浅夕配合的极好。 龙天佑不情不愿的撩起袍子的下摆,将裤子往下拉了拉,只露出一点点地方,趴在赌桌上,样子特别滑稽。 “行了吗?” 浅夕极力的憋住笑,她道,“不行,在往下拉。” 龙天佑怒红着脸,在往下拉一点。 “不行,还要往下拉。” 屁股露出三分之一了,看着龙天佑手上抱起的青筋,还有涨红的脸,浅夕知道不能在逼他了,否则他一定会暴走。 “行了。” 于是淡淡开口,接着拿起一枚银针,对着他的屁股嗖的一下就扎了进去。 “啊……!” 龙天佑没想到这么疼,而且云浅夕连个招呼也没打,当即就嚎叫了一嗓子,额头都冒出细微的汗珠。 浅夕慢条斯理的拔出针,人的屁股往上靠近腰的位置有一个穴位,针扎很疼很疼,浅夕是故意的,龙天佑这点小毛病根本不用扎这里。 “行了。” 浅夕慢悠悠的拔下真,很随意的开口。 龙天佑颤颤的站起来,腿都发麻了,吸了一口气,胸口还是疼的厉害,刚要怒吼,却见浅夕执起了他的手,在他胳膊上再扎一针,然后慢慢地扭动,这一针没有刚才的那么疼,反而很舒服,随着她的转动,好像压在胸口处的血块正在慢慢消散,也不那么疼了。 咦? 龙天佑忍不住的看向浅夕,目光定在她那银针的手上,细如青葱,粉嫩无比,这是一双无比好看的手,目光上移,鹅蛋脸,丹凤眼,高鼻梁,樱花唇,发丝随意扎起,留有几束遮住脸颊,其实云浅夕真的不丑,甚至这一瞬间比他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好看。 心中闪过奇怪的感觉,却恰在此时,浅夕抬头,正对上龙天佑的眼,他偷看被抓个正着,只能恶狠狠的一瞪,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浅夕却是一下子拔了针,“好了。” “这就好了?” 龙天佑鬼叫。 “那你试试吸气胸口还疼吗?” 龙天佑大大的吸了一口气,真的不疼了,垂了几下胸口,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很舒畅。 龙天佑很震惊,云浅夕真的这么厉害。 可是他使劲摇晃了六七圈脑袋,仍是头晕目眩,于是开口道,“为什么我脑袋还是晕,眼前发花。” 浅夕却是细心的包起她的银针,然后挑眉看向他,“正常人使劲摇晃个六七圈也是发昏的,你这是健康人的表现。” “云——浅——夕。” 龙天佑咬牙切齿的大吼,若是此刻他还没有发现自己被耍了,那他就真的是太蠢了。 仔细想了想,凶狠的瞪着浅夕,然后特别难以启齿的开口道,“是不是在我屁股上扎针,也是故意的。” “哈哈哈。” “哈哈哈!” 爆笑声当即响起,浅夕还有君紫璃笑成一团,龙墨一也是忍俊不禁,只气的龙天佑想要打人。 “三哥,你跟她一起整我,气死我了。” 说着抬脚就走,这地方呆不下去了。 “别忘了给钱,诊金二十万两黄金。” 浅夕的声音在身后幽幽传来,龙天佑一个跟头差点绊倒,却梗着脖子冷哼,“云浅夕,本王不会赖账。” 似乎此时,龙天佑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刚才没有喊浅夕丑八怪,而是她的名字,甚至于以后,他都再也没有喊过她丑八怪,因为只那一个瞬间,一个画面,就已经注定了很多事情。 “那就好,也省了打欠条了。” 浅夕挑眉,轻笑,心情倍儿好。 龙天佑一哼,甩袍子就走,他气的要打人。 “五弟,咱俩一起走。”龙墨一随后跟上,只是走之前深深的看了浅夕一眼,那一眼,是打量,是凝视,也是志在必得想要。 包厢中就剩下君紫璃跟浅夕两个人,他们对视一眼,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像个疯子一样。 “太好玩了,哈哈!” 浅夕擦着眼泪,想着龙天佑真的露出一半屁股,就想笑的不得了,这家伙看他以后再她面前还敢嚣张不? “开心吗?” 君紫璃问。 浅夕点头,开心,从来到这个异世界时候,从没有这么开心过。 “君紫璃,谢谢你啊,你也太坏了,配合我整治你弟弟。” 浅夕止住笑,看着君紫璃说道。 然下一秒,她却猛地被抱进了一个怀抱之中,被很用力的抱住,紧紧的,是君紫璃的怀抱。 他的身上有好闻的木兰香,他的长发拂过浅夕的脸庞,这个男子抱着她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 “君紫璃。” 浅夕呐呐出声,却听君紫璃开口道。 “小夕夕,是我要谢谢你才对,谢谢你留下来了,谢谢你没有跟容凌走,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我跟他之间做出这样的抉择。” 正文 心动的吻 浅夕能够感觉出容凌跟这几个皇家子弟之间,似乎有着深深的仇恨或者说裂痕,或许她的选择是无意间的,但是对君紫璃来说,却是这样的弥足珍贵。 因为不管是谁,在他和容凌之间,都是会选容凌的吧,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和一个备受宠爱的世子。 浅夕突然就觉得有些心疼,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抬起,拍了拍君紫璃的后背,“我当然选你,你在我心中份量比容凌重多了。” “真的吗?” 君紫璃抬起头,眼神雾蒙蒙的,又是那种浅夕抗拒不了的卖萌琉璃眼。 “真的。” “那我们口头协定,你要把我放在比容凌更高的位置,以后都要选我。” 瞧着君紫璃那孩子气的模样,浅夕点点头,“当然了,那个变态容凌,我跟他关系又不怎么好。” 浅夕这样说,君紫璃才满意了。 “小夕夕,你怎么跑到容凌府邸去了?你没地方去吗?那去我那里住就好了。” “这个说来话长,你要是想听,我就告诉你。” 浅夕笑着,然后将事情的本末都说给了君紫璃听,他显然是愤怒的,一顿饭就要三百万两黄金。 “这钱我帮你还,你不要回去了,住到我那里,我在郊区还有一套房子。” 君紫璃开口说道,他虽是不受宠的皇子,拿着宫中俸禄,但是他也有自己来钱的方式。 浅夕很感动,君紫璃是第一个无条件帮助她的人,但想到他跟容凌之间的暗潮汹涌,还是摇了摇头,“不用,我会自己解决的。” 浅夕语气虽然温婉,但是态度却是强硬的。 “那你还要回去世子府?” 浅夕瘪瘪嘴,心道现在你们都拿容凌没有办法,她总不能认识了一个君紫璃,就又牛叉的不得了,跟容凌对着干,那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更何况他们两人之间还有协议。 “恩,要回去。” 浅夕这样说,明显感觉到君紫璃生气了,气氛低沉压抑。 “回去做什么?你喜欢他?” 没想到君紫璃竟然酸溜溜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浅夕诧异的抬头看他,“胡说什么?他整天戴着个面具,坐着个轮椅,性格更是变态,谁要喜欢这么一个怪人。” 见浅夕这样说,君紫璃才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接着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喃喃开口,“容凌这个人的确很怪,从小就是这样。” 浅夕很感兴趣的挑眉,“容凌小时候什么样子啊?” “心理阴暗,手段狠辣,冷酷无情。” 十二个字是君紫璃对容凌的概括。 想到容凌的所作所为,浅夕感叹,原来这个人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于是开口道。 “我还以为他是因为那一场变故,才变成这样的性格,原来他从小就是这样啊。” 浅夕说的这一场变故自然是指容凌毁容断腿的事情,却见君紫璃摇了摇头,“之前就是很冷酷,出事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那他是如何出事的?” “你怎么对他的事情这么好奇?” 君紫璃很不满,嘴巴憋起来,眼中带着探究,浅夕只能干笑几声,“好奇心嘛!你说这个人身份尊贵,一身荣宠,怎么会是这样的性子呢。” 君紫璃冷笑了一声,“谁知道呢!” 接着话锋一转,“小夕夕,我不希望你跟他走的太近,这人心思阴沉的很。” “我知道。” 浅夕点点头,对君紫璃的好意心领。 “容凌自那年救了父皇之后,便深得他的宠爱,多少年来荣宠不倒,可这人手伸的太长,一句话就可定人生死。” 听君紫璃这样说,浅夕便想到了那些传言,容凌就是为了救当今皇上才毁容又残废。 “皇上对他好也是应该的,毕竟是为了救你父皇才变成这样。” 浅夕以为君紫璃是因为皇上的偏心,所以才对容凌这般讨厌,所以她只将自己理解的实话实说。 “我不知道我父皇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但是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拆穿容凌阴狠的嘴脸。” 说这句话的时候,君紫璃的脸上满满都是恨意,那双冰色的瞳孔全是森冷的杀意,这样的君紫璃让浅夕觉得好陌生。 “君紫璃,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浅夕吞了一口唾沫问道,她真的是很好奇啊,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君紫璃恨成这个样子,也让龙天佑愤怒到口不择言。 见浅夕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君紫璃满是恨意的心终于缓和了一点,瞧着眼前女子那双猫儿一样好奇的眼睛,他的心竟然瞬间柔软了一块,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浅夕的头,“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你夹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知道太多反而不好,我说小夕夕,你就别回世子府了,你今天忤逆了容凌,回去没有好果子吃的。” “好了,别啰嗦了,容凌他还用着我,不会将我怎样的。” 浅夕哈哈说道,将君紫璃一肚子的话给堵了回去。 “我为了你不惜忤逆了容凌,所以你要补偿我。” 浅夕瞪着君紫璃,伸出一根食指抵在他的眼前道。 “你说怎么补偿?以身相许?” 君紫璃笑哈哈的说道,浅夕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去你的,谁要以身相许,我要你带我玩遍京城所有好玩的,吃遍这里所有好吃的。” “没问题。” 两人勾肩搭背的离开,哥俩好似的,路上君紫璃跟浅夕说了好多,从民族风情到山珍海味再到美酒佳肴,玩了好几处风景,吃了各色小吃,一直玩到天黑才罢休。 夜色降临,星辰闪耀。 两人从一家美食店出来,浅夕有些摇摇晃晃的,脸颊红润,双眼亮晶晶的,一个台阶下来,险些摔倒,幸好被君紫璃给扶住了,“小心点。” 浅夕打了一个酒嗝,眼睛眯成月牙儿形状,双手抬起,捏住了君紫璃的脸,使劲的揉搓,将他的脸挤成各种形状,醉醺醺的开口道,“君紫璃,我今天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你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君紫璃没想到浅夕的酒量这么差,不过喝了三杯兰花酒,就醉成这样了,走路都摇摇晃晃的的,听着这丫头的醉言醉语,君紫璃心中一片柔软。 不过这丫头也真是胆大,竟敢如此捏她的脸,若是旁人敢这样,早就一巴掌不知道扇到哪里去了。 “君紫璃,我们是好朋友了,绝不背叛的好朋友哦。” 浅夕媚眼如丝,樱唇嫣红,呼出的气都带着酒香。 她一遍一遍的重复…… 朋友,两肋插刀,永不背叛。 在皇家,这样的字眼是多么的难得,表面风光的皇子王爷,背地里又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      君紫璃觉得他被蛊惑了,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就在刚才,他还陪着浅夕喝了好几杯,至少比浅夕喝的要多,而他没有醉的感觉,可是此刻,他觉得自己醉了,不知是这酒香太好闻,还是眼前的女子太迷人。 尽管她的脸上有着一块渗人的胎记,可是他竟也不觉得丑陋,只觉得眼前女子可爱的紧,那双半眯着的眼透出莹润的水光,君紫璃的心跳加速,就好像要跳出胸腔一般,然后他的头仿佛受了蛊惑一般慢慢的向前,双手抬起,捧起浅夕的脸,看着她醉蒙蒙的眼神,君紫璃的心都酥了,然后头轻轻一歪,轻柔的吻上了浅夕的脸颊…… 心跳如雷,君紫璃却觉得浑身燥热。 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包围了他,是的,这是他想要的,温暖,心动。 浅夕有些傻傻的,只觉得眼前瞬间被一片阴影覆盖,然后脸颊上暖暖的,脑袋转了转,这温暖就跟着转,她记得这里是有一块难看的胎记的。 “君紫璃。” 她萌萌的喊。 君紫璃很紧张的看向浅夕,就见浅夕捧住他的脸,也对着他的右脸颊吧唧一口,然后笑眯眯的道,“真朋友,盖个章。” 说完,摇摇晃晃的转身就走,留下君紫璃摸着脸颊愣在原地。 “云浅夕,云浅夕。” 待他反应过来,于是大声喊道。 一片星空中,迎着万紫千红的烛光,微醉的浅夕慢悠悠的转头,眯着眼,咧着嘴,笑的像夜色下的迷了路的妖,她摆摆手,“君紫璃,君紫璃,再见。” 女声带着点慵懒的清亮,叫着他的名字,君紫璃觉得他的名字从未这般好听过,从一个女子的嘴里喊出来,竟然这般的让他心动。 “云浅夕,我喜欢你。” 君紫璃的脑袋一热,终于将憋在胸口的这句话给喊了出来,于是他感觉通身舒畅了,原来觉得难以启齿的话就这般说了出来,不是冲动,而是心动。 隔着万千灯火,那女子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黄守放在唇边,她大声喊道,“君紫璃,我也喜欢你,谢谢你让我觉得在这陌生的世界终于不在是一个人,也终于不再孤单。” 说完这句话,浅夕已经转身离开,而君紫璃还呆在原地,耳边回荡的是浅夕的那句‘我也喜欢你。’ 她也喜欢他呢。 君紫璃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正文 半夜惊魂 夜色迷离,浅夕摇晃着往世子府邸走去,这古代的酒啊,威力还真是挺大的,不过她今日很高兴,喝的确实是有一点多,以前她的酒量可是千杯不倒的啊,不过……哈哈,现在她也没有倒,不过是摇晃而已。 站在世子府的大门,浅夕甩了甩头发,最终还是回来了,是因为下意识的觉得这里比较安全吧,容凌说了会保她生命无忧的。 轰轰几声敲在大门上,看门的小哥给浅夕开了门,浅夕冲着对方一笑,对方却是面无表情的直接将她无视,这世子府的人都是冷脸面瘫。 “谢谢啊。” 浅夕用了一个自认为特美的笑容挥挥手说道,看门小哥却像个雕像一样的站在那里,无视。 “你倒是回来的挺早的。”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血狼不知道等在这里多久,双手环胸的走了出来,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一天不见,浅夕觉得他的身上多了一层疏离感,大概是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了吧。 “哦。” 浅夕耸耸肩,眯着眼探了一下路,绕过血狼就要往房间走。 后领却一下子被人给提了起来,浅夕下意识的右腿后踢,一个旋身,左手握拳对着血狼的脸就挥了上去,动作一气呵成。 血狼躲的有些狼狈,这个女人醉成这样,竟然还知道打人。 “走了,主子在等你呢。” 血狼恶狠狠的说道,他现在有些明白那日大街上血鹰是如何败在这个女人手上的了,反应很快,动作也很是利落,近身搏斗术功底深厚。 听到血狼的话,浅夕甩了甩头,打了一个哈欠,“你去告诉容凌,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今天困死了。” 撂下这句话,摇晃着就往自己的房间走,血狼瞪着眼,心道这个云浅夕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可是这话他哪敢去跟主子说,他还不想断胳膊瘸腿,遂跟上浅夕,却见浅夕突然转头,很不满的样子,“今天很晚了,我说了明天去见容凌,还有你别跟着我,小心我揍你。” 血狼一肚子的火,真要他去跟主子说啊,主子今天的心情可不怎么好。 血狼觉得自己太可怜了,为什么这差事要落到他的身上,在这里等到天黑,现在还要去承载主子的怒火。 正纠结着,就听身后有轮椅滚动的声音,刷的转头,见容凌坐在轮椅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月色清冷,主子似乎更冷。 “主子。” 血狼恭敬的喊了一声。 “她回来了。” 容凌开口,声音模糊。 “云浅夕,她,她……!” 血狼结巴,容凌的眼睛看的却是云浅夕一直离开的地方。 “你回去睡吧。” “主子,你……!” 容凌摆了摆手,“没事,我在呆一会儿。” 说着自己转着轮椅就往前面走,那条路正是浅夕离开时候的方向。 血狼纳闷,自家主子怎么会出现了?难道说主子也一直等在这里?不是吧! 不管了,他回去睡觉,总之夜浅夕你好自为之吧。 浅夕回了房间之后,那是倒头就睡,连洗漱都没有,闭上眼睛就开始做梦,她梦见自己的前世,梦见自己的父母和疼爱自己的外公还有跟自己耍闹的好姐妹,剧情一转,眼前出现的是陌生的大陆,还有一张……让她极其讨厌的脸。 讨厌。 浅夕嘟囔一句,这个变态容凌怎么跟鬼缠身似的,睡个觉也不安稳,还要出现在她的梦中。 “bian态,滚开。” 浅夕一挥手,无意识的呢喃道。 梦中容凌顶着一张面具脸冷冷的看着她,浑身都凉飕飕的,突然他抬起手抚上脸上的面具,“想看吗?” 浅夕还没来得及做出回答,就见容凌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面具。 妈呀。 满脸疤痕,如蜈蚣一般,实在是太恐怖了。 “容凌,你这个bian态。” 这个鬼模样吓得浅夕一个机灵,瞬间从梦中惊醒,睁开朦胧的睡眼,一张银色的面具脸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啊……!” 浅夕一声大吼,蹭的一下从床榻上蹦了起来。 屋内漆黑,可那皎洁的月光从窗户内照射了进来,清楚的映出容凌这张带着面具的脸。 “变态?容凌?” 容凌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响起,浅夕甩甩头,丫的,还真不是梦,容凌真的在她的房间啊。 反应过来,浅夕怒目圆睁,“容凌,这是我的房间,你怎么在这里?” 浅夕混沌的脑袋也瞬间变的清晰,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容凌,胸口砰砰的直跳。 “刚才做了什么梦?” 容凌嗓音低沉的开口,在寂静的夜里带着一种蛊惑的味道。 浅夕一愣,之前做的什么梦她都不记得了,可是后面的却清晰的在脑袋中回荡,容凌那张满是疤痕的脸,浅夕哆嗦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容凌面具下的样子不忍直视啊。 “没什么,容凌你怎么在我这里,我都已经睡下了。” 浅夕这会儿清醒过来了,脸色自然也就不好看了,她挑着眉毛盯着容凌,语气冷冷的说道。 容凌这人最喜欢的就是在心理上打击别人,浅夕问他话,他总是沉默半天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凉的人七上八下的。 “云浅夕,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浅夕有些不耐烦,什么问题啊? 这男人在她的屋里多久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三更半夜的,若不是她顶着这样的一张脸,都要以为容凌是来采hua的。 “什么问题明天再说行吧,你不做人我还要做人呢,现在是半夜好吗?” 浅夕很烦躁,口气也不好,可容凌好像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自觉,他轻笑出声,“你若不说,今晚我便不走了。” “什么?” 浅夕是怎样也没有想到容凌会蹦出这样一句话来,大惊之下反问出声,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不是容凌的说话风格啊。 “容凌,你吃错药了吧,大半夜的来我这里,就为了问我几句话?我做了什么梦跟你什么关系?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拐弯抹角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正文 调xi的节奏 浅夕烦躁出声,在月光照耀下,那双冒火的眼睛亮的出奇。 面对浅夕的怒火和质问,容凌不解释也没有离开,这个男子用一张面具挡住了所有的表情。 “是啊,我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呐呐自语道,语气中略带疑惑。 浅夕看向容凌,心想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呢? “容凌,你有病吧。” 浅夕叹一口气,起身想要下床,于是冷淡出声,容凌不走她走总可以吧。 可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浅夕的胳膊被猛的一下拽住,“是,我是有病。” 容凌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透着一种深深的冷寒,像是从地狱深处透出的阴森,吓的浅夕一哆嗦。 使劲的甩了一下胳膊,企图将容凌的手甩开,可是容凌握住她胳膊的手却更是加大的力道,疼的她直皱眉,抡起拳头就朝着容凌的脸颊挥去,却被容凌轻巧避开,接着身体猛的 被一股外力推倒,浅夕整个仰躺回了床榻之上。 接着……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容凌他竟然飞身而起,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而她的双手被扭住按在头顶,腿也被压住,她想要反抗,却发现竟然一点都不能动了。 浅夕瞪大眼,点穴,她又被点穴了。 古代这该死的功夫。 可是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她这是喝多了还没有清醒吗?容凌这是在干什么? 浅夕想要甩甩头,却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具僵尸,动不了,不……还不如僵尸,蹦都蹦不得。 瞪大的眼对上的是容凌银色的面具,在夜色下尤其的阴森森的。 “容凌,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 浅夕是彻底的酒醒了,于是大吼出声,半夜进她的房间也就算了,竟然敢这样将她压在床上,怒…… 这个容凌,虽是残废,可动作倒还是麻利。 “云浅夕,你一直不好好回答我的话,于是我就选择了一个比较好的问话方式。” 浅夕觉得容凌呼出的气体都是冷的,这样暧mei的动作却是让人感觉不到一丁点情调,这容凌绝对不是调xi她的节奏,而是在用杀人不见血的方式调教她。 浅夕知道她不能在硬撑下去了,她必须软化,她也知道容凌等她这么晚是因为什么,是为了想听什么,于是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语气也软化了,“容凌,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好了,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盼你尽快换个姿势,这个姿势实在是太不雅了。” 瞧云浅夕这女人就有这么个见风使舵的本领,看人眼色杠杠的,这刚才还硬气的不得了,现在就小淑女一个。 “呵呵,原来你喜欢这样。” 容凌含笑说道,银色的面具投射出冰冷的光。 浅夕突然就觉得容凌这男人其实是极坏的,并且是很坏很腹黑的那种,却只是用一张银色的面具伪装出冷酷的神色罢了,终有一天她会拆穿了这张假面具的。 “云浅夕,你说你究竟是谁?” 正文 容凌的愤怒 “云浅夕,你说你究竟是谁?” 容凌的声音在浅夕的耳边低低沉沉的响起。 浅夕呼吸不禁加重,她感觉到了危险,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容凌,我是云浅夕,被赶出门的云家四小姐,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浅夕强迫自己冷静,一双眼珠子不停转动,想要找到逃脱的办法,可是她身不能动,急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人太弱就是这点不好,时不时的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是啊,你是无家可归的云浅夕,可是为什么你会跟君紫璃这般要好呢,为什么今天会跟着他走了呢?” 听到容凌的话,浅夕就明白了,果然是因为今天的事情,之前想到容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也没想到容凌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来整治她,他这是想干什么啊? “容凌,我跟君紫璃是朋友,跟他一起走也是无可厚非,但你若是因为这个生气,那我跟你说声抱歉,但是我们能不能有话好好说。” 浅夕尽量温和着语气说道。 人处于弱势,总是不能硬气的。 “你跟他是朋友?” 容凌反问,声音很冷。 浅夕明显感觉出容凌今天的状态不对,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可浅夕就觉得容凌不对劲。 听着他的反问,浅夕竟然不敢理直气壮的点头,只紧抿着嘴巴不敢说话。 “你跟龙渊的儿子是朋友?那跟我又是什么关系?” 容凌的语气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口气冷的浅夕都感觉自己要冻成冰棍了。 龙渊?皇帝? “我跟你是契约关系,你忘记了吗?” 浅夕现在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间屋子,她心智比常人过硬,可这一刻也有一种心脏要蹦出胸腔的感觉。 容凌听到浅夕的话久久没有言语,只一直冷冷的盯着她。 “云浅夕,我跟你说过,我第一最恨背叛,第二最恨欺骗,第三是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浅夕的语气很小心翼翼,她觉得今晚有种要倒大霉的感觉。 “你说要去见太后,却反而跟君紫璃那些人在一起鬼混,而我第三最恨皇室之人。” 听到容凌的话,浅夕当即屏住一口气,连呼气都变的小心翼翼,她本来是要去见太后的,可是中途不是出了点小意外吗?而容凌的最后一点,最恨皇室之人,他不是也属于皇室之人吗? 可是浅夕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蠢的开口说话的,大气不敢喘。 “可是云浅夕,我最恨的东西,你一天全占了。” 容凌说完这句话猛然出手掐住浅夕的脖子,狠狠的用力,这是想要了她的命啊。 浅夕的眼睁大,胸口火烧一般,脸色涨的通红,张大嘴巴使劲的吸气。 “放手……!” “救命……!” 她使劲的呐喊,可是却喊不出声音,空气已经稀薄,眼前出现幻觉,脑袋也晕晕沉沉的,她要死了吗?就为了今天这么一次选择?她在容凌眼前唯唯诺诺了这么多天,还是逃不过被死亡的命运吗? 就当浅夕以为自己完蛋了的时候,那用力掐着自己脖子的大手却慢慢松了开来,新鲜的空气传入口中,浅夕大口大口的吸气,这以前都是她折磨别人的方法,现在她终于也感受到了,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咳咳,容凌,我想活着,今天的事情我错了。” 浅夕嗓子变的暗哑,但是仍然开口表情立场,这个bian态容凌不会是歇一会在继续掐她吧,在折腾几次,她这小命真的就没有了。 可是容凌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他的手移开浅夕的脖颈之后,又在上面仿佛流连,像是在摸一件精美的玉器。 浅夕浑身都发毛,欲杀不杀其实是最要人命的。 半晌,容凌才开口,却仿佛不是说给她听,“云浅夕,你说让你一心一意跟着我的唯一方法是什么呢?” 浅夕一愣,接着右眼角一跳,这是不好的预感。 还未开口,就感觉到容凌修长冰冷的手从她的脖颈移动到她的前襟。 浅夕的眼瞬间一下子睁大,呼吸也当即凌乱,接着怒呵出声,“容凌,你要干什么?” 接着胸口一麻,浅夕再要开口已是不可能,哑穴被点,容凌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容凌会这样做的,毕竟她顶着一张人看人厌的脸,而且这个人是容凌啊。 他怎会?他怎敢? 前襟的扣子被一颗一颗解开,寂静的夜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凌乱而粗重,而容凌的呼吸声却几乎闻不见。 浅夕的眼瞪大,在黑夜下像是要燃烧,灼灼发亮。 容凌似乎也发觉了,他停了下来,接着抽出浅夕腰间别住的丝绢,轻轻一扬,随即盖住了浅夕的脸。 接着浅夕只听撕拉一声,衣衫尽毁,身上凉飕飕的,只剩下亵衣亵裤…… 正文 vip半夜阴谋 恨。 浅夕从未这般恨过一个人。 对于容凌,她骂过,厌恶过,却从未恨过。 她对自己的容貌太有信心,没有人会喜欢这样一张丑颜,对着那样一颗毒胎记,没人会下得去手。 而容凌,他不该是这样的男子,他惩罚一个人,怎会卑鄙到用这样的方式。 他冷漠,极端,变tai,腹黑,可是不该是个liu氓。 浅夕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可是她的双眼却渐渐的蒙上一层血红,她恨容凌,今日若不死,他日必报这被辱之仇。 “云浅夕。” 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浅夕就感觉到自己的唇瓣被压住,软软的、冰凉的,虽然是隔了一层丝帕,可浅夕还是感觉到这是容凌的嘴唇。 他,容凌他竟然吻了自己。 浅夕的心脏蹦到了嗓子口,她忘记了惊怒,只剩下满身的惊讶,她前世不曾恋爱,这其实算得上她的初吻,尽管中间有一物之隔。 浅夕的大脑一片空白,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做出这件事情的是容凌,可是眼前之人又确确实实是容凌。 “容凌,你这个变态想干什么?” “滚开。” 浅夕在心中大声狂喊,可容凌的唇一直紧贴着她。 不对…… 突然间的,浅夕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是冰凉的金属面具,而是真实的唇瓣,容凌他摘了面具吗? 脑海中闪过之前梦到的容凌的脸,疤痕斑驳的仿佛蜈蚣一般,丝毫没有美感,浅夕全身都是僵硬的。 容凌吻住她的唇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浅夕僵硬的绷紧身躯像个木乃伊。 终于,身上的重力消失,容凌似乎抬起了身体,他想要干什么? 下一秒,浅夕整个人都被搂进了一个怀抱之中,这个怀抱不温暖,而是冰凉,跟他的唇一样的冰凉,这并不是个厚实的胸膛,没有六块坚硬的腹肌。 浅夕搞不明白容凌究竟想要干什么了,他的手臂用了很大的力道将她紧紧的锁住,然后有呼出的气体拂过耳边,“云浅夕,永远也不要背叛我。” 他这般说道。 浅夕的心情竟是瞬间复杂了起来,因为容凌的声音听起来竟透着一丝脆弱,这不是她了解的容凌啊。 “不要跟皇家人来往。” 容凌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的在耳边响起,像是警告,又像是……祈求。 容凌会祈求人吗? 浅夕觉得她有些理解错了。 “跟君紫璃断绝关系,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她无法开口,便只有容凌在说,可是浅夕真的好想问一句,为什么?凭什么? 他没有在碰她,只是紧紧的搂着她,仅此而已。 浅夕实在猜不透容凌这人的想法,他这是什么意思? 睁开眼也只是黑暗一片,至始至终她脸上的丝帕都没有被拿开,而她也没有瞧见容凌面具下的样子。 他不是想碰自己吗?所以才脱了自己的衣服? 呸呸呸,在想什么呢?浅夕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思乱想。 屋内寂静,呼吸可闻。 可就在这时候,屋外却传来一阵兵刃交接的打斗声。 浅夕眼睛一眯,有刺客? 兵器碰撞声,呵斥声交织在一起,外面似乎很混乱,可容凌却好像没听到似的,仍是搂着她一动不动。 浅夕简直想要怒吼出声,王八蛋容凌,你还不快点解开我的穴道,可容凌老神在在,依旧软玉在怀,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大胆狂徒,进了世子府,还能让你活着出去?” 不知道是谁大声吼道,浅夕听着声音辨别,像是血狼。 接着又暗暗鄙视自己,这都什么处境了,还有心思管这些。 “云浅夕在哪里?” 夜色下,另一道声音刻意压低,有些嘶哑,但是说出的话确实浅夕一惊,妈妈咪呀,是来找她的?来杀她的,这都点了名字了。 这一秒,只恨不得容凌一直抱着自己,千万别撒手,否则小命不保啊,容凌这家伙武功可是高的很。 接着又暗暗鄙视自己,这混脑子都在想什么呢?容凌这个变tai差点玷污了她,夺走了她的初吻,自己跟他可是不共戴天的。 “砰!” 就在这时候,房间门轰的一声被人踢开,接着有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快速的奔向内室。 有人进来了。 浅夕在内心大喊,接着眼前一亮,有刺目的光芒映入眼帘,有人拿夜明珠照亮了房间,而她脸上的丝绢也在此时被容凌拿开了,而容凌已经起身,她还是不能动的躺在那里。 谁进来了? 此刻? “你可知夜闯我世子府的人没有能够活着出去的。” 浅夕听到容凌的声音,冷冷的,透着一丝残忍的嗜血之意。 闯进屋子的人没有说话,浅夕躺在床上瞧不见刺客是什么样子,只一心盼望容凌赶紧把他杀了,可别误伤了她。 “云浅夕。” 正企盼着,却没想到那个刺客竟然开了口,喊了浅夕的名字。 浅夕一哆嗦,就在心中喊容凌救命,果然在生死关头,就算恨死容凌了,还是要喊他,浅夕鄙视自己。 “容凌,你碰了她。” 可下一秒,浅夕就听到那个刺客压抑的带着深深愤怒的声音,疑?这是什么情况? 浅夕正满脑子的疑问,这人好像不是来刺杀的,听语气不像啊,那是谁? 胸口这时候被一物件打中,浅夕当即恢复痛觉,胳膊一抽,穴道被解开了,当即就一个跟头蹦了起来,动作麻利的闪到了床头,迅速用被子包裹住了自己,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这个时候浅夕才转着眼珠子上下打量卧室的情况,容凌坐在轮椅上,银色面具肯定是带在脸上的,而他的眼前一米处,一男子身穿黑衣,手握宝剑站在那里,他的头还有脸都是黑布蒙起来的,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血红的,像是燃烧的火焰。 他握着宝剑的手都在隐忍的颤抖,似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浅夕愣住了,她盯着这个黑衣人,盯着这双愤怒的眼睛,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疼。 似曾相识。 能够让她似曾相识的眼睛,曾第一眼就记在心里的眼睛,如琉璃一般清澈的又爱撒娇的眼睛,此刻是满满的怒气和杀意。 这个黑衣人,他是…… 君紫璃。 他怎么来了? 浅夕眼睛睁大,有些不明就里,他来就喊了她的名字,说明是冲着她来的,为什么呢?是因为不放心自己吗? 浅夕看着他,眼中满是震惊,而他也望着浅夕,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悲痛与愤恨,自责与悔恨。 “我碰了她,那又怎样?” 就在这时,容凌的声音嘲讽的响起。 “我杀了你。” 黑衣刺客咬牙切齿,拳头紧握。 而浅夕的脑袋瞬间灵光一闪,突然就明白了,她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之中。 从容凌半夜进入她的房间说的那些话,然后点了她的穴道和哑穴,跟她搂抱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好像一些都是有预谋的,似乎就是为了让眼前的此刻,也就是君紫璃看到。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君紫璃会半夜跑来世子府呢? “君紫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真的为了她夜闯世子府。” 容凌的声音在一次响起,君紫璃没有出声,紧跟着他的身躯凌空而起,宝剑对着容凌的胸口就刺去。 而容凌瞬间飞身而起,他的轮椅之上,满是机关,无数根银线闪着冰寒之光朝着君紫璃袭击而去。 银线在空中飞舞,密密麻麻结成一张防护网,君紫璃的宝剑被缠住,而容凌的攻击仍是一波接着一波,银线捆过君紫璃握着宝剑的手腕,若是被缠住,一个用力下来,必然被削掉手掌,幸亏君紫璃反应快,当即松了宝剑,整个人倒退了三步,可还是被那飞舞的银线给带了一下,当即手背上就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可容凌的攻击并没有停止,无数根银线特飞舞的银蛇对着君紫璃继续攻击,浅夕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抓起盖在身上的丝被,对着容凌就砸了过去。 “容凌,你混蛋。” 可惜呐喊不出声。 飞舞的银针半途转了方向,唰唰的刺向凌空而来的棉被,瞬间棉被就被划了个破碎,羽毛洋洋洒洒的飘了满屋子。 浅夕一个跟头从床榻上蹦起来,护犊子一般的挡在君紫璃的前面,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容凌。 房间安静了,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小夕夕。” 君紫璃的声音弱弱的响起,浅夕转头,对上君紫璃闪躲的眼,她抬起手,一把撕下君紫璃脸上的黑布,见了真容,没有意外,就是君紫璃本人。 模样俊俏,尤其是脸颊上染了两朵红晕,更是增添了一丝诱惑之美。 浅夕想要呵斥他,可是说不出话,只能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君紫璃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就解开了浅夕的穴道。 “君紫璃,你怎么来了?” 一张口就好大声的冲着君紫璃嚷道,这长时间可憋死她了。 君紫璃的脸上还带着怒色,因为容凌竟然点了浅夕的穴道,他扶住浅夕的肩膀,眼神有些闪躲,可里面全是担心,“小夕夕,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正文 浅夕的选择 “小夕夕,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容凌一眼,狼一样的目光。 浅夕冷哼一声,摇了摇头,瞪向容凌,“他敢对我怎么样,谁知道这个变tai半夜跑来我房间干什么。” 浅夕懒得惹麻烦,于是将事情简单明了的简述了一遍,可谁也猜不到容凌这人有多么腹黑。 只见他冷笑一声之后,慢悠悠开口,“云浅夕,你有什么事情还需要遮遮掩掩的,你的衣服是本世子脱的,你也被本世子亲了,你的身体……!” “容凌。” 浅夕怒吼一声,她要上去撕了容凌的嘴,这该死的男人在说什么。 “本世子做过的事情自当承认,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在任何人面前都一样。” 他说道,意有所指。 接着只见他抓起床榻上的床单,扔向了浅夕,“遮上,虽然没什么值得看的。” 而这时候浅夕才意识到自己竟还只穿着亵yi亵裤,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在盈盈月光下散发出诱人的光芒,一双莲臂垂在身侧,右臂一颗守gong砂鲜红欲滴,胸bu高耸,腰部纤细,tun部浑圆,两条修长的玉腿修长有度,简直就是最完美的身材比例,穿成这样,还是在夜色下,简直就是让人犯罪。 浅夕哼一声,也不娇柔扭捏,也没害羞,在现代穿比基ni的比比皆是,将花色的丝质床单随意的围在腋窝之下,层层叠叠不失美感,竟如晚礼服一般。 这两男人似乎没见过这么大大方方的女人,两人都是愣了好一会儿。 半晌就听容凌开口,“不知廉耻。” 浅夕一听当即就火了,她嘴角都气歪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气急了,还是君紫璃在身边站着有了底气,冲着容凌就开火了,“容凌,不知廉耻的是你吧,我在我房间里面爱怎样怎样,谁允许你半夜来我房间的?” “哼。” 面对浅夕的炮轰,容凌又恢复了他惯有的冷哼风格。 “你的房间?这世子府都是我的,还有什么不是我的,包括你,也是我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君紫璃的,像是一种警告。 “你放屁。” 君紫璃果然就被激怒了,当即就爆了出口,一把将浅夕给揽在了怀里,“容凌,她是我的,你敢抢,我杀了你。” “她就是我的。” 面对君紫璃的失控,容凌老神在在的开口。 君紫璃揽着浅夕的手用了力道,疼的浅夕一皱眉,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把她给拉上了,她这时候起了相当大的作用了。 “主子,所有人已经全部擒住。” 这个时候,血狼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浅夕偏头就瞧见君紫璃无比难看的脸。 “容凌,你这世子府果真是深藏不漏,我带的十二人全部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竟然被你的人全部活捉。” 君紫璃的目光暗沉,盯着容凌若有所思,可是那握紧的拳头泄露了君紫璃的不甘。 “我说了,擅闯世子府杀无赦。” 容凌的声音永远都是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君紫璃昂头问道。 “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 容凌的话无比冷酷,却没有一丝玩笑之意,他真的是想要杀了君紫璃的,这个皇子。 “你敢。” 君紫璃大怒。 ——啊,砰。 门外响起一声声响,似乎是人闷哼之后倒下的声音,容凌的手下全部都是训练有素,不用主子命令,便已经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君紫璃的人已经死了一个。 气氛嚣张跋扈,浅夕知道自己一定要说点什么,她是绝对不会看着君紫璃在容凌的府邸上出什么事情的。 “君紫璃,你为什么会夜闯世子府?” 浅夕这个时候突然出声,她的话让两个男子都看向她,这个时候她开口干什么。 君紫璃抿着唇瓣,皱着眉宇,眉目间一片深思,“是有人通知我你出事了,所以我连夜赶来。” 浅夕眼睛一眯,果然如她猜想的一般,不禁呵呵笑了一声,望向容凌,目光冰冷,“世子爷好智慧,设下这样的圈套。” 此时的君紫璃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容凌设计的,所以看向容凌的目光更是愤怒极了。 “云浅夕,你认为这是我设下的圈套?” 容凌反问。 浅夕耸肩,“难道不是?” 语气自然是满满的不信。 “你还想狡辩,容凌你当真是好大的胆,知道我对浅夕的心意,设下这样的全套,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君紫璃冷笑,怒喝出声。 浅夕侧头看了君紫璃一眼,这家伙还来劲了,心意,什么心意,不过君紫璃这货这么够朋友,实在是让她大大的感动了一把。 “你对她什么心意,我如何能知道?你们两个想多了。” 容凌见如此说道。 “容凌,你敢做还不敢承认吗?” 浅夕眨了眨眼,难道她猜错了?真的不是容凌?这个男人心机那么深,不是他是谁? “云浅夕,你知不知道聪明人往往死的快。” 浅夕听到容凌说这话差点气的背过气去,恶狠狠的瞪着他,可这人绝对不是个会看人眼神的人,只听他接着开口,“幸好你只是会自作聪明。” 噗,浅夕觉得她已经被气出内出血。 “君紫璃,今日不管是谁给你捎去的信儿,你都不该夜闯我世子府,我今日杀了你,谁也不能拿我怎样。” 容凌这人牛叉的很,他说这话的时候口气拽的二五八万,浅夕可看不惯了。 君紫璃抿着唇没有说话,因为容凌肯定还有二话。 “可不管这人是谁,都是想让我俩自相残杀,他坐收那渔翁之利,而本世子我不会让他得逞。” “真不是你捎去的信儿?” 君紫璃有些不信的反问,他之前听着浅夕的分析也以为是容凌自编自导的一个圈套呢。 “我可没猜到这丑女人在你心中这么重要。” “你才是丑男人,我都没嫌你丑,你倒说我是丑八怪。” 浅夕一听容凌这般说,当即就呛声回去,心里愤恨不平,嘴巴憋着,很不服气的样子。 瞧着她那模样,容凌勾了勾嘴角,当然这表情是藏在面具下的,谁都瞧不见,然后开口道,“谁跟你说我是丑八怪的。” 浅夕翻了翻白眼,“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容凌你也不用自卑,人生再世,命运无常,谁都会经历很多磨难,毁容这事就是你人生必须经历的,就好像我赐婚之前中了好几种剧毒是一样的,还有脸上这毒胎,我都可以坦然接受,你就不用在遮遮掩掩了。” 她的这番话只是随意而说,更有点暗讽容凌的意思,可是浅夕的一番话却让两个男人都陷入了深思。 “好一个人生在世,命运无常。” 容凌感叹出声。 君紫璃见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酸溜溜的开口,“云浅夕在我心中就是很重要。”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是接茬容凌之前说的话,都怪浅夕这女人将话题都给带跑了。 “君紫璃,你走吧,今日我放你一马,下一次你若是在夜闯世子府,我定取你命。” 容凌的声音冷下来,下了逐客令。 “跟我一起走。” 君紫璃抓住浅夕的胳膊不松手,他要带走浅夕。 “你一个人走。” 容凌冷冷拒绝。 “浅夕,跟我走。” 君紫璃的态度强硬,直接忽视容凌,仍是抓着浅夕的肩膀说道。 浅夕被夹在中间为难死了,其实她现在最想干的事情是睡觉,可是君紫璃是因为担心她才来这里的,而容凌又因为她跟君紫璃走的太近所以今晚才那样惩罚她。 想到容凌这个男人竟敢脱了她的衣服,吻了她,浅夕气的鼻子冒白气,幸好他没有玷污她,否则恨死他。 “君紫璃,我……!” “云浅夕,你自己说,要不要跟他走。” 浅夕刚开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容凌打断截过,浅夕瞪向他,这个容凌绝对是故意的,她刚才已经要委婉的拒绝了,可是容凌一句话却是将她给推了出来,逼她做选择,这是故意的,因为白天在赌场之时的选择。 君紫璃皱眉盯着她。 浅夕吞了一口吐沫,“君紫璃,你走吧。” 这六个字说完,明显看到君紫璃脸上浮现的深深失望与不理解,他捏着浅夕的手臂,“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是不是他威胁你什么了?” 浅夕一脸尴尬,她要怎么说?她其实是害怕容凌的,觉得呆在容凌身边比较安全? 就在浅夕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容凌说话了,“我的女人自然是留在我的府邸,她若想跟着你走,那除非是横着出去。” 浅夕一个哆嗦,这个容凌,又在威胁人了。 君紫璃额头上青筋爆出,他双拳紧握,那是一种恨,对自己的恨,恨今时今日他的地位远不如容凌,看了一眼浅夕,果然她是逼迫的,否色一定会跟着他走的。 “容凌,今日你不杀我,他日你一定会后悔的。” 正文 我会救活他 “容凌,今日你不杀我,他日你一定会后悔的。” 君紫璃冷冷的说道。 浅夕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傻到家了,这个时候逞强干嘛,说这种话,这不就是给人一种放虎归山留后患的感觉吗?若是容凌一下子反悔,扭断了他的脖子怎么办? “我等你放马过来,今晚放开我的女人,你走人。” 容凌永远是这么的牛叉,一副霸气的不得了的样子,说出的话存心给人添堵。 “谁是你的女人?” 浅夕怒吼,他一口一句,还没完了。 容凌凉凉抬头,“怪我今晚没要了你?” ——呼。 浅夕呼出一大口气,气的胃又疼了,她说不过容凌的。 她气,君紫璃更气,这两人一来一回快把他气死了,瞪着容凌的目光恨不得吃了他,可转眼看向浅夕的时候却满含担心和不舍,“对不起,保护好自己,我会回来接你的。” 浅夕见君紫璃这样温柔的安慰自己,只恨不得赶紧送走了他,这家伙……其实她今晚的灾难还都是因他而起的,若他在含情脉脉的欲走不走,容凌一定怒了,不知道还要使出什么变态的手段呢。 “快走吧。” 浅夕催促道。 君紫璃却钳住她的胳膊,快速的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一吻,接着转身离开,屋门打开的时候,浅夕看到外面一排黑衣人跪在地上,人人脖子上架了一把刀,而之前闷哼的尸体早已经被清理干净。 君紫璃带着他的人离开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这场打斗来的快,去的也快,却是因浅夕而起。 一会儿外面的人走了个干净,就剩容凌还呆在浅夕的屋子里面。 想到之前这男人的所作所为,浅夕也没有个好脸色,哼一声,“容凌,你还不走,赖在这里干什么?” 却见容凌转着轮椅,慢悠悠的开口,“云浅夕,以后别跟皇家人来往,别让我在说第二遍。” 浅夕知道容凌这是最后的警告,可是她不想答应,所以抿着唇没有说话,容凌抬头看她,那目光严厉而又慑人。 “我不能答应你。” 这五个字落下的时候,浅夕明显感觉到心中一松,可周遭的气氛实在是太冷了。 容凌久久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像是在僵持,看看谁最后是妥协的那一个。 浅夕偷偷抬眼看向容凌,却见他一直冷冷的盯着自己,这家伙就等着抓自己呢。 叹了一口气,浅夕说道,“容凌,我虽不知道你们之前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我不是你的人,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也知道,我跟君紫璃是好朋友,我认定了的朋友便不会轻易放弃,所以你让我跟皇家人不要来往,我不能答应你。” 浅夕说这话的时候算得上是心平气和的,但是语气很坚定。 就见容凌慢慢的抬起头,浅夕以为这个家伙又要动手,却见他捂住了胸口,头也低下,呼吸也粗重了很多。 浅夕疑惑,这家伙干嘛?又要耍什么花招? “推我出去。” 容凌开口,很费力的说出四个字,屋子里被夜明珠照的通亮,浅夕瞧不着容凌的模样,却看见他的脖子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反射出莹莹水光,干嘛?被自己一番话气出内伤了? “你没事吧?” 浅夕问,却也听话的去推他的轮椅,怎么样也要先把这人给推出自己的房间才行。 容凌不语。 “你不至于吧。” 浅夕再问 容凌仍是不语。 ——噗。 下一秒,只见容凌身体前倾,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然后顺着面具下的缝隙流了出来,染红了衣襟。 “容凌,你怎么了?” 浅夕惊叫一声,她是被意外吓到了,本以为是容凌的新花招,可是那血腥味却是在鼻尖萦绕。 容凌吐血了,怎么回事?她推了容凌一下,他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她的身上,竟是完全的昏迷了过去。 幸好有轮椅给承担了大部分的力道,否则这么个大男人还不压死她啊。 这什么情况啊?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几句话就可以将人给气成这个模样,何况这人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容凌。 费力的抽出容凌的一只手,浅夕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替他把脉,刚落上,她整个眉头就愣住了…… 而这时门也被急切的推了开来,定然是浅夕的惊叫惊动了他们。 血狼、血鹰,还有浅夕只见过一面的黑狐、黑豹都冲了进来,看见容凌昏迷在那里,然后靠在浅夕身上,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看向浅夕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她。 “你滚开。” “主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杀了你。” 不知道是血鹰还是黑狐的声音,四人冲上来就要推开浅夕,看向浅夕的目光都带着杀意与嗜血,这些人将他们家主子的昏迷原因全怪到浅夕的头上了。 “不想你们主子死,就都滚开。” 就在他们还未靠身的一瞬间,浅夕一声严厉的暴呵,她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那双眼带着深深的不解还有震撼,目光亮的惊人,竟是生生的将四个人震慑住。 他们四人跟浅夕接触最深的就是血狼,其余人接触都不深,但印象中的云浅夕虽然平时看起来张牙舞爪一些,可是在主子面前还是被收服的老老实实的,何时见过她这般严厉的模样。 那样慑人的目光,竟在哪一个瞬间跟他们的主子一模一样。 “容凌,他身上的毒发作了。” 浅夕悠悠开口,四人的脸色瞬间变白,血狼看向血鹰,“快去通知律儿小姐。” “律儿小姐回去了,这个时期主子不该毒发。” 血鹰也很焦急,他生硬的开口。 “怎么这个时候回去了,这该怎么办?快去找御医,快去。” 血狼急的眼睛都红了,慌乱的大吼。 “不能找御医,不能让别人知道。” 黑狐冷声接口。 “我去寻律儿小姐,将她接回来。” “来不及了。” 四个大男子陷入一片慌乱,瞬间六神无主。 浅夕没有想到她给容凌把脉会得出这样的结果,她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本来应该很开心的才对,可是她只觉得难受,对的,是很难受。 杀人不眨眼的容凌,变tai腹黑的容凌,说话不留情面的容凌,讨人厌的容凌,他的体内竟有着多种毒素,并且都是年代已久,而最伤他身体,威胁了他性命却也压制了其他毒素的另一种毒却是寒毒。 寒毒,身体关节常年疼痛,对人体的影响主要在血液循环凝滞,人体血管中的血液流动不畅,形成血栓,引起淤血阻滞寒毒深入身内,留滞经络、筋骨,则长期造成肌肉关节疼痛,而这只是初步寒毒的解说,容凌体内的寒毒比这要严重一百倍,可要人命的寒毒,已经侵蚀了整个身体,而容凌至少为此受累十几年。 是什么人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便下了这么多的毒素在他体内,而容凌这些年来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浅夕的心涩涩的,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办?怎么办?” 血狼慌乱无主,抓着血鹰一顿摇晃。 浅夕此时抬起头看向四人,“你们主子平时寒毒发作的时候是在哪里治疗的?” 她一开口,四人都愣住,看着这个突然变的冷厉严肃的女子。 她的眉宇间散发出隐隐的霸气,眼睛睿智而冷然。 “云浅夕,你,你怎么知道……?” “后山。” 血狼刚问,血鹰就出口说道。 “你们主子体内的寒毒提前发作,性命攸关,现在我要去帮他稳住毒素,天亮之前不允许打扰我,现在根据我的吩咐准备以下东西……!” 浅夕有条不紊的安排,一样一样的交代让四人瞪大眼,此时他们的眼眶很红,生怕自己的主子有事,六神无主之下,眼前这个女子成为他们唯一的希望。 她曾经说过自己医术无双的,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为了保命胡扯的,可是此刻她的有条不紊,她眉宇间透出的霸气,还有她一个把脉便知道了主子中的什么毒,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她其实真的是可以救主子的,是懂医术的。 ——扑通。 就在这时,血鹰双膝跪地在浅夕的眼前,这个不苟言笑,总是冷着一张脸的男子隐忍着眼中的泪水,紧盯着浅夕,开口道,“云小姐,只要你救了主子这一命,我血鹰这条命就是你的,将来上刀山下油锅,云小姐说一句,我血鹰绝对做到。” ——扑通,扑通,扑通。 “还有我,血狼。” “还有我,黑狐。” “还有我,黑豹。” 以血鹰为首,其余三个男子也都跪在了浅夕的眼前,浅夕的眼中掠过一丝激赏,铁血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而容凌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地,更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如今他们为了容凌集体跪在了她的眼前。 浅夕突然就觉得,就算为了容凌的这份主仆却胜似兄弟的情谊,她也不该见死不救。 “你们都起来,我不会让容凌死的,我会救活他。” 正文 她的心疼 “你们都起来,我不会让容凌死的,我会救活他。” 浅夕说完这话,四人脸上闪过感激,但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血狼血鹰,你们帮我将容凌背到后山去。” “血鹰,你去准备干净的衣服。” “找一套上等的银针。” 浅夕吩咐道,四人立刻动手,但血狼还是忍不住疑惑的出声问道,“就这些了吗?不需要准备热性药物吗?” 以前律儿小姐给主子解毒的时候总是要吩咐人去买很多热性药材,冷热相克,才能够压制住主子体内的寒毒,可是云浅夕却只吩咐拿这两样东西,真的可以吗?血狼其实是真的很担心。 浅夕抬眼,眉眼冷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救治方法,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不可以不相信我的医术,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我不管别人是怎么救容凌的,但是我只需要两套银针就可以救醒容凌,我自己只有一套,所以需要你们再去找一套。” 浅夕这样说话,整个人都透出一种凌厉气质,让血狼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浅夕知道他们担心,于是再一次开口解释,“你们主子的身体情况,中毒情况你们都是了解的,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了他的毒素,所以只能保证压制住他的寒毒,让他醒过来,这是我今晚要做的事情。” “明天就能醒过来吗?” 血鹰问。 浅夕挑眉,“难道还要等个十天八天?” 四人面面相觑,律儿小姐医术已经很高超,但是每次解毒都需要两天,主子才能够醒过来的,不过这话谁都没有说。 后山,绿树环绕,假山嶙峋,繁花似锦,好似人间仙境,尤其是多种玉器打造的琉璃小珊瑚,贝壳,珍珠,多种点缀饰品,更是美极了。 巨大的温泉池建在山中央,泉内的水是从地底下打通,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泉,干净澄澈。 容凌平躺在温泉边上,旁边放着两排银针,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 “你们派两人下去看着,别让人上来打扰,剩下两人远远站着就行。” 浅夕看着这四人紧张的模样,于是说道。 可这四人却同时摇了摇头,血狼开口,“浅夕,主子就拜托你了,我们四个在山脚下等你,这里主子是不允许我们上来的,有什么事情你喊我们一声就好了。” 不允许上来? 怪癖。 可想到这四人那般听容凌的话,也没有多加为难,点了点头,便准备为容凌施针。 而这时候血鹰却上前一步,走到浅夕的面前,浅夕抬头,“还有什么事情吗?” 血鹰似在深思该如何说,抿了抿唇,道,“云小姐,施针过程中请千万不要摘掉主子的面具。” 语气严肃而认真。 浅夕耸耸肩,点点头,她也没兴趣。 “拜托了。” 血鹰深深鞠了一躬,这才退了下去。 浅夕也没有再耽搁,当即将银针铺开,准备为容凌施针,但是施针过程中必须要将容凌的衣服脱掉,本来作为一个医者,脑中自然不该有别的杂念,但是浅夕不知道为何就想到了那个隔着丝帕的吻,再一看昏迷中的容凌,使劲甩了甩头逼着自己静心下来。 靠近容凌,浅夕解开他白袍子的纽扣,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手换了个方向,转向了他的膝盖,那里骨节完整,可哪里有些不对,不是粉碎的感觉,但是…… 浅夕有些疑惑,然后慢慢的将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最后只剩下一件亵裤,可就在瞧见到容凌身体的一刻,浅夕惊呆住了,她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副情景。 这是一具白的有些不健康的身体,没有强健的腹肌,没有古铜色的皮肤,有的只是满身鞭痕,错乱斑布。 浅夕的手有些抖,她不是没见到生死的人,也不是没有见过受过虐的人,可是为何容凌这般从小受尽宠爱的人身上会布满这些鞭痕呢? 痕迹斑驳,似有着久远的历史,可是仔细检查,却也能看到近期造成的痕迹。 究竟是谁?竟敢下如此黑手? 容凌,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浅夕的手从容凌的胸膛一路摸下去,细细的描绘着那些鞭痕,据她观察,这些鞭痕伴随容凌的时间跟他体内所下毒素的时间差不多…… 脑海中闪过一副画面,还是小少年的容凌被人强行着灌下毒药,然后不停的鞭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容凌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浅夕觉得胸口涩涩的,她并不是个心软之人,这世上可怜之人多了去了,可是这人是容凌啊,反差如此之大,她突然间就觉得容凌没有那么讨厌了,眼眶一涩,一滴泪水就落了下来,打在容凌的脸上,浅夕愣了一下,慌忙的擦掉,骂自己神经病。 然后在一次检查他的腿,浅夕倒抽了一口凉气,容凌的身材比例是完美的,虽然羸弱,但是比例匀称,他的双腿修长,看起来健壮有力,按理说长年瘫痪,肌肉萎缩也不无可能,可容凌并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 浅夕从他的大腿一直捏到他的膝盖,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对,终于她发现了,他的双腿修长,可是膝盖关节处却向外大约偏了两公分,当然这不影响美观,更不影响行走…… 可是能够形成关节外偏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经常的摩擦,关节被打断,然后被接上,用药保养,在被打断,在接上,再用药保养…… 只是想一想浅夕都觉得寒冷,是什么人竟然这么残忍? 这一刻,浅夕不会怀疑,容凌一定不是残疾,因为她没有检查出容凌双腿上有什么毛病,当初一定有人不停的打断他的腿骨关节,而容凌都咬牙坚持下来了,却不得不伪装。 浅夕从未这般讨厌过这个人,恨不得挖出他的心喂狗,虽然她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所以所谓的为了救当今皇上,断腿毁容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他是被人折磨成如今这般的。 在看看容凌带着面具的脸,是不是他的脸也是被那人一刀一刀划下,毁了他的脸,让他承受毁容之痛。 浅夕手颤抖着,想要拿掉他的面具,却突然想起血鹰离开时候的嘱咐,不要拿掉容凌的面具,可是浅夕不准备遵守嘱托了,她想看一看,看一眼这个看似受尽宠爱,高高在上的男子曾经又经历过怎样的地狱生活。 不过浅夕没有立刻就拿掉他的面具,因为现在压制住他体内的寒毒才是最重要的。 浅夕整理了一下情绪,捏住银针,一针一阵往容凌的穴位上刺去,仔细瞧去,她的针似乎都落在容凌身体部位的死穴上,其实又是偏了死穴一点点,只是肉眼看的不清楚而已。 “容凌,你说到底经历过什么?” 说一句话,下一针。 “容凌,看你这样,我都不忍心恨你了。” “我不是可怜你,只是心疼,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心疼。” 说着在下一针。 很快的,容凌身上布满了银针,从上到下。 还有三针是要刺在头部的,头顶两针,额头一针,所以她定然是要摘掉容凌的面具的,所以不是她不遵守血鹰的嘱托,而是她要救容凌啊,浅夕如此想到。 浅夕停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这些针下的极险,一个偏差,便有可能要了容凌的命,更何况她的心不静,有种乱七八糟的感觉,幸好她的医术过硬,所以顺利完成扎针。 此刻还有最后重要的三针,浅夕的手抹在容凌的面具上,如果拿掉容凌的面具又会看到怎样的一段故事? 浅夕盯着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突然就想到他们在浴桶里的那一次,容凌冷声让她搓背,那水冰的她差点昏厥,现在想一想,容凌是用那冰水来缓解寒毒给身体带来的疼痛的,这种方法最伤害身体,那时候因为慌乱和愤怒,竟也没有观察到这些,可那时候谁又有心思呢?若不是今日容凌突然毒发,怕她也永远不会知道。 这个冷硬冷酷的男子伪装下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 “容凌,你的身体都已经被我看了,摘了你的面具你也不会生气的吧,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会恩将仇报当小人将我杀了吧,那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浅夕絮絮叨叨的说道,这语气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真的温柔了很多。 “没关系,就算你长的极丑,我也不会嘲笑你的,因为我都已经这么丑了,所以你不用自卑的,而且我一定会替你保密,也不会承认你比我丑,我会顾全你的自尊心。” 浅夕想,难怪容凌的性格那么偏激,那么诡异,原来是因为遭遇了这些,跟自己被人下了五种剧毒来比,她简直就是小儿科了。 浅夕的手摸索着面具,然后慢慢的摘下。 银色的面具,还有里面覆盖在脸上的面具。 风吹起,发丝飞舞,容凌的容颜在月光红烛,夜明珠的照耀下完全暴露在了浅夕的眼前。 正文 倾城之貌之沉lun(精) 夜明珠照耀,玻璃盏高悬,红烛光跳跃,流光溢彩的光芒倒影在温泉水光之上,水纹荡漾,美轮美奂。 可是再美的风景此时也入不了浅夕的眼中。 她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还捏着容凌的面具,而她盯着容凌的容貌久久无法言语,忘记了说话,忘记了下针。 只觉得心脏要跳出胸口,再也不受她的控制。 她无法开口表达,这一刻她受到了怎样的震撼。 这个男子…… 容凌,他,美的要了人命。 不是想象中的疤痕错乱,也不是不能入眼的五官错位,而是一张美的夺去人呼吸的脸。 容凌安静的躺在温泉边上的石阶之上,双眼紧闭,长睫浓密如扇,俊挺的鼻梁,樱花一样的唇瓣,彷如雕刻般的下巴…… 不,不,这些语言来形容容凌的容貌都显的太过苍白无力。 他沉睡在那里,整个人透出一种纯美的诱huo,干净绝世的面孔,不带一丝凡尘气息…… 他是冰山之上最纯洁美丽的一朵冰莲?还是那九天之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袛? 迷了浅夕的眼,醉了浅夕的心。 这样的一张脸,名为倾城,是胜过女子十分的倾城。 都说晋王龙瑾瑜优雅温润,模样俊美,安王性烈如火,却不失英俊,就包括她给予很高评价的君紫璃,琉璃之眸,耀目华美此刻都淡了,所有的人都淡了,在容凌的映衬下,都变的在普通不过。 而若是容凌睁开眼睛,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 浅夕两世为人,却真的未见过这般夺人心魂的男子,从未见过。 浅夕心智比常人要过硬许多,可也愣了许久,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去摸容凌的脸,努力了很久才克制住,幸好是用手中的针刺了自己,否则她都怕自己变成女se狼,亲上容凌。 难怪这家伙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口气嘲讽她。 难怪他喊她丑八怪,难怪血鹰不让她摘了容凌的面具,这是会乱了心神的。 浅夕仰头看天,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住手,将最后三枚银针刺进了容凌的头部,大功告成,无失手,浅夕对自己的医术相当的有信心,容凌的寒毒压制住了,一会儿拔了银针扔温泉里泡一泡,让血脉流动就没事了,人也就清醒过来了。 夜好安静,似乎就是诱ren犯罪的,浅夕盯着这张绝世的纯美容颜,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想要吻一吻,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一个人可以美到这种夺人心魂的程度吗? 不,不能这样。 尽管今晚容凌给了她太大太多的震撼,可这人还是容凌啊,她并不喜欢的容凌啊,她怎么会有想要亲他的想法呢。 亲。 目光落在那粉如樱花的唇瓣上,之前隔着丝帕吻上自己的就是他的嘴唇。 呸呸,云浅夕,你醒一醒,你在想什么?之前那是羞辱。 浅夕使劲了摇晃了一下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么一直在胡思乱想,这不是她的作风啊,她何时变的这般花痴。 她觉得容凌身上有古怪,这家伙是妖仙转世吧,迷得她七荤八素的。 赶忙站起身,一头就扎进了旁边的温泉之中,山泉并不凉,温温的感觉,正好洗刷了浅夕的脑袋,她不停的在里面来回游泳,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以后在她的眼前,绝对不允许容凌摘了面具,却忘了血鹰嘱咐过她的。 游了好几个来回,浅夕都数不清了,脑袋终于不晕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终于被水给冲走了,浅夕才扑腾一声从水中钻了出来,头发凌乱的漂浮在水上,而她却只身着亵yi亵裤趴在温泉边上的石头上,如水妖一般,而一条花色的床单漂浮在池子的另一头。 之前情急之下浅夕还是围着之前的床单就跑来后山了,刚才又情急之下的跟床单一起跳水了。 好在后山不会有人来。 浅夕爬出池子,带出一地晶莹剔透的水珠,她的脑袋已经被水冲刷的很清醒了,她走向容凌,时间差不多了,银针该拔下来了。 边靠近容凌,边呢喃,‘这是一块木头,这是一块木头。’ 或许真是泉水起了主要作用,念叨起了次要作用,这次盯着容凌的脸便没有之前那么不受控制了,虽然还是有些忍不住,可是不会冲动了。 浅夕摸了摸容凌的体温,虽然比正常人还是偏低,但是寒毒已经压制住了,于是将他身上的银针一根一根全部拔了出来。 瞪着眼睛又瞧了容凌一会儿,感叹着完全是老天厚待的杰作啊。 按理说,银针拔下之后,还要再有半个时辰容凌才会醒的,浅夕瞧了瞧容凌放在那边的干净衣服,准备穿上,至于容凌一会儿再让人穿上就好了,现在是她没有衣服穿了。 本打算喊血狼他们上来帮忙,将容凌扶到温泉池子里去泡一泡,可是想了一想,又觉得不妥,所以自己站起来费力的扶起容凌,将他往池子里移动。 浅夕娇小,按理说也就一六五的身高,可是容凌却又一八多了,更何况她身体情况特殊,有些娇弱,容凌虽不是人高马大,但是也是七尺男儿。 浅夕将容凌扶起,搂着他的腰,将另一只胳膊搭在脖颈上,两人肌肤相贴,他身上寒冷的温度冰的浅夕一哆嗦,真是要命。 幸好距离池子很近,几步就到了,好不容易挪到了池子边上,浅夕一个前倾,身体一个不稳,砰的一声,水花四溅,两人都栽到了池子里,可浅夕是活的,容凌是死的,也不知道浅夕是怎么想的,竟下意识的拽了容凌一把,所以容凌没事,她呛着了,从池子里爬起来抱着容凌咳嗽了半天,鼻子都被呛得特别难受。 将容凌靠在池边的大石头上坐好,心道太明智了,没有先穿容凌那大衣服,否则这一栽倒,动作不便利,还不呛死?可随即又愤愤的冲着容凌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还了。” “我怎么就被你这张脸骗了,就忘了你之前的那些恶行了。” 救了容凌,这事后浅夕就开始碎碎念了,有些后悔的模样。 可盯着这纯美的脸,浅夕觉得在碎碎念下去,都是一种罪过。 叹了一口气,她还是上去吧,穿着容凌的衣服赶紧闪吧,这地方不能呆了,反正过个半小时容凌就醒了,谁愿意在这看着就在这儿吧。 浅夕扑腾着站起,准备上到岸上去,可刚站起来,手臂一下子被人握住。 一愣一惊,刷的抬眼,就见容凌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天…… 浅夕曾想过,拥有这张一张容颜的容凌会拥有怎样的一双眼睛,是墨黑晶莹般的剔透,优雅入画般的清冷,还是如刀般的冰冷锋利,亦或是神袛般的高高在上? 可是,错了。 一切都错了。 这是一双凝聚了妖媚与邪妄,纯净与暗黑的魅世妖瞳。 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浅夕瞬间就被吸进去了,并且再也退不出来。 “容凌。” 浅夕的眼眯紧又睁大,她的呼吸竟也变的凌乱,她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眼中只有这一张纯美与邪妄完美结合在一起的容貌,还有那一双夺了她魂魄的妖瞳。 “容凌。” 浅夕感觉到她的灵魂被人拽住,这个人是容凌,这种感觉让她失控,是她掌控不住的,她的拳头紧握,眼睛睁大,企图想要摆脱这种感觉,可是徒劳无功,没有任何用处,她整个人被束缚住了。 水珠混合着汗珠从额头上滴落,她的身体开始火烧火燎,发热,她想亲吻容凌,并且不可自拔的沉lun。 “容凌。” 她极力的控制,不断的挣扎,她喊容凌的名字,低低的声音却用了全部的自制力。 这种感觉,像是被人用了催眠术,可是又不一样,催眠你没有意识的,真正被催眠了之后别人问你什么你就会回答什么,可是现在她却是有意识的沉沦。 不,不可以。 容凌盯着她,看着她的挣扎,退后,努力。 突然一个用力,浅夕扑腾一声坠入他的怀里,然后容凌低下头,唇瓣被吻住,起初是温柔的,后来是狂野的,容凌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全部的。 他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她,狂野的吻席卷了浅夕全部的意识,她仿佛被抛上了空中,找不到任何的落脚点,却也如中了媚du的女子终于找到了解药。 她在做什么? 跟容凌接吻吗? 她们肌肤相贴,他的冰凉,她的火re。 她想逃脱,可是却无任何出路,灵魂越陷越深,彻底沦陷。 不,不该是这样的,就算容凌美的让人无法呼吸,她也不该沦陷的这么彻底,她的自制力一向强悍,控制力也很好,不该这般失去一切,任人宰割。 错了,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 是那双眼睛吗?摄取了她的心魂?是吗?让她无路可逃。 唇瓣被容凌辗转亲吻,而他钳制住她的手臂放松了力道,一只手顺着光滑的大腿渐渐往上…… “云浅夕,我们一起沉沦吧。” 容凌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无比魅惑。 正文 做他的女人 “云浅夕,我们一起沉lun吧。” 容凌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无比魅惑。 --轰。 仿佛烟花在脑海中炸开。 沉lun吗?好,那感觉一定是无比美妙的才对。 可像是瞬间反应过来一般,不,不要沉lun,她绝对不可以沉lun。 用尽了全力,浅夕感觉此时的自己就是一个犯了毒瘾的瘾君子,明明毒品就在眼前,可是却强迫着自己不去吸那毒粉。 终于,浅夕一声尖叫,狠狠的一推容凌,自己整个的弹了出去,跌落在泉水中。 浅夕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浑身脱力,险些瘫痪到池子里。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容凌,怕灵魂再一次被吸进那魅惑的深渊之中。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容凌最先开口,“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 他的声音带着暗哑,却奇异的性gan,听的人心里酥酥麻麻的。 “怎么回事?” 浅夕说道,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不解,对自己刚才的沉lun和迷乱。 “云浅夕,你是第一个在看了我的真容之后还能推开我的女子。” 容凌站起身来,泉水只到他的腰部以下位置,他走向浅夕,浅夕如受惊的鸟儿,慌忙后退,“你不要过来。” 她从未真的怕过什么,可是刚才的沉lun真正让浅夕意识到了危险,精神上的沉lun是致命的。 “这就怕我了?” 容凌好笑的出声,此时他的声音都带着一种魅意。 而浅夕却急切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甚至不敢在抬眼跟容凌对视,只能垂着目光,“容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我……。” 她无法说出当时的那种感受,控制不住的感受。 “过来。” 容凌开口,语气是惯有的霸道。 浅夕摇头,眉头紧锁,还是不住的后退,她甚至都忘记了去反省,为何容凌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他不是还要该沉睡半小时的吗? “我们谈谈。” 容凌道。 浅夕像是防狼一样,挑眉,目光警惕,“谈什么?” 她说话时候都是垂着目光,小心翼翼的东瞄西瞄,还要防着容凌忽然的窜过来。 “你救了我,并且知道了我全部的秘密。” 容凌的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意思,是感激她救了自己,还是警告她知道了他的秘密。 这个家伙,装残疾,装毁容,都被她给撞破了。 “你要杀我灭口?” 浅夕挑眉问道,她现在又开始后悔,容凌这个大白眼狼,早知道不救他了。 “我在你心里这么心狠手辣吗?” 容凌语气疑惑,看着浅夕越退越后,都快退到池子的另一个边上了,容凌失笑。 浅夕听容凌如此问,愤愤的不知道在心里腹诽了多少句,在她心里,容凌就是个大魔头。 见浅夕不语,容凌再次开口,这次说的话吓的浅夕差点栽在温泉里,“我不会杀你,以后也不会。” 妈妈咪呀,这是容凌会说的话吗?浅夕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以前的容凌可是时不时的就要掐掐她的脖子,让她体验一下死亡的快gan的。 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浅夕可不觉得是他良心发现,只觉得有个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啊。 浅夕一直是防备的,身躯紧绷的跟什么一样,这女人整个晚上都不穿衣服的在他眼前晃,在容凌眼中,穿着亵yi亵裤跟没穿是一样的,这人怪思路也怪。 “我一直以为你是略懂医术,以为你在吹牛皮,没想到你确实精通。” 今夜的容凌话特别的多,一句接着一句,平时都是浅夕在说,容凌偶尔冷淡的回个字,今晚是容凌在说,浅夕压根不说话了,可听容凌说道这个话题,一直闭着嘴巴的浅夕傲娇了,很不屑又嚣张的哼了一声,“我早就说过我医术天下无双了,你有眼无珠,不信我,还给了我个莫名其妙的替死鬼头衔。” 或许,心里存了另一种感觉看这人的一举一动也便是另一份欣赏。 容凌瞧着微抬下巴的浅夕,傲娇的不得了的模样,竟也觉得可爱。 “那为什么不去掉自己脸上的毒胎记呢,是为了修饰美?” 瞧瞧,这个男人三句话不离本行,又开始气的人吐血,哪个女孩子愿意弄个毒胎记在脸上修饰美的,再怎么修饰它也不美啊。 气的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浅夕冷哼,“没灵药,所以去不掉。” 一寻思又觉得话题跑的实在是太快了,怒目瞪向容凌,“不要转移话题,你说刚才为什么会那样?” 一怒之下,竟忘了躲着容凌的这张人神共愤的脸,对上容凌的眼睛,浅夕仍是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可却不像刚才那般,沉lun到不可自拔。 “云浅夕,你若是想知道我所有的秘密,要答应我一件事。” 浅夕见容凌双目盯着她,盯的她又要呼吸不畅通了,赶忙深呼吸了一口气,却也明白了,一定是刚才自己从沉lun中挣脱出来,所以现在抵抗力强了很多,如果刚才的自己彻底沉迷了,那么现在再看容凌更是不可自拔,容凌是毒药。 还是那个道理,吸du的瘾君子强制自己戒毒,在毒品的诱huo面前生生的挺了过来,那么再次见到毒品就不会像第一次那般想要吸食。 “什么事情?” 浅夕问,好警惕的样子,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做我的女人。” 五个字,将浅夕劈在了原地,不同于之前在君紫璃面前说的那般,此刻明显的严肃了,认真了。 尤其是那双眼,流泻出的魔魅与坚定,好像自己不答应,就会拖着自己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脑海中闪过容凌的那一句,云浅夕,我们一起沉lun吧。 如果当时她没有挣脱出来,那么现在他们一定是纠缠在一起……呸呸呸,云浅夕,你又在想什么呢? 见浅夕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容凌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容凌便已经有所觉悟,可他不觉得有关系,直接开口,“你答应也的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除了我,你谁跟在一起,他都要死。” 对的,这就是他的答案,他其实并没有想要她的答案而已,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只是告知她一声罢了。 浅夕气煞了,小宇宙熊熊燃烧,“那你还问我干什么?你这是法西斯霸主,独裁。” 吼完了,在容凌盯视的目光下,浅夕泄气了,“你还是把面具带上吧。” 整个人蔫了,老天为什么要赐给容凌这样一幅容貌啊,这样一双眼睛啊? “恩,会戴上的,看见我真容的人都死了。” 听到这话,浅夕简直要感激涕零了,她是不是要跪谢主隆恩的不杀之恩,幸亏容凌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让自己做他的女人,否则她这会儿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浅夕才出声,她总要知道原因的。 “什么?” 容凌挑眉,啊啊啊,这个男子随意一个面部表情都能将人秒杀,那一脸冷冷的表情,魅惑的眼神,不解的语气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就是,就是为什么让我做你的女人?” 浅夕咳嗽一声才开口,竟有些难以启齿。 容凌皱眉很疑惑,他没有回答,长久的沉默让浅夕的心里升出一丝丝的失望,是的,只有一丝丝的,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霸道惯了,想到什么就宣布什么,自己救了他的命,所以觉得自己很有利用价值,于是霸道宣布占有,而她又在期待什么? 浅夕不禁扪心自问,她在期待是什么呢?难道是期待他说爱上自己了? 嘲弄了笑了自己一声,浅夕抬目,脸上的表情也变冷了,她说,“我不要。” 然后转身就走,一步一步划向岸边,身后并没有水声,容凌没有追上来,她走上岸,直接走向容凌的新衣服,然后穿上,整个过程容凌一直泡在池子里,看着她的所有动作。 浅夕穿好衣服之后,一直就是背对着容凌的,她开口,“容凌,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三百万两黄金总抵得过你的命吧。” “恩。” 容凌的声音从身后模糊的传来。 浅夕接着说,“那我不希望一直当别人的替死鬼,我希望你对外澄清,我根本不是玉山童姥的徒弟,我其实不懂任何的医术,跟世子府不再有任何的关系,我要离开你。” 浅夕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可是突然就觉得心有些空了,一股很难受的情绪淹没了她的胸口,这是怎么了?她自己也有些不理解。 身后的容凌一直没有声音,当浅夕以为他这是默认了的时候,抬脚便走,就听容凌的声音特气人的在身后响起,“别做梦了,累了一晚上了,回去睡会儿吧,我会对外宣布的,云浅夕你是我容凌的女人,谁也别想窥探,除非他嫌命长了……!” 浅夕怒,可心底不知为何有了一丝暗喜,她这是怎么了?之前明明那么讨厌容凌的,恨死他了,可如今又是因为什么呢? 正文 狐族魅生 可如今又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冰凉的吻,还是他不为人知的身世,自小经历的那些磨难激起了她内心的一丝柔软,亦或是他倾世的容貌和那双纯净与暗黑混合的魅世妖瞳? 尽管她努力的在抗拒,但不可否认她竟然真的有一点动摇。 她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因为容凌这个人背负的太多,而且他不懂爱是什么,而她想要的是一份自在,一份真情,不愿颠沛流离,不愿刀口舔血。 于是浅夕冷淡开口,“容凌,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你说了算的,我明日便进宫让太后赐婚,总之我不会做你的女人。” 浅夕这般说,幸好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呆在哪里也比呆在容凌身边安全才是,逃离这个勾人魂的容凌才是上上之策。 “我容凌的女子,谁还敢要?” 他却不怒,只平静反问。 浅夕一哼,抬脚就走,临走撂下狠话,“等着瞧。” 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恶狠狠的转头,粗声粗气的开口,“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啊。” 可容凌还是没有回答她,只盯的浅夕觉得她又要头晕目眩,才气鼓鼓的离开。 “别去问别人。” 身后容凌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传来,浅夕咬牙怒骂,这家伙怎么知道她有这个想法的,她还真是回头打算寻君紫璃问问的,可被他一句话打消了念头了。 穿着容凌的衣服,又因为生气,一路上被绊了好几个跟头,下了后山,血鹰四人都等在那里,见她下来,一呼啦全部围了上来,“云小姐,主子呢?” “主子怎么样了?” 四人一脸急切,满目焦虑,可浅夕气着呢,闭着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看的四人心里发慌。 主要是浅夕下来的太早了,这才大约两个时辰不到。 “是不是主子他……!” 黑狐的眼睛都红了,他看着浅夕,嘴唇颤抖,脸色煞白。 浅夕一肚子的火呢,阴阴的勾了勾嘴角,特大声的吼了一句,“活不成了。” 四人瞬间呆若木鸡,脸色白的如纸没有一丁点血色。 血狼扑通一声跪下,仰天嘶吼,“主子。” 血鹰呆在原地,已经失了言语,黑豹一脸煞气的瞪向浅夕,“我就知道不该相信你。” 可就在这时,后山容凌的声音传来,“血鹰,给我送套衣服上来。” 一瞬间,四人的表情那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看向浅夕的目光又是歉意又是感激,金光闪闪。 这态度变化的,浅夕不屑的哼了声,抬脚就走,跪在地上的血狼一个跟头蹦起来,抱住浅夕对着她的脸吧唧就是一口,“浅夕,谢谢你,谢谢你。” “呀,滚开。” 一把推开血狼,浅夕抬脚就走,这家伙疯了吧,不止是他,这几人都是,对容凌的感情到了比命重要的地步,这容凌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将这几人给收服得服服帖帖呢?想必这容凌也是有着自己的长处和一套过硬的用人手腕的。 “云小姐,刚刚对不起,我会带礼品登门道谢的。” 身后黑豹的声音远远传来,为自己刚才的无礼道歉,浅夕头也没回,嘴角却扬了起来,道了一句,“稀罕。” 浅夕回了屋子之后倒头就睡,整个人累的快趴下了,一直睡到阳光刺眼才爬起来洗漱。 瞧了瞧天色,早就过了吃早饭的时间了,推门之后,门口的小丫鬟冲着她恭敬的行礼,要带她去吃饭,浅夕心里有事,也顾不得吃,只摇了摇头,“藏书阁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吗?” 她一定要搞清楚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容凌给自己下了药?甩甩头,这不可能,也不合理。 “回小姐,藏书阁的钥匙在管家那里。” 在小丫鬟的带领下,浅夕找到府邸的管家,然后顺利的进入藏书阁。 “世子爷说了,云小姐要看书,从这个地方看起。” 藏书阁很大,但是很整齐,分类的也很清楚,一股檀木和书香混合的味道。 管家指了指一个位置,浅夕看过去,可又瘪了瘪嘴,容凌这家伙怎么知道她要来看书?她前世的性格向来被人说成亦正亦邪,古怪至极,可到了容凌这里怎么就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不过说实话,这么大的藏书阁,若是让她从头看起,怕是一个月也看不完。 打发了管家,浅夕便根据容凌的指点开始看书,这个区域是异世种族的分类,看到这个标题,浅夕就眯了眯眼,异世种族?这是什么意思? 那她是不是就是属于异世种族的。 当即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而容凌的用意浅夕也明白,就是让她自己在这里找答案。 整整一个上午,浅夕都将自己沉浸在书中,中途管家送了几次糕点过来,都被她给填了肚子。 她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少之又少,可这书中记载的世界又太大太大。 看了整整一天的书,终于她发现了她要找的东西,一个种族字眼落入她的眼中。 狐族。 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浅夕的心就一跳,总觉得这两个字跟容凌脱不开关系,狐族……狐狸,最会勾人的动物,最妖孽的动物,跟容凌沾边吧。 于是怀着好奇的心情打开,然后浅夕越看越投入,也终于将目光落在了其中的一篇简短的介绍上。 狐族,异世种族,三百年前出过祸世妖孽,人称魅生。 魅生分四魅,阳魅,阴魅,魑魅,魔魅。 然后,就没了…… 简短数语,在没有了任何的介绍,急的浅夕抓心挠肺,一连翻看了好几页都没有找到相关的介绍,浅夕简直想要骂娘,又重新翻回去那一页细细研究,才瞧见了有人用细细的笔尖记录了几个字,之前是被她直接忽略的。 魅生--阳魅,勾人魂魄,迷人心智,倾城绝世,艳惊天下。 啪的一下,浅夕合上书,呼出一口气,好像就是这个,狐族,魅生,阳魅,可是为什么只有寥寥数语的介绍。 浅夕又翻看了好一会儿,可是关于狐族魅生的记载却只之前的几句话而已。 原来容凌是魅生,而且生为阳魅。 可是这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何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出了藏书阁,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浅夕才惊觉原来她在藏书阁呆了整整一天,是执拗的想要找到自己失控的真相还是想要多了解容凌一点?还是两者都有一些,浅夕不知道。 “找到了?” 没想到一出藏书阁,容凌竟等在那里,看到他坐在轮椅上戴着银色面具,浅夕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觉得怪别扭的,明明有着一张倾世之貌,又没有残疾,却偏偏要伪装成这个样子。 “装模作样。” 浅夕撇撇嘴哼道。 容凌也不言语,滚动着轮椅到浅夕的眼前,然后咳嗽了一声,浅夕翻了个白眼,“干嘛?” “云浅夕。” 容凌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浅夕挑了挑眉,心里却在想,容凌现在是什么表情呢? 接着就听容凌开口道,“云浅夕,你是我的女人,我会允许你各种放肆,会宠着你,护着你,你若不是,说话最好还是客气点。” 这个男人。 浅夕气的瞪眼,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对她刚才说的那个‘装模作样’的警告还是在诱导说让他成为她的女人有多种好处? “我不客气又会怎样?” 浅夕牛气的抱着手臂说道,经过昨夜,她的胆子大了好多,或许是因为容凌的保证,她知道她的小命在容凌这里得到了保障。 “听说你的大伯母跟你的两个姐姐祈福回来了,她们在云丞相的面前说了你很多好话,求他让你回来,可云丞相却铁面拒绝,后来你的两位好姐姐又去拜托了几个王爷,让他们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请皇上出面,让你回云府,现在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难得容凌能告诉她这么多话,浅夕的脸色听了这消息就难看了,她还忘了自己霸占的这具身体还有很多的烂摊子要收拾呢,想到云府的那些人,个个都是毒蝎子的心,白莲花的貌,她要是回去,还不被整的骨头都不剩啊。 “做我的女人,我保你横行无阻。” 容凌看出了浅夕的厌烦,于是直接开口。 这话听着真是让人舒坦,横行无阻,那可不就是她之前爱过的日子吗?可惜魂穿异世,体验了一把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憋屈。 “那你说说,做你女人都有什么好处?” 好吧,不得不承认云浅夕这女人绝对是个没有节操的,之前还贞节烈女似的,现在听到自己麻烦来了,转眼变卦了,所以说云浅夕的节操在哪里?喂狗去了。 容凌听到浅夕这般说,似乎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开口道,“你没钱了,我有,所以你可以随便花;你闯祸了,不要紧,有我在;被人欺负了,别手软,打回去,生死不论;看谁不顺眼了,随便拍,我撑腰,只要你提的出口的要求,我必然帮你办到。” 正文 同睡一张床 容凌说着,浅夕听着,然后她就觉得好疑惑,这还是容凌吗?容凌对自己的女人竟然会这么的好。 不过这买卖怎么算都合适啊,要不就委屈一把? 看看人家开出的条件,最重要的对面的人是高富帅好吗?而且当了他的女人就太逍遥了,最重要的是容凌本身对她不变tai了,这实是在太好了。 不可否认的,浅夕心里是有些开心的,女人都是傲娇的动物,遇到这种被高富帅霸气告白的戏码当然心里开心的跟花儿似的,但脸上还是要冷艳高贵的,虽说眼前这个人之前被她认定为穷残挫,外加性格变tai的男屌丝,可是这身份转变的太快了,直接逆袭了,而且逆袭的太惊艳了。 容凌这话霸气的很,是女孩子都会欢快的点头答应,可浅夕这人就是矫情,她忽然就想到前世自己在网上看到的那些现代小说,不就是这样的节奏吗? 总裁娇宠小情ren。 霸道总裁金屋藏娇。 总裁,我们结婚吧。 虽然小说中那些傲娇的小情ren最后都会翻身做女主,可是那都是在失shen失心说不定还要外带一个宝宝飘零几年,再次偶遇,才有可能翻身做主,结局是美好的,可过程是找虐的。 而现实生活中,被bao养的小情ren那是永远上不了台面的。 总之,这两种都不是她要的真爱爱爱啊。 于是她盘算着,她要属于第三种。 容凌见她眼珠子转了半天,也不说话,却也耐心等待,过了一会儿就见浅夕抬头看向他,出声问道,“那我需要做什么?陪你睡觉吗?” 浅夕的话永远都是这么大胆,而且粗俗,雷的人外焦内酥,容凌手指扣着轮椅,“你说呢?” 浅夕挑眉,“想得倒美。” 夜色,四下无人,容凌对着空中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冷冷出声,“把好所有关口,不准一只苍蝇飞进来。” 夜色下整齐划一的回复声响起,“遵命。” 浅夕正寻思这容凌是要干什么? 接着浅夕就瞧见容凌从轮椅上站了以来,高大的身躯带着厚重的压迫感,他一袭白衣,影子与黑夜融为一体,白与黑的交织,走向浅夕。 “你要干嘛?” 浅夕一脸警惕的模样,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的到底在警惕什么,可她就是要防着容凌。 “云浅夕,你想多了,本世子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浅夕双手环胸后退,却没想到容凌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浅夕一副小人防君子的模样,当时就觉得脸拉不下了。 饥不择食?她是丑了点,可是关上灯不都是一样吗?哼一声,懒得抬杠,于是开口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当你的女人之后,你管我吃,管我住,管我花,还会罩着我不被任何人欺负,而我还不需要陪睡是吗?” 浅夕说话就是这么直接与强悍,可容凌却好似已经习惯。 “恩,你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强迫。” 天啊,这简直就是告白的最佳台词好吗?可这话是容凌说的啊,绝对的有阴谋。 她不用三陪,就可以获得如此丰厚的福利,这是天上掉馅饼了? “可是容凌,我的价值体现在哪里,我需要答应你什么?” 话一定要说清楚,可别误上贼船。 “你有什么价值可言?” 可容凌正儿八经的反问。 ——噗。 这话绝对是人格的侮辱啊,只气的浅夕吐血,当即就黑了脸,“那你让我当你的女人,这不是赔本买卖吗?你可不像是个会做赔本买卖的人啊。” 容凌走到浅夕的眼前,男人的身躯整整比浅夕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的道,“留你在身边,是为了赏心悦目,你愉悦了我,这就是你的价值。” 该死的,容凌。 浅夕恨恨的在心中咒骂,然后恶狠狠的道,“容凌,这就是你的宠?我看你是想把我气死。” 容凌道,“你也没答应做我的女人。” 浅夕嘴角一抽,脑袋一热,“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女人。” 一锤定音。 浅夕为了安逸自由的嚣张米虫生活,成功的将自己卖了。 哦了,不卖身。 “恩。” 容凌应了一个字,情绪没多大起伏,他好像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情绪不会过分的激动。 因为昨晚救了容凌的事情,他的四大手下现在对浅夕的态度简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就连那冷面血鹰看见浅夕都要扯一扯嘴角。 浅夕跟容凌用了晚餐之后便在院子里看赏月。 说好听点是赏月,其实就是相对无言。 是容凌说要出来走走,浅夕便推着他出来了。 “今天在书房查到了对吗?” 容凌没有看向她,而是盯着天上的繁星。 “你不是故意想让我知道的吗?” 浅夕反问,这一刻的她竟也沉静下来,没有那份张扬与张牙舞爪。 “恩,你好奇心太重,迟早会自己查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容凌跟浅夕说话的态度变了,不在有那种疏离,也不在是初见时候的冷漠。 其实很多事情就是阴差阳错,浅夕确实是无意闯入了他的世界,在短短相处中,用着撒娇耍泼见风使舵的本事成功的在容凌的眼皮底下活了下来,也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容凌,你为什么……!” “别问。” 浅夕的疑惑还没有说出来,便已经被容凌打断,而他已经猜到了她要我问什么。 是的,浅夕有一肚子的疑问,所以她没有忍住。 她想知道狐族,魅生,阳魅,是什么意思?想问问他跟这几个字眼有什么关系? 也想知道他身上的痕迹是怎样来的,还有他体内的毒素,和他为什么要装残戴面具。 这全部都是她想知道的问题,可是容凌说别问。 她又开始不痛快了,她不是已经答应做他的女人了吗?那还不准问。 “云浅夕,等我要了你的那天,我全部都告诉你。” 浅夕正憋着一口闷气,就听容凌这般说。 刷的一下站起来,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脸颊竟莫名其妙的红了,“容凌,你流mang。” 容凌疑惑的抬头,“还没要你,流mang 什么,选择权在你。” 浅夕脸色难看的站起身来,她也算是伶牙俐齿的,可怎么总被容凌一句话就给噎住。 “行了,我不想知道了。” 撂下这句话,浅夕转身就走,回屋睡觉也比跟他一起看星星强,你不说,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可心里怪憋闷的,好想知道啊……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月影倾斜,星幕低垂,夜渐渐深了。 浅夕翻来覆去一直睡的不安稳,做着光怪陆离的梦,脑袋里面到处都是容凌的身影,他鞭痕斑布的身体,他绝世的容貌,他勾魂的双眸,还有他霸气的话语…… 她逃,而他只慢悠悠的在身后跟着,一伸手就能够将她抓住。 她怕,怕陷入容凌那一双魔魅的瞳眸之中,想要逃离,可是却发现离开了容凌,这大千世界她竟无处可去。 胸口闷闷的难受,呼吸也变的困难,容凌,你可是我的魔障? 像是溺水的人,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漂浮,而口中的空气渐渐稀薄,脸色涨的通红,浅夕张大嘴,不停的吸气,胸腔内的气体越来越少,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无法浮出水面…… 要死了,要窒息而死了。 浅夕大声的呼叫,她不要死,一个惊颤,终于从梦中醒来,竟也觉得一身后怕,梦有时候也能杀人。 可为什么醒了还是感觉胸口有重力呢,浅夕转了转眼珠,差点吓的她一个跟头蹦起来,只见容凌侧躺在她身边,一条手臂压在身下,另一条却搭在她的胸口上…… 难怪她梦中觉得喘气困难,还有大石头压在胸口,原来是容凌这家伙,可是容凌怎么在这里? 浅夕要发怒,可是这个时候的容凌没有带面具,他的侧颜安静而纯美,没有一丝冷厉和邪妄,他脸上的肌肤如玉般透明,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捏一下。 他的睫毛真长,而且弯而翘,投射出一排扇影。 浅夕吞了吞口水,容凌长的真是纯美又妖孽。 他睡的很安详,眉宇都没有皱,浅夕竟是一直不敢动,就怕惊醒了他,容凌,他也难得会好好睡上一觉吧。 其实浅夕这人心里真的存在一处很柔软的部分,她可以杀人不眨眼,但看这人做过什么,也可以为一条蚯蚓脚步换个方向,只因它是无辜。 这种女子其实最是吸引人,因为善恶分明,她有狠戾的性格,可以吸引极坏的男人,她有良善的一面,可以吸引心软的男子,她两者全占,是不是就吸引了所有的男人? “容凌,你究竟经历过什么?” 她小小声的呢喃,然后终于没忍住的伸出手轻轻的轻轻的碰上容凌的脸颊。 她白日可以恶狠狠,凶巴巴,可是面对睡着的容凌她脸上满是疼惜。 而就在她刚刚碰上的一瞬间,容凌的眼刷的一下睁开,带着夺人心魂的魅惑。 浅夕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没有了那惊艳,那心疼和疑惑,恶狠狠的大吼,“容凌,你装睡。” 然后嗖的一下转身,不要去看容凌,否则想扑上去。 可容凌的手臂很长,一把就将浅夕捞回了怀里,紧紧的扣住,他因为清晨初醒嗓音低沉,温热的气体吹拂在浅夕的耳边,她僵硬着一动不敢动,只听容凌道,“我的女人,早安。” ** 明天加更2000字,上架第一天就有亲给月票,亲爱的们,么么哒,今后一起玩耍哈。 正文 **的气氛 “我的女人,早安。” 一声我的女人让浅夕迷茫了好一会儿,寻思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答应做容凌的女人了。 可是,这男人是怎么爬到她的身边的? 她现在睡觉真的这么死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阳光和煦的清晨,她不想张牙舞爪的怒吼,破坏了这份美好。 她的沉默让容凌疑惑,按理说这女人该瞪着一双凤眸,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来质问他,为何在这里才对。 可现在安静的有些奇怪。 “云浅夕,你怎么了?” 容凌皱眉问道。 他用力的扳过浅夕的身体,这女人还用力别扭,她的力气能大过自己吗? 浅夕被扳过来平躺,容凌手肘支着床榻,身体探头看她,可浅夕闭着眼,死死的闭着。 “发什么神经?” 容凌问。 浅夕就是不睁眼,她不要看到容凌,不要对上那双魅惑的眼,否则就会万劫不复的。 “把眼睛睁开。” 容凌命令道。 浅夕眉毛一动,死死抗住,不要睁眼,却开口说话了,“容凌,你快点离开,我就不问你为什么在这里了,你总是有办法,总之别让人瞧见了,毁了我的清白,快点走。” 浅夕语速很快,闭着眼,就一张小嘴上下动弹,一直说个不停。 容凌看她这个样子,简直无比可爱,他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 她性格张扬,不做作不掩饰,在这尔欺我诈的皇朝中是多么难能可贵,最重要的是她时不时的傲娇总是能愉悦了他,这么些年,他已经很少笑了,也不曾像这些日子这般过的开心。 “容凌,你再不走,我生气了啊。” 感觉到仍有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脸上,浅夕怒怒的说道。 然后,唇上一热,容凌整个人压了上来。 真实的触感,亲吻。 浅夕的眼刷的睁开,脸色绯红一片,忘进容凌深邃魅惑的瞳孔之中。 她想推开他的,可是双手却完全失去了力气。 这一次,她没有被点穴,她可以动弹,可是为什么,她的胳膊有千斤重,为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 容凌是行动派的使者,他不会去说什么‘再不睁眼我亲你了。’他只会用行动表示。 沉迷在这双清冷勾人的双眸中,带着无尽chan绵的吻,浅夕知道,她沦陷了。 “云浅夕,回神。” 容凌拍了拍她的脸,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浅夕一哆嗦,才发觉容凌的唇瓣早就离开她了,而她还不自知,却仿佛进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然后对上容凌的目光,隐约带笑的嘴角,浅夕恼羞成怒了,一个跟头从床榻上蹦起来,却因为浑身酸软无力又倒了下去。 浅夕的心扑腾扑腾的直跳,脸上烧的也是火辣辣的,恶狠狠的盯着容凌,“你笑什么,容凌,我不会放过你。” 浅夕这女人狠话撂的总是不错。 “怎么不放过?” 容凌挑眉问道,伸出手将浅夕给拉了起来,两人面对面坐着。 这男人长得好看,连挑个眉毛都让人心肝发颤,而且赏心悦目的不得了。 浅夕憋着嘴,是啊,她怎么不放过?她也就嘴上的功夫厉害而已。 “不放过我跟你睡在一张床上?还是不放过我……!” “你敢说。” 浅夕凤眸圆睁,伸出食指指着容凌,一脸绯红,这是害羞了? “好,不说。” 容凌的语气中有着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的宠溺,安抚着正因为慌乱和害羞而不知所措的小爱人。 浅夕心慌的很,急于想要逃脱这个空间,于是恶声恶气的说道,“容凌,我们约法三章,以后你不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来我的房间,听到了吗?” “恩?” 容凌有些不满,挑了挑眼睛,里面的魅似要顺着眼角流泻出来,浅夕的呼吸又不自觉的加重,狠掐自己的手心才克制的住。 “你的意思是,下次我来陪睡要敲门?我怕打扰到你。” 容凌很正经的说道。 可浅夕的嘴角歪了,她不是这个意思好吗?在看容凌,他是来陪睡的,陪睡的。 她拒绝陪睡,人家来陪她了。 这要是每天清晨醒来对着这样一张脸,那还了得?现在都已经招架不住了,带着面具还没感觉,可摘了面具,这就是一祸国殃民的妖。 浅夕也知道其实她扛不住容凌的勾yin,但她强逼着自己不去正式这份心动,或许她并不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更多的是怕沉lun之后的万劫不复。 所以,她一直在逃避着,抗拒着。 “我不需要陪睡。” 浅夕叹了一口气,垂着头,底气好弱的说道。 “不陪我睡,也不允许我陪睡,那你睡猪圈好了。” 容凌起身,声音冷冷的,好像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可他说的话也气的浅夕够呛。 三两步下床,赤脚站在地上,昂着头就冲着容凌喊,“睡猪圈?我才刚答应做你的女人,你就让我睡猪圈?还说宠我?容凌,你耍我呢。” 看着她跟小斗鸡的模样,容凌叹了一口气,然后手一伸,拦腰将浅夕抱起,吓的浅夕一声惊叫,双手立刻环住他的脖子,吼道,“容凌,你干嘛?” “扔去猪圈。” 容凌冷冷的道。 浅夕咬牙切齿,嗷呜一口就咬上容凌……胸前的衣服,呲牙咧嘴。 容凌瞧着她这模样,知道她不是耍宝,而是临时改了口,是想到了他身上斑驳的伤痕吧,所以才只咬住了他的衣服,这样的云浅夕让他的心也跟着柔软。 “我没那么弱。” 容凌说了一句,浅夕愣了一下,哼了一声才松了口。 此时浅夕一直被容凌以公主抱的方式给抱在怀里,他低头,看着浅夕的半边侧脸,“我该拿你怎么办?” “什么?” 气氛突然就缠mian悱恻起来,浅夕看着容凌,与他对视,心脏似要跳出胸腔,可最后她还是移开了目光。 容凌似叹了一口气,将她轻轻的放到床榻上,反身拿过一旁的绣鞋给她穿上,这样倾城的男子单膝跪在床边对她穿一双绣鞋,这画面美的惊人。 “以后别赤脚下地,湿气太重。” 这样平静的嘱托,却透出极致的温柔。 浅夕呐呐的问,“为什么?” “你的我的女人。” 是的,她是他的女人,可是他们之间又明明什么都没有,而她想听的不是这个。 突然就烦躁起来,浅夕语气恶劣,“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凌起身,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然后拿过床头柜上的面具戴上,走向轮椅坐上去,转动着往室外走去,可他的声音还是传来,他道,“云浅夕,那夜我曾感受到你的眼泪。” 然后,推门而走。 浅夕怔做在床榻上,那夜,哪夜? 是自己救了他的那夜,是的,当她看到容凌鞭痕交错的身体时,她曾落下过眼泪,可那时他不是昏迷的吗? 容凌,这般高高在上的男子,对她是否用了真心?是吗?是吗? 他自己已是倾城之貌,又何故在乎她是否丑颜呢? 可是自己呢?心动了吗?心动了对吗?啊啊啊! 他竟然帮自己穿鞋,还那般温柔,啊啊,讨厌,故意动摇她的意志。 蒙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才披头散发的钻出来,整个就是一女魔头。 浅夕她很烦躁,很郁闷,内心很压抑,那该怎么办?于是蹭蹭蹭的跑到门边,一脚踢开外室的大门,“容凌,你给我银票,我要去逛街。” 购物消遣,排解郁闷心情,女人的天性。 刷刷刷的回头率,浅夕又火了。 …… 天蓝如碧,晴空如洗,今天这天气最适合逛街了。 可是浅夕满脸怒色的盯着自己眼前的容凌,“我不要跟你一起去,你跟着算怎么回事?” 身后血狼憋笑憋的脸色通红。 “怎么?” 容凌淡淡反问。 “我跟你一起,还要推着轮椅,人人都跟看猴子似的,我还怎么逛?” “谁看挖了谁的眼睛。” 浅夕听到容凌云淡风轻的话,简直要吐血,跟他一起出门,逛街?开什么玩笑。 “那你干脆挖了我的眼睛算了。” 浅夕好无奈,逛街的热情都快要被容凌给磨灭掉了。 “哼,稀罕。” 冷冷一哼,容凌手一招,血狼推着他就走,走时还朝她挤眉弄眼。 干嘛?走了?不去了?银票还没给。 “让黑狐跟着,看中什么买什么,让他拎着,别累着,早点回来。” 容凌的话远远传来,浅夕听着心里一阵阵的酸涩,之前的容凌不是这么多话的人啊,可现在,每一句话都戳进她的心窝里面。 浅夕忽然就觉得自己是好过分的人,她可以开开心心的去逛街,又怕容凌连累她不能逛的尽兴,所以拒绝他陪同,明知道他内心压了很多事,其实也是可以随意逛街的,却不得不装成残疾,并且嘱托了她那么多,句句都是为她着想。 浅夕几乎就要开口喊住他了,而她真的就开口了,不过吼了一句,“容凌,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这女人…… “知道回来就行。” 容凌的声音远远的原来。 正文 冤家路窄 离开世子府,浅夕好像飞出笼子的鸟儿,那是开心的不得了,她就喜欢到处跑。 “云小姐,你慢点。” 浅夕人长的娇小,跑的飞快,黑狐跟的有些吃力。 “要不,你回去吧。” 被人跟着浅夕心里当然不爽,当然想甩掉他了,只可惜大把的银票在他身上啊。 黑狐,人如其名,长了一双狐狸眼,看起来就精明的很,长相倒是一般,可也不难看,据说他脾气好的不得了,所以容凌才派他跟着的。 “那不行的,云小姐,主子的命令不能违抗。” 黑狐追上浅夕,很无辜的说道。 浅夕耸耸肩,好吧。 青霄国的盛京,是繁华的,各类店铺装修的都很高档,处处透出古典气息。 自然也有小贩当街叫卖,卖水果,精致的饰品应有尽有。 有钱人进店铺,老百姓逛街巷,生意不出入。 对于陌生的古代,浅夕充满了冒险的精神,看见什么都想买,看见什么都好奇,很快黑狐手上就提了很多的袋子,可浅夕还是没有丝毫想要回府的自觉。 “黑狐,要不你等我吧,等我逛够了再来寻你行吗?” 浅夕看黑狐身上大包小包有个七八包了,浅夕看着也有点不过意,可黑狐修养好的很,摇摇头,“云小姐,你尽情的逛,前面是市集,过去雇一个马车就行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 “那我们先去雇个马车,我要买一马车的东西。” 浅夕手一挥说道。 黑狐嘴角急不可见的抽了一下,他嘴贱了。 集市街并不拥挤,可浅夕抬头就瞧见前方百米处,很多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黑狐,我们去看看。” 黑狐一瞧见浅夕探头探脑,满脸好奇的模样,就知道要糟,果然下一秒她就开口了。 “云小姐,你先去,我把这些东西先存放起来。” “好的。” 浅夕摆摆手,三两步就朝着人群奔去。 “让让,让让。” 浅夕脸皮厚,嗓门大,愣是从最后面挤到了最前面,这才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一老头蹲坐在地上,他的身旁放着一个小笼子,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小白虎,大约四五十公分的样子,身上有黑色的条纹,趴在笼子里,好像生病了的样子,奄奄一息的模样。 好精致的小白虎啊!浅夕在心中感叹了一声。 “老伯,你要卖这只小白虎吗?” 浅夕蹲下身子,冲着那老头说道,他本是低着头,手上也布满伤痕,见有人喊他,赶忙抬头,“姑娘,你买这只小白虎吗?” “恩,多少钱?” 浅夕点了点头,问道。 “哎,姑娘,这小白虎虽然漂亮,可是快死了,你买回去干什么?” “对呀,对呀,没看见它只有出气的份了吗?” “而且,这老头要价十两金子。” “就是,谁要花这么多钱买只死老虎啊。” 身后有杂乱的声音,七嘴八舌的响起。 浅夕没回头,看向小白虎,它在笼子里面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满是惧怕与迷茫,笼子外面还有半碗牛奶和一个掰开的叉烧包。 小白虎的肚子瘪瘪的,很饿的样子,可是他大概是病了,站都站不起来,也没有食欲的样子。 “姑娘,求求你买下吧,我老伴儿生病了,没钱买药,这小白虎是我昨天去森林深处采药的时候捡来的,它的母亲好像生重病死了,您是有钱人家的大户女儿,您买下它找大夫治一治,说不定会救活它,姑娘,你就可怜可怜老头子吧。” 那老头跪在浅夕的面前,不停的祈求。 “这老头还挺会说的,可这老虎肯定救不活的。” “现在还喘气吗?死了吧” “拿个死老虎来卖。” 几道嘲讽的声音响起,果然在哪个地方人情冷漠都是避免不了的。 “闭嘴。” 烦躁的出声,呵斥身后的声音,浅夕转头,“谁说小白虎会死的?” 那人被浅夕一呛声,缩了缩脖子,可又不甘心的开口,“难道你还能救活它不成?” 浅夕今日穿了一身素雅淡白的衣裙,头也是扎起来的,可却留了大部分的刘海斜过脸颊遮住了脸上的毒胎记,看起来没那么难看,所以根本没人认出她是谁。 “我若救活它,怎么样?” 浅夕好笑的看着这男子。 那男子见好多人都看着他,脸色有些拉不下了,于是梗着脖子道,“你若是真能救活它,我就给你十两金子。” 哟,还真出来硬骨头了。 浅夕笑了笑,摇了摇手指,“一百两。” 那人脸都白了,呐呐开口,“我,我没有那么多钱。” 浅夕哼笑了一声,却没在管那人,而是赶紧扶起那老头,“老伯,你先起来,我现在身上没钱,一会儿我治好小白虎,你跟这人收钱,小白虎我抱走行吗?” 浅夕说道,手指指向身后那人。 老头连连点头,可也疑惑,这姑娘真能救醒小白虎吗?围观的人也是眼冒金光,这姑娘是在吹牛皮吧。 浅夕打开笼子门,将小白虎抱了出来放在地上的一堆杂草上,浅夕从怀里掏出三枚银针,慢慢的扎进小白虎的脖颈和胸口处,只见小老虎抽搐了几下,大眼睛也眨巴了几下。 “要死了吧。” “扎了几针就完事了?” “开什么玩笑?” 围观人在爱什么?七嘴八舌呗。 浅夕却不愿搭理它们,无知肤浅的一帮人,她救治一个生命垂危的动物算什么,她最初学医术的时候就是从救治动作开始的。 过了一小会儿,浅夕将三枚银针拔了出来,然后就见小白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然后挪步到那牛奶旁边,伸出小舌头开始吃奶,那样子萌极了。 “呀,站起来了,开始进食了。” “这姑娘谁啊,这么厉害。” “现在我想买这只小白虎了。”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贪婪的不得了,浅夕嘲讽的哼了一声。 很快,小白虎就将那半碗牛奶给喝完了,然后还餍足的打了个哈欠,只让人心里软的不得了。 那老头也没想到小白虎竟能这么快好起来,眼圈都红了,小白虎是通人性的的动物,它也知道是谁救了她,于是走到浅夕的眼前,伸出舌头去舔浅夕的手。 浅夕欢快的抱起它,小家伙,太萌了。 转头找那人付钱给老伯,可人呢?早就趁着大家伙被小白虎吸引的时候溜了,这个没节操的。 “老伯,你等一会儿,我的人马上就来了,把钱给你,小白虎我就抱走了。” 浅夕冲着老伯说道。 那老伯连连点头。 可就是这时,一道带着傲气清高无比的女声响起,“这小白虎,我要了。” 人群散开,只见一行人出现在浅夕的眼前,说话的是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长相标致,容貌上层,气质冷傲,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镯子,腰间缠着鞭子,一看就出身富贵,而她的身边站着的竟是寒王龙墨一。 在看身后几人…… 哟,真是冤家路窄又见面。 因为人群本就拥挤,这几人站在女子后面,而浅夕蹲着没瞧见他们的容貌,这会儿走到前面来,竟是龙瑾瑜跟云知画。 这几人显然也没有想到蹲着的女子是云浅夕,一时间目光相对,竟是谁都没有说话。 “四妹。” 云知画先惊呼出声,语气惊讶。 浅夕眉毛一动,却是连看她一眼都没有,而是把目光放在龙墨一身旁的女子身上,然后问道,“你谁呀,我认识你吗?想要我的小白虎,你凭什么?”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直接将这红衣女子的清高给踩在了脚底下。 可浅夕发觉,她这话落下的时候,云知画还有两位爷的表情古怪至极,都惊讶的看着她,只有这红衣女子面色涨红,是气的。 “云浅夕,几天不见,竟连二姐也不认识了吗?” 那红衣女子忍着怒气开口,她上香祈福起来之后,府中发生的事情便全部知道了,所以此刻,云知棋以为浅夕是故意羞辱她的。 二姐? 浅夕比他们还要惊讶呢,这个红衣女子是云知棋啊?以‘棋术’远近闻名的女子。 记忆欠缺,也不时常回忆,因此见到真人无感觉啊。 “哦,二姐是你啊,抱歉,有段时日没见我都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上来就抢我的小白虎,我还以为是从哪个山里出来的女土匪呢。” 浅夕笑眯眯开口,说出的话却是夹枪带棒,只气的云知棋的额头青筋暴跳。 “还是那么伶牙俐齿。” 这时候,龙瑾瑜的声音响起。 浅夕看他一眼,“过奖。” 这四人,成双结对,很明显龙瑾瑜跟云知画一对,而龙墨一跟云知棋是一对。 真是晦气,逛个街都能遇到他们。 龙墨一已经有过一面之缘,阴柔的男子,总是一张不变的脸,眼神深邃的不见底,是浅夕想敬而远之的人。 “云浅夕,我们又见面了。” 龙墨一开口,他盯着浅夕,眼中闪烁着别人看不懂的光芒。 “寒王爷,最近好吗?” 正文 谁教训谁 “寒王爷,最近好吗?” 浅夕也客套的问道。 “恩,还是老样子。” 龙墨一开口,两人竟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墨一,你认识我四妹?” 一旁的云知棋终于看不下去了,她皱眉开口,看向浅夕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警惕。 “恩。” 龙墨一点了点头,却没有想要解释认识的原因和经过以及交情,而云知棋想要听的显然不是这个。 可是龙墨一不说,她自是不会在咄咄逼问,只是看着浅夕的目光又寒了几分。 “四妹,别扭闹够了就回家,大娘还有爹爹都在等你回去。” 云知棋摆出姐姐的姿态教育浅夕说道。 浅夕摸着小白虎身上的毛,软软的滑滑的真舒服。 “家?二姐,你刚回来,可能还不了解状况,怎么你的三妹妹没跟你说吗?” 浅夕笑的异常甜美,可那笑却是不达眼底,目光却冷冷的看向云知画,她娇弱的往龙瑾瑜怀里一缩。 浅夕哼笑一声,娇柔做作的白莲花。 “你既然叫我一声二姐,那就还当我是你的姐姐,听二姐的话,别闹了,回家。” 云知棋说道。 浅夕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叫你一声二姐,是礼貌,你还真当自己是我二姐啊,笑话。” 浅夕的语气是无比的嘲讽,她看一眼云家人都恶心到不行,哪里愿与她们在这里浪费这个时间。 “住嘴。” 云知棋呵斥一声,恨不得打烂浅夕的嘴,这么多人眼前,云浅夕说话竟然没有给她留一分一毫的颜面。 “你若不当自己是云家四小姐,敢这般跟我说话?我若不当你是我的四妹,会允许你这般狂妄的侮辱我?” 云知棋眉目骤冷,冷冷的看着浅夕。 因为两人的谈话,加上云知棋刚才直接道破了浅夕的真实身份,让周围看客的群众当即就八卦开了。 “原来真是云家四小姐啊。” “离她远点,她不是心狠手辣的很吗?” “她刚才救了小白虎呢,跟传闻有些不一样啊。” “我最近听说,她是玉山童姥的徒弟呢,医术了不得。”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很大,重点的内容都能听的清楚,他们看向浅夕的目光有害怕,疑惑,打量,厌恶……各种各样的。 浅夕眉眼冷凝,她冷冷的看向云知棋,“云家四小姐这身份我还真就不稀罕,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都已经是抬举你了,你还嫌我侮辱你?云知棋,你在我眼中连盘菜都不如。” “住口。” 云知棋已经从云知画那里听到许多关于这个四妹的消息,可是却没想到这个四妹改变的这么大,变的这么陌生,不在是那个总是默默忍受却又喜欢讨好她们的白痴了。 所以,她愤怒之下是震惊。 “四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二姐说话?” 这时候,云知画眼眶含泪,一副伤心的不得了的样子弱弱开口。 浅夕的眼睛狠狠一眯,戾气之光一闪而过,目光冷冽的盯着云知画,“不要在喊我四妹,我有多讨厌你,你不知道吗?也别在我面前扮圣洁的白莲花,我看着恶心。” 浅夕的话说的毫不留情,丝毫没有给云知画与云知棋留任何的颜面。 “云浅夕。” 云知棋怒呵她的名字,双手握紧,是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没有抽出鞭子捆向浅夕。 “呵……!” 浅夕冷笑一声,扫了一眼她,然后开口,“这就恼羞成怒了?你们做过的那些丑事我都没有给你们一一抖出来呢,在我面前装什么?我告诉你们,以后看到我最好绕路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呢?” 龙瑾瑜这时候开口了,他脸上挂着温润的笑,盯着浅夕。 浅夕挑眉,冷哼,“怎么又要为你的女人出头啊?” 龙瑾瑜向前走了一步,他觉得今日的云浅夕有些不一样,依旧是伶牙俐齿的毒舌,可是眉眼间的自信似乎更多了一些。 “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云小姐,你口中的所谓的‘丑事’是什么,在盛京国都,一点消息也会飞速的传开,你这样说会让很多人信以为真,从而怀疑知画与知棋的人品,所以你不妨把话说开,也让大家心里清楚,你是否是在恶意伤人。” 龙瑾瑜不愧是云知画的男人,这话说的好啊,她名声这么坏,就算说出这云知画跟云知棋心思狠毒,也没人会相信她的,更何况她也没有证据。 看着云知棋眼中隐隐闪过得意的神色,浅夕气不打一处来,要是她功夫高,定然当街给她一个嘴巴子。 “恶意中伤?我这人名声虽不好,可最不喜说谎,你自己瞎了眼,选了这种货色的女人我自是无话可说,如今你质问我,那我就好好的跟你说一说,听闻晋王博学多闻,却最爱字画,当初对我三姐一见倾心便是因为她的一幅画,对吗?” “咦?这你如何得知?” 龙瑾瑜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而云知画也是目光谨慎的盯着浅夕,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是我三姐云知画献给皇后的‘百花争艳’对吧,据说现在这副画就在你的府上,是你后来跟皇后求来的,我没说错吧。” 浅夕眯着眼,看着龙瑾瑜脸上的震惊,知道自己全部说对了,这些都是容凌告诉她的,消息不会有误。 她的三个姐姐都回来了,凑在一起,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过她,所以关于她们的消息自然是多打听了一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没错。” 龙瑾瑜虽然惊讶,但还是平静的回答。 浅夕笑了笑,手摸着怀中的小白虎,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偶尔还冒出呼噜声。 然后浅夕抬眼看向云知画,就见她脸色微微发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是,若是我跟你说,这幅画其实不是……!” “四妹。” 浅夕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知画一声厉呵打断,她双目闪烁,脸色发白,眉头紧皱,抱着龙瑾瑜的胳膊下意识的用了力道。 云知画现在内心里很慌乱,她的这个小妹想要说什么?难道她知道那件事吗?知道‘百花争艳’其实是她花重金买来的?可是怎么会呢?她明明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她自小爱画,看见的美好东西都喜欢画下来,得到过许多夫子的夸奖,说她是为画而生的女子,本来她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是直到有一天,她无意间进入一家画坊,看到了一些被陈放的画卷…… 有山水画,有风景画,有人物画,画的惟妙惟肖,逼真至极,尤其是一副百花争艳,更是精致到了极点,仿佛被注入了灵魂,能亲眼瞧见这百花在宣纸中冉冉盛开。 是谁?是谁留下的这些画作? 她的信心受到很大的打击,是的,多年以来,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画作缺少了什么,但是人人都说好,她也找不出缺失的东西,直到这一刻,她明白了,是灵魂,她缺少的是笔下的灵魂。 她花重金买下了所有的画作,并且定期收购,也曾尝试找到画这些画的人,可是毫无收获,直到画坊倒闭,她再也无处收购那陌生人的画作。 她也曾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几天几夜,只为模仿那人的画,却发现根本是有形无魂,后来她举办过一次画展,鬼使神差的将那些画给挂了出来,广受好评,而她也一举名扬四海,后来皇后召见她,对她的成就赞扬有加,于是她将那一副百花争艳赠予了皇后,之后又被龙瑾瑜求到。 可是这些事情明明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怎会被她的四妹知晓? 是的,她有预感,她的四妹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所以她厉声打断。 “知画,怎么了?” 龙瑾瑜的脸上闪过疑惑,知画的失态,似乎是想极力的隐瞒什么。 云知画收敛脸上不安的神色,眨了眨眼,有些虚弱对龙瑾瑜说道,“晋王爷,我有点累,头有些疼,想回去休息了。” 浅夕冷笑了一声。 “你走了,我就不说了吗?” 她就觉得有些女人真是没脑子,装个柔弱躲过今天这一劫,就以为没事了吗?真是好笑。 “说什么?” 龙瑾瑜有些奇怪的问道。 “百花争艳根本不是我那好三姐云知画的杰作,而是她盗取别人的。”浅夕很随意的开口。 “你胡说。” 浅夕这话一落,云知画就尖叫出声,她双目悲愤,脸上红白交错,一手捂着胸口好似气急了的模样。 “四妹,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你怎可侮辱我的画作,百花争艳是我最杰出的的一副作品,是我画了三天才完成的作品,你怎可将它否决?” 她字字泣血般的控诉,让周遭的议论声再起。 浅夕冷眼瞧着,只觉得厌恶无比,这副做作的样子是她最瞧不上的。 “云浅夕,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龙瑾瑜一直盯着浅夕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心中在想什么,云知画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终于,云知棋一声呵斥,她脸上一片冷色,看着浅夕的目光无比严厉。 “怎么?你想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 ** ** 还有一张月票加更,要等到晚一点。 正文 容凌,我被欺负了 “怎么?你想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 浅夕斜眼看她,冷笑质问。 云知棋脸色难看,她双眼如刀般的盯着浅夕,“四妹,就算你在嫉妒自家姐姐,也不可这般抹黑,百花争艳确实是你三妹所作,我还亲眼瞧见过呢,所以别闹了,跟我回家。” 云知棋是冷静的,几句话将浅夕推上了风口浪尖,两人的话比一个人有说服力多了,浅夕当即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云浅夕又在抹黑她的姐姐了。” “造谣生事。” “看把她三姐气的。” “云知画那么娇弱的模样肯定不是云浅夕的对手。” 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是批评浅夕的。 “你亲眼见过?” 浅夕冷冷的盯着云知棋,问道。 云知棋眉毛一跳,道,“对。” 这样理直气壮的说谎,简直把浅夕都气笑了,“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话后悔。” 所有的事实在没有证据面前都徒劳无力,浅夕撂下这句话便已经不打算跟这两人纠缠了,气的头顶都要冒火。 “中伤人是要道歉的吧。” 这个时候,一道很是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点懒散,正是一直没有说话的龙墨一。 浅夕看向他,他这个时候开口是什么意思,是为自己的女人讨说法? 在浅夕眼里,早就将云知棋跟龙墨一视为一对了。 “你让我跟她道歉?” 浅夕夸张的睁大眼,好嘲讽的语气。 龙墨一似笑非笑,“应该的。” “哈!” 浅夕哈一声,然后看着龙墨一,“寒王爷,我本来以为咱俩无冤无仇的,不想得罪你,可是既然你要找我的事情,我就顺带着把我二姐云知棋的事情也说一下,你以为你身边这个女人真是什么传奇啊?就她配那‘第一棋女子’的称号?” 这样嘲讽的口气让云知棋很生气,她阴沉着脸反问,“我不配难道你配?” 浅夕好笑的呵呵了几声,然后凑到云知棋的眼前,很小声的开口,“我随便摆个棋局,你若是能破了,我给你跪下。” 这么霸气,狂妄的话,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彩,云知棋的脸色变的无比难看。 她盯着眼前的云浅夕,感觉这么多年来,她是真的从未了解过这个妹妹。 关于棋,难道她的小妹也会吗? 当年让她名声大噪的就是那一副难解棋局,她棋艺虽精,但是若想扬名,必要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是当初胆小懦弱的云浅夕给她的。 那一日,她记得尤其清楚,她一个人在花园中下棋,她四妹一脸讨好的走过来,她自小就厌恶她,却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开口道,“二姐,我在书中看过一个棋局,说是百年难解,你看看真有那么厉害吗?” 本是想呵斥她离开,可是一听这话便让她坐了下来,让她把那棋局摆下来,她见当时的自己对她有亲近之意,感动的差点哭了,然后那棋局她之后研究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破解的方法,后来名声渐起,越来越多的人来挑战,可都败在这棋局上。 自己也曾追问过,她是在哪里看到的,当时她说是她母亲死去的外公设下的,于是她便占为己有,‘第一棋女子’名声渐起,那难破棋局至今也无人能破。 这么多年,她都快忘记了,可是今天这云浅夕竟狂傲的如此说,她的嘴角抽了抽,心里却胆寒了一下,难道那破解不了的棋局是云浅夕布下的吗?这些年,她其实一直在装疯卖傻?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处境可就糟了。 浅夕说完这句话已经退回了原地,一脸平静的样子。 “知棋,你四妹刚才跟你说什么?” 龙墨一开口问道,他很好奇电火石光间云浅夕说了句什么会让一向冷傲的云知棋神色大变。 云知棋冲着龙墨一笑了笑,露出女子也有的娇俏,“我也没有听清楚,她声音太小。” 浅夕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这个女子的心计可比云知画厉害太多了。 “哦,是吗?我还以为四小姐悄悄告诉你,你三妹究竟是盗了谁的画的呢,呵呵。” 他的语气看似随意,但是却是旧事重提的故意,又将话题拉扯到了刚才的‘百花争艳’上。 “怎么可能,墨一你真的相信我四妹的话?” 云知棋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表情显的很不自然。 “寒王爷,你不相信知画吗?” 云知画也抬起头,泪眼朦胧又楚楚可怜的样子。 龙墨一笑,“怎么会呢?对了,我们不是还要去吃饭吗?这就走吧。” 一句话就将所有的话题止住,他说去吃饭,谁还会去深想浅夕刚才的话呢? 浅夕也觉得无趣,她现在还并不想对付这两女人,只要她们不来招惹自己,那么就相安无事,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懒的跟这几人寒暄,浅夕抱着小白虎就要走,看到那个老大爷还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大概是为了拿钱。 浅夕向远处看了看,黑狐这家伙到底去哪里了? 她走到老人的眼前,将自己耳朵上的白玉耳环摘下来,又将腰间挂着的流苏配饰解了开来,递给老人说道,“老大爷,我身上确实没带钱,我的人也好像走丢了,所以你把这些东西拿到当铺去吧,应该可以换不少钱,去抓一些好药给你老伴儿治病。” 浅夕身上的配饰都是世子府出来的,自然是极其昂贵的,那莹润的光泽一瞧便知道。 老头感激涕零,自是对浅夕万分道谢之后才姗姗离开。 龙瑾瑜、龙墨一四人都盯着浅夕的一举一动,看着她毫不吝啬的将百金难求的首饰送给老头,又低头温柔细语的模样,真的跟传言大相径庭。 “四妹。” 浅夕刚要走,云知棋一声大喝。 她上前一步抓住浅夕的胳膊,脸色冷凝,“跟我回家。”笑话,她怎能让云浅夕就这般离开,若是他将一切都抖了出来那可如何是好?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是现在知道了那么云浅夕绝对不能离开她的视线。 浅夕没想到云知棋竟还敢纠缠她,脸上闪过厌恶,不耐烦的开口。 “跟我回家,爹爹还有大娘都在家里等你。” 云知棋很坚持,抓着浅夕的胳膊用了力,就是不松手。 浅夕怒了,凤眸蒙上一层冷意,“放开。” 她其实满可以甩开云知棋的手,但是甩开之后呢,龙墨一定然会为他的女人出头,云知画还有龙瑾瑜也会帮忙,那么她势必处于下风,一定会被抓回丞相府,若是回去,那么这次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四妹,你别任性了。” 云知棋一副长姐的姿态,口气也是语重心长。 浅夕怒不可遏,抬脚就踢向云知棋,“你他妈的聋吗?我都说了我跟云府已经断绝关系,你一直让我回去,安的什么心。” 浅夕声音很大,满身都带着怒气,这一吼吓的怀中的小白虎都打了一个哆嗦。 云知棋看着浅夕这样,慢慢松了手,“三妹,你这般任性,让姐姐拿你怎么办,可是父亲有令,看到你一定要将你带回去。” 父亲有令? 放屁。 一定是她自己有阴谋,浅夕又不是白痴。 “来人,将四小姐带回去。” 只听云知棋一声令下,就从人群中飞身而出两人,都是她的下属,立刻就去抓浅夕的胳膊,想要强行将她抓起来。 浅夕凤眸眯起,就要反击,就听空中一道清冷至极却又霸道无比的声音响起,“好大的胆子。” 接着一道强劲的气流破空而来,罡风刮起,浅夕的发丝都飞舞了起来,而那两人却被重重的打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摔在了云知棋的脚步,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然后,容凌的身影慢慢的出现,身后站在黑狐。 “是世子殿下。” “世子爷。” 围观的人群齐刷刷的后退给容凌让路,盛京的百姓可以不认识皇子王爷,但是绝对不会不认识容凌的。 看到容凌出现的那一刻,浅夕的眼眶突然就有点酸涩,她真是矫情死了。 可是刚才她一个人孤立无援,而对方那么多人,她就觉得有些无助。 容凌的轮椅停在浅夕的身旁,看着她怔愣的模样,“受伤了?” 容凌问。 浅夕摇了摇头。 “受委屈了?” 浅夕点了点头。 然后容凌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凝,凡是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心底打颤。 “过来。” 容凌口气带着命令。 没点名没道姓,可浅夕就乖乖的走到了他的身旁。 “你就这点能耐?” 知道容凌这是在嘲讽自己呢,可浅夕只有瘪瘪嘴的份,他们人多。 “世子表弟。” 龙瑾瑜最先开口,他们几人被容凌的突然出现就惊了几下,后又听到他跟云浅夕的短短数语,心中更是惊讶的不得了,这口气,是责备,但更多的是宠溺。 “哦,两位王爷也在。” “世子殿下。” 云知棋和云知画也冲着容凌行礼,否则就显得还没有礼貌。 容凌没有搭理,目光冷冷的落到云知棋的身上,“你刚才是想要对我的世子妃做什么呢?” ** ** 月票加更完毕。 小伙伴们,有月票的就送给沫沫呀,我们一起玩耍,我还加更哟。 正文 清蒸虎肉 “世子妃?” 听到容凌的话,云知棋惊讶的出声,云浅夕什么时候成了容凌的世子妃了。 容凌的话好比一枚深水炸弹投到了人群中,各色各样的目光都瞧了过来。 浅夕尴尬的要笑不笑,这个容凌这个时候乱说什么呢,世子妃和做他的女人档次差好多的呀,可她绝对不会傻到否认。 “怎么,你有意见?” 容凌冷声问道。 这个时候竟然没人开口说话,心思各异,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知棋脸色尤为难看,脚边躺着的是她丞相府的人,就这样毫不留情的被容凌拍飞,而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在盛京谁不知道世子容凌性格阴戾,做事狠辣的,她并不想惹上这个男子,但是她却不能就这么走了,毕竟她是丞相女儿,而且将来是要做王妃的,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云浅夕跟他是什么关系,她都是长姐。 “世子殿下,我是浅夕的二姐,二妹性格顽劣,一直不肯归家,这些天住在世子府实在是叨扰了,也感谢世子殿下这些天的照顾。” 云知棋不卑不亢的说道。 容凌看向她,原来这个女子是云浅夕的二姐,看长相还真无一点相似之处,也对,云浅夕太出众。 虽然云知棋自爆身份,但显然容凌并没有因此对其态度改观,声音仍是冷沉,“我的女人,自当我来照顾,回去告诉云相,云浅夕是我的人了。” 狂妄的口气让云知棋的脸色变了变,心里在想难怪云浅夕的胆子变的这么大,原来竟是有容凌给其撑腰。 “世子殿下,你能看上我四妹,是她的福气,我做姐姐的自然是替她高兴。” 云知棋勾起唇角,笑的恰到好处,她说道。 浅夕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她本就不喜这人,如今听她这样做,心里更是窝火。 只恨自己这些天过的混沌,对盛京不了解,一直也没有出门,没有机会去备药材准备点毒药,否则非把云知棋给毒哑巴了不可。 翻了翻白眼,浅夕瞪向云知棋,阴阳怪气的开口道,“云知棋,你这话什么意思,喜欢溜须拍马、说好话那是你的事,但是能不能别把我扯上去,我怎么了?什么叫能被容凌看上是我的福气,我答应当他的女人才是他的荣幸好吗?” 这大言不惭的女人。 龙瑾瑜听到浅夕这样说惊讶的挑眉,她跟容凌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而龙墨一低头深思,一直没有开口。 被浅夕这般呛声,云知棋只是捂嘴轻笑,“四妹,别闹,让几位爷看了笑话,以为咱们相府的姑娘没有家教,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在说,爹也替你找了大夫,说是要把你脸上的毒胎去掉,以后你就真是有福气的姑娘。” 之前没人提这个事情,浅夕的脸被头发遮着,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如果被云知棋这般光明正大的提出来,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就集中到了浅夕的脸上。 也恰好不知哪里刮来一阵风,浅夕的头发被吹的飘起来接着又落下,那难看刺目的毒胎记就这样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唏嘘声一片,嫌恶的眼神出现在大家的脸上。 云知棋她绝对是故意的,之前根本没人仔细去看,当你的缺点赤果果的暴露在人的眼前之时,那里就好像火烧一般,灼热的疼痛。 浅夕的脸色好难看,她嘴上虽然说着不在乎,可也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被点评的对象。 “云知棋,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浅夕咬牙切齿的说道。 果然她的三个姐姐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让人讨厌。 “恩?怎么了,四妹?” 云知棋却还是一副茫然不自知的模样。 好,当真是好。 今日这羞辱她云浅夕记着,他日必让你的脸变成猪头。 对于浅夕的怒气,容凌不是没有感受到,但是这是她的家事,眼前这个虚伪做作让人讨厌的女人是她的二姐,他如何出手? 最重要的是,他不觉得自己有出手的必要,云浅夕这女人不是个会吃亏的主。 浅夕抱着小老虎,拳头握得紧紧的,她大步的走到云知棋的面前,喊了一声,“二姐。” 她脸色冷淡,但是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愤慨,云知棋自然是防备着她,于是勾了勾唇角,“什么事?” 她话音刚落,就见浅夕的眼神陡然凌厉,心中下意识的感觉不好,还未做出反应,肚子上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后退,一屁股就要坐在地上,幸好被眼疾手快的龙墨一拉了一把。 快很准。 一直是浅夕的出手方式。 没人想到浅夕会突然动手,也没想到这她会如此凶悍,竟是直接凌空一脚踢中云知棋的肚子。 踢了这一脚浅夕心中的恶气终于出了,心情也顿时就阳光明媚了,看着捂着肚子苍白着脸靠在龙墨一身上的云知棋,浅夕道,“不好意思,我脚刚才抽筋了。” 一句话只气的云知棋差点背过去。 浅夕却哼了一声转头,她懒得再待下去了,走回容凌的身边,“走吧,回家去,今天真是晦气。” 这指桑骂槐的真话,让身后几人脸色黑沉如夜。 容凌一句话没说,便由浅夕推着轮椅离开,身后的人竟一个也没有敢开口留浅夕的。 而浅夕大庭广众之下的所作所为,让大家伙再一次真正的见识到了她的彪悍和狠毒,果然传言不假,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家的姐姐。 云知棋被浅夕踢这一脚差点没回过气来,她看了龙墨一一眼,至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为她讨回公道,这个男人其实根本对她就没有感情,心突然有些冷。 整个街道安静的落针可闻,气氛压抑,所以根本就没人说话,大气都不敢喘,就怕惹祸上身。 于是容凌跟浅夕对话的声音就不远不近的传来。 “脚疼吗??” 那是容凌的声音。 “哼,你为什么不帮我揍她,最好将她打成猪头。” “我不打女人。” 两人的对话差点将云知棋气死,她强硬的推开龙墨一,看着浅夕两人离开的背影,转身就走,“墨一,我先回家了。”云知画紧随其后。 云知棋气的不行,这边浅夕也气的够呛,容凌说什么?不打女人,他也不怕闪了舌头,当初她还差点死他手里呢。 直到浅夕和容凌上了马车,围观的人才散了开来,然后今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的小鸟再次传播开来,浅夕的名声更坏了。 “二哥,你怎么看?” 直到容凌的马车不见了影子,龙墨一的声音才响起,龙瑾瑜温和的笑了笑,他脸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世子妃?若是真的,那就好了。” 龙瑾瑜这话说的有些含糊,龙墨一侧目看了他一眼,然后笑声低低的响起,“说不定是真的,丑女跟残废不该是天生一对吗?” 阴柔的眼中是嘲讽的笑意。 龙瑾瑜深深的看了一眼龙墨一,似在探究这话是否是他的真实想法,他这个四弟心思一向深沉,“只怕其中另有玄机。” “什么玄机?” 龙墨一问。 “若她真是玉山童姥的徒弟,那该怎么办?” 这话落下,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变的耐人寻味起来,半晌才听龙墨一叹道,“是啊,若是容凌有一天站起来,这皇城怕是……!该找人好好查一查。” 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两人相携离去。 …… “带这么个东西回去干什么?” 马车上,容凌瞧着浅夕爱不释手的抱着怀里的小白虎,凉凉的开口。 “哪里脏了,我以后要将它训练成猛虎,天天带着它出门,看谁不顺眼就咬谁。” 说着,露出小牙齿,一副嚣张的样。 “凶悍。” 容凌扔下两个字,便在那闭目养神。 浅夕一个人坐在边上心下就是不平静,她还在为今天的事情上火。 她自己也知道,经过这事,她的名声将更加响亮,而且她实在是被云知棋给恶心到了。 虽然是踢了一脚,但还是不解气,而且云知棋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指望容凌?他是能庇佑自己,可是这家伙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其实最重要的还在自己身上,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整治那些让自己恶心的人,那就是自己的拿手绝技……毒。 “容凌,你回去立刻给我建造一个实验室,立刻,马上。” 想一出是一出,浅夕一声大吼,容凌翻了翻身,“干什么?” “你别管,你说了什么都答应我的。” “好。” 浅夕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她先制毒,用来对付看不顺眼的人,兼保命。 其次是锻炼身体,练练身手,在关键时刻用来保命兼逃命,最重要的是想牛叉闪闪,帅气逼人的教训那些貌美心毒的蝎子女,飞踹一脚那算什么,要来个连环三飞踢让对方反应不过来,这才叫帅气。 定下了目标,顿时就觉得前途美好了,心情舒畅了,揪起怀中小白虎的耳朵,“给你起个名字啊,就叫小凌如何?哈哈哈哈。” 笑声还没落下,就听容凌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今晚吃清蒸虎肉。” 正文 另一个浅夕 容凌这人说话算数的很,回到府邸之后,就将她带到了后山之中,那晚是黑夜,浅夕看的并不清楚,只知道夜色下的后山很美,竟没有发现这里还建造了好几间屋子,更让浅夕意外和震惊的是其中一间屋子堆满了各种珍贵的药材,堪比皇宫中的御药房。 “天啊。” 浅夕不敢置信的感叹出声。 容凌嫌她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那座木屋房子有人用,左边的库房全是药材,右边的房子你随便挑一个,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把这里炸了就行。” 浅夕本来正高兴的,听容凌这样一说,她的重点就落在了第一句话上,木屋子是最佳位置,离药材库最近,而且搭建的简单大方,但是很别致。 浅夕的心里头闷闷的,她忽然就想到了那夜血狼他们的话,似乎提到了一个律儿小姐…… 这间木屋子是那个叫律儿的吗? 这明显一听就是个女子的名字,也是容凌的女人? 心情突然烦躁了,浅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竟指着那间屋子道,“我就想要这间屋子。” “不行。” 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容凌张口拒绝。 “为什么?” 心里难受的紧,刚才的兴奋心情也沉淀了,她竟然还能这般平静的明知故问。 “先来后到,那里是别人的屋子。” 容凌似是看了浅夕一眼,不知道她突然间怎么了,好像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果然浅夕嘲讽的一笑,“女的?” 容凌没有说话,可浅夕知道他是默认了。 “懂医术?” 容凌依旧没有说话。 浅夕冷笑一声,“是不是就是为了保护她,所以我才成了那个被人刺杀的倒霉鬼?” 其中心中已经猜到了,可是还是要问出来,虽然心里堵的难受,可浅夕就是要找虐,她不舒服了,很不舒服。 “我说了,会护你性命无忧。” 容凌看向浅夕,似不理解她突然的质问,但仍是开口说道。 护她? 呵呵…… 浅夕冷笑。 真正的护?是对这个叫律儿的女子,将她护的严严实实,不为外人所知,并且有个替死鬼在前面替她顶着。 浅夕盯着容凌,想着这个男人这两天的话,还真以为容凌对她有那么点真挚,想他说的那句,‘那夜我感受到你的眼泪’,是对她的肯定,却原来一切都是一场笑话。 云浅夕,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为他的容貌不可自拔,沉迷于他的双眼,更为他不为人知的过去心疼,却原来人家早已金屋藏娇。 而她对于容凌来说又是什么呢? 是利用? 对的,就是利用,利用她来保护这个叫律儿的,她就算到现在还是背着‘玉山童姥’徒弟这个名号,面临着种种危险。 怎就忘了呢? 之前是强迫,现在是心甘情愿。 “我知道了,不会去那间屋子。” 浅夕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很平静的说道,语气突然间疏离了,也不像之前那么欢脱。 容凌皱眉不解,“云浅夕,你……!” “你回去吧,我进去研究点东西,你别来打扰我,将饭放到门口就行了。” 说完也不管容凌什么反应,转身就走,去了右面第二间屋子。 “云浅夕,你发什么疯。” 容凌出声,觉得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动物,怎么突然就冷淡了。 ——砰。 回应他的是浅夕响亮的甩门声。 …… 夜晚,降临。 白日晴朗的天到了晚上竟刮起了大风,天色暗黑,风云密布。 浅夕躺在屋子,抱着小白虎盯着头顶,听着外面的呼呼风声,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浅夕不愿意去想造成她这种情绪的原因,强迫自己去想容凌的坏。 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就忘记了之前她是差点死在容凌手上的,怎么就忘了容凌之前是多么变态的,对,一定要记着他的坏。 “夜浅夕。” 脑袋正乱的很,屋子里却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惊的浅夕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不为别的,就为这个夜浅夕。 这些日子,她都快忘记她本来其实是姓夜的,而知道她名字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而更让浅夕震惊的是,之前这声音都是在她的脑海中响起的,而刚才却分明是在屋子里响起的。 屋子里面漆黑,偶尔有闪电的光芒透过窗户打进来,浅夕清楚的瞧见一个影子站在那里。 这一眼吓的浅夕出了一身冷汗,脑袋嗡的一下,但随即她就冷静了下来,夜浅夕,知道她这个姓氏的只有一个人……不,一个死去的人。 “云浅夕。” 试探了喊了一声。 “恩。” 空中果然传来了她的回应。 浅夕起身,将遮盖住夜明珠的布给拿到了一边,然后又点上了蜡烛,房间内当即就明亮了起来。 然后浅夕就瞧见了这个长的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子,不……不是跟她一模一样,是她现在的这具身体,真正的云浅夕一模一样的灵魂体。 这种感觉很奇怪,尤其是对浅夕来说。 “云浅夕,你怎么出现了?” 浅夕诧异的问道,心中满是疑惑。 “你还是别叫我云浅夕了,现在你才是我,我只是一个灵魂而已,你暂且叫我小灵吧。” 她这般说道,或许也是觉得别扭吧。 浅夕点点头,“小灵。”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对吧,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刚开始的时候你的灵魂压制着我,所以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将满心的怨恨说给你听,离开云府之后,我发现我能够脱离你的身体了,但是却只是一个灵魂体而已,而且只能脱离主体一会儿就要回去。” 听到小灵的话,浅夕吞了口吐沫,有些汗颜的感觉,她这话什么意思啊?意思是她占着她的身体,这个身体其实是她们两人在用?而她是主导,她只是寄付? “那这几天你怎么都没出现?” 浅夕疑惑的问,突然这样冒出来差点吓死她。 “你身边有人,阴气很重,压制的我根本出现不了。” 小灵说道。 之前的时候浅夕还很讨厌这个身体中有另一个灵魂,曾恶狠狠的让她消失,如今人家就站在她眼前,她竟觉得有些别扭。 “浅夕。” 小灵突然喊她的名字。 “恩?” 浅夕应答,但是气氛还是有些怪怪的。 “你是不是很想我消失,我的出现肯定困扰了你对吗?” 是的,小灵一直就是聪明的女子,她一举道破了浅夕心中的想法。 浅夕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 “浅夕,我不甘心就这样投胎转世,我想看到那些害我的人得到报应,就是这仇恨让的灵魂带着怨念无法投胎,你若是想我离开,必须要将我的怨念解除,你答应我会替我报仇的。” 小灵的声音很压抑,带着抑制不住的怨恨,甚至她的情绪都变的激动。 对于小灵来说,浅夕是唯一能够帮她报仇,让她安心转世投胎的人。 “我没有忘记答应你的事情。” 半晌,浅夕叹了一口气说道。 “只是现在我太弱了,保命都来不及,又怎么能够去查那些事情,我承诺过你的就不会忘记。” “呜呜呜,他们为什么那样对我?为什么?” 悲从中来,小灵呜呜的哭泣起来,哭声空荡荡的带着回音。 轰隆一声,雷声响起,这样的夜真是吓人。 “我该走了。” 她说完这句话,一下子就消失了,浅夕打了个冷颤,“你又进入到我身体了?” 可没人回答她,浅夕哆嗦了一下。 浅夕想着,一定要早点找到下毒之人,惩治了害她之人,要不她日子不得安生,就连这真正的云浅夕也无法投胎。 重新躺下之后,浅夕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刚才的那个灵魂怨愤的眼神,到底是什么人给她下的那几种剧毒呢? 龙瑾瑜?龙墨一?云知画?云知棋?亦或是云知琴呢?还是这五个人都有份…… 这一夜,浅夕睡的极不安稳,满脑子都是这些事。 就连第二日清晨的时候,浅夕都是在噩梦中惊醒的,刚睁开眼就对上容凌的那张面具脸,差点吓的浅夕栽到地上去。 这人总是神出鬼没的就出现了。 “容凌,你干什么啊?” 浅夕恼怒的吼道。 容凌却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看着浅夕,好像昨日的疏离从未出现,“昨晚睡的好吗?” “好,非常好,实在是太好了。” 浅夕下床,穿上绣鞋,气哼哼的说道,临时还拍了一把小白虎,这家伙就知道吃喝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补元气。 “哦,是吗?” 容凌语气疑惑的反问。 “怎么,你睡得不好?” 听容凌这口气,浅夕挑眉问道,难道是因为昨晚自己对他的态度不好,所以他没睡好?哼哼。 “恩。” 见容凌承认,浅夕又不争气的有点开心,然后又强迫自己不准开心,于是脸色绷得紧紧的。 可容凌接下来的话让浅夕的脸绷不住了,只听他开口道,“云浅夕,你的精神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为什么昨晚我在屋外听你一个人在屋里自言自语?” 正文 终身大事 “什么?” 浅夕瞪大眼看向容凌,他昨晚在门外吗?那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她昨晚都说什么了? 浅夕大脑飞速的转动,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你听到什么了?” 浅夕好心虚的问道,这个容凌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她门口做什么?而且还是风雨交加的夜晚,心里面又开始乱想了。 容凌手指扣着轮椅,然后一句一句的说了出来。 “云浅夕。” “云浅夕,你怎么出现了?” “小灵。” “那这几天你怎么都没出现?” “我没有忘记答应你的事情。” “你又进入到我身体了?” 容凌每说一句,浅夕额头上就冒出一点汗,容凌用一种打量探究的眼神盯的她全身都不舒服。 浅夕没想到他全都听到了,而且还一句不差的复制了下来,是的,昨天晚上她说的就是这几句,不多也不少。 容凌究竟是什么时候就在门外的?又在外面呆了多长时间?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受不得凉,那么大的雨你呆在门外干什么?” 浅夕呐呐的开口,容凌这个人真是让她越来越看不懂。 “你关心我?” 容凌盯着浅夕,不准她闪躲,出声问道。 浅夕垂下目光,哼了一声,“谁关心你,我就是想知道你一个大男人在我门外偷听什么呢。” 容凌见她又想转移话题,于是直接放弃跟她争论,只开口说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口气隐隐霸道,是属于他的风格。 浅夕脑袋急速的转,她该怎么说呢?这个容凌一心惦记着这事呢,可是根本没法说啊,就说她是一个外来鬼跟另一个鬼在说话?不,不能这么说,不过看来他只是能听到她的声音而已,而灵魂体的‘云浅夕’他是听不到的。 “你是有精神分裂还是有什么秘密?” 语气满是试探,浅夕抓抓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哎呀,该吃早饭了。” 说完就往门外走,故意忽视容凌,却被容凌一把扯住胳膊,拽到了他的怀里,坐到了他的腿上。 浅夕仿佛蝎子蛰了p股似的,却被容凌一把按住,“别乱动。” 一声低呵,浅夕不敢动了。 “说。” 容凌命令道。 浅夕瘪瘪嘴,“你不是也有秘密吗?不是也没有告诉我吗?等哪一天我让你要了我的时候,我在跟你说吧。” 浅夕嘴巴快,她想到那天容凌拿这话堵的她一句话都没问出来,所以今日当即就拿这话来回堵容凌。 然后,就撞进容凌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特别勾人。 浅夕的脸刷的就红了,她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她其实在这方面脸皮特别薄,这几乎于调qing的话她很少会说。 “哪一天?让我要?” 容凌嗓音变的沙哑,带着一种让人酥麻的性感,浅夕想站起来,可容凌抱的很紧,P股下面有些异样,浅夕的脸火烧火燎。 “容凌,你这个流mang。” 浅夕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瞪着眼睛骂容凌。 容凌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真乖。” 让她不动就不动。 这样温和宠溺的容凌真的让浅夕怀疑他是爱着她,宠着她的,可是想到那个木屋,想到那个还未见面的律儿小姐,浅夕的心又冷硬下来。 “容凌,你松开我,我后悔了,后悔答应当你的女人了。” “你说什么?” 浅夕话音一落,容凌的语气当即就变了,周身的气息变的冷凝,他钳着浅夕的腰,好像要将她勒段似的。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心情好的时候怎样都可以,一旦有哪一句话让他不顺心或者不满意,立刻就火了,那样子要杀人似的,很是可怕。 容凌,他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浅夕从强硬的从他腿上站起来,她也是倔强的女子,既然开口了,那就索性说个明白,“我不想当你的女人了,你说了不会强迫我的。” 这时,容凌也从轮椅上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带着厚重的压迫感,居高临下的盯着浅夕,“理由。” “没理由。” 她怎么可能将心中的理由讲出来呢,是因为嫉妒,也是害怕沉迷,嫉妒那个未见面的叫律儿的女子,说不定这个女子早就是容凌的人了呢。 “云浅夕。” 容凌连名带姓的喊道。 浅夕低着头,一直不敢去看他,“干嘛?” “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要喊停也是我来。” 听到容凌这样说,浅夕瞪向他,“你这是霸权主义精神,太霸道了,不是每个女人都要任你摆布的,你说怎样就怎么,容凌,我不愿意跟别的女人伺候一个男人。” 这话说的还真是粗鲁,不过却让容凌分外疑惑。 “别的女人?谁?” 屋外阳光正好,雨过天晴,空气格外的清新,绿色的叶子上水珠发出经营的光,小花儿含苞待放,吸收着甘甜的雨露,就连鸟儿也叽叽喳喳的叫唤起来。 床榻上的小白虎半眯着眼,瞧着这屋内的这一对男女,时不时的打个哈欠。 “说话。” 见浅夕抿着唇,就是不吭声,容凌吭声呵斥道。 还是不说话。 这时,容凌双手捧起她的头,浅夕一惊,想到容凌是个行动派的,上次就是因为她不睁眼就把她给亲了,这次又要行动派。 于是浅夕皱眉撇脸,“律儿,律儿是谁?” 似乎是没想到浅夕会突然喊出这个名字,愣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她?是黑鹰他们说的?” 浅夕抿着嘴,心里一片酸涩。 “容凌,不管是谁说的,我都不希望做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趁着现在我么还入戏不深,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说说清楚。” 浅夕很严肃,语气很郑重。 容凌松开扶住浅夕的头,改扶肩膀,他反问,“众多女人?你瞧见了?入戏?你当我在跟你演戏?你有什么值得我浪费时间跟你演戏的,云浅夕,你就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容凌的一席话让浅夕愣在原地,是啊,她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容凌呢? 容凌松开她,坐回轮椅,没等她开口就转身离开了,临走时转头冷冷的看着她道,“律儿不是我的女人。” 容凌这人狂傲,是绝对不屑于说谎的,浅夕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道这是生气了。 手下意识的抹上自己的脸,心口钝痛了几下,这里真的好丑,而且这具身体…… 她没有再说,一段感情投入简单,可想要退出那将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容凌,你是男人吗?说翻脸就翻脸,说走人就走人,小气吧啦的,至于吗?” 浅夕回过神来,一跺脚就在原地开骂了,好在容凌已经走出去了,听不着了。 这个时候黑狐笑眯眯的探了个脑袋出来,“云小姐,主子让你下去吃饭。” 谁小人,谁君子,谁大度,谁小气,谁敞亮,谁背后骂人,立竿见影。 浅夕嘴角抽了两下,恼羞成怒的就冲着黑狐喊,“黑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昨天我买只小白虎都没钱,你说去找马车,可是人哪去了?我差点被给揍了,你知道吗?有你这种护卫的吗?” 黑狐知道她没理,这是拿他撒气呢,就好脾气的不顶嘴,心中却想,你差点被人揍了?你差点把那些人气死才对。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黑狐也不跟她吵,她就没火气了,转身将小白虎抱起来扔到黑狐身上,“昨天容凌怎么来了?” “主子说了,要是你遇到麻烦,小麻烦我解决,大麻烦传信号给他,他会来英雄救……!” 浅夕点点头,原来是黑狐传了信号啊,难怪容凌会来,但又随机挑挑眉毛,“英雄救什么?” “美美美。” 黑狐赶忙说道,那双精怪的狐狸眼闪啊闪的,浅夕哼一声,强调这么多次肯定有猫腻,还救美,她哪里美了,肯定是说的‘英雄救丑’,容凌有多坏,她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了。 “走吧,下去吃早餐。” 浅夕说了一句,径直走在前面,可还没走到大厅,就见世子府中来了人,那人脸上胭脂粉浓厚,皮肤白,嘴唇很红,总之很怪,一看就是宫中的太监。 此时他正低眉顺目的陪着笑,不知道在跟容凌说什么,而容凌坐在轮椅上,远远看去,整个人都充满了煞气。 “什么情况?” 浅夕疑惑的说了一句,然后跟黑狐快步走了过去。 她刚凑到眼前,还没有说话呢,那太监的目光都上下的打量浅夕,然后嘴巴一下子裂开,翘着手指指道,“这位一定就是云四小姐了对吗?” 那声音,真正是让人的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浅夕抖了抖,“我是,你是谁啊?” “哟,老奴乃是皇宫中的徐总管,这次过来是传达太后的旨意请云四小姐进宫的。” 浅夕点点头,上次就爽约了,这次是一定要去的。 “我知道了,过一会儿我就去。” 浅夕摆摆手说道。 那徐总管见浅夕不急不缓的模样,手指一翘又来了,“四小姐,你可是要快点啊,这可是关乎你命运的终身大事啊!” 正文 玉儿公主 那徐总管见浅夕不急不缓的模样,手指一翘又来了,“四小姐,你可是要快点啊,这可是关乎你命运的终身大事啊!” 浅夕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容凌,见这人一身冷然的气息,丝毫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于是瘪瘪嘴看向徐总管,“什么终身大事?难道太后又要给我赐婚?” “哎哟哟,四小姐,你可别问老奴了,您去了就知道了。” 徐总管捂着嘴笑道,他是宫中的老奴才了,什么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分寸拿捏的很得当。 “黑狐,谢徐总管辛苦跑这一趟。” 这时,容凌的声音凉凉的响起,身后的黑狐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往徐总管怀里一塞,“徐总管,小小心意,不要推辞。” 徐总管眉开眼笑,脸上开了花似的,手中抓着银票往怀里塞,嘴上却说着,“那怎么敢当,老奴谢世子爷打赏。” 浅夕看的很不屑,实在是太没有节操了,她就绝对干不出这事,转念又想,她跟一个太监比什么,这不是平白掉了身价吗? “世子爷,据说是三皇子在太后面前透漏出对云四小姐有意,想要娶四小姐为妃,请太后赐婚呢。” “什么?” 这徐总管的话一落下,浅夕的反应最大,她嗷一声就叫了起来,这太突然了。 赐婚? 跟谁?君紫璃? 这个家伙在搞什么鬼啊。 “有没有搞错,徐总管你这消息准确吗?” 浅夕带着一身怀疑的态度问道。 人家徐总管不爱听了,小指头一翘,下巴一抬,眼睛一翻,“四小姐啊,您这是什么话,老奴怎么说也在这宫中呆了快五十年,这消息还是很灵通的,没错,这事绝对没错。” “可是不应该啊。” 浅夕皱眉,呢喃。 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容凌,只见他全身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中,大有一种暴风雨来袭的感觉。 “什么不应该,四小姐也不要这般没有自信,您要善于发现自身的真善美,这不,就被三皇子给发现了……!” 徐总管捂着嘴说道,这话听着这不像夸奖倒像贬低的话,脸黑了一半儿,这老东西,会不会说话。 浅夕本以为容凌会表个态,看了他几眼,谁知道最后却转着轮椅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浅夕头顶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冒起来了,这算什么事啊?甩脸色给谁看呢?这个男人心胸狭隘的很呀。 可她又凭什么去看他的脸色,当即一哼,用特别大的声音喊道,“好,徐总管你带路,我这就去皇宫看看,能跟太后要求赐婚我这种女人的,对我一定是真爱了。” “好的,马车就在外面。” 徐总管一挥,率先领路,还不忘冲着容凌喊了一声,“世子爷,老奴这就先行告退了。” 浅夕看着容凌的背影似乎僵硬了一下,可是仍是连头都没回,赌气的跟着徐总管就走,你不搭理我,我还懒得搭理你呢。 皇宫的马车就是大气辉煌,金颤颤的光芒透着难言的贵气,象征皇家尊严。 直到浅夕上了马车,容凌也没有出来,浅夕心里有些不舒服,容凌,你架子摆这么大做什么? “四小姐,这皇宫马上就要到了。” 马车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浅夕一直在低头想事情,车厢内备的小点心都被她给吃光了,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好似在啃着谁的肉一般,徐总管几次探头进入车厢,都吓的缩了回去。 他这一路上每每探头就瞧见这云家四小姐一副凶神恶煞,呲牙咧嘴的模样,眼中还燃烧着熊熊烈火。 这是咋了?可吓死他了,难道是开心的走火入魔了?哎呀。 听到徐总管的声音,浅夕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掀开马车的帘子,果然已经到了皇宫中。 金碧辉煌,大气上档次。 假山,流水,玉树,繁花。 金龙,明珠,殿堂,庭院。 在二十一世纪,确实难能找到如此奢华彰显身份的建筑物,就连欧式城堡也不及其十分之一。 进了皇宫之中,马车的行驶速度就慢了下来,浅夕趴在马车的窗户上,看着眼前的景物快速的闪过眼前,脑中却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都会被鲜红的血液染红。 自古帝王之争都将血流成河,必上演一场兄弟残杀的悲剧。 她脑海中一一闪过那几人的身影,他日又有谁能够成为那九五之尊,坐上那至高的位置。 “啊……!” “公主饶命。” “呜呜……啊……!” 正胡思乱想着,隐约间却听到凄厉的惨叫声从花园处传来,浅夕回神,望向那繁华遮掩的地处,朦胧的只有几个身影,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啊,公主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尚且还是稚嫩的声音,满满都是惶恐。 “停车。” 浅夕眉毛一皱,出声喊道。 徐总管的头再次伸了进来,“什么事情啊,四小姐,太后还在等着呢。” “我让你停车。” 浅夕这人执拗,谁不让她做什么,她就偏要做什么,你别忤逆她的意,顺着她怎么都好说,但是你跟她对着干,绝对的犟到底。 徐总管被浅夕一呵斥,哪里还敢在开口,当即就吩咐驾马车的小太监停下,浅夕从马车上跳下来,看了一眼徐总管,“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徐总管点点头,行,姑奶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可不敢在说话了。 踏着繁花小路往前走,声音便更加清晰的传来。 “公主,你饶了奴婢吧。” “呜呜,公主,你饶了奴婢吧。” 祈求的声音渐渐变的沙哑,可能是喊的太久造成的原因,前前后后却也只有一句求饶。 “打,给本公主狠狠的打这个不长眼的狗奴才。” 另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满满都是狂傲。 “哎哟,是玉儿公主在教训人,四小姐我们不要过去了,可别惹火上身啊。” 徐总管一听这声音,眼睛一瞪,就冲着浅夕说道。 可浅夕哪里会搭理他,一路走了过去,也便看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处庭院的下方,光滑的地面铺着干净的白色大理石,周围有树有花遮挡,所以远远看去,确实瞧不到究竟发生了何事。 地面之上,一名大约八九岁的穿着粉红色婢女装的孩子被几个小奴才按压在地上,不停的鞭打,身后的衣衫已经被打烂,数条鞭痕错乱的蔓延在后背上,看起来无比渗人。 小女孩呼救的声音已经很小,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被踩住的手费力的伸向一个方向,似在祈求,在告饶。 而那个方向的一两米处,华贵的大椅子上同样坐着一个女孩,年纪不大,也就五六岁的样子,模样俊俏,小小年纪就透出长大之后的绝美容颜,而此时她的脸上满是嚣张的傲气,很不屑的盯着地上被鞭打的小婢女。 她衣衫华丽,一瞧便知是上好的绸缎制成,手腕上的玉镯一个就价值万两。 这小女孩就是徐总管口中的‘玉儿公主’。 刁蛮任性,嚣张跋扈。 “打,给本公主狠狠的打,这个不长眼的狗奴才。” 玉儿公主眼睛瞪着,轻蔑的指使手下健壮的小太监鞭打那名小婢女。 那凌乱交错的鞭痕刺痛浅夕的眼睛,是否那个人也是在无力反抗的情况下被人如此鞭打。 心,一阵一阵的难受与刺痛。 “住手。” 一声呵斥,惊了所有的人。 徐总管大拍脑袋,我的老天爷啊,老命不保啊,这个四小姐怎么竟是个惹事的主儿,还专惹这么难缠的主儿。 浅夕上前几步,一脚将那小太监踢开,动作干脆利落,直接将他踢了个四脚朝天,然后蹲下身子看着那个已经陷入昏迷的小婢女,探了探鼻息,气息已经很微弱了,赶忙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放入她的口中。 “放肆,你是什么人?” 玉儿公主终于从震惊中回神,眼睛一厉,怒声呵斥。 浅夕眼睛未抬,连看她一眼都没有,而是目含怜悯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孩,她此时不敢动她,就怕她疼的休克过去。 玉儿公主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忽视她,只气的胸口上下起伏,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大胆,本公主问你话,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浅夕冷冷的掀了掀眼皮,又垂下目光,见怀中的小婢女嘤咛了一声,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 “疼,呜呜,公主饶命。” 小婢女无意识的呢喃,浅夕难受的心都碎了,她很小心的抱着小婢女,抬眼冷冷的看向玉儿,“小小年纪,这般狠毒,你的修养被狗吃了吗?” ——嘶。 几个小奴才倒吸凉气,纷纷垂下头不敢去看玉儿的脸色,他们这小公主仗着皇上和其母后香妃的宠爱,自小就是嚣张跋扈,谁也惹不得。 可这个丑女人是谁啊,从哪里蹦出来的,竟然敢如此忤逆玉儿,她是不想活了? ‘我的娘啊’,徐总管心中哀呼一声,只恨不得死了算了,他老命休矣。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教训本公主,你不想活了?” 正文 龙天佑的心思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教训本公主,你不想活了?” 玉儿公主眼睛瞪的圆圆的,盯着浅夕呵斥道。 这个时候徐总管从一边站出来,对着玉儿公主就是点头哈腰,“公主,这位是丞相府的四小姐,有得罪您的地方,您大人有打量,就别跟她计较了。” 那玉儿公主一瞧徐总管蹦出来,斜着眼瞧了瞧他,然后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一脚踢到他的膝盖上,厉声吼道,“本公主问你话了吗?你这个老奴才给本公主闪一边去。” 徐总管那是大气也不敢喘,扑腾跪在玉儿公主的眼前,“老奴多嘴了,老奴多嘴了。” 那玉儿公主一哼,转身又看向浅夕,脸蛋蹦的紧紧的,伸出食指指向浅夕,“丞相府的四小姐,简直就是个丑八怪,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本公主,我要赐你死罪。” 浅夕眯眼,看着这个无比嚣张的小公主,一声冷哼,“赐我死罪?就凭你,在你还没有杀死我之前我就能一只手指头就捏死你。” 浅夕最讨厌的就是骄纵跋扈的丫头,优越的环境,父母的宠爱造成了她们的这种性格,对弱者施以毒手,没有同情心。 浅夕的眼黑沉黑沉的,此刻的她恨不得抓起眼前的这个小公主,好好的交给她做人的道理。 玉儿公主显然被浅夕的话给气到了,她一张小俏脸涨的通红,一声厉呵,“你们这几个狗奴才还不上去把我给我抓起来。” 几个健壮的小太监听到玉儿的命令,当即就朝着浅夕扑了过来,却被浅夕一脚一个踢到在地直哼哼。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见手下的小太监被踢倒,玉儿更加生气,冲着还站着的两个小丫鬟吼道,两个小丫头哪里敢忤逆公主,煞白着脸冲着浅夕扑过来。 “退下。” 浅夕一声爆呵,眼神阴冷,右脸胎记渗人,竟吓的其中一个小丫头当场昏了过去,另一个瘫坐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玉儿公主也被浅夕的阴沉给吓住了,看着不争气的小丫鬟跟小太监,她的心也被吓的瑟瑟发抖,眼眶都红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 毕竟还是小孩子,见身边的人全部倒下,浅夕又这般吓人,眼泪扑簌簌的落下,竟是哭了起来,“我要去告诉父皇,让她把你抓起来,关进监狱。” 都吓成这样了,还不忘撂下狠话。 浅夕瞧着玉儿公主明显怕了她,却仍是嘴上不服输的样子,决定好好的教训她一下。 她起身,走到徐总管的眼前,“帮我抱一下。” 徐总管自己都吓的要死了,他觉的他老命不保了,冷冷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一瞧是云浅夕,只恨不得自己昏死过去,可还是乖乖的接过那个小孩子,瞧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徐管家的心里微动了一下,这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可是这云四小姐竟这般相护,甚至不惜得罪公主。 人人都说云家四小姐心肠狠毒,性格刁蛮,可是他看到的云小姐虽然难看了点,可是心肠却是软的很。 他做奴才这么些年,却从未见过哪个贵人肯屈尊降贵抱一抱这宫中的小丫鬟或者小奴才。 “我说了,在你还没有告状之前,我就能杀了你。” 浅夕冷着脸盯着玉儿公主,一步一步走向她。 玉儿公主是真的被浅夕吓住了,听浅夕这般说,竟哇哇的哭起来,浅夕站定在她的眼前,一声厉呵,“闭嘴。” 一句话当即让玉儿闭上了嘴,红着眼睛看着浅夕。 “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你有没有想到你鞭打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会疼,也会哭。” “她不长眼,碰洒了我的茶水。” 听到浅夕的教训,玉儿不服输的反驳。 浅夕眼睛一眯,“她碰洒了你的茶水,你却差点打死她,小小年纪,心思怎会如此歹毒,即身为皇家公主,修养品性更是要从小做起,你这骄纵跋扈的性子到底是谁教给你的。” “她不过是一个奴才,我却贵为公主,我打死她又怎么样?” 玉儿不服输,脖子都昂起来,冲着浅夕喊道。 浅夕简直要被这个不可理喻的小孩气死,都这个时候还是不知悔改,实在是太过分了。 “好,好一个打死她又怎样,那今天我打死你又怎样?” 她说完这话,伸手就去抓玉儿,徐总管吓的大声呼喊,“云小姐,你别冲动啊,这是公主。” 浅夕一把抓着玉儿,冷笑一声,“公主?公主又怎样,我今天不打死她,她也要去告诉她的父皇赐死我,那我还不如直接打死她呢。” “呜呜,不要,呜呜,哇哇……!” 终究还是小孩子,听浅夕这般说,更响亮的哭声响起。 浅夕却是理都不理,蹲下身子,一把抓过玉儿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玉儿的P股上。 玉儿的哭声顿了一下,接着就是恼羞成怒,“丑八怪,你敢打我,还打我的P股。” 玉儿感觉到自己被羞辱了,哇哇大叫起来。 “啪。” 又是一巴掌,毫无留情的再次拍了下去。 “哇啊,好疼啊,丑八怪,我让我父皇……”! “啪。” “呜呜……疼,杀了你。” “啪。” “呜呜,我不会放了你的……。” “啪。” 又是一巴掌,浅夕每打一巴掌,玉儿都会哇哇乱叫,声音充满了不甘与愤恨。 “呜呜,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不会跟父皇告状了。呜呜。” 玉儿终于受不了了,屁股火辣辣的,她小声的唾弃,弱弱的道歉。 她一道歉,浅夕的巴掌就停了下来,松开被钳制住的玉儿,蹲在原地看着她。 玉儿蹲在那里,还在不停的抹眼泪,眼睛都红红的,瞧着她这样,浅夕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人生下来不分贵贱,她在家里也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送进皇宫中来,是为自己的女儿谋了一条出路,若是知道她在这里被你鞭打,她父母该有多伤心呢?” 浅夕的语气变得温和,玉儿还在抹眼泪。 “你年纪还小,事情做错了还可以悔过,可若是今天你将这个小婢女打死了,她的命就再也没法来过,你懂吗?” 玉儿瘪瘪嘴,眼睛红红的,她不懂,她只知道自己是公主,所有人都要听她的。 “在这世上,你以诚信待人,别人必以诚信回报你,玉儿,你瞧瞧你身边的人,哪个对你不是战战兢兢,那是因为你是公主,若有一天你不是公主了,谁会听你的话,谁还会站在你的身旁听你指使。” 玉儿似懂非懂的看向浅夕,她好像有些明白什么了,可是这些话没人跟她说,别人只告诉她,她是公主,她的母后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所有人都要听她的话,她就是最大的。 “云浅夕,你在干什么?” 浅夕看着龙玉儿,她的眼中一片疑惑,而浅夕目光坚定,却在这时,一道大吼声响起,龙天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脸的怒气腾腾。 玉儿一转头瞧见龙天佑眼圈立刻又红了,一声“皇兄,”呜呜的就奔到了龙天佑的怀里,好委屈的样子。 “皇兄,她打我,呜呜。” 玉儿边哭边告状,龙天佑一听龙玉儿这般说那还了得,当即就是眼珠子一瞪,像只喷火的狮子,满眼的不可置信,瞪向浅夕,“什么,她打你?她好大的胆子。” 浅夕眉头一皱,心道这龙天佑真烦,上次的惩罚真是太轻了,不过瞧着他满眼愤怒的盯着自己,却满脸心疼的看着玉儿的时候,浅夕心想,这龙天佑还蛮不错的,在皇家,这种直白的亲近是很难得的,却在此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香妃乃宫中四妃之一,此人性格温婉,从不参与宫中内斗,长居佛安居,深得皇帝宠爱,育有一子一女,一个是龙天佑,另一个便是龙玉儿” 是‘云浅夕’也就是云灵儿的声音。 浅夕惊讶的左右看看,并没有瞧见人影,送了一口气,感叹道,原来如此,竟然是亲兄妹,不过这两兄妹实在是太相像了,都那么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玉儿,别哭,皇兄会给你做主,她打了你哪里跟皇兄说,皇兄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龙天佑恶狠狠的盯着浅夕,话是问的玉儿,却是说给浅夕听的。 玉儿抽抽搭搭,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皇兄,她打我的p股。” 龙玉儿这话一说,龙天佑一愣,接着那张俊美的脸竟不自觉的僵了一下,似想到了什么事情,嘴角抽了几下,然后又恶狠狠的瞪着浅夕,“云浅夕,且不说玉儿是皇家公主,身份尊贵,岂是你可随意碰触的,再者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你竟下得去毒手?” 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质问。 浅夕抿着唇,她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龙天佑能拿她如何?打都已经打了,而且容凌说了,闯了祸,有他在。 “我教训的不是公主,而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 冷冷抬眼,浅夕的语气丝毫没有温度。 龙天佑被浅夕堵的没话说,可又气的够呛,玉儿是嚣张了一些,可是她是公主,又是孩子,这没什么不对,他抱着龙玉儿,紧紧的盯着浅夕,眼中两簇火苗在跳跃,“我真应该让三哥来看看你这丑陋的嘴脸,云浅夕,你当自己是谁了?皇家公主也是你说打就能打的?” 龙天佑原本对浅夕没有以前那般讨厌了,可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当即印象又差到了极点。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少在这里给我说教,龙天佑我恨不得连你也揍了。” 浅夕本来就不喜龙天佑,他一次次的羞辱于她,再好的印象也会磨灭掉,更何况,本来还就没什么好印象。 龙天佑气的脖子上的青筋乱蹦,这个云浅夕越来越嚣张了,现在他三哥不知道被什么迷惑,竟然让皇祖母赐婚,这怎么可以? 他是又急又气,刚才在永安宫说了浅夕一大堆的坏话,可是皇祖母跟他三哥一个也没有听的,只说他是因为有偏见,根本不了解真正的云浅夕。 还把自己赶出来,让他去迎一迎她,看看什么时候能到。 好,他是被气出来了,可是他瞧见了什么?这个毒妇丑八怪竟然无法无天到在打他的皇妹,实在是可气。 皇祖母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心智,还有三哥,平时那么睿智的一个人怎么遇到云浅夕就变傻了? 龙天佑简直是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尤其是浅夕还是一副冷硬无比的模样看着他。 手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那里有一瓶药,是他的皇兄给他的。 因为烦闷三哥要娶云浅夕,所以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生闷气,这时候他的皇兄走过来问了事情的大概,他说不想让三皇兄娶云浅夕,有什么办法? 于是,他给了自己这瓶药。 本来他是不想用的,因为会毁了一个女子。 可是她瞧见了什么?这个胆大包天的丑女人竟然敢嚣张跋扈又歹毒到这个份上,竟敢毒打玉儿,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若是真让她嫁给了三皇兄,那她还嚣张到见人不顺眼就杀?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嫁给三皇兄。 本来还摇摆不定的龙天佑当即就下定了注意,他一定要阻止云浅夕嫁给君紫璃。 “龙天佑,你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太后还等着我呢。” 浅夕见龙天佑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冷笑一声说道,也不管他回不回答,转身就走,走之前还不忘拽着瘫在那里的徐总管。 龙天佑见浅夕要走,心中一急,想要留住她,当即出声,“云浅夕,你给我站住。” 浅夕回头瞥眼,“你还有事?有事就快说,没事我要走,我最讨厌跟你浪费时间。” 龙天佑哼一声,上前几步,“皇祖母让我出来迎接你的,我带你过去,省的皇祖母骂我。” 正文 面见太后全家聚 浅夕用特别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总觉得龙天佑有些不正常。 按照他那个火爆脾气,早就怒的先走了,然后大肆宣扬一翻她的恶行,跟她一起走?这事怪哉。 可浅夕什么也没有说,很随意的耸了一下肩膀,“行啊,我正好缺个带路的。” 浅夕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徐管家怀中还在昏迷的小婢女,于是很客气的对徐管家说,“徐管家,麻烦你到御药房去找个御医帮她看一下,小丫头年纪还小,身子虚弱的很,我现在要去太后那里,回头我过去找你。”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些银票给徐管家。 徐管家这人可贪财,可是这时候却是拒绝了浅夕,“四小姐,你就放心吧,这小婢女得你关照,一定会没事的,御药房老奴有认识的人,这就过去。” 他是身为一个奴才,深有感触,因此徐管家就很感动,也就热心了许多。 龙天佑只瞧见这两人在嘀咕,并没有听清楚说的什么,走到跟前来,徐管家冲着他行完礼便告退了。 “神神秘秘的说什么?” 他问。 “关你什么事,还不带路?” 浅夕冷冷呛声,又气的龙天佑差点火了。 一转眼,见龙玉儿盯着徐管家离开的方向,浅夕眼睛一眯,冷冷的道,“龙玉儿,那个小婢女我会留下,你别在想什么歪心思。” 龙玉儿一听,当即就炸毛了,嗷呜一声就叫唤了起来,眼珠子瞪的溜圆,“你凭什么,那是我的奴婢。” “我会去请求太后将她赐给我。” 浅夕说完率先在前面走,龙天佑摸摸龙玉儿的头,问道,“什么婢女,就是刚才那个浑身是伤的那个?你跟她抢什么,你要多少婢女,皇兄送给你。” 龙玉儿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她真的恨死这个丑八怪云浅夕了。 龙天佑领路,带着龙玉儿也去了太后那边,三人走后,一人才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目光看似温和,却深幽无比,整个人温文尔雅,如谦谦君子,正是龙瑾瑜。 他看着浅夕离去的方向,呢喃道,“人不分贵贱,都是平等的。” 这思想,怪异的很。 心狠手辣的云浅夕竟然不惜教训备受宠爱的小公主,也要救下那个浑身是伤的小奴婢,这逻辑真的很让人费解。 就好像云浅夕这个人,越来越让人费解。 勾了勾嘴角,换了个方向也便朝着慈宁宫去了。 …… 浅夕没有想到慈宁宫会有这么多人,而且都是她不愿见到的人。 永安宫的厅堂内,太后坐在最上面,剩下的人依次坐在下面。 君紫璃,龙瑾瑜跟龙墨一都坐在上位。 重要的下位,云知画,云知棋,云鼎盛竟然都在,还有云鼎盛身边的贵妇人以及旁边浅笑嫣然的女子,必然就是云知棋。 这是什么?家庭聚会? 龙天佑一进来就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了,浅夕站在厅堂中,那是被各种目光打量。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本来以为只是来见太后的,却没想到所有人都来了。 浅夕能够感觉到云鼎盛厌恶的眼神,还有各种各样打量的目光。 “夕儿,过来。” 这个时候,太后开口唤道,声音满满都是喜爱与亲切。 浅夕抬头就瞧见太后一身华服,雍容华贵的坐在那里,冲着她挥手。 年岁已大,但是风韵犹在,保养得当,丝毫看不出是六十岁的人了。 而她的椅子旁边放了另一把金贵却比较小一点的椅子,太后拍着那个椅子冲着浅夕招手。 她的位置…… 浅夕也不扭捏,记忆中这个太后对她是真心的好,而且帮过她很多次,即使是因为她的下旨赐婚而使她中了好几种剧毒,云浅夕也没有怨过她。 “干娘。” 浅夕喊了一声,便抬步走了过去。 “夕儿,坐下。” 刚走进,太后便让浅夕坐下,浅夕也不扭捏,转身便坐到了太后的旁边。 太后握着浅夕的手,眼中一片慈爱,是真真的疼到了心坎里的。 而当她的眼落在浅夕的右脸胎记上的时候,那双本是慈祥的眸子瞬间闪过怒气,“孩子,是干娘害了你。” “没事,干娘。” 太后对浅夕确实是真心疼爱的,若不是浅夕的话,哪有现在的太后呢? 太后摸着浅夕的右脸颊,眼中一片疼惜,连着哀叹了几声,“干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现在亲眼所见,才明白孩子你受了多少苦。” “没关系的,干娘。” 浅夕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叫这个‘干娘’叫的如此顺口,总之她对这个慈祥的老人很有好感。 “哼,她蛇蝎心肠,自然有的是人要杀她。” 此时,龙天佑的声音冷哼着响起,丝毫不掩饰他对浅夕的厌恶。 “混账。” 太后一拍椅子,震的旁边的茶水都晃了出来,她的脸上布满了怒气,看向龙天佑,见他心虚的把头低下,才将目光换了别处。 然后缓缓的扫视了一眼下方,才开口道,“大家知道我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吗?” 威严,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常年积累的贵气和威严,让这个老人看起来不可忤逆。 太后这话说完,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而龙天佑的表现最明显,气的眉毛都一跳一跳的。 “夕儿是我的义女,她的终身大事是我最关心的事情,上次赐婚,却害夕儿身中几种剧毒,夕儿大难不死,那是她的福分,是老天爷在保佑她,但是都是谁下的毒,哀家一定会彻查的。” 她的眼缓缓的扫过众人,当然看不出什么,这里面肯定有下毒的凶手,但是绝对不会在此刻将情绪表露出来。 “皇奶奶,我可保证,绝对不是我。” 君紫璃笑眯眯的说道,一双眼睛反射出水晶般的光彩,他时不时的冲着浅夕挤眉弄眼,浅夕挑着眉毛看他,君紫璃今天心情很好啊。 “哼,你这小子从小就心地善良,肯定不会是你。” 太后笑着说道,看的出来她是极其喜欢这个孙子的。 “也不是我。” 龙天佑也小小声的说道,他也不愿意背黑锅的,讨厌归讨厌,但是当初那下毒之人却是没他。 不过当初没他,以后可不代表没他,摸了摸怀里,那药瓶还在。 “皇祖母,这话就严重了,瑾瑜跟云四小姐无冤无仇,自然不会下毒害他。” 龙瑾瑜的声音温和的响起,太后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我也没有,我觉得若是那天云小姐来选夫婿的话,一定选不中我,因为我在几个兄弟中,确实不怎么出众。” 龙墨一似笑非笑的说道。 太后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看起来对龙墨一的感情一般。 浅夕通过观察发现,太后对自己的这几个孙子,最疼爱的莫过于君紫璃,最纵容的是龙天佑,对龙瑾瑜和龙墨一的态度都很一般。 这个时候,能够跟太后说的上话的自然只有几位王爷,云家的三个姐妹也只有坐在下位听的份,但是让浅夕很不解的是为何太后今日也会将她们给请了过来呢。 目光扫过下面,云知画依旧娇娇柔柔,云知棋冷傲清高,偶尔目光跟她对上,说不出的冷厉,只有云知琴,那个她未曾蒙面的大姐…… 浅笑嫣然,明艳无双,整个人都透出一股高华的气度,端坐在椅子上,静茹处zi。 她也一直浅笑着打量浅夕,那目光没有任何的恶意,友好的,甚至是透露出善意的,而越是这样的女子越可怕,像毒蛇一样。 “哼,安王爷说的对,我这四女儿自小性格狠戾,自是得罪了许多人,想刺杀她的人多着呢。” 云鼎盛在这时候冷冷的开口,他有多讨厌这个四女儿他自己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浅夕听到云鼎盛的话没什么反应,可是太后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云相,哀家一直知道你对夕儿有偏见,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你确实不该在女儿遭遇到这样的不测之后还说这样的话。” “就是,云相,你似乎有点厚此薄彼了,难怪小夕儿要离家出走,跟云府脱离关系呢。” 君紫璃也很生气,他从云相说话的态度中就能猜测出浅夕之前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以前从未关注过这个女子,所以不会在意,但是当心里有了她的位置的时候,便想为她的过去打抱不平。 云鼎盛被太后和皇子同时给教训了,当即就跪下了,“太后,皇子殿下,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是……” “起来吧,今天是个好日子,你跪下做什么。” 云鼎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没太后打断,她挥了挥手,让云鼎盛坐回去,接着环视了一圈道,“你这云家有四女,个个名扬天下,却只有夕儿是名声极坏,可哀家知道夕儿她心底善良,善解人意,并不是传言那般,是否是有心人造就了今天的局面,哀家心中有数,但是今天哀家就想说一件事。” 没有人敢打断太后说话,全都屏息听着,大概也都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把云浅夕嫁给君紫璃吗? 可是太后一开口,当即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 PS:太后说了啥呢? 咋没月票呢?跟我玩耍的小伙伴们,送我月票吧,明日加更2000字。 正文 不准靠近容凌 太后一开口,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只见她的目光缓缓的扫过龙瑾瑜和龙墨一的脸,然后很是威严的开口道,“哀家知道知道瑜儿跟墨儿与云相的家的两位女儿关系非凡,但是在哀家心中的王妃人选并不是你们,所以哀家不会允许你们成为我的孙媳妇。” 太后这话一落,浅夕一愣,心情立马爽了,就差没有拍大腿狂笑了,当即就去看云知画和云知棋的表情。 只见云知画脸色瞬间苍白,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几下,一副要昏倒的模样,而云知棋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镇定的,只是眼神却泄露了一丝慌乱,抬头看向龙墨一,而他却只是低垂了头并没有看向她。 “太后娘娘,臣女跟晋王爷是真心相爱的,请您成全。” 云知画对龙瑾瑜已经爱到了骨子里,太后的话落下,龙瑾瑜没有开口说话,她便沉不住气的跪到了地上。 而云知棋眼见龙墨一没有表态,随即也双膝跪地,但是却不似云知画那般慌乱,不卑不亢的模样,“太后娘娘,臣女与寒王爷以棋结缘,兴趣相投,实乃真心,望太后娘娘可以成全。” 其实浅夕也不明白为什么太后会棒打鸳鸯,虽然她心里是很爽了,忍不住给了太后三十二个赞,但是还是蛮佩服云知棋与云知画的勇气的。 这个时候,真正该站出来的应该是龙瑾瑜和龙墨一才对。 云相看着自家这两个被爱冲昏了头脑女儿,也是沉着脸坐在位置上不说话。 “真心实意?” 太后这个时候重复了一声这四个字,那双眼睛缓缓地扫过跪在地上的云知棋和云知画,这无声的威严让她们的后背湿了一片。 “在皇家,哪里有那么多的真心实意?” 太后扫了两人一眼,然后缓缓开口,那样子真真是让人心中的打颤,也是,能够养出一个九五之尊的女人必定不是一般的女子。 就在这时,龙瑾瑜站了起来,他看向太后,然后开口道,“皇祖母,知画是孙儿喜欢的女子,与地位,与财权都无关,是她的才情折服了孙儿,皇奶奶为何不同意她做孙儿的王妃?” 龙瑾瑜语气温和的问道。 云知画听到龙瑾瑜的话,感动的眼泪差点流出来,这个男人位高权重,温文尔雅,这个时候竟肯为了她站起来,那么这辈子她是非他不嫁的。 太后没想到龙瑾瑜会站起来质问她,脸色顿时无比难看,她的目光在这个孙儿的脸上停留半响,然后开口,“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哀家决定个事情还需要理由吗?” 啧啧,真是霸气侧漏,浅夕越来越喜欢这个太后了。 没有理由的,就是看不得你们恩爱,棒打鸳鸯,你们能把我咋地? 我是太后,我最大。 “皇奶奶,你总要说个理由吧。” 龙天佑忍不住的,嗷嗷叫唤。 他的嗓门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最大的,其实这事跟他没关系,可这人就是性子太直了。 “理由?理由就是云相的这两个女儿并不被哀家所喜欢。” 太后瞧了龙天佑一眼,气他没规矩,却也回答了他的话。 这显然不是龙天佑先要的答案,他看着太后,瞪着浅夕,谈后特别不服气的说道,“皇奶奶,你是不是又听信云浅夕的谗言了,她就知道诋毁自己的姐姐,你别被她跟骗了,孙儿瞧着云家的这几个闺女个个都要比她强。” 龙天佑比浅夕偏见实在是太大了,这有浅夕什么事情,这两句话不到,又扯上她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浅夕瞪他,龙天佑反瞪。 这时候的君紫璃听不下去了,他好笑的抬起眼看向龙天佑,“五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看是你对浅夕有意见才对,这至始至终浅夕都没有说话的。” “皇兄,这说人坏话还用当着面吗?她肯定是背后在皇奶奶面前说的,否则皇奶奶为什么不答应。” 本来没有龙天佑跟君紫璃什么事情,这个时候这两个人却吵了起来。 “够了。” 太后轻呵一声,这两人才闭了嘴。 “哀家不同意你们两个做哀家的孙媳妇,确实是跟夕儿有关。”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下面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浅夕的是身上,各种指责加怨恨。 浅夕尴尬的笑了笑,太后干娘,你这是给我拉仇恨吗?关她什么事情啊。 “我就知道是这个丑八怪在作怪。” 龙天佑愤愤的说道。 “太后,老臣不得不说一句,您究竟是被什么给蒙蔽了?” 云相也是一脸的痛心疾首,看着浅夕的目光无比厌恶。 只有浅夕的大娘跟云知琴安静的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都住嘴。” 太后见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就让这么多人攻击浅夕,她总算知道平日里浅夕到底是受了多少苦了,她有些心疼,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浅夕赶忙帮她拍了拍背。 “干娘,你没事吧。” 太后摇了摇头,冲着浅夕点点头,然后又厉眸看向众人道,“哀家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连一个人是好是坏都看不清楚,今日哀家喊你们大家来主要就是为了说一件事情,那就是夕儿的婚事。” 君紫璃冲着浅夕挤眉弄眼,浅夕面无表情,君紫璃,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上次哀家给夕儿赐婚,却害夕儿被下五种剧毒,哀家深感痛心,当然了,哀家知道在场的所有人中定有那下毒之人,所以这一次哀家为夕儿赐婚,必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免的有人嫉恨于她,在下毒手。” 太后一席话落下,众人脸上表情各异,谁心中有鬼,谁心中有愧,都藏着晦暗不明的眸子里。 可浅夕在乎的可就那一句,再次赐婚。 “干娘,你又要将我赐婚给谁啊?” 浅夕扯了扯她的胳膊,一点不怕她,都说伴君如伴虎,伴太后又何尝不是呢?可浅夕就是不怕。 “夕儿喜欢谁,干娘就将你赐婚于谁。” 太后满脸纵容的说道。 “皇奶奶。” 这个时候君紫璃一声恼怒的喊叫,脸色微红,略有激动,那双冰色的眸子满是潋滟的光。 “好,好,好,看把你急的。” 太后笑着说道,刚才的威严不在,此刻无比慈祥,却是直接将其他人给凉到了一边。 “璃儿,过来。” 太后招了招手,君紫璃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太后的身边,“皇奶奶,你就别卖关子了,成全了孙儿吧。” 君紫璃很是急切的说道。 可浅夕的脸上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看的出来,君紫璃跟太后是认真的。 君紫璃请求太后赐婚这事是真的。 “太后干娘,你不是要把我赐婚嫁给君紫璃吧?” 浅夕可没等她二人开口,自己倒先说话了 。 太后一愣,接着眉开眼笑,“夕儿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浅夕可笑不出来,冲着君紫璃瞪了一眼,“我不要嫁给他。” “哦?” 太后叹了一声看向君紫璃,“璃儿说了,你俩情投意合,就差我赐婚了。” 浅夕一听,当即瞪向君紫璃,一脸的恼羞成怒,“谁跟他情投意合了,他只是我的好哥们儿,干娘,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啊。” “你不嫁给我嫁给谁,还有人比我对你更好吗?” 君紫璃撇撇嘴说道,他都请求赐婚了,这女人竟然敢拒绝。 “你好不好都跟我没关系,反正我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谁?” 君紫璃怒气反问,此刻脸上的嬉戏也没了,有些受伤。 “好了,住嘴。” 太后呵斥了一声,这两人才闭上了嘴巴。 “到底怎么回事?璃儿,你跟夕儿还没商量好吗?这都打到哀家的眼前了。” “商量什么,干娘我跟君紫璃才认识了几天而已。” 浅夕瘪瘪嘴说道。 太后一听,诧异闪过,接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君紫璃道,“才认识几天,那你跟皇奶奶说,你跟夕儿相恋已久,对她的品性修养都颇为欣赏,愿意娶她为正妻,只要哀家下旨就能成就了一桩美好姻缘?” 君紫璃尴尬的笑笑,他想尽快将浅夕解救出世子府嘛,因此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况且太后最疼浅夕,一定会答应的。 浅夕也生气的瞪着他。 “干娘,你别听他胡说,我跟他可没相恋过。” 太后显然被气着了,大口的喘了好几下气,吓的浅夕一直在帮她顺气,这太后气性太大了。 “干娘,别气了。” 浅夕安慰的说道。 太后摆摆手,一脸心疼的盯着浅夕,为什么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会被世人误会成那样呢? “夕儿,干娘就是担心你,璃儿这孩子不错,你若是喜欢……!” “我不喜欢他。” 没等太后将话说完,浅夕就直接打断了她,很是斩钉截铁。 “你不喜欢我,喜欢谁?容凌?” 君紫璃被浅夕一口一句‘我不喜欢他’给刺激了,于是冷了脸色的问道。 太后本是疼惜的盯着浅夕,乍然从君紫璃的口中听到了容凌的名字,一愣,接着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容凌?” 那声音是厌恶的,低沉的。 浅夕瞧着太后神色不对,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 “没有啊。” 浅夕弱弱的说道。 “皇奶奶,你不知道,云浅夕她现在住在容凌的世子府。” 君紫璃还是不罢休,干脆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太后一听,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无比冷沉,转头看着浅夕很严肃的模样,“夕儿,璃儿说的可是真的。” 那质问的样子,冷酷的眉眼,让浅夕一哆嗦,太后看似真的好讨厌容凌啊,却也如实的点了点头,“我爹把我赶出丞相府,我没地方去,沦落街头,是容凌收留了我。” 浅夕话一落,太后的目光如刀一般射向丞相,“云相,你这相爷就是这样当的?连家都治不好,何谈治国?” 太后突然的冷厉,吓的云相扑腾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才是冤枉的好吗?是云浅夕这个不孝女跟他断绝了父女关系,哪里是他敢她走的,现在被倒打一耙,有苦说不出。 “太后赎罪。” 冷汗顺着云相的额头滴落下来。 太后一声冷哼,眉目无比冷厉。 云相一跪,云知琴跟大夫人再也做不出,也都跪在了地上。 “夕儿,不要再回去世子府那肮脏下贱的地方,留在皇宫中,跟哀家的几位孙儿多培养一下感情,若是喜欢上了哪一个,跟哀家说一声,不过哀家还是觉得璃儿比较适合你。” 太后转头对浅夕说道。 浅夕听到太后的话,不明白为何她反应这般大,竟如此形容世子府,而且看起来极其厌恶容凌的模样。 “干娘,我还是不要呆在皇宫了。” 浅夕强忍着心中的不舒服说道。 “不呆在皇宫,你还要回世子府吗?你听着,本宫不允许你跟容凌那个肮脏的残废走在一起,听到了吗?这件事情不用多说了,哀家累了,今天就先到这儿。” 太后说完这句话,竟是转身就要走,浅夕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干娘,我不想留在皇宫。” 太后看了她一眼,“在青霄国最优秀的男子莫过于哀家的五个孙儿,除了闯荡在外的睿儿,其余的四个孙儿都在这里,夕儿,接下来的这些日子,干娘都会让他们留在皇宫中,你们多多相处,日子长了他们就知道你是如何品性的人了,世子府你是万万不能回去的,还有不准给容凌再有任何的瓜葛。” 太后说完这番话,不顾浅夕的反对,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 浅夕还有些愣愣的,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太后为什么提到容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这样的强势。 “云浅夕,你到底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 太后一走,云知琴跟她的母亲搀扶起云相,而云知棋摇晃着站起来冲着浅夕就是一声呵斥。 可浅夕哪有功夫理她,只转头看向君紫璃道,“干娘她怎么了,我不要留下来,我要回去。” ** 说好的月票呢? 正文 容凌,我喜欢你 可浅夕哪有功夫理她,只转头看向君紫璃道,“干娘她怎么了,我不要留下来,我要回去。” “回去?没有皇奶奶的手谕,你出的了这个皇宫吗?” 君紫璃气急败坏的说道。 “四妹。” 这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大姐云知琴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似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浅夕心中烦闷,看了一眼云知琴道,“别叫我四妹,我早已经跟你们云府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这话,抬脚就离开了永安宫。 “喂喂,云浅夕你等等我。” 君紫璃喊了一声,随即就追了上去。 将身后一干人等全都凉在了原地,就听龙天佑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谁要陪这个丑八怪呆在皇宫中啊。” 皇宫大的离谱,到处都是假山,花园,浅夕出了永安宫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你要去哪里。” 君紫璃追了出来,见浅夕面色不郁的站在那里,他说道。 “君紫璃,我想离开皇宫。” 浅夕的声音没有怒气,只是很坚定,她不想呆在这里,不仅因为这里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更是因为外面有她想念的人。 是的,这一刻是真的想念。 想念那个妖一样的男子。 阳光和煦,天色正好。 君紫璃却觉得身上死死冷意,他一把扭过浅夕的身体,双眼冷沉的看着她,“云浅夕,你到底是为什么那么急着出去,是因为容凌是不是,你爱上他了?” “你闭嘴。” 浅夕也恼羞成怒,她皱眉呵斥道。 可君紫璃扣着她的肩膀用了力,那皇眼睛黑夜一样幽深,“为什么让我闭嘴,被我说中了是吗?那个残废到底有什么好?你看上他什么了?” “君紫璃,我警告你,你再敢说一个残废,我跟你没完。” 浅夕怒呵,她不喜欢别人喊容凌残废。 “没完?云浅夕,你能跟我怎么没完?你才认识容凌几天,你就喜欢上他,你知道他是谁吗?” 君紫璃也是怒了,赤红着眼睛冲着浅夕喊。 浅夕冷笑一声,“喜欢一个人跟认识几天没有关系,再者这是我的事情,你管我做什么?我们又认识几天。” 这话可是把君紫璃伤着了,那天在他跟容凌之间,她明明选择的是他,今天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君紫璃快要气死了。 “那容凌在你心里重要,还是我在你心里重要。”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脑袋一热,这话就问了出来。 浅夕哼一声,根本就不屑回答这种问题。 “别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我有权不回答。” 浅夕推开君紫璃径直往前走,君紫璃紧跟在她的身后,“云浅夕,你是不是被容凌给洗脑了?” 浅夕懒得搭理他。 “容凌这人手段狠辣,心机深沉,这个人变态的很,而且他身上流着无比肮脏的血液,云浅夕,你醒一醒……” “够了。” 君紫璃的话还没有落下,就被浅夕厉声打断,她冷眼盯着君紫璃,红唇抿紧,“君紫璃,容凌怎么说也算是你的表哥吧,你为何这般羞辱他呢?他这人好坏暂且不说,至少我在世子府的这些天,他从未这样抨击过任何一个人。” “你还在为他说话?” 君紫璃气急了,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不是为他说话,我这人帮理不帮亲。” …… “好一个帮理不帮亲。” 这个时候,龙天佑等人也从永安宫走了出来,正好就瞧见了浅夕跟君紫璃在争执,于是幸灾乐祸的开口。 浅夕知道,这帮人一出来免不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索性连搭理也不搭理,抬脚就走,可是就是有人愿意找事,准备买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浅夕就那么离开呢? 伸手一把就拽住了浅夕的胳膊,冷哼道,“想走?” 不是那讨人厌的龙天佑又是谁? 浅夕眸光一厉,右手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左手抓住他的手腕,身子一弯,轰的一声将龙天佑给摔了出去。 漂亮干脆的过肩摔。 这一摔简直又将众人给震慑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彪悍的浅夕,她拍拍手,走到龙天佑的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云浅夕,你竟敢,你竟敢。” 龙天佑捂着瞪着眼,捂着屁股,一脸的震惊加不可置信,想要爬起来,却被浅夕一脚踩住胸口。 “你还想起来?” 浅夕冷笑,那秀气的小脚踩着龙天佑的胸膛,那是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你,你,……”! “我,我怎样,我现在心里烦的紧,你还来招惹我,龙天佑,我告诉你,我受够了,真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离不开皇宫,加上君紫璃的招惹,一肚子的火都撒在了龙天佑的身上。 云相本是要呵斥浅夕几句,但是还没张开嘴,就被浅夕的彪悍给生生吓住了。 “云浅夕,我饶不了你。” 龙天佑怒吼,他的脸都被丢尽了,这么多人在这里,他竟然被云浅夕踩在了脚下。 浅夕松开脚,也不看身后一众人的目光,转身就走了,君紫璃又要跟上来,却被浅夕呵斥住了。 谁也别跟着她。 …… 浅夕打听了不少侍卫,才找到出宫的朱红色大门,可惜站岗的侍卫那是一个尽责,没有手谕,令牌就是不放行。 还真是被君紫璃给说对了。 皇宫中很大,浅夕一直游荡到了傍晚,之前又丫鬟跟着,说是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她让人家先退下了,这会儿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走了很久,脚都疼了,一个人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看着天色渐渐的暗沉下来,浅夕觉得她从未有过的孤独。 突然又想容凌了,好奇怪,为什么总是想起他,明明才分开一天,明明今天早晨还在冷战,可是现在还是想他,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容凌的名字。 浅夕想,要是容凌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眼前,她就…… 抱抱他,对,抱抱他,告诉他自己想他了。 可是这只能是奢望,容凌怎么可能找到她呢? 正想着,头顶上一片阴影投射下来,浅夕抬眼,入目的是一双黑色镶着银边的靴子,接着是白色袍子的一角。 抬目,顿住。 白衣如雪,发似墨绸。 玉容如莲,清贵逼人。 “容凌。” 浅夕低低的唤了一声,她还以为眼前出现的是幻觉,有些傻的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容凌的胸膛,是真实的触感,浅夕才知道眼前这是真人。 “跑这里做什么,让我好找。” 容凌声音清冷,却不带责怪。 浅夕抿唇,半天没有说话,她心里蛮复杂的,容凌怎么就出现了呢? 脑袋一热,伸手就抱住了容凌的腰,感觉到他的身体似乎是僵硬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 浅夕鼻子酸酸的,声音也小小的,“迷路了。” “笨蛋。” 就听容凌低低的呵斥,可浅夕不知为何心里特别高兴,她使劲的抱着容凌的腰,特别安心的感觉,“我刚还在想你,你就来了。” 这话真煽情,她头靠在容凌的胸膛上,刚说完这话,就感觉到容凌的心跳变的快了一些,可是容凌却只是淡淡的道,“哦,这样啊。” 丝毫不激动,丝毫不振奋,就这么平淡,真是气的浅夕想要揍人。 “容凌,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浅夕很疑惑的从容凌的怀里抬起头来,退后一步看着他问道。 怀里的温暖突然消失了,容凌怔愣了一下,他不喜欢这个感觉。 “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容凌牵过浅夕的手,一切都很自然,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煽情,可是浅夕就是感动的稀里糊涂,她想,她栽进去了。 “容凌,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天色暗下来,月光银白,打在容凌的身上,好像月色下的仙人。 这个男的好看的人神共愤。 容凌一直握着她的手,大手包裹着小手,听见浅夕这样说,转头看了她一眼,很淡定的说道,“我知道。” 浅夕见他有这么平静,还是没有表情的一张脸,一点也没有兴奋或者激动,她就觉得自己没有被重视,“你知道什么啊?我是刚才才喜欢你的。” 容凌脸上有点表情了,他看了她一眼,眉毛似乎动了一下,真是好看的不得了。 “云浅夕,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 这种说话方式是属于容凌的独霸方式,宣告了他的主权和所有权。 浅夕叹了一口气,其实至始至终,容凌都不在乎她的态度,只强势的让她接纳他的态度就好了。 浅夕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什么地方,只知道容凌握着她的手再走。 “容凌,为什么他们似乎都很讨厌你。” 走着走着,浅夕想到太后的话,想到君紫璃的话,心中就一阵的不舒服。 容凌停下来,夜色也掩盖不住他的忧伤,容凌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呢?真的好想好想替你分担一下。 “你会讨厌我吗?” 容凌低头看向她,目光清冷,带着魅惑,浅夕放佛又被迷惑了,呆呆的摇头,“不会的,我以后都不会讨厌你了。” 是以后,不是以前,之前实在是讨厌的紧。 也许是夜色太醉人,也许是浅夕的话太动听,容凌吻上了浅夕,轻柔的,醉人的。 然后,容凌开口,“浅夕,以后何时都不要背叛我,离开我,厌恶我,明白吗?” 浅夕点头,她不会的。 她与容凌没有经历过生死劫难,没有共同闯过鬼门关,他们之间的回忆也是不愉快的紧,可是她却动心了。 是因为他惊为天人的容颜? 还是那满身交错的鞭痕? 亦或者他清冷无比的性子? 还是他冷硬面具下的温柔? “云浅夕,如果有一天我要杀光皇室所有的人,你还会呆在我的身边吗?” 容凌看着她,眼中倒映着她的影子,他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浅夕一愣…… 眼中闪过惊骇,杀光皇室的所有人,这是什么意思? 脑中闪过血流成河的皇宫,一身修罗气息的容凌,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 “容凌,你是在开玩笑的对吗?” 浅夕试探着问道。 容凌的身上仿佛渡上了一层魔魅的光,“怎么会是玩笑呢,总有一天,我要杀光这皇城中的所有人,所以你别在跟皇城中的人有瓜葛了,知道吗?” 浅夕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她想到威严无比却对她宠溺无比的太后,还有君紫璃。 “容凌,到底是什么恨让你想要与整个皇朝为敌?你能不能告诉我,说不定我们有解决的办法。” “解决的办法?如果有,早就有了,可是浅夕,你是在担心谁?” 容凌的目光锐利的看向浅夕,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沉。 “你,我在担心你,你以一己之力想要动摇这个皇朝,怎么可能呢?” 浅夕心里沉甸甸的,她知道今晚的这个主动拥抱,让容凌知道了她的选择还有心意。 “不用担心我。” 容凌将浅夕抱在怀里,轻声说道。 “浅夕,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娘亲可好?” 浅夕被闷在容凌的胸口,却听容凌开口如此说道,愣了好大一下,“去见你娘亲?现在?” 容凌点点头,“我想告诉她,我有了要守护的女子。” 浅夕的脸颊突然红了一点点,她道,“容凌啊,还是改天啊,我今日没有心理准备,等他日我脸上这毒胎去掉了在去见你母亲可好?” 说着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脸,第一次觉得这毒胎有些讨厌,有些难看。 容凌似是笑了一声,“不用,就今晚,就算他日你脸上的毒胎不见了,你也还是不漂亮。” 这家伙说的话也实在是难听,浅夕撇撇嘴,是个人站在他的眼前都会被比下去的好吗? “那也不能今晚……!” 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浅夕吓的差点尖叫起来,想到这是黑夜,生生的将喊声给咽了回去,天啦,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 飞于夜色,形如鬼魅。 太棒了。 “浅夕,我们明天去吧,今晚太晚了。” “不用,就今晚,她一直等在那里。” 正文 绝对不会爱上容凌 浅夕不知道容凌会将她带去何处,只感觉耳畔的风呼呼吹起,她的发丝凌乱的漂浮,又似乎跟容凌的纠缠在了一起。 见他的娘亲? 哪里有这么快的,她还什么都没有准备。 这可真是传说中的丑媳妇也要见公婆。 可是过了一会儿,浅夕知道自己多虑了,容凌抱着她站定在一颗参天大树上,那高度,竟然俯瞰了半个皇宫。 “这是?” 浅夕疑惑出声。 容凌的眼睛深深的望着东南方向,夜色下的皇宫像是盘踞在山下的一条苍龙,狂霸又充满了神秘。 “那里住着我的娘亲。” 容凌伸出食指,指向一个方向。 浅夕看过去,入目太多的宫殿,根本不就不知道他说的是那一座。 可随即想到了什么一般,浅夕惊讶的看向容凌,“你娘亲怎么会住在这里呢?” 浅夕满肚子的疑惑,他不是景阳王之子吗?据说景阳王不理朝政,携妻子住于山间,过田园生活。 可如今听容凌这样说,浅夕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 “那里是什么地方?” “广寒宫。” 浅夕眨眨眼,广寒宫,你娘亲是嫦娥啊?当然了这话在这种情况下,浅夕是绝对不会说的。 “容凌,你不是景阳王之子吗?” 终于她还是没忍住的询问出声,浅夕迫切的想要知道容凌的秘密,这个男人隐藏的太深了。 “以后再说。” 容凌轻声说道,他的身上布满了一层浅夕看不懂的忧伤,于是更多的话卡在喉咙里面,询问不得。 容凌,你究竟是谁?你究竟又有多少秘密? 所谓看他的娘亲,就是这样看吗?浅夕觉得容凌不是这么闲情的人,他一定是想通过这里表达什么,让自己明白什么? 是什么呢? “容凌,你是不是想让我帮做什么事情?” 浅夕眯了眯眼说道。 容凌转头看她,眼中似一闪而过的诧异,没想到浅夕这般聪明,他说,“不用。” 他这人强势,又怎会让浅夕去为他做什么呢?但是浅夕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事,暗暗记在心上,却没有在说话。 容凌,总有一天你的全部秘密都会告诉我。 两个人并肩坐在大树上,繁茂的叶子遮挡住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浅夕侧头看他,这样不戴面具的容凌实在是太美了。 “容凌,我不想呆在皇宫中,这里太压抑了。” 见容凌一直不语,气氛沉默,浅夕主动开口说话。 容凌看了她一眼,心思还在别处,整个人显的很低沉,“这几放天我要出趟远门,暂时不在府中,你留在宫中反而安全,等我回来我会让龙渊放你出宫。” 龙渊,这是他第二次直呼当今皇帝的名讳。 可现在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吗?浅夕眨了眨眼,“你要去哪儿?” “接一个人。” “谁啊?” 浅夕明知道自己不该问的,可她的嘴就是不听使唤。 “律儿。” 容凌这人不会撒谎,便直接告诉了她。 浅夕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她这几天都是这样,为容凌的一句话而心情沉浮。 律儿,又是这个女子。 到底对容凌有多重要呢? 心口沉闷不已,浅夕觉得她没心情坐下去了,“容凌,将我送回去吧。” “累了吗?”容凌问她,竟没有发现她瞬间低落的情绪。 “恩。” 浅夕点了点头。 下一秒,她再次落入了容凌的怀抱之中,整个人飞了起来,这次浅夕的胆子大了一些,眼睛往下看,还能看到站岗的侍卫。 很快,两人就停在了一座庭院的前面,屋内亮着灯,映着满园繁花,极美。 可门上倒映的影子,以及隐约传来的焦躁的话语,可让浅夕郁闷了。 “这云浅夕跑到哪里去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这嘀嘀咕咕的声音不是那君紫璃又是谁呢? “他怎么在这里?” 浅夕出声,看了一眼容凌,见他的脸黑沉黑沉的,难看至极,浅夕尴尬的撇撇嘴,“他怎么在这里啊?” 容凌看她一眼,那目光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然后一句话也没有说,显然是让浅夕自己处理。 冷暴力的容凌。 “你回去吧,容凌,你这样子可不能让他瞧见。” 浅夕很自觉的说道。 容凌看了她一眼,凉飕飕的,“我在这看着,去让他滚出来。” 滚…… 浅夕默默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粗鲁。 “没事,你走吧。” “快去。” 浅夕在容凌冷冷的目光下走进屋子,君紫璃正焦头烂额的走来走去,见浅夕走进来,嗷呜一声就叫唤起来了,“云浅夕,你去哪儿了?” 浅夕看了他一眼道,“这么晚了,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然后坐到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做什么?我还不是担心你,你跑到哪里去了,害的我到处找你,而且你还去过城门是吧,你去那边干什么?就那么想出宫?” 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质问,浅夕挖挖耳朵叹了一口气,“你能不能小点声?” “我还有更大声的,你要不要听。” 君紫璃怒目圆睁,一双琉璃眼闪的全是怒火。 “不要不要,你赶紧走吧,我要睡觉了。” 浅夕迫不及待的想把君紫璃赶出去,这容凌在外面看着呢,这呆的时间越长那家伙的怒气可是更大啊。 “走?你刚回来就赶我走?你休想,不跟我说清楚,我今晚就不走了。” 君紫璃也发挥了他的厚脸皮优势,就赖着浅夕这儿,死活不离开。 浅夕简直想要捂头撞墙,这个君紫璃太能惹个事了。 可是打又打不得,赶又赶不走,能怎么办啊? “好了,你说你想知道什么,问完了赶紧走。” 浅夕好不耐烦的说道。 “你去哪儿了?” “我随便逛逛,结果迷路了。”浅夕道。 “逛逛?是不是想出宫,结果被侍卫拦下来了。” 君紫璃早已经打探到了消息,却还是明知故问的说道。 浅夕叹了一口气,“知道还问。” “果然啊,云浅夕,你就这么着急出去见容凌?这才几天你的态度转变的怎么会这么快。” 君紫璃很不理解,提起容凌这个人,他整个人都充满了怒气。 “你管我做什么?咱们别提容凌行吗?有什么事情明天说,我真的累了。” 当着容凌的面说容凌的事情,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怎么还不让我提了,我为了把你弄出世子府,都让皇祖母提亲了,可是你呢,竟然当场拒绝了,你就这么讨厌我?” 君紫璃终于抓住机会说这个事情,那是一个愤慨。 浅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谁说我要离开世子府了,再说你做决定之前也要跟我打声招呼好吗?你至少让我有心理准备啊。” “心理准备什么啊?我哪里不好,让你这么看不上。” 君紫璃愤愤不平,浅夕一脸无奈。 “你哪里都好,可我对你没那种感觉。” “感觉?感觉可以慢慢培养的,之前我对你不也是没那种感觉吗?就是突然间有了,觉得娶你做正妃也是不错的,至少真实的很,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我喜欢你这样的。” 说到最后,竟成了君紫璃的告白了。 浅夕却听的心不在焉,她知道容凌一定还在外面,只要君紫璃不走,他肯定是不会离开的。 “得了吧你,咱俩不适合,你赶紧走吧。” 浅夕站起来,抓着他的胳膊就往门外推。 这可把君紫璃给气坏了,他那是卯足了劲拽住桌子,就是不走,甚至语出威胁,“你要是在赶我走,我今晚就睡在你这里。” 哎呦喂,浅夕当真是无语了,君紫璃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你说吧,你到底怎么才能走。” 浅夕摊摊手,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 君紫璃洋洋得意,一脸的赖皮相,别说他还真能干出这种事情,他要是就睡在浅夕房间里,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可若是明早这话传出去,那可糟糕了,她可就真的非嫁给君紫璃不可了。 “云浅夕,你只要答应我,绝对不会爱上容凌,我立刻就离开。” 君紫璃挑挑眉毛说道。 浅夕嘴角一抽,这让她怎么说,可是急于把他打发走,烦躁的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你走吧。” 听浅夕这样说,君紫璃满意了,心情稍微好一点,他笑眯眯的看着浅夕,“那你说你喜欢我,要嫁给我。” 浅夕怒,“君紫璃,你有病吧,在这样我真火了啊。” 见浅夕怒瞪着他,君紫璃撇撇嘴,“你凶什么,除了我没人敢要你,皇祖母是不会把你许配给别人了。” “滚吧。” 浅夕摆摆手,指着大门说道。 “那我明天早上再来,记住你答应我的话,不准爱上容凌。” 君紫璃特意提醒道,这才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天色,叹了一声,“哎呀,这么晚了,该回去睡觉了,小夕儿,你也早点睡啊,我们明天早晨见啊,晚安。” 浅夕捂头,君紫璃你实在是太烦人了。 “绝对不会爱上容凌?” 正文 棋中高手 “绝对不会爱上容凌?” 君紫璃一走,容凌的声音就响起,浅夕转头,就瞧见容凌黑着脸站在那里,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屋子里的。 “额……权宜之计。” 浅夕闹了个大红脸,抓抓头发说道,这容凌在门外,他们在屋内说的话竟然都被听到了,这家伙究竟是什么耳朵啊。 “权宜之计?” 本是要离开的容凌这会儿一肚子的火气,竟也不走了,高大的身躯往那边一站,压迫感十足。 “他一直不走,我不那么说他都不肯走,你既然都听到了,该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说才对。” 浅夕瘪嘴说道,她是有多悲催啊。 “哼。”容凌冷哼了一声,看了浅夕一眼。 “夕儿,别跟君紫璃走的太近。” 听容凌这样说,浅夕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君紫璃让她别靠近容凌,容凌又告诉她别跟君紫璃太近,她里外难做。 “容凌,我虽对你感情特殊,可还没有到为了你放弃一切的地步,你知道君紫璃是我认定的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因为你就疏远他,或者永不联系他,你说的别跟他太近,我很难做到。” 浅夕很认真的开口,她并非薄情之人。 容凌听她这样说,怒气自然是有,但这话听浅夕说的却不是第一遍了,并没有大怒,只是很平静的开口,“我只是不希望你们感情太深,有一天他命丧我手之时,你难做。” 浅夕的心一凉,容凌说杀人的时候总是能够轻而易举,而在他的眼中,有些人是必死的。 这个时候浅夕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抿了唇瓣没有说话。 “说不定你们并不会走到这一步,说不定你们之间的仇恨会化解呢。” 这是浅夕能够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可是却听容凌冷笑了两声,只说了七个字,“杀无赦,必死无疑。” 浅夕看着容凌,这个美的如同妖一样的男子此刻身上被度上了魔魅的光芒,冷的像是来自九层地狱的索命阎王。 “浅夕,若真到了那一天,我要杀君紫璃之时,你可会拦我?” 他喊她浅夕,这个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有些冷。 浅夕不愿去想那个画面,若有一天这两个人剑指彼此,她该怎么办? 所以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是容凌所喜欢的,他的眉宇不自觉的皱了一下,“若有那一天,你不要拦我,否则……!” 否则什么? 容凌没有说,浅夕也没有问。 否则什么?你的剑会刺入我的心口吗? 还是跟她断绝关系。 其实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多么深厚呢。 “我走了,你睡吧,等我回来。” 这是容凌喜欢的说话方式,简洁,直切入重点。 他们之间的气氛因为刚才的话题而无比的压抑,容凌有着太多浅夕不知道的秘密,可浅夕确实不该如何回答,她不会对一个人有好感,那么就放弃自己一切的原则,比如连朋友都不顾。 容凌走了,浅夕盯着头上的纱帐看到半夜,一直数到一千多只羊才好不容易睡着了。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浅夕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她和容凌之间还有太多的东西横在他们之间,一起经历的还太少。 “小夕儿,起床了。” 次日清晨,浅夕还没有起床,就听到君紫璃前来叫门,对着门板就是一顿猛锤,生生的将浅夕给叫了起来。 披头散发的坐起来,那是一脸的怒气,将门打开,对着君紫璃就是一脚,她昨晚睡的很不好啊。 幸好君紫璃闪的快,要不这一脚一定正中胸口,这女人太凶悍了。 “啧啧,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真是难看死了。” 君紫璃简直被浅夕的样子吓到,于是好嫌弃的说道。 浅夕冷哼了一声,在小丫鬟的服侍下用冰水洗了洗脸,这才清醒了好多。 “什么时辰了,你就来敲门。” 她起床气可严重,此刻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君紫璃夸张的张大嘴,睁大眼,“你昨晚去打狼了啊,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云浅夕,你是不是女人啊。” 浅夕打了个哈欠,一双眼睛涩涩的,拍了拍胸脯,“如假包换。” 那豪放的样子再次让君紫璃无语。 “你快点吧,皇祖母让我们都到后花园去赏花,我寻思来叫你一起,没想到你还真没起来,你可真是个懒蛋。” 君紫璃夸张的大叫,直叫的浅夕脑袋嗡嗡的,困意更明显了。 “赏花?花有什么好赏的。” 浅夕再打一个哈欠,眼泪汪汪的,困死了。 君紫璃瞧着她那泪眼朦胧的样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心里郁闷的要死,当即一个铁砂掌对着浅夕的后背就拍了上去。 “小夕儿,魂归来兮。” 这一巴掌虽没用全力,可也用了三分力道,直疼的浅夕眼泪都出来了,困意当即消失了,眼睛一瞪,怒火蹭蹭的燃烧上头顶,“君紫璃,我跟你拼了。” “啊,夕儿饶命,我这不是想让你清醒吗?” 说着就往门外窜,浅夕跟着就追了出去,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就往后花园跑。 追逐过程中,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丫鬟侍卫的目光,这样肆意张扬的疯闹在皇宫中其实是极少瞧见的身影。 跑了好一会儿,两人都置身于后花园中,桃花,桂花,梨花,樱花…… 各种花争相绽放,娇艳无比,彩蝶飞飞,整个场面美极了,鼻间萦绕的都是花香。 “真美。” 浅夕叹了一声,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植物了。 “那当然了,这片海棠花是三年前从南边的小国进贡来的,那片梨花是从云北国进贡来了……!” 君紫璃一一解释着,浅夕也安静的听,这片花园确实是大的很,从这边都望不到那边,只能瞧见一大片花海。 “这里的每种花都可以制作成糕点,各种口味都不同,特别好吃。” 君紫璃解说着,一脸陶醉的模样。 花糕,各种不同口味,肯定好吃,说到吃的,这大清早的被君紫璃给叫唤起来,这早饭都没吃呢,虽说现在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间了。 浅夕摸了摸肚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君紫璃见她摸肚子,那样子可真是没一点大家闺秀的优雅,不由得出声问道,“你怎么了?馋了?” 浅夕翻一白眼,“饿了,早晨没吃饭。” 君紫璃一寻思,还真是这事,当即手一挥,“皇祖母出门很慢,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来,所以你在这边等我,我去找你吃的给你,等我哈。” 撂下这话,转身一溜烟跑了,那速度可是一个快。 浅夕看着风风火火的君紫璃,她摸个肚子,这家伙就跑去给她拿吃的了,他是皇子,这份情谊她铭记在心的。 一个人在花林中穿梭了一阵,想着找个地方坐坐,却没想到这花林中还真出现了一大块空白的地方,优雅别致的小亭子,还有玉石打造的棋盘,用来休息的桌椅,这设计当真是无比的巧妙。 这地方就是专门供人赏花累了,在此休息的。 以花海为圆圈,亭子在中央,各种消遣娱乐的工具都有。 琴,琵琶,古筝,二胡,玉笛…… 浅夕瞧见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错乱的摆开,似乎是下到一半,于是便坐了下来。 她自小便爱下棋,只觉得这是用来修身养性的,可以使内心的浮躁慢慢的沉淀下来,也可以使焦躁的心情得到平静。 后来的很多年,她一直没有丢掉这个习惯,闲着的时候便拿出围棋来下,可那时候的很少有人愿意静下来心下这种东西了,于是她便也习惯了,自己跟自己下。 左手执白棋,右手执黑棋。 浅夕索性自己跟自己下起来了,顺便等着君紫璃。 白字落下,黑子跟进,一直是不赢不输,自己下棋,除非偏向于哪一方,否则又怎能分出个胜负呢? 黑棋进攻,白棋防守,厮杀的很是精彩。 “谁让你动我的棋盘了?” 正下到精彩之处,只听一声厉呵,胳膊猛的被人一拽,怒吼声在耳边响起,浅夕险些被拉扯到地上,晃了几下才稳住了身形。 转头就瞧见云知棋怒目瞪着她,她的身旁站着龙墨一。 “谁让你动这棋盘了?” 云知棋见浅夕没有说话,在呵一声。 浅夕皱了皱眉,看了看那棋盘,“这里没人,棋盘上也没有写你的名字,我怎么知道是你下到一半的?” “哼,我刚才跟墨一下到一半,回去拿了点东西,这才走开一会儿,棋盘就被你给毁了,云浅夕你是故意的吧。” 云知棋自从昨天太后说不同意她做龙墨一的正妃之后,她就把浅夕恨上了,心中认定了是浅夕在太后的眼前挑拨离间了。 浅夕最讨厌跟女人没完没了的吵嘴,很不屑的笑了一声,然后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抓,黑白分开,道了一句,“我重新给你们摆上不久行了,嚷嚷什么,跟泼妇似的,你的清高冷傲呢?” 这话刺的云知棋险些在发飙,可是她却看到浅夕很是随意的模样将棋子一颗一颗的摆上。 她有些震惊,龙墨一眯着眼也看着浅夕。 黑白棋子占据了大半个棋盘,浅夕拍了拍手,“这不就摆好了,还原你们刚才的棋盘,就是这样的没错。” 说完就想走,远离这是非之地,她可不想在这里跟云知棋打架,简直破坏这里的意境。 “等一等。” 脚步尚未移动,就被龙墨一含住。 他眯着眼,眼中表情晦暗不明,但是却隐隐有欣赏,“四小姐,懂棋?” 他询问,语气很惊讶。 云知棋还在盯着棋盘,脸上的表情很难看,隐隐透着白,还原棋盘,这是什么样的记忆力才能够做到,而她是肯定做不到的。 况且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 云浅夕,她的四妹真的懂棋,当初那难解棋局根本不是什么他娘外公设下的,而是她,所以那天她才敢说出那么嚣张的话来。 “有事?” 浅夕反问,眉宇间尽是我跟你不熟的模样。 云知棋拳头紧握,眼中是阴冷的杀意,她绝对不能让云浅夕毁了她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绝对不可以。 “四妹,你是用了多长时间才背出这棋的布局的?” 云知棋冷笑着说道,嘴角一抹笑容带着深深的嘲讽。 浅夕叹一口气,勾心斗角又开始了,真是没意思。 “哼。” 冷哼了一声,浅夕简直不想跟云知棋说话,竟是抬脚就走,那嚣张的姿态竟是直接将这两人给忽视在身后了。 “没有教养。” 云知棋在身后冷冷说道。 龙墨一看着浅夕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打量。 “墨一,我们接着把这盘棋下完。” 云知棋开口,两人走向棋盘,云知棋执黑子,龙墨一执白字,可是当两人望向棋盘的布局时,当即就愣住了。 棋盘之上,本是黑子占据大片领地,白子被团团围住,求助无门,但是却有几条逃生之路,扔可苦苦坚持,虽然最后还是被黑子吃掉的命运。 在棋艺上,龙墨一很少有能赢过云知棋的时候,她在这方面的造诣确实非常高。 这盘棋是清晨之时两人厮杀的,下到一多半眼看着就要结束,他提出走一走,这样可以想一想回击之子,可没想到只离开一会儿回来就遇上云浅夕了。 原本黑棋是赢定了,可是此刻棋盘之上多了一颗白棋,纵观全局,那个位置是一个死敌,但凡正常人都没有往那个地方下白子的,因为下一颗白子,将会断送周围数十颗白子的命运。 “白子赢了。” 龙墨一开口说道。 死地之处多了一颗白子,却置之死地而后生,纵览全局,白子赢了。 “不,不可能。” 云知棋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她死死的盯着棋盘,心中有一只猛兽似乎要冲出来。 “知棋,你这四妹很厉害啊,这白子是她下的吧,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她懂棋吗?” 龙墨一嘴角勾着,一脸的似笑非笑,他出声问道。 正文 拙劣的陷害 君墨一勾着嘴角,脸上似笑非笑。 可是云知棋的脸色就很难看了,她捏着手中的那枚黑棋,只恨不得将它当成云浅夕给捏碎了。 “是巧合吧。” 她道。 龙墨一的眉毛一挑,“或许是。” 云知棋最了解龙墨一,他们认识几年了,只要他的眉毛挑动,就是对一件事物产生了兴趣的意思。 他是对云浅夕产生兴趣了?那绝对不可以,若是这样,云相府太多的秘密不是就被挖掘出来了吗? 不行,绝对不可以。 …… 浅夕本来打算小坐一会儿的,可是云知棋跟龙墨一过去了,那肯定又要闹不愉快,索性先走。 漫步目的的穿行在花林之中,正走到一片梅林处,忽觉耳边厉风吹来,浅夕头一偏,只见一把匕首闪着冰寒的光划过她的眼前盯在了前方的梅树干上。 迅速转头,哪里还有人影,只有一片梅花纷纷洒洒。 快步走上前去,匕首上面刺了一张纸条,浅夕拿下来打开,只见上面几个潦草的字,“若想知道下毒凶手,就到秋水湖畔。” 几个大字映入浅夕的眼帘,她的目光瞬间冷寒,手中的纸条被捏成一团,下毒凶手?秋水湖畔? 这是她来异世之后,第一次接到有关于自身中毒的线索,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或许是陷阱,也或者是更大的阴谋,但是她却绝对不会就这般无动于衷,一个抬眼间,只见一女子迅速隐身在花林中,奔跑极快,只留下一个旋身后的裙影。 浅夕迅速的跟了上去。 那女子轻功极好,飘逸一般,她仿佛在戏耍浅夕,也好似在将她引向什么地方,既能让浅夕隐隐约约的瞧见她的裙摆,又让浅夕看不清她的身形,却能跟的上她。 很快,浅夕便出了花林,确定的是引路的人是个女子,这是要将自己往秋水湖畔引? 心中隐隐出现不好的预感,根据第七方预测,前面一定有什么预谋在等着自己。 可是若此时放弃,实在不甘心。 此刻,看的出领路的女子身形窈窕,长发挽起,但是只从一个背影真的看不出这女子是谁? 浅夕的脚程很快,一直没有跟丢。 她带着浅夕走的竟是偏僻小路,追赶的过程中也没有见到什么巡逻的侍卫。 两人先后上了一座桥,下了桥之后映入浅夕眼中的一幕让她的心重重的跳了几下,只见桥下方几米处的湖畔边上,玉儿公主一身红衣裙站在岸边,接着被那白衣女子一把推进了湖中,她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小小的身影就已经不见了。 “啊,救命……!” 龙玉儿的身影当即被水湮灭,头沉沉浮浮,挣扎了几下,呼声很是微弱,这是吓坏了吗? 浅夕追下去,那白衣女子却迅速逃离。 是继续追赶还是救落水的龙玉儿? 浅夕的脑海迅速的闪过好多种想法,这是否是一个阴谋?龙玉儿这么早怎么会一个人站在河边,她身旁的丫鬟呢? “救命啊,救命!” “咕噜,救命啊。” 龙玉儿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好像吓坏了一般,浅夕的眉头一皱,毕竟才是个八九岁的小丫头,怎能看着她身陷险境,尽管这丫头性格刁蛮的很,而且若是这刁蛮的小丫头真的只是被刚才那经过的白衣女子故意推进水中的怎么办? 那岂不是自己连累了她? 想到这里,在没有犹豫,快速奔跑,纵身跳入湖中,一把抓住还在沉浮的龙玉儿,可就是触手的那一瞬间,龙玉儿的眼睛刷的睁开,那双精怪的眼中哪里有半点被水淹没的害怕,而是含着一抹嚣张的笑,竟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浅夕的胸口就刺上去,那匕首在水下反射出银白的光,透着一点点的冰蓝,这明显是涂抹了剧毒。 浅夕大惊大怒,直接拽住她的手,咔嚓一声扭断了手腕,卸了匕首。 毕竟只是个孩子,突击之下没有成功,再无任何机会。 浅夕怎么也没有想到龙玉儿会在水下刺杀她,这么个小不点的孩子,带着一把有毒的匕首,导演了这么一出落水的好戏。 这小胳膊小腿的,脆的很,被浅夕一折,断了。 龙玉儿那脸扭曲的,在水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浅夕实在生气,揪着她的衣领给拖上了案。 可没想到头刚出水,哎呦喂,桥上竟站着这么多的人,该到齐的全都到齐了,龙玉儿的头一出水面,当即尖叫声就响了起来。 “救命啊,不要杀玉儿。” “救命。” “呜呜,我的手腕,手腕。” 哭的那是一个撕心裂肺,无比委屈。 浅夕瞧着这丫头这模样,恨不得一巴掌再给她拍进水中,无比忍耐的压抑着怒气,将她给扔上了案,自己也爬了上来。 “玉儿?” 龙天佑最先奔了过来,见龙玉儿的手腕奇怪的扭曲着,那是一个惊讶,捧着她的手满心满脸的心疼。 而桥上的几人也都迅速的走了过来,看到浅夕跟玉儿的模样也都惊讶不已。 浅夕抬了抬眼,龙瑾瑜,龙墨一,云知棋和云知画还有云知琴都来了,这三人怎么又来皇宫了。 “呜呜,她要杀我,皇兄,是她把我推进水中的,呜呜,皇兄,玉儿差点就看不见你了。” 龙玉儿的哭声那是一个响亮,控诉也是直逼浅夕。 “云浅夕,你好大的胆子。” 果真下一秒龙天佑的咆哮声就响起,那是一个震耳欲聋。 浅夕叹了一口气,脑袋嗡嗡的响,这显然是一个看似拙劣,但是却天衣无缝的阴谋。 龙玉儿在其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只是那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目光掠过自家的三位姐姐,云知画垂着眼睛,安静而淡然的模样,云知棋一脸好笑,有掩不住的嘲弄,云知琴,秀眉微凝,眼带担忧。 是谁能够跟龙玉儿达成一致呢? “呜呜,我的手好疼,好疼。” 龙玉儿的哭声继续,一张小俏脸涨的通红,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脸上,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泪水。 “御医,御医哪里去了,这手怎么成这样了?” 龙天佑那是一个急,竟有些无章法的大声吼道。 浅夕此时上前几步,龙天佑恶狠狠的盯着她,防贼一样,“你干什么?” 浅夕二话没说,走到龙玉儿的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龙玉儿身躯向后缩缩,可下一秒浅夕果断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咔擦一声,好了。 “啊。” 尖叫声响彻云霄,龙玉儿脸色苍白,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险些疼晕了过去。 “云浅夕,你干什么?”龙天佑大怒吼道。 可是浅夕只冷冷的看着龙玉儿,她的周身很冷,那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的冷,不是无所谓,不是愤怒,就是一种寒,看的人心发慌。 她的脸也阴沉阴沉的,此刻的她整个人看着有点狼狈,没有人从湖中爬出来还能像朵出水芙蓉一样,都是落汤鸡。 身上的衣服黏在身上,曲线毕露,可惜被那张脸破坏了美感。 “龙玉儿。” 浅夕喊了她的名字,她身体一缩,趴在龙天佑的怀中,啊啊的大叫起来,“皇兄,她要杀我,她把我推进湖中,是她,是她,她没料到我水性好,见我没有被淹死,竟自己跳下湖,想将我杀死,皇兄,可吓死我了。” 龙玉儿的一番话那是井井有条,直将浅夕控诉了一个体无完肤。 可这孩子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心机,这显然是有人将这些话早就灌输到了她的脑海之中,教给她如何说了。 “玉儿,不怕,皇兄一定会为你做主。” 龙天佑怕拍玉儿的后背,安慰的说道,然后看向浅夕,“云浅夕,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才在皇宫中呆了一天,就敢害玉儿性命,这可是皇家公主,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龙天佑此刻脸上无一点暖色,只有怒气,恨不得将浅夕就地正法。 这人就是这样,看到的永远都是表面的东西。 而其他人却都没有说话,其实这件事情看似合情合理,但是表面上的漏洞很多,经不起细细推敲。 浅夕就觉得这龙玉儿真是欠教训,还有龙天佑,真不知道这兄妹俩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龙玉儿,我问你一遍,你确定是我要杀你,将你推进湖中的?” 浅夕盯着龙玉儿,冷冷问道。 龙玉儿见浅夕脸色骇人,心下一哆嗦,可是又似是想到什么,重重的点头,无比的肯定,“对,就是你,就是你要杀我。” 浅夕冷笑了一声,她被这个孩子一口咬定了啊。 她讨厌这龙玉儿是肯定的了,但是更佩服的是这背后之人,怎么会想到用龙玉儿来陷害自己的,这人到底是谁啊? 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呢,真是好苦恼,这龙玉儿一口咬定她,而她又拿不出证据,更显然的是龙天佑不会放过她,这事情也很快就会传出去,会有更多的人不会放过她。 该怎么办呢? “云浅夕,你还有什么话说?” 正文 顶级催眠术 君墨一勾着嘴角,脸上似笑非笑。 可是云知棋的脸色就很难看了,她捏着手中的那枚黑棋,只恨不得将它当成云浅夕给捏碎了。 “是巧合吧。” 她道。 龙墨一的眉毛一挑,“或许是。” 云知棋最了解龙墨一,他们认识几年了,只要他的眉毛挑动,就是对一件事物产生了兴趣的意思。 他是对云浅夕产生兴趣了?那绝对不可以,若是这样,云相府太多的秘密不是就被挖掘出来了吗? 不行,绝对不可以。 …… 浅夕本来打算小坐一会儿的,可是云知棋跟龙墨一过去了,那肯定又要闹不愉快,索性先走。 漫步目的的穿行在花林之中,正走到一片梅林处,忽觉耳边厉风吹来,浅夕头一偏,只见一把匕首闪着冰寒的光划过她的眼前盯在了前方的梅树干上。 迅速转头,哪里还有人影,只有一片梅花纷纷洒洒。 快步走上前去,匕首上面刺了一张纸条,浅夕拿下来打开,只见上面几个潦草的字,“若想知道下毒凶手,就到秋水湖畔。” 几个大字映入浅夕的眼帘,她的目光瞬间冷寒,手中的纸条被捏成一团,下毒凶手?秋水湖畔? 这是她来异世之后,第一次接到有关于自身中毒的线索,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或许是陷阱,也或者是更大的阴谋,但是她却绝对不会就这般无动于衷,一个抬眼间,只见一女子迅速隐身在花林中,奔跑极快,只留下一个旋身后的裙影。 浅夕迅速的跟了上去。 那女子轻功极好,飘逸一般,她仿佛在戏耍浅夕,也好似在将她引向什么地方,既能让浅夕隐隐约约的瞧见她的裙摆,又让浅夕看不清她的身形,却能跟的上她。 很快,浅夕便出了花林,确定的是引路的人是个女子,这是要将自己往秋水湖畔引? 心中隐隐出现不好的预感,根据第七方预测,前面一定有什么预谋在等着自己。 可是若此时放弃,实在不甘心。 此刻,看的出领路的女子身形窈窕,长发挽起,但是只从一个背影真的看不出这女子是谁? 浅夕的脚程很快,一直没有跟丢。 她带着浅夕走的竟是偏僻小路,追赶的过程中也没有见到什么巡逻的侍卫。 两人先后上了一座桥,下了桥之后映入浅夕眼中的一幕让她的心重重的跳了几下,只见桥下方几米处的湖畔边上,玉儿公主一身红衣裙站在岸边,接着被那白衣女子一把推进了湖中,她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小小的身影就已经不见了。 “啊,救命……!” 龙玉儿的身影当即被水湮灭,头沉沉浮浮,挣扎了几下,呼声很是微弱,这是吓坏了吗? 浅夕追下去,那白衣女子却迅速逃离。 是继续追赶还是救落水的龙玉儿? 浅夕的脑海迅速的闪过好多种想法,这是否是一个阴谋?龙玉儿这么早怎么会一个人站在河边,她身旁的丫鬟呢? “救命啊,救命!” “咕噜,救命啊。” 龙玉儿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好像吓坏了一般,浅夕的眉头一皱,毕竟才是个八九岁的小丫头,怎能看着她身陷险境,尽管这丫头性格刁蛮的很,而且若是这刁蛮的小丫头真的只是被刚才那经过的白衣女子故意推进水中的怎么办? 那岂不是自己连累了她? 想到这里,在没有犹豫,快速奔跑,纵身跳入湖中,一把抓住还在沉浮的龙玉儿,可就是触手的那一瞬间,龙玉儿的眼睛刷的睁开,那双精怪的眼中哪里有半点被水淹没的害怕,而是含着一抹嚣张的笑,竟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浅夕的胸口就刺上去,那匕首在水下反射出银白的光,透着一点点的冰蓝,这明显是涂抹了剧毒。 浅夕大惊大怒,直接拽住她的手,咔嚓一声扭断了手腕,卸了匕首。 毕竟只是个孩子,突击之下没有成功,再无任何机会。 浅夕怎么也没有想到龙玉儿会在水下刺杀她,这么个小不点的孩子,带着一把有毒的匕首,导演了这么一出落水的好戏。 这小胳膊小腿的,脆的很,被浅夕一折,断了。 龙玉儿那脸扭曲的,在水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浅夕实在生气,揪着她的衣领给拖上了案。 可没想到头刚出水,哎呦喂,桥上竟站着这么多的人,该到齐的全都到齐了,龙玉儿的头一出水面,当即尖叫声就响了起来。 “救命啊,不要杀玉儿。” “救命。” “呜呜,我的手腕,手腕。” 哭的那是一个撕心裂肺,无比委屈。 浅夕瞧着这丫头这模样,恨不得一巴掌再给她拍进水中,无比忍耐的压抑着怒气,将她给扔上了案,自己也爬了上来。 “玉儿?” 龙天佑最先奔了过来,见龙玉儿的手腕奇怪的扭曲着,那是一个惊讶,捧着她的手满心满脸的心疼。 而桥上的几人也都迅速的走了过来,看到浅夕跟玉儿的模样也都惊讶不已。 浅夕抬了抬眼,龙瑾瑜,龙墨一,云知棋和云知画还有云知琴都来了,这三人怎么又来皇宫了。 “呜呜,她要杀我,皇兄,是她把我推进水中的,呜呜,皇兄,玉儿差点就看不见你了。” 龙玉儿的哭声那是一个响亮,控诉也是直逼浅夕。 “云浅夕,你好大的胆子。” 果真下一秒龙天佑的咆哮声就响起,那是一个震耳欲聋。 浅夕叹了一口气,脑袋嗡嗡的响,这显然是一个看似拙劣,但是却天衣无缝的阴谋。 龙玉儿在其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只是那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目光掠过自家的三位姐姐,云知画垂着眼睛,安静而淡然的模样,云知棋一脸好笑,有掩不住的嘲弄,云知琴,秀眉微凝,眼带担忧。 是谁能够跟龙玉儿达成一致呢? “呜呜,我的手好疼,好疼。” 龙玉儿的哭声继续,一张小俏脸涨的通红,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脸上,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泪水。 “御医,御医哪里去了,这手怎么成这样了?” 龙天佑那是一个急,竟有些无章法的大声吼道。 浅夕此时上前几步,龙天佑恶狠狠的盯着她,防贼一样,“你干什么?” 浅夕二话没说,走到龙玉儿的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龙玉儿身躯向后缩缩,可下一秒浅夕果断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咔擦一声,好了。 “啊。” 尖叫声响彻云霄,龙玉儿脸色苍白,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险些疼晕了过去。 “云浅夕,你干什么?”龙天佑大怒吼道。 可是浅夕只冷冷的看着龙玉儿,她的周身很冷,那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的冷,不是无所谓,不是愤怒,就是一种寒,看的人心发慌。 她的脸也阴沉阴沉的,此刻的她整个人看着有点狼狈,没有人从湖中爬出来还能像朵出水芙蓉一样,都是落汤鸡。 身上的衣服黏在身上,曲线毕露,可惜被那张脸破坏了美感。 “龙玉儿。” 浅夕喊了她的名字,她身体一缩,趴在龙天佑的怀中,啊啊的大叫起来,“皇兄,她要杀我,她把我推进湖中,是她,是她,她没料到我水性好,见我没有被淹死,竟自己跳下湖,想将我杀死,皇兄,可吓死我了。” 龙玉儿的一番话那是井井有条,直将浅夕控诉了一个体无完肤。 可这孩子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心机,这显然是有人将这些话早就灌输到了她的脑海之中,教给她如何说了。 “玉儿,不怕,皇兄一定会为你做主。” 龙天佑怕拍玉儿的后背,安慰的说道,然后看向浅夕,“云浅夕,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才在皇宫中呆了一天,就敢害玉儿性命,这可是皇家公主,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龙天佑此刻脸上无一点暖色,只有怒气,恨不得将浅夕就地正法。 这人就是这样,看到的永远都是表面的东西。 而其他人却都没有说话,其实这件事情看似合情合理,但是表面上的漏洞很多,经不起细细推敲。 浅夕就觉得这龙玉儿真是欠教训,还有龙天佑,真不知道这兄妹俩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龙玉儿,我问你一遍,你确定是我要杀你,将你推进湖中的?” 浅夕盯着龙玉儿,冷冷问道。 龙玉儿见浅夕脸色骇人,心下一哆嗦,可是又似是想到什么,重重的点头,无比的肯定,“对,就是你,就是你要杀我。” 浅夕冷笑了一声,她被这个孩子一口咬定了啊。 她讨厌这龙玉儿是肯定的了,但是更佩服的是这背后之人,怎么会想到用龙玉儿来陷害自己的,这人到底是谁啊? 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呢,真是好苦恼,这龙玉儿一口咬定她,而她又拿不出证据,更显然的是龙天佑不会放过她,这事情也很快就会传出去,会有更多的人不会放过她。 该怎么办呢? “云浅夕,你还有什么话说?” 正文 背后之人是她 “玉儿公主,是谁将你推下湖的?” 浅夕开口,自然是直截了当,所以当即问了重点。 玉儿呆呆的,眼睛一眨不眨,然后就听她开口道,“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这稚嫩的小声音一落,浅夕嘴角的冷笑就显露了出来。 当时她确实是看到那白衣女子推了龙玉儿一把,便以为真是那人将她推入了湖中,现在想来竟是这两人做的秀,早就串通好了一切,就为了引她上当。 “什么?” 龙天佑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古灵精怪的妹妹现在变的呆呆傻傻,急切的抓住浅夕的胳膊,“你到底对玉儿做了什么?” 浅夕一把甩开他的手,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的盯着龙天佑道,“你妹妹没事,一会儿自然就好了,你现在关心的该是你妹妹冤枉了我,不是我将她推进湖中的,你听到了吗?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面对浅夕的怒气,龙天佑更怒,“肯定是你捣的鬼,控制了玉儿,你让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是不是。” 浅夕决定龙天佑这货想象力真丰富,又没有脑子。 若真要跟这种人生气,真能气的三天吃不下饭去。 “你随便问她,你跟她之间的经历的趣事,看看她说的对不对,这些可都是我不知道的。” 龙天佑怀疑浅夕,可心里却也存了疑惑,于是便问了玉儿好多问题,发现玉儿都一一说对,这完全是他们兄妹两个才知道的经历,这一刻龙天佑才相信了浅夕真的将玉儿催眠了。 “玉儿,你为什么要自己跳进湖里?” 龙天佑冷声问道,现在他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可他还是要问清楚。 “姐姐说,这样就能杀了云浅夕。” 龙玉儿的话一落,花林里的三人眼睛都狠狠的一眯,这完全是一个利用玉儿来杀云浅夕的阴谋。 是谁?是谁这么狠毒?姐姐,玉儿口中的姐姐是谁? 龙天佑的脸色无比的难看,拳头也握得紧紧的,他看了一眼浅夕,见她一副一切都好像在预料之中的模样,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哽在了喉咙之中。 浅夕一把推开龙天佑,站在玉儿的眼前,她出声问道,“玉儿,是谁给你的匕首?” “姐姐。” “姐姐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姐姐今天出现了吗?” “出现了。” 浅夕问一句,玉儿答一句,她问的问题都是直切入重点,龙天佑跟君紫璃都没有说话。 “玉儿,她站在哪个方位?” 浅夕再问,今天,她无论如何都要知道是谁设下了这个全套,置她于死地。 “姐姐站在瑜哥哥的身旁。” 她话音一落,龙天佑的脸色那是无比的难看,君紫璃那更是不用说,只有浅夕,她竟勾了勾嘴角,明明在笑,却莫名的让人心里发慌。 能够站在龙瑾瑜身旁的人是谁呢? 云知画。 这个女人时时刻刻都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站在龙瑾瑜的旁边,好像怕全世界的女人抢走这个男人似的。 “你姐姐跟你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君紫璃沉沉出声,他的声音压抑的可怕,浅夕毫无否认,若是云知画在他的眼前,他会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拍过去。 “姐姐昨天晚上来找我,说是她也不喜欢那个丑八怪,还给我一把匕首,说是让我假装溺水,等丑八怪救我的时候趁机刺她一刀,若是失败的话,就一口咬定是丑八怪要杀我。” 玉儿口中的丑八怪,龙天佑和君紫璃都明白是说的浅夕,一时间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压抑的可怕。 “龙天佑,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浅夕冷笑着看向龙天佑,龙天佑的脸色很难看,眼中的表情也很复杂,浅夕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可以明确的是他在进行很艰难的思想斗争。 “你三姐,她……!” 张了张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是冲击太大了,那样一个娇弱美丽的像花一样的女子,是他二哥喜欢的女人,竟然是心机如此深沉和狠毒之辈。 是他误会了眼前丑丑的云浅夕,想到之前自己说过的那些过分的话,龙天佑心里有些难受。 “果然是蛇蝎美人,小夕儿,你受苦了,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君紫璃满含心疼的声音响起,浅夕却淡然一笑,“都过去了。” 然后发觉龙天佑在用很复杂的目光看她,浅夕开口道,“这件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你们不要插手,也没有必要去找她晦气,玉儿清醒之后是断然不会指正她的,所以就算我们说了也是白说,至于云知画会怎样,接下来你们就会知道,我是不会让她好过的,以前将我欺负的那般惨,现在连我的性命也不想放过,我是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 浅夕说完这一番话,就走到玉儿的眼前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背上,就见她有些么迷茫的眨了眨眼,“刚才怎么了?” 完全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 她转了转头,见龙天佑阴沉着脸看她,很疑惑的问道,“皇兄,怎么了?” 龙天佑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眼前这女娃是他的妹妹,打不得骂不得,可是小小年纪竟是这般坏了,看来真的是大家太宠溺她了,才让她养成这种无法无天的性格。 “从明天开始,跟在母后身边,练习琴棋书画,哪里也不准乱跑。” 龙玉儿不知道自己的皇兄这是突然间的怎么了,有些不明所以的抓了抓头,“皇兄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还没有将这个丑八怪给抓起来。” “闭嘴。” 龙玉儿话一落,龙天佑就呵斥出声,她从未见到自己的哥哥这般愤怒,拳头握的紧紧的,就连额头上的青筋也在不停的跳动,吓的话都不敢说。 “我先走了。” 浅夕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龙天佑跟龙玉儿呆在原地。 龙天佑一直盯着浅夕的背影,他想说点什么,可就是张不开嘴,心里无比难受,有种想要怒吼的冲动。 “云浅夕。” 浅夕已经走出几步了,龙天佑才喊出了她的名字。 浅夕转头,见他欲言又止,笑了一下,“你若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我,那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这都是我们的家事,自然是我们自己来解决,所以你就当不知道好了。” 说完,跟君紫璃一起出了花林。 “小夕儿,你想怎么办?” 君紫璃问她,他觉得小夕儿的心里素质太强大了,自己被误会成这样子,现在知道想杀自己的是她的姐姐,自导了一出好戏,还能如此淡定,真是太让人佩服了。 “你说怎么办才好?” 浅夕笑眯眯的问。 君紫璃一愣,只觉得浅夕那双眼中慧黠无比,又带着一丝冷冽,有威风吹来,粉色的花瓣洋洋洒洒的飘落,他觉得浅夕一点都不丑。 “要不先jian后杀?” 君紫璃呐呐的开口道,浅夕嗤了一声,白了他一眼,“那还不美死你,我三姐可是大美女。” 浅夕话落,君紫璃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琢磨了半天才领会过来,当即就黑了脸,冲着浅夕叫唤道,“我又不会亲自上身。” 浅夕哈哈大笑,这个君紫璃总是让她那么欢乐。 “君紫璃,你说惩罚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君紫璃愣了愣,半晌道,“夺走他最在乎的东西。” “哈哈!” 听到君紫璃的答案,浅夕爽朗的笑起来,她不是那种做作的女子,本就是纵性飞扬的性格,想笑就笑,此刻整个花林都是她的笑声。 “是的,夺走她最在乎的东西,让她一无所有,身败名裂,君紫璃,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啊。” 浅夕开心的说道,可是君紫璃郁闷了,谁要跟她做好朋友,切,自作多情的云浅夕。 …… “皇奶奶,今年这梅花开的尤其是好,当真是美极了。” 似是龙瑾瑜的声音传来,看来是太后收拾妥当出来赏花了,而且就在自己的前面。 “过去。” 浅夕说了一声,跟君紫璃饶了个方向,便跟太后对上了头。 “夕儿,你跑哪里去了。” 太后看见她显然很高兴,招招手就让浅夕过去。 而原来站在桥边的那些人此刻都在,看到浅夕跟君紫璃回来,而龙天佑跟龙玉儿不知道去了哪里,心里都奇怪不已,事情是解决了吗?怎么只有两个人回来了? 在太后面前没有人提起刚才那个事情,公主遇害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关键在于浅夕的身份,跟太后有着那样一层关系,如果刻意提起的话,反倒是成了针对。 但是若是浅夕现身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不得不拿出提一提了,肯定是有人不希望浅夕痛快了。 果然最先开口的就是云知棋,她当真是演绎好了身为姐姐的角色,状似关心的问道,“四妹回来了啊,公主跟安王爷去哪里了,回去休息了吗?她的身体没事了吧?” 正文 太后的刁难 龙玉儿没来就没什么事情,她这样问自然引起了太后的疑惑,当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于是事情被还原,云知棋淋漓尽致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给太后听。 “你说玉儿被人推下湖,却一口咬定是浅夕做的?” 赏花的心情瞬间被破坏,太后的脸当即便的阴郁起来,太后这一声只有两个儿子,但是她本人却极其的喜欢女儿,但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未能怀孕,所以她后来才因为心疼浅夕,收她为义女,满足她的这个有女心愿,而实际上她的年龄足以当浅夕的奶奶。 于是听到玉儿被害,自然是愤怒难当,太后对玉儿的喜爱不以言表,在皇室子弟中,就生了玉儿这一个公主。 “干娘,你莫要着急,可别气坏了身子。” 浅夕上前一步,安慰的说道。 太后脸色紧张,她抓着浅夕的手,语气略微急切,“夕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干娘,玉儿公主没事,她就是不知道被什么人推到了河中,恰好被我所救,但是因为之前我跟她闹了一点小矛盾,所以她竟赖我身上了,这孩子真是气死人了,不过刚才误会已经解除了。” 太后听浅夕这般说,自然是深信不疑的,深吸了一口气,太后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没事就好,玉儿这孩子就是任性了一些,可是谁要对她下毒手呢?这孩子也让人生气,不但不反省自己的错误,竟还栽赃到你的身上,实在是让人生气,索性你心底善良,不与她计较,也对亏了夕儿你救了玉儿,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太后脸上一片慈祥,她越看浅夕越觉得满意。 浅夕有意无意的抬眼,见云知棋脸色无比暗沉,而云知画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玉儿公主呢?” 云知棋问道。 浅夕看想她,这女人真是不死心,好像她没有因为玉儿的事情受到惩罚,她心里就难过的要死。 笑了笑,眯了眯眼,她想若是不教训教训这两个女人,她们还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 “玉儿跟安王下去梳洗打扮了,二姐有事吗?” 这一呛声堵了云知棋一个满面红,她轻咳一声,“我只是担心玉儿。” “真是有心。” 这个时候君紫璃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响起,不复之前的彬彬有礼,反而带着一种能让人察觉出的厌恶。 云知棋有些不解,她何时得罪君紫璃了。 “哼,玉儿没事自然是好的,但是凶手却绝对不能放过,一定要彻查。” 太后很生气的说道。 浅夕拍拍她的后背,然后趴在她的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太后明显一愣,接着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起来。 然后盛怒不见,就见她的眼缓缓的扫过身旁所有的人道,“玉儿的事情先放一边,今天大家都赏花吧,一会儿去华亭那边坐坐。” 众人对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很不解,更好奇浅夕趴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但是肯定不会有人问出来。 “干娘,那我先去换下衣服,随后就过去找您。” 浅夕笑着说道,太后点点头,君紫璃又要跟着她,被浅夕一个冷眼瞪回去,天天跟在她的身后干嘛啊。 浅夕离开之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自然是各种各样的,云知画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为什么云浅夕会没事,玉儿到底说了什么?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龙瑾瑜发现云知画的不对劲,出声问道,云知画摇了摇头,温柔的笑了笑。 看着这两人的互动,浅夕眯了眯眼,但愿一会儿你们还可以这么恩爱哦。 浅夕一个人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她身上的湿衣服黏在身上可不好受,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之后,浅夕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精心的画了一个淡妆,在安静的雅居内突然开口,“你不是一直想要我替你报仇吗?那你还不出来吗?” 她似是对着空气说话,可是过了一会儿,云浅夕的灵魂体果真出现在她的眼前。 已经见过面了,所以这次浅夕的心里强大了很多。 自从那次在世子府能够换出‘灵魂云浅夕’之后,浅夕已经接受了她,若是之前还是排斥的,那么现在却是理解她,就是因为怨念太深,所以才一直不离开。 而她平白占了人家的身体,也因为自身的无能,一直没能为她报仇。 今日换她出来,便是想让她亲自报仇的。 “云浅夕。” “你还是换我云灵儿吧,我们同名同姓,这样喊我也比较舒服,而且我已经死了。” 云灵儿这般说道。 浅夕听她这样说,心里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沉甸甸的。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你知道我今天喊你出来是干什么吗?” 浅夕直接切入重点说道。 云灵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大部分时间是沉睡的,所以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你遇到麻烦了吗?” 云灵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忧也有些焦急,在她心中浅夕又何尝不是她唯一的救赎呢? 浅夕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活着的时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甚至你的三个姐姐都是因为你而扬名的,但是我对这些却远远不如你精通,如果我现在想要你画一幅画,你可以做到吗?” “画一幅画?” 云灵儿有些疑惑的问道。 “恩,可以。” 云灵儿点了点头。 浅夕见她点头,当即弯了弯嘴角,她开口道,“这是我占据你这具身体之后,为你做的第一件事,你的仇我会全部让你亲手来做。” 云灵儿并不知道浅夕是什么意思,她很疑惑,“什么意思?” 浅夕的眼神幽幽,她的目光看向远处,那里是花林的位置,想必那些人正相谈正欢呢。 “你的姐姐们从你这里夺走什么,你就全部夺回来。” 她说完这句话,便打开门走了出去,朝着众人所在的花林位置。 却不想路上正等候在那里的龙天佑,他一个人似乎有些落寞,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看到这个人浅夕自然是要绕路走的,每次见面都免不了要被一顿冷嘲热讽。 可很显然,龙天佑是专门等在那里的,见浅夕绕开他就要离开,他鼻子都气歪了,大声吼道,“云浅夕,我是怪兽吗?你看见我跑的那么快。” 那大嗓门,简直震得人耳朵都要聋了,浅夕转头看向他,“你有事情吗?咱俩好像没那么熟啊。” 说完又要走,龙天佑简直要被她气死,当即就是快跑几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但是似乎又想到这个女人的彪悍,于是讪讪地松手,“云浅夕,你等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自从那次在黄金屋,龙天佑答应不再喊浅夕丑八怪之后,这家伙也还真是守信的很,一直都直接喊云浅夕的名字了。 “什么话?快说,我赶时间。” 浅夕好不耐烦的样子,随手捡了一片花瓣,在手中玩着,就是懒得搭理龙天佑。 龙天佑的心里别提有多么的郁闷了,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脸色倒是憋得通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浅夕瞧他那模样,很是奇怪,于是很好心的问道,“龙天佑,你是不是便秘啊,想跟我要点秘方?” 瞧瞧,这女人说的什么话,一出口就差点把龙天佑给气个半死,鼻子呼哧呼哧的冒着气,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克星,他好不容易决定来找她,可是她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才便秘呢!” 恶狠狠的冲着浅夕吼道。 浅夕嫌弃的退后了一步,用袖子擦了擦脸,看着一副怒到极致的龙天佑道,“不是就不是,有话还好说,跟个喷壶一样喷我一脸唾沫,太没礼貌了。” “云浅夕,你……!” 龙天佑咬牙切齿,这女人的嘴巴实在是太毒了,他是脑袋被驴踢了吗?才会过来找她。 愤愤的瞪了浅夕一眼,龙天佑憋了半天才开口,“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了。” 说完也不看浅夕什么表情,转身就走,竟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看着龙天佑飞速逃窜的身影,浅夕的嘴角不自觉的勾了一勾,这家伙还知道来道歉,真是难得啊,一根筋的生物体。 可是心情却莫名的好了起来。 …… “天佑啊,你这脸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远远的就听到太后的声音,这龙天佑竟是也到了华亭这边。 “没事,皇奶奶。” 然后就听到龙天佑闷闷的声音。 “该不会又是在小夕儿那里吃瘪了吧” 然后就是君紫璃幸灾乐祸的声音,就听龙天佑恼羞成怒的大吼,“闭嘴。” “我那小妹有时候要强的很,若是有得罪安王的地方,也请王爷多多包含一些。” 温柔的声音隐隐响起,好像是云知琴在说话,这个大姐性格沉稳,总是含笑的站在人群中,不张扬也不过分突出,沉稳的可怕,她长相一般,在云知棋跟云知书的衬托下,简直就是不被人注意的存在。 “就是,安王爷,你可别跟我四妹计较,她从小就是这样,总是要争风头,我们姐妹几个都要让着她。” 云知棋的声音也紧随着响起。 “是吗?” 就在这时候,浅夕已经走了过来,她嘲讽的出声反问,大家伙都看向她。 “夕儿,过来坐。” 浅夕坐到太后的身旁,眯着眼看向云知棋,“干娘,我大姐说我从小就要强,我二姐说我从小就争风头,可是名扬四海的却是我的三个姐姐,而我却是臭名昭彰。” 浅夕的话略带撒娇,但是却藏着深深的暗讽,这里的都是聪明人,又有几个听不出来的呢? 云知琴的脸色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自然,她笑道,“妹妹,这是什么话,大姐不是这个意思。” 她是温和的人,说话的时候也是不急不缓的语调,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浅夕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而是坐在太后的身边,悄悄的对她使了个眼色。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也不能干坐着,据闻云家长女琴艺出众,曾一曲蝶恋花召来上前飞舞的彩蝶,不知道今日哀家可有幸见到见见这旷世一幕呢?” 随着太后的话落,所有人都看向云知琴,外界传的那般逼真,若是能亲眼一睹那该多好。 浅夕嘴角挂着笑,她倒想看看这云知琴该如何接招,当初抢了正牌云浅夕的风头,顶着这盛名过了这么多年,心里可安? “对啊,对啊,本王也想见一见呢?正值满园花开,若是真能召来上前飞舞的蝴蝶,那该是多么美的场面啊?” 一根筋就是一根筋,龙天佑早就忘了刚才的跟浅夕之间的不愉快,兴致勃勃的开口。 云知琴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站起来,她的脸上似有难色,对着太后行了一个礼,“太后娘娘,臣女上几日烫伤了手,一直不能做重活,弹琴更是要不得,是臣女不好,扫了您的兴了。” 云知琴满脸歉意的说道,然后伸出藏在袖子的手,果真是包扎了纱布,而很少一部分露在外面的肌肤也还带着点红肿,竟是真的手受伤了。 “这样啊,那就算了吧,是哀家没有福分听。” 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便让云知琴坐了下来。 随即喊了另一名宫中的琴女过来,琴声响起,华亭内的气氛宁静而美好。 “大女儿手受伤了,三女儿的手可是完好?” 云知画猛地被点到名字还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太后,就见太后娘娘特别慈祥的看着她道,“琴声美,百花也美,此景不值得留念下来吗?云家三女笔下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何不在此作画一副,让大家开开眼界呢?” 太后的话全都是夸奖,根本让人拒绝不了,没有人知道太后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知画有些惶恐,不知所措的看着太后。 太后再开口道,“云家小女用一副百花争艳捕获了瑜儿的心,今日真正的百花争艳之日,你可能捕获哀家的心?” 正文 复仇1 云知画听到太后的话显然很惶恐,若是平时别人这样夸奖她,她一定是骄傲中带着羞涩的,可是今日她心里总隐约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而且今日云浅夕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到她的身上。 凉凉的,似要将她看透。 又想到了云浅夕之前说的那话,她的心中更是发慌。 看了一眼她的大姐,手烫伤了,已经拒绝了太后的要求,若是她也再次拒绝,那么太后必然会生气。 “去吧,不用紧张,皇奶奶是很慈祥的人。” 龙瑾瑜见云知画脸色略微苍白,眼神也微有闪烁,以为她是紧张,所以安慰道。 云知画这才站起来向前一步,“太后娘娘能赏识知画,知画受宠若惊,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好,哀家能一饱眼福了。” 太后笑着说道,可是那笑总人觉得是挂砸嘴边而不达眼底。 此时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看着云知画,这名才女又会在人前展现怎样惊人的一幕呢。 可就在这时候,另一道煞风景的声音适当的响起,带着点随意也带着点撒娇,“干娘,夕儿也略懂画术,让夕儿也为你画一幅画可好?” 谁能想到云浅夕会在这个时候开口,都惊讶的看向她,她很有礼貌的笑了笑道,“红花总要绿叶陪衬,我不陪衬一下,怎么能够显出我三姐的画是多么的好呢?” 这般自我贬低的语气实在是让人拒绝不了,人家自己都不嫌弃自己的画丑了,你还能不让人家画不成? “怎么拿都有你?” 龙天佑阴阳怪气的出声,一副嘲弄的神态。 浅夕看他一眼,挑了挑眉毛,“没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在说话我就画个你。” 一句话又气的龙天佑头顶冒火。 “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吵了,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太后笑着打了圆场,很快就吩咐丫鬟铺上了宣纸,准备好了画墨。 “夕儿要为哀家画一幅画,哀家自然是开心的。” 太后一锤定音,这画是说什么也要画的。 云知画站在那里突然就手脚冰冷,脚步都迈不开了,云浅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跟她一起画画? “三姐,快点啊?” 浅夕喊了一声,她嘴角含笑,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但是云知画就是觉得周身发冷,总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着她,也许是心里发虚的原因,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前走到浅夕的身旁,竟谦虚无比的说了一句,“那就请四妹多多关照了。” 你看这女人就是这么的虚伪。 云知画先执起墨笔,而浅夕在旁边看着,琴声依旧,花瓣飞舞,将气氛渲染的极好。 云知画确实是有绘画功底的,她自小练画,自然是惟妙惟肖,她画的是一副百花盛开图,就将此刻繁华盛开的景象给画了出来,一点一点的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漂亮,实在是漂亮。” 龙天佑连连赞赏,龙瑾瑜嘴角也含着笑,似在为这个女子骄傲。 云知棋坐在龙墨一的身边,脸上也有身为二姐的骄傲,而 龙墨一却是安静的品着茶,完全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君紫璃却是跑到浅夕的旁边跟她一起观赏,眉宇间也自有赞叹,“画的确实不错,不过你干嘛逞能要跟她一起画啊?” 君紫璃很不理解我,为什么云浅夕要争着抢着当炮灰啊。 浅夕看他一眼,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好,漂亮,太漂亮了。” 龙天佑啪啪的鼓掌,大声喊道,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好像画这画的是他女人似的,激动的不得了。 云知画已经落比,最后一朵梅花徐徐绽放,然后礼貌的弯了一下腰,“知画献丑了。” ——啪啪啪。 夸赞的掌声响起,云知画的脸颊微红,笑着退了下去。 “把画呈上来,哀家看看。” 太后出声,立即有丫鬟将画小心的呈了上来,百花绽放,意境很美,可只听太后开口道,“也没有传闻中那般神乎其神啊,哀家怎么看着就一般呢?跟宫廷画师好不了多少啊。” 这话说的云知画的脸色立即尴尬了,嘴角那抹笑容也僵硬在了嘴边,一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模样。 “哪有,皇奶奶,我看云三小姐这画比宫廷画师画的好太多了。” 龙天佑不服输的反驳道。 太后摇了摇头,“世人夸大其词了。” 还是瞧不上,怎么看都觉得不好。 龙瑾瑜这个时候却是笑了起来,开口道,“皇奶奶,您怕是对知画宠爱还不够,若是这画是您干女儿画的,那一定是上层佳作了。” 龙瑾瑜这话并没有反讽的意思,只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来,果然话落,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对,二哥说的对,皇奶奶就是偏心云浅夕,让她画一个你看看,您立马就看出知画小姐的华艺是多么出众了。” 凡是能打压到浅夕的地方,龙天佑都是毫不犹豫的开口。 “对,哀家就是疼夕儿,夕儿就算是就画个叶子,那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叶子。” 瞧瞧,太后干娘就是这么的宠浅夕。 “干娘,瞧你说的,夕儿怎能画一片叶子送给你,就算是要送那也要画个百花争艳,哈哈……!” 浅夕打着哈哈说道。 太后一听精神了,“夕儿还会画百花争艳啊,那就画一个,记得当初你三姐就画了一幅百花争艳送给了皇后,今日你画一个送给干娘,看看你俩谁画的好。” 龙天佑一听浅夕要画百花争艳,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他好笑的开口,“牛皮吹大了,一会儿看你怎么下台。” “切。” 浅夕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然后浅夕走到宣纸的跟前,执起墨笔,架势摆在那里,还真是有模有样的,此时这里的大多数人却是含着好笑的心情在看,觉得云浅夕就是搞笑的,为了博太后一笑的。 只有云知画,脸色苍白,她的手指甲陷入肉中,现在的她基本上就可以肯定了当初那幅百花争艳跟云浅夕有关。 不,不能…… 她内心叫嚣着,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在画之前,有一些话想说,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 浅夕的语气突然变的有些怅然,不似刚才的玩笑之意,而是让人不自觉的闭上了嘴,想要听听她要说什么。 她的目光缓缓的扫过众人,手中执着画笔,然后慢慢开口,她道,“这幅画今天我会用我全部的诚意来画,将它送给我的干娘,谢谢她给予了我‘浅夕’这个名字,也谢谢她这么些年对我的庇佑。” 当一个人在说真心话的时候,表情,言语,气氛都会不同,所以这个时候没人说话,就连龙天佑都安静的闭了嘴,看着浅夕,看着她的眸子染上一层真诚的感谢。 “很多年前,我还不是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叫云知书,是云相府的四小姐,可那时候的我跟娘亲永远只能住在府中后院最偏僻的小院子中。” 浅夕的情绪突然变的难过伤心,这并不是她的性格,她的灵魂好像被分裂成了两个,她说这话的时候,手下的画笔已经落下,第一滴墨汁点下落在宣纸上,然后更多悲愤的情绪充满了她。 她知道,是真正的云浅夕在控诉,在宣泄。 “那里很狭窄,很破旧,有时候下雨的时候屋顶还会落下雨水。” 每个人都安静的听着,没有人打破这一刻浅夕的诉说。 “我很多次偷偷的跑到前面的大院子去,去看那里富丽堂堂的建筑,池塘中漂亮的荷花,院子中雕刻精致的假山,真的是好美,而最美的是我的三个姐姐,她们时常在院子里玩闹,那是我最羡慕的,可是我却永远都接触不到。” 她的目光迷茫,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在场的这些人哪里知道浅夕有过这样的过往,本是想要打断她,想要说她又在编故事了,可是她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悲伤,那么难过,所以一时之间竟是没人出声。 “我真的很想走进那座大院,住漂亮的房子,看漂亮的花,跟姐姐们玩耍,可是娘亲不让,她说爹爹不喜欢我,姐姐们也不喜欢我。” “小时候,我尝尝是挨打的那一个,我不知道我的姐姐们为什么总是欺负我,我难道不是她们的妹妹吗?不管我有什么东西,她们都会抢走,小时候我最喜欢的玉佩被姐姐扔进湖里,我为了抢回玉佩,差点被湖水淹死。” “云浅夕,你在胡说什么?” 云知棋是性格最急的一个,她显然听不下去浅夕的控诉了,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事情呢? 浅夕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她,无比阴郁,“二姐,你为何不让我说出去呢?我记得我当时的小丫鬟小翠就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当时她还有一口气的,我哭着含着求你,你都不肯找大夫救她,你忘记了吗?” 浅夕的声音好平静,但是却满是控诉。 云知棋拳头紧握,呼吸加重,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回荡。 浅夕冷笑着看她,然后轻声说,“二姐,这么些年就没有做过噩梦吗?” 云知棋被浅夕那阴寒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竟是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还有三姐,给我下了药的点心吃,毁了我的容貌,让我臭名远扬,我那时候还真的以为你是好心的姐姐呢,谁知道你的心肠会这样坏呢。” “你,你血口喷人。” 云知画也惊呼,她慌忙的看向龙瑾瑜,发现他眉头紧皱,眼中一片深思。 “怎么会血口喷人呢?是谁杀了我身边的丫鬟小翠?是二姐你,是谁打断了我挖了小景的舌头和眼珠子,断了他的腿?是三姐的怂恿,让爹爹出的手,又是谁因为小春长的好看,划花了她的脸,将她扔进了万花楼中,好像是大姐。” 浅夕一句一句的指控让眼前的这些人都震惊不已,不知道何时太后已经屏退了那弹琴的琴女,整个花林安静的可怕。 “我不说不代表我傻,那是我心中还渴望有一点亲情,就算世人都道我是毒舌丑女,我依然不在乎,只要我的家人在乎我,这些外人的看法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我的家人在哪里?我的亲情又在哪里?我的姐姐表面和善,可是心如蛇蝎,几次暗害于我,我的爹爹不知道是真的看不出,还是假装看不出,对我愈加厌恶,就连最疼我的干娘对我赐个婚,我都能被下好几种剧毒……!” “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遭此待遇?我究竟对不起谁?” “就连今日,我不过出门想要陪干娘赏花,都会被自家的姐姐栽赃陷害,扣上一顶谋害公主的帽子,云知画,你何其心狠?” 浅夕怒声质问,云知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上苍白,捂着胸口,一脸的不知所措,可是接着她的表情就变了,变的委屈而悲伤,泪眼朦胧的看着浅夕,“四妹,你在说什么?三姐为什么听不懂你说的话呢?” 她都已经控诉的这般清楚,可还是听不懂吗? 伪装的白莲花,让浅夕冷笑。 “我说的话从来都没有人相信,所以我一直在想该用什么拆穿你的真面目,今天终于让我给想到了,你为画而生,那么我就让你因画而死。”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浅夕手中的墨笔也放了下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正沉浸在惊讶中的众人目光下意识的随着浅夕的手动,看向铺在石桌上的画。 百花争艳,徐徐绽放,墨汁晕染开来,就好像繁花正在所有人的眼前徐徐盛开。 “这是……!” 一向冷静自持的龙瑾瑜惊讶的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副百花争艳。 “怎么会呢?” 龙瑾瑜的眼睛眯起,他这一生最爱字画,所以对其下了深功夫了解,此刻看着眼前的这幅画,跟他珍藏在府中的那一幅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是说一模一样,但是也八九不离十。 最重要的是感觉,感觉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云知画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她瞧见了浅夕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眼前。 ——啪。 正文 复仇2 ——啪。 浅夕抡起胳膊,对着云知画的脸颊狠狠的挥了上去,响亮无比,当即她白嫩的脸上就出现了五个清晰的巴掌印。 此刻没有人在乎,所有人都还在浅夕的那一番话中没有回过神来。 “若不是当初无米下锅,连肚子都无法填饱,我怎么将自己心爱的字画典当呢,可最后却成就了你的名声。” 龙天佑震惊的听着,看着,他感觉他的世界正在变的玄幻,他极力的告诉自己云浅夕是在说谎,可是内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在大喊,不,她不是说谎。 一直以为她跋扈嚣张,又心思恶毒,是因为皇祖母的原因,却想来竟是被人栽赃陷害至此,从没有想到过云家四小姐过的竟是这种日子。 她的才华被别人占据,而且还背负了一身的骂名。 想到今日玉儿的事情,一切都变的合理起来。 “就连今日,我都差点被安王爷打死,要砍我的脑袋,说我谋害公主,可是我明明是救了她,三姐,若不是公主亲自指证,我还不知道你竟这般的恨我,想置我于死地。” 浅夕越说越激动,眼泪都扑簌簌的落下。 实际上,这情绪还真不是浅夕本身的,而是灵魂体的云浅夕,她实在是太悲愤了,心中压了太多的委屈了。 夜浅夕本人,绝对不会哭的,那是懦弱的表现。 龙天佑在一旁本来心里就震撼的无以复加,又听到浅夕的指控,当即心里难受的跟什么异样,突然就觉得自己真是混蛋。 “不,不是这样的,四妹,你一定误会我了。” 终于,云知画再也无法沉默下去,大声的喊道。 浅夕冷笑着看着她,脸色神色一片深深的悲痛,“误会,怎么可能是误会?玉儿公主亲口指认的你,你还敢不承认吗?你没有让玉儿公主陷害我?还是没有给她匕首让她在水下杀我?”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 云知画慌乱的摇头,不住的后退,急切的想要找个人帮她说话,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人帮她。 “你还敢狡辩,玉儿都承认是你了,你好大的胆子,本王还以为你柔弱善良,原来竟是这样一幅丑恶的嘴脸,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 龙天佑再也沉默不下去了,他大声吼道。 他的话分量一向很足,云知画慌乱的抓向龙瑾瑜的手,“瑾瑜,你相信我吗?相信知画吗?” 可是龙瑾瑜只是看着她,冷眼看着她,然后手指指向那幅画道,“这个如何解释。” 一幅百花争艳已经说明了一切。 云知画怔怔的,双眼通红,她目光带着祈求的看向龙瑾瑜,她说,“是四妹,四妹的画技也很好,我们之前都不了解……”! “够了。” 龙瑾瑜见云知画这副嘴脸,心下隐隐厌恶,云知画在他心中的印象一直是多才多艺,知书达理,是个美好的女子。 可是自从那次在云相府看到她落下水池那狼狈的模样,心中已经隐隐厌恶,好像那个美好的影子一下子破碎了一些。 后来这件事情渐渐淡忘,因为毕竟这个女子的身上有着让他深深欣赏的地方。 那副百花争艳就挂在他的府邸,可是现在才发现,一切都是一场笑话,她们所有的荣耀都是从云浅夕那里抢来的。 一个被所有人厌恶着的女子,却原来才是最真实最有才华的一个。 “大姐,二姐,你们帮我说一说啊。” 云知画求救无门,最终就想到云知棋跟云知琴,可是这两人的脸色又何尝的好看呢,刚才浅夕控诉的话又不是只指控了她一个人,她们两个人也被连累了好吗? 现在她们的心中对云知画是怨怼的,就因为她为了栽赃云浅夕,竟然跟龙玉儿勾结,那不过是个孩子,出卖她这不是很正常吗?可是现在让人郁闷的是,她们两个也被连累了。 “小时候的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但是近日这事情确实是你的不对,赶紧过去跟四妹认个错。” 大姐云知琴最先出声道。 她的话说的相当的有技术含量,意思很明显,就是之前云浅夕发生过什么事情,那都是过去式,不管是她的名声,还是她的遭遇,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而云知画只需要对今天的事情道歉就好了,这样云知棋很云知琴两个人便能躲过这一劫,此时所有的目光都在云知画的身上,她们被指责被怀疑的目光就会降低很多了。 云知画咬着下唇,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她看着云浅夕,终于垂下了头,“四妹,我……!” “够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后一声厉呵打断,她站起身来,眉眼间一片厉色,看着云知画的目光一片冷寒,“道歉?你做错的事情区区道歉就可以解决吗?你对夕儿做过的事情岂是一句道歉就可以了解的?她心底善良可以原谅你,而哀家是绝对不会容忍你的,还有你串通玉儿要杀夕儿这事,并且栽赃给夕儿,这事情能这么算了?” 太后的声音冷的没有一点暖意,云知画扑通一声跪下。 “太后,臣女知错了,臣女只是跟四妹开个玩笑而已。” 云知画的妆容已经花了,此刻无比狼狈,她真的没想到今日会有这样的惊变,本是受瑾瑜邀请来赏花,却在路途中遇到了玉儿公主,听闻玉儿公主对云浅夕无比厌恶,才设下这样一个圈套,反正玉儿公主对她的身份也不是很了解,若是云浅夕死了,那一了百了,如是拆穿了她,那么她只要装柔弱,不承认,就可以躲过这一劫了。 可是事情却完全的超出了她的想象,没想到浅夕会当众指控她,不仅是浅夕,还有安王爷,君紫璃,让她百口莫辩,甚至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 “这就是瑜儿你看上的女子?” 太后瞧着云知画这模样,已经厌恶到了极点,皇室怎么可能容纳这样的女子呢? 龙瑾瑜脸色难看,垂了目光,道,“是瑜儿眼拙。” 云知画一听他这样说,刷的抬眼看他,泪水婆娑,悲痛不已,好像整个世界都瞬间崩塌了。 “来人,将云家三女儿给哀家拖下去,废了双手,敢谋害公主那是死罪,哀家看在云相对青霄国多年尽忠的份上,留你一条性命。” “太后。” 云知画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后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不可置信的惊呼,慌乱的扑到太后的脚边,紧紧的抱着她的腿,“太后娘娘,知画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可是并没有酿成大祸啊,知画只是伙同公主想要给四妹一点教训而已,根本没有谋害公主,更何况四妹也没有事情啊,太后娘娘,知画这辈子最宝贵的就是这一双手,没了手就没了命啊。” 云知画的哭嚎声传遍花林,听起来无比可怜。 太后一脚将云知画踢开,冷冷的道,“没有酿成大祸,不代表你没有做过,这件事情哀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太后的态度很强硬,一点余地都没有给云知画留下。 没有人可以帮她了,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她忽的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转身就跪到了浅夕的眼前,“四妹,三姐错了,真的错了,你帮三姐求求太后,让她不要废了我的双手,四妹,看在我是你三姐的份上,帮我一次。” 云知画虽是惊慌到失去了理智,但是还知道现在唯一能让太后改变主意的就是云浅夕,她跪在浅夕的面前,哭求着。 其实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比浅夕更厌恶云知画,但是她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干娘……” “夕儿,你想放过你三姐?” 她一开口,太后就好像知道了她要说什么于是打断她反问道。 浅夕抿着唇,脸上有难色,也面露不忍,但实际上这绝对是装的,现在的浅夕内心只觉得云知画活该。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完全是她的咎由自取。 “云浅夕,你是属猪的吗?难怪被人欺负成这样也不吭声,被冤枉成那个样子也还是乖乖受着,平时欺负我的时候,我看你厉害的很,怎么这时候熊的跟猪一样,这个时候该心软吗?她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忘了吗?” 这里面最火大的一个反倒成了龙天佑,他感觉自己深深的被欺骗了,于是咆哮出声。 浅夕凉凉看了它一眼,切了一声,“我属你的。” 暗意就是‘你是猪。’气的龙天佑又要抓狂,云浅夕跟他说话的时候毒舌的很啊,哪有半点会受欺负的样子。 “干娘,我就想问我三姐一件事情,如果她如实说了,我们就绕过她好吗?” 浅夕声音低低的说道,太后这是为她抱不平,之前在花林的时候,她就想将玉儿公主的事情彻查到底,是她在太后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太后心下了然,脸上却不显露情绪,一直等到现在。 此刻浅夕商量太后说道,太后眼中的怒气还未消散,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不行。” 浅夕无语了,语气更加温柔的,还带着点小委屈,“干娘,你就答应我吧,我心中有数的。” “哎,你这个孩子就是傻,我不管你了,要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 实在拗不过浅夕,太后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道,重新坐到了竹椅上,索性不插手这事情了。 浅夕看着跪在地上,双眼通红的云知画,她虽是在哭,可是仔细瞧去,她看向浅夕的眼神还是冷寒的,她是恨着浅夕的,因为是浅夕将她弄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三姐,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了,所有的事情就一笔勾销,若是你不回答我,那么我也不愿意再去忤逆干娘的命令。” “你,你要问我什么?” 云知画垂下目光,掩住眼中的警惕。 浅夕吸了一口气,她问,“我想问你,干娘给我赐婚的头一天晚上,我身中五六种剧毒,这其中有你的份吗?你知道的,还有谁的份儿?” 浅夕的话已落下,就见云知画打了个哆嗦,显然心中藏着事情。 她抿着唇,眼神有些飘,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抬起头飞快的转了转眼珠,不知道看了谁一眼,接着又垂下头。 “你说话啊。” 浅夕问。 云知画良久没有出声,就在浅夕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就见她抬起头来,开口道,“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会放我一马。” 浅夕眼睛一眯,下巴一扬,语气淡淡,“对。” 云知画似乎在想什么,也在做心里斗争,半晌她抬头看向浅夕,“我能不能只告诉你一个人。” “你想什么?有什么话你就大声的说出来。” 龙天佑慌张了,他可是直到下毒的人中有谁的份,于是现在有些慌乱的吼道。 “哼,故弄玄虚,哀家还听不得了?” 太后也有些生气,她最讨厌这种种遮遮掩掩的女子。 云知画抿了唇瓣,却就是不开口,浅夕凑到她的浅夕道,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知道下毒之人定然有你,我就是想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了?” 一针见血,一语道破。 云知画没有想到浅夕会这般直接,她看着眼前这个凤眸睿智的女子,她知道自己输的一败涂地,也知道为何自己从小就要针对她,因为自小她们就发现了这个最小的妹妹身上有着让她们羡慕的一切资质。 “好,我告诉你。”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云知画说道,浅夕将耳朵凑过去,听着她低低的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冷笑一闪而过,脸上一片了然,其实早就猜到了,不过是还想在证实一下而已。 “干娘,让我三姐走吧。” 浅夕的声音变的低沉,没有人听清楚云知画说了什么,太后有些生气,她刚才听不着,现在还要放云知画走,可是她哪里能拗得过浅夕呢,只生气的哼了一声,“放了她也可以,但从今天开始,你云家的三个姐姐谁也不允许踏入皇宫一步,若是被哀家发现,别怪哀家心狠手辣。” ** 马上容凌就要出场了,看文的亲,留个脚印好吗?提点意见也好啊。 正文 深夜到访 按理来说,云知棋与云知琴并没有做什么触犯皇家法律的事情,但是太后厌恶她们,因此就下了禁令。 因为云知画这件事情折腾的,云家三姐妹在这些人的眼中形象一落千丈,反而浅夕成了那忍气吞声,又善良命苦的好姑娘了。 云知棋气到不行,简直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但是这个时候她是什么也不敢说的,一旦浅夕若是说出当初那难解棋局根本不是她下的,把她也给栽进去,那还了得? 于是只能乖乖闭嘴。 云知琴更不是那出头之人,一句多余的废话,请求的话都没有说。 这一仗浅夕打的相当漂亮,赢了个大满贯,直接将自家三姐妹驱除出境。 赏花告一段落,浅夕跟太后请求出府,坚决被太后制止,心里别提有多憋闷了。 “云浅夕,你嫁给我好了,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 离开花林之后,君紫璃又充当护花使者,送浅夕回屋,于是两人边走边聊聊天…… 不,是君紫璃一个人在说,浅夕只是在听而已。 今日浅夕给他的震撼太大了,这姑娘小时候受了这么多的苦,为什么还能出落成这般不做作,爽朗又阳光的女子呢? 君紫璃一直觉得,他是最适合浅夕的男人,他看好她的一切,容貌名声之类的他都不在乎。 可浅夕好像爱答不理的样子,打个哈欠,眯着眼睛,懒懒的模样看向君紫璃道,“你饿吗?” 额…… 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 不过,他还真有点饿了,早晨没吃饭,中午好像也没吃饭,摸了摸肚子,“饿。” 浅夕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饿,你就吃屎吧。” 君紫璃,“……!” 这还是女人吗?这么粗鲁,这是女人该说的话吗? 他脸色黑的啊,跟煤炭似的。 “那你饿吗?” 君紫璃跟在浅夕身后也出声问道,浅夕耸了耸肩,笑的跟狐狸似的,“我啊,不饿。” 谁知道君紫璃一听她这样说,嘴角弯的更大了,一双眼睛也充满了戏谑之光,只听他道,“不饿啊,吃屎吃饱了吧。” “你妹……!” 说完,抬脚就去踹君紫璃,这家伙跑的飞快,浅夕就在后面追。 “云浅夕,你真是个傻子。” 君紫璃边跑边冲着身后的浅夕喊道,他跑的不快,保持着让浅夕追不上的速度。 “你才是傻子,别让我抓到你,否则我饶不了你。” 浅夕愤愤的在身后喊道。 花林中这两人的身影不停的穿梭,这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在很多年后,两人在想起之时,只余下口中说不出的痛。 “云浅夕,嫁给我吧,做我的正妃吧,我保证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爱你宠你呵护你。” 花林中,君紫璃的喊声真诚无比,传遍竹林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眸光暖如春水,清澈明亮。 浅夕怔愣了一下,竟是脚步停在了原地,她看着君紫璃含笑认真的模样,眉宇轻微的皱了起来,那样明亮干净的眼,没有一丝杂质,他是认真的? 可是…… 不管认真还是瞬间的捉弄,她都不能答应呢,因为心中的某一个角落已经住了一个人。 “不行。” 浅夕只短暂的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毫不犹豫的冷冷拒绝了。 君紫璃脸似乎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自然,他恶狠狠的瞪着浅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行?你竟然说不行,云浅夕,你这是第几次拒绝我了,我的自信心都要被你打击没了,我身材样貌地位样样有,要什么有什么,你竟敢还拒绝我,你眼睛长在屁股上了吗?” 君紫璃怒吼,自尊心被伤透了啊! 浅夕的嘴角抽了抽,这男人变脸也太快了,刚才还含情脉脉的,现在就火冒三丈。 不由的轻咳了一声,“我现在年纪还小,不着急。” “什么?” 君紫璃一声夸张的大叫,看着浅夕的目光像是在看怪物,实在气不过的走回浅夕的身旁,伸出指头点她的头,“你都到了笈笄之年,都没人上门提前,你在熬几年就成老姑娘了,还小?你也好意思说。” 君紫璃阴阳怪气的说道。 浅夕白他一眼,哼一声,“要你管。” “我不管谁管,我不要你都没人要你了。” 君紫璃跟浅夕在一起最大的乐趣就是斗嘴,谁也不让着谁。 两人走了一会儿,浅夕想到了一个事情,于是扯了扯君紫璃的胳膊,“君紫璃,我问你个事情。” 神秘兮兮又带着点紧张的模样。 君紫璃挑眉看她,这女人有什么事情眼问他,这一脸好奇的模样。 不由的傲娇了一把,特嚣张的抬着下巴,“想要问我事情可以,先亲一个。” “你妹。” 浅夕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让他在没有个正经。 “我真有事情问你,你别嘻嘻哈哈的。” 浅夕有些严肃了。 君紫璃看了她一眼,很疑惑的问道,“你要问什么,你问啊。” 浅夕探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才开口说道,“你知道广寒宫吗?那里面住着什么人啊?” 君紫璃被问的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脸色有些阴郁,好似浅夕问了个什么也别忌讳的事情。 “你问这个干什么?从哪里听到的。” 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很小声。 “你告诉我就行了,你管我从哪里知道的。” 浅夕白他一眼,啰嗦的男人,要说就说,问那么多干什么,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是通过容凌知道的,这家伙一定一个字特不透露了。 “那里是禁地,谁也不如踏入,擅闯者杀无赦。” 君紫璃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浅夕反倒是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她心中的疑团一直存在,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那里面囚禁了什么啊,为什么是禁地呢?” 浅夕小心的一点一点的套君紫璃的话。 君紫璃挑眉看她,“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跟你又没有关系,走吧,去吃饭,饿死了。” 这家伙这是逃避啊,显然不想跟她多说,浅夕怒了,瞪着君紫璃道,“好你个君紫璃,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了,我就问你个事情你都不说,我们绝交算了,我去问别人。” 说着站起来就走,这小暴脾气厉害着呢。 君紫璃见浅夕一脸怒色,是真的要走的模样,一把将她拉过来,“你脾气这么冲干什么?你确定你以后能有人要?” “要你管,你别跟我转移话题,你快说。” 君紫璃实在是怒不过浅夕,这姑娘太犟了。 其实浅夕骨子里有一种精神,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精神,她很倔强,她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是想方设法也要知道,除了在容凌面前,这一项坚持失灵了以外。 “我也不知道,我又没进去过,但是我母后跟我说,千万不可去广寒宫,那里囚禁着一个妖女,勾人魂魄,红颜祸水,魅惑帝王,人人得而诛之,可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子。” 君紫璃的话对浅夕来说,是多么游泳的消息啊。 她的心乱糟糟的,好像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若是广寒宫中囚禁的是容凌的娘亲,那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是皇帝的?还是景阳王的儿子?他是皇子还是世子? “我们去看看好不好,你陪我去广寒宫看一看,行吗?” 浅夕小小声的说道,话一落下,就见君紫璃的脸色变了,拖着浅夕的胳膊就走,还边骂道,“你开什么玩笑,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活腻了,都说了那里是禁地,不可以靠近的,当年有一个父皇宠爱的妃子误闯禁地,结果被父皇凌迟处死。” “是吗?” 浅夕半信半疑的问道。 君紫璃叹一口气,“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好奇心别那么强,你要去那边干什么,皇宫这么大,哪里不够你玩的。” 尽管君紫璃说了好多,可是浅夕的心里还是存在好奇心,她真的想去看看,就看一眼也行啊。 …… 浅夕吃过饭之后就回到屋里躺了下来,今天发生的事情仿佛还在眼前,通过这次,不知道云知画会不会收敛一些。 之前浅夕说过,毁掉一个人,就是要她身败名裂,很显然云知画已经一无所有了。 “云浅夕,云灵儿,你在吗?” 浅夕躺在床榻上小小声的喊道,今日云浅夕的怒气真的占据了这个身体,她的悲,她的怒,她的恨,她同她一样感同身受。 后来,她做完那幅画之后就消失了,至少浅夕感觉不到她了,所以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趁着没人浅夕唤她,可还是没有动静?怎么回事? 夜幕降临,星星点缀,坠落的流行像一把剪刀划过天空,留下银河般的美丽。 ——叩叩叩。 却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找自己呢? 浅夕起身,打开外室的门,没想到龙天佑竟然站在门外,浅夕下意识的就要关门,却被龙天佑抬手用手挡住了。 “你干嘛?” 浅夕问,眉头皱着很不解的问道,这么晚了,龙龙天佑来干什么呢? “云浅夕,你……!” 正文 夜闯禁地 vip 夜闯禁地 “云浅夕,你……!” 龙天佑见浅夕问都不问直接就要关门,当即又要发火,可是临时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这才生生的把火给压了下去。 “云浅夕,你等一下。” 他急忙喊道。 浅夕不耐烦的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色,“这么晚了,你有事情吗?我都睡下了。” 睡下了? 龙天佑撇撇嘴,骗谁呢?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明摆着是不想跟自己说话,别以为他看不出来。 “我,我找你有点事。” 龙天佑磕磕巴巴的说道,好像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 “什么事?” 浅夕问。 她很奇怪,一向跟她不对盘的龙天佑能找她有什么事情啊? “那个,那个这个给你。” 龙天佑很别扭的从身后掏出一样东西,被白色的丝绢包着,看不见样貌。 浅夕不自觉的警惕,这家伙弄的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这是什么啊?” 浅夕问,也不伸手去接。 “咳。” 龙天佑又咳嗽一声,幸亏天色黑了,他现在脸上火辣辣的,而且胸口也扑腾扑腾的直跳。 “你打开看看。” 龙天佑说道,声音竟不自觉的低了八度。 浅夕才不会伸手去接呢,不由得脸带怀疑,“不会是毒药吧。” “你,你这女人……!” 龙天佑怒,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气哼哼的打开手中的细绢,里面竟包着几块荷花形状的糕点,看起来无比的精致。 “给你的。” 龙天佑将糕点伸到浅夕的眼前,有些不自然。 浅夕可是吓坏了,她满眼的警惕,实在是猜不透这个龙天佑是发了什么神经,当即想也没想的就拒绝,“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吃吧。” “不要,为什么不要?你怕我会害你?” 龙天佑脸色很难看,他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过来的,可是云浅夕这个女人还是那么的不知好歹,竟是直接就把他给拒绝了,实在是可气。 “龙天佑,你发什么神经啊,咱俩关系什么样你心里清楚吧,突然拿糕点给我吃,我当然害怕了,说不定里面就被下了什么药。” 浅夕这人说话也直,当然不会考虑给谁留面子什么的。 龙天佑听她这样说,真是差点气的转身就走,可是这家伙今晚耐性出奇的好,递出去的糕点也一直没有收回。 “我不会害你,以前是我误会你了,所以我是来跟道歉的。” 浅夕听到龙天佑这样说,自然是有些惊讶的,她知道龙天佑这个人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一根筋的生物,定然是因为白天在花林中发生的事情,所以觉得对自己有愧,不知道做了多长时间的思想工作这才来她这边。 说实话,这个人其实真没有什么心机。 “行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回去吧,晚饭我都吃了,要你的糕点干什么。” 浅夕挥挥手说道,她觉得龙天佑这人真怪,道歉方式也怪,道歉就道歉了,拿什么糕点啊。 听浅夕这样说,龙天佑不乐意了,觉得浅夕就是在敷衍自己,心里肯定还是对他有偏见的,毕竟自己曾经对她的态度是那样的,于是很执拗的伸着手,“你不接受,就说明没有接受我的道歉。” 这都什么逻辑? “行了,我知道了,我拿着还不行吗?” 浅夕一把抓过来,伸手就要把门关上,可又被龙天佑用胳膊给挡住了。 “又要干嘛?” 浅夕瞪眼问。 龙天佑抿着唇,半天没说话,浅夕都没耐性了,这家伙才憋出一句,“我以后不会在嘲讽你了。” 声音不大,但是却给浅夕很坚定的感觉。 “你嘲讽我也没关系,我不在乎。” 浅夕好笑的说道,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可这就让龙天佑看不下去了,他很强硬的扣着门,“我说了,以后都不会嘲讽你了,绝对不会。” 那么坚定的模样。 浅夕急着将他打发走,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你不要这么敷衍我。” 龙天佑怒,他心里憋屈,能感觉出浅夕对他不待见,说的话也都是很随意的样子,带着敷衍的口气。 浅夕很无语,觉得这个龙天佑就是在无理取闹,她摊摊手,“我没有敷衍你,我接受你的道歉,你看糕点我也拿了,你还想我怎样?” 龙天佑的眉毛皱的那个难看啊,他觉得云浅夕这么平静的原因,就是没把他当回事,不管他道不道歉,对她来说都没多大关系。 他的心里很难受,他也知道云浅夕想要关门了,可他就是不想松手,整个人难受无比。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浅夕见龙天佑低着头,扣着门不说话也不离开,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很不耐烦的出声。 “你到底怎样才能原谅我之前的所作所为?” 龙天佑半晌之后才开口。 浅夕叹了一口气,原不原谅有那么重要吗?她根本就没怪过他好吗?因为他对自己来说就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可是这个时候的龙天佑显然很执着,也不知道脑袋中在想些什么,若是找不出个理由,这家伙怕是一直都不会离开了。 寻思了半天,浅夕脑袋中突然灵光一闪,她咳嗽了一声,眼中闪现出耀耀精光,开口道,“想要我原谅你也可以,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听浅夕这样说,龙天佑的眼睛里面立马有了神采,他急忙问道,“什么事情,你说。” 那迫切的样子,恨不得浅夕立马原谅了她。 浅夕神神秘秘的凑到他的眼前,很小声的道,“你带我去广寒宫瞧瞧,怎么样?” 哼!君紫璃不带她去,她自是能找到人,这龙天佑免费送上门来的,为什么不用呢? 龙天佑一听,愣了一下,“广寒宫?” 浅夕点点头,眼中藏不住的期待。 “你去那里干什么,那是禁地,父皇亲自下达的命令,绝对不可以闯进去的。” 龙天佑说道,语气也有些骇然。 浅夕撇撇嘴,“我们就是去看看,你父皇又不知道,你说了什么事情都答应我的,让我取得你的原谅。” 龙天佑沉默了,他的思想正在进行激烈的争斗。 “去吧,去吧,龙天佑你之前对我那么坏,现在连我一个小小的忙都不帮,那我们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浅夕故作生气的说道。 月色下她的嘴巴憋着,有些不开心,目光也垂下,带着些遗憾与失望,可就是这个表情让龙天佑觉得很可爱。 他咬咬牙,点点头,“好,但是我们只在周围看看,行吗?” 浅夕立马开心了,笑的眉毛都弯起来,忙不迭的点头。 就在外面看看?先去了再说。 于是,夜幕星垂,月光笼罩,两个人影迅速的在皇宫中穿梭,一路朝着东南方的位置奔去。 龙天佑对皇宫的地形甚为熟悉,所以两人一路上根本就没有被发现,过了小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广寒宫。 夜晚的广寒宫笼罩在一片月色下,周围都镶着夜色明珠,一片通亮。 周围并没有侍卫把守,只有一个大牌子上面刻着两个字,禁地。 这里应该是常年没人来打理的,长满了杂草和不知名的繁花,周围还有很多大树,将这座宫殿包围在其中。 虽有明珠照亮,可还是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浅夕跟龙天佑躲在树后面,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埋伏之类的。 “看到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怪吓人的,这里常年都没人来的。” 龙天佑小声的说道,一向嗓门比雷响的他此刻也压低了声音。 浅夕的眼咕噜咕噜的转了好几圈,“我想进去看看。” 是的,她真想进去瞧瞧,看看容凌的娘亲,那个传说中可以祸国殃民的女子。 “你疯了吧,不准进去,这都常年没人来,你一个女孩子进去干嘛?” 龙天佑急忙抓住浅夕的胳膊,死活不松手,这家伙也执拗,力气大的很,浅夕拽了好几下,他都不松手。 “你先放开。”浅夕道。 “不放,早知道不带你来了,不能进去。” 龙天佑的态度很强硬。 浅夕动了动身体,指了指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悄声道,“这里肯定有人来的,你看那里的花草,都被压倒了,形成一条窄窄的小路,瞧见了没?” 顺着浅夕的指引,龙天佑看过去,果真瞧见了人走的痕迹, 不由得低头看了看浅夕,她的观察可真是入微。 “那又怎么样,若是被抓到了,我们两个就完蛋了。” 龙天佑很坚持,拖着浅夕就是不让进。 浅夕都快急死了,她都已经来到这边了,却进入不得,别提有多郁闷了。 但是转念想了想,反正她知道地方了,下次自己过来就行了。 “那好吧,我们回去吧。” 龙天佑听她这样说,忐忑的心才放了下来。 起身拉起浅夕,正要离开,却猛的被浅夕一拽,两人再次迅速的隐匿到了树后,龙天佑正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见浅夕往一个反向抬了抬下巴,“有人。” 正文 浅夕下大牢 “有人。” 浅夕小声的说道。 龙天佑当即屏住了呼吸,抬起头看了过去,只见月色下,男子一身明黄,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来。 他的身旁并没有奴才侍候,只孤身一人。 站在广寒宫的门前,抬头望着这座宫殿,身上说不出的落寞与忧伤。 “父皇。” 龙天佑惊讶的声音在浅夕的耳边响起,浅夕赶忙捂住他的嘴,笨蛋,不要发出声音,谁不知道他是你父皇,穿了那么显眼的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鼻尖萦香,掌心温度灼热,他的呼吸都喷洒在这双小手上,是云浅夕的手,龙天佑的脸红了。 这就是龙渊吗?皇帝? 主宰整个国家的九五之尊?就在她的眼前,眉如雕刻,五官冷硬,身上自带一股帝王贵气。 龙渊站在那里良久,然后走向广寒宫的大门,浅夕跟龙天佑藏身的地方正好可以看清楚殿门前的一切,就见龙渊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咔嚓咔嚓咔嚓的开了三道锁。 浅夕瞧在眼中,闷在欣赏,锁这么多道,没钥匙能进得去? “走,跟上去看看。” 浅夕还没有说话,龙天佑竟然拿下浅夕的小手,忍不住的出声了。 “开什么玩笑,会被发现的。” 浅夕瞪大眼,这个没脑子的,刚才让他去,他死活不去,现在又要过去干什么啊。 “现在大门打开了,我们可以偷偷的潜伏过去,看看我父皇进去干什么,我们在跑出来,神不知鬼不觉。” 龙天佑说的头头是道。 “要是被发现了呢?” 浅夕问。 “有我在,你怕什么?” 龙天佑拍胸膛保证。 “好,走。” 两人一拍即合,鬼鬼祟祟的就冲着广寒宫的大门去了,那大门还敞开着呢,没关,就是为了方面他们的。 龙天佑一直握着浅夕的手,觉得这手真小,而且滑滑的,嫩嫩的,弯着身子一副做贼的模样看起来那么娇小,怎么自己之前就没有发现呢?反而说了那么多讽刺人的话,龙天佑真的有些后悔。 轻手轻脚,踩着杂草,一路奔向广寒宫的大门,可脚还没有迈上那青石阶梯,黑暗中忽然涌出六个黑衣人,个个脸上都没有表情,隐形人一般,可是人人手中都带着剑,发出森寒的银光。 浅夕和龙天佑站直身子,互相对视一眼,完了,倒大霉了,这六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神出鬼没的。 现在怎么办? “擅闯禁地,杀无赦。”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响起,冰冷的没有一点感情。 接着这六个黑衣人同时挥剑朝着两人砍了下来,那是丝毫不留情面,不管你是谁,要么活捉,要不杀无赦。 “跑啊。” 浅夕大呵一声,抓着龙天佑寻着空隙就跑,可是脚下好像踩到了个石头,四面八方突然飞射而来无数利箭,龙天佑抽出身上的宝剑,不停的抵挡,浅夕躲在龙天佑的身后,除了不拖他的后退,在没能起到作用了。 噼里啪啦,刷刷刷。 直到脖子上被架上了一把宝剑,龙天佑才停了下来。 黑衣人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这二人,宝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却并没有杀了他们。 被擒住了,奶奶的,没想到暗处躲藏了这么多隐形杀手,还有无数机关。 “大胆,我是堂堂安王爷,还不收起你的武器。” 龙天佑沉着脸色呵斥道。 可是黑衣人却仿若未闻,一动不动,当然了,不是真的一动不动,浅夕毫不怀疑,若是现在她反抗一下的话,那剑绝对会砍了她的脑袋。 她曾经跟这帮人一样,他们是同类,所以能够闻出他们身上的危险气息。 这几人是真正的高手,顶级护卫。 “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们来这儿的?” 正在此时,广寒宫的宫殿门口,一道威严却满是怒气的声音响起,龙渊冷沉着脸从广寒宫内走向两人。 这是浅夕第一次正面对上龙渊,瞧见他的样子,这是个冷肃的男子,五官很是冷硬,浑身上下充满了威严,他的儿子们都是遗传了他的好相貌,此刻他眉目间俱是骇人的杀意,他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父皇。” 龙天佑低低的喊了一声。 龙渊的眼扫过他,冰冷的没有温度,“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龙天佑似乎很怕龙渊,他的手有些冰凉,却是侧过一半的身体挡住浅夕,这是下意识的维护,虽然并没有什么作用。 “父皇,孩儿只是随便散步,不小心走到了这里,看这里门开着,以为有歹人闯入,所以才想要查看清楚。” 关键时刻,龙天佑的脑袋特别好用,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完美了,浅夕都要给他一个赞了。 龙渊的眼扫过他,然后又落到浅夕的身上,“散步,这么晚了,跟一个女子散步?” 他的声音听起来高深莫测的,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是,是的,这是云家四小姐。” 龙天佑如实说道。 龙渊的剑眉似乎挑了一下,然后他眯眼道,“云家四小姐?” 每一声反问,都让人心底发寒,这个男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 浅夕弱弱的低下头,“臣女见过皇上。” 她话音刚落,就听龙渊开口道,“将擅闯禁地的云家四小姐带下去,关进大牢,明日午时处斩。” 浅夕刷得抬头,实在没有想到龙渊会来这样一句,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真的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阶级诧异,眼前的男人是皇帝,是可以掌控他人生死的皇帝,她没有反抗的权利,反驳的权利,甚至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父皇,请你开恩,是我带她来这里的,不关她的事。” 愣住的又何止浅夕一个人,等龙天佑回过神来,立刻出声吼道,他的脸色都变了,一脸的焦急。 “废物,你当朕是傻子吗?” 龙渊暴怒,一巴掌挥在龙天佑的脸上,眼中一片嗜血的冷残。 “你干什么?他是你儿子啊。” 浅夕没想到龙渊会出手,当即就大声吼道。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还尚未适应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律,只是看不惯老子打儿子,于是大吼出声。 可是她这话落下,就瞧见龙渊周身升腾而起的怒气,“拖下去。” 黑衣人立刻扣住浅夕的胳膊,丝毫动弹不得。 在这里,她没有手枪,没有炸弹,也没有自小锻炼的强悍身体,只有一个空有智慧的脑袋。 “不要,父皇,我们错了,不该擅闯这里,父皇,求您开恩。” 龙天佑竟是双膝一弯,跪在了龙渊的眼前,他抬着头,求着他。 ——啪。 又是响亮的一巴掌,打在龙天佑的脸上。 “你在多嘴,连你一起拖下去,朕说过了,这里谁也不允许来。” 他的声音那么冷,好像眼前的龙天佑根本不是他的儿子,龙渊看着他的目光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两巴掌,两个巴掌。 浅夕的心里极其的不舒服,她的胸口燃烧出熊熊怒火,但更多是自责,若不是她非要来这里,怎么会将两人陷入这样的境内地。 “你凭什么抓我,我只是误闯而已,并且我并没有踏入广寒宫的门槛。” 浅夕沉着声音说道。 龙天佑没想到她还会在这个时候顶嘴,惊慌的去拽她的裙摆,示意她跪下,并且闭嘴,浅夕却是理也不理,只冷冷的看着龙渊,“还有你凭什么打他,他又没有做错什么?” 似乎龙渊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反驳他,竟敢碰触九五之尊的尊严,他的眼底有着残虐的风暴,冷冷反问,“凭什么?就凭朕是青霄国的皇帝。” 这话无比的倨傲,带着隐藏不住的霸气。 他是皇帝,他说杀谁就杀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相真是养了个好女儿,胆子大的很,真是可惜了,拖下去,明日午时广场之上,凌迟处死。” 寒意侵入了骨髓,龙渊这个残暴的皇帝,刚才还只是处死,现在竟然变成凌迟处死了,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父皇,不要,儿臣就求你这一次,求你收回成命。” 龙天佑急的眼睛都红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抓着龙渊的黄袍不停的哀求。 “龙天佑,你求他做什么?我又不怕死,等明天我死了之后,你把我的骨灰带去世子府,让容凌给我埋了,别带去丞相府听到了没有。” 浅夕这人真是硬气,都到了这个份上还说这样的话,其实她心中怕的要死,但是她只是在赌…… 赌龙渊的心,赌他跟容凌的关系,赌他对容凌的感情。 跟容凌在一起,撩起龙渊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最近,容凌说,‘等我回来,我让龙渊放你出宫。” 那空气,嚣张的啊,好像龙渊很听他的话似的。 “云浅夕,你闭嘴。” 龙天佑怒呵,他双眼赤红,脸上表情悲愤不已。 他本来就知道云浅夕这女人嘴巴厉害,而且犟得很,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还逞能。 可下一刻却听龙渊低低反问,“容凌?” 他似乎是没想到会在此刻听到容凌的名字,沉默了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安静下来,却更让人心中发慌。 龙渊看向浅夕,那双眼是深沉的,冷寒的,常年位于高位,手握生杀大权,一个眼神就让人胆寒。 “你死了,为何要把骨灰给容凌,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问。 浅夕听龙渊这般问,就知道自己赌赢了一次。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是容凌的女人。” 斩钉截铁,连停顿都没有。 接着就见容凌的眼一眯,然后目光定格在她的右脸上,似是怀疑,又似是嘲讽,“就你?” 满是不信的口气。 “就我。” 浅夕却昂着下巴,无比坚定。 龙天佑那是呆了,他还在消化浅夕刚才的那句话,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自保。 “好大的胆子。” 突然,龙渊一声爆呵,瞬间暴怒。 接着身旁的黑衣人一拳打向浅夕的肚子,身后的黑衣人踢向她的腿弯,浅夕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 “你可知道欺骗朕是什么下场?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阴寒,冷厉。 腹部火烧火燎,疼的浅夕想要昏厥,该死的,王八蛋。 却咬牙开口,“我骗你干什么,反正也是要死了,有什么必要说谎。” 龙渊的双手是握成拳头状的,像是随时要掐死浅夕的感觉,他抱着深深怀疑的目光将浅夕打量了一遍,还是不太相信,容凌怎会是这眼光? “而且,我还知道……!” 浅夕眯着眼,话说到一半,龙渊看向她,“还知道什么?” 浅夕不屑的笑了笑,“你想让我说出来?不怕这里的人听到?” 接着就瞧见龙渊上前了几步,靠近了浅夕,接着浅夕嘴唇微动,说了几个字,龙渊的脸色随即大变,“带下去,关进大牢。” “父皇,不要,求您开恩啊。” 龙天佑并不知道浅夕跟龙渊说了什么,本以为事情或许会有点转机,可是没想到龙渊最后还是说出下大牢这话。 “在多嘴,你也跟着一起,从今日起,你禁足府邸,半年不得入宫。” 龙渊对着龙天佑冷冷的说道。 龙天佑咬着牙齿,垂着头,“父皇,如果你收回成命,那将儿臣跟云浅夕关在一起吧,都下大牢吧。” “你敢威胁朕?” 龙渊声音冷到极致的反问。 龙天佑却咬着唇,就是不说软话,“儿臣不是威胁您,儿臣就是要跟她在一起,是儿臣连累了她。” 浅夕没想到龙天佑会这样说,这样做,心想这人真是个傻子,讨厌她的时候是各种讽刺,知道误会自己了,就掏心掏肺。 下大牢那是好玩的事情吗?他堂堂一个王爷,而且是龙渊的儿子,根本不至于陪她受那个罪,可是他却自己提出来,一旦进去了,龙渊为了面子也会狠狠的惩罚他一下,才有可能放他出来,而至于她……等那个人吧,等不到他就等死吧。 “好,那就一起带下去。” 正文 猝死大牢(改) 下大牢那是好玩的事情吗?他堂堂一个王爷,而且是龙渊的儿子,根本不至于陪她受那个罪,可是他却自己提出来,一旦进去了,龙渊为了面子也会狠狠的惩罚他一下,才有可能放他出来,而至于她……等那个人吧,等不到他就等死吧。 “好,那就一起带下去。” 龙渊手一挥,冷寒无比的说道。 浅夕跟龙天佑被带了下去,龙渊还站在原地,他的脸色阴沉无比,眯着眼看着广寒宫,眼中晦暗难测,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听他开口,“去世子府查探一下,云浅夕跟容凌是什么关系。” 夜已深,天空繁星点点。 可是天牢之中却是一片阴暗,浅夕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竟然会被关在大牢之中,还是跟龙天佑一起。 “云浅夕,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了。” 浅夕一个人蹲在角落里面,她还在想龙渊,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样的暴虐,对待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冷情,而且她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森冷的杀意,那是对她的。 忽听龙天佑开口,浅夕闷闷的抬起头,白了他一眼,“你白痴啊,说这种话。”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浅夕这人胆子大,处在什么时刻都能保持镇定。 “要不是我非要跟上去瞧一瞧,我们不会被父皇抓到的。” 龙天佑凑到浅夕的眼前,看她一眼,似是怕她生气的模样,语气都低了很多。 浅夕叹一口气,看了他一眼,耸耸肩,“说了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不是又生我的气了?” 见浅夕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龙天佑有些焦急,空气也变的急切。 浅夕真是被问烦了,她站起身来,对上龙天佑的眼,“龙天佑,我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你愣是要往自己身上揽什么,就算是要责怪,那也是要怪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浅夕这口气有些不好,这龙天佑也太烦人了,在耳边嗡嗡的,跟苍蝇一样,她的脑子本来就乱的很,而且龙渊打她那几下子让她的身体格外的不舒服,这疼一抽一抽的。 该死的龙渊,这仇早晚的报。 “云浅夕,你这还是怪我的意思,要不怎么这种口气?” 龙天佑凑上来,抿着嘴巴说道。 “龙天佑,你还有完没完,别跟我说话了,烦着呢。” 云浅夕简直被这个单细胞的男人给打败了,索性走到一边坐在干草堆上,闭眼休息。 龙天佑见浅夕不搭理他,自己闷闷的一肚子的气,却也发作不得,只悻悻的走到一边,偷偷的打量云浅夕。 此刻她闭着眼,发丝有些凌乱的垂在脸颊上,正好遮住了那块毒胎记,牢内的灯光昏暗,可是反射在她的脸上却是洁白如玉,她的皮肤真的很白,俗话说人白美三分,这一刻,他真的觉得云浅夕很美。 龙天佑看的呆了,竟慢慢的凑上前来,因为他瞧见云浅夕的那双柳叶眉毛皱了起来,他竟是下意识的想要去抚平。 云浅夕似乎睡着了,微热的呼吸喷洒,龙天佑的手在半空中晃了几下,都没有勇气抚上她的眉毛。 浅夕很累,并且身体不舒服,闭上眼睛脑袋中便会光怪陆离的梦,有前世,有今生,有容凌。 “容凌……!” 她轻轻张口,声音很轻,喊出了这个名字。 龙天佑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浅夕,看着她的秀眉拧在一起,还在纠结要不要帮她抚平,就看到那红唇一张一合,然后吐出了一个让他极其厌恶的名字。 龙天佑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难看的要命,吭哧吭哧的喘气,却在这时,脚步声响起,原本正在沉睡的浅夕刷的一下睁开眼,目光凌厉的看向牢房门外。 “你没睡啊?” 龙天佑很惊奇,他眨眨眼问道。 浅夕没有搭理她,她可以放心的沉睡三秒钟,但是也可以瞬间惊醒,她这种人一向少眠。 这个时候,有狱卒走来,身后跟着两个黑衣男子,在关押浅夕跟龙天佑的牢房门外停了下来,“安王,皇上有请。” 黑衣人说道。 龙天佑指指自己,然后又看了一眼浅夕道,“那她呢?” “皇上没有吩咐。” 黑衣人冷冷的回到。 狱卒将牢房的门打开,可是龙天佑却是不肯出来,他摇摇头,“本王要跟她一起,不带她出去,本王也是绝对不会走的。” 听到这话,浅夕还是有点感动的,这龙天佑别看他有时候呆一点,但是还是蛮仗义的。 “安王爷,请不要为难属下,皇上只说了带您一个人过去。” 黑衣人再次开口强调,可是龙天佑也很强硬,就是不离开。 这个时候两个黑衣人走进牢房,这两人一瞧就知道是经过专业培训的,面无表情,竟是架起龙天佑就走,极其的嚣张,龙天佑反抗,其中一人刷的一下抽出宝剑直对上浅夕的脖子,“安王爷,请莫要让属下的为难。” 好,很好…… 龙天佑的脸黑沉黑沉的,他知道这两人都是父皇的人,俱是顶级高手。 “快走吧,我没事的,你父皇不会将我怎样的。” 浅夕看着横在自己眼前的这柄宝剑,只是笑了一下,眼中并未显出任何恐惧,于是说道。 龙天佑不愿意,但是却无可奈何,临走前告诉浅夕,“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浅夕点点头。 龙天佑走了之后,浅夕的脸才彻底冷了下来,眼中一丁点温度也没有,她在想,龙渊到底想干什么? …… 龙天佑一路被带出牢房,直接被带到了龙渊的眼前,夜色下,他背手而立,他竟有些胆怯,不敢走过去,自小他便怕极了他的父皇。 “天佑,今日是谁提出的去禁地?” 龙渊的声音冷冷的,像是夜色下的厉鬼,渗透到他的每一个细胞中,让他生生打颤。 “我。” 龙天佑尽管心中害怕,但还是直接自己将事情给揽了过来,生怕龙渊惩罚云浅夕。 “是吗?” 龙渊转过身,脸上冷虐一片,一丁点温度也没有,他看着龙天佑,那目光像是已经将他看透,这是绝对的威严,龙天佑竟是下意识的垂下了头。 “天佑,广寒宫是禁地,多少年来都没人敢擅自闯入,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龙渊盯着龙天佑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平静,但是口气冷寒如冰,龙天佑抬起头就撞进一双如毒蛇一般冷厉的眸中,额头上的汗渐渐的渗了出来。 可龙渊接着开口,“若真是你的主谋,就算你是朕的儿子也一样,朕绝对不会放过你,这次你尚且只是从犯,若是再有下一次,定斩不饶。” 龙天佑还没有消化龙渊的话,就听他冷厉无比的说道,来不及揣测龙渊到底是什么意思,接着就听他说,“回去吧,禁足三月,不准出府。 “那云浅夕呢? 龙天佑丝毫不关心自己会怎样,他只想知道云浅夕会怎样,父皇说这话,放过了他,那么云浅夕怎么办? 龙渊听他这时候还提起云浅夕的名字,不由得怒火更胜,他眼中一片阴沉,从薄唇中吐出四个字,“凌迟处死。” 龙天佑一听,一口气当即卡在喉咙里面,瞪大双眼,扑通一声就跪到了龙渊的脚下,“父皇不要啊,你要杀就杀我吧,跟她没有关系的,你饶了她的。” 可是龙渊却是连看他一眼都没有,直接将他一脚踢开,对手下的人道,“带下去。” 龙天佑挣扎,大叫,可是丝毫没有用,他被人驾着脱了下去。 …… 浅夕所在的天牢是独自一间隔开的,并没有跟大部分的罪犯关在一起,龙天佑被带走之后,她也睡不着,只依靠着墙壁,想一些事情。 忽听脚步声响起,她全身当即进入戒备状态,却瞧见明黄的袍子出现,正是龙渊。 隔着一道铁栏,他看着浅夕,目光冷沉冷沉的。 这个男子的压迫感太强,他紧紧用一双眼睛就可以让人在他的眼前无所遁形,最终是浅夕先移开了目光,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她道,“皇上当真是好雅致,这大半夜的还到天牢中来溜达溜达。” 对于云浅夕见到他竟还可以是这种态度,龙渊觉得欣赏,甚少有人敢在他的眼前是这般的,只可惜,这种人都活不长久。 “带出来。” 龙渊冷冷的吐出三个字来。 天牢门被打开,黑衣人进来三个,其中一个先走向浅夕。 浅夕瞧着这架势,心中已经升起不好的预感,凡是半夜提审,不是处死,就是逼供。 黑衣人伸手抓向浅夕,因为之前跟浅夕交过手,知道她不似一般的女子,于是更加的提防,浅夕反要偷袭都未能成功,便被压制住。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浅夕镇定无比,脸上并未露出惶恐的神色,自是平静的问道。 可龙渊只是看她一眼,甚至连话都懒得跟她说,转身就走,浅夕被粗鲁的压在身后。 抬起眼来的时候,浅夕的眼睛狠狠一眯,只因眼前是一间看起来异常恐怖的刑室。 ** ** 正文 严刑逼供(改) 刑室中,各种各样的刑具摆放在哪里,烧的通红的煤炭还有烙铁,结棍,皮鞭,十字架等等…… 刑室阴暗潮湿,透着一股阴森恐怖的味道,被带到这里,浅夕心中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的眼冷沉冷沉的,嘴巴紧紧的抿着。 “架起来。” 就听龙渊冷声下命令道,浅夕当即被粗鲁的架了起来,这是一个类似于十字架的刑具,上面订满了钉子,浅夕的双手被吊起,只能脚尖着地,身后是密密麻麻的钉子,只要往后靠,就会扎到肉。 “龙渊,你要杀要剐就直接痛快点,整这些手段干什么?” 浅夕冷笑着看向他,出口,语气中是浓浓的讽刺。 龙渊眼神阴冷,盯着浅夕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云浅夕,你的胆子真是让寡人佩服至极,可惜一会儿不知道你的嘴巴还有没有这么硬。” “给朕赏赐她三十鞭子。” 他云淡风轻的下达命令,口气淡漠的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 浅夕身躯一僵,酷刑,她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前世刀山火海哪样没有经历,小小的鞭打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龙渊为何会半夜审她,他难道不该看在容凌的面子上会手下留情才对吗?难道他去世子府调查的时候没有查到什么有效的消息? 脑袋一动,浅夕突然想到,容凌出了远门的事情,是的,一定是……龙渊的人根本就没瞧见容凌。 “龙渊,你不是一向最疼容凌,你真不怕他怪罪你?” 龙渊的手下已经拿起了鞭子,上面满是倒刺,这种鞭子捆在人的身上尤其的疼,小小的尖刺刺在身体上,不流血,就只是一个疼。 没有龙渊的吩咐,他的手下还没有出手,这空挡时间浅夕开口道。 却见龙渊的脸上勾起一个暴虐的冷笑,“怪罪?云浅夕,你真当自己是谁?竟然敢拖延时间,欺瞒朕,夜闯禁地,到底是有什么阴谋?” 被冷冷的讽刺,龙渊的脸上全是嘲弄与冷残,看着浅夕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拖延时间?欺瞒? 这个龙渊到底是去调查了什么消息,就没有察觉出自己其实跟容凌是有一咪咪暧昧的…… 不,最近升级了,不仅仅是暧昧了。 可是她又该怎么说自己想去广寒宫看看那里面关押的女子,因为那人是容凌的娘亲,想必龙源一定不知道容凌知道了,她的娘亲关押在那里面,而她也不能说。 “欺骗?拖延时间,我用的着吗?龙渊,你别整天疑神疑鬼,一脑子的阴谋论,我去广寒宫走走,就是有阴谋?我看有阴谋的是你才对,鬼鬼祟祟的建一个禁地,不知道办了什么龌龊事呢!” 浅夕这人嘴上肯定不会服输,不过是闯了个广寒宫,还并没有进去,就遭来此杀身之祸,这龙渊设个禁地,鬼鬼祟祟,绝对的阴谋家,这男人阴狠残暴,不知道干过多少丧尽天狼的事情。 容凌母亲乃德阳王之妻,怎会被关押在皇宫之中,囚禁禁地数十年,这其中自有一番故事。 浅夕这话显然不好听,直接戳中了龙渊内心深处的秘密,就见他的脸色陡变,眼神变的嗜血恐怖,阴森森的,像是来自地狱的厉鬼。 他一把夺过属下的鞭子,对着浅夕狠狠的甩了上去。 ——啪。 脑袋一阵白光闪光,浅夕只觉得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剧痛袭变了全身,衣衫当即就出现了一条口子,少量的血渗了出来。 惨叫声生生忍住,浅夕脸色煞白,却只是闷哼一声。 她嘲弄的看着龙渊,咬牙切齿的道,“被说中心事了,就恼羞成怒吗?龙渊,你有本事你打死我啊。” 她这是完全的挑衅,龙渊怒急反笑。 他转手将鞭子交给身边的人,“打,给朕狠狠的打,朕要她体无完肤,对了,这张丑脸也不要放过。” “是。” ——啪啪啪。 鞭子无情的落下,每一鞭子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浅夕很疼,脑袋也疼,可是她就是不求饶。 “云浅夕,你到底是去广寒宫干什么的,是谁让你去的?” 龙渊还在审,可浅夕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汗水也不知道是血水的濡湿了她的眼睛,嘴唇干涩的厉害,牙龈已经被咬出了血,满嘴的血腥味。 “龙渊,你这个变态,神经病。” ——啪。 又一鞭子捆在浅夕的嘴上,浅夕觉得她的嘴唇都裂开了,一定是肿胀不堪。 “还有心思骂人,云浅夕,现在朕越来越想知道你是替谁办事,若是闺阁女子,定然一鞭子也受不了,可你竟然生生的受了六鞭子,竟然还有力气还嘴,如此心智,当真是让朕佩服不已。 “去将鞭子上点料,朕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巴。” 龙渊的话一落下,浅夕就打了一个冷颤,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坚持不到容凌回来了。 可是她很不甘心,落到这样的下场,就这样死去。 怎么会这样呢? 她明明是叱咤风云的夜浅夕,素有‘鬼医’之称,可如今竟毫无反抗之力的被绑在十字架上,接受酷刑。 为什么? 她的眼神渐渐的变的迷茫。 “云浅夕,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龙渊的声音冷冷在又在她的耳边响起,浅夕眯着眼,看向他,冷笑一声,一口血水就吐了出来。 ——啪。 鞭子再一次落下,让浅夕生生的瞪大眼,鞭子上被涂了盐,那剧痛侵袭了浅夕的每一个细胞。 她死死的咬着嘴巴,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模糊起来,可她就是恶狠狠的盯着龙渊。 记住他,记住这个变态的皇帝,若她死了,做鬼也要报仇,若她不死,此仇不报,枉为人。 在酷刑之下,浅夕一直在问自己,为何她会沦为如今这个样子,为什么? 她不该是这样的,不该的。 “夜浅夕,夜浅夕,你醒一醒。” 一片幻影中,似乎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努力的睁大眼,看到云浅夕虚弱的身影,她面目带泪,满目不甘,望着浅夕的目光带着深深的请求。 这是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竟然在这个时候见到她?之前的时候‘云浅夕’拆穿了云知画的把戏,夺回了属于她的名声,晚上回去的时候自己唤过她,可是并没有见到人影,可是这个时候竟然出来了,是幻觉吗? “夜浅夕……!” ‘云浅夕’又喊了一声,夜浅夕才知道这并不是幻觉,真的是云浅夕在喊她。 夜浅夕扯了扯嘴角,脸上的肉已经僵硬麻木,她张了张干涩肿胀的唇瓣,虚弱的开口,“我可能要死了,不能替你报仇呢,对不起啊。” 她说完这话,云浅夕的脸上表情就变得无比悲戚,她看着夜浅夕的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的模样。 “夜浅夕,你振作一点,你不会死的。” 云浅夕焦急的大喊,企图唤醒夜浅夕,可她似乎意志都变的消沉。 “夜浅夕,你听我说,我要走了,要彻底的离开了,你生命垂危,我不能再呆在这具身体里吸收你的阳气,否则你会死的,夜浅夕,我走了,你能不能答应我,替我好好的活下去,找到给我下毒之人,让那些恶人受到真正的惩罚,你若是不答应我,我投胎也不会安生的。” 夜浅夕的脑袋已经处于迷蒙状态,她听到云浅夕对她说的这些话,勉强的摇摇头,她以为这只是幻觉,死亡前的幻觉,没想到死前的幻影见到的竟不是容凌,而是这个云浅夕…… 勉强的点了点头,她自嘲的笑了笑,“我若是不死的话,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夜浅夕,你记住你答应我的,记住啊,我要走了,我要离开了,你要坚持下去,千万别死。” 云浅夕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她的灵魂体渐渐的变的透明,原本呆滞的浅夕不知是否被这瞬间感触到,她竟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云浅夕悲戚的脸,还有千言万语说不出的眼睛,渐渐的远离,消失…… 她的不敢,不舍,还有无奈通通汇聚在那个眼神之中。 夜浅夕一个机灵,大声叫到,“云浅夕,云浅夕……!” 不是幻觉,是真的消失了,是真的瞧见云浅夕了。 之前她是有多不待见云浅夕这个原灵魂,只有她自己知道,后来却也习惯了她的存在,但还是时刻的想要让她走,最后答应她只要让她亲手报仇,那么就赶紧离开。 可是现在,大仇未报,她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离开了,还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夜闯广寒宫,受到了酷刑,身体重伤,精神差点崩溃。 “云浅夕。” 消失只是眨眼间,渐行渐远,云浅夕的灵魂体已经瞧不见。 “哼!朕还以为你有多大点的能耐,临死之际竟然喊自己的名字。” 在龙渊看俩,夜浅夕这是濒死前的挣扎,绝望的竟然喊自己的名字。 他的声音拉醒了夜浅夕最后的一丝理智,她盯着龙渊,那目光冷酷尖锐,一鞭又一鞭子,渐渐唤醒了沉睡在浅夕心中的残暴,她从不是良善之人,只是初到异世,杂乱太多,她并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规划。 如今,今晚的酷刑彻底的唤醒了另一个恶魔般的夜浅夕…… * * 正文 容凌你来了 如今,今晚的酷刑彻底的唤醒了另一个恶魔般的夜浅夕…… 是的,夜浅夕的身体里面本来就住着两个她,一个是善良的医者,一个是嗜血的恶魔,如果医者活不下去,那么恶魔便会苏醒。 她颓废太久,早已忘记了杀人,报复,嗜血到底是什么滋味。 如今,她是该回来了。 龙渊本是一直盯着浅夕,看着她似崩溃一般喊自己的名字,然后那双眼睛渐渐变的清明,接着是冷,一种极致的冷,深入骨髓的冷,她盯着你,眼神深处是暴虐的杀意在蠢蠢欲动,像是关押在那里的嗜血魔兽要奔逃出来了。 龙渊被这样的目光看的一愣,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这女孩不死,他日必报今日之仇。 他本该是要杀了她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没有下令,这下子,云浅夕更是彻底的勾起了他调查的欲望,云家四小姐,一个闺阁小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让她拥有了这样的眼神。 到底她是为谁办事的,竟敢私闯禁地,差点潜入广寒宫。 “今日先带下去,明日继续再审。” 龙渊最后一声命令,他没打算就这样杀了云浅夕,还打算慢慢折磨,套一些话出来。 浅夕被粗鲁的从十字架上解下之后,若不是有人架着,整个人都会瘫到地上。 “云浅夕,朕倒是要看看你能扛多长时间。” 被仍回牢房之后,龙渊扔下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全身剧痛,火烧火燎,眼前出现各种画面,身体忽冷忽热,浅夕知道她发烧了,在受过酷刑之后,这具身体出现了严重的脱水现象,发烧是最坏的一种现象,若是烧一直不退,那么脑子就会出现问题。 浅夕努力的想睁开眼,可是浑身的剧痛让她连睁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全身到处都是鞭伤,血染红了整个衣裙,黏糊糊的,她想喝水,可是嘴巴也肿的厉害,浅夕觉得她活不过今晚了。 这个时候,她就想起了那个美似妖孽的男子,现在他在哪里呢?若是知道她受此待遇,会怎么做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浅夕一直在疼痛之间昏昏沉沉,她每一次呼吸都变的沉重,真的要死了吗?真的好不甘心……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有人,能有一个人…… 意识沉浮下,似乎有谁的哀嚎声响起,“饶命,好汉饶命。” 她奋力的睁开眼,只见一男子如地狱恶魔般大步走来,一手卡主一狱卒的脖子,一手执着一方宝剑,他的脸好看的像是东方之神,但是眼神却冰冷嗜血。 “打开。” 他红唇微动,狱卒将牢门打开,接着便直接被他拗断了脖子。 浅夕眯着眼看着,觉得他杀人的姿势真帅。 呵呵……是真的坚持不住了呢,在这个时刻还能看到容凌,这说明什么,这个男人在自己的心中很重要呢,要不自己怎么会在死之前瞧见他呢?现在的他不知道在哪个千里之外呢,定然不知道自己的遭遇。 “云浅夕。” 他走向自己,嗜血的眸子顷刻蒙上一层冰寒,他快速的走向自己。 感觉自己被人轻柔的抱了起来,浅夕的眼睛酸涩的厉害,她张了张干涩疼痛的嘴唇,“容凌,是我太想念你了吗?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刻看到你?” 浅夕觉得眼前出现一重接着一重的幻觉。 一会儿是容凌好看的脸,一会儿是容凌嗜血的眼。 “别说话。” 容凌没有想到他会看到这样一个云浅夕,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鞭痕漫步,浑身都被血湿透了,发丝也凌乱如稻草般的披在身后,脸上也错落着鞭痕,尤其是嘴唇红肿不堪。 他从未见到如此狼狈的云浅夕,这般没有生气,那双眼睛的瞳孔甚至都是涣散的,像是在看他,又是在没有看他。 容凌的心一瞬间疼了起来,像是被热播揪着,喘气都疼。 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已经忘了在乎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呢。 抱着她的双手沉如千金,不知道该放在那里,才不至于让她不痛,她的眉宇使劲皱着,可见忍的有多么辛苦。 她的意识显然已经在流逝,看到自己竟也以为是错觉。 “不管是谁将你伤成这个样子,我都会替你报仇。” 容凌的声音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他周身都是冷漠的气息,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容凌。” 怀中的女子原本已陷入昏迷状态,可是又像是瞬间想到什么一般,竟是一下子睁大眼,仔细的盯着眼前的他,“容凌,你以后可别那么变态了。” 若是平时,听到这话,必然气到不行,可是这个时候容凌只觉得心疼。 抱着浅夕转身就走,出了牢房,很快的没入夜色之中。 “放心,你不会有事。” 容凌盯着云浅夕,紧了紧怀中的女子,他重新带回面具,一路飞奔回世子府,门口有人正在张望,见容凌抱着浅夕回来,便迎了上来。 “主子。” 他的四大手下见了其二,血鹰与血狼,而旁边竟还有一名女子。 月色下,女子莲步款款,走向容凌,她一身墨绿色的衣裙在月色下映衬的无比漂亮,她的长相也是极为的秀气,眉如粉黛,眼中也充满了智慧。 “马上救她。” 容凌只冷冷的说了四个字,语气竟也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带着焦急。 三人盯着容凌怀中的女子,狼狈不堪,面目甚至都看不清楚。 “天,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黑狐没有想到会见到这样一个云浅夕,他忍不住的出声说道,在他们这些人的心中,云浅夕自从救了容凌,便早已是自己人了。 “律儿,救救她。” 容凌却是直接看向这名女子,原来她就是律儿。 律儿愣了一下,因为她认识容凌这么长的时间,还未见到他有这么失态,情绪明显外露的时刻,他怀中的女子是什么人呢?为何他会这般紧张? “好,立刻将她带到后山。” 律儿点点头,说道。 容凌抱着云浅夕,一直为借他人之手,即便来到后山之后,也没有将手中的女子给放开,律儿看在眼中,却是闷在心里。 “容大哥,你将她放下吧,我需要检查一下她到底受了多少伤。” 将浅夕带入小木屋之后,律儿指了指床榻说道。 容凌点点头,然后将云浅夕给放了下来。 “容大哥,我需要换掉她的衣服,你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律儿说话很轻,知书达理的模样,一举一动都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可谁知,容凌听到律儿的话,却是直接说道,“不用,我就在这里看着,我要知道她到底受了多少伤。” 律儿没有想到容凌会这样说,微微愣了一下,黛眉轻拧,“可是,容大哥,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不用回避,她将来会是我要娶的女子,我容凌的女人,我看自己的女人,还需要回避什么?” 容凌说的理所当然,却听在律儿的眼中却犹如晴天霹雳,她的目光一怔,却随即便低下了头,她怕容凌看到她眼中的泪水。 心好像被拧住,一张俏脸也变了颜色,她没有想过容凌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说是要娶眼前这个满身伤痕的女子,那么她呢? 他娶她,那么自己又将怎么办? “律儿,容大哥拜托你,救救她。” 见律儿久久未动,容凌亦有些疑惑,于是开口。 律儿觉得她的手都在颤抖,可是在容凌的眼前,她不能够表现出来,已经伪装了这么多年,感情藏了这么久,为什么要在这一刻表露出来呢,何况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恩,容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她的。” 律儿如此说,容凌点点头,半晌之后道,“律儿,谢谢你。” 能得到容凌的一句感谢,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容凌这人性子偏冷,为他治病这么多年也不曾听他说一句感谢,拜托,就连寒毒发作,疼入骨髓,他也只是咬牙隐忍,可如今为了眼前的受伤女子,他说谢谢与拜托。 因为容凌不走,律儿也只能当着他的面给浅夕换了衣服,可当破碎的衣衫被脱下的那一刻,律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女子肌肤洁白如玉,粉嫩如婴儿一般,透着玉一样的光泽,可是全身到处都是错杂的鞭痕,美与伤的结合,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怎么会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律儿呢喃了一声,转头却瞧见容凌双拳紧握,全身气息冷漠,这是愤怒所致。 “容大哥,你让人去打一盆温水,我帮她清洗一下伤口,好吗?” 律儿看向容凌,声音柔柔的说道。 却见容凌转身就走,“我亲自去。” 容凌的反应一次次打破律儿对他的认知,她眼带疑惑的看向床榻上的女子,尽管受伤,可是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胎记,这并不是在容貌上能够胜过自己的女子,究竟容凌迷恋她什么?就连打水这样的小事都亲自去做。 正文 将死之人 她将手放在浅夕的手腕之上,轻轻一探,竟忍不住的睁大眼,没想到她竟身中这么多的剧毒,那么脸上的毒胎也是因为剧毒所致? 可是为什么中了这么多的无解之毒竟还没有死呢? 而这女子,怕是活不成了。 身上剧毒流窜,已经占据了五脏六腑,全身血液更是被剧毒污染,眼前床榻上的女子简直就是一个毒人。 检查到了这样一个见过,律儿竟觉得心中松了一口气,吊起的心这一刻竟微微放了下来,她不会跟将死之人去争。 在看向床榻上的浅夕之时,就连眼神都柔和了很多,甚至带了一丝的怜悯。 可惜了可惜,纵然我医术超群,可是对一个身中几种剧毒的人也是束手无策。 木屋的门被打开,容凌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放在床头边上的椅子上。 屋内燃着熏香,还点着竹炭,此时尽管已是半夜,可天气并不冷,而屋内比屋外还要好很多。 容凌放下木盆之后,直接坐到床边,反而亲自的帮浅夕擦拭起身上的血渍,律儿看在眼中,半天才开口道,“容大哥,她的伤都是今晚所致,失血过多,但是并不至于致命,而让她致命的是她本身身上的毒,因为外力的原因,使得她剧毒齐发,此刻她已回天乏术。” 律儿的话缓缓落下,容凌的眼刷的看过来,竟带着如刀锋般的光芒。 律儿一怔,竟是生生后退了一步,她从未被容凌用这样的眼神看过。 “律儿,你是说她死了吗?” 容凌冷声问道,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不,她没有死,还有一口气吊着,这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律儿如实回答,她从医这么多年,也从未见到如此奇怪的现象,明明已是死亡之象,但是却偏偏没有断气,这怎么可能呢,若不是亲眼所见,律儿也不会相信的。 “还有气,那就是没死,你不能救她吗?” 容凌看向律儿,律儿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容大哥,我只是一个医者,并不是神仙,不能让人起死回生,我救不了她。” 律儿说的是实话,面对中了多种剧毒的云浅夕,她也是束手无策。 容凌紧紧是愣了一下,便转身拿起丝绢轻柔的为云浅夕擦起身上,小心的擦干净她身上的血渍。 在律儿的印象中,她何曾见过这般温柔的容凌,简直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男子,不再是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子。 她是用了多长的时间才走到他的身边,得到他的信任,可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曾再有过多的亲密。 “律儿,你帮忙给她的鞭伤上药可好?” 看着那一条条的鞭痕错落在浅夕的身上,容凌眼神的杀意愈加的明显,那个人囚禁了他的娘亲,还差点杀死了他爱的女子,终有一天,他会杀了他,绝对会。 律儿点点头,她即使心中难过,亦不会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于是便调了药,看容凌修长的手一寸寸抚过她的身体,那么小心翼翼的模样,那盆清水很快就变成了血水,他便再去打一盆,乐此不疲的模样,直到身上脸上的血渍都被擦干净,而律儿便在一旁给云浅夕的鞭伤上药。 直到清理干净,药也上完了之后,容凌才停下来。 容凌静静的盯着浅夕,他的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他是多么怀念她春风得意的样子,眼中常常带着不屈跟骄傲,像个小兽似的跟他过招。 也怀念她强势的,像是在宣告似的,跟自己表达爱意的那一刻的她。 而不是此刻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对他毫无回应。 那双眼,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眼,里面蕴藏了千万种色彩,万般的清晰,有清冷,求饶,骄傲,坚定,娇嗔…… 而不是此刻,闭着眼睛,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回应。 “容大哥,你……!” 律儿看着这一切,她的心也难受的厉害,终轻声开口。 “律儿,你先出去吧。” 容凌下了逐客令,律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 血鹰跟血狼都没有睡,律儿下了后山便看到二人紧张的站在那里,见她走过来,两人齐齐的迎了上来,“律儿姑娘,主子呢?云浅夕她怎么样了?” “云浅夕?” 律儿惊讶的重复一声,原来她就是云浅夕,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她曾听过她的传言与故事,也听师兄提起这个人,当时只当是玩笑,却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女子会令自己这般难受。 “对啊,她怎么样了?” 血狼口气有些焦急。 “你很担心她?” 律儿有些奇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从容凌到他的手下,人人对她都很是担心。 “恩,恩?” 血狼被问的一愣,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血鹰开口说道,“云浅夕,她是自己人。” “自己人?” 律儿重复了这三个字,想到容凌的话以及他做的那些事情,她勾了勾嘴角,这是对待自己人的样子吗? 于是开口说道,“中毒太深,没办法救了。” 没有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答案,血鹰跟血狼竟是呆愣在原地,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血狼反问,脸上说不上是什么表情,看似很难过的样子。 血鹰至始至终还是那样一张冷脸,只是眉头皱的紧了。 …… 律儿离开木屋之中,屋内只剩下容凌跟云浅夕两个人,他握着她的手,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屋内没人,容凌便将面具给摘了下来,真的,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云浅夕会这样躺在他的眼前,让他的整个心都疼的喘不过气来。 “云浅夕,我不会让你死。” 若是这话被浅夕听到,她一定会很开心,因为一向说话霸道的容凌此刻声音竟奇迹般的温柔了下来。 他站起身,弯下腰,轻轻的吻上浅夕的唇,似誓言,蛮坚定的样子。 他摸着她的手,被自己捂得温热,可是身上却是冰凉的,尽管屋内很是温暖,容凌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当一个人的身体变冷,那么她离死亡就已经很近了。 “云浅夕,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在占据了我的生活之后又若无其事的离开?本世子绝对不允许。” 容凌盯着她,有些愤恨。 可是此刻的浅夕哪里会给他回应呢,再也没有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此刻那双眼睛紧紧的闭着,像是永远都不会睁开似的。 容凌看着她,心中那股悲痛的情绪占据了整个胸膛,他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就会在仇恨中度过,听着‘那个人’的指令,过着无情无爱的生活,却不想竟遇到了这个女子,没有绝世的容貌,可算得上是难看,可是那嚣张跋扈又鬼灵精怪的模样竟奇怪的占据了他的思想,慢慢的,让他觉得斗嘴也是一件乐趣之事,更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活着的人,而不是一个死人。 “云浅夕,你在我如何在接受没有色彩的生活。” 容凌说完这句话,便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站起身来,带起面具就走了出去。 后山山脚,血鹰和血狼还有律儿都等在这里,看到容凌下来,都围了上来,“主子,云浅夕她……!” 血狼出声,容凌看了他一眼,“她没事,会醒过来的。” 律儿皱了皱眉头,容凌在说什么呢?那个女子明明已经呈死亡之相。 “容大哥,你不要骗自己了,她已是生命垂危,体内剧毒流窜,加上外力所致,让她身上的毒血液流动的速度更加的快速,已经毒入五脏,无救了。” 律儿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在她眼中完美如天神一般的容凌,会对一个这样的女子如此留恋,为什么他不肯接受云浅夕即将死亡的事实,为什么他看不到自己的默默付出。 那一年,当师兄带身中寒毒的他带回玉山的时候,她本是因为好奇,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个进入到玉山的外人。 听说他身残貌残,本是抱着好奇的心思,可是当不小心瞧见沉睡的他面具之下的那张脸的时候,她的整个世界都亮了。 脑中突然就出现一个声音,是他,就是他了。 更别说后来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残疾,只不过是伪装而已。 于是她毅然决定离开玉山,跟随他一路来到青霄国,这两年他的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一个女子,他也不曾跟任何人亲近过,而她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会是她的。 尽管师傅曾说,容凌此人,冷心绝情,若是她一心投入,必心碎成伤。 可是她不信。 可是今晚她却见到了另一个容凌,带着温柔的霸道,对一个将死之人,是不是自己若是快死了,他也会这般对自己? “不,我不会让她死。” 容凌的话将律儿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律儿皱眉不解的看向他,摇摇头,“容大哥,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她真的…………!” “我会用冰玉雪蟾救她。” 正文 浅夕醒来 “我会用冰玉雪蟾救她。” 律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直接被容凌打断,然后律儿的脸色瞬间变了,满目的不可置信,她瞪大眼,一副受惊至极的样子。 血鹰跟血狼对视一眼,接着扑通一声,双双跪下,“主子,请三思。” “容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律儿喊出声来,她的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泪水,那是震惊与心痛的双重打击所致。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容凌扔下这句话,抬脚就走,却被律儿一把拽住胳膊。 “放开。” 容凌声音骤冷,他没有时间可以耽搁,对云浅夕来说,一分一秒都是生命。 “容大哥,那个女子对你就真的这么重要吗?你要用冰玉雪蟾来救她,那么你怎么办?你身中寒毒几十年,每一次发作都要历经生死,冰玉雪蟾百年难得一见,是你用生命的承诺才换来的,我师傅说过,冰玉雪蟾是他蹲在雪山之巅十年才捉到的,你这寒毒若是想要彻底清除,没有冰玉雪蟾这一味药,那么终身难解。” 律儿很激动,她的眼泪落下来,是不解,是疼痛更是不甘心。 可是容凌却是不为所动,一句话也没有说,抬脚就要走,律儿抓着她的袖口却是死活不松手。 “容大哥,为那个女人真的值得吗?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吗?冰玉雪蟾,百年难得一见,可解世间百毒,你只要在寻到血色红莲,调养好你的身体,那么你就会完全康复,我们已经快要接近成功了,为什么你要放弃,这个时候放弃,不就是功亏一篑了吗?” 律儿激动的大喊,就连血鹰跟血狼的头都扣了下来,他们作为下属,亲眼见到自家主子在毒素发作的时候,一次次在死亡线上挣扎,他们这些人一直在努力的寻找血色红莲,只要找到这一味宝药,那么主子的毒就会全解,可是…… “律儿,宝药虽是珍贵,可那人若是死了,我活着却没了意义。” 容凌看了天空一眼,甩开律儿的时候,大步的朝着夜色走去。 律儿被甩开,一下子坐在地上,血狼跟血鹰赶忙上前去搀扶,可是容凌却已经走出很远,一直没有回头。 “容大哥。” 律儿喊了一声,就要站起身来去追,可是一动,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律儿姑娘。” 血鹰喊了一声,律儿疼的秀眉拧在一起,眼中全是水雾,她看向血鹰跟血狼,“你们还不去追容大哥,真的希望他将冰玉雪蟾给那个云浅夕吗?” 血鹰跟血狼对视一眼,爽爽的低下头去,失了主意。 “还不快去,真想看你们主子死吗?想一想他寒毒发作的时候,受了多少苦,每一次都是死里逃生,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雪蟾,现在他要拱手让人,说不定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得到雪蟾了,他会死的。” 律儿的话戳中血鹰跟血狼内心最痛的部分,在他们心中,主子大于天。 “你照顾律儿姑娘,我去。” 血狼扔下这一句话,站起身来就朝着容凌冲了过去。 “主子,请你三思。” 然后他还未靠近容凌的身体,便被一股强劲的内力给震飞了出去,这是容凌的警告。 等血狼爬起来,在一次追上容凌的时候,他已经从藏宝阁的病室中将宝物取了出来,一个玉色的盒子,在月色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泽,离得近了,甚至能看出上面冒出白雾。 “主子,你真要将冰玉雪蟾给云浅夕吗?” 血狼红着眼睛问道。 容凌抬眼,目光冷峻,他看着血狼,然后开口,“她将来会是你们的世子妃。” 一句话让血狼怔愣在原地,接着刷的低下头去,在没有说出阻止的话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律儿已经被血鹰扶着站了起来,他们看到容凌拿着玉色的盒子,而血狼跟在身后,显然阻止没有成功。 “容大哥……!” “不要再说了。” 容凌直接打断律儿的话,血鹰还想在说什么,却看到血狼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他虽疑惑,但是做兄弟这么多年,默契还是有的,皱了皱眉,便没有再开口。 眼看着劝阻无用,律儿站在夜色下,脸上一片戚戚然,她当然知道容凌这个人的执拗,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会改变,只是她想不明白,躺在床榻上的女子何德何能,她到底何德何能啊。 呵呵…… 她冷笑,再也没用力气抬脚,追上前去。 血狼看着律儿那一脸嘲弄又悲戚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刚才主子跟他说的那句话,他可不敢说,在他们这些人的心中,认识律儿的时间远远比云浅夕要早很多,对她的感谢也是从心底里的。 律儿姑娘长的好看,性格温柔,是真善美都具备的女子,他们私下里早就认为律儿姑娘会是他们的世子妃,毕竟这些年来,在主子身边的女子只有她一个。 可不想半路蹦出来个云浅夕,狡猾机智,又嚣张跋扈,但是却极具感染力,不得不承认平日看她张牙舞爪,跟主子斗嘴的模样,这个世子府添了不少的活力。 但是,血狼还是不理解自家主子的审美能力,这云浅夕哪一点比的过律儿姑娘呢? …… 容凌带着冰玉雪蟾回了木屋,云浅夕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他走上前去,看着她愈加深紫的嘴唇,然后将冒着白气的盒子放在她的脸颊旁边。 白雾缭绕,似乎云浅夕的脸都看的不是那么清楚了,这盒子已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可别说里面放着的东西。 “云浅夕,你这命可都是我的了。” 容凌说完这句话,便打开了盒子,白雾飘散间,只见盒子之中一只透明玉色的雪蟾眨了眨眼,个字小小,只有小婴儿手掌那么大。 那白雾就是它的嘴一张一合间吐出来的,好看的像是雕刻一般,若不是那双冰晶的眼睛眨啊眨的,大多数人看不出它是活物。 容凌掰开浅夕的嘴,然后一手微微抬了一下盒子,这雪蟾像是知道自己的使命一般,慢慢的爬出盒子,爬上云浅夕的脸颊,然后爬进了她的嘴巴之中。 入口即化。 容凌看的清楚,那雪蟾刚一进入浅夕口中的那一刻,当即便化了。 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容凌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榻边上,静静的看着云浅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雪蟾的功效终于发作,浅夕的脸上突然显出痛苦的神情,她双拳紧握,闭着眼,五官扭曲,脸上的毒胎记都在流动,整个脸上变的花纹密布,极其的恐怖。 她的全身也是,泛着青紫,容凌大惊,莫不是这冰玉雪蟾也救不了她吗? “啊……好冷,好热。” 浅夕大张着嘴,声音嘶哑,双拳在空中乱舞,极力的想要抓住点什么却被容凌紧紧压住。 “云浅夕,本世子命令你,醒过来。” 容凌脸色冷沉,紧紧的盯着她,云浅夕像是在经历极大的痛苦与煎熬,脖子上的青筋爆出,眼泪都从眼眶中无意识的滑落。 容凌皱眉看着,能够想象到她收到了怎样的痛苦,这个女子性格执拗倔强,若不是在很的疼到窒息,她怎会无意识的落泪呢? 被鞭子打成那个样子,中了几种剧毒,也没有见她哭过。 浅夕大吼大叫,一直在挣扎,而容凌至始至终就紧紧的抱着她,压制的她一动也不能动,浅夕疼到忍不住的时候,便仰起脖子,一口咬在容凌的肩膀上,那是下了死力的,双手双脚不能动,就剩一张嘴,那是死命的咬。 可容凌却能生生忍住,就是不让她动。 疼,冷,热,麻,浅夕睁开眼,眼中也是一片混沌,她只感觉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能够一拳头打死一头牛,她想要发泄,想要打人。 可是全身却是被束缚住,她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狠狠的咬住眼前能够咬到的东西,狠狠的。 “云浅夕,你给我醒过来。” 容凌命令道。 浅夕昏昏沉沉间,哪里能听到耳边人说的什么,她想要杀人,想要发泄,全身热的厉害,膨胀的像是要爆炸一般,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快速的流动,冲上大脑。 “云浅夕。” 容凌简直压不住她,力气大的惊人,容凌大声呵斥道。 尽管此刻的云浅夕处于失控状态,脑袋不清醒,可是还是听出了容凌的声音,这么大声的吼她,老实了一下下,接着…… “啊……!” 一声大吼,她全身的力量都爆发了,竟是一下子挣脱开了容凌的钳制,将他推到了地上,整个人弹跳而起,接着冲出木门。 “云浅夕。” 容凌大惊,他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追着云浅夕便冲了出去,容凌习武二十几年,身手已是万万人之上,可是竟被狂躁下的云浅夕给推了开来,他甚至到这一刻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可当他追着云浅夕出去的时候,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的时候,容凌更是被深深的震惊了。 正文 情意绵绵 可当他追着云浅夕出去的时候,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的时候,容凌更是被深深的震惊了。 云浅夕冲了出去,整个人抱着头仰天大叫,然后伸出拳头,对着眼前的一刻大树狠狠的锤了上去,容凌本是要冲上前去抱着她,怕她伤了自己,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云浅夕竟然一拳头将一刻成人粗的大树给打倒了。 天了。 容凌眯了下眼,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的不轻。 云浅夕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够打倒一棵大树。 浅夕大爆发,打倒了大树之后便直接昏倒了过去,索性没有在作出更惊人的事情,容凌忙上前抱起她,刚才的那一幕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他已经隐约察觉出浅夕发生了变化,是因为那冰玉雪蟾吗?还是其他? 抱住浅夕往屋内走,无意间的一低头,只瞧见月色晕染,怀中的女子如婴儿般沉睡,嘴唇已经恢复了粉色,虽是透着一丝苍白,但是比之前的暗紫要好看很多。 而最重要的是,她的脸上洁白如玉,如青莲出水,实乃美人。 那毒胎记竟是不见了。 容凌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的样子,只是心中微堵了一下,这云浅夕的容貌一直被毒胎记吸引了视线,这下子恢复了容貌,指不定要被多少人窥探。 此刻浅夕的呼吸平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癫狂状态,看来冰玉雪蟾果真好用。 面具下的容凌勾了勾唇角,这一笑百花失色,可惜没人瞧见。 这一折腾已经是下半夜了,将浅夕放回床榻之后,容凌也一直没有离开,直到确定她确实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因为太累而陷入沉睡的时候,容凌才放下心来。 看着沉睡的浅夕,容凌并没有后悔将雪蟾给她,不仅治好了她的毒,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鞭伤竟然也奇迹般的愈合了。 “哎,你这女人。” 容凌叹了一口气,似是有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样子。 想到之前律儿的话,容凌垂下了眉目,之前因为救云浅夕着急了一些,明日必然要跟律儿解释一番,想到她说的话,容凌抿了抿唇,这冰玉雪蟾是玉山童姥给他的,这东西有价无市,价值连城,再多的钱都不一定能够买到。 若不是自己跟祁云澈交情很好,因为他的原因认识了玉山童姥还有律儿,若不是有祁云澈跟律儿的求情,这冰玉雪蟾也到不了他的手中。 而当时玉山童姥将雪蟾送给他之时,却是一个铜板都没用,却只让他答应他一个条件,一个用生命承诺的条件,他日只要他要求,他必要答应。 而如今两天已过,玉山童姥却从未再提起这个事情。 …… 夜色深了,这个夜里不知道多少人孤枕难眠,容凌一直没有下后山,而在在屋中一直照看着浅夕,实在是困极了,才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趴在床边上小憩。 一夜好眠,浅夕在极度的疲惫之后,睡了一觉,反而满身的轻松,阳光有些刺眼,她睁开了少许,却又紧紧的闭上,在睁开,慢慢的适应。 转了转眼珠子,这是一件熟悉又陌生的小木屋子,而不是昏暗潮湿的牢房,昨日行房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还有昏沉之间,云浅夕的灵魂消失一事,心口突然就变的有些难过,堵的喘不上气来。 那么又是谁将她带到了这里呢? 一转头,竟看到一张纯美惑人的绝世容颜,长睫如扇,脸上投射出一片小小的暗影,银色的面具放在一边,他睡的很沉,却并不怎么安稳,眉头紧紧的皱着。 容凌。 浅夕的心此刻无比的宁静,一睁开眼,看到他,看到这样的一张容颜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安定。 当入目的小木屋的房顶,而不是天牢的铜墙铁壁之时,心中便有了自己的期待,必然是他,却真的是他。 没死,真是一个奇迹。 浅夕简直想要大笑三声,这样都不死,简直就是老天垂怜,不,不,是他,是他救了自己。 龙渊,你加倍在我身上的事情,我必加倍奉还。 浅夕的手轻轻的靠近容凌,想要抚平他皱起的眉宇,还未碰上,容凌却猛地睁开眼浅,手迅速出击,直接扣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掰,眼中阴狠暴力,一片肃杀。 浅夕疼的眉头一皱,可是却一丁点没有反应,只是拧起了秀眉。 容凌是在下意识的防备与防抗,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浅夕没有说话,可是心下却是疼了一下,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云浅夕?” 短暂的迷惑,接着眼神变的清明,看清眼前的人之后,容凌出声,又瞧见自己正拧住他的胳膊,于是赶忙放开。 “怎么,不认识我了?” 云浅夕挑眉,眼中一排挑衅,没有恩爱缠绵的戏码,没有劫后余生的感动,没有抱头痛哭的狗血,她像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似的,脸上是云淡风轻,眼中是笑意满满。 容凌看着她,感觉一颗心都被填满,是的,就是这种感觉,他一直在等待的期待的。 “云浅夕。” 他在一次喊她的名字,因为清晨初醒来的原因而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属于男人的性感。 浅夕笑,挑眉,“干嘛?” “我想吻你。” 容凌霸道宣布,接着不给浅夕任何反应,低头便吻了上去。 带着狂野,霸道和占有,浅夕没有扭捏,没有退缩,热烈的回应,整个小木屋内充满了暧mei的气息。 直到浅夕气喘吁吁,容凌才放开她,看着她红唇的嘴唇和上面晶莹剔透的水珠,无比的诱人,容凌再次低头,想要亲上去,却被浅夕抬手堵住他的嘴,“容凌,我们先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救了我吗?可是你不是不在世子府的吗?” 浅夕心中自有疑惑,于是便直接问了出来。 “亲完再说。” 容凌却没有回答他,这人骨子里倔强的很,更是有些大男子主义,他想做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想要我回答问题?哼,那先满足了我。 将浅夕按在身子底下又是一顿猛亲,直到浅夕浑身酥软,一双眼睛水波盈盈,媚态横生,容凌才决定绕过她。 “我有暗卫在皇宫,他们发信号通知我的,所以我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一句话简单明了,并没有说自己经历了多少才在那一刻赶了回来。 真的很庆幸,若是错过了昨晚,那么这个女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那你回来的好快,我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 浅夕笑眯眯的样子,笑的像只狐狸,竟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没本世子的允许,你会死?” 容凌眉毛一挑,那样子真真是霸气外露。 浅夕手撑着床榻,想要坐起来,容凌上前想扶着她,浅夕摇摇头,“没事啊,我全身舒畅,全身轻快,感觉很好,而且神清气爽的样子啊,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经历过酷刑,怎么身上的鞭伤都没了?” 浅夕嘟嘟囔囔,掀起衣袖,身上肌肤洁白如玉,一丁点痕迹都没有。 容凌没有说话,他不是个喜欢多嘴的男人,在容凌心中保护自己的女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没必要在自己的女人眼前炫耀什么。 “是不是你给我吃了什么灵丹宝药啊?” 浅夕很随意的说道,看向容凌,又把眼神移开,看向自己的胳膊,很惊奇的样子,她其实只是随便说说,却没想竟是蒙对了。 “没。” 容凌就说了一个字,哪里还有浅夕昏迷时告白的情意绵绵。 “也对,哪里能有什么宝药能让我的伤口这么快的愈合呢?” 她喃喃自语,接着给自己把了一下脉,然后惊奇的睁大眼睛,嘴角越扩越大,“哈哈哈,容凌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因祸得福呢,我身上的毒都没了,而且骨骼也像是被重新清洗洗过一样,哈哈哈,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浅夕一个跟头从床榻上蹦起来,开心的眉眼弯弯,她自小出生于医学世家,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是怎么回事,这是一具无比健康的身体,更甚至…… 她握着拳头,全身用力,对着刚刚睡过的床榻一拳头砸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整个床榻塌了。 容凌眯了眯眼,并没有说话,昨晚他已经见识到了。 是的,浅夕能够感觉的出,她的骨骼脉络清晰,全身都充满了力气,像是有一股无形的真气在她的身体之中流动。 “哈哈哈,我真是因祸得福啦。” 浅夕高兴的简直想要仰天大叫,容凌看着她这样子,心中亦是觉得满足,用冰玉雪蟾换得她这一刻的笑颜,他觉得值得。 “容凌,你别想沉默,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救的我,我之前明明快死了,你快给我解释,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绝世宝药?” 浅夕眯着眼,跑到他的眼前,指着他,一副让他交代清楚的样子。 容凌瞥了她一眼,站起身,“想得倒美,有绝世宝药我自己早就吃了。” 正文 容貌倾城 容凌瞥了她一眼,站起身,“想得倒美,有绝世宝药我自己早就吃了。” 浅夕咬牙,不知道在嘴里咕噜什么,白了容凌一眼,又自己高兴去了,可她心中还是疑惑,自己到底是怎么好的? 她之前太过于高兴得意忘形,可是现在她静下心来,便知道自己一定是吃了极好的宝贝。 “是律儿救了你,回头你去谢谢她。” 容凌一句话打破了浅夕的胡思乱想。 浅夕一愣,律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点也不陌生,她嫉妒过这个女子,甚至是不待见的,可是自己生命垂危的时候,竟然是这个女子救了她呢,浅夕心下就有些怪怪的,觉得自己小人了一把。 “啊,这样啊。” 半天呐呐了说了这么几个字。 容凌瞧她那样子,心下想笑,“她人不错,我跟她的师兄是莫逆之交。” 哟,难得还给自己解释了。 浅夕翻了个白眼,“谁有兴趣听这个啊?” “没有兴趣听这个,那我们说点别的,我有兴趣听你说。” 这男人一点没有情调,不知道她是口是心非,故意这般说的吗?浅夕眨了几下眼,心中呕的要死,可又不好意思再说,那样就太明显了,太明显了啊。 “我有兴趣听你说说,你是如何弄到这步田地的?怎会被龙渊抓住?” 一听容凌提到龙渊的名字,浅夕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睛变的暗沉,那是暴风雨来时的狂暴,她的眼神幽幽的看着一个点,极力的控制着心中的嗜血杀意。 她忘不了自己受到的刑罚,也忘不了自己濒临死亡之时,‘云浅夕’的灵魂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消失的那一瞬间,她的难过与愧疚。 曾经她是多么厌恶这个元灵的存在,可是如今,她只剩难过。 容凌自是将她的变化看在眼中,这是仇恨,嗜血。 这种目光与延伸他常常在自己的脸上就能够看到,龙渊这个人阴狠暴虐,囚禁了他的娘亲,又差点杀了他的女人,呵呵……自己跟他当真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啊。 “你不是有暗卫在皇宫吗?怎么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龙渊抓住?” 浅夕挑眉,疑惑问道。 “暗卫又不是万能的。” 容凌撇她一眼,指她没脑子。 浅夕哼一声,憋着嘴说道,“我冲撞了他呗,这个男子残暴的很,但是我一定会报仇的。” 浅夕并没有将自己是因为去广寒宫的原因而被龙渊抓到,为什么要说呢?为容凌做一点事情,是她心甘情愿的,她记得他们站在皇宫的大树之上,容凌的眼神中有着点点暖意,像是期待,又有些忐忑,他指着广寒宫说,我的娘亲在这里,我带你来看看她。 她真的差一点都看到了,看到了广寒宫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关押了怎样的一个女人,如果看到了的话,她就可以回来跟容凌说一说了呢,只可惜失败了。 容凌听她这样说,垂了垂眼,其实他早就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的所作所为,暗卫就是被安插潜伏在广寒宫的,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 所以他知道她跟龙天佑去了广寒宫,想要潜伏进去,却被抓了个正着,这个女人是为了他的,为了看看广寒宫的‘女子’。 所以他收到消息说是,她被龙渊带走了之后,便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幸好的是他本是要赶往玉山,却在刚出了城外就遇上了律儿,说是她的大哥过几天就来,不用亲自赶过去了。 容凌不敢想象,若是他走远了,来不及救回她,那么他该是怎样的悔恨。 现在问她,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肯说出实话,这个女人倔强,但是蛮让人心疼的。 她不想说,他也不会点破,心中知道便好,却暗暗发誓,以后绝不会再让她经历这样的事情。 “恩,我会帮你报仇的。” 容凌搂过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竟奇异的让她躁动的心情变的平静。 “我还要查出给我下毒之人,报仇。” 她又小小声的说道,容凌点点头。 “我也帮你。” 浅夕这次是无论如何都要替原主人报仇的,否则她良心怎会安? “折腾了一晚上,吃点早餐可好?” 浅夕趴在容凌的胸口,心中不知道在寻思什么事情,忽听容凌这般温柔地说道,于是心情荡漾,可又觉得哪里感觉不对。 抬起头,有些呆萌的问,“容凌,你怎么变的这么温柔。” 话一说完,容凌站起身,眼神幽幽,脸色冷冷,“云浅夕,滚起来吃饭,本世子照顾了你一晚上,饿了,你来布餐。” 浅夕,“……!” 嘴角抽抽,可又觉得这样才对,呵呵呵……找虐的女人。 “你等着,我让血鹰送衣服上来。” 容凌走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浅夕这才意识到这长时间她竟一直穿着中衣呢,而且胸口打开,乳gou若隐若现的,这个容凌,也不知道提醒她一下。 浅夕在榻上坐不住了,于是便起身穿上鞋子走走,屋内放着个精致的梳妆台,设计有点现代化,也是有一个桌面,一个立体铜镜,她便靠近,本是因为无聊,想要瞅瞅,可是无意间撇到铜镜上显出的容貌之时…… 浅夕呆了,然后左看看有看看,抚开自己脸上的头发,再看看。 接着…… “啊!” 一声尖叫冲破云霄,门一下子被推开,容凌迅速奔了进来,手中还拿了一套粉色的衣服,虽是带了面具,可是能看出他整个人的严肃与急切。 “怎么了?” 冲进来,便看到云浅夕安然无恙,在铜镜那边照来照去,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容凌一脸黑线。 “换衣服,瞎叫什么?” 有些恼羞成怒,她在他的心中真的已经很重要了吗?刚才听到她叫声的那一刻,他吓的不得了,第一反应就是她又出了什么事,看到她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安然无恙,他的心才放了下来。 “容凌,你看我脸上的毒胎记也没有了,我真好看,我怎么这么好看,简直倾国倾城倾天下啊,我再也没有见过比我还好看的人了……” 浅夕确实是高兴,尽管在淡定的女人,突然丑女大翻身,那种激动的心情是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的,之前一照镜子入目的就是那遮了半边脸的毒胎记,简直是太吓人,现在好了,突然间就赏心悦目了。 容凌简直无语,听着云浅夕说的那些话,倾国倾城倾天下?还没到这个地步吧。 相比起云浅夕的容貌,她眼中潋滟动人的表情,更是让他心醉的缘由。 “容凌,我终于不用对不起人民观众了,哈哈哈!” 浅夕仰天大笑,欢喜的心情不加掩饰。 容凌看着她爽朗的笑,心情无奈却也有一方好似变的柔软。 浅夕跑到容凌的眼前,眉梢间都是妩媚动人的笑意,她仰着头,看着容凌,整个瞳孔中倒影的都是他的影子,“容凌,我不止一次在想,若是我留在你的身边,倘若有一天你摘掉了面具,将你的绝世容貌呈现在世人的眼睛之下,那个时候往你身上倒贴的女子必然数不胜数,而我又该如何,我太丑,你却太美,我这一生放荡不羁,无拘无束,活的自在,却唯一一件自卑的事情就是我的容貌,我可以不在乎世人的评判,但是我不希望因为我,你也遭受那些指指点点,容凌,现在我终于变好看了,倾国倾城呀,就算你摘掉面具,我也可以理直气壮的站在你的身边,踹掉一切想要倒贴你的女人,哈哈哈。” 前面说的那些话简直戳中容凌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他看着云浅夕冒着傻气的眼,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听她后面嚣张得意的说着倾国倾城,又无奈的想笑。 “好了,去吃饭吧,你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就是一开花了的豆芽菜。” 容凌淡淡的说道。 浅夕呲牙咧嘴,你才是开花的豆芽菜。 粉色喜人,趁的浅夕如一朵刚刚盛开的粉荷,之前她喜欢素雅一点的衣服,不曾穿过粉色,如今换上容凌给她拿的这一套衣服,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 “容凌,以后你都戴着面具,不要在随便摘下了。” 出了房门,浅夕一本正经的说道,容凌斜眼看她,她却是摇头晃脑,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却实际上是怕容凌一摘面具抢了她的风头。 云浅夕,你也有这么肤浅的一面咩? 云浅夕道,我也是女人。 “哟,这棵大树怎么断了。” 浅夕眼珠子乱转,看到一棵一人粗的大树竟然倒下了,压倒了不少玉石品,就连假山都砸掉了一个角。 容凌看她一副惊讶不理解的样子,知道她对于昨晚的事情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心下又疑惑,现在的她已经打不倒一棵大树了吗? “你觉得它是怎么倒的?” 容凌问。 浅夕眨眨眼,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半晌道,“是不是被雷给劈倒的啊,难道这几天打雷下雨了?” 正文 桃花债 浅夕眨眨眼,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半晌道,“是不是被雷给劈倒的啊,难道这几天打雷下雨了?” 容凌想,你就是那道雷。 “是你劈倒的。” 容凌并没有打算瞒着她,于是直接说道。 可云浅夕显然不信,白了容凌一眼,“什么啊,要真是我劈倒的,那还好了呢,那我不就成了武林高手了?” 容凌,“……。” “走吧,吃饭。” 浅夕显然对这棵倒了的大树没那么大的兴趣,她只是随便问问的,对于容凌说的是她劈倒的,她只觉得容凌是在跟她开玩笑,她之前不会锤倒了木屋中的小木床嘛,所以容凌才这样说的。 浅夕跟容凌一起下了后山,山脚下血狼正在打盹,他的旁边还放着容凌的轮椅,浅夕赶忙扶着他走向轮椅,一副献媚的表情,“世子殿下,请上椅。” 这是心情好所致的,竟敢调侃起容凌来了。 容凌哼了一声,径直走向轮椅。 浅夕这一说话,便惊醒了打盹的血狼,他一睁开,先是冲着容凌点了点头,喊了一声主子,又转头看向云浅夕,“你好了啊?” “疑?你是?” 这一说话,对上云浅夕的眼,血狼眼前一亮,脑袋一懵,竟是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女人是谁。 “血狼。” 浅夕眯眼,又瞪向他。 血狼张大嘴,一副受了惊的模样,瞪大眼眨啊眨啊,“你,你,你,……云浅夕。” 浅夕嘚瑟了,头一昂,“就是我。” “你,你,你……” 这变化也真是太大了,面对了一个半脸丑女这么多天,好不容易适应了,却不想丑女大翻身,竟一时让人反应不过来,当真是差距太大了啊。 “看什么看,不认识了啊。” 浅夕哼一声说道,可那嘴角扬的却是高高的,转身推着容凌就走。 “是不认识了。” 血狼结结巴巴的说道。 接着又像是有所顿悟一般,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吃了冰玉雪蟾的原因。” “什么?” 血狼声音小,本就是自己在嘟囔,所以浅夕并没有听的清楚,于是转头询问。 血狼抬眼,正对上容凌冷厉警告的眼神,他一愣,当即明白了主子的心思,慌忙摇头,“我是说你这突然变的这么漂亮,我都要爱上你了。” 这话说完,容凌的眼神更如刀锋一般,简直想要将血狼发配到野兽岛。 “哈哈哈,真的呀,我真的美到倾国倾城,让人一见钟情了啊。” 浅夕哈哈大笑,笑声飞扬得意,可容凌周身的气息却是冷如寒冰,血狼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都白了,娘呀,他这是活够了啊,嘴欠了说这么一句,于是连忙手挥脚挥,“不不不,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你太好看了。” “太好看了。” 越解释越说不清楚,越糟糕。 浅夕美的越是嘚瑟。 “去接替黑狐的工作,蹲点查探,注意各王爷,皇子之间的动向,三天不准回府,有消息派人随时来报。” 容凌冷冷说完,便让浅夕推着就走。 血狼哭丧着脸,主子啊,我真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我了啊。 我不要蹲点,我不要三天不回府。 哭丧着个脸,血狼全身都没劲了,本来可以休息几天的,都怪他的嘴欠啊,他要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血鹰,别让这个家伙也吃了跟他一样的亏。 可血狼又瘪瘪嘴,血鹰这木头疙瘩,一定没他这么多话,肯定不会倒这样的霉。 呜呜呜,云浅夕,我怎么突然就觉得你还是丑颜比较顺眼呢? 浅夕跟容凌一起到了前厅,肚子都有些饿,也便没有再怎么聊天,便一起吃饭。 “过来。” 浅夕本来坐在容凌的对面,却听容凌叫他。 喝了一口荷叶粥,浅夕抬眼看了看他,“干嘛?” “坐我身边来。” 拍了拍身前的位置,容凌一副没有商量的口吻说道。 “不要。” 浅夕眯眼笑笑,凭什么容凌喊她,她就要过去,跟个被召唤的小狗似的。 容凌点点头,便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你不过来,那好,我过来找你。 容凌这人外冷心热,他非要跟浅夕挤一张椅子,吃一碗荷叶饭,反正厅内的仆人也都被潜了下去,容凌的大男人主义表露无意。 “喂我。” 于是就是浅夕吃一口,容凌吃一口,别说,这两人吃个饭都还是蛮有情调的。 “对了,容凌我的小白虎哪里去了,你帮我养着呢吗?” 想到日前时候自己救下的那一只小白虎,浅夕开口询问。 容凌吃了一口荷叶粥,想了想,“好像在……!” “容大哥。” 他话还没有说完,前厅的门却被推了开来,进来的女子有些憔悴,但是不减她秀美的容貌,穿了一身墨绿色的衣裙,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小老虎,看到浅夕跟容凌正在相互喂饭,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但是却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律儿,吃了吗?过来一起吃点。” 容凌皱眉说道,他不喜欢别人不经过敲门就直接闯入。 律儿? 她就是律儿吗?浅夕盯着她看,是个美丽的女子,身上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而她怀中抱着的小白虎正是她当初救下的那一只。 “容大哥,我已经吃过了。” 律儿笑了笑,可是浅夕就瞧着那笑容有些牵强,她说自己吃饭了,但是却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她这样说,容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这个时候浅夕站起来,望向律儿,“你就是律儿姑娘吗?我听容凌提起你很多次。” 听到云浅夕说话,律儿才看向她,一眼之下,竟是惊的退了一步,她紧紧的盯着浅夕,盯着她的脸,看着她含笑嫣然的样子,她的胸口被闷气堵住,怎么会这样呢?昨晚她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那副丑颜,一半脸青紫,一半脸如玉,可是现在,眼前的女子却是肤如凝脂,美如绽放的荷花。 不是倾国倾城的妖媚,要是绝对能第一眼吸引人的动人娇俏。 一定是雪蟾,是冰玉雪蟾的功效。 律儿的心中不可抑制的升起一股嫉妒之情,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手却不由自主的用了力,狠狠的捏住了怀中的小白虎。 “嗷呜。” 小白虎因为疼痛,竟是一声嚎叫,一下子跳出了她的怀里,直奔向浅夕。 浅夕一把抱起它,亲热的摸摸他的脖子,看着它舒服的呜呜直叫,浅夕也忍不住的笑起来。 动物最记恩情,它知道谁曾经对它施已恩惠,所以此刻见到浅夕格外的亲热。 “小白,过来。” 律儿见小白虎都奔向浅夕了,心中更是堵闷的厉害,她喊了一声,可小白虎趴在浅夕怀里一动也不动,浅夕抬头看她,见她皱眉似乎有些不快。 她上前两步,靠的浅夕跟容凌近了一些,望着浅夕笑了笑,蛮疏离的样子,“云小姐,有所不知,这小白虎是容大哥送给我的宠物,我还没有驯服的好,让你见笑了。” 浅夕一听,当即就是一愣。 啥?她的小白虎被容凌送给律儿了?这是什么事情,为什么拿着她的小宝贝物送人? 心里有些不满了,上次你想把我的小白虎给清蒸了,这次又送人了,容凌你什么意思啊? “小白,过来。” 见云浅夕皱眉没有说话,盯着容凌似在等他给一个答案,律儿又喊了一声。 浅夕自是能够感觉出律儿对她的疏离,她面上没有什么,心下却是有些疑惑,这律儿不是救了她的命吗?那对她还这么大的敌意做什么? 莫不是因为容凌?可是当时只要不救自己不就好了? 小白虎趴在浅夕怀里,伸出舌头舔浅夕的手,带着倒刺的舌头舔的浅夕痒痒的,她不松手,小白也不听律儿的指令。 律儿的脸色愈加的难看,她看着浅夕,声音冷了八度,“云小姐,请你将小白还给我。” 这怪上浅夕了,浅夕叹了一口气,见容凌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你要干什么啊。 于是她开口说道,“律儿小姐,可能有所不知,这小白是我的朋友,是我前些日子在市集上救下的,容凌也许没搞清楚,所以才将它送给了你当宠物,而对于我来说,朋友是不会送人的。” 浅夕这话说的不强势也不冷硬,但是却特别的坚定。 律儿称小白虎为宠物,浅夕称小白虎为朋友,高低立见。 律儿一听浅夕这般说,当即看向容凌,“容大哥,这……!” “恩,这小白虎是浅夕救下的,她不在,所以才让你帮忙照顾几天。” 本来这小白虎是血鹰在照顾,恰巧律儿瞧见了,喜欢的不得了,想要照看,便去询问容凌,于是容凌边说想照顾便照顾着吧,可能这句话引起了律儿的误会。 听容凌这样说,律儿的的眼眶都泛红了,她盯着容凌,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要说,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自是脸上的表情很是悲伤的样子。 浅夕看着律儿的种种表情与表现,心下已然明白,怕是容凌惹下的桃花债吧,于是她望着律儿开口说道。 正文 浅夕PK律儿 浅夕看着律儿的种种表情与表现,心下已然明白,怕是容凌惹下的桃花债吧,于是她望着律儿开口说道。 “律儿姑娘,谢谢你帮我照顾小白虎这么多天,容凌常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知书达理,具备真善美的姑娘,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律儿姑娘确实很漂亮。” 浅夕这一番话可算是给律儿戴了高帽子,律儿就算心下再嫉妒,脸上也不会表露出什么了,她眨了眨眼,嘴角微微翘起,“是吗?” 浅夕点点头,“是的啊。” 然后她向前一步,望着律儿很亲切的说道,“认识你真的很高兴,我叫云浅夕,以后请多多关照。” 浅夕说的话合情合理,态度又温和,律儿只能点点头,“恩,会的,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律儿没想到传闻中如此不堪的云浅夕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慧黠灵动,甚至说话语气丝毫不带咄咄逼人的气势,但是字里字句间都透着一股气势,一种压制于人的气势。 她的伤心难过全部表现在脸上,而云浅夕却是给她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律儿姑娘,听说是你救了我,浅夕感谢不尽,他日有需要帮忙之时,请尽管开口,浅夕一定尽力相帮。”这句话浅夕说的很是诚恳,容凌说了,是律儿救了他,那么不管她对容凌存在的是怎样的一种感觉,那么对于她来说都是救命恩人。 对于浅夕这个人来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拿私事说事。 律儿听浅夕这样说,诧异的看了容凌一眼,见他坐在那里并没有打算解释什么,瞬间便心神领会,而她本就是灵透的女子,自然明白容凌的用意。 心下更是酸涩的厉害,用冰玉雪蟾救了她,可是竟还不告诉她真相,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竟然已经如此深情了吗? 律儿很难过,眼眶都酸涩的厉害,她恐怕自己在待下去就会哭出来,就会失控,于是她勉强笑笑,“没关系,举手之劳。” 他要隐瞒,是因为爱,那么她便成全他,亦是因为爱。 “律儿姑娘,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浅夕笑着说道,看律儿脸上难过的样子,她也是于心不忍,可是爱情这种事情却是勉强不得,所以浅夕只能在心里对她说声抱歉。 “不了,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先吃吧,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 律儿慌忙的说道,口气都带着点哽咽,她说完也不等浅夕跟容凌回话,转身就跑了出去。 浅夕看着她的背影,抱歉的耸了耸肩膀,转过头去看向容凌,“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你不难过吗?” 却谁知,容凌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荷叶粥,看了她一眼,出声问道。 浅夕翻个白眼,叹了一口气,“我难过什么?” “有别的女人喜欢我,你不难过?” 这个自恋的男人,浅夕无语的抽抽嘴角,可随即就笑了开来,望着容凌道,“开什么玩笑呢,我难过什么,我长这么漂亮,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 自恋的女人跟自恋的男人简直就是绝配。 容凌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勺子,开口道,“云浅夕,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 “彼此彼此。” 两人斗嘴斗的愉快,浅夕想到律儿离开时候难过的深情,望着容凌说道,“其实我很想跟她做朋友的,她救了我的命,又多次救过你的命,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人,可是我看的出来,她喜欢你,我可以答应她任何事情,但是却唯独不能将你拱手相让。” 这话说的容凌很开心,他将浅夕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发顶,“除了你,我不会爱上别人,对律儿只是兄妹之情,她对我很重要,但我不会娶她。” 这算是承诺了,浅夕听的心情舒畅,默默的在心里给容凌点了个赞。 出了前厅,浅夕推着容凌在院子里面散步,阳光正好,微暖,小白虎趴在容凌的腿上,睡的呼呼的,这家伙除了吃就是谁家,胖的像个圆球似的。 却在此时,黑鹰远远的走向容凌跟浅夕。 “主子。” “云小姐。” 他恭敬的说道,却在抬眼间看向浅夕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眨了眨眼,闪过一道疑惑,又看向浅夕,才得以确定。 黑鹰不愧是出名的淡定帝,他可没有像血狼一样失态,没有表情的点点头,“恭喜云小姐。” 几个字将他的心情表现的淋漓尽致,浅夕含笑,“谢谢。” “主子,安王爷来了,正在门口叫喊,一定要找到云小姐,被我们的人拦住了。” “安王爷?” 听到黑鹰的禀告,浅夕扬了扬眉,龙天佑来了?他来干嘛? “什么人走漏了消息,他怎么知道云浅夕在我这里?” 容凌声音冷沉,听的出他很不高兴。 黑鹰摇摇头,“不知道。” “轰走他。” 容凌冷哼一声,语气中的厌恶丝毫不加以掩饰。 龙天佑不待见他,他自然也是讨厌龙天佑的,多年不曾走动,这家伙却为了云浅夕竟上门来闹,这是什么情况。 “别呀,我们过去看看好了。” 浅夕一听容凌要轰走他,赶忙开口,不管怎样也不能连面都没见到,就直接轰走了吧,说不定这家伙真有什么事情要说呢。 “你想见他?” 容凌冷声问道,语气很不好,这是有发怒的意思。 “不是,我是想他是否会有什么事情要说,所以才想起看看的。” 浅夕解释道。 容凌却是一哼,推着轮椅就走,压根都不看她一眼,“随便。” 那样子拽的很,浅夕愤愤的嘟囔了几句,这容凌怎么这样。 浅夕跟黑鹰一起来到府邸门口,见到龙天佑张牙舞爪的想要冲进来,可是愣是被几个人拦住,气氛嚣张跋扈,一触即发的样子。 龙天佑显然很愤怒,双眼赤红,拳头紧握,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狮子。 “龙天佑。” 浅夕走上前去,喊了一声。 龙天佑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眼睛下意识的看了一圈,落到浅夕的身上,见浅夕直愣的盯着他。 他一愣,随即张大嘴巴,像是吞了一颗鸡蛋似的,一把推开眼前的人就奔到浅夕的眼前,黑鹰当即上前一步,挡在云浅夕的面前,生怕龙天佑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走开,你给本王走开。”龙天佑大喝一声,脸上神色焦急,伸手就去推黑鹰,可黑鹰是奉容凌之命前来保护浅夕的,实则为监视龙天佑的用意,怎么可能轻易走开,眼瞧着两人就要大打出手,浅夕慌忙阻止。 “黑鹰,算了。” 她开口说话,黑鹰立刻停手,退后一步,露出浅夕的正脸。 “龙天佑,你来是有什么事情?” 浅夕看着他,出声询问,语气不热切但是也不是格外的疏离。 龙天佑瞪着她,伸出手颤颤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你,你是云浅夕?” 浅夕耸耸肩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你真的是云浅夕?” 龙天佑又问了一遍,他上上下下的将浅夕打量了个遍,眼中满满都是不可置信。 “如假包换,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浅夕见他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懒得跟他多啰嗦,于是直接出声问道。 龙天佑还处在怔愣当中,他盯着浅夕,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气质冷艳,还是那个顶着一张丑脸满嘴恶毒的云浅夕吗? 天啦,这经过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憋了半天,龙天佑呐呐的问道。 浅夕叹一口气,简直不想跟这个低智商少根筋的男人多说话,“我本来就是这个模样,只不过原来中毒了,剧毒攻脸,毒解了,自然就恢复容貌了。” 她一口气解释完毕,省的龙天佑又要问东问西。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长的这样好看。” 龙天佑一副魔怔的样子,他觉得胸口扑腾扑腾跳的厉害,就连脸颊都热的不行,想要多看云浅夕几眼,可又怕她生气,只能用眼神飘着。 “你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非要找我?” 浅夕有些不耐烦了,她又问了一遍。 龙天佑的眼神中闪过一道紧张,上上下下的将浅夕打量了一遍,“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是担心你才来的,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龙天佑很诚实,语气也是掩不住的担忧。 他自从知道浅夕的遭遇之后,还有她被陷害的事情,对云浅夕,龙天佑一直心存愧疚,一直在想找机会得到她的原谅,好不容易跟她一起闯个广寒宫,竟然还被父皇抓到,这一晚上他一直在焦虑跟担忧之中度过,生怕父皇对她不利,直到天快亮之时,他才摆脱看守,逃了出来,竟然听到父皇说昨晚劫囚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世子府。 却没想到真的会在世子府中看到云浅夕,而且是这样一个完好无存,容貌清丽的云浅夕。 龙天佑感觉的到他的世界正在有什么东西崩塌…… 正文 过往恩怨 龙天佑感觉的到,他的世界正在有什么东西崩塌。 “我没事,谢谢你这么担心我。” 云浅夕笑着说道。 这笑容蛮美的,可是却让龙天佑觉得心里不舒服,因为浅夕的态度太过于礼貌与疏离。 “那个,你……你……!” 龙天佑结结巴巴,可是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很纠结。 “你怎么知道我在世子府?” 浅夕看着他,眼睛似乎能够将他看透,于是问道。 “是我让我母妃偷偷打听到的。” 龙天佑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他小小声的说着。 “你母妃打听的谁?” 浅夕问道,她心里其实很担忧的,虽然昨晚她不省人事,但是隐约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她还是有印象的。 而容凌绝对不可能坐在轮椅上去救她,那么龙天佑是怎么知道容凌救的他呢? “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求我母妃的事情,她都会替我办到,是她说让我到世子府来看看的。” 听龙天佑这样说,浅夕的心中更是升起深深的疑惑,龙天佑的娘亲,一个身居后宫的妃子,何以这般的神通广大?香妃,一个荣宠后宫多年的妃子,龙玉儿的娘亲。 “有时间你能带我见见你的母妃吗?” 浅夕开口这般说,龙天佑一愣,随即脸上乐开了花似的,有些不敢置信,“你要见我母妃?真的吗?那好,我立刻带你去见她。” 龙天佑很激动,甚至俊脸都泛红了,有些手无足措的样子。 “干嘛啊,等过几天吧,要见面也不用现在啊。” 浅夕瞧着他那样,忍不住的弯了唇角。 “哦哦,那就等几天,等几天。” 龙天佑慌乱的跟个孩子似的,浅夕说什么他就只顾着点头。 “幸好我父皇没有为难你,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到你没事,我总算放心了,我昨晚一晚上都没睡,一直担心你,但是父皇派人看守的我,逃不出来。” 龙天佑的话说的情真意切,浅夕听了理应感动的,可是龙天佑却见浅夕的脸上充满了嘲讽之色,并且双眼无比冷漠。 直觉的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龙天佑心里惶惶的。 “怎么了吗?” 他问。 浅夕笑,冷笑,“他没有为难我?你错了,你父皇差点杀了我,呵呵……!” 龙天佑一怔,以父皇的为人,差点杀了浅夕这事绝对能做出来,可是之前浅夕不是用容凌要挟过他吗?而且此刻看起来安然无恙,所以龙天佑一时没有多想。 现在听浅夕这般说,还有她冷漠的神色,龙天佑知道自己误会错了。 “对不起,云浅夕,我父皇他……!” “你道歉做什么,你是你,他是他。” 浅夕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龙天佑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总感觉自己离云浅夕之间隔着一层距离感,他努力的想要拉近彼此的关系,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云浅夕,你不要住在这里了,跟我走吧,我在外面有自己的府邸,我可以送给你,你呆在这里父皇还是会找到你的。” 龙天佑踌躇了半天,才看着浅夕说道,双眼盯着她的脸,观察着她的神色,生怕她生气。 “我……!” “龙天佑,你公然在我世子府勾搭我的女人,你置我容凌于何处。” 正在此时,容凌坐在轮椅上,从身后走了出来。 龙天佑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带着愤怒的神色,眼神中也是无比厌恶,冷冷的盯着容凌。 “你怎么来了?” 浅夕转头看了一眼容凌,走向他,自觉的推着他的轮椅,竟连说话的态度都软了三分。 “我若是不过来,你还不被别人勾搭走了?” 容凌声音冷冷,说话酷酷。 浅夕哼笑了一声,这男人还会吃醋啊。 龙天佑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心里气的鼓鼓的,“容凌,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难听?” 龙天佑大声呵斥,容凌好笑的反问 。 “不是勾搭,那你是在干什么,别说你对我的女人没有兴趣。” 容凌这人说话一针见血,他不会懂得什么拐弯抹角这一说,更不会给别人留情面与余地,话说的干脆利落,后路堵得死死的。 龙天佑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可心里就是不甘心。 若是现在拒绝,那么他跟云浅夕是不是在没有机会了。 他不甘心。 容凌盯着他,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龙天佑的脸涨得通红,呼哧呼哧的喘气,浅夕瞧着他被容凌逼到这个份上,都有些于心不忍,刚要出声帮他解围,就听龙天佑大声喊道,“对,我就是喜欢她,容凌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声音吼的,简直震响了半个世子府。 “呵呵……!” 浅夕干笑两声,容凌却反而冷笑起来。 “龙天佑,你这么幼稚,我都不想把你列为我的对手。” 讽刺,赤果果的讽刺。 “你什么意思?” 龙天佑大怒,问道。 “喜欢也紧紧只是喜欢,永远都得不到,我的女人,你只有窥探的份儿。” 这话如针扎一般刺进龙天佑的心里,让他的心出奇的愤怒。 容凌这是炫耀,这是宣战。 从小,他们兄弟几个就得不到应有的父爱,反而是这个容凌,尽讨父皇开心,不管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他一句话,父皇就是倾力帮他办到,不管他是对是错。 龙天佑的双拳紧握,眼中全是深深的愤恨,他永远都忘不了,容凌带给他的疼痛与耻辱。 十二岁那一年,容凌将父皇赐给他的玉佩不屑的扔进湖中,那玉佩是他国进贡之物,有祛病消灾的功效,他很喜欢,可是父皇却不赏赐给他,他求了很久,父皇却一直不松口,而容凌知道他喜欢这玉佩,竟然出口让父皇赏赐给他,于是父皇欣然应允,若是他好好保管也就罢了,竟当着自己的面扔进湖中,后又反诬陷是他因为嫉妒,夺得赏赐玉佩,扔进湖中,那一次,他险些被父皇打死,整整五十大板,昏迷了一天一夜。 容凌这个人卑鄙无耻,心狠手辣。 是的,他喜欢的得不到,容凌会轻而易举的得到,但是他却又不会珍惜。 在龙天佑的心中,这天下再也没有比容凌还可耻的人了。 “云浅夕,你真的要做容凌的女人?” 想到过往种种,龙天佑心里的恨简直都要压制不住,他觉得容凌一定不是真的喜欢云浅夕,一定又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浅夕被点到名字,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开口,“他是我的男人。” 这句话说的太有技术含量,可是听在龙天佑耳中都是一个意思。 他盯着云浅夕,眼中是悲痛与难过,“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心肠狠毒,你跟着他会后悔的。” 简直将容凌批评的一无是处,浅夕听在心里暗暗点头,容凌是这种人吧,不,还要加上一条,变态。 容凌这个大变态。 “可是我也是这种人,我们正好是绝配不是吗?” 浅夕笑了,耸耸肩,看向容凌说道,像是在说给龙天佑听,实际上是说给容凌听。 “云浅夕,你简直不可救药。” 龙天佑的心都碎了,可是他又充满了无力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带云浅夕走,可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向着容凌,而他只是一个外人。 “抱歉。” 浅夕含笑,温柔说道。 可是面对这样的温柔,龙天佑只恨不得回到当初,至少还是针锋相对的,至少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感,哪是现在这样,无比疏离。 可是他真的很难受,这一刻理智不知去了哪里,竟大步上前,伸手就去抓浅夕,“跟我走,我不让你留在世子府。” 那模样,竟是有些癫狂。 可是手还没有碰到浅夕,就被黑用拔剑挡住,“安王爷,请自重。” 自重? 呵呵…… 龙天佑冷笑,接着抽出腰间宝剑,对着血鹰就砍了上去,“一个下属,也敢拦我,本王今天还就是要带走她。” 宝剑相碰,火花四溅,血鹰与龙天佑当即就缠斗在一起。 ——啪啪。 却在此时,容凌拍了拍手掌,竟是瞬间从暗处涌出四五名黑衣卫,个个面无表情,就是一脸的肃杀。 “格杀勿论。” 容凌冷冷的说了四个字,当即所有人都冲着龙天佑杀了上去。 “容凌。” 浅夕皱眉,看着龙天佑显然无力招架,被其中一人一刀砍向肩膀,当即血液就涌了出来,可是他还是赤红着眼,乱砍一通。 云浅夕喊了容凌一声,她看得出容凌不是开玩笑,他没有想要放过龙天佑。 “干什么?你想为他求情?安王擅闯世子府,刺杀本殿下,难道本殿下还要绕过他吗?” 容凌转头看向浅夕,目光冷冷,竟是连借口都想好了,他没打算让龙天佑活着走出世子府的,可是浅夕却看不下去,觉得心中堵闷的慌,于是她也开口,“容凌,你想杀他,能不能别是今天,在这里,他是为了担心我才来的,否则他不会踏进世子府一步。” 正文 浅夕的光芒 “容凌,你想杀他,能不能别是今天,在这里,他是为了担心我才来的,否则他不会踏进世子府一步。” 浅夕知道容凌不喜欢皇家人,他与龙天佑发生冲突也不是第一次,但是今天若不是因为担心她,龙天佑是不会踏进世子府的。 可是容凌听到浅夕的话之后,明显的不高兴了,他转头看向她,“云浅夕,你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世子府很脏吗?” 听到容凌这样说,浅夕简直无语,她是这个意思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容凌我不信你听不懂我的话。” 浅夕生气容凌竟然误会她的意思,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听不懂,既然他敢闯进我世子府,那么就要有留下命的觉悟。” 容凌冷冷的说道。 此时,龙天佑又被人给砍了一刀,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还是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宝剑。 看他这样,浅夕心里有些难受了,她这人同情心不是很多,但是却也是有自己的原则,若是之前,龙天佑的死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可是两个人一起经历了闯禁地的事情之后,虽说感情没有多么的深厚,但是龙天佑担心她却是不争的事实。 “容凌,我让你今天绕过龙天佑。” 浅夕的态度也微微的强硬了一些,容凌看她,因为带着面具,浅夕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但知道必然是冷漠的。 “你为他跟我翻脸?” 容凌问,声音低了不止八度。 “我不是为你翻脸,我是为原则。” 浅夕皱眉回道。 “原则,云浅夕你说的倒是好听,如果我今天就是不放他走呢?” 容凌冷笑,一句话将浅夕堵的死死的。 两人四目对视,竟是谁也不肯妥协。 终于浅夕大步的上前,抓住一个黑衣人,直接从身后扭住他的胳膊,因为云浅夕是容凌的人,没有容凌的命令,他的黑衣手下竟也不敢还击。 “那连我一起不放过好了。” 浅夕口气生硬的说道。 因为浅夕的突然闯入,于是以血鹰为首,都纷纷停了手,看着容凌,等待着他的命令。 容凌盯着浅夕,那目光冷的要入骨髓,他周身冷漠无比,浅夕的做法彻底的惹怒了他。 “云浅夕,谢谢你帮我,跟我走,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龙天佑见浅夕竟然为了帮他而跟容凌闹翻,他的心里说不出的喜悦,说话都不经过大脑,变的激动起来,竟是抬手就去抓浅夕,想要拉着她一起走。 “呵呵……!” 龙天佑的这个动作让容凌笑出声来,他的手指有节奏的扣着轮椅,浅夕明白,他一定很生气。 “你放开。” 浅夕心中烦躁不堪,她跟容凌刚才还好好的,转眼间便变成了这样,都是因为龙天佑,可龙天佑却又是因为担心他,自己又怎么能怪的了他呢? “我不放,我以后我不会放手,云浅夕,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以前我明明很讨厌你的,可是自从知道我误会了你那么久,你受了那么多伤害,我的心里就觉得很不好受,想要保护你,再也不欺负你。” 当真是深情无比的告白,浅夕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在心中咆哮,龙天佑你能不能不要在添乱了。 “龙天佑,你给我放开。” 他的这些话无疑是加重她跟容凌之间的矛盾,可这家伙还是不知死活的说。 浅夕有些生气了,她甩来龙天佑的手,然后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龙天佑,我想你肯定弄错了什么,你觉得之前愧对我,之后喜欢我,那都是你的事情,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今天我出手救你,只是因为你是为了寻我才来的世子府,跟你本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还有……!” 浅夕说这些话的时候,龙天佑脸上的悲痛就已经掩饰不住,他脸色苍白,拳头紧握,只觉得胸口的闷气堵的快要爆炸。 可是浅夕的话还没有说完,接着她继续开口,“还有我喜欢的男人叫做容凌,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我不管你与他之间是什么恩怨,你对他的评价是多么恶劣,他都是我喜欢的男人,如果有一天,不管是谁跟容凌生死相对,我都是站在容凌这一边的,我决不允许有人害他,伤他。” 这些话是浅夕的心里话,绝对不是为了说给眼前的这些人听听的而已,因为她的语气那么郑重,眼神那么坚定。 龙天佑很受伤,浅夕的话说的这么明白,不管是谁跟容凌生死相对,这个谁也是包括他的,其实他在云浅夕的心中一点儿地位都没有。 可是他不甘心,为什么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人,却还是容凌的女人呢?就算他之前犯过错,对云浅夕的态度很恶劣,可是他已经改过了不是吗?为什么不能原谅他呢?为什么又选择的是容凌呢?难道他注定就要被容凌欺辱? “就算他是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的人,你也还是要站到他这一边吗?还是会助纣为虐吗?还是要喜欢他吗?” 龙天佑血红着眼瞪着浅夕,大声问道,这口气算的上质问。 “哈哈哈……。” 却只听他话音刚落下,浅夕便笑出声来,笑声狂放,在整个庭院中回荡。 她脸上表情嘲弄,眼神冷漠,气质狂妄,只听她道,“人生在世,谁不想安安稳稳,可是这世道,你不犯人,人却犯你,又有谁生下来便是那卑鄙狠辣之人,若不是被逼无奈,人心险恶,谁会步步为营,伪装自己,背负骂名,你说他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可我却觉得那些都是他自保的武器,若是没有这些,这世上哪里还有容凌?” 她的话重重的砸在每一个人的耳中,这一刻眼前的女子竟仿佛瞬间高大了起来,她的身上有一种光芒,这种光芒虏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血鹰深深的低下头去,浅夕的话砸进了他的内心深处,让他臣服。 这个女子懂这个残酷的世界,懂他的主子。 她才是主子真正的知心人。 “你,你……!” 龙天佑愣愣的说不出话来,他看着浅夕,想反驳她,可是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云浅夕身上的光芒太过强烈,压制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问一问她,难道她已经看不到黑白,好坏,这样向着容凌说话,以后都要跟他同流合污了吗? 浅夕像是看透他的想法,她笑了笑,这一笑,宛如青莲绽放,带着清灵却也高贵的让人不敢亵渎,属于夜浅夕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龙天佑,我并不是你眼中看到的那个样子,我这人有仇必报,善恶虽分明,可在你们眼中觉得是善的事情在我眼中或许是恶,你说容凌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可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心中却有一个柔软的角落,装着他在乎的人,他爱的人,兄弟,亲人,爱人,这个地方不懂他的人永远都无法触及,而我很庆幸自己融进了那个角落里。” 容凌的轮椅转了转,扣在轮椅上的手指不知道何时停止了。 你看,这就是他爱上的女子,能够一语击中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怎么可能放弃,她在一点一点绽放属于自己的气质与魅力,以后定然会有更多的人发现她的美丽,但她只是他的。 “以后不要再说什么跟容凌一起同流合污,助纣为虐的话了,在我眼中,黑白并没有什么分别,正邪对我来说一文不值,礼义廉耻那是什么东西?我所要的就是我爱之人,不受伤害,龙天佑,下次再见面,只要你是容凌的敌人那么就是我的敌人。” 立场分明,话说的分外清楚,也分外伤人。 “你走吧。” 终于在一片静谧中,容凌的声音响起,他转动轮椅,谁都没有喊,便一个人向前走去。 容凌,一向强势,这样一个霸道强势的男人妥协在了浅夕的语言中。 龙天佑知道他今天没事了,是因为云浅夕,可是他心里却更是难过了,只恨不得之前被一刀捅死算了。 “云浅夕,你……!” 他还要说什么,却见云浅夕快步的奔向容凌,走到他的跟前,推着他的轮椅,两人的背影看起来无比和谐。 不,他不会就这样放弃的,云浅夕她一定是被容凌给迷惑了。 ——啊。 龙天佑大叫一声,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过于刺眼,他看不下去,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不顾自己受了两刀,身上还在流血,接着就奔了出去,此刻他需要发泄。 …… 浅夕推着容凌的轮椅往前走,起先被容凌一巴掌拍开,她就在身后眯着眼笑。 “走开。” 容凌声音沉沉的。 浅夕哼笑一声,“走?走去哪里,你一个瘸腿的世子,没我推着你,你能走去哪里啊?还赶我,你不怕我真走了不回来?” 浅夕这话绝对是故意的,她明知道容凌是伪装的,却还是这样说。 瞬间就见容凌飞身而起,拦腰抱住浅夕,直接飞往清风居。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正文 容凌的秘密 瞬间就见容凌飞身而起,拦腰抱住浅夕,直接飞往清风居。 “啊,你干什么?” 浅夕尖叫一声,可是容凌却没有停下,一路带着他进了屋子。 “容凌,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浅夕大叫,可眉眼间俱是笑意。 一脚踢开屋门,态度狂暴无比,而浅夕小脚一勾便直接将门给关上了。 容凌斜眼看她,“倒是配合。” “那是,夫唱妇随。” 瞧瞧这两人,一搭一唱。 浅夕伸手直接拽掉容凌的面具,容凌低头便吻上她的唇瓣,狂野的,霸道的。 浅夕被扔在大上,蚕丝的,无比柔软,接着容凌高大的身躯便压了下来,狠狠的吻住浅夕。 浅夕能够感觉出容凌的激动,或许是她的话真正的触动到了他,于是浅夕没有推开他,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这是无声的回应。 容凌容颜出众,浅夕睁着眼看他,看着他闭着眼,长睫如扇,跟这样一个美如妖如仙的男子接吻真是一大享受。 “闭眼。” 容凌微微放开浅夕,喘着粗气哑声说道。 浅夕笑,跟猫儿似的,眼中俱是戏谑。 “容凌,你失控了。” 她喊,带着点胜利的味道。 容凌哼一声,手一扣,直接扣住浅夕的脖子,霸气的道,“能让我失控的人不是死人,就是我的女人。” 这话说的,容凌的意思就是能让他失控的就只有他的女人,也就是他呗。 真是含蓄的告白。 尽管容凌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可浅夕一点儿也不感到害怕,曾经也是这双手,也是这个位置,她几度窒息,对容凌充满了厌恶,可如今,却已是时光倒转,今时不同往日。 “怕不怕。” 容凌哑声问。 浅夕摇头,嘴角含笑,“不怕。” 容凌随即低下头,狠狠的吻了浅夕一口。 “那给不给。” 声音更下嘶哑,眼中带着狂肆和邪妄,这是浅夕第一次从容凌的眼中看到这种神彩,比勾魂夺魄更让人沉迷与沉醉。 她大笑,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给。” 看,这就是云浅夕,性格爽朗的女子,不扭捏捏捏,想就是想,不就是不。 容凌眼中闪过欣赏,撕拉一声,浅夕的衣裙在他的手中被撕成布条,浅夕怎会甘愿落后,手脚并用的去拽容凌的衣服。 浅夕知道两人的发展速度确实是快了一些,但是她不会后悔,当一个人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那就不要犹豫,尤其是在天时地利人和都齐全的情况之下。 衣衫尽退,裸身相对。 浅夕看着容凌的眼,彼此都在对方的瞳孔之中看到对方的影子,以后,她伴着他走过之后的路,不管是艰辛还是富贵。 以后他保护她,不管是磨难还是平顺。 浅夕的手放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抚摸,上面是错布的鞭痕,她突然一个翻身将容凌压在身下,“怎么弄的?” 她问。 “以后再告诉你。” 容凌一个用力,轻巧的就将浅夕翻到了身子下面。 “现在就想要知道。” 浅夕笑,想要翻过去,可是容凌不给她机会。 头低下来,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接着狠狠的吻了上去,手也碰触到浅夕的腰,柔软无骨,肤如凝脂。 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恰在此时…… ——叩叩。 敲门声当即响起,像是一场唯美的音乐会,突然响起卖菜的广播声。 容凌眉宇一皱,但是却不想搭理,依旧吻着浅夕,手顺着腰际慢慢向上。 浅夕睁开眼,有些好笑,这是哪个煞风景的。 ——叩叩。 敲门声在响,容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的属下不该是这般的没有规矩。 “容大哥,你在里面吗?” 声音响起,是律儿柔柔的声音。 浅夕叹息了一声,推了推容凌,让他下去,可容凌却扣着她不允许她动。 “律儿有什么事情吗?” 容凌问。 律儿半天没有回话,似在寻思什么,半天才开口,“容大哥,那个驼背的人来找你了。” 看容凌的态度,浅夕知道容凌因为律儿的突然出现而有些烦躁,本以为他会屏退了律儿,因为在律儿说话的时候,他还一直在亲吻着她。 可是当律儿说出这话的时候,浅夕感觉的出容凌不对劲了,全身都紧绷了起来,竟是瞬间从她的身上起身,一句话都没有说,穿上衣服便直接离开了,甚至连跟浅夕说一句话都没有,交待一声都没有。 整个人变的冷漠无比。 “容凌,出了什么事?” 浅夕喊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容凌才会这个样子,可是是有什么事情呢? 容凌听到她的喊声了,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我有事情要办。” 像是另一个容凌,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开了,浅夕的衣服之前被容凌撕破,此刻也没法立刻穿上衣服追上前去,只能看着他离开。 这样的容凌很过分,而且是太过分了,可是浅夕心中却是更加的疑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会让容凌变成这个样子,起身什么都不顾的转身就走。 而律儿口中那个驼背的人又是谁呢? 浅夕侧耳听着,容凌在门口跟律儿似乎在说着什么,他们之间有着她不知道的过去与秘密,这一点让浅夕心中无比憋闷。 脚步声渐远,两人就这样离开了,容凌没有再回来跟她解释什么,交代什么,就这样走了? 该死的,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呢? 说不难过是假的,浅夕也是女人,心里肯定会觉得不舒服,但是她可不是那种会在床榻上哭哭啼啼的女人,等着容凌回来解释一番,然后两人和好如初。 浅夕不是这样的女人,而容凌亦不是这样的男人。 可是她绝对的需要容凌的一个解释,她已是他承认的女人,那么他的秘密是否也该跟她分享,不管是好坏,都该两个人一起承担不是吗? 刚起身裹好被单,门口脚步声响起,门便被打了开来。 “容凌?” 浅夕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回答,接着就瞧着律儿拿了一套衣服走进内室。 “容大哥出去了。” 她淡淡的说道,对浅夕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然后将手上的一套衣衫扔给浅夕,“容大哥吩咐的,穿上吧。” 浅夕能够看得出她的眼眶红红的,肯定是刚才的时候哭过。 是因为撞见了这一幕吧。 浅夕也没有扭捏什么,当着她的面将衣裙穿了起来,墨绿色,像是荷叶,很清新淡雅,而且很合身。 站到地上,跟律儿站在一起,竟跟姐妹似的。 “这是我的衣裙,我喜欢墨绿色。” 似乎她也发现了浅夕在打量,所以出声解释。 “谢谢你,律儿。” 浅夕真诚的道谢,她是知道律儿对容凌的心思的,可又不得不听容凌的话,随口的一句话,她就给自己送衣服来了,这是用刀子在自己的身上割。 怀疑之心人人皆有,浅夕一开始虽对律儿客气,可心中却也是藏了防备的,因为女人的嫉妒之心尤为可怕,她喜欢容凌多年,可是却被半路出现的自己给抢走了,心中可能不恨?不怨? 云家的三个姐姐就是最好的例子,表面上像是白莲花似的,可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呢? 所以对律儿防备是应该的。 可是律儿却并没有背地里做出什么事情,若是时间短没来得及也是说得过去,可是今日这送衣服之事,律儿的做法让浅夕佩服。 若是常女子,不会来讨这样的无趣,也可能会衣裙上动手脚,让她尴尬。 听到浅夕道谢,律儿的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是无声的那种,很委屈很难过。 浅夕看她这样,心下也难过,她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容凌?” 律儿抬头,泪眼朦胧的样子,她的眼神很悲伤很忧郁,抿着唇却没有说话,可浅夕一直在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半晌之后,她才点头,“恩。” 一个字,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深情。 可浅夕能怎么说?把容凌让给她?这绝对不可以,这简直就是对爱情,对她,对容凌,对律儿的一种侮辱。 “云浅夕。” 正当浅夕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律儿却突然开口,眼睛盯着浅夕,似怨,似恨,但是又有复杂,浅夕抬眼,将她所有的神情都看在眼中,她轻声开口,仿佛也怕打破了这个气氛,只淡淡道,“恩?” “你知道吗?之前的时候我是瞧不起你的,不明白容大哥怎么会喜欢你,我见到你的那个晚上你那么狼狈,而且容貌也不好看,我其实是放心的,我不觉得容大哥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可是看容大哥那么温柔的对你,在乎你,我的心狠难受,而且很不甘心,我哪里不如你呢?我认识你的时间比容大哥长,我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而你不过认识他短短数日。” 浅夕听着,知道律儿是要将内心里压抑的话给说出来了,她没有打断,只用一种认真的态度听着,表示对律儿的尊重。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正文 驼背的男子 浅夕听着,知道律儿是要将内心里压抑的话给说出来了,她没有打断,只用一种认真的态度听着,表示对律儿的尊重。[棉花糖小说网] 此时律儿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落下,所谓梨花带雨便是指的这种女人吧。 听着她的内心独白,浅夕的心中不是不难受的,但是爱情这种事情是不分先来后到的。 律儿此人偏温柔贤惠,哭的这般难过最是让男人心疼,而她怕是永远也不会这样哭的。 “云浅夕,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在不停的问自己,我到底哪里不如你?哪里不如你呢?” 她一遍遍的呢喃。 “你很好。” 浅夕开口,真诚的说道,这是她的心里话。 “呵呵……!” 谁知道听到浅夕这样说,律儿却仿佛嘲弄的笑起来,那样悲凉的模样。 “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我很好,真的就以为我比你强,我懂医术,我的师父是玉山童姥,他很疼我,我的师兄也很疼我,就连容大哥也对我很好,我一直以为我能跟他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而你身负骂名,名声极坏,姐姐父亲都讨厌你,就连赐婚都被那么多的人下毒,可见有多少人讨厌你,可是为什么就是这样的一个你,却得到了容大哥的心,为什么,为什么呢? 律儿的情绪显然有些失控,她哭的不能自抑,而浅夕此刻只能保持沉默。 “直到今天,今天……我才终于知道为什么了,为什么你会吸引了容大哥,也让他的手下对你赞不绝口了。” 浅夕眉宇微微一皱。 律儿此刻的情绪恢复了一些,不像刚开始那样崩溃,泪眼迷蒙间,只听她道,“今天早晨你对龙天佑说的那些话,足够征服每一个人。” 浅夕垂目,原来在暗处的律儿也听到了。 “我说的是实话。” 浅夕道,她不知为何自己要强调一遍,但是她不想被律儿误会自己是刻意的。 律儿擦擦眼泪,苦笑,“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每个人都知道,因为那一刻你身上的光芒是掩盖不住的,所以我才知道我哪里输给了你。” “律儿,爱情跟输赢无关,是一种感觉,心灵的契合,你跟容凌不合适,容凌这个人身上背负了太多的阴暗,而你就像是温室的花朵,需要呵护,不能跟他一起在黑与白之间沉浮,你懂吗?” 律儿是长在大山中的女孩子,内心里没有那么多险恶与恶毒,反而很纯净,而她对容凌的执迷不悟浅夕必须帮她点醒,否则她会越陷越深,直至不可自拔,然后泥足深陷,直至失去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份纯真。 “不,你怎么知道我是温室的花朵,我也能陪着容大哥,陪他一起复仇,一起在黑暗中沉浮,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绝对不能放弃容大哥。” 律儿听浅夕这样说,显然有些不高兴,于是很大声的辩驳道。 “为了他,放弃自己,真的值得吗?律儿,你本就跟容凌不是一路人。” 浅夕摇摇头,她理解律儿,但是不希望律儿一直沉沦。 而这些话听在律儿的耳中自然是不好听的,自己喜欢了两年的男子,怎能轻易说放弃呢。 “那你跟容大哥就是一路人吗?” 她问,语气中有质问的味道。 浅夕勾了勾唇角,这笑有些凉薄,不达眼底,她道,“从我成为孤儿的那一刻起,我就早已经在黑暗中沉浮,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我跟你不一样,你太干净,而我太血腥。” 说这些话的时候浅夕的身上充满了黑暗,律儿看的怔怔愣住,眼前清灵的女子像是瞬间变身暗黑女王,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点光芒,这种气质她也在容大哥的身上也同样见过。(无弹窗广告) 可是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孤儿? 她怎会是孤儿,意思是说云家的每一个人在她的眼中都在已经不是依靠,不是亲人了吗? 她说她太血腥,却说自己太干净,她其实哪里干净呢,对她也是有嫉妒的,也是恨不得她死了才好的呢。 心中突然有些惭愧,这个女子在她的眼前是如此的坦荡荡,丝毫不虚伪做作,竟真的让她升不起厌恶的心情。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够让她放弃容大哥,绝对不能。 浅夕自然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变化,一会儿纠结,一会儿不忍,一会儿又充满了坚定,不知道她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半晌之后听她开口道,“总之我还是不会放弃容大哥,我会努力争取的,因为我有一项优势,就是我知道容大哥的一些秘密,而你不知道,就比如今天的驼背男人来找容大哥……!” 驼背男人,浅夕耳朵瞬间竖起来,可是律儿却说道一半,闭上了嘴,脸上出现很奇怪的情绪,是愤怒,是怜惜还有无奈。 “律儿,驼背男人是谁?” 浅夕语气变的急切,律儿看她一眼,摇了摇头,“别问了,我不知道,我先走了。” 竟是不想再跟浅夕说下去这个话题,浅夕见律儿转身就走,情急之下竟是直接拽住她的胳膊。 她想知道真相,想知道容凌为什么突然间会有那么大的情绪变化。 “我也不知道,你放开我。” 律儿见浅夕竟然抓住她的胳膊,微微有些恼怒,甩了一下没有甩掉。 “律儿,刚才你告诉容凌,有个驼背的人来找他,他的神色不太对,我担心她出事。” 听到云浅夕的话,律儿抿抿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很悲伤,很难过,眼眶中竟然又聚集了一圈泪水,“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说完,不顾浅夕的挽留,胳膊一甩就离开了。 浅夕忙追出去,可是律儿脚速很快,只留下裙摆的一角在树下飞扬,人已经跑远。 浅夕心中焦躁,急切的想要知道容凌的去处,可是在府中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血鹰跟血狐,而她又追踪不到容凌的踪迹,整个人都陷入迷茫之中。 “律儿小姐,你在找什么人?” 正在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浅夕转头,见是黑狐,眯着一双小眼,正疑惑询问。 见浅夕转过头来,他一愣,“原来不是律儿小姐,抱歉认错人了。”接着转身就走。 “黑狐。” 浅夕当即含住他,黑狐一愣,接着刷的转头,然后一双眯着的狐狸眼睁大在睁大,指着浅夕半天,“你,你,你……!” “是我。” “你怎么……?” “我好了。” 不等他问完,浅夕就直接截断他的话,黑狐显然很惊讶,张大着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上下打量浅夕,这几天他不在府中,一直在外面办事,是血狼接替了他,他才得空回来了。 “真是不敢置信,蛮漂亮的。” 血狼啧啧赞叹,浅夕微微笑,“谢谢。” “你怎么好了?真是惊奇啊?” 显然黑狐有一肚子的疑惑,于是他出声问道。 “回头再跟你说,我有事情要问你。” 浅夕哪有心思跟他一一说明啊,之后血鹰他们自然会跟他说清楚。 见浅夕一脸严肃又焦急的模样,黑狐疑惑挑眉,“什么事情啊?” “你认不认识一个驼背的男人?他来找容凌,容凌便出去了,我看容凌离开的时候脸色的神色很不多。” “什么?” 听到浅夕这般说,黑狐就已经惊讶出声。 “驼背的男人来接走了主子?”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都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脸上表情也恶狠狠的,黑狐这种精的跟狐狸一样的人情绪都这般的控制不住,浅夕心中不好的预感再次加大。 “恩。” 浅夕点头。 黑狐脸色涨红,额头青筋爆起,双拳紧握,就连呼吸就变的粗重起来。 “他到底是谁,跟容凌什么关系。” 浅夕很急切,黑狐却是低下头,“别问了,等以后主子自己告诉你吧。” 就连黑狐都不肯说,转身要走,浅夕哪里肯让,一把拽住他,“黑狐,你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敢离开试试。” 浅夕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脸色也变的不好看。 “身为下属,哪里敢背后议论主子,云小姐,你姐别难为我了。” “不行,今天你不说清楚,就是不准走。” 浅夕此刻好不容易抓到个人,而且还对驼背男人认识,岂有放走他的道理。 黑狐被浅夕抓着,是打不得,骂不得,走不得,急的额头上都冒汗,“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为难什么?我只是担心容凌会有生命危险。” 浅夕冷冷的道。 黑狐眉头皱的厉害,半天才小声开口,“危险肯定会有的,但是我们阻止不了。” 一句危险肯定会有直接吊起了浅夕的心,她的脸色陡然变得冷厉,揪着黑狐的手臂都用了狠戾,她冷冷的问道,“黑狐,你刚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这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容凌会有危险,这怎么能行? 却听黑狐道,“云小姐,驼背男子是德阳王的人,我们管不得的。” 浅夕一愣,脑子有些没有转过弯来,反应慢了半拍,“德阳王的人?”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正文 容凌去哪儿了 浅夕一愣,脑子有些没有转过弯来,反应慢了半拍,“德阳王的人?” 德阳王?是谁? 接着瞬间想到这个封号,手下意识的松开黑狐,“驼背男子是容凌父亲的人?” 黑狐点点头,“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别再问我了。” 黑狐说完就走,脚步匆匆,浅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别走,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 “别问了,姑奶奶,求你了,你有什么问题问主子就好了,你问我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黑狐都要被浅夕逼疯了,可浅夕哪里会放过他,开玩笑,问容凌,那是一个字也撬不出来的,抓着黑狐愣是不让他逃,“我就问你三个问题,问完了你就走,我绝不拦你。” 浅夕信誓旦旦,黑狐被逼无奈,“什么问题啊?” “容凌跟他父亲的关系不好吗?为什么去见他父亲会有危险?” 这是浅夕心中的疑惑,黑狐眨了眨眼,“主子很听德阳王的话。” 这什么跟什么,根本没有直接回答浅夕的话。 浅夕快要被心中的疑惑给逼疯了,德阳王不是有自己的王妃吗?他不是温润谦厚,跟其妻子恩爱不离,早就不理朝事,而搬到京郊外的山脚下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浅夕心底隐隐不安,她怎么会忘记了这个事情呢,德阳王是有妻子的,容凌是他们的孩子,那么被囚禁在皇宫中的广寒中的女子又是谁呢?容凌说她是自己的娘亲,那么他的爹到底是谁啊? 浅夕觉得乱透了。 丝毫理不清楚思绪。 终于,浅夕恶狠狠的盯着黑狐,“你带我去找容凌。” “什么?” 一听浅夕的要求,黑狐整个炸毛了,不管不顾的甩开浅夕的手,抬起脚就走,不管浅夕在身后怎么叫喊,黑狐都不回头,跑的飞快。 浅夕气的在原地跺脚,要求有那么难办吗?一副见鬼的表情。 浅夕想独自出府却找容凌,但是此刻她身份特殊,一旦被龙渊的人盯上抓住那该怎么办?世子府是她最好的庇佑所,所以她不能离开,况且她也不知道路线,等打听到了德阳王的住址,天大概也黑了吧。 所以浅夕只能等。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这一下午的时间她都是在等待中煎熬的,不知道是不是浅夕的错觉,总觉得世子府的气氛便的更加紧张起来。 夜色彻底的降临,可是容凌还是没有回来,她也没有心思吃晚饭,在府中走了一圈,竟是连律儿的身影也找不到。 浅夕的心中除了担忧,还有怒气,她都已经答应做容凌的女人,不管有什么事情,他都该自己说一声才对,至少是两个人一起分担的,可是现在一声不吭的走掉,这算什么? 黑狐说他可能会有危险,他是去找自己的爹,能有什么危险,黑狐的意思怕是可能路上被人刺杀?谁叫他仇人那么多。 浅夕心中有事情,于是一晚上都睡不着,不管她怎么催眠自己都没用,数羊数到自己都累了,还是了无睡意,浅夕苦笑,难道容凌在她心中地位已经这么高了吗? 直到半夜,府外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人说话的声音,是容凌回来了吗? 浅夕蹭的一下从床榻上蹦了起来,穿上鞋子就想要冲出去一看究竟,但是…… 她磨蹭了一会儿,又默默的转身躺回了床榻,并且背朝外,她这是上赶着干什么呢?她担心了一天还不够吗?容凌走的时候只字片语未留,将她一个人扔在那里,她尚且没有计较,大半夜的回来了还不应该先来找她吗?若是她就这么冲出去了,那真是倒贴贴的没脸了。 正想到这里,敲门声却突然响起,“云浅夕,你睡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担心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不知为何,满是充满怨气的心情一下子消散了,松了一口气,带着点安慰。 她没有回应,门却自己被打开,浅夕听到脚步行走的声音,她背对着身子,使着属于一个恋爱中的小女人该有的脾气。 感觉到容凌走到了床榻边上,呼吸声音有点重,过了好久都没有说完,浅夕背对着他,都要忍不住的呵斥他了,难道就没有话要对她说吗? “黑狐都告诉我了,你很担心我。” 容凌的声音在夜色下带着点沙哑,也带着属于他的清冷。 听到这句话,浅夕的嘴角微微勾起,竟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小声的抽了抽鼻子,她没有说话。 “我先走了,明天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容凌说完这句话,然后转身离开,浅夕这个时候真想爬起来抱住容凌,问问他今天干什么去了,遇到了什么事情。 可是容凌都知道她没睡,都没有主动多说,鼻子酸酸的,听着他推开门离开。 容凌刚离开,浅夕就直接坐了起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心里难受的厉害,就这么走了?都不解释一下?明知道她没睡。 容凌没回来之前,浅夕担心的睡不着,容凌走了之后,浅夕又憋闷的睡不着。 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啊啊啊、 捂着被子乱叫一通,头发拱的跟乱草堆一样,心里那个堵啊。 不行,不能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憋的难受,这可不是她的做事情风格。 起身穿上衣服,鞋子,浅夕准备去找容凌问清楚这事情。 已是半夜,世子府陷入一片沉寂当中,浅夕去了容凌的房间,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敲了敲门。 “容凌,我知道你没睡,我有事情要问你。” 浅夕语气可是不怎么好,有些冷,这是在告诉容凌,她这是生气的节奏。 可是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人回应她。 浅夕愣了愣,没人?还是故意不应答她。 ——叩叩。 “容凌。” 再次敲门,浅夕喊他的名字,可是仍是没有人应答。 这次浅夕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你开不开门,不开门我进去了啊。” 浅夕喊了一声,紧接着就推门而入,房间里面很静,屏息下来连呼吸声都没有,屋内根本就没有人。 容凌呢? 浅夕眉头皱起,心中的疑惑却逐渐增大,这刚回来,人又去哪里了? 奇怪…… “容凌?” 浅夕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答她,浅夕心中的不安渐渐的扩大,前一刻容凌还在她的房间中了呢,怎么转眼人就不见了?难道是他根本就没有回房间吗? 浅夕很疑惑,更是没有任何的睡意了,她出了容凌的房门,左右晃晃,人影都瞧不见一个,此刻已经是深夜,出了值班的侍卫在瞧不见乱晃的人。 浅夕皱着眉头在花园里面逛了一圈,心里堵闷的,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感觉。 像是被排斥在外的,根本融入不了容凌的生活。 没有目的的乱走,突然就想到了律儿,她知道的都比她要多的多。 不知不觉走到了律儿的房间门口,屋内漆黑一片,人已经睡下了吧。 可是鬼使神差的,浅夕竟然敲响了她的房门。 ——叩叩。 ——叩叩叩。 敲门声在夜色下显得那么清楚,每一下敲门都好像敲在了自己的心上。 无人应答。 ——叩叩叩。 浅夕在一次敲响,此刻,她多么希望律儿能够打开房门,就算是埋怨她打扰了她的睡眠也好,只要能证明她在屋内就好。 可是没人。 容凌不在房间内,律儿也不在房间内,那么他们在一起吗? 为了证实她的想法,浅夕还是强行推开了律儿的门,果真无人。 这一刻浅夕的心慌的厉害,只想现在就见到这两个人。 可是大半夜的他们去了哪里呢?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后山,如果后山还么有他们的人影的话,那么她就再也想不到这两人到底是去了哪里了。 快步的跑向后山,浅夕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打雷一般。 果然,在月色的晕染下,浅夕看到了在山脚下站岗的血鹰跟黑狐,两个人见到浅夕都是愣了好大一下,接着迅速站直身体,显得格外的严肃。 浅夕走上前去,既然看到了血鹰跟黑狐,那么就说明容凌是在后山的。 “我要见容凌。” 直接开门见山,浅夕连客套的话都懒得说,心中慌的厉害。 黑狐抿抿唇还没有说话,黑鹰眉头一皱,“云小姐,主子有交代,不能让任何人上去。” “包括我吗?” 浅夕问。 因为血鹰是知道她跟容凌之间的关系的,所以如果血鹰不让她上去,那么就是容凌亲自交代的不允许她上去。 血鹰垂了垂眼,点点头,“任何人。” 浅夕呼吸一窒,只觉得浑身冰冷,接着她凉凉开口,“如果我一定要上去呢?”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阻止。” 如此坚定强硬的态度让浅夕冷笑了起来,她点点头,然后问道,“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律儿小姐是不是跟容凌在一起?” 听到浅夕这般问,血鹰跟黑狐对视一眼,紧接着谁都没有说话,可浅夕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正文 遍体鳞伤 如此坚定强硬的态度让浅夕冷笑了起来,她点点头,然后问道,“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律儿小姐是不是跟容凌在一起?” 听到浅夕这般问,血鹰跟黑狐对视一眼,紧接着谁都没有说话,可浅夕的心却沉到了谷底。[棉花糖小说网] 这一次,她再也站不住了,直接一声冷呵,“让开。” 血鹰跟黑狐却是从未有过的默契,直接挡住浅夕上后山的入口,“云小姐,请莫要为难属下,主子有令,决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后山。” 血鹰的态度很强硬,他拦住浅夕,就是不让她越过他。 浅夕冷笑一声,眼中的冷漠渐渐的溢了出来,她盯着血鹰,那目光如此慑人,若不是血鹰的心理素质很强,此刻怕是直接对浅夕俯首称臣了。 “血鹰,你应该知道我跟容凌的关系。” 浅夕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 “是的,属下知道。” 血鹰低头,态度恭顺。 “现在另一个女人跟容凌在一起,而我必须要去看一看,不管怎样,我都有权利知道一个真相。” 她的心此刻已经是麻木的,她甚至感觉不到疼痛,脑袋也是突突的疼,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想相信容凌,为他开脱出千万种理由,可是仍是无法说服自己,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在这里谈。 她跟容凌的相识时间尚短,无条件的信任还没有走到这一步。 “抱歉,云小姐,主子真的有交代。” 黑鹰听到浅夕的话,虽只是短暂的愣了一秒,但还是坚决阻止了浅夕进去。 “呵呵,血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是还是拦着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浅夕的脸上在没有一点暖意,眼神一片冰冷。 听浅夕这般说,血鹰的身躯立刻僵硬起来,整个人瞬间紧绷,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他与浅夕只交手过一次,但是却因为大意惨败,或许也不是因为大意,而是他实力不如人。 此刻见浅夕用动手的意思,他当然要谨慎对待。 “血鹰,抱歉,我时间紧迫,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浅夕望着血鹰突然开口,血鹰跟黑狐尚且没反应过来浅夕是什么意思。 就见浅夕突然闪电般出手,直接拽住血鹰的胳膊,紧接着就是一个狠狠的过肩摔,动作是相当的干脆利落,而且出手速度很快,一旁的黑狐看的清楚,却也只瞧见眼前影子一闪而已,血鹰已经摔倒地上了,若是她出手时手上有一把刀子,那么黑狐毫不怀疑,血鹰躲不过这一劫。 ——唔。 被摔倒在地上的血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双腿弯曲,双手放在腰际,一副动弹不得的模样。 血鹰他,闪到腰了。 黑狐眼睛一眯,当即上前一步看住浅夕的去路,遂而转头不解的看向血鹰,用眼神无声的质问,你怎么这么没用? 黑鹰躺在地上脸色比墨水还要黑,沉着脸瞪了他一眼。 这是他第二次败在云浅夕的手上,而他们只交手过两次,这一次他甚至没有看到云浅夕是如何出手的,只瞧见眼前影子一闪,等到自己想要反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她的力量很强大,带着一种将他直接压住的强大。 怎么会这样呢? 是的,浅夕因为怒火,全身充满了力量,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甚至属于前世的夜浅夕的一些感觉已经回来了。 “你还要拦住我吗?” 浅夕看着挡住他去路的黑狐,冷声问道。 “夜小姐,你这是要把黑狐往死路上逼啊。” 黑狐哭丧着脸,一副为难的样子,但是却没有一点想要放浅夕上去的意思。 浅夕笑了笑,点了点头,“好,你们确实是尽忠,看来我想要上去,还真是不得不将你打趴下了。” 因为血鹰的惨败,所以黑狐有了准备,他手握着长刀,紧盯着浅夕的一举一动。 “黑狼,动手吧。” 浅夕说了一声,黑狼却没有率先动手。 此时浅夕冷声一哼,眉头一皱,整个人当即拔地而起,腿以三百六十度旋风旋转的姿势,直接踢向黑狼的胸口,黑狼当即伸出刀子挡在胸前。 他可不能直接将刀刃对上云浅夕的脑袋,那还不被主子打死啊? 所以他下意识的抵挡。 秀气的脚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在中空一个短暂的旋转之后,狠狠的踢上血狼的胸前。 按理说,黑狐早就有了防备,浅夕的这一攻击并不能对他造成实际性的伤害,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浅夕的这一脚落在黑狐的胸口之上,黑狐竟然瞬间飞了出去,然后狠狠的衰落在地上。 不可置信。 眼中全是惊诧与不解,他竟然在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被一个女子一脚踢飞。 浅夕面无表情,站在那里,月色笼罩在她的身上,竟带着一层深深的煞气。 “我一直把你们当朋友的,所以即使你们拦着我,我也不会记在心里,容凌有你们这般的下属,是他的幸运。” 浅夕说完这句话,走到黑狐的身边,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这一个动作让黑狐脸上表情无比复杂,因为这是对他的尊重。 “黑狐,你将血鹰带回去疗伤一下,刚才是我没有控制好力道,伤了他,若是治不好的话来找我,我会帮他。” 这话听在谁的心中都是让人感动的,在这种情况下,她早已经焦急的不得了,可还是为他们在着想,这个女人真的跟常人不一样。 这话落下,抬脚走向后山,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带着些红,是的,自从她这次在皇宫之中经历过酷刑醒来之后,她的全身都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尤其实在愤怒和血液沸腾的时候,好像这种力量也在跟着沸腾,能谁一拳头打死一头牛。 这力量来的太过于猛烈,以至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本身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所以对血鹰出手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力道,而对黑狐出脚的时候她便很好的控制了一下,但仍是将黑狐踢飞。 浅夕握着拳头,她并不知道自己踏入这后山会看到怎样的一幕,但是她却坚定不移的往前走,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她都需要一个真相。 容凌,这男人若是值得她爱,那么她便珍惜。 若是不值得,那该趁早放手。 在感情的世界中,最容不得便是背叛与欺骗,她绝对不允许。 繁星点点,月光清耀,可浅夕却觉得这夜无比寒冷。 微风吹起,耳边的树叶沙沙作响,在月色下美丽无比的后山此刻浅夕也没有心情欣赏,在她的眼前,属于律儿的那座茅草屋里面烛光跳跃,窗纸上隐约有人影跳动。 浅夕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她仰起头,努力的眨眨眼。 尽管此刻,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但是她仍要亲眼看看,亲口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可浅夕坚定的一步一步的走向茅草屋。 终于,她的双手猛地推开屋门。 “啊”! 因为浅夕的突然闯入,正站立站床榻边上的律儿吓了一跳,蹭的一下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手上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惊讶无比的瞪着浅夕,不明白这个在深夜所有人都沉睡的时候,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何况后山脚下还有容凌最信任的两名属下在把守,这个云浅夕是怎么上来的? “你……!” 律儿看了浅夕一眼,接着飞快的看向容凌,然后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浅夕呢? 她看到了什么? 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也不是她猜测的最坏的一种结果。 因为律儿是穿着衣服的,而容凌却是赤luo了上身,下面只穿了一条短裤而已。 他平躺在那里,赤luo的上身布满了交错的鞭痕,而他的双腿膝盖处不自然的扭曲着,显然是被折断了。 他脸上的面具没有摘下来,所以浅夕不知道此刻的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若说之前的双腿犹如灌了铅一般,而此刻她就好像被盯在了原地,一动都动不了。 此时,浅夕宁愿看到的是容凌的背叛,也不想是这样刺痛她心的一幕。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强悍如怪物一般的容凌变成这般,。 他身上的鞭痕,他的腿,是认为造成的啊。 嗓子像是被卡主了一般,浅夕想要大喊大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叫不出声音来。 难怪,难怪他进入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还是坐着轮椅的,他顶着这一身的伤痕去自己的房间说了那些话,忍着全身的剧痛,去跟自己道歉,可是自己却背对了他,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破绽,甚至在瞧见他跟律儿都不在房间的时候,竟还怀疑了她。 此刻,浅夕无比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慢慢的向前,一直盯着容凌,从她进来,容凌没有一丁点的反应,他是醒着还是昏迷着? 律儿站在一旁,眉宇紧皱,地上是被打翻的药盘,显然律儿正在准备给他上药。 “容凌,你还好吗?”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正文 到底是谁伤的你 “容凌,你还好吗?” 浅夕出声,她的声音竟然没有颤抖,反而那般的平静,可是就是这样的平静在这个深夜中却显得无比压抑跟沉痛。[超多好看小说] 律儿别过脸去,她的眼睛红红的,此刻还带着点红肿,那是因为之前看到了容凌身上的伤之后,她慌乱无助的哭泣造成的。 她看着浅夕,她的眼中明明有着伤痛难过,可是偏偏面上无比冷静坚强,她没有大哭,没有慌乱。 这就是她与自己的区别。 “容凌,你还好吗?” 她问道。 “恩。” 容凌的声音莎莎的,哑哑的,听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让浅夕差点流下眼泪来,她的胸口闷疼的厉害,心中更是涌动了一股黑暗的感觉,想要杀人。 浅夕走进床榻,先是望向律儿,然后开口道,“律儿姑娘,这里交给我吧,辛苦你了。” 这话说完,律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弥漫了整个眼眶,咬着下唇,有些委屈和不甘心。 “容大哥每次受伤都是我处理,我有经验,所以我不能离开。” 她的声音也带着哭腔,好不甘心,也不愿意离开。 而浅夕听到她的话,心中的疼痛顿时加剧,容凌的每一次受伤都是她处理的,那么意思是说容凌是长期受到如此虐待的? 难怪残虐冷寒的容凌身上会有那么多错综复杂的鞭伤,难怪他的膝盖呈现不自然的扭曲姿态,尽管不仔细看并不能瞧的出来,可她是医者,一眼便看透了。 “这里有我,律儿姑娘,辛苦你了。” 浅夕又说了一遍,她的语气并没有那么的咄咄逼人,反而是平和的,但是律儿就是从其中听出了冷意,让她觉得害怕的冷意。 这个云浅夕有时候的气质像极了容大哥。 她并不想离开容凌,这个时候便是她与容凌最亲密无间的时刻,可是云浅夕一来便要赶她走,为什么,凭什么?她不要。 “我不走。” 律儿咬着下唇,脸上神色一派倔强。 浅夕的眼睛始终是在容凌的身上,并没有特意的看向律儿,听到律儿的话,浅夕才转了转眼珠,“律儿姑娘,我跟容凌有话要说,你能办到的事情我都会办到,你应该知道我也是懂医术的吧。” 浅夕的话说的很直白,律儿咬着下唇,当然知道浅夕是懂医术的,血狼他们早就告诉她了,虽然心下有些不甘心和疑虑,但当时听血狼说,浅夕用很快的速度便抑制住了容大哥的寒毒,所以她一直想要找机会跟她比试一下的。 “云小姐,我知道你担心容大哥,可是我也很担心他,我们可以一起留下来,你又何必赶我走?” 律儿皱了眉头,脸上神色有些难堪,她心里有些怨怼浅夕。 这个时候浅夕站起身来,转过头来很认真的看着她,那目光带着慑人的冷意,她道,“你必须走,我跟容凌的世界,不允许第二个女人掺杂进来。” 浅夕这话说的霸道,律儿听了心中肯定生气。 她的脸色气的涨红,抿着唇,看着浅夕,抬着下巴努力的使自己的气场看起来强一些,“云小姐,你这样说未免太霸道了,我跟容大哥相识多年,彼此都是无比的信任,否则今晚他也不会瞒着你他受伤的情况而让我过来,因为这两年都是我在照顾他。” 这是律儿的反击,也是宣战,在宣誓她的占有权。 “律儿小姐,我没有那个时间去同你在这里理论,容凌和你一起经历了多少事情,那是你们的事情,但现在我是他的女人,我要跟他单独谈事情,这个谁都阻止不了,还有容凌不让我发现他受了伤的原因是因为……!” 浅夕说道最后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才开口,“是怕我担心吧。(无弹窗广告)” 她话音一落,耳尖的她就听到了容凌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律儿,你先出去吧。” 容凌开口了,声音沙沙哑哑。 律儿一听容凌开口了,眼泪当即就落了下来,咬着下唇,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她可以理直气壮的跟云浅夕理论对抗,但是却直接在容凌的一句话下惨败。 “容大哥,我不要走,我想留下来照顾你。” 律儿抽噎着说道。 “浅夕在这里,她会照顾我。”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律儿就算是在不知趣也该走了,她的眼睛红红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可是又不甘心这样离去。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容凌,楚楚可怜的样子,“容大哥,你不要让我走好不好,我真的想留下来。” 容凌想要起身,可是全身剧痛的他又动弹不得,只摇了摇头,“律儿,这两年我一直没有做过让你误会的事情,我说过你是我的妹妹,你照顾我,我很感激,但是浅夕她是我的女人,既然她发现了这个事情,那么便由她接手吧。” 话说到这里,就算律儿再不甘心,也不得不离开了,她用手背摸了一下眼,说了一声容大哥你太过分了,便转身跑了出去。 山脚下有人把守,所以浅夕不担心律儿会出什么事情,定然会有人保护她的。 她不觉得容凌的话说得过分,直接说白了才对每个人都好。 律儿一走,屋子里面便静了下来,浅夕走到容凌的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的拿起药盘默默的给容凌上药,鞭痕密布,看起来无比渗人,全都是外伤,被人一鞭子一鞭子给打的。 浅夕不开口,容凌也不说话,上药的过程中容凌偶尔会闷哼两声,药性刺激伤口,使得他身上冷汗淋漓。 “还知道疼吗?” 浅夕凉凉的问。 尽管她心痛的都要滴血,尽管眼中的心疼都要溢出眼眶,可浅夕的话听起来可真是平静。 “废话。” 容凌咬牙,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语气。 “是哪个混蛋伤的你?” 浅夕又问,口气嘲讽中带着好奇。 容凌不说话了,躺在那里装死,可胸膛却是有起伏。 “怎么不说话?” 浅夕再问。 容凌还是不开口。 “是你爹吗?” “别问了。” 终于在浅夕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容凌开口了,可这三个字差点气的浅夕发飙。 她目光沉沉,看向容凌,“别问了?我还问不得了吗?容凌,在你心中到底是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你的女人吗?还是别的?你出去一趟,就被人伤成这个样子,难道我不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大半夜的回来,进了我屋子,却是什么话都不说,转身跟律儿来了这里,你又是将我置于何地?” 一连串的逼问让容凌哑口无言,本身就是浅夕站着,他躺着,气势上弱了一大截。 而此刻云浅夕身上的气场又是这么的强大。 “我不说,是怕你担心。” 终于,容凌开口,虽然声音比之平常低了八度,但是这也是属于这个霸道邪妄的男子的告白吧,可惜这个时机不对,显然云浅夕没有领情的意思。 “怕我担心?” 她凉凉反问,那语气嘲讽的。 “怕我担心就告诉我实情,到底是什么人将你伤成这样,为什么你去了一趟德阳王那里就重伤成这样,容凌你不跟我说,难道是想我去问你爹吗?” “不准去。” 浅夕的话一落,容凌直接说道,语气急切,带着命令般的口气阻止。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容凌竟然怒呵出声,这口气,这话简直气的浅夕想要杀人。 她冷笑一声,移动了一下脚步,看着容凌扭曲的双腿,她的心中既疼又怒,可是容凌这个态度,丝毫不配合,简直是气死个人。 浅夕伸出手,摸上容凌的腿,一寸一寸的向前,放在了受伤的膝盖处。 浅夕能够感觉到她手下的容凌似乎是动了一下,是疼痛造成的,即使手掌轻轻碰一下,也会疼的流汗。 “容凌,即使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将你打的遍体鳞伤,将你的膝盖生生打折,你还是要保护他吗?” 说着双手捏向容凌的膝盖,手下用了力道,疼的容凌闷哼出声,冷汗当即就渗了出来。 ——咔嚓。 只听响声响起,浅夕直接用双手将他骨折的骨头扳回了原位。 “云浅夕,你真狠。” 容凌喘了口粗气,说道。 浅夕看向他,“我狠?打你的人才是真正的狠。” 不屑的冷笑一声,浅夕说道。 这种痛对容凌来说算得了什么?这男人都被人打成这样,而且是从小就遭受虐待,早已经习惯疼痛了,自己刚才那手还真是算不得什么,这家伙就矫情的说自己狠?笑话。 浅夕闻了闻桌边的瓶装药丸,个个都是顶级补药,拿了一颗给容凌服下,浅夕将手放在另一条腿上,刚要动手,就听容凌道,“别动。” 浅夕挑眉看向他,就见容凌撑着榻两边,慢慢的坐了起来。 “不用你,我自己来。” 这男人就是这样,大男子主义,而且要面子的很,根本容不得浅夕说他一点,而且也骄傲,不想让浅夕小瞧了他去。 “容凌,你更狠。”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正文 宣战 “容凌,你更狠。” 浅夕听他这样说,眯了一下眼,轻声说道。 容凌呼出一口气,他之前有些脱力,失血过多,这会儿血被止住了,吃了补药,人的精气神也便回来了,于是就自己坐了起来。 浅夕上前一步,想要摘掉容凌的面具,看看此刻的他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但是却被容凌抬手止住了。 “等会儿。” 容凌道。 “不等。” 浅夕心里是有气的,于是想也不想的拒绝,抬手就去摘容凌的面具。 这次容凌没有阻拦,面具轻易的便被容凌给摘了下来,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窝深深,一瞬间戳中浅夕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戴着面具是为了阻挡眼中的脆弱吗,可是容凌你在我面前又何必伪装。 浅夕想说这话,但是嗓子干哑,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没事。” 容凌见浅夕皱着眉宇,眼中竟有水雾一闪而过,而她却不肯让那泪水落下来,倔强的抬着下巴,这样的表情当真让容凌觉得心暖。 浅夕蹲下身子,看着容凌还有另一条没有回归正位的腿,这一次她比较温柔,先是拿出消过毒的银针刺中容凌的麻穴,然后才将膝盖给正位了,所以这次容凌除了感觉麻麻的,并没有多大的疼痛。 “容凌,我们谈谈吧。” 浅夕坐在床榻边上,轻声说道。 “我不想像个外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什么事情都有你一个人来承担,而我被你蒙在鼓里,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不好吗?” 浅夕心平气和的说道,她知道容凌这人倔强,骨子里面也是强硬的很,他不想说的事情任何人都别想从他嘴里逼出来,所以她只能是商量的口吻。 容凌沉默了好半天,显然没有想要跟浅夕坦白的意思。 “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以后我会说。” 终于容凌开口,可是说出的话却让浅夕皱了眉宇,甚至是很不高兴。 “以后,以后要等到什么时候?下次受伤?你身上的鞭痕深深浅浅,这不是短期内能够造成的,这说明你自小就受到了这些虐待,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实话,你难道非要我自己去彻查吗?你去了一趟你爹那里,就成了这个熊样,事实不是摆在眼前吗?你非要我去问问他,是不是他将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浅夕的话说的那是毫不留情,容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夹杂了一丝难堪。 “够了。” 他低声呵斥道。 浅夕冷笑,“这就够了?我才说了几句?” 两人之间的气氛迅速的降至冰点,容凌脸色神色冰寒,他目光紧紧的锁着浅夕,“我说够了。” 态度竟是无比的强硬,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浅夕瞧他这样,冷笑一声,发怒?这不正怒着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她这么担心他,因为他心里这般痛苦,他根本就不知道。 “容凌,我最后问你一次,在你心中到底当我是什么人?” 浅夕的声音低了八度,听的出她是逼容凌正式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未对她坦白。 却话落,容凌却是想都没想,直接开口,“我的女人。” 心口一涩,她抽了一下鼻子,“如果真当我是你的女人,为何不让我跟你一起承担?” 她不理解,真的不理解,若是说之前她还往最坏的方向想过,那见到容凌满身伤痕的那一刻,她就明了了。 容凌是不想她知道太多,不想她担心的。 此时,容凌缓缓的在床榻上动了一下,月光打在他的脸上,美好的有些不真实,可是却更映衬的他的脸色无比苍白。 “过来。” 他冲浅夕说道,声音摒弃了之前一贯的霸道口气,竟带着一丝丝的温柔。 声音是沙沙哑哑的,这是不属于容凌的虚弱。 浅夕一瞬间想哭。 她真想甩个脸色给容凌,转身就走,以彰显出自己是多么的生气。 可是浅夕舍不得,她走到容凌的眼前,虽然脸色还是冷冷的,但是语气却没有刚才那么强硬。 “干嘛?” 她问。 此时,容凌却伸出手,一扯浅夕,让他坐到了自己的怀里。 然后,浅夕就听到容凌在她耳边低低的声音,“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夕儿,原本我的生命早已经残缺不全,直到遇见你,我才感觉我还活着,可是爱情对我来说是奢侈,在我还完全没有能力保护好你之前,我不会让你承受我的痛苦。” 泪水瞬间就弥漫了眼眶。 浅夕一直觉得自己是很刚强的人,前世她不曾接触过爱情,在冰冷的基地长大,让她的人格也出现了缺陷,亦正亦邪,可是容凌的介入让她的情绪常常的极端化,变的喜欢胡思乱想,变的极易变怒,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容凌此人性格冷漠,从不曾跟她说过这般的甜言蜜语,如今这些话生生的砸进了浅夕的胸口,让她心疼的想哭。 难怪她会被他吸引,她会成为他的女人。 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一类人。 看似邪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实际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不问了,不问了。 怎可辜负了容凌的这一片真心和保护。 她反手抱住容凌,“好,好,我不问,我相信你能解决任何事情,但是容凌你累了的时候能不能靠一靠我,别忘记了我一直在你的身后。” 浅夕说完这话就感觉容凌将她抱的更紧了。 “恩。” 良久,容凌的声音才闷闷的响起。 不自觉的,浅夕的嘴角就勾了起来。 尽管心里很堵很痛,可是浅夕没有在逼容凌,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容凌,从我选择你的那一刻,我们的命运就已经绑在一起了,不管以后要经历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浅夕这话落下,良久良久,容凌都没有说话,耳边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容凌……!” 浅夕又喊了一声,容凌没有回答,小心的挣开容凌,才发现他竟然已经睡着了。 闭着眼的容凌,干净的像是来自九天之上的仙人,长睫如蝶翼,投射出淡淡的暗影,剑眉英挺,此刻却是紧紧的皱在一起,像是连睡觉都无法安稳。 浅夕的手轻轻的附上他的脸,一片冰凉。 看着他身上错乱遍布的鞭痕,浅夕的眼中闪过深深的恨意与痛意。 容凌,你不告诉我,我自会慢慢查出来,不管是谁让你承受了这么多,我都不会放过他。 起身,浅夕推开木门,看着深沉的黑夜,像是魔兽的血盆大口,吞下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秘密。 …… 这个夜晚,浅夕的心无比混乱和复杂,她漫步下山,准备找人了解一些情况,这种被蒙在骨子里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尽管容凌说了是为了她。 下了后山,却见被她打伤的黑鹰和黑狐竟还没有走,而站在他们对面的竟是之前离开的律儿。 三人见浅夕走来,纷纷抬起头来,黑鹰身子微微弓着,但是脸上却没有痛苦的表情,看样子腰伤的不重。 “云小姐。” 黑狐喊了一声。 浅夕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而律儿在看到浅夕的那一瞬间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这也是个坚强的女子,此刻眼中竟满覆不甘和委屈。 浅夕走了过去,三人齐刷刷的盯着她看,竟是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先开口。 “云小姐,主子他……。” 血鹰出口,脸上神色有些僵硬。 浅夕抬眼看了看他,道,“血鹰,你没事吧。” 血鹰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眼中神色复杂。 “容凌,他睡着了。” 黑狐和血鹰对视了一眼,眉头仍是紧锁,丝毫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浅夕想了半天,她想知道的事情也唯有眼前的人能够告诉她,于是她看向律儿,开口道,“律儿小姐,我们能谈谈吗?” 嗓音有些沙哑,甚至如火烧一般,竟是短短时间心中便急出了火。 “我知道你要跟我谈什么。” 律儿抬起眼,眼睛被泪水冲刷的通亮。 浅夕眉毛一动,就听律儿道,“我不会跟你谈,你想知道的我都不会告诉你,他们也不会告诉你。” 说着便伸手指了指血鹰跟黑狐。 这两人竟配合的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现在是容大哥认定的女人,可是我不会认输,我在他最苦最难的时候救过他的命,知道他很多事情,我虽然有很多地方不如你,可是我一定会努力,你说你能陪他在这条黑暗的路上走,我一样可以,我虽然对江湖涉世不深,但是我会去接触,我绝对不会拖他的后腿,绝地不会的。” 律儿的语气很是激动,甚至连声音都大了很多,很坚定的样子。 浅夕竟是一下子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 想知道的事情无从问起,看向血鹰跟黑狐,律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认识他们更是比你长,你就算逼他们也没用,容大哥不让说的事情,谁也不敢对你说。” 听律儿将话说的这般死,浅夕又急又气,心中也生气了一丝怒气,她看着律儿道,“你何必呢。” 律儿却冷笑一声,“今晚容大哥赶我走,让你留下,我不会怪他,可是……!” 我回来啦,亲们对不起,你们久等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