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隐形怪兽》 正文 四不像小孩 突然地白画感到越来越寒冷,像是进了冰箱一样。看这儿的天不该这么冷的啊,一看就是夏天的景象,这还真是怪异! “羽仙,你这丫头,果然是你啊!”远远地传来一声话语,分不清是从那儿发出的,但从声音上可以听出这是一个雄性。 还是个老头! “羽仙丫头,不记得我了吗?”声音再传来一声,这次清楚了很多! 很好,主角出现了吗?一般这样的人大概就是引路人了吧,是要来告诉自己要去哪里吗,或者是跟谁谁谁有渊源吗,这狗血的剧情还真是让人吐血的心情。 白画仔细的听着那个未出现的人说着,当然一点也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只以为是让自己穿越的人来接自己去该去的地方了。 “那个,听声音应该您是一个长辈。我想您应该是一位慈祥的老爷爷吧,请问您能否现一下身,这样我也能听清一二,刚刚您说的我没怎么听清楚。” 白画想来就来呗,还不出现,难不成长得其丑无比? “丫头,我出现了恐怕以你现在的身份会吓得小命都快没了。呵呵,多少年了啊,想不到你还是会回到这个地方。”来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慈祥也有一丝叹息。 这话白画听着就乐了,小命都会吓没有,究竟是什么怪样子能让人这么害怕。这牛也吹得太大了吧,不过这好奇心倒是被勾起来了。 “前辈,瞧您这话说得,我可不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听得出来您是一个非常和蔼的人。既然您来了,小辈很想见见您,也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您说我终于回到这里,那么我以前也来过这里吗?如果是来过,那您对我很熟悉,既然是故人,那还怕什么相见呢?” 白画一语戳破来者语气里的叹息,说到了要点上。 不过白画心里可不这样想,脏话早就飙到了嗓子眼,他妹妹的,出现个人还要装下神秘? “哈哈,丫头,记得我吗?” 一下子闪现的白衣小孩,不,准确的说是四不像的小孩,既像一个人也像一棵树还像一只大象,顺带还有猫的感觉。这是什么,刚才那说话的人,完全一个四不像老人家嘛。 白画看到这样的一霎那突然乐呵呵的笑着起来了,这完全太搞笑了,这就是这人口中说得她要是见到会害怕得小命都会没有的人? “请问,你是刚才那个说话的长辈?”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还矮一半截的“老者”,全身花花绿绿就不说了,偏偏还长了个大象的长鼻子猫的胡须人的嘴唇。这不是四不像的话还真的想不出其它的形容词了。 白画说着都是带着笑意的,那种要爆发的笑意完全掩藏不住。来到这里看到这么一个人,没有害怕是真的好笑啊! “臭丫头,你回来一下就知道笑话我,虽然变了不少但总是有一点相同的。没错,我就是刚才那个长辈。别看我这样,现在我可比你大几千岁呢”那个四不像的小孩说出的话带着老者的语气就是怎么听怎么搞笑。 这穿越还真是来的惊悚,要是这儿的人都这样,那还真的是有伤风化。这小孩还说比自己大几千岁,那么该是多少岁了,还长这样? “哦,几千岁啊,怎么不见长?”白画小声的说了一下,还是没有逃过耳尖的四不像小孩。 “你,臭丫头,你这张嘴何时变得这样了!都说了,我比你长几千岁了,就算以前不是现在也是了!”四不像小孩强烈的强调他比她长几千岁,这一回来就气死人。 “好好好,你告诉我,我这是回家还是穿越时空了?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可能一直叫你长辈这类吧。” 白画打住笑意,问起正经事情来。 “嗯,回家?哦,也可以说是回家,不过你的家现在可不是这儿,还有什么穿越时空,你在说什么呢?”这云里雾里的话让白画傻眼了,跟小孩交流真是麻烦,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说话都说不清楚,白画简直要抓狂,或者继续笑。 “我叫象翼,大象的象,飞翼的翼,意思是勇猛的兽。丫头你连这个也忘了!虽然你以前可以叫我小翼,可是现在不行”四不像小孩转过头来用一副老人架子摸摸他的猫胡须,嘿嘿一笑,“现在吗,你应该叫我象翼大哥!” 这奇葩的话,一下子让白画想吐血,大哥?搞错没,她都还没称作大姐,这小孩就直接来大哥了? “象翼,名字真奇特,好吧我记住了,象翼弟弟!”重重喊了一声象翼弟弟,真心让象翼拍脑门崩溃,再跟她扯下去不知道又会蹦出什么话来。 “丫头,不跟你扯了,再跟你扯,我哥就该罚我了!他在等你,有人预言你今天要在这里现身,他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结果是我先发现你。哈哈。” 啥,还有人在等她?白画听到这一消息,莫不是她以前情陷了象翼这样丑不拉机的兽类了吧! 这可真是,比被雷劈死还严重的惨剧啊! 正文 白姐姐 白画抓住象翼话里的关键字,“人”!在这个世界她才发现“人”这个字是多么和谐的字啊!要是也有一个和她一样穿越时空来到这里的人,她敢保证见到那个人的一刹那肯定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顺便在一起研究回去的方法,把这些值钱的东西也带回去卖个好价钱,合理有合法! “诶,丫头,去哪神游了,时间不多了,赶快去见我哥吧!”象翼有些着急,看着傻笑起来的白画,真的搞不懂她还为什么是以前那么那个白羽仙。 在象翼的脑海里,白羽仙可不是现在白画这样大大咧咧的,虽然也爱取笑他没错,但可温柔文静多了,不像现在这样流着口水傻笑。 看着都有伤风化,不知道哥哥见到了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象翼摇摇头,开始去抓白画的手。 “咦,小孩你抓我干什么,打扰我发财的美梦!”正想到大把大把的钱钱从四面八方飞来,一下子被人打断是白画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去见我哥啊,刚才还说了的。你的记忆没了,记性怎么这么差了?”象翼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为她的智商捉急。 “啥?见你哥,我不要,你都这么搞笑了,你还要我去见你哥,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她才不愿意去呢,要是真是什么恐怖的怪兽,那见了有什么意义,不去,就是不去! “哎呀,羽仙丫头,你现在怎么这点感觉都不记得了,以为你记忆丢了,可是感觉应该还在的。现在这情况,我还是为我哥悲哀!”象翼作势生气的样子,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现在他的主要任务是带她去见他哥,不然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画的嘴抽动了一下,这关她什么事情。好端端的不知道怎么来到了这里,她自己都还没有怎么悲哀,到被别人把悲哀说了去。 白画赖着不走,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是心里想恶搞一下就不去见那个人。 “象翼弟弟,你哥不会也长你这样吧,啊?他这么急的见我,不会是想我了吧,哈哈。”白画调侃起象翼来,不过怎么听象翼那个声音怎么不舒服。 明明是一个小孩模样,非要整个这样老者的声音出来,不伦不类的! “我哥是这里最勇猛的兽,多少母兽想见他都不容易,如今你有这个机会应该感激!”象翼不否认的是他哥确实是在想白羽仙,甚至想了接近一千多年了。 瞧瞧这个世界都啥样,全是兽类,刚刚还说有人,莫非耳朵走火,听错了! “要是如此,我去见也行”白画算计着象翼,反正见面也没多大回事,正好可以问问怎么回去。 “哎呀,你就别磨蹭了。” “不行,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打死我也不去。”白画挣脱开象翼,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奇怪这象翼出现居然不感到寒冷了,正好赏风景。 “你,你还有要求?我不是听错了吧!” “爱信不信!反正急的又不是我,你看着办呗。”白画开始摇晃起身子,哼起现代流行歌曲。 “好,算我怕了你了!洋气什么啊,要是你的记忆还没有消失,怕是现在着急的是你。哎,算了,说吧什么事情,快点说!” 象翼只能干着急,要是一开始就知道白羽仙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就该让哥哥自己来的,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哼,哼”白画试了试音,准备说自己的条件,“第一,你得负责送我回家;第二,以后你要叫我白姐姐;第三,你把你那个声音变成和你样貌相符的,这样听着多不习惯。还有第四,嗯••••••第四暂时还没有想到,想到了以后再说,这样,你先欠着。”说完了她的条件,白画乐呵呵的看着象翼的囧样。 象翼听了他的要求,本以为是什么事情呢,结果她把第二一说出口他就满面汗颜。 真是服了! “好!我的白姐姐!”象翼龇牙咧嘴,为了大局,十分不情愿的叫了白画一声“白姐姐”。 正文 染血深林 听着这一声“白姐姐”,虽然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但是声音总算是恢复了小孩该有的稚气。这就对了吗,要喊一个丑不拉几的小孩为长辈,还真的做不到呢。干脆让这个小孩自己来做了,所谓己所不欲,必施于人,成人之美也! 这才是白画所认为的真理! “好了,可以去了吧!”象翼的象鼻子甩了甩,白画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她就认定了这小孩好玩,正好无聊,欺负他打发时间。 来到这里也算是赚了一笔。 赚? “等等,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我回去的时候的给我一些财运!”天生爱钱的白画怎么会把钱钱给忽略掉了呢,怎么也得补上,不捞白不捞。 “哎呀,白姐姐,你还真是不消停,你什么时候能回去这不是我们能说了算了,得看机缘。这也是那个预言你来的人说的,你想要什么时候回去就去找他,至于财运我可以送你一笔钱。”象翼真的为他哥不值得啊,苦苦思恋了千年的人儿,一回来就只知道钱财之物,不知道哥哥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象翼有些不敢相信他哥看到现在的白羽仙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一想就伤脑筋。 “恩,那好吧,带我去吧。”看着象翼说得话也不假,反正有钱拿没什么不好得,答应就是。 跟着象翼穿出了凉亭,一路上白画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论是飞行还是遁地,好像天生拥有一般。连她自己也好奇,曾经的白羽仙到底是怎样子的。 象翼一直叫着白画为白羽仙,而白画则认为自己是魂穿到一个跟她相同模样名叫白羽仙的人的身体里来了。 世界的千奇百怪是科学也解释不出来的,既然能穿越那就认了吧。不过这个小孩居然都不知道穿越时空是什么,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也太奇怪了点。 其实象翼不是不知道什么是穿越时空,只是不明白白羽仙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穿越时空,她明明还在自己的地方呆着好不,只不过是灵魂过来一下子而已。 准确的说,这丫头现在是处于梦中状态,用他们人类的话来讲就是梦游,只是她是灵魂梦游! 很快象翼带着她到了另一处的竹林处,四周都被竹林覆盖,要是没有人带的话白画猜想自己肯定现在在这里是出不去了。不仅大片,还长得差不多,这要是遁地的话,这么多的竹子呀要多久才能遁出去。 刚停下来的一刻,白画终于能好好看看这里的竹子了,森森的绿挡住了大半的光线,潮湿的泥土还混合着竹叶的气息,四周除了偶尔的竹叶落下的声音,不见其余猛兽出没。 与刚才优美的环境想比,这里静的是有些恐怖幽深,甚至空气中还有股死人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白画刚站定的一刻,就好想逃开,这里的感觉让她压抑到有些透不过气来。 难受,真的好难受!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向下滑落,本来是潮湿的泥土染上了一大片红,她的眼泪也变成了红色的。深邃的黑色眼睛,也不知不觉间自动转换成了血红色,与这里染进的泥土颜色混成一类。 白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到这个地方就有这样悲伤的感觉,曾经白羽仙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带动了自己的心这么难受。好像被活生生的肉被扒开的感觉,呼吸也缓不过来。 一个白衣男子渐渐越走越近,看着竹林深处的她,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多少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是她,只有她才能把天色都染成这样子,是她,没错,样子什么都是她! 男子一身白衣慢慢走近,越靠近她白衣就跟着变得越红,接近血色。好像是熟悉了这样子,这样的她让他悸动,让他想瞬间拥抱进怀里。 但是他没有,而是一直专注于她,一直走近再走近。 象翼早已不见了影子,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来,可不能在这里丢了小命,今天是哥哥放开了结界才能进来一回,平时这里他是来都不来的。 这回自己的任务达成,也该走了。 白画捂着胸口,难受得趴在地上,行动都变得有些缓慢,至于后面的他根本丝毫感觉也没有。害怕,恐怖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她真的好想快点离开这里。 他越来越近,而她也越来越难受,竹林里的血红气色也慢慢往远处蔓延,经过的地方所有的植被都快速的生长,根系粗壮了至少三倍。 “羽仙?你终于回来了。” 男子离白画只有一米多的距离,眼里浓浓的思念无法划开,千年得以相聚一次,而她却不知道自己是谁。还好,她还有那个能力,还能让自己一眼就能认出她。 白画艰难的转过身,慢慢抬起眼,眼里已经开始模糊一片。 “关翼”这是她昏迷前最后吐出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看到那个人就脱口而出了。 正文 寝室来了男人 “关翼,关翼,关翼••••••”白画的嘴巴不停的叫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名字,感到好累好累。 “关翼!”突然一声大的声音传进白画的耳朵里,她能感到现在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妈的,是谁啊,一大早的就开始乱吼!白画混混沌沌的起来,杂乱的头发让她像个疯婆子一样。耳朵上现在都还能感到震动的感觉,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我的天出什么事了! “啊!要死了!”白画大吼起来,看着寝室其余三人全围在自己的床上,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拜托,这个床床板上撑不起这么多人,这几个女人是出什么事情了,难道她做了什么事情? “啊,干什么,你打我头干嘛!”妈的一大早起来就被打头,她这是得罪了她们是不? “白画,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在干什么?”许薇薇鄙视的看着她,把她当成了寝室的罪人。 “我做了什么,不就是一直在睡觉?”白画倒是奇怪了,一个人要是犯病了还好其余人怎么也跟着发疯,她睡在上床又没有梦游症能干什么呢?好不容易在梦中遇见一个帅哥都被这些人给吵醒了,真是郁闷。 白画揉了揉心脏处,那个梦还真是奇特,感觉都被感到梦外来了。现在的心口都还不舒服,像被谁给捅了一刀。 “我说你们打扰我做美梦就算了,也不至于全部跑在我床上来吧,这样多不好。下去,下去!”白画不客气的伸手挥了挥,让她们下去。 “啊,许薇薇你疯了,又打我!” “关翼是谁?嗯!”许薇薇用威胁的眼神逼近白画,其余两人也接着把白画围住。 “关翼?谁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真是对你们无语,一大早的没事干了都?”白画有些抓狂,扒开几人准备下床去。 “白画,你也太不老实了,那个叫关翼的是不是你男朋友?你一直叫着人家名字,把我们的美梦才吵醒了呢!”郝仔仔用食指顶着白画的额头,又让她在床上坐好。 郝仔仔是个比较倾向男性话的女人,平时着装如男性,说话方式一个大哥大样。 “哎呀,仔仔,你这是说的什么啊!哪来什么男朋友啊,平时你们不是都看着我一直单着的嘛。”白画真是头痛啊,这么上脑筋的事情自己咋个遇到了呢,碰到这几个倒霉室友,都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了。 “你放屁,昨晚老娘不仅听到你一直叫那个关翼什么的,还拉着一个男子死活不放手的样子。你问问她们看看,她们是不是也听到看到了!” “啊,有这回事?”白画转向许薇薇、周敏、冷凤玲,众人一致点头让白画傻了眼。 “白画啊,你就老实交代吧,不就是请一顿饭的事嘛。”寝室有个规定不管谁谈了恋爱必须请室友Happy一下。 “搞什么啊,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嘛。关键是真的没有,你们别瞎说啊,我的名声要紧啊!”虽然她是爱钱吧,但也不至于闹这样搞笑的事情出来吧。 “冷姐啊,你不会也如仔仔所说的看到什么吧!”这要人怎么相信,自己睡在寝室里室友却看见她抓着男人的手。 “我刚刚也点了头的。”冷凤玲再次点点头,证明她是的确看见了的。 “呵,呵呵。你们一大早吓我吧,还是想讹饭钱明说了就是,讲什么鬼故事。”白画看到她们的反应,心里虚起来了,不自觉打了一个嘚瑟,她最怕的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 正文 蓝毛怪物 “就你这小人心度君子之腹!”郝仔仔其实也不敢相信昨晚看到的,但这么多人难道都出现幻觉不成! “算了,姐妹们,既然白画这没良心的东西这么不信我们的话,就让她自己有一天遇到再说。”许薇薇下了白画的床,想象着昨晚见到的都有些恐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消失了?这不可思议的事情要不是寝室的人除了白画自己没有看到,连自己都不是太过于相信。 “呵呵,不是没有良心,是真的没有啊!要是真的有,这会人应该还在,你们既然看到了就应该抓住才是啊!”白画摸摸头,尤其无辜,一大早被告知这种事,今天是愚人节? 不是吧,离愚人节还有几天呢! 白画这话一出来大家都傻眼了,也是啊,这人呢?怎么不见了的! 这几个女同胞们相互看了看,顿时生出一个想法:此地不可久留! 一不做二不休的一个个陆续下了床,最后冷姐把白画也拉下了床。 白画真是快要发火了,这几个人发了什么疯,讲个好笑的鬼故事还不够,还要来点真的。自己现在还没有睡好好不好,现在才多少点钟啊!外面天刚刚亮,天气还有些寒冷,离开了被窝的白画有些发冷。 白画不想理她们,走到镜子面前,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总之不要再跟她提那些轻飘飘的东西就好了!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发,睡眼朦胧的白画扭了扭脖子,看看有没有黑眼圈,要是有黑眼圈都是这几个人害的! 白画在寝室走一步,室友们也跟着走一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就怕一不小心看漏了他跟哪个男人约会,这,有必要吗? 白画欲哭无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好没有黑眼圈!可是等等,旁边的是什么! 白画手朝着肩膀方向移去,可是除了自己摸着自己的感觉什么也没有。那镜子中的是什么,这蓝眼睛蓝头发的是什么怪物! 再次摸了去,还是没有,但是镜子里却能看得一清二楚!那双透着神秘的蓝眼睛也朝镜子中看着自己,仔细一看自己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 白画被自己的所见给吓得一下子精神起来,手心微微发凉,再看了看室友们还是刚才那个表情。她们怎么都看自己,没有看到她旁边的“怪物”吗? 白画揉了揉眼睛,不确信的再看一遍,确实是有个蓝色怪物!好吧,长得还是跟人类一样,但耳朵上为什么有个狗耳朵,还是蓝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还好皮肤是正常颜色。 白画不敢闭上镜子,这怪物就在自己身边,确信不是眼睛看错,也不是没睡醒,是真的! “呵呵,呵呵”微微转了转身,故意朝着“怪物”的方向倒去,眼睛还是一直盯着镜子,因为只有透过镜子才能看得到这家伙。但是很可惜的是,怪物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朝着镜子中眨了两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情。 “呵呵,你们看到了什么没有?”白画问向一直关注着她的室友们,只见许薇薇先是摇头后是点头,郝仔仔一副你丫终于相信了的表情,而冷姐就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她怎么一下子转性了。 “白画,你现在相信我们说的了,还是你想起来昨晚上你自己做的事情?”许薇薇走过来拍起白画的肩,正好就是在“怪物”所站的方向。 她没有看到?白画赶紧看了看镜子,咦,那个蓝毛“怪物”呢,哪去了? “哈哈,昨晚的事情我怎么会想起来呢,等我哪天想起来了就跟你们说。也许是最近咋们都忙着毕业,所以偶尔出现了幻象也说不定。”白画这一寝室都是大四的学生,还有几个月就要离开学校了,正好给刚才的事情找个借口。 开玩笑,自己身边有个怪物,传出去谁信!不把自己当成怪物就好,还去找其他怪物,纯属有病。 白画再揉揉自己的眼睛,今天自己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她们给自己带了美瞳? “喂,你们一天神经兮兮的,是不是给自己的眼睛里放了什么东西?”白画用手去捞捞眼睛里的东西,以为是她们给自己带的美瞳。自己从来没有带美瞳的习惯,也不是近视眼用不着戴隐形眼镜。 “说什么呢,你眼睛怎么了?我们哪有哪个功夫给你带美瞳,瞎美了你!” 这时候她们才注意到许念的眼睛跟平时的有些不一样,淡淡红色就如兔子一般,出彩夺目,不像是生了病倒像是真的带了美瞳。 白画不管怎样用手去揉眼睛都没有发现不适感,心中的疑惑也越深,该死的,昨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不就是一个奇怪的梦就让自己成这样子了? 正文 美丽的神经病 顶着一双红眼睛,明明是个中国人怎么像是外国人了!难不成一下子基因发生了突变?虽然自己高中化学没有学好吧,但也知道这一下子间也不至于变得这么快。看来,八成是跟刚才那个蓝毛怪物有关系! 白画走来走去,但手上始终拿着个镜子,在室友的眼里就像个脱了线的神经病患者。 “我说,你干嘛呢?”郝仔仔看不顺眼白画怪异的动作,一把夺去了她的镜子,往里面看了看。 “呵,没干嘛,不是眼睛不舒服嘛,看眼睛看眼睛。”白画心虚的说,夺过了镜子,从刚来那个蓝毛怪的反应来看他应该能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 让人诧异就诧异在这里,为什么寝室里的人只有自己能看见这东西,到底什么来头?是鬼还是什么,该不会是为自己带来厄运的吧! 白画朝着镜子里威胁的看了看,你这怪物要是敢给自己带来厄运,我非去找法师除掉你不可! 镜子里的蓝毛怪还是轻松的眨了两眼,表情一丝不苟用嘴巴说了两个字:傻瓜! 看懂了他的发音,好啊!果然是个中国的怪物,居然能用汉语骂自己! 白画朝着镜子里挥了挥拳头,但马上又去揉眼睛,一是为了让镜子中的那个人,不对是怪物害怕自己,二是让室友们不起疑。其实白画心里挺虚的,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好还是坏,要是跟九几年香港拍的恐怖片那样的存在,那她还真应该去拜拜神。 “白画大小姐,你就这样拿着你的镜子然后一直揉着你的眼睛,你要保持这个动作到何时?”许薇薇有些看不下去了,今天怪异的事情太多了,一下子间白画都有些不正常了。莫不是昨晚她们所看到的男人真的是鬼一样的存在,那这个寝室就有些危险了。 “快了,快了,咋们去吃早餐吧,不过仔仔你得把你的墨镜借给我一下。” 一大早几人一齐出去,也难得这么默契的出去一次,偏偏这几人中白画顶着个着个墨镜,头发尽量披散在头前。本来一行人模样就不俗,坐在校园里就容易引人注目,白画这样更是做了亏心事见不得人的样子。 “白小姐,你这是干嘛呢?”许薇薇实在有些受不了白画这样的装扮,以为她要眼镜来干嘛呢,没想到最后装扮成这样的神经,真的不容直视。 “遮太阳,防紫外线,保护皮肤。” “你保护皮肤?”郝仔仔惊讶道。 “防紫外线?”许薇薇无语。 “有太阳吗?”冷凤玲说出了一句实在话。 “嘿嘿,敏敏,以后我要像你学习,我要把自己变得美美的。”白画一看自己的谎言要被拆穿的样子,马上向最后一人周敏求救。 白画真是后悔出来的时候干嘛不把那个镜子也拿出来啊,现在那个蓝毛怪还在不在,万一他对自己做了什么的话,可恐怖得很。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穿成这样就是想挡住人的视线,没想到还引来不少驻足。 看来自己不是自恋,是真的太美了! (寝室几人全部无语暴跳,美你个头,人家还以为我几个带了一神经病出来瞎晃,不就是吃个饭吗!) 正文 打算看清真正面目 周敏没有回答白画,知道是她发神经。随后一行人轰轰烈烈的吃了饭,白画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寝室里去,原因就是想看看那家伙还在不?可是室友们拉着她不让她回去,明明没有课这几人居然不回去了? 简直是世界奇迹,平时都迫不及待地回寝室去的人现在说寝室没什么好玩的。恐怕以前这些人都爱宅在寝室里吧,现在好不容易她白画要主动回去一次了,这几人就不让了? “白画啊,看来你的反常不是一般的啊!你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冷凤玲战战兢兢问白画,一双眼睛在她的身上上下游移,就像是一个大仙在看癌症晚期的病人。 白画眼角抽了抽,有这么明显吗? “是啊,我真的觉得寝室邪门,还是等等还回去吧。”不大爱说话的周敏如是说到。 “不是吧,邪门?你们怎么看出邪门来了,为了不让我回寝室这理由真的有点差啊,别忘了我们可要在寝室呆最后几个月呢。”白画知道她们说什么,不过对于她看到了,她敢肯定这一定会是自己一个人的秘密。 “哼哼,从你现在的表现来看就知道了。”郝仔仔说完这句话就看了看其他三个人,接收到眼光的三人也同样用不可思议的笑容回答她。 白画知道现在自己八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一件事情怎么同时被这么多人看见了。虽然现在心里已经慢慢习惯了这件事情,可是越想还是有点怕怕的感觉,那个男人莫不是说是在她的床上的。自己还拉着他的,关翼? 还好,白画现在心里也没打算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反正那个蓝毛怪的样子只有自己知道,不过她可不承认他是男人,全身都透着一股蓝,而且还有一双狗耳朵,该不会是狗与的杂|交体吧! 白画突然想起来了,这食堂的厕所里就有一面镜子,自己现在不回去,可以去厕所看啊。白画打着吃饱了先去消化的理由假装上厕所,其余几人由于相信出来寝室来了也没有怪东西跟来,这大白天的! 白画大摇大摆地进来厕所,首先咳了咳,小声的对着厕所的那几个关着的门问道:有人吗?还好没人回答她。然后,她不放心鬼鬼祟祟的在一个一个门挨着推了推看,最终令她放心了,这厕所现在也许时间还太早,没人! 好也,可以看看那个怪物了!一二三,走去镜子,一二三,不怕怕! 白画在心里默念脚步也离镜子越来越近,其实一进来就可以看见镜子的,可是她没有一开始就去看镜子,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才做出了现在这样自己都认为有些神经的事情。 无奈啊无奈,大不了干瞪眼,谁让自己凑上了这样的事情呢!除了外面这几个二货室友估计没人相信了,但偏偏她们相信也许相信,为什么就看不到她身边的怪物啊! 白画背对着镜子,确信能看到自己全身以后,开始呼气再吸气,重复了好几次,才在心里豁出去了一般:白画啊,白画,有怪物要跟着自己你也得看看是何人啊,不能这么懦弱不能不能! 犹豫了好几次,眼看要对着镜子了还是转了头,把眼睛闭了起来!心里马上念叨:你不能这样胆小,真的不能,最后一次! 白画一睁开眼睛,吓!鬼啊! 这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人怎么不是蓝色的了,换成女鬼了? 看着有些眼熟啊! 正文 关翼 白画被吓的倒退一步,心里想到的蓝毛怪没出来,一下子倒来了个女鬼。不过她还算有些定力的,努力平复心里,打算看清楚那“鬼”的样子。 “干嘛呢你,这么大半天不出来,还以为你被厕所里的鬼逮了去。”郝仔仔进来火爆脾气一上来,对着白画就一阵吼。 自己一进来就看见她闭着眼睛做着奇怪的动作,然后等了一会终于看见她要睁开眼睛,她居然像看见了女鬼一样的眼神看她,还跑出了老远去。 白画真的有些冤枉,是真的被吓着的,不是故意跑这么远的。 白画笑嘻嘻的看着郝仔仔,嬉皮笑脸道:“我是想回一下神,刚拉了大的,身体还没缓过来,没想到刚一出来你就来了。仔仔啊,熄火吧!” “切,谁要跟你发火,赶快出来,看你那恶心样。”一听到白画那龌蹉的用词就浑身不爽,呆着就难受。 “好好,那我不说了。” “赶快出来啊!”郝仔仔一个劲冲出去了,自己最不喜欢闻大便味道,要不是白画这么啰嗦,打死她也不会进去的。 白画眼看吓走了郝仔仔,高兴得不得了。这仔仔最不喜欢进厕所的事情,寝室几人再熟悉不过了,也算是报了刚才吓到自己那一幕的事情的仇了。 开始干正事了,白画憋住气,以防像刚才那样被吓得那么尴尬。 还是转过了头,看了看镜子,镜子中央只有白画被头发遮住了一些可还是看得出模样精致的脸,幸好她现在是摘了墨镜的,不然在这空旷的厕所里还真是显得有点灵异。 在大学这么多年,为什么今天才发现这个厕所修得不合理!不过,蓝毛怪哪里去了? 白画到处看了看,都没有。难不成自己能看见那怪物的能力消失了?可是在寝室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呢,这才来吃一趟饭就看不见了,不是这么搞笑吧! 白画转了转眼珠,咳了咳喉咙,把头发往后面甩去,免得挡住视线,还把厕所里的灯关了一半。 “咳咳,蓝毛怪物,你在不在?”白画小声的叫唤到,一边叫一边注意到镜子的动静。 没在,还是真的在寝室只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白画打算再试一次,也没有报着他一定存在的心去试着喊道:“关翼,关翼,是你吗?” “关翼!是不是你出来了!” “关翼!关翼,是不是你,你这个蓝毛怪物!”白画的声音越来越大,但还是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关翼,蓝毛怪,你到底存不存在啊?”白画打算死了心,这怪物没看见,自己还不出去就有些奇怪了。 白画下定决心还是离开吧,回去看看寝室那个镜子,万一回去又出来了呢。正是失望地想要回头出厕所而去,镜子中自己的后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蓝毛怪!”白画一个不小心脱口而出,声音也大的很,正好等着她的好仔仔她们听到。 “白画,你还要多久出来啊?”许薇薇在外面高声吼着,完全无视看着她女汉子形象的人。 一听到问声的白画,转了个头打算答应:快了!可是一回头镜子中就只剩她一个人了,蓝毛怪又去哪里了,刚才绝对绝对不是幻影,这次她看清楚了。 来无影去无踪的,这怪物到底是什么来着,莫非真的是昨晚那几个人看到的人,叫“关翼”来着? “关翼?” “别喊了,你再不出去就会引起人的好奇了。” 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出现在厕所里,顿时惊得白画没了话语。 白画看着镜子中慢慢出现的身形,眼睛越张越大直到不能张的尺度,愣了好几秒。真的想大声叫出来,这样帅的帅哥,是刚才那个蓝毛怪! 正文 现身 一个看似有些冷漠的男子就立在镜子中央,双手背在后背,脸微微朝下完全一副死人样。英俊的五官映着他的沉默更加帅气,一身墨青色古装在灰暗的灯光下泛着光,及腰的黑色长发有型的随着他的出现而向后飘散去。 遇见仙人了?白画就这样瞪着这个出现在镜子中间仙人一般的男人,她的眼睛泛着光芒,一动不动的完全沉浸在自己迷恋的世界里了。绝世美男啊!都快羽化登仙了,她敢肯定以前从没有见过这般仙气翩翩的人。 “你不回答你同伴的话吗?”镜子中的男人看向她,见着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把头转向了一边。 “啊,美男,你说什么?” 反应慢了半拍的白画听见帅哥讲话当然是心花怒放的,完全不把她与她口中的蓝毛怪联想到一起来。 “白画!” 正好厕所外的尖叫声响起,郝仔仔! “干嘛,都说要出来了啊!”真是的,一群损友,现在不知道她在欣赏美男吗,还是古装的,看那样子应该不是穷鬼穿的也不错。 外面的人哪知道她现在正在相会她们昨晚上看到的人啊,要是看到不被吓个半死才怪。 白画想要伸手去摸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可是手一伸出就只是触到了冰冷的镜子。对啊,那个人是镜子中的,摸不到! 一想到这个事,白画就郁闷:能看不能摸,真是不爽! “你叫关翼?” “嗯”男子点了点头,并没有看白画。 “帅哥,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嗯”继续点头。 “知不知道这是女厕所?”白画不知道为什么抽疯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话出口才想要退回去,这不是要说他进错了厕所啊。 “嗯”还是点头。 “你都不看我的,你是不是只会点头?”白画忘记了刚刚关翼说的话,现在就只知道他只知道点头的。 这美男长得虽然诱惑人,不过摆着个棺材脸,做给谁看!白画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他穿着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小贵小贵的感觉,瞧那泛光的样子,保证丝滑啊!就是触摸不到,不知道触感如何,真是一大憾事,美男不仅只能看,连衣服都摸不到半分,还真能点头哈腰的,没劲啊! “姑娘,我刚才是有说话的。”简单的陈述了一句,才缓缓抬起头看了看白画。 一样的容貌,为什么语言这么出格? “哦,原来你还是会说点其他的啊!关翼是吧,你一直跟着我干嘛?虽然我是有点喜欢美色,可是还是不喜欢有人一直跟着我的,特别是这个地方。”白画指着厕所,不满意道。 姑娘?这词还真是新鲜,一般都是在电视剧中听到,不知道喊美女吗? 事实上,关翼是真的不知道喊白画美女,如果不是她的话语不对,一来就问自己是不是关翼,否则真会把她当做白羽仙。 “你在叫我,我刚才听到了,是吗?”关翼的话语带着礼貌,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脸。 白画真是想笑,她怎么知道他听没听到,反正她是喊了。算了,还是打道回府吧,在厕所呆着问别人都看不到的人,要是一会儿她们几个冲进来的话不把自己的腰念弯不可。 “算了,反正你都不会走,我就先出去了。”白画一用手指比了比这是一个不适合男人进来的地方,自己也打算出去。 把视线放回镜子里自己的身上,确定了这人一直跟着自己之后也不怕他消失了,不过现在白画才想起来了那个蓝毛怪是谁啊? “蓝毛怪?” “我不是蓝毛怪。”永远不平不淡的声音,可这次不是从镜子中传来,是从背后传来的! “蓝毛怪?你真的是蓝毛怪?”白画惊了,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美男不是刚才镜子中的人又是谁! 正文 现身2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关翼就没有离开过白画的身边,对于她口中的蓝毛怪当然也知道是说的自己,不过他并未显露半分怒意,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这时的白画已经开始对关翼上下其手了,想不到这个帅哥还是可以现身的呢!瞧着衣服的质量,可真不是一般的棒啊!这手感,越摸越不舍得离开,不是高级丝绸是什么!那浓密的长发就这样在他他的身后随意摇晃,活力尽现啊!再看着皮肤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啊,大概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就是形容这妖孽一般的男人了。 白画见他没什么反应,任由自己“非礼”,也就更肆意起来,干脆把手伸到了他的脸上,用食指与大拇指之间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妈呀!这人如何保养的,这皮肤果然如想象的一样! “蓝毛怪,你是如何做到保养了这么好的皮肤的?还有,还有,你不是长那个样子吗,一下子这么,这么美还真的难以适应。”白画把“美”字特别加重了口音。 关翼眼中展现了笑意,用手宠溺的摸了摸白画的头,一下子把她当成了白羽仙对待:“羽仙啊,你忘了我的容貌本身就是那样的,这个样子是渐渐长成的,如今我可以自由变换的。” 突然被摸头的白画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一下子冒出来个“羽仙”,他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抱歉,抱歉,我叫白画不叫羽仙。”白画有些生气了,这人敢情是认错了人一直跟着自己,那自己多吃亏的啊,索性一下子把关翼的手也给打下去了。准备掉头就走,他爱在哪呆着就在哪儿呆着,不过就是不要再装神弄鬼的,有时会把人给吓死。 “嗯,你去哪里?”关翼有些无辜,他是叫的她,至少这模样是一模一样的。 “大仙,我要去找我朋友了,你呢就别跟着我了,去找你的那什么羽仙的,我不喜欢被人认错。”白画有些不耐烦,还以为找到一大帅哥外加有钱货,没想到人家找的不是自己。倒是自己碰了一鼻子灰,这心情怎么好? “这——”自知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把眼前人惹得不高兴了,关翼随即收起了无辜样,低下头去默默认错。不过心里已经确信这就是他要找的人,只不过一点记忆也没有了,灵魂也与以前大不相同。 “白画,你丫的怎么还不出来!多久了这都!”外面许薇薇直接冲到了厕所里来,把白画杀得个措手不及。 这儿还要男人在这里呢!该死,不会都看见了,听见了吧!白画看着许薇薇直接走向自己身边,一把就拉着自己的胳膊往门外走。完全不等白画反应,想要关翼隐藏的时间也不给她。 “停!”白画顿了一下,立在原地,可是眼神是一直想往后看的,刚才许薇薇来得太快,没看到关翼是不是已经藏好了,不过八成也是被看到了。 不过转头还是看到了关翼,见他微微抬起头,还对她微微笑了笑,稍微把棺材脸放温暖了些,但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你都不问我,这是为什么?”白画有些不解,这关翼还在这里,她拉着自己却把关翼无视了? “问什么?”许薇薇睁大眼睛,好奇道,“难道厕所里你有什么秘密,没有让我们知道,还是你在这里藏了多少人民币?”让许薇薇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人民币,因为这是白画所爱的之一。 “what?”一向英文不好的白画突然冒出一句英文,惊呆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这么大的人在这里她是眼盲啊! 连欣赏水平一向很高的白画,都觉得这眼前男人长得那么有勾引人的魅力,居然这许薇薇看不到! 正文 现身3 许薇薇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把白画拽出来,也不知道今天是为什么白画的力气突然增大了许多,有一瞬间感觉她就像一座山在那里屹立不倒。 白画心里窃喜,就在许薇薇拉着自己出来的时候,自己的手恰好抓住了关翼的胳膊,谁知道这关翼竟是怎么拉也拉不动的,看来他还是有点诚意跟着自己的。 这就如腾讯的那款QQ软件的功能,隐身对其可见,这个“其”当然就是自己了。本来只是随手一拉,谁知道差点让她和许薇薇摔个狗吃屎! 还好关翼这家伙有点良心,在关键时候把自己拉住了,让自己和许薇薇不至于跌倒。白画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把这么奇特的人留在身边,会怎么样? 白画来到了大家中间,手一直是拉着关翼的手,除了关翼和自己是不会有第三人看得见的。关翼被白画拉着,有些不好意思,几次想放手,可都被白画威胁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再动,再动老娘不让你跟了! 一个眼神,关翼马上规矩了许多,可是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 白画假装跟几个妞聊天,实际上却是一刻也不忘盯着关翼,看样子倒是挺听话的,正好,合她的意。 把他拉进了与自己的距离,关翼一瞬间就处在女人堆中,她们的声音对他来说就如铜锣大鼓,随时来一阵,耳朵都快要穿了。 有些后悔为何要这么急于现身呢?这个跟她羽仙一样面庞同一灵魂的女人是完全不懂得如何尊重人! 几人商量接下来干嘛,白画这会倒是跟她们一样不急于回寝室,还提出去跑步。晨跑多好,有助于消化! 几人一听到白画这个想法以后,真是恨不得把她拍在墙上当成蚊子,血肉满天飞。这才吃过了饭,她就要去跑步了?神经病发作了! 白画不是真的有心要去跑步,只是想知道这关翼到底有什么些本事,也不可能一直这样隐身着吧,万一她哪天跟他对话恰好像今天这样被人撞见,这误会的多深啊!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送入精神科去。 还好,今天薇薇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白画抖了抖拉着关翼衣袖的手,尽量低下头去给关翼眼神意思:关翼,你还会些什么? 白画的眼神有些逗,其实在她对面的冷凤玲一直都把她的小动作看到了眼里,不过看不懂她这是在作什么,好奇怪? “白画,眼睛有问题还是今天手有问题?话说你今天一早就不对啊,看来姐妹几个真的得对不住你了!”冷凤玲突然说了一句白画有些搞不懂状况的话,随后接着说道,“画啊,姐妹们是真的对不住你了,为了你回到以前的白画,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了。不希望你清醒后感激我们,就是别怨我们就行。” 这都说什么呢?白画冒出一身冷汗,听着话的意思像是要对自己做什么呢! “喂,我很正常好不!”白画退后了两步,离几人有点距离后,赶忙躲到了关翼的身后。但她还能清清楚楚看清她们往她的方向而来,穿过了关翼的身体,一把抓住了自己。 白画真是悔啊!怎么忘了关翼是隐身的,她们是抓不到他的。 “别这样,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啊!我不过就是想去跑一下步而已。”白画有些不解,自己究竟什么地方让她们看出了不对劲了? “你不是白画,别装了!你现在不会寝室,我们就偏要让你回去,你把我们的白画还来!”郝仔仔义愤填膺的狠狠拍了一下白画的头,不知是为泄心中的气愤还是怎么的。 白画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正文 现身4 白画求助的眼神扫向关翼:蓝毛怪,快点帮我啊!你妹的,该出手时怎么不出手了,没看到我就要被室友们给剁了吗? 关翼假装没看见,嘴角微微扬了扬,看着白画所受郝仔仔的折磨,渐渐的淡出了她的视线之内。 咦,人呢?一下子怎么又突然不见了,不知道她正在受苦的吗?救命啊! 白画真的想大叫,看着这几个女人的眼神就觉得毛骨悚然,到底要把她怎么样啊? 她们给白画带上了墨镜一如来时的那个模样,只不过现在太阳真的升起来了,金黄的阳光打在一行人的身上,瞬间温暖的不少。白画吸收到暖暖的太阳,心情也好不太起来,原本自己打算好的主意就这么泡汤了,而自己还被当成了怪人了。 “嘿嘿,亲爱的室友们,太阳出来了哦。”白画看了看天上,手一只被郝仔仔拉着一直被冷凤玲拉着。这两个人平时做事一个风风火火,一个冒冒失失,真就像一对性格上相同的双胞胎,而许薇薇则是有些小聪明的。这要是想骗她们还得花些功夫啊! 该是的关翼,都是你害的!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的消失,来老娘开涮是吧! 几人并不理会白画的话,匆匆忙忙的就想把白画快点带会寝室,再这样任由她随意发展下去一定会疯了的。 “真的,你们看太阳出来了,好暖和的。就算有鬼也不至于在太阳底下露脸吧!”白画还用大手臂轻轻往后倒了一倒,做了一个舒适的角度。 “薇薇啊,我还是以前的白画啊。要不你给我点钱,我马上讲一些隐私的秘密如何?”白画转向许薇薇跟她展现自己爱钱的特点,可还是得不到她的回应,还被赐了一个白眼。 说了这么多还是不相信自己,用不用这样啊! 白画失望极了,今天是愚人节还是怎么的,以为看见了怪物结果变成了一个大帅哥,没想到帅哥是认错了还在自己被人误会的时候消失了,关键的关键是相处这么多年的室友也不相信自己了,这都要毕业的时候了,她的人品怎么变得这么差了? 就在自己打算闭眼开始跟着她们回寝室接受她们的帮助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冲击力朝着自己而来,她一个踉跄把郝仔仔和冷凤玲也往后带着向后倒去。可是奇怪事情发生了,最后她好端端的立了起来,而郝仔仔和冷凤玲就被摔倒四仰八叉的。 感到自由了的白画一个想法就是:跑!但是一想,干嘛要跑啊!回过头来看到许薇薇的表情的一刻,真是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干嘛一个二个都用这么奇特的眼光看着自己,一副见了鬼的样儿?她真是鬼上升了吗,不是吧! 许薇薇嘴角抽搐,这样子还是第一回见到呢!周敏赶忙往许薇薇旁边靠去,寻找安慰,而摔倒了的郝仔仔和冷凤玲则是艰难的爬起来,拍打了几下沾上了灰的屁股。在看到白画的一霎也如许薇薇一样抽搐的嘴角,立在那里不敢往前也不敢往后。 “怎么了,这都是?”白画真是脑上直冒,看到了什么这是,全都变这样了? 白画走进她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一起吸气,往后仰却不敢向后移动半步。几个人奇怪的样子还引来了许多人不自觉停下脚步观看,不过也没有看出什么。 “别••••••别过来!”许薇薇冷汗直冒,真的是见到鬼了。 “啊?”白画一脸疑惑,都干什么了,自己脸上写了什么字了? 不是脸上写了字,而是眼睛现在已经接近血红,就如刚被剥夺的生命流下的新鲜的血液,沁入心也伤人魂。最要紧的是后面还跟着一个蓝头发的怪物,长得倒是有几分人样,不过这修长的身形,再加上蓝眼睛狗耳朵配合着渐渐如白画眼睛一样的血红色的天色真的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正文 现身5 几个人被这一幕完全吓得不知所措,她们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就算是灵异的事情也未曾看到过什么。 现场的人除了白画没感到有什么怪异,其余的人也如白画一样,只是好奇于许薇薇一行人看见白画后的反应,还以为是闹了矛盾要在这里干一场。 等着看好戏的人越来越多,心里在想一个女生而已还有什么大的本事能够战胜这么多人,到时候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下场!不过还是有不少鄙视的人在,心想这些人还真是奇葩就一个女生用得着表现得这么害怕? 不少人现在猜测起白画的身份,当然也有看来一会儿就离去的群众。 白画越来越发现不对劲,她们什么时候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了的?瞳孔睁得这么大,这一般是得看了多么恐怖的事情啊!可是奇了怪了,光天化日之下她们能看见什么恐怖事情啊! 这时候白画想起那家伙一直没出现,该不会现在对自己隐身,对她们几个现形了?可是那蓝毛怪的样子就算是一身蓝色的也没有那样恐怖吧,在她眼里算得上是搞笑的。 “喂,我不过来了,但是你们既然要让我回寝室要是你们不动那我就过来看看。”白画越走近一步,许薇薇就带着后面的人越仰越下去,都快跟地面有亲密接触了。 “干嘛呢你们!”小声的说了一声还真的走到她们几个面前了,几个人由于重心往后一不小心真的着了地。 刚还摔得有些痛的郝仔仔和冷凤玲这下又是屁股被遭了殃,就这么一摔勇气更是摔得没了,这白画太恐怖了! 几人现在真的有些分不出来这人是真的白画还是被“鬼”上身之后的白画,不过这样的红眼感觉就像是要夺取她们的性命,吞掉她们的心脏,甚至接近地狱的感觉。 好吧,她们都是不知道地狱的样子,不过这一刻几个人都有了这样的感觉,白画越离得近就越阴森森的。 几人吞了吞口水,试图站起来,不少人看见这一幕已经开始拿出手机拍起了照,还有一些正好带了DV干脆在远处录了起来。 丫蛋的!这还没完没了了,白画心里真是气愤,这是明显侵犯肖像权好不,她照相还要钱呢,现在这些人照相怎么都是免费的吗?白画最后看了一眼狼狈的几人,道:“有什么话回寝室说,估计我们免费的照片这些明天就会传满整个大学校园,你们想这样就继续,我先走了啊!” 白画说完扬长而去,把眼镜压得更低了。她跑得特别快,就为了防止一些不满意的人还继续跟踪自己真是得不偿失!现在白画真是恨为嘛寝室这条路要修得这么远,还是一步一步的阶梯,这么跑回去非累死不可。 白画为了避免跑得太认真以至于太累,跑得时候想了下其他的事情,现在八成那几个女人不敢上来了吧,真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都!白画越想越起,想在这里停下来大喊那个该死的蓝毛怪,要不是他现在自己怎么会成为众矢之的! “该死的蓝毛怪,愿你不要再出现在老娘眼前,否则一定要你魂不附体!”白画现在恨不得钻进洞里,虽是这么丢脸可是她的一群好室友还在后面,这么丢下她们怎么着也有点不道义,可是好端端的她们非让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现在自己也出了丑。 “蓝毛怪,你个该死的,给我现身!” 一声咆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个人站在阶梯上双手抱拳,无视众人投来的怪异目光,像个疯子一样出气。 正文 昨晚的梦 白画突然感觉有一阵风从她身边掠过,然后刚准备放下手的时候就看到底下全是一阵绿一阵白从眼前晃过,这速度有够快的。 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真是完全不能相信了,蓝毛怪又出现了!这次他不是从幻想里出现的,而是跟厕所里的那个他一样是个实实在在的肉体。温暖的触感环绕在白画的腰上,第一次这么亲密接触一个男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 像刚才这样大吼?还是给他一拳,或者揪他的耳朵让他放开自己?妈啊,就算他不反抗,她也不敢啊,这底下说不定就是万丈深渊,他一放手自己准摔个粉身碎骨。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得就是自己还好不是恐高者,要不然现在心脏病应该是拜访的时候了。 “我知道你不是羽仙本人,可是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跟着你。也许你会怪我破坏了你的生活,但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关翼微微失神,面向远方,想起了伤心事。 白画抽了抽嘴角,她还真的不知道,不过这个蓝毛怪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了。 “不知道,也没有兴趣,如果你给我一笔钱也许我会有兴趣听听你的故事。”白画勉为其难道,现在不趁机敲诈,说不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欠了自己这么多,要点补偿费应该没事的。 “贪财的丫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起初象翼告诉我你变得这么鬼小精灵的我还不怎么相信,没想到还是真的。画儿,是因为你现在的灵魂的原因吗?”关翼对白画的眼神完全是宠溺的,她提出的要求也没有反感,倒是有些惊喜。 白画听他说的话完全是一愣一愣的,他说什么就听着,反正不要把自己往下抛去,顺便画个二次抛物线的游戏就好了。不过看样子,他的双手紧紧搂住自己的腰,这温暖的力度暂时她还是安全的。 “嘿嘿”两个字回应,钱拿来就行了。 “现在象翼一定特别想见你吧,瞧你这么精灵样,怕是回去的时候把他骗的很惨吧?”关翼完全是自言自语。 白画摇摇脑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象翼的,她不认识好吗? “画儿,如果我们还能回去我们世界,就隐身起来可好?”关翼深情的眼神直逼着白画,把她的脸捧在他的手心中。 白画为难的笑,现在只能笑,还是苦笑,看着关翼那双狗耳朵就没有心情,长得这么奇葩那个他口中说喊的羽仙喜欢的人,也太没有眼光了! “咳咳,我说,我真的不是那什么羽仙的,现在你叫我画儿我都鸡皮疙瘩的。我打从我妈肚子里出来的时候他们都没这么亲切的叫我,所以这个你还是叫我白画更好。最关键的事情是你能不能换成在女厕所那个样子?” 白画把关翼放在自己脸上的蓝色的毛手给掰了下去,呼了一口气,真是费力啊! 所谓人在他人手中,可能小命都不保,现在自己完全是撑死了的做法,提前死一死! “还记得昨晚那个梦吗?”关翼对她的动作也不责怪,而是问起了她昨晚上的事情。 昨晚,怎么又提到了昨晚? 正文 轻轻的话,重重的诺言 “昨晚有人说我叫一个关翼的人,没想到还真的有。怎么,你能洞察一个人的梦境,或者进入人的梦境?”白画对这个感到好奇,要是蓝毛怪有这个本事的话,那以后自己获取前钱钱这些不是很容易。 想着想着白画嘿嘿的自我陶醉起来,一边用手拍着关翼的肩一边不停地摇头笑,这蓝毛怪还真是一个宝物啊! 这么一个有本事的怪物,自己不占白不占,先当当那什么白羽仙的吧。反正她是解释清楚了的,他不信那就不能怪她了。怎么说要跟着自己,好歹也要有点挣钱这本事吧,这是白画最喜欢的。 关翼头上冒出了三条黑线,对于白画到底对钱有多痴迷他是不太了解,只是以前羽仙对钱不是特别热衷。不过,如果现在的羽仙这么爱钱,那么也不是不可以满足她,他从来不缺钱。 只是要这个灵魂也同时拥有羽仙的记忆却不是像给她钱那样容易的,这个也是关翼感到苦恼的事情。 “画儿,我不知道你现在的父母管你叫什么,现在我只想给你和以前一样的爱。”说到这时,关翼已经慢慢打算往下落去,脚下看起来是一片森林。 “咳咳,真的?”白画欣喜,不是他要给她的爱,而是即将到来的财宝。光一想就觉得要流口水的节奏,要是到了手中不是要疯狂个几天几夜? “嗯!”关翼郑重点了下头,是对白画也是对羽仙。同样的面容,不太相同的灵魂,但却有着相同的玲珑之心。 白画简直高兴得想大叫,不过这是她注意到自己的脚已经停到一棵树枝上了,是真的树枝,还那么细小!还好离地面的距离不是多高,也就10来米,跟刚才比算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不过现在有关翼这个财神外加保镖在,心里完全不感到害怕。 “蓝毛怪,我说——额,不是,是关翼吧,那个怎么说你要跟着我是吧?” 关翼点头,答应。 “那好,我们应该要来约法三章才行!”白画自信满满,这下虚荣心全部满足了。 “你说,只要不过分都可以。”轻轻的话语,却是对她重重的承诺,只是白画目前还不知道他这么深的心意。 看来一场自己都不记得的梦,不仅给自己带来了可能要到手的money,还给自己带来这么“特殊”的男人!真是八辈子走运啊,看来是要烧高香拜拜,不过这要拜的应该是感激了。 “额,以后我叫你做什么的话你不能拒绝,另外以后你要现身在我身边,不能隐身也不能吓到我的室友,”白画看了看关翼目前这个样子,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实在有些不忍直视,一身蓝毛,以为这是在搞时装周还是怎么的,“对了,以后不能这样跟我出门去!” 关翼想了想,这丫头居然没有提钱? “以后上厕所、洗澡、睡觉的时候不能跟着我!” “丫头,我不是变态!”关翼红了脸,上次也是她叫自己才出现,却是不是自己跟着她的。 “是不是变态我怎么知道,”白画小声说道,“总之不跟着我就对了!另外,这我的生活费什么的你是不是要包了?”白画目光灼灼地看着关翼,怎么一说出话来就觉得说错了呢? “好,都好!只要是你一切都好,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管你现在是不是清楚都要答应好吗?”对她,目前只要这一个条件。 “什么?”看嘛,果然有条件的,白画嘟了嘟嘴,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感觉是在被求包养,就想抽自己两耳光。 “刚才我说的,我们回到我们的世界就一起归隐如何?”他知道她现在完全不明白,但他相信有一天她会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我们的世界?不就是这个世界吗?”刚才还没有多在意的一句话,他又重新提了出来,也就感到奇怪了。 难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跟自己长的相像的白羽仙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哇塞,她这是碰到几百年怪物了? 正文 没有他们的世界,更没有他 关翼已经活了几千年,本已对生死已经看透,可是偏偏生命里出现了一个白羽仙,乱了他的心扉,让他情不自禁地放手追逐。就算找到的羽仙灵魂已经被一个新生的灵魂取代了大半,他的爱依旧还是不改变半分。 就如现在,明明知道她的要求有多无理,也还是如扑火的飞蛾,朝着这唯一的温暖靠近,不管前方是生还是死。 回想起和白羽仙曾经的生活,心里就如进了蜜,每一刻都是甜的。 “丫头,我已经几千岁了,现在你会相信吗?就在昨晚是你把我带进了你的世界,才让我找到了你。”关翼淡淡说道,回想起昨晚,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也庆幸白画现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几、千、岁!”白画把这几个字一个一个重复出口,还以为几百岁呢,这几千岁该回溯到多少年啊。白画的心里算起了历史,可是怎么算也算不出来,历史没学好啊! 关翼只是笑,并不回答,现在该不会这丫头介意起来了吧。 白画现在心里当然不会介意,这么古董级别的人物,呆在身边真的是求之不得呢!怎么会嫌弃的呢,要是以后看不过就曝光给那些古学研究家,价钱应该不菲。 白画还注意到他话里的重点,自己带他来的,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了,居然带了一个古人到现代来了。以前都流行现穿,怎么现在古人开始提高智商穿到这边来串串门了?而自己就是那根导火索?这也太不靠谱了吧,自己去了其他陌生的世界,何时发生的事情啊! “关翼啊,以后我不是要叫你老先生什么的吧,看你的模样也不太像那样的。”白画看着关翼那样毛茸茸的样子,心里都不爽,昨晚是记得有一个帅哥来的什么的,记得自己还喊了她一声,然后就醒了。接着就是今天早上发生的那幕,想不到就这样就把一个大活人叫过来了? 说出去谁信,估计以为自己疯了!昨晚那个帅哥要是跟这个浑身蓝色毛茸茸的关翼一样,那还不如让她去跳楼来的好,自己这眼光也太差了点。这千年怪兽跟昨晚那有些模糊的美男想比,还真的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等等,关翼,你现在应该要做什么事吧?”白画眨眨眼,提醒关翼应该要做的事情。 关翼有些惊讶以为她明白了自己带她来这里的原因,哪知道她接下来的话恰好是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 “你是回忆起来了一些了吗?这个地方我我也是来的时候无意中见到的,跟我们那边清泉很像,画儿你发现了吗?” 关翼期待,期待她能说出一些她想起来的事情,但是:“发现个头,这儿离了老娘十万八千里,说不定已经到国外来了,我这辈子都没有出过国,更何况来这地方?” 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带自己回忆的,开玩笑怎么可能有记忆,自己打小就能记住成长中的许多事情,没有失忆哪里去拾忆? “我还以为你有些印象的。”都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的,已经确信有一半灵魂是新生的开始就应该知道这个结果的。 也就是说白画半个人是这个世界的,与那个世界一点关联也没有,当然记住的也只有这个世界的记忆,没有他们的世界,更没有他。 正文 妖孽面容 白画看见了关翼面上的失望,他轻叹的语气,他负手而立的背影,就这样背对着她,看着这片森林。似乎这片森林就是他曾经与白羽仙回忆里中不可分离的一部分,可是她不是白羽仙,更加不了解他的心情。 他的思念,他的爱,原本是白羽仙的,可现在都要给自己。心里感觉是偷了别人的宝物,有些对不住和她酷似的那个女人。 她爱财可并非贪心,没想要关于爱这样的感情。要是会让她变得沉重,她一定及时收手,把原本属于别人的还给人家。 白画在心里发誓,也是对关翼的同情,同情他失去了心爱之人,也同情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一个替身。可是乐也乐在此处,她这个替身可是独一无二的,对关翼可是重要得不能再重要的。 “关翼啊,如果我真是羽仙,就一定会想起来你说的那些曾经,”白画跳到关翼的面前,主动拉起了他的手给他安慰,接着,“可是目前,能不能先换一个面貌,要是从前的我也喜欢这样毛绒绒的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一下安慰一下又给以打击的,这大概也只有白画才能做得出来。对于这个千年怪兽,白画从初次相见开始就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是觉得亲切,一看见就想打击他。这不,正好他这毛绒绒的样子倒有些像动漫里那狗耳朵妖怪。 白画越看手越觉得痒痒,这耳朵揪起来应该比现在人舒服多了吧! 关翼对白画后面的话很无语,不过这更让他感到开心,因为羽仙从前就不喜欢毛茸茸的自己,老是与自己斗嘴,每天都要揪着自己的耳朵喊着自己“老师”,而她总是让自己气不起来。 “画儿,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那么我就变成这样可好?”征询下白画的意见,关翼已经变了模样,恢复了大美男的形象。这长发飘飘,在这幽静的森林里更是如谪仙一般存在,反而白画显得有些不对点了。 白画的嘴角越翘越上,是羡慕?no!是嫉妒,活生生的嫉妒!这男人要是妖孽起来简直一个眼神就可以杀死人,不细看还好,一细看要是一对上眼自己的心都要被夺去。 “不满意?”看见她的表情有些不高兴,甚至对他黑脸,他就显得不知所措,难道这样不是她喜欢的吗? “你能不能别这么‘美’?大美女,你现在完全可以去选美了!”有意个调侃,故意加重了“美”这个形容词,对于他要这样去勾引人的绝世容貌有点不是滋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他要是在校园里逛一圈,准被万千女性当做性|幻想的对象,说不定还会有男人也来贪图他的男色。 要是这样,到时候麻烦不知道有多少,这会儿怎么高兴得起来!白画的占有欲还是有多少的,更加不希望自己的人成天被人惦记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除了白羽仙,其她的任何人不管男女都不能碰他,当然这个任何人中不能包括自己。 这么大一美男成天在自己身边转悠,切随叫随到怎么会不流口水?问谁能做到,反正自己是做不到的! “画儿,这个也不好吗?”关翼已经变了很多种样子了,可是变去那锐利的眼神,立体的轮廓还是证实了他原原本本就以倾城妖孽。 “算了算了,就你本来的样子!”用最丑的样子,只要不是蓝色的其余都好,还有把那双狗耳朵收起来。 可是现在关翼已经变回了最原先那大美男的模样,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了,可白画还是忍不住下巴都要吃惊地掉在地上了,这不是他的本来面貌吧,这人从前就这么好看啊!完全是要遭天谴的啊,他是古人呢还是高科技发明的,看来以后要好好研究才行! 正文 他们之间的花 “这是你本来的样子?” “有什么问题吗?”完全尊重白画的话,如果不满意他也可以不用这个相貌。 “呵,没有,没有,就这样吧。”白画摇摇头,有些想要回寝室了。 没这个记忆,不论在这呆多久也感觉没意思,不如把这个人带回去炫耀一番,正好给那几个女人说说,免得以后看到自己就像看怪物,重要的是跟自己绝交就有些不值了。 “关翼,你看这个地方长的大尽相同,方圆百里全是柏树,难道以前我们经常在这里幽会?” 白画的口无遮拦,让关翼都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现在相处了这么段时间,也比较了解白画这样性格的原因。 她的寝室里那几个人大多数都属于比较开朗型的,也许是被同化的作用。现在关翼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当然也任由她去了。 “以前你特别喜欢那里生长的花,说它们很有生命力,特别是春天的时候你一定会去那里的。而你也是在不远处——”关翼的话戛然而止,努力压抑着痛苦的表情,泪好似随时要从他的眼眶里奔跑出来。 “那里也有这样的柏树?”白羽仙的这个爱好还真是奇特,她可不是喜欢柏树的人啊,“到底是什么花,白羽仙春天一定要来看,也是你们难忘的记忆吗?” 拍了拍关翼的背,白画觉得该安慰的已经安慰了,其他的动作她也做不出来,最多她也只把他当做朋友一般。至于令他难过的事情,只要不是自己就好了,要是那个什么羽仙的,那还真是有些遥远了。 仔细算来,关翼都有几千岁了,那白羽仙应该也不小,如果还在的话也应该几千岁了,她应该要称他们为前辈的前辈的前辈都前辈不完的称呼了。还好关翼这样貌不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不然还真的有点不自在。 关翼往后抓住了白画的手,把她带入了自己的怀里:“画儿,如果你能记起你就应该知道你自己是有多么喜欢这儿的花。你看它们还有一些没有凋谢,要不要靠近了去看看,我以为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结果它还存有,而且还不少。” 关翼不提让他突然心痛的一件事,是什么事情现在只要自己一个人记得就好了,如果画儿现在不记得也没有关系了,过去都过去吧。关翼现在的想法固然美好,可是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再次面临这个疼痛,看到这个染满血色的花。 “那个花,这也太普遍了!”白画有些嫌弃道。 不是她现在有些看不起白羽仙了,喜欢的都是一些什么啊,这么不高档的花,完全属于野花嘛。想不到在冠以口中白画居然是这么爱这个话,而且看样子关翼应该也十分钟情这个花,看花的眼神就如看一个故人。 “画儿,你记忆不见了,跟着灵魂都不喜欢这花了。我真想到你成长的环境里去看一看,你长大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翼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是忍不住告诉她关于她的从前。 当然白画是一无所知,毕竟时间太久,毕竟一切真的都变了,可能连当时爱的死去活来的感觉也找不到了。但这就是事实,也是命运。 正文 特异功能 白画自然很同情关翼,但是对这个花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从小到大都能见到这花,就没有发觉有什么特别的,今天居然从一个老怪物的嘴里听到有这样的意义。 花最里间一层白而淡雅,之间就是更大一点的花瓣镶嵌在其中,最外一层与中间一层还有一些色彩,鲜艳的黄的斑点带着淡淡的紫色,整朵花看着素雅而纯粹。要是花多一点还可以闻到淡淡的花香,清新而不刺鼻。 尽管如此,这花在白画眼里还是很普通,俗称“鸢尾”。白画一直觉得这花名字这么奇特,但是却很可怜,总是喜欢长在那些无人欣赏的地方。 忍不住的白画顺着关翼的视线走了过去,轻轻碰触其中的花瓣,花瓣也自然跟着她的手而摇晃,就像婷婷少女初尝爱情的滋味,害羞腼腆。 “可怜的鸢尾花啊,现在你们应该感到高兴一点了,你们的祖先原来已经存在好几千年了。真不容易啊!” 听力好得出奇的关翼自然能听见这些话,不仅如此作为一半是兽类的他来说,嗅觉、听觉这些都能很灵敏的。听见了白画这样煞风景的话之后真的有点欲哭无泪,看来自己还不应该带她来这个地方。 白画自娱其乐地评价着鸢尾花,回头看了看样子有些难看的关翼:“喂,你干嘛皱眉啊!这不是你和她爱的花嘛,不来看看。” 关翼轻轻微笑,一个瞬间就来到了白画的身边,握住了白画的另一只手,把她稍微往上一带,马上白画就看见了那些突起的柏树尖。不用看,白画知道这又是他带着自己来到了一棵树上落脚。 “我说,怪兽前辈,你到底要干嘛啊!”虽然这样的感觉是很不错啊,但这样还不如直接花钱给她玩个跳楼机呢,起码那还有些心里准备。现在完全是要吓死人的节奏,怎么他想让自己提早见阎王爷啊,还是提前见白羽仙? 要是现在白画有特异功能,首先肯定就是给关翼一脚,踹死他! “画儿,你不是想回去了吗?”关翼又抱着她,但这次没有立马来个瞬间移动了,他知道她开始生气了,她嘟起的嘴巴圆圆的,两旁的浅浅的酒窝痕迹有些加深。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无尽的等待让他一度疯狂,但是她的一颦一笑早已深深刻进了他的五脏六腑。她这样嘟嘴皱眉总是在生气的时候才有的,想到一开始她不爱学习的时候就是如此,成天缠着自己放宽一些。 “咦,你这特异功能还真是好呀,这都知道?还不是以后我想什么你都知道。”白画捂住自己心脏处,自己的秘密不是随时可能泄露? 妈呀,这太危险的存在了! “这不是特异功能,是对你的了解,况且也没有这个读心术。”把她的手拉下来放好,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特异功能啊!哎,多可惜啊!要是你在这里干警察,那全国也许都不会存在疑案了。”白画想了想有些失望也有些小小的得意,还好自己心里的小秘密不会泄露了。 “我不是在这里来这里管闲事的人,记住我是来找你的。抱紧我了,带你回去。”看了看白画,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 白画领会,闭嘴关眼,好好体会一次免费的“飞机”也不错,而且纯免费,纯天然,估计全球只有自己一人可以这样正大光明的享受了。 正文 特异功能2 “画儿,不张开眼睛看一下眼下的风景?”关翼问道,同时在周围画了一个防护圈。 “不了,到了终点叫我。”现在白画对关翼的话也越来越习惯了,尽管他有这么长的年龄,但年轻的面容她面对着还是相当自在的。 不是她不想看风景是懒得看风景,从来就不知道被人抱着飞的感觉是这么舒畅,况且还是这么大的时候,当然论岁数比不过现在的关翼。 “关翼啊,你到底几千岁了啊?”白画闭着眼睛享受着问道,牢牢抓紧关翼的脖子。 “大概有5000多岁了,太长了也没有记,自从你走后就更不想记,还好现在找到了你。”关翼用下颚点了点白画的头,把她抓得也更紧了。 “哇,也够长的了,那中国的皇帝你知道多少,外国的宝藏你知道藏在哪里不?”白画一提到令自己兴奋的话题就张开眼睛,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哈哈,我的画儿啊,要是你以前也这么贪财的话,象翼那小子估计都穷疯了,”关翼哈哈大笑起来,眼角成了一弯勾月,长发自然飘洒,在空中驰骋不失与生俱来的霸气,“这个世界我也是刚刚才来,可以说一点也不了解。” 哎呀!还以为能知道一些宝藏这类的消息呢,看来还是一个文盲,古人穿越到现代来就是这么悲催,是被自己整的对象啊!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希望是没了!”来了希望又给灭下去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直接坐了一个过山车啊。 “那倒不一定。”关翼有些卖关子,拉起这丫头的好奇心可不容易,这个世界里看来她只有跟钱最亲近了。 为什么画儿如此爱钱,究竟是为了什么?关翼心里有些不解,虽是见过不少爱钱的人或者兽,可是为什么拥有着一半是羽仙灵魂的画儿变成人之后这么爱钱? 看来一定要好好弄清楚白画到底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成长,而且还刻不容缓。 白画对关翼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她有预感以后自己发财之路一定少不了他的份。这未来的大功臣,现在可得好好利用了。 想着想着,白画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曲,歌声一路飘扬,除了关翼没人能够听到。因为白画的心情好了起来,关翼自然也心情好,所以速度也就越来越快了。最后他慢慢的向下飞去,白画的大学也越来越近。 看着白画深深的睫毛,知道她进入熟睡中,腾出一只手来给她戴上了来的时候戴的墨镜。现在虽然有自己的结界护着,可现在白画的身体依旧是人,对于这里的光线还是不要接触得太多才好。 看着她平缓的呼吸着,关翼不舍得把她叫醒,直接把她带向了她的寝室里。由于自己给白画加了隐身结界,其余人都不会看见她。寝室的几人也都回来了,不过现在都处于一副惊魂不定的状态下。 今天不是想逗这几个小丫头玩,只是想把她们吓走好带白画去森林里,没想到没有一点效果,倒是把白画的红眼给逼了出来。关翼伸手一挥,在寝室里洒出了一些微弱的气息,是刚才带着鸢尾花的气味,顺带加了自己的灵力。 不出一会儿,几个人的状态都比较平稳了,没有刚才的一副神经兮兮样子,这感到不对那里感到恐怖的了。关翼轻笑,这人类果然是不堪一击,本来对人类无好感的他如若不是自己的女人变为了人类,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白画在关翼的怀抱中沉睡起来,这去一趟看来是花了她不少体力,由于距离遥远,再加上她人类之身现在感到疲惫是很正常的。关翼不想白画被人打扰,也自然把寝室的几人弄得有些困顿。 只不过从几千年之外的另一个世界里来的关翼哪里知道白画她们是有课的人呢?但关翼心里可不担心这么多,他现在十分好奇白画的成长过程。 她的出生,她的成长,还有她的朋友,他都想一一知道。 正文 不完整的灵魂 许薇薇几人由于莫名其妙的困倦,各自上床而去。等白画睡醒之后,几人还在呼呼大睡,各自沉醉在自己的梦乡里。 白画对这一切感到奇怪,可是看到身边的关翼一切却又明了了,关翼还在睡,并且一双手轻轻的抱着她,难怪她睡得那么安稳。 可是这古人竟然这么不区分男女之别,那什么羽仙的和他难道以前就这样开放? 这想法在白画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甚至还能想象一下与自己相似的女子和眼前这个男人躺在一起的样子。白画纵然觉得浑身不爽,赶忙拿开他的手,双脚一蹬从床上跃起。由于动作幅度稍微有点大,正好把刚刚才睡下的关翼也弄醒了。 关翼用一只手撑起身子立在白画旁边,眯着眼斜睨着她:“睡得还好吗?” 白画颤了颤唇,结合刚刚的画面浑身哆嗦,下意思的疏远了一点关翼:“还好”,第一次做状淑女样,可是心中纳闷,这样真的好吗? 与他在一起,不说霸占了别人女人的男人,这样不道德的事情,光是从感情上谈起就没有可谈之处。这万一,他那天发现自己是他认错的人,自己的下场会怎样,为了一时的享乐这样真的好吗? 白画低头垂目,瞬间心情低落。 关翼微微看出了白画的不高兴,伸手想给她整理下衣服,没想到白画往旁瑟缩:“关翼,暂时咋们能不能不靠这么近好吗?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那样的感觉,不过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就是这样的,到时候希望你能不怪我放我一条生路就好。”白画打算给自己找条后路,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会知道,现在不求他更待何时。 关翼宠溺一笑,但是笑容却藏满了悲伤,他的羽仙现在对自己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了,他要找的完整的她何时才能回来。他能听出来,她的语气有些害怕有些疏远。 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如果你不是,谁又是呢?”关翼一句反问,不仅是问她,还是问自己。 白画想笑笑不出来,这么肯定自己就是,现在整容这么流行他一个古人要是知道会不会开始满世界疯找?会不会给她来一个一刀毙命? “傻丫头,你别想太多了,我看到的不是你的脸,是灵魂!”为了她的不安,他打算先给她说一些事情。 “灵魂?!”白画相当惊讶而又疑惑,不是不能窥探梦境吗?怎么又扯到了灵魂上,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就在一千多年以前,羽仙为了救我而丢掉了性命,当时我伤心欲绝,打算和那时的你一起去,可是就在那时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高人,给我指了一条路,让我把你就此葬在清泉。他还透露一千年后我们还会有相见的那一天,果然这一千年我的等待没有白费,你回来了,还带我来了你的世界。” “画儿,现在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的灵魂其实是不完整的,但我能感受到一些,若如不是这样我根本无法断定你是从前的羽仙。我之所以说你不是羽仙本人,是因为你吸收了这个世界的能量,从而生出了新的灵魂。” 关翼说了一大堆,她也跟着关翼说得这些感到诧异,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对白画的情深,原来还是欠着一条命的。只是听到了自己的灵魂不完整这说法,怎么的都不舒服,居然灵魂里还有另一个人影在? 那自己还是不是自己? “关翼,你确信你说的这些是真实的?”信与不信其实都不太重要了,只要给出一个答案也许就能让自己心安一点。 关于这两天发生的太多的事情,就像看了一部科幻电影,但惟一不同的是主角是自己,关键是没有导演,也没有编剧,以后的剧情发展还要自己来写。 正文 红绳 关翼看着白画,噗嗤一笑,她认真而专注的样子还是这么可爱。忍不住去的摸摸她的头,而她则反过来抓住了他的长袖袍,就像以前遇到难题不懂时候天真可爱的羽仙。 “老师,这真的是这样吗?好神奇啊!” “老师老师,你说的这些问题为什么我都没有听说过?” “老师啊,可不可以不要问这么难的问题,羽仙一时半会解不出来的。” •••••• 关翼回想起他与白羽仙在一起时的种种画面,再看现在的白画,同样的姓氏,同一张脸有些相似的动作,这不是她还真不好说。 “喂,你笑什么!” 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还没有看见他这么笑出声来过,白画瞬间觉得颜面无光,难道问个问题也好笑。为什么不说他自己说的那些问题好笑,妈蛋,至于这样笑她不? 白画的整个脸沉得一片黑色,把关翼的手一甩,然后头一甩赌气不理关翼了。 “丫头,我不是觉得你的样子可笑,我是太高兴了,还能看到你这么搞怪的样子。”关翼解释道。 “搞怪?这问题搞怪,我看你这个蓝毛怪物才搞怪!”白画十分十分的不爽,真是气死自己了,难道刚才她在撒娇,貌似没有吧!她才不做这样的事情了,做了什么搞怪了? “丫头,你问问题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关翼手脚慌乱,很想抓住白画跟她把自己的想法灌进她的心里,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关翼的灵力也自然慢慢失效。 寝室几人幽幽转醒,正准备打起精神来,就听到白画气鼓鼓冒出来一句:“你个蓝毛怪,你就和以前一样吧,我是白画,记住了是白画,不是以前的羽仙。现在赔我精神损失费!”白画伸出手,凶神恶煞的对着关翼。 两人谈得正起劲也不知道室友们都已经醒来,自然看见了白画对着空气说话,对着空气伸手要赔偿。 好诡异! 郝仔仔的床就在白画的对面,所以她的动作她看的一清二楚,白画是在跟空气说话? 关翼瞧着她这模样,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生气起来还真是和羽仙大不一样,羽仙是直接不想理他,甚至会咬他,而这丫头却是要钱。 “怎样,赔还是不赔?”白画语气上来了,他要是不赔自己,首先就一口下去,让他的手鲜血直流,气死人了! 好端端的,谁让他笑的,当个不苟言笑的古人不好?她可没忘记他是几千岁的老家伙,虽然面容年轻,但是这样笑自己会不自在。 关翼温柔的握住白画的手,朝下摆去,双手再抱住她的肩膀:“丫头,现在我没有你们这个时代的钱,也不知道能用什么赔给你,不过我可以换一种赔偿方式给你。” “哪样的?”不是钱她其余都不太关心。 “来,把你的手伸出来。” “额,你要给我什么古董吗?”要是那样也行,也可以去拍卖,也可以卖钱。 “算是,不过这个东西你不能丢掉,必要的时候她能保你一命。”关翼郑重其事,这个也该给她了。 “哇,有这么神奇,快拿来!” 白画惊喜之际,不用他说她就已经把白嫩的手快速的伸向他面前,一双眼睛充满了期待的光芒。 关翼不知从哪里变出来根红手链套在她手上,动作快速令白画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一条普通的红手链,在白画眼中根本毫无特色,甚至比现代可以手上戴的红绳子也漂亮不出多少。整个就是一根通红的红色细绳,幸好戴在手上还比较舒适没有箍紧的感觉。 白画微微有点失望,这是古董呢,忽悠自己还差不多! 正文 手机不见了 郝仔仔不动声色的看着白画手腕上多出来的红绳,惊讶得赶紧用手把嘴巴捂住,不过眼睛却是闭着留出了一条细缝正好可以看到白画那边的情况。 刚才还以为她在和空气对话,现在她不得不猜测空气中是否还有一个自己看不到但是白画能够看到的人。 白画嘟起嘴用手摸了摸这条红绳,明显的不满意,甚至有点想把它取下来的冲动,这好歹在上边镶块玉什么的,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这么单调的红绳他也好意思给她。 白画举起了左手在关翼眼前不紧不慢晃了晃,有点捉摸不透的问关翼:“这个就是你说的古董?还能救我命?” 关翼当然知道这丫头爱钱,这个东西她可能不喜欢,但这是从前羽仙的,也相当于她自己的,不然是不会这么顺利地戴在她手上的。 “丫头,这条红绳的确是你的宝物,不然你现在取下它来,看看能不能取下。” 白画半信半疑的照着他的话做了,无论她怎么使劲或是换一种方法让它出来都没办法取下这条红绳来。白画突然想起了自己抽屉里还有一把小刀,干脆下床去取,眼睛移动正好看见了假装睡着的郝仔仔。 咦,现在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她们现在应该不在这里才对啊! 这时候白画才想起了要去看手机,无奈又返回床上,跃过关翼在本来就有些小的床上翻找手机。 “画儿,你在找什么?” “手机啊,我的手机怎么不见了!”白画有些心急,这明明带在身上的手机怎么会没有呢,难道今天出门没有带手机? 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竟然不知道何时睡着的,今天一整天都没看见手机了:“关翼,你看见我的手机没有?” “没”,关翼摇摇头,什么是手机,从未见过。 白画试着回忆,自己的手机放在哪里了,慢慢回想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貌似从未有拿出寝室啊,也就是说现在可能在自己的寝室,但是这不在自己的床上能去哪里啊? 心急的白画还是决定下床,先找到刀子试着割了割那条红绳,怎知那条红绳不仅没被弄断,连一丝割着的痕迹都不见得。 虽然对于这个宝贝的样子有些不满意,不过看在这么坚固的份上也还可以留下,算是一种赔偿吧。不过自己的手机在哪里去了啊,真让人心急! 白画走到下床许薇薇睡的床上,开始寻找许薇薇的手机,许薇薇神态还有些朦胧,不过可以肯定是醒着的。白画试着摇了摇许薇薇,想把她摇醒用一下她的手机。白画正打算摇,许薇薇就一个转身,睁大眼睛盯着白画。 “白画!你刚才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呢?谁和你在一起的,还有你刚才去了哪里,那东西是怎么冒出来的?”许薇薇一个劲的质问白画,问得她一愣一愣的。 那个东西,不用想也知道她说得是关翼那家伙,难不成就在他们去那个柏树林的时候,薇薇看见了关翼,所以才这么害怕,不过这些人回来睡得也太淡定了。 “先给我手机,等会告诉你们。”白画现在是心疼自己的手机,好端端的能去哪里啊?难不成自己带出去掉在柏树林了,可是自己今天记得放在床头了啊。 本来以为自己带了的,结果一看到身上穿的衣服没有口袋就知道自己还没有带手机出门。 许薇薇把自己的电话拿给她,始终等着白画的下文,她相信白画在昨晚做了那个梦之后肯定变得有些不正常。现在除了郝仔仔看到了突然在白画手中多出来的红绳手链以外,其余人全都和许薇薇一个想法。但是郝仔仔却是吓得不轻,这次是真的没有眼花,了解白画的人都知道她从来都不戴首饰之类的东西。 白画给自己的手机打了数个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令她开始有些抓狂了!该死的,自己不就去一趟其他地儿,然后回来睡一觉手机就不见了? 新款啊,是她偏爱的三星呢!可是省吃俭用好几个月才买的,就这样不见了。 正文 银货两讫 关翼跟着白画,看着她拿起来的手机,觉得有些似曾相似。这个东西刚才他好像看见过的,怎么现在还有?打扰了画儿睡觉还不说,不管他怎么发功都震不退这个东西的响动,第一印象就是它一个坏东西。 所以,后果当然是白画的手机被他扔的老远。 可怜的白画还以为现在她的手机还在自己熟悉的某个地方躺着,只是现在暂时没有找到而已。 关翼上前一步,看着白画把那个能响的东西放在自己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忍不住上前夺过她的手机的,道:“画儿,你在干嘛,这个东西是个麻烦鬼!”关翼有些生气,白画对这个东西这么亲近,让他感到不安。 关翼把手机随手扔进了白画拿来的地方,也就是许薇薇的床上,看都没有看许薇薇一眼,带着白画跳远了与手机的距离。 “蓝毛怪,你在干嘛!”白画本来找不到手机,心情就有些烦躁,他还上来把这手机这么轻巧的扔出去,万一坏了那自己还要赔! “不要接触这个东西,刚才我好不容易把它消灭了,它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不过,以后不许离这个东西这么近,多危险!” “什么!”白画简直想去死的心都有了,他说刚才他把自己的手机好不容易消灭了? “你再说一遍,你把老娘几千块买来的手机就这么消灭了?”白画的眼里快挤出泪来了,这是听错了还是,这个疯子! 白画抓着关翼的衣领,恨不得把他扔进后面的垃圾桶。这个古人,到底懂不懂现代文化,这样糟蹋她的手机! “画儿,你说那是什么,那个东西很重要吗?刚才它一直不停地响,不知道怎么使它消停,于是我把它扔远了。”关翼有些委屈,这个东西真有那么重要吗? 白画听到他的话后,简直后悔把他带回来了,虽然事实上是他自己来的。不过一来就给自己带来了经济损失,真是得不偿失。 “你说,你把它扔到哪里了?” “大概几千里之外了,我当时想越远越好。” “妈蛋!”这下真有大打一拳到他的身上的心情都有了。 白画在寝室里烦躁了转了几圈,转来转去就是不想理关翼,真的有抱头痛哭的想法,这下自己的手机没有了,临近毕业这是倒霉还是倒霉? 几个人都看清楚,也听清楚了白画刚才说的话,全都静不作声。她们知道白画现在一定有秘密,不过大家都明白现在她的心情欠佳,要是这个时候去惹她,万一她发狂怎么办。对于她的红眼实在有些畏惧。 几个人除了郝仔仔都默默起床,聚集在许薇薇的床头,看着白画抓狂的动作。关翼也拉了她好几次,不是被她怨恨地瞪回来就是狠狠的把他甩开,现在咋看咋不顺眼。 “画儿,你停下来,不然我就把你定住。”关翼眼看拿她没法,但是不想她这么焦躁不安,如果那个所谓手机的东西真有那么重要,他会给她找回来。 “你给我走,咋俩的协议作废,你听好了,至始至终我都不是什么白羽仙,也不会想起什么。一直以来我都有自己的记忆,又怎么会装下那些完全不是我的记忆。我骗了你,但你也把我的手机弄丢了,从此以后我们银货两讫,互不干涩!”白画真是下定决心了,不把这个人赶走,说不定自己毕业的时候都会出乱子。 正文 银货两讫2 “画儿,别说气话,你是不是我很清楚,不过现在我真的要把你定下来。”关翼朝着白画眼前一挥手,白画马上变得不能动弹,只能用眼睛干瞪着关翼。 室友们看着白画的一举一动,但是偏偏不敢上前去碰触,这个时候还是远离的好,不然这邪气引到自己身上来了,到时候全寝室就都成这样了就完了。 死蓝毛怪,臭蓝毛怪,你丫的要干嘛,不知道很多人看到的吗! 白画只能在心里大叫着关翼,可是关翼没有读心术,不知道白画说得这些,就算这样他也不介意。 “画儿,想要跟我银货两讫,等你恢复成羽仙再说。”拍了她的脑袋一下,闪身到许薇薇的面前,靠远了仔细看了看那个手机。关翼笑了笑,这个有何难度,如果为了这个就让自己的女人跟自己撇清关系,那不是太吃亏了。 “画儿,如果我给你找回你的那个东西了,就不能再说那种撇清关系的话好不好?”关翼又是背着手站在白画的面前,低头看着白画,现在他还能以为看见这个东西就可以找回,却不知这东西其实相当脆弱的。 这个形象顿时在白画心中高大了许多,冷静下来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风靡万人的人物,只是年纪太大了,她的世界他还很多都不懂。 白画现在说不出话来,眨了下两眼,先答应着。 “好,画儿,握住我的手,使劲想一下你的手机,然后在脑海中寻找它的下落。这样说,你可懂?” 嗯嗯。白画又眨了下两眼,这样子特逗,不过在关翼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就闭上了眼,想她心爱的手机。 手机啊手机,你可是我辛辛苦苦买来的,快回来吧,你的主人想你了。白画闭着眼睛使劲想她的手机在何处,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找回来,但现在也只能听关翼的话了。也奇怪自己被他这么强行的定住之后,竟然格外听他的话。 看来自己真的有受虐的倾向啊! 白画在脑海使劲想,关翼也跟着她一起闭上了眼,靠着她的轻微的灵魂气息去寻找她想寻找的东西。白画手上的红绳这个时候也微微闪出了些红色的光芒,不同于白画眼睛里透出的那种染血气息,而是很纯净看着很舒服的红色。 白画越想红绳就闪得越光彩夺目,渐渐颜色笼罩整个寝室,寝室的人赶忙用手挡住眼睛露出一条细缝出来,看着白画。郝仔仔一直躺在床上,看着这景象只有瑟瑟发抖,冷汗已经出了一身。 许薇薇先反应过来,寝室里的光芒太耀眼,可能会透过窗幔出去。于是,她大着胆子走过白画的身边,把她身后的窗帘拉上,防止红色光芒散出去。 一切都做好以后,许薇薇照常回到床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我找到了!”白画大声的叫出口,自己看到手机在哪里了,不过那样子已经粉身碎骨了,看到白画更心痛了。 关翼也同时随着白画的灵魂感受到了手机的位置所在,马上解开了白画,可是白画一被解开就开始瘫软下去。 “画儿!”关翼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定是刚才她太用力的想,因为灵魂的力度还不够强大,所以太疲惫。 “关翼啊,我的手机已经坏了,你这个坏蛋就让我安静的难过一会儿吧。”白画觉得特别没有力气,抓着他的手就像找到了舒适的床。 正文 银货两讫3 关翼把白画也跟着他隐藏起来,空气里很快不见了白画的影子。许薇薇几个人赶忙上前来寻找白画,几个人找着找着才发现寝室里还有一个人没有反应。 郝仔仔现在完全动都不能动,这遇到鬼才会发现的事情,现在真真切切发生在了寝室,她的心里忽上忽下,席遍她的全身,想要把自己包裹住但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就两眼发蒙。 周敏伸手去摸了下郝仔仔的额头,一摸全是汗水,这才发现不对劲的郝仔仔。几个人很快爬上郝仔仔的床上,她已经被吓的不清,意识也有些朦胧。 其实关翼抱着白画没去哪里,一直在寝室呆着,看到这一幕本来是不打算去管的。但一想到若是就这么放任这个女人这么病下去,可能随时都会没命。若是她当初不这么强迫白画,现在也不至于受这些苦。 当然也怪她自己定力不够,几个人就她一个人吓成这样了。 也算的上这个女孩子命大,碰巧他在这里,正好自己因为生命太长所以学习了点医术。把白画放下,让她晒晒夕阳,用灵力瞬移到郝仔仔面前,给她瞧了瞧脉搏。 果然是受惊过度,看来从白画醒来这女孩子也是醒来的了,她是听见了也看见了白画的红绳的变化。关翼摇了摇头,给她输了一些灵气在她身体里,也算是还白画对她的室友之情。 这些灵气虽然少,但是对于一个凡人来说,以后也可以活到一百多来岁,并且还能保持健康的身体,力气听力视力这些自然也会有变化。现在就让这个女孩子好好睡下吧,等一觉睡醒她会更惊讶自己身体的变化。 这个时候,天空已经慢慢开始黑下来,最后一丝夕阳也跟着时间的脚步而消失。几个人谁也没有想起来下午的那堂理论课,现在都在为白画的事情心跳不已。现在的白画是失踪了还是怎么了,几个人不敢报警也不敢去找。 哪里找呢,大活人就在她们眼前消失,要是去报警,指不定几个姐妹都会成嫌疑人。这个问题渐渐让她们变得头疼,眼看天越来越黑,几个人吃了早饭之后就一直没有吃中午饭和晚饭,这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 白画在关翼怀里醒来,可是心情还是好不起来,自己的手机啊! 她一眼就看见了关翼,正好关翼也看着她,轻轻地笑着。任岁月如何变化,任时空如何交换,相互吸引的灵魂还是会再次重逢。关翼感谢现在的一切,感谢那个救了他们的人。 “蓝毛怪,你个混蛋!”白画带着哭腔,想起了自己牺牲掉的手机,恨恨地看着关翼。 “画儿,对不起!”是真心的道歉,不想让她再这么难过。 “对不起,以为对不起就完了吗!你个蓝毛怪,你老实说你身上到底有没有钱?”白画感觉自己像是上了关翼的当了,这古人哪来什么钱呢,还想靠他赚钱的呢,这怎么赚啊! “蓝毛怪,现在由于你欠了我一大笔钱,所以我们那个协议得再加点东西。以后你挣的钱我要五五分成!” “呵呵,你个傻丫头,你知道我都不在乎那些的。” “是这样就好,现在你跟我去见见我的室友,她们都被我吓坏了,还以为我是神经病。” “好,画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关翼把白画扶起来,然后让她现了身。顿时,阳台上瞬间多出了一个人,正是白画,她咧开嘴笑了笑,走了进来,看见了眼前这样一幕。 几个人围坐在许薇薇的床上,齐齐看着沉睡中的郝仔仔。白画在她们中探出头来,东瞧瞧西看看,就看到郝仔仔一个人睡着。 这面色红润的睡相,这几个人是怎么了,这么喜欢看别人睡觉? 正文 他是谁 白画顶着被她睡得有些乱糟糟的发型头看了看几人,居然没个反应? 唉,难道自己还是隐身着的,白画想找一个人试试,正好自己的手能够伸到冷凤玲的额头,就这么一下子给她一个弹指。随后还小声哈哈笑,看来隐身就是好,捉弄这几个人都可以这么随意。 “白画,你舍得出来了,你看你干的好事!”冷凤玲看向白画的眼神变得有些冷漠,摸了摸有些吃痛的额头,叹了口气继续守护着郝仔仔。 “什么啊,你们这是怎么了,仔仔她出什么事了?”白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顿时微感不妙,她们的态度瞬间冷了这么多,大学四年以来可从未这样疏远过自己。 “哼,怎样?你说还能怎样,你不坑声的消失也就算了,现在仔仔因为被你吓成这样,你说这是怎样?我不想管你现在是不是鬼上了身,拜托你远离我们,我们不想看见这么神经的你!” “冷姐——”白画叫着她的名字有些喑哑,她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情,刚才看见的仔仔还好好的。 “薇薇,敏,我是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仔仔是因为我变成这样子的。”白画走进郝仔仔身边,拉起她的手,眼泪也吧嗒滴在她的手背上。 同寝室多年,在不断地磨合之下,早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谁都是一样的重要,谁对于谁都是好姐妹。 把郝仔仔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也拉过了不想看她的许薇薇和有些难过的周敏的手并放在一起:“我知道这次是我做的不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打死我也不会这样自私。” 白画大把大把流下眼泪,金钱虽然重要,但是与这几个女人的姐妹之情也同样重要,都怪自己那么自私。 “白画,你老实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仔仔的事情到底真的是因为你?”许薇薇郑重地向她问起,心里却很排斥白画跟这件事情有关。 “也许,是与我有关系。但是具体怎么了我真的不知道,发生的一切事情,我让你们见一个人就清楚了。” 白画的目光转向了关翼,用目光向他请求,眼中还带着泪不停的抽搐。 关翼领会,向白画点了头,隔她有几步远的距离。 白画看着许薇薇、周敏和还在生气中的冷凤玲说道:“他准备好了,马上你们就可以看见他,希望到时候你们能够稳定自己的心情。” 白画用手指着关翼的方向,很快就有一个透明的人影出现,之后颜色越来越明显,身形也随之显现,再然后脸也变得清晰。关翼竖起来的长发安静的披散在后背,整个人干净而从容,妖艳的蓝色也跟着他冰块的脸一同出现。 关翼没有走过来,而是从容淡定的等着这些人的反应。不出几秒,寝室果然响起来尖叫声,然后几个人都有撒腿想跑的趋势。可是门就在关翼出现的那刻就被白画悄悄反锁了,阳台上也是被关翼堵上的。 寝室里一片安静,朦胧的灯光映照显得有些诡异,几个人战战兢兢,眼前的蓝色怪物不就是今早看到的人吗?那个用杀人般眼神看她们的人,那个一出现白画眼就会嗜血的人。 几个人掉头看了看白画,果然白画的眼睛又出现那种吓人的嗜血红色。 许薇薇咽了咽口水,跟周敏和冷凤玲贴得更紧,快要抱成一团。 伸出手指了指关翼,然后快速缩回来,看向白画。 结结巴巴的问道:“白••••••白画,他,他是谁?” 正文 他归我所有 白画走过来破涕为笑:“看,就是这个人一直跟着我,也就是你们在我做|梦那晚听到的那个关翼。”白画有些得意,走过来拉起了关翼的手。 不过摸到他有些长得像小说里那妖怪的手指之后,白画看他都带了点责怪的眼神,这狗耳朵他怎么这么喜欢拿出来现! “关翼,你能不这样吓人会死啊!”白画踮起脚尖努力地想要靠在他的耳边说,但是由于身高问题还是没有靠近。 “这个,我想先给她们一个惊吓,再来一个惊喜。” 白画的嘴角抽了抽,什么惊吓惊喜的,他不知道把自己的好朋友仔仔都吓到呆坐起来了? “变回你原来的样子,这是我的命令!” 几个人睁大了眼,看着关翼与白画的一唱一和,看起来她们是有很熟的样子。 “冷姐,薇薇,还有敏,你们不要怕,其实他不是什么坏人。他可是一个大帅哥,现在我让他变回来,到时候你们别犯花痴啊!”白画在关翼的面前挡了挡,稍微还向他靠了靠,以免等会他变回大帅哥几个人扑上来猛亲。 关翼顺着白画的动作,把她往旁边抱去,眼角全是带着笑意:“小姑娘,你们别害怕,我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 然后,关翼趁着白画一个不注意就变了一副妖孽面容。白画听到了寝室里几个人倒吸了一口气的声音,眼睛立马泛起光芒。侧过身来看关翼才知道他已经变回原样了。 这家伙,没想到还挺自恋的,这么爱臭美,还说什么爱羽仙,看来全是屁话! 这对着自己寝室的美女就开始放电了!而且最可气的是,刚刚还一副受惊得不得了的几人,这下是咋了,难道是她眼花看错了,连冷姐也变成了温柔女儿了? 白画虽然有些得意,不过却觉得自己的东西好像要被霸占了似的:“够了,够了啊,他可是我独有的,要看他是要收费的!” 这话说得特别响亮,扯着嗓子扭了扭腰,寝室里几个人又不是聋子,一下子把花痴的状态给震没有了。 “你的人?”许薇薇有些不相信,这么出色的男子,还有这张任谁见了都会想入非非的脸的人会是白画的男人,搞笑了不是! “对,就在他来的时候就注定了是我的人,所以你们不能垂涎他的美色。”白画像他们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一下子头脑有些发热,竟然在关翼脸上蜻蜓点水的给了一个吻。 几人瞬间石化,白画看来是真的有人了,看来也是真的疯了! 关翼被几人这么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刚才他惊喜于白画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这时隔多少时光了! 关翼低头窃笑,不过并不明显,只有在他身边的白画才能感受他现在的激动。 白画有些无语,这人难道就一个吻都可以让他发|情? 白画恨不得一拍脑门打死自己,刚才是为了不让人非礼他来着,又不是真的想吻他,自己最爱的还是钱啊! 看他那是不知是喜还是发神经的眼神,只能陪着他干笑两声“嘿嘿”,那双会勾人的桃花眼能不能不要这样看向她啊,有些不好意思了。 “画儿,你刚刚做的很好。”关翼用心语给白画传过去,表示他很满意。 白画听到这样一句话,哆嗦的一下,有些同情关翼,这么一下下的吻他就觉得很好,那他要是知道以前她还这样吻过其他人的话,不是要暴跳如雷。 白画顿时就下定决心,一定不要让他知道这些个事情,否则自己的小命难保啊! 爱钱如命,当然美色也不例外,风|流如她,乐的怅然! 正文 他归我所有2 白画眼神闪烁,只能假装没听到他说什么只管走到了许薇薇几个人面前,插着双手在她们面前,挑了挑眼神,鄙视她们一副花痴模样。 “怎么样,现在相信不是我了吧。那天你们看到的男人应该也是这个是不是,他就是你们口中的关翼,可以对我放心了吧。” “这个人是放心了,不过对于你,我看还是算了,没意思。”冷凤玲摇头摆手叹息道,她的眼睛这么吓人,现在看看还有些恐怖。 “白画,现在允许你去照一下镜子回来,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认为与你有关。”许薇薇解释道,不过可不想去碰触白画,更加不敢直视她的血红血红的双眼。 白画纳闷着,没事干嘛要自己去看镜子,又不是见不得人了。又一头雾水地看了看关翼,谁知关翼保持刚才的好心情并不理会她,只是立手在旁边看戏般。 得了,美女多了,这丫也乐坏了,凡事还是靠自己最保险。 白画就近拿起许薇薇的镜子,瞧向了镜子中的自己,在看到自己眼睛那一刻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难怪她们那么害怕她,原来多半还有自己的因素加在里面。 好啊,这关翼敢情一直是知道的,还不说! 眯着眼恨恨走到关翼的面前:咳咳! “好啊,大怪物,你不把人变成你那样你不舒服是不是,你说,我的眼睛是不是你搞得鬼!从你出现开始我的眼睛就开始有些发红,现在这红是要我开荤了啊,要我成为妖怪不是,看我以后怎么去见人呢!”对着关翼就是一通吼,丝毫不给关翼面子。 几人就这样悻悻的看着她们,等待着关翼怎样收拾白画,冷凤玲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白画但好歹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就这样玩完。要知道,在寝室里的这个男人可高深莫测,说不定还不是人,这万一听到这样的气话发起狂来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还是准备把白画叫来,不过还没开始开嗓,就听见关翼那委屈的声音幽幽响起。 “画儿,你的眼睛在你情绪不定的时候就会这样,你想开荤现在也可以的。但也可能是惊动了羽仙那半灵魂,所以才会这样。” 吓,听错了吧,这是那个帅的妖孽男子说出来的话,还完全是臣服于白画这个不太像女子的女子? 几个人都大跌眼镜,为这个长得这么养眼的男人感到不值,也还可气白画真是走了狗屎运,好好的白菜被猪给拱了。去哪里找来了这么一位神出鬼没还吓人不偿命的男人了?显然白画就是她们心里的那头猪,自然嘛关翼就是可口鲜嫩的白菜。 这多久的事情,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还是最熟悉的室友都能被瞒着,看来白画还真是长本事了! “等等,允许我打断你们一下,这个白画的眼睛我们可以先不看,可是仔仔是我们共同的好朋友,如今她这样,我们难以心安吶。”许薇薇倒是说了一句令人最担忧的话来。 白画一下子又变得没有了生气,对啊,仔仔到底是怎么了,这里的人都不懂医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关翼,我知道你本事大,仔仔你能看看吗?我不想看到她这样沉睡着,这太不像她的风格了。”白画的语气有些落寞,说不清楚是因为内疚还是伤心,或许都有。 关翼听到了白画的请求,没有说一句话,走到床边认真的看起了郝仔仔的病情。郝仔仔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现在再清楚不过,只是突然的一个想法让他觉得或许这是个好理由让白画跟自己走。 “关翼,仔仔到底有没有大碍啊?”白画看见关翼那为难的脸色,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出现。虽然关翼的为人她不是完全了解,可是她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为了她好,所以也就对他格外的信赖。 许薇薇她们看见关翼给郝仔仔看病,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相信他,也许也是因为白画相信他的缘故,所以也就走上前安静地不打扰他给郝仔仔诊脉。 关翼闭起眼睛,搭上郝仔仔的脉搏,一副道骨仙风,神医转世的认真看病。 “哎”,关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可惜了的眼神看着白画。 “关翼,仔仔有什么事情,你别这样好不好!” 白画被关翼的摇头吓着,以为仔仔真的有事了。 关翼扬了扬嘴角,出其不意的给白画一个拥抱,还拍了拍她后背,不过那笑容谁也没有瞧见:“画儿,看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 “啊!为什么?”白画搞不懂他这是唱哪一出,仔仔的病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正文 离开 关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故作为难的道:“我们在这里她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她的病是被吓出来的,所以我们尽量离她远点才好。” “真的吗?只要远离她就可以让她好起来?”白画听到了可以让仔仔快些个好起来的方法,终于在脸上看见了一丁点的喜色。 关翼向着她点了点头,同时也轻瞟了一眼许薇薇她们。 离开?为什么是这个方法,能有什么关系? “关先生,难道真的要白画离开才行,眼下就要毕业了,这几年的情分为什么要分的这么快速。这,难道就没有方法了吗?”周敏有些不舍白画,平时白画爽朗的性格的白画让她莫名觉得亲切。 看见周敏第一次这么开口留自己,她真的好想流泪的冲动,可是为了仔仔,如果只有这样一种方法那她愿意离开。 仔仔,四年缘分,为了你能好起来,很抱歉现在不得不离开你了。扔下一旁的关翼,不舍得走到郝仔仔面前,她正安安静静的睡着,要不是一直未醒来,谁都不会看出这是个病人。 关翼虽然为她们的感情所感动,但是还是想早点把白画带走。现在也只有他知道郝仔仔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以后被白画知道郝仔仔其实没有事情,而且还健康得不得了,那个时候她要是怪起他来也只好认了。 但现在他想做的事情不只是了解她这里生活的圈子,她能够在这里变成人一定与这儿有很大的关联,他想知道一切,也想让她真真切切的找回自己,不仅仅是原来的白羽仙还有现在的白画。 白画握起了郝仔仔的手,然后摸了摸郝仔仔的脸蛋,虽然算不上太精致,但至少顺眼。要是平时不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也该有多少追求者的。相识这么多年,现在才真正看清楚了仔仔的长相,鹅蛋的脸也很白皙,可是老是一副牛仔裤加衬衫的,从来不曾看过她穿过裙子。 “仔仔,不知道你醒来以后还会不会念叨我,如果你想起了我就记得给我发邮件。平时你总是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只是这次你的胆子太小了,关翼他不是鬼。这次我都没有被怎么吓着,他还成了我的男人呢!要是以后你知道了会不会邮件都不给我发了?”白画包了一包泪水,随时会蹦出个样儿。 许薇薇听到白画诉说着自己的感情也开始流下眼泪,全部坐到了床边,周敏抱着许薇薇不忍这离别的一幕。冷凤玲倔强地拍着白画的肩膀,还是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 “仔仔,你看你这么男人,什么时候也打扮得像个女人来看看,顺带还交几个男朋友也行。你看你和薇薇把我的头打成什么样子来了,这块儿都扁了下去了,你怎么好意思这么睡下去?呜呜••••••仔仔,我要走了,现在就要走了,与你们几个相处的日子很开心。可是,不要忘记若是哪一天我结婚了,记得包我个大大的红包。”白画哭得有些不能自己,最后几个人抱作一团大哭起来。 白画在与室友们话别的时候,关翼已经默默为白画收拾了东西打算趁早离开这里。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个时候她却要离开,还真不是一个好的时候。 白画的东西也不多,关翼具体也不知道带些什么,收拾一番后白画只是把电脑带上了,其余的全部留下来了。 来如风,去的时候也如风罢。况且有了一个关翼在,也不需要多余的东西也甚好,甚好。 “喂,臭女人们,我要走了,我剩下的东西你们就帮我好好处理了,你们要是喜欢拿去也行,作为念想。” “白画,你是不打算回来了吗?”几人现在才发现这个道别似乎格外沉重。 “恩,不回来了,你们珍重!”不知不觉自己的眼泪已经快要止不住的趋势。 “可是,你的学业还未完成,你——”许薇薇还未说完,就被白画打断了。 “学业什么的那不重要,今天你看我们还逃了一下午的课呢,你们现在都没有想起来不是。”白画笑了笑,拿起笔记本拉着关翼的手打算离开。 真的得离开了,随着关翼一个瞬间移动很快身影在她们几个眼中消失。这次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也没有好奇,没有尖叫,脚步呛了呛看看床头有些沉下去的痕迹。那个她们认识不到一炷香时间的关翼,与和她们一起四年时间亲得像姐妹一样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正文 离开2 关翼带着白画在黑幕的夜空里飞行,由于每次带着她飞都给她上了一层结界,所以白画不感到冷。初夏的天空,正好星空耀眼,白画带着电脑躺在关翼的结界里,舒适自在,只是心情还有一些压抑。 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停在何处,现在这样一直飞起来也不错。 “关翼啊,现在我们去哪里呢,我不太想回家,也不能再回寝室了。看来我现在是一个失业待救者啊,现在你得找钱养我了。” 白画开着玩笑,看着夜空星光一闪一闪,固定在一处跳动。而自己好像找到了归宿,却没了住处。 “画儿,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要不我带你飞一晚上也行。”带着白画离开了那里虽然有些不忍,可是还是狠下心让她离开了。 “哇,一晚上,体力不错啊!”白画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夸张直勾勾的看着关翼。 关翼低下头有些无奈,自己的女人实在是太不寻常了,真是什么话都能从她嘴里冒出。要是她知道自己以前说这样的话会把她的嘴巴给封起来几个时辰,怕就是没这么轻松了。 但现在他不想这样做,因为她是对着自己说的,这一句都珍贵,还怎么会封她的口呢。 “画儿,想去哪里,告诉我,带你去!” “嗯,你真的要这样一晚上并且没有问题?”白画有些担心他这样子会不会出什么事,这万一遇到一个海洋,他突然不行了的话? 这真是想都不敢往下想,不过还是抱着相信他的心去想一下想去哪里。 “我要去——日本!”日本的时差与中国的时差大致相同,这个时候想去看樱花也不行啊,“算了算了,不去那里,我再想想。” 白画咬尽脑汁想去哪里,可是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到一个自己爱去的一个地方,“对了,我想去爱尔兰,顺便再在那边呆几天。”白画现在特别想要看看时间,可是该是的手机已经被关翼给破坏了,这样子还真有点像在与世隔绝的生活。 “画儿,爱尔兰,那是什么地方,还有那什么日本能告诉我在哪里吗?”关翼眨眨眼,不懂问道,这个世界他能分出方向,但是要是哪一国他是真的不知道。 “额,我怎么忘了你是古人,这可麻烦了!”白画具体也不知道爱尔兰在什么地方,“这样吧,你随便飞,能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白画认为可行,反正有关翼的保护自己也不用怕什么。 “画儿,为什么你没有想过要回家,那里不好吗?”关翼其实十分好奇她的成长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出来这么久也不见她提起,也就没有问。 “家,回家去干吗?你不会想去见我的家长,给他们说明一下我们的关系?哈哈,蓝毛怪啊,要是那样真不知道到时候是你让着我家人还是应该我家人让着你,你这么大的岁数,多不容易啊。”白画打趣起关翼来,反正现在看夜空也是无聊,看到关翼那颇有点沉默的样子就觉得特别舒服。 关翼也不跟她一般计较,只是浅浅笑了笑:“画儿,是你尊敬的人,我也会好好对待。” “哈哈,我开玩笑你还真的当真了啊!可是啊,你真的想去我家吗,那里说不定会有一位让你难以自持的人在等着你呢!”白画偷偷笑了笑,想起了大哥的样子。 如果回家,目前唯一想见的人就是他了,其余的人不见也罢。 正文 一直只会叫的丑鸟 “画儿,这个世界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见。可是我很想知道你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关翼看着白画,加快了速度,他也不知道往哪里去。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站立,一个躺着,快活似神仙。不知过了过久,白画的睡意也渐渐上来,黑夜也开始翻出了白肚皮。 现在白画努力打起精神,只要一睡下现在就要想起郝仔仔她们,她害怕梦里也出现离别的场景。 罢了,还是回家吧! “关翼,你想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候的感觉吗?”关翼挣扎着睁开眼问着关翼。 “不知道,可是我看见你被吓着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关翼内疚,想起初来时的那一刻,看到模样相似的她,也因为陌生,所以对她一个人现形。 “没啦,有没有怪你,要是被吓着也是我定力不够。当时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还以为出现了幻觉,可是看见你对我微笑,眨眼,就知道我身边果然是有东西的。其实我们这里对这样的你有一种说法,你猜猜是什么?”白画被自己的话勾起了兴趣,找到这个话题也来了一些精神。 “难不成是精灵?”关翼看着白画这样自在,露出舒心的微笑,在空中挨着白画打起坐来。 “呵呵,精灵?你也知道精灵这个说法?不过,我们这儿的精灵是很漂亮的,要是你当时那样子是精灵,那真正的精灵还真是冤枉,”白画顿了顿,抬起身,摇晃着双腿,靠近关翼耳边小声道出一个字,“鬼”。 “鬼?”关翼不知道这是什么,于是重复了一遍。 “啊,你听到了,这听力也太好了!怎么你不知道?” “嗯,没有听说过。”有些遗憾,这些东西完全不知。 “那你在你的世界是什么,看你刚出现那样子与我们人类有些不同,甚至奇怪。”白画现在想起关翼初来时候的那模样就觉得好笑,忍住住噗嗤笑出声来,看他的时候眼里也特别的充满了亲切感。 “画儿,我是兽类,以前你也是的。我还是你的老师,说到底你还是我的学生,你变成人的模样我可是出了很大的力的。” “啥,我是兽类,哪种兽?天上飞的,地下跑的,还是水里游的?那什么羽仙的曾经是你的学生,也就是师生恋了,这搞什么勾当啊!”搞什么,居然是师生恋,她可从来不爱老师什么的啊。 对于一个看到老师就无话可言的自己,会是那个白羽仙?这下她完全的不相信了! “没错,你是一只孔雀,我认识你时你还是一只只会喳喳叫的尚在修为中的小鸟,而且还很丑。”关翼仔细看着白画的脸,为她现在漂亮的脸蛋高兴。 白画的嘴角抽了抽,眼角下垂了十几度,她是孔雀,还是一只只会喳喳叫的孔雀,并且还很丑?什么逻辑? 白画听到这人这么说自己想哭哭不出,憋了泪在眼眶里。打从一出娘胎开始,就被人说是“漂亮的小姑娘”,现在突然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怎能不伤心! “关翼,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被我喊了几次蓝毛怪不舒服,所以故意气我的?你见过孔雀很丑的吗?”白画大眼扑朔,把白嫩的脸蛋秀给关翼看。她不丑的好不好,只是没有好生打扮,可以说有些man,但是别说丑啊。 关翼有些无语的别过脸去,为她的自恋汗颜,“呵呵,要是真是气你也好,免得你对我从来都是很随意,没个学生样。”不想打击她的,可是这的确是事实。 正文 蓝狐狸 白画火冒三丈,一张脸黑的不能再黑,天杀的就知道他不是那样会说好话的人,这样形容自己,要是那羽仙知道了是不是会把皮给他拔了? “关翼,你可以说那什么羽仙的是一只丑鸟,但不可以说我!我是一个美女,你给我听好了!”白画冲到关翼耳边大叫,否认自己是一只鸟,但可不反对他说白羽仙。 “是白羽仙,跟你现在的姓相同。”关翼简单解释了一句,自动把耳朵关上,恢复成尖尖的狗耳朵。 “你说什么!什么相同不相同的,以后请你不要提到我,我可是人类!”这丫还不老实,居然敢无视自己的话了。 “以前你姓白,现在也姓白。”关翼慢吞吞的松开一只耳朵,斜着眼看白画,这生气的丫头,就是这么不消停。 看来自己是有够受一阵子了。 “蓝毛怪!”白画揪起关翼的耳朵,也不管他是否有通天的本事,现在他惹毛了她,说到她的种类上来了,自己很生气。 关翼微微有些吃痛,白画下手却一点也不轻,何况她还有红绳在手中,她的力气也自然不小。由于自己没有告诉她,所以她并不觉得,可是关翼现在可就遭了秧。 “画儿!”关翼松开了打坐的姿势,用手握住自己揪着自己耳朵的白画的手,语气里带着“我错了”的口吻。 “怎么。现在知道错了,你还说我是鸟的话,我就把你这对狗耳朵给剁了,你信不信!”白画吓唬他,可是已经露出了笑意,再说她也没那个本事啊!要是她把他的狗耳朵给剁了,自己的小命现在就不保,现在这样舒适都是靠着眼前这有着狗耳朵的大人物呢! “画儿,好好你不是鸟,不是鸟。我这不是狗的耳朵,我也不是狗。”关翼表示自己不是狗,样子卖萌又可耻,这冰块脸看来还是有点可取的,白画现在心情也稍加愉悦了。 “啊,不是狗耳朵啊,不是狗耳朵还能是人耳朵?”白画放开了他的耳朵,放开的时候还用力摸了摸,这毛绒绒的感觉不说还真是相当棒! “我是狐狸一族,是蓝狐,所以全身散发着蓝色灵气。”关翼站起来,收起了耳朵,变回来人的样子。 “蓝狐,还有你这样的狐狸?看来你那世界果然与众不同!”白画感叹,有机会一定要去瞧瞧。 现在白画渐渐对关翼那个世界有着好奇,但是某一天当她到达那里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里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了。 “那个世界相对于这里来说却是有些奇怪,不过那里的世界与这里的世界并不是唯一的,还有很多世界存在,只是很多不曾被发觉。”关翼给白画描述那个自己的世界,眼中透着光彩。 对他来说,白画与他是属于那个世界的人。 “什么,还有其他的世界,快说说看呐!”白画的好奇心被关翼一点点的勾起,原来真的是应了一句古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突然这个时候,白画的肚子已经开始叫唤着了,响声一点也不矜持地出现在白画和关翼的耳朵里。 “嘿嘿,它不太听话了”白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僵笑一笑,这不响还好,一响起真有些饿了。 关翼没有回答她,握住白画的手就开往下飞去,一个飒爽风姿落到了地面上,整过过程不出一分钟的时间。 白画落地那一刻摇晃了一下身子,不过并没有倒下,被关翼稳稳当当地拉住。 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刚才还是有些朦胧的天色,这下是变得煞白煞白了。 敢情自己找到了一个齐天大圣了,这比孙猴子那筋斗云还要厉害来着啊。 正文 土豪人家 关翼带着白画听落在了一个白色的房子面前,但四周无人,房子却显得奢华大气,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所属。 白画突然有些欣赏起关翼来,看来这家伙还是会选地方嘛,高兴地问了关翼一声:“现在咋们隐身没有?” 白画这么问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到了大显身手的机会,这劫富济贫的事情还没干过,现在正好借着关翼的能力去干一场。 关翼点了点头,知道她一定在想一些别样的主意。 索性就宠着她,她的女人要在这个世界怎样腥风血雨都好。 白画诡异的看着房子一笑,再围着这宅子转了一圈,把头点了两下,眯起眼睛寻找进入的地方。这所宅子的主人可真是奢侈,有这么豪华的房子不住,拿来空着! 房子大体呈现白色,但不是普通的钢筋混凝土浇筑成的钻瓦房,四壁上偶尔可见镶嵌着一些珍贵的古木,周围也有种可以遮挡这建筑的松树,白画因为对这些有着一些了解,所以自然甚是欢喜。 “老师,以前我是您的学生,现在是不是应该教我一些东西了。”白画突然给关翼捶捶背,发挥小女生特性,撒娇。 关翼并不戳穿白画的小伎俩,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要学东西,从认识她之始就知道她不是个爱学习的鸟,勉强只能化作人,若是以前的她肯用心学习,现在也不至于变成这样的灵魂。 “画儿,你不妨明说你想干什么,我陪着你一块去。”关翼早已经对她说,什么事情都愿意随她,只是她从未在意过。 “嘿嘿,还是你了解我,咋们去劫富济贫怎么样?”白画露出神秘的微笑,用手指指了指那房子。 这房子的主人一定不是个简单的货,这松树不仅可以遮挡整个建筑而且松枝落下所散发出的气体会有让人延年益寿的功能,懂得这一层的人也自然是会享受的人,既然如此不打劫一下岂不是对不住这主人了。 这事关翼没干过,不过现在倒是可以这么做,画儿饿了,首先打算要把她喂饱。 “抓住我,我带你进去。” “好勒!”白画双目炯炯,等着看关翼把那扇大门给打坏。 可是等着等着,自己却是跟着他不知道怎样就给进来了。 白画朝着自己也朝着他看看,不明白怎么进来的,再看看关翼似乎正得意着呢,像是并不打算告诉自己他带自己进来的方法,刚刚就看到自己在寻找门,原来这家伙早就已经找好了啊! 所谓阴险在后头,帅哥的脸信了都是都有风险的。 白画面上鄙视他,不过心里却越来越崇拜这个要跟着自己的男人了。得到了一大宝贝,人生何处不是欢乐啊!还是一只狐狸宝贝,只是想了想,自己以前要是鸟类的话,这鸟与狐狸能相爱? 不过识趣的白画还是没有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现在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里给摸到个老底好把这里洗空空啊洗空空,当个实诚的劫匪,正大光明。 白画一进去就被惊呆了,这宅子简直是土豪到家的人才能住的上的,一般的人想要进来都不容易。宅子里有一些仆人,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忙碌着,似乎已经看习惯这儿的设备。个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那像是仆人,完全一选美的。不过这里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感到怀疑,一个这么奢华的别墅,修建在这个四周无人的地方。 要不是关翼是兽类,可能也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的吧。今天正好,算这主人倒霉,碰上自己这么坑的人。关翼就跟在白画的身后,看着她一股高兴劲,自己只是用灵敏的嗅觉寻找可以让她填饱肚子的东西。 这丫头,一到别人家里就忘了来时的本意了。虽然对她很是无奈,但是却又自主的给她找来食物。为了不让人察觉,关翼把拿来的食物也给隐藏掉了,是他之前从未看到过的,不过闻着这气息应该可以食用。 关翼由于把白画的手机弄丢之后,对于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都会询问白画。端着一盘蛋糕走到白画的面前,香气穿过了仆人的鼻子,一路随行到白画眼前。 正文 神秘地下室 两人在这里小住了几日,仆人倒是勤快,把整个宅子打理得干干净净。工作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不过没人知道这里还有两个外人这里过起了小日子。宅子里有两个管家,一男一女,显得有些老态,看样子是有些不大对盘。 白画闲来无事就喜欢在两个管家之间捣乱,只要是两人凑在一起的时候,白画就开始在女管家身上下功夫,本来就相看两相厌的两个人,就更水火不容。但奇怪的是,这个宅子一直没有见到真正的大boss。 关翼倒是放心白画,也不着急她要干出个什么事情来,只要她别去逗猫弄狗,其余的她想干什么都任由着她去。这个宅子外表看起来是就不普通,果然内部是大有来头的,凭他的听觉,这座房子里还有着一个宽大的地下室。 只不过这地下室是具体位置在哪里他全都不关心,只是眼前的小女人闲来无聊,在这里呆了数日也大多转遍了。本想捞着点东西来,但是却又嫌太麻烦,她想去别处看看,于是正好带她来到这个比较隐蔽的地下室。 这几日看着这里的人忙忙碌碌,说得话有些能听懂,有些他全然不知道在说什么。 关翼是精通古代的文化的,可是对于西方的文化却是一个大盲。白画有心情的时候就听听这些人在说什么,然后转达给他,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白画跟着关翼来到这个地下室,本身是走兽的他对于这样的地方一点也不陌生,早在成人之初就经常穿越南北各地的地下室,偷取丹药,修炼神力亦属正常。只是这次带着个人,准确来说也是兽类,可是这个兽目前是变不回本身的。 这宅子地表上方的建筑物精妙绝伦,可是一进到地下室就有一股馊味直冲鼻翼,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干呕。昏暗的灯光下关翼隐约可见得人影晃动,但是并幅度不大,关翼猜想这人若不是被囚禁就是身受重伤。 虽然他能感应到地下室里的响度,但这次的鼻子第一次没有把这个味道闻出来,关翼第一想法就是带着白画离开这儿。看着白画恶心的捂着鼻子嘴巴,但是脸上却好奇得很。关翼无奈一笑,道:“画儿,看来近日你我是在这儿闲透了啊!” 白画本来性格就比较活跃,这样一说还真有感觉了,装作个侦探小心翼翼巡视四周动静,神秘兮兮对关翼道:“这里面肯定有秘密,说不定还有财宝,我们要是找到了,发财就发定了。” 关翼斜着眼看着前方,听着白画那让人啼笑皆非的话来,她爱财可还算是好的,否则那上方的古董不是早就遭了秧。诚然白画是看不到四周有什么的,对她来说无非就是个大洞。这儿虽然潮湿,但是地方却很空旷,若是在他们那个世界这儿真的很适合修炼一些极其邪恶的灵力。 只不过,他没那个爱好。 关翼把她护在身后,尽管她警惕地东瞧西看,却是对她很放心。只是不忍看到她一直捂着鼻子往前行走,这儿的路对关翼来说可谓轻松自如,对于白画就大不一样了,昏暗的灯光最容易迷人眼,一个不小心就会碰到危险。 关翼给白画的手腕上输了一些灵力,通过红绳的吸收渗入到白画的灵魂。白画一时间觉得这气味没那么刺鼻了,隐隐约约还有一股关翼身上独特的狐狸香味。 关翼不忙着前进,轻轻把白画的手拉下:“好啦,没事了,拉着我的手跟着我走就好。” “得了,不就是个地下室嘛,没那么严重,我们可是来找宝贝的。” 关翼翻了翻两眼,无奈一笑,不再作声。 正文 神秘地下室2 白画虽然小心翼翼的前行,但脚步却大摇大摆,心里早就已经形成了一种意识:有关翼在,无需担忧,做一个只收好处的闲散人多好。这一刻,她从未想过关翼会有离开她的那一天,眼下也只是眼下,即使心惊肉跳,即使恶臭熏天,关翼一拉她的小手立马变得暖烘烘的,安全感满盘。 白画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当然更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喜欢的根本不是人。分不清这是一种感动还是真的在意,只是这样有一个人愿意呆在自己身边心就莫名的安稳。 殊不知,终有一天关翼的离去会让她怎样撕心裂肺,当然那是许久之后。她现在找不到答案,更加不想去找答案,那么麻烦的事情,可不是她喜欢做的。 地下室突然传来一声嘶吼,沙哑的声音接着发出来:“畜生,你终究是舍得来了,哈哈,小离啊小离,你会遭到报应的。” 那人说完一声就仰天大笑,白画看不到,关翼却是能看得一清二楚。那人样貌狰狞,脸上有些新旧伤疤交替,目前还可以闻到丝丝血腥味。他的双手双脚被硕大的铁链牢牢套住,行动只能在几米以内,甚至方便也只能在这里解决。 关翼不想再把白画带上前去,不想她看到这样的情形,把她往怀里挪了挪,安抚刚刚她的受惊。 关翼不出声,只顾着怀中的白画,那些人与他没有关系,他也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可是白画与他性格截然相反,她喜动不喜静,天生一股热心肠,哪里不平哪里管。闲来无事也顺道捉弄下人。 听到这惊天动地的一声吼,还以为天要塌了,还有些脚发软,可是冷静下来之后天没塌。于是走出了关翼的怀抱,打算上前去查看。 “关翼,那怪人怕是认错了人,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可是我们是隐着身,这人能看到?”白画对这个人的听力一下子感到好奇了,明明隐着身,还能被察觉,真是不简单。 关翼思岑着,淡定道:“画儿,这儿可不止我们俩,也不是只有那一个叫唤的人。”关翼停住脚步不打算继续上前,这儿的恶臭就是从那个狰狞相貌的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他不知道白画能不能接受这样恶心的画面,所以也将白画堵在了自己身后。 “关翼,咋们前去看一看呗,来都来了。”白画好奇心始终驱使着她,她有一个预感这儿定不是个平静之处。 想来她一个大学生原本应该在校园修完学业,然后顺理成章工作,之后便找个可以过日子的人安安稳稳过一生。可是自从关翼出现之后一切都好像不是这样在发展,因为友情不得不离开校园,因为随意,偶然来到这里。 现在她开始有点相信命运了,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命里要她来到这里。或是喜或是悲她不在乎,反正就烂命一条嘛,死的时候要是可以给个殊荣,要不来点财宝陪伴也行,这样也乐的干脆。 关翼思岑了片刻,微微点了下头:“画儿,你可想好了,前方的东西说不定不是你愿意见到的,还打算去吗?”关翼决定试一试,这些个凡人他要解决很轻松,若是猜得不错那个他们前方不远的人就是这儿的主人,只是他何必把一个有些年老的人如此这般对待。 白画在在昏暗的灯光下,眨了眨眼睛,表示愿意前去。 “哼!”关翼哼了一些,就当清清嗓子,给前方那个目光凌厉的年轻人一个醒。 “谁?”那人转过身来警惕眺望,突然之间地下室的一下子多了许多刺眼的光芒。白画与关翼的面容就这么清楚的映在了那人的眼中,真是难以置信,这个地方会有人进来。 “年轻人,不要浮躁。”白画学着关翼的语气,顿了顿做出一副老者样。 正文 神秘地下室3 “年轻人?”那人一副不屑的样子,对着白画吹着口哨,随口开口继续,“哟,美妞,你的口气倒是不小,既然来了就给本爷过来乐呵乐呵。来人啊!”那个年轻一点的人满身的痞子气息,出口的话全是傲慢不屑。 不出几秒钟地下室涌进了十来人,全是黑色西装革履,看起来不是斯文人,倒是有些像打架打惯了般的。一个个肌肉健达,也离白画两人越来越近,最后直接包围了两人。 关翼默不作声脸色有些发青,手开始动了一动,很轻微的不是身边人看不出来。就凭他刚才对画儿的不敬,现在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不过画儿应该还想玩乐一番。于是,关翼对准说话的人下腹一根细针使出,一时半会让他察觉不到疼痛,不过未来这人要想行事不经过他的手治疗怕是再无可能。 关翼握紧了白画的手,在她身上施了一个防御结界,至少凡间的任何武器一时半会都不可以伤到她。 那人由于没怎么看清两人的面容,只知道是一男的外带一女的,女的稍微一扫也是有几分姿色。那人走几步打算过来好好瞧瞧,口中还在喊道:“美妞,害怕了,要不害怕就过来本爷身边,让你高兴高兴,难得你这么辛苦来一趟,说不定我还能放了你男的一马,不然我只好送你们去西天取经了。”那人眉目间带着些阴险,不过看向白画的眼却带着七分好色心。 “畜|生,你究竟要害多少人才甘心啊!真是作孽啊,作孽!”年老者抖了抖身上的铁链,咳了咳努力说着话,恨不得想要同那人同归于尽,但是铁链毕竟是坚韧的,他怎样都靠近不到年轻的那人身边。 “作孽?哼,这话你不配说出口!老家伙,省省吧,待我好好享受那美妞了再来弄死你。哈哈!”那人阴险一笑,离白画也是越来越近。 白画这次可算是看清楚了,不禁心中翻江倒海,这么多人,当时真不该多嘴的。这下麻烦上身,自己才知道造了孽。 看了看关翼,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还真是可恨得很,但是还是把关翼的胳膊抓得更紧,手心都冒出了些许汗液,环顾四周的黑衣人,开始“刷刷刷”的齐齐摸出了枪杆子。 白画何时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忍不住的心跳加快,想要闭上眼睛假装这一切如梦般吧。可是扣动扳|机的声音让她清楚知道这是真正的惹上黑|帮了。 看了看关翼,见他也看向自己,给白画一个舒心的微笑。白画傻眼,有再大本事这会也能不能省省对付一下眼前这情况啊! 随后,关翼不紧不慢抬起白画的手向上举起,道:“画儿,跟着我数三声。”关翼眨了眨眼,亲了亲她的脸颊。 白画抖了抖身,这个时候他还来占自己的便宜,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要死! “一、二、三,好!”关翼自顾自数完,那个走过来要强占白画的人突然死命德大叫了一声,表情极其痛苦的到底翻滚起来。白画心中咯噔一下,这好好的人是怎么了? “啊!”那人就在“啊”的叫着,不管有多少人看着他那既痛苦又憋屈的样子。他的双手一直握住他的下身,双脚没有方向的抖动,一丝丝的血从他的裤子里流出来,令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穿西装的人们,看着自己的老大这么痛苦不堪,不同时的对着白画与关翼就是数枪子弹下来,最后有的人打乱了,有的人子弹打完了,才发现对准的人早已经没有了个影。 关翼早已带着白画到了围住的几人身后,还隐身起来了。两人淡定的看着这几人不淡定的乱开枪,关翼还有意无意的让一发子弹打到了刚才那人的腿上,顿时鲜血直流个遍地,痛的那人是更加叫喊不出来。 一行人完全没有了底气,全都处在一种恐惧之中,平时熟悉的地方也变得不熟悉。十几人背对着背,警惕地看着四处,头上都捏着一把汗,完全敢吱声,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两人出现来个反击。 “嘿,哥们,看这里!”白画一个吼,手中的石头扔出,不偏不倚的正好打住一个络腮胡子的人,倒下去的囧样让白画乐呵呵大笑。 关翼离开白画把几个人包围在其中,给几人反做了迷宫结界,不准备取他们性命,这一时半会也是出不来的。他不同情这样的人,但是也不会姑息他们对着自己心爱之人下手。 要不是他带着画儿闪躲得快,这些速度极快的武器说不定就打到画儿这儿,虽然做了结界,可是还是不希望她去冒一丁点儿险。 而白画,则是瘪了瘪嘴角走到那个倒地的年轻人。居高临下的看起他的面容来,仔细看长得也不算难看,说是中上等也不为过,不过缺点就是一张嘴一开口就出言不逊,着实让人恶心。 白画平时最恶心的就是这样的人,忍不住用脚在那人嘴上踩了踩,顿时脚底下的沙子灌入了那人口中。 “年轻人,都说了不要浮躁,干嘛这么想不开呢?嗯?”这一声嗯照着刚才他痞痞的样子问的,要欺负她是可以,也不看看现在她身边都有个什么神人在啊。 关翼一直看着那些个人在结界中迷路相互碰撞的样子,结界施放得小,人又多,自然出现了这般场景。 “哟呵,怎么那里出问题了,刚才不是要来乐呵吗?来啊,姑奶奶等着呢!”白画随口说出了一个乐呵,可是的尖耳朵哪能听不见呢!立马闪身到她面前,沉着脸不高兴,快速说道:“我不许!” 正文 神秘地下室4 白画闪了闪她的大眼,向后退去一步,呵呵干笑了声,关翼亦在走进,沉默的脸绷得老长,老长,明显他是有些不高兴了。 没法子,白画再后退一步,又一个“呵呵”笑,只是皮笑肉未笑,完全不知道他要干嘛了。无奈,退无可退,后头是那个痞子在痛苦地挣扎,看来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呵呵,关翼,关大帅哥,你,这是要干嘛。”也确实个无心之说,没想到关翼整一个醋坛子,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会去跟这样的人乐呵。 关翼脸色略微好点,竖着食指在白画眼前,开口道:“知道这是什么?” “手指!”白画无语,老娘又不是白痴,于是想也不用想道。 “那你知道有什么作用?”关翼用左手捋了捋白画的一尾发,拉着她离远了些那个痞子。 “不懂,不知道。”白画更加无语,这是咋打哑谜啊。 “砰”哐当的一个响指,白画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嘿,这个人还对她施以报复?白画略感委屈,她到底是做了多大的错事啊,他的手指就这么毫不客气的对准脑门下来,真真感受下了一道疼痛。 “这是教训,以后你不准再说这样的话。至于为什么,咋们以后有得说,或者来其他的也行。”关翼挑了挑眉,说完这样让白画似懂非懂的话后,对后面的老者挥了一下灵力,链子断开来,老者倒地,吐出一口血来。 白画对于这样莫名其妙的教训,实在是恨得牙痒痒,打了就走,当她是什么了。又不是老鼠还不是苍蝇,不是一拍死就可以不管的,她可是人,活生生的人啊。 教训,自己应该教训那个刚才要欺负她的王八蛋才是。想起来,还是手上这事比较重要,却多加了几脚在那个叫什么“小离”身上去了,别的不说,算是那个弹指的利息呗。 白画跟上关翼的脚步,来到了他身后。关翼站着她也站着,等着看那个老人苏醒,这个地方本以为有什么宝贝,却不曾全是一些污|秽之物,实在是没趣得很。 再者,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国家,但是很清楚这两人是和她一个国家的人,话语似乎还有她家乡的口味。 关翼本想带着白画离开这里,但既然管了一管这样的事情,也就凑个热闹,当做无聊的时光来打发下。这活得年岁太长,不干些事情来还真是没个劲,到今天他才享受到一点点小乐趣。 “小离,小离——”老人微微转醒,可眼还是闭着,但是嘴巴一直叫着那个“小离,小离”的。 白画纳闷,那个什么王八蛋小离那么个无耻,这个老头儿还真是好心,睡觉也惦念着。白画趁着关翼一个不留神的当子,不知从哪里端来一小碗清水,无情的泼向了那个老头儿。 本来想蹲下身子去拍拍老头儿,让他早点醒,自己也好早点走。虽有这个地方不但有些冒险但也有些无趣,终究这个地方不是中国,在这里遇上能听懂自己语言的人也算是一件稀罕事,要是就这么死了或是不醒来不就成了和尚头上放豆子——白费劲。 可是关翼一把拉住了自己,却是自己走上前,对着老头儿脸上就是一挥,诚然对白画道:“画儿,这样的事情不妨交给我来解决。” “额,好,嘿嘿。”白画干笑一些一时反应不过来,但微微有些感动的。 关翼对白画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头顶,宠溺一笑。 “可以睁开眼睛了。”关翼对地上的人静静说了一声,但是只管抱着白画,鼻子接受者白画身上阵阵散发出的玫瑰花香。 “咳咳,年轻人谢谢你救了我,也救了小离一命。”老头人感激道,眼神却是空洞,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关翼对于被人称作“年轻人”稍感些不适应,不过还是勉勉强强能够接受,但当老头儿看见身后的白画的时候,把有些污垢的手伸到他们面前,擦了擦眼有些震惊,不敢置信,画儿在这儿? 颤抖着指向身后的白画,有些激动,眼泪瞬间蹦出,没个老人家的样子,结结巴巴的问道:“画儿,你是——画儿?” 正文 神秘地下室5 白画也听见了那个人对着自己喊着,也开始仔仔细细打量起他来,弯下身子扶他起来坐在后边石凳上。 很是奇怪,他居然能够知道自己是画儿,平时这样叫自己的人除了亲人些就属关翼了,连郝仔仔也不常这样叫自己的,何况一个陌生人。 “老头儿,你认识我?”白画看向他,指着自己的嘴巴,有些惊悚了不是。 这个鬼地方,难不成还有熟人在此,怎会对这个老头儿丁点没印象。真是冷飕飕啊,冷飕飕! “你是画儿,我怎么会认不出来,你和小离这孩子从小玩到大的。”老头儿气息有些微弱,于是乎只能说一下停一下再看一下白画,确信这个姑娘就是白画。 白画抖了一抖,上前一步,仔仔细细好生看看,努力翻翻脑子里的记忆是否真的有这么个人。 “小离?”白画念出了声,回想不起来。 “嗯,他就是小离,同你青梅竹马的人呢。”老头儿指了指在地上哆嗦个不停的人,那人若是不及时止血,只怕性命垂危。 “青梅竹马?那痞子是我的青梅竹马,还真是天大新闻!”白画“哈哈”笑了两声,看了看那小离的。任由他在地上流血不止,活该他倒霉,碰到自己好运来到这里。 “画儿,她是你的离哥哥!”突然的,老头一个落寞眼神看向白画,眼神中似乎除了落寞还夹杂着一些悲伤。 关翼同样也对那个痞子小离放了一些灵力,本想让他这么自生自灭,但听到这一关系他怕画儿有一天想起来会后悔,以致心里生出些阴影来。 白画好生走到那个小离身边去,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中只想笑,哪有什么感情可言啊。要是真是自己的所谓离哥哥,怎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自己来还对自己那样无理! 白画走上前去:“喂,你死了没有?”白画用脚踢了踢他,不过力道却明显比刚才要轻了好多。 “你,你们是谁?”勉强的能蹦出一些话来,现在因为刚才那阵风身体的痛也减了不少。 “哈,是谁,是你的画儿妹妹来了,怎么还要来乐呵一下吗?”白画讽刺道,俯视着陆离,对他没多大的好感,倒是有些厌恶了。 突然,陆离一下子睁开眼,真是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陆离在白画10岁的时候就移民来到了法国,在这里生活了20年,如今居然没有认出刚才那女孩就是画儿,若不是他身边的那男的,自己恐怕对她,对她早就做了不可原谅之事。 使劲地看清了白画的脸,没错就是她,20年来的日思夜想,没有一刻忘记过,而如今好不容易见到自己却是这般禽兽不如。 白画把陆离的神情一一看了个遍,先是一阵青再是一阵白,最后是赤红了脸。那刚刚的表情像是真的认识自己,那个老头儿也没有说谎,白画在心里打了一个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他们都记得,唯独自己不记得这些个事了? “画儿,我的画儿,对——对——不起!”陆离断断续续的一边说一边忽然在地上大哭起来,把脸死死挡住不想让白画瞧见,表情很是痛苦,比刚才下身受到那样疼还要痛上好几倍。刚才那个是身体上的,而这个是心里的,任身上有多少疼他都能咬牙挺过来,可是心中的疼却是一寸一寸一秒也忍受不了的。 关翼走到白画身边,沉默着一张脸,但也不插嘴。这些事中有画儿在,他还是愿意听听的,毕竟这与她的生活有关。 然,白画一霎之间白了脸,这人还真是不要个脸,她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的的画儿了。要知道,这儿还有一个大醋坛子在,他如是说完全是不要命。 正文 陆离 脑海中对于这个不太熟悉的离哥哥真是没有印象的,更不知道他怎么会唤自己唤得这么亲切。 想要安抚他吧,心中却是不愿意的,回想吧,回想不起来。干脆,叫着关翼带着两人一块离开地下室倒是个法子。 关翼解开了那十几个人的迷宫结界,等到那些人反应过来以后,他们是早就没了影。白画和关翼把两个人分别放在宅子里的一张大床铺上,正好这张床可以容下那么三四个人。不知道这两个人等会彻底清醒了,会不会还是如刚才那样水火不容。 白画不明白的是自己既然和他们有这么熟悉的关系,那么他们何至于闹到如此。 她跟这两个人又是个什么关系? “画儿,你还在吗?”陆离由于长时间在外拼杀,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刚才那些疼痛在关翼的灵力滋养下也渐渐康复。只是不能行事的毛病却没有帮他恢复,做那些个事情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关翼自然也不屑对他施救。 这次救下他也是看在画儿的面子上,不然他有得好死。 “嗯,有什么事情快说。”白画很是不屑地走过去,道。 “画儿,这些年你想到过我吗?”陆离有些悲伤,这一句话是他思岑再三才说出来的。 想你?怎么会!白画抖了一抖身,身体麻嗖嗖的,寻不着理儿。 “为什么要想你?”这话当然不是白画说的,是关翼,之间他眯着眼睛,有些危险地看着陆离。 “你是谁?”陆离看见关翼铁青着一张脸,倒是现在才开始关注起他来。再想起他不知道怎样暗算到的自己就有些后怕,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只想去寻找画儿的身影。 哪知他心中的画儿早就被关翼挡得个严严实实,连衣服角也难以清楚看见。 “我是谁吗?这个你还不配知道,劝你把你的心思放在其他地方好好欢喜一场,不然这辈子你也只能这样。”关翼的语气沉着冷静,看着陆离的下半身,沉稳道。要是一个雄性在受到这痛之后不知道的话就是太愚蠢了,但陆离不太淡定的表情与他显然成对比。 “兄弟,刚才我知道对不住你,不过还是谢了你救了白画一命。你可以让我死,但是我与白画的事情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还请你能理解,”陆离顿了顿,继续道,“我,现在也不希求什么了,只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陆离咳嗽了一下,长这么大第一次这般求人。 但是他不知道,能开口求到关翼这只天上第一地下无二的白狐走兽是多么的幸运,许多人神想要见他连面都碰不着。 关翼神色稍微放松了一点,既然这么求他,见一面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只不过他的话对白画说得甚是让他心里不是个滋味,除这个以外其他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想到白画灵魂虽不是人也好歹变成了个人,这一世完完全全就真的像是个人了,很多事情就算不要她想怕也是不行的。她作为羽仙的时候,虽自己是陪伴了她几千年时光,可作为人的时候却没有在她的身边,就那么相对于几千年来说的二十几年关翼都觉得那是一种怎样的寂寥。 她在的生活自然有着色彩,她不在之后莫说几千年就算几十万年又算个什么? 他不知道他能活到多久,只知道自己所呆那个世界可以活很长很长,长到遗忘一些事情不是难事。 终究,白画的世界只有那么短短几十年光阴,甚至认为那几十年光阴都为老天赏赐,弥足珍贵。 如果可以提前结束掉白画在这个世界里的生命那样多好,可是那样却是万万不能的,若是不经历劫难就这样强行带离她走。一个不小心就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让他再无可见白画的音容笑貌。 最后,关翼还是让出了一条道,允许白画和陆离说话。陆离艰难的腾出手握住白画的,一双勾人眼睛深情对着她,把她的脸看得有些发红,不是害|羞而是为他汗颜。 “画儿,我是陆离,你还记得你十岁的时候我背着你去看那些初夏的鸢尾花吗?”突然的,白画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床头,要不是关翼及时扶住了自己,真会来一个狗吃屎。 鸢尾花,这不是羽仙和关翼的钟情之花吗?难道曾经的自己真喜欢,捉摸不透啊实在是捉摸不透。 她记得她喜欢的应该是玫瑰才是,清香却不刺鼻,鲜艳的赤红色花朵层层缱绻得迷人眼,夺人心,身上的刺也是根根不饶人,若是谁要摘采,非得扎个鲜血直流不可。 正文 陆离2 当然对于那一段鸢尾花的记忆也全然没有,但听这话的语气不是作假,是真的不能再真。可是任凭白画想破了脑袋也还是找不出这样的记忆,甚至一开始看到鸢尾花的时候却没觉得有什么。 陆离看到了白画的为难,当然也不会逼她去想起什么来。早在离开之前她就已经决定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不是,可是为何心里这么犯贱非常非常想要她也记起他们曾经的过往。 白画不知道曾经他为了忘记她是多么努力去麻痹自己,为了忘记她做了怎样残忍的事情。如今这些他能拿什么话来对他说他的思念? 陆离缓了缓,低垂侧目,心痛难忍:“画儿,我知道你已经不知道了,也罢了,真的是罢了,过去就是过去。无非是我生命中有个白画,你生命中少个陆离,少些伤心的事情而已。” 白画傻眼,这才开始的话,就没了个结尾,难道这人就这样,存心吊自己胃口不是,于是有些生气道:“你以为你是大爷啊,想说就说,想不说就作罢,你勾起了我兴趣就放弃,还像不像个男|人!”白画的语气有些重,但是也确实是真的生气了。 从前她认识的人中怎么会有这样说话犹犹豫豫的人,要是以前她还不得纠结得要死!真是怀疑,他们都与关翼一样把人给认错了,可是能把自己全部身份都说出来绝对不是认错的结果。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白画琢磨着:到底什么事情呢? 关翼留给两人足够的空间说话,照顾着那个气息还比较微弱的长者。 “男|人?呵,画儿,我从前是不像个男|人,但是现在我知道我不是个男|人。”陆离表情更加痛苦了,甚至想把白画给赶出去。 白画朝外跳了一跳,逃开的他的推攘,这回是真的来气了。 “喂,姓陆的,你要死要活的可以,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我把这里给你炸了,你信不信!” “画儿,你倒是变了不少,只是那些往事你不要想起更好,免得你更加恨我。”陆离侧过脸,不去看白画。 这人啊要是真的死心起来是不是就如陆离一样,不管怎样的威胁都起不了作用了?这个白画现在不懂,也未曾感受到,但一股聪明劲却帮了她。 随后,白画开始呜咽起来,眼中包了一点泪,要出来不出来的样子,表情懵懂迷茫,呆呆地看着陆离,真的就变成了十岁的小女孩样子。 “陆离哥哥,你是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了?”白画心中却有些怀疑这样的方法管不管用,不过这样的自己连关翼都能骗过,铁定陆离应该也能骗过去。 但谁知,陆离怔了怔,看向白画的表情也有些难看:“行了,你曾经从来不这样叫我。虽然我比你年长几岁,可是你从来都是没大没小,这性格还是这样,撒谎时候绝对会抹鼻子。”陆离一语道破白画的小缺点,曾经相处十年也能试着猜想现在的习惯是没有改变的,果然他猜准了。 白画略感难堪,不过还是继续装模作样下去,不问个结果来怎么甘心啊! 一旁的关翼却是微微诧异,这陆离这个人看来是在乎白画甚至可以失去自己的性命,如若不是在地下室那般还真看不出竟是这般男儿色。 男|人嘛不懂雌性,但还得懂雄性,也可以说是最懂,她看白画的眼神含有的宠爱丝毫不比自己的少。这十岁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能把这样爱她的人忘得一干二净连个渣也都不留的。 正文 陆离3 关翼想了想,走到了陆离身边,用手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算是问个好。 白画看着他上前来以为又是要来挡住自己,心中有些不情愿,对他张了张嘴,用唇型告诉他:你又来干嘛! 关翼当然看到了白画在说什么,并没有理她,如是继续让她这样无理取闹下去,这性子倔的陆离是不会说出口的。看来确实一件伤心事情,对于自己来说知道伤心的事情是再清楚不过的。 关翼用心语向陆离传达话:兄弟,对她说罢,不是生死离别她还在这里的,莫等一切成空自个儿独自后悔。既然她这么想听,何不对她说一说,也好了却她现在的心愿。 陆离惊讶,这哪来的声音,这么清晰,这么具体? 朝着一旁的关翼看去,有些惊悚,这打扮,这样貌,果真是遇到了高人! 再看白画,还是那死样子,一成不变,再说是个男子声音,在场的就这么三四个人,陆离也找不出其他人来了。 “你——” 关翼再次拍了拍他的锁骨,对他点头微笑,比起在地下室对他做的一切都算得上好的。 “罢了罢了,既然画儿你要听也听一听吧,若是你听了恨我,还是想杀了我,我都认了!”陆离在关翼的劝导下终究想通,如这个男人所说,不是生离死别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陆离娓娓道来,白画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白画开始记事起,身边就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男孩一直跟着自己,大人都要她称他为:离哥哥。白画脸一歪,心一横,硬是不尊重大人的话,这男孩像个跟屁虫一样整天守着自己跑还要自己叫他哥哥,也太为难她一个小孩了。 索性白画就一直叫着陆离为陆离,从不曾尊他一声“哥哥”。白画懂事的早,从小跟着陆离一块玩耍,陆离也比白画大个好几岁,接近六岁,但还不到六岁。小时候的白画生的水灵灵的,个头也长得较快,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很是惹人喜欢。 白画和陆离玩得最开,时不时的给陆离一个小小吻,吧唧吧唧地把陆离的脸颊亲得湿漉漉的。那个时候白画八岁,陆离十四岁,身边总会有一大堆女生围着自己转悠,而他也正好借着这个理由拉着白画的手四处晃荡,看星星捉蚂蚱还是逗逗蚯蚓啥的,只要是小孩子喜欢的他们都干。 然而,就在白画10的时候,少女正情窦初开,开始看陆离的眼神也略微带着娇|羞。那个时候,渐渐走到一起的两人以为从此以后可以天长地久,海誓山盟,殊不知那年少轻狂的情怀哪懂得大人们的人情世故。 那一天是春末初夏时光,鸢尾花盛开过一半,还有一半也是要凋零不凋零的,但也有后来者开的正繁盛。陆离带着白画游玩,走到一处盛开着有着淡淡蓝色的花朵对面,白画一眼就看到了这花,但前边是个大水坑,穿着帆布鞋的白画走不过去,要是换一条路也觉得太远,那个时候就想着怎样采摘一朵来放在手上也觉得甚好。 于是打算脱下鞋子,跨过水坑去对面,刚要这样做的时候,被陆离一把给拉住说:“傻丫头,你是不是以后想要我守寡啊,这水可深着呢。”熟悉的的陆离如是说道。 “啊,不浅啊,不就是个大水坑吗?可是那边的花开得好灿烂,这段时间也实在难见到啊。陆离,我要去摘花嘛!”白画对着陆离撒娇,陆离也拿她没办法,答应了去。 但是有个条件,叫声“离哥哥”,白画当然不依,像还是五六七八岁时一样亲了亲他的脸颊,吧唧一下,朝着他忽闪大眼睛。 当然,最后陆离是背着她绕了一条道,走了很久才摸到了她喜欢的鸢尾花。 正文 陆离4 白画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的鸢尾花是她看过最好看的一次,从此以后再无这样的风景可言,固然,陆离也未料到这个吻是她所给的最后一次亲|密接触。 清清水浪带着微微鸢尾花香,两人惬意地在鸢尾花丛里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略高的叶子打在脸上凉飕飕的,给有些燥热的身体带来了一丝凉爽,玩得累了,两人就把没开花的叶子压了下来当成草席,一个俯身枕着就舒适地躺了下来,又凉爽又安心。本以为这样一个好日子也就有一个好心情一直等到天黑一起回家,但是命运总是那般捉弄于人。 陆离的父亲以及白画的父母不知什么时候找到了自己,看到他们两个不害臊地齐齐躺在鸢尾花丛,生气地从远处飞快的跑了过来拉起了惬意的两人。 一个突然,白画的父亲气得脸色发红给了白画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得白画有些木愣愣的,不明所以。委屈的泪液随着小小的眼角,滴答滴答,落在叶子上,隐约还能听到那下落的声响。 白画的脸迅速红肿,脑袋发热有些不听使唤,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还是平时最疼爱自己的父亲打的。这晴天霹雳的事情真的让她只想拔腿离开这个让人难堪的地方,岂料刚一迈开脚步就被人抓住了手,使足了劲以至于自己的手被抓得生疼。 仰着满泪带的脸去看那个抓住自己的人,白画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是很喜欢陆离的一个女生,一个初二的女生穆菁菁。从来都看白画不顺眼,很多次陆离不在的时候暗算自己,虽然大多时候是躲过了,但还是吃了一些亏的。 白画不爱与她计较,也不想多加理会她,当然知道她是因为自己霸占了陆离关心爱护,所以她格外恨她。不过,在白画眼中陆离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她要恨就恨呗,无关痛痒。 白画咬了一咬牙,用还有些稚嫩的口气问穆菁菁,道:“你干嘛?放开我,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小屁孩,你以为谁会管你。”穆菁菁恨不得再给白画右边一半脸添上一耳光,可是有白画父母在,她也不敢多加放肆,说放就放吧,让白画栽了一个大跟头,倒在了鸢尾花叶子上。鸢尾花的叶子看似柔软,可是稍不注意就会变成利器,这不白画的脸被划出了些血。 穆菁菁也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她当时可没想那么多。直接就走到了陆离身边得意地牵起他的手,在白画面前晃了晃。 白画年龄小自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想要起身推开那个不要脸的女生,放开自己的陆离,可是被一声吼吓得没了胆。整个过程,陆离却从未看向她,甚至一丝怜悯的眼神也不曾给。 白启声音很大,指着白画的鼻子骂道:“混账东西,你还要在这里丢脸丢到何时,不知道你陆离哥哥是个有婚约的人吗?你们成天这样厮混一起成个何样,你不觉得可耻我还觉得抬不起头,你还不如死了算了!”若是白启有胡子,八成会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打死这个不成气候的女儿,这些个年白疼她了。 “阿爸?”白画疑惑,这不是听错了,他的阿爸为何这般骂自己? “阿母?”白画带着受伤的脸爬到白母身边,见她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流下了些许泪来,都认为她做了天大的错事。 “陆离!”这下她终于看清了陆离那张没有神情的脸了,他都不来帮自己一下,不来安慰自己一下,那个女生他不是讨厌得紧吗,为何现在十指相扣,这般难舍难分? 正文 陆离5 白画呆愣了半晌,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刚才自己还和他你侬我侬,情深切切,芳草萋萋的,转眼之间怎就天玄地北,一切变得不是个样了。 白画再次叫了一叫,这次加高了声调:“陆离!”白画痛心疾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伸出食指跌跌撞撞的走上前指着他,随着又颤抖问道,“陆离,你是怎么了,她不是你最烦的人吗?”白画的泪包也包不住地顺着她的眼角流得越来越厉害的形态。 初夏接近,天气本就多变,几人僵持不下,白画始终没有等到陆离只言片语的回答,始终低垂着脑袋,像她是多么不能见的怪物一般。河风带着泥土的气息微微飘向这边来,瑟瑟叶子也开始摇摇摆摆,白画心中甚是凄凉。 白母始终不愿见到自己的女儿在人前这般抬不起头来,开始不顾白画的意愿打算强行带她回去。哪知白画天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不等陆离一句话就算是死也是不愿意走的。 挣脱开白母的手,还是奔到了陆离跟前,想要去分开穆菁菁拉着陆离的手,可是还没完全伸出手就被穆菁菁一个闪身躲过,看向她也是也是更加鄙视。 “够了!”陆离终于舍得说一句话,她有些开心的怔怔看着他,以为他要回到自己这里来。年少的她当时是这样想的,这世上只要有陆离在,一切都在,幸福也就在,就足够了,足够了。可是,想象虽然美好,下一刻却不是这样发生了。 陆离有些赤红着的眼看起来是受到极大的愤怒,眼神有些可怕,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白画:“画儿,陆离哥哥时常对你说要尊重比你大些的人,怎么这么不听话。”陆离虽然语气还是关心的口吻,不过却比从前陌生了不少。 “呵呵呵,陆离哥哥?”白画惊了一惊,对他开始冷笑起来。他在胡说些什么,不是早就默认了不喊他哥了吗? “是啊,你是我画儿妹妹,咯,这是我的未婚妻曾跟你提起过的菁菁,大人们可是不反对的。”陆离很轻松的说着,始终紧紧牵着穆菁菁的手一刻也都未曾放开,还特意在她面前秀了秀。 “什么!陆离你刚才说什么……她……她是,她是你的,你的未婚妻!”白画加重了“未婚妻”三个字,脑袋瞬间充血,反应不过来。 之后陆离点点头,看着她带泪述说反而越是欣喜的笑开了嘴:“怎么,我的好妹妹,怎么这副表情,不为你陆离哥哥高兴吗?”陆离有意无意摸了摸比他矮了大半截的她的头。 “高兴?陆离,你从前从不当我小,现在却要在我面前自称哥哥。呵呵,未婚妻?这真是个天大的喜事,喜地让我恨你,恨你!”白画先是扯了嘴角没有表情地笑了笑,然后开始大哭,这一刻即使知道自己非常丢脸,可是一看到他们牵着手就十分委屈。 “好了,现在大人们都看着我们,回去吧,啊。”陆离开始拉起穆菁菁手,准备离开。陆离的父亲也是为难的看着她,搞不懂小小年纪为何这般倔强。 白画决绝地看了他两眼,硬是把止不住的泪液给挤了些回去,对着他的背影开始大吼:“陆离,若是现在你就这样离开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才十岁的她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也是才十岁的她就初次尝到了这般心痛滋味。 陆离没有回头,继续带着那个所谓的未婚妻离去。 “哈”,白画这次出奇地笑与刚才的冷笑有些不同,这算什么,不喜欢自己了,看上另一个人了,居然还搞了订婚这样的事情出来,可真是够绝的啊,把自己骗的死死的。 “陆离啊,陆离,看来我们真的是要分离呀!”白画跑开得老远,不让她的父母抓住她,刚才那一滩子水有些随着风漫上了她的裤脚。 陆离没有意识到白画的决心,陆离的父亲也没有意识到,更甚者白画的父母也没有。然白画趁着她们不注意一个转身跃入水潭,一声“咚”的声音格外响亮划破寂静。白画跃入水下就停止自己的呼吸,任水开始肆意地向着耳朵,鼻孔,眼里涌入。 白画始终笑意未止,扯开的酒窝约隐约现的,在浑浊的水中看不大清醒,短短的发也四散开来,朝上肆意飞舞。呼吸,呼吸干嘛呢,还不如永远停止,陆离你这样薄情寡义,阿爸也这样淡漠冷漠,我再看见你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忘记倒也干净。 正文 往事随风 陆离说完,捂起眼睛大声哭泣起来,不那么像个男|人。让人颇感诧异,尤其是白画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瞪大眼睛看着陆离那痛苦得不得了的表情。 娘的啊!她又不是死了,需要这样像是送终一样哭得鼻子眼泪到处使吗?好在关翼替她开口道:“小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何况画儿并没有死。她过得这样幸福,你又何必这般神态。”关翼不开口则好,一开口这人还真是个没完没了了,看了一眼白画,哭得那是更甚。 白画哑然,有些想要冲上去凑一把他的冲动,又不是他媳妇,还没死呢!然现在终究是还是有那么些恍惚的。听他说,他当时的那个小未婚妻应该现在已成他的正妻了,这还哭什么哭! 关翼干脆一把将他定住,陆离就保持着那个姿势继续伤心,但是好在没了声响。 白画呼出一口气叹道:“这真像是听别人的故事,从小到大,我就没那个印象,简直一派胡言!” 关翼微微笑,找个凳子坐了下来,靠在凳子后背上休憩起来。 白画则是眨眨眼,我的个去,那不久前吃醋的人是他没错吧!怎样,现在听了她这般往事就没事啊! 对于刚才那些个事,白画都没有记忆,当然也完全不放在心上,难过的也就只有陆离一个人。诚然白画却想到了另外一桩事,这好好的人,不会就是看着当时的自己落水所以整个人都变了样子吧。 白画很想要让陆离继续说,可是关翼好像没有那个打算把陆离解开,这沉默着的气愤自己还真是不太喜欢。白画来回踱步几圈,故意放大声响给关翼听,可是完全没个动静,就如真的长眠了一样。 白画搔首上前,不明白这关翼是什么个意思。于是想了想还是碰了碰关翼的胳膊开口:“呃,他就这样了?” 白画盯着他,看着他不紧不慢地睁开眼,淡然道:“画儿别担心,我不过让他睡一觉,也算是对他一个小小的惩戒,曾经他那样对你,我这样对他也还算得上轻得了。”关翼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拍了拍空出了一半来的椅子,柔和地看向白画。 “画儿,过来坐,歇歇脚。” “嘿嘿”,白画只得嘿嘿笑了一笑,想到也确实是轻得了,像是刚才那般让他浑身上下无一不是伤这就会出人命来了。退了一步,走到那个老人的边上,“不用了,病人需要照顾,需要照顾。” 关翼噗嗤一声笑出来:“难得你还这么开心,看来这些事情对你倒真是影响不大。” 白画想了一想,他这是要说什么呢?影响,什么影响,难不成讲一俩个故事就会让她像那个陆离一样去哭的死去活来不成。关于这事,她可没那能耐! 关翼也随了白画去了,稍过一炷香的时间,陆离就会醒来,不过这一刻钟关翼知道白画是坐不住的。 关翼一直斜着眼睛瞟着她,然后气定神闲随意坐在椅子上,运了运灵力,使其周身更加舒畅。约莫一炷香时间,陆离果然僵硬着身体可以说话了,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我怎么了?” 白画在老人这边,站了也一炷香时间,一直没有去挨着关翼坐下,这个屋子不是没有其他的凳子,而是该死的自己口快,一时之间不好拉下脸面,再说这病人确确实实得照顾着。 尽管不认识,但是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个道理是没错的。白画也本是不喜欢计较大多的人,大事可以化小,当然小事自然可以化没有了。诚然,这陆离还是有些悔过之心的,不然是不会这样子完全不成个人样的哭泣的。 故事再怎么美好,也罢了,终究是记不得那些个事情了。如果他这么刻意去记住,也只会是他一个人的伤悲,与她有何干系,只不过路过的一江春水,缓缓向东流去。 正文 往事随风2 关翼轻飘飘地移动到陆离身边,悠悠然道:“你可好些了,好些了就起来吧。还有这个人你也应该处理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与画儿只是路过,你不必太在意。”这本是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想来也关系不到白画身上去,不如交给他自己处理。不过他还说了一点,就是不能再如此这般对这个老人。 白画很是欢喜陆离醒来,于是乎眨巴眨巴着大眼,刚刚的故事还没有听完呢! “嘿嘿,我说陆离先生啊,那个故事你能不能再讲一讲之后的事情啊。”白画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极其轻松的谈到。 “画儿,你听后真的是没有任何感觉吗?”陆离有些发怔,急切地问她,这本是她的事情,为何听过没有伤心或是难受的表现,更者是恨他? “啊!”白画轻轻啊了一声出来,好半响才反应道,“哦,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能有什么感觉。” “果然!”陆离点了点了,眼中既有失望也有欣慰。这失望的是画儿终究还是忘记的自己,欣慰的是画儿终究还是快乐的。 “那后来呢,我是怎么没有事情的?”白画一直不知道在十岁的时候居然发生了这些大事,但是脑海里啊实在是想不出个撒,还不如听听当事人一一描述来的好一些。 原来后来白画是被陆离救起,当时的她都快要不行了,正在大家都伤心得痛苦的时候,突然白画咳出一口水来,就这样忘记了陆离,忘记了与陆离有关的一切,连眼神都是陌生的,如同陆离离开时候一个样。 白画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我怎么了”,“你是谁”这类,而是“好凉快,这是哪儿?”这幽默的一句话让在场几人都木楞片刻才反应莫不是失忆了。 眼看白画已经没有事情,日子也一天一天过得如从前舒坦,只是白画父母对白画的关心却不胜从前,甚至是冷漠。陆离也在之后随着父亲移民法国,至于穆菁菁也在陆离成年之初就已经和他在法国举行了婚礼,场面盛大而庄重,当然白画并不有来,只有白画之父白启一人前来祝贺。 白画听后,呆了一呆,甚是不解:“哦,那应该很好才是啊?”白画的眉快皱到一起来了,用手托着腮帮子继续道:“那你之后咋变成了这样子,难道这里开-放到这程度了?”白画就算文化知识学得再不济,也知道这法国也是个浪漫的大国,这个陆离敢情到这儿来浪漫就成了个混混一般了? 实属奇怪,真是猜不透想不通也解释不了啊! “哈哈,如果不是他,”陆离顿了顿,怪笑地哽咽,“我至于变成这样吗!这个老家伙每天都在逼我拿到那个穆菁菁的钱,他当过我是他儿子了吗,当了吗?若是从前我不答应离开你,他就会对你的父母的动手,与其让你忍受亲人分离之痛还不如我们就此别过。” 陆离有些激动的看见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老头,真是大有把他推下去的冲动。白画一个精灵,拉住了他的手,干笑了两声,道:“原来还有这般缘由,可他,他不是你的父亲吗?怎么会不当你是他的儿子呢,或许他思想太偏激了,想离了道也不是不可能啊!” 哪知,陆离笑得更甚,连关翼都有些惊讶在一旁听起了他悲伤的回忆:“他根本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不是他亲生儿子,我只不过是他攀上豪门的工具罢了。呵呵,真是讽刺得很啊,一直以为他对我百般照顾,可是为什么他要让我逼得你决绝跳下浑浊的河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这是他的错,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哈哈,他这样死了更好,更好啊!” 陆离青筋突兀,笑得阴阳怪气,只让人打颤。白画抖了一抖,这报应也确实够沉重的,都快把人折磨得半死。还好自己把那些年少轻狂的事情,忘得个一干二净,否则会不会也像陆离这般行尸走肉,苟且活着? 正文 往事随风3 正好这个气候是初夏时节,只是这儿的初夏相比于国内略微有些不同,且从一个小得只能容下几个人的房间到一个可以住下十几户人家也不是问题的陆离家里微微感到了些凉意。白画身上穿得单薄,只是一件短外套里间随便套了个T恤,身上再加一条牛仔裤,不知道是心里发冷还是真的冷,只好把双手相互交叉往胳膊上蹭蹭,以此取暖。 陆离就在他身旁不远,看到了她这样好笑的动作,轻轻挪了脚步靠得和她更近,握起她的左手在她的红绳上施加灵力。 不料,灵力倒是施放了好一会儿,可是白画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还一个劲的哆嗦。关翼眯起眼,沉沉想到,未必自己的灵力失了效。多少年来,可是从未出现这等事,今个儿还是头一次见着。 关翼心疼白画,于是用手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借着自己狐狸之身传给她些体温。好在,关翼一揽住她不一会她就停止了抖动,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对关翼笑了笑:“你的身上可真热乎,你再靠近些,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又没风又没雨的,居然冷得我发慌。”白画有些气愤,自己这身体这么经受不住冷,这也有些不一样啊。未必国外,难道自己还会来个过敏不成? 陆离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从愤怒中看见了关翼与白画的情深意切,此恨绵绵无绝期。果真,她是忘了自己的,不然在她听到这个秘密的时候就不是这样的轻松。 白画虽然表情轻松,然心中并不是轻松的,刚才的一股冷意也正是他说完之后才出现的,这个也太赶巧了点。 白画遂瞟了一眼陆离,现在看他也不是这样可恶,一切终究有因,也必定有果。他当年种下的那个因,今日就种成了这样凄凄惨惨的果。 见白画好了不少,拥着她打算走出去,听到这样的故事,纵然没有记忆,作为一个当事人难免不会开心。于是打算带她出去散散心,顺便看一看那些个不要命的黑衣人是否还在搜查。 关翼轻轻带着白画往门边走,白画也未反对,跟着他挪步到门前,正要跨出之时,身后幽幽响起陆离哀婉的声音:“画儿,你,你就不想知道穆菁菁那个女的现在如何了吗,当年你可恨透她也自然恨透了我吧。” 白画停住脚,转过头来,摇了一摇头,向着陆离微微一笑,道:“时至今日,我都不曾在意过什么人,当然感谢曾经的你那么在意我,虽说我不记得我与你是不是真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但毕竟我是忘了的。至于你说的那个穆菁菁,好好对她吧,我见不见她是不打紧的。要是你真的那么在意,不如好好在意你的身体,好好在意你现在的生活。”白画说完这一番话,跟着关翼脚步向前,留下惆怅的陆离和那个老人在房里。 出了门来,关翼噗嗤一笑,赞叹道:“丫头,今日你还真是让我见到了不一样的你。嗯”关翼想了一想,捏着下巴双目炯炯闪烁,“看来是长大了不少,不是一只只会占人便宜的小孔雀了。” 白画听了他这样的形容,真是快要吐血,好歹自己还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这点个道理还是懂得的,至于那陆离压根就不关自己什么事,何必去计较这些呢。怎么现在他倒拿起这个作起她的文章来了! 正文 猫抓老鼠的游戏 不过,白画倒是没有真正吐出血来,反而调笑起关翼:“难道,你把那个老人就那样和他那仇恨儿子放在一起,不怕他被灭了。” “哈哈”,关翼一下子笑的合不拢嘴,随后怔了怔道:“我的画儿啊,眼见你这般豁达,怎么出来之时也没叫带上他呢?” 白画嘴角抽了抽,果然平时不说话的人要不是性格太奇葩就是长着一张毒舌,看来这关翼是属于后者。微微的风轻轻吹来,松树林打下一些树枝,随着下落叮当作响,很是欢畅。白画听了陆离的故事虽然有些伤感,但还是碍不着自己什么事的,于是乎倒是惬意地借着的关翼怀抱靠了靠,听起这大自然的纯真声响。 但是还没好好享受一番,这窸窸窣窣的声音连她都听出来有些不太对劲了,微微侧头,果然看见了日光下印出的黑影。 随之看了看关翼,他很是自在,也很是欣喜,好像就压根没有听到这动静一般。这可却是沉默不动,面上灿然若桃花,白画抖了抖身,想要对他提个醒,但一想这尖尖的狐狸耳朵难不成就这般没有用处,这个也听不见? 关翼不是没有听见,只是他根本就不想去理会那些个黑衣人,凭他们的本事还赖不着他。隐身,现在已是没有必要,不如来个猫抓老鼠的游戏也不错。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小声,白画很奇怪难不成这样就离开了,她可记得这陆离的房子甚大,自己找到这一间屋子的时候也是花了好些个天,这些人的榆木脑袋会比她还快些? 从关翼怀中稍稍转变了个角度,对于这群笨蛋真是拿不出语言来说,要偷袭也精明着点,这午过时分,太阳正是晒得凶猛的时候,虽有这么多松叶遮挡,却也比不过阳光直射下来厉害啊!可这些人倒好,自己的影子在地上随着本人慢慢前行,居然没个反应,当她和关翼都是雕像了? 白画看着关翼那么淡然,自己也跟着淡然起来了,嘴里还轻轻哼了一下:“关翼,你说,咋们一会儿是不是应该给陆离告个状啥的?”白画轻松问道,那些人也逼着越来越近。 黑衣人蹑手蹑脚,像个盗贼般靠近。哦,不,白画再想了一想,这样子简直有损盗贼那穷凶极恶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个初来乍到的扒手嘛! 关翼用下巴点着白画的额头,回应道:“怎么说,干嘛要跟他告状呢?” 白画清了清嗓子,巧笑嫣然:“当然,你看他的那些个手下好笨啊,要是我花钱去雇这么些个保镖,那还不得气死,可惜了我的钱哟!”白画重重摇了摇头,声音也比方才大了些。 那些黑衣黑裤的人自然是听见了的,当时那头还被吓了一些冷汗出来,对于这两个神出鬼没的人有些畏惧,不敢轻易对他们上前去做什么,所以才如现在这般被人看成是扒手的行为。 关翼听着后面停下来的脚步声,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冷然阴森。但是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继续跟着白画有一出没一处的闲聊:“画儿,那些个钱量他们也没这能耐能要到,倒不如咋们好好教一教他们如何?” 对于关翼的提议,白画高兴得手舞足蹈,眼睛都能眨出水来,但是不知道关翼说的究竟要怎样教一教他们,莫非又要把他们放在一起,进不来出不去,但那也特没意思了。有些东西看过一遍,也就腻了,若不是紧急关头,是不会愿意再看了的。 莫非,关翼要亲自上阵,与这些人拼个你死我活的,这倒是有些看头。 正文 猫抓老鼠的游戏2 岂料,这些个黑衣人伙十分默契德正猫着步走进,关翼也微微侧头,两眼一瞥,带着白画就嗖嗖消失在刚刚那个站立的位置。关翼的一身玄色长袍与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甚是吸引人眼球,现在这样就更是让人联系起之前地下室的片刻来,一行人惊悚,杵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胆小的人忍不住一连吞着口水,十分慌张问起前面带头的人:“大……大……大哥,这莫不是见着鬼了吧!”那人结结巴巴说完,又向四周扫去,瑟缩得很。 被这一问,那人反应过来,一下子给了那个结巴的小弟一拍:“胡说什么,大白天哪有什么鬼,刚刚那个不过是变个魔术,害怕个什么!”话虽是这么说,但他自己的双脚却忍不住颤抖起来,命令这些小弟把他围在中间,以为这样就安全些了。 殊不知,关翼带着白画腾了一朵七彩云,顺便隐个身,正好在那人的上空。白画好奇的张望着他们到底是要走还是不走,难不成一直这样守在那里,等他们去落网?这关翼不吃饭是没多大问题,要是这人不吃饭还不得饿的头晕眼花,且不是白画故意要把他们想得笨些,一般人谁会回去? 白画坐在关翼的云朵上,这云朵上摸起来就如柔软的棉花,躺在上面跟躺在软床上没个区别。从来没有见过关翼会降云,以前都是用的那什么灵力,虽白画倒是不懂,但那雾蒙蒙的感觉没这个好,这回算是开了眼界,也不枉把他与孙悟空相提并论了。 只不过人家孙猴子是一颗心都扑在了降妖除魔,保护唐僧,西天取经这事上了,啧啧,再看看这关翼好好的一朵七彩云就这样给浪费。这七彩云在关翼带着白画上来的时候就给她说这是用他的血液凝成的,在他们世界所有的武器都是自己亲自制作,多半用到的都是自己身上的骨头或是其他组织。 白画没有见过关翼的兵器,至今见过他除了隐身以为,就是瞬移,今儿个倒是看见了一回算是半个兵器的云了,不过这云长得虽是漂亮,在现代来说不过就是可以天上飞的交通工具。 底下的人还是十分谨慎,但由于长时间不放松身心,显然是有那么些个疲惫出现的。白画朝着关翼呵呵笑道:“哎,那些个人真是笨死了,咋们俩都这么长时间不现身,他们还不走呢!” 关翼睁开眼淡淡看了一眼白画,微笑答道:“也难得他们这样惦记我们。” 白画理了理身上的短外套,枕着手躺在关翼盘曲的腿前面,看着明晃晃的天空轻微道:“也是,这样惦记我们,恐怕都忘记了他们自个儿的主人了?” 关翼神色僵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画儿,不如我们就这样下去。” “好啊!”白画乐呵道,立马蹭起来,两眼对视着关翼的眼,面带微笑。 以为关翼还是要使用七彩云慢慢地下去,结果动作迅速的站起来,拉起白画的手就开始往下扑去。这回没有那个雾气,没有漂亮的七彩云朵,没有灵力,真真是扑下去的!白画的心一跳,这明显的失重感觉让她想要闭眼,这飞可当真是吓人得很。 关翼与白画的身影就如同那几个黑衣人接近他们那般,不过更加无声也无息,若是抬头看定是发现不出来的,若是现在抬头看也来不及了。 终究,随着他们身体的下落,还是有人看见了的,好巧不巧的正是那个结巴,也正好关翼不知是要与他们玩个什么,在快要扑倒几人身上的时候速度明显慢了好多。乖乖的,真是好样,这也能控制,白画忍不住心中赞叹连连。 “老,老,老……”结巴老了半天也老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木愣愣得瞪大眼,干巴巴望着天上。 那领头的人又是给他一记拍下,打得他连忙用手遮挡:“老……老大,他……们……那儿!”结巴用另一只手颤巍巍指向天空,几人也顺着看向天上,皆是无语。 关翼犀利一笑,眨眼的速度就带着白画在那领头的人头上重重一拍打,不过并没有使上任何灵力。那一打虽没灵力不至于闹出性命,但冲击力也不小,可以让人飞出个几米也是没有问题的。 关翼稳稳地停落在地面,白画也稳稳地停落在地面,上次已经差点摔了一下,这次当然会有个防备。不过那些人可就不像她那样有点儿防备了,守了好一阵子,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从天上下来的吧。 十几人围成的圈随着他们老大的跌到,那些个小弟也跟着跌倒,一个挨着一个,煞是好看。最后,形成一朵玫瑰花的形状,玫瑰花一瓣一瓣他们却是一层一层,逗得白画拍手叫好。 正文 猫抓老鼠的游戏3 白画走上前,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十几人身上扫了一扫,随即摇头叹道:“哎,我说你们这些个人也太没个用了,不知道陆离找你们作甚,不仅保护不到他还倒拖他后腿不是?”诚然白画是这样说,可是偷瞟了一眼关翼,那狐狸,现正休闲得很呢! 那些人趴在地上不敢妄动,只是眼神全是求饶之色,其实白画就想着让他们求饶。她也玩累了,在法国这些个日子,本打算捞点什么回去,没想到却是听到一个关于自己年少轻狂的悲苦事情。好的不来,坏的一大推,不如回家找找大哥叙叙旧。 结巴虽然害怕,但悄悄的用手拍拍领头人的胳膊,那人也懂起意思来,只不过恨恨地回他一眼,表示警告。 “神仙姑姑,神仙姐姐,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帮着他人做事,人家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是逼不得已啊!”领头人拱手求饶,顺带的一帮人也跟着他说一句就附和一句,他拜一下也跟着拜一下,很是有规律的。 逼不得已?白画的眼睛跳了跳,这些人算是把陆离给卖了啊!还以为多实诚,果然在有性命威胁的前提下还是得三思而后行的。 白画微微一跺脚,手往上之后又往下,像是要打那些人又思考着要不要出手,这些个人也是瞪大个眼睛把心一横,牙一咬准备死死地接招。 关翼在一旁哈哈一声笑了笑,好看的眸子泛着幽幽蓝色光芒,因为有阳光很快便消失了。他走上前来,立在白画身后,一身的玄青色长袍很是明亮夺目,长发随着风在身后扬了扬,英挺的五官让在场的人都愣了好一会。 “仙人啊!”白画虽然没有关翼那样尖的耳朵,但也能听到人群里有个声音传来,当即笑了笑。 “刚刚谁在说这个人是仙人的,现在出来可以放过你们。”没想到这话一说完,竟然全部起身,争相邀功。 白画抖了一抖,这样一句玩笑话,这些个人也太当真了,看来像关翼这样什么都不怕的人在真着实等级高了不少呢。现在这些人不但叫着自己神仙姐姐,甚至连姑姑都来了。要是算算年纪,这里的人好像有好几个都可以当她叔叔一辈了。 “呵呵”,白画呵呵干笑,随后道,“那么要是一会儿你们还能说出他是仙人现在就让你们回你们雇主那去,前提是一定要是你们的雇主,否则待我们找到,必死无疑。你们可听清楚了?” 那些人虽是不懂白画的意思,不过都点头点得相当快,白画很满意。慢悠悠地拉起关翼的手,道:“我的蓝毛帅哥,现现你的真身吧。” 关翼起先有些搞不懂白画这是要做什么,但现在她要笑不笑的样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丫头把自己也给算进去了。 白画往关翼身后一站,使劲地踮起脚尖触到他束着的发,顺着发丝一扯,头发就飘扬得更是厉害,更是欢快。乌黑的发飘散在前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本就是沉着脸的关翼这样看起来却是冷艳得很。随后,他嘴角带出一个幅度,看了看趴在地上那一群人,一身玄色长袍立马变作及地的蓝色毛绒袍,耳朵也慢慢变尖,变尖,尖的真的如白画的话说像是一对狗耳朵。乌黑发亮的眼睛也转化成了一个蓝色瞳孔,手指也是长得跟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还胜三分。 就这样短短的时间之内在十几人眼前活生生的化作了另一个模样,笑容绽放得更加灿烂,也更阴森。 正文 回家去吧 十多个人眼中皆有惧意,比之前更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很多人不敢大声呼吸,巴不得拔腿就跑,白画在一旁打哈哈,还调皮的笑了笑。那些人见这样果真的就开始拔腿就跑,跑得最快的莫过于那个领头人,现已快看不见影了。 当然最后一个留下的在他们眼中或许是最倒霉的,他本来也打算跑的,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给人推了回来,也算作一个充数的。只是这充数充的也太少了点吧,白画把那人后颈的衣领抓住,低着头“啧啧”调笑,还把他往关翼身旁扔去。 那人一个扑通,双脚着地,连忙跪拜,一个接着一个下来磕得是头破血流:“神……神……仙姐姐,饶了我吧……求求……求……求您……了。”原来是结巴,结巴张口了一句,本想还说些什么来的,可能是说着难受便继续干着磕头这事。 白画心情大好,“一,二,三……”数到了二十才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停!”结巴双目闪着泪花,看来是被吓得已经不轻了。 “去吧,我不杀你,只准去陆离那里。”白画对着结巴一挥手,刚刚也真不是要这些说什么神仙来,纯属闲了没事干,现在这样倒也清静多了。 “画儿,你真淘气!”关翼宠溺一笑,刚刚他恍惚感受到了羽仙的灵魂,那般的淘气精灵不正是她以前的作风? 关翼低头默默想,这两个灵魂难道早已经融为一体,从前的那一个搞怪,现在的这一个贪财胆小,所以画儿才有这样的个性? 白画伸手往关翼面前晃了晃:“咳,蓝毛怪,想什么呢,赶紧的给我变回去,你这样子一时半会还好,久了也就怪遭遭的。” 关翼不不做声,只是低沉着脸瞪了她一眼,瞬间恢复玄衣长袍样子。白画在关翼身边左绕三圈,又绕三圈,捏着下巴皱着眉憋着嘴讪讪道:“这么些日子了,现在才找出不对的地方了,丫的,你这在演电视剧啊!” “呃?”关翼不明白,审视的看向她,知道她一定不是说得什么好听的来,“什么电视剧?” 白画一拍脑门,算了当她没说,这人明显的就是一文盲,要是跟他扯这些估计要好几个年都扯不完! “画儿?”关翼轻轻一喊,捋起额前的发,眯着眼微笑。 白画心里打了一个哆嗦,摸了摸她的鼻子:“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出戏,一出戏罢了。” 关翼笑容加深,邪魅得更让人哆嗦,直接把手放到白画摸着鼻子的手上去了,沉思了一会道:“画儿,你说谎了。” “啥?”白画心中一悚,抬起头与关翼对视,那家伙要笑不笑的样子就觉得格外阴险,“嘿嘿,怎么会呢!”白画摇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连连否认。 “好了,我就是随便一说而已,你这样是会头昏的。”关翼沉稳说道,把白画摇着的头给摆正了,与自己眼神继续相对,“画儿,咋们回你的家乡去吧。” 关翼的一个提议让白画闷不做声,眼中黯淡了几分,笑容也随之僵了下来,一动不动直直把关翼盯着看。 关翼听到了她的一些事情,也大概猜想到了一些,她不愿意回家的缘由多半是房间里那叫陆离的人引起的。他有因,却给画儿带来这样的果,实在想恨也不知道怎么去恨。 正文 阴险计谋 终究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的,还好画儿失忆的那些事也不会装在心里,让她自个儿难过。 眼见白画越来越淡漠的脸,关翼略感心痛,她果真没有真正的对自己敞开心扉,没有完全的接受自己。就此轻捧起她的脸,温柔的从她额头理理她的发:“画儿,看看你这头发,也不见得长。” 白画知道他的话语里有别的意思,不太想回应她,于是别开了眼,叹了一口气,眼神更加落寞了。 关翼把她的头抬起,镇定地看着她:“画儿,初次遇见你时你还是凤凰山脚下的一只凤凰,我也是一个来去如风,淡漠如尘,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的狐狸,那时候的我已经化成了人形,可是你连话也说不完整。”关翼略微思索,想起初次见到还是羽仙的她时,笑容自然真切,“那时候就是你的一双大眼,结巴的叫着,那双嘴巴不断掏着我的衣袖,当时看见你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想让你也化作成人样,于是我便成了你的师父,把你带回了我的昆仑狐狸洞……” 白画伸出一只手挡在了正在说话的关翼嘴上,黑着脸沉沉道:“你要说什么,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念叨你那位羽仙小鸟,烦不烦!你不烦,我烦,先走了!”白画一甩手,一晃眼就溜得老远。 他一开口不把人郁闷死就是要把人给气死,早说了自己不是那什么羽仙的,自然也不想听到那些往事,更加不想往家里去。 看着飞快跑远的白画,关翼怔了怔,有些懵了,这丫头转化得挺快的,竟然骗过了他,还以为她是要哭出来解脱自己那压抑的心扉。 事实上,白画从10岁以来就没有真正哭过几次,除了离开郝仔仔她们又一次来个大哭,其余的全是一些装模作样混混日子罢了。 白画也没溜去哪里,他知道关翼那厮早晚要跟上她步伐的。他现在把自己看成了白羽仙,自然会屁颠屁颠跟着自己,他自己要是不想离开,不管怎么说也是做无用功,当初就是看到了这些才决定他跟着自己而自己则是利用他的本事,也算是互惠互利,各自得益而已。 白画来到了厨房,自己的肚子早就是饿的发慌了,这关翼刚刚还说带自己出来吃点东西的,想来是忘了。但是当她走着走着,这就觉得越来越是不大对劲了,怎么这些法国仆人会看着自己? 这房子里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穿得还俗不可耐,长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孔,个头也是一般般,唯一好点的是那头半腰的波浪卷发还有些好看。女仆聚集得越来越多,有些人还开始用手指着她来了。 白画听见了有个仆人用着不太标准的英语如是说:那个女人是不是东方人,怎么闯到这里来了,赶快去通知管家她们才好啊。 可惜回她的人是个地地道道的法国人,法语白画是一窍不通,英语虽然不好,但是也能勉强听得懂,这些天都是听带有英语的话,这法语还甚是无解了。 白画停下脚步,手还没放自然,斜着一双眼心里扑通扑通直跳,真想找个洞钻进去,这关翼跟得慢又没有给她施灵力把身隐掉。这些人难怪看得到自己,可是这下要怎办才好。 白画很是憋屈,心中对着关翼一通骂:早要跟,晚要跟,该跟的时候不跟,存心给姐姐找难堪! 关翼一个哈欠打下,正好走到白画身后,但是不着急出现。想到,也好,既然她不让自己跟着那就不跟着,许这丫头是苦头没常够,过得太舒坦了点。 关翼给自己隐了个身,连白画也看不见他。他步履轻盈,从手中幻化出了一根细小到肉眼都不大容易看到的针把玩着,离白画不远处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只要他一接触的东西就开始在凡人眼中消失,在他自己那里享受。 正文 阴险计谋2 关翼酷爱品茶,在品茶之前必先观其色,闻其香,方可尝试着品上两口,若是茶还算不错,口感鲜爽自然是要多饮上几口的。 不一会,厨房里飘来悠悠茶香,香味浑锐,关翼时不时斜眼向白画那里瞧瞧,见她没有惹出其他的事情来便也继续悠然品茶。 而白画现在则是慌慌张张,急得一身汗,把拳头跩得老紧。但只能干巴巴看着这些个仆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不能后退也不能前进,只能在这个厨房憋屈的等着那两个平时被自己整的不亦乐乎的管家来了。 现如今陆离和那个老头儿都重伤在身,要是让这些个人一齐带她带他那里去也实属不妥,还有些唐突。想了又想,现在只能盼着关翼这一个人来解救自己,要是交到那两个管家手中,啧啧,真不是盖的。白画打了一个冷颤,听着其中有几个人在用英语说那两个管家已经来了。 白画朝着四周张望了几番,果真不见关翼的身影。只能先呵呵应付着这两个管家,哪知那个女管家一上来就捏着她的下巴抬了几下,口中却冒出了一句法文,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白画心中呜呼哀哉,她不懂法文啊! 关翼笑了笑,把茶放下,慢慢把手中的细针轻轻朝着女管家的那旁一扔,那管家一个踉跄朝后倒了去,也把白画推搡得老远,正好到关翼面前。 关翼不动声色的轻轻抱住了她,不过白画并没有感觉出来,张口就低声开骂了句:“娘的,你就不能温柔点,是不是女的!”白画揉了揉有些受惊的心,埋怨道。 白画心里悲凉,眼神也颓废了几许,便不再作声,想必他们最终是要把自己带到陆离跟前去的。早去与晚去又有何区别,只不过要先在两个管家这里遭审问一番罢了。 随后,众女佣把女管家从地上扶起来,齐刷刷地看向了白画,男管家也好奇着打量起眼前这个皮肤还算白皙的黑头发的女孩,慢慢地拍了拍手,浅笑道:“小姐可是来自中国?” “啊?”白画惊讶,这个法国人居然说会一口流利的中文,还能一眼辨别出自己来自中国,实在高明得很。 白画简直想要拍手叫绝,但随后却听到男管家这么一句:“小姐长得倒有些七八分像是老板朝朝暮暮思念的人。” 白画的眼睛亮了亮,这个管家居然知道这个,看来在这地位倒是不简单!管家并未走进白画这里来,隔得一米远,恭敬地问道。 “呵呵,好像是那么回事。”白画干笑道,这个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自己与陆离已经见过了,虽说对于她来说还是陌生的,但是在这里住个几天是不会有大碍的。 管家把其他女仆人遣了出去,只留下了女管家与白画在这儿,当然还有个一直看不到影儿的关翼。 “小姐,你可是姓白?你可认得我家老板?”管家一连两个问题,把白画问得有些晕乎,反应过来才稍稍假意笑了笑。 仔细一想,这与陆离才第一次见面,要说陆离认识她也不奇怪,可是这法国管家怎么也认识自己,看来是有些问题的。 关翼听着他们的谈话,注意到那个男子表里间透着一股阴森,弹指间是些算计,知白画虽是聪明些,但毕竟还是未真正见过阴险之人。关翼把白画好好的护着,一根细细银针随时准备出手。 正文 阴险的计谋3 关翼的针如同白羽仙的凤凰绳大抵是一样的,一样是凡胎肉眼所不容易瞧见得出来的。长得倒是如平时的银针一般样式,只不过是生生用自己的狐狸骨制作而成,他的头针则是隐于气血中,只要一个意念不需要耗费任何灵力就可以把针使出,而他在灵界就以针毒而多就以震惊大大小小的兽类。 关翼给女管家施的针并不是一贯用的毒针,而是自己提炼时可以治病救人的针。自然女管家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只是现在臀部有些吃疼,看着白画也有些哀怨。 白画偷偷瞧了一眼她,这摔得也正是个时候,于是眯起眼睛对着女管家不作声色地笑了笑。转正了脸继续同男管家聊道:“本人的确姓白,不过认不认识你家老板我可就不知道了,实不相瞒我从小就受到很多的倾慕,至于你的那个老板说不定也是那样的吧。”白画边说边摇了摇头,不否认也不承认故作神秘。 隐身在暗处的关翼心尖一抖动,这画儿也太个厚脸皮了,要是她从前也这般,大抵现在她会被自己罚去面壁三天三天也不休。随后,管家恍然大悟般一笑:“哦,白小姐长得很是像老板心中那个人,可否随我一同去见一见老板。”管家眯起眼看起来有些慎重,一身的西装倒是把他衬得有些精明,一看就是陆离这宅子里的得力助手。至于陆离选中了这个女管家嘛,那实在是眼力太差导致。 不过白画心中还是一咯噔,细细想了想现在约莫只有关翼和自己知道他的老板陆离在哪里,听他的话语他的老板除了陆离并非是别人,可是现在陆离正在那屋子里好好养伤,莫不成这管家也参与了那些个事? 白画心中虽说疑惑,但还是决定跟着去走一遭。于是点了点头,道:“还请管家带路,要是你那老板是我的倾慕者也算个熟人嘛,也好送我回去不是。”白画面上虽然很是谦逊,但是心里却有些乐开花,偷偷想到要是陆离看到他的管家带她去见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管家在转过身后给了女管家一个眼神,女管家瞧了一眼白画,阴险一笑,不过并没有让白画看见,但恰好一切都让眼尖的关翼给看得个一清二楚。 好啊,果然是有问题的,难怪这人一上来就这么热枕。关翼心里默默的笑了笑,也便跟在了白画身后,这指尖不时冒出来的细细银色针也更加锋利,更加跃动。 白画跟着管家出了厨房,手中偷偷顺了一个苹果,这饿的快要前胸贴后背了,她也着实有些郁闷。平日习惯了关翼跟着自己,给自己找东西吃,这下一切又回到了原生态,一切当然还是得靠自己。可能是肚子太饿,脑子里不断地开始冒出关翼的一张张不同表情的脸来,他乌黑的长发,玄青的长袍,在风中负手而立的样子,时而温柔待她的样子,时而冷漠铁青的样子,时而吃醋霸道的样子。 白画甩了一甩头,把关翼在自个儿心中的样子想给全部打散走,于是嘀咕了一句:“这该死的蓝毛怪,不就是随便说了他一句今个儿就这般小气,老娘才不要想起他呢!快滚臭狐狸,死狐狸,真是不知好歹,消失的这么干脆,以后有本事就别给老娘出现,也别在脑海里冒出来,多占地方!”白画越是骂到他,关翼的脸也由散状开始清晰集中起来,一个一个的罗列成一排排,挥不去散不开了。 白画的那一句以为没有人能听到的自言自语倒是便宜了关翼的那双尖尖的狐狸耳朵,他此刻就在她身旁不远,当然也听就得一清二楚的。关翼顿了顿脚步,看着白画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一个恍惚之间,有些动容:她这是开始在意他了是吗? 正文 阴险的计谋4 两个管家一前一后,一个在白画前的则是男管家,另一个当然是女管家,屁颠屁颠的还带着受伤的臀部。与白画三人排成行走的样子让另一方看到的人实在感到可疑得很,一般来说,既然是他老板可能认识的人,自然是要尊为上客的,当然也就不能离得太远。 但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像是押送的感觉。 管家走的道路也不是那个地下室,更加不是住着陆离的那间房子,白画忽然停下步伐只喊脚疼,尊在地上有些无奈的看着两个管家,此时已经到了冰窖门口处,身体已经开始感到冷。但是手中已经从来的这条路上捞起了一块石子。若是这两人真有什么不诡动机,也是能防个万一的。 关翼当真俯身前去看了看她的脚,但是随后看到她提防的眼神便也心安了,这小丫头还是有些见识的。 只见男管家高昂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白小姐,既然你的腿这么不好使,这下就不要也是罢。” 女管家在她身后似笑非笑,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把明晃晃刀来,还摆在嘴上吹了吹,有些恶心。白画心中暗叫不好,努力稳住自己要叫出来的声,想到要说置她于死地一时之间也不太容易,但这一刀下来怕是也能伤得半死不活的。 白画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逼近,没能及时站起身来,只能坐着缓缓往旁边挪,边挪边吞口水不敢有丝毫松懈。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日子,还真是头一次遇到,也不知道平生这是做了那般子的孽得罪了这两个法国人,这般谋使计害自己。 眼看已经没有退路,白画开口一声:“你们为什么要害我,我与你们可是素不相识!” 男管家把他已经很油光的头发再往后抚了抚,看似比刚才女管家那动作还恶心,道:“我们这不是害你,这是帮你呢,反正你到了我家主人手中也是必死无疑,不如就让我们做个主也好顺便讨个赏,你也算是积了个福。如果你真的要怪谁,就怪你自己当年用情过深,不仅仅害了我的主人,也害了你自己。哈哈” 白画诧异,听得糊里糊涂,这陆离什么时候想要杀自己,他们的主人难道还有别人?或者仅此是想要讨功而已,却硬生生编出这样荒唐的理由来。于是乎,慌忙摆了摆手:“管家,你们老板陆离我认得,他……是不会杀我的。”白画看着那把刀正在朝着自己慢慢下来,一个眼睛紧闭,牙齿把唇狠狠的咬住。 “啊!”一声尖叫,不是来自白画,而是那个持刀的管家。白画一睁眼,傻了,这眼前血|淋漓的一幕真不是电眼场景的画面,而是前一刻还在扬着刀的女管家,这下完全变成了个血人了。 男管家跑开了一两步,抽搐着嘴角看着顷刻出现在眼前的人,眼睛也十分不自然的眨了几下才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是谁?” 关翼轻笑,诚实答道:“你的债主,关翼。”关翼这话不是随便说的,想来也是有理的,这人无端端要动白画,他的老板也算是欠他一条命,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债主了。 岂料管家倒是不怒反笑:“哈哈,我的老板身价可比你这名不见转的小演员高出不知多少倍,现在你逃了可能老板还不会计较,若是你执意要帮这个女孩,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你死得未免太早。”管家一双眼睛阴森,关翼也是一通清冷的沉默着,静静听他说这些个寻死的话。 管家以为自己看到是一位一身古装的小演员偶然到在这里来拍武打片来了,也并不对他起多大的防备心。以前这儿因为隐蔽很,倒是有些拍电影的找到了这个地方想将它划在自己的场地里,可是都被陆离也挡了去。可是这管家偏偏忽略了女管家的伤势,她的手臂已经断了一只,另一只也是害怕得不知道是握住还是该把自己整个摇摇欲坠的身体撑起来,刚才那一痛差点险些给晕了过去不过这痛得锥形的伤却是比晕过去难受多了。 关翼把白画带到自己身边来,斜着眼看着管家,不得不说从气势上就占了大半优势:“哦,是这样啊。那么需不需要我把你另一只手给她配个对,看以来也正好合适。”关翼这话说得让那个男管家一抖,也跟着眯起一双眼,双手握成拳状,脚步慢慢移动,下一刻就打算袭过来。 关翼不着急得揉了揉白画受惊青筋直冒的额头,对着她深情开口:“好些个不怕死的人,画儿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们看来确确实实得离开这儿了,这些人太恶心了,你说是不是?” 白画看到关翼心里虽是安心了不少,但眼中却是蕴含着些水花,当然责怪他来得也太晚了,自己差点就成别人的刀下之魂了! 正文 不争气的徒儿 白画闭着嘴,有些赌气不想理他,但是出于安全起见还是往他旁边靠去。他一看她,她就偏头,不让他的正面对着自己。 关翼眉眼舒展,把白画抱起来旋转了一圈,眨眼间就到了男管家的身后:“怎么,偷袭偷上瘾了,还是认为我没那个能力把你现在就给解决了。” 男管家一听到话后就惊讶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前哪有什么个人,这声音如此近,莫非——微微张口缓慢转身,一抬头就扑通一身跪下:“高人饶命啊,高人饶命……”男管家连连求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完全没个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跟刚才那阴险的他完全不同。 关翼冷冷笑着看了几下他,这下还真是窝囊,但并不多说,随他这样跪地求饶。 白画始终对他生着气,自然也不会管地上的两人,这死了倒是活该,白白让自己憋屈了这么久! 关翼想要安抚却不得白画待见,把手握住她的,她马上一甩手:“行啊你,出现得够及时!”然后又换一个面,背对着他。 关翼愣了一愣,不知所措,就那样干巴巴的看着她以为她自个儿生完气就好了。白画心中发怒,本想是暂时不理他,可是这人,这人还真的就这样看着自己不表态了,心中更是怒气渐涌。 白画吹了一口气,并没有看他:“关翼,你个王八蛋,臭狐狸!”然后突然一转身把他的手一拉在自己的嘴边,重重地就是一口咬下,直到见到鲜艳的血方可罢休。 关翼一愣,眼神也更加迷离但是还是咬牙忍了,心中却有些恍然,但哪知白画的泪框里却早已包满了泪,仰头就往外边跑去。 白画这速度也不知道是平生哪股劲上来了,愣是给他跑了个没影。 关翼在原地发懵,随后开始心中暗叫不好:画儿,她不怎么识路!万一要是碰上个黑衣人这后果也是不可想象的。 待他扔下地上两人飞奔出来的时候,白画早就不见了身影,于是关翼轻轻使用灵力隐身开始寻找起她来。因为这里是冷藏室,平时有不少东西都在这里堆放,在这儿呆过后关翼的鼻子却是有些失灵,可如今依照白画的气味去寻她倒是有些不太可能的。 关翼有些慌张想到了第一次把羽仙弄丢的情形,那次自己正好在冰窟里修行出来,一出来羽仙那丫头就给自己下了个难题,差点气的她拔了她身上的毛,她字里行间满是抱怨:老师,由于你修炼得太久,既然弟子都学不到什么也便走了吧。若是你还想寻回我这般聪明的徒弟,请师父您用您那灵敏的狐狸鼻子施法来找我吧——羽仙留。 当时关翼出来看到白羽仙留下的这一行文字简直气得要跳脚,当年他都带了一只什么样的鸟回来,这般没大没小。等他给捉到了,非把她那双五彩翅膀给拔了不可,让她成天不落屋。 白羽仙不在,他的昆仑狐狸洞就有些冷清了,这象翼也时不时地过来一趟皆是找的白羽仙,眼见没人也郁闷地回去。那几次看到的都是他那火山将要爆发般的脸,谁惹上谁倒霉。最后找了大半个月也没找到,他的心也一点一点开始下沉,不知如何是好,这羽仙丫头当真是离开狐狸洞了,不然他的鼻子怎么闻不出一丝味道。关翼心中甚是慌张也甚是担忧,白羽仙那丫头,就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吓唬谁呢? 关翼有些忐忑也有些失望,失望的是羽仙那只鸟既然就这么不顾情分地撇下他离开,好歹也有个几千年的情分;而忐忑当然是要忐忑的,甚至心中一想到她可能出了意外这些就呼吸不大顺畅,她虽是只鸟,但化成人形还不久,外面世界高手如云,况且又生得美丽动人的她难免遭人惦记。 关翼心中窝着一团火,有事无事就往狐狸洞前使几掌灵力去,震得洞前山摇地也摇。有一日烦心往冰窖里一跃,打算不管世事变成当初那淡然的性子来,静一静他那烦躁的心。一想那丫头既然这么不安生,出了这狐狸洞受了委屈也终究是要回的。 可是当他一跃冰窖的时候就傻眼,这已经冰冻了有些时日的人儿不正是他的那个不争气的徒儿——白羽仙! 正文 不争气的徒儿2 关翼随后把自封灵力的白羽仙给抱了上来,足足给她输了七七四十九天灵力,每日一次每次都要花上他在冰窟里的修炼来的三分之一灵力,最后还得上了天找夜北星君把他炼丹药的炉子借来一用,却不成想那次上天也正是改变他与羽仙命运的一次上天。 关翼虽是借着了炉子,但是却伤得不轻,夜北也只能给他看了看身体。他的伤怕是只能由他自己,也算是不凑巧这关狐狸和自己的好友斗龙竟然同时要这都闲了好久的炉子了,没成想,炉子只有一个,竟然就这样打起来了。可是夜北两大神兽都不好得罪。一方是昔日好友,一方是四海八荒闻名的蓝狐神兽,这两人就为他的丹炉大打出手,实在是有些荒唐。 也不知那蓝狐神兽关翼是为了什么拼死也要抢下那个炉子,而好友八斗龙也抵死不让,两方灵力不分上下,打得个天翻地覆,持续了八天八夜才结束。最后关翼只能把身上大成的灵力耗散去封掉那个炉子,而巴斗龙也是伤得比关翼更为严重,梁子就这么结下,无辜的夜北的炼丹房也是遭了秧。 这仇一结就从未打开过,知道白羽仙仙去化成凡人那八斗龙仍然含着怨恨不知所踪,白羽仙这一封却是八斗龙之母命丧之时。这相当于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怎么不恨! 关翼一想起千年之前的事情就莫名觉得心中荒芜,眼前这白画是不见了人影,自己要何处寻找她。莫不是又如千年之前一般,躲进这冰冷的地方了。关翼想到这些个地方不会还有其余的冰窖之类的,否则以白画再快的步子也跑不了多远,但是这个时候关翼却偏偏忘记了白画手上那条曾经还是白羽仙时的凤凰血提炼而出的红绳。 关翼在这座房子四周找了几个时辰也不见得白画的身影,身在异国他乡目前除了自己就是陆离和她最熟,况且陆离对于她来说也完全是不熟的,要是去了他那里自然也是能找到她的。虽然心里不愿意去,但是多半是好奇心驱使下他还是莫名其妙地落下地来匆忙走去。 刚一踏进门那会,关翼的脸色变了变,停住脚步不再上前,眼帘也下沉了几分。那个丫头现今哭得这么伤心,却是在另一个人怀中。 陆离抬眼看见了关翼,哑然失笑,轻微摇了摇头无限忧愁地看着他:画儿虽然跟自己不是那么拘谨了,可是却是在自己怀中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着实让他难以接受。可是纵然难以接受也不得不接受,他已默认他和她从十岁开始就注定是有缘无分,一辈子最多也只能当个兄妹。 于是顿了顿,咳了一声,拍了拍白画的后背:“画儿,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珍惜吧,不要让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离开你了才知道悔不当初,就如同我这样生不如死。”这番话虽是对白画说可也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甚至更是说自己现在的无奈之感。 白画泪眼婆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立在门边像木头一样耸拉着脑袋脸色铁青的关翼,心中更气:“谁跟他在一起了,他都不管我死活了,还在一起作甚!” 关翼身子抖了一抖,这丫头莫非是因为他久久未出现所以现在生他气?看了看她跑开时给自己手臂上留下的花朵,眼中终于扯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下就好比心中那沉重的大石头下落格外轻松。 “画儿,我不是不关心你的死活,诚然我一直就在你的身边,如若不然也不会逮到那两个惺惺作态的人不是。”不声不响走过去把白画扯起来往自己怀中一带,第一次对这个陆离感激了一番,也用眼神警告了一番。 白画的哭声渐止,呆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貌似被人带着被动的转了个身,一看是关翼那带着幽幽清香的玄青色长袍,眼中的泪还滴落下了三两滴在他颈项的发上,给糊成了一团好是难看。 用手使劲扭了扭关翼圈住自己的手,可是他现在就像一头打死也不耕田的牛,不论白画或抓还是咬都没能让他松开她,当然白画的气也自然消了不少,看着关翼那一身玄青色长袍袖子外冒出一朵接着一朵的“花”,心里缓缓生出了几番愧疚。 脸红了一红,开始低头垂目,与他心膛口相对竟然生出别样的感觉。 正文 你记得他不记得我 白画于是干脆停下这白费力气的事情莫名的安心靠在他的怀里,有些不好意思的张望着眼看陆离那双有些神色低迷的眼睛,僵着嘴笑了笑:“陆离,我打算回家了,虽然这段时间很是抱歉但也用了你的不少东西。可是你这里的保镖也太笨了些,那些个管家也太坏了些,可以考虑换换。” 陆离一颤,关翼也一颤,皆齐齐看向她。当然陆离与关翼的心甚是不同的,一个是不舍另一个却是高兴。关翼原以为她生气就不会同自己回去,想来倒是自己误会她了,看来那番话还是有用的。 陆离悲凉一笑,躺在床上不能起来,盯着两人那亲密的姿势看了半晌:“也好,回去也就不用面对这这些是是非非。前些日子我听白叔叔说快要不知道你的行踪了,却没给他说你已到了我这儿来。画儿,我知道虽然我们此生无缘,可是我……我……”陆离没说完后面的话,那老头儿课了两声就醒来了。 随后才开始看看周围的环境,首先映出的一张脸让他呼了一声出来,小离竟然和他一起在一处,多意外的事情。 突然,表情有些纠结:“你……你这个畜生,你把他们怎样了!”老头好像忘记了他倒下的时候陆离已经是伤的不轻,但向他说得声音也并不是很愤怒,于是乎一睁眼的片刻就把头耷拉下去。 陆离的面容倒是没有像当初地下室那样憎恶他,只是很诡异的一笑:“父亲,这是我最后一声叫你父亲,从今以后我将再不是你的儿子,刚才听话儿说她要回去,我也已决定和画儿一同回国。” “你——”白画和老头儿同时开口。 “陆离,你要同我回国,你?”白画有些惊讶,他何时做的决定。 “画儿,其实从认出你来的那一刻,我就在想如果你没有杀我,我便同你一起回去。这儿我是一天也未曾有过快乐,虽然你已觅得如意郎君,但至少那里还有我们共同的回忆。” 陆离一说完就用坚定的眼神望向他和关翼,虽说已经很长时间不在国内了但是有白画在的地方也稍感安心一些。 白画哑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自己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旁边这头平静的狐狸这时却平静不起来,他的脸却是黑的有些吓人,桃花眼也多了几分锐利。 关翼斜着眼轻轻看了一眼陆离:“你对画儿的情我很感激,可是你们毕竟缘浅,在这儿倒是多一分思念。诚然你回去画儿因为从前和你的旧情难免会对你照顾些,可是你却只是因找回自己过去转身过的地方,这对画儿好吗?你大可以想想,你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 白画抖了抖身子,陆离也随之沉下脸来,那个老头也是一怔看向他们几个。三个人各有所思,白画汗颜,这算是个什么道理,人家与她缘浅关这情深什么事;而陆离却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些,但一看到白画的脸就更是不舍;老头儿不知道要怎么打断他们的话,不如细细去听。 诚然关翼的目的只有一个不希望那个陆离时时刻刻惦记着他的徒儿,不希望这一世的白画恢复记忆,找回过去的情殇。 老头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现在也只能半躺着,对于他那个儿子就更是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说。他刚才说得那一番他不是不震惊,只是除了震惊就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回应这个事情。知道他已经和菁菁那丫头离了婚,这些年来小离不断想法设法来折磨自己,为得就是出那一口气,那一口害了白画落水失忆之前。 他后悔,可是却没有地方来给他后悔,他的儿子却决定回去。 陆离把眼光转向白画,平心静气对她道:“画儿,我还是想你来决定,若是你答应我就回去,若是你不想看到我,我就一辈子呆在法国。” 白画真如被打了一棒子,半天没个动静。这个问题怎么交给自己来处理了,他要不要回去,关自己多大个事呢。她只是想起了大哥,于是才想要回去,只是历经了一场生死,还不太适应,并不是因为不想见到他也不是这里有多不好,这人误会得还真够深的。 白画不知道是笑还是不笑,憋屈的在关翼面前晃晃她的小拳头,捶打一下他的胸膛就如帮他饶痒痒一般,逗得他反而心花怒放一个浅笑。都是他干得好事,现在要是不答应吧,自己良心上过意不去,说答应吧这关翼还不整天拿个死脸对她。 白画挣脱开关翼,十分淑女地走了过去,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悠悠然开了口。 正文 你记得他不记得我2 “陆离哥哥,我十分欢迎你回国,既然我们十几年前就算是兄妹了,自然你想回来我是一定要欢迎的,如果你喜欢法国,那我以后来法国也更加方便不是。”白画这番话说得很实诚,那一声“陆离哥哥”也是喊得十分有水准的,既不说答应也不明确拒绝。 她可不想把别人一生的幸福都毁了,这是罪过,大罪过啊。 “画儿,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陆离表情渐渐严肃,也有失望,看了一看旁边的老头。 老头也同时望着他:“小离,我很抱歉作为你的养父从来没有关心过你,对不起!”老头一说完就开始捂着脸老泪纵横。 陆离点点头,只是“呵呵”一声笑,这一声笑只能算作苦笑,但并不去安慰他。 关翼也不好与白画在这里多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只要陆离不继续伤人,不出性命,就无大碍。至于这情份是不是还在,这些个自然也是不会去多管的。 良久,陆离拖着带着伤的下半身滑下床来,捂着私|密|处走一下晃一下,白画有点看不过去,想要去搀扶他,可是却被他推开给拒绝了。所以,白画只能回到关翼身边来,同关翼一一起看着他们将要上演的一幕。关翼带她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手中还多出了一杯茶水。 白画接到他递上的茶心情繁重的喝上两口,一点品茶的心情都没有,全当做是解解渴。 陆离走一步身下就剧烈地疼痛起来,关翼嘴角噙起一抹会心的笑,知道他此番要做什么,在心里悠悠思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陆离虽然疼痛难忍可还是咬牙走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在老头的床前:“阿爸,对不起!我忤了你的意,与那穆菁菁离婚,还把你关在地下室三年,真的对不起!但是今日既然我决定已出咋们之间就再无父子情分,我欠你的我自当全数奉还。”陆离始终低着头,没有流泪,没有看老头儿,但是这是他来到法国以来唯一一次喊他作“阿爸”。 “阿爸”这样的称呼在白画的家乡是非常敬重与亲切的一种称唤,以为变了的陆离这一刻却喊了声“阿爸”,性子不是冷淡便是极度风|流的他,对穆菁菁也是高兴就骂不高兴就打,永远也不拿正眼瞧她。 老头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重重地拍了拍陆离的肩膀,把陆离本身就不稳的身体拍的更是有些难受:“小离啊,咋们终究是孽缘种得太深,你不是我的养子,你确确实实是我的亲生儿子啊!你的妈妈在你出生后就抛下了我们父子,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穷困的小伙子,她却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因为贫困她受不了跟着我一起的苦,也是和一个法国人跑了。当年我那一腔热血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我好恨,好恨啊!所以,我才会那样对你,那样不把你当做我的儿子,一切终归是我的错,我的错。呵呵”老头儿说完凄凉一笑,这笑里夹杂着太多情绪与波澜。 “于是……于是你就那样对我?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你好自私!”陆离嗖地一下抬起头,双手狠狠得抓着老头的肩膀摇晃,眼眶里也开始渐渐水雾朦胧。 “孩子,对不起,是阿爸的错!是阿爸的错啊!”老头也抬起腿完全是坠下床来的,两个人相对跪着。 白画对于这一幕倒是微微有些触动,想到自己的家里也未尝不是这样,明明有父亲有母亲却跟没有一个样,也不必陆离好到了多少。 唯一好的是她不敢这样对她的阿爸,他的阿爸也也没有这样欺骗过自己,想来这也算是好的。 关翼注意到白画的眸子一下子又暗沉了几番,于是把她手中的茶杯拿过来放在桌头,轻轻拥着她,她也没推|拒地顺势靠在关翼的肩头。 另一边的陆离可就没有这么幸运有个肩膀可依,心中难过得要死,在老头说完那恳诚的认错之后心中忐忑却更加不能接受!一想到把自己亲身父亲囚|禁了三年,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让人凌乱的结果。这结果简直是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他都做了什么!突然地陆离抱着脑袋大吼了一声,一个劲得边喊边站起来挥手,感觉就像是发了疯一般,四处乱舞。 “不,不是真的!你不是我阿爸,不是我的阿爸,不可能是我阿爸!”这一声吼之后他站起身来艰难地直视着老头,身体往后退。关翼与白画都被这一幕惊了半晌,白画看着这样疯癫的陆离心却微微有些生疼,不知为哪般。 正文 你记得他不记得我3 眼见着情形,陆离赶忙施了一次灵力,用手腕往陆离后脑勺一拍,他就跌跌撞撞悲痛地倒在了床沿。 白画眼中开始闪现过一个画面,突然她一声大吼:“陆离!”这一声陆离不像是刚才没有一点感情可言,这样的情形仿佛曾经也经历过一般,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涌上心头。 陆离身子一颤,已经被打趴下的人还眨了一下眨睫,甚是怪异得很,沙哑着嗓子开口:“画儿?”然后双眼紧闭,便不再作声。 在场的人除了关翼外白画和老头儿都有些混混沌沌的,那情况真是乱透了。 “陆离,你不是哥哥,你是陆离。你起来啊,起来啊!”白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心中突然好想这样唤他。不管关翼现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她,拼命跑到陆离的跟前,如今她的眼里只能看得见陆离那苍白的脸,那紧闭的眼,那皱着的眉。 “画儿?”关翼走上前来,呆了一呆,低声道“你想起他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陆离,是陆离!”白画不停摇头,可是眼中布满了泪水,一个不稳便要夺眶而出。 “哼,画儿你这人间的记忆果然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你想起他来却未曾想起我们的点滴。”关翼轻哼了一声,有片刻的失神却有些颓然,多希望这一刻倒下的是自己,从她的嘴里可以听到那久违的一句:师父! “关翼,救救他,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白画发疯一样半蹲在地上一直求着关翼救那个人,声音低沉沙哑,关翼看着既心痛又生气。 “他没事!”关翼冷冷地道。 羽仙,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回来,才能像这样看着我? “真的?”似是不确定的,再问关翼一声,这一身问得有些疏远而尊重。 关翼再冷冷的笑了一下,从古至今,令自己动容的人始终只有这么一个人,想不到这短短的几十年人间情缘竟然超越了他与她几千年情分。 “画儿……”关翼想要问她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可是一问就换成了另一句,“地上凉,你起来再说。”但白画却打断了他这关心的一句话。 “关翼,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突然的我有好多话想对他说。”白画笑了笑,看着陆离的面容轻轻用自己的手捧起他的脸,然后在关翼冷得快结冰的脸色下用唇温柔地对着陆离吻了一下,可随后却双眼出现凌厉的恨:“你真是该死,既然娶了别人,为何现今这样狼狈。”话虽然全是责备,可是更多的是心痛。 关翼被她的样子恼得怔了一怔,有些晃神,立着手紧紧握在身后一身长袍随着外边偶尔吹进来的风如自己有生命一般拼命狂舞动,而他的头发也全部凌乱的摆动起来,站在房间里这一刻这几千年来从未是这般不是不滋味,也从未是这样失去一个人。 果然,他的狐狸尾巴一甩,把白画一圈稳稳落在自己双手:“白羽仙!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关翼看着她迷离的泪眼,一个吻重重落在她的唇上,一口给她咬出了一丝血来,痛的白画狠狠捶打着他的胸膛,声音一下更比一下高。 老头被这一幕吓得半呆半傻,这些个年轻人都太冲动了点,小离是,画儿是,这个打扮地奇怪的毛头小怪也是。 关翼亦闭起了眼,完全不管刚才他把白画夺过来的时候陆离的头被白画一带在地上狠狠地滚了一遭,他就这样把恨与怨全部加在白画的唇上,辗转厮磨,他心中好恨,好恨!恨千年之前她的决绝,恨千年之前她的离去,更恨千年之前的自己。 缓缓放开她,可是心却依旧如刀绞从不停歇。白画的头扯痛了一下,对于这放大的脸却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闻着自己嘴上散发出的血的气息,等他放开了才黑着一张脸,黑中透红,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关翼答了三个字,但是简单得很。 正文 你记得他不记得我4 “无耻!”白画挑着眉看着关翼,有些搞不懂他发了哪样疯病,只是随口一出对他骂道。习惯性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嗤,好疼啊! 关翼的一双眼睛泛着蓝色光芒,苦笑一声:“还好,画儿你给我的不是一巴掌。”关翼从这一吻之后那情深的眼更加情深了,白画就开始往后退,头边退边往后瑟缩,不敢直愣愣看着他。关翼左手一把伸向她的腰前,一个使力把他揽到自己眼前,双目深情真切。 “关翼……关翼啊!”白画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他又如刚才那样无礼,心狂跳个不已。 “画儿,不管你这一世爱过谁,都要记住曾经你是羽仙,你爱我也只能爱我。”关翼说完用手扒开她的手抚摸着她的唇,“这样也好,算作留给你一个记号,就不会有人惦念。” 关翼的话说得高深莫测,白画自然是不太懂得,心想这头狐狸莫不是在陆离疯了之后他也跟着犯疯病了,谁要稀罕这种破记号。趁他一个放松,一双手使力推开了他。手上的红绳闪出一丝红光,并不大显眼。白画突然觉着浑身带着劲了,于是乎定力一向好的关翼被她推出了几米远。 关翼随后抬头,看见了那双变成赤红色的眸子,哑然笑了一笑,今日是如此的荒凉,如此的凄惨。她的羽仙回不来,却是一颗心却半路来的人给偷了去,真是可笑得很。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要离我那么近,我都快……都快透不过气来了。”白画急忙解释,说得断断续续,看着关翼那双微带哀伤的桃花眼就感觉心都空落了半截。 关翼不理他,却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 “你……你不是生气了吧,刚才你那番取笑我,我也就不打算与你一般计较了,现在你好歹说句话呗。”白画渐渐有些急切,这关翼也太镇定了点吧,脚下步子一走想过去安慰安慰他,脚一出却踢到个人。 “陆离!”白画看着脚下的人,头向后一抬心被吓了一跳,该死的自己怎么会忘记陆离可是被关翼拍昏了啊。 于是弯下身打算去把他扛起来,可是手还没让他搭上自己的脖子,陆离的身体却不见了。 面前换而变作是另一双黑色长靴,稳稳地立在她身前。白画仰着头看起这个瞬间高大了好多的身体,颈部颇感难受。 “关翼,你干嘛啊!早先也不见得你扶他一把,这会儿你倒是殷勤起来了。”白画起身揉揉有些酸痛的颈项,对关翼这奇怪的一系列做法甚是纳闷。 “我不许你靠近他!”关翼脸色阴沉,脸边轻飘的发给了他增添了一些神秘感,看着白画的赤目,他的眼中也立即倒影出白画的赤目来。 “你真是不可理喻!”白画也郁闷,她到底做什么了她,一下子就不准靠她近陆离,以为她是她阿爸啊,就算是她阿爸也要看她同意不同意啊! 关翼就这么立在白画面前,他的一双节骨分明却修长的手慢慢抚过她的眼睛,心疼又内疚道:“画儿,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白画的眼睛一阵冰凉瞬间而过,但相对于刚才舒服了大半,轻轻抬起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刚才又为什么要那么做?” 关翼一颤,听到这问题在心里小小乐了一把,拉起了她的手,把她拥入怀中,正打算好好解释一番,可是旁边的老头却乐呵呵的笑了出来:“年轻人,你们这样的浓情蜜意,想当年我和小离的阿母也是这般甜蜜。想来时光不如往昔,往昔也如流水过去,画儿丫头啊,这个人你可要好好珍惜,和小离的缘也就此散了吧。” 这话让白画本来糊涂的脑袋更加糊涂了,她什么时候和关翼在浓情蜜意了,没看到是他强迫自己的吗?再说,自己也没有要死缠他的儿子好不,说得好像她非他陆离不可,甚是气人。 于是乎,白画一个瞪眼,也不管老头儿是不是长辈,就冲着老头道:“陆老头儿,你那双眼睛也太不灵光了,他可不是我意中人啊!”白画指了指关翼,斜眼又指了指陆离,“你儿子就更加不是了,今日我不过是觉得委屈,异国他乡的我在这里就只有他让我觉得关心我些让我觉得有些熟悉,所以才躲到你儿子陆离这儿来……消气,所以才让关翼找了我半天。” 老头儿虽然邋遢不已,一双手也十分枯槁,可是目光却炯亮得很。白画说着自己都感觉自己被人给看了个穿,自己反而还扯不清楚了。老头只是抚了抚长长的胡子,随后哈哈笑了两声,就不再有下文。 关翼继续拥着白画的腰,这会儿心情渐渐转好:“画儿,咋们把这儿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回去吧。” 白画点了一下头,随后用一副看敌人般的眼神看关翼,道:“蓝毛怪,你这是不是太随便了,姐我是你想抱就抱,想亲就亲的,我可还是生着气呢。”眼神一直盯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感到有些别扭。 “呵呵,画儿,你这小丫头倒是把刚才发生的忘得干净,这会儿就这么计较我这师父的双手来了。”关翼笑呵呵的,可是手还是没有拿下去。 虽是如此,可是关翼却始终会想到她与陆离那刻骨铭心记忆来的,他害怕她终究没有放下过那小子,害怕那一天到来恐怕会不受自己控制,甚至就此她的世界里把她失去,然后自己却只能孤零零的回去灵界,成全他们这本就不该成一对的一对璧人。 正文 你记得他不记得我5 白画晃了一会儿神,呆呆地望着关翼,想不出要拒绝他的话。 关翼过了半晌放开了白画,一步一步走到老头儿跟前,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唇瓣紧抿,甚是刚毅,手中一抬一团雾气上来,房间里被他整的有些诡异,老头虽然是早已经历经了风雨的人,本就对这些是非对错,奇闻鬼怪是见怪不怪了。但这会儿个还是心惊得跳了跳,这时间里关翼正好就把灵气打入他的体内。 关翼双目朔亮,眉宇间有着别样的风姿同老头儿道:“我与白画也是无意间所来,自然是不能长住的,即便与你们有些渊源,那也不见得一定要报答你们些什么。若是当真她从前对不住你,或是这个陆离对她情深一片,可如今也如你所说的一切都该过去。” 老头沉思片刻,他这一番话说来老成了点,完全没有小伙子的莽撞与冲突,说话间也自然是沉稳有力。 于是迈着一张老脸,缓缓道:“小伙子你言重了,其实画儿那丫头并没有对不起我,也未对不起小离,一切过错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啊,若不是当初没有那一件事,画儿丫头必定是和小离这孩子一起。诚然,如今画儿丫头选择了你,也是她此生的福,也是我此生的孽,今生没缘将她娶作我的儿媳妇了。可是刚才你对我做了什么,若是你要替他们俩讨个公道,今日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老头儿虽然是忏悔,可是也丝毫不松口把过错全揽到了自己身上,意思是要不是自己当年那番注意,这白画指不定不会与他在一起,他也自然没有插话的余地。 关翼面色僵了一僵,随即看了一眼苍白着脸的陆离:“放心我不会替他讨公道,最多也是教训你这小儿子。如果他当真那般痴情,他与我的画儿那般有缘,今日也不会生出这些事来,当时他就会忤你之意,一心带走我的画儿,”关翼眨了一下眼,深沉道,“可是,他还是放弃了不是吗?至于你,更是不必担心,刚才我那般做对你身体自然是有利而无害的。” 他们这你来一句,我还一句白画全部听进了耳朵里,心却莫名的感到烦躁,当年那些个事怎么关翼比自己还清楚,他那样子就如亲临现场。于是乎,走进他们两,立在中间,打乱的笑了一笑:“你们能不能就别提那个事了,反正我已经忘记了,即使日后想了起来也断不会再和他续前缘的。”白画看着陆离,也不知道是对着他说还是这个老头儿还是现在错认了人的关翼。 关翼脸始终不变任何表情,如果不出意外就万年一副棺材脸,这会儿却直逼她的眼睛,深深的情意丝毫未曾掩盖:“画儿,你记起他时红了眼,露出了你几乎不会现出的凤凰眼。”关翼凄凉一笑,提醒她刚才的事情。 白画糊涂“呀”了一声,他那双眼睛真是有勾人的魅力,这一对眼直接会让自己脸红心跳,可是他的那一句“不会出现的凤凰眼”却是说得那样无奈有悲伤。自然的,白画搞不懂他的悲伤,也不知道什么凤凰眼的。于是乎假装只能打哈笑地回应:“或许是这会听了东西太多,那凤凰眼什么的是上火所致。” 可是关翼并不觉得哪里好笑,反而瞟了一眼正儿八经听起他们说得话来的老头儿,他目前睁大的眼睛完全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既然如此,关翼往他面前一挥,他也自动的倒下去,很是有默契开始呼呼大睡。 白画也往旁瞧了一眼,心中却有些慌张,自从刚才陆离那事一出整个就感觉变了样子,不仅仅是关翼变了,连老头说得话也有些打忽忽。 关翼转过头来,声音好听而温柔道:“现在只有我俩说着,我让他们都沉睡了,画儿该来说说我们的事情了。” 正文 你记得他不记得我6 白画丈二和尚顿时摸不着头脑了,他到底要说什么,这一颗心扑通扑通就这样莫名其妙跳了好一会儿。 白画颔首,看着他的鞋,等着听他继续说:“画儿,你还不曾忘记他吧?” 白画猛地一抬头,他这是说的什么,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也生出这样的想法来了。仔细想来,这该道歉的人理应是他才对,抛下自己不说眼睁睁看着自己白白受到一场惊吓。若不是来到陆离这里哭诉一番,指不定现在也是伤着心的,他现在这样说完全就是在指控自己旧情难忘不是,可是这狐狸前一刻还在对老头儿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就是这样过去的? 真是旧情难忘个头,她深知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却被他搬上台面来,的确要被气死。果然狐狸都是阴险的,关翼就是一头! 白画双颊白了一阵,又黑了一阵:“你这话从何而说,我白画虽然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可是也不是那么滥情的人,你别把我想得那般不堪。再说,就算是那也没什么好不好,何况我还不记得他,哪里来的什么忘记呢?” 关翼凄凉一笑,背过脸去,用落寞的身影相对白画:“画儿,你今日记起了他忘记了我,你终究是对他那样情深,对他那样又爱又恨,让我既是羡慕又是难过。” 白画呆了一呆,天地犹可鉴,好好回忆她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来了。 十几年一过,沧海桑田间自己哪能还记得陆离,想起过去种种? 听了这话白画有些生气却又急切,迅速地小跑到关翼正前方:“关翼,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遍我做了那般丢脸的事情来?” 关翼面色苍白一笑:“画儿,你的眼睛是出卖你最好的证据,你不知道你的那一双嗜血的凤凰眼眼其实却大有来头,若不是到了情深处,若不是愤怒,若不是灵力大增或者是伤悲是不会显现出来的。我来到你身边时你便有好几日就是赤红眼,那时候你还不认得我,自然是灵力增加所致。但你刚刚……”关翼顿了顿,有些晃神,“你却重新赤红了目,这些日我已好久未曾看到过,而你不知道你就在他倒下的时候口中却深情叫他陆离,你说你恨他,恨他娶了别人。” 关翼一说完再次换了一面,还是不看她,深深的背脊随着他的玄青色长袍透出些折痕来。 白画这次倒是没有跑过去,为关翼刚才的那番话所震撼,依他所说自己真有那般失态,依他所说自己的眼睛原来不是出了任何问题,原来以为自己的眼睛是出了问题却不想还有这样好听的名字,原来如此,如此荒唐。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日光渐渐沉下去,直到白画的肚子终于饿的咕咕叫。终于,白画一个重心不稳,朝着关翼身后倒了去,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这突然的温暖让关翼怔了一怔,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可是白画的身子骨却是往后倒,没有一丝力气来,双眼闭闭又睁开,脸色也是不见了那些自然的红晕。 关翼一张脸沉了沉,赶忙把白画的四肢弄成一个打坐的样子,在她的红绳上输了一些灵力。想不到,画儿原本就是凤凰之身如今就算变成了凡人,拥有了红绳在手这灵力也提炼的很是迅速,这也才短短的个把来月的时间。 关翼轻轻笑了一笑,趁着白画昏迷间一个吻轻轻在她唇瓣间落下,幽幽一声叹息:“画儿,若是你那些个灵力用来使在其他地方,你自然不会饿的这么厉害,可是你这调皮丫头却是把灵力都全数使在了我身上,白白浪费这些。” 白画闭着的眼,睫毛轻轻一眨动,并不见清醒过来。 正文 白羽仙番外 即使岁月如此长久,关翼却始终惦念着白画现在依然不变的那幽幽的嗜血凤凰眼,她的那一双眼不仅仅是凤凰一族的代表,还是一双有着杀伤力的眼睛。当年在他授予羽仙灵力之时就曾出现过,且时间还不短,刚开始是以为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还给她好好看了一番。 谁曾想,若不是白羽仙遇上了来到他昆仑狐狸洞想要偷得一二法宝的归一狼神兽,那双眼睛谁也瞧不出个究竟来。甚至连她原本凤凰族里的凤凰也不见的有她那些个眼,这白画算是属于奇特的了。 不曾想那日正是关翼受邀前去与太上老君论道的之日,关翼虽只是一只修行不到万年才几千年的狐狸与一个修行了数十万年的老君论道虽然辈分上低了太多但在天上地下还是灵界都是不奇怪的,于是乎留下了守着洞府的白羽仙。 其实关翼是打算带着羽仙去的,可是他那羽仙徒儿实在是捣乱得很,带着她去她铁定会抱怨那个论道的无聊,不如就留她在这狐狸洞也好守守洞府,静一静那总是烦躁的鸟类心思。于是他去虽然不是太放心,但还是去了老君那,白羽仙当时那嗔怨的脸都快扭曲作一团来了。 可谁曾想到,平日里素来安全的昆仑狐狸洞却因为这个消息被人惦记上了,归一狼那神兽知道关翼那灵力是相当高明,可是他狼一族也不见得怕了这狐狸。 自然,太上老君请了关翼前去论道这事在天界已经传开了遍,众人中除了有称赞的自然有怨恨妒忌的。 听说天上地下能与他相比的除了四海之内有个八斗龙外就再没有听说过其他几个来。这古往今来,少年能修得惊人灵力的人来却没有几人,何况一只狐狸能修到多大的本事来,想必是那些个无聊的人随口说道罢了。而他惦记就是惦记这关翼的昆仑狐狸洞是有能够快速增加灵力的丹药,以及那传说中被他捡来的凤凰美人。 那时的白羽仙无聊得变回凤凰之身,金光璀璨的小身子来回在狐狸洞的上空打转,一圈一圈所过之处全是金光夺目,迷人万分,漂亮得很。归一狼一来,原本打算冒险着步踱进去,可是一抬头就看见空中那明亮得暖心的金光色的一圈圈痕迹来,心中激动万分,仔细看着狐狸洞上空,没一会儿那忧愁着的白羽仙自然是给归一狼看进了眼去。 那归一狼神兽不但是个好大喜功的人,还是个有些爱占小便宜的人,自然对于美色也是十分喜欢。这下这么漂亮的小凤凰既然被他看了去,自然也是想要顺走的,于是狼尾巴沉沉一甩现出个狼样来,一瞬间朝着天空一口咬去。 白羽仙心情此刻郁闷得很,关翼让她留在洞中就相当于禁足。他说要是再敢随便出去,这次准把自己丢进冰窟,熟知这辈子她都是不想进那个地方了的。这一会哪里知道会出这样个事情来,一个不小心翅膀被突然地一口狼牙咬得出了一个血口子,直直地掉在了狐狸洞前,翅膀一扑腾除了疼痛还飞不起来了。眨眼一看,面前真是有一头灰头大狼留着口水虎视眈眈看着她。 白羽仙因为落地就即可回到了人的模样,她的根基尚且不稳,才没化成人多久,自然灵力也是没有那归一狼厉害的。于是乎,白羽仙只能哀叹起来,那翅膀上的疼痛一下一下传来很是揪心,老师不在,象翼那破小孩也不知道飞到那里去疯去了,这下偌大个昆仑洞怎么就成了自己一个人,偏偏这个时候还出来一头居心不良的狼来。 白羽仙原本相貌就出众,在这灵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初修成人形之时不知道好多人踏破了他师父关翼的狐狸洞门槛,虽然有些是思慕于关翼来的,但很多胆子大的人却不像姑娘家那般婉约,一个个慕名而来是想求得关翼那唯一的女弟子。 诚然,也是她平日调皮找来这些个烂桃花所致。当然最后没有一个是有果的,那些个人还的未开口就被关翼那一把把狐狸银针给震了出去,生生憋出个内伤。 正文 白羽仙番外2 那一日,归一狼见状就想一个扑腾上去,把拥有倾城倾国的容貌的白羽仙给占了去。他咧着嘴角阴着眼睛笑:“哈哈,想不到今日竟是我来占这个大便宜,从前那些个正人君子拜访你不成,却被你家师父打得重伤,今日你倒是走了大运,成为我归一狼神兽的口中鲜了。”归一狼再笑了笑,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一直逼着白画走来。 白羽仙拖着受伤的翅膀也飞腾不起来,现如今是叫天不应叫地也不灵。全然怪这狐狸洞本来就属于僻静地,这下却不能说是是僻静地却是悲凉的危险地了。 于是白画用翅膀来挡住自己一吼道:“你不要过来,你就不怕我师父回来把你万针穿心,让你的狼心永远也得不到安生。” 那人肩一耸,十分无谓,尾巴还轻轻扫了扫地上的叶子,道:“呵呵,我本就是来取宝的,今日不成想到先看见了你这一大宝。听说你可是那凤凰山上的凤凰,这一身果然不假的,不如乖乖随我回去,倒是少了你一些苦果子吃。” 白羽仙震了震翅膀,吐出一口鲜血来,刚才那狼牙是带了些毒,本来这凤凰身体也不承受不住这样的毒。他这样偷袭却实在太可耻:“你闯我狐狸洞来,却这般放肆,我虽不济,但也与家师情深意意浓。今日你这样伤我,他日家师一定会替我向你讨个血债。” 归一狼倒是有些赞叹她的勇气,大敌在即居然如此坦然,拍了拍手,用他的尾巴扫过了她的脸,顿时让白羽仙汗毛都被悚地立起。 归一狼那一双狼眼直勾勾地看着白羽仙。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道:“你那师父倒是年轻,想来也不见得有多大本事,今日一看你这个他的徒儿也太无用了些,除了皮相好,还真是废物。你仔细想想本神兽怎么也比你那师父大个几千岁,怎么还比不过他吗,呵呵。” 白羽仙抽了抽嘴角,有些嘲笑般:“哼,我师父虽然年轻,但却比得上天上地上大多人,而你这条名不见经传的野狼也敢来我师父洞前撒野。我不过天性好玩,并不是无用,你未必小看了人。”白羽仙说完这些话恰好吐出一口污血来,直接溅到了归一狼那灰色带着些花样的袍子上。 归一狼一个大怒就抓起白羽仙的手就开始蹬腿准备奔跑,可是白羽仙抵死反抗,越反抗她的那双眼睛就越发红得出奇,就如一把见血的刀异常活跃。白羽仙扑腾翅膀往后挡住他往前去的力,虽然力气尤为不足,可是还能档一阵子。 大概老天爷也不愿意见着这悲愤的一幕,一个响雷而下哗啦啦的瓢泼大雨紧跟其后,一道道闪电也布满了天际,随后越来越多的雷响打在两人上方的天空。雨打在白羽仙的翅膀上,她的那暗红暗红的血顺着狐狸洞从高到低慢慢流下去,顿时狐狸洞外充斥着肃杀的血腥味和一片碍眼的红色。 白羽仙自知若是关翼再不回来,她就真的小命难保,这头狼如此难缠,他是不把自己抓回他的洞府怕是不会如愿。 诚然,归一狼眼看着倔强的白羽仙这般拼命,怕关翼现在真的回来,也是讨不到好的。再碰上他人这样伤他徒儿诚然是会拿命来拼,这样是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乎,归一狼一掌朝着白羽仙使出灵力,哪知全然被白羽仙那双赤红的眼睛接了去。 白羽仙朝天一个大叫,声音悲愤凄惨,她的眼睛疼痛得看着归一狼也是模模糊糊的。眼角缓缓滴出些许温热的液体来,她想反抗想回击,但现在已经心有而力不足。白羽仙就这样如同傻了一般半跪半坐在狐狸洞前,归一狼一拉她,她的身体就犹如生在这洞口土地上了带着树叶折出一道深深痕迹来任由他拖着走。 归一狼越来越震惊但也越来越着急,于是再一次朝着她的眼睛使向力来,她眼角的血也老实德流得更快。 这一次白羽仙一个瑟缩,原本受伤的翅膀硬是颤巍巍的扑腾了几下,紧闭的眼睛居然恍然还能看得出前方有一个狼影。心中一热,竟然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完全吓傻了归一狼,他开始变作狼身要了尾巴用力嚎了一声,声音直冲天际。因为他的胸|口他的眼睛全是被不知名的灵力袭来,一浪高过一浪,起初还能看见那鬼一样突然出现的凤凰朝他全身袭来,但是渐渐地他的眼睛却被那凤凰一样的鸟给扎得鲜血直流。身体也没力得如同死尸哗的一向倒在了狐狸洞前。 白羽仙由于力气用尽,那双眼睛只要一睁就疼得要命,听不见那狼嚎的回响声了自己也无力地倒在了狐狸洞前,冰凉冰凉的雨水一下一下滴落在她的脸上,眼睛上。她艰难扯出一抹舒心的微笑:师父,徒儿不是这样无用的人对不对? 正文 白羽仙番外3 关翼在与太上老君谈道论经之时心口一个瞬间揪成了一团,益发难受,就如被人暗箭袭来,顿时缓解不过神。这一次论道自然也是占了下风,输了。脑海里竟是一个劲想匆匆回去狐狸,洞前被雨水清洗得很是干净,下地一走就会形成一个个小水洼。可是眼前却出现了一个虚弱的人儿,双手怀抱在胸中,念念有词。看到这样的情景他心口一气竟是吐出一口血来,颤巍巍的跑过去抱起白羽仙。 白羽仙身体已经有些冰凉,血已经被雨水冲刷的不见了踪影,翅膀处也是泛着狰狞的白。她的头发伴随这枯叶十分凌乱,她的眼睛肿胀的失去了灵气。渐渐的她的身体只剩下一半的人形,另一半则是凤凰,可是这一刻没有了那七彩的光环笼罩。她只剩一丝气息躺在关翼的怀里喃喃叫着:师父,羽仙不是无能的人对不对? 师父,羽仙不是无能的人对不对? 关翼就这样悲戚地一直抱着一直走到了洞府里她的凤凰小榻上,小心翼翼把她放下。双唇抿了抿,双手接触到她冰冷的脸,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浅浅在她额头一吻,与她道:“羽仙,如果你就这样去了,为师就为你灭了那一族就来找你可好,黄泉路上你也不会寂寞了。” 白羽仙紧闭着眼已经听不到也看不到外界的一切声响,也感受不到关翼那动情的一吻。与他师徒几千年,小打小闹不少,却从没有传出其他事情来。更是不会知道自己的师父对自己那关心竟是醉翁之意不在授艺而在情意。当时她虽然有些生气他把自己的追求者一一轰了出去,却也不是多么怪罪于他,他也给自己找了个荒唐得还有些离谱理由:“羽仙徒儿你还小,不适合于这些个心思诡异的人交往。” 关翼闭了一闭他的狐狸眼,蓝色光芒充斥着整个狐狸洞也延到了天上与地上。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如若羽仙不醒定叫那头狼赔上整个家族性命,若是羽仙醒来他的家族也必将一场大乱。现今那一腔悲情如今却无处可发,使尽浑身的灵力全数灌入在白羽仙本就没有多少灵力的身体内,可是她却依然不曾睁开半分眼睛。 她的眼睛虽是闭着但是皮外都能看见已是血红地肿胀着,从她的眼睛处关翼却看到了那莫名强大的力量,微微从那力量中他看到一只与她一同的凤凰身飞出,不停止的飞翔在她的榻前。于是乎灵光一闪收回给他在她身体里全部的灵力,飞上前去化身蓝狐与那凤凰相互纠缠,一击一还的分不清个你和我。 一蓝色一金色,看着不太对盘,可是双方力量僵持不下,凤凰不肯让,当然关翼也是不肯放。突然他一个猛地使力,一下子趁着凤凰去挑毛之际,却突然把它打下了白羽仙的身体里。它倒是老实得还有些埋怨关翼委屈的进入了白画的眼睛里直到深入灵魂。 关翼此刻终于舍得露出一个微笑跌跌撞撞倒下身立在白羽仙的床头,枕在她的脸旁,面带宠溺。果然,那是白羽仙的凤凰灵魂,若是不及时抓住这个灵魂就算有大罗金身在此今日白羽仙也是必定会消香玉损,甚至灰飞烟灭。 关翼的细心和他那强大的灵力是救了白羽仙一命,她还算命大稍过不久就开始微微转醒。那一刻看到自己的师父软趴趴地眯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枕着手在自己的床头,跟自己的距离也是近的很,一声惊呼,一个推搡他就顺着倒下了地去,在地上还翻|滚了一圈却还开心地看着她只知道笑。 “羽仙,你把眼睛闭起来。”关翼的身体现在很是疲惫,可是看到了白羽仙那一双眼睛时候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去。他用手蒙上了她的眼睛在她的眼睛周围施放一层层灵力上去,白羽仙红肿的眼睛也开始变得正常些了。 关翼看着她的眼睛漂亮了起来,笑了一笑随后一头摘到在羽仙怀中。白羽仙一把抱住了他的头,对这样的情景感到混乱,依稀记得自己快要命不久矣。 关翼身体虽然疲惫,但是却是无大碍的,只想好好靠在她这里休息一下子。 眼睛一睁开转眼就又闭上了,白画眨了眨那快好完全的眼睛,明白了个大概。 白羽仙嗔怪一声:“师父,你糊涂了,这是我的床,你的床可不是在这里的。”顺道还摸了摸他的头和自己的头,确定他没发烧之后心里居然有些小开花德感受着关翼身上的温度。 “对了,师父您可回来了,徒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怎知现在却觉得刚才那一番景象是在做梦一样,梦见我被人偷袭然后身受重伤。那一刻徒儿就只想再看见了师父您一眼,诚然这会儿是徒儿的幸运,还能好好的站在你跟前。师父啊,你现在这是来到了我的梦里还是我还在做梦?” “然后呢?然后你还记得为师告诉了你什么吗?”关翼很是疲乏,可是依旧强撑起精神与她对话。 “然后,然后我就醒了。” 正文 白羽仙番外4 白羽仙突然伸手对他十分不尊重的吃起了他的豆腐,边摸着他的脸边笑:“师父啊,想从前你打发了我的那么多追求者,这下你却自个儿规矩地进了徒儿的怀里,这是不是算作为老不尊呢?虽然我不知道我那凤凰一族是个什么规矩,但是根据师父的狐狸一族来说这可是师父追求伴偶的方式。”白羽仙那话虽然是过了点,但也是说得大实话,与关翼相处这么多年,一直与师徒相称,却从没有像这样这般亲密相处过。 白羽仙的一席话倒是给关翼雷住了,疲惫的身体都还抖了抖。她不去提起那个伤她这么重的人,不去好好去处理她那受伤的眼睛。一醒来就以为是做梦所致,一醒来就找他的不是了。不过,这话他听着格外喜欢,格外受用。 诚然关翼一个翻身,挣扎起地坐起身打量着白羽仙,半笑不笑开口悠然道:“我的好徒儿,刚刚你的话是要为师对你负责吗?” 白羽仙嘴角一抽,大脑门上的青筋也跳了几跳,完全没想到,刚才那还半死不活的美男一下子却在自己面前变得这么邪魅,还是给自己传道授业的师父,也是把自己从凤凰变成人形的师父,这话怎么听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师父该出口的,自己的那话也纯属无心之谈,这时候却微微有些尴尬了。 白玉仙呛了一口水,咳了几下赶紧否认:“师父,刚刚徒儿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太感谢你救了徒儿一命。这一世徒儿一定好好修行,好好修行。”白羽仙呼了呼气,说着这已经不下几十遍甚至几百遍的话来,却从来没有真的好好修行过一次。 关翼倒是摸了一模他那现在看似有些听话懂事的徒儿,一口气连续叹了几叹:“正要你矜持的时候你却乖张得很,正要你乖张的时候你却守礼得很。看来的确是我的那个半疯半傻的徒儿白羽仙啊!还好,师父没有白救你,懂得做作为我徒儿该做的事情了,只是羽仙你这个保证要多久才能实现一回啊?” 白羽仙眨了眨眼,心中一个慌乱,矜持?乖张?守礼?这些是个什么意思,是说她太过于装了吗?可是师父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哈! 随即,关翼打断她的思绪:“罢了罢了,羽仙现在你不懂我的意思也不要紧,现在你愿和为师一同出去把那个伤你的畜生给解决了吗?师父很是好奇,最后你那半真半假的梦里是谁救了你。” 白羽仙一晃神,这原来不是梦啊!瞧自己的师父说得多风清云淡,果然是没有亲身经历了就是不一样。于是很是努力地回想最后关头救自己的人是谁,可是却从没有回想起自己是被谁救了,那一刻在自己倒下之前她还看见那头狼伤得更严重。 嘶,白羽仙一个激动眼睛却疼了几分,这才发现眼睛变得与之前不大一样,竟然觉得那里面有股力量上蹿下跳怎么也不受自己的控制。 关翼沉默了一会,随后用力钳住白羽仙的肩,目光灼灼,情深切切:“羽仙徒儿,你的这个伤,为师不会让你白白这样承受,我昆仑狐狸洞叱咤天地千万年还没有出现这一回事,今个儿也算是那人自作孽不可活。” 白羽仙抽了抽眼角,这伤已无大碍,何她况现在的精神怕是比刚才的还要好。他这话,是打算给自己亲自去报仇?白画低头一个同情眼神,看来那头狼要遭大罪了。殊不知,不仅仅是那头狼遭了大罪,与那头狼有关的所有都遭了大罪。 关翼嗖的一下拉起了白画的手,看来他好得倒是很快。平日里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师父样子完全不见了踪影,这一刻倒是有些像个冲动的少年郎喂她这弱弱的小女子事事亲力亲为,这样看来也确实符合他们尚未年轻的岁数。白羽仙心里开始乐悠悠,没想到这次因祸得了福,知道了她已在师父关翼心里这般的重要。 从那以后她有好些时日不见着关翼,走之前他把她封在很多年前曾封过自己养伤的那个从天上夜北星君处带下来的炉子里,带着那头狼奔向那头狼的老巢。他这样封住她一是防止自己外出也是为了不让人再来伤害自己,二是关翼的确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于是乎她就只能呆呆埋怨他这不妥当的做法,甚至连象翼那死小子回来也不能同她一块玩。 关翼洞府虽大,但是情况却可怜得很,不知道是因为差钱还是差人,竟是一个守门人也不见得有。偶尔象翼那怪小孩还会过来看着,但这次他走之前狐狸洞里却多了好多灵力强大的狐狸,整天围着个洞府门外转悠,却没有一个人同她来解闷。终于关翼还是在五个月之久回来了,他的一身却伤痕累累的,看着多少有些惊心动魄。这一看就是跟人大战了好些时日,他回来的那一刻却不是疗自己的伤而是迫不及待地冲到封着她的炉子里为她打开炉子。 他抿着唇面对着她温和一笑:“羽仙丫头,你的伤师父已经替你讨了一个公道,这下这灵界也再无归一狼一族。” 白羽仙哑然,心中惊起千层浪,他刚才说这灵界再无归一狼一族?莫非他把整个归一狼族给灭了,才回来与她相见,才决定在走前封住自己!这般冒险,却为她所受到的这个小小的伤害,也委实太不值得了些。 也是在那次血洗归一狼一族才得知归一狼是被白羽仙那双赤目所伤,也是过了好多年后他才知道了她的眼睛原是凤凰一族一眼,生来奇特,也因为这个原因她被她的族人给扔下了山。 他轻笑,那些个不识货的人,竟然没人认识这是一双多么珍贵的嗜血凤凰之眼。还好,也是因为这些个人的不识货,才有了羽仙这个让自己生活缤纷起来的徒儿。 正文 一身白衣,素雅蹁跹 关翼喂了白画一些稀粥,之后找了个清静的屋子守着白画到第二天天色大白时候。这一晚她倒是睡得很沉,很香,似乎做了一个不错的梦,他整个晚上一心二用的一边打坐聚集灵气形成自身的灵力一边看看白画略有所思。 天开始大亮的时候,白画慵懒地起床来,伸了个懒腰,看着那衣带整齐的关翼坐在床头。白画有些感动,也有点好奇,想了想那厮不会是没有睡觉吧。 今个儿天气有些炎热起来,这昨天的那身穿着行动方便的衣服还比较保暖的衣服却对于这天气来说是不太适合了。五月初天气乍暖还寒,心情也自然好了不少。摸了摸昨天饿坏的肚子,白画抓了一抓头发,头一回腼腆的走到关翼身边去,低低在他耳边迸出一声愉悦声音:“谢谢你,关狐狸!” 关翼睫毛微动,他掌着手支撑额头坐得可是纹丝不动,略显慵懒。就在白画转头而过的那瞬间他嘴角弯起一弯好看的幅度,自然白画是没有发现的。 白画眼看着关翼似乎一时半会醒不来,小声地在这屋子找找女孩家能穿的衣物。说真的,这陆离的房子里真的是应有尽有,就是不容易找到想找的东西。前几日因为没有找到这个屋子,便只能偷偷穿了一些女仆的衣物,然不是太大就是有些不太合称。今个这屋子柜子里倒是琳琅满目,放眼放去全是些漂亮衣物。稍一看不仅十分夺目而且还貌似与自己的身材相符,白画于是就随意挑了一件出来试穿,一时高兴极了,因为衣服正好合身,不大不小。 白画找的是一件素雅的白色连衣裙,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这一身白裙穿在身上真真是太合适不过了,牵着裙角走几步到镜子边,瞬间觉得自己居然也有些仙气十足的样子来,也实不相瞒是她与郝仔仔一个样也是平时不穿裙子的人。这一回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穿,到没到这么一看自己也算是大美女一个。 关翼在身后捂着嘴狠狠地咳嗽了一番,脸涨得通红,看白画的眼里也有着不自然:“画儿,你……你刚才在我面前换衣服?”刚一说完,他一个闪身过来,空中就划过来一道白影,与她这白衣素裙刚好相辅相成,锦上添花般别有一番风味在其中。 “画儿,这真像以前的你?”关翼眼眨都不眨一下一直看着白画,她还没有来得及辩解一番这关翼又一把抱住她把她按在了怀中,拥着她脸在白画不明所以中深深吻了一吻她的额头,怅然道,“,从前你总是喜欢白色的裙子,要不是白色衣裙你是不会穿在身上的。今日你这般打扮,跟你从前简直有九分像,若是你再换上我那狐狸洞特制的白色靴铁定完全是一样的。” 白画哦了一声,傻傻道:“那个……你先把我放开,不要这么激动,我……这我……当真这么像白羽仙?” 这次换关翼一怔,脸一白,身体僵了一下,慢慢放开白画,把她从怀里带了出来:“是的,几乎完全一样。”眼神比从前多了更多的肯定。 白画打了一个干哈哈,原来天下男子都是偏爱美女的。试问,她要是一直与从前那般打扮,谁会看上她。不过换了身白衣,素雅蹁跹几番,不过她不会去与关翼理论这些。理论再多也是徒然,毕竟他对他那个徒儿白羽仙已经是情根深种,到了生死相随的地步,自己不过长得有些相像他看到会激动会再次动心也不是不可能的。 白画此刻心情瞬间郁闷了一些,这样既可当做安慰又可当作打击的想法在心间徘徊。 于是乎,白画提了提自己的裙子:“刚刚,我确实是没有注意你是醒来了的,若是知道你已经醒来,我一定不会那么……那么大方。”白画想了一想刚才在关翼面前换衣服的事情来,脸红了一把,憋出个“大方”这词。 关翼“哦”了一下,回到刚才的凳子上,“随你吧,总之画儿我是不会介意的。” 随后,白画瞥了他一眼,想到:你当然不介意,老娘可介意得很,这辈子还没这么出糗过。但面上却是急着为自己刚才那般行径辩解:“我只是因为今儿个天气有些热罢了,正好这里有这么合适我的裙子,所以也就试了一试。真想不到这些衣服就如给我的量身定做一般,十分合我意,”思岑了片刻,再道,“看你那样子,想必觉得我特是好看了。” 关翼脸一纠结,头上隐约觉得冒出了三根黑线,有些无语道:“嗯,收拾好之后我们就也去跟陆离那小子道个别,就此回去了吧。” 所谓无视的另一种方法就是直接跳个话题,关翼那狐狸做到了。 正文 临走的交代 白画因为得到了这一身自认为美呆了的衣服,行动上也蹦蹦跳跳的跟着关翼一同出。这一次两人倒是大方得没有隐身,十分坦然豁达地面对现在这些一个二个都张大嘴巴唏嘘望着他们的女仆们。 她们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的头顶上司也就是那两个管家已经是要死不活的半残品了,这下也亏得她们有这些闲情看白画的热闹。 关翼实打实沉稳走着,他的一身玄青色衣袍伴着他那迷人的桃花双目,未束的发向后微微飘扬突出了他的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来,冷酷而俊俏,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不想这些法国女仆也是超级爱中国美男的,当然关翼也不能说是中国美男。只不过面孔却是东方极品中的极品,总女仆见着他如风一般轻轻而过,就如同感受到古时传说中的佛祖显灵,金光四起。 白画背上带了一个大大的包裹,正是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穿在身上的好看衣服,只是当时觉得稍逊身上这一身衣服,但是既然被她瞧见了哪有不收入囊中之理啊。享受着总女仆惊羡的目光,其实那些女仆不是对她惊羡而是对神秘的关翼。但是现在某女以为别人都是在看自己,还嘚瑟的摇了摇脖子,伸手一一打着招呼。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回应她,她跺了跺脚有点生气。这些人把自己当做透明人了,不再往前走,却惊觉这些人敢情都是在打关翼的望。索性,一个箭步跑上前去立在了他的右边去,把那些殷切目光给挡了回去。 这些女仆这才反应过来,今个儿这屋子里又来了陌生人,这回还是一个绝世大帅哥,但一看显然是有些怀古情怀。 关翼当然不是怀古,从来就是在那坏境里长大的,自然是这般云淡风轻,潇洒怡然的打扮了。 突然的,一个女仆激动得哇的一声尖叫出来,然后全部女仆也就开始尖叫。震得白画的耳膜都跟着响动,实在有些受不了。 好半会儿这些个人才停了下来,白画也开始把覆上耳朵的手放下去,首先来了一句汉文:“会说中国话的举个手,不会说的一边去,刚才你们怎么对我当我全部不记得,若是还想来害我的那我让你们去见见你们那两个不知好歹的管家。” 说了一大堆这些话,也不知道这些人听不听得懂,要是听不懂还真是浪费口水得很。 然这话对于女仆们很受用,早就恭恭敬敬低下头来,齐齐举起手来答道:“会。” 白画张了张嘴,完全出乎意料,这些法国人居然汉语也是顶呱呱的,先前还以为只有那个坏的男管家才会呢,想来这里的人都是一些深藏不露宝啊。 关翼失笑看了看她,把她的包裹拿了过来:“你给他们说说就随我来,现在我在前面等你。” 虽然那些女仆听见关翼很是躁动,但是看到了白画现在这么好端端的出来莫有些害怕。关翼看着这些人还算对白画尊敬,也比较满意,三两步就走到了前方看着一大松林等着白画处理完事情。 白画等关翼走后,抱起双手俨然如同这里的主人,不过下一句却是很小声的对于她占得较近的一个女仆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大老爸陆离可是我的……嗯,那个啥。呵呵” 她这话一说出口不到十秒钟女仆们就飞快地谈论了起来,个个用看大熊猫一样的眼神观望她。 这可让她有些不爽,于是大声拍了拍手,女仆却恭恭敬敬的立着成一排,生怕得罪了这个自称是大老板陆离的女朋友。 她满意地对她们的懂事程度想要拍起手掌还欢呼,只是心中忍住了,这她可没说是陆离的啥啊,要是这些个人自己乱想也不能怪她了不是。但这些法国女仆放眼看去果然个个生得漂亮,连她这个不太欣赏外国皮囊的人现在都有些欣赏了。 白画随意站了个地方在她们面前眯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托着腮柔柔叹了一口气:“哎,可惜啊我在这儿的时间太短了,还不够了解你们不然怎么也该让那陆离给你们加点工资啥的。” 那些女仆听到加工资没多大惊喜但对于她的语气以及动作却是惊得背脊生凉,瞪大眼巴巴望着她,又听她道:“诺,那个帅哥呢以后看见他也不用肖想了,给你们说我认识他多年,其实那人啊有断袖情结。若是你们不信的话,惹上他可能命都会不小心丢掉。” 白画一说完,这些个女仆真是漂亮白皙的脸蛋都变成了青一块紫一块了了,胆子有些稍大一点的女仆于是回答道:“我们虽然敢想却不敢有那个行动,以前女主人在的时候,便明确的告诉我们不能对主人或是来这里的男客人起异样的心思,否则我们得受一些皮肉之苦。如今我们自然习惯了,但是可惜了那个东方帅哥了,生得这般妖孽惑人的脸确实那样的?” 白画呵呵一笑,偷笑着拍拍脑门,对于自己制造的“事实”十分满意。 不过一想自己现在要回去,陆离与那老头都行动不便,当然还得有人来照看陆离还有那个老头儿。虽然不是什么交好的朋友,但也算是有些交情了。即使自己不是个特别有爱心的人,但也不至于太无情,自然这些头都算不上的小事是要交代好再走的。 正文 临走的交代2 白画看了一看那些还在为关翼“闲事“可惜的女仆,转而清了清嗓子道:“我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们:就是今个儿我便是要来说一说你们主子陆离的事情,还有你们的那两个管家的。我在这里时日虽是不长但多少清楚你们中那些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只是你们未曾发觉,现在我也就不便多说。今日出现只因你们主子身受重伤,我一个女孩子家毕竟与他未婚,所以照顾他也不方便。然你们主子的老子行动也是不太利落,要是你们愿意现在跟我来一两个人去陆离那里。” 编扯着这些谎言来都不过是为了让这些女仆更相信自己,但是她确实是对好多人是了解了些的,也不枉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 白画一说完就掉头走去,可走时点了一点比较中意的那两个女仆。后面她们俩个果然实诚,也很懂事跟着也开始屁颠屁颠走。走到关翼身边的时候,那两个女仆明显乐了一下,但是被白画的一个摇头给打消了那乐开花的想法,于是有些哀愁地退了几步,很识趣地恢复刚才规矩样。 关翼不看那两个女仆,却把她的手一拉,两人优哉游哉走去陆离的那个屋子去。任后面的女仆风凌乱发凌乱,心口还提到嗓子眼。 陆离那身子骨确实是好,被关翼那么一劈也醒得这么快。醒来坐在床边的他显得很是虚弱,老头也转向看着白画他们进来。 她一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惊了一把,白画刚好着地的裙子衬托出她修长姣好的身材,面貌随着刚刚的步行白里透红,很是清新动人,宛如七月之莲亭亭玉立。这尤为天人的女子竟然是白画? 陆离的眼眨了几眨,有些激动:“画儿,你想起我来了,肯为我再穿裙子了?” 白画一摸脑后勺,有些不解看着关翼,再看了看陆离那炙热的双目,沉沉道:“我什么时候记起你了,这裙子我不过是看着好看,放在那里不穿也浪费了!”有些心虚的解释道,这万一裙子他要是不愿意给自己才尴尬了。 这话让一旁的关翼很是满意,把她的手捧在掌心揉了揉,一双桃花神采奕奕,显然心情也是甚好的。 可是陆离却没有在意他们牵着的手,只想知道自己是否被她记起来了,于是耐着性子对她再一番询问:“我刚才昏迷前听到你叫了我一声陆离,就如同从前我离开你的那个时候一模一样。你忘记了,今日你穿的这身衣服,是你小时候就想要穿的衣服。在不久前我雇了很多设计师为你亲自挑选出的,只因你曾经说过很想穿着一身白色素裙,在我面前翩跹起舞,让你的美丽只为我一个人绽放。” 白画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身上带着的衣服居然都是自己的。看来她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偷了自己东西,名声还没了,真是呜呼哀哉,哀哉呜呼啊! 关翼心头一炙,仔细琢磨那一句话:蹁跹起舞,美丽只为那个人绽放? 可是白画自己可不记得什么时候那样唤过他,于是勉勉强强回一个笑,说:“怕是你记错了,刚才可能是做了梦来着,把梦和现实弄混淆了。” 陆离眼神低沉了几番,听到她否认微感伤心:“我不是做梦,梦里从来都不敢出现你的那个声音,今日却听到了。还感受到了你曾抚摸着我的脸,画儿,你说这些这么清楚的感觉难道会是假的?还是你现在已经想起来了,为我之前对你的残忍不肯原谅我,还在生气对不对?” 白画那脸都给陆离说青了,这没有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倒像是真有那一回事。她哪有那么多气来令自己找罪受嘛,一个关翼还不够,现在还要摊上个陆离,实在可笑。于是白画仰了一仰头,干脆他的话来个无视。 关翼在旁把白画的双手紧紧握着,一刻也不曾松开。不愿意再看她和他聊这个只会让他后悔伤心的话题,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那两个女仆,拍了拍白画的胳膊向她指了指。 白画呼了一口气,吩咐道:“看来你的伤怕是要好些时日才能好,我和关翼很是抱歉把你这个老朋友伤得这么重,所以叫了你家的佣人来照顾你。另外,给你说一声,你的那两个管家实在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也被关翼给伤得半死不活,正在离厨房那个不远的冰窖中。他们既然是我和关翼伤的,你也不必负全部责任,推给我们就好,我们自有办法应对的。” 说完了这番话,最后还想真的与他彻底解释清楚:“如果我想起当年的那个事情,我想最终的结果我会尊重你曾经说的,把你当做哥哥对待。我和你十年不见有些改变你怕是不会知道,对于离开我的人,从来都是后会无期的。” 这话不止陆离一颤,关翼更是一颤。陆离听了她这样决绝的话低垂起头,心中终于觉得是失去了一切。而关翼却沉默思索:离去的人,后会无期。若那个离去的人,是画儿你自己,是不是就此打算永别无期? 正文 临走的交代3 陆离抬头看了看她给自己带来的两个仆人正恭敬的立在他的左右床边,面上倒是规矩。他们谈论的整个过程老头只是看看,没有多说一句,当然那两个仆人在看到老头的时候也是吓了一把,他们主子的父亲竟然是搞得这么狼狈的人,而现在居然还这样衣衫褴褛出现在了这里。 陆离埋下了头,有些颓然,道:“画儿你真的要走?就算要走,能不能多留些时日?” 白画拒绝地摇了摇头,笑了笑,回道:“我离开学校想必一定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就我那个样子离开时可能学校保不准已经为我立了案成了失踪人员。不过我那几个姐妹虽然之情,但必然是不会说出实情的。况且家里都知道了,那么我隔壁大哥肯定也是知道的,从小他是最关心我的,我好歹要回去报个平安的。” 陆离一听更加疑惑:“大哥,你哪里来的大哥?” 白画顿了一下,脑海里闪过大哥的面容,开心一笑:“呵呵,他是我十岁的时候来到我家旁的邻居,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至于我是怎么认识他的,这说来话就长了。” 白画那关子卖的很是自豪,不过自己却没有注意到刚才她说了可以令某狐狸吃醋的话了。 这话不止陆离一颤,关翼还一抖,她说喜欢那个男的。 “那还真好,看来那人是有些运气的。”陆离有些出神。 “不是他幸运,是我幸运,遇到了一个救星。”白画纠正他的话。 陆离心中一痛,救星?当年的离开莫非对她造成了什么影响,才会出现了救星。但此救星非陆离脑子里想得那样,白画这大哥却不是救了她感情,而是给了她生活资助的人,以至于现在养成了这般爱钱的习惯。 当年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一夕之间对自己的疼爱不在,时时看自己不顺眼,阿爸还常常在口中念到自己就是他的一灾星,专程投胎来克他的。听了那话,心高气傲的白画终于在18岁时离开了家里,离开了让她一直委屈过日子的家。于是乎那一次的离家出走,想不到真正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家庭是有多么冷漠,多么如人间地狱,但好在自己得到了一个比自己亲人还亲的大哥的关怀——伍龙。 这个伍龙也是住在她家隔壁,相去不过几分钟步程,诺大的一个房子居然自有他一个人和一些保姆在。没有看见他的父母还有姐妹,当时她是这样想的:伍龙大哥或许也觉得他家冷清所以跟自己惺惺相惜才收留自己长住在他那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知道她是还有一个妹妹——柳素素,但跟他却不是一个姓,听保姆说这个妹妹是他的父母收留的,只因为小小年纪的柳素素曾救过他们。 白画这些年总想要报恩,可是自己没有钱却一直受到他给的好处,所以想早些长大早些挣钱至少把这些年资助自己的给还上了,自己心里也得个踏实顺畅些。当然她也知道他们家不差钱,但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正正是自己一贯的作风。 白画回过神来,想到一回国就可以见到已经许久不见的大哥心里也格外高兴了些,于是乎对陆离的语气也更加和顺了些:“现在因为你伤得太重,这儿又是你的家,想必你也住习惯了。我和关翼两个人已经习惯来无影去无踪的逍遥生活了,要是你以后想起了我,就回来看我呗。” 陆离对那一番“来无影,去无踪”更是伤心难过,“画儿,你们?”那样的生活不是一般是夫妻才想过的吗?当初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还进入了他那个神秘的地下室的,居然这些天忘记了问她。现在想起当日情景,如同刚刚放的电影一般,历历在目。 咽了一口水,有些吞吞吐吐起来:“你们当初是怎么来的,这算是一个比较神秘的地方了,且那地下室也是不好进的,你们这身无分文的……这……”陆离那眉毛颤了几颤,往她和关翼身上瞧了好久,既是难过又是疑惑。 “呵呵,这个么,问问你那些保镖就知道他们都看到了什么。至于我们的关系,如今你也看到了,就是这样的。”白画答而不明,关翼自然也不答,但是心中一直纠结着她喜欢的那个大哥。但愿不是打画儿注意的人,要是这样等着吃他的针吧。于是他休闲的继续拿起茶抿着,心情还算不错。 正文 你不仁,我也不义 白画那番话自然说得虽模棱两可,本来在她眼里这一切都是不请不楚的。 她被关翼带着就如他们来的时候一样神秘地来,神秘的消失。自然也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个干净了,这么些日子了,也将近半个月。仔仔她们也应该到了毕业的时光了,回到国内天也是越来越讨厌,时不时还会来个轰雷下地。 回到国内很多看到白画的人第一眼都是吓呆了的样子,白画的老子白启就显然是不大欢迎的她们的。当然也不是白画非要赖在这个家里不走,这次是被关翼逼着在这暂住,当然也只能是暂住,要是成天和这一家不对盘的人处一起她还不得疯。 这不,刚一踏出门口来,她的阿爸就把他那个平时都舍不得让别人多摸一下的据说是秦始皇时期的宝贝花瓶给捧着,白画刚踏出门口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久久回荡耳朵里,不曾离去。 白画还是那天的白色素裙,头发稍微梳了个辫子在后盘着,看来来比较带着淑女风范。刚刚及地的裙子跨出一只脚来既不碰上去也不离过远些潇洒从白启身边走过,还状似有些悲伤的摇了摇头:“啧啧啧,阿爸,你这个宝贝可惜了,以后不是你的了,落土了就归这土地管了。”这话当然是存心气他的,他刚才这一摔她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是什么个意思。 可是心中那口累积了多年的气就那样卡在心里不上不下,这会儿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谓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这一切不过都是跟他学的,算是效仿而已。 白启瞬间青了脸,颤着牙指着白画道:“不成气候的东西,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说你老子的不是。就算以前是个宝,如今坏了不成作用也是被人瞧不上的。还不如像这花瓶砸了倒还省心,免得像人一样干吃白饭。” 白画呵呵笑了一笑,冷冷的,语气中带着嘲讽:“阿爸,这花瓶可是值不少钱呢,想当年你可是用着老婆本换来的,这下就像吃白饭的人了?哎哟,我说阿爸咋们家不就是姓白吗,要是说起吃白饭,这自然老祖宗都是要算上一算的。” 白启一个晃荡,颤了颤脚,她的这个女儿多年不管教竟然变得如此嚣张,跺了跺脚咬着牙齿有些猥琐道:“你个混账东西,就算我的花瓶破了也是比你好,当年就不该让你阿母把你生下来,现在我白家也不至于如此窝囊。” 他顺手就想给白画一耳光,白画瞧准了势头,一个闪身避开。白启过于激动,朝着碎片倒去:“啊!” 他大叫一声,面目很是惊恐,可是白画就眼睁睁看着他往下倒去。 直到真的快要碰到碎皮渣滓上了,白画对着他的脚一踢,也就往旁滚了去,样子很是邋遢。 “呵呵,阿爸想不到你还有这个爱好,既然你这么喜欢打滚,画儿就不打扰你了。对了,我记得弟弟那儿还有很多个这样的花瓶,你也一块摔去吧,反正你也说了花瓶没用。要是你实在下不去手,今个儿我正好要去去看弟弟,就勉为其难帮你代劳吧。你不用谢画儿,作为您的女儿,这是应该的。”白画那断章取义的话气得白启的脸现在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的,冷嗖嗖地再笑了一笑,“哦,对了,我带回来的那个人,劝你最好还是省省力气去对付他,恐怕惹上他的后果不是你们能受得起的。”说完,拍了拍屁|股,踏着脚步蹬蹬而去。 正文 你不仁,我定不义2 关翼这些天倒是没有跟着白画,不知道在哪儿自个儿转悠起来,当然白画在回来时也把他的那一身古香古色的美男子做了一些调整。本来想把他那头飘逸的长发给剪掉,但是看了看用发带一绑也还算协调,也就把他的发给留了起来。 于是给他找了和自己那身素雅的白裙比较搭衬的衣裤,奇怪的是这样一搭配起来看着居然不觉得有丝毫不妥,反而还增添了几分现代没有的风情。 想到他那一头长发实在是会惹来不少的麻烦,便给他找了顶帽子戴上,装装神秘也是好的。 今个白画心情大好,回来的这些天也是窝在了这屋子里很久。这些时日因那天花瓶事件她那个阿爸不许英叔英婶给自己弄饭,为得就是把身无分文的自己给赶出去。白画觉得好笑,他那个阿爸或许还不知道这一次回来她不至于是富可敌国可也算是个小富婆什么的,陆离在他们要走的时候给了他一张支票,这数字可相对于平时的白画来说如天文数字一般,要数好多个0呢。 至于关翼走的时候也给陆离那身下的针打了出去,估计过个几年行人事这些是毫无问题的。这样一想来,倒是自己占了关翼的便宜了。 白画起来得稍微有些晚,很早的时候就看不到关翼的人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能肯定的是他不会像她一样分不清东西南北,时不时的迷路。每到天色迟暮,蝉鸣声起,关翼就会出现在她的屋子里,有时还给自己带了宵夜回来。 虽然有些怀疑关翼可能是去偷取的,可是不好意思明着跟他说,她还是高兴吃着。回来这么久也没有去看看那还有一丝丝感情的阿母,也没有见过她,怕是她不是不愿意来看自己,而是被她那个老子白启给下了命令。 当然相隔不远的大哥也未曾去拜访,想必他现在正在生着自己的气,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他。 天气虽然甚好,可是一想起这些事情来,心就突如被冰雪覆盖,冷的出不了一口气。一时间竟然出来了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她冷冷的看着这个还算是漂亮的屋子,可是仔细瞧这里的环境跟记忆中有些不大一样,还变得有些陌生起来。整整13年了,自己到底是有多么不济,不被待见就算了,为何这里的人还这般咄咄逼人要她生不如死,摇尾乞怜活着才甘心? 但是十分幸运的是,白画最终没有像白启所希望的那样活着,反而自在无比。白家一大家子人从她十岁那年起就对她唯恐不及,避而不见,他的那父亲更是整日拿白眼相对她,那段时日真的过得还不如家里的一只宠物。 白画咬牙抹干了泪,对着静默的房屋重重地说了一句:从今以后,我白画回来了,属于我的我一分也不会让给你! 转着转着正好走到了她的那个比自己整整小了12岁的弟弟那儿,想一想他今日不过11岁,还是一个在读小学的小屁孩。可是这个弟弟从来也不曾消停过,自从有了他,那唯一还关爱自己的阿母也把精力放在了这个弟弟身上。他从记事以来就没有给过她一句好话,时常这样:“姐姐,我要骑马!” 或是这样,“姐姐,快给我去叫阿母。” 又者这样“姐姐,阿爸说你是坏东西,所以以后我也要远离你了。” 更气人的是这样,“滚开些,我没有你这样窝囊的姐姐!” “……” 从五岁、六岁、七岁这些话几乎有时间就会听到一次,而那时候听到了却只能闷着生气,忍在心头就当风一样过去。直到有一天终于忍无可忍离开了这个家里,才真正耳根子清静了些。 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很重要的一个人:伍龙大哥。那个时候她正好18岁,却不知他已经与自己为邻很多年,并且是认得出自己的。从那以后白画也就成了他家亲人一般的人,亲切都叫着他为大哥,可是却从没有见过他的父母和那个她的干妹妹。 无情地一脚踹开他弟弟的门,正好今日是周末,这个弟弟也是在家的。他黑黑的眼珠子在白画那无情的脚落下之时都快掉在地上来了,对白画的出现甚是惊讶,低沉试着喊了一声:“姐姐?” 姐姐,白画一听这一声许久都未听到的称呼,有些心痛,多久没有听到了? 于是眉目一展,冷冷地左右看看踏着步子进了他的屋子里,打量着那些个精美的花瓶:“啧啧啧,看来你们父子还真是兴趣相同啊,那日我不过一猜你这屋子里有这些个花瓶,看来还真是不假。我可是看着阿爸把那个他最爱的花瓶都砸了,想必弟弟你这个也是无用的不如稍后一会儿我也帮你砸了。” 白画没回应他的那一声姐姐,自己叫他那声弟弟唤起来倒是坦然,甚至语气里还有三分恐吓,对于小孩子可是很卑鄙的。 弟弟,当年你们不义,我必定不会仁,如果今后你要怪就怪疼爱你万分的那个阿爸吧。 正文 一切总是要来个了断的 白画的弟弟名叫白默铭,模样当然也长得和白画相差无几,但性格却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白画进来说完这一番话倒是不见得他有什么嚣张举动来,反而一个惊呼跑上来抱住了她的大腿开始大呼喊,他的身高也正好到白画的胸前活脱脱一少年模样显出三分俊俏来。可是这会儿他这个倒退回童年的做法,倒是让白画微怔。 他这是高兴,还是太害怕了? “姐姐,你可回来了,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时常都不回来,就算你回来默铭也不能看见你一面。听阿爸说,你不要我们家,不要弟弟了,如果姐姐你是怪我当年说了那些个该打脸的话,默铭甘愿受到姐姐惩罚。可是姐姐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默铭好想姐姐你。”白画的弟弟默铭话语尚且有些稚嫩,一声接着一声软绵绵的快渗透到了她骨子里。 白画一把推开他,脑袋一下子有些不开窍了,不敢相信这……这眼前人是他那个嚣张无比的弟弟白默铭:“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白默铭愣了一愣,睁大眼睛再次席上来抱着白画的腿泪眼婆娑,青鼻满面沾在白画的裙子上。这样看起来很是邋遢,让白画实在有些难受:“姐姐,这些话没有人教我说,只是因为默铭太想姐姐你。前些日子阿母说你回来了,可是却迟迟不见姐姐人。于是我想姐姐这次应该会来找默铭,于是默铭一有时间就在屋里等着姐姐。姐姐果然还是在乎默铭的!” 白默铭的一席话让本来想好怎样对付他的白画哑了口,心里的主意慢慢退了下去:难道这些年这个弟弟真的转变得如此之快,想当年自己十八岁青青美好的年纪却离家而去,他也还是一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小孩子。几年过去又再次回来,他居然对自己这么依赖,这说起来实在是有些让人咋舌啊。 毕竟是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的,白画一下子释怀那些曾经让她伤痕累累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委实是不大可能。但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何,听到白默铭几声泪俱全的“姐姐”心头一暖,血气也开始往上涌。 但是她死要面子地嘴巴里还是很冷的说道:“既然四年前我就出去了,自然是与自己家没有多大的关系。你也可以不用这么亲切唤我,我不过是想回来看一看这些年自己都呆在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想再次回来或者是想念你们。再说,你们也没有什么让我值得可以想的。” 这话倒是一个大实话,这么些年就真的从没有想过回来看这一家子人,三亲六戚更是外到你不认识我也自然拿你当路人甲乙丙。 白默铭又愣了一愣,紧紧地抱着白画的腿也跟着抖动起来。他哗的哭得更大声了,“姐姐?” 白画一个往他朝地上一挪开,他就跟着滚了半圈,但这下却没有抱住白画了,是因为她那冰冷的眼让他不敢靠太近。 白画对于这小孩子的哭泣其实一向是没有抵抗力的,这个时候推他也实在是不知道是上前继续跟他话一番家常还是任他这样吊着自己的腿跟着死鬼一样的想哭多久哭多久,那她也太遭罪了。 白默铭的那一扇门被自己踢了个脚印出来,大大敞开着,他哭得稀里哗啦,声音也是传去了外面一些。 “小姐,你们这是在干吗呢?小少爷这又是怎么了?”来的人是英嫂,她把白默铭抱在怀里,哄了几下,可是这小娃娃还是没有停住哭声。 “没什么,他不过装装样子罢了。”看到有人来了,白画也打算出去,不再与这小孩子一般计较。 “哼,你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这次回来连你弟弟也不放过。”这话一听就是怒火滔天的,白画知道来人是谁。不用转身去看,也知道他这时候那又僵又黑得难看的脸。 白画心中怅然一番,看来自己难得不想找他阿爸的茬了,他倒是挺无聊的,主动送上门讨骂。心中暗自做一番决定,年少不知恩情为几何,不如今日将他给的疼爱也好嫌弃也罢,都在今日做个了解,从此她白画再也不用欠他什么。 这番主意一定,于是她接下来所说的话自然是没多少好听的。 “阿爸,这话从何说来,我也不过是回来几天而已,怎么你就有这么大的意见了?”白画对于这些话早已经不痛不痒,这一刻也正是自己想了多少年才想说出口的话,今日倒是全部可以如愿了。 “你不配叫我阿爸,我也不是你的阿爸,更没你这样混账的女儿!只是想不到你这般禽兽不如,连你弟弟这样小的年纪你也舍得这么吓他。你……你……”突然的,不知道他怎样过来的,白画只是感到肩膀被一转拽得生疼,瞬间脸被一个巴掌打来,立刻变得火辣辣有点揪心的疼。 正文 荒唐的真相 白画摸了摸迅速红肿的脸,咬了咬牙,这口气最终忍了下来。 那白启更是不可理喻的道:“我们白家怎么就生出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账来,十岁开始你就学会跟着男|人屁|股后面转,你以为你跳个河就是了事了?哼,我告诉你,这还不足够你十八岁时把我们一大家子人丢下又出去鬼混来得丢脸!你现在还有什么颜面回来,我给你这一巴掌还算轻的。且不说你怎样吓唬你弟弟,就冲着你对我不敬那番话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教育一下你。” 说着白启一个劲扑上来想往白画身上拳脚相加,但是被英嫂拦了一下,但是很快被他无情的一推倒在了坚硬的地层上。他打着白画也是完全不留情分在其中,白画捂着脸心安理得受着他的拳头巴掌,心中一阵一阵疼痛划过,泪很没面子一滴接着一滴欢快地流了到脸颊,落到白裙上。 此刻眼中虽然裹满了泪水,但是此刻她越发觉得舒坦,浅浅的酒窝在她脸上隐约隐现。 四年,虽是足以改变一个人,可是却始终改变不了那颗已经变质了的心。 任他打着,白画越近疯狂地笑着,泪干了眼角渐渐溢出来得血代替,把白皙的脸勾勒出了两道红红的痕迹。 英嫂赶忙带着白默铭出去,白默铭看着这情况连吱都不敢吱一下,任由英嫂牵着木愣愣的出去。 英嫂出去后急着四处找人,唯一想到的就是他的丈夫英叔,可是英叔这次没在家里,英嫂越是急的团团转。想到屋子里,那惊心动魄的局面,要是再不拿人出来制止,这样下去小姐真的有可能会被活生生打死。 白画始终咬牙承受着一切,即使身体已经觉得有些吃不消,即使头也开始昏沉,可是却没有一句求饶的话,没有一句讨好的话,甚至连神色也是那般坦然自在,正如被打的人不是她是另一个人。 白启的力气也是不小,把白画的嘴角,鼻子都打得出血来还不肯罢休,他还边打边骂:“混账东西,你该死,该死!” 白画却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里一切总算都做了个彻底的了断,今日白启你这般对我,他日我白画见着你也自然不会客气,你我恩义已绝。 眼看自己就要倒下,白画吐出一口鲜血来,双手颤抖地支撑着自己身体:“今日你若不弄死我,来日你休想在活的自在。呵呵,白启,你从不把我当做女儿,我也不会把你当成父亲,今日你的拳头就当我还给你的,从此我们恩断义绝。”白画歇斯底里,眼里全是满满的恨。 大概是打得有些累了,白启终于停了下来,一双手插着腰看着地上鼻青眼肿的白画:“正好,我也想跟你这个混账恩断义绝。哼,若不是你,我白家怎么会搞到如此境地,怎么会失去大批投资者,我才不得不去拉下这张老脸去求人。这一切,都是你这个混账造成的,你还有什么脸面出现这里混吃混喝!”他指着自己的脸皮愤怒无比瞪着白画,动作有些不|雅全然没有从前那般慈爱风度,遂又给白画胸口上来一脚,白画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荒唐,真是悲哀得很,想不到我白画竟然有你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你为了钱就可以不认自己的女儿,你为了钱就可以如此丧尽天良。我白画真是傻竟然让你这么个白眼狼给活活打得半死,哼,本来还想把我手上的钱给你一些,但现在我的那些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白画气息虽是微弱,但语气一点也不柔弱,这一声声都是对这个残忍的父亲的指控,也是对这个结局的哀伤。 这一刻,没什么比心痛来得更加残忍! 她支撑着最后一口气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眼角最后的一滴血泪滑了下来。嘴角也看着白启一丝鄙夷的笑对他展露,她最终真真正正对这个家彻彻底底死心,对这个人彻彻底底绝望。 正文 她不敢,我敢 白启在一旁就那样无情的看着白画,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难过,反正是大快淋漓。正准备说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了进来:“阿爸,你不要再打了,她是姐姐啊!” 想不到白默铭那小孩现在在她被打了以后还会回来说上这一句,可是来得是不是太晚了了些。她身上的这些伤,心里的这些痛要是换在了他的身上,他还是不是继续这样子无辜,这样子不知所措。 想当年,自己也不过是他这个年纪,可是经历的苦痛远比他来得凶猛,甚至他大该不知道什么叫做苦,叫做痛吧。 白画看了看白默铭,低沉道:“恭喜你,白默铭你有这样一个好阿爸。只可惜我的阿爸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如今你们都不是我的家人,不用管我更我不要为我可怜,我承受不起。” 白默铭小小年纪对她的话似懂非懂,但是大该能听出他的姐姐很是不喜欢自己,于是沮丧地耸拉着脑呆,颓废道:“姐姐,我……我只是只是找到了可以帮你的这个哥哥。” 白默铭嘟着一张嘴,感到有些委屈。 白画不关心地一笑,真是可笑现在谁能帮到她,这顿打难道还要让她亲手打回来不可? 于是看了一眼毫不在意自己的白启:“白启,我白画被狗咬了是不会去咬回来的,今天也只是皮痒了想来练练这条狗牙是不是锋利了。既然现在我知道了,早晚有一天这牙我是一定会给除了的。”白画说得很是洒脱,很是随意,除了白默铭其余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个意思。 白启一颤被气的站不住脚,一把抓起白画的头发,又想来一巴掌,可是不凑巧他的手一疼,手上多了一道刺眼的血口子。 “哈哈,恶人作孽自有抱应,想不到你的报应这么快就来了!”白画大笑一声,看着那道恶心的血口狂呼。 “你……今天就算这只手废了也要打死你!”白启用另一只手扇她一耳光,可是心口却感觉突然的被人一掌打来,吐出一大口鲜血印在白画美丽的白裙上。 眼看自己喜欢的裙子现在却是这般破败、肮脏,但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惜,直愣愣地看着白启身后的人,伸手重重把白启一推:“你终于来了?” 支撑了太极,终于她然后眼一闭,晕了过去。 这一晕,白默铭那小子倒是着急了起来:“哥哥,我阿爸和姐姐……他们会不会有事?” 关翼低下身去打横抱起地上的白画,对着这个干巴巴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说了一句:“你姐姐不会有事,你阿爸我就不知道了。” 他冷着一张脸,对怀里的人儿十分小心抱着,冷冷地对着后面的人说:“白启,你是画儿的父亲,她不敢对付你,我敢!若是你再这样伤她,你会死得难看,我关翼说到做到。” 关翼把白画放进了她的屋子里,这些天自己只是想去看看白画周围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可是今天回来却碰到了这样残忍的一幕。本以为他只是小小的惩罚了自己的画儿一下,却不知画儿这身被伤得如此严重,他甚是下得了狠手。 刚才刚一进去就看着白画身前那一堆血迹,本来还打算再继续观察观察,结果画儿他父亲竟然是这样无情的一个人,自己的女儿也能如此虐待,他真是有违了“阿爸”这个高级的称呼。 白画此刻浑身都疼,连梦里也是连连惊叫不已。不得已关翼只能被她拉着手,变了一团毛茸茸的狐狸身来,在她身边左蹭蹭又蹭蹭,用舌头轻轻舔舐起她脸上的伤。也因为有他在,白画终于感到浑身好了些,梦里也不在那般恐怖恶心。 正文 智战乌蛇 到半夜的时候,白画稍稍好了些,眉目也舒展开了许多。关翼悄悄变回了人形,在白画睡着之后,便匆匆出去了。 在这个人界的世界里,关翼不知道人用的钞票能买东西,也不知道天上飞的飞机可以载人,地上跑的巴士也可以载人。他只好用上了他独特的飞行术,腾了一朵七彩云出来纵身一跃上了去,放眼往山高的地方极速飞去。 可是白画家乡却是个十足十的大城市,一时间要找到合适地有需要药材的高山却也很难,但好在关翼那双明亮且能望千里的眼做这活倒也算是轻松。 只不过在他前脚一走,白画就被疼痛所折磨地醒了过来,可是却不见了关翼的影子。她往房间里看了一遭,确定没有人后,只好跛着脚下床去。但是由于那脚也被白启着狠心之人踢得够呛,于是才下床来。可是一走就狠狠地摔了一跤,此刻连爬都爬不起来。 心中甚至难过,一开口就喊起了关翼的名字。但是房间里能回应她的只是无边的冷寂,还有她那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白画异常绝望地想着:罢了,这样死了也好,这个屋子多了我一具尸体也是没什么的。哈哈,白画啊白画,如今你如愿了,终于你放下了不是! 想法固然哀伤,可她料定现在不会有人来帮自己。跟着她回来的关翼这些天时常不见个影,今天看到他的时候也是自己正半死不活的时候。而自己一向在这个家里不讨喜,家里的这些人都恨得自己牙痒痒,唯一那英叔英嫂还算与世无争。唯一感到亲切的大哥,现在大概还不知道她如今已经回来,但一想若是大哥看见了自己这模样的话,白画于是连忙了摇了摇头,更加悲伤。 关翼不偏不巧,他进的是一个天然的森林,这个森林平时就不会有多少人来。可是关翼毕竟是狐狸之身,当狐狸的怎么会不引起一些大型猛|兽的注意,即使他化作了人形也依然逃不过那些能辨别他狐狸之身的已经成精的猛|兽。 他在这里转悠了整整两日,心中老是念想着白画,她还在伤着若是不及时把药给她带回去。怕她不仅仅是伤心,若是以后想恢复真身也是要大费力气。虽然心里有些责怪她这样冲动之下用自己那薄弱的身体去承受这样的痛苦,但毕竟是担心多于责怪,她情况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现下这最后一味药始终不曾发现有,这个森林倒是有些让人迷路的本事来。 果不凑巧,今日还真的给他遇上了一只还差一些修为就可以成人形的乌蛇来。 那乌蛇要是没化成精的话是不会有多大的毒性,可是对于已经成精并且快成人形的乌蛇来,那毒却是十分强烈的。殊不知狐狸一族与蛇类可是天敌,要是遇上狼都可以斗上几百回合,可是遇上蛇还真的有些费劲。 由于关翼还是小狐狸的时候一个没留神被一只普通的小蛇给咬过,从此见着蛇就会退避三舍,装作视而不见。这个阴影也一直在他心里持续到了现在也从来没有散开过。眼下,这蛇正吐着蛇信子,那蛇身相当于成年男子的小腿粗,身长目测有3-4米,正缓慢地向着关翼移动过来。 关翼心中只想跑,可是一想到还在痛苦着的白画就硬着头皮把脚稳稳当当踩在了乌蛇跟前。头上溢出些汗液来,屏气凝神开始用灵力攻去,可是乌蛇虽然肥胖了些毕竟成了精,行动也自然不像她身体那般迟缓。 乌蛇盯着面前的“肥肉”,避开他打来的一道道灵力,开心道:“多久没有吃到狐狸肉了,今天居然有一只化成人形的狐狸来了。我小丸子也太幸运了些,呵呵呵……”那乌蛇由于未成形当然看不穿关翼灵力到底有多深厚,只是看着他吓得不敢动的样子,大胆地移到了他跟前。 正文 拿下乌蛇,寻找良药 关翼撕下自己玄青色长袍的一角用来遮住自己的眼睛,用耳朵仔细听这条乌蛇的动静。 那条乌蛇看了他这种自我遮眼的做法,先是愣了一愣,再是哈哈大笑。他这与掩耳盗铃的做法无异,只是他不是掩耳是掩眼,在乌蛇眼里十分可笑。 于是倒想戏弄他几番:“你这狐狸,皮到不厚,没想到却是这样愚蠢无知。怎么你以为你把眼睛蒙上就看不到我了,不过我可以马上就吃了你,让你早些解脱。你不要感谢我,我小凌也不过是看你狐狸太可怜了。” 乌蛇一说当真就要张开大口扑过去,可是陆离却闪了个身不见了。乌蛇上下嘴巴一合,哐当一身,很是郁闷,这刚才还在的狐狸呢? 关翼仔细听着乌蛇的声响,听到一个点,准确无误地朝着乌蛇身上飞去了三针。 乌蛇一下子僵在原地,这下看着这个被自己嘲笑了的狐狸感到有些阴森来。他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场容不得她靠近。原以为他是真害怕,哪知道他还留了一手。对于这样的对手,看来自己的一时大意今日小命是不保了,乌蛇一时感到有些悲催。 她乖乖的吐了吐蛇信子,用幽怨的眼神看了关翼两眼,他都把自己给怔住了还用布遮住眼睛实在对眼前这只狐狸无语得很,但又不敢再用之前的言语讥讽他。 只听他说出一句要将她这条小蛇笑死的话来:“这地方怎么出去?” 乌蛇对于这里的环境自是十分熟悉,想来都能把自己给弄倒的狐狸今个儿居然迷路,实在是太好笑了些。乌蛇知道自己虽然笨了些,可是还算知道狐狸是不会迷路的,这已经化成了人的狐狸却迷了路实在好笑,好笑得很。于是乎把笑努力往肚子吞,为了小保自己的性命,她十分难受,一副蛇身都颤了好几颤。 关翼看着她这模样,稍感好笑,看她也不是一条太坏的蛇。 “瞧这森林应该是有五味子的,你带我去采摘我便放了你,顺道帮你化身人形。”关翼这话说得太有分量,听到人形那两个字,乌蛇呆了一呆,瞳孔往外蓦的放大。 “你……你……真的会放了我……并且还助我化成人形?”乌蛇结结巴巴说,不太敢相信这个人,因为刚刚自己可是要吃他来着,他会这么不计前嫌? 乌蛇虽活力几百年,可是毕竟还算是兽类一族,对于心机什么的也是生疏得很。 “信不信就随你,只是我把你身上的针扯下之时,你就必须带我去找五味子。”关翼这话冷冷的,说完就开始取针。 乌蛇身上的针被他一一取下,瞬间觉得周身畅快,往地上嗖嗖嗖的移动着,一边弯曲前行一边欢喜斯斯干叫。 关翼始终不曾取下遮住他眼睛的布条,只是冷冷的一句话再次响起:“怎么还想被封住,那疼你这小蛇还想要尝一次吗,不过你这身子板尝第二次可就不是这么轻松了。” 关翼虽是怕蛇,但也能看出这蛇的修为来,此次问她也是机缘巧合,正好自己要找那一味名叫五味子的药,这药对凡人如同平常一般,可是对于灵魂是凤凰的白画来说却重要得很。 乌蛇马上停下了移动的身体,反应过来,眼前这人还交给了自己两个任务。这下乌蛇看他的眼睛都是崇拜的:“这山里我没听说有什么五味子,不过却听到狼族看管着一株什么也叫什么子的植物,可是守得严了。但狐狸主子,那……那地方我这头小蛇不太敢去。”乌蛇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显得有些瑟缩害怕,有些不太愿意去那地方,因为一想起那些四肢发达的狼就不舒服。 关翼听了她这话一笑,“你这胆大无比的蛇怎么现在这般胆小起了,一切有我,你带路就是。”想必她是像自己一样也曾吃过狼的亏,于是这次的话语终于晒出了点温度:“你把自己的身形变小,隐在我身后不出来不去看更好。” 只要是有那五味子的地方他要去找一找,找了这么久终于快找到了。这五味子是一种治伤的良药,配合手上拿着的药可以加快画儿身体里那不上不下的灵力流转,这样以后她都不容易受伤,以后渡劫时也更加保险。 乌蛇甚是不解,但也只能照做,看着自己团团的身体越变越小,难免心中郁闷瞧着被关翼带上七彩云。 正文 乌蛇化成妙女子 乌蛇虽然心里是不舒服,但是也还算乖巧地指着路。这下因为乌蛇的身体已经小得如同一只蚯蚓一般不大注目,但行动是很灵活的。途中也求了关翼还几次把自己给变大些,但无奈这个冷傲的狐狸主人不仅给自己的身体缩小成了这样子,还把她抛得老远。 心中有气不敢撒,为了不久就可以变成人类而忍住了。但关翼却是把遮眼的布条取了下来,看到乌蛇的第一眼就噗嗤笑了一声:“这个样子,倒是很符合你。” 乌蛇灰溜溜地只管弯曲在云上前行,完全无视这狐狸说得什么。 森林中蛇与狼隔得有些远,好在有关翼那朵七彩云,到达有五味子的狼地带也十分顺利。 乌蛇嗷呜一声:“狐狸大神主人,现在能不能把我的身体给放大回去,这样我也可以帮你。”乌蛇这话说得特没水准,对于关翼来说这些狼根本不需要她来帮,何况是她刚才那胆小模样。何况这个狼群一闻气味就知道根本没有成精的,解决这些狼也自然不费力的。 “你就乖乖呆在这云上,告诉我五味子具体在哪里。”关翼说这话却看都不看一眼乌蛇,一个纵身跳下去。 “据我所知是在它们头狼洞中,主人你真的要去?”乌蛇把小得不能再小的头伸出去又缩回来,十分可爱。 乌蛇自从关翼说了要给自己化身人形,就十分期待,十分尊重他,一口一声主人喊得非常顺口。 关翼轻笑道:“要是换做你的蛇洞或许我还会犹豫一会儿,但是这区区狼洞能奈我何!何况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必须取这五味子,就算你那蛇洞谁阻我杀谁。” 关翼那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在乌蛇心中过滤一下却不是那么自然了瑟瑟抖了抖,把那蛇信子也吐了吐,目光呆滞了好一会,原来这狐狸是怕蛇的。 当她回神的时候关翼早就不见了,这云层颇有些高度,要是照现在自己小小的身体下去的话,虽不至于死,但是疼痛两把也是一定会的。再个运气不好,遇上一头狼,肚子正好饿的话…… 想到这里乌蛇快速摇了摇头,把身体盘成一盘,乖乖地呆在这云上等着关翼回来。 没一会狼洞传来阵阵狼嚎,带着悲愤带着哀伤,看来是有狼受了伤或者已经洗白了。仔仔细细听着那嚎叫声,声声都惊得她心神颤动。 关翼在这漫天的狼嚎中出得洞府,一个风姿潇洒地抬手飞上云来,手中紧紧握着那摘来丑的不能再丑的植物五味子。 关翼看了一看这一条呆傻的小乌蛇一眼,欣喜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如今我大概能找到方向回去,多谢!” 关翼朝着乌蛇一拱手后,转而是一掌朝着她的身体拍。她一闭眼,心中大惊:失算了,遇上个贼狐狸,这么不守信用。 哪知等她一睁开眼,却看到面前的关翼眼中带着赞叹,喃喃道:“很好,很好,这人的样子果然适合你。” 乌蛇本想呲一声,可是刚一伸出舌头就感到不大对劲,低头看到自己一身黑色长裙,别是一番风情万种,开心得朝着关翼跪了下来:“主人,谢谢你!你让小凌化身成人,这恩情可比小凌给您带路大了好多,请主人允许小凌跟着你!” 关翼捂嘴咳嗽一声,不以为然道:“这些事对于我来说都是小事,你不必太放在心上,这个森林很适合你修行,别误了这大好时光。” 关翼原本打算把乌蛇送回她的地方就走的,可是后面的乌蛇竟然一直紧跟不走,最终一直跟到了白画的家里。 正文 乌蛇vs白画 关翼推门而入,却没有看见白画。稍感心急,又出门到处寻她。 白画只是去倒杯水去了而已,这两天还好有白默铭和英叔英嫂照顾自己,也算是一大幸运之事。只不过心中一想到关翼那个不知去那里快活的人就很是来气,光是心里骂他就已经不下百次,有时候不小心嚷嚷了出来被英叔英嫂听到了就偷笑,经他们这么一提醒就才知道自己那是在乎关翼的。 这会,白默铭端着汤药进来:“姐姐,你刚才去那里了?我好像看见了大哥哥回来了,他还带了穿了个一身黑色衣服的美丽的女孩子。看那个女孩子好像很粘着他,姐姐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们俩个闹矛盾了?” 白默铭的一席话让白画本来就已经对关翼不满的心这下更加不满了,听到他带着一个女子就想发火,一个生气说了出来:“好啊,你个臭狐狸,你来这里就是这么跟着我的!” “姐姐?”白默铭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只是他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那个哥哥好像在找你,只是默铭看得不太真切,因为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就像电影中怪|兽出没一样,好威风啊。”默铭这小子说着关翼的时候眼中明显有很多的惊奇,手舞足蹈地形容着。 白默铭说完之后白画没有出声,只是气鼓鼓地喝着水,然后又一下子夺过他手上端着的汤药,一口气给喝了光。转身躺下蒙上被子,不再理他。 白默铭自知刚刚说错了,原本只想告诉姐姐她这两天念叨着的人回来了,但是说着说着就想到了那个有点可爱的小女孩。 这次回来,白默铭就像变了个人,对白画亲切得很,几乎样样都会为她着想。虽然让白画难以置信,可是这些天他对自己的照顾却让白画矛盾的心终于的释怀。 正打算收拾一番出去,没想到门一下子被推开,发出一个“啪”的响声。 关翼急切地走到白画身边,这个人儿自己两日不见整整的全是对她的想念。看到她把被子高高隆|起的一团,把手伸到她后背处拍了拍:“画儿,我回来了。” 关翼的面相显得很是疲惫,一身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上面还带着枯树渣滓。 蒙着被子的某女一颤,不理他,继续睡。 关翼轻轻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她的床|边,朝着那一团摸了下:“画儿,我去给你熬药,现在你好好休息。”其实他不用说这话,白画都会好好休息,只是躲在被窝里却没听到他其余的解释,心中有些难过。 乌蛇和白默铭都留了下来,这下白默铭倒是看清楚了这个女子,只不过个头什么的跟自己差不多,只是这身打扮也太过于成熟性|感了点,难怪自己刚刚会认错。 白默铭拍了拍他姐姐:“姐姐,你看这个女孩子,就一点也不害|臊。小小年纪,穿得都是什么”他对她一番评头论足下来让乌蛇很气愤,这小屁孩居然能用不害|臊形容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她一拍他的头,大声道,“你这大言不惭的小破孩,知道个啥!” 白默铭实际上是一个平时有些冷漠的人,要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是不会主动去搭理的。这一次他都被自己刚才那举动惊呆了,那一巴掌打在头上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么丢脸。 白画本以为是默铭在逗她,这下真的听到有女子的声音传来,略显童音。她好奇钻出被子一瞧,这一瞧真是有些茫然:“你是谁?” 因为白画刚才听到了她这样骂自己的弟弟,有些来气话语里对她也冷冷的。 乌蛇一呆,愣了一愣,随后指了指自己,对着白画道:“我是乌蛇小凌,是得了主人的恩来报答的。你可是主人找的那个白画主人?” 白画一听她是得了关翼的恩,咬了咬牙,闷闷道:“哦,我是白画。至于你报不报恩,我管不着,现在请你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什么主人不主人的,跟关翼有关就是跟自己有仇。 乌蛇怔住,这主人是这样,怎么主人找的女孩子也是这样,太凶了! 正文 打死不承认吃醋这一回事 乌蛇悻悻地把矛头对准这和她一般高的小毛孩身上,悄悄过去奸笑地对他说:“小屁孩啊,你姐姐是怎么了,干嘛这么不欢迎主人啊。她不知道主人为了她有多拼命吗?” “啥?”白默铭眼睛晶晶亮,对于这引起姐姐不开心的人一向冷冷的:“我姐姐不是不欢迎哥哥,是不高兴他带了个你回来。姐姐,你说是不是?”白默铭却一口爽朗地问白画,让白画深感郁结,自己都摊上个什么样的弟弟?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好心呢! 乌蛇把目光移向白画,白画脑门冒出些黑线:“是个头,你们这么喜欢那关狐狸,就去找他,别来烦我。”虽然这个乌蛇小凌的一副少女模样,但是一看到她这身比她还开放的打扮就浑身鸡皮疙瘩。 乌蛇不懂白画这是生哪门子气,不过很是识趣地不去惹白画,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声:“画画主人,我去狐狸主人那里帮忙。”一说完,脚下生轮子一样,呼的一下不见了人影。 留下莫名其妙的白画和惊呆的白默铭,“姐姐,刚刚她这速度好快啊!” 白画瘪瘪嘴角,把被子往白默铭身上扔去,罩着他难受的胡乱挣扎了一道:“这都什么鬼叫法,我去给她纠正纠正。”最后就只有粗线条的白默铭呆呆地笑着留在房间里。 白画缓缓朝着厨房走去,为的自然是不让那两个人单独相处。小女孩虽然小,但是那打扮可不是小女孩该有的,万一那关狐狸看到这般风情把持不住的话,自己岂不是害了他。 寻着这个借口而去,关翼还真的在厨房里忙碌着。但没有看见她脑海里想象的那一幕,只是那个小女孩就站在旁边,干巴巴望着他。 白画在门口哼了声,倚靠在门边:“哟,还真勤快!” “画儿你怎么不去休息着,来这里干嘛?”关翼看了看她,很是无奈,满眼都是心疼。 乌蛇看到自己的主人这般没骨气,身体一个瑟缩,嗤得一声悄悄变成了条小蛇溜了出去。只因为主人说自己要是非得跟着他,变成蛇的时候必须变成蚯蚓般的小蛇,于是现在她也只能这般模样到处瞎逛了。 白画被这突然多出来的蛇吓了一跳,扑倒进关翼怀中躲着,但随后看着那蛇颇有灵气的离去就赶忙跳出关翼的怀抱。 “画儿,难得见你这么主动。”关翼深沉一笑,摸了摸她的眼睛。 “谁主动了,刚刚那么大一条蛇你没看到吗?”白画对于他说的主动一词不满,可是转头却不没看到刚刚还在的乌蛇小凌。 “咦,那姓乌的小孩呢?” “她就是刚刚那条吓得你跑进我怀中来的那蛇?”关翼一边看着锅里,一边拥着她双肩不让她乱跑。 “我喜欢不喜欢干你什么事,以为我是你啊,人家女孩那么小你也舍得打她主意。为了带那小女孩回家你不仅仅消失两天不说,连一个消息也不留下。瞧你这一身都什么样了,现在你还不如干脆带着那条蛇远走高飞啊,回来干什么!”白画对关翼一番指控,可是话语里明显透着酸酸的味。 关翼被白画这话怔得哈哈大笑:“画儿,你这是在吃醋吗?那条小蛇是帮我找到了这锅里的主药,说起来她也算是你的恩人。我见她本性不坏,也就让她跟着,若是画儿你也怕蛇,我便把她送回森林里去。” 白画被他这么一说,脸一红,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打死不承认她刚才是吃醋来着,说:“我才不会吃那么小的女孩的醋呢,你爱咋样就咋样,哼!”说完,转头打算开溜,还十分抱歉地狠狠地踩了关翼一脚。 但是关翼没让她得逞,把她用灵力定住了:“一会儿跟我一起走。” 白画于是又只能用悲催的眼神望着关翼,想哭哭不出来,想笑无从笑起。 正文 用口喂药 关翼打横抱起白画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看着她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低低笑了一声:“画儿,现在你身上的伤如果不服用这些药的话,一时半会之间是很难调养好的,可能以后也会出现很多其他不|良反应。所以,我只能让你无从反抗地服|汤药了。” 他这话说得很是为她好,但是在白画看来他这就在强迫她喝药。 白画两眼一翻,心中吼道:服药须得这样把老娘给定住吗! 关翼一双桃花眼灼灼地看着白画,用嘴巴吹了吹他盛出的药。然后嫌弃地看着他居然自己把那闻者都快吐的药给喝了起来,让白画看得相当纳闷,正在自己高兴他不是要喂自己那闻着让人有些作呕本事的药时,让一个覆唇下来,惊了她一眼皮一下药顺着喉咙而下,苦不堪言。 随后他把药灌进了她的嘴里,用舌头抵着她不让她吐出。一下一下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心疼:“画儿,只有把你身体调好了才能修灵力,才能不这么经常受伤。” 白画怒瞪了关翼一眼,但被他直接给无视掉了,依旧一口一口喂着自己,很是熟练。 正巧在找白画的白默铭一到门口就看到这样小孩不宜观看的画面,一时脸红心跳,仰着脑袋呆呆看着厨房的吊顶层。 乌蛇刚才因为看到了白默铭那小屁孩出来,于是乎想去好好去逗他一番,可是一凑近他她就见他盯着自己的主人们看,也好奇一看,这画画主人和狐狸主人现在难不成在打架? 于是生气的拍了一下白默铭的肩,表情严肃地说道:“你看到他们这样打架就看得下去!你真的没有良心!” 乌蛇自从出了蛋壳以来从来都是住在深山老林里,见到的人也不是很多,平时都喜欢吃些小动物的肉。遇见人类亲|热这回事自然是没有了,这才误以为是他们俩在打架,于是把气牵到了这个无辜的白默铭身上。 白默铭脸一白,拉着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凌掉头就走。 乌蛇由于受了关翼的恩,自然身上有灵力的她比起白默铭力气大了好多,挣开他的手,十分霸气地说了一句:“我不能让我的主人这样打架,我要去拯救他们,你别拦着我。” 白默铭心中十分无语,这都是哪里来的山野丫头,这种事情都不懂。一般是情侣都会这样干, 电视上不是很多嘛,这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他想拦住她,可想而知是没有拦住的,于是在她身后也跟着进了厨房,一时间厨房里热闹了好多。 乌蛇蹲下身一缩就又化成了一条蛇,不过这次的蛇身可不像刚刚那般小,而是回到了最原始的模样,这个厨房容下她还有些困难。她猛地飞过去,想要用身体挡开他们,可是还没有飞到两人身前,她就被一个针给打了下来。 关翼听到嗤嗤的蛇声音,手中一根针甩出,冷冷开口:“出去!” 白画也被他这一声给吓了吓,寻着刚才发出的声音望去,却很快被关翼冰凉的手挡住了:“画儿,还有一点就可以了。” 他这轻巧的话倒是说得很欢快,可是她都快喝药喝吐了。每一口咽下肚子里后就开始翻江倒海,她真怕忍不住一口吐出。可是每次她要吐出的时候,就被关翼硬逼着给挡了回去。 对于他这吃得正当的豆腐来说,虽然生气可更多得是被关翼的勇气所折服,这个药有多难喝她现在最明白不过,用她这二十几年所有难喝的味道都比不上。只能略微形容成:闻者流泪,喝者伤心,若是想自由,不如撞死。大抵就是如此,现在每一口都是满满的伤心,而她越喝越有撞死的冲动。 可是这关翼倒是奇葩,不但自己忍着这难闻的味道,还抵住了时而因恶心难以下咽被白画吐出的药。 而另一旁的乌蛇只能嗷呜嗷呜地又变成比蚯蚓还小的蛇担心但又不能阻止地耸拉着脑袋出去,经过门口的时候故意一口咬了白默铭的鞋子,把它的鞋咬了一个难看的大洞,但是被咬的人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正文 血玉玫瑰簪 那碗极度难闻又难喝的药最终被关翼独特的方式全数喂给了白画,白画即使投来的抱怨的眼神他也仅是淡淡的一笑:“画儿,我们早晚都是夫妻,这么给你喂了药你其实不必那么害羞的。” 白画更是怒了,她鬼才害羞了,这整个厨房以及厨房围着的百里之内恐怕都是这个味了。现在一闻都觉恶心,哪还有心思对他那个喂药方式去害羞。 她依稀记得自己已经不是第一回被他吃豆腐了,自然不是很排斥他的靠近。 白画终于可以松松骨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没害羞倒是你,你居然这么消失了两天就带回这回这么一个小女孩?” 关翼把碗一放,看了看锅中还有些剩余的药:“要不,这些也一起喝了?” 白画一抖,要是再喝的话本来很好的身体肯定就会没命的。于是一转身就打算快些逃离这里,逃脱他强制性的灌药。 关翼呵呵笑了一笑:“画儿,你现在的凡人之身是不能多喝这个药的。刚才开玩笑来着你也不用急着走,我说过让你和我一起回去不是,瞧你这记性。” 白画一囧,头上生出些汗液来,现在他也对她太放心了点,居然能反过来说自己的记性不好了呢!于是白画一摊手,复又做上了凳子上。 看着关翼忙碌的身影,白画突然想起来自己从来就没有叫关翼给自己生活费怎么的,他这么多时日竟然都跟着自己就过来了,于是在他后面伸手扯着他的衣服:“狐狸,你跟了我这么久,说好的把我的费用全包了,我怎么没看见一个子呢?” 关翼呆愣片刻,才想起他曾经是说过这么些话。他放下刚才用来装药的碗,在白画稀里糊涂间在她手中放上一个发簪。 白画手中一时间多出来一件物品,粗略一瞧倒是像是一朵玫瑰花簪子,仔细一看这玫瑰花簪居然是用如血的玉做成!再仔细一看竟然真的是血玉做成的玫瑰花样的簪子,花簪因为本身是玉所以摸着也滑溜溜的,冰凉舒适。这簪子真真是越看白画越舍不得闭眼,在有光的条件下益发美丽动人。 关翼也覆上她握住簪子的手,叹了一口气:“在我转悠的这些天里,无意中看见了这个簪子给你带了回来。我曾听你说过你现在喜欢的是叫一种玫瑰的花,于是我便去打听了几番,想来这个世界这叫玫瑰的话竟然比以前你喜欢的鸢尾还要好找。” 白画听到他的话,心里好生感动,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玫瑰花而不是他和白羽仙共同偏爱的鸢尾花? 玫瑰娇艳美丽,浑身上下都带有细细的刺,正如关翼那些细细的针。她也常常把自己这人比作如玫瑰一样虽然外表老实美丽,可是心中却是狠厉无比。 她记不得她什么时候给他说过这样的话了,但是大概还记得他带着自己去的那片柏树里,那里的鸢尾开得很美,很美,只是她不太喜欢。 白画站了起来,轻轻抱住了关翼,“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记得我喜欢玫瑰。就算有人记得也不过是买来一束玫瑰给我,却没有这样灵动的。谢谢你,关翼!” 关翼往她看着有些瘦弱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微微一笑:“你我之间何须这样客气。” 两个人抱着大概上了瘾,也谁不曾先说离开谁,只不过那个被咬破了谢的小小少年郎却很是欢喜的:“姐姐,哥哥,你们这样也不怕带坏了小孩子。” 听到这样打趣的话,白画一下子从关翼的怀里钻了出来,脸涮地一下红了透。 瞥了一眼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依靠在门前的白默铭,她有点尴尬,这小孩子都看了多久了。于是,咳了咳说:“默铭,你怎么来了,刚刚我和关翼哥哥在练习,练习一下剧本,你可千万别乱学啊。”白画看着白默铭那一双“看你怎样解释”的眼睛有些慌张,信口拈来一些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的道理来。 正文 没有阿爸,也没有阿母 关翼在旁啥也不多说,只是很温润的笑着。现在他可是对白画这个弟弟很是感激,要不是他自己的画儿也不会好得这般快。 关翼摸了摸白默铭的头,随后很自然地在他面前牵起白画的手:“画儿,你不是不喜欢闻这个味道吗,既然如此也快点带默铭也出去吧。”这话不是问她,而是在提醒她应该去休息了。 白画受伤后的这几天白启还算规矩些果真没来惹白画,大概也是在急切的疗伤吧。听白默铭说白启也被关翼伤得也不轻,听说还进了医院。白画当时听到这些的时候只能很冷很冷的笑了笑:如今他最器重的儿子却在掏心掏肺地照顾着自己,把他这个老子如石头一般任由风吹雨打晾晒在一旁,活该是他的报应到了,也怨不得他人。 如果说这次回家最大的收获就是这白默铭了,多年的嫌隙这下总算是解开了。白画这些天也时常想着这白默铭是不是读书读转性了,在他身上居然看不出少爷的大架子了,对她也是亲切得很。平日里没事就喜欢叫着自己“姐姐、姐姐”的,声音也萌萌好听,她很是受用。 想了一想,这个家自然是不能长呆的,可是也不能这样一走了之。这些天关翼也没再出去晃荡了,但是他却没有告诉她那些天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带了那条可以由少女变成蛇又可以变回少女的小凌乌蛇回来。 当然他不准备说,她也不会一问再问,这几日不仅仅是白画就连同白默铭那平常对外人冷酷的很的他都对小凌那条蛇比较照顾。 小凌那蛇跟默铭这小子渐渐打的热切得很,虽一个冷漠些一个活泼点,偏偏还能成天腻在一起。当然小凌对白画也是格外尊重,时不时地就来给白画表演大变活蛇魔术看,让这几日的白画心情由阴转晴。 当然每次关翼都是不在场的,因为他讨厌看到蛇,所以每次白画要看的时候关翼就会很委屈的主动出去。偶尔要是被白画强行给留了下来的话,必然是要带着一条眼布方可留下。 小凌这蛇虽然对默铭十分不客气不敢有一丝一毫逾越的举动,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她好不容易变成的人形给打发回去再做个几百年蛇就得不偿失了。但是小凌却在白画面前很是卖萌,常常变成一条小小的乌蛇绕上她的脖颈,把那细细舌头上下摆动,左右摇头。或者一下子会变出不同的形状来,挂在她的肩头耍杂技。每次都逗得白画哈哈大笑,而旁边的关翼每每都只能无奈的跟着勉强笑。 当然这些日子白默铭也知道了他们两个的身份,一开始还对小凌这条乌蛇有些害怕,但是一接触下来久而久之两人竟然无话不谈了。大概兄妹之间总会有相同的,这明显的就是对蛇不恐惧。 白画那个爱钱如命的人第一次把自己的大半的钱留给了白默铭,其余的一些则留着游山玩水去。她这样做都是以防白启那老头像对她一样对这个唯一的弟弟。离开家的时候,最终去看了她的阿母一眼,本想只是那么偷偷的一眼。、 她还是那般温婉柔弱,还是一如往昔慈眉善目。白画就立在她门外看着她梳了梳青丝笼罩着的几缕白发,叹了叹气。 大概是母女,毕竟是心连着心。白画的阿母对着镜子沉沉道:“生儿容易,育儿难,画儿阿母对不起你。”那一句话说得白画心也跟着低沉了几分,本只是想就这样看完了就走了便是。 随后才想起是自己进来时一个没留神把阿母那本来就没有关拢的门碰了一些,她也来不及逃跑,她的阿母就寻着声音出来。 她和她就这样尴尬地在门口站立着,谁也不走进,谁也不离去,只是那样看着。四年难得见上一面,多少青丝变成白发,白画说不清也不想慢慢去说。这一刻虽然离得很近,可是心却还是隔了万重山一样远。 白画大眼闪了闪,微微有些失望,她还是这般不待见自己。没同她说一句话,连一个最简单的问好也没有,就这样准备郁闷离去。可阿母的手这回竟然是僵硬着主动一拉:“画儿,你终于来看阿母了!” 白母的话说得有点激动,面前的人儿让她难以置信是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面前,心中情绪一时全都集聚在了脸上,眉梢,嘴角处。 白画虽然有些奇怪她还能来挽留自己,却还是一副冷漠面孔:“我不是来看你,只是路过。” 推开她的手,再道:“我白画虽然有个白字姓也有个不太好听的名,可是从10岁开始就没了阿爸也没有了阿母。白夫人,你是忘记了,十年前那个跳下那个水坑小女孩了。” 白母一个踉跄,目光一滞很是悲伤地看着白画:“画儿,你,你都想起来了?阿母这些年,这些年不是不关心你,其实阿母心中都一直思念着你,思念着我的画儿是否过得安好。画儿……你阿爸——” “阿爸?哼,我说了我没有阿爸,从前没有,今后更没有,我只是知道我回到这里时被一个狼心狗肺的人伤得可惨,那种惨只可惜你这个快要超脱出尘的人没有看见,我是不是应该为你感到可惜?”白画轻笑,推了推她这半遮半掩的门,门也是很配合的在这奇怪的两人中间发出“嘎吱”一声。 口中虽然能说出这些要多伤人就有多伤人的话,可是白画心里明白得很,她不是不想念她。只是这么多年的结,一直梗在那里,要如何在短时间内解开。不如就像从前那样,谁也不念着谁,谁也不打扰谁。 那样,多好!只是一些不想干的路人,没有一切爱恨纠葛。 正文 小凌那小小的心思 伤人的话一出口,白母恍然明白了她为何这般否认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再去勉强不再解释,更不再去碰白画的手。她缓缓转过身去,嘴里沉沉叨叨着:“往事欲追追不可,儿女欲善善不终,善不终!呵呵……”白画就那么一直听着她念出一些是是非非的话,心里也跟着反反复复念着那两句像诗不像诗的话。 这意思白画明白,可是再明白再清楚又能怎么样?把一切的事情重新来过,还是当做从未发生?当初,当初,当初的那些事情只不过是从陆离口中晓得,当初冤枉自己怎么就没有没人帮她想想她还是年少无知时呢? 想到这一处,想要流泪,可是才发现已经好久没有为这件事情流泪了,如今连这种泪水都不知道是酸的还是苦的。若不是当初,她也根本不会知道会有这么一日,这么凄凉的一日。想必她阿母现在是对当初的做法感到后悔,才有这句“往事欲追追不可”。 往事欲追,多少的往事比流水去得还快,比四季都变换的快速,比亘古还绵长,这往事又从哪里开始追呢?看着她飘飘然的步伐,白画心中有些心疼,终究是自己想念了多年的阿母,也是唯一会念叨自己的人。 白画心中一股悲凉持续涌上,时至今日,本来是好好的一场缘分却成了一场孽缘。她回过神来,朝着楼道喊了一声小凌,小凌动作极快的跑了过来,险些把她给撞到了,连忙说着对不起。 白画摆了摆手,“小凌,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一下。”白画顿了顿,欲言又止。 小凌年纪小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时间也被她弄得有些稀里糊涂,乖乖道:“画画主人,你要让小凌做什么事情,小凌都愿意去办。狐狸主人喜欢的人也就是小凌喜欢的人,所以你也是小凌的恩人。画画主人,你到底要小凌办什么事啊。” 白画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时间看了看那还处在半疯半傻的阿母身上,她显得有些混混沌沌,精神不佳。这么多年感情一下子爆发,悔恨与凄苦一时间同时出来,这无论换做谁都是难以承受。 白画叹了一口气,恳求道:“小凌,我知道你是一条好蛇。这件事情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随后的那些话白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厚着脸皮对着小凌说完的,看着她沉了沉气,呼了一口气,反而欢喜一声叫出来:“我真的可以一直住在自己吗?” 小凌的眼光中闪过几道明亮的神色,她还变了一回蛇身在白画的脖颈绕了一圈,用她那细细的像两根针似的舌头舔了舔白画的脸:“主人,你太好了,以后大娘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白画突然搞不懂她为何与刚才截然不同,原以为还是她不愿意答应自己的,本都决定放弃了。但是没想到这条小乌蛇竟然是这么欢欣鼓舞,紧接着听到她说出要令人吐血的话来:“以后我可以好好欺负那个小屁孩了,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画画主人,你可不知道,我早就听狐狸主人说过,你们到时候一定会离开这里,主人还问我愿不愿意去你们那个世界。要是刚一回来的时候,小凌,小凌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去的。可是,可是现在小凌我喜欢这儿,这儿有默铭那小子在却感到很温暖。但是画画主人,你们这么快就打算走了,小凌舍不得你们。” 她想了一会儿又说:“虽然如此,可是小凌毕竟在人间住得时间久了,也习惯了,近来在这个家也是住得很习惯的。” 小凌的一番话头头是道,白画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真的有点为小凌汗颜,她此刻愿意留在这儿的原因竟然是为了白默铭那小子?想当年,当初自己离开,那小子还占了一大半功劳呢,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白画看得出来她这是打着不习惯去别处的借口不想离开自家那个不开窍的傻小子,想必他们之间是生出了些感情来了。只是白画很是替她那一番话汗颜的同时也却又忧愁,自古人妖之恋就不会善始善终,纵然他们俩年纪都小,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懂。可是要是等过个七八年的话,她和自家那个傻小子正好情投意合,到那时就会知道他们若要享受这人世间情情爱爱究竟要经受多少痛苦,还不一定能相守。 先不说关翼对白画说过的那些例子,就在人间都盛传许仙与白蛇那旷世的千年之恋,最后也是不得善终的。人妖也好,仙凡也好,那九天之上的牛郎与织女还不是只能相望不能相守。 再者曾听到关翼对自己提说过,人妖之恋必定会受到少则九九八十一道劫难,多则就是那为妖者元神尽毁,今后不得化成人形也绝对修不成妖身,那为人者则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这惨重的刑罚要是现在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女蛇说起只怕是太过于残忍,若是不说就让她与自己那个弟弟自由发展,终归是会走上这一条路的。 叹了口气,白画如是说:“小凌,既然你认了关翼作为主子,那么以后肯定也是要和关翼一同回去的,要不然就是回你森林里继续修炼,这人间是万万不可多呆的。” 小凌听到这话,眼眶里渐渐包起了些泪,有着委屈与不解。 白画又叹了叹气,似乎也只能叹气了。 现在不知道小凌是不是像人一样喜欢自己的弟弟,可是那小小的心思却在萌芽中。再一想她自己与关翼相恋岂不是也是人与妖之恋,虽关翼非说他与自己原本就是同一灵界又同是兽类,所以那些劫难也是不需要经历的。 当然,对于这个白画是肯定不相信的,她如今当然不会同小凌这般喜欢谁从不含糊大大方方承认。她这世间神话之事没少看,书上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凡人要是想成为神仙,或者爱上个异类,八成是要扒皮抽骨,全身血液重新融合才行。若是换一个更好的方法就是转世投胎九世,并且每一世都必须孤独孤独终老,方可见证决心,若是其中一世未成,则永不相见,两两相忘。 想来小凌虽然在这人间生活了上百年,可是换做人的年纪也约莫不过与自己老弟一个年纪能懂什么情情爱爱,儿女情长啊。 白画为之无有心伤,一口气顿时憋在了心里是为小凌忧心也是为自己老弟忧心,还更是为自己忧心:“小凌啊,这世间的儿女情长你不懂,将来你懂得的那一日就知道感情虽然美好可是一旦上瘾了可就如穿肠的毒药,每一秒都会是扎心的疼。你现在年轻但可要当心,别把自己陷入歧途中,人与妖注定是殊途的。至于今后我还是会回来,关翼也是会回来的。这段时间你就替我好好照顾我阿母还有我的那个傻弟弟,但是其余的希望你能看得清楚一些。” 白画说完留下一脸茫然的小凌杵在原地,心事重重地走着:关翼,我们又何尝不是人妖殊途呢? 正文 芳心其实早已暗动 七日之后,白画的身体在一日一碗的五味子良药下也好转起来,当然后面几日不像前面那两日每每喝药时都被关翼给定着身去喝。就在第三天的时候自己终于鼓足了勇气把那恶心的良药含着眼泪拼命往肚里吞。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下白画总算又变成活蹦乱跳的了白画了。反之,那个打她的白启现在还躺在医院须得人照顾,白母偶尔去照顾他一天两天,但状态有些欠佳。 白画同关翼唏嘘说着白启那一事,“我那个没良心的阿爸被你这么一伤他不得躺上个十来个月是不行的,关翼那个时候我俩还算心有灵犀啊。” 关翼以为她这是怪自己,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我实在看不惯他那样对你。” 白画也顿了顿,眉眼一笑,看着他这傻傻的样子,调笑道:“他也是活该,如果你不出手的话,怎么当得起我白画的男/人!” 这霸气的话让关翼偷偷笑了笑,把她搂在身旁,头与她的头靠拢:“回灵界以后,我们正式成亲好吗,画儿?” 白画不懂他说的那个灵界是什么样子,但听着不是这么容易可以回去的,不然以关翼那执着的性子早就带她回去了,何必辛苦跟着自己来折腾这些时日之久。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以来,从他消失两天开始自己心里也开始度过了一个不一样的时期,从慌乱到现在的异常圆满。 没有前几日心的空荡荡,更没有前几日成天的忐忑情怀,只要与关翼在一起的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别踏实。她想要是哪天关翼突然嫌弃自己了,那么她的天也就塌了。 白画闪了闪眼,打着哈哈,这样的话在她耳朵里听着多少有些煽情,但这个求婚方式的未免显得他太仓促了些。虽然她现在已经有要嫁给他的心思了,可她知道他并不是完全爱着自己的。 于是扯出一抹微笑,应着:“至少得先见了我大哥再说,若是不得他同意,我是万万没有这个脸来成亲的。” 大哥对自己好歹也恩重如山,自己要是偷偷带了个男朋友回来没有第一时间去见他,反而回到了这伤了自己整整18年的家里。恐怕到时候不是白画自个儿没有颜面,他的大哥定会把她和关翼来个无情的棒打鸳鸯。 说起大哥家,怎么说也不远,这些天也不过是偷了些懒。也不是存心不去看他,只是因为尊敬他,所以一时间不敢告诉他自己找了个男朋友,而这个男朋友还非一般人物,再往深层一点说就不是个人。 大哥从来处事都很谨慎,别人在他身上很难见到一丝笑意,他曾经这样说过:笑多了别人以为自己很没骨气,一个不准有可能就会被坏人当成病猫,所以干脆不喜笑也就不那么多事。白画感慨大概因为自己跟他特别熟的原因,他才不至于像对别人那样跟她也摆起一张死神样的脸。 仔细一对比来,大哥跟自己现在心仪的关翼长得倒是有三分相像,其余先不说就是性格这一块上就特别近,再次大哥和关翼都对自己特别好,虽然自己对大哥的情不是儿女情,但也是好中的极品好。 现在再回说到关翼身上,这关翼脸长得很是容易惹桃花,可是自己跟他这一路下来毕竟是真没看见什么除了她这一个现在为他灿烂盛开的桃花外,还没见过其她的烂桃花。虽然是有那些花瓣飘零,不过在她的煽动下那些花瓣自然是枯死的。关翼对儿女情长原本是有些木楞的,可是短短几月里竟然俘虏了她白画这个万年不曾动过的心,也算难得。 只是不知道这一刻的动心是那些不经意间的好奇汇聚而成,让那当初相遇的第一眼至此后的每一眼都铭心刻骨,还是轻易陷得太早误会得太深了? 正文 初次遇见柳素素 两人把白默铭和小凌乌蛇留在了白家房子里,留了一封书信给她阿母就匆匆告辞离去。好笑的是这一走其实也没走多远,不过就是从这一家跑到了那一家,就短短几分钟路程,也就是隔壁她生活了四年的家。 白画和关翼到达的时候,家里有些佣人忙碌但并不见大哥。白画正轻车熟路的打算领着关翼去看看自己好歹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屋子,没想到迎面撞上了个一身蓝裙妙曼身姿的女子。 鹅蛋的脸上镶嵌着比珍珠还明亮的眼睛,如画一样的眉梢弯弯似弯月,嘴唇也是如殷桃般红润透泽梁眉梢之间长着不大不小一颗文静的美人痣。修身的蓝裙正好把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展现的无比美妙。 白画心中一跳:这莫不是大哥找的那啥吧? 她向来就知道大哥不喜女色,大哥一个公司总裁,怎么说也有不少人投怀送抱了。一个个都是大美人巴着眼等着大哥的青睐,可大哥都三十岁几的人了却从来没有传出一次桃色新闻来,公司也在他的带领下井然有序的运作着。白画每次一回来都会问起他的大哥为什么就不留意留意找个合适的人结婚啥的,给她添个嫂嫂。但每次都是被他打哈哈的敷衍过去:那些女的,不是看上我的钱就是我的人,从没有看过我这一颗心。而我这颗心,已经有主人了。 先前一开始听到这话的时候还觉得有些道理,为大哥的痴情而感动涕零,可是久而久之自己年纪也长了,他的年纪是更大了,但却始终没看见他那颗心的主人出现。反而每一次一问他总是这一句话回应,还不多说。让她每次都像是被吃了个闭门羹一样,失望而归。 而这一次却看到了这么个有三分温柔五分妖媚,剩余两分则是懂事乖巧的劲,只听她说:“你是画儿吧?” 白画心中一个明亮,这果然是发展得神速,大哥不仅带这个跟自己还算有些眼缘的的女孩子回来还告诉了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其实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边的真邻居。有些激动准备问确定她何时同大哥相好的,但是随之她的一句话却让白画傻眼了:“我是伍龙的妹妹,曾经见过你的照片,所以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画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国外同父母住在一起,今日回来真是也太巧了竟然真的就见到了画儿你。” 白画把嘴张了张准备说出口的话很快的又吞进了肚子里去,浅浅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哦,原来是素素姐你回来了,想必大哥知道你回来也一定很高兴。” 白画本来打好的主意这下是泡汤了,一想素素和大哥的关系自然是比自己亲切些,素素和大哥认识多久,她又与大哥认识了多久。想来自己不过是被大哥所同情的一个人,而素素却是救了大哥父母的恩人,孰轻孰重大哥那本来就好使的脑袋一向是分得清楚的。 真正算得上兄妹的兄妹如今终于重聚了,现在她回来找大哥是不是回来得不怎么是时候?也不知道要同这个素素姐说些什么,不过从这一对话下来就断定她们不怎么是一路人。柳素素长得很年轻,丝毫看不出是比白画大了好些岁的人,只是从刚刚的处事上倒是略显成熟些。 刚才那一句问不过是随口找了个理由好搪塞几句,现在对于这跟陌生的人差不多的素素出现白画一向是词穷的人,可是却看到她脸黯然了几分,说:“你大哥,他刚走,我也是刚回来。” 白画的嘴还是张了张,又闭上嘴眯起眼笑了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不过听她这语气倒是有点苦涩啊。但对于白画自己来说这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大哥时常都是这样来去匆匆的,忙人一个。这柳素素却是一年才能见上大哥一两次,平时他都呆在国内,自己回来几乎都能碰上他。这次却没想她的到来竟然这么悲催,大哥后脚就走了。 柳素素看了一眼白画,接着又看了看始终沉默着不说一句话的关翼,问:“您是?” 关翼对他礼貌一笑,抬起头来现出一副好看的脸,说出一句让白画快喷饭的话:“我是画儿的未婚夫。” 还好,白画拍拍胸,自己现在没有吃饭! 白画亲眼看见柳素素那脸在看向关翼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似的把眉挑了一挑,随后柳素素只轻轻一道:“很好。” 两个字简单又干脆,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给隐了去。 可是白画和关翼却很疑惑刚才她那个表情,怎么她和他也认识? 正文 抽了疯的关翼 柳素素同白画两人嘘寒问暖了一番,可是问关翼那一个问题之后就没有了下文,还有些慌张地道:“我……我去……去看看哥哥有没有回来,我去……去看看。” 说完像遇见了鬼一般地出门而去,这下房子里这下就更是显空了,佣人们都各干各的事,一般主子回来除了礼貌问好几句就不会东问西问,这些她都已经习惯了。 白画带着关翼上了楼来带他到自己的屋子里,他很不客气的进去就是一躺身还拍了拍他身旁空起的床位:“画儿,这边来。” 白画干干一笑,“这大白天也没有瞌睡,要是你想睡了大哥这里有很多空房间我去给你收拾收拾。” 准备走,可是还没跨出脚就被后面的关翼一把给抱住,他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说:“画儿,你曾说这个大哥是你喜欢的人?” 白画无语,这都是多久以前说过的话了,那个时候不过是跟陆离提起过,现在他还没忘啊!他的呼吸打在了白画的耳朵跟前,让白画浑身都有些痒痒,笑了笑回答:“他是我的恩人,我对他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于白画这个回答很满意,往着她的脸颊轻轻亲了一口,轻笑:“画儿,我喜欢这样抱着你,只有这样抱着你才能稍微觉得你是属于我的。” 白画心微微一沉,心中莫名有些酸,什么也不说就那么随他抱着。让关翼抱着的同时,她又何尝不是觉得他是属于自己的呢。从小到大就没有人给她说过跟另一半在一起时要怎么怎么相处,平时最多看着许薇薇和她男朋友平时要不是恩爱的你侬我侬要不就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对于这样的麻烦事向来她就是不稀罕的,甚至对于这煽情的事情从来都是敬而远之,当然对于那些她的追求者是没一个是她放在心上的。 从来她都有三不原则:麻烦的事情不喜欢做、不在意的人从来要死要活也关不到自己什么事情、没有好处事情也不答应帮忙。 这些年她愣是把这三不原则给坐实了,要不是许薇薇那丫头是自己在意的人,他们那档子事还真不爱瞎掺和的。本来嘛,她就在情啊爱啊这方面是一个超级大白痴,实在不是她不愿意将那些追求过自己的人放在心上,只是不知道放在心上能干嘛,又不能换成钱还不能当饭吃的,每天都是那些肉麻的话想想都恶心得很。 显然关翼对自己来说是特别的,许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愿意这么死缠着自己的,许是因为他是给自己第一个带了不同惊喜的人,许是因为他是第一个离开了会担心的人。好歹现在来说怎么着自己和他也算经历过生死了,虽然有他那一身本事遇上事不会有大碍,但终归对于自己来说是动了些爱慕之心的。 约摸了好一会,关翼沉沉的呼吸声从脖颈处传来,打在白画耳边格外清晰,颈项之间也透着感受到一丝丝温热。 白画听他没了作声了,喊了两声:“关翼,关翼。” 他没有回应,依旧闭着眼十分惬意,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故意不理她,但是在自己胸前的双手还紧紧拽着,虽显得格外情深意浓,可是也造成她一时间行动不便了。 如果一开始这样抱着自己,她的心还会不安分的乱跳,可是等现在已经习惯了的她来说就格外闷热了,看着现在这转暖了的天气,白画真的有些欲哭无泪。勉强踱着步子朝着床边移动,他的身子骨实在太重了,她那瘦弱的站在桥上都容易被风吹走的身子骨还需要修炼修炼好些年大概才能背得动他。本想把他往床这边一放,让他在床|上睡着也更加安逸些。可是一放的时候忘记了他的手还抱着自己,于是自己也跟着他那么一倒,齐齐摔向了床去。 这窘迫的样子她还是第一回这么做,现在她压他在上,想挣也挣不开,郁闷又无奈。脸从跟着他倒下那一刻就开始泛红发晕,他倒好睡得那般自在坦然。悲催望了望一回天花板,躺在他身上压着他虽然就如垫子一样,但心里不停祈求他赶快醒过来。 关翼往旁一翻身,把白画放在了他的身旁,张开了眼睛虚弱地轻轻笑着,分外好看。 正文 疗伤 关翼拥着她,捋了捋她的头发,低沉着笑了笑说:“画儿,你还是上我这儿来了。” 白画脸一红,夺过自己的头发,看似有些不大解风情。往床边挪了挪,只得嘿嘿笑了一笑,默不作答。关翼也朝着她身旁挪了挪,好看的眼睛一直瞧着她,不让她回缩。白画再挪,这下她一个没注意往床边挪得有些大幅度,头朝前往下栽下去。 惊呼一声后好巧不巧倒在了一个软绵绵的怀抱里,怀抱的主人正是关翼。他说:“画儿,你这么害怕干什么呢,我要是真的想对你做什么,需要时隔这么久吗?”关翼向着白画展开的笑,犹如一行春风打在脸上,很惬意的抬出一只手把头枕着。 白画尴尬又嘿嘿一笑,也只能嘿嘿一笑了,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明白了自己当初乱糟糟的心意以后看他的时候觉得特别不好意思,甚至想躲着他。每次跟他一接触心都会扑通扑通乱跳,一点也不像平时的自己。 白画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逗乐她:“你当真以为我是那么不正经的人。哈哈,画儿我要是不正经也只是对你一个人不正经。” 白画听到这话,突然被自己窜上来的口水呛了一下,咳嗽了好几声,由粉红的脸变成了熟透的苹果红,微微一仰头嗔道:“我哪有那么去想,刚才我只是以为你睡着了,想把你带到床上来。你,你可被乱想。” 关翼一挑眉,笑了几声,闭上了眼睛。她的手还拥着白画的肩,紧紧的怎么也不放开,白画使了好半天的力,想要挣开可是那不知道是他的有意还是无意,反而越搂越近,越离越近。 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神色却不是太好,看起来是真的有些疲惫。这段时间他非要把照顾自己这件事全部承担在自己身上,无论是白默铭还是小凌来,只要靠近她靠近得次数多了他就会板着一张脸冷冷对说这样一句话:你们一天都很闲? 要是白默铭回答个是,他马上就会对他讲一番人生大道理:你的《论语》都看完了吗?要是看完了我来考考你。于是某人十分凶残地从几句话一直问到了整整一篇。再则,从那《论语》又到《孟子》。每天大抵都要在白画面前演下一小段严师出高徒的戏码来。最后,白画常常能在两人出现时听到这些已经耳熟于心了的对话,“关翼哥哥,我现在背给你听我最喜欢的一句话。”然后,白画悲催的听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胫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起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白画原本一开始听到时还会跟着拍拍巴掌来点鼓励,可是每天都来这么毫无新鲜感的一出,时间久了他们说不腻,她可是耳朵都能长出茧子了。还好乌蛇那丫头,对于这人类的诗文是不大懂的,也不怎么感兴趣。她一天最感兴趣的就是时常变成一条小蛇去偷听英叔英嫂的悄悄话,或者吓唬吓唬白默铭。要不然恐怕她也是要缠着念这些会让人头大的诗文背给她听的。要是这样,她白画的生活未免也不幸了点。 凡是这段话一说完,一背完之后,白画的脑子里就会冒出一句中学时语文老师时常都会说的一句话: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 可是关翼每次都能借着这些个理由把白默铭打发出去,乌蛇当然也必须出去。这一出去以后关翼就会给白画的身体里输进他的灵力,白画每次都会问他那是些是什么,但他总是很不在意地说:你身上的伤配合我这个七彩灵力很好。 除此以外,没有多的话,可是每次那灵力一输完他就疲惫得很。 那几天下来之后,他的气色明显差了一大截,明明有时候已经很劳累还要强撑着身体安慰她。白画不是傻子,虽然不懂灵界里面他们的灵力这些都是怎么来的,可是瞧他这状态就是明显的有问题。但她的精神却一天比一天好,她想要是自己也同一般人类那样,没有关翼这个狐狸神兽在自己的身边,那伤不来个几个月之久是不会这么快完事的。可是他给自己喝的那些药,还有这些灵力一调养后身体现在浑然精力充肺,伤也是好得飞快。 正文 梦里情归何处 这几日关翼比较嗜睡,他睡着的时候就把他的狐狸身现出来,晚上的时候两只爪子还要搭在白画的腰上。他蓝色狐狸样子萌萌的说:画儿,我的狐狸身子给你暖暖床踏,你睡着也舒服些。以此就以这个理由每到入夜时候,他总是很准时的跳到她的床来。 虽然白画的确不否人很喜欢他摸着软绵绵的狐狸毛,可是这个天还需要他来暖被子? 白画因他变成了狐狸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他最多占床也就占那么一大点地,大不了自己离他远一些就好。可是那几天要抓狂的是,每天早上一醒来场景就来了个大变样,不是他搭着白画的腰而是她好好的躺在了他的怀里,四仰八叉睡得很是安详。 当清晨传来第一缕阳光的时候,她总能看见他化成了三分邪魅七分温柔的成熟男子模样。 白画对他的靠近虽然总是会有些痒痒,但每次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理由把他拒绝掉。大概是因为他那一身讨喜的毛,也就任由他爱咋怎就咋怎了。但是夜里经常会有一个声音进到梦里来,轻轻柔柔的不知道真的是梦还是他在对她说着情话。 梦里他跋过高山涉过碧水带着她不知道要飞翔去哪里,只晓得躲过了一次次魔障,穿过了多少朝多少代直到现在的白画和他。最后他的话听着感觉像是梦里的声音,但是那每一句话都让她深深浅浅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或者是同意或者是拒绝。他说:“羽仙,我们再成一次婚,无论你生还是我死都一起好么……“ 白画听到这话的时候一愣,心中只觉苦涩,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切的声音:若我真是羽仙,必然会嫁给你。可是我是白画,怎么能以羽仙的名义嫁给你。就算我是羽仙,对你的记忆也只是这么短短个把月,关翼你说是我自私还是你自私? 白羽仙沉默了半晌,冰凉的泪让她从梦里醒悟,果然听着关翼说得朦朦胧胧的话,她清楚的听到他此刻嘴里喊得是羽仙,而不是她白画。 白画起身,找了一床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叹了口气出门。低着头一步一步下楼,踩在楼梯上,楼梯咯噔咯噔响的清脆,若是心开始着在乎起一个人来连楼梯都变得格外漫长,一切都能用寂寞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明明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可是还不要脸地死命的往里面跳,跳的也还高兴得很。 白画下了楼来,一个人把双腿抱着窝在沙发里难过,连回来了两个人也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窝了好久,只感觉腰有些疼,脖子有些发酸,肚子也有些饿。于是一起身,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大哥也正用莫测的眼光盯住自己,很久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画儿,许久不见,你又变沉默了。” 这句话让白画心中一抖,自己的变化现这般明显。 心中想着关翼的那一番话,难过又心伤也还郁闷不安。 勉强跟伍龙扯出一个笑容,转了转头呈45°这样看起来可能也好看些,道:“大哥,我不是沉默,我是越变越漂亮了不是。” 伍龙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刘海,“是变漂亮了,可是也变忧伤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画儿,我遇见的画儿丫头曾经就算有再大的苦痛都是风风火火的,怎么这次回来就改矜持作风了。” 白画眼神闪躲,不是不想再变回风风火火,只是这一回不知道到底如何风风火火。说到底,终归那个做错了事情的人是自己,可是这个错误也是她唯一承认做错的事情,但却很奇怪的不想从错误中改正过来。 心中一连串关翼的优点:那么好的关翼,那么俊美的关翼,那么实诚的关翼,那么深情的关翼,那么暖暖的关翼,也那么神秘的关翼。一时间这么多的好让她心中不知道怎么能舍得把关翼这个自己挖的大坑埋下了的错误给改正过来?她做不到! 伍龙的头溢出些汗泽来,西装外套也被他随意丢在一旁,后面的柳素素安安静静得双手握在前头一双眼睛爸爸看着他,不上前不搭话。偌大的客厅就这么三个人,一个坐着,两个站着,站着的两个人还隔得老远,看起来很违和。 伍龙放下了黑色公文包,跨步坐在了她的身旁:“画儿,你我两人相识不是一天两天,这次回来你就拿你的心事给大哥我看?”顿了顿,又说,“若你这丫头有心事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说着这话的时候,伍龙眼里有一丝慌张,生怕她说出些他不想听到的话。 正文 柳素素的神秘 伍龙这期望终究是落了空,从她嘴里还是缓缓的迸出了这么一句话:“大哥,我,我好像真的懂得了爱情是什么了。曾经你对我说过,爱情的苦就是那个人在自己面前却感觉不到他的眼中存在着我;他不在,却又心心念念想着仿佛积压着一块大石头。大哥,我现在终于有那样的感觉了。” 伍龙瞬间觉得如有一道天雷从他头顶下来对他进行了一场规模浩大的轰炸,思维也变得不太清晰,断断续续问着白画:“他……他是谁?你回来就是想同我说这个?” 白画闷着声音在他耳边说:“我只是一时间有些难过,大哥你也正巧回来,问了我。所以我就,就跟你说了,”想了一想又补充,“他,他叫关翼,一个不同于这世界的人。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大概就是心动了的,可我明明知道他真正喜欢的不是画儿,但是一时间却被自己一个荒唐的决定害的越陷越深。大哥,你说,我是不是有些犯傻?” 白画眼中慢慢带了些泪,呜咽着小声说。为刚才所知道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悲哀,若不是当真亲耳听到或许从来都不会知道自己其实是介意的,介意他把自己总是当成白羽仙,连梦里的名字也不是喊的自己。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一想起来,竟然开始会难过,会心疼。从前无论关翼在她面前怎样说到羽仙,怎样提他们之间的往事,自己最多不过是生一下子他唠叨的太多的气,可是却从没有把这些事情往自己身上混着。。但是如今却这样愁眉不展,想再次生气偏偏发现她都没有那个可以生气的理由。 可看见大哥的反应,她傻了。 伍龙一双手握得死死的,脸上的牙肋在一张俊俏的脸上现出来看得清清楚楚,半晌他才说:“你最终还是爱上了别人。” 说完这一句白画听不懂的话他转身就走,也不等白画回答一句,恍然中的白画也更加恍然起来。 她朝着他身后喊:“大哥!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他没有理她,依然背着身上楼去,脚步沉沉的略显孤寂。白画呆愣了好一会才看见柳素素那望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凄凉,可是她为什么不过来一同说话呢? 她见伍龙上楼直到看不到身影,才轻飘飘走到白画的身边,坐在刚刚伍龙坐着的那个位子上,道:“你大哥他或许是不太适应,你不要怪他。刚刚那个长得有些好看的男子是你喜欢的人?” 白画点了点头,不知道能和她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她能对自己说些什么来,只是看她心情似乎也是不大好的。 她继续压低嗓子说:“我看那个男子对你是真的喜欢,但你为何会冒出被他丢弃的模样来?” 柳素素长得不同于她的身材那样性感带样,她的声音格外温柔,温柔之中还识得大体。若不是白画是一个女的,她想她一定会被这好听得酥酥麻麻的声音给蛊惑了。 这一问不知道不知道她是因为八卦还是因为想发表自己的言论,可是一看没有恶意。 白画摇了摇头,心中苦闷她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况且和这个柳素素本就一点也不熟。即使和大哥相识多年,可是就在刚刚那一刻都有点错觉那不是自己认识的大哥,何况她这个外的不知道到了几辈的姐妹了呢! 随后,柳素素居然说出一些让她嗔目结舌的话来,她这样说的:“画儿,你带回来的那个叫做关翼的人,我一看他就不是平凡之人。这一点你可以瞒过你大哥,但是却瞒不过我,至于原因我想那关翼自然是知道。只是如今你这么伤感又是为何,他若心中真的没有你自然是不屑同你一起回来的。” 白画点头,她这一番分析的确是如此,可是正真的原因要她如何说出口来。她不能说是自己冒充了他喜欢的人,然后戏耍了他一番,最后自己却陷了进去,这像话吗? 显然是不太像话的。 白画轻轻的问了一句:“素素姐,你好像很了解关翼?”“ 只见她神秘一笑,让人有些悚然,“他是谁我当然清楚,你是谁我也清楚,你大哥是谁我还是清楚。画儿,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和他能好好的。” 正文 龙族气味 白画睁大眼睛看着她,难以置信,她说她知道关翼是谁? 于是颤抖着牙齿问:“你,你当真知道他是谁,还知道我是谁?那么,大哥他有什么神秘的么?” 柳素素一个起身,哈哈笑了一笑,边说着边抬脚上楼,居高临下看着一脸茫然的白画:“若是你想知道,不如一切去问问你那个狐狸夫君。” 白画一怔,猛然从沙发上起身,追上去:“你站住!刚才你那是什么意思!” 可是随后柳素素那明明还很温柔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邃:“什么意思,意思是不希望你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出现在了他身边!这话你可知道什么意思?” 柳素素那话像是自言自语,因为白画压根就没弄懂她留下的这一句不清不楚的话。白画稍微想了一会,就抬一个头的时间,却连个人影都不见了。她不明白柳素素口中那个他到底是谁,也不明白她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和关翼好好的还是别有用意,更加不明白她所指的那个狐狸夫君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白画可清楚她目前所认识的狐狸就这一么一个,还在房间里躺着呢。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柳素素也不是一个凡人。 白画赶忙寻上去,挨着一个个房间找她,可是除了大哥的房间进不去以外她直到寻到了自己房间也没有她的影子。期间,想去大哥房间的时候却被他淡淡给拒绝了,他只是低沉说了一声:“画儿,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于是她很老实地出来,以至于现在被关翼莫名瞧着浑身都不自在。 她尴尬一笑:“你醒了?” 关翼点了一点头,施了一道灵力,把她吸到他身边去,他稳妥地接住她。一双眼睛柔情似水:“你怎么了,这么憔悴!” 他伸过手来大概想帮她揉一揉眉,可是她却心慌闪躲着:“我也有些累了,如果你睡醒了我可以带你去转转,刚好我大哥回来了,我向他提到了你。” 突然她想起刚才柳素素说的那一番话来着,接着问:“你,你认不认识柳素素?” 一双眼睛晶晶亮等着他回答,可是他沉思了好一半会才开说出短短一句话:“柳素素?你的那个大哥的妹妹?” 关翼明显是不认识她的,因为他的记忆还保留在刚才遇见柳素素那一会儿。不过接着看到他眯起眼睛慎重说道:“画儿,你对她很好奇?呵呵,大概你不知道她其实不是人类,我寻着她的灵魂里有灵界里龙族气味。” 这话就如同铜锣在白画耳边狠狠敲打了一遭,十分难受,刚才自己不是被人给看穿了。虽然习惯了被关翼给看穿,可这下又多出来一个人看穿自己,着实不好受。 她缓了一缓神,说:“既然如此,当时你为何不拆穿她,或者拦住她?” 关翼呵呵笑了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这下她没有躲开:“她身上没有杀气,再来就是我们还不知道她的目的,拆穿她干吗?不过,我倒是对她怎么来到这个人界比较好奇。画儿,你就出去了一趟,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画心中一抖,摸着鼻子撒了一个小谎:“没什么,就是太累了。” 关翼不痛不痒地笑了笑,那笑简直人蓄无害,“画儿,你在说谎。” 白画马上放下了揉鼻子的手,眨了几下眼睛,马上反驳:“我,我只是大哥回来了,太开心了。恩,真的是太开心了,能说什么谎!” 这前不搭边后不着店的话被白画生生挤了出来,关翼一将她拥进怀里。他的话听着如天籁一样婉转入耳,可是却也让听的人伤心,他道:“画儿,我不喜欢你撒谎,你一撒谎总是一个模样。这一次,我知道你是有心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我而有心事。可是我希望你快乐的同时又希望你是因为我才有的心事,至少证明你心中是在乎我一点的。” 关翼这话说得很对,她这次的心事可真是为了他。只因他心中住着一个白羽仙,她白画现在又如何把心事向他开口呢? 正文 我爱你 关翼的眼一刻也不曾移动,等着她说心中烦闷的事情。 白画始终低着头,好久才说出一句轻的快要成蚊子一样轻的话:“你喜欢我还是喜欢白羽仙?” 这话白画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开了口的,只是当时那一种感觉压在心中难受,想哭没个理由,这会儿说出来竟好了很多。 她抬头看着美丽的吊灯,灯光明晃晃的照得她心情甚是忐忑。久久不曾听到他回答一句,却只是如刚才那样百转千回看着她,貌似深情一片,可是她却踌躇不安。 等了半天才放下脸来看了他一眼,可是却看见他坏坏的笑着,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之前从未看见他这个样子的笑。 他是不是在嘲笑我,是不是觉得我这一问觉得我这一问多此一举? 白画急了:“你倒是回答啊,若是你说你还是同从前一样喜欢的是白羽仙我会接受这个结果的。”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东西,从来也没想到要一直抓在手中,现在自己报应来了,所以才会急着还回去。 关翼勾起一抹笑容,妖媚而又不是风度:“画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嗯?” 白画心咯噔跳了一下,沉默低头看着胸口处放着的他曾经送给她的玫瑰簪。 关翼笑容越来越深沉,缓了缓他说:“我确实同从前一样喜欢羽仙,”他一说这话白画就瞠目把他看着,眼里泛着失望,不过那一瞬间的失望一闪而过。 早知道就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么一问显得是自己犯贱了。可是随后他又说,“我曾告诉过你,你就是羽仙,羽仙就是你,忘了么?” 即使他这样说,白画心里那浓得化不开的愁还是在的,她只轻轻答了一句:“你也说过,我是她灵魂中新生出来的。” 关翼怔了了怔,没想到她要这样说。想到画儿现在的灵魂的确一半是白羽仙从前的,而另一半却是从这个人界新生出来的,他不过那么一提她就把这个事情记了这么久,久到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个事情。 他也跟着沉默,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随着他的沉默,白画的心就如被针穿了一下,疼得很:“关翼,你终究还是把我当成了她是不是,”轻哼了一声,又道,“算了,我不会勉强自己,更加不会勉强你,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好,对我的照顾。可我……可我不能做别人的替身,就是孤独到天荒地老也是如此。原谅我,关翼,我做不到,做不到是谁的替身。” 说完立刻起身转过头,眼角快流下的泪被她轻轻一抹疾步带门而出。门一带上,她却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倚在门边,伸手去摸一把脸,才发现不止刚才那一滴两滴的泪水,此刻竟全是水泽。 记不得这次第几次这么失态了,但唯一记得的是这是第一次这么问关翼。终于还是没敢全然放下自己的脸面,本来是打算想对他说一声:我爱你! 可那三个字始终没有说出来,换了一下口就成了“做不到”三个字。可是他不知道她在说那三个字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多大的决心。 关翼没有出来,甚至在她出来的那一刻也没伸手挽留。终归他是那么平静的看着自己走出去,是明白了自己不是他的那个徒儿白羽仙。 缓了缓,用衣袖胡乱擦干脸上的泪水,开门又走了进去。这次没打算再问什么,一进去就露了个笑脸:“我大哥回来了,怎么说你也还是要见一见他的,顺道说清楚我们的关系。” 关翼勉勉强强的笑,应了一声:“嗯。” 白画有些失望的,心痛一阵一阵袭来,禁闭的房间里此刻连个风也没有,她很难受。 她的难过只是一闪而逝,她打着决心不让他看出来,甚至不知道刚才那一问,那一通话是正确还是不正确的。她强撑着要流泪的眼,鼻子发酸,可是一旦有那趋势赶忙抬头给逼回去。 一切都显得谨慎,谨慎得连呼吸都快要沉默了。她想既然自己不是关翼最爱的人,那么就当他是个熟人来家里串门也是好的。 敲了敲伍龙的门,没有动静,她再敲,终于里面的人舍得出来开门了。 伍龙一眼就看见了白画身旁的关翼,沉了沉脸,说了三个字:“进来吧。” 可是关翼在看到伍龙的瞬间,一下子全身银光闪闪,数以万计的针由他全身飞出。一握手他手中捏住了明晃晃的一把银针,快速的抵去伍龙的脖子上。 关翼像变了个人样,疯狂且愤怒:“千年之仇,你就藏在这里以为就可以安好了!” 关翼从跟着白画以来,从未做出这样的举动。也许是跟她跟久了,平时她除了对自己话多了一些,但对不熟悉的人一向冷漠的很。可是今天这个人却是她的大哥,关翼没有道理不尊重的,但他什么也不说偏偏就这么把他的针架在人家脖子上了。 白画焦急又焦急,如此情况正如死神来临,这个屋子也跟着关翼的愤怒震动了些许。 正文 关翼走了 白画被关翼一推,给挡了老远。她搞不懂关翼一下子发的什么疯,样子就像看见了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隔得老远,不知道关翼到底把针下去没有,可是白画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把嗓门开到了最大嘶哑着喊着:“关翼,你不要,不要那么做!他是大哥,你不要那么发疯好不好!他是我大哥,是我大哥啊……” 那一道力阻得她冲不过去,她不知道喊了多久直到精疲力竭头还有些发晕,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好端端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旁边坐了两个人。一个是柳素素,一个是她的大哥伍龙。伍龙一张脸阴沉阴沉的,看着不好好,一双眼睛深深打量着她。 他咳嗽了一下:“你醒了。” 白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突然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刻,一把抓起他的袖子四处摸摸,紧张地问:“大哥,你有没有伤到哪里?”看了看他的全身,不见明显的血迹,心下去了好多。 伍龙摇了摇头,道:“我还好,那个人放了我就离开了,一直到现在也没看见人,我想他大概是走了。” 他的话很平静,一点也不像有事的人,只是一张脸上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伍龙的话就如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划过的一道晴天霹雳,打得她一瞬间头发昏。 她颤抖着牙齿,不相信他走了:“你说什么?他走了?呵呵,不可能!他是不可能离开我的,是不可能离开我的,大哥你说的他不是关翼对不对?”几乎不能相信他说他走了,可是醒来以后却真的没再看见他,“说过要一直一直跟着我的,还说过会带我到他的世界里去,他还说过要和我成婚。”白画极力否认伍龙说的话,脑海里一幕一幕回想起关翼曾经对自己说起的种种来。 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时刻反驳刚才自己的话:他想起你已经不是白羽仙了,你就没有什么存在价值,别傻了他是要走的。白画啊白画,没有他你一样可以过得更好不是,回到你先前的生活也挺好的。 她一股脑的摇头,踉跄着下床去,脚踩在地上冰凉冰凉任谁来扶她她就推开谁。她不相信就是不相信关翼的离开。他曾说过的,说过就算离开也会带着自己一同离开的,而且就在前几天他还说会和自己成亲。她当时听得很清楚,那不是假的,不是假的。 发疯一般光着脚直愣愣往前奔,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到关翼。 突然才发现她的世界好像早就发生了天旋地转的变化,因为一下子她的世界已经不习惯没有他了。 柳素素一把拉住她,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可她毫无反抗。 柳素素讪讪一笑:“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出色的女子,想来不过也是如此,他走了你就这样疯?” 白画没仔细听她说的是什么,只要是没有说到关翼的消息,一切她都不想太去关注。脸上疼痛再怎么也比不上心里的十分之一。 原来思念一个人的滋味竟像是千帆过尽,全是荒芜。她的心里清楚得很,她要去找关翼,她不能要他离开。 柳素素眼看还没能打到她脑袋彻底清醒,紧接着又在她的左右脸颊上各自添了一把掌。那几巴掌白画被打得模模糊糊,快分不清个东南西北了。 于是只听得柳素素那如蚊子一般嗡嗡之声,细细传来,她说:“最先的一巴掌是要把你打醒,这两个巴掌一个是为你自己打的,另一个也是为你大哥打的,你当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成个什么样子吗?” 一抬手,她也习惯性反手朝着对面的人一耳光扇去,可是这一扇她懵了。 伍龙随着她的手扇的力度朝左一歪,白画脸也由红转黑,由黑转白。看着自己的手,呆头呆脑地问了一声:“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伍龙低叱一声:“够了,画儿你要胡闹到几时,刚才那两个巴掌还没有让你清醒?” 柳素素紧张地抚摸了他的脸一下,也责怪起白画:“你真是够了,怎么把你大哥打了!” 她一个劲对伍龙关心着,对白画却是责怪。 白画没注意她看伍龙的眼神看着明显不像兄妹,倒像是她深爱多年的人。可现在白画脑子混乱成一团,什么也进不了自己的眼中,心中只觉得能有多悲凉就有多悲凉。 柳素素被打大哥能护着她,那她呢,只是为了找到关翼而已,谁来为自己挡着心里这痛? 正文 年少初遇白画时 伍龙拂去柳素素的手,责备扫向了她一眼,他很快走到白画身边,把她搂起。心中也甚感悲伤彷徨,他等她何止是这短短的思念,等她远比四年的时间来得更久,以为有个盼头,结果成了这样。 这一生他做错的事情不少,可是唯一觉得做得很对的事情就是让画儿看清了自己的家人多么冷漠,是多么无情。 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憔悴、萎-靡不振的小丫头他又何尝不是心疼,何尝不是难过? 那是一年秋天,树叶落地沙沙作响,瑟瑟的秋风带着丝丝凉意一阵一阵席卷着落叶去到假山旁的池塘里,一片一片的叶子荡漾出一圈圈的波纹,煞是好看但也有伤春怀古之境。伍龙捧着一本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躺在假山上休闲惬意,看得津津有味。不长也不太短的发随着风在他的额头一下一下飘拂,英挺白皙的面容不知羞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伍龙记不大清楚那个时候自己是多少岁,可是还记得他自己已经成长为一个标志的少年,只要他到过的地方总是会有女生的眼光遗留下些在或随意或干脆留在他的身上。因为太多渴望的目光到他身,渐渐也就恃宠而骄,甚至于之后大着胆子上来表白的女孩他都反感得要命。 那一刻正好哈享受着秋色瑟瑟的清凉,片片黄叶没有规律的起舞,在伍龙的眼里这些却构成了难得的祥和。然没过一会却很不美好地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给搅和了,他朝着假山上惬意的伍龙嚣张喊了一声:“喂,你这小子就是叫什么伍龙来着?就是那个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臭小子?” 少年叼着一根干枯的狗尾巴草,肤色偏黑,看起来痞痞的像一个小混混。 伍龙不知道这个人突然出现是唱的哪一出,于是乎把书翻来个页,继续他的惬意。 白画小小的身影躲在假山后面一个洞里,也许是假山也忒太了点,也许还因为她的身体实在太小不好让人找。她躲在那里无聊的逗着从泥土里挖出来的蚯蚓,看着它们一曲一弯,可是逗两下蚯蚓却又把头探出看看假山后那人找着了自己没有。 约莫好一会都不见有人来,可是假山洞外却是渐渐闹腾。一个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的人在外絮絮叨叨了好半天也不停歇下来,正好打扰了她的好心情。她很悲催地想,难道他就不感到口渴,她可是很口渴的。于是她朝外把手中的小石子合着一片落叶一扔,不知道扔到了那里,全是为了冲冲心里这股烦闷劲。但是之后短短的时间却听到有一个坏坏的声音响起:“他爷爷的,谁这么无聊!敢偷袭老子,活的也太不耐烦了!” 白画胆儿还是有些小的,自知自己闯了祸,骂骂的声音也越来越近。步子声啪啪啪从洞外由远及近,她开始惶恐不安。行动也变得局促,头脑开始发昏,脚步跟着那人的叫喊走了一两步。可是一、二,还没到第三步一束枫叶枝打在自己的头顶上,阻碍了自己出去的路,轻飘飘一声好听的声音传来,“你就在那里别动。” 那个时候的白画很听话,说不动了就果真不动了,安安静静听着外面的约莫是打斗的声响。过了好一会打斗声才止了,他就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匍匐着钻进洞里来。 他说:这儿太黑,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 钻进洞里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看清楚她有着婴儿肥的脸,团团圆圆挺招人喜欢。 他说:我是伍龙,你是谁,一个小女娃在这儿很危险知道么。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大概脑袋里还是混乱的,一开口哇的一声趴他肩头大哭不止。 她只念叨一句话:“陆离是个大坏蛋,一直找不到我!”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她每天都来这里只是为了躲猫猫,那个时候他也才知道自己每天都好奇的人竟然是一个屁大的小女娃,那个时候他也才知道自己会被这个女孩莫名其妙的吸引,似乎她的身上与生俱来就镀上了一层金光让人移不开眼。 正文 从未后悔 那个时候伍龙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以至于之后很多年他都发了疯一般去寻她,可是从那次假山事件之后她就从来没有来过那里,以至于对她的消息也是半点不清楚。 有的时候他还时常会去假山的洞里转悠,可是却听不到石洞里传来一句句搞笑的话语:蚯蚓朋友啊,你要乖乖的,不然我不让你回家了。 蚯蚓朋友,你这次怎么这么不老实,你看你的身材比我还难看。 蚯蚓朋友,你说为什么每次来的时候上面都立着个人呐,那个不会是雕像吧。可是长得也太好看了点,告诉你哦,比陆离都好看些。 蚯蚓朋友,这个学校的人真逗,居然不让小孩子到处跑,我是小孩子么! …… 那个时候,那些不经意听到的话全部变成了那段时间的宝贵记忆,每每想起都会不露声的轻笑。 过了五年之久,那个小女孩始终没有消息,但音容笑貌却一直停留在伍龙的心中,从来没有忘记过。记得那是一个初夏时节,无聊中想去看一看初中时候的那个假山,看看还能不能因着现在这健硕的身体钻得进那个只有孩童才舒舒服服钻得进去的石洞。 但是在路途中他却看见了让自己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 微风轻轻拂过看着浅浅的水塘,水塘那边鸢尾花轻轻摇曳,淡蓝的花瓣描绘出些许伤感些许沉寂。其实谁都知道这看似浅浅的水塘那深度足足可以淹死人。但偏有一个小女孩趴在水塘边很近的地上,水随着风蔓延上她的裙角。 远处从他看得的情况很是惊险。她低着头,一双看不清楚的眼睛但微微能瞧着点侧面的她却让他感觉充满了悲伤与无助。也不知道那一群人在说什么,只是明显可以看出对小女孩是很不利的。突然,谁也不曾想到的,她一个纵身闪到了水塘里,绝望地望了一眼那群人,然后双眼紧闭直到没入水塘看不到人。 那个时候他的脑中一时短路,只有一个念头闪过就是跳下水去救人,可是比他快的却是另一个少年。那是伍龙第一次看见有人寻短见,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让人着急又悲哀的一幕。 索性那个小女孩被救得及时,可是她被救上来的那一刻他的那个看着像她父亲一样的人竟是一些冷嘲热讽,巴不得她永远死在水里。 大概是太安静了,安静到只有细细的风赞同他的话,他一口一句:你死了倒好,不争气的东西。 那些话语他不太想听,但却丝毫不差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的心里。 相隔一个水塘的一眼,其余人的面貌伍龙没有特别去看清楚,可是她的容貌他却看得真真切切了。一个微怔,开始心花怒放,她的身上还是如金光一样,吸引着她,只是脸上的婴儿肥没有从前那么厉害了,这时候的她已经初现少女的青春与美丽。 心中一喜想要过去同她说说话,可是想着要是一路绕过去的话肯定会扑个空,于是他努力压抑着欢喜好不容易回到微微的开心与微微的急切等着他们走过来。 可是闭着眼睛的她却一眼也没有瞧见他的着急与失而复得的喜悦。 那以后他把她的家,把她的学校,把她所认识的人全部打听了个遍,一直到把她的事情能全部清清楚楚背的出来才满意了。他不明白自己一个已经成年了的人为何会对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在意,甚至在意得还有些变-态,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愿意掏心掏肺去做。 知道她从跳塘那时候起就过得不好,所以他才让他的父母借着她那个青梅竹马的玩伴父亲的名义对她家的股份悄悄给以控制,说服了白启的一大半投资者转到其余地放。那件事的影响他肯定几乎可以让白启发疯。 可从不曾想的是他认为自己对付白启是在帮她,但这么一来却让她过得更不好,所以才有后来她的离家出走,他的好心收留。 即便如此,对付白启,他也从未后悔,和画儿相处的日子虽然甚少,可是他也很满足。至少她有几年的时光里曾经有自己的陪伴。 正文 千年之痛 时光是一把杀猪刀这句话以前他是不太赞同的,可是如今看到画儿一切的变化这次他是真的被这句话给折服了。 时光把他相处了四年的画儿改变得真的是面目全非,他看着她渐渐活泼起来,看着她越来越来爱钱的性子,看着她越来越男性化的装扮。这些他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却是高兴的。他相信等有一天画儿真正长大了,就知道当初自己收留她并不是出于一种惺惺相惜之情,而是对她的爱。 他也期待着早晚有一天,画儿能够察觉他的心意,知道他多年不娶妻的原因。 可现实是他等来的是她窝在沙发里深情的看着他告白的却是另一个人。就在她昏倒前的那一刻她还冲过来抱住自己说了一句让他差点崩溃的话,她说:关翼,我们走好不好,我们回去成亲好不好,不要伤害我大哥,他对我有恩。 虽然最后一句他是满足的,可是她居然,居然愿意拿自己的婚姻去换他一时的平安,她只是说对她是有恩,不是别的? 例如爱这一件事。 他难受,谁要她还那可笑的恩情,谁要她来救自己,又谁要她嫁给别人的! 房间里突然静默下来,他的思绪越飘越远,心也越来越沉重。 突然看见白画身体一摊,她像只是沉浸在那个人离去这一件事情中,捶打着无辜且痛苦的他,她只道:“为什么他要离开呢?为什么他那么可恨,他要离开?画儿,画儿好不容易下决心愿意把自己的心交给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他还要走?” 她难过又痛苦,豆大的泪先是矜持地一滴滴最后汇成了一股小河流在顺着她白皙的脸蛋直直滑落。 柳素素听完眼神闪了闪,对于她把伍龙的怀抱霸占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于是把白画从伍龙怀里抢了过来,对伍龙淡漠道:“我也是女的,能了解她此刻的心情,就跟她说一会话,也许她能想清楚,你可以先出去。” 伍龙点了点头犹豫着出去,看了她一眼她只是现在谁抱着就靠在谁的肩头认认真真哭着,很是悲戚。 一出门一个人影一闪现了身来:“她怎么样了?” 关翼换回了他的玄青长袍,发尾处用丝带一裹,身上发着淡淡的蓝光,显得神秘而魅惑。与现在还作为普通人的伍龙相比起自然是模样风华绝代,只是他的身上全是一种肃杀之气。 眼前的这个人他恨不得让他肠穿肚烂,恨不得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可是这一世喜剧的是他却是画儿的恩人! 多么可笑的事实!多么可怜的他多么可怜的画儿! 伍龙眼里也是沉重,随后一个不屑之笑,挨近了他,在他耳朵旁说:“她怎么样,怎么你不敢去看?还是你怕一不小心杀了我今生永远不会得她原谅?哈哈,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你记住若是你敢伤害画儿,我不会饶了你!” 伍龙因为他让画儿现在如此伤心,心中的话不免脱口而出。 “你住口!你没资格说这话。”关翼一根银针飞去,把他的衣服划了一道口子,不过只有一道口子。 伍龙煞白着脸一怔,猛地一下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气场强大的关翼,一抬手把他的领子拉住,想一拳给他打过去。可是被关翼的细针轻轻一挡,伍龙的手也跟着他的身体飞远了。关翼一双眼睛冰冷蚀骨:“留着你的命,不是不敢杀你,而是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你放一百个心,之后等你尝到了痛我才会亲手来解决你。千年,你可知道我千年之痛是怎么样熬过来的吗?八斗龙,如今要不是看在画儿的面上,我真想让你现在就尝尝我的那种痛!” 伍龙扑通倒在地上了,口中吐出一口血来,上气不接下气,口中闷哼了一下:“你这个怪物,不分青红皂白说你千年的痛。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去招惹画儿她,让她爱上你不能自拔,她欠了你什么吗,啊!如果不欠你什么还请你离开我家,若是我与画儿欠了你,今天你杀了我也是无大碍,至少在画儿心里会一直有我了。” 伍龙眼中含着幽怨,含着不解:“比起你我还是不错的,哈哈……” 正文 纸人界 关翼一挥袖子,在无形中又给他一拳,打得伍龙口里吐出的血一阵接着一阵,触目惊心:“怎么,恼羞成怒了?”他跌跌撞撞地起身朝关翼走过去,“你说我是你千年的仇人,我是杀了你全家还是怎么!” 伍龙的一双眼胀血,他是拼了全力在和关翼谈论这些,至于为什么要谈论这些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曾经那一幕幕、一桩桩的事要从几千年前说起了,关翼和八斗龙的怨还源自于那次羽仙因为极低的修为却跑到了昆仑洞里面的冰窟里受到了严寒之气开始说起。那个时候听说八斗龙的母亲病重需要夜北君的炼丹炉得以续命,而关翼也正好要为羽仙那不争气的徒儿驱寒,若是驱寒未驱走,也是会香消玉殒的。 两个人都要夜北君那个炉子,又都是急事,可是上到九重天,下到幽冥界,这个炉子只有这么一个。一狐一龙为此就这样大战了几天几夜不休,关翼心急白羽仙不得已把使了一个计用自己的灵力把她硬塞进了炉子里,于是这个战争才结束。 八斗龙最后输得很惨,不是灵力上的惨而是母君的命。他输得自然不甘心,那是关翼那狐狸使得诡计,他发誓终有一天一定要向他讨回。 夜北君那炼丹炉也不知道是什么铸成,凡是兽类一进去若是没有施加灵力的开启人开启是怎么打不开的。 因为这样,八斗龙痛苦不已。 他发誓一定要跟关翼那狐族不共戴天,也要白羽仙那凤凰之血来祭奠他母君,终有一日会让他们的昆仑狐狸洞全部狐狸来给母亲陪葬。 这件事情到那之后倒是平静了好久。白羽仙的身体渐渐好转,有了知觉,昆仑狐狸洞与夜北那里也恢复了平静。 整整过了一千年之久,八斗龙最终还是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他在龙族那灵气茂密的地方修养得很好,可是关翼曾在几百年前耗费了自己浑身的修为给白羽仙治愈归一狼打的一身伤,只得拼着全力与八斗龙应战。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关翼输了,输得比第一次与八斗龙相战时惨上几分。八斗龙扬言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关翼最器重的徒儿——白羽仙。 那段时日狐狸洞一片死寂,草木皆兵。象翼为了保护自己的哥哥和白羽仙,也是拼死一搏。本来很高大的身材,还有一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脸,在于八斗龙交战之时却被自己的那些灵力反噬,生生打回了丑陋得不能再丑陋的四不像的面目。 为了保住白羽仙一命,关翼只能带着白羽仙整夜以继日地翻山越岭,拼上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 八斗龙率领着他龙族的斗士雄风飒爽地一路紧跟着白羽仙二人。就像是无聊透顶的猫追着两只早已是眼中美食的耗子一般,不紧不慢玩弄着,等着两人精力耗尽,崩溃投降。 白羽仙假装着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为了关翼她就当这么逃着躲着只是为了来次游山玩水。 一日,她和关翼误闯了一个不知名的界里,他们两个顿时高大了不知多少倍的身体就显得格外的突出。因为,这个界里的人身体又薄又短,完全的得跟一张张白纸相差无几,唯独好的是有一双跟人类差不多的小眼睛,笑起来完成变成一条缝。 当然她们做着事情来也还像个正常人一样。因为这个缘由,于是白画很高兴的给这个界里取了个很不错的名字——纸人界。心想着又不用吃饭,不用修为,生下来就有念力,多好!当然她也只是在关翼面前这样子形容这个界。 其实,这个界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金源界。 不得不说,纸人界中的人大部分都是好的,给予了白羽仙和关翼两人很多的帮助。那几天虽然日子过得比较逍遥,但白羽仙知道纸人界终究是藏不住她和关翼的。 白羽仙在日子无聊的时候要么就坐着和及至脚踝处身体又白又轻的簿纸长老吹吹牛,要么她也大胆的拉着关翼的手在纸人界力晃来晃去。 正文 决定 终于噩梦还是来临了,不到半个月之久,八斗龙还是找到了她和关翼俩。就在前一天,白羽仙拉着他最最尊敬的师父对他做了一件最最不尊重的事情。 在那件事情决定之前白羽仙那几日总会在关翼面前徘徊好一阵子,踌躇不定。她整天都会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要怎么染指她这个师父。若如不然,到时候一命呜呼的时候,关翼只是她的恩师,除了恩师还是恩师。 事实上她敢肯定关翼也知道了八斗龙已经找到了他们了。八斗龙一路上带的人虽不算多,可是对于单薄的关翼和白羽仙数量也是相当庞大的,足足有好几百斗士。 当初他们只是无意那么一跌就来到了这个金源界,其实全都是一些只靠念力修为着的纸人。何况龙族那么强大的一个族要是找这个小小的纸人族都找不到未免太脓包了些。 纸人界虽然能够勉勉强强称为一个金源界,可是这个界里却是依着吸收其他族之灵气而生的,并不是完全像是灵界那样强大而独立存在的界。灵界中也分了许许多多个族类,其中以狐狸族、龙族、凤凰、蛇族四族鼎力,而关翼、白羽仙、八斗龙正好占了灵界三大很有威望的族。 只是白羽仙这个凤凰倒霉了些,会说话的时候就是跟着关翼了,差不多都快成半个狐狸族之类。 可想而知,同一界内属于两大声名显赫的族相互厮杀在灵界掀起的轩然大波必然会传至整个四海之内、九重天上和幽冥界三界。 那时候很多人都不知道关翼其实已经灵力耗得差不多七七八八,狐狸一族本就由关翼而得来显赫名声。凭他那个不爱惹是非,不爱招兵买马的头要是遇上个劲敌指不定会有一个灭族之灾。 关翼喜静不喜动,若不是那次白羽仙深受重伤,他是不会培养那么多看护狐狸洞的斗士出来。也凑巧,他们在关翼带着白羽仙躲藏的时候也顶了一阵子,但终归是没多大用处,全部一一葬身于他的昆仑狐狸洞。 虽然在纸人界中也算修养了些时日,可白羽仙知道关翼的灵力不要个几千年是不会完全恢复,不然凭他之力保护她是绰绰有余的。可是现如今他带着她东奔西跑,身体是一日不比一日,从前俊朗养眼的身材如今瘦的摸着节骨都有些扎手。 她心疼的同时也在心底做好了万全之策,如果要是一定要和她的恩师关翼死在一起,就算身体没有葬在一堆,灵魂也是要化在一处的。 她们凤凰一族和狐狸一族都对情这个东西很看重,若是彼此相爱又结成了夫妻,死后灵魂是会一起的。 既然如此垂死挣扎,不如早些面对,早些解脱。于是才有了这些日子她看到关翼时的纠结与忐忑,最后她还是决定不管关翼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她一定要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白羽仙想着关翼以为瞒着她不让她知道龙族太子头领已经放下狠话要取她性命这事,就当真不知道?可是心里又骂他好傻好傻,三界之类都已经盛传了这么久,这个纸人界本就是依附于其他界之灵气而生怎么可能没有这些风声。不过纸人族里的人大多纸人性格属温和不爱去追名逐利也就没有谁向龙族告发他们。 终究纸包不住火,该来的总是会来。 于是打算一鼓作气拉着关翼,拖他到纸人族长老那里给双双跪下:“长老姑姑,请你帮我们主持我和我夫君的婚礼。” 白羽仙是个急性子,一旦做了决定之后就一定要付诸行动的。 那时候的关翼诧异地愣楞看着她,久久不言语。他眼中的惊喜一晃而过,这辈子他从未向何人跪过,自打出生以来就习惯了优哉游哉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但那一刻听着她唤着自己为夫君,他跪的心安理得。 正文 成婚 白羽仙和关翼跪在纸人长老们面前,虽看着有些违和,却恭恭敬敬地请示着长老,等着她们的祝福。 这一回她们不仅仅是二人的恩人,也还是主婚人。 白羽仙坚定地看着关翼,用手拂过他的脸,以此让他对着自己:“师父,我知道我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我也知道你老人家不会介意的吧。徒儿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已经憋在心里太久。如果你今日答应我们在长老的见证之下结成夫妻,那徒儿以后每天都好好修行;若是你不答应嘛,你,你也是徒儿心中的夫。虽然你可以拒绝徒儿,徒儿最终都会难过不已但徒儿无怨也无悔。” 白羽仙的那番话说的很是委屈,把尚不清楚状况的关翼弄得稀里糊涂。 她的一席话说得他愣了好半天,他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不过他随她跪着就是默认了白羽仙这个做法。以前他不敢确定她是何时有这个心思的。大概以前她总是想着怎样子玩,怎样子疯,却亏得他这个大男人不懂小女儿家心思。 纸人族长老纷纷笑了笑,都有所会意。论起辈分来纸人长老们几乎都比她二人高些,做这个见证人也不亏,何况眼前这一位俊朗公子还是狐狸族的头。只是如此仓促而简单的婚姻她们平生还是第一回见,本来她们这个金源界就全是女纸人,自然是不用成婚的,全部是用念力给拼凑出来的纸人,形成了这样一个看似繁华的族。 这样稀奇的事情,纸人长老心里自然很很乐意见的,何况还是成全一对有情人。 在这些日子两人爱慕之心早已人尽皆知,可是总是以师徒之礼相待。不过她们那个师徒之礼也是太不和谐了点,师父总是任由着徒儿收拾,完全被打压的份。 白羽仙从开始作为关翼的徒弟之后就知道她那个狐狸师父完全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一件事情能耐得过她。其实她本来对他没有生出什么异样之情,可是这个师父走到哪儿都要惹出些桃花来,让她觉得不爽,就是不爽。 其实关翼不是不想把他的徒儿白羽仙早日纳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好爱惜,可世事难料每每有那样的想法总会出些岔子来。 回到成婚这件事上,关翼楞着楞着干脆装傻起来,轻点了一下头,对他这个徒儿大胆的举动为以嗤鼻。 得到他这个回应的白羽仙自然是高兴得很,今日她和师父的婚礼虽然仓促了些,可好歹也有这些看似世事浮沉的纸人长老见证,也不能说太寒酸,至少这权威性还是很大的。 于是这便就成了婚,白羽仙成了关翼的新婚娘子。 两人成婚的第二天就知道这样等死到时候一定会等来八斗龙把这个藏了他们这么久的金源界给灭族,于是一大早就书信一封,作为告别之信。 八斗龙一身黑紫色铠甲战袍,手持一柄长戟,远远立在三生崖之上着看起很是威武,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缝盯着二人惬意走来的身姿。 白羽仙和关翼倒是不在乎,可八斗龙一个气愤,他想杀死他们之心天地可鉴。甚至不惜带上了这上百的斗士,不管她二人现在是怎样的脆弱,只要能杀死他们就算大功告成,他不在乎什么英雄不英雄。 白羽仙和关翼离八斗龙稍微近一些了,看着敌方斗士早已蓄势待发。而那些斗士则看到了只有两人的战役,就更显得自信满满。从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八斗龙的斗士就一直精神抖擞,恨不得冲上去将二人杀个痛快。 关翼拿出了为数不多的银针,他的银针是凭着他的身体情况可变多也可变少,他的身子骨如此虚弱自然银针也很少。白羽仙也拿出一直戴在身上却从未使用过的凤凰鞭,从没事炼出来之后至多只拿来捉捉小麻雀,钩钩树干头,要么当成手上的首饰佩戴的凤凰鞭这个时候却是她唯一的武器。 她轻轻摸过手感极好的凤凰鞭,呵呵对关翼说了一声:“夫君师父,这个鞭子还是你给它起的名呢,今天它终于要发大功了。” 关翼默不作声,把她的手握了一握,一闪而过的悲伤在他眼底很好的掩去。 三生崖上狂风煞煞,也是像为这场即将发生的战斗助威。 八斗龙阴森森说出一句话,双目凌厉,看向白羽仙与关翼握住的手把长戟狠狠拽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师徒二人要做缩头乌龟做到很久呢,怎么现在想清楚了。” 关翼也轻轻一笑,他深知自己现在的实力肯定不是八斗龙的对手,和羽仙一起出来也不过是为了当年欠下的那个债。他对着白羽仙很平静地说了一句话:“羽仙,在凤凰上下把你带回来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后悔。” 他眼底一抹悲凉与愧疚,轻微低下了头,只不过白羽仙以为他在准备战斗没有瞧见。 白羽仙也很明媚地笑了笑回应,飘飘长裙被风吹起带着她和他的发丝缠绕,二人相互对视,她说:“我知道。” 三个字不多,但是已经足够表达了他们的之间的深情。 只是关翼不知道白羽仙那种深情里还含有另外一重意思。 而白羽仙也不知道其实关翼所谓的后悔也有别的意思。 正文 嗜血之战 八斗龙朝着众斗士一挥手,顿时一片厮杀冗杂之声。可是处在危险中的两人依旧深情对望,好像这这场战事就与自己无关。 一身铠甲装扮的八斗龙站在一只脚尖站在步辇顶上,他冷眼看着那无畏无惧的两人,皮动肉不动抿了一下唇,高呼:“真是难得,你们这师徒二人也真是情深,何不干脆去幽冥界讨一杯幽冥之水,求幽冥主一个人情做个夫妻也好。” 这话一说完,白羽仙和关翼同时面带微笑面朝着这些亢奋得很的斗士。关翼丢出了一半的银针,白羽仙也配合着他,红绳化作的凤凰鞭一甩,一波接着一波的斗士倒下。 白羽仙和关翼都愣了一愣,这从不曾用过的凤凰绳威力竟然是如此之大,配合上关翼的狐狸银针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完美的一对兵器组合。 八斗龙也不曾想到这二人的武器竟然会是这样厉害,倒是低估了他们。最后勉勉强强留下了几个人斗士保护着八斗龙,可是皆是因为畏惧二人手中来历不明的武器。八斗龙一向不喜欢畏畏缩缩的斗士,手中长戟一出,几下就把这几个胆小的斗士给除了去。 八斗龙满不在意地自言自语一句:“无用的人留着也无用,倒是祸害。” 白羽仙和关翼两人背靠着背,丝毫不敢有半分松懈,他们都知道实力是有多悬殊,可是死也要战死,也不枉修行这么些年。 白羽仙挑衅地一哼声:“哈哈哈,老早我就听说了四海之中有个斗龙战士,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啊。不过可惜了你这一身好好的修为,竟全部花着心思要来与我夫妻二人决斗,实在为你感到可悲。不过,倒是很佩服你为你手下战士节约粮食的好品德,不眨眼地解决了他们。” 白羽仙顺着还给他拍了拍手,语气里含满讽刺。 八斗龙虽然是不太明白她所说什么,不过在他眼中全是一些废话,不过是变着法的拖延时间。 他被她的那两个字一惊,顿了。 她说他们两夫妻? 事实上白羽仙也认为确实是如此,不是她故意要去嘲讽他。于是她调皮地问了问关翼:“这无用之人确实不该留的,你说是不是?” 关翼点点,表示认同。 三生崖上尸体四处都是,死相也是不太雅观,多半都是被白羽仙的凤凰鞭抽的血肉模糊。这种死,死得倒真是恶心,白羽仙不甚唏嘘。 那些被八斗龙直接杀死的,算来还捡了一个便宜。 八斗龙鼻孔哼了一哼气,全是不屑,只是对于她刚才说她已经和关翼那头名震他四海了的狐狸成了亲,那倒是一个新鲜事。 只是他心底已经开始为他们二人奏起了哀乐,同时也为他自己奏上了一曲别样的曲子。 看着白羽仙手中鲜艳漂亮的红鞭眼光凌厉一色一闪而过,道:“我不喜欢话多的人,不过你我倒是很有兴趣容你说几句话。但说完之后,我立马会送你们向幽冥界主报道的。哈哈哈……” 八斗龙大笑了好几声,他都笑隐隐约约藏着些悲伤,消失在三生崖的天空之上。 看着她那狂妄自信,白羽仙把鞭子一摸:“好啊,我夫妻二人的命就看你能不能取去。” 白羽仙小声对关翼说:“你也看见了,我这条红鞭威力十足,一会我们一起把他打个落花流水,你也好看看徒儿我这几千年到底学到了多少啊。” 关翼侧过耳朵,还是笑了笑,柔情地看了看还有些比较乐的她。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一只手布了一把银针在眼前晃了一晃,剩余的那些针也好似更加锋利了些:“虽然欠下了你的债,可我并没打算还,你这头龙要是有本事就来找我还。” 八斗龙顿住了笑,他们一口一句,白羽仙一口一声夫妻,他怒视着他们把长戟朝着灰蒙蒙的天空一指,一道闪电劈天而过打在了长戟上。把本来就冷得阴森嗜血的他渲染得更加嗜血。 他沉沉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们都去死!” 他咬一咬牙,长戟霍霍朝前挥去。 突然他引下来的闪电朝着他们二人袭来,速度极其快速,甚至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 白羽仙只觉得一个飞扑,身体与地面脱离了。 她看到对她又是柔情一笑,伸手像是要摸摸他的头,可是他的手还未触及到,他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沉沉地往下下坠。 关翼替她挡了那一道天雷,那一道会让他修为尽毁,元神永远冻结的天雷。 只是当时她还不觉得有多么严重,她只是感觉思维一时间全部都乱了,她只觉得自己也是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