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武帝》 正文 第二章 输光了 长脖子老板刘福拿来了骰子:“各位爷,慢慢玩。”笑着说。 “给你。”楚南雪抛出一枚金币,长脖子老板刘福接住了。 秦姬有些心疼,自己服侍少爷一个月,工钱才十银币,他笑了一下,就得了一枚金币,钱也太好挣了。 自己对少爷笑一万下,少爷也不会给自己一枚金币的,少爷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秦姬嘟着嘴想。只能想想不敢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少爷不要自己了,只能流落街头。 五年前,家被一把火烧了。 从那以后,不知道爹娘在哪里?娘爹的样子记不清了。 还记得他们时常对自己笑,自己经常在爹娘的怀里撒娇,五年前的夏天,十几个人闯进家,往地上倒油,一把火烧了家,爹拉着娘的手抱着自己冲出屋,自己感觉脑袋挨了一下,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就在少爷家。 “赌大小,还是赌单双?”楚南雪看着隔壁赌桌女人的腰问。 “我们听你的。”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楚南雪的心情大好,自己是三人的老大,做老大,自然要有老大的威风,要对小弟表示表示,给了每人一枚金币。 “你们听我的,就赌大小吧,我坐庄,我压小。”楚南雪说着把三颗骰子放进骰盅里摇着。 “我压十金币,大。”叶风说。 “我压二十金币,大。”沈昌说。 “我压三十金币,大。”莫言刀说。 楚南雪把骰盅扣在桌上,揭开盖子,一颗骰是两点,一颗是一点,一颗是六点,共是九点,小。“哈哈,跟着我压没错,你们不压,输了吧。”六十枚金币装进了钱袋。 沈昌的脸色很难看,叶风碰了碰沈昌的腿,沈昌大梦初醒的对着楚南雪双手抱拳的说:“恭喜,恭喜。” “刘福,来一壶茶。”楚南雪得意的喊,赢了钱脸上放光。 “好嘞。”长脖子刘福听见了,去泡茶了,一会儿上楼,一个壶,四个茶杯,里面泡得是君山茶。 “少爷慢用。”细长的眼看着楚南雪说,心想会不会再给我一枚金币呢? 楚南雪没看刘福,挥了挥手,刘福觉得自己像苍蝇被赶走了。 你得瑟吧,待会看你哭,哼,刘福板着脸下楼,老子给你泡茶,你却不给金币,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 楚南雪给四个茶杯倒了茶。 喝着茶,叶风说:“南雪,这把你坐庄?还是把机会让给我们,让我们也过过坐庄的瘾?” 叶风这样说了,楚南雪就是很想坐庄,也不好意思开口。 “沈昌,你坐庄怎么样?”叶风踢了踢沈昌的腿。 “好好。”沈昌的肥头耸了耸说,拿起骰盅摇了起来。 “我压一百金币。”楚南雪笑着说,天色渐晚,有点不安,今天测试丢了爹的脸,自己无所谓,爹的威严扫地,爹找到自己就玩不成了,他会找到这里来,在找到自己前,要把他们的钱赢光。 “我压大。”沈昌说,食指压在骰盅底,灵力进入骰盅,三颗骰子不动了,不管怎么摇都不动。 叶风,莫言刀也各自压了一百金币,沈昌开了,全是三点,豹子通吃,沈昌把三百枚金币装进自己的钱袋。 这把叶风坐庄,叶风喝了一口茶,看着楚南雪,楚南雪也看着叶风,瞳孔涣散,叶风知道,刘福泡得君山茶的药起作用了。 叶风装作不小心的弄掉了一颗骰子,弯腰捡,迅速拿起莫言刀袜子里的三颗骰子,三颗骰子的六面都是五点,秦姬看见了也没事,她不敢说,就算说,没证据,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摇着骰子:“你压多少?压大还是压小?”笑嘻嘻的问楚南雪。 楚南雪觉得前面模糊,人模糊,听得清楚:“压大,全压。”想快点结束,怎么眼睛突然看东西模糊了? 三人压了,叶风开了,全是五点:“是豹子。”叶风大笑着说。 “不可能,你们作弊。”楚南雪站起,挥着拳头被叶风抓住:“玩得起输不起,回去做你的少爷吧。”甩开了楚南雪的手。 楚南雪头痛欲裂,抱着头坐在地上。 沈昌,叶风,莫言刀厌恶的看了楚南雪一眼,下楼和刘福分赃去了。 “少爷,你怎么了?”秦姬扶着楚南雪,被楚南雪挣扎着甩到了一边。 分得了赃,刘福很高兴:“刘能,把他抬出去,输钱了耍什么疯?”看着楚南雪像是看着一堆垃圾说,要不是楚南雪是楚战的儿子,此刻,肯定被扔进了茅坑,这样的事没少干过。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楚南雪听得清清楚楚,摇摇晃晃的站起,像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 “刘福,我楚南雪对你怎么样?你们,你们要扔我出去?你们敢?”瞪着刘福,药力发作,尽管努力瞪着,眼神还是很快涣散了。 “楚少爷,输钱了在这耍什么疯?赢得起,输不起,什么东西!刘能,还愣着干什么?扔出去!” 刘能的块头挺大,心一横一个熊抱,抱起不足七十斤的楚南雪扔在街上,快活赌坊赌博的人,纷纷跑出来围着楚南雪指指点点,许多菜叶子扔在躺在地上的楚南雪身上,许多鸡蛋打在楚南雪的脸上。 秦姬扶着少爷,被楚南雪推开了。 没有先那么痛了,人渐渐散了,看东西渐渐清晰,天上有乌云,天快黑,今夜没有月亮的迹象。 记不清有多久没有看月亮了,记不清是哪一年躺在娘的怀里看着天上的月亮。 记不清娘的样子,只记得娘很漂亮很漂亮,前年突然离开,一点消息也没有,问爹,爹说:“你娘去外面了,你要用心练武,以后好去外面找你娘,娘比爹厉害。” 为什么离开,爹没说。 娘走了,爹忧郁寡欢,处理家族的事物有些迟钝,曾尊敬爹的人也公然反对爹。 楚家除了爹,二长老,叔叔对自己好,其他的都不是那么真心。而叔叔六年前就离家了,去年才回来一次。 楚南雪清醒了,没下雨,全身是湿的,好多鸡蛋水,还有臭沟水,白衣服白裤子白鞋子成黑的了。 头上好多的菜叶,被秦姬细心的摘掉了。 秦姬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头发凌乱,脸上有鸡蛋黄。 菜叶子鸡蛋水泼来时,趴在少爷身上,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子替少爷挡了很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少爷要是有事,自己会被赶出楚家。 赶出楚家,没有家可去,老爷每月给自己开工钱,吃住都是老爷负责就是要让自己照顾好少爷,要是没有照顾好少爷,自己对不起那些吃的住的老爷给自己的钱。 楚南雪看着秦姬,眼睛红了:“秦姬你怎么那么傻,你可以躲开的。” 正文 第三章 失踪 扶着秦姬起来,看着快活赌坊四个字,一瘸一拐的进快活赌坊,刘福正在给赌客送赌牌,赌客看着楚南雪,刘福也回过头看,赌牌放在了赌桌:“楚南雪,滚!” “我来就是告诉你我滚的,今天你怎么对我,以后我十倍还给你。”平静的说完,走出快活赌坊。 刘福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珠子在大块头刘能的身上转了转,堆起殷勤的笑给另外的赌客送赌牌去了。 天黑了,摆地摊的回去了,店门关了,街上没几个人,楚南雪,秦姬沿着街朝东走,一炷香的时辰过去,站在了家门口,门牌很长,挂在门顶,有一个黑色的楚字。 进门,是一个很大的练武场,练武场四周是两层房子,住着家族弟子,练武场里面,还有许多房子,住着长老,管理家族的人,他们的孩子。 爹的房间在最南面,东面是自己的房间,隔壁是秦姬的房间,以前有好几个丫鬟,被爹换了,秦姬服侍自己四年多,一直没换,秦姬服侍得自己好,爹对秦姬满意。 藏宝阁在爹的房间后面,有三层,第一层放得是兵书练武的书,第二层放得是黄阶,玄阶的灵药,第三层放得是地阶,天阶的灵药,有专人管理,后面是炼药房。 再后面是后花园,小桥流水,百花绽放,蝴蝶飞舞,是族人的休闲场所。 此刻,练武场一个人也没有,平时这时候也没有人,弟子们都在自己的房间修炼,用灵药或得到的奇异功法辅助修炼。 自己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有爹保护,首阳镇没有一个人敢欺负自己,在今天的测试之前是这样以为的。 脑袋想破也不会想到平时那个对自己点头哈腰的哈巴狗刘福会踩在自己头上,叶风,沈昌,莫言刀会合伙骗自己的钱,现在自己一无所有,一百金币对普通人家来说是很大的一笔钱,拼命的干一年工,得到的工钱,普遍也只有十金币。 爹房间的灯没亮,一点声音也没有,爹没在家,出去找自己了?趴在窗口,用手指捅破窗纸看,里面很黑,什么也看不见,不像有人在。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咯吱咯吱,’门叫着,里面外面找了,爹不在。 和秦姬回去,不在更好,今天的测试让爹丢了脸,以爹的火爆脾气,不揍自己一顿也会喝斥自己一顿,过段时间,爹的气消了,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三天过去,没见爹,有些担心,好几次要秦姬看爹在不在,秦姬屁颠屁颠的跑回来说不在,好几次自己也去了爹的房间,失望回来。 爹房里的被子折叠得很整齐,跟被赶出快活赌坊那晚回来看见爹床上的被子折叠得一模一样,自己被赶出快活赌坊的那晚爹就没回来睡?爹去了哪里? 太阳很大,很多蝴蝶在眼前飞来飞去,它们自由自在,楚南雪的心很烦,爹去了哪里? 还是爹出了什么事?爹的武功高,能出什么事?几年里,经常有陌生人晚上来家和爹一起秘密的商议什么?又匆匆的离开,不敢偷听他们的话,也不想知道他们说得是什么。 可以肯定他们不是首阳镇的人,他们的皮肤比首阳镇的人白些,他们身上的气息比首阳镇的人威严些,他们像从大城市来的,爹和这些人在一起? 还是自己的测试令爹极度失望的离家了?自己没武功爹很清楚,请过老师教自己练武,老师说:“你儿子身怀灵脉,是练武的好料子,要是他有心练武,或许有一天,他的成就在你之上,可惜,他不学,我怎么教,他都不学,我实在没办法,我是来请辞的。”换了好几个老师,一样的话,一样摇头叹息的走了。 学武多苦?打打杀杀的。 不会武功也没什么,只要有钱,有钱就可以赌博,可以和许多女孩玩。 两只蝴蝶纠缠在了一起,在打架,一只蝴蝶的翅膀断了,半只翅膀扇了几下,掉在了地上,楚南雪皱着眉,一脚踏上去,转了几下,蝴蝶的尸体和泥土在一起,弯下腰仔细看,有些分不清哪些是泥土哪些是尸体。 练武场,弟子们在努力训练,出拳如风,出掌如刀,飞腿如虹,气势霸道,一个个弟子面庞坚毅,对着看不见的敌人愤怒踢打。 楚南雪皱着眉,有些做了亏心事似的和秦姬从练武场边走到门口出去。 楚渊在最后一排,楚南雪出去,看得清清楚楚,听爷爷说,楚战失踪了,他和他的丫鬟是去找他爹吧。 脑海里浮现楚战的样子,两条浓眉一皱,霸道的说:“楚渊,你擅自拿了藏宝阁的灵药,你可知罪?” “我不知,我只知道,这是楚家的东西,我是楚家的人,我拿我们家的东西有什么罪?”祠堂的灵位前,傲然说着。 “孽障,跪下!”一股灵力袭来,打在双腿,不想跪也跪了,从哪一刻起恨透了楚战,耻辱记在心里,现在打不过楚战,打楚南雪这个废物一点问题也没有。 平时,楚战给他儿子配了护卫保护着他,怕他被欺负,现在你不在家,也许被什么人杀了,没有人保护你的废物儿子了,机会来了,楚渊狞笑起来。 “你想什么呢?”一拳砸在楚渊的胳膊,是楚锋。 “你看。”楚渊对着门口努了努嘴。 在旁边训练的楚锋看向门口,两眼放光:“这不是楚南雪吗?这个废物要去干什么?” “你不知道,他爹失踪了,他是去找他爹。” “他爹失踪了?”楚锋疑惑的反问,看楚渊一本正经的样子,‘哈哈,’禁不住的笑起来:“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真的。” 楚渊,楚锋很有默契的不训练了,朝门口去。 两人在训练时开小差,武师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的入道力一个达到九段,一个达到七段,很快能进入入道境,比自己的武功低不了多少,再过段日子,就没资格训练他们,随他们去。 刚出家门,就看见街上人群中的秦姬,像丧家犬的楚南雪。 “哎呦,这是要去哪?”楚渊打了个响指,猛然出现在楚南雪面前,吓了楚南雪一跳。 正文 第四章 鬼见愁 “我们要去哪关你什么事?”来者不善,也不用给对方好脸色。 楚锋的小手指放进鼻孔挖鼻屎,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渊,仿佛在说,看你怎么收场? 楚渊没生气:“你找你爹吧?你爹死了,我知道在哪!” “我爹在哪?带我去看!”楚南雪相信了楚渊的话。 “跟我来。”楚渊转身走。 楚渊在搞什么?看他一本正经的样,不像开玩笑,他真的知道楚战死了?他知道楚战在哪?疑惑的楚锋跟了上去。 “秦姬妹妹,你回去吧。”街的拐角,楚渊和善的笑着对秦姬说。 “我要去。”秦姬说得坚决,粉嫩的脸惹人怜爱,楚渊蹲下来,看着秦姬的大眼说:“你去了会哭的,况且,你少爷不会让你去的。”楚渊抬头看着楚南雪,眼神如刀,没有一点感情。 “秦姬,你回家。”楚南雪无力的说。 三人消失在秦姬的目光里,秦姬站在太阳下,看着三人消失的方向,小小的手擦着眼泪,‘少爷不要我了,少爷不要我了,’喃喃地说。 秦姬用力擦了一下眼睛,小小的身子朝着三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走出镇的街,前面是连绵起伏的山,楚渊在前,上鬼见愁山。 半山腰,看下面白雾环绕。 平时就冷着脸的楚锋现在的脸更冷,紧锁眉头,在深深的思索楚渊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鬼见愁山,禁止族内的人上去,镇上的人也不敢上去,传说那里有妖兽,魔力巨大,就是武功达到灵王境的楚战也不敢轻易上去,几年前,镇上的人不信,十个人一起上去,听见了一声巨吼,镇颤了几颤,再也没有回来。 “楚渊你说得是真的?” 楚渊不说话,只顾往上走,上面有一块白碑,上面写着,‘山上有不明妖兽,请速速下山。’ 楚渊摸着石碑,不看碑文的上去了。 楚锋的心下沉,跑在楚渊前面:“听我的,下去,再上去危险!”楚锋劝着,直觉楚渊说楚战的尸体在山顶是骗楚南雪的,楚南雪这个蠢货信了,楚战的武功那么高,怎么会容易死? 楚渊像中了魔,转了方向上去,再上了一段说:“堂哥,你怕,你回去吧,我带楚南雪上去就行。” “南雪我不骗你,虽然我对你爹有意见,好歹你爹也为家族多了很多贡献,你爹死了,我很难过。” “南雪,不要听他的,他骗你的,你爹的武功那么高,不会死的,你爹来鬼见愁干什么?要是你爹死在了山顶,上来的人能活着下去?”楚锋开始劝楚南雪,隐隐觉得再上去会出事,楚渊有什么阴谋。 楚渊那么恨楚南雪的爹,也恨不得把楚南雪大卸八块,以前,楚南雪的身边一直有护卫守着,几次,楚渊找机会,没法下手,楚渊要杀了楚南雪? “堂哥,你要阻止南雪看他爹最后一面?”楚渊冷冷的看着楚锋,楚锋从头到脚感觉冷,楚渊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平时,楚渊嘻嘻哈哈,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阴沉。 楚锋不说话了。 楚渊更快的向上,楚南雪早走得双腿发软,靠在松树杆,抹了几下脸上的汗,大口喘气,歇了会,奋力往上爬,这是十二年来,爬得最高的一次,要不是看爹的尸体,发誓永远不来。 楚锋犹豫了会,还是决定上去,出了什么事,楚渊负责,不说话的跟着。 穿过整齐的细树,踏上山顶,楚南雪一屁股坐在地上,站起,张开双臂,闭着眼,凉风吹,真他妈爽,快忘记来这是干什么的,身上的汗吹干了。 山顶是平的,一眼能看完,没有爹的尸体,疑惑的看着楚渊:“楚渊,我爹呢?” “很快你就会见到。”楚渊努力平静地说,还是听得出声音有丝丝的颤抖。 楚南雪闭眼享受风吹的时候,楚渊一直看着楚南雪,尽管努力的让心平静,脸色还是青一阵白一阵变幻不定,心通通通的狂跳。 山顶,楚锋紧紧地盯着楚渊,看不透这个堂弟,以为他单纯,他藏得很深,堂弟的神色变化告诉自己,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楚南雪,你活着只会拖累你爹,我打不过你爹,恨你爹,想杀了你爹,杀不了,只能杀你,你替你爹死吧,再过几十年,我变强了,我送你爹陪你。”楚渊盯着楚南雪说,光洁的额头隐现波浪形的黑色,那是煞气。 楚南雪后退,神色震惊,恐惧,哀求。说不出话,吓出尿了。 楚渊前进,逼楚南雪到了山顶边。 秦姬呼哧呼哧地喘气,用小手擦脸上的汗,很快就到山顶了。 趴在山顶入口,水淋淋的大眼看见少爷被楚渊逼到山顶边,秦姬赶快用小手捂住嘴巴,眼睛睁得很大,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人,心快跳出喉咙。 “要怪,就怪你爹吧。”楚渊再逼近一步,双拳握紧,黑色的灵力环绕双拳。 “楚渊,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楚渊扭头盯着楚锋,楚锋打了个哆嗦,闭了嘴巴。 “今天看见的一切你最好忘记,要是从你的嘴中说出去,你的下场会跟他一样。”楚渊冷冷地说。 楚南雪的两条腿哆嗦不停:“求,求,求你,大,大,大哥,饶,饶,饶了我吧,你要我,做,做什么我都愿意。”楚南雪哭着说。 “晚了。” 双拳攥紧,打在楚南雪的肚子,入道力七段,相当于七十斤的力砸向楚南雪,楚南雪像离开枝头的叶飘向空中,下面一片黑色,寸草不生,就是没摔死,也活不了,那是寸草不生的死亡谷。 “我不会放过你的。”摔下去的楚南雪说得格外流利,利风刮着身体刺痛身体,头在下,好像有刀子划开脑壳,没有先那么害怕了。 秦姬为了不让自己叫,咬着手指,看不见少爷了,肯定摔死了,咬出血,连滚带爬的下山。 “楚锋,你什么也没看见吧?”楚渊像哭又像笑的问,太激动了,第一次杀人真他妈爽。 “没,没看见。”楚锋害怕的看着楚渊,打得过楚渊还是怕,要自己杀人,没这个胆。 “我知道你什么也没看见,你什么也不知道,你是我永远的好堂哥,晚上来我家吃饭。”拍着楚锋的肩笑着说。 正文 第五章 龙脉 风声小了,掉的速度慢了,好像进了火炉,‘咔嚓,’撞断枯树枝,楚南雪成大字形的趴在黑色的石块上。 过了几个时辰,天阴了,楚南雪的手指动了动,脑袋很重,睁不开眼睛,努力的睁了几次,没睁开。 又过去几个时辰,天昏暗,风凉了,楚南雪翻个身,脑袋轻些了,睁开眼睛,刚才做了噩梦,被金色的龙追赶,张开獠牙要吃自己。 楚南雪四处望,除了自己穿的一身白得耀眼的衣服,四周都是黑色,一株株黑色的枯树矗立在那里,没有一株草,全是黑色的石块沙子泥土,要不是天还有些光,以为在地府。 ‘吼吼,’大地震颤,石块,沙子,泥土乱飞,一头庞大的金色怪物从天空飞来,掠过处,不多的枯树全断,张开血口大盆直扑楚南雪。 楚南雪又尿了,尾巴卷起楚南雪抛在空中,快摔在地时,尾巴缠住楚南雪,放在了地上。 “哈哈,衰人,这么大了还尿裤子,羞不羞?”金龙飘在空中说,似虾的龙眼眨了眨。 跟梦里见的金龙一样。 “你耍我!”楚南雪指着金龙愤怒地说,刚才吓出了尿,以后不会这样胆小,横竖是死,哀求的死,还不如潇洒的死。 “耍得就是你。”龙爪抓了抓像狮子鼻的鼻子,摇着尾巴说。 这龙还挺幽默的,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坏,要是真弄自己,把自己抛上空,不必用尾巴卷住自己放在地上。 楚南雪不生气,有些高兴,遇到这龙,要是龙给自己一些东西,最想要的是武功,尽管以前很讨厌,有了武功,回到家,就可以报仇。 自己命大,从上千米的山顶摔下,没死,身体里的器官没有损坏,不仅没损坏,感觉比以前强健了,楚渊绝对想不到吧。 自己太蠢,太轻信楚渊,爹惩罚他,他就要杀爹,杀不了爹就杀自己,这样的人,心太黑,留在世上是祸害。 怎么才能从它身上搞到宝贝?楚南雪的大眼滴溜溜的转着想。 看着楚南雪一点也不生气,金龙有些失神,明白了,这个家伙还挺聪明的,在想怎样从自己的身上搞到宝贝。 金龙笑了笑,吹了一口气,像火焰烫得楚南雪狠狠地瞪着金龙。 “哈哈。”金龙很高兴,在死亡谷快两百年,太无聊,现在遇着了有趣的人,自然要好好玩玩。 “你能教我武功吗?”楚南雪单刀直入的问。 “想要我教你武功?凭什么?”金龙收了太空上飘着的金光,四爪着地,龙身圈起,趴在地上直直的看着楚南雪问。 此刻的首阳镇,街上站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一根竹竿也插不进去。 人们惊恐的看着鬼见愁山后,金色的光。 刚才,几声兽吼,大地颤抖,吓得人们纷纷跑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传说的怪物出来了?攻击镇上的人,一爪就能让镇毁灭。 提心吊胆又好奇的看了几炷香的时辰,地不再颤抖,再没有兽吼,害怕的心才慢慢放松,慢慢散去。 楚渊在后花园看着鬼见愁,兽声从死亡谷传来,金光从死亡谷升起,楚南雪掉在死亡谷,惊动了不明妖兽,肯定被撕碎了。 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狰狞笑着,楚战,你回来给你的儿子收尸吧,你去死亡谷找你儿子,妖兽吃了你。 秦姬坐在房间里的小板凳上,不停地用小手抹眼泪,少爷死了,少爷死了,挥之不去的想着,大眼惊恐的看着前面,只要听见脚步声,小小的身子就会缩成一团,害怕楚渊来。 管家喊吃饭,秦姬才擦干眼泪在镜子前整理了,进膳房,无味的吃,很快吃完,扑在床,被子蒙着头,蜷缩一团,回忆和少爷的点点滴滴,睡着了。 “嘿嘿,我知道你不会,我要回家了。”从金龙身上得不到宝贝,楚南雪装着很失望,刺激它。 “回家?你怎么回?你看看这四周,四周是笔直的悬崖你被困在这里,要是我走了,你会饿死在这。”金龙摸着龙须说。心想,我不带你走,你会死在这,你不求我,我不答应带你走,你求我,我满意了,我答应带你走,我当然会武功,首阳镇,我只要三招就能让它从九龙大陆消失。 “楚南雪,你求我吧,你求我,我带你回家。”金龙对着楚南雪眨眨眼说。 楚南雪吐出嘴里的沙子,扭头看着昏暗的天空,不看金龙。 金龙用爪子抓抓鼻子:“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我教你武功,你身怀灵脉,龙脉,只要努力修炼,他日有机会甩掉你的废物之名。” “我有龙脉?从没有人说我有龙脉,也从没有人说首阳镇的人谁身怀龙脉。” “首阳镇多大?不足十万人口,屁大个镇,你知道什么?九龙大陆不知有几亿万里,国家无数,家族比你腿上的毛都多,什么妖怪都有,高手更是多得你永远也不知道有多少。” “你知道九龙大陆为什么叫九龙大陆?” 楚南雪摇摇头,像听故事般专注。 楚南雪的反应,金龙很满意,顿了顿接着说:“因为九龙大陆上有九条龙,每一条都法力无边,守护着九梦大陆。” “上古时期,人族,魔族,妖怪,蛮兽,黑暗异族,狼族,星族,闪电族,龙族,还有许多不知明的妖兽厮杀,战得昏天暗地,似乎永无宁日,几千年后,人族势力扩大,逐渐占了上风。” “一次妖兽杀龙族时,修为达到灵帝境的人皇在血战中救了龙皇的女儿,从此,龙族不再和人族交战,龙皇和妻子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立下遗言,‘永不和人族交战,人族若有灭亡之危,要出手解危,因为救我女儿,也是你们的母,你们要感恩,不得违背遗言,若违背,同族联手杀之。’” “千年过去,龙族子孙遵循龙皇的遗言,两百年前,黑龙违背遗言,杀人族,灭人族的国,说出来不好意思,我和黑龙打斗被它打败了,我飞了很远,在这死亡谷苟活下来。” “在这,你能看见我的身,出了鬼见愁山,我的形体没人能看见,两百年来,我努力的修炼让自己恢复肉身,却每次失败。” “你身怀龙脉,是我们龙族最喜欢呆的地方,我们做个交易,我暂住在你身体的龙脉里,教你武功,助你变强,你助我找能让我肉身恢复的十种珍异灵药,其实你也不用费多大的力,我自会认出灵药。” 正文 第六章 训练 楚南雪没急着答应,在衡量得失,它说自己身怀龙脉,自己就身怀龙脉?也许,它有什么目的。 “楚南雪,练武先要积力,入道力突破九段,才能踏入入道境,踏入了入道境,你才算真正的踏入武修一途,现在,你体内的入道力只有一段,普通人,你或许也打不过。” “九龙大陆以武为尊,没有武功,你有再多的钱,也会低人一等,被别人看不起,被别人践踏,而且,现在你呆的国家古龙帝国有空前的危机,东面最强的旭日帝国和西面强盛的珈蓝帝国联合攻打古龙帝国,一旦国亡,百姓流离失所,没有武功,你拿什么自保?只能成为刀剑的亡魂。” “首阳镇,春和日丽,一点也闻不到战火的硝烟味,其它地方却战火连天,也许,你怀疑我说的,有机会,你走出首阳镇你会看见。”说这些时,金龙格外认真,一点也没有嘻嘻哈哈的样子。 楚南雪也听得格外认真,没怀疑金龙的话。 “我答应你。”楚南雪果决的说。 “好,我现在训练你,让你的入道力早日突破九段,入道力突破九段,你就能踏入入道境,在武修的路上前行。” 金龙飞起,在天上盘旋,飓风刮起沙石,迷了楚南雪的眼,忽然,从楚南雪的身后滚来一块巨大的石头,这块巨大的石头有楚南雪十个大。 楚南雪听见声音,回头看,只能看见身,看不见顶。 石头滚来的速度很快,楚南雪拼命跑,要是不拼命跑被石头压住,自己小小的身子可能要压烂。 楚南雪知道这是金龙弄的,对金龙有小小的不满,没让自己做好准备就开始训练自己,这哪里是训练,这简直是摧残,跑慢半拍会被石头压死。 前面是坡,楚南雪跑了上去,巨石跟着滚来,巨石能自己上破,比楚南雪上得快,眼看就要被压到,楚南雪咬住牙,憋着气往上跑,爬上枯树,巨石撞断枯树,楚南雪摔在巨石上,巨石停了,楚南雪跳下,跑到谷底,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汗大颗大颗的落,回头,妈的,巨石又来了。 飘在天空的金龙幸灾乐祸的笑着,这才是开始,要想踏入武修一途,不吃苦不行。 九龙大陆很乱,要是楚南雪没有自保能力,自己呆在楚南雪的龙脉里,楚南雪被杀了,自己又要来死亡谷。 当年,自己的魂魄飘来死亡谷,这里草木茂盛,有蛇,有豹子,有鹿,有老虎,自己到来,肉身恢复,赶跑了它们,从身上分泌出毒液,茂盛的草木,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死了,成了现在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死亡谷,自己的肉身会恢复。 楚南雪跑上坡,巨石滚得很快,楚南雪双手撑着巨石,闭了眼,使出吃奶的力气阻止巨石再滚,巨石停了,楚南雪睁开眼,金龙盘在巨石上,尾巴摇了摇说:“你再跑,你会累死的,不要抱怨,抱怨也没用,既然交易了,别想反悔,我是对你负责,我给你的任务,你要完成,你完不成,惩罚你,加倍训练。” 金龙跳在地上,鳄鱼形的口张开,喷出金色的光,包住巨石,巨石在金色的光里慢慢缩小,成鸡蛋大小,龙爪抓起鸡蛋大小的石头放进嘴里,吞进了肚子。 楚南雪虚软的瘫在地上,要是巨石没停,自己真的就被压死了。 “楚南雪,今天很晚了,你没吃饭吧,我这里没什么吃的,我送你回去,遇见我的事你谁也不要告诉,吃了饭,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来死亡谷,怎么来,到鬼见愁山顶,我接你。” “不要想,我找不到你,你也不要想放弃训练。我法力无边,被我盯住的不管是东西还是人,都逃不出我的爪心。” “坐上来。” 楚南雪坐在了龙背,很紧张,紧紧地抱住两个龙角,龙尾一甩,‘嗖,’几秒就窜上鬼见愁山顶,把楚南雪放在鬼见愁山顶,金龙盘旋而下,不见了。 楚渊推自己下去的悬崖边,楚南雪看了又看,楚渊的样子在脑海清晰的浮现,心揪痛,不是命大,早死了,楚渊,天不亡我,天要我亡你。 抬头看天,天是黑的,摸到小路,艰难的下去,在半途摔了几下,膝盖破了,要是以前,会叫苦连天,让秦姬揉了又揉,这次没吭一声,也没皱一下眉头。 街上没什么人,练武场没什么人,楚南雪四处望望,做贼似的进去。 进膳房,吃饱了,跑进爹的房间,里面的摆设整齐,没有爹回来的迹象。 楚南雪神色黯然,心痛,爹,你在哪?你可千万不要出事,爹你回来,孩儿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顽皮。爹你回来。拿着案台的墨宝,爹喜欢用毛笔写字,纸上的墨迹是几天前写的,‘练武在心,心不到武不至极。’ 放下墨宝,拿起铁剑,好像看见爹拿着铁剑在后花园舞剑,霸气。 爹送了自己一把铁剑,不喜欢练武,拿着铁剑削纸,裁衣,砍石头,剑刃还没有缺口,不知是用什么铸成的肯定是宝物。 爹,你只要回来,会看见你的孩儿改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总是不让你省心的顽劣孩子,不再是总是给你丢脸的扶不起的阿斗。 有了勇气,有了希望,爹的武功那么高,爹不会出事。 爹突然离开,或许是因为测试,自己丢了爹的脸,过段时间爹会回来。爹爱自己,爹不会不管自己的,爹突然离开一定有他的打算,努力练武,让爹吃惊,最不喜欢练武的儿子会练武,长大了。 爹欣慰,脸上有光,对自己充满信心的眼神,楚南雪想想就激动不已。 爹,我等你回来。 放下剑,关了门,回自己的房间,拿着墙上的铁剑,招式凌乱的练,练了一炷香的时辰,手麻了,太累了,洗把脸,钻进被子睡了。 天没亮,楚南雪带着干粮,飞奔鬼见愁山,太阳没升起来,楚南雪已到山顶,山上的草有露水,放眼四望,下面白雾环绕,许多地方看不清。 楚南雪张开双臂,享受着这早晨的清晰空气,从没有如此刻的满足,从没有如此刻的充满幸福,从没有如此刻的对战斗充满渴望。 体内的血急速流淌,血一定是烫的,男儿的血绝不能冷,高昂着头,不屈服的姿态,楚渊,有天我会踩你在脚下,那些伤害了自己,鄙视自己的人,怎么样对自己的总有天会双倍还回去,沈昌,莫言刀,叶风,刘福你们等着。 金龙飞来了,驮着楚南雪下去。 金龙抛出一块石头,圆的,没昨天的大,只有十分之一,虽然只有十分之一,抱起也至少有五十斤。 “楚南雪,今天的训练就是不停地背着它跑,沿着死亡谷跑一百圈,举五百下,举完吃饭,举不完别吃饭,不要偷懒,在我面前,你偷不了懒。”金龙没抓鼻子严肃的说。 楚南雪小小的脸庞充满坚毅,昂着头,眉也没皱一下的背着石头沿着死亡谷跑。上午过去,楚南雪的白衣服,白裤子,白鞋子湿透了,跑了二十几圈,楚南雪累趴在地上,还让自己起来。 实在起不来,才休息,突破极限的训练,真他妈爽。 喝着装在水袋里的水,太阳最烈,眯着眼,不敢直视太阳喝光了水。 脱掉衣服,精瘦的胳膊费力的举着五十斤左右的石头,不管怎样努力,双手举起五下,再也举不起来,自己的力太小,别人嘲笑是对的。 正文 第七章 灵兔 休息了一会儿,背着石头再跑,天黑了,一百圈终于跑完,楚南雪直接累跪在地上,不想动。 金龙喷出一口气,楚南雪的脸滚烫,楚南雪怒瞪金龙,奋而站起,抱着石头,一下又一下举着,精瘦的身板全是汗,楚南雪的脸青了,再举十下后,两眼翻白,石头扔了,趴在地上。 “楚南雪,天黑了,今天的任何没完成,没完成就不能吃饭,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你心里在想,金龙是开玩笑的,老子练了那么久,练得快死了,快死了还不能吃饭?它的心肠有那么硬?” “嘿嘿,我的心肠硬不硬你很快就知道。”金龙似虾米的眼翻了翻,腾空飞起不见了。 天黑得看不见,楚南雪躺在地上,肚子饿得咕咕叫,早上带得干粮吃完了,要吃饭只有家里有,想着膳房白盘子里熟了的鸡腿,楚南雪的口水流了出来。 ‘嗷嗷呜……’不知名的妖兽狂叫,像狼声又不像狼声,吓得楚南雪一个鲤鱼打挺的起来,妖兽声从东面的山谷传来,也就是鬼见愁山的方向。 ‘嗷嗷呜……’不知名的妖兽的叫声更疯狂,而且更近,在鬼见愁山顶响起。 楚南雪抬头看,刚才黑暗的天有了几颗星星,星星闪着微光,就着微光,楚南雪看见鬼见愁山顶边,站着几十只像狼又不像狼的东西,嘴巴对着天,疯狂叫着,不敢想,全飞下来,不出一分,把自己撕成碎片,连一块尸骨也不会留,这时,要是金龙在身边,就知道疯狂叫的是什么东西,金龙在身边就不会怕。 星星隐去,妖兽不叫了。 “楚南雪,还举三十五下,今天你的任务就完成。”空中传来金龙的声音。 楚南雪抱着石头,举了一下又一下,举了二十下,快累趴,休息了一会儿,又举,告诉自己,坚持,完成了就有饭吃,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楚南雪默数,扔了石头,手麻了,摸肚子,没知觉。 ‘嗖,’金色的光刺眯楚南雪的眼,金龙从黑暗的空中飞过来。 “楚南雪,今天你的任务完成了,我送你回去,你饿坏了吧?” 楚南雪拿起扔在黑色沙石上的白衣服,坐在龙背,抱着龙角,‘嗖,’金龙如箭飞上鬼见愁山顶。 “金龙,先是什么叫的?” “那是变异的狼,和豹子恩爱,生下的儿女一半像狼一半像豹子,攻击力极强,千万不要惹它们,惹了它们,天涯海角它们也会追你。” “回去,你测试下你的入道力,今天的训练虽然辛苦,收获却不小。”金龙笑着说。 楚南雪下了龙背,金龙飞走了。 像狼像豹子的东西在山上,希望不要遇到,穿上白衣服,顺着记忆的路摸着下去。 下到多半,楚南雪听见旁边的树林有声音,停下,旁边的树林里没声音,是自己出现了幻听?继续走,树林里又发出声音。 楚南雪停下,侧耳倾听,树林里没声音,楚南雪的心咚咚咚地狂跳,像狼像豹子的东西在那里?在那里自己就完蛋了。 看不见,想跑不敢跑,山陡,虽然下到多半,也有几百米高,掉下去会摔死,不认为自己有第一次那么好运,第一次可能是金龙救了自己,自己才毫发无伤。 月亮出来,天助我也,楚南雪的脑子发热,转身向上,进入树林,睁大眼看,那里有两只白色的兔子,周身泛着白色的光,这是灵兔,爹说过,吃了灵兔的精魄可以提高人的奔跑速度。 楚南雪舔舔嘴巴,慢慢前进,两只白兔子没动,楚南雪一探手,两只白兔子受惊,弓起身一溜烟跑了。 楚南雪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想抓住这两只东西,这两只东西可是宝贝,鬼见愁山很少有人来,也没人得到灵兔的精魄,镇上的交易坊,收购灵兔的精魄开出的价钱,一颗是两百金币。 难得遇见,不能让它们跑了,楚南雪揉揉眼睛,弓着身追它们,在树林窜来窜去,跑得很快,训练一天,效果出来,对自己的训练成果,楚南雪满意,有些得意,楚渊,你等着,看我怎样把你踩在脚下。 一只白兔子爬上树,楚南雪抱着树干爬上去,身体轻,像灵猴一样。楚南雪不知道,死亡谷寸草不生,无数的黑暗灵气进入楚南雪的身体里,扩充了楚南雪的筋脉,内力增强了。 上到枝杈,这是棵独立的树,四周的树隔得远,灵兔跳不了那么远,灵兔透明的眼睛哀求的看着楚南雪。 楚南雪伸手抓住灵兔的腿,细细的,握着很舒服,灵兔咬了楚南雪一下,楚南雪没松手,灵兔蹦跶了几下,蹦不出楚南雪的手心。 楚南雪握着灵兔的脖子,下树找另一只,刚下到树,就看见,另一只弓着身警惕的看着自己,小心靠近,‘咕咕……’兔子叫了声跑了。 楚南雪迅速跟上,灵兔没跑多远,透明的眼睛闪着泪光哀求的看着楚南雪,楚南雪伸手捉住灵兔。 两只兔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有无限深情,不会吧,楚南雪眨眨眼,看了灵兔的那个,一只呈凸出的圆柱型,一只像三角形,先捉住的是母的,母的捉住,公的不想跑,爱得深。 两只灵兔在手,楚南雪奔下山,在家门口看看四周无人,鬼祟的进入。 进了膳房,拿起墙上的剁肉刀,第一次要杀动物。 灵兔可爱,尽管也向自己哀求,两颗精魄比它们更重要。 刀口有油,从小到大,看别人杀只鸡,会难受几天,要自己杀,刀子握不紧。现在,楚南雪无师自通,舌头舔舔刀口,狰狞的笑着。 “你,你干什么?”细微的声音传来。 楚南雪豁然回头,狰狞的看着对方。 膳房门口,秦姬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大眼里全是恐惧,紧咬红唇,少爷变成鬼回来了。 秦姬后退,拔脚想跑,楚南雪粗暴的拉着秦姬进来,捂住秦姬的嘴巴,关了门:“秦姬,是我,你的少爷,我没死,别叫。” 秦姬听话的不叫了,还是不相信的看着楚南雪。 平时连拿刀都手抖的少爷,现在怎么敢拿刀杀灵兔?这两只灵兔从哪来的?少爷从几千米高的山顶摔下没死? 楚南雪拉着秦姬的手,捏着自己的脸,有肉感,真是少爷,少爷没死。 秦姬激动的抱着楚南雪的腰,紧紧抱着,哇哇大哭。 “你弄疼我了。”楚南雪笑着刮了刮秦姬的鼻子;“真是爱哭的丫头。” 好久,秦姬才松开。 “我活着,不要告诉别人。” “少爷,你那天被楚渊推下去我看见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少爷了。” “傻丫头,怎么会,你看,现在你的伟大少爷不是完完整整的活得好好的吗?” “老爷回来了没?” 秦姬摇摇头。 楚南雪神色黯然,握紧拳头,爹,我等你回来。 两只灵兔放在案板,手起刀落,非常流利的砍断灵兔的脖子,划开灵兔的肚子,发着红光的精魄在内脏,楚南雪小心的拿出,放在手心,红光消失,只有原来的红色。 共两颗,一颗递给秦姬:“你服侍我这么多年,我没有给你一枚金币,这给你。” 秦姬后退不要。 “给你你就拿着,我又不是没有,吃了它,你的速度会很快,现在老爷不在,以前那些看我不顺眼的人会拿我开刀,你也会受到牵连,打不过别人,你可以跑啊。” 正文 第八章 精魄 秦姬拿着了。 楚南雪吃了进去,在喉咙噎了一下,进了胃,胃滚烫,扩散至全身,脱了上衣。 “啊。”秦姬叫了声,闭了眼。 楚南雪迅速的穿上外衣,做贼似的趴在门缝看外面有没有人进来。 揭开水缸的盖子,跳进水缸,‘咝咝咝咝……’水缸里滚起白泡,白汽从水缸里飘起。 觉得不那么烫了,楚南雪跳出水缸,站着没动,感受身体是不是还很烫?和正常的体温一样,冲出膳房,在后花园跑,速度像风:“哈哈。”楚南雪大笑,不管有没有人听见。 ‘咯吱咯吱,’几扇厢房的门开了,楚南雪听得清清楚楚,穿过长廊回自己的房间。 少爷跑时,秦姬看着,想和少爷一起欢呼,忍住了, 为少爷高兴,激动,自己也能跑得这么快。 没犹豫吃了灵兔的精魄,很顺利的进了胃,胃滚烫,全身火烧一样,秦姬想脱全身的衣服,上衣的扣子解开,小小的手又扣上。 跑进膳房,牙一咬,跳进水缸,水缸里的水溢出,水‘咝咝咝咝’响,滚起许多水泡,飘起很多白汽,秦姬闭着眼,真舒服。 跳出水缸,身体不烫了,膳房的许多锅碗瓢盆在地上的水里打圈圈,明天管家来,肯定要狠狠责备打杂的。 绕着后花园跑,风从身边刮过,几乎是眨眼间,就从跑的地方跑回起跑的地方,没吃灵兔的精魄前,要眨几十次眼才能跑回起跑的地方。 “秦姬妹妹,这么晚了,在这锻炼身体啊。”后花园门口,月光下,站着的楚渊微笑着问。 楚渊穿着灰色睡衣,被后花园的笑声惊醒。 杀了楚南雪后,楚渊开始失眠,总仿佛看见楚南雪的魂索自己的命。 今夜,在床上翻滚,突然听见像楚南雪的笑声,一惊一乍的楚渊立马起床,外衣都没披的来到后花园门口,偷偷看里面是不是楚南雪回来了,在心里告诉自己,楚南雪死了,从几千米的高空摔下,必死无疑。 后花园一个人也没有,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楚渊正要回去,一个人影出现在视线,睁大眼看,是秦姬,像一股烟从跑的地方又回到起跑的地方。 楚渊眨眨眼,揉揉眼睛,今夜怎么了?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眼睛也出问题了?跑那么快,她是人吗? 自己眼花了,她没跑,是飘过的别的东西,这样想,楚渊放心了。 “睡不着,在这看花,闻闻花香。“秦姬很紧张,努力让声音平静的说,他也许看见了自己跑,他不会相信自己会跑这么快。 “刚才你没跑?”楚渊试探着问,月光的光薄,看不清楚渊的眼睛。 “没有啊,你看见刚才谁跑了?”秦姬装作惊讶的问。 “没有。”楚渊肯定的说,走到秦姬面前,薄月光洒在秦姬小小的脸上,长长的发,大大的眼睛,精致的五官,惹人怜爱,爹回来了,要爹让秦姬服侍自己。 “这么晚了,早点睡,小心着凉。”楚渊温柔的说。 “嗯。”秦姬大大的眼看着楚渊说,看不出一丝恐惧,对那件事知道的神色。 楚渊出后花园朝东走,在楚南雪的门口停了,右眼皮跳得厉害告诉自己,有大事发生。 楚南雪房间的灯没亮,没有声音。 楚渊推门,猛然推开,点燃壁灯,走到楚南雪床前,被子凌乱,没有热温,楚南雪没回来,楚渊这才彻底放心。 做了亏心事,半夜怕鬼敲门,疑神疑鬼,楚渊拍拍自己的脑袋回房间。 楚渊回自己房间时,楚南雪正趴在门前的大石后看着,从后花园回来,进屋本要睡,想想不能睡,万一惊醒楚渊,怎么办?自己的声音,他不会听错。 在心里责怪自己,太得意忘形,找个地方躲,快到练武场,看见楚渊房里的灯亮了,果然,楚渊醒了。 楚渊去后花园,楚南雪跟着,楚渊和秦姬说的话,全听见,看来,他很关心秦姬。 金龙说,今晚回去测试你的入道力达到了几段?还没测试。 不少的厢房门开了,房间里的灯亮,探出头,又缩回去,只有楚渊一个出来。 现在楚渊回去,四周寂静。 楚南雪来到练武场最后面的测试墙前,四周看没人,深吸口气,右手掌按在测试墙上,心狂跳的看着上面的数字,刚按上去,以前一动不动的数字动了,跳到五,往回跳,四,三,在三的位置停了。 楚南雪看了良久,数字没再动,心里百感交集,天不亡我,废材会有崛起的一天。 大踏步回去,推开门,刚推开门,楚南雪就退出来,一步步后退,退到大石前,退无可退。 楚渊手中握着楚南雪墙上的铁剑,指着楚南雪的脖子,狞笑道:“没想到你小子命大,这次,你没有这么好运。”剑前刺,楚南雪本能的闪身,自己也没想到会躲过,转身狂奔,很快跑到街上。 楚渊费力跑,跑到街上时,不知道楚南雪跑到了哪里? 怪物,这小子没死,得了什么奇遇,竟然跑得这样快。 后花园看见秦姬跑,是真的,秦姬这家伙骗自己,自己对她那么好,她竟然骗自己,她只是个丫鬟。 找了几条街,没找到楚南雪,楚渊骂骂咧咧提着铁剑回去。 踢开秦姬的房间门,秦姬躺在床上,睡着了,你装吧,以为被子蒙着头我就不知道你是装的,手握铁剑,入道力七段集中在握剑的手,狠狠刺下去。 刺到软绵绵的东西,楚渊揭开被子,被子下面还是被子,折叠的像人。 楚渊气急败坏猛然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楚南雪拿着板砖打过来,楚渊要躲来不及,脑袋挨了一下。 提剑刺楚南雪,楚南雪闪身又是一板砖,砸得楚渊头破血流。 楚渊单手成拳打向楚南雪,速度太快,楚南雪没闪开,只得拳头硬抗,拳头汇集三段力,被楚渊打得后退数步,内脏震损。 楚渊跑出去,震惊,夹杂恐惧,这家伙到底遇到了什么?才两天,他的入道力就达到三段,要知道,十二年,他的入道力也只有一段。 自己每日苦练,一年也才上升一段入道力,如今十五岁,才达到七段。 “少爷,你怎么样?”秦姬喂着楚南雪喝治疗内伤的药。 楚南雪精神很足的说:“我没事。” “楚渊识破你骗她,今晚,我打伤了他,他不会罢休,他会杀了你我。”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正文 第九章 秦姬 “什么地方?”秦姬好奇的问。 “明天你就会知道。”喝完治疗内伤的药,拿起铁剑,楚南雪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天没亮,楚南雪起来,身体没有不适,拿着铁剑,敲响秦姬的屋门。 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一阵,秦姬开了门,穿着白色长裙,长发披着,大眼看着楚南雪:“少爷,你的伤好了?” “好了。” 楚南雪,秦姬到了街上,朝北走,走到鬼见愁山底。 “少爷?我们去哪儿?”秦姬再问。 楚南雪停了,转身看着秦姬,目光温柔:“死亡谷。”平静地说。 “啊。”秦姬忍不住叫了,小手捂住嘴巴,眼里全是不相信的神色,直直的看着楚南雪。 “我没开玩笑。”楚南雪扭头走。 秦姬小小的身子跟着,心下沉,好像在走向死亡。 上了半山,楚南雪紧皱着眉头,没吭一声,没笑,从早晨到现在,少爷一直没笑。 秦姬擦着汗,‘呼哧呼哧’地喘气。 旭日东升,楚南雪看着太阳,握剑的手更紧。 看秦姬休息得差不多,楚南雪加快速度上山,上到山顶,看见‘鬼见愁’三个字,楚南雪迎风而立,热血翻滚,风吹得黑色的长袍长发飘舞。 白云翻滚,风更狂,差点吹跑秦姬,楚南雪拉着秦姬的手,趴在地上,狂风过,庞大的金龙身盘在山顶。 秦姬睁开眼,和金龙的眼睛对视,立即闭上,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面色苍白,脸上的肌肉颤抖,吓傻了。 “金龙兄。”楚南雪叫得客气:“我和我的丫鬟被我族人追杀,她服侍我四年,没有自保能力,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族人手里,想让你一起训练我们,不知你愿不愿意?” “是你的丫鬟,好说,要是她受不了,别怪我不帮你忙。”金龙眨眨虾米似的眼说。 “多谢金龙兄。”楚南雪的眼睛红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 金龙的话,秦姬能听懂,以为遇着这怪物,自己和少爷会挂在这里。 楚南雪扶秦姬坐在金龙背,楚南雪抱着秦姬。 金龙腾空,飞到死亡谷。 “你丫鬟叫什么?”金龙眨眨眼问。 “秦姬。” “以后我直接叫名。” “秦姬,多大了?”金龙张开鳄鱼形的嘴巴虾米似的眼睛看着秦姬问。 秦姬的两眼直直看着金龙的牙齿,比刀子锋利,咬一口骨头马上断,嘴巴比自己还大,要是吃人,不要十口就能吃得干净,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怪物和自己说话,秦姬吓得说不出话。 “她怕你,她十岁。”楚南雪说。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金龙说。 “秦姬,和你少爷比,你的体质弱,今早,你就围着死亡谷跑十圈。” “不背石头?”楚南雪问。 “她背石头她能跑得了十圈?看她这身板,可能一圈也跑不了。”金龙对着楚南雪翻翻白眼说。 “也是。”楚南雪附和着,心想,看她待会跑得像风,你不知会怎样惊讶哩? “楚南雪,昨晚回去测试了?你的入道力是几段?” “金龙兄,三段。” “在我的训练下,你离踏入武修一途不远矣。”金龙眨眨眼得意的说。 “今天,训练的任务加重,背着五十斤石头围着死亡谷跑五百圈,跑完再说其它任务,有没有问题?” “没有。”楚南雪说得干脆。 “那就开始跑。”金龙满意的说。 楚南雪放了铁剑,像离弦之箭,如一阵风跑到对面,又如一阵风跑到起点,五百圈,只用三炷香的时辰就跑完,而且没出汗,不急促的喘气。 少爷跑了,秦姬也跑,一眼望不到头的对面,一阵风般就跑到,又一阵风般跑回起点。 布置了任务,金龙准备隐身打盹,他们跑完至少要半天,还没隐身,目光被楚南雪的身影吸引,他妈的真是快,秦姬也跑了,速度比箭还快,十圈跑完,金龙的眼睛没有眨十下,这是何方妖孽? 龙爪抓住楚南雪脖子前的衣服,提起楚南雪,楚南雪的两条腿离地。 “告诉我,昨天你有没有骗我?”金龙的龙须在楚南雪的脸上划过,瞪着楚南雪问。 “我哪敢对你撒谎?我的体质你一眼就能看清。”楚南雪平静地说。 金龙放下楚南雪,眼珠子转转,想想楚南雪说得对,楚南雪掉到死亡谷,惊醒自己的梦,楚南雪全身的每条筋脉,每根骨头,每个细胞,每个器官都看得清清楚楚,除了有灵脉龙脉,其它和正常人一样。 扭头看着秦姬,从眼里射出两条红光射进秦姬的胸,丹田有风漩,顺着筋脉流到双腿,秦姬能跑得像风有合理的解释了。 用同样的方法看楚南雪,楚南雪的丹田也有风漩,顺着筋脉流到双腿。 “楚南雪,这两天你吃了什么?” 楚南雪没隐瞒,把昨晚吃灵兔精魄的事说了。 “哈哈。”金龙的龙爪抓住龙须:“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得感谢我,要是昨天,我没训练你,按你以前的体质,你看见灵兔,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跑了。” “你小子捉弄我,你明知秦姬跑得很快,却附和我,让我以为她只能跑一圈。” “她能跑这么快,我要加大训练力度。” “秦姬,跑一千圈。”金龙看着秦姬冷冷地说。 秦姬愣了,一千圈是什么概念? “愣着干什么?快跑!”金龙的两条龙须直了,发怒了。 秦姬拔脚就跑。 “楚南雪,现在,我告诉你接下来的训练是什么?练你的双拳,对着这些黑沙石打,打一千下。” 楚南雪打了六十下,不打了,双拳对准金龙,皮破了,全是血。 金龙看了,闭了眼。 无奈,楚南雪只得咬紧牙关继续打。 秦姬记不清跑了多少圈,跑不动了,累趴在地上。 金龙的两条金色的浓眉皱了皱,龙爪提起秦姬,扔在前面的沙石上,提起来,再扔。 秦姬努力的爬起,一步步朝前走,神色倔强,眼神坚毅,看着前方,擦去嘴角的血。 微风吹来,吹倒秦姬。 秦姬努力的爬,快爬起时倒了,晕了。 金龙喷出龙水,喷在秦姬的身上。 秦姬醒了,神清气爽,疲惫扫光,全身的骨头爆响,对着前面倒着的枯树杆打,枯树杆凹了进去。 楚南雪羡慕不已,要是金龙往自己的身上喷龙水,自己也会有秦姬的力量。 正文 第十章 四大家族 “金龙兄,给我也喷些你的龙水吧。”楚南雪笑着说。 “好。”金龙张开鳄鱼形的嘴巴,龙水喷到楚南雪的身上。 楚南雪用手抹去脸上的龙水,神清气爽,疲惫扫光,全身的骨头暴响,拳头对着枯树杆打去,枯树杆凹了。楚南雪兴奋地跳了起来。 “秦姬,楚南雪,你们用手摸摸树杆。”金龙笑着说。 两人用手摸树杆,树杆不硬,很柔软,跟馒头一样柔软,以为身上有龙水,拳头变硬了,没变硬。 “我的龙水,有提神的功效,没有让拳头变硬的功效。不要想不劳而获,要得到一样东西,必须付出代价。” “你们也许不知道,你们吃了灵兔的精魄,速度如风,只能维持三年,三年里没再吃灵兔的精魄,速度会慢慢下降,甚至退化,比普通人的速度还慢。” 像闷棍打在两人的脑袋,只听说,吃了灵兔的精魄速度如风,没听说,要经常吃,没再吃,速度会下降,甚至退化,比普通人的速度还慢,早知道这样,不如不吃。 两人像木头立在那儿。 金龙甩甩脑袋:“你们不要太担心,踏入武修一途,体质比普通人强,再怎样退化,也会比普通人快。” 太阳最烈,晒得黑色的沙石上有火苗。 楚南雪,秦姬身上的龙水被晒干。 “秦姬,你休息够了,继续训练,举石头,举一百下,举完,今天的任务结束。” “楚南雪,你继续练拳。”金龙说完,飞走了。 秦姬小小的身子走向圆石,弯腰双手抱着圆石,使力,憋红了脸,圆石举起,放在胸前,再举,举不起,小小的身子摇晃几下,圆石脱手,差点砸到自己,气得踢了圆石几脚,圆石一动不动。 服侍少爷从没拿过超过二十斤的东西,一下要举五十斤的圆石,而且要举一百下,这不是人能训练的。 不训练还不行,金龙不会开玩笑。 弯腰抱起再举,举了两下,扔了,弯腰,抱起再举,天黑了,秦姬竟然举完了。 楚南雪的两只手破得血肉模糊,抱着圆石,举了两百下。 拿起铁剑,胡乱砍刺,舞起风声,身体好像成了剑的一部分,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慢慢的,有了套路,简单,却不乱。 空气中,金龙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龙爪抓抓龙须,睁开虾米似的眼。 楚南雪在练剑,前刺,斜刺,横砍,竖劈,转身劈,要是能飞,飘逸美得醉人。金龙满意的笑了,没想到这小子能自创剑法。此剑法虽然简单,却实用,只是缺少力,缺少速度,这不是问题,他熟练了,力和速度自然有了。 天黑了,金龙飞出空气,盘在黑沙石上。 “楚南雪,秦姬坐上来。” 金龙飞到鬼见愁山顶,扭头看着死亡谷,虽有不舍,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要永远离开。 楚南雪,秦姬下来。 “楚南雪,没忘记你我的交易吧?”金龙甩甩脑袋。 这不是从耳朵传入的声音。 “没忘记。”楚南雪想,还没说。 “没忘记就好,死亡谷我不想再来,我住进你的龙脉辅助你变强,你助我找到能让我的肉身恢复的十种珍异的灵药。” ‘嗖,’金龙变小,细如发丝,从楚南雪的嘴里钻进,顺着肠子下滑,在内脏处停,又往上飘,穿过肠子,进入阔剑形的龙脉,细如发丝的金龙彻底消失:“我要睡了,这里太舒服,没什么事,不要打搅我。” 金龙对楚南雪说得话,秦姬没听见。秦姬也没看见金龙变小,刚下来,金龙就不见了。 金龙和楚南雪能用意念交流。 天上有星星也有月光,风凉,秦姬缩着身子。 楚南雪,秦姬下山,看得见路,很快就到半山,到了山底,没遇见楚南雪担心的半狼半豹的东西。 镇上冷清,这时,都睡了。 练武场的测试墙前:“秦姬你先测试。”楚南雪的心咚咚咚的狂跳地说,秦姬的入道力会有几段? 今天训练,自己的入道力会有几段? 秦姬的心也咚咚咚地狂跳,这面测试墙,曾几何时,不敢看,虽然在身边,觉得相隔太远,远到一生也不会和自己的生命有关系。 现在,站在它面前,秦姬的大眼闪闪发光,小小的手握成拳头,松开,再握,好像有电流传到手心。 秦姬深吸口气,右拳松开,成掌,对着测试墙按去,手掌刚按在测试墙,测试墙上的数字就快速跳跃,跳在九的位置,急速往回跳,停在三的位置,秦姬的入道力,三段。 只一天训练,秦姬的入道力就达到三段,她训练的比自己少,入道力跟自己一样,秦姬的天赋比自己高。 秦姬露出狂喜的神色。 “恭喜秦姬。”楚南雪由衷的高兴,摸着秦姬的头说。 “少爷该你了。”秦姬后退。 楚南雪的手掌按在测试墙上,数字立即跳跃,像被人操纵的傀儡,疯狂跳着,跳在九的位置,急速往回跳。 楚南雪猜测自己的入道力是五段,就算不是五段,也差不了多少,数字在五的位置停了,真的是五段。 两天训练,入道力就达到五段,放眼整个首阳镇,除了自己,没有别人,就是爹,曾经首阳镇的天才,入道力上升两段,也需要训练半年。 也知道,自己和秦姬的入道力之所以提高得这么快,与金龙暗地里的帮助不无关系,也许,金龙往自己和秦姬的身上注入了自己和秦姬不知道的力量,不然,正常人,受不了金龙的训练。 三个月后,家族弟子比武,合格者可以送进镇上的风暴学院,风暴学院是镇上最好的练武学院,三年制。 许多弟子从风暴学院出来,去了外面,永远不再回首阳镇,首阳镇太小了。 有的弟子回来,家财万贯,风光无限,家族的势力迅速扩大,独霸一方,比如项家,本是没落家族,再没落下去,都要被赶出首阳镇。 族长项孤独的大儿子项世天进风暴学院练武,出去三年回来,硬是杀无数挡他们家族的人,双手沾满鲜血,地位迅速拔高,一跃和楚族鼎立,成为继楚族,莫族,叶族之后首阳镇的四大家族之一。 正文 第十一章 一朝变脸 而近几年,楚家内乱,项家,莫家联手夹击,更是让楚家的地位在首阳镇江河日下,快成了二流家族。 楚战坐上族长的位置后,尽管一度让楚家强盛,奈何,没有维持五年又衰败,内部太乱了。 有奸细出卖家族的情报,首阳镇外的大批财物在运回来的路上遭到不明人的袭击,全被抢走,至今下落不明,派人追查,有去无回。运送家族的财物,只有楚家的人知道,一致认为有内奸,只是到现在也没揪出谁是奸细。 这件事发生,楚战的族长位置摇摇欲坠,好在,楚战和首阳镇外的几大家族达成了商业合作,将家族的损失减至最少,族长的位置,才勉强保住。 这次,楚战莫名失踪,族长的位置恐怕不保。 “秦姬,三个月后,家族的擂台比武我决定参加,你参不参加?”楚南雪看着秦姬的眼睛问。 秦姬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楚南雪:“少爷,你不是一直深恶痛绝吗?每次比武,你都不愿意看。”秦姬惊讶的说。 “那是以前,现在我知道有武功的好处,在九龙大陆要想有尊严的活着,要想人格不被践踏,要想别人尊重你,这个就要硬!”楚南雪晃晃拳头。 “我,我不行吧。”秦姬没信心的说。 “我都行,你怎么不行?你行的。”楚南雪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秦姬。 秦姬从少爷的眼里看见了坚定,看见了希望,看见了不屈。 秦姬重重的点头。 “我们拉钩,谁反悔谁是小狗。”楚南雪舔了下嘴巴说。 “嘻嘻。”秦姬天真的笑着,小手指勾住了楚南雪的小手指。 月亮钻进乌云,没有一颗星星,夜深了。 铁剑,楚南雪挂在墙上,刚脱衣躺下,窗外一个黑影闪过,虽然晚上看不见,那比黑暗更黑一闪而过的黑影楚南雪感觉到了。 “谁!”楚南雪跳下床,拿起墙上的铁剑,推开窗户跳出去,速度如风的追赶,晚上看不见,对家里的位置熟悉,就算闭着眼,也能走对路。 黑影来到后花园,楚南雪追到后花园,月亮从乌云钻出,楚南雪马上就追到黑影,差两寸能抓到黑影的衣服,黑影腾空而起,跳到屋顶,两只细针破风射来。 “小心。”金龙的意念传来,金光大盛。 ‘叮叮,’细针不知掉在了哪里,楚南雪没受伤,金光消失,楚南雪没看见金龙的身子,金龙说过,只能在死亡谷,鬼见愁山的范围才有实体。 黑影跑到屋顶尽头,跳下不见了。 他跑时看着自己的眼神熟悉,不知在哪里见过?好像在梦里,好像是自己身边的熟人,他是谁?为什么来?他的轻功厉害,一下就飞到屋顶,自己不行。 “金龙兄,刚才谢谢你救我,他是谁?你认识两根针吗?” “他的脸被黑布遮着,功法陌生,我不认识。” “他的两根针在门口的石块边,你或许认识。” 楚南雪找到两根针,在月光下看,一指长,细如发,银色的,月光太薄,看不太清,放进内衣口袋,心一紧,不好,秦姬。 楚南雪闯进秦姬的房间,揭开秦姬的被子,里面空空如也,手摸床,热的,秦姬刚被捉走?他有同伙?调虎离山计,引自己离开,他的同伙捉走了秦姬?秦姬十岁,与人无怨,谁捉走她?捉她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人闯进楚南雪的脑袋,楚渊。 要是是他,楚渊的消息够灵通,自己和秦姬刚回来,他就知道,会是他吗?他对秦姬有意思,他知道秦姬骗了他,他要报复自己和秦姬,他的可能性最大。 “秦姬,秦姬。”点燃壁灯,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窗户关着,门关着,要是开窗户,开门,自己能听见,他是从什么地方出现在秦姬的屋里的?秦姬回来前,在秦姬的房间?很有可能。 揭开床垫,木头床板,妈的,自己从来不知道,下面有密道。 楚南雪去膳房拿起火把,跳进密道,里面黑暗潮湿,有水声,有水,一条朝前延伸的窄路,一次只能容一人过。 水齐膝盖,越朝前,水越深,风大了,外面不远应该是出口,前面有台阶,楚南雪上台阶,出去,是山林。 “楚南雪,你来了,哈哈,我知道聪明的你会找到这,我没等多久,今夜,你就死在这儿吧。” “你可爱的秦姬在等你呢,哈。”楚渊的脸若隐若现,表情一定非常得意非常狰狞。 头上戴着没盖子的白帽子,不对,不是白帽子,是纱布,这家伙的脑袋被自己打破,包扎了,缠着纱布,滑稽可笑。 “少爷。”弱弱的声音响了。 楚南雪的心骤然缩紧,四处看秦姬在哪? “不要到处看,在这!”另一个得意的声音响了,接着,响起声音的地方点燃火把,说话的男人的脸红红的,在火焰中扭曲,熟悉的眼神,就是自己追的男人的眼睛,千真万确,世界上没有一双完全相同的眼睛。 “你,你就是从我窗外跑过的黑影?”少年穿着的一身黑色衣服告诉了楚南雪他就是。 “沈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好歹,我们也曾一起疯玩过,好歹我们也曾一起欢笑的为彼此付出过,你为何要杀我?你为何?”楚南雪简直气疯了,要气得吐血!实在不敢相信,不愿相信,这个肥头脑袋的主人会对自己这样的无情。 一朝变脸,要你的命! “为了这!”沈昌掂掂手里蓝色的布袋,里面的声音叮当响,布袋里的金币应该不少。 “多少?”楚南雪平静地问。 “一百金币。”肥头笑着说。 “楚渊给了你一百金币就把你收买了?” “楚渊说得不错,你真聪明,只是有时你又太蠢,你该聪明时太蠢,该蠢时太聪明,你死,是你自找的谁也不能怪。”肥头沈昌笑嘻嘻地说。 “草泥马!老子只值一百金币?知道我老爹的命,值多少?谁要我老爹的命,悬赏一百万金币!” “老子的命只值一百金币!草泥马祖宗!”楚南雪唾沫横飞的骂道。 沈昌后面,秦姬被绑在树杆,嘴巴塞着布,神色惊恐。 “在老子眼里,你屁都不是,屁都比你值钱!”楚渊恶狠狠地说。 正文 第十二章 死亡剑法 “你要我的命,为什么绑秦姬?” “蠢货,我不绑秦姬,你会来?” “放了秦姬。” “我会放,你死后。” 楚南雪上前一步,剑刺楚渊,楚渊闪身,躲开楚南雪的剑,拳砸楚南雪的胸,楚南雪的剑收回,拳在剑边停了。 楚南雪一脚踢在楚渊的肚子,楚渊坐在地上,两眼喷着怒火,瞪着楚南雪。 楚南雪一脚前踏,踏在楚渊的脸,狠狠转了两下,‘兹兹’地响:“王八,我让你猖狂!” 楚渊狞笑,身体表面一层紫光闪现,窜在楚南雪全身,楚南雪全身的肌肉灼痛,在地上翻滚。 “哈哈哈,你没想到吧。我练成了紫电。” 楚渊身上的紫电消失,站起,走到楚南雪身边,拿起楚南雪的铁剑,猛然朝下插去。 “不要,求你,求求你!”秦姬尖叫。 剑在楚南雪的胸前停了:“哦,你求我?”扭头看着秦姬。 秦姬泪流满面,彻底崩溃,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你要我不要,我就不要了?你以为你是谁?” “我答应你。”秦姬小声说。 “什么?我没听见。”楚渊竖着耳朵偏着头问。 “我答应你!”秦姬的声音大了。 “再大些声,答应我什么?” 这混蛋!受紫电折磨的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装作没听见,无非是让自己听得更清楚,羞辱自己,躺着的楚南雪想。 “我答应,做你的丫鬟!” 楚渊得意的笑了,扭头瞪着楚南雪:“刚才,秦姬说什么?你听见了?” “我改变主意了,现在不想让你死,要你活着,让你活得生不如死。” “我废了你的灵脉,让你的灵脉永远不能吸收天地的灵气,让你永远不能踏入武修一途,废物永远是废物,哈哈哈。”楚渊昂头狂笑。 紫电忽然消失,楚南雪全身舒服,夺走楚渊手中的铁剑插向楚渊的腰。 “楚渊,小心!”沈昌大叫,声音落,人飞到楚渊身边,双拳砸向楚南雪的胸。 楚南雪后腿,单腿跪在地,剑插在地撑着身子。 沈昌踢飞铁剑,划破空气,呜呜响,插在树杆。 “楚南雪,你是我手中的蚂蚱,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蹦跶了。”沈昌冷冷地说。 血从楚南雪的嘴里流出。 能抗衡楚渊,远远不是沈昌的对手,沈昌已踏入武修一途,达到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 “和他废什么话,杀了他!”站在沈昌身后的楚渊瞪着楚南雪说。 沈昌拔下铁剑,对着楚南雪的喉咙划去,楚南雪闭了眼,知道在劫难逃。 轰隆隆,天突然打起大雷,闪电劈破黑暗,暴雨倾盆而至,剑忽然从沈昌的手中消失。 沈昌抹去遮住眼睛的水,秦姬的身边站着一个戴着黑色圆帽的黑衣人,圆冒遮住了眼睛,看不见脸,他手中拿着铁剑。 他是怎么从自己手中夺走铁剑的?沈昌惶乱的想。 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 楚渊没看见黑衣人。 “沈昌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杀了他!咦,你的剑呢?”抬眼望向秦姬,剑还插在树杆。 “混蛋,我给你一百金币,要你杀楚南雪,你拿了金币不办事!”楚渊怒骂。 蓝色钱袋在雨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楚渊脚前,沈昌走了,消失在雨幕的树林。 楚渊捡起钱袋,用手掂掂,有一百金币的样子。 这沈昌真是个傻逼,好歹也帮自己捆了秦姬,救了自己一命,不是他来到身边,恐怕,楚南雪的铁剑已经插穿自己的腰。 钱袋放进口袋,天晴了,去青楼,那里的女人比花美,比海绵柔软,喜滋滋地想着,抽出树杆的铁剑,走向楚南雪。 楚南雪的神色奇怪,楚渊愣神,秦姬手中的石头对着楚渊的脑袋用力砸下去,楚渊两眼翻白,双腿发软,不自然地跪瘫在地上。 楚南雪拿着铁剑对着楚渊的心脏插去,‘叮,’石子弹飞楚南雪的剑。 一袭白衣的老人飘来,是四长老,双掌对着楚南雪打。 完了,楚南雪想,再没有以前的好运了。 背发烫,全身滚烫,像在火焰之中,睁开眼,四长老抱着楚渊飞走了。 楚南雪回头看,站着黑衣人,黑圆冒遮住了脸。 刚才,四长老双掌打来,黑衣人往自己的身体注入内力,化解了四长老的掌力。 “多谢前辈相救,请问高姓大名?” 黑衣人抬抬圆帽盖,还是看不见脸,转身走了,黑色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秦姬,你认识吗?” 秦姬摇头。 “你是怎么挣脱的?” “他用刀划开捆住我双手的绳子。” 他是谁?走路的样子,很熟悉。 四长老见了他,抱着孙子回去了,他们认识?他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紫电灼痛自己,又很舒服,忽然消失是怎么回事?紫电的伤害力尽管只修炼到一阶,窜到牛身上,牛会被电晕。 ‘我在你的龙脉,替你挡了紫电的大部分伤害力,收集了紫电的种子,以后,你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紫电共九阶,能修炼到几阶,看你的造化,我把紫电的种子给你,你看看。’从阔剑形的龙脉传来金龙的声音。 一粒紫色的电丝在楚南雪的手心跳跃,雨淅淅沥沥的下,淋不灭紫电。 紫电飘在空中,扩大,包住楚南雪。 秦姬走来。 “不要过来,紫电传到你身上,你会受不了。”楚南雪连忙制止。 楚南雪浑身的皮肤裂开,像是干裂的土地,灰色的睡衣完好无损。 紫电从裂开的皮肤进到身体里,彻底消失。 七天后,楚南雪房间后的院子里,楚南雪穿着一身白色长袍,长发披着,手握铁剑练剑,奇怪,连续练了一个礼拜,不知是因为握剑太久,练剑太久,还是剑自己重了的原因,觉得剑比以前重,练起来比以前费力。 “少爷,你又在练剑。”秦姬的头发扎成可爱的马尾摇晃着小脑袋说。 “秦姬,你拿着这剑,是不是比以前重了?” 抛剑,秦姬接住,右手臂下沉,差点没接住:“是的,少爷,比以前重了,为什么会比以前重?”秦姬疑惑地问。 秦姬一脸天真的样子,楚南雪怜爱顿生。 “我也不知道,还以为是经常练剑,手累的的原因。” “这几天你的入道力有突破吗?” “突破了一段。”秦姬高兴地说,来就是告诉少爷这个好消息的,刚突破。 楚南雪一直练剑,没练力,入道力还是五段,不过不急,自创的剑法越来越熟练,在死亡谷创的,就叫‘死亡剑法。’ 没有杀人,没有杀动物,和死亡没有关系,以后,或许会有。 是时候试试‘死亡剑法’了。 “秦姬,随我出去。” “是。” 楚南雪到养灵兽的大院,唤出灵豹,好久没见主人了,白色的灵豹屁颠屁颠的跑来,尾巴翘得很高。 “小淘气。”楚南雪笑着拍拍灵豹的屁股,灵豹的屁股一矮,楚南雪坐上去了。 练武场门口,秦姬等着。 少爷出来,秦姬坐在灵豹身上。 “这丫鬟跟小姐一样,唉,要是哪天我服侍楚南雪,楚南雪也这样对我就好了。” “小红,你想得美。” “小桃,你……”二层走廊,叫小红的丫鬟追着小桃作势要打。 正文 第十三章 叔叔 ‘嘻嘻嘻嘻,’欢笑声阵阵,许多弟子听见了,楚南雪,秦姬没听见。 骑着灵豹来到街上,街上的人很多,两边摆满了卖衣服的,卖水果的,卖书的,卖古董的,卖药的,卖狗的。 灵豹来到狗前,‘汪汪汪汪,’铁笼里的狗激动得对着灵豹叫,灵豹一点也不生气。 “老板,这条狗多少钱?” 穿着灰布衣的老板伸出三根指头。 “三枚铜币?” “三枚银币。”老板说。 楚南雪抛出一枚金币:“不用找了。” 老板打开铁笼,牵出黄狗,‘汪汪汪汪’黄狗对着灵豹叫。 楚南雪跳下来,牵着拴着黄狗脖子的绳子朝街北走去,越北,人越少,稀稀拉拉的,只有两人两兽了。 鬼见愁山底,楚南雪摸摸铁剑的剑刃,剑刃在太阳下闪着刺眼的光。 黄狗摇着尾巴在沟里喝水。 ‘谁叫你遇见了我,算你倒霉,早死早投胎,下辈子投胎做人,就不会被别人这样杀了。’楚南雪忽然来到黄狗身边,剑扬起。 黄狗一甩头,惊得跑了。 楚南雪的脚踩着绳子,脚松了,黄狗拖着绳子飞快跑,楚南雪如风奔在黄狗前面,剑从楚南雪的眼前横过,斜着一剑,黄狗的身子成两段,呜咽两声死了。 伤口没有凹凸,剑太快。 踢了踢还在冒热血的身子。 “秦姬,把灵豹赶来。” 灵豹奔来,吸了吸鼻子,一口就叼起黄狗的身子,‘咔擦,咔擦,’连毛吃了进去。 杀狗真痛快,杀人呢?谁会第一个死在自己的剑下? 灵豹吃完狗,除了地上的一滩血,没有一块肉,骨头更没有。 小溪边给灵豹洗了嘴巴,洗了身子,太阳晒干毛,牵着灵豹往回走。 经过卖药的摊前。 ‘楚南雪,那黑色像木棍的是灵药,能助你提高入道力。’龙脉里的金龙说。 卖药的是个老头子,坐在墙角,微闭着眼睛,满脸沟壑,胡子很长,带着白帽子,白帽子外露着卷发,旁边有根拐棍。 “这药多少钱?”黑色像木棍的灵药躺在红盒子里,很显眼。 卖药的老头睁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枚金币?” 老头点点头。 楚南雪给了老头一枚金币,拿起红盒子里的灵药递给秦姬。 收了金币的老头又蹲回墙角,微闭着眼睛,好像他不是在做生意,只是在这里睡午觉,旁边卖水果的大声吆喝着,大眼在楚南雪身上扫着。 “要买吗?买呗,给你便宜,唉唉,买吧!” 楚南雪摇摇头和秦姬回去了。 刚回房间,楚南雪拿着黑色像木棍的灵药用意念问金龙;‘这是什么灵药?’ ‘这叫六灵木,别看它只有你的小手指粗,你知道它生长在哪?活着时多粗?它生长在石缝里,百年长得有你们家膳房的鱼缸粗,百年来受两边大石的挤压却顽强生长,它本身的力就有三段,你吃了它,你的入道力会很快提高。’ 炼药房,楚南雪按金龙说的亲自熬六灵木,给石罐装满水,煮沸了,六灵木放进石罐,盖上石盖,煮两天两夜。 第两天晚上,楚南雪揭开石盖,从里面射出黑色的水,香气扑鼻,放在壁灯下看,六灵木全化成了水。 ‘趁热喝下去,要是凉了,药力就要减少大半。’龙脉里金龙说。 楚南雪握着石罐的把手,吹吹白色药气,一昂头,猛地把所有六灵木药罐进喉咙,刚灌进喉咙,楚南雪把石罐扔了,‘叮叮叮,‘石罐在石板滚了几下。 楚南雪的双手掐着喉咙,嘴巴张得很大,烫得要跳,浑身发热,越来越热。 楚南雪冲进膳房里的水缸边,准备跳进去。 ‘万万不可。‘金龙焦急地说。 ‘为何?’ ‘你想,你跳入水缸,水驱散你身上的热气,六灵木药的药效就失去作用,六灵木药的药效最主要的是热气,你跳入水缸跟你等六灵木药凉了再喝,没有什么区别。’ 楚南雪冲进房间,拿起挂在墙上的铁剑,冲进院子,狂舞。 天上有月亮,没有星星,清冷的光洒在院子,楚南雪身上。 楚南雪舞得浑身的衣服湿透,还在舞,不舞得失去知觉不罢休。 扔了铁剑,双拳对着石头一下又一下砸,石头有裂缝,破了,楚南雪的手也破了,浑然不觉。 跑到街上沿着首阳镇的十几条街来回跑,半夜,身体的热度减少,风凉,楚南雪坐在街上,此刻的街上除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一个活物也没有。 忽然,一点火把亮起,从街的尽头亮了,火把朝这边移来,半夜是谁?点着火把朝这边来,有月光还要点火把? 快逼近,楚南雪一个鲤鱼打挺的站起,奔进石屋后,露出一只眼看。 火把经过石屋,在石屋前停了。 拿着火把的是那晚在山林救自己的黑衣人。 火把扔在楚南雪脚边,忽然,楚南雪就不能动弹了。 楚南雪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头很重,睁开眼,望见的是石壁,四面是石壁,自己躺在石床,石床的旁边有巨大的火炉,快有自己的房间那么大,里面烧着的是火铁。 四面石壁光秃秃的,巨大的石屋除了火炉,一张石床外,再没有其它的物品。 楚南雪走到关着的石门前,推开石门,‘哗哗哗,’楚南雪差点掉下去,外面是飞溅的瀑布,千丈崖壁,白雾缭绕,一眼全是白的。 手一伸,抖落树枝上的雪,叶子也是白的,所有的花草树全是白的,这是在哪?自己睡了多久?现在是夏天,怎么会有雪?这些花草树木全是白的,冷飕飕的,摸摸耳朵,耳朵已经失去知觉了。 ‘嘎嘎嘎,’天空飞来一排白色的大鸟,在石屋门口徘徊又‘嗖’得飞走,杳无影迹,这是梦,这一定是梦,捏捏脸,很疼,不少梦,楚南雪烦躁不安。 努力回忆失去意识前,自己遇见了什么?火把,男人,忽然不能动弹失去意识,那个男人一瞬间就让自己失去意识。 他是谁?为何要这样做?救自己又带自己来这里? 楚南雪关了门。 巨大的火炉里有一把红色的剑,先没在意。 楚南雪仔细的看,这把红色的剑竟然非常眼熟,弯曲如蛇身的把,笔直的剑刃,剑长三尺,宽三指,这是自己的剑! 楚南雪扑到剑边,伸手就要拔剑,又缩回来,剑把是红的,手拔,手会烫伤。 水,最需要水,推开另一扇石门,‘哇,’里面温暖如春,好似人间仙境,山青水绿,怪石嶙峋,奇花异草。 楚南雪用圆叶舀水,浇在剑把,‘咝咝咝咝,’剑把上的水立即干。 楚南雪剑眉一皱,牙一咬,圆叶放在剑把,拔出扔在石板。 红色退去,恢复白色,是自己的铁剑。 黑影落在铁剑上,楚南雪悚然回头。 高大的黑衣男人站在楚南雪身后,帽子遮着脸。 “你是谁?“此刻是他手中的蚂蚱,想弄死自己非常容易。 男人拿下帽子,一头漆黑如墨的卷发披散下来,眼角有一块半月形的疤。 尽管过去多年,楚南雪也不会忘,自己六岁时,在竹林奔跑跌倒,眼睛差点插进竹尖,他为救自己,迅猛扑来,抓住自己的衣服,提起自己,他自己的眼角却被竹尖划伤,幸亏只伤在肉皮,留下月形的疤。 “叔叔。“楚南雪叫着扑了上去,紧紧抱着楚阳的腰。 楚阳的眼睛红了,大手抱着侄儿的头,依偎在自己滚热的胸膛,紧紧抱着无言久久不分开,泪流满面。 正文 第十四章 黑暗时代 “叔叔,这些年,你在外,期间只回来一次,你在哪?” 楚阳欲言又止,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之色。 楚阳抱起楚南雪,原地转圈:“南雪长大了。”高兴地笑着,放下楚南雪,双手放在楚南雪的肩,漆黑的眼睛注视着楚南雪说:“叔叔再也不离开你了。” “叔叔,我爹失踪了。” “什么?哥失踪了?什么时候失踪的?”楚阳焦急地问。 “十七天前失踪的。” “你详细说说你爹失踪前有什么不寻常行为?” 楚南雪说了测试的事! “你的入道力二段都没达到?”楚阳露出失望的神色。 像一支剑射在楚南雪的心,要是叔叔嫌弃自己,这世界上就没有关心自己的亲人了。 “少爷,十二年了,你的入道力连二段都没达到,你怎不让你爹伤心?你的两个哥哥,在你这年龄时都突破了五段,你爹肯定是被你气走的。”楚阳讥诮地说。 这声少爷,直接拉开两人的距离。 楚南雪拿起冰冷的铁剑要出去。 “你去哪?” “不要你管!”楚南雪看着石壁说。 “有容乃大,你的心这样小,何以成事?” 楚南雪从楚阳腿边走过,楚阳伸手抓楚南雪,楚南雪对着楚阳的手心就是一拳,楚阳的手弹开。 “你小子对我撒谎,你的入道力绝不止一段,呵呵,我侄儿怎么会是废物呢?”楚阳高兴地说。 “我没撒谎,测试时,我的入道力只有一段,所有弟子能作证。”楚南雪委屈,眼泪在眼眶打转。 “南雪,我答应你,帮你找到你爹,你答应我,努力修炼,早日踏入武修一途,参加家族比武,进风暴学院。” “我答应你。”楚南雪笑着说。 “你随我来!” 楚南雪跟着楚阳走进只有火炉石床的石屋,推开北门,里面也是一间石屋,和外间不一样,里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兵器,墙上有人物练功图,中心,有个滚动的圆球。 “南雪,你在圆球上盘坐修炼,你的四肢我会放沙袋,受不了叫我。” 楚南雪坐在滚动的圆石上,圆石滚动,不容易盘坐稳,圆石四周是坑,容易掉下去。 楚阳取下挂在墙上的四个漆黑沙袋,两个放在楚南雪的大腿。 “南雪,双手伸直。” 楚南雪的双手伸直了。 楚阳把两个沙袋绑在楚南雪的胳膊上:“胳膊一直保持平行的姿势,要是下垂,训练失败,训练的效果不大,明白吗?”楚阳的神色无比严肃。 “明白。”楚南雪像是接受了教官的命令回答。 刚绑上,楚南雪的双臂立即下沉,无论楚南雪如何使力,也伸直不了。 见状,楚阳摇摇头,取下绑在手臂的两个漆黑沙袋,换上白色至少轻一半的沙袋,即使轻一半,每个沙袋也有三十几斤。 坚持一炷香时辰,在这无比冰冷的空间,楚南雪也热得汗流浃背,双腿上的漆黑沙袋的重量虽重,腿不用使多少力,不怎么难受,还能让圆石滚动的速度慢些。 楚南雪的脸每秒都在变化,无一例外的是非常痛苦,忍受着,这不比金龙训练自己轻松,每次训练就如在地狱受折磨,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后,能力提高。 很多次,楚南雪快坚持不下去,坚持着,头发湿了,全身的衣服湿了,连呼吸也困难,楚南雪没放下手,还有一丝力量就坚持。 隔壁屋的楚阳,透过石孔看着楚南雪训练,笑着点点头。 楚南雪垂下了双臂,脑袋耷拉了,直接练晕了过去。 活了这么多年,还没看过哪个人在训练时,自己把自己练晕过去的,即使是曾经被称为首阳镇天才的哥,每日每夜的训练自己,也没有把自己训练得晕过去。 这侄儿训练真是不要命,要是能走上正道,以后,或许有一番作为,作为在他老子之上也说不定,要是他走上了邪道,也极有可能成为一代枭雄,毁灭的力量巨大。 那天,黄昏斜阳浓,看着这斜阳的人即使没有愁,也会升起淡淡的愁绪,更何况本就有很浓愁绪的人,愁更浓。 “弟,我托你一件事,我这儿真是伤透我的心,十二年了,他的入道力还只有一段,普通人都有的一段。” “他厌恶武修,厌恶打打杀杀,厌恶使力气的活。只喜欢扎在女人堆,每天往赌坊跑,被别人骗了还感激别人。” “他不喜练武我不强求,他不喜欢干重的力气活,我不强求,今天测试,众弟子长老的反应让我寒心,我这族长的位置恐怕不保,我不能永远留在南雪身边保护南雪,我一旦离开,连两段入道力都没有达到的他,会被早就瞧他不顺眼的人打倒。” “而你也知道,这些年咱兄弟俩树了多少敌人,当年征战割了多少人头,多少的人想要你我的人头,拿不了我的人头直接拿我儿开刀,我又如何能救?我死不足惜,他是我的儿子我的亲骨肉,才十二岁,小小的生命来到这世界没多久,怎么能忍心看着他早早的死去?他是我最大的心病,我有耐心等了他十二年,我以为他会练武,他会成长,他没有。” “我实在等不了了,你我也知道我们没有时间再等,我只能行使这不得已行之的计划,要是还失败,那我也无法,我尽力了。” 哥沧桑了很多。 “哥,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侄儿的。”楚阳坚定地说。 “不,不是要保护好侄儿,是要锤炼他,千锤百炼,有刀山让他上刀山,有火海让他跳火海,只要他没死,就要不停地锤炼他。” “记住,现在对他仁慈是害了他,无数的人派大量的妖兽魔兵要取他的人头的时候,他没有自保的能力,只有一条路,死。” “只要不死不残废,随你怎样锤炼他。” “哥,我答应你。”楚阳的双拳握紧,双眼射出寒气。仿佛自己又拿着阔刀在千军万马中厮杀,仿佛又听见了那让人热血翻滚轰隆隆的战鼓声,仿佛又看见了最心爱的女人死在敌人的刀下那不悔的微笑,仿佛又领着百万士兵踏破旭日帝国的城池。 楚战翻身上灵豹,如箭急射而去,只有背着冠绝天下的阔剑的背影历历在眼前。 几天后,楚阳骑着白鹤,飞进楚家,楚南雪没在家。 下楚南雪丫鬟房间的密道追,赶到树林,楚南雪差点被四长老这老家伙打死。 哥是对的,这不是和平的时代,这是处处见白骨厮杀的黑暗时代。 正文 第十五章 花入肠 楚阳进练功的石屋,解开楚南雪胳膊上的沙袋,抱着楚南雪推开东门,外面一片白色,寒气扑面。 楚阳双手合着,吹出响亮的声音,天空飞来一只白鹤。 楚阳坐上去,白鹤飞下,在百米下瀑布边的石块停了。 瀑布飞溅,潭里的水溅起几十丈高,风景似仙境,只是太冷。 楚阳盘坐在石块,让丹田里的火种燃烧,炙烤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块血肉,身体表面的毛孔张开,热气缭绕。 双手捧冰水浇在楚南雪脸上,水瞬间结冰。 楚南雪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忽然睁开又闭了。 手指微微动了动,身子蜷缩,翻了个身,斜躺着,从石块滚下去,下面的水结了冰,‘啪啪,吱吱,’冰碎了,冰水钻进楚南雪的衣服,如万刀割骨,楚南雪跳到岸上,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咯咯响,嘴巴乌了。 楚阳站在石块,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南雪。 剑扔了下来。 楚南雪接住。 “你的训练远远没有结束,接着训练。”说完,楚阳骑着白鹤,白鹤张开翅膀,飞上天空不见了。 楚南雪抚摸剑刃,上面有黑色曲纹,以前没有,对着空气前刺,仿佛看见白色的火花,转身回刺,看见了白色的火花。 楚南雪站在有自己两个高的石块,脚步交错,舞剑如风,寒雪飘来,被剑气斩成两半,成千上万的花朵纷纷坠落,花香令楚南雪迷醉。 楚南雪已忘记了冷,忘记了全身的衣服是湿的,执着的舞着,剑气刮跑万千白花,飘在结了冰,没结冰的河面。 瀑布飞溅,‘哗啦啦’响,水溅起几十丈高,楚南雪收剑,脑子一热,纵身一跳,‘噗通,’跳进深潭,很快浮上来,六岁就会游泳,被淹死什么的,一点也不用担心。 波浪上的花,在楚南雪嘴边晃动着,楚南雪伸出舌头卷起白花,大嚼几下,吃了,花香在口腔漫溢。 提起真气,一跃在水面,踩着冰块,脚步交错,死亡剑法,第一式,‘破肉,’剑刺出,十把剑光在前面炸开,飞溅的瀑布被剑气斩断。 跪式竖刺,白光晃得刺眼,被剑气斩成两半。 下午,楚南雪在水里练死亡剑法,拳打冰块,冰块碎了,上岸,抱着快有百斤的石头,身体下蹲,往上举,举了有五十几下,才扔出石头。 天黑了,饥肠辘辘,没训练了,寒冷袭身,这不是一般的冷,这冷能让人想立马死去。 楚南雪眼巴巴的望着上面,叔叔什么时候来? 此刻,楚阳蹲在树后,侄儿的训练全看在眼里。 楚阳双手合着,吹出响亮的声音,天空飞来白鹤,楚阳坐上,白鹤飞下,在楚南雪身边停了。 楚南雪坐在白鹤上,白鹤张开翅膀,一声清啸传出很远,飞在石屋的东门口。 下了白鹤,楚南雪直奔石屋,蹲在火炉边,双手放在火苗烤,身上的衣服烤干了,不冷了。 “南雪,吃饭。”楚阳叫。 推开练功房的南门,是叔叔吃喝拉撒睡的地方。 石桌上的菜很丰盛,都是自己从没见过的。 楚南雪坐在石椅,拿着装满米饭的碗筷子,夹着碗里的菜,夹起一片,样子像蔬菜,吃进嘴里,有肉的味道,每样菜的样子都像蔬菜,吃起来都有肉的味道。 “叔叔,这些是什么肉?”吃了三大碗饭,舀完饭坐在石椅的楚南雪问。 楚阳红光满面,哈哈大笑,一颗米从嘴里射出掉在石桌:“侄儿,我没听错吧?你以为这些是肉?” 楚南雪疑惑:“这些不是肉?” “哈哈……这些当然不是肉,这些菜有的是海里的,有的是异山的,你从没吃过吧?叔叔的手艺好吧?多吃,多吃补脑子对身体好。” 楚南雪吃了十二碗米饭,拍拍凸起的肚子,打了几个饱嗝。 楚阳收拾碗筷,搬出两把椅子,放在西门口,推开西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这边温暖如春,一点也不冷。风景秀丽,嶙峋怪石,奇花异草,望不穿有多大,有多深,造物主真神奇,相聚不过千米,一边温暖如春,一边却寒冷无比。 天上有星星。 楚阳坐在石椅,楚南雪也坐在石椅。 “南雪,不是叔不想告诉你,这些年,叔叔在哪里?在干些什么?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你只要记住,你爹你娘我你婶婶都是爱你的,不管做的是什么事,都不会伤害你。” 楚南雪点点头。叔叔说得话好奇怪。 楚阳的右手掌按在石门,‘咝咝咝咝,’石门闪烁白光。 “南雪,你测试你的入道力达到了几段?”石门的白光消失,成原来的样子,楚阳说。 楚南雪的右手掌按在石门上,旁边的数字立即跳跃起来,在六的位置停了。 “叔叔,我的入道力又提高了一段。”楚南雪兴奋地说。 “这么说,这之前你的入道力是五段?” “是的。” “家族的练武场测试,你的入道力真的只有一段?你真的没对叔叔撒谎?”楚阳问的声音很轻。 家族的测试墙,自己了解,百年来从没出错。 入道力有五段,测试时就是五段,不管怎样隐藏入道力,用什么样的方法隐藏入道力,在测试墙前都会暴露原形。 “没有。” “好。”楚阳大手拍在楚南雪的肩,人跳起来,力太大,弄疼了楚南雪,楚南雪没叫。 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入道力提高五段,放眼首阳镇,除了侄儿,没有其他人行。 哥,曾是首阳镇的天才,入道力提高两段,也需要没日没夜的训练半年时间。 即使传说中,也没有这样妖孽般的人物存在。 楚阳如何不狂喜?楚阳再狂喜也没在脸上表露出来,这些年的征战磨砺了心,喜怒哀乐极少在脸上表露。 沉稳,果决,理智,没有了童真的欢乐,一点也没有。 “叔叔,什么时候回家?” “暂时不回。” 没有爹的庇护,守卫也对自己不忠心,只能靠自己,能靠自己什么?家族弟子几乎个个都比自己强。 担忧秦姬,她只是自己的丫鬟,也奇怪自己为什么总是担忧她,离开她一天,就好像离开了一年。 秦姬的样子在脑海来来回回的跑着,自己高兴的时候比自己还高兴,自己伤心的时候比自己还伤心,自己受欺负的时候,她用小小的身子为自己遮风挡雨,她要是出事,有如把自己的心割碎。 “叔叔,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去。”楚南雪坚定地说。 想起哥的话,楚阳说:“不行。” “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去,你也回去,这里有什么好,你一个人。” “我习惯了这里。”楚阳平静地说。 正文 第十六章 温柔一剑 “你习惯了这里,我不习惯。”楚南雪的声音冷了。 “你不是答应了我,你努力修炼,参加今年的家族比武进入风暴学院?” 楚南雪沉默了。 “在这好好训练,你的能力能达到参加比武的资格,能达到进入风暴学院的资格,我自然会送你回去。”楚阳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 自己的确答应了叔叔,答应的事就要做到。 “我担心秦姬。”楚南雪鼓足勇气说了。 楚阳笑了,欣慰的笑了,这侄儿的心还不错,她是他的丫鬟,他却一点也没有把她当他的丫鬟对待。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告诉叔叔,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秦姬了呀?”楚阳邪邪的笑着。 楚南雪脸红了,用手摸很烫,尽管看不见。 “你就放心吧,我的侄儿,我都为你安排好了。” “明天,就在明天,你就能在这里和你的秦姬团聚。”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什么时候叔叔骗过你?” 从小到大,叔叔对自己一心一意,从来没有骗过自己。 晚上在有火炉的石床睡了,做了美丽的梦,梦见秦姬笑嘻嘻的用头发,扎自己的鼻孔。 ‘秦姬,讨厌,’楚南雪笑着坐起来,双手摸,两边是冰冷的石头,盖着不知什么时候叔叔为自己盖好的被子,黑暗,一点光也看不见的黑暗,火炉也黑了,热气很浓。 楚南雪抹去脸上的汗,又躺下,睁着大大的眼,想着秦姬。 眼皮越来越重,楚南雪终于睡着了。 “少爷,少爷。”听见了鸟叫声,然后是叫自己的声音,楚南雪猛然睁开双眼,旁边站着穿着粉色衣裙的秦姬,扎着马尾辫,大大的眼直直的看着自己。 楚南雪豁然坐起,紧紧抱着秦姬:“秦姬妹你来了。” 秦姬愣了一下,少爷叫自己妹。 “咱们以后以哥妹相称吧。”楚南雪兴奋地说。 “嗯。”秦姬高兴的点点头。 一个月后,瀑布边,瀑布流得比以前更狂,溅起潭里的水几十丈高,零下三十几度,哈气成冰,冰寒无比,冰面上,一身黑衣的楚南雪,和一身白衣如雪的秦姬迎面而立。 “秦姬妹出手吧。” “南雪哥,看剑。”秦姬握着楚南雪的剑,舞出百道剑光,直刺楚南雪。 楚南雪轻微闪身,扬起手中的铁剑,迎接秦姬的铁剑,‘叮叮,’撞出火花,震得两人后退数步。 楚南雪立即弓身前刺,目标是秦姬的膝盖。 秦姬后退,剑挡楚南雪刺来的铁剑,‘叮叮,’撞出火花,两人同时后退数步,‘咯吱,’楚南雪脚踩的冰破碎,而秦姬那边完好。 “第一回合,秦姬胜。”坐在石块,喝着花茶的楚阳说。 楚阳穿着一身灰色长衫,周身有隐隐的火苗,被火苗炙烤,在这零下三十几度的地方,一点也不冷。 “第二回合,瀑布上相斗。”楚阳冰冷的声音传来。 这一个月里,两人都学会了‘悬空,’在空中能呆一分钟不掉下来。 楚南雪苦涩地笑了笑:“秦姬妹,第二回合你赢定了。” 两条身影飞在瀑布边。 剑舞起千道水光,打湿两人的衣服,两人的身体犹如被刀割,一点也不在意。 一会儿快上到瀑布巅,一会儿又快下到瀑布底。 秦姬狡黠一笑,身子前倾,剑指楚南雪的胸。 楚南雪慌忙退避,半途,秦姬的剑锋却突然变了方向,直接刺楚南雪左边的胳膊。 楚南雪一个踉跄,一只脚踏进潭水,果真跟自己想的一样。 “第二回合,秦姬胜,楚南雪败。”楚阳冷漠的声音响起。 两次,楚南雪败,楚阳没有不高兴,反而很高兴,这一个月里,楚南雪,秦姬拼命的训练,楚南雪的悟性比秦姬高,韧性也比秦姬高,入道力达到了八段,秦姬达到了五段,综合实力,楚南雪要强。 第一回合,楚南雪败,要是楚南雪拿着的是他自己的剑,秦姬必败无疑。 第二回合‘悬空,’两人同时训练,秦姬有优势,秦姬的体重轻,楚南雪的体重重,而秦姬又拿着楚南雪的铁剑,楚南雪败,在意料之中。 败了,让楚南雪意识到自己的局限性,这正是楚南雪接下来一个月的训练中所必须克服的。 楚南雪的铁剑,里面不只有铁,还有钨铁钛稆金的成份,还有不易见的魔气,此剑成双,哥一把,南雪一把。 哥从没说这两把剑是从何处得来,只说,‘这两把剑杀人无数,里面有成千上万人的冤魂,还有魔性,魔力捆住成千上万人的冤魂,若一旦魔性唤醒,冤魂放出来,即使剑的主人自己不杀人,不想杀戮,剑的主人会自行杀人,它有个好处,从不杀它的主人,无论这主人是恶魔还是天使,它会永远的保护主人。’这或许是哥送侄儿这把剑的原因。 “第三回合,岩石相斗,换兵器。” 楚南雪拿着自己的铁剑,热浪从铁剑传进手臂,第三回合,自己定赢。 秦姬拿着铁剑,楚南雪极速进攻,速度快得,即使是征战无数的楚阳也叹为观止,看得眼睛发直忘记了喝茶。 楚南雪猛然扬剑,狂风刮起漆黑的衣服,万朵白花坠落。 秦姬的铁剑抵挡,‘叮叮,’‘铛铛。’两剑相撞,撞出火花,秦姬的虎口发麻,秦姬的铁剑脱手而出,插进百丈远的岩石,岩石成两半,只一招秦姬就败了。 万朵残花终于坠地,狂风停了。 楚阳握茶杯的手的青筋暴凸,甚至自己也想一试楚南雪的死亡剑法第一式‘破肉,’对秦姬,显然,楚南雪只使出十分之一的力,尽管只使出十分之一的力,也有这样大的威力,要是使出全力,毁灭的力量可想而知。 楚阳压抑了冲动。 第二天,另一边,春和日丽,怪石嶙峋,奇花异草。 “我给你们示范。”楚阳站在嶙峋怪石上,卷发披散在肩,狂风刮起灰色的衣衫猎猎作响。 楚阳拿着楚南雪的铁剑,舞得万种风情,如午夜妩媚风骚的女人,又舞得刚劲霸道,犹如称霸世界的帝王,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又舞得似有似无,似有力似无力,简单,每一招都能清晰的看见。 楚南雪自创的死亡剑法便是回归生命本源的剑法,简单,却最有力量,有死才有生。 楚阳停了,狂风也停。 “楚南雪你示范一遍,你的剑法简单,有力,却少了柔软,这最易折,缺少了一出手就让对手胆寒的霸道气势,缺少了能迷惑对方的万种风情,在对方被迷惑时,给对方温柔一剑,刚柔快慢,复杂简单结合,练至犹如夫妻,犹如兄弟,犹如父子的剑心一至的感情,你就出师了,这九龙大陆,剑客,是你的对手的不多。” “而要想在九龙大陆顽强的生存下去,这还远远不够,你的剑法再高,不敌妖兽的法术,巫师的一个巫术,也或许就能让你的剑离你的手。” 楚南雪照着叔叔刚才示范的练,虽然生疏,好歹也练对了。 正文 第十七章 曾风中的少年双鬓雪白 “秦姬,你跟我来。” 练功房,楚阳的手对着石墙一挥,石墙轰隆隆响,练功图,换成了女的。 “你照着上面的练,练成十分之一,家族比武,你能脱颖而出。你要不是南雪的丫鬟,南雪对你好,我绝不会给你看玉女图,让你练玉女剑法。”楚阳看着秦姬的眼睛说。 秦姬挥剑,两脚离地,在空中走。 剑指练功图女人的眉,女人的眉白如雪,眼眸含笑,似乎知道秦姬的心事。 秦姬手腕使力,‘叮,’插进墙壁,拔出,白眉有一个孔。 秦姬落地,脚步交错,有如滑行,剑花璀璨,‘叮叮叮叮,’破空气的声音连响。玉女剑法第一式,‘残花’练会了。 又过一个月,楚南雪,秦姬没日没夜的训练,刻苦的程度令楚阳心疼,想着哥的话,劝他们休息的话到口又咽进肚子。 这夜,天上无星也无月。 “南雪,秦姬你们两个到这里来。” 听见声音,楚南雪放下还在练的剑,走到西门,秦姬从练功房跑了出来。 “训练了一个月,看看你们的入道力是进步,还是退步了?”楚阳负手而立,盯着两人说。 穿着白衣的秦姬,上前一步,右手掌按在石墙,石墙上的数字跳跃,在七的位置停了,秦姬后退。 楚南雪上前,右手掌按在石墙,石墙上的数字跳跃,在九的位置停了,楚南雪正要收回手,数字又跳,从一到九,‘滴滴滴滴滴滴,’九闪红光,突然叫了,里面的红光扩散,整面石墙红了。 “南雪,你踏入了入道境!”楚阳的大手拍着楚南雪的肩,红光满面激动地说。 两个月来,只要是训练,楚阳就不苟言笑,你能从他的眼神里看见刀子,好像会随时飞出,砍在肩,砍在背。平静的接近无情,一点感情的波澜,别想在楚阳的脸上看到。 此刻,楚阳激动得红光满面,可见,有多么高兴。 叔叔的话还在耳边盘旋,‘南雪,你踏入了入道境。’ 踏入入道境是多少弟子梦寐以求的,要是爹知道,会不会笑着跳起来?要是楚渊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离家族比武只有三天了,明天,我们就回去。”楚阳神采奕奕地说。 终于要回家了,不管经历多少痛苦,只要能回家,生命就充满希望。 也许,年华逝水,曾风中的少年双鬓雪白,童真飘去,乌云笼罩。 只要还有漂泊的力气,向往远方,只要还有期待,还有希望,还有追寻的疯狂,哪怕只有一点点,这生命就不是无望的,纵然逝去了青春,双鬓雪白又如何? 夜,楚南雪安然入梦乡,秦姬也在梦里。 楚阳坐在石屋顶,一边白雪茫茫,一边山青绿水。 此刻,楚阳不关心,此刻,楚阳紧握酒杯,一杯杯往肠里灌烈酒。 又想起了心爱的女人在敌人的刀下,凝望自己时不悔的微笑,‘来生,来生做你的妻。’ 句句扎心。 两行泪滑出眼眶,从脸颊滴进酒杯,楚阳昂头,一口喝下,烈酒穿肠,只有醉,才能忘记痛苦,只有醉,才能暂时失忆。 楚阳还没醉,‘蓉儿,蓉儿,’伸手叫着,笑着的牧蓉暮然消失。 楚阳豁然站起,捏碎酒杯,跳入瀑布,冷如万刀割身,潭水溅起百丈。 楚阳一拳把百米外的石头打破。 漂在潭面,随水而下,就这样什么也不想。 天亮了,几只鸟飞来飞去,唧唧叫着,小眼好奇的眨着,飞到石块上的楚阳身上,长嘴巴啄楚阳身上的虫子,津津有味的吃着。 楚阳觉得脑袋很重,使劲的睁了几次眼没睁开,又过去一段时间,脑袋不那么重了,楚阳很轻松就睁开眼,白光刺眼,闭上又睁开,这是在哪里?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眼珠转了转,全想起来了,责怪自己怎么只顾喝酒,忘了正事。 楚阳两手合着,吹出响亮的声音,白鹤飞来。 楚阳坐上去,白鹤认得路,一分钟后,飞到石屋东门口。 推门进去,冷气扑面,炉里的火熄了,楚南雪还躺在床上,秦姬也还没醒。 楚阳生了火,把衣服烤干,在石屋做了顿好吃的。 上午,三人坐在白鹤身上朝首阳镇飞。 青山,河流,丘陵,大海,平原,迅速后退,下午,落在首阳镇镇口。 ‘白鹤,回去吧。’楚阳用意念对白鹤说。 白鹤扑扇翅膀,没飞。 ‘白鹤,回去吧。’楚阳又用意念说。 白鹤不舍飞去。 ‘我会回来的,多则半年,少则几月。’ 白鹤恋恋不舍的飞走了。 一山一木一石一街一屋都熟悉,终于来到楚家门口,盯着门牌上的黑色楚字,楚阳百感交集,有些不敢踏入。 练武场有零散的三五弟子,四面两层屋的走廊,许多弟子在嬉笑打闹。 匆匆过练武场,进东门,朝南。 爹房间的门关着,有些灰尘,自己在石屋训练的两个月,爹没有回来,爹隔壁的房间门也紧紧关着,一度有五年没有打开。 楚阳推开门,岁月陈旧的气味迎面扑来,拔掉脸上的蜘蛛网,楚阳进去,家具全是灰尘,桌子,箫,墙壁上的画,还有缺了口的刀都是。 楚阳拿起刀,擦去灰尘,光亮如新,白得刺眼,曾用它杀了不少人,真不想再让它出山,现实紧逼,不是不想就可以。 刀没刀鞘,曾经有,刀鞘漆黑,上面有蛇纹,刀鞘应该在屋。 五年前的晚上,自己身受重伤奔回来,刀放在了刀架,刀鞘扔在里面的房间。 推开里面的门,门‘嘎吱嘎吱,’快要倒的样子。 床上的被子全是灰,随便动一下,灰尘就兴冲冲扑来,落在全身。 “南雪,门关上。”楚阳的声音很轻。不想让几个老家伙知道自己回来了。 揭开被子,揭开木床板,在木床板下的稻草堆找到刀鞘,两尺长,漆黑如墨,上有蛇纹。 刀插入刀鞘,楚阳觉得自己又是征战四方,无情杀戮的铁血男儿,冷却已久的血加速流淌翻滚不已。 晚上,房间锃亮如新。 木盆,楚阳盘坐修炼,真气在全身的经脉游走,上身赤裸的皮肤裂开翻卷,长出绿色皮肤,楚阳的上半身全是绿的。 正文 第十八章 杀猫 真气在经脉游走一圈,回到丹田。 镜子里的自己不认识了。 又盘坐木盆,真气在经脉游走一圈,绿色的皮肉翻卷,成原来的麦色,光滑,锃亮,弹性足。 镜子里照,还是原来的自己,又突破了一重天:“老家伙。”楚阳说着,两眼凌厉,两拳握紧。 这夜,楚南雪也在屋里紧张的修炼,离家族比武只有两天的时间,要是在比武前突破,比武获得进风暴学院名额的几率大些。 楚南雪双眼紧闭,全身放松,均匀的呼吸吐纳。 从丹田窜起真气,在全身的经脉游走,刺痛,痒,真气集结喉咙又回到丹田,身体没什么变化,没有突破的迹象,楚南雪有些失望,随即释怀,刚踏入入道境,就想突破,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事。 踏入入道境,比武胜算的几率非常大,因为家族弟子有资格参加比武的入道力至少要达到四段,最高修为达到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的弟子不多。 这几个月,不知道楚渊,楚锋的修为提高了多少? 几个月不见自己,或许,楚渊以为自己死了。 楚渊房间的后院:“堂弟,楚南雪回来了。”楚锋喝着酒说,眼里有血丝,半醉了。 “堂哥,你醉了。”楚渊两指夹着白棋,放在三颗黑棋后面:“该你了。” 楚锋夹着黑棋放在四颗白棋后面,几滴酒洒在了灰色的棋盘上面:“我没醉,他们,他们今天回来的,虎子看见了。” 楚渊的心猛烈跳了一下:“他们,他们是谁?”追问。 ‘“楚南雪的叔叔,楚阳,楚南雪的丫鬟秦姬。”虎子说:“我听见楚南雪叫秦姬秦姬妹,秦姬叫楚南雪南雪哥,他们什么时候以兄妹相称了。”’ 楚渊盯着棋子,目光阴沉起来,狠狠地嚼了几颗花生,‘咯蹦咯蹦,’忽而笑了:“回来也好,后天擂台比武,我找楚南雪,他要是不接招,也没事,我自有办法让他永远从你我的生命里消失,要知道以前让他消失你也有份,他记得清楚的呐,这次,他接了我的挑战,在擂台打不死他,也要把他打残,让他以后没有威胁我们的资本,生不如死的活着比让他痛快的死去好多了。” 两个月,每日修炼,前天,入道力突破九段,踏入了入道境,楚锋两指夹着棋子,若有所思的望着楚渊。 堂弟说得对,不管自己阻没阻止,他都会记着自己,他说出来,全族的人知道,这张脸就没地方搁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废了楚南雪。 六天前,自己的武功突破入道境第一重天境,达到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万一,堂弟对付不了楚南雪,自己上,必将打残楚南雪。 一重天和二重天的境界虽然只隔一重天,力量的差别却巨大,好比拳头大的石头和米粒大的石头的力量区别。 楚南雪命大,没死,入道力只有一段,能在两个月的时间踏入入道境,就是把自己的头割下,也不会信,全九龙大陆的人没人会信,传说的天才也不能在这么段的时间从入道境只有一段达到九段突破九段踏入入道境。 又一想,废了楚南雪,他还是会说那天的事,只有杀了他,才能让他永远的闭上嘴巴。 那天,在鬼见愁山顶,把楚南雪推下去只有自己和堂弟知道,堂弟是不会说的,自己也不会说。 “废了他不行,他会说那天在鬼见愁山顶我们把他推了下去。”楚锋夹着黑色的棋子说,这盘,自己赢得可能性大。 “我的堂哥唉,在擂台堂堂正正的把他打倒,他的舌头再长,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他说我们把他从鬼见愁山顶推下去,谁信。” “那时,我们可以反咬他一口,说他血口喷人,被打败了要报复你我。”楚渊得意地说,夹着白色的棋子放在三颗黑色的棋子后面,楚锋的黑色棋子跟上:“你输了。” 楚渊盯着棋子几遍,脑袋瓜一刻不停地转,被逼入死角,没有了复活的可能。 丫鬟收了棋盘。 月高风凉,是杀人的好时刻,楚渊有杀楚南雪的心,不愿意动,喝得太多,脑子迷糊了。 楚锋架着楚渊进房间,回自己的房间睡,躺在床上,酒精很冲,脑瓜子还很清醒,比平时清醒,全身发热,楚南雪在脑海一刻不停地对自己笑着,房里总是有‘吱吱吱吱’的声音。 楚锋摸摸发烫的耳垂,眯着眼下床,点燃壁灯,黑色的猫在咬桌子椅,半月前,在街上买的。 从没杀人,不知杀人的滋味,以后,肯定要杀人,就当猫练自己的杀人手法,谁叫你半夜扰人。 穿着灰色睡衣的楚锋撅着屁股,很轻松就捉住了猫,猫爪子抓楚锋的手,掉了几块皮,乌黑的眼珠子可怜兮兮的在自己的脸上转来转去,嘴巴两边几根白色的胡须挺精神的。 楚锋捏着黑猫的脖子,使力,力越来越大,‘喵喵喵,’猫叫声凄厉,尖利的牙齿露出,爪子在空中瞪着。 在死前,楚锋的手松了,拿着菜刀,割开猫嘴巴,血流出来,楚锋很兴奋,割破猫眼睛,两只眼睛割破了,楚锋越来越兴奋,划开了猫肚子,双手从伤口撕开身子,猫死了,内脏很热,楚锋把猫扔在楚南雪的房间门口。 沉闷的声音在房间门口响起,楚南雪醒了,睡眠很浅,回来,有不少弟子知道,喜欢打报告的,肯定早就报告给楚渊了,在家不怎么安全,防范之心要有。 外门没了动静,楚南雪下床,推开门,是一坨肉泥,再看,是死猫,刚杀的,楚锋房间的灯亮着,楚渊房间没亮灯。 楚南雪如风掠至楚锋的房间门口,楚锋在洗菜刀,刀上有血,死猫是楚锋放的,他为什么杀了猫放在自己的房间门口?警告自己?提示自己? 他不是好东西,那天在山顶虽然阻止楚渊杀自己,也不会原谅他,他爷爷,他爹,以前把自己爷爷的坟墓挖了,在自己面前,他永远是一副高傲高高在上的派头。 正文 第十九章 比武前的风波 楚渊房间的灯没亮,楚南雪趴在门口,里面没动静,楚渊睡着了。 天上没有乌云,晴空万里,练武场,近千弟子在努力的训练。 白发飘飘的大长老,走上临时搭建的阔大擂台,手摸着白须,威严的气息四散。 近千弟子集合围着擂台。 “明天,就是家族一年一次的比武大赛,一是,测试下,这一年里,你们的武功进步了多少?二是,你们都知道,比武成绩凸出的,将由家族免费送入风暴学院学习。” 近千弟子个个红光满面,能进入风暴学院学习,是从小的梦想。 只不过,每年一次的比武大赛结束,有资格进入暴风学院学习的弟子不超过一百。 后花园,一身黑衣如墨的楚南雪舞剑,破空声阵阵,剑没到花上,花被剑气震碎。 楚南雪捡起一朵红花,闻着花香,女人如花,女人比花更美,脑海浮出女人穿着花裙的模样。 “哟,在这练剑呢,你的身手不错嘛。”穿着青色长袍的楚渊倚着门说。 “你来干什么?你,出去。”剑指楚渊。 楚渊的笑僵了,脸下沉:“你是什么东西!敢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 “蠢猪!我命令你滚出这里!”楚南雪毫不客气地说。 楚渊的眼睛红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骂自己蠢猪,上前,就要给楚南雪一拳,楚南雪也毫不客气,剑刺楚渊。 楚渊闪开:“小蚂蚱,有种明天和我单挑。” “和你单挑你也配!” 楚渊几乎要气得吐血,刚才和楚南雪交手,楚南雪的入道力还停留在三段,这两个月毫无进步,剑法倒是进步了,也不知这猴子的脑瓜子是怎么了,以前,从不练剑,现在,他拿剑刺人,招式还有模有样,不过,比起自己差远了,今天来,就是试试他的武功,比自己想象的差太多,这样的蚂蚱在擂台上能轻易踩死。 楚渊失望的摇摇头:“楚南雪你这个胆小鬼,你没胆在擂台和我一决高下?” “还不滚!”楚南雪的双眉几乎要倒起,挺直身子像一把剑,气势倒比以前凌厉多了。 “楚家,不会容你这样的败类,明天,我向长老请示,逐出你。”楚渊转身就走。 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必,我接受你的挑战。”楚南雪冷冷地声音传来。 第二天,天蒙蒙亮,除了没资格参加比武的弟子还在呼呼睡大觉外,其它的弟子都起来了。 大长老楚青明在铜镜前梳白发,白胡子,年轻时挺帅的,老了,还有年轻时的风采,自信的笑了,有些像待嫁的姑娘。 “青明,你还是那么帅。”三长老说。 楚青明笑得更欢了:“楚日,你的嘴还是这么贫。” 议事堂,二长老楚狂闭目养神。 楚东生盯着楚狂,嘴角翘起讥讽的笑,你就装吧,傻×,比武大赛后,你的长老位置就要被别人坐。这些年,不是族长护着你,你焉能在长老的位置坐这么久? “东生,你总是来这么早。”楚青明笑呵呵的说,被楚日夸,现在还高兴。 望向楚狂,温柔的眼神忽然变成一把刀,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哼,爱装的东西。’ 楚狂听见了,装作没听见,族长失踪,他们三人一心,比武大赛后,肯定要把自己从长老的位置弄下去。 族长回来就好了,族长为什么突然失踪了?因为楚南雪测试丢了他的脸?以自己对族长的了解,他不会这样。 被杀了?派人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尸体,族内,族长的武功最高,就是首阳镇也没有几人能轻易杀得了他。 他有什么计划?这些年,他和一些神秘人来往,在密谋什么?从没告诉自己,这种可能性最大。 族长突然失踪,对家族造成的震动巨大,第二天,长老和管理层都知道,尽管口头约定保密,还是有人说了出去,整个家族的人都知道。 南雪也失踪了,开始以为族长带走了南雪,有弟子看见南雪找他爹,那副焦急的模样从来没有,问他的丫鬟秦姬,秦姬咬着嘴唇总是不说,她的反应告诉自己,她知道,她不敢说,说了会掉脑袋,直觉南雪出事了。 派人找,到前天,一点消息也没有,绝望了,或许,南雪已经死了。 昨天,有弟子说南雪回来了,暗地观察,真的回来了。 楚阳要自己不要找南雪,就没去。 “老家伙,宽大的床上没睡够吗?这么想睡,去宽大的床上睡吧,何必在这里碍眼?”楚日最善察言观色,见楚青明对楚狂没好脸色,连忙溜须拍马的说。 楚狂装作没听见。 这清高的老头,楚青明想。这老头总是令人扫兴,一早上的好心情就这样被他扫完了。 办正事要紧,当他不存在,在各自的位置坐了。 楚青明青筋很多的手,交叉放在长桌上说:“今天,是一年一次家族弟子比武的日子,希望能圆满结束,各位,有什么意见?没什么意见的话就散会。” 三人闭口,同时盯着楚狂,心里暗骂,楚狂不是主角,目光和心却不能自控的往楚狂的方向使。 楚狂睁开眼,毫不畏怯地说:“老家伙们,再等几分,这就是我的意见。” “楚狂,你这个老不死的,你诚心玩我们啊。”楚青明跳起来,指着楚狂的鼻子说,眼里喷出熊熊的火焰。 太阳穴的青筋凸出。 “我是老不死的,你是死不老的?要进坟墓,我不用让,你也会先进的。”楚狂的眼皮跳了跳说。 楚青明正要发作。 ‘吱嘎,吱嘎,’门开了,八双眼投向门口。 站着一个健壮的男人,麻布青色长袍,一米八的个头,卷发,浓眉,厚嘴唇。 “楚,楚阳。”楚日跳着叫,像青蛙。 “嘿嘿,楚日兄,你的眼睛还是这么好使,你没看错,我是楚阳。” 楚阳大踏步进来,地板晃了晃,身体周围有层波光,有强烈的压迫气息。 楚阳拉开椅子坐了。 “我们在开会,你来干什么?”楚青明很快镇定。 “我来听听。”浓眉翘了翘盯着楚青明说。 “已经完了。” “弟子还可以报名参加比武大赛吧?” “当然。”这是族规,比武没开始前,弟子都可以报名,就是族长也不能违背,何况大长老。 “我举荐两人参加这次的比武大赛,楚南雪,秦姬。” 平地一声雷,三个老家伙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楚日惊出了口水,用手一摸,他妈的,手全湿了。 “楚南雪回来了?”楚东生眼皮跳了跳问。孙子不是说,那天把楚南雪从鬼见愁山顶推下去了?几千米,摔在死亡谷必死无疑。 知道消息,喝酒庆祝了通宵。 “没回来,我举荐他们参加?” “楚南雪要参加比赛可以,得按规定来,测试不合格,没资格参加。秦姬不能参加,她不是楚族的人,这是族内比赛,你要破了族规?”楚青明凌厉的眼神盯着楚阳说。 正文 第二十章 达到入道境第一重天境界 “大长老,你严重了,怎么是我要破了族规?你身居高位居然不知道上任族长还留下了一句话,‘外族的人为族内谋利,善待之,族人有的,他也有。’秦姬是族长找的,服侍楚南雪,精心的服侍了四年,如今,楚南雪要参加比武大赛争夺进风暴学院的名额,秦姬也参加比武大赛争夺进风暴学院的名额,在风暴学院还服侍楚南雪,况且,楚南雪,秦姬已以兄妹相称,亲如家人,秦姬参加比武大赛有何不可?只要有能力。”楚阳负手,侃侃而谈。 大长老觉得自己缩小了一圈,上任族长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你狡辩,算你是对的,让秦姬也测试吧。” 秦姬风一吹就要飘的样子,不信,她的入道力能达到四段? 二十几天前,楚南雪的入道力只有一段,全族的弟子都知道。入道力是几段,不管怎样隐藏,用什么样的方式隐藏,都会在测试墙那里暴露原形。 他楚南雪能在二十几天,入道力提高三段达到四段?把自己的头割下,也不信。 百年内,族人修为最好的是楚战,恨这个家伙也不得不承认。 他的修为百年内还没有族人比得上他,被称为天才中的天才,他的入道力提高得最快,最快,提高两段也需要没日没夜的修炼半年时间。 他比他老子还强?他就不是人了。 练武场,坐满有资格参加比赛的弟子。 楚文章很不爽,在做梦,被大长老叫醒了,说还有弟子要测试,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弟子测试,昨天站了一天,腰酸背痛,以前几年,弟子测试都是一天完成的。 大长老的嘴巴对着楚文章的耳朵,还没说。 耳朵有些痒,楚文章咯咯笑了,楚青明也笑了:“文章啊,难为你了,这么早还打扰你休息,我也实在没办法,楚阳推荐了两名弟子要测试,你赶快测试吧,测试完了好休息,不是我吹,我觉得,这两名弟子一定不合格。” 楚阳不在乎的笑了笑。 测试墙前,没弟子上来,楚文章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没胡子的下巴,扫视一圈,会是谁? 弟子们也奇怪,比赛就要开始了,谁会上来测试? “来了,来了。”不知哪个弟子说,弟子们骚动起来:“哪呢?哪呢?”脖子伸得跟长颈鹿的脖子一样长的望,东门,来了一个女的,小小的身子,倔强的走着,一点胆怯也没有。一步一步按着自己的脚步节奏走,走到测试墙前,楚文章怀疑自己的眼花了,揉了揉,没错,这个穿着雪白衣服的小小身子走了过来,黑色的长发披着,水淋淋的大眼睛,这不是楚南雪的丫鬟秦姬? 疑惑的眼神投向最前一排座位中间的楚青明身上,楚青明耸耸肩,楚文章明白了,秦姬真的要测试,参加今年的比武大赛,难怪对着自己的耳朵说:“不是我吹,我觉得,这两名弟子一定不合格。” “秦姬,你确定要测试?”楚文章挺直身子,恢复工作时的严肃态度,投向秦姬的目光是温柔的,她虽是丫鬟,她的样子惹人喜爱,有时蹲下来逗逗她,她总喜欢拔自己的黑胡子玩。 楚南雪这个小王八,不知现在在哪里?把自己的胡子割了,还没教训他,他爹不见了,他也不见了,有不少弟子说他死了,有些难过,没武功有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爱好。 秦姬的大眼眨了眨,点点头。 秦姬的小手放在测试墙上,测试墙上的数字跳了,跳在九的位置停了,又往下跳,在六的位置犹豫了一下。 楚文章的心跟着墙上的数字跳,以前从没有这样激动。 数字好像决定了,不动了,只有一个数字,六。 楚文章悬着的心落下,颇有些激动地念出来:“秦姬,入道力,六段。” 穿着白色麻布长袍的楚青明,第一时间冲到测试墙前,脸几乎触到测试墙,屁股撅得老高,盯了几十秒,才相信,秦姬的入道力真的是六段。 坐在最后一排的楚阳得意的笑着。 ‘老家伙,等着吧,楚南雪的入道力测试出来,能让你撞墙。’ “下一位。” 没有人上来。 “谁啊?谁啊?弟子们交头接耳,比楚文章还急。 东门,一个人走了过来,不高,二十岁,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背着铁剑,披着长发,挺着身子。 “怎么是他?” “他不是死了?” “胡说,谁说他死了?他不是活得好好的。” “这个废物又来丢人现眼?” 他还想参加比武大赛,十二年了,入道力只有一段。二十几天,入道力提高三段,不让人笑掉大牙? “搞什么嘛,这不纯粹是浪费时间。” 中间并排挨着坐的楚渊,楚锋盯着楚南雪:“我昨天试了楚南雪的武功,入道力三段,剑法倒是有些进步,和我比差太远了,他测试不过,也没关系,他答应了我的挑战,擂台上同样能把他打残。”楚渊目光阴沉地说。 楚南雪慢悠悠的从东门走到练武场,在练武场的中间停了,目光在所有弟子身上扫了一圈,在四位长老身上扫了一圈,对视楚阳的目光,充满自信,转身走到测试墙前。 楚文章揉揉眼,捏捏脸,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个王八来了,这个王八也敢来,上次入道力只有一段,丢人还嫌丢得不够?二十几天的时间,怎么样没日没夜的修炼,入道力也不会从一段提高到四段。 “王八,你来了?你还敢来?”楚文章立着如竹竿的身子,沉着脸盯着楚南雪说。 楚南雪伸了伸懒腰,扯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这小王八又装。” 楚渊气得要跳起来,楚锋咬牙切齿,最恨的就是这家伙爱装逼。 “废物就是废物。” “傻逼就是傻逼。” “这号东西该逐出楚家,真不敢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在。” “族长怎么会生出这号东西?”弟子们的声音传入楚南雪的耳朵,楚南雪要的就是这效果,恨吧,你们心里的恨是一把一面刃的刀,只会伤到自己,不会伤到别人。 缓缓地伸出手,轻笑一下,盯着楚文章:“文章,你的胡子怎么没有了?噢,我好像看见了,在后花园的土下,也不知是谁放的?很不舒服吧?留了五年,说没就没了,也不知是谁剪的,要是我,我也会跟你一样生气,留了五年的胡子说没就没了,要是揪住这个小王八蛋,非抽了他的筋,拔了他的皮,赔我的胡子不可。” 弟子们的脖子伸得很长,楚南雪的入道力会是几段?明知只有一段,还是隐隐期待,他的气势和以前不一样。 右手掌按在测试墙上。 楚文章的脸黑得可怕,又忍不住好奇的看着测试墙。 手掌刚放上去,楚文章的心跳了起来。 以前经常测试,楚南雪的右手掌放在测试墙时,毫无悬念,数字一动不动,好像永远在一的位置。 这次不一样,跳了。 他妈的出现奇迹了,太阳从地下出来,落进河里了。 数字在九的位置停,往下跳,在一的位置停了一会儿,楚文章正要念出来,数字又跳了,跳到九的位置,在九的位置停了一会儿,‘滴滴滴滴,’九叫了,闪着红光,红光扩散到整面测试墙。 弟子们的嘴巴张得要多大就有多大,四位长老也惊得下巴快掉了,鸦雀无声,真的是鸦雀无声,掉一根都比打一下惊天大雷还响。 怎么可能?他,他踏入入道境了? 楚文章捂住自己的胸口,怀疑心要激动得破了,幸亏没有心脏病,要是有心脏病,敢保证,此刻,自己的心脏病一定会复发。 整理了下措辞:“楚南雪,入道力,不,不是入道力……”在脑子整理了措辞也结结巴巴:“是,楚南雪踏入了入道境,达到入道境第一重天境界。” 要是有面墙,楚青明,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一头撞去。 楚日流了很多口水,两眼翻白,竟然激动得晕了。 楚东生掐了人中才醒。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楚渊喃喃地说。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比赛 楚南雪轻笑着走到座位的最后一排,挨着楚阳坐了。 楚南雪的侧影在楚渊的心里投下了阴影,这小子肯定是用什么方法骗过了测试墙,‘哼哼,’楚渊的鼻子哼着。 穿着白长袍的主考官楚雨,站在阔大的擂台上说:“首先,我要感谢你们,是你们让我有幸为你们的比武评判,我一定公正公平的评判。比武的规则,我想你们都了解,现在,我宣布,比武开始。” 全体起立,八段以下的弟子有序的上了阔大的擂台。 入道力达到四段的弟子有三百名。 入道力达到五段的弟子有一百名。 入道力达到六段的弟子有五十名。 入道力达到七段的弟子有三十名。 入道力达到八段的弟子有十四名。 入道力达到九段的弟子有三名。 踏入入道境的弟子有二名。 踏入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的弟子有一名。 同段弟子自选,一对一。最快的速度打倒对方,成绩最好。 第一轮,八段以下的弟子比赛,淘汰一半。 第一轮结束,有资格参加第二轮比赛的弟子有二百七十名。 第二轮结束,有资格参加第三轮比赛的弟子有一百三十五名。 中午,吃完饭,第三轮继续。 第三轮结束,有资格参加第四轮比赛的弟子有六十八名。 今年,家族保送进风暴学院的弟子名额只有五十名。 明天,是争夺进风暴学院名额的大决战。 楚南雪以为,一开始就上擂台,八段后,大决战才上擂台。 决战,不再是同段弟子一对一。 四段弟子可以挑战踏入入道境的弟子,踏入入道境的弟子可以挑战踏入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的弟子,踏入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的弟子可以挑战五段弟子。 踏入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的弟子只有一名,楚锋。 楚锋是货真价实的有实力,没有人愿意挑战。 楚南雪就不一样,没几个人相信,楚南雪是货真价实的有实力。 夜晚,楚南雪盘坐在床,真气从丹田升起,在全身的经脉游走,努力突破,还是没有突破,再试着突破,疼得受不了,只得无奈放弃。 ‘喔喔喔喔,’鸡叫了,楚南雪穿戴整齐,背着铁剑来到练武场。 秦姬穿着一身红得耀眼的衣服,昨天比武,武功进步了不少,有没有资格进风暴学院,就看今天的发挥,为了南雪哥,拼了。 血红的旭日从东方升起。 “楚南雪等着断手断脚吧。”楚渊侧身而过说。 身后跟着楚锋,楚锋盯着楚南雪几秒,过去了,眸子无情。 楚雨站在阔大的擂台:“我宣布,决赛开始。” ‘轰隆隆,轰隆隆,’决赛的擂鼓打响了。 练武场坐满弟子,有资格没资格参加比赛的都来了,昨天的比赛可以错过,今天的比赛要是错过了,一年里,都会为没看这场比赛摇头叹息。 有资格参加决赛的弟子都上了擂台。 各自选对手,秦姬的对手是一名比秦姬高半个头的女弟子。 楚渊本要找楚南雪,一名弟子抢先一步,冲楚渊眨眨眼,这是自己的跟屁虫,从那奸诈的眼神里,楚渊读懂了跟屁虫的心,‘老大,我试试他的武功,我败了,也能消耗他的体力。’ “渊哥,早就想和你过过手,可惜,一直没机会,今天,你不会不出手吧。”大头弟子说。 “楚蓝,算你找对人了,要是别人,你会受重伤。”楚渊笑着说。 各自交起手,混战一片,目不暇接。 楚南雪和对手在擂台中央,被其他弟子淹没,弟子们在意也不容易看见。 第一轮结束,淘汰了几名。 决赛不是谁用最快的速度击倒对方,谁的成绩就最高,决赛是谁坚持得久,成绩越高。 第二轮结束,又淘汰几名。 太阳很大,热浪滚滚,吃中饭,吃完了,又比。 第三轮结束,又淘汰了几名,擂台上只有六十人了。 越接近尾声,越令人热血沸腾,今年由家族保送进风暴学院的弟子名额就从这六十人里产生。 “楚南雪还没败,他的对手是楚亭。”坐着的弟子惊叫。 旁边弟子的目光投过去,真的,这家伙能在楚亭面前坚持那么久,不容易,楚亭的入道力达到了八段。 楚亭有些力不从心,这个家伙太难打倒。 楚南雪轻灵的跳跃,没使出全部力量,大战在后面等着自己,暴露了全部力量对方不会轻敌。 坚持得越久,成绩越高,很快打倒对方,有新的弟子挑战自己,还不如和他周旋。 太阳落山,楚南雪和楚亭还在打。 楚亭在心里已经骂娘了,楚南雪是个怪胎,他的动作笨笨的,就是打不倒他。 擂台上只有两人了。 今年,由家族保送进风暴学院的弟子名额已经出来,秦姬,楚南雪,楚亭在。 “打倒他!打倒他!”弟子们为楚亭加油。 楚雨跳上擂台,一个旋转,在两人中间,两掌击向两人的胸,两人同时后退,在擂台边站住了。 “算你们打了平手怎么样?”楚雨的眉毛挑了挑说。 楚亭求之不得。 楚南雪也无所谓。 “你们两人到我身边来。” 楚南雪,楚亭到了楚雨身边。 楚雨抓着两人的手,举起:“楚南雪,楚雨平手。” 楚渊附在楚东生的耳边说了什么,楚东生斜着身子附在楚青明的耳边说了什么, 楚青明对旁边的弟子说:“去,把楚雨叫来。” 这小小的插曲,弟子们看见了,没在意。 弟子上了擂台说:“大长老叫你。” 楚雨到楚青明身边,楚青明对楚雨说了什么。 楚雨上擂台。 楚亭,楚南雪已经回到座位。 “刚才,大长老叫我下去说,楚南雪很有自信要挑战楚渊,楚渊拒绝了。楚南雪说,‘我知道我爹罚你,你不爽,你恨我爹,你也恨我。你恨我,我们就在擂台一决高下,没有规则,没有点到为止,不死不休,你不接受,你就是胆小鬼。’” 全场寂静。 又沸腾。 “楚南雪疯了?以为和楚亭打了平手就是楚渊的对手?” “好狂妄的家伙,待会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种家伙,打死了活该!” “楚渊,接受楚南雪的挑战!楚渊,接受楚南雪的挑战!”弟子们叫着。 楚南雪无奈的笑了,楚渊平时嘻嘻哈哈哈的,心肠毒得很,明明是他挑衅自己,却偏偏说是自己挑衅他。 楚渊站起,手干脆的一挥,笑着说:“承蒙你们的支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我接受楚南雪的挑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拔剑四顾 弟子们搬着椅子,有序的上楼回屋了。 以为今天可以使剑,今天没机会使。 晚上,有几颗星星,眨着眼。 秦姬坐在楚南雪旁边,香味飘进楚南雪的鼻子,楚南雪有些飘飘然,这小妮子刚洗完澡,就来了。 “南雪哥,你有把握么?”水淋淋的大眼盯着楚南雪。 楚南雪挥了一下剑:“我要我剑,饮他的血。” 天明,雨淅沥沥地下,练武场,弟子们的衣服全湿,阔大的擂台,楚南雪,楚渊迎面而立。 “决斗开始!”楚雨大喝。 楚渊的虎拳如石,爆破空气直击楚南雪的胸,楚南雪闪身,剑划楚渊的胳膊,血红的衣服破碎,没有伤到肉。 楚渊目光阴寒,剑在手,跳在空中,无情劈下,对着楚南雪的头。 楚南雪绕在楚渊身后,一脚,踢得楚渊踉跄趴在地上。 楚渊如鱼,滑一段距离,跃起反身,剑脱手射楚南雪的咽喉,楚南雪拿剑横挡,剑掉在地,一脚踢出很远,在空中转圈。 两颗黑镖射来,楚南雪拿剑横档,‘叮叮,’飞镖回飞,飞进楚渊的衣袖。 楚渊的血红战衣扬起,九段入道力蓬勃而出,人似冷箭,直射楚南雪。 黑衣如墨的楚南雪‘悬空,’脚步在空中交错,剑舞万朵残雨,每一朵都锋利无比。 楚渊的入道力震碎残雨,身躯直上,虎拳打楚南雪的下巴,楚南雪的下巴轻扬,凌空翻身,轻盈落地,弓身刺楚渊。 在快刺中楚渊时,剑忽然回转,人被弹在地。 “哈哈哈哈,楚南雪,没想到吧?我突破了,哈哈,我突破了,我达到了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天要我亡你。” 楚渊长发披散,如从地狱来的魔鬼,楚东生都有些不认识了。 剑握在手,一层白光,剑指天,天劈紫电,紫电缠在剑刃,剑射楚南雪。 楚南雪横剑抵挡,人剑被弹飞,‘噗,’内脏震荡,一口血喷出,半跪在地,剑倚着身。 楚渊飞至,剑劈楚南雪的头。 一直没使死亡剑法第一式,楚南雪集全身的力,在手臂握剑的手,猛然跃起,死亡剑法第一式,‘破肉。’ 剑没至楚渊的身,楚渊停了,狰狞的眸子涣散,惊恐,震惊,身子一软,瘫在地。 擂台下,鸦雀无声。 楚南雪下擂台,楚渊睁眼,飞扑楚南雪。 楚南雪飞跑,没有人看见,楚南雪是怎么跑的,楚南雪却已在楚渊身后,一手捂住楚渊的嘴巴,剑横在楚渊的脖子,只要轻轻一割,楚渊就会死。 楚南雪没割,扭楚渊转身,剑插楚渊的丹田,转几下,里面的入道力迅速溃散,一点不剩。 剑刃朝上,薄薄的一层肉轻易划开,里面的灵气迅速溃散:“对敌人最好的惩罚不是要他死,是要他生不如死,这是你对我说的。” 左拳集中九段力,波浪形的力在拳头漂浮,楚南雪的眸子一沉,对着楚渊的肚子打去,震出插穿身体的剑,摔在弟子怀中。 围观的弟子迅速散开。 “啊。”抱着血人的弟子一声大叫,本能的抛掉怀里的楚渊,‘嘭,’楚渊掉在石地,溅起大片水,水立即红。 “伤我孙儿,我杀了你!”楚东生标枪一样飞上擂台,体内的入道力暴涨,身体周围环绕一层紫色波光。 “老家伙,生死决斗,没有规则,没有点到为止,不死不休。”楚渊当着弟子们豪气的答应,你这老家伙上来干什么?你丢光了你的脸。楚阳也飞在擂台,一身灰色长衫,刚站上,楚东生就觉得有巨大的压迫,自己老了,要是和他这样年轻或许还可以和他抗衡,现在绝没有抗衡的资本。 “我儿不会放过你的。”楚东生悲愤地说。 楚东升半跪在楚渊身边,血红的战衣被水浸湿,和血融为一身,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孙儿,你怎么样?你不要吓唬爷爷。” 扔楚渊的弟子还没跑,站在那儿瑟瑟发抖。 楚东生抬起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弟子,漆黑的眸子似乎变了紫色。 一巴掌甩在弟子的脸上,像鞭炮炸响。 瑟瑟发抖的弟子原地转几个圈,倒在地上。 右拳握紧,对着肚子就是一拳,弟子的身子颤抖了几下一动不动。 楚狂的两指放在弟子的鼻子下,背起冲进医馆。 楚东生老泪纵横鼻涕长流,白发乱舞,一下子老了很多,抱着楚渊脸贴着楚渊的脸,蹒跚着去医馆。 医师把了脉,摇摇头,无尽的惋惜,无尽的叹息,族内的顶尖弟子一生就这样毁了。 “丹田不能积入道力,灵脉也被剑划破,伤他的人成心折磨他,恨太深,比杀了他还深,他就是要让他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啪。’楚东生有老年斑的拳头砸在桌子,桌子震碎,除了无尽的愤怒和悲伤就是泪水。 楚渊陷入重度昏迷,医师用针缝伤口:“有残废的危险,卧床半年看情况吧。” 雨越下越大,擂台,楚南雪盘坐疗伤,神思清明,十息过去,闭着的两眼睁开,练武场没人了,身边,楚狂,楚阳,秦姬神色焦急地注视自己。 楚南雪感激一笑,站起,有练剑的冲动,剑随雨舞,人如雨飘,人雨合一,人剑合一,长发披散,霸气在心。 一段练完,又是一段,似乎无穷无尽。 ‘叮叮,’雨溅雨刃,雨似比剑锋,身子扭曲,从未扭曲过的奇怪姿势,剑如蛇走,回旋滑翔,要是有鞘,更霸气。 收剑,立定。 六双眼紧紧盯着楚南雪,这剑法,从没见,飘逸浑然天成。 雨皇。 自创的又一套剑法,叫雨皇。 多年后,楚南雪拔剑四顾,倒下一片,头颅如石,血如河。 雨皇出,人尽死。 伤太深,楚渊活着,生不如死。 目光远望,远方的房屋之巅,坐着一人,手有箫,却未吹,或许是太寂寞,也或许是恨太深。 酒入肠,出来的是无情。 箫出,坛碎,人跳下,酒巷,摇摇晃晃。 箫在手转,两墙出画,一个醉了的男人,花下舞箫。 一个寂寞的男人花下舞箫,那是多年后的自己吗?楚锋剑眉一皱,无望袭身,箫插入绸缎衣的胸前。 推门入屋,躺倒就睡,身疲惫,恨火疯烧,除了睡降火还能干什么? 他伤堂弟让堂弟生不如死,此仇必报,让他双倍还回,只要还有一口气。不报,胆怯,后退,就不是楚锋。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报复 外面,大雨倾盆,闪电雷鸣。里面人多,很热闹,扔骰子的,划拳的,还有醉汉的鼾声。 半圆形的长桌前,刘福两眼放光,盯着垒成小山丘的金币,涎水流在金币上,拿灰色衣袖擦干。 ‘吱嘎,’门被推开,一个黑衣人,背着一把铁剑,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少年,背着一把铁剑。少年拔出铁剑,剑上有血,一滴一滴,滴在干净的屋里。 “刘,刘能。”刘福抹去脸上的冷汗,大声叫。 大块头刘能从二层下来,踩在木梯,楚南雪担心,木梯会不会塌。 刘福抱着金币躲在刘能身后,长脖子伸出看着楚南雪,楚南雪的剑一扬,刘福的头就消失了。 刘能前踏一步,有力的双拳打向楚南雪的两肋,楚南雪跳起,双拳打空。 刘能的短眉一皱,转身就是一拳,正好打在刘福的脸上,刘福的脸变形了,一个踉跄,踢到桌腿,半身趴在桌上,楚南雪很适当的抽出桌子,脚尖对着刘福的下巴,刘福两眼翻白,很是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刘能飞来,体重至少有两百斤,飞,却身轻如燕,快活赌坊的打手,没有真功夫不行。 楚南雪的剑一刺,刘能空中转身,拳变爪,抓楚南雪的脖子,楚南雪侧身闪躲,爪忽然变长,五指抓在楚南雪的脖子,留下五根指痕,楚南雪收剑横砍,爪快速消失。 二十位彪形大汉围住楚南雪:“杀了他!”刘福戾声说。 二十位彪形大汉范围缩小,楚南雪挥剑,剑气震伤十位,踏着地上的彪形大汉,剑横在刘福的脖子,刘福瑟瑟发抖,地湿一片,吓尿了。 拖着刘福,扔垃圾一样扔在街上的水中,受伤和没受伤的大汉追来。 “让他们滚回去,不然我杀了你!”剑尖抵着刘福的天灵盖,轻轻一刺,刘福就会一命呜呼。 “叫你们滚回去,你们没听见吗?”活命比什么都重要,他们不过是自己养得一群猪而已,连自己的命都保护不了,有什么用? 二十位大汉求之不得,再前进,会死在这少年手里,家里有老有小,自己死了谁照顾? 刘老板一个月给自己开一枚金币,他日进百枚金币,不肯给自己多开一枚金币,一个月一枚金币,就给他卖命,傻逼才会为他卖命。 二十位大汉跑进快活赌坊,门关了。 没受伤的给受伤的疗伤,没大碍,几位大汉鼓着眼,趴在门缝看:“怎么样?”没看的大汉问。 “雨太大,看不太清,管他怎么样?死活与我们没关。” “嘿嘿嘿嘿。”大汉们笑了。 “求求你,爷,求求你,爷。”刘福跪在地上,磕着头哭着说。 楚南雪很爽快,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真爽,以前没感觉到,要是感觉到,在娘肚子里就练武了。 蹲下,揪着刘福的长发,剑在脖子上擦着,刘福颤抖得不行,一划,血就溅出,没划,死了就没意思了。 “现在求我了?现在叫我爷了?你叫刘能扔我,像扔垃圾的时候,你怎么不求我?不叫我爷?” 忽而奔跑,拖着刘福,刘福的脖子一辈子都没有伸得这么长,发连皮被拽下,天灵盖红红的。 一个勾拳,勾在刘福的下巴,把刘福从地上打到天上,然后从天上掉在地上,溅起大片的水。 拽着刘福的脚,拖进快活赌坊。 “刘能,你出来。”对刘能勾手指,那天,刘能把自己扔到街上,让自己受辱,怎么能放过他? 刘能的短眉皱了皱,沉着脸出来。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打得你爬不起来。” “废什么话?”刘能豹子一样冲过来。 楚南雪‘悬空’脚步交错,剑在中途转变方向,斜削刘能的右肩。 “杂种!”刘能怒骂,后退,侧身抱住楚南雪的腰。 一瞬,楚南雪就被动。 扔在空中,摔在地上,大脚踏来,踩在楚南雪的脸,踩得楚南雪不能动:“杂种,就凭你还想在爷爷的头上拉屎!”狠狠转两下,楚南雪觉得自己的牙齿要掉了。 雨淅淅沥沥,闪电雷鸣,入道力在丹田运转,破身而出,弹得刘能在快活赌坊门口。 楚南雪旋风奔至,剑轻轻一划,刘能的脸就有半指长的伤痕,血,很快被水冲干净。 “这是你的屈辱,灼伤你的心,永恒。”剑插在后背。 刘福的脸白得比纸还白,本来还算平静的心激烈起伏,咳嗽不止,犹如风中衰老就要踏进坟墓的老人。 楚南雪的眼睛没有感情,冷得比刀子还锋利,二十几位大汉害怕。 “你们不要怕,我不伤害你们。”楚南雪灿烂一笑说。 “刘福,他们和工人的月工钱涨到十金币,要是哪位给我说,你亏待他们和工人,就不是今天这下场了,我抽了你的筋,拔了你的皮,你这快活赌坊就永远的从首阳镇消失吧。” 楚南雪漆黑的背影,像一道漆黑的魔咒紧紧地捆住刘福的心。 满坊寂静,掉下一根针也能清楚的听见。 打仗时,赌客全跑了。 首阳镇西,沈家,几天来,沈昌心事重重,肥头的脸不见笑了。 “昌儿,你这几天怎么了?遇见了什么事?总一副心事重重不开心的样子,告诉娘,娘帮你出出主意。”穿着白色有梅花的长裙的胖妇人对肥头沈昌说。 “娘,没事。”沈昌勉强的笑着安慰娘。 “真的没事?” “真的。” “你就别骗娘了,你是娘的心头肉,你心里的小九九娘会不知道?” 左手白白胖胖的无名指戴着玉戒指,长指甲刮了刮沈昌额头的发说。 沈昌心里一暖,有娘在,怕什么? 出去,天阴,无雨,无风,沈昌穿过练武场找莫言刀,和莫言刀找叶风,和叶风进快活赌坊。 “三位爷来了。”躺在床上的刘福虚弱的招呼着。 天灵盖红红的,莫言刀的手放上去。 “哎呦。”疼得刘福差点滚下床。 “真是楚南雪那杂种干的?”莫言刀的脸沉得可怕问。 “这小子有什么奇遇,不然短时间内武功不会提高这么快。”叶风脸色凝重地说。 他能这样疯狂地报复刘福,报复刘能,赌博时三人,骗了他的钱,他肯定会报复三人。 沈昌没说,被楚渊收买杀楚南雪,没杀成,这笔账楚南雪肯定会算。 听说楚渊被楚南雪打废,心就忐忑不已。 “刘福,刘老板,这事放心,只要我们三兄弟齐心,定能一干二净的做掉楚南雪。”莫言刀拍拍胸脯说。 “只需你破些财。”话一转。 刘福早明白。 财和生命比,没比头,肯定是生命重要。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围剿 “三位爷放心,只要能做掉楚南雪,这个数不会少。”伸出五指。 三人对视,继而大笑,莫言刀握着刘福的手,放进红色的被子:“刘老板,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夜,楚南雪盘坐修炼,‘叮叮,’屋顶有声音,楚南雪睁眼,拿剑,出门,‘悬空’在屋顶。 一黑,两白人影,飞向三间屋顶,调虎离山计?秦姬妹房间的灯亮着,跳在后墙根,秦姬凝神抚弦,黛眉粉脸,一袭拖地白衣。 “言刀,他会来?”街上,沈昌问。 “楚南雪不傻,三人,他不是对手,怎么会追?”叶风说。 “杀进去。”莫言刀狠声说。 “要是能杀,早杀了,何必使出这计?他不中计。”叶风说。 “怎么办?”沈昌问。 三人盘坐一圈,你一言,我一句,想杀楚南雪的方法。 楚南雪靠在石墙,仔细听三人的话,相隔较远,听不清。 没月,有昏光,三人的脸被黑布蒙着,少年的身形,似曾相识。 忽然,三人奔跑,鬼魅般消失。 楚南雪追,没人影。 楚南雪剑眉紧皱,握剑的手更紧,全身的每根神经紧绷。 九月,天热,汗从额头滴落,黑衣湿了。 剑换手,转身,忽然一条白影射来,一道白光闪过,楚南雪极速后退,后面刮来风,楚南雪‘悬空,’身后两条黑影。 三人‘悬空’,‘叮叮叮,’楚南雪的剑被三件兵器压制,楚南雪掉在地上,三条人影急速变化的招式令楚南雪身钝。 ‘咝,’楚南雪胳膊上的黑衣被剑划破,胳膊凉,一道剑痕,血出来。 楚南雪大怒,九段入道力丹田旋转,破身而出,却没震飞三人,三人迅速结阵,像万力不摧的墙。 “是你!”四眼对视,楚南雪认出黑衣人的眼睛,沈昌。 白影脚踢楚南雪的下巴,楚南雪双手抱住朝后一拉,一剑射来,从肋骨边插穿楚南雪的身。 “是你!”白鞋有蛇纹,夏天,河边,莫言刀说,‘这是我爹从外面给我买的,据说花二十金币买的,好看吧?’ ‘好看。’楚南雪,沈昌,叶风三人笑着说。 另一条黑影,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叶风。 实在没想到,经常一起玩的三人,会在今夜,联手杀自己。 “楚南雪,没错是我们。”叶风笑着说,三人脸上的黑布扯下来。熟悉的脸,充满杀气嘲弄的眼神。 “为何?” “为何要至我于死地?”楚南雪怒问。 “为了这个。”莫言刀拿出一枚金币,抛在空中接住了。 “谁收买了你们?” “刘福。” 两剑一刀同时攻来,剑插穿楚南雪的另一边身,抵着楚南雪在墙壁,沈昌手中的剑拔出,叶风手中的剑拔出。 楚南雪的铁剑撑着地,才没跪下,缓缓下跪,阔剑形龙脉里的金龙醒了。 ‘用紫电疗伤。’意念对楚南雪说。 紫电的种子出现在楚南雪的左手心,包住全身,噼里啪啦响,漆黑的衣服成碎片,三人后退。 莫言刀双眼一沉,宽刀插楚南雪,被紫电阻隔,紫电传到莫言刀的手臂,莫言刀的全身,莫言刀手中的宽刀掉了,莫言刀颤抖跳了起来,白色的衣服破碎,露出赤裸的上身,肌肉结实,犹如铜身,一头牛撞上,毫无反应,普通的弟子打一百圈,身体没事,拳头可能要出血。 楚南雪身上的紫电消失,不多肌肉的身体的伤口没有了。 楚南雪握紧铁剑,两人后退,盯着两人,扬起铁剑,两人的眼里有恐惧。 楚南雪飞劈沈昌,踏入入道境第三重天境界的沈昌就是不一样,很快,反应过来,鬼魅的到了楚南雪身后。 没有人看清楚南雪是怎么到沈昌身后的,楚南雪就到了沈昌身后,铁剑无情的刺进沈昌的身体,拔出,再刺进,再拔出。 叶风砍楚南雪的头,楚南雪跑了,一溜烟跑得没影,不能和他们纠缠,和他们纠缠自己必死无疑,任何一个人,单打独斗,自己要战胜他们都不容易。 紫电治好外伤,内伤没有治好,刚才和他们死战,丹田里的入道力用完了,里面的真气也用完了。 朝西跑,跑到大河边,沿河朝南,有一破庙,几个残破的佛头,拍拍蒲团的灰尘,盘坐用真气疗伤,真气在全身的筋脉走,走了十圈,伤势轻些,要好,不知何时,伤得实在太深。 脑子一沉,枕着残破的佛头睡着了,许多金光在空中飘浮,像星星,一些黑色的字也在光间闪现,‘疗伤唯药,气药结合,并以枕脉,便可好。’ ‘唔,’涎水从楚南雪的嘴角流到有灰尘的破佛头上。 楚南雪睁开眼,庙梁有两只拳头大的黑色鸟注视着自己,‘唧唧,’飞走了。 早晨的空气清晰,没太阳。 移在庙门口,河水清澈,平静的流,四周没人,沈昌,叶风,莫言刀没追来。 插了沈昌那么多剑,不知死没死,希望不死,跟楚渊一样残废,恨自己,对自己没办法。死了,就不是自己和他之间的事了,上升到家仇族恨,族人遭殃。 虽然沈家在首阳镇只能算二流家族,要是真和楚族对着干,也会伤筋动骨,本就下滑的楚族肯定会一蹶不振,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叶族,莫族,是一流家族,伤了他们的少爷,他们的老子怎么会饶了伤了他们宝贝儿子的人? 肚子饿了,移进另一间破屋,白盘里有三个堆成三角形的馒头。 楚南雪起不来,爬得很快,拿着一个大口吃,一个吃完,又一个,准备吃第三个:“哥哥,我饿了。”一个极小的声音传来,楚南雪停了,打了几个响亮的嗝,两眼四搜,在身后的稻草堆里有一双黑色的大眼,脏兮兮的脸,蓬乱的头发,穿着灰色有补丁的衣服,赤着脚,脚上有伤痕。 小女孩顶着稻草站起,一米二的样子,脸黄肌瘦,显然好久没吃东西了,挺奇怪,一直在这,有馒头怎么不吃? 立即明白,身子收缩,警惕四望,只顾吃,没在意馒头是热的,这馒头是刚刚有人供奉的,馒头前面是一个白色笑嘻嘻的雕塑佛头,不知是什么佛头,反正挺慈祥的。 供奉的人刚走? 没人来。 小女孩咽了咽口水走过来,脏兮兮的手在好多补丁的灰衣服上擦了擦。 忽然,楚南雪的鼻子发酸,差点要哭出来,比起她,自己的生活要好很多,秦姬妹比她也好。 楚南雪把雪白热的馒头给了小女孩,小女孩接过大口大口的吃,小脸涨得通红。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伸手摸小女孩的头,小女孩本能的后退,警惕的盯着楚南雪,没吃了。大眼珠转来转去,快哭了,擦了擦眼睛:“我叫月瑶。” “你怎么在这里?” 月瑶吃完馒头,挨着楚南雪坐着。 “哥哥,你怎么啦?你起不来吗?” “哥哥有伤,暂时起不来,你还没回答哥哥的话呢?”楚南雪有些喜欢面前的小女孩了,伤好了把月瑶带回家。 “陌生的叔叔说,给我买糖吃,叔叔骗人,没给我买糖吃,把我丢在了这里,我不听话,陌生的叔叔就骂我打我,后来,来了一个丑女人,丑女人的脸上有刀疤,她说待会要吃了我的心,她脸上的刀疤就好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丑女人 楚南雪的耳朵动了动,有人来。抱着月瑶钻进慈祥的佛头里。 脸有刀疤的女人进来,扑在稻草边,没人,佛头前的馒头不见了,大怒,拿起白盘狠狠摔下,‘乒乒,’白盘粉碎。 “月瑶,你在哪?你出来,娘爱你。”丑女人尖声叫。 楚南雪用眼神问月瑶,‘你说她是陌生的女人,她却说她是你娘?你骗我?’ 月瑶的眼神委屈,眼神告诉楚南雪,‘哥哥,我没骗你,她不是我娘,她真是陌生的女人。’ 对比两人,眉骨脸颊,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若真是丑女人的女儿,至少有很多相似之处。 月瑶的小小身子在抖,楚南雪的怜爱更浓,就算这丑女人真是她娘,她不真心待她女儿,这样的娘,当初为何把她生下来?这样的娘不认更好。 丑女人跑完破庙,又回到佛头前,月瑶在哪?她说她不会跑,才没捆她。 刚出去一会儿回来,人就没了,没了她,怎么吃她的心?不能吃她的心,自己脸上的刀疤怎么会好? 那个老东西对自己说,‘你要吃八岁女孩的心,你脸上的刀疤才会消失。’ ‘你要吃八岁女孩的心,你脸上的刀疤才会消失,’‘你要吃八岁的女孩的心,你脸上的刀疤才会消失。’那个老东西又催自己吃了。 那个老东西一直呆在自己的脑袋里,黑黑的一团,看不清,他好像永远在那里,永远是冷冰冰的声音。 丑女人双手抱着头,蹲下,吃稻草,眼神疯狂,这是疯子。 月瑶的小手拽紧楚南雪的胳膊,楚南雪很疼,不敢叫出声,叫出声,那个疯女人扑来,自己和月瑶就要挂在这里。 没受内伤,这疯女人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实是,自己受内伤了,这个疯女人干挂自己和月瑶很容易,疯子一旦发狂,力是平常时的十倍。 丑女人的脸狰狞,回头,盯着佛头,惨惨地笑了,忽然,双腿弯曲,犹如青蛙跳起,对着佛头,力大如牛,一下就把佛头推翻了,灰尘四起。 “你果然在这里。”丑女人疯狂笑着说,血红色的眼盯着月瑶,恨不得把月瑶钉进墙壁,月瑶躲在楚南雪身后。 这时,尽管有伤,也要替月瑶遮风挡雨:“月瑶,别怕。”安慰月瑶。 “你是谁?”女人盯着楚南雪问,神色迷惑。 “我是你。”楚南雪脱口而出。 “什么?我是谁?” “你是我。” 丑女人更迷惑了:“我是你,我是你,对,我是你。”指着楚南雪哈哈大笑地说。 ‘老东西,你不要催,月瑶的心,吃,我是会吃的。’丑女人对着空气说。 脑袋里,那个永远黑,看不见脸,看不见身材的老东西又催自己吃。 楚南雪使全力,猛然站起,双腿一弯,犹如一根离地的稻草,又倒了,光想站起没用,想破脑袋也没用,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奈。 灰尘四飘,比第一次少很多。 女人愣了,像木头,疑惑地靠近楚南雪:“我,我怎么了?”指着楚南雪。 “我饿了。” 丑女人的肚子果然叫了,老东西说给佛头供奉,就偷了三个馒头,自己三天没吃饭。 丑女人跑出去了。 这是疯子,月瑶被陌生的男人卖了,卖给了这疯子,不知怎么会卖给这疯子的? 疯子认为吃了八岁女孩的心,脸上的疤痕就会消失干净,蠢得可以。 丑女人不太丑,脸上的疤痕去掉,是美人。 丑女人年龄在三十几岁左右,正是女人的黄金年龄。 丑女人脸上的疤痕自己可以去掉,待两人安全,再说。 “扶哥哥到稻草上。” 月瑶扶着楚南雪到稻草上。 楚南雪努力的盘坐起来,脸上滚下大颗的汗,功夫不负有心人,楚南雪真的盘坐起来了。 双掌朝上,放在膝盖,丹田里的真气窜向身体,四肢百骸,入道力跟着,在受伤的内脏一次又一次的疗伤。 时间紧迫,疯女人吃东西了,肯定会回来,争取在她回来前,自己和月瑶离开。 不知她是为何疯的?她脸上的刀疤是怎么弄的?她也可怜,一生就这样毁了。 她有痛苦的过去,现在的样子,没法回忆痛苦的过去,神经统统乱了。单纯的对着天,对着地,对着空气,对着佛头笑着,她也是快乐的,在她自己的天堂里活着。 紫电的种子在左手心闪,窜到手臂,全身,不多的肌肉暴起,汗从肌肉上滴落,三炷香的时辰过去,楚南雪大汗淋漓,比没疗伤前舒服多了。 “哥哥,擦汗。”月瑶拿着湿毛巾给楚南雪。 楚南雪擦汗了,对着月瑶灿烂的笑着。 “月瑶,丑女人很快会回来,你我怎么办?我起不来,要不这样,你跑,跑得远远的,这样丑女人就逮不到你,逮不到你也就吃不了你的心脏,你能活得好好的,她不会对我怎么样,她不吃我的心脏。” “我不,我要陪着哥哥。”月瑶要哭了。 “唉,你听哥哥的话,陪着哥哥,你的命会没的。” “我不。”小女孩倔强的说,细胳膊抱着楚南雪的脖子。 楚南雪无奈。 手有力,能使剑:“月瑶,把我的剑拿来。”月瑶屁颠屁巅的跑到隔壁破烂的地方,抱着铁剑来了。 楚南雪手拿铁剑,消失的力量回来,一跃而起,摔得更狠,疼得龇牙咧嘴。 躺着练剑,剑气破空气,凌厉的声音阵阵,仿佛在召唤谁死亡。 一段练完,换手又是一段。 好吧,既然月瑶执意在这,丑女人回来,要伤害月瑶,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保护月瑶。 有剑在手,和丑女人能周旋几下,随着时间流逝,伤只会越来越轻,越来越好,丑女人伤自己就不容易了。 太阳光照射红色门槛,一天到了正午,丑女人没回来。 “月瑶,扶我去河边。”练完剑的楚南雪说。 河边,枯草蓬勃,枯树一排排,满眼皆黄,一片萧瑟凋零的景象。 楚南雪很想跳进河里,在河里痛快游泳。 月瑶推楚南雪进浅水,一条黄蛇在水里游,楚南雪扬剑对着黄蛇插下去,正中肚子扔到岸上。 “月瑶,今天有好吃的了。” 月瑶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草地,很怕。 黄蛇带着铁剑在空中蹦跶一圈死了。 月瑶抽出剑,楚南雪拿着,有一条巴掌大的黑鱼,楚南雪一剑插下去,正中黑鱼的肚子,扔到岸上。 月瑶笑嘻嘻的拍手鼓掌,很高兴,小手在还在蹦的黑鱼的嘴巴上滑着,鱼嘴真滑,黑黑的可爱。 “哥哥,你真厉害。”扶楚南雪上岸时说。 “那是当然,你不知道你哥哥从小就是捕鱼的好手。” 月瑶提着鱼。 要提蛇,月瑶不敢。 楚南雪把黄蛇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月瑶忌惮的盯着蛇,深怕马上活过来似的,小心翼翼的扶着楚南雪到红色破庙后面。 生起火,铁丝串着鱼,串着黄蛇在火上烤。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救人 火烤得月瑶的脸红扑扑的。 月瑶的心跳得很快,眼睛时不时的瞟着楚南雪的胸,很想伸手摸。 楚南雪转着铁丝,黑鱼的肉裂开,差不多熟了,黄蛇的肉裂开,也差不多熟了。 一阵大风刮来,火更烈,熟得更快。 月瑶吃鱼,闭眼,鱼肉从喉管滑进胃,不敢吃黄蛇。 楚南雪撕下一块,放进嘴里,大口吃,津津有味。 月瑶也撕黄蛇的肉,放进嘴里,和鱼的味道不一样,撕了很多下,黄蛇只有头,头扔进枯草中。 河边,一个穿着青衣的女人疯狂跑,边跑边回头,好像身后有人追她,身后什么也没有。 红色的破庙在前面,丑女人前脚踏进,停了,揉揉鼻子,脖子伸长,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伸进去的脚,跨出门槛。 弯着身子沿着红色破庙找,在后面,有一堆火,旁边有两根铁丝,有鱼骨头架,捡起,翻过来翻过去看,扔了。 腥红的眼四处扫,布鞋跨过火,进红色破庙,白色的佛头还在那,倒着。记得,上午,自己把它推倒了。 里面是空心的,没人。 两个孩子去了哪里? 盯着稻草堆,稻草堆里没有。 鱼肉香味,还有别的什么肉的香味没飘远,火还燃着,两个家伙定在附近。 “月瑶,月瑶,你出来,快来妈妈这里。坏人来捉你啦,可恶的坏叔叔说给你吃糖,他要把你卖了。” 月瑶紧紧抓着楚南雪的胳膊,紧张的盯着外面。 两人就躲在稻草后的破门后。 丑女人去外面,去了很久,没声音。 楚南雪脑袋晕乎乎的,再也没力气站起,双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只能希望,叶风,莫言刀,沈昌不要找到这里。 自己受伤严重,昨晚拼尽全力奔跑,体力透支,今天没体力跑。 红庙离镇不远,他们沿着河岸找,很快能找到。 破庙,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四人一起在破庙玩游戏,捉迷藏。 如今,你追我杀,也是游戏,只不过,这游戏很残酷,被捉住的人,掉脑袋。 阔剑形龙脉里的金龙,摇头叹气,帮不上忙,能帮上忙,早帮了。 他受苦的样子,自己想为他分担。 这是他的经历,没死,就还有希望。 ‘疗伤唯药,气药结合,并以枕脉,便可好。’浮现昨夜梦里的几个字,不难理解,要疗好自己的内伤,需药气枕脉结合,光吃药,不结合气不行,结合了气,不枕脉不行。 什么药?梦里没提示,气是真气,枕,便是自己昨夜睡觉的佛头枕了。 哪里有药?楚南雪苦想。 爬在昨夜睡觉的地方,佛枕安静地躺在那。 楚南雪转动佛头,一根木棍样的黑色东西出来,上面有胡须样的根须,放在鼻子下闻,有药香,这是药。 这药结合气并以枕脉能疗好自己的内伤?试试。 说干就干,火有,炼药的家伙没有,放眼四望的确没有,破庙里是不是真的没有呢?答案是否定的。 楚南雪要月瑶找,月瑶屁颠屁颠的找,快把破庙翻了底朝天,手里拿着黑色的家伙,拳头大小,像是茶杯,盖子也没有。 这是不是?楚南雪疑惑,管它是不是,试试吧。 月瑶舀满水,黑木棍放进铁杯,架在两块石间,下面,不停烧火,水沸腾,木棍变小了,融化了,和水融为一体。 趁烫,楚南雪拿起铁杯,手烫起泡,忍着,喝了,满嘴的药味,很苦。 原地盘坐,真气从丹田往身体的四肢百骸窜,楚南雪面色通红。 旁边的月瑶痴痴地看着,这哥哥长得挺好看的,小小的手攥得紧紧的,哥哥的伤会好吗?哥哥的伤好了,会离开这,带自己走吗? 哥哥有他的爹娘,和自己只是暂短相遇,他有他的生活,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他不会带自己走,很伤感。 丑女人来了,腥红的眼盯着月瑶,要把月瑶盯穿:“月瑶,你跑哪去了?我找你找得好苦。” “咦,我在干什么?”指着楚南雪问。 月瑶灵机一动:“我在睡觉,不能打扰。” “哦。”丑女人疑惑,喃喃说:“我在睡觉,不能打扰。”竟然走了,走了一半,转身,拉着月瑶跑,力太大,像一阵风把月瑶拉跑了, 月瑶想,这时哥哥在疗伤,不能打扰哥哥疗伤。 夜色铺天盖地,火熄了,药香淡。 楚南雪觉得自己又做梦了,回忆不起梦的内容,睁开眼,月瑶不在身边,月瑶去了哪里?惆怅,失落,唤不回她。 相遇是缘,散是缘尽,既然是缘,就不强求,随缘来缘去。 试着站起,能勉强站起,身轻如叶。 躺下,枕着佛头睡了。 梦里,金色的光闪,星星漂浮,光间,有一白人,全身白,摸着白胡子,优雅笑着,‘南雪,你悟性极高,遇见我是缘,缘来缘去莫强求,诸恶莫做,诸善奉行,此为真人矣。月瑶,有难,你能出手就出手。’白衣人飘逝,楚南雪坐着。 天已大亮,原来是梦,月瑶有难,你能出手就出手,似刚说,楚南雪一个鲤鱼打挺的站起。 身体没大碍,行走如风,拳打石头,一拳破碎,剑在旁边,拿剑练,剑法更熟练。 高人教自己方法疗伤,高人救了自己。 高人不现身,楚南雪跪拜佛枕,追月瑶。 月瑶在的方位,东?南?西?北?凭直觉,南。 自己疗伤时,被丑女人捉走,跑得比风快,河转弯,路到尽头。 过河,才能去向更南方,跳进河中,奋力游过,河岸奔跑,地势开阔,越往南,两边有高山。 上一座,上顶,又下来,上另一座,山顶,有一木屋,门紧闭。 趴在门口,里面没人,推开门,里面有门,推开里面的门,一把大斧劈来,楚南雪拿剑横档,内伤愈合后,内力更强,犹如烈豹,腾挪弹跳,急速有力干脆,‘叮叮,’溅出火花。 楚南雪虎口一震,后退三步,生生定住。 此人武功了得,握斧的人飞出,穿着青衣,破破烂烂的,还有霉味,丑女人。 利斧对着楚南雪的头劈下,楚南雪不敢拿剑贸然抵挡,只得逃。 对方的力比自己强十倍不止,这个疯子,有什么样的过去?她没疯前,定是大人物,和她斗,不出十招自己必败。 跳出屋,疯女人追来。 斧气震得楚南雪摔在地上,楚南雪腰间使力,一下又站起,没有看清丑女人是怎么来的,一脚就把楚南雪踢到了树上。 外面的打斗异常激烈,被捆在椅子上的月瑶窃喜,这正好给了自己逃跑的机会。 旁边的椅子上有不少铁家伙,不知丑女人是从哪里搞到的,这些铁家伙放到这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用斧子划开自己的肚子后,取出自己的心,放在黄色木盆里,此刻的木盆有清凉的水。 要是来人来迟一步,自己就死了,来人是哥哥。 月瑶反绑在椅背后的手指勾住小刀,用小刀割开绳子,腿上的也割开。 外面,楚南雪处在下风,趴在门口的月瑶只能干着急,大眼转来转去,怎么能替哥哥解围?哥哥是为救自己才和她战斗的。 “丑女人,我的心在这儿,你来拿。”月瑶挺了挺胸说。 丑女人最恨别人叫自己丑女人,气得暴跳,招式乱了。 招式乱了,楚南雪也远远不是对手。 “你杀了她,我就死给你看。”月瑶大声说,胸膛起伏,里面全是火。 丑女人愣了,老东西说过,吃八岁女孩的心,你脸上的刀疤才会消失,吃死人的,没效。 丑女人停了,楚南雪也不敢攻,摸着疼的屁股,刚才,这丑女人踢了自己的屁股几脚,要不是保护得周到,小鸟会被她踢断。 奔进屋,关了门,抱着月瑶,撞开后窗,山里狂奔。 一条青影空中射来,愤怒地瞪着楚南雪,这个家伙总是和自己为难,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 楚南雪转身狂奔。 丑女人脱了外衣,外衣如飞箭,缠住楚南雪,落在两人面前:“你是谁?怎么处处和我为难?我吃她的心与你何干?” 和疯子没法交流,楚南雪知道,不过这疯子,思路有时挺清醒的。 “你脸上的刀疤我可以治好,只要你放了月瑶。” “你放屁,我用了很多方法,没治好。”丑女人更生气。 “那是因为你没找对人。” “真的能治好?”丑女人抱着希望问。 “治不好你吃了她的心,在我治前,你不能伤害她。” 丑女人答应了。 楚南雪唤出紫电的种子,窜至全身,传入丑女人的手心,窜在全身,脸上几条紫电闪烁,丑女人没叫。 紫电的威力楚南雪领教过,要不是有金龙的魂为自己挡,自己根本就受不了,丑女人疼得脸扭曲,还没叫,可见,她的意志力常人不能比。 楚南雪对这女人感兴趣了,她不是简单的人,她的过去肯定很丰富。 丑女人身上的紫电消失。 “你照照。” 丑女人射进木屋,对着墙上巴掌大的圆镜子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没看见刀疤,丑女人高兴得乱跳。 “老东西,你说吃八岁女孩的心可以好的,你这个大骗子。” 老东西躲起来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跨过今生的河流 “老东西,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天涯海角我也会追你。” 丑女人对着墙撞去,楚南雪拉住了。 丑女人抱着头,蹲在墙角,眼有无尽的愤怒,无尽的悲伤。 这些年,老东西对自己说,‘你吃八岁女孩的心,你脸上的刀疤才会消失,要吃活的女孩的心,吃死的女孩的心没效果。’ “这些年,不停地捉,不停地买八岁的女孩,她们说不会跑,没捆她们,找吃的去了,回来,她们都跑了。” “这次,我心横了,要吃月瑶的心。” 月瑶泡茶,每人一杯,喝一口,楚南雪问:“你脸上的刀疤是被谁划的?你的家在哪?你怎么会在这?” 丑女人一昂头,一杯茶喝尽,说:“那天,一个男人朝我走来,经过我的身边,他的剑拔出,他的剑划破了我的脸,他捧着我的脸说,‘情,今生,我只爱你一个,知道吗?可是今生,我又不能爱你,来生,我们跨过今生的河流牵手在夕阳下回家,你走吧,永远不要回来。’ “我走了,我从悬崖跳下去,水卷走了我,醒了,我在黑暗城,那里全是怪物,折磨我,你看。”卷起衣袖,齿痕,鞭痕,刀痕布满雪白的手臂,触目惊心。 “我逃出来了,我醒时,睡在稻草上,老东西说,‘要让你脸上的刀疤消失,就要吃活着八岁女孩的心。’” “这之前,老东西从没出现过。” 男人爱丑女人,因为某种原因只能在丑女人的脸上划一刀,让丑女人走。 丑女人爱男人,不然丑女人的武功那么高,男人拔剑时,男人就已经被丑女人杀死。 丑女人不丑,多情眼,粉嫩的脸,精致的下巴,皓齿整齐雪白,一笑,万物都笑。 “你记不记得男人的脸?”楚南雪放了茶杯问,月瑶倒茶。 “我不记得,他的样子,他划我时穿的衣服,我都不记得。” “你的名字?” “古情。” “你的家在哪?” 圣光城。 圣光城,熟悉的城名,古龙帝国的都城,楚南雪想起来了。 再问时。 古情盯着茶杯,嘿嘿地笑,她的神经乱了,问不出什么。 多好的女人,可惜了。 楚南雪盘坐在床,真气在全身的经脉走,入道力在全身的经脉走,身体周围有层淡淡的青光,额间,有颗黑色小指甲壳大小的圆东西,圆东西窜至眉梢,下滑,进丹田,化为黑气四散。 灵脉的门迅速关闭,这是魔气,魔气进了灵脉,修炼会走火入魔,好在,及时关上了,没有一丝魔气进入。 灵脉里,灵气一圈圈的呼啸,冲击灵脉的第二层壁,要是冲开,和第二层灵脉里的灵气汇合,就突破,踏入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 每次冲击,最痛苦,好像要把身体摧垮。 楚南雪的意志坚定,再疼,皱眉,不吭一声,要突破,必忍受暂时的痛苦。 金龙说得没错,‘要得到一样东西必须付出代价。’很简单的例子,想上山顶,你必须登山。 “我,我在干什么?”古情指着楚南雪问。 “我在修炼,不能打扰。”月瑶轻声说。 “哦,我在修炼,不能打扰。”古情喃喃说,神色迷惑,嘴咬着食指,像不懂事的孩子,有时痴痴地笑,有时,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楚南雪的头发乍起,根根如刀,双目精开,有蓝色火焰,嘴唇乌黑,两手掌对放在腹前,深吸气,缓缓吐出。 头发疲软,蓝色火焰消失,嘴唇成原色。 站起出拳,‘嘭嘭,’空气破的声音阵阵,比以前的拳有力。 窜出屋,在泥土塔上打,每打一拳,空气凹了一下。 门边,有圆石,楚南雪弯腰使力,单手就举起,往上一抛,单手接住,再抛,单手再接住。 放下脚踢,圆石被踢飞,楚南雪飞至圆石前,竟然胸一挺,不用双手,直接用胸挡圆石,圆石至少两百斤,而楚南雪一百斤不到。 圆石打在楚南雪的胸,楚南雪后退三步,生生站稳,圆石落地,一动不动。 上升一重天境界,内力比以前增加一倍。 屋里有饭有菜,古情的手艺不错,脸上的伤疤消失,古情的情绪稳定多了,不正常的时候越来越少。 倏忽,七天过去,这天下起瓢泼大雨,楚南雪抽剑,赤裸着上身在雨中练‘雨皇,’下的雨遇见剑气,不是改变方向,就是打在地上,地上的碎石,泥土立马被打出窟窿。 自创剑法‘雨皇’的力量更大,停剑的楚南雪笑了,任雨淋着身体。 “南雪,我教你一套剑法。”古情说,古情长发飘着,穿着白色衣服,像雪中精灵,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古情射在泥土塔中,落下的雨改变方向,气势给人巨大的压迫力。 这气势只有高手才具有,楚南雪还差得很远。 古情长袖一挥,一把雪白长剑就出现在手中。 “练剑要心至,心剑合一,才能练到极致,你的几招还不错,要成为高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古情纤眉一瞬,长发飘舞,人飞空中,竖着一刺,百米处犹如一道闪电劈过,两人围抱的粗树被劈成两半倒下,剑还没到,只有剑气,威力就大如此。 斜着一刺,房梁的瓦飞向远方。 古情立在房顶,纵情舞剑,姿势优美而霸道,时快时慢,时温柔时冷酷,时充满激情,时也平静似镜,时愤怒,时欢乐,时怜悯,时悲伤。 楚南雪目不转睛,体内的血急速流转,自己的剑法比起她的,就像一座山和一块石头的差距。 金龙说得没错,九龙大陆高手不知有多少,自己落在他们手中,也许,他们只动一根手指头,自己的命就归西天。 古情踩着莲花步下来:“你练试试。”微笑着对楚南雪说。 楚南雪迷在了古情的微笑里,一个人的变化太大了。前几天,还是不忍看,令人讨厌的疯子,此刻,她的微笑却能征服一切心。 楚南雪握剑,两个‘悬空’就到屋顶,古情的剑法,在脑海有序的闪现,一招没落下,生疏的练。 古情惊异楚南雪的悟性,只练一遍,他就已经全部记住。 楚南雪在练时,心中只有两字,不是剑法,而是勇气。 古情舞剑时,招式温柔霸气,潇洒凌厉,贯穿如一的是勇气,每一招每一式没有犹豫,勇往直前,如杀人时眼不眨,干脆无情。 唯有勇气,在生死存亡的时刻才能决胜千里。 唯有勇气,才能征服恐惧,勇往直前,从不后退。 唯有勇气,力量,才能让沈昌,莫言刀,叶风偿还自己的债,尽管叶家和楚家是铁哥们的关系。 上一代的爱和恨,上一代解决,这一代的爱和恨这一代解决。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爽吗 他虽小,却有伟岸的味道。 楚南雪跳下。 “此剑法名叫‘宫廷’,你只要多练习,以后,会越来越好。”古情说。 雨骤急,两人回屋。 屋里的粮快吃完,快开学,这里不能久留。 孤灯,孤灯在风中摇曳。 “古情,月瑶我带走,我们就在这分别。”楚南雪穿上古情缝补的灰色长衫说。 “南雪,月瑶我带走,我不会伤害她,她跟你,你进风暴学院,她不能进风暴学院,只能在你家,你爹失踪,你娘不在,你树敌众多,谁照顾她?她不安全。” “我要跟哥哥走。”月瑶说。 楚南雪心一动,笑了,说:“月瑶,古情说得对,跟我,我没时间照顾你,我树敌众多,他们会伤害你,拿你威胁我。” “月瑶,拜我为师,我教你武,九龙大陆邪恶丛生,没有武,你很难生存下去。” 月瑶跪下,磕三个头:“师父。” “嗯。”白衣如雪的古情扶月瑶起来。 “要找我去圣光城。”古情拉着月瑶的手,一大一小,进骤急的雨中,消失了。 古情时疯时正常,古月交给她,很无奈,自己没有能力照顾月瑶,月瑶跟着自己,比跟古情更坏。 这段日子相处,了解古情,她的心肠不坏,她不会伤害月瑶。 风更大,如豆的灯被吹灭。 一天还没到下午,外面却昏暗如夜。 风声呜呜响,像老巫婆叫。 楚南雪握着铁剑冲进雨中,下山,‘嘶啦,’一道闪电劈破天空,下到底,朝北,跳进河中泅过河,经过红庙,停了,没进去,镇街,雨如豆。 镇西,沈家门口,两位门卫森严站立,楚南雪一跃而起,犹如猿豹跳上屋顶,身轻如燕,很快从这头奔到那头,偌大的院子不见一人,梅树无花,还没到开花的季节。 跳在一排房的后面,找哪间是沈昌的,进长廊,手指捅破窗纸看,捅破二十间后,再捅,里面有黄木桌,比自己高的瓷瓶,绿色铁树,瓷壶,茶杯,沈昌坐在圆凳,神色憔悴。 楚南雪窃喜,推门进屋,迅速奔至沈昌身后,在沈昌没叫出声前,手捂住沈昌的嘴巴,铁剑放在沈昌的脖子,沈昌轻微的挣扎,眼睛瞪得很大,有无穷恐惧。 “叫,你就死。”戾狠说,松了手,自在的倒茶,喝茶,最近不知怎么了,爱上了茶,一天不喝三杯,总是不舒服。 剑敲开沈昌的白色睡衣口,里面白纱布包着伤口。 “按我说的做,我不杀你,不按我说的做,现在,我就杀了你!” “做什么?你说。”肥头的肥脸耸动得厉害。 楚南雪狰狞笑了,附在沈昌的耳边说:“在莫言刀的菜里下药。” “不,这不行。”沈昌干脆的拒绝。 ‘叮。’楚南雪的手指弹响剑刃,剑眉一瞬,花开般笑的说:“你有选择吗?” 剑尖抵着沈昌的腿,尿水从沈昌的胯裆流出来。 夜,夜宁静,夜如水,无雨,已入初秋,夜里的风凉。 沈家,灯如白天。“昌儿,这么晚了你去哪?”墨枝担心的问。 昌儿被伤这么深,派人到楚家要楚南雪这个杂种,楚南雪这个杂种躲起来了,想起楚南雪,墨枝的眼里就射出恨的光。 “娘,王大夫要我去他那抓药。”沈昌撒了谎。 “是这样啊,那你一切小心。” 沈昌出去,拐个弯,直朝东走,王家药铺在西面。 墨枝紧紧跟着,儿心怎会不了解? 一条黑影射下,脸被黑布蒙着:“你去,你就死。” “你是谁?”墨枝镇定地问。 面前的人脸被黑布蒙着,比自己的儿子矮,身子薄,出手不是自己的对手。 “回去。”楚南雪的声音更冷,刻意变声,墨枝没听出。 墨枝纤眉紧皱,身如匹缎掠起,落下,一条漆黑长鞭鞭来。 楚南雪鬼魅消失。 墨枝惊望,楚南雪立在屋顶,手指弹剑刃,‘叮,’墨枝飞上,从剑认出人:“你是楚南雪?”白手指着楚南雪。 “墨夫人,好眼力。”楚南雪扯下脸上的黑布,笑着说。 稚嫩的脸,不敢相信,就是他伤昌儿那么深,他要杀了昌儿。 “我杀了你!”墨枝飞鞭鞭楚南雪。 楚南雪轻笑:“就凭你?”人不动,剑举起,鞭缠住剑,楚南雪一甩,剑脱手,鞭也脱手。 楚南雪‘悬空’握住剑,墨枝惊魂未定的立在屋顶,刚才,不及时脱手,自己被鞭子拉在空中,摔下,会受伤。 废物楚南雪变了一个人,以前从不学武,测试入道力只有一段,才过一个月,武功高得连自己都不是对手,太怪异了。 “墨夫人,你想知道你儿子干什么,我劝你还是不知道得好,你知道了,不被气得吐血,只怕也会三天吃不下饭,哈哈哈……”墨枝历来不正眼瞧自己,从来都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自己的人,自己为什么要尊敬她,对自己不好的人,自己为什么要对她好。 “昌儿干什么?你逼他干什么?”墨枝声音颤抖地问。 “什么叫我逼他干什么?他是自愿的。我想,最晚明天你就知道你的宝贝儿子干了什么好事?为了你好,我提醒你,加强你们沈家的防卫,说不定某时,你们的朋友会拿刀追你们,把你们杀光!” 镇北,莫家门口,两位守卫森严的守卫,门牌中间有个漆黑的莫字,沈昌捂着胸口进去。 进去时,两位守卫没拦,认识沈昌,得罪少爷的朋友,这份差事就丢了。 穿过练武场,花园,七拐八弯,进了莫言刀的房间。 “沈昌兄,我等你好久了,来,坐。” 房间里有美味佳肴,热气腾腾,刚上的。 沈昌面色苍白的坐了,一只裤兜里的手抖,里面有白色药粉,下入菜中,莫言刀吃了,不会死,暂时昏迷,为了自己活命,只有委屈莫言刀,心想。 “沈昌兄,你气色不佳啊。”莫言刀关心的说。 “没,没有。”沈昌的肥脸笑了笑说,拿筷子夹菜。 “来,喝酒,两人碰杯。” 你一杯,我一杯,都快醉了。 此刻,房顶,凉风吹,墨枝揭开一块瓦,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楚南雪盯着墨枝,这是丰满美丽妩媚尖刻无情的女人。 墨枝抬头盯着楚南雪,眼神如刀,比刀锋利,楚南雪真讨厌,总是盯着自己。 要是是个男人,是个健壮的男人,墨枝会娇羞无限,可惜,楚南雪不是。 楚南雪永远不会长成健壮的男人,不会给他机会。 “好戏快开场了。”楚南雪狰狞地笑着说。 墨枝的心一跳,立即趴着看,翘臀,粉色有梅花的衣,雪白的小腿肚。 楚南雪伸手摸,墨枝气得要狠狠地抽楚南雪一个耳刮子,不敢弄出响声。 墨枝的小腿肚光滑有弹性,摸着舒服,朝上,摸到臀部,墨枝的身子一抖,有了快感,脸红了,自己真是可耻,他是孩子,自己怎么会想到那事?怎么会有快感? 楚南雪的手滑进裤子,在墨枝的臀部弹着:“爽吗?”嘴巴贴在墨枝的耳边说。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报复 沈昌勤快的碰莫言刀的酒杯,莫言刀也勤快的喝,越来越醉。 药粉洒在酒里,摇了摇:“哥们,干了我这杯。” “不,你干,你干。”莫言刀推着沈昌的酒杯。 “我干,我干。”沈昌卖力地笑着,喝了莫言刀酒杯里的酒。 莫言刀笑得像屁股开了花,拍着沈昌的肩膀:“这才是我的哥们。”握着沈昌握酒杯的手腕,喝了有药的酒。 刚喝,莫言刀就像在风中飘摇,双腿一软,身子一矮,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上午,莫言刀动了动,身子难受,滚了几下,睁开两眼,房梁残垣,上面结了不少蜘蛛网,蜘蛛辛勤地吐丝织着网。 手脚被白色绳子捆着,嘴巴里塞着厚布,想叫,只能发出哼哧声。 九段入道力从丹田出来,没挣脱绳子,这不是普通绳子。 “怎么会在这?昨天不是和沈昌喝酒?沈昌给自己喝了什么?” 风热,莫言刀浑身冷。 “言刀,对不住了。”沈昌拿着短刀从外面进来,在莫言刀身边蹲下,短刀在莫言刀的脸上滑着。 沈昌能说自己是被楚南雪逼的?说了莫言刀会相信? 昨夜,莫言刀喝了自己下药的酒,沈昌避瘟神一样飞上屋顶。 楚南雪说:“莫言刀醒了,你用刀威胁他。” 不按着楚南雪说得做,自己的脑袋会掉,在掉自己的脑袋和在掉莫言刀的脑袋间选择,沈昌没犹豫,选择掉莫言刀的脑袋。 “你在和我玩游戏?以前,我们经常在这玩游戏。”莫言刀笑着说,心想,沈昌真的在和自己玩游戏。 沈昌摇头。 “为什么?”莫言刀的笑收了。 沈昌一拳打在莫言刀的鼻子,莫言刀的鼻子流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沈昌又是一拳,莫言刀的鼻子歪了。 沈昌割了莫言刀的头发,对着莫言刀的手筋就是一刀,脱掉莫言刀的鞋,对着两脚的脚筋,每条一刀。 沈昌出了红庙。 楚南雪拍着沈昌的背:“你做得不错,我看见了,下一个是叶风。” 墨枝一下老了,儿子在酒里下药给莫言刀喝,用刀割断莫言刀的手筋,脚筋,墨枝没有错过的看见,尽管也知道是楚南雪逼的,沈家和莫家的仇结下了。 二流家族不是一流家族的对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灭了莫言刀的口,再找机会杀了楚南雪,这样,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和儿子知道莫言刀的尸体在哪里?怎么死的?被谁杀死的?莫家查起来就说是楚南雪杀的,楚南雪死了,死人不会开口,那时,莫家找楚家报仇,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二流家族沈家说不定会成为一流家族。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哈哈哈哈哈……”墨枝对着镜子笑,又年轻了。 镇南,叶家,叶风在花园练剑:“少爷,沈昌来了。”一个小厮报。 他来干什么?叶风疑惑。 收剑。 “沈昌,你的气色这么好,伤好得差不多了吧?”叶风笑着问。 “好得差不多了。”沈昌爽朗地说,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有多么悲催。 “有没有楚南雪的消息?”盯着沈昌问。 沈昌不敢对视叶风:“楚南雪在红庙。” 两人边吃鸡,边朝红庙的方向奔,沈昌有些不对劲,眼神躲闪,有什么瞒着自己,叶风精明,留了心眼。 红庙有血,新鲜的血,血已干,叶风用手摸,刚才,楚南雪在这,楚南雪受伤了? 沈昌的手一抬,早握在手的石头砸向叶风,叶风跳在一边,惊怒地瞪着沈昌:“你!”剑拔出,诡异的掠向沈昌。 白佛头里,楚南雪自在的看,莫言刀也看,沈昌,叶风打斗异常激烈。 沈昌受了重伤,现在没全好,使不出全力,处在下风。 叶风的剑气划伤沈昌的胳膊,划破沈昌的衣服,裤子也破了,里面穿着白色短裤,肌肉发达。 剑从沈昌的肋骨边插进,插穿沈昌的身,沈昌掐住叶风的脖子。 门口掠进一人,一掌把叶风打在墙壁,嘴角溢出血。 “昌儿,你怎样?”墨枝抱着沈昌,冲进家族医馆,医师精心疗伤。 不是及时赶来,昌儿会命丧叶风的剑下。 ‘叶风,我莫家与你势不两立。’ 先还打好的如意算盘,现在阵势乱了,一切从长计议。 剑插进剑鞘,叶风走出红庙。 楚南雪钻出白佛头,掠向叶风。 叶风跳上屋顶,白衣被风吹,如雪飘,玉树临风。 楚南雪飞上,剑在白光下闪着刺眼的白光,脚步交错,舞起百道剑芒直攻叶风。 叶风诡异地跳跃,到了楚南雪身后。 楚南雪迅速转身,剑对着叶风的腿刺去。 叶风大惊,剑没来得及抽出,楚南雪的剑刺进叶风的腿,抽出,划叶风的胸,叶风的身子倾斜,才狼狈躲过。 叶风撕了白衣袖包扎伤口,一招流星,剑比流星还快的刺楚南雪。 楚南雪‘悬空,’剑尖对着叶风的眼睛刺去。 叶风拿剑竖挡,‘叮,’剑尖和剑刃相撞,撞出火花,震得叶风后退,不远是庙顶边。 楚南雪一拳打在叶风的胸,直接把叶风打在空中,楚南雪飞下,又是一个勾拳,把叶风打得翻了个身,血染红天。 叶风像飘带飘在地上,楚南雪一脚踏在叶风的胸口,剑指着叶风的眼睛。 两重天的入道力运在手臂,剑刃周围罩着一层青光,只要刺下,叶风的两只眼睛就会瞎。 “还等什么?要刺快刺!”叶风怒说。 楚南雪的剑再前进,叶风闭眼了。 楚南雪拉下拉链,一泡尿射在叶风脸上,对着叶风的肚子一拳,能碎石的拳力打破叶风的丹田,里面的入道力跑了,揪住叶风的衣服,扔了出去。 楚南雪走了。 楚南雪打叶风,莫言刀全看见。 杀了他们便宜了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的活着,比杀了他们好多了。 楚家,楚南雪的房间,楚南雪把生活用品装进黑色布袋,明天,就是去暴风学院报到的日子。 鹿皮擦拭剑,直奔镇上最有名的铁匠铺,要铁匠打一把铁剑的剑鞘,给了一百金币。 秦姬在花园练剑,招式柔美,像流水。 蝴蝶翩翩,花草笑了。 香汗顺着脸颊流下,漆黑的眼睛热烈的注视着剑,好像剑是自己最好的伙伴,这把剑剑把漆黑,剑刃白色,是楚阳叔送的。 正文 第三十章 风暴学院 “秦姬妹,你准备好了么?”楚南雪刁着草高兴的问。明天就能进风暴学院,不知有多精彩哩,真是期待。 秦姬的身子一顿,狂喜地扑向楚南雪:“南雪哥,这几天你去哪了?找你找不到,害得人家担心死了。”长睫毛的大眼扑闪着说。 楚南雪刮了刮秦姬可爱的小鼻子,揉了揉脑袋说:“这不,我回来了,我完整的回来了。你练剑,有几招力不到位。” 秦姬出剑,斜刺。 楚南雪握着秦姬拿剑的手腕:“你看,你的腰不使力,你这一剑斜刺,力量就柔多了,你的身不动,腰使力,出剑,出剑的那一刻绝对要快,气势运在剑。” 秦姬腰使力,剑猛然斜刺,有了破空气的声音。 秦姬红扑扑的脸笑得弯成了月牙儿。 “咳咳。”楚阳的拳头放在鼻子下,故意咳了两声,似笑非笑的盯着两人。 要是地上有缝,秦姬会第一个钻下去。 “叔叔。”楚南雪不好意思的松了秦姬的手,跑到楚阳面前。 “明天,你们一起进风暴学院,在那里好好学武,争取三年后进内院再学习三年,你们进了风暴学院,风暴学院是封闭式管理,能回来的时候很多了。风暴学院以训练残忍著称,设有竞技台,铁笼,上了竞技台,进了笼中比式,搏斗,打死了人是不负责的,在风暴学院,拳头硬就是道理,不相信眼泪。” “你的心还软,记住,你的心软,你就会吃亏,吃大亏,在这方面你必须改变,另外,你进了风暴学院,我不能跟着进,在家,有人罩,你可以是小霸王。但是在外不行,没人罩你,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 “你要好好的照顾秦姬。”温柔的看着秦姬对楚南雪说。 “叔叔,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秦姬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秦姬妹。” 秦姬羞红的脸更红了。 风暴学院,弟子六千多。外院三千,内院三千。管理者百名,一名院长,一名副院长,十名长老,五十几名武师,还有许多其它职位的管理者。 外院,内院都设有竞技台,铁笼。上了竞技台,进了铁笼,一方不认输,另一方可以把他打死,不用负责任,进学院时,院方和家长签了生死协议书。 第二天,天没亮,‘咚咚咚咚咚。’像急促的战鼓声催着睡熟的人起来,练武场,四位长老威严的站着,弟子们很快列队整齐。 “进了风暴学院,不比家里,家里犯了事,家法处置。风暴学院犯了事,学院的法处置,除了自己,没人能帮你们。” “你们每一位都是家族的精英,家族的希望,希望你们能学成归来,为家族做贡献。”楚青明严肃的说。 楚日鼓掌,弟子们鼓掌。 出发,长老在前,弟子们鱼贯而出。 风暴学院在镇中心,圆形建筑,外院,内院中间隔开,除了管理者互通,外院弟子没权利进入内院,就是推开进内院的门都要受到处罚,内院的弟子能随意进入外院,可以随意对不顺眼的弟子拳打脚踢,拳头硬就是道理。 ‘喔喔喔,’这时,鸡叫了,天渐渐亮了。 风暴学院门口一片吵杂,人头攒动,至少有一千人,今天是报名的日子,全镇优秀的弟子都来了。 一个动人的身影跳进楚南雪的视线,叶轻舞,叶家千金,叶风的妹妹。 “轻舞,轻舞,你来了。”楚南雪冲到叶轻舞面前。 “楚南雪,你也来了。”叶轻舞笑着说。 许多弟子恨恨地盯着楚南雪,废物也有资格进风暴学院?肯定是靠他老子的关系。 进风暴学院了,没他老子罩着,弄死他。 ‘吱嘎,’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人流像流水进去,门关严实,墙壁有八米高,上面有铁网,这是专门防止弟子翻墙设计的,这跟进了监狱没区别。 练武场是那种梯田形的,中间有个巨大的圆台,中间的旗上写着三个黑色的大字,竞技台。 旁边矗立一个足以关一百人的铁笼,铁笼锈迹斑斑,分不清哪些是锈,哪些是血。 练武场四周是五层建筑,那是弟子们生活吃喝拉撒睡的地方。 内院的门开了,只有家长,长老能进去。 一身青布长袍的壮汉站在竞技台:“安静,安静。” 吵杂的弟子们安静了。 壮汉对自己的威严很满意,台下的这些小东西,只要轻轻一捏,就动弹不得,也有些不是,稍加培养,日后能成才,为国家做贡献,这样的弟子不是很多,这样的弟子也不需要太多,一千名弟子里有一个就谢天谢地了。 “你们问问自己的心,为什么来这里?你们准备好了吗?你们不后悔?”壮汉连环炮似的问。 “我们准备好了,不后悔。”弟子们大声说。 壮汉冷笑,天还不是太明,不知道有弟子注意到自己的冷笑没?年年这样问,年年是这样回答,一年下来,哭着退学的弟子不少,能进内院的更少。 “上面是你们生活的地方,宿舍在哪间,哪位是你们的武师,你们被分在哪班,都明确的写着,你们只要找到你们的名字。” 弟子们争先恐后的往楼上跑,深怕慢半步,自己的名字就找不到,贴着名字的纸被别人撕了。 楼道上基本上没人了,楚南雪才慢悠悠地找,名字撕了就撕了,没找到也无所谓,在这上学,不可能连睡的地方都没有。 五层,五二一室,铁架床上贴着楚南雪三个字,下面还有字,一零一级。 在上铺,上面有绿色的被子,楚南雪把装着生活用品的包和铁剑放在床上。 “你妈逼!”一个尖利的声音猛然响起来,下铺的肥头男瞪着楚南雪骂。 楚南雪皱了皱眉,舒展了,陪着笑说:“学长,抱歉打扰你睡觉了,我动作轻些。” “轻你妈逼!”肥头男更郁闷。 “哈哈哈哈哈。”宿舍里的其他弟子肆无忌惮的笑。 “豹哥,打他!豹哥,打他!”弟子们撺掇。 “打他,脏了爷的手,喜子揍他。” 喜子瘦高个,长毛,长牙,眯眼盯着楚南雪,揪住楚南雪的头发朝铁架磕,楚南雪一个勾拳,把喜子的下巴打脱臼。 喜子像哭又不哭的样子,冲到木柜边,拉开木柜门,一把宽刀拿在手,对着楚南雪的头劈,楚南雪躲过。 喜子的速度极快,几次差点劈到,楚南雪跳上床,铁剑在手,一道白光划下,喜子的宽刀脱手,惨烈地叫,手腕划了道大口子。 “还有两下子嘛。”肥头男赞赏的说:“你轻点。看什么看,睡觉。” 被肥头男一吼,其他弟子们噤若寒蝉的睡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风波 楚南雪轻轻地跳上床,整理床铺,没理会弟子们的狼眼。 喜子龇牙咧嘴,白布缠着手腕上的伤口,此刻,这个世界上,没有别人比自己更恨楚南雪。 楚南雪拿着铁剑去练武场了。 安静的宿舍吵得似乎要把宿舍顶吵翻,大脑袋,小脑袋挤在门口盯着楚南雪的背,楚南雪的背挺直,‘这个傻逼,你得瑟吧,以后,让你哭着找自己的牙,永远找不到。’ “豹哥,豹哥,怎么弄楚南雪?”长脑袋问。 肥头摸了一下光脑袋,三角眼盯着铁架说:“楚南雪有两下,正面交手,我们会损失很大,玩阴的,让他到死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被谁弄死的。” “豹哥,让我干,他把我的手腕划破了,我要他付出十倍的代价。”喜子激动地说。 肥头的手从被子下伸出,对喜子竖起大拇指,三角眼一眯说:“有志气,好,这事就交给你办,记住,办完屁股擦干净,我不想粘上屎。” “是。”喜子跳下床,身子站得很直说。 楚南雪从五层到四层到三层到两层到一层找一零一班,没找到,真邪门,这个班在哪里? 楚南雪来到练武场,有些茫然。 “南雪哥,你在哪班?”亲切的声音响了。 楚南雪转身,秦姬笑着蹦蹦跳跳来了。 第一次来这里,一切是那么新鲜,从没想,也不敢想,有一天,自己的双脚会踏上这里的土地,这像做梦,这却不是梦。 要是知道爹娘在哪?即使远隔千里,也会不顾一切的奔向他们的怀抱,告诉他们。‘爹娘,我进风暴学院学武了。’ 秦姬黯然伤神,咧嘴笑了笑,见着南雪哥,开心了。 “一零一班。”楚南雪说。不知为何,秦姬笑得灿烂,眉梢却有淡淡的伤感,她的心事,只有她懂。 “哇,我也是一零一班。”秦姬激动得跳起来,眉梢的伤感消失得杳无痕迹。 楼层入口,很热闹,围着一群弟子,楚南雪想走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打消了念头,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与自己毫无关系,被卷入进就不能轻易脱身。 那群弟子动了,自主的分开一条路,走在最前的穿着一身红色紧身衣裳,长发朝后梳着,扎成一束,一走,长发摇摆,是叶轻舞。 跟在她身后的是家族弟子,那些弟子有不少是奉叶家家主之命跟着叶轻舞,负责保护小姐的安全。 被陌生的弟子注视,叶轻舞有些飘飘然,昂着头,脸上露着淡淡的笑,步伐自信,身体散着楚南雪着迷的气息。 盯着叶轻舞,眼睛直了,舍不得离开,永远也看不够。 一旁的秦姬有些不高兴,以前楚南雪和叶轻舞玩,自己没有这样,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会这样。 以前,少爷开心,自己就开心。 现在,少爷因为叶轻舞开心,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表哥,你在几班?”叶轻舞问迎面而来的叶霜,叶轻舞和叶霜的关系很好。 “我在一零一班,你呢?” “我也在一零一班。” 楚南雪秦姬听见,秦姬更不开心,叶轻舞怎么也分在了一零一班? 自己怎么会这样?让少爷开心是自己的责任,秦姬轻轻地跺了跺脚,一丝淡淡的阴影从心间悄然滑过,不着痕迹的消失。 楚南雪已经酝酿好和叶轻舞打招呼的词,没成想叶霜忽然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叶轻舞的面前。 叶霜是个高手,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不要和他打交道的好。 尽管叶轻舞的爹和自己爹的关系很好,最高潮时,喝鸡血结拜为兄弟。因为有这层关系自己和叶轻舞的关系也不错,和叶风的关系也不错,和叶霜的关系不好。 没想到叶风,沈昌,莫言刀为了钱联手杀自己。 曾经的友谊永远撕裂,也或许曾经根本就没有友谊,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认为的。 叶风也许没把他受伤的原因告诉叶轻舞。 叶风的脑子聪明,他考虑他们家和自己家因为他和自己的关系破裂,动用武力,双方至少会死不少人。 也或许,他没回家,躲在深山老林,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养伤,勤奋练武,好杀自己报仇。 楚南雪转身要走开。 “哟,这不是废物楚南雪吗?你怎么来这儿了?”叶霜眼尖,看见了楚南雪。 楚南雪挺了挺胸:“我是废物怎么地?”楚南雪的剑眉耸了耸挑衅地说。 不惹事,若真在自己头上拉屎,试试看。 以前总被族内弟子嘲笑,一点武功也没有,有爹派的护卫保护自己,伤害不了自己,不在意。 现在不一样,要是对方嘲笑自己,欺辱自己,让自己流血。即使自己流干身上的血也要让对方身上的血先流干。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别人? 叶霜前进一步,脸跨下:“废物,你爹送了不少金币,走后门把你送来这里的吧,哈哈哈哈哈,也好,你这个废物就在这里受折磨吧。” “看见没?”叶霜对着竞技台努了努嘴:“只要上到这里就是不死不休,你不接受对方的挑战你就是软蛋,怎么样?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表哥。”叶轻舞拉着叶霜的胳膊阻止叶霜再说。 叶霜没停的意思,比楚南雪高,鼻子也比楚南雪的大。 在楚南雪面前,叶霜很有自信,鼻子对着楚南雪的嘴巴,从两个洞里流出了鼻涕,眼看就要流进楚南雪的嘴巴里。楚南雪忽然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得叶霜原地转了三个圈,不是入道力达到了三重天境界,此刻的自己只怕已经趴在了地上。 这样的奇耻大辱怎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叶霜的脑袋懵了,有三秒是完全苍白的,三秒后回过了神。 当着上千名弟子的面扇了自己一耳光,比杀了自己还难受,不杀了楚南雪,不能解心中的恨。 楚南雪这个狗日的跑得倒是快,叶霜踮起脚尖眼神搜楚南雪。 密密麻麻的脑袋差不多,摇摇晃晃的,看了十分钟,硬是没看到楚南雪。 楚南雪的废物名,全镇的人都知道,没有几个人瞧得起楚南雪。 叶轻舞有时也在夜里躺在床上想,镇上的那么多人瞧不起楚南雪,自己为什么没有瞧不起他还和他玩得很好? 他挺帅的,有时从嘴里蹦出的两句话能逗得女孩开心。 和他在一起开心,因为性格的原因。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叶轻舞 五层走廊,楚南雪盯着叶霜,心里畅快,不敢惹他,他自己倒惹上了自己,被自己来了这么一下,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叶霜上来了,楚南雪朝下跑,叶霜听见脚步声,耳朵比一般人好,快速追。 楚南雪的速度比叶霜的速度快多了,追了半炷香的时辰汗出来,连楚南雪的衣服都没摸到。 入学的一千名弟子集合。 壮汉站在竞技台说:“你们应该都知道了自己在哪个班,班不在房间,就在你们身后梯田形的地方,共有十个台阶,第一个,最下面一零一班,朝右一零五班,共五班,一个班八十名弟子。第二个,二零一班,朝右二零五班,以此类推到第十个。” “今天,你们入学,其他弟子放假,所以一个班只有四十名,他们上学了,就是八十名。练武三年,考核合格可以进入内院,你们也可以挑战内院的弟子,通过其它的层层考核,长老商议,有资格进入内院,就可以进入内院。” “大部分弟子练武三年,毕业出去了。” “少数弟子进入内院再练武三年,武功在首阳镇来说已经是第一流的境界。” “风暴学院训练弟子的方法很简单,除了武师简单的讲解,示范,你们更多的是实战,什么是实战?就是一对一打,一对二打,一对十打。” “这里赞赏你们恨对方,把对方往死里打。” “如果真的想把对方打死,你们必须提出申请,得到批准,上竞技台进铁笼打。” “在你们的班上把对方打死,不偿命,也会把打死对方的弟子打得半死,废去所有武功。” “风暴学院的院规要我说出来,能说几十个时辰,现在发给你们风暴学院的院规。” 壮汉跳下竞技台。 ‘轰隆隆,轰隆隆,’竞技台在慢慢升高,颤抖的叫,从竞技台边飞出竹简,密密麻麻的,前面的弟子倒下一片,后面的弟子也狼狈的躲着,差不多全倒下了,竞技台有机关。 竞技台下的壮汉冷笑,就你们这福德行,以后怎么上战场杀敌? 兵是练出来的,吃尽苦头,从风暴学院出去,能像个人样。 ‘轰隆隆,轰隆隆,’竞技台慢慢下降,成原来的高度。 弟子们拿着竹简看上面写的院规,有些记住了,有些没记住。 壮汉跳上竞技台说:“你们手中的竹简不要弄丢了,弄丢了要赔的,你们毕业后要把它交上来。” 壮汉的嘴巴不停地动,叶霜盯着壮汉不停动的嘴巴非常烦躁,只想快点结束,好打楚南雪,楚家的第一废物,要把他打残。 “剩下的时辰你们自由活动,熟悉学院的环境,吃饭时,会有铃声响,拿着自己吃饭的餐具去食堂打饭菜。”壮汉说完,从弟子们的眼中消失了。 吃饭是早晨八点,现在离吃饭还有一个时辰,可以好好玩,弟子们欢呼跃雀,这里的一切太新鲜了,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有的甚至亲吻泥土,和家里的比较是不是一样? 叶霜摇了摇脑袋,盯着楚南雪,一步步走向楚南雪。 叶轻舞跳到楚南雪前面,伸开双臂。 “表妹,你让开。“叶霜有些不高兴的说,现在正是教训楚南雪的好时机,揍得他残废,奇耻大辱才能被洗去。 “我不让。”叶轻舞平静地说。 叶霜气得要吐血,叶轻舞是自己的表妹,却帮外人的忙,阻止自己打外人。 “表妹,你让开。”叶霜的眉头紧皱,表妹能让开最好,不让开自己也没胆子推表妹,她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就算她的武功没自己高,以她的身份,自己也不敢动一根手指头。 表妹的样子是铁定不让。 叶霜拂袖而去。 楚南雪是废物,表妹却帮废物,表妹被废物迷住了,不行,我得报告给族长,让族长早日断了她和楚南雪这个废物的关系,叶霜狠狠踢了一下石头恨恨地想。 刚才,秦姬为楚南雪捏了把汗,不是叶轻舞挡在南雪哥身边,叶霜肯定早动手了,南雪哥厉害,叶霜比南雪哥更厉害。 秦姬刻意和楚南雪保持距离。 “秦姬妹妹你在那发什么呆呢?快过来玩。”叶轻舞笑着对秦姬招手。 叶轻舞喜欢秦姬。 秦姬笑着:“叶轻舞姐姐。”乖乖地叫。 叶轻舞揉着秦姬的头。 “刚才多谢你了。”楚南雪感激的说。 “那么多弟子面前,你让他出丑,以他的性格,他不会罢休,我看见了能阻止他。你要小心,他会报复你。”叶轻舞严肃的说。 “我会注意的。” ‘叮叮叮叮叮……’吃饭的铃声响了。 五层楼的弟子像洪水冲出来,跑得比狼快,手里拿着木碗木筷。 跑得差不多了,新入学的弟子上楼冲进自己的宿舍拿吃饭的碗筷,冲进食堂,食堂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黑头,闹哄哄的,排起了不见首尾的长龙队伍。 移了半个时辰,快到楚南雪了:“你能不能帮我打下?”喜子请求的说。 楚南雪朝后面看看。 “没事的,帮我打,又不是插队。”喜子了解楚南雪的顾虑,连忙说。 喜子的手腕上还缠着纱布,被自己伤的,自己现在完好无损,有些愧疚,喜子说可以帮忙打饭,顺手的事,楚南雪答应了,拿着喜子的木碗。 前面的一名弟子走了,胖厨子红通通的脸对着楚南雪,楚南雪连忙把自己的木碗递了过去,两大勺米饭,一勺肉,一勺青菜,饭菜挺丰盛。 楚南雪把自己的碗递给喜子让喜子帮忙拿着,喜子求之不得,笑嘻嘻的拿着了,刚拿着就转过身,小指甲壳里的**放进菜里。 喜子拿着自己的碗和楚南雪边走边吃。 喜子还不错,楚南雪想。 叶轻舞,秦姬早打到了,旁边有两个位子,喜子坐了。 刚来就和师兄打得火热一片,叶轻舞悄悄地对楚南雪竖起了大拇指。 喜子闷头吃饭,在心里计算药效什么时候发作? 楚南雪吃完饭,有些困,想睡觉。 叶轻舞的手在楚南雪的眼前挥了挥,毫无反应。 “昨晚没睡好吗?”问秦姬。 “昨晚南雪哥很早就睡了。” 喜子适当的抬起头,碗里没有一粒米,一根菜:“楚南雪你怎么了?肯定是昨晚没休息好,我背你回宿舍。” 喜子背着楚南雪匆匆往宿舍的方向跑。 喜子背去宿舍,叶轻舞,秦姬放心。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龙魂 喜子背着楚南雪很兴奋,背进五零一室,里面没几个人,都吃饭去了。 里面的几个人埋头吃饭,装作没看见。先看见楚南雪的武功高,虽然和自己比,自己的武功比他高,却没他残忍,不敢得罪他。 喜子没把楚南雪伤得再也没有报复的能力,喜子就完蛋了。 喜子落在楚南雪手里,不会像第一次只划破手腕,第一次能划破手腕,第二次不掉脑袋也会残废。 喜子找来绳子把楚南雪捆在自己的床上,知道楚南雪的武功高,入道力使出能挣脱,为了防止楚南雪挣脱,喜子特意用了那种入道力再强也挣不断的黑绳。 ‘唔……’楚南雪的脑袋很沉,动了下身子,很难受。 楚南雪睁开双眼,自己成大字形的被捆在床上。 喜子摸着下巴,得意的看着楚南雪。 楚南雪使劲挣了几下,没挣脱。 “你别费力气了,你的入道力再高也挣不脱,这是黑绳,入道力的克星。”怕楚南雪不理解,喜子解释。 楚南雪知道黑绳,再强的入道力也扯不断黑绳,就是用刀砍,剑斩也砍不断斩不断。要用火烧,火的温度达到一千度,才能烧断。 黑绳稀少,一般人不会有,不知道喜子从哪个地方搞来的。 楚南雪没挣扎了。 喜子坐在对面的床上,吃完饭的弟子们陆续回来。 弟子们的眼神令楚南雪心寒,好像自己被脱光了,当成商品展览。 “喜子,牛逼。”一名粗眉的弟子对喜子竖起大拇指,喜子的眼皮抬了抬,接受了弟子的赞美。 “豹哥。”喜子扑向门口热情的喊,比楚南雪高一个头叫豹哥的肥头男进来,看见被捆在床上的楚南雪,先是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脖子伸长又看,没错,是楚南雪。 大手拍在喜子的肩,差点把喜子拍趴在地上:“你干的?”声音很大,干脆,两条浓眉一皱,大眼盯着喜子问。 喜子的心快跳出喉咙,激动得不行,能得豹哥的赞美,哪怕要了自己的命也值得。 曾几何时,躺在床上想,什么时候能得到豹哥的赞美?一想到豹哥赞美自己时的样子,喜子就激动得不行。 好几次,脑袋撞在上面的铁架,跳下床跑出宿舍在练武场奔跑,跑得胃疼才停下,坐在地上等月亮进乌云累了才回来睡。 好多次失眠,练武的时候有气无力,被武师教训被弟子打,这些不算什么。 “是,是,是……。” “很好。”豹子对喜子竖起大拇指。 喜子激动得心快停止跳动,脸色苍白,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吸气,要是一口气没缓过来,肯定晕了过去。 “喜子不要激动,你干得很好。”豹子说着拍着喜子的背。 弟子们围着楚南雪,有豹哥撑腰没有弟子怕楚南雪。 “喜子,楚南雪怎么对你的,你十倍还回去,这是你说的,我不插手。”豹子说。 喜子盯着楚南雪,跳上楚南雪的床,拿着楚南雪的剑指着楚南雪。 楚南雪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捆在这儿了,喜子在自己的饭菜里下药了。 楚南雪使出两重天入道力,铁架子床噼里啪啦响,没挣脱。 “喜子,我信你,你却这样对我!”眼里喷出怒火恨不得把喜子烧成黑炭。 这样的效果,喜子求之不得:“蠢货,你信我就对了。”扬剑对着楚南雪的胸插去。 楚南雪闭眼,这回死定了,脑子一瞬苍白如雪。 ‘叮……’余音缭绕。 剑没插进身子,楚南雪睁眼。 喜子惊恐的坐在地上,全宿舍弟子的神色迷惑。 楚南雪自己也迷惑,这是怎么回事?剑没插进自己的身体,碰到了什么金属的东西被弹在了地上。 楚南雪明白了,嘴角翘起,得意的笑,金龙魂用法力阻止了喜子的剑插进自己的身体。 豹子的神色除了迷惑外还有几丝失望,这是喜子不愿意看到的,拿起震脱在地的铁剑,对着楚南雪的眼睛刺去。 楚南雪惨然变色,两只眼紧紧闭上。 ‘叮……’还是这声音。 豹子一巴掌拍在喜子的脑袋:“让我来。”拿起剑对着楚南雪全身刺,豹子的剑法高超,一刺能舞出百朵剑花。 ‘叮叮叮叮叮……’剑被震脱手,震得豹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的弟子掩嘴偷笑:“嘿嘿嘿。”有的甚至笑出声。 “谁?谁笑的?”豹子拿起铁剑,对着发出笑声的方位刺去,弟子们慌乱闪开。 豹子又觉得嘲笑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声音不是从这个方位发出的。 再也没有声音,不知道是从哪个方位,哪名弟子的口中发出的。敢朝笑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这次丢人丢大了,全赖喜子,一脚踢在喜子的鼻子,喜子的鼻血跟箭一样飙出。 揪住喜子的头发对着铁架子撞。 活该,楚南雪想,要是自己没被捆住,不杀了他,也要把他打残。 拼命挣扎,这黑绳也太牢固了。 ‘我来。’金龙的意念传给楚南雪。 楚南雪安静,笑了,笑得非常舒畅。 全宿舍的弟子都愣住,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金龙魂用没人能看见的锯子一下一下的锯着黑绳,锯子有魂力,非常快,就算非常快,也费了半炷香时辰,捆住手脚的黑绳才断。 喜子像团乱泥瘫在地上,宿舍没有声音,豹子发怒了,没有弟子不怕。 楚南雪从床上起来。 他好像没费力,捆住手脚的黑绳就断了,难道刚才他是装的? 弟子们都知道黑绳的牢固性,像是看怪物的看着楚南雪,深怕楚南雪揪住自己。 楚南雪拿起自己的剑,站在喜子面前,喜子的身子哆嗦的厉害,哀求的看着自己,楚南雪对着喜子的手臂挥剑。 喜子像兔子跑出宿舍,楚南雪追出宿舍,喜子跑得没影了。 他会回来的。 宿舍,豹子的脸沉得可怕。 豹子不能惹,楚南雪垂着头没理会。 喜子两手撑大腿,大口大口喘气,鬼祟的回头望,楚南雪有没有追来?这太邪门了,他能挣脱黑绳。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真的假的 一定是黑绳有问题,浮现江离的脸,对自己说得话,‘喜子,用黑绳捆住楚南雪,不管楚南雪的入道力有多强,都挣不开。’ ‘多少钱?黑绳我买了。’为了报复楚南雪,在豹哥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喜子不惜下血本,反正没钱了找家里要,家里做生意不缺钱。 江离微笑着伸出两根手指。 喜子的心跳了一下:‘两枚金币?’ 江离摇摇头。 ‘两百枚金币?’ 江离点点头。 黑绳在床上,只要付两百枚金币,就能到手。要是到手,好像现在就已经把楚南雪捆住。 喜子的内心激烈挣扎,头脑一热说:“我买。” 从黑裤的口袋里掏出金卡,江离掏出金卡,对着江离的金卡一划,数字到两百时离开江离的金卡,两百枚金币到了江离的金卡上。 喜子拿着黑绳一刻不停直奔五零一室,放在床垫下,拿着木碗去打饭。 喜子感觉自己受骗了,一拳打在墙壁,直奔三零三室,江离的宿舍。 江离和几名弟子在玩骰子,玩得不亦乐乎。 “江离,你给我的黑绳是假的。”喜子盯着江离的眼睛说。 这把该江离坐庄,江离没理喜子。 喜子气得快受不了,双手往床上一伸,自己也没有想过,会把骰子扔了。 江离脖子上的青筋暴露,不由分说就朝喜子的鼻子一拳。 喜子偏头,凌厉的拳风朝江离的脸上招呼。 “你他妈有病!”江离跃在喜子暂时攻击不到的地方开骂。 “你他妈卖给我的黑绳是假的。”喜子气到极点,恨不得撕碎江离。 江离的两只眼睛红了:“我卖给你的黑绳是假的?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这黑绳你以前又不是没捆过其他弟子,我这黑绳你自己又不是不认识,我有病才骗你!” 这黑绳的确捆过其他弟子,上面有三角行记号。三角行记号,江离拿出来的时候就有。谁也刻不上去,以前用刀刻过,使出巨大的力气刻,刻不上字符号。 喜子迷茫了。 “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的江离问。自己只有这四根黑绳,在深山里捡的。不管是真黑绳还是假黑绳,反正用刀剑砍,砍不断。也捆过人,有巨大入道力的弟子挣不开。 喜子详详细细地说了楚南雪挣开黑绳的经过。 “古怪,当真古怪,你带我去看。” “我不去,此家伙简直是怪胎,我捆他,用剑刺他,他能饶得了我?” “江离。”喜子叫,声音比平时冷。 江离一愣,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喜子说:“两百金币还给我吧。” 江离盯着喜子的眼睛,喜子的眼神没有丝毫畏怯,格外认真。 “你开什么玩笑?黑绳是你要买的,我又没强求你买。”江离的嗓门提高了,宿舍里弟子们的头扭向这边。 “那你为什么卖给我假黑绳?”喜子的声音尖利起来,江离的态度太不好,卖给自己黑绳时笑嘻嘻的,要他退金币时,脸胯得比山崩还快。没打算要江离退全部金币。只退一部分,自己的心好受,这事就过去了。 江离的态度令喜子生气,卖给自己假货,害得自己惩罚楚南雪计划失败,现在好了,楚南雪这个怪物会疯狂报复自己,不从自己的身上割几块肉,他不会罢休。 “怎么是我卖给你假黑绳?你的眼睛瞎了啊,又不是我求你买,你可以不买啊,你自己非要买,黑绳断了,你却要我给你退买黑绳的金币,你到底有没有脑瓜子?你的脑瓜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你该请医师看看了,给你开几服药,让你的脑瓜子清醒清醒。”江离的声音更尖刻。 此刻,站在面前的喜子比猩猩还丑,恨不得揪下喜子的脑袋,煎了,下酒吃。 忽然,喜子冲上去揪住江离的头发,撞倒江离,两人滚在地上。 很快,江离占上风,骑在喜子身上,拳头如雨点落在喜子全身。 三重天的入道力从喜子的身上出来,弹飞江离,江离在空中时,喜子打了两个滚站起来。 江离落下,冲在江离下面,三重天的入道力汇集双拳对着江离打去,江离被弹在天花板,觉得脑袋快被撞破。 再落下,喜子用同样的方法,江离忽然在拳边转身,落在喜子身后,揪住喜子的头发,朝铁架子床撞。 喜子模仿牛的后腿后踢,一脚踢在江离的裤裆,直接把江离踢趴下。 喜子一脚踏在江离的脑袋,摸了一下鼻子的鼻血,蹲在江离头前说:“怎样?给我卖的黑绳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 “什么?我没听见,声音大些。” 弟子们围住了两人,两人打架真是惊心动魄,为江离惋惜,江离的身手比喜子强,这次怎么会败得这么干脆? “假的。”江离的声音大了,脑袋被喜子的脚踩,真是丢人。 要的就是这效果,让所有弟子听见,卖的黑绳是假的。 “既然给我卖假货,我给你的两百金币你是不是要还给我?还有啊,我经常在别的地方买东西,商家都有一条这样的规定,就是假一赔十,你给我卖了假货也一赔十吧。” 喜子迅速在心里算了一遍,要赔自己两千金币,得意的笑着说:“我也不要你一赔十了,你赔不起,就赔双倍,共给我四百金币,看我的心多软,你要感谢我。”喜子觉得自己的口才真是太好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在豹哥面前为什么总是结结巴巴呢?要是此刻豹哥看见自己的光辉杰作肯定会赞美自己,喜子更得意了。 揪住江离的头发拉到放钱袋的木柜边,江离拿出自己所有的钱,共三百八十七枚金币。 喜子心安理得的收下,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喜子趾高气扬的出去。 刚走出三零三室的门,喜子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江离得意的狂笑,你喜子能在楚南雪的饭菜里下药,难道老子的金币上就不能有药,你摸了摸,够让你倒下。 江离把喜子拖回宿舍,用有钉子的鞋底拍喜子的脸。 ‘噼噼啪啪。’喜子醒了。 江离的鼻子快对着喜子的鼻子:“怎样?我卖给你的黑绳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 “什么?我没听见,声音大些。”江离得意的说。 “是真的。” 所有的弟子都听见,丢了的面子回来了。 江离从喜子的口袋掏出自己的三百八十七枚金币,还从另外的口袋掏出十枚金币,今天,从没想过会有这收获,这收获太大了,简直跟做梦一样。 一个勾拳,把喜子打飞在空。 喜子落下时,江离又是两拳,把喜子打在空中。 一脚踏在喜子的背,狠狠转了几下,像是扔垃圾一样从三层扔了下去。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英雄狗熊 臭水沟里的水溅得喜子全身都是,天空阴沉,跟心一样,抹了一下脸上的也不知是泪水还是臭沟水。 胳膊肘撑着地慢慢的爬了起来,前面有一双鞋,黑色的,黑色的裤子,黑色的衣服,剑眉,稚嫩的脸,平静的看着自己。 “楚南雪怎么弄我,随你。”喜子浑身哆嗦地说。 楚南雪扶着喜子的胳膊:“你盘坐着,你元气大伤,再不输入真气,恐怕撑不过一个时辰。”楚南雪平静地说。 楚南雪说得对,自己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快跨进鬼门关,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 盯着楚南雪的眼睛一会儿,尽管不相信楚南雪会有这么好心的给自己的体内输入真气,此刻,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相信不相信,命运都在楚南雪的手里,楚南雪的手轻轻一动,自己就会飞入西天。 “楚南雪,你只要不杀我,不让我残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在鬼门关的门口徘徊,喜子才知死亡的可怕,以前,一直不曾真正的在鬼门关的门口徘徊。 等得就是这句话,楚南雪面无表情,心里高兴。 自己的话说出,楚南雪面无表情,喜子绝望了,果然,楚南雪不会有这么好心的救自己。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话说得挺美,你做时会很丑,你要我帮你打饭,我帮你打饭,我伤了你的手腕,心里愧疚,同情你。你是怎么对我的信任的?你把我的信任当屎一样。” “我刚进宿舍,你就把我往死里整,要是我打不过你,现在我还能在你面前和你说话?你要是当初不听豹子的话,你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下场,你能有现在这样的下场,只能怪你自己。” “你说你人长得还不错,除了牙齿有些长,稍显不美观,其它方面都不错,你的脑子也好使,知道利用我的同情心,往我的饭菜里下药。有时候你的脑袋却又跟猪脑袋一样,豹子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要你吃屎你就吃屎,要你杀人你就杀人,他给了你什么?他是怎么对你的,我先看见他揪住你的头发往铁架子撞,你是不是欠他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才会甘愿当他的一条狗。”楚南雪的语速很快。 要是以前,谁在自己面前这样说豹哥,就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把对方打残,这个世界上,不允许别人在自己的面前说豹哥的坏话,自己对豹哥一点坏念头也没有,在自己的心里,豹哥是完美的,勇敢,独行,自由。 喜子想反驳,想好的话在嘴边又咽进肚子,楚南雪说得有道理,豹哥是自己什么人?豹哥给了自己什么好处? 第一次叫豹哥,豹哥勇猛的打赢了号称战狼的李狼,豹哥的力量征服了自己。 以后,豹哥的身后跟着一批跟自己一样对豹哥无限崇拜的弟子,只要谁欺负自己说自己是豹哥的小弟,没有其他弟子敢惹自己。 两年来,没有弟子找自己麻烦,也没有机会说我是豹哥的人,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剁了你全家。 倒是豹哥经常要自己买东西,打前锋和别人干架,干输了豹哥出头教训,干赢了,豹哥欣慰的笑,自己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为豹哥存在的。 豹哥揪住自己的头发往铁架子上撞,也是这样认为的,觉得豹哥惩罚自己是理所当然的,自己受惩罚应该,事情办砸了。 其实这与豹哥有什么关系? 楚南雪的话让喜子想着豹哥,喜子面无表情,细想,豹哥不曾真的爱护自己,相反,自己只是他的一颗他没有了利用价值,随时会扔的棋子,只是他的出气筒。 豹哥打架再厉害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当时崇拜他,崇拜他打架勇猛,把他当成自己的英雄,无形中自己成了他眼中的狗熊,不仅是他眼中的狗熊,还是其他许多弟子眼中的狗熊。 喜子觉得自己很失败,不是豹哥要自己打楚南雪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要是豹哥真的值得自己崇拜,在自己有难的时候,他必定出手相救,豹哥没有。 豹哥给自己带来的只有恐惧灾祸死亡,自己为什么要崇拜? “我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他打架厉害我崇拜他。” “我再信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协助我教训豹子?”这是楚南雪的真正目的。 喜子没有选择。 喜子盘坐,楚南雪也盘坐,双掌击在喜子的背,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进喜子的丹田,喜子的力气恢复了。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楚南雪满头是汗,双掌离开喜子的背,平放在双大腿,均匀的吸气吐气,用黑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 喜子睁开双眼,站起来蹦蹦跳跳,心情舒畅,比没受伤前更健康。 “这是一枚毒药,解药在我的身上,你要是反悔,毒药的药性发作你就活不了,你放心,我有分寸,只要你按我说得做,我保证你身体没有大碍。” 楚南雪把一枚黑色的药丸弹进喜子的嘴里进了胃,甜甜的。 楚南雪没杀自己打残自己就是格外开恩了,更何况还治疗好自己的伤,要自己做什么都愿意,教训豹子自己求之不得,先揪住自己的头发把自己往死里撞,这笔账要讨回来。 感觉豹子骗了自己两年,恨豹子,怎么教训豹子,充满期待。 “在豹子面前和平常一样,装作我们没遇见,什么也没有发生。” 楚南雪从阴沟处跳上墙,跳进外院的练武场。 喜子找到连接内院外院的门进外院的练武场。 天更阴了。 ‘叮叮叮叮叮……’吃饭的铃声响了,弟子们如潮水涌向食堂。 第二天,没有鸡叫,天没亮,宿舍的壁灯亮了,弟子们陆续起来,在家时很少这么早起床,很难受,无奈,这不是家。 楚南雪揉了揉眼,穿上黄色的武服起来了,洗脸刷牙梳发,在镜子前整理了自己,匆匆奔向练武场,在各自的位置站好。 练武师站在竞技台,一身白袍,威严地凝视练武场的弟子:“你们每一位弟子都要用心练武,每一季,也就是四个月,考核一次,没过关的,在罚堂受罚。”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优秀弟子 五层走廊站满了人,不是老家伙就是中年人青年人,没有少年,这些是风暴学院的管理者。 今天是新学期学武的第一天,练武场有好多新面孔,走廊的人都很开心,学院注入新鲜的血液才能在首阳镇屹立不倒,成第一流的练武学院。 练武场的弟子间,几十名监师来回穿梭,待会练武开始,谁不认真练武做小动作,被揪出来在竞技台学武,体罚。 ‘叮,叮叮,叮,叮叮。’练武的铃声响了。 武师背对弟子们,一招一式的教,下面的弟子跟着学。 看不见前面姿势的,武师会转过身来大声讲解,拳头放在胸前的哪个位置,掌放在胸前的哪个位置,拳心朝上还是拳心朝下,掌心朝上还是掌心朝下。 监师沉着脸,拿着黑尺,在弟子间穿梭,走得格外精神,眼神格外凌厉,从里面看不到一点温柔的东西,射在谁身上,谁的身子就会本能的一缩,好像他大步踏来,手中的黑尺无情的落在自己的头上,把自己揪在竞技台,当着所有弟子让自己学武,这比杀了自己还难受,平时可以在弟子间蹦蹦跳跳,胆子很大,一上台,胆子比老鼠还小,要是地上有个洞,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洞里。 李景的脖子伸得很长,跟鹅的脖子有的一比,在家玩了近六十天,再不拿尺子会闲得疯掉。 今天是近六十天后的第一天拿尺子,尺子拿在手,眯着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看不出,这黑尺有什么魔力,只要自己的手一挨上了它,就再也不想放下它,想着黑尺打在弟子的背,发出的闷声,这比爱上一个人迷人。 除了自己,没人看见自己哭了,自己竟然为了一把冰冷的黑尺哭了,像多年没见的亲人感动得哭了。 李景擦了眼泪,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天是开学练武的第一天,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一名弟子,让手中的黑尺无情的落在那名弟子的头上,过过黑尺落在弟子头上的声瘾。 弟子间穿梭的李景格外认真,比机器还认真,进入眼里的弟子的动作基本上全不规范,不过,这不是自己找的。 自己找的是那种动作规范的弟子,这种弟子的学习永远优秀,获得武师,长老,管理者的热爱,这样的弟子走出风暴学院,面对敌人时,往往吓得忘记了自己还会武功。 另一个原因是,以前自己在风暴学院学武,也是超级优秀,练武格外认真,全风暴学院的弟子几乎没有谁练武有自己勤奋,有自己认真。 快毕业时,一位监师拿着黑尺对着自己的头就是狠狠地一下,当时,头上的血流出来,打得自己进了医馆。 后来他对自己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下手那么狠?因为我曾经也是一名优秀的弟子,曾经有监师这样对我,我恨比自己优秀比自己认真的弟子。’那位监师说得太对,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上午的课快结束,李景莫名的烦躁,莫名的绝望,那个练武招式几乎挑不出毛病的弟子还没找到。 李景走得更快。 走到楚南雪后面,一转身,目光定在楚南雪身上,久久不离开,李景笑了,这就是自己要找的。 李景握紧黑色的尺子,对着楚南雪的头就是狠狠地一下,一下就把楚南雪打趴下,弟子们围在一团。 李景一副他练武不认真,被自己教训的自豪神色。 明眼人都看出李景是鸡蛋里挑骨头,没有人敢说,李景青布长衫肩上的监师两字就有巨大的震裂力,监师不是一般人能当上的,入道力没有达到入道境第七重天境界连看一眼黑尺的资格也没有。 楚南雪跳起瞪着李景,没明白怎么回事,双拳握紧就要打,李景肩上的监师印入眼里。 “你为什么打我?”楚南雪克制了自己的愤怒。 “你练武的招式错了。” 楚南雪回想武师练的招式,自己确实是按照武师练的招式练的:“我没错。”楚南雪争锋相对。 李景瘦高,比楚南雪高一个半头,脖子伸长,得意地笑:“刚才本是平肩出双拳,你却没有平肩。” 对面没镜子,楚南雪也不确定自己出双拳时有没有平肩,不过出拳是对的。 楚南雪哑口了。 “没话说了吧。”李景的两只眼眨了眨,脸上那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能让人的肺气炸。 从李景的身上散着强烈的压迫气息,楚南雪知道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看什么看?你们是不是也想挨尺子?”李景双眼一瞪,对着围过来看的弟子们说。 弟子们马上回到原位,李景的烦躁绝望消失的杳无痕迹,真是痛快。 以后烦躁绝望了就这样干。 人家是监师,人家说招式对的就是对的,人家说招式错的就是错的,尽管明明知道,招式没错,也要告诉自己这是错的。 李景揪住楚南雪,揪上竞技台,两千双眼盯着自己,楚南雪不习惯。 学武第一天就被揪上竞技台,真丢人,楚南雪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开除。 不能像在家里那样肆无忌惮。 五层走廊管理者的眼睛也盯着楚南雪,无一例外的眉毛皱了皱,他们根深蒂固的认为被揪上竞技台的弟子,都是不认真练武的。 李景用台下的弟子听不见的声音轻喝着楚南雪就站在这里,一动不要动。 楚南雪一动不动。 太阳升起来,楚南雪站得双腿酸麻,很想动,忍着没动,要不是担心被开除,早拍拍屁股走人了。 楚南雪自有一股气质,从楚南雪走上竞技台的那一刻起,武师就感觉到。 弟子间穿梭的李景摸着黑尺,心里笑,谁叫你练得那么标准,你这不是正中我怀吗?委屈你了。 ‘叮叮,叮,叮叮,叮。’第三堂课下。弟子们散了,回到自己的寝居,楚南雪揉了揉腿跳下擂台也回自己的寝居。 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五零一寝居的弟子对楚南雪敬而远之,虽然心里嘲笑楚南雪早上被揪在竞技台,站了那么久出了丑,脸上还是恭恭敬敬的。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日月无边 下午,继续练武,楚南雪比早上更认真。 ‘哼。’李景冷哼,黑尺拍打手心,对着楚南雪的后脑勺就是一下,这回没拍到。 楚南雪留了心眼,不明白,自己越认真,他为何越找自己?周围弟子练武的招式没自己标准,李景不找他们。 没打到,李景觉得自己的面子丢大了,全身运起入道境九重天入道力,周围的空气波动,弟子们的脸被波动得变形。 楚南雪标枪一样站立,眼神如刀,盯着李景,李景要是对自己出手就和他拼命。 空气波动的浮度小了,李景收了自己的入道力。大庭广众之下,对弟子使出入道境九重天的入道力,监师的职位会丢。 李景拍拍楚南雪的肩,脸皮颤抖地说:“好,很好,非常好,我记住你了。” 李景监督别的弟子,那些弟子见着自己,眼神畏畏缩缩,好像老鼠见着了猫。 ‘叮叮,叮,叮叮,叮。’下课铃声响了,李景长出一口气,黑尺小心的放进上衣口袋,双臂交抱立在楚南雪面前。 楚南雪朝左,李景朝左,楚南雪朝右,李景朝右,李景成心的找自己麻烦。 楚南雪跑,一眨眼就进五零一宿舍。 李景揉了揉眼睛没反应过来,乱看,没有楚南雪的身影。 楚南雪的宿舍,李景知道。三步并两步上去,‘嘭,’门关了。“嘿嘿。”李景狞笑,犹如饿狼扑向楚南雪。 楚南雪拿起剑,推开窗,跳下。 李景飞起,从窗口跳下,臭水沟边,楚南雪朝前跑,李景恰当的落在楚南雪前面。 楚南雪转身朝后跑,李景空中翻身,黑尺从上衣口袋拿出,黑尺一闪,楚南雪止步,拿剑挡,‘叮叮,’溅出火花。 楚南雪后退十步,李景逼近犹如鬼魅,黑尺落在楚南雪全身,楚南雪毫无还手之力,两重天境界和九重天境界的差距太大。 黑尺抵着楚南雪,把楚南雪抵在墙上,楚南雪手中的铁剑掉在地上。 黑尺只要再前进一寸,能割了楚南雪的喉咙。 楚南雪的眼神如刀,毫不屈服。 李景一脚踢在楚南雪的膝盖,楚南雪双腿弯曲,咬牙不跪,让自己站着。 李景一个勾拳把楚南雪打翻在地,一脚踏在楚南雪的胸口,狞笑着说:“你这个小王八,让我在弟子面前出尽丑,我要宰了你。”眼里爆出杀机,拿起地上的铁剑,无情的对着楚南雪的胸口刺去。 完了,楚南雪只有一个念头。 一个黑影落下,黑影迅速扩大,像一团肉泥砸在李景头上,直接把李景砸趴下,‘叮,’李景手中的铁剑落地,楚南雪迅速站起,拿起铁剑。 肉泥是喜子,喜子紧紧抓着李景的头发,九重天入道力从李景的身体射出,弹飞喜子。 李景的黑尺插向喜子的脖子,喜子双手抵挡黑尺,黑尺抽回,横切,锋利如刀,喜子的手被划破。 李景气得咬牙切齿,自己是堂堂监师,竟有人反抗自己:“去死吧!” 火雷拳,‘啪啪啪,’打在喜子的胸口,把喜子打进水沟。 李景跳进水沟,揪起喜子摔在地上,打人真是太舒服了,不想停下来,跳在喜子身上踩。 楚南雪扑向李景,死亡剑法,第一式,‘破肉,’空气破了,李景躲开。 火雷拳,‘啪啪啪’打在楚南雪身上,把楚南雪打在墙壁,只觉得内脏全破了。 “就你们这三角猫的功夫还想伤老子?在梦里伤吧!哈哈哈。”一口唾沫吐在楚南雪的脸,李景走了。 喜子晕了过去,楚南雪抱着喜子,单掌放在喜子的背,给喜子的体内输入真气。 喜子醒了,笑了,笑出眼泪。 楚南雪抱着喜子的头哭了:“你怎么那么傻?” 楚南雪望着太阳发誓总有天要把李景踩在脚下。 夜,有星星,很困,很疼,楚南雪咬牙起来,在练武场盘坐修炼,努力突破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 两重天入道力一次次撞击入道壁,撞一次,楚南雪就好像被刀割了一下,撞了十次,疼得楚南雪咬紧牙关,大颗的冷汗从额头滚落。 楚南雪想放弃突破,想起白天受得辱,李景的嘴脸,咬紧牙关继续努力突破,疼得楚南雪恨不得举刀杀自己,疼得眼泪快出来,楚南雪的身体快跨,快不能呼吸。 星星钻进乌云,夜风轻柔,夜宁静,楚南雪的身体颤抖了几下,像泄气的皮球瘫软在地。 月亮照着楚南雪的身,此刻,黑夜里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静静凝视着楚南雪。 楚南雪恢复意识,盘坐又修炼,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消失了。 ‘喔喔喔。’鸡叫了,楚南雪拖着虚弱沉重的身体爬上床就睡。 被喜子推醒,脑子疼得快炸,困得眼睛睁不开,只想多睡,这一觉睡到天荒地老,日月无边,甚至永恒都愿意。 可惜,‘叮,叮叮,叮,叮叮’的上课铃声打碎楚南雪的幻梦。 楚南雪一下从床上蹬起,瞪着熊猫眼穿衣起床。 宿舍已经没有别人。 楚南雪匆匆跑在走廊。 练武场,十个梯田形的地方,弟子们已经列队整齐。 楚南雪很显眼,所有目光投向楚南雪。 “怎么又是他?昨天不好好练武,被揪上竞技台的那个?” “哼,楚南雪,你又要挨训了。”豹子幸灾乐祸。 最高兴的是叶霜,叶霜闷笑比女人笑得灿烂,叶轻舞反感,狠狠瞪了叶霜一眼,叶霜像乖孩子不笑了。 楚南雪的头缩回去,觉得自己太倒霉,李景这货不找自己麻烦,不会出现两次这样的事。 硬着头皮下去,练武场边:“你过来。”李景跟土匪一样指着楚南雪,一下就把楚南雪揪上竞技台。 昨天上午把楚南雪揪上竞技台,有些愧疚。 下午,竟敢藐视自己的威严反抗自己,让自己的面子丢尽威严扫地,就是杀了楚南雪也不过分。 对楚南雪的愧疚一扫而光,有的是恨,怎么惩罚楚南雪?怎么弄死楚南雪?这货往枪口上撞,这么好的机会来了,怎么会错过?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强暴 李景昂着头,眯眼盯着楚南雪像盯着一堆垃圾。 楚南雪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是自己的杰作。 李景真想双臂一挥,挺胸面向弟子,大声说,‘这是自己昨天的杰作,’李景知道不能说,憋得难受,要找什么方法发泄出来。 楚南雪盯着李景的眼睛。 李景的鼻子动了动,两只手有些控制不住,这是什么场合?敢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自己,这不是让自己下不来台?两指弯曲,头脑发热,想象里,两指有力的插进楚南雪的眼睛,把楚南雪的眼睛挖出来吃了。 楚南雪没有表情,忽然,楚南雪的嘴一张,一口痰像箭射在李景的脸上,从眼角顺着鼻子流下来,流到了嘴巴边,李景的嘴巴没张开,才没流进嘴里。 李景的眼睛闭上了,像哭的样子,李景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儿,楚南雪抬起脚,一脚踢在李景的胯裆,‘哎呦,’李景像娘们儿叫,眼睛闭得更紧,两手捂着胯裆,弯着身子,差点跪了。 李景的脑海苍白,比雪更白。 楚南雪一个勾拳把李景打下竞技台,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人。 李景跳上竞技台,火雷拳对着楚南雪打,楚南雪早有防备,鬼魅的到了李景身后,李景更快到了楚南雪身后,眼看火雷拳要无情的落在楚南雪身上。 武师像一柄雪白的剑插进两人之间,两人被弹出很远。 “你们要打架可以,不要在我教武的时间打。”武师的声音浑厚。 叶霜的拳头捏得很紧,脸涨得很红,在等待楚南雪被击倒的瞬间,想象楚南雪被击倒,叶霜兴奋得浑身颤抖。 叶霜的拳头松了,无法掩饰失望,武师不插手,楚南雪死定了。 ‘哼,’李景拂袖跳下竞技台。 楚南雪也跳下竞技台,心平静的连自己都意外。 竞技台上的武师,一招一式的教弟子们练武,下面的弟子们一招一式的学。 弟子间穿梭的李景的脸沉得可怕,目光和谁的眼神对上,百分百的,那名弟子会赶忙错开眼神,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楚南雪,我要弄死你,楚南雪,我要弄死你。’李景的脑海只有这一个念头。 不知不觉,李景来到楚南雪旁边,李景后退,不想看见楚南雪。 ‘叮叮,叮,叮叮,叮。’下课的铃声响了,三堂课后,弟子们吃饭,楚南雪吃得很快,吃完,盘坐在寝居的床上,努力修炼。 咬牙忍受两重天入道力撞击入道壁的疼痛,楚南雪的脸狰狞,觉得快突破了,坚持到上课的铃声响,没突破,楚南雪极度失望,调整情绪,淡笑着在练武场练武,心想什么时候能突破? 晚上,寝居的弟子睡了,楚南雪盘坐在床上努力突破,疼得大颗的汗从脸上滚下,打湿了被子,楚南雪快疼得晕过去,嘴巴大张,一动不动,忽然,疼痛消失,有豁然开朗的感觉,两重天的入道力和入道壁里面的三重天入道力混合一起,楚南雪长出一口气,终于突破了。 半月过去,李景没找自己麻烦,这样很好,没找自己麻烦,不意味着他不会找,他也许暗地里在准备,此人不得不防,楚南雪很焦急,要以最快的速度突破,超过李景,李景才杀不了自己。 “楚南雪,我要挑战豹子。”吃饭时,喜子说。 “你疯了,豹子的武功比你高两重天,你挑战他是送死。”楚南雪严肃地说。 “你看。”喜子卷起黄色衣袖,上面有一条新鲜的刀痕,不忍看,触目惊心。 “谁干的?”楚南雪隐约猜到了。 “豹子。” 果然是他。 “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他见你和我走得近,警告我不要和你有任何来往,我没告诉你,还是和你来往,他看见了,他在走廊拦住我,没说话,对着我的手臂就是一刀,他说,‘要是再见你和楚南雪来往,就不是今天这样,你不想死吧?不想死就离他远点。’” 半个月,忙着修炼,没弄豹子,豹子倒弄喜子,楚南雪的脸愤怒得通红,双拳握紧又松开,压低声音说:“不要挑战豹子,明的不行来暗的,你不是来暗的最拿手?” “他防备我,不让我接近。”喜子为难。 “放心,有我在,弄死他。”楚南雪自信地说。 喜子很高兴,豹子威胁自己不和楚南雪来往,划了自己一刀,没告诉楚南雪,不给楚南雪添麻烦。 楚南雪恨豹子,迟迟没有弄豹子的计划,自己已经等不及,自己来吧,明知竞技台打不过豹子,为了出一口气,为了和曾经自己的无知彻底告别,和他拼了。 几天后,夜幕低垂,豹子穿上衣,下五楼,一跃上了墙顶,翻墙而下,匆匆奔向街,躲在泥土墙边,街上走来两人,一男一女,十六七岁的样子,相互依偎,非常恩爱。 豹子握刀的手更紧,深吸口气,长长吐出。 两人快经过泥墙,豹子从泥墙窜出,像一匹旷野的狼,有无边仇恨,‘英花我们又见面了,’豹子心说,心在滴血,犹如刀一下一下的割。 两人一愣,迅速反应过来,男人挡在前:“豹子,英花爱的是我,你为何纠缠不清?” “林南,你夺走我的英花,我要杀了你。” 豹子扬刀,有无边愤怒,脑海回想起那个暴雨雷鸣的夜晚,林南撕碎英花的衣服,英花撕心裂肺地叫,反应越来越弱,林南这个畜生竟然强奸了英花。 自己还没吻过英花,和英花在一起是多么快乐,那些日子是永恒的春天。 ‘英花,我不在乎,我依然爱你啊。’豹子撕心裂肺地喊。 ‘豹子,我在乎,我是不干净的女人,你永远离开我。’英花哭着说。 ‘我不。’ 林南穿好衣服,一拳把豹子打在地,‘豹子,你去妈的,就你这样还想喜欢我的英花?’ 豹子恨,恨不得撕碎面前的林楠,可是,恨无用,自己打不过他。 心一狠,扎进风暴学院,疯狂学武,三年了,风暴学院外院的弟子几乎没有谁是自己的对手,发誓要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发誓要杀了林南,夺回自己的女人。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百合 林南凝身不动,比标枪直,宽刀快到林南身边,忽然,林南消失了。 杀气,豹子感觉到浓浓的杀气从脑后劈来,豹子朝前奔跑,扭头,林南飞至,手中拿着一把剑,剑气笼罩豹子。 豹子的瞳孔收缩,全身运起三重天入道力,‘破,’三重天入道力对着剑气射去,入道力溃散,剑气插进豹子全身,豹子瘫在地,一口血喷出,还是打不过他吗? “三年了,你的武功还在原地踏步,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哈哈哈。”林南慢慢走来,仰头大笑。 剑射豹子。 “不要。”英花大叫,挡在豹子前面,剑插进英花的胸。 林南慌乱奔至,还是迟了一步,抱着英花,欲哭无泪,剑拔出,血溅,对着豹子刺去。 豹子的两眼愤怒悲伤得快瞪出:“老子跟你拼了!”双手举着宽刀抵挡林南的剑。 剑刀相撞,两人弹飞,豹子犹如烈豹奔向林南砍林南,林南飘逸后退,豹子吃力,为了英花拼了自己的命。 林南退在墙壁边,豹子一刀横砍,林南转身,剑刺豹子,豹子用手生生握住,血染红剑,林南怎么拔也拔不出。 “林南你不配得到英花!”一刀砍断林南的手。 “我的手!”林南惨叫。 豹子又是一刀,林南弃剑跑了,豹子飞到林南前面。 林南后退,林南怕了,从没有如此刻害怕豹子的眼神,豹子不是人。 林南踩到英花,慌乱抱着英花,两指对着英花的脖子,恐惧地叫:“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杀了她!” 豹子停步。 “跪下!”林南对着豹子喝。 豹子跪了。 “刀扔过来,快!”真听话,林南觉得有活的希望,有胜的把握。 豹子犹豫。 林南的两指前进。 豹子慌忙扔了,林南拿着刀,架在英花的脖子上,一丝血渗出。 “林南你不曾真的爱过我?” “英花,我爱你,我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爱你,相信我。”架着英花后退,手断了,疼得受不了,越来越慢。 豹子逼近。 “你爱我,就放了我。” “不,英花,我爱你,但我现在不能放你,你爱的是我不是吗?我有难你该救我。” 豹子快疯了,觉得自己的世界快塌了。 林南用牙齿撕衣袖包扎伤口,豹子拿起剑对着林南射去,正中眉心。 林南倒了,豹子抱着英花,英花奄奄一息,两行泪滑出:“豹子,对不起。” 豹子捂着英花的伤口,血还是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英花,没事的,你一定没事的。” 狂奔医馆,‘噼噼啪啪’地拍门。 “谁呀,这大半夜的。”医师揉揉眼,不耐烦的开门。 医师看了两眼,摇摇头,‘嘭,’门关了。 “能死在你怀里,够了,咳咳。”英花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体越来越冰冷,眼闭了。 “英花,英花,啊。”豹子跪下,雷鸣滚滚,暴雨倾盆,抱着英花,放在地上,把林南砍得稀巴烂。 家后的山坡,挖坑,擦了英子伤口的血,把英子打扮得漂漂亮亮,放进尸坑,一朵百合放在英花胸口。 ‘英花你最爱百合。’咬破手指,血写‘英花之墓,豹子祭。’ 楚南雪,喜子找到豹子时,英花已经死了。 喜子的鼻子有些酸,对豹子的恨少了。 “下回吧。”楚南雪说,两人回去。 时间悄无声息的从指间流过,一个月后,竞技台,喜子拿着刀,豹子也拿着刀,太阳很烈,晒得两人都汗流浃背,武服贴身,好像刚从水里起来。 “上了竞技台,意味着什么?你们清楚,我不多说,既然是你们选择的,成全你们。”身体健壮的监师秦军说。 豹子盯着喜子,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喜子为什么要向自己提出上竞技台?他有什么资本?他是自己的小跟班,他注定永远是自己的小跟班,他注定永远服从自己的差遣。 嘴角一翘,胸一挺:“喜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我是你豹哥,我永远是你豹哥,你这样对你豹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豹哥,我再最后一次叫你豹哥,上了竞技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知道。” 台下的弟子摒神静气,很意外,喜子怎么会挑战豹哥?他疯了吗?没有悬念,豹哥会赢。 “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豹子的瞳孔收缩,举刀对着喜子劈去,喜子也举刀,迎向豹子劈来的刀,在两刀快相撞时,喜子忽然收刀,人身一转,到了豹子身后。 豹子毕竟是豹子,武功达到入道境第四重天境界,喜子转身的刹那,豹子就已经知道喜子的下一个动作,豹子做好了准备,刀未停随人转身,刚好迎向喜子劈来的刀,两刀相碰,两人都后退,喜子退得更远,凝身不动,内脏翻滚,身体颤抖,血喷出。 下面弟子的嘴巴张得能同时放下五个鸡蛋。 一刀分胜负,在竞技台不是分出了胜负就结束比斗,要一方再也没有战斗力,或者死亡,才能结束。 豹子的担忧一扫而光,以为喜子挑战自己有什么本事?比起以前,他的武功进步了,从入道境一重天境界踏入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不过,自己是入道境第四重天境界,相差两重天境界,相差两重天境界,自己的一只手就能打败他的双手,看来,他说得没错,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喜子,我让你一只手怎样?”豹子炫耀。 豹子的一只手插进裤兜,真的要让喜子。 楚南雪笑了,豹子让喜子一只手,豹子输定了,以豹子这样轻敌的性格,就算不让喜子一只手,结果也会败。 豹子飞向空中,‘残杀刀法,’刀现黑影,像骷髅扑向喜子,‘叮叮叮叮叮。’ 弟子们的脖子伸得比鸭脖子长,在想喜子被伤得怎样了? 有天,自己站上竞技台,也会是他那样的下场。 扑向喜子的黑影散,豹子刀拄竞技台,半跪在竞技台。 ‘啊!’有弟子惊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可是这是事实,喜子站在豹子面前,浑身黄色的衣服破碎,甚至有血流出,喜子神色平静。气势,豹子已经输了。 豹子的眉心有一根针,一根有毒的针,豹子的脸黑了,毒气扩散。 台下,再也没有声音,好像自己是豹子,被毒气伤,生死不明。 “豹子,你砍我一刀,我还给你。”刀砍进豹子的背,豹子想躲,身体不听使唤。 “豹子,我杀了你?”两眼瞪着,举刀就要杀。 “不要,求你,求求你。”豹子哀求。 喜子踢飞豹子,跳下竞技台。 秦军疑惑,喜子,豹子的武功在自己的了解中,按理,豹子让喜子双手,喜子也不是对手,两招后豹子却毫无还手之力,喜子的毒针是怎么准确插进豹子眉心的? 盯着台下的喜子,喜子和弟子说着什么? 秦军的视力扩大,这名弟子在笑,是他?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新生,练武第一天就被李景揪上竞技台。 秦军一震,他的笑有可怕的力量,‘给我查,’神识传音。 ‘是,’一名弟子领命。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谁是凶手 离烟脱去身上的绸缎衣,躺进澡盆,热水流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很舒服。 闭眼享受,脑子里的楚阳渐渐模糊,渐渐消失。 又过去半月,天渐渐转凉,初秋。 秦军没找楚南雪麻烦。 早晨,天还没亮,一名弟子匆匆如厕,‘啊,’惊叫着退出来,尿全撒在裤裆里了。 寝居里的灯一个一个亮了。 “怎么了?”瞪着熊猫眼的弟子问。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我又没问你。” “傻逼。” “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傻逼。” “哎呦,大哥,别打了,别打了,求你行了么?” “吵什么吵?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死人了。” “谁?” “谁死了?” “好像是五零一寝居的豹子。” “豹子死了,你还困得像猪。”赵猛摇醒楚南雪。 楚南雪一个趔趄坐起,寝居里一团乱。 纷纷议论豹子死了。 楚南雪穿衣起床直奔事发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冷眼盯着自己,在嘲笑自己,猛然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 豹子躺在茅厕角,头破血流,致命处是脖子的伤痕,几乎断了。 楚南雪握剑的手出汗,退出人群,钻进无人的寝居,抽出剑,剑刃有血,怎么会这样?昨晚,自己很早就睡了,没杀豹子。 要杀豹子,豹子埋英花的时候,自己可以和喜子联手杀了他。 有人嫁祸自己?谁?这段时间拼命修炼,努力突破入道境第三重天境界,昨晚太困,睡得很香。 喜子?想到喜子楚南雪摇头否定,要是喜子,在竞技台他可以光明正大杀了他,不用负任何责。 喜子在哪? 一早起来,没见喜子,楚南雪洗了剑上的血,奔回寝居,剑放在被子下。 “楚南雪你拿着剑干什么?” “楚南雪把你的剑拿来。” “楚南雪你的剑怎么是湿的?你是不是洗了上面的血?” “楚南雪你不把剑拿来,你心虚,豹子是你杀的?”面对弟子的指责,楚南雪抽出剑,剑滴水,血已经洗干。 “谁血口喷人,别怪我的剑无情。” 寝居安静,楚南雪的表情可怕,谁也不能确定,平时这名安静的弟子发怒时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弟子们安静了,楚南雪的不安更加强烈,寝居四面是墙,只有一扇门,一扇窗,可是为什么会感觉到一双眼冷冷地盯着自己? 从什么时候意识到那双眼的?喜子打败豹子后。 这是谁的眼?怎么说呢,总感觉像鹰眼。 负责监管寝居的赵大头报告给了长老。 秦军在阅读公文。 “秦军,给你个差事,这差事你完成,保不定可以升级,坐上总监师的位置。”八长老赵亚天笑呵呵地说,两只小眼眯着。 “什么差事?”秦军疑惑,合上公文问。 “好差事啦,你完成了,要报答我老头子。” “亚天老爷子,你就别卖关子了,你说吧,这差事我能不能完成还说不定。”秦军无奈的笑说。 “胡说。”赵亚天的小眼睁大了些:“要是我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的能力,我能贸然在众长老面前进言,斗胆让我负责调查这案件?说到底,我是对你的脑袋充满信心。”赵亚天摸着下巴的白胡子,头一昂说。 秦军一震:“快说,什么案件?”查案乃是自己的长项和赵亚天共事多年,赵亚天确实了解自己。 能不能坐上总监师的位置,对自己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在风暴学院,有别的目的。 “豹子死了。” “豹子死了?” “详说经过。” “今早,天还没亮,一名弟子去一层如厕,还没撒尿,退出来,他不用再进去撒尿了,因为他的尿全被吓出来了。” “豹子坐在墙角,头破血流,好像是被石块砸破,而这不是致命处,致命处是脖子,伤痕平滑,利器是刀或剑,一下毙命,脖子快被砍断。” “有弟子反映,五零一寝居的楚南雪有剑,今早,他最后醒,被赵猛叫醒,楚南雪回来手中拿着剑,剑还是湿的,他有重大作案嫌疑。” 楚南雪?很熟悉的名字,这半月总浮现自己心头。 楚青明老爷子要自己杀他。 楚阳收买自己的心,阻止自己杀楚南雪,楚南雪是楚阳的侄儿。杀与不杀?挣扎徘徊,杀是要杀的,不是现在。 “赵猛现在在哪?” “就在门外。” “叫他进来。” “好嘞。”赵亚天放松的笑了,秦军接下这任务,能百分百查出真凶。 任务圆满完成,自己在众长老面前能扬眉吐气一回,地位提高,这些年遭他们的排挤,真是太他妈压抑了。 赵猛十六七岁,粗胳膊粗腿,嘴周围有黑胡子,浓眉,看这样子,长大了是个狠货。 “早晨,你叫醒楚南雪的?” “是,寝居的弟子就他没醒,睡得像猪。”赵猛大大咧咧的说。 “知道豹子死,楚南雪的第一反应是什么?”穿着青色长衫的秦军盯着赵猛,赵猛觉得秦军的眼神能把自己的灵魂盯穿。 “楚南雪很快穿衣起床,拿着黑色铁剑,直奔豹子死的地方。” “你是说,楚南雪直奔豹子死的地方,他没找豹子死的地方在哪?” “他没找,他好像早就知道豹子死在哪个地方,他直奔而去,回来他的剑有水,我们怀疑剑刃有血被他洗掉了,有的弟子说是他杀了豹子,楚南雪抽出剑说,‘谁血口喷人,别怪我的剑无情。’那样子很可怕,谁要是再说,他真的有可能杀人。” 赵猛没撒谎,秦军断定。 “带我去现场。” 秦军,赵猛直奔现场。 现场被保护得很好,发现尸体,不超过三炷香时辰,被封锁,所有弟子不准在这茅厕上。 走廊上的弟子们自觉让出一条路。 秦军打开门,有腥味,不太臭,可以推断死亡时辰在今早。 秦军查看伤口,头顶有许多不规则的洞,这是被坚硬的东西砸的,赵亚天老爷子说得没错,可能是石头一类。 仔细看脖子的伤口,伤口光滑,没有钝处,一下割开,对方的力很大,命中要害,极其残忍。 茅厕没有窗,只有一扇门,要是凶手从正面杀豹子,他的身高和豹子差不了多少。 要是从侧面,背后杀豹子,人没豹子高要跳起来才能杀。 楚南雪比豹子矮一个头,要是在豹子站着时杀豹子,划破脖子的伤痕一定是斜着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豹子蹲着如厕时,凶手从前面,背面,侧面砍豹子的脖子。 秦军脱下豹子的裤子,翻身,屁股干净。 凶手杀豹子时,豹子站着的可能性最大。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执法堂 五零一寝居:“你是楚南雪?”秦军指着楚南雪。 坐在床上的楚南雪冷漠的看着秦军。 “你下来。”被楚南雪盯得不爽,秦军说。 秦军是监师,楚南雪知道,这监师从没找自己麻烦,自己也从没有和他打交道。 门口围了很多弟子。 楚南雪没动。 秦军对旁边的弟子使眼色,旁边的弟子很听话,立马上前两步拉楚南雪。 “干什么?”楚南雪手一扬愤怒地说。 秦军来无非是盘问自己是不是杀豹子的凶手。 自己的剑刃上有水的事,弟子肯定报告给上面了。 “楚南雪,配合我的工作,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杀豹子的凶手?大家轻松。” 果然是这样。 ‘哼,’楚南雪冷哼:“不是。” 秦军的鼻子快气出烟:“剑拿出来。” “什么剑?” “杀人凶器。” 楚南雪没动。 “我的话你听不见?你的耳朵聋了?”好大的架子,自己堂堂监师的话他都不听,让自己在这么多弟子面前怎么下台? “他的剑在他的被子下。”有弟子尖叫。 秦军揭开被子拿到铁剑,抽出铁剑,看是不是杀豹子的凶器。 剑刃闪着白光,给人冰冷的气息,非常锋利,脑海浮现一副画,早晨,天还没亮,豹子匆匆跑到一层如厕,蹲下,茅厕里的楚南雪从豹子背后一剑划破豹子的喉咙。 “楚南雪,这就是杀豹子的剑。” 楚南雪果然是凶手。 一看秦军这家伙就不是好东西,给自己判了死刑,楚南雪的脑海空白,自己怎么会是杀豹子的凶手? “跟我去执法堂。” 执法堂在风暴学院北面。 执法堂很大,什么刑具都有,初秋,执法堂中间的火熊熊燃烧,红红的,像鲜红的血。 十位长老到了。 一排盯着楚南雪。 秦军很自信,这把铁剑是杀豹子的凶器,凶器在手,楚南雪难逃偿命。 楚阳,你收买我的心,你侄儿还是要死在我手里,不是我要取你侄儿的命,是他自己送了自己的命。 楚南雪挺胸站着。 “楚南雪,说,你杀没杀豹子?” “我没杀人。”楚南雪冰冷怒吼,冷静得可怕。 “你没杀人,豹子脖子上的伤痕为什么是你的剑砍的?‘你们看。’”秦军指着豹子脖子上的伤痕:“不仔仔细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下面的伤痕有一点凹口,恰好剑刃中心也有一点凹口。” 秦军早就要赵猛备好了大萝卜。 拿着楚南雪的剑一挥,萝卜断成两半,横切面光滑;‘不仔细看,看不见细微的凹处,跟豹子伤痕的凹处一模一样。’ “楚南雪,你还不承认?”秦军心里冷笑,楚南雪你杀了豹子,证据在,看你硬撑到什么时候? 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想当年自己被称为断案神探。 杀豹子的,的确是自己的剑,剑上有血。 可自己真的没杀人,可以对天起毒誓,没杀人。 “昨晚我修炼很累,躺上床就睡着,一早醒来,听说有人死了,我跑去看,豹子死在茅厕,我真的没杀人。” “证据在这,你还狡辩?”秦军恨不得上去扇楚南雪几个大嘴巴子。 不对,莫名奇妙的,秦军心里咯噔一下,谁也没在意秦军神色的微妙变化。 第六感告诉自己,楚南雪不是凶手,楚南雪不是凶手,谁是凶手?剑是他的,他睡时剑放在被子下也就是他身下,天亮前,谁能从他的身下拿出他的剑? 凶手是喜子?随即否定,那天,竞技台,喜子有机会杀他,没杀。竞技台杀他,不用负责,暗杀他,会偿命,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楚南雪被铁链捆住,拴在墙壁,黑皮鞭一下一下的鞭打楚南雪,声音噼里啪啦响。 秦军的脑子乱如麻。 既然错了,就让它再错,楚南雪死了,一箭三雕,能被称为断案神探,又能完成楚老爷子的任务,楚阳也不能把自己怎样。楚南雪杀了弟子,杀人偿命,自己只是查出来。 “你以为你的骨头硬,就不是杀豹子的凶手?”赵亚天咬着牙,挥着鞭说。 这东西人都敢杀,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让老头子我情何以堪?我可以当着众长老的面立下誓言,誓要把凶手捉拿归案,现在,众长老正在看自己的笑话,不行,不能让他们看自己的笑话,要想个什么方法?让楚南雪吐出是他杀人的话。 既然来硬的不行,就试试软的。 赵亚天收了黑色的皮鞭,满面皱纹的脸笑得像一朵菊花。兰花指勾着楚南雪的下巴:“南雪你就说吧,你说吧,大家好轻松吃饭。” 楚南雪眯眼盯着赵亚天,胃一阵翻滚,想要呕吐,太他妈恶心了。 “你说嘛,你就说嘛。” “去去去,狗,滚!”楚南雪大喝。 赵亚天愣了一下,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脸一阵苍白,垮下,这是什么东西,敢用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话,不要命了。 皮鞭一阵抽在楚南雪身上,楚南雪浑身血迹斑斑,快晕死过去。 “亚天,这小东西的骨头挺硬,你再抽就要把他抽死,在他还没开口说我是杀豹子的凶手前,把他抽死,你有乱破案的嫌疑哦。”七长老笑着说,脸跟菊花没区别。 赵亚天气得快从鼻孔冒火:“七长老,你放心,我没你蠢,案没破前把嫌疑犯抽死。” “那就好,我是担心你,担心你万一嘛,抽死了呢?”七长老挤眉弄眼。 众长老累了,太没意思了,等了半天,等到的是这结果,以为会非常顺利,毫无悬念,楚南雪说我是杀豹子的凶手,说了万事大吉,赵亚天在众长老心里的位置自然会提高。 哪知会是这样。 埋怨的盯着赵亚天。 赵亚天觉得脊背发冷,还是笑得像一朵灿烂盛开的菊花。 “众位长老,证据在这,不管楚南雪说不说,他都是杀豹子的凶手。”赵亚天尴尬,秦军连忙解围。 众位长老你看我,我看你,点点头,一致认为秦军说得是对的。 “你想怎么办?”七长老问。 “杀人偿命,自古颠扑不破的道理,活埋楚南雪。” “好主意。”七长老摸着山羊形的白胡子说。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夕阳薄薄的 “亚天,拿铁锹。”秦军喊。 赵亚天拿来了铁锹。 “挖坑。”秦军喊。 赵亚天挖坑,半盏茶的功夫过去,挖出了能装下楚南雪的坑。 秦军解开捆着楚南雪的铁链,把楚南雪推进坑里,秦军往手心吐了唾沫,搓搓,得意的看着围着坑的十位长老,拿起铁锹往楚南雪身上浇土,填平了坑,秦军和十位长老大笑而出。 “怎样,还满意不?”赵亚天两眼眯成了一条线盯着七长老说。 七长老摸着白色的山羊胡子,微笑不语。 执法堂没有声音,埋着楚南雪的泥土动了,楚南雪跳出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走出执法堂。 夕阳薄薄的,令人忧伤。 此刻,楚南雪的心比剑锋利,只有一个念头,怎样对我的,双倍还给你们。 ‘秦军,第一个杀的是你!’ 夜,夜无声。 一个黑衣人弓着身趴在秦军的屋门口,剑缓缓伸进里面,往上一撬,门栓掉了。 黑衣人推门迅速进屋,朝着秦军的床走去,扬起手中的剑狠狠劈下,‘没劈到人,’剑劈下后,黑衣人闪现第一个念头。 剑快劈到秦军时,秦军朝墙一滚,双手成鹰爪抓黑衣人脸上的布,速度如闪电,黑衣人来不及躲开,黑布掉了。 “是你!”秦军戾喝,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是我!”楚南雪怒喝。 剑挥成剑雨攻击秦军。 秦军有些懵,楚南雪不是死了吗?自己埋过不少活人,从没失手,这次失手了?还是他是鬼魂来索取自己的命? 左思右想,被自己活埋的人没有活着的可能。 ‘嘶,’秦军背后的衣被划破一道口子,伤及皮肉。 秦军气坏了,集中全部精力对付楚南雪。 楚南雪不是对手。 楚南雪挨了秦军一掌。 楚南雪如风跑了,秦军追到半路没再追。 可以肯定,楚南雪没死,活得好好的。 楚南雪为什么没死?自己是哪里出现了错误?一点一丝回忆活埋楚南雪的细节,回忆了不下二十遍,每一遍的结果都告诉自己,秦军,你没错,以前,你就是这样活埋人的,没有一个活着。 漆黑的角落,楚南雪盘坐疗伤,真气缝合被打裂的肩骨,汗珠从额头滚下,剑眉紧皱,咬牙忍着,每一次真气缝合肩骨,就好像身上的肉被刀割了一块。 四炷香的时辰过去,楚南雪的衣服被汗浸湿,头发也湿了,好像刚从水里起来。 楚南雪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站起,舒畅无比。 秦军屋里的壁灯还亮着,今夜,你肯定睡不着,你一定想不明白你活埋了我,我为什么还活着?要是没有金龙帮助,我早死了。 泥土蒙住自己的头,嘴巴鼻子耳朵里全是泥土,一点氧气也没有,呼吸一下很困难,快憋死,从肚子里窜出一个东西,刨开鼻子嘴巴里的泥土,有氧气,能呼吸了,从肚子里窜出的东西是金龙。 金龙说;‘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就没地方住了,没地方住了,我永远也找不到能让我的肉身恢复的十种灵药。’ 一股强劲的入道力冲击入道壁,‘唔,’强劲的入道力差点把楚南雪冲倒,楚南雪稳住身子,立即盘坐,双手心朝上平放在两腿的内膝盖。 头上冒出白烟,没有以前疼痛。 恶心的想吐,闭眼努力突破,好像进入云雾之中,颠颠簸簸的,胃翻江倒海,实在受不了,嘴一张,晚上吃的饭全吐出来,馊味扑进楚南雪的鼻子,楚南雪揉揉鼻子,忍不住又大口吐。 没月没星,到另外的地方盘坐修炼,身体舒服多了,再没有恶心的感觉,也不疼了。 三重天入道力绵绵不绝地冲击入道壁,‘哗啦,’三重天入道力冲破入道壁,四重天入道力从入道壁里流出和三重天入道力汇合,不分彼此。 楚南雪有些不相信,这样就突破了?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快,都容易。 站起出拳,比以前更有力度,踢腿也是,黑暗里飞奔更轻盈快。 秦军屋里的壁灯熄了,他或许想通了,也或许没想通。 他的武功远远在自己之上,冲动的来,受伤。要杀秦军,正面对决,现在,自己必死无疑,按耐住要再杀秦军的冲动,进入寝居。 这时,寝居里竟然还有弟子没有睡觉,愣愣的看着楚南雪,楚南雪跳上自己的床蒙着被子睡。 刚躺下,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李元跳下床出去,门外,轻轻缀泣,楚南雪来到李元身后:“元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李元哭得更厉害,声音有时像笑。 楚南雪轻轻拍着李元的肩:“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我突破不了了。” 楚南雪差点想笑,暂时突破不了至于哭哭啼啼的嘛。 “说说,怎么突破不了了?”蹲在李元面前盯着李元的眼睛。 “半年了,我的入道力停在入道境第五重天境界,不管我怎么修炼,就是突破不了第五重天境界,达到第六重天境界。” 本已想好安慰的词,听了李元的话,楚南雪不知怎样安慰,他安慰自己还差不多,他已达到入道境第五重天境界,自己才在刚才突破第三重天境界达到第四重天境界。 “什么原因突破不了?”还是耐着性子问。 “从没遇着的情况,我很怕,每次,五重天入道力冲击六重天入道壁时,五重天入道力快冲到围着六重天入道力的入道壁时,忽然,入道力全部消散,一点力也没有。” 这样的情况自己没遇到过,挺奇怪的,楚南雪把李元的脉,不会把脉,看别人是这样把的,能找出身体的毛病。 李元的脉搏跳得很快,楚南雪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脉搏,自己的脉搏跳动比李元的脉搏跳动至少慢多半,李元的脉搏跳动简直像催命鼓,一次比一次快。 四重天入道力集中在楚南雪的两指,四重天入道力压制着李元的脉搏跳动,楚南雪的两根手指抖动起来。 楚南雪大惊,自己的两指有四重天入道力,重若巨石,他的脉搏能轻易抖动,他的脉搏的力量巨大。 “李元,你的身体出问题了。”楚南雪严肃的说。 门口有微光,李元看得清楚南雪的表情很严肃不是开玩笑。 心立马揪紧:“什么问题?”心想千万别是绝症啊。 “李元,不要紧张。”楚南雪笑着说。 “你的入道力在快冲到入道壁时全部消失,被一颗黑色的东西吸收,你不注意时,吃了什么黑东西,或是那有魔力的黑东西趁你不备悄悄进了你的体内,它吸收了你的入道力。” 原来是这样。李元看着楚南雪,就像看着令自己无限折服的高人。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峰回路转 第四十五章 峰回路转 “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李元迫不及待的问。 “我不知道。”楚南雪说。 李元露出失望的神色。 “你一定有方法。”李元说。 楚南雪笑了。 李元也笑了。 “你不要急,你体内黑色的东西吸收你的入道力足够后,不会再吸,它能悄无声息的进入你的体内,也能悄无声息的出去,顺其自然就好,过段时间,你就能突破。” 黑色的东西是什么?楚南雪也不认识。 安慰李元,瞎说的。 现在还奇怪,把李元的脉,怎么能看见李元的体内?这一定是金龙的功劳,想问金龙,金龙睡了。 “多谢南雪。”李元进寝居。 凉风吹来,很舒服,楚南雪也进寝居。 吹熄壁灯的秦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全身发热,头痛欲炸,楚南雪怎么没死?想不明白。 ‘喔喔喔……’鸡叫了,秦军烦躁,恨不得撞墙。 天渐渐泛白,秦军鲤鱼打挺的起来,穿了漆黑的鞋子,直奔执法堂埋楚南雪的坑边,泥土是松的,刨开泥土,里面没人,确定无疑,楚南雪从里面出来了。 或许是路人救了他?也或许是十位长老的其中一位救了他? 执法堂戒备森严,平时无人入内,路人救他,否定了。 要是是十位长老的其中一位救了他,会是谁?十位长老的脸孔从脑海缓慢闪过,七长老不会,他巴不得楚南雪死,他和楚南雪没仇,他只想看戏。八长老赵亚天不会,共事多年,他的性格了解。 八人中,会是谁?越想脑子越乱,不想了。 赵亚天还没起来,起来了去他那儿。 身子打漂,困了,秦军回屋。 中午,秦军甩甩头,揭开被子起来,穿上黄色袍子。 赵亚天在喝茶。 “哟,有闲心来这儿,”赵亚天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线笑着说,进里面,拿来一个铁杯,往里倒茶。 “请。”放下铁茶壶,伸手对秦军说。 秦军在木椅坐了:“亚天,楚南雪没死!” ‘咣当,’赵亚天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茶水洒了一地:“你,你不是开玩笑?”震惊的盯着秦军。 秦军盯着赵亚天的脸,被太阳照射,汗毛根根可见,这张脸肉很多,平常吃得好,有衰老的迹象。 “来是问你,十位长老里面,谁有可能救楚南雪?” “七长老不会,其他的都有可能,不过我们是一起出去的,一起喝酒,喝醉了,八位长老里面哪一位救楚南雪都没时间。” 练武场,弟子们在认真练武,秦军的视线越过许多脑袋停在楚南雪脸上,楚南雪神色坚毅,出招标准,被认定是杀人凶手,还有闲心练武。秦军的双拳握紧,转身去案发现场。 心里的声音告诉自己楚南雪不是凶手,楚南雪不是凶手,谁是凶手?用楚南雪的铁剑杀豹子,嫁祸楚南雪?凶手和楚南雪有仇? 五零一寝居,只有李元一人:“李元,你为何不去训练?” “我身体不舒服,向武师请假了。” “你觉得豹子是不是楚南雪杀的?” “我觉得豹子不是楚南雪杀的。” 秦军一愣,李元没有犹豫的说出,他说得是真的。 “说说原因。” “豹子欺负楚南雪,全寝居的人都知道,他要杀,不是对手,偷袭,没时间,那晚,我没睡着,楚南雪回来,我知道,到天亮,他没出去。” “那晚,有没有不是你们寝居的弟子进来?” “有。” “你认不认识?长什么样?” “不认识,脸被布蒙着,他偷走了楚南雪的铁剑出去了,一会儿回来,铁剑放在原位,他比楚南雪高一个头。” 果然,凶手另有其人,秦军大喜。 “你当时怎么不说?”厉声问。 “秦监师,我当时不在寝居。” 当时的确不在,在也不会说,这是自己编出来的,那晚自己睡得比猪沉,根本就没有什么蒙着布的人。 直觉,楚南雪不会杀豹子,他称自己元哥,对自己好,他有难,自己要帮。 有了嫌犯的大致样子,秦军看两千多名弟子留了心眼,一番看下来,累得不行,两千多名弟子,有的像有的不像,有的不像又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坐在屋顶,轻风吹脸,闭着眼,弟子们的脸在脑海来来往往,梳理一遍案情,弟子发现尸体,凶器是楚南雪的铁剑,李元看见遮着布的人拿着楚南雪的铁剑出去又回来。 凶手杀豹子的原因是什么?仇杀?情杀?激情杀人?还是过失杀人? 飞一般进五零一寝居,翻豹子的遗物,从木箱翻出有灰的竹简,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眯眼瞪眼看了许久,‘英花,等、我。’英花是女名,三年前刻的。 拿起另一块竹简,稀稀拉拉的几个字,‘林南,我要杀了你。’ 无形的黑棍打到秦军的额头,秦军兴奋得差点晕过去,扔了竹简,冲出风暴学院。 “秦军干什么去?”门口,进来的赵亚天问。 秦军停了,脸比火苗还红:“案子有眉目了。”秦军激动得说。 “什么案子有眉目了?”赵亚天上前一步,细长的手指放在秦军的额头:“你没发烧啊。” “我怎么可能发烧,我告诉你,案子有眉目了。” “你不是说楚南雪是凶手?案子峰回路转了?” 秦军四周鬼祟的望,凑在赵亚天的耳边说:“说楚南雪杀豹子是解你的围,你没看见当时那情况,七长老那样子恨不得一口吃掉你。” “你那时一本正经的样,我还真以为你查出了楚南雪是杀豹子的凶手。” “我那时不一本正经,现在我俩在风暴学院的地位比扫地的还低,那时,咱俩的脸该往哪儿搁?” “你去哪儿了?”秦军挺了挺胸问。 “街上猴子耍戏,我凑热闹去了,挺精彩的,扔了几枚银币。” “哈,你还挺有兴致的,我去去就回,你请自便。”秦军消失了。 “唉唉,我也去。”赵亚天扯着嗓子喊,回应的只有满街诧异的眼神。 赵亚天摸了下嘴巴,摸下一块皮,拍拍屁股准备进去。 ‘噗,’守卫的一个响屁打出,赵亚天对着打出响屁的守卫瞪眼,进风暴学院。 秦军乱窜,英花,林南在哪?豹子杀没杀林南? 一条长巷的尽头,阴森森的,槐树的叶子遮住了天上的阳光,风一吹,落下的叶子就被吹跑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恩人 秦军经过,又退回来,没发现什么? 街上,人很多:“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英花的人?”问头上缠着布的青年,青年摇了摇头。 另一条街:“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林南的人?”问老头,老头摇了摇头。 阳光刺眼,照得人发昏,进酒馆,坐在椅子:“小二,来壶酒。” “好嘞。”披着布巾的小二拿来漆黑的酒壶放在桌上:“客官,您慢用。” 秦军倒酒,十杯下肚,有微微醉意,筷子夹着花生往嘴里送,盘子里的花生吃完,再要一盘,一壶酒喝完,秦军更醉,趴在桌上。 小二乜斜着秦军,心想,人模狗样的,看你的样子是有钱的主儿,才高兴的为你拿酒,上菜,你喝得乱醉,要是借口不付账,打乱你的嘴。 “小二,结账。” “好嘞,客官,您一共需付一枚金币。” 秦军摸出一枚金币,摇晃着出去。 小二盯着金币,眼珠子快掉出来。 “看什么看?还不去干活!”‘啪,’脑袋挨了老板一巴掌。 小二灰溜溜的进厨房。 街上的人还有很多,秦军眨眨眼,经过身边的人脸模糊。 阳光渐弱,湛蓝的天空飘来几朵乌云,几只鸟排成一行飞过,抬头看,这些鸟的家在哪里?是不是一直飞是它们的命运? 林南,林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来,秦军揉揉鼻骨努力想,遥远的记忆中模糊的出现过这名字。 来回踱步,闭眼苦想,撞在树杆,一拳把树打断了。 拳头有树屑,盯着树屑,心越回越远,白色的空间,一个人的样子浮现,凸肚,肥脸,林雷。快忘了的名字,快忘了的人。 记忆中他有两个儿子,他没说他两个儿子的名字,直奔林雷家,林雷家离首阳镇十里。 夕阳浓,秦军擦去脸上的汗,心比往常跳得快,前面有两间茅屋,和几年前没什么变化,还记得和林雷一起喝茶的情形。 秦军推开木门,开门的是林雷的妻子:“嫂子,林哥呢?” 水桶腰的谢秀见是秦军高兴地说:“你林哥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快坐,我给你泡茶。”嫂子还是那么热情。 “嫂子你有没有一个儿子叫林南?”秦军拿着茶杯问。 谢秀神色悲伤:“有,死了。” “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的。” “谁杀的?” “凶手还没查到,你林哥出去就是为这事。” “你不常来,你来有什么事?” “风暴学院死了名弟子,被人杀的,我负责这案子。” “哦,你查出了杀那名弟子的凶手是谁了么?”谢秀的眼瞪得像铜铃。 “没。” 谢秀紧张的神经松了。 “我做饭,不用多久你林哥就会回来。” 天渐渐暗,茶壶里的茶快喝完,外面响起脚步声,秦军平静的心急速跳动。 “林哥。” 林雷刚出现在门口,秦军恭敬的叫。 林雷一动不动,看了几秒,看清是谁,一把抱住秦军:“秦军是你,好多年不见,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儿来了?” 桌上,摆了丰盛的菜饭,边吃边聊:“你大儿子没在家?” 林雷看了妻子一眼,谢秀眨眼。 “没。吃肉。”说着,林雷给秦军的碗里夹肉。 林雷不自然的表情秦军捕捉到了:“林哥,有事你别瞒我,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要收回我的命,只要一句话。” 林雷神色肃穆:“你嫂子给我说了,你来这儿的目的,实话告诉你,豹子是我大儿子林展杀的,现在,他躲起来了。” 豹子杀了林南,林展是林南的哥,杀豹子为林南报仇,杀人动机足。 “你儿子在哪?我见见他,放心,你救过我的命,我会保护你儿子的,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的。” 半个时辰后 “展儿,出来。” 从山洞走出一人,长发,白衣,神情憔悴,掩饰不住高傲,警惕地盯着秦军。 “这是你秦叔叔,专管你的案子,我救过你秦叔叔的命,你没事了。” 林南埋在后屋,几块石头就是碑,没有名字,旁边有几株桃树,没叶子。 “我弟暴尸街头,被人杀,我查出是豹子杀的,要杀豹子,悄悄潜进风暴学院,找机会下手,一名弟子刻苦修炼,他的剑法飘逸有力,他要是杀豹子,能一剑杀死豹子,计上心头,我何不借刀杀人?” “弟子们练武,我拿了那名弟子的剑,很重,有几十斤,那名弟子的剑法甚至比自己差不了多少,夜,机会来了,豹子如厕,我跟着,他刚进去,转身,我横着一剑,来不及叫就断气了。” “我把剑放进那名弟子的床底,跑了。” 真相大白。 林展盯着秦军远去的背:“爹,就这样让他走了?你救过他的命,他不一定报你的恩情,他回去,派人追杀我们怎么办?” “展儿,我信得过你秦叔叔。”林雷自信的笑着说。 楚南雪没死,活得好好的,长老们震惊,把秦军叫到执法堂。 “秦监师,楚南雪怎么没死?给我们个解释?” 长老们咄咄逼问,秦军挺胸昂头说:“我活埋楚南雪众位长老亲眼看见,我们一起出去,一起饮酒,一起大醉。” “任何人被埋进那么深的坑,浇上那么厚的泥土,必死无疑,楚南雪怎么没死?只有一种可能,他被人救了。” “执法堂戒备森严,外人根本无法进来,谁救了他?能进执法堂的人。他不仅能进执法堂,还知道楚南雪被活埋,能进执法堂的人不少,知道楚南雪被活埋的只有我和众位长老,救楚南雪的是我们其中的一个。” “楚南雪是杀豹子的凶手,他为何要救?他是杀豹子的帮凶?”秦军凌厉的眼扫过十位长老,完全从被动转为主动,好像只要自己一句话,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十位长老议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猜疑谁救了楚南雪? 要救楚南雪,喝酒时他必消失一段时间,也只有这段时间才有救的机会,趁大家喝醉。 论议没结果,越猜疑谁都像,彼此有人证明,喝酒时一直没离开。 秦军失望了,以为可以查出谁救了楚南雪。 楚南雪被活埋没死,肯定是有人救了他,不然他不会活着,他自己绝不可能从那么深的地下跳出来,自己也没这本事。 是不是十位长老的其中一位? 不是十位长老的其中一位那会是谁? 要解这疑惑,只有问楚南雪本人。 “众位长老,既然楚南雪没死,何不问问他?” 众位长老纷纷点头。 天上有星星,风还很轻,楚南雪盘坐修炼,听见脚步声,睁开眼,面前站着八长老赵亚天,这个丑陋的老头。 “楚南雪,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在这修炼?跟我走。”赵亚天冷冷地说,看着楚南雪像看着一堆垃圾,知道凶手是楚南雪,心里已经把楚南雪撕成了碎片。 秦军说,楚南雪不是凶手,赵亚天还是觉得楚南雪是一堆垃圾,很快要死,阴阳相隔。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棒打落水狗 “去哪?”楚南雪也冷冷地问。 “去了就知道,还问?” “滚!” “你说什么?” “我说你滚。” “王八羔子,我灭了你。”赵亚天的白胡子气得翘了起来,抬手就要打,没落下。 “哼,待会送你上西天。” 杀豹子的不是自己,他们认定杀豹子的是自己,自己没死,他们肯定会送自己上西天。 上次能逃脱,这次,他们必定想了万全之策,让自己绝没有逃脱的机会。 楚南雪如风跑了,赵亚天一愣,下巴上的白胡子翘得更厉害,施展‘追魂’追楚南雪。 围着练武场跑,赵亚天的速度更快,赵亚天得意地笑了,两手成鹰爪抓楚南雪的衣服,一下就抓住,往后一拖,楚南雪转身,拳头砸在赵亚天如鹰爪的手上。 赵亚天的手像被火苗烤了一下,不能自控的松了,楚南雪如泥鳅滑走,跳上竞技台,进一层寝居。 晚上,虽然有星星,赵亚天也不一定能找到自己。 楚南雪蹲在角落,风暴学院的人要自己的命,风暴学院呆不下去了,自己是冤枉的,却没有地方能为自己伸冤,这世界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谁说了算。 赵亚天全身的神经紧绷,小眼机警的转来转去,心思被楚南雪占满。 楚南雪这兔崽子在哪里?千万别害老子,要是捉不到你,怎么向九位长老交差?他们本就喜欢嘲笑自己,弄了这么一出,不把自己往死里嘲笑不罢休。 上一层,脑袋往前伸,对面的角落不就是兔崽子吗? 赵亚天紧张的心放松了些,箭般射向楚南雪,快射到楚南雪脚边,楚南雪才反应过来,可惜晚了。 楚南雪奔跑的速度够快,赵亚天的‘追魂’更快,能坐上风暴学院八长老的位置,能力不是盖的。 ‘困术,’赵亚天厉喝,白光罩住楚南雪,楚南雪动弹不得,白光托起楚南雪朝执法堂的方向移。 降在执法堂。 赵亚天嘴里念着什么?白光消失。 楚南雪站起,刚才像做了梦,梦醒就在这。 楚南雪拔脚奔跑,秦军挡在前面:“今天你是客人,你是主角,你走了,我们玩什么?”秦军眼中带笑的说。 奸诈的笑,这次无法逃脱,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你们想干什么?”既然逃不脱,就勇敢的面对。 “应该是我们问你干了什么?你杀了人,活埋你,没死,说!谁救你出来的?” 原来是这,楚南雪的脑袋飞快转动。 横竖是死,死前拉个垫背的,赚不回来,能赚多少是多少,手指赵亚天:“是他,他救了我。” “混账,你胡说八道什么?”赵亚天直直的盯着楚南雪,正在想,自己这件事办得漂亮,在九位长老的心中,位置提高了不少,暗暗得意,楚南雪却来这一招。 九位长老齐齐的盯着自己,就是连秦军的目光也移了过来,有浓浓的怀疑。 秦军怎么能这样?自己,秦军不了解?对秦军自己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你们不要,不要听他胡说。”赵亚天有些结巴。 “赵亚天,你给我说实话,你有没有救楚南雪?”秦军厉声问。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我怎么会救楚南雪?就是把我的脑袋割下,我还是这句话,楚南雪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救这货?” 秦军不愿意相信赵亚天救了楚南雪,心里的怀疑还是打消不了,这事太诡异了。 赵亚天没救楚南雪,楚南雪为什么第一个说救他出来的不是自己,不是九位长老的其中一位,而是赵亚天? 苍蝇不会叮无缝的蛋,要是楚南雪真是赵亚天救的,自己看错了人,和赵亚天一刀两断。 “救我时,你满身酒气,还凑在我耳边说,别告诉任何人是我救了你,就在刚才,你还紧张的对我说,别告诉任何人是我救了你,他们要杀你,我会救你,有我在,你放心。” “赵亚天,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救他?”秦军的声音更严厉。 “我,我没,没有。” “你没有,为什么紧张?你没有,为什么结结巴巴?以前你不会这样,枉我看错了你。”秦军及其失望的说。 “别听这兔崽子,胡,胡说,八道,他,他明明,明明,就是,就是血口喷人。”赵亚天说话更紧张了,今夜,从遇见楚南雪,下巴上的白胡子就没有停止翘过,此刻,翘得更高。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说,你不想别人含冤死去,你知道我是冤枉的,我没杀豹子,你要让秦军出丑,让他查错案。” “你,你真是这样说得?”秦军说话也结巴,怒而拔刀:“你要真是这么说,我们此刻在这决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赵亚天快气得吐血,手一伸,一柄短刀出现在手中,对着楚南雪的脖子划去。 “赵亚天,你要干什么?你要杀楚南雪灭口?你承认你救了他?”大长老挡在楚南雪面前说。 秦军得意,赵亚天一刀杀了楚南雪,自己的目的就达到,疑惑解不解,无所谓,重要的是楚南雪死。 赵亚天收刀,退一步,不是大长老挡着,此刻的楚南雪恐怕已经在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楚南雪你说实话,说实话能饶你不死,是不是赵亚天救得你。” “大长老,我说得句句是实话,是八长老赵亚天救得我,他平时对我很好,我没冤枉他,我真的很感谢他,我没杀人。” “赵亚天,你的心思挺深的,你的心里有什么秘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说这件案子你接手查,我们信任你,让你查,你明明知道楚南雪不是杀豹子的凶手,活埋楚南雪时,你却不知一声,过后,喝酒时,你偷偷的救,以你的速度消失几秒就能救出楚南雪。不是楚南雪说,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秦军的提议是对的,问楚南雪什么都出来了。 “你说楚南雪不是杀豹子的凶手那谁是杀豹子的凶手?说,你不说实话,执法堂的这些刑具可不是让人吃的甜甜的泡泡糖,它是能让人生不如死的好玩意儿,你要是想尝尝就可以不说,没人逼你。”七长老咄咄逼问赵亚天。 早就看不惯赵亚天,赵亚天落水,要拿棒打,这才是最爽的。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地下街 其实谁是凶手对自己来说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戏可看。 四面楚歌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楚南雪这害人精,杀不得,皮也剥不得,恨得咬牙切齿却拿他毫无办法。 秦军紧张了,七长老这样逼问赵亚天,万一,赵亚天说,是自己说楚南雪不是凶手的,自己不完蛋了? 赵亚天救楚南雪时,知道楚南雪不是凶手。 自己查出的凶手是真凶,赵亚天知道杀豹子的真凶是林展? 要是他说是林展,自己拼了命也要保护林展,绝不说出来,林雷救过自己的命,一直没机会报答,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不会错过。 赵亚天抬头盯着秦军。 秦军更紧张:“你盯着我干什么?你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为何还要我查案?你这是害我又害大家。” “秦军,我那么信任你,我们共事多年,这么点风浪都经不起?我不会救楚南雪你不相信?” 秦军错开赵亚天的眼神,思绪飞快转动,怎么回答赵亚天?信还是不信? 秦军有意回避自己的眼神,赵亚天绝望了,自己这么信任的人,在关键时刻,不仅不拉自己一把,还落井下石,这样的人一刀两断也好。 日久不一定能生情,日久却一定能见人心,这句话用在这,非常贴切。 赵亚天深吸一口气,大声说:“我以为杀豹子的是楚南雪,秦军说,‘杀豹子的另有其人。’我问;‘那你为何要说是楚南雪杀得豹子?’秦军说;‘说楚南雪杀豹子是解你的围。’” ‘在那样的情形下,我不说,我们的脸该往哪儿搁? ’ 要是地有缝,秦军会第一个钻。 赵亚天你脑子进屎了?这样蠢的话你也说得出来,逼视赵亚天。 赵亚天在兴头上,你瞪着我我就不说了?我说得是实话,我那么信任你,才让你调查这件案子,你怎么对我的?我孤立无援时,你成心把我往火坑里推,枉我以前那么信任你,你既然这样待我,我又何必再顾你的脸面? 大眼瞪小眼,脸快贴到脸,真滑稽,所有目光集中在两人身上。 楚南雪寻找机会脱身,所有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时,自己没办法脱身,没办法脱身,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 来风暴学院是学武的,不是来送死的。 人命只有一条,再多的钱也买不到。 秦军握拳,朝赵亚天的脸挥去,赵亚天的头偏过,躲过秦军的拳头。 赵亚天的掌劈秦军的脖子,秦军用拳头挡,你来我往,打得热火朝天,看得热血沸腾,这是最好的机会,楚南雪警惕的退后,退出十步,转身狂奔。 “快,别让楚南雪跑了!”七长老尖利地叫。 七位长老迅速出执法堂的大门追楚南雪,追出一段,前面漆黑,不见楚南雪的人影,风暴学院戒备森严,谁出去,没得允许,必会留下来,楚南雪跑得再快,躲得再隐蔽,他也不能出风暴学院。 只要在风暴学院,把地翻过来,就不信找不到楚南雪。 星星眨着眼,风比先大了,身后的脚步声小了,他们没再紧追,刚才太玄了,迟奔半步,会再落在他们手里。 双手撑腿,弯腰喘气,‘叮叮,’细碎的声音响,从前方暗处传来,楚南雪豁然抬头,前面有双熟悉的冷眼。 冷眼的主人慢慢走来,星光下,人脸清晰。 从没说话,不知名字,经常见。 “我王能。”对方干脆的说。 “我楚南雪。” “恭候你多时了,我已得命令,你非死不可,有什么遗愿?我帮你完成。” “不必,就算有,也不会要你帮我完成,何况,我没有,不会死的人怎么会有遗愿?只怕,有遗愿的是你。”楚南雪翘了翘嘴说。 “你对自己这么有自信?” 两刀出现在王能手中,脚步交错,电光火石间就到了楚南雪面前。 楚南雪轻盈跳跃,‘悬空。’ 一击没着,王能立即返身,双刀刃朝上砍楚南雪的双脚。 楚南雪在空中走着,前面是屋顶,在屋顶飞奔,从这间到另一间。 王能飞追,强劲的风令楚南雪回头,一只手掌打向楚南雪的肚子,打飞楚南雪摔在地上,拳头扣在石板,听声音,下面好像是空的。 使力揭石板,半人长的石板揭开,下面果然是空的。 楚南雪跳下,踩着石阶,一直往下跑,下了有两百米的样子,前面豁然开朗,亮如白天,确定这不是另一个时空,白光从石壁发出。 旁边有不少骷髅,有的只有头,有的无头只有身子,有的有头有身子,没四肢,有的只有四肢。 楚南雪碰了一下骷髅头,骷髅头化为一堆粉末,这些人也许死了几百年。 上面的石板被揭开,王能追来了。 楚南雪朝前跑,两边有很多路,钻进一条,犹如迷宫,再亮,王能不一定能找到。 过了几炷香的时辰,没有声音,楚南雪怕了,窜来窜去,好像永远在原地徘徊,怎么也找不到刚下来的地方。 会不会死在这里? 路旁的石墙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快成漩涡,身边的风呼呼地刮,黄色武服被掀起。 楚南雪用入道力定住自己的身体,坚若磐石,不让自己被风刮跑。 石墙缓慢停下,前面有个人,石墙全停下,前面的人样子清晰是王能。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王能得意地说。 “你不死在我手里,只要我启动机关,你也会死在地下街。” “你知道吗?这地方叫地下街,这些骷髅全是走不出这里的人饿死的,渴死的、病死的、相互残杀吃彼此的肉死的。” “以前这里繁华,商贾来往,魔兵却带来魔气,街上的人,畜牲死绝,魔兵占领,没过多久,巫兵找到这地方,巫兵和魔兵大战,号称黑暗世界无敌的魔兵竟然败了,连巫兵出招的方式都没看清,一瞬全死。” “巫兵占领,将建筑改造,设计阵法,凡进来的人,畜牲,被困死在阵法里,当初我也差点被困死在阵法里,雪白的墙上有密密麻麻的字,我参透了,那是一门武功,学会了此武功的人能出阵法,活着出去。”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兄弟 “我的悟性好,学会了武功,破了阵法,现在还活着。” “你的悟性没我好,你也没有我的好运气,你认命吧,你只有两条路走,一条被我杀,一条自生自灭。哈哈哈……”王能得意地狂笑。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和你是没仇,有人和你有仇,要你的命,给我金币,金币能使鬼推磨,区区杀一个人算得了什么?杀百千都无所谓。” “ 谁要你杀我的?” “你快死了,告诉你也没关系。”秦军。 猜测是他。 “去死吧!”王能大喝,如山岳扑来。 这一刻,楚南雪凝身不动,傻了。 王能的双刀快劈到楚南雪,楚南雪才机械移身,躲过致命的两刀。 王能极速攻击,每一招,都把楚南雪笼罩在死亡线上。 楚南雪双掌砍王能的手腕,夺王能的刀。 王能早察觉,征战无数,对对付楚南雪有信心。 楚南雪是屁孩儿,要是连屁孩儿都对付不了,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王能转动手臂,双刀砍楚南雪劈来的手掌,楚南雪连忙收掌,凌空翻身跳到石壁,不是王能的对手,逃,保命要紧。 这里亮如白天,逃再远,也在王能的视线,自己对这里不了解,王能对这里了解得一清二楚,真应了王能的那句话,你只有两条路,一条死在我手里,另一条饿死在这里? 哪条都是死,才十二岁,还没找到爹,真的会死? 不,内心的声音说,‘楚南雪,你很聪明,你有办法的。’ 四周扫视,前后是宽道,五匹马同时过那么宽,楚南雪旋风般朝一头奔去。 王能冷笑,两刀碰撞,几个跳跃到了楚南雪身后。 如两团风朝前刮。 “楚南雪,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王能笑着说。 楚南雪回头,王能抓住楚南雪的衣服朝后拉,跳到楚南雪前面,刀架在楚南雪的脖子:“怎样?我的速度还可以吧?你跑呀,怎么,你不跑了?你不是喜欢跑吗?” 忽然,王能不笑了,眼神冰寒无情,手臂环绕一层金色火焰。 楚南雪右手成掌,手心的紫色火电迅速膨胀,四重天入道力汇入右手心,弹飞紫色火电。 紫色火电飞向王能手臂上的火焰。‘咝咝咝,’火电成锯齿形吞噬王能手臂上的火焰,窜入王能全身。 王能全身被紫电包裹,‘啊啊啊,’王能大叫,两手的刀掉了,身子摇摇晃晃,对着墙壁撞去。 刚才太玄,差点死了,冒险试,王能手臂的火焰真的是火焰,不是入道力。 王能太蠢,这时,手臂不集入道力砍自己,却集什么火焰。 没见火焰,没想起,自己会紫电,要感谢楚渊,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命,此刻,他在做什么?半身不遂的躺在床上?还是伤已经好了,到处打探自己的消息?或者闭关努力修炼,以期报仇? 他不把自己推入死亡谷,不处心积虑杀自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王能盘坐,衣服烧焦,焦味弥漫,紫电减熄。 王能睁眼,前面没人,楚南雪跑了。 王能恼火,站起,走两步,胯部疼,这次受伤严重,信誓旦旦向秦军保证,‘放心,秦监师,我会把楚南雪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有你的这句话我就放心。’秦监师的手有力的拍在自己的肩上。 永远忘不了,信任期望的眼神。 ‘记住,务必小心。’ 那一刻,自己想跪下来亲吻秦监师的脚,对秦监师说,‘监师大大,一度,我的生命失去放向,全是黑暗,是你拯救了我,给了我光明。’ 发誓,任务要圆满完成,报答秦监师的知遇之恩。 太自信,搞得这样的下场,如何回命?有什么脸回命?没脸见秦监师了,活着没价值,死了算了。 目光射在刀上,拿起刀,架在自己的脖子,闭眼,流泪,入道力运在握刀的手臂。 ‘蠢货,这么点挫折就受不了,怎么跟我成大事?’脑海,声音响起,是秦监师的。 秦监师用的神识传音。 刀掉了,王能跪着磕头,意念说,神识传音给秦监师,‘监师大大,你脱鞋吧,我亲吻你的脚,没亲吻你的脚,是我最大的遗憾。’ ‘我一脚踢飞你。’秦军神识传音。 王能跟着自己几年了,有利用的价值,是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折了他,有损失,留着,以后,榨干他身上的价值,和垃圾扔出去。 ‘关闭地下街的出口回来,楚南雪在里面,你杀不了他,他也会被饿死。’ ‘是。’ 王能拿起两把刀,隐进自己的身体,几个跳跃到了出口,跳到地面,盖了石板,施了阵法,楚南雪,我说过,我就算杀不了你,你也会死在这里,黄泉路上你感谢我吧。 拍拍手上的灰去秦监师那儿回命。 秦军盯着墙上的画面,王能朝自己的方向走来,手一挥,画面消失,和原来的墙壁一样,‘咚咚咚,’门响了。 “进来。” “秦监师,王能办事不利,请秦监师罚。”王能半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非常恭敬。 秦军负手走在王能头前,居高临下的盯着王能的后脑勺,想着王能的那句话,监师大大,脱了你的鞋吧,我想亲吻你的脚,没亲吻你的脚是我的遗憾。 “起来,不是你办事不利,是楚南雪太狡猾,他的武功也高,他再狡猾,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不是吗?” 王能不起来。 秦军转身,推出一个四轮木架,木架上有酒,拔出酒坛木塞,香气弥漫:“特意为你准备的庆功酒,来,干杯。” 王能拿着碗。 秦军往里面倒酒:“在我面前你不要客气,我们是兄弟,以后,我是哥,你是弟,前路我们一起走,不管有多少风雨,我们一起扛,有哥一碗饭,绝对有你半碗。” 王能快感动得哭了,仰起脖子,一口喝干。 “秦哥。” 秦军摸着王能的脸:“王弟,跟着我秦哥干,保你今后享受荣华富贵,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 王能的下面不可自制的勃了,好像进入云雾中,飘飘渺渺,前程在手,左拥右抱美女,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正文 第五十章 幻身 王能醉了,王能是因为高兴。 秦军也快醉了。 准备的不是庆功酒,为王能准备庆功酒?就是十八辈子也不会准备。 为自己准备的,王能陪自己痛痛快快地喝,王能是自己的棋子。 赵亚天,枉我们多年的情谊在这夜化为乌有。 赵亚天,我不该把你当兄弟的,你把我当兄弟了吗?你说信任我,你把我往火坑里推。 赵亚天我们的情谊恩断义绝,从此不认识,谁侵犯谁的利益寸步不让,短兵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倒下。 秦军心痛,从没有过的痛,犹如千万把刀同时割自己的心。 那是比死更痛的痛苦。 和赵亚天拼命,从执法堂回屋,秦军想死,脑袋撞墙,刀抽出,准备对着脸砍下,瞪着镜子里的自己,秦军你他妈不是人是畜牲,这么点痛苦就受不了,为了一个兄弟要死要活的,你的心这样脆弱,以后怎么成大事? 手紧紧握着刀,使出全身的力对着空气狠狠挥,记起,去执法堂前交代了王能,做好了万全之策:“楚南雪你认识吧?” “就是开学第一天被李景揪到竞技台的那个?”王能问。 “就是他,交代你件事,万一,楚南雪从执法堂跑出来,你要用尽所有方法杀了他。” 自己的安排是对的,果然,楚南雪跑出来了。 你跑吧,跑得再远,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秦军快意,不想死了,丢了刀子,打开墙壁的画面,地下街,王能,楚南雪的一举一动在眼里。 进了地下街,楚南雪必死。 几瓶下肚,秦军醉了,两人趴在桌上,月上中天。 赵亚天瞪着月亮,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白色山羊胡子翘得很高。 当着众长老的面说秦军告诉自己杀豹子的凶手另有其人时,太痛快,秦军,以后,不是兄弟,是仇人。 月亮钻进乌云。 王能被自己的紫电击中,楚南雪激动得快晕眩,愣了一会儿,平复心情,拔脚就跑,前面似乎没有尽头,两旁的小路很多。 跑回了原地,前面有个人,拿着刀,正要对自己砍,是王能。 地下街的确被施了阵法,王能的眼神飘忽过来,楚南雪连忙躲了,还好,没看见,他扔了刀。 楚南雪在石墙后,墙体有字,密密麻麻,有图画,说得是门武功,学得这门武功,能破解阵法,出去。 图画招式印入脑海,进了迷宫般的地方,照着脑海的图画招式练,练出了叠影,再看字,武功叫‘幻身,’练到一定境界,可以练出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幻身。’ 天快亮,楚南雪还在练,‘幻身’的境界分十级,一级,最低级,练成,能分出一个‘幻身,’二级,能分出十个,三级,能分出二十个。 肚子饿了,找吃的,只有墙壁,石板,骷髅,灰尘,半滴水也没有。 又练,练了会儿,找出口,每处都一样,怎么也回不到宽街。 能幻出半身了,墙壁上的字说,幻出一个人,能破阵法,‘幻身’和破阵法有什么关系?楚南雪不明白,既然这样说,照着做。 饿得前胸贴后背,一个薄薄的‘幻身’悬在空中,跟自己一模一样。 ‘幻身’朝前飘去,楚南雪立马跟上,几个拐弯,‘幻身’在空中停了,下面是宽街。 ‘幻身’从台阶上飘过,楚南雪上台阶,忽然,‘幻身’消失了。 ‘咯吱,’听见声音,石板被拉开,是自己的‘幻身’使力拉开的。 楚南雪跳到地面,收了‘幻身。’ 与此同时,秦军的屋里,墙壁上发出‘咝咝咝咝,’的声音,秦军醉糊涂了,意识不清,睡得比猪还死,两人打得鼾比雷声大,自然没听见。 楚南雪唤出‘幻身,’命令幻身撬食堂的门,‘幻身’找铁棒去了,拿着铁棒,楚南雪要阻止,‘幻身’已经扬起铁棒对着门狠狠打,声音很快惊醒睡着的人。 楚南雪连忙收了‘幻身’跑了,躲在角落。 ‘幻身’没灵魂,只有躯壳,‘幻身’的主人要他怎样做,他就怎样做,不计后果。 食堂围了很多人,火把照亮黑夜,这群王八,楚南雪快饿晕了,忍不住咒骂。 没发现什么异常,人群散去。 楚南雪迫不及待的拿着铁棒撬门栓,‘叮,’门栓掉在了地上。 楚南雪推门进去,里面还有门,门栓不好撬,两脚踹开,噼里啪啦响,再惊动人也不顾了,有鸡腿,海带,猪腿,鹅肉,楚南雪用手抓,连续往嘴里送。 还有冷汤,拿起碗整碗整碗喝,稀稀拉拉的人影在外面闪着。 天蒙蒙亮了,楚南雪唤出‘幻身,’意念控制,‘幻身’得令,对着人群冲去。 “好啊,原来是你这家伙搞的,你偷吃什么?” ‘幻身’不能讲话,拿着铁棒对着那群家伙胡乱打,很快把那群家伙打散,那群家伙卷土重来,列阵整齐,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管理者,弟子。 楚南雪悠闲地吃,吃饱拍拍凸起的肚子,打了个响亮的嗝,躲在他们没发现的地方。 那群家伙发现奈何不了楚南雪,快气疯了。 还是管理者精明,停了下来,惊愕地说:“不对呀,你看,他没有表情,像没有灵魂的躯壳,不说话,上来就打,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呀。” “控制你个头。”还在打的弟子冲动地说。 顶撞了管理者的弟子连忙停下来对管理者说:“弟子错了,弟子愿受罚,弟子不知道是你说的。” 管理者摇摇手,大度地说:“算啦。” 弟子很高兴,蹦起八丈高,更有力气打楚南雪。 楚南雪处在了下风,自己的修为毕竟不高,‘幻身’的能力比自己还差些,再打下去,会被打碎。 瞅准机会,召唤‘幻身’回来。 ‘幻身’飞进自己的身体,楚南雪拿着铁棒冲出去,‘哈哈哈哈哈……’奔向寝居,门关着,踹开了。 弟子们被惊醒了。 大风吹来,寝居聚满人。 “楚南雪呢?” 楚南雪的床空着。 楚南雪刚奔进,拿着自己的铁剑,推开窗跳了下去,弟子们没看清,更多没看见。 “楚南雪没回来。” “没回来你妈!”追进的其中一位管理者对着说没回来的弟子的脸就是一巴掌,打蒙了弟子。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干 窗户开着,楚南雪肯定是从这跳下去的,趴在窗口看,下面没人。 楚南雪躲起来了,管理者的拳头砸墙壁,楚南雪胆大包天,竟敢偷吃食堂的东西。 天亮了,外院的墙壁,竞技台,铁笼,食堂墙壁上贴着通缉楚南雪的悬赏贴子,谁提供线索,奖励一枚金币,谁抓住楚南雪,奖励十枚金币。 地下街,喜子顶开石板,阳光刺眼,跳到地上,在森林。瘦了半圈,喜子给门卫看弟子证进来,在水池洗脸,身上脏兮兮的,连衣带身洗了,食堂墙上有通缉楚南雪的悬赏贴子。 喜子紧张,上面没写通缉楚南雪的原因,是不是跟豹子的死有关?查出是楚南雪杀得豹子? 这几天,自己躲在地下街,就是怕凶手杀自己,豹子死了,豹子杀了林南,豹子可能是林南的亲人杀的。 自己在竞技台把豹子打伤,本要杀他,他的亲人知道不会放过自己,才没杀。 来不及告诉楚南雪躲起来了。 饥肠辘辘,一天没吃东西,食堂没开门,八点开饭,现在,六点。 进寝居。 “你去哪了?”赵猛厉声问。 赵猛怕,脸苍白,听说楚南雪回来,自己打小报告,他要报复自己,自己会死翘翘。按平时对楚南雪的了解,楚南雪做得出。 “我被人追杀,躲了几天。”喜子撒了谎。 “谁,谁追杀你?” 喜子没搭理,躺上床睡。 弟子们议论着楚南雪。 喜子的耳朵竖着。 喜子跳下床,从窗口跳下去。 下面,没楚南雪。 没听错,弟子们说,楚南雪跳下来了。 楚南雪为什么被通缉?干了什么事?是不是认定豹子的死是楚南雪干的? 水哗啦啦响,楚南雪从阴沟冒出。 “喜子,这几天你去哪了?” “我没事,你怎么被通缉了?” “我早晨吃了食堂的东西,和那些管理者,弟子打了一架,长老们认定我杀了豹子。”楚南雪无奈地说。 “你倒不紧张。” “没什么紧张的。” “这不安全,快走。”喜子说。 喜子搬出阴沟的砖,搬出十块,人能钻进,下面通向河,黑漆漆的,喜子点燃有油的木柴,两人沿河岸跑,。 “喜子,你对风暴学院的一些秘密之处挺了解的。” “呆久了,自然就了解。”喜子笑着说,笑容灿烂。 河水平静地流,走了很久,上坡,推开砖头,亮光射进,到了森林,风轻,阳光温柔。 两人坐在草地。 “有什么打算?”喜子问。 “风暴学院,我会回去的。” “他们通缉你,你还回去?” “有我的仇人,我要报仇,我要杀王能,秦军,他们要我死,我就要他们死。”楚南雪嚼着草,声音平静,句句如刀。 喜子知道,楚南雪说得到,做得到,才十二岁,稚气未脱,也有固执坚持的东西。 “干!”喜子扔掉石头:“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不,我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与你无关,你去风暴学院好好练武。”楚南雪感动干脆地说。 一个人的事,一个人面对,不牵扯无辜。 食堂,喜子大口吃饭,以前,豹子欺负自己,现在,没人欺负自己。 竞技台,打败豹子后,出名了,没人敢狗眼看人低。 “喜子,好吃吗?”秦军坐在喜子对面的椅子问。 秦军来干什么?喜子的脑袋飞快转动。 秦军恼火,善意的问喜子,喜子爱理不理的。 “喜子,我教你拳法怎样?”秦军释放更多善意。 在森林,楚南雪说,‘秦军说我杀了豹子,活埋我,我命大没死,他又派王能杀我。’ 秦军知道自己和楚南雪的关系近,想从自己口中套到楚南雪的去处,门都没有。 喜子笑着说:“好吃,教什么拳法?能得秦监师教,弟子求之不得。” “好。”秦军拍着喜子的肩笑眯眯地说:“吃完饭去我屋。” 秦军坚挺的背从人群中消失。 只要不说楚南雪在哪?随他教什么拳就学什么拳,不学白不学,许多弟子梦寐以求,想学学不到。 秦军屋。 秦军负手站在中间,喜子来了,跟着喜子的王能神识传音。 秦军微笑,手在空中轻轻推,两扇紧闭的门开了。 喜子刚进,门自己关了。 秦军盯着喜子,杀气迅速闪过。 要是喜子不说实话,杀。 “喜子,坐。” 喜子坐在桌边,上面有绿茶壶,两个扣着的杯。 绵里藏针,秦军真精明。 “喝茶。”秦军给喜子的茶杯倒茶:“这是大漠茶,喝起来是不是有苍凉的感觉?好像看见苍凉的天空,飞过几只鸟,戈壁上的草被风呼呼地刮。” 喜子喝了,没品出秦军说的。违心附和:“秦监师说得没错,果然有这样的效果。” 秦军喝了半口,若有所思。 “喜子啊,这几天我昼夜不停查杀豹子的元凶,尽管走了不少弯路,元凶还是被查出来了。” “凶手狡猾,被查出后,听到风吹草动,他跑了,确定无疑,他是楚南雪,我敢用我的人头担保,杀豹子的凶手是楚南雪。” “竟是他!”喜子装作惊愕地说。 秦军细细打量喜子神色的微妙变化。 “楚南雪是你兄弟,我很痛心,我也有这样的经历,曾经,我有个很好的兄弟,却因为一念之差走上邪道,后来,我兄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难过得三天三夜没吃饭。” “喜子,你知道我知道我兄弟走上邪道后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是什么?”喜子装作好奇地听,心想,你就编吧,把自己编成好人,假的终究是假的,跟妓女一样,涂了再多的粉,掩饰苍老,还是会掉光,成原来的样子。 喜子的反应,秦军相当满意,有些喜欢喜子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震惊,震怒,我反复问他。” “他说得是真的。” “我相信了,我痛骂他,骂得他狗血淋头,骂完了劝他回头,我是劝得声泪俱下,只差要跪下给他磕头喊他亲爷爷。” “他执意不回头,我抽出从不对兄弟的剑对着自己,我说,‘兄弟,你不听哥劝你毁得是你自己,做兄弟的我痛心你知道吗?’兄弟执意走了,我拿剑在自己的手臂割下。兄弟还是没回头。你看……”秦军卷起手上的衣袖,手臂上确实有条剑痕。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拷问 剑痕是真的,可能干了什么坏事,被人砍的,现在拿来攻自己的心。 “所以,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唯一能帮助你兄弟的只有你,劝他回来,我在这里向你保证,我以我是监师的名义向你保证,你兄弟楚南雪回来,我在十位长老,执法队面前替他求情,不杀他,他才十二岁,给他一次机会,谁没犯过错。” 秦军说完紧张地盯着喜子的嘴巴。 “你说到我的心坎上去了,我很为楚南雪痛惜,我很痛心,我愿意劝楚南雪回来,我相信你会说到做到,我愿意把心掏出来给你看,我信你,可是,我不知道楚南雪现在在哪?我也在找楚南雪。” 秦军难掩失望。 “你真的不知道?”盯着喜子的眼睛。 “我真的不知道。” “好,很好。”秦军豁然站起。 “王能,上刑。” 王能飞进屋,手中拿着专门夹手指的竹板。 喜子离坐。 秦军点了喜子的穴道。 喜子坐在椅子,王能用绳子捆住喜子,竹板夹住喜子的十根手指。 “枉我在你身上用了大片善意的心思,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善意的?” “要是你不回报我善意,我就用武力解决。” “你不对我说实话,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问你一遍,你好好考虑清楚后果,楚南雪在哪?” 王能盯着喜子的嘴巴。 只要说得不是秦监师要的话,立马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喜子的十根手指的骨头夹扁。 和楚南雪是兄弟,说了楚南雪在哪,就是背叛兄弟,这种事,就是威胁杀自己,也做不到。 “我不知道。” “好,有种,施!”秦军低喝。 王能全身的力迅速用到双臂,松弛的竹板立即夹紧,瞬间,喜子疼得晕了。 不中用的东西,秦军乜斜喜子。 王能舀水,浇在喜子脸上。 喜子醒了。 王能擦了擦牙齿,甩了喜子一个大嘴巴子。 王能一脚踹在喜子的肚子,喜子连人带椅翻在地。 “你的舌头挺硬,我剪了你的舌头,你永远是哑巴,以后,你的舌头怎么硬?”秦军鼓着眼,手中拿着剪子,不停开合。 秦军不是开玩笑,做得出,剪掉舌头,永远是哑巴。说了楚南雪在哪?出卖兄弟,楚南雪落在秦军手上,只有死,自己说了,秦军也不会饶自己。 “我知道你知道楚南雪在哪?你从窗口跳下去找他了,我的情报准确,不然,我费劲心思找你干嘛?” ‘咔嚓,咔嚓。’ 喜子后退。 秦军前进,掏出蓝色布袋,倒出里面的金币,手心装满,还有的没倒出,挤眉弄眼:“开你的金口,这些金币就是你的了。” 喜子没反应,秦军的心下沉,扔了金币,猛然前进,抓住喜子的黑色衣服连人带椅提起:“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问你一遍,楚南雪现在在哪?” “在黄泉山。”喜子脱口而出。 秦军大喜:“你带路。” 喜子在前,秦军,王能在后,相距较远,经过练武场。 门口,喜子被两位守卫拦住,王能碎步上去,对两位守卫说了什么? 两位守卫站回原位,三人出去,沿街朝北,两边有树,叶子快黄了,风吹,有的被吹落。 从窄桥下穿过,上斜坡,两边的山渐高。 前面,有座面向三人的高山,高得直插入云,宽得不见尽头,那就是黄泉山。 “你耍我们,你就死在黄泉山。”秦军冷冷地说。 喜子说得是真是假,秦军也不确定,到了再说。 上黄泉山时,喜子想脱身的方法,楚南雪没在黄泉山,随口编的。 到了山顶,没找到楚南雪,会杀自己,山林深,适合逃跑。 阳光穿过乌云,乌云朝东飘,风越来越大,爬了几个时辰,一半还没爬到。 “我们下山。”秦军说。 “楚南雪就在上面,我保证你们能捉到他。”喜子信誓旦旦地说。 “这么高,要爬到晚上才能上顶,晚上怎么找?他会下山回风暴学院的,他的家在首阳镇,我就不信他不回风暴学院,连家也不回,十二岁的孩子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对捉到楚南雪,秦军信心满满。 下山了不容易找到逃跑的机会。 现在,他没认为自己骗他,暂时不会折磨自己,不取自己的命,他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 “喜子,你办事很好,我不会亏待你,答应教你拳法,我说到做到,说,你想学什么拳?风拳怎样?”秦军善意地说,眉毛顺了,像慈祥的人。 不学白不学。 “我学风拳。” “风看似柔,其实强,风拳的强处在于它的拳速快,闪电之间,你没看清,风拳就已到你身上。”桥下,秦军讲解,忽然出拳,在喜子眼前晃了下又消失。 “练风拳,没什么诀窍,就是不停地练拳,练拳的出击速度,越快越好,到你没意识到出拳拳已出的时候,风拳,你就基本学会。” “当然,练风拳不是光靠你的外力,还需你体内的内力和气海的气,这样风拳才更有速度和力度。” “你练练看?” 喜子出拳,觉得不对,再出,还是不对。 “不急,风拳不是一下就能学会的,要成千上万次练习。” 黄昏,晚霞染红天,喜子在练武场练风拳,汗打湿了衣服,三层走廊,秦军满意的看着。 “监师大大,他能引出楚南雪吗?”王能恭敬地问。 秦军眯着眼盯着王能的天灵盖,嘴角翘着:“不用他,你能引出?” 王能的腰弯得更低,秦军走了,王能看着秦军的背,若有所思。 秦军从王能的视线消失,王能站得很直,盯着喜子,眼眯了眯,杀气稍纵即逝。 半月过去,喜子的风拳大有进步,和弟子练习,弟子的单掌劈来,喜子闪身,弟子倒下,流鼻血了。 “喜子,刚才你用的是什么招式?速度太快了,我都没看见。” “风拳。”喜子摘下几片槐树叶擦弟子的鼻血。 “喜子,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弟子疑惑地问。 “是吗?没有。”喜子有些慌地说。 风拳进步,若有所失,这半月,秦军,王能总是监视自己。 黑夜像墨泼下,伸手不见五指,半夜,喜子的身子探起,周围的弟子没醒,悄悄下床,飞奔后门口。 两位守卫精神抖擞的把守,喜子睁开夜视眼,黑夜如白天,跳上屋顶,从这间跳到另一间,跳下,沿街朝南跑,穿过几条街,沿河朝南跑,红庙出现,喜子的心狂跳,忍了半月,终于能来了这地方,跨进残破的门槛:“楚南雪,楚南雪”小声叫。 没有回应。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漫天血雨 忽然,一股强劲的风袭来,喜子跳上佛头,一个人猛烈扑来,白晃晃的刀砍喜子,喜子用尽全力躲避,‘叮叮叮叮,’刀砍在佛头,砍出火花。 砍自己的是王能。 喜子不敢相信,已经小心翼翼,还是被发现,被跟踪,被追杀。 后面有没有帮手?幸运的是楚南雪不在,聪明的他藏起来了,躲过了这劫,自己怎么办?虽然学会了风拳,做他的对手,还远远不够资格。 王能站在佛头,停手了:“喜子,楚南雪在哪?今晚,我能带楚南雪回去,不管是活着还是尸体,你的命就能保住,否则,你只有死在这里,这是秦军的命令。” “盯你半月,你才出来,你够小心了,你再小心,也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不要存什么侥幸心理,秦监大大教你风拳不过是收买你的心,让你引出楚南雪,从一开始,秦监大大就不信任你,秦监大大不信任你是对的,果然,楚南雪没在黄泉山。” 自己叫楚南雪他听见了,这战避免不了,只有拼命。 挺胸昂头说:“王能,我找楚南雪,楚南雪不在,我怎么交出楚南雪?你杀了我也交不出楚南雪。”这是大实话,现在,的确不知道楚南雪在哪? “既然,你不知道,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所以,去死吧。” 王能双脚蹬佛头,扬刀砍喜子,喜子跳上空,从侧面打王能的头。 王能的武功毕竟比喜子高出不止一个等次,喜子跳上空时,王能就知道喜子要攻自己哪里?早做好了防备。 喜子打王能的头,王能竟然没躲,任喜子打,打在王能的脑壳,王能的脑壳没事,喜子的手疼得像被刀割的。 “你,你竟然学会了铁头功。” “不错,我学会了铁头功,为了让你死得痛快,我不和你墨迹了。” 王能悬在空中,单掌放在刀刃,源源不断的黑色气被注入刀刃,刀成了黑色。 王能抛出刀,刀横在空中转圈,速度越来越快,成漩涡,一把,两把,三把,四把……十把,一时数不清有多少把,刀同时转方向如刀雨插喜子。 喜子惊骇,慌忙运入道力罩住自己的身体,刀遇阻力,弹回又插喜子,喜子的入道力快耗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快阻挡不住。 几十把刀再来一波,自己肯定阻挡不住,当场被砍死在这里,千钧一发的时刻,祈祷,慈悲的天,降临好运在我身,让我避过这劫难,自己二十岁还不到,不想死。 或许是自己的祈祷感动了慈悲的天,两道强劲的风刮过,几十把刀又成了一把,王能握在手中。 王能惊愕,毕竟是经过铁血沙场,战斗时最忌分心,一秒分心,失之千里,成败定局,阴阳相望。 楚南雪从佛头下飞起,刚才刮出的狂暴风就是楚南雪用入道力击出的。 “楚南雪,你的入道力达到了入道境第四重天境界。”喜子惊呼。 楚南雪面无表情,没回应喜子。 “楚南雪,我是喜子,你不认识我了?”楚南雪握着铁剑看也不看喜子的疯狂砍杀王能。 王能被楚南雪逼退,只能防备,无法进攻。 王能退在门边,全身的入道力从全身炸出,像几十枝箭同时射楚南雪。 楚南雪挥剑攻来,根本就不在意王能的攻击。 王能还在后退,脚绊到了门槛差点摔了个跟头。 王能很快反应过来,整个身子掠起,速度飞快的砍杀楚南雪。 楚南雪始终面无表情,终于,王能明白,这是楚南雪的‘幻身’,王能惊愕的盯着楚南雪:“楚南雪你出来,我们一战,躲在暗处算什么东西?” 喜子奇怪,这不就是楚南雪吗?王能还吆喝什么? 王能的攻击越来越有力,渐渐地,楚南雪处在下风,楚南雪的武功尽管已经是入道境第四重天境界和王能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自己和楚南雪联手也可能不是王能的对手,不然,秦军不会只派王能一个人来。 楚南雪还是没说话。 喜子的心里升起怪异的感觉,恐惧的藤蔓爬满了全身。 楚南雪好像不是活的,是傀儡。 “楚南雪你是个孬种,今夜,你和喜子就死在这里。” 王能横砍楚南雪,楚南雪落在佛头,躲过了王能疯狂砍来的一刀。 楚南雪快支撑不住,喜子飞起,风拳疯狂的打王能的胸,拳未近身,拳气打飞了王能。 王能落在门口:“不错嘛,学有所成,不过,你学有大成,在我眼里也不成气候,永远不成气候,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绝招。” 王能一动不动。 “你的绝招吗?”喜子嘲笑。 王能飞在空中,出了十个王能,一模一样。 喜子怀疑自己的眼花了,用手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睁开,前面的空中真的有十个王能,加上中间的王能共是十一个王能,每个王能的手中都拿着一模一样的刀。 喜子的心没有底的往下掉。 “怎么?傻了吗?我还没攻击呢?”中间的王能得意地说。 王能的笑收缩,身子旋转,刀随人转,犹如沙尘暴般的刀气直劈而下,红庙裂成两半。 喜子被巨大的刀气震得飞出去,几块石头打在背,打趴在了地上,旁边有水,水波荡漾,风凉,喜子的手指动了,触到了水,水凉。 王能没杀自己,破败的红庙里‘乒乒乓乓’地响,不好,楚南雪有危险,恨自己来时没带刀,拿着石头直奔破败的红庙,两人打得分不清哪个是楚南雪哪个是王能。 喜子站在门口发愣,此刻的喜子肯定是一生中最紧张的时刻,最专注的时刻。 两人相互撞开,楚南雪被撞在墙壁,面色惨白。 王能立在地上,气势很足。 喜子没犹豫,扔出手中的石头打在王能的脑壳,‘叮,’王能的脑壳跟铁打的差不多,他妈的,不学铁头功,此刻的王能已经头破血流了。可惜,王能学了,王能扭头瞪着喜子,咧着嘴,两只眼皮跳了跳。 “喜子我送你上西天吧。”王能嘴巴大张狂喝,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喜子运起全身的入道力阻挡王能的攻击,王能的刀插破喜子周身的入道力,直穿身体。 喜子被撞飞在河边时,全身的入道力就已几乎消散尽,还硬挡王能的刀。 “哈哈哈……”王能仰头狂笑,‘啊,’王能的狂笑变为惨叫。 王能的刀插穿喜子的身体时,楚南雪握剑插穿了王能的身体。 楚南雪抽剑,再插,抽出再插。 王能拔刀,一口血喷出,化为漫天血雨,身子软软的倒下,跪在地上,努力扭头。 楚南雪没让王能扭得太费劲,奔到王能前面抱着喜子。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风的样子 手堵着从喜子的伤口流出的血,怎么样堵,血都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喜子,你没事的,你没事的。”楚南雪颤抖着说,大哭。 很久没哭了,没为一个人哭了。 喜子笑了:“南雪,这辈子我交了你这个兄弟,值了。” 王能没断气,颤抖的勾到身边的刀,身体仅存的入道力运在握刀的手臂,朝楚南雪砍。 “南雪,小心!”喜子面向王能恰好看见,一个扭身挡在了楚南雪前面,从自己的背后进了什么沉甸甸的东西,意识清醒,这是刀,不过对自己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喜子觉得全身的血在哗哗地流走,越来越没有力气,越来越冷,呼吸越来越困难,喜子知道自己不行了。 “南雪,替我报仇,替我好好活下去。”喜子笑出眼泪,手再也没有力气,松了楚南雪的胳膊。 楚南雪一愣,握住喜子的手,手还是热的:“喜子!”方圆几里都能听见。 楚南雪放下喜子,拿着铁剑,站在王能头前。 王能像哭又像笑。 “哈哈哈。”王能还笑得出来:“楚南雪,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去阎王殿的,你只不过会晚些,秦监大大会为我报仇的。” 楚南雪转动剑刃,冷冷地盯着王能,冷冷地说:“你永远是一颗棋子,你永远是别人的傀儡,你永远为别人拼命,最后别人却像扔垃圾一样抛弃你,你以为秦军真的会为你报仇吗?你就做你的青天白日梦,秦军会杀我,却不会为你报仇。真为你感到可悲可哀可叹可恨,要是你能活得久些,你定能看清秦军的真面目,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在他的心中有什么地位?可惜,这样的机会没有了,假如有来生,希望不是这样。” 四重天入道力贯入剑身,光芒大赤,朝王能砍去。 那一刻,楚南雪看到王能眼里的恐惧,嘴嚅动了,说了什么,最终没有听清,也许是哀求,不过,一点也不重要。 白光消失,王能的头,身体,四肢分了家,楚南雪畅快。 抱着喜子的尸体,在河岸挖坑,手出血了,完全不在乎,埋了喜子,深情的看最后一眼,浇上土,垒几块石头,手指刻‘喜子之墓,兄弟楚南雪祭。’河岸,终年,水漫不上来。 “爹,你说说嘛?”叶府,叶轻舞摇着叶南天的手说。 叶南天神情凝重。 叶轻舞瞥着嘴,一脸不高兴。 叶南天柔情似波:“好了,宝贝女儿,我去说。” “爹,我知道你会答应的。”叶轻舞长发倾泻,肌肤如雪,左脸颊有浅浅的酒窝,水淋淋的大眼,远远的看,像在笑,近观,真的在笑。 叶南天出府,坐着四轮马车,在风暴学院后门停下。 门口,两位守卫森严守卫。 叶南天下来,赶着马车的马夫转头回府了。 提着紫色宽裤,上台阶。 “上课期间,外人不得从后门入内。”瘦高守卫说,眼像虾米,鼻子旁有颗黑色的痣。 叶南天堆起笑,这些年,生活好了,硬朗的身材渐渐松垮,曾经棱角分明的脸现在也没有了棱角。 矮些的守卫心里在琢磨着这家伙是谁?腰粗体胖的样子,明眼人看得出,这是有钱的主儿。 两位守卫刚上岗不久,自然不认识叶南天。 陌生的眼神打量叶南天,叶南天也不在意。 叶南天从上衣内口袋掏出两枚金币,放在两人的手心,笑着说:“两位,这是小意思,我不进去多久就出来。” “你当我们是什么人?”瘦子严肃地说,推回叶南天的金币。 叶南天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又从怀里掏出两枚金币:“两位,我很快出来。” 瘦子看着多出的两枚金币,眼睛放光,叶南天知道成了。 不成也没有关系,自己有院长给的通令,圆圆的,漆黑色,上面写着通,有此令牌可以随意出入风暴学院,这是院长风寂寞亲手发到自己手中的。 平常不会拿出,暴露自己的身份。 “快去快回啊。”瘦子标直的站着说。 “是是是。”叶南天恭敬地说,提着紫色裤边跨进漆黑的门槛,从圆通道到内院门口。 内院的铁门紧紧闭着,有两人厚。 叶南天用内力推开铁门,里面喧哗,弟子们在认真训练,今天是阴天,个个弟子却训练得汗流浃背。 不愧是首阳镇第一流的练武学院。 个个孔武有力,身材魁梧。 面向前方,没几个弟子注意到自己。 内院很大,好几栋用砖头垒成的楼。 叶南天极速往里走,走了一里左右,才在一栋圆形的屋前停了。 叶南天呼吸有些急促,人一享受,身体就松垮,身体垮了,力气不足,要是受威胁,不比年轻时,虽不比年轻时,风暴学院的弟子群攻自己,一般还是奈何不了自己的。 能成首阳镇第一大家族的族长,没有几手,早被赶出了首阳镇。 虽不能回到年轻时的巅峰状态,也不能再只顾享受,最近,天有异像,四大家族纷争,本族内部斗争也异常激烈,国在亡的边缘,首阳镇虽暂时没被波及,一旦外部势力如箭雨袭来,国亡,首阳镇肯定会被铁蹄踏碎。 表面平静,暗潮汹涌。 许多高手已经在细细谋划。 平静的日子将一去不返,人们又要处于征伐四起的纷乱之中。 怀念往日,也仅仅只能怀念,那是不能再回来,再度过的往昔,一切的遗憾永远的定格在了时间的墙壁之上,一切的悔恨也已铸成了永远抹不掉的伤疤。 每人都会苍老,斜阳落尽,春又来。 一代又一代。 属于自己的时代逝去,希望在最终逝去时能尽最后的力。 漆黑的门,上有风的样子,谁见过风是什么样子?可是谁驻足在门前,见了门上风的样子,定会说这就是风的样子。 门是紧闭着的,叶南天知道,此刻的风寂寞在屋里,在屋里修炼?还是在谋划大事?还是在哀叹往昔?还是在回忆老友? 好久没踏足这里,气息都有些陌生了。 叶南天收了自己的思绪,推开门。 里面很大,冰冷的气息扑来,虽然有些陌生,却还记得,以前,也很冷,现在,比以前更冷,风寂寞的修为又突破了几重天。 走过很大的圆形地方,推开里面的门,热浪差点让叶南天退出来,中间有堆燃烧的红如鲜血的火焰,火焰的中心有一位上身赤裸背向自己的男人,他穿着漆黑的宽裤,赤着脚,背上刻着风的样子,跟门上的风一模一样,长发扎成了一束,他转过身,火焰熄灭。脸庞坚若岩石,浓眉下的眼神能一瞬间燃烧万物也能冻结万物。 像无形的剑一下就插穿自己的灵魂,强烈的压迫气息让自己退后。 “风寂寞,没想到你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灵王境第八重天境界。”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没有故乡 “我修炼半年,还停留在灵王境第八重天境界,这是不能再突破的预兆,我的灵脉到了极限,要是再突破可能就要自爆。”风寂寞看着叶南天又像没有看着叶南天无悲无喜地说。 他的内心就像巨大的深海,你永远探测不到有多深有多大,永远不知道他的心在想什么?他好像离你有千万里的距离,又好像与你只有咫尺之距。 身后的火焰熄灭,风寂寞披上深紫色的长袍,透露着王者气息。 气温骤低:“南天,你久不来,你来必有重要的事,说吧,是什么?”风寂寞依旧没有表情。 叶南天有些不适应单刀直入。 “外院有名弟子,叫楚南雪,他父亲和我是至交,他父亲失踪,他获得进风暴学院的资格,外院死了名弟子,说是他杀的,整个外院都贴有抓他的通缉贴子,你能不能?” “我能不能网开一面?” “南天,这事我知道,杀人该偿命,要真是他杀,杀无赦,要不是他杀,不会冤枉他,你开口了,我亲自查。” “多谢寂寞。”叶南天感激地说。 来时忐忑,风寂寞会不会回绝自己?毕竟友情已是往日,再相见实力悬殊,怕不认自己这个朋友。 现在放心了,能给女儿交代,想着女儿笑的样子,叶南天很幸福。 “南天,你久在家,外面的事还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啊。”风寂寞眼里带笑地说,笑里深藏着警觉。 “实不相瞒,我不知道,我是女儿央求我我才来,我女儿一再保证楚南雪不是凶手,楚南雪和我女儿一直关系很好,我没法拒绝。” 出去时,淡淡的太阳钻进了乌云中,还是从后门,还是瘦矮守卫,为何?比来时的心情更沉重?风寂寞不是以前的风寂寞了。 “爹,怎样?” 回到府上,叶轻舞扑到叶南天怀抱问。 叶南天沉重的心松了,捏着女儿的脸幸福的笑着说:“爹答应了你的事当然帮你做到了。” 叶轻舞笑得叶南天的心醉了。 第二天,叶轻舞回到学院,墙上,水龙头,竞技台,铁笼,凡是贴着通缉楚南雪的悬赏贴子全被撕掉了,叶轻舞觉得自己执意向长老请假出来,要爹去院长那儿为楚南雪求情是对的。 楚南雪,你现在在哪?我出去后去你家,你没在家,你一定很孤独,需要安慰。 叶轻舞惆怅,要是此刻,自己在楚南雪身边陪着楚南雪该有多好? 议事堂,“豹子死了,你们谁负责查的?”风寂寞看着自己的手指问。 “我负责查的。”赵亚天说。 “查出了凶手没有?”风寂寞盯着赵亚天问。 “没,还没有。”赵亚天紧张地说。 “那这张通缉悬赏贴是怎么回事?凡提供线索的,捉住杀人凶手楚南雪的,奖励金币。” “学院只死豹子一人吧?还有其他弟子被杀了?”风寂寞的身子前倾问。 “没有。”赵亚天的声音很小,还是被风寂寞听见了。 “没有?这是怎么回事?”风寂寞扬着手中的白纸问。 “我们怀疑楚南雪杀了豹子,楚南雪偷吃食堂的东西,他跑了,为了捉到他,才出这样的计策,他要是没杀豹子,他为什么跑?”赵亚天说。 “学院戒备那么严,他怎么跑的?你们捉不到他?”风寂寞的眼神扫过十位长老。 十位长老觉得自己的身子缩小了一圈。 “悬赏贴子全撕了,这案子我负责,要是我查出凶手不是楚南雪,你们每个人给我进执法堂,只有在那里你们的脑袋瓜才清醒。” 风寂寞原地消失,白纸飘下。 九位长老九双眼睛齐刷刷地瞪着赵亚天,从身边过去。 赵亚天最后一个出议事堂,山雨欲来,组织弟子撕墙上水龙头上凡是贴有通缉悬赏楚南雪的贴子,不留痕迹。 院长阁。 “报。” “进来。” “院长,我查了,豹子死的那天,有外人进来。” “查清了那人的身份没有?”风寂寞负手问。 “正在查,消息马上到。” “好。你下去,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弟子出去了。” “报。” “进来。” 另一名弟子进来。“院长,我查清了那人的身份,叫林展,夜里丑时进来的,寅时出去的。他有个弟弟,被人杀了,他弟弟的相好也死了,叫英花。以前,英花和豹子在一起,后来,英花和林南在一起,怀恨在心的豹子杀了林南,林展为他弟弟报仇杀了豹子。” 听说院长要召集外院的十位长老到议事堂,秦军有些不安。 院长至少有半年没有来外院,他突然召集十位长老有什么事?是不是假消息? “刘岳长老在剪花呢?” “稀客,快,里面坐。”七长老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看,院长召集长老到议事堂是假消息,要是真的,你哪有闲心在这剪花?”秦军喃喃地说。 “是真的,我剪完了花就要去,怎么?赵亚天没告诉你?”刘岳的山羊胡子翘着说。 秦军的脸垮了,面向刘岳笑得像菊花:“我不打扰你了。”秦军匆匆的出去了。 刘岳奸笑着。 山雨欲来,刘岳的脚步轻快,要是是案子这事,有好戏欣赏,按院长的性格,不会是这事。 院长很久没有来外院,豹子死了,他不一定知道。 “亚天,你也来了。”刘岳笑着和赵亚天打招呼。 赵亚天没理刘岳,转身朝议事堂走去,脸跟天上的乌云一样。 刘岳的脚步更轻快,要不是快到议事堂,会哼曲子,或跳半段舞。 回到屋,秦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全身的骨头好像被抽去,害怕什么,什么来,刘岳这老东西,老不死的,希望哪天掉进屎坑里被淹死。 要是院长开会,是为这案子,调查到底,查出真凶,自己就完蛋,都怪赵亚天。 以院长的性格,豹子死了,下面设得有专门的调查机构,他不会过问,凡事有例外,牵扯到楚南雪的,什么例外都可能发生。 十位长老在议事堂的这段时辰,秦军最难熬,想了最坏的结果,被杀。 自己死了,事不大,许多计划没自己参与,会导致整个计划功亏一篑,那时,许多无辜的人会受自己的牵连被处死。 今生,与伽蓝帝国有孽缘,可恨,爹娘没把自己生在离伽蓝帝国更远的地方。生是古龙帝国的人,死,魂,古龙帝国却不会收。 长老们陆续出来,最后是赵亚天,他的魂好像不在他的身,他仰天长叹,白长袍被风轻轻掠起。 他走路深一脚,浅一脚,快老死的样子。 他叫弟子帮着撕墙上,水龙头上还有其它地方贴着通缉悬赏楚南雪的贴子,撕得不留痕迹,不仅是他和弟子们撕,九位长老也撕,撕得干脆,认真,干净。 果然与楚南雪有关。 ‘王能,’秦军神识传音。没有回答,以往早回答了。 秦军觉得孤独,心在无尽头的海上飘,摇摇晃晃,没有方向,没有牵挂,没有故乡。 秦军渴望安慰,然而,回应的只有沉默。 秦军怒了,‘王能,王能你在哪?’ 王能出声,会骂他。 昨晚,他说:“喜子终于行动了。” 昨晚,自己的右眼皮跳得厉害:“王能,你跟着他,带回楚南雪,不管是活的还是尸体。” “王能,务必小心。”他是自己的棋子,完成任务前不想他死,以后,还有许多用得着他的地方。 没派帮手,因为相信楚南雪,喜子联手也打不过王能。 今早,王能没向自己汇报,差点忘了。 王能出事了?秦军进王能的寝居。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死了 “ ;王能在不在?” “王能不在,今早就没见他。”啃着鸡爪的弟子说。 不祥的预感应验,王能出事了。 秦军出风暴学院,沿街朝北找,到黄泉山,上到一半,下来。 沿街朝西,朝东,没有找到王能。 又朝南找,翻过一座山,前面有一座塌了的庙。 庙里,王能的尸体这里一块那里一块。 秦军拿起王能佛头下的手臂,墙角的头,门槛边的腿组合好,火雷拳,打在中心,身体被打成灰烬。 河岸有新垒砌的坟,石头上有字,‘喜子之墓,兄弟楚南雪祭。’ 秦军四周看了一下,这里的风景很美,狞笑,火雷拳打在坟墓,坟墓,喜子的尸体被打成灰烬。 秦军两指在石头上刻,‘楚南雪你还没死,你的命大,放心,我会送你上西天的。秦军祭。’插在灰烬前。 楚南雪会看见。 楚南雪会恨自己更深,恨是伤他自己,爱的尽头是恨,恨的尽头是爱,他会不会恨到爱上自己?秦军想着,大步回去,走路带风,阴霾扫光。 埋了喜子,楚南雪躺在旁边,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风轻柔。 楚南雪做了梦,梦里喜子说,‘南雪,你让我找到了自己,我虽然留在了这里,我的魂一直在你身边,远去的你不孤单,我也不孤单,认识你真好。’喜子笑着消失在炫目的光里,楚南雪伸手抓,什么也没有抓到。 楚南雪醒了,天亮了,石头上有水,是自己流出的眼泪。 喜子死了,喜子说认识你真好,好像又看到喜子笑,笑容灿烂。 楚南雪拿着铁剑躲进山里,王能死了,秦军肯定会派人来找,上午过去,没有动静。 楚南雪正要走,河岸出现一个人,穿着黄色袍子,是秦军。 楚南雪握铁剑的手更紧,要杀秦军,忍住,现在,不是他的对手,去,只会送死。 收敛自己的气息,防止被他发现。 秦军拼完王能,他要埋王能?他用火雷拳把王能的尸体打成灰烬。 他在找什么? 担心他找到喜子的坟墓。 他找到了喜子的坟墓,用火雷拳把喜子的坟墓尸体打成灰烬。 在石头上刻着什么?他的样子很高兴。 楚南雪握剑的手快出血。 喜子尸骨未寒,你将他打成灰烬,你不是人,比畜牲不如,就算没有以前的仇,你把喜子的坟墓尸体打成灰烬,凭这,也要杀你。 秦军走了,楚南雪飞到坟前,石头上刻着,‘楚南雪你还没死,你的命大,放心,我会送你上西天的。秦军祭。’ 楚南雪一掌把石头拍成碎片,捧起喜子的尸灰埋在山上,旁边有桃树,‘喜子,不管有没有桃花开,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 ‘远去的我不孤单,我带着你的灵魂上路,我怎么会孤单?’ ‘你孤单吗?我的灵魂陪着你,你也不会孤单。’ ‘对你说,我还会回风暴学院,是气话。’ ‘不回去了,那里有再好的武师,能学再高的武功也与我没关系。’ ‘遗憾的是不能和秦姬妹妹,叶轻舞在一起了。’ 楚南雪想着到了家门口,没进去。 进了长巷。 “楚南雪,你在这儿!” 楚南雪停了,没人。 楚南雪加快脚步,前面的空中飞出一人,站在楚南雪前面,一身火红的衣服,飘逸的长发,笑着,左脸颊有浅浅的酒窝,水淋淋的大眼。 楚南雪的心融化:“叶轻舞,你怎么在这儿?” “我就不能在这儿?”叶轻舞笑着说。 “轻舞,你快回去,那些老家伙知道你出来,会罚你的。” “罚就罚呗,那些老家伙不能把我怎么样。” 楚南雪笑得合不拢嘴。 “楚南雪你傻笑什么?我来是要你跟我一起回去的。” “跟你回风暴学院?整个外院有通缉悬赏我的贴子,我回去了他们不把我的皮剥下?” “不会的,我保证。你说得那些贴子被撕了,院长知道了你的事,他亲自调查,我相信豹子不是你杀的。” 美人的话像一颗糖,吃在心里甜甜的。 就这样,楚南雪稀里糊涂的跟着叶轻舞回去了。 消失快二十天的楚南雪再出现在风暴学院的外院,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弟子们奔走相告,许多不认识楚南雪的,现在,认识了。 ‘原来楚南雪是他啊,走路拽拽的,果然拽得很。’ 有羡慕,嫉妒,恨,更多的是崇拜。 外院,武功比楚南雪高的弟子不少。 不少武功比楚南雪高的弟子也崇拜楚南雪。 原来的床被赵猛霸占,喜子的床位空着,楚南雪睡在喜子的床。 楚南雪的目光无意从赵猛脸上扫过,赵猛嗅到浓浓的危机,决定先下手。 “陶狼哥,小弟被新生欺负,陶狼哥要替小弟出头啊。”五层茅厕,赵猛对陶狼说。 陶狼,内院弟子,排名五十,小弟众多。 “没出息的东西,你说你在外院呆了那么久,还被新生欺负,你的武功学到牛屁股里去了?你这么粗壮的身板白长了,中看不中用。” “陶狼哥教训得极是。”赵猛低声下气地说。 “他杀了豹子,听说,十位长老在执法堂活埋他,他没有死,也许被人救了,也许是他自己爬出来的。” “外院通缉他,快二十天,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十位长老和弟子又把通缉他的贴子撕了,撕得干干净净,他自己回来了。” “他和我在一个寝居,他看我的眼神可怕,似乎在计划杀我,我不想死。豹子死时,我打了他的报告,我怕他报复我。” “活该,谁要你打他的报告的?”陶狼觉得解气。 “我说得是实话,我认为豹子是他杀的,长老也认为豹子是他杀的,现在不知怎么回事?楚南雪回来了,长老们没动静了。” “不能让这样的杀人凶手在身边,他随时会杀我,我给你一百枚金币怎么样?只要能杀他。” 赵猛有钱,家里做香料卖鱼的生意,做得很大。 赵猛在家也是令人头痛的角色,上街打架,抢东西,赌博,嫖娼,什么都干得出来,只为开心不为钱。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尸河 为了让赵猛走上正道,送赵猛进风暴学院,在武功提高的同时,能把身上的那些坏毛病剔除掉。 陶狼揉了揉手,心跟手一样痒。 一百枚金币,是笔大财富,做下来,一百枚金币就归自己了。 “楚南雪的武功怎么样?” “说实话,楚南雪的武功不怎么样。”陶狼有心答应,赵猛笑着说:“不是你一个人杀他,还有我,我把他骗到山林,到时,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杀的。”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赵猛的脸比火还烫,身边放着刀,只有楚南雪死,自己才能安心睡觉。 趁楚南雪睡着,杀他,必惊动弟子们,到时,自己偿命。 和陶狼哥在山林杀他,计划完美,怎么才能把他引入山林?从他身边的人入手,他的丫鬟秦姬。 “报,进来。”风寂寞负手沉思,面向墙壁,背对弟子。 弟子身材修长,长发飘逸,有书生兼武者的气息,能直接服务风寂寞的,不是泛泛之辈。 “已查到林展的家,在十里外的山谷中,两间茅屋就是。” 风寂寞本要挥手让弟子下去,捉林展的事由弟子们解决,跟随自己多年,相信解决得了。 决定自己去,不是叶南天请求,恐怕永远也不知道杀豹子的真凶是谁。 楚南雪会含冤而死。 永远也不知道,长老们办了件冤案。 风寂寞和弟子原地消失,下一秒,在灵兽圈。唤出两匹灵狼,骑着灵狼从后门出去直奔林展家。 林雷在山上采集灵药,看见小路上来了两个骑着灵狼的人,两人的腰间挂着大刀,身后的男人气度不凡,来者不善。 林雷下山,冲进屋里拿出长枪,立在山岗。 两匹灵狼在山岗停下:“林雷,你儿子林展杀了风暴学院的弟子豹子,交出你儿子。”身材修长的弟子说。 儿子说得对,救了秦军的命,秦军不一定会报答自己的恩情,多年过去,秦军已经不是曾经的秦军了,要是秦军在面前,定会亲手取了他的狗命。 放虎归山,悔之晚矣。 “你们是何人?”林雷知道躲不过,尽量拖延时间。 秦军回去后不是没做准备,从屋中心挖了条地道,通到另一座山,儿子只要到了那座山就能逃命,山上多树多草,适合隐蔽。 “我是风暴学院的院长风寂寞。”如闷雷的声音传来,内力深厚,武功比自己不止高一个境界。 为了唯一的儿子,拼了自己的老命。 “两位,首阳镇叫林展的不止我儿一个,你们肯定找错人了。”林雷笑着说。 “林雷,我们查了你还有个小儿子叫林南,被杀了。三年前,林南强暴了英花,羞辱豹子,豹子报复,杀了林南。” “林展是林南的哥,为了给弟报仇,他杀了豹子。”身材修长的弟子说。 “你的想象力不错,证据呢?拿出证据!” 身材修长的弟子从怀里掏出竹简,扔到林雷面前。 上面刻着,‘林南,我要杀了你。’ 另外的一块竹简上刻着,‘弟,哥终于给你报仇了,你安息吧。’ “上面的意思我想你明白,一块是豹子刻的,一块是林展刻的。” 林雷挨了无形的一拳,晕眩了几秒,腰挺得很直地说:“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自己刻的?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你儿子的笔迹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交出林展,不然,我们要动用武力请他去风暴学院。”身材修长的弟子不耐烦和林雷交涉,他有心保护自己的儿子。 “就凭你?问问我这把长枪答不答应。” 身材修长的弟子拔刀。 “玄野,不要和他纠缠。”风寂寞说。 两人飞向茅屋,林雷举枪刺玄野,玄野拔刀挡,在空中你来我往。 风寂寞进屋,屋里有一位中年妇女。 “你要捉我儿子,你先杀了我。”谢秀杀猪般的叫,头发披散。 风寂寞从茅屋出来,进另一间茅屋。 玄野手臂挨了林雷一枪。 茅屋中心有许多药材,风寂寞扫开药材,泥土有些松,刨开,露出一块漆黑的铁板,握着铁环拉起,下面有个四方形的洞,黑黝黝的。 “玄野跟我去。”风寂寞喊。 玄野冲进屋,跳进四方形的洞,下面有路,弯弯曲曲。 风寂寞召唤火焰,朝前走,走了差不多三炷香时辰,吹熄手心的火焰,前面有光,照在路上。 出了洞口,是山林,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树草密密麻麻,藏个人,就是派三千人找,几个月也可能找不到。 原路回:“林雷,抓不住你儿子,只有抓你,你儿子杀了人,他不能逍遥法外,一天,没抓到你儿子,你就一天呆在风暴学院的牢房,时间久了,还没抓到你儿子,你就抵命。”风寂寞说。 “大人,求你,求求你放了我相公。”谢秀跪下磕头说。 屋顶,林展收敛自己的气息,娘的话清晰入耳。 玄野召唤出黑绳捆林雷,林雷不动,玄野快到林雷的身,林雷忽然出掌,玄野闪开,林雷握着长枪刺玄野,玄野躲得狼狈。 风寂寞冷冷地盯着。 林雷的长枪变短,枪芒罩住玄野,玄野不能动弹,林雷握拳,拳上有层火焰对着玄野的肋骨打去。 风寂寞掠在玄野前面,拳对林雷的拳,风寂寞拳表面的金光刺进林雷的拳,两拳对撞,林雷弹在墙壁,摔在地上,握拳的手鲜血淋漓。 风寂寞召唤出黑绳捆住林雷的手脚。 玄野盘坐疗伤,头上白雾飘散,热汗淋漓,手臂的伤好了,消耗的体力恢复,拉着林雷出去。 风暴学院牢房在地下三层,里面关了不少人,林雷被关在一间,牢卒锁了铁门。 林雷蜷在地上,慢慢坐起,靠在墙壁,外面,牢卒来往巡视。 ‘哐当,’不知哪间铁门被打开,不知是关进来了犯人,还是放出去了犯人,这些人因何而被关在这里的? 风暴学院是首阳镇第一流的学院,怎么会有牢房? 风暴学院以教学残忍著称,设有竞技台,铁笼,让弟子们在那搏斗,不管胜败,只管生死,生者出来,死者死,死者被抬出去,扔进风暴学院后面的尸河。 听说,尸河终年漆黑,除了风暴学院的管理人,没人看见。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桃花劫 “娘。”林雷被抓走不久,林展跳进屋。 “展儿你快跑,跑得越远越好。”谢秀哭着说,到房里拿干粮,衣服放进蓝色包袱里。 “娘,你跟我一起走。”林展说。 “我不走,我等你爹。” 林展背着包袱像惊弓之鸟逃离了家乡,翻山越岭,去了陌生的地方。 楚南雪回风暴学院有段时间了,没人找自己麻烦,秦军也是。 楚南雪努力修炼,到了颈瓶,想尽办法,累得半死,还是突破不了。 午休,楚南雪到女生寝居楼,三层,‘咚咚咚,’敲秦姬的寝居门。 秦姬从床上跳下来,挽着楚南雪的手进去。 女弟子们羡慕的看着两人,频频给楚南雪送秋波。 楚南雪坐在了女生的床,床‘吱吱嘎嘎’响,胖女弟子午睡醒了揉揉眼,再次确定没眼花,自己的床上坐着俊俏的男孩。 胖女弟子笑得和菊花没区别,凑上前,肥肥的手搭在楚南雪的肩:“南雪。”嗲嗲地叫。 女弟子们酸得只想在床上打滚。 楚南雪拿开胖女弟子的手,胖女弟子的手有自己的腿粗,一身肥肉,像土丘。 胖女弟子靠近了些,楚南雪坐远了些,胖女弟子又靠近了些,快把秦姬挤下床。 “秦姬妹,你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胖女弟子的手放在楚南雪的大腿,楚南雪的脸红了,对胖女弟子无可奈何。 “南雪,我叫张花。” “嗯,我记住了,你叫张花。” 秦姬杏目圆睁,胖女弟子弹回床上,竟然如死人睡了。 楚南雪笑了,对秦姬竖起大拇指。 “南雪哥,我达到了入道境第三重天境界。”秦姬骄傲地说。 “南雪哥你呢?”乌溜溜的大眼,任谁被这双眼注视,再坚硬的心也会融化。 “我,我和你差不多。” “南雪哥你别谦虚了,我猜测啊,你最少达到了入道境第六重天境界。”秦姬天真的笑着说。 楚南雪的耳朵发烫。 “南雪哥,你的耳朵好红哦,被我猜对了对不对?”秦姬小小的手指摸着楚南雪的耳垂。 “咳咳,好肉麻哦。”门口上铺的女弟子说,长发如倾泻的瀑布,浓眉大眼,一脸纯情。 秦姬羞得要找个地缝钻。 楚南雪走了。 “秦姬,那是你的情郎吗?” “秦姬,南雪夫人。” “秦姬,你好幸福哦……”姐妹们七嘴八舌。 秦姬挥动小拳头:“别乱说,那是我哥。”心比吃了蜜还甜。 “是你哥那我们就有机会了哦。”赵梦月说。 “赵梦月你找打。”秦姬跳上赵梦月的床和赵梦月嘻嘻哈哈的扭抱一起。 多年后,赵梦月清晰地记得那天楚南雪进来的样子,永远不会忘记。秦姬摸着楚南雪的耳垂自己说好肉麻哦,是你哥那我们就有机会了哦,开得玩笑,后来却成真了,宿命安排的相遇,注定了逃不了的桃花劫。 最后一堂课下了,秦姬在槐树下练剑,剑法飘逸。 “妹子,你的剑法好啊。”赵猛摸着下巴说。 秦姬收剑,转身走。 “嗳,别走啊,妹子。”赵猛从槐树后窜出,张开双臂挡在秦姬前面。 四周没别人,天快黑了,秦姬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赵猛又窜到秦姬前面。 秦姬挥剑指着赵猛:“不想受伤的话就让开,你想受伤的话,我满足你。”秦 姬说。 “啧啧,我好怕哦。”赵猛眯着眼说。 秦剑挥剑,赵猛消失了。 秦姬回头,赵猛在自己身后,咧嘴笑着。 秦姬斜身斩。 赵猛到了另一边。 入道境第三重天入道力灌注剑上,剑气直击赵猛,赵猛躲,发现,身子动不了,秦姬直刺赵猛。 赵猛惊慌,这不是装出来的,两手能动,在口袋掏什么? 剑快刺到赵猛时,秦姬只吓唬赵猛,不是真刺,忽然,赵猛扔来白粉。 秦姬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嘿嘿嘿。”赵猛擦了嘴上的口水,背着晕了的秦姬藏在废弃的小屋。 “陶狼哥,待会你把她背到山里,我引楚南雪进山。”赵猛对坐在椅子上的陶狼说。 陶狼冷冷地盯着赵猛。 赵猛拿出一袋金币,抛到陶狼手中:“这是预付的,十枚金币,剩下的杀了楚南雪给你。” 陶狼笑着收下了。 赵猛出去,直奔五零一寝居,楚南雪没在。 赵猛到食堂找,食堂没人。 在澡堂找,澡堂光是光着身的男孩男人,楚南雪在最里面。 “楚南雪,秦姬被绑架了。”赵猛惊恐地说。 楚南雪穿衣冲进三层秦姬的寝居。 “秦姬回来了吗?” 女弟子们说:“秦姬没回来。” 楚南雪揪住赵猛的衣服:“你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他告诉我的,要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去,他杀了秦姬。” “哪里?” “我领路。” 风暴学院后门,两位守卫精神抖擞:“哥们,辛苦了。”赵猛媚笑,每人手里放一枚金币。 瘦高的说:“不辛苦,你这是要去哪?” “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上头有令,最近严查,外院弟子不能出去,要出去,向长老申请。” 赵猛不笑了,又拿出两枚金币,放在每人手里:“帮帮忙,辛苦了。” 瘦高的守卫笑了,眉毛跳了跳:“你挺懂事的,我们也是熟人了,帮你吧。” 赵猛,楚南雪出去了。 楚南雪感激赵猛。有钱了,把金币还给他。 两人朝北走,过了一座窄桥,上了一段坡,前面是黄泉山。 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武功达到入道境第三重天境界后,使出夜视眼,没有火把,也能看清。 黄泉山脚,陶狼笑着:“楚南雪,你来了。”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绑秦姬?” 秦姬的手脚被黑色的绳子捆着。 “自古,有钱能使人推磨,我是一俗人,跳不出这圈子,有人给我金币要我杀你,我就杀你。” “你的目标是我,不是秦姬,绑架秦姬是为了引我到这里来?” “你很聪明。” “秦军要你杀我的?” “不是。” “谁?” “你身后的人。” 强劲的风刮过,一把大刀砍来,楚南雪偏头,躲过了赵猛的攻击。 陶狼拿着剑刺楚南雪。 两面夹击,楚南雪的处境很不利。 跳到树上,爬到树巅。 陶狼一拳把树打断。 楚南雪跳到另一棵树上。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两面夹击 陶狼用剑指着秦姬的脖子:“楚南雪,不想秦姬死的话,就跳下来,交出你的剑,乖乖的让赵猛捆住你。” 楚南雪跳到地上,扔了铁剑。 赵猛拿着黑绳捆楚南雪,入道境四重天入道力从楚南雪的身上爆射而出,弹飞赵猛。 陶狼的剑更近一寸:“楚南雪,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我接受了赵猛的任务,会完成,你要是伤害赵猛一丝一毫,你和秦姬就死在这里。” 赵猛捡起黑绳捆住了楚南雪。 ‘这种黑绳捆不住我,’楚南雪想,不挣扎了。 “秦姬,委屈你了,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暂时利用你,利用完,会把你送回风暴学院。”陶狼说。 秦姬没事,楚南雪放心了。 陶狼走到楚南雪面前:“楚南雪,以前我不认识你。没想到,你是条汉子,九泉下忘了是我杀的你吧。”陶狼举剑,剑射寒光。 楚南雪挣脱黑绳,腾空飞起,落下,捡起铁剑,砍断捆住秦姬的黑色绳子拉着秦姬奔进黄泉山。 赵猛,陶狼用夜视眼搜索,没搜到两人的影子。 楚南雪捂着秦姬的嘴巴,怕秦姬叫,两行烫泪滚在楚南雪的手上。 陶狼依旧笑着:“楚南雪,你出来,我们一战。” ‘咯吱,’秦姬踩到了干叶子。 陶狼飞向两人,连续刺两人,没刺中,揭开枯草,里面没人。 陶狼转身,秦姬拿着楚南雪的铁剑削断了陶狼的头发。 陶狼不笑了,双手握剑,像狼冲向两人,冲过的地方树草全断。 楚南雪拉着秦姬的手‘悬空。’ 两人在一起很多年,心灵相通。 楚南雪拿过秦姬的铁剑刺陶狼的头。 陶狼一个转圈,人原地消失。 身后,赵猛冷冷地盯着楚南雪,进攻。 楚南雪一个空中踢,踢在赵猛的下巴,踢得赵猛翻了个身,摔在石块。 楚南雪挥剑插下,赵猛翻身,没插到,石头插破了。 赵猛弯着双腿,整个人在空中打圈,两拳打在楚南雪的背,楚南雪几个踉跄,才稳住身子。 赵猛和陶狼背靠背,两人得意。 秦姬跳到楚南雪头顶,楚南雪抛剑,秦姬接住,玉女剑法,第一式,‘残花,’树叶片片落,完整的落,落在地上,碎成沫。 赵猛,陶狼连连后退。 陶狼退在树杆,身子矮了,绕到树后,双手抱着树,踢秦姬,踢在大腿,强劲的力道踢飞秦姬,楚南雪抱住了秦姬。 楚南雪一拳打断树杆,赵猛拿石块砸楚南雪砸在了肩,楚南雪回头,赵猛跑了很远。 死亡剑法,‘碎肉,’三丈之内的活物全断。 陶狼坐在树杈,颇为悠闲的盯着楚南雪。 到现在,楚南雪,秦姬都受到攻击。自己,他们摸都没摸着,对能杀了楚南雪更有信心,九十枚金币会是自己的。 “赵猛,你为什么要杀我?” 赵猛的脸红了,不是发烧,是激动:“我不杀你,你会杀我。” “我从没想过杀你。” “你说没想过就没想过?虚伪的东西,你心里早在计划杀我,我在秦姬那儿打了你的报告,你怀恨在心,表面对我好,暗地里在计划。” 现在,楚南雪知道原因。 楚南雪拉着秦姬狂跑,陶狼飞到两人前面。 身后,赵猛追来。 又是两面夹击。 这战想避免也避免不了。 楚南雪召唤‘幻身,’‘幻身’拿着铁剑刺赵猛。 赵猛浑身的入道力从身体炸出,弹飞‘幻身。’ 陶狼悄然逼近,剑刺‘幻身,’姿势优美。 ‘幻身’回到楚南雪体内,楚南雪拿着铁剑迎向陶狼的剑,在快相触时,楚南雪收剑,身子倾斜,到了陶狼身后。 陶狼用了全力刺,惯性很大,来不及收回,从背后攻楚南雪的赵猛刚好被刺中。 剑脱手,陶狼惊愕。 赵猛跪在地上。 两片叶子被风吹,落在赵猛脸上。 陶狼拔剑,血像泉水冒出,赵猛捂住腰间的伤口。 “赵猛,我为你报仇!” 陶狼面向楚南雪,剑在滴血,风渐大,陶狼的黄色长袍被掀得很高。 双手握剑,身子掠出,剑带起漆黑光芒。 ‘高速剑,’楚南雪惊呼,身子后退,慢一秒,脑袋会被插穿。 赵猛没攻楚南雪,直攻树后的秦姬。 “秦姬妹,小心。”楚南雪的心快从喉咙跳出地喊。 秦姬跳到树上,陶狼砍断树,秦姬跳到另一棵树,陶狼咬牙,砍断另一棵树。 背后,楚南雪攻来,陶狼跳到树的另一边,用同样的方法‘高速剑,’插楚南雪。楚南雪朝左闪,剑刃擦衣袖,黄色衣袖破了,胳膊划出一道口子。 楚南雪撕掉衣袖包扎。 陶狼追得秦姬狼狈。 赵猛躺在地上,召唤冰刀,撑着地起来,靠在树上,对着秦姬的脖子甩出冰刀,楚南雪如风跑到秦姬身前,肚子一阵凉,两眼瞪大,冰刀插进肚子,身上的热气迅速散了。 赵猛摇摇晃晃来了,手里拿着冰刀,狞笑着,脸比雪白。 陶狼收了剑,手搭在赵猛的肩:“杀了他。”陶狼狞笑着说。 赵猛看着陶狼,笑得更狂,忽然,转身,冰刀插进陶狼的肚子。 “你,为什么……” “你刺我一剑,我还你一刀。”赵猛满足地说。 陶狼一手握着赵猛的手,剑插进赵猛的肚子。 赵猛的眼睛瞪大,跪在地上,陶狼蹲下,抽出剑,几个跳跃,踩着树枝,跑了。 山洞里,陶狼为自己疗伤,不能运气,运内力,肚子上光血,撕掉衣袖,包扎。 楚南雪全身无力,躺在秦姬怀里。 秦姬一个劲儿地哭,把楚南雪的衣服打湿。 赵猛还没死透,滚了几下,才死透,一袋金币掉出来,散落一地,有九十枚。 “我们要赶快离开这儿才行。”楚南雪觉得自己不行了。 秦姬背着楚南雪朝前走,有个山洞,进去,放在地上,旁边有个人,吓得秦姬差点跑了,是陶狼。 秦姬颤抖的拿着楚南雪的铁剑,紧紧地盯着陶狼,要是陶狼醒了,要杀楚南雪,不给他机会,用铁剑割断他的气管。 ‘水,水,’陶狼迷迷糊糊地叫,秦姬用圆叶子舀水给陶狼喝,陶狼醒了握剑要杀楚南雪。 秦姬踢飞陶狼的剑,背着楚南雪跑下黄泉山,穿过窄桥,去镇上的医馆。 善德医馆关门了,秦姬拍门,好久里面才悉悉索索骂骂咧咧地开门,一个挽着髻的老头子,瞧了楚南雪的伤,摇摇头进去。 秦姬以为老头子不救了。 老头子写了几个字:“过去第三条街,第二家药铺,去吧,那里有药。” 秦姬跑去抓药。 老头子关了门,把楚南雪放在床上,单掌放在楚南雪的背,为楚南雪输入真气。 楚南雪做了梦,在白云里,爹和娘比武,娘的笑声跟风铃声一样。 楚南雪惊醒,前面有盏孤灯,背后精瘦的老头子在为自己疗伤,自己全身是汗,像快被蒸熟。 正文 第六十章 善恶劫 灯燃尽了最后的泪,熄了。 老头子的单掌收了:“楚南雪,你很幸运,要是来晚一步,我就走了。你受得这伤,一般人治不了。就算治得了,也很难去根,你会一辈子受冰寒的折磨。” “我明天就走了,这里快打仗了。”老头子叹了口气接着说。 “德风爷爷,你说这里快打仗了,这里这么平静,怎么会打仗呢?”楚南雪记起金龙的话,‘古龙帝国风雨飘摇,首阳镇是个屁大的镇,这里只是暂时平静,你到外面看看,外面已经战火连天,总有一天,他国的铁蹄会踏破首阳镇的。’ “平静只是表面,你还小,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想家了,我也老了,我快死了,我死了要埋在老家。” “德风爷爷,你不是这里的人啊?”楚南雪惊讶。从记事起,首阳镇就有善德医馆,馆主是德风。 “我不是,老家有我的亲人,朋友,牵挂的东西,一个人漂再远,走再远,还是要回家的。” “只有在家,迷失的魂才安静。” “我们约定十年后再见怎么样?”德风慈祥地说。 楚南雪虽然有些不舍,还是勉强的笑着说:“好,德风爷爷,你的家在哪里?” “玄村。” “玄村?” “是的。” “一直往北,你要翻过很多座山,过很多条河,经过很多镇才能找到我家。” ‘吱嘎,’秦姬推门进来,手里拿着药。 德风烧火,细心的煎。 秦姬握着楚南雪的手,眼里闪着泪花。 药好了,秦姬细心的喂楚南雪喝着。 德风坐在角落,浑浊的眼有些湿了,以前,自己生病时,老婆子也是这样喂自己的,老婆子在家,现在怎么样了?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活着的她? 德风的心暖暖的,用力搓着手。 半夜,德风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回忆的潮水总是会让人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多少的岁月被尘封了?多少的岁月还在朝前跑着? 老婆子,你永远是我心里的一朵花。 老婆子,我永远记得你十七岁的样子。 老婆子,我永远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羞涩笑着的样子。 老婆子,不管有多远,受多少苦,吃过多少发霉的饭,只要一想到你,这一切就不算什么。 只要一想到你,再黑暗的天也有光,再冰冻的岁月也有炉火。 相扶相伴走了多年,你要是先我一步,我就追着你的脚步来陪你。 老婆子,你还好吗? 瓦上有声音。 两条人影飞下,撬开木屋门。 德风握着刀,冷冷地盯着外屋。 两人轻手轻脚地进来,同时扬刀,同时砍德风。 德风一个翻滚,到了墙壁,熄灭的孤灯被点燃。 “我明天就要走,不会再抢你们的生意,你们为什么还要杀我?” “好。”一个男人拍着掌进来,大肚子,浓眉,一脸横肉。 抓起桌上的药包,撕碎了:“老东西,你以为你走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你赚了我们那么多钱,想远走高飞?我告诉你,门都没有,除非……”中年男人狞笑:“除非你留下一千枚金币,不然,我就割下你的脑袋挂在门口,告诉来来往往的人,不到我的医馆治病,买药,和我抢生意就是你这样的下场。” “你好卑鄙。” “我就是卑鄙,你能奈何我?”中年男人示意两人上。 两人砍德风。 ‘叮叮。’两人手中的刀被什么东西打掉了? “谁,给老子出来!”中年男人怒吼。 楚南雪跳下来了。 “楚南雪是你!大人的事,你别管,你该干嘛干嘛去。”中年男人不耐烦地说。 “包石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楚南雪,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才不动你,你不要不识好歹。”包石头瞪着楚南雪说。 “你们谁要杀德风爷爷,先杀了我。”楚南雪昂头挺胸地说。 “南雪,德风爷爷老了,活够本了, 他们要杀,就让他们杀,你快走。” 包石头示意,两个男人捡起刀砍德风。 楚南雪一掌把一个男人打死。 另一个男人猛烈的砍着,楚南雪一脚把男人的大鸟踢掉了,大鸟掉在包石头的头上,包石头拿着大鸟,两只眼睛不停地眨,涎水流了出来,舔了舔嘴巴,一口把大鸟吃了。 包石头的身体周围罩着一层白光,两手在空中一抓,一把雪白大刀就出现在手中。 身体周围的白光消失,只有手中的雪白大刀白如雪。 “楚南雪拿命来!”包石头一声狂喝,无穷罡气扑向楚南雪。 楚南雪运起入道境第四重天入道力挡包石头的罡气。 罡气穿破楚南雪的入道力打在楚南雪身上,楚南雪像离开枝头的叶子在空中不由自主的飞,摔在地上。 包石头猛然劈来,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楚南雪躲开,墙破了。 德风抱着一具男人的尸体,双手举在头顶对着包石头狠狠砸去。 包石头跑到墙边,转身,雪白大刀直取德风的头,要把德风的头砍成两半。 楚南雪刺包石头。 “不自量力的东西。” 包石头的一只手变成了尖利的铁爪,竟然抓楚南雪的铁剑。 铁剑跟削泥一样,把包石头的三根铁手指头削掉了。 包石头收刀,握着断了手指头的手:“啊,我的手。”摇摇晃晃,慌乱的找手指头。 楚南雪拿着包石头的食指:“包石头这不是你的食指嘛。”笑着说。 包石头扑向楚南雪。 楚南雪闪身,到了包石头身后。“我在这儿。”楚南雪说着又闪身到了墙角。 包石头气得眼珠子快掉出来,扑向楚南雪,楚南雪又跑了。 气得包石头把墙打穿。 找到了两根手指头。 楚南雪微笑地看着包石头。 “包石头,我知道你有办法把你的手指头接上去,要是我不把这半截食指给你,你说你怎么接呢?你想出一千种办法,你试一万种方法,我保证,你还是接不上。” “楚南雪,把我的手指头给我。” 楚南雪负手,身子站得很直地说:“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给我磕头,喊我爷爷。” 包石头盯着食指,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着。 “犹豫什么呢?再犹豫,我就把它化成灰。” “爷爷,爷爷,不要。”包石头连忙跪着磕头说。 “乖孙儿,起来。”楚南雪把手指头给包石头了。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断掌 包石头拿着手指头跑了,跑到街上,有一口缸,包石头跳进缸里,用衔接术接手指头,半炷香的时辰过去,手指头接好了。 包石头回到医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楚南雪的武功怎么会这么高?削断了自己的三根手指头。首阳镇的人都知道楚南雪是废物,没有武功。难道,以前,他是装的?还是他爹要他装的?他们有什么目的? “哎呦,”手指头虽然接好了,还是很疼。 越疼,越想到楚南雪,越恨楚南雪。 楚南雪,今日之辱我记在心里,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德风爷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呢?我也没事。” “睡吧。”德风吹熄了孤灯。 今夜,楚南雪不在,自己也能把三人消灭,别看我一把老骨头,弱不禁风的样子,我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不到威胁生命的时候,不会使出。 ‘叮,叮叮,叮,叮叮,’风暴学院上课的铃声响了,楚南雪还躺在被窝里,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旁边的床上睡着秦姬,秦姬的样子很安详,睡得很香。 以为在风暴学院的寝居,这是在善德医馆的阁楼二层,楚南雪跳下床,来到一层,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 推开善德医馆的木门,外面,有三两行人。 德风爷爷不在,木箱子里的药材也空了,德风爷爷走了? 德风的床上有一块竹简,楚南雪拿起来看,‘南雪,当你看到这上面的字的时候,德风爷爷已经走了,德风爷爷是高兴的走的,你昨晚救了德风爷爷,德风爷爷给你写了一门武功,算是报答,别忘了我们的十年之约。’ 楚南雪快把善德医馆翻高,也没有找到德风写的武功。 德风爷爷是骗自己的?记忆中,德风爷爷从来没有练过武。 德风爷爷为什么要骗自己? 德风爷爷不会骗自己。 再拿起竹简看,看背面,上面刻着蚂蚁大小密密麻麻的子,找了半天,原来德风爷爷写的武功就在竹简背面。 这门武功的名字叫‘断掌。’ 一遍看下来,楚南雪基本领会了里面的奥义,所谓断掌就是劈对方能把对方身体的某一部分劈断。 人体,最柔软的是皮肤,最硬的是骨头。 而学会了断掌,最好劈的是骨头,最难劈的是皮肤。 当然,要学会断掌,不容易,就算学会了,要劈断骨头,更不容易。 上面,德风爷爷写着,‘断掌的最强威力不是劈断骨头,皮肤、石头、刀剑,而是山、是风、是水、是大地、是天空。’ 楚南雪放下竹简,开始练习,对着墙壁一次一次劈。 在死亡谷的时候,金龙训练自己打黑色的沙石,拳头如铁,掌也如铁。 墙壁被劈穿了。 楚南雪劈木头,只一下,木头就成了两半。 楚南雪劈刀子,手掌对准刀锋狠狠地劈下去,这回,楚南雪没笑,也没哭,也没动,像根木头立在那儿。 这回没把刀子劈破,把自己的手劈破了,血像番茄酱流满了刀子。 楚南雪把刀子拔出来,甩了出去,整只手都是血。 “啊……”疼得楚南雪叫。 叫声惊得秦姬从床上滚了下来,‘咚咚咚,’从二层的木梯滚到地上,秦姬像虾米蜷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的蹬起。 “南雪哥,你的手受伤了?” 秦姬用布包楚南雪手上的伤。 医馆有米,有菜。 秦姬在柴房生火做饭。 太阳射在桌子上,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秦姬给楚南雪夹肉,楚南雪给秦姬夹青菜。 楚南雪觉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才在今生和秦姬相遇。 以后,就算天塌了,只要秦姬在身边,都无所谓。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善德医馆的米菜吃完了,两个人不想回风暴学院也不想回家,左思右想,衡量了又衡量,反正赵猛不是自己和秦姬杀的,还是决定回风暴学院。 怎么解释消失的半个月? 被绑架了。 要是因为这被开除,开除了就开除了。 风暴学院,王青的办公居:“秦姬,这半个月你去哪了?你说实话。”王青问。 王青二十几岁,穿着蓝色衣服,短发,带着拳头大的耳环。 “王青班长,我被绑架了。”秦姬说。 “你被绑架了?你白白胖胖的,气色又这么好,你像被绑架了吗?你骗谁呀?”王青的脸红了,很生气。 赵可的办公居:“楚南雪,这半个月你去哪了?你说实话。”赵可问。 赵可三十几岁,手臂上有毛,浓眉大眼,鼻孔里的毛很长。 楚南雪盯着赵可鼻孔里的毛说:“赵可班长,我被绑架了。” “楚南雪你是怎么逃走的?” 楚南雪以为赵可会大骂自己撒谎,他竟然相信了。 “我对凶手说,‘我说老兄,你不是想要我的钱吗?你看你绑着我,我哪有钱给你?你要我爹娘送钱,至少,你得让他们知道啊。’” “凶手肥头大脑的,都说脑袋大的脑瓜子不好使,说得真不错,他听了我的话,眨了几下眼,眼里尽是迷茫之色。” “我要在干柴上再添把火,‘老兄,这样吧,你要是信得过我,你让我告诉我爹娘,或者我不告诉我爹娘,我偷他们的钱给你。你要是信不过我,你就把我捆在这树上,你自己或者派人去我家告诉我爹娘,就说我被你绑了。’” “我没抱多大的希望。” “这肥头大脑的家伙竟然一拍满脑袋的肥肉,一蹦三丈高地说,‘兄弟,你是我的福将啊,’肥头大脑的家伙只差哭了,激动地摇着我,浑身的肉抖得跟筛糠似的,‘我信你,你快去快回啊。’” “他解开了捆住我手脚的黑绳,我一拍屁股飞一般跑了。” “委屈你了,我给食堂的厨师说,今晚,给你另开餐,去吧。” 楚南雪像踩在波浪上的出去了。 这赵可的脑子是不是有病?肯定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桥,这么二百五的谎话他都信以为真。 不对,他可能不信,他知道自己是骗他的,但是被绑了是真的,赵猛找自己时,澡堂那么多弟子都知道。 赵猛死了他怎么没过问?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开除 “我没有骗你。” “我和长老商议一下,要是你被开除了,别怪我没有给你求情。”‘嘭,’门关了。 “楚南雪,你在这儿干什么?”王青刚出来就看到了楚南雪。 “王青班长,秦姬是真的被绑架了。” “秦姬是你的丫鬟,你肯定要为她求情,我告诉你,你这一招,在我这儿行不通。” 王青气呼呼地走了。 大长老的长老阁,‘咚咚咚。’ “进来。” “风刀大长老。” “什么事?” “我班的秦姬有半个月没有来上课,现在回来了,我问她干什么去了?她说她被绑架了,她谎话连篇。” 风刀大长老穿着一身白袍斜躺在椅子上,闭着眼。 ‘叮,’从楼上掉下来一滴水。 风刀大长老的两只眼睛睁开了:“你想怎么办?” “我想开除她。” “好,就这么办。” 王青很高兴,回到办公居:“秦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秦姬笑了。 “你被开除了。” 秦姬不笑了。 王青更高兴:“赶快收拾你的行李走吧。” 秦姬在寝居默默地收拾行李。 姐妹们送秦姬送到了门口。 楚南雪推开很多挡路的弟子,总算跑到了秦姬身边:“秦姬妹你别走。” 姐妹们的眼圈红了。 秦姬的眼圈也红了,不让眼泪掉下来。 秦姬也不想走,却不得不走。 “秦姬妹,你先回寝居呆着,我想办法。你呆几天,我就不信那些老家伙能把你怎么样?王青能把你怎么样?” 在姐妹们的簇拥下,秦姬回去了。 楚南雪第一个想到的是叶轻舞,叶轻舞的爹和院长的关系很好,找叶轻舞帮忙,秦姬肯定会没事。 楚南雪到了叶轻舞的寝居门口,“啊,有色狼。”里面的女弟子尖叫,越尖叫越挡不住赤裸的胸。 其实,楚南雪没有看到什么。 楚南雪连忙转过脸,叶轻舞狠狠地瞪了尖叫的女弟子一眼,出去了。 “楚南雪,怎么想起看我了?”叶轻舞笑着问。 “轻舞帮我个忙,秦姬被开除了,你能不能让你爹在院长那儿说说,别开除秦姬。” “秦姬被开除了?”叶轻舞惊愕,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淡淡的快感。 一想到楚南雪来是为这事,叶轻舞又有些生气。 “上次,我爹在院长那儿为你求情了,现在要为秦姬求情,我爹可能不会答应。就算我爹答应,院长也可能不会答应,秦姬只是你的丫鬟,丫鬟在风暴学院是没有地位的。” “她不是我的丫鬟,她是我妹妹。”楚南雪有些激动,为什么丫鬟就没有地位?丫鬟和自己一样是人。 自己说的不过是事实,楚南雪干嘛对自己那么大声? 叶轻舞的脸红了,撇着嘴。 叶轻舞生气了。 要是以前,楚南雪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哄叶轻舞开心,这回,楚南雪没有,掉头而去。 看着楚南雪的背,叶轻舞的拳头握得紧紧地。 “轻舞别生气了。”一位女弟子劝着叶轻舞。 “滚。”叶轻舞吼着。 “像你这种人活该被气死。”女弟子也生气了。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叶轻舞盯着那名女弟子似乎要吃了那名女弟子。 那名女弟子后退。 叶轻舞一拳把那名女弟子打到了寝居里。 寝居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叶轻舞一脚踏在那名女弟子的脸上:“要是再惹毛我,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楚南雪找赵可,“赵可班长,我和秦姬是一起被绑架的,王青说秦姬说谎,和长老商议把秦姬开除了,你能不能帮我说说,别开除秦姬?” “秦姬只是你的丫鬟,你可以不用为她求情的。” “丫鬟跟你我一样有血有肉,跟你我一样有爱有恨,有爹有娘,丫鬟怎么了?” 赵可犹豫了一会儿,拍着楚南雪的肩说:“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我帮你。” 说实话,赵可不想来,为了帮楚南雪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平时,只要见到王青,自己会扭头走,或者躲起来。次数多了,王青发现了。 好几次,王青揪住自己的衣服把自己顶在墙角说,‘赵可班长,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难道我不好看吗?你没看见学院调戏我,追求我的男人,排着队我三天三夜也数不完。’ 自己只好说,‘王青你很好看,你是风暴学院的第一美女。’ 王青才笑了,终于放了自己。 ‘下回,见着了我,哪怕再远,也要打招呼,可不要躲着我了。’ ‘我又不会吃了你。’ 王青的红唇诱人,王青的身材火爆,王青的一瞥一笑妩媚,王青确实是风暴学院的美女,王青却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自己也问自己,她那么漂亮,为什么不喜欢她? 一问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是性格的原因,自己的性格沉稳,做什么事情规规矩矩的。 她的性格火辣,充满激情,就像扑火的蛾,渴望轰轰烈烈。 自己想找能伴自己一生的人。 她不是这种人。 在门口的时候,赵可就闻到了特别的香味,这种特别的香味赵可很熟悉,赵可犹豫了一下,敲响了门。 门开了,王青看见是谁,连忙笑了,把赵可让进办公居。 ‘嘭,’门关了,声音很大,吓了赵可一跳。 王青笑得花枝乱颤:“赵可班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这儿来了?我知道你怕我吃了你,今天,你是不是想要我吃了你?”说着,王青的手就在赵可的身上乱摸。 赵可的身体起反应了,推开王青的手。 “王青别这样。” 王青的红唇印在了赵可的脸上。 赵可在心里暗叹,唉,为了楚南雪要受这等待遇。 赵可坐在椅子上:“王青,你是不是和长老商议开除了秦姬?” “对,你怎么知道的?” “你能不能不开除秦姬?” “开除秦姬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说实话,就算秦姬不对我说谎,我也会找个借口把她开除的,老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抓到她的把柄。” “这回,她自己往我的刀口上撞,她逃学半个月,逃了就逃了,要是对我说实话,或许我还不会开除她,她却对我撒谎,说什么被绑架了,你看看她那白白胖胖的样子,像是被绑架了吗?” “她只是个丫鬟,一个丫鬟竟敢对她的班长撒谎,她要不是个女的,是个男的,我肯定会当场把他揍得以后每次说谎的时候都永远的记得这一次。” “她没有说谎。”赵可小声说。 “你开玩笑的吧?你喜欢我,来看我就直说,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她真的没有说谎。”赵可再说了一遍。 王青看着赵可,看得赵可很不安,那眼神好像要把自己的衣服剪破,剪开自己的皮肉,剖开自己的心看看自己是不是开得玩笑?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美人劫 “你和秦姬是什么关系?你这样帮她求情。” “没有关系。” “我就不明白了,你和秦姬没有关系,那你为什么要帮她求情?” “楚南雪你知道吧?楚南雪是我班上的弟子,他和秦姬一块儿被绑了。” “楚南雪说被绑了,你就信了,你这个榆木脑袋。”王青用手指戳着赵可的头。 赵可拔下鼻孔里的一根毛。 “王青,我班上的弟子我了解,要是你不愿意让秦姬回到你班上,那让秦姬到我班上吧。” “到你班上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件事,第一件,你每天要来我的办公居一次,第二件,你不许和别的女人眉目传情。第三件,我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怎么样?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你要是再犹豫,可能秦姬已经不在风暴学院了。” 这个女人疯了,这样的条件都想得出来,答应了,就没有了自由,不答应,也许,秦姬再也回不到风暴学院了。 冲着楚南雪的那句话,‘丫鬟跟你我一样有血有肉,跟你我一样有爱有恨,有爹有娘,丫鬟怎么了?’赵可答应了。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王青笑得更灿烂了,不得不承认,王青是个美人。 王青拿来毛笔蘸上墨,给赵可。 “我念你写。” “写到哪?” “写到墙上。” “今天,赵可答应了我三件事,第一件事,每天来办公居一次,第二件事,赵可不许和别的女人眉目传情,第三件事,”后面打了个问号。 “要是没有做到,赵可甘愿死在王青手里。” “写上你的名字。” “字不错。” “写到墙上干什么?我们知道就行了,每天你的办公居来人,被人看见了不好。” “被人看见了才好,光我们俩知道,你不承认怎么办?” “现在,墙上写得清清楚楚,不怕你不承认。” “要是你没有做到,我警告了你几次,你还是没有做到,我说到做到哦,我会杀了你。” 王青的玉手摸着赵可的脖子。 赵可手臂上的黑毛竖起来了。 长老阁。 “大长老。” “什么事?” 风刀在看墙上的地图,转过身看着王青。 “能不能不开除秦姬?” 风刀没有说话,脸跟岩石一样。 水从楼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你不是说秦姬谎话连篇,要开除她吗?我答应你开除她,怎么?你现在后悔了,你把我当三岁的娃娃玩?我信任你,你耍我?你还想不想干下去?你要不想再干下去,趁早滚蛋!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我错怪秦姬了,秦姬没有说谎。” “你出去,这事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青快速回去了,坐在屋里,打开烟管,疯狂的抽烟,抽得屋里全是烟,拿剑,在练功房疯狂练剑。 ‘气不至,而剑不锋,剑要到极致,要心剑合一,’这是师父教的,王青怎么集中精神也集中不起来。 剑插在地上,坐在地上,心中的气快发泄完了。 这老头子,平常对自己很好,从来不对自己发火,自己有什么问题,会第一时间找他,他也很有耐心的解答,在二百多名班长中,他最疼自己。 今天,他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他在看地图,自己进去时没敲门,对他说话,他转过身,他的表情很可怕。 平时,长老阁看不见地图,这样挂在墙上,是第一次看见。 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大长老恐惧?愤怒掩饰恐惧? 风刀的两只手撑着桌子,很后悔刚才吼王青。 外面有人来了,风刀取下地图,卷好,放进了密室。 “二长老,平常也不见你来,你都忙些什么?” 二长老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没什么忙的,瞎忙。” “你有没有听说墨枝不见了?”二长老风旭压低了声音问。 “我听说了,莫家戒备森严,平时,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墨枝是怎么不见的?她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没有血,被子折叠得很好,没有密道,一个大活人,就平白无故的不见了。”风刀看着风旭的脸说。 “我们要不要派人查?” “你来是和我商量这事的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二长老啊,好,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大长老,那我们就派人查,看看墨枝是怎么不见的?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的不见了,是妖鬼作祟还是什么原因?” “赵强,马虎。” “在!在!” “你们每人带十人查莫家墨枝是怎么消失的?记住一定要暗地里调查,有了消息立马汇报。” “是!是!”赵强,马虎领了命,各自带了十人去查了。 风旭走了,风刀去看王青。 “王青,刚才是风刀不好,风刀正在气头上,你不要责怪风刀,风刀向你保证,以后,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练武场,三千多名弟子同时练武,场面壮观。 风刀很满意,他们在这练武,他们都是自己的孩子,谁不爱自己的孩子?小时候刻苦修炼,长大后才能成为栋梁之才,保卫帝国。 “楚南雪,王青答应去大长老那儿说了,放心吧,不会开除秦姬的,以后,秦姬就是我班上的弟子了。” “真的?”楚南雪高兴地跳了起来。 “王青没要你答应她什么吧?” “没有。”赵可笑得勉强。 “赵可,以后,秦姬就是你班上的弟子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王青,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王青走了。 一个月后,天气渐渐冷了。 天还没亮,楚南雪起来了,外面下着雨,落在枯萎的草上,死了的草好像又活了过来。 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停在楚南雪的面前。 “你就是楚南雪?” 面前的弟子有楚南雪两个高,至少有十七八岁。 不仅高还胖,卷着衣袖的手腕上刺着鹰头,黑色的,看着可怖。 这么冷的天,他还卷衣袖,摆明了是要吓唬自己。 他以为自己是吓唬大的。 “你是谁?”楚南雪瞪着青年。 “要打残你的人。”青年的声音很冷,比刀更冷。 青年刻意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息,他的武功比自己高。 楚南雪已经习惯了被人挑衅,不想知道挑衅的原因。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扶还是不扶 雨越下越大。 楚南雪好像不怕自己,摇了摇脖子,里面的骨头噼里啪啦响。 “楚南雪,我叫李元修,记住了没?别到时候我把你打残了,你忘了我,你怎么报仇啊?” 入道境第五重天的入道力集中在两只拳头上,对着楚南雪狠狠打去。 楚南雪没有硬接李元修的拳头,而是‘悬空,’在空中踩了几步,进寝居了。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李元修狞笑。 楚南雪刚跑进寝居,李元修也到了。 楚南雪拿着铁剑从窗口跳下去,李元修也跟着跳下去。 楚南雪钻进阴沟里。 李元修捏着自己的两只鼻孔在犹豫跳不跳。 一股乌黑的水柱从阴沟里射起,射得李元修满身都是。 李元修的两只眼睛红了,召唤出光华夺目的剑砍阴沟里的水,阴沟里的水溅到寝居的窗子,许多弟子被惊醒了。 “怎么这么臭?” “发生了什么事?” “这好像是阴沟里的水。” 好多弟子趴在窗口看,窗口不大,能趴的人不多。 没趴到的弟子拉趴到的弟子,趴到的弟子不干。没趴到的弟子打趴到的弟子,趴到的弟子发怒了,狠狠地打没趴到的弟子。一层到五层的寝居里的弟子打得热火朝天,血流满地。 楚南雪从阴沟里飞起来,使出古情教给自己的剑法‘雨皇,’阴沟里的水化成漫天箭雨射李元修。 李元修的双手合着,身体周围有一层蓝色的光,那些箭雨射到蓝色的光边纷纷倒了。 第一批箭雨射完,射第二批,第二批箭雨射完,又射第三批……第十批箭雨射完,阴沟里的水干了,再想射,没水了。 李元修没有受伤。 李元修收了身体周围的蓝色光:“楚南雪,你只有这点本事?我听说你很厉害,你太令我失望了。”李元修得意地说。 楚南雪有些灰心。 ‘雨皇’的威力不大吗?看过古情使出的‘雨皇,’威力很大。 自己使出的不大?一般人还是抵挡不了的。 李元修不是一般人,他身体周围的那层蓝色的光是什么?箭雨射不进去。 他的武功不止在入道境第五重天境界。 “楚南雪,我说要把你打残,我就要把你打残,我不是开得玩笑,记住,我叫李元修,木子李,两横一儿的元,修东西的修。” 李元修的两只眼睛更红,身上的衣服被他自己弄出来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气势足了,李元修想。 李元修的两只手握着光华夺目的剑对着楚南雪一斩。 楚南雪‘悬空,’光华夺目的剑光刺中楚南雪,楚南雪觉得自己的体内一荡,人就像叶子一样不能自主的被风吹得飘出去。 楚南雪摔在屋顶,朝前爬着。 李元修跳到楚南雪的前面静静地等着楚南雪爬过来。 楚南雪看到了那双黑布鞋,有自己腰粗的腿。 楚南雪觉得自己没有了力气,是他手里的鱼,只能任他宰割,连恨他的力气也没有。 李元修蹲了下来:“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把你打残?我自己告诉你,我是陶狼的小弟,你明白么?陶狼是我大哥,你让我大哥受伤也就是让我受伤,大哥发话了,小弟怎么会不听?大哥就算没有发话,我知道了,我也会教训你。” “你惹谁不好?你偏偏惹我大哥,你活得不耐烦了。你说我是砍下你一只手呢?还是砍下你一条腿?还是挖出你一颗眼珠子?我数三秒,你给我选择,要是你没有选择,那好,我帮你选择,三,二……” 楚南雪觉得自己的体内有一团火燃烧,努力看里面,一直想看看自己的身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自己的阔剑形的龙脉是什么样子的?五脏六腑是什么样子的?以前,试了很多次,看不见,这次,没报什么希望,先是一片漆黑,好像一阵风把那团漆黑吹走了,朦朦胧胧的,能看清了,缩小的金色金龙魂在龙脉里游来游去,原来阔剑形的龙脉在心脏旁边,像一团火燃烧就是龙脉里的金龙魂游来游去弄的。 ‘金龙,快救我。’楚南雪意念传音。 金龙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很是调皮地瞪着楚南雪。 ‘你说要我救你,我就救你?我救你了,我有什么好处?’ ‘金龙哥,快啊,你要是再不救我就死了,我死了,谁帮你找能让你的肉身恢复的十种灵药?没有能让你的肉身恢复的十种灵药,你的肉身怎么恢复?’ 金龙咧嘴笑了,‘嘿嘿,你小子敢威胁我?看在你帮我找灵药的份上,我就救你吧,嘿,我告诉你,这段时间,你的武功可是一点也没有进步,你要是再不努力修炼突破,你会经常被欺负的。’ “三,楚南雪你没有选择,我给你选择,我的选择是你的右眼、右手、右腿。” 李元修站起来,对着楚南雪挥出一剑。 楚南雪没有抵挡的力气。白光射来,刺得楚南雪的眼睛闭了。 ‘叮,’白光消失。 剑气被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弹回去了,震得李元修的剑脱手。 李元修的脸白了,看着楚南雪像看着怪物,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出问题了,回忆刚才出招的招式,没有错。‘ 楚南雪用什么隐秘的武功挡住了自己的这一剑,这样一想,李元修放心了,拿着剑,再对楚南雪砍去。 金龙魂的尾巴一甩,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楚南雪的嘴巴里冲出来冲到李元修的身上。 ‘啪啪啪啪啪,’李元修的身子响了好几下,李元修像一朵枯萎的花软绵绵的摔在街上。 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 围着李元修:“这不是风暴学院的弟子李元修吗?”光头说。 李元修醒了,旁边光是人,痴痴地盯着自己,这是在哪?李元修伸手,想要别人扶自己一把,没人扶。 “光头,你认识他你扶他一把啊。”尖脸说。 “尖脸,你怎么不扶?” “我不认识他。” “我也不认识他,我刚才说得是梦话。” 李元修的手垂了下去。 一个青年挤进人群,抱着李元修。 在长巷子里为李元修疗伤,看着抱着李元修的青年的背,人们指指点点:“这是谁呀?他竟敢扶李元修,还把他抱走了,他敢淌这趟浑水,他不要命了?” “就是,就是。” “他肯定会被李元修讹的。” “怎么,你知道他叫李元修?你认识他?” “我认识。” “你认识,你怎么不帮他一把?” “我帮他了,他倒打一耙怎么办?” “嘿嘿,高明,高明。”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黑龙 青年的两根手指放在李元修的背上,李元修觉得自己的背上有一团火在烧。 李元修睁开两只眼睛,看是谁救得自己?奇怪的是,他就在面前,却怎么也看不清。 李元修揉揉眼,可能自己的眼睛被打坏了,看前面的雨,雨细如发丝,街两旁的房子也看得清清楚楚,李元修放心了,自己的眼睛没被打坏。再看给自己疗伤的人,还是看不清脸,他的脸黑黑的,两只眼睛却很白。 李元修有些怕,这个人是谁?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他是真的在为自己疗伤?还是有什么企图? 青年的两根手指离开了李元修的背,青年站了起来。 李元修也站了起来:“多谢救命之恩。” 青年走了。 李元修追上去。 “跟着我干什么?” “还没问,你的名字,以后好报答。” “需要你时会找你的,我叫黑龙。”‘嗖’青年原地消失。 李元修跑了一段,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太神奇了,叫黑龙的青年消失得没有一点痕迹。 问他的名字不是真心想知道他叫什么?是想他转过身好看清他的脸。 ‘叮,’随着雨落下来一块铁片。 李元修捡了起来,上面什么也没有,‘轰隆隆,轰隆隆噼啪,’雷声一声比一声大,闪电肆无忌惮的劈着天空。 李元修把铁片扔了,铁片自己回来了。 李元修又把铁片扔了,铁片又自己回来了。 这块铁片有蹊跷,李元修装进了口袋。 ‘轰隆隆,轰隆隆……’看来又要打大雷,李元修闯进了一家店铺。 “你作死。”店铺老板骂着李元修。 李元修浑身是水,把店铺里的地,桌子打湿了:“你,滚出去。”老板的尖脸发白,指着李元修,气得浑身颤抖。 ‘轰隆隆……’李元修理解老板发火,只等这个惊雷炸了就出去。 尖脸看李元修没动,拿碗打李元修,把李元修的头打了一个洞,李元修一摸,手上全是血。 ‘轰隆隆噼啪,噼啪……’雷终于打了,李元修瞪着尖脸,尖脸被瞪得好像缩小了一圈,碗掉到了地上。 李元修一把掐住尖脸的脖子,像拎鸡儿一样的把尖脸拎了起来,尖脸的两只瘦腿蹦跶着。 李元修把尖脸扔到墙上,一个空中踢,硕大的脚掌踢在尖脸的肚子上,把尖脸踢进墙壁,墙壁那边也是店铺,那边的人正在给顾客卖伞。 买伞的家伙被吓坏了,刚才还是笑嘻嘻的,现在,脸比纸还白。 买伞的家伙对着尖脸狠狠地踩几脚,尖脸摸到伞架上的伞,伞尖戳进踩自己的家伙的眼睛,尖脸再使力,伞尖戳穿了踩自己的家伙的脑袋。 李元修悠闲地看着两人,希望他们还打下去,打死一个,打死两个更好。 他们两个人像木桩立在那儿,不打了。 卖伞的老板是个四方脸,吓得两条腿跟筛糠似的。 李元修等了一会儿,他们两个还是没打,四方脑袋的老板也一句话没说,他被吓傻了。 李元修走了,还是学院里的打斗精彩,经常让人看得热血沸腾,能回味好几天。 李元修走到风暴学院门口,‘楚南雪有金龙魂,不要惹他。’铁片上的声音说。 ‘你是谁?’李元修拿出铁片用意念问。 ‘我是刚才救你的人。’ 原来铁片不是跟着雨莫名其妙的掉下来的,是黑龙给自己的。 和黑龙相处的时间太短,要是能和黑龙交手,学到他的一招半式,对对付楚南雪绰绰有余。 ‘怎么杀死楚南雪的金龙魂?’ ‘这事你不用操心。’ “你去哪儿了?”两位守卫问李元修。 “我有点事。” “有没有向长老请假?”瘦守卫问。 “他是我哥们,让他进去。”胖些的守卫说。 瘦守卫不说什么了,让李元修进去了。 晚上,雨停了,风暴学院外院的一间破屋。 “事情办得怎么样?”陶狼笑着问。 李元修也笑了。 “我就知道你办得好。” “陶狼哥,事情办砸了。”李元修说。 “你不是开玩笑吧?楚南雪的武功比你低两重天,你都收拾不了,这么多年的大米饭,这么多年的肉,你是不是白吃了?嗯,问你话呢?啪啪,你倒说话,啪啪,你说啊。” ‘咚,’陶狼扇了李元修几个大嘴巴子,一脚把李元修踹到墙角,碰在墙角的椅子上,脑壳碰出了血,用手一摸全是血。 陶狼冲到李元修面前,一拳把李元修的鼻子打歪了,把对楚南雪的所有恨发泄到李元修身上。 看李元修笑的样子,自己被他的笑迷惑了,以为他完成了任务杀了楚南雪,要是他杀了楚南雪,要奖励李元修五枚金币,让他知道,跟着你陶狼哥干没错。陶狼哥有两碗饭,绝对有你一碗,陶狼哥有半碗饭,也有你一少半。 李元修被打蒙了,陶狼哥为什么这样生气?陶狼哥是不是恨楚南雪恨得要死? 自己笑,是有信心杀楚南雪,本要把能杀了楚南雪的方法告诉给陶狼哥的,现在,一点说的欲望也没有了。 “叫你办点事,你给我这样办的?啊,你他妈的没有听进我的话是吧?你是不是不听你陶狼哥的话了?你杀不了楚南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却还笑!没有完成我的任务,你还笑得出来?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我问你,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病?”陶狼抓着李元修的头发对着墙壁狠狠地撞去。 墙壁撞出了一个洞。 前不久还看别人打架,现在,自己被别人打,谁看自己? “陶狼别打了?” “你说什么?你叫我陶狼?我的名字是你叫的?我们的帮规你是不是忘了?你要叫我陶狼哥,蠢货!”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倒没有把李元修打蒙,相反,这一巴掌把李元修打得脑瓜子比以前清醒了。 “我退出狼帮。”李元修满脸是血冷冷地说。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还是真的?我给你五秒的时间,你自己考虑清楚,你要知道狼帮进去后就没有退出来的余地,你要是退出,我很痛心,狼帮的帮规你应该记得清清楚楚,凡退出者,杀。”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克星 陶狼笑了:“元修,跟着我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陶狼给了李元修一枚金币。 陶狼走后,李元修看着沾了自己的血的金币,哭着笑着。 金龙魂把李元修打跑后,睡了。 金龙的话在耳朵进进出出,‘楚南雪,这段时间,你的武功没有一点进步,你要是再不努力修炼,你会经常被欺负的。’ 金龙说得没错,不过,做起来很难,谁不想自己的武功很快进步? 这段时间,自己也是每日每夜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修炼,修炼,修炼。武功却一直在原地踏步,快急疯了。 楚南雪在雨中练古情教的剑法,‘雨皇,’落下的雨化成漫天箭雨,威力比攻击李元修时强多了。 楚南雪在空中疯狂的练着,箭雨的威力越来越大。 雨中,古情穿着一身白衣,长发飘飘,一笑,能把所有男人的心迷醉。 她就在前面,她拿着剑,她的剑法时而刚烈,时而温柔,时而柔情,时而无情。 楚南雪‘悬空’不动,每一滴雨落在身上,一点感觉也没有。 楚南雪拿着铁剑迎接古情刺来的剑,在两剑快相撞时,古情的剑消失,古情也消失,前面除了雨雾什么也没有。 刚才看见的古情,只是自己的幻觉,楚南雪有些失落,再也没有练剑的心情。 全身湿透的回到寝居,地上全是水,一名弟子也没有,都在雨中练武。 楚南雪没来上课,监师一点也不意外,一点也不在意。 楚南雪的位置空着,四周的弟子在聚精会神的练武。 李景偶尔从旁边经过,心会一缩,有时想楚南雪站在这里,有时不想楚南雪站在这里,楚南雪是个怪胎,把自己多年的自信挫败,以为自己在所有的弟子面前是老大,没有人敢挑战自己的权威,谁要是得罪自己,他就死定了。 雨雾中一个孩子走过来,是楚南雪。 楚南雪在自己的位置站好认真练武。 楚南雪走来的时候,李景看见了,李景到了楚南雪身后,盯着楚南雪单薄的背,摸着手中的黑尺,要是以前,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对着楚南雪的脑壳打去。 李景在想要不要打? 有个动作要转身出拳。 李景还在犹豫,楚南雪猛然转身,楚南雪不知道身后站着李景监师,一拳打在李景的肚子,把李景打飞,李景倒在后面的弟子身上,后面的弟子被压出鼻血。 李景的肚子像刀割的疼,脚和手中的黑尺同时踢打楚南雪,楚南雪躲开了,李景的脚踢在前面弟子的背上,把前面的弟子踢趴,黑尺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圈什么也没打到。 “楚南雪,监师你也敢打,你的胆子也忒大了!”李景的脸白得跟霜一样,气得脑瓜子不灵光了,一心想打楚南雪,要把楚南雪打得以后怕自己,要把在楚南雪这儿丢的自信尊严找回来,让所有的弟子怕自己,自己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听自己的干什么? 入道境第九重天的入道力使出来,对着楚南雪打去。 楚南雪跑出入道力能够打到的范围,在入道力范围内的弟子遭殃了,全倒了,倒前对着下雨的天喷出一口血,和落下的雨混在一起,落在地上,再也分不清,哪个是血?哪个是雨? 李景知道闯祸了,长老和执法队会惩罚自己。 闯祸了就闯祸了,先弄死楚南雪,只要弄死楚南雪,怎么处罚自己都行。 开始只是愤怒地想教训楚南雪,把自己在楚南雪这儿丢的自信尊严找回来,现在,想杀了他,这个家伙只要被自己看见,准没好事。 他妈的,他就是自己的克星。 李景拿着黑尺追楚南雪,楚南雪这个家伙跑得挺快,也挺会跑,在弟子间跑。 李景七拐八拐地追,楚南雪早没影儿了。 楚南雪这个天杀的跑到哪儿去了?他怎么跑得这么快?简直比风还快,整个风暴学院,除了长老,院长、副院长、内院前十名的弟子跑得比他快,其他的都没有他快。 他还只有十二岁,自己查过他,十二岁,进风暴学院前不久,还被家族的弟子们骂是废物,十多年了,入道力竟然只有一段,刚出生的婴儿都可能打赢他,这个废物突然之间变强了。 楚南雪躲在一名比自己高的弟子身后,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李景在不远处,来到这名弟子身边,楚南雪屏住呼吸,李景过去了,真是瞎子,自己在他身后他都没有看见。 忽然,李景像一把剑插楚南雪,楚南雪不想连累弟子,要是打到前面的弟子,前面的弟子又会因为自己受伤,尽管不是自己打的,是李景打的,所有的责任会推到自己身上,就算别人不责备,自己也会内疚,责备自己。 楚南雪硬接李景,李景的黑尺打在楚南雪的头上,黑尺上有九重天的入道力,把楚南雪打晕。 李景的眼里闪过杀气,这回没犹豫,有九重天入道力的黑尺插楚南雪,要是插中楚南雪,楚南雪必死,当着三千多名弟子的面杀楚南雪也不在乎。 李景扬黑尺时,一个白衣人飞来。 李景要插楚南雪时,白衣人夺走李景手里的黑尺。 李景追白衣人,白衣人的长袖一甩,一股强劲的力把李景打在地上。 白衣人从空中飞下。 白色的鞋子,白色的裤子,白色的衣服,白色的头发,甚至脸也是白色的。 “二长老。”李景的声音不大。 “你还认得出我是二长老,说明你的脑瓜子还没坏,你的脑瓜子还没坏,你怎么能做出脑瓜子坏了的人才做得出的事?” “楚南雪是风暴学院的弟子,你是他的监师,换一种方式说,你就是他爹,是他妈,你要保护好他,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要杀楚南雪!”二长老风林的声音越来越大。 所有的弟子没练武了,看着这边。 “跟我去执法堂。”二长老说。 李景知道自己完蛋了。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初心 李景跟着风林走着,这个老东西,别的长老都不找自己的麻烦,就他找自己的麻烦。 几朵花在雨中颤抖着,没有叶子的树矗立在那里,末秋十月,寒风吹得人想找火烤,李景的牙齿打架,这时,要是有镜子,李景一定会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的嘴巴是乌的。 李景盯着风林,悄悄地拿针,等机会到了,插死风林。 风林转弯了,前面不远就是执法堂。 到了执法堂就没有机会了。 李景的两只眼睛一闭,扔出手中的两根有毒的银针,阴针转弯,插向风林。 风林的两只耳后根动了动,转身,接住了两根银针。 李景转身跑。 风林落到李景面前:“你以为你跑得了?” “我跟你拼了。”九重天入道力从李景的身体射出来,射风林。 风林的白眉毛一皱,手一伸,手中就有了一根金色的拐杖,金色的拐杖闪着金光,入道力射到金光上,好像水滴进水中,再也找不到。 风林飞起来,白衣飘飘,白发飘飘,白胡子没有飘飘,转动着手中的拐杖。 李景使出防御阵,身体周围闪着黑光。 风林用金色的拐杖打李景,打到黑色的光被弹回去。 风林对着拐杖吹了吹:“几天不见,没想到你的防御阵已经到了第三阶段,能够挡住我的金拐杖打击,不过,你能够挡一次,挡十次,我就不信,你能够挡一百次,就算一百次没有把你的防御阵打破,第一百零一次,我也要把你的防御阵打破。” 风林打了十次,‘噼啪,’防御阵破了。 李景的身子一颤,一口血喷出来,把白花染红,很快,雨把血冲走。 李景的两条手臂变长,两只手指也变长,跟铁一样坚硬,抓住风林打下来的金拐杖,金拐杖刮起的风把李景的头发吹乱,把李景的脸吹歪了。 金拐杖好像有千斤重,一寸一寸的往下压,把李景压在地上,李景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举不起风林的金拐杖。 风林悬在空中。 李景被压得一动也不能动。 风林跳下来,没有拿金拐杖,金拐杖自己压着李景。 “老三,你干什么?”这时,从花边传来一声大喝,然后,风林就看见风刀从雨丝中走了过来,他也是穿着一身白衣服,也是白发飘飘,下巴的白胡子有半尺长。 一瞬间,风刀就从花边到了李景旁边,手朝上一挥,压得李景不能动的金拐杖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掉在地上,‘叮叮叮,’雨点打在金拐杖上。 “大长老,李景要杀楚南雪,我带他去执法堂,他偷袭我,要杀我,我不得已才用这样的方法捉他。” “混账,李景是监师,杀一个弟子算什么?你不知道每天竞技台,铁笼里要被打死打残多少弟子?而且他要杀的是楚南雪,不是你我希望的吗?不仅是你我希望的,我想,我们十位长老,还有秦军都希望楚南雪死。”风刀生气地说。 风林捡起拐杖像做错事的孩子站着。 “李景你回去,今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不要有什么阴影,你做得是对的,我给你做主。”风刀说。 李景走了,摘下被自己的血染红又被雨冲走了血的花,放在屋里的窗台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花在寒风里抖着,白得诱人,这是它一生最美丽的瞬间,明天,它伸展的花瓣就会垂下来,明天它就会被李景抛弃,被人践踏,被人无视,然后,它丑陋的叶子就会腐烂,烂在泥土里和泥土在一起。 雨没有停的迹象。 雨打湿了风刀的白衣服,还有白鞋子。 风刀看着风林,静静地看着风林,白胡子被雨打湿,从白胡子上滴下来一滴一滴的水。 风刀摸了一把脸上的水:“风林,我希望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发生,你要管也可以,不过你要先向我汇报,我是你的大长老,我也不是不讲情面,不讲道理的烂人,毕竟,能坐上大长老位置的人都不容易,都是优秀的,难道你认为我不优秀吗?我优不优秀?” “你很优秀。” “这就对了,这事过去了,我不追究了,但是你要记住,这样的事没有下次。” 风刀走了。 “大长老?” “怎么了?”风刀的黑眉毛皱了皱,转身看着风林问。 “你不该放了李景的,李景当着三千多名弟子的面杀楚南雪,他没有受到惩罚,以后,他还会杀别的弟子,在课堂上杀人和在竞技台,铁笼里打架把人打死的性质不一样。”风林的声音有些颤抖,风林的腿在抖。 风刀看着风林的腿,黑色的眉毛皱得更紧。 “风林,刚才我对你说得话,你是不是全当耳边风?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大长老?我还是不是你的大长老?我的话你是不是不听?要是你不听,我可以向院长申请,让你从三长老的位子退下来,哦,我忘了,你真是把我气糊涂了,我找你是告诉你,今天晚上,到议事堂开会,可能是因为楚南雪那件事,上次,院长开会时说,要是我查出杀豹子的不是楚南雪,你们每个人给我到执法堂面壁去,让你们的脑袋清醒清醒,可能,院长已经查出杀豹子的是谁,我警告你,到了议事堂管好你的嘴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你说了,你知道后果的。” 雨雾中,风刀的身子渐渐走远,成拳头大小,花生米大小,再过一会儿,只有满天的雨丝。 风林把金拐杖隐进自己的身体。 风林拍了拍脸,还记得吗?小时候爹说的,‘不管这世界怎么变?人间有多少悲伤事,多少黑暗,你都不要忘记你善良的初心,都不要改变你善良的初心。 爹死了很久,爹的音容笑貌还在心里。 爹的一生虽然很苦,爹的一生清清白白,死的时候,很多平时和爹有过节的人都送爹。 风林昂着头,让雨水打脸,脸像火烤的,握紧拳头。 风林,你虽然老了,你的心虽然也老了,偶尔,还有激情,像黑暗中的火苗,黑暗世界的阳光,提醒你,你还活着,你还有价值。你认为对的,你就去做,别管会发生什么?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杀没杀 议事堂:“要你们来,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是什么原因?” ‘玄野,把人带上来。’风寂寞意念传音。 身材瘦长的玄野把人带上来了。 林雷的手脚被捆着,脸上手上有很多伤口,血。 “林雷,豹子是不是你杀的?”风寂寞问。 “你就算杀了我,豹子也不是我杀的。”这是实话,豹子真的不是林雷杀的,风寂寞,玄野都知道。 抓住林雷很多天了,之所以今天才开会,觉得今天的时机才成熟,只要自己下定了决心要办的事没有办不成的,风寂寞想。 十位长老围着长桌子坐着,长桌子的中间有一个香炉,从里面飘出很多白色的香烟。 “上刑。”风寂寞说。 一名弟子走进来,把竹夹套在林雷的十根手指上,玄野拿着竹夹一头的绳子,那名弟子拿着另一头的绳子,只要院长一声令下,两人会使出吃奶的力气拉紧竹夹,把林雷的十根手指头的骨头夹破。 “林雷,再问你一遍,你杀了还是没杀?” “没杀。”林雷气宇轩昂地说。 “院长,这是严刑逼供,他就算说是他杀的,真凶还是没有被抓住。”风刀双手抱拳地说。 “是啊,是啊。”十位长老议论开了。 香炉里的香熄了,炉灰被外面吹来的风吹起来,落在几位长老的白头发,白衣服上,香味更浓。 外面的雨小了,天上的乌云还没有散去,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跪在林雷面前:“爹,让你受委屈了。” 林雷一震,眼里的柔情被风吹散,冷得比最冷的冰刀还冷。 “我不是你爹。”林雷冷冷地说。 “爹,你是我爹。”林展哭着说。 “我说了,我不是你爹,谁家的逆子敢在这儿乱认爹?拖出去!” ‘啪啪啪,’风寂寞微笑着拍着手:“真是一对情深的父子。” “林雷,我再问你一遍,你要是还不说真话,夹着你手指的竹夹会收紧,你受得了吗?我想想,我的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豹子是我杀的,”‘噗通,’林雷跪了下来。 “豹子是我杀的,”‘噗通,’林展也跪了下来。 “豹子不是我爹杀的,豹子是我杀的。”林展说。 风寂寞斜靠在椅子上:“你们把我搞糊涂了,我查出豹子是林雷杀的,你怎么说豹子是你杀的?杀豹子的是两个人?你和他一起杀的?要是这样,那好办,一起拉出去斩了。” 林展跪着朝前移,流了很多眼泪和鼻涕:“风寂寞,豹子是我杀的,豹子杀了我弟弟林南。豹子杀我弟弟林南,是因为以前我弟弟强奸了英花,英花和豹子真心相爱。后来,英花和我弟弟在一起了,怀恨在心的豹子杀了我弟弟,我知道了,我杀了豹子。” “你是怎么杀得豹子?你是用什么杀得豹子?从实说来。”火候到了,一切在自己的掌控中,风寂寞冷静地说。 “我弟弟好几天没回来了,我担心他,一般他不会一连好几天不回来的。” “我在街上找,在槐树边找到我弟弟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尸体,我弟弟被人杀了。我查是谁杀的?找英花,英花死了,我知道杀我弟弟的可能是豹子,我进豹子的寝居,弟子们练武去了,以我的身手进学院很容易,找到豹子的竹简,上面刻着,‘林南,我要杀了你。’” “我跟踪豹子几天,找机会杀他,我看见一名弟子在刻苦地练武,他的剑法很厉害,他手里的剑看起来不错,我跟着他,知道他睡的地方,他睡了会把剑放在哪里?我心生一计,借他的手杀豹子,这样就没有人怀疑是我杀得豹子,报了仇,还能活着,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难在怎么拿他的剑?他睡了,剑放在他的被子下,我想了很久,那晚,他练剑回来,我进他睡的宿舍,点了他的穴道,他睡得比猪还沉。我拿了他的剑,杀了在一层的茅厕正要上厕所的豹子,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杀得他?还没来得及叫就死了,我觉得挺遗憾的,他死得太快了,可能连疼都没感觉到。” “杀了他,我有些后悔,我应该活捉他,好好的折磨他,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然后一寸一寸地割掉他身上的皮,用几天的时间把他割死。” 议事堂鸦雀无声。 林雷趴在地上,拳头一下一下的打着地板,泪水和鼻涕交织在一起。 林雷浑身的入道力朝外射,挣脱捆住自己手脚的黑绳,竹夹被震成碎片。 林雷的手一伸,手中有了一把长枪,对着风寂寞射去。 “展儿快跑!” 风寂寞不笑了,紫色的袖袍一挥,林雷的长枪就到了风寂寞的手中。 风寂寞的手伸长,有一丈长,掐住林雷的脖子:“林雷,你和我斗你还差得太远,要是你早说,你也不会受这些皮肉之苦。在地牢的时候,想必,你知道了很多秘密,为了这些秘密永远在地牢,不见阳光。很抱歉,你要陪着你的宝贝儿子一起去西天。” 风寂寞的手指用力,‘咔嚓,’能清晰的听见林雷脖子里的骨头破裂的声音,扔了出去,林雷像垃圾摔在地上。 “爹。”林展的眼泪更多了,抱着林雷。 “展儿,要是我当初听你的话,我们娘三远走高飞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爹。”林展趴在林雷的身上大哭。 “各位长老,真相大白了,谁要发言?” “院长。” “说。”风寂寞微笑的看着风林。 旁边的风刀拉着风林的裤子,冷汗从风刀的额头滚下,风刀低着头。 “白天上课时,李景要杀楚南雪,我阻止了,我捉李景去执法堂,风刀说,‘李景杀楚南雪是应该的,’放了李景。要是没惩罚李景,以后,李景和其他监师会杀更多弟子,在课堂上杀弟子和在竞技台,铁笼里弟子打架把对方打死的性质不同。” 风刀的身子在抖。 风寂寞的两只眼睛比刀片还锋利,盯着风刀。 “风刀,三长老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真的。”风刀摸了一下脸上的冷汗说。 “你说,你该不该放李景?” “不,不该。” “你都知道不该了,你为什么要放?” “我以为楚南雪杀了豹子。” 风寂寞的两条眉毛竖起来,两只眼睛红了,背着手,到了风刀旁边,盯着风刀。 “看着我。” 风刀看着风寂寞,风寂寞的脸上浮现一层黑气。 ‘啪啪,’风寂寞给了风刀两个大嘴巴子,把风刀的嘴巴打出血,风刀捂住脸。风寂寞拿开风刀的手,‘啪啪,’又是两个大嘴巴子:“我让你捂脸。”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利用 “还有谁要发言?” 没有人发言了。 风寂寞坐在椅子上:“查出来了,杀豹子的不是楚南雪是林展,我说得话你们没忘记吧?我怎么说的?风刀你再说一遍。” “要是我查出杀豹子的不是楚南雪是别人,你们每个人给我到执法堂面壁,让你们的脑袋清醒清醒。” “风刀,你的记忆不错,说明你用心记了,不过,你用心记了,也不能减轻你犯了错的惩罚。你放了李景,我认为你是放了杀人犯,要从严惩罚。” 林雷还没断气,不仅没断气,呼吸还挺顺畅的,林雷有些意外,摸了摸脖子,脖子一点也不疼,这真是绰绰怪事?难道老天爷开眼了? 风寂寞把自己脖子里的骨头掐破,声音很响,所有的人听见了,当时,自己不能呼吸,脑袋缺氧,一片空白,比白纸还白,这不是做梦。 脖子里的骨头没破,破没破一摸就知道,尽管看不见,林雷万分确定,自己脖子里的骨头没破。 林雷跳起来,和正常人一样。 林展大喜:“爹,你没事?” “儿子,风寂寞没杀你爹。” 林雷跪到风寂寞面前:“大人,你杀了我,求你别杀我儿子,我儿子还年轻,我一把年纪了也活够了本。” “把林展关起来!” “是!是!”玄野和玄飞把林展押下去了。 “把他也关起来,赵亚天,你关他,关好了回来。” 赵亚天押着林雷出去了。 把林雷关在先关的牢房。 “赵亚天,是不是秦军说的,我儿子杀了豹子?” “林雷,本来这件案子要结了,杀豹子的是楚南雪。整个外院贴了通缉悬赏楚南雪的贴子,也不知道院长的哪根神经搭错了桥,他要亲自查豹子被杀的案子,以院长的性格,外院谁死了,有专门的查案人查,他从来不会查的,这次不一样。” “我想起来了,有一天,我从街上看戏回来,在外院门口撞见秦军,我问秦军干什么去?秦军说查案子,我说,‘案子不是要结了么?凶手是楚南雪。’” “秦军说,‘杀豹子的不是楚南雪,是别人。’” “秦军回来,去了院长的院长阁,接着,院长就要我们外院的十位长老开会,说他要亲自查豹子被杀的案子,要是查出凶手不是楚南雪,要惩罚我们十位长老。” “果然是秦军这个狗日的告的密!”林雷的两只拳头砸在铁栏杆上。 “林雷,不能冤枉好人啊,林雷是我兄弟,我了解他,他不会告密的,而且,我在外院门口遇见他的时候,他不知道杀豹子的真凶是谁?他只说不是楚南雪,另有其人。” “赵亚天,你遇见秦军的那天,下午,我从外面回来,你知道我看见了谁?” “看见了谁?” “秦军。” “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赵亚天转过身,狡黠地笑,一闪而逝。恢复不相信林雷说的话的表情,心像一朵盛开的花。 “我骗你的话,被雷劈死,我老婆跟我说了秦军来的原因,我们很多年没见面了,以前我救过他的命。” “在吃饭的时候,他说,‘林雷哥,你救过我的命,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要是我是忘恩负义的人,我就不是人是畜牲,遭天谴的畜牲,告诉我林展在哪?’” “我信了秦军,带他去见我儿子。” “秦军走了,我儿子说,‘我们逃吧,过去那么多年,也许秦军的心早已经变了。’” “我很自信地说,‘我信他,他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事,秦军干得出来,也许,以前我很相信他,相信他干不出这样的事。现在,我不相信他了,因为豹子被杀,我接手这案子让他查,我和他搞僵了,几十年的情谊恩断义绝。没想到他太无情,当着九位长老的面说,是我说的杀豹子的不是楚南雪是林展。” “我告诉你,在秦军说出这名字之前,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个名字,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我怎么可能知道杀豹子的是林展?” “要是我还能活着见到秦军,我一定会拼了命砍死他!把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剁成肉酱才解气!” 林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可能恨秦军恨得快有心脏病了。 “说实话,我也想杀他,他不是人。” “要不你放了我?我们一起杀他?”林雷把嘴巴凑到赵亚天的耳边说。 赵亚天的耳朵有些痒。 “你我联手可以杀死秦军,问题是,你也看到了,这牢房是什么样的?我放了你,风寂寞会放过我?这事,我们从长计议,我先上去,待会,我们十位长老要到执法堂被风寂寞惩罚。” “赵亚天,你能不能在风寂寞那里,帮我求情说杀了我,放了我儿子?” “林雷,要是你能杀了秦军,我保证你儿子的一根头发也不会掉。” “怎么做?为了我儿子,我现在就愿意豁出我的命杀秦军。” “你不要急,我会安排的。” 赵亚天走出昏暗臭气熏天的牢房,外面的空气清晰,下过雨的空气就是清晰。 几朵花很鲜艳,几棵树一片叶子也没有。 秦军得到消息,风寂寞已经查出杀豹子的凶手是林展,林展跑了,抓住了他爹林雷。 林雷被关在地牢,秦军不敢看林雷,派弟子看,给林雷送好吃的,有时也送好喝的,弟子详详细细地说了林雷在牢里面的一切。 秦军吃饭不香,睡也睡不着。 打开窗,这几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黑得伸手不见手指,连老天爷也和自己做对。 风寂寞是怎么查出杀豹子的是林展的?是怎么抓住了林雷的? 以风寂寞的手段,只要愿意做,没有办不成的,和自己同样是人,自己办不到的,他能办到。 秦军佩服风寂寞,也怕风寂寞,风寂寞太神秘了,他的武功到现在自己根本就摸不着边,他到底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今天,风寂寞召集十位长老到议事堂开会。 秦军派弟子看,自己也偷偷地看。 风寂寞很突然的召集十位长老到议事堂开会,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风寂寞已经抓住了林展。 林雷被玄野带进议事堂,身上有许多伤口,血,在地牢没少受到拷打。 正文 第七十章 局 风寂寞查出杀豹子的是林雷?林雷屈打成招了?风寂寞你这个大傻×,不用你的屎脑子好好想想,杀豹子的到底是谁? 秦军的灵魂狠狠地震荡了一下。 秦军躲在花后边,露出两只眼,眼里,林展出现了。林展从天空飞来,落在地上,朝议事堂走。这个大傻×,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你不是来送死吗? 秦军把自己的听觉功能发挥到最大,里面的声音有的没有听见,有的听见了。 林雷说,‘豹子是我杀的。’林展说,‘豹子是我杀的。’林展说,‘豹子不是我爹杀的,是我杀的。’林展说了杀豹子的原因经过,跟对自己说的一字不差,林展没有骗自己。 林展要是看见自己,会把自己怎么样? 他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要是和林展在不情愿的情况下相遇,会把自己的口才发挥到最好,对林展说,‘林展,你爹救过我的命,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不会出卖你和你爹的。’ ‘风寂寞抓住你爹,说你爹是凶手。你自己承认你是凶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从你家回来,我一直没有去风寂寞的院长阁,到现在,我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你要相信我,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要是说了一句假话,我愿意遭天打五雷轰。’ 林雷,林展被抓,他们再恨自己,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连再见自己的机会都或许没有,很快,他们会下地狱。 让他们恨。 一滴雨落在手上,从树枝上落下来。 雨已经停了,花开得鲜艳,花很香。 秦军的鼻子凑在花上,微闭着眼,花香更浓。心情真好,活着真好,原来被人恨的感觉真好。 赵亚天在自己的位置坐好。 “你们很奇怪吧?我把林雷带来,林展怎么说他是凶手?其实,我早就知道林雷不是凶手,林展才是凶手。我和玄野捉他时,他跑了,我把他爹林雷抓回来,关进地牢,我对林雷说,‘你儿子一天不来,我就把你在地牢关一天,你儿子一个月不来,我就把你在地牢关一个月,你儿子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候放你,你儿子要是永远不来,你就替你儿子顶罪,我杀了你。’” “我叫玄野到林雷的茅屋去,告诉谢秀,‘你相公快被杀了,’告诉了杀他的日子。” “谢秀急得哭天嚎地,求玄野不要杀她相公。” “玄野说,‘要想不杀你的相公也可以,只要你儿子伏罪。’” “谢秀说,‘我儿子跑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青天大老爷,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饶了我相公吧。’谢秀跪着,拉着玄野的裤角。” “玄野把谢秀拉起来。” “谢秀以为自己的诚心感动了青天大老爷,破涕为笑地说,‘大老爷,我知道你是好人,大老爷,你坐着,我给你烙饼,我这饼可好吃了,吃过的人没有说不好吃的。’” “谢秀屁颠屁颠的去烙饼,玄野看着谢秀有两个水桶粗的腰说,‘谢秀,你感动了我没有用,我是青天大老爷的跟班,我什么事也做不了主,青天大老爷说杀,我就算把我的头割下给他,不让他杀,他还是会杀。’” “谢秀又哭了,‘啊啊啊……这可怎么办?我那可怜的相公唉,让我替我可怜的相公死吧。’谢秀说着拉着玄野的手往学院的方向来,她的力气挺大,玄野没防备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玄野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不和谢秀啰嗦了,他很快回来了。” “其实,我没有把握林展会来。林展跑了,谁知道他跑到了天涯的哪个地方?我赌一把,赌林展的心,林展能不能放心她娘?能不能放心他爹?会不会救他爹?” “玄野跟谢秀说了杀林雷的日子后,我派人监视林雷的家,过了几天,林雷的家没有动静。” “这两天,我使用灵魂感应,灵魂感应有异常,我跑到灵魂感应有异常的地方,林展在树林里烧着火烤鸡肉吃,他倒挺会享受的。他吃完鸡肉回家了,我和弟子没有抓他,以前想抓他,现在不抓他,我要他自己往我的网里钻。” “今天,我刻意让外院的几个出入口放松戒备,见了我说的林展样子的人不要追,不要管,让他进来。” “我问林雷的时候,我已经使出灵魂感应,灵魂感应有异常的地方在风暴学院外面,林展来了,他在往我的网里钻,他钻进我的网里,我的网迅速收缩,他没法逃了。” “各位长老,要不是我亲手查这件案子,恐怕,你们已经杀了楚南雪。楚南雪才十二岁,没杀豹子,却被你们杀了。你们是风暴学院的长老,楚南雪就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杀了自己的孩子,而且不是一个人是十个人。你们说,怎么惩罚你们?让你们在执法堂面壁,脑袋清醒清醒,惩罚太轻了。” “哼!”风寂寞一拍椅子,站起来,椅子成了碎片。 执法堂,执法堂的中间有一个火炉,燃烧着熊熊大火,火星子层出不穷的往外冒。 十位长老站成一排,站在火炉旁。有的穿着白衣,有的穿着紫衣,有的穿着黄衣,年龄都在五十岁以上。 风刀站在最里面的第一位,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十长老站在最外面靠门的地方。 十长老有些瘦,手指跟鸡爪子一样。 十长老赵水的脑瓜子在想,风从门缝吹进来,最冷,烤不着火。站在最中间的长老最爽,最靠近火,风吹不着,冷不着。 风寂寞读心,每个人心里的想法都知道。 “赵水,你觉得站在最外面靠门口的地方不爽,好,我让你爽,你和五长老调换位置,不,你不用和他调换,你不是说冷吗?你不是想热吗?我让你热,你蹲在火炉旁,离火炉一尺。” 赵水知道没好事,院长的话又不得不听。 赵水蹲在离火炉一尺的地方,开始还挺舒服的,不冷了。 慢慢的,赵水移动身子,对视风寂寞的眼,赵水不动了,尽管身上的皮肤有被撕掉的感觉,也僵硬得跟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苦局 要是院长还不让自己离火炉远些,可能,自己要被烤熟了。 “赵水,靠近些。”风寂寞对赵水努努嘴说。 有没有搞错?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赵水把鞋子脱了,跳进去。” 赵水拿起一只脚,脱了鞋,听了院长的后半句话,‘跳进去。’脱了的鞋又穿好了,这哪里是惩罚?这是杀人。 “赵水,你不是冷吗?跳进火炉就不冷了,还愣着干什么?跳啊!赶快跳啊!” “院长,我错了,我不能跳,我跳了,我就被烧死了。”赵水哀求着说。 风寂寞看着九位长老:“你们谁还冷?还冷的把手举起来,我会让你们温暖,我会给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温暖。” 没有人举手。 “怎么?没有了?那好,先进里面面壁吧,好好想想你们做错了没有?好好想想你们错在哪里?好好想想你们以后还会不会犯这样的错?要是再犯这样的错,怎么办?” 风寂寞启动机关,墙壁开了,十位长老和风寂寞进去,墙壁关了。 里面很大,墙上有画,有的是和尚,有的是孩子,有的是一个微笑,有的是一滴眼泪,有的是春天的花,有的是秋天没有叶子的树枝上停了两只鸟,有的是雪。 一个人对着一幅画,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直直盯着这幅画。 过了很久,有的长老哭了,有的长老没哭眼里有眼泪,有的长老没有眼泪,有的长老还在笑,有的长老不哭也不笑。 那些画不见了,四堵墙壁有几个孔,从外面吹进狂风,吹得十位长老围在一起。 墙顶上的灯摇摇晃晃,二十条铁链从四堵墙壁的四个角射出来,缠住十位长老的手脚,把十位长老吊在空中。 墙顶有密密麻麻的尖刀闪着白光,好像会随时掉下来。十位长老相信,这刀的锋利程度削铁如泥,要是插在身上,就算没有把身体插穿,也会快插穿。 “赵亚天,你不要动,你没看见上面的刀?你再动,这些刀都会掉下来,刀和铁链是连在一块的,你越动,刀越容易掉。”七长老刘岳说。 上面的刀在跳舞,下面的人一动也不动。 风吹熄墙顶上的灯,伸手不见五指。这是风寂寞设计的执法堂,使用夜视眼什么也看不清。 “啊,我的手。”赵水叫。 “啊,我的眼睛。”五长老赵乐叫。 “啊,我的腿。”是八长老赵亚天的声音。 “风寂寞快放了我们,你可以惩罚我们,你不能让我们受伤。”风刀受不了了说。 风寂寞点亮墙顶上的灯。 “刚才,是你说得吧?风刀。” 风寂寞的两只眼睛血红,盯着风刀问。 赵水,赵亚天,赵乐不见了。地上有一只手,一颗眼珠子,一条腿,血还在流。 “风寂寞你把他们怎么样了?”风刀豁出去地问。 “我把他们怎么样了?还轮不到你来问。你要是想知道,问问我手中的这把冰刀答不答应。” 捆住风刀的铁链松了,风刀也不是吃白饭长大的烂人,正如对风林说的,‘我能坐上大长老的位置不容易,要是容易你的武功不低,你怎么坐不上来?能坐上大长老位置的人都是各方面优秀的。’ “风寂寞,放了我们,放了我们,我们和你打,你明明知道风刀打不过你,你还要和他打,你是个懦夫。” 风寂寞的眼睛更红,漆黑的头发也红了。 风寂寞甩出手中的冰刀,‘嗤嗤嗤,’冰刀砍断捆住长老们的铁链。 长老们活动手脚,拿出武器,刀、枪、扇子、笔、斧子、黑鞭、剑、笛子,指着风寂寞。 风刀很感动,关键时刻,长老们站在自己的身边,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十位长老打他一个人,能不能打赢他?还不知道。现在,少了三位长老,七位长老要打赢风寂寞,胜算就更小了。不管能不能打赢,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拼了。 一层黑气运在风刀的大刀上,风刀的刀像月亮,没有月亮弯。 刀刃上有三个口子,一个切喉,一个插心,一个割下体。 风刀的刀在手上转着,黑气随着刀转而散开,风刀的眉头一皱,一声大喝:“兄弟们上!” 风刀最先砍风寂寞。 风寂寞的冰刀在手中,风刀的刀到了风寂寞的眼皮子下,风寂寞的身子朝后斜了斜,然后人就到了风刀身后。 六位长老同时攻风寂寞,风寂寞的紫色长袍被狂风吹起,长发狂舞着,身形飘逸,风寂寞竟然没有出手,只守不攻。 闪电之间,就已躲开六人的攻击,人到了六人之外。 六人快速散开,不愧是风暴学院外院的顶尖高手,一波没攻到风寂寞,第二波又攻风寂寞。 风寂寞的冰刀化成无数把冰刀围着自己,六位长老不敢近身,只能在冰刀外疯狂地砍着。 风寂寞的两只手使力,无数把冰刀同时掉头,冰刀把打在六位长老的胸脯,冰刀上的强大威力把六人打倒了。 六位长老惨然变色,以为就此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和阎王爷喝茶了。 摸摸胸脯,没有半分半毫受伤。 风寂寞负手站着。 要是风寂寞成心杀六人,此刻,六人恐怕真的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和阎王爷喝茶了。 风刀一看情况不对,转身开溜。 风寂寞的手伸长,伸了三米长,掐住风刀的后脖子把风刀掐到面前:“风刀,你是着哪门子急?你要和我打,打不过你就跑,以为,你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你把你院长我当成什么人了?” 风寂寞摇摇头,抓住风刀的肩膀使劲转圈,风刀有些晕。 风寂寞说:“风刀,你去做一千个俯卧撑,没做完不准休息,不准离开这里半步。” “你的这些兄弟们陪着你,你们每人做五百个,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可以出执法堂。” 六人唯命是从,不管三位长老不见了是怎么回事?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谁叫自己的拳头没他的硬。 风寂寞负着手去了议事堂,门一开,三位长老站了起来。 “辛苦你们了。” 五长老赵乐,八长老赵亚天,十长老赵水,没有谁受伤。 “没有你们的配合激发不了他们的怒气,激发不了他们的怒气,他们不会拼全力和我斗。和我斗,一来可以检验我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二来,让他们了解,他们的武功有多高,和我的差距有多远?打击他们的傲气。”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就是知道 一只手,一颗眼珠子,一条腿,还有血是假的。在那样的情形下谁也没有认真看。 惩罚赵水是真的。 风刀不想做俯卧撑,恨透了风寂寞。打不过他,只有做。他说要做一千个,做九百九十九个都不行。你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你做了多少个的?他就是知道。 以前,他训练长老们,说,‘你们每个人做两百个俯卧撑。’说完走了,门关了。 几位长老想,他走了还能知道我们在这里做了多少个俯卧撑? 只有一位长老做了两百个。 风寂寞来了,风寂寞说,‘只有一位长老做了两百个,其他的没有做到两百个,以为,我出去了,你们做了多少个俯卧撑,我就不知道?’ ‘我最讨厌当面对你一套,背后对你一套的人,你们没有做到两百个俯卧撑的,做两千个俯卧撑! 不罚你们,你们不知道我的厉害。我也不想罚你们,是为了你们好,不管在哪里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把别人的话当耳边风。’ 几位长老终于做完两千个俯卧撑,做得都晕了过去。 几位长老醒了,风寂寞说,‘怎么样?爽不爽?我告诉你们,你们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包括你们心里的想法,我知道得清清楚楚。’ 被罚的长老中,有风刀。 从那以后,风刀敬佩风寂寞,也怕风寂寞,只要是风寂寞布置的任务,风刀会拼尽全力完成,从来不敢开小差。 几年过去,觉得付出太多,没有多少收获,对风寂寞不满,不满只能放在心里,在风寂寞面前不敢表露一丝,一直没有事。 其实,自己对风寂寞不满,风寂寞早就知道。 最近,有什么好处第一时间给自己,以前,自己不是大长老,是十位长老中排行第九的九长老。风寂寞提拔自己,要自己坐在三长老的位置,二长老的位置,然后取代一长老,坐在一长老的位置。 给了自己一间大房子,很信任自己。 今晚的事,确实没想到会成这样,风寂寞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要砍断赵水的手?赵亚天的腿?挖掉赵乐的一颗眼珠子?这都是自己的兄弟,也是他的兄弟,他怎么下得了手? 七位长老联手打不过他,他是风暴学院没有人敢怀疑的老大。这老大一旦发狂,遭殃的是风暴学院的六千多名弟子,两百多位管理人。 这样的悲剧不能发生,外院的十位长老联手打不过他,加上内院的十位长老能打过他。就算不要外院的十位长老,光靠内院的十位长老也能打过他。 风刀的两条腿往后一蹬,人趴下来,没有趴在地上,两只手撑着地,做俯卧撑的姿势很标准。 已经很久没有做一千个俯卧撑了,以前连续做两千个俯卧撑,做得晕了过去,那时,虽然晕了过去,自己的体格,身体的每个器官都还好。 现在,自己老了,身体的器官有的出问题了,做一千个俯卧撑可能会晕过去,晕过去就晕过去,死了也没有关系,人活着就是为了出一口气,谁让自己打不过他? 风刀的牙一咬,差点把门牙咬断了,很疼。 风刀疯狂地做着俯卧撑,速度很快。虽然很久没有做俯卧撑了,也老了,毕竟,武功还很高,以前也经常训练。 六位长老也做俯卧撑,这里的长老没有一位怀疑风寂寞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个俯卧撑?尽管他不在这里,甚至,他连看都没有看,他就是知道,你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就是知道。 风林很不理解,风寂寞为什么要砍断赵水的一只手?赵亚天的一条腿?挖出赵乐的一颗眼珠子?他到底为了什么要这样做?他有没有杀他们?为什么不杀连自己在内的七位长老? 他不杀,不怕七位长老报仇?要是没杀三位长老,三位长老去了哪里?以自己对院长的了解,院长不会蠢到得罪外院长老的,而且一下就得罪十位长老,这些长老都是他自己选的。 这里面可能有什么隐情?快做完,风林,做完了,你好出去,你好知道三位长老现在在哪里?知道风寂寞为什么要这样做? “风林,你怎么做这么快?你赶着去奔丧啊?”风旭说。 “我是赶着去奔丧,奔你的丧。”风林说。 风旭也做得很快,想快些出去,搞清三位长老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 风林对风寂寞说风刀放了李景,风寂寞很生气,惩罚风刀重些。 自己想教训风林,这风林是个小人,平时风刀对风林不错,风林是怎么报答风刀的? 做完了俯卧撑,自己要和风林算这笔账。风林打不过自己,要狠狠地教训风林,告诉风林,管好你的嘴巴,要是有下次,我撕烂你的嘴巴。 风林第一个做完俯卧撑。 风旭第二个做完俯卧撑。 风林要走:“慢着。”风旭的两只手伸开挡在风林前面。 风林转过身,从另一边走。 风旭又挡在风林面前。 风林知道风旭是成心找麻烦,要是平常,风林会和风旭打起来,这回,风林担心三位长老,没心情和风旭打。 风林没心情打,风旭有心情,两只拳头上有一层蓝色的火焰。 风林的两条白眉毛皱了皱,说:“风旭,你想和我打,可以,只是不是现在。现在请你让开,我要找我的兄弟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身受重伤,凶多吉少。” 风旭的两条皱在一起的漆黑眉毛也舒展开了,两只拳头上的蓝色火焰消失:“冲着你的这句话,我现在不和你打。你别忘了,你欠我一战。先找你的兄弟,不仅是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我们的兄弟。” 四位长老的五百个俯卧撑做完,四长老刘山站起来,摇摇晃晃,单薄的身子,轻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 别看刘山的身子单薄,一百名比他强壮得多的弟子和他打,也可能打不过他。 正文 第七十三章 贪婪 六长老,七长老,九长老做完了。 风刀还在做着,要是此刻,有一根稻草压在风刀的身上,会把风刀压趴下。 ‘九百九十六个,九百九十七个,九百九十八个,九百九十九个,一千个。’风刀数着也终于做完了。 风刀坐在椅子上,喝着刘山端来的水,水跟冰一样冷,好喝。 “我们走。”风刀盯着风林,从风林身边经过,风林跟着。 走出执法堂,外面很黑,没有在执法堂冷。 风刀推开议事堂的木门,里面的灯昏昏黄黄,风寂寞坐在台阶上的椅子上,赵乐,赵亚天,赵水坐在长桌子旁边。 赵乐的两只眼睛还在,赵亚天的两条腿还在,赵水的两只手还在。 “这是怎么回事?”风刀激动地问。 风寂寞靠在椅背的身子微微前倾,把玩着手指,微笑着说:“风刀,你的兄弟没有一个受伤,你们在执法堂看见的手,腿,眼珠子,血是假的。” “风寂寞你玩我们!”风刀指着风寂寞说。 “我不玩你们,你们有自知之明?你们十位长老打不过我一个。这几年,你们没有好好练武,再这样下去,风暴学院会毁在你们手里。”风寂寞严肃地说。 所有的长老羞愧,风寂寞说得是对的。 十位长老出去了,一路说个不停,风刀的声音最大:“风寂寞做得不对,惩罚我们,我没得说的。他玩弄我们的感情,我受不了。” 风刀的话风寂寞听见了。 风刀越来越放肆,以前,他虽然对自己不满,还是拼命的完成自己交给他的任务,为了消除他的不满,把他从九长老的位置调到三长老的位置,又从三长老的位置调到二长老的位置,又从二长老的位置调到大长老的位置。外院,除了自己,他就是老大。还给了他一间房子,很信任他。 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他欲求不满,人是贪婪的。 自问,惩罚他们和设计苦局是为了他们好。他们的翅膀硬了,可以单飞了?风寂寞的眼睛眯了眯,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风寂寞点燃了香炉里的香,香烟飘满了议事堂。 ‘风林,到议事堂来。’风寂寞意念传音。 走在最后的风林,摘下一片叶子含在嘴里来议事堂,在门口,把含在嘴里的叶子吐出来了,叶子有淡淡的甜味。 风林关了门。 风寂寞负手面向风林,一身伟岸,内在的气息散发,笼罩风林,风林有些不知所措。 “院长你有事找我?” “坐。” 风林坐在了长桌子边。 “坐在上面。” “院长,那是你的位置,我不能坐。”风林摆手不坐,不敢坐。 “我叫你坐,你就坐,在我面前你不要拘谨,不要害怕,我不会吃了你。” 风林还是不敢坐。 风寂寞盯着风林。 风林想,是你要我坐的,你要是为这惩罚我,我不会服的。 风林在风寂寞的椅子上坐了,这把椅子是木椅子,和长桌子旁边的椅子没有什么区别。 风林的屁股挨着椅子,凉气窜进身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像坐进了冰山。 这把椅子虽然和长桌子边的椅子没什么区别,风林坐着,却觉得千差万别。坐在了这把椅子,好像自己握有很大的权力,众生都听自己的话,自己要他们往东,没有一个人敢往西。自己要他们往西,没有一个人敢往东。要是蠢货不听自己的命令,杀无赦,只要一抬手,执法队就迅速的将人杀死。 血从那个人的脖子上飙出来,化成漫天的血花,它的美能让人心悸很久,甚至一生都难以忘怀。 香炉里的香燃了一半。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到这里来?”风寂寞微笑着问风林。 “不知道。”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坐在那上面?”风寂寞还是微笑着问。 风林有些不安,挪了挪屁股。 “我给你一个任务,监视风刀。”风寂寞的声音很平静。 这平静的声音却惊得风林,差点栽在了地上。 十月末,凉风吹,下雨后的天更冷,走在石板路的风林还在想着刚才在议事堂,风寂寞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我给你一个任务,监视风刀。’ 以前,风寂寞最信任的人是风刀,从不会让任何人监视风刀的一举一动。 自己虽然和风刀有些小小的过节,对风刀不满,也不会背后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在风寂寞面前打他的小报告。 风寂寞给了自己任务,不愿意接受也要接受,不愿意去做也要做。 他不信任风刀了,从自己说风刀放了李景,执法堂风刀要和风寂寞拼命,议事堂风刀表达对风寂寞的不满开始。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比公鸡高傲 外院,练武场的弟子们乱成了一锅粥,十几位监师怎么喝也喝不停。 李景哼着小曲儿来了。 “嘿,你看,这不是李景吗?” “嘿,这是李景。” “李景不是被抓了吗?怎么又来了?” “抓你哥哥的头,被抓了怎么会来?” “是我的眼睛花了,看错了不成?嘿,是李景,我的眼睛没花,没看错……”乱成了一锅粥的弟子们,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没完没了。 李景的耳朵很尖,尽管弟子们的声音叽叽喳喳此起彼伏,李景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李景哼着小曲儿的声音更大,背着两只手,昂着头,像鸡公走着。 李景跳上竞技台,不哼小曲儿了。 台下的弟子们自觉的闭上自己的嘴巴,乱成一锅粥的声音消失。这时,要是从天上掉下一根针,就是耳朵背的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李景对弟子们的反应很满意,有些崇拜自己了,‘李景你挺厉害的,十几位监师不停地喝斥着弟子们别吵了别吵了,弟子们吵得更大声,自己往竞技台一站,一句话不说,他们自觉的不说话了。’ ‘十几位监师肯定暗暗的嫉妒自己,跟踪自己,偷学自己的这门自己不说话,就能让两千多名弟子闭嘴的功夫,不会让他们学到的。’ 李景摸了摸没胡子的下巴:“各位,你们不要猜,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告诉你们是大长老让我回来的,现在,大长老在训斥风林。” 李景跳下竞技台,抓楚南雪,楚南雪跑了。 李景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落在楚南雪前面。 楚南雪转身跑,李景跑到楚南雪面前:“楚南雪你有罪你还逃?你怎么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大长老都帮我,大长老是外院的老大,你怎么可以逃出大长老的手掌心?要是你逃出了大长老的手掌心,大长老的脸不就没地方搁了?你逃出了我的手掌心,我的脸不就没地方搁了?” 李景使用困术,困住楚南雪。 楚南雪在白圈圈里,从弟子们的头上飘过,随着走上竞技台的李景飘在竞技台。 李景对着楚南雪吹了一口气,楚南雪身上的白圈圈不见了,楚南雪觉得李景从嘴巴里吹出来的气很臭,捏着鼻子。 李景的两条剑眉皱起来,‘当着两千多名弟子们的面你捏着自己的鼻子,两千多名弟子会认为我的嘴巴很臭。’ ‘我把你搞上竞技台,就是要找回在你这儿丢的面子,我对天起誓,今天,我一定要把在你这儿丢的面子找回来,要把你的面子用我的脚踩得稀巴烂。’ 李景疯了,这样的人还能当监师,真是风暴学院的丑疤。 楚南雪转动脑子,怎么才能脱身? 李景的黑尺上有一层漆黑火焰,李景的两只眼睛缩小,握着黑尺的手臂上有一层漆黑火焰,李景动了杀机,不仅动了杀机,他要立刻挥动他的黑尺一招把自己杀死。 楚南雪运转入道境第四重天境界的入道力,黄色的武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漆黑的长发炸飞,嘴巴紧闭,剑眉紧皱,紧紧盯着李景的眼睛。 李景的黑尺动了,李景的嘴角划出一道狰狞的弧度,然后手中握着的黑尺也划出一道漆黑优美的弧度。 李景的黑尺动时,楚南雪也动了,李景的黑尺的入道力打下来,楚南雪躲开,‘噼啪,’竞技台,几朵火花跳跃。 几朵火花灭了,李景以雷霆万钧的力打楚南雪,楚南雪‘悬空,’抽出隐藏在身上的剑,一剑劈下,划出一刀光芒。 这光芒太刺眼,大部分弟子都被这道光芒刺得闭上了眼睛,等睁开眼,握着铁剑的楚南雪和李景打得不可开交。 “咦,楚南雪,你不是在竞技台吗?你怎么在这儿?”旁边的弟子惊叫着问。 好多弟子看过来,揉了揉眼睛,眼睛没有花,站在弟子中间的确实是楚南雪。有的弟子不相信,捏了捏楚南雪的肉:“这真的是活人呢。” 楚南雪微笑不语。 “真是见鬼了,怎么有两个楚南雪?” 李景的耳朵本来就尖,弟子们的话没有一句逃过李景的耳朵。 李景的心痒痒,想看看弟子们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对面的楚南雪杀得疯狂,没有扭头的机会,好不容易有了扭头的机会,李景快速扭头,然后,李景就看见弟子们中的楚南雪,然后,李景的动作就慢了。 ‘幻身’楚南雪一剑柄打得李景一个倒筋斗趴在地上,‘幻身’楚南雪一脚踏在李景的脑袋,李景觉得自己的脑袋肯定被楚南雪的脚快踏成稀巴。 ‘他妈的你奶奶的儿子的熊,楚南雪你真是我的灾星,怎么就遇见了你这么个怪胎的?真是倒了十八辈子霉了。’ ‘让你看看我的绝招,不把你打成稀巴,从此我的名字倒着念。’李景的右手浮现一层蓝色火焰。 弟子中间的楚南雪的心一紧,赶快用意念叫‘幻身’回来,‘幻身’几个筋斗,从弟子们的头顶翻过进了楚南雪的身体。 更多的弟子们揉揉眼睛又看楚南雪,明明有两个楚南雪,怎么只有一个了? 竞技台上的李景的火雷拳第三式打出,空中绽放几朵蓝色的花朵,‘轰隆隆,轰隆隆,’蓝色的花朵爆炸,蓝色的花朵全成了黑色,火雷拳把李景弹到学院的墙壁上。 李景成大字形的躺在墙壁上,脸上黑黢黢的,好像刚从黑炭中爬出来。 两只眼睛对着前面飘着的雨丝,在火雷拳第三式打出的时候,就知道这次没有打到楚南雪。 弟子们纷纷跑到李景面前,大笑着对着李景指指戳戳。 李景的耳朵一直很好,这回不知道怎么回事?弟子们说着什么?李景什么也没有听进。 秦军堵着嘴巴,才没有笑出声,这李景真是倒霉透顶了,几次都栽在楚南雪的手里,心情好受多了,至少比自己栽在楚南雪手里的次数多。 现在不弄楚南雪,在找机会。 可以好好的利用李景,秦军深深地思索怎么样利用他才能发挥出他最大的价值? 弟子们像咆哮的海水一下就到了李景面前。 楚南雪想杀李景,挤不过去,算了。 先他比公鸡高傲,现在,他不高傲了。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修炼 早晨,推开窗,外面有雪。 记起,小时候和爹堆雪人,把雪放进爹的背,爹抱着自己大笑着往雪上扔。记得爹的粗粝胡子总是喜欢摩挲自己的脸,很讨厌爹的胡子又被爹逗得忍不住发笑。记得爹总是喜欢哼着一些曲子……爹,你在哪?你要是活着有没有想儿子? 楚南雪热血上涌,从窗口跳下,盘坐在地上修炼,几个月了,入道力一直在入道境第四重天境界,想尽了方法还是不能突破,秦姬妹又突破一重天了,和自己的入道力一样了。 楚南雪很急,很急也没有用。 楚南雪很痛苦,很痛苦也不能突破。 一瓣瓣雪花飘在楚南雪的头上身上,楚南雪很冷。 楚南雪盘坐着一动不动,感受着体内的入道力。体内的入道力很多次撞击入道境第五重天的入道壁,第五重天的入道壁好像千年不破。 一个早晨过去,上课的弟子们上了几节课回来,有的趴在窗口看,没有弟子打扰楚南雪,五零一寝居的弟子没有一个敢打扰楚南雪。 楚南雪被雪花盖住,全身白。 楚南雪使出紫电,紫电一遍遍的在全身打着,把身体打得血肉模糊。每一次,疼得楚南雪想放弃,只要一想到爹,楚南雪的浑身就充满力量,金龙的话在耳边回响,‘你再不努力修炼,你会经常被弟子欺负的。’ 秦军是狼,陶狼是狼,李元修是狼,李景是狼,风刀是狼……还有许多狼,虎视眈眈,伺机而动,机会到了,一口咬死自己。 残酷的生存法则,强者生弱者死,要活着只有变强,更强,强得让仇人被自己踏在脚下。 这样才没有人敢践踏自己的尊严。 其他的弟子能突破入道境第四重天境界,达到入道境第五重天境界,就不信自己突破不了。 楚南雪连使出紫电的力气也没有了,雪花飘飘洒洒,自己快死了,自己会死吗?要是不能突破死了算了。 楚南雪已心灰意冷,从没有过的心灰意冷。 楚南雪抽出剑,人飞起,身上的雪花落了,使出最后的力挥出‘死亡剑法,’剑法飘逸绝美,浑然天成。 趴在窗口的弟子睁大眼睛看,舍不得眨,怕一眨,这美好的剑法就再也看不见了。 楚南雪一个踉跄,脚踩空,跌在臭水沟中。 楚南雪躺在臭水沟中,天上的雪花纷纷洒在自己的脸上,肉体已经疲惫,灵魂飞出了肉体,和记忆中的爹在一起。 爹摸着自己的脸,‘孩儿,站起来,爹相信你,你会成功的,你会是爹的骄傲。’‘爹,’楚南雪的嘴巴动了动,没有力气叫出声。 此刻,天上的雪是多么美,自己的心很静,很静,从没有过的自由。 此刻,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徘徊,黑白无常在勾自己的魂,拿着勾魂的家伙。每次,只差一点点就勾到自己的魂,自己的魂跑了。 不会死的,不能就这样死了。 楚南雪挣扎,哆哆嗦嗦的爬着,爬了几次,又跌倒了。 李元一咬牙,从窗口跳下来,摔在楚南雪旁边,脚崴了,疼得李元龇牙咧嘴。李元揉了揉脚,挪到楚南雪旁边,拉着楚南雪的手把楚南雪拉起来了。 楚南雪躺在雪上,觉得自己不会死了,力气在慢慢的恢复,此刻,最渴望的是有个大火炉,执法堂有个大火炉,恨不得飞到大火炉旁边,烤它一天一晚上。 李元脱下自己的黄色武服披在楚南雪身上。 楚南雪在李元身边一个劲儿地发抖,两排牙齿不停地打颤。 李元背着楚南雪一瘸一拐的朝门走去,这门平时是不开的。李元使劲捶门,‘吱嘎,’门开了,高大的守卫冷冷地瞪着两位,让两人过去了。 李元的脚疼得不行,没走几步,身子一歪摔在地上,楚南雪也摔在了地上。 李元盘坐为自己疗伤,眉毛被雪花飘白。 被崴的脚好多了,再背起楚南雪忍着疼咬着牙朝医馆的方向去。 一棵老槐树的后面就是医馆,医师的医术精湛。 楚南雪躺在医疗床上,微胖的医师打开楚南雪的衣服,两只眼睛当时就紧紧地闭上,脑袋晕眩了一会儿。 楚南雪的样子和他的身子成强烈的对比,长得眉目清秀,身子却血肉模糊,比稀泥还要模糊。 微胖的医师检查了楚南雪的身体,拿来药粉敷在楚南雪身上。 几个时辰过去,又拿来另外的一种液体药涂在楚南雪身上。每一次楚南雪都像是在受酷刑,楚南雪没有叫。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半身 一夜过去,楚南雪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李元打了几个盹,醒了,洗了脸,给楚南雪削了个苹果。 楚南雪吃着苹果:“李元哥,我没事了,你回寝居睡吧。” “那我去睡了,待会来看你。”李元笑着说,一瘸一拐地走了。 窗外,几只鸟叫着,雪不下了,一片白。 楚南雪揭开白色的被子,穿上湿透的黄色武服,拿着床边的铁剑从窗口跳到雪地上。这是医馆的后面,平常很少有人来,现在,除了楚南雪,没有别人。 楚南雪把剑插在雪地中,盘坐在雪地上,两只手掌心朝上的放在两条腿的内膝盖上。 冷得一个劲儿地发抖,牙齿又忍不住地打颤。 和昨天不一样的是,不心灰意冷。 头上冒白烟,白烟围住楚南雪,楚南雪好像在雾中。 医馆很大,有二十几间医疗病房,几百位病人,有的拿着茶杯趴在窗口欣赏雪,白雾中,以为是谁堆的雪人。 楚南雪的体内好像有一团火,这团火在全身的筋脉走,身上有了细细密密的汗,不冷了,牙齿也不打颤了,身子周围的雪化了,白烟越来越多。 楚南雪的两只手心有两粒红点,一会儿跑到食指上,一会儿跑到小指上,一会儿跑到手腕上,一会儿跑到楚南雪的额头。 两粒红点跑到楚南雪的额头,在额头上跳来跳去,谁也不服谁,打得不可开交。 一粒红点跑得慢,另外的一粒红点追到跑得慢的那粒红点,吃了那粒红点,那粒红点变大,有大指拇壳那么大,跳进了心,又从心跳到手心,钻出皮肤,红点变形,下面是扁的,上面是尖的,成了火苗。 火苗跳到雪地上,‘嘭,’大燃,围着楚南雪,楚南雪在火中不热也不冷。 老天爷终于开恩了,几个月日夜修炼为突破,虽然没突破,给了自己火种。以后, 冷的时候只要有火种,就再也冷不到,用火种也可以攻击敌人,打败对手,杀了想杀的人。 这是意外收获,楚南雪收了火种,虽然心沸腾,还是没疯。 来这里,拼了命的修炼,不是为了得到火种,是为了突破,只有十几天,就要考核,没过关的,要受罚。 “嘿,我的眼花了不成?我明明看见那里有火。”医疗病房的窗口,光头病人说。 “光头,你的眼肯定花了,这哪里有火?”瘦子病人说。 “是是是,我的眼花了。”光头喝着茶说。 入道境第四重天入道力一次次撞击入道境第五重天入道力的入道壁,每一次撞击都很疼,习惯了。再疼,也没有昨天疼。昨天,那是令人绝望的疼,在死亡门口徘徊的疼。 ‘哗啦,’入道境第四重天的入道力撞破入道境第五重天入道力的入道壁。第五重天的入道力和第四重天的入道力流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第四重天入道力?哪个是第五重天入道力? 一会儿,第五重天的入道力把第四重天的入道力吸收了,第五重天入道力的力更大,周围不再是第五重天的入道壁而是第六重天的入道壁。 今天,不撞击第六重天的入道壁,终有一日会撞破第六重天的入道壁,楚南雪相信。 楚南雪兴奋地在雪地上打了几个滚,一拳打在雪地上,把雪地打了三米多深。以前,只能打两米多深。 楚南雪挥剑练‘死亡剑法,’地上的雪被剑气挥得飞来飞去。楚南雪在千万片雪花中飘来飘去,前面,有一棵老槐树,对着老槐树一剑,剑和老槐树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无形的剑气砍到槐树上。 槐树微微动了动,又一动不动,然后,‘刺啦,咯吱,’有两个碗粗的槐树杆从中间破了,槐树成了两半,谁也没有倒,伤口平滑如镜,摸着很舒服。 ‘死亡剑法’又进步了,楚南雪给它取名,死亡剑法第三式,‘半身。’ 一剑挥去,不管是敌人还是东西,成两半。 莫家议事堂,族长莫君坐在台阶上面的椅子上。莫家的重要人物坐在台阶下面的椭圆形桌子边,只为一件事,查清莫夫人的下落。 昨天,守卫说,莫夫人不在房间里,当时没有在意,也许,妻子出去了。 守卫说,没有看见莫夫人出去。 自己奇怪,妻子出去,手卫看不见?要么从后门出去,要么从前门出去,要么从东门出去,要么从西门出去。 四个门口都有守卫守着,二十四小时值守,这些手卫是饭桶?值班时不在岗位?他们不是,能成莫家守卫的人必是受过严格训练对莫家忠心耿耿的,以前,妻子出去,守卫都知道。 正文 第七十七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房间只有两个出口,一扇门,一扇窗。 一扇门通到走廊,从门口出去,走廊上的守卫会看见。窗户是反锁着的,所以,从窗口出去不可能。 莫君查看了房间的每个地方,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想了一夜,等了一夜,没想明白,妻子没回来。 今早,莫君一起来,就召集莫家重要的成员到议事堂开会。 “各位,召集你们来,是为了莫夫人的事,莫夫人在她的房间里消失了,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要是你们哪位能查明原因?找到莫夫人,我赏一百枚金币。”莫君说。 下面议论开了,叽叽喳喳的。 莫君很喜欢这样的气氛,这说明大家肯开动脑筋,他们开动脑筋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妻子,说白了,开动脑筋是帮自己。要是自己没有开出一百枚金币的赏金,莫家的重要人物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开动脑筋的帮自己。 “族长。”五长老莫雨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站起来双手抱拳地说。 “你说。”莫君温柔地注视着莫雨。 所有的目光集中在莫雨身上,莫雨的个子不高,身子单薄,现在,莫雨觉得自己比平常高了两倍,高大威猛伟岸所有的人仰视自己。 “一个活人不可能从房间无缘无故消失的,除非武功达到能变身能把自己变大变小的境界,莫夫人的武功还没有达到这样的境界。莫夫人是怎么消失的?我认为她可能收买了守卫,她从门口出去,守卫看见。莫夫人出去了,守卫进莫夫人的房间把窗户反锁,你问守卫时,守卫说没有看见。” “五长老,我补充一些,莫夫人极有可能收买了守卫。也许她不是从门口出去的,她是从窗口出去的。她出去后,守卫反锁了窗口。族长问时,守卫说谎了。” “问题是,走廊上的守卫就算说谎了,也不可能莫家所有的人说谎。莫夫人出了房间,她还要出莫家的大门,莫家的大门有四个,每个门口有六个人二十四小时把手,昨天,没有人看见莫夫人,也没有人看见莫夫人出去。莫夫人到了走廊,或是从窗口出去到了花园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一个大活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怎么可能?”穿着白色长袍的三长老说。 三长老的身架比五长老高大些,左边的眉角有一颗痣,痣上有一根白色的长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根长毛他一直没有剪掉。 “莫雨长老你坐下。”莫君说。 莫君想两位长老说得对,自己怎么没想到?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的,可能妻子收买了守卫。问题是,她收买了一位守卫,她不可能收买所有的守卫,就算她收买所有的守卫,她也不可能收买莫家所有的人。要是她收买了守卫帮她隐瞒她出去,她是为了什么?妻子不是这样的人。自己也信守卫,守卫没有对自己撒谎的胆。 “二弟,三弟,你们认为呢?” 莫邪,莫千愁挪了挪屁股同时说:“大哥,我们认为昨天大嫂房间里的人很有可能不是大嫂,而是凶手用的什么机关术?做出了像大嫂的模型,这种模型能放大缩小,放大时有大嫂那么大,缩小时只有小指甲壳那么大,守卫进去时,模型缩小了,出去了。” 本来安静的议事堂又叽叽喳喳起来。 普遍的认为这哥俩的脑瓜子好像不是正常人的脑瓜子,就算里面的神经是正常人的脑瓜子的神经,也可能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桥,才说出这样荒谬的话。 “族长,也许昨天莫夫人没有在房间,里面的是假的。” “族长,也许莫夫人出去时把守卫打晕,守卫醒了说莫夫人没有出去。” “族长,也许莫夫人被劫持了。” “族长,也许莫夫人很快会回来,她只是出去玩了一圈……” 与此同时,莫家,爹娘被杀的莫云暴拿着一根破竹竿在草上戳来戳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傻得在那里戳草,其实,他不是在戳草,他是在学一门武功,一门没有别人教,莫家也可能没有人会的武功。 这门武功叫什么?莫云暴自己也不知道,是昨晚睡觉时梦见的,梦见的就有这样的招式,一个人拿着根破竹竿在草上戳来戳去,后来,梦里没有脸的人把竹竿扔了,两只脚也像竹竿那样在草上戳来戳去。 “孤种!滚到一边去。” 莫云暴戳得最快乐时,一位十五六岁的弟子对莫云暴吼着。 莫云暴直视着十五六岁的弟子。 十五六岁的弟子上前一步,两只手捏住了莫云暴的眼睛:“信不信我挖出你的眼珠子?” 十五六岁的弟子没有挖莫云暴的眼睛,再怎么说,他也是莫家的人,而自己不是莫家的人是给莫家打杂的,打杂外交了学费学武。挖出了他的眼睛,莫家的人找自己算账,最轻也要克扣自己的工钱,把自己赶出莫家。严重些的,克扣完自己的工钱,把自己毒打一顿赶出莫家,这样得不偿失。每次也只能吓唬吓唬莫云暴。 莫云暴虽然是莫家的人,莫家的人没有谁正眼瞧过莫云暴。 莫家的人盯着莫云暴,像盯着一个垃圾。 莫云暴很少说话,被人像垃圾一样盯着的时候,他也像刚才这样直直地盯着你。 他这样的眼神最讨厌了,没少被打,尽管这样,他还是这样直直地盯着你。 “沈虎,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干活?”远远的有人叫。 “是是。”沈虎连忙放开了莫云暴,像个哈巴狗的点头哈腰的跑去干活了。 天上一朵云飘过,比平常的云黑。 莫云暴盯着云,盯着这朵急速而过的云喃喃地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事出反常必有妖,’经过了议事堂还在念这句,声音很大,以为议事堂没人,因为平常议事堂没人。 议事堂的人都听见了,也看见从门口经过的莫云暴,所有的人露出厌恶的神情,包括莫君也不例外。 莫云暴的声音小了,听不见了。这句话还在莫君的耳朵旁盘旋。 议事堂短暂的安静后又叽叽喳喳起来,叽叽喳喳了什么,莫君一句也没有听见。 莫君想到莫云暴的爹,那个奇才。忽然,莫君冲出议事堂提起莫云暴:“你刚才说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怎么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莫云暴直直地盯着莫君。 莫君觉得莫云暴的眼神很讨厌,脸上的肌肉跳了几下,尽量让自己的脸堆起好看的笑。 莫云暴笑了,莫云暴竟然笑了,莫君的记忆里,莫云暴从来不笑的。 正文 第七十八章 魔族 “天上飘过一朵黑云,这朵黑云比我以前见到的黑云黑。”莫云暴说。 “就因为这?”莫君疑惑地问。 “就因为这。”莫云暴说。 莫君很失望,不笑了:“滚!” 晚上,小桥流水边,莫君凝视着星星,星星眨着眼,月亮出来了,月亮前有几朵云飞过,云是乌云。 莫君拿起银色的酒壶喝酒,一口一口的下肚,酒辛辣芳香。一壶喝完,半醉了,躺在草上,‘咦,’背摁到了什么硬东西?莫君捡起来看,这是一块大指拇壳大小的圆铁,黑色的。 ‘就是你摁疼了我,’莫君扔了,‘叮,’掉进水中。 “酒。”莫君喊。 一位弟子拿来酒,莫君拿着银色的酒壶一口一口的喝着,这壶酒喝完,莫君还没全醉,却也醉了七八分。 莫君的脑袋疼,这是喝酒的原因。 再疼,也不比心疼。 ‘墨枝,你在哪里?’ ‘墨枝,你还活着吗?’ ‘墨枝,你是怎么从房间消失的?’ ‘咕咚。’这时,河水响了一声。 ‘咕咚,咕咚。’河水连响了两声,是谁在往河里扔石子?莫君眯着眼看,晚上很黑,没有看见别人。 花园只有自己一个人。 ‘咕咚。’ 莫君爬起来,趴在河岸边。 ‘咕咚,’河水又响了,这回,莫君看清,河水咕咚地响,不是别人扔的石子,是自己响的。 莫君下河,捞出让河水响的东西,是被自己扔了的圆铁,这家伙还能发出响声不成?莫君的两只眼睛几乎凑到圆铁上,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魔字。 莫君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再凑上去看,嘿,没错,还真是魔字。 莫君好像被打了一闷棍,手上的圆铁掉了,掉进水中。 莫君的酒也醒了两三分,连忙在水中捞,捞了一会儿,总算捞了起来。这回,莫君紧紧地抓着圆铁,跑进书房,酒气喷到书上,书上的酒气喷回来,莫君打了几个喷嚏。 莫君快速的找着书,在第三层书架上的最里面找到一本两尺长一尺宽的书,书纸泛黄,好多灰,嘴一吹,那些灰扑嗽嗽往下落。 莫君把书放在壁灯下,迫不及待地翻,终于在第一千零四十八页找到。 上面有一幅图,和手上拿着的圆铁是一样的,圆铁中间有一个魔字,下面的一行小字说得是这图。 这是魔族的令牌。 一向镇定的莫君的手抖了起来,莫君用另外的一只手压着抖着的这只手,另外的一只手也跟着抖起来,抖得非常起劲。 莫君把书放回原位,都忘记是怎么走出书房的?反正是走出了书房,现在,莫君在自己的房间。 好久,两只手才不抖,半夜过了,莫君还没睡,没睡意。 把魔族的圆令牌放在圆桌子上。 妻子从她自己的房间消失,有了合理的解释,这合理的解释用正常的思维想不到。要不是今夜喝醉,不会躺在草地上,不会躺在草地上,就不会摁到魔族的令牌,不会摁到魔族的令牌,就是想一生也想不明白,妻子是怎么从她的房间消失的?现在,知道了。 记忆中的魔族在魔土,九龙大陆西面,离这里上万里,似乎永远不会来首阳镇。 魔族的力量不是普通人能抗衡的,自己和魔族为敌,和鸡蛋碰石头差不多。 魔族为什么抓走妻子?贪图妻子的美貌?还是有别的目的?别的目的是什么?以魔族的能力,不该丢下令牌,就算丢了令牌,他也能用他们的魔术将令牌化成粉末。 丢在这的原因,是让莫家的人发现,莫家的人地毯式搜索,必能找到草间的令牌。 妻子被魔族的人抓去,是生是死? 月亮钻进乌云,星星消失,天地一片黑暗。 早晨,莫君召集莫家的重要成员在议事堂开会。 “又要开会,还没睡好就被叫醒了,真是烦人。” “开会是为了你的妻子,你别折磨我们,要开会也等睡好了觉开会。” “开就开吧,谁让他是族长……”重要的成员带着情绪来开会。 坐下后,发现莫君的两只眼睛红红的,有黑眼圈,不满的情绪没有了。要不是事情紧急,族长不会这么早召集莫家的重要成员来开会,他自己也没有睡好。 “各位,这么早,鸡公才叫三遍就叫你们起来,让你们受苦了。” “不过我告诉你们,我宁愿你们受苦,也要这么早把你们叫起来,你们看看我的这东西。”莫君说着把魔族的令牌扔到圆桌子上。 众人一个传一个的看,传了一圈扔给莫君,莫君接住。 “你们有的人认识这是什么东西,有的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不认识,没关系,我告诉你们,你们就知道了,这是魔族的令牌。” “啊……” “原来是魔族的令牌,难怪上面有个魔字。” “对,好像是个魔字。” “是魔字吗?我觉得有些像,不敢肯定……” “这魔族的令牌是我昨晚喝酒时在花园中无意中找到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魔族的人来过我们莫家,莫夫人很可能是被魔族的人抓走了,魔族的人会魔术让莫夫人从她的房间消失非常容易。” “我们莫家没有和魔族有瓜葛,我们莫家也从来没有得罪过魔族的人,魔族的人为什么抓莫夫人?” “抓走了,为什么留下了令牌?要不是故意留下的,魔族的人只要使一个魔法就能让令牌消失。魔族的人是故意留下让我们发现,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昨晚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莫君说。 “大哥,不管是什么目的,要是大嫂真的是魔族的人抓走的,我们去要人,要是魔族的人不给,我们杀光魔族的人。”莫千愁说。 “对。”莫邪附和。 “二弟,三弟,你们想过你们这么做的后果?我们莫族和魔族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一点胜算的把握也没有。”莫君说。 “大哥,难道就不救大嫂?”莫千愁问。 “召集你们开会就是商议对策的。在草间发现魔族的令牌也不能完全肯定莫夫人就是被魔族的人抓走的。也许是谁偷了魔族的令牌抓走了莫夫人嫁祸给魔族,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也不能排除。事出反常必有妖,九龙大陆,能让一个人平白故意消失的,不只有魔族的人能做到。据我所知,黑暗一族,巫族,闪电族,骷髅族,妖族……也能做到。” 正文 第七十九章 魔兵 “要是真的是魔族的人抓了我的妻子,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不会放过他们,我要用他们的血给我妻子赔罪。要是我被他们打死,二弟,三弟,莫浪,莫言刀你们要给我报仇,一代报不了,二代,二代报不了,十代,十代报不了,一百代,直到能报仇,不然和魔族战斗不死不休。”莫君杀气凛然地说。 “是,大哥。”莫邪,莫千愁同时说。 “是,爹。”莫浪,莫言刀同时说。 “莫邪你带人查首阳镇有没有魔族的人?一切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莫千愁你我一起查你嫂子的下落。” “其他的人在家,加强戒备,要是有陌生人来,上去盘问,不明身份的人不让进,要是执意进格杀勿论。” “是。” “是。” “是。” “散会。”莫君干脆地说。 开会的人鱼贯而出。 半个月后,鬼见愁山脚:“大哥,你看。”莫千愁指着树叶子说。 绿色的树叶子上有一半是黑色的,其它的绿色树叶子整张叶子都是绿色。 莫君摘下有一半黑色的绿色树叶子,用手指摸上面的黑色,放在鼻子下闻,有淡淡的臭味,脑瓜子转了几下说:“这是魔气。” 莫君,莫千愁快速上山,上到鬼见愁山顶,一轮旭日从东边升起,朝霞染红了天地。风吹得树叶哗啦啦响,吹得两人的头发飘飞,两人的黑色衣服也是猎猎作响,莫君握着君子剑,莫千愁握着千仇剑。 四周白雾环绕,一眼望不到底。 两人背靠背,每一根神经紧紧地绷着,屏息静气地听着似老太婆叫的风声,也许,这风声中有杀气,有魔气。 朝霞更红,染得白雾褪去,染得满山皆是血红。 满山的红花红叶红树在血红中舞蹈,像万千朵血花舞蹈,招魂的经幡招两人的魂,也许下一刻会吞没两人。 来鬼见愁山是莫君的决定,这半月,几乎找遍首阳镇,没有发现魔族的人,妻子的影子,只有鬼见愁山没找了。 鬼见愁山是禁地,有不明的怪兽在,有时半夜能听见怒吼,有时能听见怪兽的脚踏声,踏一脚,首阳镇微微地颤抖。 爹闭关前警告过,‘千万不要去鬼见愁山,那是死亡禁地,我都不敢去,以前,首阳镇的人不相信,去了一批又一批都是有去无回,所以在半山立了个牌子,鬼见愁山顶禁止上去。’ 多年来没人敢上,为了妻子。莫君,莫千愁连眉头都没有皱就上了。 管它是魔还是妖兽,魔来杀魔,妖兽来杀妖兽,不就是一条命吗?这些年经常被人追杀也杀别人,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莫君。” “墨枝,你在哪?墨枝,我是莫君,你在哪?” “我在这。” 墨枝在前面的空中,穿着墨绿色的旗袍,头发挽着插着一根玉钗,肌肤雪白,红唇白牙,眼眸似水。 莫君伸手就去抓,莫千愁连忙抓住莫君:“你清醒点,哪里有墨枝?” 鬼见愁山顶不大,要是莫千愁没有抓莫君的手,莫君追墨枝,前面是悬崖会掉下悬崖。 莫君甩了甩脑袋,前面的空中什么也没有。自己出现了幻听,幻觉?刚才是那么真实。 “莫君救我。”墨枝的声音在莫君后面响起。莫君连忙回头,墨枝在空中飘着,带着祈求的眼神。 莫君扑了上去,莫千愁抱住了莫君的腰。 空中的墨枝渐渐飘远。 “二弟,放手,二弟,是你嫂子,你嫂子在那,你没有看见?” “哪里有?” 前面的空中什么也没有。 莫君终于明白了这是对方使用的幻术,专门迷惑自己。 “谁?给我出来!有本事和我一战!畏畏缩缩算什么?”莫君大声地喊。 “好。”一个声音从山谷传来,然后一股更大的风扑来,风中有一片黑色的漩涡。 黑色的漩涡旋转了几下,成了一个人的样子,说是一个人又和正常的人不太像,他的脸皮太白了,就跟雪一样白,他的嘴巴是黑色的,他的牙齿比普通人的长些,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拿着一根黑色像木棍的东西。 “莫君你的妻子在下面,要是你想救她,就去下面打败我。” “你是魔族的人?你为什么要抓我妻子?我妻子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们莫家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莫君连环炮似地问。 “这是上头的意思,我是小弟,我怎么知道?” “从你身上散发的魔气能感受到你的修为不高,你是魔兵,就凭你也想和我一战?在这,你会死在我手里。”莫君说。 “哈哈哈……莫君不愧是莫君,你说得很对,我的修为很低,我是魔兵,你在这杀我,易如反掌,我要是怕你,没有把握,我来我不是送死吗?” “你看看。” 魔兵让开身子,死亡谷底,一片漆黑之色,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墨枝被捆在枯树杆上:“是真是假,你去了就知道。”魔兵得意地说。 “这是真的大嫂。”莫千愁说,连二弟都这样说,肯定不是假的。 魔兵微笑着下去了,莫军伸手抓魔兵迟了一步。 死亡谷底:“墨枝你丈夫在山顶,刚才想必你看见了,要是他能跳下来,你可以不用死。我也不骗你,他虽然跳了,你能免一死,你还是要被我捉走的,你有利用的价值。” “不过,莫君不是魔族的人,他从上千米的高空跳下,不摔死也会摔个半死。他摔个半死我很容易杀他,他摔死了我就不用动手了,不然白费我的力气。” “只要他跳下来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你都能活着而且就算利用你,我们也不会让你受皮肉之苦,相反,我们会好好的招待你,是活着还是死去,你自己选择。” “给你十秒,十,九,八,七……” “莫君,你快来救我!你快来救我啊!”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叫着,是真的怕,不是装的。 莫君跳下来不会摔死的,莫君这么厉害,跳下来就能杀了捉自己来到这里要杀自己的魔兵。 莫君很急,魔兵的话也传入了莫君的耳朵,时间太紧迫,莫君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莫千愁也急得团团转。 正文 第八十章 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弟,我跳了,要是我死了,替我报仇。” “大哥,你不要跳,你跳了,你会摔死的。”莫千愁说。 “一。”魔兵说。 莫君跳了,摔在死亡谷底,一动不动。 “莫君。”墨枝撕心裂肺的叫。 莫君和墨枝都不像是装的,魔兵想。 魔兵拿着漆黑像木棍的家伙捅了捅莫君,莫君没反应,魔兵解捆着墨枝的绳子。 忽然,身后一阵狂风刮来,魔兵觉得背一阵透心凉,然后什么家伙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魔兵的手停了,费力的扭过头,莫君对魔兵眨了眨眼,君子剑拔出,又捅进魔兵的身体:“你叫什么名字?” “王剑。” 莫君把魔兵捅成了窟窿,魔兵跪了,流出的不是红血是黑血,莫君一点也不意外。 莫君解开了捆住妻子的绳子,割了魔兵的头,莫君有些意外,在自己这些年杀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死时是微笑着的。此刻,手上的魔兵是微笑着的,或许,这是魔族人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原因。 死亡谷四面是笔直的悬崖,要上去难如登天。 从不敢想有一天会上鬼见愁山,会从鬼见愁山顶跳到死亡谷。 这里的每一棵没有叶子枯死的树都是黑色的,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沙子也是黑色的。 莫君用君子剑挖出一个尸坑,把王剑没头的身子放进尸坑,又把头放到王剑的脖子上,浇了石沙埋了王剑。找了两块比较大的黑色石头用君子剑刻了几个字‘王剑死,莫君杀,莫君祭。’当成是王剑的墓碑。活了四十几年,杀了很多人,还是第一次杀魔兵,纪念一下。 杀了一个魔兵,其他的魔兵知道了会追杀自己,追杀自己就追杀自己,要不是捉走自己的妻子,逼自己从鬼见愁山顶跳到这里,自己也不会杀魔兵,一般人从鬼见愁山顶跳到这里会摔死,幸好自己不是一般人。 莫君拍了拍手上的灰,埋完了王剑,该想办法出去了。 “二弟。”莫君大声叫。 “我在这。”莫千愁说。 “杀了魔兵救到了嫂子吗?”莫千愁问。 “救到了,我和你大嫂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你快想办法,扔下长绳子来。” “大哥,你不要急,我这就回去找绳子,最晚天黑前找到绳子把你们救上来。” 鬼见愁山顶的莫千愁下山了。 朝霞散去,天上飘着几朵白云,太阳射着大地。 “墨枝你受委屈了。”莫君摸着墨枝的脸说。 墨枝躺在莫君的怀里。 墨枝说:“那天早上,我在房间刺绣,我听见了瓦上有声音,因为是大白天,我没有在意,我的面前忽然就站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人,说是人和正常人又不太像,他的脸白得比雪还白,嘴巴黑黑的,牙齿比正常人的长些,和犬牙很像,特别是他的那两只眼睛,他直直地盯着你的时候特别的可怕,就好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 “我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我吓得尖叫,我忽然发现,我的声音没有引来任何人进来。那人使用了什么法术,让我失去了知觉,我醒后在一个山洞里,我不知道是哪个山洞。昨天,才把我带到这里,这个在我房间捉走我,带我到这里的是王剑。” 莫君的心里升起奇怪的感觉,是听了妻子的话后,才升起奇怪的感觉,与其说是奇怪的感觉,不如说是阴森的感觉,好像自己还在魔族人的掌握中。 半个月几乎找遍首阳镇,只有鬼见愁山没找了,今天决定来鬼见愁山找。妻子说,昨天王剑才带妻子来死亡谷,昨天之前一直在山洞里。 自己和二弟到了鬼见愁山顶,王剑使用幻术,诱惑自己从鬼见愁山顶跳下去,一般人跳下去必死无疑。 二弟抓住了自己,自己才没有跳下去。 王剑从死亡谷上来,说要救妻子,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从鬼见愁山顶跳下去。 王剑为什么带妻子来死亡谷?在死亡谷他发现了自己和二弟,他使用幻术引诱自己从鬼见愁山顶跳下去,自己没跳,他用妻子威胁自己从鬼见愁山顶跳下去,要是他的目的是杀自己,他不必捉妻子,他直接杀自己多简单。 好像他是故意让自己和二弟找到妻子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这样做还丢了命,也许是他的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才让他丢了命。 这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妻子没事。 天快黑了,二弟还没来,这二弟办事怎么这么慢?他大哥在这里,他一点也不着急?要是待在这里的是二弟,自己可能在几个时辰前,就拿到家里的长绳子把二弟救出去了,最迟也不会迟到现在。 天上有几朵乌云,这几朵乌云不比以前看到的乌云黑。莫云暴怎么就看出来一朵乌云比其它的乌云黑? 看见比别的乌云黑的云,他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一说就中,晚上自己发现了魔族的令牌。这小家伙是家族的累赘,不是看在他死了的爹的面子上勉强收留他在家里,不然早就赶出去了,让他自生自灭。也许,他说中了,只是巧合。 西边,一朵乌云飘过来,它的速度比别的乌云快,也要大,也要黑。莫君揉了揉眼再看,确实比其它的乌云黑,这朵比其它乌云大还黑的乌云朝莫君飘来,很快就飘到莫君面前。 乌云在莫君面前的空中破了,乌云破后,一个魔兵出现。 莫君一眼就认出他是魔兵,他的样子跟王剑差不多,脸上的皮肤白如雪,嘴巴黑黑的,牙齿比正常人的长些,像犬牙,这种牙能让人想到吃人肉的样子,两只眼睛黑得像没有尽头的深渊。 手上拿着一个漆黑像木棍的东西。 “你手上的是魔棒吧?”莫君问。 “不错,你的眼光很毒,一眼就认出是魔棒,不愧是莫君。” “既然,你知道我是莫君,你也知道我知道你的修为不高,还只到魔兵的境界。不过,比起王剑你的修为要高些,你快达到魔师的境界了。你就算达到魔宗的境界也远远不是我的对手,你怎么胆敢一个人来?你来不是送死?你看到没?这是王剑的墓碑,我把他的身子捅成了窟窿,把他的头割下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问这个,是想杀了我埋了我,在我的墓碑上刻上我的名字,说是你杀的我?” “聪明。”莫君笑了。区区一个魔兵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我不必说。”魔兵说。 “为什么?”莫君问。 “因为我不会死,尽管我的修为还只达到魔兵的境界,尽管你的武功比我高很多打倒我,杀了我,易如反掌。我告诉你今天你杀不了我,尽管只有我一个人。”魔兵笑了,笑得得意阴森。 “你确定?”莫君的眉毛跳了跳。莫君前进一步,扬着君子剑,正要对着魔兵劈去。 忽然,莫君的百会穴被点了。 莫君扭过头。 “墨枝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想死。”墨枝说。 “哈哈哈。”魔兵笑得猖狂。 莫君的剑掉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正文 第八十一章 交易 “墨枝,你干得很好。”魔兵笑着说。 魔兵背着莫君使了一个魔术,就到了山洞里。 几位魔兵把莫君捆在墙壁上,给莫君的脸上浇了几盆水。 莫君醒了,前面有个大火炉,大火炉的前面坐着一位穿着黑衣戴着面具的人,两只眼睛盯着莫君,他不是死亡谷里的魔兵,他的修为比魔兵的修为高很多,达到了魔将的境界。 “莫君,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要是你答应,我马上放你走,而且给你很多金币。哦,我忘了,你们莫家不缺钱,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肯定给你。”戴着面具的男人说,发出金属重叠的声音,刺人耳膜。周围站着的魔兵没反应,已经习惯了。 “什么交易?”莫君的心跳加快,这里太热了,不能动,越不能动,越想动,好像有无形的手掐住自己的喉咙,让自己不能吸气。 ‘嗖,’戴着面具的人飞到莫君耳边,轻声对莫君说着话。 莫君的脸色变了。 戴着面具的男人飞回椅子,翘着二郎腿:“怎么样?十秒,十,九,八,七……二……一。” 左边右边的两位魔兵用铁铲,铲起火炉里通红的铁块,烙在莫君赤裸的上身。莫君闻到人肉熟的味道,疼得晕了过去,晕过去的瞬间有些难过。 两位魔兵舀冰水,浇在莫君的头上把莫君浇醒。 两位魔兵笑了,胖些的跑去拿盐,路程有些远,不过愿意,最近在努力减肥,到厨房拿到一袋开了口的盐,屁颠屁颠地跑来。 两位魔兵往手里倒了很多盐,在莫君被烫的伤口上搓着。 疼得莫君把自己的舌头前面咬掉了一截。 戴着面具的男人的手扬起。 两位魔兵退下了,站在各自的位置,退得很快,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莫君,我给你时辰考虑,不过,我相信你会答应的,我对我的能力有信心,我对你的承受能力有信心,我会好好招待你直到你答应我。”戴着面具的男人说。 戴着面具的男人出去了,门关了,门是石门。 墨枝说的王剑带她来的山洞就是这里?莫君终于知道,这些魔族的人要干什么? 一位魔兵拿着一只拔了毛的鸡放在火上烤,烤熟了,给鸡洒了孜然,辣椒末,盐, 香气四溢。 ‘咳咳。’辣椒末呛得莫君流出眼泪,莫君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早晨在家吃饭后到现在还没吃饭,现在是什么时辰?这里,大火熊熊燃烧,四面墙壁上有四个大的火灯,照得人都是浅红色的。 “哥们,现在是什么时辰?”‘咳咳。’莫君问。 左边站岗的魔兵走过来,嘴角翘着,对着莫君被烫的伤口就是一拳,把莫君打得快晕了,打得快晕又没晕最难受。 “你想知道是什么时辰?”魔兵捏着莫君的嘴巴:“你想自由,只要你答应和我们做交易,我保证你此刻就能获得自由,离开你讨厌的这里。不仅可以获得自由,你还可以和我们共享这个。”魔兵指着还在烤着的鸡说。说真的,莫君的脑子一热,就要开口。一想,这样干会被所有人唾骂的。 几位魔兵坐在一块,你撕一块鸡臀部,鸡臀部的肉不肥也不瘦。我撕一块鸡胸,鸡胸的肉最瘦,最好吃,俗话说,浓缩的是精华。 精华的总是不多,几爪子就被吃光了,烤鸡的家伙一伸手,没了,只得吃鸡腹部,这里的肉最肥,松松垮垮的,光油,不过也挺好吃的。也不看这是什么鸡了?这可是正宗的家鸡,是从百姓家里偷来的。 三下五除二,连最肥的地方也吃得精光,只有鸡架了。鸡架的后面,还有一块肉。几位魔兵都没吃饱,大家的饭量很大,一只鸡根本不能管饱。有时饿了,一个人要吃十只烤鸡才能饱。 现在是工作时辰,吃鸡是垫补垫补肚子。尽管没有吃饱,鸡架后面的那块有半拳头大的肉没有魔兵吃,这是鸡屁股,粪便都是从这里排泄出来的。 传说吃了鸡屁股的人能延年益寿,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魔族的人寿命比凡人要长几倍不止,虽然长几倍,魔族的人也想长寿,谁不想长寿?对于鸡屁股的传说大家都知道,却没有哪个魔族的人吃。 这块鸡屁股特别醒目,对于莫君来说,这块在火光下闪闪发亮的鸡屁股占据了莫君所有的视线和心。 莫君的嘴巴流出口水,用舌头一舔,口水流进嘴巴里,咸咸的。和平时舔回嘴巴里的口水不一样,有些腥味,上面有咬破舌头流的血,还有晕了后被魔兵打出的血。 烤鸡的魔兵最懂人的心思,他懂莫君的心思,他邪邪的笑了,拿着鸡屁股来到莫君面前。 “想吃吗?” 莫君盯着鸡屁股,眼神再也离不开,喉结滚动了几下。 “只要你答应和我们做交易,这鸡屁股就是你的了,怎样?答应不答应?” “王磊,别和他废话,弄死他,这样的东西不会和我们交易的。” 胖子魔兵不耐烦地说。 烤鸡的魔兵拿着鸡屁股在莫君面前晃了晃:“真的不答应?吃吧,不管你答不答应,以后,你总会答应的。” “王磊,鸡屁股猪吃了,能长到它原来的十倍大。要是我,我会把鸡屁股给猪吃,猪长大了能吃猪肉。给他吃,他吃了就是白吃了,吃一块鸡肉也不会长胖,就算长胖了我也不吃他的肉。” 莫君一口咬到鸡屁股,细细慢慢的咀嚼,好香,味道真的很好,好多凡人做不出来的味道魔族的人做出来了。 莫君有些优越感,活在这世上一辈子,今生还能吃到魔族的人烤的鸡屁股。 要是能抱上孙子,老了,坐在夕阳下的椅子上,孙子骑在自己的大腿上骑马,那时,很自豪地对孙子说,‘孙子,你知道你爷爷当年吃过最好吃的肉是什么?’ ‘爷爷,是什么?’孙子肉嘟嘟的手捏着自己的鼻子问。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折磨 ‘魔族人烤的鸡屁股。’ ‘魔族人是什么样的人?’孙子好奇地问。 ‘魔族人很凶的,长着犬牙,能把不听话的孩子一口吃了。’ 鸡屁股被嚼碎,吃进肚子。莫君又有些难过,要能自豪的在夕阳下的椅子上,对骑在自己大腿上的孙子说这些话,要先出了这里。 莫君的头脑又发热,快控制不住自己要答应交易。 莫君闭上眼睛,脑袋撞墙壁,差点撞破脑袋,脑袋还挺硬的,没撞破。莫君清醒了,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掴子,要是两只手没被困住,肯定会扇。 烤鸡的魔兵很了解莫君的心思,所以,很适当的解开捆住莫君一只手的铁链子。莫君毫不犹豫的扇了自己几个大耳掴子,没扇了,烤鸡的魔兵又很适当的把莫君的那只手捆住。 莫君彻底地清醒,人活一世,可以心胸狭隘,可以杀一些仇人,可以为了一些利益用不正当的手段争取,却不能做出把自己爱的人,爱自己的人,无辜的人送进尸坑。要是做了,不仅列祖列宗不会原谅,就是子子孙孙后来无穷的后代也不会原谅。他们永远抬不起头来。 这样的事杀了自己也不干。 莫君体内的血急速流动,好久没有这样快活,在清风明月下为了理想溅血的感觉。 人活一世,总有一些东西值得用生命坚守,比生命宝贵。 几位魔兵有的一动不动,有的来回走着。 “喂,现在是什么时辰?”莫君扯着嗓子喊。 没有魔兵理莫君。 火炉里的火还在熊熊燃烧,火星子四溅。 莫君挣了挣捆着手脚的铁链子,铁链子把手脚捆得挺牢固,怎么也挣不脱。 挣不脱,莫君想用入道力把这些铁链子打断。 汇集体内的入道力,莫君汇集了十八次,十八次都在快集中在一起时散了。 莫君有些暴躁,‘啊啊啊啊啊!’挣得铁链子‘叮叮叮’响。 几位魔兵笑了,以前捉到的人跟莫君太像了,简直是一样,非常装逼的不合作,自认为自己多么高尚,骨肉有多硬,用刀割肉割骨时,他宁愿把舌头咬掉一些,也不愿意点一下头。 后来,不割他的肉也不割他的骨,每天给他送好吃的,他非常多情的以为魔族的人佩服他的勇气,准备要放他了。他等了等,盼啊盼,等得头发掉了许多,还是没等到没盼到他想要的。他就问,‘你们怎么不放了我?你们不是很佩服我吗?’ 所有魔族的人笑了,笑着说,‘你什么时候点头?就什么时候放了你。’ 被捉的人当时就哭哭啼啼的点头了,头点得比捣蒜还快,点好了,他说,‘姑爷爷姑奶奶们,早知你们用这样的计磨我,我早点头多好,也不用受皮肉之苦,不用受不知道这是在哪里?怀着希望绝望等盼的折磨。’ 魔族的人说,‘你说得很对,开始就对你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当俊杰你能怪谁?只能怪你自己,买个教训,下回被捉了,刚被捉就要像你刚才这样干。’ “你们这群混蛋,王八羔子,高教主,放了我,快放了我!”莫君大声叫喊。 喊得累了,心情畅快多了。 吸了吸鼻子,闻到了香味,莫君的两只眼睛放光,盯到盘子上的鸡,开始以为是做梦,不敢眨眼,怕一眨眼,这盘子上烤熟了的整只鸡就不见了。 还在那儿,莫君快速的眨了几下眼,嘿,鸡还在那。 莫君的肚子咕咕的叫起来,先吃了一块半拳头大的鸡屁股,根本就不管饱。这只鸡是给自己的?莫君抬头往上看,是戴着面具修为达到魔将境界的魔族人。 莫君的心冷了,肚子立即不叫了。 “你来干什么?”冷冷地问。 “给你送鸡。”金属重叠的声音说。 “真的?你有这么好心?”莫君反问。 “我有没有这么好心,你慢慢就会知道。”金属重叠的声音说,听得出来,戴着面具的魔族人很高兴,没因为莫君没答应交易而暴怒冲天。 “你想用这只鸡收买我?”莫君问。 “你这么认为也行,不过,我不会用这只鸡收买你,我知道你饿了,特意给你送来的,趁热吃。” 戴着面具的魔族人把钥匙插进捆着莫君右手腕的锁孔,‘咔哒,’铁链开了。 莫君活动了下右手,一直被困在墙壁上,早累了。 活动了下右手舒服多了,拿起白盘子上的鸡,要是有两只手,莫君会连白盘子端过来。 张开嘴狠狠咬在鸡臀部上,入口又脆又香,莫君闭着眼,好好的享受着。 三下五除二,莫君把鸡肉吃完,当然,对于饿坏了的人来说,鸡屁股也没放过,这是在人间难得吃到的美味。 抹了抹嘴巴上的油,戴着面具的魔族人把莫君的手捆住,走了。 莫君打了几个嗝。 几位魔兵使出魔术,降下冰块把火炉里熊熊燃烧的火扑熄。 一大盆里全是冰。 几位魔兵出去,关了石门。 ‘喂喂,’只有回音在洞里回荡,墙壁上的火灯燃光了火油,熄了,洞里一片黑。 在这里分不清现在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在这里待了很长时辰,没有魔兵告诉自己现在是什么时辰,就算告诉自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妈的越来越冷了,打起了哆嗦,两排牙齿也不能自控的打架。 莫君渴望有一件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可惜,渴望永远只是渴望,不是渴望一件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这件衣服就会披在自己的身上的。 在热的时候感觉不到冷,想象中的冷也不冷。在冷的时候,感觉到了冷,跟想象中的不一样。自以为自己是意志坚强的人,可以在风雪中赤裸着身体的生活好几天,当真正的待在风雪中,才知道自己不能生活好几天。有很多很多时候,不是不想多待几天,也不是不想坚强,是身体吃不消,古话说得好,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点声音也没有,莫君睡了,很快又被冻醒。 折磨了很长时辰,终于体力不支睡过去了。 莫君被冰水冰醒,火炉里的火又在熊熊燃烧,火星子四溅,而且比昨天的温度高,没过多久,莫君就全身流汗,莫君觉得自己快死了。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命脉机关 一位魔兵端来了菜,有青菜,豆腐,鱼,还有猪大肠。 莫君不难受了,心情很愉快,最喜欢吃的是猪大肠。 魔族人做出来的味道肯定比自己做出来的好吃,事实也是如此,莫君以最快的速度吃完猪大肠,那种味道真是妙不可言,令人回味无穷。 莫君的手指插进嘴巴里,舌头舔来舔去,猪大肠的香味真是太好了。 青菜,豆腐也很好吃,还有冒着热气的白米饭,莫君觉得被撑死在这里也值得。 “怎么样?答不答应?其实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是失败者你有选择的余地吗?只要你轻轻点头,这样的美味你就可以天天吃。要是你不想出去,我保证你住在温度最合适的房间,睡最柔软的床,不会受寒火折磨,哦,你还没受火的折磨,吃了这顿,你好好享受吧。”魔兵笑得猥琐狰狞,莫君恨不得把他的头扭下来剁碎了吃。 吃完了,莫君没打嗝,也没点头。 魔兵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点燃的壁灯又熄了,这回,石屋里有光,火炉里的火在熊熊燃烧,魔兵用魔术把火炉移到莫君面前。 火星子溅了莫君全身,火苗舔着莫君的每一寸皮肤,莫君好像在刀刃上打滚,终于体会到了万针插肉是什么滋味。 ‘啊啊啊啊啊……’莫君狂乱的嘶叫着,隔壁石屋里的魔兵们幸灾乐祸。 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说:“来,为了我们能圆满完成任务,干杯。” 十几位魔兵同时举杯碰着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手中的酒杯,碰了后放在自己的嘴巴口一干二净。 十几位魔兵和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坐下来,拿着筷子夹着碗里锅里的菜,菜是凡人吃的种类,主食是大米。 “墨枝,你怎么不吃?”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夹着一块肉问。 “我不饿。”站在墙边的墨枝说,墨枝没有被捆着,可以自由活动,墨枝没有去别的地方。 “这里有你最爱吃的。”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说。 “我真的不饿。”墨枝说。 墨枝的心在滴血,谁知道墨枝的心在滴血?莫君?要是没点丈夫的百会穴,丈夫知道自己被捉了,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救自己。自己也是没办法,被他们这群王八灌了毒药,要是不点丈夫的百会穴,死的会是自己。 点了丈夫的百会穴,丈夫被抓,相信丈夫有能力救自己逃出去。 现在不相信了,魔族人不是凡人,他们是一群妖怪,法力无边。 自己和丈夫是凡人,不是他们的对手,看来,自己四十几岁的时候要在这里死翘翘了。 想到死,墨枝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憔悴了不少,吃什么什么没味道。 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递给墨枝一个酒杯:“来吧,陪我们喝酒,喝好了吃饱了,给你任务你做。” “什么任务?” “劝你丈夫答应和我们做交易,我们魔族人一向讲信用,只要你丈夫答应和我们做交易,我马上给你解药,放了你和你丈夫。”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眼神笑着对墨枝说。 墨枝也迫切地想见莫君。 喝了几大杯,在十几位魔族人的掌声中又喝了几大杯。 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夺过墨枝的酒杯,说:“墨枝,这酒虽然好喝,也不能过度,你要是过度了,你就醉了。你不清醒了,你怎么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你要是完不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你不就到西天和阎王爷喝酒了吗?是愿意在凡间喝酒呢?还是愿意在阴曹地府和阎王爷喝酒?你掂量掂量。” 墨枝嫣然一笑,脸红如梅花。 好美。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的心好像被雷劈了一下,电流在手臂上划着,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墨枝四十几岁,一瞥一笑是那么醉人,比酒醉人多了,勾人魂,这样的女人要是心甘情愿跟着自己多好,便宜了莫君这老货,以后,夺过来。 墨枝夹菜,吃得不少,好久没吃东西了,来了胃口,自然要多吃。 三大碗米饭下肚,墨枝擦了擦嘴巴,漱了口,等着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说什么时候进莫君待的石屋。 石屋的门缓缓打开,墨枝扑到莫君身边,捏着莫君的肉,莫君的肉很软。 墨枝费力的移着很大的火盆,里面光火不能接近,很快,墨枝全身的香汗就流出来。 费了好长时辰,终于把火盆移开。 莫君身上的肉恢复原来的样子,虽然恢复了,墨枝再也不敢碰。 丈夫被烤晕了。 墨枝坐在圆石凳子上等。 莫君做了噩梦,梦里,墨枝拿着尖刀插进自己的肚子,‘唔,’莫君被惊醒,梦里的情景消失得没有痕迹。 好像早就知道墨枝在这里,莫君一点也没有意外。 莫君平静地注视着墨枝,虽然噩梦散了。思绪还在噩梦里,想要搞清墨枝拿着尖刀插自己的原因。 “莫君。”墨枝喊。 “莫君。”墨枝又喊。 莫君虽然看着自己,他的瞳孔是涣散的。 “莫君。”墨枝摸着莫君的脸喊。 噩梦里问墨枝为什么要这样?墨枝只是笑着。 莫君的思绪从噩梦里走出来,瞳孔有了焦距,两条浓眉紧紧地皱着,射出精光,像两把短刀直接把墨枝砍成两半。 莫君挣扎,铁链子哗啦啦地响,比以前的哪一次都激烈,铁链子挺牢固再怎样挣扎也挣不开。 莫君急促的呼吸,像一匹被捆住发狂的野兽,他没有嘶吼,只有无声的瞪着墨枝。 墨枝心慌了,话在口边说不出来,心一横,脑子一热,说了:“莫君你听我说,只要答应他们,你我就能自由,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墨枝虽美,莫君却觉得她越来越丑,丑得不能再丑,外表再漂亮,心如蛇蝎。这个女人,自己怎么和她共同生活了近三十年?三十年风雨与共,这次她出卖了自己。 “你知道魔族人要我做什么?你知道我答应了就要做到,做到了意味着什么?你想过后果吗?脑子简单愚蠢透顶的女人!” “魔族人是伽蓝帝国派来的,他们的目的是要杀光首阳镇的人灭了古龙帝国,我能干出把亲人朋友乡亲们推入火坑的事?我能做卖国贼?杀了我我也不做。”莫君的眼睛瞪得快滴出血。 此刻的丈夫是多么狰狞,多么疯狂。不过,墨枝能理解,墨枝不怪丈夫。墨枝的心反而平静地淡淡笑着说:“你我没有别的选择,要么生要么死。” “你答应了,就一定把所有人推进尸坑?魔族人为什么选择你?因为只有你知道首阳镇的命脉机关在哪里?只要启动首阳镇的命脉机关,首阳镇瞬间会毁灭,这是魔族人的目的。” “只要你不说首阳镇的命脉机关在哪?他们不会杀你。 “魔族人找不到首阳镇的命脉机关直接攻首阳镇,虽然他们是魔族人,也会损失很大,而且不一定能攻得下来。” 这个愚蠢透顶的女人也有精明之处,莫君不那么暴躁了,怎么就没想到呢?只要不说,魔族人暂时不会杀自己,徜装答应,回到首阳镇通知他们做好防范不是更好吗? 正文 第八十四章 一道疤 问题是,答应了,魔族人就会放自己? 魔族人不蠢,只有找到首阳镇的命脉机关,他们才会放自己,那时,自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也许,胖子魔兵一刀就把自己杀了。 他们说讲信用,只是口头说说,千万不能信。 “莫君,我叫戴着面具的家伙来,就说你答应了?”墨枝欢喜地问。 “不,我没答应。”莫君很严肃,不像开玩笑。 “为什么?”墨枝的脸垮了,声音冷冷的。 “我答应了,他们也不会放我们出去,除非找到首阳镇的命脉机关,而找到了首阳镇的命脉机关,我们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他们有什么理由让我们活在这个世界?”莫君平静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把墨枝浇醒。 “我们要死在这里?莫君,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点你的百会穴是迫不得已,他们逼我喝了毒药,要是不点你的百会穴,他们不给我解药,不给我解药我就会死。” “你被他们抓进来,我相信你有办法救我逃出去的,以前,我们很多次被抓,你都能救我出去。”墨枝语速很快地说,盯着莫君的眼睛,想从莫君的眼神里看到希望,一会儿后,墨枝绝望了,跟想的一样,莫君没有办法。在凡人面前,莫君很强大,在妖怪面前就很渺小。 墨枝匆匆地出去,石门关了。 “墨枝,怎么样?你丈夫答应了吗?”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微笑着问。 墨枝摇摇头。 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把手放到墨枝的肩上,墨枝的肩膀微微的抖了抖,脸红了。 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喜欢墨枝脸红的样子,心像被无形的雷劈了两下,电划过手臂,划过身体,滋味美妙。 “你攻你丈夫的心,我信你,你会攻下的,只是时辰早晚的问题,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是自由的,想去哪就去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只要不出了洞门。” “你要出洞门,洞门口的守卫会拦住你,守卫通知我,我就把你捉回来。你要出去也没关系,你体内有毒,没有我们魔族的解药你体内的毒解不了,要是最长时辰七天没服解药,你体内的毒素就会蔓延到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你会全身痒痒,七窍流血死得很难堪。” “只有劝你丈夫答应,这些问题立马会解决。”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说。手指在墨枝的肩上点了两下,收回了。 另外的一间石屋,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坐在最里面,这里,显然他是老大。 两只手指敲着石桌,说:“召集你们来,是有事给你们说。”凌厉的眼神扫过二十几位魔兵:“我们来这里,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虽然有时候也吃喝,不过,终究这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从魔土我们的家园出发就知道为伽蓝帝国的皇室效命,彻底铲除古龙帝国的人,为伽蓝帝国立下汗马功劳,我们生是古龙帝国的死敌,死也是古龙帝国的死敌。” “墨枝攻不下莫君的心,你们轮流日夜不停地攻,要撬开他的嘴巴,让他吐出首阳镇的命脉机关在哪里?事态紧急容不得你我吊儿郎当,切记,不要弄死了他,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二十几位魔兵同时站起,拿着旁边漆黑像木棍的东西斜放在胸前,这是魔族人的礼仪方式。 一晃,十几天过去,二十几位魔兵轮流攻莫君的心。 折磨得莫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莫君气若游丝。 说了是死,首阳镇毁了。 不说也是死,首阳镇还在。 魔兵说得对,自己是失败者,没有其它选择,要么选择生,要么选择死,其实,他在骗自己,自己不管怎么选择,只有一个结果死。 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坐在大铜镜面前,摘下面具,左脸颊有道疤,摸着疤,好像摸到历历往事。 秋风吹落了黄叶,吹碎了沈重阳的心。 风更大了,吹得许寒的漆黑长发飞扬。 ‘许寒,你听我解释。’沈重阳说。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许寒说。 许寒握剑以流星划过的速度刺沈重阳。 沈重阳慌忙闪避。 许寒的剑转变方向,横着刺沈重阳,沈重阳踩着草尖飞走了。 许寒飞追。 沈重阳落在树上,说,‘许寒,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死也不会后悔。’许寒说着,猛烈的一剑刺来,插穿了沈重阳的身体,许寒抽出剑在沈重阳的左脸颊上划过。 沈重阳翻了几个跟头,消失在森林。 脸上的疤痕怎么也弄不掉,开朗活泼的沈重阳孤僻冷淡自卑起来,经常一个人对着大铜镜试着把心打开,试了一万次,对着大铜镜的时候,心打开了。面对兄弟们,特别是女孩的时候,打开了的心又关上。 到铁匠铺打了这个面具,戴着它没有人能看见脸上的疤痕。 几天后,许寒就后悔,到处找沈重阳,没有找到。 许寒责备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爹说过有时眼睛是会骗人的。 那天,夕阳西下,在家门口遇见握着剑,剑上有血的沈重阳跑出来,爹刚倒,脖子有一个很深的口子,剑法太快,抱着爹时,血才像喷泉飙到自己全身。 自己咬牙切齿,发誓不杀沈重阳为爹报仇今生不活了。 花前月下和沈重阳的轻语呢喃、山盟海誓、卿卿我我全被仇恨蒙蔽。 剑刺穿沈重阳身体的那一刻,很快活,终于为爹报仇了。 为爹报仇了,回到家,孤灯摇曳,油上面有一颗星形的铁片,这种星形的铁皮不经常在魔土出现,而它一出现,就有人要死,一剑割喉,剑快无比。 他的武功高强能隐藏自己的身体,修为高的人能知道他隐藏到哪儿去了?修为不高的人,自己的修为不高,不知道他身体隐藏到哪儿去了。只见沈重阳出来,他的剑上有血,他刺伤了杀爹的凶手。凶手隐藏了自己的身体跑了。 爹脖子上的剑痕跟以前被杀的死者脖子上的伤痕一样。 此刻,许寒给青色的包袱打了一个结,包袱里有衣服,擦脸的油,魔币,还有别的零零碎碎的东西,拿着剑关了茅草屋门走在魔土地上,身后的魔族人越来越多。 ‘寒姐,你要走了吗?’ ‘寒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寒姐你也带我们走吧。’ ‘对,对,寒姐你也带我们走吧。一群屁大点的孩子说。 和许寒差不多大或是比许寒大的人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许寒,目送着一个人远去。这一去,再回来,不知要过几个春秋几个世纪。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傲人的双峰 许寒消失在山间的小路上,山一座连着一座,延伸到天边,好像没有尽头,就像双脚似乎永不止步。许寒知道,有一天,找到了那个人,会停下。 山是有尽头的,只是眼没有望见尽头。 许寒要找沈重阳,伤了他,他的心碎了,自己的心也碎了。虽然碎了,还没死,还没死就要跟着脚步一起上路,直到停止跳的那一刻为止。 听说沈重阳去了古龙帝国,听说外面的世界很凶险,还听说人族残暴冷血嗜杀,管它呢,只要找到沈重阳,再凶险也不怕。 许寒在朝沈重阳的方向来。 沈重阳背对着许寒来的方向。 沈重阳摸着疤痕的手停了,有些慌张,拿着金色的金属面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戴。 万种风情的女人倚在门口,沈重阳的心被撩拨起来。 墨枝摇着屁股走向沈重阳,摸着沈重阳脸上的疤痕。 沈重阳知道墨枝在可怜自己,沈重阳大胆的昂着头,故意展示左脸颊上的疤痕,自从被许寒一剑划破后,这是第一次对着一个女人无所顾忌的展示着脸上的疤痕,沈重阳很轻松。 墨枝的香味扑进沈重阳的鼻子,‘阿嚏,’沈重阳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你是不是喜欢我?”墨枝问。 沈重阳被墨枝的香味搞得心慌意乱,脸红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你的脸怎么红了?你的脸好烫。”墨枝的玉手摸着沈重阳的脸。 沈重阳的呼吸急促起来,脸一阵红一阵白,两条腿激动地抖着。 墨枝的一只手放在沈重阳的大腿,沈重阳的那条大腿不抖了。 沈重阳觉得自己在天上的云朵中飘飘摇摇,浴火被点燃了,沈重阳真想扳倒墨枝,把墨枝压在自己的身下。 墨枝微笑着鼓励沈重阳这样做。平时,沈重阳聪明冷静处理事情非常有效果,此刻,沈重阳的脑袋短路,一片雪白不知如何是好。 墨枝的鼓励,沈重阳没往心里去。 沈重阳还在犹犹豫豫。 墨枝推倒沈重阳幽怨的盯着沈重阳,‘哼。’ 像一个霹雳打在沈重阳的脑壳,把沈重阳打醒,自问,你还是个男人吗?是个男人就上。沈重阳绕过石桌再也没有犹豫抱起墨枝把墨枝放在圆石桌上,撕烂了蕾丝内裤。 “不要急嘛。”墨枝微笑的眼神勾着墨枝的心说,一只手摸着沈重阳的脸,一个翻身把沈重阳压在身下。 两座傲人的双峰呼之欲出,沈重阳的口水流出来了,两只眼睛盯着墨枝的两座傲人的双峰,好像钉子钉在墙上再也移不开。 墨枝的心收紧,从屁股后的袋子里抽出一根淬有剧毒的银针,狠狠地插进沈重阳的太阳穴,沈重阳蹦跶了几下,晕过去了。 ‘呸,想占老娘的便宜,你十八代祖宗没积德吧。’扇了沈重阳几个大耳掴子,把沈重阳的脸打得跟红苹果一样红。 为了这一刻苦思冥想,好多头发想掉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计划成功了。 到沈重阳的身上找解药,一个红色的小瓶子,瓶子上的服药说明是他们给自己下毒的解药,跑进捆着莫君的石屋,没有一位魔兵。 墨枝拿起大石头砸捆着莫君脚的铁链子,‘叮叮叮,’铁链子溅出火花,莫君抖了几抖醒了。 铁链子一点也没有损坏,再多砸几下,其它石屋的魔兵听见会跑来,自己一个人打不过二十几位魔兵。 戴着面具的家伙的屁股上有一窜钥匙,墨枝跑到他的石屋。圆桌子上有一滩黑色的血,他不见了。 墨枝又跑到捆着莫君的石屋,戴着面具的家伙现在没戴面具,站在莫君旁边微笑着看着自己:“墨枝你耍点小手段就能逃过我的手掌心?我告诉你,你耍大的手段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这里我是老大,我说了算,我说你丈夫莫君死他就得死。” 摇了摇脖子,摸摸太阳穴,手指上有黑色的血,脑袋有些晕眩,话还是很清楚的说了出来。 “你们是我手上的蚂蚱,是我手中的鱼,是案板上待宰的羔羊,还是答应和我们交易,老实说出首阳镇的命脉机关在哪。” 手中出现一把漆黑的短刀,放在莫君的脖子上。 “不要!”墨枝惊慌地叫。 沈重阳很满意。 “头儿,外面有好多凡人要见你。” 沈重阳收回漆黑的短刀,外面的凡人是谁?他们是来救莫君的? 沈重阳大步出去,外面有五十几位凡人。 沈重阳背着手:“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入禁地!” “我是莫君的弟弟莫千愁,沈重阳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哥,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找了十几天才找到这里,莫千愁有些激动地说。 “哼,我不认识什么莫君,这里没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赶快滚出这里,不然老子无情你们就完蛋了。”沈重阳挺胸昂头地说。 被墨枝刺了一银针,要是凡人,中了银针的毒,死翘翘了。幸运的是自己不是凡人,只是身体受损,武功打了折扣,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手下的二十几位魔兵不是饭桶,能和这些凡人一拼。在别人的土地上和凡人硬拼不干,就算不干,气势上也要足。 莫千愁早看出沈重阳的太阳穴被暗算,有些武功使不出:“那我们就不好意思了。”莫千愁大手一挥,五十几位莫家训练有素的弟子们往里面冲。 天上突然下起白粉,白粉有毒,五十几位莫家弟子有的中毒倒地,有的被洒下白粉的人杀死。 “你是什么人?”莫千愁捂住鼻子嘴巴才没有中毒。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赶快滚出这里。”来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气势不凡,脸上戴着金属面具,眼神像两把刀,好熟悉,好熟悉的眼神,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压迫着莫千愁,莫千愁自知不是对手:“撤!”和三十几位没死的弟子们撤了。 “刚才多谢你相救。”沈重阳感激地说。 “不必谢我,以后有需要你的地方。”来人说,身子一拧,不见了。 沈重阳上前几步,望着来人消失的地方,笑了。自己命不该绝,老天爷眷顾自己。 在撤回的路上,莫千愁的脑子很快的转,这是夺命粉,夺命粉首阳镇有,他是谁?他的气息好熟悉。 他不是魔族的人,他就是首阳镇的人,他为什么救魔族的人?他为什么阻止自己救莫君?他的武功路数不清楚。 戴着金属面具的男人在树林脱了金属面具,几个跳跃到首阳镇街上,进风暴学院。 莫君一会儿希望一会儿又绝望,外面是来救自己的二弟和莫家弟子吗? 戴着面具的魔族男人进来,莫君绝望了。 沈重阳对着莫君哼了一声:“你想出去,你想被你的二弟莫千愁救出去,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正文 第八十六章 答应交易 “不过,带你去外面看看风景是可以的。来呀,带他去外面看看风景。”上来两位魔兵,打开捆着莫君的铁链子到了门口。 外面的阳光很大,好久没有晒太阳了,刺得莫君的眼睛紧紧闭上,缓缓睁开,莫君扑上去,扑到地上倒着的二十几位莫家弟子身边。 胖些的魔兵说:“这些人是被一个人的白粉毒死的,这个人不是魔族人,我们不认识他。” 细细的白粉从莫君的手指上滑过,被分吹跑,记忆中首阳镇有三家卖这白粉,这是夺命粉。 “那个人长什么样?” “戴着金属面具。” “跟你老大一样的面具?”莫君盯着胖些的魔兵的眼睛,胖些的魔兵的眼神真诚,撒没撒谎,莫君心里有数。 莫君暗暗发力,体内的入道力还是不能汇集在一起。墨枝点了自己的百汇穴后,魔族人在自己的体内下了什么药,不然,点了百会穴,自己醒了,能让入道力汇集在一起。 这都十多天了,也不知是什么药。 一位魔兵端来吃的,闻到气味,莫君没胃口。 “让我把他们埋了吧?” 一位瘦些的魔兵跑进去报告,得到了准许,跑出来说可以,扔给莫君一把铲子。 莫君挖了很大的坑,手打起了泡,把二十几位莫家弟子埋了,跪在尸坑边,大哭不止。 太阳西下,两位魔兵把莫君拉回洞里,和以前一样捆在墙壁上。 又过去十几天,莫君瘦了一圈。 墨枝得到沈重阳的特殊照顾,除了不能出去,能在洞里自由活动,有好吃的,柔软的床,墨枝却吃什么什么没味道,经常失眠,比以前憔悴了很多。 莫君不怪墨枝了,这都是魔族人的错,恨魔族人,恨不得把他们杀光,越恨,自己的心越碎,对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天,莫君醒了,面前的凳子上坐着一位魔兵,微笑着瞪着自己,莫君挣了挣铁链,没挣开。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挣不开的。”魔兵微笑着说,满眼得意。 莫君的怒火烧得更旺。 魔兵站起来:“嘿嘿,不要愤怒,会伤身体,你或许不明白,魔族人想从你的口中知道首阳镇的命脉机关在哪,为什么要捉你的妻子?既然是找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你?这要怪就怪你的妻子太美了,说实在的,看见你妻子的第一眼,我的身体就起了反应,我真想把墨枝压在我的身体下,让她的身体在我的身体下颤抖,我真想看着她在我的身体下颤抖时的样子,我想了很多次,不过我是个屌丝,屌丝有屌丝的无奈,对你的妻子我只能想想。” “是沈重阳决定捉你妻子的,沈重阳就是戴着面具的那个,沈重阳在你家查探,找机会捉你。看见了你妻子,他被你的妻子迷得神魂颠倒,发誓要把你的妻子弄到他身边,他使出一计,捉了你妻子,故意把魔族令牌丢在你们家的花园,你们会找到。” “你们找到了魔族令牌,满首阳镇找我们,没找到。我们有些不耐烦了,你们这群家伙真是白痴。我们二十几位魔兵,你们都找不到。只得故意让你们找到,你们只有一个地方没找了,鬼见愁山。” “王剑带着你的妻子去鬼见愁山下的死亡谷,决定考验你,你为了救你妻子敢不敢从鬼见愁山顶跳下。没想到你是跳汉子,王剑没来得及接住。他以为你跳下会摔死,你装得挺逼真。他知道闯祸了,考验你救不救你妻子,从鬼见愁山顶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必死。他方寸大乱,愧疚不已,想以死谢罪。” “他没想到你是装的,你用剑插他时他没反应过来。” “到死,他也没明白,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是个凡人,怎么没死?” 这个魔兵就是在死亡谷把自己背到这里的魔兵。 “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莫君说,声音无力。莫君确实对自己能杀了面前的这位魔兵没多大的信心。 两人公平决斗,只一招,面前魔兵的头就会被自己拧下,可惜,现在自己在他们手里,是生是死他们说了算。 “哈哈,你真够搞笑的,你不瞧瞧你现在是啥模样?”魔兵拿着一面镜子,镜子清晰,对着莫君。 莫君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样子,脸上黑黑的,两边的颧骨凸出,两只眼睛深陷。以前是圆圆的脸,现在是削长的,漆黑的长发很乱,上面穿着破碎的黑衣服,跟乞丐没区别。 活了四十几年,哪一回有这么落魄? 莫君疯笑,疯狂的挣扎着铁链子,铁链子‘叮叮叮’的响,好像在嘲笑莫君挣扎。 莫君的两只眼神聚集了可怕的光芒:“把你们的头儿叫来,我答应和你们交易。” 面前的魔兵笑了:“早答应多好,不会受这些苦,我也能心甘情愿把我的名字告诉你,我叫王成,我相信你弄不死我,相反,你会死在我们魔族人的手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成出去了,石门没关。 一个影子印在石门,莫君的心急促的跳了几下,突然停了。 王重阳这回没戴面具,左脸颊有块疤。 “莫君,要是你早答应了多好?你家的这些弟子们就不会白白死了。” “还愣着干什么?给他打开。”沈重阳对着站岗的魔兵说。 魔兵打开了捆着莫君手脚的铁链子。 沈重阳拿着一坛酒:“为了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两人喝了杯中的酒。 莫君晕眩了。 “莫君。”沈重阳拍着莫君的肩说:“你现在是不是有些晕眩?”从莫君的两只眼睛,沈重阳看出来,莫君晕眩了。 “放心,我只是在里面加了一些药,不会要你的命,不过,你不要耍什么花招。” “从现在起你自由了,你和你的妻子团聚吧。” 墨枝出现在门口,瘦了一圈,莫君抱着墨枝,为这一刻,流下了眼泪。 “我答应过你们,只要你说了首阳镇的命脉机关在哪,我就会放你们,我说到做到。” “墨枝,这是你的解药,你再服三次,你体内的毒素就一点也没有了。” “莫君,这是魔族令牌,欢迎你随时来魔土。”沈重阳把魔族令牌给了莫君。 “我们会随时找你的。” 莫君墨枝出去,阳光打在两人的身上,两人搀扶着走,两人的腿发软,回头看有没有魔兵追来。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考核 “你说了首阳镇的命脉机关在哪?”墨枝迫不及待地问。 “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他会放我们?” “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会问,他没有问。你知道是为什么?”盯着墨枝:“你和他那个了?” “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和他那个?” “他喜欢你。”莫君说。 “我知道。”墨枝说。 两人无话,一路狂奔,狼狈不堪,滚下山,抱在一起,全身疼。莫君,墨枝回到首阳镇天已经黑了。 “哪里来的叫花子,滚!”莫家门口,两位守卫对着莫君,墨枝大喝。 莫君把遮住脸的头发分开,两位守卫辨认了许久,总算辨认出来,屁颠屁颠的跑进去大喊:“族长,族长夫人回来了。族长,族长夫人回来了。”这一喊,对莫家来说,比房子塌了的震动还大。 都跑出来迎接莫君,墨枝。 莫家还是莫家,没什么变化,人数也不见少,虽然上次死了二十几位弟子。 “二弟,查出来了杀我们弟子的是谁?” “大哥,我们查了,虽然还没有查出来杀我们二十几位弟子的是谁,可以肯定,他是风暴学院的人。” 风暴学院的人怎么会和魔族的人在一起? 沈重阳为什么没问首阳镇的命脉机关在哪,就放了自己和妻子?可能是他们的计划有变,待时间成熟攻打首阳镇,一举摧毁首阳镇。 “大哥,他们为什么放了你们?”莫千愁问。 “不是他们放我们的,是我们逃出来的。” “真的?”莫千愁的眼里有浓浓的疑问。 “真的。”莫君错开莫千愁的眼神。 墨枝在房里洗澡,穿衣,梳妆打扮,还是美,只是比以前瘦。 莫千愁从莫君的房间退出。 风暴学院,大长老阁:“你说什么?莫君可能死了?”风刀问。 “是的,我派的弟子们一直查墨枝从她房间消失的原因,查出她是被魔族人弄走的。莫君找他妻子在死亡谷找到,为了救他妻子,从鬼见愁山顶跳下去。鬼见愁山顶到死亡谷有两千多米高,从鬼见愁山顶跳下去必死无疑。”风旭恭敬地说。 “好。”风刀笑了:“继续派人跟着,不能打草惊蛇,我们要知道事情的发展方向,但是我们不参与其中。”风刀说。 风刀是真高兴,要是莫君死了,莫家会内乱。 莫家内乱时,叶家会攻打莫家。 叶家攻打莫家时,项家会攻打楚家。 楚家家主楚战和叶家家主叶南天是生死之交,项家攻打楚家,叶家不会袖手旁观。 楚南雪挑断了莫言刀一只手的手筋,莫家和楚家有仇,要是项家,莫家联手攻打叶家,楚家,这一战会相当精彩。 “风旭,你早点睡,明天要早起,弟子们考核,会很忙。”风刀笑眯眯地说。 风旭出去了,对着圆柱子撞了两下,能让大长老高兴,比自己玩女人都爽。 半夜,风旭在床上滚来滚去,还在想风刀笑着的样子。 五零一寝居,闹哄哄的,明天,是四个月来第一次考核,能不能考核过?有的弟子没信心,有的弟子有。 “南雪,想什么呢?”李元趴在楚南雪的床边问。 楚南雪的大眼盯着李元,笑了:“没想什么。” 李元在自己的床上睡了。 五零一寝居安静了。 楚南雪下床,走廊,一片漆黑,楚南雪使用夜视眼,挥剑,剑挥起风声,风破的声音。 反身刺,剑刃周围飘着一层蓝色的入道力,速度极快的又挥又刺,一套死亡剑法练下来,浑身发热,现在是零下几度了。 鸡公快叫时,楚南雪才钻进被子,没睡多久,弟子们陆续起来,楚南雪也起来了。 练武场,十位长老一排站着,白衣飘飘,白发飘飘,有的穿着青色长袍,有的是黑发。 弟子们到齐了,站在各自的练武场地。 秦军很有气势的走上竞技台,深邃的两只眼睛扫过两千多名弟子。 “今天,你们考核,过关的,不用受罚,没过关的,要进罚堂,现在,我宣布考核正式开始。” ‘咚咚咚,’不知是谁,在风暴学院外院的哪个地方打的鼓,搞得每名弟子的心都挺紧张。 鼓声停了。 从练武场最后一排的弟子开始考核,考核方式很简单,就是把手放到考核墙上。 最后一排的弟子们排着队走到竞技台旁边的考核墙前。 墙两边站着两位考核师,都是白衣,白发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监督着弟子们考核。 第一位弟子把右手掌放到了黑色的考核墙上。 正文 第八十八章 贿赂 黑色的考核墙闪了几下白光。 “通过。”右边的考核师没有表情地说。 左边的考核师迅速记录着弟子的考核成绩,把竹简扔到竞技台。 第二位弟子伸出右手掌,放在黑色的考核墙,黑色的考核墙没反应,弟子快哭了,用力按着黑色的考核墙,‘滴滴滴滴滴。’黑色的考核墙闪着红光,一直叫。 “没过。”右边的考核师瞪着弟子说。 没考核过的弟子到竞技台的另一边。 考核过的弟子搂着没考核过的弟子笑嘻嘻的走了。 快到吃早饭的时辰,考核了三百多名弟子,几乎有一半没过。有的弟子入道境达到第四重天境界,没过,有的弟子入道境只有第二重天境界,却过了。 考核的具体标准是什么?没有人说。好像黑色的考核墙闪白光就考核过,闪红光滴滴滴滴滴叫就不过。 昨晚,对自己能考核过,有信心,现在没底。 食堂,楚南雪埋头吃饭,吃到鸡骨头,把鸡骨头吐出来,抬头,看见食堂后门口的秦军,秦军低着头在和两位考核师说着什么?不时往嘴里扒一口饭。 楚南雪悄悄坐到秦军身后,竖着耳朵,听他们说什么? “拜托了。”秦军说。 “放心,我们办事你还不放心么?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每人得了你的五十枚金币,做事,要凭良心,要对得起你的金币。”考核时,站在考核墙右边的考核师笑着说,两条眉毛,两只眼睛笑成了两条直线,脸缩成核桃的样子,皱纹和蜘蛛网有的一比。 每个字,楚南雪听得清清楚楚,拜托什么?秦军用金币贿赂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秦军朝楚南雪吃饭的方向看,楚南雪的座位空着,站起来,到处看,食堂光人头,埋着头吃饭,没有看到楚南雪。 “你们记得他的样子吧?”秦军再确认一遍。 “秦军,我们记得,就算不记得,他考核时,我们会问他的名字,就算我们忘了问他的名字,你在旁边,到时,你暗示我们,我们就知道了。他叫楚南雪,开学第一天被李景揪上竞技台的那名弟子,风暴学院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你为何要事事针对他?”考核时,负责记录弟子的考核成绩,白发飘飘,白衣飘飘的考核师说。 两人的样子像不食人间烟火,要不是偷听他们的话,还真以为是这么回事。 “哼,只要有机会,我就要弄楚南雪,这个怪胎,我要把他弄得喊我爷爷,要他亲口求我,我要他永远活在我的噩梦里,他的噩梦醒时,我再给他制造一个恶梦。”秦军坐下埋头吃着饭说,对楚南雪不是一般的恨。 楚南雪知道,他们要在考核时,弄自己。也终于明白,有的弟子武功高,为什么没考核过,有的弟子武功低,为什么考核过了。 一张张脸在楚南雪的脑海闪过,没考核过的弟子,很多平时对秦军不恭敬。考核过的弟子很多平时巴结秦军,像哈巴狗在秦军的屁股后面摇来摇去。 考核师是怎么做到弟子考核时,黑色的考核墙闪白光红光的? 考核时,考核师肯定动了手脚。 秦军没想放过自己,他要自己生不如死。 洗了碗,躺在床上,盯着墙顶。 “楚南雪,你怎么了?这两天你怪怪的。”李元趴在楚南雪的床边问。 “李元哥,我们能考核过?”秦军盯着李元认真地问。 这是一张英俊给人愉快力量的脸,李元想。“一定能考核过,你的武功达到入道境第五重天境界,要是考核不过简直没天理。” 楚南雪笑了:“李元哥,你敢不敢打赌?我赌我考核不过。” “赌就赌。” “要是我考核过了,我赤着上身在学院跑一百圈,要是我没考核过,你赤着上身在学院跑一百圈。”楚南雪笑着说。 “一言为定。”李元的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地说。 ‘叮,叮叮,叮,叮叮,’集合铃声响了,今天,没有练武课程,只有考核。 太阳温暖,楚南雪的心冷。 长龙般的队伍缓缓朝前移动,竞技台上的竹简垒成了小山丘。 右边考核师的一只手放在黑色的考核墙上,弟子考核时,只要手指微微动了,黑色的考核墙肯定会‘滴滴滴滴滴’的叫,不管弟子的武功有多高。 手指没动,黑色的考核墙会闪白光。 又考核了三百多名弟子,到了午休时辰,黑色的考核墙边没人,楚南雪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推责 监师阁,秦军,两位考核师围着火炉坐着,墙上,有四个字,‘秉公无私。’ ‘叮,叮叮,叮,叮叮。’老头敲响了铃声。 还没考核的弟子在练武场集合,弟子没有上午多。 考核过的弟子有的在寝居和师兄师弟玩骰子,有的叹气,有的睡觉,有的发呆,有的趴在栏杆看着练武场上的弟子。 考核有序的进行,要轮到我,可能天已经黑了,楚南雪想。 杨元修往前一站,伸出右手掌,还没按到考核墙,考核墙上考核师的手指微微动了,考核墙闪着白光。 “通过。”考核师慈祥的看着杨元修说。 左边的考核师迅速记录着杨元修的考核成绩,把竹简扔到竞技台。 下一位弟子没考核过,到了竞技台的另一边,考核过的弟子搂着没考核过的弟子拍着没考核过的弟子的头,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得意。 监师阁,秦军脱了漆黑的靴子,把脚伸到火苗上烤,十跟脚指头很有规律的动着,把手指伸到脚趾间,转了两下,抽出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很香。 晚霞很红,秦军关了门,站在考核师旁边。 叶霜,叶轻舞,秦姬考核过了。 轮到李元,李元伸出右手掌,按在考核墙上,考核墙闪着白光,考核过了。 李元没走远,楚南雪肯定能考核过,和自己赌,他输定了。李元得意的想。 又有几名弟子考核了。 没考核的弟子寥寥无几。 考核墙周围围满弟子,天还没黑。 “愣着干什么?快考核!”右边的考核师瞪着楚南雪厉声说。 ‘咳咳。’秦军咳嗽了两声。 考核师的心一紧,还好,楚南雪还没考核。 “你叫什么?”考核师特意问。 …… “问你叫什么?你耳朵聋了?”这是楚南雪没错,要他自己亲口说。 …… ‘哈哈。’有弟子幸灾乐祸。 至少有一千双眼睛盯着楚南雪。 楚南雪上前一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你都干了些什么?”狞笑,盯着考核师的眼睛说。 考核师的心又是一紧,他发现了自己在考核弟子时作弊?不会的。 “你知道我在干什么?我都干了些什么?你说说。” 楚南雪笑着不说。 “你成心捣乱是吧?罚二十大板!” 秦军很痛快,楚南雪,你再怎么怪异,屁股也逃不过挨二十大板,这是铁板钉钉的惩罚。 ‘你还没考核,你考核肯定不会过,你考核不过,就在我手中了,我想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 秦军得意的样子没逃过楚南雪的眼睛。 “秦军,我知道你干了什么?” 楚南雪把右手掌伸到考核墙上,考核师的手微微动了动,考核墙没反应,楚南雪自信地笑着。 看着楚南雪自信地笑,考核师,秦军有掉进陷阱的感觉。 ‘滴滴滴滴滴。’考核墙闪着红光,一直叫。 怎么可能?自己的入道力和楚南雪是一样的,自己能考核过,他怎么考核不过?他收买了考核师?不会,他要是收买了考核师不会和考核师对着干。李元想。 南雪哥哥的武功明明达到入道境第五重天境界,怎么会没考核过?自己的武功只达到入道境第四重天境界都考核过了。是不是考核墙出问题了?一定是这样的。秦姬想。 叶霜,叶轻舞也很意外。 “滚!等着进罚堂享受吧。”考核师解气地说,两条眉毛,两只眼睛笑成了两条直线,脸缩成核桃的样子,皱纹比蜘蛛网还多。 楚南雪没走,没走开的意思。身后的弟子不敢说楚南雪,心里把楚南雪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三遍。 晚霞消失。 考核师的长袖一甩,缠住楚南雪的脖子。 “你想杀我?”楚南雪依旧笑着说。 十位长老过来。 楚南雪摸着考核墙:“不错的考核墙,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考核师问。 “只可惜……”楚南雪盯着风林。“三长老,你了解考核墙吧?” “嗯。”风林的白眉毛微微皱了皱。 “你既然了解,就应该知道,动考核墙的哪些地方,考核墙会起一些反应。” “比如……”楚南雪走到考核师旁边,把右手放在考核师先放的位置,暗暗运起体内的入道力汇集到右手上。 楚南雪的手指微微压着考核墙的边,‘滴滴滴滴滴。’考核墙闪着红光一直叫。 考核墙不叫,不闪红光了,楚南雪又微微动了手指,这回压着的是考核墙的另一边,考核墙闪着白光。 “杨元修考核时,手掌还没放到考核墙上,你动了手指,考核墙就闪白光。” “我考核时,你的手指也动了。” “石福,是不是他说得这样?”风林问。 风林心里清楚,考核时,石福是这样干的。 “不是。”脸笑成核桃的考核师说。 “石福,你说不是,那我再考核一遍。”楚南雪的右手掌按在考核墙上,考核墙立即有反应,闪白光。 楚南雪把手收回,再按一次,还是闪白光。 “为什么要这样做?”楚南雪走向石福。 石福用眼角的余光瞥秦军。 “你看秦军干什么?” 闹哄哄的弟子们安静了。 “秦监师,他老是看你,好像对你有话说。”楚南雪揶揄地说。 秦军跟木棍一样立在那里。 石福逼向秦军:“是他,是他要我们这样干的,他给了我们每人五十枚金币。”石福抛出金币砸在秦军身上。 记录弟子考核成绩的考核师深怕慢了,掏出裤袋里的金币扔向秦军。 寝居里的弟子都跑出来了。 秦军咬着一块金币,咬碎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们两兄弟做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的烂摊子你们自己收拾。这些金币不是我的,我从来就没有给过你们金币,你们这种人,就算求我给你们金币我也不会给你们金币。” “你忘了你在食堂对我们说得话?你忘了你说不要让楚南雪通过考核?你说你要弄得楚南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石福的眼珠子快瞪出来瞪着秦军说。 平时看起来挺好的人,也打过一段时辰的交道,对彼此满意。正因为满意,才有这笔交易。没想到被揭穿后,他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正文 第九十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和你们兄弟俩一起在食堂吃过饭,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在一起吃饭又怎么了?在一起吃饭我就贿赂你们?要你们弄楚南雪?我要弄楚南雪早弄了,何必等到现在?”秦军激动地说。脖子上的青筋凸出来,那副被冤枉的样子演得挺逼真。 “秦军,你是个男人吗?是你干的,你还不承认。”一个很刺耳的声音响起。 秦军听出这声音一时没想起是谁,眼神越过一排脑袋落在了一排长老的一颗脑袋上,这颗脑袋是椭圆形的,放在人群中毫不起眼,此刻,这颗脑袋的两只眼睛盯着自己,嘴巴闭着,他虽然闭着嘴巴,可以肯定,刚才就是他说的。 秦军挺直身子,握紧拳头,以流星划过的速度到了赵亚天面前,对着赵亚天的鼻子就是一拳。赵亚天的头微微后仰,躲过了秦军的一拳。 秦军踹赵亚天,两只手臂被旁边的两位长老拉住,赵亚天退到秦军刚好踹不到的地方。 “你心虚了吧?我说对了吧?”赵亚天鼓着眼睛伸着舌头说。 秦军的脸红得比西红柿还红,脖子又凸起一根青筋:“你再说,你再说,老子撕烂你的嘴。”秦军气得脑袋一阵发热。 这个赵亚天,早没和他来往,不惹他,他倒对自己落井下石,这样的东西,留在世上是祸害。 十位长老围成一圈,商量着。 其实,长老们都知道,弟子考核时,石福动了考核墙。以为是大长老的意思,不敢吱声。 风刀跳上竞技台,大声说:“这次的考核无效,没考核过的弟子不用受罚。十天后,重新考核。” 风刀跳下竞技台,走到两位考核师面前:“石福,石运,你们为人师表竟做出这种事情!去执法堂好好思过吧。” 风刀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 执法堂的中间有一个火炉,两人烤着火,比在外面舒服多了。 ‘吱嘎,’门被推开,秦军进来了。 石福走向秦军,对着秦军的鼻子就是一拳,秦军偏头躲过。 “你竟敢躲?”石福的鼻子快气出烟,一个斜勾拳对着秦军的下巴打去,百分之百打中了,石福想。 没打到。石福愣了一下。 风暴学院外院,除了长老,武师,自己和弟弟的武功最高。监师的武功只比一般弟子高一点,稍微优秀的弟子,监师都打不过。 秦军冷眼瞪着石福。 石福的两拳成掌,两条手臂变长,对着秦军的肋骨打去,秦军闪开了。 石福有些抓狂,蹲在地上,像蛤蟆扑向秦军。 秦军连续后退,身后烤火的石运站起来,两只手变成铁掌,准备两掌把秦军拍进火炉。 秦军的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身子横移,石福扑到石运身上,两人撞在墙上。 秦军坐在火炉边烤火,用铁丝拨弄着里面烤红的铁块,夹起一块,吹了吹。 走向墙角的两人。 对着石福的脸烙去。 石福握住秦军的手腕,秦军使出浑身的力气,热汗从脸上滚下来,铁丝上的铁块抖得越来越厉害。 石运一拳打飞铁块,‘叮叮叮,’铁块在地上滚了几下,不动了。红色慢慢褪去,露出原本的银色。 三人分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石福厉声问。有些怕。 秦军藏得很深,武功比自己和弟弟高。 从石福的眼神里,秦军看见了他害怕,秦军的嘴角翘起一抹弧度,两只眼睛眯着,黝黑的灵力在右手掌上浮着。 秦军闪到石福面前,右手掌拍在石福的肚子,石福像虾米弯在空中,重重地摔在地上。 秦军闪到石运面前,右手掌拍下,石运躲过了。 石运到了秦军身后,铁掌对着秦军的背打去。 听到风声的秦军立即反应过来,右手掌对着石运的铁掌,两人连退三步。 秦军的手变长,两指抓石运的咽喉。 石运后退。 秦军的手臂成原来的样子,空中连环踢,踢得石运撞在墙上,秦军踩着石运的脸,一口唾沫吐在石运的脸上。 秦军揪住石福的白发,石福的眼角有老年斑,这是个快要进坟墓的人,再怎么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此刻,也害怕得发抖。秦军慢慢的吐出一口唾沫,唾沫流进石福的眼睛。 秦军在火炉边盘坐修炼,心神空明。 ‘吱嘎,’门开了,腰间挎着长刀的守卫进来,端着三个黑色的盘子,三个黑色的盘子里有饭菜。 守卫有些疑惑,两位考核师在两个墙角,脸上有伤,身上的白衣服有几个黑印子,他们思过就是打架?有火炉怎么不烤火?秦军在那烤火很舒服的样子。 守卫弯着身子把三个黑色的盘子放在三个人面前,出去了,关了门和同事说:“刚才里面打架了,石福,石运鼻青脸肿的。” “秦军呢?”瘦些的守卫问。 “秦军在那里烤火,他好像没打架。” 送饭菜的守卫出去后,三个人拿起黑色的盘子用筷子夹菜往嘴里趴饭菜。 “石福,来,来呀,来烤火。”秦军笑眯眯的对着石福招手。 石福停了往嘴里扒饭,嘴角有一粒米,摇了摇头。 “石运,你哥不来,你来,在那不冷么?这里有火,我一个人烤不完,你们不烤不是浪费资源么?”石运看了看石福,又看了看秦军,摇摇头。 三个人吃完了。 秦军脱了鞋:“来,给我揉揉脚。” 石福,石运每人揉秦军的一只脚。 “来,给我捶捶背。” 两人卖力的捶背。 “用力点,你们是不是没吃饭?用力,用力,真爽。” 三天过去,秦军比进来时白,石福,石运脸上的包还没消。 风刀负手进来,挺着胸:“想清楚了吧?这回算处罚轻的,要是有下次,你们都滚出风暴学院回家种田去。” “你们俩脸上的包是怎么回事?”石福想说是秦军打的,说了,风刀不会相信,区区一个监师怎么能打过两位考核师?秦军再逮住自己和弟弟就不会像这次只是打自己和弟弟一顿,不敢说。 “我们自己打的自己。” “很好,你们的觉悟高。”风刀笑着说。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最后的微笑 再考核,楚南雪过了。 没过的弟子在罚堂受罚,秦军阴鸷的眼盯着楚南雪,没找楚南雪麻烦。 天上,乌云密布,练武场,站满了弟子,两名穿着黄色武服的弟子走上竞技台。 “马青,谭铁你们可要考虑清楚,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只要我喊开始,你们就是想停下也不能停。”穿着白衣的裁判师说。 “我们考虑清楚了。”两人同时说。 两人站在竞技台的两边。 马青长发,谭铁短发。 楚南雪的心扑通扑通跳,这是第一次看竞技台上的弟子打斗,以前,只听说,在竞技台,铁笼里打斗很残忍。 旁边的弟子脸色发白,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两人。 微风撩起两人的衣服。 马青挽起手腕上的衣袖,两只手上,黝黑的灵力环绕,对着谭铁的胸口打去。 谭铁的嘴角翘了翘,马青的拳头快要打到胸口的时候,身子横移,两只手抓住马青的胳膊,往身前一拉,绕到马青身后,对着马青的膝盖弯踹去,踹跪了马青的一条腿。 马青打了几个滚,空中连环踢,前面的两脚踢在空中,第三脚踢在谭铁脸上,把谭铁的口水踢了出来,谭铁转了一个圈,才勉强稳住身子。 谭铁的全身环绕黑色的灵力,‘去,’一声轻喝,黑色的灵力扑向马青。 马青的身上也环绕黑色的灵力,‘去,’一声轻喝,黑色的灵力扑向谭铁的灵力,两股灵力相撞,震得两人同时后退几步。 从两人的灵力看出来,谭铁的武功达到入道境第四重天境界,马青的武功只达到入道境第三重天境界。这一战,可能谭铁赢,楚南雪想。 在两人又过了二十几招后,楚南雪的想法变了,认为马青可能赢。 马青的武功虽然没有谭铁高,比谭铁冷静得多。 谭铁高傲,轻狂,有几次,马青露出了致命的弱点,谭铁都没有抓住。 谭铁一脚把马青踹在地上,一口痰吐到马青脸上。马青的两只手抱着谭铁的腿,咬住谭铁的腿,咬到骨头,疼得谭铁杀猪般叫。 台下的许多弟子听得不耐烦,用两只手堵住了耳朵。 马青的两根手指汇集入道境第三重天入道力,坚硬如铁,扳断谭铁的骨头。 谭铁揪住马青的耳朵,要把马青的耳朵揪掉。 马青很幸运,耳垂上长了不知名的小东西,天天照镜子,摸着这痒痒的小东西,记不清,它是什么时候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 想到抽屉里还有一瓶治疗疑难杂症的油,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往耳朵上抹油,今天早晨抹了,没过多久,整天整天痒的耳朵不痒了,不仅不痒了,现在还帮了自己大忙。 谭铁的手刚揪住耳朵,耳朵就像手里的泥鳅滑掉。 马青咬住谭铁揪自己耳朵的手,一口就把三根手指咬断。 谭铁惊天动地的嚎叫着,马青越来越兴奋,胜利在望,掏出怀里的匕首插向谭铁的大腿,谭铁的一条腿受伤,行动不便,插进了谭铁的大腿。谭铁的两颗眼珠子快瞪出来,抓住马青握着匕首的手。 马青整个身子后仰,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匕首拔出。 谭铁压到马青身上,像骑马跨在马青身上,不过没有骑马舒服,这匹‘马’比所有的马顽劣,他不仅要甩掉骑在他身上的人,还要杀了骑在他身上的人,他要把骑在他身上的人剁成肉泥,就算剁成了肉泥也不解恨。 谭铁拼命抢马青手里的匕首,一只手受伤,使不出全力,要是使出全力,肯定抢到了匕首。 马青拼命抓着,告诉自己,匕首千万不能被谭铁抢到,要是被谭铁抢到,自己的小命就没了,匕首在谁手里,谁就能活着。 谭铁的头汇集入道力,对着马青的头撞去,把马青的头撞出一个大包,尽管很疼,被撞出一个大包,马青抓着匕首的手也没有一点放松。 谭铁够有种,不怕疼,连续撞了五十下,马青血肉模糊,谭铁也血肉模糊。 两人筋疲力尽,谭铁失血过多,马青翻身把谭铁压在下面。 谭铁一动不动,两只眼睛在慢慢失去光泽。 两人一动不动。 乌云越来越浓,好像配合着竞技台上的两人打斗。 “怎么样了?”台下的弟子伸长脖子问。 有的很紧张,有的很激动,有的很怕,有的两条腿在发抖。 裁判师探进身子看,要不是一个是长发,一个是短发,绝对分不清哪个是谭铁,哪个是马青。 压在下面的短发弟子是谭铁,谭铁的喉结滑动着,咽了咽口水,还没断气。 裁判师退到一边。 谭铁知道自己栽了,实在想不到,这个武功比自己低一重天的马青竟然打败了自己。 “马青,你为什么要和我在竞技台上斗?”谭铁声音很轻的问。 “你经常要我买东西,经常打我,你以为我好欺负是孬种?” 谭铁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马青,忽然,翻身,把马青压在身下,很快夺走马青手里的匕首,对着马青的肚子插去。插了一下又一下,血溅在台上,染红竞技台。台下的弟子只看到血一股股从身下的人身上飙出来。 谭铁狞笑,咬住马青的耳朵。 马青的两根手指插进谭铁的眼睛,在眼眶里抠着,眼珠子很紧很滑,没抠下来。 谭铁割马青的手腕,割断了,血哗哗的流。 半截手插在谭铁的眼睛里,谭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马青一个横扫腿,谭铁摇摇晃晃的身子倒在了地上,马青抢过谭铁手里的匕首对着谭铁的脖子划去。 谭铁的两只手捂着脖子,匕首划断谭铁的手指,谭铁一动不动了。 马青滚在一边。 竞技台上光是血。 裁判师的心比往常跳得厉害,走向两人,看了谭铁一眼,又看了马青一眼,谭铁已经断气了,马青还活着。 医师为马青止血。 裁判师扶起马青。“我宣布,马青赢。”举起马青断了的手。 弟子们沸腾了。 两位医师摇了摇头,伤及内脏,没得救了。 马青的手垂了下去,勉强的笑了笑,这是马青留给世界的最后一个微笑。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医宗 莫家,莫言刀躺在木盆里,管家一瓢瓢往里面浇着热药水。 “少爷,待会我治疗的时候,无论有多疼,你都要忍住,明白吗?”首阳镇有名的医生诸葛珍说,诸葛珍的医术已经达到医宗的境界,这是莫君花了两百枚金币请来的。 “明白。”莫言刀说。 “咬住这个。”诸葛珍递给莫言刀一块折叠好的白毛巾。 莫言刀咬住了,有些紧张,白毛巾有浓浓地药味。 诸葛珍抬了抬眼皮,静立在旁边的管家退出去,小心翼翼的关好门。 诸葛珍掏出擦火石,两块圆石一碰,火就燃了,一把细长的刀在火上来回烤,烤红了。 “把手伸出来。”诸葛珍说。 诸葛珍的脸上有许多小坑,莫言刀有些怕,还是伸出被挑断了手筋的手,半年过去,试了无数种治疗的方法,结果没有一种有效果,对这回治疗没抱多大的希望,要不是爹再三要自己治疗,本来不治的。 莫言刀的眉毛皱了皱。 诸葛珍的刀划破莫言刀被挑断了手筋的皮,闻到肉熟了的香味,和猪肉熟了的香味不一样。 莫言刀的胃在翻涌,以为很疼,一点也不疼,手筋被挑断后,上面的肉死了,五根手指没有知觉。 诸葛珍把刀放进药箱:“你的这只手不要动。” 从药箱里拿出十根细长的针,看见这十根细长的针,莫言刀的寒毛竖起来,小时候最怕打针,这针至少有十厘米长。 诸葛珍烤红了十根针,一根从莫言刀的天灵盖插进去,九根插在莫言刀身上的九个穴位,疼得莫言刀的两条眉毛竖了起来,莫言刀没有叫。 过了两炷香时辰,诸葛珍取了十根针,两指点在莫言刀被挑断手筋的地方,一丝丝黑色的药气从诸葛珍的两根手指上出来,窜进莫言刀的手腕,豆大的汗从诸葛珍的脸上滚下,诸葛珍脸上的肥肉耸了耸,头上冒着白气。 忽然,诸葛珍的两根手指离开,两只眼睛射出红光,射在莫言刀被挑断手筋的地方。 莫言刀感觉到被挑断手筋的地方有热气。 诸葛珍接好莫言刀的手筋,用纱布包住,扯了莫言刀嘴里的白布。 “少爷,三个月内,你这只手不要过度使力,三个月后就好了,你的这只手有我的药气,以后,就算被刀砍,也砍不断。”诸葛珍盖了药箱,提着药箱去了莫君的房间。 三个月后,莫家密室,莫言刀盘坐着,前面的刀架上有一把大刀,莫言刀盯着大刀,忽然,跃起,紧握大刀挥舞,人如鬼魅,只见刀锋,不见刀身,莫言刀的速度慢了,汗打湿了黑色的衣服。 莫言刀把大刀插在石地,治好了的手对着石地打去,打出一个窟窿,脸被长发遮住,看不清表情。 “最近,言刀很刻苦。”莫君喝着茶微笑着说。 “是啊,楚南雪挑断了他的手筋,他要报仇。”墨枝也喝了一口茶说。 “你觉得言刀能打过楚南雪吗?” “楚南雪挑断言刀的手是靠运气,现在,他更不是言刀的对手。”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还没亮,鸡公还没叫,莫君摇醒墨枝,两人穿好衣服,来到练武场的走廊,练武场一个人也没有。 今天是莫家一年一度弟子测试的日子,测试过的可以免费送进风暴学院学武。 一年前,莫君想进去,手筋却被挑断。 ‘吱。’ 什么声音?莫君如箭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你在干什么?”莫君厉声问。 莫云暴小小的身子站得直直的,两只眼睛像两朵夜色中的磷火盯着莫君。 刚才,莫云暴踩到了枯叶。 “我想测试,进风暴学院。”莫云暴平静地说。 “就你也想测试?你这个垃圾,滚一边去!”莫君上前,恨不得一脚把莫云暴踹进雨中。 鸡公叫了,许多房里的灯亮了,长老弟子们陆续来到练武场。 莫君输了,移开莫云暴的眼睛:“好好好,你可以测试。” 一早上的好心情全被莫云暴毁了,想莫云暴也测试不过。 天亮了,雨没有停的迹象,测试不能取消,只能在练武场被雨淋着测试。 测试师站在测试墙边,第一名弟子的右手掌按在黑色的测试墙上,测试墙上的数字跳跃,在三的位置停了。 “入道力三段。”测试师面无表情的念到。 两百名弟子测试了,只有十几名测试过,轮到莫言刀,少爷肯定能测试过,所有的人都这样认为,去年,少爷就测试过,达到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今年,不知道达到了入道境第几重天境界? 所有的人都期待莫言刀的测试成绩。 莫言刀稳步走出,神色坚毅,身子笔挺。 ‘言刀成长成熟了。’莫君骄傲地想。 目光无意瞥到弟子最后一排角落的莫云暴,这个家伙似乎比言刀更成熟。 莫言刀不快不慢的伸出右手掌按在测试墙上,测试墙上的数字疯狂的跳跃,只要莫言刀的手掌不离开,数字就不停。 测试墙最多能测试到入道境第八重天境界,难道少爷的武功达到入道境第九重天境界?一年,入道力上升七重天境界,那是怎样的妖孽?放在首阳镇少爷是第一人。 莫言刀的手掌稍微松了,数字跳过一圈,在入道境界第八重天境界停了。果然,少爷的武功达到入道境第九重天境。 十七岁,武功达到入道境第九重天境界,首阳镇寥寥无几,绝对能排到前三名。 莫言刀对着测试师善意一笑走了。 后面的弟子测试没多大的起伏。 这时莫君可以走了,莫君却没走,心里告诉自己,这里没你的什么事了,长老,武师们管着呢,脚步却移不动,不想看莫云暴测试,又忍不住想看莫云暴测试。他爹太厉害,有其父必有其子,虽然,他爹从没教过他什么,在他刚出生就死了,毕竟他是他爹的骨肉,骨子里有些东西挺像。 测试完的弟子都回到各自的房间换了干净的衣服。 练武场没有了几名弟子。 只有莫云暴没测试。 莫云暴站在最角落,孤零零的,小小的身子却倔强的站着。 长老们陆续走了,测试师对着莫君微笑致意也要走。 莫云暴却一步一步朝测试师走去。“我还没测试。”平静地说,听不出有一丝感情。 测试师厌恶地看了莫云暴一眼,又微笑的看着莫君。 莫君点了点头。 测试师只得让莫云暴测试。 莫君的嘴角翘了翘,竟然有些紧张。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到死也不会忘记 莫云暴的右手掌按在测试墙上,测试墙没反应。 “哈哈。”测试师忍不住讥笑起来,莫君也放松了。 测试师就要走,里面的数字缓慢的跳着,速度越来越快,快到了极限,又慢下来,八、七、六,六停了,测试师的黑眉毛颤抖了几下,弯着身凑近看,几乎要触到测试墙,身子又弹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入,入道力六段。” “恭喜。”莫君不自然地说着。 入道力有六段,可以进风暴学院。 三天后的早晨,鸡叫了,莫君摇醒墨枝起来,天没下雨,地干了。 今年,免费送进风暴学院的弟子有三十名。 穿着白衣服的莫君站在练武场的三排弟子前说:“你们是家人的骄傲,在里面好好学武,不准惹事,学成回来,为家族争光。” “是。”三十名弟子同时说。 漆黑的大门打开,莫君领着三十名弟子去风暴学院。 五零一寝居闹哄哄的,打牌的打牌,踢床架的踢床架,讲晕段子的讲晕段子。 难得放假一天,不好好玩怎么对得起自己? “哇,开门了呢,进来好多弟子。”长脸弟子跑进五零一寝居大呼小叫。 五零一寝居的弟子你挤我我挤你的被卡在门口,好半天才出去一个,屁股被挤扁了。 练武场有一千颗新脑袋,闹哄哄的,武师怎么喝也喝不停。 莫言刀用眼神搜索着楼上的脑袋,有一颗要从他的脖子上取下。 风暴学院的规则了解,武师站的地方是竞技台,他身后是铁笼,不是在竞技台,就是在铁笼里取下楚南雪的脑袋。 一年后的我不是一年前的我。 一年后的你也不是一年前的你。 我们再相遇,一年前你挑断我的手筋,我要取下你的脑袋。 楚南雪在五楼,莫言刀看见了,冷酷如石的心沸腾起来,嘴角一抹邪笑划过。 “南雪,有个家伙一直看着你,他的眼神很讨厌,你们以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李元拍着楚南雪的肩问,朝着莫言刀的方向努了努嘴。 楚南雪朝着李元努嘴的方向看去,是莫言刀。 挑断的手筋好了?他的两只手插在裤袋,能进风暴学院,他的手肯定好了。 半个月过去,莫言刀没来找麻烦,这不是莫言刀的作风,时间改变了一个人的性格,看不透他了。楚南雪的神经绷得很紧,正因为看不透,才有一丝不能应付的茫然,不过,在风暴学院的这一年,不是白呆的,武功进步了很多,处事也冷静了很多。 太阳穿过乌云,槐树的叶子在风中颤抖,槐树旁,两名弟子在打架,一名弟子跟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大,跟自己也差不多高,他的对手是比他高一个头的弟子。 那名弟子揪住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弟子的头发,把他像扔垃圾一样扔到槐树杆上。 ‘垃圾,入道力才六段。’楚南雪想,要是别的弟子,楚南雪或许会出手相救, 他不行,他经常跟在莫言刀身后,他是莫家弟子,莫家的人不会成为自己的朋友,只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莫云暴擦了擦鼻血望着楚南雪走远的背,楚南雪厌恶自己的眼神牢牢的记在心中,刻在心灵壁上,永远不会忘记,到死也不会忘记。 “莫云暴,你这个垃圾,死是你最好的家。”高个弟子狞笑着说,然后一拳打在莫云暴的胸,一口血从莫云暴的嘴里飙出来。 虽然已走远,高个弟子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进楚南雪的耳朵。 这个快被打死的弟子叫莫云暴。 高个弟子准备再对莫云暴挥拳,一声尖利的声音破空传来,非常愤怒,唬住了高个弟子,高个弟子抬头一看,一个跟莫云暴差不多大的女弟子飞奔而来,愤怒地瞪着自己。 紧握着拳头挡在莫云暴面前。 高个弟子淫笑起来:“你叫我住手?我住手了你怎么回报我?哦,我叫王浩,好歹也让我认识一下你。” “滚!”女弟子尖叫着。 “好好好,我滚,我滚,我会得到你的。”叫王海的弟子昂着头挺着胸心满意足的走了。 “莫若彤妹妹,谢谢你。” 叫莫若彤的女弟子用小小的手擦着莫云暴嘴上的血,背着莫云暴到医馆,微胖的医师李冬检查了莫云暴的身体说:“没有什么大碍,吃三疗程的药就好了。” 医师的话让两人放心,莫云暴疗伤的这段时辰,莫若彤每天陪在莫云暴身边,不会煎药,向李冬学。煎好了药一勺勺喂着莫云暴喝下去。 药虽苦,喝进去是甜的。擦着莫若彤红彤彤的脸上的汗。 正文 第九十四章 陷阱 风吹动槐树叶,唰唰地响,阳光从树叶间射下来,一地斑驳的光,光间有一少年盘坐着,均匀的吸气吐气,感受着体内的筋脉在慢慢扩大,扩到一指宽停了。 莫云暴依着脑海中的图像变换着手掌,对着前面一击,地上的石头飞起来,打在树杆上。 莫云暴走到对面的槐树前,对着槐树打两掌,槐树杆弯了。 莫云暴给它取名‘弯掌。’ 练武场,竞技台上的武师教武,莫云暴看一遍就会,而且动作几乎跟武师一样。 一同来的弟子很惊讶,扁扁的脑袋问:“莫云暴,你怎么学得这么快?我练十遍都还挺生疏。” “我正好学过。”莫云暴说,其实,莫云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上天优待自己吧。 晚上,所有的弟子睡后,莫云暴飞到风暴学院的屋顶盘坐修炼,天地灵气从毛孔进入筋脉在灵脉里汇集。 莫云暴的两只手掌合在一起,黝黑的灵力从体内窜了出来,日夜苦修半月,莫云暴发现自己的力气比原来大了十倍,这是怎样妖孽的修炼速度啊? 太快了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弟子过招的时候,莫云暴总是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 莫云暴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入道力是几段?一个晚上,莫云暴像猴子一样撕开铁网,翻过墙,直奔莫家,飞进莫家,练武场一个人也没有。 莫云暴的右手掌按在测试墙上,测试墙的数字跳了,莫云暴知道绝不只在六段,九跳进里面的圆圈里,里面的圆圈是入道境,难以想象自己的武功竟然已经踏入入道境的境界,数字三停了,真真切切是数字三停了,自己不仅踏入了入道境而且还达到第入道境第三重天境界。 莫云暴悄无声息的飞出莫家,在街上狂奔跳进风暴学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很兴奋,反复想自己怎么会这么快达到入道境第三重天境界?害怕是梦,梦一醒,什么都没有了,捏了捏自己的脸挺疼的,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有没有可能是家里的测试墙出了问题?就算时间出问题了,家里的测试墙也不会出问题。 下回和师弟师兄练习时,试试自己的攻击力。 “小妞,让哥泡泡。”王浩挺着身子淫笑着对莫若彤说。 莫若彤是莫千愁的女儿,莫家大小姐,从没受过这样的调戏,在家只有自己调戏喝斥别人。 莫若彤甩手就要给王浩一巴掌。 “哟,小妞,你还挺烈性的。”王浩握住莫若彤的手腕说。 “放开他。”莫云暴吼。 “你是哪根葱,敢叫老子放了他!”王浩盯着莫云暴,嘴角划出一抹狰狞的弧度,甩开莫若彤的手腕朝莫云暴走来。 莫云暴直直地盯着王浩。 “上次给你的拳头你还没吃饱吧?我看是这样的。你这个杂碎,今天我就让你吃饱。”王浩挽起两只手腕上的衣袖,两只手上布满黝黑的灵力对着莫云暴的脸就是一拳,莫云暴偏头躲过,闪到王浩身后。王浩愣了一下,连忙转身,狞笑更浓:“原来你这小鬼在这里,让你尝尝爷爷的手段。” 王浩的两只手变长抓住莫云暴的脖子,莫云暴没闪开暗运体内的入道力,入道境第三重天境界的入道力全运出来,像巨石一样王浩的手撼动不了分毫。 莫云暴立即释放入道力像一块纸片被王浩抓了过去。 两人几乎脸对脸。 “你要是真有种,我们去竞技台怎么样?”莫云暴平静地说。 “哈哈哈哈哈。”王浩狂笑起来:“你疯了吗?只有疯子才去那种地方,去了那种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连入道境都还没有踏入就想和我PK?你还是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怎么吃我一顿吧。” “孬种。”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孬种。” “你这个杂碎,我灭了你!” 王浩的拳头带风划出刺耳的声音对着莫云暴的天灵盖打去。 王浩的一只手掐着莫云暴的脖子。 莫云暴的心里有了计较,王浩的武功只达到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自己使出全力能够抗他一击。 竟然一动不动。 莫若彤捂住了嘴巴,不想被这即将发生的悲惨一幕刺激得尖叫。 拳头离莫云暴的天灵盖只有一寸时,王浩恰到好处的停了。 “杂碎,我这一拳下来,你就和阎王爷共枕去了。” “你既然没胆和我上竞技台,你就永远别想泡我若彤妹。”莫云暴抛出诱饵。 莫若彤照顾莫云暴时,两人以兄妹相称。 王浩看了莫若彤一眼说:“为了莫若彤我愿上刀山下火海,何况是上竞技台,那你就等着被我打残吧。” 王浩深情地看着莫若彤走了。 “云暴哥,你疯了!”莫若彤摇着莫云暴的手说。 “我没疯,我要他死。”莫云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一股寒气扑向莫若彤,莫若彤的脸红了,血流得更快,心跳得更快,喜欢云暴哥冷酷的样子。 喜欢归喜欢,还是很担心。 莫云暴伸出拳头,三层黝黑的灵力环绕拳头。 莫若彤止不住惊呼:“云暴哥,你达到入道境第三重天境界了?天,你的速度太快了,我才达到入道境第一重天境界,而且还是半年前达到的。半个月,你就从入道力六段达到入道境第三重天境界。” “少爷,莫云暴疯了,他竟然挑衅王浩要和王浩上竞技台。” “什么,你说得是真的?”难得笑的莫言刀听到这个消息恨不得在地上打滚,为了顾及形象,没这么做。 “哈哈,这个垃圾,早死早投胎。”莫言刀目露森光冷笑着说。 鼓声越来越急,像狂风骤雨,风雨欲来楼快倒。 弟子们个个红光满面,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谁是主角?” “我不知道。” “你问我干嘛?我也不知道。” 没有几个弟子知道今天上竞技台的是谁。 楚南雪盘坐在地上,不理会身边的弟子们叽叽喳喳。 马青和谭铁在竞技台打斗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眼前,好几天没吃下饭。 许多弟子吃得津津有味,显然,他们早已看过很多,习以为常。 太阳光很烈,有时刺得人睁不开眼。 一个高个弟子从弟子间走了出去,朝着竞技台的方向走。这个弟子的背很熟悉,是谁?楚南雪想,这个弟子跳上竞技台,转过身,是他,王浩。 怎么会是他?听说,是对方挑衅他要和他在竞技台决一生死。 旁边的弟子们一个个站起来,楚南雪也好奇的跟着站起来看,心咯噔一下,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也差不多高的弟子从弟子间走过,走到竞技台边,跳上竞技台。 竟然是他!楚南雪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家伙胆敢挑战武功达到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的王浩,他不想活了?他的脑瓜子在想些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连入道境都没踏入吗?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终于来了 “莫云暴,王浩你们考虑好了吗?”穿着白衣的裁判师问。 “考虑好了。”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开始。” 莫若彤在莫言刀旁边坐着。 “若彤,你很担心他?”莫言刀微笑着问。 “不,我不担心他。”莫若彤的脸红了。 “你骗不了我的。” 六段入道力汇集到莫云暴的右手,对着王浩的左下腰打去,像打在一堵坚实的墙壁。 “你只有这点能耐吗?”王浩狞笑着说,身子一挺一股巨大的力冲击得莫云暴在空中,莫云暴在空中走了几步平稳的落在竞技台。 王浩揉了揉眼,又眨了眨眼,没错,莫云暴没事。 入道境第二重天的黝黑灵力环绕王浩全身,王浩的两只手朝前伸,两股黝黑的灵力直奔莫云暴。 莫云暴一动不动。 台下的好多弟子用手蒙住了眼睛,不想看见这悲惨的一幕。 莫若彤没用手蒙住眼睛,心悬了起来。 ‘嘭。’ 好多弟子听见了这声音,有无限快意。 手放下来,莫云暴还在台上站着,竞技台对面的一堵石墙被打出一个窟窿。 莫云暴躲过了王浩的攻击。 好多弟子后悔刚才用手蒙住了眼睛,没看见莫云暴是怎么躲过王浩的灵力攻击的。 这场戏比预想的精彩,弟子们比刚才专注了。 莫若彤松了一口气。 莫若彤的神色变化每个细微处,莫言刀都捕捉到了。 入道境第二重天的灵力击向莫云暴的时候,王浩的身上像有电流划过,太快意了。三招没到,他就被自己击倒,当着两千多名弟子的面击倒了他。这一战后,外院的所有弟子会认识自己。 亲眼看见灵力从他的身边飞过,把墙壁打出一个窟窿,他怎么躲过的?王浩有些烦躁,像箭一样射向莫云暴,莫云暴闪跳腾挪每个动作很干脆,不像是入道力只有六段的弟子。 莫言刀一动不动,忘了莫若彤,看着台上,舍不得移开一秒。 莫若彤也是一样的。 楚南雪也是一样的。 其实每个弟子都是一样的屏住呼吸,血液急速流淌而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竞技台上的两人打斗。 莫若彤弯着身子,一层黝黑的灵力从手臂窜出直射王浩。 台下的弟子骚动起来,不过立马又安静了。 裁判师跟着弟子跳来跳去,莫云暴使出灵力射王浩时,没跳了,被惊得忘记了跳。 莫云暴的入道力只有六段,他怎么使出了入道境第一重天境界的灵力? 他们俩刚上台时,心里已经分出了胜负。不出三招,莫云暴会败。 王浩有惊无险的躲过,风吹得三人的衣服猎猎作响,长发乱舞。 莫云暴转了一个圈,贴着王浩的背,两掌汇集两重天的入道力‘弯掌’打向王浩的背。 王浩的肚子翘得比拱桥还高。 故意贴近,不让任何一双眼看出自己使出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的入道力。 快速后腿,王浩的肚子翘得太高,两只腿支撑不住身体,缓缓地倒了。 莫云暴骑到王浩身上,没给王浩反应过来的机会,掏出早就藏好的短刀插进王浩的眼睛。 ‘啊。’王浩惨叫,两条腿蹦跶。 莫云暴划开王浩的另一只眼睛,划断脖子,取下头提在手中。 上了竞技台,把对方打死为止结束,没有规定不能使用武器。 莫云暴把头伸向裁判师,裁判师本能的一惊,差点跳起来。 心好像掉进冰里,虽然现在热得让人流汗。 在风暴学院当了五年裁判师,什么样的尸体,打斗都见过,只有这次,令自己怕,莫云暴的眼睛令自己怕。 王浩脖子上的血像关不住的水龙头哗哗的流出来,两位医生走了,人死了,没他们什么事了。 很快,上来一个老头,把王浩的尸体抱到有两个轮子的木板车上,用木桶里的水冲洗竞技台上的血。 阳光还是那么烈,那么刺眼。 莫云暴朝楚南雪走来的时候,楚南雪迅速冷静。 莫云暴手中的短刀闪着寒光,血一滴一滴的滴。 莫云暴冷冷的盯着楚南雪,楚南雪也冷冷地盯着莫云暴。莫云暴走了。 “恭喜。”莫言刀干笑两声说。 “托你爹的福,我才能取得这样好的成绩。”莫云暴盯着莫言刀的眼睛说。 看不透莫云暴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像他手中的刀锋芒毕露冰冷无情,只有在看着莫若彤的时候,眼里的雪才化去。 莫若彤杀死王浩一个月后,天气渐渐转冷,又到秋天的尾巴上了,楚南雪更加想念爹,一点消息也没有,日夜苦练,只要突破入道境第九重天境界就踏入了灵师境。 ‘咚,哐当。’木门被一脚踹开,差点踹塌了。 五零一寝居的弟子正要发作,见踹门的是谁,话到嘴边又咽进肚子。 来人揭开楚南雪的被子,楚南雪的床上空着:“楚南雪呢?问你们话呢?个个哑巴了?”瞪着弟子。 “我们不知道。”李元说。 “你们不知道?”莫厉一脚踹向李元,李元闪开。 ‘嘿,敢躲!’莫厉的脸红了,抬起脚又对李元踹去。 “找我是吧。”一个平静地声音在门口响起。 “少爷找你。”莫厉说。 莫言刀,忍耐了快两个月,他终于忍不住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正文 第九十六章 生死大战 跟着莫厉走着,莫厉的腰很粗,莫厉穿着黑色的长衫。 “少爷,楚南雪我带来了。”莫厉恭敬地说。 “嗯,你去休息吧。”莫言刀说。 莫厉欢快的走了。 “楚南雪,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莫言刀盯着楚南雪问,楚南雪的皮肤很嫩,还没长胡子。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楚南雪看着莫言刀说,眼神冰冷。 莫言刀被呛了一下,右手腕隐隐作痛,其实不痛,只是幻觉。 “你敢不敢和我进铁笼?”莫言刀问。 “你这是挑衅?我有什么不敢进铁笼的?我凭什么要和你进铁笼?”楚南雪脸上的皮肤更白了。 莫言刀恨不得把这张脸撕碎。 “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你忘了?”莫言刀扬起右手,转了转手腕。 楚南雪的嘴角划出一抹弧度,迅速消失。 莫言刀的眼神比一般人的凌厉,楚南雪脸上的每根汗毛在怎么动,都捕捉在眼里,何况是一闪而过的弧度?这是得意嘲笑的弧度。 “我怎么会忘?我还记得当时你那张扭曲的脸。”楚南雪的眼神笑着说。 “十天后,我在铁笼等你。”莫言刀转身走了,一片叶子从身后落下,叶子枯黄还没碎。 楚南雪捡起叶子,捏碎了。 忽然,四面八方窜出一百多名弟子,静静地看着楚南雪。 莫言刀想得还挺周到,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向自己挑战,要是自己不应战,自己就是懦夫,他算准了自己会答应。 其实,他不必让一百多名弟子埋伏在周围,就算没有弟子埋伏在周围听见莫言刀和自己的对话,自己也会答应,这一战迟早会来。 “南雪,莫言刀向你挑战了?”早晨,太阳射进寝居,李元好奇地问。 “你怎么知道的?”楚南雪看着李元问。 “所有的人都这么说,你答应了?你千万不要答应,他踏入了灵师境的境界,他是个变态的家伙你打不过他的。”李元说。想起平时看见的莫言刀总是给人冰冷的气息,他更多时候沉默,这种人最可怕,他一旦打破沉默就会爆发,他的爆发手段将是疯狂的不把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会罢休。 ‘他踏入了灵师境?难怪这时向自己挑战,他一直没有找自己麻烦就是等踏入了灵师境向自己挑战。’ ‘十天内自己绝不可能突破入道境第九重天境界踏入灵师境,对自己的能力清楚。’ 练武场学武时许多弟子看楚南雪,带着莫名兴奋的表情。 监师的黑尺打在头上只能暂时让他们不看,监师走后,他们又带着莫名兴奋的表情看。 李景监师也带着莫名兴奋的表情看楚南雪,到了楚南雪身边破天荒地的没找楚南雪的麻烦。 ‘叮叮,叮,叮叮,叮。’穿着灰麻袍的老头用铁棒敲响了下课的铃声,弟子们有的原地休息,有的跑进了寝居,有的在练武场你追我赶的打闹,更多的是围着楚南雪,围了十层,最外面的弟子趴在前面弟子的肩上跳着看。 “楚南雪,莫言刀向你挑战你答应了?”胖脸幸灾乐祸地问。 “楚南雪,你不要答应,莫言刀踏入了灵师境,即使进入内院,能力也是中上,你比他低一重天境界,你打不过他的。”瘦脸说。 “楚南雪,狠狠地打死那Y的,我支持你,他以为是莫家少爷就可以在风暴学院猖狂,他以为风暴学院是他家,楚南雪你要给我们出一口气啊。”扁脑袋说。 楚南雪知道,这些弟子们只想自己打,只有自己答应接受莫言刀的挑战他们才有好戏看,在风暴学院除了练武就是睡觉非常无聊精神空虚,要来些刺激的,看别人打得血肉模糊最刺激。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一定会给你们一场好戏看。”楚南雪说。 “楚南雪不要让我们失望啊。”尖尖的声音说。楚南雪循着声音找,原来是个干瘪的瘦子,上次摸女弟子的屁股被李景打了二十几鞭子,半个月趴在床上没起来,现在,活蹦乱跳了。 过了一天,夕阳照下来,练武场没几个人。 秦姬来了。 “南雪哥,你答应了莫言刀的挑战?”秦姬问。 风暴学院外院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楚南雪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会赢的。”秦姬如黑葡萄的眼注视着楚南雪说。 竞技台旁边的叶轻舞在和叶霜练剑,不时朝这边瞥瞥,每当叶轻舞朝这边瞥的时候,叶霜出剑的速度就更快,几次刺得叶轻舞很狼狈,还差点中了一剑。 “不练了!”叶轻舞气呼呼地扔了剑,脸红的朝楚南雪走去。 “楚南雪,和我练剑。” “哦。”楚南雪很意外。叶轻舞好像从天边来。 叶轻舞穿着火红的衣服,额头光洁脸红扑扑的,左脸颊有个小酒窝,好像挺生气的样子,手里没剑。 看着楚南雪愣愣地看着自己,叶轻舞跺了跺脚拉着楚南雪就走。 ‘哎哎。’楚南雪叫着。 叶轻舞拿起地上的剑,递给楚南雪,这是一把雪白的剑,剑柄上有剑蕙,剑蕙上有颗白色的星。 楚南雪拿着剑,看着楚南雪木讷的样子,叶轻舞气呼呼地又一把把剑夺了过去,手在剑柄上一按剑就消失了。 “不练了。”叶轻舞说。 楚南雪莫明奇妙。 秦姬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叶轻舞楚南雪。 叶轻舞朝秦姬的方向瞟了瞟,笑了。 楚南雪的头皮发麻,真搞不懂女孩的心,刚才还是嘟着嘴气呼呼的样子眨眼间笑得比谁都开心。 “呆瓜。”叶轻舞的耳根红了,跑了。 叶霜叹了一口气,‘这个妹妹被楚南雪迷住了。’仰头又叹了一口气,‘老天你怎么能让楚南雪迷住我妹妹呢?’ 下了一场雨,雨不大,湿了的地很快干了,风更凉,有种沧桑的意味。 槐树上的叶子开始被风吹得掉了,地上的黄叶被风刮得满天飞,往弟子们的头上飘,有的飘进弟子的嘴巴。 弟子嚼了几下,苦味蔓延。 楚南雪日夜苦练突破入道境第九重天境界,这比任何的一次突破都难。告诉自己,莫言刀能突破自己也能突破。 终于第十天到了。 这天,上午,楚南雪,莫言刀都没有上课练武,武师给两人放了假,准备夕阳时的生死大战。 五十名弟子把长五十米,宽五十米的铁笼抬到了竞技台。 正文 第九十七章 铁笼斗 五零一寝居显得格外热闹,弟子们围着楚南雪。 莫言刀在的寝居更热闹,弟子们的胳膊缠着胳膊,脚踩着脚,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鼻涕缠着鼻涕。 莫言刀和楚南雪到铁笼决斗震动了高层,自觉放下手头的任务到练武场弟子间观看决斗。 夕阳浓时,风更大,吹得更多叶子到处飞。 铁笼前面只有一个穿着黄色武服的人,一脸络腮胡子,头发挽着,健壮,浑身散发着霸道凌厉的气息,他是裁判师。 两片叶子被风吹来落到他的头上,两千多双眼睛盯着他的头,他取下叶子,没有捏碎,而是转身,跳到铁笼顶,把两片叶子放到铁笼顶。 最高兴的莫过于秦军,李景,一点也不用怀疑,两人希望莫言刀把楚南雪打死。 五层走廊骚动起来,有的弟子被挤到栏杆外,要不是一只手抓着栏杆,此刻,只怕摔成了稀巴,弟子们下来,簇拥着楚南雪。 莫言刀在的寝居走廊更热烈,有的弟子高喊,‘打倒楚南雪!’后面的弟子们附和,‘打倒楚南雪。’像早晨的鸡公,母鸡、大鸡、小鸡、野鸡、家鸡,不知什么名的鸡的大合唱。 莫言刀披着血红战衣,眼神冰冷如雪。手上拿着两把锋利无比的刀,闪着寒光。莫言刀的两手一转,刀就消失,它隐进了身体里。一个跳跃,血红战衣随风而起,轻轻落在竞技台,看着两千多张脸,面色平静。 楚南雪背着漆黑铁剑,铁剑高出楚南雪一个头。 半年前就会隐剑,意念启动,剑自动消失,楚南雪轻捷无比落在竞技台,比一年前成熟不少。 “你们进去。”裁判师说,声音低沉。 莫言刀转身嘴角划过一抹狞笑的弧度进铁笼。 楚南雪也进铁笼。 五十米宽,五十米长,二十米高的铁笼足够两人打。 ‘哐当。’铁门上了大锁。 “莫言刀必胜!莫言刀必胜!”尖利的嗓门大喊,支持莫言刀的弟子们附和。 “楚南雪必胜!楚南雪必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秦姬两手插腰站在椅子上大喊,支持楚南雪的弟子们也大喊。 支持莫言刀的弟子像洪水扑向支持楚南雪的弟子,场面一度混乱,二十名武师同时出动才控制局面。 “你下来。”尖脑袋扯了一下脸上的痣的长黑毛指着秦姬说。 秦姬下来了。 练武场鸦雀无声。 风更狂,把槐树吹弯,几乎是一瞬间,槐树成了光脑袋。 槐树的枝条摇来摇去想捉住跑的叶子,无奈,叶子去意已决,无论多伤心,叶子不回头。 有的叶子落进铁笼,有的落到弟子的脸上身上。 有一片叶子摇摇晃晃飘向秦军,认准了秦军,秦军挥挥手,叶子后退,像跳远的人后退是为了跳得更远,更快扑向秦军。 秦军又挥挥手,叶子挺聪明,打了个转,从楚南雪的手臂里窜到秦军的鼻子下,秦军不知什么时候流了鼻涕,叶子沾着鼻涕,认为找到家一动不动。 ‘阿嘁。’秦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叶子颤抖一下又一动不动。 秦军一巴掌拍去,叶子恰到好处的飞到秦军头上,力气太大,‘啪。’鼻子打肿了。 旁边的弟子一惊,不知道秦军干什么玩意儿?眼睛瞪得像铜铃瞪着秦军。 “看什么看!再看我挖出你的眼睛!”秦军恶狠狠地说。 “你是什么东西?”弟子不知从哪里来的胆,脱口而出。 秦军一巴掌扇过去,弟子像泥鳅滑跑了。 练武场的弟子们你挤我我挤你,胸脯对着胸脯,要从胸脯间过去,除非把他们推倒,倒了一个会倒下两个,倒下一大片。自己有一身武功,在你缠我我压你的弟子间施展不开,会被压得跟叶子一样。 铁笼里两条身影闪起来,秦军不理头上的叶子了,免得破坏看戏的心情。 叶子也似乎被台上的戏吸引,聚精会神地看着没再动来动去。 楚南雪攻莫言刀的头,莫言刀后退更猛烈扑向楚南雪。楚南雪闪到莫言刀身后,莫言刀立即转身,双掌打向楚南雪。 楚南雪飞到莫言刀的头顶,莫言刀的身子拔地而起像标枪射向楚南雪。 楚南雪飞得更高,在莫言刀的头快顶到身体的时候,一使力,身子飘到另一边,双手抓着铁笼顶的铁栏杆。 莫言刀紧追不舍,一口气你来我往过了无数招,谁也没吃亏。 台下的高层,弟子们看得目瞪口呆,个个张大嘴巴,能同时放下两个鸡蛋,只有风声再没有其它的声音。 莫言刀拔刀,飞刀,比箭还快射向楚南雪。 楚南雪两指一夹,夹住飞刀甩向莫言刀。 莫言刀用脚一踢,飞刀没有挨到脚被灵力踢回,反扑楚南雪。楚南雪已离开铁笼顶,跳到地上。 飞刀直接飞来,薄如纸片,白如雪,挨了一下,不死也是重伤。楚南雪又飞起,飞刀紧追不舍。 莫言刀身子一闪落在楚南雪身后,前有自己会转弯的飞刀,楚南雪受两面夹击。 楚南雪一闪,人到莫言刀身后。 飞刀射向莫言刀,莫言刀两指一夹收了飞刀,反身,紫电从手臂窜出,狂暴的灵力随着紫电刮向楚南雪。 楚南雪一惊没想到莫言刀也学会了紫电,而且比楚渊的紫电威力更大。 楚南雪挡过紫电,身体挨了一股强大的灵力,打得楚南雪飘飞很远。楚南雪稳住身子,落在地上,手捂住胸口面色苍白的看着莫言刀。 莫言刀的血红战衣平静。 莫言刀的双手环绕漆黑的灵力。 莫言刀狞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血从楚南雪的嘴角流出,用手擦去。召唤出铁剑,铁剑出,黑光闪,黑光扩大,猛烈扑向莫言刀。 莫言刀召唤出两把刀,闪着白如雪的光,两把刀的白光扑向楚南雪的铁剑的黑光。两光在中间相撞,轰,狂暴的力将两人震退,莫言刀身子一软差点没站稳。 正文 第九十八章 突破 楚南雪的剑法上了一个台阶。 莫言刀的身子一挺,源源不断的黝黑灵力注入两刀,两刀漆黑。 莫言刀跳到楚南雪面前,两刀横砍楚南雪。 楚南雪后退,闪在莫言刀身旁,铁剑刺莫言刀,莫言刀右手的刀挡着,左手的刀竖砍楚南雪。 楚南雪倏忽消失。 莫言刀连忙转身,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楚南雪,拿着一模一样的铁剑。 ‘去’楚南雪的意念说,一个楚南雪招式凌厉地刺莫言刀,另一个楚南雪也刺莫言刀。一会儿又有一个楚南雪,三个楚南雪围着刺莫言刀,莫言刀的两刀挥得眼花缭乱,到处是火花。 台下弟子们的眼睛瞪得有鸡蛋那么大,嘴巴张得能放下一个碗。 莫言刀隐刀,双拳握紧,‘轰轰轰,’火雷拳同时打向三人。三人被打到铁栏杆上,刚到铁栏杆上又招式凌厉地攻击莫言刀,莫言刀分不清哪个是真楚南雪,哪两个是假楚南雪,只能边防守攻击边辨认。 有两个嘴角没动,一个嘴角动了,莫言刀只攻嘴角动的那个,入道境第九重天的灵力使出,轰向楚南雪。 楚南雪脸色一变,连忙使出入道境第九重天的灵力,两股黝黑的灵力在空中相撞,‘轰轰,’楚南雪被弹到铁栏杆上,一口血从嘴里飚出,两个楚南雪消失进入楚南雪的身体。 楚南雪在使出入道境第九重天的灵力时就知道自己的这招错了,莫言刀的修为踏入灵师境,尽管只使出入道境第九重天的灵力,毕竟他达到入道境第九重天境界的巅峰,突破了第九重天境界,自己还没达到巅峰,没有突破,而且用意念操控两个‘幻身’也消耗了不少灵力。 莫言刀盯着楚南雪眼里尽是朝笑。 楚南雪握着铁剑支撑身体站起,还没站稳倒了,又尝试站起还是倒了。 莫言刀得意地走向楚南雪:“楚南雪,现在你是我手中的羔羊,我想怎么宰你就怎么宰你。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痛苦,有什么办法呢?” ‘咝咝,’莫言刀的心一紧,停步,一片叶子飘下来,落在莫言刀漆黑的靴子上,干枯没有水分。 莫言刀弯腰拿起叶子,捏着叶子枝转了转,握在手里捏成粉末手张开,粉末飘下。 狰狞地笑着:“我高估了你,才等踏入灵师境向你挑战,原来,我没有踏入入道境也能轻松打败你。” 莫言刀的右拳头环绕一层漆黑的灵力,像齿轮,离楚南雪十步,瞳孔收缩,快速扑向楚南雪,对着楚南雪的心脏打去。 莫言刀的瞳孔收缩时,楚南雪知道莫言刀要下死手,挨了一下,自己必去西天。跳到一边,站起来,热得不行。 一颗红色的火球在筋脉窜来窜去,楚南雪召唤出火球,火球在手心,用灵力扩大成火苗,对着莫言刀弹去。 莫言刀的手一挥,火苗就熄了:“死到临头还挣扎!你怎么可能从我手中挣出去?” 莫言刀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啊!’似乎要把这一年多来受得所有屈辱痛苦发泄,双拳对着楚南雪打。 秦姬,叶轻舞闭了眼,楚南雪要被打死了。 惨叫没有响,只有什么金属碎裂的声音,胆怯地睁开眼,铁笼里一片漆黑,黑烟往上冒,看不见人。 慢慢的黑烟散了,地上一个巨大的窟窿,工人有得忙了。 两人又打起来了,而且打得比先前更加疯狂。 夕阳最浓时,秦军头顶的叶子趴到秦军的眼睛上,秦军一把抓住叶子懒得看,扔了出去,戏正精彩怎么能看叶子呢? 叶子又飘上来,它好像自己有粘贴的功能,粘贴到秦军的右眼上。 秦军用手扯了两下狠狠地扔出很远,气得鼻子要流白糊糊。 这回叶子好像知道主人不怎么喜欢它,不回自己认定的家了,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晚霞把学院染红。 莫言刀打向楚南雪时,楚南雪拼尽全力滚到一边,巨大的入道力把楚南雪弹到铁栏杆上,震得楚南雪的五脏六腑差点错位。 忽然,一股清凉的感觉弥漫心间,用内视眼一看,灵师境的入道壁被震破,没想到,此刻突破了。 莫言刀气得不行,以为一招就把楚南雪打到阎王爷的房间里,这狗日的竟然突破了。 突破了就突破了,照样让你去阎王爷的房间。 隐藏的两刀又被召唤出来,疯狂砍杀楚南雪。 楚南雪比先更有力量,死亡剑法‘碎肉,’直刺莫言刀,莫言刀用两刀挡住。 血红战衣被风吹起,莫言刀的刀砍断楚南雪的一缕头发,捆住头发的束带被震断,长发飘飘。楚南雪的两只眼睛射出腥红的光,有着炽热的战斗欲望。 莫言刀也爆发出更强的战斗力,进铁笼前,立过誓,取不下楚南雪的人头,自己就死在这里。 要自己死,无论如何是不允许发生的事,所以,杀,用一切手段杀。 莫言刀吃了血丹,瞬间增加了十倍的力。 台下,风刀的瞳孔收缩,风刀的两眼穿过黑雾,清楚看见莫言刀吃了血丹,血丹极其珍贵,首阳镇只有十颗,莫家有一颗,风暴学院有一颗,楚家,叶家,各有一颗,项家有两颗,其它四颗不知在谁手里。 吃了它能让他的力瞬间增长十倍,攻击力和灵师境第八重天境界的实力相当。 莫言刀对楚南雪恨之入骨,不然不会吃血丹。 莫言刀的眼睛闪着妖异的蓝光,脸在扭曲,虽然还是这张看过无数次的的脸,此刻,楚南雪觉得从未有过的陌生。 莫言刀吃下血丹,楚南雪看见了,知道血丹的厉害,家里有一颗,被爹藏着,不知在哪个地方。 楚南雪有了一丝惊慌,不过很快就镇定。 如果一定要在年少时死去,要死得有意义。 即使死,也要让莫言刀的后半身残废生不如死。 晚霞消失,乌云争先恐后的来,‘轰隆隆,’几个霹雳,打雷了,狂风暴雨,没有弟子离开,这么好看的戏没有人愿意离开。 莫言刀全身是紫电,又是一道闪电,直接从天上劈下,劈到莫言刀身上。 莫言刀全身的紫电变色,成那种腥红色。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死不瞑目 腥红色的电朝楚南雪劈去,腥红色的电花乱溅。莫言刀狞笑着。腥红色的电渐渐熄灭,莫言刀的脸色变了,没有楚南雪。 莫言刀抬头,一柄剑刺来,莫言刀连忙转了两圈才躲过楚南雪刺来的一剑。 楚南雪落在莫言刀面前,剑指着莫言刀,一只手背着,长发披着,眸子无情。 莫言刀的眼眯了眯,两只手合着狂暴的灵力划起波浪扑向楚南雪,扑飞楚南雪,楚南雪的剑依然指着莫言刀,一只手背着,长发朝后飘去,神色一点变化也没有。 小小年纪就有这般修为,莫言刀的心触动了一下。 莫言刀射向楚南雪,右手掌心浮现一个金色的塔。 ‘金刚塔。’风刀惊讶地说。 一尺高的金刚塔发散着金色的光,金色的光扩大,整个铁笼都成了金色的。 楚南雪的脸被金色的光射得变形,好强的灵力,快喘不过气了。 运起灵师境第一重天境界的灵力,怎么也运不出身体,被金色的灵力压制了。 金色的灵力压得楚南雪贴着铁栏杆,莫言刀走向楚南雪,一把刀出现在手中,狞笑着,使出全身的灵力甩向楚南雪,一眨眼就到楚南雪面前,楚南雪拼尽全力移动身子躲过莫言刀这夺命的一刀。 楚南雪的眼睛瞪大,莫言刀的手中又出现一把刀。 莫言刀又甩出刀,楚南雪拿铁剑挡,‘叮。’溅出火花,莫言刀的刀被弹回去。 那个雨天,古情教‘雨皇’的情景浮现在楚南雪的脑海。 楚南雪再运气体内的灵力,每运一次,金色的光都波动。 楚南雪全身疼,有种掉进烈火中的感觉。 隐藏铁剑,被金色的灵力压得变形的两只手握紧,漆黑的灵力浮现在拳头周围,对着金色灵力最薄弱的地方打去,从最薄弱的地方飞到莫言刀头顶上空,唤出铁剑,一只手握紧铁剑,对着莫言刀的头刺去。 莫言刀大惊,后退。 楚南雪的铁剑刺中莫言刀手中的金刚塔,金刚塔滚在地上,金光立即消失。 ‘雨皇,’剑尖指天,漫天的雨滴犹如被狂风暴雨吹到一起,每一滴都化为锋利无比的雨刃对着莫言刀刺去。 莫言刀的全身笼罩着黝黑的灵力。 漫天雨刃很快刺破莫言刀身体周围的黝黑灵力,插进莫言刀的身体。 一瞬间,莫言刀觉得自己的身上有千万把刀同时割。 莫言刀握着两把刀砍楚南雪,更狂暴的雨刃刺得莫言刀手中的两把刀掉了,莫言刀的眼里射出恐惧的光。 狂风刮得莫言刀贴在铁栏杆上,狂风雨刃停了,莫言刀趴在地上。 脸上有密密麻麻的伤口,血红色的战衣也有密密麻麻的洞,血顺着雨水流着。要不是亲眼看见,没有人会想到这伤口是怎么弄出来的。 即使是风刀,把自己的白胡子揪掉也想不到这些伤口是怎么弄出来的。 莫言刀的两只眼睛还睁着。 除了雨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台下的弟子们跟哑巴一样,个个淋成了落汤鸡,个个脑袋木了,这一刻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 还是铁锁被打开的声音惊醒密密麻麻的木脑袋。 秦姬哭了,脸上光是水,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秦姬跳上台,扑到躺在地上的楚南雪身边抱着楚南雪。 楚南雪笑了。 “楚南雪胜。”裁判师像闷雷的声音响起。 台下欢呼声雷动,身子如被风吹弯的麦子摇来摇去。 秦军的脸阴沉得可怕,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李景也是一样。 弟子们散开,他们俩还站在那里,面对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说话,直到一个雷在俩人的头顶炸了,俩人的脸比白糖还白。 “请。”秦军伸着手装着很有风度的对李景说。 “请。”李景微微弯着腰也伸着手对秦军说。 俩人你让我我让你,谁也不走第一步,直到比糖还白的闪电劈向俩人,俩人同时朝着一个方向踏了一步,李景踩到秦军的脚上,李景摇晃着屁股走了。 秦军疼得龇牙,盯着雨中李景的屁股,这小白脸屁股还挺圆跟南瓜一样。 俩人走到屋檐下,刚才闪电劈过,劈过是劈过了,雷没打。 秦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望着雨丝,竟然看到了别样的风景,真的,这种风景以前没看到过。 莫言刀死了更好,莫家在首阳镇是大家族,楚家也是大家族。 楚南雪杀了莫君的儿子,莫君肯定要给他儿子报仇。要杀楚南雪,楚家肯定不让,两家会打起来,两败俱伤。 “哈哈……” “你笑什么?”李景问,对踩了秦军似乎浑然不知。 “混蛋,你踩了我一脚,你不道歉吗?” 本来,秦军自觉度量挺大,被李景踩了一脚,不计较。 李景的话很冷,特别是他看着你的时候,他的那张脸白得好像是假的,秦军觉得很讨厌,脱口而出。 “你才是混蛋!”李景回敬秦军。 秦军对着李景的脸就是一拳,一股水飙出来,射闭了秦军的眼睛。 李景转了两个圈,脚下一滑,摔得四肢朝天。 “哈哈哈哈哈。”四周围满了弟子,对着李景指指点点。 刚才还没弟子,也不知这些弟子们是怎么跑来的?比世界上最快的曹操还快,曹操说到就到。还没说到,他们就到了。 李景站起来,弟子们散了,一个也没捉到。 屋檐下除了自己一人,没别人,秦军这杂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莫家,外面的雨还在下,膳房桌子下有个火炉,莫君,莫千愁,莫邪,莫浪,墨枝围着桌子吃饭。 莫君刚夹了一块鳕鱼片正要往嘴里放,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弟子走进来。 水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 莫君不记得他的名字,记得他进了风暴学院。莫君的眉毛皱了皱。 刺刀一样的眼神盯得弟子低着头,哆哆嗦嗦的。 “族,族长,少爷,少爷他……” “少爷他怎么了?”莫君的眼睛睁大。 身子单薄的弟子哆嗦得更厉害,两行泪从眼眶里冒出来。 “少爷,他,他死了!” “什么!”莫君把碗摔在地上碎了。 正文 第一百章 尸河 弟子哆哆嗦嗦地说了少爷死的原因。 风暴学院门口。 “没有通行令不能进去。”胖胖的守卫说。 莫君在找什么?捡起板砖对着胖胖守卫的脑壳就是一下。 瘦些的守卫跑进队长办公的地方:“报,外面有人强闯风暴学院!” 队长薛剑仰脖喝了一口酒,跟着瘦些的守卫到门口,门槛倒着胖胖的守卫,一滩血,没有别人。 正疑惑,竞技台那边吵起来了,推推搡搡的,薛剑飞奔过去:“各位,你们没有通行令不能进。” 莫君瞪着薛剑,薛剑毫不示弱。 “是不是杀了你,就没人阻止我们了?”莫君冷冷地说。 “你敢!”薛剑的眼眯了眯说。 莫君抽出漆黑剑鞘的剑,指着薛剑。 薛剑的手一伸,一把比普通的剑窄的剑出现在手中,剑刃是红色的。 莫君如猛兽扑向薛剑,薛剑后退,退是为进,两只脚一蹬树杆,飞起来扑向薛剑。 莫君凝身不动,漆黑的衣服被雨打湿贴着身子,剑尖离莫君的胸口只有一寸,薛剑怎么刺也刺不进。狂暴的灵力从莫君的胸口涌出刮向薛剑,薛剑像在空中打转的叶子,好不容易两只脚先落地才没受伤,刚抬头就看见莫君的剑尖指着自己的喉咙。薛剑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脸上的肌肉微微地颤抖,除了雨声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 莫君的眼神一凝,十位长老来了,风刀说:“你儿子死了,我们也很痛心,我们愿意给你们精神补偿。要是你们闹事,立马给我滚蛋,别想补偿,学院别想再踏进一步。”对莫家没好感,说话不会客气。 莫君的眼眸缩了缩,杀气更浓。 风刀悠闲地看着雨丝。 “我儿子在哪里?我要见他。”莫君收回剑说。 风刀的眼神再落到莫君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们来迟了,你儿子的尸体已经被扔进尸河。” 莫君的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风刀的眼神落到莫君的拳头上:“莫君,你好像很生气?” “走!”莫君冷喝转身走出,莫千愁,莫邪,莫浪,墨枝跟着出来。 “大哥,我们和他们拼了。”莫千愁说。 “我们拼不过他们。”莫君说。 莫君说得对。 十位长老联手,在首阳镇是无敌的。 “怎么办?”莫千愁问。 “杀我儿的是楚南雪,我要让楚家血流成河,今日之辱,你们每个人记在心里,他日,双倍还给他们。” 一个月后:“大哥,我们怎么还不攻打楚家?如今,楚战不在,正是攻打的好时机。”莫千愁不耐烦地问,这已经是第四次问了。 莫君负着双手望着天上的乌云,神色悲戚。 大哥不想回答,莫千愁黯然退去。 莫邪的房间:“三弟,你说大哥怎么了?已经做好攻打楚家的准备,只等大哥一声令下,这关口,大哥不说打也不说不打,大哥不打,我们打!” “二哥,大哥有他的打算,言刀死了,大哥比谁都伤心,你不要冲动。”莫邪睿智的眼看着莫千愁说。 乌云散去,莫君还是愁眉紧锁,拳头握紧,一层黝黑的灵力闪了一下消失了。 做好了攻打楚家的准备,五天前的夜晚,莫君在房间用鹿皮擦剑:“谁?”莫君听见轻微的响声问,身体的每根神经紧绷,可以确定,轻微的响声是在房间响的,房间不大,一眼能看全,没有人,没有老鼠,没有蟑螂,没有蛇,初冬了,不会有蚊子。 莫君的脸色变了,想得没错,一年多没出现的魔族人出现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一缕黑影降在地上,黑影化成人形,穿着黑色的衣服,乌黑的嘴唇,比闪电白的脸,两只眼睛是猩红色,长发,要不是她开口说,以为她是男的。 “你是莫君?”面前的魔族人问。 “什么事?”莫君尽量让自己镇定地说。在人面前能镇定,在魔族人面前,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不能自控的颤抖。 魔族人笑了,雪白的牙令人寒意陡生。 “你们要攻打楚家?”魔族人玩味的眼神看着莫君问。 莫君擦剑的手停了:“是。” “魔主有令,不得攻打楚家。” 没等莫君问为什么?莫族人化为一缕黑影消失得没有一点痕迹。 莫君一屁股坐在红木椅上,瞬间苍老了许多。 能对二弟三弟说?比谁都想攻打楚家。 魔族人保护楚家?不会,以楚战的性格不会和魔族人联盟。 风暴学院,瘦长的考核师站在竞技台说:“今天是你们考核的日子,考核过了就有资格进入内院,所以要好好考核,没考核过的也不用灰心,只要日后勤加修炼,肯定能进入你们梦寐以求的内院。 终于到了这一天,楚南雪微微笑着。”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女人总是喜欢漂亮的男孩 考核的方式很简单,右手掌放在黑色的考核墙上,达到入道境第五重天境界的弟子可以进内院。 晨曦笼罩外院。 弟子们排着队一个一个考核,考核过的高兴地蹦跳,没考核过的垂头叹气。 两天后,轮到楚南雪,楚南雪的右手掌放在黑色的考核墙上,黑色的考核墙显示灵师境第一重天境界。 弟子们围着楚南雪,毫不掩饰羡慕惊讶崇拜。 夕阳落山,楚南雪清理得差不多,地上的枯叶被老头扫完,一片也看不见。 楚南雪在外院走了一遍。 第二天,下雨了,最近三天两头下雨。 练武场站了一千多名弟子,风刀说:“你们其中有的人也许是最后一次见了,有的也许还能见几次,有的也许还能指挥我,我欢迎你们指挥我,我希望你们个个能指挥我。过了这扇大门,你们就是内院的弟子,一年只开一次的大门今天特意为你们开,我祝你们前程高升,每个人有所作为。” 一千多名弟子上楼换了干衣服,抱着行李下楼冲进内院,内院也是雨丝漫天。比外院大。 竞技台上穿着白衣的中年人说:“你们跟着箭头指示进礼堂。” 走廊挤满密密麻麻的弟子,你踩我的脚,我戳你的屁股,你的包袱打到我的额头,我一拳把你的眼睛打肿了。你吐我一口痰,我吐你两口。总而言之一句话乱成了一锅粥。 前面不动,后面的咒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咔嚓,咯吱,咚咚。’走廊的木栏杆被打断,有的弟子把打断的木栏杆踹飞,有的踹墙,落下一层灰,一个家伙脸上光是白灰,要是晚上看见,准会被吓得撞墙。 “肃静,肃静,排好队,排好队。”竞技台上的中年人说。 他在竞技台,雨丝没有淋湿他的一根头发,衣服上也没有一滴水,他也没拿什么东西挡住身子。楚南雪的视力好,穿透雨丝看见了。要是自己也能学得这手绝招,以后在雨中就跟晒太阳一样。这内院和外院就是不同,外院没人会这手功夫。 ‘叮叮、铛、铛、哐、咚……’楼上,响起很多敲碗声,木碗、铁碗、瓷碗、铜碗……各式各样的碗。开饭了,内院的一千多名弟子冲向食堂,争先恐后,比谁都急。 鸡公刚叫,就到练武场,风刀说话时,天才亮,此刻,过去三个时辰,还没走一千米。 内院的弟子们吃完晚饭,外院的弟子才全进礼堂。 礼堂很大,能同时呆五六千名弟子。 台上的十位长老,近百位高层还没讲话,下面的弟子举起了手,密密麻麻的。 “你有什么问题?”脑袋比一般人大的管理者问。 “饿了。”弟子说。 “你呢?”大头指着另一名举着手的弟子问。 “饿了。” “饿了。” “饿了。” “饿了……”问了十名弟子,都说饿了。 大头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 好像是他们中间领头的家伙在大头的耳边说了什么。 大头把手帕放进口袋:“刚才大长老说,你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到这里,你们不要急……”大头的话还没说完,最后面的弟子们迫不及待地往外面跑,被门口的守卫拦住。 高大的守卫在门口把关, 一个一个有秩序的出去,这回不乱了,排成五队走向食堂,一千米,不用十分钟就到了。 刚到门口,弟子们冲进食堂,守卫拦不住,要是这时候拦会被挤成大饼。 一个胖胖的妇女吓得大惊失色,有两个猪胖,穿着白色的长褂子,耸着肥肉进了厨房。 刚进厨房一屁股坐在圆凳子上,手拍着胸口,小心脏乱跳。 一个瘦子端着一盆菜要进来,这门算宽的,一般三个人并排能进来,她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把门堵得死死的。 “母猪你让一下。”瘦得像根竹竿的瘦子说。 “你说谁是母猪?”胖胖的女人受了刺激,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瘦子的鼻子:“猴子,你信不信我一屁股坐死你?” “我信我信。”瘦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捣蒜般点头。 “哼。”胖胖的女人掏出手绢挖了挖鼻孔,有一颗鼻屎,弹了出去。没让开的意思。 “胖母猪你让一下。”瘦子端着一盆菜,瘦瘦的手臂快麻了。 胖胖的女人的眼珠子瞪得滚圆,瘦子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胖胖的女人上前一步,那样子好像要吃了瘦子。 瘦子后退一步,踩到门槛,摔了四肢朝天,一盆菜扣在脸上,整个人成菜了。 “哈哈哈哈哈……”胖胖的女人笑弯了腰。 “付花,你笑什么?还不快来打菜。”薄嘴唇的中年妇女说。 胖胖的女人连忙到窗口拿起菜勺给弟子们打菜。 新生吃完了饭,雨停了,踩着泥进礼堂,闹哄哄的。 大头说:“现在开始分班。”除了大长老,台上的人都下来了,分班的方式很简单,谁看中了你,要你站出来,你就在谁的班上。 “你过来。”年轻的女人指着秦姬,叶轻舞。楚南雪连忙过去。 “哎哎哎,说你呢,你到这儿来,你往那儿跑什么?”黑胡子包着嘴巴的中年男人指着楚南雪说,楚南雪装作没听见,走到秦姬身边:“我是她哥,我在你班上吧。” 年轻的女人笑了,一头柔顺的黑发,一身白衣:“好吧。” “我们也是他哥。”涌来了很多弟子。 年轻的女人笑得更欢了。 “你,过来,刚才叫你你没听见?你耳朵聋了?”黑胡子包着嘴巴的中年男人来到女人旁边指着楚南雪说。 楚南雪抬头看着中年男人没说话。 中年男人怒冲到楚南雪面前:’你,我要定你,没有人可以抢走你。” 年轻的女人有些无奈,其实很喜欢面前的少年,一脸稚嫩,女人总是喜欢漂亮的男孩。 “我不去。”楚南雪说。 这么多人面前,怎么能丢了面子:“不来就滚蛋,滚出内院。” 大头来了,像审视一件货物的审视着楚南雪:“在这里你不要傲,如果你不想吃鞭子的话。”眼睛眨了眨走了。 眼神透心冷。 楚南雪站在了中年男人选的弟子间,一个弟子用手肘捅了捅楚南雪的腰,楚南雪抬头看是李元修。 “我们真有缘。”李元修狞笑着说。 “我叫石拉是你们的班长,我们这个班叫二零班。内院共二十个班,每个班一百多名弟子。” 走出礼堂,楚南雪才发现李元也在这五十名弟子间,一个班一百名,另外的五十名是师兄师姐。 寝居也是随便分的,五层,五零一门口,石拉看了看:“楚南雪,李元,李元修,你们睡这个寝居。” 爽的是和李元,五零一寝居有缘,不爽的是李元修这个家伙也在五零一寝居。 “楚南雪来日方长啊。”李元修狞笑着说。 “你们认识?”李元问。 “早就认识。” “我也姓李,我们是家门,追溯祖先,也许我们是一家人。”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魔族契约 夜,无雨,内院槐树边:“陶狼哥,那家伙来了。”杨元修恭敬地说。 “有机会……”陶狼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杨元修走了,陶狼若有所思,上次把他打得半死,以为他不再跟自己,他对自己还挺忠心。 食堂闹哄哄的,楚南雪坐在座位吃饭,张青的筷子伸进章恒的碗里夹走排骨,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章恒闷头吃饭,不敢说什么。 张青津津有味的吃完排骨的肉,骨头放进章恒的碗里:“吃。”张青得意地说。 章恒不动。 “啊,哈,敢不听老子的话。”张青一把揪住章恒的头发把章恒从座位提起来,‘啪,’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章恒的脸上。 过去半月,午休,楚南雪晒太阳,槐树边张青的膝盖顶着章恒的肚子,把章恒顶到槐树杆上,楚南雪走过,装作没看见。 张青的武功达到灵师境第六重天境界,章恒还没踏入灵师境。张青想怎么玩章恒就怎么玩章恒,张青喜欢玩章恒,章恒倒霉。 ‘咚。’张青把章恒踢到地上。 张青一屁股坐在章恒的背,揪着章恒的耳朵。 楚南雪一咬牙转身:“张青放了他。” 张青抬头看着楚南雪。 张青的眼神讨厌。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活得不耐烦了!”边说边走向楚南雪,比楚南雪高,楚南雪感到杀气,浓浓地杀气。 楚南雪挺直身子。开口了就不怕。 张青扬起手就要给楚南雪一下,楚南雪握住张青的手腕,浑厚的灵力从张青的手腕划过弹开楚南雪的手。 “你们干什么?”远远地听到一个女人叫,刹那,女人到跟前,是秦姬,叶轻舞的班长,龚音。 龚音扶起章恒,拍着章恒白衣服上的灰:“张青你又欺负章恒,你班长怎么教你的?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欺负他,我向长老反应。” 张青戏谑地看了龚音一眼,恶狠狠地瞪了楚南雪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 “谢谢龚音班长。” 原来章恒是龚音班上的弟子。 “张青为什么总欺负你?”楚南雪问。 章恒苦涩的笑了笑说:“那天午休,我在三层,没事望着远方的山,那时有很大的太阳。我想山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有一天,我会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二层有个家伙也在看着太阳,头发很长,黑黑的,他是张青。” “我吐了一口痰,我不是故意对他吐的。刚好刮过一阵风,张青抬起头,一口痰刚好落到他的嘴巴里,我清楚的看见他的喉结动了动,他把我的痰吃了。” “他的脸色变了,掐着脖子努力吐,吃进了肚子里的痰吐不出来。” “他对我勾手指要我下去,我很怕,我下去了,跟他一次次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他不听。他把他的大脚抬起来,对着我的脸就是一下,当时,我的脸有一个很大的鞋印,我以为这事过去了。” “过几天他就找我,捉弄我,我不是他的对手,不敢还手,他把捉弄我当成他的功课,习惯了。 “几天不捉弄我,浑身不舒服。只能怪自己,当初不该吐那口痰。” “谢谢你。”走时龚音笑着对楚南雪说,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平静了一段日子。 ‘哐当。’五零一寝居的木门差点被踹塌。 张青冲到楚南雪面前要抓楚南雪的头发,楚南雪拿起剑抽出剑,指着张青。 杨元修幸灾乐祸。 “以为有剑,我就怕你?”张青全身出现冰块,寝居更冷,仿佛在冰窖。 上茅厕的弟子到门口,连忙跑了,报告给长老。十长老迅速赶来,五零一寝居剑拔弩张。 干瘦的十长老使出浑厚的灵力融化了张青身上的冰块:“你们要打架别在这里打,上竞技台打,打死了没人管!楚南雪还不把你的剑收起来!”对楚南雪没好感,小小年纪就这样暴戾,不教育长大了还得了。 没打起来,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楚南雪知道,张青不会放自己,自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管了他的事,快速提高武功是王道。 楚南雪日夜苦修快要突破灵师境第二重天境界,遇到颈瓶,怎么也突不破,苦恼不已。 想到家里的灵药能辅助突破,以前对练武没兴趣,藏药阁从不去,现在很想去。 夜晚没有风很静,楚南雪用灵力拉开铁网,翻墙出去,很快到家门口,守卫是新面孔,一年多了,家里发生了不少变化。 ‘咚咚咚。’ “谁?”里面传来楚阳的声音, “我。” ‘吱嘎,’门开了:“侄儿。” “我遇到颈瓶了,需要灵药。”楚南雪说。 楚阳看出侄儿达到灵师境第一重天境界。 没犹豫的用钥匙打开藏药阁的锁,里面有很多灰尘,这里一般人不准进来,族长失踪,进来的人更少。 楚南雪快速翻着,在角落,有一块黑色像木块的东西,这让楚难雪想起在街上从老头子的手中买来的六灵木。“就是这个。” “你确定?”楚阳很惊讶。 “我确定。” 熬了,楚南雪喝了。 楚阳看着侄儿的反应,一旦有不对,停止喝,用内力驱走侄儿体内的药。 当年自己喝灵药辅助修炼不是用的这种药,侄儿执意要,不勉强,有他的原因。 一圈圈蓝光在楚南雪的脑海转着,非常耀眼,灵师境第一重天的灵力一次次撞击第二重天的灵壁。 侄儿有些发热没事,楚阳放心了。 喝光药,楚南雪走了。 街上,有笛声,楚南雪侧耳倾听,真的有笛声。 楚南雪跑得更快,风更大,刮起地上的垃圾扑向楚南雪, 垃圾后面有团巨大的黑影。 当先一个黑影降到楚南雪面前,摘下头上的黑布,红色的眼睛,比普通人白的脸,他们不是人,这是些什么东西?楚南雪不知道。 他扔了一个黑东西,楚南雪接住,是块漆黑的卷轴,上面有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大小的字。楚南雪看完,明白了,这是魔族契约,只要在最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份魔族契约就会生效,可以获得很强的能力杀掉想杀的对手。 这群穿着黑衣服,脸很白牙齿很长的人是魔族人。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签约 对楚南雪来说,魔族人是很遥远的概念,远到以为永远也不会和自己发生关系。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遇到了麻烦。”魔族人说得很干脆。 楚南雪把魔族契约还给魔族人。 “不怕我们杀了你?现在杀你易如反掌。” “要杀现在就杀,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兄弟们上。” 二十几条魔影速度极快的围着楚南雪,一点声音也没有。 楚南雪的手一伸,漆黑铁剑出现在手中,闪着漆黑的光。 剑柄一转和二十几条魔影厮杀在一起,魔影来无影去无踪,每次,楚南雪的剑快要刺到对方,对方消失。 武功达到灵师境第一重天境界也不是盖的,二十几条漆黑魔影同时攻楚南雪,十几招过去还没碰到楚南雪。 瓦上趴着一人,微微笑着。 一个转身,跳到地上:“退。” 二十几条魔影立马退。 “安娜丽娅大人。”二十几条魔影同时恭敬地说。 楚南雪站着没有惧意,冷酷的眼盯着安娜丽娅魔族女人。 安娜丽娅摘下黑色头套,一头漆黑的发飘下,眸子如水,和其他魔族人不一样,她的眼睛和人类的一样是黑色。 楚南雪能肯定她不是人类。她是魔族人,她的修为比普通的魔族人高,她的眼睛才能成黑色。 微笑着走向楚南雪。 女人的微笑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在楚南雪十步外停了:“真是个勇敢的少年,我喜欢这样的少年,加入我们魔族吧。” 她笑时单纯友善的样子没有几个人能拒绝。 楚南雪却嗅到危险的味道:“我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加入你们?让开!” “大胆!敢对我们安娜丽娅大人这样说话,找死!” “朱经,闭嘴。” 安娜丽娅热烈地注视着楚南雪,两指一弹,一块漆黑魔族令牌弹到楚南雪手中。 “什么时候想加入了,拿着它找我。” 二十几条魔影诡异消失。 楚南雪从铁网跳进内院。 白天,武师在竞技台教武,这是楚南雪从没听过的一门功夫,‘金鸣指。’ 台下的弟子对着面前的铁柱用手指戳,有的手指戳弯,有的快戳断,有的戳出血,有的戳得有胡萝卜粗。楚南雪的手指戳得就有胡萝卜粗。 监师得意的从弟子间走过,谁偷懒,黑尺毫不留情的打在头上。 几次,翘臀的监师郁桐从楚南雪身边走过,希望楚南雪看自己,只要他看自己一眼,自己就会上去,手中的黑尺在他脑壳上敲,边敲边说;‘楚南雪,你爹送你进风暴学院是让你来玩的吗?让你来玩的吗?啊,问你呢,哑巴了?’可以敲二十几下,尽量让他的脑壳肿得跟馒头一样。经常在床上这样想,虽然从窗户吹进寒风,还是激动地热得不行,好像脸被火烧,想跳进河里。 休息时,最喜欢干的事是关好木门,脱了裤子,光腚在铜镜前摇,没有谁的臀有自己的翘,自己的丰满。 摇着摇着笑了,摇着摇着不笑了,不笑时,想着楚南雪,楚南雪挺标致,自己的脸上有小坑,他长大了比自己有魅力。 穿了裤子,看着窗外,眼里像飘进了雪,正对面,有两棵槐树,并排站着,站了多年,对树没研究,到现在也分不清它们是公的还是母的?是公的,多寂寞。是母的,也多寂寞。一棵是公的,一棵是母的,更寂寞。 风一吹,没叶子的枝条颤抖不已。 来年春天,它们发芽,青春焕发。 内院训练比外院艰辛得多,成长得快。 一堂课下,楚南雪摸着有胡萝卜粗的手指。 弟子们原地休息。 “楚南雪,郁桐很关注你。”周文说。 周文的眼角有块黑痣,平时,弟子们总拿它开玩笑,‘周文你别叫周文了,叫周黑痣吧。’ “我没觉得。”楚南雪说。 “你要小心,他是个自恋狂,他可能嫉妒你。”周文靠近了些说。 寒去春来,树在发芽,楚南雪的金鸣指能戳弯铁柱。 这天,天又飘下细雨,弟子们冲到练武场。 “谁和谁比?”楚南雪问。 “张青和章恒。”周文说。 “张青和章恒?”楚南雪再问。 “是的。” “是张青挑战章恒?还是章恒挑战张青?” “章恒挑战张青,我也不太清楚,我听他们说的,他们上去了。”周文朝竞技台努努嘴,眼里射着炽热的光。 张青在前,章恒在后。 “章恒的脑袋被驴踢了,才敢挑战张青。” “章恒太傻了,才踏入灵师境就挑战武功达到灵师境第七重天境界的张青,还提出在竞技台决斗,他不想活了?” “以卵击石,这场戏没得看头。” “他一直被张青欺负,他是想出一口气吧。”弟子们议论纷纷。 楚南雪一心练武,章恒什么时候挑战张青的不知道。 那次,阻止张青再打章恒后,没和章恒来往。 看得出,他的武功刚踏入灵师境第一重天境界,张青的武功达到灵师境第七重天境界。 有些心酸,他被逼才会做出这样傻的决定。 “你们考虑好了吗?再给你们一炷香的时辰考虑。”裁判师卫千双有些同情的看着章恒说。 这是破例,往常弟子决斗,上了竞技台,不给一炷香的时辰考虑。 时辰在流逝,卫千双脸上的肌肉跳了跳:“章恒你打不过张青的,你下去吧。”卫千双实在不想看着章恒死劝解。两人的实力相差太大,只一招,章恒就会输。 “卫千双,你在说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弟子间干瘦的十长老说。 “开始。”卫千双脸一沉说。 其实,许多弟子同情章恒,希望章恒下去。 张青犹如大山压小鸡的压向章恒。 小鸡虽小,灵活多变,竞技台颤抖了几下,一阵黑烟过去。章恒躲过了张青的攻击。 这是张青不能容忍的,张青使出更强大的力量攻击章恒,一阵蓝烟过去。章恒还是没事。 弟子们的胃口被吊了起来,以为不精彩,还挺精彩。 ‘嗖,’章恒双手一合,一把冰雪长剑出现在手中直刺张青。 楚南雪热血沸腾,这是第一次看内院的弟子战斗,比外院的弟子们战斗精彩得多。 张青两手成爪,竟然抓向章恒刺来的冰剑。 冰剑折断,章恒鬼魅的到了张青身后。 楚南雪觉得哪里不对?章恒的能力比预想的强,他刚才是怎么到张青身后的? 记起那天从家回学院的夜晚,遇见魔族人,魔族人也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消失,太像了。 章恒和魔族人签了魔族契约? 魔族契约的竹简上说,‘你恨他,我的魂进入你的身体,我帮你杀你恨的人。只要签约,你希望的都能实现。’ 魔族魂进入人的身体,要是不出来就主宰了这具肉体,能力强悍,想杀谁就杀谁。 张青一愣,章恒躲过了自己的两次攻击。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化劫六变 张青的手臂变长,转身抓章恒。章恒没躲,断冰剑砍张青的手,‘叮,’手如铁,断剑断了。 “去死吧!”张青狰狞咆哮,两手抓章恒,抓空,章恒诡异消失,从眼皮下消失。 穿着黑衣的章恒在张青身后,五指张开,对着张青的头抓去,张青反应够快,头一歪,五指撕碎张青的黄色长袍,背上五条血痕。 这奇耻大辱张青不能忍,盘坐,两手合在胸前,嘴巴里在念着什么?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 “在使什么绝招。” “什么绝招?” “‘啪,你的脑壳挡着我了。’” “化劫六变!” “什么?化劫六变?”弟子们议论着。 张青站起来了,腿很粗,有他的腰粗。他现在的腰有他以前的三个腰粗,他的手臂有他以前的大腿粗。两米高,黄色的长袍成了碎片,穿着白色的内衣。他早有准备,穿了大号内衣,内衣没破。 “他竟然学会了化劫六变,他竟然敢学化劫六变,他真是畜生!” 旁边的弟子拍了一下刚说话的弟子的脑壳:“小声点,被他听见了,他下来,饶不了你。” 干瘦的十长老卫炎摸着没胡须的下巴笑了,这是他求自己,自己不想拂他的意才教他的,果然,派上用场了啊。 九位长老看着卫炎,十位长老,只有卫炎会化劫六变。 化劫六变,一能变大,二能变成女人,三能变小,四能变成陌生的男人,五能变成半人半兽,六能变成金刚身。 张青会化劫六变,武功达到入道境第七重天境界,能打过武功达到灵王境的人。 章恒死定了,他抓伤张青是侥幸。现在张青使绝招,绝招出,他就死。台下的弟子,十个有九个是这样想的。 楚南雪不这样想,张青会化劫六变的确令人惊讶,最令人惊讶的是章恒。有些不安,章恒签了魔族契约,他体内的魔族魂一旦发狂,杀人如杀鸡,整个学院不知要死多少人。 张青低着头看着章恒,大手抓章恒。 章恒嘲笑。 大手快挨到章恒的身子,章恒又诡异地消失。 又来这招,张青的鼻孔气出白烟,连忙转身,果然,章恒在身后。张青的大手抓章恒,章恒握着断了的冰剑,插进张青的大腿。 张青抓起章恒扔到竞技台边。 章恒站起来,抹去嘴角的血。 张青大步走来,踩得竞技台颤抖。 到章恒跟前,弯腰抓章恒,章恒像泥鳅滑走。 身子变大了,有些不方便。张青变成女人,穿着蓝色裙子,修长的玉腿,在春雨中不颤抖。一头漆黑的发披在肩上,脸白如雪,含情脉脉地看着章恒。手中拿着漆黑的鞭子,微笑着走向章恒。谁要是吃了一鞭,能疼得在地上打滚。 鞭子舞出呜呜声,一下一下的打章恒。 每次,章恒都躲过。 张青的速度越来越快,有一下,章恒没躲过,黑色的衣服破了,背上一条血痕。 章恒的两只眼睛在慢慢变红,知道体内的魔族魂在苏醒。它完全苏醒,张青就完蛋。 张青又是一鞭,比蛇咬人的速度快。章恒更快,掐了一下张青的喉咙跑了,站在竞技台一角,得意的看着张青。 张青直扑章恒,漆黑长发每一根像弯刀甩向章恒,缠住章恒。又是一鞭,鞭子捆住章恒的脖子。 章恒张着嘴巴,两腿不停挣扎,雨水流进嘴里,分不清是什么味。两手掰着黑鞭,黑鞭坚固如石。 张青狞笑,一手拿着短刀插进章恒的胸,拔出插进,再拔出再插进,章恒觉得自己要死了,雨落在脸上没知觉,心里灼热,越来越热。章恒听见魔族魂怒吼,一股强大的力从体内迸出,挣脱黑鞭,黑鞭断成三节。 章恒蹲在竞技台一角,头发根根竖着,嘴巴乌黑,脸雪白,眼睛猩红。 章恒狂怒,扑向张青,十根手指抓向张青的脸。 张青一愣,脑袋一阵空白。以为他快死了,他比没受伤前的力更大,这是什么情况? 连忙一变,变小了,只有拳头那么大小。 章恒没看到张青去了哪儿。 台下的弟子们也没有看到。 裁判师卫千双也没看见张青去了哪里?自己的眼睛一眨没眨,他消失了,怪哉怪哉,真怪。 卫炎微笑着摸着下巴,下巴糙糙的,盯着拳头大的东西。 章恒一脚踩向拳头大的东西,拳头大的东西打了几个滚,成扁扁的,在长高,成了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 除了卫炎,张青自己。以前,没有人见过他,认识他。 张青拿着宽大的刀,每挥一下,就带起一阵狂风。 章恒比猴子还敏捷。 ‘咚。’鼓声响。两人没分出胜负。 弟子们意犹未尽的去吃饭,食堂,围着章恒,章恒闷头吃饭。 张青也闷头吃饭,破天荒地的没和章恒坐一桌,也没对着章恒笑,这以前,对章恒笑是必完成的功课,不完成,浑身不舒服。 此刻,张青大口吃饭,几口就吃完。很不爽,更多是不安,走向后门去洗碗。 胖胖的女人付花端着菜盆走过,香味扑进张青的鼻子,张青捏了一下鼻子,肚子叫了。心情不爽,吃得不多。吃得不多,怎么战斗? 鱼肉是最爱吃的,管它是什么鱼,草鱼、鲢鱼、鳕鱼、鲫鱼、大鱼小雨、不大不小的鱼,只要是熟鱼,即使肚子撑得不能再撑也要冒险吃几块鱼到嘴里。 张青跟着付花,付花的两座山峰跳得激烈。付花故意让它跳,眯着眼,前面要是有弟子挡道,一座山峰压下去,就把弟子压弯,另一座山峰压下去,就把弟子压得躺在地上,像小狗乖乖地躺在地上,爪子摸摸脸,偶尔打两个滚撒娇。 弟子们自觉地让了一条道。‘哐。’门关了。 “你怎么才来,慢吞吞的。” 薄嘴唇的中年女人不满的数落着付花。 付花不吭声,拿着铁勺给弟子们伸进来的碗里打鱼肉,一勺总是舀得很满。 张青的碗伸进来,付花的脸红了,跟红透的西红柿一样,喜欢张青,张青是小白脸又是挺拔的少年。 多次,付花在铜镜前照自己,对着铜镜表白,‘张青,我对你有意思。’ 每次,和张青擦肩而过,不敢说。 打了两勺,鱼油溢出来。要是碗里的鱼肉没满,还会打第三勺。遗憾的是满了。 张青伸进来另一个碗,薄嘴唇的女人打了饭。 “再打一勺。”张青说,薄嘴唇的女人不情愿的再打了一勺。 好吃,张青快速吃着。 章恒盯着张青,张青停了,嘴角有一粒米,以为不安消失,又更猛烈地来了。 没胃口了。张青站起来,比章恒高。弟子们围着两人,围得水泄不通。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受虐狂 “想在这里打?”张青戏谑地问。 “要是你想早死,在这里打也可以。”章恒笑着说。 张青的鼻子气歪了,拿起碗对着章恒打去,章恒一闪,碗打到了前面弟子的脸上,鱼油流进了脖子。 弟子们密密麻麻,张青没找到章恒。 雨越来越大,泥地上坑坑洼洼,沟里的浑水哗哗往前流,槐树枝吐芽了,草绿了。 张青冲进雨中,上了一个土坡,往左拐,礼堂尽头是卫炎的办公屋。 卫炎负着手,看着窗外:“你来了。” “弟子来了。” 卫炎转过身看着张青:“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 “弟子不知。” “章恒的武功比想象的厉害,为以防万一,你服下这个。”卫炎说,手里拿着一颗黑色的圆丹。 “勾魂夺魄丹,这怎么可以?弟子授受不起,这可是师父花了半生心血研制出来的。” 卫炎笑了,鱼眼纹展开了,脸放光:“我能研制出一颗,自然能研制出两颗,三颗,十颗。” “多谢师父。”张青接过了勾魂夺魄丹。 服了勾魂夺魄丹,武功是原来的两倍。这还不是它的杀手锏,它的杀手锏是能勾走对手的魂魄,对手没了魂魄跟死了没有区别,很容易砍下对手的头。 张青仔细的看着勾魂夺魄丹,黑得发亮,这是宝贝。不到万不得已,师父不会给自己,自己不会吃。 师父也看出来了,章恒很厉害。或许,他获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他才自信地挑战自己。 不过,吃了勾魂夺魄丹,你章恒就算再厉害,也会倒在我面前,我会让你慢慢的死。 张青狞笑,嘴一张,勾魂夺魄丹飞进嘴里。 雨丝斜飘,屋檐流水,穿着白衣的张青走进雨中,自信地笑着。 练武场早已是人山人海,穿着黑衣的章恒站在竞技台,浑身是湿的。 “终于来了。”有弟子说,扭头看,没让弟子们失望。果然,张青来了。 张青跳上竞技台。 “开始。”裁判师卫千双的声音低沉干脆。 “你怎么才来?”九长老说。 “我什么时候来,好像与你无关吧。”干瘦的十长老坐下了。 “你。”九长老指着卫炎的鼻子。 “怎么?你想和我打?”卫炎戏虐地笑着说。 不久前,两人打过一次,九长老惨败。 九长老怕自己的九长老位置被卫炎夺去,怀恨在心,事事挑衅卫炎,只能过过嘴皮子瘾,不敢动手,只要卫炎说,怎么?你想和我打。九长老马上就成了哑巴。 现在,九长老就成了哑巴。 旁边的长老们准备劝,话到嘴边咽进了肚子。 张青汇集灵力,右手心出现一朵火焰,火焰对着章恒飞去。 章恒的瞳孔收缩,手一伸,手中出现一把冰雪长剑,对着火焰砍去。 火焰破碎,溅在地上。张青冷笑,这是热身,真正的决斗还没开始,亮出底牌吓都吓死你。 现在,张青一点不安也没有,相反,有浓浓地自信。 以前,大小战,战过无数次,没有一次,有这次这般酣畅淋漓,这般自信。 这好像是生命的一次升华,虽然,从不信有天堂,从不跪地祈告。此刻,好像看见了天堂,好像就在天堂。它的光纯净如水,照耀在身,舒服至极。 章恒斜斩张青,雨随着剑气变成雨刃斩张青。 张青自信地笑着,从容后退,在后退的同时,浑身的灵力射出,雨刃全变成雨落在地上。 张青转身,鬼魅的到了章恒身旁,右手成爪,抓住章恒的右手腕,灵力迅速汇集手上,‘咔嚓,’章恒手腕的骨头断了。冰雪长剑掉在地上,迅速被雨滴淹没。 章恒的另一只手对着张青的脖子抓去。 又来这招吗?张青嘲笑。章恒的手快抓到张青的脖子,张青抓住章恒手腕的手突然松了,准确的抓住章恒的手,灵力汇集在手指,‘咔嚓。’章恒听见自己手腕的骨头断了。 “两只手腕的骨头断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斗?”张青后退,雨丝隔着两人。 果然,上半场,张青只是陪着章恒玩玩,现在,才是动真格的。 动了真格,章恒死翘翘了。这场战斗很快就要结束了,虽然,不想很快结束。上半场那么精彩,下半场,就算很快结束,也心满意足。 卫炎笑了。 龚音的两只玉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楚南雪挤到龚音身边,附在龚音的耳边说:“放心,这一战,章恒肯定赢。” 楚南雪说得干脆,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龚音有些相信了。 石拉的胡子在滴水,看着楚南雪,眼睛眯了眯,脸很白,不是弟子挡道,不好过去,真想一巴掌扇向楚南雪,对楚南雪说,‘谁是你的班长?我问你,啊,谁是你的班长?’ 要是楚南雪这样回答自己。‘你是我的班长。’ 自己会这样说,‘既然,我是你的班长,那么你跟她说什么话?你配和她说话?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和她说话,我饶不了你。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我会让你痛得永远不敢和龚音说话。’ “我说过,今天,你会死在这里。”章恒平静地一个字一个字说。 “放你娘的奶奶的狗屁,今天,爷爷我就把你收割了。”张青穿过雨丝,两拳打向章恒,把章恒打到了竞技台边。 龚音紧咬红唇。 楚南雪一脸平静。 看着楚南雪一脸平静,龚音对章恒的担忧少了很多。 一口血像箭从章恒的嘴里射了出来,和漫天雨丝合在一起,飘洒在地,成了血水。 章恒瘫在地上。 “完了,完了。”弟子们连连叹息,转身要走。 “什么?章恒站起来了。” 章恒的两颗漆黑瞳孔变成了猩红色,一步一瘸走向张青。 张青狞笑:“你还真是喜欢受虐,好吧,爷爷我今天就成全你,让你一辈子记得今天,爷爷是怎么虐待你的,哦,忘了,你死了,你怎么会记得?你的魂或许还记得。” 服了勾魂夺魄丹没派上用场啊,可惜了师父的一颗勾魂夺魄丹。 卫炎的鱼角纹却皱得越来越紧,哪里不对?是哪里不对?是哪里不对?是哪里不对?是哪里不对?卫炎快速的问了自己五遍,没找到不对的原因。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因果 章恒离张青只有二十步的距离了,卫炎找到了不对的原因。上半场,章恒发动了那么猛烈疯狂的攻击,下半场,怎么会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只有一种解释,章恒隐藏了自己的实力,隐藏自己的实力干什么?当然是找机会给张青致命的一击。 上半场,他的有些武功招式,自己不仅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他对张青构成了未知的威胁,这种未知的威胁绝对是致命的,才给张青勾魂夺魄丹。可是完全看不出来,他要怎么攻击张青? 卫炎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这颗小心脏快蹦到喉咙了,近了,更近了。 “小心。”卫炎大叫。 所有人看着卫炎。 章恒在卫炎五步外停,没攻击张青,戏虐地看着卫炎。 张青也看着师父,师父多心了。自己已经做好准备。 卫炎有些尴尬,脸红了,跟红辣椒一样红,已经有几年没有这样红过了。 章恒的两只手腕的骨头咔嚓响,狞笑,张开嘴巴,狂喝一声,扑向张青。 张青的瞳孔扩大,这是野兽的牙齿。 张青迅速闪开,章恒紧追不舍,一层黑光从天罩下,罩住张青。张青挣扎,章恒一掌拍在张青的胸。张青使出化劫六变,第五变,半人半兽,一半是张青,另一半是虎脸,龙身,狗尾的兽。 一声怒吼,黑光被震碎。张着獠牙,流着饥饿的涎水,尾巴挺直,腾空撕咬章恒。 章恒在雨中奔跑,跑到竞技台边,身子一矮,张青扑到了台下。 章恒坐到张青身上,拳头对着张青的脸左右招呼,张青的脸肿得有原来的脸一倍大。 张青使出化劫六变第六变,金刚身,全身成黄色。 章恒打了两拳,像打在钢上,手很疼,张青没事。 张青掐住章恒的脖子,章恒体内的魔族魂彻底醒了,一股强大的力弹开了张青的手。 章恒身体周围飘着无数冰刃,对着张青刺去,全折断。 张青一掌把章恒打在空中,章恒轻松落在竞技台上。 张青跳到竞技台,每走一步发出铁石相交的声音,刺人耳膜。 张青摇了摇脖子,体内的灵力极速流动,勾魂夺魄丹的药起效了。 抹去鼻孔里流出来的血,头顶浮现一座漆黑的塔,塔里漆黑的光射向章恒。 从章恒身体射出来的漆黑光更浓,吞没了塔里射出的漆黑光。 什么?它竟然吞没了塔里的光。这可是专门收人魂魄的光。卫炎脸色大变,不红了,比雪还白。 要是连勾魂塔都对付不了章恒,张青没有什么绝招了。这一战,张青凶多吉少。 章恒的嘴唇乌黑,漆黑长发乱舞,黑色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起来。 章恒的全身又飘着无数冰刃,尽数对着张青射去。 张青大手一挥,冰刃全断。 此刻,张青的两只眼睛射出恐惧的光,他前面除了雨丝什么也没有。 张青缓缓地扭头,章恒站在身后,脸上出现了裂纹,像是被闪电劈过:“哈哈哈哈哈。受死吧。” 一把冰刃对着张青的后脑勺射去,插穿后脑勺。 这是化劫六变的命脉,命脉受损,张青的化劫六变没效了。没了金刚身,无数冰刃插去,张青必死无疑。 张青成了原来的样子。 章恒逼近,手中拿着一把冰雪长剑。 张青的瞳孔扩大。 冰雪长剑从张青腰部的肋骨间插进,拔出来。章恒舔了舔剑刃上的血。 “张青,你不是喜欢欺负我吗?现在,你欺负啊?怎么?你不欺负了?”又是一剑插进张青的肚子。“你不是说你是我爷爷吗?我是你爷爷吗?我是不是你爷爷?”章恒瞪着眼肆无忌惮地笑着。 脸上的皮肉没有一块是好的,流着血飘着黑烟。 “不,不是。求,求求你,饶,饶饶了我,我,我再也不,不敢了。”张青颤抖着说,跪了。 “叫爷爷。”章恒说。 “爷,爷爷。”张青叫着。 章恒蹲下来瞪着张青。 张青闻到了腐肉的味道,是的,章恒的肉在腐烂。 章恒用手抠下了张青的一颗眼珠子:“可惜,太迟了。” 章恒笑了,肉腐烂得越来越快。 雨丝打在脸上疼。‘够了。’章恒的意念对魔族魂说。 体内的魔族魂睡了。 章恒脸上的肉好了,两只眼睛成了原来的黑色,嘴巴不黑了,牙齿还是原来的样子。 张青真希望是一场梦,一场噩梦,身体的疼痛告诉张青,这不是梦。 章恒割下张青的头皮,在张青的一只眼前摇着:“你看,我就算给你机会,你也不想活下去了吧。” “头皮没了,而且内脏受伤,只有一只眼睛。一个残废,到处遭人白眼。身体不便,痛苦煎熬,与其苟且的活着,还不如痛快的死去。” “给,给我个痛快。”张青说。 “哈,哈哈。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以前,你欺负我的时候怎么那么利索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也是人,有尊严,兔子被逼急了,还会跳墙。种了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 “当初,吐了你一口痰,我给你道歉,你踩我一脚,要是这事过去,我们都不会有今日。” “你要我给你痛快,我偏不给你痛快,我让你一寸一寸的死去,我会记得,你死时,十七岁。” 说着说着,章恒哭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没有当初,我们都不会有今日。 心说,你十七岁死去。我十六岁,人生也毁了。 记得那个夜晚,自己心灵的挣扎。对张青无边的恨令自己选择了在漂亮的女人安娜丽娅递过来的魔族契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章恒。 一旦走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 为了消除心中的恨,报复张青,告诉张青自己是有尊严的,宁愿走出这一步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章恒又对着张青插了二十几剑,不是致命处,保证无药可救,张青在床上看着自己一寸一寸的死去。 张青缓缓的在胸口掏着什么。 章恒分明看见,张青流泪了。 一颗红色的珠子。 “这是融身丹,吃了他你的伤口会好。”张青缓缓地递到章恒面前微笑着说,尽管笑得很勉强,但是很灿烂。 “对,对不起。” 卫千双举起章恒的手:“我宣布,决斗,章恒赢。” 没有喧嚣,没有议论,只有沉默,只有雨丝落地声。 卫炎上台,抱走张青。 真如章恒说的,在床上看着自己一寸一寸的死去。 苦涩的笑笑,章恒还是没有原谅我啊。章恒说得对,一切都晚了。 章恒吃了融身丹,身上的伤口真的好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一具尸体 几天后。 “咳咳。”张青不停地咳嗽。 卫炎扶着张青,一勺勺喂张青喝药。 ‘噗,’药吐到了被子上,还有血。 “我想看看夕阳。”张青说。 卫炎背着张青看夕阳。 轻风吹起了张青的头发,两行泪从眼里滑出来。 “张青,张青,”卫炎叫。 张青死了。 孤山,穿着白衣的卫炎挖尸坑,埋了张青。坐在坟边喝酒,风吹起瞑纸,有一张飘在卫炎脸上。 卫炎看着冥纸哭了。 记得,那天,张青练武,他的招式刚中有柔,柔中有钢,如行云流水。 他是有天赋的孩子,要他拜自己为师。 记得,他第一次叫自己师父的时候,自己笑得合不拢嘴。 记得,他高兴地对自己说,又发现了新的招式,演练给自己看。 记得,他在晚上哭,他说我孤独。 记得,章恒的剑插进他的身体。 卫炎捏碎酒壶,冲进章恒的寝居:“章恒呢?”寝居里没有章恒。 “章恒如厕了。”弟子说。 卫炎守在茅房门口,出来的弟子奇怪的看着卫炎。 卫炎进去,里面没有章恒。 繁星满天,程子光揉着眼睛如厕,里面臭烘烘的。 一个黑影进来。 “你,你要干什么?”程子光害怕的问。 黑影捂住程子光的嘴巴。 程子光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插了什么东西。 程子光断气了。 黑影把程子光吊在门上。 早晨,胡非民如厕,到茅厕门口扯了个大哈欠,推开门,‘噗通,’什么东西掉了?吓了胡非民一跳。 胡非民连忙看掉下的是什么东西。 胡非民的两只眼睛瞪得有鸡蛋那么大:“啊,死人了,死人了。”跑回寝居。 一层茅厕门口,围了很多弟子,程子光躺在地上,两只眼睛睁着,脖子红红的,没有血。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谁?”验尸官唐奇问。 “胡非民。”有弟子说。 高大的唐奇坐在胡非民对面“胡非民你不要怕,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什么时辰如厕的?” “大概寅时,因为我看见程子光的尸体,跑回寝居,没过多久天就亮了。” ‘寅时。’唐奇在纸上写着。 “你看见尸体时,尸体就是这样躺着的?”唐奇问。 “不是。我刚到门口,听见噗通一声,有什么东西从门上掉下来了,我一看,是程子光的尸体。” 尸体旁边有一条红色的绸缎,绸缎打了死结,另一边却是断的。 程子光的脖子有红色的勒痕,程子光可能是上吊自杀,勒死后,绸缎承受不住重量断了。 奇怪的是程子光为什么会选择在这自杀? 门上只有门檐角可以挂绸缎,他是怎么上吊自杀的?要是不是上吊自杀的,就是被别人杀的,别人杀了他,把他挂到门檐角上。 下面很热闹,象有成群的蜜蜂嗡嗡叫,一层走廊好多人。 出了什么事?有不好的预感。 楚南雪来到一层,挤到茅厕门口,里面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认得他,他是程子光。 他是上吊自杀的? 他头的旁边有一条红色的绸缎,打了死结,另一边却是断的。 门檐是平的,门檐角挂了绸缎,程子光的脖子伸进去,吊不死程子光。 茅厕再没别的地方可以挂绸缎。 楚南雪弯着身子看程子光的尸体。 “你干什么?”卫炎指着楚南雪问,那样子恨不得吃了楚南雪。 楚南雪看了卫炎一眼,继续低着头看尸体。 脖子上红红的,脸没有血色,比平常胖些,周围没血。 卫炎的脸胀成猪肝色,伸手就要提起楚南雪把楚南雪扔进茅坑,楚南雪象泥鳅滑脱了。 “程子光是被别人杀死的。” 弟子们议论开了。 “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说程子光是被别人杀死的?”卫炎问。 “那你认为程子光是上吊自杀的咯?”楚南雪戏谑地看着卫炎问。 “是。”卫炎干脆地说。 “蠢货!”楚南雪说。 “你!”卫炎指着楚南雪,脸气成了红色。 “你说程子光是上吊自杀的,程子光是怎么上吊自杀的?”楚南雪背着一只手挺着胸问卫炎。 “我又不是程子光我怎么知道?” “那你不知道你凭什么说程子光一定是上吊自杀的?”楚南雪笑意更浓。 “这还用说?这是什么?这是怎么来的?”卫炎指着红色的绸缎,又指着脖子。 “程子光上吊自杀,死了,绸缎断了。”卫炎没好气地说。 楚南雪很平静,好像对方是自己的俘虏,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是在哪里上吊自杀的?” 卫炎快气得吐血。 “除了这里,还有哪里?问你,还有哪里?”卫炎的手指着门檐角。 “我问你,要是你选择在这里自杀。你会把绸缎挂在哪里?挂了绸缎后你的头伸进绸缎,你能保证被吊死吗?” 卫炎的脑海浮现情景,程子光把打了死结的绸缎挂在门檐角,然后把头伸进去,刚伸进去,绸缎承受不住重量断了。 程子光趴在茅坑,没死。 出现了两个问题,这里没有板凳,程子光没有门高,他的头怎么能伸进绸缎? 第二个问题,他面向茅厕上吊,绸缎断了,他必定是趴在茅厕的。 楚南雪仔细看着程子光,这回,卫炎虽然生气,面子丢光了,楚南雪说得有道理,也许,他真能查出些什么?没再阻住楚南雪看。 脖子上的勒痕程度不足以致命。 用篾片撬开程子光的嘴巴,舌头还是红色,可以肯定程子光不是被勒死的。 既然不是被勒死的,那是什么原因死的? 去年豹子死了,长老们监师弟子认为是自己杀的。他被一剑杀死,致命处是喉咙,当时就确定是被他杀。 毒死的?自己不能解剖尸体不知道。 仔细看衣服,楚南雪的眼睛亮了,心脏前的衣服上有一个只有针眼大小的孔,卷起上衣,心脏处的皮肤也有一个只有针眼大小的孔。 致命处是心脏?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阳光打断楚南雪的思绪。 楚南雪抬头看着唐奇。 唐奇瞪着楚南雪。 本来要发火的,旁边的几位长老似乎默许了此弟子的行为,忍住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谁是凶手 “唐奇,他的死因是什么?”卫炎问。 “还没找到,可以肯定不是上吊死的。”唐奇说。 “他的死因也许在心脏。”楚南雪说。 唐奇看了楚南雪一眼,又仔细看尸体。 尸房,程子光一丝不挂的躺在木板上,唐奇仔细地看尸体,奇怪,除了脖子上的红色勒痕,再也没有别的伤痕。 脖子的勒痕程度不足以让程子光断气。 唐奇想到楚南雪的话,拿起窄刀,在火苗上烤,拷红了,划开心脏前的皮,里面的肉是红的。 划开包着心脏的结缔组织,心是黑的,比碳还黑。他被人下毒毒死了。 毒是怎么进来的?要是从喉咙进来,他的胃应该也是黑色。唐奇划开胃,胃是红色,喉管也是红色。 “楚南雪,你怎么知道程子光的死因在心脏?”唐奇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楚南雪问。 ‘他怀疑我是凶手,不过,我不在意。’楚南雪想。 楚南雪说:“你看,这黄色衣服上是不是有一个跟针眼小的孔?这皮上是不是也有一个跟针眼小的孔?凶手用毒器杀死了程子光。” 楚南雪的观察力惊人,自己是验尸官都没发现,他发现了。 如果是毒器,会是什么毒器?凶手为什么要杀程子光? 接下来的几天,唐奇很忙,每到晚上,就快累瘫了,自己烧了水,倒在木盆里,两只脚伸进去,真舒服。 和程子光闹矛盾的弟子很多,只是些小矛盾,有的是因为吵闹打扰了程子光休息,有的是洗碗时为了谁先洗争执,有的是说话时,说了些粗话。这些小矛盾,不足以让他们杀程子光。唐奇想得脑子疼,倒了水,又是一天过去。 “唐奇,查出来了什么?”卫炎问。 这件案子是卫炎负责,卫炎钦点的唐奇查这件案子,唐奇不仅是验尸官,也负责查案。 风暴学院的大小案子,一般是唐奇领头查。 “有几个嫌疑人,我这就盘问他们。”唐奇说。 “相信你一定能把这件案子查得水落石出。”卫炎笑着说。 唐奇有些心虚,刚才说了谎话。确实有几个嫌疑人,只不过,程子光死的这段时辰,他们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上头给的查案期限越来越近,要是再查不出谁是凶手,自己会疯掉。 查案多年,唯有这件案子让自己狂躁。看起来简单,却就是找不到谁是凶手,是用什么样的毒器杀死程子光的? 程子光心脏上的毒,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好歹也学过医,拿到了医师的资格证。 唐奇抓耳挠腮,对着天一声大吼,阳光照在脸上,好受些了。 月光透过窗口照在卫千双的身上,卫千双趴在床上,穿着白色的睡衣,打着轻微的鼾。 一柄刀从门缝间伸进来,往上一撬,木栓掉了,地上有地毯,只发出轻微的声音。 一个黑影推开门,来到卫千双床边。 卫千双翻了个身。 被脸蒙住的黑衣人扬起刀对着卫千双劈下。 刀风声惊醒卫千双连忙滚到墙角,抽出墙上的剑对着黑衣人刺去,黑衣人的身子右移,躲过了卫千双的攻击。 “你是谁?”卫千双跳起来,边问边攻击黑衣人,觉得黑衣人的功夫招式很熟悉,一时没想起是谁。 刀剑相碰,撞出火花。 “要你死的人。”黑衣人说,发出的是金属声。 “不想让我知道,我偏要知道。”浑厚的灵力包围住卫千双,能当上裁判师,武功不是盖的,已经达到灵宗境第二重天境界。 剑挑掉遮住黑衣人的脸的黑布。 是一张陌生的脸,卫千双能肯定,这绝对不是风暴学院的人,也绝对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杀我?你杀错人了吧?”卫千双说。 “杀得就是你。”还是金属声音。 刀剑再撞在一起,撞出火花。只不过这次,卫千双的剑被黑衣人的刀砍断了。 黑衣人的手心出现一根针对着卫千双的心脏处射去。 速度太快了,就是一秒,卫千双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针飞出来,回到黑衣人的手中,黑衣人跑了。 天亮了,卫千双的屋里围了很多弟子,十位长老也在,还有监师,班长。床边,卫千双的妻子何语大哭不止。 卫千双横躺在床上,被子有一半掉在地上,头靠在墙上,眼睛睁着,死不瞑目。 “长老,你们要为我做主啊。”何语哭着拉着卫炎的裤脚说。何语知道卫炎是专门管横死的人的事的。 丈夫的死很明显是被人杀的,风暴学院几年没有人横死,最近出现了两起。 丈夫的武功在风暴学院来说算是很高的,凶手能杀了丈夫,凶手的武功一定非常高。 卫千双屋里的人没有一个笑。 唐奇仔细看卫千双的身体,两只眼睛瞪着,舌头红的,经过激烈的打斗,身上没伤痕。 唐奇看心脏前面的衣服,果然,有一个针眼小的孔。拉起上衣,心脏前面的肉上也有一个针眼小的孔。 凶手是一个人,也许是几个人。程子光和卫千双的死,是被同一类凶手杀的。 才不过几天,就连死两人,人心惶惶,很多弟子怀念在外院的日子,觉得外院比内院好,想去外院了。 外院的弟子不想进内院,只希望凶手不要到外院杀外院的人。 只能打起精神查,从卫千双身边的人着手,找出卫千双的仇人,恨卫千双的人,唐奇想。 半夜,好多弟子还睁着眼。 白天练武时,无精打采,整天,脑子里想得是凶手趁自己睡觉,或是如厕时,杀了自己。 一个月过去。 “唐奇查出来了什么?”卫炎问,眼里有血丝,看着唐奇的眼睛。 “这件案子太怪异了。”唐奇说。 “你辛苦了,继续查,我也知道这件案子怪异,不好查到凶手。要是抓不到凶手,弟子们人心惶惶,练武的质量难免会下降,以后谁还敢来学院学武?” “学院,查案你最厉害。要是你都查不出来,没有人能查出来。” 最近练武,楚南雪也有些心不在焉。 谁是凶手?杀程子光的目的是什么?杀卫千双的目的是什么?和卫千双搏斗,杀了卫千双,凶手的武功很高。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假脸 自己打不过卫千双,凶手要是找上自己,自己也可能完蛋。 找上自己的几率应该不大,找上了自己也不怕。差点忘了,体内有金龙魂。无论如何,金龙魂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死的,自己死了,它除了呆在死亡谷底,没别的地方呆。呆在死亡谷底,它没法找灵药。 “楚南雪,你一点不担心?”李元脸色很白的问。 “幸运神一直在我身边,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楚南雪笑着说。 想明白,就没事,再练武,很认真。 好几次,唐奇盯着楚南雪,没打扰楚南雪。不仅不打扰楚南雪,还想方设法不让他发现自己。 整个内院人心惶惶。只有他没事,好像知道凶手永远不会找他。 要是凶手永远不会找他,那么这个凶手就一定是他自己。 他怎么知道程子光的内脏中毒了?他是怎么看出这小如针眼的孔的? 自己查案多年,在风暴学院,查案第一流。以前,只要是自己查的案子都抓住了凶手。验过无数尸体,对人体构造非常了解,从没出错。 这回,自己不经他提醒,还真没看见尸体上有针眼小的孔。 怀疑是楚南雪干的,只是怀疑,没有证据,盯着他会找到证据。 有时又想,他要真是凶手,以他的武功打不过卫千双,也许他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出来吧。”楚南雪睁开两只眼睛看着前方说。 周围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他是在对自己说话? 唐奇没动。 “唐奇你盯了我好几天了,你把精力放在我身上,只会白白浪费你的精力,我的话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 “我可以对天对地发誓,我不是凶手。” 还真是在对自己说话,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盯着他。 唐奇的脖子红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阳光透过嫩芽射下来。 “要是还没抓住凶手,可能还有人要死。也许是你,也许是别人,也许是内院的弟子,也可能是外院的弟子。” “你最危险。” “凶手在暗处,也许掌握着你的一举一动。” “你要找到他,要把他从暗处揪出来,审判他,你说,他能放过你?”楚南雪明亮的眼睛看着唐奇说。 太阳光虽然热,唐奇还是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楚南雪说的不是没考虑过,也考虑过退出,不过想到卫炎信任自己的眼神,就压制了这样的想法。 自己毕竟查过那么多年的案,被威胁过多次,风里来雨里去,早习惯了。 每个人都会死。 有的死的有意义,有的死的没意义。 要是一定要在年轻时死去,要有意义的死去。 生命中,总有些东西是需要至死不渝坚守的。 有些东西宁愿为之付出一生也无怨无悔。 死就死吧。查案更用心,只是这冷酷的现实之水,总把自己浇得憔悴。 看着远方的天空,想一阵子,又继续更有勇气的查案。 楚南雪说了。好像凶手真的会杀了自己。好像被审判,判决的结果是死,自己在等死,等死的滋味难受。 “你认为凶手是学院的还是学院外面的?”唐奇掩饰着恐惧问。 “这几天,我也在想,我有种感觉,是内院的,是谁,不知道。”楚南雪说。 这几天,楚南雪确实在想,凶手是谁?为什么杀程子光,卫千双?两人的身份不同。死,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被跟针眼一样小的毒器毒死。 是不是章恒?观察了几天,和弟子们一样,他很怕,他不是装的。 又是一个晚上,没有月亮,没有星星,风也没有,内院的弟子,管理者,长老睡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一柄刀撬开卫炎的房间门,推开木门,一个黑影闪进来,反身关了木门,来到卫炎的床边,举起刀对着卫炎砍去。 没砍到卫炎,内院出了两起命案,每个人在睡时都提高警惕,身边放着防身的武器,卫炎身边防身的武器是一把刀,弯如月亮的刀。 卫炎拿着刀,跳到窗外,窗外是花园。 黑影跳到卫炎面前,跟卫炎一样高。 两人使出透视眼,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黑衣人的脸被黑布蒙着,两只眼睛跟鹰眼一样,有着凌烈的杀气。 “程子光,卫千双是你杀的?”卫炎问。 “是我杀的。”黑衣人发出金属声音。 “为什么要杀他们?”卫炎很镇定。 “因为他们该死。”还是金属声音。 “我呢?你要杀我?” “是的,我要杀你,因为你也该死。”黑衣人说着,挥刀砍卫炎。 卫炎扬刀迎接黑衣人的刀,两刀碰撞,两人的脸快挨着了。 黑衣人的眼眸是黑的,有股令卫炎害怕的魔力。 两人后退。 很快,两人又碰撞在一起,两人的身影犹如电光火石厮杀。 黑衣人的刀砍中卫炎的肩,卫炎的肩血流不止,用牙齿撕断衣袖包扎。 黑衣人化成十个黑衣人,一起攻卫炎。 卫炎虽然受伤,战斗力还是很强,十个一模一样的黑衣人没把卫炎怎么样。 十个黑衣人又成了一个黑衣人。 卫炎看着黑衣人的眼睛。 眼眸深邃,不知道他下一招是什么? 黑衣人摘下脸上的黑布。 卫炎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这是陌生的脸,可以肯定不是学院外院内院的人。 “你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卫炎问。 黑衣人没回答卫炎,扬刀对着卫炎劈去。 卫炎用浑厚的黝黑灵力笼罩着自己。 黑衣人的刀没砍破笼罩着卫炎的灵力。 黑衣人后退,刀上环绕着黝黑的灵力,再砍,砍破了笼罩着卫炎的灵力。 卫炎扭身,到了黑衣人身后,身子成了金色。 黑衣人反身对着卫炎又是一刀,砍出火花。 ‘金刚身?’黑衣人想。 黑衣人用更强大的力砍卫炎,卫炎速度极快的躲过黑衣人砍来的一刀,反身砍黑衣人。浑厚的黝黑灵力环绕着雪白的刀,一刀把空气劈破,震得黑衣人一股血从嘴里飙出来,象冬天雪中的梅花。 黑衣人跑了。 卫炎没追,和他打斗,消耗了太多灵力,也受了内伤。盘坐疗伤。 以前没见过这个人,可以肯定不是风暴学院的人。他杀了程子光,卫千双。自己也差点栽在他手里。 哪里不对?他既是陌生人,何必变声?变声就是怕别人听出他的声音。他的脸一直没表情,这是假脸。 他是谁?他的武功招式从没见过。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魔族魂 议事堂:“这么早召集大家来,是有重要的事说,昨晚,我差点被杀了,我看清了凶手的脸。我问,‘程子光,卫千双是不是你杀的?’他说,‘是的。’卫炎说。” “是谁?”九长老刘刚问。 “不是学院的人,武功招式从没见过,不过,我怀疑他的脸是假的。因为我们打斗时,他的脸色没变化。”卫炎说。 “卫炎,你详细说说凶手的样子,让苍征画出来。”大长老唐思怀说。 卫炎详细的给苍征说了,苍征画出来了。 没有一个人认识。 长桌中央的一根香燃完,只有一撮灰。 “散会。”唐思怀说。 上午,练武场:“你出来。”石拉指着楚南雪。 楚南雪走到石拉面前。 “把这些贴了。”石拉指着地上的一叠纸,纸上都是凶手画像。 楚南雪给纸糊了浆糊贴在墙上,树干,臭水沟,竞技台边,铁笼,寝居的床架上…… 其它班也抽出一名弟子贴凶手画像。 内院,随处可见凶手画像,这样,凶手没胆再来杀弟子吧?卫炎想。 过去快两个月。凶手再没作案。画像被风吹,被雨淋,被太阳晒,一捏就碎。 弟子们恢复往日欢欣,睡觉时不再警惕。 夜,月亮钻进乌云,天地黑暗,一个黑影推开一零五寝居的门。手中拿着十根黑色的细针,对着床上的十名弟子甩去,推开窗,飞到屋顶跑了。 太阳从窗户照进来,十名弟子被搬到地上,一排放着,盖着白布。 唐奇揭开白布,只看一个地方,弟子们的心脏口,跟程子光,卫千双的死一样,被很细的毒器毒死。 “卫长老,你找别人查吧,我查不了。”唐奇说。 背对着唐奇的干瘦身子一抖,卫炎转过身,脸色雪白,看着唐奇。 唐奇不敢看卫炎的眼睛。 卫炎的眼里有泪花也有威严:“唐奇,学院,连你都查不了的案,谁还能查?” 干枯的手放在唐奇的肩上:“查吧,不管查不查得出,我都不怪你。” 楚南雪从俩人身边经过,他们俩在说什么呢?好奇地竖起了两耳,原来是唐奇顶不住压力,不想查这件案子了。 这件案子确实棘手。 凶手有多大的仇恨连杀十名弟子? 楚南雪坐在湖岸,柳丝低垂,波光粼粼,太阳光射在湖面,一条红鱼从水里蹦起来,翻了个身又跳进水里,消失不见了。 鱼儿自由自在没有忧愁烦恼。 湖中倒映一个人影,打断了楚南雪的思绪。 唐奇挨着楚南雪坐下来,丢了颗石子,望着湖面。 “你不想查案了?”楚南雪眯着眼看着唐奇问。 唐奇望着湖面,什么也没说。 两行泪从眼里流出来,肩膀微微耸动,三十几岁的人了,无助的哭了:“我真没用。”唐奇把头埋进了两腿间抽泣着说。 “凶手画像贴出来后,你查出来了什么没有?”楚南雪问。 “查了,问了首阳镇的很多人,都说没有见过他。” 这就怪了,凶手来无影去无踪,莫非不是人?不是人?楚南雪站起来跑了,跑到一张画像前。 这双眼睛很熟悉,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魔族人的眼睛是红色的,这不是魔族人的眼睛。这是谁的眼睛? 楚南雪揉着额头,想到了一个人的眼睛。楚南雪直奔章恒的寝居,章恒没在寝居。 找龚音,龚音说,没有看见章恒。 下午,上课了。 章恒在练武,练得很认真。他的眼睛和画上的眼睛很像。由于画像是大人身材,一直没有把他和画像上的眼睛联系起来。要知道,魔族人是可以变身的。魔族魂在章恒体内,章恒也可以变身。 内院的弟子们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害怕,睡觉时,身边放了两把刀,几乎夜夜睁着眼睡,第二天,顶着熊猫眼练武。 “小子,现在你和我在一条船上,我是掌舵的,你是坐船的,坐船的要听掌舵的,明白吗?要是不听掌舵的,我把船乱开,把你转晕,你一头栽在江里,被大鲨鱼吃了。你是想被大鲨鱼吃还是想上岸?”章恒体内的魔族魂嬉皮笑脸地说。 章恒恨不得撞墙,还是有些不想死。 有些事情做出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魔族魂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想让自己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毫无知觉毫无意识。 只有魔族魂不控制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告诉自己干了什么,自己才知道。 昨晚,他控制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杀了十名弟子。 这十名弟子是自己的好朋友。 前段时辰,他说他借自己的手杀了程子光,卫千双。要杀卫炎,卫炎这老家伙武功还挺高,没杀成,还受了伤。 一段时辰没杀人了,在疗伤。 “求求你,求求你,别再杀我的好朋友。”被子里的章恒用意念说。 “哈哈,你心疼了?没想到你对你朋友还挺好。不过我想杀怎么办?我不能为了你不做我想做的事吧?谁叫你签了魔族契约?要是没签,现在,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我们各不相干,走完各自的一生。你不会失去你的朋友,我不会杀你的朋友。” “当初签魔族契约的时候,你们没说要乱杀人。” “你以为天上会掉下馅饼?记住要是你看见从天上掉下来馅饼,那可能不是馅饼,那可能也是馅饼,不过这馅饼不把你砸死,也会把你砸成重伤。” “放心吧。咱俩在一条船上。翻船了,咱俩都要死在江里,所以,我要好好掌舵,不让它翻。你呢,好好的当你的乘客,别想踹我,抢我的舵。要是惹毛我,我把你丢到江里。有人在偷看你。”魔族魂说。 “谁?” “你看看就知道了。” “在哪里?” “在窗边。” 章恒揭开被子,趴在窗边看。 “你真蠢,你趴在窗边看,他早跑了。” “他长什么样?” “挺俊俏的,他在怀疑你。” “怎么办?”章恒紧张了。既然踏上了不归路,那就不回头,走到底。活着比什么重要。 “杀了他!”章恒用意念恶狠狠地说。 “这几天,我休整一下。偷看你的家伙再偷看你时,我提醒你。” 没太阳,也没雨,阴天。练武场,章恒在认真练武。 “那个家伙在偷看你。”章恒体内的魔族魂提醒道。 “在哪边?” “右边第三排。” 章恒朝右边第三排看去,是楚南雪。 “他,千万不能杀,他是我的好朋友。” “哈哈哈哈哈,体内的魔族魂笑了,你想死的话就不杀他,你不想死的话就杀了他。” “他要是你朋友,怎么会逼你死?放心,我帮你解决。”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阁楼 湖边,柳丝低垂,湖波荡漾。 “要我来这里,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楚南雪说。 “你怀疑我杀了程子光,卫千双,十名弟子?”章恒问。 “是。”楚南雪说。 章恒脸上的肌肉跳了几下:“要是他们是我杀的?你会怎么做?” “杀你!” 风吹起柳丝,吹起两人的衣服,红鱼跳到空中又跳进水里。 “你不是我的对手!”章恒说。 “真的是你?”楚南雪的眼睛红了。 “是我,你走,我希望你不要说出来,不然,我不会留情。” 楚南雪的手一伸,漆黑铁剑出现在手中,指着章恒:“程子光,卫千双,十名弟子和你有什么仇?你杀他们。” ‘小兄弟,我说得没错,他是你的好朋友,却要把你逼死。’章恒体内的魔族魂说。 ‘闭嘴。’章恒用意念说。 “楚南雪,不要逼我!” 楚南雪刺章恒,章恒闪开了。 一股蓝色灵力从剑上射出来,射章恒。 章恒单掌挡蓝色灵力,蓝色灵力被弹回,反噬楚南雪。 楚南雪跳开,蓝色灵力射在柳树上,柳树断成两截。 “不要自不量力,现在,你远远不是我的对手。” “不杀你,你还会再杀人。”楚南雪全身环绕蓝色灵力,对着章恒射去。 章恒的瞳孔收缩,全身也环绕蓝色灵力,比楚南雪的蓝色灵力蓝,对着楚南雪射来的蓝色灵力射去。很快,吞没了楚南雪射来的蓝色灵力。楚南雪全身疼,忍着疼,用剑刺破章恒射来的蓝色灵力刺章恒。 剑尖到章恒的胸口,再也不能进一寸。 一股无形的波浪从章恒的身体弹出来,把楚南雪弹到树干上。楚南雪擦干嘴角的血朝唐思怀的屋跑。 “混蛋,打扰我修炼。”盘坐在蒲团的唐思怀猛然回头,两条眉毛竖着瞪着楚南雪。 “杀程子光,卫千双,十名弟子的是章恒。”楚南雪说。 唐思怀披着紫袍找章恒,练武场、花园、阁楼、食堂、寝居、湖边……找了,没找到。 议事堂,坐在首座的唐思怀说:“把你们召集来,有重要的事说,凶手找到了,是章恒,散会后通知内院外院所有弟子,见到章恒抓住他,抓不住的通知我们。” “谁查出的凶手?”卫炎问。 其他八位长老也好奇。 “楚南雪。” 卫炎以为是唐奇,难掩失望。 刘刚拍着卫炎的肩:“别失望,以后,有你立功的机会。” 嬉皮笑脸地说。 外院的十位长老接到通知,紧锣密鼓的把这消息告诉给所有弟子。 内院除了闭关修炼的院长风寂寞,所有人找章恒。 守卫加强戒备,到了晚上,没找到章恒。 ‘小兄弟,现在,你知道我说得没错吧。你把楚南雪当朋友,楚南雪不把你当朋友。不当朋友没什么关系,他还要把你逼死,这样的朋友该死。’章恒体内的魔族魂说。 章恒没说什么,魔族魂说得对,以前,楚南雪帮自己,那是以前。现在,楚南雪要把自己逼死,他要逼死自己,自己就弄死他。 章恒从湖里钻出来,月光如水。 章恒化成一缕黑魂飘进五零一寝居,飘在楚南雪床上。“啊。”楚南雪床上的弟子叫。 黑魂飘走了。 弟子点燃壁灯,揭开楚南雪床上的绿色被子,郑高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瞪着,脖子有红色的勒痕。 李元的手伸到郑高的鼻子下,立马缩回来,没有气息。 门,窗户反锁着,凶手怎么进来的? 郑高自己掐死的自己?他一下掐不死自己。 他对生活乐观,喜欢师姐,师姐也喜欢他,没寻死的理由。 凶手是寝居的弟子?被郑高惊醒的瞬间,所有弟子在自己的床上。没有谁有通天本领无形中杀死郑高,至少,寝居的弟子不行。 这是楚南雪的床,楚南雪说晚上不回来,锁好门窗。 郑高知道楚南雪晚上不回来,才睡在楚南雪床上,没想到命睡没了。 凶手的目标不是郑高,是楚南雪? 黑魂飘在柳树枝上,化成章恒,‘楚南雪,不要怪我,这是你逼的。’ 月光凄凉,风吹落叶,首阳镇街上,一个身影徘徊。 风大了些,吹得楚南雪的长发朝后飘。楚南雪的两只耳朵动了动,十条黑影从十个方向飞下,落在楚南雪周围。 当先的黑影安娜丽娅笑着说:“现在想签魔族契约了?” “我签。”楚南雪说。 安娜丽娅抛出魔族契约,楚南雪接住,用灵力在签名栏那写了楚南雪三个字。 魔族契约给安娜丽娅。 一缕黑魂射进楚南雪的额头,进入灵海,搅起灵海的灵力。 黑魂化成魔族人头,满脸络腮胡子,‘楚南雪,以后我跟着你了,你想要我做什么?吩咐我,我能做到的我会做。你能吩咐我,我也能吩咐你,你做不到的,我主宰你的灵魂肉体做。’ ‘帮我感应章恒的魔族魂气息。’楚南雪的意念说。 满脸络腮胡子的魔族人头立即闭眼感应,两只眼睛睁开,‘在风暴学院内院湖边的柳树上。’意念说。 楚南雪就要走。 “等等,你不后悔?”安娜丽娅笑着问。 “要是能后悔,我会后悔。”楚南雪化成一缕黑魂直飘风暴学院内院的湖边。 ‘我感应到了同伴的气息。’章恒体内的魔族魂说。 黑魂飘在柳树下,化成楚南雪。 章恒的下巴快惊掉,揉揉眼,眨眨眼,没错,是楚南雪。 “你不是死了?”章恒问。 “我的命大,没死。”楚南雪说。 “你的命大,你的命再大,今夜,也会死在我手里。”说着,章恒跳到地上。 ‘他签了魔族契约,魔族魂比我强大,待会,你和他打,我不出手,你杀死他。要是我出手,他体内的魔族魂也会出手。他和我同是魔族人,我们不是朋友。跟你和楚南雪一样是敌人。’说完,章恒体内的魔族魂睡了。 章恒想骂娘,只能想想,不敢骂。 楚南雪召唤出铁剑。 章恒自知凭自己的实力不是楚南雪的对手,做好了打不过就跑的准备。 灵师境第二重天境界的蓝色灵力环绕在铁剑周围,猛然对着章恒刺去。 章恒的身子一斜,躲过了楚南雪刺出的这一剑。 一剑刺空,楚南雪又是一剑,章恒勉强躲过了。 楚南雪隐藏了铁剑,召唤出火种,火种在右手心扩大,对着章恒打去。 章恒全身的蓝色灵力射向火焰。 火焰吞噬了章恒射出来的蓝色灵力。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雨街 章恒全身有冰块,火焰在章恒身边熄了。 楚南雪笔直站着,幻出九个楚南雪,从十个方向攻章恒。 章恒跳到柳树枝,拿出黄笛,吹黄笛,黑色灵力从笛孔出来,象黑蛇咬十个楚南雪。 十个楚南雪成一个,铁剑出,斩断十条黑色灵力,剑刺章恒,章恒跳到地上。 火雷掌,熊熊大火扑向楚南雪。 断掌,蓝色灵力扑向熊熊大火。‘轰轰,’两人被震退。 火焰滔天,大地血红,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五零一寝居,李元第一个跳下床,推开门,跑到走廊,身后跟着弟子朝湖边狂跑。 十位长老也电光火石间到湖边。 “章恒,收手。”楚南雪冷冷地说。 “现在,我能收手?”章恒嘲讽地说。看着如潮涌来的弟子,长老。双手合着,七色灵力从手掌射出来。 “七色掌。”有弟子惊叫。 七色灵力射到楚南雪身边时,幻成一朵七色莲花,从七色莲花里飘出七色粉。‘嘭嘭,’爆炸。 七色烟火消失,地上有几个大坑,三株柳树倒了。 楚南雪站在章恒身后。 章恒知道没打中楚南雪,咬牙转身,再打楚南雪。 楚南雪鬼魅消失,楚南雪忽然出现,两指掐章恒的脖子。 章恒的瞳孔收缩,唤出冰雪剑,身退,冰雪剑斩楚南雪。 楚南雪闪过,两指成爪,抓住章恒的手腕,往后一拉,转身,手肘打在章恒的胸口。 章恒手中的冰雪剑被震掉。楚南雪捡起冰雪剑:“还要打?”微笑着问。 月亮钻出乌云,月华如水。 章恒愤恨地瞪着楚南雪。 唐思怀窜出,两手一挥,雷霆万钧的力打在章恒的身上,直接把章恒打到湖面。 楚南雪把章恒拉到湖岸,章恒奄奄一息。 唐思怀窜来,两指指着章恒的心脏口:“说,程子光,卫千双,十名弟子是不是你杀的?” “是。”章恒说。 唐思怀的眉毛快气白,两指狠狠地插进章恒的心脏,取出红色的心脏,扔进湖面。 湖面被风吹起了波浪,心脏溅起了波浪,很快归于平静。 唐思怀一掌把章恒打成稀巴,一缕黑色的魔族魂飘走。 唐思怀负手看着弟子,长老说:“谁再杀弟子,下场跟他一样。” 弟子,长老没有说话。 唐思怀转身,目光柔和的看着楚南雪:“你立了大功,给你奖励,这是冰晶体,修炼成百火不侵。” 楚南雪拿着冰晶体的书。 唐思怀走了。 弟子咂咂嘴,能得大长老的冰晶体功法,真好。 夜,有雨,大雨,首阳镇,首阳镇街,街上有一人。那人戴着斗笠,穿着漆黑衣服,斗笠遮住了脸。 一个黑影飘下,落在戴着斗笠的黑衣人前。 “要我来这里,有什么事?”戴着斗笠的杨元修问。 “找你,当然有好事。你不想杀楚南雪?现在,机会来了。”黑衣人说,背着杨元修,杨元修看不见脸,杨元修想看,只能想想,不能强来。他让自己看,自然,他会转过身。相信,他很快会转过身。 果然,他转过了身,他的脸很长,他的眼细长,他的鼻子很小,他的嘴巴很大。 杨元修从没见过这个人的脸,真的,从没见过。即使在梦里,也没有。 上次,他救了自己,自己没看见他的脸,他说,他有方法杀楚南雪,只是,不能急。 等了多天,今天,终于等来。 “我叫屈霸天。”身长的黑衣人说。 “走。”屈霸天说。 两人飞到风暴学院寝居的屋顶。 “你,把楚南雪引出来。”屈霸天说。 “为什么是我?”杨元修问。 “你想不想杀?”屈霸天问。 “想。” “那就行。” 杨元修跳进五零一寝居,楚南雪睡得正香。 火雷掌,杨元修对着楚南雪打去。被子燃了。楚南雪已跳到走廊。 杨元修追。 楚南雪飞到练武场。 两个黑影飘下,一个是杨元修,另一个不认识。 杨元修要杀自己,不意外,另一个是谁?陶狼?不像。 杨元修找的帮手?没错,一定是这样。 “你忍了多天,就是为等这天?”楚南雪问。 “是。我忍了多天,就是为等这天。”杨元修说。 “楚南雪,第一次见,多关照。”陌生黑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搭档,要杀你的搭档,屈霸天。” 狂风吹,屈霸天身上的黑衣被吹飞。剑出鞘,剑刃是黑色:“攻!”屈霸天大喝。人飞舞。 杨元修没想到这么干脆就出手了,以为还可以多说几句话。 屈霸天已出手,要是自己不出手,自己不像话。 杨元修的两手一挥,两手出现两把雪白大刀,对着楚南雪疯狂挥舞。 楚南雪的瞳孔收缩,全身环绕蓝色的灵力,身后退,唤出铁剑,死亡剑法,第一式,‘破肉,’剑气对着两人射去,两人闪开,两棵槐树被剑气震出密密麻麻的伤口。 屈霸天身形鬼魅,剑也鬼魅。 杨元修从楚南雪身后攻。 剑划破楚南雪的衣袖,手臂出血,很快,血被雨洗去,手臂刺痛,楚南雪咬牙,撕掉衣袖包扎伤口。 死亡剑法,第二式,‘断魂。’漆黑剑魂分两路杀两人。 只是两人的武功都不低。 两人的攻击力越来越强悍,特别是那个叫屈霸天的家伙。 他的身法太快,剑法太快。 楚南雪处于下风,有恐惧而且是浓浓地恐惧。 不怕杨元修,不怕陶狼,不怕魔族人。怕屈霸天,不知为何对他有浓浓地恐惧? 也许下一招,出其不意杀死自己。 来了许多弟子,十位长老也来了,围着三人。 “撤。”杨元修大喊。 两人撤,飞得不见。 楚南雪追。 “为何要追?”楚南雪问。 体内龙脉里的金龙魂醒了。金龙魂要追:“屈霸天体内有黑龙魂,这黑龙魂曾打败过我。” “你说背叛龙族滥杀人族的黑龙?”楚南雪的意念问。 “是。” “他也失去肉身,只能寄居人体的龙脉里,要是,有一天,他恢复肉身,会是人类的灾难。那时,我远远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是杀他的最好机会。”金龙魂的意念说。 楚南雪不怀疑金龙魂的话,毫不犹豫地追。 首阳镇,雨街,屈霸天,杨元修等楚南雪。 果然,楚南雪来了。 剑滴水。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生死轰烈 剑光闪,楚南雪脚步交错杀两人。 两人面向楚南雪,没惧意。 离两人五步外,楚南雪停,剑依然在滴水。 ‘吼,’一声兽吼,金龙魂从楚南雪的龙脉窜出。在楚南雪的龙脉呆了近两年修炼,除龙脉,死亡谷,其它地方也能显出金龙魂。 ‘吼吼,’两声兽声相合,一头漆黑龙魂从屈霸天的体内窜出。 “龙征,我们又见面了。”黑龙魂微笑着说。 “龙覆,我记得你背叛兄弟的样子,记得你杀人族的样子,所以我们又见面了。”金龙魂瞪着黑龙魂说。 ‘吼吼。’两龙对撞,交缠,大地颤抖。 楚南雪挥剑对着杨元修刺去。 杨元修傻了,有两条龙?以前,只听说,九龙大陆有无数龙。九条龙实力最强悍,成为一方霸主。 龙守护人类。 第一次见。 也许,龙覆真的杀过人类。 杨元修愣神时,楚南雪的剑已快刺到杨元修。 ‘叮,’一剑挡来,屈霸天的屁股把杨元修顶到墙上,杨元修摸摸屁股,骂骂咧咧。 要不是屈霸天一屁股把杨元修顶到墙上,此刻,可能,杨元修在地狱和阎王喝酒。 黑龙魂从屈霸天的身体里出来了,屈霸天的战斗力依然强悍,和楚南雪不是一个档次。 这杨元修找的帮手很强悍,不知从哪找的。 不是首阳镇本地人,要是,以前见过。可以确定,以前没见过。 雨早打湿三人的衣服。 雨皇,雨皇出,漫天雨丝化为雨刃攻两人。 杨元修受伤,屈霸天躲过。 先攻杨元修一个,彻底解决,然后,拼死和屈霸天一战。 要活,轰轰烈烈地活,要死,轰轰烈烈地死。 生何喜?死何惧? 杨元修的瞳孔扩大,因为,楚南雪只攻自己一人。 杨元修的心里喊爹骂娘,只能喊喊,不能把楚南雪怎样。 楚南雪的剑又一挥,杨元修额前的一缕头发被削断。 杨元修摸着额头,心快跳出喉咙,还好,以为额头破了,没破。 “我弄你爷爷的祖宗。”杨元修大骂。 两刀疯狂挥舞。 楚南雪弯腰躲过杨元修疯狂挥来的刀,一膝盖顶在杨元修凸起的肚子上。一口水从杨元修的嘴里飙出来,飙到对面攻来的屈霸天脸上。 “我不是故意的。”杨元修说。 楚南雪的铁剑划破杨元修的喉咙,杨元修慢慢转身,看着楚南雪。 楚南雪平静的站在雨中,此刻,杨元修觉得站在雨中的楚南雪是自己的一个梦,不然,怎么,那样不真实。 杨元修的身子一歪,跪在地上,两只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屈霸天正要对杨元修发火,话到嘴巴咽进肚子,合了杨元修的两只眼。 屈霸天的手刚离开杨元修的眼睛,杨元修的眼睛又睁开了。屈霸天摇摇头。 漆黑的鞋子踩着雨,细长的眼看着楚南雪,一步步走向楚南雪。 楚南雪的耳朵动了动,听清脚步声,好像是召唤死亡的声音。 屈霸天细长的眼看了看剑,看着楚南雪,又回头看着身后雨中两头正疯狂交战的黑龙魂,金龙魂,嘴角翘起得意狰狞的笑。 眼神再落在楚南雪身上。 两脚在空中走,剑却如流星划向楚南雪。 楚南雪的心揪紧。 楚南雪也看见屈霸天身后的两龙疯狂交战,金龙魂处在下风。 屈霸天的剑尖到楚南雪的鼻前,楚南雪收回目光,竖剑一挡,刚好挡住屈霸天攻来的一剑。 屈霸天消失。 楚南雪,屈霸天在雨中若隐若现。 楚南雪攻屈霸天,插进屈霸天的心脏。楚南雪得意,以为插中。 插中的只是雨滴。 屈霸天又到楚南雪身后。 楚南雪,幻身,十个楚南雪攻屈霸天。 雨中的屈霸天虚虚实实,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三个。 十个楚南雪攻了半炷香时辰,还没伤到屈霸天。 一个屈霸天攻来,楚南雪挥剑斩屈霸天攻来的腿。腿消失,只有雨滴,楚南雪知道自己上当了。 背被一股巨大的力冲击,楚南雪趴在地上。楚南雪刚转身,屈霸天的剑幻成无数把,密密麻麻的攻来。 楚南雪狼狈的躲着,手臂挨了一剑,大腿挨了一剑,肚子挨了一剑,大腿又挨了一剑,背挨了一剑。 要死在这里?楚南雪觉得难逃一劫。 屈霸天太厉害。实力为尊的九龙大陆,没有实力装逼,只有死。 忽然,楚南雪觉得自己的心一热,身体比叶子轻,飘到屈霸天身后。断掌劈屈霸天的背,以为,这次,一定可以劈到,没想到又没劈到,屈霸天简直不是人。 刚才是体内的魔族魂让自己飘到屈霸天身后,魔族魂救了自己的命。 刚劈到屈霸天的背,屈霸天又消失,劈到的是雨滴。 金龙魂趴在地上。 黑龙魂扬起漆黑铁爪要杀金龙魂。 楚南雪大惊奔到金龙魂魂前。 金龙魂漆黑的铁爪抓在楚南雪身上,金龙魂钻进楚南雪的龙脉。不停颤抖着。 “走。”体内的魔族魂说。 楚南雪跑进风暴学院内院的医馆。 此刻,风暴学院内院灯火通明,戒备森严。许多弟子,管理者,十位长老在内院,首阳镇找楚南雪。 呼喊声此起彼伏,在风暴学院内院医馆的楚南雪没听见。 “咦。是杨元修。”唐思怀大叫。 杨元修死了。 另一边的墙角也有血,被雨冲着,不明显,还是看得出来是血。 这不是杨元修的血,这是另一个人的血,是谁的血?楚南雪的?肯定是。 楚南雪杀死了杨元修?唐思怀的双手握成双拳。这不是挑战自己的权威? 前段时辰自己在湖边当着围观楚南雪和章恒打斗的弟子,长老说;谁要是再杀弟子,杀无赦。 这次,情形不同,是杨元修和那个黑衣人联手杀楚南雪,那个黑衣人不是风暴学院的弟子,第一次见他,他的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气息,武功比楚南雪不知要高多少倍。 杨元修被杀活该,勾结学院外的弟子杀楚南雪。 楚南雪落入了那个黑衣人手里,楚南雪凶多吉少。 楚南雪是颗好苗子,要是这么夭折了,是风暴学院的损失,很可惜。 李冬正要休息,门被推开,吓了一跳,一看,门口倒着一个人,浑身是血。脸上也是血肉模糊,根本分不清是谁。 不过,看着他穿着的黄色武服,可以肯定他是风暴学院的弟子。 穿着白衣的李冬弯腰把楚南雪抱到洁白的床上。 打开铁箱拿出里面的医疗器械,擦去楚南雪身上脸上的血,认出是楚南雪,细心的给楚南雪包扎。 还好,只是皮外伤。 不知道楚南雪又得罪了谁?被谁追杀?让他受了这样重的皮外伤。 楚南雪来医馆不是一次两次了。 楚南雪的两只眼睛紧紧闭着。 风暴学院内院还是鸡犬升天般,有的弟子真心找,有的弟子喜欢看热闹,有的弟子被吵醒睡不着在内院来来回回走。 外院很安静,每个弟子睡着了,做着香甜的梦。 “水。”楚南雪微弱叫着。 李冬连忙用木瓢舀了半瓢水,喂楚南雪喝。 楚南雪的肚子激烈起伏了几下。 李冬再喂,水从楚南雪的嘴巴流出来,顺着脖子流,流在床上,雪白的床湿了。 李冬不喂了。 楚南雪缓缓地睁眼看着头顶的雪白墙壁,知道这是在医馆。是这里的常客,对这里太熟悉了。 缓缓扭头,旁边坐着微胖的脸很白的短发李冬医师。 见楚南雪醒了。李冬没说什么,只是眼里有血丝,看着楚南雪。 楚南雪的眼里也红红的,嘴角勾起了弧度。 李冬想到一个人,那时,也是这样,莫云暴的眼睛红红的,嘴角勾起弧度静静地看着自己。 两人的样子不像,两人的神态太像,两人的性格太像。一样倔强,一样不屈,一样流血不流泪。 走出医馆的门。自己挥手送他们,一样挺着背,一样不愿向生活卑躬屈膝。 只是,莫云暴的眼神比楚南雪的眼神多了一丝阴翳,一丝冷漠。 找到天亮,没有找到楚南雪,议事堂,唐思怀坐在首座:“各位,开这个会,你们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你们汇报一下,你们找了哪些地方?”唐死怀红着眼睛问。还记得那个夜晚,柳丝飘扬的湖边,楚南雪和章恒战斗。还记得他那时不屈的样子。 卫炎很嫉妒,唐思怀为找楚南雪这样上心。张青被章恒打得半死,躺在床上,唐思怀为什么不看张青?在他心里根本没有张青的位置。 楚南雪和章恒打斗,唐思怀杀了章恒,正中自己的心。 还是有些失落,毕竟他们杀章恒,不是为张青报仇。 而且凶手不是唐奇发现,是楚南雪,怎么看楚南雪怎么不顺眼,怎么想楚南雪怎么不爽。 很不理解大长老怎么对楚南雪这个自己的眼中钉这么好? 希望不要找到楚南雪,被黑衣人杀死了更好,黑衣人的武功比楚南雪不知道要高多少倍。凶多吉少。想到这里,卫炎笑了。 卫炎你笑什么?唐思怀怒指卫炎。 “楚南雪凶多吉少,你还笑得出来!” “说,你找了哪些地方?” 卫炎的心里在骂唐思怀的娘,刚笑一下就被他发现。要是瞎子该多好。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刻骨地恨 尸河,黑水流着,尸臭熏天。 穿着黄色武服的陶狼来了,跳入水中,捞起杨元修的尸体,放在岸上。 杨元修本来就胖,现在尸体浮肿更胖,身上有很多水泡泡,许多虫子在吃杨元修的肉。 陶狼撕开杨元修的衣服,肉腐烂了,密密麻麻的洞。 陶狼用催花掌把杨元修打入水中,捞起他是为了提醒自己。楚南雪虽然很厉害,现在还不是自己的对手,不杀他,以后,自己的下场会跟杨元修一样。 陶狼返身到内院,槐树下的楚南雪在练冰晶体,身上有了薄薄的霜。 陶狼使出飞镖,楚南雪睁眼接住飞镖,两眼冷冷看着陶狼。 陶狼大步走到楚南雪面前:“不错,能接住我的飞镖,不知有没有胆和我上竞技台?”陶狼微笑着问。 从陶狼微笑的脸上,楚南雪看见了狡诈,杀机,浓浓地杀机。 楚南雪不是冲动的人,知道自己和陶狼之间的差距。 周围,围来了许多弟子,嬉皮笑脸地看着楚南雪,楚南雪能得大长老唐思怀的冰晶体很嫉妒。 要是陶狼在竞技台打败楚南雪,就不嫉妒了。 楚南雪的眉微微皱了皱,起身走。 陶狼到楚南雪面前:“这是我向你下得挑战书,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我不接受呢?” “死!”陶狼的嘴里蹦出一个字。 “一个月后我等你。” 陶狼走。 楚南雪到陶狼面前,皱眉看着陶狼,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既然这样,你要我死,那么我就要你死。一个月后,不是你等我,就是我等你。我会赴约。” 周围的空气骤冷。 “听说,陶狼向你挑战,要和你在竞技台决斗?”叶轻舞问。 “是。”楚南雪撇撇嘴说。 “现在,陶狼的武功快踏入灵宗境,内院的两千多名弟子中,地榜排名第十。” “你的武功才达灵师境第二重天境界,你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平时,你很聪明,这次,怎么糊涂了?竞技台不是一般弟子能上的,要是上了,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我知道,我对他说,‘我不接受呢?’” “他说,‘死!’” 陶狼挑战楚南雪,内院,引起轰动。 消息传进唐思怀的耳中,槐树边,唐思怀看着楚南雪修炼冰晶体,没打扰。 几个月前,当知道楚南雪已在内院的医馆,当时,自己的眼睛湿润,很久,没有湿润过。 冲进医馆,楚南雪微笑。 唐思怀两手握着楚南雪的两只胳膊,泪,忍不住掉下来,喜极而泣。 楚南雪的身上有了雪。 楚南雪睁开两眼:“大长老来了。”平静地说。 唐思怀的身一震,以为,闭着眼修炼的楚南雪不知道,原来楚南雪早知道。 小家伙就是厉害。 唐思怀俯在楚南雪面前,听说:“陶狼向你挑战了?” 楚南雪看着唐思怀的眼睛:“是。” “你怎么会答应?你不知你们之间的差距?”唐思怀不解地问。 “我在外院时,他为了金币杀我,我差点杀死他。他恨我,刻骨地恨,不杀我,不能解他的恨。” “你跟我来。” 楚南雪没问,跟着唐思怀。 练武堂门口,唐思怀掏出令牌,两位高大的守卫点头,看着楚南雪进去。 练武堂一般人不能进。 大长老领来的弟子不超过十个,这个小家伙,有什么实力?让大长老亲自领着他来这里? 两位高大的守卫很不解。 漆黑的门关了。 唐思怀的手一挥,漆黑一片的里面,立马血红。 这里四面是石壁。 中间有个大火炉。 唐思怀用冰晶体抵御着高温。 楚南雪虽然还没修炼多久,使出冰晶体,全身有霜有雪不热。 唐思怀走到血红石壁前。 石壁上只有红色的石壁,没有其它什么。 唐思怀微笑,手摸过的地方渐渐浮现一幅画轴,画轴缓缓展开。 白色的画面,白色的画面中间有一个火盆,飘着火苗。 火盆中有个光头上身赤着的男人在修炼。 “楚南雪,想打败陶狼,有机会,要是你能像他那样修炼,能打败陶狼。只是看你能不能受这样的苦。” “我愿意。”楚南雪没有咬牙,没有犹豫,甚至连眉也没皱一下。 “你不怕你修炼时出差子?不怕我害你?” “不怕,大长老不会害我。” 唐思怀的眼圈红了:“我会盯着你修炼,一旦有不对,我会立即救你出来。” 楚南雪脱去衣服裤子鞋,身上有霜雪,盯着火盆,火盆有熊熊大火,楚南雪跳入火中。盘坐修炼冰晶体。 没过一炷香的时辰,楚南雪的冰晶体防护罩破了。 火苗烤熟了肉,楚南雪咬牙没叫。 唐思怀紧紧盯着楚南雪,不敢眨眼,要是有不对,立马把楚南雪救出来。 楚南雪闭着眼睛,两只手掌背放在盘坐的大腿膝盖上。 一丝丝冰冷灵力在楚南雪全身走。高温融化白色的灵力。 又过去半炷香时辰,楚南雪全身流油。 唐思怀见情况不对,把楚南雪抱出来,放在地上,一地油,楚南雪进入了休克状态。 这家伙,为了修炼冰晶体,连命都不要了。 单手掌放在楚南雪的背,五丝浑厚的白色灵力从楚南雪的背进入楚南雪的体内。 五丝白色的灵力在楚南雪体内走。 身体的温度骤降。 “咳咳。”楚南雪咳嗽着。 唐思怀的手掌离开楚南雪的背。 楚南雪睁开两只眼睛,眼里一片红,记得,这是在哪里。刚才不知不觉睡着了。 唐思怀喜悦地看着楚南雪,楚南雪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唐思怀的怀里。原来,自己不是睡过去了,而是修炼到了极限休克过去了。 楚南雪要起来,却浑身虚弱。 唐思怀抱着楚南雪走到一面红色的石墙,手按着黑色的圆机关,‘滴滴,’响了两声。一扇红色的石门缓缓开了。 里面一片白,白雾环绕。 红色的石门缓缓关闭。 唐思怀把楚南雪放在石床上。 冷得楚南雪跳起来,现在有了气力。石床有很厚的雪。其它的几张石床也是这样。 “楚南雪,这是冰寒床,在这修炼晶体,对你很有帮助。你的时辰已经不多,抓紧时辰修炼。”唐思怀微笑着说,消失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相思尽头不苦 楚南雪不知在这怎么修炼?只能按照平时的修炼方法修炼。盘坐在冰寒床。 一股股冰冷灵力在全身走。半炷香时辰过去,楚南雪的眉毛白,头发白,全身白。有了冰,薄薄的冰,终于又进步了,能修炼出薄薄的冰块。 冷得快麻木,楚南雪跳下冰寒床。 雪白石屋雪花乱飞,墙上的画轴缓缓打开,雪白画布上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站在冰天雪地里。 楚南雪静静看着画上的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画页自己翻开,长发披着的白衣女人在风雪中起舞。下面有一行漆黑的小字,‘此生与你共度。’ 楚南雪好像被电击一下。 画页自己又翻开,画上的女人玉指轻夹从月下飘来的雪花,凝望半月。下面有一行小字。‘我本是爱是信徒。相思尽头不苦。’ ‘相思尽头不苦,相思尽头不苦,’楚南雪碎碎念。 一个模糊的影子在脑海渐渐清晰。记得,那天,午休,太阳很大,自己去秦姬妹的寝居。 一个女弟子说,‘好肉麻哦。’她睡在靠门的上床。不知她的名,她的容颜像极了画上的女人。 虽然画上的女人比她大,楚南雪能肯定,她长大了,几乎跟她一个样子。 神态太像。 楚南雪不想修炼,想离开这里,想见一个人,从没有此刻的想见。 她在哪里?她在内院?她在外院?还是在学院外面?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 楚南雪用两只拳头砸墙壁,疯狂地砸墙壁。 墙壁纹丝不动,楚南雪用尽方法也是徒劳。 雪白的墙壁映出一个人影,穿着紫袍的大长老唐思怀。 唐思怀两手端着一个黑盘,黑盘里有六个碗,两双筷子。 唐思怀把装着饭菜的黑盘放在冰寒床。 唐思怀的手艺不错,楚南雪吃得很快,很饱,很干净。 “大长老,我想出去。”楚南雪迫切地说。 “你考虑清楚,你的时辰已不多,你在这修炼,还是出去?我只带你来一次。”唐思怀的嘴角有一粒米,擦掉了嘴角的米说。 楚南雪看着唐思怀擦掉嘴角的米,想了一会儿,下定决心:“我不出去,在这里修炼。”楚南雪说。 唐思怀满意的点点头,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嘴角又有一粒米,大长老好像能看见嘴角的米,刚粘上去,就被抹掉。 唐思怀端着漆黑盘子走了。 大长老说得对,自己的时辰已不多,加紧修炼是王道。 楚南雪跳到冰寒床盘坐进入修炼中。吃了好吃的饭菜,身体有了热气,比第一次修炼时舒服。 一股股白色的冰冷灵力在楚南雪的体内窜来窜去。 楚南雪的眉毛,头发,全身皆白。 楚南雪的身上有霜雪,冰块,薄薄的冰块。再过段时辰,冰块厚了。 在这里感觉不到时辰流逝,不知白天夜晚。 日夜更迭,楚南雪已修炼到冰晶体的第二级。第一级,身上有霜雪,第二级,身上有厚冰块,可以扑灭对方攻来的火。 冰晶体第三级,也是最难的阶段,把身上很厚的冰块化成晶状形的冰,攻对方。第四级,提高攻击力。 虽然修炼冰晶体达到第二级,楚南雪知道,就算修炼冰晶体达到第四级,最高级,要打败陶狼还有很大的差距。 当时答应陶狼的挑战,不是冲动。 以前陶狼为了金币杀自己,受伤,恨自己,刻骨铭心地恨。知道他恨,不恨他,防备他。 总有一天,他会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说,‘嘿,我要杀了你,你有什么想法?’ 自己能有什么想法?只能是被杀或杀陶狼。为了自己不死,为了找爹,也为了找记忆中有温暖影子的娘,必杀陶狼。 一直在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为这一场战斗准备。 意料之外,这场战斗,在自己还没准备完全时来了。 虽没准备完全,要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不会答应。除非跟叶轻舞说得一样,自己的脑子出问题,糊涂了。 杀了杨元修后,已过去两个月,体内受伤的金龙魂的伤好了。 关键时刻,金龙魂出,把陶狼吓都要吓死。 金龙魂要是帮自己杀陶狼,自己的战斗力要损失一半。 金龙魂答应,关键时刻,可以借给自己力,算是在自己体内的龙脉呆了近两年时辰的报答。借给自己力,自己的战斗力不会损失。 风暴学院。 “楚南雪呢?看见楚南雪了吗?”陶狼揪住弟子的黄色武服问。 “没,没看见。”弟子很怕。 陶狼把弟子扔在地上,弟子趴在地上,一片黄叶落在头上。弟子揪住叶子撕碎了,看着陶狼远去的背咬牙切齿。 陶狼气急败坏。 见着陶狼的弟子都远远避开。 陶狼踢开五零一寝居的门:“楚南雪呢?问你们呢,愣着干什么?” “你谁呀?”李元挺胸盯着陶狼。 这家伙也太嚣张了。 “你妈逼。”陶狼骂着就揪李元的头发。 李元的武功不低,很轻易的躲过。 “还敢躲?”这下点燃了陶狼的最愤怒之火,本来,陶狼想走,里面没楚南雪。 这家伙哪壶水不开偏偏提哪壶。 陶狼一口痰吐在李元脸上:“怎滴?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你爷爷的厉害!” 抬脚对着李元的肚子踹去。 “你妈逼,你还敢躲?”陶狼的脸被气红,这家伙躲了自己几次。让自己的面子丢尽。 尼玛,不把丢尽的面子找回。他妈的活在这世界还有什么意思? 李元也很生气,这家伙简直是疯子,正常人跟疯子没道理讲。 只有武力解决,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自己马上就突破灵师境第三重天境界达到灵师境第四重天境界。 这家伙的武功怎么看也只达到灵师境第二重天境界。 旁边的弟子轻轻拉李元的胳膊,李元没在意。 弟子想说,他是陶狼,武功快踏入灵宗境,内院地榜排名第十。你来了这么久,不认识他?陶狼在这,不敢说。 李元擦去脸上的唾沫,以前,从没受过这屈辱。这屈辱若不抹去还给对方,自己这些年的武功就白学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疯子 很久没和弟子战斗。这回,让这家伙尝尝自己的厉害。 李元挽起衣袖,两拳对着陶狼打去。 陶狼笑了,摸着红色的鼻尖,知道这个傻叉傻,没想到这么傻,傻到家了。哦,知道原因了。自己隐藏了实力。这家伙不认识自己。 尼玛,其他新生来内院没多久,都认识自己。 这家伙的耳朵不聋,没听过自己的如雷大名? 陶狼稍微闪身,躲过李元的攻击。 李元的下一招很快攻来。 陶狼握住李元的手腕,往前一拉,手肘打在李元的胸脯,强大的力把李元的口水撞出来,口水喷在弟子脸上,很臭,弟子用手抹去脸上的口水。跑到水池,头插进水中。一会儿,长发甩起一串水。这次,鼻子嗅了嗅,没臭味。 陶狼跟着一脚,把李元踹到床底。 李元爬出来,陶狼揪住李元的头发,拳头对着李元的脸左右开攻。脸肿了几个小山丘。 陶狼满意的走了。 李元被打傻了,他的武功还没有自己高,没用三招就把自己打成这样。自己的武功只是花拳绣腿? 为了搞明白自己的武功是不是花拳绣腿,李元打脸被喷口水的弟子。弟子闪得很快,没用十招,把弟子打倒了。 弟子的武功也达到灵师境第一重天境界。 李元明白了,自己的武功不是花拳绣腿,是那家伙隐藏了实力。 “他是谁?” “陶狼。” “你们先怎么不提醒我?提醒我,你们李元哥就不会被打成这样。” 向楚南雪挑战的陶狼?内院地榜排名第十的陶狼?楚南雪的武功还没自己高,答应他的挑战,楚南雪的脑子糊涂了? 楚南雪答应一个月后和陶狼在竞技台战斗,没过几天,人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弟子们议论纷纷,楚南雪被吓尿了?跑啦?不敢和陶狼在竞技台战斗? 这家伙是孬种,嘴巴硬,屁用没有。 弟子们的许多流言蜚语传进李元的耳朵,开始,李元不信。 过去好几天,楚南雪还没回来,李元信了。或许,真如弟子们说的,楚南雪怕死逃了。 离决斗的时辰不足七天。 七天后楚南雪会不会出现?希望他不出现,命不会丢。比起命,损失点名誉不算什么。等实力超过陶狼,杀了陶狼。 这几天,陶狼疯子般找楚南雪。 楚南雪好像凭空消失再也找不到。 陶狼找楚南雪要向楚南雪炫耀又学得一门功法,‘附身之术。’学会这门功法,楚南雪败得更快。也知道离真正的决斗还有好几天。 控制不住自己,就是要疯狂的找。在上竞技台前让楚南雪尝尝自己的厉害。让楚南雪知道,接受自己的挑战只有一个结果,死。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得接受我的挑战。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只有一个结果死。 一片叶子落到陶狼的身上,陶狼掐住叶子,像疯子盯着叶子,一口吃进肚子。旁边的弟子惊呆了,连忙跑了。陶狼真是疯子,疯子就是牛逼。 叶子有点苦味也有些甜味,陶狼闭眼享受,猛地睁开双眼,双眼红了。胆大没跑开的弟子遭殃了,陶狼使出刚学得的附身之术,揪住胆大把自己当疯子看的弟子的衣服。一把扔到槐树上。陶狼附到弟子身上,拳头对着弟子的头左右开攻。打得弟子的脑袋有原来的两个大。 陶狼双手使劲,把弟子扔进湖里,附身在弟子身上,两手按着弟子的头,按进水里,弄晕弟子,陶狼才把弟子抛上岸。 弟子像挺尸一样挺在岸上,陶狼一脚踏在弟子的肚子上,一口水从弟子的嘴巴里飙出来,像打仗时射出的箭。 好多经过的弟子,惊得张大了嘴巴,特别是女弟子,小手捂住了樱桃小嘴,可是两只眼睛瞪得很大很圆,表情很夸张,疯子,陶狼是疯子,脑海只有这一个念头。 陶狼的眼睛一瞪,所有弟子一溜烟跑了。 练武堂,楚南雪修炼出了冰晶。冰晶绚烂,在楚南雪身边转。楚南雪的双手使力,围着楚南雪转的所有冰晶朝着楚南雪攻的地方攻。 雪白的石墙上,插满密密麻麻的冰晶。 楚南雪的双手又使力,冰晶被一股强大的力吸到楚南雪身边,它们认主,不伤害楚南雪。 插过密密麻麻冰晶的墙上有密密麻麻的洞,虽然是冰,威力却巨大。有的宝刀也没有它锋利。 唐思怀满意的点点头:“要是你攻的不是石墙,是槐树,现在,槐树早断了。” “现在,你虽然修炼到第三级,要打败陶狼还远远不够。离决斗的时辰只有三天,说实话,我很为你担心。” “大长老,不用为我担心。”楚南雪自信地笑着说。 在练功堂,楚南雪不仅修炼冰晶体,还练死亡剑法,死亡剑法更熟练。也练紫电,尝试把紫电和火焰结合。 早晨,唐思怀如往常端来黑盘放在冰寒床,两人吃饭,唐思怀说:“吃完了这顿,我们就出去。” 楚南雪大口吃饭,战意陡生,也有柔情一抹,手指雪白的画轴,雪白的画:“能送给我么。” “这画挂在这,没什么用,既然你想要,就给你吧。” 这几天,楚南雪修炼时,修炼得疲惫,只要看着墙上的这幅画,疲惫就会消失,更用心修炼。 不知道楚南雪为何对这画上的女人情有独钟。反正自己对她没啥感觉,挺漂亮是挺漂亮。再漂亮也没感觉。 这幅画学院早就有,很少有人来这里,曾经带过弟子来这里修炼,弟子对这画没什么感觉。 唯独楚南雪对它情有独钟,或许有缘。 “可以给你,不过你要答应,你要打败陶狼。”唐思怀眼睛红红的说。 唐思怀取下墙上的画轴,在楚南雪前面展开。 画从墙到面前。从虚到真实。 楚南雪好像走过梦的桥到了现实的河岸。 谦卑的狂喜的小心翼翼地拿过唐思怀手中白色卷轴的画。 徐徐展开,那漂亮女人就在自己面前,宁静的看着自己。触手可摸。 楚南雪摸着女人的轮廓,多情的看着画上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卷好。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剑出鞘 唐思怀神色凝重的看着楚南雪,担心楚南雪,楚南雪真的能战胜陶狼? 和陶狼战斗,赢的机会只有三成。 练武场人山人海。 闭关的风寂寞听说内院地榜排名第十的陶狼挑战楚南雪。 楚南雪?这个名字熟悉,在哪里听过?风寂寞再一想,哦,记起来了,叶南天帮他求过情,他是楚战的儿子。 问长老,长老说,‘陶狼的武功快踏入灵宗境。楚南雪的武功只达到灵师境第二重天境界。’ 奇怪,实力太悬殊。陶狼为什么要挑战武功比他低很多的楚南雪? 楚南雪为什么接受陶狼的挑战?他可以不接受。他不知道接受了挑战,在竞技台会有什么下场?楚南雪是真傻还是有本事? 风暴学院成立几百年。这是第一次地榜排名第十的弟子挑战武功那么弱的楚南雪,楚南雪还答应了,有意思。 风寂寞特意暂停闭关,要观战。看看楚南雪到底有什么本事? 风寂寞披着火红长袍站在弟子间,九位长老坐在前面一排。 弟子要给风寂寞搬椅子坐,风寂寞摇头拒绝了。 为了自己感兴趣的大战,特意准许外院弟子,学院外面的人进来。 秦军听说陶狼和楚南雪要在竞技台决斗,牙快笑掉。他妈的太爽了,脑海的声音说。 李景何尝不是高兴的认不清自己?牙虽然没笑掉,笑酸了。虽然只是笑酸,牙酸的滋味不好受。李景摇着长长的屁股,弯腰,眯眼,抠鼻孔,到处找能敲掉牙齿的榔头。 要是找到,真会一榔头把牙齿敲掉。很不幸,李景的屁股摇得再欢,也没找到。 晚上兴奋地睡不着,早早来了。 遇着了秦军,没像以前打。现在,不是打的时候。院长也在,要是在院长面前打,院长一句话让两人从风暴学院拜拜,两人不想拜拜。 外院的所有弟子来了。学院外面也来了许多人。 一眼望去,练武场光脑袋。 竞技台站着一位穿着黄色武服的裁判师。 本来主持这次决斗的是卫千双裁判师,卫千双的命不长。过早凋零。 现在的裁判师能力不比卫千双差。微胖,叫云飞见。 有的弟子焦躁不安,离决斗时辰快到,两位主角,一个还没出现。 负手站在竞技台的云飞见望着远方天上的朝霞,很不安。不是担心陶狼不来,是担心楚南雪。 最近没有见到楚南雪,要是这么重要的决斗楚南雪不来,这场决斗没法开始。 楚南雪,关键时刻,你不要掉链子,算我求你了。 选自己当这次决斗的裁判师时,开始自己推辞得只差撞墙。这样没把握的决斗,自己不能主持。 非要主持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找到楚南雪。现在连楚南雪的影子都没见着。 九位长老还要自己主持,说是一至决议的,自己最有资格当。 尼玛,发金币工资时,为啥不给自己涨?难干的活,会第一个找到自己。 走出议事堂。 穿着紫袍的大长老唐思怀看着自己说:“我向你保证,决斗时,楚南雪会来,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唐思怀的眼神坚定。 大长老保证了,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信任大长老。 ‘唐思怀,我信你,现在,我依然信你,离决斗只有半柱香时辰,楚南雪,你快出现。’ 练武场的香燃到半炷香的二分之一。弟子间一阵骚动,披着漆黑战衣的陶狼来了。浑身散发着压迫的气息,半只脚踏入灵宗境的陶狼就是厉害。 陶狼在弟子们的凑拥下来到竞技台,跳上竞技台。 唐思怀,楚南雪走出练武堂。 大门口,两位守卫眼神火热的看着楚南雪,他们早听说这个家伙叫楚南雪,今天几乎轰动首阳镇的决斗他是主角。 虽然听说对方的武功比他高很多,对楚南雪还是有信心。 他要是废物,大长老不会亲自带他来练武堂。 大长老带来的弟子不是废物。非常厉害。 “加油。”两位高大的守卫同时微笑着对楚南雪说。 楚南雪转身看着两人,感激地笑了。 大长老阁。 唐思怀进入一间小屋,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套雪白的衣服。 “楚南雪,你一定要赢,这是我托你嫂子一针一线给你缝的。” 楚南雪的眼睛红了。 “往后就靠你自己了。我等你。” 楚南雪换上雪白的衣服。 虽曾也经过大小无数战,残酷的滑稽的简单的痛苦的悲伤的欢乐的。相信没有哪一次有这次残酷。 这是场必战。 梳理情绪,冷静,心无旁骛,遗忘过往。 一身雪白,好像从雪中走来,长发披着,漆黑铁剑插在后背的楚南雪一步步不急不慢的朝着竞技台走。 心静如水。 眼前人山人海,于楚南雪眼中仿佛无所见。 楚南雪的眼中浮现一个女人,那么宁静地看着自己,给自己无限的力量,她是画上的女人。虽然不知她的名,不知她在哪里,为了她要赢,要活着,活着找她。 “来了,来了。”许多弟子尖叫,看着不急不慢一身雪白走来的楚南雪。 云飞见长出一口气,许多人长处一口气,他终于来了。陶狼也长出一口气。 陶狼冷冷的看着楚南雪,这是今天这场决斗的对手,今天,要是没意外,死在这里的是楚南雪。自己快十八岁,杀他算是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要是他没杀杨元修,不会这么快和楚南雪在这冰刃相见。 楚南雪终于来了。许多说楚南雪是胆小鬼的弟子,此刻,沉默不语。 楚南雪飞上竞技台。 穿着紫袍的唐思怀落坐。 楚南雪用眼神找跟画上很像的女弟子,今天,她应该来了。 她会看着自己决斗。 为了她,也为了自己的未来决斗。 楚南雪握住剑柄,剑出鞘。 “好帅。”许多女弟子尖叫。 秦姬,叶轻舞,赵梦月看得呆了,好帅。 赵梦月捕捉到楚南雪刚才在台上时变换的眼神,在找什么?在找什么?他的身上总有令自己心动的地方。 陶狼拿着两把血红战刀。 风吹起两人的衣服。 朝霞更浓,鲜红如血,鲜红如血。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血红战刀 陶狼狞笑,疯狂攻来。踏得竞技台颤抖,速度太快,比眨眼的速度还快。 楚南雪躲过陶狼砍来的两刀,到陶狼旁边,死亡剑法,第一式‘碎肉。’ 陶狼的身体被什么东西防护着,削铁如泥的铁剑砍不破。 陶狼狞笑更浓,两把血红大刀舞得一片血红,片片风声。 陶狼确实厉害。 楚南雪闪得有些狼狈,不过,一点惧意也没有。 如果一定要在年轻时死去,一定要有意义的死去。 ‘轰轰,’两股浑厚灵力碰撞,两人后退。 他的灵力比自己的灵力低很多,为何,他没处在下风?陶狼不理解。 陶狼更疯狂攻楚南雪。 楚南雪轻灵跳跃,眉毛白了,头发白了。本来就穿着白衣,此刻,跟雪人一样。 陶狼用火攻。 楚南雪的全身环绕冰块,火在楚南雪身边熄灭。 学得冰晶体派上了用场。 在陶狼发动另一股火攻前,楚南雪的全身环绕冰晶体。 “是冰晶体!”许多弟子惊叫。 风寂寞的嘴角翘起来,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就凭他不怕陶狼,长大后,能成就一番大业。 只是决斗有决斗的规则。 即使身为院长的自己也不能破,希望他打败陶狼,就算打不败,至少也要平手。要是血洒竞技台,生命在此终止,太可惜。 冰晶射陶狼。 陶狼的漆黑战衣一挥,冰晶射楚南雪。楚南雪不担心冰晶射自己,自己创造了它们,给了它们生命,它们不会伤害自己。冰晶附在楚南雪身上。 死亡剑法第二式,‘断魂。’漆黑剑魂直取陶狼的魂魄。 陶狼两手合着,忽然张开,夹住漆黑剑魂。 ‘吱吱吱吱吱……’剑魂叫。 楚南雪手中的漆黑铁剑颤抖,快脱手,楚南雪紧握,强大的力挣开楚南雪的手。铁剑飞到陶狼身边,陶狼伸手握住。 连从不离身的剑都丢了,还有什么资格和自己斗?去死!陶狼心说。 陶狼紧握漆黑铁剑刺楚南雪,楚南雪一点惧意也没有,一只手背在身后。在铁剑快刺中身体时,伸出两指夹住。 铁剑自己挣脱陶狼的手。楚南雪握住铁剑,死亡剑法,第三式,‘半身。’横斩陶狼。 陶狼跳到空中,能清楚看见空气被斩断。 陶狼从两掌射出十条颜色各异的灵力,每一条对着楚南雪的要害处射。 楚南雪右手心握着火种,火种扩大成火焰,无数火焰吞噬了射来的灵力。 怎么吞噬了?陶狼大惊。 十条灵力被吞噬,火焰更烈,仿佛自己有生命般的攻陶狼。 陶狼有些狼狈,用三色的九层灵力保护自己。 火焰爆炸,‘轰轰。’天空乌黑,火焰散去。楚南雪,陶狼站在竞技台。 陶狼的衣服有几个破洞,脸上黑黑的。 七指诀。虚影手掌有七根手指抓楚南雪。 楚南雪双拳握紧,打攻来的七指。 陶狼狞笑,七指快抓住楚南雪的拳头,忽然,从楚南雪的手臂下去,抓在楚南雪的胳肢窝。 七指迅速收回,被陶狼隐进身体。 楚南雪弓身捂着伤口。 唐思怀两手握紧,手心有汗。 陶狼踩着火龙,两手有两条火龙烧楚南雪。 楚南雪唤出火焰,火焰迅速扩大,对着攻来的两条火龙攻。 楚南雪盘坐,眉头微皱,有冷汗,浑厚灵力在灵海疯狂旋动,两条紫电从灵海出来,从身体射出,窜入火焰。 ‘轰隆隆,噼噼啪啪。’天地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楚南雪全身是紫电。 一道紫电对着陶狼拦腰劈去,一条对着陶狼的头顶劈,要是被劈中,不被劈成两半,也会被劈死。 陶狼的瞳孔扩大,没想到楚南雪能引出两条紫电,而且紫电和火焰相互融合的攻自己。 陶狼的全身浮起防护罩。 ‘噼噼啪啪。’紫电疯狂的劈在陶狼身上,防护罩被劈破。 一道紫电的尾巴打在陶狼的脸上,陶狼摸着脸上的血,咬牙切齿,杀气更浓。今天,不把楚南雪杀死在竞技台,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楚南雪穿过火焰,漆黑剑柄的铁剑刺进陶狼的手臂。拔出立即刺。 一股蓝色灵力从陶狼的身上射出,速度极快的取楚南雪的咽喉。 楚南雪像被火烧了一下,手掐住喉咙。 反身落在地上,漆黑铁剑撑地,半跪在地。 一双漆黑鞋出现在楚南雪眼里。 楚南雪抬头。 陶狼狞笑地看着自己。 左右环绕漆黑灵力,漆黑灵力有蛇头,他要下死手了。 陶狼的微笑骤缩,有蛇头的漆黑灵力猛然扑向楚南雪。 ‘轰轰。’黑色灵力在楚南雪的地方爆炸。陶狼以为就此结束。 竞技台被炸出一个大坑,里面却没有楚南雪的骸骨,甚至连楚南雪的衣袖也没有一片。 陶狼抬头,楚南雪阴翳地看着自己。 陶狼不安,唤出两把血红的刀疯狂挥舞,对着楚南雪砍。每一次都砍空。楚南雪轻盈躲避,什么时候,楚南雪的武功这么高了? ‘金龙,借我力。’楚南雪的意念说。 楚南雪虽躲得轻盈,喉咙还在疼,要是不速战速决,自己可能真的会血洒竞技台。今天,这竞技台就会成自己的坟墓。 金龙魂没什么意见,知道楚南雪死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金龙魂从龙脉钻出跳进楚南雪的灵海。 浑厚灵力从楚南雪的身体涌出,灌注在漆黑的铁剑。漆黑的剑周围黑了。 这是什么灵力?自己都使不出这么多灵力。 他,他达到了灵宗境?他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不,不可能? 他没隐藏实力,自己看得透。 漆黑铁剑化为十柄,化成十个楚南雪从十个方向攻陶狼。 陶狼很快镇定,知道楚南雪肯定借助了别的力,难怪敢接受自己的挑战。 借助了别的力,不能持久,只要拖延时辰,楚南雪借助的力就会消失。想到这里,陶狼得意地笑了。 ‘混蛋,他竟然知道自己借助了力。’ 陶狼在十个楚南雪间穿梭,只守不攻。 楚南雪的招式乱。 陶狼的眉毛翘了翘,瞅准破绽对真实的楚南雪的大腿砍,楚南雪的大腿挨了一下。 十个楚南雪成一个。 楚南雪摔在地上。血不停流。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伸着脖子,看着楚南雪。 陶狼飘到楚南雪面前,把玩着手中的刀,邪邪笑着,不敢贸然攻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玄湖 两根手指夹着飞镖,射楚南雪。 楚南雪接住飞镖甩向陶狼,迅速攻陶狼。陶狼伸手夹住甩来的飞镖,楚南雪的铁剑插进陶狼的肚子,插穿陶狼的身子。 陶狼瞪大双眼不相信的看着面前的楚南雪,脸上的肌肉颤抖不已。 陶狼夹住的飞镖插进楚南雪的胸口,从胸口插穿身子飞到竞技台。 楚南雪的剑拔出来。 陶狼跪在地上。 楚南雪又是一剑,陶狼两手握住剑刃。差一点就插进身子。血从嘴里流出来。楚南雪转动剑刃,陶狼的两只手上全是血。 两人僵持,楚南雪的剑再也不能前进一寸。楚南雪的力气快用尽,半跪在地上。 朝霞已消失。陶狼眼里的阳光是那么刺眼,那么美丽。 楚南雪背向太阳,忽然放手,跳到陶狼头上,两腿夹住陶狼的脖子,两手夹住陶狼的头,狠狠往后一掰,‘咔嚓,’台下的弟子也清晰听见,陶狼的脖子骨头断裂的声音。 陶狼举剑从楚南雪的腹部贯穿,抽出,再插楚南雪时,楚南雪跳到地上,微弱的灵力打在剑刃,这微弱的灵力足以让陶狼握着的铁剑划破他自己的脖子。 陶狼清晰地感觉到铁剑砍进自己的脖子,一股冰凉,然后呼吸困难,剑掉了,倒在地上。 楚南雪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爬到陶狼身边,看着陶狼的眼睛。 陶狼的眼里有不甘,不相信。 陶狼的眼珠子转到前方,刚好对上楚南雪的视线。颤抖了几下,瞳孔涣散,再也没有生的迹象。 楚南雪躺在地上,阳光那么刺眼,那么夺目,那么绚烂,好像画中的女人,朝自己走来,轻轻微笑就让自己的一生醉在她的微笑里。 掌声不绝。 唐思怀跳上竞技台,抱着楚南雪奔进医馆。 微胖的李冬医师给楚南雪包扎。 楚南雪安静的躺在床上,像睡着了。 几天后,玄湖,一个身影疯狂挥剑。 瀑布狂速洒在身上,楚南雪斩断了瀑布。 在水中的圆石上盘坐修炼,感受着一丝丝蓝色的灵气冲击灵师境第三重天境界的灵师壁。 “吼吼。”金龙魂从楚南雪的身体出来,尾巴打楚南雪。 楚南雪睁眼,抽出身后的铁剑,不留一丝情的斩金龙魂的尾巴。 金龙魂的尾巴忽然以诡异的姿势扭曲,躲过楚南雪挥斩的这无情一剑。尾尖甩在楚南雪的脸上。 楚南雪的脸红了。 楚南雪暴怒,嗖,如箭窜到金龙魂身上。 “吼吼。”金龙魂也暴怒,冲进瀑布,企图甩掉身上的楚南雪。 楚南雪好像是身体的一部分,怎么也甩不掉。 金龙魂翻过身子,才把楚南雪甩掉。 楚南雪挥剑刺金龙魂的身子。 金龙魂的尾巴猛然卷来,快卷住楚南雪时,楚南雪像泥鳅滑走。 楚南雪窜上金龙魂的头,握住两个龙角。 龙角插进石壁,楚南雪跳到先盘坐修炼的水中圆石上,两手握着,得意地看着金龙魂。 “吼吼。”金龙魂的两只眼睛喷出红色的怒火,红色的怒火焚烧了石壁,石壁成了灰。 金龙魂猩红的眼睛看着楚南雪,从鼻子里喷出红色的怒气。 头一低,疯狂攻楚南雪。 在快攻到楚南雪时,楚南雪跳入水中。 金龙魂找了一圈,没找到楚南雪。 楚南雪从水中冲到瀑布顶,得意地看着金龙魂。 金龙魂的鼻子皱了皱,张开獠牙,嗖,窜到楚南雪面前。 快攻到楚南雪时,楚南雪又消失了。金龙魂清楚地看见楚南雪在自己身后,身子一弯,平稳的落在水面。 两只眼睛成原来的金色,满意的看着楚南雪:“楚南雪,你的武功又进步了。什么时候,你能打败使出全力的我,学院,就没有几个弟子是你的对手。” “有人。”金龙魂说,窜入楚南雪体内的龙脉。 “啪啪。”一个穿着黑衣的卷发女人拍着手微笑着优雅走来。 “你没忘记,那天,你对我说得话吧?”安娜丽娅的眉毛挑了挑问。 “那天,安娜丽娅的头发是长的,现在是卷的。”楚南雪也微笑着看着安娜丽娅的眼睛说。 “少贫嘴,滑头。”安娜丽娅笑着摸着卷发说。 “来找你有事,杀一个人。”安娜丽娅不笑了,严肃地说。 “你开玩笑的吧?”楚南雪依然笑着问。 “我没开玩笑。”安娜丽娅的眼睛似乎能看穿楚南雪的心。 “谁?”楚南雪也不笑了。 “江傲?” “内院地榜排名第一的江傲?” “是的。” “你找错人了,我还没动手,他就把我干倒的再也没有攻他的力气。” “我找的人不会错,别忘记我们之间的契约。”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鲜血像梅花在风中洒落 风吹起楚南雪的黄色武服,黑色长发。 远方,天空蔚蓝,青山起伏。 “我答应你。”楚南雪看着安娜丽娅的眼睛说。 安娜丽娅的眼睛笑了,左脸颊有小酒窝,小手摸了楚南雪的脸,化为一阵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南雪摸刚才安娜丽娅摸过的地方,手指放在鼻子下闻,有香味。 楚南雪闭眼,微微笑着嗅香味。 拔剑飞到瀑布边,湖水被斩起几十丈高,俯冲而下,挥剑一斩,湖面被斩成两段。 楚南雪冲进湖中,漆黑剑柄的铁剑插进湖底的沙中,盘坐修炼,半炷香的时辰过去,湖面平静。 灵师境第二重天的灵师力疯狂撞击灵师境第三重天境界的灵师壁,在水中没有在岸上疼。 楚南雪冲出湖面,跳到岸上,这才睁开双眼,漆黑剑柄的铁剑插进剑鞘。 走上青山小路,树叶上有条青蛇,警惕地盯着楚南雪。 楚南雪挥剑一斩,蛇断成两段,落在地上,两段蛇身在地上跳来跳去。 剑插进剑鞘。 楚南雪掐住蛇的七寸,拔下青蛇的毒牙。 手指在蛇的嘴巴食管来回戳着,扔了。 站在山头,夕阳斜,前面也是山,山连着山,仿佛没有尽头。 楚南雪奔跑,速度如风,几乎眨眼,就到天边。 一座悬崖前,一株枯树上,一条白色布,随轻风飘着。 楚南雪伸手拿白色布,一把刀斩来,楚南雪的手立马缩回,看挥刀斩自己的手的是谁? 一位穿着黄色武服的弟子,嘴巴有胡子,眼睛很小,眉毛很浓。 九条人影从林间跳出,站在树枝。穿着黄色武服,手中都握着刀,刀刃一转闪着寒光。 在闪着寒光的同时,楚南雪已跳到悬崖,爬到悬崖的一半。 下面,十位内院弟子疯狂往上爬的追楚南雪。 楚南雪跳到树上。 十位弟子跳到树上追楚南雪,迅速包围楚南雪。 “为什么杀我?” “哼。”眼睛小的弟子冷哼。“杀。”说。这里他是老大。 十人,没有谁回答楚南雪的问题。 楚南雪抽出铁剑,眼睛一眯,疯狂杀十人。 十人都是好手,你来我往,楚南雪的手臂挨了一刀,腿挨了一刀,一摸全是血,对方倒下三位。 楚南雪没斩弟子的致命处。 七位同时攻楚南雪。 楚南雪的背又挨了一刀,鲜血像梅花在风中洒落。 楚南雪从身体射出两条蓝色的灵力,射向七人。 七人也射出蓝色的灵力,吞噬了楚南雪射出的灵力,伤害力更大的攻楚南雪。 楚南雪跳到悬崖,身后,七位弟子的灵力疯狂追来。他们下了死手。 楚南雪扔出铁剑,脚踏铁剑,冲到七位弟子里面力量最弱的弟子面前,从铁剑跳到地上,紧握铁剑插进弟子的胸口。 弟子的身子很瘦,一剑插进,没插进内脏,要是想插,完全可以插,插进了胃。 弟子倒下睚眦欲裂,痛苦不堪。 楚南雪拔剑,身体的力快用尽,扬起,指着六位弟子,六位弟子的武功不比自己低。 他们六人没有受伤,再打下去,自己会死在这里。 夕阳薄,微风吹,身上的伤口疼,楚南雪咬牙,双手灌注灵力。 明知不敌却还是要杀。有时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楚南雪咬牙,两只眼睛瞪大,身子一凝,攻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弟子。 弟子闪得很快。 楚南雪攻第二位,同样,对方闪得很快……攻第六位。 两只眼睛小的弟子没闪,横刀挡楚南雪的铁剑。 强大的力把楚南雪弹摔在地上。 六把刀同时攻来。 紫电,楚南雪浑身环绕紫电,紫电对着攻来的六位弟子射去。 没射中六位弟子,六位弟子闪开。 在六位弟子闪开的同时,楚南雪把握时间,站起突出重围,疯狂奔跑。 “追。”眼睛小的弟子说。 六位弟子紧追不舍。 前面有个洞,楚南雪回了一下头,奔进洞,里面黑黑的,使出夜视眼,跟白天一样明亮。 六位弟子也使出夜视眼追。 楚南雪跳进水中。 六位弟子听见水声,跑到水边,看见楚南雪,比楚南雪的速度更快的追到楚南雪。 三位弟子跳到楚南雪前面。 六位弟子围住楚南雪。 “你们杀我,为陶狼报仇?”楚南雪记起,那天,下午,眼睛小的弟子帮陶狼打饭,把银色饭盒递给陶狼时神色恭敬。 “楚南雪,你知道了,就乖乖放下剑,你不是我们的对手。”眼睛小的弟子说。 楚南雪知道不是六位弟子的对手,握着漆黑铁剑的手更紧。 扫了六位弟子的腿一眼。 眼睛小的弟子见楚南雪没投降的意思,当先疯狂攻楚南雪。 楚南雪躲过眼睛小的弟子疯狂砍来的一刀,背一阵凉,一阵痛,被后面的弟子砍了一刀。 又被前面攻来的弟子在大腿砍了一刀。 楚南雪半跪在水中。要死在这里?死就是,谁人无死?要死也要轰轰烈烈地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疼 死亡剑法第二式,断魂,漆黑剑魂取六人的魂魄。 六人用刀挡住了铁剑魂。 楚南雪挥剑刺小眼睛的弟子。 小眼睛的弟子狞笑,长发飘飞,身子一转,刀锋从楚南雪的胳膊划过,血又像鲜红的梅花洒落。 楚南雪半跪在地上,觉得自己撑不下去。 “哈哈哈。”狂笑三声,身子从水中起来,死亡剑法,第三式,半身,刺大头弟子。大头弟子没防备,铁剑划破大头弟子的脖子。大头弟子的两只眼睛瞪得很大。头歪了,掉进水中,水溅得很高。 五位弟子的脸色变了,对视一眼,同时攻楚南雪。 楚南雪的铁剑刺穿大头弟子的身子,扔给攻来的五位弟子。身子插进水中,钻到五位弟子后面,从水中起来。 “在那!”小眼睛的弟子大声喊。 楚南雪朝前面跑,上岸了,一地血。 很快,五位弟子追到楚南雪,包围楚南雪。 楚南雪盘坐在地上。 五位弟子不敢贸然攻,虽然,楚南雪深受重伤,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好像有无穷的战斗力。 楚南雪微微颤抖,微笑看着五人:“怎么不攻了?”灵师境第二重天境界的灵师力疯狂撞击灵师境第三重天境界的灵师壁,快撞破。 “不好,他快突破。”小眼睛的弟子脸色变了,大叫。扬刀砍楚南雪。 楚南雪不笑了,站起来,从身体射出三丝蓝色的灵力,两丝灌注在铁剑上,一丝射小眼睛的弟子。 小眼睛的弟子弯腰躲过。 蓝色的灵力射到灰色的石壁,石壁被射出一个大洞。 楚南雪脚踏铁剑从大洞飞出去。 五位弟子脚踏大刀排队追楚南雪。 楚南雪站在洞口,朝里射出三丝蓝色的灵力。 最前面的小眼睛弟子弯腰躲过,第二位弟子也弯腰躲过,第三位弟子也弯腰躲过,第四位弟子侧身躲过。第五位弟子没来得及躲。蓝色的灵力打在弟子的脸上,把弟子打下大刀,倒在地上。 又是三丝蓝色的灵力,小眼睛的弟子躲过,第二位弟子躲过,第三位弟子躲过。第四位弟子没躲过。蓝色的灵力打在脸上,把弟子打倒。 ‘再这样下去,一个人都出不了洞。就算有两个出了洞,要打败刚突破了的楚南雪很难。’小眼睛的弟子想,反身回去,和第二位弟子撞在一起。 第二位弟子转身,和第三位弟子撞在一起。 第二位弟子被撞了两下,嘴巴疼,很不爽,敲了第三位弟子的扁脑袋一下。 第三位扁脑袋弟子的脾气火爆,揪住第二位弟子的头发,往墙壁上扔。 又从洞外射进三丝蓝色的灵力,小眼睛的弟子躲过了。 长脑袋和扁脑袋的弟子在打。两丝蓝色的灵力打在长脑袋和扁脑袋的脑袋。 两位弟子摸着很疼的脑袋,和小眼睛的弟子撞在一起。 长脑袋弟子的嘴巴被撞出血,抹去嘴巴的血打小眼睛的弟子。 又从洞外射进三丝蓝色的灵力。 小眼睛的弟子感受到射来的蓝色灵力,想要躲。长脑袋弟子抱住小眼睛弟子。三丝蓝色的灵力打在小眼睛弟子的背上。小眼睛弟子的背挺直了,背上火辣辣的痛。 小眼睛弟子一巴掌把长脑袋弟子扇倒了。 楚南雪跳进树林,隐蔽的地方,盘坐疗伤。只是皮外伤,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还能活着,上天慈悲。 头上冒着白气,身上伤口的血止住了。 铁剑颤抖‘叮叮叮’响,楚南雪按着铁剑的剑柄。铁剑还是颤抖,楚南雪抽出铁剑,剑刃黑了,上面有烈纹。 楚南雪摸着上面的裂纹,铁剑颤抖得更厉害,裂纹更宽。 楚南雪把铁剑插进剑鞘,闭目专心疗伤。 铁剑颤抖发出‘叮叮叮’的声音,声音扰得楚南雪怎么也无法专心疗伤。 楚南雪粗暴的拿起铁剑扔了出去。 天黑了,楚南雪睁开两只眼睛,使出夜视眼,拿身边的铁剑,没拿到。 楚南雪找铁剑,铁剑呢? 一直伴随着自己的铁剑在哪? 周围找遍,最细微的地方也找了,没有。 楚南雪仔细想,铁剑在哪里?好像被自己扔了。 不会,自己不会扔一直伴随着自己的铁剑的。 好像在梦里扔了,找在梦里扔的那个地方。 剑鞘在草上,剑刃在乱石间。 剑刃上有密密麻麻的裂痕。 好像人脸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麻子。 楚南雪把剑刃拿在手中还是在颤抖。 铁剑不是自己在梦里扔的,是疗伤时扔的。 剑刃插进剑鞘,颤抖得更厉害。 不是手握得紧,铁剑会颤抖得脱手而出。 楚南雪不知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试着问。 “疼。”铁剑说。 铁剑能说话,而且说得是人话。楚南雪四处看,看是不是别人说的。 没人,盯着铁剑:“刚才是你说的?” “疼。”铁剑又说。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挥剑 “我要怎么做?你才不疼?”楚南雪问。 “血。”铁剑说。 “谁的?”楚南雪问。 “你的。”铁剑说。 楚南雪拿起铁剑割破食指,血流到剑上,裂纹消失,剑刃又成完整的剑刃。 剑不再颤抖。 “不疼了?”楚南雪问。 “不疼了。”铁剑说,听得出,铁剑很开心。 “你不疼了,可疼死我了。”楚南雪笑着说,把铁剑插进剑鞘。 月亮钻出乌云,有几颗星星。 楚南雪使出夜视眼回风暴学院,翻过几座山头,首阳镇尽收眼里,四面环山。 奔下山,一头白色的豹子出现在路上,两只小眼睛直直地盯着楚南雪,喷着白气,张开獠牙,四蹄一扬,扑向楚南雪。 楚南雪身上的伤口还没全好,不敢和白色的豹子来硬的,跳进树林。 白色的豹子扑断树木,身体里有颗小指甲壳大小的红色圆球。楚南雪知道这是白色豹子的精魄,吃了豹子的精魄对自己的修炼很有好处。 白色豹子的鼻子喷出更多白气,两只眼睛红了,显然,对没扑到楚南雪很生气。 “吼吼……”白色的豹子晃了晃脑袋,四蹄一扬又扑楚南雪。 楚南雪跳到树枝。 白色豹子的头把树撞断。 楚南雪抽出铁剑飞下,铁剑插进豹子的背,跳到地上。 白色的豹子呜咽两声,两只红色的眼睛眯了眯,撞楚南雪。 楚南雪没动。 白色的豹子快撞到楚南雪,楚南雪飞起来,拔出插在白色豹子背上的铁剑,站在树枝上。铁剑在手,在滴血,滴着鲜红的血。 又没有撞到猎物,白色的豹子有些灰心。白色的豹子觉得很痛,渐渐疯狂。 “吼吼……” 四蹄一扬,撞断树干,这回,学聪明了,没像上次那样撞断树干后一动不动。 这回,撞断树干后,立马撞从树枝上飞下来的楚南雪。 大意的楚南雪被学聪明的白色豹子撞到大腿,把楚南雪弹到另一棵树上。 楚南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快被撞出来,心里火辣辣的。 “吼吼吼吼吼……” 出来六只白色的豹子。加上被自己插了一剑的白色豹子,一共有七只白色的豹子。一只白色的豹子额头有白色的王纹,它是六只豹子的王。 每只豹子的身体里有一颗小指母壳大小的豹子精魄,闪着红光。要是能归自己所有,自己的实力会提高得非常快。到时,对付地榜第一的杨颜有把握。 到现在还没见过杨颜,也许见过,只是自己没在意。杨颜很低调。 安娜丽娅要自己杀杨颜,自己不得不杀,不管是他该杀还是不该杀。 安娜丽娅认为该杀,自己认为不该杀,毕竟,他是自己的师兄,自己和他没恩怨,就算和他争夺地位,也不用争得你死我活,自己对争夺地位没兴趣。 安娜丽娅的命令不得不服从,她要杀就杀。不用问理由,问了理由安娜丽娅也不会告诉自己。和安娜丽娅签魔族契约时就知道。 楚南雪舔了舔嘴巴。漆黑眸子更暗,现在的问题不是能不能得到它们身上的精魄?是能不能逃出去? 楚南雪对着豹王勾了勾手指。 豹王被挑衅,很生气,尾巴挺得笔直,身子弓起,像待发的箭,楚南雪知道,它要攻击了。 果然,它像离弦的箭攻,干脆而快。比眨眼的速度还快。 楚南雪稍微移身,横着一剑,没砍到豹王。 六只白色的豹子同时攻,踏得大地颤抖,张着獠牙,能一口把人吃进肚子。 楚南雪在七只豹子间挥剑,血溅出,不是楚南雪的血,是豹子的血,楚南雪不知是哪只豹子的血?一定是豹子的血,没错。 七只豹子同时攻的力量太强大。每一只豹子有灵师境第二重天境界的力量。 一只豹子,楚南雪能奈何。七只豹子,好像鸡蛋碰石头。 此刻,除了攻守,没有其它办法,逃不了,要是能逃,早逃了。有时,就是这么无奈,总要一个人面对。无论这个人是强大还是渺小?个子是高还是矮?强壮还是柔弱? 男儿有泪不轻易流,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轻易跪。不跪天跪地,只跪父母。 无论何时,一个人,孤独,艰难,倔强地走。 不要祈求,不要流泪。人世间最狂暴的风雨自己扛起,哪怕肩膀再柔弱。 哪怕再痛,再苦。不要喊,不要诉说。只是挥剑,除了挥剑还是挥剑。剑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即使倒下也要像阳。即使乌云遮住夕阳,遮住绚烂的夕阳。心里有光。 即使倒下,也要倔强的倒下,勇敢的倒下,无怨无悔地倒下。 若今生能继续,那么疯狂地挥剑吧! 若今生无缘,那就伴随着剑一起倒下! 楚南雪只是挥剑,挥剑,疯狂地挥剑。 脸被白色的豹子打了一蹄,被另一只豹子撞了一下。楚南雪的头有些晕,钻到一只豹子的肚子下。 七只豹子挨得很紧,不容易分开,楚南雪的铁剑轻轻一划,把白色豹子的肚子划开。 从白色豹子的屁股下钻出,竖着一剑,剑气把白色豹子的身体划成两半。 红色的豹子精魄飘在空中,楚南雪握住红色的精魄,对着豹王勾了一下手指,张开嘴巴,得意地吃了。 身体滚烫,豹子的精魄发生了作用。 楚南雪的两只眼睛红了。 六只豹子盯着楚南雪。 因为它们从楚南雪的眼睛里看见了同伴的眼神。 楚南雪抹去嘴角的血笑了。 双手握剑,刺看着自己愣了的白色豹子。 白色豹子的头一晃,剑尖还是刺进眼睛,把眼睛挑了出来。 失去一只眼睛的白色豹子用白色爪子抓失去了眼睛的眼眶。呜咽声很无助。 楚南雪趁热打铁,对着失去一只眼睛的白色豹子又是一剑,被豹王挡住,豹王从嘴里喷出白气,把楚南雪吹到树枝上。 楚南雪坐到树枝上,用手捂住嘴巴鼻子,谁知道豹王喷出的白气是什么?也许有毒。 豹王没再攻了,用舌头舔了舔失去一只眼睛的白色豹子的脸。 失去一只眼睛的白色豹子趴在地上,一声声无助地叫着,叫声回荡山林。 楚南雪很兴奋。 三丝蓝色的灵力从身体射出,射六只豹子。 六只豹子看见射来的三丝蓝色的灵力,同时朝射来的三丝蓝色的灵力喷白气。 噼里啪啦,灵力和白气相撞燃了,很多火星,火焰,把漆黑的天地染红。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战六豹 豹王追楚南雪。 四只豹子围着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豹子。 楚南雪跑进树林,前面是悬崖,悬崖下面是河。 豹王笑了,‘吼,’扑向楚南雪。 楚南雪跳到树上,豹王撞断了树,楚南雪摔下去了。 豹王跑到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豹子身边,鼻子拱了拱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豹子的身子。 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豹子的另一只眼睛流着眼泪。 “呜呜呜呜呜……”五只豹子同时呜咽。 楚南雪没有摔到河里,挂在了悬崖的树枝上。两只脚动了动,‘咔嚓,’树枝快断。楚南雪吓出了冷汗,牙齿咬住树干趴在树干。 离悬崖顶至少有五百米,下面,河水悠悠,轻风吹,波光粼粼,能看见河里的石头。摔下去不死也会残废。 力气恢复了,纵深一跳,跳到悬崖顶,穿过树林,在六只豹子附近趴着。 五只豹子背着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豹子朝树林深处走去。 先战斗的地方一地血,一地碎肉。 想要其它几只豹子的精魄不可能了,伤好了,再取它们的精魄。 穿着黄色武服的楚南雪背着漆黑铁剑,一只手捂着肚子朝山下走,走到水沟边,捧着水喝,一口还没喝完,没喝了,抬头,四面,五只雪白的豹子。 五只雪白的豹子虎视眈眈地盯着楚南雪,同时扑向楚南雪。兽声回荡山谷,惊醒许多首阳镇的人。 楚南雪从身上射出强大的灵力,弹开五只豹子。 五只豹子更猛烈地攻。 楚南雪抽出背后的铁剑,一片血,比梅花鲜红绚烂,不知是哪只豹子的? 铁剑划破沟里的水,沟里的水溅在豹子的身上,打翻了一只豹子。 楚南雪的剑一转,直取倒在地上的豹子的咽喉。 倒在地上的豹子立马站起,后退。 四只豹子上前。 站起的豹子有血,刚才,鲜红绚烂的血是从它身上溅出的。 四只豹子疯狂攻楚南雪。 受伤的豹子窜入草丛疗伤,伤口的血止住,不再疼,从草丛跳出抓楚南雪的头。 楚南雪一身血,一脸血,一身破衣破裤。 ‘幻身,’十个楚南雪。十个楚南雪拿着铁剑刺五只豹子。剑闪着白光,在月光下更白。 受伤的豹子撞到楚南雪的肚子,把楚南雪撞到水沟里。 豹王上前,一蹄踏来,要是被踏中,不死也是重伤。 楚南雪觉得自己没有了力量,再也无法坚持,可是此刻除了咬牙坚持,在鬼门关徘徊的坚持,没有别的办法。 楚南雪拼尽全力躲过了这一蹄。趴在地上,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心口发热,金龙魂窜出。飞在空中,张开獠牙,咬住受伤的白色豹子,把白色豹子的一只眼睛咬掉。 被咬掉一只眼睛的白色豹子还没反应过来,两只龙爪抓起它飞到空中,猛烈使力,把它撕成了两半。 一颗小指甲壳大小的红色豹子精魄飘在空中,朝着楚南雪飘。楚南雪眯了眯眼,想得到这颗红色的豹子精魄,没有抓它的力气。 金龙魂飞来,抓住红色的豹子精魄递到楚南雪手中。 楚南雪拿着,手心滚烫,嘴一张,毫不犹疑地吃进肚子。 刚吃进肚子,心如火烧,耗尽的力气恢复,比先更大。 站起来,双手紧握铁剑,死亡剑法,第一式,‘碎肉,’对着实力最弱的豹子斩。 豹子后退。 金龙魂抓住楚南雪斩的豹子的耳朵,往上一提,没把它提起,它太重了,耳朵断了。 耳朵断了的豹子在地上打滚。死亡剑法第二式,‘断魂,’漆黑剑魂从雪白的剑刃出来,刺进倒在地上断了一只耳朵的白色豹子身上。 耳朵断了的白色豹子滚得更厉害,弹了几下,挺尸一样一动不动。几秒后,尸体爆了,几块碎肉溅在楚南雪脸上,一颗红色的精魄飘在空中。 楚南雪抓住红色的精魄毫不犹豫地吃进去。力气更大,实力更强。两只眼睛红得比血还红。 三只豹子看着楚南雪愣了,它们从楚南雪的眼神里看见了同伴的眼神,哀求,无助。 楚南雪的长发飘飞,双手握紧铁剑,对着面前的一只雪白豹子狠狠劈下。 雪白的豹子没躲,被劈成两半。 楚南雪抓住飘在空中的红色精魄,这回,没有直接吃,而是放进了口袋。 两只豹子反应了过来。 金龙魂咬住一只雪白豹子的尾巴,把它拖进草丛,放了它的尾巴,到它头边,獠牙一张,直接把它的头吃进肚子。 雪白的豹子挣扎了几下死了。 楚南雪劈开雪白豹子的身子,拿到红色的精魄,没吃,放进口袋。 只有豹王了。白色的纹王有些扭曲,眼睛有些湿,没想到同伴都死了,而且精魄被这小家伙弄去。就算想恢复肉身也恢复不了。 豹王后退,闻到失去了一只眼睛的同伴气味,心想你不好好疗伤,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偏偏来,要是被这小家伙和金龙魂发现,咱俩都会死。 失去了一只眼睛的白色豹子的另一只眼睛眼泪哗哗流,这些同伴就这样被这小家伙和金龙魂杀了。自己没脸苟且偷生。 从草丛窜起偷袭楚南雪。 楚南雪面向豹王,没防备身后又出来一只豹子,闪开来不及了。 金龙魂的尾巴一甩,把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豹子甩到水沟。 楚南雪的两只红色的眼睛瞪得很大,反身对着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豹子的肚子插去。 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豹子呜咽两声,死了。 楚南雪划破肚子拿到红色的精魄。 只有豹王了。 豹王的鼻子喷着白气,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的尸体,两只红色的眼睛更红,奔到楚南雪身后,一蹄打在楚南雪的背上。 楚南雪不是豹王的对手。 豹王的实力至少有灵师境第八重天境界那么高。 楚南雪的背火辣辣的痛。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仗剑而立 豹王瞪着楚南雪,扑向楚南雪。 楚南雪挥剑斩豹王,没斩到豹王。 金龙魂咬豹王,没咬到豹王。 豹王咬住金龙魂的尾巴,把金龙魂的尾巴咬断。金龙魂咬住豹王的耳朵,把豹王的耳朵咬断。 豹王獠牙一张,喷出滚滚白气,滚滚白气散去,金龙魂消失。 豹王瞪着楚南雪。‘吼,’化为十只豹子,攻楚南雪。 十只豹子踏得大地颤抖,许多草树被震断,沟里的水被震起几十丈高,打湿楚南雪破碎的衣裤鞋。楚南雪的头发也湿了。 楚南雪仗剑而立,剑一扬,杀十只豹子。 血像暴雨狂洒,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豹子的。 仿佛看见鲜红的梅花在冬天的枝头挺立,随雪而落。 身上火辣辣的疼,楚南雪跪在地上,一只蹄子打在楚南雪的脑袋,楚南雪趴在了地上。 ‘吼吼,’一股金光射来,楚南雪知道金龙魂来了。 在关键时刻,它会出手。 金龙魂一口就咬断一只豹子的脖子,血如洪水冲出。 ‘呜呜。’十只豹子成一只豹王。豹王的脖子有血,受了轻伤。 豹王看着金龙魂的眼神有几丝忌惮,虽忌惮却从不恐惧,仿佛从来没有恐惧。 同伴死了,自己不能苟且偷生,活,潇洒的活,死,悲壮的死。 金龙魂流着涎水,凶光射着豹王。 果然是豹王,死前不惧。头一昂,再咬豹王的脖子。 豹王窜入树林,金龙魂追。 豹王返身攻金龙魂,飞起来咬住金龙魂的鼻子,把金龙魂的鼻子咬掉。 豹王又咬金龙魂的嘴巴,把金龙魂的嘴巴咬掉,牙齿咬断。 金龙魂的龙爪抓住豹王的另一只耳朵,把豹王的那一只耳朵抓掉。 同伴受伤,豹王呜咽。同伴死,豹王呜咽。自己受伤,豹王一声不吭。 楚南雪仿佛是从虚空中来,一剑,把豹王的身子斩成两段。 大指姆壳大小的红色精魄飘在空中,楚南雪握住,放进口袋。 金龙魂趴在地上,楚南雪把金龙魂召唤进自己的龙脉,金龙魂躺在龙脉,疗伤。 轻风吹,风凉。有月,有星,月圆。月里有一株桂树,桂树上有一只兔。 楚南雪的铁剑插在地上,盘坐疗伤,浑厚的灵力从身体窜出围着楚南雪。 楚南雪浑身冒着白气,全身出汗。 半炷香的时辰过去,楚南雪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 抽剑,奔向首阳镇的风暴学院,此刻,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楚南雪警惕,也许有敌人埋伏在暗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偷袭自己,比如魔族人。 想到魔族人,楚南雪的头就疼,希望,魔族人不要出现。要是可以,毁了魔族契约。安娜丽娅长得不错,她毕竟是魔族人,要是她不是魔族人,可以和她往来。 街上,前面有两条街,一条通向家,一条通向风暴学院。楚南雪没犹豫,奔向风暴学院的那条。 到学院门口,两位高大的守卫守卫。 楚南雪奔到后门,后门也有两位高大的守卫守卫。 楚南雪跳上铁网,趴在铁网,内院灯火通明,山上的兽声惊醒了他们。 内院有弟子走来走去。 楚南雪跳到两位弟子的后面。一手打晕一名弟子,换了一名弟子的黄色武服,洗干净脸上,身上的血,回五零一寝居。走廊很多弟子,见楚南雪,好奇地看着楚南雪。 这么晚了,楚南雪才回来,修炼真努力。 十位长老经过练武场,匆匆出去。 “他们出去是因为山里有野兽。”弟子说。 “山里的野兽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山里的野兽叫声很恐怖,也很惨烈……” 有的弟子要跟着十位长老出去,被守卫拦住了。 一会儿,山上,有一排灯火,十位长老拿着火把。 上到半山,十位长老闻到浓浓的腥味。 再上前几步,唐思怀停了,前面一地豹子的碎尸,一地血,至少有六只,被什么人杀死了。 一个人,十个人,一百个人? 死的有一只是豹王,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杀死六只豹子? 达到灵王境的高手有可能干掉它们。 从战斗的痕迹看,不是一个人就是两个人。豹子的精魄一颗也没有了,被杀了它们的人拿了。 风暴学院的人?首阳镇的人? 以前,从没有人连杀六只豹子。 唐思怀蹲下来,揭开豹王的伤口,伤口一点凹痕也没有,非常光滑,不是被一刀斩断就是被一剑斩断。 此人,要么是用刀的高手,要么是用剑的高手。风暴学院,首阳镇,谁是? 脑海里闪过很多人,没有记忆深刻的。 一个瘦小的身影浮现在唐思怀的脑海,他穿着白衣,背着铁剑,他杀死武功比他高很多的陶狼。 他虽小,他挥剑时却霸道。 他去哪里,几乎剑不离身。 不是!唐思怀立即否定了。 楚南雪挥剑时再霸道,剑法再快,也杀不了六只豹子。 唐思怀奔到山顶,又看见一只豹子的碎肉,精魄被拿走。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屠杀 山一座连着一座,伸到天边,仿佛没有尽头。 唐思怀知道有尽头,当然有尽头,万事万物有尽头,只不过,一眼看不完。 唐思怀奔到另一座山头,山顶一片平,有青草,枯草,动物的白骨,上面有灰尘,没有豹子的新鲜碎肉。 唐思怀又奔到另一座山头,山顶一片平,有青草,枯草,动物的白骨,上面有灰尘,没有豹子的新鲜碎肉。 风吹起唐思怀的漆黑长发,吹起唐思怀的白色长袍。 唐思怀的眼神深邃,望着远方。脸上的肌肉跳了跳,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月圆,月缺。月缺,月圆。乌云很浓,跟墨一样浓。 繁星点缀,繁星满天,唐思怀的目光搜索天上的星,停在一点,瞳孔放大,脸上的肌肉跳动得更厉害,要是你近看,你一定会看见唐思怀的神色是恐惧的,是的,是恐惧的。 因为,有一颗星出现了,它的光比其它星的光都亮。 可是,唐思怀知道,它不是天狼星。它是魔族星。 魔族星一出现,灾祸便来。 七只豹子的死有了合理的解释,一个魔族人能轻易杀掉七只豹子。 一个魔族人的力量能同事杀掉一百只豹子。 魔族人在魔土,离这里不知有多远,这里只是一个很小的地方。魔族人来这里干什么? 上次,内院的人死,被章恒杀,章恒和魔族人签了魔族契约。 楚南雪知道章恒是凶手。 楚南雪签了魔族契约吗? 或许签了。 忽然,唐思怀整个人不好了,头很痛,很绝望,没有了希望。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样的绝望,这样的无望。 唐思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抓着脑袋,把漆黑朝后飘着的头发抓乱了。 唐思怀的头埋在了两腿间,埋了一会儿,抬了起来。望着远方,望着没有尽头的山,望着山上的月,望着天上的星,望着天上的魔族星,渐渐接受了现实。 和平的首阳镇要被打破,无数人死亡,血流成河,尸骨垒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唐思怀的目光收回,望着虚空。两只手握紧了。 ‘唳,唳,’两只大雁飞过。 魔族星更亮了。 唐思怀下山,和九位长老汇合:“开会。”唐思怀说。 九位长老围坐一圈。 “你们看见了吗?那里。”唐思怀手指魔族星。 九位长老点头。 “它是魔族星,魔族星出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灾祸。以前,我以为魔族人永远不会和首阳镇的人发生关系,他们在魔土,离首阳镇不知有多远。” “那么远,来首阳镇干什么?首阳镇很小。” “首阳镇没大人物,要说有,咱们院长风寂寞算,风寂寞去外面历练了多年。” “风寂寞在外面也只能算是小人物,我们就更小了。” 九位长老面色一紧。 大长老不是开玩笑。 想着血流成河,尸骨垒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画面。谁没有爹娘?谁没有儿女?谁没有家?很担心。 魔族星迅速飞来,从十位长老的头顶掠过,停在了首阳镇上空。 “走。” 唐思怀大手一挥,率先奔下山,手中的火把早扔了,使出了夜视眼。奔进了风暴学院的内院大喝:“所有弟子给我回寝居,给我把每根神经绷紧了,不是开玩笑,睡时睁着眼睛,别跟猪一样睡死了,不然,你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是我们十位长老也保护不了你们。” 内院的所有灯,一个一个熄灭。 内院的弟子一个一个回寝居睡了。 唐思怀站在槐树下,凉风吹身,要是以前,一定很放松的享受。 可惜,再也回不到以前。 现在,唐思怀的每根神经紧绷到了极限,盯着天上的那颗魔族星。 魔族星还没降到首阳镇的街。魔族人的杀戮还没开始。魔族人的杀戮会开始,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唐思怀盯着寝居楼,奔到五层,五零一寝居的门紧闭着。 唐思怀的拳头扬起,准备敲,手放下。转身去议事堂。 议事堂,香燃尽,香味弥漫。 九位长老面色苍白,盯着进来的唐思怀,唐思怀关门,坐在座位,两手交叉。 “灾星已现,没有人能置身事外,做好准备。” 魔族星降落首阳镇街,光亮慢慢消失,漆黑一片。 几百个黑影奔向四方,踹开木门,冲到床边,扬起雪白的大刀,刀落下,血溅出,杀完一家,杀第二家,不到三炷香的时辰,几百户人家被屠尽。 几百个黑影奔向魔族星降落的地方。站着一个披着黑袍戴着黑帽的男人。 眼睛细长,脸雪白,薄嘴唇,大鼻子,神情冷酷。 “大人,任务完成。”几百个黑影围着站着的男人下跪。 “起来。”站着的男人说。 ‘嗖,’黑衣男人飞走。一瞬间,几百个黑影也不见。 血从床上流到木地板,从木地板流到堂屋,从堂屋流到门槛,从门槛流到街上。 几百条血在街上汇合,成了血河,朝前流去。 浓浓的腥味飘进了风暴学院大门两位守卫的鼻子。 两位守卫看见血河朝两人流来。 两人连忙报告。瘦些的报告给外院正在开会的十位长老。 胖些的报告给内院正在开会的十位长老。 二十位长老同时中断会议,来到街上,没有一个人笑,盯着血河,脸比雪还白。 天上的魔族星早消失了。 二十位长老跑进几百户人家。全是被一刀杀死,伤口平滑如镜。 九十岁的老头,瘫子,漂亮的女人,三岁的小孩都没放过。 他们手无寸铁,他们几乎全是在梦中被杀死。有的还面带微笑。唐思怀用手合面带微笑的姑娘的眼睛,刚合上又睁开。 摇篮里的婴儿的头和身子分了家,嘴上还有奶汁,旁边倒着披头散发的妇女,是他娘。 他娘的身子被斩成两截,上身衣服的胸口敞开着。 她是在给儿子喂奶时被杀死。 浓浓的腥味飘进楚南雪的鼻子,楚南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楚南雪握紧铁剑,冲出五零一寝居。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魔族大将军 寝居的弟子见楚南雪冲出去,也跟着冲出去。 楚南雪几个跳跃到了大门口,被两位守卫拦住。 一会儿,门口站满了弟子,有的还在揉眼睛,有的很清醒。 李景,秦军盯着楚南雪,楚南雪没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是气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他不紧张,这份不惧的心性模仿不来,必经过血战。 二十位长老看见了楚南雪。 特别是风刀,风旭,风林……八长老赵亚天……唐思怀。 唐思怀盯着楚南雪,眼神火热,先准备敲五零一寝居的门就是找楚南雪,想想,算了。 楚南雪不紧张,这份从容的气质一般人不具有。二十位长老都紧张。或许,楚南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楚南雪的目光对上唐思怀的目光,移开了。 唐思怀的大手一挥,大门的两位守卫放了所有弟子出来。 楚南雪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目光,猛然看,对上强烈的目光。 莫云暴盯着楚南雪。 莫云暴也一点不紧张。 很久没见了,楚南雪快忘了莫云暴。 楚南雪快忘了,莫云暴却没忘,无时无刻不记着楚南雪。 无时无刻不在修炼,即使练得吐血,也不愿停下,几次,在鬼门关徘徊。 只有看着莫若彤,莫云暴的目光才温柔,露出难得的笑。 莫若彤依偎在莫云暴的怀里,莫云暴几乎没跳快过的心跳快了。 莫云暴的目光令楚南雪感到不快,楚南雪移开,甩了甩头,想把脑海里的莫云暴甩掉,越想甩掉,越甩不掉。 二十几位长老找魔族人,身影闪来闪去,几乎把首阳镇翻遍,一个魔族人也没找到。 魔族人来无影去无踪。 人人自危。 唐思怀离开长老,一个人找。西边的街尽头,唐思怀转身。 没有声音,一个黑影落下。披着黑袍,细长的眼睛盯着唐思怀。 唐思怀一眼就看出他不是普通的人类。他是魔族人,他的两只眼睛不是黑的,是猩红色。 魔族人的手一伸,一把雪白大刀出现在手中。 “魔族大将军,梁寒。让你知道你是死在谁手里。”魔族人说。 梁寒的雪白大刀一转,白光刺眼。 唐思怀的瞳孔收缩,手一伸,出现一把漆黑长枪,枪头有红布。 梁寒的雪白大刀挥,片片雪花落。 唐思怀躲开,大地裂。 梁寒又是一刀,唐思怀躲过,木房被刀气震断。 唐思怀挺身,长枪刺梁寒。 梁寒的手臂夹住唐思怀的长枪,运力,长枪断。 梁寒又是一刀,大地裂。 横着一刀,刀气像龙卷风,卷住唐思怀。卷上几百米高,一分钟过去,才落下摔在地上,血溅出。 风暴学院除风寂寞,两位闭关的祖宗,再无人是唐思怀的对手。 和梁寒斗,不出五招,唐思怀就败了。 十九位长老赶到。 梁寒的目光扫过十九位长老,在秦军的身上停了几秒,落在跑来的一位少年身上。 梁寒的刀一转砍向唐思怀。 少年飞来,抽出铁剑插梁寒。 剑气震退梁寒。 唐思怀站起来,把楚南雪挡在身后。楚南雪救了自己,自己拼了老命也不会让梁寒伤害楚南雪。 唐思怀双手合着,变成了金刚身。金刚臂打梁寒。 梁寒躲过,不攻唐思怀。 这些年,杀人无数,哪一个不像羔羊被自己轻易宰杀? 只有自己杀别人,从没有一个人震退自己。这少年是第一个。 梁寒也奇怪,第一眼见这少年,有奇怪的感觉,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似曾相识?梦里相见?前世有缘? 梁寒用两成刀力斩楚南雪。 十几位长老同时上来攻梁寒。 “混账!”梁寒大喝。刀气震飞十几位长老。 风刀,风旭,刘岳,赵亚天,卫炎是不屑帮楚南雪的,巴不得楚南雪死。 有十几位长老帮忙,没伤到楚南雪分毫。 梁寒扑向楚南雪,有雷霆万钧的力。 楚南雪跑了。梁寒的刀挥,‘嗖嗖,’从楚南雪的头顶飞过。梁寒站在楚南雪面前。 “还想跑?”无情地问。 和楚南雪近距离,梁寒更疑惑了。这少年似乎在哪见过?就算没见过他,可能见过他的亲人。 “你叫什么?” “楚南雪。” 梁寒脸上的肌肉跳了几下,飞走了。 十几位长老赶到,楚南雪站在血河中,毫发无损。 “那家伙呢?”十几位长老同时问。 “走了。”楚南雪说。 十几位长老不解,梁寒要杀楚南雪易如反掌,为什么不杀?楚南雪也不明白。 那家伙听说了自己的名字就飞走了。 他的神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秦军握紧拳头,不理解梁寒为什么不杀楚南雪。 二十位长老和所有弟子赶回风暴学院。 风暴学院没有一个弟子死。 魔族人没有对风暴学院的弟子大开杀戒。 首阳镇死那么多人,不是梁寒一个人干的。他的武功再高,那么多人在自己的房间。他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跑,一个一个的杀,不可能在很短的时辰杀掉。 肯定是很多魔族人杀的。 太阳升,朝霞浓,尸体被镇上的巡逻队一具具抬出来,放在街上。 点了三遍,五百二十五具。 许多人跪地哭,许多人跪地骂苍天。也有的人没哭,有的人含着泪没流出来。 几只蚊子在尸体上转着。 不停的有人从村庄赶来,中午,围了上千人。 几天过去,风暴学院的弟子没被魔族人杀。首阳镇再没死一个人。 楚南雪坐卧不宁,大长老说那家伙叫梁寒。 楚南雪的脑海时时浮现梁寒的样子,他那微妙的神色变化,不解,他为什么不杀自己?他听了自己的名字为什么飞走了? 他以前听过自己的名字?他是魔族人,他可能听过自己的名字,安娜丽娅告诉了他,他知道自己签了魔族契约。他才没杀自己。 要是他听过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签了魔族契约,他的神色微妙变化一定不是这样的。怎么说呢,好像突然碰到了刺的感觉。 也或许他从别的地方听过自己的名字。 可能不是从安娜丽娅那儿听的。 从哪儿听到的? 他忌惮的敌人? 唐思怀也很奇怪,梁寒在听了楚南雪的名字后为什么不杀楚南雪反而走了。 梁寒挥刀斩楚南雪时,他只使出两成力,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事 秦姬望着湖水,湖水悠悠。 穿着白衣的楚南雪看着秦姬,看得出来秦姬不开心。 楚南雪挨着秦姬坐下,掏出一颗红色的豹子精魄给秦姬,秦姬不要。 楚南雪执意塞到秦姬手里,秦姬才不好意思的要了。 秦姬吃了豹子精魄,笑着看着楚南雪。 两眉弯弯,笑得像月牙儿。 楚南雪把秦姬揽入怀中。 秦姬靠在楚南雪怀里,听到了楚南雪的心跳。 ‘哗哗,’风吹起湖水。 槐树后一双眼盯着两人,两只拳头握紧。 晚上,楚南雪枕着枕头,想着白天看见秦姬妹的样子,她一个人坐在岸边,看着湖水,一点也不开心。 给了秦姬妹一颗豹子的精魄,秦姬妹勉强的笑了。看得出,她有心事,她没说,自己没问。是因为魔族人杀了首阳镇的许多人?还是别的?女儿心自己不了解。 几天后,穿着一身红衣的叶轻舞练剑,动作柔美。一剑对着石壁刺去,在快刺到石壁的时候,忽然转弯,对着旁边的石柱刺去。 楚南雪跑开了,才没被叶轻舞的剑刺到。 楚南雪慢慢走向叶轻舞。 叶轻舞收了剑,“偷看人家练剑,不害羞吗?”楚南雪走近了,叶轻舞白了楚南雪一眼说。 “不害羞。”楚南雪笑着说。 “你的脸皮可真厚,看剑。”叶轻舞忽然出剑。 穿着白衣的楚南雪站得笔直,剑气吹起楚南雪的衣服。 “轻舞,我打不过你,你饶了我吧。” “哼。”叶轻舞的嘴角上扬。 “果然是辣椒呀。” “你!”叶轻舞的脸红了,娇躯一挺,剑攻楚南雪。 楚南雪只躲不攻。 几剑都没攻到楚南雪,叶轻舞懊恼,忽然把剑对准了自己的手臂,要刺自己的手臂。 楚南雪连忙握住叶轻舞的手腕,另一只手夺下叶轻舞手中的剑。 叶轻舞的脸更红了,跺了几下脚。 楚南雪松开了叶轻舞的手。 叶轻舞揉着手腕瞪着楚南雪。 楚南雪把剑还给叶轻舞。 叶轻舞拿过剑,插进了剑鞘。 “还以为把我忘了,怎么想起看我了?” “怎么会,我忘了自己也不会忘记你。” 楚南雪拿出一颗红色的豹子精魄。 叶轻舞的眼睛亮了。 楚南雪把豹子的精魄给叶轻舞。 跟秦姬一样,叶轻舞说什么也不要。 “虽然我也很想要,不过,你更需要它,你自己吃了吧。”叶轻舞说。 “我有,你看。”说着,楚南雪又拿出一颗。 叶轻舞这才要了。 叶轻舞吃了,头有些晕,有些烧心,这是豹子的精魄的作用。 叶轻舞看灵海的灵力,更蓝。 手握成拳,对着石头打去,石头没动静,一会儿碎了。叶轻舞喜上眉梢。 “楚南雪,你最好离我表妹远些,不然,别怪我的剑不长眼睛。”叶霜说。 “叶霜,我喜欢和你表妹在一起是我的事,轻舞愿不愿和我在一起是她的事,好像与你无关吧。”楚南雪说。 “表妹。我们走。”叶霜瞪了楚南雪一眼,拉着叶轻舞的胳膊走。 叶轻舞跟着叶霜走了。 “表妹,听我的,以后少跟他来往。”叶霜看着表妹的眼睛说。 “表哥,我的事你管不着。”叶轻舞也看着叶霜说。 “你爹让我照顾你,你要听话,表妹。”叶霜耐心地说。 “表哥,我喜欢做什么事,喜欢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喜欢和谁在一起,我管过吗?”叶轻舞跺了跺脚走了。一点笑容也没有。 回到寝居,抱着被子,嘟着嘴巴。 “怎么啦?我的大小姐?”付花拍着叶轻舞的肩膀问。 付花很胖,往叶轻舞的床上一坐,‘吱嘎,’差点把床坐塌了。 郁知在月光下舞刀,汗从脸上流下。 拦住回寝居的楚南雪。 “楚南雪,以后离秦姬远点。” 楚南雪看着眼前的胖子,抓了抓后脑勺,几天前,叶霜要自己离叶轻舞远些,现在,这胖子又要自己离秦姬远些。这是怎么啦? “为什么?”楚南雪没生气。这胖子虽然拿着刀,楚南雪看着顺眼。 “我喜欢秦姬。”胖子说,两只眼睛很小。 “你喜欢她你追,与我没关系。我喜欢和她在一起是我的事,她愿意和谁在一起是她的事。” “呃。”胖子觉得楚南雪说得也对。没拦楚南雪了。 郁知用木梳梳头,整理了衣服,挖掉了鼻屎,‘咳咳,秦姬,我喜欢你,秦姬,我喜欢你。’一遍遍在镜子前练习着说。 郁知趴在走廊,看练武场有没有秦姬。要是有秦姬,郁知会高兴地跳起来。 郁知除了练武就是看秦姬,看不到秦姬,会想秦姬。 秦姬和一位女弟子朝食堂走去了,郁知连忙跑下楼,和上来的弟子撞了满怀,也没看撞了谁,又跑下一层,撞到了墙壁,额头起了个包。 郁知跑到了练武场,看见了秦姬,秦姬穿着黄色的武服,扎着马尾。 郁知的心跳快了,口水快流出来了,踩到了一颗石子,摔了个狗吃屎。 郁知揉着膝盖。 秦姬听见响声回头,看见一个胖子摔在地上。 郁知觉得一点也不疼了,觉得这一跤摔的值得。 郁知真想大声喊,秦姬看我啦,秦姬看我啦,秦姬看我啦……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十具尸体 秦姬走了。 郁知一瘸一拐地去食堂。 水龙头边,两位弟子在打架,瘦些的额头流血了。 郁知的血热了,走到两位弟子身边说:“你们不要打了。”两位弟子不听郁知的,打得更欢。 郁知插到两位弟子之间,两位弟子打郁知,郁知一手撂倒一个。 两位弟子趴在地上,抹去鼻子上的血,拿起板砖对着郁知的头打。郁知握住拿着板砖的弟子的手,另一只手拿掉板砖扔进水沟。 郁知的后脑勺挨了一下,瞪着另一位用板砖打自己的弟子。 弟子很怕。 郁知揪住弟子的耳朵,把弟子顶到墙上:“还打不打?还打不打?”两只小眼睛瞪着弟子。 弟子手里的砖头掉了:“不打了,不打了。”连连说。 郁知放了弟子。 弟子的裤子湿了,像水流下来。 围了很多弟子。 郁知摸了一下头,拉起两位弟子的手:“握手。”说。 两位弟子拼命挣扎,好像对方的手是魔鬼的手。 “你们不握手,你们打我,不能这么算了。你们要是握手,我就不找你们的麻烦。” 两位弟子彼此瞪着,两只手却握住了。 围观的弟子鼓起了掌。 原来对方的手不是魔鬼的手,对方的手湿润。 “是他哎。”贺英拉着秦姬的胳膊说。 “你认识他?” “他叫郁知,比我们先进来一年。”贺英甜甜的笑着说。 “你认识的男生蛮多的嘛。” “我介绍几个给你呗。” “我才不要。” “你有意中人啦?”贺英的声音很大。 很多弟子看着两人。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吗?”贺英小脸一白说。 “妞,不错嘛。胆大。”一位脸上有胡子的弟子说。 “丑八怪。” “你说谁丑八怪?”脸上有胡子的弟子的鼻子气出烟了。 “你这么小,一把胡子不丑才怪。” “哈哈哈哈哈。”弟子们笑弯了腰。 “你,你!”脸上有胡子的弟子指着贺英,两脚一蹬跑了,比风还快。 贺英以为对方会动手。 不怕对方动手。 郁知流口水了,一会儿流鼻血了。‘女神,’脑海只有这两字。 两位弟子用手挡着郁知的眼睛,郁知的眼睛一眨不眨。 弟子们散了。 只有郁知三人了。 郁知的鼻血口水流在水沟里,和水沟里的水一起流向风暴学院外面。 两位弟子拍了郁知的脑袋,郁知才清醒。‘女神,女神。’喃喃说着。 “女神走啦。” 郁知柔柔眼睛,前面没女神,女神真的走了。 摸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血了。 “哇哇。”郁知哇哇叫着像青蛙跳。在女神面前丢大了,流口水,又流鼻血。 楚南雪吃了剩下的豹子精魄,安心修炼,灵师境第二重天境界的灵师力一次次撞击灵师境第三重天境界的灵师壁。 每撞一次,楚南雪都好像跌入无边的黑暗,不仅是疼,更是忧伤,还有无助。 风雨凄迷,楚南雪望着青山,青山上有雾。 颓然的停了修炼,头还是麻的,很难受,比以前的每一次都难受。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忽然觉得人生很无聊,活在这世界到底是为什么?吃喝拉撒,杀和被杀? 找爹。关于爹的消息一点也没有。找到了团聚,团聚了如何?兜兜转转,还在原地。 楚南雪揉着太阳穴,太阳穴一点感觉也没有。豹子精魄的作用太大了,特别是豹王的精魄。 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辰,楚南雪还一动不动的坐着,望着。 风雨更凄迷,青山上的雾更浓,夜色渐渐地扑向大地。 夜色包住了楚南雪,楚南雪也一动不动坐着,望着。像千年不变的化石,恒古以来就是这样。 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其实很脆弱。还有时辰,做些什么。 晨曦从山上升起来,槐树叶迎风抖动,腥味很浓。 槐树上挂着三十具尸体。 一刀毙命,跟首阳镇被魔族人杀死的人的伤口一样。 三十位弟子被魔族人杀死。 在杀了首阳镇的人近一个月后,魔族人终于神不知鬼不觉的对首阳镇的弟子下手了。 人人自危。 夜黑风高,睁着眼睡。 楚南雪喝着酒,风拂过发丝,很凉,又快到秋天,再过几个月,自己就十四岁了。 夜,黑得不见五指。 楚南雪喝了三大杯。 风暴学院除了自己都睡了。 他们怕,自己也怕。 活着是为什么?杀和被杀,团聚分别,兜兜转转。长大,老了,死了。 要是死了,再也见不到爹,再也见不到娘,再也见不到秦姬妹,再也见不到轻舞,再也见不到叔。再也去不了远方,走出首阳镇看看外面的世界繁华寂寥。 再也不能哭不能笑,随着日升月落漂泊。 为了能再见这些,为了远方,要活着。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已经闻不到三十具尸体的气味 楚南雪摸着头,有感觉了。 盘坐,再修炼。 灵师力一遍遍撞击灵师壁,再撞了一百次后,灵师力撞破了灵师壁。 楚南雪再看风雨凄迷的青山,微微笑了。 郁桐喝着茶,望着天,天上的乌云很多,放了茶杯,在铜镜前梳头,转过来转过去的看自己的屁股。 以前,屁股饱满。 现在,不管怎么看,有些扁。 ‘叮,叮叮。叮,叮叮。’上课的铃声响了。 郁桐拿起黑色的尺子去练武场。 练武场,有密密麻麻的头,天上的乌云薄些了。 已经闻不到三十具尸体的气味。 郁桐挺了挺身子走到弟子间。 竞技台,武师在教弟子们练武。 弟子们也觉得郁桐监师的屁股不饱满了,不是郁桐监师的原因,是自己的原因。 魔族人还会杀弟子,下一个死的可能是自己。练武心不在焉。 郁桐踩到了一位弟子的黄色武服的裤脚,弟子们才知道,郁桐监师也怕,他的武功虽然比弟子们高些,要对付魔族人还远远不够。 而魔族人弄他,轻而易举。 走着,走着,郁桐监师走到楚南雪后面。 楚南雪学得专心,标准。 郁桐什么也没想,黑尺打了楚南雪一下。 郁桐抬头望天,觉得天上没乌云。其实,天上有乌云。 “为什么打我?” 郁桐不看天了,脸上的坑抖了抖:“打得就是你。” 郁桐抬手又打。‘啪。’没打到楚南雪,打到了陌生的弟子头上。 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窜来的? 郁知摸头,起包了。 “郁桐监师,楚南雪没错,为什么打他?不要以为你是监师就可以随便打人。”郁知说。声音洪亮。 所有的弟子看着这边。 郁桐抬手又打,打了三下,三下都打到郁知头上。 郁知的头上起了三个包。 郁知的头上一共有了四个包。 郁知咬住郁桐监师的屁股,狠狠使劲。 “啊。”郁桐的叫声刺破了空气。 郁桐一巴掌把郁知扇到竞技台。 郁桐摸屁股,手上光是血。 楚南雪扶着郁知,刚才不是郁知替自己挨了四下郁桐监师的黑尺,自己的头上要起五个包。被郁桐监师一巴掌扇到竞技台的是自己。 擦去郁知嘴角的血。 郁知感激地笑了。 “郁桐监师,我专心练武,你打我。你把郁知打到竞技台。你觉得你当监师合格?”楚南雪问。 郁桐脸上密密麻麻的小坑微微抖着:“你知道你再对谁说话?你知道你这样对我说话的后果?我现在就向长老报告,你不服管教,还顶撞监师。这两条就可以让你滚出风暴学院。” “不要拿滚出风暴学院威胁我。给我和郁知道歉。” 郁桐的脸红了,跟红辣椒一样红。 两只眼睛眯了眯,‘哼,’拂袖而去。 “大长老,楚南雪不服管教,还顶撞我,要我给他和郁知道歉,这样顽劣的弟子该开除风暴学院。”郁桐恭敬地站在唐思怀面前,恭敬地说。 “郁桐监师你反应的情况我会好好核实的,给你满意的结果。” 郁桐轻快地走了。 抬头望天,没有太阳。郁桐监师觉得有太阳。 郁桐喝茶,茶有点甜。在铜镜前摸头发,头发梳得很好,转来转去,屁股饱满。看来,先看的屁股扁扁的,是情绪的原因。 有那么一段时辰,郁桐的脑海只有楚南雪,郁知被唐思怀惩罚的样子。掩嘴轻笑。 天色渐暗。郁桐在铜镜前看自己的屁股,不饱满了,扁扁的。 望着天,没有乌云。觉得乌云一重又一重的压在自己的心上压得自己无助。 郁桐关好窗,关好门。脱了外衣,躺在床上,两只耳朵竖着,有点轻微的响动,就会吓得发抖。 怕是魔族人来索自己的命。 白天,打楚南雪是排遣心中的恐惧。 打楚南雪,郁知时,很爽。 在大长老面前报告时,很爽。 有那么一段时辰,很爽。 那么一段很爽的时辰过去,排遣了的恐惧又进了自己的心。 楚南雪做噩梦了,梦里,梁寒说,‘我知道你爹在哪?’ ‘我爹在哪?’楚南雪问。 ‘跟我来。’梁寒说。 楚南雪跟着梁寒。 两个人踏着云朵,到了一座宫殿,宫殿辉煌,发着金黄的光。 梁寒打开金黄的铜门。 楚南雪进去了。 梁寒关了金黄的铜门。 壁灯亮了。 里面很大。 梁寒不见了。 墙上,铁链锁着一个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白色的衣服上有很多血。 楚南雪走向这个人。 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这个人缓缓地抬起了头。 这个人是爹。 ‘爹。’楚南雪叫着扑上去。 爹消失了。 灯熄了。 楚南雪从床上坐起来。寝居黑黑的,脸上有汗,刚才做噩梦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圣光城 楚南雪怅怅的坐着,原来是梦,泪从楚南雪的眼角滚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楚南雪等魔族人,梁寒。 魔族人,梁寒没来。 三十具尸体早已经被抛进尸河,冒几个水泡泡,就永远在河里了,他们的爹娘只能在老家祭奠。无论是炎热的夏季,还是寒雪飘飘的冬天。无论是绿叶春草烂漫的春季,还是萧瑟秋风猛吹的秋天。 彩虹桥划过天际。 弟子们有了笑声。 转眼,太阳就躲进了乌云里,风吹得树叶飒飒响,吹得纸屑满天飞,吹得弟子们的黄色武服猎猎作响。 密密麻麻的黑影从天上飞下来,落在风暴学院内院,每位魔族人的手中拿着雪白的大刀。 雪白的大刀闪着雪白的光,跟雪一样白。一会儿,这把雪白的大刀,就要饮人的血。一会儿,这把雪白的大刀就会成红色。 又飞下来一个人,他手中的雪白大刀比其他魔族人的雪白大刀大,他是梁寒。 他们终于来了。 十位长老站在所有弟子的前面,外院的十位长老也来了。 “我们风暴学院和你们魔族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唐思怀上前一步问。虽然上次没用五招就败在了梁寒手里。今天,可不是那晚。院长,两位护法在闭关。自己要主持大局。 “这是上头的意思。”梁寒说。 唐思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杀。”梁寒说。 二十位长老很有默契的围攻梁寒,都知道梁寒厉害,只有解决了梁寒,风暴学院的损失才会减到最少。 地榜,天榜排名前十的弟子杀魔族人,所有的内院弟子杀魔族人。 这是场大混战。 一个人,一个人倒下。 ‘噗。’梁寒吐出来了一口血。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不是二十位长老的对手。 看着同伴一个一个倒下,知道这次来攻是错的。 所有的魔族人倒下了,有一百二十七具尸体。 内院的弟子也死了三百二十五名。 梁寒的黑色衣服破碎了。边战边用目光搜寻一名弟子。 楚南雪浑身是黑血,铁剑上也全是黑血。 楚南雪望着空中战斗的地方,飞到战斗的地方,和二十位长老攻梁寒。 梁寒看见飞来的弟子,两只眼睛亮了,先用目光搜寻的一名弟子就是楚南雪。 梁寒攻楚南雪。 楚南雪攻梁寒。 “不要。”唐思怀担忧地叫。 刀剑相撞,梁寒捉住楚南雪,脚踏天空飞走了。 二十位长老追到风暴学院外院,没有了梁寒,楚南雪的影子。 梁寒落到了树上,从树上跳到地上。放开了楚南雪。 梁寒吃了一颗黑丹:“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要杀,早杀了。我爹在哪?”楚南雪的声音颤抖地问。 梁寒笑了,露出雪白的,比普通人的牙齿长的牙齿。 “你跟你老子一个样,胆大。” “我爹在哪?” “圣光城。” “圣光城?帝都圣光城?”楚南雪问。 “没错,帝都圣光城。” “你们从圣光城来?”楚南雪问。 “没错,我们从古龙帝国的帝都圣光城来。” 这是近两年来第一次知道关于爹的消息,楚南雪望着远方的天空,天空灰蒙蒙的。 梁寒盘坐疗伤,身上飘起了黑烟。 现在,梁寒即使盘坐疗伤,自己想杀也杀不了。 黑烟越来越浓,把楚南雪包裹了。 楚南雪被防护罩防护着,黑烟伤害不了楚南雪。 楚南雪知道这梁寒虽然凶狠,残暴,杀了许多人,暂时不会杀自己。或许是因为爹的原因。 从自己记事起,爹就在秘密的筹划什么大事?和许多不是首阳镇的人在商议着什么? 这些不是首阳镇的人或许是圣光城的人。 “带我去圣光城。”楚南雪说。 “要见你爹?”梁寒身上的黑烟消失了。 “你不知道路程有多远?你不知道你要闯多少关?你不知道有多难?你放弃吧。” “我要见。” 梁寒猩红的眸子放光,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丹递给楚南雪。 楚南雪接过了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股牛屎的味道。 楚南雪还给梁寒。 梁寒不接:“给你的。” “毒药?” “你要这么认为就是吧,不过,我告诉你,你吃了它,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不是签了魔族契约吗?吃了它,你体内的魔族魂对你的控制就弱了。” 楚南雪一扬头,把黑色的丹吃进了肚子,从喉咙滑过时,楚南雪想,这些年吃过不少的丹药,没有哪一种有这颗恶心。 再恶心还是吃进了肚子。 刚吃进肚子,心里就好像有火在燃烧。 楚南雪的脸红了,闻到了熟肉的气味。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魔灵 楚南雪使出冰晶体,身上有了冰块,不觉得热了。 梁寒惊奇地注视着楚南雪。 楚南雪身上的冰块融化了,有些晕,用内视眼看自己的体内,灵海有一缕黑烟,跟魔族人化成的黑烟一样。这是黑丹化成的。 黑烟越来越多,把蓝色的灵力染黑了。楚南雪有些担心,这些黑烟会不会吞噬了所有的灵力反噬自己? 每根神经紧绷着,戒备着,只要有丝毫的不对,立即出手,把黑烟扼杀。 黑烟慢慢的消散,灵海的灵力还是蓝色的,楚南雪紧绷的神经才松弛。 黑烟消散得一点痕迹也没有,楚南雪没有一点不适。想来,梁寒不会害自己,才吃了他给的黑丹。 楚南雪发现灵海的灵力更蓝,蓝得透明。 楚南雪使出一丝灵力,对着前面的那株老白桦树打去,那株老白桦树断了。 楚南雪又使出一丝灵力,对着前面的那块石头打去,直接把那块石头打成了碎末。 楚南雪再看体内的灵力。 灵海有个小人在出拳踢腿,楚南雪一眼就看出这个小人出拳踢腿的动作是武功的招式。 什么时候有这个小人的?黑烟化成的?一定是黑烟化成的。 楚南雪的每根神经又绷紧了,这个小人要是打自己的内脏,自己的内脏不就被他打破了? ‘出来,出来。’楚南雪的意念对着光头小人说。 小人没理楚南雪,自顾自的出拳踢腿。 楚南雪认为小人没听见自己的话,于是说:“你出来。” 小人仿佛还是没有听见楚南雪的话,自顾自的出拳踢腿。 也许,这个小人是聋子,也许,这个小人没有意识。 要是这个小人没有意识,就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楚南雪放松的想。 小人的头扭了过来,两只眼睛挺圆,挺大,和他的光头不配。 这个小人是有意识的? 赤着脚的小人走出灵海,站在楚南雪的胃下面,伸出两只小手,对着楚南雪的红色的胃捏了一下。 疼得楚南雪倒吸一口凉气。 小人得意地笑了,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 楚南雪觉得小人整齐洁白的牙,像冰冷的刀子,随时会咬向自己。 要是他真发疯地咬自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 “出来,出来。”楚南雪说。 小人伸出一根食指,对着楚南雪摇了摇。 楚南雪当然懂小人的意思。 小人不是聋子,他有意识,自己的话他听见了,而且他听得懂。 “你要什么?可以出来。”楚南雪诱劝小人,心想,要是小人出来,再也不会让他进去。 小人的两只眼睛瞪着楚南雪,好像很无辜的样子。 “问你呢?” 小人不说要什么?也不说不要什么? “梁寒,我体内的小人是吃了你的黑丹化成的?”楚南雪明知故问。 “是。”梁寒说。 “有没有什么方法让他出来?”楚南雪心里一喜,既然是梁寒的黑丹,梁寒肯定有办法让体内的小人出来。 “有。”梁寒说。 “什么方法?” “杀二十位长老。” 二十位长老围攻自己,让自己受伤,这笔账不清算誓不为人。梁寒想。 “一位长老就会让我死翘翘,我哪有能力杀二十位长老?”听见梁寒要自己杀二十位长老,觉得天快要塌下来,天终究没有塌下来,天不仅没有塌下来,连塌下来的迹象都没有,可能天连塌下来的想法都没有。 可能,梁寒是开玩笑的。 自己的能力梁寒多少能看出。 “你可以的。”梁寒的声音很平静,没有笑。 楚南雪不认为梁寒是开玩笑的了。 “你体内的光头小人叫魔灵,遇见我是你的运气,你不知道这苍茫大陆有多少的人为了得到魔灵相互厮杀血流成河?” “多少的人为了魔灵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生浑浑噩噩疯疯癫癫,不记得自己是谁?” “我要你杀二十位长老,不给你力量,你杀不了,魔灵是我给你的力量。” “只要杀了二十位长老,魔灵就永远是你的了。” “你要是没杀二十位长老,魔灵会杀你。我给了魔灵生命,我能指挥魔灵。”梁寒平静地说。 楚南雪的头又有些晕了,这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 楚南雪回到风暴学院的时候是下午,在回到风暴学院前,楚南雪做了几件事,第一件,在小河边把身上脸上的血用清澈的水洗干净。 第二件,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青山,望着天,望着太阳,望着云朵,想怎么办? 第三件,楚南雪试小人的力量,小人化成了浓浓的黑烟,蓝色的灵力被黑烟染黑,楚南雪使出来的灵力也是黑色的,一道灵力对着前面的山打去,直接把山头给打掉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两只白鞋 楚南雪回到风暴学院内院的时候,闻到了很浓的腥味。 地上已经没有了一具尸体,一滴血。只有水。 夕阳薄薄的,叶子在薄薄的夕阳下颤抖,风吹来,楚南雪觉得有些冷。 没有弟子笑,也没有长老笑。 郁桐站在夕阳下看着楚南雪,仿佛瘦了一圈,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着。 “咚。” “进来。” “报。楚南雪回来了。”弟子站得笔直地说。 “我马上回来。”唐思怀说。跟着弟子匆匆走向练武场。 卫炎很不快,听说楚南雪回来了,看他高兴的样儿,跟他儿子回来似的,会都中断了。 卫炎的不快,在脸上表现了出来,沉着脸,跟茄子一样,能看到根根竖立的汗毛。 唐思怀握着楚南雪的两只胳膊,这里看,那里看,没什么事,才放心。 “回来就好,我在开会,开完会,到我的房间来。”唐思怀说完,匆匆地走向议事堂。 在属于大长老的位置坐下,继续开会,眉飞色舞,没有刚才沉重了。 卫炎更不快了,楚南雪是什么东西?能让这老头子高兴成那样。要是楚南雪失踪了,还高兴成那样。自己就笑了。 开会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大长老不说,九位长老的心里也清清楚楚。 “我们杀了很多魔族人,魔族人会来报仇,做好迎战的准备,必要时转移所有的弟子,必要时我请院长,两位护法出来。” 九卫长老脸色骤变,知道大长老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要是转移弟子,会把所有的弟子转移到地下街。 几十年来,风暴学院的弟子没少受过学院外面的人的挑衅和杀害。没有一次严重到要把所有的弟子转移到地下街。 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议事堂的木门开了,穿着黄色长袍的长老走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最后走出来的是唐思怀,唐思怀穿着白色的长袍,在台阶上停了一下,迈开穿着白鞋的左脚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拐了几个弯,上了小路,走到惩罚堂门口,经过惩罚堂走了二十几步,转弯朝北走去。 北面只有一间独立的木屋,唐思怀推开木门,熟悉的气味扑进鼻子。 夕阳从门口肆无忌惮的射进来。 唐思怀脱了两只白鞋子,把两只白鞋子放在门后。 面向金色的佛头,盘坐在蒲团上,两只眼睛闭着,嘴巴动来动去,叽里咕噜的在说着什么?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见他说的是什么? 唐思怀对着金色的佛头磕头,磕了一个,又磕一个,在唐思怀默数磕到十八个的时候。 夕阳摇晃了一下,夕阳中有个黑影,黑影不高。 好像有默契似的,第十八个头磕完,唐思怀睁开了两只眼睛,眼前一团模糊,很快,这团模糊就散去了。 唐思怀看到了黑影,转过头。 唐思怀站起来,拿着门口的白鞋子,一只一只穿在脚上。 这是第二次来大长老的房间,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金色的佛头,也没有灰色的蒲团。 大长老的头磕在地上的时候,楚南雪觉得怪怪。 “别愣在门口,进来。”大长老说。 楚南雪跟着大长老走到佛头左边的房间,大长老把门关上了。 “刚才,你在祈祷?”楚南雪问。 “你想得对,刚才,我在祈祷。” “告诉大长老,梁寒把你捉走后,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大长老的两只眼睛放光。 “梁寒把我捉到山洞,他要一掌拍死我,我躲开了,他受了重伤,我逃跑了。” “不要骗大长老?给大长老说实话。” 大长老的两只眼睛,像两把刀子狠狠地割着楚南雪。 虽然不是真刀子割着自己,虽然不疼。楚南雪还是感到很不自在,楚南雪的嘴哆嗦了一下。 “哈哈,你的嘴巴告诉了你在骗我。”唐思怀很得意。 楚南雪好像掉进了冰窖,虽然大长老对自己很好,但是不能跟大长老说真话。 要是跟大长老说了真话,能跟大长老这样说?梁寒放了自己,给了自己魔灵要自己杀二十位长老?要是这样说了,大长老非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地下不可。 “我不是逃出来的,是梁寒放了我。” “梁寒为什么放你?”大长老相信了楚南雪的话。 “我不知道。” “我们攻梁寒的时候,你也攻梁寒,梁寒把你捉走了,那个时候,梁寒已经受了重伤,你只要稍微反抗,梁寒就捉不到你。” “你没有反抗,你故意让他捉到的。”唐思怀的嘴角翘着说。 吱嘎,风吹响了门。 唐思怀走出去,关了佛头前的门。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争霸大赛 唐思怀再站到楚南雪面前:“叫你来,不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故意让梁寒捉到。你是逃出来的?还是梁寒放了你?我提醒你,梁寒杀了我们内院那么多弟子,我们跟他不共戴天,总有一天,会捉住他,把他的脑袋切碎,炒了喂猪吃。和他打交道,就好像人在钢丝上走,一步小心,会掉入万丈悬崖。” “大长老,弟子记住了。” 楚南雪打开门,走上石板路,转弯,朝惩罚堂的方向走去。 唐思怀站在门口,看着楚南雪渐渐走远的身影,其实,很想知道楚南雪为什么故意让梁寒捉到?楚南雪是逃出来的?还是梁寒放了他? 楚南雪说,梁寒放了他。 相信楚南雪。 关了门,要再问楚南雪,梁寒为什么会放你? 看着楚南雪的脸,不想回答的样子,没问了。 楚南雪要是愿意告诉自己,自己不用问,他也会告诉自己的。 张艺中在和弟子划拳,激动得脸红了。 “张艺中跟我来一下。” 是大长老叫自己,张艺中跟在唐思怀身后。 唐思怀在远离其他弟子的地方停了:“给你个任务,楚南雪你认识吧?帮我注意他的行踪,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告诉我,要是他有危险,救他。” “是。大长老。”张艺中干脆地答应了。 “大长老找你做什么?”石磊问。 “没什么。”张艺中说。 石磊邪邪地笑了:“没什么才怪。”没再问了,两人又划起了拳。 夜晚,张艺中枕着枕头想,大长老为什么要自己监视楚南雪?他担心楚南雪,要自己暗中保护他。 脑海浮现了楚南雪的样子,不高,穿着黄色的武服,青涩的样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魔族人来杀弟子。 弟子们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张艺中一直监视着楚南雪,楚南雪一直在学校,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也不知道大长老说的异常的行为是指哪些? 自己觉得不是异常的行为,没有向大长老报告,大长老也没有找自己。 最近,楚南雪觉得弟子们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连李元,郁知也是这样。 有时,走在练武场,聚在一堆的弟子们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自己走向他们,他们立即闭上了嘴巴不说了。 可以确定,他们说得是自己。 “李元,最近,你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有什么不对吗?” 李元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咳,你不知道啊?你是香饽饽。” 楚南雪更疑惑了。 看楚南雪一头雾水,李元笑得更欢了:“你没有看公告栏吗?你去公告栏看看吧。” 楚南雪走到公告栏,所谓公告栏,就是一面墙壁,墙壁上贴着几张纸,纸上有几个用毛笔写出来的黑色的字。 地榜第十名,楚南雪。 地榜第九名,章飞。 地榜第八名,苗风。 地榜第七名,陈义。 地榜第六名,林俊光。 地榜第五名,卫彬。 地榜第四名,谭新京。 地榜第三名,梅君尘。 地榜第二名,古逸皇。 地榜第一名,杨颜。 除了杨颜,其他弟子的名字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认识了,楚南雪对这个排名不感兴趣。 甚至一下没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排上地榜第十名的? 想了两下,想起来了,陶狼排在地榜第十名,自己打败了陶狼,自己就排在了地榜第十名。 看完另外纸上的大字,楚南雪就明白,内院的弟子们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有吃了自己的感觉。 ‘争霸大赛即日开启。排在地榜前十名的弟子有奖励。’ 没说奖励是什么?想来,奖励应该不差。 自己打败了陶狼,学院没给自己奖励。 现在,地榜排名前十名的弟子,自己排在第十名。 弟子们认为自己的实力最差,都蠢蠢欲动的想挑战自己。 连李元,郁知也不例外。谁不想得到奖励呢? 楚南雪拍了一下郁知的脑袋:“怎么,你想向我挑战?” “嘿嘿。”郁知搓着手奸笑着。 楚南雪又拍了一下郁知的脑袋:“不行,我不答应。” 郁知不笑了。 “楚南雪,给我个机会嘛?”郁知的两坨肉堆起来了,本来就小的眼睛现在被两坨肉堆成了一条线。 楚南雪拍了一下郁知的背:“我是为你好。”楚南雪也奸笑着说。 “呃。” “你看着吧,哈哈。” “呃。” “你怎么老是喜欢呃呢?”楚南雪的眉毛皱了皱问郁知。 “呃。” “你故意的吧?” 郁知得意地跑了。 楚南雪笑着摇摇头,这个家伙,胖子,喜欢秦姬妹,‘嘿嘿。’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测试 第二天,公告栏前围了很多弟子,楚南雪知道新的公告出来了,也许与自己息息相关。 楚南雪挤到公告栏前,果然,有新的公告,白色的纸上写着争霸大赛的规则。 内院弟子两千多名,二十个班,每个班一百名弟子。每个班的班长测试弟子的灵力,前二十名的弟子有资格向别班的弟子发起挑战,灵力低的弟子打败灵力高的弟子,灵力高的弟子被淘汰。 前一百名,每名弟子都有资格向地榜排名前十的弟子发起挑战。 不是说,没排到前一百名的弟子就没有资格向地榜排名前十的弟子发起挑战。内院的每位弟子都有资格向地榜排名前十的弟子发起挑战。只是没排到前一百名的弟子向地榜前十名的弟子发起挑战,地榜前十名的弟子有权拒绝。除非接受,比赛才生效。 而排名前一百名的弟子不同,要是向地榜排名前十的弟子发起挑战,地榜前十的弟子拒绝,那么向地榜前十名发起挑战的弟子就可以直接取代地榜前十名的弟子的位置。 难怪,郁知,李元想向自己挑战。 自己答应了,就不用和别班的弟子打。消耗体力,又消耗精力。 “你们俩的算盘打得挺好啊。”楚南雪看着两人戏谑地说。 “嘿嘿。”两人干笑着。 “我对地榜排名第十的位置不感冒,既然,你们想要,你们拿去吧。” 郁知,李元对望一眼。 “嘿嘿。我们开玩笑的。”郁知,李元同时说。 “你的灵师力那么低,我们怕你被别的弟子攻击。”李元说。 楚南雪隐藏了一重天的灵师力,在两人看来,自己的武功依然停留在灵师境第二重天境界。 而灵师境第二重天境界,在内院是垫底的。 内院两千多名弟子,武功达到灵师境第二重天境界的弟子至少有一千多名。 很多弟子认为楚南雪没有资格排在地榜第十名。打败陶狼,也许是运气好。 尽管那天也看见楚南雪打败了陶狼,心里还是不愿意接受楚南雪是凭自己的真实实力打败陶狼的。 上午,胡子围住嘴巴的石拉说:“争霸大赛就要开始,你们要给我争光,希望我们班取得好名次的弟子多。”石拉昂着头,唾沫横飞。 有一滴溅了十丈,像箭一样射到楚南雪的脸上,好像故意射的。可是,石拉的眼睛并没有看着楚南雪。 “现在你们跟我来。”石拉背着手在前面走。 弟子们跟着石拉,不知道石拉要把弟子们带到哪里去? 走到一面墙壁前,石拉停了下来。 石拉的两只手对着灰色的墙壁轻轻一拉,灰色的墙壁就缓缓打开。 石拉走进去,转身看着一百名弟子。 一百名弟子也走了进去,灰色的墙壁缓缓地关上了。 这面灰色的墙壁经常见,和普通的墙壁没有一点区别,没有弟子想,这面墙壁是门,里面还有空间。 里面很黑,楚南雪使出夜视眼,这是四面是石壁的空间。除了结实的墙壁,结实的地板,一百名弟子加上石拉一百零一个人,再没有别的东西。 弟子们不解,石拉为什么要带大家来这里? 弟子们就要问时,空间晃动了一下。 墙壁的火灯亮了,这不是刚才呆的空间,刚才呆的空间刚好容纳一百人。 这个空间大得能容下一千人,一点问题也没有。 墙壁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黑纹。 不时从里面吹来阴风,很冷。 楚南雪想到大长老带自己去的练武堂,可以确定这不是练武堂里面的洞。 穿着黄色武服的石拉站在中央:“你们给我站好了。”声音很严厉。 平时,石拉就很严厉。 弟子们很快站好了,跟在练武场那样站着。 石拉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做得很好。现在,我们测试,前二十名的弟子有资格向别班的弟子挑战。” 石拉的手一挥,前面就凭空出现一面黑色的测试墙,黑色的测试墙齐石拉的脖子,石拉一米八。 测试墙中央有白线画出的圆圈,圆圈里还有圆圈,好几个圆圈。跟外院的考核墙差不多,区别是,测试墙比考核墙更黑,圆圈更多。 “王朝明你来测试。”石拉没有多余的废话。 王朝明走向前,穿着黄色的武服,披着漆黑的发,眉心有一颗痣,脸有些红。 王朝明是第一次见这堵黑色的测试墙,所有的弟子也是第一次见这黑色的测试墙。 王朝明不知道怎么做? 石拉走到测试墙前,说:“其实很简单,甚至比你们考核还简单。”石拉这样说,弟子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王朝明在一旁认真的看着黑胡子包住嘴巴的班长石拉的动作。 石拉面向弟子们,背靠在了黑色的测试墙上。 石拉离开,有一个圈红了,是最小的圈。 站在第三排的楚南雪的瞳孔扩大,看清了小圈里的一行小字,灵王境第二重天境界,也就是第二重天灵师王力。红颜色很快消失,红颜色消失后,那行红色的小字也消失了。 王朝明照着石拉那样做。脸有些红,有些微微的紧张。 王朝明走开。最大的一个圆圈红了,所有的弟子都看见上面的几个小字,灵师境第五重天境界。 看着自己的成绩,王朝明放松,满意的笑了。 对于这个结果,石拉也很满意。达到灵师境第五重天境界在班上能排到前二十名。 第二名弟子上前,照着王朝明那样做,灵师境第三重天境界。 第四名弟子……还有一个就轮到楚南雪。 石拉的眼神越过楚南雪前面的弟子的脑袋看着楚南雪。 前面的弟子测试完。 楚南雪上前就要测试。 “楚南雪你不用测试。” 楚南雪走到一边,知道石拉为什么不让自己测试。 楚南雪也知道,要是自己测试自己的武功只达到灵师境第三重天境界,在班上排名要靠后。 要是以灵师境的灵师力排名,自己没有资格和别班的弟子挑战,更没有资格向地榜排名前十的弟子挑战。 见石拉没有让楚南雪测试,弟子们的心中了然。 楚南雪排在地榜第十,根本就不用测试。 石拉也是这样认为的。 虽然不明白,楚南雪的武功明明只达到灵师境第二重天境界,有什么能力打败了陶狼?不过看过楚南雪和陶狼的那一战,不得不说引起了自己内心很久都没有的震撼,是个令人看不透的家伙。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心经 后面的弟子也测试完了。 前二十名的名单出来了,排在第二十名的是宋钢,灵师境第四重天境界。 “楚南雪,排在第二十名的宋钢的灵师力都比你高,你在地榜第十的位置坐不稳喽。”长脑袋宋健沙说。 “长头,虽然我在地榜第十的位置坐不稳了,不过要虐你还是有能力的。”楚南雪笑眯眯的看着宋健沙说。 宋健沙抓抓脑袋不说什么了。 “南雪,你可是我们班唯一排到地榜前十名的弟子,你要为我们班争口气啊。”如婴儿牙的徐凯说。 “南雪,擂台上我不会留手的哦。”李元奸笑着说。 李元的武功达到灵师境第八重天境界,班上排名第二。班上排名第一的是王夕,武功达到灵师境第九重天境界,半只脚踏入了灵宗境。王夕,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你要是向我挑战,我把你的被子扔进茅坑,把你剥光了推进茅坑。” “哈哈哈哈哈哈……”弟子们笑成了一团。 王夕盘坐在地上,想着什么。 别人的事他不关心。 连胡子包住嘴巴的石拉也微微笑了,楚南雪看向石拉,石拉连忙不笑了。 石拉担心楚南雪能不能打过向他挑战的弟子,他的灵师力那么低,才达到灵师境第二重天境界。担心没用。被打败了,对他更好,在地榜第十的位置待着,会成所有弟子的目标。 “排好队。”石拉大喝。 东倒西歪的弟子们立马排好了队,排得很整齐。 石拉的手一挥,墙壁上所有的火灯熄了。 地板摇晃了一下,亮光射进来,墙壁门缓缓开了。 弟子一个个走出去,夕阳薄薄的,快消失。 “剩下的时辰自由活动,早点休息,准备明天的大赛。”石拉说 石拉还没说完,有的弟子像青蛙一样跳了起来,有的弟子抱着别的弟子,有的弟子跳到了另一位弟子的脖子上,有的弟子冲向了寝居。 弟子们跑得比兔子快,自己的话刚说完,他们就跑得没影了。石拉笑着摇了摇头,扯起地上的一棵青草叼在了嘴里。 楚南雪刚走到练武场就没唐思怀叫住。唐思怀穿着白色的衣服。 楚南雪不知道大长老叫自己什么事? “跟我走。”唐思怀说。 楚南雪不好问原因,只好跟在大长老身后。 唐思怀在练武堂的门口停了。 又要教自己武功?楚南雪疑惑地想。 唐思怀走过练武场,穿过一排柏杨,走到一个四方形的口边停了。 唐思怀弯着身子朝里面看了一下,长黑发垂到了胸前。 唐思怀跳了进去。 楚南雪也趴在四方形的口边看。 来内院近一年,从来不知道这里有个四方形的口。 夕阳更薄了。 楚南雪也跳了进去。 一屁股坐在了尖石头上,疼得楚南雪不停地用手揉着屁股。 唐思怀看着楚南雪。 楚南雪不揉屁股了。 跟着唐思怀朝前走去。 光亮越来越少,越来越暗,楚南雪使出夜视眼。 走了不知道有多少时辰?唐思怀才停下来。 唐思怀转过身:“我教你心经,所谓心经就是修心,你照着我做。” 唐思怀坐下来,两只手掌放在膝盖上。 楚南雪坐在大长老的对面,两只手掌也放在膝盖上。 “修心第一,心要静。” “修心第二,心要空。” 楚南雪放松自己,心慢慢静了,怎么也做不到心空。 “心空就是什么也不要想。”大长老的话传来。 楚南雪什么也不想了,两只眼睛缓缓地闭上,楚南雪已经没有了感觉。 唐思怀睁开两只眼睛,两根手指戳在楚南雪的胸口。 楚南雪很疼,睁开两只眼睛。 “把两只眼睛闭上。”唐思怀喝道。 楚南雪觉得心很热,是大长老戳自己胸口的原因,不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除了热,没有别的不适。 龙脉里的金龙魂还在睡没醒,要是大长老加害自己,金龙魂一定有所察觉,因为这不仅关系到自己的生命,也关系到它的生命。 唐思怀的手指微微地颤抖,缩了回来,‘噗,’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手指迅速变黑,唐思怀脸色大变。 内心的灼热消失,楚南雪睁开双眼,大惊,手握住大长老的手。 大长老的手迅速缩回:“不要碰,有毒。”低喝。 唐思怀用灵力迅速驱毒,头上飘出了白烟。一会儿,唐思怀的两条眉毛白了,脸比平时更白,嘴巴也白。 唐思怀的身体微微地颤抖。 这两根手指正是戳在自己胸口的手指,楚南雪撕开黄色的武服,古铜色的肌肤很光滑,胸口有一片黑色,像泼的墨。 楚南雪用手狠狠地搓。怎么也搓不下来,昨晚洗过澡,身上没有一处有这黑色。 楚南雪挽起衣袖,裤腿,看身上别的地方还有没有这样的黑色。 其它地方是古铜色的。 大长老说有毒,那自己身上的这片就是毒了。 身体没有不适。 楚南雪盯着这片黑的,没有扩大的迹象。 楚南雪悬着的心放松了些。 唐思怀头上的白烟散去,眉毛上的白色散去,嘴巴上的白色散去。 唐思怀的面色红润,手指上的黑色消失了。 唐思怀松了一口气,握住楚南雪的两只胳膊:“告诉我,你体内有什么?梁寒给你吃了什么?你和魔族人签了魔族契约?” 唐思怀连环炮似地问,问得楚南雪一愣一愣。 想瞒也瞒不住了,可以骗过很多人,骗不过大长老。 楚南雪咬牙说:“是。” 唐思怀的两条眉毛拧成了疙瘩。两边太阳穴上的青筋凸起。 “你怎么能和魔族人签魔族契约?你这样做害了你自己。” “其实,在你说章恒是杀内院弟子,卫千双的凶手时,我就怀疑你和魔族人签了魔族契约。我不敢肯定,没想到是真的。” “梁寒给你吃了什么?” 在大长老的逼问下。 楚南雪只说吃了黑丹。 “要是不吃梁寒给我的黑丹,梁寒就不会放我,我就会死。”楚南雪说得干脆。 “我本要传给你内力,大赛时,你能战胜对方。” “你签了魔族契约,大赛时,魔族魂帮你,没有弟子是你的对手。” “魔族魂控制了你的身体和灵魂,魔族魂发狂,任何人不认的,会滥杀无辜,会害了你自己。”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赛前 楚南雪没什么说的。 唐思怀来到楚南雪身后,两只手掌放在楚南雪的背上,用灵力给楚南雪驱毒。 唐思怀全身流汗,汗水把白色的衣服打湿。头上冒出白烟跟河里的雾气一样多。 楚南雪也全身是汗,汗水把黄色的武服打湿。两条眉毛白了,嘴巴白了,从头上冒出很多白烟。 楚南雪觉得自己的身子麻麻的,大长老在为自己驱毒,不敢乱动。 唐思怀的双手掌使力,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喷在楚南雪的背上。 楚南雪觉得背热,连忙回头。大长老在用手擦嘴角的血。 “我尽力了,你的毒我逼不出来。”大长老歉疚地说。 “没事。”楚南雪的眼睛红了说。 除了胸口一块黑色的,没有别的不适。 “南雪,再修炼吧?”唐思怀摸着楚南雪的头说。 楚南雪放松了,尽量什么也不想,两只眼睛缓缓地闭上。 唐思怀的两只手结印,白色的光从两只手射出来,罩住楚南雪。 楚南雪觉得体内的灵师力在疯狂翻滚,要冲出灵师力壁。 灵师力壁越来越薄,楚南雪咬牙,灵师境第三重天境界的灵师力疯狂撞击灵师力壁,只撞了十下,‘哗啦。’灵师力壁被撞破,里面的灵师力和灵师境第三重天境界的灵师力汇合。 这是踏入灵师境后,突破得最快的一次。 楚南雪双手握拳对着前面打去,把光打变形,光又恢复椭圆形的样子。 拳力没有打穿光,打到墙壁。 楚南雪的两只眼睛猛然睁开,瞳孔是蓝色的,嘴巴是乌黑的。 ‘啊!’楚南雪一声大喝,站起来,长发飘飞。十指成爪抓光,抓住空虚。要冲出光,怎么也冲不出。 唐思怀不停地变换着手印。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脑海的声音说。 楚南雪盯着唐思怀,唐思怀也盯着楚南雪。 楚南雪的十根手指成爪抓唐思怀,被光弹了回来。 楚南雪的两只手握成拳头打白光,把白光打变形,还是没打破。 这是什么光?大长老要把自己困在这里? 楚南雪召唤出铁剑,对着白光狠狠一挥,狂暴的剑气竟然没有把白光斩破。 死亡剑法第一式,‘碎肉。’狂暴剑气疯狂涌来砸向白光,白光只是被砸变形,没有砸破。斩不破白光就出不去。 死亡剑法第二式,‘断魂。’漆黑剑魂斩白光,结果还一样,白光只是晃动一下,又成原来的样子。 楚南雪的两只眼睛因愤怒而红,猩红色,跟魔族人的眼睛一样红,嘴巴乌黑、 楚南雪被魔族魂控制住了。 死亡剑法第三式,‘半身。’结果还是一样。 楚南雪隐藏了剑,又盘坐在地上,两只眼睛紧紧闭上,体内的所有灵师力要冲出身体。 楚南雪唤醒金龙魂,金龙魂翻了翻白眼,抓了抓自己的眼睛又睡了。 楚南雪真想骂金龙魂的祖宗十八代,话到嘴边没有出口。 金龙魂没有出手的样子,那么,自己的生命没有危险。 翻涌的灵海中冒出一个苍老的老头,对着楚南雪阴笑着,枯瘦的手从灵海伸出来,挥了挥手。 楚南雪狠狠地瞪了苍老的老头一眼,当然知道这个苍老的老头是谁? 这苍老的老头是魔族魂,要自己杀大长老的是他? 不是。 这时,灵海翻涌得更狂,一个光头小人冒了出来,坐在苍老的老头头上,对着楚南雪眨了眨眼睛,‘杀了他。’ 终于,楚南雪看见说这句话的是这小人,也就是魔族灵。 光头小人没有冒出的时候,楚南雪已经认定要自己杀大长老的是魔族灵。因为只有梁寒要自己杀二十位长老。 要自己杀二十位长老,妄想!总有一天,把体内的魔族灵消灭,总有一天亲手斩了梁寒。提着他的人头挂在风暴学院的树上。 ‘混账!谁要你指挥我的?我会杀,不用你命令我!’楚南雪喝魔族灵。 ‘你敢喝我?’小人的两只小眼睛喷出红色的怒火,两只小脚一蹬就跳出了灵海。 楚南雪担心,这小家伙要对自己做什么?肯定没什么好事。 魔族灵在红色的胃下面停了,对着楚南雪奸诈地一笑,两只小手对着红色的胃狠狠捏着。 ‘哈哈哈哈哈哈……’魔族灵狂笑着。 疼得楚南雪弯了腰,鼻子快气出烟,对他却毫无办法。 金龙魂钻出龙脉,庞大的身子浮在内脏,两只眼睛盯着魔族灵,魔族灵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东西,当时就吓得两只小手缩了回去。 楚南雪不疼了。 金龙魂的鼻子嗅了嗅,嘴巴一张,喷出白色的龙气,喷在魔族灵的光头上。 魔族灵的光头成了白色,忌惮地盯着金龙魂。 金龙魂的身子一转,一尾巴就把魔族灵打进灵海。 金龙魂来到灵海的门口,魔族灵把灵海的门关了。 金龙魂才没进去,要是想进去一爪子就能把灵海的门抓开。 ‘活该。’楚南雪的意念说。 魔族灵被打糊涂了,楚南雪说他,也仿佛没有听见。 楚南雪疑惑地是,这魔族灵这么厉害怎么怕金龙魂?打不过金龙魂?装的?不像装的。 楚南雪的两只眼睛成了黑色,嘴巴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唐思花把白色的光收了。 楚南雪的两只手握成拳头对着灰色的墙壁打,‘轰隆,’灰色的墙壁垮了。 “你要再打,我们俩要埋在这里。”唐思怀笑着说。 楚南雪不打了,只是试试自己突破后的力量,到现在还好像在梦中。 “你胸口的黑色没有了?”唐思怀惊讶地问。 楚南雪看着自己的胸口,黑色真的没有了。 南雪的体质和一般人不同,唐思怀想。 “既然,你的毒消失了,我再给你传内力。” 唐思怀的两根手指戳在楚南雪的胸口。内力源源不断地传入楚南雪的体内,楚南雪神思清明,好像在大草原,在雪中奔跑。 传了半炷香的时辰,唐思怀的两根手指才收回。 楚南雪迫不及待试内力,两只拳头对着一块大石头打去,很快,大石头就成了粉末。 “走。” 唐思怀说。 两人出去,天已经黑了。明天,大赛就要开始,楚南雪隐隐地期待。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打斗 天亮了,练武场光头。 十位长老穿得挺正式,坐在第一排。 竞技台上的云飞见说:“这是友好比赛,不要打得你死我活的,点到为止。” “我说下比赛规则,自己选对手,一对一打,淘汰一百位,剩下的一百位有资格挑战地榜前十名的弟子。” “地榜前十名的弟子是,第十名,楚南雪,第九名,章飞、第八名,苗风、第七名,陈义、第六名,林俊光、第五名,卫彬、第四名,谭新京、第三名,梅君臣、第二名,古逸皇、第一名,杨颜。” 裁判师的记忆力挺好,有的弟子想。 其实,云飞见也对自己的记忆力挺好自豪。 卫炎要自己把地榜前十名弟子的名字写在纸上,照着纸念。当时就拒绝了,心想,才不听你的,要是听你的记忆力就没有展示的机会了。 卫炎也不强求,走出云飞见的屋的时候想,你就装吧,等着出丑。 地榜前十名弟子的名字念完,云飞见有意地看了卫炎一眼。 卫炎没笑,脸跟天上的乌云一样。 石拉,龚音班上的前二十名弟子上竞技台了,其它八个班的前二十名弟子也上竞技台了。 两百名弟子站成两排。 云飞见面向两百名弟子:“我给你们十秒时间选择对手,十秒后,我喊停,还没选对手的,淘汰。” “十、九、八、七、六、五、……。” 两百名弟子乱成了一团麻。 台下的弟子们只看到一团。 一会儿,这一团就散开了。 “一。停。” 有两名弟子没选到对手,直接被淘汰。两名弟子低着头走下竞技台,很颓废,回到班上,被班长一巴掌扇到了地上:“你个蠢货,连对手都选不到,白训了你这么久。” “你这个蠢货,你说你上去干什么?你这个麻杆,你上去是当别人的风景的吗?你以为你好看?我一屁股把你顶进屎坑。”另一个班上的秃子班长狠狠地咒骂着刚被淘汰的弟子。 从嘴里飙出的唾沫,溅在别的弟子脸上,别的弟子用手抹去了脸上的唾沫。 唾沫虽然抹去了,臭味却不愿意离开。不管弟子怎样的抹,臭味就是不离开。 弟子没办法了,只得和臭味和平共处。 秃子的眼睛很精,弟子抹脸上的唾沫的动作看在眼里。 秃子觉得受到了侮辱,‘我是你的班长,我的唾沫是香的,我的唾沫在你的脸上,是你的荣幸,你抹我的唾沫,你就是在蹂躏我的脑袋,你揉我的脑袋,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秃子上前一步,大手打在弟子的头,把弟子打得转了一个圈,弟子头晕目眩的刚转到原点。 ‘啪,’等候多时的巴掌准确地扇在弟子的头,弟子又转了一个圈,弟子更头晕目眩了。 ‘啪。’这回,弟子没转圈了,因为啪声响后,一只手揪住了弟子的耳朵。 一口唾沫吐在弟子的眼睛上,把弟子的眼睛吐闭了。 秃子才满意地走到前排,脸上的麻子发光,挺着胸,对龚音骄傲地一望。 这一眼让石拉醋意大发。 要是没有能力,坐上了班长的位置会被有能力的人一脚踹下座位。 而要防备被有能力的人一脚踹下座位,就要练好眼力。在有能力的人踹自己时,拿起椅子打有能力的人。 不把有能力的人打得趴在地上,是不会停手的。 所以,石拉的眼睛很精。不比秃子差。 秃子骄傲地望着龚音时,石拉也看见了。 竞技台上的弟子们已经打起来了。 王朝明的对手是二零六班的赵安。 王夕的对手是二零八班的彭刚。 李元的对手是二零三班的何传永。 郁知也在竞技台上,对手是二零九班的柳枝花。 郁知有些郁闷,以自己的身手应该选个强悍的对手,裁判师要弟子们选对手时,找啊找啊,抓住一名弟子,弟子挣脱了自己的手,找别的弟子了。 柳枝花嫣然一笑:“郁知,很荣幸成你的对手。” 郁知没理。 ‘一。’随着裁判师的话落,郁知的心凉了,以为自己要被淘汰,自己还没选到对手。 柳枝花眼神火辣地看着郁知。 柳枝花也没对手。 郁知挠了挠头,‘嘿嘿,’干笑两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站在了柳枝花的对面。 弟子们迅速散开。 竞技台很大,一百九十八名弟子打斗完全没问题。 “师兄,请。”柳枝花嫣然一笑说。 对手竟然是个娘们。郁知的脸有些发热,黑皮子红了。 “请。”郁知微微弯身。 ‘叮。’柳枝花的剑出鞘,如流星划月斩郁知。 这娘们还挺狠。郁知抽刀,宽刀如月,气势如虹劈向柳枝花。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旧仇新恨 一刀劈过,人呢?郁知想。 连忙回头,果然,柳枝花在后面,这娘们还有两下子。郁知舔了舔嘴巴,头一昂,脚步交错,疯狂斩柳枝花。 刀光如龙蛇飞舞,眼花缭乱。 柳枝花在这龙蛇飞舞,眼花缭乱的刀光中轻盈跳跃,微笑如花。 刀光散。 柳枝花背着一只手,毫发无伤。 “该我了。”柳枝花不笑了,剑有百层,插郁知。 郁知的战意彻底被挑拨了起来,像豹子冲进百层剑光中。 层层剑光包住郁知,只见一道漆黑光冲天而起,劈向柳枝花。 ‘轰隆。’柳枝花躲过了,黑光把竞技台砸出一个坑。 王朝明和赵安打得更猛。本来两人就有怨,选对手的时候心有灵犀的选了对方。 王朝明的眉毛一跳,穿山指就戳赵安。 赵安想,你戳老子,老子也戳你。使出穿山指,两根指头在空中撞了,巨大的灵师力震得两人快下竞技台。 要是比赛中一方下了竞技台,另一方就赢了。 两人庆幸,再多一丝灵师力,两人就要被淘汰。要是两人被淘汰了,以后,还要打,直到打得分出胜负。 两人庆幸后,心有灵犀的不使穿山指了。 不仅不使穿山指,两人相撞的武功也尽量少使。不管怎样,今天,在这要分出胜负。 上次,赵安被王朝明打败,打败的结果是赵安的额头有个馒头大的包。 赵安顶着馒头大的包练了三个月的武功,包才消。 打的原因是王朝明用木桶在水龙头下接水,接水好洗澡,接到一半,赵安的饭盒伸到了水龙头下,有十粒米掉到王朝明的桶里,在水上漂着。 王朝明看着十粒米,装作没看见。 “喂,把桶提开。” 赵安的一只手拿着饭盒,另一只手在饭盒里来回挠着,弯着身子说。 “等会就好。”王朝明说。 赵安挠饭盒的手停了一下,挠得更快。刚吃完饭的饭盒里有油。赵安的头热了,把饭盒里的油水倒进王朝明的木桶里,木桶里的水面有了一层油,闪亮闪亮的。 王朝明把桶里的水倒在赵安的头上。 赵安这才抬头看王朝明。 赵安的嘴上有稀疏的胡子,薄嘴巴,两只眼珠子瞪得很大的瞪着王朝明。 拳头一握对着王朝明的鼻子招呼。 王朝明的眉毛皱了皱,痣也跟着皱了皱。身子一偏,躲过了赵安的攻击。 赵安的下一个攻击跟着来了,王朝明闪得慢了,闪得慢了的结果是王朝明的左眼像贴了一朵乌云。 “哈哈哈哈哈哈。”赵安昂着头狂笑着。 王朝明两指一夹掐住赵安的喉咙。 赵安的反应挺快的,在喉咙被夹住的瞬间,一脚踹向王朝明的下面。 王朝明的下面没防备,被踹到了。 王朝明倒了,赵安坐在王朝明的肚子上。 王朝明的肚子咕咕咕叫。 “哈哈哈哈哈,我让你叫。”赵安一巴掌拍向王朝明。 赵安太高兴了,没使全力,以为会啪响,听得自己的耳膜痒痒的,那滋味是多美妙呀。 啪没响。 赵安疑惑,啪怎么没响呢? 赵安的疑惑在两只大眼睛里浮着。 王朝明的手握住了赵安的手腕,狠狠一捏就疼得赵安喊爹骂娘。不过赵安训练了很久,喊爹骂娘了,知道不能改变什么?另一只手捉王朝明的手,王朝的手像泥鳅滑走。 王朝明的手像泥鳅滑走后,赵安愣了一下。 王朝明的两根手指插进赵安的鼻孔在里面狠狠地捣了几下。 王朝明的身子一挺,就把赵安弹到空中,然后,王朝明走到了一边。 赵安从空中掉下来趴在地上。 王朝明准确地坐到了赵安的背上,打了两下赵安的屁股,‘啪啪。’啪啪声引来很多弟子,很多弟子嘻嘻哈哈地对着两人指指点点。赵安羞怒纠缠,使出全身的力气顶了几下没把王朝明顶到地上。 ‘啪啪。’王朝明又拍了两下赵安的屁股,赵安更羞怒纠缠了。 王朝明揪住赵安的头发。 让赵安翻了翻白眼。 “想不想瞎?”王朝明铁青着脸问。 赵安的脑袋空白,盯着王朝明眉心的痣。 王朝明把赵安的身子翻了过来,坐在赵安的肚子上,两只拳头密密麻麻的落在赵安的额头上。 打得赵安不挣扎了,王朝明才接了一木桶水洗澡去。 ‘今天不报仇誓不为人!’赵安恨恨地想。 赵安手握成拳,一拳打向王朝明。 王朝明侧过身子躲过赵安的这拳。 跟着,又一拳到了王朝明的鼻子上。 虽然,王朝明知道赵安的连环拳法,赵安最喜欢玩这招,还是没防备到,当时鼻血就出来。 李元选何传永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裁判师说选对手开始,李元没犹豫就选择了身边的何传永,因为离自己近。 两人也打得很卖力,想尽各种办法干倒对方。 战斗白热化了。 有十几名弟子连续被踢出了竞技台。 台上的弟子们越来越少。 楚南雪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台上的这些弟子们的武功很高,都是精英。当初自己打败陶狼借了金龙魂的力。 前一百名弟子无论谁选自己,都是一场恶战。 为名动用所有手段。而自己不想认输。 已到冬天,寒风吹,展开手掌,有汗。 旁边一排地榜前九名的弟子专注地看着竞技台上的表演。 心里也跟自己一样吧?想着接下来的战斗就是自己上场了。 王夕的一招流星拳把彭刚打下了竞技台。 郁知哼哧哼哧地喘气,两只手撑着大腿。 这个娘们不仅挺狠还很厉害。 望着破了的两只衣袖,苦涩地摇了摇头,要打败柳枝花不容易。 王朝明的一只眼睛乌了,赵安的嘴巴歪了。 赵安一掌打在王朝明的肚子上,一口水喷到赵安的眼睛上。 赵安用手抹去脸上的口水,王朝明的眉毛挑了挑,忽然就出现在赵安的面前:“你还是输了,不管你多么努力,你不是我的对手,再过十年吧。” 王朝明是从赵安的身后出现在赵安面前的。 赵安的脸白了,不安猛然冒出来。 王朝明的两指掐在赵安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使力,赵安就要去阎王爷那里报到,陪着寂寞的阎王爷喝酒,忍着不适看着阎王爷的黑皮子。 “我输了。”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的赵安才十八岁,十八岁,人生的路还很长,报仇十年不晚。 “我输了。”赵安瞪着王朝明眉心的痣又说。 很奇怪,王朝明这张脸挺光滑的不令人害怕,他眉心的痣却令自己害怕。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花脂杀 赵安咬着牙下竞技台了。 其他的弟子们纷纷结束了战斗。 郁知和柳枝花还战斗不休。 郁知涨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力打柳枝花。 柳枝花一脚踢在郁知的肚子上,郁知像肥猪躺在地上。柳枝花的剑指着郁知:“你输了。”柳枝花笑着说。 郁知的瞳孔收缩,两脚一蹬,跳起来了。 观众以为战斗结束了,裁判师也以为战斗结束,准备宣布第一轮比赛落幕,话到了嘴边,没有说出来。 郁知舔着刀口,两只小眼睛发出野兽一样的光芒,浑身蓝色的灵师力围绕,蓝色的灵师力灌注在握刀的手臂上,刀一挥,磅礴刀气斩向柳枝花。 柳枝花没闪,而是双臂汇集同样的灵师力,剑一挥,滚滚剑气撞向斩来的刀气。 刀气剑气在空中交缠。 ‘嘭嘭,’震得两人倒飞在竞技台边缘。 郁知的身子一拧,又站了起来,手捂着肚子,血从嘴里喷出来,一步一步走向柳枝花。 柳枝花的手一伸,手中有一朵白色的花,刚才还是花苞,一瞬间就盛开了,盛开如雪中的雪莲花。 柳枝花温柔注视着手中的花,轻轻一吹,这朵花就从手中飞了出去,在空中打着旋。 和郁知的距离不远了,盛开的花忽然变大,有十个郁知那么大。 每一瓣花像巨大的扇子,扇出狂暴的风,吹得郁知的黄色武服猎猎作响。 郁知挺直了身子,刀锋一转,化作标枪刺白花,从白花穿过出现在了柳枝花的面前。 白色的花化为残花,瓣瓣飘落,柳枝花大惊,浑身环绕蓝色的灵师力。 自己的花脂杀奈何不了郁知。 柳枝花又神色坦然了,目光温柔如水。 花脂杀奈何不了郁知,可见,郁知是专情之人。在花脂杀攻他的时候,他攻花脂杀的时候,郁知想着心爱的人,唯有想着心爱的人,花脂杀才发挥不出力。 柳枝花的身子一偏,到了郁知的身后,手一伸,那些残花又从地上飞起来了,落在手心,被柳枝花收进了身子。 “结束。”云飞见的声音传来。云飞见等得不耐烦了。 “你们两个算是平手。大家稍事休息,接下来是地榜排名的争霸赛。” 一百零一名弟子下竞技台了。 两炷香的时辰过去,太阳有些偏西了。 穿着白袍的云飞见走上竞技台:“现在,地榜排名的争霸赛开始。” 地榜排名前十的弟子走上了竞技台。 每位弟子都了解,地榜排名争霸赛的规则。 除地榜排名前十名的弟子外。经过测试和战斗的前一百零一名弟子,不是每名都有机会挑战地榜前十名弟子的,毕竟,地榜前十名的弟子只有十名,而经过测试和战斗的弟子有一百零一名。 要是十几名弟子或几十名弟子挑战地榜前十名的一名弟子,对地榜前十名的弟子不公平。 为公平起见,由一百零一名弟子选择前十名的一名弟子作为对手。 每十名弟子只能选地榜前十名的一名弟子。 一百零一名弟子排好了队。 多的一名弟子排在选择楚南雪的那一队。 竞技台后面有个白色的大屏幕,白色的大屏幕上有一百零一名弟子的名字。云飞见的手要是放在黑色的按钮上,把黑色的按钮按下去,就是在选择可以和竞技台上地榜前十名挑战的弟子。 按钮停,红颜色停在谁的名字上,谁就有资格选择挑战地榜前十名的一名弟子。 要是弃权直接选择下一名。 云飞见背向大屏幕,闭着眼按了黑色的按钮,黑色的按钮刚按下去,红颜色就在弟子的名字上跳来跳去,云飞见停了,红颜色停在了叫常石浩的名字上,常石浩的头发被灰色的束带捆着。 常石浩选择的是苗风,常石浩走上了竞技台。 云飞见又闭着眼选弟子。 直到按了十次后,十名幸运的弟子站在了竞技台上。 楚南雪的对手是狄川。 狄川凶狠地盯着楚南雪,一眼就看出楚南雪的武功还在灵师境第四重天境界,而自己的武功早突破了灵师境第九重天境界,在灵轮境第一重天境界的门槛徘徊,也许,一梦醒来,就突破了。 没被选到的弟子黯然伤神。 先竞技台上打斗的时候,楚南雪没怎么注意狄川。 楚南雪看出来了,狄川的武功不差,是个棘手的家伙。 不过再棘手,选择了自己,自己就要面对。 “请。”狄川两手抱拳说。 “请。”楚南雪也两手抱拳说。 石拉的两只拳头握紧了。 楚南雪的运气不好,这个实力很高的家伙选择了楚南雪。 楚南雪打败陶狼自己深受重伤,这狄川的武功比陶狼还高。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斩魂刀 有几名弟子打起来了。 狄川的身子一弯,像豹子扑向楚南雪。 这招式楚南雪熟悉,楚南雪有办法接狄川的这招。 身子轻轻一闪,就躲过狄川的攻击。 没攻到楚南雪,狄川认为楚南雪能躲过自己的这招是运气好。 狄川的全身环绕蓝色的灵师力,‘吼,’一声大吼,蓝色的灵师力射楚南雪。 楚南雪的身体周围也环绕蓝色的灵师力,对着射来的灵师力狠狠射去。 两股蓝色的灵师力在空中相撞,巨大的蓝色灵师力震得两人倒飞。 楚南雪的两只脚尖踩着竞技台,稳住了身子。 狄川的身子朝后一倒,差点摔下竞技台,定力不错,两只脚虽然在竞技台的边缘,身子在竞技台外,狄川还是站在了竞技台上。 观众席上的弟子们认为楚南雪会被撞得更远,狄川虽然只使出灵师境第五重天境界的灵师力,而楚南雪使出全身的灵师力,也只有灵师境第四重天境界的灵师力。没想到被撞出很远的却是狄川。 狄川疑惑,楚南雪是怎么做到的?自己的灵师力比他的高,被撞得更远的确是自己。 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狄川盘坐在地上。 “他在干什么?”台下的弟子问。 “不知道。”被问的弟子回答。 狄川被一层白光包住,两只手在结印,白色的光汇集到狄川的手上,狄川的两只手张开。 白色的光像刀砍向楚南雪。 这是第一次见狄川使出这种怪武功,为保险起见,楚南雪没有迎接砍来的刀光。 楚南雪的身子弯在地上,刀光射进竞技台后面的墙壁上,刀光插入了墙壁。 ‘轰。’墙壁塌了。 狄川又盘坐结印,身体周围围着白光。 “楚南雪要输了。”竞技台下的弟子说。 “不一定。”另一位弟子说。 “这是明摆着的,楚南雪的武功没有狄川的武功高,狄川的刀光只要砍到楚南雪,楚南雪必输无疑。” 另一位弟子有些不高兴地说:“看起来是这么回事,楚南雪却总有些怪异的手法。” “到现在,楚南雪一个怪异的手法也没有使出来。” “跟你没得说的,对牛弹琴。”黑皮肤的弟子说。 另一位弟子没接黑皮肤弟子的话了,既然说不到一块还不如不说。 刀光又斩楚南雪。 楚南雪在刀光快斩到时,瞳孔收缩,然后身子扭成怪异的样子。 刀光飞过,楚南雪的右手环绕蓝色的灵师力对着刀光打去。 刀光又插进了墙壁,没塌的墙壁塌了。 两次,楚南雪都躲过了。 狄川盘坐,第三次使刀光,刀光还没成形,楚南雪的蓝色灵师力打在了还没成形的刀光上,还没成形的刀光散了。 狄川收了刀光,手一伸,手中出现一把蛇头样子的漆黑刀,狄川的两只手握紧漆黑斩魂刀,刀一挥取楚南雪的半身。 楚南雪脚步交错的后退,快退到竞技台的边缘。 楚南雪的身子一弯像蛇窜到狄川的身后,一拳头砸在狄川的大腿小腿之间的弯处,被砸到的腿跪了。 狄川的上半身扭转了过来。 楚南雪的拳头砸向狄川的胸。 狄川的胸一吸,化解了楚南雪的拳头,然后胸猛然前挺,从胸射出的蓝色灵师力把楚南雪打飞了。 楚南雪落在地上。 手一伸,铁剑出现。 楚南雪的另一只手摸着铁剑的剑刃,舌头舔了舔剑刃,身子一拧落到狄川的面前。 狄川用漆黑刀挡楚南雪的铁剑。 刀剑撞在一起,没有分开。 两人用全身的力压在彼此的兵器上,要压倒对方,两人的身子迅速逼近,只隔着一刀的距离,两人的眼睛瞪着眼睛。 狄川的眼睛瞪得比楚南雪的大。 狄川感到了吃力,楚南雪像一堵厚而坚硬的墙,撞不动丝毫。 楚南雪的灵师力没自己的高。 自己撞不动他,他却能撞动自己,而且他的身子在一点一点的倾斜过来,自己使出了全部的力气,他的身子还是在一点一点的倾斜过来。 “地榜前十名的位置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楚南雪说。 狄川不敢开口,开口了会消耗力气。 楚南雪把狄川的身子压斜了,忽然,楚南雪的剑离开狄川的刀,人闪到狄川的身后。 狄川的身子失重,朝前扑去。 快扑倒地上,狄川站起来了。 这时,狄川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 楚南雪的脚踢在了狄川的背上。 狄川不情愿的趴在了地上。 楚南雪扑向狄川。 狄川的身子迅速弹起,跑到了一边。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心经 楚南雪追狄川,比风还快。抓住狄川的背,狄川像泥鳅滑走,脸色突变,楚南雪是个怪胎,速度比风还快。 台下的弟子们被震撼到了,楚南雪的速度太快了。 十位长老,除大长老外,其他的九位长老惊讶,九位长老想,就算自己使出全力奔跑,也不一定跑得过楚南雪。 狄川跑进打斗的弟子间,楚南雪也跑进弟子间追狄川。 狄川跑到了竞技台的边缘。 一位弟子被打出了竞技台,这位弟子是被陈义打出的。 陈义的地榜排名还是第七。 被打出的弟子颓然回到班上,没有机会上台挑战的弟子们幸灾乐祸。 王夕挑战的是林俊光。李元,郁知没有机会。 柳枝花挑战的是地榜排名第九的章飞。 李元,郁知在心里为楚南雪打气。 战斗到这个时刻了,尽管,石拉看楚南雪不顺眼,此刻,也是希望楚南雪能够打败狄川为本班争光,自己的脸上也有光,毕竟,地榜排名前十名的弟子中,本班只有楚南雪一个,有好几个班没有。 柳枝花的剑一挥,一道白光斩向章飞。 章飞的眼睛眯了眯,使出弯钩,弯钩勾住斩来的白光。人从白光边飞过,另一只手中也出现一把银色的弯钩,弯钩对着柳枝花甩去,柳枝花的头一偏,差一寸,银色的弯钩就勾住了自己的眼睛。 柳枝花的眼睛一瞪,喷出愤怒的火,人化为标枪冲向章飞。 没勾到柳枝花,钩立即收了回来,刚收回来,柳枝花就到了章飞面前,穿着白色鞋的脚踢在章飞的下巴,‘咔嚓,’章飞听见自己的下巴发出了声音,章飞的身子朝后倒。柳枝花又是连环踢,踢在章飞的胸口,把章飞踢下了竞技台。 章飞从地上跳了起来,瞪着柳枝花。手一紧,两把银色的弯钩被隐藏了。 不情愿的回到班上。 有不少弟子们幸灾乐祸,在地榜第九的位置霸占了一年多,这一年里,有不少弟子挑战章飞,以失败告终。 特别是被打败的弟子们更幸灾乐祸,竟然被一个娘们打败了。 柳枝的目光投向了郁知。 郁知的脸微微的红了。 夕阳终于西下了,竞技台上的弟子们还在奋力的战斗着。 地榜排名前九名的弟子,有好几名结束了战斗,楚南雪和狄川还在打。 狄川的脸白了,跟雪一样白。狄川的身子一拧,扑向楚南雪,身上九丝蓝色的灵师力射楚南雪。 楚南雪后退,退到竞技台边缘,然后弯身跑到了另一边。 九丝蓝色的灵师力刺破了空气,消失在了空气里。 蓝色的灵师力消失了后。 楚南雪盘坐。 他要干什么?台下的弟子们不解。 楚南雪记得大长老教过自己心经,要全身心进入放松的状态,什么也不要想。 三秒,只用了三秒,楚南雪就进入了心神空明的状态。 内视眼看自己的灵海,灵师力蓝得纯粹。 内视眼离开了灵海,内视的目光落在红色的筋脉上,筋脉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朝着丹田快速的移动。 进了丹田。 是一张神秘的黑纸。 从黑纸上流出很多灵师力,丹田迅速扩大,有裂开的迹象。 楚南雪的双眼猛然睁开,手一伸,漆黑铁剑在手,从丹田出来的蓝色灵师力源源不断的汇集在双手。 从没有这种情况,蓝色的灵师力从丹田流出来。 以前,和对方打斗的时候,蓝色的灵师力都是从灵海流出来的。 自己得承认,对于这种未知的情况,有点紧张,心像是掉入一个漩涡。 楚南雪想要挣脱。 当然,这种情况,除了自己没有人能了解。 现在,没有不良的感觉。这对自己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 狄川在面前。怎么不攻自己? 铁剑一挥,剑气刺破了空气,噼啪的响。 狄川的两只眼里流出恐惧,雪白的脸抖了抖,躲得狼狈。 又是一剑,剑还没刺到狄川,‘噗,’血喷出,化为满天血雨。 狄川被剑气震出了竞技台,落在练武场外。 台下的弟子们,长老们张大了嘴巴,这要有多大的力才能把狄川震得那么远? 楚南雪从内视眼看自己的丹田。 蓝色的灵师力流出来了一部分后,现在,丹田没有裂开的迹象。 黑色的神秘纸消失了。 楚南雪抬起头看着练武场外,狄川捂着肚子站在那儿。 楚南雪有些迷茫,他怎么在那儿的?记得,自己挥了两剑,一个东西被震飞了出去。 被震得飞了出去的是狄川。 自己赢了,这像梦。 楚南雪跳下竞技台。 石拉的两只眼睛比平常明亮的看着楚南雪。 “楚南雪你给本班争光了,班长我要奖励你,不过,不是现在,要等所有的打斗结束。” 楚南雪还好像在梦里,没理石拉,石拉说得什么,没听见。 见楚南雪没露出高兴的样子,石拉有些尴尬,要是以前,可能动起了手。 石拉扯了扯胡子,尴尬的笑着。 ‘楚南雪,你等着,我让你残废。’狄川咬牙切齿地说,隔弟子远,还是压低了声音。阴狠地眼盯着楚南雪。 拍了拍大额头,想把这耻辱甩去,可是,刚贴在身上的耻辱怎么能甩去?不仅甩不去,就是洗也洗不去,不仅洗不去,就是流自己的血,也流不去。 唯有踩着楚南雪的脸,才能踩去贴在自己身上的耻辱。 赵梦月的两只手心里全是汗,刚才,楚南雪和狄川打斗时,担心楚南雪。 赵梦月用两只有汗的手拍了拍脸。 夕阳西下多时,寒风劲吹,脸还是烫,跟火一样烧的烫。 要是有镜子,看自己的脸,也许自己的脸红了。 赵梦月不敢正眼看旁边的女弟子们。 赵梦月用大大的眼偷偷地瞄了瞄旁边的女弟子们。 旁边的女弟子们可没看自己。 她们的目光被台上的打斗吸引着呢。 而且,赵梦月发现,她们的目光焦点跟自己是一致的。 她们的小脸也红扑扑的。 赵梦月有点不安,不过不安很快过去,因为上面的打斗太精彩。 穿着黄色武服的楚南雪的动作太潇洒了,特别是他盘坐在竞技台上的时候,神色特别的平静。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九龙大陆北方 竞技台上还有弟子在精彩的打斗着。 杨颜把对手打下了竞技台,再没有弟子打了。 地榜前三名的弟子没变,第一,杨颜,第二,古逸皇,第三,梅君尘。 “大长老,这结果超出了我们的意料。”二长老公孙忌说。 唐思怀看着竞技台上的弟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公孙忌的话,好像没听见。 公孙忌有些不快,不过,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也看着竞技台上的弟子。 卫炎瞄着公孙忌,脸红了。 唐思怀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得罪了公孙忌。 卫炎很开心,来这是看热闹的,弟子们谁夺得地榜排名的位置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要是张青参加争夺大赛,自己会打起十分的精神,十二分的兴趣目不转睛的盯着竞技台上的张青和他的对手打。 卫炎的心疼。 以往,地榜排名争夺大赛,前三名,有两名会被新弟子取代。 今年,地榜前三名的弟子还是去年的。今年的弟子差,要追武师的责,要加强训练。 院长闭关修炼,学院的一切自己全负责,弄砸了没脸向院长交代,大长老的位置也坐不稳了。 倒不是贪恋大长老的位置。 当初,内院选长老,是用投票的方式选的。 没有作弊,院长亲自监督。 谁作弊逃不出院长的眼睛,没有谁敢在院长在的时候作弊。 院长没说什么时候出来,要是自己说发生了大事,院长马上就出来了。 要是别的弟子,长老,任何人说学院发生了大事。 院长觉得有必要出来,院长会马上出来。 地榜排名前十的弟子上竞技台,站成一排。 云飞见大声念地榜排名前十的弟子:“地榜排名第十,楚南雪。第九,齐月升。第八,梁高。第七名,司马文。第六名,王夕……第三名,梅君尘。第二名,古逸皇。第一名,杨颜。” 云飞见给每名弟子一块令牌,令牌是有等级的。 拿着令牌可以去武书阁选武术书。 楚南雪的银色令牌上有两个字低级。 楚南雪握令牌的手紧了,有一天自己要拿到高级的。 杨颜手里的令牌肯定是高级的。 安娜丽娅说,给你个任务? 什么任务? 杀了杨颜。 那时,听过杨颜的名,没见过。那时,以为不会和杨颜打交道。 以后不得不打了。 今天,知道了杨颜的样子,在哪里都会认得。 天色渐暗,楚南雪跟着前九名弟子去武书阁。 来内院快一年,很多时候想去武书阁,只能想想。 武书阁是栋漆黑的屋。 有三个半层。第一层有三间放着不同的武术书,第二层,第三层一样。那半层,只有拿着高级令牌的弟子可以进去。 每层门口,有位白发老者,进去时会看令牌。 前七名弟子上二层了,楚南雪有些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能上去? 楚南雪把令牌给了白发老者,白发老者抬了抬眼皮,射出久违的亮光。 这三名弟子,楚南雪最小。 楚南雪的体内有什么的东西? 楚南雪进的是最外面的一间,刚进去,阵阵书香味飘来。 十几个书架上有很多书。 楚南雪随手拿了一本,翻开了,里面有很多图画,那些图画是练武的招式,很简单的招式,早学过了。 又翻了其它几本,也是些简单的招式,看一遍就学会了,攻击的力量很小。 楚南雪抓了抓头,这里没什么自己需要的。正要出去,咦,脚踩了一个东西,楚南雪捡起来,这是什么?一根手指粗的黑色的木头,跟几年前从老头儿那里买来的六灵木一样。 这可不是六灵木,楚南雪就要扔了。 “别扔。”金龙魂懒洋洋地说。 金龙魂说不扔,就不扔。也许这是个好东西,楚南雪拿着出去了。 把黑色的木棍递给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疑惑的看着木棍,又看着楚南雪:“你要这个?” 楚南雪点头。 “这是根木棍有什么用。你进来也不容易,别浪费了你得之不易的机会。进去吧,选一本好的武术书出来。” 白发老者把木棍给了楚南雪说。 “不了。”楚南雪说。 拿回了银色的令牌就出去了。 天黑了。 “金龙兄,这是什么?” “如果我没看错这是,木寒。” “木寒?”楚南雪疑惑的反问。 楚南雪从没听说过首阳镇有木寒这个东西。 “是的。木寒。” “你看。它是不是黑得发亮。” 楚南雪仔细地看,的确黑得发亮。 “木寒生在九龙大陆北方,这木寒非常的稀有珍贵。” “你要是卖,至少能卖到一千金币。” 楚南雪的嘴巴张大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断头台 反正,楚南雪没看出这黑黢黢的木棍有什么特别的?要是金龙魂不说,早扔了。 “你可别小看这寒木,要是你修炼寒电,没有这寒木是万万不可能的。”金龙魂说。 寒电?楚南雪从来没有听说世上有寒电这门功法。 楚南雪有些不高兴,用意念对金龙魂说:“金龙兄,我会紫电而且到了第五级,不用修炼寒电。要是我修炼寒电也许会和紫电发生冲突,而且自己会冰晶体,体内有魔族魂,魔灵。修炼任何一门功法都要小心翼翼,不然会走火入魔。” 金龙魂撇了撇嘴,金色的爪子抓了抓眼睛,对楚南雪的话很不屑。 “要是我说你目光短浅,你肯定要生气了,要是我不说,心里又憋得难受,你说,我说还是不说?” 楚南雪凶狠地瞪着金龙魂。 “嘿嘿。”金龙魂干笑两声。 “你别得意,你再得意,我不给你找能让你的肉身恢复的十种灵药了。” “你要是不给我找能让我的肉身恢复的十种灵药,我就把你的小心脏捏碎了,大不了咱俩同归于尽。” “我说小子,我在你的龙脉里呆了也近两年时辰了,期间,好几次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连能让我的肉身恢复的一种灵药还没找到呢。” 楚南雪的脸红了,金龙魂说得对。 的确,好几次,金龙魂把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自己连能让金龙魂的肉身恢复的一种灵药也没有找到。 就算按两年找到一种灵药的时辰算,要找到十种灵药,至少需要二十年。 二十年过后,自己三十六岁了。这是个漫长的时辰,想到这里楚南雪有些烦躁,一朵无形的乌云飘到了心上。 金龙魂知道自己的话戳痛了楚南雪,不是故意的。 金龙魂不说话了,气氛有些尴尬。 “咳咳,金龙兄,你要是感应到了你要的灵药气息,不要闷在心里不说,不要怕我受苦,你要第一时辰告诉我,我第一时辰帮你找你要的灵药。” 金龙魂的心里有暖流滑过,这小小的人类还挺可爱的。 其实,近两年了,没找到自己需要的灵药不能怪楚南雪,是自己没有感应到自己需要的灵药气息。当初,住进楚南雪的龙脉里时说过,我要是感应到了我需要的十种灵药的气息,你帮我弄到。 近两年的时辰过去,自己很急,急有什么用呢?楚南雪一直呆在首阳镇这小小的风暴学院,这里哪里有自己需要的灵药? 再过不了多少时辰,楚南雪会走出风暴学院,走出首阳镇,走到陌生的地方,翻山越岭,找他爹。 他爹在圣光城,古龙帝国的首都,那里比首阳镇不知大多少倍?那时,找自己需要的十种灵药就容易得多。 现在,楚南雪在风暴学院努力修炼就是为了有一天走出风暴学院,走出首阳镇去圣光城找他爹。 圣光城高手如云,他一个少年没有实力怎么应付得了? “楚南雪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修炼寒电不会和紫电发生冲突,只要按照我说的修炼,不会走火入魔,要是你不按照我说的修炼,走火入魔的机会是大大滴。” “你说说修炼寒电有什么好处吧?” “你会紫电,电是紫色的。你修炼寒电,电就是寒的,也就是冷的。” “你肯定很怀疑怎么能修炼寒电呢?修炼紫电可以。修炼白电,黑电,红电,蓝电,橙电,绿电都可以,因为它们的颜色虽然不同,但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属性是热的,温度达到一千度就会发电。” “寒电的属性是冷的,温度很低,可能零下几百度,这也能发电?要是这也能发电,那太阳就有两个了,太阳从西边升起从东边落了。人越活年纪越小,活到婴儿那么大,然后母亲的手一抱,就把婴儿抱在了怀里,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反正,忽然之间,怀里的婴儿就消失了。” “抱着婴儿时,你盯着母亲怀里的婴儿,那时,你确定母亲的怀里有个实体的婴儿。” “要是你怀疑,你可以伸手摸摸,你一定会摸到光溜溜的脑袋。要是你还以为是做梦,那么这个时候你完全可以用两根手指撬开婴儿的嘴,你一定会看见婴儿的嘴里是没有牙齿的,这个时候,也许,婴儿会咯咯咯地笑,惹得你也忍不住的跟着笑。也许,会哇哇大哭。你也许会掉上两滴眼泪,也许不掉。” “这有什么关系呢?这没什么关系的,你知道,因为你确定了,你万分确定,就算你在断头台,闪光的刀子要切下你的头的时候,长官问你,‘你确定还是没确定?那个时辰的你为了忠于心中的信仰,为了不说谎话。你说你确定。然后,闪光的刀子就下来了,你的头就离开了你的脖子,从水泥台阶往下滚,滚到人群的脚边,人群发出能把一匹好马刺破的尖叫声,然后一哄而散的跑了。” “也许晚上会做一个噩梦,也许会做两个。也许会两夜做同一个梦。也许,会两年做同一个。也许,会二十年做同一个。也许会两百年做同一个。也许,他的子子孙孙继承了他的噩梦无限的做下去。” “你确定了,不是幻觉,是真的婴儿。” “你的眼睛睁得很圆,也许,一辈子,这是睁得最圆的一次,一眨不眨,然后,忽然之间。在你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忽然之间,刚才,还在母亲怀里的实实在在的婴儿就不见了。你再伸手摸,只有母亲的肚子,你千真万确的肯定只有母亲的肚子,没有婴儿。” “要是你再一次被押上了断头抬。跪在断头台上,闪光的刀子就要切下来。大肚子长官用手指挖了挖鼻孔,挖出了一颗绿豆大的鼻屎,放在鼻子下,跟狗一样嗅了嗅,放在舌头上舔了舔。然后,脸上的肉就皱在了一块,皱纹比蜘蛛网还多。” “长官把鼻屎扔了,用穿着黑色布鞋的脚踩了两下,把脖子伸到了你的面前;‘再问你一遍,你确定’” “你为了忠于心中的信仰,从不说谎,然后,你说你确定,你刚说你确定,闪光的刀子就落下来了,你看到了黑色的刀的影子落下来的瞬间,你没害怕,你还笑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 零下两百度 “你看着母亲怀里的婴儿,眼睛没眨一下,母亲怀里的婴儿消失了。” “你想不明白,母亲怀里的婴儿是怎么消失的?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有许多事情,你我都想不明白。” “我问你,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你认为寒电的属性是冷的,不能发电。寒电的属性虽然是冷的,在零下两百度的时候却能发电。” “你的灵脉,灵海,经脉比别人的宽,你还有龙脉,你修炼了冰晶体,你的承受能力比别人强,你适合修炼寒电。” “普通人在零下二十度的地方呆一天就会被冻死。” “你修炼了冰晶体,在零下一百度的地方呆十天也不会被冻死。” “修炼寒电,你身体的温度会降到零下两百度,所以,危险很大。” “不过,你要是能忍受,修炼出了一丝寒电,这一丝寒电能瞬间冰封任何物体。比冰晶体的力量不知要强多少倍。” “修不修炼是你的事,要想变强,就要付出代价。” “我修炼。”楚南雪坚定地说。 一想到寒电的力量那么大,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修炼。 “首阳镇有没有冰窟?”金龙魂问。 “有。”楚南雪想都没想就说。只因对那里太熟悉了。永远不会忘的那个冬天,自己和秦姬妹外出玩。在镇上玩腻了,就想去山上玩。 沿着一条窄路,朝里面走,不知不觉走到深山,不过,自己和秦姬妹不怕。 ‘哗啦哗啦。’听见流水声。 自己和秦姬妹屁颠屁颠地朝着里面走,不小心踩到了一颗石子,脚一滑,摔到了坡下。 秦姬妹惊骇欲绝地跑下来,把自己扶了起来。 大大的眼里湿湿的。 自己把秦姬妹额头上的一片枯叶子拿开了。 没想到秦姬妹哇哇地哭了。 ‘不准哭。’自己对秦姬妹说。 见到自己冰冷的脸,秦姬妹的哭声戛然而止,浑身哆嗦,用手背擦着眼睛。 自己刮了刮秦姬妹的鼻子;‘爱哭的家伙。’ 秦姬妹流了一把鼻涕笑了。 脚很疼,瘸着朝里面走。 哗哗声越来越响亮。穿过一片茂密的丛林,就看见一座座巨大的冰块矗立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霜气环绕。 水珠打在冰块上,‘嘭,’溅飞了。 自己和秦姬妹愣在了那儿,半天没动。 真想让所有首阳镇的人来看看,不过,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接着就想,除了自己和秦姬妹,谁也不要告诉。 两人趴在冰块上尽情的舔着,像两条发现美食的小狗。 真想把所有的冰块搬回家。 和秦姬妹每人抱着有自己腰粗的一块冰回家。 太阳很大,还是很冷,抱着很重,没走几步,手就冻红了。 放在嘴边哈着气,手暖和了又接着抱,走三步停一下,走三步停一下。 回到家的时候,冰块上沾满了很多泥土,放在木盆里,用热水洗着。 洗干净了,没过几天,就融化成了一团水。 本来想要再去,太远了,就没去。 第二年的冬天到了,和秦姬妹去了。 那一年没下雪。除了从悬崖上飞溅而下的水珠,没有大冰块,很失望,后来又去,又有了。 今年,也许有,也许没有。 距自己所知,冰窟就是这个。 楚南雪知道金龙魂为什么要问冰窟?好让自己在那修炼。 ‘有人来了。’金龙魂说。 自己在练武场,练武场本来就人来人往的。有什么好说的? 抬头,对面,一个人走来,是石拉,穿着白色的长袍。 石拉走到楚南雪面前,盯着楚南雪。 石拉没说话,楚南雪也没说话。 楚南雪觉得石拉的眼神有点冷,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思绪飞快转动,今天,做了什么错事?想了两遍,没想出。 而石拉的眼神的确是冷的,那是责怪自己的眼神。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石拉的声音很冷,盯着楚南雪的眼睛快喷出火来。 “石拉班长找我什么事?”楚南雪的声音也很冷。 对自己不好的人,自己为什么要对对方好? 比赛结束,自己赢了,石拉班长说要奖励自己,那时,笑得比一朵花还灿烂。 围着嘴巴的黑色胡子不像平常那样讨厌了。 现在,这围着嘴巴的黑色胡子又很讨厌。 天已完全的黑下,阵阵寒风吹来,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目无尊长!看来,不让你进罚堂,你是不知道怎么尊敬师长的!”石拉浑身颤抖,手指着楚南雪的鼻子,差两寸指尖就戳到楚南雪的鼻子,唾沫横飞。有些唾沫溅到楚南雪的脸上,很臭。楚南雪很镇定,很快抹去脸上的唾沫。 唾沫虽然被抹去,臭味还没抹去。臭味用手抹不去,要用水洗。 楚南雪的这动作,像一根无形的细针快速扎进石拉的心。 石拉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羞辱,自己的弟子羞辱自己,比妻子休了自己还让自己愤怒。 好在妻子爱自己,不会休自己,也不敢休自己。 石拉一巴掌扇过去。扇空了。又是一拳,打空了。 石拉脚步交错,‘金鸣指。’指头有火花射向楚南雪,楚南雪跳到槐树上,火花把槐树射穿了。 石拉的胡子气得竖了起来,比猴子还快的爬上了槐树。 刚爬上槐树。 楚南雪从槐树跳到地上,石拉也跳到地上。地上扬起了淡淡的灰尘。 周围围了很多弟子,每位弟子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怎么说呢?一句话,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班长打弟子,跳来跳去的他妈的太好看了。 有的弟子恨不得尖叫,要跳起八丈高的大吼,鼓掌,他妈的太精彩了,甚至比白天竞技台上的弟子争夺地榜排名大赛还要精彩。 楚南雪没想到石拉会动手。 以前,石拉对自己不满,最多弄自己一下。 这回,连金鸣指都使出来了,下了杀手,他愤怒到了极点。这个疯子,要不是闪得快,现在,早倒下了,一倒下,不在鬼门关徘徊,就进了鬼门和黑皮子阎王爷喝酒。 喝完了酒,阎王爷会拍拍穿着黑衣服的大肚子叫,‘来啊,把他丢进地狱。’阎王爷的嗓门很大。 然后上来两个家伙,把自己捆住,投进地狱,受刀割,鞭子鞭打,鸟捉心脏,火烤的刑罚。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北极 楚南雪也愤怒了,眼睛猩红,唤醒了灵海沉睡的魔族魂。 老头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嘴巴张得能放下一张大饼。 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外面,魔族魂的目光能穿透楚南雪的身体看见外面发生的一切。 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会竭力的帮忙,不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会睡大觉。 一看外面发生的,老头的脸色瞬变。比任何时候清醒。 化为黑色的灵师力,飘出灵海,窜出楚南雪的身体。 楚南雪的身体周围有蓝色黑色的灵师力。 弟子们震惊,有的用手捂住了张大的嘴巴,才没有发出尖叫。有的眼睛瞪得和鸡蛋一样大。 石拉的脸色也变了。 不过很快冷静,战斗时不冷静,战斗后想冷静都冷静不了。 与其这样,就算付出任何的代价,也要在战斗时冷静。 所以班上的弟子们偷偷得叫石拉冷石拉。因为,遇到大事时,石拉会变得非常冷静。 ‘轰轰。’蓝黑的灵师力打石拉,没打到石拉,地被打了几个大坑,尘土飞扬,有的溅到了弟子的黄色武服上。被溅了灰尘的弟子想,真他妈的倒霉。昨天才洗,又要洗了。 ‘火雷掌。’一掌就把楚南雪打飞了。 要是弟子使出火雷掌,即使武功比楚南雪高,楚南雪也能避开。 石拉不是弟子,石拉的武功达到了灵王境第二重天境界。楚南雪和他的距离天差地远。 也有很多弟子同情楚南雪,觉得石拉太过分了。 他是班长,竟然对自己的弟子下杀手。 “住手!”这时一声大喝。一只有力的手抱住了楚南雪,另一只手对上石拉拍来的火雷掌。 ‘嘭嘭。’两人被震飞很远。很快,抱着楚南雪的唐思怀站稳了。 石拉觉得自己的内脏翻滚,勉强的稳住身子,一口血从嘴角噗了出来。 “混账!你怎么敢用这样的手段对你的弟子?”唐思怀放下了楚南雪一瞬间就到了石拉的面前,质问,没动手。 学院内讧,会给魔族人有机可趁。 虽然,近段时辰,魔族人没来了,梁寒没来了。 魔族人不会不来的,一来,就会无情的杀。 不团结,死得人更多。 “怎么回事?” “他偷了我的炼魄丹。”石拉愤怒地指着楚南雪说。 唐思怀盯着楚南雪。 石拉阴谋得逞地笑了。 “楚南雪,是不是这样?”唐思怀厉喝。 楚南雪的脸扭曲,没解释。几个跳跃,跳出铁网,跳到首阳镇的街上。 窜进酒馆:“小二,来一坛酒。” “好嘞。”瘦高的小二认得楚南雪:“楚少爷,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楚南雪抱着酒大口大口地喝。 一会儿喝完了。 “再来一坛。” 小二又殷勤的拿来了一坛。 喝了五坛,楚南雪醉了,趴在桌子上。 对面屋顶有个人盯着楚南雪。 小二收拾了空酒坛子,招呼其他的客人。 屋顶上的人走了,小二把楚南雪扶到酒窖。 楚南雪醒来,头痛欲裂,睁开眼,一片黑暗?这是在哪?脚一蹬,蹬到了一个硬家伙,使出夜视眼,光酒坛子。 酒坛子被木塞和烧过的泥巴封着,拿起一坛,有些沉,晃了晃,有水声,这是酒。 这是酒窖。 楚南雪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拉铁门,铁门被反锁拉不开。 肚子饿了,只顾喝酒,没要牛肉,花生,米饭。 想到切成一片片的牛肉,流口水了。 嗅了嗅,好香。 楚南雪转了几圈,没找到香味是从哪里传来的? 弯着腰围着很大的酒窖转了几圈,也没找到香味是从哪里传来的? 再到门口,门口的香味最浓。 自己把自己转糊涂了,原来香味就在门口。 楚南雪弯腰,看见了门下面的黑色盘子,盘子里有一只熟鸡,一盘牛肉,一盘花生米,两碗白色的米饭,米饭比雪还白。 当然没酒。当然,想要喝酒,这酒窖全是酒,自己想要喝,只要拿。 不过,楚南雪没拿,头痛欲裂。 手迅速把黑色的盘子拿过来。 拿起筷子疯狂地吃,还是烫的,很香,很好吃,这是此生这么多年吃得最好的一顿。 吃得精光,一粒米不剩,拍拍凸起的肚子,满足的坐着。 想着石拉嫁祸自己,唐思怀不相信自己。 楚南雪的两只拳头握紧,对着墙壁打,把墙打出了一个窟窿。 石拉,你嫁祸自己,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双倍的代价。 唐思怀,你不相信自己,自己何必解释? 这世界自己的生活与别人无关,别人的生活也与自己无关。 若要嫁祸自己,伤害自己,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咔嚓。’铁门的锁被打开,铁门被打开。 一个瘦高的人走进来,是店小二。 “楚少爷你醒了?”店小二恭敬地说。 店小二叫乌荣。 “楚少爷,你喝酒的时候我见对面屋顶有人盯着你,就把你藏在了这里。刚藏在这里,就来了两人,我认得一个是内院的大长老唐思怀,一个是石拉。” “石拉怒气冲天,把酒家的许多桌椅碗砸了,说我们把你藏了起来。” “要是不把你交出来,一把火烧了酒家。” 楚南雪的心一紧,随即释怀:“好的。我出去。” “楚少爷,唐思怀和石拉已经走了。石拉砸酒家的东西的时候,唐思怀止住了石拉。石拉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楚南雪很愧疚。 冷石拉也不冷静了。 一个胖子走了进来,戴着黑色的帽子,左脸有颗痔,头发编成一条辫子垂到了腰。 胖子叫乌华闯。 乌荣是乌华闯的儿子。 “多谢乌叔,损失我会补偿的。”楚南雪说。 “楚少爷,哪里的话?当年,要不是你爹救我,我哪能在这里开酒馆?” 楚南雪的眼睛红了。 三人从酒窖出来,外面已是斜阳浓。 门关着,残桌断椅,满地碗的碎片。 乌荣把木门打开了一条缝,街上有三两行人,寒风肃杀,对面屋顶没人。 瀑布飞溅,水像白布,地上矗立着一座座巨大的冰,寒气袅绕。 和这里相比,外面的寒风不算什么。要是把这里比作冬天的话,外面就是夏天了。 ‘这里还不错。’金龙魂的意念说。 楚南雪撇撇嘴,‘这里还只是算不错?这里最美了。 ’ ‘楚南雪,你没到北极去,你到了北极,你一定会为现在说的话后悔的。’ ‘这么给你说吧,我说这里还不错,是说在首阳镇这么大个地方这里还不错,你走出首阳镇,你会发现,我说得没错。’ 楚南雪更想去外面了。 ‘怎么修炼?’ ‘在冰里修炼。’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妖怪 楚南雪的手放在冰上,一会儿,手就冻红了,冷得楚南雪的牙齿打颤,浑身哆嗦。 楚南雪让一丝蓝色的灵师力环绕在身体周围,才好受些。 ‘冰里面不是空的,怎么进?’楚南雪的意念问。 楚南雪不想进冰里修炼,以为在冰外面就可以修炼。在冰里面修炼,刚进去,就会把自己冻成冰人。 ‘这,你不用担心。’金龙魂从楚南雪的身体出来,飘进巨大的冰里,一会儿,从巨大的冰里出来,带着一阵寒气,把楚南雪身体周围的灵师力冰住。 楚南雪连忙使出一丝蓝色的灵师力,蓝色的灵师力环绕在身体周围,里面蓝色的灵师力上面的冰才融化,冰,‘咔嚓,咔嚓’往下掉。 金龙魂进楚南雪的身体,呆在龙脉,进去的一瞬间冷得楚南雪弯下了腰,觉得有一把刀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身体捅穿了。 龙脉更冷,好像有十把刀同时割肉,那种感觉,真想一死了之,再也不想受第二遍。 内视眼瞪着金龙魂,意念说,‘你进来也不跟我打个招呼,还没说就进来了,进来的速度挺快,一瞬间。’ ‘你跟我打了招呼,我有准备,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你要体谅我,我是普通人,很怕冷的,你应该在进来前跑到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我也不想知道你用什么方法,反正我知道你有方法把你的魂魄弄暖和了跟我打招呼,温柔的进我的龙脉。那时,我一定很舒服。’ 金龙魂大大的眼盯着楚南雪的内视眼,爪子扯了一下胡子,又摸了摸光是金色鳞片的肚皮,扯了个长长的哈欠。 ‘要是这么点冷你都受不了,我劝你还是放弃修炼寒电,放弃修炼寒电就不会受苦了。你不学寒电,其实对你也没什么影响,你不学,在内院弟子中,武功还是很高。你学了,武功会更高。无非是武功高低的差别。不过,你要是走出首阳镇,特别是走到圣光城,你会发现,你是大海里的虾米,不是鱼,也不是鲨鱼。还不用鲨鱼动手,小小的鱼就把你吃掉了。你使出浑身的解数,怎么打,也打不过鱼,更何况和鲨鱼打?你根本连动手的机会也没有,你就会成为鲨鱼的食物。’ ‘你学会了寒电,在圣光城也只能算是鱼中最小的那条。’ ‘这还只是说在圣光城,要是在北极,南极,蛮荒之地,妖怪横行的魔兽之地,你只能算是垫底的。’ ‘那些妖怪一根指头就会让你魂飞湮灭。’ 碰了一鼻子灰,楚南雪恼怒的挥舞着拳头。 使出两丝蓝色的灵师力,跳进冰里。 刚跳进冰里,冰门就被金龙魂用冰堵上。 很黑,楚南雪使出夜视眼,有了夜视眼很方便,不管白天黑夜都能看见。 一直往下掉,像被狂风吹来吹去的纸片,命运不能自主。 楚南雪的头朝下,不知道下面有多深?使出浑身的力想把头朝上,这样到了冰的底部,头就不会撞在地上。 冰路太窄,掉不过头。从下面吹来的风呼呼地刮。 要是有地狱,这是比地狱恐怖十倍的地方。 看见了底部,是透明的,‘咔嚓,‘头撞到冰块。楚南雪的头很疼,失去了意识,在云中恍恍惚惚的飘着,前面有仙女,拿着一朵雪莲,对自己露齿一笑就轻飘飘的消失了。 楚南雪伸手抓,什么也没抓到,手很疼。 楚南雪醒了,头痛欲炸。 两只手抱着头,一声怒吼,声音回荡在冰中,才想起自己在冰中。 使出全部的灵师力围绕着身体,灵师力迅速被冰气冰住。 楚南雪的头发眉毛嘴巴白了,身上有冰花,衣服湿了,衣服上也有了冰,两只脚冷得像有刀子在一寸寸的割肉。 ‘开始修炼吧,少年。’龙脉里金龙魂的声音响起。 楚南雪一惊,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进来的? 不知道怎么修炼。 金龙魂从楚南雪的身体窜出,把冰凿出一大块,空间很大了,有一间屋那么大。 金龙魂用爪子在冰上迅速写着什么? 金龙魂没写了,楚南雪看见,冰上有金色的图形。 楚南雪照着冰上的图形修炼,既然来了,那么就要有收获的出去。 盘坐,两只手掌放在盘起的膝盖,两只眼睛闭着,进入冥想中。 金龙魂飞进楚南雪的龙脉,从嘴里喷出一口冰气,冰气冰住了灵海。 楚南雪浑身哆嗦不停,冷得麻木。 ‘快吃下寒木,’金龙魂严肃地说。 楚南雪毫不怀疑,迅速睁开两只眼睛,从黄色武服的内衣口袋掏出寒木,放进嘴巴,用牙齿咬,‘咔嚓,’寒木被咬出几个牙齿印,没有咬破也没有咬破的迹象,反倒是牙齿被震得疼,要是再多咬几下,可能会把牙齿震断。 这寒木还必须生吃,生吃木头,要是别人听说,自己吃过木头,会惊讶的嘴巴张得从来没有过的那么大。两只小眼睛也是,瞪得一只眼睛里能同时放下两个鸡蛋。 要是在平时没有人相信,很小的眼睛瞪得能同时放下两个鸡蛋,可是奇迹总在人们不愿意相信的地方发生。 时辰紧迫,楚南雪又咬了几下,咬破了,里面是空的,这寒木里面竟然是空的,可是,这寒木仿佛自己有生命般的融化,进入楚南雪的内脏,凡是经过的地方全被冰住。 楚南雪用两只手摸着自己的喉咙,这个时候呼吸困难,这是吃了寒木的原因?要死了?好在,下一秒,楚南雪用鼻子吸气,嘿,虚惊一场。 寒木里面的寒气比冰块不知要冷多少倍?想起,金龙魂的话,修炼寒电,就跟在零下两百度的地方修炼差不多。 这冰最多零下一百度。 寒木遇到冰,寒气被激发出来。 心激烈的跳了几下,被寒气冰住。 金龙魂迅速窜出龙脉,往心喷热气,冰被融化,‘快修炼!’金龙魂大喝。 心上又有了冰块,金龙魂连续喷热气。 楚南雪用内视眼看着自己的体内,金龙魂的全身白了,有冰。连金龙魂都快被寒木冰住,可见,寒木有多冷。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和寒木魂斗 要是金龙魂被冰住,自己和金龙魂会死在这里。 先,金龙魂冰住灵海的门,是为了不让寒木进去,寒木进去冰住自己的灵师力,自己会跟没修炼武功的普通人一样,在零下二十度的地方呆一天就会被冻死,在零下一百度的地方呆半天就会被冻死,在零下两百度的地方呆一炷香的时辰就会被冻死。 ‘用火焰融化寒气。’金龙魂的意念说。 楚南雪召唤火种,火种在手心成火焰。吞进嘴里,火焰扑向寒气,很快,火焰熄了,不过,有片刻的温暖。 ‘修炼时,要不停用火焰融化寒气,这样,你才有感觉修炼。’金龙魂的意念说。 楚南雪不停用火焰融化寒气,修炼时,有感觉。 寒气虽然几乎冰住所有的器官,好在,心没被冰住。 火焰扑向寒气,温暖多了,坚持两炷香的时辰没有问题。 寒气虽多,楚南雪还是找到那一缕几乎用肉眼看不见的寒木魂。 它在灵海门口,一次次撞灵海的门,灵海的门被金龙魂冰住,一时半会撞不破。 楚南雪小心翼翼使出一丝蓝色的灵师力,刚出来就被眼尖的寒木魂逮住,冰住了。 楚南雪又小心翼翼地使出一丝,从寒木魂的身后过去。寒木魂发现时,这丝蓝色的灵师力已经到了食管。 寒木魂追到食管,这丝蓝色的灵师力从楚南雪的嘴里出来了。 楚南雪觉得温度高些了,行动越来越灵活。 没追到,寒木魂很气愤,把楚南雪的喉咙冰住。 楚南雪手里的一朵火焰准备多时,就是为了这一刻,没有犹豫把火焰送进嘴里。 又唤出一朵火焰,送进嘴里,喉咙的冰被融化。 面对一朵朵冲进来的火焰,寒木魂沉睡多年的战意炽热了。年轻时最喜欢打斗,一天不和伙伴们打一场架,会浑身痒痒难受不已,一定要和伙伴们打一场,才会浑身舒服安心睡去。 自己不知是什么原因?次数打得多了,伙伴们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因为只要被自己逮到,身上总有一处受伤,谁也不想受伤,疼得叫天骂娘,满地打滚。 伙伴们不理自己,没关系,自己总能找到对手。很快就不和伙伴们打,和陌生的寒木打。 和陌生的寒木打,不是和伙伴们打那么轻松,很多时候,伙伴们不想伤害自己,它们有的没有使出全力。 终于有一天,自己又找到一个可以打的对象,当时,没有任何犹豫就上去扇了它一耳光。它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扑向自己,没想到这回自己遇见的是高手,一下子就把自己扑倒。 自己很生气,以往和陌生的寒木打架时,没有一次输。 自己在寒木的身体下奋力挣扎,没有挣扎出来,这个对手太强大,掐住自己的脖子,自己觉得不能呼吸。 那个时候,自己的脸一定很红,从红色转为紫色,要是紫色加深,过不了多久会死。希望陌生的寒木看在自己和它是第一次交手的份上饶了自己。 可惜,话还没有说出,它就把自己掐死,它虽然把自己掐死,身体死了,魂魄飘飘摇摇,有一天被一阵风刮出很远,刮出故乡。 自己费尽力气,想回头再看一眼生活多年的故乡。可惜,风的力气太大,无论多么想,风就是不准看。 风是无情的家伙,以前对风有好感,把风当成朋友,从来没有做过伤害自己和伙伴们的事。 败了,魂魄不得已的离开枯萎的身体,寻找可以供自己栖息的宿主。 风吹进峡谷,前面是灰色的石头墙壁,无论风的力气有多大,都刮不翻灰色的石头墙壁。 相反,狂风被灰色的石头墙壁挡下,风不想停,不得不停。 自己从风的怀抱掉下,掉到一个石缝。 一条蜈蚣爬到自己的身上,一百条腿在自己的身上走啊走,从自己的身体走过了没再来。 风消失,有云朵,天很蓝,这里适合藏身修炼,不容易被发现。 几十年过去,自己慢慢修炼,修炼出身体,虽然很短,好歹修炼了出来。 不了多久,能跨过最后一步,进化。然后自己的魂带着修炼出的身体,回到久违的故乡和伙伴们团聚,伙伴们在的话,不会再天天想着和它们打了。 最爱自己的是伙伴们。 仇要报,这么多年修炼,寒气很低,法术很高了,要灭了曾伤害自己的寒木,每想到这里,激动不已。 可惜自己算不如天算,有一天,天很蓝,一个打猎的可恶人类,无意中发现自己,用他的大手把自己捉走,捉到有很多人类的地方,扔进一间有很多灰,很少有人类进来的屋子。 以为自己的命运被可恶的人类捉住结束,没想到上天还没打算把自己的命收走,在这间屋子也能修炼。 时辰的轮子一年年转,不知道过去多少年?自己的修为又提高很多,这几天在想方设法出去,被这少年捡到。 这少年要利用自己修炼寒电,不自量力的家伙,不想想自己只有多大的承受能力?承受不住还修炼寒电会把自己的命搞丢。 又有一丝蓝色的灵师力从楚南雪的灵海出来攻寒木魂,寒木魂的温度高些了。 楚南雪的灵脉深处,有些细小的冰颗粒白得透明,这些冰颗粒在灵脉深处蹦蹦跳跳,这就是能发寒电的冰颗粒。 ‘灵脉深处的冰颗粒的温度还没有到零下两百度,要到零下两百度需要寒木魂帮忙,寒木魂不愿意帮,只有强制的让寒木魂帮。修炼一次不容易,错过了这次机会,也许再也没有机会。’ ‘冰颗粒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一百八十度了,只要到零下两百度,冰颗粒就会发寒电。’ ‘再加把力,希望就在眼前,只要寒木魂能给冰颗粒降温,你就能修炼成功,不要和寒木魂斗了。’金龙魂的意念说。金龙魂很急,看样子楚南雪快坚持不住了,和寒木魂斗得越来越凶,再斗下去会功亏一篑。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兽骨 自己用火焰弄它。现在,它恨不得剥自己的皮,抽自己的筋。要它帮自己,不如让自己撞墙。 为了修炼成功,只要有一丝机会就要试一试。 楚南雪笑得很假地说:“寒木兄,帮我个忙呗?给我灵脉的冰颗粒降温,只差二十度就到零下两百度,你要是帮了我这忙,我会感谢你的,我会帮你做很多事,只要我能做到。” 以为寒木魂不答应,寒木魂没冰自己的喉咙了。 “你能带我回家?”寒木魂的意念说。 楚南雪觉得有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寒木魂的家不就是在九龙大陆的北极。现在虽然没有走出首阳镇,总有一天会走出首阳镇,漂在远方,无论多远都要跋涉,哪怕伤痕累累,为了爱的,从不后悔。 “好,要是你骗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寒木魂跳到灵脉,冰颗粒迅速扩大,温度迅速降低,冷得楚南雪想停止修炼。 灵脉里所有的冰颗粒化成一滩水。 金龙魂融化了灵海的门。 灵师力全部汇集灵脉,和冰颗粒化成的水融合一起,滋滋滋滋滋地响,听得楚南雪大骇,以为体内有东西要爆。 一缕白色寒电穿透所有灵师力,从楚南雪的身体出来,射在对面的冰壁,‘咔嚓,’冰壁响了一声,接着楚南雪就看见这面巨大的冰块碎了。 “快走!”金龙魂大喝。好像得到大赦般,从进来的一刻就想听到这句话。 楚南雪没有任何犹豫,双腿一蹬,身子化为标枪冲上冰顶,一拳把冰顶打飞,落在地上。 ‘轰轰。’巨大的冰塌了。 楚南雪飞到山间,手掌一握,对着树草打去。 ‘噼啪。’白色的寒电打在树草,挨了寒电打的树草立即被冰封。 “成功了,我成功了。”楚南雪兴奋地叫。 寒木魂鄙夷地说:“刚修炼出一丝寒电,就高兴成那样,要是修炼出十丝寒电,还不得把你高兴死!” “能修炼出十丝寒电?我能修炼出十丝寒电?”一丝寒电就有那么大的力量,十丝寒电的力量能一瞬间把首阳镇冰封了。楚南雪的脸癫狂般的潮红。 寒木魂的小眼狠狠地瞪着楚南雪:“你才多大,能修炼出一丝寒电就不错了。要是没我帮忙,你这辈子别想修炼出一丁点寒电。你这家伙,竟然还有龙脉,没金龙魂忙帮,你也修炼不成。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要是不做,或没做到,我不会饶你。” “寒木兄,放心吧,我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心想,不是才怪,等老子修炼出了十丝寒电,到那时,捏死你,还不跟捏死一只蚯蚓一样? “那就好,小爷我要睡了。”寒木魂扯了一个哈欠,小手拍了拍嘴巴,两眼一闭睡了。 体内的温度迅速升高,体温正常。 “这次,多亏金龙兄帮忙。”走出山时,楚南雪说。 “在你这里呆了近两年,也不能白呆啊。”金龙魂扯了扯胡须说,浅浅的笑着,第一次,楚南雪觉得金龙魂的笑迷人。心荡漾了一下。 “干嘛?我脸上又没画。”第一次,被楚南雪痴痴地看着,真尴尬,好像自己是雌的。 自己是雌的,在这呆了这么长时辰不会不发生事吧? 不希望是雌的,还是这个性别最好。 “咚咚。” “近来。” “楚南雪在街上。”张艺中微微弯着身子说。 “一个人?”唐思怀合上玉简问。 “是。” “之前在哪里?” “弟子不知。” 张艺中确实不知。 楚南雪在再来酒馆喝酒,喝醉,被酒馆老板和店小二藏进酒窖,张艺中报告给大长老。 大长老和石拉匆匆赶到。大长老知道楚南雪在哪?没告诉石拉,冷静的石拉疯了般砸酒馆的东西,大长老好不容易才劝解。 回去时,气还没消,把自己当成楚南雪,一拳对着自己的脑门轰来,自己躲过了。接着是鹰爪。自己使出金鸣指,金鸣指修炼到了最高的境界。 “大长老,停手。” 到这时,才发现,他没把自己当成楚南雪。他知道自己是大长老,把气撒在自己身上,怪自己劝架。要是自己不劝架。现在,楚南雪可能和黑白无常在一起。 石拉叫停就停。 回到寝居,石拉大口灌酒,灌得很急,酒流了满身,满屋酒香。 石拉趴在桌上,还是自己双手使力,把他抱到床上,脱去鞋子。 要是弟子们,长老们知道自己为石拉服务,会怎么看?醒来的石拉会怎么看?当时,一心想为石拉服务,没想别人会怎么看? 这不,流言蜚语满院飞。 老婆子都在质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耐心的跟老婆子解释,是怎么怎么回事。老婆子猝不及防,嘴巴贴了老婆子的脸一下。老婆子才眉开眼笑,放过了自己。 走到寝居外,双手叉腰,长出一口气,虽然是冬天了,还是有汗。 楚南雪从再来酒馆出来后去冰窟。为安全起见,金龙魂用龙术错开了空间,没有人可以看见楚南雪。 金龙魂是悄悄使用的,所以,楚南雪不知道。 楚南雪刚从再来酒馆出来,张艺中紧跟着,街上有些人。 楚南雪拐了几个弯,不见了。 张艺中抓着脑袋,在首阳镇的街上转了二十遍,也没看到楚南雪的影子。 转到二十八遍的时候看到了,比猴子还快的跳到大长老的寝居门口进去报告。 唐思怀,张艺中大步朝风暴学院的门口走去:“你不用去,他对你有印象的话,以后会防着你,就不好监视了。” 唐思怀来到街上,街上有很多人,卖蚕丝的,卖兽骨的,卖铁的,卖挖地耕地农具的,卖绸布的,卖鹦鹉的……一句话,应有尽有。 两个脏兮兮流着鼻涕的小孩在街上打闹。一个乞丐坐在街角乞求地望着行人,他的身边有一个破碗,可是,没有一块铜币。 ‘叮。’一个丰腴的妇人给破碗丢了一枚铜币。 乞丐快速的把这枚铜币放进了内衣口袋。 很多人,没楚南雪。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孬种 唐思怀有些后悔没带张艺中来了。找了快两炷香的时辰,连楚南雪的影子也没见着。 这兔崽子跑哪儿去啦? 浑身脏兮兮,流着鼻涕的俩小孩已经不见了。可能回家了,也可能在别的地方玩。 乞丐还在那儿,破碗里有两枚铜币,啃着骨头,手上油腻腻的。 街上有很多垃圾,风一刮,随着沙满空飞舞。 有一块布,吹到唐思怀的嘴上,唐思怀的两条眉毛倒竖,手一抓,把布扔到风中。 这块布可能是擦过屁股的。 这块布在风中翻了个漂亮的筋斗,直奔唐思怀。 在唐思怀的两只眼睛睁大时,准确的贴在了唐思怀的嘴上。香味再一次不顾唐思怀的反对强行进了唐思怀的嘴巴,从唐思怀的嘴巴进了食管,经过贲门,抵达胃体。 唐思怀的胃咕咕咕地叫,幽门立即收缩,一股恶心的感觉让唐思怀对着阴沟呕吐,早上吃的饭菜全吐出来,恨不得连胃,大肠小肠胆囊也吐出来。 阴沟里一尺长的虫子高兴坏了,冲动地离开它不能离开的水,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翻身动作,动作确实漂亮。 虫子以为能回到水中,可是,它错了。 因为就在它回去的路上,被唐思怀捉住,虫子在唐思怀的手上挣来挣去,滑腻腻的。唐思怀的手使力,虫子断成两截。 风还在吹,布还在飘,等机会,只要这个怪物转身,会毫不犹豫飘到他的嘴上。 布刚这么想。 唐思怀就转身。 布准确地贴在了唐思怀的嘴上。 唐思怀抓住布,踩在脚下,转了两下,布被泥土盖住了。 人倒霉时,连布也欺负自己。 街角的乞丐不见了。 商贩陆续回家了。 一面灰色的墙后,楚南雪悄悄看着唐思怀。 唐思怀刚出现在街上,楚南雪就看见,躲起来了。 这个老家伙在找什么?找自己? 唐思怀神色暗淡,忽然,眼神明亮,好像想起了什么?朝街东走去。 这个老家伙到底在找什么?以前,叫老家伙大长老,现在,不叫了。 楚南雪跟着。 这个老家伙拐了几个弯后,来到楚家前面。 这老家伙真的是找自己。 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在风暴学院过得怎么样。 捡起一块石子,对着老家伙的脑壳打去。 唐思怀的耳朵动了动,辨明飞来的是什么?没看,手一抓,就抓住了石子。 然后,人就像被狂风刮起的叶追楚南雪。 楚南雪已跑到街外。 唐思怀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在楚南雪前面。 唐思怀转身,凶狠神色尽散,眉开眼笑,讨好地说:“楚南雪,跟我回去吧。” “老家伙,你去我家干什么?” “好了,别闹了,跟我回去吧。” “不!”被石拉诬蔑,大长老不信自己,楚南雪不想回风暴学院。风暴学院没有别人说的那样好,自己想的那样好。 “还在生气?你叫我老家伙我都没生气。男人要有大肚量。我信你没有偷石拉的炼魄丹。” “真的?” “真的。” 楚南雪撇撇嘴:“我才不信。” “要我怎么做你才信?”要是别的弟子早一巴掌扇在地上了。 “调班,我不想呆在石拉的班上,把我调到龚音的班上。” “这好办。” 一老一小回风暴学院了。 听说楚南雪回来了,这小子还敢回来?石拉披着衣冲出寝居,刚冲出寝居就看见楚南雪。 这小子狂,太狂了! 石拉一拳朝着楚南雪的鼻子招呼。 一只手握住了石拉的拳头。 “石拉,何必跟弟子一般见识。”唐思怀说。 唐思怀很生气,自己在楚南雪身边,他敢正眼没瞧一下自己的打楚南雪,根本没把自己这个大长老放在眼里。 一向冷静的石拉,见了楚南雪就冷静不了,楚南雪到底做过什么?惹得他生这么大的气。相信楚南雪不会偷石拉的炼魄丹。不是诬蔑,就是误会。 “石拉,我来是告诉你,我不在你班上了,以后,别管我的事。”楚南雪得意地说。看着气得脸色铁青,快暴跳如雷的石拉真爽。 唐思怀没在身边,石拉早暴跳如雷了。 石拉看着唐思怀,脑子清醒了,知道是大长老的意思。 石拉脸上的肌肉跳了跳:“不在我班上更好,在哪个班?” “龚音的班上。”楚南雪故意把龚音两个字的声音加重。 果然,石拉脸上的肌肉跳得更激烈,连围着嘴巴的胡子也气直了。 唐思怀,楚南雪走后。石拉回到寝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椅子破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石拉跳起来抱着有自己高的花瓶,花瓶里有几株兰花草准备砸。这不是酒馆的东西,价值连城,只有这一个,砸了就没了,轻轻放下来。 “龚音,以后,楚南雪就在你班上了,犯错了,只管教训,要是他不听,告诉我。” “楚南雪,这可是你要求在龚音班上的,别捣乱,捣乱我饶不了你。”唐思怀笑着说。 楚南雪挠挠头:“知道了。” 龚音如水的眼看着楚南雪。 楚南雪低着头不敢看龚音,龚音太漂亮了。 “南雪哥,以后,我们就在一个班了,要是南雪哥不好好修炼的话,我会督促的哦。” 楚南雪揉了揉秦姬妹的头:“知道了。要是秦姬妹也不好好修炼的话,南雪哥就打秦姬妹的屁股。” 秦姬笑得像月牙。 “咳咳。好了,今天你不用修炼,明天准时来练武场,要是迟到,我会惩罚的,刚才大长老也说了。既然在我班上,就要服从班规。”龚音严肃地说。 “嗯。”楚南雪很高兴。 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修炼出了一丝寒电,又进了龚音的班。这还得感谢石拉的诬蔑。 平常,石拉虽然对自己不怎么样,倒没有做过诬蔑自己的事。 他挺会装的,真面目露出来,原来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五层,五零一寝居门口,有一床黄被子,被子上有几个大脚印。 旁边,有一个狭长的包袱,包袱里的武术书被撕碎了。 “谁干的?谁把我的东西扔出来的?”楚南雪很生气。 寝居里的弟子没人说话。 “敢干不敢承认,孬种!”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立威 楚南雪抱着被子,狭长的包袱,去二零三寝居。 靠窗有个上铺是空的,楚南雪把东西扔上去,跳上去。床吱吱嘎嘎。 “操你大爷!”下铺的胖子骂着。 楚南雪的动作轻些了,床还是吱吱嘎嘎。 胖子跳下床,指着楚南雪:“你下来!” 胖子至少一米七,浓眉大眼。 “影响你休息了,实在抱歉,一会儿就好。”楚南雪诚心地说。 “好你娘逼!给老子下来!” 楚南雪的眉皱了皱,这是第一个骂自己娘的人。 楚南雪跳到地上,比胖子矮一个头,胖子嚣张地盯着楚南雪,一巴掌扇向楚南雪。 楚南雪后退,躲过了。 “你娘逼还敢躲?”胖子一脚踢向楚南雪。 楚南雪跳到另一张床上。 “滚下去!”床上的弟子说。 二零三寝居没人敢得罪巴克,不然,他上铺也不会空着。 其它床上的弟子们伸着脖子看。 刚来,就打架,龚音知道了,不敢要自己。不打,又不行。楚南雪心上一计,跳下床,跑到门口,跑到走廊。 “胆小鬼,哈哈哈哈哈哈……”弟子们的笑声快把寝居震垮。 胖子冲出来,楚南雪的视线扩大,胖子的武服上有个名字巴克,这胖子叫巴克。 湖边,楚南雪迎风而立:“巴克,我给你道歉了,你何必得寸进尺?” “你怎么知道我叫巴克?”巴克问。 “你衣服上不是写着吗?”楚南雪淡淡笑着说。 风大了,吹得两人的衣服响。 六丝蓝色的灵师力环绕着巴克。巴克的武功达到灵师境第六重天境界,竟然没有排到班上的前二十名,可见,龚音班上的优秀弟子众多。 “楚南雪我知道你,你的武功只达到灵师境第四重天境界就能排到地榜第十名,我怀疑你的能力,早就想挑战你了。” 原来巴克认得自己,自己在内院还挺有名的。 “现在,你想挑战?” “是。” “可是,我不想。” “为什么?” “我刚到你们班,就和你打,龚音班长还敢要我吗?” “我们不让龚音班长和其他弟子知道不就行了?” “好主意。“ “你选地点。”楚南雪接着说。 “在这。” “现在有很多弟子。” “晚上在这,怎么样?” “好。” 楚南雪没鼻青脸肿,二零三寝居的弟子们惊讶。更惊讶的是咱们老大回来躺在床上,楚南雪还在铺被子,床吱吱嘎嘎。咱们老大不仅没生气,好像还挺享受的样子。 二零三寝居,武功比巴克高的有好几位,却没当上老大。因为巴克有个堂哥巴天际,天榜排名第五。巴克家里有钱。小弟打架,把对方打伤,或是遇到什么事,需要钱,只要找巴克,巴克总能解决。 ‘叮,叮叮。叮,叮叮。’一天,最后一堂课的上课铃声响了,弟子们动作干净利落地出去。龚音班上的弟子们就是不一样。哪像石拉班上的弟子们,吊儿郎当的。有几个厉害的,也是基础好。其他弟子们的武功在原地徘徊,有的甚至还退步了。 寝居空荡荡,真静。终于能睡了,楚南雪躺上床,很快,进入梦乡。 “喂,起来。”巴克摇着床,叫着。 楚南雪睁开眼,想搞清发生了什么事? 湖边,微风。附近没弟子。有星,星很少。 六丝蓝色的灵师力射楚南雪。 楚南雪飞到天上,四丝蓝色的灵师力射巴克。 于此同时,楚南雪双手结印,一丝寒电浮现手心,双掌对着巴克打去,一丝寒电打在巴克身上,巴克一动不动被冰封,嘴巴张得很大,眼睛瞪得很大,没搞清这是什么武功。这就败了? 楚南雪落在巴克身前,手心的一朵火焰飘向巴克。巴克身上的冰块融化。 巴克冷得哆嗦,胳膊抱着。 楚南雪冷冷地看着巴克。 巴克不甘心,好歹自己的武功也达到灵师境第六重天境界,竟然被武功只达到灵师境第四重天境界的楚南雪打败,而且还是一招。 楚南雪收回火焰,双手合着,火焰消失。 不管甘不甘心,输了就是输了。 “这是什么武功?请教我,你是我大哥。”巴克单腿跪地双手抱拳地说。 巴克挺会拉拢人心。 “不是想教就能教,不是想学就能学的。”楚南雪走了,打,是想告诉他,不要欺负新来的。骂自己娘,没计较,不代表怕。 内院,练武场:“从今天起,楚南雪就在我们班了。”龚音面向二零班的弟子们说。 楚南雪在龚音旁边。 石拉瞪着楚南雪,咬牙切齿。 楚南雪去二零班了?卫炎瞧了石拉一眼就明白,瞧石拉咬牙切齿的样。楚南雪给他长了脸,他却对楚南雪下杀手。活该! 楚南雪走到弟子间。 武师上竞技台,开始教武。 槐树下,龚音看着楚南雪。以前,在这,楚南雪救了章恒,只是章恒走了弯路。那是自己的弟子,虽然武功不高,却从不惹事。修炼刻苦。 郁桐拿着黑色尺子监视着弟子,黑色尺子拍着手心,走到二零五班,没有看见楚南雪。楚南雪的位置站着陌生的弟子。 郁桐用肩碰了碰槐树下的石拉:“楚南雪呢?” “在二零班。” “怎么去二零班了?给你长脸了,你舍得放他?” 石拉的脸抽搐,暗骂,‘王八,你故意戳自己的痛处。’ 郁桐没故意戳石拉的痛处,石拉打楚南雪在内院传得沸沸扬扬。这两天,郁桐的老娘病了,郁桐不在内院,回家照顾老娘。传得再沸扬,也没传进郁桐的耳朵。 “我跟你说,楚南雪不是东西,他偷了我的炼魄丹,我才让他滚蛋的。”石拉附在郁桐的耳边说。 石拉知道郁桐恨楚南雪,楚南雪越坏,他越喜欢,越想弄楚南雪。 郁桐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 郁桐在二零班转了一圈,围着楚南雪转了三圈,破例没打楚南雪。 石拉盯着郁桐,以为有好戏看了,没好戏看,很失望。 围着楚南雪转的时候,郁桐的手很痒,真想黑色的尺子敲在楚南雪的头上。没敢敲,怕龚音。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挑衅 ‘叮叮,叮。叮叮,叮。’下课铃声响了,弟子们像洪水冲向食堂。 三五成群,围成一圈,嘻嘻哈哈,满嘴猪油,饭粒从牙齿间喷出来,在空中跳独立舞。 唾沫跟闪电似的,劈得弟子不停地用手擦。 楚南雪站在人群中,拿着木碗,碗里的排骨堆尖了。没空位了,李元招手,楚南雪坐在李元的位置。咬了一口排骨,软软的。 “好吃吗?” “好吃。” “好吃就多吃。”小山丘摸了一下楚南雪的胳膊。小山丘是女人,打菜的女人。楚南雪的排骨就是小山丘打的。小山丘不叫小山丘,小山丘叫曼曼。要是你听这名字,不会想到曼曼的身材很胖。 曼曼的身材真的很胖,怎么形容呢?食堂门,三个半人一起进没问题,曼曼一个人进,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隙。 曼曼不大,十六岁。 曼曼第一次瞧见楚南雪,差点晕了,哆嗦了好久,才给楚南雪打好菜。 晚上,枕着枕头,望着月亮,月光如情人的手敲着自己的肚皮。 曼曼翻来翻去,床吱吱嘎嘎。 上铺的女人被颠醒了,以为在江上的舟中,手上没桨,也没听见水声,这是女人的第一个疑惑。第二个疑惑准时来了,舟不会吱吱嘎嘎。幸亏没邀请第三个疑惑,不然女人准会和木板坐在曼曼身上。 ‘咔嚓。’女人比兔子还快的跳到同事的床上。 ‘啪。’木板扑向了曼曼。 一瞬间,曼曼以为是情人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情人的力真大,都不能呼吸了。 下一瞬间,曼曼明白了。 曼曼在医馆躺了一夜,左边的三根肋骨才接好。 曼曼告诉自己,月光不是情人的手。再翻来翻去,总有一夜会把右边的三根肋骨翻断。 可是,爱情的魔力翻山越岭,穿洋过海,没有人知道它走了多远的路,悄悄从风暴学院内院的门缝进来,才找到曼曼,不愿离开。 曼曼被爱情的魔力折磨得下定决心,告诉楚南雪自己喜欢他。 今天,曼曼准备好了。 楚南雪的木碗从窗口伸进,曼曼频频给楚南雪抛眉眼,楚南雪没反应。 曼曼很郁闷。 曼曼整理了头发,练习想象中的微笑,瞅见楚南雪旁边的弟子洗碗去了,坐在楚南雪旁边。 心砰砰砰跳。 手摸了一下楚南雪的胳膊。 楚南雪埋头吃排骨,没抬眼瞧自己。 吃饭的弟子们围过来。 楚南雪把一块排骨肉吃干净,骨头放在木桌,往嘴里扒一口饭,筷子夹着另一块排骨,专心地吃。 看热闹的弟子们看了看自己的碗,只有一粒米,嘴巴吸了吸筷子,虽然,只有一粒米,筷子上还是有排骨的香味。 一双筷子夹走楚南雪碗里的排骨,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啃着。 楚南雪抬头。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戳瞎你!”啃着排骨的弟子很不爽,凶神恶煞地说。 楚南雪放下了筷子。 啃着排骨的弟子把排骨吐到木碗,一只筷子对着楚南雪的眼睛戳去,没真戳楚南雪的眼睛,只是吓唬楚南雪。 “戳戳戳。”围观的弟子们起哄。 楚南雪的眼睛没眨。 楚南雪看了围观的弟子们一眼,又低头吃排骨。 “傻逼!再敢看弄死你!”弟子收回筷子不爽地骂道。 “鲁天宇怎么回事?”巴克问。 “大哥,没事,我不过是吃了他一块排骨,他就想动手。” “猪日的,谁敢动老子小弟的一根指头看看,老子剁了他的手。”巴克挤到桌边看是谁? 碗里的水流在弟子的身上,弟子不敢吭声。 座位上有四名弟子,一个女人,女人叫曼曼。 四名弟子只有一名弟子的碗里还有几块排骨,也只有他还在吃。 鲁天宇过来:“就是他。”指着楚南雪。得意非凡,大哥为自己出头,多风光。 “你确定?”巴克问。 “我确定。”鲁天宇更得意了,这小子马上就要被打得跪在地上给自己道歉。 “草你娘的奶奶的相公。”忽然,巴克扭过头对着鲁天宇骂。 鲁天宇还笑嘻嘻地以为是骂这小子,唾沫喷在脸上觉得挺香,再一看,不对。 巴克转过身点头哈腰地说:“南雪大哥,对不住,我没管教好小弟,你怎么罚我都行。” 鲁天宇傻眼了,傻得下巴快掉了。 楚南雪没理巴克。 内院,巴克多牛逼,楚南雪理都没理。 巴克的脑子坏了?怎会对楚南雪这小子点头哈腰? 巴克转身,甩了鲁天宇一巴掌,‘啪啪啪啪啪啪啪……’甩得鲁天宇的脸肿了,巴克的手也红了。楚南雪没说原谅,巴克就不停。 昨天,尝过楚南雪的厉害。 小弟莽撞,楚南雪要是找小弟的麻烦,小弟就不是受这么点苦了。 楚南雪扒完最后一粒米:“停。” 楚南雪朝食堂后门走去,在水龙头下洗碗。 曼曼羞得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里泥土石子野草不少,就是没有地缝。真有地缝以曼曼的身材也钻不进去。或许钻到一半,身子就被卡住。 弟子们看着楚南雪,巴克,鲁天宇他们。没在意曼曼。 金龙魂眨了眨眼,摸了一下胡须。 楚南雪洗碗的手停了。 “怎么了?”金龙兄。 “你看你身边。”金龙魂的意念说。 楚南雪看身边。 “金龙兄,没有什么。”楚南雪的意念说。 “你右边的弟子修炼了一门功法,这功法需要灵药的配合,而这种灵药是助我肉身恢复的灵药之一。” 楚南雪浑身一震,右边的弟子是梁高,地榜排名第八。 ‘这门功法是最近修炼的,也许是他获得地榜排名第八的奖励。’ 楚南雪心上一计,故意把木碗扔到梁高的脚下。 梁高看了一眼木碗,看着楚南雪,眼神比刀子锋利。 楚南雪对着梁高眨了眨眼,笑得恶心地捡起木碗:“幸会。”楚南雪伸出手。 梁高看着楚南雪的手,手在滴水。 梁高转身走了,楚南雪跟着,像小跟班。 “你打败了苗风的奖励是什么?” 梁高盯了楚南雪几秒,走了。 唐思怀的寝居。 ‘咚咚。’ “进来。” 楚南雪推门进去了。 唐思怀的眼神亮了:“坐。”给楚南雪搬椅子,为楚南雪泡花茶。 “大长老,地榜排名第八的奖励是什么?” “阳丹。”唐思怀没有犹豫地回答。 ‘就是这个!’金龙魂激动地差点跑出楚南雪的身体。 ‘不要激动,我帮你弄到。’楚南雪保证地说。 楚南雪搓搓手:“咳咳,大长老,能不能给我一颗?”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交战 “阳丹稀少,我不能做主,需要其他九位长老同意,希望几乎为零。还有一种方法,挑战地榜排名第八的弟子。”唐思怀笑眯眯地看着楚南雪说。 楚南雪觉得老家伙的笑很坏。 金龙魂眼巴巴地望着楚南雪。 “除了挑战,没有别的方法?” 唐思怀摇摇头。 唐思怀的大手拍着楚南雪的肩:“想要变强就要挑战,我信,你不会败。” ‘你怎么不挑战?’ ‘我在想。’ ‘想什么?’ ‘大长老说,有阳丹才能学得阴阳术,你说,梁高最近学会了一门功法,这功法不是别的,应该是阴阳术。我要试试它的厉害。放心,我答应了你,吐血,也要帮你弄到。’ ‘你挺小心的。’ 三零八寝居:“梁高,咱们切磋一下怎么样?”这还是第一次挑衅别的弟子,楚南雪很兴奋。 “奉陪。”梁高的眼睛笑着说。打开木箱,一把宽刀握在手中。 寝居的弟子们倾巢而出。 湖边,湖面已结冰,风呼呼地刮。梁高跳到湖面,岸上,围了很多弟子,这些弟子都是为梁高呐喊助威的。 “楚南雪的脑子被驴踢坏啦,才会做出这样蠢的事!” “楚南雪,地榜排名第十,敢挑战地榜排名第八的梁高大哥,有勇气,却是蠢蛋。” “蠢货!蠢货!蠢货!”弟子们的脑袋里老是冒出蠢货这两字,这是这么多年来,冒得最多的一次。 楚南雪瞥了瞥嘴,还没真向梁高提出挑战呢,只是试试你们梁高大哥的阴阳术,要真向你们梁高大哥挑战,不知道你们会疯成什么样?你们梁高大哥想要干倒自己,不那么容易,就是秦军这个怪异的家伙,也没能把自己怎么样,对自己的逃跑能力有信心。 打不过,老子逃。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明哲保身,不怕不能报仇。 骂自己蠢货的弟子们才是蠢货,真以为自己是白痴,弄自己,老子弄死你们。 楚南雪跳到湖面,湖面坚硬如石,却很滑。 楚南雪手一身,铁剑出现在手中。 狂风大作,刮起两人的武服。 “请。”楚南雪微微弯腰,没攻。 高傲的梁高仿若没有看见楚南雪的标枪般站在那。 梁高的刀一伸,刀气就滚滚如潮扑向楚南雪。 楚南雪的身子一转,灵师境第四重天境界的蓝色灵师力灌注握剑的双臂。 四丝蓝色灵师力快速汇集到铁剑,从铁剑射出,射向滚滚而来的刀气。 一剑挥出,楚南雪就到二十丈外。 刀气,剑气相撞,无声,超出任何人意外的无声。 怎么才能让梁高使出阴阳术?只要梁高使出阴阳术,试试阴阳术的厉害,这一战就结束。 梁高如箭射至,一手背在身后,刀指着楚南雪。笑得自信。 的确,梁高有自信的资本,底牌,阴阳术。内院弟子能学的不多,不超过十个。而自己是其中之一。 刀刃寒冷,温度骤降,从身体传出的温度。 楚南雪的瞳孔收缩,极度兴奋,视线扩大。 为刀注入冰气,从未见人使过,这很难,梁高使出了。 未知令人恐惧,未知也令人神往。 楚南雪的每根神经,所有器官调整到最佳状态。 迎接梁高致命的一击,也许死,也许重伤,也许没事,也许能破了他致命的一招,反噬他自己。 刀刃上立着一个人影,穿着黄色武服,长发披散,人影扩大,转过身看着楚南雪。他的手中也有一把刀,一把跟梁高手中握着的一样的刀,他跟梁高一样。 幻身?立即,楚南雪就否定。 气温骤然升高,‘咔嚓,咔嚓。’冰块碎裂,水已流出,纸屑,垃圾也已冒出,冬鱼跳到冰上,又跳进了水。 ‘咔嚓,咔嚓,’冰块迅速碎裂,蔓延到楚南雪身前。 楚南雪后腿。 前面所有的冰被融化,高温是梁高弄的,梁高的身体周围飘着火苗。 梁高脚下的冰块也已融化,梁高却没有后退,立在水中。 这就是阴阳术?冰火交融? 梁高狞笑,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楚南雪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切磋?” 宽刀已离手。 虚影梁高操控着两把刀迅速逼到楚南雪面前。 两刀化为一把,对着楚南雪劈来。 楚南雪左闪。大惊。因为左边也有刀气。 转身,朝前狂奔。 “胆小的家伙,哈哈哈哈哈哈。”身后,传来梁高猖狂的讥笑。 ‘轰轰轰……’前面的水溅起几十丈高,退路被封死,只能破或攻。 阴阳术一定有它的弱点。 灵师境第四重天境界的蓝色灵师力环绕楚南雪。 幻影梁高化为漩涡攻来,直接踏破楚南雪的灵师力,一脚踢在楚南雪的胸口。 幻影梁高身上一半是火,一半是冰,一半是黑,一半是白,一身分为四种颜色。 可以想见,观看的弟子们的表情。 梁高的两只眼睛一只有冰雪,一只有火苗。 忽然,冰雪,火苗从梁高的两只眼睛里同时射出。在空中汇合,成一条扭曲的线。 楚南雪的眼里心里有恐惧之意,浓浓地恐惧之意。 一手捂着刚被踢了一脚的胸口,一手挥剑。 这幻影梁高踢得一脚,快把自己踢晕,要是普通弟子踢一百下也没有问题。就是梁高踢自己十下,自己也完全能扛起。 幻影梁高的武功比梁高的武功至少高十倍。 “楚南雪完蛋啦。”岸上的弟子们幸灾乐祸。 “自大狂,以为地榜排名第十很了不起,胆敢挑战地榜排名第八的梁高大哥。平常,梁高大哥没找你的麻烦,就是你的幸运。” “你呢,傻×傻×。怎么说呢,活得不耐烦了,大傻×。除了说你是傻×还是傻×。” “不珍惜自己拥有的,却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这下好了吧?完蛋了吧?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推死了。本想同情你的,一想,你的动机。这一丝同情心就被自己收回去。送你两个字,活该!再送你几个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楚南雪跳入水中,躲过梁高射来的冰火,从水中出来。 梁高操控幻影梁高,必有联系的纽带。 楚南雪左突右闪,脸挨了幻影梁高一巴掌。 楚南雪到幻影梁高身后,后脑勺有个黑色的点。 楚南雪的手伸向黑色的点,幻影梁高的大手立即打过来,幻影梁高的警惕性很高。 楚南雪挥剑,死亡剑法,第一式,‘碎肉,’对着幻影梁高的手斩去,手被斩成两截,楚南雪心里一喜,这么快就斩断了? 下一秒,楚南雪就不喜了,因为被砍断的手,自己接上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恶战 对着楚南雪的脸挥来。 楚南雪顺着幻影梁高挥来的手转,再插进冰冷的湖中。 铁剑插向幻影梁高的脚。 幻影梁高的大刀穿过水斩楚南雪的头,楚南雪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像鱼一样跳到了另一个地方。 水面只有垃圾,梁高,幻影梁高,呼呼刮的风。 楚南雪呢? 楚南雪死了? 许多弟子认为楚南雪没死,尽管,楚南雪的武功比梁高差很多。逃过幻影梁高的攻击,钻进水里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梁高也是这么想的。 楚南雪奋力游着,破水而出,从梁高的身后出来。 梁高的蓝色灵师力如电射向楚南雪。 楚南雪几个跳跃就跳到了岸上。 梁高没追,试了阴阳术的厉害。刚学的阴阳术就攻得楚南雪那么狼狈,这次切磋胜负已分。很满意。收了幻影梁高,跳到岸上。 所有弟子准备回,转身,却看见浑身湿淋淋的楚南雪站在前面,剑还在滴水。嘴巴乌色,牙齿轻微地打颤。 楚南雪的铁剑一竖。 “怎么,还想切磋?”梁高面色一寒,自己没使出全力。切磋只是试试刚修炼成的阴阳术,没想到这么厉害。使出全力,楚南雪肯定挡不过自己十招。要是楚南雪还想切磋,就使出全力结果了他。 白刃铁剑插入剑鞘。 “梁兄的武功的确令南雪佩服。”楚南雪双手抱拳地说。 梁高的神色轻松了,说真的,真不知道楚南雪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 “不过。”楚南雪依旧笑着,眼睛眯了眯。 弟子们一震。楚南雪还没玩够?还想玩?不知道自己和梁高哥的差距?非要把自己的命玩丢才高兴? 梁高的脸色阴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磨磨唧唧的,说三句,停一句,像个娘们。” “我正式向你挑战。”楚南雪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 弟子们被雷倒。楚南雪真是疯子,不进棺材不落泪。 此人脑子的神经肯定有一根搭错了,竟然说出这么无知的话,做出这么无知的事。没救了。 弟子们鄙夷地盯着楚南雪。 楚南雪看都没看,一点也不在乎。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做什么?你知道后果吗?”梁高讥诮地问。 “我知道。”楚南雪的头脑很清醒。 弟子们却以为自己的神经错乱了。 “蠢货!我们梁高哥也是你能挑战的?”黑皮弟子上前一步呵斥楚南雪,两只拳头紧紧握着,全身的力集中起来。 只要楚南雪再狂妄就教训楚南雪一顿。 楚南雪醒了醒鼻子:“怎么,狗腿子,你想尝尝我的剑?” 楚南雪满足了黑皮弟子。 黑皮弟子的拳头果然出击,对着楚南雪的眼睛打去。 楚南雪的身子微微后仰,躲过了黑皮弟子的拳头,然后,身子一转,手握住黑皮弟子的手腕,只要轻轻使力,黑皮弟子的手腕就会被捏碎。 被金龙魂训练过的力不是吹的。 像铁钳夹得黑皮弟子怎么也挣不脱。 黑皮弟子的黑皮被气红。从鼻孔喷出一颗鼻屎。 本来,黑皮弟子要把这鼻屎喷到楚南雪的脸上的。 鼻屎的粘性很强,没喷出去,倒是,滚了几下,滚到了自己的胡子上。 黑皮弟子的上嘴唇动了动,本意要把这颗动掉,掉到地上也行,反正喷不到楚南雪的脸上。 可是,鼻屎专门和黑皮弟子作对似的。 鼻屎在黑皮弟子的上嘴唇往下翘的时候,瞅准机会一下子就钻进黑皮弟子的嘴里。 黑皮弟子挣扎着,愤怒着,咬牙切齿。 绿色鼻屎一蹦就蹦到黑皮弟子的牙齿间,牙齿一闭,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绿色的鼻屎被咬扁,鼻屎汁溅到黑皮弟子的牙齿,舌底,舌苔。咸咸的味道在口腔散开。 黑皮弟子的嘴张开,脸上的肉让两只小眼睛堆在了一块。 要是你猛然看去,可以保证,你一定看不见眼,更别说看见瞳孔了,能看见的只有一条肉缝。 视力好的人隔着老远看,或是在近处看。总而言之,这两种方法,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看见一条肉缝,甚至认为是一道疤。 楚南雪依旧微笑:“你若再狂,当着你梁高大哥的面我也会教训你。” 这份临危不惧的心性不是所有人有的。 不仅是黑皮弟子,还有许多弟子认为楚南雪的脑子没被烧掉。或是被什么驴,公驴、母驴、大驴、小驴、老驴、黄毛驴、黑毛驴、白毛驴、灰驴……总而言之,各式各样的驴踢坏。倒是认为楚南雪应该有些手段。 因为当初楚南雪战陶狼,两人的武功差距很大,楚南雪杀了陶狼。 别看楚南雪笑眯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要是真干,残忍,令人恐怖。又不是没看过他的战斗。 只因他小,只因他出头,许多弟子瞧不起楚南雪,却不敢战楚南雪。 而楚南雪敢一次次和比他强的对手战斗。 来学院学武干什么?要是没有了斗志,没有了战意,没有了血性,没有了不怕死的勇敢,没有了残忍,踏出学院能生存下去? 很快就要踏出学院,在各自的人生路上奔跑。 古龙帝国摇摇欲坠,首阳镇外许多城镇正遭受着战火的洗礼和践踏,不久就会蔓延到首阳镇。 没有残忍的手段,怎么能在人命如草菅的地方生存?不能活着怎么能建功立业? 楚南雪对自己的小弟说自己是小弟的大哥,自己挺高兴的。 楚南雪松开黑皮弟子的手,黑皮弟子揉着手腕,不再嚣张,在这小子面前嚣张不起来了。 楚南雪上前一步:“梁高我向你挑战!” 梁高的瞳孔收缩,杀气闪了一下消失,楚南雪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向自己挑战。 自己不答应,会落得懦弱的名声。 接受挑战会有一场恶战。 梁高的胸一挺,刀插入刀鞘。 要是不接受挑战,不仅会落得懦弱的名声,地榜排名第八的位置会自动被楚南雪取代。 学院有规定,地榜前十名的弟子,无论哪一位弟子向前十名的任何一名弟子挑战,若是这名弟子不接受挑战,那这名弟子的排名就直接被向这名弟子提出挑战的弟子取代。 地榜前十的位置不好坐。 才上去几天,屁股还没热。 不过,相信,楚南雪这小子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石拉知道楚南雪向梁高挑战,高兴得差点一头栽进了水沟,太爽了。不久,楚南雪就会被梁高打成稀巴。 真想看楚南雪被梁高打成稀巴的样子。 现在,想看,不过,还没开始。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落幕 卫炎听说楚南雪挑战梁高,吹了吹茶,茶有波浪,一口喝尽杯中茶。 握着茶杯的手更紧,只要再使点力,茶杯就要被捏碎。卫炎的力度恰到好处,茶杯没被捏碎。 卫炎起身,又为茶杯倒茶,茶冒着白气。白气薄,从窗口飘出。从窗口看天,天上一朵乌云也没有,一朵白云也没有,像闷骚的人心,有暴风雨雷阵雨来临的迹象。 卫炎收回目光,轻轻吹茶,轻轻涰饮一口,眼角有密密麻麻的皱纹,病态地笑着。 张艺中说楚南雪向梁高挑战了。 唐思怀没有任何意外,欣慰地笑了。 竞技台,狂风呼呼地刮,尘沙乱舞,槐树叶子飘落,落在许多弟子的头上。 练武场上,人头攒动。每个人的表情很精彩。 秦姬的小手握成拳头,不明白南雪哥为什么要挑战梁高? 龚音也不明白。 龚音是三天前知道的。 石拉幸灾乐祸地说时,自己以为他是说笑。 还说;‘骗我是小狗。’ 石拉说;‘我宁愿我是骗你的,可是,我没有,要是你不信,你问大长老。’ 石拉火焰般的眼神把自己的脸烧红。 石拉走到面前,潇洒地扯了一下嘴巴上的黑胡须,头一昂地说;‘龚音,你就从了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想得到你,想你想得快发狂了。’当时身边没别人。 石拉如猛虎扑来,要不是自己反应得快,差点就被石拉扑倒。 石拉越来越放肆了! 弟子们前面坐着十位长老,一色白衣。 黄叶飞舞得更狂。 竞技台站着楚南雪,梁高,云飞见。 云飞见走到两人之间:“再问你们一遍,一定要比?” 云飞见希望比,弟子们长老们到齐了,正要观看,要是不比了,多扫兴。 在这样的氛围下,梁高的想法跟云飞见的一样。 楚南雪倒无所谓。算梁高倒霉,谁让体内的金龙兄发现他修炼了阴阳术。要得到能让金龙兄的肉身恢复的一种灵药只有打败梁高。 云飞见后退一步,手一扬,劈下:“开始。”声音如钟,外院能听见。 秦军望着地上转圈的枯叶,想是哪两位弟子在竞技台比? 捡起一片叶子,咬着,推开进内院的门,守卫见是秦军恭敬的弯腰。 楚南雪对着梁高抱拳。 脚一踏,身子弹起,双掌拍梁高的头,在快拍到梁高的头时,身体一拧,落在梁高身后。 梁高抽刀,刀锋一转,舞得空气扭曲。 这刀,梁高已经修炼到最高境界。脚一踏,斩楚南雪。 楚南雪顺着刀气闪着。 刀气总是差三寸把楚南雪斩在竞技台。 当然,这是地榜排名的争霸赛,不会争得你死我活。点到为止。 楚南雪忽然停,任刀气削来。 所有人倒吸一口寒气。 梁高也是,不知楚南雪想干什么? 刀气在离楚南雪一寸时消失,在消失的瞬间,楚南雪出手,铁剑刺破空气,剑气像毒蛇弯曲缠向梁高。 梁高挥刀一斩,把楚南雪的剑气斩断。 刀锋一变,变为两把刀锋,再变,三把。变了无数把刀锋,在空中飘着,猛然一起袭向楚南雪。 四重天的蓝色灵师力保护着楚南雪,在无数把刀锋中闪避,‘幻身,’一个楚南雪攻梁高。 梁高的瞳孔扩大。 这是什么武功?竟然跟楚南雪一样而且能攻击。 梁高的意识沉入心海,体内,阴阳灵师力交融,窜出梁高的身体,梁高的手握住阴阳术的种子,手张开。 阴阳术的种子迅速开花结果,化成一个跟梁高一模一样的幻影梁高。 幻影梁高握着大刀,似乎要把天空撕裂。 楚南雪体内的灵海汹涌翻滚。 一把刀锋划破楚南雪胳膊上的黄色武服,一丝血渗出。 楚南雪身子一拧,竟然用手抓住一把刀锋,手一握,刀锋成碎片,楚南雪的手鲜血滴下。 唐思怀神色凝重。 秦军幸灾乐祸。又是楚南雪这家伙,真想看楚南雪败的样子。到现在还没有看见,怪异的家伙。就算他的武功不高,也能把武功比他高很多的对手打倒。 要是再过几年,或许,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尽快把他杀了,杀不了他,废了他的武功。 碎片一甩,如漫天雪刀射向幻影梁高。于此同时,楚南雪的身体也已掠出,雪刀至,楚南雪的人也已到。 楚南雪做了一个令所有人意外的动作。 楚南雪竟然蹲在幻影梁高的脚边费地脱幻影梁高的鞋。 幻影梁高的鞋当然也是幻影。 唤出火种,火焰飘向幻影梁高的脚,‘滋滋滋。’ 幻影梁高的两只脚燃烧。 梁高的脸色变了。 不相信楚南雪发现了。 其实,楚南雪早已发现,试梁高的阴阳术的那天就发现。 控制幻影梁高的不是后脑勺的黑点,装作很警惕的样子,那是迷惑对手的。 那天跳入冰水中,发现幻影梁高的两只脚心,一只闪黑光,一只闪白光,就知道了。 被火烧了的脚迅速好了。 梁高松了一口气。 梁高刚松一口气,楚南雪就到梁高面前,双手结印,一丝寒电出现在手心,对着梁高打去,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梁高没来得及闪开,全身迅速结冰。 梁高的眼睛睁得很大,嘴巴张得很大,跟巴克的表情一模一样。 此刻,弟子间的巴克笑得灿烂。楚南雪终于使出来了。不担心楚南雪会败,纵使梁高修炼成很少有人能修炼的阴阳术,阴阳术在楚南雪的功法面前,就是鸡蛋,楚南雪的那功法是石头。 十位长老耸然动容,竟然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功法?唐思怀的手握得快把手指插进肉里了。 楚南雪还有多少秘密?简直是妖孽! 楚南雪使出的这武功,自己连听都没听说,更别说见了。 就是院长也可能不知道。 楚南雪有些同情地望了梁高一眼。 身一转,剑一挥划断幻影梁高。电光火石间,拿到一只脚。寒电射向脚心的黑光,黑光被冰封。幻影梁高身体的一半黑色像雪被融化。 单脚站着的幻影梁高一手掐来,手臂变长,抓住楚南雪的胳膊,力气太大,楚南雪没挣脱。抓到脸前狰狞地笑着。 铁剑划破幻影梁高的半边脸,很快又恢复原状。 ‘咔嚓,咔嚓。’梁高身上的冰块在碎裂。 ‘不好。’ 楚南雪的一根手指插进幻影梁高的眼睛,插入了虚空。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比剑 幻影梁高的手使力。 听见胳膊的骨头断了。 幻影梁高把楚南雪扔到地上。 楚南雪跑得很快。 幻影梁高更快,一脚把楚南雪踢到空中。 楚南雪摔在地上,幻影梁高又是一脚,楚南雪知道,机会来了。 铁剑无情插入幻影梁高的脚心,一丝寒电打在幻影梁高的脚心,脚上的白光被冰封。全身白的身影消失。 楚南雪重重地摔在地上。抱着受伤的手臂费力站起来。 梁高身上的冰块还没全融化,要是生死拼杀,此刻,楚南雪的铁剑已插穿梁高的身体。 所以,楚南雪胜,梁高败。 楚南雪从地榜排名第十到第八。云飞见宣布的时候。楚南雪望着漫天风沙,听见了仿若没听见,这对自己不重要。重要的是阳丹到手了。 金龙魂摸了摸胡须,楚南雪笑了。相处太久,不需要多少话。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读懂对方的心。 楚南雪走下竞技台,尽管受了伤,为了一些东西就算受伤也值得。 寒风料峭,草在寒风中颤抖,楚南雪握着银色令牌走到武书阁昏昏欲睡的白衣老头前。 白衣老头望了一眼楚南雪手中的银色令牌,带着楚南雪去一层的第二间。 这间屋里的武术书比第一间屋里的武术书高级 靠里的一排黑色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瓶子,瓶子上刻着丹药的名字。 找到阳丹,绿色瓶子装着,红色的木塞封着瓶口。 楚南雪大步出去。 白衣老头检查了一下阳丹,给了楚南雪。 风迎面吹来,吹散楚南雪的发,天上乌云浓,太阳没有穿破乌云的迹象,太阳没有出来的迹象。 ‘阳丹已帮你弄到,怎么炼化就是你的事了。’ 金龙魂窜出楚南雪的身体,爪子抓住阳丹,在龙脉蜷缩。 瓶子已经融化,里面有一颗半黑半白大母指大的圆丹。 圆丹飘在龙脉,龙脉一半白,一半黑。 金龙魂微眯着眼,专心炼化。 阳丹化为半黑半白的液体,在龙脉的空中飘着,像溅在空中一半白一半黑的水。 金龙魂的嘴一张。液体阳丹就被吸进肚子。金龙魂闭着眼睛,神情满足。 ‘呃呃呃……’从金龙魂的肚子里发出古怪的声音。 楚南雪浑身的汗毛竖起来,有些担心金龙兄。金龙兄可千万别发生什么意外。 忽然。金龙魂的神色变了。 神色不再是满足,而是痛苦,一种谁也无法帮助分担的痛苦。 ‘呃呃呃……’古怪的声音越来越频繁。身子随着古怪的声音动着。 金色魂从尾巴到脖子,一半变白,一半变黑。 金龙魂的眼睛瞪得很大,好像,眼珠子随时会从眼眶掉出。 楚南雪更担心。 白色黑色在消退,金龙魂的痛苦神色渐渐淡薄。 炼化成功了? 白色黑色全消退,金色光比先更纯。 金龙魂不呃呃呃叫了。 痛苦的神色彻底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欢喜。金龙魂的尾巴有半尺恢复了肉身,金色的鳞光闪闪。 ‘恭喜,金龙兄,炼化成功。’楚南雪的意念说。 金龙魂笑了,尾巴甩得更欢。 一会儿金龙魂恢复了肉身的金色尾巴消失,只有金色魂。 金龙魂用爪子扯了扯胡子,对着楚南雪眨眨眼。双目一翻,竟然睡了。 ‘这家伙,竟然不说声谢谢。’楚南雪笑着摇了摇头。 虽没阳光,好像有阳光。 楚南雪扯了一株草,这寒冬腊月,草还有绿的。 楚南雪的手指抹去草上的灰,叼在嘴里,风一吹,像狗尾巴摇摇晃晃。 “南雪哥。”老远就听见悦耳的声音。 接着,便看见穿着黄色武服,扎着马尾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来了。 “南雪哥,这几天你去哪儿啦?人家找得好苦。”秦姬甜甜笑着。 ‘呃。’楚南雪有一刹那恍惚,这是那个经常光着屁股,流着鼻涕跟着自己的小女孩? 小女孩长大了。 楚南雪也笑了,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手刮了刮秦姬妹的鼻子。 秦姬妹的脸竟然飞起了一朵红晕。 “秦姬妹,害羞了呢?” “才没有。”秦姬妹扑闪着大大的眼说。 “没有才怪,哈哈。”楚南雪的头昂起来了,笑着。 “哼。”秦姬妹的小粉拳擂在楚南雪的胸口。 “哎呦。”楚南雪像被打疼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你就装吧,我知道,南雪哥最喜欢装了,装功天下无敌。”秦姬妹狡黠地笑着说。 楚南雪忽然冲上去把秦姬妹抱在怀里,往上抛了一下又接住:“告诉南雪哥,找南雪哥什么事?” 秦姬妹嗔怪地看着楚南雪:“你是哥我是妹,妹就不能看哥么?” 秦姬妹的大眼一闭,忽而睁开,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双手在楚南雪的胳肢窝挠着。 “哈哈哈哈哈。”楚南雪笑着松手了,最怕别人挠自己的胳肢窝了。 一双眼,冷冷地盯着兄妹俩。 一身衣服火红如朝霞。长发飘飘,咬着嘴唇。 “堂妹,怎么,吃醋啦?”叶霜幸灾乐祸地看着叶轻舞。 “哼。”叶轻舞的脸冷得跟冰一样。一跺脚,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南雪哥,我又突破了一重天。我的武功达到灵师境第五重天境界了,南雪哥才达到灵师境第四重天境界。南雪哥要加油啊。” “秦姬妹很得意啊?”楚南雪撇了撇嘴。 “才没有。”秦姬嘟着小嘴。 “没有才怪。”楚南雪真想再刮刮秦姬妹那小巧光滑的鼻子。 秦姬妹的身子一挺,扎着马尾的发被风吹着:“南雪哥,好久没试你的剑了,敢不敢让我试?” “有什么不敢的?”说着,楚南雪吐了嘴里的绿草。 手一伸,凭空就出现一把剑柄漆黑剑刃雪白的长剑。铁剑。 真的有好长时辰没有练死亡剑法了。和秦姬妹没来风暴学院前,几乎每天练。 秦姬的眸子一寒,手一握,一把雪白长剑也出现在手中。 楚南雪仿佛看见雪花漫天坠落。 叶霜两只胳膊抱着,站得笔直,这里除了三人,没有别人。 秦姬的剑锋一转,脚一跨,刺楚南雪的胸,哪知,在快刺到楚南雪的胸时。剑锋却陡然一转,朝下刺楚南雪的大腿。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迷失林 第一招,秦姬妹就使虚招。 只要自己反应慢一步,就会被秦姬妹的剑刺到。 果然好久没有练剑,有些生疏了。 秦姬妹的剑法进步飞快,比两年前高多了。 楚南雪的身子一拧,总算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剑。 铁剑攻秦姬妹。 刚刺出,刺中空气,秦姬妹消失,眼睛没眨,在眼皮下消失了。 地上没霜,但是很冷。 草枯黄,天上没有太阳,一片荒凉的景象。虽没有黄沙,却好像在滚滚的黄沙中。 楚南雪猛然回头。 果然,秦姬妹在身后。 “南雪哥,你的剑法没有多少进步,再不努力修炼怎么找老爷?” 楚南雪的心一痛,好像被刀划破,在滴血。 蓝色的灵师力灌注剑身,人跃起,从空中劈下。 泥土夹着枯草溅起几十丈高,地上有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 没伤到秦姬妹分毫。 风狂,枯草飞舞。楚南雪的发随风飘,剑锋一转刺秦姬妹的腰,在快刺到时,忽然,收剑,‘幻身,’十个楚南雪出来。 秦姬妹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南雪哥?大大的眼里满是迷惑。 忽然,秦姬妹觉得身后有股强劲的风,秦姬妹转过身,转过身,就不能动。 因为南雪哥的剑已经指着自己的咽喉,前进一寸,自己的咽喉就会被插穿。 十个楚南雪成一个楚南雪。 楚南雪微笑,收剑:“我的武功只达到灵师境第四重天境界,要打败武功达到灵师境第五重天境界的你却可以。” 叶霜的眸子阴沉。 楚南雪望向叶霜。 叶霜转身走了。 话是这样说,楚南雪明白,自己的剑术不高,要是在学院勤加修炼,比现在高很多。 秦姬妹的剑术不差,要是再修炼一段时辰,这段时辰自己不修炼,秦姬妹的剑术能超过自己。 秦姬妹嘟着嘴,很高兴。 楚南雪挽着秦姬妹的腰,秦姬妹的脸又红了。 楚南雪刮着秦姬妹的鼻子,秦姬妹的鼻子真是小巧光滑很好刮,两条白色的东西从鼻孔出来。楚南雪觉得手湿湿的,一看,是鼻屎。 “哈哈哈……”秦姬妹挣脱楚南雪的手跑了。 楚南雪把手指上的鼻屎在草上擦干净,皱着眉追秦姬妹。身影如风。 跑进迷失林,迷失林黄雾浓浓。 “秦姬妹。”楚南雪大声叫。 没有回答。 楚南雪越走越深。 “秦姬妹,秦姬妹。”还是没有回答。 亲眼看见秦姬妹跑进的。 楚南雪担心秦姬妹。 迷失林,学院禁地。没有长老带领,弟子擅自进去,也许,永远走不出来。 迷失林入口,‘学院禁地。’四个黑字,楚南雪跑进时没看见。 阴风吹来,楚南雪缩了缩身子。 里面全是绿色手腕粗的竹子。 楚南雪偏离了小路,找了很久,喊了很久,连秦姬妹的影子也没见着。 也许,秦姬妹早出去了,这样想着,楚南雪要出去。 可是,走了大概三炷香时辰,还在原地。 黄色的浓雾散去,阳光穿破乌云。 楚南雪的肚子叫了。 迷失林全是竹子。楚南雪的眼睛一亮,看见了小竹笋,拔出,剥去皮,大口吃着。竹笋汁甘甜,竹笋嫩,吃了十根,满足的活动活动筋骨。 躺在岩石,双手枕着头。 ‘嘶嘶嘶嘶……’楚南雪拔剑,前面的竹竿有一条绿蛇,小眼警惕地盯着楚南雪,吐着信子。 只有两根手指粗,楚南雪没在意。 小蛇爬到岩石,爬到楚南雪的胳膊,楚南雪闻到了香味,剑一划,小蛇断成两截。 楚南雪狂奔,找秦姬妹。 从小蛇身上闻到的香味是秦姬妹的。 秦姬妹被蛇咬了? “秦姬妹?秦姬妹?”楚南雪的喉咙喊哑,喊到天黑,跑到天黑。 一屁股坐在先躺着的岩石。 ‘嘶嘶嘶嘶……’楚南雪的耳膜动了动,神经紧绷,四面八方的蛇快速爬来。 四面的竹竿上也缠着密密麻麻的蛇。 最大的一条,碗口粗,二十几丈长,黑色,三角形的斑。 大眼深邃,爬到岩石。 自己杀了它们的兄弟,它们要报仇。 夜,夜风肃杀。 碗口粗的蛇昂着头,张着嘴,信子可怖。 身子一动,头就到楚南雪的手边。 密密麻麻的蛇同时扑向楚南雪。 楚南雪使出‘悬空’的武功,立在空中。 小蛇大蛇也飞到空中。 这些蛇也能飞?楚南雪在空中跑着。 无数蛇在空中追楚南雪。 前后左右密密麻麻的蛇包围了楚南雪。像渔夫收网,蛇迅速接近。 寒风冷,楚南雪握剑的手出汗了。 这些蛇至少有八百多条,每一条身怀剧毒,只要咬一口,也许,自己的命就丢了,不是也许,是一定会丢。 现在,楚南雪知道,这是迷失林,走不出不奇怪。 迷失林周围被阵法封住,所以,即使在空中,也看不见学院。把喉咙喊破,对方在阵法外和你距离很近,也听不见。 冷汗,从楚南雪的额头滚下,滴在剑上,从剑上滴到竹叶。 这滴汗清亮透彻,像珍珠,在竹叶滚了几下,叶片倾斜,汗珠滚到地上破碎。 蛇还在接近。 楚南雪的剑锋一转,冲在前面的小弟有许多去阎王爷那儿和黑皮子阎王爷喝酒了。 后面的小弟脸色变了,红色的信子吐得更快,只有自己知道,吐得这么快不是马上就要把敌人撕碎的兴奋,有些是为前面的小弟死去悲伤,更多是恐惧,这种恐惧,就是用什么东西,把自己的信子夹住,信子也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即使一刀挥断,也会这样。 没想到敌人的力量那么大。 碗口粗的蛇震怒,不是开玩笑是真的震怒。 碗口粗的蛇脖子一伸,头就到楚南雪的脸边。 楚南雪防不胜防,好险,不然跟这些被自己搞死的蛇一样坐在阎王爷的床上了。 说真的,不是假的,阎王爷的床再舒服,再柔软,也不想坐,更不想躺。这比躺在火中、刀尖上还难受。 老大身先士卒,小弟们勇气倍增,一下都扑向楚南雪。 又是一剑,剑气快把空气震碎。 又是几十条为了杀敌人为兄弟报仇肝脑涂地血溅无悔的蛇真的肝脑涂地了,血溅是不是无悔只有问蛇。 蛇说,血溅无悔。 谁知道是真还是假的?你又不是蛇。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战野猪 这一刻,问的不管是动物、人、石头、还是植物什么的,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有生命的家伙肯定恨不得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是蛇,自己是蛇。好搞清蛇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惜,不管怎么骂祖宗十八代,就算把祖宗十八代骂活,自己也不是蛇。 碗口粗的蛇一尾巴甩在楚南雪的脸上,打得楚南雪翻了一个筋斗。 楚南雪趁热打铁,连翻几个筋斗,翻到竹竿上。 竹竿有些抱怨,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这么重?待看清这东西,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心里骂个不停。‘你妈个巴子的,老子正在睡觉,你压下来,快把自己的腰压断。’ 枝条一弯,楚南雪准确地落在地上。 夜视眼早使出,跑得飞快,一眨眼不见了。 虽然不见了,竹竿还是骂骂咧咧。好像要把一生的脏话骂完。 竹竿终于没骂了。 忽然,竹竿觉得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抱住?一看,又是这怪家伙,这家伙趴在了自己的腰上,还不停,还要往自己的胸部爬。 这家伙爬到胸部没停,不管怎么样用枝条打这怪家伙,这怪家伙都不下去。 ‘是谁?是谁?在咬自己的脚。’ ‘哎呦。’竹竿叫着。没有谁听见。低头一看,‘它妈妈的,这野猪跑来干什么?咬自己的脚干什么?它不知道咬断自己的脚后,自己会没命?’ ‘这公野猪,可恶的野猪。不认识自己了?睁大你的两只眼珠子瞧瞧我是谁?身子一转,四蹄一扬,屁股一晃就不认识自己了?’ ‘你老婆还是我介绍的呢?’ ‘那天,你老婆雌野猪受伤了。跑到我的脚边依偎着。依偎了一个夜晚,月亮落下去的时候我知道了雌野猪受伤的原因。’ ‘肚子上有个伤口。’ ‘它说是被羊角插的。’ ‘谁知道它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从它那翲忽的眸子里自己读懂它在说谎。这母猪,以为我是白痴,告诉你。我不是白痴,也不是黑痴,更不是不白不黑的什么痴。’ ‘我很聪明,你这母野猪,大耳朵的野母猪肯定是发情了和山羊公公亲嘴,或是和哪头公野猪在草上打滚。不管是公野猪还是公山羊,年轻的或是老的,总而言之,两句话,你这母野猪,和别的家伙偷情时被嫉妒的家伙戳破了肚子。我猜,你老公戳你的机会最大。’ ‘后来,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果然,你肚子上的伤口是你老公戳的。’ ‘你老公戳了你这一下,你不和你老公来往了。’ ‘你老公找你到天涯海角,你也不理你老公了。’ ‘我悄悄把你介绍给公野猪,公野猪喜欢你,你也喜欢公野猪。’ ‘你们为了感谢我,暂时呆在竹林不走,过一段时辰再走。’ ‘喂,可恶的公野猪,你不认识我了?’ 公野猪抬头,两只眼睛红红的。鼻孔喘着粗气,意念说,‘老兄,我饿了,我要吃了他。’爪子指着还在往上爬,快爬到竹竿顶的楚南雪。 爪子垂下时,楚南雪跳到了另一根竹竿上。 竹竿上隐藏的蛇立即对楚南雪发动无情的攻击。 可惜,那么多蛇都奈何不了楚南雪,何况是这区区的一条。 入蛇窟,楚南雪能不防备?手比闪电还快,准确地握住蛇的七寸。 灵师力流到手臂,蛇断气了。 楚南雪拔下蛇的毒牙,毒汁流到小瓶中。 几百条蛇从这里出发,分散四面八方找楚南雪。 这里的蛇不多了,楚南雪拔掉那些被自己一剑挥断身子的蛇牙,毒汁装在瓶子里。 地面在颤抖,楚南雪没给瓶子装毒汁了,盖上瓶盖,放进内衣口袋。 站起来微笑的看着野猪,剑放在胸前,不快不慢地走向野猪。 野猪的两只眼睛红得要喷出血。 ‘吼吼,’两声狂叫,头一低,以自己最大的力撞楚南雪。 在快撞到楚南雪的时候,楚南雪不见了。 野猪有些疑惑,抬头,楚南雪在竹竿。 这人类还能一瞬间爬到竹竿顶? 野猪的头一低,直接把竹竿撞断。 扑向竹竿倒的方向,跑到竹竿倒的地方也没见着楚南雪。 回头,楚南雪在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这人类,有两下子。 是个崽子,崽子的肉鲜嫩可口。 再有两下子不过是个兔崽子,怎么能逃过自己的攻击? 这么美味的猎物,自己就算拼了老命也会搞到。 野猪想着吃楚南雪的样子,咸水从嘴角流出来。 ‘吼吼。’头一低,猛然扑向楚南雪。 在快扑到楚南雪的时候,楚南雪飞到空中。 又没扑到?野猪看着前方,前方没有小兔崽子。 抬头望天,这小兔崽子在空中。 这家伙没有爬在竹竿而是站在空中。 就那么什么也没踩的站在空中。 野猪有些怕了,觉得这小兔崽子有些不同寻常。 比起美味和自己的命,自己的命更重要。 嘴角的咸水流得少了。 野猪摇着屁股走了。 楚南雪飘下来。 野猪看见一个影子,然后就看见这兔崽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野猪停了。 自己没准备干这兔崽子,这兔崽子还不让自己走了?真以为自己怕这兔崽子? ‘吼吼。’野猪觉得自己的屁股有些痒,尾巴竖得很硬很直,一下就扑到楚南雪的面前。 楚南雪的剑出鞘。 这东西挺锋利,好多同伴死在这东西下。 野猪停止了攻击,转身狂奔。 剑气刮起枯叶,有几片差点刮到野猪的身上。 以为自己怕了?野猪跳过一条沟,趴在地上。 几片锋利如刀的叶子插在了竹竿,竹竿被斩成两截。 野猪的战意被撩拨起来,反身狂扑楚南雪。 楚南雪从野猪的肚子下钻过,站在沟的另一边,拍了拍身上的枯叶,似笑非笑地看着野猪。 野猪还在往前扑着,在空中,身子被分成两半,血从两半的空间往上飞。两半肉掉在地上。 楚南雪捡起一块,血哗哗地流。 今天的晚餐有了。 这野猪不追自己,自己不会杀他。 除非是肚子饿了。吃了竹笋,现在还不饿。 闪着红光的野猪精魄放进内衣口袋。 这野猪的魔性不强,野猪中算是最低的。杀它,轻而易举,没什么意思。要是遇到大家伙才有意思。 不知道迷失林有没有大家伙?现在没有。现在,倒不想遇到大家伙。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白发男人 沟水清澈,有鱼蹦跳,翻着鱼肚白。 楚南雪靠在竹竿,握着剑睡了,月亮钻出乌云,风停了。 楚南雪的眉皱着,山崖,山崖之巅,一个苍凉身影眺望远方,黑雾滚滚,黑衣飘飘,长发翻卷。从前面的空中飞来一条黑龙,两只眼睛比雪白,五爪抓苍凉身影。 苍凉身影飞下空中,剑出,没有看见剑是怎么出来的?剑就出来了。 苍凉身影在空中和黑龙斗着。 长发翻滚,如滚滚黑浪。 剑气震得山崖崩碎,大地裂开。 两人从山之巅,打到空中深处。 漫天雪飘,全是黑色。 黑龙的鳞片一片片落下。 每一片落在地上,地就裂开。 苍凉身影一剑划过,直接把空间划开。冲入被划开的空间,黑龙也冲进。被划开的空间关了,一丝缝隙也没有。 这里不再是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这里一片白,全是白。 苍凉身影站在山顶,此刻,苍凉身影的全身白,头发也是白,在风中飘飞。漫天的雪花狂舞。 黑龙的身也是白。 黑龙蹲在山巅。 对面的苍凉身影转过身。 ‘爹。’楚南雪叫着。 爹已老,不老的是眼里炽热的火花。 风刮起爹的衣服。 剑锋横在眼前,两只眼睛闭上,忽而张开,杀气如漫天雪花化为漫天的雪刃。 爹挥舞着剑,和黑龙撞在一起。 从山巅打到山底,从山底又打到山峰。 千里之远的白地崩碎。房屋倾塌。 黑龙的一只爪被爹的剑斩断。 黑龙一爪抓在爹的胳膊。 血如梅花一串洒下。 剑化为百把,百把旋转。 层层白雪如万里狂沙飞卷向黑龙。 黑龙穿过万里狂沙刹那闪到爹面前,一尾甩在爹的脸上,打得爹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 黑龙扑在地上。 爹的百剑又成一把,一串血从白雪的剑上滴下,滴在雪上,迅速消失,好像从来没有过。 千里盛开的百花脱离了枝头飞舞,落在爹,黑龙身上。 爹握剑站起。 狂风呼啸。 嘴角的雪迅速被吹去。 黑龙化为一人,一身白衣,一头白发。 风吹得白发翻卷。一步步走向爹,他的手上有一把锯齿形的大刀。 黑龙挥刀,一片白。千里的花瞬间枯萎。雪白大刀插穿爹的身体。 白发男人朝前走,走到白色尽头,没有回头,看不清脸。 ‘不要!’楚南雪猛然睁开双眼,原来是梦。 月在乌云边走着。 乌云滚滚,这是哪里?楚南雪想起来了,自己睡着了。 ‘爹。’喃喃叫着,走到水沟边洗脸,头插进冰冷的沟水。插了好几分中才起来。脸乌了。 坐在竹竿边。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应该是深夜。 到附近捡干竹子。堆在一起。用火石点燃,干竹子燃了,双手在火苗上烤,脸红了。 用剑切野猪肉,放在剑上烤,要是有香料就好了,吃起来才爽,想到没进风暴学院前在家里吃的美食,口水差点流下来了。 要是爹没有失踪,现在自己也许在家享受着公子哥儿的生活,在家能吃上美食。爹失踪了,一切变了。楚南雪黯然伤神。 野猪肉熟了,吃了一口,捏着鼻子,有腥味。 又吃了一口,虽没有香味还是很好吃的。 鱼在水沟中蹦着,好像在向楚南雪炫耀它的蹦跳本领。 楚南雪看过一些养生方面的书,知道多吃鱼对头有好处,能让人在战斗时,或遇到危机时保持清醒的状态。 ‘你向我炫耀是吧?’楚南雪吃光烤完的一片野猪肉,不怀好意的向那条鱼走去。 走到沟水边。 鱼蹦跶得更欢。 楚南雪的剑一扬。 巴掌大的鱼跑了。 楚南雪笑着摇摇头,双臂抱着等着这巴掌大的鱼出来。 那堆火熄灭,这巴掌大的鱼也没有出来。 楚南雪正要离开,从水沟上面漂来一块黄布。 楚南雪捡起,脸色变了,这是黄色武服布,裂口新鲜。 楚南雪不管野猪肉,鱼了,大声喊秦姬妹,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声。 楚南雪颓然走着,抬头看见了那还有一点火星的火堆,这是自己烧的,不知不觉回到了原点。 楚南雪靠在竹竿,刚靠在竹竿,就站起来,先没有在意,火堆边的野猪肉没有了。 一块野猪肉的肉也没有。 秦姬妹拿走了?楚南雪立即否定。 那些蛇搬走了?楚南雪用鼻子嗅了嗅。这里没有蛇的气味。 楚南雪仔细看着地面。 在放野猪肉的旁边有一个大脚印,楚南雪把自己的脚放在大脚印上,大脚印比自己的脚大一半。 这不是野猪、野兽的脚印,这是人的脚印。这大脚印旁边有一些小坑,这些小坑围着脚印,每个位置距离相近,很有规律。 楚南雪找了很长时辰,除了这一个脚印,没有别的脚印。 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什么家伙?是人?还是魔族人?魔族人的据点在这里? 怎么只有一个脚印?就算是人,也肯定是怪物。只有这一个脚印,他是怎么来的? 这脚印他是故意留下的? 那条鱼又蹦出水了,楚南雪瞥了一眼,没心情理。 这条鱼老是跳。 楚南雪甩了甩头,想不明白不想了,该来的总会来。 又靠在竹竿准备睡。 那条鱼还在蹦。 这家伙,楚南雪的拳头握紧,觉得这条鱼很烦。 楚南雪冲到沟边,这鱼又跑了。 在另一头对着楚南雪跳着。 楚南雪捉鱼。 鱼跑得越来越远。 连一条鱼都捉不到,就不信了。 楚南雪一剑挥去,沟里的水溅得很高。 ‘这下死了吧?’楚南雪兴奋地想。 水平静了。楚南雪等得月亮钻进乌云,又钻出乌云,沟里的鱼也没有出来。 楚南雪准备离开。 一个巴掌大的家伙跳出水面。 不是鱼是什么? 楚南雪对着鱼一剑挥去。 一剑过。 鱼竟然在铁剑上,楚南雪高兴地伸手捉,鱼却从楚南雪的手中滑到沟里。 要是普通的鱼,自己一剑挥去,早死翘翘了。 鱼又在沟里蹦跳着,一直朝上。 楚南雪终于觉得不对。跟着鱼,上了几个斜坡。 穿过一片密竹林,一面石壁出现在眼前。 水沟里的水就是从石壁流下的,石壁上有很多水草。 鱼跳到石壁下,不见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陷阱 沟水清澈,有鱼蹦跳,翻着鱼肚白。 楚南雪靠在竹竿,握着剑睡了,月亮钻出乌云,风停了。 楚南雪的眉皱着,山崖,山崖之巅,一个苍凉身影眺望远方,黑雾滚滚,黑衣飘飘,长发翻卷。从前面的空中飞来一条黑龙,两只眼睛比雪白,五爪抓苍凉身影。 苍凉身影飞下空中,剑出,没有看见剑是怎么出来的?剑就出来了。 苍凉身影在空中和黑龙斗着。 长发翻滚,如滚滚黑浪。 剑气震得山崖崩碎,大地裂开。 两人从山之巅,打到空中深处。 漫天雪飘,全是黑色。 黑龙的鳞片一片片落下。 每一片落在地上,地就裂开。 苍凉身影一剑划过,直接把空间划开。冲入被划开的空间,黑龙也冲进。被划开的空间关了,一丝缝隙也没有。 这里不再是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这里一片白,全是白。 苍凉身影站在山顶,此刻,苍凉身影的全身白,头发也是白,在风中飘飞。漫天的雪花狂舞。 黑龙的身也是白。 黑龙蹲在山巅。 对面的苍凉身影转过身。 ‘爹。’楚南雪叫着。 爹已老,不老的是眼里炽热的火花。 风刮起爹的衣服。 剑锋横在眼前,两只眼睛闭上,忽而张开,杀气如漫天雪花化为漫天的雪刃。 爹挥舞着剑,和黑龙撞在一起。 从山巅打到山底,从山底又打到山峰。 千里之远的白地崩碎。房屋倾塌。 黑龙的一只爪被爹的剑斩断。 黑龙一爪抓在爹的胳膊。 血如梅花一串洒下。 剑化为百把,百把旋转。 层层白雪如万里狂沙飞卷向黑龙。 黑龙穿过万里狂沙刹那闪到爹面前,一尾甩在爹的脸上,打得爹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 黑龙扑在地上。 爹的百剑又成一把,一串血从白雪的剑上滴下,滴在雪上,迅速消失,好像从来没有过。 千里盛开的百花脱离了枝头飞舞,落在爹,黑龙身上。 爹握剑站起。 狂风呼啸。 嘴角的雪迅速被吹去。 黑龙化为一人,一身白衣,一头白发。 风吹得白发翻卷。一步步走向爹,他的手上有一把锯齿形的大刀。 黑龙挥刀,一片白。千里的花瞬间枯萎。雪白大刀插穿爹的身体。 白发男人朝前走,走到白色尽头,没有回头,看不清脸。 ‘不要!’楚南雪猛然睁开双眼,原来是梦。 月在乌云边走着。 乌云滚滚,这是哪里?楚南雪想起来了,自己睡着了。 ‘爹。’喃喃叫着,走到水沟边洗脸,头插进冰冷的沟水。插了好几分中才起来。脸乌了。 坐在竹竿边。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应该是深夜。 到附近捡干竹子。堆在一起。用火石点燃,干竹子燃了,双手在火苗上烤,脸红了。 用剑切野猪肉,放在剑上烤,要是有香料就好了,吃起来才爽,想到没进风暴学院前在家里吃的美食,口水差点流下来了。 要是爹没有失踪,现在自己也许在家享受着公子哥儿的生活,在家能吃上美食。爹失踪了,一切变了。楚南雪黯然伤神。 野猪肉熟了,吃了一口,捏着鼻子,有腥味。 又吃了一口,虽没有香味还是很好吃的。 鱼在水沟中蹦着,好像在向楚南雪炫耀它的蹦跳本领。 楚南雪看过一些养生方面的书,知道多吃鱼对头有好处,能让人在战斗时,或遇到危机时保持清醒的状态。 ‘你向我炫耀是吧?’楚南雪吃光烤完的一片野猪肉,不怀好意的向那条鱼走去。 走到沟水边。 鱼蹦跶得更欢。 楚南雪的剑一扬。 巴掌大的鱼跑了。 楚南雪笑着摇摇头,双臂抱着等着这巴掌大的鱼出来。 那堆火熄灭,这巴掌大的鱼也没有出来。 楚南雪正要离开,从水沟上面漂来一块黄布。 楚南雪捡起,脸色变了,这是黄色武服布,裂口新鲜。 楚南雪不管野猪肉,鱼了,大声喊秦姬妹,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声。 楚南雪颓然走着,抬头看见了那还有一点火星的火堆,这是自己烧的,不知不觉回到了原点。 楚南雪靠在竹竿,刚靠在竹竿,就站起来,先没有在意,火堆边的野猪肉没有了。 一块野猪肉的肉也没有。 秦姬妹拿走了?楚南雪立即否定。 那些蛇搬走了?楚南雪用鼻子嗅了嗅。这里没有蛇的气味。 楚南雪仔细看着地面。 在放野猪肉的旁边有一个大脚印,楚南雪把自己的脚放在大脚印上,大脚印比自己的脚大一半。 这不是野猪、野兽的脚印,这是人的脚印。这大脚印旁边有一些小坑,这些小坑围着脚印,每个位置距离相近,很有规律。 楚南雪找了很长时辰,除了这一个脚印,没有别的脚印。 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什么家伙?是人?还是魔族人?魔族人的据点在这里? 怎么只有一个脚印?就算是人,也肯定是怪物。只有这一个脚印,他是怎么来的? 这脚印他是故意留下的? 那条鱼又蹦出水了,楚南雪瞥了一眼,没心情理。 这条鱼老是跳。 楚南雪甩了甩头,想不明白不想了,该来的总会来。 又靠在竹竿准备睡。 那条鱼还在蹦。 这家伙,楚南雪的拳头握紧,觉得这条鱼很烦。 楚南雪冲到沟边,这鱼又跑了。 在另一头对着楚南雪跳着。 楚南雪捉鱼。 鱼跑得越来越远。 连一条鱼都捉不到,就不信了。 楚南雪一剑挥去,沟里的水溅得很高。 ‘这下死了吧?’楚南雪兴奋地想。 水平静了。楚南雪等得月亮钻进乌云,又钻出乌云,沟里的鱼也没有出来。 楚南雪准备离开。 一个巴掌大的家伙跳出水面。 不是鱼是什么? 楚南雪对着鱼一剑挥去。 一剑过。 鱼竟然在铁剑上,楚南雪高兴地伸手捉,鱼却从楚南雪的手中滑到沟里。 要是普通的鱼,自己一剑挥去,早死翘翘了。 鱼又在沟里蹦跳着,一直朝上。 楚南雪终于觉得不对。跟着鱼,上了几个斜坡。 穿过一片密竹林,一面石壁出现在眼前。 水沟里的水就是从石壁流下的,石壁上有很多水草。 鱼跳到石壁下,不见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剑王 楚南雪捕捉到,有些疑惑。 拳头汇集灵师力,感觉还有别的东西,火辣辣的。楚南雪对着那些蛇打去。刚才那些蛇咬得自己那么狠,狠狠一拳。一堆蛇成碎末。 一拳能把石头打成碎末,这一拳的威力很大。 一拳能把软东西打成碎末,这一拳的威力更大。 蛇老背着手出去,一会儿,进来,手中握着一把剑。 蛇老挥舞,剑光一片白。 一会儿,手中似有剑,又似无剑。 “拔出你的剑!” 蛇老厉喝。 秦姬挡在楚南雪面前:“我们要走了。” “让开。”蛇老扬剑。 “不让。”秦姬挺着身子说。 “秦姬妹,让开。”楚南雪两眼一闭,睁开眼平静地说。 剑一拔出,人已到蛇老身边。 蛇老的剑砍在楚南雪的剑上,火花四溅,源源不断的力压向楚南雪。把楚南雪顶到墙壁。 蛇老收剑。 楚南雪不停喘气,剑刃有很多小缺口。 铁剑还是第一次被砍出缺口。 老家伙的剑更厉害。 蛇老又是一剑斩向楚南雪。 楚南雪弯腰能感觉剑气比自己的剑气强了很多倍。 石壁碎成粉末,剑气消失,这些粉末又成完整的石壁。 楚南雪摸石壁,完好无缺。 就是死,死在老家伙手里也无憾。 秦姬妹紧张地看着,紧张地心慢慢放松,蛇老不像坏人。要杀自己和南雪哥早杀了。 蛇咬了南雪哥,给南雪哥吃解药,南雪哥的内里增强了。 楚南雪和蛇老过了一百多招。楚南雪没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上午和秦姬过了还没有一百招,就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比起南雪妹的剑法,这老家伙的剑法高了很多倍。 越斗越疯,再过一百招。蛇老收剑。欣慰地笑了。 被称为剑王的自己使出五成功力,楚南雪能接两百多招,前途无量。 久久凝望手中的剑,两只手摸着。 老家伙对这剑的感情很深。 老家伙走到楚南雪面前。 楚南雪:“这把浪子剑,送给你。” 楚南雪惊愕,愣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句话也说不出。以为自己听错了。 蛇老拿过楚南雪的铁剑不管楚南雪答不答应,把楚南雪的剑放在自己的宽剑上。 浪子剑比楚南雪的剑宽很多,浪子剑有巴掌宽。 七色光闪烁,铁剑融化成液体,和浪子剑融为一体。 七色光消失,一滴液体也没有了。 “有一天,你爹看见这把剑,会明白。” “你爹会谢我。” 蛇老潇洒地笑着说。 自己认为的宝剑在浪子剑面前跟废铁一样。 楚南雪拿着,重有百斤,差点没拿稳。 蛇老指着被楚南雪打成粉末的蛇:“这些是我的孩子。” 楚南雪大惊。 蛇老凄然一笑:“我命不久矣。”一口黑血从嘴里喷出,上面有虫子跳跃。 “你追秦姬,我用蛇术控制秦姬的灵魂,秦姬往迷失林跑。” “绿蛇有香味,我故意弄的,让你跟着线索找到秦姬,你没找到。” “沟边的布,蛇变的鱼也是我弄的。你挺聪明,找到了。” ‘噼啪。’蛇老脚上的链子断了。 “跟我来。”转身走。 楚南雪,秦姬跟着蛇老走进另一间屋。 下台阶,里面有一盏红灯。香味扑鼻,桌上有菜,米饭,热的。 石板上还有半边野猪肉。 野猪肉果然是蛇老弄走的。 “这是最后的晚餐。”蛇老笑着说。 楚南雪,秦姬的心凉。 蛇老瞧着两人:“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我是说我自己,要是我伤害你们,我会送你剑?”炯炯有神的眼盯着楚南雪。 楚南雪拿着碗夹了一块猪肉,有香料,味道就是不一样。 想着蛇老的话,没胃口。 “楚南雪,我和你爹是生死之交,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爹活着,在圣光城。” “他突然失踪是有大事。” “要找你爹,去圣光城。” “还有,你娘活着,你娘的武功远远在你爹之上。在你出生后离家,有一天你会找到,你会明白的。” 楚南雪想着娘,想着娘摸着自己的头笑着的样子。 娘很漂亮很漂亮。不能完整勾勒娘的样子。 蛇老拿出一个瓶子。 “我养的这些蛇被你杀死。这些是蛇魂,注入了我的感情,待你如待我,希望你待它们也如我待它们一样。” “这是我儿子,在圣光城,要是你找到,把这个交给他。” 楚南雪打开金色的铁盒子,里面是只断线的风筝。 红烛燃尽最后一滴泪,轻风吹,灭了。石门关闭。 蛇老的大手按在楚南雪的头,浑厚灵力传入楚南雪的身体。 “我半生所学都传给你。” 蛇王迅速枯萎,白发骷人。 灵力越来越少。越来越白。 蛇王身子一歪,两眼一翻,死了。 楚南雪扶着蛇王,手指放在蛇王的鼻子下,没气了。 楚南雪看见荒原上剑王一次次挥舞着大刀,不,不是大刀,是浪子剑,这浪子剑比一般的刀宽。 楚南雪磕了几个头。 找出口,怎么也找不到。 灶台上有几个字。 ‘这里的食物够你们吃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设置的阵法失效,门会自己开。这一个月你们要勤加练武。’ ‘秦姬,我也送你一把剑,明月剑。我妻子的剑。’ ‘我死后,把我和我妻子葬在一起。’ 楚南雪按照纸上的提示打开石门,跑出大殿,外面的出口果然被阵法封住。 剑王有很多不解之谜。 两人在下面很深的地方找到一具石棺,这里躺着的是剑王的妻子,把剑王埋了。 半月,楚南雪和秦姬勤加练武。 秦姬的明月剑,对楚南雪的浪子剑。 两人每天交手几乎一千招。 石头、石桌、石壁遭殃了。能烂的地方都烂了,不能烂的地方也烂了。 明月剑比楚阳送得剑威力大。 这天,秦姬吃完饭,盯着碎了的石头,拿出楚阳送得剑,学剑王两剑融合。 “你干什么?”楚南雪大惊。夺下秦姬妹手中的剑。 剑王可以把两剑融合,剑王内力深厚,又抱着必死之心融合的。 秦姬妹比剑王差很远,稍有不慎,出事了,自己会悲得撞墙。 秦姬妹却是狡黠一笑,轻灵跳跃,盘坐高台,周身闪着七色光,楚南雪不能进去,只能干着急,一只拳头打着另一只手心,恨不得把那只手心打穿。 秦姬妹认定的事,自己这个做哥的也不能阻止。 两只眸子像猎豹盯着秦姬妹和七色光,有一点意外,就出手救秦姬妹。 秦姬妹大大的眼闭了,睫毛长长,两把剑浮在身前,所有灵师力灌注剑身,弹力越大,没有融合的迹象,这时放弃,灵师力反噬,四肢百骸会被震碎。 秦姬妹的小脸红了,两条眉微微地皱着。双手的指法不停地变换。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女神 秦姬的小脸白了。握剑一挥,跳到大殿。 楚南雪眨了眨眼,秦姬妹做到了? “南雪哥,饿了。” “呃。哥做饭。” 楚南雪生火做饭,烟熏得眼睛湿了。 今天的菜有一只烤鸡。 铁丝串着鸡在火炽上烤。‘滋滋滋……’鸡油滴在火炽,火大了。 楚南雪醒了醒鼻子,揭开石盖,饭糊了。 秦姬妹的小手揪着南雪哥的耳朵:“哥,饭又糊了。我说过,烧饭时,火不能太大,太大,饭会糊。” “饭糊了,你知道怎么做?” “知道。” 秦姬妹的嘴油腻腻的,拿着整只鸡津津有味地吃。大眼在南雪哥的脸上转了两圈。 楚南雪咽了咽口水,连忙低头往嘴里扒饭。 饭烧糊,不能吃肉。吃完饭,要洗碗,扫地。 楚南雪洗碗,扫地。碗洗得干净,地也扫得干净。 秦姬散步,吃完饭就修炼,对身体不好。 “秦姬大人,你看一下……”楚南雪微微弯腰说。 秦姬的小手背着,认真看。 楚南雪跟在秦姬妹身后,不时摸摸额头,怕没洗干净,没扫干净。 要是没洗干净,没扫干净。铁面无私的秦姬大人会冷冷说,‘南雪哥,再扫三天。’ 秦姬妹转身:“今天,表现得不错,再接再厉,下次,表现得更好。” “是。秦姬大人。”楚南雪微微弯腰说。 来到这,向秦姬妹学烧饭。 以前,在家,没烧过。 以为,烧饭容易。 第一次,秦姬妹手把手教,烧熟了,好吃。 第二次,秦姬妹没手把手教,也没在旁边指点。 楚南雪烧饭时。 秦姬的长发披散,黄色武服从身上褪去,在澡池洗澡。这是无意中发现的,白气环绕,一点也不冷。 澡池有红色花瓣,秦姬仔细洗身上的肌肤,闭着美目享受。 醒了醒鼻子,皱眉,跳到池岸,穿好衣服。 南雪哥的脸上这里黑一块,那里黑一块。 ‘哈哈哈哈哈哈。’秦姬笑弯了腰。揭开石盖,饭糊了。 楚南雪用火石打燃火,放在锅下,刚放进,火熄了。 又打燃,刚放进,又熄。这样干了十次,还没燃。 楚南雪要把锅打破。和秦姬妹有约定,不敢。 第十一次,楚南雪打开石箱的石门,里面的一堆衣服掉出来。有红色,灰色,黑色,白色的…… 楚南雪挑了一条破黑裤子,放在锅下,火遇见黑色裤子,跟猫见到老鼠一样。一下就燃了。 一条裤子燃完,只有一点火苗。楚南雪揭开石盖,饭还是生的。 又拿一件黑色衣服,黑色衣服一见火苗迅速燃了。又加几件,石箱里的衣服裤子快烧完。 楚南雪揭开石盖,熟了,满意地笑了。 心想秦姬妹一定会表扬自己,对自己竖起大拇指说自己是烧饭的天才。只教一回,自己就能烧,烧得味道还很好。 忘记灭火,又糊了。 秦姬妹怎么闻到的?自己的鼻子很灵,硬是没闻到。 得到表扬的楚南雪很高兴。 “秦姬妹,剑,能看下么?” “嗯。”秦姬淡淡笑着看着南雪哥。 楚南雪拿着明月剑。秦姬妹真的做到了,两把剑融在一起。 楚南雪的手摸着剑刃,手指破。剑刃光变幻。 风暴学院,内院:“你说什么?楚南雪和秦姬跑进迷失林了?” “是。大长老。”张艺中恭敬地说。 唐思怀的神色变幻,‘啪。’茶杯摔在地上。 “我给你怎么说的?必要时保护他,你怎么保护的?你知道进了迷失林的后果?” “弟子错了。”张艺中连忙说。 “错了,一句错了,能让楚南雪、秦姬回来?” “你下去吧。” “是。” 张艺中下去了。 唐思怀来回踱步,望着窗外的天,天上没太阳。重重叹了一口气,精光一闪,下定决心,走向议事堂。 “众位,叫你们来,有事说。”唐思怀望着九位长老。 ‘来,肯定有事。’卫炎嗤之以鼻。 唐思怀看见。 “楚南雪,秦姬跑进迷失林了。” 九位长老动容。 擅自进迷失林,基本上有去无回。 “大长老,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找。”卫炎问。 “你有意见?”唐思怀冷冷看着卫炎。 卫炎的脖子缩了回去。 “擅自进迷失林的弟子要重罚,这是学院的规定,我想大长老不会不知道?”卫炎狞笑着说。 “先找到人再说。” 十位长老进迷失林。 内院,一位长老也没有了,石拉奇怪,问云飞见,云飞见说,‘楚南雪,秦姬闯进迷失林了。’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 “哈哈哈……”石拉昂头笑。 “你很高兴?” “是的。” 望着石拉的背,云飞见的眸子缩了缩。 “龚音班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石拉狞笑着说。 “什么好消息?”龚音警惕地盯着石拉。 石拉摸着胡子,头一昂:“你不知道?你还真不是称职的班长,我都知道了。你说,你这班长是怎么当的?” “滚!” “好,我滚,你别后悔。”石拉没滚。 石拉从龚音厌恶自己的表情上,看到她很希望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龚音厌恶自己的表情真有魅力。 “你数数你班上的人。” 石拉卖关子。 龚音数班上的弟子,差两个。 两个得意弟子闯祸了? 龚音到石拉的屋。 石拉狞笑:“聪明的你知道是少了谁吧?” “你把楚南雪,秦姬怎么样了?” “什么叫我把楚南雪,秦姬怎么样了?” 石拉的笑真恶心。 转身走。 “哎,别走啊。” 石拉比风还快立在门口,两臂一张。 龚音再快一步,准会准确地撞在石拉的怀里。 虽然是冬天,石拉的胸膛是热的。 石拉有些遗憾,只差一点,女神就到自己的怀里。 现在,女神在自己设的圈圈里。 再缩小圈圈,猎物女神就到手。 石拉把门关了。 龚音的眉挑了挑,嫣然一笑。 石拉的口水流出来了。 龚音坐在石椅。大眼瞧着石拉。 石拉浑身如被电打,有些忘记路是怎么走的了? 好歹,还没忘记怎么走。 龚音对着石拉勾了勾手指。 石拉虽没全忘怎么走路。 此刻,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母老虎 石拉走到龚音面前。 龚音的脸红了。 石拉的口水流出来,扯了很长的丝掉在地上。大手拍龚音的肩,女神终于到手啦。 手拍到龚音的肩,真柔软。 龚音笑得风情,手握住石拉的手腕,穿着尖鞋的脚踹到石拉的下体。 “啊。” 门的隔音效果好,把壁灯喊掉,门外的人也听不见。 手腕被龚音握着,挣不脱。 龚音站起,又是一脚踢在石拉的下巴。再踢石拉的下面,说不定把石拉的下面踢坏。把石拉的下面踢坏,以后和自己没完没了,没什么意思。 口水抛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地上。 龚音一脚踩在石拉的脸上。 石拉的头重重磕在地上。 “呸。”唾沫吐在石拉的脸上,摔门而去。 “龚音班长来了,再进去坐一会儿吧。”拿着菜篮子的宗艳说。 听见老婆的声音,石拉一下跳起来,一辈子数这次跳得最快。在大铜镜前笑,笑得很丑。 ‘吱嘎。’门开了。 宗艳放下菜篮子,扭着水桶腰。揪住石拉的耳朵:“相公,看着我的眼睛。”宗艳笑着说。 石拉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硬是不看。 ‘啪。’屁股挨了一巴掌。 宗艳的手再使力。 石拉扭过头,眉皱成倒八字。 ‘哈。’一拳打在石拉的鼻子,把石拉的鼻子打歪。经常在木板搓衣,力气大。宗艳满意地洗菜,水哗哗流。 石拉在大铜镜前掰被打歪的鼻子,边掰,边想怎么向老婆解释? 好不容易把鼻子掰正。 “你做饭。” 宗艳翘着二郎腿,吃着干果。 石拉做饭。老婆洗好了菜,比平常做轻松。 香喷喷的饭菜上桌。 两人吃着,宗艳的胃口好,吃了十碗,没放下碗筷的意思。 石拉边吃边给老婆的碗里夹肉。 “老婆大人,好吃就多吃。” 老婆大人没理石拉。 宗艳舀了第十八碗饭。石拉盯着老婆大人的水桶腰真想说,‘老婆大人你该减肥了。’ 第十八碗吃完。放下碗筷。 “你洗碗。” “是,是。”石拉连忙洗碗筷。 洗得慢,再慢也会洗完。 石拉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站在那干什么?来,给我揉脚。” “哎哎。”石拉唯唯诺诺过来,坐在圆凳给老婆大人揉脚。 “相公,你怎么不多留龚音一会儿?” “龚音问我,有没有看见楚南雪,秦姬。问了就走了,” “楚南雪,秦姬怎么了?” “楚南雪,秦姬跑进迷失林了。” “我回来,看见十位长老往迷失林去,是不是找楚南雪,秦姬?” “是。” 宗艳两脚的大拇指摇了摇:“来,给我舔。” “是,老婆大人。” 石拉撅着屁股给宗艳舔。 宗艳闭了眼睛享受着。 ‘哦。’宗艳舒服地叫着。 风吹散龚音的发:“宗艳姐好。” 宗艳回来,石拉死定了。 “郁桐,你知不知道楚南雪,秦姬去了哪里?” 郁桐在看天,天上没太阳。喝了一口茶,激动地差点把茶杯扔了。 “龚音班长,快进来坐。”郁桐拉出一把椅子。 龚音坐在圆木凳上。 郁桐给龚音班长泡茶,泡最好的铁观音。 龚音拿着绿茶杯,吹了吹茶,茶被吹出波浪,一口喝尽。 郁桐要再泡。 “不用了。” 龚音把绿茶杯放在圆桌。 “楚南雪,秦姬跑进迷失林了。”郁桐说。 “什么?”龚音要去找。 “不要急,十位长老去找了。楚南雪,秦姬是上午跑进去的,没过多少时辰。楚南雪,秦姬应该没事。” 希望找不到楚南雪,只找到秦姬。 郁桐对楚南雪怎么样?龚音清楚。 “我要去。”龚音冲出去。 郁桐放下茶杯,拿上一件衣服,追龚音。 迷失林入口 “这个披上吧。” 龚音感激地披上了。 两人进去。 石拉匆匆跑来。在迷失林入口停了一下,进去。 来迷失林不是为了找楚南雪,秦姬。 来的路上就想‘楚南雪你死吧,楚南雪你死吧。捉住龚音。’ ‘龚音要不是捏住自己的手腕,自己没防备,忘记自己是谁。踹不到自己,不会受这羞辱。 老婆大人理解自己,舔老婆大人的脚把老婆大人舔舒服。老婆大人大赦了自己说,‘我知道,现在你不喜欢龚音,现在你最想把龚音打一顿。不管她多漂亮,不管你以前多喜欢她,不管你梦里叫过她多少回。每次你叫,把我惊醒。我看着你叫,你叫着时笑着。我数了,你叫了六百三十二回。你叫时我希望我是龚音,想到我不是龚音,我很想把你掐死。’ “去吧。” 这回老婆大人咋没惩戒自己? 抽刀,一条蛇过来。 蛇的头一昂,扑向石拉。 石拉挥刀,绿蛇被斩成两截。 又是一条,又挥刀。 挥了十次,斩断十条。 龚音,郁桐也遇到了? 郁桐给龚音披衣时看见。 ‘这个郁桐,我不管你喜不喜欢龚音,我打龚音,要是你阻止,连你也打。’ 十位长老分散找。 扯着嗓子喊,只有喊楚南雪的声音,没有楚南雪的回声。 “大长老回去吧。”卫炎冒出来说。 “你不想找,别找,要回去,你回去。自己的弟子不关心,你怎么当长老的?”唐思怀瞪着卫炎。 “哼!”卫炎拂袖而去。没出迷失林,找机会弄楚南雪。 天黑了,十位长出迷失林,没找到楚南雪,秦姬。 龚音,郁桐,石拉也出去了。还有秦军,除了秦军自己,没人知道秦军是什么时辰来的? 迷失林,石拉盯着龚音,郁桐。好几次准备下手,因这可恶的郁桐没法下手。 郁桐的手总是有意无意地碰龚音的手。 石拉睚眦欲裂。 第二天,十位长老找,看见很多蛇的尸体,没找到楚南雪,秦姬。 连续找半个月,没找到。 九位长老不找了。 唐思怀一个人找。 迷失林是自己和九位长老,院长,两位护法设计的。 应该说,对迷失林的每一处清楚。 “张艺中,你确定你亲眼看见秦姬,楚南雪跑进了迷失林?”唐思怀严肃地问。 “我确定。”张艺中肯定地说。 看着张艺中,唐思怀知道张艺中没说谎。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突破三重天 “秦姬大人,这回,小人做得还不错吧?” 秦姬吃了一口,大眼看着南雪哥:“今天,不用洗碗扫地了。” 楚南雪盯着石盘上的油鸡,咽了咽口水。 “大人赏你吃,还不谢恩?” 楚南雪抓着鸡,手缩回去了:“谢大人赏恩。”抓住,吃得只剩鸡架,满嘴油。 秦姬洗碗,扫地。 水池,白雾环绕。 楚南雪,秦姬坐在一起。 楚南雪拂着秦姬妹额前的发。 池水翻滚。 秦姬安静地望着池水,大眼清澈。 楚南雪也望着池水。 池水中升起一根圆柱。 楚南雪,秦姬飞到圆柱,盘坐修炼。 白雾中有浑厚的灵力。 昨天,秦姬突破了一重天,楚南雪没突破。 “哥,你再不突破,我要打你的屁股。”秦姬眨了眨眼说。 ‘呃呃……’鸡吃得太猛了。 秦姬的美目闭了,专心修炼。 ‘呃呃呃……’摇了摇脖子,两手掌放在膝盖,修炼。 圆柱缓缓上升,快到墙顶。 ‘哗啦,哗啦……’灵师力撞灵师壁。 几炷香的时辰过去又过去几炷香时辰,秦姬突破了一重天,美目张开,飞到池岸。 圆柱转,楚南雪闭着眼。 秦姬脱了鞋,卷起裤管,两只脚放在水中,水舔肌肤。 圆柱没再上升,还在转。 楚南雪的手变化,以前,修炼,手不会变化。脑海出现一副画,一个少年,披着发,光着脚,在冰天雪地里挥剑,一串梅花落在剑上。 无数梅花从天空飞下,雪中有无数梅花。 少年捡起一朵,梅花碎。 少年转身走,又回头。一位脸上戴着白纱的少女静静凝望少年。 少年伸手。少女后退,退到雪外,随一缕蓝色衣消逝在风里。 突破了一重天。 脑海的冰天雪地被扑来的黑暗盖住,‘嘶嘶嘶嘶……’黑暗被撕开一道口,明月照进。 明月下,桂树巅,一位少女飞舞着剑。这剑好像在哪见过?想不起来,很熟悉。 冰天雪地出现的少女,少女脸上的白纱已褪下。 ‘叮。’少年挥剑。 少女的眸子凄冷,剑向一变,刺进少年的胸口。少女的眸子收缩,剑拔出,一滴血洒落。 少年要是避,可以避开。 少年挥断桂树枝,凝望少女,眸子清澈。 少女的长发飘飘,飞进明月,剑插在明月,随明月飞走。 楚南雪又突破了一重天。 脑海的画面一团黑。 ‘咚咚,咚咚。’木鱼敲佛,木鱼敲心。 黑暗被撕开一道伤口,还是少年,不,不是少年,是青年。 山,山巅的寺庙。鸟惊飞。 少年的手拿着木槌,桌上有一个红色的木鱼。光头青年一下一下的敲着木鱼,敲着半生无奈,一生寂寞。 虽已出家,虽已放弃凡尘,斩不断情思。 剑在身边,剑在颤抖。 青年的手停,木鱼声消失无影无踪。 寺外,台阶下。女人背着剑一步步走来。 上最后一级台阶,立在寺庙门口。 “请回吧。”青年说。眸子平静。 女人拔剑,剑是明月剑。 青年记得第一次见明月心,冰天雪地,她冷冷地出现。 第二次,在桂树巅。她刺自己一剑。半生你追我杀。 坠落悬崖。被老和尚救。 “何必执着?” “浪情,过了我这把剑,从此,我不杀你。不然,跟我下山。” 春风肃穆。 几只大鹰飞至。 浪情挥剑。 一招,明月心的剑指着浪情的咽喉。 浪情的咽喉滑了一下,僧衣随风颤抖,又静止。 浪情跟着明月心下山。 明月心的家族势力很大,阻止明月心和浪情在一起,家族追杀。两人逃亡。族人捉住明月心。那一刻明月心绝望的眼神烙在浪情的心灵壁上。 每日每夜修炼,除了拔剑,还是拔剑。 多年后,浪情从滚滚的黄沙走来,穿过山,穿过水。找到明月心的家族,救出明月心。厮守一起。以为,会白发不离守。 明月心被家族的对手,派出的二十名剑宗杀死。 为了报仇,浪情苦练剑法,黑发全白。斩杀二十名剑宗,一名剑王。 带着妻子的身体,流落天涯。此剑名为浪子剑。流落首阳镇,用阵法扭曲空间,在地下石屋死。生不能永远相守,死要永远一起。 画面又变,冰天雪地,白发男人挥剑。雪还是那么多,一瓣也没少,梅花也还是那么多,一瓣也没少。却少了脸被白纱遮住,长发飘飘的少女。 浪情凝望前方,多年前,脸上被白纱遮着的明月心,冷冷地出现,冷冷地静静凝望自己。 巴掌宽的剑插进雪地,冰碎裂,溅飞满天雪花狂舞。 浪情跪在地上,握起一把冰捏碎。 一步步朝着冰原尽头走去。 一身白衣,风中飘舞,还有满天雪花。 ‘哗啦,哗啦……’又突破一重天。 楚南雪睁开眼,飞到池岸。圆柱下降,消失在水中。 “哥。你突破三重天了?” 秦姬惊愕地看着楚南雪。 ‘呃。’楚南雪还不知道。脑海的那副变幻的画面消失。 看秦姬妹的明月剑,跟明月心的剑一样。 浪子剑,就是蛇王送给自己的剑。 蛇王把所有的武功传给自己,继承了他的记忆。 楚南雪的内视眼窥探内心,真的突破了三重天。 “妹,还打不打我的屁股?” “啪。”秦姬的小手拍了南雪哥的屁股一下。 打得楚南雪的身体一抖,屁股跟插了一针一样。 两人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呢。 唐思怀急得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石拉好几次要对龚音下手。龚音防备着,有时和大长老在一起,下不了手。 ‘唐思怀你个老不死的,护楚南雪的老不死的东西,总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咬牙切齿地咒骂,对着镜子。 秦军派出的弟子一直关注楚南雪的消息,听说还没找到楚南雪,别提有多高兴,都过了二十天了。 早晨,唐思怀推开门,树上,草上,地上有雪。 今年,第一次下雪了。 唐思怀缩了缩身子,龚音来了。 “大长老,有楚南雪,秦姬的消息吗?” 唐思怀摇了摇头。 龚音失望地走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出迷失林 楚南雪把石柜翻完,只有一点米了,刚够两人吃一顿。 秦姬擦火石,火放在锅下。烂衣服裤子丢在火上,火熊熊燃烧。 菜只有半个酸茄子,楚南雪用巴掌宽的剑切茄子,切成细丝,放了油在石锅炒。 饭熟了,两人拿碗吃,吃得一粒米不剩,一根茄子不剩。楚南雪舔干了锅,也没饱。 来到关着的石门前,两掌打在石门,把石门打翻在地,两人踏着石门过去。 拐了几个弯,沿着一条通道朝前走,跳出四方形的口,沿着三匹马可以并排走的通道朝外面去。 两人转了一圈,仔细找过每一处地方,没找到一丝裂缝。 楚南雪两掌打在石壁,石壁纹丝不动。 以自己的掌力打这石壁,石壁纹丝不动,这不是普通的石壁,普通的石壁自己两指能戳穿,而且只要使出两成的功力。 蛇王只说食物够两人吃一个月,一个月后可以出去,食物吃完了,应该有一个月了。 两人联手用剑刺,石壁一点问题也没有。也许石壁在悄悄的鄙夷两人,‘你们两个东西戳我,我一点不疼。要是我动手,我把你们压成碎片。’ 硬来,打不开,可能有机关。没有一处放过,有机关,机关也隐藏不了。 楚南雪想是怎么进来的?石壁有一朵百合花,石壁沿着这朵百合花一半上升,一半下降。 找到百合花,也许能把这扇石壁门打开。 在石壁里面看不见百合花在哪里?只能凭记忆找大概的位置。 两只手摸着石壁,石壁凹凸不平。 摸到不想摸了,‘咔嚓,’声音很小。 石壁门打开。 风吹进来。 两人缩了缩身子。 外面下雪了。 两人飞到外面。 石壁门关了。 两人朝前走。 空间扭曲,两人没发现,穿过扭曲的空间,走到竹林深处。 楚南雪觉得怪怪的,回头,石壁,瀑布不见了。 楚南雪以为自己的眼花了,揉了揉眼,再看,石壁,瀑布不见了。 “妹。你看。” 秦姬回头看。很惊讶,石壁,瀑布不见了。 两人跑到沟边,沟里有水,水从地下冒出来,不是从山崖流下的。 不想在这里多留一分钟,沿着小路朝前面跑。 跑到大岩石边,岩石上有蛇的尸体。 看见了风暴学院的建筑,出了迷失林。 进来时,没看牌子上的‘迷失林’三个黑色的字。 这种经历不想再有一次。 不是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承受能力强,运气好,可能早死了。 想着在里面经历的,好似一场梦。 两人的头上,身上有很多雪花。 “秦姬妹,我们在里面遇到的事,不要对别人说,要是别人问,就说我们闯进迷失林,被蛇咬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在山上的一间屋里,一个老头救了我们。” “我知道,南雪哥。” 练武场,许多弟子在练武。 楚南雪回到二零三寝居。 秦姬也回寝居了。 果然,秦姬刚回寝居,没练武的女弟子们就七嘴八舌的问秦姬这几天去了哪里?害得人家担心死了。 “我进迷失林了。”秦姬笑笑说。 几位女弟子没感到意外。 第一次,听弟子们说秦姬跑进迷失林了,很惊愕。第二次也很惊愕,第三次,觉得没什么了。现在,听秦姬亲口说,也没什么意外的感觉。 “迷失林,一般弟子有去无回。你没事。怎么会没事” “谁说没事呢?我刚进去,一条蛇把我咬了,有剧毒,我当时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在山上的一间屋里。” 秦姬说时,没有觉得自己在说谎,相反,觉得自己说得是真的。 要是自己说在迷失林和南雪哥遇到的事,她们或许不会相信。 “秦姬,你的命好,以后,别跑进迷失林了,再跑进,也许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赵梦月说。 “知道了。”秦姬说。 抖落了身上的雪花。 “你南雪哥怎么样?”赵梦月漫不经心地问。 “还好,跟我一样被老人救了。现在回来了。” “哦。”赵梦月不说话了。 二零三寝居没别人。 楚南雪躺在床上,细细梳理这几天在洞里遇见的事。要是对别人说,可能没有一个相信。 相信长老们找过自己,和秦姬妹。一个月过去,没找到自己和秦姬妹,会觉得不寻常。 迷失林再大,设置的阵法难度再高,毕竟这是人设计的。 迷失林的一草一木,设计迷失林的人再清楚不过。怎么会找不到自己和秦姬妹? 沟边的石壁,石壁上的那朵白色的百合花怎么不见了呢? 想搞清这是什么原因?暂时不行。 不把迷失林的阵法搞清楚再进去,出不来跟死没区别。 这次能出来,说明内院的长老们找过自己和秦姬妹。因为阵法已经被解了,要是没解开,可能现在还没走出来。自己和秦姬妹的运气好。 再去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到现在还觉得是做梦。 走廊响起脚步声,说笑声,一个尖头弟子走进来。 “这不是楚南雪么?”揉了揉眼睛,眨了眨眼睛,跳起来,拍着楚南雪的肩,真的是楚南雪:“楚南雪你跑进迷失林了?” “你怎么会没事?你怎么出来的?” 楚南雪扭过头,看着尖头弟子,笑着说:“我跑进迷失林,刚跑进就被蛇咬了,然后就失去意识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在山里的一间屋里,老人救了自己。” 尖头弟子觉得楚南雪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眼神不一样。深邃了。总是像藏着什么?似乎能看透别人的心。 楚南雪,秦姬跑进迷失林的事,内院,几乎人尽皆知。 外院的许多弟子,长老也知道。 莫云暴第一次听说迷失林,问秦军。 秦军说,‘迷失林是个可怕的地方,弟子要是没有长老带,一般出不来。也就是说,擅自闯入者,要是出不来,学院不会负任何责任,如果找到弟子的尸体,扔进尸河完事。’ ‘要是运气好出来了,也要受重罚。’ 楚南雪,秦姬安然无恙的回来。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很快就传到张艺中的耳中。 张艺中连忙跑到唐思怀的房间。 “大,大长老。”喘着气说。 “不要急,什么事?”大长老喝着茶,觉得与楚南雪有关,脸色铁青,也许是不好的消息。 “楚,楚南雪,秦姬回来了。” 唐思怀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艺中再说了一遍。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知己 唐思怀跑到二零三寝居。 楚南雪真的回来了,弟子们围着楚南雪,问这问那。 “大长老好。”尖头弟子说。 “你好。”大长老说。 有的弟子心想,‘楚南雪很厉害,一点动静,就引来了大长老。’ 有的弟子不这么想,‘一点动静,引来大长老有什么了不起?要是我跑进迷失林,被蛇咬一口,被老头救了,在山上的屋子呆一个月,回到学院,没事人一样,也能引来大长老,也许,还能引来别的长老。’ 石拉是从母老虎的口中知道楚南雪回来的。 那时,石拉在给母老虎揉脚,准备舔。 母老虎说:“停。” 母老虎说停,石拉不敢不停。 “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楚南雪,秦姬回来了。” 石拉跳起来。 “别激动,我知道你恨楚南雪。他回来了,你正好可以弄他,对你有利无害。” “来,舔。” 石拉撅着屁股,给母老虎舔。 “哦。”母老虎叫着。 雪落在秦军的头发上,秦军望着雪。 “楚南雪,秦姬从迷失林出来了。”莫云暴说。 “是的。”秦军说。 莫云暴的眼神亮了。 “对你是好事。”秦军看着莫云暴说。 “是好事。”莫云暴说。 卫炎盯着墙上的图,这幅图是捡的,那年,骑着灵豹赶路,地上有根卷轴,跳下灵豹,捡起卷轴,展开,是一副黄颜色的图,叫九宫图,收在怀中,继续赶路,在客栈细细研究,没研究出所以然来。多年来,走遍大江南北,破解这幅图,没破解开。 多年后,在风暴学院当十长老,一个人时,解这图。越解不开,越吸引自己,越要解,和这幅图较上了,哪怕用一生,生前没解开,在地狱了,继续解。 门外,一个影子闪过。 卫炎把九宫图卷起,插进卷轴。 刚插进卷轴,门开了。 “什么事?”卫炎皱着眉问。 “十长老,楚南雪,秦姬回来了。” 贾山监师说。 贾山有个习惯,敲门,会连续敲,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急,直敲得里面的人做得就算比天还大的事,也会放下,打开门,什么事?很多回,卫炎打开门就是这句话。 通常,贾山找卫炎都是鸡毛大的事;来找你聊天啦,咱哥俩喝一杯啦。你看天气怎么样啦,咱哥俩散散步啦…… 贾山的职位虽然不高,只是监师。可是,要是你得罪了他,他就算钻进坟墓也不会忘记你。钻进坟墓前,他会使出你永远也想不到的手段弄得你生不如死。 卫炎很烦,不敢怒喝贾山。 想了几个晚上,终于想出办法。 门一响。 卫炎不管在做什么?马上不做,钻进木柜,把木柜的门关了。 贾山的粗手指戳穿窗纸,一只眼睛凑在窗眼上看,里面没人,走了。 卫炎才敢出来。 后来发现,经常这样干不是办法,有一次差点被贾山发现,桌上的茶杯里有茶水,还在冒热气。 卫炎只得硬着头皮说,‘贾山,以后,你能不能不敲门?’ 贾山说;‘好。’ 再来,贾山果然不敲门。 门没插上木栓时,两手一推就开。 今天,门没插上木栓。 卫炎在心里骂自己,‘卫炎你这个老东西,你看这么宝贵的图时,你怎么不把门栓插上?’ 好险,不然被贾山发现。 要是贾山发现,肯定感兴趣。然后滔滔不绝地说,对这幅图的见解。能从早上说到晚上,说到别人睡觉又起床,还在那里说。 这回,贾山来,带来重要的消息。 卫炎殷勤地给贾山倒茶。 笑得脸上凡是能打起皱的地方都打起来。 贾山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屁股之大,只有一半屁股坐在椅子上。 刚坐下去,卫炎紧张地看着贾山的屁股。 幸亏,贾山知道这是别人的椅子,不是自己的椅子。坐得快,椅子要被压碎,一屁股坐在地上。 贾山坐得慢,椅子只‘嘎吱’两声,承受住了贾山的重量。 贾山的小嘴喝着茶,浓眉挑了挑。 “啊。真是好茶。” “贾山喜欢就好。” “你的脸色很不好。” “是吗?我倒没觉得,可能是下雪的原因。” “不是,我进来时你神色紧张,神色紧张不是脸色不好。我说,楚南雪,秦姬回来了,你的脸色立即不好。你的心事瞒不过我的火眼,你不想楚南雪,秦姬回来吧?”贾山笑着说。 “楚南雪,秦姬是学院弟子,我怎么会希望他们不回来?” “真的吗?” “真的。” “卫炎啊,卫炎,你没把我当朋友。我对你掏心掏肺,心里是怎么想的?何必瞒我?” “我跟你一样,听说楚南雪,秦姬回来,我的脸色很不好。我不希望他们回来。”贾山喝了一口茶笑着望着卫炎说。 “哈,哈哈,哈哈哈……”卫炎昂头笑。 “知我者,果然贾山也,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来,干。”茶杯碰贾山的茶杯。把贾山茶杯里的茶水碰出来,一口喝完茶。 “你的脸色好了。”贾山喝完杯中的茶。 “哈哈……”卫炎笑得病态。 “既然,咱有同样的志趣,那是不是……”贾山的脖子伸长,对着卫炎眨了眨眼。 卫炎的眉头一跳,凑到贾山的嘴边。 贾山说了几个字。 卫炎脸色大变。 “干不干,十长老一句话,我随叫随到,告辞。”贾山凸着大肚子出去。 望着贾山的宽背,在雪中越走越远,卫炎的思绪飘了很远。 贾山藏得很深,相处的时辰够长久,没发现贾山对楚南雪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不动则已,一动要使杀招。 贾山很高兴,用手指抹去宽黑鞋上的雪,推开门,在铜镜前把头上,身上的雪抖干净。 贾山还没有从自己的话中走出来吧?要走出来,一天时辰太少,两天时辰太短,三天时辰差不多。 他走出来,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杀楚南雪? 楚南雪跟他老爹一样,是个精明鬼,有些怪异的地方,比他老爹还怪异。对付这样的怪家伙,用常规的手段,结果只有一个,败。所以,秦军败了。一直隐忍,寻找万无一失的机会,一旦出击,必掐中对方的死穴。 当年,自己的老爹死在楚战之手,自己亲眼看见。蛰伏内院,就是为了报仇。‘你杀我老爹,我杀你儿子,再杀你。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贾山对着大铜镜笑了。大铜镜颤抖了两下,怕贾山笑。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扑朔迷离 龚音穿过练武场,去秦姬的寝居。 秦姬的身边围着几名女弟子。 “班长好。”几名女弟子见了龚音,立即问候。 秦姬大大的眼望着龚音。 龚音一把搂住秦姬:“你南雪哥呢?” “没事,回来了。” 龚音问是怎么出来的? 秦姬说了南雪哥教的话。 龚音没怀疑。 秦姬有些不忍心欺骗班长。说真的,也许,班长不相信。 唐思怀问楚南雪是怎么出来的? 楚南雪说:“刚进迷失林被蛇咬了,什么也不知道,醒来,在山上的一间屋子里,老人救了自己。” 楚南雪说时,眼神没打飘,一点也不像撒谎的样子。一百个人中,可能有九十九个相信楚南雪的话,一个不相信楚南雪的话,这一个就是大长老。 楚南雪越是眼神没打飘,唐思怀越觉得里面有古怪。 迷失林有蛇的尸体没错,几百条,被一刀或一剑斩断。杀蛇的人刀法剑法很快。 蛇尸体旁边,有打斗痕迹,野猪蹄印,沿着野猪蹄印找,在水沟边发现血迹,野猪的血迹。 有一个大脚印,还有几个重叠的小脚印。 ‘大长老不信自己。’楚南雪自嘲地笑了笑。 唐思怀拿着楚南雪的鞋出去。 “哎。我的鞋。”楚南雪跳下床追。 走廊。 唐思怀眯着眼盯着楚南雪:“你撒谎。” 楚南雪挠了挠后脑勺,跳起来抢大长老手中的鞋。 大长老的手没动。 楚南雪抱着鞋,下不来了,两条腿蹬着。 大长老的手有吸力把楚南雪吸住。 “你撒没撒谎?”大长老的眉眼笑着问。 楚南雪没使剑王传给自己的武功,他发现了,惊愕得下巴会长在天灵盖上。 围观的弟子多了。 一个穿着白衣的人匆匆走来。 唐思怀的眉皱了皱,放下楚南雪。 “借你的鞋一用。”唐思怀从弟子间出去。 卫炎来到楚南雪身边,只看到走廊拐角大长老的背。 唐思怀穿过练武场,回到屋,拿着楚南雪的鞋和白纸上的鞋印反复对比,惊人的相似。 几百条蛇是被谁杀的?野猪被杀死了?没杀死也受重伤。 那个大脚印是谁的?重叠凌乱的脚印是楚南雪的。楚南雪把野猪砍成重伤,或是砍死。 砍死了,肯定有尸体。就算他和秦姬把肉吃完,还有野猪的骨头。 十位长老,找了那么多天,硬是连野猪的一块骨头也没见着。 唐思怀不知道,按他正常的思维,解不开困惑。 水沟边,楚南雪烤过野猪肉,有火灰。十位长老找到这时,一点火灰,野猪的骨头也没有。被剑王用特殊的法术清理干净。 楚南雪,秦姬在迷失林呆了一个月?食物从哪里来的?他们一点也没有瘦,一点也没有在野外生活过的样子。 真的被老人救了?被那个独脚老人? 老人杀了几百条蛇,追野猪。在水沟边砍伤野猪,野猪跑了,救了楚南雪? 两人在水沟呆过一段时辰,独脚老人站在一个地方,没动。楚南雪来来回回地走。 漏掉了一个人,秦姬。 在发现野猪血迹的附近,没发现秦姬的脚印。 在别的地方发现秦姬的脚印,脚印与脚印之间的距离大,沿着一条直线朝前。从脚印间的距离看,秦姬跑向一个地方,没有犹豫。脚印在水沟边消失。 秦姬在水沟边被老人救了? 楚南雪在水沟边被老人救了?楚南雪说,他被蛇咬伤,他是在蛇的尸体那块被老人救的?蛇的尸体那块,没老人的独脚印。 唐思怀问龚音。 秦姬说得跟楚南雪说的一个字不差,跑进迷失林,被蛇咬伤,失去意识,醒来,在山上的一间屋里,被老人救了。 他们出来时对好了口吻。 “张艺中,你派十几名弟子查,首阳镇附近的山上有没有一间屋,住着一位老人?” 记忆中,有几间屋,屋里也住着老人。那是很多年前的事。 现在,不知道有没有? “是,大长老。”张艺中领着十名弟子朝着首阳镇的四方奔去。天没黑前回来。身上有很多雪,脸手冻红了。 “你们辛苦了,有没有?” “报告大长老,我们找遍周围的山,发现一间木屋,木屋里面没人。灶上,碗上,破家具上有很多灰,一看就是多年没人住了。” “鬼见愁山找了没有?” 十名弟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不要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了。你们肯定没找。那是禁山,没找正常。据我所知,那里也没有木屋,老人。” “你们下去。” “是。”十名弟子从大长老的屋退出去。 “这是奖励。” 唐思怀递给张艺中一块银色令牌。 张艺中出去,把十名弟子集在一起:“跟着我没错吧?你们看,大长老给的奖励。”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银色令牌,朝武书阁走去。 握有此令牌,大长老给的。每名弟子可以取一本低级功法。 雪还在下,天黑了。 唐思怀关了门,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头,为了楚南雪,派弟子查首阳镇周围的山上有没有木屋,老人?只为搞清,楚南雪说得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要是换别的弟子,出来了就出来了,一顿罚,完事。 唐思怀坐直身子,卫炎的话在耳中响起,‘擅闯迷失林的弟子,出来了要受重罚。’ 这是当初设计迷失林时定下的规矩。 这么多年,凡是破坏规矩闯进的,都受罚了,没有例外。 自己一人斗不过九位长老,就算斗得过九位长老。以后,处理事也难服众。 白天,卫炎来,自己走。卫炎可能就是为惩罚楚南雪来的。 明天,不是平静的日子。 唐思怀揉了揉眉骨,扯下一根眉,白的,愁白了,老了。 天泛白。雪有半尺厚。 唐思怀穿上白衣,在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自己,朝着议事堂走去。 推开门,门面空荡,香炉里的香刚燃。 风呼呼地刮。 唐思怀坐在大长老的位置。 长老们一个个进来。 卫炎在最后,掏着耳朵,坐在十长老的位置,两指敲着木桌。 “大长老,是不是说不用惩罚楚南雪?秦姬?”卫炎乜斜着唐思怀问。 “十长老,这会还没开始,你就唧唧喳喳,你是不是想坐在我的位置?你想坐在我的位置,行,我让你给。”唐思怀站起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下毒 卫炎的手指没敲桌子了。 议事堂安静,掉下一根针也能听见。 卫炎想坐在大长老的位置,不敢坐。 香燃了一半,会议紧张地进行,争得面红耳赤,只差要打起来。 大长老,三长老,九长老不同意惩罚楚南雪,秦姬。 三长老喜欢反对二长老公孙忌的意见。九长老喜欢反对十长老卫炎的意见。 香燃完,唐思怀拍板惩罚楚南雪,秦姬。 开会前,唐思怀就清楚惩罚楚南雪,秦姬是板上钉钉的事。 中午,唐思怀在竞技台向弟子们宣布惩罚楚南雪,秦姬的决定。 再次,站在罚堂门口,楚南雪不紧张。 漆黑的大门被两位守卫打开,楚南雪,秦姬进去。 漆黑的大门关了,罚堂中间,有个火炉,里面不冷,比外面舒服。 以前,惩罚擅自闯进迷失林的弟子,在墙上吊一夜、鞭打,打得皮开肉裂,烧红的铁烙身体,留下丑陋的疤,在哪都记得擅自闯进迷失林的后果。 这回,三位长老反对惩罚楚南雪,秦姬。和不同意见的长老争吵,在卷衣袖动手前,取得一致结果。 罚楚南雪,秦姬在罚堂面壁三天,好好想想闯进迷失林对不对?以后还闯不闯? 对这结果,唐思怀满意。卫炎也满意,三天时辰可以决定和贾山何不合作。 雪还在飘,卫炎的眉紧锁,一天过去,卫炎没下定决心,两天过去,卫炎也没下定决心。 贾山不急。 第三天,卫炎决定了。 “十长老,先祝我们合作成功。”贾山笑得恶心。 贾山背着手在食堂走来走去,这个盘子里的肉抓一块吃了,那个盘子里的鱼尾巴吃了。趁烧菜的师傅不注意,一小袋夺命粉倒进楚南雪的菜里。黑盘子上写着名字,一个是楚南雪,一个是秦姬。 秦姬和自己没仇,害她下不了手。 贾山拿着半截萝卜。 剩下的时辰等。 弟子给楚南雪,秦姬送饭菜。 楚南雪吃了有夺命粉的红烧牛肉,吃得一粒米不剩,在火边烤火。 秦姬也吃完。 弟子收盘子,回食堂的路上,贾山拍着弟子的肩:“他们吃完了?” “吃得一粒米不剩。”不知情的弟子走了。 贾山的手指放在鼻子下,任何时候,任何人看见贾山的手指放在鼻子下,知道贾山在思考。思考什么?除了贾山肚子里的蛔虫,贾山自己,别人不知道。 夺命粉,毒性很强,发作很快,楚南雪刚吃有夺命粉的菜会中毒死。楚南雪吃完,没异常。弟子撒谎了? 天黑前的这段时辰,贾山难熬,不敢问守卫,楚南雪,秦姬在里面怎么样?问了,势必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楚南雪难受,脖子好像被什么掐住?‘咳咳……咳咳……’ “南雪哥,你怎么了?”秦姬担心地问。 “好难受。”楚南雪在地上打滚。 “两位大哥,南雪哥难受,我要带他去医馆。” “忍忍吧,天马上黑了,天黑了,你们就能离开这里。”高守卫说,冷若冰霜。 喉咙有黑烟,这是毒气。运功排毒,几个呼吸,喉咙上的毒气没有了。剑王的功力就是强。 怎么会有毒气?秦姬妹没事。 谁给自己的菜里下了毒?难怪吃红烧牛肉时有怪味。怪味熟悉,和家里的一种药像,夺命粉。 沾了夺命粉的人,几个呼吸间死。 自己的体内构造和常人不一样,抵御毒力强。 谁下得毒?送饭的弟子?不认识他,没恩仇,不会无缘无故毒自己。 借刀杀人,嫁祸别人。凶手趁送饭的弟子没注意往菜里下毒。 夺命粉不多,有夺命粉的人很少。出去了要查出是谁下得毒? 天黑了。 “楚南雪,秦姬你们可以出去了。”瘦高的守卫说。 秦姬对他没好感,没正眼看他。 食堂门锁着。 楚南雪用细铁丝打开锁,每样菜查了,没发现毒。 弓着身出去。 食堂大厅。 “来了,就别想走。” 黑影朝楚南雪收缩,明晃晃的刀子告诉楚南雪要出食堂,过了我们的刀子再说。 十几个黑影戴着面具。 从身高,骨骼,气势感觉十几个面具人是武功好手,从他们手中脱身不容易。 楚南雪几个跳跃,没有跳出十几个面具人的范围。 十几个面具人一起攻楚南雪。 他们不是魔族人,不是内院,外院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 “杀你的人。”还是那半男半女声。 角落,贾山盯着被围攻的楚南雪,露出一切在我手心的得意神色。‘虽然,我不知道你吃了我的夺命粉为什么没中毒?也许,我的夺命粉失效了,尽管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有什么关系?你还是会死。以你老子的性格,你发现菜里有毒,会查。我早布好了网,等着你来。’ 二十几招过去,两方打了平手,谁也没伤到谁。 持久打斗,也许,能引出真凶。 十几个面具人厉害。剑王没传自己武功,早被他们擒了,或乱刀砍死。 再过三招,还是平手。 贾山意识到不对。 十几个人是挑选的好手,对付楚南雪三招就够,哪要用这么多招? 楚南雪在十几个好手间周旋,没急促地喘过气,他的内功深。 ‘杀!’贾山给面具老大打暗号。 面具老大有些急,贾山信任自己,才请自己和兄弟们杀楚南雪。 这件任务不完成得漂漂亮亮的,以后怎么和贾山合作?怎么赚贾山的金币? 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好手杀不了小孩,被世人知道,不仅笑掉大牙,小牙也要笑掉,也可能把嘴巴笑掉。 十几个面具人结阵,黑光扑向楚南雪。楚南雪只躲不攻。 杀招也没把楚南雪怎么样?他躲得挺轻松。面具老大泄气了,对兄弟们打暗号,飞出去。 卫炎阁。卫炎,贾山下棋。卫炎执黑棋,贾山执白棋。 卫炎连输三盘。 “贾山你下棋比我厉害。你请黑暗门的人杀楚南雪,十几个杀人好手没能杀了楚南雪,这黑暗门的人的武功也太差了。”卫炎嘲讽。 “不是他们差,是楚南雪有古怪。” “哦,有什么古怪?”卫炎翘起嘴。 “看似,他的武功不高,他隐藏了武功。” “失败的人通常会把理由推给别人。” “你能杀?” “我能。” 两人再下三盘,三盘卫炎输。 卫炎磨刀,磨杀人的刀。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追杀 ‘楚南雪,别怪我杀你,一,张青的死,你有责任,张青和章恒在竞技台打斗,你指点章恒,以为我没看见。我的火眼是什么?精着啦。二,大长老护着你,凡是大长老护着的东西,我都看不惯,我得不到,要毁灭。三,在贾山这小嘴巴凸肚子面前露一手,我的能力比他强。’ 夜黑风高,杀人好时机。 卫炎飞进二零三寝居,一刀砍下,楚南雪的床上空的。卫炎揭开被子,里面没人,这是怎么回事? 风呼呼地刮,雪地,楚南雪的脸变形。 卫炎来的前两秒,楚南雪从窗户跳到外面,楚南雪不知道卫炎要杀他。 体内的魔族魂在折磨楚南雪。 虚影安娜丽娅在楚南雪的耳边说,‘楚南雪你好像忘了我们的约定,不给你点果子吃,你不知道你安娜丽娅大人的厉害,你还以为你安娜丽娅大人是和你开玩笑。’ 虚影立在雪地,冷冷地看着楚南雪。 任楚南雪在地上打滚。 打得越快越有意思,楚南雪的痛苦越深。 雪花随着楚南雪打滚飞。 ‘楚南雪,安娜丽娅大人交代了你要干什么?’ ‘杀,杨颜。’ ‘你小子的记性不错,光记性好有个屁用,这都过去了好几个月了,你还没行动,你安娜丽娅大人生气了,你安娜丽娅大人生气很可怕的。’ ‘不是我的安娜丽娅大人,是你的安娜丽娅大人。’楚南雪说。 ‘你说的什么话,怎么不是你的安娜丽娅大人?不是你的安娜丽娅大人,安娜丽娅大人怎么会找你做事?’ ‘从签了魔族契约的那一刻起,你就归安娜丽娅大人领导。你明白吗?你小子明白吗?’魔族魂老头揪了一下楚南雪的肠子。 ‘我明白,我明白。’楚南雪又打了几个滚说。 ‘好了。’安娜丽娅的意念说。 魔魂魂没再折磨楚南雪。 “咯咯……楚南雪这滋味怎么样?想不想再受一次?”安娜丽娅笑着说。 安娜丽娅很美,要不是刚才折磨了自己一顿,说不定自己喜欢她。 “很好啊。”楚南雪拍了拍身上的雪说。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我成全你。” 安娜丽娅的手一伸,掐住楚南雪的脖子,把楚南雪举到空中。 楚南雪的武功使不出来,魔魂魂用魔族法术封住了楚南雪的丹田。 ‘啪。’扔到地上。 “我杀了你。”楚南雪握紧拳头打安娜丽娅。拳头软绵绵的无力。 “再说一遍,咱们的约定怎么样啊?你可以违约,不过在违约前,你要想清违约的后果。” “你违约了,魔族魂会从你的体内消失。” “你的武功能施展出来,哦,忘了说了。你去了迷失林,收获不错啊,内里强了十几倍。” “再强几十倍,在我面前也是小儿科,我一样能杀你。” ‘咯咯……’玩弄猎物的滋味真爽。 “干嘛瞪着我,我好看吗?”安娜丽娅摸着脸媚笑着。 “三日之内,我要杨颜的人头,我看好你哦,咯咯……”安娜丽娅一下就不见了。安娜丽娅的香味还在,真好闻。 ‘楚南雪,你闻什么闻?只要你能杀杨颜,以后,安娜丽娅会对你好的。’魔族魂老头说。 树上,一双眼冷冷地盯着楚南雪。 楚南雪在迷失林遇到了高人?安娜丽娅说楚南雪的内力比以前高十几倍。 安娜丽娅捉楚南雪就跟捏小鸡儿一样,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他的拳劲也无力,安娜丽娅是吹的吧?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她知道自己在这儿? 楚南雪的体内有魔族魂,魔族魂用魔族法术封住楚南雪的丹田,丹田被封住使不出武功。 楚南雪,你真的会杀我?你杀得了我?哼! 魔族人一心要自己死,自己不死,他们不会罢休。’ 当年,爹杀了他们许多魔族人,他们誓言报仇,拿自己开刀。真以为自己就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真杀了自己,惹怒爹,杨家军杀进魔族净土,两败俱伤,损失双方都承受不起。哼! 杨颜飞到楚南雪前面。 “你要杀我?”头上的白带在风中飘。 魔族魂解开了封住楚南雪丹田的封印。 好戏开演。 “你听见了?” “一句不露。” “以前,你不动手,忌惮我的实力。现在,你的实力提高,你可以动手了。”杨颜嘲讽地说。 楚南雪的武功提高了,比自己还差一段距离,自己踏入灵宗境第二重天境界,楚南雪才踏入灵师境第七重天境界。 上次,地榜排名争霸赛,楚南雪的武功只达到灵师境第四重天境界,才过去一个多月,一个多月,武功提高三重天境界,确实比较稀有。安娜丽娅说,楚南雪在迷失林有收获,或许遇到高人,高人辅助楚南雪修炼,一个多月,武功提高三重天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看,楚南雪的内力也不强,没有安娜丽娅说得那么强,也许,安娜丽娅说谎?以安娜丽娅的能力,自然能看清楚南雪的内力,没必要说谎。要是她发现自己,正是攻自己的好时机,她不会放过。 安娜丽娅不动手,没发现自己。 要这小毛孩动手,以小毛孩的这点武功,自己的一只手就能废了他。 事情没这么简单。 安娜丽娅不蠢,要是小毛孩对付自己没把握,这险棋她不会下,浪费时辰。 有把握的棋她才会走。 小毛孩有过人之处,才敢用他。 楚南雪在竞技台上的几战看过,对手都是武功比他高的,表面上看是这样。败的却是对方。看不透小毛孩。 ‘还愣着干什么?这是你最好的机会,还不动手?’魔族魂老头等得不耐烦。‘好戏还不开场,妈妈的!’ ‘你爷爷叫你吃饭了,快去吃饭吧。’楚南雪的意念说。 气得魔族魂老头捏楚南雪的大肠。 冰气封住魔族魂老头的手。‘咔嚓,’魔族魂老头的手断了。 楚南雪趁热打铁,把魔族魂全身封住。魔族魂全身断了。 楚南雪以为魔族魂死了,一会儿,魔族魂老头嬉皮笑脸地出现。 要是魔族魂这么容易就死,那魔族魂也就不是魔族魂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棋子 楚南雪拿出剑,一道冰气闪过。 “莫要后悔!”杨颜握着杨家枪刺楚南雪。 雪肆意飞舞,风呼呼地刮。 这个冬天,最后一片叶掉下,掉在楚南雪的剑上。 楚南雪抖剑,叶化成飞刀围着杨颜的脖子转。 ‘鬼火。’火烧飞刀,叶子燃了。 鬼火攻楚南雪。 楚南雪用巴掌宽的浪子剑挡,砍断鬼火的身子,鬼火的身子又接好。 楚南雪瞅准机会,抓起一把雪,打在鬼火上,以为鬼火会熄。鬼火没熄,燃得更旺,这是什么火?楚南雪从没见过。 鬼火把楚南雪的一缕头发烧焦,楚南雪皱了皱鼻子,这杨颜敢烧自己的头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楚南雪两手握剑,猛然挥剑,巴掌宽的剑在楚南雪的连续挥舞中,把杨颜逼得后退。 杨颜边战边退边看后面。快到墙壁。 杨颜转身,两只脚蹬在墙壁,翻了一个筋斗。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楚南雪身后。 楚南雪早知道杨颜有这招,这招见过太多,一点也不新鲜。 楚南雪反手一伸,抓住杨颜的长枪干,这时,内力的深浅度体现出来。楚南雪往前一拉,杨颜差点栽在地上,一个反肘打得杨颜后退。 杨颜握着长枪,久久不语。 “谁?”杨颜厉问。瓦上一个人影飞走。 楚南雪的视线拉近,这人的脸被白布遮住,穿着白衣,身法熟悉。 “安娜丽娅找得人没错,你有能力杀我?刚才为什么不杀我?” 魔族魂抓了抓凸额头;‘楚南雪,这是你最好的机会,错过此村,没那店了。杀杀杀……’ ‘杀你个头。我捏死你。’ 魔族魂老头捏楚南雪的肠子。 ‘别以为我弄不死你,你再捏试试。’楚南雪的意念说。 魔族魂老头不敢捏。 找机会封住楚南雪的丹田。楚南雪上过一次当,再封一次不容易。 “我和你没有仇怨为什么要杀你?我不杀不该杀的人,哪怕我的生命受到威胁。” “安娜丽娅为什么要杀你?” “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有一天,魔族人从天而降,潜入杨家府。杀铁骑兵二十。” “我爹带着铁骑兵突击魔族净土的魔族人,杀一百多。仇结下。” “安娜丽娅是他们的头,为他的兄弟们报仇。” “杨家府上戒备森严,无法潜进。” “而且他们忌惮我爹杨猛的武功,不敢攻。” “我爹怕我落入他们的手中,悄悄把我送到首阳镇,这个远离战火世外桃源的地方。一年前,他们出现在首阳镇。找到我。” “他们想要杀我。我的武功虽然没有他们高,我爹带兵打仗几乎战无不胜。” “打仗光靠勇敢不行,匹夫之勇不能成大事。一人怎能敌千军万马?” “将帅除了有绝世武功,还要有聪明的头脑。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以少胜多,出奇制胜,百战百胜。我总是能从他们的眼皮下逃脱。他们奈何不了我,只能利用你杀我!” “你要是不杀我,你体内的魔族魂会折磨你。” “你要是杀我,你体内的魔族魂还会折磨你,无止无休。” “你是他们的一颗棋子,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他们会杀了你。” 杀还是不杀? 杨颜紧张。 楚南雪握剑的手更紧,扬起,插进雪地。 当初,签魔族契约,是为了战章恒。 现在难以抉择。 “三天,你只有三天时辰,三天后在这,我等你。要我的头,你拿去。现在,我走。”杨颜走。 楚南雪挡在杨颜前面。 杨颜凄凉一笑。 ‘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魔族魂老头催着。 楚南雪看着杨颜的眼睛。 “你走吧,三天后,我在这等你。” 杨颜走了。 魔族魂老头从楚南雪的体内出来,飘向远方,用鼻子都能想到,魔族魂老头去做什么? 三天后,雪地,魔族魂老头,安娜丽娅,楚南雪,杨颜。 “楚南雪,他死还是你死,全凭你怎么做。”安娜丽娅笑着说。 楚南雪抽剑,剑是浪子剑。挥向杨颜。 杨颜临死不惧,跟手中的杨家枪一样站得笔直。 楚南雪的剑划断杨颜脸前的头发,忽然,剑的方向变了,对着魔族魂老头斩去。 魔族魂老头狞笑。 剑气斩断魔族魂老头的腰。 杨颜立即出手杨家枪刺进魔族魂老头的心脏。 魔族魂老头摔在地上,化为一团黑烟,不见了。 安娜丽娅笑得从容,两手变幻,滚滚黑色魔气袭向两人。 两人背靠背,用手捂住嘴巴鼻子。 “咯咯。你们成了哥俩,这倒是我没意料到的,不过,你们选择了一条阵线,那就一起去黄泉路。” 安娜丽娅手指变幻的速度越来越快,魔气愈来愈浓,鼻子嘴巴吸进一丝魔气,会全身无力,使不出武功。 “哈哈哈哈哈……” 魔气染黑雪地。 楚南雪,秦姬快支撑不住。 一道身影从天空飞至,滚滚灵力扑向安娜丽娅。 安娜丽娅没退反进,魔刃在魔气的掩护下偷袭唐思怀。 唐思怀的身体周围有一层光,魔刃撞在光上,被弹回。 安娜丽娅再发动一阵猛烈的攻击,嘴巴乌黑,两只眼睛腥红得可怕。黑长发被风吹得乱飘,脸很白。 安娜丽娅的手指甲变长,抓唐思怀,每抓一下,刮起一阵旋风。 唐思怀躲过。 安娜丽娅看着杨颜,两脚在空中一蹬,五指张开,拍向杨颜的天灵盖。 杨颜闪到一边,地被拍出一个大坑,有些地上的雪溅在安娜丽娅的脸上嘴里,有泥土的味道,‘呸呸。’ 安娜丽娅没有惧意的盯着三人。 天空飞来九位长老,穿着白衣,包围了安娜丽娅。 “今天,算你们走运。”狠狠地瞪了楚南雪,杨颜一眼,化为一缕黑光飘走。 九位长老追。 唐思怀扬手阻止。 “她要走,没有任何人拦得住。” “你们没事吧?”唐思怀看着两人问。 “幸好众位长老及时赶来,我们才没事。”杨颜说。 “楚南雪,你的铁剑呢?”七长老屈庄问。 众位长老的目光落在楚南雪的剑上。 一直不离身的铁剑,没在身边。拿着的是巴掌宽的剑。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反目 唐思怀拿着楚南雪的剑看,剑光浮动。表面没事,内心已经汹涌。 “这是把好剑,老人给你的?” “是。” 长老们贪婪地看着剑。 楚南雪嗅到了危险。 以后,这把剑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杀祸。 唐思怀感受到长老们的目光,把剑还给楚南雪。 夜,卫炎的房间。 贾山依旧执白棋,卫炎执黑棋。 下了三盘,卫炎输三盘。 “你的能力也不怎么样嘛,现在,楚南雪还活得好好的。”贾山嘲讽地说。 卫炎闷声走棋,茶冷了。 雪没下了,风没刮了。 又输了,这是第四盘输了。 “夜黑风高,我磨刀,窜入楚南雪的寝居,一刀砍下,床上没人,窗户开着,他知道自己要杀他?除了你我没人知道,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跳出窗口追,风呼呼地刮,雪大,天地皆白。我穿得白色行刺长袍是对的,在白色天地,藏在一处,对方不容易发现。” “我找了几处,总算找到,楚南雪和杨颜在打,那块有魔气,杨颜输了。杨颜在内院地榜排名第一,楚南雪地榜排名第十。第一竟然输在第十手里,看样子,杨颜输得甘愿,他们在唧唧咕咕地说着什么?我努力听,隔得远,有风声,听不清。” “‘谁?杨颜问。’” “藏在瓦上的我跑了。杨颜厉害,发现附近有人。” “杨颜为什么和楚南雪打?我不清楚,那块有魔气,怎么会有魔气?楚南雪签了魔族契约?魔族魂帮着楚南雪打杨颜,杨颜就算是内院天榜排名第一,魔族魂帮着楚南雪打杨颜,杨颜还是会输。” “楚南雪自已的武功不怎么样。” 魔族契约,贾山以前听说过。 最近一段时辰,魔族人在首阳镇兴风作浪,还杀内院弟子,知道魔族人的厉害。 难怪,在食堂,黑暗门的十几名武功好手奈何不了楚南雪。魔族魂帮他。 “过两天,安娜丽娅杀楚南雪,杨颜。幸亏我们及时赶到。楚南雪,杨颜才逃过一命。我不想救,九位长老去了,不去不行,心想摆个样子吧。杨颜受威胁,能救则救。楚南雪受威胁,铁定了心肠不救。” “安娜丽娅是魔族人,安娜丽娅跑了。我嗅到熟悉的魔气,不是安娜丽娅的,是魔族魂的,魔族魂不在楚南雪的体内。” “以前,楚南雪仗着有魔族魂帮忙,打赢几次挑战。” “现在,没有魔族魂,看他还有什么能力逃过我的手掌心? ” 卫炎走一颗黑棋,被贾山的白棋拦住。 卫炎的心情畅快,拦住没拦住,心情都畅快。 卫炎想到绝妙的计划,听得贾山连连拍手叫好。‘嘎吱,嘎吱。’椅子有裂痕。‘噼啪,’在贾山站起来前,椅子破了。所以,贾山的大屁股准确地坐在地上,两脚朝天。 卫炎拉着贾山柱子粗的胳膊,把贾山拉起来,搬来一把自认为更结实的椅子,贾山的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嘎吱。’椅子承受住了重量。 楚南雪努力修炼,魔族魂没在体内,暂时控制不了自己。 魔族契约还没失效,魔族魂会再回到体内,被魔族魂控制,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想起章恒的行为,觉得可怖。 有什么方法能解魔族契约? 要么死,要么控制魔族魂。 金鸣指达到运用自如的境界,一指戳去石头穿了。 ‘啪啪。’“南雪,你的武功又进步了。”李元笑着说。 “李元哥,我调到龚音班上后,你都不来找我玩了。” “南雪,你这是说得哪里话?你调到龚音班上后,我想找打玩,找不到你,听说你跑进迷失林,一去就是一个月,哪能找到你。” 楚南雪抓抓后脑勺,想想也是。 “试试我的锁喉指。” 楚南雪还没答应,李元的锁喉指已经到楚南雪的脖子边。 楚南雪轻轻移动身子躲过李元的锁喉指。 李元两指夹住楚南雪的手臂。 楚南雪没运内力,不想使剑王的武功。 “李元哥,你的锁喉指很厉害。” 锁喉指不仅能锁喉,还能锁别的地方,一旦锁到一处,那一处的器官就停止工作,锁到咽喉,呼吸困难。锁到手臂,手臂以下,血不能流通,麻木。 和高手战斗,一旦锁住身体的一部分,就有胜的希望。 对自己锁喉指的威力满意。 “南雪,听说老人送了你一把剑,我见识见识。” 楚南雪毫不犹豫的拿出浪子剑。 李元拿着浪子剑,目光贪婪。 李元挥舞了一下,刮起狂风。 “能不能借我两天?” 剑在李元的手中。 楚南雪能说不行么?和李元是什么关系? “好。” “多谢。” 李元拿着宝贝走了。 楚南雪觉得怪怪的。李元借剑做什么?以前,自己有铁剑,他从没借。 他借必有用。 两天后:“李元,我的剑呢?我要练剑了。” “南雪,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剑?”李元反问。 “你忘了?两天前,我练金鸣指时。” “我根本就没有拿你的剑。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别人拿了,你记错了?” 楚南雪生气了,握着床架,木板快被捏碎。浪子剑,铁剑对自己那么重要,把李元当成好朋友才借给李元的,没想到李元不承认。 “楚南雪,这两天我们没看到李元用剑,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了?”寝居的弟子说。 楚南雪记得千真万确,是李元拿的。 “那天,你要我试你的锁喉指,两指夹住我的胳膊,你说,看看我的剑,我给你了。你说借你两天,我借给了你。你现在不承认了,说,剑在哪里?” “你血口喷人!我是练过锁喉指没错,我却从没有对你试过,而且,你刚才说得话,我对天起誓,我根本没说,我要是说了,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元哥,没拿人家的剑,有什么好起誓的?他嫁祸你,你却把他当朋友,这样的朋友不行,”旁边的弟子说。不屑的扫了楚南雪一眼。 王开怎么这么令人讨厌呢? 平常叫自己南雪哥,南雪哥的。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双狗眼,楚南雪真想挖出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控魂术 李元的两只眼睛瞪得快凸出来。 “你起誓没用,你起誓了就没拿我的剑?快!把剑拿来!” “楚南雪,你不信我?” “你让我怎么信你?” ‘哧,’李元抽剑,别的弟子的剑,砍食指。 楚南雪两指一弹,一个圆东西打掉李元手中的剑。 旁边的弟子惊呆了,这是什么武功?王开是典型,整个人石化。 楚南雪把剑插进剑鞘。 “我问你,三天前的那天你在做什么?给我仔细回忆!” 楚南雪的眼睛红了。 “那天早晨我修炼,在食堂吃饭,洗碗,回寝居,上课的铃声响了,上课。下午,我来到湖边,湖面结冰了,很美,我在湖上练武,天黑了,回寝居。” “没了?” “没了。” 没什么不正常。 李元挠了挠肥耳陲,脸色微微变了:“我从湖边回寝居,走到楼道口,周围没人,我没注意周围到底有没有人?我觉得没人。” “在楼道口闻到一阵香味,对。”李元使劲揪了一下耳陲,耳陲红了。 “我闻到香味身子很软,上楼了,两只脚好像踩着台阶,又好像没踩台阶,这么跟你说吧,好像在梦里,在梦里的那种感觉你明白?” 楚南雪点头。 楚南雪的意思,李元明白,楚南雪明白。 “在二层拐角,也许是三层?” “到底是二层还是三层?” “你听我说完。” “好,我听你说完。” “反正是在二层或是三层的拐角,我碰到一个人,奇怪的是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穿着白衣,脸是黑的,我抬头好奇的看了他好几秒,当时我想,也许,是天黑背光的原因。你不要我回忆。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想。” “多高?” “一米八。” “胖瘦?” “瘦。” “穿着什么鞋?” “平底白鞋。” “短发长发?” “长发。” 楚南雪的内心锁定一个人。 金龙魂伸了个懒腰,尾巴碰了碰楚南雪的龙脉壁。 ‘金龙兄,这事你怎么看?’ ‘这世上有一种巫术,叫控魂术。控魂术流传于西疆。施展控魂术,控制别人的灵魂,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元在楼道拐角闻到的奇异香味,也许是对方在施展控魂术控制他。 西疆离这里很远,长这么大,以前没听说有控魂术这门巫术,更别说见了。 楚南雪有强烈的危机感。 凶手对自己的兄弟下手,控制兄弟的灵魂。自己信任李元。李元借自己的剑,自己肯定会借,凶手的目标是浪子剑。 雪地,九位长老贪婪的目光历历清晰,那时,有预言,也许,自己的这把剑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果然,才过几天,杀身之祸招来了。 知道自己的剑是宝剑,只有十位长老,杨颜,秦姬妹。 排除杨颜,大长老,秦姬妹。 凶手可能是九位长老中的一位。 风暴学院没什么搞头了。 这些长老不好好管理弟子练武,好好教导弟子。只热衷明争暗斗,干伤害弟子,有损学校声誉的事。 ‘你知道谁会?’楚南雪的意念问金龙魂。 ‘这要你自己查,要是我知道,我不会瞒你。’ “李元,这事你不要对别人说。你们也不要说。”楚南雪拍着李元的肩,冷冷地看了王开一眼。 王开打了三下颤。 楚南雪的眼神太可怕,好像是魔鬼的眼神。 要是王开没看到楚南雪用什么东西打掉李元手中的剑,不会认为楚南雪的眼神可怕。 不管别人怎么说,说几百遍,楚南雪的眼神可怕。只会认为别人是吹牛,不相信。 和楚南雪在一起几年了,这是第一次争吵。 楚南雪找杨颜。 杨颜的身边围着一群弟子。 这群弟子见了楚南雪,乜斜着楚南雪。 “我有话问你。” “兔崽子你找死!”一个大巴掌扇向楚南雪。 楚南雪稍微移步,避过弟子的大巴掌。 “你的弟子对你挺忠心的。” “石达锤,不得无礼!” “是。”石达锤昂着头眼睛朝下盯着楚南雪。 杨颜跟着楚南雪走到一边。 “什么事?” “那天,从瓦上飞走的白衣人你觉得像谁?” “卫炎。” “你肯定是?” “我肯定。” “你放我走的那晚,我想过,开始认为是魔族人,后来认为是卫炎,不敢肯定。三天后,你取我的人头,没杀我,被你体内的魔族魂、安娜丽娅攻。十位长老来,解了我们的围。” “十位长老穿着白衣。” “那时我肯定了,从瓦上飞走的白衣人是卫炎。卫炎飞走的身姿,和飞来的身姿一样。兵家最忌打仗时不了解敌情,不了解对方将领的性格,生活方式。越详细越好。” 心中想的,在杨颜那里得到证实。 “你有没有想过他监视我们干什么?” “肯定有目的,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此人心胸狭窄,他的得意弟子张青死了,你有间接原因,他对你怀恨在心,你要小心。要是他有什么目的,针对你比针对我的可能性大。” 卫炎要对自己下杀手? 风暴学院真是杀机四伏的地方。 “你遇到了什么事?” 楚南雪没有回答杨颜的问题。 “内院有没有人会控魂术?” “控魂术?控魂术流传于西疆。我听我爹说过,控魂术,是门巫术,能控制人的灵魂,控制他的人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干过后,抹去他的记忆,他干过什么他不知道。” “楚南雪,你没要我的人头。有需要我帮忙的,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也去。” 楚南雪看着杨颜的眼神,杨颜的眼神坚定,楚南雪信杨颜。 “我怀疑卫炎会控魂术,控制了我兄弟李元的灵魂,借走我的剑。我问李元有没有借我的剑?李元说没有。” “李元回忆,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 “这种香味正是施展控魂术时散发的香味。” “你能不能帮我查卫炎会不会控魂术?” “你的剑丢了?” “此剑的价值用多少钱都买不到,你说老人把你的铁剑注入你的这把剑中,九位长老露出贪婪的神色,才过去三天,你的剑就丢了。” “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楚南雪,杨颜回到十几名弟子中。 “我们是不是兄弟?” “是。”十几名弟子说。 “我给你们介绍一位兄弟,楚南雪。” “楚南雪是我的兄弟,也是你们的兄弟。” “大家福难与共,不得互相残害。” “是。” 杨颜一句话,没有弟子不听。 “原来是老大的兄弟,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南雪兄弟见谅。”石达锤说。 一看石达锤就是冲动的家伙。 正文 一百七十二章 揽责 李元借到楚南雪的剑,给卫炎。 卫炎摸着剑刃,剑刃冰凉。 两指弹了一下,发出好听的声音。 卫炎找来一块布,扔了出去,挥剑,布成碎片。 卫炎看着李元,笑了,从手指飘出几丝黑烟,几丝黑烟进李元的中枢神经。 ‘去吧。’卫炎的话飘进李元的脑海。 李元转身,出去,门关了。 李元脑海的几丝黑烟消失,看着光秃秃的槐树,缩了缩身子,‘咦?我怎么在这里?我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揉揉太阳穴,有点疼。 李元不知道自己借了楚南雪的剑,把剑给了卫炎。 最近几天,卫炎有点不安。 昨晚去茅厕,木板断了,差点栽进茅坑,平常,木板结实。一看,这木板有青苔,湿透了,软软的,踩一下,会断。不知道是谁把木板换了?这是自己的私人茅坑。 哪个大胆的家伙?赶闯自己的私人茅坑,还换了木板,成心害我。 卫炎揉揉眉骨,怪事从得到楚南雪的剑开始。剑有古怪?卫炎进内房,转动圆疤,一个木柜和墙转身。 卫炎进去,拿起架子上的剑,抽出,剑闪白光,刺得眼睛疼,卫炎闭了一会眼,睁开,眼睛不刺痛。 ‘楚南雪,你想不到吧?剑会在我手里。’ 下棋下不过贾山,做事却有妙招。 那天,对贾山说,‘我会控魂术,先把楚南雪的剑弄到,再弄楚南雪。’ 难为了贾山那么激动,把自己的椅子坐坏,比起坐坏一把椅子,还是令贾山激动好些。 ‘贾山,你就看我的妙招的结果吧。’ 这时的贾山,已看到我的妙招的结果,我在他心里的位置,上了一个台阶。 我再弄一个妙招,我在他心里的位置又会上一个台阶。 包充摸了两下眉,从瓦上飞进卫炎的房间。 笑嘻嘻地转着圆疤。 翻几个筋斗跳到瓦上。 墙壁和一个柜子转身,把卫炎关在里面。 卫炎几掌打在墙壁,没效果。 剑一挥,墙壁开一半,再一挥,墙壁塌了。卫炎飞到瓦上,没人。 正要离开,一片瓦朝着卫炎打来。 瓦当然打不到卫炎,卫炎扑向瓦飘来的方向。 一个人飞走。 卫炎追,追到首阳镇街上。 街上有很多人。 那人融进街上的人群中,卫炎认真找。 找到这个人把他捏成稀巴。 包充把卫炎的书全推在地上。 “包充,时辰不多,你我快些找。”徐离雨说。 屋里的书翻完,没找到有关控魂术的东西,有一点可以肯定,楚南雪的剑在卫炎的手上。 卫炎贵为长老,连学院弟子的东西都弄,而且用卑鄙的手段。 徐离雨敲三面墙壁,耳朵贴着墙壁,有一处是空的,打碎那块空心墙壁,里面有个黑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本控魂术书。 “包充找到了。” 包充跳到徐离雨在的房间,拍着徐离雨的肩,笑嘻嘻地看着。 “卫炎很快回来,快走。” 卫炎找很久,没找到。掏出一枚铜币,买一个萝卜,冬天吃萝卜,真爽。 屋门关着,还有半截萝卜,再爽,卫炎也没吃了。门明明开着的,怎么是关着的? 狠狠咬了一口萝卜,推开门,两眼一扫,满地狼藉,价值连城的花瓶也被摔碎,椅子、茶杯、碗、桌子全碎,这是哪个杂种干的? 卫炎关门,脸上的肌肉迅速跳动,几粒麻子也跟着激动地跳动。 卫炎快步走到内房,书被扔得乱七八糟。一面墙被趴过,里面是空的,控魂术书不见了。 卫炎的头有些晕,这是怎么回事? 卫炎进密室,里面也乱起八糟,能坏的东西都坏了,不能坏的东西都坏了。 卫炎的两只眼睛凸得快要掉出,脖子上的青筋暴突。 任何一个人看见都知道他发怒了,武功很高的人发怒很可怕。 “楚南雪,你看……”杨颜把盒子递给楚南雪,里面有一本控魂术书。 楚南雪翻开,有一股魔力吸引楚南雪。 楚南雪立即不再看。 盖上盒子。 “楚南雪,卫炎追我,拿着的那把剑是你的。” “我们也看见,徐离雨,包充说。” 看来,真是卫炎。 楚南雪的眼里有杀气,真正的杀气。 “我们毁坏卫炎屋里的一切,卫炎势必揪出凶手。”徐离雨神色凝重地说。 “无妨,他对弟子使控魂术,偷我的剑,就这两条能治他的罪。”楚南雪说得坚定。 楚南雪虽最小,武功不怎么样。他坚定地神色却令每个人心安。 唐思怀房间的门被猛然推开。 唐思怀在静思,微微皱眉。 “大长老,我屋里的东西全被打坏,一定是楚南雪那杂种干的!我要严惩楚南雪。”卫炎气势凶凶地说,白头发根根竖立。 “为何不敲门?”唐思怀冷冷地问。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的东西全被打坏,我的东西被偷了。” “什么东西?” “控……一本书。”卫炎不敢说控魂术。 “你说是楚南雪干的,有证据?” “他对我不满,他的剑不见了,怀疑是我干的。” 唐思怀猛然睁开双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楚南雪的剑不见了?” “是。” “大长老你好像对我的事一点不关心,你倒关心楚南雪的剑。” “苍蝇不会叮无缝的蛋。” “你有证据?要真是楚南雪干的,我绝不包庇,必严惩。” 卫炎刚走。 “你们来干什么?”唐思怀正要关门,楚南雪,杨颜,徐离雨,包充来了。 “大长老,卫炎房间里的东西是我们打破的。”杨颜说。 “大长老,是我要他们干的。要罚就罚我。”楚南雪说。 唐思怀脸色铁青。 卫炎一口咬定是楚南雪干的,自己还不相信。楚南雪自己承认了。 “跪下!”唐思怀厉喝。 四人跪在地上。 “为什么要这样干?” “大长老,几天前,我的剑被李元借走,我找李元还我剑,李元说没借我的剑,李元说,借我剑的前天,在上楼时闻到一阵奇异香味。这奇异香味是控魂术。” “请看……” 楚南雪把黑色盒子呈上。 唐思怀早就看见黑色的盒子。 唐思怀打开,里面有一本书,控魂术书。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贼喊捉贼 唐思怀翻开,立即合上,控魂术书里有魔力,内力不高的人,必会被魔力击中,不是死也会重伤。 唐思怀脸上的肌肉颤抖。 “这,真的是从十长老的房间找到的?” “这还有假么?我们怎么会变出这东西?是不是在十长老的房间找到的?你去看一下就知道。在墙壁里呢,徐离雨找到的。”包充笑嘻嘻地说。 “你们起来吧。” 四人起来。 卫炎通知了九位长老。 议事堂,九位长老到了,只差一位,大长老。 九位长老的目光盯着大长老要坐的椅子,此刻,这把椅子是空的。 卫炎的眼神火热,很早就想坐在这把椅子上。能坐上这把椅子,不知道要过多少时辰? 唐思怀,楚南雪,杨颜,徐离雨,包充在卫炎的房间。 徐离雨说:“控魂术书就是在这发现的。”指着有小空间的墙壁。 唐思怀把黑色盒子放进去,刚好能放进。 包充笑嘻嘻地转圆疤。 “慢。”唐思怀伸手说。 包充没转了。 “这机关被十长老设了禁制,不破解禁制,你转,会受伤。” 唐思怀用金鸣指对着圆疤一点,‘咔嚓,咔嚓。’圆疤转了,却只转两下,几丝黑烟射向四人。唐思怀上前一步,白袍袖一挥,几丝黑烟被打出窗外。奇异香味弥漫。 “快捂住鼻子嘴巴!”唐思怀厉喝。 这是控魂术 三人连忙捂住鼻子嘴巴,有些晕晕乎乎。 唐思怀转动圆疤,一个柜子和柜子后的墙转身。 里面有个空间。 楚南雪拉开抽屉,剑静静躺在柜子里。 楚南雪拿出,拔出,是自己的浪子剑。 楚南雪放在怀中,失而复得,更珍惜浪子剑。 丢了浪子剑,对不起死去的剑王。 八位长老盯着卫炎。 “这大长老怎么还不来?” “就是,就是。” “我们开吧。大长老包庇楚南雪,来也不起作用。” 卫炎的两只手握成拳头,心说,‘唐思怀你不要是非不分,不要以为是大长老,别人就没有办法把你搞下去。’ ‘曾经选你当大长老时,那时,要是我是十长老,我不会投你一票,你这东西怎么当上大长老的?’ “大长老来了。”二长老公孙忌说。 唐思怀坐下。 “开会。” “卫炎说吧,这会是你发起的。”唐思怀讥讽地说。 卫炎气得快吐血,‘你包庇楚南雪,是非不分,今天我就替大家行道。’ 豁然站起:“楚南雪的剑不见了,怀疑是我拿的,趴到我的屋顶,监视我,我发现了他,追他。他跑出学院,跑到街上,我追到街上,街上的人多,我找了很久没找到,回到屋,我屋里的东西全被砸烂。” “楚南雪故意引我到街上,趁我找时,他跑回来砸碎我屋里的全部东西。” “凭你一面之辞,谁信?”唐思怀平静地问。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我能证明。” “我也能证明。” 十位长老看着外面,外面有两个人,一个是石拉,一个是贾山。 石拉恨楚南雪,嫁祸过楚南雪。可以做假证。 贾山和楚南雪没有恨仇。卫炎花金币请贾山做假证? “我们三人在下棋,更准确地说,是我和十长老在下棋。” “卫炎长老的棋艺实在是不怎么样啊。下三盘输三盘,下十盘可能输十盘哦。” “我们正要下第四盘时,听到屋顶有声音,卫炎追。” “我们也飞到瓦上,看见了楚南雪。” “楚南雪见我们三人,跑了。” “卫炎追。” “我和石拉回去了。”贾山凸着大肚子说。 贾山明明在说谎,要是当时三人在,发现屋顶上的人是楚南雪,以石拉对楚南雪恨的程度,石拉怎么会不追? 八位长老中有几位信了。 “还要什么证据?你还能包庇得了你的得意弟子楚南雪?” “我屋里的那么多东西价值连城,楚南雪赔得起?你代你的得意弟子赔偿,你赔得了?”卫炎的声音尖细难听。 传进唐思怀的耳朵,更难听。 “大长老,这次楚南雪做得过份,十长老屋里的东西价值连城,楚南雪全摔坏,你和他都赔不起,要严惩楚南雪,废去武功,赔偿十长老的损失。他楚南雪赔不起,他爹,他楚家赔不起?”公孙忌说。 公孙忌和楚南雪没有仇怨,有些欣赏楚南雪,这次楚南雪实在做得过份,公是公,私是私,这次,大长老怎么也包庇不了。 “就是,就是。”其他几位长老附和。 卫炎满意地笑了,看你大长老怎么做?还包庇你的得意弟子楚南雪?你就包庇吧,包得你的大长老的位置,是怎么失去的你都不知道?那时,你只能哭了,你哭着求我,我一脚把你踢到天外。卫炎的想象力很丰富。 唐思怀淡淡笑着。 这时辰了,唐思怀还笑得出来。 唐思怀笑着对贾山说:“贾山监师,你和楚南雪没仇怨吧?卫炎没给你钱吧?” “大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大长老,我尊你。你对我说话也要尊重些。”贾山上前一步说。 大长老疯了,包庇楚南雪包庇疯了,好几位长老想。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你撒谎!”唐思怀的脸色变了,一拍座椅,站起来大声说,‘啪。’所有人一震。 “当时,要是石拉看见楚南雪,能不追楚南雪?恨不得杀了楚南雪的家伙能不追楚南雪?” 贾山的脸色微微变了。 卫炎的脸色也微微变了,这小小的细节忽视了。 八位长老想想也是。 石拉的心里责备贾山监师,也怪自己先没说。自己和楚南雪的仇恨很深。 “卫炎,你是十长老,亏你说得出这样的话!我告诉你,楚南雪根本就没污蔑你,你真的偷了他的剑。”唐思怀把偷字说得很重。 卫炎的鼻子气歪了。 “疯了,疯子!疯子!”指着唐思怀。 “进来。” 进来四人。 楚南雪拿着剑。 “卫炎,剑在你的密室找到的。” “黑色的盒子在你的屋里的一面墙壁找到。” “大家可以看看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八位长老轮流看,八位长老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良心被狗吃了 “你血口喷人!你们合计好的!”卫炎站起来,指着唐思怀。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我想众位长老心里明白。”唐思怀平静地说,此时,卫炎就是个跳梁小丑。 本来自已挺激动。卫炎的脸扭得不像人样,反倒平静了。 “卫炎,待我们一查,结果自然知晓。”公孙忌说。 九位长老去卫炎的屋,卫炎、石拉、贾山、楚南雪、杨颜、徐离雨、包充也去卫炎的屋。里面乱七八糟,先,九位长老来过,没什么意外。 进内房,墙壁有一块空的,有一间密室。唐思怀把黑色盒子放在墙壁的空处,刚好放下。进密室,把剑放进烂了的木箱。“控魂术书在墙壁里找到的,剑在这烂箱里找到的,那时箱子没烂。卫炎,是你血口喷人?还是我血口喷人?” 卫炎的身子在打摆子,脸白得跟雪一样。 “卫炎,你先带我们来可没有给我们看密室,也没有告诉我们墙上有洞。你好算计啊。”公孙忌讥讽地说。 “过奖了。”卫炎的脸皮厚了。病态地笑着。 “亏你还笑得出!你作为长老污蔑弟子,贼喊捉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公孙忌喝着。 石拉的脸红了。 “哈哈。一群废物。”卫炎的鼻子喷出白气。 “你说什么?”公孙忌的鼻子也喷出白气。嘴巴气歪了。 “我说你是废物,听清了吗?”卫炎的眼里有血丝。 公孙忌的眼睛快凸出来,扬手就要给卫炎一巴掌。卫炎咧嘴一笑,从窗口跳了出去。 贾山、石拉也跟着跳了出去。 窗户,门自已关了。 屋陡然黑了。 公孙忌追,准备跳出窗户,脑壳碰到木板,被弹回来。额头起了一个包。 屋里有一阵奇异的香味。 “哈哈哈……”卫炎狂笑:“说你们是一群废物,你们还不相信,怎么样?这下你们相信了吧?” 公孙忌揉着包:“你进来,老子弄死你了!”叫器着。“哎哟。” “你出来啊,来啊,傻叉。我等着哩。”卫炎得意万分。 “别和他说话,捂住嘴巴鼻子,这是控魂术。”唐思怀的声音猛然传来。 有的长老已经倒下。两只手捂着太阳穴,头很疼。 公孙忌也倒了。 唐思怀,楚南雪,杨颜,徐离雨,包充没倒。 ‘这群长老真没用。’楚南雪心想。 “怎么样?我的妙计妙吧?”卫炎得意地向贾山,石拉炫耀。 “妙!”贾山,石拉对卫炎竖大拇指。由衷佩服卫炎的妙计。姜,果然是老的辣。 九长老已经癫狂,对着唐思怀扑去。清醒时对唐思怀很好。 “胡安长老我是大长老,我是唐思怀。”唐思怀边闪边说。 胡安一掌把本来就烂的柜子打得更烂。 两条眉毛耸了耸又打唐思怀。 被控制的人的武功比平常高好几倍。 “我是大长老,我是唐思怀。”唐思怀一遍遍说。对牛弹琴。胡安连续打唐思怀。 屋外,卫炎用意念操控胡安。 暂时,只让胡安打唐思怀。 九位长老中,胡安的武功最低,他最先被控制。 几个小家伙知道怎么做,可以不被控魂术控制。 先解决了长老们,再解决几个小家伙,几个小家伙算什么?我一出手,你们还不得乖乖就擒。 反正院长在闭关,一举灭之,要是院长闭关出来,问其他九卫长老去了哪里?怎么都不在学院?到时,自己的一句话就能解决院长的疑惑。 院长闭关的那段时辰,许多魔族人大肆杀内院的弟子,我等顽强抵抗。魔族人的实力实在太强了,最终,最终……说到这里,自己一定泣不成声,要把戏份演足,这样,院长才会相信。 院长长叹一声拍着自己的肩膀,卫炎长老委屈你了。以后,你就是大长老。 为那些死去的长老上一炷香,倒几坛酒吧。 卫炎越想越远,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刻。 ‘胡安,杀了那个男人,杀了那个男人。’ 卫炎的意念一句句传进胡安的中枢神经。 胡安杀红了眼,这个男人跳来跳去,怎么就打不到他?杀不了他? ‘哈。’胡安像蛤蟆蹲在地上,对着唐思怀喷一口火,把唐思怀的衣服烧了。 里面没水,再烧下去,非烧到自己的皮不可。唐思怀有些急,现在是危机关头,自己是主事的,自己倒下,所有的人都会倒下。 唐思怀运起冰气,刚把身上的火扑灭,又一阵火来了,来势更凶。 唐思怀转了一个身,火舔着唐思怀的背,熊熊燃烧,白袍成了黑色粉末。危机关头,楚南雪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挥剑对着胡安的眼睛斩去。 胡安算不错的长老,没被控魂术控制,楚南雪不敢这样干。 现在情形不一样。 胡安避开楚南雪的这一剑,又是一阵火,对着唐思怀扑去,他认定唐思怀。 楚南雪在胡安的前面,胡安好像没看见,绕开楚南雪攻唐思怀。 卫炎专注地控制着胡安。 好几次胡安差点被楚南雪攻到。 卫炎想对楚南雪攻击,忍痛没攻,只是暂时不攻你,你们的老大倒下,看你还拿什么攻?比起恨你,还是更恨唐思怀。 一心想结果唐思怀的命,在地狱感谢我吧。 公孙忌也被控魂术控制,‘公孙老二,现在,你给我杀了唐思怀。’ 得令的公孙忌很兴奋,两颗眼珠子一转,锁定目标,一下就扑向唐思怀。 唐思怀身上的火全被扑熄,背上的肉烧熟了。 唐思怀的内脏翻滚,一口血从嘴里飙出。 “公孙忌,你……” 唐思怀的话还没说完,公孙忌长有黑毛的手就掐住唐思怀的脖子,把唐思怀举在空中。 楚南雪使出金鸣指,戳进公孙忌的胆囊,公孙忌疼,放了唐思怀。 唐思怀一屁股坐在墙角。 楚南雪冲出密室,一剑挥断屋子,从窗口飞出,一脚踢在卫炎的头,把卫炎踢翻在地。 机会来了,石拉,贾山哪能放过? 两人没有任何犹豫,使出看家本领要让楚南雪今天亡命在此。 卫炎摇了摇脖子,骨头‘咔嚓咔嚓’响。 “楚南雪,让你尝尝爷爷我的厉害。”‘独步穿肠。’穿着白长袍,白发飘着的卫炎在空中走了几步,两掌打向楚南雪的腰。 记忆中,没有人承受得了,自己的这必杀一击。 快拍到楚南雪的腰时,没人影了。 楚南雪立在卫炎的头上空。 房间塌了,控魂术的威力越来越弱。 几位长老清醒了,一起冲出来围攻三人。 楚南雪虽得了剑王的武功,却不知怎么运用。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杀出一条血路 “干瘦的老头,没想到吧?我们能突围。”楚南雪说。 卫炎抬头,楚南雪在自已的头顶。 卫炎的肺鼓得很大。 “你下来。”卫炎铁青着脸说。 楚南雪下来了。抱着双臂,调皮地对卫炎眨了眨眼:“怎么?请我吃鸡?我最喜欢吃白斩鸡了,放上香油,别提有多好吃了。现在想想,我的口水忍不住流下来了。还是别想了。你没有。” “卫炎,你真狠。”公孙忌眼里笑着说。死里逃生够幸运,愤怒的火快熄灭。 “卫炎,你用控魂术控制了我,害得我差点杀了大长老,公孙忌长老说得对,你的心够狠,你的心真的被狗吃了?”胡安眼里冒着红色的火苗说,胡安的头还有些晕,不过,很愤怒,有些晕,还是字字清楚地说了出来。 卫炎有些软。 得意的情绪仿佛被风吹跑。卫炎努力找,连得意的情绪的尾巴也没见着,看来,得意的情绪是被一阵看不见的风吹跑了,吹得一点痕迹也没有。 卫炎扫视十几人,颓废的眼神亮了,风吹在身上很舒服,不是把卫炎吹清醒,而是把卫炎吹进更深的梦里。 几个小家伙不足畏惧。 唐思怀受伤了,背上的皮子黑黑的,被胡安的火烧熟。 胡安的脑袋昏昏沉沉,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公孙忌也一样,两眼盯着自己,光却是飘忽的,他努力的把光的焦点集中,盯在自己身上的一处。他努力的集啊集,就是集不在一块。脑袋还没清醒,中了自己的控魂术,能不能发挥出五成功力还是问题。 大长老,二长老威胁不了自己。 其他几位长老也中了自己的控魂术,只是程度轻些。 卫炎自认为自己的算术不错,一算就把敌我的情势算清。 几个娃娃能成什么事?石拉一个就可以把几个小娃娃撂倒,石拉撂不完,还有贾山。 贾山的大屁股很大,一屁股能把小娃娃顶到风暴学院外。 “既然,你们破解了我的计划,那我就送你们一程,放心,你们几位一起上路,还觉得寂寞,那就拉着小娃娃的手一起上路吧,我会为你们烧纸钱的。” “还愣着干什么!上!”卫炎瞪着石拉,贾山。 这危机时刻,容不得多想。 石拉神色犹豫,虽恨楚南雪,能弄死楚南雪。 和九位长老作对,虽然,现在,他们的武功比平常低些,谁知道低多少?只要能干倒自己就行。 卫炎的手指转动,手心有了冰剑。两只手里有冰剑。 “石拉,贾山,你们已经没有退路,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才能活着。” 石拉,贾山想想也是。 就算没动手,几位长老能饶了自己? 三人联手不愁干不到九位长老。 几个娃娃算什么? 两把冰剑有手臂长。周围的温度下降。 除楚南雪外,所有人的眉毛白了。 卫炎化为流星刺唐思怀,干倒唐思怀,其他长老的战意会被消减得差不多。 这一战也许是自己的幸运战。此后,平步青云,鲜花掌声环绕,名声响动九龙大陆。 剑气所至冰封三尺。 唐思怀飞到屋顶,卫炎追。 两人在屋顶来回奔。 唐思怀召唤出有铁环的大刀,舞出劲风战卫炎,火花四溅。 卫炎使了一个虚招,砍唐思怀的脚,在快砍到唐思怀的脚时,剑的方向变了,朝上刺唐思怀的大腿。 唐思怀后退。 卫炎紧逼。 刺得眼花缭乱。 再后退就到练武场那边了,练武的弟子们看见了不好。 卫炎连翻五个筋斗,动作潇洒,落在唐思怀身后。 唐思怀的冷汗已经滚下,要是没受伤,卫炎不会把自己逼得这么狼狈。 唐思怀朝前跑。 卫炎一脚踢在唐思怀的背,把唐思怀踢到屋门口。 屋门口的战斗激烈。 石拉,贾山战八位长老,四位弟子也在战。 贾山的屁股功真的厉害,一屁股顶着了胡安的嘴巴,把胡安进墙壁,胡安摔在地上,地被砸出一个大坑。 贾山大手一挥,准确地揪着六长老的肥耳朵,甩到树上。六长老趴在树上,一动不动,像死了,口水从嘴里一串串掉下。 贾山抱住没有叶子的白杨树,‘嘿,’手臂的肌肉虬结,白杨树被连根拔起,‘啊。’六长老两眼鼓得很大,肥身子摔在了地上。 大脚朝着六长老的肥身子踩去,这一踩非把身子踩成两截不可。 一道剑气杀来。 贾山的腿连忙缩了。是楚南雪这个小家伙。 贾山抽出大铁锤,对着楚南雪挥。 大铁锤上的铁链划破空气,铁链上有密密麻麻的刀片,谁挨了一锤绝对致命。 楚南雪顺着大铁锤跑。 差两寸就打到楚南雪的脑袋。 楚南雪翻了几个筋斗,跳到十丈开外。 跳出大铁锤挥动能一下攻击到的范围。 贾山和自己没仇怨,不想和贾山干。 楚南雪飘到石拉身后,石拉已经干倒几位长老。 几位长老养得白白胖胖的,很少训练,有武功,有的生疏了,更何况中了控魂术。 卫炎的冰剑刺楚南雪。 石拉的鼻子吸了吸气,扣掉一颗鼻屎,拔掉两根鼻毛,流血的短刀挥向楚南雪。 两人攻楚南雪。 贾山的大铁锤挥向杨颜,徐离雨,包充三人。 大铁锤带起的风把三人吹到墙壁上,贾山的大屁股一摆,脚步一踏就到三人面前。 徐离雨对杨颜使眼色,三人明白,跳进卫炎的屋。 屋里的空间不是太大,大铁锤施展不开。 贾山挥舞了几次,差点打到自己,收了大铁锤。 大手揪住徐离雨的胳膊甩了出去,徐离雨趴在地上。 包充从身后攻贾山。 贾山早明白,眼珠子朝后转,反手一把掌,扇在包充的脸上,扇得包充转了二十几个圈,转晕了,脸变形。倒在地上。 楚南雪的黄色武服破碎。 巴掌宽的剑上有血,不是卫炎的血,不是石拉的血,不是长老的血,也不是自己的血。 是剑里面的血,剑王的血。剑王虽死,身灭,魂不死。 楚南雪猛然朝两人发动攻击。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 团战 卫炎没躲,灵力包裹身子,冰剑迎楚南雪的浪子剑。两剑碰撞,被震得后退。 石拉攻,短刀化为数把,只见流光闪。 楚南雪退到瓦上。石拉追到瓦上,翻了几个筋斗,封住楚南雪的退路。 “小崽子,看你还往哪跑?”卫炎的声音尖细。两把冰剑合在一起,冰气把卫炎的眉毛冰白。 “楚南雪,认命吧,谁叫你不把我这个班长放在眼里的?”石拉狞笑,眼里杀机现。 短刀带起一阵劲风刺楚南雪。 卫炎也速攻。 唐思怀揉了揉胸口,望着瓦上的三人,提气飞到瓦上。 大刀白光闪。 “老东西,你还没死啊?”卫炎醒了醒鼻子问。 “托你的福,我还活着啦。”唐思怀摇了摇脖子说。‘咔嚓,咔嚓。’脖子里的骨头响。 “那好,爷爷我今天就送你们上路。”卫炎眯了眯眼说。 冰剑上的绿色灵力绽放许多小冰剑,周围的空气被冰住。 脚步一踏,强大的剑气滚向唐思怀。 浑厚的灵力从唐思怀的身上射出。 唐思怀的身子一弓,挥刀扑向卫炎。两人打到空中,眨眼之间,过了十几招。 石拉脸上的肌肉颤抖几下,有些不安。 楚南雪的眼神平静。 石拉快速攻楚南雪。 楚南雪的心随剑意动,感受强大的剑意,意识里有黑色符纹。身形变幻,飘逸如风。 好几次没砍到楚南雪,石拉气败,招式有些乱。 意识里的黑色符纹一点点消失,消失得没有一点痕迹。 楚南雪闭眼,睁开。眼里的一丝黑光闪了一下消失。 剑锋一转,取石拉的咽喉。 石拉怎么会给楚南雪取到?翻了几个筋斗,已经到唐思怀那边,短刀对着唐思怀的背插。 唐思怀的身子倒弯着。 刀没插到背。 又是一刀,唐思怀的脚点在石拉的短刀,一掌对着石拉的胸打去,距离很近,石拉要躲,来不及,挨了唐思怀一掌。 卫炎的冰剑从唐思怀的大腿插过,鲜血长流,唐思怀半跪在瓦上。 楚南雪跳到卫炎的头,一手握着卫炎的天灵盖,握剑的手对着卫炎的脖子割去。 卫炎的头离开了卫炎的脖子。 卫炎的眼珠子努力朝后转,不相信,楚南雪是怎么做到的? 自己一世英明,到头来却输在了这小人手里。 看卫炎的眼珠子转得费劲,楚南雪帮了卫炎一把,把卫炎的头转过来,脸对着自己的脸。 卫炎的两只眼睛眨了眨,渐渐失去光泽,再完全失去光泽前,楚南雪的嘴巴张开,一口唾沫吐在卫炎的脸上,有几滴溅在卫炎的眼睛,溅得卫炎的眼睛闭了。 楚南雪把卫炎的头扔了,卫炎的头在空中打了几个圈圈,滚在地,溅起几丝灰尘,卫炎的头一动不动,那被溅起的几丝灰尘也落了。 卫炎的身子倒下,楚南雪把卫炎的身子踢到地上,地被砸出一个大坑。 石拉看得呆了。 楚南雪看着石拉。 石拉用手使劲揉揉眼,自己的眼花了?揉眼过后,石拉确定了一个问题,眼睛没花。卫炎真的去西天了。楚南雪送卫炎去西天的,没烧纸钱,也没倒酒。 石拉眼珠子一转,短刀架在唐思怀的脖子:“楚南雪,你挺厉害嘛,不过,你再厉害,也逃不出我的手心,我会让你尝尝身子千疮百孔的滋味,来啊,来呀,你怎么不来了?”石拉的舌头掉在嘴巴外地说,脸白得跟白布一样。 楚南雪一步步前行。 石拉拖着唐思怀的身子一步步后退,内心咒骂,唐思怀你这个老家伙,你怎么这么重?要是你的身子跟卫炎长老一样,老子拖你也就不会这么慢了。 石拉脸上的肌肉跳得厉害,不想脸上的肌肉跳得这么厉害,不能控制。 冷汗从石拉的脸上滚下。 “石拉班长把刀放下。”楚南雪说。 唐思怀的脖子有一丝血。 石拉的手颤抖:“楚南雪,你别过来,我的话你听清了吗?我叫你别过来,对,你就站在那儿,别动,你动一下,你的大长老就去西天了,你不想你的大长老去西天吧?你看我的手在抖,我控制不住我的手在抖动啊,谁知道呢?再抖动得够劲一点,你的大长老就真的去西天啦。你想不想?”石拉的眼珠子鼓得很大,昂着头,咧着嘴巴对楚南雪说。 汗从头上狂洒。 石拉眨眨眼,眨得越快,次数越多,汗水越喜欢住在石拉的眼睛里。 石拉的两条细腿不停抖动,觉得自己的腿很热。 楚南雪没动。 屋里打得异常激烈,杨颜,徐离雨,包充都受伤。 贾山的胳膊也有一道口子,这道口子是徐离雨的剑划的。 贾山对着包充一拳,包充闪开,墙被打出一个窟窿。 抽了几下,贾山才把拳头抽出,吹吹拳头上的灰。 徐离雨的剑对着贾山的屁股划去,贾山穿着的黑裤子被划破,一截白花花的肉露出来了。 差点伤到肉。 贾山很生气,瞪着徐离雨。 徐离雨跑,贾山凸着大肚子追。 对杨颜,包充视而不见。 寒风吹来,石拉的黑胡子在寒风中翘着。 石拉眯了眯眼。 一阵湿东西从大腿到小腿了,很烫。 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吓出尿。 真正面对死亡时,原来自己也这样怕。 ‘哗啦。’ 一个人冲出屋顶,顶着木板黑瓦灰尘。 徐离雨摔在瓦上,身子不能动弹。刚才,屁股很大的贾山抓住自己,把自己扔了上来。 徐离雨看着三人。 石拉的嘴翘着,情况对自己还是有利,希望贾山能干倒三人,贾山,要是你干倒三人,这战结束,我请你喝酒,咱哥俩好好喝一顿,醉他妈的三天三夜。 石拉的嘴翘得怎么那么令人讨厌? 楚南雪跳进屋。 贾山把包充扔到屋外。 包充舔舔嘴上的血,自己的命大,被摔成这样还没死。 贾山毫不犹豫地攻杨颜,一道剑气逼至,贾山大手一挥,手刺痛,血渗出,剑气太锋利。 原来是楚南雪,贾山的心跳快了几拍。 手握铁锤,打楚南雪。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结为兄弟 贾山握紧大铁锤,猛然砸楚南雪。楚南雪躲开,地被砸出大坑。 楚南雪跑到屋外。 贾山窃喜,冲到屋外,大铁锤挥舞更自由。方圆十丈在攻击的范围。 楚南雪是故意跑到屋外的,这样,贾山不会攻击杨颜。 见两人出来,包充跑了,盘坐疗伤,体力恢复,用针偷袭贾山。 ‘叮叮叮……’针被大铁锤挥跑。 包充的眼睛睁大,眨眨眼,针真的射向了自己。 包充翻几个筋斗,十根针插在树干。擦了擦额头的汗。用灵力把针收回。 贾山,楚南雪打得热火朝天,尘土飞扬,只见影子。 徐离雨帮忙,身体动不了。 杨颜从屋里冲出,不能让楚南雪一个人斗。 长枪刺贾山。 贾山的胳肢窝夹住长枪,杨颜用力拔,拔不动。 贾山的大铁锤打杨颜。 “小心。”楚南雪喊。 包充冲到杨颜面前,三根针插向贾山。 贾山侧身躲,距离太近,来不及,三根针插进贾山的胳肢窝,大铁锤的力小了,砸在包充的肩,身子像断线的风筝飞到门口。 “包充。”杨颜喉咙嘶哑地叫。 贾山后退几步,有些晕,针有毒?拔出一根,没毒,又拔出一根,拔出三根。 杨颜瞪着贾山,长枪灵力环绕,刺贾山。 贾山狰狞笑着,飞到空中,大铁锤猛然挥下,烟尘滚滚,地被砸出大坑。 楚南雪的浪子剑斩贾山的脖子。 贾山的眼珠子一转,大手掐楚南雪的脖子,手臂变长,楚南雪立即后退,没被贾山掐住。 杨颜刺贾山的腿,贾山的一只脚抬起,踩住长枪。 杨颜扔长枪,骑在贾山的脖子。两腿夹住贾山的脖子,贾山的大铁锤挥舞,打不到杨颜。 贾山的眼珠子快速转,防备楚南雪。 楚南雪围着贾山转。 贾山的头更晕。 楚南雪一剑插在贾山的眼睛。 贾山的左眼掉了。 楚南雪又是一剑,插贾山的右眼,贾山有防备,变长的手掐住楚南雪的脖子,把楚南雪掐在空中。 浪子剑砍断贾山的手。 剑插进贾山的肚子。 杨颜的两腿使力,‘咔嚓,咔嚓,’贾山脖子里的骨头断了。 剑拔出,插进贾山的左腿。拔出再插贾山的右腿,贾山跪在地上。 楚南雪又是一剑,直接把贾山的身子斩成两半。 杨颜趴在地上,楚南雪扶起杨颜。 徐离雨笑了,包充笑了。几位长老也笑了。 楚南雪从几位长老身边走过,盯着几位长老。 几位长老的身子一缩。 杨颜扶着包充,楚南雪背着徐离雨去医馆。 楚南雪回来,几位长老还在原地,好像等着楚南雪扶。 “你们没断胳膊没断腿,要我扶?”楚南雪的声音很冷。 几位长老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相互扶着去医馆。 这么多人受伤,出了什么事?医师李冬精心为受伤的人包扎,疗伤,想快点疗完好去外面看。这么多长老在,问,会呵斥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师,有什么资格问他们? 战过的地方满地狼藉。 “楚南雪,我们把尸体处理了。”唐思怀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 大长老的身体恢复得快,在医馆简单包扎就来了。 “我们?”楚南雪指着大长老,又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大的眼里满是迷惑。 “还有别人?” 楚南雪抓抓额头,满脸不情愿。 “卫炎,贾山都是你杀的,你我不处理?等着长老们处理?” 唐思怀背着贾山的两截尸体,楚南雪背着卫炎的尸体,抱着头,下密道。 密道黑黑的。楚南雪使夜视眼。 通道狭窄,很长,拐几个弯,风吹进来。 卫炎想从楚南雪的背上滑下去,楚南雪没给卫炎机会。 卫炎的头也想从楚南雪的手中跑,楚南雪的手握得紧。 来到有亮光的地方,黑水汹涌,河岸,岸上的石头,草,树……一句话应有尽有,全是黑的。 楚南雪照着大长老做,尸体扔到河里,河里的水飞溅,荡起几圈涟漪,尸体在河面朝着前方漂。 黑色的牌子上有两个字,‘尸河。’ 楚南雪知道尸河,学院弟子,战死,非正常死的,都被扔进尸河。 尸河是禁地,没有学院高层的允许,所有弟子不准来。 一般弟子知道尸河。不知道尸河在哪? ‘唳唳……’十几只秃鹫啄贾山,卫炎的尸体。 秃鹫扑闪着翅膀,你啄我的头,我啄你的嘴。我啄你的下巴,你啄我的眼睛。我啄你的眼睛,你啄我的耳朵。一句话,相互啄着,凡是能啄到的地方都啄。 美食全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争?美食全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争?你要争?你真的要争?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十几只秃鹫打得越来越兴奋。一瓣瓣黑色羽毛飘在河面。 唐思怀,楚南雪回到外面。 卫炎的房子有人修缮,这些人,楚南雪没见过。 唐思怀笑着说:“我从医馆出来,找人请修缮的师傅修这屋,这不,很快来了。他们不是本地人,以前,你没见过他们。” 有人用锯子锯木板,有的用斧子劈木头,有的推着木车,木车里装着石头倒进大坑,有的倒水冲血,血消失。 十天后,卫炎的房子修缮一新。 楚南雪,杨颜,徐离雨,包充,石达锤经常在一起。 石达锤摸着大头说:“干他娘的,老子没在,你们没告诉我,要是告诉我,老子用老子的大铁锤干贾山这孙子。” “要是你在,贾山一屁股就会把你顶飞天。”包充哈哈大笑地说。 “你信不信我干你。”石达锤的大手拍向包充的肩。 “哎呦,你轻点。”包充挤眉弄眼。 “达锤,你家门跑了,我们捉到了你不会心软吧?不是南雪大哥厉害,他早杀了我们。”包充说。 “什么家门,他配么?兄弟捉到了,告诉我一声,我亲手结果了他。”石达锤两眼一瞪说。 几天前,五人点香,血融一碗,洒酒跪拜,结为兄弟,楚南雪的年纪虽最小,最有资格当大哥。二哥,杨颜,三哥徐离雨,四哥,石达锤,老五包充。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天才交锋 “大哥,地榜排名的位置能不能换了?”杨颜淡淡笑着问。 “这样不是挺好嘛?”楚南雪两眼一闭说。 “好多弟子觊觎我的位置,我坐着不舒服。” “好,大哥我成全你。”楚南雪大方地说。 “二哥,这样不好吧?地榜排名不是说换就能换的。”包充说。 “小包子,你懂什么?那是二哥送给大哥的礼物,大哥你说是不?”石达锤腆着脸问。 地榜第一的名字成楚南雪。 弟子哗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说风凉话,向长老打报告:“没比赛,第一的位置就被楚南雪取代,弟子不服。” “你不服可以向楚南雪挑战。你不服可以要楚南雪把地榜第一的位置你给。”公孙忌说。 弟子退出去。 “楚南雪,我向你挑战!” 地榜排名第七的司马文说。司马文一副书生模样,到哪里都拿着扇子,扇子是司马文的武器,扇子一开,刀片飞。挨一下,刀过无声,你的脖子却已被划破。 楚南雪转身走,地榜第一的位置才坐三天。司马文就来了,杨颜说得对,第一的位置不好坐,内院两千多名弟子觊觎自己的位置。 司马文跳到楚南雪面前,头上的白色飘带飘。 “你不敢接受?学院的规定你可知道?不接受挑战自动退位。”司马文扬扬眉毛说。 “司马文,你打败过我,你就挑战楚南雪。”王夕说。幽灵般出现,冷着脸。 “我挑战楚南雪与你无关。”司马文厌恶地瞪着王夕。 “我向你挑战。你要是能打败我,你就挑战楚南雪。”王夕还是冷着脸。身子标枪般站立,黄色武服随风飘。 两人对峙,楚南雪走。王夕解了自己的围,一个班时,没说多少话,也没发生矛盾。彼此在各自的人生轨迹朝前方走。 “司马文,你打不过楚南雪,我也打不过。”王夕的眼冷。 “楚南雪都没和杨颜比,杨颜就把地榜第一的位置让给楚南雪。之前,楚南雪的地榜排名是第八,我地榜排名第七,打不过地榜排名第八的楚南雪?笑话,天大的笑话。”司马文仰头讥讽地笑。 “你知道他们没打过?杨颜为什么叫楚南雪大哥?杨颜这么高傲的人甘愿喊楚南雪大哥,楚南雪没本事?” “杨颜楚南雪早打过,杨颜败,现在,就是天榜排名的弟子也不一定打得过。我来是提醒你,为你好。我无心向你挑战,你若真愿意,我奉陪。”王夕走。 司马文这才发现楚南雪不见。 拳头打在手心。 春风起,楚南雪努力修炼。 一年又过,一千多名弟子告别学院。 早晨,树长嫩芽,外院的一千多名弟子进内院。 一眼,楚南雪就瞥见莫云暴,莫云暴也瞥见自己。 看不透莫云暴的实力。 楚南雪神色平静,莫云暴也看不透楚南雪的实力,表面他的武功只达到灵师境第七重天境界。自己的武功达到灵师境第八重天境界,这一年,自己付出的,是其他弟子的几十倍。很多次在地狱门口走,地狱的门没打开才没进。 莫若彤看着楚南雪,心莫名动了一下。他的眼神好深邃。 莫云暴的武功提高得很快,自己要不是遇到剑王,可能不是莫云暴的对手。 第一次见莫云暴,莫云暴刚踏入入道境,学院弟子中武功垫底。现在,他几乎超过了所有弟子。 他周围的一群人都是莫家的。最好不要招惹此人。杀了莫言刀,已经招惹他了。 “楚南雪,我们又见面了。”讨厌的声音传来。 楚南雪望着湖面。 “怎么?怕我?怕得连头都不敢抬起?” “我不认识你。” “你杀我莫言刀大哥,这么快就把莫言刀大哥的小弟忘了?”莫云暴嘲讽地说。 “莫言刀是你大哥?哦。我记起有这么个人,他的小弟中没有你,你倒喜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楚南雪站起,面向莫云暴。 莫云暴的眼神深邃。 “虽然,莫言刀对我不怎么样?毕竟是我大哥。大哥死,这仇你说报不报?” “哦。你的意思是找我报仇?”楚南雪的大眼在莫云暴脸上转着,好像很疑惑地样子。 “你说呢?” 莫云暴抽剑,剑闪光华,对着楚南雪斩来。 楚南雪闪。 莫云暴的剑气太强。 莫云暴化为流光,电光火石间两人已过二十几招。 长老来了。 莫云暴化为流光飞走。 楚南雪只看见一个影子,一瞬,这影子彻底消失。 “你们干什么?”看着地上倒着的树,公孙忌问。 和贾山那一战后,对公孙忌无好感。 剑插进剑鞘走。 公孙忌气得浑身发抖,小眼眯了眯,握着的拳头松开。 莫云暴挑战地榜排名第五的卫彬。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内院所有的弟子知道。 外院弟子进内院不到一月,莫云暴就挑战地榜排名第五的卫彬。这在学院没有先例。 九位长老在议事堂商议,最后一致决定通过。 公孙忌调查过莫云暴,妖孽般的弟子。 外院一年,由武功最垫底的弟子成武功最强的弟子。 莫云暴跳上竞技台,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很少笑的莫云暴笑了。 卫彬也上竞技台。 天上有云朵,夕阳下坠。 外院,秦军说,‘以你这妖孽的成长速度,你绝对是百年不遇的天才。要想更快的提高实力,要尽快出名,引起大长老注意,要是能引出闭关的两位护法,院长指点你一二,再过几年就是几位长老联手也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最好不要招惹楚南雪,他也是妖孽,不比你差,看起来,他武功不高,连我都奈何不了他。’秦军若有所思地看着莫云暴说。调查过莫云暴的背景,知道莫云暴和楚南雪不和,楚南雪杀了莫言刀能和吗?用激将法。 “再问你们一遍,你们不后悔?”没人说话。 云飞见退到后面。 卫彬扬起了手。 云飞见的脸扭曲几下,还是努力挤出微笑:“卫彬,有什么问题?”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两人的目光交汇而过 “我,我不比了。” “什么?这是什么场合?你说不比就不比了?”云飞见的脸扭曲得厉害,保证你一辈子没见过。 “混蛋!你不想比也得比!”云飞见的唾沫激动地溅在卫彬的脸上,卫彬抹了一下脸。 “云飞见裁判师,我不比了。” “混蛋,我当没听见。”云飞见的唾沫又激动地溅在卫彬的脸上。 晚霞鲜红。 “我不比了。”卫彬的声音很大,好像雷,能把天空劈破。震得台下的弟子们有的用两只手捂住耳朵,有的捂住头。有的把头埋在两腿间,有的快神经错乱。 长老们东倒西歪。 云飞见有些后悔没和卫彬商量,和卫彬商量了,也许有戏,这下好了,戏彻底泡汤。 云飞见的脸扭曲得再厉害,也还是云飞见的脸。 “卫彬退赛,按比赛规则,排名被没退赛的弟子取代,地榜排名第五,莫云暴。”云飞见举着莫云暴的手。 台下的弟子们,长老们的表情只能用一句话形容,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莫云暴师弟,你真厉害。”瘦高个对莫云暴竖起大拇指。 “莫云暴大哥,以后我们跟着你混。”一群弟子围着莫云暴,年纪比莫云暴大的胖胖的弟子说。 “我呸,有什么了不起,我一拳能把他打到天外。”薄嘴巴的弟子说。在莫云暴面前不敢说。 “你试试。”三角眼撺掇。 ‘啪。’薄嘴巴扇了三角眼的脑壳一下。 “你干嘛打我脑壳,把我打糊涂了,你赔我脑壳。”三角眼摸着脑壳说。 “看,这是曾经地榜排名第五的卫彬,一副丧家犬的样子。”寝居走廊的弟子指指点点。 卫彬穿着黄色武服正往楼道走。 “胆小鬼,地榜排名第五,我呸!我一手指头把他戳到西天。”长脑袋弟子说。 “你要把我戳到西天?”卫彬盯着长脑袋弟子。 长脑袋觉得自己的脑袋短了。咽了咽唾沫,喉结滑了滑。 “他就是卫彬?我看是卫傻逼。被莫云暴吓尿了。我没觉得莫云暴有多厉害,一个刚进内院的新生而已。” “好帅哦。”女弟子搂成一团地说。 “弟弟,以后我是你姐姐,叫姐姐。”漂亮的女弟子说,笑得像一朵花。 “姐姐。”莫云暴叫。女弟子笑得比一朵花漂亮。 “谁要是欺负弟弟,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把欺负弟弟的人打得一辈子不知道自己是谁?”女弟子昂着头说。 “好,姐姐。” 女弟子刮了刮莫云暴的鼻子。 莫云暴的脸红了。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莫若彤单手叉腰指着女弟子。 “我哪冒出来的干你什么事?怎么?想要姐教你怎么尊敬学长?”女弟子卷起黄色武服的衣袖,准备和莫若彤干。 莫若彤柳眉倒竖。 莫云暴插在中间:“两位姐姐,别打。”莫云暴眨眨眼说。 “她是你姐姐?哼。”莫若彤一跺脚转身走了。 莫云暴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姐姐真好看。” 容青的脸红了。 莫云暴追莫若彤,小手拉莫若彤的小手。 “哼,”莫若彤甩开了。 “彤妹妹,别生气了,我不认识她,她要我喊她姐姐的。” 莫若彤水淋淋的大眼珠一转:“真的?” “真的。” “她要你喊她姐姐你就喊了?”莫若彤揪着莫云暴的耳朵。 “哎呀,长老来了。” 莫若彤放手了。 莫云暴跑了。 没长老。 “哼哼。”莫若彤跺了几下脚。 最近,楚南雪的饭量猛增,平时,只能吃两碗米饭,现在,可以吃十碗。 排骨、鱼肉、鸡肉、鸭肉、鹅肉、野猪肉什么的,曼曼想全打给楚南雪。楚南雪吃不完,以自己的肚量也吃不完。 身体猛然增高,以前,比曼曼矮一个头,现在,比曼曼高一个头。 秦姬,叶轻舞,叶霜,莫云暴,莫若彤,赵梦月也长高。 楚南雪去唐思怀的屋。 唐思怀揉揉眼,以为眼花,揉过再看,肯定了眼没花,楚南雪长高了,差点没认出,以前,看楚南雪要低头,现在要微微仰视。 夏日炎炎,内院,落日峰,楚南雪修炼,天地灵气吸纳进身体,灵师力疯狂撞灵师壁。承受能力比以前强。 汗流浃背,浑身湿透,楚南雪脱衣,古铜色的肌肤,肌肉结实,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连金龙魂也流了涎水。 ‘金龙兄,看什么看?没看到过?’楚南雪的意念问,眸子深沉如水,英气逼人。曾经的小小少年,已长成挺拔的少年。 ‘咳咳。’金龙魂两眼翻白,擦去嘴角的涎水睡了。 三炷香时辰过去,太阳西斜。 楚南雪浓眉紧皱,到突破关口。 灵师力越来越疯狂,快到楚南雪承受的极限,‘哗啦,’突破了。楚南雪调息下山。 半年匆匆而过。莫云暴已连续挑战七名弟子,天榜排名第三。 楚南雪还在地榜排名第一的位置。 有弟子挑战楚南雪,被楚南雪打败。 “大长老,你的得意弟子不怎么样啊,快毕业了,还在地榜第一的位置。”公孙忌扬扬眉说。一口白牙,唐思怀想把公孙忌的这口白牙拔下。 “是不怎么样?怎么了?”唐思怀瞥了公孙忌一眼。 “莫云暴只用半年多时辰就打败七名弟子,一名弟子不战而败,六名倒在莫云暴脚下。学院成立至今,从未有过。” “是没有过。你到底想说什么?”公孙忌的短削胡子脸很讨厌,特别是那小眼,好像两只漆黑的蝎子,你不知道它什么时辰会蹦出来咬你一口。 “报告院长,两位护法。学院重点培养。这样的天才不重点培养实为可惜。” 唐思怀早有此打算,公孙忌说,变味。 “要报告你报告。”唐思怀好像不感兴趣。 “我正是这么想的。”公孙忌狞笑着眨眨眼。 莫云暴没进内院前,唐思怀把楚南雪列为重点培养的对象,时机成熟,报告院长,两位护法。 莫云暴来,挑战七名弟子,连胜。 七名弟子都是内院弟子中的佼佼者。 莫云暴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势头夺去楚南雪的光环。 对此,楚南雪一点也不在意。一个人修炼,和秦姬妹练剑。 和秦姬妹在一起,多了羞涩,不轻易碰秦姬妹的身子,秦姬妹前凸后翘,美若仙女。一笑,楚南雪整个人会醉在秦姬妹的笑里。 莫云暴是百年不遇的天才,不过,唐思怀相信楚南雪不比他差。表面,楚南雪的武功没他高。他的两只脚已经踏入灵宗境。楚南雪还在灵师境第八重天境界。 真要交手,楚南雪不一定败。 学院规定,若遇天才重点培养,不管品德,只管能力。 唐思怀衡量再三,准备向院长,两位护法推荐莫云暴。 莫云暴转身时,总有一阵阴冷的风。令人不安。 “妈个巴子的,莫云暴真是妖怪,他竟敢向地榜排名第一的司空兵挑战。”巴克摸了一下大头说。头发刚剃,锃亮锃亮的。 “巴克老大是真的?” “我说得还有假?”巴克瞪了问的弟子一眼。自己的话弟子敢怀疑? “南雪哥,莫云暴的势头早盖过你。屁股后有一大批弟子追随。说是什么莫剑门的弟子。” ‘莫剑门?’楚南雪的眼眯了眯。 “南雪哥,要不咱也成立一个什么剑门,你的剑不叫浪子剑嘛,咱成立浪子剑门怎么样?干他莫剑门。” 莫云暴干倒天榜排名第五巴克的堂哥。 对莫云暴挑战谁,楚南雪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的气势确实盛,与自己没关系 有时,两人的目光交汇而过。莫云暴总会烦躁。战胜地榜天榜的弟子如何?内心有一根针,这根针就是楚南雪。 想要拔去,实力不够不敢拔,所以一次次挑战别的弟子,给自己勇气。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司马昭之心 一眼望去,练武场光人头。 竞技台后的雪白墙壁,有几个漆黑如墨的字,‘天榜第三,莫云暴挑战天榜第一,司空兵。’ 莫云暴一身黑衣,头绾黑巾。 司空兵白衣胜雪。 风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莫云暴抽剑,剑鞘漆黑,剑刃雪白。 划出一道华光,空气扭曲,斩向司空兵。 司空兵手无冰刃,幽灵般闪避。 华光如电劈得竞技台碎裂。 司空兵立在竞技台边缘,神色从容。 又是一阵风刮起黑发,黑发迎风飘飞。 司空兵两手变幻,面前有一个蓝色的圈,这蓝色的圈不停扩大,司空兵那么大,司空兵跳进蓝圈,蓝圈飞。 司空兵唤出一个个蓝圈,包围莫云暴。 “玄兵阵法?”唐思怀,公孙忌同时惊叫。 玄兵阵法,变幻莫测,困住对手,对手如在迷宫,找不到破解之法,被困死在玄兵阵法里。 密密麻麻的蓝圈攻莫云暴,莫云暴一剑斩破一个,被斩破的地方,新的蓝圈来,不停移动。 这样不行,消耗体力。 蓝圈困得莫云暴没有攻司空兵的路。 司空兵神色平静。不愧是出生兵法世家。唐思怀赞赏地点点头。 唐思怀希望莫云暴夭折在司空兵手中。 公孙忌的小眼眯了眯:“大长老你认为司空兵会赢?” 唐思怀瞥了公孙忌一眼,这张脸越来越令人讨厌。 “司空兵出生兵法世家,他老子用兵如神,这次,莫云暴只怕要栽在司空兵手中。” “赢得定是莫云暴。”对莫云暴的实力公孙忌了解。 莫云暴的手中有一朵妖异的火焰,射向蓝圈,蓝圈凹了一下,又凸出弹回妖异的火焰。 一朵朵妖异的火焰从莫云暴的手中出来。 每一朵都有把石头烧得没有一点痕迹的力量,对付蓝圈不行。 早知司空兵出生兵法世家,对阵法,运用得出神入化。要是带兵打仗,可能败在司空兵手中。单打独斗,司马空必败无疑,莫云暴肯定。 莫云暴的全身绽放火焰,这些妖异的火焰扑向蓝圈。 这些蓝圈布置成玄兵阵法,每一个蓝圈有很大的力量,能阻断自己攻司空兵的路。 既是阵法,总有破解它的方法,莫云暴沉入潜意识,脑海有只黑色的手,缓慢转动。 莫云暴找破解玄兵阵法的方法,斩破很多蓝圈,掀跑许多蓝圈。 这些蓝圈移动的速度很快,移动得再快也有规律。有的朝前,有的朝后,有的朝左,有的朝右。 所有蓝圈中有一个不动。 莫云暴飞到不动的蓝圈边,对这蓝圈一剑挥去,蓝圈破碎。 司空兵的眉微微皱了皱,除了自己,没有人看出。 战斗时,表面冷静,谁知内心的波涛汹涌?在天榜第一的位置坐了快一年多。许多弟子挑战自己,被自己打败。 和这些弟子战斗,没有和莫云暴战斗时,内心波澜壮阔,波涛汹涌。还有隐隐不安,这隐隐不安是莫云暴带来的。 莫云暴的神色是那么冷静,好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莫云暴斩断不动的蓝圈,逆着蓝圈的方向一路斩破蓝圈冲出蓝圈。 围着司空兵的蓝圈消失,一瞬就消失,这回,司空兵的脸色变了,真的变了。竞技台下椅子上的唐思怀,公孙忌,甚至眼神不好的弟子也能看见。 “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赢得必是莫云暴。”公孙忌笑得丑陋地说。 公孙忌对莫云暴的宠溺,全内院人知道,不仅,全内院的人知道,甚至外院的许多长老,弟子也知道,秦军就是第一个知道的。 公孙忌想用莫云暴这张牌,换大长老的位置。 公孙忌的司马昭之心,唐思怀怎么不知道? 唐思怀有时想,要是自己对楚南雪不怎么样,或是,莫云暴先楚南雪进内院,自己会不会对莫云暴也像对楚南雪那么好?冷静想过,答案是否定的。只因莫云暴转身时有一阵阴冷的风。 楚南雪没有,楚南雪转身,即使下雨,天上没有太阳,自己也好像看见了太阳,看见彩虹,一道划过心灵的彩虹。心悸,那一瞬间的美抵挡了所有岁月。 司空兵跳在地,幽灵般闪避。 莫云暴的剑气划向司空兵,所过之处,地碎裂。竞技台后雪白的墙壁也被划出一道剑痕。 司空兵双手变换,一个个小人从司空兵的手中跳到地上,速度之快几乎眨眼间就有了百个。 排列整齐走向莫云暴。 莫云暴后退,退到竞技台边缘,无路可退,再退,这战就败。莫云暴决不允许。 这些拳头高的小人攻击力极强,两只手很短,里面却有无数暗器。 司空兵能同时操控那么多小人,实力可怖,没有可怖的实力,怎么能在天榜第一的位置坐一年多? 莫云暴冲入小人中。 司空兵笑了。对方落入自己陷阱地笑。 果然,莫云暴刚进小人中,密密麻麻的箭雨就射向莫云暴,每一根虽没毒,每一根却攻人体穴位。 司空兵对人体非常了解。 司空兵的微笑很快消失。 因为,红色灵宗力环绕莫云暴,莫云暴刚进小人中,是为了试探,早做好了准备。身子一拧,人已刹那至司空兵面前,剑对着司空兵的大腿斩,司空兵后退。 莫云暴的剑忽然变幻方向斩向司空兵的手腕。 司空兵的手腕环绕红色灵宗力,还有一层金色金刚护手,‘叮。’刺出火花,莫云暴立即没攻。 金刚护手护住司空兵的手。 用的是司空世家的独门护法,世上最快的剑也刺不破。 操控阵法要用手。对自己来说,手甚至比眼睛耳朵更重要。不惜,十几年日夜修炼这金刚护手法。 这些年没白修炼,若没修炼,刚才,莫云暴的这一剑就把自己的两只手斩断,毫不怀疑。 莫云暴阴冷无情。他连战七人,七连胜,那时,自己感到了不安。 莫云暴定会挑战自己,不接受,退位,天榜第一的位置莫云暴坐。 接受,一场恶战。 免不了受伤。既然,坐上了天榜第一的位置,就准备好战斗,这个世界,退缩的人的结果,只有一个,被别人踩在脚下,舔别人的脚。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葬爱 司空兵跳到小人中,操控小人,箭雨射莫云暴。 红色灵宗力包裹莫云暴,箭雨触到灵宗力被弹回。 莫云暴顺着箭雨猛然攻司空兵。 司空兵的脸色变,莫云暴的速度太快,剑劈司空兵。 司空兵勉强闪开,冷汗从额头滚下。 又是一剑,司空兵的白衣袖被划破,胳膊的血渗出。 血滴在小人的头,小人的头融化。 司空兵两手变幻,所有小人消失。 乌云滚滚,炎风呼啸,两人全身已湿。 司空兵立在虚空,指尖的蓝光化成一把战刀,战刀划断空气,十几丈宽的蓝刀光袭莫云暴。 莫云暴挥剑,滚滚红色灵宗力从剑刃射出,射蓝战刀光。 空中,蓝战刀光,红色灵宗力剑光撞在一起。 ‘嘶嘶嘶嘶嘶……’好像人被撕裂。 灵宗力剑光吞噬战刀光。 莫云暴流光一样射到司空兵前,剑插进司空兵的腹部。 莫云暴拔剑,又是一剑,插在司空兵的右肋骨。 司空兵握剑,握剑的手流血。 莫云暴的眼珠子瞪大。 无边恐惧袭卷司空兵。 ‘咯咯。’ 莫云暴嗅到危险,司空兵的另一只手变成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砍莫云暴,莫云暴闪,手刀砍中莫云暴的肩,血溅。 ‘啪。’惊雷劈下。 莫云暴抽剑。 司空兵的手愈合,一点伤痕也没有。这是护手法的功劳。 内伤却不能疗。 风吹鼓司空兵的白衣,漆黑长发乱舞。 司空兵的眼神在变,战意收缩。再强的男人,也有恐惧。再硬心肠的男人,也有柔弱。 司空兵的眼神焦点无法集中,努力集,失败。 司空兵双腿发软,肚子疼。晚霞早已不再鲜红如血,乌云依旧滚滚。 司空兵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灰尘,灰尘又落。 竞技台无声。 “这战,莫云暴胜。”云飞见大声说。 短暂无声,爆发热烈经久不息地掌声。 莫云暴的视线落在楚南雪身上,楚南雪没鼓掌,除了他,所有的人鼓掌了。 “我要挑战楚南雪。”莫云暴的声音远远传出。外院喝茶的秦军听见,秦军停止了喝茶,望着窗外,窗外的天,天上的乌云。 掌声忽然静止,有的弟子抠耳朵,有的弟子拍额头,有的弟子揉眼睛,长老的背靠在椅背,眼珠子转得很快,脑袋的思绪飞快转,越转越糊涂,‘莫云暴要挑战楚南雪?学院弟子中,他的武功最高。楚南雪,地榜排名第一,莫云暴一招就能把楚南雪干倒。’ 楚南雪神色平静,好像,莫云暴挑战的不是自己。 楚南雪早知道这一天会来,无数双眼看着楚南雪。 “我接受。”楚南雪平静地说。声音不大,每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秦军浑身一震,激动得差点把绿茶杯捏碎,这一天提前来了。 ‘我奈何不了你,莫云暴奈何不了你?莫云暴奈何不了你,也只是棋子,棋子的命运是牺牲。不信莫云暴奈何不了你。’ 唐思怀出奇地平静,‘啪,’一个惊雷劈至,接着是瓢泼大雨。 弟子们散了。 竞技台有人膳修。 今天,只有雷,没有闪电,天黑前,练武场的水已经齐膝盖。 落日峰,楚南雪盘坐修炼,风吹起漆黑长发。神色平静,此刻,内心如刀绞,百剑穿插。 风更狂,长发乱舞。楚南雪的头上有了白色灵气。 八重天的灵师力疯狂撞九重天的灵师力壁。 一只鸟停在树杈,小眼看着楚南雪,很好奇楚南雪这个家伙。 树干有条灰色的冲子,黑鸟心里一喜,扑闪翅膀,灰色长嘴准确地夹住灰色虫子,黑鸟的小眼收缩,用肚子都能嗅到危险。 黑鸟逃。 一张大嘴巴咬住黑鸟的脖子。 ‘咔嚓。’脖子断成两截,黄鼠狼叼着黑鸟的尸体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跑到落日峰底,在河里用爪子洗尸体,拔去黑毛,几口就吃进肚子。 楚南雪的身体周围有浓浓的白色灵气,一眼望去,以为是雪,看不见雪中人,雪已经包裹雪中人。 九重天的灵师力壁被撞出半个小口,里面的灵师力想往外流,外面的灵师力想冲到里面。 八重天的灵师力更猛烈撞九重天灵师力壁。‘哗啦。’九重天灵师力壁被撞出碗大的口。 里面的灵师力冲出,外面的灵师力冲进。两股灵师力融合,不分彼此。 一瓣黑色鸟羽飞下,楚南雪伸手接住。 楚南雪不知道这瓣鸟羽的主鸟已经跨过地狱的大门,此生已完。投胎入来世,它自己不知道,除了阎王爷,没人知道它会投胎到哪里? 楚南雪两指夹住,忽而甩出,黑色柔软的羽毛化为黑刀,插过树干。 树干断,伤口比镜子还光滑。 落日峰的另一边,莫云暴一次次挥剑。每次,空气被划裂。 漆黑长发随风飘飞,一身黑,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百鸟飞至,围着莫云暴转。 莫云暴一剑挥出,剑气无痕,可是,百鸟碎,碎成末,花飞离枝头。一瓣白花落在剑尖,花粉落,落在鸟的碎末上。 夕阳升,晚霞铺满天。 莫云暴的剑插入剑鞘,下山。 楚南雪抽出剑,抚摸剑刃,感受剑意。 当年,浪情在雪中挥剑,遇见明月心,半生追杀,为救明月心,为了给明月心报仇,在冰天雪地,一次次挥舞着手中的浪子剑,黑发因仇全白。 可是,浪情无悔。一次次挥舞。 浪情已老,那时的明月心已死。 冰天雪地,浪情疯狂挥舞,曾经,为爱的人挥舞。现在,为葬爱而挥。 剑如心,剑已老,不再锋利。 浪情孤寂地背影消失在冰天雪地。从此,留给这个世界的只有孤寂苍凉的背影。 楚南雪好像看见了这一切,忽而立起挥剑。 枝头的百花盛开灿烂。百鸟飞来,百只白鸟飞来。 剑气虽锋,却不伤花,不伤鸟。 剑意只有爱,葬爱。没有恨。 挥得晚霞退潮,剑入鞘。 山外,内院。唐思怀喝着烈酒,公孙忌也喝着烈酒。 两位长老的脸色通红。 桌上有一盘棋,唐思怀执黑棋,公孙忌执白棋:“杀。”唐思怀说,黑棋放在四颗黑棋的后面:“哈哈,你又输了。我执白棋你输,我执黑棋你也输,你这人就是输的命,哈哈,公孙忌,楚南雪,莫云暴这一战莫云暴输定了。” 公孙忌破例没生气。昂头,一口喝尽杯中烈酒,头晕,房梁在转:“再来。” 白棋,黑棋放在各自的木盒,这回,公孙忌先走。 莫云暴战司空兵,唐思怀说,司空兵胜。这回,认定楚南雪胜,希望是好的,可惜,希望总被现实摧得粉碎。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交手 竞技台,莫云暴说,我要向楚南雪挑战。 一滴雨落在唐思怀的鼻尖,唐思怀没擦,那时,唐思怀才知道,莫云暴的真正对手不是司空兵,而是楚南雪。 唐思怀走白棋,公孙忌的黑棋跟上,香燃尽,天已黑。两人喝醉,公孙忌躺在地上,唐思怀靠在公孙忌身上,公孙忌的呼噜声连绵不绝,似乎永远不会停下。 朝霞刺破天,内院沸腾。外院弟子,长老,学院外的许多人,风寂寞,两位护法都来到了内院练武场。 风寂寞,两位护法戴着人皮,隐藏气息,没人认出。 云飞见走向竞技台,腿有些软,当裁判师多年,这是第一次发软。人太多,密密麻麻的,树上,瓦上,凡是能站人的地方都站了。 莫云暴挑战楚南雪,唐思怀报告给院长。 院长说知道了,没说来。 唐思怀不知道院长来了,两位护法也来了。 雪白墙上出现几个黑字,‘天榜排名第一的莫云暴挑战地榜排名第一的楚南雪。’ 虽然,大家都知道莫云暴挑战楚南雪。这几个字出现时,还是很震动。 莫云暴是百年不遇的天才。楚南雪是废柴,这几年不怎么废了,还是万万不能和天才比。 天榜第一的弟子挑战地榜第一的弟子,不是亲来练武场,以为是假的。 大部分人认为楚南雪会败。 “有请两位上来。”云飞见的声音洪亮。 楚南雪,莫云暴走上竞技台。 楚南雪一身白,莫云暴一身黑。 两人都带着剑。 云飞见微微仰视两人:“可以开始了?” 两人点头。 云飞见微微笑了:“我宣布,挑战正式开始。” 两人抽剑,剑鞘扔在地上。 “莫云暴,你的夙愿实现了。” “是的。”莫云暴说。 莫云暴身子一拧,飞到楚南雪面前,眨眼间两人过了十几招。 莫云暴出招时,许多人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楚南雪倒下的狼狈样。 听见剑与剑的碰撞声,而且声音越来越激烈,闭着眼睛的人眼睛睁开了。 楚南雪没倒,楚南雪竟然没倒。 “大长老你不要得意,待会你就会哭。”公孙忌说。 竞技台上的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令人眼花缭乱,只能看见黑影白影,飞来飞去,火花四溅,掌声砰砰砰地响。雪白墙上的几个字早被打得稀巴烂,墙壁也被打出了几个窟窿。 莫云暴的剑刺楚南雪的大腿。楚南雪绕过剑,刺莫云暴的脖子。 莫云暴冷酷的脸更冷酷,漆黑的眸子像地狱的鬼火。 莫云暴身子一转,十个莫云暴出来。 ‘幻身?莫云暴也会幻身。’楚南雪的心下沉,会幻身的人必去过地下街,或许还学到了什么巫术?只是现在,没使出来。 楚南雪一剑挥出,一个幻身莫云暴的头断,刹那,五个幻身莫云暴的头断。 这时,台下的人已经看得呆了,血狂涌,心狂跳。 楚南雪这么厉害,难怪莫云暴要挑战楚南雪。 以现在过得招式看,楚南雪的排名虽然只是地榜第一,要排上天榜前五名绝对可以。 莫云暴是怎么知道楚南雪的武功这么厉害的?莫云暴为什么要挑战楚南雪?莫云暴的排名,已经是天榜第一,内院他最厉害,可以不用再挑战别人。 刚打败司空兵就挑战楚南雪。少有人知道莫云暴挑战楚南雪的原因。 公孙忌的脸沉着。 “公孙忌,你好像不太高兴?你的肚子不舒服?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告诉你大长老我,说不定我能治好你,让你高兴,让你笑笑。”唐思怀调侃。 莫云暴会幻身,自己也会幻身,练到同等级,自然,一眼,就可看出哪个是真的莫云暴,哪个是傀儡。 莫云暴的眉紧皱,身子一转,幻身莫云暴消失。 莫云暴的大胸肌痛,莫云暴摸大胸肌,为大胸肌注入真气,大胸肌不痛了。 九重天的灵师力注入浪子剑,蓝色灵师力缠绕剑。 三重天的灵宗力注入剑。 莫云暴抖剑,灵宗力滚滚扑向楚南雪。 楚南雪抖剑,蓝色灵师力扑向莫云暴。 莫云暴笑了,难得笑的莫云暴笑了。 公孙忌笑了。公孙忌用手肘撞了一下唐思怀的腰。 “大长老你干嘛紧锁眉头?这场戏这么好看,你干嘛紧锁眉头?像哭的样子。”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公孙忌定会大声说。 公孙忌的话没传进唐思怀的耳朵。唐思怀担心楚南雪,这次,楚南雪错了。 楚南雪的武功只达到灵师境第九重天境界。莫云暴的武功已经达到灵宗境第三重天境界。相撞,像鸡蛋撞石头,必破。 许多人也是这样想的,开始认为楚南雪会赢的人也认为这招,楚南雪必败。 ‘风寂寞,楚南雪的这招结果如何?’瘦些的护法用意念问。 ‘表面看,楚南雪会败。我看不透楚南雪,他的体内好像有些异常的力量。’ 瘦些的护法满意地点点头;‘表面看是这样。楚南雪没把握,不会硬撞,他的内力深厚,不比大长老低。就是我,过几年,也可能拼不过他。’ ‘护法过谦了。’风寂寞震惊。 ‘不是过谦,我老头子什么时候这么过谦过?’ 红色灵宗力,蓝色灵师力在空中撞在一起。 楚南雪没有倒飞出去,站得平稳如石。 蓝色灵师力源源不断地从浪子剑射出。 红色灵宗力从莫云暴的剑源源不断地射出。 自己的灵宗力有后退的趋势。莫云暴的笑早消失。震惊。以为这招可以重创楚南雪。到现在,自己还是没看清楚南雪的真实实力。他的实力好像深渊,望不见尽头。 所有人的嘴巴张得很大,能同时放下两颗鸡蛋,眼珠子也鼓得很大,恨不得从眼眶跑出来,去外面的世界玩。 风刮,尘沙飞,尘沙乱舞。 两人周围的空气扭曲。 楚南雪唤出寒电,注入浪子剑。寒电射穿灵宗力,冰封莫云暴的手。 ‘当。’剑脱手,灵宗力消失。 楚南雪刺莫云暴。 莫云暴的手握住剑刃,血流下。 楚南雪拔剑,再刺。 莫云暴用妖异的火焰化解了寒电。 莫云暴舔着剑,剑插在竞技台,一道裂缝,以剑为中心朝两边蔓延,剑气滚滚,逼得楚南雪后退,退到竞技台边。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孤狼 莫云暴猛然握剑斩楚南雪。 剑气滚滚,空气被撕裂。剑气消失,楚南雪不在眼前。 莫云暴转动眼珠子,楚南雪在身后,神色还是那么平静。 楚南雪的剑上,蓝色灵师力环绕,越来越多,刹那至莫云暴面前,灵师力爆裂,像百朵蓝色花,每一朵锋利无比。 莫云暴在花海间左突右闪。 幻身,十个楚南雪,同时攻莫云暴。 紫电寒电融合,劈在莫云暴身上。‘噼噼啪啪……’ 蓝色花,九个楚南雪消失。 楚南雪收回紫电寒电。 莫云暴身上的衣破碎,血肉模糊,双腿发软,跪在地上。 莫云暴插剑,撑着身体,拼尽最后一丝力站起,忽而拔剑,身子摇晃,长发披散,指着楚南雪。眼神比地狱的鬼火可怕,哀伤如孤狼。 公孙忌飞上竞技台,抱起莫云暴冲向医馆,微胖的李冬医师早做好准备,打开铁箱拿出手术器械为莫云暴疗伤。 血从楚南雪的嘴角流出,被莫云暴的剑气震伤。 “这一战,楚南雪胜。”云飞见举起楚南雪的手。 不用云飞见说,都知道。 掌声不绝。 秦军的手握紧。 唐思怀本要好好讽刺公孙忌的,公孙忌跑得挺快,还没眨眼,抱着莫云暴就不见了。 练武场的人散了,神情满足,多年后,会想起这一战,怎样激动人心,今夜,注定无眠。很多人在再来酒馆喝得烂醉。 乌华闯高兴,拿出珍藏多年的酒,免费给大家喝。 “楚南雪,这是奖励,自己取哦。”唐思怀笑眯眯地说。 楚南雪拿着金色高级令牌,以前,想得到,现在,终于到手,心没沸腾,意外的平静。 楚南雪去武书阁,一层,白发白胡子老头微微欠身,认得楚南雪。 楚南雪经过柜台没停,上二层。 ‘楚南雪得到了高级令牌?’老头管理武书阁,没时辰看莫云暴,楚南雪打斗。 二层柜台后也坐着一位白胡子白发老头,看见有人来,连忙穿好鞋。手放在柜台,手指细长,骨节明显。 楚南雪停了一下,淡笑着上三层。 老头不在意,手指放在鼻子下闻,很香。造物主真厉害,穿上鞋,不洗,穿一个月,脚很香。穿两个月,更香。穿半年,手指在脚指间转转,放在鼻子下闻,最香了。 三层,柜台,银发老头翻着竹简,见有人来,合上竹简。上下打量楚南雪,眼里有血丝,好像没睡好。有些意外,这少年的武功不高。 “拿来。”声音沙哑。 楚南雪把金色令牌给银发老头。 “去吧。”银发老头挥了一下手,银色门自动弹开。 楚南雪进去,‘滴滴,’门响。 楚南雪回头。 “不用在意。” 楚南雪进去。 刚才滴滴响的声音是机关发出的,把楚南雪的样子印在门里的镜子上,肉眼看不见。 里面很大,很多书架,还有很多瓶瓶罐罐。 随便翻了几本,黑色的字,密密麻麻,蚂蚁大小。 瓶子上的字大些,有的大瓶子上的字有拳头大。 楚南雪拿起有拳头大的字的瓶子,‘煞妖尸火。’瓶口用红布盖着。就是这个,出去。 “登记一下。”银发老头说。 楚南雪用毛笔写了自己的名字,拿功法的日子,拿得什么功法?出生武术世家,小时,不爱武。爹管理严格,每天必练字。字漂亮。 银发老头摸着没胡子的下巴,满意地点点头。下巴有剃过胡子的痕迹。 金色高级令牌给楚南雪。 “你叫什么?” “我登记了。” 银发老头反应过来,眼神只捉到楚南雪的白衣服。 银发老头匆匆走到走廊。 楚南雪踩着青石板朝练武场走去。 ‘他就是楚南雪?’ 银发老头匆匆下楼,下得急,差点翻了几个跟头:“老二,你知道刚才下去的少年是谁?” “是谁?”叫老二的老头很感兴趣。老大从没有这样为一个人激动过。 “楚南雪。” “你说得是真的?” “老大我什么时辰骗过你?” 叫老二的老头跳起来,一根胡子夹在木板,扯断了,‘哎呀,’疼得老二叫。 叫老二的老头和叫老大的老头匆匆往楼下跑:“老三,你知道刚出去的少年是谁?” “楚南雪,怎么了?”楚南雪取过两本功法书,登记两回,认得。 “他刚从我这取了‘煞妖尸火’功法。” “煞妖尸火?”叫老三的老头恨不得敲老大的脑壳几下。 三年前,弟子修炼,走火入魔,七窍流血死了。 “老大,你怎么不阻止?你害了他!”老三说得格外严肃。 老大的心咯噔咯噔。 记起,三年前,少年取了煞妖尸火,走火入魔,七窍流血死了。 “哎呀,我忘了。”老大激动得拍脑壳。 “还不去追!”老三跳脚。 老大冲出武书阁,练武场的弟子稀稀疏疏,弟子虽少,还是没找着楚南雪。 夜。三个老头喝酒,你灌我一杯,我灌你两杯。他灌你一杯,他灌我一杯,喝得烂醉:“老大,不必介怀,今天,楚南雪可能没修炼。”老二说,白胡子上光酒。 “老大,明天找。担心没用。”老三也安慰,白胡子上也光酒。 “若楚南雪修炼煞妖尸火,走火入魔,武功尽废,七窍流血死,我是罪人,我一生不得安心。不是老三提醒,我倒把这事忘了。” 俩老头拍老大的背:“老大,没事的,就算有事,你也不用责怪自己,弟子取了什么功法咱管不着,这是学院的事。”老三说。 夜更深,三人脸贴脸,抱成圈圈,醉话连篇进入梦中。 落日峰,楚南雪揭开红布,拔出银塞,瓶子里装得不是液体功法,是本卷起的竹简。徐徐展开,月光凄凉。 黑色的字似有魔力,来回移动。 竹简放在平石。 两朵蓝色的火焰升起。 两朵蓝色的火焰越来越大,包裹楚南雪。 楚南雪在蓝色的火焰中盘坐修炼,紧闭着两眼,两手不停地变化,身子自己转,离地在空中。 楚南雪的额头变黑,变蓝。脸边黑,变蓝。睁开两眼,眼眸蓝色。黑发全蓝。 ‘咯。’ 楚南雪立即停止修炼,两指夹火焰对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打。 “啊。”惨叫。黑衣人翻滚,脸被黑布蒙着。 楚南雪用剑揭开蒙着脸的黑布:“是你!”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放逐天涯 张艺中,大长老器重的弟子。 “你怎么在这里?” “我修炼。”张艺中回答得干脆。 “你修炼?你一点也不像修炼的样子,说实话。”楚南雪的声音很冷,剑指着张艺中。火焰还在蚕噬张艺中的身体。 “大长老让我跟着你,要是你有危险,我救你,这样,你满意了吧?”张艺中很委屈。 楚南雪收剑,一粒黑色的丹给张艺中。 张艺中吃了,火焰熄灭,身体舒服。 “我在修炼煞妖尸火,不能受丝毫打扰,我刚修炼,被你打断。要是我修炼到关键时刻,被你打断,会走火入魔。” 竹简上的字楚南雪看两遍记住,修炼时最忌打扰,被打扰,分心,妖火紊乱,心脉俱断,七窍流血死。越厉害的功法,越危险。 月钻进乌云,阴风柔。 今夜不能再修炼,竹简放进瓶里,瓶口插着银棍,红布盖住。 两人下山。 一路,张艺中低着头。 “张艺中,你不要自责。这事我当不知道,你别告诉大长老,还像以前跟着我。我有危险你能救我,你有危险我也能救你。” 鼾声停,三位老人醒,阳光从木窗照进。 “我的手。”老三说。睁开眼,手被老二紧紧握着,像铁钳夹着肉,口水把衣服打湿了。 老大的腿压着老二的肚子。 老三的腿压着老大的腰。 费了好大的力才分开。 老大站起,摇晃了几下,才站稳。 老三舔着食指,有淡淡的酒味。 老二以最快的速度脱黑鞋,手指放在脚指间转两下,放在鼻子下,用力的吸着鼻子,闭着眼,很享受。 “老大,你没忘吧?”老三说。 “什么我没忘?”老大的头还有些晕。 “就是那个。”老二插话。 “什么这个那个,忘没忘的?”老大的头更晕。 老三的巴掌响亮的贴在了老三的屁股。 老三跳得头撞在房梁,脑壳被撞出馒头大的包。老大清醒了。 “我这就去。”老大揉着脑壳上馒头大的包找楚南雪。 二零三寝居:“楚南雪,煞妖尸火你不能修炼。” “我已经修炼了。”楚南雪唤出蓝色的火焰。 银发老头惊愕。 寝居围满别的寝居的弟子。 房顶,周明生往嘴里灌酒,灌得一滴不剩。远方的山青,天上白云朵朵,首阳镇街上人群拥挤,叫卖声此起彼伏。 周明生拍拍酒葫芦的屁股,一点酒也拍不出来了,酒葫芦扔了,落在槐树枝。两位弟子用竹竿打在地上,为争酒葫芦打得尘土飞扬。 周明生精目扫过,两指点酒葫芦,酒葫芦碎成末。两位弟子不打了,手拉着手,很亲热。 周明生的心如刀割,酒醉人。酒醒,人更痛。三年前,少年取煞妖尸火功法,没阻止。后来,院长说修煞妖尸火的弟子,走火入魔,七窍流血死了,为这,两天没吃下饭。 三年来,愧疚,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有着美好前途,却因修炼煞妖尸火死了。当时,自己本该阻止少年修炼。 三年后的前几天,楚南雪取煞妖尸火功法,大意,让他拿走。找他,他已经修炼了,又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会因修炼煞妖尸火死。 虽然,自己不阻止没责任。 自己管理三层的所有武术书、功法。极度危险的功法应该提醒弟子不要修炼。 学院不阻止,知道,越危险的功法威力越大。修炼成了,罕有人是对手。修炼不成,自己选择了这功法,是命。有资格进高级武书阁的,不是泛泛之辈。 ‘楚南雪,你要是出事,我就离开学院,不在首阳镇。放逐天涯,愧死远方。’周明生喃喃地说。 老三摇摇头,‘老大的心就是软。’ 院长阁:“查得怎么样了?” “报院长,请您过目。”瘦高的玄野双手呈上竹简。 风寂寞拿过,展开,仔细看着,露出欣慰地笑。 合上竹简:“好,办得不错,这个月你的薪水提高。”风寂寞给玄野半张白纸。 玄野展开,上面有几个字,十枚金币、风寂寞。 只要把这纸给账房先生,账房先生会给自己五十枚金币。院长的字别人不能模仿。就算模仿得再像,账房先生也能辨出细微差别,从不会出错。 “你下去。” 玄野下去了。 竹简上写着莫云暴的背景。莫云暴的爹是天才,死了,娘也死了。 在莫家没地位,像杂草成长。进风暴学院,只用六个多月,打败天榜第一的司空兵。这样的天才百年不遇,不重用实为可惜。 山谷:“两位护法。这是莫云暴的背景。”两位护法看了。 “祖天护法有什么问题?”风寂寞小心翼翼地问。 “莫云暴是百年不遇的天才没错,若重点培养,一,他忠于学院。二,背叛学院。这样的人一旦背叛,毁灭性是巨大的,望院长三思。” “祖晋护法,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刚好和祖天护法相反,剑有利弊,对着自己会伤自己。什么事都有利弊,我们学院历来的宗旨是不管对方的品德,只管对方的能力。品德可以慢慢培养,这乱世,品德再好没用。抽刀打不过对方,对方会抽刀杀你。” “莫云暴年纪虽小,却有杀伐之气。眼神如地狱中的鬼火。战斗时无比冷静。若培养,可能祸害无穷,望院长三思。”祖天说。 “祖天护法,莫云暴身上的杀伐之气我也感受到,我对他有兴趣。相信我会培养好他。”风寂寞诚心地说。 “我们只是说出意见,决定权还在你。”两位护法同时说。 风寂寞和两位护法相处多年,彼此了解,像家人。从细微的表情就能知道心中想的。 风寂寞决定重点培养莫云暴。 就算多年后的莫云暴是一把锋利无比对准自己的剑,还有楚南雪。 楚南雪的背景在两天前已查清。说要重点培养时,两位护法一致赞同。 “风寂寞,公孙忌把楚南雪,莫云暴叫来。” 莫云暴的伤愈合了。 第一次来院长阁,这里的灵气浑厚,设有阵法,武功不高的弟子进不来。 楚南雪也是第一次来。 风寂寞若有所思地看着莫云暴,楚南雪。 “从今天起,你们由我和两位护法训练。你们愿意?” “我们愿意。”两人同时说。 莫云暴早听秦军说学院有两位护法。要是得到他们的真传,你就前途无量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阴谋 “以后,你们是师兄弟,要和平相处。”风寂寞说。 “是。”楚南雪,莫云暴说。 “跟我来。” 两人跟着风寂寞。 石门自动开。 三人进去。 石门自动关。 里面很大,血红。 楚南雪的心痛,跪在地上,翻滚,光头魔灵折磨楚南雪。梁寒的意念操控魔灵;‘这么久了,你把我交代你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杀。不杀,我杀了你。’ 这里只有楚南雪,莫云暴,风寂寞三人,正是杀莫云暴,风寂寞的好时机。 楚南雪的身子扭曲,口吐白沫,眼睛猩红。 莫云暴狞笑。 风寂寞的透视眼看楚南雪的体内。 魔灵消失。 风寂寞奇怪,楚南雪的体内没什么问题,为什么这么痛苦? 楚南雪没事了。 风暴学院外,莫家:“什么?”‘啪,’茶杯被摔碎。莫君的眼睛鼓得很大,青筋暴露。 报告的弟子颤抖。 “你下去。” 颤抖的弟子下去了。 屋里,莫君来回踱步,恨不得把地踩碎。 窗外没斜阳,乌云朵朵,风雨欲来。 一屁股坐在圆凳子。 刚才,弟子说,莫云暴挑战楚南雪,楚南雪打败了莫云暴。 又是楚南雪。 楚南雪杀小儿子,仇还没报,又把莫云暴打成重伤。 楚家,你们真养了个好畜生,这仇不暴,今生我不姓莫。 “老二,老三进来。”莫君的声音很大。 莫邪,莫千愁进来了。 “楚南雪把云暴打成重伤了。” “什么?”莫邪,莫千愁目眦欲裂。 “我杀了这个畜生!”莫千愁要冲出去。 “老三别冲动。”莫邪拉住莫千愁的胳膊。 几天后,天没亮,莫家:“莫君,昨天,风寂寞把莫云暴,楚南雪带进灵洞了。”公孙忌说。 “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有什么办法把楚南雪弄出来?” “不好弄,风寂寞培养莫云暴,楚南雪,不知道什么时辰才出灵洞?” “我们能不能闯进去?” “想都不要想。” 公孙忌沉思:“有办法,只是代价太大。” “只要能弄出楚南雪,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公孙忌的嘴对着莫君的耳朵,嘴巴动着。 莫君的耳朵动着,有些痒。 公孙忌的嘴没动了,离开了莫君的耳朵,小眼看着莫君。 莫君沉思,眸子变幻。 夜,无月,无星,伸手不见五指,首阳镇无声,忽然,街上出现五人,朝东奔跑,几个筋斗翻进楚家。刀闪光,两位守卫倒下,头离开身体,血如水柱,染红白花。 五人一队,提着灯盏巡逻,看见尸体,大骇,“有……”刺客还没说出。蛰伏的五人,杀,刀光闪,一瞬,五人倒,头离开身体,血如水柱,染红白花。 灯盏依旧亮。 又是一队巡逻人过。杀,五人同时出手。五人倒下。 五人飞进练武场,窜入弟子寝居走廊,黑衣人点头,另一人踹开门。五人同时杀,二十名训练有素的弟子还未抽刀就死。 ‘吼吼。’灵虎咆哮。 楚家所有的灯几乎同时亮,所有人几乎同时起,奔向两处。寝居,练武场外。 楚阳查尸体。一刀斩头,一刀毙命,伤口光滑如镜。 凶手是高手中的高手,能悄无声息地进楚家,了解楚家。 凶手锁定莫家。莫君,莫邪,莫千愁,两位高手出手。 大长老反对:“莫君使剑,莫邪,莫千愁也使剑,明显,这不是剑伤。” “他们可以使刀,使剑的人使刀也一样锋利。” “有什么证据?” “有动机。” “说。”楚青明不耐烦。 “莫言刀的手筋被楚南雪挑断,手筋被医宗诸葛珍治好。莫言刀挑战楚南雪,被楚南雪杀。莫云暴挑战楚南雪,被楚南雪打成重伤。” “楚南雪杀莫言刀,莫君没攻楚家。那时,楚家做好了万全准备。莫家攻打楚家,就算摧毁楚家,莫家也会重损。叶家插一脚,莫家就会完蛋。” “以莫君的性格,他不会这样干。他蛰伏起来,等机会。” “你分析得很对,凶手是莫家,祸是谁引起的?楚南雪。交出楚南雪,祸就能平息,楚南雪要在这些死去的弟子面前谢罪。” “就是,就是。”四长老连忙附和。 两位长老的孙子被楚南雪打伤,恨之入骨巴不得楚南雪死。 楚阳的心寒,愤怒。 “莫言刀欺负楚南雪,楚南雪迫不得已反击,何错之有?要是楚南雪是废物被莫言刀杀死,你们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楚阳的青筋暴露,眼珠子鼓起瞪着两位长老。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对大长老说话!”楚青明指着楚阳。白胡子,白发气得翘了起来。 “大长老,楚阳只是说出事实。”楚狂平静地说。 “你!你也帮楚阳!你们反了!”手指着楚狂。 楚狂依旧平静。 “来啊!家法处置!”楚青明大喝。 来两人,身高一米八,全身肌肉凸起。 “大长老,你若真这样干,别怪我无情。”楚狂上前一步,布满血丝的眼瞪着楚青明。 “你们退下。” 两位身高一米八的大汉退下了。 楚青明盘算着,现在不弄你们,时机成熟,弄不死你们! 山林,五人摘下黑布。莫君,莫邪,莫千愁,公孙忌,内院四长老杜钢。里面,杜钢最壮,至少两百斤,却身轻如燕,不比任何一个人的速度慢。 “事干了,这条路不能回头。”莫君说。 “是的。” “楚家很快会猜到凶手是你们,并且会有行动,做好准备,随时联系。”公孙忌说,和杜钢走了。 “大哥,他们可靠吗?”莫千愁担心地问。 “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你说能不可靠?哈哈,放心,老三,只要有这个,什么都好办。”莫君搓了搓手指。 莫千愁心领神会。有金币就是好办。 这次,公孙忌,杜钢帮忙杀楚家弟子,给了每人一百枚金币。 公孙忌把这计划告诉杜钢,开始,杜钢不同意。 公孙忌走了,只是派弟子去首阳镇最好的医馆,对给杜钢的娘治病的医师说,‘以后,给她治病,价钱抬高。’给了医师十枚金币。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楚家遭受攻击 一箭双雕的事,不是经常能遇到的。医师的头点得比捣蒜还快。 为了给娘治病,杜钢犹豫了一夜,喝了半坛酒,天亮,找到公孙忌:“干。只干这一次。” 公孙忌阴笑,心想,这条路走了,就不能回头。 “怎么样?够意思吧。”漆黑小袋抛给杜钢。 杜钢的大手接住,数了两遍。 “放心,半个子儿不会少。” “多谢。”杜钢挺拔的身子消失在公孙忌的视线。 “芙儿,出来。” 芙儿叫公孙芙,不是公孙忌的亲生女儿。是捡来的,收养长大。 “义父。”公孙芙蹦蹦跳跳地出来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 公孙芙转了一圈消失了。 公孙忌欣慰地笑了。 莫家,三人痛饮,正酣,外面兵器相撞。三人相视而笑,大步出去:“什么人?半夜扰莫家。”莫君的声音洪亮。 为首的是楚阳,手中拿着火把。 “莫君,你们对我们楚家做过什么?”楚阳厉问。 “什么我们对你们楚家做过什么?我们在喝酒呢,我们喝酒有罪?你带这么多人来抄莫家?你的气魄好大,要是是为这。滚!”莫君的脸色变了。 “莫君,你带人杀我们三十多名弟子!这么快就忘了?别给老子装糊涂。”‘叮。’刀出鞘。楚日上前一步就要砍莫君。楚阳挡住了。 “哎呦,我好怕哦,来啊,怎么不来了?来,照着我这儿砍。”莫君指着自己的肩:“要是你砍了,我保证你们每个人有去无回。” 阴风刮。楚家弟子拿着的所有火把熄了。 黑网罩下,楚阳,四位长老,武功高的弟子跑出黑网。 二十几名弟子被黑网捆住,吊在半空。 莫家所有的灯亮,几百名弟子出来了,包围楚家人。 莫君摸了一下嘴巴:“你们不是喜欢污蔑人吗?现在让你们尝尝污蔑人的滋味。”‘嗖。’莫家弟子射出一箭。贯穿一名楚家弟子的咽喉。 楚阳的耳朵动了动,不好,灵识传音给四位长老,‘楚家正遭受猛烈地攻击。’ 楚阳,楚狂奔回家。门口的两位守卫倒了。里面刀剑厮杀,许多楚家弟子倒下。楚阳,楚狂目眦欲裂。 两人冲进人群,疯狂斩杀。 血溅满身,一颗颗人头倒下。 楚阳,楚狂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的实力太强。这些人不是普通人,眸子猩红,嘴巴乌色,牙齿很长,嘴巴一张,獠牙就把一个弟子的脖子咬破。 楚阳一剑贯穿一名黑衣人的身子,黑衣人的身子倒下,剑抽出,摸血,血不是红色,是黑色的。楚阳骇然,这些是魔族人?楚家从未得罪魔族人,魔族净土离这里很远,怎么会来首阳镇?莫家和魔族人勾结? ‘莫君我要杀了你。’ 楚阳疯狂挥剑,一剑一个。 ‘好可怕的杀气。’楚阳后退。 一个戴着金属面具的人幽灵般来。 大刀斩楚阳。 楚阳挡住刀气,剑插沈重阳。 沈重阳的身子消失。 楚阳收剑。 消失的身子又恢复。 沈重阳握大刀从楚阳头顶的空中劈下。楚阳闪开,地被劈出一道口,两人从练武场打到屋顶,从屋顶打到街上,从街上打到屋顶,从屋顶打到练武场。 练武场尸体成堆,血流成河。 屋外亮起无数火把,成百的人冲进来。扑向魔族人。 “楚兄,我来晚了。”叶南天红着眼说。瞪着沈重阳。灵力挥散,握剑杀沈重阳,只见影子,不见人。 楚阳也杀。十几招后,叶南天踹了沈重阳一脚。 沈重阳像断线的风筝落在瓦上,瓦掉了几片落在地上破碎,“走。”发出金属的声音。受伤和没受伤的魔族人一瞬消失。 楚狂的胳膊被划了一刀。 “南天兄,莫君杀我楚家三十几名弟子,大长老,三长老,四长老还在莫家,几十名弟子被莫家弟子捆住。我要去救他们。” 叶南天的大手拍楚阳的肩:“你楚家的事就是我叶家的事。” “叶家弟子听令,一百名弟子留在这,防备敌人再攻。” “其他随我去莫家。” 叶家弟子很快列好队,一百名弟子留下,其他的去莫家。 莫家打得不可开交,三位长老血战。都受伤了。 街上倒着许多莫家弟子的尸体。 三位长老很厉害,凭莫家三兄弟不可能让三位长老受伤。 楚阳的瞳孔收缩。 和三位长老战得有两位,脸被黑布蒙着的人。两人的武功非常高。 三位长老处在了下风。 楚阳,楚狂,叶南天冲了进去。 吊在空中黑网里的弟子还有十几个活着。被叶家弟子救了。 叶家来了,莫家还是处在上风。 公孙忌的刀砍在楚日的大腿。 杜钢的攻击力极强悍。大刀斩楚青明,楚阳上前一步,挥剑当回杜钢的大刀。 再战下去。楚家一点胜的把握也没有。 “撤。”楚阳果断地说。 楚家,叶家所有人撤。莫家没追。莫家弟子死了一百二十多名。 莫君的脑海苍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家不是被莫家攻击的,今夜,没有攻莫家的打算。 杜钢快走出密林,莫君灵识传音,‘速回。’杜钢想不回。 刚吩咐完公孙芙办事,公孙忌也收到灵识传音,奔到杜钢前面。 “我们已经在一条船上,这事我们做了。莫家有危险,我们除了回去帮忙,没有别的选择,金币不会少你的,保证事情完美的解决,金币多两倍。” 想到娘,杜钢答应。 回到丢夜行服的地方,奔到莫家,战得激烈。 楚家三位长老的武功很高,凭莫家几人,就算打败三位长老,也会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楚家,莫家的人撤完。 今天,没人有心情喝酒。 豪华房间桌上的菜冷了,酒杯的酒剩半杯,没人喝。 天很热,大雨猛下。 溅得泥巴乱飞。 今夜,只有一件事。处理尸体。 楚阳看着尸体,跪在地上,雨打在身上,头发上的雨水滴在地上。 公孙芙笑嘻嘻地翻墙。 “小妞你去哪?”包充笑嘻嘻地问,坐在墙上,几天前发现一个小女孩总在半夜翻墙进内院,又翻墙出外院,很好奇,守了好几天,害得每天练武的时辰都哈欠连天挨郁桐的黑尺。 公孙芙差点摔在地上,很生气,捡起石头打包充。包充偏头躲过了。 “母老虎。”包充笑嘻嘻地说。 公孙芙扁着嘴,想起义父的话,不理包充。飞走了。很快。 包充翻下墙追公孙芙。 快追到公孙芙,公孙芙脚步加快朝山上飞去。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命运没有给你选择 两人在山上跑了一圈,每次,公孙芙的脚步加快,和包充的距离就拉远。 公孙芙使出全力,学院没有弟子能跑过自己。 公孙芙停了好一会儿,包充才气喘吁吁地来。 “你挺有毅力。”公孙芙讥讽地说。又跑了,脚步加快。 包充追。小妞跑得很快。 这回,公孙芙不想和包充玩了。 前面有棵大树。抿嘴一笑,左脸颊露出好看的酒窝。 眼看包充追来了。 公孙芙侧身从树枝间飞过去了。 包充只顾追公孙芙,没看见大树,等看见大树,身子插到了树枝间。很准,一厘不插。拔了半天,没拔出来。 “哈哈哈……”公孙芙奸笑着跑了。 很快,公孙芙不笑了,到了灵洞口。 灵洞门紧闭,从外面看就是石壁,和普通石壁没什么两样。 养父曾带自己来过这儿,知道哪几处设置的有阵法?哪几处有机关?哪几处看都不能看?因为阵法有吸力,能把人的魂吸去。 公孙芙跳到灵洞顶,上面有花草树木,转了几圈,没有进灵洞里面的入口。 此刻,灵洞里,楚南雪,莫云暴盘坐,浮在血红的空间。 “师哥,我的寂寞剑意感受到了第二根了哦。”莫云暴的面前浮着剑,剑变幻着位置,剑周围有两根红色的光,这就是剑意。 楚南雪的面前,浮着浪子剑,剑变幻着位置,剑周围只有一根红色的剑意。 风寂寞教楚南雪,莫云暴的是寂寞剑意功法。 寂寞剑意是风寂寞的绝招。 领悟半生才学到。 要是普通的弟子,不会教,教也没用,感受不到。不是苦练就能成的,这与成长经历有关。 风寂寞想两位弟子良性竞争,在竞争中成长才快。 另一边很大的白色空间,风寂寞坐在长石椅,眼神穿透墙壁的看着两名心仪的弟子。 修炼第一天,莫云暴就感受到寂寞剑意的第二根,不辱天才之名。 楚南雪感受到了第一根,虽比莫云暴稍差,也不错。 两人的经历不同,莫云暴能超过楚南雪,在风寂寞的意料之中。 从小,莫云暴没爹没娘,在莫家,地位低下,跟垃圾一样,他顽强成长,总是一个人,对寂寞的感受很深。 楚南雪不一样,十几年,至少有爹陪着,还有丫鬟。虽是废柴,毕竟是三少爷。家人事事顺着他。他感受的寂寞比莫云暴少很多。 风寂寞有些担忧,在两位护法面前说得自信,会把莫云暴训练得很好,说得轻松,做起来,千难万难。没多大的把握。 莫云暴是把双刃剑,一旦出鞘可能伤到自己。 楚南雪不一样,出鞘不会伤自己。 楚南雪仔细感受寂寞剑意,那些悲伤往事,孤独的日子,想爹想娘,寂寞更浓,浓得化不开。眼角湿润。寂寞剑意增加一根。 莫云暴眯了眯眼,楚南雪也是个怪家伙。 莫云暴连忙感受寂寞剑意。 灵洞修炼和平时的修炼时辰相反,气血逆流,开始会很难受,慢慢就习惯。这样修炼出的效果更好。 莫云暴的剑周围有了三根红色剑意。 莫云暴确实厉害,心里,楚南雪承认,自己能打败莫云暴,靠得不是自己的真实实力。没得剑王传武功,竞技台,倒下的必是自己。自己的运气比莫云暴好。 过几年,不,几个月。也许,莫云暴就能赶上自己,超过自己,血洗打败他的耻辱。他不会像自己手下留情。 不能惹上这怪胎,偏偏惹上了,这就是缘。命中注定。有时,命运给了你很多选择,有时,命运又没有给你选择。 风寂寞躺在修炼床。 天色微明。楚南雪,莫云暴停止修炼。 “师兄,我修炼到第四根了。你才修炼到第三根,加油哦。” 寂寞剑意共十根,修炼到十根,出剑,剑意就能杀人。剑气能同时贯穿几百人的身体。 灵洞门缓缓打开。 趴在洞顶的公孙芙揉了揉眼,扯了个长长的哈欠,真困,他们终于出来了。晚上下雨了,身上还是湿的。 公孙芙扔了颗石子。 石子带风,楚南雪转珠子一转,两指夹住石子,返身飞上灵洞顶追公孙芙。 眨眼,公孙芙跑到了另一座山。 楚南雪追。 莫云暴跳到灵洞顶没追了。 楚南雪追到另一座山。 楚南雪的视线拉近,这个穿着青色衣的少女,背对自己,看不清脸。 公孙芙飞到街上。 楚南雪的心下沉,她是故意引自己来的。 不好,忘了院长的话,在灵洞修炼哪里也不能去,要去,要给院长说。 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说。不管了。 公孙芙朝东跑。 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她的速度比自己快几倍。 前面是家。 公孙芙不见了。 公孙芙掏出两枚银币,买了两个包子。大口吃着。蹦蹦跳跳地走了。 楚南雪觉得不对,家里出事了。没守卫,大门口有白布,那是死人后才有的白布,谁死了?不管谁死了,都是自己的亲人。 楚南雪冲进去,死亡般安静。 楚南雪来到练武场,所有人穿着白衣,头上披着白布,练武场中央垒着很多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楚南雪大脑苍白。 “畜生,你还敢回来!”楚青明的眼珠子快凸出来,拿起刀就准备劈楚南雪。 楚阳抓住楚青明的手。 楚南雪流泪,流得没泪。呕吐。 ‘怎么样?这滋味舒服吧?’山崖,梁寒的意念操控魔灵,光头魔灵说。 ‘我杀了你!’ ‘哟。你别搞错了,不是我派人干的。’梁寒的意念说。 ‘谁干的?’ ‘你不认识的魔族人。’ ‘魔族人?’ ‘是。’ ‘谁?’ ‘沈重阳。’ ‘谁派的?’ ‘你还蛮聪明,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恩仇是不是?魔族人为伽蓝帝国效命,选你楚家,自然是有人勾结魔族人要灭你楚家。这个人就是秦军。’ ‘你他妈的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问问秦军就知道了。’ ‘不过,你问也是白问,你现在的处境就如在地狱,随时有被杀的危险,秦军要杀你,魔族人要杀你。莫家要杀你。楚青明,楚东生恨不得把你撕成碎片。你擅自离开首阳镇,灵洞你能再回去?首阳镇你呆不下去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血红战袍飞舞落 “你师兄呢?” 莫云暴笑了:“师兄追少女还没回来。” “哪个少女?” “不认识。” “你很高兴?什么事这么高兴?告诉院长我。” “没什么。” “你把师兄找回来。” 莫云暴飞过山飞过水找楚南雪。 风寂寞若有所思。 学院没楚南雪,听弟子说,莫家攻打楚家,两败俱伤,死了很多人。 莫云暴揪住弟子的衣服,把弟子举在半空:“你说得是真的?” “老大,要是我说得有半个字是假的,你可以把我打成稀巴。” 莫云暴放了弟子,冲出学院,莫家门口有白布,死人了,才会挂白布。莫云暴冲进莫家。 练武场堆了很多弟子的尸体,周围站着很多穿着白衣,头上披着白布的弟子。 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虽然对自己不好,毕竟是亲人,血浓于水,多年前,一对夫妻生下兄弟,兄弟结婚分支,才有现在这么多人口。 “云暴,你回来了!”莫君大步走向莫云暴,搂着莫云暴的胳膊,很用力,搂疼了莫云暴,莫云暴没说。 族长很悲伤,每个人很悲伤。 自己不再是他们眼中的垃圾。 “谁干的?” “楚家。” “昨夜,楚家被魔族人攻击,说是我们莫家干的,带很多人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子。”莫君愤怒地说。 莫云暴也愤怒。杀气扩散,很快收了。 莫君转身,眼角笑了。 莫君恢复悲伤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消息的?你不是在灵洞吗?怎么出来了?” “早晨,楚南雪追少女,现在还没回来,院长要我找楚南雪,在学院,我听弟子说,莫家攻打楚家死了很多人,就回来了。” ‘少女?’莫云暴沉思,喃喃念着。 忽然,眼神明亮:“莫家众弟子听令,楚南雪现在极有可能在楚家,随我杀了楚南雪,灭了楚家为死去的二少爷报仇。” “报仇!报仇!”所有活着的弟子愤怒地叫着。 莫君,莫邪,莫千愁三人握剑,四位长老出动,所有弟子出来,杀气腾腾地奔赴楚家。 现在,楚家元气大伤,本以为还要过很久,才有机会杀楚南雪,真是没想到上天眷顾,机会这么快就来了,是上天让莫家灭楚家。 莫云暴早就想把楚南雪撕成碎片,这么好的机会,不会放过。 在竞技台虽然败了,这几天自己的修炼有长进,寂寞剑意,自己修炼出了四根,楚南雪只修炼出三根。 莫家的实力有压倒性。 “老二,通知项孤独。” 莫邪离队去通知项孤独。 项孤独听了莫邪的话,大笑:“好。”抽出墙上的大刀,来到练武场:“众弟子听令,现在是灭楚家的好时机,所有弟子随我去灭楚家。” “灭楚家!灭楚家!”项家弟子杀气滕腾地叫嚣。 “不好了,不好了。”穿着白衣头披白孝布的弟子吓得屁滚尿流地说。 “什么不好了?慢慢说。”楚阳猜到了七分。 “莫家,项家带了很多弟子杀来了。” “跟他们拼了。”楚家弟子纷纷抽刀。 楚家几百弟子鱼贯而出。 “你不要出去。”楚阳拦住楚南雪。 “我要杀了莫君。” 楚南血抽剑,要冲出去。 “你死。楚家就完蛋了,你怎么找你爹?答应叔,无论楚家出了什么事,你要好好地活下去,答应叔,好好地活下去。” 楚南雪冲开楚阳的手臂,跳到街上。 对方来了很多人,一眼,楚南雪就锁定莫云暴。 莫云暴这家伙竟然也来了。 莫君,莫邪,莫千愁,莫家四位长老。项孤独,项世天,项央,项仇。一个不少。 “真是一个不少啊。”楚南雪的浪子剑插在地上,手握剑柄愤怒地说。 “死到临头还叫嚣。” 项家一位弟子叫骂。 楚南雪拔剑,一瞬,剑光闪。 弟子摸着脖子,头歪了,血柱冲飞头。头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转落在地上。血雨洒下。 项仇杀楚南雪。 铁蹄滚滚,尘沙飞扬,黑压压的人群来,一瞬就逼近,全骑着灵虎,叶家的人。 两股剑气碰撞,分开。项仇揉胸口。楚南雪没事。 尘沙落。 “谁敢动楚家,我就杀谁!”剑指天,叶南天跳下灵虎,血红战袍飞舞落。 “杀!”莫君大喝。 叶南天来如何?莫项两家联手同样能杀楚叶两家。 隐忍多时,就是为了这一刻。 莫君冲入楚家弟子中,倒下一片。 四家厮杀一起,刀起头落,一个又一个,满天血雨,满天剑光,血流如河。 楚南雪浑身浴血。项仇,莫云暴同时攻楚雪。 一个莫云暴楚南雪就要战很久,何况还有项仇。 项仇征战沙场,杀人无数,残暴无情,才过十招,楚南雪就三处受伤,腿,胳膊,肩。 “小心!”楚阳大喝。 背后,一剑挥来。 君子剑。莫君的君子剑。 楚阳挡在楚南雪背后,剑从楚阳的腰插过去。 莫君狞笑再插,楚阳扑倒楚南雪。 杀出血路,冲出人群。 莫云暴,项仇,莫君追,又是一剑插进楚阳的背。 楚阳目眦欲裂,火雷掌,打向三人,熊熊大火扑向三人。 两人奋力跑,眼看三人就要追来。 十字街口,一只灰色的灵豹,灵豹上一个人,戴着面具,穿着金色衣。 手中一柄黑色的剑,剑未出鞘。 忽然,剑出鞘,落在楚阳,楚南雪后。 单手背着,剑指三人。 三人杀。 面具人飞舞,金色衣服静。 三人倒飞出去。 金色人提着两人落在灵豹。 狂奔。 三人追,街的尽头,灵豹,人,消失无影。 河边。金色人跳下灵豹。 “首阳镇不能再呆,快走。”金色人的声音熟悉。 金色人摘下面具。 是风寂寞。 楚南雪跪在地上:“求院长救我楚家。” “我尽力。” 楚阳,楚南雪骑着灵豹跑进深山。 夜。楚阳靠在树干,前面烧着火,月钻出乌云,月光凄凉。 ‘吱吱。’ 有人。 楚南雪抽剑。 熟悉的眼睛。张艺中。 张艺中拿出四个馒头。给楚阳两个,楚南雪两个。 “你呢?”楚南雪问。 张艺中笑笑:“我吃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追捕 “楚南雪,你说要我跟着你,你有危险,我可以救你,这次,虽然,我没帮你杀敌。我把你遇到危险的消息,告诉给了大长老。” “大长老告诉给院长,院长救了你们。” “我家现在怎么样?”楚南雪的心猛烈跳着问。 张艺中摇头。 “说,你说啊。”楚南雪揪着张艺中的衣服。 张艺中脸色苍白地说:“街上很多尸体,我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多尸体,楚家一个活人也没有。” “什么?”楚南雪的拳头猛然砸地,砸了几十下,砸出血。 “张艺中,你是说楚家一个活人也没有了?” 张艺中点头。 “你是不是看见楚家的练武场有很多尸体,别的地方没尸体?” “是。” 楚阳拍着楚南雪的背:“可能大长老已经带着其他弟子从密道逃出去了。” “叶家怎么样了?” “院长,几位长老戴着面具出手。莫家,项家撤退了。” “现在,你们很危险,不能回镇上,这里也不能多呆,很快,莫家,项家的人会搜到这里。” “还有,莫君威胁镇长下拘捕令,你们的画像已经贴在很多地方,正派兵搜你们。” “提供线索的,奖励一百枚金币,就地格杀的,奖励一千枚金币。” 莫君做得绝,斩草要除根。 “张艺中,你能不能给我叔抓药?” 张艺中摇头。 “为什么?” “莫家知道你叔受伤,不准医馆卖药。” “学院呢?” “卫兵监视着。” “叔受得这点伤不算什么。叔年纪大了,生死由命。倒是你,要坚强地活下去,为楚家报仇,重振我楚家。” “叔,你会没事的。” 对面山上有火光,他们搜得很快。 楚南雪几脚踩熄火。 那边好像发现了:“在那边!在那边!”大声喊。 所有火把朝这边移来,速度真快,半炷香的时辰还没过,就到楚南雪,楚阳,张艺中先呆的地方。 “他们果然来过这里,也许,还在山上,大家仔细搜,搜到有金币。” 提到金币,大伙儿更有精力,搜得更认真,更快。 秦姬像快乐的蝴蝶,院长教南雪哥武功,比教自己还高兴,睡时都是笑着的。 今天,听学院弟子说,昨晚,莫家杀了楚家许多人。 秦姬没心思练武。 ‘啪,’“你想什么呢?问你呢?你的脑壳里在想些什么?”‘啪。’郁桐连敲秦姬的头两下。 秦姬瞪着郁桐。 “瞪什么瞪?再瞪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秦姬不瞪了。 “贱女人就是贱!” 秦姬漂亮,前凸后翘,郁桐的心痒痒,手也痒痒,下课后,和秦姬走在一起,手摸秦姬的屁股,秦姬打开,郁桐又摸,秦姬跑了。 郁桐在大铜镜前照自己,虽然脸上有坑,还是很有气质,特别是走路时,微微摇晃的屁股,能勾起很多少女的春心。秦姬怎么无动于衷? 越得不到,越想得到。 郁桐碰了几鼻子灰,暴怒不已,发誓要把秦姬搞到手。 终于揪到秦姬的小辫子,上课走神,‘我让你上课走神,’郁桐欢乐地摇晃着屁股敲了秦姬两下。 还不解气。 秦姬敢瞪自己。 这双美丽的眼现在怎么这么令自己讨厌? “你说谁贱?”秦姬冷眼瞪着郁桐。 郁桐看着周围,这么多弟子看着自己,不能丢了面子。 像唱歌的企鹅,伸长脖子:“呸,你说呢?贱货,贱女人。” 秦姬的头脑发热,抬起脚对着郁桐的下面踹去。 “哎呦。”郁桐弯腰捂着肚子,两腿夹在一起。 秦姬一巴掌扇在郁桐的脸,‘啪,’真响亮,外院的弟子都听见了。 ‘啪啪啪啪啪啪……’像辞旧迎新的鞭竹声。 扇得郁桐的世界旋转,不停地旋转,似乎永远不停,那一刻,郁桐是这样认为的。 郁知本来就准备出手,这下好了,一点没犹豫,三步并两步走到郁桐觉得性感的屁股后面,抬起肥脚,踹在郁桐的屁股上。 ‘砰。’郁桐摔了个四肢趴天。 ‘郁知我出手从来不会出错,’郁知想。 下午,学院贴满楚南雪的画像,凡是发现此人,提供线索的奖励一百枚金币,就地格杀的奖励一千枚金币。 南雪哥不是在院长那儿?怎么莫家,项家,镇长通缉他? 镇长通缉的人,学院不能包庇。 南雪哥一定不在院长那儿了。 南雪哥做了什么?现在在哪儿?秦姬很不安。 夜,秦姬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口出现一双手。 楚南雪费力地爬了进来。 秦姬的眼睁得很大。真的是南雪哥。 无人的角落:“妹,首阳镇我呆不下去了,我要找我爹了,告诉你一声。不告诉你,怕你担心。也许永远不回来,也许不久回来。最早,三年,两年,一年。” 秦姬抱着南雪哥。 “南雪哥,不要离开我。” 月光下的秦姬妹是那么美。 楚南雪猛然推开秦姬,转身走。 “我要跟着你。”秦姬说。 楚南雪的脚停。 “秦姬妹,听我说,在学院呆着,你会好好的,毕业了,找个好人家嫁了。” “我没爹没娘,只有你一个亲人,不要离开我。”秦姬妹哀求。 楚南雪的心碎了:“跟着我,你会受很多苦,会很危险,你有事,我一辈子愧疚难安。” “我不管,我只想和南雪哥在一起。” “等我。”秦姬进寝居,以最快的速度收拾。 楚南雪想迈开脚步,迈不开,这一走,也许是永远,唯一在自己身边最亲的人就是秦姬妹了。 还记得小时候,秦姬妹依偎在自己怀中。 还记得自己被街上的人扔菜叶子鸡蛋,秦姬妹不顾一切替自己挡。 还记得和秦姬妹在大太阳的天下抱着冰块,走三步,停一会儿,双手放在嘴中哈着白气。 还记得秦姬妹总是光着屁股流着鼻涕的跟在自己身后。 还记得和秦姬妹在月夜下,放飞那满满一袋子萤火虫时,秦姬妹那张绝美的脸。 还记得,秦姬妹大大的眼望着自己时,自己最激烈的心也会平静。 还记得亲姬妹的小拳头打自己的时候,自己是那么开心快乐。 还记得亲姬妹笑时,自己心里暗暗想一定要保护好秦姬妹。 还记得……那可是自己的秦姬妹,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秦姬妹。不顾一切跟着自己的秦姬妹。自己要离开秦姬妹? 秦姬从走廊飞下。 “南雪哥,想什么呢?” 楚南雪凝视秦姬妹的眼睛。那么美。那么不顾一切地燃烧。 楚南雪一句话没说,出学院,翻过危险的峡谷,过齐大腿深的水,来到小坑:“叔。” “南雪,你要带着秦姬?你想好了,这是一条艰辛危险的路。”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荒村 “叔,我走了,首阳镇,秦姬妹就没亲人了。” “秦姬,几年不见,不是南雪带着你,我都认不出了,真美。” 秦姬的脸红了。 “走。楚阳说。” 远山亮起火把。火把快速逼近。 三人快速走,火把逼得更近。 ‘嗷嗷。’ “不好。是灵狼,灵狼循着我们的气味来了。” 几十只灵狼,几百人跨过水,追三人。 秦姬怕了,楚阳说得对,这是一条未知艰辛危险的路。 要是此刻,自己呆在学院,就算失眠,也比逃跑好,不过,只要和南雪哥在一起,再苦再危险也不怕。 大平原,跑得再快也会被他们追到。 灵狼包围三人,几百人包围三人。 火把照得三人没有一丝阴暗。 “跟我们回去,留你们一条命。”为首的莫家弟子说,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刀,武功在灵师境第六重天境界。 ‘嗷嗷嗷嗷嗷嗷,’灵狼疯狂叫。 “灵狼在报信。”楚阳说。 以他们的能力自然不能奈何楚南雪,楚阳,秦姬三人。 报信,莫君赶来,三人就完蛋。 三人对视一眼,明白,杀。 三人散开。 剑光闪,几十只灵狼倒下。 几百名弟子攻。 大刀照着秦姬的胸砍。 秦姬刺前面的弟子,剑插进弟子的胸,好像针插进海绵,抽出,温热的血溅在脸上。 我杀,杀人了?练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杀人。 秦姬的手颤抖。 “秦姬妹小心。”楚南雪扑来,两人趴下。刚才,敌人横着一剑。 不是南雪哥把自己推趴倒,此刻,自己已经死了。 秦姬愤怒。要想活着就要杀倒敌人。 明月剑挥,乌云外的月亮颤抖了一下,月形的剑光划过,倒下一片。 秦姬浑身浴血,勇猛杀敌。 两步杀一人。十步杀五人。 几个呼吸,大平原除了站着的三人,其他全倒了。 “秦姬妹,你受伤了。”秦姬的手臂有一道伤口。 不是南雪哥说,自己不知道。‘嘶。’秦姬感觉到了疼痛。 楚南雪撕破自己的衣袖,给秦姬妹包扎。 ‘唳。’大鹰迅速飞来。 三人奔出大平原,躲进深山。 三只黑鹰落在大平原,莫君,莫邪,莫千愁来了。 莫君检查尸体,剑法好快,几乎都是一剑毙命:“这里有三人。” “什么?有三人?”莫千愁问。 “是的。”莫邪说:“老三你看,这三具尸体的伤口有什么不同?” 莫千愁弯下身看:“伤口形状不同。” “是的,这具尸体的伤口是斜着的,这具是竖着的,而这具是月亮形的。第三人的剑法就是月亮形的。” “我们看过斜着竖着的伤口,没看到月亮形的伤口,剑法很快。第三人可能不是楚家的人。”莫邪说。 莫君的脸色变了:“我和项仇,莫云暴杀楚南雪,楚阳。街口,被一人救了,他挥了一下剑,我们三人被他震退。我们再追,没人影了。” “我们三兄弟联手,他的武功再高,也会倒在我们的剑下。” 三人站在鹰上,鹰在空中盘旋,搜索三人。 三人蜷在坑里,用绿草盖着身子。 驮着莫君的黑鹰在三人上空盘旋。 莫君仔细搜索,虽然是夜晚,使用夜视眼跟白天一样,目光扫过三人头上的绿草,弯腰仔细看,又直起腰。 大鹰盘旋一圈,飞走,两只鹰盘旋一圈,也飞走了。 秦姬要出去。 “慢。”楚阳说。 一会儿,三只鹰回来,转了三圈才飞走。 “可以走了。” 三人跳出坑,朝另一座山走去。 楚阳捂着腰,血流得越来越多,本来就受伤严重,又经过这一战,耗尽了力气,越来越无力。 炎热的夏天,楚南雪,秦姬流热汗,楚阳却流冷汗。 “南雪,秦姬,我不行了,你们走。”楚阳说。靠在树干,缓缓滑下,剑插在地,手撑着剑柄。楚阳的脸白得跟雪一样。 “叔,离这最近的镇有多远?” 楚阳展开地图:“五十里。” 楚南雪思考了一下,咬牙,剑给秦姬妹:“秦姬妹跟紧我。”秦姬重重点头。 “叔,我背你。我在,你不会有事。” 楚南雪不顾大腿,胳膊,肩痛背起近两百斤的楚阳疯狂朝前跑,一炷香的时辰不到翻过二十座山。 要是在平时,根本做不到,何况还有三处受伤。 天蒙蒙亮,楚南雪轻轻把叔放在草地。 自己趴在地上,躺着就不想起来。 楚南雪知道自己不能停,这是和生命赛跑,叔的这几剑是为自己挡的。命是叔救的,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救叔。 出太阳了,远远地看见木房子。楚南雪站在山头,微微笑了。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秦姬用芭蕉叶给南雪哥喂水。 楚南雪看着躺在地上的叔。眼睛一亮,差点忘了,还有一颗野猪的精魄。楚南雪准备放进自己的嘴里,张开嘴巴,给楚阳。 楚阳缓缓摇头:“野兽精魄对修炼,提高体力有帮助,对伤口却毫无帮助。” 楚南雪自己吃了。体力恢复。 背着叔,朝着木房子那儿疯跑。 有好多木房子,有条破破烂烂的街。 楚南雪背着叔进一户人家,中年妇女在洗菜,吓得手一哆嗦,白菜掉在了地上。 “你瞎眼了,这是你家吗?滚,快滚!” “大娘,你知道这里哪里有医馆?有治病的医生,我叔受了严重的伤。” “滚!快滚!”中年妇女的眼珠子鼓起来了,有牛眼那么大! 楚南雪背着楚阳朝别户人家跑。 中年妇女捡起白菜,放在水龙头下洗。 一面黑布,在微风中飘,布上几个字,‘救死扶伤,免费救治。’ 楚南雪推门进去。一个胖子昏昏欲睡,戴着白帽子,穿着白长袍。药气扑鼻。 “医师,我叔受伤了,求医师救我叔。” 胖子抬眼,眉毛皱了皱。 走到楚南雪旁边,漫不经心地看楚阳的伤口,对着楚南雪竖起一根手指。 楚南雪没明白什么意思? “一千枚金币。” “一千枚金币?”楚南雪的心下沉,三人身上总共没十枚金币,哪里弄来一千枚金币? “布上不是写着救死扶伤,免费救治吗?” 胖医师笑了,露出黄牙:“你傻啊,不这样写,有人来这儿治吗?” “要救,先交金币,没金币,请出去。” 楚南雪,秦姬对视一眼。无奈地出去。 破烂的街,有卖馒头、包子、面条、鸡腿、鱼肉、煎鸡蛋的。 秦姬掏出三枚银币买十个包子。楚阳四个,楚南雪,秦姬三个。 水池边,喝着水,吃着包子,从没觉得包子这么好吃。 楚南雪喂楚阳吃,楚阳缓缓摇头。 四个包子,楚南雪,秦姬吃了。 拐几个弯,草在风中摇,白花盛开。 经过破烂的屋,里面有个老头,楚南雪闻到药味。 楚南雪进去,老头抬了抬眼,没穿上衣,瘦包骨头,肋骨根根能见。 “放在那儿。”枯手指床。 楚南雪把楚阳放在石床。 老头披着黑衣,查楚阳的伤口。进一间屋,拿出药箱,取银针:“门关了。” 秦姬关门。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杀 老头点亮灯火,银针在火上烤,烤红,插进楚阳的天灵盖。 楚南雪不敢问医疗费,先救好叔,只要救好叔,什么都好说。 楚阳的身上插了密密麻麻的针。 老头的手放在楚阳的胸口,玄气进楚阳的体内。‘呼,’吹熄火灯。 “年轻人,不要担心,你叔没事。”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叔?” “你给你叔包子时,你叫他叔。” 水池边,吃包子,只有自己,秦姬妹,叔三人。 “我的耳朵很灵。” 老头的耳朵动,手掌对着木墙,墙上有画面,画面上有草,树,花,破烂的街,歪歪斜斜的木屋。人影密集从远方来,很快逼近。 骑着灵狼。‘唳,’大鹰盘旋。 “是莫君他们。”秦姬惊呼,小手捂着樱桃小嘴,大眼瞪得很大。 斩草要除根,天涯海角,他们也会追。 ‘嗷嗷嗷嗷嗷……’无数灵狼嚎叫,朝这边逼近。 “怎么办?”楚南雪问老头。叔身上的百根银针一根没拔。 老头揭开木板:“你们跳进去。” 楚南雪,秦姬犹豫。 “还犹豫什么?” 老头踹楚南雪的屁股,楚南雪栽进坑,秦姬跳进去。‘啪,’木板盖了。 老头抱着楚阳,放进里面屋的棺材,‘啪,’棺材合上。跳进密道从棺材下取楚阳,放进密室。出来。药水洒满屋。‘啪,’门被踹破,几十只灵狼对着老头嚎叫。 老头检查医疗器材。 握刀的莫家弟子冲进里面的屋,棺材漆黑。 莫君盯着棺材,趴在棺材口看,有新开的痕迹。 莫邪盯着老头。老头神色如常。 莫君挥剑,棺材劈成碎片。 “你们,你们……造孽啊。”老头手指莫君。 棺材里没人,莫君跳进里面看,没什么。 “老人家,这是你的棺材费。莫邪递给老头十枚金币。”盯着老头说。 老头神色如常。 莫邪的手放在老头的手掌心,忽然,手使劲,灵力缠绕老头的手腕,‘咔嚓,’手腕断了,‘啊,’老头脸色扭曲惨叫。 “老二,你干什么?”莫千愁吼。 莫君冷眼瞪着莫邪,莫邪收手。 楚南雪,秦姬一动不动。听见无数脚步声,老人的惨叫,自己害了老人。 “老人家,有没有看见两个少年?一男一女,和受伤的中年男人?”莫邪温柔地问。 “没,没看见。”老头颤抖地说。 “你吓唬人家干什么?”莫君走。灵狼,所有人出去。 “灵狼嗅到楚南雪他们的气息才来这里,明明在这屋,怎么忽然气息消失了?”莫邪问。 莫君看着莫邪微笑不语。 包了三家酒楼,弟子们吃饭喝酒。 “大哥,不追?”莫千愁问。 “他们就在荒村,还去哪追?”莫君微笑着说。 “吩咐下去,荒村两百户人家,楚南雪他们就在其中一户中,三人一户,二十四时辰监视,一有消息,立即发信号。失职者,杀。”莫君的声音很冷。 香花酒楼的所有莫家弟子听见。 老头揭开木盖,楚南雪,秦姬跳出。 “我叔呢?”楚南雪焦急地问。 “放心,在下面。”老头朝脚下努努嘴。 “你的手?” 老头笑了,‘咔嚓,’掰过:“我能救别人,也能救自己,这点伤不算什么?” 老头的手对着墙,墙上出现画面,莫君的话楚南雪,秦姬听得清清楚楚。 老头的身份不止医师这么简单。 密室,老头拔楚阳身上的针:“拿灯。” 楚南雪拿着灯。 老头给针穿线,缝楚阳的伤口,汗从老头的额头滚下。 “你们要去哪里?” “圣光城。”楚南雪说。 “出密道是后山,走三百里到黄昏镇,从黄昏镇朝北走,几万里到圣光城。”老头说。 “我们的医疗费?”楚南雪不好意思地开口。 “你们逃难至此,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不收你们的金币,若有缘,以后,说不定,咱还能一起喝酒。” “你怎么办?” “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走。莫邪,莫君心思缜密,他们很快会来,仔细地搜。” “还不知您的名号?” “三思爷。” 楚南雪背着楚阳走。 只有背影,一点。三思爷抚摸白胡子点头微笑,返身,跳出密室,铁锤钉钉子,修棺材。 莫君来:“三思爷别来无恙。” “后山。哈哈。”莫君狞笑。 三思爷的脸色变。 “你们的话我一句不差地听见了。”莫君弯腰从棺材里拿出小指甲壳大小的圆东西,有很多孔,这是传音器。 “查棺材,有刚被开的痕迹,那时怀疑,不知你把楚南雪他们藏在了哪里?放传音器。” 莫君的瞳孔收缩,剑出,剑气闪。三思爷消失。 三思爷奔,密室尽头,一个人也没有。后山里绿草葱郁,腰粗的树很多,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来人,灵狼的痕迹。 此刻,密室。楚南雪,秦姬,楚阳坐在石桌边。 “停。”快出密室时,楚阳说:“外面有莫君的人,在山脚。”楚阳的耳朵动了动说。 “他们怎么知道的?”楚南雪不解地问。 “莫君,莫邪心思缜密,查三思爷的屋时必有发现,当时,没揭穿,可能,他们在三思爷的屋放了传音器,三思爷没发现,所有人的对话一句不差地传进莫君的耳朵。” 三思爷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掌展开。 手掌有画,山脚有灵狼,莫家弟子。他们设了网,只等楚南雪他们自投落网。楚南雪他们还没出密室。 三思爷用手掌仔细搜,楚南雪他们在密室里,手掌心不显示。 密室虽不是自己所创,对密室的了解除了创密室的人,就是自己。 推开好几扇密室门。 楚南雪贴在石门边,听见脚步声,眼睛凑到门缝看,是三思爷。 三思爷周围没人,楚南雪开门,三思爷进,关门。 “被包围了。”三思爷说。 “多谢三思爷相救。”楚阳的体力恢复,除了伤口疼,没别的问题。 脚步声越来越响。 “他们来了。” 三思爷设置阵法,扭曲空间,四人被扭曲的白光包围。 门被推开,莫君四处查看。望向扭曲的空间,空间被扭曲,莫君看不见。莫君出去。 “阵法持续不了多久,阵法破,除了杀出去,没别的办法。”三思爷说。 白光薄,莫千愁进来,白光破。 “在这里。”莫千愁大叫。 四人落地,三思爷启动机关,石屋旋转。十只灵狼疯狂攻四人。 楚南雪,挥剑两只,秦姬挥剑两只。 六只哀叫,楚阳抽剑,六只全倒,身子破成两半。 屋里只有莫千愁一人。 ‘咚咚咚……’外面在疯狂撞门。 莫千愁剑柄一转,剑光闪,攻四人。 楚阳受伤不能使全力。 楚南雪的外伤好了,和秦姬妹攻莫千愁。 浪子剑,明月剑。楚南雪,秦姬相识而笑。 剑光笼罩莫千愁。 楚南雪觉得自己好像在冰天雪疯狂挥剑,疯狂挥剑只为和明月心相见。秦姬觉得自己好像在夜月下挥剑,白花落。 莫千愁的手腕震痛,血从手腕流出。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沙漠惊魂 楚南雪翻身,剑从莫千愁的喉咙洞穿。 秦姬的剑插进莫千愁的大腿,抽出,再插进,门被撞开。 “老三,老三。”莫君,莫邪目眦欲裂地叫。 莫千愁跪在地上,血从喉咙飙出,射在楚南雪,秦姬脸上,血很烫。 莫千愁努力转头对着大哥,二哥笑。趴在地上。眼睛睁着。 三思爷又设置阵法,空间扭曲,四人在扭曲的空间。 人忽然消失了。莫君的君子剑收回。去别的地方找。 脚步声散去。 “冲出去。”三思爷说。 扭曲的空间破,四人冲出门,冲在密道。 “他们在这!”弟子叫。 密道深处的莫君,莫邪追。 出口被莫家弟子堵住。 楚南雪扬剑,一挥一个。 冲到出口,楚南雪挡住秦姬,‘嗖嗖嗖嗖嗖,’密密麻麻的箭射进来,射在密道里追楚南雪等人的莫家弟子身上。 “停。”外面领头的弟子扬手。 楚南雪第一个冲出去,剑光一扫,握弓箭的弟子倒下一片。 ‘唳。’黑鹰攻楚南雪。 四人朝山下狂奔。 几十只灵狼扑向四人。 三思爷两掌一打,火苗燎原,满山火红。 无数灵狼的凄哀声,回荡山川。 奔到山脚。 ‘唳,’莫君,莫邪来了。 大鹰巨大的翅膀扇四人,四人趴在地上,立即爬起朝前跑。 前面有石壁,眼看就要被莫君,莫邪追到。莫君的剑光斩断秦姬的一缕漆黑头发,漆黑头发随风飘,软软落在地上。 三思爷两掌一打,洞门开,四人飞进。 ‘唳。’ 洞门关。 鹰差点进洞了,在门口,洞门刚好关了。 里面的空间不大。 有个巨大的银色家伙,长方形。 “坐上来。”三思爷说。 三人坐上去了。 “抓稳了。” 三人不知道三思爷要干什么? 抓住银色的扶手。 ‘嘎嘎。’长方形的银色家伙动了。 洞门缓缓开了。 ‘唳,’黑鹰冲进。 ‘嘎嘎嘎嘎嘎嘎……’银色的家伙猛地离地而起,朝着前面冲去。驮着莫邪的黑鹰躲开。 银色的家伙在空中朝前飞。坐在最前面的三思爷转着圆盘,那应该是控制方向的东西。 莫君,莫邪很快追来。 眼看就要追到。 银色的家伙朝下。一会儿又往上。前面是峡谷。 银色的家伙猛地盘旋朝着峡谷飞去。 峡谷很窄,莫君的剑气差一寸射到楚南雪身上。 银色的家伙到峡谷。速度之快,令三人的心快跳出喉咙。 大鹰斜着身子也进不来。 ‘唳唳。’莫君,莫邪眼睁睁地看着四人朝着峡谷远方飞去,消失成一点。 银色的家伙载着四人,冲出狭窄的峡谷,前面是江,江很宽,望不见头,也望不见边。 银色家伙的速度慢了,三人摸了一把脸上的汗。 楚南雪的腿很热,吓得不停地抖,秦姬妹也是,比楚南雪抖得厉害。 楚南雪握着秦姬妹的手。秦姬妹淡淡笑着,水淋淋的大眼看着楚南雪。 楚阳很镇定。 莫君,莫邪没追来。杀了莫千愁。真解气。 终于飞过江,大平原,丘陵,飞到滚滚黄沙上空。 ‘嘎嘎。’银色家伙的速度慢了。 “机关兽要散架了。”三思爷说。 尾巴掉了。 “我说跳就一起跳。” “跳?这么高。”楚南雪不敢往下看:“跳下去不被摔死?” 三思爷瞪了楚南雪一眼:“杀敌时你不怕,现在怕了?” “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跳!” “一,二,三。跳!” 秦姬妹握南雪哥的手更紧。 纵深一跳,身体失重,很快,头朝下。 速度快得不能呼吸,楚南雪觉得完了,要死在这里。看着秦姬妹。 秦姬妹的眼里满是惊恐,不过看着南雪哥,目光温柔如水,充满信任。 灵力环绕楚南雪全身,灵力也环绕秦姬全身。 快触到沙漠的刹那,四人的身子倒转过来。 楚南雪使劲拉了秦姬妹一下,秦姬妹的身子在楚南雪上面。 楚南雪摔在沙上,秦姬妹摔在南雪哥身上。两人被砸进沙里。浑身是沙。旋风猛刮,两人快速下陷。要是被黄沙淹没,死定了。楚阳拉起了秦姬,楚南雪。 楚南雪浑身疼。 楚阳咬牙背着楚南雪,一步步顺着风朝前走。 深一脚,浅一脚,一会儿风狂得快把人吹得在空中打飘飘。 沙漠的风很想四人在自己的怀抱打飘飘。 四人没给沙漠风机会。 沙漠似乎无穷无尽。在沙漠,没水,挨不过三天。 “肚子饿了没事,要是没水,会渴死。所以要尽快走出沙漠。”三思爷说。 太阳很烈,穿过风射在四人身上。 四人汗流浃背,烈阳晒干身上的汗。 四人的背疼,皮破,口渴嘴裂。 秦姬妹跟着受苦,楚南雪心疼。秦姬妹握着南雪哥的手更紧,微微笑着。 楚南雪的心温暖,有无限勇气。 秦姬妹跟着自己,一定要保护好秦姬妹,小时候自己是废物,秦姬妹那么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一定会走出茫茫沙漠的。 四人走得快倒下。 翻到一座沙漠丘,风小些了。 “看,有绿草。”秦姬妹惊喜地叫着,手指着远方的绿草。 有绿草的地方就有水。 四人惊喜。 楚阳望着绿草,视线拉进,惊喜褪去:“那是毒草。草有毒,水也有毒。” “朝反方向走。” 四人朝着与毒草相反的方向走。 太阳西下,晚霞血红,沙漠的风狂舞。 四人干渴如死。 一步步缓慢朝前走。 没人知道前面是生还是死?走,也许死,也许生。而留在这里一定是死。 远方响起驼铃声,驼铃声浓,一曲曲诉说着无尽的寂寞哀愁。 四人用尽全部力气朝着驼铃声浓的地方移。 天边,天下,一队骆驼,人牵着骆驼。 楚阳的视线拉近:“是商队。”楚阳的声音很细,不是隔得近,根本听不见。 移到近处,骆驼停,人停,商队停。二十几人戒备地看着四人。 看出楚阳,楚南雪,秦姬身上有伤,老头虽没伤,一把老骨头了,脸色枯槁。几人脸色苍白,想必在这茫茫的沙漠流浪了好几天。 戴着帽子的年轻人,拿出水袋,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见四人一脸迷惑,年轻人又用九龙大陆的语言说,这回懂了,说得是:“你们是不是很渴?你们是不是想喝水?” 四人点头,戴着帽子的年轻人把水袋抛给楚南雪,楚南雪拔去胶塞,昂头就要往肚子里灌。 楚阳握住楚南雪手中的水袋,一滴水滴在手心,取出银针,插在手心的水滴中。 戴着帽子的年轻人的浓眉皱了皱。 楚阳看着银针。把水袋给楚南雪。楚南雪猛喝了几口,递给秦姬妹,秦姬妹也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实在太渴,递给楚阳,楚阳没喝给三思爷喝,三思爷喝了楚阳才喝。 “他是我侄儿,我们一路被人追杀,逃难至此,我死不足惜,只要我活着,我就要尽全力保护我侄儿。还请不要见怪。咳。”楚阳喝水。戴着帽子的年轻人的眉毛舒展了。 喝了水,气色好了很多。 骆驼驮着货物,驼铃声响,驼铃声浓,一曲曲诉说着无尽的寂寞哀愁。 楚南雪从没听过这么美的乐曲。 秦姬妹也是。 一路前行。 知道年轻人是东阳部落的部落之子,此行从部落出发跨过无数山,走过无数水,去黄昏镇,给黄昏镇的商家送货物。 四人也去黄昏镇。 夜。商队搭起帐篷,东阳漠请四人喝美酒吃美食。 东阳漠身边的少女东阳琴总是盯着楚南雪,一路都是这样。 东阳漠明白:“妹子,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东阳漠撞了撞东阳琴的腰。 东阳琴的脸红了,娇羞无限地说:“才没有。”觉得哥哥好坏。 “哈哈。妹子,妹子的心思哥哥还不了解么?”东阳漠大口喝了一碗酒说。 东阳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姬妹狠狠捏了楚南雪的胳膊一下。‘嘶,’楚南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喝着烈酒,吃着鸡腿。 帐篷外,月光下,星星满天。楚南雪,秦姬坐在沙漠望着遥远天边的星星。 “哥。好美。”指着天上的星星。 楚南雪望着天山的星,脑海想的是帐篷里的东阳琴。笑时左脸颊有小酒窝。大大的眼。 半天没回应,秦姬妹看着南雪哥,南雪哥在想别的,南雪哥在想什么,秦姬用鼻子想都能想到,揪着南雪哥的耳朵。 “哎呦。”楚南雪叫得在沙漠打滚。 沙漠之巅。东阳琴望着天上的月,天上的星,灰色长笛放在嘴边,一曲寂寞笛声在星空下的沙漠飘着。风吹起东阳琴的黑发,一身白衣,宛若仙女。楚南雪,秦姬醉在了东阳琴的笛声里。 楚南雪的口水流下来了,沙漠上的每个听见笛声的人都安静如不再流地水。 一曲尽,一曲又起。 秦姬妹哀怨地瞪着南雪哥,瞪了南雪哥好一会儿了。 南雪哥的口水流了好多。 秦姬妹的脸色变幻,奸笑,对着南雪哥的大腿狠狠捏了一下,跳起来拍拍屁股跑了。 疼得楚南雪立即擦去嘴角的口水,追秦姬妹。 “哈哈哈哈哈,你来啊,你来追我啊。” 三天后,见绿草,石块,屋,密密麻麻的屋,白色的,黑色的,灰色的,绿色的,橙色的。 入口,黄色大旗,迎风飘扬,三个黄色大字,‘黄昏镇。’终于到了黄昏镇。 “我们在此别过,若有缘,会相逢。”东阳漠双手抱拳对四人说。 东阳琴嘟着嘴,哀怨地盯着哥,玉手扯着哥的衣袖。 东阳漠狠狠剜了妹一眼,改口说:“我们在首阳镇会停留半月,你们若不立即启程,可以把酒言欢。” “我们也停留一段时辰,少则三五天,多则半月。”楚南雪连忙说。 东阳琴眉开眼笑。 南雪哥的心思,秦姬妹了解得一清清二楚:“东阳妹的笛声那么好听,我正想学呢。”秦姬笑着对东阳琴说,一只手狠狠地掐着南雪哥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