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萧九娘》 【第一章:一朝穿越成农娘】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稻草上,四肢无力。萧九强撑着肢体坐了起来,望着四周复古的木具,她懵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自己怎么会在这...”敛敛眉,开始搜索记忆。 可未能等她想起什么,突然间,不远处就走来一个服装奇异的妇人。 “你这个懒货,还在这边偷闲!瞧瞧都什么时辰了,你是想一家子都饿着肚子吗?!”穿着古装的女人说着,抬手就是一鞭子,重重地甩在萧九身上。 “哎哟!”萧九吃痛,捂着胳膊不可思议瞪向这奇奇怪怪的妇人,立马猛地站起身指着妇人,“你这疯婆子是谁啊?凭什么打我?!” 妇人似乎不曾想过萧九会站起来反驳她,语气还如此硬核,忽然不屑地冷哼一声:“哟?你居然还敢骂老娘?怕是这当头的太阳将你这懒货给晒傻了吧?!”话落,不等萧九回话,接着又是一鞭子下去。 萧九身无反击之物,硬生生给面前的妇人抽了两鞭,瞬时气得不知如何使。正欲空手与妇人争执,岂料又来了一男一女两人。 “萧九,你想对你婶婶干什么呢!”粗狂的声音来自大步走来的中年男人,男人的服装与妇人大同小异,只是脚上穿着沾满泥土的布鞋,像是刚从田地里出来的样子。 男人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着萧九大吼,不论语气还是表情都能看得出他和妇人是一类人——奇奇怪怪蛮不讲理! 原本还没反应过来的萧九,当见到陆续而来身着奇装异服的三人之后,脑子里莫名就蹦出两个字——穿越! “阿九,今日书塾教书先生有事,我与爹爹难得回家得较早,本想能好生歇息早点吃上个午饭,谁知厨房桌上空空如也,却见你怎在这干草堆里和娘争执起来了?”这时说话的,是一位年纪与萧九看似相仿的年轻女子。 女子穿着看似也是简单普通的布衣,但颜色和衣间的图纹却很是好看,特别在那衣裙腰间,还勾勒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粉蝶。 不仅如此,此女子气质也不同他人,眸球乌灵闪亮长眉连娟,微睇绵藐,方才她提及书塾,不可否认在她身上真能感受到一股浓重的书香气息。 萧九看着年轻女子,敛敛眉,未作回答。 瞧着四周皆是木制的,还有身后农村才能见到的干草,一时间,萧九脑海里的想法越来越坚定,可是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自己,更不认识前面的三人到底是谁,所以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们......”正欲说什么,突然间萧九脑子猛得震痛,随后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谢谢吴大夫啊!阿九从小身子骨就弱,我们都为她操碎了心,真是麻烦您了!” 萧九晕倒之后,三人互相生出厌烦之色,但似乎也无奈,只好将萧九托回屋中,请来了就近的村大夫前来为萧就医治。 “老夫知道这九娃娃从小身子骨若,好在你夫妻二人收留了她。”村大夫边配着药方边嘱咐道:“近日太阳烈了,许是九娃娃在外中了暑,待我开几副凉茶你二人给她煮了喝了,方可痊愈。” 中年男人听言,客气地再次道谢,付了治病的钱拿了药方,便送村大夫走了。 不一会儿,床上的萧九有了动静,再次睁开眼。 坐起身看着四周脑海中可熟悉的环境,她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穿越如此狗血的事情,真实发生在她这个前世才二十五岁,无房无车连个男朋友还没有的创业奋斗的小青年身上。 昏倒之后的她,这段时间里,她脑海中莫名奇妙接收了一些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当记忆全部注入,她才清楚了所有一切的一切。 这个身体的原主同名萧九,此地是吉祥村。由于从小父母事故双亡,萧九现住在她的叔叔婶婶家,叔叔名叫萧大福,婶婶名叫孔香莲,二人唯一的女儿名唤萧宝儿。 记忆里的原主萧九命运十分悲惨,虽说死了父母还能被叔叔婶婶收留是乃幸事,可谁知那可恶的夫妻二人是为了得到萧九父母的遗产才假好心给村里人看收留萧九的。来到萧家的萧九,从小就被迫做农活,而萧九自小就通厨艺,被孔香莲发现之后,餐餐便全让瘦弱的萧九掌厨。 萧九在这个家可谓是活得憋屈,莫说吃不饱穿不暖,还得受尽这个家的冷眼相对。比起那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堂姐萧宝儿,拿着自己父母遗产读上寻常人家女子都不一定能读的书塾,灌输高人一等的知识,以至于成就现在在村里大部分未婚男子眼里都倾慕的对象。 在现在的记忆里,萧九没有感受到一丝原主的快乐,唯一感受到的只有原主对生活渐渐失去信心,直到失去活着的信心。 这些委屈,让现在的萧九为此打抱不平。虽然前世的她自己干着婚介事业也只过着一般般的生活,但却过得每一天都很开心。绝不可能因为穿越到这,就要被这些恶人给欺负去了! “哟,你这个扫把星醒了啊!”刚巧,孔香莲进了屋。因为萧九晕倒了,以至于今中午的午饭只能她来做,带着一身的油烟味,看着醒了的萧九,便想向她撒气,“你这克死爹娘的扫把星,一身病弱,知不知道从小到大花了我们家多少钱啊?啊!” 话落,还欲把萧九从床上拉下地。 好在萧九眼疾手快,身子一转就转到了床脚,这让孔香莲抓了个空,整个人差点一头栽在床上。 孔香莲显然没有想到萧九会躲,直起身插着腰,道:“嘿你这个贱丫头还敢躲?皮厚了啊!”说着,抬起手就欲打萧九。 萧九见情,直接跳下床,对着孔香莲低头道:“婶婶,我先去喂猪了。”说完,直接快步出了房间。 孔香莲懵了懵,等她反应过来,房间内早已没了萧九的身影,她跺脚气道:“这个贱丫头,下次非打死她不可!” 萧九跑去喂猪,为了就是先避开这家子的人,好好地消化如今的事实。 按照原主的记忆,不出情况的话,萧九怕是要在这个时代玩心计,就像小说电视剧里的那样,开挂的女主打怪兽闯关。 可是...问题是?! 那些小说电视剧的穿越女主,都是尊贵的身份认识尊贵的人好吗?! 再看自己,穿越在穷人家就算了,结果还是个无父无母处处受虐待的孤儿!完了还要自己玩心计!可是这穷乡僻地有什么好玩的啊! 想到这,萧九气得把装猪饲料的盆猛得摔到地上。心中骂了一万遍老天的不公平。 “这地方肯定不能呆下去的,我得早点换个地方想办法发家致富!”双手一插腰,想起前世那么努力干着事业的自己,在这个时代,她也必须为自己闯出一条赚钱的新天地。 “贱丫头,不好好喂猪在这里干什么呢!”才躲出来不出两刻钟,孔香莲居然就跑来找上萧九了。 萧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感受到“麻烦事”的逼近,心中大叹一口气,真是身心疲惫更是无奈至极。 她没有说话,见孔香莲过来,自觉地走到一边低着头,不情愿地喊了一声:“婶婶......” “你今天是不是中了邪了?又是顶撞我又是把猪饲料扔在地上?!是不是这个家待不下去了!是不是不想活了啊!”孔香莲一走近,就看见猪圈外满地的猪饲料,乱七八糟,再看站在一旁的萧九,瞬间怒气再次大涨。 萧九双臂背后握紧了拳头,真是对面前的老婆娘满心不爽。 “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这事就没完了吗?你,现在给我把地上的猪饲料给舔干净了!否则今天别想回屋!”恶毒的孔香莲蹬鼻子上脸,似乎萧九越不说话就越想整死她。 萧九听言,不禁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心中骂道:死婆娘! 对于这种人,萧九决定继续保持沉默,她倒是想看看,这个恶妇还能给她整出什么无理的要求! 见被训之人依旧未作声,孔香莲忽然更怒了,看了看四周,随手拿起一把扫帚就欲往萧九身上打去。 又想打人! 萧九一咬牙,立马敏捷地躲开。 随后,她也不等孔香莲做出下一个步骤,直接几步绕到孔香莲身后,往她前倾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哎呦!”这一脚,直接踹得孔香莲面朝下一头栽到了地上的猪饲料里。 萧九再次不等人站起来,迅速打开猪圈,瞬间,里头的猪看见一地的猪饲料,兴奋地跑了出来。 “萧九!你这个贱丫头!你在干什么!”孔香莲刚坐起来,迎面就是七八头猪冲了过来,把她吓得刚想站起身却又脚滑摔了一跤。 萧九准备幸灾乐祸,谁知萧宝儿就赶了过来。远远见着那抹脑海中熟悉的身影,萧九只好装着去赶猪。 “娘亲!娘亲你这是怎么了!”萧宝儿近前见满身脏兮兮且到处是臭味的孔香莲,本想扶着搭把手,却因太过肮脏和臭味,让她一时半会有些嫌弃不愿上前。 【第二章:离家偶遇神秘男子】 孔香莲扶着一旁的木柱微微颤颤地站稳,指着一旁将猪赶进猪圈的萧九骂道:“宝儿,你快点儿叫你爹爹过来把这个贱丫头给绑了!就是她,方才不仅故意绊倒娘,还故意放猪出来整娘!”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直未开口的萧九,满腔委屈地小声道:“婶婶...你为什么冤枉我...方才明明是你要查看喂猪情况,自己开了猪圈...而且,明明是那些猪绊倒了婶婶,为什么婶婶要错怪阿九......” “你居然敢狡辩!”孔香莲气惨了,真想把萧九给活剥了。 “娘,有什么话咱们过会再说吧,您现在先回屋清洗一下吧...这味实在...”萧宝儿从始至终都捂着口鼻,虽不是小姐家却活着像小姐命的她很少来猪圈,方才孔香莲叫萧九洗碗,见时间长了,被萧大福叫来看看。 接着,她又对萧九冷声道:“你,赶紧的,去厨房吃饭,然后收拾好!” 猪圈躲过一劫,萧九赶忙去了厨房。说是有饭吃,看那一桌子的残渣,独留一个硬得咯牙的馒头在那。 “这玩意还是给人吃的?”从来没受过这等屈辱的萧九哪能忍,兜兜转转在厨房找了根黄瓜啃了,后不情不愿把碗洗了,一切收拾干净。 孔香莲一洗完澡,就跑到萧大福那儿告状,硬要萧大福绑了萧九好好打一顿才解气。 “你说萧九故意绊倒你,还放猪整你?”萧大福听了孔香莲的话,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且不相信,“香莲,你是不是最近睡得不好,幻觉了?” “萧大福!你竟然不相信我说的话!刚刚宝儿也来了!你不信,不信问宝儿啊!”孔香莲见萧大福不信她,有些委屈,喊来萧宝儿,“宝儿你说,刚刚娘亲是不是被那贱丫头给欺负了!” 萧宝儿抿了抿唇,其实方才她来的时候,场地已经乱七八糟,之前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娘亲,我......” 她不是不相信孔香莲,而是不敢相信从小到大都畏畏缩缩的萧九会突然做出这些事情。 “难道你也不相信娘说的话?”孔香莲有些失望,看了眼萧宝儿,又看了萧大福,气道:“好,好,你们都姓萧,都是萧家的人!所以现在开始欺负我了是吗!你不去绑那个贱丫头,我去!我今天非要打死她不可!” “香莲!”萧大福一把拽住了孔香莲,劝道:“好了香莲,你别闹了!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吴大夫刚来给萧九看过病,按照他的习惯,没过几天肯定会来复查,到时候看到萧九一身的伤,会怎么想?传到村里,村里人会怎么想?” 顿了顿,萧大福又道:“还有,你看看你今天中午做得是些什么?几年没有做菜,现在做得那还能给人吃吗?天天都找萧九麻烦,你找她麻烦,她做不了饭,你能得到好处?少闹一天不行吗?非得搞得这家鸡犬不灵的!” 屋子里的动静,一点一滴传到躲在门外偷听的萧九耳朵里。听着屋子里头鸡犬不宁,萧九的内心十分爽快。 “这家活该穷成这样,没一个好东西!”对着墙角吐了一口口水,萧九便拿着破镰刀背着箩筐去砍柴。 虽然,这些粗糙活她是真的不愿意去做。可原主的记忆里全是这些,而她现在也迫不得已必须先按着原主的生活来,若不然被这里人瞧见不对,穿帮了身份,怕是不太好收拾场子。 崎岖的山路是真的麻烦,萧九边走着嘴里边不停地念叨。 “你说说,咱两同名同姓,为什么你就不能硬气一点不受那家子人的委屈?”原主的记忆一直让她心有不爽,自言自语教唆着这个身子的原主人,“你还羡慕那萧宝儿能读上书?明明知道人家是拿着你爹娘的遗产读的书,你不气愤居然羡慕,瞧你那点出息!” 别的什么萧九忍忍就算了,对于那萧宝儿能读上书塾全靠原主爹娘遗产的这件事,萧九是真的愤愤不平。 原主的父母是商人,算是小有资产,早就摆脱了农村去了镇里,谁知命运弄人,在原主五岁的时候,一次做生意回家途中遇马惊,两夫妻翻车摔下山底,面目全非,死相极惨。 后来就是现在,愚蠢的萧大福孔香莲两夫妻,拿了遗产全花在萧宝儿身上,一心指望着有朝一日萧宝儿能进宫为萧家发扬光大。 “阿呸!”想到这,萧九又嘲讽的“呸”了声,“自不量力!” 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珠子鬼灵一转,立马加快上山的步伐。 傍晚,又到了吃饭的时间。适应了一个下午,一到点,萧九就麻利的进了厨房,在厨房捣鼓起来。 很快,菜肴摆满了一大桌子。 “叔叔婶婶姐姐,吃饭了。”萧九装模作样小心翼翼地走到屋外对里面喊了声。 待里头的人陆续出来,瞧都没瞧眼萧九,直接进了厨房。 “臭丫头,今天哪来这么多食材做了这么多菜?”老远便闻着香味,一进厨房,比以往多出两倍的菜肴惊了惊孔香莲。原本还仇恨着下午整了她的萧九,瞬间忘得一干二净,迫不及待坐下来想动筷子。 萧宝儿见着这桌子菜,敛了敛眉,倒没那么急迫,转头先冷声问了句萧九:“这些菜你从哪里搞来的?” 萧九满脸老实样,低着头回道:“是今儿个阿九上山砍材,捉了只兔子,后又见河里游来黑鱼,阿九便也一同抓了,想着白日里阿九惹了婶婶不快,就想多做两个好菜讨好婶婶......” “算你有良心!”孔香莲妇人家家没想那么多,深信萧九还是怂了胆。 萧大福作为当家的,难得吃上这么一桌好菜,一时高兴便故作当家的模样,喊着萧九坐下和他们一同进餐。 萧宝儿也找不出萧九丝毫异样,只能放松警惕,上桌吃饭。 鱼也有,肉也有,再加上从小就带有厨艺天赋的萧九,这一盘盘的菜无论放在哪里,都能吸引人们去抢食。 不得不说,连萧九看着自己拿起锅铲娴熟的样子,都对原主的厨艺天赋敬佩不已。前世的她可是十天里八天靠着外卖存活的,对于做菜这方面,可谓白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拿着锅铲做出这么多美味的菜。 “太好吃了!阿九啊,叔叔看你这厨艺又有长进,不错不错!”萧大福身为男人,吃起如此美味自然狼吞虎咽,话里间的赞叹,却让萧九听得讽刺。 但她只能陪笑回道:“叔叔喜欢吃,阿九便高兴。” 不出半个时辰,桌上的盘子空得连渣都不剩,三人吃饱喝足,习惯性地就满足回了屋,剩下的卫生自然就由萧九处理了。 萧九默默的收拾碗筷,但嘴角,却不经意间慢慢地勾起... 半夜,房子里两间屋的灯突然间全开了,人也开始躁动。 睡在杂物间的萧九听见躁动立马起身,从窗户翻了出去,悄悄地来到房子后面,在后窗扣了个眼,偷看屋里头的动静。 “哎哟,肚子好痛啊!我感觉我快要死了!”孔香莲捂着肚子拼命在床上滚着叫着,表情极为痛苦。 而萧大福,则蹲在脸盆前不停地呕吐,表情同为挣扎。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萧九得逞一笑,转身又快步走到萧宝儿屋子的后窗前。 屋内的萧宝儿,靠坐在床头捂着肚子,整个人看上去虚脱憔悴得活像个“林黛玉”。 看来,是刚刚“放完毒”。 没错,这三人之所以如此反应,全亏萧九今晚准备的那桌子好菜。 下午上山砍材的萧九,想起原主是个小神厨,寻思着前世自己对事物相克能知一二,便上山寻找食材。 她可是寻了一下午,才费尽心思抓了一只野兔和黑鱼。回了家之后,立马烧水准备,可谓兔肉遇上小白菜易呕吐,黑鱼碰上茄子,也可肚子痛。 而晚饭时候的萧九,都只吃蔬菜,两道鲜美的荤菜碰都没有碰。 想起那狼吞虎咽的萧大福和吃了不少的孔香莲,估计今晚不喊大夫前来治一治,也许会吐死疼死在房间里。 而那萧宝儿,算她侥幸,装着一副淑女样每样菜随便夹了两筷子就过去了,以至于中毒没那么深,不过吧,一时半会同样不能让她好过。 看着自己的成果,萧九真是大爽,嘲讽地笑了笑,重新回了杂物间。 今晚,她也不能睡了,这一顿“毒药”,是她萧九帮原主讨回的一债。 从被子里抽出两只玉镯子和银发钗。这是晚饭前,她趁着读书还未回家的萧宝儿不在屋子,以打扫屋子的样子悄悄偷来的。 这个穷地方,也就那萧宝儿有几件像样的首饰,虽然不知贵不贵重,但没办法只能凑合凑合。 收拾好包袱,再塞了一个大饼,萧九小巧的身子轻盈地重新跃出后窗。 从此以后,她萧九不会再出现这个鬼地方了! 第一次来古代,虽说这个村子地形简单,有点二十一世纪农村的模样,但总归是陌生的地。 萧九一姑娘家家,人生地不熟,又是大半夜,各种夜虫的叫声,而她也只能壮着胆凭感觉随缘走出这个村庄。 鸡鸣过后终于见着太阳,此时此刻,萧九还在满是坡路的地方打转转。 看来,是她高估了自己能独自走到大地方的能力了... “真是困死老子了!”着实累了,萧九干脆随便找了个草坪坐了下来,甚至还想席地而眠。 刚坐下来没过多久,萧九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赶了这么久的路,可是第一次听到,她寻思的,大概是有人坐马车即将经过这里了。 想到这,突然有些激动,只要有人来,她想走出这片地方就有希望了。 她再次站起身走到路边上,果然不出她所料,没过一盏茶的功夫,远处就渐渐走近一辆马车。 虽说古代规矩之多,也不确定马车里到底坐着什么样身份的人,但是萧九实在是太累太困了,她不想顾及那么多,直接跳到路中央张手拦下马车。 “吁——喂!你这小姑娘干嘛呢!不怕死啊!”车夫没有想到会有人出来挡着,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萧九很是抱歉,但还是厚着脸皮上前两步,小心翼翼礼貌地对车夫更是对坐在马车里面的人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有意挡着你们的去路的,只是我迷路了,走了好久才看见有人,所以我想你们能不能载我一程啊。” 车夫不认识萧九,对于萧九的请求自然没有任何想法,直接拒绝道:“走开走开,小屁孩,你以为马车你想坐就坐?这里面的客人可是花了大价钱雇的!快走快走,别挡着我的去路!” 萧九没有听从,继续厚着脸皮强扯道:“大叔,你就好心顺个路吧!我已经落魄成这样了,里面坐的是哪位大老爷姑奶奶啊?能不能让我和他说说话呀!” 车夫歪头看了眼车帘,见里面的客人没有说话,也不敢多说下去,再次赶道:“诶别废话快走开,再不走开我可不管你!” 难得出现外人,萧九哪能那么容易就放走,干脆直接上前一把拽住马绳,“坐在里面的好心人,求求你给我顺个路吧!真的我要是再走不出去这个鬼地方,我要么累死要么饿死的啊!” “你这黄毛丫头!”车夫被气得有点想拿马鞭抽她了。 可恰在这时,坐在车里头的人竟然开口说话了。 【第三章:街坊宣传迎来第一单】 “你要去哪里?”淡然无味的磁性男声从车内传出。 原以为坐在里面的是什么大叔,没想到是个声音好听的年轻男子。 “随便!你们去哪我就去哪!只要能走出这个鬼地方,哪里我都能去!”萧九当然不挑那么多,况且她也不知道这个空间有些什么地区,只能随缘过日子。 须臾,只听里面的男子对车夫说了句,“带她一程吧。”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见男子妥协,萧九高兴极了,敏捷地跳上马车坐到了车夫身旁,懂事地对里面喊了句:“我猜大哥肯定不喜欢外人和您坐一起,所以放心吧!我坐外面就好啦!” 长途跋涉约莫一个时辰,萧九早已靠在车前睡着了,待车停了下来,车夫正欲叫醒萧九。 “等等。”里面的男子却在这时轻轻地掀开车帘,对车夫道:“大爷,等会我走了您再将她叫醒,顺便把这个给她。” 话落,男子给了车夫一个锦囊,便下了马车。 车夫允了男子,男子最后道了声谢,看了眼熟睡的萧九,转头便走了。 见男子走远之后,车夫按照答应男子的,这才将萧九喊醒:“丫头,丫头,到了,快醒醒!” 萧九被叫醒,揉揉眼睛看了眼到处是人的街道,心中一乐,忙谢道:“谢谢大爷,谢谢大哥!”她以为车内神秘的好心男子还在。 车夫见情,笑了笑,将男子给他的东西放到萧九手上,“这是刚刚那位公子给你的,你收好就走吧!” 萧九满脸疑惑,待马车走后,她打开了所谓那男子给的锦囊。 不可思议的是,里面装着满满的碎银子! 像是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萧九下一秒就包起来往自己怀里一藏,四周张望了下,生怕有人看见了这一笔“巨款”。 “干嘛给我钱啊?”躲到一处巷子,萧九对这突来的钱财依旧匪夷所思,摸不着头脑。 但冷静了许久后,她决定不去瞎想,就当这笔钱财是那男子见她可怜施舍她的。 后,凭借自己以前了解到的古代,四处打听,终于寻到了一处可以出租的小房屋,家具齐全,价格也特别人性化,那神秘男子给的那一袋碎银,刚好能租下半年。 这意味着,半年内,她必须白手起家,发家致富能延续自己在古代的存活。 去了当铺,将从萧宝儿那偷来的首饰给当了,暂先换一段时间的生活费。 又想起自己身上这件破旧的一看就是农村来的衣服,萧九咬咬牙,抽出一部分钱去裁缝店定制了一套她专属的“红娘衣” 没错,从现在开始,她,萧九,就要重操旧业,当红娘! 好像古代的红娘都称媒婆,而媒婆都是大娘。 这原主萧九年仅只有十五岁,怕是这张脸出去说亲,没有人会相信。 行吧,那就改个名,化个妆,装的稍微成熟一点。 以后就叫萧九娘吧! “你好呀大娘!” 安定重造身份之后,萧九开始进行第一步计划:为自己宣传打广告! 花了两天时间熟悉了一遍方圆百里的住户,幸运的是这地方住户还挺多,每每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孤身男子女子,萧九都巴不得这都是日后能给她银两的金主。 “哟,小姑娘是前两天新搬来的吧?”萧九终于踏入串门阶段,没想到街坊的大娘还很热情,一来就邀请她吃饭,“吃饭没?要不一起进来吃个饭吧?” 萧九省吃俭用难得能蹭顿饭,自然厚着脸皮进了大娘的屋,嬉笑道:“嘿嘿,大娘您可真热情,我确实是前几天刚搬来的,这不好几天了,也该和街坊邻居打打关系,好日后相处呀!” 萧九见这大娘面善,心底也舒坦开来,“大娘,我叫萧九娘,您可以唤我阿九,也可以唤我九娘,总之您觉得怎么顺口就怎么叫~” 大娘端上热菜热饭,和气地回道:“看你也还像个姑娘家,叫阿九吧!大娘我姓梅,你就喊我梅大娘吧!” “好嘞梅大娘!”互相介绍之后,萧九坐下位,看着一桌子比自己平时要好上百倍的菜肴,不禁咽了咽口水。 来古代这么久,就没吃到一餐饱腹的饭,如今这对萧九来说简直山珍海味。 梅大娘似乎看出了萧九对桌上食物的迫切,笑了笑,给她递了双筷子,便道:“是不是饿了啊?先吃吧,现在这个时辰,你梅大爷在外卖馄饨也回不来。” “梅大娘,您家是开混沌店的呀!”萧九听言立马不客气地接过筷子开吃。 “不是我们家,是我女婿家,这不老头子看那小两口辛苦,天天都去帮忙。”梅大娘看着有些狼吞虎咽的萧九,问道:“阿九,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住到这,不害怕吗?你的亲人呢?” 萧九顿了顿吃饭的动作,抿了抿唇回道:“不瞒大娘,我是个孤儿,这不之前待的地方没钱赚了,寻思着换个地,所以就来到这了。” “这样啊...那你也挺可怜的?对了,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赚钱啊?” 总算问到重点了!萧九一口咽下饭菜,急忙回道:“大娘,我是一个媒婆,专门给人牵红线!您有没有认识的人家中有未婚配小孩啊!可以帮我宣扬宣扬,让我早点接些生意吗~” “噢哟,你这么年轻就当媒婆啊?真的假的呀?”梅大娘听言,果然不可思议,上下打量了一番萧九,“你看上去也不过十八吧?真的会说媒啊?” 萧九有些尴尬,果真自己化妆技术在如今的资本下无法真正展现出来,“嗯......哎呀,大娘您不能看表面的呀!我虽然看上去年轻,但是做媒婆好久的了,您就相信我吧!” 梅大娘笑了笑,“不是不相信,就是不可思议,小小年纪,没想到嘴上本事还不小。”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萧九道:“对了,十里外的蒋家长子,年过二十也无婚配,找媒婆说亲都找到我们这了,也还是没有成功过。听说给说媒的钱还不少,如果成功了更是十倍相奉,你要觉得自己可以,不如试试?” 萧九一听,瞬间提了兴趣,急忙追问:“真的假的?找了那么多媒婆也没说成功,那是什么原因?是那男子年纪太大,还是相貌太丑,还是身有隐疾?” “隐疾没有,相貌也还行,要说年纪大吧,其实只要家境好,年纪多大也是有姑娘会跟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蒋大公子他不愿意,态度强硬得让周边的人都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所以他家里人才越来越急,甚至是只要是个女的,只要蒋大公子会要就行!” “哦~这样子说~”听说有地方可以赚钱,萧九饭也没心思吃了,放下筷子思考了片刻,最终决定接一接这个看似困难的单子。 “大娘,我要怎么去找他们呀?” “你如果真想试试,我和前面的习大娘说一声,她和蒋家管家是表兄妹,到时候你就等着蒋家来请你说媒吧!” “啊!那谢谢大娘了!” 本以为这第一个单子会等得久一点,没想到梅大娘的帮忙的速度那么快,第二日,蒋家就找上了萧九。 “请问哪位是萧九娘?”吴管家小心翼翼礼貌地敲着门。 不一会儿,萧九开了门,一见外面衣着不同于此的一群人,她就察觉到该是蒋家来人了,“我就是萧九娘,请问你们是......” 吴管家见萧九如此年轻,见时明显有些怀疑,但名字未对错,吴管家也不好多说,只能按吩咐办事,“我是十里外蒋府的管家,远闻您的大名,我家老爷特地派我前来请九娘,能否为我家大公子蒋恒说一门亲事?” 萧九闻言,心中顿时窃喜,但面上表现的稳重成熟,波澜不惊,故作思虑了下,后回道:“那先麻烦管家带我前去了解下贵公子的基本状况。” “好的九娘,九娘这边请。” 蒋府。 到古代也好几天了,虽说萧九有看过一些有钱人家的府邸,但是真正进去过,这可是第一次。 刚进蒋府,遥看这四周的建设和种植,萧九已经明白为什么蒋家能出那么多钱给蒋恒说亲,因为他们家不缺钱啊! “老爷,萧九娘请来了。” 进了客厅,管家先行安排萧九坐下,随后便叫来蒋老爷。 “快给客人上茶!”蒋老爷面相极为和气,“真是有劳九娘大老远亲自过来了。” 萧九学着古人的礼仪,微微摇头:“都是小事,我平生就喜欢牵红线,祈良缘,能看着自己牵起的有缘人,心中说不出的开心啊。” 蒋老爷笑笑,对于萧九娘的外貌也没有过多质疑,心想着人不可貌相,将前几次的期望都寄托在了萧九身上:“九娘,老夫见您和我那不孝子年纪相仿,相信届时您可以和他能有共同话语,替老夫多多劝说他,让他早日服从了婚配,早日替我们蒋家娶个好儿媳。” “自然自然,蒋老爷您放心,待我见上蒋公子一面,深入了解一下,再给我几天时间寻个善家姑娘,争取早日让您老可以完成心愿。”萧九信誓旦旦,似乎也给自己打足的气,能顺利完成这一个单子。 【第四章:蒋恒怕是真的不喜欢女人】 “九娘能这样说,老夫心中也算有些安慰,希望九娘这次真的可以帮到我蒋家。”蒋老爷叹了口气,看来,他为蒋恒的亲事真是操碎了不少心。 后,蒋老爷有事,让吴管家继续招待好萧九,待蒋大公子蒋恒回府,便领来和萧九见上一见。 随着吴管家转了转蒋府,过程中,萧九了解到,蒋老爷娶有三房育有两男一女三个孩子。蒋恒是为正房所生,可不幸的是,蒋恒的生母在五年前因病患去世。此后,原本就不爱亲近人的蒋恒便更加生冷,整日习文弄武帮衬蒋家事业之外,对其他之事之人就毫无兴趣。 而蒋恒另外两个同父异母的幼弟幼妹年纪又还小,虽顾及家业,但蒋老爷还是希望看到蒋恒早日成家方可真正安下心来。 “这么孤冷?性子到底随谁啊...”听完吴管家的陈述之后,萧九皱了皱眉,自我感觉这个蒋恒可能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钢铁直男。 “老爷一向待人热情和善,大夫人生前也极为好客,要说随性子,还真不知是随谁。总之,大少爷无婚配一事,老爷愁了两年,这两年间,府外的各种流言蜚语九娘您是不知有多难听。”吴管家在蒋家从事十年,算是看着蒋恒长大的。 “那以前给大公子上门说媒的媒婆们,是怎么说的啊?为何都会失败?”萧九虽然对自己的牵线能力不容置疑,但毕竟在古代,还是想知道古代媒婆一般用什么法子说媒的。 “这......”吴管家捋了捋,回道:“这两年,老爷请来的媒婆的确不少,媒婆们引荐的婚配姑娘家也都不错。刚开始吧,大少爷许是为了迎合老爷,便从了和那些媒婆聊了聊,但不出几天,那些媒婆皆都摇摇头连钱都不要就走了人。到了后来请来的媒婆,见倒是可以见上大少爷,却根本说不开大少爷的嘴,媒婆们就都也放弃了。” 总之一句话,蒋恒对说媒极度抵触,却无人知晓这其中真正的原因。 萧九挑挑眉,看来这古代说媒也不过如此,想着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法子,没想到一样都是只用嘴巴。 刚开始对于这孤冷的蒋恒,萧九是无感的,但听了这么多,突然对这个男人有些兴趣了。 在蒋府足足待了快三个时辰,吃了个午膳,终于,在临近落日的时候,蒋恒回来了。此刻差不多也是晚膳的时辰,毕竟让人家等了一整天,蒋府自然还是要将萧九留下来用膳的。 饭桌上,萧九合着一桌子萧家的人吃饭,其他人都很客气热情,唯有那主角蒋恒在那不出声的自己吃着饭,好似萧九是空气般不存在。 萧九虽和蒋家其他人讲着话,但眼睛时不时就会瞟向蒋恒,注意蒋恒的一举一动。 坐在桌上的蒋家人当然看得一清二楚,可奈何蒋恒多年来就是如此脾性,也不是他们开口让蒋恒说话就能说的,这场面的确有些尴尬为难。 蒋老爷作为当家的,只好开口说了句蒋恒:“恒儿,这九娘等了你一天了,怎么说也是客人,你怎么一句话也不问好?” 话落,桌上吃饭的人都顿了顿动作,齐齐看向蒋恒。 蒋恒给萧九的感觉真的是生人勿进,只见蒋老爷说完后,蒋恒也只配合敷衍了句,“麻烦了。” 仅仅三个字,可蒋恒连头都没抬,看都没看一眼萧九。 这样的行为,是萧九前世从事婚介以来从未遇到过的,真的可以视为很不礼貌了。 她敛敛眉,有些不满蒋恒对待客人的态度生硬到如此地步。 “蒋大公子,我叫萧九娘,你可以唤我九娘。相信你也知道我为何来到蒋家,我希望明日你能有空,九娘想和你聊一聊。”萧九忍着内心的不满,面带职业微笑好声好气地和蒋恒说着。 该是桌上这么多人,蒋恒也继续敷衍回道:“可能没空。” 这说一句,回得都能终结话题,此时此刻,萧九似乎能体会到为何蒋家之前请过的媒婆都自动离开了。 这种不讨喜的一句话就能噎死人的活,一般人谁喜欢干。 “你是顾着蒋府家业,明天让蒋老爷放你一天假,同我聊聊,九娘认为还是有空的呢。”那是一般人不喜欢干就不干,萧九岂能承认自己是一般人。 话落,蒋恒未语,须臾,又是只回了两个字:“不想。” “恒儿!”终于,蒋老爷看不下去了,对蒋恒严厉地说道:“你就不能听听劝,看在老头子我这么大年纪的份上,让老夫我不操心,让老夫我真正安下心来吗?” 蒋恒放下碗筷,面上毫无波澜,抬眼看向蒋老爷,“爹,我无需您操心,我会帮助您好好打理蒋府的。” “爹希望你给爹娶个儿媳妇生个孙子!”蒋老爷说话有些激动,咳了咳。 两位妾室连忙上前。 “像爹这个年纪的,你瞧瞧,哪个不是子孙满堂的?”话语间,可以看得出蒋老爷眼神中的失望和渴求。 蒋恒终是沉默,低下头叹了口气,“爹累了,早些歇息吧,儿子先回屋了。” 话落,竟真的直接离桌走人。 萧九看在眼里,极为捉急。说了句“我也吃饱了”,后忙离桌跑去追上蒋恒。 “喂!你站住!” 萧九气喘吁吁追到蒋恒书房门口,拦下他进屋。 “我真的想和你聊聊,我们可以先不聊婚配之事。”萧九抬头看着蒋恒,满眼真诚。 蒋恒对上萧九的眼,“这么年轻就来说媒,倒是有胆量。” “谁说年轻就不能说媒的?行行出状元的道理你不懂吗?!我就问你,愿不愿意和我聊?”萧九不追究蒋恒瞧不起他,今天只想让他答应自己。 “不愿意。” 谁知下一秒,三个字的回答硬生生又是噎死萧九。 萧九气得咬着嘴唇,内心不断告诉自己:万事开头难,忍忍就过去了! “你看你都二十了,作为蒋府的长子,未来的首要继承人,所谓百善孝为先,而不成家繁育乃是大不孝!这么基本的道理,我不信你不懂。”萧九很严肃地说着,“你以为你一辈子打理好这个蒋府就有用了吗?你怎么不想想你失去的娘呢?她在九泉之下肯定是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啊!” 似乎提到什么不该提的,蒋恒的面色明显变了变。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说媒的来指点。”蒋恒没有动怒,但语气生硬得让人更加有些喘不过气。 “说媒的怎么了!只要说的话是对的,人人都可以说!听不听是你的事情。”萧九天生脾性倔,这蒋恒看似越难搞她就越想杠,“我还得说一句,你姓蒋,代表着蒋家的颜面,但是外头的流言蜚语传得,我不相信你一丝都没听过,难不成你蒋恒真的不喜欢女人?” 原以为蒋恒会反驳,没想到此刻他居然沉默了。 萧九见情,心中突然一咯噔,嘴角不禁抽了抽,“难不成你真的喜欢男人...?” “说完了吗?说完请你让开。” “真的假的?这虽然我不排斥断袖,但你可是蒋府长子,这不能传宗接代,说不过去呀......”萧九虽这般说,但似乎是故意在缠着蒋恒什么,“如果你真的喜欢男人,那也不是不可以,但传宗接代不可断,我觉得你再怎么也要找个女人生个小孩的吧?” “明日午时,杏花楼。” 未等萧九继续说下去,蒋恒居然松口妥协了! 这是让萧九有些措不及防但却很庆幸的。 “好!好!好!” 放蒋恒进了书房,萧九重新找到蒋老爷,告知自己说服蒋恒同她聊聊。 “九娘,真是谢谢你了!”这么久以来,蒋老爷总算看到一丝希望,眼角有些湿润,他叹了口气:“我这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真的希望早日看到我儿蒋恒娶妻生子,只要三从四德,不管什么样的媳妇,只要我儿接受,老夫我就如愿了。” 萧九听得出蒋老爷的渴求,心中莫名的心疼。 “放心吧蒋老爷,我萧九娘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的!” 第二日一早,萧九就顺着邻居的指路摸索,未到午时便到了杏花楼坐下,等待蒋恒。 午时一刻,高大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萧九向蒋恒挥了挥手。 后,蒋恒买了雅间,两人移步到了二楼。 “真是不容易,我还怕今天你不来呢。”萧九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蒋恒,见他面色依旧,还是那般冷漠。 她蹩蹩嘴,双臂一交叉靠在椅子上,“不是我说,你天天冷着个脸,就算喜欢男人,也没有男人愿意跟你吧?” “还在拿我说趣?”蒋恒开口了,冷哼一声,“昨日那般蛮缠,不就为了单独和我说话,如今我如了你的愿,还不珍惜?” “我不信以前的媒婆不难缠,为何蒋大公子就从了我?”这是她好奇的一点。 “她们从未有过像你这般直讳,只会好言相劝讲些虚伪的话,我听得更烦。” 萧九闻言,愣了愣,突然噗呲一笑。 心想,敢情这货喜欢听直话,这算...贱吗?哈哈。 【第五章:原来内心住了个“白娘子”】 “照蒋大公子如此说,那实乃我九娘荣幸呀!” “莫像那些人般虚伪,今日应你过来,也是近日乏了想找人讲讲话。”说话时,萧九看见蒋恒眉宇间流露出的孤独和无奈。 也许,这个看似冷漠的蒋恒,内心真的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难道蒋大公子没有朋友?既然乏了,怎的愿意和我区区一个小媒婆谈心?”萧九扑在桌子上,一双水灵灵却别有心思的眼眸盯着蒋恒。 蒋恒闻言,忽然冷笑一声,只听那笑中,带着丝丝讽刺。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叹口气摇摇头,“朋友,朋友是什么?我不喜结交,也无心与他们结交,一个人的日子,多清净。” “可人生在世,岂容天下人都像你这般想法?况且你有家,你的身份根本不允许这样的念头延伸下去,你不喜欢交朋友,可以。但,你必须结婚生子传承香火。”萧九一字一句,说得着为认真。 蒋恒年已二十,放在她的前世,确实算晚婚了。像他这种的钻石单身汉,姑娘绝对不缺。但萧九隐隐总感觉,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蒋恒性子,好似这个蒋恒另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这些话,昨日你便说了,我需要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吗?”蒋恒叹了口气,“愿意和你坐在这,除了是你直言不讳,我还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般,与你讲话,我倒有些舒服。” 这是在夸她吗?萧九有些受宠若惊。 “我问你,你有过......爱而不得的人吗?”突然,他抬起头对上萧九的眼,这是从昨天以来,第一次,他开口主动提到感情事。 “爱而不得?”闻言,萧九心中就有了一点答案。 该是这个蒋恒心有所属,却碍于某些原因,而不敢袒露。 “我虽然没有,但是我见过有人有,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所以托我帮忙,帮他们解决这个“不得”的问题。”此话并无虚言,前世的萧九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更是见证过许多刻苦铭心的爱情。 “呵。”对于萧九的话,蒋恒似乎不以为然。 这一声不屑,有些打击萧九的专业技能,不满地敛敛眉:“咋?你不信我?你若真的不相信,不防说说住在你内心的那位姑娘到底是谁?有什么是阻碍你这么多年不愿提及婚配,无心与人交际的原因!” 从事这个行业以来,萧九就没有怂过。 沉默了几许,他终是将心中埋藏的秘密说了出来... 那个女子,名唤白嫣。 三年前,蒋恒去茶馆喝茶,遇见了这位柔媚娇俏的白嫣姑娘。 那时,他坐在楼上,低眉看去,她正坐在底下拨弄着琵琶招揽茶客。 那时他未及冠,而她也未及笄。 似乎真的有一眼定情之说,仅是那一次,他便对这个满眼纯真,温柔似水的女子念念不忘。 后来,他从茶馆常客的口中得知,这白嫣姑娘身世不好,从小无父无母,与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年纪大了,只能靠她常年在酒楼茶馆间弄曲卖艺赚取银两生活。 听完后的蒋恒,心中更是对白嫣升起了阵阵怜惜。 于是,他主动与白嫣交识,以朋友的借口欲更深入了解这个姑娘。 而后,却成了白嫣唯一的朋友,获得白嫣的信任和依赖。 是蒋恒陪伴白嫣度过及笄之日,而蒋恒自己在及冠这天,同蒋老爷子述说了自己与白嫣的感情,想要娶白嫣为妻。 但他却未曾想到,蒋老爷嫌弃白嫣的身份,觉得白嫣不仅配不上蒋恒,更在蒋恒未来的前途上起不到丝毫作用。 蒋恒气愤蒋家的不认同,他真心喜欢白嫣,甚至到那种可以抛弃一切只愿能和她伴一生的地步。 他找到白嫣,不管不顾还是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然而,蒋老爷的速度比他快上一步,白嫣早已得知此事,不出所料被蒋家威胁。她不想牵连到年迈的奶奶,只能心狠拒绝了蒋恒。 坏事一连三的来,不出一个月,白嫣的奶奶离世了。 没有钱给奶奶下葬,白嫣只好卖身。 此事被蒋恒所知,高价想买下白嫣,但依旧被白嫣所拒,并且,她绝情地与他说了一句话: “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有钱人家,从来不把我们这种穷人当回事,既然如此,又何必假心假意?” 蒋恒不解白嫣为何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这么久以来,他从未看不起她,他一直将她高高挂在心上,任何人触碰不得的地位啊。 更让他措不及防的是,就在第二日,他就得知白嫣被人买去当媳妇,男方家仅是一个做小生意的。 蒋恒眼睁睁地看着白嫣成亲,之后,他再也不敢去打扰她了。 沉寂了一年之后,出乎意料的是,白嫣给那男人旦下一子之后,男人赚了大钱便不要白嫣,竟狠心将白嫣给休了! 蒋恒得知大怒,找上白嫣欲为她出气。 可见到一年后的白嫣时,在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曾经的纯真和温柔了。 在她身上透露出的,只有被世故狠狠糟蹋的模样。 白嫣不让蒋恒插手此事,以心甘情愿的理由打发掉了蒋恒。 蒋恒并未就此心灰意冷放弃,他以家族的商业势力使休了白嫣的那家人濒临破产,并高价买走了白嫣为那家人生下的孩子。 原本想重新和白嫣接近,不料此事又很快传到了蒋老爷的耳朵里。 蒋老爷罚蒋恒闭门思过一个月,并且威胁他如若再对白嫣念念不忘,作为父亲,他不敢保证会为了儿子的前程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蒋恒忍气吞声,从未怕过任何事的他,却有白嫣这个最大的软肋。 此后,他变得越来越孤冷,会偷偷察看白嫣的生活,偷偷帮助她。 仅此而已,他不再与陌生人交集,更对婚配之事强烈抵触。 延发出如今的局势...... 两刻钟的功夫,萧九倾听完了这个很是可惜的故事。 “难道你就一直这样沉溺下去,为了白嫣,一辈子不娶吗?”这个故事很动人,没曾想,蒋恒外表清冷,骨子里却是驻扎着如此极致的深情。 “对,只有白嫣。”想都没想,他脱口而出还是她的名字。 对于蒋恒的痴情,萧九很是佩服,心底也打定主意,要帮蒋恒完成他的这份执念。 “如果你相信我,也许,我可能帮到你。”萧九满眼自信。 蒋恒看着萧九,明明眼前坐着的的女子,面相如此稚嫩,可为何眼神中透出的气息,却可以如此成熟,理智。 他没有说话,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脑海历历在目。他也希望有人可以帮他,却想着自己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外人怎有办法插手。 内心不断纠结,不断挣扎,他是真的很希望很拥有她,保留这份感情。 “你信我。” 萧九伸出手搭在蒋恒的手上。 翌日,萧九来到十几里外的面铺。 昨日从蒋恒口中了解到,如今的白嫣不愿到人流多的地方抛头露面,独自一人在偏远的小村里支了一家面铺,平日靠买面为生。 萧九答应蒋恒,给她一些时间,他与白嫣的事情,她绝对帮到底。 看着不远处秀雅绝俗,着一身月白衣的白嫣,站在那,仪态不可方物。 萧九走了过去,“姐姐,我要一碗阳春面。” 白嫣应声,很快下了面。 萧九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的确有些偏僻,人流大部分来自前面的村户,或者偶尔经商的商人。例如此时此刻,只有萧九一人。 “姐姐,这怎么就你一个人呀?”趁着面还未出锅,萧九开始找机会和白嫣搭话。 “本就是一个小村落,来来往往的人不多,我孤家妇人一个,平日里用钱不多,闲着挂了面铺,刚好维持生计。”白嫣淡淡地回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感。 “姐姐还未嫁人吗?”萧九装着什么也不知道,随意地问了句。 “嗯。” 萧九抿抿唇,径直走到白嫣面前,“姐姐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没有成亲,要我是个男子,定一早抢了姐姐娶回家!” “姑娘,你的面好了,趁热吃。”白嫣似乎无心和萧九聊天。 萧九转了转眼珠子,没有去吃面,继续找话,“姐姐,我叫萧九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嫣。” “白嫣,真好听!”萧九带着无害的笑容,咳了咳嗓子,“不瞒姐姐说,其实我是一个媒婆,专为有缘男女牵红线的,我看你长这么好看,又未婚配,不如我给你介绍介绍?找个好人家嫁了?” “一个人挺好的,多谢。” 原本,萧九是想探一探白嫣的内心,没想到回答的话,和第一次见到的蒋恒,不无两样。 这两人,果真如此心灵相通。 “一个人好是好,但总归要有个伴呀,若不然有什么事情,或者老了,没得照应,多孤独?” “姑娘,面要凉了。”白嫣依旧无动于衷。 “姐姐,或者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男子?亦或者留恋的?我都可以帮你牵一牵红线呀!” “没有。” 【第六章:萧九当说客道出蒋恒心思】 “没有”两个字说得是那般的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情感。 萧九心中叹了口气,从开始到现在,白嫣给她的感觉就是厌世。 一时有些尴尬和无奈,萧九抿抿唇,暂时回到座位上吃面。不过心中还是不停地想着法子和白嫣深入交流。 “老板娘,来三碗面!” 就在这时,面铺来了三名壮汉,萧九一旁吃着面,瞧见这三人长相极为油腻猥琐,一时间影响食欲,侧过身子眼不见为净。 白嫣利索地下了三碗面,端上桌。 “再来两壶好酒!”三名壮汉看上去饿急了。 “对不起客官,我这边没有酒。”白嫣礼貌地回了句。 话落,其中一名壮汉似乎不满,抬头看向白嫣,“卖面不卖酒?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 随即,其他两名壮汉也看向了白嫣。 方才三人急着吃面,一直未正眼看过白嫣,此时见了,发现是个美人,瞬间,三名壮汉眼神开始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白嫣。 “不好意思客官,我这只是小小的面铺,比不上饭馆酒楼,客官若是想喝酒,大可移步去别处吃饭。”是个人都看得出这三名壮汉不是什么善茬,白嫣孤家妇人一个,对此,只能赶客。 “你居然赶我们?”一名壮汉眯了眯眼睛,忽然冷笑一声,转头跟其他两名壮汉说道:“兄弟们,这里虽然没有美酒,但是有美人啊,我们还是不要去其他地方了吧。” 这句话一出,本想安静吃面的萧九,立马回头看向三名壮汉,不耐的皱了皱眉头。 她放下筷子,瞪着壮汉。 白嫣没有说话,低头清理下面的桌台。 谁料,一名壮汉站起身直接走向白嫣,猥琐地近距离打量着她,“小娘子,这怎么就你一个人卖面啊?难道你没有相公吗?” 这四处,孤零零的只有这家面铺,抬眼看去除了吃面的客人,也只有白嫣。 三名壮汉不傻,坐了一小段时间,未看到其他男性,心中自然猜测白嫣没有男人。 萧九见情,握紧拳头,看来这古代制度松垮,像这小地方,乱来的说见到就能见到。 此次前来,她就是为了帮助蒋恒接近白嫣,谁知就遇见白嫣被欺负。 “客官,面凉了,我再给你们加点汤吧。”原以为白嫣会恐慌,没想到说话和动作还能如此正常。 她不紧不慢地饶过壮汉给面加汤。 壮汉不好的心思越发加深,回到座位,偷偷摸摸地给另外两名壮汉说了什么,随后三人狼吞虎咽地吃着面。 饱腹之后,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准备干什么坏事。 萧九始终注意着三人的动态。 见状,她先一步走到白嫣身旁,小声地说了句,“姐姐,那三人不怀好意,这不安全,要不我带你走吧。” 白嫣没有说话。 下一秒,就见一名壮汉站起身,走到白嫣面前,丢了几些铜板,得意奸滑地说道:“这些钱不用找了,我们几个哥们还想喝点酒,但是初次来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想请小娘子领个路,带我们三哥们到就近有酒的地方喝个酒,可好?” 白嫣淡淡地回道:“前面村北有间茶铺,设有米酒,三位客官可自己寻找,路不远,易寻。” “不管远不远都是陌生的地方,这里的钱够你一天卖面的钱了吧?让你领个路,怎么这么多废话?!”有一名壮汉见白嫣婉拒,心有不爽,语气开始变得苛刻。 萧九在旁看着,简直心有余力不足。 不管前世今生,她终归为女子,况且现在这个情况,想要解决,更为棘手。 “姐姐,姐夫等会就回来了吧?”实在没办法了,萧九急中生智。 “姐姐?姐夫?”果然,三名壮汉听见萧九的话,敛敛眉。 其中一个试探道:“你是她妹妹?” “对啊,不然我干嘛一直坐在这,我姐夫回村取东西了,让我过来先帮帮我姐,算算时辰,估计快回来了吧。”萧九一本正经地继续谎骗道。 三名壮汉互相质疑地看了眼,显然不是很相信。 “姐姐,我今天有些累了,不如咱们先回去吧?”不等三名壮汉反应,萧九继续说着,此刻,她必须想办法赶紧把白嫣带走。 “不许走!”下一秒,一名壮汉一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方才不是说等你姐夫回来吗?你俩若是先走了,等会你姐夫回来找不到你们人可不好呢。” 看来这三人还真不好骗,萧九一时间有些无措。 “大哥,我看,根本没有这个姐夫吧?这两小娘们合伙起来骗咱兄弟三人呢!” “没有姐夫?你又是她妹妹?那不如你和你姐姐一同带我们三去寻酒吧!” 萧九这副身体的姿色不错,三名壮汉的坏主意很快带上了萧九。 慢慢的,三人开始逼近萧九和白嫣... 可就在这时。 “啊......我肚子好痛......” 其中一名壮汉忽然捂着肚子坐到了地上,片刻,发出痛苦的呻吟。 萧九见情有些愣了愣。 紧接着,另外两个似乎也发作了,各各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神色痛苦至极。 “走!”趁机,白嫣一把抓住萧九的手腕准备逃离这个地方。 方才,她给三人面碗里不仅加了汤,还加了其他不好的东西。 “臭娘们,居然敢阴我们!”就近的壮汉见白嫣萧九要跑,气得忍痛站起身要抓住二人! 谁知,迎面不知谁狠狠踹来一脚! 白嫣萧九转头看去,居然是蒋恒。 “你怎么来了?!”今日前来,萧九让蒋恒坐家等消息,没想到这货还是忍不住。 “这里出了什么事情?”看着地上狼狈的三名壮汉,蒋恒自然猜到方才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满脸怒气。 他确实坐在府中忍不住,担心萧九办坏事,最后还是偷偷前来亲自查看。 “蒋恒,就是这三个人,他们刚刚想轻薄白嫣!你快点让人将他们送去官府!”蒋恒一来,萧九整颗提着的心都落了下来,指着地上的三名壮汉就告状道。 蒋恒眯了眯眼睛,握紧双拳。 三名壮汉知道来者武功定是不凡,艰难地站起身欲逃跑。 可蒋恒哪那般容易放走他们,一脚将长凳踢向他们,瞬间让三人重新趴在地上。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知错了!求求你饶过我们吧!”三人知趣的开始求饶。 但依旧没用。 蒋恒上前抬手一人给了一肩膀,顿时,三人昏倒在地。 萧九惊呼一声,心中膜拜古代武功之奇妙。 “等下会有官府的人把他们带走的。”解决完三人之后,蒋恒转过身,说话间,眼神下意识飘向白嫣。 蒋恒一来,白嫣自然知道萧九和他是一伙的,她甩开萧九的手,转头就欲离开此地。 “嫣儿......”蒋恒不舍。 萧九咬咬唇,一手抓回白嫣,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事情已经明白了,不如我们就聊聊吧?” “没什么好聊的,放手。”白嫣冷漠着个脸,看也不看蒋恒。 蒋恒叹了口气,看见白嫣,他就像变了个人,是那般的卑微。 “蒋恒他要定亲了!”突然,萧九对白嫣大声说道。 话出,蒋恒愣了下,不解地看向萧九。 萧九投了个眼神,意指让蒋恒顺着她的话来。 果真,当萧九说出这句话,白嫣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原样。 “定亲就定亲,与我何干?” “可是蒋恒不同意这门亲事啊,于是蒋老爷狠狠地罚了他,甚至对他失去信心想让他入赘!” 萧九知道,在古代,男子入赘实则是一件非常卑微的事情。 接着,她上前抓住蒋恒的胳膊,袖子往上一拉,瞬间,胳膊上几道沉重的伤痕显露了出来。 白嫣见状,心下一怔。 其实这些伤痕是蒋恒太思念白嫣从而自残的,萧九知道,借此谎骗是蒋家责罚蒋恒造成。 “你看看这明显的鞭痕,是打得有多狠啊!”萧九接着谎骗,“听说蒋府的二姨娘又怀孕了,如若产下个男孩,蒋恒即便是蒋府长子,那地位同样会不保的...” 顿了顿,继续看着白嫣的脸色道:“至于会变成这样,是为了谁,我相信白嫣姑娘比谁都清楚......” 昨日,萧九从蒋恒话中探出,他面对白嫣一直很卑微,心里话不敢说,有些事也是偷偷摸摸的做,总之,瞒着白嫣为她好。 萧九想,白嫣怎么说也是普通女子,看似强硬的外表,一定也有心软的时候。 不如她就做个说客,将蒋恒这么多年的付出和心意,想办法让白嫣知晓。 “我不知道。”白嫣沉默了几许,撇开眼,一时间不敢和蒋恒对视。 “蒋恒他都二十了,说大不大,但说小是真的不小了,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是一个说媒的,这么多年蒋府为蒋恒寻得媒婆不计其数,都已经找上我这么年轻的来给他说亲了!”萧九夸大其词,“你可知这么多年,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怎么传蒋恒吗?身为一个男子,被人说的那般不堪,也是没有尊严的呀!” “谁让他这样?没有人逼他。” 【第七章:萧九设计撮合良人】 “是没有逼他,这都是他自愿的,他为了谁这般甘愿啊?”萧九说得楚楚动人,每一字每一句感觉都能直戳白嫣的内心。 白嫣低头沉默,心情复杂。 “好了萧九娘,别说了!”见白嫣说不出话,蒋恒心疼,顿时不想萧九继续说下去让白嫣心里难受了。 “蒋恒,你守了白嫣三年,为她好不说,难道就打算这样一直下去吗?”萧九敛敛眉,真的不敢想象外表如此强势的蒋恒,内心会有卑微到如此地步的时候。 “蒋恒。”这时,白嫣似乎想说什么。 可还未说下去,忽然,她眼前一黑,身子无力的向后倒了下去...... “嫣儿!” “白嫣姑娘!” 白嫣昏了过去之后,蒋恒赶忙找来马车带她去镇上看大夫。一路上,萧九就没见着蒋恒的眉头舒展开来过,满脸焦急担忧。 很快,送白嫣医了诊,用二十一世纪的话解释大夫大概的意思是白嫣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低血糖,再加上整日的操劳和常年的心病,一时急火攻心,所以才会晕倒。 随后,大夫开了药方,嘱咐一段时间内要让白嫣补充营养,静静休养才行。 出了医诊,蒋恒抱着白嫣到了客栈,让萧九照顾。 “你不留下来吗?”见蒋恒欲离开,萧九喊住他,“默默付出了这么多年,就不打算正大光明对她好吗?” “算了。”蒋恒叹了口气,“我只会给她带来困扰,我不想让她整日忧愁,我只要她开心就好。” “方才大夫可是说她有常年的心病,你还不懂她的心思吗?她明明从始至终心心念念的也只有你啊!”萧九忍不住了,看过多少对新人,她真的看不下去那些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 作为专业说媒的她,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在她眼皮子下发生! “你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情,来府找我。”终究,蒋恒还是不敢面对白嫣,选择离开。 看着蒋恒离开的背影,萧九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 一刻钟之后,白嫣醒了。 “你终于醒了。”萧九在旁守着,是真的无聊。 一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环境,以及身旁的萧九,白嫣蹙了蹙眉,四周再次寻望了一遍... “别看了,蒋恒早就走了。” 闻言,白嫣低下头,迟迟才说了一句话:“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上我?” “我说了,我只是一个说媒的,说媒的找你,还能有什么目的?”眼前的白嫣不过十七岁,放在萧九的前世,正是青春花样少女。 然而在这里,这个时代,白嫣已做过人妇,做过母亲。 “我与蒋恒是没有结果的,既然他已经有了说亲对象,那你还找我作何?”白嫣抿抿唇,满眼悲凉。 “当然要找你,你愿意看到蒋恒入赘?愿意看到蒋恒与家里对抗?我接的单子自然要圆满完成,不然可没钱拿!” 萧九一本正经的说着自己的职业操守,站起身继续道:“蒋恒入赘,我没什么钱的,当务之急我只能想办法解开蒋恒的心结,让他顺从家里,好好成亲。我已经了解到他对你念念不忘的心思,所以才找上你,希望你配合我一下,可以吗?” “我已经远离他了,我从来没有打扰过他!”看得出,白嫣心中也有苦,她也忍受着和蒋恒一样的心痛。 “这样没用。”萧九耸耸肩,不以为然地又道:“你虽然没有打扰人家,但没有断人家的心思啊,人家被你害成这样,说白了你也有罪。” 这话似乎有些极端,但萧九这样说,是有她的想法的。 “你们还要我怎样?我已经,已经......”白嫣语气有些绝望,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办法肯定是有的,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我敢保证,不出七日,蒋恒在你身上这几年的心思就会断的一干二净了。届时,你就可以真正的自由过自己的生活,永远不会看见蒋恒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了。”萧九俯下身对上白嫣的眼,言语间是那般的绝情。 话落,白嫣心下猛然一抖,一时间,竟开始有些害怕。 她害怕蒋恒真的会永远离开她。 “怎么?你还想吊着人家不成?” “没有。”白嫣咬着唇。 “那就答应我吧,好好配合我,怎么说蒋恒也是你的故人,就当是送给他的大婚之礼吧!” 白嫣沉默,袖下之手越发冰凉,眼眶似乎也开始渐渐湿润起来。 须臾,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好,我答应配合你。” 因为答应了萧九,白嫣没有回村,而是暂先待在客栈里,等着萧九的消息。 操心的萧九也不容许回家歇息了,当下又直接跑到了蒋府,不是为了找蒋恒,而是找蒋老爷。 蒋恒和白嫣之所以爱而不得,一大根源来自蒋老爷的极力阻止,所以,萧九还必须说服蒋老爷,才能真正放心促成两人姻缘。 “蒋老爷,我很想知道,您希望蒋恒早日成亲,现在的要求还有当初来得那么严苛吗?”萧九问。 方才,她耐心地和蒋老爷子道诉了一遍关于白嫣和蒋恒。 “哎。”蒋老爷子听完后心中也是万分的复杂,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九娘,你是知道我蒋家的,百年经商,你以为老夫的那些妻妾都是老夫年轻时中意的吗?其实全是老太爷门当户对择优给老夫选的。” 他垂下眼帘,满面不得已的样子,继续道:“当年,老夫确实极力不同意那丫头和我儿成亲,若是纳个妾倒也罢了,可我儿性子倔,非是要娶人家为妻,你说,老夫这偌大的蒋家,百年基业,岂能要一个无用的儿媳?” 萧九听言,真是对古代的封建思想感觉心累,心中着实叹了口气。 “蒋老爷不防听九娘说两句,我深知成亲首先父母之命,可凡事并非都是绝对的,就好比蒋恒,蒋老爷您好好想想,三年前您极力阻止了蒋恒,结果是什么样?结果就是蒋恒三年不娶,性子越加孤冷,即便事业不受影响,但照这样下去,只会恶性延伸。” “老夫知道,老夫也是纠结,也是愁啊!” 蒋老爷不仅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还是蒋氏家族的掌权人,没过几年,蒋氏家族就要重新换掌权人了。到时候会有很多分支的蒋氏后代来争夺,蒋老爷不想让那些没用的分支族人掌权蒋氏百年基业,一心全放在蒋恒身上了。 蒋恒这不成婚,掌权就少一分胜算,可如若和白嫣成婚,白嫣没有娘家支持,蒋恒掌权依旧少一分胜算,这真是让蒋老爷愁白了头。 “九娘,就算让老夫退一步,不计较白嫣的家底,但白嫣现在终归是一个被休过的人妇,还生过孩子,这......这要是成为我蒋家儿媳,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我有一个办法,如果蒋老爷觉得可以,不如试一试。” 半个时辰后,萧九和蒋老爷谈论结束,再次无缝斜街找上蒋恒。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儿时拜过一个学武师父,是后西街张府,张老爷一生只娶一妻,可惜未有子女,视你作干儿子,我在想,你明日去找一下你师父,与他好好道诉你和白嫣的事情,最后请求他收白嫣为义女!” 后西街张府,老一辈的祖宗都是宫里大官出来的,如今的张老爷年轻时也在宫中做过侍卫,后来年纪大了,放出宫,自己建府和妻子安居乐业。 与蒋府有过交际,蒋恒八岁的时候,张老爷见其是可造之才,教其武功,对蒋恒特别好。 蒋恒听完萧九的意见,顿时愣住了,没曾想萧九会想出如此方法。 这样,确实可以摆脱白嫣以前的身份。 “好!”蒋恒话不多说,直接答应。 翌日,萧九带白嫣去茶馆。 “你不是让我配合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刚到茶馆门口,白嫣就停住了脚步,这熟悉的牌坊,不正是三年前她弹曲卖艺的茶馆吗? “我当然有我的想法,你跟着我就行了。”话落,萧九给了个眼神,先一步进了茶馆。 白嫣抿抿唇,随后跟了进去。 茶馆内早已不似三年前,换了老板换了环境,唯一不变的是,正大厅依旧有弹曲卖艺的小姑娘。 “来,坐这。”萧九带着白嫣坐到一处,“这儿,我知道你很熟悉,三年前,你和蒋恒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吧?” “嗯。”白嫣低下头,脑海中竟开始不自觉浮现三年前的场景。 这时,弹曲的小姑娘开始拨弄琵琶弦,弦音悦耳动听。 白嫣一直看着小姑娘,眼神中似乎带着复杂的味道。 萧九将白嫣的神情变化收进眼底,勾唇一笑,招手喊来老板,在茶馆老板耳边说了几句话。 后,老板走过去和弹曲的小姑娘说了几句话。 须臾,小姑娘抱着琵琶走到了白嫣面前,甜美地对白嫣道:“姐姐,你愿意弹一曲吗?” 白嫣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看向萧九。 萧九给了个眼神,意指上去试试。 后,白嫣沉重着心情接过琵琶,走到了大厅中央坐了下来。 而此时的二楼望台,坐在那的蒋恒,目光就从未在白嫣身上离开过...... 【第八章:恒嫣夫妇即将和好如初】 “在下蒋恒,敢问姑娘芳名?” “蒋公子好,小女子白嫣。” “不知白嫣姑娘何许人也,家住何处?在下倾慕姑娘一手好琴,想与姑娘交个朋友,不知意下如何?” “公子谬赞,白嫣愧不敢当。小女子迎安村人,现暂居镇上卖艺为生。” “在下希望求得与姑娘共餐一顿,不知可否?” “谢公子好意,白嫣身份卑微不敢应此,还望公子见谅,小女子先行告退。” “白姑娘......” ...... 当白嫣坐在那弹起琵琶时,脑海里控制不住将曾经的画面言语一幕幕重现出来。 不禁间,她垂下眼帘,眼泪顺着下颚滴到了琴弦上。 一道道弦音拨出,如山涧泉鸣,又或走马摇铃,如空谷传响,亦也哀转久绝。 音乐中悲喜交加的情感感染了在场的茶客,纷纷落下茶杯,视线投向了这弄琴之女。 “好,好。” 这时,楼梯口传来鼓掌声,蒋恒慢慢地走近白嫣。 “在下蒋恒,敢问姑娘芳名?” 此刻,仿佛周身并无他人,存在的,只有琵琶女白嫣和少公子蒋恒。 白嫣抬起头,对上蒋恒的眼。 弹指间,断下一根琴弦。 萧九坐在一处,微微勾起唇角,静静地看着二人,进行尽在她安排里。 时间看似暂停在蒋恒与白嫣二人身上,可偏偏这时,萧九起身走了过去。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夺走琵琶放到桌上,一把拉起白嫣的手腕,看了眼蒋恒,随后直接带走了白嫣。 蒋恒万分不舍,但想起萧九的交代,只能忍心停下脚步。 萧九将白嫣拉出茶馆,又带她来到了一家新衣铺。 “你......”白嫣不解萧九作为到底何意。 “老板,昨日我加急做的那件衣服,可好了?” “好了好了,姑娘请看,可否满意?”老板拿来新衣,让人展开给萧九看。 当面前的新衣一展,白嫣心下又是猛地一抖,往后退了两步。 淡紫对襟罗裙,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 这件罗裙,是三年前,蒋恒亲自监督设计,送给白嫣的及笄之礼。 及笄那年,白嫣穿上罗裙,欣喜不已。 后也在与蒋恒恩断义绝那年,亲手撕毁罗裙。 “满意吗?”萧九注意到白嫣的神色变化,笑着问到她。 “我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没有什么意思,既然没有问题,那就穿上它吧。”萧九继续卖着关子,接过罗裙,拉上白嫣,“走,我帮你更衣。” 很快,出了更衣间,一身淡紫罗裙的白嫣走了出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这是萧九此刻能在白嫣身上想到的诗句,不禁感叹白嫣貌美的脸蛋和纤细的身材。 “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回客栈!” 昨日安排的两场,萧九不过是想让白嫣忆起三年前最美好的时候,让她带着那种感觉,重新面对蒋恒。 这只是开始,过完今天,才是真正重要的时候。 一大早,萧九便随着蒋恒去了趟张府。 “张老爷张夫人好,我是萧九娘。” “九娘请坐。”许是年轻时习武的缘故,虽说张老爷的年纪和蒋老爷一般大,可面相看上去都可以和蒋恒以兄弟相称,想必平日保养很好。 “我从恒儿那听说了白丫头的事情,我是很支持恒儿,刚好我俩老夫妻膝下无儿无女,如若那丫头同意这事,我与我夫人也很是开心的。”张老爷极为善解人意。 萧九笑笑点点头:“九娘早看出来张老爷张夫人心地善良,今日前来,九娘是想和老爷夫人商量几件事......” 从张府出来后,萧九对蒋恒道:“今日你可要好好表现,我计划这么周密,希望结果可是如你得偿所愿。” “多谢。” 客栈。 “你今日又要带我去哪?”昨日的一切已经让白嫣有些消化不过来,内心不断生出以前的感受,甚至让她感到害怕。 她害怕她会重新依赖蒋恒,重新放不下他。 “说好配合我,从昨日你就问个不停,我看白姑娘不像是不信守承诺之人啊?”萧九挑挑眉。 “我只是想知道,你做的这些,对让蒋恒死心有帮助吗?”白嫣不傻,她感觉的到这些事情并非那般简单。 “有没有不是你说的算的,你既然答应我,就好好跟着我,毕竟我也没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其他的,你就别多管了!” ...... 一刻钟后,萧九带白嫣来到了张府。 “这是哪......” “你又问?” 白嫣只好闭了嘴,跟着萧九。 “孩子们你们来啦。” 刚进张府,张夫人带着后头的几名丫鬟迎接萧九和白嫣,“乖孩子们,走吧,去用午膳!” 到了侧厅,只见桌上摆满了菜。 但不同以往的是,今日的菜肴并非样式美观,一眼瞧去,就好似乡里间的家常便菜。 张老爷张夫人热情地给白嫣夹菜,满脸溢出关怀和喜爱。 白嫣受宠若惊,慌乱地看向萧九。 “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张老爷和张夫人,我早和他们说过你,所以他们是知道你的。”萧九道。 白嫣回过头,站起身礼貌地问好:“张老爷,张夫人好......” “无妨无妨,孩子快坐下,吃饭吃饭。”许是没有生过孩子,没有做过母亲,张夫人见到白嫣的第一眼,就打心底喜欢这姑娘,瞬间母爱泛滥。 白嫣手足无措,只好动筷子。 菜肴刚进嘴里,她顿住了。 这味道......好像以前奶奶做的菜...... 她忽然念起了她逝去的奶奶,再夹了一口菜... 依旧是以前的味道...... “好好吃吧,这可是张夫人亲手做的菜。”这时,萧九在旁边说了句。 白嫣抬起头看向张夫人,手有些颤抖,问了句:“张夫人,您做的菜真好吃。” “呵呵,孩子喜欢吃我就开心,日后你若还想吃,常来我府上啊。” “恩...好...”白嫣又一次湿了眼眶。 其实,这一桌子的菜,是萧九在张夫人身旁指导才做出来白嫣奶奶以前做菜的味道。 蒋恒吃过白嫣奶奶做的菜,他将他犹记的味道告知了萧九。萧九利用原主的厨艺天赋,很快写出食谱,这才让白嫣吃菜时动了情。 午膳过后,白嫣跟着萧九到了张府后院习武之地。 此刻,蒋恒正在那片空地上练剑。 像是条件反射,一看见蒋恒,白嫣便低下了头。 “这张老爷是蒋恒的师父,蒋恒一身的武功都是从张老爷那学来的。”萧九开始道诉:“张老爷张夫人视蒋恒为亲儿子般,只可惜上天不公,这张老爷张夫人自己却无儿无女,怕是日后老了也无人孝敬,这偌大的张府可无人延后了啊!” 白嫣认真听着,也觉可惜,但没有说话。 “刚好你现在没有亲人,不如认了那张老爷丈夫做个干女儿,如何?”萧九话锋一转,让白嫣措不及防。 “你说什么?我......”白嫣怔了怔,“我何德何能...你莫要拿我说笑了!” “说笑?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萧九耸耸肩,“方才在饭桌上,你看不出张老爷张夫人对你的喜爱吗?” 白嫣咬咬唇,确实,她也怀念那桌上菜肴的味道。张夫人能做出和她奶奶曾经做菜的味道,让她不禁对张夫人有种亲切的感觉。 还在沉思中,然而突然间,蒋恒四周的树开始晃动。 紧接着,一大片一大片的叶子落了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蒋恒极速在空中挥舞着利剑。 顷刻间,树叶落下之际,竟大大形成了一个白字! 当树叶真正落地之后,蒋恒白嫣再次四目相对。 她咬着唇,整颗心的跳动不停加快幅度。 只见蒋恒慢慢走近了白嫣,开口深情地说道:“嫣儿,我记得以前,你最爱看我舞剑了。” 白嫣撇过头,不敢对视蒋恒。 蒋恒立马握住白嫣的手,声音略微颤抖:“嫣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萧九见情,给出两人腾出空间,往后退了几步。 “蒋恒,你已经定亲了,好好做个丈夫,忘记我吧。”一言一语,她何尝不都在说违心话。 “如果可以忘记,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他无奈的笑了一声,“三年前快乐的日子,在我脑海中从来没有淡忘过,我一直想,想和你回到以前,想听你再叫我一声...恒大哥......” “不可能的,过去了这么久,你我都变了!我们都不再是小孩子,不该再有当年那种天真的想法了!”她抽开手,欲离开。 但蒋恒哪那么容易放手,再次抓住她,奋力最后说出几句话:“我没有定亲,我一直等着你!期盼着你回到我身边!父亲那已经同意你我在一起了,这一次,你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 话出,白嫣诧异。 似乎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萧九:“九娘,你骗我......” 萧九耸耸肩,摊手笑笑道:“差不多该结束了,我也该领我说媒的钱咯!” 【第九章:双喜临门认亲成亲】 “嫣儿......”蒋恒忍不住,一把抱住了白嫣,越抱越紧。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抱过她了。 此时白嫣思绪心跳皆是紊乱的,潜意识根本无法让她在此刻抗拒蒋恒。 与蒋恒认识那年,是她最快乐的时候,曾也幻想,能一直那样生活下去。 然上天不公,命运弄人,当清醒了身份贵贱,什么都没了。 当自己被休之后,更是不敢妄想能与蒋恒重新开始。 “蒋恒,我很脏,我配不上你。”她想抱住蒋恒,但支离破碎的记忆重回脑海之时,却毫无勇气。 “过去的我不管,我只想现在和你重新开始。”绝口不提过去,蒋恒是难得的用情之人。 萧九在旁看着蒋恒的表现,全程带着姨母笑,深感满意。 后来,白嫣终是藏不住内心真实的想法,松口答应了蒋恒。 一切临近结束。 次日。 “老板,将你们店里最好的胭脂水粉全部装一份!” “老板,这些,还有这些,全部打包!” “老板,上面那些布料全要了,按照这姑娘的身子,三天内做好衣裳!” “老板......!” 萧九拿着蒋恒特许的印章,到处欠债买东西。 “妈呀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萧九回到客栈,放下东西。 “九娘,你这......都买了些什么啊......”看着一桌子的七七八八,白嫣问。 萧九拍拍手,“我可真羡慕你呀,你看看这些,哦还有没送来的呢!都是蒋恒交代我给你后天认亲需要置办的!” 昨日蒋恒与白嫣重修于好之后,张家再添一喜,同白嫣商量了认亲一事,白嫣自是答应,双喜临门,定亲仪式放在两天后。 随后,蒋恒给了萧九蒋家印章,托萧九看看认亲仪式需要给白嫣买些什么打扮打扮,好体体面面去认亲。又谢萧九这几天的帮忙,让萧九看上些什么自己喜欢的就一同买了,莫要客气,待他与白嫣成亲,定再重酬答谢。 来古代也快半个月了,这是萧九第一次这么爽快的购物,蒋恒不愧是有钱人家出生,出手大方,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 “白嫣,你看这,还有这,这些,你喜欢哪个,后天认亲你就带哪个!”前世很少接触古物,如今见了,新鲜劲上来,萧九看见什么发饰好看几乎全都买了下来,寻思着白嫣不喜欢那就自己收了。 白嫣看着桌上摆着的发饰,只只精致好看,各有各的精巧之处,惹得白嫣眼花缭乱,许久才拿起一只粉簪,“就这个吧。” “好嘞!”萧九握着白嫣的肩膀推她坐在梳妆台前,将方才挑选的粉簪试插到了她的头发上,看了眼镜中的白嫣,笑道:“不错,很适合你!” “谢谢你,九娘。” 她没有朋友,除了蒋恒,好像只有萧九是她这么多年来可以聊得如此开心的人了。 其实...最开始见到萧九时,她就感觉此女子不同常人。 一般的女子没有她这般活泼,她的率真,就好似没有让她解决不了的问题。 再是她的面相与气质,面相比自己小,但这么多天从她话语中感受到的,却是比自己还要高的成熟与理智。 她很喜欢萧九,很想与她结交为友。 “小事情小事情,促成姻缘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嘛!”萧九摇摇手完全无所谓,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她比谁都要激动。 “九娘,以后我入了蒋府,你能常来看看我吗?除了蒋恒,在这古清镇,我就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了...这几日我发现我与你交谈投合,很想交你做个朋友......”白嫣站起身,握住萧九的手。 萧九闻言,二话不说答应:“当然没问题啊!我也是刚来古清镇,没有什么朋友,你想和我结交,我甚欢喜啊!日后,你若在府闲的无聊,也可以到我家找我,或者你和蒋恒要有什么矛盾的,也可以找我,我管售后保修哈!” “啊?什么保修?” “呃......意思就是有问题就找我,别客气!” 两日后,张家大摆宴席,几乎全镇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喊来参加,为了就是让白嫣新的身份公之于众,让所有人知道白嫣现在是张家大小姐。 “等会等会,这里再擦点胭脂......”之前没有齐全的胭脂水粉,萧九前世的化妆技术无法展示,如今齐全了,不放过白嫣脸上任何瑕疵。 嘿嘿,顺道用着蒋公子的印章,给自己买了一套胭脂水粉。 化完妆后,白嫣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呼吸声都弱了几分。 从未用过这些俗物,第一次望见自己的脸可以如此精致,白嫣一时难以适应。 萧九很是满意自己的手艺,“好了,时辰不早了,该穿漂亮衣服去张府啦!” 萧九和白嫣坐着马车进了张府。 刚下马车,就见前厅摆满了桌席,如此盛大场面,白嫣开始有些紧张。 “别紧张,跟我来。”萧九能感受白嫣的情绪,轻柔地握起她的手,带她去了张夫人的屋子。 进了屋,就看见蒋恒也在里面。 “张夫人好。” “嫣儿今天真好看,来,坐着。”张夫人早已视为己出,亲切地拉过白嫣。 蒋恒见着今日的白嫣打扮如此魅人,一时失了神,“嫣儿,你今儿好美。” 白嫣羞涩地低下头,拂袖露出一丝娇笑。 后,张夫人为白嫣颈脖上系了一条玉珠项链。 “这是年轻时,我的母亲给我的,想着自己要是有个女儿,就送给她。如今,终于如愿了。”她想白嫣戴着这条项链去大厅举行认亲仪式。 “谢谢夫人...” “要不现在就改口吧,适应适应!”萧九一旁看着,眼珠子鬼灵一转,笑道。 张夫人早就想听白嫣改口,但碍于礼仪,又怕自己太过心急,不好意思开口。 闻言,张夫人期待地对上白嫣的眼。 须臾,只听白嫣轻轻地对张夫人唤了句:“娘......” “诶!诶!”张夫人激动不已,一把抱住白嫣,“好孩子,娘的好孩子,日后,有娘在,娘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一字一句,说得白嫣心生感动,“嫣儿日后定会好好孝敬爹爹和娘亲的!” “嫣儿...”蒋恒走上前,“嫣儿,我想带你见个人。” 白嫣疑喃。 下一秒,丫鬟牵着一个男娃娃从帘子后走了出来。 这男娃娃眨巴着眼睛,见如此多陌生人,一时胆小躲到丫鬟身后。 丫鬟抱起男娃娃,走到白嫣面前。 “他是你的儿子。”蒋恒开口。 话落,白嫣身子一怔,微微颤颤地抬起手抱过男娃娃,心情难以平复。 许久,只听她喜极而泣:“孩子,我的孩子......” 时辰已到,宴上座无虚席,张老爷张夫人坐在正堂,白嫣行跪拜之礼。 敬了茶,礼仪结束,白嫣算是真正摆脱以往平庸的身份,转身变成了贵家大小姐。 原以为今天到此为止,谁料...... “张老爷,张夫人好!”是蒋老爷,蒋恒,以及一群抬着大箱小箱的家丁。 在场的宾客见情纷纷顿了筷子投去视线。 “听闻张老爷张夫人认了女儿,这不,老夫我带着我儿前来提亲,当着众宾客的面,希望张老爷张夫人可以卖个面子,与我蒋府联姻成个亲家啊!”蒋老爷和气地说道。 萧九坐在宾客区,点头满意一笑。 不错,让蒋老爷亲自带着蒋恒提亲,正是她的提议。 索性这个蒋老爷不是那般顽童,愿意为了蒋恒的终身大事屈尊亲自前来向张府向白嫣提亲。 未等张老爷和张夫人说话,蒋老爷又走到白嫣面前,突然鞠了一躬,惊得白嫣赶忙扶住了蒋老爷。 “万万受不起......” “丫头,过往老夫我有诸多对不住你的,希望你既往不咎,看在我儿多年以来对你的用情,能原谅老夫,做我蒋家儿媳。老夫答应你,只要你嫁给我儿,蒋家永远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看得出来,蒋老爷是真心悔过。 蒋老爷都这般了,白嫣岂敢多言,立马应道:“蒋老爷真是折煞白嫣了,白嫣从未记恨过蒋老爷,蒋老爷莫要再如此乱想......” 顿了顿,看了眼蒋恒,又撇过头去,娇羞道:“其实白嫣一直以来也还是喜欢着蒋大公子......” “那好啊,既然如此,蒋兄,不如我俩就当着众宾客的面,为这两娃娃定亲,大家一起见证啊!”张老爷拍手叫好。 话落,在场的宾客齐齐鼓掌。 “恭喜恭喜!” “今天真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啊!” 在众人的祝福下,蒋恒与白嫣苦尽甘来,终于修成正果。 十日后,二人成亲,成亲这日,萧九作为媒婆第一次给古人举行成亲仪式。 这就好比前世的教父司仪一般。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以前,她总对这四句话无感,甚至无聊。 直到今日她亲口说出这四句话,亲眼看着自己牵起的良人双双对拜,那种感觉,如此奇妙,如此激动,如此感动。 宴客用宴时,萧九被管家叫去了后堂。 “九娘快坐!”丫鬟莫名其妙按着萧九坐在椅子上。 正当她匪夷所思之时,蒋恒和白嫣突然从侧旁走了出来,两人二话不说突然跪在了萧九面前。 “诶喂喂喂!你俩干嘛呢!快起来快起来!”自己从未被人行过如此大礼,萧九慌了。 蒋恒先是开口:“我蒋恒今日恩谢九娘,如了我三年长愿,让我终于娶了我心爱的姑娘为妻,此恩一生难报!” 白嫣接着道:“若不是九娘,白嫣也无法走出内心面对真实的自己,更无法有今天,多谢九娘!” “哎呦喂!”萧九听后,无奈的一手拍向脑门,两手扶起蒋恒白嫣,“你们起来,快起来!” 蒋恒白嫣才起了身。 萧九不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又有些好笑,“你们啊,哎!好了好了,我收下你们的谢意了!以后啊,你俩夫妻好好生活,互帮互助,早日繁衍个后代,就是对我最好的答谢啦!” “放心吧九娘,我一定好好对嫣儿的!” “九娘,白嫣日后一定会做个贤妻良母的!” “嗯嗯好...哦对了!你们可别忘了给我的酬金呢呀!嘿嘿!” 【第十章:云家有女懒惰无比】 古清镇说媒三十年的老媒婆都未成功的亲事,萧九仅仅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便成了,还当着镇上百户贵府人家的面完成两家成亲仪式。 这下可好,萧九在这古清镇的名声瞬间远扬。 蒋府和张府给了不少酬金,那天晚上萧九一人躲在屋中,整整数了十遍,满心乐开了花,笑瘫床上。 这些酬金,足够她萧九吃饱喝足甚至玩乐个两三年了!哎呀呀,皇天不负苦心人,才是接了一个单子,竟能收获如此一大笔,看来,只要她好好干下去,说不定哪天就在这古代成了富翁了呢!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叩叩叩——” 萧九正躺在床上想着春秋大业,忽然几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来了来了!”她翻身下床前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几些不认识的人,“请问你们是......?” “九娘好,我是溪树街云府的管家,今日冒昧前来,是我家老爷夫人想请九娘到我府上一趟,为我府二小姐云姣姣说一门亲事。” 不曾想,这第二桩生意这么快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萧九暗喜,咳咳嗓子,“好吧,那就麻烦管家带路,即刻便可启程。” 云府。 许是萧九名声大涨的原因,刚进府上,云家人就热情至极,跟皇帝老儿来他们家似的,就差没给萧九跪下了。 萧九抽了抽嘴角,“那个什么......请问贵府是哪位公子小姐需要说亲呀?” 话落,云老爷和云夫人忽然尴尬地互相看了眼,后还是云夫人开了口:“九娘,是我二女儿云娇娇,我这个女儿......性格有些不好,以至于年过十六也无人提亲......那日在蒋府得闻九娘大名,所以特请九娘帮帮我俩夫妻,帮帮我那女儿早日嫁个好夫君......” 又是性情?萧九挑挑眉,哪有那么多性情好不好的,都是借口,在她萧九面前,一切手到擒来。 “好的,那劳烦云夫人云老爷可以让九娘见见云二小姐么?” “这......”云夫人为一时神色为难,抿抿唇,看了眼身旁的丫鬟。 丫鬟摇摇头,眼神有些无奈。 云老爷这时像是生气了,一拍桌子:“这都日上三竿了!那死丫头还不起床!成何体统!” 闻言,萧九愣住了。 我去,敢情这说亲的主还在睡懒觉呢!这都几点了,再过会怕是吃午饭了吧?啥人物啊,这么能睡! 云夫人见云老爷气了,吓得赶忙让其消气,“哎呦你别大呼小叫的,客人还在的!你这样多让娇娇丢人啊......” “就是你平日你如此骄纵她,才惯成这副惰性!这哪像个小姐啊?你看看谁家的小姐有她这么懒惰的!” “我......” 云夫人被凶得一丝没了声。 萧九见情,只能上前劝道:“有话好好说嘛!云老爷云夫人,云二小姐在住哪屋呀?带我去瞧瞧吧,我将她喊醒!” 随后,萧九随着云夫人和丫鬟来到了云娇娇的闺房外。 萧九刚欲敲门,被云夫人拦下:“九娘,我来吧,娇娇平日脾性不好,起床气又重,我怕等会你吵醒她惹她不愉对你不尊重。” “没事没事,我来,你放心,让我来。”云夫人越是这么说云娇娇,萧九便越是想见见这个奇怪的女孩。 话落,抬手用力敲了几下门。 可......屋里毫无反应。 于是,萧九又重重敲了两下,边大声喊道:“二小姐起床吃饭咯!” ......依旧无反应。 云夫人和丫鬟相互看看,有些尴尬,因为以往,她们也是这种情况。 萧九暴脾气来了,挽起袖子敲门的力度重了几分,扯着嗓子再次喊道:“二小姐——” “吵死了!给本小姐滚!”谁知下一秒,里头不知何物猛地砸向门,猛得将萧九吓了一大跳。 云夫人不好意思地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九娘你让妾身来吧,我这女儿真的很少人可以忍受得了......莫要让她伤了你......秋菊,带九娘先去侧厅。” “不需要!” 萧九活了这么大,就没怕过任何人。只见她往后退了两步,使劲全身力气,猛地冲过去撞开了门。 云夫人丫鬟大吃一惊。 “操,终于打开了,可疼死我了。”萧九小骂一句,揉揉肩膀。 “哪个不想活的敢撞老娘的门?!” 下一秒,一名身材臃肿,面色难看的女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萧九。 “娇娇,娇娇别急,这位是府上请来的媒婆,是客人。”云夫人早知情况糟糕,赶忙上前控制云娇娇的情绪,解释道。 谁知云娇娇一把推开云夫人,不屑地瞪着萧九说了句:“媒婆了不起?媒婆关老娘屁事!撞了老娘的门!你给老娘跪下来赔礼道歉!” 听言,萧九内心直直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重点不是云娇娇的脾性,而是她的思想有问题!说白了放在前世就是名副其实的“啃老族”! 到了成亲的年纪,一点女子模样都没有,全身上下邋里邋遢,明明才十六岁,就冲这面相身材,瞬间看得像个二十几岁的老女人。 “娇娇!不得无礼!这是客人!” “又是你带来的吧?娘,你为什么天天看不惯你女儿我,要给女儿找麻烦事呢!”云娇娇开始往云夫人身上发脾气,半分女儿尊敬娘亲的样子都没有。 萧九不耐地敛敛眉,看来,就成云娇娇这副模样,这家庭教育也脱不了干系! 这云夫人一看就是性情温和过度,才任由云娇娇如此大呼小叫地发脾气! “你就是云娇娇?看见外头的烈日没?如今日上三竿再过一会就要用午膳了,你一个小姐还躺在屋里睡大觉,成何体统?”萧九看不惯云娇娇这副坏毛病,这府上人忍她惯她,她萧九可没那么好脾气! 话落,只见云娇娇甩手就把枕头扔向了萧九。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她。 好在萧九眼疾手快躲开了。 这下可好了,把云夫人真实吓坏了,赶忙让丫鬟安抚云娇娇的情绪,自己上前一把拉走萧九出了屋子。 二人到了后花院。 “云夫人,这云二小姐平日里都是如此吗?”看着云夫人的怂样,萧九叹了口气。 云夫人也百般无奈,自己生的孩子,她岂有不疼之理,谁知娇惯过度,成了今日这副模样,她是想补救也无从下手啊! “哎,都怪我,我知道都怪我!”她叹了口气,“所以求求九娘,可不可以帮帮我,帮帮我这不孝女......” 而后,萧九从云夫人口中了解到,云府共有三个孩子,云夫人生了一男一女,前几年刚纳的姨娘也生了一个儿子。 云大公子比云娇娇只长两岁,却早已在宫中谋得一个好职位,正因如此,家中仅剩下云娇娇一个小姐,无忧无虑,恃宠而骄。 “我可以试试,但前提是,云夫人您不能心软。”萧九心想,面对这种“熊孩子”,方法肯定要极端一点。 云夫人垂下眼帘,“好,我不心软。” 没有在云家留下用午膳,回到家后,萧九找上梅大娘。 “梅大娘!梅大娘!” 梅大娘听到呼喊声急匆匆从厨房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咋了咋了阿九,我在这呢!” “哈!梅大娘您在做饭呀!”萧九跳进厨房,吸吸鼻子,“好香呀,是包子嘛?” “你这鼻子可真灵,这不,刚蒸下一锅包子呢!” “包子好呀,阿九最喜欢吃梅大娘亲手揉的包子了!”萧九俏皮地笑了笑,“对啦梅大娘,我又接生意咯!” 梅大娘同乐:“是嘛!好姑娘,蒋家一出来,这名气瞬间大涨呀!可以可以,恭喜你哦!” “嗯...确实挺好的,不过这次是个小姐,云府二小姐云娇娇,梅大娘你认识么?” “云府......好像听说过!我记得他们家大公子在宫里当差,职位挺不错的!至于小姐......差不多也到成亲了年龄吧!诶找你正常,希望你帮他们家姑娘说个好夫家嘛!”梅大娘天真的以为。 “话虽如此,可你是不知,事情远比我们想得困难!” 说着,见梅大娘的包子好了,伸手就拿了一个。 “小心烫!” “呼呼——”萧九边吃继续道:“云娇娇好吃懒做,分明是个贵家小姐,却从不梳妆打扮,不听话,脾性暴躁,总之,挑哪那不好,活像个乡村泼妇!你说说,这要我给她找个好夫家,咋子找嘛!” 梅大娘听言,诧异,“这么糟糕啊......” “那云夫人拜托我救救她这生活不能自理的女儿,我应了。”萧九不屑一顾地耸耸肩,“梅大娘,前几日你给我吃的那苦菜,还有不?给我几些,我有用。” 梅大娘不明萧九欲意,转身往橱柜中翻了翻,找出一小捆,“还有这些,你要吗?” “够了够了!”萧九接过苦菜,轻笑一声。 “梅大娘,过几日这个云娇娇可能会来我们这边,到时候您将您女儿女婿叫回来一趟,我需要你们配合我一下!” 【第十一章:苦菜吐泻欲教训萧九】 第二日,萧九将自己亲手做好的苦菜糕点带到了云府,让云夫人吩咐下人送到云娇娇的屋子,让云娇娇吃下去。 云夫人不明所以,问道:“九娘,你做的是什么?” 萧九倒也没想不隐瞒,告知云夫人:“这是我隔壁大娘家的苦菜,我制作成糕点,吃起来会完全没有苦味,但是吃完后消化时,苦菜的所有味道便会在肠胃里散发出来,适应不了的人可能会引起呕吐腹泻等症状。” 云夫人闻言大惊,“那娇娇岂不是会......” 从小到大,云娇娇莫说没吃过生活上的苦,就连吃的东西都不带苦的,一直以来山珍海味是她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给她吃。 若按萧九那样说,云娇娇定是会事后腹泻呕吐的呀! “九娘,你这做法...意欲何为啊......”云夫人信任萧九不会害云娇娇,此番做法定有她要的效果,可身为亲娘,哪忍心看得了自己孩子受苦呢! “九娘这样做,就是要让那不孝女先吃吃嘴上的苦头!”未等萧九回道,倒是云老爷突然来了,他得知了萧九所为,心中已是明白用意,“长这么大还不知轻重,不懂生活,是该让她吃吃苦头反省反省!莫不然这辈子就别想嫁人为妇!” 云夫人哑口无言,可满脸的焦急怎看不出她的不忍心。 好在云老爷是大力支持萧九一切做法。 萧九上前拍拍云夫人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云夫人,只是小拉小吐,不会影响到身体健康的,既然希望你的女儿有所改变,这过程肯定避免不了挫折。” 云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点点头。 云娇娇的屋。 “这糕点可真好吃,咱们府上的老厨子什么时候有了这番好手艺了!”云娇娇躺在床上,丫鬟方才将将端来的一盒糕点,眼见着如今被她吃得只剩下两块了。 之前就被交代好莫说漏嘴是萧九送来的,丫鬟只能低头不作答。 最后一块塞入口中,云娇娇满足地拍拍手,“好了,本小姐吃饱了,你把盒子带下去吧!本小姐要睡午觉了!” 丫鬟立马带走盒子,不敢半分怠慢。 回到客厅,萧九还在。 “回夫人,二小姐已经全将糕点吃完了。” “退下吧。” “等等!”萧九叫住丫鬟,问了句:“小姐吃完后干什么去了?” 丫鬟听言,只听小心翼翼地回了句:“小姐吃完后说睡了,让奴婢切勿打搅到她。” 似乎早已猜到,“行,那你退下吧。” 转身,很是无奈地对云夫人说:“云夫人,我先说好,这你女儿刚吃饱就睡,肠胃消化不通,苦菜的苦性很容易集中难以散发,到时候耐不住的人会更加难受。这可不能怪我,我也没想到你女儿吃饱了就睡觉呢!” 云夫人心已绝望,摆摆手:“罢了罢了,这都是那孩子该来的苦,就让她慢慢感受去吧!我这做娘的,也不想管了......哎!” 半个时辰后,苦菜的苦性终于发作了。 云娇娇直接被胃里的苦味恶心醒,全身难耐地爬起床,悠悠晃晃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喝。 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她皱着眉头又喝了几杯。 依旧无用,反倒越来越恶心,甚至想吐。 “来人!”她实在忍不住,端起就近的痰盂开始干呕。 早已候在外头的丫鬟赶忙推门进屋,有的手里拿着盆,手里拿着湿布,手里端着酸梅汤开胃茶。这阵仗一进去,明显就是早预料准备好的。 是啊,那云氏终究心疼云娇娇,早早让丫鬟准备在门外候着。 “刚刚那糕点是谁送来的?!”云娇娇胃里已经开始翻腾倒海,吐得脸色惨白,想骂人都没得劲。 丫鬟们吓坏了,跪到地上,没一个敢吱声。 “我看你们一个个是胆肥了啊?!居然敢陷害你们的主子?!”看着丫鬟们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云娇娇当即就猜到事情不简单,一脚把自己面前的凳子踢向丫鬟们,暴躁如雷,“说!是谁在本小姐糕点里下毒了!害得本小姐现在难受至极!要是被本小姐抓出来,本小姐非要把她绑起来喂狗!” 这话一出,有的丫鬟憋不住了,吓哭开始坦白:“呜呜回小姐的话,那糕点不是厨房做的,是今儿个那媒婆萧九娘端来让奴婢给小姐吃的!” 话落,云娇娇瞬间炸毛,“又是那个死媒婆!” “死媒婆!萧九娘!”忍着恶心和腹痛,被丫鬟扶着的云娇娇来到了客厅,遥远见着里头坐着悠闲悠哉的萧九,直接气上头,还未踏进厅内,拉扯的嗓门就叫骂起来。 萧九听来人大骂,轻笑一声,早有预料。 方才云夫人被云老爷不知叫去何事,独留萧九一人在客厅。看来,云娇娇这会上来找麻烦,萧九得自己抗咯。 “云小姐,糕点味道如何?”萧九不慌不乱地站起身,甚至满面笑容。 这可让气头上的云娇娇看得刺眼,“你这死媒婆!不好好做你的媒,居然跑到我府上陷害我?!你是不是想死啊?!” “云小姐可是大家闺秀,别动不动说如此粗鲁的话,有损形象~” “呸!”云娇娇吐了一口口水,胃里还没消腾,捂着继续骂道:“你别以为你是我爹娘请来的客人我就不敢动你,惹我云娇娇的人,都别想好过!” “让九娘好不好过这以后再说,九娘看现在,云小姐可以先想想办法让自己好过呢!”萧九挂着无害的笑容,言语好声好气。 “你到底下了什么毒药!快给本小姐解药!”被萧九娘挑衅,云娇娇才越发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这翻腾的肠胃让她此刻想上茅房。 “这哪是什么毒药啊!这可是九娘费尽心思用良草苦菜制作的糕点,为了让小姐吃下去,特地掩盖苦性,消化之后苦性才得以散发,从而达到这苦菜的良效啊!”萧九挑眉,平生都靠这张嘴活着,想和她叫骂斗嘴?搞笑呢! “你这死媒婆,你等着...本小姐非要整死你!”云娇娇咬牙切齿,喊上外面的家丁:“你们给我过来!把这个臭婆娘给本小姐绑了!” 外面的家丁无一人敢动。 云娇娇气急败坏,欲撒开手亲自打萧九。 不巧,云夫人和云老爷回来了。 “云娇娇,你干什么呢!”云老爷一来就见云娇娇撒泼,二话不说上前质问云娇娇。 云娇娇本就状态不好,被云老爷一吼,既生气又委屈,指着萧九对着云老爷云夫人不满道:“一过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吼我?爹,娘,我还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女儿啊?为什么向着一个外人来欺负女儿!” 似乎真的忍不住胃里难受,云娇娇也不想在云老爷面前委屈哭,握紧拳头最后瞪了眼萧九,便转身快步离开。 云夫人力不从心,眼睁睁看着云娇娇离开。 “真是抱歉了九娘。”云老爷十分尊重客人,及时道歉。 萧九无所谓的摆摆手,“无妨,她也是受了点小罪不服我,所以才会大发脾气,我能理解。” 顿了顿,又道:“过会,我要亲自前去二小姐屋子一趟,届时云老爷云夫人不必担忧跟着,九娘前去只有九娘的道理,这也是九娘帮助二小姐改变的计划之一。” 云娇娇已经上了五趟茅房,整个人感觉都拉没了,身子虚弱地走不动路,可躺在床上又恶心。 上次萧九吃苦菜,由于味道难耐,只吃了一筷子。而给云娇娇糕点里加的苦菜的量,确是五人的份,所以说这苦性没个两三天是难以消去的。 “云二小姐,在吗?”萧九果然独自一人前来找云娇娇。 话落不出三秒,屋里头砸来东西,哐当一声门都震了震。 萧九根本不虚,继续道:“想不想早点摆脱这味道?要是想,就开门让我进去。” 里面没有动静。 片刻,云娇娇动摇了,让丫鬟开门放萧九进了屋。 “快点给我解药!”此刻的云娇娇,虚脱得像只瘫软的河马。 “我说了,这是良草,虽然苦口但是利于人的身体,没有解药之说。” “别给我扯这些犊子!你快点让我恢复正常!” “让你缓解的办法是有,不过前提我希望二小姐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萧九不紧不慢与云娇娇协商。 云娇娇闻言,皱皱眉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有资格和本小姐谈要求吗?” “有没有这个资格,现在,我觉得二小姐能看得出来。” 云娇娇气得咬牙,“我答应你!快点想办法让本小姐恢复!” “你,去买一些山楂,榨出鲜纯的山楂水,每隔半个时辰给你小姐喝一次,一次半碗,今天先喝五次,差不多明日就会舒服点了。”酸可以缓解苦味。 丫鬟听命,出屋准备山楂水。 屋中只剩下萧九和云娇娇。 “我看你年纪轻轻,心倒是恶毒得很!真不知谁会信了你说媒!”云娇娇还是不服萧九。 萧九无所谓,“这个,二小姐可以慢慢了解哦!我现在说说我的要求了,明日劳烦二小姐同我到我家一趟。” “要我去你家干什么?!” 012:柠檬娇娇 “现在不要多问,明日随我去了就行。”萧九卖着关子。 云娇娇瞪着眼前的女子,拽紧衣服,“你真的不怕我哪天让人把你给绑了?” 这个萧九,看上去与她云娇娇年纪一般大,活了十六年,她云娇娇就没受过这等屈辱,不管府里府外,谁人见了她云娇娇不会客气三分?唯有这不知哪儿蹦出来的媒婆萧九娘,一来就在她云娇娇头上嚣张跋扈?! 此仇不报,难解她云娇娇心头之恨啊! “二小姐地位在我萧九娘之上,二小姐想怎么样,我萧九娘也是没有办法,况且九娘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本来就随遇而安,要是怕这怕那,早没饭吃了。”听了云娇娇的话,萧九自嘲一笑,摊手无奈。 前世的她父母离异,从而厌恶家庭,早早出来自立生活。来到古代也未沦个好去处,依旧得靠自己,早已习惯独来独往,独自解决事情的日子。萧九感觉,还真的没什么事情是能让她害怕的。 因为现实的孤独早已磨灭她对他人的依赖。 言语中若有若无的凉意,云娇娇听得不适,一时消了消自己的强势,“算你识相!如若再这般整本小姐,我非弄死你!” 次日,云娇娇肠胃渐好,苦性淡去,恢复食欲。 平日无理取闹蛮不讲理,好在答应萧九今日随她前去她家之事允了诺。 事先,萧九强制给云娇娇梳妆打扮一番,虽比不上其他贵家小姐的妆容,但好歹有个女子样,出门能见人。 她领着云娇娇来到了梅大娘家。 毕竟小家小户,屋子简陋,云娇娇刚踏入里厅,面色便爬满嫌弃。 萧九视而不见,喊了声:“梅大娘,我带客人来啦!” 梅大娘早知云娇娇今日会来,准备了当,出来迎接,“云二小姐来啦!来来来,快进来坐!” 云娇娇很不情愿地坐到椅子上,不时间,椅子还会发出“嘎吱”声。 “梅大娘,大爷和姐姐姐夫回来了吗?” “快了快了!我和他们说了今天有贵客,早点儿回家招待!”梅大娘端来热茶,“云二小姐先在这好生歇会,老妇去厨房准备午饭先了。” 话落,给萧九一个眼神,意思让她帮忙招待好。 谁知,萧九却道:“一起吧!走,二小姐,我带你体验一把民生,随我一同帮梅大娘准备午膳吧!” “什么?!喂喂喂!我才不去呢!” 厨房。 “萧九,你不要给本小姐得寸进尺!” 之前云娇娇答应萧九,今日一整日都服从她的安排。 但现在云娇娇后悔了,总感觉萧九不安好心。 “没呢二小姐,我只是让你体验民生,多有趣的一件事情啊~”萧九挽起袖子,顺便也将云娇娇的袖子挽起,“跟我来,我教你洗菜!” “洗菜?!” “阿九,别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梅大娘不知道萧九意欲,只知道云娇娇是贵府小姐,怎能做如此粗活。 “梅大娘您不用管我们,您做您的就好啦~” 话落,端了一盆菜,叫上云娇娇:“走,去后池洗菜!” ...... 后池。 “可以了吧!”云娇娇打了两盆水,随便一冲。 萧九叹了口气,“你要把菜叶一根一根扒开,将里头的土洗了,你看看,这还是很脏啊!” 云娇娇不耐烦,撒手:“麻烦死了!不洗!” “等会梅大娘杀鸡,内脏什么的我还得让你挑,你这点小菜都洗不好,你是想吃脏东西再次拉肚子吗?” “什么?你还要本小姐洗鸡的内脏?!萧九娘你是不是疯了!”云娇娇闻言一惊,难以置信地瞪向萧九。 “你可别忘了你是在你爹娘面前答应我今天全听我的!怎么,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好吗?” “我......” “这可是小孩子都会做的事情啊,你一个十六岁的人了,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好了!”云娇娇尊严受挫,感到羞愧,只能忍着,“我洗!我洗还不成吗!” 话落,重新蹲下,按照萧九所言,将菜叶子一根一根扒开洗。 见她听话,萧九甚是满意。 随后,萧九真的拿来了鸡,手把手强制教云娇娇如何清洗内脏。 一切完毕。 此刻,云娇娇真想剁了自己这双手。 “萧九娘,我劝你点到为止,别太过分昂!”云娇娇指着萧九警告道。 “不要着急,还有好玩的呢!”萧九挑挑眉,满脸不怀好意。 云娇娇咽了咽口水,身后一凉,总感觉萧九又想了什么法子“整”她! “梅大娘,这儿就不用你了,今儿个的午饭,我带云二小姐来做!” “什么?!” 挣扎了近三盏茶的功夫,云娇娇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萧九的额“魔掌。 “来,我教你,这样握锅铲,然后来回翻炒......” 继续手把手,萧九全程耐心。 “然后加一勺盐,加一点酱油......” “然后倒点水煮一会......” “放点辣椒粉......” ...... 一刻钟后,许大爷,许蓉和丁文阳回来了。 梅大娘告知了三人萧九今日所为,三人不可思议。 “阿九” 许蓉和丁文阳进了厨房,一眼瞧见萧九正在教云娇娇炒菜。 这专业的模样,让第一次见到的两夫妻很是好奇。 “阿九,你居然还有这等厨艺?看你这手法,和大馆的厨子有的一拼啊!” 萧九笑笑:“夸张夸张,诶对了,我记得丁大哥厨艺也不错啊,不如让丁大哥弄一手我瞧瞧?” “行的。”丁文阳是斯文人,点头答应。 后,萧九让云娇娇将菜装盘,让了位给丁文阳。 “真别再让我做这种事了!”逃开“魔掌”的云娇娇一旁小骂一句。 萧九诡异一笑,似乎后头还有精彩。 菜一下锅,瞧那娴熟的手法和掌控的火候,行云流水,看来这平日里,丁文阳是在家不少掌厨。 “阿阳,要我帮你吗?”许蓉上前,柔声问道。 平日总宅在府邸,第一次这么近见男女亲昵,云娇娇感觉怪怪的,下意识躲到了萧九身后站着。 “不用啦,蓉蓉出去休息吧,今天你也挺累的了。”语气温和,一字一句平稳在一道调上,让人听得好生舒服。 如此温柔,仅许蓉一人才有。 萧九勾唇一笑,对于许蓉和丁文阳...... 这两夫妻虽家境平凡,但之间的感情,可谓甜到酣牙! 萧九不知酸了多少回,当了多少次柠檬精。 “我不!” 这两字一出,萧九知道,要开始了。 “阿阳,我要像云二小姐一样学做菜!你来教我吧!”许蓉鼓鼓嘴,弯了弯眉眼,俏皮道。 丁文阳一手握着锅铲,另一手宠溺地摸了摸许蓉的脑袋,“你这笨脑袋,什么都会唯独厨艺不同,好啦,这辈子就好好吃着相公做的菜吧。” 许蓉缩缩脑袋,还是抢来锅铲,“我不,我就要学!” 丁文阳笑着摇摇头,终是依顺许蓉。 这场面,萧九习以为常,毫无感觉。 但云娇娇....... 全程紧皱眉头,鸡皮疙瘩落一地,受不了,欲离开。 萧九一把抓住她,“走什么,看看人家是怎么做菜的,好好学学呀~” 半个时辰后,满桌菜肴,四人才从厨房出来。 云娇娇已经被秀得浑身不适,只想安安静静吃个饭。 “这是你做的,尝尝吧。”萧九夹了一筷子给云娇娇。 云娇娇食下,味道不错。 见自己做的菜很成功,一时间云娇娇觉得这做菜还是挺有意思的。 但下一秒...... 面前的许蓉和丁文阳又开始秀恩爱了... 瞧那一人一筷子互相夹来夹去,时不时丁文阳还亲自喂许蓉。 云娇娇实在没眼看,凑到萧九耳边小声来句:“他两天天如此吗?太亲昵了吧......” 萧九点点头,笑而不语。 吃饱喝足之后,许蓉丁文阳收拾碗筷,梅大娘与许大爷带着萧九云娇娇到门前坐着散散热。 交谈间,梅大娘谈起从小对许蓉的教育。 说是从小到大,方方面面,梅大娘和许大爷都将许蓉教管得严严的,为的就是希望许蓉能长大成为一个识大体贤惠的女子。 “云二小姐,不如,你和我们说说,从小到大,你过得是什么什么样的生活?到现在为止有何感受?” “我?”云娇娇想了想,“我爹娘对我很好啊,兄长在宫里当差,我们家不愁吃不愁穿,我当然不需要做什么,好好过日子就行了!挺开心的啊!” “真的开心吗?那不防云二小姐和我们分享分享,你从小到大经历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或者有什么让你久久难以忘怀的开心事。”萧九又问。 “意义...久久难以忘怀...”这问题一出,云娇娇似乎答不上来了。 她思考了好一会,也没能回忆起真的可以让她说出来特别开心的事情。 好像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自己不喜打扮,穿着自由,没事逗逗鸟在后院赏赏花,好像...也很少出府...就真的不知道有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了...... “我想不出来。”她叹了口气。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想不出来呢?” 关于这个云娇娇的改变,萧九希望今日过后,能有成果。 013:天降男色 后,萧九安全送云娇娇回了府,要说这天的安排,还是有收获的。 至少在梅大娘家,她让云娇娇意识到了自己与他人的大不同,带她感受了一遍自己动手的乐趣,让她领会了一次他人男女间爱情的甜乐。 以及回去的途中,萧九一路同云娇娇道诉很多有关女子爱美,男女间谈情说爱的乐趣。 听完后的云娇娇,满脸写着新奇和蠢蠢欲动。 回到府,云娇娇不吃不喝,也不让丫鬟进屋,一人躲在里头不知做些什么。 ...... “这是什么啊...哎呦不管不管,涂就是了...平时看娘也是这样涂的...” 只见她坐在梳妆镜前,将所有胭脂水粉全都翻了出来。 因为云娇娇平日懒得打扮,这些东西用了都快半年了,放在其他小姐那,怕是一个月都不够用。 尝试抹了些在脸上,照镜子一看.. “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丑!” 根本不懂哪些该涂抹在哪里,一时间,云娇娇糊里糊涂就把自己扮成了一个“小丑。” 内心好生受挫,恼羞成怒的云娇娇一气之下挥手就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在了地上。 “来人!” 丫鬟进门,见一地的碎胭脂水粉,不知发生何事,“小姐......奴婢在。” “给我洗脸...”想起萧九与她谈论起正常女子都会梳妆打扮,皆有爱美之心,再瞧瞧自己,连这点东西都不会弄,忽然自卑委屈,气自己。 丫鬟抬头,看见“花脸”云娇娇,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出屋打水。 洗干净后脸,云娇娇又吩咐准备热水洗澡。 一切洗净,她穿着亵衣重回镜子前。 看了镜中的自己好一会,迟迟才对身后的丫鬟问了句:“你说,我是不是很丑...是不是这个府上最丑的女子......” 闻言,丫鬟怔住,当是不敢多嘴,连声否认:“没有没有!” “哎!”她也知晓丫鬟不敢坦白,重重叹了口气,“明日卯时就喊本小姐起床,然后再将萧九娘请来府上。” “是,小姐!” ...... 云娇娇今日的反常很快便传到了云夫人的耳里。 她知晓定是萧九与她的女儿说了些什么,才激起她女儿多年来的女子本性。 一时间有些激动,她多想快点看见她的女儿可以像其他小姐那般,日日梳妆打扮貌美如花,顺便再早日嫁个好夫君。 次日一早,云娇娇真未赖床,卯时一到便起了,还特意换了新衣,与往常装着大有变化。 “哟,今天穿的还挺好看啊~”萧九见着今日精心打扮过的云娇娇,笑着调侃道。 确实是第一次特地打扮,云娇娇被说得一时还红了脸,有些不自然。 “不过......” 顿了顿,对着云娇娇的脸打量了一圈,“不过二小姐你这个上妆还是不够伏帖哦~” “什么?什么伏帖?哪啊......”云娇娇听言紧张了下。 “归根还是你常年不注重保养。”萧九抬手点了点云娇娇的额头,笑道:“莫急~有空我交代一下你的丫鬟,每天注意一下你的护肤,补个两三个月大概就能好转。” “好!好!好!”和以前比,现在的云娇娇像是完全换了个人,对自己的外表极为在意。 萧九将云娇娇的变化看在眼里,心里琢磨着这云娇娇态度已经大有改变,盘算着下一步应该可以往说亲方面发展了。 那么问题来了,在这古清镇,云府算颇有名气,在各大府小府间,云娇娇定被所知,想必名声绝对不好,一般来讲,极少会有未婚公子能看得上云娇娇。 萧九虽已美名远扬,可客户源还是不够,一时间,她心中暂无人选。 “云二小姐。”沉了沉声音,“我想了解一下你是怎么看待婚配的,有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话落,云娇娇愣了愣,回想起昨日那羡煞旁人的许蓉和丁文阳,还真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想尝尝这种男女间甜腻的滋味。 但又回忆起这么多年她的日子,懒惰在府,很少出去走动,除了府里的男丁,好像就不认识其他什么男子了。 “我......”想到这,她有些懊恼,却依旧故作傲慢:“我才不成亲,本小姐一个人过得多好,要男人作甚!” “真的吗?这真的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萧九探了探身子,假装疑问。 云娇娇吞吞吐吐:“对......对啊!” “行吧。”萧九摊手,无所谓道:“照你这样想,我就不费尽心思强迫你了,稍后我便到你爹娘那辞了这说媒的差事!” “等...等会!”下一秒,云娇娇看似慌了,打住话:“你先别急啊,本...本小姐好久没有出府玩了!本小姐要你陪本小姐几天,同本小姐去外转转!” “为什么啊?我还得继续找别家说媒呢!二小姐这样可是打扰九娘赚银子呀!” “银子...我有啊!我给你!”随即,只见云娇娇从抽屉里抽出一大把银票,“拿去!这些够你说好多家媒了吧!本小姐要求不多,再陪本小姐玩几天就行!” 看得出,云娇娇很害怕萧九走。 这些银票,是府上每个月发放的月银,云娇娇很少用,所以日积月累存了好一大把,没想转手毫不心疼就给了萧九。 萧九看着自己手上的“巨款”,惊呼一声。 垫垫重量,萧九心中偷乐。 爱财如命的她,就喜欢这种大方的金主! “好嘞!既然二小姐如此看得起九娘,九娘哪有推辞之理!陪!二小姐想去哪玩,九娘陪到底!” 大街上。 “来来来二小姐,这有好东西,快来看!” 作为新一代懂生活的女性,逛街可是萧九的拿手本事。 去过云娇娇的屋子好几次,见她屋里的饰品是真的少,既然出来逛街,当然不能空手回去。 买! “你看这些,还有那些,好看吗?”进了店,萧九不停给云娇娇安利各种饰品。 活了十六年,第一次来到饰品店,满屋子琳琅满目的头饰首饰等各种饰品,惹的云娇娇眼花缭乱,刹那间激发她女性的爱美之心,到处爱不释手。 “萧九娘,你看我戴这个,怎么样?”挑起一只发簪,在头上比了比。 “好看~买!” “还有还有这个耳环......” “好看~买!” “那这个呢?这个手镯怎么样?” “太配你了二小姐,买!” 萧九夸到底,买到底,活脱得像在给这家店铺宣传。 云娇娇毕竟是贵家小姐,出手自是大方,萧九说好看的,豪气之下全部包下,签了收据,心急地让老板现在就送到云府。 “走!萧九娘,你再带我看看衣服!” ...... 一个下午下来,萧九服了。 服什么,服这女人一旦对一件事情感兴趣,那么这件事就会让她疯狂到让人控制不住的境地。 萧九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错在不该任由云娇娇,感觉今日的花销都快让云府破产了吧! “该回去了二小姐......”不知道云娇娇累不累,反正她萧九的腿快废了。 这时如若有个计步器,估计几万步了吧...... “天色还未暗,要不再玩玩吧?我感觉没买什么东西诶!”云娇娇认真的表情让萧九感到了绝望。 “云二小姐,这古清镇这么大,一天是玩不完的,咱们慢慢来,多玩几天,好不?”这会萧九必须阻止,再不阻止她怕云老爷云夫人知道后会被气死。 闻言,云娇娇思了思,好在肯妥协:“你这样说也行,那咱们回府吧!” “好嘞!” 当两人正准备打道回府,不料这时...... “快让开!让开!马受惊了!” 一辆惊了马的马车飞快向云娇娇的方向冲过来,眼见就快撞上了! “啊——” “二小姐!” 云娇娇以为自己要没了。 岂料不知进了谁的怀抱。 再一睁眼抬头,竟不想是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萧九吓坏了,第一时间跑过去,替云娇娇道谢。 这云娇娇如若有什么闪失,她萧九可就凉凉了。 男子放开云娇娇,淡淡一笑:“举手之劳。” 离开怀抱的云娇娇,可算看清男子的模样。 剑眉星眸,挺鼻薄唇,衣冠楚楚,飘逸宁人,简直说不出俊朗! 好像有些眼熟,云娇娇皱皱眉,却想不出此人是谁。 不过,方才那一刹那,她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心动。 “云二小姐这是出来逛街?下次小心点,最好找两个侍卫陪护。”男子看向云娇娇,竟是认识她。 云娇娇怔了怔,“你...你认识我?” 萧九在旁也云里雾里,居然这么巧还是认识的? “呵呵,在下宁谭,两年前替父参加过云老爷的生辰宴,与云二小姐有过一面之缘,许是过了年份,云二小姐忘记在下了。”宁谭笑道。 闻言,云娇娇细细一想,还真回想起了此人。 两年前云老爷生辰宴,云娇娇吃完饭便离桌,在后花院遇见了赏鱼的宁谭。 那时对男子毫无兴趣的云娇娇只是随便瞧了眼宁谭,就连话也没说上就走了。 没曾想,当年真的只是一面之缘,这宁谭倒是牢牢记住了云娇娇。 014:两个辅助 萧九细细打量宁谭,好一个玉面郎君,瞧上去估计不到二十,不知这家里是否有了婚配,如若没有的话...... 想时,目光转向云娇娇,意味深长一笑。 没办法,如今的云娇娇就好比一块烫手山芋,只要有人接下,她萧九愿意跪谢那人列祖列宗,哎! “不好意思宁公子,是娇娇眼拙,未能认出公子。”云娇娇轻声细语,微微俯身致歉,惯如流水的言行下,活像个端庄有礼的闺中小姐。 萧九抽抽嘴角,心中万分感慨男色的伟大! 宁谭扶起云娇娇,笑容温文尔雅:“无伤大雅,待云二小姐回府,替在下问好云老爷云夫人,改日谭再到云府亲自问好。” “别改日啊!要不就现在和我们回府,顺便吃个晚膳嘛!”一直未开口的萧九突然插嘴来了句,一手拉了拉云娇娇的衣袖,给予配合暗示,“二小姐方才受惊了,我一女子不好带二小姐回府,不如公子好人做到底,帮我一起送我家小姐回府呗!” 话落,再次用力拉了拉云娇娇的衣袖。 云娇娇收到暗示,立马故作吓软了身子,扶着额头往宁谭身上倾了倾。 宁谭极为绅士,不出所料,伸手扶稳云娇娇,面上略显担心,“云二小姐你还好吧?” “娇娇不知,方才那马车实在太吓人了,以至于娇娇现在依旧心魂未定...”没想到,这云娇娇比萧九想象中还会演。 娇柔似水的模样,还真让人心疼呢! 见情,萧九心中偷笑,再次煽风点火:“哎呀宁公子就别推辞了,走吧走吧!” 不等宁谭反应,萧九便叫了辆马车,催促宁谭扶着云娇娇进轿子里头坐好。 后,三人共同回云府。 云府。 “老夫不知宁公子前来,多有怠慢请见谅啊!”云老爷闻知宁谭,连忙到客厅招待。 “是谭冒昧,多有失礼,还望云老爷担待。”说实在,这宁谭也很无奈。 同云娇娇萧九回府的路上,他才得知萧九原来是云府请来的媒婆。 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媒婆,再看两年未见的云娇娇,与当年相比,大有不同,若不是他宁谭记性好,也难从云娇娇眉眼中认出此女子。 “云老爷,方才我与二小姐遇马惊,可是这宁公子英雄救美,救了二小姐呢!”萧九嫌这古代人礼仪间的繁琐,先开口道。 云老爷听言,恍然大悟,立马道谢:“多谢宁公子!”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既然二小姐平安恢复,谭也放心了,云老爷,今日谭未准备,改日特地准备一番再来看望云老爷!”谁想这宁谭太过拘谨,竟打算离开。 这可让云娇娇和萧九都慌了。 云娇娇看向萧九,满眼写着焦急。 萧九当然明白,这送上门的男人,她怎会轻易放走! “宁公子且慢!”说着,赶忙向云老爷抛去一个眼神。 媒婆抛来的眼神,云老爷立即会意,连声叫住宁谭:“宁公子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对对对!吃个便饭!吃个便饭!”云娇娇站起身附和,生怕宁谭不肯留下来,“宁公子救了娇娇又送娇娇回府,娇娇还未答谢宁公子呢!” 这云家人和萧九你一句我一句的让宁谭留下吃饭,宁谭站在那,有些尴尬,不好拒绝,只好答应。 “那......那谭恭敬不如从命了。” 晚膳。 按照以往吃饭,云娇娇一般不拘小节毫无吃相,可今儿个多了个宁谭,这会的云娇娇,就差一粒米一粒米吃了。 众人看在眼里不可思议,唯有宁谭不知情况。 如此明显,云老爷和云夫人怎看不出来,只听云老爷直接来了句:“老夫记性不好,想问宁侄子今年多大了?” “回云老爷,谭今年刚过十八。” “十八,和士书差不多大。”云士书是云娇娇的兄长,云府大公子。 “说到士书哥,谭好久未见到他了,以前还与士书哥常去茶馆喝茶,请问云老爷,这士书哥进宫多久回一次府啊?”原来,宁谭早年间与云士书深有交集。 这话一出,云娇娇有些激动,心急替云老爷回道:“过两天哥哥就回来了!到时候宁公子不如再来府上玩玩?” “士书过两天回来?此事我怎么不知?”云老爷敛敛眉。 “有!上次哥哥和我说的,可能爹娘忘记了吧...!”云娇娇眼神有些躲闪。 一旁的萧九看在眼里,早已看出这云娇娇是在撒谎。 为何撒谎?该是想让这宁谭多来云府,多见见宁谭吧! 哎呀,这可是好事啊! “九娘冒昧问句宁公子,不知宁公子年已十八,家中可有婚配?”讲了这么久,是该聊些有用的话了。 话出,云家人竟齐齐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宁谭。 宁谭虽不知何意,但也有些不自然,回道:“还没呢。” 没!那真是太好了吧! 云娇娇此刻的心跳已经不是她能所控制的了。 萧九也暗自庆幸,有目标一切都好说!都好说! 晚饭过后,云老爷让人将宁谭送回了府。 云娇娇的屋。 “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宁谭一走,云娇娇就急匆匆把萧九拉回屋。 也不知道为何,今天见了宁谭之后,整个人的状态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我......”云娇娇咬咬唇,“我也不知道...” 难道这就是喜欢...心动的感觉吗? 她只觉得,当进了宁谭怀抱的时候,那种感觉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抬头第一眼见着他的笑,如沐春风。 “不知道?啧啧,看来是真的喜欢上人家咯!”萧九摇头笑笑,拍手叫好:“喜欢好啊!有个目标,剩下的事情就包在我萧九娘身上吧!” 闻言,云娇娇一怔,忙问道:“你...你有办法?” “我办法可多了呢!”鬼灵的眼珠子转了转,“方才你骗了大家云大公子过几天会回府,既然如此,你就得想办法让他回府哦~这样才能顺理成章让宁谭再来一趟云府。” “这个简单!等会我就传书信给大哥,让他马上回府!” 三日后,云士书收到书信告假回了趟云府。 之后,他了解到了云娇娇对宁谭的心思,作为大哥二话不说当然愿意帮他的小妹成就一份好姻缘。 “大哥,这就是咱家请来的媒婆,萧九娘。” “早听闻云公子的大名,幸会幸会!”第一次接触宫里出来的人,这气质果真和普通人不一样。 “九娘言重了,日后还需麻烦九娘操心娇娇的亲事。”云士书客气道。 “小事小事,只要云大公子配合一下,这亲事就快了~” ...... 真的是一刻也不等,当日下午,云士书就亲自将宁谭请到了府上。 二人来到后花院,谈文论武聊得十分投机。 恰在这时,云娇娇着一身被萧九精心打扮过的模样,正和萧九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斗!蛐蛐! 按照萧九的计划和意思是,这云娇娇从小就没有女子的模样,自是也不懂女子的琴棋书画,要让这样的人吸引一个优秀男子的注意力,唯有一种办法就是利用云娇娇的与众不同。 既然女子的技能没一个会,那就把她会的展示出来,做个特别的女子! 比如这个斗蛐蛐,就是云娇娇平日里经常打发时间做的事情。 “那不是云二小姐吗?”很快,宁谭注意到了她们这,指道。 云士书故作疑惑,“诶,我小妹在那干嘛呢?宁兄,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行啊,走吧!” 话落,二人走了过去。 感受到宁谭的走近,云娇娇十分紧张,斗蛐蛐的手都不禁开始抖了抖。 “放轻松,自然点,别紧张。”萧九安抚道。 “娇娇,九娘,你俩在这干什么呢?”到了两人身前,云士书先一步开口。 云娇娇抬头,笑道:“是大哥和宁公子啊!这不闲着无聊,斗蛐蛐玩呢!” “二小姐还会斗蛐蛐?”果然,宁谭一听,提了兴趣。 宁谭附和道:“让宁兄见笑了,我这妹妹啊,从小不听话,就爱学我玩的东西,跟个男孩子一样,所以才会这些。” 云娇娇故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 “无妨无妨!我倒挺欣赏云二小姐如此真性情。”宁谭表现出真诚。 这虽随口一夸,可夸到了云娇娇的心坎里。 只见她低头偷偷一笑。 “宁公子会斗蛐蛐不?不如和二小姐一起玩玩呗!”“煽风点火”就属萧九了。 这会还多了个助攻云士书:“我记得小时候宁兄可也和我玩过这东西,不知道长大了,宁兄还会不?” “当然会了!”宁谭笑道:“只是看二小姐的手法,该是平日没少玩,谭已好久未碰过如此童趣的东西,待会可能会输的很惨哦。” “没关系没关系!”云娇娇忙道。 萧九知趣的让开位,让宁谭过来。 本是斯文的宁谭似乎在这一刻放开了性子,同云娇娇面对面蹲在地上,斗蛐蛐。 “诶咬它咬它!” “抓它这边这边!” “快打架打架!” 不得不说,两人玩的很是开心。 萧九和云士书在旁看着,相视露出姨母笑。 015:宁小公子 这日下来,云娇娇和宁谭出乎意料的融洽。 萧九看在眼里,一时间觉得二人还真的挺配。 再加上云士书完美助攻,两日相处下来,云娇娇和宁谭的进展还挺快。 至少,那宁谭已经改口唤云娇娇为“娇儿”了。 而云娇娇也亲昵称宁谭作“谭大哥”。 这日,萧九便替云府上宁府说媒。 宁府。 “宁老爷宁夫人好,我叫萧九娘,云府请的媒婆,宁大公子是认识的。”进了府,萧九很有礼貌。 见是萧九来府,宁谭心中早已估摸出了用意,面上有些不自然。 “九娘请坐。”宁谭客气地伸手。 媒婆上门?那无一是来替女方说亲的。 宁老爷宁夫人互相看了眼,接着只听云老爷问了句:“不知九娘来我府,是给云府哪位公子小姐说亲啊?” 宁府目前无一婚配的公子小姐,除宁谭外,还有两位及笄的小姐和一个刚及弱冠的小公子。 “我记得云兄膝下现时好像只有长子和二女是到了婚配年龄。”云夫人补了句。 萧九笑道:“云夫人说的没错,所以九娘此次前来,正是为云家二小姐云娇娇说亲的,而这如意郎君嘛...刚巧也坐在这里。” 话落,眼睛看向宁谭。 云老爷云夫人顺声看去,突然愣住了。 “云二小姐?”闻言,云老爷疑喃了一句,皱皱眉,面上竟表现出纠结。 后又道:“这云二小姐常年身居闺中,老夫好像未见过这二小姐模样,但...但倒是听闻过一些有关云二小姐脾性的传闻,老夫觉得......” 话未说完,不过在宁老爷的脸上,已经很明显表现出态度了。 他并不认同云娇娇和宁谭这门亲事。 好在萧九事先能猜到一点变故,毕竟云娇娇的名声确实不好,要说服对方父母,还需下点功夫,“呵呵,宁老爷不必如此委婉,九娘知晓宁老爷宁夫人许是对云二小姐道听途说有些偏见,但这人嘛,终归是会改变的,特别是姑娘家家,一旦及笄,这完全就像换了个人的呀!” 顿了顿,眉眼带笑,好声好气继续道:“云二小姐及笄已过一年,今年十六,年纪上和宁大公子很是般配。再者关于外貌脾性品德方面,宁老爷宁夫人虽未曾亲自接触过,可宁大公子了解啊!前几日,宁大公子可是与云二小姐深有交集。” 云老爷看向宁谭,再次皱眉:“谭儿?” 宁谭倒也不隐晦,“回父亲,前几日云大公子从宫回府,谭与其叙旧认识了云二小姐,至此一同相处了几日。” “那谭儿觉得云二小姐如何?”这次问话的是宁夫人。 宁谭直接回道:“谭觉得云二小姐性情直率,与普通女子很是不同。” 这回答,明显看出他对云娇娇也有意思。 宁夫人闻言倒没考虑太多,只觉得儿子喜欢的姑娘肯定差不到哪里去,笑着对云老爷道:“老爷,妾身觉得这......” 谁知,宁夫人话未吐完,宁老爷直接打断:“老夫觉得此事还需商量商量,毕竟是两个年轻人的终身大事,不可如此随意!” 看来,这宁老爷是不相信萧九的话,依旧不看好云娇娇。 话落,宁谭心下一怔,有些失望,但不敢多言。 虽如此,但萧九没有放弃,也能理解宁老爷作为父亲对待儿子婚事的负责,礼貌一笑:“九娘明白宁老爷的意思,那此事再做商议,过几日九娘再来贵府。” “嗯。”宁老爷敷衍应下。 宁老爷态度如此,萧九自然不奢求宁家留便饭,知趣地告辞。 ...... 出了大厅,宁谭追上萧九,很是抱歉:“不好意思九娘,我爹有些苛刻,方才在客厅多有得罪,还望九娘不要介意。” 萧九笑笑摆摆手,无所谓回道:“无事无事,大公子见九娘像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吗?哎呀能理解宁老爷的心思啦!所以在等等呗。” 挑眉打量了一下宁谭,又问:“不过九娘想问个明白,不知宁大公子心中对云二小姐是怎样的心思呢?” “我......我觉得娇儿很好。”身为一个男子,说出这句话,脸上居然也会表现出不好意思。 萧九拍手叫好:“你觉得好就行!那剩下的事都不是事了!” 宁谭低下头。 “大哥!”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位眉清目秀,清新俊逸的男孩。 “钰儿,怎么了?” 男孩名叫宁钰,是宁谭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宁府的小公子,今年刚及弱冠。 “这就是云府请来说媒的媒人啊!”宁钰一副顽孩的模样,在萧九周身细细打量了一圈,笑道:“这么年轻就出来说媒!喂!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啊!” “钰儿,不得无礼!”宁谭作为大哥,教唆了宁钰一句。 坊间传言这宁钰是个纨绔小公子,两岁刚会走路就与别人家的公鸡打了一架;五岁一进书塾便拔了教书先生六根胡须;十岁带着同伴偷偷骑马,自己未出事,倒是同伴险些落马伤残;再到十三岁生辰的时候,还公然调戏吓哭了宴客家的小小姐,硬生生被宁老爷闭门反省一个月。 总之,如今十七岁的宁钰,十七年来可没少惹过事,这才有了古清镇第一纨绔小公子的称号。 萧九抬头看着宁钰,虽比她高上半个头,但眼前的他就像个小弟弟。 她笑笑很大方地回道:“我叫萧九娘,和你兄长差不多大,小弟弟你叫什么啊?” “小弟弟?谁是你小弟弟!”听言,宁钰可不乐意了,反驳道:“我都十七了!能比你小几岁?不可以再这么叫我!” “呵呵...”虽然宁钰这般说,但萧九却觉得宁钰可爱,竟踮脚摸了摸宁钰的脑袋:“好,十七!不是小弟弟!你还没告诉姐姐你的名字呢!” “你居然...摸小爷我的头?!”这一下可好,宁钰直接炸了,指着萧九:“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对小爷我如此无礼!你这媒婆可真是放肆啊!” 萧九挑眉,捂嘴偷笑。 估计是这宁钰长相真的稚嫩,一时间有些反差萌,萧九越看越可爱。 “好了钰儿,这是客人,不要胡闹了!”宁谭担心宁钰太过无理取闹,冲撞了萧九。 宁钰不听,突然一把抓住萧九的手腕:“你!跟小爷走!” “钰儿!” 萧九莫名其妙被宁钰带到了他的院子。 “小公子,你带我到这来干嘛?”竟然丝毫都不慌,萧九甚至还好奇这宁钰想干嘛。 “你不是媒婆吗?那么厉害,还敢惹小爷我,既然如此,刚巧小爷的有一公一母两只猫,你,想办法让它两在一起,给小爷我生一群小猫玩!” 未曾想到,这宁钰抓萧九过来居然是要给猫牵线?! 萧九听言,愣了愣,接着噗呲一笑。 “我说小公子您可真有趣,让我给动物牵线?咋的是觉得我还会和猫说话吗?” 宁钰双臂一环,高傲抬头,不管不顾:“那这是你的事情,我不管!” 这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可萧九居然还能忍。 只见她蹩蹩嘴,故作迟疑:“嗯...让我思考一下吧,嗯哼?” “快点儿的,别让小爷我等多时!” “不过啊,这说媒都是有谢媒礼的,我要是将你这两只猫牵线起来生小猫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礼金呀?” 这倒是让宁钰没想到,思了思,直爽的来了句:“给!加倍给!” “就冲你这句话!好嘞!” 接着,萧九踮起脚在宁钰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确定这样就能让它们在一起生小猫?”宁钰有些不信。 “三天见效!三天未果,你到浦西街左数第五家房子来找我!” “一言为定!” 出了宁府,萧九心情莫名大好。 “哎呀呀来到古代这么久,难得见到长得如此清秀的男孩,真好!”边走路上边道,满眼愉快。 “诶对了,这小孩还没和我说他名字呢!哎呀不行,这么有趣可爱的男孩子,我得和他认识认识!” 想着,快步回到家找到“万能”的梅大娘。 “梅大娘!” 梅大娘出屋,“又怎么了阿九?” “梅大娘,你对镇上住户认识多,快告诉我,宁家小公子叫什么名字啊?!”萧九迫不及待的问道。 “宁家小公子?”梅大娘想了想,“你说的不会是古清镇第一纨绔小公子宁钰吧?” “宁钰?哇名字也这么好听!”得知了名字,萧九拍手再次大乐,“我和你说啊梅大娘,今天我可见了这宁钰,长得那叫一个眉清目秀,都胜过女孩子的那种!好好看啊!” 许是忘记这是古代,萧九的反应有些过激,丝毫不掩盖自己内心的喜欢。 梅大娘闻言诧异,问了句:“你见到他,就觉得他长得好看?他没做什么让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可思议?有啊!你可知,他让我给他两只小猫牵线生小孩,你说你小孩有趣不有趣?太可爱了吧!” 话落,梅大娘愣住了,怀疑萧九是不是得病了,毕竟这是她活这么久第一次听人夸赞纨绔小公子宁钰可爱的...... 016:学做女子 萧九去宁家说亲失败一事很快传到了云府耳里,云娇娇知道后万分失落,一人关在屋子里已经一天没有入食了。 云士书早已回宫,至此云老爷和云夫人着为担心,赶忙请来萧九劝说云娇娇。 萧九来到云府,说服了云娇娇吃饭。 但同时,云老爷看着云娇娇委屈的模样,情绪也控制不住,表现出极其不满宁府,拍桌怒道:“这个宁府,真是不知好歹!如此轻言我小女,看来是不把我云府放在眼里!” 云士书虽和宁谭有些交情,但云府和宁府完全属于表面友好关系,如今事情变成这样,云府自然不能忍。 看到这副局势,萧九有些担心。 毕竟古代的婚约历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若双方父母这关就过不了,那她这媒人也不必当了。 “爹!别说了!” 和云娇娇相处也近半个月了,这还是萧九第一次看见云娇娇落眼泪,不过想来一个女子被人这般说得糟糕,换谁心里也不好受。 “云老爷莫急,此事还是可以补救的。”此刻,萧九得先缓缓云老爷的情绪。 宁老爷那已经不好说话,她可不想云老爷这也生出变故,那她说不成媒,这半个月岂不是瞎忙活了! “还需补救什么!他宁家看不起我女儿,我云家还不稀罕他宁家呢!”云老爷根本听不进去萧九的话,一挥袖继续气道:“此事作罢!娇娇,世上男子如此多,待爹爹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我不要!”听到这,云娇娇急了,“爹!女儿...女儿喜欢宁谭...女儿想嫁过去...” 平日里直言惯了,对于男女之事,云娇娇竟依旧毫不避讳道出自己的心思。 “瞧你这点出息!”云老爷冷哼一声,“老夫从未觉得那宁谭又何过人之处!” “我觉得好就行了!”云娇娇硬是逆着来。 眼看着两父女就要争吵起来,云夫人赶忙劝说。 “你俩别吵了,这件事情再做商议,再做商议好吧?” “商议什么?!没得商!我不同意娇娇嫁到宁府!”谁知云老爷十分顽固,毫不退让,甩下最后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如此狠绝,让云娇娇猛地抽泣两声,却倔强不让自己哭出声。 云夫人看着心疼,坐到云娇娇身旁替她拭擦眼泪,“女儿别哭,娘心疼。” 萧九站在一旁,咬咬唇,一时间她也开始烦恼。 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呢?两个顽固的老头子! “九娘,帮帮我,求求你了。”这时,只见云娇娇一手拉住了萧九,满脸渴求。 萧九心有不忍,从第一次见到的云娇娇到现在,这个姑娘是真的变化了许多。 “九娘,你教教我,怎样才能当一个出色的女子,好吗?” “行,我答应你,我来教你!” 宁府。 “爹!我不愿!” 半个时辰前,宁老爷突然告诉宁谭,有意将三里外赵府刚及笄的嫡女许配给他,刚巧两家生意上有过合作,宁老爷觉得可以结两家之亲。 “你不愿?难不成你想娶云府那泼妇小姐吗?!”宁老爷似乎早已猜到宁谭不会轻易答应,眼神骤变,冷哼一声,“我不管你见过那云娇娇多少次,就冲她多年以来在镇上的名声,你就别妄想将这么一个丑名远扬的媳妇娶回我宁家!” “爹!” 宁谭历来遇事冷静沉着,可偏偏在这感情事上,还真的难以让他镇定下来,因为,他已经喜欢上了云娇娇。 他极力控制情绪,好声言道:“爹,您能不能听儿子好好说两句话?” 宁老爷沉默。 宁谭紧接着说:“爹,云二小姐真的和传言中的不一样,我虽不知爹是哪儿听来的传言,但是我一直觉得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认为爹深知耳听为虚的道理!我希望爹相信谭,相信谭的眼光,给谭一次机会好吗?” 话落,宁老爷似乎有些动摇,但... “爹自然明白耳听为虚,只是爹觉得,赵小姐更适合你,更有助于你日后的前程。” “云士书在宫中已当职两年,听说还挺被宫里主子重视的,按照这样的趋势走下去,云府的权势可谓节节高升,说不定还会攀上皇亲国戚。”宁谭知道自己的父亲注重利益,所以开始往这方面述说云府未来可期。 果然,当宁老爷听说云士书在宫里任职,云府日后还可能攀上皇权,瞬间面色变得舒缓开来,问了句:“当真?” “爹若不信,大可问问其他府上的老爷,这云士书在宫中发展一事是近来才传开的,爹未听说倒也正常。”宁谭细细道着。 “若你此言非虚,那这云府还不容小觑了。”细细斟酌了一会,没想到宁老爷来了句:“要不然,你两个都娶了!先娶赵小姐为正妻,再纳那云娇娇为妾室,如何?” 宁谭闻言大惊,未曾想到他父亲会提出如此荒唐的想法。 这般行为,岂不是对两家女子都不负责! “不可啊爹!云二小姐终归嫡女,如若咱们宁府亏待收人家做妾,莫说云家不同意,这云士书定会从宫中赶回来护住他妹妹。”宁谭继续道:“要是日后云府权势大涨追究其今日耻辱,那......” 不得不说,这宁谭生的一副巧嘴,将亲生父亲说得一愣一愣根本找不出漏洞。 终于,宁老爷认怂了。 带着最后的倔脾气来了句:“那她云娇娇要嫁进来,怎么着也得让老夫看看她是何模样的女子吧?!” 云府。 由于自尊心严重受挫,云娇娇立志决定要学做一名出色的女子,获得外界人的认可,让宁府老爷不再对自己有偏见,让自己可以嫁到如意郎君! 云夫人见情原本想请一个礼仪婆婆来教云娇娇这些,可云娇娇说只信任萧九,只愿意听萧九的话,对此,云夫人无奈,只好任由云娇娇。 其实,萧九前世活在男女平等的时代里,对于这古代女子礼仪什么的,还真不是很懂。 不过,她却有她的法子,可以让云娇娇七天之内改变坊间对她的看法。 首先是样貌上二次改造。 之前对于云娇娇的外表,萧九只是简单的指导和修饰一下,与其他府上的小姐比起来,说实在还存在诸多的美中不足。 所以,短时间内可以和其他小姐媲美甚至超越,下的功夫得不少。 ...... “这些是晚上涂抹的,记得从现在开始,每时每刻都要保养你的脸。”反正云府不缺这些小银子,萧九将古代人用的护肤东西全部买了回来,交代云娇娇。 接着,她换上胭脂水粉,摆上桌上几十个小盒子,一一和云娇娇道来这些东西该如何使用,怎样使用才能恰到好处。 随后,上次与云娇娇逛街买的布料,萧九让丫鬟全部送到制衣店里,加急两天内全部做好衣服。 前院。 “现在我教你基本的女子走路。” 萧九适应速度很快,来古代这么久早已学会女子该如何得体地走路。这云娇娇虽也能装,但装的偶尔还是会暴露原来的姿态,当务之急,她要教云娇娇女子走路真正的精髓。 “这个我知道你都能懂,但是你以往随意惯了,一时半会还是难以改过。”她让云娇娇认真看着,“现在我教你最简单最容易适应的方法。就是不管多远的路,你的跨步永远只迈一只脚的长度,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字,慢!” 说着,萧九让云娇娇在院子走一圈。 边道:“腰背挺直,两臂不得摆动,再慢点...对...就是这样...” 一圈下来,云娇娇表现还不错,萧九再次强调:“你要记住,一定要慢,如今短时间内想要看似优雅,你就走慢就好,等这几日过了,咱们的目的达到了,是可以再学其他细节的。” “好!”云娇娇很是听话。 看着这般认真听讲的云娇娇,一时间,萧九不得不佩服爱情的力量。 随后,萧九带着云娇娇来到了厨房。 将她连夜写的食谱给了云娇娇,并道:“这是我写的食谱,你拿着,以后每日都要练习,从现在开始我会教你做菜的基本认识,你都要记住。” “啊?你要教我做菜,可是......”云娇娇想说的是,可是她身为小姐,做菜这种东西,即便是嫁人了也不需要的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萧九早就能猜到云娇娇的不解,“但我就跟你说这么一句话,抓住人的胃相当于抓住人的心。” 云娇娇摇摇头,不解。 “你也知道了你在镇上一些不太好听的名声,如此想要短时间内将你名声口碑转变,你定是要亲自露面给大家看的。” 顿了顿,萧九继续道:“而如何以最好的模样展现在大家面前,并且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呢?” “是什么!”云娇娇迫切想知道。 “放粮,施斋。” 来古清镇已有一月之久,萧九发现这镇上的寺庙还真不少,算上村里间大大小小的寺庙,竟有十几座。而单单镇里,就有四座大庙。 接济穷人和给寺庙捐粮,是古代富人历来打口碑的惯用手段。不得不说,效果成见极好,所以萧九便想着用这种死套路,让云娇娇当一名善小姐。 017:剧情反转 “这样真的有用吗......” 云娇娇与萧九去往寺庙的路上,二人坐在马车里,云娇娇心里还是没有底。 虽说萧九已经计划的完美无缺,可她就是觉得自己不行。 “你相信我,等会到了寺庙,你就装作十分宽宏大度就行。”后头跟着三辆马车的粮食,萧九十分有信心,拍拍云娇娇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呢!” 云娇娇犹豫了一下,最后:“嗯!” 到达第一座寺庙,小和尚通报了住持,住持急急赶来,瞧见那三辆马车上一袋袋满满的粮食,眼睛都放光。 “你好住持,我叫云娇娇,家住溪树街云府,今日冒昧打扰清地,实在不好意思。”按照萧九所言,云娇娇开始态度便十分礼貌,温和。 住持自然也跟着客气,双手合十微微俯身,“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 “近年镇上丰成不好,娇娇知晓清寺粮食紧缺,所以特地前来,愿意代表云府替寺捐赠粮食,小小敬意望住持莫要嫌弃。”话落,云娇娇学着住持双手合十微微俯身。 这些话都是萧九教她的,云娇娇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萧九一旁看着甚是满意。 总算听到激动人心的话了,只见住持脸上的笑差点就没抑制住,“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施主大善,佛祖定会保佑施主全家喜乐平安的。” 后,住持带着云娇娇和萧九象征性答谢逛了一遍寺庙,拜了几尊大佛。 临走之时,住持还送了云娇娇一个拜过佛的香囊。 ...... 连续四日,萧九带着云娇娇给古清镇有名的四大寺庙捐粮,很快,这事传到坊间,各各开始议论云娇娇。 “现在,我来教你做古清镇上最好吃的粥!” 换好衣服,撩起袖子,萧九利用原主自带的神厨技能,开始教云娇娇熬粥。 粥看似简单,再怎么煮味道也就那样,可如若是萧九手把手煮出来的粥,那可美味多了。 老远闻着粥香的下人们偷偷躲在厨房门后,嘴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 萧九早已注意到他们,肩膀轻轻蹭了蹭云娇娇,小声道:“你让那些下人过来尝尝粥的味道,快点儿。” 云娇娇懵了懵,但很快反应过来萧九的用意,立马笑颜满面,转头看向偷看的下人们,招招手:“别看啦!你们过来帮我尝尝这味道吧!” 以往,云娇娇因为脾气暴躁,对待下人也极为苛刻,萧九告诉她,以后改掉这个坏毛病,善待下人。 躲在门后偷看的下人们闻言,面面相觑激动一把,争先恐后跑进厨房。 “谢谢小姐!” “谢谢小姐!” 云娇娇亲自盛粥,萧九递粥,当下人们尝下第一口之后,一二连三出自内心感慨: “太好吃吧二小姐!” “小姐,奴婢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粥!” “这简直是我活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粥了!” 听起来不像假话,云娇娇都不敢怀疑,不可思议地自己尝了口。 “天啦......”真的太好喝了! 她惊讶地看向萧九,佩服至极:“九娘,你为什么连粥都能煮的如此美味!” 萧九淡淡一笑,耸耸肩,“可能是天生的吧,哈哈。” 话出之时,内心也给原主跪下了,不得不说,在这古代,即便她不从事说媒事业,用这双手随便去一家饭馆当厨师,那家饭馆都能爆火!自己还是能赚大钱! 真是妙极了! 云娇娇不禁感叹:“要是我能像你一样出色就好了,都怪我以前愚笨,什么也不学什么也不做,导致现在事事无成。” “怕什么,学习这东西不分早晚,只要你肯用心,再迟也能赶上别人的!”萧九拍拍云娇娇的肩膀,“你现在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还不迟,坚持下去,你会变成自己喜欢的模样的,相信我吗?” 许久,云娇娇点头:“我信你!” 云府布粮消息放出去之后,第二日,府外便排满了人。 以前萧九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种场面,如今亲眼所见,这些个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穷人,特别还有襁褓中的婴孩,一时间心中还真有些不好受。 “大家先排队,不要拥挤,每个人都会有的!” 昨晚萧九给云娇娇可是训练了好几遍今日布粮该有的姿态和该说的话。 “这粥实在太好喝了!” “你们快去尝尝,我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粥!” 领了粥的人尝过之后,各各发出赞叹的声音,一时间吸引了更多人。 “我跟你们说啊,这是云府的二小姐云娇娇,你们手里拿着的粥,可是云二小姐今早鸡未打鸣就起床亲手熬出的哟!” 见人流已多,萧九开始间接宣传云娇娇的美名。 效果显而易及,只见喝了粥的人各各露出惊色。 一妇人首当其冲站出来夸赞道:“二小姐如此博施济众,我等感恩在心,定要在菩萨面前日日祈祷,保佑二小姐一生平安!” “二小姐慈眉善目,宽以待人,定会好人有好报的!” “谢谢二小姐大慈大悲!” 瞬间,越来越多的人挤上来夸赞,发出感恩的声音。 活了十六年,这是云娇娇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发自内心的夸赞,一时间,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特别开心。 “都是小事,大家吃的开心,娇娇就跟着开心,如若不够,还可以来装啊。”云娇娇笑颜逐开,柔声对众人道。 话落,喝不够的人立马抢着排队。 很快,这天就过去了。 ...... 第二日。 整个古清镇都传开了云娇娇慈善布粥一事,随便找人问问,嘴里都是夸赞云娇娇的好言好语。 当然,这件事也传进了宁府之中,当宁老爷听到此事,为之前自己对云娇娇的偏见瞬间感到一丝惭愧。 “爹,您看到了吧,云二小姐并不是爹口中说的那般坏,都说人是会改变的,您非是不信儿子的话......”趁此机会,宁谭立马找上宁老爷。 宁老爷顺着胡须,话被堵着也不知如何回。 “爹,这会,你该同意这婚......” 宁老爷撑着最后的倔强没有说话,但脸上已经表现出了妥协。 宁夫人在旁立马缓和氛围,“同意同意!明日将那什么萧九娘请来,换咱们到云府提亲!” 宁谭大乐:“谢谢爹娘!” 出了书房,就看见一直在外偷听的宁钰。 “大哥,云娇娇突然美名远扬,是那萧九娘出的主意吧?”宁钰跳到宁谭面前,毫无遮掩地就道了出来:“那云娇娇愚笨了十六年,我不信几日时间就能想到办法让自己咸鱼翻身,除了她身边如今有了个爱耍小聪明的媒婆......” 宁谭撇了眼身后书房,随即将宁钰拉到别处。 “嘘,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让爹娘知晓,为了你大哥的幸福。”宁谭小声对宁钰道,“布粥确实是萧九娘帮娇娇的。” 闻言,宁钰居然有些激动。 “真的是那个小媒婆,那个小媒婆真是太有趣了!”宁钰小声嘀咕。 “钰,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宁钰挑眉,“大哥!明日就赶紧把那小媒婆请来吧!早点请来早点把嫂子娶回来!” 次日,宁谭早早将萧九娘接到了宁府,而宁老爷也放下面子愿意作为宁府一家之主安排宁谭的亲事。 “不知宁老爷准备让大公子何日前去云府提亲呢?”没想到剧情突然反转,如此进程比她想象中要完美多了。 “谭儿觉得呢?”宁老爷反问宁谭。 宁谭看似迫不及待,“爹,孩儿今日准备,明日就可提亲!” 宁夫人见自己儿子如此心急,捂嘴偷笑。 宁老爷倒也不阻拦,一挥袖:“行吧!那就随你!” “多谢爹爹成全!” 随后,宁老爷有事,让宁谭招待好萧九娘。 待人差不多走完,下一秒,熟悉的身影又冒了出来。 “喂!”来者不是宁钰又会是谁呢。 萧九吓了一跳,不过看见是宁钰,笑容不自觉却舒展开来,歪着脑袋道:“哟是你啊宁钰小公子?好久不见呢!” “你知道我的名字了?”原本还想再卖卖关子,没曾想这小媒婆知道得还挺快。 “可不是嘛!古清赫赫有名的第一纨绔小公子,是九娘眼拙上次未能认出,向小公子道歉啦~”也不知道为何,萧九打心底欢喜这个宁钰,不是男女间的喜欢,而是姐弟,亦或者母子? 宁钰蹩蹩嘴,推开宁谭,又一次拉起萧九的手:“走!” “诶钰儿!你要带九娘去哪!” ...... 来到院子,宁钰将猫咪唤了出来。 “我可真佩服你啊,你看,小爷的小母猫真的怀上小猫咪了!”宁钰抱起小母猫给萧九看了眼。 瞧着母猫隐隐约约隆起的小腹,萧九挑眉:“小意思,这点事情还是难不到我的呢~” “这么多天我没找你,你为何不来找我讨要谢媒礼?”须臾,宁钰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话。 萧九微微一愣,“啥?谢媒礼?哈哈我那是逗你玩的啦!我再喜欢钱也没到如此坑人的地步吧?无妨无妨!” “不行!小爷答应的事情,怎么能过去呢!”谁知宁钰一倔,放下母猫,将腰间挂的钱袋一把扯下塞到萧九的手里,“这些是一部分的,剩下的你过几日再来向小爷要!” 垫了垫钱袋的重量,可沉,想必里面不少银子。 萧九收下,摆摆手:“哎呀一点意思就够啦!我知道小公子钱多,但是这点小事真的不需要那么多钱!我真的跟你开玩笑的啦!” “不行!你要来找我!” 018:看上萧九 “不是,这是为什么啊?小公子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萧九疑惑又好笑,发现这个宁钰的思路还真不同寻常人,倒蛮有趣的。 “那你的意思难不成要小爷我亲自找上你家给你酬金么?!”宁钰抬着头,满面傲娇。 “没有嘞,我可没这个意思。”萧九笑着摆摆手,“我的意思是小公子您太夸张啦,我真的不需要那么多钱,您就别再为难我这做媒的啦!” 宁钰好像有话想说却不敢说,面上挣扎了好一会,最后才赌气似的甩袖来了句:“那行吧!那小爷我请你吃饭!待明日大哥提亲完,晚申时你在东街路口等小爷,小爷带你去一家特别好吃的酒楼!” “啊?”萧九听言懵了下,挠挠头总觉得这个宁钰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直给自己好处像是别有意图。 但她不过刚认识这个纨绔小公子,况且自己还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媒婆,能有什么是这贵家小公子可以图的呀。 想到这,萧九放松警惕,答应道:“行嘞!那明日不见不散!” “好!” 翌日,萧九刚踏出自家的门,就见不远处几人抬来一顶轿子。 待轿子近前,为首是宁府的管家,客气地对萧九道:“九娘你好,我是宁府的管家,宁小公子关心九娘徒步劳累,特地差我等前来接九娘,请九娘上轿。” 萧九受宠若惊,一时间对这宁钰从始至终奇怪的作为感到费解。 但也无奈,只好应了上轿,难得尝试这古代人抬轿子的感觉。 说实在,抖得她有点儿晕。 到了宁府,宁谭早已准备就绪,就等萧九过来随他一同去云府。 “哇,宁大公子果真阔气,这彩礼准备的...也太夸张了吧?”不得不说,这古代贵府公子提亲的彩礼,相比起萧九前世,可谓都是总裁级别了吧! 宁谭不以为然,“多吗?我害怕云老爷会嫌弃呢......” “不会的不会的,有我在,放心吧!”萧九拍着胸脯笃定道。 “那就拜托九娘了!” ...... 很快,两人带着彩礼来到了云府。 原本就还在生宁家气的云老爷听说是宁谭来提亲,一撇头,顽固地不同意。 云夫人知晓云娇娇的心思,愣是费劲口舌劝说云老爷好一会,才让云老爷勉勉强强答应宁谭进府。 到了客厅,宁谭毫不遮掩说出自己心中所愿,希望宁老爷与宁夫人可以成全他和云娇娇的婚事。 但云老爷沉默不语,半天不回一个字。 众人不解他的心思,一时间无人敢说话。 好在这时,萧九站出来,好声好气当着说客:“云老爷,九娘知晓云老爷还未消气,所以九娘想在此说几句话,希望云老爷可以听进去。” “虽常言儿女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好言也道这良缘遇见不求毁终身,姑娘家需要一个懂自己,一心爱护自己的好相公方可一生幸福。云府目前只有二小姐一位小姐,也许未来还可能会有小姐出生,那这更需要二小姐引导一个榜样,只有二小姐嫁去之后得到幸福,日后这云府新生的小姐才懂得如何择优郎君。” 话落,认真地看着云老爷,“宁老爷觉得呢?” 在场的人包括宁老爷细细听完萧九的一番说辞之后,深有认同。 “九娘话虽如此,可即便相公好,但公婆不好,那嫁过去之后一样得不到幸福的!”云老爷冷哼一声,话明显是说给宁谭听的。 果然,宁谭赶忙解释:“云老爷误会了,其实我父亲并没有那般苛刻,只是人老年纪大的,偶尔遇事难以分明,我与父亲好说之后,父亲还是非常喜欢云二小姐的,这便应我前来上门提亲!” 见云老爷还是有些不太信任自己,宁谭直接发誓保证:“谭与士书兄乃多年挚友,曾也将娇儿视为己妹,谭一直以来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只要是谭心中所喜,无论再大的阻碍,谭也会尽力护之,不让其受到丝毫委屈。请云老爷云夫人相信谭,给谭一次机会证明自己,将云二小姐交给谭吧!谭发誓,若负娇儿,轰打五雷!” 一旁的萧九深知,古代人极其注重誓言,只要发了毒誓,一般事情都能过去,得到他人的信任。 这宁谭敢发毒誓,心中必是坚定可以给云娇娇一个未来。 闻言,云老爷看了眼云夫人,只见云夫人点点头,表示看好宁谭。 这才让云老爷作罢,“既然云大公子都发了誓,那老夫就信你一回!” 宁谭大乐,连声道谢:“多谢云老爷云夫人成全!” 之际,想起几日未见云娇娇,激动之下探问:“云老爷云夫人,不知可否让谭见一见娇儿......” 云夫人轻轻一笑,对身旁的丫鬟吩咐道:“去,将二小姐叫来客厅。” “是,夫人。” 宁谭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看了眼萧九,眼神透露出无比的致谢。 萧九会意,点头微微一笑。 片刻,云娇娇来了。 今日的她,头发随意挽着松松的鬓,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身着淡蓝色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整个人看上去俨然是一位秀色可餐的二八佳人。 而之所以可以打扮得如此俏丽,得亏萧九昨晚对云娇娇贴身丫鬟的百般交代。 好在丫鬟一点就通,让萧九十分满意。 “爹爹,娘亲。”历经近半个月萧九亲手打造改变,此时此刻站在这客厅之上的云娇娇已然褪去原先的百拙,亭亭玉立有着真正贵家小姐该有的模样。 “娇儿。” 宁谭被精心打扮过的云娇娇迷了心神,视线久久为从她身上离开过,满目温情。 “谭大哥。” 云娇娇微微俯身行礼,眉目却早已暗送秋波。 萧九看在眼里,历经半个月的心血总算不会白费,松了口气。 结亲成功之后,萧九些许累了,未随宁谭回宁府,转头自己回了家,准备小寝一会,睡到申时去赴约宁钰。 宁府。 “小公子,祝少来了!” 宁钰坐等申时本闲着无聊,不想这时来了个好友。 “阿钰,坐着闲着干嘛呢!走,兄弟们新寻了个猎场,可好玩了,一起去啊!”这个祝少是宁谭从小玩到大,从小惹事到大的好兄弟,祝习宸。 宁钰一屁股从靠椅上坐了起来,“真的假的?又有猎场可以玩了?” 自从学了骑马,射箭,狩猎便成了宁钰一大兴趣爱好。 曾经为了到更大的猎场玩,瞒着宁府合着好兄弟偷偷离镇了三天,可把宁夫人给吓坏了。 “我会骗你吗?走了走了!今日这天气不佳,谁知会不会下雨,快走吧!”祝习宸催促。 宁钰确实心动,可想到申时约了萧九,一时间又有些纠结。 “距申时还有多久才到?” “回小公子,还有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应该赶得回来!”算算时辰,还是够的,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想到这,宁钰兴喜地站起身,“走走走!去猎场!” “好嘞!” ...... 回到家的萧九,将将躺下床,谁知许蓉找上门。 她挣扎地爬起床开门,“蓉蓉姐,怎么啦?” “阿九,你现在有事吗?”许蓉问。 萧九转头看了眼床,其实她想回答有事,她想睡觉诶...... 但。 “啊没事呢!你找我有事吗?”好人惯了,萧九不忍拒绝。 “过两日就是阿阳的生辰了,今儿个好不容易编了个理由抽出身,我想你能不能陪我去街上看看买点什么到时候好给阿阳过了生辰呀!”许蓉满脸期待。 听到这,萧九内心是拒绝的,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和女人逛街,上次在云娇娇身上见识过了,看来,今天下午的午觉计划算是失败了。 “好哦,那现在走吗?” “嗯!你要不收拾下,我可以等你的!”之所以找上萧九,还不是因为平日里萧九给大家的感觉就是聪明,有点子,许蓉希望萧九可以给她多点建议怎么给丁文阳到时候一个惊喜。 “没什么好收拾的,走吧......” 猎场。 “阿钰,那儿有只兔子!快!” 在这里,宁钰完全放飞自我,尽情地陶醉在狩猎的满足感当中。 在他一起玩的兄弟们里,宁钰不论哪哪都是学得最快,最厉害的。让他的好兄弟各各对他刮目相看。 看,宁钰骑着马将箭头瞄准逃跑的白兔,只见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咻得一下精准无误地射穿了兔子的身体。 “啊!你真是太棒了阿钰!” “阿钰,你的箭法好似又增长了!” 瞬间,惹的其他人欢呼,赞叹不已。 宁钰倒没有什么感觉,勾唇一笑,不过一只跑不快的兔子,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你们看这个天,是不是要下雨了啊!”就在这时,一人指着天空喊道。 众人抬眼一看,确实已经乌云遍布,眼见就要下雨了。 却没料到,在一秒,噼里啪啦雨直接打了下来。 几位贵公子的随从赶忙拿来伞,将自家的主子撑上马车。 而另一边。 许蓉与萧九恰好在东街买东西,准备回家之时,萧九看看时间离申时不远了,就让许蓉自个回去,她直接在东街等宁钰。 谁知申时都过去一刻钟,半点宁钰的人影都看不见。 而就在这时,天空下了雨,萧九却没带伞...... 019:美男神医 “下雨了,快走啊!” “我衣服还没收,赶紧走赶紧走!” “......!” 萧九站在避雨的人潮中央,头发早已淋湿,面上的怒气越发沉重。 宁钰你这小兔崽子!居然敢放老娘鸽子!你给老娘等着! 疲惫了一整日,如今被人失约放了鸽子,还硬生生淋雨成了落汤鸡。萧九心有不爽,骂那宁钰上万遍。 既然没见着人,如今她只能狼狈回家。 ...... 再看宁钰。 “小公子淋雨了!快快快!快打热水给小公子沐浴更衣!莫要让小公子着凉染了风寒!” 伺候宁钰的下人们见宁钰淋了雨回府,一个个慌得要死。 宁钰倒不以为然,褪去外衣自个拿了毛巾擦擦头发。 待下人们打好热水,躺在那沐浴,舒服极了。 随后,更衣用膳。 似乎......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已经被他忘得抛之脑后...... ...... 半夜。 “啊切!” 萧九将自己裹在被窝里,整个身子冷热交替。喷嚏接二连三得打个不停。 摸一摸自己的额头,越发的烫,她猛得又咳了两声,无奈地自言道:“完了......这趋势该是发烧了...哎!烦死个人!” 来到古代第一次生病,这黑灯瞎火大半夜,萧九全身无力,根本无能去寻急诊大夫。 “管他了!病死算了!妈的!”想着白天的事,如今变成这样,萧九气骂一声,将被子裹紧,打算试试闷出些汗能不能好转些。 于是,难受的夜晚就那样艰难度过了...... ...... 第二日清早,梅大娘好心给萧九送些热乎乎的早点。 “阿九!起床了吗!大娘给你送些早点...”梅大娘敲了敲门。 但,里面没有反应。 屋子的门是内锁的,按理说萧九在里头。 这个点也该起床了,梅大娘想想看,又敲门喊了声:“九丫头!太阳都晒屁股啦!快起床快起床!” 依旧毫无动静...... 这让梅大娘开始怀疑到一丝不对劲。 她皱皱眉,将耳贴在门上细细听里头是否有声。 恰好,躺在床上的萧九猛地咳了两声,声音极其痛苦。 “糟了,这丫头该不会是病了吧!” 梅大娘听到咳嗽声,心下一抖,忙找上其他街坊邻居帮忙撞门。 总算寻了个男子过来将门撞开,梅大娘焦急地跑进屋。 “丫头,丫头!”一转眼便看见躺在床上呼吸不均匀的萧九,“哎呦糟了糟了!这丫头!小兄弟,你快帮大娘一把,将这姑娘送去医诊吧!” 宁府。 “小媒婆...小媒婆...” 昨晚似乎也累了的宁钰,今早睡得有些迟。 还在梦中的他,嘴里不停念着萧九。 “宁钰你个龟孙!敢骗老娘!老娘再也不理你了!” “不要...小媒婆不要走...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失约了...!” “...小媒婆别走!” 突然被梦猛得吓惊醒,宁钰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霎时间,脑海划过一道记忆,他怔住了。 一瞧窗外射进的阳光,他惊道:“完蛋!出大事了!” “来人!快给本公子准备马车!” ...... 由于萧九原主的体质本就瘦弱,这昨晚淋的雨可不小,再加上发烧烧了一晚上,现在的萧九连呼吸看上去都有点困难了。 梅大娘担心小诊所急诊不好,让抱着萧九的年轻人送到洛神医那去。 “神医啊,这丫头怎么样了?会不会把脑子给烧坏了啊!” 一刻钟后,洛神医施针完毕,梅大娘依旧满面担忧。 “确实病得有些严重,如若再迟点送来,可能真的会留下病根。”洛神医回到位置上,写下药方,“人先让她躺在这,你们可以拿着药方去药铺抓药,不一会儿这姑娘便会醒了。” “谢谢洛神医!谢谢洛神医!”梅大娘抓着药方不停道谢,随后赶忙前去药铺抓药。 待梅大娘离开后,洛神医瞥了眼床上脸色暂且恢复,呼吸也渐渐均匀的萧九。 不禁间,只见他眼睛里闪过一道异色。 这个被古清镇人皆称洛神医的男子,名为洛流苏。 年已二十却无婚配,在镇上独自一人支起一间小医铺已有三年余久。这些年间,大大小小的病人无论得了各种疾病,只要从他医铺走出后,绝对医到病除。 得之神医美誉是在一年前。那时有个五岁的女童,被毒蛇误咬,女童的家人找遍许多老医者都束手无策,最后绝望地在大街上痛哭,然巧被洛流苏撞见,于是他在行人众目睽睽之下临时施针挽回了女童的生命。 至此,洛流苏的神医美誉一时间传遍整个古清镇。 “你给小爷赶快点!这么慢还不如让小爷自己驾马!” 醒来之时才忆起昨晚约了萧九一事,想到自己被狩猎忘了时辰,最后连整件事都给忘了后,宁钰满心愧疚,早饭也不吃就赶紧备车找萧九。 “慢死了!停车!” 坐在马车里心急如焚的宁钰等不及,干脆直接跳下马车,抽出匕首一刀砍断车绳,随后自个骑上马,“驾!驾!驾!” “小公子!小公子您慢点骑!”宁钰如此心急真是苦了他的跟从还要把断了绳的马车弄回去。 ...... 按照萧九上次和他描述的地方,宁钰准确无误找了她的家。 一下马,就冲到门前,正欲敲门,怕自己态度不好,又缓了缓情绪。 随后,他抬起手轻轻敲道:“萧...萧九娘在吗?” 然而,里头没有回应。 很怕是萧九生他的气,他咬咬牙,继续敲了敲:“萧九娘?” 依旧无声。 低头看了眼门锁,好似未有锁门。 他拧拧眉,用了点力一推,没想门竟推开了。 “萧......”可进去只是,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根本看不见萧九的身影。 他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紧张,毕竟,是他犯了错。 而就在这时。 “你是谁?”许蓉接到梅大娘的话,过来帮萧九的家锁门,结果刚巧撞见宁钰。 宁钰见有人来了,啥也不管就抓着许蓉问:“这是不是萧九娘的家?!” 许蓉有些懵,“是....是啊,你是谁?” “她人呢!” “萧九娘昨日淋雨染了风寒,生病了一夜,今早被我娘发现急急送去医诊了。” “小媒婆生病了......”一听萧九昨晚等他等到下雨,还淋了雨之后,宁钰内心的愧疚和罪恶感越来越重了。 “告诉我,她在哪间医铺!” “你放开我!”宁钰急过头,不小心弄疼了许蓉,许蓉抽开手臂,皱着眉怀疑道:“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知晓是自己着急吓到人家,宁钰稍稍冷静下来:“我叫宁钰,是萧九娘最近说媒的宁谭的弟弟,是我不小心忘记昨日约了萧九娘,才让她因为等我淋了雨,如今我万般愧疚过来致歉,所以请姑娘能否告诉我,她在哪里医诊?” “原来是你害阿九生病的啊!”许蓉听言,打抱不平,瞪了眼宁钰,最后还是告诉他:“阿九估计现在还躺在洛神医的医铺里,你快去道歉吧!” “我去...头怎么这么疼......”终于,萧九有了意识,醒了过来。 坐起身,瞧见四周陌生的环境...她...... “这又是哪?!他妈的老娘不会又穿越到哪了吧!”许是被第一次穿越给留下阴影,见自己又一次醒来是个陌生的地方,萧九开始怀疑。 忍着头疼艰难地下床,掀开门帘,慢慢地走了出去。 却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坐在那翻着医书的洛流苏。 “哇...好帅的男人......”只一眼,看到洛流苏,萧九突然迷了神。 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额前几缕黑色的长发被门外的风吹着轻轻逸动,棕褐色的眼眸里似乎藏着清冽。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萧九站在那,久久注目。 终于,他抬头看向了她。 而这时间,萧九竟然有些害羞的赶忙低下头,似做了亏心事般。 慢慢的,她能感受到向她走近的他。 “等会你的邻居就来了,你先回床上躺着吧。”下一秒,洛流苏开口,声音磁性低沉。 萧九听言猛得抬起头,这便近距离看清了他的样貌。 这长相!简直要祸害死人啊! “请...请问...这里是哪里...我...我是谁...”一时间,萧九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是我的医铺,你染了风寒,是你邻居梅大娘将你送来的。”洛流苏双袖附后,淡淡地说道:“你是谁?若我没记错,你叫萧九。” 萧九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自己没有再次穿越,那太好了。 “阿九!阿九!”就在这时,梅大娘买药回来了。 “梅大娘......” “洛神医!您看看,是这些药无误吧?”梅大娘将药包递给洛流苏,随后扶着萧九坐到椅子上,“你这丫头,病还没好,别站着,大娘租了马车,等会就带你回家养病!” 什么...梅大娘居然花钱租了马车... 听到这,萧九有些感动,梅大娘对她的好,真的胜似亲人。 “对,就是这些药,回去按照我药方上的疗程,督促她好好吃药吧。” 020:宁钰道歉 “谢谢洛神医,谢谢洛神医!”梅大娘不停地谢道。 萧九娘偷偷抬眼看了看洛流苏,后忙又低下头,小声地问到梅大娘:“梅大娘...这位是...?” 内心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不停的乱撞,前世活了二十几年都没对哪个男人心动的萧九,从未想过如今面对一个古代男子,居然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她此时此刻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个男人的所有信息! “哦忘记和你介绍了,这位是洛神医,咱们镇上唯一一位被称之神医的大夫哟!就是他,救了快烧坏脑袋的你!”梅大娘说着,点了点萧九的额头,“你这丫头,下次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的,记得第一时间找大娘,听见没!” 萧九缩缩脑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知道啦大娘,大娘对阿九最好了!” “真是个让人不放心的孩子!”梅大娘刀子嘴豆腐心,“好了,既然洛神医已经施了针,这药也抓好了,那咱们走吧,别让车夫等急了。” 话落,梅大娘拿着药最后与洛流苏道谢完,便拉上萧九准备离开。 可萧九内心是拒绝的,啥洛神医啊!我连名字还不知道呢! 美人~等我~我还会再来的! 后,二人出了医铺。 洛神医望着萧九离去的背影,嘴角忽然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谁料,这后脚便来了个宁钰。 只见宁钰无厘头的就闯进洛流苏的医铺,四周寻望萧九的身影,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人呢...小媒婆呢...” “人已经走了,小公子不必寻了。” 虽说宁钰无礼闯入,但洛流苏并未生气,静静地回到座椅上,似乎一眼就看得出来者何意。 闻言,宁钰回头,这才注意到洛流苏的存在。 “何时走的?”他几步走到洛流苏桌前,两手撑在桌上焦急地问道。 “一盏茶功夫前。” “还是晚来一步...”又想起什么,再问:“那小媒婆病况如何?严不严重?!” “区区风寒,已经被我医好了。” “医好了...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这,宁钰长舒一口气,转身直接离开医铺。 洛流苏抬起头,看向宁钰离去的方向,一时间,眉头不禁紧了紧。 萧九回到家后,梅大娘千叮咛万嘱咐这两日不让她出门,好生在家养病。 “唔......这原主身体可真经不起折腾,一点小风小雨都能差点把自己整死。”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萧九不争气地感叹道。 不过,想起那所谓的洛神医,萧九这心啊,瞬时间又开始快速跳动起来。 咬唇偷笑侧过身,“这男的长得是真好看,受不了了,老子一定要得到他的全部信息,然后...嘿嘿嘿。” 面上的坏笑,也不知此刻萧九心中打着什么算盘。 “哈欠...好困啊...算了再睡会吧。”说不定梦里还能梦见那洛神医呢! ...... 宁钰从医铺离开后,没有去找萧九,而是回了宁府。 一路上,他满脸郁郁寡欢,让下人见着匪夷所思,毕竟,他们家的小公子从来没这般阴郁过的啊。 “钰儿。”宁谭恰巧路过,碰见低头心不在焉的宁钰,唤了声。 而宁钰,好似听不见。 宁谭皱皱眉,干脆上前拦住宁钰,“你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沉着个脸,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快告诉大哥。” 宁钰抬起头,叹了口气:“大哥,我...我惹祸了...” “惹祸了?”听言,宁谭愣了愣,来了句:“平日你惹祸不少,也没像今天这样啊?” “我......”宁钰欲言又止。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失约其实不是第一次,以往道个歉补个饭局就过去了。可这次,他这心底总是梗着,十分对不起萧九。 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和萧九道歉,甚至觉得,萧九会像梦里那样......真的不理他了。 想到这些,宁钰内心就十分恐慌。 古清第一纨绔小公子,从未这般害怕过一个人。 还是个女人。 “大哥,这...你何日再请那小媒婆到府上啊?” “哦,方才九娘派人传信,说是昨日染了风寒病了,估计要养病两日,让我这两日先自己准备婚事置办。” “啊...你也知道了啊...”宁钰再次叹了口气,整个人瞬间更加不好了。 “到底怎么了,你快点和大哥说说吧!” 最后,宁钰将事情的原委全全告知给了宁谭。 “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按照以往的性子,绝对没有可以让宁钰如此纠结的事情,可今日,完全打破了以往的作风。 “是你失约人家让人家淋雨染了风寒啊!”宁谭怎么也没想到这“罪魁祸首”是他的亲弟弟,无奈地叹气摇摇头:“九娘可是咱们府上的贵客,钰儿,你这次是有些过分了啊!” “我知道大哥,所以我这不诚心悔过,想要找人家道歉,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做,哎!”宁钰也气自己,气自己平日贪玩惯了,总会忘记时辰。 “还能怎么办?登门亲自道歉吧!萧九娘如今在古清镇也算小有名气,即便你宁钰已被大家所知,但还是不能坏了身份。”看宁钰满面悔过之心,宁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你应该愿意去找人家道歉的吧?” “我当然想啊!”可,他又害怕萧九不会原谅他。 “想就去做,还记得你十三岁惹哭的那位小小姐吗?当时大哥为了帮你,给人家姑娘塞了一包糖糕,后人家小姑娘立马不哭了。”宁谭好生言道:“这女子大多心软,只要你诚心诚意,人家很快就会好的。” “真的吗?”虽听宁谭这般说,但宁钰还是没有底气。 这个萧九明显和普通女子不一样,真的是他诚心道歉就能过去的吗... “试试吧!” “那...那好吧。” 第二日,按照宁谭所言,宁钰带了家丁捧着大盒小盒的谢罪礼,找上萧九。 可,萧九似乎并不想理会宁钰,连门都不愿意去开。 “小媒婆,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也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开开门,听我道个歉啊?”宁钰站在门前,即便里头的萧九闹着脾气不开门,他也不急,好声好气说着好话。 后头的下人们见情,真是活见久,大开眼界没曾想他们家的小公子还会有这般求人的时候。 “烦死个人!”躺在床上的萧九捂着耳朵也挡不住宁钰的声音,烦躁至极。 之前她是真的挺喜欢这个宁钰的,自从那天被放鸽子,就一直在生着宁钰的闷气。 “小媒婆...你理理我啊!”宁钰不死不休。 萧九实在受不了,被逼无奈下床开了门。 “你要干什么啊小公子?!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就是个说媒的而已!” 一开门,直冲三句话,冲得宁钰心下一抖。 “对...对不起啊...你别生气了嘛...”宁钰委屈巴巴,本就长得一副童颜,如今一委屈,更让人心生怜悯。 萧九看着这副模样,连忙撇过头不忍直视,心道:该死的颜!不能心软,不能心软!老娘现在在生气呢! “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忘的,我知道错了,你说个办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啊?”宁钰移了移步子,此刻的语气与以往截然不同,活生生就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听话乖巧。 他看向萧九。 “你别看着我!”萧九立马又把头撇到另一边。 宁钰不知所措,想起宁谭交代的赔罪礼,立即从下人手中接过来,在萧九面前打开。 只见里头躺着一盒子黄金! 萧九差点没被亮瞎眼。 “这是我的赔罪礼,萧九娘,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萧九握紧拳,咬着牙,心中一直告诉自己:萧九,忍住!不得被钱财迷失双眼!这气还消不得! 她继续不理宁钰。 “你是不是觉得少了啊?我还有呢!” 下一秒,端着大小盒子的家丁上前各各打开盒子,有的是金银,有的是首饰,有的是美玉,总之,都是价值不菲的就对了! 萧九:我他妈?? 爱财如命的她,真的快忍不住这等诱惑了! “你要是觉得还不够,我还可以让人送些,只要你肯原谅我,恩?”宁钰眨了眨眼。 终于,萧九抵抗不了诱惑,语气稍稍有些缓和:“小公子太看得起九娘了,九娘怎敢生小公子的气呢?”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所以我也诚心来道歉。”宁钰叹了口气,“你原谅我,我发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好吗?” 萧九内心狂呼:上天啊!为什么让一个这么好看的脸对着我道歉啊!还有这么多钱!这他妈让老子怎么继续生气啊! “我真的没有生气,小公子将这些东西收走吧,九娘不敢要。”内心狂躁无比,面上毫无波澜,萧九继续演。 宁钰听言,试探:“真的不生气了?” “嗯。” “那你就将这些收下,这样我才当你原谅我了!”宁钰说的话可真是撞萧九心坎上了。 “不需要。” “要的要的!”没想到这宁钰还很懂事,直接对下人招手:“快点,将这些盒子好好放到屋里去!” 萧九内心:天啦......! 021:缠上神医 亲眼看着一个个装着金银珠宝的盒子进了自己的屋子,那一瞬间,萧九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如果她目测得没有错,这些足够她再说一门亲事了。 可回过头想想,听闻这宁钰纨绔不化,按照往常惹了事,即便认错也不会低头服从,倔强得很。 怎的......如今对自己会这般低声下气......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帮了他大哥说成一门亲事,这宁钰也有喜欢的姑娘,想让自己也替他说说媒么? 这样一想,似乎有些道理,萧九一时间开始佩服自己聪明的脑瓜子! 行吧,看在这么多钱的份上,那自己就既往不咎了,毕竟人家这么看得起自己一个说媒的,自己还是该见势就收,适可而止。 “小公子。”萧九故作咳了咳嗓子,沉声喊道。 “我在!” “下次莫要再失约了,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我知道了!下次绝对不会再忘记!”宁钰急忙允诺,又道:“为了弥补那日,后天我再邀你吃饭吧!” “九娘谢过小公子好意,不过九娘最近需帮衬大公子准备婚礼,怕是没有空,抱歉。”那时吃饭倒是很有心情,如今完全没有兴趣。 宁钰听言似乎有些失落,不过很快耸耸肩强颜欢笑道:“没有关系!那等大哥成亲完,你哪日得空了,我再请你!” 萧九有些疑惑,总感觉这宁钰心思奇怪。 不过,这小孩在自己面前至少知错能改,还算有点良心。 如果真是有喜欢的姑娘不好意思表露心意,自己还是愿意帮他当回媒人的。 “小公子对九娘如此上心,九娘感激在心,如若小公子有事需要九娘,方可直言,九娘会歇尽所能的。”萧九准备套套对方的话。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让你帮我做事的意思,我是真的很抱歉,真的只是简单地来赔罪而已,你可...莫把我想歪了...” 没想到这宁钰还挺聪明,一下子便反应过来萧九话中意思,忙摆手解释。 宁钰不是小孩,当然明白这找媒婆办事还能办什么事,萧九一定是误会他了。 其实连他都不知为何这次的错会如此紧张,每每想起那日的梦,心下总会一紧,似乎有个很重要的东西会失去一般,害怕极了。 “哦?真的吗?”萧九显然不信。 难得世人都说这宁钰胆大妄为,惹是生非,怎的在感情上还是个害羞的主么? 既然人家不说,那自己也不必继续追问下去,随遇而安,如若真有心思,早晚等得到对方说出来。 现时啊,萧九心中开始打算得如何犒劳自己,如何花这笔白白送来的钱咯! 傍晚,梅大娘给萧九送晚饭和药,结果发现萧九不在家。 “这个死丫头,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以为萧九又去跑亲事了,梅大娘气到跺脚。 “梅大娘!我回来啦!”不想下一秒,萧九就扑到了梅大娘身后。 “哎呦!臭丫头!”梅大娘故作生气,质问道:“让你好好养病,你又跑哪去了昂?这手上提得大包小包的,都是些什么?” “我就是出去买了点东西啦~”原本身体确实还有些虚弱,可今中午收了那么多钱,瞬间激起萧九的活力。 果然,钱是万能的。 “给,这是给你哒大娘!”顺便给梅大娘带了几盒糕点。 “你呀!听话点!”梅大娘教唆一句,“快点的,将东西放下,吃饭,吃完饭还得吃药呢!” “好的好的!”萧九嬉笑一声,按着梅大娘坐到凳上:“来来来梅大娘,你先坐下,我想问你些事~” 怎么说也相处了一个月,梅大娘知晓萧九鬼点子最多,此刻突然问事,肯定不简单。 “你这丫头,又想打听什么?真当你梅大娘什么都知道啊!” “在我心里,梅大娘都是什么都知道~”始终带着俏皮的笑容,萧九眼珠子一转,开始探问:“那个梅大娘...我问你啊,洛神医全名叫什么呀?” “洛神医全名洛流苏,咋了突然问他?” “毕竟是人家救治的我,肯定要知晓人家叫什么啦~”萧九暗藏心思,“那我再问你啊大娘,洛神医,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 “阿九,你不会想帮人家说亲吧?!”听到这,梅大娘终于忍不住了,直接问道。 “没没没,大娘你别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就随便问问,这不有些好奇如此年轻的神医嘛~” 她是真的好奇,好奇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在此之前,她承认只认同过宁钰的脸。 但宁钰和洛流苏的不同在于,前者是稚嫩,后者是精致,两者相同之处在于极致。 前者胜过孩童,后者比过女子。 简直了这两人! “不过吧,这洛神医确实长得一副好皮囊,最容易迷得你这种年轻的女子了!”梅大娘笑道,接着便告知一些她所知道洛流苏的信息。 “这个洛神医是三年前才来我们镇上的,当时由于太年轻,少人相信他的医术,不过后来吧,过去治病的穷人都恢复生机,这才传了美名。有次在街边救了一位被毒蛇咬伤的女孩,于是镇上人都开始称他为神医了。” 想了想,继续道:“如今洛神医应该快二十了吧,你口中说的婚配,我觉得是没有的,毕竟三年多了,无人看见他与那家姑娘有过亲密之举,这毕竟是神医,前去的人都是看病的,谁会无聊起来问这些呀!” “也是也是。” 萧九面上虽呵呵一笑,可一听说这洛流苏无婚配,是为单身男子,整颗心都兴奋起来,躁动不已。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洛神医的追求者好像不少,上至贵府嫡小姐,下至普通人家年轻姑娘,这些个女子比起来,不论外貌,还是琴棋书画女红,还是女子礼仪,可谓一个比一个出色。” “然后呢?!”长得好看肯定桃花多嘛,萧九能理解。 “然后当然都被拒绝啦!”想起那些被拒绝的女子,梅大娘可惜的“啧啧”两声,又道:“以前有个姑娘可喜欢洛神医了,虽然家境一般,但那姑娘比别的女子要痴情的多啊,甚至苦读医术,为的就是想与洛神医有共同语言,获得洛神医的认可。” “那这个姑娘真的很专情啊!”萧九趴在桌上,听着梅大娘讲都听入迷了。 “可不是嘛!”梅大娘叹了口气,“大多都是男子追求女子,如此专情的女子的,锲而不舍,有勇气,真的不多啊。” “那后面呢!我想知道后面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后面啊,后面洛神医还是无动于衷,结果那姑娘家人不乐意了,强迫那姑娘与她表哥成亲,最终离开了古清镇。临走前,好像还留给洛神医留下了信物,也不知洛神医收了没。” “看来这洛流苏真不好搞啊!”听完后,萧九拍手站起身,“那可怎么办呢...” 心中不断打着小算盘,就算梅大娘将洛流苏说得这般不近女色,但萧九嘛... “行了,故事讲完了,你给我吃饭!” “好嘞大娘!” 第二日,萧九起了个早。 随后捣鼓了一早上的菜肴,临近中午,带着满满一盒菜前去找洛流苏。 梅大娘说了,那洛流苏从早到晚都会坐在店中,不出情况连吃饭也不会关门的。 “小美男,听说你很直啊?老娘倒要看看能不能将你掰弯!” ...... “按照这上面说的,每日三次药,两日便可痊愈。” 名声好,来的病人自然也多,洛流苏不接上门单,不管什么身份病人都得亲自到他的医铺看病。 “谢谢洛神医,谢谢洛神医!”病人离开。 前脚走了一个病人,后脚来了萧九。 洛流苏低头写着东西,感觉有人来,未抬头先问了一句:“请问您哪里不舒服?” “嗨,神医你好啊~”萧九故作娇声。 话音刚落,洛流苏抬起头,对上萧九不怀好意的眼。 他微微敛眉,显然是记得萧九,“你怎么来了?” “嘿嘿...” 萧九笑着,起身打开盒盖,准备将自己亲手精心准备的菜肴端出来。 但...... “姑娘且慢,这桌子是看病的。”言外之意,都是病菌,不可以放吃的。 萧九会意,“哦~没有关系,神医平日在哪吃饭的,我就将这些端过去~” “我不知姑娘这是何意。” 萧九一进来就不按常理出牌,让洛流苏有些看不透她到底想干嘛。 “你不是记得我嘛!所以我当然是病好了过来道谢呀!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菜,可好吃了!我相信神医绝对会喜欢的!”话语间,还对洛流苏眨了眨眼。 洛流苏再次阻止:“当时我已经收了你大娘的诊金,姑娘不必如此,这是医者本分。” “我知道~这是例外的~哎呀神医您就别推辞啦~这都是小女子的一番心意~” 来古代这么久,这次萧九第一次这般厚脸皮 而她自己似乎还很享受?按着趋势,怕是将厚脸皮进行下去呢... 022:绯闻传开 萧九硬是一意孤行,今天铁了心了要让洛流苏吃下她亲手做的菜肴。 秉承着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的理念,钓美男之路就必须先从食物打头阵。 “神医,给个面子嘛~”毕竟灵魂是来自于前世开放的时代,如今站在这里,萧九墨守成规许久的态度瞬间没了影,暴露本性,丝毫没有这个时代女子该有的矜持。 但洛流苏是这个时代的男子啊,即便面对萧九这样的姑娘,自身依旧无动于衷,他看也没看盘中的菜,再次阻止道:“姑娘,请自重。” 自重?萧九闻言,挑眉一笑,一时间对面前的男子倍感兴趣。 长得宛如云中仙,性格斯文言语温柔。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的宁谭也是这般文质彬彬的模样,然后呢?遇见云娇娇之后,这宁谭完全像是换了性子,有云娇娇在的地方,就没见宁谭安静过,与往常比,不知是会多主动。 所以说,萧九才不相信从始至终都温文尔雅的男子呢! 梅大娘说他不近女色? 切,那是没遇到能让他动心的女子! 说白了,那些个追求这洛流苏都无果的女子,就是不会找特点,不会找特殊的方法。 “神医,我真没别的意思。”缓缓态度,萧九尽量不让自己吓到洛流苏,“只要你尝一尝我做的菜肴,我心愿了了,立马提篮子走人,好不?” 话落,眨巴眨巴眼睛,故意卖萌。 洛流苏神情渐渐表现出一种无奈,低头轻叹一口气。 看待萧九的眼神,似乎也有一种不同于他人的情感。 “你放心,我这菜里没毒的!” “姑娘。”许是临近饭点,洛流苏就罢不作挣扎,道:“随我移步侧屋吧。” 意思明显,他答应萧九死缠烂打的请求了。 萧九心中一乐,忙提起盒子,“好嘞!” 本欲尝试能不能再得寸进尺拉上洛流苏的衣袖,可惜失败了。 只见洛流苏刻意避开萧九的手,先一步走在前面。 萧九倒无所谓,反正今日目的算已达到,来日方长慢慢来呗~ ...... 桌上,洛流苏与萧九面对面而坐,桌上除了萧九带来的菜肴,以及还有... 洛流苏自己准备的菜。 “没想到洛神医也会做菜呀,那我今天可走运了,怕是没人吃过洛神医亲手做的菜吧?” 萧九趁机就知道占便宜,未等洛流苏回话,直接夹了一筷子放入嘴中。 然下一秒...... 萧九脸部一僵,满脸的喜色瞬间垮了下来。 因为这味道实在... 不!应该是没有味道! 难不成这洛流苏不会做菜,所以干脆什么作料也不放吗?!那这跟生吃有什么区别呢?! 看出萧九的表情变化,洛流苏不自然地咳了咳,有些小慌忙地赶紧将自己做的菜收起来,边道:“平日比较喜淡,这菜估计不合姑娘口味,我还是收起来好了。” 闻言,萧九懂事地摆手勉强笑道:“没有没有,喜欢吃淡是好事啊!对身体好!哎呀我还怕我今日准备的不合神医胃口呢......” 毕竟原主可是小厨神,这不是她能摆脱的呀。 “无妨,我不挑食。” 后,洛流苏先动筷子吃饭。 萧九无拘无束,坏坏一笑,直接主动给洛流苏夹菜。 “来,神医您尝尝!这是我研制的新菜式!” 洛流苏不好拒绝,不作声的吃下。 萧九盯着瞧看他的反应。 果真,洛流苏稍稍停顿了一下,显然是在品味。 “怎么样?好吃吗?!”萧九期待地问。 “嗯,好吃。”洛流苏淡淡回道。 却在低头吃饭瞬间,眼神闪过异样。 “好吃那就多吃点!”萧九热情瞬间增加,又厚脸皮来了句:“喜欢吃的我以后日日给你送餐,可好?” “不必了。”但意料之内也被拒绝了。 萧九鼓鼓腮帮子,丝毫不减动力,耸耸肩,心想:早晚让你说行! 正当二人共餐还算融洽之时,不巧来了个病人。 “请问洛神医在吗?” 洛流苏听见有病人,立马将食咽肚放下碗筷,对萧九道:“你先吃着,我出去一下。” 萧九很是听话,乖巧地点点头:“好嘞!” 后,洛流苏掀帘走了出去。 “请问您哪里不舒服?” “神医啊,我最近不知怎么的,明明餐餐进食正常,可这身子却越发瘦弱,我担心...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莫急,待我先给你把个脉。” “好的神医,谢谢神医了。” “.......” 躲在帘后听着外面的对话,萧九自言一句:“得糖尿病了吧这人。” 把完脉,洛流苏不敢妄下定论,再给病人施针确诊。 最后,他道:“是常见的消渴症,并非绝症,不过此症需药物长期调节,忌口也很多......” “不是绝症就好!不是绝症就好!”那病人似乎还很庆幸。 只有萧九对这消渴症有些了解,可跟糖尿病差不多嘛! 刚刚想到这,谁知脚底不知哪里跑来一只蜈蚣。 从小就畏惧这玩意的萧九,神经瞬间敏感,直接大叫一声跳了出去。 “哇!我的妈呀!” 这一跳...这一叫...... 病人看了过去,一愣,视线转向洛流苏。 这可是第一次,除病人外,在洛流苏的医铺里屋看到女子的身影。 此刻,病人仿佛见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我现在给你开药方,以后每日饭前都得服用一次。”洛流苏居然还能面不改色,保持淡定。 而萧九呢,看见病人的神情,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之后,洛流苏开了方子,病人付了诊金,又回头看了眼站在那的萧九,顺带还发现里屋桌上的饭菜。 看来...... “咳咳。”原本今天只想偷偷摸摸调戏一下这个洛流苏,没曾想不小心... 虽然没什么,但总有种偷情的感觉...... “我......”洛流苏一直没说话,萧九咽了咽口水,生怕自己是不是坏了事。 毕竟这洛流苏一直带着不近女色,冰山男的标志。 “刚刚有蜈蚣?”须臾,洛流苏抬头对上她的眼,语气温和,不带丝毫动怒的味道。 萧九愣了愣,后点点头:“嗯...” “咬到你了吗?” “没...” “没有就好,因为行医偶尔会遇到中毒的患者,所以偶尔我得以身试药,抱歉。”洛流苏解释。 “哦...没事...”听完洛流苏的话,萧九更加不好意思,挠挠脑袋,“刚刚,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啊。” 洛流苏轻叹一声,“无妨,回去吃饭吧。”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指责过萧九,语气依旧温柔,甚至还带关心。 这可让萧九满心愧疚,感觉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她深知洛流苏在古清镇名声不小,但凡被人撞见一点新奇事,不出一日怕是就在街坊巷口传开了。 好担心今日她的存在会整出一些不好的传言出来。 即便她承认对这洛流苏确实怀有心事,但从未想过要败坏人家名声啊。 哎!萧九恨自己! 结果真的不出她的所料,第二日,梅大娘就急急忙忙找上门。 “丫头,是不是你昨儿个找了神医啊!” “怎...怎么了...”上来这么一问,萧九开始慌了。 “你找神医干嘛呀?你知不知道今儿个街坊都传开了,说洛神医金屋藏娇,还有更夸张的,直接传洛神医已有家室了呢!”梅大娘十分认真地和萧九道诉。 “什么玩意啊我去!”萧九一个头两个大,心中不禁怕了这传言的威力。 “你快告诉大娘,你到底找人家干嘛去了?!” “我就为了答谢人洛神医,亲自做了些小菜送过去,顺便...再一起吃个饭嘛。”萧九欲哭无泪。 就算她初衷并非如此,可她真的没想这样的结果呀! “哎!你这丫头!这次怕是连累洛神医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萧九算是明白,这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大娘,咋办啊,总不能让人家白白被人误会。”萧九知悔改,怎么说洛流苏还是个黄花大闺男,原本的人设立得那么好,仅仅一夕间被自己给毁了,多害人家啊! “我怎么知道!”梅大娘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洛神医听闻后会怎么想,总之,你这几日万不能再找人家了!不然又被人看见,你自己清楚后果的!” ...... 洛流苏的医铺,今日...莫名其妙多了一大堆“病人”。 男女老少皆有,就连称病的借口都一样。 洛流苏一个接着一个的医诊,结果都是无病。 瞧着这些个无病的病人谎称前来看病,眼睛一个个却不停左顾右盼自己的内屋,终于,洛流苏忍不住开口了。 “你们不必看了,这医铺内,除了我和你们,没有其他人。” 看来,洛流苏是猜到了这些人前来的意图。 话落,这些个“病人”心虚地笑笑,很快离开了医铺。 待他们走后,洛流苏叹了一口气,今日早早关了铺门。 想起昨日的场景,昨日那言行大方的女子,洛流苏敛敛眉。 “是她吗。” ...... 萧九口头上答应梅大娘不会去找洛流苏,可这内心还是过意不去想亲自去道歉。 急急来到医铺,不想铺面已经关了。 她失落地自骂道:“萧九啊萧九,你看看自己这是人做的事嘛!” 023:怒闹医铺 萧九愁眉苦脸地走在大街上,内心乱七八糟。 然而,谁能料到这不好的事情紧接着又来了...... “诶你们看!就是这个女子,我昨日就是看见这个女子从洛神医医铺里走出来的!”突然,就近的一家包子铺老板指着萧九,对着旁人喊道。 下一秒,路人纷纷向萧九偷去视线,各各满眼好奇地盯着她,就跟看猴一样。 萧九对此不舒坦,但却不敢说,毕竟人多势众,她若再让自己引人注目,怕是真要在这镇上出大名了。 “就是你勾引洛神医的么?” 正当她快步想远离这是非之地时,不知是谁一下子挡在了她面前。 她抬起头一看,该是哪家的小姐。 心中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忍着千万不要和人在这街上杠起来。 于是她准备不理会,绕路离开。 但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容易,只见刚踏出一步,这不知哪冒出来的小姐丫鬟就又挡住了萧九。 萧九不想惹事,好声好气终是开口来了句:“不知这位姑娘为何要挡住我的去路?” “你还没回答本小姐的话呢?!为何要去勾引洛神医?!”这小姐言语举止极为粗鲁,半分闺阁出来的感觉都没有,一看又是个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的主! 萧九万分无奈,面前这无名小姐,看上去怕是都未及笄。如此黄毛丫头,真是说话不分轻重! “我想请这位小姐说话注意点,怎么也是个小姐,说出如此污秽的言语,是从小没有人教过吗?”萧九真不想和这种人多费口舌,直接绕过话题冲道。 她刚刚好声好气是不想太引人注目,如今这小姐的作态已经引来很多围观人了,既然如此,自己就不必忍让下去,谁怕谁呢。 “呵!身为女子不知廉耻,还敢勾引洛神医,呸!”这小姐照样荒谬地继续侮辱萧九,根本不给萧九解释的机会,大声嚷嚷刻意说给众人听:“你们快来瞧瞧,就是这个女人,昨日从洛神医里屋出来的就是她!” 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很快就听到起哄。 “我记得她是个说媒的啊!啧啧,就一个小小说媒的,也想高攀洛神医,不要脸!” “就是!不要脸!滚出古清镇!” “没有错!古清镇不留这种下三滥的人!” 你一句我一句,这些个封建思想的古代人的话,让萧九听着,着为讽刺。 她的灵魂来自几千年后的时代,对于这些迂腐的人类,即便是在辱骂她,她却不带半分被刺激的情绪,只有越来越多的恶心和不屑。 不过,侮辱,谣言这些个从嘴里出来的东西,从古至今说的人都认为无责的,就因人性这般恶性延伸,导致那些心灵脆弱的人类扛不住,很多都早早了结终生。 “听见没,大家都让你滚出古清镇呢!”面前的女孩很是满意,傲慢地再对萧九吼道。 萧九不卑不亢,冷笑一声,“你们若是说完了,就都滚开好吗?” 从事说媒行业,如同销售,最大的特点除了嘴巴会说,还有就是心灵要比正常人顽强一倍。 不过是一群渣渣在此聒噪,自己怎会受到影响。 女孩估计没想到萧九能这么硬,人群都已经这么多了,若将你一句他一句话比作石子都已经可以将萧九给砸死! “你...你怕是想找打!”言语不好使,女孩竟欲公然动手。 好在...... “你们都给本小姐让开!” 一道尖锐的女声从人群身后传来,众人闻声望去,是云娇娇。 今日的她原本去了萧九家找萧九,结果屋中无人,回府路上,闻见此处传来的聒噪,嘈杂声,近前一看,没想到是萧九在里头被人为难。 云娇娇早已将萧九视为自己的好姐妹,岂容她这般被人欺负。 不能忍! 直接几步走了进去护在萧九面前,高抬着下额义正言辞地同众人冲道:“你们这群不长脑子的东西,除了会嚼舌根起哄,还会干嘛?!” 紧接着,瞪向方才最先挑衅辱骂萧九的小女孩,“还有你!一看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年纪轻轻不学好,就知道空口无凭!到底是你亲眼看着她勾引洛神医,还是洛神医亲自告诉你的?!” “你!”小女孩恼羞成怒,一时被怼得语结,半天回不出一句话。 要想这云娇娇可是比她大上几岁,云娇娇知道撒泼的时候,这小丫头还不知在哪呢! “你什么你!口口声声骂着别人好像有多敬重洛神医,也不想想自己说的话如若被洛神医所知会让他多难看!照你这么说,洛神医还是个好色之徒了?”云娇娇得理不让人,凭借多年怼人的功夫,几句话就让面前的女孩哑口无言。 “我没有这样说洛神医!” “这不是前段时间给穷人施粥的云二小姐吗,怎么这么凶!当时可不是这样的啊!”一路人挑拨离间,又欲引起公愤。 果然,话一落,其他人互相看了眼,确定无误,议论声不断。 “难不成是装的?没想到还是这么凶!” “就是就是!” “......!” “你们说完了吗?说够了吗?” 云娇娇受不了了,即便现在她辛辛苦苦维护的名声再次毁了又怎样?本来就是萧九帮她立的口碑,如今为了萧九,名声什么的,她云娇娇并不在意! 萧九望着眼前所发展的局势,沉了沉眼。 她很感动云娇娇奋不顾身地替她解难,不过这些挑拨离间,起哄的围观人,实在让她对这个时代的风气感到心寒。 须臾,她终又开口,“畜生都知恩图报,你们这些那日在云府吃粥的人,此刻,居然还好意思公然辱骂施粥给你们吃的恩人?这叫什么,猪狗不如?” 那日前来讨粥的,除了穷人,也有很多路过的路人,萧九记性好,能记得几些面孔。 萧九的眸意越发寒凉,让周身的人见着背后一凉,居然一时间无人敢怼,有种被吓到的感觉,禁了声。 “娇娇,你不用说了,我来。”她拉了拉云娇娇的衣袖,对她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我来吧。” 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没有人会想到,洛流苏居然来了。 一抹白色的身影走进人群,此人一来,所有声音尽无,一双双眼睛全驻留在他的身上。 刚刚挑事的女孩一看就是喜欢洛流苏,他一来,整个人都变了,看似乖巧无比。 萧九嘲讽一笑。 从所有人侮辱她勾引洛流苏那一刻开始,她才算明白,这洛流苏的名声,招牌在古清镇有多大,有多好。 怕是所有人都会将他拥护,所有情窦初开女孩们的梦中情人吧。 对不起打扰了,是她低估了这洛流苏。 “这女子与我没有关系。”看也没看萧九,对着众人就说了简简单单几个字,一句话。 虽如此,成效却极大。 一人先喊道:“神医说没有关系那就是咱们误会了!” “是啊!神医在咱们镇上救治了多少病人,神医说的话肯定不假!” “没错没错!” 面前的女孩也装模作样来了句:“原来是个误会,神医安好便是好。” “多谢大家信任。”洛流苏微微俯身道谢。 很快,众人摆摆手,终于散了。 而洛流苏,看了眼萧九,不说闲话,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就连多一句关心的话也不施舍给自己,萧九咬咬唇,一时间心中有些不舒坦。 她承认这都是她作出来的,可是,她并无恶意。 “九娘,你没事吧,他们没有对你动手吧?” 好在还有云娇娇,萧九心头一暖,“没事,谢谢你,娇娇。” “谢什么呀!你萧九娘可是我的媒人,我云娇娇才不会让自己的人被别人欺负呢!” “恩,好。” 宁府。 “你说什么?!有谣言说那小媒婆勾引洛神医?!” 即便人悠闲地躺在院子里,可宁钰还是从兄弟那听说了此事。 气得他直接从躺椅上跳了起来:“谁不想活了敢这样传言?!” “不是,你激动什么?”祝习宸莫名其妙,他只是来分享趣事的,谁知这宁钰反应这么大。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点和小爷说清楚!” “我说我说,你别激动啊!” 后,祝习宸将他听说的谣言一字不落的告诉给了宁钰。 宁钰听完,满脸爬上厉色。 这表情一出,搞得祝习宸都有些怕了,皱皱眉往后退了一步,“不是,你咋了嘛,这事和你又没关系......” “没关系...呵。” 和小媒婆有关系的事情就和小爷有关系! 眼神中充满怒气,“哼”了一声。 “喂喂喂阿钰,你要去哪啊!” ...... “小公子,这医铺关门了......” 二话不说,宁钰带着俩跟从直接来到洛流苏的医铺。 祝习宸担心宁钰坏事,急忙在后头跟着,“不是阿钰,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啊!” 而宁钰完全不理祝习宸,直接来了句 “给小爷把这门给撞开!” 祝习宸:“!!!” “阿钰,你疯了吗!这可是洛神医的医铺!闹不得啊!” 024:矛盾激化 “阿钰,咱有话好好说,可以吗?” 看宁钰的架势是来真的,祝习宸着急不已。 虽然洛流苏仅是一个小小的神医,无权无势。可是却在古清镇里深受人们的拥护和敬重!从他手里救治出来的人,大到掌管古清镇的县令,如若宁钰找他麻烦,宁钰自身怕是会的遭到更大的麻烦! 可祝习宸真的想不通,这好好的,为何宁钰突然如此气冲冲找上洛流苏! “你若不想被牵连就自己走!不用跟着我!”宁钰根本不松手,张口又来:“愣着干什么!撞啊!” 此刻,祝习宸焦得真的快要疯了!这样下去,自己必也跟着会有罪责啊! 命令已下两遍,跟从不敢再迟疑,面面相觑之后,只好踹门! 一下...... 两下...... 三下...... 这每撞一下,祝习宸心脏就咯噔一下,不忍直视。 不知是宁钰两个跟从没敢使劲,还是说这洛流苏的门板太硬,这两人合力连着都踹了七八下,铺门连着木板都没松动。 两个跟从有些紧张,下意识往后看了眼宁钰。 果然,宁钰见情,怒气大涨,上前撇开俩跟从,吼道:“两个没用的废物!” 话落,使劲了足力,自个抬腿欲踹铺门。 然谁能料到,恰在这时,洛流苏竟自己开了门。 宁钰硬生生踹了个空,整个人磕碜了一下,差点扑到地上,好在俩跟从一把扶住了他。 “阿钰,你没事吧!”祝习宸也吓了一跳。 洛流苏打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外头站着的几人,问:“几位这是何意?” 坐在里屋的他其实早已听到门外的躁动,开始洛流苏并不打算理会,后听得实在心烦,只能出来开门。 “就是你吧,就是你害的小媒婆被传谣言,害得小媒婆当众被欺负吧!”见到洛流苏,宁钰直接指着冲道。 此话一出,是人都听得出来,原来这宁钰来此大闹,是为了萧九。 洛流苏看着满面狠色的宁钰,再瞧了眼他身旁为他干着急的跟从和祝习宸,道:“这里是医铺,只留病人,几位如若无病,烦请离开。” 和萧九一样,当有人为此事来找茬,第一反应都是不想多费口舌。 “小爷知道你在镇上深受别人敬重,但关小爷屁事!你既然害了小媒婆受委屈,那小爷就要让你不好过!”看来,宁钰铁了心今天要找洛流苏麻烦。 似乎萧九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非比寻常了。 一口一个小媒婆,听起来着为亲切,洛流苏微微敛眉,眼神带着探究,却只问了句:“请问小公子想要如何闹我医铺?” “如何?呵!今天不砸了就对不起小媒婆为你受的委屈了!” “阿钰!”听说要砸,祝习宸再次忍不了了,上前按住宁钰的肩膀,“阿钰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啊!此事和洛神医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外界爱嚼舌根之人传出的,你若一意孤行闹下去,不妥啊!” “小爷不管!小媒婆受了委屈,小爷就是要替她出气!”宁钰像是入了魔怔,冲动得半点好话也听不进去,许是以往随着性子惯了,如今即便是已及弱冠,照样唯我独尊,纨绔不羁。 “如若我不想小公子砸呢?”可是,他的医铺,岂容他人想砸就能砸的? “这可由不得你!” 话落,宁钰先一步上前,欲强入铺内。 却在下一秒,被洛流苏挥袖打回了门外! “你想和小爷动手吗?!”洛流苏会武功,这是古清镇人尽皆知的事情,宁钰当也了解,可他并不怕! 见这趋势越发恶劣,趁着还没打起来,祝习宸先一步转身,赶忙回宁府找人拦下宁钰。 “我劝小公子勿要意气用事,今日若闹了,小公子会惹麻烦的。”洛流苏始终语气平淡,莫说畏惧宁钰,就连半分紧张都没有。 “我不管!” 接着,宁钰先发制人冲了上去与洛流苏交手! 洛流苏侧身一躲,宁钰不依不饶再次攻击! 就这样,宁钰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攻击,但洛流苏始终只是躲闪并未还手。 二人你攻我退足足一刻钟,终于,来人了。 祝习宸害怕事情闹大,去往宁府找上了宁谭,宁谭急忙跑来拦架。 “钰儿住手!”宁谭几步上前一掌挡下宁钰的放肆。 见自己的大哥来了,宁钰不服气,“大哥!你来掺和什么!” “胡闹!”宁谭教唆道,“你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你宁钰可以乱来的!” “不就是一个破医铺嘛!大哥,你知不知道为你说媒的萧九娘就是因为这个人才被传出那么难听的谣言!大哥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也不知是有气没处撒,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明白人都能知道此事不是洛流苏的错,可宁钰非抓着洛流苏不放。 “我不听这些,宁钰,你跑到洛神医的医铺里闹就是犯错!趁父亲还没知道,你赶紧跟我回去!”外头被动静引来的路人越来越多,宁谭并不想让此事严重,如若父亲知道,这宁钰怕是要受重罚。 宁钰咬牙切齿,显然没闹成功不甘心,但宁谭已经来了,他知道自己也不能再怎么样。瞪了眼洛流苏,“哼”得一声转身离开。 后,宁谭忙鞠躬对洛流苏道歉:“对不起神医,是我没有看管好这小子让他来给您惹麻烦了!希望神医莫要怪罪!” 要知道,一年前宁老爷得过一场大病,是洛流苏救治好的,至此宁老爷都还犹记在心。 惹谁也惹不得洛流苏啊! “无妨。”洛流苏看似没什么感觉。 不多留,宁谭也离开了。 看着自己因打斗而整乱的医铺,洛流苏轻叹一口气。 脑海中,不断浮现一个人。 宁府。 “这个孽障!你给老夫跪下!” 心想着怎么也要瞒下去,却还是被宁老爷知晓了。 宁老爷二话不说就让人绑了宁钰,亲自拿着鞭子站在他面前。 从小到大本来就没被少打,宁钰根本不在乎这点小痛,依旧犟嘴:“我不跪!我觉得我没有做错!” “你......”宁老爷气的不得了,抬手就是一鞭狠狠打在宁钰的身上,指着他骂道:“还敢说自己没有错!你好好地跑去闹神医医铺,你倒是告诉我,这哪里不是错了!” “我就是没错。” 宁夫人一旁看着干着急,“钰儿,你认错啊!别这样倔着!” 宁谭知道宁钰这般倔着只会更受皮肉之苦,干脆上前一脚将他踢跪下,“快跟父亲认错!” 即便跪下了,宁钰撇过头,“哼”了一声,“今天就是打死了,我也不会认错!有本事就打死我,不然我还会再去找那个洛流苏麻烦的!” “啪!”重重鞭子落下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心头一紧,不忍直视。 可宁钰,却是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宁老爷指着他:“行,不认错,那老夫便打死你这个不俏子!” 话落,一鞭接着一鞭,力度不断加大,打的宁钰衣服都快裂了。 宁夫人受不得这等场面,被下人先扶着离开。 而宁谭,紧皱眉心,心中不停地叹息。 当皮开肉绽之后,宁钰嘴角也渗出鲜血,还强撑着。 再也忍不了,宁谭跪到了宁老爷面前,开始求情:“父亲,钰儿莽撞闹事,我这做兄长的也有错,是我没有看管好弟弟,父亲就将剩下的惩罚打在谭身上吧!” “大哥,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替我求情。”宁钰被打得说话都开始喘气,满面写着不服,“继续打啊,打不死我,我还是会闹。” 宁老爷被气得有些颤抖,“好,好,听说你是为了那萧九娘找了人家洛神医麻烦,区区一个媒婆你都能如此上心,我这做父亲的,你就和我反着来,怎么的,你这不俏子是看上那媒婆了吗!” 话出,宁钰身子一怔,似乎刺激到了他的某些神经,半天答不出一句话。 宁谭见情,为他解释:“父亲误会了,钰儿从小重义气,毕竟是萧九娘成就儿子的姻缘,钰儿便将她视为恩人,不知情况以为恩人备受欺负,所以才糊涂找上洛神医,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父亲!” “呵,误会。”宁老爷冷笑一声,“都已经是及冠之年,还如此儿戏,你给老夫闭门思过一个月,敢逃出去惹事,老夫就送你去莲心寺!” 莲心寺是古清镇四大寺庙之首,和其他寺庙不同的是,莲心寺会教化纨绔子弟,大多贵府上的纨绔公子去了那都会改过自新收敛脾性。 但出来的也说,那儿的教化太压抑人了,很多都忍受不了,只能乖乖听得教育。 宁谭不想宁钰去受苦,忙道:“父亲放心,钰儿会思过的!” 第二日,萧九前去宁府找宁谭。 无意间看到下人讨论,隐约听见了“小公子”“洛神医”等字眼。 好奇之下,她走上前问了个下人,“你们在说什么呀?我好像听到了洛神医?洛神医怎么啦?” 下人们看到是萧九,一个个都有些紧张,“没什么,没什么。”根本不要多嘴,忙散开各做各的事。 萧九有些疑惑,恰这时宁谭来了。 025:坏事连连 二人走着,萧九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转头问到宁谭:“最近不见宁小公子,不知小公子可好?” 闻言,宁谭身子微微一顿,面上似在掩饰什么,“挺好的。” “方才我在花坛那听到府上几个丫鬟聊天,提到洛神医和小公子,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呀?”嘴上问着,眼睛盯着宁谭,萧九时刻看着他的神情变化。 果然,再次捕捉到了异样。 宁谭笑笑:“能有什么,许是九娘听错了吧。” 为什么他不告诉萧九此事?因为昨日大厅上宁老爷已经怀疑了宁钰对萧九的心思,宁谭虽已为宁钰辩解,但他知道,宁老爷一时不会对此事消气,他担心宁老爷会再次对萧九又产生坏印象。 宁谭与云娇娇的婚事好不容易定了下来,他不想再生事故。所以他不愿让萧九知道昨日之事,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宁谭明显对自己隐瞒着什么,萧九内心更加怀疑方才听到的事情不简单,既然宁谭不想说,那自己想办法知道。 “呵呵,没事就好。” ...... 今天宁老爷有事出了远门,而宁谭与萧九还未讨论好成婚事宜,又有急事被叫了出府,这便只好找了丫鬟送萧九。 如此大好机会,萧九怎会放过,借口支开了丫鬟,悄咪咪一人独自跑到了宁钰的轩子。 偌大的前院空无一人,按照以往,是会有下人的。 “难道不在家?”萧九敛敛眉,但直觉告诉她,今天宁钰肯定在家。 普通关乎宁钰什么事情,也许她不会有这么大的兴趣知道,可是,她听见了洛流苏的名号。 现在她可是上心着这个男人,所以关乎他的事,不论是大是小,她都不会放过知道的。 萧九跑到厢房门前,先是附耳听了听里头的动静,随后抬手轻轻敲门试探,“请问,小公子在吗?” 却不出一秒,便听得房内传来宁钰的回应,“小媒婆?!”听起来好像非常激动。 即刻,门开了。 可却让萧九着实吓了一跳。 因为今日宁钰的脸色非常的差,惨白得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好似经历了什么大病一般。 萧九一时有些担心,“你...你这是怎么了?面色为何看起来如此不好?” 听言,宁钰慌张得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强颜欢笑地回道:“没事啊,可能最近天气渐凉的缘故吧,没关系的!” 话虽如此,可精明的萧九怎么会相信,这天气变凉与脸色有屁关系啊,想想看,定是和方才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脱不了干系! “小媒婆,你...你今日怎么来找我了?”见着萧九,宁钰满面写着兴喜。 萧九耸耸肩,找了个借口:“你大哥有事出去了,我寻着无聊,找你玩呗!不欢迎吗?” “没有没有!你来找我,我可高兴了!” 以往自称小爷,今天却如此温和,萧九一时不太适应,但故作什么也不知道,瞧了眼房内,好像除了宁钰也没有其他人,随口一问:“怎的今日你这轩子如此冷清,屋内屋外连个下人也没有啊?” 宁钰不自然地咳了咳,和宁谭一样,不想让萧九知道昨天的所发生的事情。 “我闲他们闹腾,都叫走了,一个人多清净。” 萧九挑挑眉,对上宁钰的眼,“哦?是吗?你居然还会闲闹腾?小公子不是从小闹腾到大的吗?” 这话看似是在开玩笑,但实则表现出萧九的不相信。 宁钰眼神刻意闪躲,“呵呵......” “那既然你闲闹腾的话,今日我便不多打扰了,小公子告辞。” “诶等等!”见萧九将要离开,宁钰急忙拉住了她,许是有些激动,猛得咳了两下,“咳咳!那个...小媒婆你陪我说说话吧,我怪无聊的......” 萧九皱眉,“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让人带你去洛神医那看看?” 这话明显是故意说出来的。 果然,此话一出,宁钰脸色骤变,语气也开始转了味,“不用。” 这等变化,萧九心中确定,宁钰和洛流苏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 可她又想不通,一个纨绔不羁的子弟和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夫,能发生什么啊。 见宁钰的反应,看样子好像还是很不好的事情。 “小公子。”她抓住宁钰的胳膊,哪想...... 下一秒,宁钰吃痛,“啊......” 萧九条件反射收回手,不解:“你...你胳膊怎么了?” “没事。”宁钰忍痛依旧不提昨日之事。 这会萧九干脆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你和洛神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胳膊怎么会有伤?” “我......”宁钰叹了口气,低下头。 最后,宁钰还是和萧九坦白了昨日之事。 “你是疯了吗?”听完后的萧九,满眼不可思议。 “我...我看不得你受欺负...”宁钰语气略显憋屈。 萧九很是无语,“谁欺负我了?再说了,我的事,轮得到你管吗?” 此话有些狠绝,可萧九是真的生气了,这个宁钰纨绔不羁就算了,没曾想还会如此无理取闹! 宁钰听言,心中一咯噔,想解释,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一时间,他发现他真的好怕萧九,怕她和自己闹脾气,怕她生气不理自己,更怕她自身受到什么委屈和伤害。 “宁钰,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你的冲动你的错。”萧九真的不明白宁钰到底是怎么想的,总感觉哪儿特别怪,但就事论事,她必须把话说清楚。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造成的后果?!我已经被传了不好的谣言被误会了,你还想我在贴一个身份?堂堂古清镇第一纨绔小公子,为了我萧九娘大闹洛神医医铺?他们会怎么想我?我怕是真逃不过狐媚子到处勾引男子的身份了吧!” “小媒婆你别生气,我...我知道错了...”宁钰听得萧九情绪太大,有些害怕,伸手又缩回去,很想拉住她。 “希望小公子以后不要再这样,我受不起!日后,小公子还是莫要再找我了!”话落,转头都欲走。 宁钰听不得这句话,赶忙一把抓住萧九的衣袖,“别...小媒婆我真的错了,这次你就原谅我吧!” 估计是这几日太多糟心事压在萧九的身上,此刻,她真的有些崩溃,明明她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受这种罪啊? 也不是委屈,就是气不过,气不过自己控制不了这种东西,任由自己被受影响。 她抽开宁钰拉她的衣袖,直接走。 宁钰欲追,她停下来最后说了一句,“不要再为难我了。” 最后,她还是走了。 回到家后的萧九,一头扎进被子里,此刻她只想静静。 而宁钰,脑子早已乱成一片,一股抽离感猛得袭来。 他如今被禁了足,按照宁老爷的脾气,一旦他踏出这个轩子,便一定会被宁老爷送去莲心寺教化的。 他不怕这些,可他怕自己哄不好萧九,从此萧九真的不理他了。 他镇定下来仔细一想,为今之计只能求宁老爷放他出去,然后第一时间找萧九! 傍晚,宁老爷和宁谭一同回来,宁夫人便告诉二人,宁钰已经跪在祠堂不吃不喝一整日了。 而后,三人去了祠堂,宁老爷不解宁钰用意:“你这是干嘛?” 只听宁钰满腹悔过地回道:“父亲,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一人在屋内反省觉得不足以,便未经允许出了轩子到祠堂跪着,在列祖列宗面前反省,希望父亲可以原谅孩儿,孩儿保证日后再也不犯此等荒唐之事了!” 话说得有条有理,让人丝毫找不出破绽,只觉得这宁钰是真的悔过了。 宁老爷皱了皱眉头,半信半疑。 宁谭忙插了句:“看来钰儿是真的悔过了,父亲您就原谅他吧!” “是啊老爷,钰儿难得开窍,你看看他,可是饿着跪了一天了......”宁夫人也附和说了句。 “哼!”宁老爷不以为然,“不过跪跪,就让你们心疼了?他想跪那就跪!不吃饭那就饿着!老夫看他可以撑到什么时候!” 宁谭与宁夫人相互看了眼,只能叹了口气。 “父亲说的是。”宁钰依旧完全听从。 然而就在这时,他猛得咳了两声,整个身子开始晃晃悠悠。 “钰儿,你怎么了!”宁谭忙上前扶住。 宁钰直接倒在宁谭怀里,满面挣扎,虚弱地说了句:“没事......” 却在下一秒,晕了过去。 “钰儿!” “快叫府医!” ...... 府医医诊完之后,宁钰依旧处于昏迷状态。 “他怎么样了?”先问话的是宁老爷。 所谓虎毒不食子,宁钰这般,做父亲再怎么狠心也终究绝不起来,看得出此刻他也很是担忧。 “小公子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府医叹口气,“方才我查了小公子的伤势,十分恶劣,怕是未用药的原因才这样的。” “是谁服侍小公子的!为何不给小公子伤势上药!”宁老爷听言,立马对着身后一群丫鬟下人吼道。 宁钰的丫鬟跟从们连忙跪下。 “老爷恕罪!不是小的们不给小公子上药,是小公子硬要赶我们走啊!” “是啊老爷!” 听言,宁谭道:“该是钰儿性子直,认为这是点小伤无需涂药...” 反言之,都成这样了,哪是一点点小伤。 宁老爷开始于心不忍,“哼”得一声甩袖,“那也是他自找的!” 026:他的心思 府医缓和氛围:“老爷,当务之急是要让小公子好好养伤,若伤势再次恶化,一旦感染,后果就没有今天这样好了。” 话出,宁老爷只好松口,“罢了!” 最后临走之际,他收回宁钰禁足的命令,让下人好好照顾宁钰的伤势。 一言一语,进入到此刻躺在床上装睡的宁钰耳中,唇角不时微微一翘。 今早萧九走后,他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一计。 刻意恶化伤势,主动跪到祠堂,逼迫宁老爷心软松口。 如今目的既已达到,他可以放心想办法哄回小媒婆了。 五日后,是宁谭和云娇娇大婚之日。 这天,宁谭一拢红衣,玄纹云袖,百里红妆,八抬大轿前往云府迎娶云娇娇。 而云娇娇,足抵红莲,红衣素手,锦盖下,莞尔娇羞,被萧九扶着上了花轿。 两府的宾客们到了宁家参加婚宴,礼堂之上,众人面前,这对新人行了婚礼。 从此,宁谭和云娇娇成为夫妻,享同床共枕,齐白头偕老了。 “恭喜宁老爷和云老爷了!” “这两年轻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是啊是啊,恭喜恭喜!” 敬酒之时,宾客们无不祝福。 之后,萧九被人带到侧厅,领了重重一笔谢媒礼。 看着怀里昂贵的酬金,但不知为何,今日的萧九就是提不上欢心。 亦或者说,是这几日,萧九就一直郁郁寡欢,好似满怀心事一般。 “九娘,我家少夫人请您去一趟房间。”云娇娇的陪嫁丫鬟走了过来。 萧九点点头,“烦请姑娘带路。” “九娘随我来。” 到了喜房内,云娇娇喊走了所有下人,独留萧九。 一把掀开盖头,云娇娇笑着唤道:“嘿!萧九娘!” “叫我来干嘛呀?”萧九坐到了桌前,看起来一点精神气也没有。 如今礼仪都结束了,她也无需装得陪笑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呀,满面忧郁的,这可和我认识的萧九娘不一样呀!” “不知道为什么,哎,就是最近心情不太好。”萧九两手撑着脸趴在桌上,愁眉苦脸,叹了口气。 “是不是葵水要来了,所以心情不好啊?”从那日在街上给萧九解围见过一面之后,到今日,这期间的好几天,云娇娇都没与萧九见过面。 她想了想,又问:“还是说,你对前几日谣言的事情耿耿于怀,这心里一直憋着难受啊?” “没...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心里明白,自己之所以这样,大多是来自那天听了宁钰的话罢了。 那天回到家沉思一天后,总隐隐猜测这宁钰对自己的思想有些奇怪,是往了那方面趋向,可萧九又害怕自己猜错了,那可尴尬。 安慰自己许是职业病,不能那样乱想,毕竟她与宁钰相识才多久,自己又不是什么绝色美人,怎么可能呢。 “你这不行啊,有心思得说出来,这不是你和我经常讲的道理嘛!”云娇娇抿抿唇,坐到萧九身旁,将手搭在她的手上,十分仗义地拍拍胸脯:“你可是我云娇娇活这么大以来第一个改变了我的人呀,还为我找到了一个如此好的郎君,所以,你萧九娘在我云娇娇心中,早已不是一般人可比得上了呢!” “谢谢你,娇娇。”这云娇娇是越来越让萧九感到暖心了。 所以说,人终究是感情动物,不管一开始怎么样,只要你愿意真心感化他,终能看到她善良可爱的一面。 况且说实在,这个云娇娇的如今的脾性恰好,不过分也不娇作,和自己十分合得来。 想了想,萧九还是将前几天的事情长话短说同云娇娇道诉了一遍。 云娇娇听完后,满脸吃惊,“天啦九娘,两个在镇上有名的男子为你打架诶!” “你就别和我说笑了,我都心烦死了。” “心烦什么呀,看来我这新小舅子,对你有其他的心思哦。”云娇娇来了这么一句话。 萧九顿住了,这自己想想也就算了,可别人这么一说,让她直接开始慌了。 “别吧...无凭无据,我也没有什么地方是人家看得上啊......” 论样貌,论家底,还有这坏脾性,哪哪都没这古代女子半点端庄的样好吧。 “你是媒婆,男女间感情之事你应该比我还懂呀!我不相信你一点都察觉不出来,平时撮合别人不是挺能的嘛!”云娇娇心里就算不确定但也有八分猜测。 萧九当然比一般人懂男女感情之事,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个小白啊! 不然什么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 “哎,你别说了,越说我越烦。” 想起那日因为情绪爆发,给宁钰一顿狠话,萧九这心里就久久无法平复。 她承认自己觉得宁钰多此一举办坏事,可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啊,看着人家那样委屈苦苦哀求的表情,怎么也不可能一直生气下去的。 消气过后,甚至觉得这宁钰真的单纯想为她出气,同时说明人家把自己当回事才会这样做的。 自己那般狠绝,肯定伤了别人的心!哎! “别烦别烦,没有关系的,宁钰那小子我知道,他可是古清镇赫赫有名的第一纨绔小公子啊!说明他的心态和普通比可是要稳定得多,你就别担心自己说的话重伤人家心啦!”云娇娇懂萧九的心思,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嗯。” 见萧九情绪还是不佳,云娇娇拉了拉她,故意撒娇道:“别不开心啦~今天可是本小姐大婚诶!你这愁眉苦脸的,一点都不给本小姐面子!哼!” “给给给,我的云二小姐。”萧九面上笑笑,心底依旧不舒坦。 ......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膳过后,宴客们纷纷散了,萧九自然也不多留。 今日一整日她都没见到宁钰,也不知这宁钰去了哪里。 不想管,最后回头看了眼宁府,萧九还是转身走了。 如今亲事已定,这宁家的一切应该和她也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吧。 萧九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时,不知从哪闯出一直小白猫,似乎就是冲着萧九来的,一头奔到了萧九的脚跟前。 小白猫抬起头,奶声奶气地对着萧九“喵”了一声。 萧九被小白猫的可爱吸引住,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微微一笑:“好可爱的小猫咪呀。” “喵~” 小猫咪又叫了声,居然伸伸两只前脚,好似在求萧九抱抱? 萧九见情,很是新奇,“这是要我抱你吗?” 想着,微微伸出双手试探,最后真的抱上了小白猫。 这小白猫就像是认得萧九一般,进了萧九的怀里之后,不停地用脑袋蹭她,时不时还舔萧九的脖颈。 萧九被弄得痒痒的,但心底却万分开心,因为这只小奶猫实在太可爱太招人喜欢了! “不知是谁家的小奶猫走丢了。”这么好看,这么讨人喜欢,一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宠物吧。 可萧九站在这都这么久,也不见有人是来寻这小奶猫的啊。 这可怎么办,若是被坏人捡去,估计这小奶猫怕是要毁了啊。 “不行,可得等到它的主人才行!”许是一眼就十分喜欢这只小奶猫,即便天色已经黑了,萧九还是决定守着等它主人来寻。 两刻钟过去了,萧九陪小奶猫玩耍都有些疲惫了,依旧不见有人是来寻它的。 “怎么回事啊,这自家宠物丢了,天都黑了也不来寻!”萧九有些生气,骂了一句。 “喵~喵~喵~” 须臾,该是小奶猫饿了,不停地叫着。 这会萧九急了,看着小奶猫饿肚子,可心疼呢。 “明天再说吧!先带回家给这小奶猫喂点吃的才行!”最后,萧九忍不住,抱着小奶猫回到了自己家。 她走后,不远处的巷口里探出两个人头。 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走,回去告诉小公子,猫已经被人抱走了。” 晚上,萧九给小奶猫为了稀饭,可能是因为萧九厨艺好的原因,连动物吃起她做的饭,都十分香。 饭后,萧九洗碗,洗净之后一转身,没想到小奶猫自己跳到床上蜷缩起来睡着了。 “这小家伙倒真会挑地方睡觉。”萧九没有嫌弃,笑了笑。 第二天,萧九是被小奶猫给叫醒的。 没有起床气的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奶猫准备早餐。 小奶猫吃的可欢了,为了感谢萧九,忽然扯了扯萧九的裤腿,好像要带她去看什么。 萧九带着疑惑跟在小奶猫的身后。 来到梳妆台前,小奶猫钻进梳妆台下,片刻,居然从里面扯出了一只死老鼠! “我去!可以啊小家伙!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抓老鼠!”萧九不可思议,原以为这是只宠物猫,可哪能想到就给她抓了只老鼠呀! 萧九很激动地摸了摸小奶猫的脑袋,意思在夸赞它,“真棒!” 小奶猫似乎听得懂萧九的话,又“喵”了一声。 处理完老鼠,萧九抱起小奶猫,十分可惜地摇摇头:“也不知你到底是谁家的猫,这这丢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找主人,哎!” 话落,小奶猫“喵”了两声,声音有些转变,不时间蹭蹭萧九的肩膀,好像在说 “你就是我的主人呀~” 027:美人一笑 由于小白猫灵性十足,固萧九暂时为它取名:白灵。 本想让小白灵乖乖的待在屋中,让她先去市场买些菜回来,可小白灵偏不,硬是赖在菜篮子里不肯出来,明显是要跟着萧九一同去买菜。 萧九对此心软,无奈之下只好抱着小白灵去往市场。 来到市场,许是小白灵真的和其他的猫多了几分灵性的缘故,竟主动帮着萧九挑菜。 卖菜的老板难得见到如此聪明的小猫,不禁夸道:“姑娘,你这小猫还挺聪明的呀!” 萧九笑笑,“呵呵,多谢夸奖......” 她也知道小白灵的机敏,可惜这并不是她的猫呀,哎! 一时间,她多希望小白灵没有主人,就是一只顽皮跑出来的野猫,只因自己与它有缘,才无意间撞见的。 “喵~” 听,小白灵又叫了。 萧九顺着小白灵叫的方向望去,是卖鱼的铺家。 她摇摇头失笑,满足小白灵,走了过去。 “大爷,给我抓条鱼吧!” “好的姑娘。”后,卖鱼的大爷熟练的从大盆里捞了一条肥鱼。 付了钱,萧九满载而归带着小白灵回了家。 “你一个人乖乖的自己玩哦,我先做饭啦!” 回到家,萧九放下小白灵,摸了摸它的脑袋。 想想看,这附近人家养的都是家猫,野性十足,这小白灵性情明显温顺多了,定是不能让它出去和那些家猫玩耍的。 如此一来,萧九开始担心小白灵会不会因而感到孤独。 “阿九!阿九!” 恰这时,梅大娘找上门,见屋门未关,直接踏了进来。 原来,梅大娘是来送新出炉的包子的。 “梅大娘,谢谢您又送我包子啦!” “诶小事小事,在做午饭呢?”梅大娘瞅了眼锅里烧得开水,随口问句。 “喵~” 而这时,不知脚边传来奇怪的猫叫声。 梅大娘顺声望去,看见了张着水汪汪大眼睛望着她的小白灵。 “哟!阿九啊,你何时养了只如此可爱的小白猫,我怎么不知道呀!”梅大娘愣了下,满脸新奇,蹲下来摸了摸小白灵的脑袋。 小白灵很是亲近人,任由梅大娘抚摸,不时间发出猫叫声。 萧九挠挠头,有些无奈,“这不是我养的啦,是我昨晚无意捡到的,半天不见这小白猫的主人,我就自作主张带了回来先喂养着。” “那你可真幸运,捡了只如此可爱的小白猫。”同萧九昨日的反应一样,梅大娘一眼就喜欢上小白灵。 “梅大娘,这捡了别人的东西,是不是要贴公告找主人啊?”按照前世的话是贴个寻人启事什么的,可萧九也不知道这古代有没有什么规矩。 “这公告哪能随便贴啊,一般都是官府缉拿犯人或者皇宫通缉犯之类的,若是小小的东西就随便贴公告,那是会被巡抚给撕的,若不小心被抓到,还要惩治的哦。”梅大娘解释道。 话落,萧九无语了,照这么说,这小白灵是真没办法找到它的主人了啊。 “诶你别这么死脑筋嘛,丢东西捡东西的事情多正常,那是缘分的问题!既然你有缘捡了这只小白猫,那就先养着呗,别急着找它的主人。”梅大娘知道萧九心善,劝说道。 萧九听言,只好这样,毕竟她确实很喜欢小白灵。 ...... 午饭过后,萧九习惯性准备睡午觉,知晓小白灵通人性,便对它交代几句,后自个回床上睡去了。 这一睡,过去了一个时辰。 等萧九睡醒睁开眼,下意识唤了句小白灵,却不听屋内有任何的回应。 她搓搓眼睛,寻望了遍四周,“小白灵?” 没有回声,也根本看不见小白灵的身影。 这可把萧九吓坏了,直接掀被跳下床,倒柜翻箱地开始找着小白灵。 “乖乖,你可别吓我呀!快出来吧!” 萧九着为心急,害怕小白灵糊里糊涂跳窗跑出去玩,那岂不是又给丢了! 别啊!谁知道会不会出事呀!哎! 这不想还好,一想就越后怕,实在没辙,萧九随便套了件外衣穿上鞋就欲开门出去寻小白灵。 当她刚一打开门,谁料门前莫名其妙摆了个衣服盒子? 接着,就看见小白灵嘴里叼着个信封从一旁走了出来,眨巴着眼睛望着萧九。 “小白灵!”萧九直接上前抱起小白灵,松了口气,“乖乖,你可得把我给吓死!” “喵~” 小白灵将信封放到萧九手上,蹭蹭,意指让萧九打开看看。 萧九会意,敛敛眉,揣着好奇心打开信封,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 “今晚酉时,北道鹊湖见。” 这字迹,颇有些眼熟,但萧九一时半会想不到是在哪见过。 “喵~” 小白灵从萧九怀中跳了出来,迈着小碎步走到神秘大盒子的旁边,费劲用着自己的小脑袋抵着盒盖,欲将其打开。 萧九又是一疑,蹲下身顺着小白灵的意思亲手打开了盒盖。 没曾想里头居然躺着是一件淡紫色罗裙。 “衣服?” 萧九匪夷所思,这信,这衣服,这约定...到底是谁? 转头看了眼满眼单纯的小白灵,忽然间,她觉得此事并非这般简单。 难不成这小白灵,是有人故意放到她面前? 想要知道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看来只能赴约今晚的北道鹊湖了。 酉时未到,萧九带着小白灵先一步到了北道鹊湖。 不得不说,这下午收到的罗裙,居然正和她身,就好似为她量身定制一般。 一袭透着淡紫色的平罗衣裙,长及曳地,无一朵花纹,只袖口用品红丝线绣了几朵半开未开的夹竹桃,乳白丝条束腰,益发显得身姿如柳,娇怯不胜。 毕竟不明赠者是谁,原本萧九并不打算试穿,然却被这罗裙迷了眼,似有股魅力吸引着她,让她不禁穿了起来。 这一穿,对着镜子一照,更加喜欢了。 她甚至怀疑,这赠衣的神秘人,必定对她了解不少。 可她到这古代不过一个多月,认识的人不多,了解她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喵~” 在怀里躺着好好的小白灵忽然叫了声,随后不听使唤地直接从萧九的怀中跃了出去。 “诶诶诶!小白灵你要去哪里啊!别跑呀!” 这小白灵明明是个小短腿,此刻却跑得飞快,萧九提着裙摆费力追着。 “哎呀!” 还未追上,萧九一头突然猛得不知撞上谁的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萧九扶着额头往后退了步,低着头道歉。 “小媒婆......” 这一声唤了出来,萧九神经一紧,立马抬头看向来人。 竟是...宁钰?! 而此刻的小白灵也不跑了,站在宁钰的脚边,“喵”了声。 萧九见情,敛敛眉,试问:“这只猫,难不成是你的?” 一切好像真的可以说得过来,想起下午信封里的字迹,可不是宁钰的嘛! 所以说,这两日遇到的事情,都是宁钰一手操控的? “九娘不知小公子意欲何为?” 宁钰抿抿唇,似在为自己鼓起勇气,俯身道:“小媒婆!我是来和你道歉的,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几日不见萧九,他承认,他有躲着的意思。 而目的,宁钰是为了让自己振作起来,妥当筹备这次郑重的致歉,挽回萧九。 他一直以来都是爱猫人士,更从小带有训猫技能。 这只小白灵就是宁钰养了一年的宠物,正如大家所看到的,灵性十足,是宁钰众多宠物猫之中颇为喜爱的一只。 但为了能博美人一笑,宁钰愿意忍痛割爱将小白灵送到萧九面前。 看得出来,从昨晚到今日,这期间萧九与小白灵的相处极为融洽,萧九也很是欢喜小白灵。 “喵~” 宁钰道歉,小白灵也跟着叫了声,不停摇着着小尾巴,楚楚可怜地看着萧九。 似乎,它在为宁钰求情。 萧九咬咬唇,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不知说些什么好。 都过去这么久,她早就没去追究这件事了,毕竟她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只是偶尔脑海中浮现宁钰的身影,有些可惜罢了。 不单单是因为宁钰外表过人,其实萧九在各方面都挺看好宁钰,是想着这是个值得结交的好朋友。 但事与人违,偏偏发生的这些事情,让她不敢再接近宁钰。 “小媒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以后肯定听你的,绝对不会胡闹了!”见萧九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宁钰抬起头,满眼真诚地又补充一句。 这话一出,让萧九听得更加压力大,有种觉得宁钰太把她当回事,受不了这种好的感觉。 要知道,面前的男子可是古清镇人尽皆知的纨绔小公子,小魔王一个啊!被人知道这样一个人在一女子面前服服帖帖,乖巧听话,换谁都会瞎猜的好吧! 萧九脑壳疼。 “小公子,你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你让我对你的行为有些捉摸不透。”萧九委婉地对宁钰说出心中所想。 宁钰听言,许是猜到萧九的话里意思,摆摆手忙解释:“你不用多想的,我就是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想道歉而已!我和大哥大嫂一样,是将你视为了朋友,才不想让朋友生气的!” 这句话,半真半假,到底真正为了什么,只有宁钰心里知道。 他会藏着掖着不让任何人发现。 028:不正经事 听着宁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萧九找不出破绽,心中暂且不再多想不再多虑,摸一摸下巴,总算松了口:“其实小公子真的不必大费周章,九娘心眼大得很,那日只是气头之上所以话说得有些重,其实九娘早就不去计较这件事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既然如此,我便当你原谅我,日后不许不理我了哦!”宁钰生怕萧九只是口头上敷衍,再次确定一遍。 “拉钩!”萧九蹩蹩嘴,果然,在她看来,这宁钰就还只是个小弟弟。 看着萧九伸出的小拇指,宁钰二话不说勾过去,紧紧地不放开,“好!那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 “没问题!” 怎么说呢,这也本是萧九所愿,只是碍于面子和顾虑迟迟不敢说出,如今这宁钰放下面子里子多次向自己道歉求和,那自己肯定不能再自作清高的。 况且她能感受的到,宁钰这人某些方面还是很不错,是她值得去深交的人。 “喵~” 小白灵感受到了二人气氛缓和,同为高兴的叫了声。 宁钰这才想起脚边还有只小家伙,将它抱起举在萧九面前,喜道:“我知道你喜欢这只白猫,日后它就是你的啦!” “别别别,你是它的主人,我还是不夺人所爱了。”萧九是喜欢,但还是知道客气的。 宁钰硬塞到萧九怀里,双臂一环得意地来了句:“小爷屋中的猫可多了,这只就权当道歉礼,你得收下!” 似乎听得懂宁钰在说自己不好,小白灵喵气立马变得不满起来。 “喵!喵!喵!” “喵你个头啊!平日里烦死小爷我了!日后好好跟着你的新主人,记得要多让你新主人开心,若是惹你新主人不高兴,小心小爷我把你给卖了!”宁钰故作凶狠,对小白灵比了比拳头。 小白灵丝毫不畏惧,不服输地再次涨了势气,“喵!!!” 好像在说:你给我等着!!! 萧九看着一人一猫如此有趣,不禁被逗笑,“好了好了,你俩搞得跟真的似,哈哈哈。” 亲眼看着萧九在自己面前重新绽开笑容,宁钰这心底梗着的石头终于释放了,轻呼一口气,同样一笑。 宁谭和云娇娇的单子完成之后,约莫过去了七八日,萧九也未再接到下一单。 虽说现在自己的小金库可以在好几年之内都不愁吃不愁穿,可这当咸鱼的日子真是不好受,整个人都变得懒散起来了。 想想看,就算没有单子,自己也得再找找别的趣事打发打发时间才行。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久违熟悉的人影,萧九勾唇一乐,坏主意瞬间冒了出来。 ...... 她承认,第一次唐突找了人家神医被撞见,传出了些不好的谣言,让她自闭了好几天。 可她是谁啊,她可是萧九!脸皮比墙都要厚的人!谣言算得了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自己也控制不了,放宽心想想看吧,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让别人开心呢?自己快乐更重要好吧! 至于那洛流苏吧,好像上次来说对人家并没有造成什么生活上的影响,既然不管怎么样错在自己,那就更没关系了呀! 越想越觉得有些小激动,小刺激呢! “小美男,你是逃不过姐姐的手掌心的~” ...... 为了方便进入洛流苏的医铺,萧九只能忍着让自己生病。 刚巧现是转凉季,临近傍晚,萧九准备了一盆冰块,眼睛都不眨得直接倒进自己的被窝里。 随后,将盆一扔,呼了一口气钻了进去。 心中默念:吃得苦中苦!钓得心上人! 一夜过去,翌日清早,萧九带烧醒了。 和上次一样,全身冷热交加,可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萧九特高兴。 可能她是第一个生病还能开心成这样的女子了吧! “咳咳咳!” “阿啾!” 摸摸鼻子,她对自己道:“萧九,你可太争气了!走!看神医去!” 洛流苏的医铺。 今儿个将将开门,就见衣着单薄的萧九抱着自己蹲在门口。 洛流苏一眼瞧见此女子,心中就开始预料出不对劲。 “你......” “神医...呜呜,小女子生病了,咳咳咳!” 看看,这满腹小心机的女人,生了病还有精神给自己花了一脸梨花妆,显得楚楚动人,人见尤怜。 洛流苏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进来吧。” 萧九心中一乐,屁颠屁颠跟在洛流苏身后跑进医铺。 进去之后,安静地坐在凳子上,毕竟现在自己是生病,得演得柔弱才行。 只见洛流苏一手端了杯热茶,一手拿了件披风从里屋走了出来。 “喝了。”他将热茶放到萧九面前。 后又将披风随意盖在了萧九身上,“天气转凉了,平时多穿点。” 说出这句话时,洛流苏的语气有些不太一样。 看着面前的热茶,感受到身后披风传来的温暖,萧九愣了愣。 因为,她从未想过,洛流苏还会主动做这些? 难不成这是作为一个神医的基本素质? 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总有哪儿不对,似乎......这洛流苏对自己好像有丝丝特别? 而且刚刚那两句话,萧九听得好像是这洛流苏在自责自己,有股淡淡的不满之意? 洛流苏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萧九见情自觉地伸出手给他把脉。 而却听到他说:“不用了。” 三个字,萧九又懵圈了。 须臾,又听他来了句:“自己故意将自己搞生病,很舒服?” 萧九内心:卧槽!他是怎么知道的!这货难不成还会读心术! 面上故作波澜不惊甚至疑惑:“神医在说什么,小女子听不懂......” “听不听得懂你自己心里清楚,下次再这样,就请姑娘另寻良医!”这话一出,仿佛是有种气愤的语气。 萧九听出来了,立马禁了声。 原本兴致勃勃带着病前来,如今事情揭穿,还被人数落一顿,再加上低烧,这会,萧九可谓精神上也没有一点动力了。 她脑子有些沉闷,身体也开始控制不住的微微摇晃。 洛流苏面上虽带有不满,但见到此刻萧九虚弱不已,一时间只能暂先淡了怒气,起身将她扶到病床上躺着。 “我好困......” 萧九现在才后悔起来,忘了这个身子有多脆弱,昨晚那般折腾,可能真的会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洛流苏为她给她减轻施针的痛楚,小小扎了一剂麻沸散,没过一会,萧九失去知觉,睡了过去。 看着小脸通红睡在自己面前的萧九,洛流苏叹了一口气。 自言自语说了句:“学什么不好,非学她们生病。” ...... 一刻钟过去,萧九醒了,烧自然也退了。 她翻身下床找到洛流苏,探探脑袋,小心翼翼问道:“神医...我病好了吗?” “将药丸吃了,回去以后多加件衣服,再受凉发烧,我不会管的。”说着,洛流苏从抽屉中的小药瓶里倒出两粒白色药丸。 这是他自己研制的,比寻常药物药性要好上几倍,并极为珍贵。 这一瓶里只有三粒,还是洛流苏研制了两个多月才得出的,谁知一给就给了萧九两粒?! 萧九不知这些,接过药乖巧地服下,没过多久,居然就已经感觉得神清气爽! 她有些不可思议这药性,“这...这药好神奇...” 因为只有洛流苏知晓,这两粒药,可以保萧九日后不会轻易感冒,待药性完全散发在她的体内,还可完美达到强身健体的功效。 “你现在没事了,回去吧。”洛流苏不想多说别的。 “回去?”萧九可是深刻记得她自残来此地的目的呀!前前后后都没什么深入交流,什么也没多干!连方才躺在床上,这货还给自己打了麻沸散让自己睡去了! “神医难道不开些什么药方让小女子去抓药吗?”萧九不甘心,走进一步问道。 “方才那两粒药就够了。” “可是小女子觉得这心口还是有点儿疼,要不神医再帮小女子瞧瞧吧?”萧九精神气回来,装模作样捂着胸口,走到洛流苏身旁故意没站稳倒下。 谁想...洛流苏并未接住她。 只见洛流苏淡淡地略过她站起身,萧九差点摔到地上。 尴尬的将自己稳住,双手握紧,心道:吃得苦中苦,钓得心上人! “姑娘是忘了前段时间的谣言了吗?”洛流苏背对着萧九,明人不说暗话,他知道萧九的意图,可并不打算配合她。 “我......”往事不想提,萧九理直气壮:“神医也说是谣言,那关我何事?反正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身为女子,名声最为重要,姑娘不会不知吧?”洛流苏又言。 萧九“哼”了一声,依旧不认:“那是普通女子的想法,我和她们不一样,我只想自己开心就好,根本不想理会那些嚼舌根的人!况且我无父无母,做的都是正经事,怕什么!” “正经事?”下一秒,洛流苏转身对上萧九的眼,来了个反问句。 这一反问,萧九顿时不自然地咳了咳,刻意避开洛流苏的眼神。 好吧,她承认,她对他从来没有过正经的想法...... 029:为她一人 “呵呵......”萧九尴尬一笑,缩了缩脑袋。 怎么回事!自己明明计划好好得今日要如何调戏这美男神医,为什么现在会演变成自己啥都没干还被这洛流苏句句卡得死死的! 这不科学呀!比话功,她萧九居然会输给一个男人! “姑娘请回吧。”洛流苏真的丝毫不给情面,逐客令算是下了一道又一道了。 看来,今儿个萧九又得无功而返! 该死! 此刻萧九心中已骂上这毫无人情味可言的洛流苏千万遍! “今日有劳神医了。”她咬咬唇,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这几个字。 后,她转身离开医铺。 这小妮子已经第二次这样了,洛流苏轻叹一口气,估摸着未来几日,可能依旧不会太平。 ...... 果真,没过两日,萧九又来了,这一次,她说她得了麻疹。 装模作样戴着面纱,将衣袖一拉,满臂红疹,看得让人鸡皮疙瘩都得落一地。 “神医,您快帮小女子瞧瞧吧!小女子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萧九使劲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硬是没挤出泪水。 洛流苏随意看了眼这些所谓的“红疹子”,是都无趣上手查看,悠悠吐出:“姑娘,你这红疹掉色了。” 萧九闻言一怔,顺势看了眼,只见其中一粒“红疹子”糊了。 呃...... 好巧不巧,为什么会出汗呢...... 上天你在玩我吧?! 好吧,她承认,这些不是真的红疹,是她自己画的...... 可是她画的也很辛苦好吗!斗鸡眼都快挤出来了! “神医......小女子这脸可能真的得了红疹子,要不您就帮小女子看看呗!”萧九不依不饶,她就不信撬不开这座冰山! “姑娘,再不洗净,会留印子的。”洛流苏果真实打实得说话直白。 我他妈?! 萧九就奇了怪了,她偶尔在外偷窥别的女子上门装病看病,也没见得洛流苏如此刚硬啊?不照样走着流程给面子配合她们看看病什么的吗! 为什么偏偏到自己这,这货就这么不讲人情! 难道...是因为自己外貌?家境? “喂!”萧九越想越不公平,一把扯下面纱,大声质问道:“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丑,嫌我没有那些小姐家境好,所以这样对我啊!” 洛流苏:“没有。” “没有,我看就是有,嘴硬。”萧九不信,小声嘀咕。 后,他洗了一块湿帕递给萧九,“洗了。” 萧九不接,闹脾气地撇过头,“我不要,丑就丑,反正本来长得就丑!” “随你。”下一秒,洛流苏将湿帕扔到桌上。 萧九见情,气急败坏,指着洛流苏,“你...你.......哼!” 这货到底有没有心啊!太过分了!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萧九不肯善罢甘休,两手拍在桌上,直直瞪着坐在面前的洛流苏。 可洛流苏倒还清闲,慢悠悠倒了一杯热茶,淡淡回道:“没有。” “呸!我都看出来了,你就是嫌弃我!”萧九“哼”了一声,“还有,不要叫我姑娘姑娘的!我有名字,我叫萧九娘!” 话落,洛流苏品茶的动作微微一顿,后“嗯”了一声,一饮而下。 萧九服了,感觉这洛流苏不仅表面冷淡,怕是连心都是冰块做的! 不过,她是不会认输的!反正来日方长,早晚能被她逮到机会戏弄一番这货的! 这日,云娇娇派人邀请萧九去一趟宁府。 因为才刚成亲没多久,这宁谭就有事要出远门十天,惹得初为新妇的云娇娇满心憋屈,这才找了萧九解闷。 “这嫁了人以后可真麻烦,各种家规礼仪,学得我都快疯了!”云娇娇趴在桌上,无奈敲着茶杯,叹口气。 萧九理解云娇娇的感受,安慰道:“每个女子嫁人都得经历这些的,毕竟到了新的地方,就得适应新的氛围和规定,你现在刚刚嫁进来,等时间长了,习惯了,你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我也知道这些,但我现在就是不想学......”云娇娇撅噘嘴,她虽不想学,可也不得不学,以往的倔气半点都不敢在这家里释放出来,生怕自己做的不好惹了公公婆婆不快。 不是在委屈自己,而是云娇娇跟着萧九学的道理,女子嫁人,就不能任着性子,得顾全大局,相夫教子。 萧九心疼地摸摸云娇娇的脑袋。 “而且我好想宁谭...为什么他就不能带着我一起去啊...哎!” “他是男人,在外奔波为常事,你多理解,这也是为了日后可以给你和你们未来孩子创造安稳的家啊。”萧九解释。 云娇娇垂下眼帘,不开心。 “我最近也遇到烦心事了。”萧九同样一趴趴在桌上,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啊?” “碰见一只大猪蹄子。” “什么...猪蹄子?” 萧九不想多说,摆摆手:“没什么。” 果不其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大嫂!小媒婆!” 这时,宁钰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满眼带着兴喜。 一早便听说新嫂嫂云娇娇邀请小媒婆来府上,二话不说,宁钰抛下其他闲事直奔找来。 “你们在聊什么啊?本小爷闲着无聊,带带我呗!”宁钰凑上前,却见两人都闷闷不乐,他疑喃,“喂!你俩怎么了啊!无精打采的?” 萧九先道:“生活不易。” 云娇娇后接:“看破红尘。” 宁钰:“???” “少夫人,应昨日的安排,老夫人邀请的其他府上的少夫人已经到了客厅,请少夫人及早前去招待。”云娇娇的贴身丫鬟走过来,说了句更加扰兴的话。 “什么?!现在就到了啊?!”云娇娇大叫一声直起身,毫无兴趣地埋怨道:“好烦啊...我以为她们下午才来......哎!” 毕竟是大府,这新妇进门,自然逃不了要和其他府上的夫人交集。 这不,云娇娇刚进来不过半个月,宁夫人便为她安排了两次这种会面,今日算是第三次了,云娇娇有些厌烦。 萧九拍拍云娇娇的肩膀,催促道:“去吧去吧,为你好,下次我再来陪你玩!” 无奈之下,云娇娇只能服从安排,随着丫鬟去了客厅。 于是,这萧九又不小心和宁钰变成了独处。 “小媒婆,你怎么了啊?和我说说呗?”能和萧九在一起,宁钰本身当是高兴,可惜今儿个的萧九看起来丝毫没有玩性,这让宁钰也不敢过多闹腾,只好先小声试探。 萧九蹩蹩嘴,“可能是我太闲了吧,闲的烦。” “闲的话你来找小爷我啊!”宁钰得意洋洋的拍拍胸脯,“小爷我知道好玩的地方可多了,你若是闲着无聊,随时找我,我随时都会带你玩的!” 萧九听言,思了思,一拍桌子,“好!那今天你带我玩玩吧!” “走嘞!” 宁钰这古清镇第一纨绔小公子可不是浪得虚名,整整舟车半个时辰,他带萧九来到了上次的狩猎场。 对,就是上次那家,因为玩过头,第一次失约他的小媒婆。 这一次,他要用这个地方让小媒婆开心起来。 “以前会玩过吗?”为了不让别人打扰,宁钰高价包下狩猎场。 萧九摇摇头,别说玩过了,见都没见过好吧! “没事,我教你。”宁钰挑眉一笑,轻盈一跃骑上马背,向萧九伸出手,“来!” 萧九退后一步,“我......” 她想说,她没骑过马,有些害怕...... 宁钰似乎看穿萧九的心思,爽快的催促道:“来嘛!怕什么!有小爷在,不要怕!” 玩这些,宁钰若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萧九咽了咽口气,鼓起勇气最后还是把手放到了宁钰的手上。 宁钰紧紧一握萧九,轻扶她的蛮腰,瞬间将她抱上马坐在自己身前。 一鼓作气,上了马背的萧九身子控制不住地开始僵硬。 感受到身前的小人儿依旧紧张,宁钰刻意温和语气,“你相信我,绝对保你周全。” 萧九点点头,“好......” 很快,身子渐渐舒缓,宁钰紧接着御马,马儿快步跑了起来。 “来,这样握着弓。” 小跑一会让萧九适应后,宁钰一手搂着萧九的腰,一手拿出弓摆在萧九面前。 萧九慌里慌张接过弓:“怎么拿啊...我不会呀!” 天啦,这骑马就很刺激了,现在又要让她坐马上射箭吗!她做不到啊! “放松,我来教你。”宁钰极为细心认真,好声好气与萧九言道,生怕自己涨了音会吓到萧九。 话落,他松开手,一边控制马儿的速度,一边极速帮助萧九做对把弓的动作。 一气呵成之后,立马将手又回到扶在萧九的腰上,给她安全感。 抽了一支箭,道:“按照这样的动作,来,你将箭插入弓内试试看。” 萧九抿抿唇,长呼一口气,按照宁钰的话试着将箭插入弓内,然后恢复方才的动作。 “现在怎么办?我可没那么大力气拉弓啊!”不得不说,这弓可沉了,若不是有宁钰在自己身后护着稳稳的,她根本使不上力去握紧弓。 “没关系,我教你。” 依旧是这句话,今日宁钰是陪萧九玩乐,今儿个他宁钰也只为萧九一人。 030:暧昧亲密 一直以来都把宁钰视为弟弟,但此刻局面,俨然自己像个妹妹,宁钰如同大哥哥般对自己细心有爱。 只见他兼顾周全,一手把住弓,另一扶着萧九腰上的手正准备离开时,先温声道句:“小媒婆,你往我身前靠紧点。” 萧九不多想,照做身子向后靠了靠。 宁钰顺势松开另只手,一手把弓,一手握住萧九的手,将头微微抵在她的肩上,聚精会神,视线极速寻找猎物。 不出一会儿,一只运气不好的野兔从二人眼前窜了过去。 萧九看见,不小心激动喊出声:“那边!” “嘘!”宁钰小声指导道:“别出声,跟着我慢慢来,集中注意...” “哦...好......”感受到肩侧传来的呼吸声,萧九听话,立马闭了口。 “咻——” 简直是迅雷不及耳目的速度,宁钰猛得拉弓一放,萧九眼睁睁看着箭从把出,直线飞穿野兔的身体! “射准了!”见状,萧九大乐,激动不已的摆了摆身体,“快,让我下去,我要看看!” 宁钰微微一笑,先下了马,后将萧九抱了下来。 萧九直奔方才射准的野兔,近前一瞧,猎物已然断了气。 却令他不可思议的是,箭头之上居然分毫未沾滴血! 这可见宁钰的箭法是精确快速到了何等地步! 萧九心中暗惊,转过身佩服不已地对宁钰举起大拇指:“可以啊小公子!” 宁钰不以为然,挑眉一笑,“这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是为了让你能慢慢适应,才随意选了只小的罢了。” “真的假的?没想到啊~你这第一纨绔小公子倒有不小本事!”虽没有看低过宁钰,但萧九却也从未把宁钰想得有多好。 潜意识一直觉得,能获众人如此名号,必是出了名的玩物丧志,不学无术,浑浑噩噩,与街头痞子不无两样的人物。 可如今一见,萧九承认自打脸看错人家,不得不承认,这小孩手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呢! “现在知道小爷我有多厉害了吧!”难得见萧九对自己刮目相看,赞不绝口,宁钰瞬间激情四射,更想多露两手让萧九瞧瞧他的真本事! “这个狩猎场这么大,为何只有我们两啊?”从刚来到现在,萧九这才注意到偌大的狩猎场唯有他二人一马穿梭其间。 “别人来只会扰了兴致,小爷我早就花高价包了一天,所以小媒婆你想玩多久都行,小爷我奉陪到底!”宁钰语气极为豪爽,阔绰。 萧九闻言微愣,此话听得让她一时不好意思,毕竟她能感受到,有时宁钰为她做的真的过于照顾,过于夸张。 “走!带你找找更好玩的猎物!”宁钰上马,自然地挽住萧九的腰抱坐到自己胸前。 萧九回过神,这才发觉自己与宁钰似乎有些......暧昧。 不愿让自己多想自寻烦恼,摇摇头甩开瞎心思,爽快一笑:“好嘞!” ...... 这一下午,过去的很快,并且十分融洽,开心。 临近傍晚,萧九摸了摸肚子,是饿了。 宁钰看出,二话不说带萧九去了镇上最好的酒楼清远楼吃饭。 小二问:“不知小公子需要点什么菜?” 宁钰想也不想,一摆手:“将你们这所有好菜全上一遍!” 话落,小二咽了咽口水,偷偷瞄了眼一旁的萧九,似乎明白了什么,立马低下头应道:“好嘞小公子!菜马上就好!” 待小二走后,萧九道:“小公子平日吃酒楼都是这样的?” 是她萧九不懂有钱人的生活,点菜都带这样玩的啊? 宁钰耸肩:“当然没有了,今日这不有小媒婆你在嘛!小爷知道你没来过这家酒楼,所以不知道什么菜合你口味,既然如此,倒不如全部上一遍试吃来得方便呢!”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哈!萧九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内心狂呼:阔气! 不得不说,这和宁钰做朋友,自己前前后后可占了不少便宜。 整整半个时辰,终于,一大桌子摆满了各具特色的菜肴。 原主本身对厨艺精通,萧九看着桌上的几十种菜品,能一眼一个识破其中的原材料,作料及制作时长。 可以说,这清远楼作为古清镇最大的酒楼,菜品还是很有技术的。 萧九单单一看,就能看出每道菜味道如何。 “别光看呀!尝尝呗!”宁钰见萧九看了足足快半刻钟,不明其意,催促道。 萧九提筷,随便一尝,果真和自己估量的味道不无两样。 她满意地疯狂点头:“好吃好吃!来,你也尝尝!” 话落,主动给宁钰夹了一筷子菜。 宁钰没曾想到萧九会主动给他夹菜,欣喜若狂,忙也动筷,“嗯!果真好吃!小媒婆,你若喜欢,日后小爷我餐餐带你来此如何?!” “不不不。”萧九还真怕宁钰一冲动来真的,这人情她可还不起,摇摇头笑道:“好吃的东西吃多了就跟饭一样普通无味啦!所以说,偶尔吃吃才能品出其乐呀!” 宁钰无理由顺从萧九,“行!听你的!” 吃饱喝足后,黑了天,银白色的月光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街道上,商铺,人流,显得热闹繁华。 饭后散步乃是常事,宁钰继续陪着萧九。 这夜市,之前萧九自己来玩过一次,可惜那时因为一个人,少了些许乐趣。如今宁钰在旁陪同,萧九很是欢喜。 看得出,宁钰夜里出动肯定不少,陪同萧九逛夜市的过程中,主动不少,带着萧九看这看那,热情十足。 萧九对此玩得更加顺畅,舒服,即便一天都在玩,此刻依旧好心情不减。 “小媒婆,那儿好像有猜字谜,走啊!咱们去玩玩呗!” “哪哪哪!走呀!我们走!” 悄咪咪拨开一层又一层的人群,萧九宁钰二人成功挤了进去。 近前摆着一盆小树,上头挂满各种好看的灯笼,每盏灯笼之上贴着一张字谜。 玩法是:交钱猜字谜,猜对送相应的灯笼,猜错也有小礼品赠送。 “想玩吗?”宁钰看着满眼新奇的萧九,问道。 “有点。”萧九看着树上的五彩斑斓的灯笼,一时少女心泛滥,迷了眼。 “来!老板!”话出下一秒,宁钰掏出钱丢到老板手上。 老板会意,立马将钱收进口袋,笑眯眯走到萧九面前,问:“姑娘,看中哪盏灯笼啦?” 没想到宁钰付钱这么快,萧九还未反应过来。 愣了会,指着最高处的刻有青竹墨画的灯笼,“老板,我想试试那盏灯笼上的字谜!” “好嘞!”很快,老板取下字谜,大声念道:“久雨出晴,答一字。” 字谜一出,围观的群众面面相觑,纷纷讨论。 宁钰摸了摸下巴,转过头小声来句:“好像有点难诶......” 很快,身后的围观群众也道: “好难啊...怪不得放在那么高!” “是啊是啊,这怎么想得出......” “看来这钱得白花了!” “......” 就在众人都认为萧九猜不出这道字谜之时,却听她抬手朗声说出答案—— “是昨!昨日的昨字!” 老板拍手:“恭喜姑娘!这道字谜的正确答案正是昨日的昨字!” “她居然猜出来了!” “这女子厉害啊!” “太厉害了!” 紧接着,鼓掌声响起,“好!好!好!” 宁钰在一旁满眼惊色,拍着手:“可以啊小媒婆,你这脑子挺好用的!这么难都被你猜出来了呀!” 萧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便猜的,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吧。” “姑娘真是秀外慧中,冰雪聪明啊!既然猜对了,那么恭喜姑娘,这盏灯笼就属于姑娘的了!” 萧九接过灯笼,“谢谢老板!” 字谜猜对,灯笼到手,钱没有白花,萧九心情大好,刚转身欲走,却...... 这时,围观人群中其中一人突然指着宁钰和萧九大道:“这不是宁小公子和萧媒婆嘛!” 方才两人是背对着大家,所以没被人认出,如今这...... “宁小公子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啊......” “一个说媒的...凭什么能和宁小公子如此亲密的站在一起......” “就是就是...前段时间这女子不是还和洛神医...啧啧......” 瞬时间,不好听的话莫名其妙就冒了出来。 毕竟宁钰在镇上名气不小,即便纨绔不羁,却因长相和家室,照样也有不少妙龄少女窥觊这宁府小少夫人的位置。 萧九和宁钰不是聋子,她们的闲言碎语听得一清二楚。 宁钰不爽,欲开口,但立马被萧九制止。 她一把拉住宁钰的衣袖,直接走出人群。 出了人群到了人少之地,宁钰看着萧九的表情,开始紧张担心。 “小媒婆...你没生气吧...不要听她们乱说...” “哎呀,没关系。”萧九没有生气,经过上一次,她对这种事看得很淡了。 况且她清楚宁钰对她的态度,一旦自己再为这种小事动怒,这宁钰肯定受不了。 只是,她虽没关系,却害怕连累宁钰。 宁钰也该到了娶妻的年龄,想来,过不了多久,自己说不定还需帮他说亲吧。 031:翻了醋坛 这天也玩得够多了,宁钰送萧九回了家。 将猜字谜得到的青竹墨画灯笼挂在床前,点亮之后,微微的青白色灯光与夜的融合下显得十分好看。 回忆着今天所发生的点滴,萧九内心满是滋味,说实话,与宁钰相处,不但舒服,更多的应该是开心和惊喜。 “喵~”小白灵在萧九身上嗅出宁钰的味道,叫了声。 似乎在询问萧九今天玩得如何。 摸了摸小白灵的脑袋,萧九笑道:“玩得很开心,真的有幸能和宁钰交朋友。” 小白灵在萧九手上蹭蹭,意指它也赞同。 抱着小白灵入了眠,今夜萧九睡得很香,很安稳。 ...... 翌日。 萧九带着小白灵出门买布料,以往几次都是在这家店买,店老板娘也很是热情,但...今日却莫名其妙过分的客气... “老板娘,这种布料就剩这一条了吗?还有没有多的呀我想多做两套衣裳。” 老板娘立马说道:“萧姑娘若是喜欢,我立马让人去临时进货两条!” 萧九不想麻烦,笑着摆摆手:“没关系,不用那么麻烦,我再看看其他的就是了。” “萧姑娘不用跟老身客气,想要什么样的布料,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款式,需要几天,老身都能为萧姑娘达到最满意的程度!”老板娘的客气越来越夸张。 萧九一时不太适应,又不知原因,尴尬地强颜欢笑,“老板娘言重了,九娘又不是新客了,哪有那么多要求啊,没事没事。” “以前是老身糊涂,总觉得怠慢了萧姑娘,如今萧姑娘这般照顾我家生意,老身必是要满足萧姑娘的一切要求!” “没事啊......”老板娘的话让萧九摸不着头脑。 这时,门外来了两位穿着打扮一看就是贵府上的小姐。 二人带着两名小丫鬟同样是来挑布料做衣裳的,可刚看见萧九,其中一位黄衣小姐就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一番道:“这不是萧九娘嘛!” 和她一同过来的粉衣小姐跟着道:“哟,没想到这么晦气碰到这个女人!” 萧九感觉来者不善,心中却能猜出这不会是洛流苏的倾慕者就是宁钰的爱慕者。 她算是找到规律了,这古代女子间的斗争,绝大部分都是为了男人。 老板娘听着两个贵家小姐一来就言语讽刺,悄悄看了眼萧九的反应,没敢吱声。 萧九自是不会轻易理会,假装没听见继续挑着布料。 然而,黄衣小姐和粉衣小姐跟来劲似的并未打算放弃,相视一看冷哼继续嘲讽道:“打扮得花枝招展,就知道勾引男人!” “就是就是!不要脸!” 话出,萧九怀中的小白灵不乐意了,恶狠狠地对着两小姐大叫一声:“喵!” 黄衣小姐和粉衣小姐被小白灵的凶狠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但态度依旧不减,“连猫都跟主人一样不识好歹!” “呸!什么样的主人就养什么样的畜生!” 这下可好了,骂自己,萧九可以忍,但骂她最爱的小白灵?对不起,她萧九可忍不了了! “两位小姐,这儿是衣铺,不是菜市场,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粉衣小姐傲慢地不屑一声:“长得也不过如此,真不是靠着什么手段去勾引男人!” “还敢说媒,怕是借着说媒的幌子专门去勾引贵家公子吧!” 一口一个都是“勾引”,萧九真不知道她们还能说出什么新词汇。 眼看着阵势要吵架,老板娘怕了,只能上前拦劝:“不知两位小姐需要什么样的布料呀?” “本小姐要看你们这最好的布料!就这些低廉差货,也就她这种人配!”黄衣小姐的嘴最为恶毒,从始至终就没松过口。 萧九冷笑,轻飘飘接了句:“老板娘,将你这所有最好的布料全给我包了!” 说我只配这些低廉差货?那么老娘让你连挑选的资格都没有! 话落,在场人的都皆怔,老板娘不可思议询问:“真的...真的吗萧姑娘...” 粉衣小姐不信,指着萧九道:“没那银两装什么装?你以为这儿最好的布料是你那点说媒的小钱够能买下的吗?!” 萧九挑眉,笑道:“有没有这钱好像就不需要两位小姐担心了吧?倒是两位小姐,进来之后从头到尾都没说要买,只知道不停地吐着唾沫脏着店铺,相比之下,好像该是要反问两位小姐,你们...带够钱了吗?” “你...!” “你什么意思?!” 果真,这两人不过纸老虎一个,以为萧九不反驳就当萧九无用,可萧九一反驳,几句就将二人堵得恼羞成怒。 “几位别吵了,我这小铺只求做些小生意,几位姑娘还是莫要为难老身了!”老板娘担心三人吵出事端,赶忙再次插话。 萧九似乎铁了心要争这口气,不肯松口:“按照我说的,老板娘,包下你这所有上等布料!” 大不了赌上她前两次赚的所有酬金,反正银两是赚不完的,但这面子嘛,有时该拿还是必须拿的! 谣言不好控制,那就只能用最极端的方法反击爱嚼舌根的人! 萧九强硬的态度太过真实,让两位不怀好意的小姐都不知道用什么话继续骂回去,面面相觑好一会。 恰到这时,洛流苏居然来了。 “老板娘,上次放您这补得衣服,不知可好了?”洛流苏一进门,看都没看三人,直接找老板娘。 看见是洛流苏,方才两位小姐凶神恶煞像是要吃人的模样瞬间减了好几分,故作娇柔,其中粉衣女子最先主动,捏着嗓子喊了声:“洛神医好。” 萧九一旁听着,鸡皮疙瘩落一地。 洛流苏微微点头礼貌回应。 老板娘连忙拿来衣服递给洛流苏,“好了好了,本来打算中午让人送给洛神医的,没想到洛神医自己亲自来拿,真是不好意思。” “无妨。” 正欲走,黄衣小姐却叫住他,“神医等等!” 洛流苏驻足,但未转身。 黄衣小姐看了眼萧九,言语明显揣着恶意,“神医难道不觉得这位姑娘有些眼熟吗?” 萧九听言,心中不屑一哼,按照她对洛流苏的八分了解,这货绝对不会转身看她,说不定还会说不认识她呢! 然...偏偏永远都是事实与猜想相反。 过了会,洛流苏不仅转过身,而且还真的看了几眼萧九。 搞得萧九都有点不知所措,眼神刻意闪躲。 后,洛流苏来了句:“姑娘最近身体应该好多了吧?” 萧九闻言懵了懵,只能狂点头应道:“嗯嗯嗯!好多了好多了!多谢神医上次的医治!” 这结果不是黄衣小姐的预想,不愿罢休,“神医,难道她不是......” 话未说完,又听洛流苏的声音,“我看两位小姐脸上气血不好,建议有时间去看看。” 这神医说自己不好,那肯定不好啊!两个小姐开始慌了。 也顾不上找萧九麻烦,忙上前几步,“神医,我...我哪不好啊!您帮我瞧瞧呗!” “是啊是啊!我这是肤色不好了吗...” “这里不是我的医铺,两位如若要看病,烦请移步。”话落,先一步离开。 这两位小姐立马跟了上去。 这,扰人的苍蝇总算走了。 萧九敛敛眉,隐隐觉得这洛流苏方才是不是故意帮她带走那两女的。 “萧姑娘,我知道你方才是争面子,如今人走了,你可以再好好挑挑自己喜欢的布料了。”老板娘上前,通情达理说道。 萧九不自然地咳了咳,如果方才她真的包了,说实话这肉还是很疼的。 “老板娘,这洛神医经常来你店里吗?” “算是常客吧,不过洛神医勤俭,三年来一季只换两身衣服,破了就给我店里补补。” “这样说...”萧九眼珠子一转,打了个响指,对老板娘道:“老板娘,麻烦你将你这店里上等的所有白色布料全部做成洛神医合身的衣裳给他送去,钱我付!” 可老板娘对萧九回了句:“姑娘,不是我打击你,和你一样这从我店里进来为了讨好洛神医做衣服送礼的女子可不少,但每每做了衣服送去都被洛神医拒收,所以我还是劝你别做这无用之举了。” 萧九神秘一笑,挑眉:“没有关系,老板娘你就按我说的便是。” 她当然知道洛流苏有多直多铁,可她这么做,只想试探试探,洛流苏到底会不会收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洛流苏对她的态度和其他女子大有不同,并且时而还“特殊照顾”。 她猜,他会收下衣服吧? 这货都当神医了,怎么可能缺钱,还勤俭衣服破了补衣服?难不成为了存钱娶媳妇吗?哈哈! 三日后,按照萧九的要求,衣铺将做好的衣服送到了洛流苏的医铺,原以为洛流苏照常拒收,没想到...这次居然收了。 这事可不小,再次传开。 然后,传到了宁钰的耳朵里。 “什么...小媒婆送了那破神医三套衣裳!”听到这消息的宁钰,又气又不舒服,但也不知道气什么,不舒服在什么地方。 032:残疾少爷 小媒婆还从来没有送过他东西呢...为什么小媒婆会对那个洛流苏那么好... 难不成和那些女子一样,小媒婆也喜欢上了洛流苏...... 宁钰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失落。 而另一边的萧九。 当她知道洛流苏收下衣服,满意一笑,这会算是进一步证实了她原先的想法。 “耶!这真是件高兴的事情!”萧九欣喜地抱起小白灵转了一圈。 小白灵似乎听得懂萧九的话,也感受得到她为何时而这么开心,然而,小白灵却一脸闷闷不乐。 按照以往,萧九开心,它也会跟着开心。 萧九注意到小白灵与往常不同,勾了勾它的鼻子,“咋啦?这么高兴的事情,难道你不为你主人我一起高兴吗~” “喵~” 小白灵用爪子挠挠鼻子,好似在说:“这事没什么好高兴的!” 或许,它能感知到,前主人宁钰对此正在伤心难过吧。 萧九不解,放下小白灵,坐到梳妆台前自顾自的开始梳妆打扮。 这货收下了老娘的衣服,那老娘肯定得去会会他呀~ 洛流苏。 看着桌上整整齐齐的三套白衣,他无奈地摇摇头。 半个时辰前,衣铺的人说是那个丫头送来的衣服,自己本不想收,可见面料昂贵,估计小丫头花了不少钱,想来自己如若不收,白花了这钱,怪可惜的。 辛辛苦苦跑来此地说媒,赚得些酬金,净会瞎花。 洛流苏将衣服收进自己的橱柜里。 “快来了吧。”关上橱柜,他自言自语来了这么一句话。 话出不出半刻,门外果真踏入一位熟客。 “洛神医,我又来啦!”是萧九。 本在预料之中,洛流苏抬眼瞧瞧女子,又低眸捣着手中的药材,轻飘飘回了句:“多谢姑娘的衣服。” “都说了我有名字,我叫萧九娘~”今日萧九特地给自己漂漂亮亮打扮了一番,说话之时试探性的将手轻轻搭在洛流苏的捣药的手上,“洛神医如若不嫌弃,可以唤小女子阿九~” 洛流苏没有回应,也未将自己或者萧九的手移开,继续捣药材。 萧九见情,轻笑一声,知趣地收回手,拿了本桌上的医术翻了翻,边道:“不知神医可将衣服试穿过?可合身?可喜欢?” 洛流苏没有正面回答,来了句:“希望阿九姑娘下次莫要如此破费,在下受不起。” “受不起你不是一样还是受了?”萧九放下医书,突然猛得靠近洛流苏,歪着脑袋近距离看着洛流苏俊逸的脸庞,眨巴得眼睛问:“敢问洛神医,是不是对小女子感兴趣呀~” 换做其他女子,即便会乱想,但肯定不会像萧九这般,完全不害臊的当着人家男子的面亲口问出来。 不得不说,这萧九脸皮是真的厚到家了。 怕是洛流苏也未曾猜到,面前的女子能够如此直言不讳。一时间,他的脸居然有些发红,这反应,不知是羞红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近距离靠着他,萧九自然捕捉上洛流苏奇妙的反应。 往后一退,她指着洛流苏惊喜地喊道:“你...你脸红了!” 话落,终于,洛流苏停下动作,抬眼对上她的眼。 “阿九姑娘,在下不过小小大夫,此地不过小小医铺,烦请姑娘莫要三番两次再过来和在下说笑了。” 这句话,别人听起来肯定以为是在逐客,可萧九脸皮厚啊,在她听来,只会觉得是这洛流苏被她刚刚调戏得羞红了脸,一时无言以对,只能说出这些客套话。 这货居然还会脸红?看来自己的魅力还是很大的嘛! 萧九越想兴奋,越想越觉得难以置信。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洛流苏会对自己这样?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自己脸皮太厚,所以人家hold不住? 又或者是自己与众不同,才让人家对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 不管因何缘故,总之,萧九如今铁了心认定这洛流苏对自己感兴趣,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撩拨人家~无需忧虑去俘获这货的心呐~ “小小大夫?小小医铺?这关本姑娘何事啊?”萧九缓缓走上前,伸手轻轻勾了勾洛流苏放在肩前的长发,言语故作娇媚地道:“不满神医说,其实小女子早就看上神医了。” 又是一个措不及防,萧九表白了。 看得出,听到这句话的洛流苏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下。 他紧张了。 没等洛流苏回话,萧九继续以攻为进,身子又往前靠了靠,甚至快要贴近洛流苏的胸膛之上,“洛神医,小女子想......” “阿九姑娘请自重。”终于,洛流苏忍不住了,往后直直退了两步。 萧九不以为然,权当洛流苏扛不住她的撩拨,顺势也上前两步,“不知洛神医这医铺可缺小工?小女子家境贫寒,想兼职赚些小费。” “无需。”洛流苏肯定拒绝这脸皮厚的女人。 “洛神医整日忙碌,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的~就算不需要打杂的,那小女子也会按摩敲背,可以帮洛神医舒服舒服身子啊~”这话,真是露骨至极,别人听去,必是要浮想联翩。 洛流苏不想回话,也许连他都没能想到,这么久以来,他会被一个普通的女子步步逼近,撩拨成这般言行无措。 “神医~”萧九又近前一步,抬手就欲再次勾搭洛流苏。 谁知这时,宁钰冲了进来。 “小媒婆,你...你在干什么啊!”是只有宁钰一个人。 原本他是去了萧九家找萧九,可惜人不在,最后小白灵打开窗户,用着猫语不停的传达宁钰消息,告诉宁钰,萧九是去找了洛流苏。 一听萧九又是跑去破神医那,宁钰一口气憋在胸口,想也不想转身就跑去找萧九。 结果一进门,就见萧九和洛流苏亲密暧昧的姿势在自己面前。 萧九哪能想到宁钰会突然跑来啊,把她都给硬生生吓了一跳,下意识收回手,不解地问道:“小公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宁钰咬着牙瞪着洛流苏,回萧九:“我本是去找你,结果你不在家,后是小白灵告诉我你来此地了。” 萧九有些无语,感觉这小白灵真是快成精了,居然学会通风报信。 接着,宁钰指着洛流苏,不管前因后果,直接质问道:“你一个神医,难道就不知道廉耻吗?光天化日和一未出嫁的女子做出如此亲密的举止,就不怕有人进来撞见,毁了人女子的清白吗?” “诶诶诶等会哥...你先别乱说话......”萧九听言一慌,赶忙上前阻止宁钰继续说下去,“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这事不关他......” 是她啊!是她在轻薄人男子好吧!这个宁钰为什么不搞清楚事情就乱说话啊! 萧九一时有些尴尬。 “小媒婆,你......”许是宁钰早就猜出是萧九的主动,只是他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既然阿九姑娘是小公子的人,那烦请小公子带走。”洛流苏开口,并未辩解。 宁钰瞪着他,带着满眼的醋意和怒气,一手直接勾过萧九的肩膀,“小爷的人,小爷自然会带走!日后若再被小爷看见你欺负小媒婆,小爷就算拼死也断要你这破医铺在古清镇开不下去!” 这几句话,满满的占有欲和霸道。 萧九听言怔了怔,震惊宁钰会说出这些话。 再看洛流苏,听到这些话根本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冷漠地回到自己椅子上,捣鼓药材。 后,宁钰“哼”的一声,带走萧九。 ...... 二人走到一半人群不多的地方之时,萧九没忍住,停下脚步问到宁钰,“小公子,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宁钰顿了下,不自然的笑笑回道:“小爷这不是看见那破神医对你无理,为了解救你才随口说的,小媒婆你别介意啊。” “真的是这样吗?”萧九皱眉,显然是不相信。 因为她能听得出宁钰说出那番话的认真和强硬。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 “行吧。”既然宁钰否认,自己也不好说穿,耸耸肩为刚才宁钰所看见之事解释道:“刚才你确实误会了,其实不关洛神医的事,是我主动的......” 宁钰咽了咽口水,并不想知道这些,一口拦住萧九要说下去的话,“没关系!你不用解释,小爷对这些不感兴趣,只要你没被欺负,没受委屈就行!” 萧九抿抿唇,是将宁钰视为真朋友,所以她决定,和宁钰坦白。 “不瞒你说,其实我对洛神医......” “小媒婆你真的不用说了!”话再次被宁钰给打断,“真的,我不在意,我也不想听,你别说了。” 似乎是苦笑,宁钰背过身,“我才想起来我朋友约了我,要不小媒婆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萧九轻叹一口气,“行,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萧九离开后,宁钰转过身。 他自嘲一笑,“宁钰,你真是没用啊。” 三日后,闲了大半个月的萧九终于又来了新单子。 说亲对象是姜府长子姜广晟。 姜府。 和以往的大府人家一样,姜家对待萧九同为客气热情。 约莫花了两刻钟,萧九了解到这个姜府及姜广晟的基本信息。 这姜府是古清镇三大富商之一,简言之,姜府家大业大,靠着经商事业有着花不完的银两。 因为有钱,姜府上下人口也多,单是主子,姜老爷年轻时娶了七房,而前两年又纳了三房,算起来,除了正室外还有九个姨太太。 如此一来,儿女按理来说自然不缺。可偏偏不巧的是,姨太太们的肚子都不怎么争气。二十几年来,除了正室生了长子姜广晟,还有就是前两年娶的八姨娘和九姨娘同时旦下两个儿子。其余的,都生的是女儿。 更让姜老爷愁白了头的是,唯一一个目前可以早早继承家业为他分担的长子姜广晟,年已二十三,不仅未娶妻生子,而且还是个瘸子,行动不方便,终身只能靠着轮椅过日子。 说起姜广晟残疾,并不是由于先天形成的,而是儿时的一时疏忽,姜广晟不幸落马,才导致右腿摔断,大夫也无力回天。 虽如此,姜广晟并未对生活失去信心,同以往一样正常生活,不受外人的非议,靠着一头精商头脑帮助姜府的事业。 可姜老爷年岁不小了,姜广晟是他目前唯一信任和重视的儿子,不看着他娶妻生子,这姜府偌大的家业,他真的不放心交给姜广晟一人。因为他害怕姜广晟断了香火,那么姜府的事业也同样难以传承下去。 “有一事九娘不解,就是姜府家大业大,最不缺的就是钱,按理来说,即便姜大公子行事不方便,可娶妻并不影响。”言外之意,就算花钱买媳妇,也能轻而易举给姜广晟娶一屋子的美娇娘。 想起最开始接触的蒋恒,当时的他年纪和姜广晟没差多少,也属于大府,况且蒋恒是个正常男子可惜同样未娶妻,原因就是心中惦记个白娘子白嫣。 萧九猜想,会不会是这姜广晟也有心结,难言之隐呢? 姜老爷听得明白萧九的话中意思,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老夫知晓九娘的疑惑,其实就像九娘所言,不管我儿怎么样,娶妻其实并不难。但偏偏我儿性子倔,非是不要那些为了钱财而嫁给他的贪财女子,他想要一个真心愿意与他这个人过一辈子的真情女子。” 可二十几年来,姜老爷就从未见过什么女子和姜广晟走得近,更没从姜广晟听说过他喜欢什么女子。 曾经想找商业上合作过的大府联姻,看看有没有小姐愿意嫁到他姜家。可惜现在贵家小姐都是娇弱宠惯出来的主,一听说姜广晟是个瘸子,根本无人愿意接近他。 一来二去,拖到现在,姜广晟都二十三了,姜老爷熬不住,只好请来萧九娘。 “不知姜老爷以往可曾请过其他媒婆?” “没有,晟儿不让我请媒婆,这次是老夫实在忍不住,才偷偷请了您。因为老夫听说了九娘的远名,所以希望九娘也可以帮帮我姜家!”姜老爷说出这话可真是有些心酸。 萧九思了思,点点头,“嗯...谢谢姜老爷对九娘的信任!那就娘定会尽力而为,争取替姜大公子寻一个真情实意的善家姑娘。” “谢谢九娘了。” ...... 为了不让姜广晟察觉,萧九让姜老爷姜夫人暂先瞒住请媒婆一事,一切由她来想办法进行。 刚好萧九年轻,于是她装成小丫鬟的模样随着管家来到姜广晟的院子,遥远就看见他坐在轮椅上,正在给花坛里的花儿细心浇水。 “九娘,这是糕点,我家大公子每日这个时辰都会让人送糕点给他,等会你就将这送过去吧。”管家悄声对萧九交代好。 萧九点头应好,随后管家离去,她提着糕点进了院子。 “公子,糕点送来了。”萧九低着头走近姜广晟身边。 虽说这蒋广晟是个残疾,但长相倒还可以,貌若潘安,仪表堂堂,如若是个正常人,该早已娶妻生子了吧。 说是说这姜广晟没有因为残疾而自卑,当他心中必定也不敢尝试,毕竟自己残疾,真有姑娘真心跟他,他也不想毁了人家姑娘。 “先放那吧。” 早听管家说,这姜广晟脾性特别好,对待下人从未过分苛刻,一直以来帮助姜府事业,孝顺姜夫人姜老爷,对待妹妹们完全照顾周全,总之,是个温柔的男子。 萧九心中可惜,如此温柔的男子,谁料上天要这样整他。 “公子,这糕点是外面买的,趁热吃好吃。” “你是新来的?”两句话,姜广晟就听出萧九的不对劲。 萧九不慌不忙,笑笑:“被公子说对了,奴婢名唤阿九。” “嗯。”姜广晟将花洒递给萧九。 萧九明意,接过花洒,把姜广晟推到石桌那。 “你也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不完。” 萧九现在可是扮演丫鬟,怎么能和主子坐在一起吃糕点,“奴婢不敢。” “你是客人,再一个奴婢来奴婢去的,传出去,可要怪我姜家待客不周了。”没想到,这姜广晟居然早就知道萧九的身份。 萧九一愣,显然没能想到自己身份这么快被拆穿。 “我是姜家的人,什么时候发生的什么事情我都一清二楚,父亲将你请来为我说媒,我能理解,所以你不必紧张。”姜广晟从始至终口气都极为温和,丝毫不会说不待见萧九的意思,反而更多的是理解。 这让萧九对姜广晟的印象又好了一分,既然已被拆穿身份,那么自己就不必装模作样。她坐到姜广晟对面,笑道:“早听闻姜大公子温和善解人意,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多谢谬赞。”姜广晟微微一笑,“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萧九娘,就像刚才所说的,你喊我阿九便行!”萧九觉得姜广晟像个温柔的大哥哥,“九娘”的称呼从他嘴里喊出就显得怪怪的。 “阿九姑娘,真是麻烦你了。” 033:要个姑娘 “不麻烦,我本来就是靠这一行赚钱的嘛~”萧九趴在桌前,真是第一次见到能够温柔到如此地步的金主。 想想前两次的单子,一开始见到的蒋恒和云娇娇,要么是冰山难化,要么就是脾气爆炸,总之开端都很难搞。 第三单难得碰见好说话的,萧九瞬间放松了许多。 “既然姜大公子已经知晓我的身份和我的目的,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萧九眨巴眨巴眼,“阿九想亲耳听听姜大公子对待感情和婚配的看法。” “我......”姜广晟拿起糕点的动作顿了顿,后放下糕点,温声回道:“如你所见,我就是个残废,姑娘跟了我,算是毁了的。” 正如萧九心中猜想,姜广晟就算不自卑,但也会心软,就像《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一般,看待女子如水做的一般,需要精心娇惯,而不是让女子去照顾他一个残废,他更想自己像正常男子一样,是他去照顾,爱护一个女子。 “别这样说啊。”萧九轻叹一口气,自己倒是捡了块盘中的糕点塞入嘴里,一口咽下去缓缓,继续道:“你想想看,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并不是男方一个人的事情。我知道你想找一个真心愿意跟你的女子,意思就是想找一个和你真心相爱的女子嘛!那她既然爱你,肯定不会要求太多,只要你好,你们能在一起就好啊。” 她不确定姜广晟有没有心仪的姑娘,但为今必须先改改他头脑中不成规的思想。让他充满信心和热情面对男女间的感情之事。 姜广晟有将萧九的话认真听进去,甚至颇有感悟,点点头。 自从那次落马摔残了腿,他就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娶妻生子。父母经常劝说他莫要有这种思想,可他们的理由只是向着自己,从未明白过自己真正想什么,他们所说的话,根本打动不了他。 可这萧九说的话不同,她告诉自己什么是爱情,并不是只是一味的夸赞自己,将姑娘说得有多么廉价和无知。 他感觉萧九是懂自己的。 “还有啊,如果你觉得你给不了你未来妻子幸福,那你可以努力啊,你尽力做好,爱你的人就会感受到,更加肯定你的!”确实,萧九能懂一些他的心思。 “阿九姑娘,你说的真好。”姜广晟听得入了心坎,神情有些激动。 但,过了会,他却又低眸,摇摇头:“可是,现在我能到哪遇见这样的姑娘。” 活了二十三年,除了经常接触府上的丫鬟,外面同龄的女子,可以说根本没有接触过的。 那么,这样一个能和他真心相爱,互助终身的女子,又去哪找呢? “这不请了我嘛!”萧九拍拍胸脯,自信地说道:“只要你不排斥我,愿意接受我的安排,我会尽力寻找一个善家姑娘,不贪财不图权,然后找机会你们相处相处,此事莫急,慢慢来,好吗?” 简言之就是相亲嘛,虽说这古代好像很少有相亲的,要么就是自由恋爱,要么就是门当户对。但没关系,她的方法很多,只要最终结果是完美的就行。 思考了良久,姜广晟愿意放开一事,答应萧九。 ...... 说服了姜广晟,萧九告知姜老爷和姜夫人,询问二老对姜家大少夫人的要求。 姜老爷的意思是,顺着姜广晟的心,只要姜广晟喜欢,他们做父母的相信他的眼光,他挑的姑娘家肯定是有资格坐上姜大少夫人的位置,并且有能力和姜广晟共度终身的。 这样一来,萧九轻松许多,毕竟要求不高,金主家也都好说话。 回到家,萧九开始翻阅她的记录本。 这是从前段时间她闲得无聊,特意四处打听,亲自跑腿,将大半个古清镇上的单身男子,女子的基本住处,年龄都了解了个遍,然后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作为日后接单子用。 古清镇如此大,萧九目前只记录了府邸上的小姐公子,普通人家的单身男子女子还未开始。 “姜府可是古清镇三大富贾之一的有钱人家,普通人家的女子估计看不上吧?就算没啥特定要求,这基本要求应该也得小姐身份......”萧九自己捋了捋思路,自言自语说道。 “喵~” 小白灵跳到桌上,看了眼萧九面前的小本本,叫了声。 似乎在反驳萧九:“有可能人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你这小家伙,又在说什么?你现主人我可不和你前主人那样聪明,懂你喵星人的语言,你说啥我听不懂的!”萧九敲了敲小白灵的脑袋。 小白灵再次一“喵”,好像嘲讽萧九似的,最后跳下桌,懒得理会她。 萧九“哼”得一声,也不管小白灵,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 “古家三小姐...十五......” “樊家四小姐...十六......” “钱家六小姐...十六......” 一边看一遍念叨,看似都很合适,但萧九总感觉年纪太小了。 想来姜广晟都已经二十三了,放在前世算是年纪四十的大叔吧!要找个能理解他,日后生活上可以与他互相照顾,知性的女子,肯定在年龄上也需涨个几岁。 这些个刚刚及笄的小姐,心智必定达不到这样的要求,萧九认为不行。 “怎么找个十七以上的这么难呢......”萧九有些愁苦。 不过话说回来,这古代男子晚婚倒无所谓,可古代女子晚婚就真的不行。一般府上的小姐及笄过后,不是和早有婚约的男子成婚,就是急急寻个门当户对的公子嫁出去。 总之,成婚拖不得。 所以,年过十七的还未成婚的小姐,萧九的小本本上,目前没有记录到。 “算了!将就一下,先找个十六的说说看!” 回忆了一晚上,思前顾后挑选了一晚上,终于,她看中樊家四小姐樊如意。 要说这樊府,其实已经和姜府是亲家。 姜府二小姐姜轻月是姜广晟的二妹,比姜广晟小上三岁,四年前作为姜府第一个出嫁的小姐嫁给了樊家长子樊才。 如今家庭美满,和樊才成婚后第二年就另建小府,再旦一对龙凤胎,四家一口过得幸福快乐的日子。 樊府的樊老爷和樊夫人听说也十分善解人意,不是挑刺的主。萧九想试试,看看这樊家四小姐品行如何,能不能再让姜樊两家亲上加亲。 ...... 第二日,萧九未去樊府,而是托姜府的人带路,先找一趟姜轻月。 姜轻月听闻萧九是姜府请来给自己大哥说亲的媒婆,立马热情招待,看得出,她这做妹妹的,很是关心自己兄长的婚事。 “姑娘,请用茶。”姜轻月的陪嫁丫鬟红苒端上茶。 萧九随意看了眼红苒,发现这丫鬟长得挺精致。 后,姜轻月开口问:“不知九娘心中可有合适人选了?” “自是有合适人选,今日才冒昧前来找少夫人的。”萧九直接进入正题,将心中所打算告知姜轻月,“听闻樊府四小姐去年刚及笄,如今还未成亲,少夫人应该知道九娘接下来想说什么了吧?” “如意......”姜轻月自然知晓萧九的意思,想了想,有些为难地回道:“如意确实年已十六还未成婚,可如意性格太过内向,我担心...在交流上,她与大哥不太合适......” “性格内向不爱说话,那是因为没有遇到投缘之人,人一旦遇到另一个投缘的人,一定有说不完的话。”萧九好不容易看中樊如意,不试试怎么能行呢。 “那九娘的意思是,要为大哥去给如意提亲吗?” “不,先不提亲,提亲还算操之过急,九娘的想法是,少夫人作为樊四小姐的大嫂,能否就近两日,挑个时间,邀请她来,然后九娘再自己感受一下四小姐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看看到底能不能让她与姜大公子试试看。”萧九细细道诉,“少夫人觉得呢?” “嗯......”为了姜广晟的婚事,姜轻月当然希望能尽早解决,“行,那明日我就派人将我的小姑子们都请到府上玩,届时九娘多多留意如意便可。” 姜轻月还算聪明,知道掩人耳目,所以请来樊府上所有小姐。 萧九认为可以,坐等明天。 姜轻月将此事告知樊才,樊才百分百支持,当晚派人去樊府通知。翌日清早,樊府的小姐们就来到了二人的小府上玩。 萧九自然不能错过,刚踏入后院,一个小姑娘就摔到了自己的脚跟前。 这是樊府最小的九小姐。 抬眼望去,一个后院,总共有六个小姐。 最大的就是四小姐樊如意,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还未及笄,八小姐九小姐才将将三四岁。 萧九拍额无奈的叹一口气,心道这行行都难做。 没办法,她从小就害怕和小孩相处,特别是那种幼儿园的小孩,她感觉小孩就是人间的魔鬼,能整死个人! “不好意思九娘。” 姜轻月亲自带人出去买东西招待这些姑娘,未回来之前,让红苒好生看好她们。 红苒抱起九小姐,随后轻轻指了指最安静坐在秋千上的女子,“九娘,那位便是樊四小姐。” 萧九抬眼望去,樊如意就坐在秋千上,静静地看着其他小姐们嬉戏胡闹。 她独倚秋千,日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花树堆雪,仪静体闲,柔情卓态。 “那这里麻烦红苒姑娘照看了,九娘先过去了。” “好的九娘。” 随后,萧九娘走向樊如意。 轻轻摇起秋千,樊如意愣了愣,转头看向萧九。 萧九主动搭话:“四小姐怎么不和其他小姐一同玩耍呀?” 以为是这府上的下人,樊如意没有过多在意,回过头低声回了句:“我不会玩那些。” 听说樊如意打娘胎就是安静柔弱,从小到大不与同龄人亲近,一天能说出来的话数都数的过来。 萧九再道:“不会玩可以学啊,四小姐看到她们那般开心玩耍,难道不心动吗?” 萧九能感受到樊如意的内向,确实很难交流。 不出所料,萧九说完,樊如意就摇了摇头。 将秋千停下,萧九小心翼翼拉起樊如意的手腕,尝试让她融入集体当中。 可樊如意丝毫兴趣都没有,收回手,“你去陪其他小姐玩吧,我这边不需要。” “我不是这里的丫鬟。”萧九开口,谎称一个身份,“我是你大嫂的朋友。” 樊如意未回应,似乎与她无关。 “那些小姐玩得那么开心,我注意到四小姐你一个人坐在这,所以才过来瞧瞧,想与你说说话呢。”萧九面带无害的笑容,争取能多与樊如意讲两句。 “嗯,不好意思,我不会与人聊天。”樊如意直接回拒。 萧九坚持不懈,蹲到樊如意的面前,笑着继续道:“没关系,我问你答,慢慢的就可以聊起来的。” 樊如意撇头,是真的不想理会萧九。 萧九内心着实叹一口气,想着这樊四小姐,内向得像个自闭儿童。 正当她愁着如何撬开樊如意的嘴时,好在姜轻月回来了。 “各位姑娘们,来来来,嫂嫂买了好吃的糕点,咱们去侧厅吃好吃的!”姜轻月对大家招招手,同时给了萧九一个眼神。 萧九会意,站起身不管不顾拉起樊如意,“走啊四小姐!咱们去吃东西!” ...... 来到侧厅,其他五位小姐们都开心的你争我抢吃着糕点,唯有特别的樊如意,毫无兴致的坐到一旁,看着她们。 萧九抽抽嘴角,之前听姜轻月说这樊如意有多内向还不信,如今自个见了,都怀疑这姑娘是不是真的有自闭症。 姜轻月看出萧九的为难,走上前轻轻在她耳边道了几句:“你看吧,我都说我相公这四妹妹内向得很,平常熟人都不好与她说话,我大哥肯定更难和她交流的。” 萧九抿抿唇,将姜轻月拉到一旁,询问:“那你知不知道这樊如意为什么会这么内向?该不是有什么......” 姜轻月知晓萧九想说什么,摇摇头,“听我相公说,樊家的人小时候带过她去看大夫,可大夫说这就是每个人的脾性缘故,并不是得了病导致的。” 萧九叹了口气,也罢,就算是自闭症,在古代也是查不出来的。 “嫂嫂,吃糕点,吃糕点~” 樊八小姐和九小姐拿着糕点过来捣乱。 姜轻月拍拍萧九的肩膀,“阿九姑娘不如再试试吧,我先去照看这些姑娘了。”随后,带走八小姐和九小姐。 萧九鼓鼓嘴,现时姜轻月抽不开身,周身望去,又把红苒叫来。 “红苒姑娘,你知不知道这四小姐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就是平日里的喜好。” 红苒思了思,“奴婢记得,四小姐好像挺喜欢收藏绣花的,平日里没事就自个在屋里刺绣,之前代我家少夫人去过一趟四小姐闺房中,那可是满满一屋子的绣品呢。” “绣花......” “九娘...”忽然,红苒神情一变,语气有些沉重,“红苒冒昧说一句,其实红苒并不认为樊四小姐与我家大公子般配!” “啊......?”萧九没曾想红苒会这般说,听她的语气,似乎要比姜轻月来得更严谨。 “这个再说吧,现在这不是慢慢挑着呢,如果不行,我再看看其他有没有适合的女子。”萧九现在也不敢肯定,感情婚姻之事,她没想过着急。 “嗯...拜托九娘了,我家大公子是个好人,希望九娘能真正找一个陪伴照顾大公子的姑娘!”红苒越说越有些激动。 萧九怔了怔,总感觉这红苒话中有话,让她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不过现时她只能暂且答应,“放心吧,我会的。” 傍晚,樊府的马车过来接走了各位小姐。 这天下来,萧九毫无收获,仅仅在后院与樊如意说了两三句客套话之后,就再无深入交流。 让她一时间感到心累。 姜轻月看得出,安抚萧九:“九娘要不换个姑娘吧,如意这性格,莫说与我大哥接触,就算是其他男子,都难以相处。” “恩,我知道了。”萧九点点头。 “夫人,十日后便是大公子二十三岁生辰日了。”一旁的红苒提醒道。 “生辰日......” 姜轻月叹了口气,“可惜大哥从来不愿意办宴席。” 萧九闻言,忽然想到一个点子,一敲响指说道:“不如这样,少夫人,你明日同姜老爷说说,这次大公子的生辰宴多邀请贵家小姐前来,然后大公子那,我来劝说,如何?” 萧九的想法时,弄一次百花宴,让姜广晟自己挑选,看看有没有一见钟情的女子。 姜轻月低眸思了思,虽说这方法有些困难,但为了姜广晟的终身大事,她愿意配合萧九。 一旁的红苒听着二人的话,一时沉了眼,轻叹一口气。 第二日,按照萧九所言,姜轻月回到姜家同姜老爷商讨了此事,姜老爷十分赞同,愿意立马广放邀请函。 而姜广晟那边,萧九费劲口舌终于勉勉强强让其同意。 十日后的生辰宴很快便来了。 这一日,贵府小姐们大部分都应邀前来参加,却不知自己已是萧九的猎物。 034:奇怪主仆 因为以往没有办过生辰宴,所以这次办了邀请大家,前来参加的小姐们并未多想。事先,萧九亲自给姜广晟打扮了一番。 这姜广晟看似心态良好,可从他的言行上,萧九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紧张的。 拍拍他的肩膀,“放宽心,今儿个你生辰,你是主角。” “嗯。”姜广晟微微一笑,点点头。 而后,萧九推着姜广晟前去宴席场内。 瞧着一厅子的宴客,绝大部分都带有嫡小姐参加,看来这姜老爷的面子还是很大的。 大家也早听闻姜广晟腿脚不便之事,见其人来了,众人还算友好并且尊重地鼓起掌。 姜广晟礼貌回应,客套说了几句话,随后被萧九推着到各桌敬酒。 应邀同来的小姐们,大多刚刚及笄,看这姜广晟如此好看,一时有些按耐不住讨论。 “哇,没想到这姜大公子这般英俊!” “是啊!你看看他那眼神,好生温柔!” “哎...可惜...如果是个正常的男子,我一定会嫁给他!” “......” 这些议论声,未进姜广晟的耳朵里,倒是被就近姜轻月身旁的红苒听得一清二楚。 听她们嘴上夸赞了自家大公子的皮相,心里却依旧嫌弃大公子的隐疾,红苒有些气愤,满脸不快。 恰好,姜广晟来到这桌敬酒,轮到与姜轻月碰杯时,注意到面色不对的红苒,顺口问道:“怎么了红苒,身体不舒服吗?” 姜轻月和萧九顺声望去。 “嗯?红苒?”姜轻月疑喃一声。 红苒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礼,急忙低头认错:“不好意思少夫人,大公子,红苒有些困倦,方才不小心失神,请少夫人大公子恕罪。” “困倦的话不如先回娟儿的房中休息一会吧。”说话的是姜广晟,语气极为体贴。 姜轻月点点头,一样是个善心的主子,轻握红苒的手腕,“要不听大公子的话,你先去休息会,这儿反正也不怎么需要你。” 红苒摇摇头,忙回道:“多谢少夫人和大公子,奴婢没事,奴婢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嗯......” “那行吧,如果困了,就别撑着,姜府依旧是你的家。” “谢谢大公子......”听着姜广晟的话,红苒心底一阵暖流。 而萧九站在姜广晟身后,静悄悄地将红苒的反应收进眼底。 隐隐感觉,这红苒不太对劲。 特别是面对姜广晟的时候。 ...... 午饭过后,各府小姐大多没有离开姜府,由着姜轻月的带领下,共同来到花苑赏花看鱼。 这也是萧九的安排,因为此刻,姜广晟正在浇花。 其中丁家的一位小姐最先注意到,遥远指着姜广晟,“诶你们快看!那不是姜大公子嘛!” “真的是诶!咦...他是在浇花吗?” “姜大公子这样子真的好温柔啊......” 瞬时间,小姐们纷纷结伴走向姜广晟。 姜轻月和远处的萧九对上眼神,各自满意一笑。 “她们来了后你可被紧张,到时候多注意注意,看看有没有一眼相中的小姐。”萧九站在姜广晟身后,小声地与其反复强调道。 姜广晟咽了咽口水,毕竟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妙龄女子,他这活了二十三年的男人,还真不知所措。 其实萧九也庆幸,好在姜广晟生得一副好皮囊,这些个颜控少女们刚巧还吃这一套,以至于愿意接触姜广晟。 很快,姑娘们来了。 “姜大公子,这儿的花难不成都是您悉心培育的吗?”稍有文采的古家小姐古心蕊,很是聪明,笑着一语道破。 姜广晟点点头,“古小姐真聪明。” 瞬间,又是一批小迷妹的惊呼。 “没想到姜大公子如此心细!” “这些花可真好看,要我肯定没有那耐心去栽种!” 萧九早已猜到,古代女子普遍的爱好,这爱花就是其一,刚好姜广晟平日摘得一手好花,成就这片花园子。 后来,几位外向的小姐近前与姜广晟讨论着花卉。 萧九不多打扰,带着姜轻月悄悄地抽开身。 ...... “少夫人,你感觉成效如何?”散步的路上,萧九问。 “我觉得还真的有些效果,希望我大哥这次能抓住机会,真的给我挑个嫂子出来!”姜轻月迫不及待。 “你呢?红苒姑娘?”萧九突然转头。 没想到萧九会问自己,红苒慌了一下:“奴婢自是和少夫人一样,希望大公子早日寻个好姑娘。” 说话间,两手不自然地紧握着,眼睛也未对着萧九。 萧九微微敛眉,总觉这红苒是在撒谎,这根本不是她真实的想法。 须臾,她找了个借口:“红苒,你去大公子那边看着吧,我与你家少夫人单独聊聊天。” “啊...?” 姜轻月完全信任萧九,顺从她的话,同红苒吩咐道:“按照九娘所言,你就去吧,刚好大哥那没有婢女,如有什么事情,不好交代。” “是...少夫人,那奴婢先去了......” 之后,红苒离开。 刚一走,下一秒,萧九就问姜轻月:“少夫人,这红苒是樊府的下人么?” “不是啊。”姜轻月不知萧九问这个何意,“红苒是我的陪嫁丫鬟,之前一直伺候着大哥的。” “嗯?红苒以前是姜大公子的婢女?”萧九闻言诧异。 “是的,红苒最开始是大哥买回来的,后因为比别的丫鬟聪颖,大哥才将她送给我,让她作为陪嫁丫鬟好好伺候我在樊府的生活。” 毕竟姜轻月与姜广晟乃一母同胞,实打实的亲兄妹。姜广晟宠溺自己的妹妹,担心姜轻月在樊府会受欺负,所以才将红苒送给她,并且再三托付红苒定要好好照顾姜轻月。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萧九一直觉得红苒对姜广晟有着不一样的反应,原来他二人曾经一直都是主仆身份。 那这就说得过去了,该是这红苒念旧,一直放心不下本是残疾的姜广晟,所以才倍加关心。 姜广晟这边。 小姐们依旧热情不断,特别是古心蕊,始终顶在最前头和姜广晟搭话。 要说这古心蕊,说起来虽是个小姐,但家中并不宽裕。经营小商,似乎近几年府上生意还不好,连连倒亏。最后靠着古心蕊才女的身份,苟延残喘卖些画品,补补这生意上的亏损。 古心蕊今年刚刚及笄,已是成婚的年龄了。 以往听说过姜广晟,但从未留意,如今见到真人,又想起姜府乃古清镇三大富贾之一的富府,而姜广晟作为姜府现时唯一的家业继承人,却还未娶妻。 一时间,精明的古心蕊心中不禁开始盘算着小九九。 “姜大公子,不知这府上是否还有其他好玩的地方,能否带心蕊到别处转转?”古心蕊嫌弃其他小姐碍事,直接主动扶上轮椅,欲推走姜广晟。 然而,红苒却一把制止住,撇开古心蕊,扶上轮椅,冷声说道:“古小姐身份尊贵,这等小事还是奴婢来吧!” 古心蕊皱眉,反感红苒的多管闲事,但碍于人多眼杂,自己得需端着身份,便不好多说别的,只能不甘心地敷衍回道:“行吧。” 姜广晟看在眼里,知晓红苒是在保护自己,轻叹一口气,对着各位小姐温声客气道:“既然大家赏花乏了,那不如就先去后厅吃些糕点,姜府新请来的厨子手艺还不错,希望各位小姐喜欢。” 而后,姜广晟被红苒推着,在前带路。 看着红苒的背影,后头跟着的古心蕊咬牙切齿,满脸不爽。 ...... 一天下来,姜广晟还算开心。 难得一次机会,同着姑娘们深入交集,本就视女子为水做的他,一时间激发了他的男子保护欲。多想能有一个属于他姜广晟的姑娘,可以一生爱护。 “怎么样,大哥你有没有看中的小姐啊?” 今晚姜轻月在姜府留夜,顺带萧九。 傍晚时分,与之姜广晟,几人坐在亭子内,谈论白日之事。 “呵呵......”姜广晟被问得不好意思,“其实我觉得女子都一样,她们就如同那些花儿一般,需要有人悉心照料,才会焕发她们美丽的一面。” “那大公子想当哪朵娇花的浇灌人呢?”萧九挑眉。 姜广晟低眉思考,之际,只见红苒的视线紧紧锁定在他的身上。 须臾,他抬头,笑道:“今日见那古小姐与我聊得颇为投机。” 话落,红苒身子一颤,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三人未注意,只听姜广晟继续道:“不过只是投机,也许人家姑娘是基于礼貌和尊重,才不嫌与我闲聊。” “古家小姐...”姜轻月对古心蕊印象同样深刻,“我记得,那古家小姐好像是个才女,在镇上颇有名气,十三岁时,一幅画最高都能卖到上百两了!” 这说明,在众人眼里,古心蕊是个难得优秀的好女子。 姜广晟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些,所以白日里才会对古心蕊稍加留意许多。 萧九将这些信息记在脑里,开口插话:“嗯...既然大公子对古小姐感兴趣,那不如明日以探讨诗歌为由,单独将古小姐约出来,试试深入的了解,大公子觉得呢?” “我觉得......” 就在姜广晟正欲回答,谁料这时,红苒突然晕倒在地。 “红苒!”姜轻月吓了一跳,立马站起蹲下身扶起红苒,“红苒,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姜广晟面色一变,连忙扶着轮椅过去,二话不说弯腰一把横抱起红苒,“先回屋找府医看看!” ...... 府医检查完后,告知大家,其实红苒无伤大碍,只是白日过度疲劳,精神不济,才导致短暂性昏厥,过会便会苏醒。 既是无事,那姜广晟与姜轻月也就放心了。 萧九看着两主人如此担心一个丫鬟,心底不禁赞许这姜家人的好心肠。 只是......撇了眼姜广晟,瞧他那担心床上人儿的神情,总感觉...似乎超越了主仆关系的范围...... “大公子,明日之事......”方才红苒晕倒得突然,萧九才想起有些话还没和姜广晟说完呢。 结果,此刻姜广晟却改口,心情不佳地叹了一口气:“明日尚早,不如改天吧,况且我也没准备好,麻烦九娘了。” 萧九结语,不好强求,只能点头:“行吧,一切顺从大公子的意思。” 本以为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姜广晟还是没敢走出真正接近女子的那一步。结果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姜广晟不请,古心蕊倒是自来。 事过第三日,萧九从姜家派人传话得知,那古心蕊亲自邀请姜广晟前去青竹居探讨墨画。 萧九得知当然高兴,不过身为姜府请去的媒婆,可不是来者不拒。即便如今古心蕊算一目标,但也得让她觉得合适,莫不然选错了人,说错了媒,婚后夫妻二人不和,那自己可就罪过了。 这也是当媒婆的一大弊处,像她这种坚守职业操守,誓死不错牵任何一对红线的人,她自恋的认为,世上已经不多了吧。 为了有理由跟在姜广晟身边,萧九再次伪装成姜广晟的丫鬟。 不过,在萧九还没到姜府之前,红苒瞒着姜轻月,偷偷先去找了姜广晟。 “大公子......”红苒缓缓走近姜广晟,轻声喊了句。 坐在院子里等待萧九的姜广晟闻声转头,见是红苒,疑喃:“你怎么来了?” “大公子!”谁知突然,红苒猛得跪下,声音颤抖,“大公子...红苒...红苒想重新回到大公子身边服侍大公子!” “嗯?”姜广晟敛眉,不知红苒此话何意,“怎么?少夫人对你不好吗?” “不...少夫人对奴婢很好...只是......”红苒咬着唇,想说又不敢说,最后硬着头皮道:“只是红苒思恋大公子!” “哎......”姜广晟叹了一口气,伸手扶起红苒,与之好生言道:“我明白你的用心良苦,可是我最信任你了,只有你好好待在少夫人那,我才能安心。” 姜轻月是他姜广晟最亲的妹妹,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可他依旧无时无刻关心着嫁在他府的姜轻月。 “大少爷对少夫人很好,奴婢觉得,即便奴婢不在,少夫人在樊家也能过得舒服!所以大公子...奴婢求求您...就让奴婢回到您身边吧!” 035:神医的话 “红苒,这两天你是怎么了?”终于,姜广晟问出心中的疑惑。 红苒咬唇,似在隐瞒着什么,半天回答不出一个字。 而萧九正在这时来了。 遥远看见一主一仆,气氛微妙,红苒在哭,姜广晟为她拭擦眼泪。 这旁人见了必定会说闲话的场面,让萧九不禁驻足,皱眉观看。 “好了,莫要哭鼻子了,听话,好好待在少夫人身旁,如若想念姜府,随时同少夫人说,我自会派人前去接你们主仆二人的。”红苒泣不成声,姜广晟看着心疼,不停地用衣袖亲自为她拭擦眼泪。 红苒抽泣两声,最后挣扎地问了句:“大公子...您真的不愿让红苒回来吗......” “听话,不要再问了。”姜广晟不忍重复拒绝。 当年将红苒赠给姜轻月之时,实则姜广晟自己也不舍得,毕竟这红苒可是他唯一亲自带回来的丫头。 记得那年他十五,她十一,算算时日,姜轻月未出嫁之前,这红苒可是跟了他足足五年。 是他亲眼看着红苒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大姑娘的啊。 “好,既然如此,那奴婢不再强求,还望大公子日后好生照顾自己,争取......”红苒哽咽,“争取尽早寻个大少夫人回来伺候您!” 话落,不等姜广晟回答,红苒捂嘴跑着离开。 萧九就看着红苒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不知情的她一脸懵逼。 走向姜广晟,直接询问:“大公子,这红苒......” “没事了。”看姜广晟的神情,似乎不愿同萧九多言此事。 萧九心知肚明,知趣不问,笑道:“时辰差不多了,府上的马车早已在外等候,我们走吧,大公子。” ...... 青竹居。 此地乃文人雅士聚集之地,每月初十大聚之赋诗比文,平日里也有才子才女小聚之探讨博学。 应邀今日,是古心蕊四处打听,确定这日无其他才人过来,这便请了姜广晟。 “以往姜公子可有来过此地?” 古心蕊身为古清镇才女,青竹居自是来过许多次,桌台上摆着的茶具,瞧她正娴熟的沏着茶。 “前年在此举办的赋诗大会,我有来看过一次。” “赋诗大会...哦,那次啊......”古心蕊听言,沏茶的动作稍稍一顿,面露尴尬之色。 前年的赋诗大会,她一时骄傲大意,输得极惨,可谓是她人生的一道阴影。 谁知恰巧那次大会,姜广晟去了。 古心蕊心中不禁担心,这姜广晟记性要是太好记得那次自己的丢丑,会不会影响到他对自己的印象...... “当时古小姐赋的那首无题,在下到现在还记得。”姜广晟倒面不改色,语气依旧温和礼貌,“如若古小姐那时将诗里的尾联再稍加情感,我想必定能拔得大会头筹。” “呵呵...多谢姜公子夸赞...”这不夸还好,一夸,古心蕊不仅尴尬,甚至还心虚了。 因为那首无题,是她东搬西抄胡乱造的,当时规则是半柱香内即兴赋一首诗,她没办法,只能这么做,所以到最后输了,还给同行知道的笑话了她。 为了不让尴尬延续,古心蕊立马转移话题:“姜公子可懂对联诗文?” “略懂一二,但比起古小姐,算是班门弄斧了。” “姜公子谦虚了,那不如,今日你我二人便在这探讨一番,反正此地清净,无人打扰。”说话间,古心蕊嫌弃的撇了眼萧九。 很明显,她觉得萧九碍事。 眼精的萧九怎会没有瞧见,瞬时间,她不耐的敛敛眉,对这古心蕊的品行开始质疑。 她心中所期盼给姜广晟的女子,可是品质优良,宽宏大度,善解人意的! 但至始至终,萧九并未在古心蕊身上感受到分毫! “大公子,请用茶。”古心蕊看似端庄地敬茶,谁知下一秒,却刻意触碰姜广晟的手背。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最后古心蕊还假装是不小心碰到,娇羞的收回手! 萧九看在眼里,心底一阵恶心。 想说:这古心蕊未免也太做作了一点吧! 简直让她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很好,印象分又减! 姜广晟倒没萧九观察得那般仔细,感觉一切如行云流水般正常。 而后,依旧是古心蕊主动,抛出各种有关诗文的话题,姜广晟被动性回答自己的见解。 约莫过去快半个时辰,庭外忽来一阵凉风,惹得古心蕊打了个喷嚏,裹紧单薄的衣服。 而就是这个举动,才让萧九猛然注意到,今儿个天气寒凉,这古心蕊居然才穿着一身单薄的纱裙? 就算是爱美之心,但披肩外衣不足为奇,这种天气大多都是两件套,哪有像她这般穿的? 萧九皱眉,隐隐猜测古心蕊下面又会故意整些幺蛾子。 果真不出她所料,下一秒,古心蕊楚楚可怜的小声道了句:“瞧我这记性,出门前忘了加衣,现时袭了风,只能挨冻了!” 萧九:!!! 任谁听了这话都能明白用意好吧!况且这还有个男子! 看来,古心蕊所言所行都是早早计划好的。 “那......”这不,按照姜广晟的性子,话出没多久,就欲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古心蕊披上。 萧九作为姜广晟的“监护人”,哪允许这种小把戏得逞! 说时迟那时快,她先一步比姜广晟脱了外衣,直接甩给古心蕊,语气冷漠地道了句:“古小姐若不嫌弃,就先将奴婢的外衣披着吧!总比回去着凉了好!” 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和多年职业经验,萧九十有八九认定这古心蕊是个高级白莲花! 但是她却不解,这古心蕊已是才女,多少男子的倾慕对象,随便找个公子爷易如反掌,怎的会有眼看上姜广晟? 萧九不是看不起姜广晟,而是觉得古心蕊此人不像是个善茬,言行举止外似乎都有她的目的和所想谋取的利益! 利益...能在姜广晟身上捞得利益...除了万贯钱财,萧九还真想不出其他诱人的了! 又是萧九,古心蕊忍不住了,接过外衣后,强颜欢笑道:“姜公子,方才一直未注意到这位婢女,今日随您前来,想必是您平日最器重的丫鬟吧?” 姜广晟看了眼萧九,咳了咳,“嗯......” 萧九见古心蕊说到自己,心中冷哼,面上默不作声且继续听着这女人还想说什么。 “恕心蕊多嘴,像姜公子如此尊贵的身份,还是找个做事稳重,识大体懂规矩的婢女较好!莫不然出门在外做错事还是丢了主子的脸呢!”说话过程中,眼神威胁的瞪着萧九。 萧九不屑一顾,感觉这古心蕊真将自己太当回事了吧! 她先不说话,看姜广晟如何回答。 “呵呵...多谢古小姐建言,不过我这丫鬟自小聪颖,服侍我好些年,她做事,我甚是放心。”显然,姜广晟是在帮着萧九说话的。 也不难怪,毕竟这古心蕊算得上什么?姜广晟即便看不透哪些女子不是省油的灯,但却能感知对方话中的意思。 这古心蕊以为萧九就是个普通的下人,所以才直言不讳讲着萧九的坏话。 但萧九真正的身份,可是他姜广晟请来的大媒人,岂容她一个个小肚鸡肠的女人可以比得上的? 原以为姜广晟怎么着也会向着自己一点,没曾想完全帮衬萧九,古心蕊气急败坏,忍着怒气,强颜欢笑道:“既然如此,那是心蕊多虑了。” 之后,古心蕊怒气一直未消,与姜广晟聊天也失了好些兴致。 “大公子,天色不早了,老爷那不是还有交代的事,不如早日回府处理吧!”半天下来,萧九对古心蕊的印象为零,完全不会考虑她与姜广晟发展! 懒得与她浪费时间,萧九准备带走姜广晟。 姜广晟不解萧九用意,但依然顺从,点点头:“那...不好意思古小姐,今日多谢应邀,有机会改日在聚吧!” 古心蕊措不及防,站起身欲阻拦:“诶...姜公子......” 下一秒被萧九身子直接挡住,冷声说了句:“还请古小姐自便!” 最后,萧九与姜广晟离开青竹居。 古心蕊独自站在庭内,不甘心得一跺脚,“该死的贱婢!” 回到姜府,不等姜广晟开口,萧九就先回答他心中的疑虑。 “如若大公子信我,阿九想说,这古小姐并非适合大公子!”萧九一字一句解释道:“今日接触之后,阿九感觉这古小姐心直气傲,虽是个才女,但毫无大家闺秀的气度!这样一个女子,根本配不上大公子您!” 姜广晟闻言,后笑着摇摇头:“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我也不是什么优秀的男子,既然阿九认为不合适,那我便不去多想,毕竟一两日的时间,谈不上感情。” 姜广晟看得很开,也十分信任萧九。 一直以来都被人信任着,萧九心生感动。 看着姜广晟毫不在乎,得过且过的心态,一时间,萧九于心不忍,暗暗立志定要给姜广晟择出一个好姑娘! ...... 这前一个樊小姐不行,后一个古小姐不行,可以说是萧九接单一来,第一次遇到了瓶颈。 所谓事不过三,她不想再看错人,这下一个的相中姑娘,必须要准确无误!一次成功! 明明是回家的路,可走着走着,萧九莫名其妙竟走到了洛流苏的医铺门口。 驻足而望,好像因为新单子的事情,已经好久没找这货了呢。 萧九蹩蹩嘴,刚好今儿个心情不好,不如进去坐坐吧! “喂!” 与往常一样,无病人之时,洛流苏就静静一人坐在那翻阅着医书。 萧九一进门,故意吓他。 结果意料之中没把人家给吓到。 萧九无趣地翻了个白眼,随后跟自己家似的,直接走到睡椅那躺下。 洛流苏放下医书,看向这越发“过分”的萧九,无奈地摇摇头,任由她,自己接着还是继续看着医书。 躺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萧九休息够了,坐起身,开始找话:“你怎么老看那些没意思的书啊!有个大美人在这,就不能陪陪嘛!” 好吧,也许前几次习惯了,现在的萧九,完全是将脸皮给扔了。 洛流苏和往常一样,自然不会随便回答萧九这种不要脸的问题。 萧九耸耸肩,如今她也没精神气琢磨这个男人。既然洛流苏不理会自己,那她自言自语好了。 “我跟你说啊,我现在接了一个生意,是姜府的长子姜广晟。姜府你知道吧?古清镇三大富贾之一的富府。姜广晟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没错,身有隐疾。” “这姜大公子是个难得的性情温柔之人,二十三了没能找个好姑娘家,我也觉得可惜!但是吧,我这寻了好几日,看中一个不行,看中一个不行,可把我愁死了!” “我不想辜负姜府对我的信任,也不愿自己坏了招牌,真心想给姜公子找个适合他的姑娘,哎......” 噼里啪啦自言自语了一大堆,萧九最后叹了口气:“你这个人,没事就摆个冰山淡定脸!我讲这么多也不回应两声,真是个没有性情的男人!” 须臾,他可算有反应了,“姻缘都是上天注定的,与其硬塞些不认识的人,倒不如从最开始寻找。” 这话,好像在暗示萧九什么。 萧九听出洛流苏这是话中有话,立马感兴趣的坐起身,激动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有办法可以帮我吗!” 不知怎的,萧九在别人面前事事灵通,可偏偏一到洛流苏这,偶尔的言行举止总像个四肢发达的小白。 洛流苏放下医书,好在不嫌烦,继续道:“那我和你说个故事吧。” 神医讲故事!这么久以来,这可是萧九第一次听到洛流苏主动给自己讲事啊! 激动得她一屁股跳了起来,兴奋不已,“好好好!你讲!我听着!” 瞧着萧九如此夸张的反应,洛流苏再次无奈地叹气。 看了眼门外,算算时日,这事似乎也过去了三年吧。 记得三年前的冬天,他的医铺内来了个特殊的病人...... 036:意外怀孕 三年前的那个冬天,洛流苏刚刚来到古清镇,第一天支起医铺,没想到就来了一位年轻的女病人。 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面容憔悴的走进医铺,“大夫,我最近身体不适,能否替我瞧瞧......” 洛流苏似能一眼看出女子得了何等病状,语气淡然:“姑娘请坐。” 随后,他替这个女子把脉。 很快,结果出来了。 他抬眼看向女子,毫无遮掩地说道:“姑娘,你这是有孕了。” “什么?!”女子听言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得满脸慌张,“怎么会呢...怎么会这么巧就怀上了......” 听到消息的她眼神放空,几近崩溃。 洛流苏见情不多问,她看得出,面前的女子并不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 挥笔写下药方,递给女子,“服用红花之后,按照这上面的配方抓药调理身子。” 女子神思恍惚地接过药方,两手颤抖。 最后,她实在控制不住情绪,拽紧药方趴到桌上哭了起来。 越哭越大声,越哭越绝望。 洛流苏没有驱赶,没有安慰,静静地等着女子哭完。 半柱香后,终于,女子似哭累了,停下声,抽噎了两下,来了句:“我...我不想打掉这个孩子......” 洛流苏没有说话,这种事情,他作为大夫,只能尊重病人。 接着只听女子又道:“大夫,你能不能帮帮我,开些药方让我精神起来,有力气做事,不然的话,我这样下去,根本没办法伺候小姐...我答应过大公子,一定会替他好好照顾即将出嫁的小姐的......” “孕妇本身体质脆弱,受不得累活,你若执意强求下去,不仅对自己身体不好,日后生出的小孩体质也会受此牵连。”洛流苏将话说得很明白。 女子听言,纠结不已,万分折磨之下,她崩溃地大喊一声撕毁了药方,而后跑出医铺。 不过,洛流苏知道,这位女子,一定还会再来找他的。 果真,事后第五天,此女子又来了。 女子满脸挂着泪痕,一看就是刚哭完不久。 刚踏进医铺的门,她就猛得跪到洛流苏面前,哀求道:“大夫,求求你帮帮我,我想留住孩子,我想...我想生下他!” 不喜被人跪的洛流苏敛眉,一手扶起女子,“生与不生,抉择在你,我身为大夫,只能尊重病人和辅佐调理病人身体。” “可是我不敢说出去!我要生下来的话,只能瞒着所有人!如今只有大夫您知道此事,我求求您,给我开些药方,能让我怀孕期间,正常行事并且能安全生下孩子,可以吗?”看得出,女子十分渴望生下腹中的婴孩。 不期盼怀,却渴望生,想来这个孩子就是个意外。 洛流苏坐下位,叹气摇了摇头,最后他问了句:“姑娘,你真的觉得应该生下这个孩子吗?” 虽然他不清楚女子是何身份,但听得她嘴中喊得一口一个公子小姐,想必该是某个府上的丫鬟。 丫鬟偷食禁果怀了孕,还不想他人得知。看来,孩子的父亲不是一般人。 这是他来到古清镇接手的第一个病人。年龄尚小,意外怀孕,无人告知她该何去何从,只是她的一时冲动,不顾全大局,非是想生下孩子。 洛流苏本不愿管,可他知道,生下孩子就是个错误,他心底是不想这年轻的女子一失足而良成千古错的。 “我......”女子听洛流苏这么一问,瞬间又害怕起来。 其实她知道这个孩子不该生下来,但是孩子的父亲,是她倾慕多年的人,她不可能与他在一起,只有这个孩子,是她最后的念想。 “姑娘,你还年轻,切勿一时冲动而后悔终生,多考虑后果。”洛流苏耐心劝说。 女子哽咽,低头沉默了许久。 最终,当她冷静下来,听进去洛流苏的这些话后,她决定流掉这个孩子。 心如刀割一般忍痛服下红花,洛流苏给了她一颗药丸,可以缓减痛楚。 之后,考虑到女子不方便,洛流苏亲自给女子买来了药。 “一日服两次,调养七日,身体便可恢复了。” “谢谢你大夫......”女子接过药包,抱在自己怀中。 轻轻抚了抚小腹,里面的生命,该走了吧。 也罢,这辈子,她就不该妄想,明明已经得到了莫大的恩赐,自己就该好好珍惜,就该好好知足。 “嗯。” ...... 一个月后,古清镇又逢喜事,姜府与樊府结亲,正街敲锣打鼓十里红妆,惹得人潮涌流不断。 洛流苏顺便也出来看看热闹,却一眼认出了走在新娘花轿边的女子。 不正是前段时间的病人嘛。 原来,她是姜府的丫鬟啊。 今儿个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唯独只有她,跟随在花轿边,低头惆怅。 洛流苏摇摇头,回到了医铺内。 后来,他得知了女子的身份,是姜轻月的陪嫁丫鬟,红苒。 故事结束。 听完后的萧九,不可思议。 聪明的她,当听完这个故事,怎会猜不到结果。 她捂着嘴,“红苒...我万万没想到红苒居然......” 所以,三年前红苒怀上的那个孩子,是...... 是姜广晟的吗? “剩下该做什么,我相信你知道了吧。”今日的洛流苏难得说出这么多话,很明显他是在帮萧九解决瓶颈。 同时,三年前那个流掉的孩子,他也觉得可惜。 有情人无法终成眷属,都是一般人不愿看到的。 “我知道。”萧九庆幸得知这么大的一个消息,握紧拳头,坚定道:“我一定要成全他们!” ...... 红苒随姜轻月回府,一路上的低头不语,挂有心事一般。 姜轻月注意到了红苒不对劲,关心道:“红苒,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红苒摇摇头,“夫人,奴婢没事。” 话虽如此,可她的脑海里,始终忘不了他的身影。 这么多年,她以为她已经做好了接受公子终有一日会娶妻生子的心理准备。 可当她亲眼看着媒婆上门,亲眼看着公子接触其他女子,对其他女子同样的温柔可亲之时...... 她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接受不了。 她永远忘不了八年前公子对她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公子,现在的她,不是在青楼里接客,那也只能在街上乞讨了。 与公子朝夕相处的五年里,每一天她都觉得十分快乐。虽说只是公子的丫鬟,可只要能和公子在一起,她愿意服侍公子一辈子。 因为,公子不仅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她朝暮暗恋的男子。 她真的不奢求太多,只希望可以待在公子身旁。 然而命运弄人,自己不仅离开了公子,如今还要眼睁睁看着其他女子代替她照顾公子。 她不相信有女子会像她一样真心待公子,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根本配不上她的公子! “对了红苒。”姜轻月忽然想起什么,笑着握住红苒的手,道:“自从我嫁入樊府,你细心伺候我已经三年了,想想看,你都十八了,大姑娘了。方才我与大哥提了下,我想...我想为你找个好夫君,送你出嫁。” 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到红苒身上,她猛得抬头,后直接跪到姜轻月面前,磕头求道:“求求夫人!不要赶走奴婢!奴婢一生不嫁,只想留在夫人身边好好伺候夫人!” 她心有所属,怎情愿嫁给其他的男子!就算一生为奴,她也不会将就自己的婚姻大事! 明明是件好事,姜轻月怎么也没想到红苒的反应会如此过头,忙扶起她,用绣帕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敛眉道:“有话好好说,这是干什么呢...哎,你若还没准备好,我自是不会强求。真是因为你是个好姑娘,对我姜家人忠心耿耿了这么多年,所以才想让你下半辈子能自己过好幸福生活。” 姜轻月心地善良,有意给红苒婚配一事,其实她早就想好了。 “奴婢多谢夫人如此看重奴婢!但是奴婢之前发誓答应过大公子,定要衷心服侍好夫人您!既然红苒对天许下诺言,那必定这一生都不会离开夫人的!”方才红苒是真的吓坏了,如今一颗心都还在砰砰直跳。 姜轻月无奈地笑了笑,摸摸红苒的脑袋,“没关系,此事可以先搁着,日后你若对此有想法了,大可与我道来,莫要害怕,只要你想,我定会亲自为你择选一位好夫君的。” 须臾,红苒挂着泪眼,似有些期盼地问了句:“夫人,您与大公子提及此事时...大公子是何反应......” “大哥顺从我啊,他也说了,你是个好姑娘,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此事自然是个好事。” 话落,红苒笑了,笑得很苦,也很悲凉。 “谢谢夫人,谢谢...大公子。” 翌日,萧九找上姜轻月,以红苒以前是姜广晟的贴身丫鬟为理由,想了解姜广晟的一些习性,直言道要与红苒单独谈谈。 姜轻月喊来红苒,给于二人私人空间谈话。 “九娘找红苒......不知何事?” “红苒,你...你喜欢姜公子,是不是?”萧九毫无遮掩,盯着红苒,直接开口。 红苒闻言心头一怔,声音略微颤抖,“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怪不得,我总觉得你看姜广晟的眼神不同,既然倾慕着他,为何不说出来?”萧九发现,古代人尊卑分明,很多时候,有意不敢说,有情不敢当。 红苒抿唇,嘲讽一笑:“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婢女。” 一句话,简单明了,她认为她不配罢了。 萧九叹气,这古人的思想,她知道她是说不过来的。 语气白费口舌,不如做些实质性的动作来。 “你是不是...为姜公子...怀上过?”看了眼四周,萧九近前附在红苒耳边,仅她二人可听见的音量,小声问道。 红苒听言神经一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 这件事,明明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为何?! “我知道你想问我怎么知道,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帮你,我觉得,你是个好姑娘,姜广晟需要未来相伴一生的女子,也许就是你。”其实萧九也思量过要不要这么直接,可她觉得,拐弯抹角太过拖拉,一些不必要的环节,还是尽量删减较好。 她是一个媒婆,不是解决情感纠纷的大师,她要做的,就只是能将两个合适的人成功凑在一起便心安理得。 早从姜轻月那儿听说过这个红苒,机敏聪慧,效忠主子,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而洛流苏“引荐”给她萧九的人,萧九更加肯定,这个红苒,就是她要为姜广晟寻得良人! “算了。”红苒摇摇头,自卑地回道:“公子只是怜惜我而已,从来都只是我一人痴心妄想。一介婢女,公子可是姜府未来的掌权人,我又何德何能,有资格伴在公子身侧呢。” 想起三年前的那件事,她如同做梦一般,不知说是美梦,还是噩梦。 记得那天...她刚刚洗完衣服,给公子送饭...... 一打开门,却见公子独自一人,桌上摆了两瓶酒,公子就那样一杯接着一杯的将酒饮下。 红苒吓坏了,赶忙前去制止。 “公子!您忘了您不能饮酒的吗!” 姜广晟饮酒易醉,喝多了还会起红疹子。 姜广晟撇开红苒,不听劝阻,继续倒酒喝酒,边道:“为什么上天对我姜某如此不公!为何要我姜某忍受如此痛苦!” 这样子的姜广晟,只有红苒会见到。 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姜广晟永远积极向上。然而,红苒知道,大公子一直以来都很痛苦自己与常人的不同。 “公子,奴婢求求您!别喝了,好吗?”红苒拉住姜广晟的衣袖,跪在他的面前,求道。 姜广晟讽刺一笑,摔掉酒杯。 后,他突然欲站起身,可刚踏一步,腿脚一软,眼见就会摔倒。 好在红苒连忙起身扶稳姜广晟。 可姜广晟一把推开红苒,不管不顾非要自己走路。 红苒当然不会让她家公子受伤,再次起身扶着姜广晟。 这时,姜广晟酒意上头,晕乎乎得一头倒靠在红苒的身上。 红苒松了一口气,缓缓地将姜广晟扶到床上躺下,后为他褪去了衣服。 谁知,下一秒,姜广晟一臂猛然搂过红苒的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意识不清地嘴里不停念叨:“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037:孔明灯下 “公子......” 姜广晟的动作让红苒措不及防,再加上男子力气大,红苒瘦弱的身躯根本无法从姜广晟的怀里挣脱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喝醉的缘故,姜广晟闭着眼,就那样抱着红苒,嘴里喊着不要离开他。 红苒一时心动,开始贪恋这份怀抱。 有那么一刻,她恍惚觉得,这就是属于她的。 之后,她就像被入了魔怔一般,开始给自己宽衣解带... 那夜,如同做梦。 梦醒之后,她不后悔。 没有让姜广晟负责,权当什么都没发生。 这仅仅只是她一人所愿,无人强求,是她,想弥补多年来内心的那份空虚。 而醉酒的姜广晟,醒来之后毫无察觉,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除了全身一阵神清气爽...... “你把女子一生最珍贵的东西都献了出去,你真的忍心看着,看着他和其他女子成亲生子吗?我不信你不会心痛。”萧九知道红苒口是心非,耐心道:“其实,我前后择选了的几个小姐,都不是我认为合适的人选,但当我知道你的事情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我坚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萧九说得楚楚动人,让红苒不禁有些心动。 可内心深处隐藏的卑微和畏缩,让她无法直面这份心动,只能打消念头。 她依旧摇头,抓着萧九的手恳求道:“不行...不行...九娘!我求求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好不好?特别是大公子...我求求你了!” 那次是她自作主张,公子全然不知,她害怕被公子知道后,公子会生气,会恨她。 萧九松口:“你放心,我不说!但是红苒姑娘,你直面这份感情好不好?你不要怕,你相信我,你也相信你自己可以拥有它,好吗?” “我......”萧九一次次的鼓励,让红苒又陷入犹豫。 最终,她长呼一口气,颤抖的声音,“我...我真的可以吗...” 萧九用力点头,“你可以的!” ...... 忙于姜广晟说亲之事,好像已经好几日未和宁钰见面了。 这不,宁钰憋不住,主动跑来找萧九。 “喵!喵!喵!” 屋内的小白灵本趴在床上休息,但鼻子机敏的它,猛得嗅到了宁钰渐近的气息,站起身看着窗外幸福得喊了几声。 “你干嘛呀?吓我一跳!”萧九正坐在桌前写着东西,小白灵的叫声打乱了她的思路。 下一秒,有人敲门。 “小媒婆!小媒婆!是小爷我来了!快开门!”宁钰熟门熟路独自找上萧九。 萧九闻言,愣了下,看了眼小白灵:“就属你最灵!” “喵~”小白灵跳下床,先一步跑到门前,催促萧九开门。 萧九下桌前去开门。 “小公子,你怎么来了?”她知道宁钰贪玩,为了避免自己工作期间会被转移心思,接了单子的萧九第一时间告诉宁钰,并叮嘱他期间尽量少找她玩耍。 宁钰很听萧九的话,也理解萧九,二话不说点头爽快答应。 可都过去了十多天没见着他的小媒婆,再忍下去,他怕得相思病呢! “小爷我太无聊了!来找小白灵玩玩!”宁钰借口来找小白灵,话落,撇开萧九,直接一把抱起小白灵进了屋。 这......他就这样进来了...... 萧九拍额无奈,谁说古人重礼仪,知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妥的?在她看来,宁钰好像完全没有这些心思呢...... 罢了,进来就进来吧,萧九关上门,重新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写东西。 宁钰边与小白灵玩耍,边偷看萧九,见她一直不知在那写着什么,好奇心驱使下,悄咪咪走到她的身后,偷瞄。 “我也没写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要看就大大方方看。”萧九当然感受到了宁钰在偷看,飘来一句,“不过,你认识字吗?” “小爷当然认识了!” 宁钰心虚得反驳道,随后四周看了看,搬起就近的凳子便往萧九身旁一坐。 “你在写什么啊?写得那么丑!小爷看半天也没看懂!” 萧九尴尬地咳了咳嗓子,好吧,她承认她毛笔字不熟练,有些磕碜。 “我...我这是想方案做记录!” 她答应红苒,这件事情暂先只有她二人知晓,她会给红苒制定一套计划,让红苒可以重拾姜广晟的心。 “花灯节......孔明灯......”宁钰皱着眉头勉强认出了几个字,他喊道:“小媒婆,你是想过花灯节放孔明灯吗!刚好小爷我到时候想带你去!” “不不不,不是我,是我这次要牵的红线,这灯节放孔明灯,只是我帮助他们打开的一扇门。” “没关系!那小爷也要带你玩!”宁钰早有此意,肯定不会放过,“你来镇上肯定第一次过花灯节,说什么小爷都必须带你好好玩上一玩!” 萧九知道自己在这种事情是拗不过宁钰,松口作罢,“好好好,随你去玩,可以了吧。” “喵!” 小白灵喊了声,意思明显。 它喵的也要去过节! 萧九撇了眼小白灵:“对了,还得带上这小东西,不然我晚上回来又要哄它。” 宁钰打了个响指,“没问题!一家人肯定要一起去玩的!” 嗯...这句话...萧九感觉怪怪的... 算了算了,先把计划写完再说吧! 翌日,萧九将计划书拿着找上洛流苏。 强迫地让洛流苏听完自己写的计划,后期许得张着大眼睛问:“你觉得怎么样!” “你觉得如此合适,那便做吧。” 洛流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敷衍道。 萧九瞬间变脸,皱着媒婆将计划书拍到洛流苏面前:“喂!你能不能认真点啊!这件事情你之前不是挺上心的吗!” 洛流苏抬眼看向她一双愤怒的眼神,依旧淡定脸,“我何时上心过?” 萧九:“......” 明明是他告诉自己红苒的事情好吧!现在跟我说没有上心?! 绝!是个狼人! 萧九忍!好声好气重新说道:“行...那就当我求洛神医你了,能不能给我提提建议啊!” 话音刚落,洛流苏还真改口了,“暂先不要给他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萧九保持微笑,果真,这货非要自己求才愿意多说两句话! “为什么啊?多让他们单独相处,培养培养感情,不是很好吗?” “他二人以前本就是主仆关系,朝夕相处比任何人待在一起都要久,可有培养那种感情吗?所以,这种单独相处,是无用之举。” 洛流苏一字一句,说得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萧九又问:“那你说怎么办?” “正常来,你要记住,姜轻月也许是一个比你更好的媒人。”洛流苏为萧九抓住了一个重点。 “姜轻月......”萧九无奈回道:“我也想过把此事告知姜轻月,可那红苒非是不让我说出去啊!” “我没有让你直接告诉姜轻月,我说的是,让姜轻月自己认为,那丫鬟是个合适的人选。”洛流苏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萧九闻言,恍然大悟,“你这...好主意!” 姜轻月作为姜广晟的亲妹妹,红苒三年的主子,她若能插手这段姻缘,效果确实会比萧九更好! 没想到,平时冰山淡定脸的洛流苏,动起脑子来,还是比她要有套路多得嘛! 萧九很高兴收获这么一条好建议,直接上手拍拍洛流苏的肩膀,“你看你这个人,就是深藏不露~下次别这样了哟~” 洛流苏...不想说话。 ...... 五日后的花灯节。 萧九邀请了姜轻月和姜广晟,红苒自然也在。 本想调开宁钰,可没办法,只能带着。 姜广晟认识宁钰,见他紧紧跟在萧九身边,故意调侃道:“宁小公子与我的媒人,好像很熟啊。” 萧九刚想解释,宁钰就挡在面前抢答:“小媒婆之前帮我大哥说个亲!所以就认识了!” “小媒婆?”姜轻月抓住宁钰对萧九亲昵的称呼,意味深长的笑看萧九。 萧九无脸以对,不知道怎么说。 今天她可不是主角,得尽快进入主题才行! “那个前面有孔明灯,走呗!” ...... 孔明灯下,五人各自写下寄予。 姜轻月不禁间看了眼红苒灯上的字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 这一眼看去,就是写给心仪男子的。 “红苒?你这写的....”姜轻月有些惊喜,将自己的孔明灯放下,拿过红苒的孔明灯,仔细一看确定没有看错,更加来了兴趣,“红苒,你是不是有了心仪的男子啊?” 原本想偷偷写下情诗寄予的红苒,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满脸害羞,不敢回答。 这下,可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特别是姜广晟,微微敛眉,眼神复杂地看向红苒写的孔明灯。 “害羞了?被我说中了?”姜轻月见情,喜出望外,将孔明灯塞回红苒的怀里,笑着道:“没事没事,咱们回去慢慢说也行!” 以为这儿人多眼杂,小姑娘害羞,考虑周全的姜轻月自是不会多问。 萧九不插嘴,回过头重新在自己的孔明灯上将寄予写完。 然,宁钰突然凑过来,将他的孔明灯摆在萧九面前,喜道:“小媒婆,你在我的孔明灯上写上你的名字吧!” 萧九看去,只见上面写着—— 只争朝夕,宁钰。 038:奴婢红苒 萧九在那四个字上注视了好久,心底有些复杂。 如此暧昧的四个字,她真的不知道宁钰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看着宁钰满眼期待的样子,萧九一时心软,不好意思拒绝,委婉一笑在他的孔明灯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萧九娘。 宁钰见萧九愿意写,心中万分激动,“好!好!这盏孔明灯,小爷我一定要让它飞到最高处!让老天爷好好看看!” 其实,宁钰年纪不小了,很多事情,他心知肚明。故作无知的模样一次又一次的暗示萧九,不过只是希望萧九可以对他上心点罢了。 在此放孔明灯的众人里,宁钰为首将孔明灯最先升起,而后,其他旁人也纷纷跟着点灯升起。 瞬间,天空之上聚集了漫漫明灯。 “公子,奴婢帮你点灯吧。”红苒未先给自己点灯,走到姜广晟身旁,小声询问。 之际,偷偷地瞄了眼姜广晟灯。 然而,灯上却没有任何一个字。 “大哥,你怎么没有在灯上面写字啊?”姜轻月也注意到了,直接问出来。 “我不知道写什么。”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放孔明灯。 方才,姜广晟看着大家都能写下自己最想说的寄予,而自己却久久不知如何下笔。 当他知道红苒写的是一句情诗之时,心底莫名其妙浮现出一丝复杂。 “大公子可以想想自己心中所愿呀!”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声传了进来。 几人闻声看去,是古心蕊。 萧九抽了抽嘴角,显然是不待见这个女人的到来。 看来,这古心蕊确实别有心思,若不然,怎会这么巧在这儿遇见她? 怕是早就获知了消息,在这守株待兔了许久吧! 姜轻月较为礼貌,“古小姐也来这儿玩了呀。” 古心蕊微微点头,假笑道:“今儿是花灯节,自然是会来的,没曾想如此巧合碰见了几位。” 红苒走到姜广晟身旁,见着是古心蕊,警惕地瞪着她,担心这女人又来打扰她家大公子。 她是非常不喜欢这个自称才女的人。 “大公子,好久不见呀。”意料之内,古心蕊是半点废话也不多说,直接开始向姜广晟找话。 姜广晟笑笑回:“好久不见,古小姐。” 气氛似乎开始变得微妙,众目睽睽之下,古心蕊丝毫不害臊地刻意慢慢走近姜广晟,眼神娇媚,“姜公子如若实在想不出写什么的话,不如让心蕊帮您想想?” 萧九一旁见情,内心恶心至极。 刚想上去说话,谁知红苒倒比她先沉不住气。 “不麻烦古小姐了!”红苒挡在姜广晟面前,眼神锐利,语气不善,很明显在警告古心蕊不要再往前走了。 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出,此时此刻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僵硬。 姜广晟看着次次保护自己的红苒,心头一阵不明的热流在涌动。 又是红苒,古心蕊眉头一皱,不满的冷笑一声,随后转头问到姜轻月,“樊夫人,您家丫鬟就是如此态度的?” 之前一直以为红苒是姜广晟身边的丫鬟,后才知道,其实是姜轻月的人。 这么说,这个红苒自作多情要跟在姜广晟身边了! 姜轻月看不懂现在的情况,忙上前开口为红苒解释,“古小姐莫要误会,我这丫头性子比较直,但她没有恶意,是真的怕古小姐麻烦而已。” “麻不麻烦,需要一个区区婢女来说吗?”古心蕊话中满满地对红苒的指责,就算红苒是姜家的人如何?自己的身份,可是她一介卑微的婢女可以相提并论的! 萧九忍不了了,欲上去帮红苒怼回去。 可...... “你干嘛啊,别多管闲事!”宁钰却一把抓住萧九的手腕,小声阻拦道。 他可不想他的小媒婆插手这种无聊的闲事。 萧九瞪了眼宁钰,使劲抽开手,“你放开我!” 宁钰就是不放,“不可能!想都不要想!你给小爷好好待在这!” 二人的动静,吸引了古心蕊的注意,她转头看过去,一眼就认出了萧九。 看着今日萧九的装着,以及亲近在她身旁的宁钰,古心蕊一皱眉,“你...你不是那日姜公子身旁的贴身丫鬟吗?!” 萧九刚欲回答,姜广晟居然开口了。 只听姜广晟淡淡地飘来一句:“古小姐,有事改日再说,今儿个过节,还是其乐融融比较好。” 言外之意,是说古心蕊在这过节的时候没事找事。 明白人听在耳里,萧九捂嘴偷笑。 心想这姜广晟真是“一鸣惊人”。 别人都听得出来,古心蕊自己怎会不知道,她始终忍着。 要不是为了一己之利,她才不会这般好声好气呢! 一个瘸子而已,正当自己稀罕了?! “心蕊全听姜公子的。”古心蕊继续假心假意的笑着,故作听话。 可姜广晟却不想理会她了,同红苒说道,“帮我点灯吧,不写了。” 古心蕊又想强出头,“不如让心蕊来帮姜公子点灯吧!” “不用麻烦古小姐了,我这丫头做事利索,就让她来吧。” “我这丫头”四个字,让红苒心下一动。 萧九见情,发觉这姜广晟对红苒,也还是诸多维护的。 但不知这种维护,是处于何种心态。 本是铆足了心思想过来勾搭姜广晟,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倒给自己打了脸。 现在的情形明显是不欢迎古心蕊,这古心蕊心中真的是百般怨恨。 没办法,她只能知趣的先一步离开,“既然如此,那祝各位玩的开心,心蕊有事先走了。” “古小姐慢走。”姜轻月给于最后的礼貌。 就这样,烦人精总算离开了。 “红苒,点灯吧。” 对于古心蕊离开,姜广晟没有什么感觉,再次唤了声红苒。 “是,公子。”红苒微微点头,小心翼翼点了灯将其升入夜空中。 此情此景,红苒抬头望着升起的明灯,姜广晟坐在轮椅上看着红苒。 “小媒婆,小爷怎么觉得这主仆二人有点配呢?”宁钰双臂一环,悠悠地说了一句。 “你也觉得配是不是!”萧九一拍手,抓着宁钰的肩膀往下一拉,随后靠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你是要将他二人...?!”宁钰听完后,不可思议。 “嘘!”萧九比了个手势,“你小声点,此事可别说出去,按照我的计划来。” 宁钰缓了缓,挑眉一拍萧九的肩膀,“可以啊小媒婆!你这眼光不错!” 萧九也觉得,多希望红苒和姜广晟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知为何,大家都在观灯的高兴当中,唯有这姜广晟,今儿个一直没有提起兴致来。 像是怀着心事,满脸沉重。 “啊?这么早就走了吗......”姜轻月没有玩得尽兴。 红苒同样一怔,看了眼姜广晟,见他脸上神色不对,又不敢说话。 “姜公子,这才刚刚放了孔明灯,前面的花灯还没赏过呢!”萧九也懵了,这计划刚走一步,虽然效果不错,但下面的计划还有很多呢! “抱歉,我乏了,如若你们还要赏,那我先回去了。”看来姜广晟是真的铁了心要走。 红苒不知姜广晟怎么了,但能感受得出他心情不好,便忙顺口道:“夫人,要不,咱们就陪少爷一起回姜府吧。” 萧九觉得红苒这句话说得好,拉起宁钰的手腕,“那,那你们回去,我和他也先走了啊!” 说完,就率先带着宁钰离开。 宁钰一头雾水,“怎么就走了啊!” “诶你先别问,我回去和你说!” ...... 姜府。 三人回了府,姜轻月才感觉到累了,很快上床歇息。 傍晚见姜广晟吃的不多,担心公子饿着的红苒,从厨房端了点心送去姜广晟的屋中。 进了院子,无一个下人。 之前听府上其他的下人说过,自从自己随夫人去了樊家,公子就没有重新招过新的贴身丫鬟。有事喊喊下人,没事一般都让下人不要打扰他。 当红苒听了这些之后,心中滋味万般,却不知到底是何等滋味。 公子的所作所为,让她有时候不得不去乱想。 但每每想到自己的身份,红苒便将瞎心思甩开。 “叩叩叩——” 轻轻敲敲门,“公子,是我,红苒。” 下一秒,“进来吧。” 红苒端着点心进了屋,姜广晟还没准备歇息。 “公子,今晚奴婢见您吃得不多,怕您饿着,所以端了些点心过来。” “是不是走了三年,都忘记我和你说过的话了?” 谁知,姜广晟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红苒闻言心一抖,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直接跪了下来,低着头,“奴婢做错了什么事情,请公子责罚!” “哎!” 姜广晟叹了一口气,扶着轮椅来到红苒面前,将她扶起身。 “我说过,让你不要自称奴婢。” 以前跟随在姜广晟身边时,姜广晟就告诉红苒,在他面前,无需自称“奴婢”,就自称“红苒便行。” 但现在...... 红苒闻言,抿抿唇,“公子......” 她也很感恩公子让她自称名字,可离开公子随着夫人之后,为了不坏规矩,又重新改了口。 日以渐久,就完了。 039:神医助攻 走远之后,萧九停下来,看一眼身后,随后对宁钰解释:“那姜广晟今日心情不好,估计是玩不成了。好在红苒聪明,知晓带着姜轻月一同回姜府,那我们肯定不能打扰。” 宁钰听言,后无所谓的耸耸肩,“那不关小爷的事。” 顿了顿,再次恢复满脸灿笑,握住萧九的肩膀:“走!前面还有斗花灯呢!小爷带你去看看呀!” “诶诶诶小公子你别急啊!” 萧九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宁钰强拉了过去。 ...... 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放孔明灯只是某个小插曲,真正值得玩乐的是,是重头戏——“斗花灯”。 这斗花灯,是花灯节人潮最多的节目,规则很简单,提前报名,准备好自己的花灯展示,最后现场扔彩球投票,最后彩球获得者最多的花灯展示者,可获得一盒黄金作为奖励。 每次斗花灯的主办方也不同,因为每年斗花灯的人流量最多,如果当了主办方的话,招揽客源,这天可以赚上好一笔钱。 而今年斗花灯的主办方,是蒋家。 萧九被宁钰拉去之后,买了门票拿了彩球前去看斗花灯,算算时间,再等半刻钟就该开始了。 宁钰同萧九讲诉了一遍前几年斗花灯的热闹场面。 正当二人讲话之时,迎面走来了一位老熟人。 萧九眼神顿时变得惊喜,大喊一声,“白嫣!” 时隔两个月不见,没曾想今儿个在这里可以偶遇到白嫣。 二话不说跑过去一把抱住白嫣,“白嫣啊,好久不见,真是有些想你呢!” 白嫣回抱紧萧九,“九娘,我也好想你。” 没错,此次斗花灯的主办方正是蒋恒,而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能博美人一笑罢了。 白嫣最爱花灯节,之前由于家境贫穷,不舍得花钱买门票看斗花灯。今时不同往日,相公知道妻子这个喜好,重金抢了主办方,就为了能让白嫣在这一日可以开心。 “我还以为你当了富家夫人,把我给忘了呢!”萧九调侃道。 白嫣与蒋恒是她接的第一个单子,有种不同的情怀。 萧九好几次想去探望白嫣,奈何自己时间不充裕,渐渐地便忘了。 可她还是心心念念着白嫣和蒋恒夫妻二人的感情关系。 “怎么可能呢!”白嫣笑了笑,探头轻声说了句,“九娘,我怀孕啦。” 和蒋恒成亲后的第一个月,白嫣争气的肚子就有喜了。 萧九闻言,乐的合不拢嘴,“真的吗!那太好吧!到时候孩子的满月酒可别忘了我啊!” “那肯定的!” 萧九白嫣聊得忘了时辰,久久未敢打扰的宁钰这时便插嘴道,“喂喂喂!你们聊完没啊?这斗花灯马上就要开始了啊!” 白嫣这才瞧见原来宁钰也在。 宁钰她是认识的,见他与萧九同行,疑惑的小声问了句,“难道宁小公子也要说亲吗?” 白嫣以为,和萧九在一起的人,多半是她说媒的对象。 萧九有些尴尬,挠挠头,回应:“不不不,我和他就是单纯来看花灯的。” 她也没办法啊,这宁钰像个跟屁虫一样,缠上自己就不放过,哎! 白嫣疑了疑,但也不多过问,拉起萧九的手,“走呀!看看今年的斗花灯有多热闹!” 宁钰:“喂喂喂!你俩走那么快干嘛!等等小爷啊!” 姜府。 “红苒知错,请公子责罚!”当她知道姜广晟还记得这事时,红苒很不是滋味。不禁忍不住落泪。 姜广晟摇摇头,“我责罚你作何,只是现在的你,我看得心疼罢了。” 以前红苒跟在姜广晟身边时,姜广晟对她极为宽松,整个姜广晟的院子,只有她红苒可以随便进出。除了姜广晟的话,其他人的话红苒皆可以无视。 总之,那时的红苒,名义上虽然和别的下人一样,可待遇却好于别人千万倍。 姜广晟院子里其他的一些小丫鬟嫉妒红苒,争相斗艳地总想代替红苒的地位。可根本不起任何效果。 就因为姜广晟对红苒的维护,才使红苒渐渐地对姜广晟有了不一样的情怀。 当自己得知被姜广晟送给姜轻月作为陪嫁丫鬟的时候,红苒整整哭求了三天。最后,看着姜广晟面不改色的坚决模样,红苒认了。 她知晓自己跟随在姜广晟身边的诸多行为和规矩不妥,所以明理的她随着姜轻月到樊府的时候,通通改掉了以前的作为,变得全然与一般下人不无两样。 姜广晟很快就感觉出红苒与以往的不同,除了规矩还是规矩,现如今在他面前,也变得小心翼翼。这让姜广晟对红苒感到心疼。 “红苒......”红苒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 她已经习惯了在樊家的生活,因为她觉得,这就是她这辈子最后的归宿了。 “既然你已经习惯了,那我便不多说了。”姜广晟叹了一口气,“日后,你好好跟随少夫人,少来我这吧。” “公子!”话落,红苒接受不了。 姜广晟的这句话,明显是在驱逐红苒不要和他见面。 红苒心下一慌,再次跪了下来,“求求公子不要丢下红苒!” “你看看,这是你今晚,第几次跪我了?”姜广晟闭上眼,“以前,我何时让你跪过。” 红苒闭嘴,却不敢站起来,因为她习惯了求饶跪下了。 “你走吧。” 红苒心如刀割,她颤抖着声音,再次问了句:“公子以后真的不想再见到红苒了吗?” 下一秒,姜广晟回道:“我现在过得很好,你放心。” 但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自己的心莫名其妙如刀割一般。 沉寂了一会,红苒笑了,摇摇头,面如死灰一般,站起身,向姜广晟深深地鞠了一躬,后道:“那...日后,公子好生照顾自己,红苒便不会再来打扰了。” 话落,她离开了。 待她走后,姜广晟猛得一咳,手里便见一摊血。 之后,他眼前一黑,晕倒地上。 ...... 第二日清早,红苒忍不住,想临走前最后给姜广晟送一次早点。 可当她敲门,里面无人回应。 自己轻轻将门推开,才发现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昏倒在地的姜广晟。 以及.....手上的一口血痰。 红苒吓坏了,忙喊了府医。 “怎么样了?!”第一次听说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吐血晕倒,姜老爷立马抛开公事,急急赶回府上。 府医确诊一遍又一遍,最后摇摇头,面色沉重地说道:“姜公子这是常年累积的心病,一时急火攻心造成的。” “心病?!”姜老爷皱眉,“那倒是开药给我儿医治啊!” “老爷莫急,历来心病无药可医,必须患者自行解决,如若不早日解决,再这般累积下去...老朽怕...怕公子会危及生命!”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心下一抖,极为紧张。 他们真的难以相信姜广晟会患有心病,毕竟...心病这种症状,一般来说都是相思造成的。 姜广晟又能相思谁呢? 所有人都在猜测姜广晟此心病因谁而起,唯独红苒,怔怔地站在那,目光呆滞,头脑里不知在想着什么东西。 ...... 姜轻月担忧姜广晟病情,同樊才打了声招呼,准备在姜府多待几日。 午时过后,红苒借口出府,找上了洛流苏。 “三年了,好久不见。”时隔三年,洛流苏居然还能见红苒来找他。 “神医,求求你帮帮我家公子,他...他患了心病...” 三年前,红苒因为洛流苏是个新来的年轻大夫,所以找上了他。 三年后,红苒因为洛流苏是古清镇鼎鼎有名的神医,所以找上了他。 她已经想不到有谁可以帮帮她,帮帮她救救她家公子了。 “你应该知道,这世上心病皆无药可医。” “可是我害怕,我害怕公子他自己解决不了,那样下去...我好怕像府医口中所说的...公子会危及生命!”红苒是真的满心恐惧。 洛流苏垂下眼帘,“与其来这里找我,不如自己透出他的心病,帮助他解决。” “公子的心思无人猜得透...我根本没有办法...”红苒不自信地摇摇头,“求求你神医!我真的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我了。” 洛流苏叹了口气,从抽屉中拿出一颗药丸给了红苒,“这药丸能化瘀目前他积累的所有血痰,这药丸只能一次功效,意思就是如若他再积累血痰,就没有办法了。”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红苒急忙接过药丸,疯狂点头:“谢谢神医!谢谢神医!神医的大恩大德,红苒日后必涌泉相报!” 洛流苏不想听这些话,接着难得提醒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治病得治根,红苒姑娘,有些事情,得解开了。” 红苒转身的动作一顿,沉默了一下,最后回道:“我知道了神医,谢谢神医提醒。” 听闻姜广晟得了心病吐血,萧九也赶去了姜府。 询问之后,她隐隐猜测这姜广晟心中的相思之人会不会就是...... “夫人!夫人!” 红苒拿着洛流苏给的药丸跑回了府。 “夫人,快将这药丸给少爷服下吧!” “红苒,你这药丸...哪里来的?” 040:发现倪端 “这是洛神医给的。”红苒实话实说,因为整个古清镇,没有人不信洛流苏开的药。 萧九一听,大概知晓发生了什么。 听是洛流苏的药,姜轻月没有多疑,接来给姜广晟服下...... ...... 一个时辰之后,姜广晟终于醒了。 其他人都走了,唯独红苒留在房内,趴在床边守着姜广晟。 一睁眼,转头看到的便是她。 这丫头,似乎睡着了。 姜广晟坐起身,轻轻地摸了摸红苒的脑袋。 记得以前,这丫头经常累了直接趴在自己房内的桌台上睡着。 不忍扰醒床边的小人儿,姜广晟用手撑住身体吃力的下了床。倚着拐杖替红苒盖了一层外衣,生怕她感冒。 本想出门,但刚打开门,就见端着药的姜轻月。 “大哥,你终于醒了!”姜轻月兴喜。 进了屋,瞧见累趴在床边的红苒,姜轻月本想喊醒她,但却被姜广晟阻止。 “嘘,让她睡会。” 姜轻月应声,小了声音,将药端到姜广晟面前,“大哥,你这次可是要吓死我们了!” 姜广晟敛敛眉,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其实...在此之前,他也有过类似的晕倒。 只不过一小段时间,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可这一次,却出乎意料晕了这么久。 他早就知晓自己有心病一事,三年了,他根本没办法解决这个病。 这该是世上最难医治的病吧。 “大哥,你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吗?” 姜广晟喝下药,将碗搁下,“心病。” “原来你知道啊!”姜轻月讶异,“那...你这心病...因何而起,你...知道吗?” 作为姜广晟最亲的妹妹,自她知道了姜广晟得了是心病后,就隐隐猜测此事不简单。 心里总有预感,大哥其实一直以来都心有所属。 姜广晟许久没有回答。 后,红苒醒了。 “公子...夫人...”醒来看见两位主子都在,而自己却在床边没有规矩的睡着了,红苒立马站起身,外衣掉落在地上。 姜轻月看见,那外衣是姜广晟的。 红苒立马又慌张地将外衣捡了起来。 “红苒,你累了就回屋休息吧,反正大哥已经醒了,无需你来看守了。”姜轻月温柔地说了句。 按理来说,红苒现如今是姜轻月的贴身丫鬟,不用再给姜府当下人。但姜轻月通情达理,知晓红苒伺候姜广晟五年,多有情怀,以至于当红苒提出要照看姜广晟的时候,姜轻月也没有说拒绝。 一切都好似于情于理。 红苒对上姜广晟的眼,立马又低下头。 她记得,公子说过,让她今后不要再靠近他的。 红苒的反应,姜轻月看在眼里,下意识瞧了眼姜广晟,只见他的眼里,好像暗藏着不一样的情绪。 这让她突然意识到二人的不寻常。 姜广晟没有说话,回过头。 “那...那奴......”红苒袖下之后慢慢握紧,最后还是说到,“那奴婢先行告退了!” 她终究是个奴。 “奴婢”一词,每每一出,姜广晟的心就深深扎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将她当奴看过。 红苒走后,姜轻月抿抿唇,随口说了句:“自从咱府请了媒婆给大哥说亲,这丫头好像就变得怪怪的......” 虽是随口,但她又是故意说给姜广晟听的。 姜广晟心情复杂,开口问,“轻月,还记得你出嫁前我将红苒赠给你的时候,交代过你的话吗。” “知道啊。”姜轻月点点头,“你不就说,让我不要太苛刻红苒,说她是个聪颖的丫头,好好善待她。” 顿了顿,疑喃:“怎么,大哥你不会觉得我虐待红苒了吧?我告诉你呀,我可没有哦!” “嗯,我信你。”姜轻月的性子和姜广晟一样温和,姜广晟自然信任姜轻月对红苒的态度。 只是红苒如今变得模样,真的让他觉得,她已经不再拥有自由,不再像以前那样,活得开心了。 这样子的她,姜广晟不禁愧疚,毕竟...曾经带给她快乐的是自己... 而放手让她变成现在这样的...也是自己。 他真的不想红苒像其他下人一样,墨守成规,做事小心翼翼,天天提心吊胆害怕做错事的模样。 他喜欢以前的红苒,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自由,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大哥...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待红苒的感情不一样...”姜轻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 姜轻月和红苒的年龄差不多大,姜轻月犹记当时姜广晟对待红苒,堪比对待自己一样,关爱有加。 那时候的姜广晟,让自己和红苒做朋友,让自己教红苒写字女红。 总之,儿时的姜轻月,经常忘记红苒是个奴婢,有时候恍惚觉得她也是自己大哥的一个小妹妹。 姜广晟没有回答,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他第一次见到红苒的场景。 那日,他替父亲去参加拍卖现场,途中,遇见了正与狗抢食的红苒。 为了生存,瘦弱的她不管恶狗的追赶,将食物塞入腹中。 而后,恶狗将她扑到,眼见就要咬了下去。 只见姜广晟一把抽出自己随身的匕首,刹那间,匕首从他手中飞出,刺过恶狗的身体。 恶狗倒地死亡,红苒脱离危险。 站起来的红苒,没有哭,没有害怕,没有任何对恶狗畏惧的情绪。向着不远处出手相助的他,深深鞠了一躬道谢。 姜广晟第一次见到如此坚韧不畏的眼神,一时间,他被红苒的特别吸引了去,将她收留在自己院中。 后来,他才知道,红苒是异乡逃难的难民,所有的亲人都死了,唯独她逃到了这个陌生的镇上。 姜广晟越发觉得这个女孩与众不同,以至于,在对待上,他不由自主对她细心,对她爱护。 渐渐的,连他都没发觉,其实,他已经离不开这个女孩了。 “大哥...恕我直言,红苒的身份终归是个奴婢,大哥就算特别对待,也改不了这个抬不起头的身份,如若大哥真的为红苒好的话,还是早日让她摆脱奴隶的身份吧......”姜轻月好心,这么多年,姜广晟与红苒的感情她看在眼里,她知道姜广晟对红苒一定有不同常人的心思,所以,她也在方方面面考虑为红苒好。 “那日,你不是提及...要将她嫁出去吗?”姜广晟抬起头,说出这句话时,言语中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对啊,但是那丫头死活不愿意,我猜该是那丫头念旧,真心舍不得离开吧。就没有强求于她了。” 姜广晟再次沉默。 须臾,他缓缓地来了句,“此事日后再议吧。” “怎样才能让红苒摆脱奴婢的身份呢......” 萧九坐在洛流苏的医铺内,翘着二郎腿,不停地在思考。 在此之前,她套了套姜老爷的话,得知其实姜老爷还是希望可以找个贵府小姐当他姜府儿媳。说来也不怪,毕竟这姜府家大业大,哪看得起普通的女子。 这就又是一道障碍了,想起第一单的蒋恒和白嫣,萧九会想得不如照旧,寻个贵府收红苒做小姐来着。可...这贵府哪有那么多心大的主子,况且这姜广晟对红苒到底是何心态,萧九还不敢确定呢。 “身为女子,坐没坐相。”洛流苏突然开口。 萧九不屑得“哼”了一声,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怼回去,“关你屁事,跟你讲话你又不理我,我自己坐在这,你又要说我!哼!” “不如你做这医铺的主人吧。”洛流苏竟然学会和萧九调侃了。 萧九跳起身,“行啊!你把你的医术传给我,我就替你呗!”也不知是不是混熟的原因,萧九在洛流苏面前根本不分你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和最开始相比,洛流苏似乎也习惯了萧九厚颜无耻的存在,任由她在自己面前做任何事情。 “你那脑子,唬唬人就算了。”言外之意,这洛流苏是在“嘲讽”萧九也只能当个说媒地去“骗骗人”。 萧九闻言可不乐意,上前就欲跟洛流苏干架。 心道:这货就知道仗着自己长得好看! “洛流苏!” 下一秒,洛流苏就遏制住了萧九的手腕,让萧九无可奈何。 萧九使劲挣脱也挣脱不开,最后服输,“我错了!你放手啊!” 洛流苏这才松了手。 “呸!欺负女人!”萧九小声逼逼。 “即便红苒摆脱了奴婢的身份,姜府也不会接纳她作为姜广晟的正妻的。”突然,洛流苏说了句。 萧九闻言懵了懵。 这洛流苏说得好像不无道理,红苒毕竟在姜府做了那么多年的丫鬟,上上下下都知道,即便脱去奴籍,但也难以坐上这未来姜府主母的...... 等等! 萧九突然抓住重点,看了眼洛流苏,“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红苒现在做不成正室,也可以当个妾室或者通房丫头,只要她给姜广晟生了孩子,说不定以后就能抬平,是吧?” 脑子一下子开了窍,这古代人的规矩就是如此繁琐,身份也是变化多端,有的母凭子贵,一夕间升了高位,也是常见的事情。 041:暗示轻月 “我可没这么说。”洛流苏转过身。 “我懂我懂~”萧九眨巴眼,“洛神医你就是想帮小女子呗~” 说着,又欲上手调戏洛流苏。 洛流苏微微一侧躲开,“老毛病又犯了?” 萧九翻了个白眼,无趣的男人! ...... 想到计策后的萧九,本想尽快实施,但出乎意料的是,红苒突然找上她。 “九娘,我不想了。”一见面,红苒垂头丧气,整个人毫无精神。 萧九敛眉,“发生什么什么事情了?” “公子他说不想见我,或许,是我痴心妄想。” 萧九未语,看来,此事的进展必须加快了,否则,错失一对良缘,她萧九会自愧不如的。 “可是,你付出了这么多,他不可能感受不出来。” “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红苒抽泣两声。 在没有遇见姜广晟之前,一直以来,她都是不相信任何人,逃难之后,更加变得独立,变得谨慎,看谁都不像好人,对谁都不带好意。 但随着姜广晟之后,是他慢慢消磨了自己的戾气,慢慢让自己对生活乐观,慢慢的让自己对生活充满希望,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是她的公子改变了她,改变了她的人生。 “我知道,但是,你和他已经......”就算古代男尊女卑,但是,在萧九眼里,第一次行房,第一次怀孕,都是女子一生中最为珍贵的事情。 红苒都给了姜广晟,萧九觉得,无论如何,都无法眼睁睁看着红苒如此亏下去一辈子。 “我本是一个卑微的奴婢,那个又算得了什么。”果然,连红苒自己都不将此事当回事。 萧九感到为红苒感到心酸和不公,袖下之手微微握紧。 “再说吧,你不要放弃。”萧九不跟红苒多说别的,最后道一句:“我没放弃,你就给我好好撑着,一辈子就一次,不要错过。” 姜府。 “姜公子的身子还没有恢复好吗?”刚找上姜广晟,见他脸色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毫无色彩。 姜广晟摇摇头,“可能吧,阿九这次前来,可是又有关说亲一事?” “那可不!我来找你还能有什么事情啊!”萧九神秘一笑,“走呗?” “阿九。”姜广晟忽然叹了一口气,“我想,还是算了,或许我不适合成婚,就现在这样,我也习惯了。” 这姜广晟说出话,可之前红苒的想法一样。 萧九继续强颜欢笑,“别急啊,总有适合的嘛!我都努力了这么久,可别到最后公子您放弃了呀!” 听萧九这么说,姜广晟一时又不好拒绝,只能作罢。 随后,他与萧九出了府。 “这是要去哪?”出府前问萧九是哪家的姑娘,可萧九却不说,神神秘秘也不知内心揣着什么东西。 萧九继续不理会,在后面推着姜广晟。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忽然跑出一位穿着浅红色衣裙的小姑娘。 小姑娘约莫十一二岁,刚跑两步,后天猛然冲出一条黄色的大狗。 眼见着,大黄狗即将扑倒小姑娘。 姜广晟见情,眸子间闪过一道异色。 正是这让人提心吊胆的时刻,下一秒,大黄狗将小姑娘扑到在地! 然...... “哈哈阿黄别闹!” 都以为大黄狗会伤害小姑娘,没曾想,却用舌头舔着小姑娘的脸狭,一人一狗脸上都带着嬉戏的表情。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姜广晟脸色很快也恢复正常,不自然的微微撇开视线。 刚刚那一刹那,他的脑海中不自主地冒出那天的场景。 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姜公子,我们继续走咯?”对于方才发生的,萧九并没有表现的很吃惊,好像早有预料一般。 姜广晟回头看了一眼萧九,似乎察觉出什么。 而后,两人继续向前走。 来到一处听书阁,里头的说书先生还未出来。 萧九早早安排了位置,带着姜广晟入座。 “来这里作何?”前后萧九的行为,让姜广晟越来越匪夷所思。 “这儿是听书的,来这还能干嘛啊?”萧九耸耸肩,面上挂着无害的笑。 姜广晟抿抿唇,知晓萧九肯定只字不提,便不多问。 一刻钟后,说书先生出来了。 那说书先生是个老头,抖了抖几乎要垂到眼下的长白眉,咂咂嘴巴,清清嗓子,握着的折扇稍稍渡了几圈,直到台下掌声响起,才吐出一口气悠悠开讲。 “咱今天要讲讲这天上的爱情。话说啊天上有个织女星,还有一个牵牛星。织女和牵牛情投意合,心心想印。可是,天条律令是不允许男欢女爱、私自相恋的。织女是王母的孙女,王母便将牵牛贬下凡尘了,令织女不停地织云锦以作惩罚......” 半个时辰下来,明明就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牛郎织女,从这说书老头的口中出来却着为的传奇动人。让听众们似乎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了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 听书过程中,萧九时不时看看姜关晟的表情变化,其实这次是她刻意安排的。 牛郎织女的故事很感人,是一对模范千年的爱情故事,无人不对此惋惜,但无人不羡慕牛郎织女这对坚强的爱情。 萧九虽不知姜广晟内心对红苒是何种心思,但她也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让姜广晟重视他与红苒的感情,以及知道红苒对他的心思。 出了听书阁,姜广晟开口:“阿就如若有话可以直接说。” 萧九顿住,意味深长的一笑,“既然姜公子都这么说了,阿九也就不隐瞒了,其实,阿九猜想,姜公子心中一直住有人。” 姜广晟沉默。 萧九接着道,“姜公子的心病,一定是那个女子造成的吧?” ...... “红苒?” 姜轻月迟迟不见红苒,以为她回了自己的屋歇息,便前去寻她。 敲门半天不见回声,姜轻月干脆推门而进。 丫鬟的屋子不大,随便走两步大概就是全部了。 “这丫头,又不知跑哪儿去了。”屋子也不见红苒,姜轻月无奈的碎了句。 之际,忽然瞧见红苒桌子上放着的信纸。 上面仅仅写着一句诗——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这是一句暗恋的情诗,释义为:只是因为我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梦想着偶尔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看到这里,姜轻月敛眉,这红苒...到底喜欢谁? 回想起那日放孔明灯,这丫头也是写了一句情诗。 握着这张写着情诗的信纸,姜轻月又看了眼四周别处,再次发现新东西。 那是姜广晟的发带,放在红苒唯一的锦盒当中。 按着发带的样式,该是几年前的,为何还会在红苒这里? 前是写给男子的暗恋情诗,后是姜广晟几年前的发带,如此联系,不禁让姜轻月开始乱想。 “夫...夫人!”就在这时,红苒回来了。 当她看见姜轻月手里拿着的情书和发带之时,整颗心都提了一节。 姜轻月闻言转身,对上红苒紧张的眼。 直接开口问:“红苒,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大哥?” 话落,红苒的心跳得更加快,好似埋藏的秘密被人挖出来一般,紧张不安。 她不敢回答,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姜轻月近前一步,举起情书和发带,又问:“这发带是大哥的,情书也是写给大哥的吧?” 红苒咬着唇,猛得跪了下来,依旧没敢回答。 “怪不得我说送你出嫁你死活不肯,原来你是对大哥.....”姜轻月久久没能回过神来,依旧满脸讶异。 突然间,她似乎能对此事说通,毕竟红苒被大哥特殊对待了这么多年,红苒生出这种感情,也情有可原。 只是,这红苒明明喜欢大哥,为何要隐瞒这么久。 红然一直忍着,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情诗,发带,都是萧九嘱咐她放置的,故意让姜轻月发现。 虽然这五十步笑百步的做法显得多此一举,倒不如直接说明来的快。可萧九的意思是,只有让姜轻月无意发现,才能让姜轻月更加注重此事。 让姜轻月更加明了红苒暗恋多年的心思。 姜轻月见红苒迟迟不回答,放下情诗和发带,伸手扶起红苒,声音缓缓放柔,问:“红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夫人...红苒不敢...”红苒低着头,“是奴婢痴心妄想,求夫人不要怪罪奴婢!” “我为什么要怪罪你呀傻丫头!”姜轻月揉了揉红苒的脑袋,“你我一块长大的,大哥对你怎么样我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他是真心待你,你也是真心待她,你有这种心思,我是可以理解的呀!” “夫人...”红苒咽了咽口水。 其实她很害怕,这件事真正被姜广晟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她害怕姜广晟会冷漠,会拒绝,甚至会不要她。 所以,她此刻的心,躁动不安。 “红苒,你喜欢大哥,就应该早点说出来,这样当年我出嫁的时候,定会为你说情,让你留在大哥身边的啊!” 042:吐露心声 “夫人的幸福更重要,奴婢不想公子担心夫人。” 一字一句,让姜轻月听了心生感动,抚了抚红苒的脸,“真是苦了你了丫头。” 红苒摇摇头:“这是奴婢该做的。” “你放心,既然我知道了这事,那我肯定不会在夺人所爱,我有空和大哥说说,让你重新回到大哥身边!” 话落,红苒身子一怔,内心的期待的。 她抬起头,声音略微颤抖,“夫人......” ...... “阿九,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为了能静下心谈话,萧九选择了就近的一处饭馆,开了一间雅间。 “爱情眼里,到底什么算简单,什么算困难,我还真的不知如何辨别。”萧九摊手,“府医也说,你这心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长期积累,就说明,那个女子在你心中住了很久。” 姜广晟轻叹一口气,“那又怎样,我和她不可能的。” “是红苒,对吗?”下一秒,萧九盯着姜广晟,突然间就道出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萧九猜对的原因,姜广晟的的喉结明显动了动,表现出了紧张。 须臾,他缓缓吐出:“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我只想她未来能好好的。” “可你觉得,她现在过得很好吗?”萧九继续道:“她现在是个奴婢,低人一等,你觉得,这就是你所谓喜欢她的好吗?” “我会给她寻个好夫婿,让她摆脱奴隶的身份。” “那为什么就不能是你呢?” 姜广晟沉默了。 “是因为,姜家不会待见红苒的身份,对吧?” 姜广晟陷入苦恼,因为,萧九说得很对。 不知在什么时候起,他对红苒有了不一样的心思,直到当他确定了这种心思时,他却发现,自己所在的处境,根本不容许自己这种心思的存在。 他想为红苒好,于是乎,在姜轻月出嫁之前,他忍痛把红苒割舍出去。 有些没有结果的事情,就不要在进行下去了。 “红苒是个好姑娘。”他也希望,这个好姑娘,可以是他用来呵护的。 让自己静了三年,原以为已经没有了这种心思,在萧九为他说媒找的小姐姑娘时,他愿意顺从萧九的意思。可偏偏,若红苒在他面前,自己才发现,根本无法接受其他女子,自己的眼里和心里,又重新只会是她。 “你之前和我说过你对待女子的看法,怎么这时,明明自己有想爱护的女子,却怂得根本不敢大胆承认了?”萧九在逼迫姜广晟,在逼迫他走出那道真正的坎。 一开始,是萧九不了解姜广晟,带领他走错了地方,事实上,其实那道真正沉重的心坎,一直以来就只是红苒而已。 未等姜广晟回答,萧九又言:“你是在想,就算自己拥有红苒,也给不了她一个好名分,是吗?” “你说对了。” 姜广晟专情,早已对自己誓言,一生只爱一人,一生只娶一妻。即便自己和父母坦言,但也不可能为红苒取得一个好名分。 同样是委屈,他倒觉得,红苒作为丫鬟,得到主子的庇护和恩赐,更为快乐。 “其实,红苒不会在意这些的,只要陪在你身边,她就知足了。”想起红苒在她面前说过的话,她真的好想给姜广晟全部说一通。 姜广晟垂下眼帘,许久之后,他才回道:“让我思考思考吧。” 他要为红苒负责,以最好的方式,给她最好的未来。 两人回了府,姜轻月一直在等待姜广晟。 “大哥!”遥远见着姜广晟回来,姜轻月就迫不及待迎面跑了过去。 而萧九却上前拦住了姜轻月,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做什么,先一步说道:“樊夫人,有话过会再说,你先随我来。” “什么?”姜轻月云里雾里,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姜广晟。 随后,她跟着萧九到了别处。 “九娘,你们这是......” “樊夫人,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红苒的事情。”萧九开门见山。 “原来...”姜轻月恍然大悟,“所以现在大哥,怎么想的?” “让他静静吧。” ...... 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在被人知道的这一刻,红苒心情五味杂陈。 “叩叩叩!” 有人敲门,红苒开门,是姜广晟院子的一名家丁。 “红苒姑娘,公子请你过去一趟。” “我......” 到了别院,红苒看见,姜广晟坐在那,斟茶。 她记得,公子以前,除了喜爱育花,对茶艺也颇为感兴趣。 “红苒见过公子。”近前,行礼。 “坐。” 红苒听从,坐到姜广晟对面。 “以前我教过你沏茶,来,让我看一遍你忘记没有。”姜广晟说话的语气,与以往一样,温柔可亲。 红苒抿抿唇,领命起身。 她将桌上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入盖碗,用一旁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气携带茶香袅袅上升。须臾,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青瓷,不破茶魂,青瓷托于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相应交辉。 “公子,好了。”很快,茶已沏好。 玉壶光转,姜广晟拂袖斟茶一盏,抬手提盏,掀白瓷青盖撇了撇茶沫子,叶片沉浮,茶香飘逸,品一口,回味悠长。 半晌方驰盏于几案,逐笑。 “好茶。” 记得那年他刚行束发之礼,教于红苒沏茶之艺,嘱咐她学成之后日日为他沏茶。 红苒应了。 “公子喜欢便好。”看着姜广晟久违的笑容,红苒心中一阵暖意,似乎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已抛之脑后。 更让她仿佛回到了以前,她就是这样与公子坐在院内,时而浇浇花,时而沏个茶。公子会与她谈及府外新鲜之事,笑着说一定带自己去玩玩。 那样美好的主仆时光,红苒真的好久没有见到了。 她真的好怀恋,真的好渴望回去。 “红苒,今年你多大了。” “十九。” “转眼八年了。”姜广晟感慨,“八年前刚见到你的时候,那场景在我脑海里依旧历历在目。红苒,你真的长大了。” “这都是托公子的福,没有公子,就没有现在的红苒。”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落马折腿以后,红苒是他唯一接触最多的女子,也是唯一对他真情相待的女子。 “公子...”红苒不知道今儿个姜广晟为何突然叫她过来,但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红苒忍不住,小心翼翼道了句,“公子,红苒好想你!” 这一声“好想你”,让姜广晟心头抖动了一下。 须臾,只见他转过轮椅,向着红苒伸出手。 红苒见情,抽噎了一下,最后奔向姜广晟的怀里,主仆二人紧紧拥抱。 姜广晟轻轻拍着红苒的背,“红苒,这三年,委屈你了。” 直到萧九同他说的那些话,直到红苒在他面前,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当年不该放手让红苒离开她。 萧九说的对,自己应该直面面对这些。 “公子,让红苒回到您身边,可以吗?”红苒紧紧抱着姜广晟,说话哽咽。 只有在姜广晟这里,她才会露出女子最柔弱的一面。 “红苒,我不会在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了。” 之后,姜广晟同姜轻月谈论了此事,姜轻月义无反顾愿意让红苒重新回到姜府,重新回到姜广晟身边。 “夫人...那日后您...”回到姜广晟身边自然是开心的,但是毕竟和姜轻月有了三年的主仆感情,还是舍不得。 姜轻月握着红苒的手轻轻拍了拍,“傻丫头,你还担心我什么呀!三年来你也看见了,我过得有多幸福!放心吧,好好跟着大哥,好好珍惜!” 顿了顿,将话抛给姜广晟,“大哥,这丫头我是还给你了,你可要像以前一样好好对待哟!如若你变了,我做妹妹的可是会抢回去的!” 看得出,姜轻月十分喜爱红苒。 被二位主子如此厚待,红苒觉得,这该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这毕生,她也是无憾了。 而后,姜轻月回了府,红苒真正留在了姜府。 萧九松了大半颗心,看了眼姜广晟,又看了眼红苒,挑眉。 至于剩下未松懈完的心,还不是因为自己是个媒婆。 这红苒虽说已经回到了姜广晟的身边,可终究还是个奴婢,二人之间不能越的那道界限依旧不能越。 那自己是个说媒的,又不是来解决人际关系的。自己所做的这些远远不够,只有让这二人真正成了,自己才算完成这次的单子。 “姜公子,有些话,我还是得再和你谈谈。” 实在没辙,这事得谈清楚。 大概知道萧九要说什么,姜广晟让红苒先行退下,与萧九单独说话。 “姜公子,我来姜府,是为您说亲的,如今半个月了,毫无音讯,再拖下去,姜老爷姜夫人那我不好交差,这活算是白折腾了。” “我知道。”姜广晟点点头,“现在的样子,你觉得,还能继续说亲吗?” “所以我想说的是,这红苒,姜公子,你仅仅只是将她收回来重新做个丫鬟么?” 043:携手远程 说亲无果,姜广晟主动与姜老爷说辞,姜老爷无奈,只能抱歉地给了萧九一小笔这段时间的酬金。 其实萧九早已知道此事,于是收下酬金离去。 宁钰知晓了这次接单失败一事,担心萧九失落伤心,于是乎立马找上门欲安慰萧九。 可当他见到萧九,没曾想这小妮子居然正心情大好地在屋里头做好吃的? “喵!” 小白灵扑向进门的宁钰。 萧九掌勺无法分心,凭着声音猜到是宁钰,“咋突然又来啦?” “我以为你会在不高兴呢......”宁钰抱着小白灵走到萧九身旁,看了眼锅中美味的菜肴,敛敛眉,感觉不对劲,“不对呀,你这次说媒失败了,不应该难过吗?为什么看你心情还如此不错?” “为什么要难过呢?这是好事呀!”萧九话中有话似的,诡异一笑,随后将菜出锅。 问了句宁钰:“你要留下来吃饭吗?过会我要去给洛神医送菜,你是先待在这还是和我一起去?” 宁钰懵逼,所以这些好菜都是给洛流苏做的?! 原本是打算过来安慰萧九,结果自己倒被“打击”了一下,心里好是不舒服。 “你又给那个人做菜干什么......”宁钰尝过萧九做的菜肴,简直人间珍品,美味无人可敌。 所以当他一次又一次知道萧九主动送菜给洛流苏时,内心不知有多酸。 醋味弥漫在这不大的房间里,连小白灵都嗅到了,对着萧九“喵”了一声为宁钰打抱不平。 萧九似乎也意识到宁钰的情绪,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拍拍宁钰的肩膀,哄着样子对他道:“哎呀那个什么...你先待我这照顾一下这小家伙吧!我去去就回来!” 不等宁钰回答,萧九一把提过菜盒转走而去。 宁钰一口气憋在胸口,握紧拳头打在桌上,“洛流苏你给小爷等着!” ...... “神医呀神医,你快点儿尝尝,这是我新做的菜肴!”趁着铺中无人,萧九死皮烂脸的关上铺门,将洛流苏拉进里屋吃饭。 洛流苏习以为常,没有阻拦,只是抬头看了眼萧九,“事情办完了?” “差不多!姜广晟已经同姜老爷请示了,估计过不了两天就会有结果!”萧九坐在洛流苏对面,两臂撑在桌上双手托着小脸,笑着对洛流苏说:“神医,这次你可真帮了我不少,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 洛流苏没有回答,嘴角有意无意勾起的笑容,抬手提筷吃饭。 那天,姜广晟让红苒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后,萧九提议让姜广晟收了红苒先做个妾室,待到时机成熟,红苒怀孕生子,再尝试母凭子贵给红苒一个更好的名分。 可姜广晟非是觉得不妥,要此事日后再议。 萧九知晓家族的原因,姜广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也不再逼迫,出了姜府找上洛流苏。 洛流苏闻明情况,与萧九道,百里外新分支的谷雨镇,人流不错,却缺少商铺,可建议姜广晟带着姜家事业前去谷雨镇分流发展。 萧九听言,欣喜若狂,觉得甚是一招好计策,如此一来,姜广晟带着红苒到他乡生活,二人世界你侬我侬,不被打扰。 后,萧九将此计告知姜广晟,姜广晟二话不说同意,自己计划了几天便与姜老爷道诉此事,结果即将揭晓。 “洛神医,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啊?”就连洛流苏吃饭的模样,萧九看着都能失神,歪着脑袋,吐出这么一句。 洛流苏夹菜的动作一顿,回了句:“看你可怜。” “屁嘞!”萧九自然不信,鼓着嘴,“你肯定是被我征服了!” 凭借前世二十几年来的自恋经验,萧九早就铁定这洛流苏对她有想法。 就像之前小说电视剧的那样,洛流苏是男主,自己是女主... 嘿嘿嘿...... 萧九小小窃喜。 “你傻笑的样子可真丑。”吃饭吃得好好的,洛流苏突然碎了句。 瞬间,萧九的傻笑戛然而止,拍桌高抬下额,“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哼!食不言寝不语,你可好好吃着吧!” 洛流苏没有理会,心中却不断问着自己。 真的......是她吗? “晟儿,为父好好思量了一晚,觉得你的想法确实可行,只是你现在还未成家就要外出行商多年,为父担心......” 昨日,姜广晟依照萧九的话同姜老爷述说了一遍有关前去谷雨镇行商的点子。一开始姜老爷犹豫不决,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姜广晟说这一走估计至少五年才能稳定在谷雨镇的商势。 姜广晟本身生理条件不好,这又要去外打拼多年,作为父亲的,着实担心儿子的婚事和传宗接代。 “儿子知道父亲担忧所在,儿子定会努力寻到有良人,早日如了父亲和母亲所愿。” “哎!”姜老爷重重叹了一口气,拍拍姜广晟的肩膀,“晟儿,为父真的很重视你,你千万不要辜负为父的期望!整个姜府,为父只有交给你才能安心啊!” 姜老爷看得出姜广晟的心大,认为姜府不缺他一个男丁,日后那些个弟弟们长大了,照样可以接手姜府的事业。 可姜府男丁稀薄,姜老爷真正一颗心放在的只有姜广晟身上。 “父亲......”姜广晟心情复杂。 对不起父亲,是儿子不孝。 姜广晟想过了,这次带着红苒远程行商,就过着普通人的日子,用自己最后的能力带着姜府事业走下去,待到自己那些个弟弟长大,他再好好地把所学交手他们,让他们代替自己发展姜府。 到那时,自己放心家族不败,便会真正带着红苒远走高飞,不受任何因素所影响。 最后,姜老爷顺着姜广晟的意思,准他远去谷雨镇发展姜府事业。 ...... 临行前,姜夫人万般交代,为姜广晟准备了所有她能想得到的行囊。 本想多选两个丫鬟伺候姜广晟,可姜广晟却坚持不要。 “我有红苒就够了。” 说出这句话时,红苒就站在姜广晟身旁,心里溢出甜蜜。 姜夫人相信红苒可以照顾周全姜广晟,只好依旧任由。 远去的消息传到萧九的耳中,萧九特意也来送行。 “就带一个丫头够了啊?”看着简简单单的两辆马车,萧九轻笑,故意调侃。 红苒有些羞红脸地低下头。 姜广晟笑着回道:“这一个足够了。” 因为四周无人,说话之时,姜广晟竟然轻轻握住了红苒一只紧张的小手。 红苒再次心动。 此情此景,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小夫妻。萧九站在二人面前,被秀一脸,不禁柠檬酸得“啧啧”了两声。 “红苒姑娘。”对姜广晟没有什么想说的话,但对红苒,萧九却有几句要说的。 红苒脸红未消抬起头,措不及防懵了声:“啊?” 萧九上前一步,拉过红苒的双手,语重心长地道:“这次重聚来之不易,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未来也许过得没有之前如意,但是请记住,现在你身旁的这位男子,该会是护你一生周全的......” “丈夫。” 姜广晟的这次远程,通俗来讲就是去外地开个连锁,但不同于前世的是,在古代,镇与镇之间的相差还是很大的,特别是一个新兴的小镇,刚开始,必是会有许多商人前去抓住商机,竞争还是会有的。 姜广晟独自一人去与万人竞争,唯一的动力就是身边的红苒。 毕竟以前是在大府,即便为奴,福利也特别好。如今要去外地,姜广晟的意思是生活一切从简,那么,肯定大不如前。 “阿九姑娘的话红苒听进去了。”红苒抿抿唇,看了眼姜广晟,又道:“从第一眼见了公子,跟随了公子,之后,红苒一心只为公子。” 所谓一眼万年,所谓两人若长情久,又岂在朝朝暮暮。 姜广晟听的红苒的话,多年来梗塞的心结,在这一刻,终被释放。 他的心病,算是了解了。 得幸所遇,十五岁的他碰见十一岁的她。 历经八年暗恋,苦尽甘来余生的长伴相守。 姜广晟说,日后,两人三餐四季。 姜广晟与红苒的事情完美结局,最后,姜广晟私自给了萧九重重的一笔酬金,感谢她让红苒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解决了他三年的心病。 萧九欣然接受酬金,目送二人离开。 虽说这次的单子比以往来的特殊,并没有成就大婚之礼。但相比之下,却与之不无两样。 因为,真正的爱情,仅仅就是你情我愿以及长相厮守。 姜广晟与红苒这种超越身份的爱情,在古代,实为难得。 因为这是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女子为争宠爱明争暗斗习以为常。姜广晟如若和普通男子一般有着如此念头,凭借家底,早就妻妾满群。可他并没有。 可他始终如一的宠着丫鬟红苒,看得出,他的专一。 ...... “洛神医,不满你说,我可也是一个专一的女子哦!” 坐在医铺内滔滔不绝将近半个时辰的萧九,最后给洛流苏来了个挑眉。 洛流苏随意看了眼,“哦。” 044:打情骂俏 天空澄碧,闲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今儿个的天气恰好,湛蓝的天空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如同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得褶褶发光。 如此好天,不去调戏美男,可真是浪费呢。 从最开始的谣言,这么久以来,萧九坚持不懈地打扰洛流苏,早被外人看尽了。掏掏耳朵,也就任他们说去。而那些个不服气的小姐家,奈何人洛神医都没说什么,自然不好去对萧九做什么。 日以渐久,大家好像都习惯了。况且本是私人事,乱想归乱想,胡说归胡说,谁又能去插手呢。 “我胡汉三又来啦!” 萧九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正常走进医铺了。现在的她,比较喜欢大步跨门跳进医铺。 可能那样子能显示她腿长吧...... 所谓的前世口头语“胡汉三”,洛流苏表示,他真的很奇怪这小妮子一天到晚嘴里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词语。 依照正常步骤,萧九进了医铺,洛流苏肯定不会理会。 这不,萧九挑挑眉,顺手拿起一旁的扫把开始扫地。 对于洛流苏的习惯,这萧九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比如清早开门,洛流苏必要先将医铺扫扫灰。 洛流苏没有阻止这个白来小工的行为。 “神医呀,你肯定没吃早饭吧!来来来,热腾腾的包子和煎饼还有豆浆~你还想吃什么我再去买!”清扫完,萧九“咻”得跑出去买了早餐,摆在桌上,挺着胸脯求夸奖。 按理说这么一个爱财如命的女人,是不可能给别人随便花钱的,可这洛流苏是她誓死要掉的美男呀!包养他,萧九还是满心情愿的呢! 洛流苏不太想萧九如此花钱,从袖中随意取出两锭碎银,放到萧九面前。 萧九刚想拒绝,但...... “不收我不吃。” “收收收!”萧九立马将碎银子收入自己的锦囊中。 接着,她开始习惯性趴在桌子上看着洛流苏进食。 一开始,说实话,被人这样“痴汉”眼看着,洛流苏还真的脸红过。 不过现在,任由萧九怎么盯着他,他都自如吃饭。 吃完,萧九顺手又收了桌子。 很快,有病人了。 洛流苏给人治病,萧九在一旁递湿帕递针,熟能生巧。 例如此刻来了名头痛的大娘。 大娘估计是年纪大了,口齿不清就算了,听力也不好。因为子女不在家,老大娘不想让年轻人担心,就自个跑到了洛流苏的医铺。 “大娘,以后早做点劳务,年纪大了,多给自己一点休息。”洛流苏边开药方边与老大娘嘱咐道。 洛流苏习惯性温声细语,对于老大娘来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神医你说什么?”老大娘将耳朵凑近点,眯着眼睛问了句。 “大......”洛流苏停下笔,刚想重复。 可一旁的萧九直接...... “大!娘!神!医!说!要!您!多!休!息!年!纪!大!了!少!做!劳!务!”萧九提着嗓子就这样吼出来。 洛流苏:“......” 这下老大娘可听得明明白白,咧着脸上的老褶子笑道:“谢谢你啊小姑娘!老太婆我耳朵不太好!” 萧九笑着摇头:“没!关!系!的!大!娘!” 洛流苏:“......” 之后,老大娘付了诊金,拿着药方走人。 萧九洋洋得意得拍拍胸脯,“怎么样,刚刚我做的不错吧!” “嗯,下次离我远点。” “为啥啊!” “怕耳聋。” 萧九咬牙,狗东西!好心没好报! 鼓着嘴气愤不已,干脆关上医铺的门,背靠在门上,威胁道:“你夸我一句会死啊!信不信我让你做不成生意!哼!” “不信。” 洛流苏总能一句话把萧九给气死。 “不信是吧?不信那我今儿个就真让你做不成生意!”萧九瞪着洛流苏。 这货,真是不知好歹!老娘对你这么好,居然一点甜头都不给老娘! 萧九死死地贴着门板,高昂着脑袋,她倒要看看洛流苏能怎么样。 然而下一秒,只见洛流苏一步一步地走进萧九。 萧九丝毫不慌,眼睁睁看着洛流苏精致的脸庞不断在自己面前放大... 最后...... 洛流苏一手撑在了门上。 这... 这是在壁咚她吗! 萧九的心跳猛地漏了几拍,忍着急促的呼吸,不禁咽了咽口水。 紧接着,洛流苏又将抬起另一只手... 看样子是要双手壁咚?! 萧九长吸一口气闭上眼。 几秒之后...... “喂!洛流苏!你干嘛!” 谁能想到,这货居然给她点了穴!将她给定住了! 洛流苏收回双手,站在萧九面前,轻笑一声:“现在,你能怎么样?” “你...你欺负人!你胜之不武!你欺负弱女子你不是男人!”虽然知道古代有点穴这种东西,但亲身被人点了定住之后,发觉是真的不好受! 萧九此刻就觉得自己被一根无形的大绳给绑的死死的! “你不是说不让我做生意吗?”听洛流苏的言语,似乎还有些无赖,“既然如此,那我肯定要找些玩乐打发打发时间了。” 言外之意,萧九是他洛流苏的玩乐吗?! 萧九气得牙齿根咬得直痒痒,“洛流苏!你快给我解开!” 但洛流苏哪会那么容易就依着萧九,玩味一笑,转身居然直接从侧门出去了?! “喂!你回来!你给老娘回来!” ...... 萧九这穴一定,就定了整整三个时辰,现在已过黄昏,她是连中午饭都没吃,这晚饭就快到时间了。 她站得又累又饿,现在甚至还有些憋尿。 心里不知骂上那该死的洛流苏多少遍了。 终于,正当她放弃的时候,洛流苏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洛流苏!你够了吧!这都多少个时辰了!”萧九现在不只是生气,更多的还有些委屈,毕竟,这次洛流苏真的过分了! 闻言,洛流苏倒没有太大反应,更别说愧疚了,手里提了两盒糕点,放在桌上。 “肚子饿吗?”洛流苏打开糕点,拿起一块向萧九比了比。 萧九蹩着嘴,闭着眼睛大喊:“你到底要干什么嘛!能不能解开我!” “再等等吧,这不,天还没黑呢。”洛流苏走上前,居然在萧九面前直播吃糕点? 萧九瞬间崩溃,急的都快哭了,“你快点放开我!” 洛流苏咽下糕点,回头轻轻拭擦嘴巴,后突然抬手解开萧九的穴位。 萧九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到地上,靠在门边。 洛流苏没有理会。 不一会儿,这小妮子直接大哭起来。 “呜呜!你太过分了!”萧九没忍住情绪,委屈得哭出声,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洛流苏眯了眯眼,轻轻摇摇头,向萧九伸出手欲拉她起来。 萧九赌气,歪过头继续哭。 很显然,她一哭,洛流苏瞬间心软,蹲下身,好声好气说了句:“知道错了没?” “我错什么了!” “你错什么了?”洛流苏叹了口气,“我是大夫,这儿是医铺,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白日你胡闹,阻碍的不是我的生意,而是需要我的病人,你阻碍他们及时看病,难道这不是你的错吗?” “我......”洛流苏这么一说,萧九瞬间羞口无言。 她半天回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没底气的蹩着嘴回道:“那你也不能把我定那么久啊!你知不知道我都快饿死了!呜呜......” 对了,以及还有憋尿! 萧九抽泣两声,尿意上头,撇开洛流苏起身冲向茅房。 片刻解决之后,萧九擦着眼泪缓缓走回来。 然后...继续坐在那哭! 洛流苏真是对这小妮子没办法,看来今儿个自己不好好哄哄,这小妮子可以坐在这哭闹一整晚。 闹不闹他倒无所谓,但哭,他真的半分忍不了。 将两盒糕点端在手上,蹲在萧九面前,温声道:“饿的话就吃吧,别哭了。” “我不吃!我不是犯错了吗?!那你干脆饿死我得了!” 也许是感受出洛流苏吃不了她哭,萧九开始无理取闹。 “你这不听话,是想继续被我点穴吗?” 话落,萧九顿了下,似乎真的有些害怕了,稍稍将哭泣缓了几度。 “快吃吧。”洛流苏亲自拿出一块糕点送到萧九嘴边。 萧九鼓鼓嘴,猛地张大口包住糕点。 顺带......咬住洛流苏的手指。 咬着不放,抬眼死死瞪着洛流苏。 “要是我的手指可以饱,那你咬去吧。” “哼!我才不吃你的手指!”萧九“呸”了一声,松口吃了糕点。 洛流苏看着萧九如此模样,忽然觉得这小妮子有些可爱,下意识伸手摸了两下她的脑袋,站起身放下糕点,又伸出手,“地上凉,快起来吧。” 都怪洛流苏长得好看,都怪萧九就吃洛流苏这一套,不成器的她最后妥协,握住洛流苏伸出的手站了起来。 地上的灰沾到萧九的裙摆上,细心的洛流苏又轻轻给她拍了拍。 此刻,洛流苏和萧九,就像个刚闹完小脾气的小情侣。 萧九饿极了,倒没想太多,一口接着一口吃着糕点。 洛流苏端来茶水,“慢点吃,都是你的,喝点茶,别噎着了。” 045:奇怪书生 “我说小兄弟,你一个进京赶考的,能不能一心在读书上啊?这说亲娶妻不在一时,等你功成名就之后,想娶多少房都可以的啊!” ...... 大清早,萧九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一道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 忍着起床气的萧九开了门,谁知是一个陌生的书生。 书生说是来找媒婆说亲的,萧九快速整理了下着装,随后与书生交谈。 以往都是贵府的单子,如今来了个书生,还没说清楚就拿了一小锭碎银子给萧九,看似对说亲之事有些心急。 萧九看着桌上不起眼的碎银,抽了抽嘴角。 真不是她瞧不起这点碎银,而是这点碎银真的太少了,看看这书生一副穷酸样,萧九百般无奈可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没有动碎银,问书生:“不知小兄弟是有了心仪姑娘,还是想让九娘替小兄弟你物色呢?” 书生咽了咽口水,不知是不是萧九错觉,总觉得他在紧张些什么。 “嗯...我已经有心仪的女子了...”书生支支吾吾半天才回答这么一句话。 书生模样虽然斯文,可他的表现却与斯文偏了道,明明都找上媒婆家了,说话却吞.吞.吐.吐,扭扭捏捏,非得萧九问一句,书生才不清不楚回答一句。 这让萧九更加无趣接下这没钱赚的单子了。 她拍拍脑门,让自己尽量忍住,默念“来者是客”“顾客就是上帝” “那个冒昧问一句,小兄弟你的名字,贵庚,家住何处,以及那位女子的信息。”萧九面带职业微笑,好声好气继续问。 “我叫赵文羽,今年刚刚十七,家...家在秋田村...” 真的不明白这赵文羽是天生这样说话不清还是怎么的,萧九听得他这说话,真是费力。 介绍完自己,赵文羽开始给萧九他心仪女子的信息。 “她...她叫沐心儿,今年十五...是...是......” 老样子,这赵文羽说着说着...现在居然还开始卡顿起来了... 萧九长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的不耐烦,微笑道:“赵公子无需如此紧张,我只是一个媒婆,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赵文羽也知道自己可能态度有些不能自已,他咳了咳嗓子,像是在给自己鼓气壮胆,接着道:“她是天香楼的人。” 天香楼,古清镇最大的烟花之地,里面不论卖身的还是卖艺的,外貌技艺方面的要求都特别高,进去之后必须能满足客人所有的要求并且让客人达到完美满意。 正因如此,天香楼才获名古清第一的烟花之地,听闻还有许多来自皇宫的金主。 萧九来古代这么久,自然对天香楼有所耳闻,偶尔路经此地,在外都能看见接客的姑娘们坦.胸.露.乳,画面极其少儿不宜。 “你看上了天香楼的人?!”赵文羽话出,萧九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毕竟坐在自己的面前是个书生,一个书生看上妓.女?还找媒婆说亲?这任谁听去都难以置信好吧! 被重复反问,赵文羽更加紧张,多次咽口水,点点头。 萧九皱眉,问了句:“你可是准备进京赶考?” 前两天听宁钰提及,下个月又是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萧九见赵文羽是个书生,那该是会参加此次考试。 “嗯。”果真,赵文羽没有否认,轻声应道。 这下萧九忍不了了,憋了许久的不耐烦渐渐在脸上浮现出来,最后口气严肃地对赵文羽说道: “那个赵公子,恕我多嘴,你这一个快要考试的人,真的不应该想这些情情爱爱耽误你读书的事情!等你考试上榜,功成名就,待到那时,莫说一个天香楼的女子,就算是十个你都可以娶回家!也许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媒婆呢!” 萧九突然态度转变,赵文羽瞬间更怂了,缩了缩肩膀半天没敢回答一句话。 以为自己吓到了人家,萧九呼了口气缓缓情绪,再道:“我是真心劝你啊小兄弟,这科举考试可不是小事,关乎前途的大事啊!你看看你现在,还只是一个普通人,既然你有了考试的心,那就一心一意啊!等考过了,到时候再做别的事情,不急的!” 本来就嫌这给的钱少,如今听闻书生还看上了青.楼的女子。别说她歧视,是这青.楼女子在她印象里真不是什么好身份。 书生一个要进京赶考的人,倘若真的中举,对外知道他有个青楼出来的妻子,怕是不知道会被人说出多少难听的话。 萧九真的不知道,这赵文羽一个读书人,这种事情傻子都能考虑到,他居然还敢去做?还敢找媒婆说亲? 活久见了,看上青.楼女子然后找媒婆说亲......服了! “我...我还有银子的...你能不能帮帮我...” 萧九原本以为自己说得已经很明白了,这赵文羽该会听进去一点吧? 然而!他居然不听,还跟萧九提钱! 萧九一手握紧,忍住不激动,抿着唇将最开始的一锭碎银往赵文羽面前推了推,“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是真心劝你。” 顿了顿,说句有些刺激人的话,“况且我虽然只是个小媒婆,但以前接的单子都是大户人家,说句难听的话...我猜,你现在的家境,应该拿不出那么多钱吧?” “你要多少,我可以慢慢补给你!”只谈钱,关乎这青楼女子的事情却只字不提,赵文羽的样子,像是铁了心要了这青.楼女子。 萧九受不了了,满脸不耐烦:“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听进去?我都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考试,不是这些男女之事!你就当我多嘴你也应该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她拍了两下桌子,强调:“我的意思是不接你这个生意,请你自便!” 萧九态度已经非常强硬,赵文羽失落的低下头。 须臾,他再次挣扎地问了句:“你...真的不愿意帮我吗...我...” 来之前,他从旁人口中得知萧九大名,原想着让她帮忙。 结果成这样,赵文羽脑子很乱。 萧九不愿意帮他,那他该如何是好...他该找谁帮他... 萧九叹了口气,心里不禁骂了句赵文羽的木鱼脑袋。 最后,赵文羽只能离开。 此事之后,萧九没有太放在心上,没单子的时候,闲来无聊继续烦洛流苏。 自从那次被洛流苏点穴教育过之后,萧九就不敢再胡乱关医铺的门了。 安安分分站在洛流苏身旁打着下手,空闲只是找洛流苏逗逗乐趣。 “神医,这次之后还有几针啊?” 但近日,萧九发现,有个女病人常往医铺内跑,这已经第四天了。 占有欲满满的她,对于洛流苏接触频繁的雌性生物,一律保持谨慎。 “明日与后日同一时间再来扎两针,我开药之后,下个月的这几天继续来。”施针完毕,洛流苏嘱咐两句。 萧九听得一清二楚,这女子居然还得来! “多谢神医。”女子面色憔悴,点头应声离开。 连诊金都没付! “喂!你为什么不收她的钱啊?!”女病人一走,萧九立马追着洛流苏询问。 “她得了什么病啊要天天往医铺跑?” “她叫什么名字?多大?怎么不见她的家人啊?” “喂!你干嘛不回答我啊!” 问了半天,洛流苏跟个没事人一样,一句都不回答。 萧九蹩着嘴,开始耍赖皮,一把抓住洛流苏的衣袖蹲在地上,“你不说我就不放了!” 那女病人看起来可和她差不多大,虽然脸色不太好,但是五官可端正了,萧九怕洛流苏见了人家美色,才不收诊金的! “这跟你有关系吗?”结果,洛流苏给了这么一个回答。 萧九醋意浓浓,气得要死,继续撒泼,“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啊!你个好色之徒!” 好言道洛流苏不近女色,萧九怕是第一个说他是好色之徒的女人。 洛流苏倒没有生气,任由萧九抓着他的衣袖不放,“要不我把外衣脱了给你吧。” 萧九气得直咬牙,“谁要你的衣服啊!你快告诉我,那个女病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人家姑娘生的病比较严重,所以才需要日日过来施针,你呀你,怎么这么不理解呢?”洛流苏耗不过萧九,解释了两句。 “那你为什么不收人家诊金啊!我可记得呢,就第一天收了,后面这两天你都没收!”萧九抓住重点不放。 要说多来几天看病就算了,最主要还是洛流苏没收这女病人的诊金啊!恰好萧九连着几天待在医铺,可记得一清二楚! “人家家境不好,先欠着。” 洛流苏好声好气继续解释。 萧九听言,稍稍缓些倔气,松开抓住衣袖的手,站起身。 “你可没骗我啊!你对那姑娘真的没别的意思啊!”萧九指着洛神医,威胁道,“你要是窥视那姑娘的美色,我就跟你没完!”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不表现萧九的霸道。 洛流苏听得,突然失笑,不禁觉得这萧九有些可爱。 “你还笑!笑你个头啊!你要敢骗老娘!老娘真的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046:色狼出没 虽说洛流苏并不是她萧九的谁,但是萧九心眼小,自己看上的男人,任何雌性生物都不可以近距离接触! 萧九的反应很明显地映射出她对洛流苏不正当的想法,明白人定是早就看得出来。 可这洛流苏非但不避讳,反而附和萧九,十分顺从。 他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萧九今日暂先放过,不过那个常来的女病人,她还是需要了解了解。 ...... 第二日,女病人依照洛流苏的话,同一时间准时到了医铺扎针。 今儿个不同,女病人脸上还带着浓妆。 也许觉得自己浓妆艳抹来医诊不太礼貌,女病人不好意思地小声对洛流苏说了句:“今日有点迟,来不及洗脸,抱歉啊神医。” “无妨。” 女病人的话被一旁递针的萧九可听得一清二楚,敛敛眉,对这女病人的身份更加警惕了。 依旧没付诊金就离开了。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就不能告诉我吗?!”萧九收拾好银针,气鼓鼓地走到洛流苏面前,死皮赖脸。 洛流苏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回了句:“你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别人的身份呢?她是病人,我作为大夫,哪能随便透露病人的信息给别人?” “我不是别人!”萧九一拍桌子,“我是你的小跟班,我不管我不是别人!你快和我说嘛!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洛流苏坚决不说。 对此,萧心一脸不满,平日里这洛流苏虽说偶尔会狡猾一点整整她,但一般来讲对自己都特别照顾,自己的一些不过分的要求也会顺从。 自己坚定洛流苏相信自己,但为何就是不透露那个女病人的信息呢! 难不成这期间真的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萧九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做了算盘。 ...... 又过第一日,女病人照常前来,这一次,萧九安分守己,待女病人扎完针离开,连忙跟了过去。 洛流苏似乎知晓萧九的动作,但却未阻拦。 萧九一路跟着女病人,最后,亲眼看着女病人进了...... 天香楼! “她......”萧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不成这个看似纯情的少女,居然是青.楼的女子?! 奈何自己是个女儿身,进不得里面,萧九最后看了眼天香楼的牌坊,随后转身跑回医铺。 “我知道她是谁了!”两手撑在桌上,有种质问的意思,“她是天香楼的女子!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你之前说她没有钱,可是你觉得天香楼那么大的地方,里面的人会没有钱吗?!”萧九的语气越来越大。 “你怎么知道里面的人有钱?”洛流苏不慌不满地反问一句。 “呵呵,你是不是以为我初来乍到两个月还什么都不懂啊?”萧九冷笑一声,“天香楼这种古清第一的烟花之地,住在这镇上的谁能不知道啊?!进去的客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家子弟,除了钱还是钱!” 知道这洛流苏不但瞒着她还间接性骗了她,萧九越来越不爽,指着继续道:“你说啊!你为什么要庇护她?扎几针的诊金并不多,你为什么不收她的钱!你是不是早就认识她了?你是不是和她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不得不说,女人一旦脑洞大开,真的可以把男人给逼死。 洛流苏忽然噗呲一笑。 “你还笑!” 自己这么认真的再问他,这货居然还笑得出来!肯定有事! “萧九娘,我很好奇你的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洛流苏笑问。 萧九小声逼逼:“装的是屎,装的是你!” “我要和别人说你堂堂神医和青.楼的女子关系不清不楚!”萧九指着洛流苏威胁道。 “随你。”洛流苏根本不带一丝慌张的。 见自己说什么都吓不到面前的男人,萧九有气又急,干脆老招数,坐地耍赖! 一屁股“duang”的一下坐在地上,抬头瞪着洛流苏,眼泪慢慢得挤出来,蹩着嘴委屈道:“你欺负人,你好过分!” 洛流苏见萧九又来此招,现在哭戏还睁眼就来,一时真觉得这小妮子有趣。 他倒没有拉起萧九,继续坐在凳子上如同没有看见一般。 跟个小孩子一样的萧九坚持不懈,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注视着洛流苏的动作。 约莫过去三盏茶的功夫吧,这小妮子还在地上。 真不是经不起她闹腾,而是担心地板受凉,洛流苏无可奈何。 屈服:“你起来吧,我告诉你。” “好!”下一秒,萧九瞬间止泪,拍拍屁股站起身。 洛流苏:“......” 接着,洛流苏说道:“她确实是天香阁的人,不过是名艺.妓,我之所以不收她的钱,是因为...她这病有些严重,需要的药材不但名贵且稀有,扎针只是缓解发病痛苦,因为药材的钱还没有筹集到。” “这样说...”萧九半信半疑,“那具体是什么病,需要多少钱买药材呢?” “这个病极少见,发病常在阴雨天,容易全身浮躁痛苦,女性得了此病,病情拖得越久,就越会影响生育。三年来我也是接触过一起,不过还在当时的病人是个富贵人家,药材很快买了服用,一段时间就好了。”洛流苏有些惋惜,“那女子年轻气盛,若是真的落下病根影响生育,那真的有些可惜。” “你倒是很关心人家。”萧九虽然知道了这病的严重,但是看着自己相中的男人对别的女子那么关心,那么照顾,心里就总不是滋味。 “我这只是作为一个大夫应尽的责任。”满屋的醋意酸得要死,洛流苏真是不知这小妮子一天天怎能那么多想。 “哦!” 狗男人!非得自己软磨硬泡才乖乖松开! “小媒婆!” 现在的趋势是这个样子的,要么萧九舔巴巴去找洛流苏,要么宁钰跟个欢脱的兔子一样来找萧九。 “我跟你说个最近好玩的趣事啊,就是前天,那天香阁出现了色狼,都已经报了案呢!” “天香阁?色狼?” 又是天香阁,这几天怎么老是跟天香阁过不去。 萧九听了后兴致并没有很高,随口问了句:“所以呢,现在是还没有抓到色狼是吗?” “那色狼好像就出现过一次,是天香阁的老鸨担心再次影响客人,所以才报了案。”宁钰靠在椅子上,“你也知道天香阁是什么地方,背后靠山那么多,这点小事肯定都要报案的。” “可我也知道,天香阁没什么好人,感觉都是色狼。” 进去那种地方的男人,不都是贪图好色么?里头的女子,有几个是干净的呢! 嘴上说是色狼,估计是没有花钱的男人误闯妓.女和其他客人的房间,然后没有抓到,碍于面子才报了案。 真是像宁钰所说的,骄里娇气,屁大点事都要麻烦衙门的人。 “不不不,不是你想地那样,好像真的是个色狼!”宁钰解释,“这县令是我表舅,昨日找我表哥玩,听我表哥说的,说是那色狼男扮女装误入房间,当时妓.女和男客人光.着身子正在行好事,就这样被打扰了!把那男客人给吓得,听说...咳咳...那个地方差点没断了...哈哈笑死小爷我了!” 萧九听言,忍不住也笑出声。 “这么一说,这天香阁还是挺有趣的啊。” 这么厉害的一个场所,居然有人敢男扮女装潜入,还把正在享乐的男客人差点吓得痿了,萧九越想越开始对这个天香阁产生了兴趣。 宁钰见萧九满脸带着好奇,眼珠子一转,灵光一现,突然抓住萧九的手腕,挑眉道:“要不要小爷带你去天香阁玩玩?” “啊?”萧九听言一怔,敛眉,“那不是男子去的地方...咳咳,我这...” 虽然好奇,不过她没有往进去玩这方面想过。 毕竟身份不允许。 “你傻啊!”宁钰敲了敲萧九的脑袋,“人家都知道男扮女装,你不知道女扮男装吗?到时候小爷我给你准备一套衣服,再让人给你梳妆梳妆,如何?” 宁钰好像比萧九更激动。 “诶!是哦!”萧九拍手叫好,转头一想,想着宁钰是个纨绔少爷,笑眯眯的八卦问了句,“小公子,你以前是不是就去过天香阁呀~” 宁钰闻言,还真紧张了一下,后隐隐藏藏回道:“小...小爷就算去那种地方...也不是去花天酒地的!小爷...小爷是去听曲子的!” 小媒婆在想些什么呢!自己就算玩闹,但也是还是个铁铮铮的童子之身好吧! 宁钰解释得太快,让萧九又是八卦一笑。 “你不要多想啊!”宁钰急的抓狂,“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就是和朋友去那里听过曲子!” 自己洁身自好,是不会碰里面肮脏的女人的! “好好好!信你,信你!”玩笑开开而已,反正这对萧九来说也不重要。 “下次别多想昂!”宁钰双臂一环。 “好噢!那明日你就去帮我准备准备吧~” “行!明日小爷就把衣服和人给你带来!” 047:大逛窑子 翌日。 洛流苏的医铺空荡荡,往日嬉皮笑脸的小工今儿个莫名没了踪影。 望着门外,有些期待那小妮子什么时候过来。 然而,洛流苏等了整整一个早上,除了病人,没有他想要的人来。 他想:难不成这丫头又有媒事要做了? ...... 一早上的时间,宁钰带了人和衣服替萧九好好打扮了一番。 终于,男模男样的萧九站在了宁钰的面前。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带,腰间束着一条白绫长穗条,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唯一不搭调的也许就是那两撇胡子了,不过却并不失俊俏。 “小媒婆,你这化成男人的模样都这么好看,真是让我这身为男子都有些惭愧啊!”宁钰在萧九周身细细打量了一圈,不得不赞叹。 看宁钰把自己说的那么好看,萧九兴冲冲地跑到镜子面前一照。 “我去!这真的是我吗?!”搓了搓眼睛,无法想象镜子中俊朗的小公子正是自己。 前世的她很明确长得普通,但这一世的萧九,她不能再低调了。 毕竟!长相摆着这,她也没有办法低调啊哈哈! “还等什么!咱走吧!”萧九有模有样的打开宁钰给的折扇,故意挑眉,“今天请叫我萧公子~” “好的,萧公子,那咱就走呗!”宁钰捂嘴逗笑,附和萧九,伸手弯腰给了“请”。 而后,萧九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宁钰倒真像个小弟一般跟在后头。 ...... 二人来到天香阁门口,眼精的拉客姑娘一下子就瞧见宁钰,直接妖娆妩媚的上前勾搭,“宁小公子,进去坐坐呀~” 宁钰委婉撇来妓.女勾搭上来的手,心虚的瞧了眼身旁女扮男装的萧九,对那妓.女说道:“里面安排两个贵宾座,这萧公子也是同小爷一起的。” 妓.女顺声望向萧九,好一个俊俏郎君,可比宁钰更好看几分! “那宁小公子和萧公子随奴家来。”妓.女本性难移,向萧九抛了抛媚眼,随即走在前头带路。 萧九对上宁钰的眼,不禁“啧啧”笑了几声。 进了天香阁,只见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范金为柱础。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提着三个大字——天香阁。 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幻似真的感觉。 以往萧九只是听闻,如今真切体验其中,不得不说,那些商场官场做的无聊的男人,能跑到这来享受,是真的可以容易迷醉,达到极乐世界。 她与宁钰刚刚坐下,老鸨宋妈妈就摇着美人扇走了过来,声音老练地喊道:“哟,宁小公子好久不见啊~” 以前来过几次,宁钰都没什么感觉,如今身旁坐着个萧九,宁钰瞬间不敢有太多话和动作。 皮笑肉不笑地回到宋妈妈:“宋妈妈无需客气,今日小爷带我兄弟来,只是想来听听曲解解闷的。” 宋妈妈瞧了眼萧九,这第一次前来的客人,心想着自然要让人家尝尝自家的好处,于是乎,宋妈妈一招手,叫来了两名陪酒姑娘。 清楚宁钰洁身自好,不需要,所以,这两个陪酒的全是给萧九的。 “这是小翠,这是小秋,公子第一次来定要好好玩乐,若有什么要求,只管和她两说了,如若她两满足不了,大可找老身,老身定会让公子满意的。”宋妈妈说着,给了小翠和小秋一个眼神。 小翠小秋会意,立马向萧九拥上前,一肩一个姑娘。 “公子,喝酒嘛~” “公子,来~小秋喂您喝~” 宁钰见情,看热闹地噗呲一笑。 宋妈妈不明其意,以为宁钰这是满意她的招待了,后便离开。 小翠小秋长得娇嫩,天气较凉,却穿的单薄,衣服内的肌肤若隐若现,一般男人见得估计都会起反应。 萧九第一次面对如此待遇,真是大开眼界,一时又觉得好刺激,带着惊奇的眼神对宁钰眨巴眨巴眼。 宁钰挑挑眉回应,让她多感受感受。 会意的萧九,玩味一笑,有模有样地收起骨扇,随即抬手摸了摸小秋的下巴。 小秋娇羞一笑,“公子~” 这嗲到不能再嗲的声音,萧九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心想:咦...好恶心...好恶心...扛不住... 宁钰听了也受不住,不想玩下去,站起身赶走小秋小翠,“哎呀去去去,一边玩去,不要烦小爷!” 小秋和小翠以为自己做错什么惹了宁钰不高兴,急忙向萧九投去委屈求救的眼神。 然而,萧九并没有理会。 无奈之下,小秋小翠只好离开。 “这种地方的女人,可真是恶心死小爷我了!”宁钰打开折扇,反感的摇了两下。 萧九耸耸肩,“你说说你,两个娇美人主动上来都要赶走人家,多没趣~” “就这里的女人还能称为娇?得了吧!真是恶心!” 见宁钰对待妓.女的态度如此抵触,一时间对于宁钰的人品,萧九心中又默默加了好几分。 她就是看好这种洁身自好,思想也端正的男子! 两个人聊了聊,不一会儿大台上徐徐走来几位姑娘。 弹奏的手中拿着乐器,跳舞的站在舞台中央摆好姿势。 很快,曲当人心魄的箫声,琵琶声,古筝声轻扬而起,舞.妓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舞.妓美目流盼,婀娜多姿的身材让场下大多嫖.客不禁咽了咽口水,满目色.情。 萧九作为一个女子,看着也有些沉醉,毕竟这些舞.妓的颜是真的能打,随便挑一个都能算是大美人。 “这天香阁怪不得名气这么大,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啊!”萧九下意识合着观众鼓掌。 宁钰闻言,许是见过几次所以不以为然,“这些你就看的赞不绝口了?那你是没有见到更好看的呢!每年五月初五,咱们镇上都会都会举办歌舞大会,那个时候才是真的精彩!” “是吗?!那你明年一定要带我去看看呢!” 萧九是五月后来的,错过了今年的歌舞大会,被宁钰这么一说,来了兴趣。 “那是当然!以后有关这古清镇好玩的,小爷会通通带你玩乐一遍!” “好嘞!” 说实话,来到古清镇,认识了宁钰之后,萧九才算大开眼界了好些乐趣。 注意回到台上,萧九将台上的所有美人一个一个认真地扫视了一遍。 忽然间,目光锁定在了弹琵琶的艺.妓身上。 这女子不就是...... 不就是前几日洛流苏口中所说得了重病的女子么! 好巧不巧,今儿个还能看见她在此演出呢! 宁钰见萧九的眼神忽然变了样,疑了疑,顺着她的眼神看向台上,敛敛眉,“小媒婆你是看中哪个艺.妓了吗?”语气有些调侃的意思。 萧九回过神,回了句:“上面有个女的我见的不太欢喜。” “哪个?要不小爷花点钱,让宋妈妈换了,省的让小媒婆你碍眼!” 这天香阁虽大,但里面的各类妓.女相对比较廉价,毕竟身份摆在那,只要你不是上面头牌,有钱就能办事。 萧九摆摆手:“算了算了,不想跟这种人见识!” 看着台上那女子浓妆艳抹,和平日里来看病的她判若两人,萧九这心里就十分厌恶。 宁钰不想看到萧九在他面前不高兴,抬手叫来宋妈妈。 从袖中抽出一大叠银票,砸在桌上,道:“这台舞看腻了,赶紧给小爷换掉!” 怎么说来的是青.楼,口袋不多备点钱,还真是没理由说话。 这不,宋妈妈见钱眼开,这些钱足够几十场舞的经费了。 她应好:“宁小公子稍等片刻,老身这就去后台准备下一场!” 萧九没有什么想法,换就换吧,刚好见得眼烦。 “好啦,你别看啦,等会就换人了,到时候你若还是有看不惯的艺.妓,我再让宋妈妈给换咯!”宁钰宠溺地对萧九道。 “嗯。” 片刻,换场。 但由于看过那女子,萧九的早已没有观看的心思。 “我去上个茅房。”不想影响宁钰的心情,萧九决定自己静静到别处转转。 宁钰没有多想,况且现在萧九是女子身份,较安全,提醒了句:“拿着这钱,要是找不到回来的路,就随便给点钱问个天香阁的人。” 宁钰考虑得很周全,萧九心生暖意,点点头:“好。” 话落,便离席了。 ...... 好奇地到处转转,看着有钱的嫖.客左拥右抱妓.女们,有些按耐不住喜欢追求特殊刺激的,甚至在后院的假山上办事。 萧九知道这是正常事,可她第一次见,作为母胎单身的她,好辣眼睛。 而这时,眼睛瞟见了一个行为诡异的女子。 附近大多都是男女走在一起,唯独这个女子,装着比别的女子来的紧厚,行为举止也偷偷摸摸,生怕有人看见她似的。 萧九疑惑,胆大的直接上前,一手拍在这女子肩上。 “喂!你干嘛啊!” 048:背她回家 这行为诡异的女子似乎也被萧九给吓到了,身子猛得一哆嗦,惊恐地转过身。 哟!居然还蒙着面纱! 萧九心中断定,这女子肯定不是天香阁的人! “你这姑娘,胆子到挺大,还敢在这地界走来走去啊?”萧九俯下身,瞪着此女子,“就不怕被这天香阁的人给抓了,把你送去衙门吗?!” 女子看见萧九面目之后,惊恐慢慢转变成疑惑,最后居然指着萧九,“你是萧媒婆!” 话出,声音俨然是个男人! 萧九听言一怔,寻望四周,好在无人注意到这边来。于是乎,立马卯足劲,一把将这男扮女装的男人拽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粗鲁地一把揭开男人的面纱,瞬间,一张“鬼画符”似的的脸庞摆在自己面前。 “我去!你这画得跟tm人妖似的!”萧九辣眼睛,嫌弃地摆摆手。 男人被萧九说得有些羞愧,不禁红了脸。 萧九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遍男人的五官,依稀觉得有些面熟。 她指着男人,质问道:“你谁啊?!老娘办的如此精细,居然还能被你给看出来?!” 顿了顿,“还有,你一大老爷们,男扮女装跑到这烟花之地,到底有何企图啊!” 男人见萧九压根记不起自己是谁,羞着脸叹了一口气,望了望周围,最后用手把妆容擦了擦。 “我是赵文羽。” 没想到,这男人居然是上次前来找萧九说媒的书生! 萧九猛然想起来,惊讶地指着他:“你你你...对!赵文羽!我想起来了!” 下一秒,更加疑惑:“那你跑这边来干什么?!”回忆了一下当时赵文羽找上门说过的话,萧九恍然大悟,“难不成你说媒不成,自己跑到这勾搭人姑娘了?!” 赵文羽咽了咽口水,“你...你小声一点!” 这不回忆还好,一回忆,萧九又想到一事。 那便是宁钰昨日找她分享的那个八卦,就这天香阁出没的色狼! 难道说...... “赵文羽,你老实交代,前两日这天香阁出现的色狼,是不是男扮女装的你!” 这一问,直接问到赵文羽的致命之处,整颗心眼都提了起来,满面慌张之色。 他向萧九求饶:“求求你萧媒婆,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好不好?小生真的是有难言之隐,逼不得已这样啊!” 看来,这赵文羽是承认了。 萧九怎么想也没能想到,传说中的色狼居然是一个书生! “不是,你说说看,你一个书生,就算为了偷窥这青.楼女子,也不至于男扮女装吧?还误闯房间打扰人办事?!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啊!”萧九摇着头,怎么也想不通。 赵文羽担心等会来人,神色为难:“小生这一时半会说不清,但是萧媒婆你要相信小生,小生真的没有恶意,那日纯属意外!求求你放过小生,不要送小生去衙门!” 说着说着,赵文羽差点就想跪下来求萧九了。 萧九本是不信,但赵文羽的情绪太过激动,让她一时之间分不清真假。 就在她还在考虑之时,没曾想听见了宁钰的声音。 “阿九!阿九你跑哪去啦?!” 大概是忘了时间,萧九溜出来已经足足过去快两刻钟了。 宁钰有些担心,便出来寻萧九。 赵文羽听到有人过来,更加害怕,慌忙地从袖中拿出一只玉镯放到萧九手上,允诺道:“这是小生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就当是信物!萧媒婆您好生收着,等小生有时间定会向你寻回信物并且告知事情的原委!求你必要隐瞒此事!多谢!” 说完,不等萧九回应,直接顺着墙壁翻了出去。 萧九有些懵逼,看着手中的玉镯,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九!阿九!” 宁钰的声音越来越近。 萧九一急,准备出去露面。 可不小心就... “哎呀!” 这地方太过隐蔽,以至于装修磕碜,到处的石子坑坑洼洼,萧九一不留神,直接被一个藏在草里的大石头给绊倒在地! 腿关节瞬间传来剧烈的疼痛! 但她得忍着,不能让宁钰看出破绽。 艰难地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小步踏着慢慢走了出去。 “小公子,我在这!” “哎呦阿九你找茅厕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呀!”宁钰跑过来,“别告诉我,这两刻钟的时间,你不会连茅厕还没找到吧?” 天香阁构造十分的大,宁钰也是来了几次才摸清全部。 萧九不自然地咳了咳,“想什么呢!我脑子有那么笨吗?哎呀我就好奇随处转转,刚准备回去找你来着呢!” ‘你这随处转转倒是转到好地方了!’宁钰闻言一笑,指了指周围,“你看看,这里大多都是嫖.客与妓.女的寝房,你跑到这里,怎么的想听笙歌吗?” “什么啊!我怎么知道...我这不都说了随处转转嘛!”毕竟是个女子,从未经历房事,虽有所耳闻,但宁钰如此露.骨地说出来之后,萧九还真有些不适应。 “走啦走啦!我们回去吧!”怕宁钰还要继续说下去,萧九先一步拉上他的手臂快步离开。 之际,腿上传来的痛意让萧九忍着直咬牙。 回到大厅位子上,萧九早已无心观看台上表演,手中紧紧握着赵文羽给的玉镯,心情复杂。 一时间,感觉当时找她说媒的赵文羽,某些心思并不是那么简单。 他真的会允诺来找自己讨回信物并且告诉自己真相吗? 依旧不想让宁钰发现自己腿伤之事,萧九找借口让宁钰先回宁府,而自己转道去往洛流苏的医铺。 天色渐晚,医铺也差不多到了关门的时间。 萧九不管,拐着腿一步一步艰难地迈进医铺。 洛流苏不在,不知去了哪里。 萧九只好先坐在椅子上,敲着腿舒缓疼痛等候他。 一刻钟之后,洛流苏两手提着好吃的回了医铺。 原来,他是去买晚饭了。 一天未见萧九,没想过这快傍晚了她还会过来。 自然地将热乎的食物放到萧九面前,边打开边随口问道:“这个时候来作何?” “一天没看你,想你了呗~”萧九本性难移,下意识先来撩一句。 洛流苏没有回答,打开粥和配菜,“吃饭没?” 他不知道萧九会来,所以只买了一人份的食物,不过,看洛流苏的举动,是打算让给萧九吃的。 但...... “吃了,我跟宁钰待了一天,来之前他带我吃了酒楼。”萧九没有想太多,脱口而出实话实说。 话落,洛流苏本想将食物推给萧九的动作一顿,眉头稍作一敛。 须臾,转手把食物放回自己面前。 “哦。” “诶洛神医,我和你说件事!”说着,看着大开的铺门,问了句,“你这医铺啥时候关门啊?” “可以关了。” “行!我帮你关!”不想白日所知之事被第三人所知,萧九拐着腿走去将铺门给严实关了起来。 而,正是这一举动,让洛流苏一眼瞧见了腿受伤的萧九。 萧九关门后刚转身,迎面就是洛流苏宽大的胸膛。 她一愣,结结巴巴:“你...你干嘛啊...” 洛流苏俯视萧九,眯了眯眼,问:“你腿怎么了?” “我......” 见到洛流苏,萧九一不小心忘记腿上有伤这茬了。 她还在编织语言,谁料洛流苏直接一把横抱起了萧九! 萧九瞬间懵逼,双瞳睁大:“你...你...” 而后,洛流苏抱她回到座位上。 一气呵成,萧九不知道怎么形容感想。 太...太...这男人太他妈帅了吧! 这是萧九活这么大第一次,第一次被异性公主抱! 好爽啊! “哪只腿受伤了?”洛流苏没有那么多想法,不过倒是脸色有些不好,似乎还带有丝丝生气。 他蹲在萧九面前,准备给萧九查看伤势。 “好...好像...好像两只腿都伤了...因为我摔了一大跤...” 话落,洛流苏的怒气好像又涨了涨。 二话不说,半掀起萧九的衣裙,将她的亵裤拉了上去。 萧九看着洛流苏的举动,心跳加速,不禁害羞。 只见两条细白的腿上多了好几处青紫。 洛流苏眉头越拧越紧,极快起身去取药膏。 萧九抿抿唇,不敢说话。 药膏取来,轻轻给萧九涂抹。 “疼吗?”他力道轻微,少量多次,担心弄疼萧九。 萧九摇摇头:“不疼。” 洛流苏继续抹药。 片刻,药膏涂好,洛流苏温柔地替萧九放下衣裙。 “这药性有点烈,过会可能会疼,你忍着点。” “嗯。”萧九十分乖巧地听从。 他把药瓶塞到萧九的怀里,“这药品你收好,以后每日早中晚三涂,两日后便可痊愈,但是这两日,你不可以再出门走动,听见没?” 一字一句,像极了在管教女儿的老父亲。 洛流苏语气中浓重的担忧,让萧九听了有些受宠若惊。 她缩缩脑袋,鼓鼓嘴,略显委屈地回道:“知道啦。” 本以为这就过去了,谁知洛流苏接下来的动作,又来萧九措不及防。 他突然背对着萧九蹲下身,磁性的嗓音清晰响起: “上来,我背你回家。” 049:讨回信物 萧九不知所措,望着洛流苏的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平日里的洛流苏虽平易近人,但今儿个他的举动,萧九还真没有见到过。 不是一般般的受宠若惊了。 “怎么,还要我抱你回去吗?”洛流苏见萧九半天没有动静,回过头,问了句,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萧九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缓了缓情绪,随后两手慢慢地搭在洛流苏的肩膀上,身子往他的背上靠了过去。 下一秒,洛流苏一使力,背起萧九。 这一瞬间,萧九心脏狂跳不止。 而后,洛流苏避免眼多口杂,为了不让萧九又受他人不好的言语,他从侧门找了偏路。 这条偏路,是连萧九都不知道,然洛流苏走得还挺顺畅,似乎之前就有走过。 “你怎么知道这条路也能到我家的?”一路上,萧九不敢说话,最后实在好奇,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来古清镇已经三年之余了。”意思是对于古清镇地界各路线,他洛流苏都能熟门熟路。 萧九听着回答只能作罢,但她心中不免还是疑惑,毕竟... 毕竟她可是从来没带洛流苏去过她家的啊。 所以重点是,洛流苏不但知道萧九的家在那里,还懂得如何走少人的偏路 一刻钟后,洛流苏背着萧九回到了她的家。 以往都是宁钰和萧九关系亲密,如今突然见到了个外来男子,本在休息的小白灵可看不下去。 带着警惕凶狠的目光,向着洛流苏就大声叫了声。 “喵——” 还在被洛流苏背着的萧九忙阻止小白灵:“别喊别喊,这是客人!” 小白灵不听,涨了士气更凶地喊了两声。 “喵!喵!” 态度很明显,它这家伙是威胁洛流苏赶紧把它的好主人给放下来。 洛流苏其实听得明白,随口说了句:“你自己养的猫还是别人送的?” 萧九实话实说:“这是宁钰之前养的...后来他惹了我我生气,他为了讨好我所以将这只猫送给了我...” 洛流苏听言,眯了眯眼,后不理会小白灵,将萧九放坐在了床上。 小白灵立马跳到萧九的怀里,对着洛流苏就不带好意地一直叫着。 萧九很无奈,抱住小白灵捂住它的嘴,“好了好了,你别喊了......” “你的屋子好乱。”洛流苏扫望了一遍萧九的屋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萧九闻言,第一反应就是也看了一遍自己的屋内环境。 呃...随处可见的小垃圾...乱搭在衣架上的衣服...隐隐约约好像还盖着个未洗的红肚兜...咳咳...还有厨灶... 好吧,好巧不巧,洛流苏这第一次来萧九家,刚好碰见萧九没有打扫的时候。 萧九有些羞愧,欲起身打扫,结果被洛流苏一口制止,“有伤就不要逞强了。” 话落,他居然...居然开始帮萧九收拾! “那个洛神医...你不用这样...我可以自己打扫的...”见洛流苏的动作,萧九急了。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做事情的理由!况且人家还背自己回家,更不应该再麻烦人家了啊! 洛流苏好像没听见萧九说话似的,继续扫着地。 想象一下,一个万众瞩目的神医,在自己家扫地,萧九心中百般滋味来回涌动。 小白灵见情,更加不乐意,直接从萧九怀抱中挣脱出来,然后冲向洛流苏。 一口咬住了他的衣角,死死地拽住不让洛流苏动这个屋子的东西。 要说这小白灵可是只宠物猫啊!看它现在拽衣角的动作,可比小老虎来得都要凶狠! 萧九担心小白灵冲撞到洛流苏,不管不顾下床,却被腿上药性灼烧的疼痛,一时间没了力气,摔倒地上。 “哎呦!”萧九吃痛一喊。 这一喊,洛流苏和小白灵齐齐连忙赶过去。 洛流苏扶起萧九,皱着眉:“一只猫而已,做事鲁鲁莽莽,再这样子,我可不管你!” “喵!喵!喵!” 小白灵好像在反驳:你不管我管! 萧九委屈地憋憋嘴,真的是这一摔,更疼了。 她又不敢表现得太痛苦,只能两手紧紧抓着衣袖,忍着。 并对小白灵道:“你个小家伙别再添乱了!再添乱你主人我都快要摔死了!” 小白灵听得到萧九的意思,看在自己主人刚刚摔跤的份上,只能消了怒气,最后不服气不甘心地对洛流苏喊了声,便转身回到自己的窝里去了。 洛流苏摇摇头,帮萧九脱了鞋子。 “在床上先躺着休息一会吧,我帮你把屋子收拾一下。”说话间,声音稍作温柔,就像哄着萧九一般。 “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萧九拉住洛流苏的衣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好,你先躺着休息,等我收拾完,再听你说。” 洛流苏的态度,完全依从萧九。 萧九听话地点点头,躺到床上改好被子。 这时间,洛流苏竟还摸了摸萧九的额头。 洛流苏的每一个动作就像迷.药一般,迷得萧九都快没有自己的思想了。 约莫过去了半刻钟,洛流苏利索地将萧九的垃圾扫好,杂物整理好。 毕竟男女有别,关于衣架上散乱搭着的衣服,洛流苏还是没敢动。 萧九看得出,躺了会也差不多可以了,她坐起身,“差不多可以了,洛神医你坐下吧。” 洛流苏看了好几眼,算是满意,便洗了手回坐到萧九的床边,温声问了句:“腿感觉怎么样了?” “灼烧感减了很多。”担心洛流苏又去搞别的什么事情,萧九两手抓住他的手臂,道:“好了,你就坐在这听我把事情说了吧?” “嗯,你说吧。” 萧九整理了下语言,最后把赵文羽前前后后的事情给洛流苏复述了一遍。 话落拿出赵文羽给的玉镯,“你看,这就是他给我的信物。” 洛流苏瞥了眼玉镯,没有多看。 萧九接着道:“最近我耳边听到关于天香阁的事情太多了,好奇怪啊。” “所以,你想说的胆子大,敢女扮男装去那种地方,是吗?” 哔哩吧啦讲了半天,萧九的重点在于赵文羽,谁知洛流苏听完先来了这么一句话。 萧九愣了。 须臾,她咳了咳嗓子:“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 “重点是,你与那宁小公子胡来,然后还把自己摔伤了?” “不不不,重点是那赵文羽......” 萧九怂了,缩了缩脑袋。 洛流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摇了摇头。 “怎么了嘛...”萧九感觉对方有些不高兴,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她以为洛流苏听完后也会对赵文羽感到好奇,毕竟他就是天香阁出现的色狼。 哪想着这男人丝毫兴趣都没有,非得抓着自己女扮男装和受伤一事不放呢。 “我...我也就是好奇,毕竟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你理解理解我嘛...”萧九鼓鼓嘴撒娇。 洛流苏抿抿唇,这人去都去了,摔也摔了,自己也不能怎么样。干脆作罢。 察觉洛流苏对此事松口,萧九紧接着问了句:“洛神医,你说那赵文羽会不会找我讨要回信物,然后实话告诉我真相啊?” “会的。” 下一秒,洛流苏回答得是那么的斩钉截铁。 这倒让萧九意料之外,“嗯?你怎么这么坚信?” “这玉镯对赵文羽来说太重要了,他肯定会来找你的。” 一字一句,就好像洛流苏是局中人,对于大局完全了如指掌。 这么一说,萧九更加期待,因为她确实很想知道这个赵文羽的故事。 “这件事你就静待,记住我的话,养伤这两日,误要出门走动。”外面天色已晚,洛流苏最后交代一句准备回去。 “不行呀,那我吃饭可怎么办呢?”萧九耍小心机,眨巴眨巴眼。 她这机灵鬼,是想着洛流苏给她送饭呢。 可洛流苏偏不吃她这套,冷淡地回了句:“你梅大娘平日不是很热情吗?我相信她愿意照顾你两天的。” 萧九:“......” 养伤这两日,没有人来打扰萧九。 梅大娘知晓萧九受伤一事,不出所料餐餐送食。 洛流苏说这玉镯对赵文羽重要,可萧九足足等了两日也不见此人前来。 原本都有些气馁,感觉自己被骗了,结果第三日,这赵文羽就来了。 午膳将至,敲门声响起。 萧九走去开门,熟悉的面孔摆在面前。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看见赵文羽,萧九表现出兴喜。 “抱歉九娘,这两日小生有功课要赶,找不到时间过来。” “没事,那,进来说话吧。” 赵文羽进了屋内坐下,萧九给他倒了一杯茶。 “九娘,玉镯...玉镯可安好?”一进屋,开口就问玉镯,赵文羽脸上浮现出满满的关心。 萧九笑了笑,从自己的首饰盒中取出玉镯,放到赵文羽面前。 “你如此在意这东西,怎么舍得放我这边?” 赵文羽快速查看玉镯完整,确定没有瑕疵,小心收好,叹气回道:“当时为了让九娘信任小生,无奈之下只能拿出玉镯。” 050:讨回信物 “你那天可是答应我好好的,过来取回信物的同时,要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 “嗯,小生记得,小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身为书生的赵文羽不擅长撒谎,缓了一口气,便开始与萧九说出事实。 其实那日他前来找萧九为他给天香阁卖艺女沐心儿说媒一事确实另有隐情。 这沐心儿是天香阁之人不错,但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赵文羽的未婚妻。 进京赶考之前,沐心儿和赵文羽还是恩爱有加,说好等着赵文羽中举回家,二人立马成亲。 可好景不长,赵文羽不知出了何等原因,他的心爱的未婚妻沐心儿突然开口要与他退婚。 沐心儿没有父亲,与她的母亲相依为命。她母亲和赵文羽母亲在村里是好姐妹,所以从小定了娃娃亲。 退婚一事是沐心儿单方面提出的,不论是她的母亲还是赵文羽这边的,没有一个人是同意的。 赵文羽以为沐心儿是误会他了什么,亦或者有什么困难事,苦苦哀求挽回了好些天,却也于事无补。 沐心儿看上去是那么的狠绝,既然所有人不同意退婚,那她只好逃离这个地方。 一个月前,沐心儿不见了,所有知道沐心儿的人都极为担忧,沐心儿的母亲甚至因此大病三日。 赵文羽为了寻回沐心儿,只好提前一个月离开村庄。最后打听到沐心儿来到古清镇的天香阁做了一名艺.妓。 听到这个消息的赵文羽,一开始真的接受不了,毕竟天香阁那种地方,还是受很多人不待见的。从那儿走出来的姑娘,一般都没什么好口碑。 可没办法,沐心儿是他赵文羽的未婚妻,不论沐心儿做了什么事情,他赵文羽都不会放弃她,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必须把沐心儿给追回来。 一开始,赵文羽是跟踪沐心儿,知道了沐心儿的住所。在沐心儿门前求了一天一夜。最后沐心儿根本无动于衷,冷漠地拒绝。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赵文羽每一天都变着法子求沐心儿,期盼她终有一日可以念及旧情同他回家。 但沐心儿就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字都听不进去。任赵文羽如何骚扰她,如何说好听的话,沐心儿还是保持原来的态度。 后来,赵文羽百思不得其解,真的想不出新法子,忽然有天在别人那听闻萧九的大名,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死马当活马医,找上萧九,试试借媒婆之嘴说服沐心儿。 但萧九根本不理会他。如此,他就开始男扮女装,直接潜入天香阁寻找沐心儿。然...色狼的事情就传开了...... “事实就是这样。哎......”说完,赵文羽心累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前后已经半个多月了,再过半个月他就必须去京城赶考,无暇顾及这儿的事情。 但是他真的很思恋沐心儿,很怀念曾经与沐心儿逍遥快活的日子。 “听起来好像有些悲伤啊。”听完之后,萧九可惜地摇摇头,没想到这赵文羽脑子里除了装着读书,实则还是个专情之人。 从赵文羽的口述中可以知晓,关于那沐心儿到底为何退婚,为何不辞而别来到古清镇天香阁当了艺.妓,其实连赵文羽到现在也不明白。 这么一说,想要挽回沐心儿从前的心,最重要的一点应该是从她的难言之隐切口。 为何说是难言之隐?因为如果是有借口,那必定会与赵文羽道个清楚,可非也,每次沐心儿都不会多说两句话,只是摆脸色而已。 “小生不擅长撒谎,所以那日前来找九娘时,一直没勇气多说话。” “看出来了。”现在终于可以解释当时说话不清不楚地赵文羽了。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色狼一事已经传到了衙门的耳中,你若继续冒险,一不小心被逮着,到那时候,别说挽回你未婚妻了,就连难得的进京赶考你也没有机会了。”萧九很严肃地问了句。 其实在萧九眼里,钱财第一,前程第二,最后才是情感。 只有铺垫好了前面二者,才有资本去考虑情感。 因为,一段深沉的情感,必须双方负责,特别是男子,必须发展好自己,才能给心爱的姑娘一个完整安全的未来。 所以在萧九看来,这赵文羽如若一意孤行继续想着沐心儿,心不在考试之上,那么这次考试,他落榜的概率会越来越大。 本身家境不是很好,也已过束发之年,好不容易得来考试机会,错过一次就是亏损。 想来这赵文羽定是不想这次考试失败,但奈何沐心儿那边出了变故,痴情的他没有办法,只能先考虑追回未婚妻。 “我......”赵文羽语结,一时间,他也毫无头绪。 男扮女装肯定不能再进行下去了,自己的安危倒是无所谓,他主要担心被人知道他是为了沐心儿才扰乱了天香阁的生意,怕会影响到沐心儿。 “你那位未婚妻,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她的样子。”突然,萧九问了句。 赵文羽不明其意,回答:“身高大概在我这,瘦瘦小小,平日在天香阁卖艺时喜欢穿着绿色。” 萧九想了想,脑海里莫名其妙冒出一个人。 她本不打算插手此事,可脑海里浮现的那个女子,让她不禁察觉一丝这期间的误会。 “那日多谢九娘替小生隐瞒,小生无礼回报,待小生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定会回来答谢!”赵文羽今日前来仅是讨回信物允诺的,现如今话已说开,他也没什么好打扰萧九的了,准备离开。 但萧九却一把拦住他,“等等!” 赵文羽回头,“九娘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现在住在哪?或许我会去找你有事。” “我在莲花街租了一间小屋,九娘如若有事,到那里见着最破的一间屋子就是小生的了。” “行。” “小生告辞。” “再见。” 洛流苏给的药十分有用,刚好涂抹两日,萧九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 本想着去感谢洛流苏,不料这日下午,洛流苏自己来了。 “神医...你今日不开门吗?” 一打开门,见是洛流苏,萧九满脸不可思议。 到底自己受了一次伤,才能知道洛流苏是这么负责任的大夫吗? “嗯。”洛流苏轻描淡写应了声。 看萧九走路正常,伤势该是好了不少,问了句:“可还有不适的地方?” “啊...没有了!这是奇药啊!真的两天就好了!”恢复后的萧九,自然得行待客之礼,忙倒茶端茶,谢道:“多谢洛神医,真是麻烦洛神医了!” 洛流苏话不多说,从袖中又拿出两瓶药,并道:“这是口服的,餐后各一粒,睡前各一粒,一日四服。” “啊...为什么还要吃药啊?”这腿伤涂抹就行,萧九不明为何还要口服吃药。 而且...... 萧九拿起药瓶,居然还有些沉重,里面的药应该还不少。 “你体质太弱,以至于随便磕碰容易受伤,这药长期疗效,你务必按时服药,一日都不可松懈。” 萧九养伤这两日,洛流苏没有空闲,连夜亲自磨药,才暂时攒够两小瓶。 按照萧九所言,不过是被石头绊倒,可伤势却极其严重。若不是洛流苏有研制存储良药的习惯,一般涂抹的药,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好不了。 洛流苏意识到萧九体质已经脆弱到何等地步,不想拖延时间,必须长时间帮助萧九调理,从而提升体质。 萧九倒没考虑那么多,她深知原主曾经过得什么样的生活,体弱多病能理解,可她本性刚烈,认为这等小事无需娇气地还得服药。 毕竟是药三分毒,她从小就不喜欢吃药。 笑着推辞:“那个多谢神医好意,其实小女子平时没什么影响,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 “你若不听我言,那日后不要再踏进我医铺一步。”没曾想,洛流苏直接威胁。 严肃的语气让萧九一怔。 “神医...我真的...” 洛流苏不想听萧九解释,脸上浮现不满,欲走。 萧九看在眼里,真实的怂了,忙拦住洛流苏,屈服道:“诶别别别,我吃,我吃还不行嘛......” 话落,一把拿走两个药瓶,吐吐舌头。 其实她不知道,洛流苏因为她的身体,可是思虑了整整一晚上,这药还不过是第一疗程而已。 “对了洛神医,刚好你来了,我就把事情和你道了吧!”收好药瓶,萧九坐下来将赵文羽的事情和洛流苏复述了一遍。 “神医,我问你啊,那个之前找你施针好几日的女病人,就那个天香阁的姑娘,她叫什么名字呀?”说完后,萧九突然问道。 洛流苏敛敛眉,半天没有回答。 他是大夫,肯定知道病人的基本信息。 但看洛流苏的模样,似乎不想和萧九说明。 萧九见洛流苏半天未语,干脆自己问出来,探探脑袋,眼睛紧紧地盯着洛流苏,问: “是叫...沐心儿,对吧?” 051:前程爱人 其实,关于沐心儿和赵文羽,洛流苏早就知晓内情。 那日,沐心儿匆匆跑到他的医铺,实则是赵文羽跟踪她,她不想被赵文羽知道她有病一事。 而后,沐心儿情绪崩溃之下,坐在医铺哭了许久,边哭边发泄长期积累的情绪,和洛流苏讲述了她与赵文羽的故事。 她依旧很爱赵文羽,可如今她生了重疾,需要花大量的金钱医治,她瞒过所有人,就是为了不想让自己的母亲操心,不想连累同样没有经济条件的赵文羽。 她不过十五岁,刚刚及笄,她也不想自己这么累,自己就这么没有了未来。 ...... 洛流苏点点头,并道:“萧九娘,感情之事你管不完的,这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心中所想确认,萧九立刻猜出前因后果。 原本对于沐心儿揣着不待见的态度,瞬间烟消云散。 现在甚至开始怜悯。 “那个沐心儿的病情,怎么样了?” “我这边只能帮助她缓解病痛,药方上的药材,估计一时半会她是凑不到的。” 萧九沉思。 就像洛流苏所说,感情之事她是管不完的,她不过是个说媒的,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普通人,靠着这张嘴赚点钱而已。没有固定的工资,说一次媒就能闲上大半个月。 赵文羽同她坦白,却没有再次托她帮忙,自己与赵文羽非亲非故,自然没理由主动去帮他。 但她烂好人惯了,自己知道这件事后,心觉得可惜,有点想插手的冲动。 “好好照顾自己,别多管闲事,我先走了。” 赵文羽回到家,一日都未进食了,他好像也感觉不到饥饿。 又是没有说服沐心儿的一天。 看着桌子上杂乱的书籍,一气之下,他突然上前全部狠狠地扔到地上。 “啊——为什么!” 一边是前程,一边是爱人,他都不想割舍,而上天却非要他选择一个。 心如死灰地跪到书堆上,两臂撑地,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因为沐心儿的事情,来到古清镇之后,他就一心为她,好多日没有看书了。 眼见着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可沐心儿这儿依旧丝毫不见进展,他无心看书,临考的压力便越积越重。 更让他心累的是,家里那边来了信,说是沐心儿的母亲同意退婚,让赵文羽不要管沐心儿的事了,自己好好准备考试。 唯一的支撑点也破灭了,他虽为男子,可也经不起这种一层又一层的现实打击。 跪在那无声流泪了好一会,赵文羽才缓缓起了身,将扔在地上的书籍一本一本地重新捡起来。 走到床边,从枕下抽出玉镯。 这玉镯,是去年,赵文羽第一次带沐心儿进城玩,她看中的。 因为经济条件不允许,沐心儿也就试戴了一下,便掩盖喜爱,拉着赵文羽走了。 但赵文羽留心,悄悄花了自己这几年所有的积蓄买下,瞒着沐心儿,欲在自己考试前送给沐心儿作为订婚礼。 天意弄人会演变成如今的局势。 他那日男扮女装看见了台上弄琴的沐心儿,看见了她不仅手上戴着好看的镯子,连脖子耳朵也添了花样多彩的玉饰。 一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准备的这份惊喜,显得是那么的廉价。 “心儿,文羽哥真的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到文羽哥的身旁。” 越想越心痛,越想越自卑,赵文羽紧紧地抱着玉镯,再次落泪。 ...... “薇薇姐,我来借首饰了。” 每一次上台表演,沐心儿都会找天香阁红牌薇薇借首饰。 因为只有薇薇同其他妓.女相比脾气好些,并且理解沐心儿的处境,愿意帮她。 “心儿,这些首饰旧了,你拿回去擦亮点,以后就自己收着戴吧。”薇薇端了一大盒首饰给了沐心儿。 沐心儿来天香阁快一个月了,在这里,只有薇薇和她最熟。 “这怎么好意思呢薇薇姐,心儿不敢收!” 沐心儿穷苦人家出生,活了这么大第一次独自生活在镇上,镇上的繁华是见识得清清楚楚了,但自己依旧不敢与之融合。 自己就会些琴艺,长相也并不出众,刚开始去天香阁面试的时候,宋妈妈是不要她的。 后来薇薇眼熟她,顺道替她求了情,宋妈妈才勉强让她留下来,不过就是给的钱不多。 钱不钱已经无所谓了,沐心儿只想有份工作,可以安定下来。 在之后,薇薇一直帮着沐心儿,不论借胭脂水粉还是首饰,薇薇都十分大方,毕竟是个红牌,根本不缺这些。 沐心儿曾有问过薇薇为何对她这么好,薇薇回答是,在沐心儿脸上看到了她曾经天真纯洁的样子。 许是一见如故,薇薇就是单纯欢喜沐心儿这个小姑娘罢了。 因为薇薇进天香阁那年,刚好十五岁。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都认识这么久了,怎么的,看不上这些首饰?”薇薇脾气好,但面相泼辣,说话偶尔也很刻薄,不熟悉她的人,第一眼都觉得她是个泼辣子。 其实沐心儿一开始很怕薇薇,久而久之才了解薇薇真正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没有!心儿怎敢嫌弃薇薇姐的东西......”沐心儿慌忙地摆摆手,低下头,“只是心儿觉得配不上......” “什么配不配得上的!废话那么多,拿着!”薇薇小骂一句,“日后厌了这些想戴新款,你再向我借。” 沐心儿端着沉重的首饰盒,心生感激。 其实她明白,薇薇姐给她这么多,不是为了让她换着戴,而是知晓她生病一事,换着法子给她凑药钱。 除了洛流苏,来到这里,薇薇是第二个知道她生病一事的。 “谢谢你...薇薇姐。” ...... 演出完后,沐心儿快速卸了妆换下衣服,抱着首饰赶去当铺。 然而不巧,在去的途中,遇到了街头痞子。 “呦,小姑娘,手上端着这么大盒,是什么玩意呀?给小爷看看呗?”为首的黄衣男,面露猥琐之相,带着其他几个男人围住了沐心儿。 沐心儿吓坏了,她明了这些人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小姑娘别怕啊!我们几个哥们都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就是好奇你这怀里抱着的东西,想看看呢!”黄衣男猥琐地挑挑眉,明目张胆的抢劫。 这几人估计长期在这块地欺负人,以至于当沐心儿如此被逼迫,周边也无人敢插手。 “几位大哥行行好,放小女子一马吧!”沐心儿害怕得快要哭了,颤抖得身子,已经被逼得畏缩在墙边。 “哟,别哭别哭,哭得哥哥这心里头可心疼了呢!”黄衣男蹲到沐心儿面前,“小妹妹家住在哪儿?这天都快黑了,你一个姑娘家回去不安全~不如让哥几个护送你回家吧?” 沐心儿不敢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她现在多希望,多希望有人可以来救她啊。 也许,是老天听见了她的心声...... “啊——!” 黄衣男身旁的绿衣男突然不知被谁一脚踹飞到墙上,发出凄惨的叫声。 硬生生把其他几个男人以及沐心儿给吓了一大跳。 顺声望去,一男一女站在他们身后。 是宁钰和萧九。 “看到小爷,还不滚?” 算这群流氓倒霉,遇上了刚玩乐回来的宁钰和萧九。 萧九眼精,瞧见了被困的是沐心儿,立马拉上宁钰去解救。 宁钰极为粗鲁,上去就是一脚。 近距离感受的萧九,只觉得那人踢飞到墙上震出一阵风。 可惜黄衣男眼拙,居然没认出宁钰! 还指着他,凶神恶煞地恐吓道:“你谁啊?敢管老子的事?!还踢了老子的人!找死吗?!” 萧九可是第一次见到敢有人和宁钰正面刚的!转头好笑道:“这人是傻子吧哈哈!” 感觉这黄衣男要遭殃了。 黄衣男还没反应过来,见萧九嘲笑他,怒气大涨,“你个小婆娘,笑什么笑呢!” “还敢骂小媒婆?小爷看你真的不想活了!” “谁能活还不一定呢!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好好教训一顿!” 下一秒,对面的三个男人就朝宁钰冲了过来。 “小媒婆你躲开点,别伤着。” “好!”萧九里面退了好几步,让出场地。 宁钰瞬间点步腾空,一头一脚地将三人踢倒在地,嘴角渗血。 “小公子好帅!”萧九激动地鼓起掌。 估计是萧九的呼喊,让宁钰打得更有劲,勾唇一笑,踩着三人的背直接飞向黄衣男。 不等黄衣男反应,又是一脚。 “啊——!”黄衣男抱着肚子踢到在地。 几个大男人,还未出手就被宁钰打败,萧九鼓掌声越来越大,打心底佩服宁钰的武功。 宁钰下得力不轻,几人倒地喊疼到现在还起不来。 萧九不想浪费时间,趁机上前拉走沐心儿,“别怕,我带你立刻这儿!” 而后,叫上宁钰,不多逗留。 然,当他们转身刚走几步,身后的一个男人突然爬起身,眼见着就要抓住萧九的头发! 可...... “啊!我的手!” 远处不知哪飞来一颗碎石,直接折断了男人的一只手指! 男人痛苦的握着折断的手指,跪在地上大叫。 ...... 远处,隐蔽的洛流苏确定萧九等人安全立刻,便放心回去了。 052:何去何从 “心儿姑娘,这儿安全了。” 萧九与宁钰将沐心儿带到别处,确定四周再无地痞流氓人等,便放心松开沐心儿。 沐心儿从未见过萧九宁钰,本以为是好人相助,却听得萧九喊出自己名字,让她疑喃:“姑娘认识我?” 萧九看了眼宁钰,挠挠头,对沐心儿地回道:“呃呵呵...可能你没注意吧...我经常在洛神医医铺打下手,那几日心儿姑娘常去,我就记住了。” 有些事宁钰还不知晓,萧九目前也还没打算和宁钰说。 宁钰早知萧九常往洛流苏那儿跑,听听就没太过在意,只是脸上潜意识浮现对“洛流苏”三个字的厌烦罢了。 沐心儿恍然大悟,立马跪下道歉,“方才多谢姑娘公子相助!大恩大德,心儿没齿难忘!” 萧九一惊,连忙扶起沐心儿:“多大点事啊!快起来快起来!” “不是本小爷说你啊,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捧着个这么大的首饰盒在街上乱跑,那些坏人不打你坏主意还能打谁的啊?”一旁的宁钰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教唆一句。 “诶小公子,你别这样...”萧九看沐心儿一副可怜相,真怕宁钰太凶吓哭人家。 不过好在沐心儿没有害怕,语气极好地低声解释,“小公子误会了...小女子并非愿意这样冒险,只是...要拿去当铺便当而已...” 闻言,萧九看了眼首饰盒,又盯向沐心儿。 心想:不对啊,这沐心儿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首饰呢? 宁钰许是瞧出萧九猜疑,再次毫无遮掩地问:“你这小姑娘,看上去穿着普通,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首饰啊?” 这不,下一秒,沐心儿就慌忙否认解释。 她当然听得出宁钰话中的质疑。 看一眼天色,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赶紧道别,“姑娘,公子,实在抱歉,小女子现在必须马上赶去当铺,不然迟了就关门了。” “快去吧!”萧九理解,挥挥手。 而后,沐心儿便快步离开了。 走后,宁钰转头,审视般对上萧九的眼,开口问:“她谁啊?” 主要还是涉及洛流苏,宁钰就是想知道。 可这事萧九自己都了解的零零碎碎,况且又是别人的私事,这让她怎么和宁钰说啊... “算了,你不和小爷说拉倒!回去吧!”萧九一会没回答,宁钰就不逼问。 感觉面前的男子是不高兴,萧九卖萌眨巴眼,“哎呀...别不高兴嘛......” “没有,回家。” “好好好,回去回去!” 当铺。 “小哥小哥!等等!先别关门!” 沐心儿刚好撞着当铺即将打烊的时候,好在赶上。 进了当铺,沐心儿小心翼翼打开首饰盒,只见里头躺着各色各样的珠宝玉饰。 “老板...这...这些全当了,您看看可以换多少钱?” 这么一大盒珍贵好看的首饰,沐心儿仅仅挑了三四件便于演出的时候带,其他的万分不舍带了过来。 一次性抱来这么一大盒,老板让徒弟拿来了见证真假质量的器具。 半柱香后,老板开价可当一两黄金。 一两黄金,相当于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了。 确实很多,可沐心儿还是有些失落。 因为她是女子,知晓这首饰盒里面的首饰有多贵重,若她没看错,里面好几块玉珠都是稀有珠宝。 然而,只有一两黄金。 一两黄金,最多只够买药方中一半的药材... 剩下一半,她该怎么办... ....... 怀里揣着一两黄金,沐心儿去了药铺。 “老板,你能不能行行好,先给我把药方的药配出来,剩下的钱我会尽快筹集给你的!”沐心儿不想让自己病情拖下去,祈求道。 其实在她内心,比谁都渴望回家,可是现在这副模样,回家了只会给亲人增加负担。 药铺老板开店十几年,见多了像沐心儿这种贫困不够钱买药的病人,但他是个生意人,不是善人,他也需要赚钱。 所以,药铺老板只能狠心地拒绝沐心儿:“姑娘啊,这药方里大部分的药实在珍贵,我也需要钱去采购啊!你这不付全,我哪来的钱呢?要不然你再凑凑,等凑齐了再来找我!你放心,我会帮你留意那几味珍贵的药材的!” 再次无果,沐心儿心力憔悴。 “知道了,麻烦老板了。” 她心碎地离开药铺,抬头仰望天空。 上天啊,你为何要对我沐心儿如此不公。 翌日,沐心儿照常来到天香阁演出。 演出结束后,宋妈妈突然找上她。 “心儿,心儿,来来来!” “妈妈,叫心儿有何事?”沐心儿满脸疑色,这可是宋妈妈主动第一次和沐心儿说话。 宋妈妈摇着美人扇,细细打量着沐心儿,语气奸滑,“在天香阁这么久了,不知道心儿你可还习惯?” “受妈妈照拂,心儿一切都好。”沐心儿紧张地回答。 “别害怕别害怕,妈妈就是问候一下,毕竟怎么说你也是咱天香阁的姑娘。”宋妈妈摸了摸沐心儿的肩膀,继续道:“一直默默无闻在台上弹琴,会不会觉得枯燥无味啊?有没有想过做做其他的?” “妈妈...谢谢妈妈关心...心儿只会弹手古筝,其他之艺都不会...所以,不敢奢求。”沐心儿低下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谁说咱们天香阁只要会艺的姑娘?就算都不会,也一样可以待在咱们天香阁的呢!”一字一句,透露着浓浓的暗示。 天香阁,除了艺.妓,那么...只有真正的妓.女了。 宋妈妈脸上写满了用意,明白人情世故的沐心儿怎会看不出来。 就是因为听懂了宋妈妈的用意,才会更加害怕。 难不成宋妈妈是像让她去...... “妈妈,心儿不敢多求,如此已经很满足了!”沐心儿声音有些颤抖。 宋妈妈看沐心儿也不傻,该是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可见她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于是,宋妈妈拉她来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心儿,别那么拗,这女人啊,如果没有男人,是活不下去的!”宋妈妈开始给沐心儿洗脑,“而这男人呢,都是一根筋的动物,只要女人嘴甜一点,服从一点,这男人啊,还是可以迷的神魂颠倒,到那个时候,女人想要什么男人就会给什么~” 沐心儿听言,丝毫没有想法。 宋妈妈皱眉,显然对于沐心儿的执拗感到了一丝不耐烦,咳咳嗓子,接着道:“心儿,你听妈妈一句,这在天香阁啊,不接近男人,那是永远抬不了头的!今下午你演出,有个秋老爷注意到你,同我说了说,妈妈觉得,那秋老爷是真的喜欢上你这丫头了呢!” 沐心儿没敢应声。 “心儿!你听话点!秋老爷说了,只要心儿陪他一天,一天就行~”说着,宋妈妈从怀里忽然拿出一锭黄金。 慢慢地塞到沐心儿手上,挑眉:“秋老爷说了,这是他给心儿你的见面礼~希望心儿可以明白他的真心~” 沐心儿看着手里比那日当首饰给的还多的金子,有那么一瞬间,还真有些心动。 因为这样一来,她就凑齐了药钱! 宋妈妈一眼看出了沐心儿短暂的心动,趁机再道两句:“秋老爷是个好人,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不愿意的事情的~只要明日你好好陪他玩一天,到时候,你想要多少钱他就会给你多少钱~” 沐心儿越来越心动。 “如果没想好,也不急明天,给你一日思考的时间,后日也行~”宋妈妈再加诱惑,“这钱你收好,给自己做些好看的衣服,买些首饰去~” 沐心儿沉默几许。 “嗯。” “洛流苏,我想好了,我想帮一帮赵文羽和沐心儿!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救了沐心儿之后,萧九发现自己心软的毛病越来越严重,想着赵文羽茶不思饭不想功课也不做想着追回沐心儿,而沐心儿瞒着所有人独自拼命赚钱凑药费。 两人中间隔得这道误会越陷越深,萧九知道了,就真的没办法视而不见。 她承认,她多管闲事,这种没钱赚的姻缘也瞎参合,但终归女人,她能理解沐心儿独自一人拼搏的心情,她很心疼沐心儿。 那日她甚至头脑发热算了一遍自己之前说媒的酬金,有种想帮沐心儿凑钱买药的冲动。 “这么善良,不如,我再给你找几个?”洛流苏若有若无的嘲讽,很明显,他不赞同萧九。 不是他自私,而是知道萧九这种烂好人的毛病,希望她可以改改,不然以后,会吃亏。 萧九不管,认定的事就是要做,一拍桌,坚定地说道:“你不要劝我了!我已经想好了!你不帮我我就自己来!” “那你自己去吧。”洛流苏丝毫不考虑,直截了当地回答。 萧九咬唇:“不帮就不帮!我有能力,不稀罕你!” 话洛,倔强地出了医铺。 洛流苏沉眼,摇头叹了一口气。 053:摊上大事 第二日,萧九再次女扮男装合着宁钰去了天香阁。 然,却未见到沐心儿。 宁钰喊来宋妈妈询问。 “宋妈妈,小爷记得你们这好像有个叫沐心儿的艺女,是吗?” 听到“沐心儿”三个字,宋妈妈有些敏感,试探性地笑应:“确实有,不过今日这姑娘身体不适请了病假,怎么?宁小公子是看上咱心儿了吗?” 这种地方,男人提到女人,无非就是想往那方面发展。 只是宋妈妈心生好奇,以前从未注意过的沐心儿,怎的这两日会被这么多金主所相中。 “身体不适?难不成......”萧九第一反应就是沐心儿是否犯病了。 她给了宁钰一个眼神。 宁钰会意,摆摆手敷衍搪塞让宋妈妈退下。 而后,小声问萧九,“现在怎么说?回去还是找沐心儿?” 萧九在考虑。 这时,一个女人妖娆地摇着美人扇走向二人。 “两位公子好。”是薇薇。 宁钰以为是来勾搭客人的妓.女,嫌恶地驱赶,“别烦小爷!快滚!” “这位姑娘,下次记得多裹两层衣服。” 谁知下一秒,薇薇对上萧九的眼,嘴里轻飘飘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萧九心下一咯噔,猛得看去宁钰,皱眉。 这女的居然看了自己的身份! 本对薇薇不在意的宁钰,这会镇定不下来了,眼神带着一道厉光,直直射向薇薇。 薇薇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她丝毫不慌,轻声再道:“二位不必担心,薇薇并无恶意,只是方才无意间听到二位提及沐心儿......” “你跟她很熟?”萧九废话不多说,直接问到。 好在这有个聪明人,也无需她薇薇多费口舌,向萧九点点头。 萧九立马猜出面前女人突然走过来的目的,许是...她有什么关系沐心儿的事想告诉他们。 “换个地?” “二位随我来。” 萧九给宁钰指示,而后,两人跟在了薇薇身后。 不明情况的其他人,以为薇薇一下子勾搭了两个客人。 不禁羡慕嫉妒恨。 “红牌就是红牌!” “真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手段勾引男人的!” “长得也没我好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男人喜欢!” ...... 红牌妓.女不似其他普通的妓.女,一处单独的卧房,安静自如,行事不受外界声音所影响。 薇薇带着萧九和宁钰来到自己的屋,确定无人跟踪,紧紧关上门。 “方才恕薇薇冒犯,但关乎心儿,薇薇有些担心,实属无奈,希望二位不要介意!”薇薇语气和善,打破原有的泼辣味。 萧九通情达理,拍拍宁钰,回薇薇:“没有关系,我们也是关心沐心儿才过来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客人,薇薇自然不会如此冲动。 但,精明的她,一是知晓宁钰对青.楼女子从不感兴趣的性子,二是识破了萧九女子的身份。 这么一想,此二人提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沐心儿,必是对沐心儿有所了解以及有什么要寻沐心儿。 要怪事情来得突然,薇薇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找人帮忙。 “小女子名唤薇薇,是心儿在天香阁唯一信任的朋友。” “哦薇薇姑娘好,我叫萧九娘。”反正已经识破了身份,萧九就不必隐瞒。 “你带我们来,到底有什么想说的?快点说!”可能薇薇毕竟是个妓.女,宁钰不喜欢这类人,所以语气依旧不善。 萧九抿抿唇,宁钰这样,她有些不好意思。 咳了咳嗓子,拉着宁钰,“我和她谈,你你你要不坐下?” “这里太脏,小爷不想碰!”宁钰是真的钢铁直男。 萧九仰头无奈,罢了罢了,算她认输! 薇薇当妓两年,早已习惯了这些,倒不觉得什么,笑笑缓解尴尬就好。 宁钰拉不动,那她自己动,萧九把薇薇拉到一边,先道歉一句:“不好意思啊,他你应该有所耳闻,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小爷,有些事他执拗得很...” “没有关系,薇薇不会介意这些的。”薇薇始终保持微笑礼貌,紧接着,她对萧九道:“姑娘,心儿她今日不是生病,而是...陪客去了。” “陪客?!”萧九听言一怔,“你说的是......” “昨日我听宋妈妈说,有个秋老爷看上了心儿,花钱买她一天,这个秋老爷......年过半百还骄奢淫逸,甚至有个嗜好...就是...恋童。” 萧九倒吸一口凉气,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落一地了。 “你别吓我啊......”不用说别的,单单这秋老爷的年龄,就已经让她受不了了。 “我没有骗你,秋老爷恋童不简简单单是年纪小的姑娘,而是专挑十五岁左右的童女之身。”薇薇面色严肃,“心儿是他前日看中的,打听之后便直接花钱收买宋妈妈,让宋妈妈说服心儿答应秋老爷。” “所以沐心儿她真的傻傻的答应了?!” “心儿最近十分缺钱,我想她也被逼无奈...”薇薇深深叹了一口气,“等我知道之后已经迟了,心儿早已收了钱,答应宋妈妈。” “这个傻丫头啊!”萧九跺脚干着急。 宁钰看着谈话的萧九情绪越来越激动,抬头忍不住问了句,“喂!小媒婆你怎么了啊?” 萧九不理会宁钰,抓着薇薇又问:“那你知道沐心儿和秋老爷现在在哪吗?!” “按照我对秋老爷的了解,现在这个点,他应该是带着心儿听戏,临近晚膳再回到天香阁,届时宋妈妈单独腾一间屋给......”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感到恶心。 顿了顿,薇薇继续说着:“秋老爷喜欢到和雅轩听戏,希望...希望姑娘可以帮帮心儿,让她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最开始眼熟沐心儿,薇薇看中的就是沐心儿身上的纯洁,她帮着沐心儿,保护沐心儿,为了就是了却自己一个心愿,因为自己已经脏了,她不想看到纯洁的沐心儿像她一样。 如今事情来得突然,她身为妓.女,不方便出天香阁,更无能拦下金主秋老爷,所以,她只能借助外人解决这件事情。 “肯定要阻止,沐心儿她真的太傻了!” 萧九现在不仅着急而且生气,气那沐心儿不珍惜自己,气那沐心儿太过冲动。 这事拖不得,必须马上找到沐心儿! “小公子,走,跟我去和雅轩!” “什么什么...喂喂喂你先跟小爷说清楚什么事啊!” 薇薇看着焦急出去的二人,心中不断默念。 心儿,千万不要糊涂,千万要回来啊。 换下碍事的男装,萧九拖着宁钰赶到和雅轩。 一路上,萧九长话短说和宁钰解释了一遍。 宁钰的反应同样大吃一惊,想这沐心儿脑子是不是坏了才会答应这种差事。 门牌上大大的“和雅轩”,宁钰付了钱,萧九先一步冲了进去。 “小姑奶奶,你别急啊......” 宁钰之前来过和雅轩,这儿是古清镇最大的戏楼,有钱人才能听得起戏的地方,规矩繁多,最大的禁区就是进去之后要绝对保持安静,勿扰听客的感官,达到最佳听戏的氛围。 宁钰担心萧九急过头,一把拽住了她的后脖领。 “跟着小爷!别瞎跑!”宁钰小声地冲萧九冲了句。 谁叫萧九瘦小,再随便乱动,怕是要被宁钰直接跟拎小鸡仔一样带走。 行吧,萧九只好控制躁动,乖乖随着宁钰坐到指定位子上。 趴在靠座上扫视了一遍四周,很快,她找到了沐心儿的位置! 就在第三排的最右边,沐心儿正被一个老男人拥在怀里。老男人的咸猪手时不时还在沐心儿身上摸来摸去,而沐心儿,脸上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就是这个老头!太恶心了!”萧九看得拳头都握了起来,实在忍不住。 这个糟老头子,年纪这么大还祸害小姑娘!呸! “小媒婆,小爷警告你啊,再乱动,信不信小爷立刻抓你出去!” 萧九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一些听客已经看了过来,表现出不满。宁钰不想打草惊蛇,干脆捂着萧九的嘴巴将她按坐在位上。 凑到她耳边道:“你别着急,人跑不了的,反正现在还没有发生什么,我们慢慢来!” 萧九撇开宁钰的手,瞪了他一眼。 “瞪我也没用,你再这样下去,把事情闹大,别说阻止沐心儿,连你自己都要摊上麻烦!” 宁钰点了点萧九的脑袋,平日也是太惯着萧九,所以萧九潜意识才会认为有了只要宁钰在什么事都别怕的心理。 大概也感觉自己太过着急了,萧九咬咬唇,呼了一口气缓和情绪。 宁钰摸摸她的脑袋:“好了好了,放心有小爷在,这件事情可以解决的!” 听戏约莫过去了半个时辰,期间,萧九根本无暇别的,一心只关注远处的沐心儿。 终于,戏听完了,听客都得散了。 “他们走了!快点!快点追上!” 054:街头闹剧 “心儿,刚刚那场戏,好看吗?” 大街上,秋老爷就这样搂着沐心儿,丝毫不害臊,时不时把恶心的咸猪手伸进沐心儿的衣服里。 沐心儿如同一只无助的小猫,任由秋老爷怎么样都不敢随意乱动。 也不敢说话。 秋老爷得寸进尺,突然想公众亲沐心儿! 萧九受不了了,撇开宁钰就欲冲上去。 但,却有人比她先一步。 这人竟是...... “你要对心儿做什么!” 赵文羽不知从哪冲出来,一把将秋老爷怀中的沐心儿拽到自己身边,瞪着秋老爷。 瞬间,空气都似乎静止了。 赵文羽的动作太大,让周围的人都愣了几许。 就连不远处的萧九也惊呆了。 谁能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出现了赵文羽! “文羽哥......”沐心儿不敢相信赵文羽会来,此刻的局势,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你是哪来的臭小子!竟敢抢老子的美人?!”秋老爷愣过之后,指着赵文羽破口大骂。 赵文羽不明事因,现时出现,纯属偶然遇见。 见是自己的心儿,想都不想直接冲上来。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儿为什么会出现在与一个猥琐老头在一起。 看着这猥琐老头差点就要轻薄他家心儿,自己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她是我的!”赵文羽不论秋老爷到底是何身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他只知道义无反顾。 此刻,沐心儿脑子有点乱,估计是吓坏了。 现在这种情况,赵文羽十有八九会出事。 闻言,秋老爷老眉一皱,审视了一遍赵文羽和沐心儿,开口厉声吼道:“你的人...这臭娘们难不成已经有人了?!还敢骗老子?!”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沐心儿吓得身子直哆嗦,猛得跪到秋老爷面前,磕头求饶。 “秋老爷饶命,秋老爷饶命,此男子和心儿毫无关系,该是此男子认错了人!请秋老爷大慈大悲,放过他吧!”沐心儿知道赵文羽说错了话,自己也被牵连进去。 可这事本身就在自己,无关赵文羽,她不希望赵文羽出了什么祸端。 他可是一个要考试的人,如若被查出当街闹事或者有进衙门的前科,定会被取消考试的! “口口声声说无关,老子看你和他就是有一腿!你个臭娘们,拿了老子的钱还敢骗老子!看老子不整死你!”秋老爷虽然年岁大了,但脑子精明得很,根本不信沐心儿的话。 抬手与身后的家丁下指示,眼见着就要将沐心儿给绑起来。 赵文羽拼死上前护住沐心儿,“你们谁都别想动她!” “给老子打!”秋老爷再下指使。 下一秒,家丁们就上前对赵文羽一介文弱书生开启了拳打脚踢。 赵文羽分毫没能还手,紧紧地拥护沐心儿,不让她受到伤害。 沐心儿畏缩在赵文羽怀里,除了哭还是哭,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好害怕。 “现在再不上去,会死人的!” 宁钰一直拦着萧九,萧九越发沉不住气,挣脱宁钰的束缚就欲上去帮忙。 “小媒婆!”宁钰跟跑过去。 然而...... 突然间,秋老爷惨叫一声。 “啊——头好痛!” 如同鬼魅附身一般,秋老爷抱着脑袋就这样摔倒在地。 大喊一声晕了过去。 正在殴打赵文羽的家丁们见状,各各吓得要死,赶忙住手扶起秋老爷。 “老爷!老爷!” 喊没用,掐人中没用,秋老爷突如其来的事故让家丁们来不及多想,抬起秋老爷就往回赶去。 街头闹剧,就这样,莫名其妙结束了。 围观的群众没热闹凑,便各自散开。 “心儿...心儿你没事吧...”忍着疼痛,赵文羽坐起身,神色担忧地看着沐心儿,“心儿......” 可下一秒,却被沐心儿无情地推开。 她站起身,与赵文羽保持距离,指着他,声音颤抖:“赵文羽,你能不能放过我,能不能!” “然后呢?然后你就让我看到你这样吗?!”赵文羽也站起身,面露痛心之色,“那个混蛋怎么说也有五六十了吧?沐心儿,你现在就是这样糟蹋自己的吗?” 一字一句,如同尖刀一般刺在沐心儿的心上。 她捂着胸口,不愿此事让赵文羽知道,“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不可以...心儿你不可以离开我!”本气今日所见,却依旧受不住沐心儿的狠绝,赵文羽猛得抱住沐心儿,“心儿,我求求你,和我回家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沐心儿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下一秒,宁钰一掌敲向赵文羽脖颈,将其打晕,后扶住。 “文羽哥......” “心儿姑娘别怕,是我们。”宁钰所举,是萧九的意思。 沐心儿不想赵文羽知晓她得病一事,可赵文羽追妻心切,失去了理智。 街道上人群众多,为了避免再次引来人潮,萧九只能让宁钰先行打晕赵文羽。 “小公子,先把赵文羽带回他家吧。” “心儿姑娘,你就打算一直隐瞒下去,一直一个人吗?” 安顿好赵文羽,宁钰和萧九随沐心儿去了她家。 沐心儿的家一样过分的小,破旧,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件家具,就显得整个空间挪不开步子。 “我没有办法,阿九姑娘,你应该知道我的病需要多少钱,如果我回去,除了拖累还是拖累,我不想。” 沐心儿刚刚及笄,这样的生活她也不希望。 “赵文羽不是要考试了吗?我相信他肯定可以中举的,到时候他当了官,自然有钱给你治病。” “不,文羽哥是我最不愿牵连的人,这次考试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我不想让他受我的影响。”不管萧九怎么劝说,沐心儿一字也听不进去。 “那你这样,也不是一个办法啊!你以为你一个女人,还能筹到那么多药钱吗?”一直未开口的宁钰听不下去了,又对沐心儿教唆了一句。 “我知道......”但沐心儿没有办法。 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愚蠢!”宁钰拍了拍桌子,“赵文羽那么爱你,你就算为了他好隐瞒病情,也不该糟蹋自己去做那种事情吧?!” 一想到薇薇对沐心儿的担心,想到萧九对沐心儿的上心,而沐心儿三番两次做出这种不讨好的事情,宁钰这直性子就是看不下去,非得骂出来好好让沐心儿清醒清醒。 沐心儿被骂得不敢吱声,渐渐的开始抽泣。 萧九对宁钰皱了皱眉头。 意指让他少说两句。 可宁钰估计气上头了,继续教训:“明明这么多人愿意帮你,你非要拒绝,你拒绝就算了,你凭什么要他们担心你?凭什么出事了要他们罩着你?别说不是你提的,可你有本事做出来了你不要让他们知道啊!你要死要活你一边去,碍眼!” “够了宁钰!”萧九都听不下去了。 宁钰撇过头,“哼”了一声。 “公子说得对......”沐心儿无声地哭泣,片刻抬起头,满面泪痕,讽刺一笑:“是我太贱。” “办法是可以想的,可这缘分,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作为白脸的萧九,不再忍心说沐心儿的不是,上前安抚,“我能看得出赵文羽对你的痴情,你真的不应该那样对他,就算是你的原因,既然你俩相爱,是可以互相解决的,你不给他理由自己解决,是对他的不信任。” “我没有不信任文羽哥!” “但...你这种做法,就是在侮辱他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担任的责任。” 沐心儿语结,沉下眼。 许久,她再次开口:“今天之事肯定很快会传到宋妈妈那,到时候天香阁我必定回不去弹琴了。” “那种地方本来就不是你该去的。”萧九拍了拍沐心儿的肩膀,“给赵文羽一次机会吧,这样下去,他的考试,只会失败。” 沐心儿一怔,“不可以...文羽哥这次一定要中举...赵家就他一支独苗,所有的钱都砸在这次考试上了...” “所以说啊!你瞒归瞒,你不应该连个理由都不给啊!你让他日日思念你,怎么准备考试?!”宁钰突然又吼来一句。 萧九:“......” 这小子就不能对女孩子温柔点说话吗! 靠! “神医,我家老爷有没有大事啊!” 秋老爷突如其来晕倒,家丁想都不想把他抬到了洛流苏的医铺。 洛流苏施完针,淡定地回道:“无伤大雅,很快就会醒了。” 果然,话落不过一盏茶功夫,秋老爷睁开眼。 “老爷!老爷您终于醒了!” 秋老爷恐慌地坐起身,神志不清似的嘴里念叨:“有...有贼人袭击老子!” 家丁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秋老爷在说些什么。 秋老爷继续道:“老子不知道什么东西扎进了老子的头!一定是有贼人!一定是!报官!一定要报官!” “秋老爷糊涂了吧,方才我施针,并未发现什么,仅仅只是秋老爷受了凉,再加上年纪大,不小心才会晕倒的!” 055:常伴身侧 “神医!是真的!刚刚我真的感觉有个尖尖的东西刺进了我的后脑!”秋老爷神情激动地抓住洛流苏的手,不停地复述。 家丁们看着自家老爷此时就像个疯子,开始紧张起来。 “神医...我家老爷这样...” “神医...我们老爷会不会有事啊...” 洛流苏淡定从容,弹指点了秋老爷的穴,让其暂时昏迷。 后道:“正如你们所见,这是由于你们老爷年纪大的缘故,偶尔出现的幻觉。” “麻烦神医救救我家老爷吧!” “麻烦神医了!” 以前从未出现这种状况,可让家丁们乱了阵脚。 “你们家老爷可有特殊癖好?例如...兴趣?”洛流苏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家丁们听言一愣,各自都不知如何回答。 他们老爷除了那个癖好,还能有什么癖好呢! 可是...如此不雅的癖好,让他们如何说得出口。 不等家丁们编好理由,洛流苏先道:“以后多注意你们老爷的休息,凡事有个度,无度只会过满则亏,伤及身体。” 其实不用洛流苏说,家丁们看在眼里早已心知肚明,心照不宣,毕竟这可是他们的主子。 “这是药方,半年期,你们家老爷某些方面已经严重亏损,再不好好调理,容易患上绝症。”洛流苏快速写下药方交给家丁,又叮嘱:“服药期间,稍安勿躁。” 言语虽说十分委婉,但家丁们听得明明白白。 这明显就是肾亏的意思嘛! 家丁们接过药方,客气地连声道谢。 “你们是等你们老爷醒还是......” “不用麻烦神医!小的们这就带走老爷!” “谢谢神医了!” 家丁们来不及浪费时间,喊来马车带走了秋老爷。 洛流苏收好针布,之际,嘴角微微上扬。 ...... “你看看,这脏乱的地,散乱的书,赵文羽每天浑浑噩噩,是你希望的样子吗?” 又一次回到赵文羽的家,萧九让沐心儿看清楚现在的赵文羽成了什么鬼样。 “你再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萧九从赵文羽的床底下捡出两个酒罐子。 看见酒罐子,沐心儿怔住了,颤抖地抬起手,“文羽哥...文羽哥喝酒了......” 她记得,他可是不会喝酒的。 儿时胡闹,仅仅偷饮两口邻里家的米酒,赵文羽都能睡上一天一夜。 酒力到底多差,沐心儿一清二楚。 如今两个酒罐子摆在她的眼前,她真的接受不了。 她根本不敢想象,赵文羽喝完之后的模样。 一定很痛苦吧。 “一个大男人,明明可以安心发展自己的前途,偏偏你这个女人要生出不必要的事端,让他分心,让他堕落!”宁钰瞥了眼沐心儿,冷哼一声。 沐心儿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极度的心理压力,让她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 对,都是她的错。 “心儿姑娘,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再一意孤行下去了,再过三日赵文羽就要进京赶考了,你若还是避着他,他只会......”话没说完,萧九故作可惜地叹气摇了摇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阿九姑娘。” 沐心儿本以为,赵文羽会放弃她,一心准备考试。但她从未想过,自己在赵文羽心中,能胜过如此难得的考试。 这可是关乎一生的前程啊。 “你能想通就行,关于你的病,我会和洛神医交流,为你想想办法,请你误要再犯糊涂,做些不利己又会伤赵文羽心的傻事了!”萧九蹲下身,拍拍沐心儿的肩膀,给予最后的忠告。 沐心儿点点头,起身走向床前,坐到赵文羽枕边,颤抖地伸出手抚了抚赵文羽的脸庞。 “文羽哥,心儿回来了。” ...... 秋府。 秋老爷被送回去后,他的子女皆都露出嫌恶之色。 作为长子,秋大少无奈问了句,“老爷怎么了?” 家丁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能说出实情。 包括沐心儿的事也一并实话实话。 秋大少夫人听言,翻了个白眼,对秋大少来了句:“你能不能劝劝你爹,年纪大了就不要整这些伤身体的事!都快六十了,还想着干那种事自寻快活!现在好了,晕在大街上,丢不丢人......” 活该这个秋老爷备受子女谴责,年轻时教育不好,老了还天天给家里找麻烦,不良嗜好的臭名声日渐远扬,任哪个子女都不想认这个老头子是自己的爹! 秋家的媳妇更是能避这个公公多远就多远,生怕染了什么恶心的病脏了自己。 “你以为本少爷想啊!”秋大少冷哼一声,皱着眉头嫌弃地对家丁摆摆手,“快点将老爷抬回屋子!” 家丁不敢怠慢,连忙听从吩咐。 ...... “小媒婆,你同小爷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不起小爷!”路上,宁钰憋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明明前前后后都是他陪在萧九身边,可每次萧九都只提起洛流苏,丝毫没有想到过自己。不禁让宁钰有些失落,不甘。 萧九愣了愣,“什么意思啊?” 宁钰咬牙:“那洛流苏有什么好的?每一次有事你就找他,怎么的,你是觉得小爷我哪里比不上他?哪里不如他可以帮助你吗?” “啊......?”萧九抽了抽嘴角,这宁钰又在讲些什么啊.... “小爷真的搞不懂你这个女人!”宁钰双臂一环背过身去,好似真的生气了。 萧九懵逼,满脸问号。 自己又怎么了啊!靠! “小公子你别介意啊,这件事你知道得本身不多...我也怕麻烦你......”既然生气了,那自己只能对人说好话。 “那你可以跟小爷说清楚啊!” “哎!”萧九无奈,大概知道宁钰想干嘛,耸耸肩,叹道:“好好好,这事带着你,你一起帮我,好吗小公子?” 赵文羽还没有醒来,萧九与宁钰离开也有一段时辰了,期间,沐心儿将赵文羽的屋子干干净净打扫了一遍,所有散落的书籍,按照类别分好,整整齐齐摆在桌上。 晚膳将至,沐心儿借着邻居大娘的厨房,做了几道家常菜。 十三岁的时候学会做菜,赵文羽天天换着理由到她家蹭饭,各种言辞哄着沐心儿亲手下厨。 谢过大娘,把菜端回赵文羽的屋,而后,她洗洗手坐到床边,轻柔地推着喊着赵文羽。 “文羽哥...文羽哥......” 也不知宁钰白日里到底用了多大的劲,这天色已黑,赵文羽还是没有醒来的动静。 沐心儿担心赵文羽饿着。 喊了几许,总算让赵文羽睁开眼。 当映入眼帘就是心心念念的面孔,赵文羽直接惊醒坐起身抱住沐心儿。 沐心儿措不及防。 “心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一定不会那么狠心抛下我的!”赵文羽紧紧地抱住沐心儿,生怕这是他的一场梦,梦醒之后沐心儿就会再次消失。 “文羽哥......”沐心儿听着心头一颤, 这段时间,她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家,不要去想赵文羽,原以为时间久了,慢慢地总会没有感情。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毅力,她真的没办法在面对赵文羽的时候,不心动,不心软。 她只能靠躲避来隐藏真实的自己。 “心儿!我不管什么原因,我只要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赵文羽舍不得松开沐心儿,他真的好久没这么抱过她了。 他与沐心儿是娃娃亲,从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十几年间一朝一夕的美好,赵文羽每一次在思恋沐心儿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浮现出回忆。 “文羽哥,心儿不会再离开你了......”沐心儿同样紧紧地回抱赵文羽,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吸了吸鼻子,“心儿要永远陪着文羽哥。” “真的吗...心儿,你真的...愿意和我回去了吗?”赵文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了沐心儿快一个月,这是第一次,沐心儿答应他。 虽有些不解,为何沐心儿会突然回心转意,但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赵文羽兴奋不已,“太好了!太好了!心儿终于愿意和我回家了!” 这样的赵文羽,让沐心儿越来越为之前的逃避感到愧疚。 “文羽哥,你答应我,这次考试一定要中举!你千万不能放弃!”重聚是一点,但更重要的,沐心儿还是担心这次赵文羽的考试。 对于赵家的条件,只能支持赵文羽考这么一次,成败与否,未来会走怎样的路,希望都落在这次考试上了。 “会的...心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中举,然后八抬大轿娶你回家!” “嗯。”赵文羽重新振作起来,沐心儿方可安心。 牵着赵文羽的手来到桌前,“文羽哥,这是心儿亲手做的,咱们吃晚饭吧。” “好...好!” 月光透过窗户,屋内点了两盏蜡烛,烛光微微,乘着月光与烛光,男子坐在桌前读书,女子伴在身侧驱虫,磨墨。 056:薇薇帮忙 “七...八...九...十...” 大胆的萧九从各个角落翻出了所有银票,金银珠宝,堆满一整张床铺。 不确定赵文羽考试结果到底如何,萧九想好了,如若赵文羽考试失败,那她就忍痛割爱拿出一笔钱资助沐心儿买药。 听洛流苏说得很明白了,此病只能用药调理。 “到时候就这些...还有这些给她...嗯...这些应该......” “小媒婆!” 正当萧九认真算钱,宁钰突然闯了进来。 吓得萧九整个人扑倒钱上。 一转头,翻了个白眼,“小公子!能不能敲门!” “诶都这么熟了~”宁钰嘿嘿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喏!这些给你!” 萧九疑惑,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整袋的金子! “小公子...你这...?”萧九大概知道宁钰的用意。 可...似乎也太多了吧!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也与他无关啊! “小爷知道你特别想帮他们二人,你辛辛苦苦攒的那点酬金,还是省点吧~这些是从我祖母那讨来还有找大哥借了点,如果需要,你就一并给了那沐心儿吧!” 宁钰表面看上去不满沐心儿,但实际上还是同情的,因为每个月的例钱都不够花,所以宁钰只好东拼西凑,才整出这么一袋金子。 萧九很感动宁钰对她的偏心,记得宁钰每一次对她的好。 她知道自己拒绝只会让宁钰不高兴,所以萧九收下金子,拍拍宁钰的胳膊,“多谢啦,小公子!” 宁钰傲娇地耸耸肩:“小事情~都说了,以后有问题找小爷就够了!” “咳...好...” ...... 三日后,是赵文羽进京赶考的日子。 这日,萧九与宁钰都来给赵文羽送行。 “喂!这个拿着,怕你路上饿死!”萧九扔了一袋吃的给赵文羽。 而宁钰就大方了,不多不少塞了一锭银两,“小爷的!收着!” 关于萧九和宁钰在他和沐心儿事情上的关心和付出,那晚,沐心儿都和他道述了一遍,心中万分感激不知如何报答,立志必要拿下这次榜单,不负众人所望! “九娘,宁小公子,谢谢你们!”临行前,拿着二人的慷慨,赵文羽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好好考,我们等你好消息啊!” “小生会尽力的!”赵文羽点点头,颇有不舍地看了眼沐心儿,心中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萧九注意到了,一把勾住沐心儿的肩膀,拍拍胸脯对赵文羽保证:“放心吧,你走的这几日,心儿我会好好照顾的,绝对没人会来欺负她!” 为何会担心,还不是因为秋老爷的事情迟迟没有解决。 按照正常流程,秋老爷肯定会再次找上沐心儿和赵文羽的麻烦。 可过去了整整三日,却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们。 虽如此,但赵文羽还是放心不下,就担心在自己走后,秋老爷便来找沐心儿了。 萧九也留意了这点,所以,她想好了,赵文羽走后,把沐心儿带到自己家先住几天。 说来她也想不明白,那秋老爷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为什么这么多天秋老爷没有再次找麻烦。 隐隐的,她感觉,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 最后的拥抱,赵文羽在大家的目送下,踏上了马车。 ...... 因为是洛流苏的嘱咐,所以秋老爷的子女更加看紧他们的父亲,不管秋老爷怎么说怎么闹,就是锁着他不让他出门,加派丫鬟家丁按时喂药,按时让秋老爷休息。 整整憋了五日,秋老爷忍不了了,花重金收买了两名家丁,让他们安排他出府。 偷偷摸摸出府之后,秋老爷二话不说冲到了天香阁。 “哟,是秋老爷啊~好久不见~”宋妈妈丝毫不知情,客气地上前迎接。 得来的却是秋老爷的开口大骂,“上次那个臭丫头沐心儿去哪了?!给老子他娘的叫过来!” 宋妈妈一头雾水,秋老爷的举动过于激动,惹来其他客人的注意,为了不影响环境,宋妈妈把秋老爷拉到一边,陪笑回道:“秋老爷在说什么啊?心儿上次不是陪秋老爷之后就被秋老爷收了吗?” 那天之后沐心儿就没有回到天香阁,看透这些男女之事的宋妈妈天真的以为,是沐心儿表现好,被秋老爷收去当了通房丫头。 所以如今秋老爷过来要人,可把宋妈妈说得糊涂了。 “收个屁啊!那个臭丫头他娘的早就有男人了!你个婆娘收了老子那么多钱居然还骗老子她是个玉女之身?!呸!快点的,给老子把人交出来!否则老子跟你们天香阁没完!” 秋老爷气不得已,指着宋妈妈一顿破口大骂,怕是今儿个沐心儿不出面,秋老爷真会在此一直闹下去。 宋妈妈有些急了,以往虽有嫖.客不满姑娘服务,但从未遇到过今日这种情况啊!距离上次这都过去五日了,沐心儿又从未回来过,秋老爷要她上哪儿去找人啊! “老子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不交出人,就把老子给的钱以十倍还给老子!”秋老爷越发咄咄逼人。 宋妈妈爱财如命,进了口袋的金银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秋老爷,咱们做生意可不带这么玩的啊!姑娘那天亲手给了您之后就从未回来过,现如今您莫名其妙过来讨人,这不是为难老身嘛!”宋妈妈当老.鸨十几年,也不是吃素的,没有的事有人过来闹,那她肯定要维护天香阁的威严。 很明显,秋老爷提了钱,宋妈妈的口气立马转了味,态度逐渐开始生硬起来。 这下可好,见宋妈妈开始反驳,秋老爷的脾气更大了,一拍桌子指着宋妈妈凶狠地吼道:“你个臭婆娘不交人是不是?!行!那老子今天把天香阁翻个底朝天,自己也要把那死丫头揪出来!” 说着,就欲带着家丁动手。 宋妈妈刚想喊人,这时,薇薇走了过来。 “秋老爷。”薇薇扭着小腰缓缓走了过来,“秋老爷莫急,也许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秋老爷只对十五岁的玉女感兴趣,像薇薇这种妖娆的成熟.女人,丝毫没有兴趣,冷哼一声,“能有什么误会?!老子因为那死丫头被锁在府里整整五日!要不是老子咽不下这口气,怕是真便宜了你们!” 薇薇不慌不忙,接着客气道:“首先,沐心儿确实是个玉女,其次,那日之后沐心儿确实没有回天香阁,就算秋老爷您翻了天香阁,沐心儿一样找不到。她不过一介卑微的艺.妓,根本不值得我们去包庇她得罪秋老爷您。所以说,秋老爷您与其在天香阁闹事,倒不如省点功夫去找沐心儿到底在哪。” 薇薇一字一句说得头头是道,瞬间让秋老爷听得明明白白,冷静了几许,终于缓和了一点态度。 “可沐心儿终归是你们天香阁的人,收了老子那么多钱,结果让老子吃了一身的苦头,再怎么着,你们天香阁也有责任!”既然找上门,秋老爷自然不会放弃机会,依旧逼迫天香阁处理此事。 宋妈妈嫌秋老爷太烦,扯了扯薇薇的衣袖,想让她不要多费口舌,干脆交给衙门处理。 可薇薇假装不应,再道:“不如这样,秋老爷在家再稍作等候两日,两日之后,我们必将给秋老爷一个答复,如果找不出沐心儿,那我们再赔一个玉女给秋老爷便是,如何?” 秋老爷不缺钱,只喜欢玩玉女。 如此条件,让秋老爷不禁受住诱.惑,想了想,得寸进尺回道:“三个!” “没问题!” “薇薇!”薇薇答应得如此快,让宋妈妈听得肉疼。 天香阁是什么地方?去哪找那么多玉女啊!而且现在玉女初.夜的价格可高了!拿三个赔给这个死老头,怎么算都是亏本生意! 秋老爷听言,咽了咽口水,色.相渐渐浮现出脸,想着以三个玉女作为赔偿,简直是令人兴奋的事。 “希望你们天香阁莫要言而无信!”秋老爷松口,带走家丁。 走后,宋妈妈忍不住了,“哎呦喂我的姑娘,你怎么能答应那个死老头这种要求呢!” “可是妈妈,与其闹事给我们天香阁增添晦气,薇薇更希望可以和平解决。”薇薇拉着宋妈妈的手,“薇薇把天香阁视为自己的家,希望天香阁好好的,妈妈放心,这件事就交给薇薇吧。” ...... 关于沐心儿,实则薇薇也不明下落,听秋老爷的意思,薇薇猜测,应该是被那天的两个年轻人得救了,她认为,沐心儿该是安全的。 她不会让沐心儿再遭到祸害,所以,这个秋老爷,她薇薇必须好好解决。 玉女是可以假造的,反正这本就不是什么好作为,不过一个小有钱的老爷,撑不起什么大碍,即便被识破,那也有办法治理。 薇薇只希望,这次过后,沐心儿就不要再回来了,无论去哪,也比青.楼这种污.秽之地好。 057:打脸现场 秋老爷回府静待了足足三日,也不见天香阁传来半点风声。这都过了允诺的期限,秋老爷大怒,认定自己又被欺骗了。 秋老爷算是被他儿女禁了足,出一次府本身不易,但一想到自己亏本,万分怒火没处发,只能故技重施。 天香阁。 “薇薇啊,你真的给那死老头子送去三个玉女吗?”这几天,宋妈妈一直惦记此事。 薇薇笑着摇摇头。 “那......”宋妈妈看薇薇脸上竟不带丝毫慌张。 “妈妈莫焦心,薇薇早已打听过了,那秋老爷被秋家人禁了足,上次纯属偷跑,谁知道他下一次什么时候能跑出来呢?”一切变故似乎尽掌握在薇薇手里,“薇薇早已准备好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不可能亲自送到秋府,坐等那秋老爷自己来,再另做打算吧。” 宋妈妈看薇薇满脸自信,倒松了一口气,薇薇是天香阁的红牌,不仅外貌出众,身材窈窕,更主要的是薇薇会说话,会做事,手段高明,比大部分妓.女更容易招来“贵客”。 只是关于这个薇薇的来历,宋妈妈到现在也不知晓。 “这件事妈妈就忘记吧,一切有薇薇呢。” ...... “九娘,我好紧张......” 考试榜单已出,赵文羽传来书信喜报,并称今日回归。 在镇关口久久等待,终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见赵文羽骑着马,衣冠楚楚,胸前绑着一顶大红花,高高的乌纱帽显得是那么的耀眼,后头,甚至还跟着几个抬着箱子的人。 骑在马上的赵文羽遥远见到萧九和沐心儿,兴喜地向她们招手。 沐心儿激动地回应:“文羽哥!” 近前,赵文羽下了马,取下胸前碍事的大红花,后二话不说抱住沐心儿,“心儿,我回来了!我真的好想你啊!” 作为电灯泡的萧九咳了咳,知趣地往后退了两步,不过,她为赵文羽凯旋归来感到同乐。 “心儿也好想文羽哥!” 二人拥抱了好一会,才意犹未尽地分开,再深情对视良久,终于注意到了萧九。 “九娘,这几天麻烦你照顾心儿,文羽在此谢过!” “诶别别别!看你如今的模样,该是封了大官吧?”萧九拦住欲行礼道谢的赵文羽,直接问道。 对于古代封官,萧九仅略知一二,不过她还是认得乌纱帽的。 “谈不上什么大官,只是得幸皇上的器重!当了个天子侍讲,此次回来通报家人,处理好家事,五日后就得回宫,日后便定居在京城了!” “天子侍讲...好职位啊!天天能接触皇帝呢!”萧九拍手叫好,“我这京城都没去玩过,你考个试就到皇宫天子身前做事,厉害啊!” 沐心儿听言,同样为此高兴,满眼情深看着赵文羽,“文羽哥,你终于成功了!伯父伯母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风风光光娶心儿了!”赵文羽温柔一笑,抚了抚沐心儿的脑袋,而后,从袖中取出玉镯。 萧九眼精,认出这玉镯正是上次的信物。 “心儿,这玉镯是那年我带你进镇玩,你看中的,虽然不值钱,但我一直留着想有天找机会送给你。如今我中举,日后有能力照顾你,你愿意收下这只玉镯,余生和我赵文羽相守吗?” 一字一句深情款款,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沐心儿心下一动。 一旁的萧九听言,不禁酸得“啧啧”两声。 赵文羽离开的这三日,萧九给沐心儿劝了不少话。 关于药物治疗需要的费用,萧九同沐心儿好好算了一笔,说实在,对于普通家庭确实有经济负担,但如若赵文羽功成名就有了稳定的收入,这些钱还是可以支出得起的。 知道沐心儿心疼赵文羽的钱,于是乎萧九又劝言,让沐心儿闲来可以卖卖绣品,慢慢地添补家用,一来二去,倒也算是自我安慰了。 总之,萧九告诉了沐心儿很多,她希望沐心儿听后,对于此事的看法不再那么狭窄,而是可以看开点,积极乐观点。 功夫不负有心人,好在,沐心儿听进去了。 她答应萧九,不会再做傻事,不会再离开赵文羽。 “文羽哥,心儿一直都没有变心过。”沐心儿娇羞地低下头。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来心儿,我替你带上!” 赵文羽等得就是今天,沐心儿在他心中的地位胜过一切!没有她,任何功名对他而已都毫无兴致!一直以来,都是沐心儿在给予他动力! 带上玉镯,沐心儿就是他赵文羽的人了。 “咳咳......” 萧九知道她不该打扰这种氛围。 但是!她真的太酸了!哎呀这些腻腻歪歪的男女之事还是回去做吧! 咳嗽声传来,打断了赵文羽和沐心儿的你侬我侬,沐心儿最先不好意思地松开赵文羽的手。 然后小碎步挪到萧九身旁,娇羞说道:“文羽哥,我和九娘一起先回去了。” “啊......”赵文羽本想和沐心儿共骑一匹马的。 懂事的萧九一眼看穿赵文羽的心思,自然不会拆散鸳鸯,将沐心儿又推回赵文羽怀中,摆摆手,“哎呦喂你俩可别再为难我咯!赵大人,你就带着你的小娘子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走就行!” 听到“小娘子”三个字,沐心儿的脸更红了。 “我给九娘叫辆马车......” “不用不用!你们就走吧!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萧九推搡。 赵文羽热情不过萧九,只能应了人好意,带沐心儿上了马,先行回去。 萧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知道,方才为了省钱,她和沐心儿徒步走到镇门口,可是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呢! 腿差点没走断! 现在...看来她得走到天黑了。 刚想着,忽然一声感人的呼喊传来... “小媒婆——” 是宁钰! 萧九见来人,兴喜若狂,跳着挥手,“嘿——小公子——” 没想到宁钰会来,呜呜真是太感动了! 宁钰快马加鞭到了萧九面前,下了马,瞧了眼四周,“还没接到人?” “没呢,因为就一匹马,我让赵文羽先带沐心儿回去。” “那小爷我来的岂不是正好!”宁钰挑眉,将手伸出,“走呗!” “好嘞!”萧九握紧宁钰的手,一跃而上。 这是第二次,她与他共骑一匹马。 “你以为老子是傻子吗?!这三个女人一看就不是玉女,还想糊弄过去?!”秋老爷在天香阁闹得快一刻钟了。 宋妈妈受不了,不让薇薇说话,喊人准备武力制裁。 就在这时,有丫头来报,说是外面有贵人请薇薇吃饭,说着,贵人的下人拿出一袋子钱给宋妈妈。 宋妈妈被转移注意力,拉了拉薇薇的袖子,“薇薇啊,你又被哪个贵人给看中了啊?” 薇薇摇头,“我不知道。” 她问:“请问小哥,你们家贵人是...?” “是我家夫人,沐心儿。” 听到“沐心儿”三个字,在场的几人都怔了怔,特别是秋老爷。 “沐心儿!”秋老爷直接炸了,二话不说冲出去。 “来人!快拦住他!” 门外。 沐心儿不习惯坐在轿子内,非是要出来等薇薇。 突然,一股杀气袭来,秋老爷喊道:“死丫头!老子看你这会望哪跑!” 沐心儿一惊。 然而下一秒,天香阁和赵文羽的人前后夹击直接把秋老爷按倒在地! “你们放开我家老爷!”秋老爷的家丁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薇薇姐!”秋老爷被制服,沐心儿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看见薇薇,激动地上前抱住,“薇薇姐,我回来了!” 薇薇情绪复杂,握着沐心儿的肩膀,“你回来干什么?” 宋妈妈一脸疑惑,看了眼尊贵的轿子,老奸巨猾的她早已察觉事情不对,试探道:“夫人?” 她可是记得,刚刚那下人说的是“他家夫人沐心儿!” 所以这沐心儿到底... 沐心儿笑笑,对薇薇说:“薇薇姐,我的未婚夫中举,当了天子侍讲啦!” 话落,宋妈妈反应最快,立马语气态度毕恭毕敬,“没想到咱们心儿还有个官人未婚夫呢......” 沐心儿依旧没有理会宋妈妈,拉着薇薇的手,“薇薇姐,我明天就要和我未婚夫回去一趟,日后留在京城,这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所以今晚,我能和你吃顿饭吗?” “可以可以!这当然可以了!”宋妈妈老脸不害臊,推了推薇薇。 薇薇点点头,“好。” “你们天香阁这群臭婆娘!”秋老爷不甘心,突然又骂了句。 “秋大柱!” 一声威严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闻声望去,只见赵文羽带着一群衙门的人过来逮捕秋老爷。 “秋大柱,你多次强迫伤害玉女,现衙门需逮捕你回去审讯!” 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秋老爷头上。 没错,秋老爷不仅花钱玩玉女,甚至曾夜里强迫过良家玉女,最后丢点钱了事。 根本不等秋老爷反驳,衙门的人便绑走了他。 捕快领头恭敬地对赵文羽道:“多谢侍讲大人举报!” 058:宁钰宣战 后来,秋老爷受到了应有的罪刑,薇薇与沐心儿吃完最后一顿饭后,哭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日,赵文羽带沐心儿回老家,萧九等人前来送行。意外的是,洛流苏也来了。 洛流苏给了沐心儿一瓶药,说是能辅助缓和病情。 沐心儿跪拜谢过洛流苏,之后,便随赵文羽真正离开了古清镇。 其实,这段时间洛流苏虽未出面,但一直暗中帮助萧九,不知他哪来的稀有药材,花了十个日夜磨出这一瓶,可以说价值千金。 萧九知道后,满目崇拜,看得宁钰不禁眼红洛流苏。 “我们回去吧!小媒婆!” 此刻,只剩下萧九,洛流苏,宁钰三人。 当宁钰说出这句话时,场面逐渐尴尬。 萧九为难地看了眼洛流苏。 谁知宁钰突然一吹口哨喊来马儿,后直接拉起萧九的手腕。 “诶小公子你等等......”萧九认为这样走会显得很没礼貌,于是用力挣脱出宁钰的手。 萧九的举动让宁钰没有想到,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一...一起吧...”萧九咬咬唇,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说出口。 话落,宁钰的额头立马多了几道黑线,显然,他是不情愿和洛流苏同行的。 作罢,冷哼一声,“小爷才不会和他一路!既然你不和小爷走,那小爷自己走便是了!” 下一秒,萧九根本来不及解释,宁钰一跃马背,“吁”了一声驾起马。 “小公子——”萧九追了几步,奈何宁钰头也不回,就这样真的离开了。 她心中万分复杂,不知何时才能让宁钰接受洛流苏。 明明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瓜葛,为何宁钰对洛流苏的怨气会这般大...... 也许在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那个答案太糟糕了,她不愿承认。 “留下来做什么,你刚刚应该和他走的。”洛流苏缓缓走到萧九身旁,轻飘飘来了句。 “哼!”萧九瞪了眼洛流苏,“我有病可以了吧!” 这货明知故问,她都已经够头疼了好吧! “你知道就好。” 萧九:“!!!” 她刚刚就不应该考虑洛流苏一人太孤独!没错!就应该和宁钰一起走的!最起码还能骑马!不用徒步! 越想越后悔,萧九瞬间不想理会洛流苏,气鼓鼓地大步往前走。 洛流苏一把拽住她,“女孩子走路要得体。” 萧九:“你可以不用把我当做女的!” “胡话。”洛流苏拽着不放,又道:“宁小公子对你很好,你不要辜负人家。” “我知道!”萧九不知道洛流苏说这些想表达什么。 这男人有时真的让她捉摸不透。 “好好珍惜吧。”说出这句话时,洛流苏语气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萧九怔住,半天不知回什么好。 洛流苏的话让她感觉,他在赶她往别的男子身边去。 眉头一皱,质问洛流苏,“你是不是嫌我有事没事缠你烦了,所以变着理由赶我走啊!” 洛流苏轻叹一口气,没有回答。 萧九一甩袖,“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但是我的选择不需要任何人来决定!”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本就时常纠结于宁钰和洛流苏之间,如今洛流苏这样的态度,让她一时心中好不是滋味。 要知道,在古代,宁钰可是第一个对她愿意付出所有好的男子。 但...她将宁钰只看做弟弟。 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是不想让关系尴尬。 是的,她就是心属洛流苏,不管洛流苏做什么,她就是觉得只有洛流苏能让她心动。 然她好强啊,她会死皮赖脸粘着人家,却不会迁就人家,不会让自己将就。 “我没有决定你的选择。” 他只不过,希望她能做对的选择。 这丫头所为,他看在眼里,什么心思早已了解,可是,他不敢受。 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了,上车吧。” 也不知这洛流苏什么时候竟叫来一辆马车。 萧九赌气般地站着不动。 “不上车的话,我可是先走了。” 萧九动摇,因为她知道,洛流苏这男人有时就是会做出这种事。 果然,话出几秒,洛流苏直接上了马车。 萧九慌了,放下面子急忙跟了上去。 洛流苏:“师傅,可以走了” 宁钰没有回府,独自找了一家酒馆喝闷酒。 小店难得碰上这样的贵客,老板十分热情。 可此刻的宁钰谁都不想理会,他太烦躁了,只想独自借酒消愁。 周边其他喝酒吃饭的客人注意过来,开始纷纷议论宁钰。 虽说是个纨绔公子,但宁钰对酒却不是很感兴趣,今儿个他实在找不到发泄之处。 他认识小媒婆已经两个多月了,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如此主动。 这种感觉也是第一次才有,很微妙,是那种控制不住,由内而发。 他从不承认自己比别人差劲,可也不知为何,没能在小媒婆面前鼓起勇气。 他已过束发之年,所谓人情世故清清楚楚,小媒婆的心思,他十有八九也看出来了。 但他真的不服,不甘,毕竟,他认为那个男人并不比他对小媒婆做得多! 心中还是有股傲气,推动着他不断欲改变小媒婆的心思。 不知不觉喝了好些酒,估计是酒意上头,握在宁钰手中的酒杯猛然被他捏碎,声音吓到了旁人。 手心被碎片扎出了鲜血不断渗出,老板见了慌了手脚,忙随手拿了块湿布给宁钰止血。 “哎呦喂我的小公子,您这是作何啊...” 古清镇第一纨绔小公子在他这种小店受了伤,可不是为难他嘛。 宁钰甩开湿布,拍了几锭银两在桌上。 走人。 ...... 洛流苏刚准备关门,却被人一手挡住。 抬眼一看,是宁钰。 还未开口,身为医者的他,一眼瞧见了那还在不断滴血的手掌。 “进来包扎。” “小爷不是来看病的!”宁钰醉的不行,有点发酒疯的趋势。 浓重的酒味让洛流苏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站在门口也不像个样子,洛流苏开口,“有事进来说。” “进去就进去!小爷不怕!”说着,宁钰摇摇晃晃进了医铺。 洛流苏顺便把门关了。 “洛流苏!小爷今天就跟你说明白了!”下一秒,宁钰吐字不清指着洛流苏喊到,“萧九娘...是小爷我先看上的!她只能是小爷的!”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宣战。 闻言,洛流苏没有什么反应,顿了顿,走到一旁拿了纱布和雄黄,准备给宁钰消毒包扎伤口。 然而...宁钰直接甩手摔开。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你不用在这里给小爷假心假意!”醉了酒的宁钰更加顽固不化。 不过好在,洛流苏很有耐心。 “就你现在这副模样,如果让你去找她,你敢吗?”洛流苏看着宁钰,“和她相处这么长一段时间,她是何脾性,我相信你很清楚。” 几句话,直接说得宁钰哑口无言。 结结巴巴好一阵,才没底气地回了句:“那...那又怎样!” “与其在这和我说废话,不如自己多做点别的有意义的事,让她对你改变心意。” 这样的宁钰,让洛流苏不忍心打击。 倒也是苦情之人,洛流苏长宁钰几岁,理应谦让。 况且,洛流苏自己也觉得,有时候,宁钰比他在她身边要付出得多。 宁钰垂下眼帘,口气忽转了味,自嘲一笑,“做多少也没有用,小爷知道,小媒婆喜欢你。” “任何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只有你坚持。”没想到,洛流苏会劝说宁钰追求萧九。 如若萧九此刻在这,听到洛流苏说出这句话,不知会是何等心情。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不要想太多,大局未定,一切皆有可能。”洛流苏一字一句说得说那般的真切,根本没有要与宁钰抢萧九的意思。 “你跟小爷说这些,难不成你不喜欢小媒婆?”宁钰本是醉的不成样,可当他听到洛流苏说的这两句话时,头脑忽然清醒了几秒,问。 可...洛流苏没有回答。 须臾,宁钰抵抗不了酒精的控制,头疼地瘫坐到椅子上。 洛流苏借机快速给宁钰的手包扎伤口。 而后,给宁钰施了两针,缓和酒精给神经带来的痛楚。 后来,宁钰累了,睡去了。 渐渐的,外头的乌云弥漫在整个天空,不等行人散去,雷电一闪,大雨即刻便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似乎都要塌下来了。 本想出门前去宁府让人带走宁钰,想来如今天公不作美,洛流苏作罢。 那只能委屈这醉鬼在椅子上睡一夜了。 另一边。 萧九推开窗望着毫无征兆的倾盆大雨,不知为何,内心有些复杂。 回来之后,不见宁钰,也未去找他,小白灵好像生病,让她开始内疚。 是个媒婆,可惜处理不好自己的感情事。 “为什么啊...哎!”萧九望着被乌云吞噬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喵~” 小白灵该是饿了。 萧九关上窗户,抱起小白灵。 “是我对不起他...” 059:把话说开 “啊...?你们家小公子昨日一日未归啊...” 翌日,萧九满心愧疚想找宁钰道歉,结果... 不知道宁钰去了哪,此刻,她又开始多了担心。 然巧。 “小媒婆?” 她心中念念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猛然转身,“小公子!” 当宁钰站完完整整站在她面前,萧九顿然松了一口气。 拍拍胸口呼一口气,问:“我听你府上的人说你昨日一日未归,怎么回事啊?你...后来一个人跑去哪了?” 她可是记得,昨晚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雨,再加雷声轰鸣,可把她折腾的一夜未眠。 “啊...小爷....小爷去找了朋友!后来...玩得太过尽兴,便留宿人家家里了!”宁钰眼神逃避,勉勉强强编了一个理由。 想起今早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洛流苏医铺的椅子上,场面尴尬至极。 一问,原来是自己昨儿个醉酒,跑到人医铺闹了一番,还说了一大堆糊涂话。 自己虽是不喜欢洛流苏,但小媒婆早就警告过自己,不得再去闹医铺,自己既然答应人小媒婆,那么此刻,肯定要道歉。 好在洛流苏还算识相,不记仇,不过,他同自己说的那一席劝言,让自己有些不可思议。 宁钰想,此事断不能让小媒婆知晓。 “真的吗...?”对宁钰还算是七八分了解的萧九,第一反应显然是不太相信宁钰这个理由的。 在萧九面前,宁钰也不善谎言,避免露馅,他推搡着萧九,“真的噢!我先回府了!” “你昨天喝了多少酒?”下一秒,萧九的话让宁钰怔住。 没办法,身为小神厨,鼻子就是灵。 宁钰满心懊恼,此刻真有些手足无措。 “没...没多少~”他强颜欢笑,说话间却还是不敢看着萧九。 而萧九却刻意对上他的眼,“你看着我回答,到底喝了多少?” 平时喝酒,萧九肯定不管,但是昨日情况特殊,她必须好好问一问。 “就...就一点啦!”其实,宁钰都忘了他喝了多少。 这酒果真不是好东西,喝多了就会片段失忆。 萧九忍着情绪,闭着眼又嗅了嗅宁钰身上的味道... 突然,她猛得睁眼抬头,脱口而出:“你昨天是不是还找了洛流苏?” 宁钰身上,除了酒味,还夹杂了丝丝松木味,这味她最熟悉了,就是洛流苏的! 这会,宁钰放弃了。 好吧,他算是服了这姑奶奶了! 闻个味怎么什么都猜出来了!怪物吧! “哎...我就是...” 约莫花了半刻钟,宁钰坦白了昨日所发生的事。 “小媒婆你别多想啊!小爷...小爷不是故意的!就...一时冲动...喝多了!对...喝多了....” 说完,宁钰低下头,还是怂,还是害怕他的小媒婆会生气。 萧九听完,咬咬唇,半天没说一句话。 最后,只听她向宁钰鞠了一躬,“对不起!” “诶诶小媒婆你这是干嘛啊...”原以为萧九会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发火,谁知得来的却是道歉。 这可把宁钰吓到了,赶忙扶起萧九。 “小公子,我知道昨天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知道是我的原因,你不用再让着我。这声道歉必须说,毕竟,你待我这么好,我不应该做事不去考虑你的感受,让你失望。” 一夜未眠,除了是被雷雨影响,更多的还是揣着心事,萧九沉思了整整一夜。 如今把话说出来,倒是能舒坦一些。 “小媒婆你别说这些...诶!”但宁钰听得却很难受。 昨天也是他冲动了,听了洛流苏那些话之后,他发现自己太过小心眼了。 “我知道你不乐意听,我也只说这一遍,希望以后,咱们有事能好好沟通,昨天的事就算过了呗?”萧九也不多说客套话。 “好,好,好。”这也是宁钰的本意,他怎么可能和他的小媒婆生出隔阂。 就这样,两人把话说开,相视一笑。 ...... “洛流苏!” 宁钰那边处理完,萧九想想看,还是跑去找了洛流苏。 洛流苏此刻在医诊,没有理会萧九。 见有病人在,萧九闭了口,安安静静走到洛流苏身旁,自觉地打下手。 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今儿个病人特别多,从萧九进来后面的半个时辰,陆陆续续来了各种病人。 萧九不着急,利索着在一旁递针,处理杂物,偶尔拿着湿帕给洛流苏拭擦额头的汗。 这会来了个大爷,年纪少有六十,无亲人陪伴,萧九见多了这样的老病人,熟能生巧地在旁扯着嗓子复述洛流苏的话,好让大爷听得明白。 大爷对萧九的印象特别好,张着那仅剩几颗牙齿的嘴巴,谈吐不清地笑道:“诶诶这个丫头好啊!神医好福分!” 年纪大了,表述不清很正常,不过萧九和洛流苏应该听得明白。 大爷大概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以为萧九是洛流苏的夫人吧! 萧九捂嘴偷笑,瞟了眼没有反应的洛流苏,心想这货既然不否认,那就别怪自己厚脸皮啦~ 她咳了咳嗓子,故作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微笑对大爷道:“多谢大爷夸奖,跟在神医身边,才是小女子的福分呢!” “哈哈...”大爷沙哑地笑了两声,“现在的年轻人,一对对的都般配!” 萧九听得心里美滋滋,笑容更按捺不住了。 洛流苏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按照流程最后开完药方。 大爷拿了药方走之前,还给予了最真诚的祝福。 萧九内心狂笑。 趁着下一个病人还没来,萧九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这大爷太会说话了!说得我真开心!” 洛流苏瞥了眼,“你倒是会占便宜。” “什么占便宜啊!这可不是我说的诶!况且你又没有否认,那我干嘛要反驳呀!”她可没那么笨! 洛流苏没有回答,随这小妮子吧。 须臾,她瞧了眼外头,这个点该吃饭了,估计好一会不会有病人吧。 眼珠子一转,“噔噔噔”跑到洛流苏面前,双臂撑在桌上,吹了个口哨,问:“喂!昨晚宁钰找你都说了些什么啊?” 那宁钰虽坦白,可萧九听得出话里还是藏了点事实。 “他说你是他的人,谁也抢不了。” 没想到,洛流苏居然好不委婉地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萧九直接被口水呛到。 “咳咳咳!”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洛流苏口中说出,她萧九全身不适,好像被什么力量紧紧包裹住一样,有些喘不过气。 缓了缓,强颜欢笑道:“别跟我开玩笑,我认真的呢!” “我没有功夫陪你开玩笑。”洛流苏满脸正经,语气丝毫不带随便,极其严肃。 他看着萧九的反应,一时间,竟然迫切想知道她对宁钰的态度。 萧九抿抿唇,方才的好心情瞬间消逝,心中堆满了沉闷。 许久,她才叹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早就猜到,只是碍于关系吧。 “那你呢...他和你说完...你怎么回答的...”双眸对上洛流苏的眼,期待他的回答。 “我让他放宽心,只要他有能力,真心待你,没人抢得走。” 说完,洛流苏突然感受到自己的心好像痛了一下。 他微微皱眉,不可思议自己也会心痛。 但是,他为什么心痛? “你真的这样回答的?”萧九很是失望,不愿相信地再问一遍。 方才的心痛让洛流苏此刻不敢复述第二遍。 最后强制自己地点点头。 “呵呵......”萧九讽刺一笑。 闭上眼消化了一会,萧九故作赌气地瞪了洛流苏一眼,撅噘嘴,语气说不出什么感觉,来了句,“你这个人,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人小公子都喝醉,你还和他说那么多大道理,能有什么用啊.....” 后无所谓的样子,摆摆手,“我知道宁钰这个人,一喝醉就说胡话,他肯定是闹着玩的啦......” “不,他这是真话。”洛流苏知道萧九装傻。 “你又不了解他,真的是......” “但是我了解你。”连洛流苏都没想到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话一出,空气似乎都静止了。 良久。 “你凭什么说你了解我啊?”萧九的笑声打破了安静的格局。 这声笑,夹杂了太多的情感。 洛流苏真的让她捉摸不透,她好想看清他内心到底想些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萧九看着洛流苏的脸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以前见过一样。 洛流苏沉默。 “我和宁钰是朋友,我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感情...”萧九顿了顿,握紧拳头说完下一句,“我知道你受万人瞩目,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媒婆,说到底普通到不能普通,比不上那些小姐千金,没关系,以后我不会越矩了。” 洛流苏依旧沉默。 “就这样吧,时候不早了,我回去吃饭了。” 话落,头也不回离开。 洛流苏看着萧九失望的背影... 捂着胸口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060:遇见熟人 “上祀节?” 萧九与宁钰面对面坐在小板凳上挑豆芽,谈话间,宁钰提起了十日后的上祀节。 话说是先帝因为生前信佛,所以颁布了这个节日,非历史传统。每年十月初十定为上祀节,节日这天,寺庙就是主角,也只有这日,寺庙香火最为旺盛。 “怎么样,到时候跟小爷一起呗!”对于任何好玩热闹的事,宁钰都不会忘记萧九。 萧九耸耸肩,“这种节日肯定全家主动,你和你家人一起,我跟着多尴尬啊...诶算了算了。” 她不信佛,烧香祈祷并不感兴趣,况且上次陪云娇娇去过寺庙,看来看去不过如此,没什么好玩的。 “那又怎样啊?小媒婆你若去,小爷当然是单独陪同你的呀!” “诶没关系...我不去啦。”宁钰这样向着她,被宁府知道,她也不太好意思。 “去呗去呗!”不管萧九怎么回拒,宁钰就是想带她。 “你不会又打什么坏主意吧?”萧九故作猜疑。 自从上次不愉快的从洛流苏医铺出来后,萧九冷静了好久,直到现在,没有找过洛流苏。不过,宁钰却还是如往常一样,时不时出现在她眼前。 萧九没有避讳宁钰,正常与之相处。 “没有!” 回答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宁钰的眼是看向别的地方的。 按照萧九的经验,他这是撒谎的表现... 算了,这次就不戳穿人家了。 “去呗~小媒婆~”宁钰好声好气,又问了一遍。 “行行行,去!”萧九知道今天她不答应,宁钰可以念十天,念到自己答应为止的。 怕了怕了,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 十月初十。一年一度的上祀节。 卯时未到,熟睡的萧九就被屋外人们的躁动吵醒。 她半眯着眼睛轻轻推开窗户探头。 “我去...这群人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 萧九抓抓头发,被吵醒也消了困意,干脆就下床收拾好了。 怎么说也是大场面,萧九收拾了整整一个时辰。 按照约定,萧九不想让宁钰跟家里人分开和自己单独去寺庙,找了理由就说是云娇娇的邀请,云娇娇当是愿意。 收拾好,前往宁府找云娇娇和宁钰,一路上,可谓是萧九到古清镇第一次大清早遇到能有这么多人。 也对,上香不就是大清早嘛。 宁府。 “大嫂,小媒婆还没来找你吗!”宁钰着为积极,是整个宁府起得最早的主子了。 原本宁府早早准备好去的,奈何萧九迟迟未来,云娇娇同宁谭解释,宁谭找了理由说服宁二老拖延时间。 “等等吧,别急啊。”云娇娇身为女子,猜想萧九定是收拾太久了。 话音刚落,就有丫鬟来报。 “大少夫人,九娘来了!” 云娇娇和宁钰兴喜,总算来了。 萧九看着宁府一切就绪的模样,不好意思的跑到云娇娇身边,“是不是我迟到了啊......” “没有!我们也刚刚准备好!”宁钰抢先回答。 云娇娇将将张嘴,瞧这宁钰急得回答,来回看了眼二人,眼神带着八卦味。 而后,出发前往华善寺。 到了寺庙,人山人海。 萧九算是见了大世面,抽抽嘴角,“这...这人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云娇娇正欲回答。 但...... “这华善寺已经算是古清镇最大的寺庙了,没办法啊,今天可是上祀节,人多正常~”又是来自宁钰的抢答。 云娇娇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萧九,故意对宁谭道:“相公,你瞧瞧小叔子,对咱们媒人还真关照!” 萧九一下子就听出云娇娇的意思,挽着云娇娇的手故意小捏一把,然后微笑地看着云娇娇。 云娇娇吃痛,吐吐舌头不再调皮。 进去之后,按照流程上了香,便可自由行动。 云娇娇懂得很,直接拉着宁谭走人,回头间,给了萧九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小叔子,好好照顾九娘啊~嫂子和你大哥先去别的地方看看了~”然后,给了宁钰一句看似官方的叮嘱。 萧九内心:这个云娇娇! 宁钰毫无察觉,自然地勾搭萧九的肩膀,“走!小媒婆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 “拿着!” 宁钰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人群抢了两条红带。 萧九拿着红带,“这是要干嘛呀?” “等下你就知道了,来来来!” 宁钰一副神秘的样子,拉着萧九来到一颗树底下。 这是一棵挂满红带的参天大树。 “我告诉你小媒婆,这棵树听说是棵千年古树,可灵了!我们手上拿着的红条啊,是住持亲自在佛祖那开过光的,数量有限,所以刚刚小爷才那么拼命去抢!” 宁钰说的时候,一副自豪的模样。 萧九假装很震惊,“哦~这样啊~那真是太幸运了!” 实则她对这些开没开过光,灵不灵的东西不太相信。 但宁钰如此好意,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白费。 “对啊!等会啊,咱们在这里写下各自的名字,然后挂到树上。” “嗯?写个名字就行了吗?”萧九敛敛眉,她以为跟孔明灯一样,是要写一些愿望什么的。 “呃...对!写名字就可以啦!因为...这棵树很灵,你写了名字它就知道你心中所想,就会帮你实现啦!”宁钰不自然地咳了咳嗓子,说话间,眼睛看向别处。 萧九默不作声。 “你在这等小爷一下,小爷去拿只笔!” “嗯,好。” 趁着宁钰拿笔的时间,萧九随便找了个姑娘询问。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姑娘,这棵树是拿来干嘛的呀?” “你不知道吗?这棵树是祈祷姻缘的呀!” “啊......” “男方亲笔写下女方的名字,女方亲笔写下男方的名字,然后交给管理的小和尚,事后会有专门的人挂到树上,如若有一对红带被风吹走,那证明两人不适合,如果一直留在树上,那证明两人就是有缘人。” “哦...这样说...谢谢姑娘...” 萧九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个宁钰还是...诶! 罢了罢了,这种开心的节日,自己还是不要扫兴了,反正自己不相信这些。 过了会,宁钰找来笔。 “小媒婆,小爷写字不好看,不如你帮小爷写个名字吧?” 萧九当然知道宁钰怀着什么心思,她不说破,回了句:“我写字也不好看。” “没关系!肯定比小爷的好看!你就帮小爷写呗?”宁钰果然再次请求。 萧九抿抿唇,算了,不挣扎了,写吧。 于是乎,她先写上了宁钰的名字。 “要不,我帮你写你的名字吧?我相信你不会嫌弃小爷的!” 萧九:“......” 随他吧...随他吧... 就这样,宁钰以为完美的哄骗其实早就是萧九一清二楚不说穿而已。 “现在呢,这么高应该有专门的人给挂上去吧?” “不用他们!看小爷的!” 说着,来不及萧九反应,宁钰直接几步飞上去,迅速找准挡风口的位置挂了上去。 这一动作,可不少引来了年轻女子的注意。 萧九一拍脑门,我滴个小公子,能不能不要那么耀眼... 飞下来之后,宁钰满意至极。 萧九无奈之际,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女子是...... “小媒婆,你在看谁呢!” 还没等萧九看清楚,宁钰的身躯直接挡在了她的视野前。 萧九撇开宁钰,可惜那身影早就离去。 “小公子,我刚刚好像看到上次天香阁的那个薇薇姑娘了。” 若她没记错的话。 “嗯?你会不会看错了?天香阁的人一般是出不了这么远的地方的。” 华善寺路途遥远,方才坐着马车都走了两刻钟。 天香阁那种地方,为了避免妓.女们私自逃跑,一般出去都必须有壮丁跟着,并且只能在附近,像华善寺这么远的地方,出现天香阁的姑娘,几率为零。 “是吗?”可萧九认为自己没有看错。 “哎呀不要管那么多啦!走!后堂设了糕点茶饮,去吃点东西吧!” ...... “沈姑娘,这两年多谢您给我寺的捐助,我佛慈悲,定会保佑姑娘的。” 住持双手合十,面前站着一位衣着普通的女子。 女子同样双手合十,“住持客气了,小女子小小敬意,不算什么。” 顿了顿,看了眼四周,她小声询问,“请问住持,午道小师父他......” “午道这半年身体不好,今日没有出来。” “午道小师父身体还是不好吗?!”说到这,女子表情立马浮现担心。 住持似乎对女子很熟,安慰道:“姑娘放心,午道是我寺的人,我寺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住持...能否...能否让小女子...看一眼午道...午道小师父...”女子放心不小,提出请求。 住持有些为难,“这......” 还未等他说话,突然,女子身后传来萧九的声音。 “薇薇姑娘,好巧啊!” 061:午道和尚 薇薇的反应显然是没想到会碰见萧九宁钰两人,神色闪过一丝慌乱,后立马镇定地戴上面纱,礼貌回应,“姑娘,公子好。” 萧九打量了一番薇薇的穿着妆容,朴素到不能再朴素,如若不是萧九眼精记性好,一般人肯定认不出眼前的女子会是大名鼎鼎天香阁的红牌。 而宁钰,刚开始不相信萧九的话,此刻亲眼认出薇薇,万分诧异。 “没想到今儿个上祀节,薇薇姑娘也能过来上香祈佛啊。”萧九走上前,说完对住持双手合十微微俯身,“阿弥陀佛,住持您好。”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好。” “呵呵...”薇薇皮笑肉不笑,“难得一年一次的上祀节,我请了半天假,过会就得回去了。” 回答之时,隐隐藏藏,萧九一时觉得这薇薇有些古怪。 紧接着,薇薇竟就要走了,“住持,小女子这就先走了。” 而后,连招呼都不跟萧九宁钰打一声,转头直接往偏厅离开。 萧九皱眉,心中的猜疑越发深沉。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啊,一起走呗!”宁钰拍了拍萧九,问。 萧九未理宁钰,倒是问住持,“请问住持,这薇薇姑娘,是华善寺的常客吗?” “阿弥陀佛,不好意思这位女施主,我寺不方便透露香客的信息。”话落,住持也离开了。 “有问题。”萧九吐出这三个字。 宁钰不明白萧九的意思,“嗯?小媒婆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有问题?” “都有问题。”萧九的第六感告诉她。 ...... 云娇娇挽着宁谭的手腕到处转着。 两人如胶似漆,宁谭依从云娇娇,十分恩爱。 正经过一地,突然闪过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直接撞了云娇娇一肩膀。 “哎呦!” 云娇娇措不及防,吃痛喊了声。 而面纱女子竟头也不回略过。 “没事吧娇儿?!”宁谭心疼,给云娇娇的肩膀不停揉着。 对于面纱女子的不礼貌,云娇娇有些不爽,正欲抱怨两句,谁料...... 谁料自己又被人撞了! “哎呦!” “不好意思...我...嗯?娇娇?” 这回竟是萧九。 接着,只见宁钰跟跑过来,“呼——小媒婆你走那么快干嘛...嗯?大哥大嫂?” “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啊?人多之地,鲁鲁莽莽,冲撞了别人怎么办?”宁谭护着云娇娇,教唆了二人一句。 “呜呜,我太惨了...”一下子被撞两次,云娇娇委屈地把头埋在宁谭怀里。 萧九很是不好意思,“哎呀娇娇我不是故意的啦...你别哭呀......” 宁钰抽了抽嘴角。 而后,萧九似乎有事,来不及在这里逗留,就拍拍云娇娇的背,道:“那个什么,娇娇我过会再来和你道歉,我先有事走了啊!” 话落,再次快步离开。 云娇娇:“???” “阿钰你.....” “大哥大嫂你们慢慢玩啊...过会见...过会见!”宁钰肯定得跟紧萧九,“小媒婆你等等我——” 宁谭:“???” ...... “我去,转眼的功夫这人居然就不见了!”体力跟不上步伐的萧九插着腰,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方才从住持那出来,好奇的萧九实在忍不住,大步小跑跟紧薇薇。 奈何华善寺又大人又多,两步一群人,这不,废了多大劲还是没能追上薇薇。 “小媒婆!” 可怜宁钰,一路上跟披荆斩棘过关似的,不但要克服地大人多,还得甩开花痴女孩们的追捧,没办法,人红是非多。 “小媒婆你总算不跑了!哎呦我去可把小爷折腾坏了!”宁钰喘了一口气,“你干嘛啊突然跑起来?” “我觉得那个薇薇不对劲,好奇想看看。”萧九毫不遮掩,实话实说。 宁钰愣了,“因为她啊......” 他内心:女人一天到晚都疑神疑鬼啥呢! 萧九转过身,看了眼同样累得不行的宁钰,“其实你不用跟着我,我会回去找你的啦!” “那可不行假如你走丢找不到小爷可怎么办呢!”宁钰假装很担心萧九,其实就是习惯性跟着萧九。 萧九没话说,有些失望地对着前方叹一口气。 一个天香阁的红牌,按理来说应该管的更严,可如今她无人跟从,乔装打扮戴着面纱出现在寺庙,根本不像是来过节的。 “好了,不要多想,今天上祀节,也行人家只是过来图个热闹玩玩也有可能呢!”宁钰劝道,他知道这个小媒婆有时候就容易多想。 “嗯,我知道了。”没办法,目前萧九只能暂先放弃。 但是她心里,会记住这事的。 薇薇躲过萧九的跟踪,松了一口气。 此地,是华善寺和尚们的寝屋。 由于是地方偏僻,况且本不是香客随意进出的开放处。 因为今儿个是上祀节,和尚都去前院招待香客,以至于这里无人看管,她便有机可乘。 方才她真的好紧张,毕竟这么久以来,自己第一次在华善寺被人认出,虽然和萧九宁钰不熟,但她还是着为担心自己的事被暴露。 “不管那么多了。” 而后,薇薇巡视了一遍四周,确定无人且一时间无人过来,于是她...... “叩叩叩——” 缓缓的来到一间屋前,似乎鼓起了足够的勇气,才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然而,里面没有反应。 她抿抿唇,再次敲击,边道:“我知道你在里面......” 顿了顿,“哥哥...是我...薇薇...” 这话出,约莫过去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里面传来了动静。 “这位女施主,此处非游玩之地,还请姑娘移步。” 男子的声音有气无力,听不出情感。 薇薇闻言心头一揪,回道:“我不是来玩的,我只想看看你,可以吗?” 里面没有回应。 薇薇在等待。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 “喀——” 门开了。 当心心念念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时,薇薇的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站在眼前的男子,一副端端正正的和尚打扮,可那面容却极其憔悴,惨白得让人害怕。 薇薇掀下面纱,颤抖的手伸向男子的脸庞,连声音也克制不住颤抖,“哥哥...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男子神情冷淡,即便薇薇抚着他的脸,那眼皮子也不带眨一下的。 薇薇哽咽两声,“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和薇薇说呢......” 话落,一把抱住男子。 这个男子,法号午道。 ....... 故事追溯到十八年前的冬天。 她叫沈蔷薇,他叫沈志寻。 她是弃婴,他是小富家少爷,三岁的他与父母外出,偶遇雪地里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她,他的父母心生怜悯收留她。因为躺在雪地里的她身旁有一颗蔷薇,于是,取名沈蔷薇。 沈母沈父感情坚不可摧,以至于沈父只娶一妻,只生一子。三岁的沈志寻从小就很爱护这个虽然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他十三岁,她十岁,日子过得是那般的顺利,因为沈府对沈志寻有较高的期望,所以在这年,沈府将沈志寻送往京城读书,寄托在亲戚家。那么,整个沈府,只剩下沈蔷薇一个孩子了。 沈志寻不舍沈蔷薇,沈蔷薇没了依赖,更加难过,可这是父母的意思,他们作为子女,没办法抗拒。 就这样,沈志寻远去京城,沈蔷薇孤独留在沈府。 这一走,就是五年。 直到他束发归来,然而看到的,却是陌生的府邸。 原本的“沈府”变成了外姓,沈志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他的父母和妹妹去了哪里。 而后,他从周围邻居打听,原来,是自己父母被小人陷害告了偷税漏税之罪,父亲入了牢,母亲带着妹妹回到了乡下投奔舅舅。 沈志寻二话不说快马加鞭赶回乡下,看见的,却是舅舅一脚踢开母亲,妹妹上前护着。这个所谓的舅舅,丝毫不带血缘之情。 沈志寻跑去给了舅舅一拳,而后,带着母亲和妹妹离开。但是,他虽学成归来,但却身无分文,妹妹说,母亲得了不治之症,所以舅舅才会变本加厉折磨他们。 沈志寻愧疚自己没有早些从京城回来,没有早些保护好自己最爱的人。 仅仅五日,沈母死在了沈志寻的怀里,沈蔷薇泣不成声。 坏事接二连三,监狱传来沈父畏罪自杀的消息,沈志寻知道,这是父亲不过不服冤枉陷害,宁死不屈罢了。 一夕之间,双亲已故,唯独还在的,只有靠睡在自己肩上的沈蔷薇了。 沈志寻轻抚着沈蔷薇的头,内心暗暗坚定,定不能再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 十七岁的沈志寻带着十四岁的沈蔷薇,兄妹二人回到镇上,开始闯荡。 本以为,一切都可以慢慢变好,可上天就喜欢如此弄人。 那晚,沈蔷薇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回了家。 062:三年经历 “哥哥...给。”沈蔷薇颤抖的手从怀中缓缓拿出几张银票。 沈志寻怔怔地看着沈蔷薇此刻的不人不鬼的模样,脑海顿时一片空白,接过银票,手与手触碰之际,他感受到一阵寒凉。 甩开银票,紧紧地握住那双冷到没有温度的小手,喉结一滚,沈志寻开口:“你去了哪?这些钱哪里弄来的?” 沈蔷薇满脸呆滞,抽出手,慢慢移到墙壁靠坐下,抱紧自己,对于沈志寻的问话,似乎没有听见一般。 这样的沈蔷薇,让沈志寻的心猛然痛了一下,跑过去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眉头久久无法舒展,再问,“你告诉哥哥啊?你到底去了哪里?” 沈蔷薇依旧默不作声,眼神放空。 沈志寻闭上眼,缓和自己激动的情绪,良久,三问:“听话,告诉哥哥。” 或许就是沈志寻不停的追问,不停的追问,让沈蔷薇内心唯一的那道防线也打破了。 下一秒,她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沈志寻立马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能感受到,沈蔷薇冰凉的身体不停的颤抖,是那般的无助。 沈志寻对自己的妹妹万分心疼,而对那欺负妹妹未知的人,使他双眼充斥着愤恨和怒气。 沈蔷薇哭着哭着就在沈志寻怀里睡着了,直到第二日,沈蔷薇醒来之时,发现沈志寻不在。 身体传来的阵阵不适,让她难以下床正常走路,回想起昨日的画面,头就胀疼。 等了很久很久,终于,门开了,是沈志寻。 沈志寻一手提着药包一手提着菜盒,见沈蔷薇醒了,面带微笑温柔地道,“醒了快下来吃饭吧,真是个懒猪,睡这么迟。” 而沈蔷薇的注意一直在沈志寻手上的药包,她忍痛下了床,迈着小步伐走过去,“哥,买药干嘛?” “这是补药,最近看你气色不佳,便去药铺抓点药给你补补。”一字一句说的是那么自然,就好比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沈蔷薇不信,但是又不敢多问,因为她害怕,害怕沈志寻知道了什么,她真的很害怕。 “哥哥,那钱...” 双亲已故,沈志寻带着沈蔷薇重新白手起家,需要耐心和金钱资助。 “都买补药了。”沈志寻淡淡地回道。 两个月后。 “恭喜姑娘,你这是喜脉。” 晴天霹雳一般的话砸在沈蔷薇和沈志寻的头上。 最后,她只能道述实情。 那日,她街上受人欺负,被某青.楼妈妈所解围,而后,那女人告诉她了一赚钱之计。只需一夜。鬼迷心窍的沈蔷薇做了。 第一次,就是一个粗鲁的中年男人,事后,男人丢了钱,什么也不懂的沈蔷薇忘了服用红花。 沈志寻满腔怒火,一气自己的没用,二气奸人骗了自己妹妹。 都说冲动是魔鬼,一气之下,沈志寻找了男人,趁无人之时,将男人杀死在某个巷口。 沈蔷薇知道后,大吃一惊,她已经失去了两对父母,沈志寻是她唯一的亲人和爱人,她不能再失去沈志寻。 趁着县衙还未彻查此事,必须让沈志寻逃离罪行。 恰到这时,有和尚敲门化斋。 看到和尚,沈蔷薇脑海里划过一道希望。 后来,她逼着沈志寻入了佛门。 只要沈志寻没事,她就安心了。 最后,她遇到了算是贵人的宋妈妈,进了天香阁。 清净之地与烟花之地,此经一别,兄妹二人真的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故事结束。 “这位女施主,此处不是游玩之地。” 三年不见,沈志寻如同换了一个人,看待沈蔷薇的眼神,充满陌生。 一字一句如同刀子刺进沈蔷薇的心脏。 三年,进了天香阁,她伪装自己,变成了一个让人看似泼辣的狐.媚.子,只不过为了不受人欺负罢了。 真正的内心,她比谁都要害怕失去。 每年上祀节,她借着宋妈妈出门过节,天香阁少客,于是冒险偷跑出去见沈志寻。 前两年的沈志寻都在接待香客,她只能远远相望,这年,她没有见到沈志寻,询问之下,原来,是他生了一场重病。 沈蔷薇心痛至极,卸下所有的伪装,此刻,她回到以前,是沈志寻的妹妹。 “哥哥,妹妹真的好想你。”沈蔷薇哽咽。 但沈志寻无动于衷。 “我知道,哥哥是嫌妹妹脏了是吗。”沈蔷薇忽笑,笑意是那么的卑微。 沈志寻依旧不回答。 那她,便不说了。 她就这样抱抱他,满足的。 ...... 宁钰带着萧九几乎把整个华善寺能转的地方都玩了一圈。可把萧九累得虚脱了。 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这上祀节过一次就好了!她再也不会来了!! 宁府的人都准备走了,萧九自然跟随大众。 挤人群出去的时候,一股清淡熟悉的松香味萦绕而过,萧九神经一紧,回头一看。 但,并没有看见那个人。 萧九抿抿唇,心中有些失落。 最后,上了马车,启程回去。 那个人也在这时出现。 ...... 避免宋妈妈在她之前回去,薇薇没办法逗留,只能念念不舍地暂先离开。 然而不巧,这次上祀节,宋妈妈还真是回来得早。 更不巧的是,有客人指名道姓点了薇薇,却找不到薇薇人去了哪里。 薇薇换下便装重新穿上平时的衣服,快速抹了胭脂水粉,若无其事装作一副刚睡醒地出了门。 大厅,宋妈妈正安抚那客人迫切的情绪。 薇薇笑着妖娆过来,“妈妈,您找薇薇?” 宋妈妈见薇薇,立马松了一口气,正打算质问她去了哪,可奈何那客人饥.渴.难.耐,直接上去抱住了薇薇,身体耐不住的蹭着,手也忍不住在薇薇身上摸来摸去。 “我的小美人,爷可算等到你了!” 按照以往,面对这种嫖.客,薇薇也许习惯了,然而今日,她刚刚见完沈志寻,所以此刻,她对这男人十分嫌恶。 客人如此着急,宋妈妈自然不好打扰,给了薇薇一个眼神。 薇薇只能花言巧语先把男人骗到了自己房里。 上祀节,大白天,她就要干这种事。 事后,男人给了好一笔钱,满意离开。 薇薇赤.裸着身体下了床,缓缓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刺眼的日光射.了进来。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恶心。 ...... “薇薇,方才找你,半天找不到人,你去了哪了?”宋妈妈果然不是好说话的主,客人走后,立马叫来薇薇质问。 薇薇不慌不忙,回答,“啊?妈妈找了薇薇好一会?薇薇不知道呀,薇薇一直在屋内休息这呢!”说着,她打了一个哈欠,“这不每年今日客人最少,薇薇以为没什么好待客的,于是就偷懒睡了个回笼觉,许是睡得太沉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呢妈妈。” 宋妈妈眯了眯眼,不太相信,“可我让大福他们去敲门喊你,他们说你并不在屋内。” “哦?是吗?”薇薇挑眉,招手叫来大福,笑问,“大福哥,你进屋看我不在?” 大福是天香阁解决闹事没钱客人的壮丁,除了力气大,人极为老实,他挠挠头,“只是敲门...没有进去......” 妓.女的寝屋,他一个老实人怎么敢随便进啊。 “宋妈妈您瞧,这大福都没进薇薇的屋子呢,所以说,您得相信薇薇啊,薇薇真的是睡死。”薇薇从始至终说话都极为自然,丝毫不像在说谎。 宋妈妈摆手让大福退下,看着薇薇说话的样子,想想这薇薇三年的品行,一时间,就不多追究,敛敛眉,提醒句:“下次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觉得没有客人,你可是咱们天香阁的红牌,其他姑娘没有客人,你就不一定,这不,今天这种日子,不照样有客人点你吗?” “薇薇谨听妈妈教言。” “还有啊。”宋妈妈似乎还有话想说,“不是我说你薇薇,你看看红红和莲心她们,同样是红牌,也不见你这么挑,接.客不但要求身份金贵,十日最多还只能三个,这样不行啊。” 刚开始进天香阁,薇薇作为小妓.女,客人都是小钱小权,她不甘心,一个月之内爬到红牌,接待的客人大富大贵,高官权贵,曾也获得了花魁的名誉。 总之,这一起,就没有衰落过,不知薇薇有着什么手段,能保持男人对她无法控制。 薇薇如此能俘获男人的心,一次赚的钱能比得上普通妓.女一个月睡.的男人给的钱,宋妈妈对于天香阁的牌子都很照顾,给予她们自己的选择,而薇薇,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一个。 哪有上门的客人不接,曾经甚至有客人一掷千金买薇薇一夜,然而,因为薇薇的待客数量上限,硬是不从。 最后,那个男人只能延期等着微微。 宋妈妈虽不满薇薇的做法,但也不得不佩服她。 “妈妈,薇薇早已明示过,希望妈妈不要再提这种事了。”每当宋妈妈提及这种话,薇薇的口气立马转了味。 宋妈妈没有再说话,但眼神看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此事。 063:被抓衙门 “午道,是我。” 夜晚,住持来到了沈志寻的屋。 沈志寻开门,双手合十,“师父。” “方便进去说话吗?” “师父请进。” 师徒二人面对面而坐,良久,住持从袖中取出一条男子发带。 “这条发带,是你那年入寺削发前的,沈姑娘私自藏了起来,如今让为师转交给你。”说话间,住持的眉宇间带着深深的惋惜。 沈志寻看了眼发带,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说话。 “午道,知道为师为什么收你为徒吗?”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进,住持的白须丝丝飘起。 三年前,沈蔷薇逼着沈志寻来到华善寺,见了住持,逼着沈志寻削发为僧。 住持看在眼里,为僧有一道规矩,就是必须断了红尘与家事,一心向佛。沈志寻口口声声虽答应,但在他的眸子里丝毫不见服从。住持知晓,这兄妹二人必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他没有挑明,不但接受沈志寻入了佛门,还收他为徒。也许这看似并没什么,但华善寺的和尚都知道,住持今年七十,已经三十年不收徒弟了,这是三十年来,住持第一次开口再次收徒。 沈志寻不以为然,得过且过,然而,却不知自己随着住持的教诲,竟真的一步步脱离了凡尘的痛苦,渐渐地一心一意皈依佛门。 住持就像沈志寻的父亲,整个华善寺,沈志寻也最信重住持,后来,他把自己的往事讲给了住持听。意料之外的是,他并没有在住持脸上看到过多的表情,似乎在住持眼里,这些不过就是芸芸罢了。 沈志寻很佩服住持,也许这就是年纪大了,走过路多了,所有什么事在他看来,都没什么。 “还记得为什么为师给你取号午道吗?” “午即悟,师父是希望午道可以悟道。”沈志寻回答。 “师父知道你的身世,知道你的一些过往,一开始收你为徒,取号午道,是想帮助你脱离凡尘的苦海,原以为这些年,该是够了,然而,是师父想错了,也许,你真的不适合这里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沈志寻抬起头,怔了怔,“师父...师父此话何意?” “午道,三年了,当初你入寺的目的也达到了,如果...如果你有还俗的念头,师父不会阻拦你。”住持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 沈志寻皱眉,“师父?” 然而,住持不再多言,最后将发带放到桌上,“这个是她唯一的念想,好生收着吧,为师先走了。” 住持离开,沈志寻看着发带,心情复杂。 ...... “薇薇!”宋妈妈拽着薇薇,好言相劝,“你能不能听妈妈的话,那卫老爷可是出了十倍的钱,你就不能破一次例嘛!” 争执来自于半个时辰前,天香阁来了一群老爷,奈何年纪大了不胜酒力,其中一个卫老爷喝得不能自我,不停地发着酒疯,嘴里囔囔要美人。 没有喝醉的几个坏老头,知道薇薇接客有规矩,前几次都没有睡到这个女人,心有不甘,想着这卫老爷家中有钱,于是使坏给醉酒的卫老爷洗脑,让他点薇薇的牌子。 果然,卫老爷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叫来宋妈妈,点了薇薇。 这可把宋妈妈为难了,因为薇薇十日待客数量早已上限,按照薇薇往日的脾性,绝对不会再同意接客的。 宋妈妈叫来其他的红牌让卫老爷挑挑,可卫老爷硬是不让,非要见到薇薇不可。这酒疯发得眼见越来越大,卫老爷等其他老爷也算是天香阁的常客,宋妈妈不想失去客源,便找上薇薇。 “妈妈,这事没得商量。”薇薇无动于衷。 宋妈妈有些生气,突然猛得一拍桌子,指着薇薇吼道,“臭丫头,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要气妈妈呢?!还记不记得是谁让你有现在,是谁当初收留你的?!” 很好,宋妈妈说不动薇薇,便开始打苦情牌,道德绑架。 薇薇似乎猜到宋妈妈会提及往事,根本不慌,内心也丝毫不带愧疚,但不知哪来的勇气,硬生生回了宋妈妈一句,“所以,薇薇努力了两年,为天香阁赚的钱,也算报答妈妈了。” 两年前的落魄,确实是宋妈妈给她机会有了一条生存的出路。但这条出路,不过也是宋妈妈自己赚钱的手段罢了。其他妓.女大多都是花钱买来的,自己这个不要钱捡来,还能如此给她招揽生意钱生钱的工具,何乐而不为。 如今,宋妈妈拿当年之事,以恩情威胁她?她可没那么容易说服! “你...!”许是这段时间薇薇表现让宋妈妈眼嫌了,以至于薇薇的顶嘴,只会让宋妈妈更加对她有意见,更加不满。 老板看员工不爽,那必定是员工吃亏。 薇薇坚持自己的底线,“妈妈与其在这里和薇薇多费口舌,倒不如去找其他姐姐讨那个卫老爷欢心。” 宋妈妈袖下之手渐渐握紧,看着薇薇坚硬的态度,怒气就难以消去,转身摔门而去。 “美人!老子要美人!”卫老爷发着酒疯,没有人拦得住那种。 姑娘一波又一波的送过来,却没一个可以代替薇薇讨好卫老爷欢心的。 其他老爷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等着宋妈妈的消息。 薇薇说不动,宋妈妈只能先回去看看卫老爷情况如何,当她远远看见满脸通红,口齿不清的卫老爷之后,她知道,今天除了薇薇,没人可以管得了这个老头了。 “喂!送来没有啊!”一个老爷看着站在远处不动的宋妈妈,招手大喊一声。 宋妈妈恢复笑容,走过去安抚客人情绪,“好了好了!薇薇正在沐浴,不如我让人先把卫老爷扶到薇薇的房间吧?” “真的说服那女人了?”其中一个老爷有些不信。 “薇薇听我话,我好言相劝了几句就同意了。” 两老爷闻言,看了眼年纪最大的卫老爷,相看得意一笑,“行吧,那你让人把卫老爷扶到房里吧。” ...... 薇薇今晚正打算早睡,谁料刚刚熄灯褪衣上床,门就被人撞开了。 下一秒,一个满身恶臭酒味的老头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我的美人...你在哪...快到爷的怀里来...”老头色.意浓浓,闭着眼睛黑灯瞎火地找着薇薇。 薇薇有些被惊吓到,毕竟红牌们的寝屋是有壮丁看守的,除了妈妈和红牌自己带的客人,没有人可以直接闯进来。 难道说...... “小美人...在哪啊?不要害羞...快来...让爷亲亲你...”卫老头开始摸黑寻找薇薇的位置。 薇薇畏缩在床上有些害怕,但此刻,她似乎没有选择。 眼见着卫老头往自己床上来了,薇薇一不做二不休,翻身拿起床头的烛台,闭着眼睛直接往卫老头脑门一砸! 瞬间...屋内传来凄惨的叫声! 动静之大引来宋妈妈,当烛光照亮,看见的,是额头流着血,倒在地上的卫老爷...... “薇薇!” 宋妈妈怎么也没想到薇薇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可是伤人啊!一个妓.女居然守身伤了嫖.客,传出去谁能信?! 这事不是一般的严重,必须赶紧先把卫老爷送去疗伤! 待所有人离开房间时,薇薇一个人抖手拿着沾了血的烛台,蜷缩在床前地上。 此刻,她好想好想她的哥哥沈志寻。 ...... 事情已经做了,宋妈妈也根本不会为了一个不听话得罪客人的妓.女去与衙门作对,第二日,捕快便奉令抓捕薇薇前去衙门审问。 审问当日,门口像往常一样挤满了一堆看审的群众。 其中...有萧九和宁钰。 萧九又是一眼认出薇薇,不可思议,“怎么是她!” 宁钰同样吃惊,不知一个妓.女能犯什么罪。 “沈蔷薇,你故意伤人,可知罪?!” 薇薇散乱的头发穿着白衣跪在堂上,听到县令的问话,突然一笑,笑容难喻,“民女知罪。” “伤人?伤什么人了?!”萧九听言,更加疑惑。 身旁的一位大婶听到萧九的疑惑,顺便和她道了。“小姑娘,你不知道吧?这女人是天香阁的妓.女,前日不屈男人的羞辱,一急之下拿烛台砸了人客人,这不,被告了。” 话落,大婶嫌弃得“啧啧”两声,“要我说啊,这女的也是贱!都什么身份了,还好意思不屈羞辱?真是应了那句,当了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呢!” 这话听起来,很是刺耳。 萧九怎么说也与薇薇有过几次接触,虽然这女子身份特殊,但萧九在薇薇身上,并没有感受到普通妓.女的卑.贱和骚.气。 甚至,还有一股不同常人的傲气。 “我去...这女人够可以的啊!居然敢砸伤天香阁的客人!”宁钰听了之后没有什么可惜的反应。 是啊,一般人对于这样身份的女人,谁又会替她可惜呢? 或许,人群之中,只有萧九眉宇紧皱,感到揪心吧。 064:落魄玷污 后来,薇薇被受了刑,关押三日被放出。 放出之后,不出所料,天香阁不再接受她,宋妈妈吞了她房内所有的金银珠宝钱财,外面的难听的传言铺天盖地,砸得她根本喘不过气。 不管她走到那,都会有路人指着她说三道四,年纪大得更是嚣张地冲她吐口水骂脏话,甚有菜摊对她扔烂白菜。 离开天香阁那种是非之地,正常来说,是对薇薇的一种释放。可,谁能想到,她的命运会那般悲惨,当以为面对干净的外界,却依旧承受着更为致命的恶意和肮脏。 或许,以前的她,能坚强的面对一切。但当她历经那日醉鬼老男人硬闯她房间欲强迫她时,她心底那道隐藏许久的阴影恐惧重新浮现,迫使她再次崩溃。 所以,现在的她,一时半会难以接受那些难听的言语,再加上身无分文,无居定所,她不知道,不知道到底该去哪里。 此时此刻,畏缩在小巷口的薇薇,好想念她的哥哥。 夜里,薇薇窝在墙角熟睡,忽然间,似乎有人在扒她的衣服,将她弄醒。 一睁眼,看见的竟是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眼神的色.意和饥.渴,明显知道他们的动机。就算薇薇此刻醒了过来,两个乞丐依旧没有停止动作,甚至还加大扒衣服的力度。 看来,这夜,薇薇又有危险了。 “你们放开我!”出了天香阁,她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再随意被男人所糟蹋! 薇薇虽万分恐惧,但保持清醒卯足力气抗拒,用力踢开两名乞丐,重新裹紧自己的衣服。 两名乞丐没有放弃,似乎薇薇的反抗还让他们更加兴奋,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名乞丐突然跳到薇薇的身上,死死地抱住她让她不得动弹。 “臭.婊.子!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有脸装纯洁?今夜你若让我俩兄弟高兴,至少还能保你活几天!”抱住她的乞丐,张着恶臭的嘴巴紧靠在薇薇耳边说话。 薇薇胃里一阵恶心,“你们滚啊!” 她真的抵抗不了男子的力气,莫说两个了,连一个都毫无办法。 接着,另一个乞丐开始粗.鲁地扒薇薇的裤子! 薇薇害怕得快要哭了,用尽所有的力气不停地蹬着腿不让乞丐得逞,然而抱紧她的乞丐同样加大力气,居然直接用手深入她的下...... 粗.鲁的手.劲让薇薇痛得大喊一声。 得来的却是被乞丐的嘲讽,“不愧是青.楼的红牌,叫得就是骚!小美人别怕,哥两今晚肯定让你.爽.上天!”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薇薇没有办法,哭着求饶。 但根本没有用,两个乞丐今夜怎么可能收手。 裤子没了,衣服也脱了,正当肚.兜也要被扒尽之时...突然...袭来一阵怪风... 风中夹杂着不浓不淡的松香,转移了两个乞丐疯狂的行为,各各背后一凉,转过身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谁知他们身上不知哪来一个活生生的白衣男子站在那! 黑夜照临之下,他们看不清白衣男的脸,只觉得那白衣男周身尽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气息,惹得两名正实施暴.行的乞丐哆嗦了一下,面面相觑,感知来者不善。 薇薇不清楚男人是谁,趁着两名乞丐停止动作,连忙身子往后挪了挪,抓起一旁地上零碎的衣布,抱在怀里。 “大傻,这男的不好惹,我们......”其中一个乞丐识相,用胳膊肘抵了抵另一个名大傻的乞丐,小声说道。 但那个名大傻的乞丐似乎不屑一顾,“我们两个人还打不过一个?二狗,你也太怂了吧!” 话落,不等二狗考虑,大傻对着白衣男直接恶狠狠地冲道:“别装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这女人就是个肮脏的落魄妓.女,我俩哥们怜惜她是对她好!你要知趣,就立刻滚!” 二狗盯着男人的反应。 很快,男人开口,语气听不出情感,“你们放过她吧。” 原以为男人是要英雄救美放狠话,谁知说了一句如此弱鸡的话,让两个乞丐听后,立马捧腹大笑。 “哈哈!我当有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一个纸老虎啊?!”大傻指着男人,满嘴嘲讽。 二狗原本的警惕瞬间松懈下来,同样漏出一副不屑的模样,“赶紧滚!别打扰我哥两好事!” 谁知下一秒,大傻的突然跪了下来!惨叫一声! “啊——!” 突如其来,不仅把二狗惊了一把,就连薇薇都着实吓了一大跳。 “我的腿...什么东西刺进了我的腿...好痛...!”大傻跪在那痛得满面狰狞。 二狗猛得再看男人,夜幕下依旧不清此人到底是谁。 看来,真的不是一般人! 大傻这样,定是这男人所做的! 二狗怕死,二话不说急忙拖起大傻的手臂,畏惧地最后看了眼男人,然后带着大傻慌乱逃离。 躲在墙角的薇薇看着乞丐终于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积累的情绪瞬间激发,大哭起来。 男人脱下外衣丢给薇薇,“穿好,随我走吧。” 翌日,听说薇薇被衙门释放的萧九立马拖着宁钰去往天香阁。 天香阁。 “不是我说啊两位公子爷,这薇薇都成这样了...你们还要找她?咱天香阁好看的姑娘可多了去了!不如让老身推荐几个别的姑娘给二位公子爷呗?”宋妈妈很是费解,薇薇砸伤了嫖.客,换做哪个客人都会鄙夷这种妓.女。 宁钰不耐烦,“废话那么多干嘛?小爷说要她,就把她叫来!” 宋妈妈也有些不耐烦,敛眉摇摇头,“这薇薇伤了客人进了牢,我们天香阁自然不会再收这样的女人!”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萧九了眼宁钰,转头故意粗着嗓子问宋妈妈,“那妈妈可知她去了哪?” “我怎么知道?!那种女人,死外面都不关我的事!可别给我天香阁招来晦气就好!”宋妈妈一字一句丝毫不念旧情。 萧九抿唇,有种不好的预感。 ...... “能去哪儿啊......”走在路上,萧九一直在自言自语。 “小媒婆,小爷发现你最近很爱多管闲事诶?怎么了是没有媒事说,闲得慌了吗?”宁钰在一旁突然飘来这么一句若有若无带着讽刺的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萧九翻了个白眼,“这叫女人最懂女人!那薇薇就算以前身份不雅,但她人又不坏,你想想看,一个妓.女,不屈嫖.客侮辱伤了嫖.客,怎么想都有蹊跷啊!” 宁钰蹩蹩嘴,“小爷看又是你浮想联翩!” “浮你个头!”萧九跳起来按了按宁钰的脑袋,“怎么,你是不是烦了不想跟着我了?那没问题,我绝对不会强迫你的!” 萧九看待宁钰如朋友,如同兄弟一般打打闹闹耍耍嘴皮子已然形成常事。 对于萧九的行为,宁钰早已默认,甚至学着和萧九这样相处。 他一手下一秒就提着萧九的后脖领,将其提了起来,“你还动小爷试试看?” 萧九瞪着宁钰,“小屁孩放开我!” “哟?还嘴硬,你信不信小爷就这样提你走一路?让街边路人都看看你?”宁钰挑挑眉,坏笑。 萧九立马住口,她知道,现在的宁钰,可能真的会做出这种不是人干的事! 好吧,认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早晚要争回这口气! 见萧九乖乖服从,宁钰满意地放下萧九,拍拍手,“女子要注意形象,别动不动动手说大话~” 萧九在内心默默记下这笔“仇恨”。 “言归正传,那个薇薇得找到!”接着,萧九表情严肃,再次提及薇薇。 宁钰叹了一口气,“不是小爷不帮你,是这大活人,能走能爬的,要去哪找啊?” “问!她一个天香阁的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赶出去也必定走不了多远的地方!我们挨个问,什么商贩乞丐,都问一遍!”萧九看过小说电视剧,古代寻人一般都是靠打听。 宁钰无奈,“行行行,随你随你。”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想好那就不要拖延时间,萧九当下就带着宁钰开始打听薇薇的下落。 然而萧九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薇薇的身份。 例如,当他们提到薇薇时,一般人都是这样回答的..... “不知道不知道,不要跟我提那种恶心的女人!” “没看见没看见!” “走啊!老子不知道!” “......!” 十个人当中,能有七个人表现出不耐烦的态度,其实,萧九总感觉这些人是见过薇薇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但没办法,人家不说,自己不能逼问。 “公子小姐,行行好,给点钱吧?” 这时,一个乞丐跑过来向他二人乞讨。 宁钰随便给了两个铜板。 萧九还没问过乞丐,心想乞丐见的人多,于是顺便抓着这讨钱的乞丐问道 “喂!小哥,我问你啊,这两日,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流离失所,落魄的女人?”说着,萧九比了比薇薇的身高和叙述了一遍长相。 乞丐听言,表情瞬间变了。 065:不愿还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乞丐神情骤变,如同换了个人般,惊恐的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转身跑了。 萧九拦都拦不住!只能下意识跟踪! “这乞丐有问题!小公子我们走!” ...... 两人跟踪来到一个巷口,躲在暗处,只见那个乞丐丢下要饭碗,满脸冷汗地坐到地上。 而在他的身边,还躺着一名乞丐。 大傻颤颤巍巍地坐起身,看着空手而归的二狗,嫌弃得皱了皱眉头,“一个铜板都没要到,这么早回来干嘛?” 二狗呼了一口气,“别说了,他娘的老子运气不好,遇到了两个人。” “谁?” “不认识!只不过他们在打听昨晚上那个妓.女的下落。”二狗吐了口口水,“呸!这两天他娘的运气不好,碰上了那么一个晦气的女人!” 大傻看了眼自己算半个残废的左腿,同样咬牙切齿,“要是他娘的被老子知道昨晚上那男的是谁,老子非得要他和那个女人一起死不可!” 以为附近没有人的两乞丐,嚣张的骂声特别大,可让躲在一角的萧九和宁钰听得一清二楚。 “小公子...那个乞丐说的应该就是薇薇吧?”听那两个乞丐骂了这么久,萧九也看出了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应该就是了。”宁钰点点头,“怎么说,现在上去绑他们质问一遍吗?” 任谁都听得出两个乞丐说话的情绪,似乎就是和他们口中沾晦气的女人有仇一般。 “这样过去有点打草惊蛇,不如我们......”萧九眼珠子一转,趴在宁钰肩上悄悄说了几句。 “那你今天总不能不讨饭吧?老子都已经成了这样了,你不讨饭老子都没饭吃!” 二狗不满大傻的推卸责任,“你这话什么意思?昨天老子不是喊你走了吗?是你自不量力要惹那个男人,活该成这副模样!” 应了那句,大难临头各自飞。 二傻握紧拳头正欲反驳,谁想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银子掉落声。 二狗擦擦眼睛仔细一看,竟真的是一个闪亮的大银两滚掉在地上! 乞丐当然忍不住对钱的诱惑,看到银两之后,二狗根本不动脑筋,直接跳起来跑去捡。 大傻急得要死,生怕二狗捡了之后不跟他平分。 但...正当二狗捡起来之后... 突然一个人影从二狗身后闪过! 接着!二狗就动不了身了! “二狗!” “闭嘴!不要动!”猝不及防,自己脖颈也多了一把匕首! 是萧九。 想起之前被洛流苏定过穴从而动弹不得,萧九知道宁钰肯定也会这招,于是让宁钰去控制二狗,大傻这边由她解决。 “我不动...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大傻怕的要死,肯定不敢动。 那边,宁钰拽着二狗的衣领将他拖了过来。 “说,你们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萧九故意加大力度,开始质问。 大傻听说又是关系那个薇薇,内心一阵绝望,苦着个脸回道,“女侠啊...我们也不确定那个女人身份啊!只知道她是一个进了衙门的妓.女!似乎还是从天香阁出来的!” 二狗忙附和,“对对对!没错!二位大侠饶了我俩兄弟吧!我们就是个讨乞的而已!” “我要听细节!你们如实交代昨晚你们见到她发生的一切!少说一个...被我知道的话...你俩都活不了!”萧九口气极为凶狠,演得都快让宁钰信了。 宁钰配合萧九的演出,“快说!” 二狗和大傻惊恐地对视一眼之后,没有办法,只能实话实说...... “你们...你们居然想对薇薇做那种事?!你们两个畜生!” 萧九听言大怒,直接一脚踹倒大傻,拿着匕首就想一刀解决他。 好在宁钰赶忙上去拦住她,“小媒婆别冲动...你别冲动!这不人没被那啥嘛......”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们也是一时糊涂了脑袋!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大傻拖着个半残废的腿跪在地上向萧九磕头求饶。 一旁被定穴不能的二狗干急,怕自己也惹祸上身,立马识相的求饶,“二位行行好!我们真的没有干什么!那个神秘男子已经救走那个女人了!” “那男的长什么样,你们看清楚了吗!”这次问话的是宁钰。 “没有,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萧九长吸两口气缓和情绪。 真的,当她听说两个乞丐有那种意图对待薇薇的时候,她真的不敢想象薇薇一个弱小女子当时会有多恐惧害怕。 女人最懂女人,薇薇这一趟真的吃了不少苦。 宁钰慢慢拿走萧九手中的匕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问完了,确定薇薇没有危险了,要不我们走吧?” 大傻和二狗瑟瑟发抖,巴不得宁钰萧九赶紧走。 他们发誓,如果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绝对不会鬼迷心窍再去招惹那个女人! 萧九没有说话,宁钰见情,干脆直接拉着萧九的手腕离开。 “大侠!我这穴还没有解呢!” ...... “好啦,你不要烦心了,都已经确认人没事就行的啊。”回去的路上,萧九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来过,宁钰看着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劝道。 萧九没有回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或许,真的是她闲得慌,要插手管这等闲事吧。但她真的做不到视而不见,因为在她心里,一直都感觉薇薇有些困难说不出口的东西,薇薇一直在坚守着什么。 那种感觉很强烈,就好比那时的赵文羽和沐心儿一般,萧九看不过有情人无法终成眷属。 “小公子,你记得那乞丐说的松香吗?”良久,萧九终于开口了。 “嗯?有吗?”宁钰似乎忘记了。 萧九沉默。 她很仔细抓住了这个重点,因为...在她认知里,只有那个人身上带有松香。 华善寺。 “咳咳...师父...您所言是真的吗...” 一刻钟前,住持来到午道房间,告知了他关于薇薇被告进衙门受罚之事。 听完后的午道,很是诧异。 因为,衙门,监牢,这两个词对他来说,是那么的刺耳。 他从未想过,连薇薇都会被迫去那种地方。 住持知晓这事被午道知道以后,必定会影响他的情绪,“为师不会骗你。” 在午道这里,住持的对待不同于其他和尚,也许真的是因为午道的身世和经历让住持秉持这样的态度吧。 “为师之所以和你说,是想让你早日回到她身边,现在她的处境,一个人必是支撑不来的。”又是这样的话,住持希望午道还俗重新回到薇薇身边。 但...... “师父。”往往这种时候,午道似乎真的心意已决,“师父,午道不会离开华善寺的。” “午道,你不治病,也不听为师的劝言,为师不知道你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住持叹了一口气,摸了一把白胡须无奈的摇摇头。 关于午道的病,午道一意孤行不去医治,以至于现在越来越严重。 住持从不为难华善寺的任何人,秉承佛教理念,可只有午道的选择,让他最为无法理解。 “师父,午道有自己的打算,师父放心,午道的任何决定都不会影响到华善寺的。” “所以...你真的丝毫不担心沈姑娘吗?现在的她落魄至极,已经无处可去了,你就不担心,她会出了什么事故吗?” 往年薇薇常来偷看沈志寻,每次来也会带很多香钱捐助华善寺,住持看得出薇薇是个心善,重情义的姑娘。 这也是住持在后面常劝说沈志寻还俗的原因,毕竟华善寺真的不属于沈志寻一辈子所待的地方。 “师父常说,人命天定,既然每个人的命运都已经定好了,那么,试图去改变又有何意义呢?”说出这句话时,午道眼里夹杂了太多的情绪。 “既然如此,那为师不多说了。” ...... “找还是不找呢......” 虽说萧九想不通怎么会那么巧,薇薇就能被洛流苏所救走。但是乞丐口中的松香,又让她想不到能有其他人。 在屋里转来转去,转的小白灵看得眼睛都要花了。 “喵?” 小白灵扒了扒萧九的裤腿,试图让她别在转悠了。 萧九跺脚气自己,气自己要面子的时候不要,需要退让的时候又死撑着面子。 因为那日气洛流苏,放狠话不再去骚扰他,这不,萧九忍了好一阵子还真没有再去医铺了。 谁能知道此事又会扯到洛流苏呢?这不是逼萧九放下排面找人家嘛! 真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算了!” 第二日,她重新踏进医铺。 医铺里面没有病人,洛流苏如往常一样看着医术。 萧九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好一会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喂!是不是你救了她!” 洛流苏没有回答,甚至连头也没抬。 这让萧九更加尴尬,握紧拳头再问。 “洛流苏!是不是你救了薇薇!” 066:发簪引战 “在我的认知里,没有人身上会带着松香,只有你。”萧九靠近洛流苏,许久未闻的味道,她心中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想。 “那又怎样?”洛流苏反问,脸上丝毫没看出任何不对。 萧九不想和洛流苏怼,毕竟以前尝试过了,她是怼不过这个男人的。 惯用技能,耍赖! “一定就是你救了薇薇!你就不能告诉我嘛!”萧九一拍桌子,鼓着嘴瞪着洛流苏,“薇薇太可怜了,我也是想......” “又想多管闲事?”洛流苏抬起头,对上萧九的眼,“在下从未想过阿九姑娘能如此大慈大悲的心肠,听闻街口新来了些外地的难民,不如......” “洛流苏!”萧九就知道洛流苏没那么好说话,一开口能气死个人,但她不屈不挠,跟洛流苏也没必要收敛,继续无赖,“我不管!今天你不告诉我她人在哪,我就不走了!” “随你。” 二人僵持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期间来了几位病人,萧九做不到视而不见,只能习惯性打下手。 可能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正当萧九在清理桌台的时候,洛流苏开口了。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应该管的。” 萧九顿住,缓缓转过身,满脸带着坚定,“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在多管闲事,但是,我觉得我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对。首先我承认我确实闲,其次我同情人家想帮忙有错吗?” 她拍下桌布,“倒是你,如若薇薇是别人得救,兴许我累了就放弃不找了!但我知道是你救了她,那我肯定消停不了啊!你说说,你大晚上跑外头干嘛?而且...还和一个女人...” 说到后面,话题似乎变了味。 不过这确实是萧九第一反应,要知道如果不是他洛流苏掺和这件事,她萧九不可能那么费力。 洛流苏瞟了眼醋意渐浓的萧九,算算时日,这小丫头和他闹脾气都快半个月了。 其实,在他内心,也一直纠结某件事。 “如果,我说不是我呢?” “不可能......” “一般行医卖药的身上都会余留药味,又或许那两个乞丐闻错了。”洛流苏淡淡地回道。 这回答,让萧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她心中的答案就是他啊!他为什么承认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判断错了吗? “你真的没有骗我?真的不是你?”萧九不甘心,总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我的屋子就这么大,你不信,自己找人。” 洛流苏说话永远这么自然,让萧九很难辩出真假。 “哼!”萧九半信半疑的咬牙跺脚,“最好真的不是你!” 毕竟,她真的很介意洛流苏和其他雌性生物接触! ...... 傍晚,洛流苏在外买了些东西,而后步伐迈向某个地方。 一炷香后,到达目的地。 “叩叩叩——” 开门的是一个女子。 进屋之后,在烛光的照亮下,看清了女子的面容。 是沈蔷薇。 “何时离开?”洛流苏把食物放到桌上,开口问。 沈蔷薇低着头,“神医...我不知道去哪...” “不知道去哪就先好好住在这。”洛流苏提醒,“少出门,出门带面纱,务必...务必避开这个姑娘。” 说着,洛流苏从袖中拿出萧九的画像。 沈蔷薇认出萧九,疑喃,“为何?” 然而,洛流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眼沈蔷薇,那眼神...带有警告。 沈蔷薇立马会意,闭口不再多嘴。 后,洛流苏没有待多久,交代两句便回去了。 没有错,那晚是洛流苏随手救了人,之所以让沈蔷薇避开萧九,只不过就是不希望萧九插手此等乱七八糟的感情事再让自己忙碌。 ...... 沉思了两日的萧九,还是不能说服自己此事与洛流苏不沾边。 第六感依旧那么强烈,洛流苏指定瞒着她什么! 或许她现在的不是为了薇薇,而是单纯确定洛流苏到底有没有搭上关系。 于是,她乔装打扮,决定“调查”洛流苏的行踪。 与医铺附近买首饰的大娘关系挺好,萧九悄咪咪假装过去买首饰搭话。 “何大娘,这洛神医那最近病人多吗?” “噢呵呵,感觉和往常差不多啦。” “是吗呵呵,对了大娘,你有没有看见最近几天有特别的女子进出医铺啊?” “特别的女子...除了你,还有别人吗?”何大娘说笑,“不过大娘好像好些日子没看见你来医铺了呢!” 原本是想打听洛流苏行踪的,谁知又给自己找了笑话。 萧九不自然的咳了咳嗓子,“呵呵...大娘您可真会说笑。” “不过...”但这时,大娘似乎有别的话要说。 萧九竖起耳朵,“不过什么?”。 “不过,前几日洛流苏在我这买了只发簪,是给你的吗?”何大娘随口提了下。 普通男子买发簪倒能有理由说得过去,可洛流苏就奇怪了,平时不近女色,除了大家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萧九,估摸着不会有其他女子收的到洛流苏买的发簪了吧? “发簪?”萧九听到关键。 什么鬼啊!除了药!她可是从没收到过洛流苏其他东西! 所以说,洛流苏买了女子的发簪干什么?!他这货是把发簪送给哪个女人了! 这消息可让萧九瞬间爆炸。 “难道不是送给姑娘的?”何大娘似乎也没有想到。 为了不让旁人猜想太多,萧九忍气吞声认了此事,“呵呵哦我想起来了~那个发簪呀!嗯嗯嗯是送给小女子的......” 她还得演一演娇羞的模样!该死! 不管那发簪给了谁,她萧九都要和洛流苏算账! ...... 为了时刻知道洛流苏的行踪,萧九整整守株待兔了两日! 终于!她逮到洛流苏诡异的行踪了! 看着洛流苏买了好些食物去往一条陌生的路,萧九立马上去跟紧。 一路上,又是躲行人又是躲墙头,可把萧九累坏了。 本以为可以顺利跟到洛流苏的目的地,谁知中途没看好路,被一块烂白菜滑倒摔了一跤。 “哎呦!” 萧九吃痛,但忍住痛,拍拍手爬起来重新跟...... “嗯?!人呢!” 哦豁,这一跤竟直接把人给跟丢了! 萧九跺脚,想也不想胡乱往前跑了两步。 突然...衣领被人一拽,直接提到一旁。 “是谁....?咳...洛流苏......” 抬眼一看,提她的正是她辛辛苦苦跟踪的洛流苏。 好吧,偷鸡不成蚀把米,是她低估了洛流苏。 “你到底要干嘛?”洛流苏满脸写着无奈。 说话间,看了眼萧九摔倒擦破的裤腿。 萧九蹩蹩嘴,同时也看了眼洛流苏手上提着的食物。 指着他问:“我倒想问问你这是干嘛?你不是和我说你跟薇薇的事情没有关系嘛!你为什么要骗我!还有...你是不是买了发簪送了她!” 说到最后一句,萧九有些委屈。 洛流苏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只会给我送药...也没见着你送我什么别的...我处处想着你...对你那般全心全意...难道都比不上一个刚认识的女子吗......” 说着说着,萧九水灵灵的眸子此刻略微泛红。 洛流苏一颗心不知怎的瞬间不自觉的软了下去。 “随我来吧。” 然而萧九无动于衷,似乎在生闷气。 洛流苏轻叹一口气,背对着萧九,“上来吧,我背你。” 这下,才让萧九暂时消气。 就这样,洛流苏背着萧九来到了薇薇的住处。 ...... 沈蔷薇没有想到今晚的洛流苏会带一个姑娘,主要是,这姑娘可不是那晚洛流苏交代避开的女子么? 三人坐在桌前,沉默了整整三盏茶的时间。 特别是萧九,沈蔷薇不知,为什么她要一直盯着自己头发看。 不想氛围再继续尴尬下去,沈蔷薇主动开口,“姑娘......” 结果话未吐完,萧九突然抽下自己的发簪,“你的给我,这支给你!” 沈蔷薇不明所以,愣了下,看了眼洛流苏。 洛流苏给了个眼神,意指让沈蔷薇顺着萧九。 于是,二人互换了发簪。 须臾,萧九道,“薇薇姑娘,我叫萧九娘,我们见过的。” “嗯,薇薇认识姑娘。” “我知道你的事情,所以你出牢那日,我想找到你人帮助你度过困难的,但...一直没有下落...后来......”萧九斜了眼洛流苏,“后来才知道是洛神医救了你,把你安排在此处。” “哦...多谢萧姑娘好心...”其实薇薇还是没搞懂状况。 终于,洛神医开口了。 “她是媒婆,不如,你把你的事情说给她听听吧,或许她可以帮到你。” 洛神医放弃了,看来,萧九当媒婆不是偶尔,可能这真的是她的生活,能嗅到一切有关男女情感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他就陪着她,至少,如若可以分担一点,她便不会那么辛苦了。 067:真假绝情 薇薇是个感恩的女子,洛流苏是她的恩人,萧九也是想帮助她的人,所以,薇薇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故事,毕竟如今落魄成这样,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谈论许久,洛流苏瞧着天色已晚,不想让萧九待太久,于是乎终止话题带人离开。 路上,萧九还是没有从薇薇坎坷的经历缓过神来。 “那个发簪......”须臾,洛流苏咳了咳嗓子,似乎要解释什么。 但。 “我知道,你是好心买给她绑头发的。”萧九抬手,很理智地回答。 当她见到薇薇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洛流苏买发簪的原因了。薇薇如今落魄,什么都没有,作为一个女子,整日蓬头散发也不是个样子,洛流苏一定是看不下去,顺手买只发簪给人家而已。 她自然相信洛流苏不会怀着其他的心思,只不过毕竟薇薇是女子,萧九心中一时不好过属于生理反应。 洛流苏见萧九明事理,心中竟好似松了一口气,脸上不自觉浮出一丝笑容。 “但是你能不能下次不要骗我了。”接着,萧九开口,一股满腹委屈的语气。 “你明明清楚我喜欢你,但是我没有逼你做什么啊,我想把好的都给你,你就算礼貌性地回应我一下都不行么?”她蹩蹩嘴,“我最不喜欢别人骗我了,开玩笑倒是无所谓,所以下次你...” “好,我以后不骗你。”下一秒,他直接答应。 “我知道女子太主动显得不矜持...” 她鼓鼓嘴,边走边自言自语... “但是喜欢就是喜欢,我也不想隐瞒...” “你不用太拘束,当我是个傻子就好了...” “以后...我以后还能不能做你的小跟班啊...” “就当学习学习行医也行...” “我......” “好,都依你。”洛流苏打住萧九的话,再次答应得十分彻底。 萧九一笑,总算解开了十几天来的郁闷。 “那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再故意把我气走!更不能赶我走!” “好。” 如此,一切云开雾散。 翌日,去往华善寺,萧九正常带着个宁钰。因为医铺的病人不能等,所以她没有打扰洛流苏。 华善寺。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住持你好,请问午道小师父在吗?” 今日前来,萧九只想见一见沈薇薇口中的午道小师父。 住持一听是见午道的,脸色明显有一点变化,“阿弥陀佛,抱歉这位女施主,午道身体不适,不便待客。” 拒绝得十分干脆,好在萧九有应对之策。 早听薇薇说过关于午道重病一事,既是关于病,那么自然得清楚咱们神通广大的洛流苏洛神医咯! “不瞒住持,小女子正是得知午道小师父生了重病,所以到洛神医那儿求了一纸偏方,希望住持通融可以让小女子见上午道小师父一面,亲手将药送达。”萧九态度十分诚恳。 住持对萧九并不是很了解,更不知道午道何时受了如此一位香客的关注,再加上这段时间很是特殊,可让住持一时间难以定论。 萧九见住持百般为难,再言:“住持不必担心,我等只是送药的,如若不放心,大可让其他小师父跟着。” “但......” “哎呀我说住持啊,你不认识她还不认识小爷我么?小爷在,还怕什么?出了事情,小爷担!”宁钰在一旁看不下去,主动上去一手直接搭在住持的肩上,拍着胸脯保证道。 住持算是被宁钰给吓了一跳,毕竟年纪大了,哪支撑得了宁钰那壮实的胳膊。 其实,住持并不是担心萧九宁钰不怀好意,而是午道和他提过,这段时间不想待客。 他希望午道能重新振作起来。 所以,他没有正面答应。 “旭铜,给二位施主带路。”住持松口。 萧九兴喜,投给宁钰一个夸赞的眼神。 宁钰表示收到! ...... “午道!午道你在里面吗?”小和尚敲着门,里面却迟迟没有动静。 时间拖得越久,萧九宁钰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宁钰先开口,“人不会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吧?” 这句话出,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小和尚慌里慌张,“不...不知道啊......” 下一秒,宁钰直接上前踹开了门。 小和尚跑进去一看,果真,午道躺在地上。 “午道!”小和尚急了。 萧九也跟着着急,连忙拿出洛流苏给的药丸塞进午道的嘴里。 “不是小爷说你们啊,这不是你们寺庙的人吗?怎么的就是这么管的?”看着午道的样子,再加上先前萧九和他说的只言片语,宁钰就很不解。 小和尚为难地对宁钰回道:“不是我们不管啊!是...是午道他不接受医治...我们也没办法啊!” 午道的行为,已经让全寺的和尚认为,他是不是想自杀。 多少人劝说,可依旧无用,这身体是自己的,午道自己不珍惜,其他人干着急又有什么用。 况且让小和尚们吃惊的是,住持并没去阻止午道的行为,也选择顺从他的意思。 久而久之,小和尚们被其他的事情而淡忘了此事,甚至午道长时间不出门,都差点忘记寺庙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正当大家担心午道的时候,终于,午道醒了。 “午道!午道你醒了!你可吓死我们了!”小和尚万幸,一直默念佛祖保佑。 午道没有说话,看了眼陌生的萧九与宁钰,问:“这二位施主是...?” “我们是薇薇的朋友。”萧九对上午道的眼,故意回答出这么一句话。 “薇薇”二字一出,午道自然明白。 “旭铜,你先下去吧。”午道被小和尚扶起来,说道。 小和尚没有考虑太多,嘱咐了午道几句,便走了。 三人坐下,萧九敞开天窗说亮话。 “沈公子。” “贫僧法号午道。” “好,午道小师父。”萧九道,“薇薇姑娘的事,您可知晓?” 午道没有说话。 萧九当他默认。 “如今已经安定下来了,午道小师父可以无需担心。”萧九说着,给了宁钰一个眼神。 宁钰会意,咳了咳嗓子,对午道说:“午道小师父,我叫宁钰,古清镇人,去年新上任的县令付大人是我的舅舅,昨日我已将当年沈老爷冤案一事告知过去,付大人答应了我,三日之内必将给出结果。” 在沈蔷薇那,萧九了解到了一切,深知两兄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替父洗清冤屈,没能重建沈府,就因为这些,才会演变后来发生的不幸,兄妹二人不得已相隔远地,不复从前。 恰好新县令付大人是宁钰的舅舅,萧九想着在帮助二人重修与好之前,先利用翻案来带出最好的铺垫,刚好可以解决二人的心结。 果真,当听到这些,午道表现出一丝吃惊。 显然,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对此事不再抱有希望了。 当宁钰提出之后,萧九抓住了午道眼神中那道一闪而过的激动。 趁此时机,萧九接话,“付大人秉公办案,保证即便是旧案,只要他能翻,定会给出正确的答复!” 午道:“真...真的吗...” 突如其来,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午道小师父不信的话,可以静待两三日,等出了结果,我们必会再次过来。”萧九笑着点头,语气之中听不出半丝糊弄,“也希望这几日,午道小师父可以照顾好自己,并且...多想想薇薇姑娘...您的妹妹。” 午道不知如何回答。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不论真假,在他心中都十分迫切是真。 当然,关于他的妹妹,却还未有想法。 “该说的话也说完了,对了,午道小师父,这瓶药是急救的,因为洛神医还不知道您到底得了什么病,待我明天把洛神医请来......” “不用麻烦了。”午道打断萧九的话,“这病,贫僧不想医治。” 谁知,关于病,午道竟然还是执迷不悟。 萧九宁钰相视,两人都不理解。 “你傻了吧?不治病,就不怕哪天病死吗?你还想不想给你父亲翻案,还想不想重建沈府?还有没有想过你有个妹妹啊!”宁钰心直口快,全全道了出来。 “二位施主不是说三日就能给结果吗,贫僧认为...这三日...贫僧还是活的住的。” 言外之意,他只想撑到翻案之日?而后的一切人和事,都不管了吗? “那薇薇呢?你当真如此狠心?”萧九真的不明白午道的心思,明明,在她听薇薇的口述而来,以前的沈志寻是那么的爱护沈蔷薇的。 到底为什么,他能绝情到如此地步? 萧九不相信佛,不相信沈志寻因为入了佛而真的断了红尘。 她不管,薇薇这么可怜的一个苦情女子,她一定要帮到底,沈志寻的最深处的那道心结,她必须要想办法解开! “她...贫僧相信...会有佛祖保佑她一生长乐平安的。” “阿弥陀佛......” 068:翻案建府 “什么佛祖不佛祖的!她可是你妹妹啊!”萧九站起身,看着态度截然不同的兄妹二人,她不禁为薇薇这个弱女子感到不平,“她做什么都为了你想着你,你倒好,入了佛门还真能什么都忘得一干净!” 午道仿佛不认这个妹妹一般,丝毫不带感情。可不管当年现在,薇薇时刻不再想着他为了他好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午道只会念这四个字。 萧九真想来一句,“渣男!”。 要不是薇薇也是沈家的人,萧九和宁钰根本不会插手这么多,萧九甚至会劝说薇薇放弃沈志寻! 罢了,就不在这里受气! “你爱怎么就怎样,不治病拉倒!” 萧九最后甩下一句话,就带宁钰走了。 午道独留屋内,许久,睁眼,只见眸中微微泛红。 足足等待三日,终于,衙门那有了消息。 沈父当年偷税漏税确实是另有蹊跷,付大人派人将当年诬告沈父的人带到了堂上,重新翻案审问。 最终,道道有力的证据砸在小人头上,小人无力反驳,只能认罪。 沈蔷薇作为沈家的后人,付大人为了弥补沈父死后三年之久的冤屈,于是乎下令重建沈府,并且下资补助了一大笔钱财,还给沈蔷薇一个家。 大好消息让沈蔷薇对付大人以及萧九宁钰等人感激涕零。 “谢谢萧姑娘!谢谢宁小公子!”沈蔷薇跪在二人面前不停磕头道谢,泪流不止。 “薇薇姑娘...你不用这样!这些都是你应该得的!我们只是顺手帮你一把而已啦!”萧九一个人根本拦不住沈蔷薇的动作,她喊宁钰,“喂!愣着干嘛?过来帮忙把人扶起来呀!” 然后,宁钰随便一使力就把沈蔷薇给提了起来。 萧九:“......” 内心严重怀疑宁钰是提她提习惯了... “薇薇姑娘,现在,你就好好打算如何过以后安稳的日子吧。”萧九替沈蔷薇感到高兴,“至于你的兄长......” 萧九转头看了眼宁钰,有些为难不知如何与沈蔷薇说。 “萧姑娘...我想...我想见见他...想把这个好消息亲口告诉他!” ...... 华善寺。 “哥哥!哥哥你开开门!是我薇薇啊!爹的冤案翻了!沈府回来了!”沈蔷薇激动地敲着门喊到。 可...当门打开之时,从里面走出来的...竟是洛流苏。 “洛...洛神医?” “嗯?!” 就连萧九和宁钰都诧异了。 “诶?你怎么在里面?”萧九首先开口问道。 洛流苏看了眼来的几位,似有话难说,“他在里面,你们进来吧。” 话落,沈蔷薇立马跑了进去。 “哥哥!”兴奋的喊了一声。 但... 午道正脸色惨白在床上盘腿打坐。 紧接着,洛流苏从身后走来,缓缓开口,“他...时日不多了。” 一句话,所有人震惊。 “洛流苏!你什么意思?!”萧九拽住洛流苏的衣袖,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半个时辰前,洛流苏来到华善寺,准备好了一切只为午道医治,然而... 然而当他确诊并且有办法可以治疗午道的时候,却被午道阻止了。 午道与他说了一番话,说服了他放弃医治午道,顺从午道。 但...如此一来,午道只能再苟活五日。 “他还能存活五日。” 洛流苏没有解释什么,说完这句话,转身欲走。 萧九拉住他,“你不许走!洛流苏,你可以救他的!” 沈府如今回来了,如若沈氏两兄妹不能团聚,那么...岂不是太悲哀了! “让洛神医走吧,不从医治,是贫僧的意思。”坐在那的午道,在众人心急如焚之时,说话了。 “哥哥...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沈蔷薇百般不解,“沈志寻!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医治!你为什么就是想死!” 一切的一切现在真相大白,她原以为,父亲洗冤翻案,沈府重建,她的兄长就会和她回家,和她团聚。 谁知道,却还是这副模样! 她真的不解,真的不明白沈志寻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她可是你的妹妹啊...”若不是沈志寻现在的身份是个和尚...若不是此地乃佛门境地...若不是沈志寻有病在身...萧九估计现在早就忍不住揍这个男的了!看得太气人了! “萧九娘,宁公子,在下劝二人暂先回避,此处,还是留给他兄妹二人吧。”知道午道不治病真正原因的洛流苏,在替午道解围。 萧九很迷,瞪了一眼午道,后,转身气出门外。 宁钰紧跟其后。 洛流苏回头最后看了眼午道,摇头叹了一口气。 最后,整个屋子,只剩下沈志寻和沈蔷薇了。 “哥哥。” 沈蔷薇直接跪到了他的面前。 沈志寻睁眼,看着面前跪着的女子,似如万箭穿心般疼痛。 “你起来。” “哥哥...薇薇求求你...回到薇薇身边好不好...所有人都走了...薇薇不能再没有哥哥!”沈蔷薇控制不住,说话哽咽不清,泪珠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 沈志寻喉结滚动,下床虚弱地扶起沈蔷薇,“薇薇,你先起来。” 但沈蔷薇就是不起,“我不,哥哥不答应薇薇,薇薇就长跪不起!” “我再说一遍,你起来。”沈志寻已经很明显,连说话都听得费力,“你是不是忘了兄长以前说过的话?你我乃兄妹,不得跪!” 最后三个字,沈志寻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吼出来的。 沈蔷薇闻言身子一抖,抽泣抬头看着沈志寻,泪雾朦胧了眼圈,她擦了擦眼泪,赶忙站起身。 一把抱住沈志寻,紧紧地不敢放开,“哥哥...薇薇没有你...日后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你不要丢下薇薇好不好?” “你听为兄说。”终于,他对她自称为兄了。 久违的“为兄”,让薇薇更加不舍沈志寻,“哥哥你说,薇薇听着!” 沈志寻没有扯开沈蔷薇的拥抱,就让她这样抱着,听他讲话。 “薇薇,这五日,为兄会陪着你的。” “五日不够!” “听话,五日过后,为兄会把一切告诉你。” 沈蔷薇抬头,久久注目,皱着眉,“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薇薇,带为兄看看新的沈府,好吗?” ...... “洛流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啊!” 出了外面的三人,萧九死缠烂打追问洛流苏,可洛流苏绝口不提。 宁钰跟在身后看不下去,伸手就把萧九拽到自己身边,口气不好地对洛流苏冲道:“你身为医者,见死不救!算什么本事?!” 洛流苏依旧不回答。 萧九推了推宁钰,“你干嘛呀?刚刚你没听见嘛!是那个沈志寻死都不治病,一定是有什么隐情!就只有他知道!”萧九指着洛流苏。 洛流苏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二人,“奉劝二人对此事就罢收手,不要再管了。” 萧九不甘心,她可以不管,但对于沈志寻到底为什么不治病,她不知道这心里就梗得难受! “不管就不管!小爷才不稀罕!小媒婆,走!小爷带你去吃好吃的!”宁钰根本不想和洛流苏待在一起,迫切想把萧九带走。 可萧九哪那么容易离开,撇开宁钰拉的手,“你想走你走,我今天非得把真相磨出来!” 磨洛流苏,萧九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她有这个耐心! 况且!之前洛流苏可是亲口答应,不会再骗她了的! 萧九不愿走,宁钰哪敢离开半步,若是他先走了,小媒婆岂不是要被洛流苏给拐跑了! “行!小爷陪着你!”宁钰瞪了眼洛流苏,这句话说得有些示威的意思。 洛流苏面无表情,“随你们。” “洛流苏!你站住!你告诉老娘真相!” “小媒婆!你不要追他!” ...... 萧九硬是在后头死死拖着洛流苏,到了寺门口。 洛流苏看来铁了心要回去,铁了心今日就是不告诉萧九事实。 宁钰看着萧九对洛流苏这么有耐心,心中一时好生不爽,但也不敢说些什么,忍气吞声。 “你将那日不小心撕的医书页面内容背下来,我便告诉你真相。” “啥?!” 有一日,萧九闹着玩,不小心把医书一页纸撕了下来,幸好纸页完整,不然她都不知道会怎么“死”。 “你这什么破要求啊!你能不能换个!”萧九知道洛流苏故意为难她,因为她曾经无意间和洛流苏说过最怕背书了。 “那我随你。”但洛流苏说过话就很难收回。 为了知道真相,萧九无可奈何,“行行行!我答应你!我背!我背还不行吗!” 靠!够狠! 答应之后,萧九随宁钰上了马车离开。 洛流苏看着马车远走,心情难喻。 这时,不知哪儿飘来一阵清风,四周的树叶吹动起来。 他抬头,眯了眯眼,远处,飘来两条红带。 洛流苏伸手接住红带。 只见上面分别写着。 萧九娘。 宁钰。 069:削发为尼 “哥哥,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沈志寻受了住持的准许,着一身平常人的布衣随着沈蔷薇出了华善寺,来看看新建的沈府。 位置不变,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让他最为难以平复心情的,就是那高挂的门匾,上头夺目的两个大字,“沈府”。 “沈家终于重复了。”沈志寻泪眼朦胧,三年来的遗憾终于有了归宿。 沈蔷薇看着沈志寻和她一样的表现,多么希望,这会使沈志寻心软,生出活下去的心。 “哥哥,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说话间,沈蔷薇目光楚楚动人。 沈志寻望着门匾很久很久,后,来了句,“薇薇,以后,要把沈家发扬光大,知道吗?” “薇薇一个人不行。”沈蔷薇死活不松口。 但沈志寻也没有多说,迈步继续向内走进。 兄妹二人仿佛真的回到了以前。 如果,如果父母还在的话。 “薇薇,为兄好想爹娘。”沈志寻与沈蔷薇坐到了廊梯上,“还记得小的时候,我们调皮总不爱坐凳子,喜欢坐在廊梯上,每次被父亲逮到免不了一顿挨打。” “这当然记得了,哥哥。”小的时候,沈蔷薇跟着沈志寻闹腾,每次受罚,都是沈志寻挡在前头,一个人受两个人的罚。 沈蔷薇永远忘不了,儿时沈志寻对她的一切偏爱。 “薇薇,这两年...过得一定很不好吧。”沈志寻转头看向沈蔷薇,如今再次好好的看着她,才发现,早已褪去了以往的稚气。 现在他的妹妹,全身无不透出成熟。 甚至让他有些心疼。 沈蔷薇同样转头,对上沈志寻的眼,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片刻,她靠在沈志寻的肩膀上,“心里一直想着哥哥,再难过的日子都不见得有什么熬不过去了。” 这句话,说得是那么的辛酸。 沈志寻心疼地伸出手抚了抚沈蔷薇的头发,“委屈你了,薇薇。” 他的心像是被一层一层的撕裂着。 “只要哥哥在,不委屈。”在沈蔷薇的内心,除了沈志寻,不会再有人走进她的内心。 也许,早在很久之前,她对沈志寻,就不仅仅只是兄妹之情。 而沈志寻也和她一样吧。 兄妹二人就这样,依偎坐在廊梯之上。 谈笑,回忆。 很久很久...... ...... “你想做菜,我教你啊!” 第三日,沈蔷薇跑去请教萧九厨艺方面。 因为沈志寻同她讲了两日想念母亲做菜的味道,但是沈蔷薇从未摸过锅铲,根本不通做菜。 “我跟你说啊薇薇姑娘,你可算是找对人了!”萧九很高兴很帮到沈蔷薇,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随着沈蔷薇来到沈府,厨房内一切准备就绪。 萧九在旁指导,偶尔手把手,亦或亲手解决。 最后,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沈蔷薇把儿时沈母常做的所有菜的味道,在萧九的帮助下,摆满了一桌子。 本是留萧九共同用膳,但萧九可通情达理,怎么可能会打扰两人,立马找理由溜了。 “这些都是你做的?” 沈蔷薇捂住沈志寻的眼睛,神神秘秘带他来到桌前。 松开手,沈志寻一睁眼,被桌上的菜肴怔住了。 “哥哥,我知道你一直想念母亲做菜的味道,所以我请教了萧姑娘,让她教我。”沈蔷薇像一个做了好事求夸张的孩子,满脸灿笑,等待沈志寻的赞赏。 沈志寻闭着眼闻了闻香味,“嗯...香!” 一句话,就能让沈蔷薇兴喜满面,“那哥哥快坐下来尝尝吧!” “好。” “哥哥,吃肉!”沈蔷薇大概忘记了,现在的沈志寻依旧还是佛门中人。 看着碗里的肉,沈志寻顿了顿筷子,久久没有夹下。 沈蔷薇注意到了沈志寻的迟疑,懂事的她抿抿唇,又把肉夹回了自己的碗里,笑道:“哥哥不能吃荤,那就吃别的!这个口福就让妹妹代替你享受吧!” 沈志寻:“嗯,好。” 愉快的用膳,很快就结束了。 沈志寻又了了一桩心愿。 ...... 第四天,沈志寻将要回华善寺。 不过却被沈蔷薇给拦下了。 “哥哥...你...你还会回来吗?”沈蔷薇看着沈志寻,她记得很清楚,今日已经第四天了。 心中的恐惧越发深沉,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如何行动。 “为兄要回去和住持交代一些事情,等交代好了,为兄就会...” 话未吐完,沈蔷薇打断,“就会和我到洛神医那儿治病对吗!” 可...不出所料,沈志寻没有选择回答。 “薇薇,听话,为兄会回来的。”沈志寻欲拉开沈蔷薇阻拦的手臂。 但沈蔷薇用力挡着,就是不放手,“哥哥...有些话薇薇不想说!但是...薇薇心里很清楚!” 三天如梦一般的日子过得太快,让沈蔷薇无法抓住。 她多希望,时间就停留在那三日,永远别再走动了。 “听话,让为兄走。”沈志寻闭上眼,最后吐出这么一句话。 而后,就听大门外传来的马车声。 “我不让你走!”听到马车到来的声音,沈蔷薇慌了,立马抱紧沈志寻,死死不放手。 此时此刻的沈志寻,对于沈蔷薇的表现,真的很扎心。 片刻,他毫不怜惜地扯开沈蔷薇,竟把她扯摔到了地上。 “啊...” 沈志寻没有管沈蔷薇,狠心地大步向前走。 “哥哥——” 当沈蔷薇站起身想再次挽留沈志寻的时候,人已经上了马车离开了。 沈蔷薇追不上马车,再次摔倒在地。 膝盖和手都被擦破了。 “哥哥...哥哥...我求求你了哥哥......” 这时,恰好萧九和宁钰过来。 看见摔倒在地的沈蔷薇,萧九立马跑了过去。 “薇薇姑娘!” 萧九扶起薇薇,正当要开口询问,却被薇薇反抓手腕,泪流满面的恳求,“萧姑娘!带我去找洛神医!我要求他救救我哥哥!” 医铺。 沈蔷薇已经跪了足足一刻钟,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看什么看!走开走开!” 宁钰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吼,驱赶围观群众。 围观群众知道宁钰的在镇上的名号,不敢惹,赶紧散开。 而后,宁钰很不耐烦地说道:“不是小爷我说啊,你们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哦动不动就拿跪解决事情?!有用吗?!你跪在这,他冷脸无动于衷,你还跪着干嘛?让外面的人开热闹?!” 萧九这次没有阻止宁钰,因为,她也觉得,事到如今,沈蔷薇做什么也于事无补了。 她和宁钰已经从洛流苏那儿知道了一切。 沈蔷薇哭得已经没有力气了,额头也磕出了血。 “洛神医...萧姑娘...宁公子...求求你们...我求求...”话未说完,沈蔷薇晕了过去。 ...... 华善寺。 “午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了吗?”住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手里,是沈志寻交给他的一些... 一些遗物。 “师父,因果轮回,这是午道该来的报应,此经一别再也不见,望...望师父保重身体!” 话落,沈志寻跪了下来,向住持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住持不忍心看,闭上眼,“阿弥陀佛......” “师父,那...午道就走了。”这该是,他最后一面了。 “午...午道...师父...会为你超度的。” “多谢师父。” 当沈志寻转身,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 “哥哥...哥哥!”沈蔷薇被梦惊醒,一身冷汗。 “薇薇姑娘...” 大家都还在医铺,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沈蔷薇立马掀被下床,“我要找哥哥...我要找哥哥...” 萧九连忙拦住,“薇薇姑娘!你不要冲动!” 萧九真的不能见这样的场景,作为旁人太揪心了! 宁钰欲帮萧九制止沈蔷薇。 但... “带她去吧。”说话的是洛流苏。 ...... “住持...我哥哥呢!我哥哥呢!” 冲进寺内,沈蔷薇就抓着住持追问沈志寻的下落。 住持拿来遗物,交给沈蔷薇。 “阿弥陀佛,沈姑娘,这是午道留给你的。” 沈蔷薇一怔,手越发颤抖。 ...... 后来,沈志寻独自来到了一个悬崖上,坐在那,望着远方。 将腰间的酒壶取下,大饮一口。 他这一生,没有喝过酒。 原来,酒的味道是这样。 嗯...又苦又甜。 听说,醉酒之后,人就什么都不记得。 他想,或许,他喝醉了,在梦中死去,然后,忘却一切。 “薇薇,但愿余生,你可以好好的。” 他醉了,酒壶从手中滑落。 最后,他身子一歪,从悬崖上倒了下去... 沈志寻的一生,结束了。 ...... 要问沈志寻为何执意不医病。 事情必须从三年前的那次杀人说起。 沈志寻为了逃罪入了佛门,经历整整三年的佛教熏陶,他对自己的罪行没有一日淡忘过,甚至...觉得自己不该逃避罪行! 没错,他不后悔,他认,他杀人就得认罪。 这一次的大病,在他看来,就是佛祖下给他的罪。 他必须遵从佛祖的惩罚。 在佛祖的庇佑下苟活了三年,他该知足。 最对不起的,或许就是他的妹妹了吧。 但,命运就是如此,一切,都是缘分。 ...... 沈志寻死后,沈蔷薇崩溃了足足一个月。 最后,她带着沈志寻的遗物,重新来到了华善寺。 打开包袱,里面竟只是一把剪刀和一堆枯萎的头发。 这是当年沈志寻削的发,用的剪刀。 现在,她来继承。 “阿弥陀佛。” 哥哥,妹妹不能答应你光复沈府了。 希望,你在那边能过得比妹妹好。 以后,妹妹会日日在佛祖面前,保佑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阿弥陀佛......” 070:媒婆报名 “阿九!阿九!” 这日,梅大娘兴冲冲地跑上门,按照萧九以往的经验,必定又是有什么好事来和她分享。 “梅大娘别急,慢慢说..”萧九倒了一杯茶。 每次有好事,梅大娘就是这么急,不过萧九心中还是十分感谢梅大娘能有好处都想到她。 “阿九啊,大娘和你说个好消息!前日边关打了胜战,皇帝特下令,所有胜战归来的未婚将士,一个月内说媒成亲,可包谢煤礼以及大赏成婚礼!”梅大娘换口气,继续说,“现在将士们各的归属地都设了媒婆点和相亲点,咱镇上也回来了几个将士!这可是门大赚的好差事呀!阿九你赶紧去说媒点那报名吧!” 这媒婆报名点和未婚女子相亲点,都是各地方为了方便将士们请媒婆和挑选说亲对象。毕竟这可是皇帝老儿亲口下令,媒婆接了这差,必定可以大赚并且名气倍涨。 而如若有未婚女子成功和战士相亲成功,莫说女方家境好的,就算家境不好的,说不定都可以因此攀上皇族的庇护。因为这代皇帝,极为重视戍边将士。 萧九听到这个消息,的确提了兴趣。 “这直接报名就可以了?”她问。 “对对对!大娘已经替你打听好了,就在桃源街那儿!整个古清镇的媒婆都已经报名一大半了!所以大娘才赶紧告诉你这个消息!毕竟回来的将士就那几个,要是被其他媒婆抢了差事,可亏大了!”梅大娘越说越急。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报名,现在就去!”萧九当然也不想错过这次好机会。 “嗯嗯!快去吧丫头!大娘看好你哦!” 按照梅大娘的描述加上萧九这几个月对古清镇的熟悉程度,约莫花了一炷香的时间,萧九总算找到了报名点。 不得不说,皇帝老儿的面子就是大,这媒婆报名点设的位置不但显目,而且里面的装设特别新颖,以及...... “名字,家住何处,说媒时长,历史说成几单亲,最高收过多少酬金,对自己的介绍......” 以及报名登记的内容特别详细,看得出是完完全全照顾将士们能请对自己需要的媒婆。 这登记的小伙看见萧九年纪轻轻也来报名,一开始有些不相信她的身份。 不过他只负责登记,就怀疑地打量了萧九几眼,便冷淡地开始走流程。 “小哥你好,我叫萧九娘,家住......” 片刻,萧九实话实说了自己的信息,但不知为何,当她念出自己最高收取的酬金的时候,登记的小伙又带着怪异的眼光看了他好几眼。 最后,登记的小伙将萧九口述的信息贴到了里屋的展板上。萧九才发现,原来里屋有一个巨大的展板,上头填满了报名媒婆的信息。眼精的她还瞟见了几个乡下跑来报名的媒婆。 “啧啧...”萧九不禁感慨,怪不得梅大娘那么着急,按这阵势,竞争可不是一般的大。 听闻古清镇就二十八个是这次胜战回来的将士,其中好像只有五六个是未婚以及未婚约的。 要从这么多个报名的媒婆里面被那五六个将士所请,不得不说,这平时要有多好的运气噢。 不过吧,萧九坚信自己就是那幸运的一个! ...... 约莫等待了两日,没想到,萧九还真被选中了。 最让她惊喜的是,请自己说媒的这将士家居然还是三代将门!已经有朝廷特赠的小府邸,和其他将士比起来,算高一等级! 一路上听了家丁介绍的萧九,内心不知偷笑成什么样了。 将士名作东方覃,祖父辈当年是为六品,父辈五品。如今他是第三代,年仅十八,刚进军一年就打了胜战,可想而知前途无量。 东方家虽战功无数,但一直以来作风低调,退军之后依旧回到故地生活。 东方覃这次打了胜战,恰好皇帝下了这样的赏赐,东方家顺便解决他的婚姻大事,更希望他能在回军前的这一个月不仅成婚还能圆房留个种。 萧九第一次接触将门,前世就钦佩这种身份人家的她,刚踏入府邸,便不禁感受到一股庄严肃穆的氛围。 和以往一样,管家通知,萧九坐在客厅等候。 很快,东方老爷和老夫人都来了。 许是第一次接触,萧九这次居然有些紧张。 “老爷夫人好...我叫萧九娘。” 以前都是主人家先客气的问话,这次萧九紧张到自己忽然站起身行礼问好。 不管怎么说她可是客人呀,东方老夫人连忙站起来走去扶起萧九,“诶九娘客气了...九娘请坐。” 萧九点点头,手足无措地回到座位。 东方老爷示意下人上茶。 “九娘无需客气,这次还得麻烦您了。”东方老爷虎目炯炯,虽一身暗色锦衣,但身姿依然英武,脸上更透露一股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我与我夫人看到你信息上年纪和我儿一般大,想来会有共同语言,所以劳烦九娘了。” 几句话,可说进了萧九的心坎子里。 心想:这家人果然有眼光! “呵呵...九娘多谢二位的信任,九娘虽年纪和一般媒婆比起来是小了点,但已经说成过好几门亲事,如今他们依旧恩爱,所以这次,九娘必定不会辜负二位的!”萧九特别喜欢听到别人的赞许,她吃软不吃硬,越夸她就越有动力!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一点要求吧,姑娘家最好是书香门第......” ...... 之后,管家领着萧九去书房和东方覃单独谈。 要说这东方覃,应该是百分百继承了父辈,先不说长相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若不是年轻,就连气质都快赶上了。 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器宇轩昂,威风凛凛。 萧九进去之后,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最后,还是东方覃客气地开口,“不好意思,第一次安排这种,我...有些不适应。”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你我年纪一般,咱们当聊天就好了。”萧九咳了咳嗓子,其实她也很是拘束。 “嗯,父亲一定和你说了想为你寻一个书香门第家的女子吧?诶...其实父亲是为了我母亲考虑。我母亲就是书香门第出生,嫁入东方府之后经常一个人看看书写写字画,父亲是想以后的儿媳可以陪陪我母亲。”东方覃解释。 萧九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这又是一个和睦的家庭。 “没问题,我会帮你物色一个满意的姑娘的!” 回去之后,萧九把好事分享给了梅大娘,梅大娘万分替萧九开心。 提及书香门第的女子时,梅大娘给出意见,说是两日后是古清镇三年一次的赋诗大会,第一名能获得进宫安排职位的机会。简言之,参加大会的女子,大多都有书香门第出生。 梅大娘这个意见给得恰好,为了精益求精,萧九决定再走一趟相亲报名点。 来到地点,场景让萧九震惊了。 这队伍...也太长了吧! 瞧这一个个姑娘,从面相上看,年纪差距拉得是不是有点过分? 不是...那后头长得都快三十模样的大婶也来凑热闹是什么鬼?? 萧九拍额,真是活久见。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媒婆入口。 里面已经站着两个老媒婆。 那两老媒婆看见萧九,以为萧九是登记相亲的走错地方了,挥挥手提醒,“那边,那边排队!” 萧九:“......” 萧九没有说话,拿出东方家的特许书信给了小哥。 这个相亲登记点是专门为将士服务的,所以媒婆上来查找女子信息也必须持有将士的特许书信。 那两老媒婆看见萧九拿出书信,面面相觑不可思议,其中一个探头问了句,“你居然是媒婆?” “嗯哼,对咯!”萧九笑道,故意摆出一副年轻天真的模样。 她非常不喜欢这些以貌取人的人!咋滴不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吗!哼! “哟哟哟瞧瞧,这小丫头片子也来凑热闹了!”另一个媒婆不屑地嘲讽道。 “小丫头,你骗到哪家去说媒了呀?” 萧九真是对这两老媒婆的看不起人感到不爽,不过,她可有本事在,不怕没理由怼回去! “东方家,东方覃公子。”萧九刻意大声道出。 两老媒婆一天,吃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东方家?!” “你这小丫头该不会骗人吧?东方家能被你骗去?!” “二位老婆婆。”萧九耸耸肩,拍了拍特许书信,“书信在这呢!要不您二位确认一下?” 两位老媒婆果真不相信地拿过书信,上面的确是东方家的特许。 萧九不给多看,一把夺回,“好了,我也要看我的姑娘了,请..两位老!婆!婆!麻烦走远点!别碍我事!” 两个老媒婆可真被萧九给气坏了。 萧九心情大好,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这样,在古清镇媒婆界就能越走越高了! 071:强扭的瓜 “苏静瑶,十六...嗯?这个姑娘的信息怎么这么少?”萧九坐在位子上已经翻阅了三十几位报名姑娘的资料,无一个满意的,直到手上这个看到之时,被上面简短的信息引起了注意。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只有姓名年龄,不禁敛敛眉,强迫症的她有点想知道更多信息。 好巧不巧,一旁的老媒婆瞧见“苏静瑶”三个字,也看出萧九的疑惑,嘲笑道:“你这当媒婆的连苏姑娘都不认识,还好意思说媒呢!” 这话一出,萧九没有生气,倒是提了兴趣,挑眉问了句,“她是谁?” “苏姑娘可是咱古清镇公认的第一美才女,不仅生得一副美人胚子,而且从小书塾里出来,十三岁代表古清镇去京城参加诗文会,可是荣获第三呢!小小年纪就为咱古清镇争了光,整个古清镇该没有不认识她的吧?” 言下之意,萧九身为媒婆,本应对镇上的单身男女子大多会有一定的了解,可连一个全镇人都知道的人就她不知道,在同行眼里,肯定被嘲讽。 萧九不在乎这些,她的目的是牵红线,牵对了就是她的本事,人家怎么想她怎么说她,她管不着也懒得管。 既然这个老媒婆把这个苏静瑶说得如此传神,恰好她也是个才女,那不如就去看看这个姑娘到底怎么样! 或许是心思表现到了脸上,那俩媒婆看出了萧九对苏静瑶可能有了兴趣,于是乎,其中一个又开始“泼冷水”。 “哟,你不会想找苏姑娘吧?哎呦喂不是老身打击你,这苏姑娘打从去年及笄过后,提亲的男子就一二连三的堵上门。奈何呀,那个苏姑娘早已有了心仪的男子!虽然大家不知道那个男子是谁,但是,苏姑娘坚贞不渝,可是根本看不上其他男子呢!” “可是既然她在这里登记了,岂不说明她有相亲的想法?”老媒婆的话让她听得有些矛盾。 另一个老媒婆接着解释,“这儿登记,必是得受了父母之命,我想啊,苏家定是看中了归来将士们的前途,所以想让自己的女儿试试,然后逼迫苏姑娘过来报名的~” “就是!若不然,上面怎会短短几个字,明显就是不想自己被媒婆相中!” 萧九听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仔细一想,这苏静瑶还当真不是个好说话的主,怪不得如此好姑娘没有被这两老太婆选中! 可是呢,萧九已经对这苏静瑶有了兴趣,虽说人姑娘有了心仪的男子,但父母却硬要让她相亲,很明显,这个所谓的男子必定不是苏家满意的女婿。 古代婚姻奉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那关过不了,一般来说就真的成不了。 反正时间还早,萧九打着算盘,第一就先对这个苏静瑶下手试试看! 苏府。 苏府很小,简单来说就比普通人家建造得气派一点罢了,而且下人也不多,只有一个管家两个丫鬟三个家丁。简简单单的一个住宅,走进去第一感觉就是文雅。 萧九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苏家人十分欢迎萧九,废话不说直接让丫鬟把苏静瑶带来。 可惜,苏静瑶却称病婉拒了。 这当然是为了回避相亲的借口,苏父认为苏静瑶这般是对客人的不敬,面上表现得极为不满。 萧九见多了大人如此表现,从容淡定地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既然苏姑娘身体不适,那今儿个九娘就和二位聊聊先吧!” 苏父见萧九没有介意,便不为难苏静瑶。 萧九看了眼四周,开口问道:“苏老爷,我听闻这苏姑娘从小就读圣贤书是吧?” “不错,我和我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想她和其他女子一般普通,于是从小就送她读书,培养她学习各种技能,好在众多同龄女子当中,可以更加出色。”苏父没有隐晦,大方地说了出来。 萧九听言,点点头,“看的出来看的出来,这府上的布置就和其他人家不一样。” “呵呵,我夫君就是为了给瑶瑶从小营造一个良好的氛围。”接话的是苏母。 “苏老爷和苏夫人的教育方法甚好啊!这不,现如今整个古清镇对苏姑娘的评价是那么的好!苏姑娘也没有辜负二位的悉心培养呀!”萧九礼貌性的夸赞,“来之前九娘也和二位说了,九娘是东方家的媒婆,东方家相比二位一定有所耳闻,三代将门,现如今的东方公子,年仅十八已有战绩,可谓前途无量啊!” “知晓知晓,所以也很感谢九娘能给我苏家一次这么好的结亲机会。” “自古儿女婚约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如此,但是九娘还是希望新郎新娘双方也有情义。”萧九顿了顿,看了眼苏父苏母,委婉地再道:“苏姑娘早已过了及笄之年,想必这提亲的公子爷不少,嗯......就不知道这众多男子当中,可有苏姑娘上心的?” 苏静瑶怎么说也是古清镇的红人,她有心仪男子之事早在去年就传遍了街坊巷口,当时苏父还软禁了苏静瑶两个月。 萧九这般一提,苏父苏母自然能听出话中真正意思。 “九娘放心,就算我女儿有,那也比不上东方公子优秀,在我二人眼里,东方公子是为满意的女婿。” 看来,那苏静瑶心里藏着掖着的男子,还真的是半分不受苏父苏母的喜爱。 这让萧九有些好奇那个男子到底是谁。 后,萧九与苏父苏母又聊了其他,时候不早了,萧九不打算留膳,便找理由走了。 ...... 为了一探究竟,萧九找上宁钰探问。 “小公子,你可有听说过那苏静瑶到底喜欢的是哪个男子?” 宁钰摇着折扇,想了想:“小爷之前和朋友聚乐的时候,好像确实有了解到一些关于苏静瑶的事情,说她才美双全不错,但唯独在感情上糊涂了脑袋,似乎被骗了。” “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萧九敛敛眉,问。 “就是死脑筋,被男人骗了!骗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呢!”宁钰收起折扇敲了敲萧九的脑袋,“怎么?要给苏静瑶说媒啊?” “不是给她说媒,是东方覃。”萧九将报名的事情说了一遍给宁钰听。 宁钰诧异,佩服不已,“可以啊小媒婆,居然给东方家说亲!要小爷说,你这次接的差事可要有压力了哦!” “我知道!你们都说东方家多么多么的好,我知道不能胡来,所以我这不是看中了苏静瑶嘛!苏静瑶没话说吧?又是才女,长得又好看,在古清镇美名远扬呢。” “嗯,对,是挺好,但你现在是打算强扭人家这颗瓜吗?”宁钰挑眉,调侃道,“明知道人家有心仪的男子,居然还找上门,小爷看,难不成这就是我小媒婆和其他媒婆不一样的地方吗?逆风而上?” “诶走开走开!你又拿我打趣!”萧九翻了个白眼,“这不也没有确定嘛!只是觉得苏静瑶这个人合适,又没说一定就是她!而且你刚刚不是也说了么,苏静瑶被骗了感情!那她肯定是碰上渣男了呀!那我怎么说帮她拉出深坑,指引一条正确的则夫之路,不是极好吗~” “渣男?” “就是坏男人的意思!” “小爷也只是道听途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等我亲自确定了再说~” ...... 医铺。 好消息自然要和喜欢的人分享。 “恭喜你。”洛流苏官方地说了三个字。 萧九习以为常,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分享快乐中,“你说说,我是不是很幸运?这么多媒婆,偏偏东方家看上了我!理由居然还是因为我年纪和他们儿子相仿能有共同语言?啧啧,真是太有眼光了!你说是吧?洛神医?” 洛流苏:“嗯,是的。” “洛神医,我又要干我自己的事情了,所以呢,你这医铺我这段时间不能帮忙了...你...”萧九说着说着,就慢慢靠近洛流苏,眨巴眼,“你有可别累坏了哟~” 洛流苏内心:“......” 萧九内心:“日常调戏,爽快~” “洛神医,你觉得我学医天赋如何?不如你教教我一些医术呗?”萧九伸了伸懒腰,“呼——最近左眼皮一直再跳,不知道是不是体虚了。” “可能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吧。” “呸呸呸!”萧九哼了一声,“我刚刚来了大生意,你可别乌鸦嘴!” 其实她自己也怕,老话常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没关系,自己是福星,肯定不会有坏事的! “爹!娘!我们终于到镇上了!” 女子跳下马车,看到久违的城镇,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 后面的妇人和男人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累得气喘吁吁。 “爹,娘,你们慢死了!快点啊,找家客栈,女儿想好好洗个澡,晚上出去逛逛!”女子丝毫没有要帮忙提东西的意思,一直催促。 “好好好,宝儿走前面看看先,东西有点多,爹娘走得慢。” 072:冤家路窄 “你给老夫站住!” 这日午膳过后,按正常来讲是大伙儿午休的时间,趁此,苏静瑶欲偷偷出府。谁知,却被苏父逮个正着。 苏静瑶立马吓得不敢迈出腿,怔在原地,迟迟不敢回头。 “瑶瑶,你要去哪?”不过,只有苏父一人,就连苏母都不知道苏父会过来抓苏静瑶出府。 苏静瑶咽了咽口水,转过身,看着苏父摆着的严肃脸,大气不敢出,没敢回答。 她不回答,不代表苏父不知道她的意图,上前两步,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又想去找那个小子?!苏静瑶啊苏静瑶,你还知不知道你是个女孩!三番两次主动找人家,丢不丢人!” 苏静瑶抿抿唇,“爹爹...女儿...女儿不想相亲!” “本事大了是吧?觉得自己在镇上有点名气了连爹娘的话也不听了是吧?”苏父恨铁不成钢。 “我没有!”苏静瑶反驳,“什么事情不都依着爹爹娘亲,那为什么婚姻大事就不能顺着点女儿的意思嘛!” “顺从你?顺从你去糟蹋自己吗!” 苏静瑶从小就怕苏父发脾气,此刻这般,她根本没胆再继续反驳下去。 “下午,媒婆还会再来一趟咱们家,到时候你再借着理由不出来见客,就休怪爹爹无情了!”苏父下了死命令,“回屋去!” 苏静瑶蹩蹩嘴,心有不甘。 一个时辰后,按照约定,萧九再次来到苏府。 原以为今儿个还是见不到苏静瑶,谁知刚入客厅,就看到苏静瑶早已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共同等候。 “苏姑娘好。”萧九态度礼貌。 “九娘好。” 苏静瑶是公认的美才女,今儿个一见,萧九算是认同。且不说谈吐间透露出的气质,单是这个外貌,萧九作为一个女子,内心都不禁感慨。 特别是那双眼睛,似如明月星辰。 回到各自的座位,萧九的目光依旧难以从苏静瑶身上脱离。 苏父苏母见萧九对苏静瑶的第一眼如此良好,相视一看觉得甚好。 “九娘,小女昨日身体不适,如今已然恢复,九娘如若有什么想了解的,大可说出来。”苏父客气道。 萧九点点头,倒不客气,说问就问,“早闻苏姑娘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想想看,如此出色的女子,对于另一半的要求,一定很高吧?” 这第一问,萧九就直接问择偶标准,可能在场的几位都没能想到。 苏静瑶看了眼苏父,有些保留地回道:“小女子更希望可以是两厢情愿。” 这句话,没有直接回答萧九的字面上,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对相亲的态度。 萧九心底暗暗鼓掌,所以说才女就是才女,双商在线。 但一想到宁钰说的,苏静瑶喜欢的是一个渣男,萧九一时又有点担心。 担心自己没有抓住苏静瑶这个好苗子之前,她就被渣男给骗走了。 苏母时刻注意萧九的神情变化,发现萧九在迟疑,立马开口为苏静瑶说了一句话,“年轻人,更重要的是合适,只有合适才能白头偕老。” 看样子,苏家两老极为看中能与东方家结亲,生怕萧九放弃了自己的女儿,所以不停地在为这次相亲推波助澜。 萧九自然能感受得到,以往都是对说亲对象单独谈话,这次她也不想被别人打扰,于是乎,她笑着对苏父苏母提出:“嗯...九娘想与苏姑娘单独聊聊,不知二位可否......” “可以可以。”苏父当是答应,对着苏静瑶,看似是嘱咐,实则传送着淡淡威胁的口气,“瑶瑶,你就和九娘出去逛逛,记住好好聊聊,莫冲撞九娘。” 苏静瑶听得明明白白,不敢违背,“女儿知道了,爹爹。” 很快,萧九与苏静瑶出府走走,苏父担心苏静瑶无中生有,便还是派了一名丫鬟跟在身边。 两人走了一段路,期间,苏静瑶比较被动,萧九不说话,她就不开口。 “苏姑娘,其实你无需如此隐隐瞒瞒,你我年纪一般,我也懂你心思。”萧九十分随和,要知道,或许她和其他媒婆相比,还偏偏就是年纪占了优势。 大多碰上的都是二十岁不到,年轻人最懂年轻人,自己表现的友好一点,对方自然而然会打开心扉和自己说话。 苏静瑶的性格不算文静,相反萧九感觉她应该是个知性豁达的姑娘,只碍于这次涉及的是感情,很多人在感情里外,都是双面人格。 “九娘多大?” “比你长一岁。” “可有婚配?” “有喜欢的人,在追求。”萧九丝毫不遮掩。 苏静瑶很羡慕萧九可以如此无拘无束,想到自己的...她就有些梗塞。 “你自己都没有成婚,倒是很关心别人的婚事。”苏静瑶来了这么一句话,显然,她是故意质疑萧九的能力,亦或者,是想以此激怒萧九。 萧九聪明人,怎会上套,笑道:“我无父无母,轻松自在,即便成婚也没有娘家照应,既然如此,倒不如多赚些钱,再自在两年,等想换种生活的时候,为自己说门好亲事也不迟。” “你都十七了,再等还想等几年啊?知不知道女子年岁大了未嫁人,是会被嘲笑的。”苏静瑶言语中的目的性很强。 “呵呵,那便多赚些钱,独自享乐一生也不错。”萧九发现这个苏静瑶还真是与众不同,为了逃避相亲,不选择闹和作对,倒是先想着法子说服自己全身而退。 可以,萧九喜欢。 “九娘,你为什么会相中我啊?”苏静瑶眼珠子一转,又问。 “姑娘美名远扬,选择你还需要理由吗?九娘相信,是个有眼见的人,都会对苏姑娘有想法吧?”萧九一字一句说得恰好,让苏静瑶无可挑剔。 若萧九没有算错,这个苏静瑶如若没办法让自己退步,定会找话说她身上的不足,让萧九认为她并没有传言中那么优秀。 “九娘,不瞒你说,小女子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果真,苏静瑶转了话题,“我现在才十六,虽小有名誉,但其实不过如此,我和你一样,想让自己变得更好,再去考虑成婚一事。” 兜兜转转,苏静瑶一直在给萧九绕。 萧九不免心中有些好笑,微微靠近苏静瑶,小声在她耳边道:“苏姑娘,丫鬟还在后边,我介意你还是少兜圈子,认真谈谈正事吧。” 苏静瑶闻言,下意识心虚,撇过头。 “有些事,咱呢,可以心照不宣,但是吧,九娘这边说句真心话,九娘是个负责任的媒婆,绝对不会乱牵红线的。”萧九道。 苏静瑶内心五味陈杂,这街上人多耳杂,她也不想被人引起注意。 忽然拉起萧九的手,直接拦下了一辆马车跳上去。 “小姐!小姐!您这次去哪呀小姐!”被安排跟着的丫鬟措不及防,欲追上马车。 苏静瑶掀开车帘,“你回去吧!我自己会回去的!” 夜晚,萧九突然急匆匆约了宁钰吃饭。 提前到达饭馆开了雅间。 可没坐多久,楼下传来了几声嘈杂,引起了萧九的注意。 “老板,你这儿最好的菜都上几样!” “爹娘,不是女儿说,这大地方就是不一样,看看!” 这声音...萧九听得怎么有些熟悉? 她站起身,靠近门,贴着耳朵细细再听。 “爹娘,这次女儿可是势在必得,再也不会回到那个破村子了!” “好好好,娘相信宝儿。” 宝儿?! 多么敏感的两个字,萧九直接怔住了。 头脑里不自觉冒出那一家子人的面孔。 “不会吧?!”萧九自言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但...那声音...那字眼...! 萧九实在忍不住,悄悄地打开一道门缝,向楼下投去目光。 因为现在早已过了晚膳的点,所以楼下寥寥无几只有两三桌客人。 视线不断寻找目标...... 直到锁定在一桌三口人家...... 那女子不正是... 萧宝儿吗! 我靠!他们一家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认出三人之后,萧九赶紧关上门,满眼吃惊。 “什么情况?!”萧九表情抽象,有些懵逼。 毕竟她是逃出来的,还是偷了东西逃出来的!时过小半年,冤家路窄突然碰上,任谁都难以接受好吧! 缓缓...缓缓...萧九你要镇定...镇定... 不断的深呼吸,萧九此刻真的难以平复心情。 楼下。 “诶!爹娘你看!那公子好生俊俏啊!” 宁钰刚到饭馆内,眼精的萧宝儿立马看了过去,瞬时被宁钰的容貌所吸引。 “爹娘你们看看,这大地方生活的人长得也好看!” “所以啊,宝儿,你赶紧争点气,嫁个好人家替萧家风光风光吧!”孔香莲道。 萧宝儿一脸自信,“放心吧娘,宝儿是生在村里,如若生在这种大地方,早就出人头地了!” 孔香莲配合,“是是是,我女儿这么优秀。” 宁钰看也没看萧宝儿,径直上楼找到雅间。 喊道:“小媒婆!是我!” 萧九内心:大哥不要这么大声张扬啊! 073:首饰寻人 萧九不敢露面,躲在门后将门打开。 “快点进来!”她伸出一只手拼命招了两下。 宁钰抽了抽嘴角,“你干嘛啊?” 萧九不想引人注目,干脆一手使力直接把宁钰扯了进来。 宁钰:“???” 雅间内,萧九呼了一口气,回到位子上瘫坐着。 宁钰不明所以,“你怎么了啊?难得见你第一次晚上主动找小爷” 萧九原本确实有别的事情,但今晚突发状况碰见了老熟人,一时间,她情绪难以平复。 “喂喂喂!”宁钰皱眉,用折扇在桌上敲了敲,“说话啊小媒婆!” 萧九咽了咽口水,半天才神经兮兮地来了句:“太难了太难了,这生活真是太难了!” 话落,倒了满满一杯水一口喝下。 然后就很顺利的呛到了。 “咳咳咳!” 宁钰:“......” 赶忙递去帕子,“姑奶奶,你到底怎么了嘛?小爷都被你搞糊涂了。” “没事...没事...” 萧宝儿一家的事情,萧九来到古清镇,至今为止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第一是她懒得说,毕竟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和这家人见面,早已撇清关系。第二也是她不想说,毕竟此萧九非比萧九,骨子里早已换了灵魂,所以,根本没必要浪费口舌。 真的是上天次次要与她开玩笑,她目前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那么,继续暂先不和别人提及好了。 萧九说没事,宁钰立马哼了一声,“又开始了,你这叫没事?别说骗小爷了,换做谁都不会信的好吧!” 萧九无奈,强颜欢笑编了一个理由,“我真的没事,这不是你也说第一次晚上约你嘛...像你这种风云人物,要被人看去我这个时间约了你,岂不是又成了满大街的话题了......刚刚就是激动了一下,真的...” 宁钰翻了一个白眼,一开折扇,“咱俩认识多久了?那些人该说的也应该说完了好的吧?你这天天的,就知道多虑!” 萧九缩了缩脑袋。 后,尽力先抛开楼下三人的事情,回归她今天找宁钰的主题。 “小公子,我问你哦,咱镇上有没有字号为‘宣’的首饰店?” 下午,萧九与苏静瑶在一起的时候,原本以为能收获什么,谁知这苏静瑶根本没她想象中那么好说话,十句里面有九句是在给萧九扯犊子。以前都是萧九给别人怎么怎么洗脑,结果这次和苏静瑶聊下来,自己差点被对方给洗脑。 这只能说,大家一直以来好奇苏静瑶心仪的那位神秘男子,是真的把苏静瑶吃得死死的。 但,萧九还是注意到了一点。 那就是苏静瑶的举止。 她与苏静瑶约莫聊了有一个时辰,期间,苏静瑶时不时碰碰自己头发上的发簪,看似在保持发型,但萧九见来,苏静瑶是一种稀罕她那头上发簪的表现。 苏静瑶是个美才女,通过她今儿个的穿着,萧九并没有感受到苏静瑶是个有着强烈爱美之心的人。既然没有那么强烈的爱美之心,那又何必动不动摸摸发簪保持发型不乱呢? 更突出的是,她头上只有一个发簪。 理由只有两个。 要么那根发簪是苏静瑶自己新买的,要么就是她心中藏着的男子送的。 萧九更愿意相信后者。 所以,萧九根本没有拖拉,晚上直接约了宁钰。 宁钰身为镇上公认的纨绔公子,那么对于古玩器具一定也有不少的了解,反正萧九熟的人不多,那也只能喊来宁钰。 “‘宣’?确实有,就在溪树街。”宁钰不负萧九所望,还真的知道。 萧九拍手叫好,“太棒了,有这么一家首饰店就行!” “嗯?你问这个干嘛?” “还不是为了找出苏静瑶喜欢的那个坏男人是谁啊!” 须臾,萧九将下午之事复述了一遍给宁钰听。 “你厉害啊,单单一个举止你也有的怀疑?”宁钰挑眉,不禁佩服。 萧九大笑两声,双臂环胸,“没办法,脑子好使!” “不过小爷很好奇,你这多此一举还要亲自查那个男人,干什么不直接去问苏家的人?她父母肯定知道是谁吧?” “你呀,想得太简单啦!”萧九摇摇头,“你要知道,我是一个说媒的,到底还是外人,这一年来,苏静瑶喜欢的男人都没被谁给知道,说明什么?说明苏家把这件事瞒得很严实,为了就是不败坏苏静瑶的名声!” 顿了顿,继续道:“这次我为东方覃说媒,苏家人极为看中,我要傻傻地问,你觉得他们会实话实说吗?他们只会骗我,说没有这么一个人。那我何必自讨没趣,干脆自己亲自查人更好。” 萧九一字一句,说得很有道理。 “这样说也对。”宁钰赞同。 “得,既然知道了有这么一个首饰店,那小公子明天陪我一同去打听打听呗?” “没问题!” “嗯...那现在咱就......”她刚想说回去,可突然想到楼下的三人不知走没走。 “那个小公子,你饿吗?要不吃点宵夜?”没办法,避免撞巧,萧九还是迟点出去吧。 “行啊,小二!点菜!” 翌日。 “娘!好消息好消息!”大清早,萧宝儿敲着房门,兴冲冲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事。 “什么事啊宝儿......”孔香莲还没清醒。 “爹娘你们也真是,没事干就睡这么迟!”萧宝儿嫌弃地碎了一句,再次兴喜道:“我跟你说啊娘,这古清镇没想到也有戍边回来的将士!可设立相亲点呢!” “这是什么啊?”孔香莲萧大福常年只知道干农活,根本听不懂萧宝儿在说些什么。 萧宝儿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摇摇头,“算了,爹娘不懂也正常,要不爹娘直接给我写书信,允我去报名吧!” 萧大福作为父亲,多问一句,“说清楚点,宝儿读书人,爹娘知道比不起,说清楚点让爹娘明白到底什么事。” 听言,萧宝儿只能不耐烦地解释了一遍。 “现在明白了吧?”萧宝儿耸耸肩,心高气傲:“这机会可难得,要知道咱们现在的皇帝有多重武,这亲要是结了,以后好日子就不愁了!” 孔香莲妇人之见,顺口来了句,“可是宝儿,不是娘说啊,咱这身份......” “娘!”萧宝儿立马黑脸,不满孔香莲这句话,“你这瞧不起女儿是吗?女儿再怎么说也是读过书塾的人!虽家境比不上那些个千金小姐,但论个人,有几个能比得上女儿啊!” “就是,香莲你别说了。”萧大福附和萧宝儿。 “知道了!娘就随口说一句,那么激动干嘛!” “好了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你俩赶紧写封信,让我去报名!哦对了爹爹,包袱里还有多少钱,给我点,女儿有用!” ...... “下一个!” 终于到自己,萧宝儿兴奋地跑进报名点,“小哥,这是书信,还有...麻烦帮我这个也挂上去吧~” 按正常流程,有父母之命的书信,再登记个人信息便可。 可狡猾的萧宝儿,花了钱找人给自己画了一幅画像。 这是至今为止前来报名人当中,她第一个出示画像的。 小哥也没想到,看了眼萧宝儿,没多说别的,但也没有碰画像。 因为相亲报名的姑娘实在太多了,一人一个信息页,本身空间就不够。 如今萧宝儿还亲自带了画像,画像纸张还不小,这......其实他并不想收下的。 不过,既然萧宝儿都准备了画像,那自然考虑到小哥会不会收,见情,她从袖中掏出最后的一小锭银两,小心翼翼地推到小哥的面前。 口气极好的说道:“小哥,你大人有大量通融通融,这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如若小女子相亲成功,必再有重谢!” 小哥看了眼银子,又看了眼萧宝儿,冷笑一声将银子收下。 “信息报来。”说着,他边把画像收放在一旁。 萧宝儿心思得逞。 ...... 长宣珠宝。 按照宁钰的记忆,与萧九找到了字号“宣”的首饰店。 其实,这店铺并没有萧九想象中的有多大,普普通通,唯一的亮点可能就是这个首饰铺的老旧,估计开了很多年。 店掌柜认识宁钰,热情的招待:“贵客贵客,难得小公子光临本店,不知有何需要?” 宁钰给了萧九眼示,让她直接问。 萧九点点头,上前打开画,“掌柜,这上边画的发簪,可有?” 这画,是萧九凭借回忆按照苏静瑶的发簪画的。 店掌柜仔细看了几眼,抱歉地来了一句,“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的首饰都是纯手工打造,每支发饰独一无二,姑娘这画上的发簪,早在两天前,刚被一个公子买去。” 萧九要的就是这个信息! 为了不让掌柜多疑,萧九先故作可惜的叹道:“真的被人买走了吗?哎...好可惜啊......” 店掌柜没有想多,热情地为萧九介绍其他发饰,“姑娘,我们店类似样式的发饰还有很多,不如姑娘再瞧瞧别的有没有中意的?” “可是...我很喜欢这个啊...”萧九再叹,眼神带有指示的看了眼宁钰,“哎!” 宁钰收到指示,开口对店掌柜问道:“掌柜的,您可还记得发簪被哪位公子买去了?兴许小爷要是认识的话,去从他那边买回来!” 店掌柜信以为然,真的去回忆了一番。 须臾,他想到,回:“是吴飞公子!” 074:往事丑闻 “好,谢谢掌柜。”宁钰一听人名,神色明显变了变,不说其他话,道谢完店掌柜就拉着萧九出了店。 萧九察觉了不对劲,出去走远之后,才问:“吴飞是谁?” “吴飞是皇宫吴贵人的亲侄子。”宁钰皱了皱眉头,从未想过苏静瑶会和吴飞扯上关系。 “看你对这个人印象不是很好,说清楚一点。” “吴飞原本住在京城,但由于花天酒地,一次醉酒不小心强了一位朝廷命官女儿,那姑娘都快要订婚了,出了这种事要寻死,后是吴贵人亲自出皇宫协商压下此事。为了治一治吴飞这种毛病,去年吴家人便把吴飞送到我们古清镇,派了管家和许多家丁和他住在老宅,反思三年。” “说的好听让他反思三年,其实是为了包庇他,帮着他躲三年吧。”对于这种人,萧九能看得透。 宁钰当然也心知肚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苏静瑶怎么惹上了这么一个男的,我去!”说到这,萧九才想起来关键点。 “把吴飞送过来之后,听说限制的还很多,以至于,镇上人知道来了这么一个人物,但从未有过说他惹事,渐渐地,几乎都淡忘这个人了。”宁钰补充。 “哦?这就有点意思了。”按理来说,这种人应该死性不改,即便换到了小地方,只要他想,一定还会生出其他事端。 宁钰点点头,很确定:“如若苏静瑶没有和他扯上关系,这一年,吴飞虽谈不上正经,但的确没有给古清镇带来什么麻烦。” 萧九摸了摸下巴,在思考。 宁钰不想和皇亲国戚的人打交道,但如今这种情况,他知晓,萧九定会去查吴飞。 再怎么着,吴飞不是个好人,宁钰担心萧九会受欺负。 “小媒婆,你可别一个人去招惹他。”宁钰关心道。 萧九闻言,笑了声,摆摆手:“放心吧,我胆子还没那么大。” 她还是很怂的,女孩子一个人当然要学会保护自己了。 现在第一步,她只想搞清楚这个苏静瑶和吴飞的感情发展到哪一步。 以及...到底是双方真感情,还是苏静瑶被骗。 苏府。 “瑶瑶,今天是赋诗大会报名,你可别忘记了。” 用膳桌上,苏母提醒。 赋诗大会是许多地方重大的一次比文赛,每个地方的举办时间和类型都不一样,但有一点相同的就是,赋诗大会的冠冕,有机会进宫安排职位。 “知道了娘亲。”苏静瑶快速解决用膳,以报名的理由出了府。 东方府。 “覃公子,今儿个是赋诗大会报名的时间,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看热闹?”萧九上门东方家,她知晓今日苏静瑶会去报名,所以打算带东方覃先去看看这个姑娘。 东方覃十分配合萧九,与之出了府。 大会报名现场,男女比例参差不齐,很明显男子居多。 听说这个赋诗大会报名也有要求,男子年过不得二十五,女子年过不得二十,每个人至多只能参加三次赋诗大会。 “覃公子,你瞧,那位姑娘可认识?”萧九一眼就看到了排在中间的苏静瑶,对东方覃指了指。 东方覃顺着看去,注视了一会,摇摇头,“我十岁就进军训练,很少回来。” 简言之,除了自己的亲人,估计在镇上,他就没有其他认识的了。 “她叫苏静瑶,是古清镇公认的第一美才女,大前年代表古清镇去了京城参加诗文会,获了第三名。”萧九简单介绍了一遍。 东方覃点点头,“那这苏姑娘还真是不一般。” 笑了笑,转头问道:“看来九娘为我东方覃操心不少,真是麻烦了。” 这换谁,谁都能猜到萧九的心思。 “先看看,不着急,等九娘再了解了解,确保与覃公子合适再做安排。” 东方覃顺着萧九,“行,麻烦了。” 话落,再次看了几眼苏静瑶。 这姑娘,第一眼确实讨人喜欢。 ...... 下午,萧九去了医铺。 惯例和洛流苏说了苏静瑶和吴飞的事情。 “知道为什么吴飞到了古清镇收敛了吗?”洛流苏捣着药材,说道:“因为吴飞当年惹事,吴贵人受到牵连,皇帝为了保住皇家颜面,虽没有计较这事,但吴贵人失了宠,吴家人也没办法再借着国戚行事。这才是让吴飞不敢再胡作非为的真正原因。” “这样啊!”原本只是分享这件事,没想到还能从洛流苏这儿获得其他讯息。 而且,萧九甚至感觉,这个洛流苏知道的不少。 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洛流苏身边,讨好似的拿过药罐,帮着捣起来,嘿嘿一笑问道:“洛神医呀,听你口气好像挺了解这些事的诶,不如...和我多说说呗~” “想听?”洛流苏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听到萧九的请求,没有过多拒绝,倒是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悠悠地坐到萧九刚刚坐得的椅子上。 当年,吴飞与朋友聚乐吃饭,大部分都喝醉了,包括吴飞,喝得不能自己。其中一个姓方的公子好心,因为自己家近,于是让人带吴飞等几个醉得不行的公子暂先今晚睡自己的府上。 恰好这方公子的未婚妻杜小姐被方家请去吃了晚膳,订婚将近,杜小姐有些黏自己的未婚夫实属正常,晚膳之后非是要等方公子回去见一面再回杜府。结果方公子回来之后,只管自己那些烂醉的朋友,无暇顾及杜小姐。 杜小姐通情达理,等了很久之后,没见到,就想去方公子的屋找找,就算见一面也行。谁知,烂醉的吴飞摇摇晃晃跑到了方公子的屋,直接和杜小姐撞到了一起。杜小姐知道吴飞是自己未婚夫的朋友,也知道此时他属于醉酒状态,所以很礼貌地把吴飞扶了起来,准备喊人过来带吴飞走。 结果,令人发指的是,吴飞酒后.乱.性,捂着杜小姐的嘴把她强按到了方公子的床上,不给杜小姐任何反抗的机会,扒.了衣服,行了畜生不如的事情。完事之后,吴飞满意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独留杜小姐精神恍惚地抱着衣服坐在地上,无声哭泣,身体不停的颤抖。 最后,是方公子和杜小姐的丫鬟看到了这一幕,然后,崩了。 第二日,吴府,方府,杜府,乱成一锅粥。 当晚,吴贵人就从宫里赶回府,亲自解决此事。 事后,杜小姐不堪侮.辱,要求退婚,直到现在,杜小姐自闭在府中,不愿见人。 故事结束。 萧九瞠目结舌,“这...这也太荒唐了吧...” 吴飞睡了自己兄弟的老婆!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这简直是她今年听到最恶心的事情! “那年正是吴贵人刚刚受宠,却因为这件事,直接降为了答应,怕是再也爬不上龙床了。”洛流苏很流畅地把故事说完。 萧九“啧啧”两声,“活该!罪有应得!” “但吴飞并没有受到什么处罚,仅仅压到古清镇反思三年而已,吃穿依旧不愁,最多少些银两,玩乐局限罢了。” 萧九真是听不下去,“你说这种人,生活在古清镇,不就是污染古清镇的空气嘛!”说着,萧九将愤愤不平发泄在捣药上。 “我那药得轻轻捣,你那样,药性全无,还不如还给我。” 萧九吐吐舌头,轻缓了动作,叹了一口气,“我就搞不懂了,苏静瑶怎么会看上吴飞啊!” 吴飞这种纨绔子弟,和宁钰比起来可是天差地别,说难听点就是个小混混! “苏静瑶,是被骗的。” 此话一出,萧九一怔,看向洛流苏,“你又知道什么?!” 她怎么发觉,洛流苏这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知道的事情比宁钰还多呢?! 洛流苏看了眼门外,确保此时应该没有什么病人进来,吹吹茶抿一口,继续道。 “苏静瑶才不可没,在女子当中很是出色,虽门府不大,但比起那些个小姐,这个苏静瑶日后大有前途,十三岁就敢去京城参加诗文并且挤进前三,本就被一些高官所记住,奈何年纪太小,暂且不好利用,可这两年,一些高官并没有放弃利用苏静瑶,各种诱.惑想说服苏家把苏静瑶送去给皇家。苏家人心知肚明,不愿苏静瑶被利用,全全拒绝。” 顿了顿,再抿一口茶,继续道:“吴飞早已注意苏静瑶,为了让自己回去重新过上以前的日子,便想办法利用苏静瑶,好日后将苏静瑶献给皇家的人,从而再受皇家庇护。” “什么?!”这事,可比刚刚的故事来得更让萧九震惊。 她停下捣药的动作,皱着眉不可思议问:“这吴飞当真如此狡猾?!” 之前听说了吴飞是渣男之后,萧九还天真的以为吴飞只是在玩弄感情,对苏静瑶一时兴起而已。 没想到!这期间还有其他的意图! 那这苏静瑶岂不是把自己往坑里跳嘛! “真相我已经和你说白了,信若不信,看你。”洛流苏起身,重新结果药罐。 萧九咬唇。 细想之后,突然好奇,抬头看向洛流苏。 “这些事,你为什么可以知道的这么清楚?” 075:独自冒险 “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萧九看向洛流苏,问出疑惑。 这洛流苏不就是一个大夫吗?到底从哪里知道这些密闻的? 话出许久,洛流苏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我发现你这个大夫当得挺神的诶。”萧九没有逼问,在洛流苏周身来回转了转,勾唇一笑,“看来以后想知道什么,问你倒能来的方便点。” “没事别来麻烦我。” “就不!哼!” ...... 傍晚。 苏静瑶趁着苏府的人都已回屋歇息,独自一人偷偷摸摸出了府。 私.会吴飞。 “飞哥哥?是我...瑶瑶...”到达私.会地点,苏静瑶不见吴飞,摸黑轻喊着。 这时,突然有人抱住了她的腰。 根本不需要回头,苏静瑶下一秒就红了脸,娇羞地低下头,“飞哥哥......” 她转过身,果真,是她心心念念的情.郎,吴飞。 吴飞一袭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这种颜色,恰是行为不轨的保护色。 “瑶瑶可是又想飞哥哥了?”吴飞一手轻轻捏起苏静瑶的下巴,脸靠近了几许。 苏静瑶娇羞地抿唇一笑,“飞哥哥明知故问,瑶瑶何时不在想飞哥哥。” “我的瑶瑶真可爱。”吴飞的脸越靠越近。 苏静瑶下意识闭上眼。 然而...她想发生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 吴飞又重新拉开距离,抱住苏静瑶的手也松开了。 苏静瑶睁开眼,吴飞的举动让她小小失落了一下。 “飞哥哥,这次赋诗大会,瑶瑶必会夺得冠冕的。”苏静瑶上前一步,主动拉起吴飞的手,笑道。 夜色无法看清吴飞的表情,只听他同是一笑,笑意难测,回道:“我当然相信瑶瑶了。” “那...那若瑶瑶真夺冠,飞哥哥你...你会和我父母提亲吗?”下一秒,苏静瑶对上吴飞的眼,期待地问出口。 吴飞听言,顿了顿,摸了摸苏静瑶的头发,“瑶瑶,你知道飞哥哥的,如今飞哥哥不受家中待见,就算是提亲,也很难说服你的爹娘,我也不想...不想让我的瑶瑶跟我受委屈。” “这些你不用管,一年了,我们情投意合了一年了,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苏静瑶摇摇头,握紧吴飞的手,语气变得有些强硬。 苏静瑶突如其来的迫切,让吴飞稍稍不满,“瑶瑶这是在逼飞哥哥吗?” “这叫逼吗?”苏静瑶反问,退后一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瑶瑶说什么胡话呢。” “有媒婆上门同我爹娘提及相亲,我爹娘答应了,是我,想尽办法让那个媒婆放弃此次相亲,但是,成效并不乐观,那媒婆依旧还来我家。”苏静瑶咬唇,继续道,“你若喜欢我,就尽早筹备提亲,不然的话,我怕......” “只要瑶瑶对飞哥哥的心够坚定,我相信这点小事,瑶瑶可以自己解决的。”苏静瑶话已经明显到这种份上,可吴飞根本无动于衷。 “你...!”苏静瑶有些来气,指着吴飞,“我怎么感觉你根本不喜欢我呢?!一年了,你的理由还是不变!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娶我?那你对我如此到底为何?” 见苏静瑶情绪有些激动,吴飞隐隐握起了拳头,不断的忍让。 “瑶瑶。”他再次欲摸苏静瑶的头发。 可苏静瑶却撇头。 吴飞顿住,笑了声,收回手,双手附后,背过身,缓缓开口,“瑶瑶这是生气了?也罢,如若你爹娘为你寻了更好的夫家,那...那瑶瑶就不要再将心思荒废在我这个没有用的人身上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静瑶甩袖,长呼一口气,后一把抱住吴飞,“我只想飞哥哥坚定一点,我只想早点名正言顺和飞哥哥在一起。” “我一直坚定,我一直在努力,只是时机未到,我真的没办法...”吴飞低下头,故作自卑,“瑶瑶...或许我真的配不上你吧......” “飞哥哥!”苏静瑶顿时心软,抱得更加紧了,“瑶瑶不说了,飞哥哥也莫说了,此事...日后再议,相亲那边,瑶瑶自己会解决的。” 此话一出,吴飞狡黠的唇角轻轻一勾。 翌日。 萧九再次找上苏静瑶。 “苏姑娘,你头上那根发簪我见的欢喜,敢问是在哪儿买的?”萧九故意问。 苏静瑶下意识摸了摸发簪,心虚地喝了一口茶,“忘了。” 萧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心想这苏静瑶真的是铁了心死往坑里跳。 “苏姑娘,大会报名那天,我带东方公子去看了你。” “什么?”苏静瑶猛地抬起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怎么?苏姑娘这是害羞了吗?不过没关系,当时我见东方公子对苏姑娘的第一眼还是很好的。”萧九微笑道。 “诶,这...凡事都要讲究礼貌吧?你怎么说也要和我说一声吧?”显然,苏静瑶对于萧九擅自主张带人看了她,十分不满。 “提前和你说一声,好让你提前做好打算逃避是吗?”萧九轻轻抿了口茶,把话说的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苏静瑶听来,对萧九的警惕又多了一分。 “苏姑娘,有句话不当讲可我还是得讲讲,这女子向来心软容易被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配更适合找到对的人,希望苏姑娘谨慎考虑。”现今还早,萧九不适合说破,这吴飞她不知道长什么样,况且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苏静瑶现在半分没有对她信任,完全处于警惕逃避的状态。 “九娘不必多费口舌,小女子现在一心一意准备大会,根本无心谈及男女之情。”苏静瑶依旧反驳。 “不着急。”萧九歪了歪脑袋,“可以等。” “九娘可知,大会正常流程,至少需半个月,没听错的话,戍边将士只放回一个月的时间。”说出这句话,苏静瑶得意一笑。 萧九心道:是个狠角色。 没事,忍,万事开头难,毕竟这苏静瑶自己往坑里跳,若实在拉不上,就只能让她自己造化由天了。 “看来,苏姑娘这是精打细算,认定了要阻止这次相亲。” 苏静瑶笑不作答。 萧九点点头,“没关系,我相信苏姑娘会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 ...... “不行!小爷不会带你去的!” 萧九而后又约宁钰,提出了让宁钰带她去看一眼吴飞长什么样。 但...宁钰直接拒绝。 “为什么啊?你带我去,又不是我一个人去,我又不会受到什么危险,你还担心什么啊?”萧九问。 “你就不能不管苏静瑶的事情吗?相亲点报名的女子那么多,你再去给那东方覃重新物色一个姑娘不行吗?非得惹祸上身何必呢!”宁钰一拍桌子,很严肃地再次拒绝。 萧九没想到宁钰态度那么强烈,“我没有惹祸上身啊,我就是想知道吴飞长什么样,这又怎么了啊...你那么大声干嘛...凶死了!” 宁钰立马缓了缓态度,但依旧不松口,“反正这事你别想!” “你...!”萧九咬唇,不甘心,“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只会找你吗?你不带我去,我可以想办法去!” “小媒婆!”宁钰听言,站起身,“你就不能听小爷一次吗!干嘛每次想什么就做什么,能不能好好听劝一次?” “不是...我就看一眼而已...你怎么这么强硬...”萧九被宁钰的态度搞得有些头大。 毕竟以往,宁钰是对她百般顺从的。 “我知道你好奇心很重,但是看事情,有些事情没必要去惹就不要去,苏静瑶自己糟蹋自己你管她那么多干嘛,大好女子多了去,不就是书香门第吗,小爷认识的可不少!” 吴飞在宁钰眼里不是好人,就算吴飞没有在镇上闹出些什么,但有句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宁钰只想保护好萧九。 “行行行,不和你多说了!”萧九不想和宁钰争执。 既然宁钰不肯带她看吴飞,那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 回去的路上,萧九不断思考如何找到吴飞。 洛流苏断不能问,这货比宁钰还严格,肯定也是不带自己的。 那...... “有了!” 萧九一打响指,转身跑到米店。 “老板!” 萧九眼珠子一转,叫了米店老板,对他道,“我是吴飞公子派来买米的,这是米钱,可以现在就送去吗?” 米店老板点点头,“没问题的姑娘,我这就安排人将大米送去!” “那麻烦老板了!”萧九得逞一笑,搞定! 这米店是古清镇最大的一家,一般大府都会选择这家米店,萧九猜测不错,这吴飞的府邸果真在此也买过米。 等会,自己只要跟着送米的人,就能知道吴飞住在哪了。 而后,送米的准备出发,萧九紧跟其后。 要说这吴飞住的地方可真的远,萧九跟了两刻钟,才到。 躲在不远处的石雕后,萧九偷窥。 很明显,当送米的人过去,没能进府,被拦在外面。 后面,管家出来,让萧九惊喜的是,管家身旁还跟了个年轻的男子。 这肯定就是吴飞! 萧九激动,然而... “唔——” 076:惹祸上身 “唔——” 萧九正准备仔细看清吴飞的面目,谁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到一旁。 萧九拽开捂住她嘴的大手,“宁钰!你干嘛!” 她对他太熟悉了,以至于方才根本没有惊慌,只不过有些不爽。 “小媒婆,你果真自己偷偷行事!”看得出,宁钰同样表现出生气。 萧九不想在这和宁钰大吵大闹引人注意,拽着他胳膊近前咬牙切齿来一句,“这事回去说,今日.你别妨碍我!”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宁钰反将萧九的手腕抓住,死死不放,“跟小爷回去!” “我不!” “二位,何事要在我地如此争吵?不如去在下小府上坐着,平静下来好好谈谈?” 闻声望去,居然是...吴飞! 萧九看见此人,下意识心虚地退了两步,怔住了。 这吴飞是怎么发现她和宁钰的?! “若在下没有认错,这位应该是宁小公子吧?”吴飞双手附后,语气听似友好,面带从容的微笑,看向宁钰。 宁钰下意识伸手把萧九往自己身后推了推,同样颇有风度地回道:“吴公子,不好意思,宁某与朋友无意打扰贵府,这便走。” “诶,急什么呀小公子,来者是客,既是路过小府,那就进去喝杯茶再走也不迟啊。”说完这句话,吴飞将目光投向了宁钰身后的萧九,“敢问这位小娘子芳名?在下吴飞。” “多谢吴公子好意,宁某与朋友还有事,不容逗留。”宁钰护着萧九,不让吴飞有机会和萧九交流。 萧九抿唇,这会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惹事了。 宁钰的举动,让吴飞对二人更加产生怀疑,对宁钰和萧九再次打量了一番。 “既然宁小公子这么说,那在下也不好强留,请便。” “告辞。” 宁钰废话不多说,拉着萧九原路返回。 走远之后,吴飞眯了眯眼,“跟上。” ...... “你要带我去哪啊?”宁钰带着萧九走了很久,明明已经走远了,可萧九见宁钰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嘘,别说话,后面有人跟踪。” 萧九听言一怔,立马不敢说话,乖乖的跟着宁钰。 最后,她随着宁钰来到一家客栈,直接上楼。 宁钰四周看了看,确定安全,便关上门。 “那个......”萧九不敢坐,见宁钰为自己如此麻烦,心里十分不好意思,“小公子...我......” “你就听听我的话吧小媒婆,小爷真的不想你出事。”宁钰叹了一口气,坐下倒了一杯茶。 萧九咬唇,认错:“这次是我冲动,对不起嘛。” “那个吴飞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你想要破坏他和苏静瑶的关系,这事真的很危险,再怎么着,吴飞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况且你还是个女子,小爷真的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宁钰苦口婆心,和平时判若两人,“小爷不是怕那个吴飞,只是有些事情无关紧要又何必招惹是非呢?” 萧九听得很认真,也在反思这事到底要如何解决。 “小媒婆,以后你想干什么,只要小爷不妨碍,你都让小爷陪你一起,好吗?”萧九在他心里的位置实在太重要了,他只有亲自保护,才可安心。 萧九动容,能感受宁钰真诚。 “知道了小公子,这次是我的不对,以后...以后不会了,你放心吧。”萧九松口,吴飞之事,稍安勿躁。 “好。” ...... “公子,宁小公子带着那女子进了客栈后很久都未出来。” “哦?难不成是他玩玩的女人?”吴飞翘着二郎腿,身旁蹲着一个丫鬟喂水果,一个丫鬟擦嘴。 “可本公子这地方如此偏僻,他们有何理由路过这里呢?”吴飞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笑问。“还有那不知谁送来的米,也是够蹊跷的,该不会本公子被谁给盯上了吧?” 吴飞的侍卫低头不敢回话。 “行了,你下去吧。” “是,公子。” “你们两个也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吴飞站起身,走到鱼池旁,看着池中的鱼儿,冷笑一声。 “呵呵,这无食,鱼儿又怎会游向你呢?” ...... 直到傍晚,宁钰才带萧九从客栈后门出去,原来,这间客栈是宁钰朋友开的,宁钰早已熟门熟路,这才带萧九来这。 回到家,萧九还在为白天的事情感到内疚,趴在床上垂头丧气。 小白灵看见萧九精神不靡,跳上.床,蹭了蹭她的肩膀。 “喵~” 萧九蹩着嘴,“你别烦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小白灵像是听懂了萧九的话,最后“喵”了一声,便跳下床,不打扰萧九。 萧九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萧九啊萧九,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啊。 哎,人家那么关心你,你还尽给人家制造麻烦,让别人替你担心。 萧九啊萧九,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大,这里是古代,不是法治社会,做事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哎! 生活太难了,自己干嘛要这么追求完美,哎! 萧九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内心反省。 她现在很苦恼,到底真的放弃苏静瑶,还是继续做个烂好人,帮助苏静瑶拉出坑。 翌日,萧九又来了一趟相亲点打算再翻阅翻阅其他报名女子的信息。 当她进了信息间,令她吃惊的,就是这一眼可见的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可不就是美化版的萧宝儿嘛。 “我靠,她居然也报名相亲?”萧九走近,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遍画像,冷笑一声。 后,她拿出萧宝儿的信息页,看了一遍。 “真会吹啊这个萧宝儿。” 上面写着的信息,萧九认为只有百分之二十是真实的,其他都是瞎编乱造了。 难不成...萧宝儿一家这次来到古清镇,就是为了相亲? “就那一家子人的德行,应该不会带着萧宝儿做这种没把握的事情。”萧九盖上萧宝儿的信息页,扔回盒子里,“肯定有其他事。” 既然萧宝儿一家到了古清镇,那萧九必须时刻做好面对的准备,不管在哪里,对于萧宝儿一家,萧九都不可能胆怯的。 “小哥啊,我想知道,这两天有没有媒婆来翻看信息啊?” 恰到这时,外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萧九真是佩服自己的霉运,最近怎么这么倒霉。 萧九无暇在看信息,迈步靠到墙边,偷望外面的情况。 “有。”小哥冷漠地回萧宝儿。 萧宝儿听言,蠢蠢欲动,故意望了眼里边,嗲着声调,“那现在有媒婆在里面吗?” “有。” “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嘛......” “不可以。”小哥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萧宝儿。 萧宝儿咬唇。 既然不能进去,那她只能守株待兔,等着里面的媒婆出来了。 里头的萧九将萧宝儿的举止尽收眼底,早已看出她狡猾的心思。 这个萧宝儿,果然还是那么有心机。 别人都是在家静候,只有她,不但贴了画像,还过来亲自查看进程。 现在只有自己,看来,过会出去被她逮到,那... 呵呵,那场面估计会很刺激。 但是现在的局势,她不想和萧宝儿一家产生过多的麻烦来打扰自己行事。 想着,拿出面纱。 随身携带面纱如同前世的口罩,是她的习惯。 “嗯...先让她多等一会吧。”萧九轻笑一声,继续翻阅信息。 半个时辰之后。 萧九带着面纱走了出去。 守株待兔整整半个时辰的萧宝儿立马注意过去,当她看见出来的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顿时愣住了。 “不是不让其他人进去吗?!” 萧宝儿生气,直接大步赶了过去。 一把拉住萧九,对着小哥质问,“喂!你不是和我说只能媒婆进去吗?那她是谁?!” 带着面纱的萧九,对于萧宝儿的言行,不禁冷哼。 她抽开萧宝儿抓着的手,“这个姑娘,请注意你的行为。” 小哥是个直男,萧宝儿折返,还无理取闹,态度依旧冷漠,“她是媒婆。” “什么?!”萧宝儿闻言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番萧九,“你居然是个媒婆?” 萧九懒得理会,欲走。 却被萧宝儿再次截拦,“你等等!” 萧九驻足。 “你真的是媒婆?”萧宝儿还是不可思议,又问。 萧九不耐烦,“这个姑娘,麻烦让路。” 萧宝儿心中没底,只能硬着头皮,笑脸相对:“那个...不好意思啊姑娘...我...我就是有些吃惊,第一次见到如此年轻的媒婆......” 萧九心中好笑:这萧宝儿居然还没察觉自己不对,真是无脑! 许是急功近利,萧宝儿没有怀疑太多,套近乎的拉起萧九的手,“姑娘啊,敢问您如何称呼啊?呵呵...我叫萧宝儿...也报名了此次相亲...不知道姑娘可否注意到我呢......” “没有。”萧九一语了当,根本不给萧宝儿任何脸面。 萧宝儿被打脸,有些不爽,但碍于目的,忍了下来。 “那个画像...姑娘应该看到了呀......” “那个是你吗?”萧九故作疑喃,“我怎么见的和你差距那么大呢?你可没画像上那么好看呢!” 077:安排相亲 萧宝儿瞬间满脸羞色,被萧九堵得哑口无言。 吞吞.吐吐好一会,才笑着尴尬地回了句:“呵呵...姑娘说笑了......” 萧九故作惊讶,“哎呀那画像居然是姑娘您...下次记得找个好一点的画师,莫在徒生虚无了。” “呵呵...姑娘说的是...”此刻,萧宝儿的内心已经开始狂躁了。 若不是对方是个媒婆,若不是自己有目的在先,谁会忍受得了这般羞辱! “我还有事,麻烦姑娘让个路。”打击完萧宝儿,萧九心情大爽。 “等等!”萧宝儿竟是还不放弃,“那个姑娘...嗯...请问您是为哪家将士说媒呀...小女子今年十七,刚刚报名了赋诗大会...有信心拔得头筹...不知道姑娘可否给小女子一个机会,让小女子......” “不好意思你年纪太大了,不适合。” 萧宝儿捏紧衣袖,咬牙。 十七岁哪里老了!这个无知的媒婆真是不知好歹!真搞不懂谁家瞎了眼会请这种人说媒! “姑娘,最后一遍,请你让开。”萧九不想再和萧宝儿多费口舌了,她可是还有其他正经事要做的。 这会,萧宝儿没有耐心再去和萧九说辞了,侧过一步,让了道。 萧九这便离开了。 待她走远,萧宝儿才发泄自己心中积淀的怒气,跺脚大骂:“臭娘们等着!” ...... “她居然也报名了赋诗大会?” 方才萧宝儿叽里呱啦一堆话,萧九唯一抓到的重点,就是她报名大会一事。 看来,这萧宝儿一家来到古清镇的目的还真没那么简单。 萧九猜测,赋诗大会为主,相亲该是为辅,如此才想起来那萧宝儿是从小读过书塾的人,现在,估计萧家的希望几乎都放在这次赋诗大会上了吧? 呵呵,有趣。 想着想着,她竟不小心就路过了赋诗大会的报名处。 萧九注目了许久,最后,走了过去... 苏府。 “苏静瑶!你给老夫跪下!” 大白天的,苏父突然发脾气,让下人喊来苏静瑶,然后叫退所有下人,之后二话不说开始对苏静瑶涨声凶道。 苏母毫不知情,赶忙劝阻,“哎呀你这是干嘛......好端端的,为何要凶瑶瑶?” “你自己问问你女儿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看样子苏父很生气,指着苏静瑶,“让她和萧媒婆好好相处好好说话,不知道这逆女更人家说了些什么,让人媒婆又重新去了相亲处物色其他女子!” 苏家很关注萧九,所以今儿个萧九刚刚去了一次相亲处,就被苏父给知晓了。 “人不喜欢我,觉得我不合适,想换人,这不很正常吗?”苏静瑶不慌不忙,从容地面对苏父的训斥,“爹爹何必强人所难呢!还把罪责怪到了女儿身上!” “你看看,你看看咱们这个女儿!”苏静瑶顶嘴,让苏父更加愤怒,“从小培养你学这学那,可是让你长大以后忤逆父母,肆意妄为的吗?!” 苏母生性温和,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如何化解父女的矛盾。 要说苏静瑶未及笄之前,可是乖巧顺从,从未惹过父母生气。偏偏及笄之后,遇上了那个男人,这苏静瑶就大变性子,一谈及婚配之事,誓死不从。 这已经不知是苏静瑶和苏父争吵的第几次了。 苏母力不从心,一来是她站在苏父这边,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嫁个正正当当有前程的好人家,二来却因这是自己的女儿,她不忍帮着苏父一起责骂,让女儿承受双倍压力。 “爹,你这话可说的不对了,除了感情事,女儿何时在其他事情上反驳过爹爹呢?!”苏静瑶倔强,硬是不退让。 撇过头“哼”了一声,“女儿处处为家里着想,难道一辈子一次的幸福爹娘就不能让女儿自己选择吗!” “所谓的幸福就是那个风流无度的吴飞?!” 自从苏父苏母发现了自己的女儿和吴飞私下传情之后,苏父就竭力阻止,关于吴飞的一切,苏父早已查的透彻,所以内心直接否定吴飞这个人。 为了不破坏苏静瑶的名声,苏父苏母也只能此事隐瞒的严严密密。 可近一年了,苏静瑶依旧还和那个男人有来往,这也是苏家急急想送苏静瑶出嫁的原因。 苏家没有什么权势,不想招惹吴飞以及吴府,所以只能从苏静瑶这边着手,断了两人的孽缘。 话出,苏静瑶语结,但面上依旧不甘。 吴飞的风流和以前做过的事,她当然清楚,可喜欢一个人之后,他做什么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了。 苏静瑶甚至天真的认为,以自己的才情,是可以改掉吴飞以前的坏毛病让他重新做人的! “老夫根本不想提那个小子!苏静瑶,老夫就跟你说,这次相亲,你逃避不了的!若是不成,老夫也会再为你寻其他亲事的!”苏父威严四射,根本不给苏静瑶找空子钻。 苏静瑶冷笑一声,“爹爹可别逼女儿啊。” “好了瑶瑶,你听话点,爹爹最近身体不好,你不要再气你爹爹了。”局势越来越恶劣,苏母抿抿唇,终于开口劝了一句。 “没有气他的意思,是他不分青红皂白这样对女儿,明明是媒婆不喜欢女儿,非说是女儿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惹了人媒婆讨厌!女儿不过就事论事为自己辩解罢了!”因为从小成长的环境不一样,苏静瑶的自我主义相对较强,思维贯彻能力也比一般女子灵活得多,以至于很多时候,一般人很难说得过她那张巧嘴。 “你......!” “老爷,夫人,萧媒婆来了。”这时,有丫鬟小心翼翼地跑来传话。 “老爷,你先冷静冷静,媒婆来了,可别让人讨了嫌。”苏母立马安抚苏父,让他消气。 转头又对苏静瑶道:“瑶瑶,快,好好坐着。” 苏静瑶不待见萧九,碍于礼貌,暂且好好坐到位子上。 过了会,萧九进来,一踏入客厅,就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戾气。 不禁一愣,下意识了看了眼苏静瑶。 只见她脸上板着个脸。 “九娘请坐。”苏母先开口,笑脸相迎。 “哦呵呵...不用了,那个九娘今日前来是想说一下这个相亲之事......” 话未吐完,苏父心下一抖,以为萧九是来传达取消相亲,立马猛咳两声。 “咳咳咳!” 萧九:“???” 苏母连忙递水,缓解尴尬,“呵呵,九娘坐着说,坐着说。” “呃...行...”萧九抽了抽嘴角,再次看了眼苏静瑶。 总感觉自己现在来是不是不是时候。 “九娘,前两天老夫让小女陪同九娘聊聊,不知小女有没有冲撞到九娘,如若有,老夫在这边给九娘道歉。”苏父缓了缓,立马抢先说话。 萧九摆摆手,“哦没有没有,苏姑娘态度很好,我们聊得也很融洽。所以......” “所以九娘不想浪费时间,不如后日就先安排苏姑娘和东方公子见个面,如何?”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怔住了。 特别是苏静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而苏父苏母脸上,也表现出一丝震惊。 萧九生疑:今天这家人是怎么了...... “九娘,您...这话可是认真的?”苏静瑶极力让自己镇定,话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对啊,我没有开玩笑,我认为苏姑娘和东方公子很适合,有必要见个面。”萧九一本正经。 苏父喜出望外,方才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好!好!就随九娘的安排。” 苏静瑶有些着急,但此刻又不方便说话,瞪了一眼萧九,袖下之手渐渐握紧。 萧九当是能感受到苏静瑶的怒视,但是,她已经有她的打算了。 ...... 傍晚,萧九没有回去,悠着悠着悠到了洛流苏的医铺。 这次差事可真不好办,许是葵水将至,从早到晚,现在,她好是疲惫。 一进医铺,萧九便虚脱地瘫坐到了躺椅上。 洛流苏正在收拾准备关门,看了眼萧九。 “忙了一天?” “哎!可不是么!好累!”萧九呼了一口气,敲敲肩膀放松放松。 “进展如何?”洛流苏放下扫帚,洗洗手泡了一壶药茶。 “进展个屁,那个苏静瑶哪哪聪明,非是糊涂在这里!”萧九心有不甘,喝了一口茶,“小公子极力阻止我接近吴飞,让我放弃苏静瑶,可我...可我就是贱骨头,心里还是放不下,总想着让苏静瑶醒悟,然后信任自己。” 真是气起来,连自己都会骂。 “确定苏静瑶是你要找的人吗?”须臾,洛流苏问。 “苏静瑶很聪明,各方面也特别优秀,如若没有吴飞这茬,我相信她和东方覃可以牵就一段好姻缘的!”凭借萧九多年来的婚介经验,她十分坚信自己的眼光。 洛流苏眼帘沉了沉,再道:“既然如此,苏静瑶那边,你多多开导,至于吴飞,你就暂先听宁钰,不要招惹。” “可是...可是根本就是出在吴飞身上啊!不让苏静瑶知道吴飞的真面目,怎可能我劝劝就能把她劝说成功的呢?”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说服能力,而是事实摆在这,她知道有些事情强求不来。 让苏静瑶和东方覃后日相亲,她是有计划的。 “那么,是我说,让你不要招惹吴飞,可行?”洛流苏对上萧九的眼。 萧九看见,在洛流苏的眸子里,似乎带有其他的意味。 她眨巴眨巴眼,“嗯?” “听话,吴飞你没有办法去处理,把心思放在苏静瑶这。” 这言外之意,似乎说的好像有人会处理吴飞那。 萧九更加疑惑,可此刻,她突然有些困了。 捏了捏太阳穴,打了打哈欠,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洛流苏挪开方才萧九喝茶的杯子,将睡去的她横抱了起来。 这个小妮子,累了还强撑。 078:戏作佳人 “喵!” 大清早,小白灵跳上床,对着萧九的脸蛋粗鲁地叫了一声。 瞬间便把萧九给叫醒了。 萧九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继而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外面更有阳光投射进来,回想起最早的记忆,她不是应该在洛流苏的医铺么?何时回家的? “喵!” 小白灵对着糊涂的主人又是一叫,语气间传达的浓浓的饥饿感。 昨儿个晚上,小白灵饿得慌,正等着自己的主人回来,没想到是被一个男人抱回来的。 这个男人它见过,可不是上次来过的那位么。 看着他怀抱中熟睡的萧九,小白灵知晓,今晚又得饿肚子了。 饿了一晚上的小白灵,睡也睡不着。这不,今早太阳刚刚挂上,便迫不及待地喊醒萧九,催促它给它弄吃的。 好歹做了这小白灵两个月的主人,对于小白灵的猫语,萧九半猜也猜到了一点,揉揉小白灵的脑袋,“你是不是饿了呀?等会啊,主人我这就下床给你弄点吃的哦!” 话落,跳下床,从橱柜中拿出她自制的猫粮,倒入了小白灵的专属猫碗。 小白灵兴奋地跑去进食,活像个没有感情的吃饭机器。 萧九抱着猫粮,还是记不得昨儿个她到底是怎么回的家的。 最后的记忆仅仅停留在洛流苏为她泡的那杯药茶上。 “叩叩叩!” 将将洗漱完,忽有人敲门,萧九疑。 开门,竟是苏静瑶。 “苏姑娘?”苏静瑶是怎么知道她家的? “方便进去吗?”苏静瑶冷冷地问了一句。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客前来,哪有不接待的道理,萧九带着猜测,请了苏静瑶进屋。 “没想到你就住这么一间小屋子,我怎么听说你之前拿过重酬,怎的生活如此拮据?”苏静瑶环视了一圈萧九的屋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出这句话时,让人听得是那么的刺耳。 萧九从事服务行业多年,早已磨炼一颗良好接受客人一切语言的好心态,微微一笑,礼貌性地为苏静瑶倒了一杯茶,回道:“一个住而已,等有了兴趣,再换其他地也不迟。” “你倒是心大。”苏静瑶冷哼一声。 “所以,这儿仅我二人,苏姑娘若有话想说,不妨直接道出来。”萧九点破。 “没错,为了找你,我可是花费功夫打听到你的住处。”苏静瑶抿了一口茶,接着道,“萧九娘,对于明天的相亲,我希望,你可以取消。” “为何?”萧九半猜也猜到了,不过她很想听听苏静瑶又想怎么给她洗脑。 结果,这一次,苏静瑶没有多说,而是从袖中拿出了一大袋钱。 “我知道你不过想拿皇宫的重酬,所以急功近利安排相亲,强凑合而已,我也不为难你,爱财之心人皆有之我可以理解,这儿有一袋钱,你拿着,将明天的相亲取消之后,我还可以再给你一笔,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就少在我苏家浪费时间了。”苏静瑶直接拿钱‘砸’萧九。 萧九看着桌上沉甸甸的银袋子,不禁笑出声。 “苏姑娘,你真的是...非得往深坑里跳是吗?”萧九笑着摇摇头,坐到苏静瑶的对面,“我知道你现在很坚持自己的内心,那么我说的话,你参考也好,在此,我就好好说一句,有的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真的是对的。” 苏静瑶听言,下意识心下一抖,但很快,从容地反对萧九的话,“多谢九娘的教言,瑶瑶定会铭记在心,也希望,九娘可以早日寻到东方公子的真名天女。” 话落,起身就欲离开。 但。 “钱拿走,明天的相亲,不可能取消。” ...... “公子!公子!四皇子提前到了古清镇!” “你说什么?!”吴飞听言诧异,从躺椅上跳起来,“不是说好明天来的吗!” “属下不知,但四皇子的确传信,说是两刻钟后,应邀到达府外!” “两刻钟以后...老子两刻钟以后要见人...该死!”吴飞一锤石桌,忍不住骂了句。 明明说好明天见面,偏偏提前过来!还偏偏这个时间点! “收拾好客厅,准备迎候四皇子!” 半刻钟后。 “没想到四皇子提前来小府,是吴飞怠慢了。”吴飞客气有佳,亲自端茶倒水。 而正位上坐着的,是当朝四皇子。 “呵呵,提前来是本皇子的疏忽,让吴公子费心了。”四皇子着一身普通锦衣,言语间,少有皇族威严的气息,极为和气。 吴飞毕恭毕敬,始终笑脸相迎,“四皇子能来,是吴飞的荣幸。” “书信上说,此镇近日开办赋诗大会,你邀本皇子前来一同观会,是吧?” “对对对!”吴飞点点头,“古清镇算是大镇,赋诗大会三年才办一次,吴飞得幸遇到了,这便想起四皇子,知晓四皇子正在京城会友,于是斗胆邀请四皇子一同观会。” “嗯,赋诗大会本皇子早有耳闻,芸芸参加者中拔出的那几个,后生可畏,本皇子很乐意看看这民间的比文,既然如此,那么,这段时间,就麻烦吴公子了。”四皇子微微一笑。 “不麻烦不麻烦,吴飞早已派人安置好了寝屋......” “哦,住的地方,本皇子已经找好了,就不在吴公子府上过多打扰了。” “啊?”吴飞听言有些懵了,“四皇子您...呵呵,您也太客气了吧......” “本皇子不习惯住人府上,一个人在客栈倒更自在,如若有事,四皇子再来找吴公子。” “呵呵...好...好...”吴飞不敢多言,只能顺着四皇子。 只不过,他的计划就少了一分得意。 另一边。 苏静瑶已经等了吴飞近半个时辰。 按照以往,吴飞可是从来没有迟到,更没有失约过。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这么迟还不见来人。 昨日萧九说完安排相亲之后,苏静瑶便立马飞鸽传书约了吴飞,为了就是告诉他这件事,希望他可以替她排忧解难。 今早她找了萧九,拿钱阻止失败,如今吴飞迟迟未到,让她更加心烦。 “苏姑娘,巧啊。” 未等到吴飞,却没想到碰见了萧九和宁钰。 这是她和吴飞经常幽会的私.地,看见二人,立马表现出慌张。 “你...你们...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她故作镇定,紧张地看了眼四周,问。 “前面一里处有个偏僻的老戏楼,我和小公子正去。”萧九挑眉,一字一句说的十分顺畅,找不到漏洞。 可苏静瑶在私.会男人呀!此刻不管萧九宁钰说什么,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害怕这二人发现她的秘密! “苏姑娘可是在等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萧九探了探脑袋,问。 苏静瑶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强颜欢笑,“没...我...我也正打算去听戏曲。” “哦?苏姑娘如此好兴致,竟一个人去听戏曲?”这会说话的是宁钰,果真是个好助攻,他把话说得更加讽刺。 萧九笑眼看了看宁钰,内心在点赞。 “嗯...以前就有这个习惯...”苏静瑶紧张得连理由都不会编的。 “一个人多孤独啊,既然大家碰上了,不如一同前去呗?”宁钰再接再厉,又来一句助攻。 苏静瑶咬咬唇,此刻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吴飞未来,也不知是来还是不来,面前的两人,一时半会也不好哄骗过去。 “苏姑娘?你在想什么呢?”萧九笑里藏着浓浓的意味,追问。 苏静瑶不想被萧九宁钰察觉出什么,只能答应。 “好啊...那...那我们同路一起吧...” 至于吴飞那里,自己等了这么迟,就算过会他来没见自己人,自己也有理由解释! “那走呗~” 戏楼。 三人进去之后,随意找了位置坐下。 戏曲还未开始,萧九盯着苏静瑶,此刻的她,脸上依旧带着隐隐约约的不安。 “苏姑娘可常来这家戏楼?”萧九问。 “嗯......”苏静瑶随便答了答。 “那你可喜欢听哪些戏曲?”萧九又问,像是在没事找话。 “仙人醉...往生莲...”苏静瑶随意说了两个她知道的戏曲。 “嗯?可这家戏楼从不唱这些神仙的故事啊?”宁钰故作疑喃。 “咳咳...那应该是我记错了...”苏静瑶被宁钰的反问,瞬间增加了紧张感。 萧九对于苏静瑶的反应,心中好笑。 “三位好,可借位?” 这时,来了一名男子,算是缓解了一时的尴尬。 “无人,公子请坐。”萧九微微一笑。 对上男子的眼时,往苏静瑶的方向挑了挑眉。 而这名男子,正是东方覃。 这出‘戏’,可是萧九安排的。 东方覃顺势坐到了苏静瑶身旁的位置上,礼貌性地向苏静瑶笑着点点头。 苏静瑶此刻坐立不安,只能回笑。 东方覃一个刚来的,都感受出苏静瑶的不对劲,疑惑地看了眼萧九。 萧九没有解释,给了一个眼神让东方覃自己会意。 东方覃抿抿,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如此近距离相坐了。 咽了咽口水,心中为自己鼓鼓气。 “姑娘你好,在下秦耀,敢问姑娘芳名?” 079:大事不妙 “小女子苏静瑶。”苏静瑶丝毫没有怀疑东方覃的身份,故作淡定地礼貌自我介绍。 东方覃微微一笑,下意识又看了眼萧九,眼神写着满意。 相亲说是在明日,但萧九计划的主要步骤却是在今日,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是她与某人计划好的。 “哦~久闻苏姑娘美名,今日遇见真人,实乃在下所幸。”东方覃为将士,在外人眼里许是豁达粗狂的性格,但东方覃与之不一,此时此刻,尽显君子风度,仪表翩翩。 苏静瑶不认识东方覃,对于东方覃的搭话,她没能反应过来,随意点头谢过:“公子谬赞。” “早闻苏姑娘十三岁到京城参加了诗文会,今年赋诗大会,相信苏姑娘一定也报名了吧?”东方覃十分主动,一直想办法找话题。 萧九看在眼里,心里不免有些安慰,至少东方覃这边,如此配合她,信任她的眼光。 “那是自然,小女子今已十六,不参加岂不是要没机会了。”或许谈及才文,苏静瑶稍稍来了兴致,多多回了几个字。 “呵呵,十六岁正是女子最美的年纪,在下想,今年苏姑娘必走大福。”东方覃满舌生花,不断让苏静瑶放松自如。 从小就送去军队培养的东方覃,莫说与女子接触,就算和雌性生物相处,都是少之又少,以至于当他近距离接触苏静瑶时,清美的容颜摆在他面前时,也让他下意识激发了雄性荷尔蒙。 十九岁的年纪,未经历感情事,当是免不了对这方面的幻想和憧憬。胜仗归回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也十分期望在这一个月内,可以完成人生最值得的阶段。 “那小女子就托秦公子吉言了。”聊了几句之后,苏静瑶渐渐忘记了吴飞那边的事情,对于方才的紧张,也消了许多。 此番进展,萧九已经很满意了,这至少说明,苏静瑶没有完全被吴飞洗脑,相对于接触其他异性,还是礼貌有加,不虚有这古清第一美才女该有的气度。 与宁钰相视一笑,眨巴眨巴眼,似乎在说:怎么样,他两看上去配吗? 宁钰摇了摇折扇,挑挑眉:凑合凑合还能看得过去吧。 “在下虽是常年习武,但对诗文也好生兴趣,奈何一心难以二用,只能偶尔闲情之时读上两本书,再加上身边大多都是习武的兄弟,连个讨教诗文的好友也没有,想想看,甚是可惜啊。”东方覃这声叹息,埋下意味,接着道:“在下一直以来都很钦佩苏姑娘的才华,常常问及身边之人关于苏姑娘的才作,今日有缘相见,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与苏姑娘交个诗友,日后若有疑难,也好有人可教。” 苏静瑶闻言愣了愣,须臾,该是出于客气和礼貌,未曾多虑,笑脸答应:“当然可以了,小女子平日闲暇最喜欢会友斗文,能多交一个诗友,再好不过。” “苏姑娘能答应在下那真是太好了!”东方覃心中大乐,兴喜地看了眼萧九,而后从腰上取下早早准备的流苏,道:“初次见面未来得及准备见面礼,这流苏是在下母亲亲手缝制,独一无二,至此,作为见面礼赠给苏姑娘,希望苏姑娘可以收下!” 这流苏确实是东方夫人亲手缝制,金丝银线都是上等制品,本是送给东方覃,奈何军队生活粗糙,不宜带这种精致的东西,所以藏在东方夫人的屋里好多年。后言,若是东方覃有喜欢的姑娘,不防送出去,也有个好心意。 苏静瑶一听是别人母亲亲手缝制,断是不好收下,急忙摆摆手婉拒:“秦公子客气了,既是朋友,那便无需如此繁琐。” “诶,那怎么行,苏姑娘再怎么也是女子,女子本应受男子爱护,好东西也应该女子为先,在下既然有幸交苏姑娘为友,此等缘分,不可辜负,这流苏苏姑娘务必收下,否则在下这心里好生过意不去!”东方覃巧舌如簧,一字一句是那么的动听,换作其他单纯的女子,怕是早已对东方覃好感倍加了。 苏静瑶能感受出东方覃的真诚,奈何第一次见面就收礼,她实在未曾遇到过,一时间有些纠结。 那么此刻,半天没有说话的萧九,该出场啦。 “苏姑娘,九娘看这秦公子也是好意,你就莫推辞去推辞来啦!你也说大家已成朋友,朋友间送个礼,分享好物,多正常的事呢!小公子,你说是吧?” “对对对!”宁钰反应极快,一拍折扇,十分赞同萧九,“小爷觉得秦公子做的是对的,苏姑娘就别再推辞,毁了人家的好意了!” 这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可把苏静瑶说得晕头转向,抿抿唇,碍于这种情况下,只好收下流苏,“那...小女子收了...多谢秦公子...改日小女子再回请秦公子。” “甚好,甚好。”苏静瑶收下流苏,东方覃满心欢喜。 这可是他第一次送姑娘礼物呀。 萧九看在眼里,捂嘴偷笑,看来,东方覃对苏静瑶的第一感觉,十分良好。 很快,戏子上台唱戏曲,台下掌声四起。 苏静瑶的注意被台上的表演所吸引过去,东方覃见苏姑娘对今日的戏曲颇有兴趣,立马在旁与苏静瑶边看便聊起这出戏的精彩部分。 在此之前,也是萧九的嘱咐,让东方覃对这戏曲做足了功课,才能以便今日如此行云流水。 中途,萧九见机行事,苏静瑶已完全被东方的说辞带去的,趁此,萧九拍了拍宁钰的手臂,示意换位子,莫在此打扰二人。 宁钰收到,点头,拉着萧九坐到别处。 “呵呵,四皇子客气了,这刚来小府,不吃个便饭,被他人知道,可要说我吴飞没有待客之礼了!” 吴飞与四皇子聊了很久,午膳将至,四皇子提出离开,吴飞再三挽留。 四皇子原本的耐心尽无,语气渐渐生硬,“本皇子不习惯吃非京城皇宫厨子做的菜肴,吴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本皇子,可是故意要让本皇子不满?” 皇子毕竟是皇子,就算这是吴飞的府邸,这吴飞在四皇子面前,也压根算不上什么东西。 四皇子话出,语气中浓浓的微怒,吴飞这种奸滑的人怎会听不出来。这请四皇子本就是他的意图所在,若是真把这贵人给惹怒了,他哪哪都难以收场。 况且四皇子此话矛盾,这里是古清镇,就算吴飞府上的厨子不是经京城来的,那其他地方也没有。要说,这四皇子就是不想留下来吃饭! 罢了!皇室出生的人就是挑剔!既是嫌弃自己的好意,那自己就不多费口舌了! “四皇子如此说来,是吴飞考虑不周,明日,吴飞便请来京城的厨子,还希望届时四皇子可以给个面子,在小府吃个便饭。”吴飞不敢有其他态度,只能陪笑。 四皇子冷哼一声,“到时候再说,这京城的厨子可不好请,就你现在这样,可还能与京城的人联系?” 四皇子在众皇子当中性格最为顽劣,时常出宫会友,认识吴飞也实属巧合,说句难听的,吴飞在他眼里,压根算不上什么。要不是听说这镇上有赋诗大会,他也不会闲的没事应了吴飞的邀请。 “呵呵...四皇子真是说到吴飞的痛处了...”吴飞尴尬不已,顿时语结。 四皇子的话确实不错,京城那边,吴府是万般交代不可让吴飞再有联系,至于四皇子这边的传信,可是吴飞废了好大功夫,花了不少银两才斗胆尝试,没曾想四皇子真的收到了传信,应邀而来。 吴飞知道自己没被四皇子放在眼里,但为了自己的目的,他只能低头做人。 “罢了罢了,反正本皇子是来看赋诗大会的,又不是到吴公子府上聚乐的,吃不吃饭都无所谓,静等几日大会开始,本皇子若觉得新鲜,那便留下来,若是无趣,那本皇子可得回宫去了。” “是是是,一切遵从四皇子的意思。”吴飞表面笑脸,内心不知多嫌恶四皇子了。 后,四皇子不再废话,出了府,驾马去了客栈。 “来人。”四皇子刚走不久,吴飞便叫来侍卫,“盯紧四皇子,有状况立马回来汇报本公子!” “属下遵命!” ...... 四皇子离开,吴飞想起与苏静瑶的约定,此时过去了整整两个时辰,不知道苏静瑶那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吴飞演了近一年的情.夫,如今第一次失约,按照苏静瑶的性子,估计得闹。 吴飞不再多想,先前去一趟幽会地点再说。 而萧九这边。 戏曲也听完了,东方覃和苏静瑶聊得十分投合。 临走之时,萧九甚至感觉这苏静瑶意犹未尽。 只能说东方覃的表现太给力了! 四人自然而然的出了戏楼,同行回去。 路上,恰巧路过苏静瑶最早等待吴飞的位置。 而吴飞刚刚来到,转角看见四人走来,立马找地方躲了起来。 嗯?是他们? 080:精分现场 “这午膳的时间,不如给在下一个面子,让在下请三位吃个饭,如何?”回去的路上,有心的东方覃依旧想办法让人姑娘可以对他印象好一点,开口提道。 苏静瑶还没回答,倒是萧九拍手称好:“行啊!既是秦公子好意,那我们就不推辞了!一起吧,苏姑娘!” 说着,萧九挽起苏静瑶的胳膊。 苏静瑶潜意识没想拒绝,毕竟方才在戏楼的短暂相处,自己和这个男子处的舒服融洽,投合甚欢。 “那...那就麻烦秦公子破费了。”苏静瑶微微一笑,点头应好。 苏静瑶答应得如此爽快,可让东方覃一阵欣喜,面上掩饰不住的喜悦。 四人同行来到了古清镇最大的酒楼。 阔绰的东方覃不仅包下了最好的雅间,更是让店小二直接把店里所有的菜品上了。 对于东方覃的美意,苏静瑶有些不适应,一时间对这个人开始产生好奇。 今儿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 “喂喂!苏姑娘?” 苏静瑶正是发呆沉思时,萧九一声拉回了她的神思。 “啊?啊......” “苏姑娘在想什么呢?”萧九随意地问道。 苏静瑶不自然的笑了笑,“没...没什么......” “小爷猜苏姑娘方才走神一定是在想,秦公子为何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热情,对吧?”神助攻宁钰再次上线。 其实萧九和他的想法一样,只不过方才没好意思点破而已。 宁钰看热闹不嫌事大,调皮。 苏静瑶心思被看穿,不免有些羞怯,缩了缩脑袋。 东方覃敏捷地接过话,帮着苏静瑶回答:“呵呵,苏姑娘若有这疑惑也属正常!不过苏姑娘大可放心,在下原本就对苏姑娘的才华很是倾慕,今日这般主动,真是只是高兴,高兴而已。” 苏静瑶以笑带过,东方覃实在太会说话了,嘴甜得让她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去叵测人家什么。 这时间,苏静瑶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她已经记不得,这个人上一次赞美自己是什么时候了。 该是好久了吧,总感觉他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了。 ...... 四人用完午膳,东方覃再次主动提出送苏静瑶回府,苏静瑶也接受了。 双双分开之后,萧九借口,转道去了洛流苏的医铺。 跳进医铺,好在暂无病人,萧九在医铺内寻找着洛流苏的身影,却未曾捕捉到。 “嗯?难道还没结束?” 话音刚落,熟悉的脚步声从正门传了过来。 萧九回望,“洛流苏!” 洛流苏两手提有东西,萧九却不管不顾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兴奋地说道:“洛流苏!东方覃真的太让人放心了!这半天我看他俩那么融洽真是太开心了!” 这是萧九第一次主动抱洛流苏,就仿佛一只绒软的小猫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洛流苏显然没有想到萧九会高兴成这样,顿时心跳好似漏了一拍。 “咳......”他不自然地咳了声,轻声道:“嗯,你先放开...让我把东西放下再说......” “哦!好嘞!”萧九乖巧地松开怀抱,退让一步。 洛流苏抿抿唇,萧九这样,可真是让他有些......难以言述...... 故作镇定地放下东西,洛流苏拍拍衣前,边道:“好了,你可以说了。” “我刚刚说完了呀!”萧九眨巴眨巴眼,“这半天过的太顺利,让我开心死了!嘿嘿嘿!谢谢你啦~” “顺利就好,记住明日也很重要。”见萧九如此高兴,洛流苏自然而然也被影响到,露出一丝暖暖的笑容。 “嗯嗯!我知道~明天他二人相见,必定会出现小矛盾,我会尽力维持的!”说着,萧九蹬蹬蹬跑到洛流苏面前,近距离向着他,抬头轻声问道:“你嘞,你今天...顺利吗?” “还行。” “你到底去做了什么?你怎么知道苏静瑶会在那地方私.会吴飞的呀?”萧九歪着脑袋,问。 “等你解决了你这份差事,我再与你全部道完,此刻断断续续告诉你,一时半会也不好说清楚。” 今天的一切计划,都是洛流苏事先指点过萧九的。 萧九云里雾里,就算是问,洛流苏却对关于吴飞的信息绝口不提。 洛流苏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好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萧九突然想起来,“洛神医,你...你知不知道皇宫里是什么样的呀?” 话音刚落,洛流苏斟茶的手猛得抖了下。 热烫的茶水沿着洛流苏的手背洒落在桌上,萧九见状,连忙拿来干布。 “你咋了倒个茶这么不小心呢!”萧九担心洛流苏的手背烫伤,下意识用嘴吹了吹。 看着萧九的动作,洛流苏顿了顿,接着抽出手,“一点茶水,无伤大雅。” 后,敛眉问:“突然问起皇宫作何?” “没有啊,我就是好奇嘛!毕竟皇宫那种地方,一定有很多像我一样的普通人想知道到底长什么样的。”萧九鼓鼓嘴,很顺畅地继续道:“我这不看你知道得那么多,什么贵人的一清二楚,我就以为你去过皇宫或者知道长什么样嘛~”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然而,洛流苏回得却很是生硬。 生硬到,这句话仿佛不该说出口。 萧九被洛流苏的语气给愣住了,“啊?为什么啊...这皇宫应该......” 话未吐完,却被打断。 “你也不要想了,那种是非之地,没什么有趣。” 是非之地? 萧九心中越来越不解,这洛流苏一会说不知道皇宫是什么样的,一会却又说是是非之地,可如若没有接触,怎会知道那地方是是非之地呢? “嗯...好!”想归想,萧九还是尊重洛流苏的,既然人家不说,那自己就不要多问了吧。 翌日,安排相亲的日子。 这天,东方覃第一次被下人精心打扮着装,而苏静瑶,则是被迫好生梳妆打扮。 萧九将相亲地点安排在百花亭,这里是一处清净少人的地方,因为位置偏僻却繁花似锦,故获此名。 东方覃早早到了百花亭,带人制备水果清茶摆在桌上。 而苏静瑶这边,拖了又拖,满不情愿。 萧九等了苏静瑶整整半个时辰,总算看见她被丫鬟扶了出来。 “苏姑娘终于出来了,再迟点,估计九娘这腰都得坐酸了。”萧九很明白苏静瑶不愿相亲的态度,所以带着调侃的语气。 本是一副漂亮的脸蛋,奈何不见苏静瑶露有半丝的笑容。 苏父苏母瞧见苏静瑶这副模样,当是不希望,避免苏父生气,苏母这次先一步抢在前头,对苏静瑶道:“瑶瑶啊,莫要没礼貌,怎么说都是去见人,开心点。” 苏静瑶仿佛当做耳边风,依旧板着个脸。 这时辰也过了,给个这态度,换做谁肯定都不爽。 但萧九心大,能忍,这个苏静瑶难磨那就慢慢磨。 “那苏姑娘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就莫要继续耽误让东方公子久等了,这便随九娘即刻启程吧。” 百花亭。 东方覃足足等了近一个时辰,若不是萧九提前交代,不管等多久都继续等着,怕是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放了鸽子。 昨儿个第一次接触苏静瑶,他算是真的应了那句一见钟情。 送完苏静瑶回家,自己的脑海里就一直想着她,整整想了一晚上,连做梦都是看着苏静瑶笑,他也跟着笑。 苏静瑶给他的感觉就好比一朵盛开的雪莲,美丽不可方物,一举一动都有她独特的韵味。 “东方公子!” 正在回忆品味,萧九声音突然传来,将东方覃瞬间打了一机灵。 他知道,她来了。 立马快速地整理一桌,咳了咳嗓子为自己鼓鼓气。 这时,萧九拉着苏静瑶已经走近了。 苏静瑶从始至终低着头走路,不愿抬头。 东方覃呼了口气,转身。 “让东方公子久等了,路上马车坏了,停了许久,这才耽搁时间,不好意思啊。”萧九顺便找了个理由。 “呵呵,无妨。”东方覃温声回道,下意识转目看向低头的苏静瑶,其实,他也很是紧张。 “苏姑娘好,在下东方覃。” 苏静瑶闻声熟悉,敛敛眉。 “苏姑娘,东方公子向你问好呢。”萧九将挽着苏静瑶手臂的力度加了加,提醒道。 苏静瑶依旧不抬头,敷衍地小声回:“你好。” “呵呵......”苏静瑶今日的态度和昨日截然不同,不禁搞得东方覃有点失落。 其实他知道,因为萧九和他说过,苏静瑶对这次相亲不是很配合。 所以他也告诉自己,一定要做到最好让人家姑娘满意自己,信任自己可以成为她的丈夫。 “别站着,都坐吧。”为了缓解尴尬,萧九给了东方覃一个眼神。 东方覃会意,出于绅士本打算扶苏静瑶上阶梯。 然而毫无意外的被苏静瑶给躲了。 萧九心中叹气,这苏静瑶真是让人头大。 罢了罢了,我倒看看你等会看见东方覃正是昨天的秦耀,会是什么反应! 三人上到亭子坐下,东方覃连忙倒了茶。 “这些都是在下吩咐人准备好的,等下咱们可以边吃边聊边赏花。” “东方公子真是有心了,苏姑娘,这坐都坐下了,还害羞低着头呢!”萧九故意道。 苏静瑶当然不是羞涩,可萧九如此一说,就好像她真的是害羞才这样。 为了不让东方覃误会,终于,她缓缓的将头抬起。 “秦耀?!” 081:萧家二女 “秦耀?!” 当看见东方覃的那一刻,苏静瑶这才恍然大悟。 指着萧九,“又是你!” 她是聪明人,也知道萧九是个聪明人,想也不想都能猜到昨日的一切定是萧九安排的。 怪不起昨日的一切来得是那么的巧合,原来...... 可是...昨日自己明明是要私.会飞哥哥,萧九娘又怎么知道并且找到自己的位置呢? 萧九轻轻撇下苏静瑶指过来的手,笑道:“苏姑娘别误会,昨日真的是巧合,我没想到东方公子也会去那家戏楼,后来看东方公子不忍直接告诉你身份,我见着定是只能配合。” 萧九可不能承认昨天是安排好的,莫不然被苏静瑶发现了什么,真不好圆场。 好在东方覃会跟着她的节奏行事,她说什么他便应什么。 “东方公子知道苏姑娘不愿意相亲,所以昨日偶遇之后万分不敢给苏姑娘你留下任何坏印象,害怕苏姑娘知道东方公子的真实身份之后会抵触他,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只为能博苏姑娘一笑呀!” 苏静瑶听言,半信半疑,目光在萧九和东方覃二人身上来回转悠。 “咳咳。”萧九为自己说了这么多,东方覃也该自己说两句了,“苏姑娘,首先,在下为昨日的隐瞒说声抱歉,因为不想打扰你们听戏的兴致,一时半会,在下只能谎报身份。二来,在下尊重苏姑娘的意思,苏姑娘不喜相亲,在下不强求。抛开其他,在下对苏姑娘的人品和才华十分倾慕,交友也是真心的。” 苏静瑶动容,最后将目光停止在东方覃的身上。 回想起昨日和东方覃相处的点点余光,她确实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丝的好感,但仅此是对这个人的认同。再者东方覃很会说话,每句话都能让苏静瑶很轻松很舒服,这也是让苏静瑶没有直接生气的原因。 她是理性居上于感性的女子,只要她看得出的对与错,就必定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东方公子,昨日一见,小女子对东方公子的印象很好,感觉东方公子是个很有风度的男子。东方公子谎道身份,小女子能理解,也很谢谢东方公子会照顾小女子的情绪。”苏静瑶很理智地回应东方覃,“既然东方公子已经知道小女子不愿以这种相亲的方式交代终身,那如今也没什么好说了,这便散了吧。” “苏姑娘且慢!”下一秒,东方覃连忙拦住苏静瑶。 苏静瑶微微敛眉,转头,“怎么?东方公子方才说得那么好听,此刻还是想强求于人吗?” “没有,苏姑娘别误会。”东方覃有些紧张,说实在,他很害怕苏静瑶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她,直接走人。 “苏姑娘,其实你不用把今日想的太过于繁琐,就当在下是昨天的秦耀,邀请你今日过来赏花对诗,如何?” 言出,苏静瑶有所犹豫。 其实在她潜意识里,一直把东方覃当作昨日的秦耀,那种感觉依然不变。 “苏姑娘,你现在回去必会被苏老爷苏夫人一顿责备,倒不如走个场子或者按照东方公子建议,总比任性回去挨骂来得好。”萧九看苏静瑶在考虑,立马站出来添油加醋。 这萧九一说,更让苏静瑶动摇了。 东方覃再接再厉,真诚再道:“苏姑娘,在下发誓,绝对不会越界,绝对只当苏姑娘是好友相处。希望苏姑娘可以相信在下!” 一秒...两秒...三秒... 功夫不负有心人。 “行吧。”苏静瑶终于松口了。 这是让东方覃和萧九期望看到的好结果。 “好好好,既然这样,那大家别干站在这里了,回到亭子吧!看看东方公子精心准备的水果,再不吃可就坏了~”萧九主动拉着苏静瑶的手腕上了亭子坐着。 “苏姑娘,尝个葡萄~”萧九调皮的扯了个葡萄欲喂给苏静瑶。 “我不吃啊......” “哎呦吃吧~” 然后,她硬塞在到了苏静瑶的嘴巴里。 “嗯...萧九娘你......”怎么说都有个男子在,苏静瑶不想太粗鲁,吃了葡萄瞪了眼萧九。 萧九吐吐舌头。 东方覃看在眼里,轻轻一笑。 而后,萧九自己拿了一提葡萄,站起身对着东方覃和苏静瑶道:“我没到这玩过,你们先聊,我去外面赏赏花~” 苏静瑶:“喂......” 话落,萧九给了东方一个眼神,就跑开了。 苏静瑶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又被萧九给蒙骗了。 “苏姑娘,这是在下母亲自己磨制的茶粉,泡出来的茶极为清香。”东方覃不浪费时间,开始找话题。 “你母亲居然还通茶艺啊?”对茶艺也颇有些研究的苏静瑶不禁起了兴致。 “不瞒苏姑娘,我母亲年轻时和你很像,书香门第之家出生,同为才女。所以对于诗赋什么的,都有了解。”东方覃虽从父进军,但母亲的基因也遗传了一些,勉强可以说是文武双全。 “呵呵,那挺好的。”苏静瑶轻笑一声,抿了口茶,当清香的茶味萦绕在嘴里的时候,她怔住了。 这茶香,真的好生特别! 不浓不淡,清新的茶香中似乎还带着微微的花香? “东方公子,这茶粉当中可是还加入了花瓣沫?” “苏姑娘聪明,确实。” “东方夫人果真心灵手巧。” 看见苏静瑶很喜欢这茶,东方立马拿出一只精巧的瓷瓶。 “苏姑娘,这是我母亲让我代送的,里面正是装着这茶粉,希望苏姑娘不要嫌弃。” “别别别,这...多不好意思。”苏静瑶确实喜欢,但...... “没关系,苏姑娘这先收下,下次找机会回我母亲之礼也行!”东方覃很聪明的化解。 这么一说,苏静瑶才收了。 “那...那小女子下次定会找机会回谢东方夫人的!” “嗯,好。” 第一步送礼,完成。 远处借口赏花的萧九,坐在高处的草坪上,边惬意地吃着普通边看着亭子的男女‘谈恋爱’,不时间,还点点头很是满意。 只能说东方覃表现不错,才能让原本态度坚决不接受男方的苏静瑶有了动摇。这是一个好开头,现在只要解决吴飞,揭露吴飞的真面目,让苏静瑶死心,剩下的就好办了。 “走啊爹娘,就在前面,快点呀!” 萧宝儿一家来古清镇的第三天,由于带的资金不多,萧宝儿想去什么地方玩都没钱进场,为了省钱,她好不容易打听到远外的百花亭,拉着萧大福和孔香莲去。 这百花亭可远着,一般人都是坐马车前去,为了省钱,三人只能步行。这一走,整整走了半个多时辰。 “到了!”当一望无际的花卉出现在眼前时,从小出生在农村没有见过大世面的萧宝儿立马少女心泛滥,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萧大福和孔香莲这么大年纪了,对这玩意当然没什么心情,纯属就是陪自己的宝贝女儿过来的而已。 “那里还有一间空亭子,爹娘你们累着就去那坐着歇会吧!” 今儿个百花亭的人不多,寥寥无几也就十来个人,刚好中了萧宝儿的意,可以大大方方的好好沉浸在花海当中。 “行,那宝儿你被跑远,玩够了就过来找爹娘啊。”孔香莲嘱咐道。 “放心吧娘!”萧宝儿不愿多说,立马向花海奔跑过去。 “太美了太美了!这么美的地方我萧宝儿居然现在才见到,真是太可惜了!”萧宝儿难得开开眼,摸着花儿真想占为己有。 这不禁让她越来越不想再回到吉祥村那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想赶紧生活到大地方。 “你看看那姑娘,还抱着花,跟没见过似的!哈哈!” “就是就是,看着打扮该是外地来的吧!” 几个也在赏花的千金小姐看到蹲在那抱着花闻了又闻的萧宝儿,指着发出嘲笑。 萧宝儿听见,看了过去,立马有些羞愧。 一时间内心少不了嫉妒,嫉妒那些天生过着有钱人日子的人,为什么自己这么优秀,却出生在那种破地方! 想着,握着花朵的手越来越紧,眼见着就要被折断。 “喂!这花可不能折断!”那边嘲笑的一个小姐喊了声。 另外的两个小姐立马捂嘴偷笑。 “肯定是没见过,想偷偷折些回家!” “哈哈!笑死本小姐了!” 萧宝儿被羞辱得气不得已,但自己一人也杠不过三人,为今,只能换地方,离她们远点! 快步走远,来到一处大草坪,这儿好像没什么人,萧宝儿这才停下。 “哼!不过出生好!要比起来,你们身上哪点好的过我萧宝儿!”萧宝儿这才有胆对着空气大骂一声,发泄发泄。 “等着吧!等我赋诗大会拿了头筹,有了名气,才不把你们放在眼里!”萧宝儿“呸”了“呸”。 声音之大,传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萧九耳中。 瞬间睁开眼,闻声望去... 当看到萧宝儿正在自己不远处背对着自己时...萧九惊得坐起身! 而恰到这时,萧宝儿转过身...... 一抬头,直接对上了萧九的眼! 082:在线护短 这四目相对,空气都仿佛静止了。 萧九处于懵逼状态。 萧宝儿处于震惊状态。 萧九内心:什么鬼!怎么会在这里碰见萧宝儿! 萧宝儿内心:这不是那个贱丫头吗!她居然逃到了这里! “呵呵......”萧九嘴角溢出一道尴尬的冷笑,迅速翻身欲溜走。 萧宝儿这才回过神,指着萧九溜的方向大叫,“喂!别跑!” 萧九边跑内心边感慨,这人生过得可真是波澜起伏啊!现在到底啥情况啊给自己来这么一出!咱身上还有正经事没完成呢! 原本是准备好赋诗大会那天和萧宝儿碰面的,如今提前偶遇,萧九无奈至极。再想起自己带着相亲的那二人,担心萧宝儿会在今天搅乱她的局。 “呼——呼——累死我了!”萧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跑回东方覃和苏静瑶的亭子这,大口喘着气。 然而,东方覃和苏静瑶不在! “这两人去哪了?!”萧九未寻到二人,满脸问号。 难不成这两人进展这么快,已经去赏花了吗?? 萧九转头看了眼身后远处追上来的萧宝儿,咬唇。 算了!豁出去吧!反正自己也不怕他们! 萧九缓了缓,接着慢慢地走上亭子悠哉悠哉地坐在那,冷静地开始吃水果。 很快,萧宝儿追了过来。 她站在亭子下,瞪大眼睛看着还有心情吃水果的萧九,顿时炸了毛。 指着萧宝儿,语气恶狠狠地吼道:“好你个萧九!偷了我的首饰逃到这里来!没想到吧,会被我给逮到!” 萧宝儿怎么也想不到能再次遇到萧九,那时候他们家发现萧九偷了首饰逃跑后,都以为萧九会在路上饿死或者被恶人绑走之类,毕竟萧九一介弱不禁风的女子,就算逃能逃多远?能逃多久! 反正他们没有往好的地方想,甚至都以为萧九已经死了! 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摆在萧宝儿面前,更让她惊讶的是萧九的穿着打扮,和以前那个灰头土脸的村丫头比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 若不是她萧宝儿怎么也和萧九生活了十几年,怕是一时半会还真难以辨认出! 萧九装作没有听见,眺望这远方的花卉,吃着水果。 见萧九不理自己,还如此惬意的吃水果赏花,萧宝儿气得更加上头。 直接大步上了亭子,一把推翻萧九面前的果盘,瞬间打出清脆的破碎声。 “萧九!你这是装作不认识我吗?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臭丫头!我们家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不知回报居然还偷窃逃跑!如今看到自己的姐姐还想不认?你给我起来!”萧宝儿还天真的当萧九是以前的那个唯命是从的傻妹妹,口气不屑,甚至想直接把萧九拽起来。 可惜,现在的萧九怎么可能给她这个脸呢? “这果盘很贵的,姑娘,当了我的面砸了可得赔的呀!”萧九冷笑一声,拍拍手,站起身面对萧宝儿。 故作惊讶,“哟!这不是那日拦我不走的姑娘吗?怎么的,那画像可找人重新画过了?” 这话一出,萧宝儿顿时怔住了。 许久,瞪着眼不可思议,“你...你居然是那天的媒婆!” 萧九挑挑眉,表示默认。 那天萧九有多打脸萧宝儿,萧宝儿这心里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得知那媒婆就是萧九之时,心底更加生出愤恨! “萧九!”萧宝儿一把抓起萧九的手腕,“你个臭丫头如此耍我!走!跟我去见爹娘!” 然,下一秒萧九直接用力甩开萧宝儿,差点还把人家甩到了地上。 萧宝儿磕碜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萧九会还手。 “好...好你个萧九...敢还手?有本事你别走...我这就把爹娘带来好好教训你!”萧宝儿不甘心,准备找救兵。 “那你去呀!”萧九的脸上分毫不见得害怕。 萧宝儿咬牙切齿,转身就跑去找萧大福和孔香莲。 “真是麻烦!”萧九一拳打在桌子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要不是东方覃和苏静瑶这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此刻她哪需要费精力去处理萧宝儿这边的麻烦事! 现在东方覃苏静瑶没回来,她也走不得,看来真的只能等着应付那三人了! 半刻钟后。 “爹娘,就在前边!那贱丫头就在那!” “宝儿,你真的没看错吗?真的是萧九那个死丫头?!” 当萧宝儿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说看见萧九,夫妻二人同样不敢相信。 “到了你们就相信我了!快点呀!”萧宝儿急着整顿萧九,不想废话。 萧九镇定地站在亭子那,已经感受到了渐渐逼近的敌意。 “臭丫头!你给我下来!”到了亭子下,萧宝儿扯着嗓子囔囔。 萧大福和孔香莲目不转睛地看着萧九的背影。 须臾,萧九转过身。 “这...真的是九丫头!” 萧九内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一惊一乍的! “死丫头!你给婶婶滚下来!”确定是萧九无误,孔香莲立马摆出原来那种泼妇相,插着腰指着萧九,公鸭嗓再现。 萧九掏掏耳朵,表现出烦躁。 叫她下去就下去?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萧九,见到叔叔婶婶这种态度?下来!”萧大福故作一副很有威严的模样,跟着吼道。 萧九心中可笑,翻了个白眼。 我就不下来!看你们能把我怎么着!气死你们!哼! “爹娘,这死丫头现在翅膀硬了,根本就不听咱们的话!”萧宝儿感受得出萧九的巨大变化,说道。 “就她还能翅膀硬?怕是皮痒了吧!”孔香莲泼妇相,不以为然。 接着,只见她大步走向亭子。 萧九无动于衷。 这个死老太婆,还想动手不成? “你要识相就跟我们走!莫不然偷了首饰,信不信告你去衙门!”孔香莲离着萧九一步之遥,指着萧九的鼻头恐吓道。 “我何时偷了你们的首饰?证据呢?”萧九心中好笑,过去这么久还能拿这事威胁她? 现在就算是让她十倍还,她都还得起! 但...她凭什么还?这家人本身就吃了原主萧九的财产,那点破首饰,算得了什么? “你这死丫头还敢顶嘴?!”说着,孔香莲抬起手,只见一巴掌就要下去... “啪!”顿时亭内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下一秒,萧宝儿和萧大福都倒吸一口凉气... “萧九你疯了吗!你居然敢打我娘!” 没错,这巴掌声是从萧九手上传来的。 想打她?门都没有! 这儿是古清镇,可不是吉祥村! 现在的萧九也不再是以前那个! 正当萧宝儿准备上去帮孔香莲,岂料,东方覃与苏静瑶回来了。 老远就看到亭子那发生的状况,两人惊疑地加快脚步赶过去。 “你们是谁?”东方覃作为男子,看到三个衣着土气的人在为难自己的媒婆,当是率先站出来维护。 萧九感动天感动地,可算等到这两人回来了! 东方覃与苏静瑶的回来转移了萧宝儿一家的注意力。 当看见一个俊朗的男子站在那,萧宝儿下意识收敛,而后,把孔香莲拉了下来。 她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此刻有了外人过来,必然不能再闹下去。 “宝儿!你干嘛拉为娘!你没看见这个贱丫头刚刚打了为娘一巴掌吗?”泼妇孔香莲压根不管不顾,咽不下这口气。 “几位可是与萧媒婆认识的?”苏静瑶观了会局势,猜测三人身份。 “呵呵还萧媒婆?我呸!” 萧大福闻言皱了皱眉头,这才发现情况不对。 这从小只会做农活的萧九,哪里来的本事成了别人口中的媒婆?! “东方公子,苏姑娘,你们终于回来了。”萧九下亭子走到二人身边,暂时不想解释这家人的事情,她抿抿唇,给了苏静瑶一个眼神,道:“苏姑娘,东方公子,时候不早了,不如今天就到这吧?” 苏静瑶聪明人,看懂了萧九的眼神传达,疑惑地眯了眯眼。 而后,她笑着开口,“行,那咱们回去吧。” 苏静瑶提出回去,东方覃自然是顺从的。 “站住!” 东方覃苏静瑶两人一来就不把他三人放在眼里,冲动的孔香莲再次喊道。 萧宝儿心中当然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走萧九,可...... 可她不确定萧九到底是不是媒婆,再看过来这一男一女的穿着打扮,必定来自富贵人家。萧九与他二人认识,此刻若他们还要找萧九麻烦,怕是不好搞。 “娘,今天先算了。”萧宝儿拉住孔香莲,小声地在一旁提醒。 孔香莲哪能算了啊!她撇开萧宝儿的手,气势汹汹,“怕什么!这死丫头就是皮痒了敢这样对咱们!” 说着,来不及阻拦,孔香莲突然又上前欲抓萧九。 这时,东方覃立马挡在萧九前面,一挥袖,直接把孔香莲挥到地上趴着。 “哎呀!我的腰!” 差点没把孔香莲一身老骨头给摔断! “希望几位自重!此处不是给几位喧闹的地方!”东方覃语气生硬,透出一股让人不敢放肆的气息。 见有人罩自己,萧九非常的爽。 一旁的苏静瑶看东方覃护短,一时间对这个男人又生出一丝好感。 这种情况下,萧大福当然不敢任着孔香莲继续闹下去了。 赶忙扶起孔香莲,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 孔香莲还是不甘心,萧宝儿担心自己娘还想闹,干脆捂住了她的嘴巴。 就这样,三人赶在萧九等人前头先一步慌乱离开。 “呼——总算走了!”麻烦的三人走了,萧九松了一口气。 “现在我们还要急着回去吗?要不然再坐下来聊聊?”本身对萧九有些抵触的苏静瑶,在遇见这种事,不免心底对萧九产生好奇。 萧九知道苏静瑶这种聪明人看到这种事肯定不会放过查探。 也罢,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得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了,回去路上我细细和你们道来便是!” 萧宝儿一家回到客栈,孔香莲耐不住性子,气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萧大福沉着个脸坐在桌上,一句话也不说。 萧宝儿则坐在床边,似在想着什么。 “你们两父女倒是说句话啊!这死丫头都敢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你们居然还能这么忍气吞声?!” “什么叫忍气吞声?你没看见刚刚那两个人是帮着她的吗?你继续闹,觉得能闹出什么?”萧大福哼了一声。 孔香莲语结,再次把话转向萧宝儿。 “宝儿,你最有法子了,你赶紧的,想办法把那死丫头给整治一顿!至少要她把那些首饰双倍还给我们!” “我知道,娘你就歇歇吧,这事得从长计议!” 她绝对不会放过萧九的! ...... “如今我还算有本事可以过过日子,那家人借着亲戚的由头想到我这勒索些钱财,我也没办法!” 马车上,萧九半真半假的解释给东方覃和苏静瑶听。 东方覃很相信萧九,表示同情,“九娘,若是他们还敢骚扰你,你大可和我说,我定会让他们知道他们这种做法该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谢谢东方公子。” “他们就算勒索你,也应该到你家去,跑到百花亭这种有外人的地方干嘛?”苏静瑶却提出了疑点。 083:萧九被抓 “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呢!”萧九随便答了句。 但好像这回答并没有让苏静瑶信服。 “不过话说...”萧九便想把话题抛开,重新换个话题,“不过话说你俩当时去哪了啊?我可是等了好久!” 话落,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东方覃。 闻言,东方覃居然表现出一丝不好意思。 苏静瑶竟也不自然的低了低头。 须臾,东方覃作答:“这到了百花亭不去赏花可就浪费了。” “哦~” 萧九坏笑,这赏花是赏花,可她更想到这两人有没有赏出个所以然来。 暂且稍安勿躁,她不急,慢慢来。 况且如今萧宝儿一家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怕是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太平了。 ...... 三人各自回了家。 苏静瑶才被苏父苏母缠着问完话,刚刚回到自己的寝屋,忽然床边就飞来一只信鸽。 这只只属于她和吴飞的信鸽。 要不是这信鸽,她玩了大半天,都差点忘记吴飞这个人了。 连忙将信鸽腿上绑着的信纸取下...... 戌时。 信纸上让苏静瑶这个点老地方见。 苏静瑶从未怠慢过见面,戌时未到就已经站着等候了。 很快,她感受到了吴飞渐渐逼近的气息。 只不过不知为何,这一次见吴飞,她的心情没有以往来得那么兴奋。 倒更多的是...压抑。 “这次瑶瑶怎么不转过来抱飞哥哥了?”吴飞走近,来了这么一句话。 苏静瑶抿抿唇,转过身,对上吴飞眼,“你昨天为什么没有来?” “昨天来了客人,一时间耽误忘记了。”吴飞很平淡地回道,丝毫不见得抱歉,理直气壮。 苏静瑶不满这个解释,她就觉得,要不是昨日吴飞迟迟未到,自己也不会遇见萧九,更不会和东方覃认识。导致现如今东方覃在她心里的形象很好。 “所以我的瑶瑶是生气地和别的男人相亲去了吗?” 苏静瑶闻言一怔。 吴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沉重,好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她的身上。 压迫得她有些想逃避这个环境。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静瑶很喜欢吴飞,但向来有理讲理,不让自己吃亏,“昨日我本来就是想和你讲这件事,是你没来在先也不和我说,你可知我昨日等了整整一个多时辰?” “可是瑶瑶不是和飞哥哥说得好好的,一定能自己解决相亲这件事吗?”吴飞依旧没有退让的态度,好像故意要抓住这个点不放。 苏静瑶咬了咬唇,一甩袖,“是!没错!我是答应过你,但是,咱们是一起的啊,就算你没办法帮我,但至少,能给我一点动力让我解决吧?可你现在不断地揪着这件事不放是什么意思?怪我?” 这阵势,怕是要吵起来。 吴飞没心情和苏静瑶吵架,如今四皇子来了,他正是要利用苏静瑶的时候。 这近一年的时间,看上去自己的俘获了苏静瑶的心,能暂且保证她不对其他男子动心,但是他依旧还没能控制苏静瑶,苏静瑶太聪明了,以至于很多时候,苏静瑶能很顺利的保护她自己,不给吴飞控制的机会。 “瑶瑶别生气,飞哥哥和你道歉就是了。”那吴飞只能松口。 苏静瑶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是喜欢吴飞,不过到了后面,她总感觉吴飞对她的喜欢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但又说不上来。 况且自己已经十七了,吴飞一而再再而三的借口不提亲,她真的匪夷所思。 “瑶瑶若是对飞哥哥失望...那就......” “你不要又给我来这一套!”吴飞刚准备演苦肉计,结果这会直接被苏静瑶狠狠地打断了,“每次都这样,你就知道我会因此心软!吴飞,你到底是真心喜欢我还是出于什么目的喜欢我啊!” 后半句,绝对是苏静瑶下意识说出来的。 但偏偏说出了吴飞的心声。 很明显,吴飞的脸上变了几度。 但很快被他掩盖下去。 “看来瑶瑶真的对飞哥哥失望了。”吴飞继续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从袖中缓缓拿出一只手镯,“本来想作此向瑶瑶赔罪,如今看来.....” 苏静瑶看了眼手镯,咬唇。 片刻,她冷冷地回了句,“我原谅你,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她没有收下手镯,而是直接走人。 吴飞看着苏静瑶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将手镯摔到地上。 第二日一早,萧九的家外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这几个自称是吴飞派来邀请萧九说媒的。 一听是吴飞,萧九直接打了个冷颤。 这些人看上去态度坚硬,自己如若不答应,怕是会强来的那种... 顿时让萧九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临走之前,她给了小白灵一个眼神。 一炷香的时间,萧九到达了吴飞的府邸。 这个自己只来过一次的地方,如今再来,但并不是那么想进去。 吴飞的府邸不大,下人看上去也不多,但...却有许多的侍卫... 去客厅的一路上,她见那些侍卫的眼神,是那么的冷血... 仿佛只要自己多些其他什么动作,立马就成了他们刀下的亡魂。 萧九内心: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我该怎么办啊! 萧九被带到客厅,很快吴飞就来了。 咽了咽口水,故作淡定地笑道:“吴公子突然邀请,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呵呵。” “九娘不必拘束,上次是在下有眼无珠没有认出九娘正是古清镇赫赫有名的萧媒婆。”吴飞挂着一副笑面虎的模样,让萧九一字一句听得心底都不是滋味。 “呵呵......”萧九不知道说什么,总感觉现在多说一个字,都会惹祸上身。 “若是在下没有猜错,那日的米...该是九娘送的吧?”接着,吴飞居然毫不掩盖地把送米的事情给道了出来。 这话一落,萧九内心再是重重一怔。 完蛋了...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出大事了啊...... “嗯?什么大米?九娘听不懂吴公子说什么。”萧九继续坚强,微笑地否认。 认是不可能认的,除非她活得不耐烦了。 “呵呵。”吴飞大概也猜到萧九没那么好承认,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因为,他只盯上了萧九这个人而已。 第一次见,鬼鬼祟祟同着宁钰,第二次就和着苏静瑶走在一起。 如若他没有猜错,这个萧九娘就是给苏静瑶相亲的媒婆。 那么...也可以解释,这个萧九娘是不是真的知道了自己和苏静瑶的秘密呢? 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媒婆,刚好也可以一同解决了苏静瑶的相亲一事。 “九娘莫紧张,在下邀你前来没别的事情,就是想九娘能替在下说一门亲事。”吴飞向丫鬟招了招手,意指给萧九上茶。 萧九听言,当然不信。 她也不是傻子,这吴飞定是察觉出了什么,再套自己的话。 亦或者已经对自己有所警戒,想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总之,吴飞不是什么好人,肯定不会做什么好事! “呵呵,吴公子客气了,不过现如今九娘正在为戍边将士说亲,估计一时半会不能接下吴公子的亲事,抱歉。”萧九很官方的拒绝。 她现在就当自己不知道苏静瑶和吴飞的关系,实话实说。 “这样啊...”吴飞长叹一声,“原本还想让九娘为在下去到苏姑娘那儿说说媒呢...” 萧九:他在套自己的话? “嗯?吴公子说的是哪位苏姑娘?”萧九装傻装到底。 “就是古清镇有名的第一美才女,苏静瑶苏姑娘。”吴飞根本不忌讳,也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哦是苏静瑶苏姑娘呀!”萧九感慨,“哎...那真是有些可惜了...这苏姑娘刚好先被东方公子看上,让九娘说亲呢!” “哦?这么巧?” 萧九微微敛眉,只能说这吴飞演的太好了。 半分看不出他哪里喜欢苏静瑶的。 “那九娘不如提个要求,可否换给在下说亲?”吴飞这句话明显是在逼迫萧九。 这里是吴飞的地盘,萧九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吴公子莫要为难九娘了,九娘不过就是一介媒婆而已...”萧九尴尬地笑笑。 “是吗?那在下可是认为九娘是一个聪明的媒婆呢!”吴飞抿抿唇,随意地说出这句话。 这话,若有若无的暗示。 萧九咽了咽口水,一时间,她真的头疼。 多希望救兵可以快一点到来啊! 似乎感应了上天,真的就在下一刻,救兵来了。 “公子!公子!外面有个叫宁钰的男子说要见公子!” 下人的来报,萧九大喜。 吴飞眯了眯眼,看向萧九,轻笑一声,“哦?看来九娘和宁小公子果真是好友啊!宁小公子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萧九笑笑,没有作答。 内心:小白灵你真的太给力了!么么哒!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让他进来!” 很快,宁钰摇着折扇徐徐走了过来。 面带从容的微笑,一进客厅没有看萧九,而是向着吴飞问好,“吴公子好久不见。” 吴飞似乎不欢迎宁钰,冷冷地回了句,“小公子请坐。” “呵呵,坐就算了,今日在下前来,是来邀请吴公子吃饭的。”宁钰很友好地笑说,“上次答应过吴公子,今日便过来允诺。” “哦?是吗?”吴飞挑了挑眉,“小公子真的不是为了她而来?” 说话间,眼神瞟向萧九的位置。 萧九有些尴尬。 宁钰顺着看到萧九,故作讶异,“诶你也在这啊!” 吴飞看着宁钰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带着探究。 “呵呵...小公子好巧啊...”萧九配合宁钰的演出。 “你这小媒婆怎跑到了吴公子的府上啊?” “是我邀请她来的。”吴飞冷淡地回道。 “哦?吴公子可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宁钰很顺畅地问了句。 然,吴飞回答:“没有,只是看看媒婆那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萧九没有插嘴,但是已经可以说明刚刚吴飞说的一切都是在套她的话。 还好自己够冷静! “这样啊...”宁钰笑笑,“那吴公子可谈好了?若是没有,在下可以等吴公子谈好了再去吃饭。” “吃饭改日吧,今儿个怕是来不及。”吴飞对宁钰过来的目的半信半疑。 但是,他不放萧九走又能怎样? 萧九听吴飞这句话,真是想捏死这个臭男人! 怎么就这么狡猾呢! 宁钰知道吴飞没那么好说话,刚想再挣扎几句,却...... “公子公子!” 刚刚来报的下人突然又急急跑了过来。 看了眼宁钰萧九两人,而后走到吴飞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只见吴飞神情猛得一变。 084:神秘的他 下一秒,吴飞吩咐下人:“来人!带二位客人先去侧厅!” 宁钰和萧九相视一看,敛眉。 而后,不等他们多问,便来了下人将他们领去了侧厅。 一路上,萧九与宁钰眼神交流,都表示很奇怪。 二人坐到了侧厅,下人随意上了些茶水和糕点,便离开了,根本没有说看管二人。 约莫过去三盏茶的功夫,确定没有人看管,宁钰向着萧九吹了吹口哨。 萧九看过去,眨巴眨眼卖萌。 没办法,谁叫她闯祸了让人家大老远来解救她呢。 太不好意思真的是! “小媒婆,你真是要为难死小爷我啊!”宁钰看了眼四周,虽然没人,但还是小声说着话,“快说,怎么又惹上吴飞了?” 萧九苦瓜脸摊手,“我没有惹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自从那天被吴飞逮个正着,而后洛流苏又交代她不用在去接触吴飞,她就真的乖乖听话没去招惹啊! 她自己都头大怎么的会被吴飞给‘请来做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真的没有?”宁钰不太相信这个一肚子小心思的小媒婆。 萧九比了个发誓的手势,拍拍胸脯,表情坚定地用力点了个头。 “你呀!”宁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不管小媒婆是不是又去招惹吴飞,但他宁钰知道肯定要护。 谁叫这是他的小媒婆呢! 萧九蹩蹩嘴,卖萌一笑。 须臾,她小声地问宁钰:“你说那吴飞为什么突然赶咱俩呀?好像有什么秘密故意避着似!” “可不是嘛。”宁钰同样有这种感觉,摇了摇折扇,“刚刚应该是有下人来报谁来了府,这人估计我俩都不认识,所以吴飞让把我俩支开。” 萧九摸了摸下巴,心中莫名其妙生出一道猜测。 难道是洛流苏之前和她说的...那个准备利用苏静瑶去讨好的某个金主?! “你又在乱想些什么?!”宁钰用扇子在萧九面前挥了挥。 萧九回神,在想这事要不要和宁钰说呢? “我回去和你说!”宁钰对她这么好,有难之时大部分都是宁钰帮她,她觉得这种事情无需隐瞒。 宁钰不逼问,“行。” 客厅。 “吴飞见过四皇子!” “诶吴公子,上次本皇子不是说了吗,无需多礼。” 今日一点消息都没有,四皇子偏偏突来过来,可让吴飞紧张了一把。 若是让四皇子知道了自己的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就完蛋了。 正想问四皇子来所谓何事,谁知...... “吴公子刚刚接待完客人?”谁能想到四皇子的眼睛如此精,就能看到了桌子上未喝完的茶水。 吴飞听言紧张了一下,心想怎么忘记让人收拾了,该死! “呵呵,是...”他也没有理由否认。 “还是女子?”四皇子接着又注意到了茶杯上浅浅的口红印! 吴飞愣了愣,一时间竟然对四皇子的眼神无话可说。 “一个朋友。”吴飞真不知如何解释了。 “哦?看来吴公子挺会交朋友的啊,这才来古清镇一年就交了女性朋友!”四皇子像是在打趣,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刚刚萧九坐过的位置上。 吴飞立马给了下人一个眼神,让他们收拾桌子。 “其实今日来也没有什么,就是本皇子一个人无聊,想过来找吴公子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 这回答,可让吴飞绝了,挑什么时候不好偏偏就挑这个时候。 这么说,一时半会这个四皇子还走不了了! 可恶! “下次四皇子想找吴飞,大可传信让吴飞过去,怎能劳驾四皇子亲自过来呢?”吴飞笑的有些尴尬。 “这没什么,本皇子向来随性惯了,想去哪就去哪,也懒得那么繁琐。” “是是是......” 侧厅。 “不好意思,小公子,萧媒婆,我家公子有事,暂时不能招待二位了,吩咐小的送二位出府。” 萧九与宁钰在侧厅大约坐了一刻钟,忽然来了下人‘逐客’。 突如其来就这么被‘放’,萧九还有些诧异。 “二位请随小的来。” 宁钰给了萧九一个眼神,让她别愣着快点走。 可让他们再次疑惑的是,这下人居然领着他二人从侧门走? 一路上,萧九宁钰也没有多问,下人更是不解释。 就这样,两人出了府。 走远之后,萧九悄悄和宁钰说了关于吴飞计谋一事。 宁钰听后大吃一惊,显然他从未想过这些。 在他的印象里,吴飞还是很有靠山的,以至于不敢轻易招惹。 现如今听萧九这么一说,那吴飞岂不是已经算是‘落败’,靠自己‘东山再起’吗? “小媒婆,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啊?” “呃...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真实度很高。”萧九不想说出洛流苏。 “好吧。”宁钰尊重萧九,不多问,“这个吴飞城府还真是深啊,不过...小爷还是不想再知道你和吴飞掺和上事!” “哎呀你要相信我,这次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萧九叹口气,“我还是怂的很,哪敢再贸然行动啊!” 她都苦恼以后的几天该怎么办,又是萧宝儿一家,又是吴飞,她都头大得很了! “要不然,小爷同大嫂说一声,你来宁府避几天?” “别别别。”萧九想也不想就拒绝,“娇娇现在嫁人了,况且我天天进府出府也麻烦,算了算了。” 还有一点,宁老爷似乎不太喜欢自己,原因就在于宁钰和自己关系太好,已经让人说了闲话。 但是宁钰天生纨绔,宁家人没办法他,况且萧九也算是宁府的媒人,宁老爷才没有抵触萧九,但是前几次萧九去宁府,已经深深感受到宁老爷的不友好了。 萧九是个知趣的人,本身古代规矩繁琐,去大府特别不自在,想来想去,还是不要去了,她真的太怕麻烦了。 “好吧。”宁钰不强求,想了想,又道,“这样吧,小爷派个隐卫护着你。” “啊?隐卫......” 萧九知道古代有隐卫的存在,但是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 要不然怎么叫隐卫呢。 宁钰这么提,萧九忽然有些兴致,犹豫了一会。 “你别不好意思,虽然小爷没有支配隐卫的权力,但可以到我朋友那边借一个,等你避了这几天,再还回去。” 我靠?这人还能借啊! 萧九惊了。 “不用了...哎呀,不是有小白灵嘛...有事的话,再让小白灵传话给你嘛...”萧九觉得不太好,总感觉隐卫是种很高级的存在,不敢拥有。 可宁钰还是有些担心。 萧九拉上宁钰的袖子,“好啦好啦你不用担心啦,说不定今天吴飞就是吓唬吓唬我,并没有想对我做什么呢!” 她除了知道吴飞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吴飞的呀。 宁钰抿抿唇,“那...那以后小爷天天找你一次!不可以再拒绝小爷了!” “好好好,这个我答应你!”萧九知道宁钰的好意。 “洛流苏!洛流苏!” 和宁钰分开之后,萧九找上洛流苏。 医铺的门是开的,但是人又不在。 萧九又只能等待。 现在出事,她都想着找洛流苏,在洛流苏这,给她一种安全感。 感觉只要她会说,洛流苏就一定可以帮她解决。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把洛流苏等到了。 但洛流苏确实从里屋出来的,可把萧九吓了一跳。 洛流苏许是也没想到萧九会在这,愣了下,“你...你来了...” “嗯?你怎么从里屋出来的?我刚刚去里屋找你没发现你在啊......”萧九有些惊恐,她都等了半个时辰,谁知道里屋跑出来一个人。 换做其他时候,可能会把她给吓死。 洛流苏面容表现的有些不自然,咳了咳,却未作答。 萧九站起身跑进里屋,又跑出来,满脸问号,“你该不会...不会是从窗户进来的吧...” 这可是洛流苏的地盘,他不从正门走,为什么要爬窗! “你来何事?”但洛流苏根本不正脸回答萧九的问题,似乎故意逃避。 这让萧九更加匪夷所思,拍桌追问,“你先告诉我啊,你为什么不从正门走,要爬窗啊?” “谁跟你说我是爬窗的?”洛流苏否认。 “刚刚我了你并不在里屋,我坐外面已经等你半个时辰了,你不是爬窗难不成你会遁地啊!” “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么多?”洛流苏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好像在隐瞒着什么。 萧九听洛流苏的语气变得生硬,顿时怂了,松口不多问。 但是,这让她对洛流苏更加感到奇怪。 “洛流苏,吴飞找我了,今天强制把我带到他府上,借口说让我帮他给苏静瑶说媒,我觉得...他可能对我产生怀疑,故意威胁我什么......”萧九实话实说。 “那你又是怎么出来的呢?”洛流苏问。 “后来宁钰替我解围,我们才出来的...”说着,想到一点,“哦对了!有人好像也来找吴飞了,我猜那个人就是吴飞准备找的金主!” “萧九娘,既然现在安全了,就莫要猜想那么多,还是记住我之前的话,吴飞那儿不需要你担心。” “但是...但是我怕他又会找我麻烦...” “放心吧,这事不会发生了。” 085:神医义妹 “这是您的参赛号,预祝您明日取得一个好成绩。” 临近午时,有个小哥敲上萧九的家门,自称是赋诗大会的通知员,来通知萧九明日辰时准时参加赋诗大会的初赛。 萧九拿到自己的号数,顿时懵逼了。 她怎么忘了这一茬!这才想起来那天自己闹着玩去报名了赋诗大会! 原本是想感受一下这比赛的氛围,二来也想试图打击打击萧宝儿来着... 可这几天相亲的事情忙得她头昏脑涨,都还没处理好...哪有时间去比赛啊! “等等等等小哥...那个什么...我想请问一下...这个可以退赛吗...”萧九难为情地问道。 还没开始比赛就退赛,要不是只有小哥一人,她还真没脸说出口。 果然,小哥听言,皱了皱眉头,用着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几下萧九。 萧九羞愧地咽了咽口水。 须臾,小哥回道:“初赛不可以退,必须到了复赛第一场才能申请退赛,不过...退赛是要交违约金的,你可想清楚。” 违约金?! 萧九一头雾水,努力回忆起当时报名的场景...... 自己好像确实红指画押了个东西...但是碍于文字密集恐惧症,她就懒得阅读...难道说那是类似合同的东西吗?! 萧九服了,没想到这古代人还是很会办规矩的!居然也有合同这东西!靠! “我劝姑娘一句,这赋诗大会三年一次极其难得,如此隆重的场合可非是当儿戏,姑娘可要想清楚了。” “呵呵...哎呀我没说要退赛啦!我就随口问问...问问!”小哥这么一说,萧九更加觉得没脸了,立马收回口。 罢了罢了,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填完呀!哎! ...... 下午,初赛参加者名单就被挂到了墙上,人挤人得抢着看。 萧九带着面纱,踮起脚随意瞄了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大名挂在那。 瞬间让她不忍直视... 丢人!太丢人了! “爹!娘!你们看!那死丫头居然也参加了!” 萧九刚欲逃离现场,谁知人群中传来了一声让她厌恶的声音。 萧宝儿与孔香莲挤在最前面,将名单上的人全全看了遍,他们知晓萧九来到古清镇换了名。 那天之后,萧宝儿一家就没忘记要整顿萧九。通过打听,知道了萧九改了名在这镇上滑稽地当起了媒婆。更得知,萧九的媒婆事业做得不错,好像赚了不少钱。 这可让萧宝儿一家红了眼,本想着赋诗大会先过了初赛在找萧九算账。 “这死丫头,真是长本事了?居然也敢参加这个?她也不嫌丢人!”孔香莲对着名单吐了一口口水。 萧九在人群外听得清清楚楚,翻了个白眼。 瞧不起我? 想着,随意捡了个小石子,跳起来看准了孔香莲的脑袋就是一扔! “哎呦喂!”瞬间,人群中传来孔香莲的吃痛声。 “看名单就看名单,叫什么叫!” “就是就是,不想看就赶紧走开,别挤在这里!” 孔香莲叫得声音过大,惹了周围的人不悦,驱赶他们。 “是谁敢扔老娘石子!”孔香莲吼道。 “娘!一定是萧九!那死丫头肯定也来看名单了!走,我们出去找她算账!”萧宝儿倒是很机敏,想都不想就指认萧九。 萧九冷哼一声,蹲下身欲悄悄撤退。 然,不知道是不是萧宝儿太仇恨萧九,所以这会还是被萧宝儿给看见了。 “她在那!”萧宝儿立马挤出人群,“死丫头有本事你别跑!” 萧九比了个嘲讽的手势,转身就溜... 然而... “砰!”下一秒猛得撞到某人的胸膛上。 差点没把萧九魂给撞出去...... “你别挡我路啊!靠!”萧九吃痛地揉揉自己的脑门,瞪了眼洛流苏。 这货咋的偏偏这个时候来妨碍自己呢! “死丫头!” 眼见着萧宝儿就要追上来,萧九撇头想继续跑。 谁知道...洛流苏又把她给挡住了! “洛流苏你能不能别碍事?!”萧九咬牙切齿。 “什么时候戏弄完别人只会逃跑了?”洛流苏不但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说了起来。 萧九:...... 大哥!这个时候就不要整我了好吧?! 刚想硬撞开洛流苏,结果为时已晚,萧宝儿已经追来了。 “臭丫头,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跑!”萧宝儿许是没有注意洛流苏的存在,伸手就想抓住萧九的后脖领。 不过... 手还未能触碰到萧九,洛流苏便随便一挥打开了。 而后,拂过萧九的肩,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护着。 这一举动,才让萧宝儿注意到洛流苏。 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容颜,让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内心忽如其来的小鹿乱撞,瞬间呆在原地。 萧九看萧宝儿一副痴汉样盯着‘自己的男人’,立马急了,喊道:“喂!看什么看!没看过男人啊!” 这时,孔香莲跟了过来,气喘吁吁,“宝儿...为娘...嗯?宝儿?” 见萧宝儿如同牵了魂一样的,呆呆地站在这,孔香莲一脸疑惑,推了推她。 这便才让萧宝儿回过神。 刚巧周围有些路人经过,看到这一幕,一个个不禁嘲笑萧宝儿的不矜持。 萧宝儿顿时红了脸,可面对如此一位俊俏的公子,活了十几年的她,真的难以平复心情啊! 这位公子的脸,就是她梦想中夫君的模样! “你不可以看她!”萧九见洛流苏也有在看萧宝儿,立马上了醋劲,摇摇洛流苏的胳膊,哼了声。 洛流苏就真的撇过目光,不看萧宝儿了。 “萧九你个死丫头,居然敢拿石头扔老娘!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孔香莲没有想那么多,看见萧九就来气,恨不得当场就把萧九‘宰了’。 刚欲动手,下一秒直接被萧宝儿拉回来。 “娘...你先别冲动...”萧宝儿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开,依旧带着些许羞涩。 拉回孔香莲,又看了两眼洛流苏,嗲着嗓音来了句,“公子好,小女子名唤宝儿,敢问公子大名?” 萧九:这臭娘们居然想挖老子的墙角!门都没有! 根本不允许洛流苏回答,萧九迈步挡在洛流苏的面前,恶狠狠地瞪着萧宝儿,“他叫什么名字管你屁事啊!” 这个萧宝儿,真是没眼见,也敢和老子抢男人! 谁不会装啊!声音恶心死了! “阿九这话说得真是伤了姐姐的心呢...” 让萧九没想到的是,这萧宝儿就这么熟练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起戏来?! 说话间故作委屈样的好意思在那擦眼泪? 我擦你个鬼呢!一滴眼泪都没有在这里装模作样! “你谁姐姐,别乱认亲戚!”萧九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吼了回去。 这下,围观的路人直接驻足来看戏了。 这场面萧九也不是没经历过,围观就围观吧!老子护男人比较重要! “萧九,你个白眼狼!”不愧是母女,这围观的人多起来,孔香莲见势开始配合自己的女儿,指着萧九道:“叔叔婶婶养你这么大,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居然偷了家里的钱跑到这里,还打着媒婆的名义骗人媒钱!” 萧九:???! 这孔香莲疯了吧,就这么诋毁自己?! 这话一出,瞬间,围观的路人引起的讨论。 “什么情况?这萧媒婆偷家里人钱?” “难不成这两人真是萧媒婆的亲戚?” “萧媒婆说媒很负责啊...这两人怎么这么说呢!” 萧九也懒得听旁人的讨论,这时她可气坏了,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被人诬告诋毁! “我劝你俩善良点别在大街上丢人!” 要讲理她可是也有理的!这母女二人休想就这么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两边都是‘新闻’,可把现场热闹坏了。 萧宝儿不想在洛流苏面前没面子,依旧端着,“妹妹莫在胡闹,以前是姐姐照顾不周,姐姐苦苦寻到你,你听话,和姐姐回家吧。” 萧九:你个死白莲花!! “你......” “这位姑娘,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萧九刚欲反驳,谁知久久未开口的洛流苏说话了。 他重新把萧九拉到自己的身后,明显是在护短,轻飘飘地来句:“阿九是在下的义妹,在下可是看着她长大的,何来成了你们口中忘恩负义的人了?” 洛流苏居然帮萧九说谎! 这一句话,把在此的所有人都给怔住了! “什么?这萧媒婆是洛神医的义妹?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记得前段时间不是还传洛神医和萧媒婆的事吗?当时洛神医可是否认与萧媒婆认识的啊!” “就是就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萧九:这洛流苏编的谎言也太......义妹?感觉说我是你的童养媳更好...... “很抱歉各位,之前在下与我这个义妹有些误会闹了矛盾,所以惹了笑话。”洛流苏骗得一本正经。 一般洛流苏说的话,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信的。 不需要洛流苏再过多解释,一句话,围观的人们就点头相信了。 萧九:牛逼! “看来真的是这对母女认错人了啊!” “没认清楚就好意思当众侮辱人家,真是可耻!” “赶紧道歉吧!” “对!道歉道歉!” 围观的人们帮着洛流苏和萧九,起哄让萧宝儿和孔香莲两人赶紧道歉。 086:赋诗大会 洛流苏如此护着萧九,可让萧宝儿红了眼,心中对萧九更深得燃起愤恨。 “你们怎么能听这男的一面之词呢!他骗你们的!”孔香莲泼妇惯了,当是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步,指着洛流苏,“你谁啊!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家的事情?!滚一边去!” “诶你这妇人!怎么能骂洛神医呢!” “连洛神医都不认识,外地来的吧!” “外地来的就不要在我们镇上撒野!” 孔香莲这是自讨苦吃,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洛流苏? 萧九心中大爽:骂的好!骂死这个死老太婆! “娘!我们走!”萧宝儿受不了这等屈辱,拉住孔香莲,准备先行离开。 孔香莲不服气,抽开手,“宝儿你别怕!为娘今天非要治治这个死丫头!” 萧九:来啊来啊! “娘!”萧宝儿不想孔香莲办坏事,凑到孔香莲耳边提醒:“娘你能不能不要再胡闹下去了!没看见现在咱们不占上风吗!” 孔香莲心有万般不爽,奈何自己的女儿屡次阻拦自己,她怕萧宝儿对她生气,只好听从萧宝儿。 最后走之前,孔香莲还指着萧九恐吓:“死丫头!你给老娘等着!” 终于,街头闹剧结束,围观的众人很快也就散了。 萧九随着洛流苏回到医铺。 刚踏进大门,萧九就开始在洛流苏面前装模作样的演起戏了。 “洛神医~今日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 洛流苏:...... “洛——神——医——”萧九戏精上头。 洛流苏随意抽出一根银针:“你信不信我给你扎失忆?” 萧九顿时打住,“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哎呀人家跟你开玩笑的啦~” 对于这样一只磨人精,洛流苏真的好生无奈。 这‘以身相许’的戏演不了,那就只能...... “义兄!义兄终于肯认妹妹了!呜呜妹妹实在太感动了......” 洛流苏:“我数到三...一......” “哎呀神医别激动~”萧九嘿嘿一笑,“明明是神医自己说我是您的义妹嘛~” “我看你是真不怕麻烦。”洛流苏对上萧九的眼,轻轻叹了一口气,“如今还有心情在这里跟我开玩笑?” 萧九一叉腰,一撅嘴,哼了一声:“怕什么?那家人就是吃软饭的!见我现在混得好,又想坑我!” “所以你现在不打算和我说明一下吗?”洛流苏问。 “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啦。”萧九坐到椅子上,自己的身世瞒了小半年了,如今看来还是瞒不住。 也罢,洛流苏不是外人,自己就不再瞒下去好了! “嗯...其实吧...我的真名叫萧九......” ...... “娘,萧九的事情由我来解决,你不要在妨碍我了!” 一回到客栈,萧宝儿就把气撒在孔香莲头上,对着孔香莲就是一顿的指责。 孔香莲本身就有些畏惧萧宝儿,如今更加委屈,“娘这不是着急吗...那死丫头偷了宝儿的首饰逃跑到这里逍遥自在......” “不管怎么样,以后你和爹老老实实待在客栈,不要再插手萧九的事情了!” “诶宝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态度如此强硬?”萧大福什么也不知道,就一直听着萧宝儿这样那样地说着孔香莲的不好。 “爹你也别管那么多了,好好看着娘,莫要让她再给我丢脸!” 一想到孔香莲方才骂街的模样,萧宝儿真不想承认这就是她的娘! 还有那个萧九,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能认识那般俊俏的公子,便宜她了! 不过...就算她早先认识,那也休想比上自己!待自己在赋诗大会脱颖而出,就没有自己想要要不到了! ...... “那...你之前可是住在吉祥村?” 萧九哔哩吧啦把原主的记忆通通复述了一遍给洛流苏。 “嗯?对呀!你怎么知道啊?” “我猜的。” “反正我以前好惨的,现在虽然一个人但是活得很自在!”她没有经历过原主的那些虐待,但是记忆让她感受到原主的惨痛。 现在这副身体是自己,她只能对这副身体负责,至于亡魂原主,只希望她下辈子可以投个好归宿吧。 “神医。”讲完自己瞒了这么久的身世,萧九忽然也想知道洛流苏的。 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未听说过他的过往,仅仅只知道他在古清镇这三年的一些事情。 她一直都觉得洛流苏是个很神秘的人。 “神医,你...你原本哪里人啊?”毕竟是别人的隐私,萧九一时半会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洛流苏许是猜到了萧九的小心思。 萧九挠挠头笑笑,“没什么没什么我就问问。” 算了,她还是放弃吧,感觉这洛流苏应该不会告诉自己的。 反正不管洛流苏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是她喜欢的人,嘻嘻。 “小爷听说你在街上被一对母女欺负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 这闹街不过才过去一个时辰,消息就落入了宁钰的耳朵里。 “多大点事啊!”萧九有些尴尬,感觉自己是不是也要和宁钰说明一遍了。 “你没事就好,听说洛流苏替你解了围,小爷就放心了!”但好在,宁钰没有多问,就是简单地过来看看萧九。 萧九心存感激,“好哦,让小公子担心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宁钰突然一拍桌子,“小媒婆!你...你怎么报名赋诗大会了啊!” 宁钰路过报名告示的时候,随意瞄了几眼,就看见了萧九的大名。可把他给愣住了。 “咋啦,我一次都没参加过,今年也才十七,符合资格呀!”萧九耸耸肩。 “小爷不是说这个!”宁钰看上去好像替萧九着急,“你知不知道赋诗大会有多隆重啊,不是上去开玩笑的呀!” 在他眼里,这个小媒婆肚子里的知识感觉都没他多。 怎么说自己小时候也被逼读过几年书塾,但小媒婆...... “喂!你瞧不起我啊!”萧九算是听明白了,宁钰这小孩是在小看她啊! “不是...小爷这不怕...”宁钰确实就是不相信萧九,但又怕打击到她,只能委婉地回道,“小爷这不是怕你吃亏嘛...毕竟参加的都是人才,初赛都不好过......” “宁钰!”萧九推了推宁钰的肩膀,“你就是在瞧不起我!” 自己就算从事婚介,那好歹也是大学生出来好的吧! 这这这宁钰!难道自己平时在她眼里一点文化都没有吗! “哎呀你别激动...小爷没那个意思啦...”宁钰不自然的笑笑,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脸上还是在怀疑萧九的实力。 “就冲你这么瞧不起我,我初赛肯定过给你看!”萧九一拍桌子站到板凳上,居高临下地瞪着宁钰,“到时候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想!” 宁钰内心:这小媒婆在想些什么啊...赋诗大会哪有那么简单...... 算了算了,小媒婆想玩,那自己就顺着她吧。 “你要是过了初赛,小爷请你吃大餐!”宁钰改口鼓励。 “你说的!拉钩!”萧九跳下板凳,伸出小拇指。 “好!拉钩!” ...... 原本还没有上心赋诗大会一事的萧九,和宁钰拉完勾,忽然间就重视了起来。 寻思着参加赋诗大会里认识的,只有苏静瑶可以找来问问了。 所以晚膳过后,不好意思地把苏静瑶约了出来。 “你居然也报名了大会?” 当萧九说了自己报名一事,苏静瑶的反应和宁钰一样,表示震惊。 萧九心底好憋屈,怎么人人都不相信她呢...... “哎呀我...我就是想感受感受氛围啦~” “你也真是厉害,还想感受赋诗大会的氛围。”苏静瑶笑了笑,“其实赋诗大会的规则很简单,初赛进一半的人,特定主题限时赋诗,再由考核官员评判。” “自己赋诗啊......”萧九愣住。 看来,她得冒昧的偷用古人的诗词了... 希望初赛的主题可以是她答得上来的。 这个时候萧九才意识到,赋诗大会的重要了。 “初赛过了之后就是复赛,复赛分两轮,第一轮进十,第二轮进三,规则都是诗词接龙,最后决赛是连诗,抽到对手的半首诗,在规定时间内连上后半首并且解释诗意。” “那决赛如若都连上了呢?” “那就继续以重新过初赛与复赛的行程,得分最高者获胜。” 萧九听完,内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听起来确实很简单,但是都是即兴啊! 怪不得古人注重诗文,那些个才子才女没事就对诗,平日里即兴多了自然而然就有经验。 哎!自己怕是要打脸了! “怎么?后悔了?”苏静瑶问。 “没有!报都报名了,哪能后悔呢!”心里没有底气,但是表面可不能就这么不服输了。 萧九坚持最后的倔强。 “我很好奇你一个说媒的,怎么突然对赋诗大会感兴趣?”苏静瑶越来越看不透萧九这个年轻的女子。 “偶尔陶冶情操,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呀?”萧九故作淡定,“我虽然看上去不是这块料,但偶尔还是有接触的......” “那要不现在和我对上几句诗?” 087:人生太难 苏静瑶这话一出,萧九竟是突然怂了,倒吸一口凉气尴尬的笑了笑。 “呵呵...不敢不敢,我可不想比赛前就被苏姑娘搞自闭了......”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苏静瑶说着,看了眼萧九,“喂,话说你参加了赋诗大会,还有心思管你的说媒吗?要不然......” “苏姑娘您真是逮到机会就想说服我放弃啊。”萧九抽了抽嘴角,“我看起来不像是骗钱乱点鸳鸯的人吧?你为什么就这么......而且东方公子我见你也不反感啊?” 苏静瑶垂下眼帘,内心挣扎万分。 因为她偶尔会那么感觉,她并没有以前那么喜欢吴飞了。 吴飞也慢慢的让她没有了最开始心动的感觉。 虽然现在东方覃还没有代替吴飞的位置,但她很害怕,会有那么一天。 “萧九娘,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心想着,苏静瑶下意识叹了一口气。 这句话,萧九听得很明白。 “我这边说几句话,苏姑娘且听且不听都随你。”萧九咳了咳嗓子,“我觉得吧,凡事讲究顺其自然,每个人都要往好的一切去追求去发展,不能靠着内心的那股倔强,就吊死在一棵树上,是好树也就罢了,倘若这棵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又何必耽误自己的时间呢?” 萧九说的很委婉。 苏静瑶没再说话,不知此时,她到底还听没听懂萧九的暗示。 苦苦煎熬了两日,赋诗大会的初赛可算是熬来了。 这天,萧九正装打扮,前一晚可谓一夜未眠,今儿早公鸡刚打鸣就爬起床。 她有个坏毛病,就是每次紧张就会干呕,所以今早刚吃完早饭,就不停的干呕,自己紧张自己。 小白灵似乎也在给萧九紧张,不停地喵喵喵。 “哎呀小白灵你别喊了,喊了我更慌张......”时间还早,但萧九已经坐立不安了。 “叩叩叩——” “啊!谁呀!”重重的敲门声又把她吓得一惊一乍。 开门,是宁钰。 “小媒婆,准备好了吗!”这是宁钰进门说的第一句话。 萧九内心:没有! 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高考...... “小公子你就别问了......”萧九抓了抓头发。 “别紧张别紧张,小爷看你报名的时候不是很轻松嘛~”宁钰居然还有心情调侃。 萧九欲哭无泪,是啊,报名的时候自己不是挺牛逼的嘛,怎么紧要关头就开始怂了呢! 可她就是好怂啊! “喵!”小白灵跳到宁钰身上,叫了好几声。 宁钰听懂了,对萧九笑道:“小白灵告诉小爷,你紧张得一晚上没睡,翻来覆去吵得它都睡不着,哈哈!” 萧九:...... 呜呜,太丢人了! “小白灵!就你会告状!”萧九瞪了眼小白灵,又重新处于紧张状态。 “哎呀你就放松啦,没有关系,就算输了小爷也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行!”萧九保持最后的尊严,“都拉钩了!必须赢了才能请客!” 宁钰投去一个‘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的眼神。 萧九双臂一环,撇过头,“没错!不反悔!” “好!”宁钰一把把小白灵扔到床上,拍手叫好。 小白灵:??? ...... 提前半个时辰,萧九就随宁钰出门了。 一路上,萧九不停地念着: “哎呀小公子你慢点嘛!不要急啦......” 宁钰则故意拖着萧九:“走嘛走嘛~” 最后,萧九是最早到了大会现场。 让萧九吃惊的是,这古代比赛的布置居然神似前世选秀现场?! 一个架起的擂台,以及摆着选手的桌子和评委官员的桌子...... 最让她绝望的是,没有安排观众的位置,意思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来看!不限量! 天啦,难不成她要在万众之下丢人现眼了吗...... “都到这个份上了,小媒婆你可要调整好心态啊。”宁钰见萧九越来越变得躁动不安,按住她的肩膀,鼓励打气,“相信自己,不要怕!小爷在下面陪你!” “不紧张不紧张,我一点都不紧张......”萧九自我安慰,自我催眠。 “萧九娘?” 这时,听得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 闻声望去,居然是好久不见的古心蕊。 自从姜广晟那儿知道了萧九这个人,古心蕊可是一直记着。 那次可‘多亏’萧九,自己才没能对姜广晟下手成功呢! 古心蕊渐渐逼近,上下打量一番萧九,瞬间一股嘲讽的气息从鼻子里窜出,冷笑,“哟?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来参赛的啊?” 对于古心蕊一上来的不友好,萧九感到很不舒服,敛敛眉,“关你屁事?” 她当然也没有忘记古心蕊,这个和萧宝儿不相上下的货色! “呵呵,口气倒不小,既然不是来参赛的,就不要挡在参赛的道上!”古心蕊傲慢得不行,就连旁边的宁钰都未注意到。 “你谁啊!”这不,咱们的宁小公子说话了。 这一吼,古心蕊下意识颤了颤,看去是宁钰,立马变了脸,“这...这小公子也在啊...是心蕊大意了......” 萧九鄙夷,这女的真的遇见个男人就开始装啊! “我们先来的,你插什么队啊?”宁钰根本不管对方是说,敢说他的小媒婆不好,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啊...?”古心蕊有些懵,在萧九和宁钰身上来回看了几眼。 “不好意思,我也是来参赛的。”虽然刚刚萧九对比赛有恐惧,但是面对对手,她是不可能怂的。 不管怎么说,这个士气还是要先打起来的! 古心蕊听言,要不是此刻宁钰在萧九身旁,肯定是会瞧不起地直接笑出声。 她收回嘲笑,装着尊敬礼貌的样子,对萧九微笑道:“呵呵...那祝萧媒婆能取得好结果咯!” 萧九真心佩服类似古心蕊萧宝儿这类人,装起来真的可以让她掉一身鸡皮疙瘩! 萧九敷衍地回了句:“多谢。” 而后,背对古心蕊,不再理会。 ...... 感觉等了快八百年了,直到参赛的选手陆陆续续排在了街道,萧九才感受到比赛估计快开始了。 半柱香后,评委官员首先上了台,按照官位,下有县令,上也有皇宫来的高官。 总之此类比赛,不论地方大小,都是受得重视的。 萧九的号数在中间,六人一轮,她算了算,她居然好巧不巧真的和古心蕊在同一轮上。 宁钰去往了最近可以看到比赛场的位置,所以现在只有萧九一个人在等待。 古心蕊站在萧九后两位,时不时就听见后头她和其他才子才女如何嘲讽萧九的声音。 萧九即便百般不爽,但此刻却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古心蕊,只能焦急地等待着。 “这个小姐麻烦你小声一点,此地是赛道,不是随便聒噪的地方。” 没想到,萧九听到了正义的声音。 转过头一看,果真是苏静瑶。 苏静瑶算是今年赋诗大会,人们最期待的选手了,毕竟她可是小小年纪就去过京城打头阵的才女。 古心蕊从未见过苏静瑶,不以为然的反驳,“你要听不下去可以走远一点。” 萧九心中好笑:这古心蕊才多久不见,怎么变得越来越自以为是了,滑稽! “古小姐,我好心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可是苏静瑶苏小姐呢。”萧九拉长声音。 瞬间,古心蕊变了脸色,有些尴尬地回头看了眼苏静瑶。 相比之下,苏静瑶从未表现过自负,一直都很低调。 “你就是苏姑娘啊!” “哇!我终于见到真人了!” “天啦,今年苏姑娘参加,我等还有什么机会能胜啊...” “苏姑娘!我一直很崇拜你的才华,可以交个朋友嘛!” 好像不止古心蕊一个人没有见过苏静瑶,街道上还有好多是第一次看见苏静瑶本人的才子才女。 不过也是,一般来说,参加大会的年纪都不大。 古心蕊原本嘲讽萧九嘲讽得好好的,大家也都在听她说话,如今风头一下子被苏静瑶抢去,这心里也很是不甘。 她瞪了眼多嘴的萧九,闭了口。 两刻钟之后,终于轮到了萧九这一批。 萧九紧张的上了台,一眼就看见宁钰在向她招手。 她咽了咽口水,坐下位置。 这一批,评委官员给的主题是关于雪,时间依旧为一炷香的时间。 萧九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拿起毛笔沾了墨。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可以说她连毛笔字都写不清楚吗... 呜呜她真的要丢人了...... 就拿着毛笔定在那定了半柱香... 其他选手都已经提完两句诗了,而萧九还一个字都没动。 不是她想不出,而是她怕撞诗! 这是个架空国,具体在哪个年代她也不清楚!她担心写了大家知道的诗词! 所以,她只能拼命搜索清代的...... 有了! 萧九终于开始奋笔疾书... 没想到,她就花了三盏茶的功夫,就赶上了别人大半柱香的时间。 第一个放下笔的,是萧九。 跟她同一批的选手,特别是古心蕊,怎么都没想到萧九能是最快写完的那一个。 “肯定写的很烂!”古心蕊小声碎了句。 初赛总算蒙混过去了,萧九放松地下了台。 088:醉酒找他 上台如高考,下台如交卷,萧九现在欢脱得如同一只兔子。 “小媒婆,小媒婆你等等小爷!”回去的路上,换做宁钰赶不上萧九的步伐,干脆一把拉住她的后脖领,“诶小媒婆!你怎么突然那么快就写完了啊?你告诉小爷,你写了什么?” “保密啦~等明天出结果你就知道啦~”萧九似乎对自己所套用的‘诗文’很有信心,神神秘秘还不给宁钰知道。 本来对萧九的成绩并没有那么大好奇的宁钰,此刻居然很迫切知道。 或许他的小媒婆真的比不上那些才子才女们历练十几年的脑子,但是说不定他的小媒婆比别人运气好呢?真写出了让评委官员满意的诗文呢? 静候佳音吧! 初赛整整比了一个上午。 宁萧九没有预料到的是,午膳时分,苏静瑶居然邀请她吃饭? 抱着猜测,她前去应邀。 “你今天写得倒是很快,看来准备得很充分?” 不知是不是萧九参加了赋诗大会的缘故,所以苏静瑶稍微对她变得亲切了几分。 苏静瑶是真的喜欢才学,对于志同道合的人,不论男女,她都会很乐意去与之交流。 “没有啦,就是突然灵光一现有了感觉,所以才写的快~”萧九故作谦虚。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早‘交卷’了吗?怎么一个个都如此惊讶。 礼尚往来,萧九也问了句,“我想一个初赛,对于苏姑娘来说,也就是练练手的吧?” “呵呵,没有那么夸张,咱们古清镇的赋诗大会还是很严格的,官员的评判相对也比较公正,所以说不定我还过不了初赛呢!”苏静瑶笑道。 “你过不了?得了吧!”萧九开玩笑地翻了一个白眼,“你要是都过不了,让那些其他的比如古心蕊这种人过了,可能让他们吹牛吹到天上去了呢!” “噗——”苏静瑶笑出声。 萧九蹩蹩嘴,耸耸肩,“我说真的嘞!” “我真的有那么传神吗?呵呵。”苏静瑶被萧九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萧九拍下筷子,很认真地回道:“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啊!咱镇上都这么认为呢!你瞧瞧今天那些参赛的知道你就是苏静瑶的时候,一个个表现得多少崇拜!” “他们或许也像你一样,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毕竟以前我都是在外面发展,很少在镇上表现过,这次赋诗大会真的算是第一次吧。”这也是大部分才子才女只听过苏静瑶的名讳,却未见过此人的原因。 “道听途说可不是这么形容的呀!苏姑娘在外面斗文的各种成就,可都是被大家获知的呀!大家可都认为苏姑娘是古清镇的骄傲呀!”萧九夸上瘾了,“大家可都当苏姑娘是个宝,所以苏姑娘可要眼精一点,以后别随随便便被男人给骗去咯!” “九娘这句话很有深意啊。”闻言,苏静瑶顿了顿,掩盖情绪地笑问。 “深意到没有,倘若我真的无缘能牵就苏姑娘和东方公子的红线,也希望苏姑娘未来可以幸福。苏姑娘可是女中豪杰,不可被玷.污的白莲,现在男人大多都是花言巧语哄骗小姑娘。所以我是真心希望苏姑娘能找到真正的幸福。”萧九眼神充满了真诚。 不过,这话也是在提醒苏静瑶,但愿她保持最后的理智和清醒,能自己察觉吴飞的意图。 “随遇而安吧。”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满怀心事。 现在,她不让自己再去烦其他事,安安心心过了赋诗大会吧。 翌日,出初赛成绩的时候。 贴着榜单的地方挤满了人,连萧九瘦小的身子这一次都没能挤过。 “哎呀看不到怎么办嘛!”萧九跺了跺脚。 “你恐高吗?”宁钰在身后飘来一句。 “嗯?不会啊,怎么了?” “那......” 突然,宁钰一楼萧九的细腰,踮脚一飞,迅雷不及耳目的速度直接飞到了就近的屋檐之上! “这儿不高不远,应该看得到了。” 萧九:......? 刚刚那一刹那,她都没反应过来! 现在...她好像有些腿软呢。 “你是不是怕摔下去呀?没关系,小爷扶着你,你就看着吧,看看榜单上有没有你的名字。”宁钰倒是从始至终一脸淡然,说着轻轻扶住萧九的腰。 萧九咽了咽口水,“好......” 而后,她伸长脖子,努力地搜索下面榜单上的名字。 很快。 “啊!有我!我过啦!”萧九猛然激动地叫出声。 宁钰诧异,“真的吗!你过啦小媒婆!恭喜你呀!” “是啊!小公子我过了!我过了!”萧九转身,高兴地直接抱住宁钰。 这一下,宁钰心跳漏了一拍,竟一时间有些脸红。 但,还是很值得庆幸的。 他回抱,拍拍萧九的背,“过了就好!小媒婆,你还真有本事啊!” “那可不!”萧九收回手,傲娇地一撇头,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 谁料,脚下的一片瓦砖突然滑落! 萧九一个踩空,身子往后顿时一倒! “喂喂喂——” 宁钰措不及防,连忙伸手欲拉回萧九。 然而,他反应不及萧九摔下去的速度!眼见...萧九即将摔落在地! 宁钰想也不想飞迅速下去欲接住萧九... 却...... 晚人一步。 只见萧九,落入了洛流苏的怀里。 方才这触目惊心的一刹那,萧九怕是魂都还没回来... 当淡淡的松香味萦绕在自己周身时,她很快莫名地安下心来。 “洛...洛神医...”萧九瞪大眼眸,与洛流苏对视,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竟有些紧张。 “放下她!”自己没能保护好小媒婆,被别的男人占了便宜,此刻宁钰,内心极其不爽。 洛流苏看了眼宁钰,又看了眼萧九,眯了眯眼,随后,毫不轻柔地松开萧九。 宁钰立即把萧九拽到了自己身旁。 洛流苏面无表情,似乎没打算理会这两人。 正转身欲离开,萧九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萧九上前一步,笑道,“我...我过了赋诗大会的初赛!” 本是奔着被自己喜欢男子夸赞的心态,谁知... 谁知洛流苏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根本没有反应。 萧九皱了皱眉头,“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然而...洛流苏走了... 萧九想追,可被宁钰拉住。 “你干嘛啊?他都那种态度,你还要追吗?!”宁钰不准。 萧九有些失落。 洛流苏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样的态度... ...... 傍晚,按照萧九和宁钰的约定,过了初赛就要请吃饭。 宁钰当然高兴请自己的小媒婆吃饭,满桌菜肴,好酒备上。 “来!小媒婆,如此高兴的日子,小爷我敬你一杯!” 萧九举起酒杯回敬,“谢啦。” 今晚她本该高高兴兴地吃着饭,可每当洛流苏漠不关心以及冷漠的表情出现在她脑海里时,就难以下咽。 宁钰该是注意到了,咳了咳嗓子,很不耐地说道:“小媒婆,你不要再想那个洛流苏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你想那种扫兴的人干嘛呢!” “嗯......”坐在自己对面的是宁钰,人家在为自己庆贺,自己不应该这样。 “好!吃!喝!”萧九掩盖情绪,恢复笑容。 “好好好!来小媒婆,小爷我再敬你一杯!” 二人这一喝...就喝了一晚上... 宁钰醉得一塌糊涂,若不是萧九还能保持三分清醒,怕是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去了。 萧九叫了辆马车,让车夫把宁钰送回宁府。 自己就走走醒醒酒吧。 一路上,萧九摇摇晃晃沉默不语,微微凉风吹过,原本七分醉的脑子现如今似乎直接被吹到了九分。 唯一那一分,是因为,她要去找他。 终于摇到了洛流苏的医铺,大晚上,医铺俨然已经关了。 可不知是不是萧九大醉的原因,即便关了门,可她依旧不停地敲喊。 “洛流苏!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 “洛流苏!你今天为什么那么冷漠!” “开门啊洛流苏,你告诉我,我又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萧九敲喊着,不自觉竟哭了出来,瘫坐到门边,抽泣不已。 哭着哭着...她便累了。 累了...便睡了。 后来,铺门开了,他微微握紧拳头,将她抱了回去。 ...... “咳咳咳!” 大清早,胃里翻腾的恶心把萧九搞醒,一睁眼,就抑制不住地想呕吐。 萧九翻身下床,随便找了个盆就吐了起来。 当胃里的残余吐完,她才好些舒服。 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自己的屋里。 萧九愣了愣,当想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却想不起半分。 这就...直接喝断片了? “喵!”这时,小白灵跳到萧九脚边,似乎有东西要给萧九看。 萧九随着小白灵来到桌前,只见桌上居然摆了一副药包。 “喵!” 小白灵又跳到桌上把药包叼起来,而后跳到炉灶旁,将药包放下。 意思很明显。 它在叫萧九把药煮了喝下解酒。 萧九察觉到不对劲,哪里来的药包? 她蹲下身拿起药包,嗅了嗅。 潜意识在告诉她,这个药包...是他送来的。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喝醉的呢... 089:羞耻之心 “四皇子,昨日这赋诗大会的初赛榜名单已经出来了,不知道四皇子可有赌中之人?”初赛刚结束,吴飞便殷勤了请上四皇子。 四皇子听言皱了皱眉头,“本皇子第一次来到此地,哪熟知有人?况且当时考试的所有人写的诗都是密封的,本皇子又能如何去赌呢?” 话出,吴飞顿时一阵尴尬,只能一笑而过,点头应好:“是是是,四皇子说的是,在下不会说话,还望四皇子莫要怪罪。” “不过......”四皇子好像还有话说,“不过...本皇子倒是记住了一位才女,似叫什么...苏静瑶?” 闻言,吴飞心下一怔,立马面露喜色,惊喜地问:“是吗?!四皇子居然还记得苏静瑶的名字?!” 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金主先留意了苏静瑶,看来对于吴飞期望的进展,要快上那么一点了。 吴飞侥幸得逞,当是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四皇子果真好眼光,这苏静瑶乃是这古清镇公认的第一美才女,年少之时一直都在京城此类大地方比赛获奖,为古清镇争夺荣誉,自及笄以后,这是第一次在镇上参加比文!”吴飞趁机就对苏静瑶一顿夸赞。 “哦?此女子居然这般风采?”果然,四皇子表现出了一丝兴趣。 吴飞不紧不慢,再次接上,“吴飞来古清镇一年,听过的才子才女的确不少,却是最为佩服这位苏静瑶姑娘了。” “那本皇子倒是很期待苏静瑶在初赛写的那首有关‘燕’的诗了。” 刚音刚落,恰巧下人送来初赛进榜选手们的所有诗文。 “禀报公子,所有诗文已抄写完毕,请公子过目!” “没见着四皇子在这?还不先拿给四皇子看!”吴飞训道。 下人慌忙地递给四皇子,“请四皇子过目!” 四皇子打开抄卷,一目十行过去,只搜索他想看的人。 须臾。 “望莫分...呵......” “四皇子可是看到了苏静瑶所提的诗?!”吴飞迫不及待地问道。 可四皇子却摇摇头,“太多了,本皇子需慢慢看。” 许是发现自己有些心急,吴飞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等待。 终于。 “看到了。”四皇子再次开口,并念出苏静瑶的诗:“拂水竞何忙,傍檐如有意。翻风去每远,带雨归偏驶。令君裁杏梁,更欲年年去。” 吴飞对文一窍不通,听完四皇子念完,分毫感受不来诗文大意。只知道拍手叫好,“好诗!好诗啊!” 四皇子挑了挑眉,“确实是首好诗,诗中虽只字未提‘燕’,但一字‘檐’便能看出这是写有关‘檐燕’的诗。恰好,恰好!” 感觉四皇子在对苏静瑶作以很高的评价,吴飞得意惘然,只会附和:“四皇子果真满腹经文,仅随便一看,就看懂了作者提诗的用意!看来这苏静瑶当真名不虚传啊!” 四皇子稍有赞许,点点头,合上抄卷,“其他人本皇子就不太感兴趣了。” 这句话,又中了吴飞的意图,可让吴飞庆幸。 对其他不感兴趣就好,这样自己有更大的机会! ...... “苏姑娘,九娘,在下敬二位一杯!” 这昨儿个晚上刚刚喝了大醉,今早儿也刚刚熬了解酒汤喝了,谁能想到,中午又要来一场...... 萧九真是有些头疼,不过是一个初赛,这请酒那请酒...不时间,真是有些为后面几场比赛感到一丝慌张。 “东方公子,小女子还是以茶代酒。” “我...我也以茶代酒!”萧九立马跟着附和,“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不适饮酒哈!” 东方覃很绅士,点点头,自然是顺从的。 “苏姑娘,您那首檐燕写得可真是别出心裁啊!”接着,东方覃直入主题。 苏静瑶见东方覃秒懂自己写的用意,有些感动,“呵呵,多谢东方公子谬赞。” “在下当时见苏姑娘仅仅只花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写完,本就好奇了很久,终于等到作品放出,读完之后,深得我心啊!” “你居然半柱香没到就写完了呀!”萧九在一旁听言,有些吃惊,毕竟她若没记错,在她之前可是没有一位是不到半柱香就写完的。 “和萧媒婆一样,我不过就是来了灵感罢了。”苏静瑶很谦虚,莫不然当时还夸赞萧九写的快呢。 萧九顿时佩服不已,下意识举起大拇指,“苏姑娘你可真厉害!” “是啊,在下稍稍预测,今年大会头筹,该是非苏姑娘莫属了呀!”东方覃再夸。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肯定是苏姑娘的!” 苏静瑶被东方覃和萧九你一句他一句夸得有些脸红,“哎呀你们...你们不要这样说...要是我没有拿到,岂不是要被笑话了......” “你没拿到就是那些官员不识货!不懂你的用意,是他们有眼无珠!”萧九真是高级吹捧。 苏静瑶被萧九说过头,不自然地咳了咳,“好了好了......” 东方覃看苏静瑶被夸得脸红,竟觉得这样的她有些可爱,不禁多看了几眼,脸上抑制不住展现对苏静瑶好感倍增的笑容。 萧九注意到,玩笑似得插了句嘴,“不过话说回来,东方公子明明请了我和苏姑娘,为何从头到尾只夸苏姑娘啊?诶,好歹我也过了初赛好吧!” 话落,东方覃和苏静瑶默契地相视一笑。 而后,苏静瑶夹了一筷子菜给萧九,也会开玩笑,“喏!奖励你的!” 萧九故作无赖:“吼!就一口菜呀!” 接着轻哼一声,“我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东方公子还在看着苏姑娘笑呢!” 这句话,瞬间,让两人都红了脸。 苏静瑶刻意地微微低头撇过视线。 东方覃咳了咳,呵呵一笑,举起酒杯,“是在下不周,特罚三杯!” “喝!快喝!该罚!” 如此,三人吃得这顿饭,极其愉快地度过。 ...... “咱们宝儿就是厉害,轻轻松松就过了初赛!” 这边,萧宝儿一样过了初赛,孔香莲与萧大福找了一间小饭馆,为萧宝儿庆贺。 但... 萧宝儿似乎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开心。 “宝儿怎么了啊?为什么看你不是很开心呢?” 萧宝儿不耐烦地喝了一口酒,“一个初赛而已,本来就是小菜一碟,只有没能力的人才会侥幸的在那边高兴!” 她嘴上这样说,但其实,是有其他原因的。 萧宝儿在初赛通过榜单上的名次很后面,按照往常规矩,榜单上的名次跟评分高低有关,这便说明,萧宝儿的成绩并没有那么突出。 再按往常来说,下一场比赛能过的选手,一般都是初赛名次居前的,居后的少有能追上来的。 萧宝儿本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然而当面对镇上如此之多的才子才女,她才发觉,自己限有的知识,并不是那么的宽广。 更重要的一点是...... 她看见了位列前十的萧九。 这是让她作为接受不了的。 “没错!咱闺女就是和普通人不能比,一个初赛而已,在咱闺女眼中啊,就是练练手的!”孔香莲只会一味地去夸奖萧宝儿,丝毫感受不到萧宝儿真实的心情。 萧宝儿被孔香莲夸得瞬间感到羞耻,一拍桌子,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吃个饭怎么那么多话说啊?!你看爹都没你话多!” 自从来到镇上比赛,萧宝儿这不知是第几次大声凶孔香莲了。 搞得这孔香莲是她的女儿一样。 萧大福没有说话,从小到大对萧宝儿溺爱惯了,长大以后更是认同萧宝儿做任何事,说任何话。 即便萧宝儿凶得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在萧大福眼里,不过如此。甚至赞同萧宝儿这种做法,可以好好说说孔香莲的妇人之见。 这小饭馆人还不少,萧宝儿突如其来的大吼,让邻桌的客官不禁看了过来。 “啧啧...这是女儿吗?怎么能这么大声凶自己的娘?” “这么多人,一个女子如此大声喧哗,没教养!” 瞬间,传来了几句旁人不好听的话。 萧宝儿听在耳朵里,很明显脸上充满了怒气。 她一拍筷子,“不吃了!” 话落,直接踢开凳子走人。 孔香莲以为真的是自己惹的祸,“宝儿......” “叫你多嘴!” 本来是开开心心给萧宝儿庆祝的,谁知会成现在这样,萧大福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孔香莲,而后叫来店小二打包。 萧宝儿愤怒地在街上暴走,脑海中不断臆想萧九因此得逞的嘴脸。 “萧九,你给我等着,这次算你侥幸!” ...... 苏静瑶中午吃了东方覃的饭,晚上又应了吴飞的邀请。 自四皇子对苏静瑶表现出极高的评价和兴趣后,吴飞的心情就十分爽快。 “来,瑶瑶,飞哥哥敬你一杯!” 比起中午,不知为何,苏静瑶此刻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致。 因为初赛,她并没有看到吴飞观赛的影子。 似乎是在她预料之中,所以她没有点破。 “一个初赛,飞哥哥至于这么高兴吗?”苏静瑶随口问了句。 “当然当然!瑶瑶过了比赛,飞哥哥当然高兴!”这回答,有些敷衍。 苏静瑶总隐隐觉得...这吴飞并不是因为自己过了初赛而如此高兴... 090:紫金流苏 “瑶瑶,这次赋诗大会无论如何你都要拔得头筹,飞哥哥相信你!” “飞哥哥,难道你不知道,赋诗大会的得胜主,一般都有进宫的机会吗?”苏静瑶敛敛眉,“我若是真的拔得头筹,按照我爹的思想,定是会想办法让我进宫就职的。” 吴飞一听苏静瑶这话,眼睛直发光,“真的吗?” 倘若真是如此,那将苏静瑶送给四皇子,岂不是更加轻而易举了! “呵呵。”怎么说也对吴飞有近一年的了解,吴飞如此得意的模样,让苏静瑶不禁有些无奈,“飞哥哥就这般盼望瑶瑶离开你吗?” “飞哥哥不是这个意思。”吴飞敷衍地吼道,“飞哥哥当然只是希望瑶瑶可以有好的前程,好的幸福,这样飞哥哥就高兴了。” 苏静瑶不再说话,这种屁话,鬼才信。 为什么现在的吴飞会给她这么糟糕的感受,她真的好心痛。 ...... 医铺。 洛流苏日常医诊,这日,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精心打扮过的萧宝儿悠悠地进了医铺,在此之前,可是打听了不少有关洛流苏的信息。 “洛神医。”再次见到洛流苏,萧宝儿还是心跳不止,面涌红潮,长呼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洛流苏记性尚好,看一眼是萧宝儿,便想起了那日的场景。 “姑娘哪里不舒服?”洛流苏神情冷漠,根本不多看萧宝儿。 萧宝儿沉醉在自己的幻想当中,缓缓地坐到了病人的位置上,伸出手,故作病弱地嗲道:“洛神医...小女子最近头总是晕乎乎的,不知是怎么了......” 装也装得不像,头晕的人哪有她这样的神清气爽。 洛流苏没有碰萧宝儿,直接冷漠地回了句:“姑娘面色红润,许是近日过多劳累引起的,注意稍加休息,若是不安心,就去药铺买些养身汤。” 萧宝儿咬咬唇,还在自恋,“神医就不再把把脉确认确认吗。” “这点小病,在下还是看得出来的。”他早就知道萧宝儿是装的,话已经说得十分委婉了。 “神医不愧是神医啊~”萧宝儿收回手,装着拿绣帕捂着嘴轻轻咳了两声,“神医,上次...小女子多有得罪...还望神医莫怪...” 洛流苏没有理会,好像全然忘记了一眼。 不过萧宝儿早就打听过这洛流苏性情冷淡,所以她完全不觉得是洛流苏不想理她,而是以为洛流苏这是正常表现。 她开始想办法撩拨洛流苏。 “小女子名叫萧宝儿,神医可以唤小女子宝儿~”萧宝儿起身,一步一步欲靠近洛流苏,“神医...不知神医有没有去看赋诗大会的初赛呀?小女子得幸,刚刚过了初赛......” 不停的自夸想引起洛流苏的注意。 可惜,洛流苏根本不感兴趣。 萧宝儿以为是自己还是太矜持了,狡猾的眼珠子一转,迈步故意被裙角绊倒... 眼见着...就要倒在洛流苏的身上。 然而,正是这一瞬间,洛流苏突然站起身。 萧宝儿直接靠了个空...要不是她反应快,脸都会着地。 “哎呀......”做戏做到底,萧宝儿假装撞到,喊疼,“瞧我这碍事的裙子,洛神医可以扶小女子一下吗?” 萧宝儿不断地显示自己的意图,真是让洛流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在他心里,只容许那个小妮子可以对他如此胡来。 “若是没有什么事,萧姑娘可以请回了。”洛流苏还是在给萧宝儿脸,忍气回道。 萧宝儿见洛流苏从始至终无动于衷,以为是自己魅力不够大,咬咬牙,不甘心。 没办法,她尴尬地站起身,拍拍衣裙,笑道:“洛神医莫要如此急着赶人呀?说实话,小女子今日重点不是来看病的,而是真诚过来给洛神医道歉的。” “刚刚你已经道过谦了,我接受,请回吧。”下一秒,洛流苏毫不留情的打断。 “神医不要这么冷漠嘛~小女子害怕~”萧宝儿将不要脸进行到底,忽然上前拉住洛流苏的衣袖,“神医看看小女子嘛~” 不料,下一秒... “萧宝儿你给老子撒手!” 凶悍的嗓音响彻整个医铺,只见萧九怒气冲冲地瞪着萧宝儿。 她本是就着咽不下心中那口憋屈,来找洛流苏讨个说法。 谁知会被她看到这样气人的一幕。 这个该死的绿茶婊!居然敢直接勾搭自己的男人! 萧宝儿看来人是萧九,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倒还得意一笑,“哟,这不是神医的义妹嘛!” 话音刚落,洛流苏就甩开萧宝儿,仔细看,可以发现他脸上出现了一丝逃避。 似乎被人抓了做的亏心事。 洛流苏的反应,萧宝儿一目了然,她也早就猜到,这个萧九和洛神医必定有什么亲密的联系。 一方面是这洛流苏真的吸引了萧宝儿,二来激起了萧宝儿的好胜心,是萧九的,她都必须抢过来。 萧九不配拥有好的。 萧九二话不说,直接几步过去把洛流苏拉到自己身边,指着萧宝儿:“萧宝儿,我警告你,你惹我什么都行,唯独这个男人,你别给我碰!” 一字一句,丝毫不避讳。 此刻的洛流苏,仿佛就是萧九的占有物,被她死死护着不让任何人接近。 而他,当被面前瘦小的身材给护着的时候,心动再次涌来。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一次被她搞的心跳加速了。 “神医,您这义妹,好像误会了什么呢!”萧九动怒正合萧宝儿的意,她继续保持和善的态度,楚楚可人地说道,“姑娘,我来不过是向洛神医看病的,为何你要如此凶我?” 萧九听言冷笑一声。 她很清楚这个萧宝儿的德行,不就是故意激怒她嘛。 萧宝儿,姑奶奶今天就告诉你,你在姑奶奶眼里算个屁! “姑娘看病为何要动手动脚?这里是医铺,不是给姑娘随随便便的地方!被人看去了,还以为姑娘是哪跑出来勾搭男人的狐.媚子呢!”说实话,萧宝儿的样子,还真跟那些狐.媚子女人们有的一比! 这话如此讽刺难听,萧宝儿自然心有不爽,但要说忍,这点她还是能忍的过去的。 装模作样的抽泣两声,委屈巴巴:“姑娘说话真是尖酸刻薄,我一个病弱的女子竟成了姑娘口中的狐.媚子!被人误会去了,岂不是毁了我的清白声誉!” 萧九:毁你大爷个清白呢!萧宝儿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白莲花! “那要不要找别人来问问看看?有哪个女子看病是像你这样的?”萧九再冷哼,“打扮得这么细心,面色红润,吐字清晰,如今还有精神气和我犟嘴,你好意思说你是来看病的么?!” 萧宝儿咬牙切齿。 吸了一口气,蹩着嘴看向洛流苏,企图得到洛流苏为她解释,“神医啊...您倒是说句公道话,方才小女子可真是过来看病的呀!” “你不配喊他的名号!” “她确实是来看病的。”然而,洛流苏一句话打破了气氛。 “就是......”萧宝儿正得逞。 可洛流苏话并未吐完。 “但这姑娘没有病,却赖着不走。” 一个神医,把话说得如此彻底,分毫不委婉的给个面子。 这可让萧宝儿瞬间羞红了脸。 “听见没?神医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滚?”萧九更加有了底气。 萧宝儿恼羞成怒,刚准备说什么,眼睛忽然无意飘到了洛流苏的腰间... 那醒目的紫金流苏...... 萧宝儿一怔,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看向洛流苏,莫名其妙的转了话题。 “神医...这...您这紫金流苏...可是......”她指着洛流苏腰间的东西,神情怪异。 萧九察觉不对劲,下意识转头看去。 嗯?洛流苏什么时候腰间挂有一只如此精致的紫金流苏? 而洛流苏,也在这一刹那,立马将紫金流苏别到一边藏起来。 他不自然的咳了咳嗓子,“今日医铺要打烊了,还请萧姑娘早日回去。” “这紫金流苏我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萧宝儿根本不听洛流苏的话,眼神充满探究。 当曾经的人影出现,萧宝儿呼吸都变得慢了几分。 十年前,那个村子,那个男孩...... “而我也坚信...这么珍贵的东西...世上也只有那个人才会有...”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宝儿再一遍又一遍仔细地观察洛流苏的五官。 萧九不明白萧宝儿在说些什么。 但,当她看到紫金流苏的那一刻,脑海突然闪过一道模糊的记忆。 可她努力去把记忆捕捉,却丝毫想不起一点。 “洛神医...你难道真的是三......”萧宝儿似乎想说什么,可话未说完,眼前猛然一片漆黑...... 接着,萧宝儿晕倒在地。 “你......”萧九知道,是洛流苏动的手脚。 可他,为什么要费力对萧宝儿动手? 萧宝儿刚刚想说什么? 气氛瞬间变了一个度。 “太聒噪了,找辆马车,把她送走吧。”此刻的洛流苏,语气和脸色都很是不对。 看着地上晕倒的萧宝儿,再看洛流苏有所隐瞒的眼神。 萧九隐隐觉得,是不是有什么...... 091:气沉一晚 “洛流苏。” 送走萧宝儿之后,萧九还是记得过来医铺的原因的,但刚刚发生了这事情,好像让洛流苏心情很不佳。萧九喊了洛流苏好几声,也不见他回应。 最后,萧九走到洛流苏面前,用力拍了两下桌子,“洛流苏你看着我!” 这才,让他有了动静。 他缓缓抬起头对上萧九的眼,却见他眼神中满是逃避。 萧九暂先不追究方才的意外,带着‘死不罢休’的目光瞪着洛流苏,质问:“我问你,那天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我是又惹到你什么了吗?” “没有。”他脱口而出,可语气依旧带着其他的意思。 “没有?没有你干嘛要那样子对我?!你知不知道我高高兴兴和你分享,你那种态度真的让我很尴尬很难受啊?!”萧九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情绪,完全把自己的想法给痛诉出来。 “你为什么要参加赋诗大会?” “我为什么要参加?”萧九不明白洛流苏问这句话的原因,冷笑一声,“我就随便报了个名参加玩玩,难道这都不行了?” 参加一个比赛而已,需要理由吗? 总感觉,洛流苏的这个问题,还带着其他的含义。 “什么时候玩够?”紧接着,洛流苏又问出一个奇奇怪怪的话。 什么时候玩够? 萧九愣住了,所以,洛流苏也是在瞧不起她吗? “等我输了,就玩够了。”她再次冷笑,顿了顿,反问了一句,“怎么?我参加一个比赛,是妨碍到洛神医什么?还是说,惹了洛神医不快?” 难道这就是那天洛流苏对她那种态度的原因吗? 她不能接受。 凭什么?她参加一个比赛她有错吗?凭什么他要给她那种态度? 就算是看不起她,但是她过了初赛,礼貌性地回应一个鼓励都不行吗? “洛流苏,我萧九娘是喜欢你,我不求你回应什么,但只希望你可以给我最起码的尊重。”未等洛流苏说话,萧九把话再次逼紧,“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我既然参加了比赛,我必定全力以赴...往最后的赢家冲去!” 谁知下一秒,一旁桌上的茶杯凭空猛然碎裂,发出刺耳的响声。 萧九吓了一跳。 她知道,这是洛流苏干的。 他这是生气了。 “玩可以,侥幸过了复赛也可以,但是,倘若你进了决赛,必须退赛。”洛流苏克制自己的情绪,生硬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你给我一个原因。” “一个赋诗大会而已,赢了没什么好的。” “那请问,在你洛神医眼里,什么才叫做好?”洛流苏的话真的是直接让萧九气笑了。 多么傲慢不屑的一句话啊。 洛流苏什么时候也会说出这种话来了。 “我萧九娘不甘在这个镇上,我也想进宫看看呢!” 话音刚落,洛流苏尖锐的眼神直接射向萧九。 萧九顿时背后一凉,身体一震。 好可怕的眼神。 这是她认识洛流苏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如此骇人的眼神。 过了会。 只见洛流苏才慢慢的收回眼神,让自己冷静的吸了一口气。 “阿九。”或许意识到自己方才过于冲动,洛流苏尽力平息,“我之前就和你说过,皇宫没什么好玩的,那种地方也不是你能去的,你听话,好吗?” 萧九敛敛眉,“洛流苏,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皇宫是跟你有仇吗你要这么的抵触?” ...... 后来,萧九被洛流苏气哭跑出了医铺。 气得一晚上都没有吃饭,小白灵在旁不停地伸着小爪子安慰萧九。 可惜根本没用,它的小主人还是在难过。 机灵的小白灵立马‘咻’得一下从窗户消失。 约莫过去了两刻钟,小白灵终于把救兵给搬来了。 “小媒婆!” 小白灵开了门,宁钰直接冲了进来。 听说小媒婆一晚上难受得没吃饭,宁钰哪里坐得住,还不是赶紧过来看看。 “小媒婆你哭什么啊?是谁欺负你了!你和小爷说!小爷非宰了那小兔崽子不可!”看见满脸泪痕的萧九,宁钰心疼死了,连忙拿自己的衣袖为她拭擦眼泪。 萧九委屈地蹩着嘴,摇摇头。 “是不是洛流苏那混蛋?!”这可不是小白灵告的状,而是宁钰自己猜的。 因为上次他也在场,看见冷漠的洛流苏,就发觉事情不太对劲。 原以为一两天过去了,萧九应该不会再耿耿于怀,谁知非也。 本来一个人哭还不会这么难过,结果宁钰一来,萧九莫名其妙就更想哭了。 “呜哇——”然后就突然大哭起来。 宁钰急了,生平可是第一次看女孩子哭成这样,他该如何是好啊! “诶姑奶奶你别哭啊...!”宁钰左看右看也没想到什么能让萧九不哭的法子,烧脑地抓了抓头发,“你要是不舒服你就打小爷吧?但是你别哭啊!” 小白灵也跟着宁钰慌了,跳到桌上转了好几圈。 萧九还在发泄,持续大哭,声音根本盖不住。 “小媒婆啊......”宁钰没辙,摇着萧九的胳膊,讨好,“你别哭了嘛小媒婆~小爷现在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哎呀你别哭了...你再哭小爷都要哭了......” “喵喵喵~”小白灵配合宁钰,舔了舔萧九的头发,撒娇卖萌。 就这样人喵俩一唱一和好一会,萧九才慢慢消了声音。 她边抽泣边擦掉眼泪,转头看向宁钰,问:“你怎么来了?” 宁钰拍拍脑门瓜子,可庆幸小祖宗不哭了。 他捋了捋萧九哭乱了的额前碎发,回:“你哭成这样,小爷不来谁能来?下次难受能不能别一个人撑着,你告诉小爷,小爷也可以陪在你旁边啊!” “什么事情都麻烦你,我也不好意思啊。”萧九蹩蹩嘴。 不过,她一个女孩子,异地他乡受了委屈,真的出现一个人陪在身旁的时候,可以温暖许多。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姑奶奶,你哭你就好意思了,你还不吃饭,你是要心疼死小爷啊!”宁钰发自内心说出这些话,说时还点了点萧九的脑门。 萧九委屈,她今天是真的被洛流苏气坏了,穿越以来,第一次被动这么大的怒。 动怒就算了,问题是她还说不过洛流苏。 这才是最最气人的地方! 想着想着,肚子传来‘咕咕’声。 萧九瞬间尴尬地脸红,难为情地小心翼翼瞟了眼宁钰。 宁钰正一副‘终于饿了吧’的样子看着萧九。 须臾,他拉起萧九的手腕,“走吧,小爷带你去吃东西。” ...... 夜市。 古代也有烧烤,只不过类别比较少。 宁钰知道萧九好这一口,所以直接把她带来。 今晚小白灵也跟着沾沾油。 “现在可以和小爷说,是不是洛流苏那个混蛋欺负你了?”宁钰问。 萧九吃着肉串,用力点点头,“就是他!他这个阴晴不定的冰山男,我参加个赋诗大会,他就跟我犟犟犟个不停,我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一直跟我说皇宫不好,我不该去,气死我了!” 宁钰听言,也有些不解,“他一个看病的大夫,怎么管那么宽?” 这句话不是嘲讽,而是宁钰也察觉洛流苏并不是简单的人。 三年前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古清镇,并且短短一年就誉名神医,而三年来也不见有谁与他亲近,更无人知晓他的来历。 “就是!况且现在只不过过了一个初赛,看他那凝重的样子,好像我下一刻就要进宫似的,说得难听死了!”萧九拍桌哼了一声。 “不气不气,他肯定是脑子坏了才那样和你说话,你不要放在心里!”宁钰安抚萧九,“以后啊有什么事,别再饿着自己了,知道吗?” 萧九叹了一口气,“知道了。” “呐,既然你现在不伤心了,小爷就给你念首诗~”宁钰咳咳嗓子,端起强调,“寒色孤村幕,悲风四野闻。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鸥鹭飞难辨,沙汀望莫分。野桥梅几树,并是白纷纷!” 下一秒,萧九顿住吃肉串的动作,怔了怔,“嗯?你怎么......你居然背下了了?!” 宁钰念的这首诗,不正是她在初赛上‘盗用’的嘛! “是啊,这么好的诗,不背下来,岂不是浪费了?”宁钰沾沾自喜,“小爷可喜欢你写的这首诗了!” 萧九知道宁钰这是为她捧场,可惜这首诗并不是她写的。 不过,宁钰如此有心的记了下来,萧九还是很感动的。 “谢谢你啊,小公子。” “谢什么啊?小公子是真的喜欢!”宁钰笑的很真诚,和萧九在一起的时候,他完全不像人们口中的纨绔小公子,而是一个温柔可亲的翩翩公子。 或许,萧九就是一个被幸运对待的女子吧。 ...... 宁钰将萧九安全送回家。 刚进屋,就问道那熟悉的松香味。 烛灯还未点开,萧九在黑色中,似乎就已经看到了他。 而他,也缓缓地走向她。 “你还来干嘛?气我吗.......” 下一秒,洛流苏一把紧紧抱住了萧九。 “对不起。” 092:诬告萧九 当她哭着鼻子跑出医铺的时候,他的心如同万把刺刀般扎得疼痛。 同样是愁得没有吃饭,最后他忍不了,还是跑来她的住处找她。 可未见有人在家,他便从窗户跃进等待。 萧九以为堂堂洛神医是不可能主动找她道歉的,可这拥抱袭来,让她如何都硬不下心。 洛流苏,你这是打了一巴掌再给吃颗甜糖的意思吗? “小女子受不起。”萧九用力推开洛流苏。 洛流苏知道萧九还在生他的气,黑色之下可以看到他那脸上无比的焦心,“阿九,今日是我言过,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洛流苏依旧说得不清不楚,掩掩藏藏。 “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却又不告诉我到底什么原因。”萧九没有力气再和洛流苏辩解下去,“我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你和我说清楚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这样云里雾里,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应你!” 络流苏低头沉默几许。 须臾,他道:“我怕你离开太远,见不到你。” 一句若有若无带着暧昧的话。 很难相信,能从洛流苏口中听到这种话。 萧九心下一动,试探性地问了句:“洛流苏,你这句话我可是会误会成你喜欢我的?” 而她,竟也问的如此直白。 “我不知道。”洛流苏没有确定,“但是我不想你离开我......” 萧九咬咬唇,她该说这个洛流苏是个闷骚男吗? 喜不喜欢一个人都不知道? 肯定是不敢说! 萧九轻叹一口气,奈何她刀子嘴豆腐心,在喜欢的人面前脾性更加软了几分。 罢了,既然洛流苏没有隔夜就过来找她道歉,那她也不要在自寻烦恼了。 “好了好了。”萧九不耐的摆摆手,“我答应你,不会走过决赛,等萧宝儿落榜,我立马退赛!” “好。”只要她不会进宫,什么都可以。 翌日,萧宝儿再次找上洛流苏。 “你说,你腰间的紫金流苏怎么来的?!”这一次,萧宝儿没有卖弄风.骚,而是不短的逼问,逼问。 “姑娘,有些事情不应该问,不应该知道,在下奉劝你不要再做无用之举了。”洛流苏语气之中满含威胁。 “你昨天不让我说下去,不就是因为萧九在是吧?!”萧宝儿变得越来越不甘心,“你就是他!我敢笃定,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再会有紫金流苏!因为......” “因为你这只紫金流苏就是萧九送给你的!” 下一秒,只见洛流苏弹指一根银针从萧宝儿耳根飞过! 萧宝儿吓得退后两步,转头一看,银针直直的插在木板上。 “萧宝儿,最后警告一句,再提此事,休怪我无情!” 紫金流苏,紫金流苏,但凡萧宝儿逼问这四个字,洛流苏冷血得仿佛随时会杀人。 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萧宝儿,眸子里无不透露的狠绝,“还有那个名讳,你若再提,敢在她面前提,我会让你知道你将承担的后果!” 此时此刻,洛流苏不再是人们眼中的神医。 萧宝儿畏极了洛流苏这要杀人的眼神,颤抖着身体,“好...好...我不说...我绝对不说......” ...... 初赛已过,复赛紧接而来。 规则很简单,诗句接龙,四人一组,一组胜一人,共十组,胜十人。 萧九不知道哪里来的运气,又和古心蕊安排到了一组。 有了初赛的经验,复赛之时,萧九相对没那么紧张。 在看台下,多少熟悉的面孔在为她鼓励助威。 眼睛一瓢,他也在。 这让萧九,心里稍有些安慰。 另一边等待的萧宝儿,将台上台下这一幕收进眼底,不禁间,手指掐进了掌心。 一炷香下来,萧九这一组只剩下她和古心蕊。 前十名的位置,就在她俩之间产生。 “这一轮的接龙主题是,昙花!” 主题一出,台下观众纷纷开始讨论。 他们认为,有关昙花主题的诗句,实在太少了。 就算是临时赋诗,都难上加难。 “请左边这位姑娘先接。”评委官员向萧九比了个“请”的手势。 “亘古今为诸佛母,昙花时现觉园春。” “昙花一现可倾城,美人一顾可倾国。”古心蕊很快接下一句。 “昙花展蕊绽娇颜,留梦三更叹自怜。”萧九紧追不舍。 “清角声高非易奏,优昙花好不轻开。”古心蕊毫不退让。 “异域有奇卉,托兹园池旁,夜来孤月明,吐蕊白如霜。” “......” “......” 两人一人一句,竞争激烈,尝下一阵沸腾。 一个稀有的昙花主题,放在萧九和古心蕊二人嘴里,却能脱口而出,可谓二人实力相当,不容小觑。 约莫过去了半个钟,终于,两人的回答的速度开始越来越慢,看得出,已是白热化阶段。 古心蕊:“秋月优昙分外清,娇姿美态见分明。” 萧九开始有些接不上。 思量了很久,场下屏气凝神,所有目光也锁定在她的身上。 好在。 “昙花庭院夜深开,疑是仙姬结伴来。” “好好好!”场下惊呼。 古心蕊咬牙,原以为刚刚可以结束这场比赛,谁知还是被萧九侥幸想到了一句。 现在该怎么办,她脑子里搜索所有有关昙花的诗句全部用尽,已经想不出了。 古心蕊焦急如焚。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过,古心蕊急得额头发汗。 最终。 “时间到,恭喜萧九娘获胜!” 古心蕊没能想出,输给了萧九。 这一输,也告示着,古心蕊没有机会再能参加赋诗大会了。 场下鼓掌欢呼为萧九庆贺。 “承让了,古小姐。”赢了古心蕊,萧九的内心毫无波澜。 古心蕊瞪着萧九,满眼写着不服。 她居然输给了一个媒婆!真是奇耻大辱! 萧九耸耸肩,对着台下的宁钰眨了眨眼,然后跑下台。 “小媒婆!你真是太棒了!”萧九赢了比赛,宁钰比她还高兴,全然不注重场合,当着众多人的人,直接抱起了萧九。 “喂喂喂小公子你放我下来!”这么多人,宁钰无所谓,她萧九还是要点脸面的。 说着,萧九赶忙抽身。 其实最主要的是,洛流苏也在这群人之中。 “走!小爷带你吃好吃的!”宁钰手臂一搭,直接把萧九拽走。 两人离开人群后,洛流苏缓缓才露出身影。 她又过了,她真的给他带来很多不可思议。 ...... “嗝——”萧九满足地从酒楼出来,打了一声饱嗝,“小公子啊,再这样下去,我早晚得被你喂成一只肥猪的!” “哈哈哈!”宁钰大笑,“变成猪就变成猪呗!到时候小爷继续养你!” “拉倒!我才不要!” 复赛第一轮又过了,仿佛跟做梦一样,萧九都开始佩服自己的智商了。 都大学毕业这么多年,没想到自己脑子里还能有这么多存货。 这么说来,自己在古代应该也能算上一个才女吧?哈哈! “照这个形式下去,诶小媒婆,小爷看你干脆别屈才去说媒了,干脆就立个才女的称号,可比媒婆要来的好听!” “我才不要嘞!”萧九立马拒绝,“说媒才是正经事,偶尔比个赛只是打发打发时间而已~” “说的好!说得好!不愧是小爷的小媒婆!”宁钰笑的更欢了。 “萧九娘!” 就在这时,古心蕊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古心蕊愤愤地指着萧九,“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在报复我!” 原来,她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开始对着萧九无理取闹发泄。 萧九一脸懵逼,“这比赛我怎么报复你?难不成我还能控制你回答?” 这古心蕊好歹也是有名的才女,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 啧啧啧。 “就是有人报答案给你!你这个胜之不文的小人!”古心蕊开始‘疯狂’臆想。 这种行为,要说理解也能理解。毕竟这古心蕊也风云一时,本想借着这最后一次赋诗大会爬个位置,哪想就过了个初赛便被刷下去了。 现在她也不小了,才无用处,最后的下场只能找个男人成婚。 但她不想,她有野心,要么这个男人家财万贯富甲一方,要么就是住在皇宫的人! 现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打破了。 都是这个萧九娘! “有人报答案给我?呵呵,这就有意思了!”萧九好笑,“那你说说,是谁?” “刚刚有个蓝衣女子告诉我的,你为了侥幸获胜,让人在下面离你近些,好帮助你回答!”古心蕊指着萧九,大声‘揭露’。 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被人听去误会,还真以为萧九在复赛上作弊了。 赋诗大会作弊者,是要进牢房的! “古心蕊!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小爷告你闹街诬陷!”宁钰可不想自己的小媒婆被人诬告,立马站出来。 “你不要拿小公子威胁我,萧九娘,你敢让人帮忙作弊,我非要到衙门去指认你!” “等等!”萧九皱了皱媒婆,“古心蕊,你说的那个蓝衣女子,是不是头上还插着一只珍珠白玉簪?” “你看!你还说没有人帮你!你现在这是承认了吧!” “呵呵...承认?你怎么说也是一个才女,随便一个人挑拨离间你就信以为真过来胡闹?真是可笑!” 古心蕊口中的帮助自己作弊的蓝衣女子,可不就是萧宝儿嘛! 093:被拖下水 “好你个萧九!作弊不认人,你等着!”古心蕊怎么愿意去相信这是被人挑拨离间假的东西,她当然不希望萧九可以好过。 萧九真是为古心蕊感到悲哀,这姑娘怕是读书读傻了吧? “古心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特别掉身价?”萧九翻了个白眼,极其无语。 “跟她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宁钰比较冲,拿着骨扇指着古心蕊:“小爷最后警告你,赶紧滚!莫不然小爷非折了你的舌根,看你如何再诬陷人!” 古心蕊还是有些畏惧宁钰,但心里那口怨气串上来,让她根本顾不及那么多,“本小姐今天非要将你这个作弊的小人给告上衙门!” 另一边,萧宝儿正得意地注视着这一幕。 萧九,你想走到最后?做梦吧! 衙门。 古心蕊这个被名利失去理智的疯女人,还真的当下就把萧九一起拖到了衙门。 萧九也真是够倒霉,本来高高兴兴赢了一场比赛,吃饱喝足回家躺床来着。谁知道下一秒就跪在了审堂之上了...... “大人!就是她!她叫萧九娘,今日赋诗大会的复赛,她托人在场下给她偷报,才能蒙混过关!她作弊!” 宁钰站在门外,看这堂上坐着的自己的舅舅,心道:这个古心蕊还真的非得亲自死个明白才甘心啊! 付大人一拍惊堂木,“肃静!” 旁边的衙役敲响手中的杀威棒,齐喝:“威武——” 古心蕊也是第一次跪在审堂,如此场景不免还是会胆怯,立马闭上嘴低下头。 萧九倒还挺放松,毕竟自己没有做亏心事。第一次进衙门,这气氛还挺有意思的嘛! “古心蕊,本大人问你,你口口声声告萧九娘在赋诗大会之上作弊,可有证据?”付大人看上去就十分公正威严。 “有!”古心蕊大声回道,“是一个蓝衣女子告诉小女子的!就是帮助萧九娘作弊的同伙!” “那你口中的蓝衣女子现在何处?” “她......”闻言,古心蕊有些慌张,转头莫名指着萧九,“大人!这是她的同伙,那一定是被她藏起来了!您要严刑逼供让她交出同伙!” 不得不说,古心蕊这是玩火自焚。居然还想挑唆大人用刑! 外面那么多老百姓看着,这案子刚刚开始就用刑,岂不私权! 付大人眯了眯眼,眼神中的不满已经显示出古心蕊太多话了。 “付大人,小女子萧九娘,在公堂之上发誓,参加大会绝对没有作弊一事,更没有古小姐口中所提到的同伙,还望大人可以查清此事,还小女子一个清白!”相比之下,萧九的态度就十分的好,丝毫没有要扰乱公堂的意思。 “你骗人!那个女子都指认你了,你还不认!”古心蕊不死不休。 萧九轻笑一声,“既然古小姐一定认为您遇见的那就是我的同伙,她会指认我必然是背叛我,又何来被我藏匿一说?古小姐从始至终都在信口开河,却半分证据拿不出来,难不成把这公堂当做您输了比赛胡闹发泄之地吗?!” 古心蕊这个傻子,被萧宝儿当箭靶给坑了都不知道!如今上了这公堂,待到付大人还了萧九一个清白之后,古心蕊才女身份怕就真是毁于一旦了! 罪魁祸首就是那萧宝儿!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想来个一矢双雕是吗? 外头看热闹的人们听得萧九的话,便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说着古心蕊的不是。 “这个古小姐这么这样?输给别人就把别人告上衙门?太小心眼了吧!” “亏我以前还觉得这个古小姐是个冷静大度的才女子,没想到不过如此!” “......!” 字字句句刺耳的话语传到古心蕊的耳中,她实在受不了,转头对着那些人喊骂道:“喂!你们为什么信她不信我?!你们觉得一个说媒的媒婆,怎么可能在赋诗大会上胜出?!这可能是被人帮忙作弊的啊!” “看看,这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就是就是,说媒的怎么了,说媒的就不能通文了吗?” “要我说啊,就是这个古心蕊小心眼,故意想害了这萧媒婆!” 古心蕊急了,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可怎么办,“付大人!你要相信小女子啊!真的是萧九娘的同伙和小女子指认了她!请付大人为小女子做主啊!” “肃静!” “威武——” “付大人。”萧九叹了一口气,双手抱拳道,“这古小姐或许是被人利用,众所周知赋诗大会有一道规矩,凡事入过衙门有记档案者不论犯没犯事,都得取消参赛资格,那人必定想借古小姐之手让小女子失去继续比赛的资格!” 此话一出,就连古心蕊都怔住了。 付大人深思萧九的话,认为此言并非没有可能。 未等付大人说话,萧九再道:“付大人,小女子在古清镇安安分分无仇家,若说先有争议之人,倒是确有一个......” 萧宝儿,你想要用这种奸计害我不能继续参赛,那我就拉你一起下水! ...... 萧宝儿回到客栈后以为自己会安然无恙,萧九断不可能查到自己头上。 谁知...... 当衙门的人指名道姓找上她时,萧宝儿是极力抵抗的。 “你们凭什么抓我?!”谁都知道进了衙门被入了档案就不能参加赋诗大会,萧宝儿要是这一去,前面设计萧九的事情岂不是完全浪费了! 自己还得白白搭进去! “放开!你们谁啊!凭什么抓我的女儿?!”孔香莲和萧大福在另一个房间听到动静,连忙出来查看。 捕快头头拿出显示身份的令牌,道:“我们是奉命办案,还请配合!” “奉什么命,办什么案啊!我是才女,我是要参加赋诗大会的!你们把我抓去了,让我失去了资格,你们赔得起吗!”萧宝儿死活不走,躲在萧大福身后。 赋诗大会涉及参加选手们的前程,确实不可儿戏。 “大人说了,你若无责,不记档案!” 因为赋诗大会事关重大,宁钰不希望白白被人给阴了,所以在审案之前就找上付大人,和他说明了情况。而付大人也是个秉公办案理智的县官,于是并没有早早将萧九记入档案。 这样一来,萧宝儿根本再没话去推脱。 “爹...娘...”萧宝儿想的太简单,现在自己进退不是。 萧大福粗鄙之人,孔香莲更加没用。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宝儿被捕快带走。 片刻,萧宝儿被带入公堂。 “禀大人,萧宝儿已带到!” “嗯,退下吧。” “就是她!”古心蕊对萧宝儿的面相记得很清楚,激动地喊道,“大人!就是她告诉小女子,她是萧九的同伙!” 萧宝儿真是要被古心蕊这个女人给蠢死了,她撇头又瞪了眼萧九。 萧九连余光都不想给萧宝儿。 萧宝儿这点小伎俩就想打倒她呢?想得美! 要么一起参加不了比赛,要么就等着被自己输下台! “萧宝儿。”付大人威严的声音响起。 “小女子...在。” “看看你旁边这两位,你可否认识?” 萧宝儿没办法不承认,“小女子...认识她。” 但她是不可能承认自己认识古心蕊这个蠢货的!不然自己就真的要被拖下水! “是你告诉我你帮萧九娘作弊的啊!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呢?!”萧宝儿这一操作可让古心蕊急了,直接拉住萧宝儿的手臂,扯了扯,“你仔细看看我啊!” “你不要拉我!”萧宝儿用力甩开古心蕊的手,“旁边这位姑娘是上次有过误会所以我才认识,你是谁啊?” 萧九听着,心中真是可笑,没想到这萧宝儿还够狡猾,现在干脆不说出自己真实身份了。 还是说,上次在洛流苏那受了警告,不敢了? “喂!你这女的怎么就翻脸不认人啊!你那时候不是这样子的啊!”这可是在公堂,如此一来她古心蕊岂不坐实了诬告人的罪名! “你是不是因为和萧九娘是同伙所以一起这样害我!”古心蕊真的快逼疯了。 惊堂木再次一响。 “威武——” “古心蕊,这里是公堂,再无理取闹,本官直接治你扰乱之罪!” 古心蕊真是为自己感到冤枉,现在的情况,她怎么都是不占上风的啊! 萧九看在眼里,悲哀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傻子古心蕊,到这种时候还没发觉自己是被人给坑了! “萧宝儿,你确定不认识她?”付大人指示古心蕊。 “我确定,我从未见过这位姑娘!”萧宝儿义正言辞,“所以我不明白今日无缘无故被带到衙门到底所谓何事!” 付大人眯了眯眼,按照他办案经验来看,这次不免是场闹剧。 外面看审的百姓那么多,古心蕊明显没有证据,那么这就是诬告! 惊堂木一拍,“本官判定,古心蕊诬告才女,即日入牢半月!” “好!好!好!” “这种人就该坐牢!” 判定一下,外面的人都赞不绝口,纷纷同意。 古心蕊身子一软,“付大人!小女子句句属实啊!” 然而没用了,衙役直接上来将古心蕊给押走。 “介于你们二位是正参加赋诗大会的才女,本官也不希望你们因此影响比赛,所以本官未将二位记入档案,希望二位才女继续参赛取得好成绩。” “多谢大人!” “谢过大人!” 094:最好的她 “萧宝儿,爽吗?”出了衙门,萧九冷不丁地飘来一句,不屑地看向萧宝儿。 萧宝儿怒瞪萧九,“你别得意。” “我可没得意,倒是你,最好不要再投机取巧想招惹我。”萧九很严肃地警告,“现在的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任由你们胡来的萧九,你是治不了我的!” “治不治得了,走的瞧!萧九,你偷我首饰背叛家族,早晚要接受惩罚!” “家族?呵呵......”一个姓罢了,也配得上是家族? 这家人除了没有让萧九死掉...哦不...他们已经‘杀’死了原来的萧九! 真正的惩罚,应该是他们的!他们只配一辈子生活在那样的小村子,永无翻身之地! “小媒婆!小媒婆!”这时,宁钰来了。 萧宝儿见情,立马不再跟萧九争辩,扭头就逃了。 “小媒婆,怎么样,进了一次公堂,感觉刺不刺激?”宁钰调侃。 “可刺激了呢!”萧九耸耸肩,挑眉:“那不记档案,该是神通广大的小公子到付大人那通融的吧?” 这古代衙门和前世的公安局性质,只要进去必定要登记做笔录。 “你本来就是被冤枉,本不该吃这道亏嘛!”宁钰笑道,“小爷只不过和舅舅提了提,这可不是走后门,你别误会啊!” “知道啦。” 经历这一事之后,萧九就开始意识到,萧宝儿一家如今碰上自己,怕是随时都会找上麻烦。 治病要治根,所以她该怎样才能完全摆脱这家人的骚.扰呢? “四皇子,你可还记得苏静瑶?” 苏静瑶毫不意外的再次上榜,吴飞迫不及待地向四皇子推荐此人。 四皇子悠哉地吃着葡萄,点点头,“本皇子就记得这一个人名,当然知道了。她不是又轻松的过关了吗?挺厉害的。” 四皇子如此一说,吴飞兴奋地舔了舔舌头,搓搓手,小心翼翼地探道:“四皇子既然对此女子比较关注,敢问有没有想法认识认识?” 闻言,四皇子吃葡萄的手一顿,斜眼看了眼吴飞,勾了勾唇角。 “吴公子这句话好像另有深意啊!” 对皇家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众皇子当中,唯四皇子最为爱玩。 这个玩可以暗含许多的意思。 但四皇子玩归玩,在朝廷政事上却丝毫不逊于其他皇子,甚至都很明显的列入了皇帝未来继承人的人选当中。 “四皇子这话说的,吴飞只是觉得,四皇子身份尊贵,苏静瑶能被四皇子熟记,那是她的福分!若是四皇子想要认识这位女子更或者与这位女子结友...相信她会很高兴的~”吴飞不把话说白,但懂得人自然懂。 果真,四皇子起了兴趣,拍拍手抿了一口茶,后道:“既然吴公子如此好意,那就麻烦吴公子安排了。” “四皇子放心!此事吴飞定当好生安排!” ...... 苏静瑶过了复赛一轮,东方覃没有再一味的请吃饭,而是变了法子邀请苏静瑶逛夜市。 每次赢了赛,东方覃都是第一个找上她的。 这让苏静瑶不得不有些动容,觉得东方覃真的是个用心的男子。 再回想起吴飞,她已经感受不到丝毫能给她带来的欢喜和惊喜了。 或许就是最后的那点眷恋和执念,让她没有完全放弃吴飞。 晚。 “苏姑娘,在下见你头上的那根发簪带了好些时段,也就这一根...嗯...在下猜想或许是苏姑娘很喜欢这支发簪?”细心的东方覃委婉地问出口。 听言,苏静瑶下意识摸了摸头上的发簪,而后,内心叹了一口气。 这不就是吴飞难得送的发簪嘛,自己习惯性天天带着它,要不是东方覃提及,自己都忘了这是吴飞送的了。 “呵呵,小女子与其他女子不同,对这些发饰打扮没有过多在意,怎么舒服怎么来,这发簪带着习惯了,就没怎么去换。”苏静瑶随意编了个理由。 “嗯......这样说啊。”东方覃好像另有心思,须臾回道:“那...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带苏姑娘买些首饰,就当是在下庆贺苏姑娘通过复赛的贺礼,可好?” 东方覃比较绅士,做什么举动都会和苏静瑶报备一下,征求她的同意。 再或许,也可以说他是个直男,给女子买东西还要寻求同意,那女子哪好意思接受呀。 这不,苏静瑶尴尬地回道:“不用不用!小女子多谢东方公子好意,但这段时间东方公子实在破费了,小女子太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啊。”东方覃可大方,不以为然,“你就当在下是你才华的追捧者,膜拜者,这些都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而已。” 每次约会前,萧九都会再三叮嘱,没到时机不要和苏静瑶表达心意。 就让苏静瑶以朋友的方式慢慢相处下去。 再者就是,当涉及物质上的心意的时候,问过之后就不要再多问,直接表现。 东方覃孺子可教,拉起苏静瑶的手腕,“哎呀苏姑娘不要推辞在下好意了,走吧走吧!” 苏静瑶:“东方公子......” 经过东方覃打听,二人来到了镇上名气最高首饰做工最精细的店铺。 “欢迎二位客官,请问二位客官有什么需要吗?” “店掌柜,敢问贵店有没有什么稀品?就是独一无二,世上独一无二...”东方覃选择目标十分的明确。 他就是想送给苏静瑶一只独一无二的发簪。 店掌柜听言,下意识看了眼苏静瑶。 “有!当然有了!二位客官随我来!” 须臾,店掌柜从密箱中取出一块美玉,展示给东方覃和苏静瑶看,介绍道:“这是我五年前去西部采购,意外得到的稀品,仅此一块。这块玉当时我可是花了万两才购来,一直没敢去雕作首饰,担心雕坏了就废了,所以始终藏在箱子里。” 话落,将美玉递给苏静瑶,意思让她亲自感受一下。 这块玉形状圆润,仿佛整块玉里都浸着水一样,水润且有光泽。是上等的老坑翡翠,端在手上都能感受到玉里传来的淡淡灵气。 苏静瑶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白玉,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喜爱。 东方覃一眼看出,立马毫不犹豫地对店掌柜说道,“好!那就要这块玉了,麻烦掌柜的将这块玉雕制成一只玉钗,价格好说。” “诶等等!”东方覃突然下单,可把正在观赏美玉的苏静瑶给惊回了神,立马把美玉还给店掌柜,“东方公子...这太昂贵了,别...小女子真的受不起......” 苏静瑶家是书香门第,从小过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从未感受过大富大贵的日子。所以大家也没有称她为小姐而是姑娘,毕竟她确实不能算个千金。 这美玉进价都是万两,再经过雕作,价格岂不是更不能想象。 苏静瑶不是贪图之人,如此,她断然不会接受。 店掌柜认得苏静瑶,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有男子陪同苏静瑶来看首饰的。经验丰富的掌柜看得出,这个东方覃应该很喜欢苏静瑶。 “苏姑娘,这美物配美人本就理所应当,不能因为价格就失去一个美物啊!况且刚刚苏姑娘好像是很喜欢这块美玉的呢!”生意人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大生意。 东方覃心中其实早就决定要为苏静瑶买下这块玉了。 同时也能预料到苏静瑶会拒绝。 “掌柜您稍等。”东方覃笑笑,“苏姑娘,来,在下这边和你说。” 到一边,东方覃小声耐心地说道:“苏姑娘,在下知道你会不好意思,所以,在下这边提个意见,苏姑娘听听看看能不能成。” “你说。” “既然苏姑娘认为现在承受不起这块美玉,那不如就先让店里雕作,待到苏姑娘赢到决赛拔得头筹,届时在下再赠,可好?” “不......” 苏静瑶还未拒绝,东方覃接道:“苏姑娘若是拔得头筹,身份断然也高了好几个档次,那时候这块美玉,苏姑娘是完全配得上的。” 苏静瑶知道东方覃好意,但是...... 自己怎么都难以接受啊...... “苏姑娘,你不用看价格不价格的,你只需要知道,就像刚刚掌柜说的,美物配美人,你就是应该拥有这世上最珍贵,最美,最独一无二的好物!” 这话,可算是说的苏静瑶脸红了。 东方覃对她,真的太好了,也太舍得了。 明明自己那么反抗相亲,那么坚决不愿意同他谈男女婚约之事。 可他,还是愿意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金钱。 这样专心温柔的男子,实为难得。 “瑶瑶。”忽然,东方覃唤了声她的乳名。 磁性温柔的嗓音让她不禁间心跳加速。 “瑶瑶,你就放宽心,好好继续后面的比赛,争取拔得头筹,到时候,我必当场赠上发钗,让所有人看见,所有人知道,你苏静瑶,是最好的。” “东方公子......”苏静瑶俨然已经动容了。 她抿抿唇,内心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妥协。 “那...那瑶瑶...就多谢东方公子的好意了......” 095:要有大事 “吴飞要开始安排苏静瑶见那位金主了?!” 就说洛流苏忽然找她所为何事,没曾想还真不是小事。 “和你说来,是提醒你,估计待到复赛第二轮结束之后,就可以揭开吴飞的真面目了。”洛流苏淡淡地说道。 “太好了!”萧九拍手称好,“刚好这几天东方覃表现得特别好,我看那苏静瑶对东方覃的印象也十分不错,如若这次一举击败吴飞,那苏静瑶和东方覃的事差不多可以有个圆满啦!” 萧九这么开心,洛流苏自然也为她感到开心。 “对了!”萧九想起什么,转头问,“你让我不用管吴飞,所以是你一直在吴飞那帮助看点?你......是怎么办到的啊?” “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有些事情,你只需要知道结果,过程什么的,就不要多问了。”洛流苏能理解萧九的好奇心,但是现在,他并不想这么早告诉她,“放心吧,后面你就知道了。” “那...那揭开吴飞真面目那天...你会在的对吗?” “那是当然,我会陪着你的。” “那我就放心了!嘿嘿!”只要洛流苏在,萧九就是安心的。 此刻,她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 苏府。 苏静瑶正在书房看书。 苏母端着水果走了进来。 “瑶瑶,休息一下吃点水果吧。” 苏静瑶点点头,放下书卷。 “谢谢娘亲。” 苏母缓缓地坐到一边,看着自己培养的女儿如此刻苦优秀,实为满意。 “瑶瑶,娘听说这两日你与东方公子相处得融洽......”赋诗大会固然重要,可苏父苏母一天就没忘记过苏静瑶相亲之事。 苏父脾气急躁,不容说辞,只好苏母出面,好生与苏静瑶谈谈。 “咳咳......”自己的父母好久没有掺和相亲一事,如今又提,让苏静瑶有些略微尴尬。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娘亲,现在赋诗大会比较重要,瑶瑶还是希望暂先不要上心这些琐事。”她吃着水果,掩盖自己的心思。 听听她现在回答的语气,和第一次相比,明显和气了许多。 苏母身为苏静瑶的母亲,当然了解,心中不免生出一些安慰。 “娘亲知道瑶瑶在乎大会,所以娘亲这几日也没有过来打扰瑶瑶。这不是听下人说,这两次比赛后,东方公子都为瑶瑶庆贺,所以娘亲就过来问两句。” “嗯......”苏静瑶不知怎么解释,“东方公子很好,不过现在瑶瑶只是和东方公子作为朋友的关系相处,娘亲莫要多想。” 苏母知道苏静瑶这是不好意思,在回避话题。 她不点破,笑笑,“好,娘亲不多想,反正瑶瑶开心就好,娘亲也相信东方公子是真心对瑶瑶好的。” “嗯。”苏静瑶低下头,若有所思。 ...... 仅仅过去了两天,就开始了赋诗大会复赛第二轮。 规则和复赛第一轮一样,但这次只有一批,十人同时接龙。 最后这十人,大多都没有争议,看上去实力相当,要去猜,还真难猜出哪三位能挤进前三。 比赛开始,主题一轮接着一轮。 场面极其壮观,场下看得热血沸腾。 两刻钟后,还剩四人。 难以置信的是,其中三人都是才女,而这三人则分别是苏静瑶,萧九以及... 萧宝儿。 萧宝儿算是使尽浑身解数,激发了自己所有的潜能,才侥幸走到前四。 最后的赛点,燃起来。 萧九捏紧手,她不奢求前三,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她必须进前三。 其实她也没想到,萧宝儿能这么划水,居然比到了前四。 算是便宜她了! “季大人,本官觉得可以改变一下形式。” 突然,一个京城请来的评委官员开口,有意变化规则。 变化规则一说不是不可以,但是古清镇这几年来却没有发生过。 这官员一提,场上仅剩下的四人也懵了,不知道这官员想要整些什么。 “于大人请说。”季大人是当地文官,十分尊重京城来的官员。 “两年前皇上在宴会上醉酒赋了一首诗,众人都难以读懂皇上诗中的含义,皇上酒醒之后也未提及此诗。不如本官将诗念出,若有人能解释清这首诗,让众人服气,便可直接进入决赛。” “敢问于大人,那皇上的这首诗可有正确答案?” “没有,所以本官说的是,解释出能让众人会意,让众人觉得你是对的。” “好,那就按照于大人说的来吧。” 于大人站起身,咳咳嗓子,“四位请听好:古木阴中系短篷,杖黎扶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话音刚落,萧九皱了皱眉有。 什么东西?绝句? 这不是南宋那谁谁谁写的吗?怎么就成了这皇帝醉酒的诗了...... 突如其来的送分题,萧九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但是于大人又重复念了第二遍。 “时间不限,四位慢慢领会,谁有想法举手即可。” 顿时,除萧九外其他三位立马陷入了思考。 萧九挠了挠脑袋,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演一下,等等再抢答...... 另一旁的萧宝儿,心急如焚。 谁能想到考官会整这么一出。 诗句接龙她恰能勉强过关,这解释诗意,可是她最不通的啊...... 看着场上另外的三人,除了萧九是她看不起的,另外两位,她深刻知道实力是有多大。 然而...... 正在她还在考虑怎么度过接下来的考核之时,萧九举手了。 众人立马向萧九投去目光,各各不可思议。 苏静瑶显然也没能想到萧九会是第一个举手了。 “好,这位才女,请说出你的理解吧。” 萧九上前一步,礼貌地鞠了一躬,“嗯...我想这首诗应该是皇上某次春雨间出去游玩的有感而发吧...这杖黎扶我是将杖黎比做人,就好比扶着皇上一起前行;所谓杏花雨是早春的雨,杨柳风也是早春的风。这样说比细雨和风更有美感和画意,令人陶醉。” 她看了眼大家的反应,然后小心翼翼地道:“呃...我说完了......” 言落,评委官员和众人纷纷开始讨论。 苏静瑶听完萧九的解释,轻轻一笑。 她是赞同这份回答,萧九应该是稳过了。 果然,半刻钟之后,于大人鼓掌站起身,“经本官与其他官员讨论,非常赞同这位才女所言,不知场下大家可否满意?” “满意!满意!” “对!满意!” 结果已经很明显,萧九居然稀里糊涂真进了前三。 “恭喜这位才女,你已通过进入决赛的资格!” “好!好!好!”台下宁钰忍不住欢呼。 萧九抽了抽嘴角,心情波澜不惊,或许因为真的是她的思想占了便宜吧。 “多谢...多谢各位大人...”她回头看了眼苏静瑶,笑了笑,然后下台。 萧宝儿拽紧袖子,不服萧九先一步进了决赛。 现在她该怎么办,难不成她真的要止步于此了吗? “好!现在三位继续原来的规则,开始接龙!” “......” 片刻,结果出来,萧宝儿无缘决赛。 场下一片欢呼,唯独萧宝儿失落地离场。 她不甘心,好不容易准备好比赛,却连决赛都进入不了! 自己这么惨,都是因为碰上了萧九这个贱丫头! 一定是染了她的霉运,才让自己这么倒霉!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她能过的怎么好,什么好的都是她的! 就连...就连他...现在依旧还是她的... 她萧宝儿不甘心! ....... 原本挤进前三乃是高兴之事,却不想第二日发生了一件让萧九气愤的事情! 一大清早,梅大娘就匆匆忙忙敲起了萧九的房门。 开门之后,只见梅大娘拿着一张告帖,焦急地喊道,“不好了丫头,外头不知谁故意整理,到处乱贴告帖,地上墙上都是!你快去看看吧!” 萧九拿起告帖一看,上头写的都是对萧九各种人身攻击,污.秽不.堪的词句。甚至还有提到萧九背叛家族之类乱七八糟的诬陷。 “呵呵,又是一个被逼急的。”萧九根本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萧宝儿啊萧宝儿,你这就忍不住了吗? 街道。 “快点!那边!还有那边!赶紧全部给小爷撕了!” 萧九刚刚在复赛得到关注,第二日就被人乱贴告帖,按照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们的尿性,一定会说萧九人品不好之类的话,给萧九坏了名声。 宁钰是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立马带人到处撕下告帖,抢走路人手中的告帖。 他不知道他的小媒婆知不知道此事,但是他不希望这个会影响到他的小媒婆。 “他!还有那边!没看见他们手上有告帖吗?还不抢走!” “小公子。” 正当告帖处理的差不多,没想到萧九就来了。 宁钰看到萧九,慌了一下,立马上前挡住萧九的视线。 “小媒婆......” “我都看到了。” 宁钰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安慰:“小媒婆你放心,小爷已经处理好了,这些告帖都是诬告,小爷一定会找出诬陷你的小人!” “不用了,我知道是谁,这是我的私事,谢谢你了小公子。” 萧宝儿,你给我等着。 096:争执再起 “宝儿,你别太难过,咱们还会有机会的!” 萧宝儿没有进入决赛,孔香莲和萧大福都很失望,但又不能多说什么,除了安慰只能安慰。 萧大福收拾着行礼,不耐烦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别逗留了,这一天可要花不少钱,走吧。” “爹,你那还有多少钱,全部给女儿。”突然,萧宝儿冷冷地来了这么一句。 孔香莲和萧大福面面相觑不解萧宝儿的意思。 “你要干嘛?”萧大福问。 “女儿在这里还要做些事情,爹娘可以先回去,留些钱给女儿就好。等事情办好,女儿会回去的。”萧宝儿沉声道,“爹娘也不必问是什么事情了。” “宝儿啊,娘可不放心你啊,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陌生的地方...要不爹娘等你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你们在这倒还会妨碍到我。”萧宝儿态度很坚硬,“不要多说了,你们回去就是了。” “宝儿,你是不是要去找萧九那丫头?”萧大福皱了皱眉头,放下行礼,“萧九那丫头现在在这里威风得很,已经不是我们可以管得着了,要不......” 萧大福算是比较识趣,原本是想坑萧九一些钱财,可这里不是吉祥村,相比之下,他们根本占不了上分,反而会被萧九倒打一把。 “宝儿你要找那个死丫头啊!那娘陪你一起!”孔香莲就是妇人之见,小肚鸡肠,怨天尤人。 “够了!”萧宝儿很烦孔香莲总是这般妨碍事,“我要处理的事情我自己一个人就好,爹娘你们就不要管了,赶紧回去吧!” 自从来到古清镇,这萧宝儿的脾气是越来越大。 孔香莲吓得语结,立马转身收拾行李。 萧大福摇头叹了一口气。 萧宝儿拽紧衣袖,摔门而出。 ...... 之后,萧大福留下钱,就先与孔香莲回村了。 午膳时分,萧宝儿独自一人到每天固定的饭馆吃饭。 饭馆厨房。 “哎哟萧姑娘,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要不还是让小的帮帮你吧!” 半个时辰前,宁钰带着萧九来到这家饭馆,借着宁钰的身份,萧九谎称愿意到饭馆劳役一个中午,因为好久没有做菜了,手痒痒。 这免费的厨子,再加上看在宁钰的面子,小饭馆的老板自然没有过多推辞。容许萧九进入厨房,掌厨一中午。 “我一个人真的可以的,你相信我,我都和你们说了我真的是手痒痒想做菜,你们就不要担心啦~”萧九有模有样的独自一人在厨房捣鼓,把原本在厨房帮忙的小二全都赶了出去。 怎么说都是宁钰带来的人,肯定不能怠慢,可萧九这般倔强,小二也很无奈。 最后,在萧九百般拒绝之下,厨房终于只留下她一人了。 这边。 “姑娘需要点些什么菜呀?” 萧宝儿没有什么胃口,随口道:“小份青菜和炒饭,再加一碗热汤就行。” “好嘞!您请稍等!” 厨房。 “萧姑娘,小份青菜和炒饭!” “好的!”回答之际,萧九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片刻,萧宝儿的菜上上来。 吃饱喝足付过钱,离店回客栈。 大概也过了午膳的点,少有客人,萧九才走出厨房。 “真是麻烦萧姑娘了!” 今中午的菜,出乎意料被客人们通通赞许,甚至还有客栈预约了明日的饭桌。 饭馆老板没想到萧九还有这等厨艺,刮目相看:“今中午的客人们可对萧姑娘的菜极其满意呢!” “呵呵,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萧九笑笑,放下围裙,离店。 今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再过半柱香的时间,她应该会痛不欲生吧?哈哈! 客栈。 “哎呦...肚子怎么会这么疼...” 刚回客栈躺下不过三盏茶的功夫,萧宝儿肠胃猛然袭来一阵绞痛。 她翻身下床,痛得竟都难以步行,直接跪趴在地上。 “救命...好痛...我要痛死了......”额头冒出越来越多的冷汗,仿佛中毒一般,此刻萧宝儿脸色煞白得可怕。 她咬着唇慢慢爬到门前打开门,又慢慢爬出去,“救命......” 这如同鬼吟般的惨叫,可把楼下的小二给吓坏了,抬头一看楼道居然趴着一个女人。 “哎呦喂!快来人啊!” ...... 医铺。 “神医啊,这姑娘怎么样了啊?” 那客栈的掌柜是个好人,安排人立即把萧宝儿直接送到洛流苏的医铺。 “只是吃坏了东西罢了,无伤大碍,待我开几副药,等会她醒了就可以走了。”在普通人看来,萧宝儿那模样跟快要死了似的。但在洛流苏嘴里,却成了普普通通的吃坏了肚子。 谁吃坏肚子会痛苦成那副模样? 可神医说的话,不容置疑,青年拿了药方先行去药铺抓药。 不一会儿,床上的萧宝儿便醒了。 好在洛流苏医术高明,几针挽回性命。 倘若...再迟点...这萧宝儿的肠胃怕是会被给绞断。 萧宝儿熟悉这里,虚弱地从床上下来,径直走向洛流苏,“神医...是你救了小女子...” 洛流苏没有回答。 “神医...小女子是怎么了,刚刚真的快要把小女子给痛死了...” “吃坏东西而已,没什么。”洛流苏淡淡地回道。 谁知,萧宝儿听了之后,竟哭了出来。 她抹着眼泪,楚楚可怜地说道:“神医,宝儿知道您不喜欢宝儿,宝儿也在努力变得更好...宝儿好羡慕萧九,时隔这么多年...还是能得到您的眷顾.....” “神医...小女子.....”萧宝儿哭着哭着,突然跪到了洛流苏的面前,“如今小女子落榜,父母厌弃小女子,小女子怕也无颜以对村里人!求...求神医...能否收留小女子,小女子想和神医学医,同神医一样济世救人!” 洛流苏敛敛眉,没曾想萧宝儿会来这么一出。 他还未回答,萧宝儿又举起手发誓:“神医放心,小女子真的是真心学医,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小女子就想带些本领回去,至少能让自己有些颜面......” “女子本弱,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无需多虑。”洛流苏当然不可能答应萧宝儿的。 “不...不...神医您是不知...”萧宝儿抽泣两声,“爹娘就生我一个女儿,从小将我像男子一样教养,让我承担责任,做女中豪杰,所以我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一字一句,说的是那么的动人。 “我从不收徒,你若有心学医,请另寻高见。” “真的吗?神医真的是不收徒吗?还是因为...因为萧九...”萧宝儿真是时刻不忘打洛流苏的主意,“萧九明明都忘记您了,为何您还......” “萧宝儿,我看你是真的不怕死。” “活着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东西,死又何妨?”萧宝儿冷笑一声,“神医...求求您给小女子一次机会吧......” ...... 夜。 “让你搞我!让你搞我!跟老娘斗,你怕是嫌命长!” 早上萧宝儿以告帖欲败坏萧九名声,中午萧九便无缝连接地致命反击。 早就打探过萧宝儿常去的那家饭馆。 事先准备好相克的中药,磨成细粉。 就算死不了人,不及时医诊,也要人半条命! “喵!”小白灵在这时忽然慌张的叫了声。 “嗯?怎么了?” 结果下一秒,屋里的烛灯突然全灭了! “啊!”萧九吓得退后一步。 小白灵直接钻进床底下瑟瑟发抖,“喵!” 她拍了拍胸口,吼道:“洛流苏!” 话音刚落,洛流苏便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气愤地转过身,指着他:“你干嘛啊这么吓人!” 换作别人,她早就被吓死了。 还好她对洛流苏已经熟悉透了。 “是不是你做的?”他问。 “什么?” “萧宝儿。” “你怎么......”萧九皱了皱眉,后恍然大悟,冷哼一声:“倒是便宜她了,居然被送到你那边医治!” “你可知,你下的药如若没把握好量,是会死人的。” “那又怎样?!”萧九不屑一顾,“她这是活该!谁让她要三番两次找我麻烦的!” “可是她所做的并没有让你致死。” “我也没......”萧九突然顿住,看着洛流苏,冷笑一声:“洛流苏,你别跟我说你今晚故意吓我就是来质问我这事的?难道你怜香惜玉,还心疼起了那萧宝儿?” “我不过行医的,我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洛流苏语气中还真带了些许生气,“而我不想,我身边有人跟我反向而来,是去害人的。” “害人?”萧九真是听得好笑,“你就是在指责我差点害死萧宝儿呗?是吧?伟大的洛神医?” 洛流苏帮衬谁,她萧九或许都能接受。 可唯独这个萧宝儿,是她萧九绝不会原谅的女人! 她也做梦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她最爱的人会为了她最讨厌的人,而来找她辩论。 真是让人心寒呢! “我只希望你不要为了一己私欲,而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洛流苏也不想和萧九争执。 可是,他不明白,萧九平日里那么善良的女孩,为何也会用药去差点害人致死。 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萧九。 “洛流苏,你不理解我可以解释,但是你不理解请不要乱说屁话!” 097:分身乏术 “在你看来,你只撞见差点致死的萧宝儿是因为被我下药,可是真正的原因和我曾经承受过的折磨与痛苦,你又知道多少!”洛流苏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仅仅只看到表面,就用责备的语气过来质问她?凭什么! 萧九的这个身体,存在太多痛苦的记忆了,而这些记忆都是拜萧宝儿一家所赐!自己逃离那个地方之后,原本打算本本分分自己过日子,是萧宝儿非要再次造事!她不还击,难道就甘被别人那样欺负吗?! 洛流苏语结,须臾,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啊,你真是慈悲为怀,还看不得害人了?呵呵!”洛流苏如此愚昧的行为,不免让萧九在这一刻对他感到厌恶。 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喜欢变得廉价,她一定会保护自己的利益! “阿九......”萧九是真情实意表达出她的愤懑,一时间,洛流苏真不知要怎么回答。 他不是在帮萧宝儿说话,而是就事论事,单单萧九这种做法,让他认为是不对的。萧九是个女子,他不希望她因为冲动而做出不对的事情,就算要做,也不能她亲手做。 她本该是纯洁的,就该受着所有的美好。 这是他的本意。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萧九瞪着洛流苏,“你真的好让我失望,你为什么要帮萧宝儿说话?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曾经受到多少痛苦......” 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蹲下抱着自己哭了起来。 不单单因为洛流苏的不理解,更多的是,生活对她太不公平了。 前世自己就没有完整的家庭,重生之后又要饱受原主曾经痛苦的记忆,还要自己白手起家,合着又遇到那些封建思想的古代人对她的造谣。 她第一个喜欢的男子,原本以为自己看对了人,谁知也会三番两次伤她的心! 洛流苏心情此时也是万分复杂。 当他确定面前的女孩就是当年的女孩时,他重新系上紫金流苏。 却不想,她已经忘记了自己。 他没有告诉她,对他而言,这都没什么。 只要他还记得她,便足矣。 洛流苏缓缓地走到萧九身前蹲下,张开双臂拥抱住了她。 萧九泣不成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全部擦到洛流苏的身上。 “脏死你!让你说我!” “阿九。”洛流苏根本不嫌弃这些,紧紧地抱着萧九,“以后这些对你不好的事情,我帮你做。” 她只需要做最美好的萧九,剩下的不好,由他来替。 萧九闻言,心下一动,撇过头,“你说什么?” “你乖乖地做你喜欢的事情,受到你应得的赞誉,剩下让你不满的事情,你讨厌的人,告诉我,我来解决他们,好吗?” 这些话,萧九听得产生一丝错觉。 让她不禁感觉现在的洛流苏在她身上浓重地流露出一种归属感和情怀。 就好像那种好久不见,似曾相识的味道。 之际,她的手碰触到他那腰间的紫金流苏。 借着黑色,她低眸看去。 刹那间,脑海里闪过一片记忆。 可根本来不及她去捕捉,记忆便消失了。 萧九的头猛然开始剧痛,啊得一声昏倒在了洛流苏的怀里。 “阿九!” “见一个贵人?谁?” 吴飞约见苏静瑶,告诉她要带她去见一个贵人,苏静瑶有所猜疑。 “头筹离你仅一步之遥了,飞哥哥费尽心思请来这位贵人,可以帮助你去更好的地方发展,让你有更好的用文之地!”早答应四皇子要给他带去苏静瑶,吴飞不敢再拖下去。 虽很清楚苏静瑶的实力,可事事都有万一,倘若苏静瑶决赛失败让四皇子失去了兴趣,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现在这关头,是献上苏静瑶的最好时机。 “首先你总要告诉我那个贵人是谁吧?”苏静瑶保持警惕。 这么久以来,她从未见过吴飞会上心她这些事情,如今莫名其妙给她请了一个贵人?这让苏静瑶很难接受。 总隐隐察觉不太对劲。 “见了你就知道了,难不成你还怕飞哥哥骗你害你不成?”吴飞油嘴滑舌。 苏静瑶沉默,心里是抗拒见这个所谓的贵人的。 就像苏父苏母早年的意思,他们很忌讳苏静瑶被人但傀儡利用。 苏静瑶从小被熏陶,自然而然也让自己的思想变得独立,立誓不靠任何人。 “好了,听话,明日午时见,莫要忘了哦~”吴飞摸了摸苏静瑶的头发。 苏静瑶依旧不说话,内心很纠结。 ...... 回到苏府,苏静瑶还是烦恼这件事。 到底要不要答应吴飞去见那所谓的贵人呢? “姑娘,萧媒婆来了。” 而恰到这时,萧九忽然来了。 苏静瑶让丫鬟把萧九领来书房。 “苏姑娘在看书呢!” “嗯...九娘来有事?”和萧九相处这近半个月的时日,苏静瑶慢慢接受萧九,对萧九的态度也变了许多。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萧九笑笑,自觉地找了椅子躺下,“明天中午有空吗?陪我吃个饭呗!” “明天中午?”这么巧? “对啊,就是明天中午,有空吗?” 苏静瑶敛了敛眉,这种巧合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抿抿唇,更加纠结。 “我......”她不想见贵人,可又是吴飞的意思。可她也不好意思拒绝萧九。 分身乏术,她该怎么选择...... “看来苏姑娘是没空咯?”萧九语气轻松,悠哉地摇了两下摇椅,笑道:“其实没空也没事啦,我就是想找人吃个饭,也不知道找谁罢了!” “九娘,不如...不如改天吧!改天我请你!”苏静瑶极其不好意思。 奈何吴飞在萧九之前,她真的很为难。 “小事小事。”萧九摆摆手,眼神之中划过一道异色。 翌日中午。 苏静瑶如约到达了吴飞说的酒楼雅轩。 听说贵人很快就来了。 苏静瑶内心波澜不惊,只想快点结束这顿午饭。 “喀——”雅轩的门开了,四皇子摇着扇子被吴飞请着走进来。 苏静瑶坐在那一动不动。 吴飞见情,略微不满,但表面只能笑着,提醒苏静瑶,“瑶瑶,快起身和客人打招呼啊!” 苏静瑶有些不耐烦,碍于形式,只能起身,随意说了句:“公子好。” “苏姑娘好啊!”四皇子一见苏静瑶,眼神之中掩盖不住的喜欢。 吴飞不放过一丝的捕捉四皇子的情绪,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苏姑娘请坐,莫要在意这些繁礼!” 苏静瑶不喜欢四皇子看自己的眼神,撇过视线不去对视。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拓跋析,姑娘若不嫌弃,可以唤我析哥哥~” 吴飞在一旁,听到四皇子丝毫不掩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稍有些吃惊。 好在苏静瑶不了解皇室,即便知道名字也不知道身份。 “小女子苏静瑶。”苏静瑶面目表情,冷漠地回道。 “我知道,我知道,苏姑娘的美名远扬,谁能不知道呢!” 看着四皇子如此喜欢苏静瑶,吴飞心里那叫一个爽快。 这大贵人请来的不亏,这骗了一年的利用品也不亏! 最后的赢家,就是他吴飞的了!哈哈哈! “别干聊呀!吃,喝!”吴飞终于开口。 “好!来!苏姑娘,在下敬你一杯!” “我不会喝酒。” “瑶瑶...”吴飞立马给苏静瑶投去一个命令的眼神。 苏静瑶咬唇,真是进退两难。 一心软,还是妥协,举起酒杯。 一杯酒下肚,接着就是第二杯,第三杯...... 四皇子就这样给苏静瑶灌酒,不停的灌酒...... 直到...苏静瑶喝的开始迷迷糊糊,醉倒趴在桌上...... “苏姑娘?”四皇子唤了声,后摇摇头,“这苏姑娘的酒量不行啊——” 拖着长音,看向吴飞。 吴飞露出得意的笑容,“四皇子,房间已备好!” “呵呵,吴飞啊吴飞,你可真是本皇子肚子里的蛔虫呢!” ...... 吴飞将苏静瑶抬回房间,独留四皇子与她孤男寡女。 醉得不行的苏静瑶,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我不喝了...我喝不下了...不要再给我喝了......” 四皇子走到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苏静瑶。 此时此刻,四皇子的脸上,早已不是方才在饭桌上那样。 而是换上了另一副严肃的表情。 更像是...换了一个人。 须臾,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转身确定门外无人,关进门窗。 “出来吧。” 话音刚落,床底爬出一个人。 正是萧九。 “唔——可是憋死老娘了!”萧九拍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番衣着。 抬眼对上男人的眼睛,片刻,她噗呲一笑。 “洛流苏,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呵呵,多谢。”刹那间,男子撕下了人皮面具。 即刻,出现的,是那张熟悉的脸庞。 “怪不得你能知道吴飞的一切,原来...你一直这样潜入在他的身边......” 原来,就从来没有真正的四皇子,是洛流苏,带着人皮面具,冒充的四皇子。 这就是他和萧九所说,让萧九不用插手吴飞之事,一切有他的原因。 这一切的一切,都尽在他掌握之中。 而理由,不过是萧九的那句,“我想这样”。 098:真相大白 “真难想象要不是你,换做别人,苏静瑶现在会是怎么样。”萧九看着床上已经醉‘死’过去的苏静瑶,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她应该庆幸遇到你。”洛流苏接了句。 “缘分,缘分。”萧九没有邀功的意思,走到苏静瑶床边坐下,看着苏静瑶醉得通红的脸蛋,摇了摇头,“就希望她这一次真的可以醒悟知道吴飞的真面目。” “这里有一颗解酒丸,你给她服下吧。” 说着,洛流苏倒了一小杯水递给萧九。 萧九给苏静瑶喂下解酒丸,很快,脸上的红潮慢慢褪去。 “不出一刻,她就会醒过来了。” ...... “咳咳咳!” 半刻钟后,苏静瑶猛地咳了两声。 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当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的时候,惊得猛地坐起身。 “醒啦?” “啊!萧...萧...九娘......” 苏静瑶愣住,原以为自己遭遇了什么不测,谁能想到...... “我......” “你是想问你怎么在这里,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是吧?”萧九伸了个懒腰,“哎呀,你这个糊涂差点害了自己的姑娘呀!” 话落,洛流苏带着四皇子的面皮从一旁走了出来。 “拓跋析!” 下一秒,洛流苏揭下面皮。 苏静瑶大吃一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洛...洛神医?!” “苏姑娘,真相揭晓,你还不能明白吗?” 须臾,萧九换上严肃的面容,同苏静瑶道述了一切。 “呵呵,原来...原来是这样...” 听完后的苏静瑶,第一反应是发出了一声自嘲的笑。 她要比萧九想象中的坚强许多,即便听到的是对于她的感情背叛。 苏静瑶没有崩溃,没有大哭大闹,仅仅一声自嘲。 她眼神空洞了几许之后,回过神,“谢谢你们。” “你要多谢谢她。”洛流苏道。 “谢谢你,萧九娘。”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没错的,怪不得这段时间她对吴飞会产生陌生感。 原来这段时间,吴飞一直在琢磨的利用她,哪还想着其他啊。 呵呵,自己是万众瞩目的才女,却也能被人骗成这样。 真是可笑! “你现在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吧。”萧九拍了拍苏静瑶的肩膀,“没有关系,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现在看清他的真面目还不迟!你也不值得为这样的人难过!” “我知道。”苏静瑶摇摇头,“我很理智的,这种事情,我能平复好心情。只是......” “只是吴飞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那是当然!”萧九应道,“这种男人,到处祸害女子,不能再让他苟且下去了!” “这件事暂先这样,苏静瑶,好好准备赋诗大会的决赛。”洛流苏开口。 苏静瑶很感谢会有人帮她,她拽紧衣袖,“好!” ...... “公子!四皇子出来了!” 吴飞一直在另一个房间等待好消息。 “真的吗?!”闻言,吴飞激动地站起身,而下一秒,洛流苏假扮的四皇子就走了进来。 “你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她?她...好像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呢!”洛流苏继续演戏,表现出一副满意的状态。 “四皇子开心就好,剩下的,由吴飞来处理!”这正是吴飞期待的结果,他赶紧端茶倒水替洛流苏捶背,边问:“四皇子觉得这个姑娘如何?可喜欢?” “还不错!”洛流苏有模有样地评价起来,“希望她知道本皇子身份之后,心里能有些安慰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吴飞殷勤地猛得点头,“那四皇子......” “本皇子早就看出你那点心思!”洛流苏放下茶杯,轻笑一声,“怕是吴公子早就准备好美人,故意献给本皇子的吧?” 反正好事已成,吴飞也不打算再作隐瞒,大笑一声,道:“还是被四皇子给发现了!” 接着,吴飞跪到四皇子面前,“四皇子,吴飞这有个不情之请!” “看在美人的份上,你说吧!” “吴飞因为一年前犯过错误,被父亲逼到这小地方生活,吴飞不甘心,想要回去,希望四皇子可以成全吴飞!” “好说好说,当年之事本皇子也略知一二,其实吧,本皇子并不觉得吴公子有什么大错,喝醉酒做错事实乃正常嘛!” 四皇子如此一说,吴飞心里那叫一阵高兴,偷乐,“多谢四皇子理解!” “那本皇子就先静待吴公子的好消息了。” “四皇子放心!吴飞定当将美人自愿从了四皇子!” ...... 经过萧九的指示,此刻,苏静瑶正抱着被子窝在床脚,身子瑟瑟发抖。 很快,吴飞来了。 “哎呦喂我的乖乖!”吴飞一进来,就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直接跑坐到苏静瑶床前坐下,不可思议地看了几眼苏静瑶,一拍脑袋:“都怪我,都怪我!” 苏静瑶眼神放空,抽泣两声,绝望地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都怪飞哥哥没有跟下人说好!都怪我!”吴飞装模作样不停地指责自己,谎骗:“当时你和四皇子都喝醉了,我就让下人把你们分屋送去躺着,谁知道...下人稀里糊涂,竟把你们送到了同一个床上!哎...都怪我!” “四皇子?”苏静瑶配合吴飞的演出。 吴飞故作自己说漏嘴,立马起身关紧门窗,然后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是不小心说出口,哎!四皇子同我一直交好,古清镇今年的赋诗大会,我就邀请他来看......原本我是想把你推荐给四皇子,让他可以给你在宫中谋个好职务......” 最后,他还在给自己加戏,“飞哥哥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瑶瑶你的未来啊!飞哥哥不想你因为飞哥哥好放弃大好前程,飞哥哥希望你一切都是最好的......” 放在以前,或许苏静瑶真的信了吴飞这鬼话。 但是如今,苏静瑶已经对吴飞的真面目感到阵阵嫌恶,内心对他的这些话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瑶瑶!”吴飞说着说着,突然激动地握住苏静瑶的肩膀。 而后,他像是做出了一个很艰难的抉择,道:“瑶瑶,如今你既然已和四皇子...不如...不如就跟着四皇子吧!” “飞哥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苏静瑶没想到吴飞会这么焦急,随便演几下就如此急迫地想把自己送出去。 呵呵! “飞哥哥也不想瑶瑶离开飞哥哥,可是...刚刚四皇子找了飞哥哥,说...说他很喜欢你,倘若...倘若你跟了她,日后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吴飞表现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假装吸了吸鼻子,“飞哥哥心动了!飞哥哥觉得瑶瑶你要是真的可以过个好日子,那都比跟着飞哥哥这个没用的人要好很多!” 苏静瑶冷笑一声。 吴飞啊吴飞,你可真会演啊,时刻不忘把自己安排一个好男人的身份呢! 看来是真当我苏静瑶是一个傻子,是你的利用品了! “我不会就这样卖了自己的!”苏静瑶向着吴飞吼了一声。 “这怎么能叫卖呢!哎呦喂我的傻瑶瑶啊!”吴飞眼珠子一转,能猜到苏静瑶会有情绪,继续好言相劝,“四皇子可是皇子啊!跟着他,怎么都不吃亏的!” 苏静瑶咬了咬唇,问:“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打算保护我吗?” 吴飞真的从一开始就想着利用自己,设下今天这个骗局吗。 “哎!”吴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是飞哥哥不想...而是飞哥哥给不了瑶瑶最好的未来......” 苏静瑶心灰意冷,吴飞这些鬼话,她真的听厌了! “你给我一点时间。”苏静瑶不想再陪吴飞演戏了。 现在吴飞坐在她身边,她连共同呼吸的空气都感到恶心。 苏静瑶松口,对于吴飞来说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毫不掩饰出兴奋,“好!好!飞哥哥给你时间!瑶瑶,你一定要好好考虑,一定要好好做出正确的选择!” 苏静瑶:吴飞,我当然会好好考虑如何让他为此付出代价的! ...... 吴飞自以为快要完成的计划,其实早就毁于一旦。 苏静瑶离开客栈回到府邸,萧九早早坐在里面等候。 “怎么样,那男人可是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苏静瑶点点头。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萧九真对吴飞唾弃。 “九娘,要怎么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苏静瑶现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她曾经与吴飞相处的点点滴滴。 当如今知道这些不过都是迷幻的泡沫之时,还是会有些心痛的。 她一定要亲手让吴飞知道,她们女子,不是让他这样随意糟蹋利用的。 “放心,早就计划好了,现在你先不要着急这个,好好准备决赛,一定要拔得头筹!” “我会的。” ...... 决赛那日,苏静瑶丝毫不受吴飞之事的影响,轻松地赢了第一名! 众人为此欢呼。 吴飞见情,更加激动,如此一来,苏静瑶的利用价值就更大了。 他与东方同一天邀请苏静瑶。 不过这一次,苏静瑶毫不犹豫选择应邀东方覃。 099:玩火自焚 “拒绝?!她居然敢拒绝!” 当吴飞收到苏静瑶拒绝他的消息时,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而听人说,因为那个所谓的相亲对象也邀请了苏静瑶给她庆功,苏静瑶则是选择了那个男人! 原本信誓旦旦今儿个请了四皇子,一定会把苏静瑶带来,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要被四皇子误会毁约? 好不容易让四皇子睡得美人高兴,万不能出了什么差池。 “这个女人,到底想搞什么东西!” ...... 苏静瑶在赋诗大会拔得头筹,无不得大家的共贺。 趁着苏家没有摆下庆功酒,东方覃早一步单独约了苏静瑶。 “苏姑娘,这个,你应该可以收下了吧?” 按照那日在首饰店的诺言,东方覃拿出美玉发簪。 只见那发簪通体碧绿,簪头一朵雪莲悄然绽放,还有一个莲花子似的吊坠,端的是飘雅出尘,美不胜收。 苏静瑶在东方覃的心里,就是一朵盛开的莲花。 苏静瑶看见莲花发簪,惊喜地倒吸一口气。 “看看喜欢吗?”东方覃将装着发簪的首饰盒递给苏静瑶。 苏静瑶接过,小心翼翼地拿起发簪,细细端详上面的莲花。 栩栩如生,仿佛是真地白莲一般,将整个发簪衬托得无与伦比。 苏静瑶太喜欢这只特别的发簪了,这简直是她见到最美的发饰。 “真好看。”苏静瑶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赞叹。 见人姑娘喜欢,东方便放心这钱没有白花了。 “可否让在下替姑娘戴上?”东方覃温声问道。 苏静瑶听言心下一动,抿抿唇,带着羞涩点点头。 东方覃兴喜,起身走向苏静瑶,端过发簪,心细温柔地插进苏静瑶的头发上。 “好看吗?”苏静瑶问。 “好看,太好看了!”东方覃赞不绝口,“这发簪一配上苏姑娘,更加夺目光彩!” “真的吗?呵呵...谢谢你...东方公子。”苏静瑶很喜欢东方覃的这份贺礼。 原本就对东方覃有着很好的印象,碍于心里那份对吴飞的忠诚,迟迟不敢放开与东方覃相处。 如今她看清了吴飞的真面目,她就没必要再考虑那么多了,东方覃是个好男子,她必定会去珍惜的。 “瑶瑶......”东方覃看着这么美的苏静瑶吗,一时间有些失了神。 正当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雅轩的门被人给撞开了。 来者正是吴飞。 小二在后面拦都拦不住,“哎呦喂二位客官,这公子要找你们,小的也拦不住啊......” 苏静瑶见是吴飞,内心毫无波澜,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对着小二道:“没事,小哥你去忙吧。” 东方覃感受出来者不善,眯了眯眼,立马表现出警惕,主动护在苏静瑶前面。 “请问您是?”不过东方覃还是讲究礼貌的。 “我是谁,你问她啊。”吴飞一副不屑的态度,抬额指示苏静瑶。 苏静瑶知道吴飞此事过来肯定是追究自己拒绝他邀请一事,她也知道,这吴飞是同时请了洛神医假扮的四皇子,所以才如此急迫。 人急起来就容易犯错事。 “吴公子,这样随便闯进打扰别人吃饭是不对的噢!”苏静瑶镇定自如,笑着回道。 吴飞很不满苏静瑶这模样,干脆难得多辩,冷哼一声就欲直接上前带走苏静瑶。 可东方覃还在啊,吴飞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带走苏静瑶。 只见东方覃高大的身躯直接挡在吴飞的面前,让他半分都无法接近苏静瑶。 “她是我的人,你挡什么挡?给老子滚开!”吴飞不将东方覃放在眼里,凶道。 “你的人?呵呵,就你这种没礼貌的东西,也配得上苏姑娘?”东方覃嘲讽道。 “老子懒得和你辩解,赶紧让开!”距离和四皇子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吴飞不能再过多耽搁。 可他刚伸手欲推开东方覃,结果下一秒,自己的手臂就被东方覃直接反向一折,只听到一声清脆地骨折声! “啊——”吴飞痛得大叫一声。 看到吴飞被东方覃教训,苏静瑶心里那叫一个爽快。 “你刚刚的话,敢再说一遍吗?”东方覃看得出苏静瑶不喜欢此人,既然是苏静瑶不待见的人,那他东方覃就无需忍让。 “瑶瑶!瑶瑶你快让他住手啊!飞哥哥手快要被他折断了!”狡猾的吴飞不和东方覃杠,立马改口喊出苏静瑶的乳名。 叫得如此亲昵,不免让东方覃听得不舒服,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苏静瑶。 “吴公子,明明是你要硬闯的啊!”即便吴飞这样又如何,她苏静瑶现在可不会再听他的话了! “瑶瑶!你怎么能这样跟飞哥哥说话的呢!”吴飞不知道苏静瑶为何会有这样的态度,内心极其不爽,“瑶瑶,你忘记那天的事情了吗!” 后半句话,明显是想威胁苏静瑶的。 苏静瑶自然也听出吴飞话中的目的。 “吴公子,今日我与东方公子吃饭,还请你有事改日再说。” 吴飞没想到自己都说到这份上,苏静瑶居然还能无动于衷。 “瑶瑶!飞哥哥知道你在和飞哥哥赌气...可是那天...你喝醉酒跟别人睡了...也不能全怪飞哥哥呀!”吴飞真是不知好歹,故意当着东方覃的面说出来。 下一秒,不用苏静瑶做什么,东方覃反手就掐住吴飞的脖子,“不得侮辱苏姑娘!” 苏静瑶冷笑一声,吴飞果然狼心狗肺。 “吴飞。”苏静瑶上前一步,对上吴飞惊恐的眼,捂嘴一笑,道:“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我想走就能走的啊。” 吴飞,你有本事,就和东方覃对着干,你有那个能力吗? 吴飞咬牙切齿,东方覃可是将士出生,他怎能打得过他? 现如今,苏静瑶也不听他的话,他也没办法把苏静瑶从东方覃手中带走。 可是四皇子那边...又要如何交代呢! “放开我!”吴飞用力从东方覃的束缚中抽开,瞪了一眼东方覃,而后用着威胁的语气,对苏静瑶道:“瑶瑶,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若不然,惹了不该惹的人,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话落,转身离走。 碍事的东西终于离开了,东方覃转身问:“让苏姑娘受惊了。” “东方公子,你...你怎么不问他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 这种情况,换谁都会有所怀疑,可这东方覃,非但没有表现出不信任,反而还在关心苏静瑶是否被吓到了。 这让苏静瑶心中不免流过一道暖流。 “在下相信苏姑娘,方才那不过是一个小人,必定是骚.扰苏姑娘的。” 其实东方覃内心是带着疑问的,但是他不会逼问苏静瑶什么,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如若苏静瑶不说,他绝对选择尊重人家姑娘,半句不多问。 苏静瑶很感谢东方覃的大度,现在的局势,她也没必要和东方覃隐瞒过多了。 “东方公子,我想...我想我应该和你坦白一些事情......” 吴飞回去的路上,一直骂着苏静瑶和东方覃,同时也焦心不知怎么和四皇子交代。 由洛流苏假扮的四皇子早已到了吴飞约定的目的地。 很快,吴飞来了。 没想到四皇子会这么早到,吴飞心虚地笑了笑:“四皇子这么早就来了...是吴飞怠慢了......” “本皇子也是刚刚到,无妨。”洛流苏轻轻一笑,看了眼吴飞的身后,故作疑喃:“嗯?只有吴公子一个人来吗?那苏姑娘呢?” “呃......”吴飞不知道怎么解释,有些哑口无言。 过了几许,吴飞咽了咽口水,把门关上。 然后,跪到洛流苏面前,“四皇子对不起,那苏静瑶今日有事,是吴飞少以了解,才弄出今日的荒唐......” 他乱七八糟不知道说些什么。 洛流苏早就知道苏静瑶不会来,可他的身份可是四皇子啊,当然得有些脾气。 “你说什么?你可不要告诉本皇子,那苏静瑶今日不来了?” 四皇子明显是生气了,吴飞身子吓得一颤,再次咽了咽口水,小声回道:“是的......” “你们该不会是玩弄本皇子吧!”洛流苏猛得一拍桌子。 吴飞立马将头按得更低了,赶忙为四皇子消气:“四皇子莫要生气,生气有伤身体...这苏静瑶今日是没有来,但绝非是故意不来!是吴飞的疏忽...还望四皇子再给吴飞一次机会,明日...明日肯定把苏静瑶带到四皇子面前!” “本皇子看她是在赋诗大会上拔得头筹,不稀罕本皇子的宠幸了吧?”洛流苏故意问出致命的问题。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吴飞可吓得不行,慌忙的磕了几个响头:“今日真的是太巧了,都是吴飞的错!四皇子再给一次吴飞机会,如若吴飞明日为把人带到四皇子面前,吴飞任由四皇子处置!” “呵呵,明日再见不到苏静瑶,你和她,都别想好过!” 四皇子还有一个特点,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在他手下死的亡魂,可不少。 吴飞听到这,哪敢再说别的,只能祈求明天能顺利带来苏静瑶。 “是是是!吴飞听命!” 100:正牌冒牌 “小女子隐瞒东方公子许久,是小女子的不对,还望东方公子可以原谅!” 苏静瑶花了很长时间把她与吴飞的事大概讲给了东方覃听。 说完之后,她内心开始对东方覃产生满满地抱歉和愧疚。 原以为东方覃听了之后总会有点不适的反应,然而却没想到...... “苏姑娘在那种情况下还愿意理会我东方覃,其实也算是我东方覃走运了。”东方覃笑着摇摇头,表现出他并没有对此有过多的介意,“其实当九娘把姑娘介绍与在下的时候,在下就对姑娘很有好感,本就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姑娘没有对不对得起在下这一说。” 稍稍叹了气,惋惜道:“可惜啊,若是苏姑娘早点发现那人的坏心思,说不定...呵呵,说不定我东方覃真有福气可以......”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也很明了了。 东方覃回来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前前后后加上赋诗大会,已经过去了二十几日,再过七天,他就得回到军营,继续他的训练了。 其实他也没想过这一个月就真能结上婚,他虽渴望却不会强求,感情之事,他即便再不懂,也知晓两厢情愿才是最好的。 他不会误了别人女孩子,也不会逼迫别人女孩子,遇到自己喜欢的,珍惜就好,没有说一定要得到,感情本就全靠缘分。 东方覃其实也感受出前段时间,苏静瑶对他许是处于友好态度,并没有任何的深入发展的意思。他也不想让父母为难萧九,所以一早就在父母那边做足了心理准备,让二老对此看淡一点,放宽心,该来的总会来。 好在东方二老可以理解自己的儿子。 苏静瑶听得东方覃如此伤感的一句话,内心的愧疚倍增。 是啊,她真是一个坏透底的女人,人家可以立功将士,前程无量。好不容易回家请媒婆相亲,却把大把时间浪费在了自己身上,是自己耽误了人家。 “对不起...”苏静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现在除了道歉,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都是自己的不对。 “没有关系,反正能认识苏姑娘,能与苏姑娘交友,也是在下的荣幸,在下已经很知足了。”东方覃温柔一笑。 苏静瑶咬唇低下头,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 医铺。 “大娘,这是热茶,您慢慢喝。” “大爷莫着急,神医很快就回来了。” 洛流苏出去一小会,按照以往的习惯是不会关门了。 然而也就是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就给某些人有机可乘。 萧宝儿看准了洛流苏出去的功夫,溜进医铺,随后一旦来了病人,立马殷勤地摆了凳子让他们坐下,等候洛流苏, 期间,端茶倒水,就好像她萧宝儿就是这医铺的女主人一般。 大爷大娘都是岁数大了的人,经常犯新病。前些日子看见是萧九在医铺帮忙,如今换了一个姑娘,不免都会有些疑惑。 “姑娘啊,你是洛神医的谁啊?为何出现在神医医铺里啊?”一位大爷忍了许久,终于谈吐不清地问出了疑惑。 萧宝儿正等着有人问这种话,只见她故作娇羞,小声回道:“不算洛神医的什么人,就是小女子想向神医学习医术,好也能像神医这样妙手回春,所以时常会过来帮神医打点,顺便学习学习。” “哦~这样子。”大娘好歹也是女性,看多了倾慕洛流苏的姑娘,类似这种理由学习医术什么的,大娘听听就罢了,大概心里也懂点意思。 过了一会,洛流苏回来。 但不巧的是,后头还跟着一个萧九。 一进医铺,萧九就看见了萧宝儿。 她眉头一皱,立马神经一紧。 要不是场合不适,这里又还有这么多的病人,怕是萧九又来大骂萧宝儿了。 洛流苏没想到萧宝儿这么不要脸的在自己医铺自作主张,也是出于场合考虑,没有说话。 就这样,两人进了医铺,根本把萧宝儿视作空气。 萧宝儿不知萧九会来,还想着自己又要演一出大戏,哪知道萧九可以如此隐忍。 既然氛围如此微妙,那不如自己就让它活跃一点吧。 “神医,刚刚这几位大爷大娘找您看病,宝儿寻思着您应该出去不会太久,所以擅自主张让大娘大爷在医铺内好生等候,还望神医莫要怪罪宝儿。”萧宝儿习惯地嗲着声音,说着一副很懂事的样子。 萧九压根就懒得听这种奉承阿谀的话,掏了掏耳朵,冷笑一声。 洛流苏没有理会萧宝儿,坐到自己的主位上。 而萧九,则自然地站在洛流苏的身旁。 她才像个洛流苏的好助手。 大爷大娘是来看病的不是来看热闹的,也未去想太多,神医来了,那边排队看病嘛。 萧宝儿没想到自己会能这么尴尬,真是难为情地咽了咽口水。 看着萧九站在洛流苏身旁,俨然有种郎才女貌的感觉。 她不甘心,不服气,慢慢地挪动自己的脚步,不要脸地挤到了洛流苏的另一侧。 稍后,什么也不懂的萧宝儿,更是滑稽地以为自己在帮忙,其实是在帮倒忙。 洛流苏把脉,她无缘无故不知哪里递了根针...... 萧九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开口:“这位大姐,麻烦你不懂就不要在旁边捣乱好吧?神医在诊脉呢你递针干啥?” 如此基本的步骤,连看病看多了的大娘大爷都知道,不时间,对萧宝儿的举动发出笑声。 萧宝儿恼羞成怒,但自己做错了也不敢说话,只能气红了脸收回银针。 “阿九,把床铺准备一下,我要给病人施针。” 这才到了施针的时候,不过洛流苏是直接喊了萧九。 萧宝儿咬唇,不想让萧九得意,立马大步一抬赶在萧九前面先一步来到病床。 紧接着就胡乱整理起来。 这个不是千金命却从小养着跟小姐一样的萧宝儿,连铺床都不会。 三盏茶功夫下来,本来不是很乱的病床,被萧宝儿弄得真是一团糟。 连准备上床的大娘都看不下去,发出了嫌弃的声音。 “大姐,这里是医诊的地方,不是你胡闹的好吧?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是要报官说你故意捣乱了啊!”萧九不屑地哼了一声,而后推开萧宝儿,麻利地把病床整理好。 洛流苏对萧宝儿也有些不耐烦。 两刻钟之后,病人全部都已就医离开医铺。 人总算走完了。 “喂,大姐,你不是都落榜了吗?怎么还有脸留在这里?” 萧九悠哉地躺靠在摇椅上,语气不善地对萧宝儿道。 洛流苏在这里,小心机的萧宝儿肯定不会让自己有损形象。 她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笑回:“姑娘说笑了,就是因为宝儿落榜,所以宝儿才想着到神医这边学点医术本事回去,好能挽回一点颜面。” 洛流苏始终保持沉默。 关于萧宝儿,原本他是不想接受了。 奈何那日萧九差点毒死人家,洛流苏为了给萧九赎罪,才对萧宝儿忍了下来。 “算了吧,没脑子的人学什么都是没脑子,你就不要假惺惺了,你不就是窥觊我家神医的美色,想攀一攀嘛!” 萧九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也根本不委婉,‘我家神医’四个字,说得极其顺畅。 洛流苏在一边听了,低头之际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萧宝儿拽紧衣袖,对于萧九的强势,洛流苏的沉默,让她越来越气愤。 “呵呵...”她只能笑笑,回道:“姑娘这是哪里话,神医如此优秀,任何女子都会对神医有好感,姑娘如此说我,怎么不问问姑娘您自己呢?” “诶这话还真是!”闻言,萧九坐起身,双手交错,点点头,“不过吧,我可不只是对神医有好感呢!我是爱慕神医,我可是要为我和神医做媒的呢!” 萧宝儿,你自己要找气,可不能怪我萧九。 跟谁抢男人不好,非得抢到我萧九头上? 萧九言出,是没有人注意洛流苏,要是有人注意,就能发现,洛流苏脸红了。 萧宝儿见萧九都说得如此露.骨,可洛流苏还是没有开口否认。 “那也不是我说,就姑娘这样,还真不配洛神医呢!” 萧宝儿就是不甘心,为了自己从小到大得到都是好的,如今这最好的,却始终不是自己的! 为什么小时候他对萧九这么好,长大以后还是如此关照萧九! 她萧宝儿论哪里不比萧九强!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的算哟~”萧九挑了挑眉,“反正我的神医,你就不要妄想了~” “呵呵,姑娘真是误会了,我就只是想学个医术,其他的也没有奢求。” 萧宝儿的战术:能留在洛流苏身边,就有机会! 萧九:学个屁呢!你这白莲花! “喂!神医,这有人想当你女徒呢!你倒是说句话呀,收还是不收呢?”萧九见这萧宝儿还不死心,干脆搬出正主洛流苏。 洛流苏原本以为萧九自己就能解决萧宝儿,哪想到会叫到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洛流苏是慌张的。 他咳了咳,还算给脸地回道:“我从不收徒。” “听见没!神医他不收徒!”萧九拍了拍桌子,“这位大姐,麻烦你要点面子,就别再死皮赖脸了好的不?!” 101:巧合活该 萧九丝毫不掩盖自己对萧宝儿的讨厌,言语上也丝毫不打算退让。 她的原则,对于这种白莲花,容忍就是给她犯贱的资本! 萧宝儿自知这里就是萧九的地盘,自己再怎么都比不过萧九,她唯一除了卖惨还是卖惨。 这不,自己说不过萧九,只能哭了。 萧宝儿吸了吸鼻子,开始端腔作势,“我明明没有什么坏意,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换做其他正常男子,萧宝儿这样楚楚可怜,一定怜惜死了。 可是...洛流苏好像不是正常的男子。 萧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你早点滚回去最好! “神医......”萧宝儿闪动着自己的泪眼,“真的不能给宝儿一次机会吗......明明...明明宝儿才是一直记着您的那个人......” 话音刚落,萧九眉头一紧,“什么记着不记着,你在说什么啊?” 萧宝儿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依旧抓着某件事,期望能利用这件事谋取到一些什么。 “萧宝儿。”很快,就听见洛流苏带着威胁的声音发了出来。 萧宝儿心里确实很害怕洛流苏,但这是她唯一的底牌。 大不了拼死一搏,就算她得不到,萧九也休想得到! 关系洛流苏的事情对于萧九来说都是敏感的。 这样的状况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什么紫金流苏,这一次...... 因为有其他事情影响着萧九,所以上一次萧九没有去追究。 可是萧宝儿又提,而以她对萧宝儿的了解,萧宝儿仿佛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神医,让我留下来好不好?”接着,萧宝儿看着洛流苏,给自己壮足了胆子,说出这句话。 隐隐约约,也是在威胁洛流苏。 碍于萧九的存在,洛流苏没有立刻发怒。 但是萧宝儿如此不依不饶,一定没那么容易放弃。 萧九看着洛流苏半天不开口,心中的猜疑越来越重。 “神医...我只留下来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宝儿肯定乖乖回去...绝对...绝对不打扰神医!” “你想得美!” “好,我答应你。” 萧九:??? 她一拍洛流苏的桌子,“你刚刚说什么?!你居然答应她了!” “多谢神医!那神医,宝儿明天再来!”萧宝儿计谋得逞,得意至极。 话落,立马离开。 “萧宝儿你站住!” “阿九!” 洛流苏起身拦住萧九。 萧九用力推开洛流苏的胸脯,吼道:“喂!你搞什么啊!你为什么答应她啊!” “我不想她再烦你,反正也就一个月,过去就过去了。” “我呸!”萧九不信,“你指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萧九瞪着洛流苏,“我会知道的!” “阿九!”洛流苏似乎真的不希望萧九知道些什么,再次拦住:“你听话好不好?” “你不要又因为那个女人惹我!”萧九这么倔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身影潜入了苏静瑶的寝屋。 “吴飞!” 苏静瑶已经换上亵衣准备就寝,谁知窗户会突然跳进一个男人。 若不是烛灯灭的迟,如此黑色下,可会把她吓死。 “哟,这么早就准备睡觉了呀?” 吴飞私自闯入苏静瑶的闺房,居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不觉得羞耻。 苏静瑶恶心吴飞看到自己穿亵衣,立马披了件皮肤,警惕地瞪着吴飞,“你要干什么?!” “传信约不到你,飞哥哥只能亲自来找你了呀。”吴飞笑里藏刀,不屑地看了眼身材不错的苏静瑶,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我的瑶瑶,怎么的?认为攀附上了四皇子,连飞哥哥的话都不听了?” “攀附四皇子?我何时攀附?”苏静瑶听言,真是觉得好笑,“到底是谁,是谁害了我?” “瑶瑶原来一直在怪罪飞哥哥......”吴飞蹩蹩嘴,耸耸肩,“瑶瑶,可是这件事并不是飞哥哥的错啊!” “呵。”苏静瑶冷笑,“那个四皇子,我不会见的,我不会就这样白白断送我的幸福!” “哎呦喂我的傻瑶瑶,跟着四皇子怎么算是断送幸福呢!”吴飞装模作样,站起身来到苏静瑶面前,吃惊地握着苏静瑶的双肩,“那可是四皇子啊!说不定还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呢!” “吴飞!”苏静瑶撇开吴飞的双手,瞪着他,“你不要再说这些废话了,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莫不然这种时候,怎么会把我送给别人送的如此爽快!” 吴飞一副委屈样,“那可是四皇子啊,四皇子喜欢瑶瑶,就算飞哥哥想抢,也无可奈何啊!那么...飞哥哥只希望瑶瑶可以幸福。”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吴飞?” 吴飞挑眉,“痛?看不到瑶瑶幸福,飞哥哥的心才会痛呢!” “吴飞,你当我是傻子吗?”苏静瑶道,“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好,要拿我和四皇子做交易!” 说中了内心的诡计,吴飞不但不虚心,反而大笑了两声,“瑶瑶啊瑶瑶,你真是太可爱了。” 话落,他手指挑起苏静瑶的下颚,“不管怎么样,飞哥哥都不会害你的,跟了四皇子,你想要什么都会有。” “呵呵,吴飞,你想让我认了?除非......”苏静瑶嘴角微微一勾,眸子里透露出一股可怕的信息。 紧接着,不知苏静瑶哪里拿出一把匕首,迅速握在吴飞的手上! 而后...趁着吴飞还没反应过来,猛地将匕首插入自己的小腹! “除非我死!” “苏静瑶!” 吴飞怎么都不可能想得到,苏静瑶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逃避! 问题是,他还借自己的手‘杀’了自己! 她想干什么! 隐隐的,吴飞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苏静瑶小腹缓缓流出血,慢慢的,苏静瑶就倒在了地上。 而下一秒...... 寝屋的门猛地被人撞开,苏府的所有人竟然都来了!直接把吴飞抓个正着! “贼人!你居然害死我的女儿!给老夫拿下!” “喂!不是我!是她自己杀的!” ...... 大半夜,本是人们入睡的时间,然而,衙门却没办法平静了。 尽职尽责的付大人,一听说有人报官,立马换上衣服到了公堂。 “大人,就是这个男人,拿着匕首杀了我的女儿!”苏父满脸心痛。 “我没有!”今晚本是打算说服苏静瑶服从四皇子,谁知道会发生这么一出情况!那苏静瑶够狠,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是你女儿自己杀了自己!” “刀在你手上,你还敢诬陷!” “是你女儿借我的手!” “肃静!” “威武——” “吴飞,本官问你,这大晚上,为何偷进女子的闺阁!”付大人洞察敏锐,眯了眯眼,先向吴飞问了最为重要的信息。 吴飞咽了咽口水,这里不是京城,没有靠山,他眼珠子一转,想到理由:“是...是苏静瑶想要私会草民!” “你胡说!”苏父绝对不容许吴飞给自己的女儿败坏名声,他向付大人道:“大人!这个男人我认识,就是那个从京城送来的!他一直骚扰我的女儿,是我女儿心软没有说什么,但我没想到...这奸人居然会直接偷入我女儿的闺阁...还杀了我的女儿!” “苏姑娘现在情况如何?” “已经送去急救了,情况...老夫还不知道......” “大人!是苏静瑶勾引草民啊!请付大人明察秋毫!”吴飞血口喷人。 “苏姑娘是什么样的人,镇上谁能不知,你有什么资本,能被苏姑娘看得起?”付大人知道吴飞这个人,当时吴府的人把吴飞送到古清镇的时候,还特意找了他,让付大人关照吴飞。 付大人公平公正,知道吴飞的前科之后,本就对这种人极其厌恶,怎么可能还会包庇他在自己的地盘上做坏事。 苏静瑶可是古清镇的荣耀,付大人就算不用脑子想,都不会相信吴飞说的。 “我......”吴飞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不能说出四皇子,更不能说出苏静瑶以前的事情,莫不然...他前后都会得罪大人物! 特别是四皇子那...现在四皇子还不知道这事...要是知道了...自己怕真的是... 小命难保! 现在他该如何是好,吴飞真的不知道。 “说不出来?那你最好能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证明苏静瑶的伤害与你吴飞无关!” ...... 医铺。 “神医,瑶瑶怎么样了?”苏母忧心忡忡。 “放心吧,没有伤及要害,待我等会为她上了药,就可以回去养伤了。”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 “你们先出去稍等片刻,我上药。” “好。” 几人出去,独留洛流苏。 须臾,他来到床边,轻轻叹了一口气,“苏姑娘,我也没说要你那么狠啊。” 话音刚落,苏静瑶猛地睁开眼。 面色还是很虚弱的,不过,醒过来的苏静瑶,却丝毫没有被伤势影响到精神。 “神医,小女子就是手滑了一下,不小心偏了点才...不过这点小伤,我可以忍!” 床边桌子上,摆着那把匕首。 匕首是伸缩的,里面压着一小袋血包。 苏静瑶根本无伤大雅,因为那血,大多都是假血。 这一切,只能说太巧了,只能说,是吴飞活该。 102:缘分未尽 吴飞说不出道理,付大人暂先将吴飞关押,待到苏静瑶情况结果出来,再判。 苏静瑶伪装伤势一事,除了洛流苏和萧九,再无他人知晓。 洛流苏假装为苏静瑶上完药,苏家人也就把苏静瑶带了回去。 翌日。 东方覃听闻苏静瑶遇刺一事,一大早就跑到了苏府慰问。 这还是东方覃第一次来苏府。 毕竟以前,出于尊重苏静瑶,他不敢贸然上门。 可如今,苏静瑶和他坦白一切,看得出苏静瑶是在愿意接受他。 而且现如今是苏静瑶受了伤,他怎么还能考虑那么多,不亲眼看到苏静瑶的伤势,他肯定寝食难安的。 “东方公子请坐。” 东方覃在苏家人眼里,可是贵客。 东方覃不想搞那么多繁琐的规矩,礼貌地问好两声,立马就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瓶药瓶,并道:“苏老爷,苏夫人,这是在下在军营里用于疗伤的药,平日受伤实乃常事,这药自然也是好药,恢复得快,在下认为对苏姑娘很有帮助。” 苏父接过药,万分感谢,“多谢东方公子的好意!” 东方覃抿抿唇,似乎有话在嘴边,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苏母身为女性,心思敏锐,很快就看出了东方覃启齿难开的意思。 苏母捂着笑了笑,道:“东方公子既然来了,不如就去看看瑶瑶吧。” 苏母话出,可算是说到了东方覃的心里,立马点头示好,“好啊好啊!” 苏父看了眼苏母,才反应过来,会心一笑。 ...... 苏母带着东方覃来到苏静瑶的闺房里。 床上的苏静瑶,还在昏迷状态,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四个时辰了。 苏母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东方覃说:“昨晚上立马带瑶瑶赶去了洛神医那儿,大半夜扰了人神医休息,也实在不好意思。神医就诊之后,好在说没有伤及要害,可不知为何,这瑶瑶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东方覃看见脸色苍白的苏静瑶,那叫一个心疼,忧心忡忡,眉头始终没能舒展开来。 他下意识上前两步,近看苏静瑶,须臾,问道:“苏夫人,那恶人可是叫吴飞?” “嗯。”苏静瑶和吴飞以前的关系,苏父苏母都知道,苏母不想说太多关于吴飞的话,不希望东方覃怀疑什么。 他们二老本就不赞同苏静瑶和吴飞,若不然也不会管束苏静瑶那么紧。 东方覃知晓吴飞的事情,他刚开始虽有些不舒服,但却没有过多在意。可谁能想到吴飞会伤害苏静瑶。 那么,他就忍不下这口气了。 “东方公子,不如你就先坐这和瑶瑶说说话,看看瑶瑶能不能醒过来,我就先出去了。”苏母知道自己在这会让东方覃拘束。 东方覃应好。苏母离屋。 后,东方覃缓缓走到苏静瑶床边坐下,捋了捋苏静瑶额前的碎发。 “瑶瑶,吴飞对你做出这么大的伤害,我东方覃定饶不过他!”看着苏静瑶,东方覃内心对吴飞的愤恨越来越重。 他恨不得,当下就把吴飞碎尸万段! “瑶瑶,还有五日我就要回军营了,或许下一次见到你...你可能已经订婚了...亦或是已经成亲了......”东方覃有些伤感,“这些日子,能认识你,和你相处,我已经很满足了。” 过了这么久,东方覃也想通了,自己反正常年待在军营,生死不定,何必耽误人家姑娘呢。 “瑶瑶,认识你,是我东方覃一生所幸,但愿...但愿你未来一定要幸福,遇见一位可以真正爱护你的男子。”东方覃说着,开始有些哽咽。 他轻轻握住苏静瑶放在外面的小手。 慢慢地,低头在苏静瑶手背上落下了一吻。 当东方覃重新抬起头,却看到苏静瑶眼角溢出了泪水。 “瑶瑶?”东方覃见情一怔。 紧接着,只见苏静瑶缓缓睁开了双眸。 眼瞳之中含着泪水,须臾,苏静瑶开口:“谢谢你,东方公子。” 她一直都在装昏迷,东方覃方才所言所举,她都听到,感受到了。 东方覃的真诚和宽容,让她心生感动。 “瑶瑶你醒了!”东方覃欣喜若狂,“我去告诉他们!” “等等。”苏静瑶叫住东方覃。 后,她坐起身,微微一笑,抱住了东方覃。 “东方公子,能认识你,也是我苏静瑶一生所幸。” 东方覃有些无措,“你...你都听见了...” “嗯。” 第一次和女子表白,历来镇定的他,也开始慌乱。 开始不禁脸红。 ...... 晚。 监牢。 吴飞不甘,唯一的救主只有四皇子。 在监牢里,他坐立不安,也在担心苏静瑶的伤势。 倒不是在意苏静瑶的死活,而是不想因此得罪四皇子。 四皇子若是因此动怒,那自己就真的难以保命了! 家族那边肯定不会再有法子包庇自己。 “苏静瑶你个死女人,为什么要连累我!”越想越没有办法,越想越头疼,吴飞开始咒骂苏静瑶的不对。 而就在这时,监牢里的所有烛灯突然灭了,甚至还有风动的声音! 吴飞吓了一跳,不知是不是刚刚手上沾了血,他有些惊恐。 “吴飞——” 突然,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不知从哪儿传来,可把吴飞再次吓得抖了一激灵。 “谁!谁在装神弄鬼!出来!”吴飞抓着牢门,对着外面喊道,“喂!看牢的,你们都死了吗!灯灭了不知道点吗!” 然而,没有一个人理会,仿佛真的陷入死寂了一般。 气氛越来越恐怖,刚刚的声音重新发出,“吴飞——还我命来——” “啊!”吴飞被吓得坐到地上。 这是女人的声音...难道...难道是...! 根本不给他去想的机会,更吓人的是,他的牢门就那样忽然被打开! 他瞪大眼瞳,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秒,一张惨白的女鬼脸猛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啊——”吴飞吓得屁滚尿流,“走开!走开!” “吴飞...你伤我感情...害我性命...我今日就要你为我偿命!” “苏静瑶!你是苏静瑶!”吴飞快要疯了,闭着眼睛不敢与女鬼对视,“是你自己杀了自己!不是我!你死了不要找我!” “吴飞——你还敢诬陷——就是你...就是你杀了我!”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还我命来!”女鬼说着,冲上前直接用双手锁住了吴飞的喉咙! 吴飞立马被吓得晕死过去! ...... 第二日一早,就发现吴飞在牢里发疯。 吴飞彻彻底底疯了,不论谁问什么,嘴里都乱七八糟说些人听不懂的话。 付大人不知吴飞是装的还是真疯了,而苏家传来消息,苏静瑶没有危机生命。 按照律法,没有伤及生命,吴飞也就只需要受牢狱之苦。 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吴府,但吴家人却并没有要管吴飞的意思。 如今吴飞也疯了,按照籍贯,需要把吴飞押送至京城的牢狱关押。 这就是吴飞最后的结局。 东方府。 “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九娘了。” 东方覃放弃说媒,东方府只好补偿萧九娘一点劳务费。 萧九有些惋惜,其实东方覃和苏静瑶已经差不多了,碍于东方覃快要回军营,根本没有时间准备婚事,只能不了了之。 四日之后。 是东方覃回军营的日子,他一人骑马回去。 快到镇关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苏静瑶向东方覃招了招手。 “吁——” 东方覃惊喜地下了马,“苏姑娘!” “东方公子,我是来为你送行的。”苏静瑶手里握着一份书信,“这个,等你到了军营,再打开看,记住噢!” “这个是......” “保密,到时候你打开了就知道啦!”苏静瑶保持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东方覃收着书信,点头应好。 “东方公子,你可不要忘了我哟!” “怎么可能!”东方覃立马否认,“我...我怎么可能忘记苏姑娘......” “还叫我苏姑娘?”苏静瑶笑道,“以前不听你喊瑶瑶也挺顺口的吗?” “我......”也就在苏静瑶面前,东方覃会十分的害羞了。 苏静瑶看着东方覃害羞的模样,失笑,一手拍了拍东方覃的肩膀,“说好了!以后叫我瑶瑶,我呢,就...就唤你覃大哥吧!” “好吗覃大哥?” “嗯...好,瑶瑶。” 最后苏静瑶与东方覃互相拥抱了许久,苏静瑶就目送东方覃离开了。 ...... 医铺。 “那天你给我画的人皮,可真是丑!” 萧九坐在椅子上休息。 回想起那日,女鬼是她假扮的,吴飞也是她吓疯的。 她没想到洛流苏那么厉害,居然可以把监狱里所有的人都迷晕了。 不过,吓疯吴飞,她也很爽快。 “我跟你说个好消息。” 要问苏静瑶给东方覃的书信里写了些什么。 这还真只有萧九知道。 她万万没想到,二人的缘分能如此巧妙。 因为赋诗大会拔得头筹,苏静瑶被推荐进了皇宫做了一名小文官。 而就职的地方,恰巧离军营十分的近。 这就是缘分,相信这一次,东方覃和苏静瑶,可以修成正果。 103:流苏身份 “叩叩叩——” 开门的是萧宝儿,敲门的则是萧九。 苏静瑶,东方覃,吴飞,三人之事完美落幕,那么,萧九便有时间可以解决另外一件事情了。 “哟,我说呢,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你怎能还忍着不来找我问个究竟。”萧宝儿似乎早就猜到萧九会来的这么一天,得意忘形。 萧九不足为奇,干脆开门见山,“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洛流苏?” “洛流苏这个名字,我确实是来到古清镇之后才知晓。”萧宝儿一声轻蔑从嘴角划出,“不过,洛神医这个人,还真巧早就认识呢!” “你我从小生活在吉祥村从未出去过,何来去认识他!”萧九不愿相信,这洛流苏的来历如此神秘,萧宝儿怎么可能早就认识! 可是,萧宝儿的一言一行,洛流苏的反应...又让她陷入迷惑...... “你当真什么都记不得了?”然而萧九的反应,似乎让萧宝儿感觉到一些不可思议,她走近两步,看着萧九,“啧啧”两声,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既然让你忘记了,你就不要再去妄图想起来了。” “什么记不记得?你说清楚!”萧九抓住萧宝儿的衣袖,追问。 “你去问洛神医啊!你来问我干什么?”萧宝儿得意大笑,“虽然我很嫉妒你能得到洛神医的照拂,但是...看到你什么都记不起来的那种焦灼,我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哈哈哈——” “萧宝儿,你真的不说?” “洛神医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虽然我不解他为什么不想你知道,但是为了不让洛神医对我心生嫌恶,我可不能告诉你!”萧宝儿耸耸肩,绝口不提。 萧九咬牙切齿,最难受莫过于被人吊胃口了。 “萧宝儿,只要你告诉事实,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闻言,萧宝儿猛地转过身,“当真?” 天际边滚来团团乌云,伴着电闪雷鸣,狂风四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打落下来。 谁能想到原本万里晴空,会突如其来这样的暴雨呢。 洛流苏站在医铺门口,望着四处躲雨的人们和急急收摊的小商贩。 今天...她又没有过来。 “洛神医!这么大雨您站在门口干什么呀!” 萧宝儿撑着伞,手上提着好吃的,跑了回来。 就是因为她,才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没有来。 他很讨厌这个女人,可是...... “神医?”看洛流苏半天不回神,萧宝儿歪头又叫了一声。 洛流苏被打断思路,不情愿地敷衍应了声。 “神医!宝儿买了好吃的,进去吃点吧!”萧宝儿说着,还想伸手拉洛流苏。 可洛流苏哪会给她这种机会。 进去之后,萧宝儿擦干净桌子,把吃的整整齐齐摆在上面。 “神医您看!”萧宝儿拿起一块糕点跑到洛流苏面前比了比,“神医,您有没有觉得这个有些熟悉?” 洛流苏不想理会萧宝儿。 萧宝儿习以为常,收回手继续道:“那时候没什么好招待神医的,萧九耍聪明,不知哪儿弄了些草药,做了几块糕点,宝儿记得...当时神医还挺喜欢吃的呢!” 听到‘萧九’二字,才能拽来洛流苏的神思。 洛流苏看着糕点,脑海里浮现出那时的回忆...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阿修。’ ‘我叫阿九!’ “神医?”萧宝儿再次作死地插话,“神医要不尝尝?” 洛流苏本不打算尝,但想起萧九,手却不自觉地伸向糕点。 这糕点入口即化,原以为是香甜可口,却没想到更多的是苦涩。 像草药般的那种苦涩。 和那时的味道真的好像...... ‘我也不知道我做菜为什么这么好吃,但是我更想当个大夫!’ ‘为什么?’ ‘因为想治病救人啊!我想...要是世上能有起死回生的药就好了...’ “你这糕点从哪里买的?”洛流苏问。 “忘了,好像是某个摊子吧!我是不小心看到,才买来的!”萧宝儿回道,“怎么?洛神医是不是很喜欢吃?喜欢的话,宝儿日日买给神医吃呀!” “不用了。” 他不想再回忆过去,他只想珍惜现在。 门外远处某个地方,萧九站在那,一眼可以看清医铺内发生的一切。 不禁间,几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 萧九回到家,便开始收拾行李。 梅大娘刚巧送东西给萧九,撞见了这一幕。 “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啊?” 萧九收了收情绪,“呵呵,梅大娘,我刚准备和您说呢...我...我要搬家啦!” “搬哪去啊?”梅大娘听言一怔,忙再问。 “去...去另一个镇。” “为什么啊?这不好吗?”一听说还是搬到远的地方,梅大娘舍不得,按住萧九收拾着的行李,“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你和大娘说,大娘会帮你的!” 萧九住在这,和梅大娘一家相处也大半年了。梅大娘一家很喜欢萧九这个姑娘。 “没有啦。”萧九强颜欢笑,“就...就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那你看看就看看,干嘛要直接搬走啊!”梅大娘拦住不让,“你可以去外面放松自己几天,可是...这收拾行李要搬走...也太夸张了吧!” 梅大娘这么拦着,原本就不是很想搬家的萧九,心里更加难以割舍。 可是,一想到那个事实,自己也答应了萧宝儿,这个家怕是真的要搬。 “谢谢大娘这么长时间的关照,阿九有机会还会回来看望大娘的。”萧九有些哽咽。 “大娘不许你走!” “小媒婆!”这时,宁钰突然冲了进来。 身后跟着的小白灵解释了宁钰为什么会来。 这下可好,萧九更难走了。 “小媒婆你干嘛呀!”宁钰同样先按住萧九的行李,皱着眉头一脸焦急地问。 “小公子,这小白灵,我先还给你了。” “喵!”小白灵听得懂,立马跳到行李上大叫两声。 “喵!喵!” “小公子啊,您可要好好劝劝这丫头,好好的干嘛突然要搬到别的地方啊!”梅大娘看到宁钰也来阻拦,心里有些安慰。 “小媒婆,你有什么事你和小爷说!谁欺负你了你和小爷说!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种决定,小爷知道你笃定有事!”宁钰也是急了。 萧九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怎么解释。 宁钰无时无刻都在护着她,都在为她好,她很感激。 要是问她,离开古清镇,最舍不得的会是谁。 除了洛流苏,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宁钰了。 宁钰在她心里的位置很重要,也很特殊。 “小公子,我已经决定好了,你就...你就不要拦着我了。” “你想得美!”宁钰大声说道,“总不该是你嫌弃小爷天天缠着你,厌烦了小爷?想躲避小爷?” “不!我没有!” “那你就没理由离开!小爷绝对不会放你从小爷身边走的!” “丫头,你就听劝吧,有事大家会帮着你一起解决,但是...但是这说搬走就搬走...我们真的舍不得你啊!”梅大娘道。 萧九内心挣扎万分。 “小公子,梅大娘,我心意已决,没有任何原因,我就是要搬走了!谢谢你们的好,日后有缘,我会回来的。” “你真的决定走?”宁钰最后问一遍。 “是!我已经决定好了!” “行!既然你决定好,那小爷我陪你!你去哪,小爷就跟着你去哪!” 突如其来,让萧九都惊了。 “你...你说什么?” “反正小爷在府里也遭我爹眼嫌,倒不如换个地方清净一段时日!”宁钰拍了拍萧九的肩膀,“你要走,小爷陪你一起!到别的地方,小爷也会护着你的!” “小...小公子...”宁钰的这番话,感动到了萧九。 “小白灵,你看好你的小主人,小爷我先回去收拾收拾,过会再与你会和!” ...... 一个时辰之后,萧九的马车到了。 宁钰也早早收拾好行李,在宁谭屋中留下一封书信,与萧九会和。 “小公子...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萧九担心宁钰的作为会影响家里人和他的关系。 “那没办法,除非你不走,那小爷也不走。你既然要走,小爷也是跟定了的!”根本劝不动宁钰,宁钰铁了心要跟着萧九。 萧九很无奈,但是看到宁钰愿意这么为她,内心又有些安慰。 想起那个他,她感到一丝可惜。 如若他真的只是洛神医,这一切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可惜,他不是。 那日,洛流苏吃糕点的神色,告诉她,萧宝儿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道记忆为什么萧九没有接收到。 萧九给自己的解释是,或许原主经历的悲惨太多,很多快乐的事情根本不容许她去留恋,因为那样,只会让她更加受不了日复一日被折磨的痛苦。 萧宝儿说,曾经有个叫拓跋修的男孩去过吉祥村,他的父亲是当今三王爷,而他,是三王爷最宠爱的小世子。 那时,萧九和拓跋修玩得好,送出了自己上山捡到的紫金流苏。 后来,这紫金流苏,就出现在了洛流苏的腰间之上。 104:三次相遇 萧宝儿还和萧九说,因为洛流苏是世子,所以洛流苏从小就有婚约。 或许,洛流苏之所以改名换姓来到这样的小城镇,就是躲避家族的某些束缚吧。 萧九前世看过很多小说电视剧,当然知道所谓世子的身份该是怎样的高贵。穿越至此,她所接触的都是有钱贵族公子,涉及皇室,当真从未想过。 而她也知皇室的水很深,古代本身就是一夫多妻制,更何况皇室位高权重,在感情上更是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 原本以为洛流苏就是一介普通的大夫,相处下来也很相信洛流苏的为人。萧九认为,这样一位男子,应该不会三心二意,应该可以过着一夫一妻的生活。 然而当一切都变了之后,萧九真的不知道怎么接受。 她也是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份爱情,但她并不会因为环境而改变她对爱情的选择。 洛流苏既是皇室之人,又有婚约,不论哪种因素,都不能再让选择这个人成为自己的未来。 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不合适。 她秉承自由理念,亦是无拘无束之人,她会让自己理智,理智的面对一切。 洛流苏,谢谢你给过我一段快乐的日子。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告诉她的吗!” 萧九与宁钰离开古清镇的第三日,洛流苏才知晓了此事。 逼问之下,萧宝儿说出了一切。 闻言,洛流苏直接掐住萧宝儿的脖子,满眼带着愤怒和凶狠。 “咳咳咳!”萧宝儿被掐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抓着洛流苏的手臂,强扯最后的力气说:“萧...萧九早晚会知道的...就算...就算以后知道了...她也会毫不犹豫离开你!就是...因为...你们的身份根本不合适!” “你不要找借口!”这是洛流苏第一次激动,他死死掐着萧宝儿的脖子,似乎根本没有要留条活命的意思,似乎...就是要掐死萧宝儿。 萧宝儿已经快呼吸不上来了,“你掐死我也没用...现在萧九和宁钰双宿双飞...你就不要再去想她了!” 话落下一秒,洛流苏使力,直接把萧宝儿狠狠地扔出了门外! 而后,一挥袖,将门关紧! “喂!洛神医!你开门啊!你答应我要留我在医铺一个月的!” 萧宝儿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敲门。 惹的路过的人都投来的奇怪的目光。 萧宝儿有些羞耻,握紧拳,一咬牙,转身跑走。 里面。 洛流苏坐在萧九每次来他店铺最喜欢的那把靠椅上。 抱着自己的脑袋,陷入无限的苦恼。 十岁那年,他随自己的父亲来到一所小村子亲民,意外遇到了七岁的萧九。 他很喜欢这个比他小三岁的女孩,她的纯真,对他的真诚,是能让他感受到,她与他交好,绝非因为自己是世子的身份。 她告诉自己她的身世,渴望学医用药,渴望世上有起死回生的药。 她把她曾拾到的紫金流苏赠给自己,并告诉自己日后莫要忘了她,定要再来看望她。 一个月短暂却很快乐的日子,让他舍不得。加上自己厌倦被人高高捧着的世子身份,厌恶所有人对他的好不过因为他是世子,厌恶那些束缚和从小就被他们决定好的命运。 十二岁那年,他偶遇一位鬼医老头,至此,他偷偷拜师学医。 学了五年之后,鬼医老头去世了,临死前把剩下没有教完的医术篆成一本医术,让自己日日翻看,领会。 束发宴那天,他趁府上人多热闹,偷偷留下书信逃离王府来到古清镇。 三年后,他去寻她,未果,在回去路上,却遇到了她。 十年未见,她长大了,没曾想性子也大变,如同换了一个人。 但,却不妨碍他与她的相处,他还是很喜欢她。 ———— 一个月后。 玄玉镇。 在一个偏僻狭小的四合院。 “小媒婆!你看我带回了什么!” 宁钰提着两条草鱼,兴冲冲地跑进厨房。 小白灵第一个嗅到鱼味,向宁钰飞奔过去。 宁钰扫开小白灵,“别急别急,让你的小主人烧了,有你吃的份!” 萧九看见宁钰买了草鱼,洗洗手系上围裙,接过,“呀,好久都没吃到鱼了,你咋舍得买呀!” “那肯定...肯定是我发月银了呀!”宁钰惊喜地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本来没有做足一个月,理应要等下个月才发,但老板看我勤奋,就合着大家把我一起算了,还算足月了呢!” 说着,宁钰把碎银塞到萧九的口袋里。 “你这是干嘛呀!你辛辛苦苦赚的钱,给我干嘛?!”萧九愣了愣。 “放我这放你那都一样!你看啊,咱们住的这个四合院可不便宜,年钱大部分都是你在古清镇说媒赚的钱付的,平日里的开销也是从你那出的,我好不容易找了份生计,赚了钱,这放你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啦!” 一个月前,萧九和宁钰坐了两天两夜的车,来到了离古清镇很远的玄玉镇。 考虑到萧九的心情,两人选择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看中了这个四合院。 虽租费昂贵,但萧九喜欢,毫不犹豫拿出了自己半年的积蓄,付了一年的房租。 宁钰是偷跑出来的,身上带的钱不多,为了不让日子难过,他自愿舍去曾经无忧无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身份。 他脱掉了自己公子的锦衣,换上了普通百姓的布衣。 他改掉了自称‘小爷’的习惯。 后也极速在第三天找到了一份工作,是在玉器店里当小二。 萧九从未想过一个曾经被世人称作纨绔公子的人,能这么快放下身份和脾气,去过着比以往更艰苦的日子。 而理由,她很清楚,都是为了她。 然这一个月,萧九只想让自己清净清净,没有找任何的工作,也没有想要继续自己的媒婆职业。 “阿钰,真是让你受苦了。”宁钰这么懂事,萧九有时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觉得我辛苦,那就赶紧把鱼烧了呗!我可是饿死啦!”宁钰无所谓地挠挠头笑笑,而后抱走小白灵,“我和小白灵先回房啦!等下做好叫我们哟!” “好,你们先去玩吧。” 两刻钟后,饭菜已好,萧九喊了宁钰小白灵吃饭。 小白灵有它专属的饭碗。 桌上,宁钰不停给萧九夹菜,“你做的太好吃了!快!自己也尝尝!” 萧九吃习惯自己做的菜,不过看着宁钰喜欢吃,她也高兴。 “阿钰。” 自从换了一种生活,宁钰也让萧九不要再喊他小公子了。 “嗯?怎么啦?” “我想...我也清净了一个月,也该重新做我该做的事情了。”萧九笑了笑,“虽然起步很难,但是,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外面生机赚钱。” “没问题啊!我支持你!”宁钰了解萧九,听到后没有阻止的意思,倒非常的赞同,“到时候我问问,看看有没有哪家准备说亲的,没关系,来日方长,咱一步一步地走呗~” “嗯,好的!”萧九很高兴宁钰能理解她。 吃饱喝足,宁钰回屋午睡了一小会,下午又继续去了店里工作。 宁钰走后,萧九准备准备,也要出门。 “小白灵,你在家乖乖的噢,我很快就回来了。” ...... “大娘你好呀,我叫萧九娘......” “大爷你们在下棋呢...嗯嗯...哦我叫萧九娘......” “婶,你身边有没有想法说亲的人呀......” 原来,萧九到了镇上,准备拉拢一些年纪大的人的关系,好开展自己新的媒人事业。 花了近一下午的时间,萧九厚着脸皮到处拉关系。 估计未来几些日子,需要一直这样。 肚子有些饿了,回家前,萧九买了些包子和饺皮,肉,准备晚上包饺子吃。 “姐,给我拿六个包子。” “好嘞,姑娘,给!” “谢谢姐。” “姑娘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许是准备收摊了,卖包子的大姐看萧九面善,多聊了两句。 “呵呵,是啊,我是外地来的。”萧九笑道,“这不,准备找些生计,打点打点日子嘛!” “噢?姑娘准备找什么事情做呀?” “我在以前的地方是做媒婆的。” “姑娘这么年轻就当媒婆呀!” “年轻算什么,会说才是硬道理~”萧九嘿嘿一笑,“因为一些原因搬到这里,想重新起步有点难。” “没关系!姐相信你!慢慢来,咱们玄玉镇可大了!人也很多!”卖包子的大姐很和善,鼓励萧九。 “谢谢大姐!” “姐这还有最后三个菜包,看你这小姑娘投缘,就送你了吧!刚好也可以收摊了!”说着,卖包子的大姐把菜包装好,递给萧九。 萧九受宠若惊,接过包子,连声道谢,“啊谢谢大姐!” “老板娘,还有包子吗?” 恰在这个时候,萧九身旁走来一个男子。 这包子刚送出手就来了客人,场面有些尴尬。 萧九客气,打算把包子还给大姐,“大姐...我不要啦!你还是拿去做生意吧!” 卖包子的大姐不应,对着男子道:“洛大夫不好意思啊,今儿个的包子卖完啦!” 105:年纪之差 听到‘洛大夫’三个字,萧九心头一怔。 她没有转头看身旁的男人,只是在告诉自己,不过同姓罢了。 然而... “老板娘,明天帮我留两个吧,谢谢了。” 是她记忆里那熟悉的声音。 萧九再也忍不住,猛得转头看向男人。 当认清男人的面容之时,这一刻,萧九是呆滞的。 “好的洛大夫!”卖包子的大姐应好,转眸间发现萧九呆住,疑惑地喊了声,“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萧九被唤回神思,甩甩脑袋让自己镇定下来。 而后,她躲过视线,抱着包子快步离开。 傍晚。 饭桌上,萧九还在为下午之事难以收心。 看着眼神放空的萧九,宁钰停下筷子,在萧九面前晃了晃手,“喂!小媒婆你在想些什么呢?饭菜都要凉了!” “没...没想什么...”萧九虚心地低下头吃饭。 好歹和萧九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宁钰怎么可能相信,他敛敛眉,又问:“怎么了嘛?和我说说呗!” 萧九咬了咬唇,抬起头,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阿钰,我...我今天下午遇到洛流苏了。” “谁?!洛流苏?!”果真,当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宁钰的表现是吃惊的。 他与萧九来到玄玉镇后,萧九便把真相告诉了宁钰,宁钰少了洛流苏这个情敌本来还高兴了好一阵子。 谁知好景不长,这个人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知道了他们的住处,特意来寻小媒婆的吗?! “你别激动...就算...就算他来了...我也不会再找他了。”萧九咽了咽口水,缓缓地说出这句话。 不管洛流苏出于何种原因重新出现在她的视线内,都与她无关了。 一个月的冷静,她早就习惯了放下这个男人。 “小媒婆,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这句话啊!”宁钰当然要激动了,毕竟洛流苏在他眼里可是‘特别重视’的人,“你已经很清楚你和洛流苏不合适,就不要再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了!” “知道了,放心吧。”萧九微微点头。 她也不想再提了。 莫不然下午的偶遇,她的第一反应也不会是离开。 饭后,宁钰带着小白灵出去散步,萧九没有心情,早早回了屋。 她走到梳妆台,打开收拾后,拿出了里面的一只普通的发簪。 这是那次,洛流苏送给薇薇,自己自作主张换来的。 也是唯一经过洛流苏手的一件勉强算得上的礼物吧。 洛流苏从来没有送过她什么。 哎,想想也是挺可悲的,自己追了半年的男人,到头来...... 洛流苏,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我萧九绝对义无反顾的坚持你。 可惜你生来就注定当不了平凡人啊。 你就好像天上闪耀的明星,我又何德何能可以去把你摘下。 就算摘下了,我又哪来的资本去拥有这颗明星呢。 萧九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她的生活,只想从心而过。 想着,她叹了一口气。 最后,萧九把发簪扔出了窗外。 翌日。 宁钰照常出门后不久,家里意外来了外人。 萧九打开大门,看到管家装扮的人,心中不免有些期待,期待这群人是找她说媒的。 不知是不是萧九自带的锦鲤体质,还真被她给猜中了! “请问您是萧九娘吗?” “是呀是呀!” “您好,我是河滨街居府的管家,听闻您是媒婆,特地请您为我家公子说个媒。” “好呀好呀!” 就这样,激动的萧九也懒得准备了,直接随着这管家去往居府。 居府。 “哦~原来居公子已经有心仪的姑娘啦!那这好办呀!” 与居家人聊了一会,萧九知晓,这男主角是居府的二公子居凡凡,刚及束发。 比较轻松的是,居凡凡早已有了心仪的姑娘,萧九猜测估计是男主角害羞不敢提亲,爹娘只好请个媒婆,先帮居凡凡打打头阵,看看人姑娘的意向。 “九娘莫急,如若好办,老夫也不用请媒婆了。”居老爷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件简单的事情,摸了摸长胡子,给居夫人一个眼神,意指让她解释。 居夫人便接道:“凡凡看上的那女子,整整比凡凡大上三岁...我夫妻二人一直很反对,如果可以,我希望九娘可以说服凡凡,让凡凡去考虑一下那女子的妹妹,反正两姐妹长得差不多。” “嗯?”剧情突变,萧九愣了愣,后好声好气地问道:“请问那姑娘是哪家的呢?” “是居家的世交蓝家,两家老太爷生前十分要好,不过老太爷走了之后,两家也没有过多的交集,这凡凡是从小和蓝萱玩耍过,才生了情愫。” “蓝小姐二十了居然还没婚配?” “要说可不是嘛!都二十的姑娘还没人要!”居老爷哼了声。 看来,这就算是世家,也不管用啊。 不过萧九也认为,蓝萱二十了,这还不成婚在古代确实拖了。 “那蓝小姐的妹妹......” “蓝萱有个刚及笄的妹妹名唤蓝晴,两姐妹长相差不多,我们两夫妻都认为那蓝晴更适合凡凡。” “嗯...好...我大概了解了!”对于新地方的第一单生意,萧九极为注重,必须做到所有人满意! “那...可否让我去见见居公子?” ...... 萧九跟随管家来到居凡凡的院子,发现居凡凡正在玩射箭。 “呜呜...公子您能不能别蒙着眼啊...” 这居凡凡射箭的玩法可特殊,只见他对准的不是箭靶,而是箭靶前站着的下人头上的苹果。 “你别囔囔!影响本公子的感觉!” 话落下一秒,惊心动魄地一箭从居凡凡的弓上射出——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顺着箭出的方向看去—— 顷刻间,只见那箭稳稳地射穿了苹果! “好!”萧九下意识拍手叫好。 那顶着苹果的下人,冒了一身的冷汗。 居凡凡解开蒙眼的黑带,听到萧九的声音,先转头看去。 “嗯?你是谁?” 萧九勾唇一笑,双手附后走向居凡凡。 “我叫萧九娘,是你爹娘请来为你说媒的!”萧九取下下人头上的苹果,将箭拔出,并道:“居公子的箭法不错嘛!”话落,啃起了苹果。 一听是为自己说媒的,居凡凡立马有了兴趣,立马摆摆手让所有下人退下。 他把萧九拉到石墩坐下,“喂!你真是媒婆啊?这么年轻?” 同样的话,萧九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年轻怎么啦?年轻不是更好和年轻人交流吗~”萧九笑道。 “也是!”居凡凡没有多问,想起自己喜欢的那个姑娘,忽然就有点害羞。 竟然莫名的傻笑起来。 萧九看在眼里。 “居公子,你是不是很喜欢蓝小姐呀?” “嗯...”居凡凡边傻笑边害羞地应了声。 萧九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过了束发之年的男子,能害羞到如此地步。 丝毫不隐藏他内心的喜欢啊! 萧九猜测,这居凡凡的性格应该是男子里比较天真的,没有什么城府,内心就如同一个孩子般。 照这么说...他喜欢一个比自己大的女子...好像情有可原... “那...居公子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蓝小姐,你有多喜欢蓝小姐呢?”顺着自己的猜测,萧九也用着与孩子说话般的语气同居凡凡交流。 “我...”第一次被人问这种问题,居凡凡有些紧张。 他害怕自己回答的不好,让人家感受不到自己到底有多喜欢蓝萱。 “你可以先想想,不要着急立马告诉我的~” 过了会,居凡凡咽了咽口水,长呼一口气。 “小的时候,萱儿总会把好吃的分一半给我,我想找人玩的时候,萱儿也是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居凡凡很认真的说,“从小到大,除了萱儿,我就没再和其他的女子玩耍过,可惜...萱儿比我大,好不容易等到我可以婚配的年龄,而萱儿也没有成婚!那我自然不能再错过这种机会了!” 萧九听言点点头,“那居公子再说说有多喜欢蓝小姐呢?” “我很喜欢她!我每天入睡前想着她入睡,醒来也是第一个想她的!我知道大家都觉得我好像没有长大一样,但是!我想保护萱儿!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我即便再无能,也会保护我最爱的姑娘!” 这番话,萧九听得有些感动。 看吧,在爱的人面前,就是会有另一面的。 虽然居家夫妇不赞成居凡凡和蓝萱,虽然她还不清楚蓝萱为何二十了还未成婚,但是,她感受到了居凡凡对蓝萱的爱,在她这里,目前是偏向居凡凡的。 “小媒婆!你既然是帮我说媒的,那你赶紧去萱儿那探探口风啊!” “咳咳...那个什么...居公子可以唤我九娘,阿九,都行...但是别喊小媒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昵称自始至终都是宁钰喊着,她都听习惯了。 别人喊去,倒是不舒服。 况且宁钰那种性子,知道有人和他唤一样的称呼,还不得炸毛。 “那就阿九好听一点!”居凡凡无所谓这些,再道:“萱儿也不小了,她必须是本公子的!” 106:中途有差 “好好好,居公子别急,阿九都有打算的啦!” “你也不要公子来公子去的,就和我爹娘一样叫我凡凡吧!” “好。” 以前总以为宁钰的性格较为顽孩,现在看来,宁钰真是要成熟太多了。 居凡凡心情大好,伸了个懒腰脱口而出一句:“洛大哥挑选的人果真不错!阿九,我非常看好你哦!” 又是‘洛’这个敏感的字眼。 而是萧九不知哪里来的预感,总觉得居凡凡口中和她心里想的那位是同一个人。 为了不自己给自己吊胃口,好奇心的萧九还是问了出口:“凡凡啊,你口中的洛大哥是谁啊?什么叫他挑选的人?” “洛大哥是我前段时间认识的,是个大夫。”居凡凡回道。 是个大夫...... 那看来就是他了...... 所以这一次,是他帮自己找的生意吗...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 事不宜迟,萧九即日下午便赶往蓝府。 蓝府一听说萧九是为居府来说媒的,倒是还挺高兴。 或许自己女儿二十了还没嫁出去,也有些着急了吧。 “相信二位也了解居公子,嗯...应该就无需九娘多言了吧?”相对于居府,萧九觉得这蓝府的态度相对更和善一点。 “了解了解!”蓝老爷用了点了点头,后对丫鬟招了招手,“快!将大小姐喊来,就说有媒婆上门了!” 看来蓝家人对居凡凡和蓝萱的关系已经一清二楚,不然这萧九还没提是哪位小姐,蓝家人直接点名蓝萱了。 萧九有些略微尴尬,不过也罢,反正她也是要找蓝萱的。 过了会,蓝萱来到了客厅。 要说这蓝萱已经二十岁了,穿着打扮理应会显得成熟许多,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今日的蓝萱居然是着一身的粉粉嫩嫩,面上的桃花妆更加丝毫看不出她是个二十岁的姑娘。 “萱儿,这是萧媒婆,快问好。”蓝夫人介绍道。 蓝萱很有礼貌,微微行礼,“萧媒婆好。” “呵呵...你好你好...”萧九打量了一番蓝萱,真的一点都看不出已经二十岁了,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以为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 有长辈在,萧九有些话不能放开聊。约莫尬聊了一刻钟,萧九提出和蓝萱单独谈话。 萧九跟随蓝萱去了她的轩子。 “蓝小姐,有句冒昧的话,我可能需要问一下...”萧九迟疑了下。 蓝萱大方得体,微微一笑,“九娘请问。” “嗯...就是姑娘如今也二十了,说句实话吧!算是我说媒以来,第一个...” “第一个年纪大的是吧?” “咳咳...”这样问好像真的不太好,但是萧九必须解决这个疑惑才能继续。 蓝萱似乎对这样的问题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面色依旧很自然。 她轻笑一声,回答道:“因为,我也在等他。” 一句话,说明了一切,这是让萧九没有想到的。 “那个他是...居公子?” “呵呵,除了他,还有谁呢。”说起居凡凡,萧九在蓝萱脸上,同样看到了对爱情的羞涩。 看到这,萧九内心比谁都要激动。 所以这次说媒...是一点困难都没有了?!直接水到渠成?! 自己就走个说媒的形式吗?! 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我和凡凡从小青梅竹马,即便我比他大,他也从来不喊我一声姐姐,一直都唤我萱儿。凡凡很单纯,很大度,我和他相处十分舒服,及笄过后也谈及婚事,但是我想到凡凡我便没有心思与其他男子共处。”蓝萱说着她与居凡凡的感情,脸上洋溢着满足,“我一直想等着凡凡过了束发到了成婚的年纪。” “真好。”萧九发自肺腑吐出这两个字。 “凡凡是不是也这样和你说我的?”须臾,蓝萱满眼期盼地看着萧九,问。 “当然是啦!居公子和我谈及你的时候,表情什么的一模一样!”萧九拍拍蓝萱的肩膀,“但是居公子的性子你也知晓,第一次没经验很害羞...不敢提亲,所以找了我先来探探你的心意。” “我能想到。”知道居凡凡也是爱她的,蓝萱就放心了,“没关系,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几天。” 她喜欢居凡凡,不介意他的心智比自己小,她愿意陪伴他,任他玩,任他闹。 这么多年的等待,她算是赌上了自己最珍贵的青春,只为了这一天。 “那既然蓝小姐这儿确定了,我就向居公子回话了!” ...... “爹!萱儿也喜欢孩儿,为什么您就是不接受她呢!” 本以为一切进展得会是非常的顺利,然而萧九漏了一点,那便是居二老。 她怎么可以忘记,刚被请来的时候,居二老就强调了不接受蓝萱的年纪,希望她可以说服居凡凡娶蓝晴呢! 现在居凡凡正在和居老爷争辩,萧九站在一旁,实为尴尬。 “蓝萱都已经二十了,足足比你长了三岁!你认为你们合适吗?”居老爷除了年纪还是年纪,根本没有其他不满意的理由。 可是偏偏年纪是让人无法改变的事实。 “三岁怎么了?人家姑娘都说了,是为了等孩儿到了成亲的年轻,才一直等到了二十岁,她都是为了孩儿啊!爹!您不能如此无理固执啊!”居凡凡喜欢蓝萱不是喜欢蓝萱的面貌,而是这个人! “你不要再跟爹犟了!自古以来儿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老夫说不行,你就不要想!” 萧九听得真是心都要揪起来。 居凡凡咬牙切齿得瞪着居老爷。 居老爷也是顽固至极,扫了眼萧九,冷声说道,“你跟老夫过来。” 萧九咽了咽口水,感觉情况不妙。 ...... “原本老夫不打算请媒婆的,因为老夫已经有了儿媳的人选,是凡凡亲口点了你的名字,老夫也不知道凡凡哪儿知道你的,但是老夫请你来,并不是让你撮合凡凡和蓝萱,而是让你说服凡凡。”居老爷似乎觉得自己口气已经非常好了。 萧九听来,可不是满满地嫌弃嘛。 心里有点不好受,毕竟这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家长这样说的... “居老爷,其实......” “你不用试图劝说老夫,老夫就是认为他们二人不合适。”居老爷根本不给萧九说服的机会。 萧九有些心累,刚觉得自己这次快速解决,结果...搞出这么点屁事。 什么玩意啊,剧情不对啊!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说服凡凡,我们居家不会少了你的谢媒礼,要么就自己走人。”居老爷态度坚硬。 萧九咬了咬唇,现在这种处境,真是让她不好抉择。 钱不钱的可能就没那么重要了,而是她并不赞同居老爷的想法,甚至很喜欢居凡凡和蓝萱这一对。 不管哪一种选择,都没办法让他帮助居凡凡和蓝萱在一起。 “行,那我想办法说服居公子。” “限你十日,超过十日凡凡还是执迷不悟,那老夫也不需要你了。” 这个居老爷,果真老狐狸。 “好的居老爷。”萧九保持微笑。 十日就十日,救不了,那自己也不当烂好人了。 回到家,萧九和宁钰述说了这件事。 宁钰同样不赞同居老爷那种顽固的思想。 “小媒婆,我觉得反正你就去了一天,如果居老爷态度这么不好,你干脆不要接这门生意了,多委屈你啊还要看人脸色!”宁钰心疼萧九。 萧九用筷子捣鼓饭碗,蹩蹩嘴,“其实吧,看到居老爷那种态度,我确实有那么一刻懒得管了,但是,这是我的第一门生意,所谓开门红嘛!要是红不起来,那多不吉利...” 还有另一点原因,这是洛流苏介绍的。 按照她对洛流苏的了解,或许洛流苏早就知道居家反对居凡凡和蓝萱的事情,所以才让自己去挑战。 那自己就不该退缩。 “你还信这些呢!”宁钰耸了耸肩,“反正那你自己看嘛,要是受不了也不要撑着,什么红不红的都是假的!况且我现在有事情做,每个月也有月银,还算能凑合养你和小白灵的啦!” “呵呵。”听到宁钰说到这,萧九看着宁钰,忽然问道:“阿钰,你十七了,其实...也是成婚的年纪了。” 话落,宁钰吃饭的动作一顿,无所谓地笑着回道,“还早着呢!我可不想那么早被束缚,我还想多玩两年呢!” 他还是没敢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只不过想多陪陪他的小媒婆。 萧九鼓鼓嘴。 对于她和宁钰现在的关系,真的难以说清。 或许自己带着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过苦日子,确实太自私了。 可是,她心太软,宁钰的这样对她,她不知道如何拒绝。 况且宁钰从未表白,她更加不能随意说什么了。 如果可以,萧九想自己为宁钰说一次媒,亲眼看着宁钰成婚。 “好!那咱们再多玩两年!”萧九不说扫兴话。 “喵~”小白灵跳上桌,抢宁钰碗里的菜。 “喂!小白灵!你给我吐出来!” 107:多长点肉 “洛大哥,你说这可怎么办啊,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我爹爹决定的事会反悔!这一次爹爹如此坚决,我肯定娶不了萱儿了!” 第二日一早,烦闷的居凡凡直接找上他的洛大哥。 而面对他坐着的男人,熟悉的白衣,微风吹过,额前两缕青丝飘起。 是洛流苏。 “洛大哥,你介绍给我的那个媒婆到底靠不靠谱啊!我还以为他能说得动爹爹,谁知道还是被爹爹威胁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居凡凡赌气,似乎还怪在了萧九的头上。 “放心吧,那个媒婆,有她的法子。”听了居凡凡抱怨这么多,洛流苏内心毫无波澜。 因为他非常相信萧九的能力。 “真的假的啊!她那么年轻,能有多少经验...洛大哥,你不是和我说你第一次来玄玉镇的吗?为何会认识她啊?”居凡凡半信半疑,对于萧九,他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她...她就是我来玄玉要寻的人。” “啊......?”闻言,居凡凡怔了怔,“原来她就是洛大哥心心念念的女子啊...不好意思啊洛大哥,我不知道...” “无妨。”洛流苏轻声道,“总之呢,你不要着急,既然是急不来的事情,那就慢慢等待机会,放心吧,有那个媒婆在,你便事半功倍。” ...... 居府。 “凡凡啊,你听我的,其实那个蓝二小姐也挺不错的呀~” “不!本公子就喜欢萱儿!” “......” 没办法,既然答应了居老爷,要在居凡凡这边下功夫劝说,那好歹也得演一演。 这居老爷可是个老狐狸,还派人监视萧九。 “喂,凡凡,要不咱们换个地,别在你家了...”萧九用着只有她和居凡凡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 居凡凡早就不想演戏了,立马点头应好。 萧九眼珠子一转,鬼点子来了。 “你会翻墙吧?” “会!怎么了?” “等下你就......” 过了会,萧九一拍桌子,大怒道:“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 居凡凡也拍桌子站起身瞪着萧九:“你给本公子滚出去!本公子不想见你!” 局势俨然夹杂着满满的怒火,监视萧九和居凡凡的管家见情况不对劲,立马出现劝架。 “我跟你说,你要是不接受,你这辈子就不要想娶到媳妇了!” “不娶就不娶!不是萱儿,本公子还看不上其他女人!” “你就倔着吧!” “怎么的!你有本事打本公子啊!” 眼见着,两人都快打起来了。 管家站出来大声道:“别吵别吵,你!走走走,跟我来!” 而后,管家立马扯着萧九离开。 计划得逞,居凡凡低头得意一笑,萧九同是。 管家带走萧九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指着萧九的脑袋就是一顿指责,“让你来劝说我们家公子的,不是让你和我们家公子吵架的!” “你以为吵架就能让我们家公子听你的话了吗?一点耐心都没有!” “我跟你说,你这样就是浪费时间!明天还是如此,我劝你就别来了!” 萧九一声不吭,就低着头任由管家指责。 后,管家很不礼貌地赶走萧九。 出了府的萧九,一身轻松,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什么人嘛!全家都那么凶!”生活不易,萧九发觉自己现在真是心如钢铁,任人怎么说难听的话,都无动于衷。 按照她与居凡凡的计划,萧九调头就走。 另一头。 “慢点慢点...等会啊...好...下来吧...” “嘭!” 下一秒,居凡凡预料之内摔到了萧九的身上... “哎呦喂我的老腰啊——” 居凡凡赶忙跳起来,难为情地道歉:“不不不...不好意思啊!” “咳咳!”萧九吃力地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强颜欢笑,“凡凡呐,你不是和我说你翻过墙吗?怎么看你如此没有经验呢...” 居凡凡尴尬的挠挠头,小声回道:“这一个人翻墙是第一次...” 萧九:保持微笑,他还是个孩子。 “走吧,换个地,姐姐带你玩玩~” ...... “偏一点偏一点...好好好就这个位置!” “咻——” “啊啊准了准了!” 萧九和居凡凡两人‘逃’出了居府后,居凡凡作为地主之谊,领着萧九玩转玄玉镇。 “是吧~我都说投壶其实很简单的啦!”居凡凡的性子和宁钰大同小异,在玄玉镇,只有是好玩的,居凡凡几乎都碰过。 萧九本来没打算娱乐,奈何今儿个居凡凡态度莫名翻了一倍的好,不仅带萧九玩耍,还带萧九吃好吃的。 这不,投完壶,居凡凡立马拽着萧九又去了隔壁买了两串糖葫芦。 “凡凡啊,今天咋了突然对我这么好?咱正经事还没办好呢!” 两人坐在桥头,萧九边啃着糖葫芦,边顺口问道。 “因为你是洛大哥的人啊,我肯定要对你好一点的嘛!” 谁知,居凡凡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萧九一怔,“你说什么?” “怎么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认识我口中的洛大哥啊!”居凡凡歪了歪脑袋,“洛大哥不是说来玄玉就是为了寻你的吗?怎么看你的反应好像对此事毫不知情?” 萧九满脸疑惑,愣了好一会,又问:“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刚认识洛大哥的时候,他就和我说来玄玉是为了寻一个姑娘的,然后我才知道那个姑娘就是你。”居凡凡很诚实地实话实说,“洛大哥还说你和平常人不一样,你帮我,我和萱儿的事就好办了!” 一番话下来,萧九心情复杂。 这个洛流苏,自己故意避开他,他反倒又来招惹自己。 这不是明显地想让自己去找他嘛! 这个死要面子的男人! “诶,凡凡啊,那个...他现在住在哪啊?”萧九鼓鼓嘴,最后还是不争气地问了出口。 “嗯?你不知道洛大哥住哪啊!那走啊!我现在就带你去!” “诶不是不是...凡凡你别急...!” 竹栏,青藤,一张石桌,两条板凳,或有黄鹂忽鸣,再望去,便是一件不大不小的竹屋。 这就是洛流苏的住处。 “洛大哥!”居凡凡把萧九强制拖了过来,打开竹栏便高声喊起。 萧九真是尴尬死了,此时此刻,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洛大哥!我把你的女人带来了!” 萧九内心崩溃:居凡凡!你在说些什么啊! 下一秒,洛流苏便从竹屋内缓缓走了出来。 “洛大哥!你瞧!”居凡凡邀功似的把萧九推到了自己的面前,“是她吧!我给你带来啦!” 萧九低着头,她真的...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凡凡做得好。” 萧九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这五个字会从洛流苏嘴巴里说出来。 好家伙,真行啊! “洛大哥,她居然不知道你住在哪?怎么你寻到她还没告诉她住处呀!”居凡凡丝毫没察觉出什么不对,满脸写着‘我干了一件大好事’。 “这不是知道凡凡会带她来啊。”洛流苏笑了声。 萧九感觉洛流苏是在笑话自己... “洛大哥你不用谢我,这都是凡凡应该做的!”居凡凡傲娇地抬起头,而后拍了拍萧九的肩膀,“阿九啊,要不今天你就别和我一起了,和洛大哥叙叙旧吧!” “不要!”萧九听言,立马转身拽住居凡凡,“喂!你也太没责任心了吧!就打算把我扔着自己走吗!” 居凡凡没想到萧九会拉住自己,愣了愣,不明所以,“你不是和洛大哥早就认识的吗?” “不管认识不认识,这人生地不熟的...你你你...你不可以就扔下我!”萧九死拽着居凡凡不放。 居凡凡皱了皱眉头,满脸问号,看向洛流苏,“洛大哥,你的人,你不拉一下吗?” 萧九:??? 结果...洛流苏还真的伸手拉萧九了... 萧九欲哭无泪,向居凡凡投去可怜的目光。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呀?”居凡凡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慢慢地撇开萧九抓住他的手,“我走啦!你们慢慢聊~” “喂!” 没有用,居凡凡已经走出去,也不打算理会萧九了。 所以说,萧九现在算是和洛流苏独处。 她快速抽开洛流苏拉她的手,欲逃。 刚迈出一步,被洛流苏拽了回去。 萧九:做人好难。 “都到这边了,还想跑去哪里?”洛流苏用着一种‘小样还想往哪跑’的语气同萧九道。 萧九咽了咽口水,“你想怎样...” 他以前不是很高冷的吗!不是冰山脸吗! 怎么现在全部没掉了! “好久不见,难得见面,坐下叙叙旧啊。” “我还有事...改天吧!” “人都走了,你还能有什么事啊?”洛流苏挑了挑眉,“走吧,我给你泡杯茶喝喝。” 说着,直接拽着萧九的后脖领走向石桌。 萧九: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多吃点饭!多长点肉!让他们拽不动! 须臾,茶泡好,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我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你你...你干嘛要来找我!我...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也不用瞒着了!” 108:流苏无赖 “瞒着什么?”洛流苏问。 “你...你的身份!我都知道了!”萧九好没底气的说出来。 在洛流苏面前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怂包。 “一个身份而已,我还是我,我就是洛流苏。”洛流苏启齿,抿了一口清茶,“某些人说要缠我一辈子,现在倒是和别的男子逍遥自在去了,管我不顾,哎!” 颇有些调侃的韵味,可看着洛流苏这张脸,真不太好理解这些话。 这货到底是从哪儿学来这些话的! 萧九有些脸红,心虚地把眼睛飘向别处,转移视线。 “我千里迢迢来寻某人,结果还被落得嫌弃的下场!哎!” “我什么时候说嫌弃你了啊!”萧九下意识反驳。 要不是他真实身份那么尊贵,她才不可能放过他呢! “不嫌弃的话为何要躲着我?为何还偷偷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洛流苏抓到空子,一连两个问。 萧九顿时语结,结结巴巴好一会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后,硬着头皮咬牙回了句:“咱俩不是一个等次的,我不躲着你躲谁...” 洛流苏似乎听见了,但却没有直面应声。 须臾,他轻叹一口气:“原以为你是记得我,谁知你早已将我忘得一干二净,若不是萧宝儿的出现,我并不打算逼你想起我,就那样,也挺好。” 萧九低眉,她该怎么解释呢,这原主给自己留下的全是痛苦的记忆,偏偏带走了那些和洛流苏儿时最美好的回忆,她能怎么办。 “洛流苏,你明明有那么高贵的身份,为何偏偏要跑到小地方当个大夫?”萧九鼓鼓嘴,支支吾吾问道。 “如果我还从着原来的样子,岂不是就真的见不到你了。” 萧九怔住,她可不信一个儿时的相遇,洛流苏竟对原主萧九产生如此深的情愫! 洛流苏仿佛看得透萧九的心思,笑道:“我知道你不信,以为我还哄你,但是我真的有一些原因是想在见到你。” 说着,洛流苏取下腰间的紫金流苏,放在手上抚摸了几下,“你把你最好的东西赠与我,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洛流苏这个名字,也是因此而来。” 萧九看着紫金流苏,脑海中没有任何记忆,不过...心里却在微微颤抖。 像是有一种力量,牵动着萧九的心脏。 “洛流苏。”她很无奈,也很惋惜,只能抱歉地对洛流苏坦白,“说句实话,我向往的生活是自由的,你体内流着终究是尊贵的血液,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因为一时冲动而改变我的初心。” 所以她才理智的让自己从洛流苏那抽离开来,为的就是满足自己自由的人生。 “正巧,我所向往的也是自由。” “可是你没办法,我知道...你就算自己不愿意回去,早晚也会被人抓回去的...”这种贵族子弟为了一时玩乐偷跑出来的桥段,萧九可在小说电视上看过不少,一般情况,最终的结果还是要回去继承家业。 “只要你信我,你不再躲我,我就一定不会回去。”洛流苏温声道。 “你就不要哄我了!”萧九挥了挥手,表示不相信,“这哪是由得你这样,你都二十了......” 后面的话是:又还没结婚,肯定要被抓回去的。 “丫头,你说说,我回不回去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的,你要跟着我回去见我父母吗?”洛流苏挑了挑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咳咳咳!”萧九听后差点没被口水呛死,急忙喝了一杯茶缓缓,“谁...谁要跟你回去!你在戏弄我!” “对啊,既然你又不跟着我,那何必躲着我呢?你和那宁小公子逍遥自在,到头来人家有一日要结亲,不还是会离开你,你照样自由自在。” “我...!”洛流苏说的话居然让萧九毫无反驳之力。 他这是故意把自己绕晕吗!明知道他和宁钰的性质不一样! “没话说了吧?没话说就不要争辩了,既然我都来了,以后,就多多关照~” 萧九内心大喊:洛流苏你这个闷骚男!以前咋不见你这么不要脸! “哎,穷困潦倒的我真是无奈凑合在这里,荒无人烟偶尔还能看见野兽!真的太可怜了......”不等萧九说话,洛流苏开始装可怜卖惨,“听说萧姑娘一个处四合院,不知道可否收留收留在下啊...等在下有钱,必当补交房费!” “大哥,你就不怕宁钰那小子和你打起来吗?”萧九保持微笑,咬着牙道。 “宁小公子虽纨绔,但为人大度,在下相信他绝对不会为难在下的。” 萧九真没料到,洛流苏厚起脸皮来,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洛流苏你放过我吧......” “你答应了!那太好了!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收拾行李!” 萧九:什么玩意??她说什么了吗??! 四合院。 宁钰瞪着洛流苏已经整整一刻钟了,萧九扶着额头,没眼看。 “我不同意!” “宁小公子,四合院这么大,你们二人住多奢侈,我住下,既能合理利用资源,又能为你们分担房费,何乐而不为呢?”洛流苏好声好气地解释。 “我付得起房费!不需要你担心!你要住房,自己找地!”本来宁钰就不喜欢洛流苏,怎么可能同意再与他一个屋檐下。 萧九无奈,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吵,却不知该站出来说些什么好。 “宁小公子不要对洛某如此成见,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日后做个朋友互相照应也好。” “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你这个大夫照顾!” “宁小公子,做人要放远看,说话也不要那么绝对~” “我就算死也用不着你管!” “宁小公子......” “哎呀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别吵了!”萧九被吵得耳根子疼,真是受不了。 她站起身拉走宁钰,转头对洛流苏道:“你坐那先老实点别动!” “好嘞。” ...... 厨房。 “小媒婆,你不是答应我不会见他的吗?怎么还把他带到家里了啊!”宁钰鼓着嘴又气又急。 “阿钰,你听我说,今天真的是意外,说出来可能你不信...是洛流苏自己粘着我跟来的......”萧九叹了一口气。 “我不管,你要是真留他的话...那...那我搬出去!” “阿钰!”萧九最担心的就是宁钰冲动,“你不要急,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也对洛流苏死心了,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和他过多接触的。” “那你现在就把他赶出去!” “可是他已经知道我们住在哪里的。” “那我们就搬到别的地方!实在不行...换个镇!” “放轻松,放轻松,你不要把洛流苏看作跟个瘟疫一样...”萧九尽力缓和宁钰的情绪,“咱们这四合院本来就是租的,那间空房是房东心好不收房费...” “我可以付钱!” “你别这样...” “小媒婆你不要收留他好不好...”宁钰真是越说越急,他真的一点都不希望洛流苏住进来。 萧九看着宁钰的委屈样,也着为不忍心。 她现在进退两难,真是头疼。 “小媒婆...”宁钰蹩着嘴,拉起萧九的手,撒娇似的甩了甩。 宁钰为萧九付出这么多,萧九想想看还是心软。 “好好好,我去跟他说。”最后,萧九决定向着宁钰。 “好!” ...... 出去后,萧九对上洛流苏的眼,呼了一口气给自己壮胆。 “洛流苏,你...跟我出来一下!” 二人来到外面谈判。 “洛流苏,一个月前我为了躲开你,准备离开古清镇,是宁钰奋不顾身陪着我,我很感激他,所以我不想让他失望。你知道的...他并不喜欢你,所以...你还是另寻他处吧!”一口气说完,萧九喘了一口气。 “其实,这住不住只是方便交流,我也知道宁小公子对我有意见,所以我更想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让宁小公子接纳我。”洛流苏一本正经地说着,“首先你是躲不了我的,天涯海角就甭妄想了,所以嘛,倒不如大家友好一点,坦诚相待,岂不更好?” 说完,洛流苏还拍了一下萧九的肩膀。 萧九皱眉,竟然觉得洛流苏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 她甩了甩脑袋,努力不被洛流苏洗脑。 “不管怎么样,现在宁钰不喜欢你,不想和你住在一起,你就...你就不要强迫了!”她咬了咬唇,小声逼逼:“我...我也不好做人...” “那我要是说,这四合院被我买下了呢?” “什么?!” “这四合院我便买下,这总该行了吧?”洛流苏微微一笑,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萧九不可思议,指着洛流苏:“喂!你也太狠了吧!一言不合就买房!” 什么条件啊! “没办法啊,我好好说你们都不可能收留我,那我只能买下了。”洛流苏无赖地耸耸肩,一脸无辜。 “你牛!我算你牛!”萧九瞪着眼洛流苏。 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自己永远都找不到他的软肋! 他这话中有话,不就是想告诉她,他有能力做到他想做的!那自己不管怎么样都无可奈何! 太过分了! “所以,与其在这和我浪费口舌,倒不如回去再和宁小公子多劝说劝说,嗯哼?” 109:巨婴凡凡 经过半个时辰的谈判,最终,两人各退一步。 洛流苏可以住下,但不得与萧九宁钰二人共餐,宁钰出门,洛流苏必须出门,洛流苏不得单独接近萧九,要与萧九保持三米以外的距离。 说白了,就算同一个屋檐下,洛流苏也不可以想对他的小媒婆做些什么。 洛流苏欣然接受,不过笑容间似乎藏着狡黠。 就这样,奇妙的三人生活开始了。 第二日清早,宁钰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出门看看洛流苏在干嘛。 好在,萧九在厨房准备早点,洛流苏在院子里晨练打坐。 放心下来,快速洗漱,冲进厨房,“小媒婆,我来吃早点啦!” 结果发现,今儿个早点准备的特别多,似乎...直接多出了一人份。 宁钰猜测萧九是也给洛流苏准备了一份,蹩蹩嘴,故意问:“小媒婆,今早上煮那么多面条干嘛啊?” “我不送,你送。”萧九明人不说暗话,端了两碗面条到宁钰面前。 宁钰当然明白萧九什么意思,有些不情愿,推开另一碗面条,吃起自己的份,边道:“他有手有脚,不能自己做早点嘛!” “这院就一个厨房,你又不让他接近我,而方圆几里也没有卖早点的,你要他怎么吃?”萧九歪了歪脑袋,“你是主人对吧,大度一点嘛~好啦,送去吧~” 萧九这么说,宁钰哼了一声,最后还是端着面条出去了。 外面。 “喂!你是老人家吗还打坐?!”宁钰粗鲁地将面条放到石桌上,对洛流苏吼了声。 洛流苏睁开眼,微微一笑,“多谢宁小公子。” 宁钰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重新回到厨房吃早点。 躲在厨房门后偷看的萧九,不禁间被宁钰浓重的孩子气给逗笑。 吃饱过后,宁钰准备出门,之际,先给了洛流苏一个眼神。 洛流苏会意,背起自己的药箱子,走在宁钰前头。 宁钰轻哼一声,转头对萧九挥挥手,“我走啦!” 萧九:“好~” 待两人走后,萧九收拾收拾,也该出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蓝府。 “蓝小姐,你为了等居公子,有没有想过后果?比如...居公子另有婚配亦或是...变了心。”没想到解决的办法之前,萧九是懒得去居府演戏,倒不如来蓝府做做功课。 “当然想过了,不过我做什么都是自愿的,那就没有奢求什么。”蓝萱的心十分的大,萧九说的那些,在她看来都是小事情。 萧九听言稍稍有些诧异,没想到一个女子可以愿意牺牲这么大。 问题是蓝家人居然也认同蓝萱这么等,这么浪费自己的青春。 再看看那个顽固的居老爷,分毫不看情面! “嗯...蓝小姐,现在有一个情况...就是居老爷那不太好说话...我呢有一个点子,就是想给你打造人设。”萧九昨晚想了一夜,只能故技重施,利用云娇娇当时收得如意郎君之计,用在蓝萱身上,加以创新。 “人设?”蓝萱不明所以。 “意思呢就是让你美名远扬,让居家人打破对你某方面的成见从而接纳你!” “其实...若是居伯父和居伯母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求的...”蓝萱似乎没有那么急切要和居凡凡在一起。 萧九这就不理解了,问:“蓝小姐难道不想和居公子终成眷属吗?” 蓝萱沉眼,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比他长三岁,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或许生出情愫本来就是不应该的......” 萧九愣住。 怎么感觉这两人互相喜欢得都这么怂呢? “蓝小姐,居公子是不是从来没有和你说过喜欢二字?” “嗯......” 萧九扶额,这个居凡凡身为男子,喜欢一个姑娘居然说都没说过,怪不得蓝萱会表现得如此自卑! 本来这个年纪的姑娘都难嫁出去,还没有明确男方的心意,潜意识再喜欢人家,也无可奈何啊! “行,我知道了。”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居凡凡! ...... 居府外。 居凡凡再次翻墙。 “阿九!你终于找我了!怎么样?和洛大哥重逢高不高兴呀!” “你还跟我提这事!”萧九还没说话,这居凡凡倒不知死活的先道了出来。萧九直接捏起居凡凡的耳朵,“你个混蛋,拉着一个姑娘到陌生之地,就那样丢开的吗!啊?!” “疼疼疼...”居凡凡吃痛,无辜地回道:“什么啊...你不是认识洛大哥嘛!好人没好报!放手呀!” “你还敢顶嘴!到底谁的不对啊!我说过要和他见面了吗!”萧九又使了几分力气。 “诶诶诶!我错了...疼呀...” “哼!”萧九松开手,双臂一环,生气地撇过头。 居凡凡揉着自己的耳朵,看萧九的样子好像真是自己做的不对了,立马机灵地道歉:“哎呀我不懂嘛...我也是好心...阿九你别生气啦...” “知道错了啊!你说说你,你知不知道昨天把我整成什么样了!” “嗯嗯嗯...凡凡知错了...” “好了!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萧九懒得和居凡凡过多计较,切入正题,用手指点了点居凡凡的脑袋,“我说居二公子,你怎么回事啊?喜欢人家姑娘都不打算说明一下的吗?” “啊?什么?”居凡凡懵。 “你啊!喜欢人家蓝小姐,可有说明白过?可有当面和人家姑娘说过‘喜欢’二字?” “这还要说吗?我和萱儿从小玩到大,彼此了解,彼此也都知道心意了呀!”居凡凡还很认真地解释。 萧九抽了抽嘴角,到底是个心智没长大的男孩...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别陪一个男孩长大... 只能说这个蓝萱还是太心大了。 “你是猪吗居二公子!”萧九直接骂了句,“照你这样说,人家姑娘就是你的了?凭什么啊!你都从来没说喜欢过人家!连提亲都不敢提!” 萧九口气有点儿大,似乎吓到居凡凡了。 居凡凡稍稍退后了一步,还是没能理解萧九的话,蹩蹩嘴,“啊...我以为萱儿不会在意这么多的......” 萧九真是被居凡凡的天真感到一丝崩溃。 同时也同情蓝萱。 “所以,凡凡,我说到这个地步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该怎么做了呀?” “可是...可是爹爹不让我见萱儿...” “笨蛋!你不能偷偷见的吗!你现在是用什么方式和我讲话的?还不是翻墙啊!”萧九真想抽居凡凡。 “对哦!我可以偷偷见萱儿!”居凡凡恍然大悟,抓着萧九的手臂,“阿九!那你教教我,怎么偷偷见萱儿啊?” 萧九:......? 后,萧九安排好明日计划,居凡凡重新翻墙回到院子。 “哎!”对于居凡凡的情商,萧九已经放弃拯救了,既然那蓝萱有那耐心,那就随他们去吧。 时候还在,萧九想了想,转身走向某处。 瑞和玉器。 “客官慢走——” 宁钰正是在此处工作。 “阿钰啊,过来吃点水果吧!”掌柜夫人准备了些水果,掌柜好心,端出来让宁钰也解解渴。 宁钰礼貌谢过,刚准备坐下休息吃水果,但... “姑娘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好像又来客人了。 宁钰耸耸肩,转身准备接客。 没想到...... “小媒婆!”宁钰看见是萧九,眼里都带着惊喜的光,忙跑了过去。 掌柜见情,似乎看出什么,笑问:“阿钰认识啊?” “呵呵,掌柜你好啊,我是阿钰的朋友,今日过来送些东西。” 宁钰来玄玉镇工作了快一个月,这是萧九第一次来看望他。 萧九事先买了一些礼物和吃的。 “掌柜啊,这是给您和您夫人的,权当答谢你们对阿钰这段时间的照顾了。”萧九边说,边把礼物硬塞到掌柜手上。 掌柜有些受宠若惊,忙回拒:“这是干嘛,不用不用......” “掌柜!拿着!以后阿钰还需要您照顾呢!给个面子~”萧九躲开,又道,“说不定掌柜夫人很喜欢呢!收下吧~” 掌柜有些纠结,看了眼宁钰,而后还是收下了,“那姑娘和阿钰说说话,我将东西先放进去。” “好的好的。” 掌柜进屋,宁钰拉着萧九,惊喜地道:“小媒婆,你居然来看我了!我真高兴!” “早该来看你啦!喏,你喜欢吃的,趁没客人,快吃两口吧!” “好!小媒婆你过来坐!”宁钰拉着萧九坐下,把方才掌柜给的水果推给萧九,“新鲜的,你吃!” “好。”看着店里的环境还有方才掌柜的态度,萧九能感受到宁钰待在这还算不错。 既然宁钰没有收到亏待,自己也就放心了。 “阿钰,你吃不完就包起来带回去,嗯...我得去买菜回家做饭了,你好好待在店里哦~” “这么快就走了呀...”萧九第一次来看他,宁钰有些不舍。 “哎呀,我会经常来的啦!” “嗯,好!” 出了玉器店,萧九沉思了一会。 后,她没有马上去菜市场,而是转了道。 医铺。门外。 “这大夫真的好英俊啊!” “玄玉何时出了个如此俊美的大夫!” “姐姐,妹妹好喜欢这个大夫啊——” 110:神出鬼没 “这个洛流苏,真是到哪都能招蜂引蝶。”萧九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目睹着对面那狭小的医铺门外,堆满了的姑娘。 看了眼自己手上提着的糕点,萧九耸耸肩,自言自语:“怕是带着进去,出来要被群殴...” 算了,洛流苏没福气,就不送给他了! 正当萧九转身欲走,谁知,洛流苏竟刚巧扶着一位老婆婆从医铺出来。 挤在外面光顾帅哥的姑娘们立马让开道,纷纷夸赞洛流苏心善美。 送走老婆婆,不知是早就被洛流苏发现,还是意外被洛流苏看见,总之,她还没打算走开,那洛流苏突然回头看向她。 搞得萧九心虚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刚打算转移视线,谁知...... “诶姑娘!进来坐坐?”洛流苏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向着萧九的方向,大喊了一声。 萧九心咯噔一下,不得不怀疑这洛流苏是故意的! 故意让自己引起姑娘们的公愤! 这不,效果来了,那些个姑娘顺着洛流苏说话的方向看向萧九,立马你一句我一句小声讨论。 “那女的谁啊?洛大夫为何会叫她?!” “听洛大夫的口气,好像两人很熟!” “什么啊!长相装着明明普普通通,凭什么啊!” 萧九拽着衣袖,忍字不得不当头。 洛流苏似乎还不觉得什么,见萧九无动于衷,又来一句,“姑娘,需要我过去请你是吗?” 萧九:洛流苏你这个混蛋! 罢了!死就死吧!反正在古清镇已经死过好几回了!也不差这一回! 想着,萧九不情愿的气鼓鼓走向医铺。 只能说,医铺门口那小段路,可真是艰巨。 现在,怕是已经成为那群女人的公敌了...... 为了能安全回家,萧九不打算逗留太久,将糕点摔到桌上,口气不好地对洛流苏道:“这个给你的,你中午不回家...要是没空出去买午饭,就随便吃点垫垫肚子吧!” “还是阿九懂我。”洛流苏笑道。 “谁要懂你啊!”萧九吼了声,而后偷偷瞄了眼门口一个个怒眼瞪着她的女人,伸着脑袋小声对洛流苏咬牙切齿道,“外面那么多窥觊你容颜的女子,你就当着她们的面把我叫进来,是不是想我死啊!” 听言,洛流苏挑挑眉,似乎不以为然,“我不认识她们,我管那么多干嘛?” “你......!”萧九无言以对,算了!不计较了! “我回家做饭了!告辞!”她站起身,呼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准备踏入那坎坷的门槛。 “再坐坐啊,外面可是有富家小姐,若是盯上你派人跟踪你,你路上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一句话,瞬间止住了萧九行走的步伐。 她真是想打死这个该死的男人! 以前在古清镇,自己粘着他,他老嫌弃自己。 现在倒好,自己不缠着他了,这货就开始变着法子戏弄自己! 到底还是人性本贱啊! “洛流苏,你等着。”萧九指着洛流苏,气得发抖。 “好,等着。”洛流苏还在玩笑。 就这样,怕怂的萧九,足足在医铺里待了半个多时辰... 直到真正到了饭点... “现在,可以走了吧!”终于等到外面姑娘们都被叫回家吃饭,萧九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嗯,走吧。”洛流苏收拾收拾,也准备关医铺。 其实方才萧九早就知道洛流苏的意思,就是想中午一起陪她回去。 以她的了解,因为四合院比较远,而洛流苏中午也不休息,所以认为洛流苏不会回去的。 估计今儿个也是破例,没想到萧九会来看他。 这样的洛流苏,萧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努力收心...... 走了好一路,萧九与洛流苏都保持沉默的状态。 其实主要还是萧九不想说话。 不过... “阿九,你现在是不是很抗拒我?”一向沉默寡言的洛流苏,在萧九面前,是很难保持原状的。 萧九想假装没听见都不行,只能敷衍地回道:“抗不抗拒又怎样?反正咱俩就不是一路的......” “七日之前,我得知你是来了玄玉,于是背着萧宝儿前来寻你。”洛流苏轻轻叹了一口气,“萧宝儿的事我知道让你失望,可...我也是不希望她再去打扰你,没料到是我想的太简单,最终...她还是在你那边使了坏。” “她说的都是事实,你不都也认了吗?” “我认得是我的身份而已。”洛流苏轻笑一声,“说起摆脱重生自我,你不是一样从吉祥村逃出来的?明明你我性质不无两样,为何你却无法接受我?” 说出来,好像是那么一个道理。 萧九语结,若是让洛流苏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或许他死都不能相信。 而且她原来的身份和洛流苏怎么能比,在古代,分别就是天差地别。 “那我问你洛流苏,你明明早就认出我,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或者在萧宝儿之前你告诉我真相,我还能有时间去消化。” 如果一开始,洛流苏便和她道明一切,或许现在就不会这样。 就是因为从萧宝儿口中得知,才让她感觉,他不说,就是自己也不敢确定以后会不会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 就是这种不确定,让萧九没有信心再去追去他。 “因为...那时候我没想到你的变化会如此之大。”十年前的小女孩,和现在与他头头是道的女子,真的是判若两人。 他以为,人的性格是天生就定下来的,但放在萧九身上,似乎一切都说不通了。 除了眉宇间能瞧出与小时候有几分相似,其他地方,半分不再有儿时的影子。 洛流苏说出这句话,萧九不自然的咳了两声。 行吧,是自己多嘴了。 “算了,不管什么原因,你也不再纠结问我了,我也不想说,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决定的事情,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拦我。” 洛流苏看着萧九,想说的话又只好咽回肚子里。 翌日。 按照萧九的安排,居凡凡编了理由成功出了府。 来到百鸟园,居凡凡让跟从在外等候。 就这样,摆脱监视的居凡凡,兴奋地蹦进了园里。 百鸟园,顾名思义,是一处观鸟的地方。这儿有各种各样的鸟儿,被关在鸟笼里供人观赏。 居凡凡很喜欢到这儿逗鸟,所以昨日也提议让萧九在此作为他与蓝萱的约会地点。 另一边。 “蓝小姐你看,那只鸟好漂亮啊!” 第一次来百鸟园的萧九,可算开了眼,新奇不已,拽着蓝萱这看看,那看看,似乎都快要忘记今日最重要的目的了。 “萱儿!”很快,熟门熟路的居凡凡找到了她们。 蓝萱不知道居凡凡会来,听到居凡凡的呼唤,心下一怔,赶忙慌乱的整了整自己的发饰和衣着。 “凡凡!这里!”萧九跳起来招了招手。 居凡凡高兴地跑向二人。 “凡凡,真巧啊。”蓝萱上一次见到居凡凡,还是在他的束发宴上,时隔已经快两个月了。 不得不说,现在这种时期,两人的荷尔蒙是越来越膨发了。 “萱儿!”居凡凡有些害羞,但是看到萧九投来暗示的眼神,只好鼓起勇气拉起了蓝萱的手,紧张地道,“萱儿!既然这么巧,不如我们一起吧!” 闻言,蓝萱为难地看了眼萧九。 “没事!我自己玩!你们呢,等下玩够了再来找我~”话落,最后给居凡凡一个眼神,立马跑开。 只剩下居凡凡和蓝萱两人,气氛溢出粉色泡泡。 “凡凡,我还以为你爹给你禁了足,我都见不到你了。” 居凡凡心智虽然还小,但个头可比蓝萱大上好多,面相也不显多少稚气,反而莫名有些男人到了这个年纪会散发出的魅力。 本来就喜欢居凡凡的蓝萱,顿时不敢和居凡凡对视了。 “那可不能!凡凡见不到萱儿,还不如死了得了!”说着,居凡凡还伸手捏了捏蓝萱的脸蛋。 以往,居凡凡可是从来没有对蓝萱做过这样的举动,瞬间,蓝萱从脸羞红到耳朵根了。 看着羞涩的蓝萱,可算激发居凡凡的男子保护欲。 这些都是萧九教给他的。 “萱儿!好不容易见面,今儿个凡凡带你好好玩玩!” ...... “真不知道昨天教了居凡凡那么多,他能不能做得到。”萧九独自一边观鸟,一边自言自语。 “阿九真漂亮!阿九真漂亮!” 忽然,身后一只鹦鹉说话了。 萧九立马转头,惊喜地看着那只鹦鹉,“啊?我?” “阿九真漂亮!阿九真漂亮!” “嘿!你这只鹦鹉,你咋知道我名字啊!”真是神奇,萧九近距离探了探脑袋。 “因为鸟都看得出你漂亮。”下一秒,洛流苏就出现在了萧九身边。 “我去!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神出鬼没的洛流苏,可是真让萧九措不及防。 想一想,好像知道了原因。 萧九跺脚骂道,“这个大嘴巴居凡凡!” “阿九真漂亮!阿九真漂亮!”鹦鹉又叫。 路过的人见情,好奇地围观。 “诶,这鹦鹉好通人性!” “姑娘您是怎么教它说话的呀?” 萧九感觉有些丢人,摆摆手,“我不知道,别问我!” 而后,拉着洛流苏大步去到别的地方。 111:尿身裤子 “洛流苏,这大早上的你医铺不开门吗?还有时间跑这地方?!”萧九真是生无可恋,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洛流苏有这种粘人的潜能! “这里不比古清,初来乍到没几个人知道,况且别人看我年轻,大部分也会另寻医见,所以,我当然有时间。”洛流苏回答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有理有据。 “你怎么能自甘堕落呢!你要重振你神医的名号啊!” “这怎么叫自甘堕落了?难得给自己放放假,好好玩玩也是情理之中嘛。” 萧九:行,老娘说不过你! “那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你别打扰我!”萧九指着洛流苏警告道。 “好~”洛流苏嘴上是答应了。 可实际嘛... 萧九走哪,洛流苏就跟哪。 打扰倒还真没打扰,说起理由,百鸟园又不是萧九开的。 以往都是自己跟在别人屁股后头,现如今反被跟,萧九似乎感受得到以前的洛流苏应该有多烦自己了。 另一边。 “萱儿,我......” 居凡凡与蓝萱逛了好一会,也该实行某些行动了。 但是居凡凡从未表白过,虽经过萧九的百般指点,可这话到嘴边,奈何就是说不出口。 这样的僵局,约莫持续了半刻钟。 蓝萱就看着居凡凡一直“我啊我”,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当然也不会猜到居凡凡在努力组织语言向自己表白。 “萱儿...我... “我什么我啊?凡凡你有话倒是说啊?”蓝萱探了探脑袋,终于问道。 居凡凡咬了咬唇,内心真是骂上自己一万遍没用的东西! 深吸一口气,再次准备。 “萱儿,我......” “大哥哥,大姐姐,你好呀!” 结果这一次,被人打断了。 顺声望去,一个还没居凡凡腿高的小女孩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站在二人身边。 居凡凡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这么被打断,可面对一个小女孩,他也不能怎么办。 “小朋友,你哪来的啊?别乱跑,快回去找你的爹娘!”居凡凡蹲下身,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妹妹在和爹爹娘亲捉迷藏呢!” “这百鸟园这么大,这小姑娘该不会是和父母走散了吧?”作为女子的蓝萱心思机敏,同样蹲下身,拉着小女孩的手,柔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妹妹叫妹妹!” 居凡凡被小女孩的可爱不禁逗笑,“呵呵,这女娃好可爱!” 蓝萱捂嘴笑了声,而后又问,“妹妹,是你藏起来还是你爹娘藏起来啦?” “是妹妹!爹娘找不到妹妹,妹妹要赢了!”小女孩显然不知道自己和父母走散了,还天真的蹦跳的高兴起来。 “那...妹妹赢了,咱们就去找你爹爹娘亲好吗?”蓝萱柔声细语,哄着小女孩。 “好呀好呀,妹妹去找爹爹娘亲!” 好在小女孩十分乖巧,说说就答应。 “妹妹要大哥哥抱!”谁知下一秒,小女孩张大小手臂,突然向居凡凡求抱抱。 这还是第一次被索人要抱抱,居凡凡有些手足无措。 看了眼蓝萱,不好意思地脱口问了句:“萱儿...这么小的小孩...怎么抱啊...” 莫说抱过这么小的小孩,就是连接触都少之又少。 蓝萱看着居凡凡一个高大个却连抱小孩都不知道怎么抱,一时间感觉这两都好生可爱。 “你就顺着她一手护住腰,一手托好她的屁股就行了~” 听着蓝萱的话,居凡凡开始尝试抱起小女孩。 “呜——飞咯——妹妹飞高高咯——” 居凡凡个子比较高,看来这才是小女孩真正的小鬼点吧。 “萱儿,小孩的身子真是好柔软啊。”第一次抱小孩的居凡凡,感到新奇。 “以后你当了爹,那就多抱抱。”蓝萱若有若无的调侃意思。 居凡凡害羞。 ...... “洛流苏!我要去找居凡凡他们了,你别跟着我了!”萧就被洛流苏缠着有些不耐烦,干脆懒得观鸟了,早就回家得了! “刚好我也有事找凡凡,一起吧。” “喂!洛流苏!咱们都同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了,你还想怎么样!”萧九烦急了,跺脚挡住洛流苏的去路,“这是我的工作诶!你能不能少给我搅和!” “可是...我的确是要找凡凡啊。”洛流苏的语气似乎还带着些小委屈。 “我先找!你等我回去再说!”萧九气得拍了一巴掌洛流苏的胸脯。 “阿九你下手可真不轻。”洛流苏揉揉胸脯,嘴上说着痛,脸上似乎还高兴的很。 萧九: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洛流苏,当初就不应该理你! “阿九!洛大哥!” 这时,居凡凡抱着小女孩和蓝萱走了过来。 “好巧啊,你们都在呀!” “呜呜——妹妹怕怕!”谁知,刚刚近前,小女孩立马抱着居凡凡的脖颈大哭了起来。 突如其来,让四人顿时愣了。 萧九反应最快,立马张开双臂挡在洛流苏面前,对着小女孩摆笑脸,“宝宝别哭,姐姐在呢!” 说着,回头向洛流苏冲了句,“叫你一年到头穿着个白衣,现在好了,把人小孩给吓到了!” 看来古代的小孩也怕大夫。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看着萧九挡住洛流苏,对她笑脸相迎。很快就消了哭泣。 蓝萱拿出绣帕替小女孩拭擦眼泪和鼻涕。 谁想,居凡凡忽然一脸崩溃的大呼一声,“哎呀...妹妹你是不是尿了啊......” “你还把人小孩吓尿了!”萧九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洛流苏。 洛流苏耸耸肩,平日镇定自如的他,此刻也有些无措。 他哪知道自己招所有人喜爱,唯独能会被这类小生物讨厌。 “这我哪知道...”洛流苏不好意思地微微撇过头。 “怎么啊,百鸟园转遍了也没找到她爹娘,现如今尿了裤子也不能搁着呀,莫不然着凉病了可就不好了。”蓝萱担心道。 “对对对,不能搁!”最迫不及待离开的应该是居凡凡了。 “妹妹要爹娘!妹妹要爹娘!”一听说要被人带走,小女孩不乐意,蹬着小腿。 “妹妹听话,诶别蹬腿啊,我要抱不住了...”居凡凡第一次抱小孩本来就没经验,现在小孩还在身上闹,更加慌了手脚。 “你们在哪抱得孩子,还这么小。”萧九生平不是很喜欢小孩,真的太烦人了,而居凡凡手上的小女孩,看上去最多不过三岁。 蓝萱也很为难,向萧九说清楚情况。 “我怎么感觉这小孩是不是被抛弃了...”听完后,萧九随口说了句。 可... 就不小心点燃火苗... 小女孩听懂,立马哭得更大声,“妹妹要爹娘!妹妹要爹娘!哇呜——” “我去,瞧我这烂嘴巴!”萧九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轻,打了打自己的嘴巴。 “谁家的小孩,能不能别那么吵!” “就是,扰得我都无心观鸟了!” 一些观鸟的观客听见这儿传来的哭声,立马不耐烦地嫌弃道。 “要不先带走,到衙门那做个笔录,看看能不能贴告示寻一寻她的父母。”萧九抿抿唇,小声地对蓝萱说道。 蓝萱点头表示同意。 “宝宝不哭,你爹爹娘亲去买好吃的给你了,大姐姐和大哥哥带你去找他们好吗?”萧九铆足耐心,轻声细语哄道。 小女孩听言,有些不相信萧九,抽泣了两声,把目光转向居凡凡。 “凡凡,你快哄两句,她会听你的!”萧九注意到,立马让居凡凡说话。 居凡凡慌乱了一下,赶鸭子上架地随口哄道:“妹妹乖,哥哥这就带你去找爹娘,好吗?” 下一秒,小女孩还真的就不哭了,点点头,眨巴了几颗豆大的眼泪在居凡凡伸手擦了擦。 又是尿又是眼泪,居凡凡没眼看,直呼:“啊......我要疯了...” 蓝萱捂嘴笑了笑。 就这样,原本的计划被打乱,四人带着小女孩先行去了蓝府。 一路坐车,再加上哭了好一会,待到入了蓝府,萧女孩已经趴在居凡凡睡着了。 居凡凡一点也不敢动,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女孩,时不时还转头看看小女孩呼吸怎么样,生怕着凉。 蓝萱看在眼里,一时间,欣慰居凡凡很有责任感。 进了蓝府,萧九蓝萱在房内整理了好一会,才在不把小女孩弄醒的情况下,换掉了衣服。 萧九开门,“进来吧!” 居凡凡和洛流苏相视一眼,进屋。 “洛流苏,你快看看,这孩子有没有着凉,尿裤换下来都快干了。” 洛流苏点点头,上前把脉,后对蓝萱说:“蓝小姐,让小人煮些暖茶。” “好。” “小丫头暂时没有受凉,不过以防万一,过会还是喂些暖茶比较好。” “这小孩子可是真难搞,累死本公子了!”小女孩无碍,居凡凡才算送了一口气。 不过,这感觉还是挺微妙的。 “诶凡凡,你一直念着小姑娘,咋忘了自己身上的尿啦!”站在居凡凡身旁的萧九嗅了嗅鼻子,笑道。 “啊!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丢死人丢死人!”居凡凡这才想起来,立马退后两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蓝萱轻笑一声,“走吧,我带你去大哥那借一套衣服先换着。” 112:流苏换衣 “洛流苏,以后出来就别穿着一身白,洗都难洗吧!”萧九坐在床边,看了眼洛流苏,嫌弃道。 洛流苏下意识瞧了瞧自己的装扮,好像确实几年没换过颜色样式了。 他不自然地咳了咳,“知道了。” “我换好回来啦!”居凡凡换好衣服和蓝萱重新回了屋。 萧九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站起身走向居凡凡将他又重新拉了出去。 蓝萱一头雾水。 外面。 “喂,凡凡啊,你...刚刚在百鸟园,按照我说的做了没啊?”萧九可是非常关心这个。 不过她隐隐感觉... “前面都按你做了...但就是最后...因为小女孩嘛...”居凡凡启齿难开,挣扎好一会才支支吾吾说出来,挠挠头。 “行吧。”既然没成功,萧九也没办法,只能下次找机会。 “阿九,凡凡,你们在说什么啊?”蓝萱不认识洛流苏,待在屋里有些尴尬,于是跑了出来。 她笑着疑惑地看着萧九和居凡凡,“你们是在讨论妹妹的事情吗?” “嗯对对!”居凡凡快速点头应好,而后给了萧九一个眼神。 萧九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其实居凡凡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惯了,导致现在喜欢一个人不敢表达不敢主动。甚至一直保持互相喜欢是不用说出口的理念。扭扭捏捏,毫无男子气度。 “蓝小姐,你是未出阁的姑娘,带个小孩不免会影响声誉,不如就让妹妹先住在我家,如何?” 本来居老爷就对蓝萱的年纪有所不满,若是蓝萱再生出其他不好的,居凡凡就真的甭想娶她了。 “可...”蓝萱似乎没想到这么多,将目光转向居凡凡,忽然笑了声,“其实我想,妹妹只听凡凡的话,不如...就先让寄托在凡凡那吧?” “啊...给我吗...”居凡凡好像不是特别情愿。 他可是一个男子,怎么带的了小孩啊。 萧九听后也觉得不太妥当,但蓝萱说的不错,如今这个妹妹,确实只听居凡凡的话。 “凡凡,我相信你!就按蓝小姐说的,你带回去吧!”萧九一手搭在居凡凡的肩膀上,吹了吹口哨。 虽不是很愿意,但在蓝萱面前,居凡凡又不想做缩头乌龟,于是乎,他只好无奈地点头,“好吧,那我带回去就是了。” ...... 午饭过后,小女孩终于醒了,可不巧,一醒来就哭闹不停。 好在萧九留在蓝家,立马合着蓝萱赶去房间。 “哇呜——” 奴婢们使劲浑身解数,也哄不好小女孩,将吃的送到嘴边,直接就被小女孩给打翻了。 “宝宝别哭,宝宝别哭啊...”萧九小心翼翼尝试抱小女孩。 意料之内,小女孩滚到床的另一边,蹬着床铺哭得更凶了。 萧九欲哭无泪,将绝望的眼神对上蓝萱。 蓝萱揪着衣袖,“看来只能叫凡凡了。” “等等!”萧九叫住蓝萱。 居老爷不喜欢蓝萱之事,蓝萱还不知道,要是冒然找上居凡凡,必定要被居老爷恶言相待。 蓝萱不像是内心足够强大的女子,萧九担心她会被居老爷伤到。 “我去,我去居府,你好好看着她。”萧九拉着蓝萱的手,说道。 “好。” 两刻钟后,萧九成功把居凡凡带来。 要不是今天居老爷不在家,估计没这么快。 “妹妹,是哥哥,哥哥来啦!” 居凡凡跑到床边,此刻,小女孩只是抽泣,已经哭得没力气了。 一见到居凡凡,小女孩立马扑到他的怀里,委屈的眼睛里含着泪水,萌萌地轻喊:“抱抱~” 居凡凡抱起小女孩,看了眼蓝萱和萧九,又回头安抚小女孩,“妹妹乖啊,哥哥喂你吃饭饭好不好?” 居凡凡可能从来没想到过,自己可以招一个小女孩如此的依赖。 蓝萱给了吩咐,丫鬟赶忙端来小米粥。 就这样,居凡凡哄一句,喂一口,三下五除二,总算让小女孩添抱肚子。 “哥哥,妹妹要爹爹娘亲。”小女孩依旧不忘记这茬。 萧九蓝萱为难相视一看。 “爹爹娘亲去买好吃的给妹妹了,过几天就回来,妹妹先去哥哥家住几天好吗?”居凡凡轻轻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语气温柔。 “好~”小女孩轻松地答应了。 后,居凡凡独自抱着小女孩,回到了居府。 居府。 “凡凡,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你怎么把她带到咱们府上了?!” 居老爷刚刚离家一天,居凡凡突然就带了个小孩,可把居夫人给吓坏了,忙追问。 居凡凡不想让妹妹被居夫人吓到,于是把居夫人拉到一旁。 “娘,你不要急,我这就和你解释。” “快说!” “今早不是去了百鸟园嘛!然后呢,这个小女孩估计是和父母走丢了,谁叫碰上孩儿了嘛!那孩儿总不能视而不见,假如人家小女孩被坏人抓走怎么办?”居凡凡好声好气地解释。 “那早上怎么不见得你带回来?!” “早上孩儿把她送去官府,可官府的人长得凶神恶煞,小女孩害怕嘛!孩儿知道后,就先把小女孩带回府,打算就先住在府上,等待她父母的消息。” “可是你知不知道现在府里都传遍了,你身为居府的二公子,还是个未娶妻的男子!突然带个孩子回家,成何体统!”居夫人皱着眉头。 “哎呀我一个大男人,说闲话就闲话吧!娘,这事你就别管了,反正你相信儿子名正言顺就行!”居凡凡不是那么在意外界声音的人,表示无所谓。 “不行!你爹爹都给你找好婚配对象了,要是被知道,误会这孩子跟你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怎么办!” “你说什么?!什么婚配对象!”居凡凡听言一怔。 “你爹今日出府远程,就是为你说亲去的,那家姑娘也算咱们的远方亲戚,住在邻镇。”居夫人皱了皱眉头,“你爹不太相信那个你说的媒婆,所以就干脆亲自出马。” “什么啊!你们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就不能问问我想不想嘛!”这个消息让居凡凡很生气,满脸都写的不爽。 “凡凡!”居夫人倒不以为然,只当居凡凡耍小孩子脾气,“你大哥大嫂不也是爹娘安排的吗?之所以爹娘帮你相,就是因为爹娘经验足,眼光好,绝对能找个与你合适的姑娘。” “我不!就算你们定下来了,我也不会娶!我有我喜欢的姑娘,我不会娶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的!”居凡凡坚持自己,对居凡凡强硬地吼道。 话落,哼了一声回了屋。 “这孩子!”居夫人叹了口气。 房内。 居凡凡心里憋屈,坐靠在门边,抱着自己。 小女孩本在自娱自乐,见情,小碎步跑到居凡凡面前,拉了拉居凡凡的小拇指,“哥哥,陪妹妹玩~” “妹妹,你先自己玩,哥哥没心情。”居凡凡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又是愁眉苦脸。 小女孩似乎看得懂,鼓鼓小嘴巴,‘咚咚咚’抱来球球,“送给哥哥!” 在孩子的世界里,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是最好的东西。 小女孩看得出居凡凡是不高兴了,于是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送给他。 “妹妹,还是你对我好。”居凡凡有些感动,把妹妹拉过来抱住。 想着刚刚居夫人的话,居凡凡真恨自己没用,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得不到! 傍晚,萧九与宁钰都吃完饭了,也不见洛流苏回来。 “奇了怪了,难不成今天病人多?”萧九一直站在门外望着,嘴里念念叨叨。 宁钰抱着小白灵出来,瞧了眼门外,虽不喜欢洛流苏,可现在确实迟了,他潜意识同样有些小担心,“诶,小媒婆,你说他今天会不会不回来了?” “不可能,不回来他睡哪!”萧九摇摇头。 “要不...我去找找他?”没想到,宁钰会说出这种话。 萧九讶异了下,而后摆摆手,“再等等吧。” 洛流苏一个二十岁的大男人,又会武功,肯定不会有危险的。 就这样,二人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 “诶!小媒婆,那是不是洛流苏啊!” 远远的,眼精的宁钰看到远处一抹蓝色的身影。 萧九皱了皱眉头,瞪大眼睛看了又看,惊讶地脱口而出,“我去...这货怎么还换了身衣服...” 平时清一色的纯白呢?! 洛流苏走近之后,被守在门口的二人给愣住了。 萧九还在不停地打量他。 宁钰装作不在意的让开道,让洛流苏进门。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洛流苏轻声道。 两人没有回应,萧九还在疑惑中。 洛流苏没有管他们,径直走进院子,洗洗手吃剩饭剩菜。 萧九看向宁钰,小声问了句:“你发现了吗,他换衣服了耶!” “是噢!今早出门不是还穿着白色吗?咋...”宁钰后知后觉。 “难道因为我今天说了他?”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外面蚊虫多,咱进去吧。” 想到这,萧九低头笑了声。 这个洛流苏,还算孺子可教嘛~不错不错! 113:索要抱抱 早,萧九前去居府,却被居夫人叫去谈话,得知了居老爷出门是为居凡凡结亲一事。 “萧媒婆,本夫人知道你与我孩儿或许早就认识有些交情,但是婚姻并非儿戏,拖来拖去终归不是好事,而这几日,我们也没发觉凡凡有什么改变思想的倾向...”居夫人把态度放得很好了,“如今凡凡他爹已经做出行动是不可改变的,估计明天就回来了,还望萧媒婆可以抓紧时间,若实在说不通凡凡,那也不必麻烦萧媒婆了。” 萧九明白人,同时心底不免会有些着急,她也没想到居家人不仅强力反对居凡凡和蓝萱,更是迫不及待要为居凡凡另寻亲事。 “我知道了,居夫人。”虽说自己和居凡凡相处得来,可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自己如若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也无可奈何。 那只能随缘了,到底有什么是可以破解居老爷心中的顽石。 居凡凡的院子。 此刻,居凡凡抛开一切杂念,正同妹妹在院子里嬉戏打闹。 两个不一样年龄段的人,难得可以玩得如此融洽。 “凡凡!”站在院子门口的萧九,看着这一幕,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她驻足望了好一会,才喊了声。 “阿九!你来啦!” “宝宝,你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萧九微微一笑,而后蹲下身,从袖中拿出一小包糖糕,“甜甜的,超好吃~” 妹妹犹豫地看了眼居凡凡。 居凡凡接过糖糕,“妹妹拿着,乖乖吃!” 这下,妹妹才愉快的收下糖糕了。 “这孩子也太听你的话了吧,凡凡,要不是你看着像正经人,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你亲生的了,哈哈。”萧九调侃。 “我要能有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咯!”居凡凡蹩蹩嘴,“哎!现在连娶媳妇都困难,哪还想着这些!” 顿了顿,看向萧九:“我娘肯定把事情都和你说过了吧。” “嗯。”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他们大人决定了什么就是什么,分毫不想想我们后辈的感受!”居凡凡心有不服,一拳敲在石桌上。 “要是能给我多一点时间,或许还有些机会,但...你爹娘现在可能根本不相信我了,留我在,还算是看在你这个儿子的份上。” “我不会娶的,就算他们给我安了多少个儿媳妇,我都不会娶的!” 萧九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样的局势,对谁都不好,谁都不愿意看到。 蓝府一定不会让自己女儿显得卑微,要是居老爷一意孤行,最终蓝府的长辈也将会逼着蓝萱和别的男子结婚。 “哥哥,吃糖糖!”妹妹扒着居凡凡的腿,努力伸着小手给居凡凡递糖糕。 居凡凡弯腰,妹妹把糖糕塞到了他的嘴巴里。 “真甜,谢谢妹妹。” “诶!我说宝宝,这是大姐姐给你买的,你怎么不喂一个给大姐姐吃呢!”萧九撅着嘴巴,故作吃醋。 妹妹看着手里最后剩下的一块糖糕,鼓鼓嘴巴,最后满脸不舍地走到萧九面前,拿起糖糕,“姐姐吃...” 萧九被妹妹蠢萌蠢萌的模样给逗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啦,姐姐和你开玩笑的,最后一块还是宝宝自己吃吧~” 妹妹听言,高兴极了,生怕萧九反悔,赶紧收回手。 萧九耸耸肩,转头最后对居凡凡说了句,“你别急,待你爹回来再议。” 第二日,居老爷回来,发现了妹妹的存在,二话不说让居凡凡送走。 “不可能!这么小的孩子,您怎么忍心把你丢掉!” 居凡凡抱紧妹妹,不让下人动上分毫。 妹妹畏缩在居凡凡的怀里,害怕地她却又懂事,不敢哭,身体不断的发抖。 “居凡凡,你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居老爷可没居夫人那么好脾气,他拿着绳子指着居凡凡,“你要不放手,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老爷你莫气,莫气啊!”居夫人担心父子俩真闹大,不停地劝和,“凡凡,你听话,爹娘不会丢掉这女娃,就是把她重新送回官府。” “什么事情都是你们做主,我都已经十七了,能不能尊重我一下!”居凡凡咬着唇,让自己忍着不可以落泪。 但是他真的又气又憋屈,自己想拥有什么,想保护什么,他的父母就一定要阻断! “夫人你让开,老夫今天非要打死这个不孝子!” “老爷!” “你打!要么今天你把我打死,要么你就休想把妹妹带走!”居凡凡死不松口,今天肯定要和自己的父亲杠到底。 结果,居老爷真忍心,下一秒便挥起了自己手中的鞭子,狠狠地落在居凡凡的背上。 居凡凡从小养尊处优很少被打,这一鞭下来,直接跪到了地上。 妹妹这下可没办法忍住不哭了,吓得哇哇叫起来。 “哇呜——” 毕竟是个小孩子,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开始有些慌张。 居老爷听到妹妹哭起来,突然顿住手中的鞭子,哼了一声,“来人!把孩子抱走!” “谁都不许动!” 可没有用,居老爷在,居凡凡的话没人会听。 一人顶不过众人,最后,还是被人抢走了妹妹。 居凡凡试图爬起来抢回去,可... 可居老爷直接又是狠狠地一鞭打在了居凡凡的腿上。 “咳咳!”居凡凡重重地摔到地上,咳了两声。 居夫人心疼至极,但居老爷是家主,她一个妇人又能怎么办。 只怪居凡凡从小太过娇宠,莫不然怎么可能两鞭就受不住了。 “不要打哥哥,呜呜不要打哥哥!”妹妹在丫鬟的手中不断蹬着小腿挣脱。 丫鬟力气太小,一个失手,妹妹从丫鬟怀里巧妙地话落到地上。 不等丫鬟下人重新抓住她,她连忙跑到居老爷的脚跟前,手里拿着自己最爱的球球,举得高高的,抽泣地对居老爷道 “球球给爷爷,给爷爷,不打哥哥好不好?” 妹妹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只有居凡凡知道妹妹的意图。 他撑起自己的身体,冷笑一声,对着居老爷道,“爹,您看看,她不就是一个孩子,她手上的球是她这几日无时无刻不抱着的玩物,喜爱无比,她愿意送给您,就是想得到您的正视啊!” 居凡凡这么说,让居夫人忽然也有些动容,不忍心地握住自己的绣帕。 “爷爷不生气,妹妹给爷爷球球...”妹妹豆大的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掉,可她坚持不懈地举着球,眼神中满是乞求。 这下,丫鬟下人都开始可怜妹妹了。 居老爷平日严厉惯了,决定好的事情任谁都说不通。 可当下,第一次面对这么小的小孩,让他这个心如钢铁的大男人,居然也有些不忍心了。 妹妹还小,举着球难免会累了,看得出她已经快拿不住了,但依旧高抬着头,期望居老爷可以收下。 全场人没有敢说话的,静静地看着居老爷会有何举动。 居老爷咬牙,眉头微微一皱,最后... 最后竟然放掉了鞭子,伸手接过了妹妹手中的球球! 这是所有人都期望看到却又不敢相信的一幕。 妹妹虽然舍不得自己的宝贝送出去,可她能感受的出,面前‘凶神恶煞’的爷爷是不会再打她的哥哥了。 妹妹抽泣两声擦掉眼泪,令大家又意想不到的是,妹妹突然张开手对着居老爷,“抱抱...” 她居然向居老爷求抱抱! 这下连居凡凡都紧张了,忙唤了声,“妹妹听话,到哥哥这边来!” 自己的父亲本来就对妹妹不善,这妹妹还...... 妹妹也不知道是没听到居凡凡的话还是怎么,总之,依旧在索取居老爷的抱抱。 居老爷的眉头再次深深一皱。 不过... 他还真的蹲下身抱起了妹妹。 众人小声地惊呼一声,面面相觑,脸上带着夸张的震惊。 妹妹被抱起来之后没有说话,而是环着居老爷的脖子,小声地抽泣。 这大概是,妹妹知道了是自己惹的这样的局面,不希望居凡凡为难,才这样吧。 上一次抱着这么小的孩子还是在十几年前,按理说,居老爷这个年纪也可以当爷爷了。 居凡凡看着妹妹被自己苛刻的父亲抱着,心一直揪着。 “夫人,这孩子就让你身边的丫鬟带着先吧。”须臾,居老爷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老爷。”居夫人看了眼居凡凡,应下。 “爹...”居凡凡还想再做挣扎。 “你若还想反抗,老夫便真的把她送走!” 闻言,居凡凡立马闭口。 作罢,只要妹妹不出府,怎么样都行。 后,居老爷把妹妹给居夫人抱着。 “你跟我到书房一趟!”他对居凡凡道。 ...... 书房。 居凡凡跪在地上已经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了。 片刻,居老爷才说话。 “你娘既已和你说明了,那爹就不多说了,那家人也算是表亲,姑娘十六与你年纪相仿,不过...姑娘家有些保留,要让你亲自提亲见一面才肯定下婚约。”居老爷说起婚事。 “爹,孩儿不可能去的!” 114:孰是孰非 “混账!是长大了所以爹的任何话都不听了是吗?!”居老爷将书卷重重地拍在桌上,指着居凡凡,语气带着满满的威严,呵道:“你不要以为爹娘从小纵容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小事无妨,这种大事,岂能容你性子而来!” “爹也知道这是大事,明明是孩儿的婚姻,为何爹就不能尊重一下孩儿呢!”居凡凡其实很怕居老爷,可是,他就是怕,也万不能屈服。 “何为尊重?如你所愿娶了那蓝萱?!”居老爷冷笑一声,“老夫不管你们小时候感情有多好,你与她继续交友老夫也不管,但是你的正妻,必须除感情以外,任何方面都要优良,任何方面都要与你合适的!” “萱儿哪里不好?独独一个比孩儿早出生三年?那是她能选择的吗!”居凡凡握紧拳头,“爹之所以在意萱儿的年纪,还不是当年爷爷另娶了连太姨,所以爹爹才如此有成见!” 门外,居夫人听到居凡凡把这话说出来,心都揪了起来。 一般的婚姻都是男方比女方年纪长些,少数出现过女子比男子长的,当年居老太爷年轻之时,本誓言居老夫人一生只娶一妻,奈何一次醉酒意外,不小心与居老夫人的好友连氏发生关系,逼不得已纳人为妻。 那连氏比居老太爷也是长了三岁,年轻时的居老夫人不明事理,硬是觉得这一切都是连氏算计好的要跟她抢男人,所以从小就和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儿时的居老爷说尽了连氏的不好,更强调少沾惹比自己年长的女人,那样的女人都是狐媚妖子。 “可是孩儿觉得那都是奶奶的一己之见,仅仅针对连太姨而已!爹,您是大人,应该可以分辨是非,而不是依旧被旁人之见所干扰!”以往,居凡凡断不敢这样和居老爷大声的讲道理。 居老爷虽被说中心思,但身为家主,他不能让居凡凡得了上风。 但居凡凡壮了胆子,不等居老爷说话,三道:“您虽觉得与蓝家已经没有什么交集了,但您可否还记得,五年前的商势寒冬期,是谁家帮助我们度过的?那时候爷爷已经不在了,蓝家也换了家主,可是他们并没有忘记我们!” “居凡凡,就事论事,你不要妄图让你爹我改变主意。”居老爷好话坏话都不通,不过在居凡凡说了这么多之后,语气也稍稍放宽了很多。 或许,居凡凡的那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吧。 “爹!我......”居凡凡正打算继续说下去。 可惜,门外的居夫人忍不住了,敲了门,“老爷,是我。” “进来!” 居夫人开门进了书房,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居凡凡,叹了一口气,对居老爷道,“老爷,凡凡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难免会比较糊涂,不如今日暂且不议,你父子二人都冷静一下,可好?” “娘...” 居夫人对居凡凡摇了摇头,意指不要再说下去了。 居老爷确实也不想和自己儿子再争吵下去,居夫人算是给了个他台阶下。 他一甩袖,哼了声,“看在你娘的份上,你给老夫回去好好反省!” 话落,抬步先一步出了书房。 居凡凡咬牙,不服气。 居夫人将手按在居凡凡的肩上,无可奈何,“凡凡,哎。” ...... “居老爷,我知道您不太看好我,是在给我面子,但容我说一点,您管得了居二公子现在,可管得了以后?未来夫妻二人感情不和,就算居二公子休妻也无所谓,既是如此,又何必在如今犯下,这不是误了年轻人吗?” 下午,居家派人把萧九叫来,居老爷口气不好地把话说明白,并用着极其不礼貌的态度对待萧九。 原本萧九为了居凡凡忍忍就算了,可这个顽固的居老爷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不敬,再好的脾气,也忍受不了此等。 居老爷一直看着萧九年轻,出来说媒就是骗钱的,原以为只要给钱,萧九会乖乖听话,简言之,他认为萧九不过就是想骗钱而已。 萧九似乎能看出居老爷这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冷笑一声又道,“不瞒居老爷,其实这种情况放在他人身上,我觉得不会多管闲事,但凡凡是我一个友人的朋友,那友人托我帮助凡凡,所以我才能站在这好声好气对居老爷说。” “那现在你大可不必帮忙了!老夫的儿子,老夫能管教!” “是吗?居老爷真的认为自己可以说的服居二公子吗?”萧九很认真地问,“居二公子是您的儿子,您最懂,还望居老爷再三考虑,婚姻事关不仅仅是两个年轻人,更是两家之好,就怕居老爷最后逼迫居二公子成了亲,日后若居公子待妻子不好,那姑娘家断然不会让自己女儿白白受委屈的。” 这话一出,居老爷顿时无言以对,眉头一皱,开始有所思考。 萧九再接再厉,负手再道:“蓝小姐谁年纪确实长了些,但品行优良,因为未出阁,这些年间也是规规矩矩从未做出有损名誉之事。况且蓝家与居家明理上算是世交,本就有些亲近,若是再结秦晋之好,岂不是两全其美?” 居老爷沉默。 萧九该说的话都差不多说完了,这也是她最后能帮居凡凡的。 “还望居老爷再三考虑,九娘这便先行告退。” 后,萧九转身离开。 不过,萧九并没有出府,而是趁着没人之际,调头去往了居凡凡的院子。 院门紧闭,估计是被禁了足。 萧九眼珠子一转,小身板立马溜进了院子屋后。 屋内。 居凡凡被禁足,妹妹也不在,无聊的他坐在房内好生烦躁。 “凡凡?凡凡?” 这时,窗户外头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居凡凡一怔,立马起身打开窗户。 “阿九!”竟发现萧九正躲在草丛里,小心翼翼地对他招了招手。 居凡凡兴喜,望了望四周,对萧九小声唤道,“没有人!来来来!从窗户进!” 须臾,萧九在居凡凡的帮助下,灵活地爬进了屋内。 “总算有个人可以陪本公子说说话了!”居凡凡看到萧九高兴坏了。 “凡凡,你混的也太惨了吧,你爹刚回来就把你给禁足了啊!啧啧啧!”萧九打量打量居凡凡,笑了声。 “你可别说,你一说我就来气!今早上我爹不仅和我吵了一架,还带走了妹妹!现在妹妹被丫鬟带着,也不知道饿没饿着,会不会哭...哎!” “可不是嘛,早上你爹找了你麻烦,下午就来找我的了。”萧九耸耸肩,“方才我帮着你与你爹道理了一番,而后先走一步,想想看,还是得来看看你。” “我真没用!”居凡凡气鼓鼓地坐到凳子上。 “不要着急,你爹其实还是能听进去的,倒是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商量好的事?” “嗯?是...是和萱儿表白一事吗......” “不然你说呢?!”萧九抬了抬下额,“人家可是等着你呢,你可不能忘了哦!” “我没忘...”居凡凡有些丧气,低下头,“但是我又怕我爹这边说不通就给萱儿那么大的希望,会不会... “这一码归一码,至少在你这边,你要对你内心负责任!总不能说,你父亲拖着你,你就拖着蓝小姐吧?蓝小姐甚至都不敢确定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我当然喜欢!” “那你别忘了,等你解了禁足,我再给你安排机会!你必定要和蓝小姐好好说说!” ...... 居老爷坐在房内,烦躁不安,脑海里不断重复萧九和居凡凡的话。 “老爷。”居夫人端着水果走进来,“老爷,吃点水果静静心吧。” “夫人,你说,我的决定是错的吗?”居老爷忧心忡忡。 “老爷,凡凡长大了。”居夫人只能回答这么一句话。 后,不再多说,送了水果便走。 居老爷无心吃水果,闭眼凝神捏了捏太阳穴。 谁知...... “果果,果果,妹妹要吃果果~” 卓脚下,妹妹正努力地垫着脚在够着桌上的水果。 居老爷不知道妹妹何时偷跑出来的,立马将妹妹抱起了,皱着眉头问道,“小孩,你怎么偷跑出来了?!” 妹妹什么都不懂,蹬着小腿,嘴里不停地喊道:“妹妹要吃果果!” 居老爷也无奈,只好顺从妹妹,拿了一片橘子。 妹妹开心得不得了,很快吃掉,又要:“妹妹还要果果!还要果果!” 居老爷又只好拿了一片。 然后妹妹再次快速吃完,继续要。 “小孩子不能多吃橘子,会上火的!”居老爷这次不给了。 妹妹一憋嘴,不乐意,可好在听话。 她扒拉着,自己拿了一片橘子,塞进居老爷的嘴巴,“爷爷吃果果,爷爷吃果果!” 妹妹的举动,让原本烦闷的居老爷瞬间心情好了些。 他吃着橘子,抚了抚妹妹的脑袋,深深叹息:“小的时候,凡凡也像你一样,坐在老夫的腿上,逗老夫开心。” 115:蓝萱出击 居老爷陪着妹妹玩了好一会,照顾妹妹的丫鬟才随着居夫人急急找了过来。 本是打算告诉居老爷妹妹不见的消息,谁知一进门就看见居老爷拿着拨浪鼓逗乐妹妹。 “老爷...这...” “夫人,你是怎么安排的丫鬟,连个孩子都看不好!”妹妹在,居老爷没有过多凶狠,不过语气之中已经听出了浓浓地指责。 那丫鬟吓得立马跪了下来认错,“对不起老爷,是奴婢的疏忽!妹妹那时正在午睡,奴婢就寻思先做别的事情,没想到门忘记关进,就......对不起老爷,对不起夫人!请老爷夫人责罚!” “老爷,反正妹妹安然无事,过会妾身再安排一位丫鬟便是了。”那丫鬟是居夫人从自己身边调走的,有些主仆感情,便替丫鬟说请。 “哼!一次疏忽安然无事,那第二次,第三次呢?!夫人难道认为每一次都能如此侥幸吗!孩子这么小,摔了怎么办?还有,把那些公子小姐养的狗通通送出去,吓到孩子可怎么办!”居老爷根本没有想要松口的意思,将此事看得似乎极为的眼中。 要知道几个时辰之前,居老爷还大声与居凡凡争吵,要把妹妹给送走的。 而现在,拥护着妹妹,就仿佛是自己的亲孙女一般。 居老爷如此说,居夫人还能怎么办,她为难地看了眼丫鬟,最后只能下令责罚。 “先回去跪着领罚!” “是夫人!” 丫鬟走了之后,居夫人看着居老爷的脸色,缓缓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道:“老爷...这孩子......” “衙门那有什么消息吗?”居老爷问。 居夫人摇了摇头,“已经两天了,依然没有进展。” 居老爷闭上眼摇摇头,为了不让妹妹难过,此刻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阿母,妹妹想要出去玩...”妹妹放下拨浪鼓,忽然来到居夫人面前,摇了摇居夫人的裙摆,眨巴眨巴眼睛卖萌。 居夫人向居老爷投去慌乱的眼神。 居老爷沉了沉眼,点点头,“走吧,那就带她出去玩玩。” 府外。 居老爷很快让人备车带妹妹出去玩。 萧九刚刚从居凡凡院子溜出来,看见这一幕,稍有好奇,便上前询问。 “诶大哥,你们这是给哪位主子准备的呀?” 家丁瞟了眼萧九,“我说你这媒婆怎么还在这呢?咱们老爷要带那个孩子出去玩,所以吩咐我们准备马车!” “哦?带宝宝出去玩?”萧九闻言一怔,看了眼居府,不可思议。 “快走快走,别妨碍!” 萧九闭口,立马想到什么,转身就走。 一刻钟之后,居老爷居夫人二人带着妹妹出府玩乐。 街上。 妹妹一手牵着居老爷,一手牵着居夫人,三人同行,其乐融融。 有些街边的商铺认识二老,又见牵着以孩子,误以为是两人的孙女。 “居老爷居夫人,这是您的孙女吗?长得真可爱!” “小孙女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多大了呀?” “小姑娘,小姑娘,来来来大娘送你一个小玩具!” 妹妹天真,看到好玩得就情不自禁地蹦过去。 街边虽都是误解的声音,居老爷居夫人面面相觑,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特别是居老爷,万众瞩目下,还亲切的抱起妹妹。 “妹妹想要哪一个,爷爷买给你。”走到木制玩具摊铺前,居老爷大方地对妹妹道。 妹妹微微扑下身,细细地看了看,最后选择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指着笑道:“妹妹想要那个!” “老板娘,多少钱?”却不想,身旁忽来一女子。 闻声望去,是蓝萱。 “老板娘,这蝴蝶多少钱,我给孩子买了。”蓝萱又道。 “蓝小姐?”居老爷眯了眯眼,似乎在怀疑蓝萱为什么这么巧会出现在这里。 蓝萱转身,微微行礼,“居老爷居夫人好。” “真巧啊在这碰上蓝小姐,蓝老爷和蓝夫人可好?”居夫人识大体,走上前,端庄有礼地客气道。 “劳居夫人惦记,家父家母一切安好。” “妹妹要蝶蝶,要蝶蝶!”妹妹等了半天没等到她心爱的小蝴蝶,焦急地催促起来。 买玩具的大姐尴尬地在居老爷和蓝萱身上来回看了看。 蓝萱不紧不慢地拿出钱付款,后道:“居老爷莫怪,就当是蓝萱送给妹妹的。” 居老爷敛敛眉,“你知道这个孩子?” “嗯,昨日蓝萱也去了百鸟园,碰巧遇见了居二公子。”蓝萱语气温和,坦言相道,“这妹妹很喜欢居二公子,现在看来,与居老爷居夫人也有些缘分。” 居老爷听言,看了眼居夫人,“那小子昨天出去,怎么没人看住?” 居夫人也不会想到这么巧会碰上蓝萱,慌乱地回了句,“听下人说,是凡凡自己要进去不让人跟着,所以......” 居老爷哼了声,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蓝萱见情,似乎察觉出什么,抿抿唇,继续保持微笑,提出建议:“居老爷,前面有个童乐园,不如带妹妹去那儿玩一玩吧?” “妹妹要去玩!要去玩!”妹妹神助攻,不等居老爷思考,顺着蓝萱叫了两声。 这妹妹喜欢,那自然得去。 居老爷看了眼蓝萱。 蓝萱反应很快,伸手在前带路,“蓝萱知道路,居老爷居夫人可随蓝萱来。” 童乐园。 长居府内亦或是出门谈生意的居老爷居夫人还是第一次知道玄玉有这么一处孩子专属玩耍的地方。 里面各具特色的玩具,还有彩墨供孩子画画,简直想玩什么就有什么。 当然这种地方也就是富家小孩可以奢侈得起,门票相当于普通人家半个月的收入。 蓝萱二话不说付了门票钱。 转身道:“居老爷,居夫人,我们进去吧。” 童乐园讲究干净,进去之后需要脱鞋洗手。妹妹第一次来到这么好玩的地方,高兴地尖叫起来。 “居老爷,这童乐园是前两年刚刚建造的,不论卫生还是安全都是一等的,您大可让妹妹自己玩着,我们远远地看着就好。” 居老爷听言,虽有些不放心,但看着其他小孩都是自己在那儿玩,大人则坐在休息处喝茶聊天,一时间,也只好放下妹妹。 他握着妹妹的肩膀,好声好气地道:“妹妹听话,玩好了就来找爷爷,知道吗?” “好!”妹妹顶起胸脯,用力地点点头。 于是,妹妹蹦跳地合着同龄的孩子一同玩耍。 “居老爷,居夫人,这儿有位。”须臾,蓝萱找到一处清净且能看到妹妹的位置。 居夫人担心居老爷不给面子,先一步拉着居老爷过去坐着。 蓝萱始终客客气气,礼貌有加,为居老爷居夫人斟茶沏茶。 “蓝小姐,原本你是打算去哪儿玩的吗?”居老爷不说话,只要由居夫人先开个口。 “呵呵,也不是,在家闲着烦闷出来走走,幸巧遇上二位。” “哦?真的是吗?”居老爷故意疑喃,显然不太相信。 原本他对蓝萱没有那么多意见,但自从居凡凡为了蓝萱如此和他这个父亲作对,以至于现在蓝萱就在面前,居老爷就十分抵触。 “当然呢,不然居老爷觉得呢?”蓝萱笑了声,突然问,“对了,居二公子怎么没有和二位一同陪妹妹呢?蓝萱记得妹妹很黏二公子的呀!” “老夫让那小子去提亲了。”谁知,居老爷会给出这么一个回答。 惹的居夫人都怔了怔,“老...老爷...” 蓝萱听言,心底自然有些不好受,但似乎早已明了是非,面不改色地回了句:“是吗,那要恭喜二公子了,但愿早日可以吃到二公子的喜宴。” 居老爷明显是在试探蓝萱,看见蓝萱没有多大的反应,深深打量了她一番。 “蓝小姐今年也不小了,怎么,家里还没有安排婚事吗?”居老爷问。 “家父很尊重蓝萱,不会逼迫蓝萱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子。” “哦?那蓝老爷倒是心很大啊!”这句话,不知居老爷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听起来满满的讽刺。 居夫人见情,赶忙接话,“蓝小姐,容我说句不好听的,这女子年纪大了,还是早日寻个夫家嫁了,避免日后想嫁人,好的却已经被人抢走了。” 蓝萱微微一笑,“蓝萱比较信缘,缘分未到亦或此生无缘,那便不嫁。” “哈哈哈——好一个缘分!”居老爷突然大笑一声拍了拍手,“蓝小姐勇气可嘉,老夫佩服佩服。” 蓝萱袖下之手微微拽紧,居老爷嘴巴实在刻薄,若不是萧九事先和她说好,估计现在,她真的没有心情再和居老爷说下去了。 两炷香前,萧九匆匆找上她,告诉她居凡凡被禁足,以及居老爷对她有意见之事,不过蓝萱心智成熟,对此能理解。 萧九告诉蓝萱,居凡凡在努力劝说居老爷,关键点也在居老爷,这种时候,蓝萱也该亲自去和居老爷交谈交谈。 刚好居老爷带妹妹出府,正是一个好机会。 蓝萱喜欢居凡凡,自然会力搏一次。 “居老爷,听说您年轻时与居夫人的爱情是也有些坎坷呢!” 116:洛外交官 “呵呵,蓝小姐说的不错,我年轻之时因为农户出生,也是历经了许多争议。”居夫人接话。 虽说现在居老爷也有纳妾,但是对居夫人还是始终如一,年轻之时二人真心相爱不受家里人反对,私下结亲,最后老太爷只能松口。 蓝萱这样提起,即便居夫人不介意,生性多疑的居老爷必定是要不满。 但是,蓝萱的目的,就是要让居老爷清楚这些。 自己年长了些确实不错,但是蓝萱并不觉得自己因为这个年纪就不配拥有自己所爱之人,不配和所爱之人在一起。 居老爷百般强调居凡凡和自己的年纪不搭,那么她蓝萱至少要让居老爷知道他那种想法是错误的! 就算惹怒居老爷,更加阻止自己和居凡凡,那也作罢,反正她蓝萱不会让自己受针对和委屈! “所以说,其实只要有爱,再艰难曲折也终能过去的,蓝萱真的很羡慕二位。”蓝萱微笑点头,说话间,看了眼居老爷。 果真,居老爷的脸色变了变。 “老夫怎么觉得蓝小姐这是话中有话呢!”下一秒,居老爷冷哼一声。 “何话之有呢?居老爷多虑了!”蓝萱带着无害的笑容,又给居老爷沏了一杯茶,“蓝萱虽说二十了,但并不觉得自己芳华已逝,凡事循规蹈矩顾全大局,说实话,若是在该有的年龄,蓝萱确实有很多人选。” 顿了顿,“不过,蓝萱不喜欢他们,蓝萱和居老爷居夫人一样,是希望和自己爱的人同床共枕。” “呵,蓝小姐说这么多,又与老夫何干呢!” “蓝萱只是随口聊聊,居老爷您又多虑了!呵呵。”居老爷明知故问,那蓝萱也会模棱两可。 话出,居老爷有些恼羞成怒,满脸写着不爽。 氛围瞬间开始微妙起来,居夫人见状,又只好开口解围,“呵呵,是是是,聊天嘛,喝茶喝茶。” 居老爷哼了一声,并不领情。 “哎呀!”正好,远处玩耍的妹妹突然叫了声,打破此处的僵局。 三人立马站起身,发现妹妹被另一个小男孩推进了沙坑。 居老爷以为妹妹被欺负了,刚准备出面护着妹妹,但却被蓝萱拦了下来。 “居老爷,孩子的世界,咱们就不要打扰了吧。” “你没看见她被欺负了吗!”居老爷用力撇开蓝萱阻拦的手。 可蓝萱再次抬起,“可是居老爷您看,妹妹爬起来照样玩,这就是孩子!” 望去,还真是,那声哎呀之后就是孩子们的欢笑,妹妹在孩子堆里玩得十分地开心。 居老爷语结,斜了眼蓝萱,只好作罢。 看着两人这般,夹在中间的居夫人甚是不舒坦。 不过,原来她的思想和居老爷一样,是不赞同居凡凡和蓝萱的。 可今日一间蓝萱,近距离感受了这个女子,突然发现,这姑娘似乎挺不错。 傍晚,宁钰收工准备回家。 然路上却遇到了几个没眼见的地痞流氓。 为首的是个矮小瘦弱的痞子男,后头则跟着两个肥头大耳的胖子。 看面相似乎三人都不过二十岁,估计从小家教不好,长大才会干这种破事! “小子,识趣点就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瘦小的痞子男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一步步逼紧宁钰。 宁钰盯着三人,怕当是不怕,只不过今天店里生意好,他已经累了一整天了,真的只想快点回去吃饭休息。 “三位,劝你们还是打劫别人吧,我很累,我没力气和你们玩。”宁钰平静自如地说道。 “谁在和你玩!”瘦小的痞子男听言可不乐意了,他们可是光明正大地在劫财,面前年纪相仿的小子居然如此轻蔑!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拿着匕首指着宁钰,“给你三个数,交出钱财,否则休怪老子不客气!” 宁钰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 估计这是痞子男打劫史上遇到最不屑一顾的人了,后头的两个胖子是他的小弟,在小弟面前丢了脸面,痞子男恼羞成怒。 “喂!敢在老子面前这么拽,你找死!”说着,痞子男拿着匕首就往宁钰的肚子刺去。 宁钰眼疾手快,随便一躲就躲开了。 痞子男刺了个空,更加不爽,转身再刺。 结果... 宁钰无奈的摇了摇头,张手就把痞子男给束缚住。 “痛痛痛...臭小子!放开老子!”痞子男手上的匕首被宁钰打掉。 “才多大就老子老子的叫,你配吗?”宁钰冷笑一声。 痞子男被羞辱,气得不行,只能叫上他的两个胖子小弟。 “喂!你俩傻了吗!还不赶紧把这个臭小子给绑了!” 两个胖子有些憨,面面相觑好一会才张牙舞爪地呐喊向宁钰冲去。 “啊——” 下一秒,宁钰一手吊起痞子男就往俩胖子的身上甩去! 三人通通摔到地上,狼狈不堪。 “噗呸呸!你们两个废物!”痞子男被宁钰扔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还吃着一嘴巴的灰。 气急败坏,痞子男一咬牙,手上不时间居然出现了一只飞镖! 趁着宁钰打哈欠的功夫,痞子男坐起身就将飞镖往宁钰脖子的方向扔去! 可...... 刹那间,头顶迅雷不及耳目的速度飞下一名白衣男。 紧接着,只见那只飞镖准确无误地被白衣男给截下! 如此大的气场,痞子男终于感到一丝畏惧,往后退了两步。 须臾,洛流苏眼睛一睁,将飞镖重新飞了出去! 痞子男的速度当然没有那么快,眼睁睁看着飞镖插进了自己的头发里! 两个憨胖子瞬间惊呆了,坐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而痞子男,也干脆吓尿了裤子! “喜欢数数是吗?”洛流苏问。 痞子男倒吸一口凉气,立马连滚带爬,“不喜欢不喜欢!大侠饶命!我这就走!” 一盏茶的功夫,三人消失在洛流苏的眼前。 “喂!你抢什么风头啊!” 片刻,身后传来一声抱怨。 宁钰蹩了蹩嘴,很不服气地来到洛流苏面前,“你是在哪都要让别人知道你很强吗?!” 洛流苏拍拍身上的灰尘,云淡风轻回道:“路过,顺手而已,别介意。” “就是介意了!哼!”宁钰撇过头。 谁知道下一秒,肚子却传来尴尬的声音...“咕咕...” 洛流苏还向宁钰挑了挑眉,似乎在说‘饿了还在这和我争论’。 宁钰不自然地咳了咳,按着肚子,不愿承认。 “走吧,刚好我也准备回去。” “我才不要和你同一时间同一段路呢!” 半刻钟后... 宁钰吃着洛流苏买的烧饼,道:“真香啊!” “下次你要是还饿,可以过来买一个,这家烧饼还是挺好吃的。”看着宁钰吃的这么香,洛流苏还挺高兴。 “真的好吃,不行,我要买一个带回去给小媒婆吃!”宁钰吃着嘴里,脑子里依旧是惦记着萧九。 “她最近有些上火,不宜吃这种,莫不然我早就多买两个了。” “啊...小媒婆上火了?”宁钰全然不知。 “我为医,一眼就能看出,况且这几日她日日煮凉茶,你应该要知道。” 话出,宁钰顿住吃烧饼的动作,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哎,为什么我还是没你厉害,没能凡事通晓她。” “哪有别人能一定了解自己的,我也就是碰巧撞见而已。”洛流苏拍了拍宁钰的肩膀,“好了,烧饼都吃了,我们回去吧!” ...... 四合院。 “哎呦我去,今天这两日都这么迟,要饿死老娘了!”萧九把菜热了一遍又一遍,半天还看不得一个人回来的影子。 无聊的她都开始坐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不一会儿,人未到声先闻,宁钰熟悉地大喊:“小媒婆——” “靠!总算回来一个!” 刚站起身,结果发现宁钰和洛流苏一同进了大门。 这样稀有的场面,可让萧九感到惊讶,站在那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饿死了!”宁钰没有注意到萧九的反应,习惯性地先跳进了厨房。 而洛流苏这慢悠悠走到他专属的石桌。 萧九抽了抽嘴角,转过身看向洛流苏,一惊一乍:“喂!怎么回事?!” 洞察敏锐的她就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 “路上偶遇,有人不识好歹打劫他。”洛流苏淡淡地回道。 “所以你们两就和谐的一起回来啦!” “嗯。” “我靠!”萧九听言,捂嘴偷笑。 这可是她这么长时间一来,听到最意外却又最兴喜的事情了。 她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宁钰能和洛流苏一同走那么长的路。 好想知道他们那么长的路上有没有交流,有没有说笑! 想想就刺激! “诶,那么路上...讲话了吗?”宁钰比较傲,萧九怕问他问不出所以然,干脆抓着洛流苏问。 “嗯。” “好,真好,洛流苏,你厉害!”虽然萧九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可以突然这样,但是按照她的了解,一定是洛流苏这边下了功夫。 她捂嘴再次一笑,立马流进厨房。 “嗯?你怎么还不吃?”却没想到宁钰呆呆的坐在那,碗筷还没动。 须臾,只听宁钰支支吾吾地开口,“小媒婆...这么迟外面也挺黑,把...把他叫进来一起吃得了...” 117:争赡养权 “我没听错吧?嗯哼阿钰你再说一遍?”萧九噗呲一笑,歪着脑袋,故意问。 宁钰眼神有些躲避,声音比刚才更加小了点,“我说,天黑了,干脆...让洛流苏进来吃吧......” 结果,调皮的萧九插着腰,下一秒就对着厨房外大喊,“喂——外面那个穿白衣服的,宁小公子让你进来一起吃饭——” “小媒婆你...”宁钰可没想让萧九这么大张旗鼓地叫喊! 搞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 外面的洛流苏十分配合,拿起自己的碗筷,“我来了!” 厨房。 小木方桌,宁钰洛流苏面对面,萧九则坐在二人中间。 明明是宁钰同意洛流苏进来吃饭,可洛流苏进来后,宁钰却不敢直视洛流苏,自个只顾埋头吃饭。 洛流苏斯斯文文,一菜一口饭,惹的一旁萧九看着两人,像看戏一样根本无心吃饭。 狼吞虎咽的宁钰吃到一半才注意到萧九还没动筷子,便问:“诶小媒婆,你怎么发呆不吃啊?” “看你们两吃着我就挺饱的了。”萧九双手撑着下巴,憋笑。 宁钰咽下食物,悄悄地偷看了眼斯文的洛流苏。 再看看自己...... 而后小声逼逼了一句:“那样吃得吃到什么时候...” 萧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敲了敲桌子,“喂洛流苏,今天可是你住进来第一次和我们共餐,怎么也要说几句感言吧?” “好吃。” “就两个字啊?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萧九挑了挑眉,“怎么不和宁小公子说些什么呢?” “要说的刚刚回来的路上都说完了。” “哦~”闻言,萧九意味深长的看向宁钰,“这样啊——” 宁钰好强,不愿意承认自己接纳洛流苏,随口编了个理由,“我...我就是看你可怜!不要多想!” “我也觉得我挺可怜的。”洛流苏还接上了。 “噗哈哈!”萧九又忍不出笑出声。 突然发现这两个人相处起来,还挺有乐趣的! 居府。 刚被禁足一天的居凡凡莫名其妙居然被解禁了。 来人不是居老爷而是居夫人。 “娘,爹是不是不生孩儿的气了?”所谓父子哪有隔夜仇,反省了一天的居凡凡,也有些自责,自责自己应该好好和自己的父亲说话,而不是大声囔囔。 “你爹就是嘴上严厉点,其实心里还是疼你的。”居夫人摸了摸居凡凡的脑袋,将桃花羹放到桌上,“吃点吧。” “娘,妹妹怎么样了?” “放心吧,妹妹好得很,昨日爹娘还带她出去玩了。” “是吗!”听到这,居凡凡有些不可思议,“爹...爹也去了啊!” “还是你爹亲口说带妹妹出去玩的呢。”居夫人笑道。 这无非是居凡凡听到最好的消息,他大乐,“那样就好,那样就好。” 他太想着这个女孩了,似乎真将她看作了自己的亲妹妹。 “衙门的人说,若是放贴三天都没有消息,那...那这孩子就视为孤儿,必须送到孤儿所才行。” 刚是好消息,现在就来了坏消息,居凡凡心头一怔,当是不愿意,“不行!孤儿所那种地方就是给孩子受苦的!不能把妹妹送走!” 他有些焦急,急忙握住居夫人的手,苦求道:“娘,您最疼孩儿了,求求您劝说爹爹,让他留下妹妹吧!” “凡凡你先不要着急。”居夫人安抚居凡凡,“其实,你爹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娘想,真到了那个时候,你爹说不定也会收留下来。” “这样就太好了!”居凡凡兴喜。 “好了,妹妹的事情暂且不说,娘找你,还有另一件事。” “娘,您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不就是婚约之事嘛!”居凡凡蹩蹩嘴坐回凳子上,撇过头,“娘,爹苛刻也就算了,您可是身为女子,为何...为何不能换位思考想想!” “你怎知道娘是怎么想的?”居夫人笑着摇摇头,“先把桃花羹吃了,吃完娘就和你好好说说。” ...... 蓝府。 “我可真佩服你啊蓝小姐,居然敢说出这么多!” 萧九来到蓝府,蓝萱便将昨日发生的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萧九听完不禁鼓起掌,为蓝萱比了个大拇指。 “这还不是萧姑娘教的,萧姑娘可是说的很清楚,女子也要为自己争口气嘛!”蓝萱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想来,昨日我说了那么多,一定更加坏了我在居老爷那的印象。” “不一定哦!”萧九摇了摇手指,“居老爷脾气确实很坏,可是有一点,他很能听得进去话。” “何意?” “他的坏脾气只不过因为他是居家的家主,需要立威,但是若有人反驳他,所反驳的话,居老爷却是可以听进心里去。” 这个,还是居凡凡告诉她的。 那天居凡凡抱怨居老爷,随口提及,原本萧九也没有在意,但如今的情形却让她不得不想起来。 “你若不说出来,居老爷就认为除了居凡凡就没人要你,那样反而会将你看扁,与其如此,前后都是拼,倒不如让自己体面一点,再怎么也不能让别人看低了去!”萧九身为女性,见到居老爷这种大男子主义,或多或少都会愤愤不平。 即便这里是古代又如何,男尊女卑本来就是狗屁! “萧姑娘,我还挺喜欢你这种性格的。”蓝萱看着萧九义正言辞在为自己维权,心中稍稍有些欣慰。 不过,要不是萧九,她不会知道居家那么反对自己和居凡凡。 也不会知道,居凡凡能为了自己,不惜和全家作对。 “谢谢蓝小姐赞赏。”萧九微微一笑,“不过,蓝小姐,居二公子都没有放弃,你一定也要加把力,为你们二人的未来拼一把!” “萧姑娘...” “放心,我有办法,我可以试试帮帮你们!” 翌日,衙门传来消息,关于妹妹寻亲的消息没有动静,因此妹妹被判为遗孤,按理应被衙门安排进孤儿所。 当衙门派人到居府接妹妹的时候,令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蓝夫人带着蓝萱竟然来到了居府,而目的居然是要收养妹妹。 原本居老爷正打算和衙门的人说关于收留之事,哪想到蓝府会来人。 “居大哥,居嫂嫂,近来安好?” 因为事发突然,衙门的人暂先回去,待居府蓝府两家商定好再决定。 而蓝夫人根本不知道妹妹的存在,为何会代表蓝家过来收养妹妹?可想而知,一定是蓝萱那儿下了功夫。 而蓝萱为何会争抢妹妹,那必定是萧九给出的建议。 “一切都好,蓝夫人和蓝老爷呢?”居夫人礼貌回应。 “同样。” 蓝萱坐在蓝夫人身边,有些紧张。 “蓝小姐。”而正当她十分紧张的时候,居老爷就点了她的名。 下意识抬头,半天反应过来,“啊...居老爷喊蓝萱何事?” “不,应该是老夫问,蓝小姐这是何意?”居老爷大笑两声,笑声之中藏着深意。 蓝萱抿抿唇,内心不断让自己不要慌张。 这毕竟是在居府内。 “居大哥应该问弟妹呀!”不过好在,未等蓝萱开口,蓝夫人先一步帮着自己的女儿回答,“原本弟妹是不知道这事的,倒是萱儿无意说起让弟妹上了心,要说蓝府家大业大,却偏偏子嗣稀薄,除了萱儿晴儿两姐妹,就还有一个在外读书的男儿。萱儿晴儿都长大了,不跟娘亲亲近了,有时候弟妹还真会无聊。” “所以蓝夫人的意思是,想收养女孩给你解闷?”居老爷语气变得不太友善。 “居大哥也不用这样想,弟妹若是真的收留了那个孩子,必定待如亲子,绝对不会说长大以后便不喜了,不负责了,这本就不会是蓝府的作风!”蓝夫人一字一句说的振振有词。 居老爷冷哼一声,而后看向居夫人,问:“夫人,你倒是说说你的想法。” 把话抛给居夫人,实则是居老爷不想动怒和蓝夫人吵起来。 居夫人只是居老爷的本意。 她笑笑道:“弟妹有这种心意本是好事,只不过这孩子真的太小了,有的时候太闹腾不听大人的哄话,我怕...会让弟妹费心啊!” “这算什么,晴儿小的时候可比男孩子都要不听话,还是弟妹亲手带大的,要说小孩子闹腾点都是正常,况且也不是日日闹腾,大多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蓝萱在一旁,真是庆幸有这样的能言会道的母亲。 在请求自己娘亲争一争妹妹的时候,蓝萱委婉的说了说自己和居凡凡的事,也稍微提及了关于居老爷的想法。 蓝夫人十分向着自己的女儿,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至于蓝老爷那边,蓝夫人为了不浪费时间,准备先斩后奏。 萧九的建议是,因为居老爷喜欢妹妹,如若把妹妹争取到,日以渐久让居老爷惦记妹妹,再让他知晓蓝萱如何对待妹妹,很快,居老爷便会改变对蓝萱的成见。 反正还是那句话,前后都得拼,那便往最有希望的方向去争取! 118:蓝家悍妇 “倘若老夫不让呢?” “这个抚养权好像并不是让不让的问题吧?”蓝夫人听言,微微一笑,“历来收养遗孤,都是由县令决定,我们蓝府并不比居府差,若真比起来,居老爷还是先不要夸大其词为好。” 这几句话,甚至有一种不屑的味道。 蓝萱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母亲可以有如此犀利的语言。 想来,蓝夫人也是为自己的女儿打抱不平。 不平那几年的等候,居家人却如此低看她的女儿! “你......!”居老爷气得语结,指着蓝夫人半天答不出一句话。 居夫人忙安抚居老爷,边客气地对蓝夫人笑道:“弟妹说的是,收养遗孤是为大事,不仅要县令大人的指意,其实更重要的还是遗孤自己选择。” 只能说女人的嘴都是能说会道的。 “那孩子在我们家住了也有几日了,深得我家老爷的欢心,孩子一开始也是凡凡带回来的,十分依赖凡凡,就怕...如若让弟妹接手,一时半会,孩子适应不过来。” “这有何难,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行,那不如,我先带弟妹去瞧瞧那孩子?”居夫人始终保持着大度的模样,提议。 “那便再好不过了!”蓝夫人站起身,拉上蓝萱的手,“走吧,咱们一起去见见那个孩子!” ...... 原本以为妹妹是居府不差了,谁知半路跑出一个蓝府。 留有一手的居夫人,在衙门的人离开之际,早已派下人把妹妹送到居凡凡的屋子里。 为了就是,在蓝夫人见妹妹并提出要带走妹妹的时候,妹妹会因为不舍得居凡凡而抵抗。 这样一来,居府收留妹妹的胜算就更大了一点。 而途中,蓝萱也立马就察觉出这是去往居凡凡别院的路。 屋内。 居凡凡听到外头脚步和嘈杂声,放下玩具。 很快,有人敲门,他安顿好妹妹,迅速跑去开门。 一打开门,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娘,蓝夫人...萱儿...”他大概知道了来人的意图。 “妹妹可休息着?”居夫人温声问道。 “还没,刚刚还与孩儿玩着呢。”话落,居凡凡看向蓝夫人,明知故问,“蓝夫人前来所谓...?” “当然是看孩子的。”蓝夫人很有礼貌,问了句,“凡凡屋里方便嘛?不方便的话把孩子带出来也行。” “方便方便!进来吧!” 几人进了屋,之际,居凡凡和蓝萱下意识相视一眼,不过一秒,忙又各自避开视线。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蓝夫人本身也喜爱孩子,小小个的妹妹在她面前,不免也能会泛起母爱意识。 呆萌的妹妹看了眼陌生的蓝夫人,又看了看身后熟悉的几人,眨巴和眨巴眼,萌萌地开口:“妹妹叫妹妹。” “可能是小名,我们都不知道她真正叫什么。”居夫人在身后补充道。 “妹妹真乖!”蓝夫人未理会居夫人,始终保持笑容,后从袖中拿出一只小银镯,“这是阿母送给你的,阿母帮你带到手手上好不好?” 妹妹不懂那么多,只觉得好玩,点点头伸出手,“好~” 身后的居夫人见情敛了敛眉,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正准备阻拦。 可...蓝夫人速度极快,一下子就把银镯套到了妹妹的手腕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弟妹你...!” “嫂嫂,这可是孩子的选择啊,您也是亲眼看着的!”蓝夫人忽然变了脸色,有些强词夺理的意思,“这历代的规矩,遗孤手上带上新氏的银镯,那便归为新氏,改姓换名,为新氏家子。” 轻轻一笑,“那银镯上可是刻着我们蓝家的大字,嫂嫂要不要再过目一下?” “孩子不懂事,大人心知肚明,弟妹此举未免有些不妥吧!”从头到尾带着笑容的居夫人此刻也再也笑不出来,她捏紧绣帕,眉头深锁。 居凡凡和蓝萱都是晚辈,不知这些规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须臾是蓝萱上前问到蓝夫人,“娘,这是什么意思?” “萱儿,咱们玄玉镇收留遗孤是有规矩的,就像方才娘亲所言,所以如今妹妹手上戴着是咱蓝家的银镯,那边归属我们蓝家的孩子,日后由娘带养,你和妹妹便是姐妹相称。”说完,蓝夫人看向居夫人,“嫂嫂,孩子在这,有些事有些话咱们还是出去说,不免吓到孩子,那就不好了。” “等等!”一直未开口的居凡凡听到这忍不住了,走上前,看似很心急却憋着不冲动,因为蓝夫人是长辈,蓝萱又是他喜欢的女子,所以长呼一口气好言相道:“蓝夫人,妹妹一直亲近凡凡,凡凡也很喜欢妹妹,请...请蓝夫人不要在为人所难,就将妹妹交给凡凡吧!” 居凡凡不知道蓝家是怎么一个情况,更没想到蓝萱会带着蓝夫人过来抢人,如今他也不敢去追究太多,必须先把妹妹留下来才是! “我都说了,有话都出去再讲,孩子嘛,暂先留在屋里。”蓝夫人面不改色,根本不受居凡凡的请求所影响,又抬手吩咐自己的丫鬟,“红儿,你留在这照看好孩子,待我们谈好,蓝府的马车很快就会来接我们回去的。” “奴婢遵命。” 蓝夫人伸出手,对居夫人微微一笑,“嫂嫂,请。” ...... 院内,几人围坐一起。 一个个内心都打着注意,嘴上却无一人开口。 居凡凡本打算做第一个说话的,谁知...院门突然被人打开,为首进来的竟是居老爷和蓝老爷! 二人身后跟着除了自家的家丁以及还有县令大人! 谁能想到,脾气大的居老爷这么一会功夫直接搬来了所有人。 而蓝老爷,多久没与居老爷接触,突然收到居老爷的传话,更是一头雾水并不知情关于收养遗孤一事。 县令大人本坐在衙门舒舒服服吃着点心,也是措不及防被居老爷四抬大轿给强制请了过来。 坐在那的蓝萱看着自己的父亲来了,有些心虚地瞧了眼蓝夫人,不过蓝夫人却镇定的很,甚至拍了拍蓝萱的手,意指让她莫怕。 客厅。 所有人移步至此。 “现在,大家都在了,那就都别藏着掖着,该说的话,该解决的事,当下一并算了吧!”居老爷威严四射,坐在主位上,扫视了一遍所有人。 蓝老爷年岁小,尊称居老爷一声大哥,大哥发话,做弟弟的也需要有些礼貌。他咳了咳嗓子,倒先问起蓝萱,“萱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事先也不和爹爹商量商量?” 蓝萱怕被蓝老爷责备,向蓝夫人投去求救的目光。 “老爷,这是是妾身做主的,原本想给老爷一个惊喜,却不想...不过没事,老爷,您不是一直期盼早日抱上嫡孙吗?萱儿不成器,妾身只好另寻办法了。”蓝夫人丝毫不在怕的,那银镯已带,别人脱也脱不下来,事实已成,说话自然有底气。 “老爷,弟妹她...给那孩子已经带上了银镯...”居夫人听到这,不好隐瞒,悄声对居老爷说道。 居老爷一听,气得一拍桌子,刚要争辩,谁知居凡凡抢先说话。 “蓝夫人!”居凡凡站起身,礼貌地向蓝夫人鞠了一躬,“凡凡有句话,希望蓝夫人听一听。” “凡凡但说无妨。” “凡凡与妹妹相处时长最多,虽谈不上一定的了解,但是片面的脾性和习性也略知了一二,妹妹对其他人虽会听些话,可一日见不到凡凡便会吵闹耍脾气,若是真的被带到蓝府,遇到这种情况,凡凡想请问蓝夫人会如何处理!” 规矩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 想来居凡凡也没有其他法子,只能靠着这点感情,搏一搏! “凡凡真是太夸张了!”蓝夫人笑了两声,“要你这么说,凡凡可是比上了孩子的父母?孩子这么多天不见父母不哭闹,不见凡凡就会哭闹不得!还有这样的道理嘛?!” 最后一句话,蓝夫人是对着县令说的。 很显然,县令是同意蓝夫人所言,下意识点了点头。 居凡凡说不过蓝夫人,不甘心,不服气,握紧拳头焦急如焚。 趁着机会,蓝夫人对县令拱手而道:“县令大人,那孩子自己愿意戴上我们蓝府的银镯,那么......” “哦?已经带上了银镯?”银镯已带,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县令看向居老爷。 “老夫不同意!”居老爷一拍桌子,“谁带走孩子,就是和老夫作对!” “居老爷!”蓝夫人同样站起身,势气不减,“可不能因为我与我家老爷尊称您一声大哥,您就可以如此欺人,如此不讲道理不守规矩啊!” 这阵势有些激烈,蓝老爷连忙制止蓝夫人,“夫人你别...” “放手!”蓝夫人得理不让人,冷哼一声,“某些人瞧不起这看不起那,如今自己不占道理,还蛮不讲理!事实摆在这,我看你居家想受外人指点,是想当着县令大人的面强抢脱掉我蓝家子孙的银镯吗!” 119:立竿见影 “蓝夫人莫激动,莫激动。”县令大人急忙开口安抚蓝夫人,又站起身对居老爷拱手好声相道,“居老爷,居夫人,这规矩便是规矩,历来谁也没坏过,若是居府先破了这例,确实会引起非议啊。” 居老爷没理,一时间被迫语结。 而居夫人本身又是识大体的人,若不是居老爷和居凡凡执意想留下这个孩子,她怕是早就松口了。 现在只有居凡凡,满脸焦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时而还把目光转向蓝萱。 “萱儿...”以前遇到棘手之事,他第一个就会想到蓝萱。 谁能想到,如今倒与蓝萱变成了对立面。 蓝萱咬着唇,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的激烈... 刚开始她只是听从萧九的意见,而自己的母亲一开始明明也是半懂不懂... 她怎会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能这般不管不顾。 甚至...即便自己父亲也在,即便是在别人的府邸,丝毫不畏惧。 蓝萱很歉意的低下头,根本不敢与居凡凡对视。 “老爷,走吧,一起去把咱们的孙女接回府吧!” 蓝府。 蓝家顺理成章收留妹妹,回到府之后,蓝老爷直接抓着蓝夫人和蓝萱开会。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们母女二人是不是可以好好说清楚这件事了?” “老爷,要不是萱儿自己说的,妾身还真的不敢相信,那个居府竟如此看不起我闺女!”蓝夫人愤愤不平,“萱儿从小到大对那个居凡凡有多好!街坊邻居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如今,那个居家人开始嫌弃萱儿年岁大了?真是可笑!要不是为了那小子,萱儿何必如今都不愿婚嫁!他们居家还真是有理了!” 蓝老爷显然是不知道的这回事,表现得有些诧异。 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因为父辈,他很信任居府也从未想过要与居府疏远。 也是蓝萱十七岁那年跪在自己面前亲口说了她与居凡凡的感情,自己才心软没有逼迫蓝萱成婚。 现在自己的宝贝女儿为了等其他男子等到了这个年纪,却要被人家家里给一脚踢开... 自己作为父亲,心里确实也不是一个滋味。 “萱儿,真的有此事?”蓝老爷锁着眉头,不敢相信。 蓝萱原本还没那么伤感,结果被自己的母亲说出来,莫名其妙很委屈。 委屈得忍不住抽泣起来。 “你还多问什么啊!你还觉得我骗你不成?!”蓝夫人双臂一环,冷哼一声,“要我说,那居凡凡好歹也是个男儿,不过与我们萱儿三岁之差,就好像我们萱儿是他亲娘一样!凡事都没个分成,若不是我们萱儿,那居凡凡也不知是个什么样了!” 蓝老爷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也不是故意针对居府,只不过打打他们家的傲气!为我们萱儿争口气罢了!今儿就让他们知道,我们蓝府也不是好惹的!” “行了,孩子都要来了,就别动那么大的怒了。”蓝老爷叹了一口气。 “哼!”蓝夫人也不再多话,哼了声便离开了。 而蓝萱,坐在位置上,无声的抽泣。 脑海中,不断浮现曾经她与居凡凡相处的时光。 晚上,萧九几人吃饭吃得好好的,突然闻见大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喊,“请问萧九娘在家吗!” 这声音好生熟悉,萧九与洛流苏下意识对上眼,异口同声而出。 “居凡凡?” 片刻。 “要不...我先回屋?” 萧九与洛流苏都认识居凡凡,唯独宁钰不认识,宁钰担心自己在会影响几人谈话,好不容易才插了句嘴。 “没事,这都是小事,你就坐着听听,说不定还能学到什么呢~”萧九笑道。 居凡凡也不知道明明自己讲的事情那么严肃,为什么萧九从头到尾脸上还挂着笑。 搞得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我说实话吧,其实你刚刚说的,我早就知道,蓝家之所以抢妹妹,嗯...也是我建议蓝萱的啦!”萧九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口。 “什么?!”果不其然,居凡凡是震惊的。 “小媒婆,你为何...”听了大概的宁钰,不禁也发出疑问。 唯有洛流苏,自顾自喝着茶,不带任何反应。 好像他也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萧九发现,便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问:“喂,洛流苏你怎么没反应啊?你是不是猜到我的目的了呀?!” 这事除了蓝萱,她可是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过。 须臾,洛流苏放下茶杯,轻声开口,“你鬼点子那么多,能想到这种,情理之中。” “什么呀!这哪是鬼点子,这明明是好点子好不啦!”萧九撅了撅嘴。 “凡凡,她是希望借那小女孩之手,让你的父亲能接纳蓝小姐。”洛流苏对居凡凡解释道。 “这和萱儿有什么关系啊!妹妹去了蓝府,难不成爹爹还会被威胁?爹爹如此心高气傲,才不会呢!”居凡凡鼓鼓嘴,不能理解。 “诶诶兄弟你别这么说啊,你爹不就抓着那个什么蓝小姐的年龄不放嘛!可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那个孩子,我猜,小媒婆的意思是想当个媒介,让你爹醒悟过来,心软过来,这样,你和那蓝小姐就好办了呀!”宁钰居然这么快就分析出来了。 “可以啊阿钰!”萧九有些惊喜,拍了拍宁钰的肩膀,“没有白跟我,总算了解我心了,不错不错!” 宁钰嘿嘿一笑。 这些话原本是洛流苏要说,被宁钰抢去,洛流苏似乎有些小郁闷,又开始喝起茶来了。 “这样吗...”居凡凡还是有些没底气。 “放心吧凡凡,有我在,不怕的!”萧九拍着胸脯,很有把握,“你看看,因为这事,你父亲是不是都忘了让你去提亲一事啦?他现在想着妹妹,哪里会想其他的呀!等着吧,不出五日,立竿见影~” 三日之后,居老爷还是很想念妹妹,居凡凡同是,于居凡凡领了准,带着礼物去往蓝府看望妹妹。 这是第一次,他亲自一个人去蓝府呢。 他也没想到居老爷会答应的那么快,还亲自挑了一些礼物给妹妹。 蓝府。 进了蓝府,居凡凡被安排到客厅,不一会儿,人就来了。 “凡凡哥哥!”妹妹一见到居凡凡,就松开蓝萱的手,跑向他。 居凡凡无比欢喜,抱起妹妹左看看又看看。 “莹莹这几天过的很好,你不要以为我们蓝府虐待她。”蓝夫人见情,语气不好的说了句。 “娘...凡凡没有这个意思。”都三天了,蓝萱不希望她母亲还如此不友善。 至少不要这样对居凡凡。 “莹莹?” “这是妹妹的新名字,蓝莹。”蓝萱道。 “哥哥看!”妹妹将脖子上的银锁摇了摇给居凡凡看。 只见上面确实刻上了‘蓝莹’两个字。 “真好看。”居凡凡捏了捏妹妹的小鼻子,转头对蓝夫人好声好气道,“蓝婶婶,那天是我父亲激动了,凡凡今日前来,是来替爹爹和蓝婶婶说声抱歉的。” “算了吧!你父亲当真还稀罕我们蓝府了?”蓝夫人冷声道。 “婶婶莫要这样说,其实爹爹并没有恶意。”居凡凡不会说话,只能硬着头皮讨好蓝夫人,“看妹妹这么乖巧,想必已经熟悉了这里,凡凡很高兴,回去定和爹爹好声言道,让爹爹放宽心。” 话落,蓝夫人刚想顶回去,但这回被蓝萱给拉住了。 “娘...” 蓝夫人看在蓝萱的面子上,只好暂时不说难听的话,“你最好好好和你那个脾气坏的爹爹说说,这都什么事啊,咱们蓝府一直以来可对你们居府没有想过不好,到底是谁先翻脸,你自己想想!” “是是是,婶婶教训的是,我凡凡考虑不周。” 蓝夫人也懒得和居凡凡计较,看了眼蓝萱,不情愿地说了句,“你们聊吧,我先回屋了。” 走之前,摸摸妹妹的脑袋,“莹莹要乖噢。” “阿母再见!” “嗯好。” 蓝夫人走后,居凡凡也就稍微放松下来,呼了口气。 “放妹妹下来吧。”蓝萱温声道。 “噢好!” 放下妹妹,给蓝萱牵着。 妹妹似乎知道蓝萱想干嘛,跳着喊道:“去看小鱼鱼!看小鱼鱼!” 蓝萱微微一笑,对居凡凡道:“走吧。” 池塘。 由下人看着妹妹,蓝萱居凡凡二人单独谈聊。 “凡凡,那天不好意思。” 三天了,蓝萱愧疚了三天。 “没关系的!我找过阿九了,她已经解释给我听了,我能理解!”居凡凡蹩蹩嘴,气自己,“都怪我,若是我能说服爹爹,也不至于要搭上妹妹!” “你爹......” “说来也神奇,还真的如阿九所言,这三日,爹爹茶饭不思,时不时老念着妹妹!还催我大哥大嫂生孩子!总之,确实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呵呵,看来,萧姑娘确实很会猜人心思。” “再加上我娘为了帮我,时而也在爹爹面前说好话,虽然才三天,但我已经感觉得道爹爹对成婚之事有些松懈了!” 120:只能服老 “若真是那样,倒是好事。”别人成亲都能顺顺利利,可偏偏到了自己这儿,百般折挠,想到这,蓝萱难免发出一声叹息。 居凡凡能感受出蓝萱的心累,既心疼又无奈。 “萱儿...”他鼓起勇气,忽然转身拉起蓝萱的手,长呼一口气,紧闭眼睛快速脱口而出,“萱儿我喜欢你!” 瞬间,蓝萱的心跳漏了一拍,怔在那,面上不知所措。 居凡凡突如其来表白,自己说实在也挣扎了好些许,当他睁开眼看见蓝萱的表情,一时间搞得自己下一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过去了好一会儿,还是蓝萱回过神来了句,“凡凡你怎么了...” 居凡凡拍了拍自己不成器的脑门,继续道,“其实那天在百鸟园的时候我就打算说这句话的,但是因为妹妹...这些天阿九也催了我好几回,让我不要紧张,让我赶紧给你吃个定心丸...所以...萱儿!我知道这或许有些随便,但是你放心,日后咱们成亲,我一定举办一场隆重的婚礼!” 蓝萱从小陪着居凡凡长大,两人心照不宣习以为常,自己从未想过居凡凡有一天会面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情话,一时半会,让蓝萱还真有点适应不来。 “凡凡,我信你。”她不知道回什么,毕竟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居凡凡,她知道居凡凡一定会对她好的。 “嗯!萱儿你要等我!阿九说了,趁着爹爹这几日有些改变主意的念头,我会好好的把握机会,争取就在过几日定下来!”表白的时候很紧张,可表白完,居凡凡感觉内心一阵轻松,舒畅自如。 “好,我等你。”他已经等了这么久,在居凡凡那,蓝萱的耐心是最足的了。 居府。 居凡凡刚回来,就被居老爷给喊到了大厅。 然后就是居老爷的一顿询问,又是问妹妹瘦了没,又是问妹妹气色如何。 总之,居老爷关心妹妹得很,就害怕妹妹在蓝府会受了委屈。 “爹啊,蓝家可是当着县令大人的面收留了妹妹,您还担心这么多干嘛呢?”居凡凡无奈的摇摇头,“妹妹适应能力很好,蓝府可照顾好她了,还给她配了银锁,现在妹妹有名有姓,唤作蓝莹!” 居老爷闻言,稍稍放心下来,不过想到妹妹,又不禁升起思念,想着前几日妹妹还偷偷跑到他的屋里逗他开心。 或许真的是年纪大了,居老爷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如此期盼自己能当爷爷。 “爹,大哥大嫂成婚的时候不是说好两年之后再要小孩嘛!您怎么食言开始催促他们了呀!”居凡凡时刻注意自己父亲的神情变化,见缝钻空。 “两年后也是生,早生晚生都是生,为何就不能早点给老夫生个孙女呢?!” “可当时大哥大嫂解释得也很清楚啊,一来事业为重,而来也想多过两年夫妻的二人世界嘛!” “哼,老夫不管,老夫现在就想抱孙女!”居老爷有些倚老卖老。 “谁知道是男是女,说到底爹您就是忘不了妹妹!”居凡凡蹩蹩嘴,小声逼逼了一句。 可这确实是事实,居老爷也无力反驳啊。 “爹,孩儿有个办法,可以让您日后天天见到妹妹!”居凡凡低头坏坏一笑,道。 话出下一秒,居老爷激动无比,“快说!” “简单啊,蓝萱做了您的儿媳妇,妹妹就理所当然可以天天来居府了呀!”居凡凡硬着头皮提出这个意见。 这是萧九教给他的,让他必须在五日之内抓住机会提出这句话。 萧九的意思是,时间久了,若是自己的父亲淡忘了妹妹,那妹妹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必须快速解决,趁热打铁,五天之内是最好的利用时间段。 放做以前,居凡凡提到自己的蓝萱,必定要受到居老爷的一顿责骂。 可当下说完这句话,却不见居老爷有任何生气的意思。 倒是...倒是多了的是考虑? 居凡凡见情,有些侥幸心理,立马补充道,“爹,那天蓝府来咱家您也看到了,蓝家人可有势力了,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女儿不嫁个好归宿,还不是看在您的份上,看到居府的份上,等到孩儿十七束发,才准许自己的女儿嫁出去。” 居凡凡在居老爷身边转着圈子,回忆萧九的指导语言,继续有模有样的说着:“若是您不再纠结那些可有可无的理由,大可就同意这门婚事,让孩儿带礼上门提亲!这样一来,和蓝府重修于好,又能顺理成章见到妹妹,再来孩儿比大哥早一步为爹爹生一个大胖孙子,喜得圆满,岂不妙也?!” 一字一句,可算是诱惑到居老爷的心里去了。 可见居老爷现在皱着眉头,摸着胡须,一副认为居凡凡所言不错的样子。 “爹?您觉得呢?”居凡凡跳到居老爷面前,眨巴眨巴眼。 居老爷倔着最后一股傲气,哼了声。 居凡凡能感受到自己父亲这是动摇了。 他偷偷窃喜,立马见势就收,“那爹爹就再考虑考虑,凡凡先行告退~” ...... 四合院。 今儿宁钰满脸心事的回到家,被萧九抓个正着。 “说,到底什么事!”萧九堵着宁钰,追问不停。 宁钰拗又拗不过萧九,但似乎真的是不好说出口的心事。 “小媒婆,我真没事,别问啦...”宁钰撒谎的时候是不敢和萧九对视的。 萧九假装生气,轻哼一声,“咱都住这么久了,你居然还有事瞒着我!不跟你玩了!” “小媒婆...我...哎。” “不说拉倒!”萧九撇过头,撒气洛流苏身上,“那个蓝衣服的,进来吃饭!还待着外头干嘛!吃个饭还得请你啊!” 洛流苏:?? 宁钰低下头,再次叹气。 翌日。 蓝萱带着妹妹来居府看望居老爷。 这无非是最让居老爷惊喜的,二话不说推开所有公事赶了过来。 “妹妹!” “爷爷!” 居老爷抱起妹妹,脸上笑得满是褶子。 妹妹也扯着居老爷的胡须笑哈哈。 这样的场景,和乐融融。 蓝萱看了眼居凡凡,而后小心翼翼走上前微微行礼,问好:“萱儿寻思总要让莹莹多见见爷爷,所以冒昧前来,还望居伯父莫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萱儿来,这边坐。”居夫人笑脸盈盈的走上前拉住蓝萱的手。 她能知道带妹妹过来看居老爷,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几天居夫人和居凡凡有事没事就给居老爷洗脑,如今居老爷已经减少了许多对蓝萱的成见。 “茶呢?客人都来了,还不知道上茶!”这不,居老爷立马发话了。 丫鬟连忙下去准备。 “银锁,银锁!”妹妹是逮到谁都要秀一秀她的宝贝银锁。 居老爷看见,当然要夸,“好看!真好看!” 蓝萱真的是只有在妹妹在的时候才能看到居老爷如此的和气,以往印象里的居老爷,可都是坏脾气的形象。 “来萱儿,这是前面让厨房做的银耳羹,刚好你来了,尝一碗吧。”居夫人今天也格外的热情。 蓝萱有些受宠若惊,接过银耳羹,“谢谢居伯母!” “不谢不谢,快吃吧~” 蓝萱看了眼居凡凡,见居凡凡给她投来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她小口尝了尝银耳羹,微微一笑,“好吃。” “好吃就行,等会我让厨房装一盒,你带回去给你母亲尝尝!” “啊...?”蓝萱愣了,感觉是不是热情过头了一点。 这孩子的魔力真有这么大吗?不过几日的时间,就能改变一家人如此变化大的态度? 约莫在居府坐了半个时辰,直到妹妹饿了,居夫人带妹妹去厨房吃东西。 留下居老爷,居凡凡和蓝萱三人。 居老爷咳了咳,似乎有话准备要说。 但刚刚张口,看见蓝萱,又收了回去。 蓝萱和居凡凡见情,面面相觑,似乎知道居老爷想说什么,又似乎琢磨不透。 蓝萱以为是自己碍事,便道:“我我我...我先回客厅等莹莹吧...” 但还没转身,就被居老爷叫住了。 “蓝侄女等一等。” 这还是第一次,居老爷喊她作侄女的。 真是太让蓝萱吃惊了。 “居伯父...” “蓝侄女,以往伯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须臾,居老爷语气温和地说了句。 “居伯父言重了,蓝萱可是晚辈,不敢如此。” “老夫知道你对老夫以前有些不满,老夫也承认是老夫的不对,人老了总会糊涂,以前老夫不服老,现在是该醒悟了。”居老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总之,老夫现在和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不要再多想,回去也希望你可以和你的父母说道说道,替老夫道个歉。” “居伯父您...”蓝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居凡凡在一旁,难得能亲耳听到自己父亲说这些话,心里别提多庆幸了。 他立马站出来说,“爹爹,萱儿心可大了,哪会那么记仇啊,您就别说那么多了吧。” “嗯,那也好。”居老爷点点头,但似乎还是有话没有说完。 121:来女不善 “那个凡凡,你...你招待好蓝小姐,爹...爹去厨房看看妹妹。”最后,居老爷还是没能把没说完的话说出口,甩甩袖就走人了。 走后,居凡凡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啊?”蓝萱疑喃。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我爹爹和一个晚辈说这么多好话呢。”居凡凡笑着道,“想着以前他都是板着个脸,语气也是严肃得很,刚刚那番话,可真是难得啊!” 蓝萱听言,尴尬地笑了笑,“这样的吗......” “这个阿九,我算是佩服得无比投地了!算得怎么可以那么准!”居凡凡负手感慨道。 “萧姑娘确实比一般女主多些心思。”蓝萱点点头赞同。 要说自己已经二十了,比萧姑娘还长了三岁,结果论起脑子,自己怕是还不及萧姑娘的十分之一。 萧姑娘可真是个奇女子,这样心思敏捷的姑娘,以后不知哪位郎君有幸可以娶到。 “萱儿,方才我爹爹走开之时给了我一个眼示,估计是让我多和你说说好话,我猜啊,这两天应该就会命我带礼去你家成亲了~”话说出口,居凡凡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内心早已狂喜。 蓝萱当是同样会不好意思,毕竟这是第一次。 她害羞地微微低下头,只能应声,“嗯。” 一想到终于可以如愿娶的自己心仪的姑娘,居凡凡就开始设想未来的日子,他一定要和萱儿也生一个像妹妹一个可爱的女儿! 第二日,萧九被居府用轿子请去,这当然是为了陪居凡凡前去蓝府提亲的。 算算日子,不多不少刚好五日,萧九自己都要夸夸自己是个神算子。 还有这居老爷,真香定理,最后还不是要客客气气重新请来自己。 居凡凡大礼小礼样样俱全,要不是名义上是提前,别人看去了都要以为二人是准备结亲,这是居家带来的彩礼了。 蓝府。 “蓝叔叔好,蓝婶婶好。”第一次提前,居凡凡紧张得不得了。 蓝老爷态度很好,也很客气,命人上了茶和水果招待客人。 不过吧... “哟,居二公子今日这大箱小箱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蓝夫人当然知道居凡凡是来干嘛的,不过她就是要明知故问一番,心里还是对居府有所保留。 蓝萱可是她的肚子里出来的,自己宝贝得很,倘若嫁入他府被欺负了可怎么办,所以在此之前,预备丈母娘自然要好好教教女婿。 自从蓝夫人在居府咄咄逼人之后,说实话,居凡凡对蓝夫人都有些阴影了,潜意识还真有些害怕她。 居凡凡听言咽了咽口水,转头看了眼萧九,请求萧九帮帮他说几句话。 萧九原本是想让居凡凡先自己表明来意,然后再由她补充说明,谁知居凡凡这么怂,蓝夫人不过一句话,就把他给吓住了。 也罢,送佛送到西。 “蓝老爷蓝夫人你们好。”萧九站起身,悄悄给居凡凡一个手势,让他待一边去,后微笑礼貌地对蓝老爷老夫人道,“此前九娘来过几次府上,二位也认识九娘,今日九娘和居公子而来不为他事,就是来向蓝府大小姐提亲的!” “真的吗?居二公子,你那凶神恶煞的父亲,可同意?该不会是你偷偷摸摸过来自作主张的吧?”蓝夫人故意问道。 一旁的蓝老爷虽不希望自己的夫人这般,但却也没有想要阻拦的意思。 “蓝夫人这说的,所谓父母之命在媒妁之言前头,那自然是居家也希望和蓝家结亲,所以让二公子带多些厚礼,好让二位能感受到他们的真诚。”萧九能理解蓝夫人的嘲讽语气,毕竟以前居老爷那样看待蓝萱,做母亲的肯定会反击几句。 “对对对!因为之前有些矛盾,家父担心凡凡带少了礼会让叔叔婶婶不满意,所以命我能带多少带多少,若是...若是叔叔婶婶愿意把萱儿托付给凡凡,届时的彩礼定也是厚备!凡凡定当会给萱儿举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的!”看看,蓝夫人几句话,就把居凡凡逼的语无伦次。 萧九看的,都忍不住想笑。 坐在主位的蓝老爷也露出了笑意。 蓝夫人轻哼一声,看来算是要给居凡凡台阶下,对蓝老爷道,“老爷,您是家主,萱儿的婚事还是由你说的才算。” 夫人终于说完,可以轮到自己来说,蓝老爷笑道,“咱们也算是看着凡凡长大的,凡凡和萱儿本身就是青梅竹马要好得很,想必日后凡凡一定也会像以前一样善待萱儿,是吧?” “一定一定!”居凡凡疯狂点头,“凡凡向叔叔婶婶发誓!若是以后欺了萱儿,定当天打雷劈!” 蓝老爷推了推蓝夫人,“看吧,这小子是真心的。” 萧九见情,便再帮居凡凡推一把,笑道:“居二公子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盼着可以娶到蓝小姐,相信日后定会效仿蓝老爷和蓝夫人一样,夫妻恩爱有加,看看现在蓝老爷怎么宠爱蓝夫人的,才让蓝夫人生下这么好的女儿,居二公子是爱的来不及,巴不得把最好的给蓝小姐呢!” 一番巧舌如簧,可让蓝夫人开心坏了,脸上立马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居凡凡真是庆幸自己喊上萧九这个助攻! 蓝老爷点点头,算是默认这个未来女婿了。 萧九见势,推了推居凡凡,给了他一个眼神。 居凡凡领会,立马拱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叔叔婶婶,可否...可否让凡凡见一见萱儿......” 蓝老爷大笑两声,“来人,去把大小姐带来!” 不一会儿,精心打扮过一番的蓝萱翩翩而来。 “爹,娘。” 每一次看到蓝萱,居凡凡都会心动,如今蓝萱离自己的妻子的距离近在咫尺,可让居凡凡心跳加速。 他下意识唤道,“萱儿。” 蓝萱转头,与居凡凡四目相对。 这一刻,两人都幸福的笑了。 蓝家不计前嫌同意了居家的提亲。 十五日后,是两家举办婚礼的日子。 这日,居凡凡允了诺,给了蓝萱一场隆重的婚礼,隆重到全镇人都为此庆贺,更是放粮三日,让所有贫民都沾沾福气。 居凡凡没有什么好友,第一批邀请的就是洛流苏萧九再顺便加上宁钰。 萧九作为媒婆带着新娘子入门,收了好大一笔的谢媒礼。 喜宴之上,所有人都为此祝贺。 唯独... 宁钰坐在宴客席上,还是挂着一张脸,这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一来,他是有事没事就唉声叹气,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在他身旁的洛流苏见状,轻轻开口,“小公子,今日可是别人家大喜之日,你这副模样若是被阿九见了去,估计少不了一顿挨骂。” 宁钰当然知道,可他没兴致就是没兴致,装都不好装出来。 洛流苏同为男子,或许能读懂一点宁钰的心思,但那时人家的私事,自己不方便多嘴。 他只能安抚宁钰,“好了,就算不笑,也别总愁眉苦脸,不好。” “知道了。”宁钰鼓鼓嘴低下头。 晚,婚宴结束,众人离席。 萧九带着自己在玄玉赚的第一笔大钱,把宁钰洛流苏拖拉着到布料店。 “本姑娘大方,今日赚了钱,给你二人制备两身衣服,快快挑选布料!”萧九拍着胸脯,一副暴发户的模样,得意洋洋地对洛流苏和宁钰说道。 洛流苏轻笑一声,很给萧九面子,倒真直接去挑选布料了。 “小媒婆,我衣服够穿,不用了。”但宁钰就... 萧九敛敛眉,用拳头锤了宁钰一肩膀,“喂!阿钰你不给我面子啊!” “不是...” “我叫你挑你就挑,看看人洛流苏多麻利!”萧九催促道,“快去快去,你那两身衣服多旧了,该换新的了!” 宁钰被逼无奈,只好跟在洛流苏身后。 洛流苏看不下去,担心萧九看出宁钰什么不高兴,立马帮着宁钰挑选布料。 不过今日萧九沉浸在赚了大钱的喜悦中,一时半会还不会过多注意那么多。 三日后。 晚上的时候,萧九单独被居凡凡和蓝萱请去吃饭,所以家里晚饭只能宁钰和洛流苏两人凑合吃吃了。 因为宁钰精神不济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洛流苏看在眼里,所以今晚刻意找了宁钰一起回家。 然而却没想到... 刚刚到家,发现家门是开着的。 “该不会进贼了吧!”宁钰大惊,立马跑进院子。 结果... “哟,小魔王你终于回来了啊!” 院子里坐着一个紫衣姑娘,怀里抱着小白灵,看见宁钰和洛流苏进来,倒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按理说,小白灵认生,断不会轻易在一个陌生女子的怀里如此安静乖巧地躺着。 除非... 除非这个女子早已和小白灵认识,小白灵是记得她的! 而宁钰看到此女子,脸上立马露出诧异之色,显然他是和女子认识的! 洛流苏看着二人,内心便隐隐猜测,此女来意不善。 “莫涟漪,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122:小女魔头 “小魔王,你不厚道啊,自己偷偷跑来这地方,干嘛要把我‘孙女’也带来?”莫涟漪摸着小白灵的脑袋,而口中的‘孙女’指的也是小白灵。 “喵~”小白灵安逸的躺在莫涟漪的怀里,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宁钰似乎不太想见到此女,但来都来了也没有办法,他转身把大门关上,又为难地看了看洛流苏。 洛流苏是个明事理的人,点点头,“我先回避。” 经过莫涟漪的时候,他能感受到这姑娘对他浓浓的探究和审视。 洛流苏回屋之后,莫涟漪便放下小白灵,拍拍手站起身,指着洛流苏的屋问了句,“他不是洛神医吗?怎么,跟你很熟?还跟你跑着住一块了?” “要你管!”宁钰瞪了眼莫涟漪,“走,有话出去说!” 后竹林。 “小魔王,这么偏僻的地方谈话,咋?你要谋杀本小姐吗?哈哈哈——” 此处离四合院不远,是一片荒废的竹林,除了野兽,一般没人闲着会跑到这种鬼地方。 “莫涟漪,到底是谁让你过来的?还有,你为什么来之前也不和我说一声?!”宁钰听到莫涟漪的笑声就头大,根本不想和她说话。 “大姨不是写过信给你么?是你过了这么久都不回个信,刚好本小姐闲来无事,便来找你玩玩呀!哈哈哈——” 莫涟漪,年十六,京城人,母亲和宁钰的母亲乃同胞姐妹。 去年宁钰的束发宴,莫涟漪随着家里人来过一次古清镇,后大人谈论间有意给宁钰和墨涟漪定下婚约,不过看着两人的脾性,又打断了念头。 而‘小魔王’这个称呼,也仅有莫涟漪敢叫,要是莫涟漪生在古清镇,怕是镇上便会出现第一纨绔小公子和第一纨绔小姐了。 二人从小闹腾到大,是一个类型的性子。 “莫涟漪,我不想和你多废话,你赶紧,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你的莫家!”宁钰凶道。 “腿长在本小姐身上,小魔王,你能奈我何啊?哈哈哈——”莫涟漪不以为然,蹲下身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笑看着宁钰。 宁钰了解莫涟漪的性子,软硬不吃,一时间,让他有些气急败坏。 “泼妇。” “泼妇骂谁呢?” “泼妇骂你!” “哈哈哈好嘞!” “莫涟漪你...你耍我!” 莫涟漪轻笑两声,一手搭到宁钰的肩上,歪着脑袋说道,“你说说,堂堂小魔王,怎么就被一个媒婆勾引到这来了呢?” 宁钰打开莫涟漪的手,呵斥道:“喂!说话注意点!” “切。”莫涟漪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不屑一顾,“本小姐早就听说了,不过本小姐还挺惊讶,曾经养尊处优的小公子能委曲求全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短衣破布穿起来,嗯...好像还去当了伙计是吧?啧啧!要是被大姨听了去,不知道要有多心疼哦~” “莫涟漪,你到底走不走?”宁钰咬牙切齿,这莫涟漪哪哪都不像个千金小姐,说起话来毒舌万分,做起事来也丝毫不论轻重!说自己是小魔王,比起来,她才是个女魔头! “宁表哥,你还不了解涟漪吗?你觉得涟漪要是被你骂几句就骂得走,还会把你大门的锁给敲了吗?哈哈哈——”莫涟漪怪腔怪调,换作他人,听这些话非得气得半死。 放眼望去,女子当中论纨绔,莫涟漪当属第一人。 “好,那你说,你不走,你想干什么?”宁钰只能忍。 “干什么?当然是了解了解表哥你的生活啦~”莫涟漪故作俏皮,还对宁钰眨巴眨巴眼卖萌。 “别废话!” “凶什么凶啊!你谁啊凶本小姐!”谁知下一秒,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莫涟漪说着就往宁钰屁股上踢了一腿。 “嘶...莫涟漪!” “切!你以为本小姐真想找你这个贵公子啊?!要不是本小姐一人在宁府给唠叨吐了,本小姐才懒得大老远跑来呢!”莫涟漪哼了声。 “你在宁府?” “对,如那封信所言,这些奇怪的大人又要搞什么婚约!就你收到信的前一天,我娘带着我以探亲为由住到了你府上!其实就是为了谈结亲一事!然后呢,本小姐日日就被那些长辈抓着问来问去说来说去,本小姐听那些话都要听吐了!”从莫涟漪的语言中,能深深地感受到她是真的很烦躁。 宁钰听言,叹了口气。 “你还叹气?你有什么资格叹气喂!”莫涟漪一拳锤到宁钰的胸口,“明明你也有份,凭什么要本小姐一人承受!所以本小姐才偷偷跑来,就是要把你抓回去,一起解决这件事!” “我回去,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意?到时候,咱俩就真要被逼婚了!”宁钰反驳。 “你以为你在这就能息事宁人啊!你以为他们不会派人抓你回去啊!本小姐先一步过来带你回去,是在帮你,你要懂得感恩知道不?” “可拉倒吧。” “反正本小姐不管,要么你跟本小姐回去一起处理,要么本小姐就待在这,你选一个吧!”莫涟漪耸耸肩,要求过于无理。 宁钰当然两个都不想选,可是事实摆在这,确实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到了这个年纪,除了成婚也没别的事是长辈会多嘴的了。 宁钰还没想好,两人沉默了好一会。 突然,一道不善的声音从莫涟漪脚后传来...... 瞬间,莫涟漪身子一僵,眼睛睁大。 宁钰转头看去,竟是一条蛇慢慢的游向莫涟漪! 莫涟漪不敢动更不敢转头看,僵硬着问了句,“是吗......” 宁钰抽了抽嘴角,“是...” “啊!”下一秒,莫涟漪直接跳到了宁钰的身上。 宁钰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魔头莫涟漪,唯独恐蛇。 而这秘密,也只有他宁钰知道。 莫涟漪曾警告宁钰不可说出去,不然她可就没面子了。 “你你你愣着干嘛,你快点赶走啊!你这个小魔王,非得带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莫涟漪像个树懒一样抱着宁钰身上,急道。 “知道了知道了。”宁钰知道莫涟漪怕蛇,所以好心没把她从自己身上扔下来。 后,宁钰一手护着莫涟漪的腰,悄悄地逼近蛇,接着,另一手快速的掐中蛇的脖子! 十几秒过后,蛇便断了气。 宁钰扔掉蛇,松开护住莫涟漪腰上的手,“喂!死了,下来吧!” 莫涟漪松了口气,利索地从宁钰身上跳了下来。 “本小姐不待在这了!本小姐要去找‘孙女’!”遇到蛇还得了,莫涟漪当下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宁钰拉住她,“你什么意思啊?敢情你打算住到那个院子是吗?” “不然呢!本小姐大老远过来,身上分文未带,你难不成要让本小姐留宿街头吗!要是本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你负责得起吗!”莫涟漪哼道。 宁钰虽然不喜欢莫涟漪,可谁叫她是他的表妹呢,即便莫涟漪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但自己身为她的表格,确实没办法忍心让她一个姑娘扔在陌生的地方。 可...若是把她安排住在四合院... 那么会有更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她和小媒婆... 按照莫涟漪的性格,见到小媒婆,必定会去闹腾。 小媒婆也不是吃素的,就怕这一山二虎,打起来可如何是好...... “你放心,本小姐大人有大量,绝不会找那个媒婆麻烦,让你为难的~”莫涟漪像是读出了宁钰心中的纠结,装着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说道。 “鬼才信你!”莫涟漪那么多鬼点子,宁钰哪会那么容易相信她。 可当下没有别的办法了,况且现在天已经黑了,除了四合院,莫涟漪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罢了罢了,自己在,就尽量看着莫涟漪一点。 ...... 一个时辰之后,萧九安全回家。 刚刚踏入院子,宁钰犹如一阵风般飞到自己面前,可把萧九吓了一跳。 “我去,阿钰你干嘛...” “小媒婆你过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莫涟漪的声音...... “你好呀大姐姐~” 听到陌生的声音,萧九一愣,转过头,“嗯?这位是?” “我是阿钰的表妹!”莫涟漪不客气地走上前,一手搭在宁钰肩膀上。 宁钰真是生无可恋。 这个女魔头,果真不守信! “洛神医!”宁钰一个人怕不行,大喊一声把洛流苏叫了出屋。 “来了来了。” 一刻钟之后,宁钰大概和萧九解释了一遍。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搞得这么郑重!”萧九听完,丝毫不介意,“来者本是客,况且还是你的表妹,这样吧,今晚就让涟漪和我睡吧!” “不行!”听言,宁钰直接打住萧九。 萧九懵住,“嗯?” 一旁的莫涟漪倒是幸灾乐祸笑得欢,可奈何被洛流苏定了哑穴,说不了话。 萧九抽了抽嘴角,“怎么了啊?” “我我我...我和洛神医睡一屋,她!她就...就睡我的屋子吧!”说出这句话,宁钰是真的很不情愿。 洛流苏无辜中枪,“啊?” 123:随遇而安 “就这么决定了!”宁钰生怕萧九要强留莫涟漪和她睡一个屋。 这莫涟漪若是和萧九一个屋,那肯定如了她玩闹的意,不知道会怎么耍弄萧九。 萧九有些云里雾里,总感觉这个宁钰和他这么突然冒出来的表妹,有些奇怪。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为了安静,要让洛流苏把人又点定穴,又点哑穴的。 “阿钰,要不然......” “没有要不然!就这么定了!小媒婆你别说了,我这就搁一个被子到洛流苏屋子去!”宁钰说时迟那时快,站起身就飞进屋内,容不得萧九半点劝说。 可洛流苏就...抬手又放手,最后无奈地摇摇头,“哎...罢了罢了。” 再看那不能动又不能说话的莫涟漪,满脸幸灾乐祸,真不是有什么好笑的。 “诶...你把她解了吧...”萧九看莫涟漪被无辜定穴,有些不好意思。 洛流苏很听话,说解就解。 没了束缚的莫涟漪,伸了个懒腰,而后突然抓住萧九的手,撒娇道:“姐姐,涟漪一个人不敢睡...” “这......”萧九开始混乱了。 他俩是一家人吗......怎么故意对着干。 “姐姐~”莫涟漪不停地装可怜撒娇,“涟漪从小认床,到了陌生的地方就是不敢一个人睡的~表哥不了解我这点,担心我吵到姐姐睡觉,所以才执意换床~” 坐在一旁的洛流苏听了莫涟漪这些话,真是直接发出一声难以言喻的轻笑。 萧九满脸表现出为难。 这时,宁钰出来了,一抬眼就看见莫涟漪拉着萧九的手,立马炸了毛,大叫,“喂!莫涟漪你在搞什么鬼!” 这一叫,没把莫涟漪怎么着,倒是萧九给吓了一跳。 莫涟漪得逞偷偷一笑,后又装作无辜弱小,蹩着嘴,“呜呜...表哥你那么大声凶人家干嘛...” “莫...涟...漪!”宁钰真后面自己心软收留了这女魔头! 早该知道这女魔头说话不算话,鬼主意一大堆,脑子里除了玩弄人就没别的好心思! 宁钰说着,就冲上去欲拉下莫涟漪。 不过莫涟漪眼疾手快,立马拿萧九当人肉靶子,死死地躲在萧九的身后。 又道:“表哥!你要欺负我,我就告诉大姨!” “莫涟漪,我巴不得你回去,你能不能别捣乱!放开她!”宁钰指着莫涟漪凶道。 “我就不!大姐姐这么好,一定会罩着我的!” “莫涟漪!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诶诶诶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萧九都要被两人抓晕了,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洛流苏也不能干坐着看戏,起身按住了宁钰。 萧九叹了口气,对宁钰道,“阿钰,她是你表妹,你不能这么凶知道吗?” 后头的女子疯狂点头,“对对对!” “小媒婆,你不了解她的,她就是个坏女人,她说的话不能信!”宁钰表现出很焦躁。 “咋坏了呀,我可没看出来,等我看出来再说吧!”萧九无理由护着莫涟漪。 萧九这样,宁钰更加焦躁,死死瞪着萧九身后的莫涟漪,恨不得现在就把莫涟漪扔回莫府。 你看,现在这女人躲在萧九身后,还得意洋洋地对他吐着舌头摆着鬼脸呢! “好了好了。”萧九搞不明白这点事怎么能让宁钰急躁成这样。 要她说,就算莫涟漪和宁钰真有什么争议,那和她萧九有什么关系呀! 她萧九还怕这些吗?在闹腾的人,在她面前,都是不足挂齿的。 “阿钰,既然涟漪认床,就让她和我睡吧。”萧九发话,“你也不要再说什么了,我说和我睡就和我睡。” “小媒婆...!”宁钰咬牙切齿,萧九这么说肯定不会改变主意的了! 狡猾的莫涟漪! “还是姐姐最好~”莫涟漪得逞一笑。 洛流苏看破不说破,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拍拍宁钰的肩膀。 宁钰气急败坏,哼得一声转身回屋。 “喵~”唯一在看戏的小白灵,对着萧九和莫涟漪的方向喊了声。 “小白灵...” “好孙女...” 二人同时开口伸出手,也同时顿住,相对一看。 萧九敛敛眉,“嗯?你叫它什么?孙女?” “小白灵?”莫涟漪同样敛了敛眉。 萧九道:“这是我的猫,名唤小白灵。” 听言,莫涟漪眼神中闪过一道嫌弃,心想这是什么土里土气的名字。 不过她很快掩饰而过,笑着道,“呵呵,好名字好名字~” “所以你怎么叫它孙女?”萧九好奇。 “因为这是我家的母猫生的呀!”莫涟漪故作单纯,直话直说,“我表哥的公猫欺了我家的母猫,生下这小猫之后原本我是想带回去的,谁知表哥硬是不准,那我就说经常看看它。哎怪不得上次在宁府不见它,原来...原来姐姐成了它的主人呀!” 这话表面没什么,可被有心人听去,就会觉得是萧九夺人所爱,不懂事。 萧九聪明人,况且同为女子,当然听得出莫涟漪语气之中浓浓的不满和醋意。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笑而不语。 莫涟漪同样笑而不语。 “行吧,那去我屋,我给你整个被褥。” “谢谢姐姐了。” 大院的人走完,算是风平浪静了。 可两个屋里,却不平静。 宁钰心里很憋,跑到洛流苏的屋里抱怨。 “洛神医,你说,小媒婆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呢!” 自从上次和洛流苏走路回家,宁钰慢慢地放下对洛流苏的介意,和他的相处渐渐开始变得和谐。 “她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让你为难。”洛流苏慢悠悠地解释道,“莫姑娘是你的表妹,也是客人,她明显是想和你反着来,若是不顺从她的意,绝对不会罢休的。阿九是不想你俩一直闹腾下去,也不想你在乎她而和你表妹有更大的误会。” “我才没有这样的表妹!”宁钰哼了一声,“从小到大这死丫头就没变过!瞧瞧她身上哪点像个大家闺秀,怪不得她爹娘想方设法想把这个女魔头塞给我!不就是怕她嫁不出去嘛!” 气起来的宁钰,不小心说漏嘴。 闻言,洛流苏笑了声。 宁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捂着嘴看向洛流苏,“我...我刚刚说了什么...” “怪不得那几天你满腹心事,原来是因为这个。” “洛神医...你...你千万别和小媒婆说啊!”宁钰瞒天过海,就是为了瞒着萧九。 因为他很清楚,如若萧九知道自己被家里安排了婚事,一定会劝说他回去,甚至会为他做媒。 可他一点也不想离开他的小媒婆。 至少,在小媒婆没有成亲之前...他希望自己多能陪陪她。 “我知道。”宁钰对萧九的心意,洛流苏一清二楚,“可是,现在人家姑娘找上门了,这事早晚都会被阿九知道的。”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结亲。”宁钰一拍桌子,有些心累。 “没关系,不想结,那就拖着。”没想到洛流苏会说出这句话。 宁钰有些诧异,“洛神医你...你支持我?” 按理说,洛流苏应该是第一个会劝说他离开小媒婆的吧。 “这不是支持,因为换做我,我也会像你一样。”洛流苏淡淡地回道。 宁钰听得有些感动。 想想自己以前怕他抢了自己的小媒婆,万事针对他。而其实人家根本没有和你计较,一直保持大度。 想想看,自己还真是小肚鸡肠。真不像个男人! 宁钰低下头,内心百般复杂。 须臾,洛流苏拍拍他的肩膀,温声道,“随意而安,年纪轻轻不要想那么多,想了反而自寻烦恼。” “我也想啊,可是...这事实摆在这,岂是我能不想就不会发生的...”宁钰重重地叹了口气,“洛神医,我实话和你说吧,现在莫涟漪跑过来找我,我家肯定没几天就也来玄玉寻我二人,只要我被抓回去,那就真的不能出来了!” 想到这,宁钰就心痛。 那以后见小媒婆,真是登天还难。 洛流苏可以理解宁钰,“那你想不想都会发生,就不要想,至少在安逸的时间里,让自己开心,让自己知足,就够了。” 听言,宁钰低下头。 之后就许久未言。 洛流苏没有打扰宁钰思考,静静地陪在他身旁。 另一个房间。 “大姐姐,你是哪里人呀,我听说我大表哥和大表嫂就是你牵的线呀?” 莫涟漪坐在椅子上自娱自乐,萧九在整理床铺。 “我...小村里出来的。”萧九随口答道。 “大姐姐,怪不得我宁钰表哥这么喜欢你,涟漪见你也不同平常女子呢!”莫涟漪怪腔怪调夸赞。 萧九听来有些不舒服。 “我和阿钰是朋友。” “朋友吗?我娘可是和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二人皆是单身,可却已经同居了呀!”莫涟漪毫不遮掩的随口而道。 萧九不知道怎么回答。 或许古代都是这种思想,也不是她能解释得清。 那便不解释吧。 “大姐姐,你...怕蛇吗?” 124:怕蛇之因 “怕蛇?蛇汤还么好喝为什么要怕它?”萧九云淡风轻地回道。 “看来,真的只有我怕蛇。”莫涟漪叹了一口气,“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我。” “哦?你怕蛇?”萧九听言,停下铺床的动作,转过身,玩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明日我就到后竹林捉条蛇炖了,让你尝尝蛇汤是有多鲜美~” 莫涟漪抽了抽嘴角,对萧九的玩笑并不感兴趣,又道:“你可知我为什么从小怕蛇?” “你直说呗。” “因为我曾亲眼看过一条毒蛇咬死了一个三岁的男孩。” 萧九顿住,没有说话。 说到这,莫涟漪忽然笑了声,笑意难喻,“那男孩是我儿时的一个玩伴,那时我们都以为那条蛇没毒,谁知道,居然是剧毒,呵呵...” 萧九不知道莫涟漪为什么要说这些。 在她的言语中,萧九可以听出满满的悲伤和后悔。 “还有啊,当时表哥也在,哦对...表哥和我亲眼看着那男孩倒下直到没有生息,你说,这生命是不是很脆弱呢?”莫涟漪越说越伤感。 明明一刻钟之前,她还是和宁钰作对的小魔女,转眼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丧里丧气。 “以前的事现在还说干嘛?”萧九不太喜欢听这些悲伤的故事。 “诶姐姐,你可是世上第三个知道我怕蛇的了哟,千万别说出去,说出去我就没面子啦!” “知道了。”萧九本身也没怎么在意。 整理好被子,她刚刚转身,却... “啊!” 谁知莫涟漪正提着一只老鼠站在她身后! 差一点点就要和老鼠亲密接触,萧九吓得魂差点飞了出去。 “莫姑娘,你这是干嘛?”萧九一直以为莫涟漪安静地坐在那讲故事呢! “没干嘛,只是我很好奇这不怕蛇的人是不是就不怕蛇的食物,没想到...姐姐怕老鼠呀?”莫涟漪耍人成功,捧腹大笑。 萧九听言真是无语了,但看在莫涟漪年纪小就当她不懂事,不与她计较罢了! “下次别胡闹了。”萧九表现出不满。 可这正合莫涟漪的意,不以为然地摆了个鬼脸,而后把手上的老鼠随手一扔。 当她准备出门洗手之时,谁知小白灵忽然从窗户跳了进来,不等莫涟漪反应,直接凶猛地扑向那只刚刚被莫涟漪扔掉的死老鼠! 下一秒,老鼠就被小白灵吞进了肚子。 莫涟漪震惊地瞪大眼睛,哪有心思洗手,对着小白灵惊叫一声,“乖孙女!你怎么能吃那玩意啊!” 而后跑过去抱起小白灵不停地晃着,“乖乖快吐出来!快点!” “喵!!!”小白灵蹬着小腿。 萧九见情一怔,连忙阻止,“诶你干嘛!” “你没看见它刚刚把那只老鼠给吃了吗!” “吃就吃呗?!猫吃老鼠不是天理吗!” “我孙女怎么能吃老鼠,那东西多不干净!吃坏肚子怎么办!”莫涟漪说的超级严肃。 萧九一脸懵逼,“什么啊它是猫诶!而且小白灵又不是第一次吃老鼠了!” “什么?!”莫涟漪听言目瞪口呆,半天才有反应,“你...你怎么能这样照顾它!它可是本小姐的‘孙女’!不能和其他猫比的!你让我‘孙女’吃老鼠,岂不是让它和其他普通的野猫相提并论了!” 就因为小白灵吃了一只死掉的老鼠,莫涟漪搞得好像小白灵吃了什么毒药似的,如此夸张。 萧九听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莫涟漪说下去了。 她张口又闭口,脑子里组织了好多语言,却又觉得她为何要因为这点小事和莫涟漪解释那么多? 有必要吗?! 房里的动静惊动了另一个房间的人,宁钰二话不说闯了进来,洛流苏紧跟其后。 “发生了什么?!”宁钰紧张地问道,眼睛下意识看向莫涟漪。 只见莫涟漪捧着小白灵,而小白灵的表情是难受的。 “莫涟漪,你快把小白灵放下!你那样抱着它,它会很不舒服的你知道吗!”宁钰立马训道。 “喂!你知不知道刚刚它吃了一只死老鼠!”莫涟漪还是没有从她的逻辑里出来。 宁钰和洛流苏听言都愣了。 皆和萧九的第一反应一样:猫吃老鼠怎么了? “本小姐把‘孙女’给你,你转手就给了别的女人,现如今还让我乖‘孙女’变得和其他猫一样,宁钰,你也太过分了吧!”莫涟漪是真的很生气,满脸都写着愤恨。 宁钰握紧拳头,脸色为难,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才想起来了,莫涟漪和他一样是爱猫人士,家里养了数不清各种品种的猫,生的小猫也绝不送人一块养着。 这小白灵本是她家母猫所生,但是宁钰瞧着喜欢,就抢来。 莫涟漪没有和宁钰过多争执,就是叮嘱他好好照顾她的‘孙女’。 之前宁钰为了讨好萧九,把小白灵奉献了出去。 然后就忘记了这件事! 以莫涟漪的脾气,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此事! 萧九在旁,大概知道了什么,面露歉意,开口:“那个莫姑娘...” “你闭嘴!”莫涟漪直接转头对萧九凶道,“你这个女人,你这样对待我‘孙女’,有什么资格照顾它!” “我......” “莫涟漪!”宁钰闭着眼睛大喊一声,而后又忍着不动怒,咬牙切齿道:“猫是我送的,有气就找我撒。” “你倒是很帮着她,呵呵...”莫涟漪冷笑一声,“宁钰,你够绝情,行,算你狠,本小姐走还不行吗?” 话落,莫涟漪放掉小白灵,径直欲出屋。 “莫姑娘!”萧九欲拦。 洛流苏刚好在门口,伸手挡住莫涟漪的去路。 莫涟漪谁都不给面子,直接打开洛流苏的手。 萧九准备去拉回莫涟漪。 不过却被宁钰拦下,“没用的,别去了。” “阿钰,这事要说清楚,你让她回来。”萧九很冷静,她也能看得出这件事虽然没什么,但也没那么好处理。 宁钰沉默了一会,最后叹了口气,“你们休息吧,我去找她。” ...... 莫涟漪飞出四合院之后,人生地不熟只能凭着感觉走。 其实,她很怕黑。 “该死的小魔王,本小姐诅咒你一辈子娶不到媳妇!”走在荒无人烟的小径上,莫涟漪抱紧自己,身体忍不住哆嗦。 或许是怕,或许是冷。 但她能怎么样,她只能忍,她就是不服输。 约莫过去了半刻钟,莫涟漪不敢走了。总感觉,越走越看不到大路。她怕自己走丢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或者...又遇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死宁钰!为什么还不来找本小姐!要是本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本小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莫涟漪只能靠抱怨来自我安慰。 “喂。” “啊!” 谁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吓得莫涟漪蹦了三蹦。 结果转头一看,却是宁钰。 其实宁钰早就追上了她,不过一直静静地跟着,听了她一路的抱怨。 看见是宁钰,莫涟漪心底是高兴的,但她不表露出来,还赌气般的哼了声,“你跟着本小姐干什么?!你回去陪你的小媒婆啊!”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如果你有三长两短,做鬼都不会放过我的。”宁钰淡淡地说道,“我可不想以后的日子天天被一个鬼跟着,多渗人。” “哼!”莫涟漪撇过脑袋。 似乎...笑了声。 “大小姐,回去吧,这晚上,还是挺冷的。”宁钰道。 “你说回去就回去,那本小姐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莫涟漪还是要面子。 “行,那大小姐,我带你去夜市吃宵夜,就当赔礼了可好?”对莫涟漪了解通透的宁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怎么讨好莫涟漪。 这个女魔头,最爱晚上出没在夜市。 除了耍闹,吃,就是她最大的爱好。 果然,宁钰说完的下一秒,莫涟漪眼睛立马发光。 “好啊!走!” 夜市。 莫涟漪很会吃,知道吃好的,不过宁钰提前准备,把自己这个在玄玉赚的所有的资金全部带在了身上。 “没想到玄玉这种小地方也能有好吃的东西!”莫涟漪大吃大喝毫不矜持。 宁钰没胃口,就看着莫涟漪吃。 他没有说话,看着莫涟漪这样,有时候,又觉得她没那么坏。 其实她确实没那么坏,只不过脾性闹了点罢了。 她爱猫,是因为那个男孩爱猫。 那个被毒蛇咬死的男孩。 四岁那年,贪玩的他们去了一处荒野,结果遇上了蛇。 那个男孩为了救莫涟漪,挡下蛇口,自己被咬。 等不及莫涟漪和宁钰找来救援,男孩就没了生息。 那个男孩是莫府奶娘的孩子,非常喜欢猫。 后来,莫涟漪为了弥补,不仅收养了男孩家里的猫咪,还收养了许多流浪猫,亦或者各色品种的猫。 她把猫咪当做人一样对待,不论吃的,睡的,住的,穿的。 也是那次,莫涟漪也怕了蛇。 “喂!你看着本小姐干嘛?一起吃啊!”莫涟漪嘴里嚼着东西,对宁钰道。 “你吃吧,我不饿。”宁钰微微一笑,温声道。 125:厨艺进步 “本小姐一个吃有什么意思!快一起吃!”莫涟漪边说边往宁钰碗里夹菜。 那宁钰只好吃了。 “好吃吗?” “嗯,好吃。” “看吧!本小姐点的菜就是不错的!”莫涟漪沾沾自喜。 “莫涟漪,你现在想不想成婚?”宁钰忽然问道。 闻言,莫涟漪吃菜的动作一顿,不自然的吧唧吧唧嘴,回道:“本小姐从小到大就跟你这个小魔王一个男子熟一点,要成亲怎么成?你不行,其他男的本小姐更看不上!” 这话听上去也不知道是褒是贬。 宁钰笑了声。 “你笑什么啊?”莫涟漪有些心虚。 “没什么,就感觉你这个人太惨了,除了我就找不到其他男人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你是在嘲笑本小姐吗!”莫涟漪故意拍筷子,“宁钰,你可别给自己长脸啊!本小姐之所以不去和那些臭男人接触,就是觉得他们不配和本小姐玩,他们都是花心萝卜,没有一个好东西!” “照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觉得我是个好东西,我不花心咯?”宁钰挑了挑眉。 “你可拉到吧!别给自己长脸!臭不要脸!” 宁钰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这个表妹,生来顽劣,从小到大做过的‘坏事’不计其数,人见人怕,花见花败,不是家里有点背景还真不敢招惹这位大小姐。 就算是富家公子,皇家子弟,若是惹了莫涟漪,莫涟漪都可以想方设法整回去。 她说的不错,十几年来,除了自己,除了那个被蛇咬死的男孩,她就没有和其他的男子过多接触,包括她的父亲,她都爱答不理。 不过,父女感情不好,最大的原因还是她的父亲并不爱她的母亲,一直以来,除了吃喝穿住,就没管过她们母女其他的琐事,一年到头在外,或许早已金屋藏娇。 小的时候莫涟漪闹腾得还没有那么招摇,可渐渐发现父亲的忽视,她为了让父亲关注她,便故意闹出些事端来,但结果...父亲压根不不出面处理,都是让管家或者她的母亲解决。 日以渐久,莫涟漪习惯了她父亲的冷漠,也习惯了自己的野性。 “已经很晚了,我明日还得早起去店里,你快点吃吧。”宁钰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 莫涟漪鼓鼓嘴,不太乐意,但她又知人情世故,便没有多言,听话地加快吃东西的速度。 一刻钟之后,莫涟漪吃饱喝足,打了个满足的饱嗝。 宁钰付完钱回来,不禁叹了口气。 “你大半夜叹什么气啊?”莫涟漪摸着吃饱的肚子随口问道。 宁钰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回答。 他之所以叹气啊,是因为莫涟漪这顿夜宵就已经将他剩下的资金却不花完了,真的是一分不剩的那种! 哎! ...... 宁钰安全地带莫涟漪回到了四合院,而一推开大门,洛流苏九坐在院里,合着一起的萧九已经困得趴在桌上睡去了。 宁钰知道,一定是他们在等着,等了很久。 他看了眼莫涟漪,“其实大家都没有恶意,真的。” 莫涟漪虽闹,但也听得懂人话,分辨得了善恶。 “本小姐只是心疼我‘孙女’,本小姐也没有恶意!”莫涟漪撅着嘴巴,不愿意承认是自己不对。 大晚上这么迟,宁钰也懒得和莫涟漪争辩下去,摆摆手就此作罢。 他缓缓走上前,看萧九已经睡沉了,好在身上披着洛流苏的披风,否则这样睡着必定要受寒。 “把她抱进屋里睡吧。”宁钰提议。 洛流苏点点头,后看向莫涟漪。 莫涟漪撇过头。 宁钰知道洛流苏的意思,对莫涟漪说道:“你就睡我屋,听到没?” “哦!知道了!”莫涟漪吐了吐舌头,后转身乖乖的去了宁钰的屋子。 须臾,洛流苏横抱起萧九进了她的屋。 第二日,萧九醒来将将天亮,发现自己竟睡在自己的床上,才想起昨晚没撑住等到宁钰莫涟漪回来,于是赶忙翻身下床开门。 刚走出去,就看见莫涟漪蹲在地上逗小白灵玩耍。 这个时辰,刚是太阳升起,最多卯时一刻,连洛流苏宁钰都还没出来,这莫涟漪就已经... 萧九不知道他们昨晚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莫涟漪这是睡醒了还是没有睡。 她有些尴尬,许久才出声唤道,“涟漪......” “哟,你也起得挺早啊。”莫涟漪没有抬头。 萧九抿抿唇,小心翼翼上前两步,问:“昨晚......” “昨晚宁钰请本小姐吃了顿大餐,本小姐就勉强原谅他了,不过他的床实在太臭了,本小姐睡不习惯,所以一晚上都没合眼!哼!等会本小姐就要骂死他!”莫涟漪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萧九猜想该是莫涟漪不计较这件事了,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哈欠——”莫涟漪打了个哈欠,看来昨晚是真的没有睡着。 萧九立马道,“那个,我的床昨晚刚刚整的,很舒服也没有味道,要不...你回去补补觉,等睡醒了再吃饭?” 莫涟漪蹩蹩嘴,看了眼萧九的屋子,似有那种意向,但又好面子。 萧九估计也猜出了大概,笑道:“刚好他们还没醒,你现在进去睡,待他们醒了之后我就说你还在睡别打扰你,放心吧,他们吃了早点就出门做工,要中午才会回来的。” 这话,正和莫涟漪的心意,她假装勉为其难,最后摸了摸小白灵的脑袋,站起身,高昂着脑袋:“那就凑合吧。” 萧九很高兴莫涟漪可以接受,立马让开路。 莫涟漪经过萧九之时,停顿了一下,而后小声地来了句:“昨晚吃饭好像花了很多钱,那个...你不要怪他啊。” 他自然指的是宁钰。 莫涟漪虽大大咧咧,但是很多时候心里也有数,昨晚吃了多少她能猜的出来,但她当时正在气头上,便故意要宁钰花大钱。 过了一晚冷静下来,深知现在的宁钰大不如前,所以莫涟漪忽然有些歉意。 萧九很快听懂莫涟漪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没事。” 后,莫涟漪进屋睡觉去了。 半个时辰后,宁钰与洛流苏都醒了。 萧九刚刚喂完小白灵,见二人出来,回头就去打热水给他们洗漱。 “那丫头还没醒吗?”宁钰没有看见莫涟漪的身影,下意识走到自己的屋前,欲开门喊人。 萧九恰巧撞见,连忙阻止道:“诶!你干嘛呀!” “这都什么时候了,叫那死丫头起床吃早点!” “别叫别叫!”萧九放下热水,几步上去拉下宁钰,故意训斥:“就算是表哥,可人家好歹是个姑娘,一个姑娘家家在睡觉,哪能就直接进去呀?” “我不进去,我就外头喊她。” “那也不行,她又没事做,像你们一样起这么早干嘛?去去去,快去洗漱吃饭,别多事!”萧九催促道。 宁钰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不过萧九这么说,他也就不管了。 快速洗漱吃早点,先一步比洛流苏准备出门。 萧九突然叫住他,“等下阿钰!” “怎么了?” 须臾,萧九拿了一锭碎银塞给宁钰,“家里来了客人,回来买点水果。” 以前都是宁钰花钱,不过如今萧九说了单子,有些媒钱。 宁钰想着昨晚为了讨好莫涟漪,确实已经花光了钱,于是乎只能收下。 “行,那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宁钰走后,洛流苏缓缓走到萧九声音,轻飘飘地来了句:“莫涟漪睡到你的屋里去了?” 萧九一愣,“啊哈?你咋就知道的?” “那走廊地上有跟狗尾巴草,总不会是你丢在那的。” “切!就你最精!”萧九哼了声。 “今天我不去医铺了。” “干嘛?” “你昨晚在外面睡了会,过会我熬些暖茶给你喝,怕你受寒,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吼!你当我是多娇弱呢!”萧九不以为然,“不要不要!” 结果下一秒... “啊切!” 萧九还真就打了个喷嚏。 洛流苏看着她,眼神仿佛在说:让你逞强。 萧九不甘示弱,“鼻子痒!你不要误会!老娘身强体壮,你不用管我!” “我要是想管你,可是需要你同意?”洛流苏淡淡一句反问,极其‘狂傲’。 意指萧九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只能服从。 萧九瞪了洛流苏一眼,“我懒得理你!” 可刚一转身,就被洛流苏定了穴。 萧九不能动,闭上眼咬牙切齿,“洛流苏你混蛋!” 洛流苏没有回应,直接就抱起萧九。 “喂!你干嘛!你流.氓!” “别吵了,等下把莫涟漪给吵醒了又要闹腾。” 萧九哑口无言,心里不停地大骂洛流苏无.耻。 后,洛流苏把萧九抱进了自己的屋躺着,而他,回头就去厨房熬热茶了。 ...... 两个时辰之后,萧九的定穴自动解了。 得到释放的她立马跑出去准备找洛流苏算账。 却不想,他... 他正在在厨房做饭。 萧九有些诧异,慢慢地走进看了眼锅里的菜,不可思议地惊呼一声:“洛流苏,你这厨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进步啊!” 锅里的菜,先不说口味,淡淡色泽和香味,萧九就已经确定是道美味的菜肴了。 要知道半年前第一次和洛流苏共餐时,他做的菜可真不是人能咽的下去的。 洛流苏切着菜,听到萧九的夸赞,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玩笑地来了句:“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和你相处这么久,总能偷学些精艺。” “你又冷不丁占我便宜!”萧九翻了个白眼,不过说实在,洛流苏这厨艺的进步确实惊人。 “哇哦好香啊——”这时,莫涟漪突然出现在萧九的身后。 126:火上浇油 莫涟漪总喜欢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别人的身边,好把人给吓一跳。 萧九下意识吓得往洛流苏身前挪了一步,见到是莫涟漪,立马笑道:“涟漪这么早就醒啦?” 莫涟漪撅了撅小嘴,“都睡了两个多时辰,再睡就成猪咯!” 抬额示意锅内,“喂,这菜黑了。” 话出,洛流苏一惊,忙过去翻菜。 萧九噗呲一笑,后把莫涟漪拉出厨房,“里头油烟大,你应该会不适应,还是出来等吧,过会菜就好了。” 萧九不是那种会巴结讨好人的人,只不过因为莫涟漪是宁钰的表妹,再者潜意识不知为何,总觉得莫涟漪是可怜之人。 “油烟而已,本小姐是那种娇弱之人么!”莫涟漪打开萧九的手,抬头哼了一声。 “女孩子吃多油烟对皮肤不好,听话啦,在外面好好陪小白灵玩玩,饭很快就好~”萧九的语气十分温柔,就像哄小孩子一样说话。 莫涟漪一时吃软,看了眼厨房,顺从,“好吧,那你们快点,本小姐好饿!” “知道啦,去玩吧。” 后,莫涟漪就真陪小白灵玩耍了。 萧九回到厨房,原先那道差点热糊的菜早已出锅,她拿起筷子一尝,点头满意,“可以可以,你这偷师还真偷得不错!” “那我还得多谢萧师父的夸奖了。”洛流苏在捣鼓第二道菜,笑回。 “一般般,一般般啦~”萧九故作谦虚,放下筷子走到洛流苏身边,胳膊肘顶了顶他,“喂,你说这姑娘千里迢迢来找阿钰,到底什么事情啊?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洛流苏自然地回道:“估计是自家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就别管那么多了。” “我不是要多管闲事的意思,就是如果...”萧九顿了顿,叹了口气,“就是如果他们家里的事,而莫涟漪是来带宁钰回去的,那我就肯定催宁钰早点回去,我就是担心...担心他想太多,不愿意回去。” 洛流苏是知道莫涟漪为何事来找宁钰的,而他尊重宁钰,既然宁钰一时不想萧九知道,那自己自然要替他隐瞒。 “好了,宁钰他也不小了,做事有分寸,你怎么和他娘似的,这么关心他呢?不如,多关心关心我?”洛流苏烧菜还不忘调侃。 “滚蛋!”萧九直接给了洛流苏一锤,“蔬菜少放点盐,好好炒!” ...... 午时,宁钰回家吃饭,刚进厨房就看见莫涟漪已经坐在桌前大吃大喝。 他习惯莫涟漪在哪都不拘束的性子,抽抽嘴角,问了句:“就你啊,小媒婆和洛神医呢?” “他两好像去砍柴了。”莫涟漪大口吃着,道。 宁钰‘哦’了声,刚转身又回头,皱着眉头对莫涟漪教道:“女孩子吃饭别那么粗鲁,还是在外面,能不能细嚼慢咽?” 闻言,莫涟漪顿住吃饭的动作,对宁钰翻了个白眼,不情愿地回了句:“哦!知道了!真啰嗦!” 宁钰耸耸肩,出去找萧九宁钰。 砍柴的地方是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 宁钰很快找到两人的身影,挥手大叫:“小媒婆!洛神医!” 萧九和洛流苏刚准备回去,听到宁钰的声音,又停下了脚步。 宁钰跑向二人,呼了口气,问:“今天洛神医没有去医铺吗?” “想给自己放放假,感受一下萧师父的日常生活,就没有去了。”洛流苏笑着回道。 “萧师父?”宁钰下意识看向萧九。 萧九捅了一下洛流苏,后懒得废话,“阿钰你都回来了还跑来干嘛?就在厨房等我们呗!” “算了吧,我和那个女魔头待在一起就是要干架的,还不如陪你们走一段路呢!”宁钰用力摇了摇头。 “咋能这么说你的表妹呢?昨天发生了什么是忘了吗?下次别让我再听到这种话,知道没!”萧九很严肃认真的教育宁钰。 宁钰吐吐舌头,伸手要抢过萧九身上背了柴的竹筐。 萧九躲开,道:“就这点路,别麻烦了,快快快,回去!” 院里。 莫涟漪已经吃饱在喂小白灵了。 三人回来,发现她居然直接端着桌上的肉在喂小白灵。 宁钰立马喝道:“喂莫涟漪你在干什么!” 那可是大家吃的菜,莫涟漪先吃也就算了,怎么能还一整盘对着小白灵喂呢?! 这也太不懂事了吧! 萧九和洛流苏也是没想到莫涟漪会有这样的举措。 “你凶什么凶啊?这菜不就是吃的吗?我们能吃,凭什么不给本小姐‘孙女’吃啊!难不成你们平日自己吃好喝好,就让本小姐‘孙女’自己抓老鼠吃,虐待它吗?!”莫涟漪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毕竟以前家里养的那些猫,她喂的可是比人都吃得好。 说着,莫涟漪还有些嫌弃地补充了一句:“况且这肉就是普通的猪肉,要知道本小姐府上那些宝贝猫都是吃牛肉长大的!” 萧九有些难为情,解释:“咱们这条件不好,也是偶尔开开荤,小白灵没有你想象中天天捉老鼠吃,我会单独拌些饭给它的。” “是剩饭馊菜对吧?” “莫涟漪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那么坏啊!小媒婆是小白灵的主人,你觉得主人会拿那种东西给自己的猫吃吗?!”宁钰受不了,吼道。 莫涟漪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而后懒得多费口舌,继续喂小白灵。 宁钰有想上去教训一顿她的冲动。 但,萧九拦住了。 萧九对宁钰摇摇头,小声道:“随她吧。” 洛流苏表示对莫涟漪的思想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宁钰要面子,认为莫涟漪是他的表妹,他就该负责任,决不能在这里给萧九和洛流苏添乱。 “你们先吃饭,我带她出去说几句。”宁钰对萧九道。 萧九拉住宁钰,“别,别惹事,你懂事点。” “我不能这样不管她。” 话落,不给萧九阻拦的机会,直接大步上前。 正要逮着莫涟漪,谁知莫涟漪直接巧妙的躲开了。 下一秒,手上的那盘肉直接摔到地上。 可把小白灵吓得蹦了三米远。 接着,莫涟漪甩锅凶宁钰,“你干嘛!害得我都不小心把盘子摔了!” “你故意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宁钰咬牙切齿瞪着莫涟漪,不想给她耍花样,上手就拽住她,“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干嘛!我不去那个有蛇的破竹林!” “去别的地方!” 这氛围,很浓重,很激烈。 萧九当然不会让这两人又争吵起来。 可惜,她忘记了洛流苏现在是宁钰的帮手。 还没等萧九迈一步,洛流苏就点了她的定穴。 萧九一动不动,气得不行,“洛流苏你怎么能这样!” 莫涟漪看洛流苏点了萧九的穴,嘲讽道:“哟,洛神医,您这医术学来就是随便给人定穴的呀!” 洛流苏根本不会理会莫涟漪的嘲讽,给了宁钰一个眼示,直接抱起萧九去了厨房。 莫涟漪一咬唇,不爽。 宁钰再次道:“走。” 厨房。 洛流苏没有给萧九解穴,装了饭准备喂萧九。 萧九不吃,骂洛流苏:“洛流苏你这是在纵火!你不能让他们兄妹这样相处的!你看看这前后才过去多久,又得吵起来!” 趁着萧九张嘴骂人的机会,洛流苏迅速塞了一口饭菜进她的嘴。 回道:“吃完饭再说。” 萧九把话咽下,刚刚准备再说,又被塞了一口。 洛流苏继续道:“食不言,再说话我就定你哑穴了。” 萧九哼了声,给了洛流苏一个‘算你狠’的眼神。 院外。 宁钰非常容忍,尽量好声好气,“莫涟漪,这里不是我一个人住的地方,还有萧九娘,洛流苏,你要跟我过不去我没有意见,但是请你有一点礼貌,他二人对你非亲非故看在我的面子和你客气,我也希望你有些自知之明。” 莫涟漪双臂一环,冷笑一声,“说到底你就是想敢本小姐走呗?行,走那就一起走,婚事解决了,本小姐绝对不再烦你。” “婚事的事情我还没有和萧九娘说,等我和她说了,我就跟你回去。” “对啊,既然你现在不很本小姐回去,那就不要跟本小姐废话那么多。” “我这不叫废话,我这叫警告你,你再犯事,我就带你住客栈。” “哦?你还有住客栈的钱呢!看来昨晚本小姐吃得还挺少呀!”莫涟漪挑挑眉。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总之,莫涟漪,你记住这句话。” “那本小姐且问你,本小姐今日有何错?不过拿人吃的肉喂了猫,就惹的宁小公子如此大火气?到底是本小姐真的错了,还是堂堂宁小公子只是不想丢面子?” “你不要跟我辩这些。” “本小姐也是要面子的!昨晚是为了‘孙女’,今日也是!一只猫你非要跟本小姐计较,说的好像本小姐无理取闹似的!”莫涟漪说着,眼睛似乎掺杂了些许泪水,继续哼道,“行!既然你觉得本小姐在无理取闹,那本小姐就闹给你看!本小姐的‘孙女’,本小姐带走!” 127:好事待成 “想都不要想。”宁钰向莫涟漪靠近一步,紧紧地对着她的眼,“小白灵的主人现在是萧九娘,你对它好可以,但凡事都必须经过萧九娘的同意。” “凭什么,那是本小姐的...” “现在是萧九娘的猫!”宁钰打断莫涟漪,直接凶道。 莫涟漪被凶得心里咯噔了一下,莫名其妙有些委屈。但她不会屈服,依旧倔强着小脸,但却半字不敢开口了。 二人眼中皆带着情绪,互相瞪了一会,终于,来人打破氛围了。 洛流苏答应萧九,只要她把饭乖乖吃完,就可以去找宁钰莫涟漪。于是乎,萧九赶了平日三倍的速度,都不带嚼的那种。 “别吵了别吵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萧九像极了糙心的老母亲,赶来管教熊孩子打闹。 洛流苏紧跟其后,向宁钰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莫涟漪也不知道为何宁钰一凶她就没声,是满腹委屈,好似一开口就要哭出来一般。 萧九的到来,或许真就是给她一个台阶下了吧。 萧九上前,不敢不顾直接把莫涟漪护在身后,指着宁钰的鼻头就训道,“阿钰!你作为哥哥,不应该这样对待妹妹的!” 宁钰也不能理解萧九为何要一直护着莫涟漪,明明莫涟漪做的事情都那么的过分...... 他皱着眉头,不服气地回道:“小媒婆!你看看她的作为,你平时那么明事理的人,为何就不觉得她是错的了?!” “不管涟漪做的是错是对,在我这,都是对的。”萧九说的很认真,“不管她错到多么的离谱,你作为她的哥哥,都不应该这么的凶,她既然是你的妹妹,你就要以身作则好生对她教导。” 莫涟漪天生闹腾惯了,在外人那的口碑有多烂她心里很清楚,也从没想过被人接受,她就真像是个女魔头,人见人怕。 家里人不管她也管不了她,可以说她就是个没家教的女孩。 而萧九,是一个,在她闹腾之后,不是一味的责怪和谩骂,而是耐心和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莫涟漪对此竟有些感动。 亦或许,她从来不知道被人爱是一种什么感受,即便是亲情的爱,她也从来没有感受过。 “小媒婆,她就是个皮孩,一日不整事皮都痒!谁说话都不听的!”宁钰以一种看透莫涟漪的语气不屑地指责她,“我要不是看在她是我表妹的份上,我还会现在浪费口舌和她废话?她莫涟漪就是喜欢无理取闹,就是一个没人教的皮孩!” “宁钰!”萧九觉得宁钰说过了。 “是!我没人教!我无理取闹!你说的都对!”萧九身后的莫涟漪听到这些,冷笑一声,眼睛已然发红,夹杂泪水,她走上前,看着宁钰,“我莫涟漪就是有病千里迢迢跑来找你宁钰吵架的是吧?我闹谁不好你以为我是稀罕闹你吗?!行,既然如此,大家都在,咱们也就把话说开了吧!” 宁钰听言一惊,知道莫涟漪想说什么。 他正欲阻拦。 但... “莫家要和宁家联姻,要让本小姐和宁钰成婚!本小姐不肯,只能来把宁钰抓回去一起解决!”莫涟漪就当着萧九的面,大声说了出来。 话落,萧九一怔,“什么?!” 因为莫涟漪和宁钰是亲表兄妹的关系,萧九一直就没往那方面去想! 她怎么忘记了,在古代,唐表是可以结婚的! 既然莫涟漪已经说出来了,宁钰也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萧九,眼神逃避。 一旁的洛流苏叹了一口气。 “怎么,你是不希望我说出来是吗?你是觉得这件事情会阻碍你在这里的生活对吗?如果我再猜的没错,宁钰,你一定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我回去处理这件事对吧?你就是想拖着本小姐!拖着这件事!”莫涟漪说完这些话,回头看了眼萧九,忽然方才的感动还没消逝,下意识又转回头,继续发泄:“凭什么啊?这事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要让我一个人去承担?而你...就在这逍遥自在!” 宁钰哑口无言,始终低着头。 “涟漪。”萧九看莫涟漪情绪有些激动,拉住她的衣袖扯了扯,“你先别急,这事我知道很重要,你放心,既然牵扯到宁钰,那他一定会去负责的。” “你看他这样子是想要负责的吗?”莫涟漪不信,冷哼一声,小声道了句,“他就想和你在一起。” 再小声,萧九离这么近,自然还是听见了的。 可让她,也感到愧疚。 洛流苏看到萧九为难,终于站出来说话,“有什么事情,回去说。” 话落,直接把重要人物宁钰先拉走了。 ...... 四人回到院子,气氛极其僵硬。 萧九欲言又止好一次,最后才说了居,“阿钰,你打算什么时候陪涟漪回去?” 宁钰低着头,不想回答。 莫涟漪见情,早已猜到,冷笑一声,“都说了,他根本不想回去。” “阿钰,涟漪是女孩子,这种事情如若你二人都不情愿,就应该回去和长辈好好说道,让他们不要逼迫你们。”萧九好声好气地劝说宁钰。 宁钰叹了一口气,“他们说不通的!我回去,只能成婚......”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萧九认为非也,“反正既然事情来了,你就必须解决,你可是已经束发的大男孩了呀!” 这话,让宁钰越来越纠结,面上越来越挣扎。 洛流苏看着,想了想,开口建议:“反正这事大家已经知道,那就好好沉淀两日,大家一起商量再决断吧?今日...这阿钰可都还没吃午饭呢。” 莫涟漪翻了一眼洛流苏,有种嫌弃他办坏事的意思。 萧九赞同洛流苏的话,拍拍宁钰的肩,“行,那阿钰,你先吃饭,晚上回来再说吧。” 她也知道,这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 宁钰刚好不想说话,起身就大步走向厨房。 莫涟漪双臂一环,赌气得撇过脑袋,哼了一声。 午休过后,宁钰继续出门做工了。 莫涟漪趁此,偷偷跟踪宁钰也出了四合院。 待萧九午睡醒来,发现莫涟漪不在,急忙硬闯洛流苏的屋找洛流苏。 结果发现洛流苏早就睡醒,在看医书。 “那个什么......” “我看见她跟着宁钰出去了。”洛流苏知道萧九想问什么。 萧九一愣,“跟踪?” “估计是想看看宁钰做工的地方,放心吧,别着急。” “啊?那我...我担心他两又......” 知道宁钰和莫涟漪有未婚夫妻关系之后,萧九就耿耿于怀,总想让宁钰赶紧陪莫涟漪回去。 “随遇而安,你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洛流苏淡淡地说道,“话说,你身为媒婆,还要劝说他们放弃联姻一事吗?” 这似乎话中有话。 萧九猜到什么,探问,“你难不成想我...劝他们在一起?” 洛流苏如若不提,萧九绝对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毕竟这二人的性格...... 就是天生的水与火,怎么也是融不起来的呀! “宁钰昨晚和我睡的时候,和我说了许多他以前和莫涟漪的事情,我感觉,莫涟漪很信任宁钰。” “嗯?有这事?”萧九感了兴趣,搬了凳子坐到洛流苏身边,追问:“昨晚宁钰和你说了些什么了?你快和我复述一遍。” 后,洛流苏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了萧九。 说的都是,宁钰和莫涟漪每次打闹玩,都会互相请客去外面吃一顿。 大概就是,二人永远都能以一顿吃的和好,永远不会产生隔阂。 莫涟漪每次去古清镇玩,只会找宁钰玩耍。 而在京城,日日盼着宁钰能去找她玩。 “这么说...莫涟漪还喜欢宁钰?”萧九听完,显然是惊讶到了。 “我可没这么说,只不过,我认为,他二人可以试试。” 萧九沉思了一下,打了个响指,觉得洛流苏颇有道理,她点点头,“若是我能说成他二人,以后少了争吵,多了陪伴和爱,妙哉啊!” 洛流苏轻笑一声,也点点头。 “可以啊洛流苏!你除了偷师烧菜,连牵线都学到了精髓!这看人的眼光不错嘛~”一切好像瞬间都云开雾散了,萧九一下子神清气爽。 洛流苏挑挑眉,“谢谢。” 玉器店。 莫涟漪成功跟踪找到了宁钰做工的地方。 她眼珠子一转,直接踮脚飞到玉器店的屋顶之上。 莫涟漪小心翼翼打开两片瓦砖,坐了下来,细细的望着店里宁钰的动静。 而宁钰,丝毫没有察觉,做自己该做的。 莫涟漪就这样看着,看着宁钰给客官介绍玉器,看着宁钰包装玉器,看着宁钰给玉器扫灰。 这一切,在以前,她从来没想过宁钰可以做。 总觉得这个小魔王,养尊处优,除了玩,除了吃,除了乐,不会有别的了。 到底那个萧九娘有什么魔力,可以让曾经的小魔王做这些事情。 莫涟漪很好奇,同时也刷新对宁钰的看法。 “喵~”忽然,身后不知哪儿冒出一只大野猫。 128:惹出大祸 到底那个萧九娘有什么魔力,可以让曾经的小魔王做这些事情。 莫涟漪很好奇,同时也刷新对宁钰的看法。 “喵~”忽然,身后不知哪儿冒出一只大野猫。 不知到底哪来的这么肥大的野猫,长着凶狠的尖牙,对莫涟漪带着满满的敌意,又嘶哑的叫一声,“喵——!” 莫涟漪是爱猫人士,该是不害怕的,可奈何这只野猫大的快要赶上她家的猪了,搞得她突然有些慌张。 况且现在房顶上,瓷砖站着也不稳。莫涟漪尝试和野猫套近乎,拍拍手,吹了吹口哨,“乖乖,听话,自己下去~这儿危险~” 野猫显然不听莫涟漪的话,反倒更对莫涟漪加深凶狠的态度,“喵!” 下一秒,野猫就张牙舞爪地跳向莫涟漪! 眼疾手快的莫涟漪为了躲避野猫的伤害,不慎脚底被砖一滑,整个人直接从屋顶栽下去! 而屋下,恰巧宁钰正在莫涟漪即将摔下来的位置擦拭玉器... “啊——!” 头顶传来一声尖叫,宁钰猛的抬头一看是莫涟漪,都来不及惊讶,立马迅速接住! 抱着莫涟漪身子一偏,准确无误躲开了对桌上玉器的碰撞! 玉器店的掌柜可吓坏了,忙从钱柜跑出来,细细查看他的宝贝玉器,松口气,“哎呦还好还好,还好我的玉器无损!” 宁钰敛敛眉,毫不怜惜的放下莫涟漪,“莫涟漪你回事!” 店铺老板抬头看了眼自己已然破了个大窟窿的屋顶,拍额叹气,“哎呦这屋顶可怎么办哦!”后看向莫涟漪,“姑娘,你哪来的啊?为什么会从我的店铺屋顶掉下来了?!” 莫涟漪抱歉地瞄了眼宁钰,咬咬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换做以前,不知弄坏多少个屋顶,她都无所事事。可现今不同,这儿是宁钰工作的地方,况且之前就和宁钰吵了一架,她现在并不想惹是生非。 “怎么,你和阿钰认识?”店铺掌柜眼精,看出倪端。 可不巧,这时,大野猫也从屋顶跳了下来! “喂!小心呐!”更不巧的是,不偏不倚还是宁钰头顶的位置! 莫涟漪里面推开宁钰,自己大步上前完美地接住大野猫! 由于大野猫的重量实在大,导致莫涟漪接住她的时候,不小心退后几步... 将... 身后一个刚刚进进来的玉瓶给... 撞倒了... 摔碎到了地上... 让店长柜抱头一惊,“啊!老夫的玉瓶!” 这可是店掌柜前两天亲自从西域带来的稀有玉器。 店掌柜一路保护玉瓶不受到任何伤害,喜欢得很。 如今说没就没了...店掌柜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砸到自己的头上。 听到玉器落地的声音,宁钰的心也跟着猛得一抖。 最糟心的应该是莫涟漪了,她抱着大野猫,一动都不敢动。 几乎是从牙齿根蹦出来的声音,宁钰道:“一只猫你就这样...” 莫涟漪咬着唇,这事事不如意,天天都惹事,“不接...它会摔死的...” 宁钰真的对莫涟漪放弃了,他根本没有力气再去说些什么。 店掌柜还跪在地上哭痛他的宝贝玉瓶。 宁钰叹了口气,走上前蹲下,“掌柜,这玉瓶多少钱,我买了吧。” 只有这个办法,即便宁钰知道,这个玉瓶价值不菲。 莫涟漪听言,丢下大野猫,立马阻拦,“宁钰,你没有那么多钱的!” 只有涉及到真正处境困难的时候,莫涟漪才知道自己真的惹祸了。 “你自己回去,好吗?”宁钰真的没有力气了,他看上去,精疲力尽。 莫涟漪吸了吸鼻子,急的快要哭了。 她识货,知道那玉瓶的价位,就宁钰现在,卖身都不够。 宁钰的性格,肯定不会管家里要钱来赔偿这损失。 而自己...惹祸也从来没主动让家里处理,都是有管家跟在屁股后自动解决的... 到底该怎么办,自己才能弥补这次的过错! 宁钰在自家店铺打工,店掌柜自然知道宁钰有没有这个钱赔得起。 他也有些心软,可这瓶玉瓶的进价很高,他自己还是亏的。 纠结了好久,也未能给宁钰一个回话。 宁钰该是知道店掌柜是不好意思让自己赔偿,于是乎又重复道:“摔坏就该赔偿,这女子是我表妹,所以掌柜您就别想多,赔多赔少都是要赔的。” 莫涟漪在宁钰身后听着宁钰为了她,根本不管那么多后果,一时间,她开始气愤自己,气愤自己的行为,开始深深的自责。 “那...就赔个进价吧...” 因为赔钱的事,宁钰心情差到了极点,所以下工之后,没有选择直接回去。 莫涟漪一直跟在宁钰的身边,不敢说话,像犯错的孩子一般,静静地跟着他。 宁钰走在路上,揉了揉太阳穴,“你回去吧,别跟着了。” 莫涟漪不从,也不回答。 宁钰不想再多说一句话,那便跟就跟吧。 晚。 萧九等着宁钰,肚子已经叫了千万遍了。 “洛流苏,他两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为什么这么迟还不回来啊!”萧九忧心忡忡,在洛流苏面前走来走去,一直盯着门外。 洛流苏还是心如止水,淡定的很,“不要着急,你急也没用。” 萧九一叉腰,“不行!我要出去找他们!” 洛流苏拉住她,“等等,再等等。” 然后,这一等,有是一个时辰。 现在已经快要到亥时,大部分的人们都已睡去。 萧九和洛流苏都没有吃饭,萧九也忘记饥饿了,她现在只想去找宁钰。 可是洛流苏就是拉住她,就是不让她出去。 “洛流苏,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俩为什么这么迟不回来了?”萧九算是发现了,现在宁钰很多事情都不和她先说,而是先告诉洛流苏的。 洛流苏轻轻叹了一口气,“总之,听我的。” 另一边。 宁钰坐在街头,莫涟漪也坐在街头。 灯红酒绿已经结束了,街上早已没了人,空荡荡的,只有野狗和宁钰莫涟漪。 二人晚饭也没有吃,莫涟漪饿的已经快反胃了。 可她不敢说啊,说错事的小孩,哪有资格吃饭。 夜晚的风有些凉,莫涟漪穿的不多,不禁抱紧了自己。 宁钰瞟了眼,摇摇头,将自己的外套脱给了莫涟漪。 莫涟漪不要,却被宁钰强制搭到了身上。 莫涟漪咬咬唇,只好披上,小心翼翼看了眼宁钰,咽了咽口水,道:“表哥,我们...回去吧?” “之前都让你先回去了。” “我...”莫涟漪语结,勉强回道,“我不放心表哥。” “能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会寻死。” 死这个字对于莫涟漪来说太敏感了,她心一抖,立马又不敢说话。 莫涟漪裹紧宁钰的外套,抱住自己,下巴搁在大腿上。 渐渐地,闭上眼睛,有些困倦。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莫涟漪是不是睡去了。 突然,身上猛地被什么压住,莫涟漪一睁眼,竟是宁钰倒在了她的肩上! 感受到宁钰身上传来的寒气,莫涟漪一惊,连忙脱下外套披到宁钰的身上。 抱住宁钰,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身体冷到不行。 “小魔王!小魔王!”莫涟漪尝试唤醒宁钰。 可...宁钰闭着眼睛,不知听没听到莫涟漪的呼唤,嘴里念着,“我好冷...好冷...” 莫涟漪学着大人,又抚了抚额头,没想到宁钰全身上下都冰冷冰冷,唯独额头热到发烫! 这就是发烧的象征! 莫涟漪顿时急了,现在这个时辰,连个鬼影都看不见,更别说找人看病了! 完蛋了,她该怎么办... “小魔王,你醒醒!你醒醒啊!”莫涟漪记得快要哭了,不停的喊着宁钰,试图喊醒他,让他告诉自己该怎么办。 或许习惯了吧,莫涟漪一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宁钰了。 宁钰不醒,眼睛根本不睁开。 莫涟漪怕急了,吸了吸鼻子,又望了望空荡荡的四周。 “小魔王,我带你回家。”莫涟漪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回家。 因为她知道洛流苏的医术,也只有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亥时已到,萧九真是急疯了。 她不管不顾,必须出门。 洛流苏知道现在是拦不住,而他,也同样有些担心宁钰。 因为信上,宁钰明明说好,亥时之前会回去的。 穿好衣服,正要出门,却看到远处摇摇晃晃,一瘦小身材的女子似乎背着一个大男子正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萧九和洛流苏仔细一看,瞬间二人都怔住了。 立马赶了过去。 莫涟漪背着宁钰这个大高个,吃力无比,再加上夜里的寒凉,她把自己的体力透支到了极点。 但是她不能停下,不能放弃,她必须要把宁钰带回去。 抬头看到跑向自己的二人,莫涟漪终于松了一口气,虚弱的说了句:“你们终于来了......快...救人...” 然而,她话未突然,自己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129:一起负责 这就是发烧的象征! 莫涟漪顿时急了,现在这个时辰,连个鬼影都看不见,更别说找人看病了! 完蛋了,她该怎么办... “小魔王,你醒醒!你醒醒啊!”莫涟漪记得快要哭了,不停的喊着宁钰,试图喊醒他,让他告诉自己该怎么办。 或许习惯了吧,莫涟漪一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宁钰了。 宁钰不醒,眼睛根本不睁开。 莫涟漪怕急了,吸了吸鼻子,又望了望空荡荡的四周。 “小魔王,我带你回家。”莫涟漪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回家。 因为她知道洛流苏的医术,也只有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亥时已到,萧九真是急疯了。 她不管不顾,必须出门。 洛流苏知道现在是拦不住,而他,也同样有些担心宁钰。 因为信上,宁钰明明说好,亥时之前会回去的。 穿好衣服,正要出门,却看到远处摇摇晃晃,一瘦小身材的女子似乎背着一个大男子正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萧九和洛流苏仔细一看,瞬间二人都怔住了。 立马赶了过去。 莫涟漪背着宁钰这个大高个,吃力无比,再加上夜里的寒凉,她把自己的体力透支到了极点。 但是她不能停下,不能放弃,她必须要把宁钰带回去。 抬头看到跑向自己的二人,莫涟漪终于松了一口气,虚弱的说了句:“你们终于来了......快...救人...” 然而,她话未突然,自己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直到第二日。 第一个醒来的是宁钰。 出了屋门,没有找到萧九的身影,倒是洛流苏从厨房端来了热粥和汤药。 “洛神医...”他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今早醒来,全身有气无力。 特别是脑袋,莫名的疼痛。 “你昨晚发高烧,是莫姑娘把你背回来的。”洛流苏端着东西不好说话,“进去,先喝了这些再说。” 进屋之后,宁钰听话的吃了粥喝了药。 洛流苏便细细告诉他了昨晚发生的。 宁钰不知为什么完全记不得事了,听说莫涟漪一个弱小的女子把自己一个大男人一路背回,还把自己冻感冒... 听到这,宁钰心里好不是滋味。 但又想到昨天的祸事,宁钰咬咬唇,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了,小媒婆呢?一大早怎么不见小媒婆?” ...... 玉器店。 “什么?玉瓶...被打碎了...” 之所以一大早不见萧九的身影,是因为萧九匆匆赶去玉器店给宁钰请假。 结果,知道了昨天莫涟漪撞碎玉瓶之事。 “怪不得昨晚那么迟不回来...”萧九细细一想,自言自语。 店掌柜好像听到了,惊疑,“昨晚阿钰没有回家吗?!” “哦不,回去了回去了!”萧九摇摇手,抱歉地对店掌柜道:“那个掌柜的,这...这我妹妹不懂事,真的给您添麻烦了!您放心,这玉瓶的赔钱我一定尽快补上,还请您莫怪宁钰,也别...别辞了他...” 找工作不容易,萧九怕宁钰会伤心。 毕竟这种偶尔是件,本来是不关他的事。 “哎!阿钰在我这工作了也有一个多月了,我看得出这孩子是很勤奋很负责的。”店掌柜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要不是这玉佩进价也不小,我是不打算让阿钰赔的....” “哦不不不,这赔偿肯定是要的!”萧九保持一定负责任的态度,“那掌柜的先等待两天,过两天我会带着宁钰来赔偿的。” “没事,不急。” ...... 四合院。 “小媒婆去帮我请假了啊...”听说萧九去了玉器店,宁钰有些无奈。 看来,这事也包不住了。 这两天到底怎么回事,日日都不能太平! 洛流苏没有多问,端着空碗起身,“我去准备汤药给莫涟漪了。” 而刚开门,就看见莫涟漪还穿着亵衣亵裤,摇摇晃晃自己走向厨房。 洛流苏叫住,“那个...莫姑娘!” 莫涟漪闻言转身,只见她满脸苍白,憔悴虚弱至极。 “我...我好饿啊...”即便自己虚弱不已,可饿了一晚上加一早上的莫涟漪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 洛流苏愣了愣,而后轻笑一声,温和地道:“你等会,我给你热一碗粥。” 半刻钟后。 洛流苏装了一大碗温粥给莫涟漪。 莫涟漪虽然不喜欢喝粥,但现在饿得已经管不了吃什么了,是吃的就行! 于是乎,莫涟漪连筷子都不用,直接拿着勺子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洛流苏看着莫涟漪吃得如此香,突然感受到了萧九口中的可爱。 “洛神医,还有没有啊?我...我真的好饿...”莫涟漪吧唧吧唧嘴巴,还舔了舔舌头,鼓鼓嘴。 洛流苏看了眼锅里还剩了些碎粥,估计是满足不了莫涟漪的胃。 “你能等等吗?我烙个大饼给你吃吧?”烙饼比较快。 莫涟漪摸了摸肚子,想了想,自己拿着碗把锅里的碎粥给全部捞了上来。 “好!那洛神医你烙饼吧!这些碎粥我也喝!”莫涟漪乖巧地笑道。 宁钰缓缓的走到厨房门口,看着这一幕。 内心有些愧疚,感觉自己真的是不合格的表哥。 而萧九在这时,也回来了。 “阿钰!” 宁钰听到萧九的声音,心下一抖,有些心虚,不敢转头回应。 萧九知道宁钰现在不好意思面对自己,所以自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自然地走向他,拍拍他的肩膀,“我刚刚已经去了玉器店给你请过假了,这两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嗯...好...”宁钰低着头。 萧九也没有逼迫宁钰,笑了笑,后歪头看到厨房里的莫涟漪和洛流苏。 “涟漪也醒啦!”萧九笑着进了厨房,拿着手中的包子在莫涟漪面前摇了摇,“涟漪你看,好吃的大肉包!” 萧九知道莫涟漪爱吃,估计热粥满足不了她,所以细心地买了大肉包。 “太好了,那我不用烙饼了。”从来没有烙过饼的洛流苏,舒了口气,放下面粉。 “噗呲——你还敢烙饼呢!”萧九忍不住笑出声。 莫涟漪刚好喝完碎粥,看到大肉包,眼睛都发光了。 直接从萧九手中夺来,喜道:“啊!终于有好吃的啦!” 话落,大口大口的开吃。 萧九担心莫涟漪噎着,又拿出了豆浆。 放做以前,可没有这么丰富的。 洛流苏故作吃醋,“阿九,平时早饭怎么都没这么好啊?” “去你的!”萧九踢了洛流苏一脚,“一边去,都是涟漪的,你可别想抢!” 莫涟漪吃得可高兴了,满脸欢乐。 萧九看着莫涟漪开心,自己心里也舒服。 后,她给了洛流苏一个眼神,就出了厨房。 “阿钰,跟我来趟房间。” ...... 屋内。 “阿钰,昨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萧九说得很平淡,说着,拿出自己前次说媒的所剩所有的媒钱,“这个我借给你,日后你再还给我。” 说直接给宁钰,宁钰百分之百不会收下。 宁钰看着钱,沉默不语。 “你看,现在你没钱还,要么只能找我借,要么就只能和涟漪回宁府,让家里人帮你处理。”萧九好声好气给宁钰分析,“我猜你一定不想家里人麻烦这件事,那没办法咯,你只能找我借钱。” “阿九,可...这是你最后剩下的钱了...”现在的生活多么的拮据,宁钰一清二楚。 上次的说亲不简单,萧九跑来跑去他也是看在眼里。 大家的钱都来之不易,一下子全部拿出来,不管怎么样,宁钰都很难接受。 可就是像萧九所言,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什么叫最后剩下的钱呀?阿钰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咯!”萧九完全无所谓的模样,打趣道:“钱是赚不完的呀!你可别乌鸦嘴,姐姐以后可是还要赚很多钱呢!” 宁钰被逗得笑了声,可还是不敢收下钱。 萧九见情,耸耸肩,干脆直接把钱塞进了宁钰的手里。 “好了,一个大男人,敢作敢当!又不是什么大事,这点小事,赔了就完了!还要啊,以后有事就回家说出来,一起解决!可别傻傻的像昨晚一样,一夜不归受了凉,还牵连一个女孩子!”萧九好好的说了几句,将手搭在宁钰肩上,“记住,在宁钰,你就唯一这一个家啊!” 一番话,说的宁钰有些感动,他低下头,“谢谢你,小媒婆......” “傻孩子。”在萧九眼里,宁钰永远都是孩子。 须臾,萧九出了屋,准备中午饭。 结果,穿好衣服的莫涟漪突然跳进厨房。 倒是把萧九吓了一跳,“涟漪,你生病不好好休息,老往厨房跑干嘛?!” “萧九娘...”莫涟漪咬咬唇,似乎有话要说。 萧九看出来,放下手中的活,拉着莫涟漪,“来,坐下,说吧。” 莫涟漪咽了咽口水,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你...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份工作呀!” 萧九闻言一愣,“啥?” “玉瓶是我打碎的,我不能让宁钰一个人负责。”莫涟漪很认真的说道,“但是我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可我现在身无分文...我只能找工作赚钱!” 130:找到工作 “你看,现在你没钱还,要么只能找我借,要么就只能和涟漪回宁府,让家里人帮你处理。”萧九好声好气给宁钰分析,“我猜你一定不想家里人麻烦这件事,那没办法咯,你只能找我借钱。” “阿九,可...这是你最后剩下的钱了...”现在的生活多么的拮据,宁钰一清二楚。 上次的说亲不简单,萧九跑来跑去他也是看在眼里。 大家的钱都来之不易,一下子全部拿出来,不管怎么样,宁钰都很难接受。 可就是像萧九所言,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什么叫最后剩下的钱呀?阿钰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咯!”萧九完全无所谓的模样,打趣道:“钱是赚不完的呀!你可别乌鸦嘴,姐姐以后可是还要赚很多钱呢!” 宁钰被逗得笑了声,可还是不敢收下钱。 萧九见情,耸耸肩,干脆直接把钱塞进了宁钰的手里。 “好了,一个大男人,敢作敢当!又不是什么大事,这点小事,赔了就完了!还要啊,以后有事就回家说出来,一起解决!可别傻傻的像昨晚一样,一夜不归受了凉,还牵连一个女孩子!”萧九好好的说了几句,将手搭在宁钰肩上,“记住,在宁钰,你就唯一这一个家啊!” 一番话,说的宁钰有些感动,他低下头,“谢谢你,小媒婆......” “傻孩子。”在萧九眼里,宁钰永远都是孩子。 须臾,萧九出了屋,准备中午饭。 结果,穿好衣服的莫涟漪突然跳进厨房。 倒是把萧九吓了一跳,“涟漪,你生病不好好休息,老往厨房跑干嘛?!” “萧九娘...”莫涟漪咬咬唇,似乎有话要说。 萧九看出来,放下手中的活,拉着莫涟漪,“来,坐下,说吧。” 莫涟漪咽了咽口水,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你...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份工作呀!” 萧九闻言一愣,“啥?” “玉瓶是我打碎的,我不能让宁钰一个人负责。”莫涟漪很认真的说道,“但是我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可我现在身无分文...我只能找工作赚钱!” 萧九一听,有些出乎意料,没曾想莫涟漪还能有如此悟道。 “我早已飞鸽传书和家里人说过,要和宁钰在玄玉玩一段时间,等玩够了再回去。”莫涟漪还是有点脑子的,来之前为了避免那些大人找来,先一步飞信传达安全和目的,反正家里人都知道她莫涟漪的性子,断然不会拦着,“你不要和宁钰说,你悄悄帮我找一个事情做,能赚钱就好。” 刚刚她躲在门后偷听到了萧九和宁钰说话,心存愧疚,这是唯一她能想得到弥补过错的办法了。 “可是涟漪,你有没有想过,这帮别人做事可不舒坦哦!”莫涟漪能有这样的觉悟,萧九感到很欣慰,不过,这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她又有些担心:“要看掌柜脸色,客人说了不好听的话也只能受着,再委屈都必须憋着,绝对不允许发脾气...你认为...你做得到吗?” 闻言,莫涟漪确实低头纠结了一下,不过一想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就容不得她去选择别的了。 “我可以忍!只要有钱赚就行!” ...... 因为莫涟漪的真诚请求,萧九没有劝阻,当日下午就收拾好带着莫涟漪进城找工作。 先是去了一家女红铺,老板娘让莫涟漪现场绣一朵荷花。 之前萧九问起莫涟漪是否会女红时,莫涟漪回答得模棱两可。 萧九猜想估计莫涟漪小的时候贪玩没好好学,也不知道自己实力到底如何。 尝试之后,发现,这莫涟漪还是真的不通女红。 别说绣一朵荷花的,半个时辰下来,连朵花瓣都没个形状,最后还是萧九看不下去,和老板娘说了声抱歉,就拉着莫涟漪离开了。 莫涟漪有些羞愧的绞着自己的衣袖,蹩着嘴,“我以前是会绣的...”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太久没有绣了,一时没有手感。”萧九不会打击莫涟漪,安慰道,“那种活太伤手啦!是我不想你做,没关系!还有事情的呢!” 走到一处,又看到画品店,结果老板只收画师。 后,二人又来到宠物店。 萧九询问之后,好消息是,盆栽店刚刚辞职一位小工,正需要新的。 但...老板又说,他们只需要男生。 莫涟漪正在萧九身后,听到老板说要男生,立马自告奋勇,“老板老板!你别看我是女子,但是我的力气还是很大的!” 店老板撇头打量了一番莫涟漪,虽然装着打扮比较中性,可俨然就是一个瘦小的女子,他笑着道,“姑娘,不是需要什么力气啊,只是这活比较累,我怕你没那么多体力呀!” “不会的不会的!”莫涟漪用力摇着脑袋解释,“我这个人不怕吃苦的!老板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这宠物店,大部分都是猫啊狗的,单单有猫就足够莫涟漪开心了。 莫涟漪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至少能赚多少是多少,她只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姑娘,我家开的可是宠物店,一天到晚都要给这些宠物服务,屎啊尿啊可脏了,你能受得了?”店掌柜又问。 “受得了受得了!”莫涟漪狂点头,“我家养了十几只猫我都有亲手照料过,这些都不算什么的!” 萧九帮着莫涟漪也说了句,“是的老板,这姑娘虽然看上去和普通女子不无差别,但是很爱小动物,这脏不脏也真的无所谓,她会努力帮你您的!” 莫涟漪一直点头,满眼期待。 店老板看着莫涟漪这样,有些心软,想想看便同意招了莫涟漪,“行吧,那你明天过来先试试两天吧!” 莫涟漪一喜,“谢谢老板!” ...... 今天下午顺利找到了工作,萧九为了给莫涟漪庆贺,偷偷去了当铺。 当铺。 “老板,您看看这手镯可以当多少钱?”因为要给宁钰还债,所以萧九已经没有现钱了,只能当点钱。 店掌柜看了眼手镯的成色,最后一口价:“三两银子。” 萧九听言有些失望,要知道这手镯可是蓝萱所赠,怎么可能只值三两银。 没办法,当铺就是对半砍价,根本拿不了多少钱的。 罢了,三两银就三两银吧,能吃好几顿大餐了。 萧九当了手镯,拿了钱,出去找莫涟漪。 莫涟漪听从萧九的话,在一处等待。 不过周身有些小摊铺,引起了莫涟漪的好奇。 “姑娘,这香包都是手工做的,里面也都是上好的香料,要不要买一个呀?”卖香包的大姐看见莫涟漪,招招手做生意。 莫涟漪虽然顽劣,但总归是个女子,身上也会带着香包。 她摸了摸自己许久没换有些淡失香味的香包,抿抿唇看着摊铺上绣制不一的香包,属实有些心动。 “姑娘,买一个吧?也不贵!就二十文一个!” “大姐,买一个!”忽然,莫涟漪身旁出现一个声音。 是萧九。 “我有香包,我有......”莫涟漪懂事的拒绝。 萧九温和一笑,揉了揉莫涟漪的脑袋,大方地笑道:“没关系,姐姐有钱,就当买一个作为礼物送给你!” 话落,直接付了钱。 大姐收了钱,十分有眼见,对莫涟漪客气地说道:“姑娘,快选一个吧!” 这钱付了没有收回的道理,莫涟漪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萧九,小声说了句:“谢谢。” 后,带着笑意选了一个香包。 香包买了之后,莫涟漪以为就回去了,谁知萧九拉住她直接往菜市场走去。 “涟漪,你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进了菜市场,萧九依旧保持着大度,笑着道。 莫涟漪当然喜欢吃好的了,可是现在的处境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那么奢侈,于是乎随便说了句:“就土豆吧。” “土豆有什么好吃的呀!你喜欢吃鱼吗?喜欢吃烤鸭吗?喜欢姐姐都给你买了,回去烧好吃的给你!” 莫涟漪一怔,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 萧九知道莫涟漪客气,笑着摇摇头,干脆就不问莫涟漪了。 她直接捎上菜篮,看到什么买什么。 莫涟漪跟在萧九的屁股后头,看见萧九如此阔绰的买着买那,极其吃惊。 “你...你...”她结结巴巴,也不知道说什么。 “别问,问就是买!放心吧!姐姐都说有钱了!”萧九笑道,“况且今儿个你找到工作,应该为你好好庆祝嘛~” 莫涟漪眨巴眨巴眼,看萧九对自己如此好,心里十分感动。 之后,买的东西,萧九和莫涟漪两个人都提不动。 萧九还又花钱雇了马车,送她们二人回去。 到家之后。 看着萧九莫涟漪大袋小袋提着,宁钰和洛流苏都吓到了。 “小媒婆...你这?”宁钰一袋一袋打开都是好吃的,满脸懵逼。 “别问,煮饭吃,快快快!”萧九不想说多,拍拍洛流苏,让他提袋子跟上。 洛流苏摇头笑了笑,听话地全部提着跟了去。 留着宁钰懵逼。 莫涟漪不知道怎么解释工作的事,抿抿唇,也跟着萧九进了厨房。 一个时辰之后。 一桌子的大餐。 131:差点坏事 一个时辰之后。 一桌子的大餐。 “小媒婆,你就说,是不是莫涟漪要求买这么多菜的?”宁钰已经像萧九借了钱,况且萧九现在也没有说媒的单子,按道理来说是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如此的奢侈。 他能想到的就是,今天莫涟漪跟着萧九,贪吃的莫涟漪要求这些的。 莫涟漪皱着眉头蹩蹩嘴,“我都说不是我了!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刚刚宁钰就问过她一遍,现在又来重复问萧九,莫涟漪有些要憋屈,但没有发脾气,只是哼了声。 “是我是我。”萧九抬手让宁钰别老冤枉莫涟漪,“你这个做哥哥,咋什么坏事都能想到妹妹身上呢?是我,我想买!咋了?吃好了你还不高兴啊?” “不是啊小媒婆...只是咱们这现在...” “别管那么多!日子还是要过的,人生就这么长,该吃吃该喝喝,别老顾及这顾及那!” 宁钰语结,这买都买了,他说那么多也没用。 但是他不相信萧九说的这些,平日里萧九对自己可省了,自从莫涟漪来了之后,萧九不知道大笔消费了多少钱。 “好了!我做这么多好菜可别给我不高兴哦!都给我开开心心地吃着!”萧九发话,给了洛流苏一个眼神,意指让他带头。 洛流苏习惯了,立马提筷吃菜,并熟练地夸到:“嗯!好吃!你们也吃呀!” 说着,就给宁钰夹了一筷子的菜。 萧九接着给莫涟漪碗里疯狂夹菜,生怕她吃不好似的。 看着面前碗里的菜堆得像座小山,莫涟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够吃了...” “这点哪够呀!不要客气!”说着,萧九使唤洛流苏,“诶!你去再拿个碗给涟漪!” 洛流苏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就被吩咐做事,实属无奈。 可他也没办法呀,也不看看是谁发的命令。 他这就去拿碗了。 “别看他,涟漪快吃。”面对莫涟漪,萧九永远保持关怀和温柔。 莫涟漪当然能感受到,所以这两天对萧九的改观也变了许多。 “谢谢...萧姐姐。”这是莫涟漪第一次真心的喊萧九姐姐。 萧九很开心,摸了摸莫涟漪的脑袋,“快吃吧。” 宁钰看着眼前形如姐妹的二人,一时间,心情五味杂陈。 翌日。 莫涟漪不想宁钰知道自己找了活做的事,于是请求萧九帮她隐瞒。 萧九便以带着莫涟漪出去说媒的理由,帮着莫涟漪成功出了门,并且送到了昨日讲好的宠物店。 之后,萧九便离开了,让莫涟漪自己看着办。 宠物店。 “那个涟漪,你第一天来,就别做太麻烦的,把这些宠物的笼子都洗一遍吧,记得拴好它们,别跑了哦!”宠物店的老板虽然是个中年男人,可脾气很好,对莫涟漪没有要苛刻的意思,“我出去一趟,可能要过很久回来,宠物的价格在抽屉里本子上记有,如若有客人买宠物,你就照着价格卖了。” “嗯...好。”虽然有些小慌张,但是莫涟漪相信自己可以的。 店老板走了之后,整个店就只有莫涟漪一个人。 按照店老板的意思,她准备先洗笼子。 寻了半天才找到了水管和绳子。 “小乖乖们,你们要听话哦...”一笼子的狗一笼子的猫,莫涟漪蹑手蹑脚地先打开了狗笼。 结果... 刚刚打开,小狗们奶声奶气叫嚣着直接跑了出来... 莫涟漪懵了,赶忙关上笼门去追那两只不听话的小狗。 “喂!小乖乖,你们别跑啊!”莫涟漪撒腿就去追。 可两条腿哪比得过四条腿啊!只见那两只小狗像是没见过世面似的,欢脱不已,还以为莫涟漪在和它们玩追逐游戏呢! 这逃出来两只也就算了,谁想粗心大意的莫涟漪,把方才的笼门也没有关紧!不知是哪只聪明的小狗狗,拿着小爪子勾啊勾的,就把笼门给打开了! 紧接着,就是一大批小狗的逃窜! 莫涟漪抱着脑袋大叫一声,“哇!” 现在的局势是,一笼的小狗在店里欢脱跑来跑去,其他被关着的宠物扒着笼子里,满眼都是羡慕。 莫涟漪有些慌乱,这刚开始就出事,等老板回来,自己岂不是就直接被赶走了吗! 她顾不得那么多,当下必须在老板回来直接,把这些‘小祖宗’给一字不落地抓回去。 “小乖乖们,你们别这样整我呀!”莫涟漪快要急哭了,真是一只都抓不到。 平日里她可宝贝她的那些宠物了,从来都没有尝试去抓,现在这一下要抓这么多,她丝毫头绪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个黄色的小狗突然冲出门外! “喂!危险啊!”莫涟漪一惊,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 小黄狗没有到外面玩过,开心死了,到处跑到处叫。 莫涟漪没有办法,只好随便拿了周边摊铺的箩筐,看准备直接扔向小狗! 好在莫涟漪有些技术,一次就把小狗给套住了。 “呼!小乖乖你真是要吓死我嘞!”莫涟漪打开箩筐抱起小黄狗,呼了口气。 “喂!小心啊!马惊了!” 真是坏事一二连三,刚刚逮到了小黄狗,莫涟漪还没来得及离开马路中央,就无缝衔接遇到马惊! 她闻声转头,眼见那马车就即将撞上自己...... 她下意识紧闭双眼,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身体却不知被谁给抱了去... 当她睁开眼,抬头就是宁钰的脸。 她一怔,像做了亏心事般,心虚的离开宁钰的怀抱,咽了咽口水,“你...你怎么在这......” 宁钰皱了皱眉头,显然他能遇上莫涟漪,也是意料之外的。 “你在干嘛?哪里来的小狗?”宁钰问。 “我...”莫涟漪不知道怎么解释。 “汪汪!”也不知该不该说是狗狗有灵性,见宁钰就奶声奶气叫了两声,或许以为宁钰欺负了莫涟漪。 也就是小黄狗叫了,莫涟漪才突然想起来宠物店里还有一群被抓起来的小狗! “糟了!”她没工夫理会宁钰,转身就跑去宠物店。 宁钰不明情况,只好追上去。 但莫涟漪到了宠物店,没想到宠物店早已恢复平静。 是萧九将跑出来的小狗全部关了回去。 莫涟漪目瞪口呆,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涟漪,下次别这么粗心了。”萧九洗了手,看到莫涟漪,无奈的叹了口气。 莫涟漪脸红地低下头。 很快,宁钰也追了上来。 萧九看见宁钰,愣了愣,“嗯?阿钰?” 她不是和他说了给他请假了么?怎么又跑了出来? 洛流苏为什么没有看好宁钰! “小媒婆,这是什么情况?” 今儿宁钰出门,纯属是去玉器店赔钱的,而回去路上碰见莫涟漪,真的完全是意外。 萧九看了眼宁钰,又看了看莫涟漪,忽然笑了声,“我说你俩可真的有缘分啊!” 后来,萧九帮着教着莫涟漪把所有宠物的笼子给洗了干净。 完事之后,就和宁钰说明的情况。 宁钰听言心里很是不舒坦,这莫涟漪哪里做的来这些粗活啊! 想到莫涟漪愿意自己受委屈,赚钱赔钱,宁钰就觉得自己这个表哥当得不称职。 “钱已经赔了,你不用这样苦了自己。” “那是你帮我赔的,可是祸是我闯的,应该我自己一个人负责。”莫涟漪郑重其事。 “什么你的我的,你来到玄玉,你就是我来负责,你出事惹祸,我本该负责。” “谁要你当烂好人了!凶起我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莫涟漪吸了吸鼻子,撇过头。 “我为什么凶你,你自己也不想想?”宁钰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不知道,我也懒得知道,你不用装好人!我自己这么大个人我还不能对自己负责么?!”莫涟漪似乎有些赌气。 “行行行,你能对自己负责!”宁钰有些不耐,“可你觉得你能做这种事吗?刚刚差点就被马给撞上了!你要出了事,我回去怎么和你爹娘交代?” “我...我不会出事的!你不要乌鸦嘴!刚刚就是一个小意外!等我熟悉之后,就不会惹祸的!” “得了吧...”宁钰才不信呢。 “行了行了,你俩就别没事有事都能吵得起来。”萧九听得耳根子疼,对宁钰解释道,“涟漪她说的没错,自己惹的祸就该自己承担,你可以帮她一起,但是她只有自己也去付出才能有心里安慰的。” “可是她能做事么...只会帮倒忙...”宁钰小声逼逼,还是不认同。 “什么都有第一次,什么都是要学的嘛!你别这样小看人家啦!”萧九拍拍宁钰的肩膀,“话说小子,你就不听我的话偷偷出门,你是不是也该打呀?” “哎呀我就是赔个钱...”宁钰缩了缩脑袋。 “吼!” 须臾,萧九握着莫涟漪的肩膀,好声说道,“涟漪,要不这活你就别干了,明天开始,你就当我的助理,跟我一起去说媒吧!” 132:萧九收徒 “什么?说媒?”莫涟漪懵了懵,随后立马拒绝,“不行不行,我从来没有接触这个啊!” ‘说媒’这个词,莫涟漪只是听过,以前连媒婆都没见过!萧九娘是她算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媒婆。 莫涟漪也没有去接触过男女感情之事,一直以来都觉得男女腻歪是一件让人掉鸡皮疙瘩的尴尬事。 她根本对这个没有丝毫兴趣。 “没接触,这不是带你接触嘛!” 萧九本以为莫涟漪可以胜任宠物店的工作,可当她偷偷看着莫涟漪的粗心样以后,就打消了念头。 这个莫涟漪,真的是心有余但力不足,放在别人那,她萧九是真的不放心。 赔一个玉瓶已经够折腾了,萧九可不想自己到最后连房子都住不上。 与其如此,倒不如自己带着莫涟漪说媒,顺便让她感受感受男女之间摩擦出的情况,便于能让她对宁钰...... “小媒婆,算了吧!她只会给你添乱的......”宁钰抽了抽嘴角,有些不屑的意思。 莫涟漪见宁钰瞧不起自己,一时还真激起了她的好强心,一拍桌子,“什么添乱啊!小魔王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看不起本小姐啊!” 萧九轻笑一声,宁钰如此一激倒还算是帮了一把。 宁钰蹩蹩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得不对,在他眼里,莫涟漪除了惹祸,永远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 “行!既然你看不起本小姐,那本小姐就偏偏和你对着干!”成效很快见了,莫涟漪转头,拍着胸脯对萧九道,“萧姐姐,我跟你说媒!以后你就是我的师父,我做你的徒弟!” 还师父徒弟叫了起来,萧九非常满意。 “行!那你可以别怕吃苦,一定要听我的话咯?”萧九挑挑眉,笑问。 “听!我听你的话!”莫涟漪义正言辞,看上去不像是闹着玩。 宁钰一旁看着,满脸写着不相信。 莫涟漪瞪了眼宁钰。 商量好之后,萧九同宠物店老板给莫涟漪辞了职。 下午时分,萧九带着莫涟漪找到了之前定好的那户说媒的人家。 钱府。 说亲的是大小姐钱思思。 话说这个思思最近好像得了抑郁症,家里人十分担心,所以希望让她找个夫君陪伴,好能让她恢复以前的状态。 萧九第一次见到钱思思,此人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与常人并无异同,若不是钱家人同她说了得病,她都看不出钱思思还会有抑郁症。 钱夫人拉走萧九,悄声对她相道:“萧姑娘,我知道这或许有些为难,可是我们真的太担心思思了,唯能想到这种办法帮助她。” 古代的抑郁症称忧郁症,是心病,无药可医的那种。除了安心丸,剩下的只能靠患病者自己解决。 “九娘明白,钱夫人放心吧,九娘已经有合适思思小姐的夫君人选了。” 之前打通人脉的时候,有从街巷大娘们嘴里听过一些未婚的小姐公子,萧九记性好,记得了几个。 后街有个顾府,若她记得没错,那顾大公子顾明生不仅未婚嫁,好像还是蓝萱的侄子。 对,年纪虽然和辈分不匹配,可事实就摆着这里,蓝萱之前好几次还和萧九提及过顾明生,希望萧九能为顾明生相得一桩亲事。 “这样那真是太好了!”钱夫人听说萧九有了合适的人选,这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一半,握着萧九的手,兴喜无比。 乖乖跟在萧九身后的莫涟漪,看着萧九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各方面都考虑得当,一时间,真心佩服萧九的办事头脑。 “那...思思小姐现在在哪?” ...... 萧九带着莫涟漪找到钱思思,发现她正在作画。 可萧九从未从钱夫人口中听说过这钱思思还有这项技能。 她敛敛眉,忽然感觉今日的钱思思可上一次见到的不太对劲。 样子没变,但身上就是差了点什么...... “思思小姐。”萧九不让自己多想,先上前问了声好,并介绍莫涟漪,“这是我妹妹莫涟漪。” “啊!萧姑娘你来啦!”今日的钱思思分外的热情,见到萧九,还是第一次主动拉起萧九的手,“看我做的画,如何?!” 萧九看了眼,商业性吹捧,“好看!都能赶上画师了!” “嘻嘻,这位莫姑娘,你觉得呢?”钱思思一笑,没想到还会对莫涟漪找话。 莫涟漪愣了一秒,立马学着萧九吹捧,“好看好看!” “嘻嘻!”钱思思受到赞赏,表示很高兴。 萧九不想浪费太多时间,顺着话随口就道,“思思小姐,九娘已经为你物色好了一位相亲对象呢!” “哦?是吗?哪家的呀?” 这钱思思虽说得了忧郁症,可十分配合萧九的工作,也默许家里人给她安排的相亲。 “就是后街顾府上的大公子股明生!” 听到这,钱思思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道细微的情绪。 但一闪而过,并没有被萧九捕捉到。 “思思小姐可有听说过?”萧九问。 “嗯...好像是听说过呢!”钱思思点点头,笑道。 “那...我便去找顾公子说说,好让你们早日认识认识?” “可以的呢。”钱思思居然答应得这般爽快。 如此,搞得萧九都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既然钱思思这么服从安排,那萧九也不必多留多费口舌了,直接去顾府那下功夫就是。 于是,萧九领着莫涟漪很快就离开了。 萧九莫涟漪走后没多久,那钱思思的屋里忽然走出一个女人。 那女人是生得和她一样的面容。 “姐姐,居然是明生哥,看来这一次,我非帮你不可了。” ...... 去往顾府的路上,萧九对莫涟漪讲了很多关于说媒行业的知识,她津津乐道,莫涟漪听得也十分有意思。 不过当萧九说起说媒途中遇到的困难和麻烦事,莫涟漪又觉得这行没那么轻松了。 下了马车之后,萧九叮嘱莫涟漪,待会进府同样别说话,一切看她的言行。莫涟漪听话地点头。 顾府。 萧九以认识蓝萱的名义,指名道姓要见的是顾明生。 挑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之后,庆幸的是,顾明生表现的十分感兴趣,并没有抗拒的意思。 “请问萧姑娘,是钱府的哪位小姐啊?”顾明生满眼期待,问道。 萧九一笑,回,“是钱大小姐,钱思思。” “钱思思...”顾明生听言,顿时眉头一皱,消了方才的喜乐,脸上堆积着不满。 萧九见情有些疑惑,便问:“公子这是......” “哦没事。”顾明生似乎有些不耐。 萧九看在眼里,更加疑惑,再道:“若是顾公子不满意,大可说出来,九娘是不会逼迫顾公子的。” “也不是不满意...”顾明生好像有话要说,但说一半又戛然而止,瞟了眼主位上的父母,沉声回道,“就是有些紧张。” 说是这样说,但萧九说媒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哪个男女紧张会把眉头皱得那么紧的。 看来,这顾明生是有什么事,瞒着啊。 连新手莫涟漪都看出来了,她小声在萧九耳边说了句,“我怎么觉得这顾明生好像早就知道钱思思,然后不是很满意这个姑娘呢?” 萧九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意指莫涟漪回去再说。 “那...既然顾公子同意,九娘就早日安排相亲咯?” 傍晚回家,萧九心疼莫涟漪,便雇了辆马车回家。 路上,成了莫涟漪不停说着自己今日的感受。 “萧姐姐,我感觉那个顾公子是真的不太喜欢钱思思啊?”最让她惦记的,就是顾明生当时的表情变化,是个人都能解读的出来。 “确实,他的神情变化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萧九赞同莫涟漪所想,“不过,咱们先往好的去想,先让他二人见上一面再说。” “我就怕这个顾明生要是早就认识钱思思,可却不喜欢,那这相亲岂不是就尴尬了?” “你这说的也不错,但是我们现在并不是顾明生到底怎么回事呀!”萧九沉思了会,还是决定给两人安排相亲,“不过那顾明生是蓝萱的大侄子,实在不行,我明日去找蓝萱一趟,打听打听这个顾明生。” 莫涟漪半懂半不懂,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起来。 萧九捂嘴叫了声,问:“涟漪,跟了我一天,怎么样,可还吃得消?” “还好啦!我的体力可好了!这些算得了什么呀!”莫涟漪不以为然,“只是很奇怪这男女的婚姻,靠着相亲来的,哪里有情感积累啊?我...我可不相信一见钟情!” “那涟漪的意思是,以后涟漪的夫君,一定是涟漪早就认识,早就积累了情感了呗?”萧九听言,顺畅的打趣道。 这打趣,可让莫涟漪瞬间红了脸,“什么啊...我可没说...结亲有什么好的,不好玩......” “你现在还没有意识,相信我,咱小涟漪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另一半啦!”萧九眨巴眨巴眼。 莫涟漪的脸更红了,直接低下头,默不作声。 而这时间,她的脑海里居然不自觉浮现出了宁钰的身影... 133:双胞姐妹 “确实,他的神情变化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萧九赞同莫涟漪所想,“不过,咱们先往好的去想,先让他二人见上一面再说。” “我就怕这个顾明生要是早就认识钱思思,可却不喜欢,那这相亲岂不是就尴尬了?” “你这说的也不错,但是我们现在并不是顾明生到底怎么回事呀!”萧九沉思了会,还是决定给两人安排相亲,“不过那顾明生是蓝萱的大侄子,实在不行,我明日去找蓝萱一趟,打听打听这个顾明生。” 莫涟漪半懂半不懂,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起来。 萧九捂嘴叫了声,问:“涟漪,跟了我一天,怎么样,可还吃得消?” “其实还好啦!我的体力可好了!这些算得了什么呀!”莫涟漪不以为然,“只是很奇怪这男女的婚姻,靠着相亲来的,哪里有情感积累啊?我...我可不相信一见钟情!” “那涟漪的意思是,以后涟漪的夫君,一定是涟漪早就认识,早就积累了情感了呗?”萧九听言,顺畅的打趣道。 这打趣,可让莫涟漪瞬间红了脸,“什么啊...我可没说...结亲有什么好的,不好玩......” “你现在还没有意识,相信我,咱小涟漪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另一半啦!”萧九眨巴眨巴眼。 莫涟漪的脸更红了,直接低下头,默不作声。 而这时间,她的脑海里居然不自觉浮现出了宁钰的身影... 翌日下午,萧九将钱思思和顾明成约了出来。 当二人见面之时,令萧九和莫涟漪没有想到的是,两人都表现的是喜色。 都不及萧九去说些什么,二人就已经可以聊得甚欢了。 萧九和莫涟漪面面相觑,怎么有种多余的感觉? 莫涟漪受不了这种尴尬,借口把萧九拉到外面。 一叉腰,呼了口气,“还是外面舒服,待在里面可真是憋啊!” 萧九敛敛眉,看了眼里头,还是有些觉得哪里不对,“这两人真的好奇怪哦......” “可不是嘛!昨日听到对方的名字也没见着多高兴,今日一见,犹如旧友一般开心的要死!我真感觉咱们就是多余的!”莫涟漪直接把话说出来。 萧九摸了摸下巴,有些摸不着头脑。 钱思思和顾明生的相见甚欢,可谓是那种互相情投意合的男女。 “涟漪,你说,咱们会不会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啊?”萧九问。 “嗯?什么意思?” “或许...他二人真的早就认识...并且早已投情?碍于男女授受不亲一直未敢表达?而后我们不小心还真就牵上他们了?”萧九猜测。 莫涟漪听言,深有几分赞同,点点头,“有可能!” “若是这样...那岂不是太幸运了嘛!”萧九拍手一笑,“照这么说,咱们就不用花太多功夫了呀!没两天就可以给他二人定亲了诶!” 莫涟漪第一次跟人去说媒,不太了解,鼓鼓嘴,“是吗?有很多钱吗?!”现在她的脑子里好像只有钱。 萧九勾唇一笑,弹舌一声,眨眼,“那是当然!” 听到很快有钱拿,莫涟漪满脸抑制不住的开心,“有钱就好!有钱就好!” 让钱思思和顾明生单独聊了约莫半个时辰,萧九觉得时间够了,打算停止今日的相亲,谁知发现二人好像都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 最后还是钱思思故作娇羞,拉着莫涟漪的衣袖先走一步。 顾明生挠挠脑袋,一副傻大个的样子。 萧九咳了咳嗓子,走近顾明生,小声问了句,“顾公子觉得如何?” 顾明生意味深长的一笑,点点头,不言而喻。 萧九了解,“知道了。” 钱府。 萧九同钱老爷钱夫人说明了今日的相亲情况,两老表示很满意,意思是说若是两个年轻人合适,就尽快找时间定亲。 难得相亲第一次如此快得成功,萧九很高兴,但同时又有些觉得不真实。 心里总有点梗,总觉得差点什么。 须臾,萧九一切说清楚,准备带莫涟漪回去了。 “这就走啦?”莫涟漪感觉过得有点快,说媒比她想象中简单许多。 “走呗,又没啥事了,到时候直接安排提亲就是。”萧九耸耸肩,感觉这次真的太轻松了,丝毫没有挑战力。 莫涟漪蹩蹩嘴,正跟在萧九屁股后头。 忽然,她想到自己的披衣似乎落在钱思思的院子。 “姐姐,我落东西了,我回去取一下!”说着,莫涟漪转头就跑向钱思思的院子。 萧九‘哦’了声,打算出去等她。 莫涟漪很快赶回钱思思的院子,正打算敲院子的大门,忽然听见院子里出现两个女人的声音。 “真的是顾明生?”这女人声音有些沧桑。 “对呀姐姐!是不是很巧!这样一来,我和明生可以在一起,你也可以和你的郎君在一起了!”一听就是钱思思的声音。 “是...”声音沧桑的女人似乎还是有些担忧。 “姐姐,你放心,反正她们不知道咱俩是姐妹,爹娘也忘记提了这事,到时候你就别出面,我就可以理所当然以你的身份嫁出去啦!”莫涟漪听不懂钱思思在说些什么,但似乎十分的高兴。 莫涟漪很疑惑,很疑惑另一个和钱思思对话的女人是谁。 很疑惑钱思思和另一个对话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既是疑惑,那莫涟漪自然要探究清楚。 她到边上找到一面合适攀爬的墙,拍拍手,一拍一蹬就上了墙。 而接下来,让莫涟漪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是... 在院子里,除了钱思思,那另一个女人...居然长着和钱思思一样的脸...... 再加上同样的穿衣打扮,若是二人不开口,绝对分不出谁是谁! 那个女人是谁?钱思思喊她姐姐...难不成...她们二人是姐妹?! 双胞胎姐妹吗! 还未等莫涟漪想出些什么,两人又说话了。 钱思思拍了拍那女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姐姐,你想想妹妹为了给你代嫁已经很不容易了,难得碰巧是明生哥,你就别担心那么多啦!一切都会顺利发展的!” 代嫁?! 莫涟漪听到这两个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代嫁?谁帮谁代嫁?嫁给谁! 只听那女人叹了口气,低下头。 后,钱思思又道,“姐姐,话说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家庭可不好,你真的想好要跟他了吗?” 女人点点头,“我已经想好了,等你替我嫁出去,我就以你游学的理由,出远门,届时,可能需要你帮我圆场。” “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幸福啊!”钱思思皱了皱眉头。 “想不想清楚这都已经定下来了,反正你也喜欢顾明生不是吗?总不能让我嫁给顾明生,你能接受得了吗?” 钱思思不说话,显然她是不愿意的。 躲在墙上的莫涟漪看着听着下面的一切,有些混乱。 而后,远处似乎来了一名丫鬟,莫涟漪见情,立马用树叶遮挡自己的身体,避免被发现。 丫鬟进了院子,对钱思思微微福身,后直接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毕恭毕敬道:“大小姐,药熬好了,咱回去喝吧。” 大小姐?!钱思思不是钱府的大小姐吗?!为什么这丫鬟叫那个女人大小姐?! 莫涟漪越来越混乱。 须臾,女人便随着丫鬟离开了院子。 主仆二人走远之后,莫涟漪才从墙壁上跳了下来。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平复好之后,假装自己刚刚返回,敲门。 钱思思将将准备回屋,听到有人敲门,又去开门。 “那个思思小姐,是我。”莫涟漪皮笑肉不笑。 “嗯?莫姑娘有什么事吗?”钱思思脸上丝毫看不到紧张,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莫涟漪抿抿唇,“那个,我的披衣好像落在思思小姐的院子里了。” 钱思思转头一看,果真,石凳上有一件披衣。 她笑笑,“等等。”后拿来披衣还给莫涟漪。 “谢谢。”莫涟漪也没打算和钱思思道破什么,“那我先走了。” “诶等等!”钱思思忽然叫住莫涟漪,“那个莫姑娘,方才走来,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啊?” 莫涟漪该是知道钱思思想问什么,摇摇头,“什么人啊?好像没有呢。” “呵呵,没事了,莫小姐慢走。” “好的。” 后,莫涟漪加快脚步,远离这奇怪的地方。 府外,萧九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奇了怪,这涟漪不是取个衣服么?咋这么慢...”萧九等的有些无聊。 不一会儿,莫涟漪出来了,面色不太好。 “涟漪你怎么了?”萧九一眼就看出不对,问。 “啊?没...没什么。”莫涟漪回答得似乎有些心虚。 不过好在萧九没有追文什么,拍拍她的肩,“行吧,那咱们上马车回去吧。” “嗯,好。”莫涟漪咬咬唇,不知要不要把刚刚看见听见的告诉萧九。 134:偷梁换柱 “想不想清楚这都已经定下来了,反正你也喜欢顾明生不是吗?总不能让我嫁给顾明生,你能接受得了吗?” 钱思思不说话,显然她是不愿意的。 躲在墙上的莫涟漪看着听着下面的一切,有些混乱。 而后,远处似乎来了一名丫鬟,莫涟漪见情,立马用树叶遮挡自己的身体,避免被发现。 丫鬟进了院子,对钱思思微微福身,后直接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毕恭毕敬道:“大小姐,药熬好了,咱回去喝吧。” 大小姐?!钱思思不是钱府的大小姐吗?!为什么这丫鬟叫那个女人大小姐?! 莫涟漪越来越混乱。 须臾,女人便随着丫鬟离开了院子。 主仆二人走远之后,莫涟漪才从墙壁上跳了下来。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平复好之后,假装自己刚刚返回,敲门。 钱思思将将准备回屋,听到有人敲门,又去开门。 “那个思思小姐,是我。”莫涟漪皮笑肉不笑。 “嗯?莫姑娘有什么事吗?”钱思思脸上丝毫看不到紧张,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莫涟漪抿抿唇,“那个,我的披衣好像落在思思小姐的院子里了。” 钱思思转头一看,果真,石凳上有一件披衣。 她笑笑,“等等。”后拿来披衣还给莫涟漪。 “谢谢。”莫涟漪也没打算和钱思思道破什么,“那我先走了。” “诶等等!”钱思思忽然叫住莫涟漪,“那个莫姑娘,方才走来,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啊?” 莫涟漪该是知道钱思思想问什么,摇摇头,“什么人啊?好像没有呢。” “呵呵,没事了,莫小姐慢走。” “好的。” 后,莫涟漪加快脚步,远离这奇怪的地方。 府外,萧九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奇了怪,这涟漪不是取个衣服么?咋这么慢...”萧九等的有些无聊。 不一会儿,莫涟漪出来了,面色不太好。 “涟漪你怎么了?”萧九一眼就看出不对,问。 “啊?没...没什么。”莫涟漪回答得似乎有些心虚。 不过好在萧九没有追文什么,拍拍她的肩,“行吧,那咱们上马车回去吧。” “嗯,好。”莫涟漪咬咬唇,不知要不要把刚刚看见听见的告诉萧九。 钱家和顾家的婚事就如此顺利的定下来了,婚礼举办放在十日后。 成婚之前,有许多需要准备的事宜,当也需要萧九出面,萧九在,莫涟漪自然也在。 而这几日,莫涟漪也一直很纠结,纠结要不要把钱府有双胞胎姐妹的事告诉萧九。 可是有些疑惑她还没搞清楚,她担心若是直接告诉萧九,这桩婚事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现在真的太缺钱了,莫涟漪也是第一次跟人说媒,她不是特别了解行情,她担心婚事不成就拿不到钱,那岂不是亏大了。 想来想去,莫涟漪还是把话憋在肚子里。 钱府。 这天,萧九又要去钱府办些事情,因为有些麻烦,她便让莫涟漪留在钱府,自行出去办事。 趁此机会,莫涟漪偷偷前往钱思思的院子。 “叩叩叩——”莫涟漪思虑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抬手敲门。 很快,又是钱思思开的门。 “嗯?莫姑娘?”看见是莫涟漪,钱思思疑了疑,下意识看了看莫涟漪身后有没有人。 “思思小姐,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嗯...方便吗?”莫涟漪咽了咽口水,还是问了出来。 钱思思微微敛眉,后恢复笑容,“当然方便,莫姑娘请进。” 进了院子,一如既往没有其他的人,连个下人都见不到。 “思思小姐,你...你这住的地方为何一个人都没有?伺候你的下人呢?”莫涟漪环顾四周,随口问。 “我喜欢清净,平日没事都支走下人的。”钱思思很自然地回道。 “是这样吗?”莫涟漪心里是不相信的,“思思小姐,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是不是还有个姐姐呀?” 突如一问,钱思思心下一抖,脸上明显出现了细微的表情。 须臾,她微微一笑,许是装傻,“嗯?莫姑娘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莫涟漪不再陪笑,脸色变得很是正经,“钱夫人要嫁出去的是思思小姐,所以说的都是思思小姐,关于其他的,钱夫人半字未提,萧九娘觉得没必要也没多问。但...似乎就疏忽了些什么?对吗?思思小姐?” 钱思思低下头,唇角微微一勾,轻飘飘地回了句,“所以莫小姐是知道我有一个双胞胎姐妹了?呵呵,是啊,我确实有,是我的妹妹,钱晶晶。” “哦?你的妹妹?难道...你不应该就是晶晶小姐吗?”莫涟漪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对,正如莫涟漪所言,她不是钱思思,她就是钱晶晶。 钱晶晶没想到莫涟漪会连自己的身份都知道了,猛地抬头对上莫涟漪的眼。 后,钱晶晶笑了声,“莫姑娘说什么呢,我就是钱思思呀!” “那天我落了披衣在你这,已经听到了你和你姐姐的所有对话了。”莫涟漪不再隐瞒,在当事人面前,干脆直话直说,“我听到了代嫁,听到了私奔。” 被莫涟漪如此毫无遮掩的质问,本是镇定的钱晶晶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缓了好一会,才说道:“所以莫姑娘今日过来是何意呢?想揭穿我们?” “当然不是!”莫涟漪看了眼屋门,“揭穿你们对我和萧九娘有什么好处呢?我来找你,来说这些,只想告诉你,既然你和真正的思思小姐决定了互换身份,那就永远不要被暴露!要做就做到绝对,不要出现任何的问题!” 她不管这些男男女女的情感,她管的就是钱,她只想看到钱。 她担心这对姐妹被人发现身份,担心这次婚事有什么变故。 “我就说了,这种不讨好的事,莫姑娘应该不会做的。”钱晶晶松了口气,“放心吧莫姑娘,既然我们决定好了,断然就会做下去!到死都不会被人发现的。” “有你这句话就行。”莫涟漪点点头,“还有,我没有和萧九娘说,你也别让她知道,之后该结亲结亲,该私奔的私奔,谢媒礼一分都不可以少!” “放心吧!”能和莫涟漪达成一致,钱晶晶何乐而不为。 “那行,说好了,我也没什么要讲的了,就先走了。”说着,莫涟漪又看了眼屋子。 钱晶晶注意到,轻笑一声:“莫姑娘是不是很想见见我姐姐呀?” 莫涟漪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钱晶晶很懂事,对着屋门喊了声,“姐姐,出来吧!” 须臾,真正的钱思思走了出来。 和那天莫涟漪见到的一样,如今近见一看,这真正的钱思思还真是分外憔悴。 忧郁症,这才是忧郁症真正的表现。 “姑娘好。”钱思思在屋里早已听见了一切。 “终于见到思思小姐本人了,当真...当真和晶晶小姐长得一模一样。”莫涟漪不知道怎么评价钱思思。 说人脸色不好肯定不礼貌,可是钱思思真的是全身上下都是透露着忧郁。 “呵呵,姑娘...多谢了。”钱思思微微俯身。 莫涟漪觉得客气了,“其实也没什么。” “莫姑娘,我有一点不懂,这...萧姑娘不是你的师父吗?为何,这事你不想让她知道?”钱晶晶问。 “不知道,总感觉她不会帮着你们偷梁换柱。”莫涟漪摸了摸下巴。 虽然和萧九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莫涟漪可以感受出一点就是,萧九有些地方太过正直。 “呵呵那这么说,咱们就不告诉萧姑娘了呗!”钱晶晶走到钱思思身边,勾住她,“姐姐,一切都不再怕咯!” 钱思思垂下眼帘。 莫涟漪最后看了眼两姐妹,便走了。 几日过后,是钱家和顾家大婚的日子。 这日十里红妆,不亚于玄玉镇任何两家人的婚礼。 只有莫涟漪知道,拜堂的是钱晶晶和顾明生。 钱思思带着面纱出现在贵宾席,看着自己的妹妹先成了亲。 想想自己和自己喜欢的男子,以后结亲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场面。 说起两年前和那个男子的相遇,她到现在都仿佛是在做梦。 “小姐。”这时,丫鬟走了过来,悄悄对钱思思道,“新娘请小姐过去。” 钱思思拽紧衣袖,点点头。 到了钱晶晶的洞房,见她已经掀了盖头。 “姐姐,来!”穿着新娘服的钱晶晶很美,在钱思思面前转了一圈。 钱思思看着自己的妹妹今天这么美,心里也为此高兴,“晶晶今天真美。” “姐姐。”钱晶晶握住钱思思的手,“我知道你明天就准备走了。” 钱思思低下头,气氛有些伤感。 “姐姐,妹妹这边有些钱和首饰,你收好,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及时联系我,知道吗?” “嗯。”钱思思不知道说什么。 关于她和季林,只有钱晶晶知道,二人是姐妹,自然互相了解,互帮互助。 代嫁本是很大的牺牲,可是钱晶晶根本没有考虑很多,她愿意成全自己。 135:姐妹之情 134 钱家和顾家的婚事就如此顺利的定下来了,婚礼举办放在十日后。 成婚之前,有许多需要准备的事宜,当也需要萧九出面,萧九在,莫涟漪自然也在。 而这几日,莫涟漪也一直很纠结,纠结要不要把钱府有双胞胎姐妹的事告诉萧九。 可是有些疑惑她还没搞清楚,她担心若是直接告诉萧九,这桩婚事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现在真的太缺钱了,莫涟漪也是第一次跟人说媒,她不是特别了解行情,她担心婚事不成就拿不到钱,那岂不是亏大了。 想来想去,莫涟漪还是把话憋在肚子里。 钱府。 这天,萧九又要去钱府办些事情,因为有些麻烦,她便让莫涟漪留在钱府,自行出去办事。 趁此机会,莫涟漪偷偷前往钱思思的院子。 “叩叩叩——”莫涟漪思虑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抬手敲门。 很快,又是钱思思开的门。 “嗯?莫姑娘?”看见是莫涟漪,钱思思疑了疑,下意识看了看莫涟漪身后有没有人。 “思思小姐,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嗯...方便吗?”莫涟漪咽了咽口水,还是问了出来。 钱思思微微敛眉,后恢复笑容,“当然方便,莫姑娘请进。” 进了院子,一如既往没有其他的人,连个下人都见不到。 “思思小姐,你...你这住的地方为何一个人都没有?伺候你的下人呢?”莫涟漪环顾四周,随口问。 “我喜欢清净,平日没事都支走下人的。”钱思思很自然地回道。 “是这样吗?”莫涟漪心里是不相信的,“思思小姐,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是不是还有个姐姐呀?” 突如一问,钱思思心下一抖,脸上明显出现了细微的表情。 须臾,她微微一笑,许是装傻,“嗯?莫姑娘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莫涟漪不再陪笑,脸色变得很是正经,“钱夫人要嫁出去的是思思小姐,所以说的都是思思小姐,关于其他的,钱夫人半字未提,萧九娘觉得没必要也没多问。但...似乎就疏忽了些什么?对吗?思思小姐?” 钱思思低下头,唇角微微一勾,轻飘飘地回了句,“所以莫小姐是知道我有一个双胞胎姐妹了?呵呵,是啊,我确实有,是我的妹妹,钱晶晶。” “哦?你的妹妹?难道...你不应该就是晶晶小姐吗?”莫涟漪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对,正如莫涟漪所言,她不是钱思思,她就是钱晶晶。 钱晶晶没想到莫涟漪会连自己的身份都知道了,猛地抬头对上莫涟漪的眼。 后,钱晶晶笑了声,“莫姑娘说什么呢,我就是钱思思呀!” “那天我落了披衣在你这,已经听到了你和你姐姐的所有对话了。”莫涟漪不再隐瞒,在当事人面前,干脆直话直说,“我听到了代嫁,听到了私奔。” 被莫涟漪如此毫无遮掩的质问,本是镇定的钱晶晶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缓了好一会,才说道:“所以莫姑娘今日过来是何意呢?想揭穿我们?” “当然不是!”莫涟漪看了眼屋门,“揭穿你们对我和萧九娘有什么好处呢?我来找你,来说这些,只想告诉你,既然你和真正的思思小姐决定了互换身份,那就永远不要被暴露!要做就做到绝对,不要出现任何的问题!” 她不管这些男男女女的情感,她管的就是钱,她只想看到钱。 她担心这对姐妹被人发现身份,担心这次婚事有什么变故。 “我就说了,这种不讨好的事,莫姑娘应该不会做的。”钱晶晶松了口气,“放心吧莫姑娘,既然我们决定好了,断然就会做下去!到死都不会被人发现的。” “有你这句话就行。”莫涟漪点点头,“还有,我没有和萧九娘说,你也别让她知道,之后该结亲结亲,该私奔的私奔,谢媒礼一分都不可以少!” “放心吧!”能和莫涟漪达成一致,钱晶晶何乐而不为。 “那行,说好了,我也没什么要讲的了,就先走了。”说着,莫涟漪又看了眼屋子。 钱晶晶注意到,轻笑一声:“莫姑娘是不是很想见见我姐姐呀?” 莫涟漪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钱晶晶很懂事,对着屋门喊了声,“姐姐,出来吧!” 须臾,真正的钱思思走了出来。 和那天莫涟漪见到的一样,如今近见一看,这真正的钱思思还真是分外憔悴。 忧郁症,这才是忧郁症真正的表现。 “姑娘好。”钱思思在屋里早已听见了一切。 “终于见到思思小姐本人了,当真...当真和晶晶小姐长得一模一样。”莫涟漪不知道怎么评价钱思思。 说人脸色不好肯定不礼貌,可是钱思思真的是全身上下都是透露着忧郁。 “呵呵,姑娘...多谢了。”钱思思微微俯身。 莫涟漪觉得客气了,“其实也没什么。” “莫姑娘,我有一点不懂,这...萧姑娘不是你的师父吗?为何,这事你不想让她知道?”钱晶晶问。 “不知道,总感觉她不会帮着你们偷梁换柱。”莫涟漪摸了摸下巴。 虽然和萧九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莫涟漪可以感受出一点就是,萧九有些地方太过正直。 “呵呵那这么说,咱们就不告诉萧姑娘了呗!”钱晶晶走到钱 几日过后,是钱家和顾家大婚的日子。 这日十里红妆,不亚于玄玉镇任何两家人的婚礼。 只有莫涟漪知道,拜堂的是钱晶晶和顾明生。 钱思思带着面纱出现在贵宾席,看着自己的妹妹先成了亲。 想想自己和自己喜欢的男子,以后结亲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场面。 说起两年前和那个男子的相遇,她到现在都仿佛是在做梦。 “小姐。”这时,丫鬟走了过来,悄悄对钱思思道,“新娘请小姐过去。” 钱思思拽紧衣袖,点点头。 到了钱晶晶的洞房,见她已经掀了盖头。 “姐姐,来!”穿着新娘服的钱晶晶很美,在钱思思面前转了一圈。 钱思思看着自己的妹妹今天这么美,心里也为此高兴,“晶晶今天真美。” “姐姐。”钱晶晶握住钱思思的手,“我知道你明天就准备走了。” 钱思思低下头,气氛有些伤感。 “姐姐,妹妹这边有些钱和首饰,你收好,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及时联系我,知道吗?” “嗯。”钱思思不知道说什么。 关于她和季林,只有钱晶晶知道,二人是姐妹,自然互相了解,互帮互助。 代嫁本是很大的牺牲,可是钱晶晶根本没有考虑很多,她愿意成全自己。 钱思思和钱晶晶是双胞胎姐妹,二人出生仅仅相差两分钟。虽是同胞姐妹,可性子大不相同,钱思思优柔寡断,钱晶晶精明能干,遇事上,钱思思永远没能让自己得好,而钱晶晶却能如己所愿。 两姐妹及笄前一年,在择偶方面,都已经心有所属了。 只不过,单纯的钱思思喜欢上了一个农民的儿子,聪明的钱晶晶看上了顾家的嫡子。 二人虽然性格大不相同,但是姐妹毕竟是姐妹,二人相处极佳,妹妹知道姐姐的单纯,所以很多地方都帮衬着钱思思。但她知道钱思思喜欢上一个普通人家的男子之后,曾多次劝说,可惜无果。 既然钱思思执意要跟着人家男子在一起,那她就帮她的姐姐如愿。 钱思思因此得了忧郁症,钱晶晶知道此事不能再拖了,必须让钱思思赶紧和那个男子远走高飞,否则家里人发现,必定会责罚钱思思的。 钱晶晶早年和家里人提出有想要游学的想法,家里人也同意了。 于是乎,钱晶晶就想出了互换身份代嫁的心思。 原本钱晶晶就准备好嫁给别人,毕竟她对顾明生更多的也只是顾家的权势,若是说个好人家,她也能接受。 “姐姐,以后那姓季的敢欺负你,你就立马回来找妹妹我,你放心,妹妹永远站在你这这边,永远是你的依靠。”想到钱思思明天就要离开钱府了,钱晶晶心里就有说不出的伤感。 她从来没有嫌弃过钱思思,一直以来都谨记,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比她们两姐妹更亲的了。 钱思思吸了吸鼻子,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她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一把抱住了钱晶晶。 钱晶晶回抱钱思思,抱得更紧,“姐姐,一定要回来看妹妹,妹妹会想你的!” “会的。”钱思思已经开始哽咽了。 ...... 傍晚,成亲仪式结束,萧九收到丰厚的谢媒礼,再次让生活重新恢复一段时间的小康。 收到了钱,莫涟漪自然也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何,想到钱思思和钱晶晶两姐妹的感情,莫涟漪就很是感慨。 她想到自己,其实,自己也是有个姐姐的。只不过因为自己性子闹腾,家里似乎没有一个人喜欢她。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姐姐,可在她的印象里,只不过是一个一起吃过饭的女人罢了。 看看人家的姐妹情,再看看自己的,到底有多失败。 哦对噢,她的那个姐姐还是嫁给了高官的儿子,以后 136:不要离开 钱思思和钱晶晶是双胞胎姐妹,二人出生仅仅相差两分钟。虽是同胞姐妹,可性子大不相同,钱思思优柔寡断,钱晶晶精明能干,遇事上,钱思思永远没能让自己得好,而钱晶晶却能如己所愿。 两姐妹及笄前一年,在择偶方面,都已经心有所属了。 只不过,单纯的钱思思喜欢上了一个农民的儿子,聪明的钱晶晶看上了顾家的嫡子。 二人虽然性格大不相同,但是姐妹毕竟是姐妹,二人相处极佳,妹妹知道姐姐的单纯,所以很多地方都帮衬着钱思思。但她知道钱思思喜欢上一个普通人家的男子之后,曾多次劝说,可惜无果。 既然钱思思执意要跟着人家男子在一起,那她就帮她的姐姐如愿。 钱思思因此得了忧郁症,钱晶晶知道此事不能再拖了,必须让钱思思赶紧和那个男子远走高飞,否则家里人发现,必定会责罚钱思思的。 钱晶晶早年和家里人提出有想要游学的想法,家里人也同意了。 于是乎,钱晶晶就想出了互换身份代嫁的心思。 原本钱晶晶就准备好嫁给别人,毕竟她对顾明生更多的也只是顾家的权势,若是说个好人家,她也能接受。 “姐姐,以后那姓季的敢欺负你,你就立马回来找妹妹我,你放心,妹妹永远站在你这这边,永远是你的依靠。”想到钱思思明天就要离开钱府了,钱晶晶心里就有说不出的伤感。 她从来没有嫌弃过钱思思,一直以来都谨记,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比她们两姐妹更亲的了。 钱思思吸了吸鼻子,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她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一把抱住了钱晶晶。 钱晶晶回抱钱思思,抱得更紧,“姐姐,一定要回来看妹妹,妹妹会想你的!” “会的。”钱思思已经开始哽咽了。 ...... 傍晚,成亲仪式结束,萧九收到丰厚的谢媒礼,再次让生活重新恢复一段时间的小康。 收到了钱,莫涟漪自然也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何,想到钱思思和钱晶晶两姐妹的感情,莫涟漪就很是感慨。 她想到自己,其实,自己也是有个姐姐的。只不过因为自己性子闹腾,家里似乎没有一个人喜欢她。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姐姐,可在她的印象里,只不过是一个一起吃过饭的女人罢了。 看看人家的姐妹情,再看看自己的,到底有多失败。 哦对噢,她的那个姐姐还是嫁给了高官的儿子,出家那年,风光得可是惊动整个京城。 再看看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家里不想看见自己,想让自己走远,所以才千里迢迢带自己去了古清镇,硬要塞给宁家。 晚饭。 萧九又是准备了一桌子的大餐,还破例买了两大罐的女儿红。要说这古代的女儿红,可真名不虚传,要不是价格有些高,萧九估计会成为一个酒迷。 “来!赚了钱就该庆祝!大家好吃好喝!”赚了钱,萧九高兴极了,丝毫不吝啬,吃完婚宴,立马就回来让大家也大吃大喝一顿。 “喝!小媒婆,你可真厉害!这次如此轻松就拿下了!”宁钰也为萧九感到高兴。 “听说,这一次莫姑娘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啊?”洛流苏转头问到莫涟漪。 莫涟漪还在想事,突然回过神,“呵呵,没有没有。” “对对对!涟漪真的也要好好夸奖夸奖!”萧九站起身对莫涟漪举杯,“来涟漪!这杯酒,咱俩必须干一杯!” 莫涟漪懂事地回敬,“谢谢萧姐姐。” 萧九微微一笑,这几天以来,她真的发现,莫涟漪乖巧懂事了许多。 回想第一天过来的莫涟漪,那时候,她还真是个小女魔头,真怕她把天都给翻了。 “涟漪,不如,以后你也住下吧。”萧九忍不住提出来。 她知道宁钰和莫涟漪即将会产生的关系,可是看着现在四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氛围,萧九又十分的留恋,总不想这样的生活被打破。 以前这个四合院,只有萧九一个女子,即便宁钰和洛流苏是正人君子,对她只是照顾之想,可她难免会希望多个女孩子过来陪陪她,和她谈谈心。 虽然莫涟漪的三观与自己或许有些偏离,不过好歹是个女孩子,女孩子还是懂女孩子的。 “这......”萧九的这个要求,让莫涟漪陷入为难,她下意识看了眼宁钰。 宁钰对上莫涟漪的眼,抿抿唇,心里有着和她一样的情绪。 宁钰很理智,很清楚,他早晚要带莫涟漪回去。 这个地方,注定是呆不了一辈子的。 他也很喜欢这几天的生活,就算莫涟漪一开始有麻烦,可是他后面想想也不觉得有什么。反倒萧九的不介意之下,让宁钰更快的放宽心。 “是不是很为难啊...哎...”萧九叹了口气。 莫涟漪没有说话,宁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关系!”萧九又给自己倒满了酒,“来!喝!” 宁钰和莫涟漪面面相觑,最后只能以酒代话。 而作为旁观者的洛流苏,当然只能听听,不作意见。 四人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半个时辰后,两坛女儿红一滴不剩。 不过,同时也让两个女孩醉得不能自己。 “酒呢!我还要喝!”萧九被洛流苏抱着,还在不停地耍着酒疯,嘴里囔囔着再倒一杯。 “我也要喝!这酒太好喝了!”莫涟漪则被宁钰抱得死死的,想动手动脚都难以,但这个嘴还是不能闭上。 两女孩你一句我一句,吵得让人耳根疼。 “洛神医,咱们就把她俩带回屋睡下吧!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一次醉两女子,宁钰还是第一次碰上,着实束手无策,只想她们赶紧睡下多好。 洛流苏眉头就没舒张开过,他可是见识过萧九喝醉后耍酒疯的样子,场面是常人无法控制得了的。 “放开我!洛流苏你放开我!我要找涟漪喝酒!”萧九不停地想要挣脱洛流苏的束缚。 而莫涟漪听到萧九喊了自己的名字,同样更加躁动,“就是!你们大坏蛋!臭男人!放开我!萧姐姐,萧姐姐你在哪...!” 宁钰控制不住了,“洛神医,怎么办啊!” 可洛流苏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不等他再做打算,谁知一个不留意,萧九竟然身子一滑,从他的腹下滑倒了地上。 接着直接站起身抱向莫涟漪,“涟漪!我来救你!” “萧姐姐!我来了!” “涟漪!” “萧姐姐!” 两个女醉鬼,根本拦不住,眼见着就要抱在一起。 好在,洛流苏及时一拉,顺着萧九的后脖领,重新把萧九拉回怀里。 之后,根本不给萧九机会,干脆一抗,将萧九抗到肩上。 这还是洛流苏第一次以这种姿势抱萧九的。 可谓极其简单粗暴。 “洛流苏!你放开我!我要救涟漪!”萧九闭着眼睛耍酒疯。 洛流苏不管她,转头对宁钰道,“赶紧把莫涟漪带回屋。” 宁钰还在惊讶洛流苏的行为,回过神,“哦好!好!” 话落,本想学着洛流苏一样的动作,可他真觉得有些粗鲁。 手抬到一半,还是把莫涟漪横抱起来。 莫涟漪同样不乐意,蹬着腿,“小魔王!你放开本小姐!你在占本小姐便宜!” 宁钰无可奈何,赶紧抱着莫涟漪回了屋。 萧九这边。 “洛流苏,你放开我...放开我...”洛流苏都已经把萧九扔到床上了,萧九还张牙舞爪的嘴里叨叨叨。 洛流苏无奈地摇摇头,准备去打水熬些醒酒汤给萧九。 结果萧九一把拉住了洛流苏,“别走啊。” 洛流苏心忽然一动,微微转头。 此刻的萧九,因为醉酒,脸上染了两道红晕,让整个人变得莫名的有味道。 洛流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回过头不看。 谁知萧九拽他的手紧了紧,似乎努力想把他拽到自己身旁。 洛流苏感觉出来,只好自动走过去。 接着,萧九半起身一把抱住洛流苏的腹部,声音有些不对,“洛流苏,我好想有个亲人啊...” 说出来的时候,萧九若有若无带着哭腔。 洛流苏听得有些心疼,不禁摸了摸她的脑袋。 萧九继续吸着鼻子道,“我没有亲人,没有不会离开我的人,好像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到最后也只是我一个人,我好难过啊...” 她喋喋不休,“洛流苏,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凄惨,为什么不能有个至亲,有个不会离开我的人。” “我真的好舍不得阿钰和涟漪,但是我知道我是留不住他们的,他们一定会离开我的...” “我当阿钰就像是亲弟弟一样,我也相信他对我真心好,所以我希望我可以和他成为亲人,看着他成亲...可是...这好像都只是我一个人在做梦...” “洛流苏,现在只剩下你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萧九话未说完,洛流苏就斩钉截铁流出这句话。 他听了这么多,他能感受到萧九的心情。 当然,他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萧九。 137:最后一页 两姐妹及笄前一年,在择偶方面,都已经心有所属了。 只不过,单纯的钱思思喜欢上了一个农民的儿子,聪明的钱晶晶看上了顾家的嫡子。 二人虽然性格大不相同,但是姐妹毕竟是姐妹,二人相处极佳,妹妹知道姐姐的单纯,所以很多地方都帮衬着钱思思。但她知道钱思思喜欢上一个普通人家的男子之后,曾多次劝说,可惜无果。 既然钱思思执意要跟着人家男子在一起,那她就帮她的姐姐如愿。 钱思思因此得了忧郁症,钱晶晶知道此事不能再拖了,必须让钱思思赶紧和那个男子远走高飞,否则家里人发现,必定会责罚钱思思的。 钱晶晶早年和家里人提出有想要游学的想法,家里人也同意了。 于是乎,钱晶晶就想出了互换身份代嫁的心思。 原本钱晶晶就准备好嫁给别人,毕竟她对顾明生更多的也只是顾家的权势,若是说个好人家,她也能接受。 “姐姐,以后那姓季的敢欺负你,你就立马回来找妹妹我,你放心,妹妹永远站在你这这边,永远是你的依靠。”想到钱思思明天就要离开钱府了,钱晶晶心里就有说不出的伤感。 她从来没有嫌弃过钱思思,一直以来都谨记,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比她们两姐妹更亲的了。 钱思思吸了吸鼻子,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她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一把抱住了钱晶晶。 钱晶晶回抱钱思思,抱得更紧,“姐姐,一定要回来看妹妹,妹妹会想你的!” “会的。”钱思思已经开始哽咽了。 ...... 傍晚,成亲仪式结束,萧九收到丰厚的谢媒礼,再次让生活重新恢复一段时间的小康。 收到了钱,莫涟漪自然也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何,想到钱思思和钱晶晶两姐妹的感情,莫涟漪就很是感慨。 她想到自己,其实,自己也是有个姐姐的。只不过因为自己性子闹腾,家里似乎没有一个人喜欢她。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姐姐,可在她的印象里,只不过是一个一起吃过饭的女人罢了。 看看人家的姐妹情,再看看自己的,到底有多失败。 哦对噢,她的那个姐姐还是嫁给了高官的儿子,出家那年,风光得可是惊动整个京城。 再看看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家里不想看见自己,想让自己走远,所以才千里迢迢带自己去了古清镇,硬要塞给宁家。 晚饭。 萧九又是准备了一桌子的大餐,还破例买了两大罐的女儿红。要说这古代的女儿红,可真名不虚传,要不是价格有些高,萧九估计会成为一个酒迷。 “来!赚了钱就该庆祝!大家好吃好喝!”赚了钱,萧九高兴极了,丝毫不吝啬,吃完婚宴,立马就回来让大家也大吃大喝一顿。 “喝!小媒婆,你可真厉害!这次如此轻松就拿下了!”宁钰也为萧九感到高兴。 “听说,这一次莫姑娘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啊?”洛流苏转头问到莫涟漪。 莫涟漪还在想事,突然回过神,“呵呵,没有没有。” “对对对!涟漪真的也要好好夸奖夸奖!”萧九站起身对莫涟漪举杯,“来涟漪!这杯酒,咱俩必须干一杯!” 莫涟漪懂事地回敬,“谢谢萧姐姐。” 萧九微微一笑,这几天以来,她真的发现,莫涟漪乖巧懂事了许多。 回想第一天过来的莫涟漪,那时候,她还真是个小女魔头,真怕她把天都给翻了。 “涟漪,不如,以后你也住下吧。”萧九忍不住提出来。 她知道宁钰和莫涟漪即将会产生的关系,可是看着现在四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氛围,萧九又十分的留恋,总不想这样的生活被打破。 以前这个四合院,只有萧九一个女子,即便宁钰和洛流苏是正人君子,对她只是照顾之想,可她难免会希望多个女孩子过来陪陪她,和她谈谈心。 虽然莫涟漪的三观与自己或许有些偏离,不过好歹是个女孩子,女孩子还是懂女孩子的。 “这......”萧九的这个要求,让莫涟漪陷入为难,她下意识看了眼宁钰。 宁钰对上莫涟漪的眼,抿抿唇,心里有着和她一样的情绪。 宁钰很理智,很清楚,他早晚要带莫涟漪回去。 这个地方,注定是呆不了一辈子的。 他也很喜欢这几天的生活,就算莫涟漪一开始有麻烦,可是他后面想想也不觉得有什么。反倒萧九的不介意之下,让宁钰更快的放宽心。 “是不是很为难啊...哎...”萧九叹了口气。 莫涟漪没有说话,宁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关系!”萧九又给自己倒满了酒,“来!喝!” 宁钰和莫涟漪面面相觑,最后只能以酒代话。 而作为旁观者的洛流苏,当然只能听听,不作意见。 四人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半个时辰后,两坛女儿红一滴不剩。 不过,同时也让两个女孩醉得不能自己。 “酒呢!我还要喝!”萧九被洛流苏抱着,还在不停地耍着酒疯,嘴里囔囔着再倒一杯。 “我也要喝!这酒太好喝了!”莫涟漪则被宁钰抱得死死的,想动手动脚都难以,但这个嘴还是不能闭上。 两女孩你一句我一句,吵得让人耳根疼。 “洛神医,咱们就把她俩带回屋睡下吧!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一次醉两女子,宁钰还是第一次碰上,着实束手无策,只想她们赶紧睡下多好。 洛流苏眉头就没舒张开过,他可是见识过萧九喝醉后耍酒疯的样子,场面是常人无法控制得了的。 “放开我!洛流苏你放开我!我要找涟漪喝酒!”萧九不停地想要挣脱洛流苏的束缚。 而莫涟漪听到萧九喊了自己的名字,同样更加躁动,“就是!你们大坏蛋!臭男人!放开我!萧姐姐,萧姐姐你在哪...!” 宁钰控制不住了,“洛神医,怎么办啊!” 可洛流苏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不等他再做打算,谁知一个不留意,萧九竟然身子一滑,从他的腹下滑倒了地上。 接着直接站起身抱向莫涟漪,“涟漪!我来救你!” “萧姐姐!我来了!” “涟漪!” “萧姐姐!” 两个女醉鬼,根本拦不住,眼见着就要抱在一起。 好在,洛流苏及时一拉,顺着萧九的后脖领,重新把萧九拉回怀里。 之后,根本不给萧九机会,干脆一抗,将萧九抗到肩上。 这还是洛流苏第一次以这种姿势抱萧九的。 可谓极其简单粗暴。 “洛流苏!你放开我!我要救涟漪!”萧九闭着眼睛耍酒疯。 洛流苏不管她,转头对宁钰道,“赶紧把莫涟漪带回屋。” 宁钰还在惊讶洛流苏的行为,回过神,“哦好!好!” 话落,本想学着洛流苏一样的动作,可他真觉得有些粗鲁。 手抬到一半,还是把莫涟漪横抱起来。 莫涟漪同样不乐意,蹬着腿,“小魔王!你放开本小姐!你在占本小姐便宜!” 宁钰无可奈何,赶紧抱着莫涟漪回了屋。 萧九这边。 “洛流苏,你放开我...放开我...”洛流苏都已经把萧九扔到床上了,萧九还张牙舞爪的嘴里叨叨叨。 洛流苏无奈地摇摇头,准备去打水熬些醒酒汤给萧九。 结果萧九一把拉住了洛流苏,“别走啊。” 洛流苏心忽然一动,微微转头。 此刻的萧九,因为醉酒,脸上染了两道红晕,让整个人变得莫名的有味道。 洛流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回过头不看。 谁知萧九拽他的手紧了紧,似乎努力想把他拽到自己身旁。 洛流苏感觉出来,只好自动走过去。 接着,萧九半起身一把抱住洛流苏的腹部,声音有些不对,“洛流苏,我好想有个亲人啊...” 说出来的时候,萧九若有若无带着哭腔。 洛流苏听得有些心疼,不禁摸了摸她的脑袋。 萧九继续吸着鼻子道,“我没有亲人,没有不会离开我的人,好像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到最后也只是我一个人,我好难过啊...” 她喋喋不休,“洛流苏,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凄惨,为什么不能有个至亲,有个不会离开我的人。” “我真的好舍不得阿钰和涟漪,但是我知道我是留不住他们的,他们一定会离开我的...” “我当阿钰就像是亲弟弟一样,我也相信他对我真心好,所以我希望我可以和他成为亲人,看着他成亲...可是...这好像都只是我一个人在做梦...” “洛流苏,现在只剩下你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萧九话未说完,洛流苏就斩钉截铁流出这句话。 他听了这么多,他能感受到萧九的心情。 当然,他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萧九。 “你骗我...你也会离开我的...因为你是世子...你有未婚妻...”萧九虽喝醉,但听得清洛流苏的话,她脱口而出,也是心中所想。 最后两句话,是洛流苏不乐意听的,他眉头一皱,“胡说。” “我没有胡说!”萧九打了一拳洛流苏,“萧宝儿都和我说了!皇权贵族都是有婚约的!你不要想骗我!” “谁的话你都信,偏偏我的不信。”听萧九说这些,洛流苏莫名有些生气。 亦或许这就是被喜欢的人不信任的自然反应吧。 138:厨房烧了 “诶小媒婆你醒啦!”宁钰伸着懒腰走了出来,昨晚被折腾得好迟,早上醒来感觉还是没有睡够。 萧九揉了揉眼睛,认真的盯了会宁钰,抽了抽嘴角,“阿钰...你昨晚很迟睡么?这黑眼圈......” 宁钰听言一愣,立马调头回屋照镜子... 下一秒,屋里传来一声‘凄惨’的喊声,“啊——好丑啊!” 在外的萧九噗呲一笑。 “你还笑得出口,还不是因为你和莫涟漪昨天喝成那副鬼样。”洛流苏轻哼一声说了句。 萧九鼓鼓嘴,当然会有些不好意思,只能默不作声,对着粥埋头苦吃。 “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当真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洛流苏看着仿佛失忆了一般的萧九,可自己对昨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不禁间,觉得有些不公平,心中闷闷赌气。 萧九一顿,咽下清粥,眨巴眨巴眼睛,似讨好地小心翼翼问道:“我...昨晚...是不是真的干了什么...” 她好想问,她昨晚是不是真的干了什么糗事。 这一问,更加激怒了洛流苏心中的不满,情绪慢慢的浮现到了脸上。 萧九眼精,当然看得出洛流苏的不对劲,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缩了缩脑袋,有点小害怕。 约莫过去了十几秒,洛流苏才把情绪重新按下了,哼了声。 萧九咬咬唇,“咳咳...咋了嘛...” 按理说,若是干出的是什么糗事,洛流苏不至于生气呀! 除非...自己是直接惹了洛流苏什么...而且是相当严重的错误... 洛流苏很少生气了...能让他有这样的表情,自己肯定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吧! 呜呜! 可是洛流苏又不回答。 萧九算是连清粥都不太敢喝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楚楚可怜地望着洛流苏,“要是昨晚我犯了什么错,你说...我一定给你道歉!” 她断片她有什么办法!哥们你倒是给我个痛快吧! 可是现在,洛流苏是看都不想看她,更别说回答她的话了。 萧九见洛流苏不理她,一撅嘴,哼了声,“昨晚我喝醉了!就算犯了什么错...你也不至于这样不理人吧...说又不说,就不理我...” 洛流苏撇了她一眼,最后居然还是不说话,直接起身走进厨房。 “喂喂喂!”萧九叫都叫不住,正欲追上,结果莫涟漪又醒了。 莫涟漪的状态和萧九是一样的,一样揉着脑袋出的屋。 “涟漪!”萧九转身就跑向莫涟漪,上下打量,“涟漪,怎么样啊?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啊?头很疼是吗?” 她唯一记着的是,莫涟漪喝的也不少!听洛流苏刚刚说的,应该也是醉得乱七八糟的。 莫涟漪脑子确实还没回过神,毕竟活了十六年,昨晚是她喝的最夸张的一次了。 两大坛女儿红啊!洛流苏和宁钰都不见怎么喝,就是她和萧九两人喝得最多了! “头疼,其他还好。”莫涟漪蹩蹩嘴,回道。 “头疼啊!来来来,你先坐这,我去煮些醒酒茶给你...”萧九关心莫涟漪胜比自己。 未等萧九去厨房,洛流苏一手清粥一手醒酒汤的从厨房出来。 径直把东西放到石桌上,也不说话。 萧九看了眼,明白洛流苏这是端给谁喝的,立马嘱咐莫涟漪,“快点快点喝下,喝下头就不疼啦!” 莫涟漪就像个孩子,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也听话,二话不说就喝下醒酒汤。 须臾,萧九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厨房大叫一声,“喂!为什么我没有醒酒汤啊!”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有一碗清水粥! 最重要的醒酒汤呢!去哪了!为啥没有! 厨房没有回声。 莫涟漪有些懵,看了眼萧九,“我这还有...” “你喝着!”萧九一拍桌子,说着,直接冲进厨房。 莫涟漪:“......” “洛流苏!”萧九一进厨房就抓着洛流苏的衣袖,质问,“我的醒酒汤呢!我头疼!我也要喝!” “没有,药罐都洗了。”洛流苏看都不看萧九。 萧九看了眼药罐。 鬼洗了!不是还坐在火炉上吗! 萧九知道洛流苏是故意不给她喝的! “喂!洛流苏,我做错什么你也不说!没必要这么整我吧!”她还真想知道,以前第一时间付诸行动对自己关怀有加的洛流苏,是会因为什么错误让他现在对自己爱答不理! 生活太难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没有。”洛流苏轻飘飘吐出两个字,简直屁话。 萧九被气到不行,气得头更痛了。 她气得直咬牙,“洛流苏!我不跟你玩了!哼!” 厨房外,莫涟漪听着看着里头的动静,感觉不太妙。 宁钰也处理了黑眼圈出来,看莫涟漪躲在厨房外不知道干嘛,跑去。 “诶!你在这看什么呀?!”宁钰拍了拍莫涟漪的肩膀,“刚醒来头不疼吗?” “嘘!”莫涟漪指了指里面,小声道,“萧姐姐和洛神医好像吵起来了...” “啊?吵架?”宁钰一愣,“啥情况啊?” 接着,他也凑着看。 结果里面,好像都是萧九的骂声。 “洛流苏!你个混蛋!你不是人!” “洛流苏!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意不去!” “洛流苏!” 不知道叫了多少遍洛流苏,可是洛流苏真的一句话都不回。 仿佛是萧九一个人在单口。 宁钰感觉有些激烈,但是他确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自己不过是回屋给自己的黑眼圈涂了点东西,咋出来就这样了? 须臾,里头突然没了声音。 紧接着,萧九措不及防地跑了出来。 宁钰和莫涟漪立马齐齐站好,毕竟刚刚是偷窥行为。 萧九看了眼两人,哼了声,没说什么,径直回了屋,重重地把门一关。 宁钰:“怎么一大早就这样...” 莫涟漪:“我不知道具体,但好像是...洛神医没有给萧姐姐喝醒酒汤...” “嗯?醒酒汤?”宁钰敛敛眉,“昨晚你们不都喝过了吗?” “啊?” “我黑眼圈,就是因为昨晚算着时间和洛大哥一起喂了你们醒酒汤,莫不然,今早你们根本起不来,头能疼死!”宁钰解释。 莫涟漪细细一琢磨,“难不成洛神医是故意惹萧姐姐生气的吗?!” 宁钰嘴角一抽,“不至于吧...为什么啊?” 莫涟漪摇摇头,她可对昨晚发生的一切也是忘得一干二净。 下一秒,洛流苏从厨房出来。 宁钰见情,一把抓住洛流苏,问:“洛大哥,你为什么要惹小媒婆生气啊?” “不为什么,她喝酒她没理。” 这话一出,莫涟漪大气都不敢出了。 而宁钰对这回答也有些不理解。 昨晚他和洛流苏一起照顾萧九的时候,可是见着洛流苏那种无微不至的样子。 怎么一早起来,就成这样了? 宁钰也不敢多问,松开手。 而后,洛流苏也回了屋。 莫涟漪和宁钰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 ...... 这萧九洛流苏回了屋,就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持续了整整一上午。 莫涟漪和宁钰也不敢进去打扰,这临近午饭了,他两该如何是好。 “你会做饭吗...”宁钰为难地看了眼莫涟漪。 “你说呢...”莫涟漪翻了个白眼。 宁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这咋办啊...我们都不会做饭...” “要不...去镇上买点熟菜回来吃?”莫涟漪眨巴眨巴眼睛。 “你有钱?”宁钰问出了致命的问题。 “对不起,我没有。”莫涟漪认怂。 两人两手撑在自己的脸,好苦恼。 大概又发了半柱香的呆,宁钰饿的实在受不了了。 他一拍桌子站起身。 莫涟漪:“你不会想去做饭吧?你做的...能吃吗?” “不吃我就要饿死了!”宁钰叹了口气。 说实话,莫涟漪确实也挺饿的。 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也站起身,“好吧!那我和你一起去做饭!” 凑不到三个臭皮匠,两个应该也还好吧! 后,两个新生还真的去厨房捣鼓起来了。 两刻钟之后...... 只听厨房传来一声尖叫... “宁钰!怎么锅还能着火啊!” 接着,莫涟漪被里面的烟呛到不行,跑出厨房透了透气, “喂!你回来啊!这着火了我不知道怎么整啊!”独留宁钰一人在里头,慌了手脚。 动静太大,引了屋内的萧九和洛流苏的注意,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出来。 “怎么回事啊?”看着厨房不断冒出来的浓烟,萧九惊了,赶忙跑进厨房。 洛流苏也有些愣住了,跟了进去。 莫涟漪不能置身事外,捂着嘴鼻也跑了进去。 厨房里,只见锅里躺着一堆看不清是什么的黑黑的东西。 然后锅上还窜起了火。 熟能生巧的萧九连忙拿起锅盖盖上。 瞬间,火便灭了。 萧九一叉腰,很不解的看着宁钰,“阿钰,你在干嘛啊?” 宁钰被烟呛着,猛地咳了两声,边道:“咳咳咳!我就想看看做一次菜给大家吃...咳咳咳!” 萧九听言,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一早上都在和洛流苏赌气,所以忘记了时间。 她拍拍宁钰的背,“好了好了,这里我来吧,你们就出去吧。” 139:什么火花 萧九咬咬唇,“咳咳...咋了嘛...” 按理说,若是干出的是什么糗事,洛流苏不至于生气呀! 除非...自己是直接惹了洛流苏什么...而且是相当严重的错误... 洛流苏很少生气了...能让他有这样的表情,自己肯定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吧! 呜呜! 可是洛流苏又不回答。 萧九算是连清粥都不太敢喝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楚楚可怜地望着洛流苏,“要是昨晚我犯了什么错,你说...我一定给你道歉!” 她断片她有什么办法!哥们你倒是给我个痛快吧! 可是现在,洛流苏是看都不想看她,更别说回答她的话了。 萧九见洛流苏不理她,一撅嘴,哼了声,“昨晚我喝醉了!就算犯了什么错...你也不至于这样不理人吧...说又不说,就不理我...” 洛流苏撇了她一眼,最后居然还是不说话,直接起身走进厨房。 “喂喂喂!”萧九叫都叫不住,正欲追上,结果莫涟漪又醒了。 莫涟漪的状态和萧九是一样的,一样揉着脑袋出的屋。 “涟漪!”萧九转身就跑向莫涟漪,上下打量,“涟漪,怎么样啊?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啊?头很疼是吗?” 她唯一记着的是,莫涟漪喝的也不少!听洛流苏刚刚说的,应该也是醉得乱七八糟的。 莫涟漪脑子确实还没回过神,毕竟活了十六年,昨晚是她喝的最夸张的一次了。 两大坛女儿红啊!洛流苏和宁钰都不见怎么喝,就是她和萧九两人喝得最多了! “头疼,其他还好。”莫涟漪蹩蹩嘴,回道。 “头疼啊!来来来,你先坐这,我去煮些醒酒茶给你...”萧九关心莫涟漪胜比自己。 未等萧九去厨房,洛流苏一手清粥一手醒酒汤的从厨房出来。 径直把东西放到石桌上,也不说话。 萧九看了眼,明白洛流苏这是端给谁喝的,立马嘱咐莫涟漪,“快点快点喝下,喝下头就不疼啦!” 莫涟漪就像个孩子,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也听话,二话不说就喝下醒酒汤。 须臾,萧九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厨房大叫一声,“喂!为什么我没有醒酒汤啊!”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有一碗清水粥! 最重要的醒酒汤呢!去哪了!为啥没有! 厨房没有回声。 莫涟漪有些懵,看了眼萧九,“我这还有...” “你喝着!”萧九一拍桌子,说着,直接冲进厨房。 莫涟漪:“......” “洛流苏!”萧九一进厨房就抓着洛流苏的衣袖,质问,“我的醒酒汤呢!我头疼!我也要喝!” “没有,药罐都洗了。”洛流苏看都不看萧九。 萧九看了眼药罐。 鬼洗了!不是还坐在火炉上吗! 萧九知道洛流苏是故意不给她喝的! “喂!洛流苏,我做错什么你也不说!没必要这么整我吧!”她还真想知道,以前第一时间付诸行动对自己关怀有加的洛流苏,是会因为什么错误让他现在对自己爱答不理! 生活太难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没有。”洛流苏轻飘飘吐出两个字,简直屁话。 萧九被气到不行,气得头更痛了。 她气得直咬牙,“洛流苏!我不跟你玩了!哼!” 厨房外,莫涟漪听着看着里头的动静,感觉不太妙。 宁钰也处理了黑眼圈出来,看莫涟漪躲在厨房外不知道干嘛,跑去。 “诶!你在这看什么呀?!”宁钰拍了拍莫涟漪的肩膀,“刚醒来头不疼吗?” “嘘!”莫涟漪指了指里面,小声道,“萧姐姐和洛神医好像吵起来了...” “啊?吵架?”宁钰一愣,“啥情况啊?” 接着,他也凑着看。 结果里面,好像都是萧九的骂声。 “洛流苏!你个混蛋!你不是人!” “洛流苏!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意不去!” “洛流苏!” 不知道叫了多少遍洛流苏,可是洛流苏真的一句话都不回。 仿佛是萧九一个人在单口。 宁钰感觉有些激烈,但是他确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自己不过是回屋给自己的黑眼圈涂了点东西,咋出来就这样了? 须臾,里头突然没了声音。 紧接着,萧九措不及防地跑了出来。 宁钰和莫涟漪立马齐齐站好,毕竟刚刚是偷窥行为。 萧九看了眼两人,哼了声,没说什么,径直回了屋,重重地把门一关。 宁钰:“怎么一大早就这样...” 莫涟漪:“我不知道具体,但好像是...洛神医没有给萧姐姐喝醒酒汤...” “嗯?醒酒汤?”宁钰敛敛眉,“昨晚你们不都喝过了吗?” “啊?” “我黑眼圈,就是因为昨晚算着时间和洛大哥一起喂了你们醒酒汤,莫不然,今早你们根本起不来,头能疼死!”宁钰解释。 莫涟漪细细一琢磨,“难不成洛神医是故意惹萧姐姐生气的吗?!” 宁钰嘴角一抽,“不至于吧...为什么啊?” 莫涟漪摇摇头,她可对昨晚发生的一切也是忘得一干二净。 下一秒,洛流苏从厨房出来。 宁钰见情,一把抓住洛流苏,问:“洛大哥,你为什么要惹小媒婆生气啊?” “不为什么,她喝酒她没理。” 这话一出,莫涟漪大气都不敢出了。 而宁钰对这回答也有些不理解。 昨晚他和洛流苏一起照顾萧九的时候,可是见着洛流苏那种无微不至的样子。 怎么一早起来,就成这样了? 宁钰也不敢多问,松开手。 而后,洛流苏也回了屋。 莫涟漪和宁钰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 ...... 这萧九洛流苏回了屋,就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持续了整整一上午。 莫涟漪和宁钰也不敢进去打扰,这临近午饭了,他两该如何是好。 “你会做饭吗...”宁钰为难地看了眼莫涟漪。 “你说呢...”莫涟漪翻了个白眼。 宁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这咋办啊...我们都不会做饭...” “要不...去镇上买点熟菜回来吃?”莫涟漪眨巴眨巴眼睛。 “你有钱?”宁钰问出了致命的问题。 “对不起,我没有。”莫涟漪认怂。 两人两手撑在自己的脸,好苦恼。 大概又发了半柱香的呆,宁钰饿的实在受不了了。 他一拍桌子站起身。 莫涟漪:“你不会想去做饭吧?你做的...能吃吗?” “不吃我就要饿死了!”宁钰叹了口气。 说实话,莫涟漪确实也挺饿的。 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也站起身,“好吧!那我和你一起去做饭!” 凑不到三个臭皮匠,两个应该也还好吧! 后,两个新生还真的去厨房捣鼓起来了。 两刻钟之后...... 只听厨房传来一声尖叫... “宁钰!怎么锅还能着火啊!” 接着,莫涟漪被里面的烟呛到不行,跑出厨房透了透气, “喂!你回来啊!这着火了我不知道怎么整啊!”独留宁钰一人在里头,慌了手脚。 动静太大,引了屋内的萧九和洛流苏的注意,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出来。 “怎么回事啊?”看着厨房不断冒出来的浓烟,萧九惊了,赶忙跑进厨房。 洛流苏也有些愣住了,跟了进去。 莫涟漪不能置身事外,捂着嘴鼻也跑了进去。 厨房里,只见锅里躺着一堆看不清是什么的黑黑的东西。 然后锅上还窜起了火。 熟能生巧的萧九连忙拿起锅盖盖上。 瞬间,火便灭了。 萧九一叉腰,很不解的看着宁钰,“阿钰,你在干嘛啊?” 宁钰被烟呛着,猛地咳了两声,边道:“咳咳咳!我就想看看做一次菜给大家吃...咳咳咳!” 萧九听言,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一早上都在和洛流苏赌气,所以忘记了时间。 她拍拍宁钰的背,“好了好了,这里我来吧,你们就出去吧。” 萧九可真怕这两人把她心爱的厨房给烧了,立马驱赶。 就刚刚那一下,莫涟漪和宁钰确实也怕了,不敢瞎搞了,两人纷纷点头,二话不说跑出了厨房。 可...这洛流苏还没走。 萧九还是不想理会这个臭男人,口气不好地说了句:“你还愣在这干嘛?妨碍我!” “我就站在这你能怎么样?”洛流苏怼得是那么的自然。 萧九嘿忒一声,插着腰指着洛流苏,“你是不是长本事了?你以前不是很高冷的吗?!” 洛流苏:“谁说我高冷?明明很亲民。” 萧九呸了声,“你真好意思!脸大!” 洛流苏不回答,像是故意要和萧九对着干,干脆坐下,妨碍萧九做事。 萧九服了,打心底觉得这男的越来越不要脸了! 洛流苏还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样子。 萧九只能假装洛流苏不存在,开始处理这个厨房的‘后事’。 要说宁钰和莫涟漪这两小孩可真是会折腾,看看那灶台上弄得到处的黑烟,还有这个锅底,都差点烧坏一个洞了! 萧九一打开灶门,可差点没晕倒。 这柴火给塞得...真的空间多大塞多满... 怪不得烧那么大火! “这两小孩也太...”萧九真是欲哭无泪,拍了拍脑门。 洛流苏瞟了眼‘战况’,居然...嘲笑?! 萧九听到嘲笑声,猛得回头瞪向洛流苏,“你笑屁啊笑!” 好家伙,在这里碍事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笑得出口! 这还是个人吗! “喂!洛流苏!”萧九受不了了,“你过来帮忙!” 洛流苏:“给我一个理由。” “你坐这边是个佛吗!”萧九快要暴走了,“你好意思吗你?!” “好意思。”洛流苏几乎是脱口而出。 “洛流苏!你诚心气我的吧!”萧九大吼。 莫涟漪和宁钰依旧在外面偷听里头的状况。 为什么放洛流苏和萧九在一起就会擦出这样的火花?! 140:再次一吻 要说宁钰和莫涟漪这两小孩可真是会折腾,看看那灶台上弄得到处的黑烟,还有这个锅底,都差点烧坏一个洞了! 萧九一打开灶门,可差点没晕倒。 这柴火给塞得...真的空间多大塞多满... 怪不得烧那么大火! “这两小孩也太...”萧九真是欲哭无泪,拍了拍脑门。 洛流苏瞟了眼‘战况’,居然...嘲笑?! 萧九听到嘲笑声,猛得回头瞪向洛流苏,“你笑屁啊笑!” 好家伙,在这里碍事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笑得出口! 这还是个人吗! “喂!洛流苏!”萧九受不了了,“你过来帮忙!” 洛流苏:“给我一个理由。” “你坐这边是个佛吗!”萧九快要暴走了,“你好意思吗你?!” “好意思。”洛流苏几乎是脱口而出。 “洛流苏!你诚心气我的吧!”萧九大吼。 莫涟漪和宁钰依旧在外面偷听里头的状况。 为什么放洛流苏和萧九在一起就会擦出这样的火花?! “涟漪,你说咱两惹下的祸结果让洛大哥和小媒婆吵架,是不是应该进去劝劝啊...”宁钰眉心紧锁,听着厨房内传开一道又一道刺耳的吵闹声,真是揪人心...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他真的好饿啊! 照这趋势下去,谁知道何时能开饭啊!呜呜...生活太难了。 莫涟漪何尝不饿呢!她摸摸自己忍不住咕咕叫的小肚子,很赞同地点点头,“我觉得非常可以!” 一鼓作气,两人倒数三个数,说进去就进去! 里面,萧九和洛流苏一站一坐,像是冰火两重天,根本不相融! 宁钰和莫涟漪进去之后,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不禁咽了咽口水,长呼一口气。 莫涟漪用胳膊肘捅了捅宁钰,小声道,“你...你先说!” 宁钰为自己壮了壮胆,即道:“洛大哥...小媒婆...你们别吵了...事情是我和涟漪做错了...你们要不高兴...就怪我们吧!”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萧九下意识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在场其他三人都懵了。 要说在这里,除了莫涟漪十六岁,其他人可都是比萧九要年长的。 不过萧九也是自己把人当小孩子看习惯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萧九尴尬地“呃”了声,后给自己解围,“我是说,你俩一边去,这是我和他的私事!” 莫涟漪为难地挣扎:“可是...你们的吵架是因我们而起......” “没你们的事!走走走!” “你倒是让他们帮你吧,我是不可能帮你的。”洛流苏轻哼一声,“你这样拖着,人家都饿了,莫不然你以为谁会理你?” 真是奇了怪,今天的洛流苏像是吃了火药,说话能有多冲就多冲。 宁钰立马否认,“不是不是!不是洛大哥那样说的!我们不饿!” 结果下一秒...宁钰的肚子像是故意找事一样咕咕叫了...... 宁钰连忙捂住自己的肚子,尴尬地挠了挠头。 莫涟漪在一旁也不知道说什么,扯了扯宁钰的衣袖,“要不...咱还是别添乱了......” 萧九看着两人,一时间还真觉得是自己拖了大家的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你们出去,我很快就好了。”萧九轻哼一声,“把他也给我带出去!” 这自然指的是洛流苏。 洛流苏无动于衷。 宁钰和莫涟漪面面相觑,没有办法,只要硬的头皮跑去拉洛流苏。 “洛大哥,给个面子,和我们出去吧...”宁钰好声好气地说道。 “为什么要出去?”洛流苏根本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洛神医...别这样...别为难萧姐姐了...”莫涟漪也跟着劝道。 “我坐着根本妨碍不到她。” “你在我眼皮子下就是在妨碍我!”萧九吼了声。 宁钰可不想再拖时间,一咬牙,使力将洛流苏一拉,接着就强制扯出去。 洛流苏是想和萧九作对的,可宁钰已经把他拉起来了,只好不甘心的和着他们出了厨房。 只听身后的萧九好像还“呸”了一声。 出去之后,宁钰好好的把洛流苏拉着坐下,迫不及待地问:“洛大哥你告诉我,今天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总要跟小媒婆过不去啊?” 洛流苏撇过头,不太想回答。 莫涟漪见情,拉住宁钰,摇了摇头,意指他还是不要多问了。 宁钰只好闭口。 半个时辰后,萧九总算在厨房大喊了声,“吃饭了——” 宁钰和莫涟漪饿的都差点打瞌睡去了。 听到喊声,立马直起身,对视一眼,几乎同一时间撒腿跑向厨房。 宁钰刚刚跑到门口,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 转身又去拉洛流苏,“洛大哥我们走吧!” 饭桌上。 宁钰和莫涟漪是真的饿急了,谁知...萧九和洛流苏又是大眼瞪小眼,似乎没有要吃的意思... 搞得宁钰和莫涟漪根本不好意思先动筷子。 肚子已经饿扁了,两个人感觉现在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 “你俩先吃。”萧九发话。 宁钰咽了咽口水,“一起吃吧......” “吃不吃?”萧九给了个‘要吃就吃,不吃滚蛋’的眼神。 宁钰和莫涟漪被吓到,不敢再说别的话,立马埋头狂吃。 须臾,萧九对洛流苏冷声道,“我俩出去谈谈。” 话落,宁钰和莫涟漪差点没被噎着。 下一秒,洛流苏还答应了,“行。” 宁钰和莫涟漪低头互看一眼,感觉大事不妙... ...... “伟大的洛神医,小女子真的不知道哪里等罪您了!让您今早对小女子的介意这么大!”萧九真的受不了洛流苏这样对她,就好像被冤枉一样很难受。 洛流苏冷着个脸,“你自己想。” 萧九内心:好像打这个人! “我要是想得到我还问你吗!” “那就别问。”洛流苏的回答真是绝了。 萧九气得一把抓住洛流苏的衣领,踮起脚抬头瞪着洛流苏,“你说还是不说!” 就是这个动作,让洛流苏回想到了昨晚...... 下意识...把嘴给死死抿住。 萧九注意到,皱眉,“你干嘛把嘴闭那么紧?怎么?还怕我强吻你吗!” 萧九真的是随口而道。 可偏偏...... 这不,洛流苏脸上好似微微泛红。 是害羞吗? 萧九见情,有些懵了,嘴角一抽,松开手,“天啦!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会强吻你吧!怎么可能!” 话不说还好,一说,洛流苏更不高兴了。 要知道昨晚某个女人才亲过他的,一夕间就不认账!换谁不气嘛! 洛流苏甩袖,冷不丁来了句,“没有责任心!” 萧九:???什么东西? 洛流苏转身欲走,萧九一把拽住他,“什么没有责任心!你给我说清楚!” 洛流苏不理会。 萧九咬牙一用力,突然猛地一扯洛流苏的手臂。 下一秒,洛流苏转身下意识低下头... 直接嘴对嘴碰上了萧九...... 这会可是他...主动... 而她...也是清醒的...... 萧九就像是昨晚的洛流苏一样,惊恐的瞪大眼睛。 洛流苏更加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 两人都惊讶了将近半分钟,终于...是萧九理智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指着洛流苏,大叫一声:“流.氓!” 洛流苏也是懵得不知道该干什么,站在原地发呆。 萧九吐了口口水,又“呸”了两声,最后瞪着洛流苏,“登徒子你给老娘等着!” 话落,萧九跑了回去。 独留洛流苏一人还在原地发呆。 ...... 宁钰和莫涟漪已经吃饱喝足了,二人乖乖的把自己的碗给洗了,等着萧九和洛流苏回来。 结果先看到的,是萧九有些慌张却还带着气愤,跑了进来。 “小媒婆......”话刚刚到嘴边,可萧九却看也不看他们,直接饶过跑进厨房。 而后,只听到厨房里一阵又一阵漱口的声音。 宁钰和莫涟漪相视一眼,“发生了什么?” 莫涟漪摇摇头。 不一会儿,洛流苏也回来了。 同样让宁钰和莫涟漪不解的是,这洛流苏呆滞的目光... 就像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洛大哥...” 同样话刚刚到嘴边,却见洛流苏也是绕过了他们,径直回了屋。 这下可把宁钰和莫涟漪整懵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人,饭也不吃,冷战了一早上,现如今又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萧九在厨房漱口了将近一刻钟。 终于出来了... 宁钰小心翼翼地问:“小媒婆...怎么了啊?” 听言,萧九压根不想提!她现在满腔怒火! 该死的洛流苏!这可是老娘的初吻! “没事!”萧九甩下两个字,也回屋了。 莫涟漪:“萧姐姐你不吃...饭吗...” 算了,按照这样,估计是不吃饭的。 宁钰抽了抽嘴角,“今天是不是黄历不太好啊...” 莫涟漪鼓鼓嘴,“有可能。” 哎! 141:同睡一屋 宁钰小心翼翼地问:“小媒婆...怎么了啊?” 听言,萧九压根不想提!她现在满腔怒火! 该死的洛流苏!这可是老娘的初吻! “没事!”萧九甩下两个字,也回屋了。 莫涟漪:“萧姐姐你不吃...饭吗...” 算了,按照这样,估计是不吃饭的。 宁钰抽了抽嘴角,“今天是不是黄历不太好啊...” 莫涟漪鼓鼓嘴,“有可能。” 哎! 洛流苏和萧九两人又是各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动静。宁钰莫涟漪担心两个人饿坏了,于是各端了食物进屋给二人,顺便好声劝说了一波。 但二人出来的表情,明显都是没有说服成功。 于是乎,只剩下一间屋子,莫涟漪和宁钰两人只好换着睡午觉,一下午便过去了。 天黑之后,萧九洛流苏的屋门还是紧紧关着,莫涟漪宁钰皆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宁钰,你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莫涟漪趴在桌子上,愁眉苦脸。 一来,洛流苏和萧九产生矛盾,肯定得解决。 二来,只有一间屋,他二人又不敢打扰他们,那么这一间屋肯定只能他二人睡。 虽说是兄妹,虽说他们也不会发生什么,可毕竟男女有别,莫说一张床,即便是一间屋都是不太合适的。 宁钰何尝没有想到这些问题,可是想到他又能怎么办呢,事实摆在面前,也不是他想不想能改变的啊。 “涟漪,你睡屋里吧,回头我拿件披衣,就在厨房凑合一夜。”宁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也不知道洛流苏和萧九是怎么一个情况,莫涟漪和宁钰十分小心,根本不敢去打扰两人。 “可别啊,厨房蚊虫多,况且你着凉了怎么办...”莫涟漪听言,立马不同意,语气之中浓浓的关心。 宁钰挑眉,笑着来了句:“哟?难得关心我啊?” 话落,只见莫涟漪下意识低下头,借着黑夜,也看不清她是何表情。 须臾,莫涟漪语气有些怪异地小声回道:“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去处理事情...” 宁钰其实也没当回事,“知道了!你能对我有关心呢!那可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句话本是无意的。 可莫涟漪听去了,内心莫名有些小失落。 后,宁钰起身准备去屋拿毯子。 “等会!”莫涟漪却叫住他,抿抿唇,有些启齿难开,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那个...要不你回屋...睡地板也行...” “啊?”宁钰愣了愣。 莫涟漪立马补充:“厨房真的太冷了!房间至少还有暖炉!你冻着了我也吃不到好,反正...反正...也不是一个床...” 就算莫涟漪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可终究还是个女孩子,一个女孩子提出这样的建议,属实难为情。 但是她也是真的担心宁钰会着凉,只好厚着脸皮说出口。 结果,又惹的宁钰噗呲一笑。 “莫涟漪,咋的你就不怕咱俩一个屋,我半夜对你图谋不轨啊?”宁钰故意说道。 “你敢...本小姐都打断你的腿!”虽说是一句玩笑,可却让莫涟漪有些羞红了脸,小骂了句。 “哈哈哈怎么会!咱俩一张床都没事!” 莫涟漪不太喜欢宁钰这样说,蹩蹩嘴,“胡说八道。” 但是声音太小,宁钰没有听见。 他望了眼天色,“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洗洗睡吧,我就睡厨房,没事的,我可健壮得很呢!” 话落,不等莫涟漪说话,直接进屋。 莫涟漪在后头,着实不希望宁钰睡厨房,两手握紧,有些焦躁。 等到宁钰真正把毯子带出来的时候,莫涟漪实在忍不住,还是上手拦下了。 “就睡屋!”她不知道和宁钰怎么解释,支支吾吾半天,才奶凶奶凶得吼了句。 宁钰眨巴眨巴眼,“怎么了啊?咋突然这么热情?嗯?” 换做以前,宁钰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莫涟漪会巴不得他滚出去睡。 真是难得今天莫涟漪如此的好心。 可是他宁钰是男子,稍微稳重一点,也是怕莫涟漪以后的名声会受到影响。 “好啦!”宁钰拍了拍莫涟漪的小脑袋,“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咱俩真不适合一个屋,听话,松手。” 莫涟漪眉头一皱,“为什么不合适!你自己也说不会对我这么样,那又没其他人知道,怕什么!就不许你睡厨房!你要睡厨房...我就...我就告诉萧姐姐和洛神医!” “诶诶诶别啊...”听说要打扰萧九和洛流苏,宁钰当是不愿意,“他两现在什么情况咱们不知道,要是打扰了就怕火上浇油哦...” “那你就别去厨房睡!”莫涟漪今晚是铁定不让宁钰走的。 宁钰很疑惑今天有些反常的莫涟漪。 思考了一下,最后只好妥协,“行吧行吧,那咱们说好,我睡地板,你睡床哦。” “那肯定的!不然你还想睡床?想得美!”听到宁钰答应了不出去睡,莫涟漪心里可开心了,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宁钰最后看了两眼洛流苏和萧九的屋,便抱着毯子重新回自己的屋了。 夜深了。 是入眠的时间。 宁钰裹着毯子早已呼呼大睡。 然而...床上的莫涟漪却丝毫没有睡意。 不敢吵醒宁钰,只好轻声翻来覆去,脑子里仿佛堆满了心事。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她想了很多往事。 很多与他的往事。 翌日,终于看见萧九出屋了。 许是前一日,她出来不过是做个早点给宁钰和莫涟漪吃的。 说实在,困还是很困的,因为被洛流苏气得,气得一晚上没睡好,心里堵得慌。 昨晚早点,本想去叫宁钰和莫涟漪吃饭。 恰巧宁钰先出来。 可是...不是从洛流苏的屋里出来的。 萧九一敛眉,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上前直接问,“涟漪昨晚和你睡一屋?” 宁钰打了个哈欠,自然的点了点头。 见情,萧九眉头更深了,估摸着她也是在古代待久了,对于男女有别的思想逐渐加深。 她还没阻止好语言,莫涟漪刚好也睡醒了。 当两人同时站在她面前,还各自穿着亵衣亵裤,可让她有些... 萧九抽了抽嘴角,表情有些尴尬,来了句:“你们...” 这才让莫涟漪和宁钰真正清醒过后,下意识转头,两人对视。 但看见对方同样穿着亵衣亵裤时,两人也惊了。 莫涟漪最先一叫,“哎呀!” 下一秒,捂着脸转身跑进屋。 萧九‘哎’了声,立马把宁钰拉了出来,顺手将门关紧。 宁钰也有些无措,毕竟以前没有醒来就换衣服的习惯,一般洗漱完再换的。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涟漪可是女孩子!”萧九不知道昨晚怎么回事,自己赌气起来也懒得管两小孩。 但是看到他俩同时穿着亵衣亵裤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浮想联翩。 她知道这两人不可能有什么,可换做被别人看去,终归会落得不好的言论。 这两人也不能开放随意到如此地步啊! 难不成以前也有过?! “不是...小媒婆你听我说...”本来没什么,被萧九这么一问,宁钰莫名有些慌了,急忙解释道:“昨晚你和洛大哥不是闹脾气各自都把自己关屋里了嘛...我和莫涟漪就不敢烦你们,所以...但是!你放心,绝对就是一屋睡觉!什么也没干!我发誓!” “我知道你不会干什么!量你也没那个胆!”萧九瞪了眼宁钰,“但是下次不准这样!瞧瞧自己穿着...你不害羞吗?” “睡觉不就是要脱衣服嘛...”宁钰有点小委屈。 萧九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敲了宁钰一头,“还狡辩!” “知道了...”宁钰依旧小委屈。 不一会儿,莫涟漪穿好衣服出来了,脸上的不好意思还没有褪去。 她咬着唇,不敢说话,静悄悄走到萧九的身后。 宁钰见状,机灵的赶忙回屋穿衣服。 说完宁钰,自然也要说说莫涟漪。 不过,萧九对莫涟漪的口气可是温柔得多,她握着莫涟漪的肩膀,先是关心了一句,“昨晚睡得好吗?” 莫涟漪大概知道萧九想说什么,像是认错一般,立马低着头道:“昨晚是没办法!宁钰他想去厨房睡,我担心他着凉就留住他,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莫涟漪自己说出来,搞得萧九有些愣了,一时间感觉自己是不是看上去太严厉了。 她摸摸莫涟漪的脑袋,好声好气道:“我没说什么,我就是担心你被宁钰那小子欺负了,知道不?” “嗯!我知道!但是萧姐姐你知道宁钰他...他是不可能欺负我的!”莫涟漪咬了咬唇。 萧九本来是有些话想说,但是见莫涟漪如此紧张,又把话憋回肚子里去了。 想想看,确实,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确实难为情。 她能理解,于是闭口。 “没事没事,别紧张别紧张。” 莫涟漪缩了缩脑袋。 后,洛流苏出来了。 143:临走之前 宁钰其实也没当回事,“知道了!你能对我有关心呢!那可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句话本是无意的。 可莫涟漪听去了,内心莫名有些小失落。 后,宁钰起身准备去屋拿毯子。 “等会!”莫涟漪却叫住他,抿抿唇,有些启齿难开,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那个...要不你回屋...睡地板也行...” “啊?”宁钰愣了愣。 莫涟漪立马补充:“厨房真的太冷了!房间至少还有暖炉!你冻着了我也吃不到好,反正...反正...也不是一个床...” 就算莫涟漪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可终究还是个女孩子,一个女孩子提出这样的建议,属实难为情。 但是她也是真的担心宁钰会着凉,只好厚着脸皮说出口。 结果,又惹的宁钰噗呲一笑。 “莫涟漪,咋的你就不怕咱俩一个屋,我半夜对你图谋不轨啊?”宁钰故意说道。 “你敢...本小姐都打断你的腿!”虽说是一句玩笑,可却让莫涟漪有些羞红了脸,小骂了句。 “哈哈哈怎么会!咱俩一张床都没事!” 莫涟漪不太喜欢宁钰这样说,蹩蹩嘴,“胡说八道。” 但是声音太小,宁钰没有听见。 他望了眼天色,“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洗洗睡吧,我就睡厨房,没事的,我可健壮得很呢!” 话落,不等莫涟漪说话,直接进屋。 莫涟漪在后头,着实不希望宁钰睡厨房,两手握紧,有些焦躁。 等到宁钰真正把毯子带出来的时候,莫涟漪实在忍不住,还是上手拦下了。 “就睡屋!”她不知道和宁钰怎么解释,支支吾吾半天,才奶凶奶凶得吼了句。 宁钰眨巴眨巴眼,“怎么了啊?咋突然这么热情?嗯?” 换做以前,宁钰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莫涟漪会巴不得他滚出去睡。 真是难得今天莫涟漪如此的好心。 可是他宁钰是男子,稍微稳重一点,也是怕莫涟漪以后的名声会受到影响。 “好啦!”宁钰拍了拍莫涟漪的小脑袋,“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咱俩真不适合一个屋,听话,松手。” 莫涟漪眉头一皱,“为什么不合适!你自己也说不会对我这么样,那又没其他人知道,怕什么!就不许你睡厨房!你要睡厨房...我就...我就告诉萧姐姐和洛神医!” “诶诶诶别啊...”听说要打扰萧九和洛流苏,宁钰当是不愿意,“他两现在什么情况咱们不知道,要是打扰了就怕火上浇油哦...” “那你就别去厨房睡!”莫涟漪今晚是铁定不让宁钰走的。 宁钰很疑惑今天有些反常的莫涟漪。 思考了一下,最后只好妥协,“行吧行吧,那咱们说好,我睡地板,你睡床哦。” “那肯定的!不然你还想睡床?想得美!”听到宁钰答应了不出去睡,莫涟漪心里可开心了,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宁钰最后看了两眼洛流苏和萧九的屋,便抱着毯子重新回自己的屋了。 夜深了。 是入眠的时间。 宁钰裹着毯子早已呼呼大睡。 然而...床上的莫涟漪却丝毫没有睡意。 不敢吵醒宁钰,只好轻声翻来覆去,脑子里仿佛堆满了心事。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她想了很多往事。 很多与他的往事。 翌日,终于看见萧九出屋了。 许是前一日,她出来不过是做个早点给宁钰和莫涟漪吃的。 说实在,困还是很困的,因为被洛流苏气得,气得一晚上没睡好,心里堵得慌。 昨晚早点,本想去叫宁钰和莫涟漪吃饭。 恰巧宁钰先出来。 可是...不是从洛流苏的屋里出来的。 萧九一敛眉,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上前直接问,“涟漪昨晚和你睡一屋?” 宁钰打了个哈欠,自然的点了点头。 见情,萧九眉头更深了,估摸着她也是在古代待久了,对于男女有别的思想逐渐加深。 她还没阻止好语言,莫涟漪刚好也睡醒了。 当两人同时站在她面前,还各自穿着亵衣亵裤,可让她有些... 萧九抽了抽嘴角,表情有些尴尬,来了句:“你们...” 这才让莫涟漪和宁钰真正清醒过后,下意识转头,两人对视。 但看见对方同样穿着亵衣亵裤时,两人也惊了。 莫涟漪最先一叫,“哎呀!” 下一秒,捂着脸转身跑进屋。 萧九‘哎’了声,立马把宁钰拉了出来,顺手将门关紧。 宁钰也有些无措,毕竟以前没有醒来就换衣服的习惯,一般洗漱完再换的。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涟漪可是女孩子!”萧九不知道昨晚怎么回事,自己赌气起来也懒得管两小孩。 但是看到他俩同时穿着亵衣亵裤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浮想联翩。 她知道这两人不可能有什么,可换做被别人看去,终归会落得不好的言论。 这两人也不能开放随意到如此地步啊! 难不成以前也有过?! “不是...小媒婆你听我说...”本来没什么,被萧九这么一问,宁钰莫名有些慌了,急忙解释道:“昨晚你和洛大哥不是闹脾气各自都把自己关屋里了嘛...我和莫涟漪就不敢烦你们,所以...但是!你放心,绝对就是一屋睡觉!什么也没干!我发誓!” “我知道你不会干什么!量你也没那个胆!”萧九瞪了眼宁钰,“但是下次不准这样!瞧瞧自己穿着...你不害羞吗?” “睡觉不就是要脱衣服嘛...”宁钰有点小委屈。 萧九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敲了宁钰一头,“还狡辩!” “知道了...”宁钰依旧小委屈。 不一会儿,莫涟漪穿好衣服出来了,脸上的不好意思还没有褪去。 她咬着唇,不敢说话,静悄悄走到萧九的身后。 宁钰见状,机灵的赶忙回屋穿衣服。 说完宁钰,自然也要说说莫涟漪。 不过,萧九对莫涟漪的口气可是温柔得多,她握着莫涟漪的肩膀,先是关心了一句,“昨晚睡得好吗?” 莫涟漪大概知道萧九想说什么,像是认错一般,立马低着头道:“昨晚是没办法!宁钰他想去厨房睡,我担心他着凉就留住他,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莫涟漪自己说出来,搞得萧九有些愣了,一时间感觉自己是不是看上去太严厉了。 她摸摸莫涟漪的脑袋,好声好气道:“我没说什么,我就是担心你被宁钰那小子欺负了,知道不?” “嗯!我知道!但是萧姐姐你知道宁钰他...他是不可能欺负我的!”莫涟漪咬了咬唇。 萧九本来是有些话想说,但是见莫涟漪如此紧张,又把话憋回肚子里去了。 想想看,确实,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确实难为情。 她能理解,于是闭口。 “没事没事,别紧张别紧张。” 莫涟漪缩了缩脑袋。 后,洛流苏出来了。 说实话,洛流苏是饿醒的。 昨晚上,莫说萧九一夜未眠,他洛流苏同样翻来覆去一夜没有合眼。 十二时辰内,连送两个吻,就他这样的黄金单身汉,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要说现在,他的唇上感觉都还留有余味呢。 “洛神医早啊。”莫涟漪下意识礼貌地问了声好。 问完之后才想起萧九还在,又缩了缩脑袋回到萧九的身后。 洛流苏瞟了眼萧九,后对莫涟漪点点头,“早。” 话落,径直走进厨房。 找了一遍吃的... 无果... 但他不能表现出他是饿的,于是乎故作镇定地又回了屋。 这一过程,让莫涟漪有些懵。 她眨巴眨巴眼,“这洛神医到底是怎么了。” “八成是饿了出来找吃的没找到,活该!”萧九一眼看透,冷哼一声。 莫涟漪听言,惊呼一声,不禁来了句:“萧姐姐这么懂洛神医的嘛!” “谁想懂他!”萧九翻了个白眼,碎了句,“登徒子!” 不过最后三个字,萧九说的很小声。 关于昨天发生的意外,萧九不打算让宁钰和莫涟漪知道。 这可是她的初吻,她得想找机会好好给洛流苏算算这一账! ...... 洛流苏之后出门应该是去了医铺。 而萧九也不打算闲着,准备带着莫涟漪再去看看有没有说媒的活。 不过,她还没带走莫涟漪,宁钰却拦住了。 “小媒婆,我等下想带她出去买点东西,要不你今儿就在家休息吧?” “嗯?”萧九直接问,“你买东西?有钱?” 所谓谈钱伤感情,话出,宁钰就有些心虚。 他尴尬地挠挠头,“一点点,一点点。” 萧九不以为然,轻哼一声,从腰间取下钱袋扔到宁钰的手上,“要买就好好买,别买次的,涟漪想要什么想吃什么都别省着!” 宁钰看着手里的钱,慌了忙,欲还给萧九,“我我我...我有钱!” “你有个屁钱!你有没有钱我不知道啊!”萧九斜了眼,“行了,别废话了!要出去赶紧的!记得回来买些菜。” “那个...我们中午可能就不回来了。”宁钰说。 莫涟漪疑惑,不知道他想带自己去干什么。 143:最后一页 宁钰其实也没当回事,“知道了!你能对我有关心呢!那可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句话本是无意的。 可莫涟漪听去了,内心莫名有些小失落。 后,宁钰起身准备去屋拿毯子。 “等会!”莫涟漪却叫住他,抿抿唇,有些启齿难开,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那个...要不你回屋...睡地板也行...” “啊?”宁钰愣了愣。 莫涟漪立马补充:“厨房真的太冷了!房间至少还有暖炉!你冻着了我也吃不到好,反正...反正...也不是一个床...” 就算莫涟漪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可终究还是个女孩子,一个女孩子提出这样的建议,属实难为情。 但是她也是真的担心宁钰会着凉,只好厚着脸皮说出口。 结果,又惹的宁钰噗呲一笑。 “莫涟漪,咋的你就不怕咱俩一个屋,我半夜对你图谋不轨啊?”宁钰故意说道。 “你敢...本小姐都打断你的腿!”虽说是一句玩笑,可却让莫涟漪有些羞红了脸,小骂了句。 “哈哈哈怎么会!咱俩一张床都没事!” 莫涟漪不太喜欢宁钰这样说,蹩蹩嘴,“胡说八道。” 但是声音太小,宁钰没有听见。 他望了眼天色,“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洗洗睡吧,我就睡厨房,没事的,我可健壮得很呢!” 话落,不等莫涟漪说话,直接进屋。 莫涟漪在后头,着实不希望宁钰睡厨房,两手握紧,有些焦躁。 等到宁钰真正把毯子带出来的时候,莫涟漪实在忍不住,还是上手拦下了。 “就睡屋!”她不知道和宁钰怎么解释,支支吾吾半天,才奶凶奶凶得吼了句。 宁钰眨巴眨巴眼,“怎么了啊?咋突然这么热情?嗯?” 换做以前,宁钰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莫涟漪会巴不得他滚出去睡。 真是难得今天莫涟漪如此的好心。 可是他宁钰是男子,稍微稳重一点,也是怕莫涟漪以后的名声会受到影响。 “好啦!”宁钰拍了拍莫涟漪的小脑袋,“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咱俩真不适合一个屋,听话,松手。” 莫涟漪眉头一皱,“为什么不合适!你自己也说不会对我这么样,那又没其他人知道,怕什么!就不许你睡厨房!你要睡厨房...我就...我就告诉萧姐姐和洛神医!” “诶诶诶别啊...”听说要打扰萧九和洛流苏,宁钰当是不愿意,“他两现在什么情况咱们不知道,要是打扰了就怕火上浇油哦...” “那你就别去厨房睡!”莫涟漪今晚是铁定不让宁钰走的。 宁钰很疑惑今天有些反常的莫涟漪。 思考了一下,最后只好妥协,“行吧行吧,那咱们说好,我睡地板,你睡床哦。” “那肯定的!不然你还想睡床?想得美!”听到宁钰答应了不出去睡,莫涟漪心里可开心了,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宁钰最后看了两眼洛流苏和萧九的屋,便抱着毯子重新回自己的屋了。 夜深了。 是入眠的时间。 宁钰裹着毯子早已呼呼大睡。 然而...床.上的莫涟漪却丝毫没有睡意。 不敢吵醒宁钰,只好轻声翻来覆去,脑子里仿佛堆满了心事。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她想了很多往事。 很多与他的往事。 翌日,终于看见萧九出屋了。 许是前一日,她出来不过是做个早点给宁钰和莫涟漪吃的。 说实在,困还是很困的,因为被洛流苏气得,气得一晚上没睡好,心里堵得慌。 昨晚早点,本想去叫宁钰和莫涟漪吃饭。 恰巧宁钰先出来。 可是...不是从洛流苏的屋里出来的。 萧九一敛眉,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上前直接问,“涟漪昨晚和你睡一屋?” 宁钰打了个哈欠,自然的点了点头。 见情,萧九眉头更深了,估摸着她也是在古代待久了,对于男女有别的思想逐渐加深。 她还没阻止好语言,莫涟漪刚好也睡醒了。 当两人同时站在她面前,还各自穿着亵.衣亵裤,可让她有些... 萧九抽了抽嘴角,表情有些尴尬,来了句:“你们...” 这才让莫涟漪和宁钰真正清醒过后,下意识转头,两人对视。 但看见对方同样穿着亵.衣亵裤时,两人也惊了。 莫涟漪最先一叫,“哎呀!” 下一秒,捂着脸转身跑进屋。 萧九‘哎’了声,立马把宁钰拉了出来,顺手将门关紧。 宁钰也有些无措,毕竟以前没有醒来就换衣服的习惯,一般洗漱完再换的。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涟漪可是女孩子!”萧九不知道昨晚怎么回事,自己赌气起来也懒得管两小孩。 但是看到他俩同时穿着亵.衣亵裤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浮想联翩。 她知道这两人不可能有什么,可换做被别人看去,终归会落得不好的言论。 这两人也不能开放随意到如此地步啊! 难不成以前也有过?! “不是...小媒婆你听我说...”本来没什么,被萧九这么一问,宁钰莫名有些慌了,急忙解释道:“昨晚你和洛大哥不是闹脾气各自都把自己关屋里了嘛...我和莫涟漪就不敢烦你们,所以...但是!你放心,绝对就是一屋睡觉!什么也没干!我发誓!” “我知道你不会干什么!量你也没那个胆!”萧九瞪了眼宁钰,“但是下次不准这样!瞧瞧自己穿着...你不害羞吗?” “睡觉不就是要脱衣服嘛...”宁钰有点小委屈。 萧九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敲了宁钰一头,“还狡辩!” “知道了...”宁钰依旧小委屈。 不一会儿,莫涟漪穿好衣服出来了,脸上的不好意思还没有褪去。 她咬着唇,不敢说话,静悄悄走到萧九的身后。 宁钰见状,机灵的赶忙回屋穿衣服。 说完宁钰,自然也要说说莫涟漪。 不过,萧九对莫涟漪的口气可是温柔得多,她握着莫涟漪的肩膀,先是关心了一句,“昨晚睡得好吗?” 莫涟漪大概知道萧九想说什么,像是认错一般,立马低着头道:“昨晚是没办法!宁钰他想去厨房睡,我担心他着凉就留住他,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莫涟漪自己说出来,搞得萧九有些愣了,一时间感觉自己是不是看上去太严厉了。 她摸摸莫涟漪的脑袋,好声好气道:“我没说什么,我就是担心你被宁钰那小子欺负了,知道不?” “嗯!我知道!但是萧姐姐你知道宁钰他...他是不可能欺负我的!”莫涟漪咬了咬唇。 萧九本来是有些话想说,但是见莫涟漪如此紧张,又把话憋回肚子里去了。 想想看,确实,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确实难为情。 她能理解,于是闭口。 “没事没事,别紧张别紧张。” 莫涟漪缩了缩脑袋。 后,洛流苏出来了。 说实话,洛流苏是饿醒的。 昨晚上,莫说萧九一夜未眠,他洛流苏同样翻来覆去一夜没有合眼。 十二时辰内,连送两个吻,就他这样的黄金单身汉,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要说现在,他的唇上感觉都还留有余味呢。 “洛神医早啊。”莫涟漪下意识礼貌地问了声好。 问完之后才想起萧九还在,又缩了缩脑袋回到萧九的身后。 洛流苏瞟了眼萧九,后对莫涟漪点点头,“早。” 话落,径直走进厨房。 找了一遍吃的... 无果... 但他不能表现出他是饿的,于是乎故作镇定地又回了屋。 这一过程,让莫涟漪有些懵。 她眨巴眨巴眼,“这洛神医到底是怎么了。” “八成是饿了出来找吃的没找到,活该!”萧九一眼看透,冷哼一声。 莫涟漪听言,惊呼一声,不禁来了句:“萧姐姐这么懂洛神医的嘛!” “谁想懂他!”萧九翻了个白眼,碎了句,“登徒子!” 不过最后三个字,萧九说的很小声。 关于昨天发生的意外,萧九不打算让宁钰和莫涟漪知道。 这可是她的初吻,她得想找机会好好给洛流苏算算这一账! ...... 洛流苏之后出门应该是去了医铺。 而萧九也不打算闲着,准备带着莫涟漪再去看看有没有说媒的活。 不过,她还没带走莫涟漪,宁钰却拦住了。 “小媒婆,我等下想带她出去买点东西,要不你今儿就在家休息吧?” “嗯?”萧九直接问,“你买东西?有钱?” 所谓谈钱伤感情,话出,宁钰就有些心虚。 他尴尬地挠挠头,“一点点,一点点。” 萧九不以为然,轻哼一声,从腰间取下钱袋扔到宁钰的手上,“要买就好好买,别买次的,涟漪想要什么想吃什么都别省着!” 宁钰看着手里的钱,慌了忙,欲还给萧九,“我我我...我有钱!” “你有个屁钱!你有没有钱我不知道啊!”萧九斜了眼,“行了,别废话了!要出去赶紧的!记得回来买些菜。” “那个...我们中午可能就不回来了。”宁钰说。 莫涟漪疑惑,不知道他想带自己去干什么。 “哦中午不回来啊,行!那你们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吧!”听说二人有事出去中午都回不来,心思敏.感的萧九似乎已经猜出来点什么了。 宁钰沉重地“嗯”了声。 144:二人世界 说实话,洛流苏是饿醒的。 昨晚上,莫说萧九一夜未眠,他洛流苏同样翻来覆去一夜没有合眼。 十二时辰内,连送两个吻,就他这样的黄金单身汉,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要说现在,他的唇上感觉都还留有余味呢。 “洛神医早啊。”莫涟漪下意识礼貌地问了声好。 问完之后才想起萧九还在,又缩了缩脑袋回到萧九的身后。 洛流苏瞟了眼萧九,后对莫涟漪点点头,“早。” 话落,径直走进厨房。 找了一遍吃的... 无果... 但他不能表现出他是饿的,于是乎故作镇定地又回了屋。 这一过程,让莫涟漪有些懵。 她眨巴眨巴眼,“这洛神医到底是怎么了。” “八成是饿了出来找吃的没找到,活该!”萧九一眼看透,冷哼一声。 莫涟漪听言,惊呼一声,不禁来了句:“萧姐姐这么懂洛神医的嘛!” “谁想懂他!”萧九翻了个白眼,碎了句,“登徒子!” 不过最后三个字,萧九说的很小声。 关于昨天发生的意外,萧九不打算让宁钰和莫涟漪知道。 这可是她的初吻,她得想找机会好好给洛流苏算算这一账! ...... 洛流苏之后出门应该是去了医铺。 而萧九也不打算闲着,准备带着莫涟漪再去看看有没有说媒的活。 不过,她还没带走莫涟漪,宁钰却拦住了。 “小媒婆,我等下想带她出去买点东西,要不你今儿就在家休息吧?” “嗯?”萧九直接问,“你买东西?有钱?” 所谓谈钱伤感情,话出,宁钰就有些心虚。 他尴尬地挠挠头,“一点点,一点点。” 萧九不以为然,轻哼一声,从腰间取下钱袋扔到宁钰的手上,“要买就好好买,别买次的,涟漪想要什么想吃什么都别省着!” 宁钰看着手里的钱,慌了忙,欲还给萧九,“我我我...我有钱!” “你有个屁钱!你有没有钱我不知道啊!”萧九斜了眼,“行了,别废话了!要出去赶紧的!记得回来买些菜。” “那个...我们中午可能就不回来了。”宁钰说。 莫涟漪疑惑,不知道他想带自己去干什么。 “哦中午不回来啊,行!那你们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吧!”听说二人有事出去中午都回不来,心思敏感的萧九似乎已经猜出来点什么了。 宁钰沉重地“嗯”了声。 两人的反应让莫涟漪更加奇怪,但她不敢问,只能默不作声听着。 而后,萧九嘱咐宁钰关好门,便背着箩筐去挖竹笋了。 待萧九走了之后,莫涟漪才问:“喂小魔王,你要带本小姐去干嘛啊?!” “上次你不是说玄玉没有玩够吗?我打算带你好好玩玩。”宁钰握紧萧九给的钱袋,语气变得越来越沉重,“过了今日,或许...咱们就要离开玄玉了。” “离开?!”突如其来,让莫涟漪难以接受,她紧皱眉头,一咬唇,“是不是那些人给你写信了?我...我给他们回信!” 莫涟漪刚来的时候,确实是打算带回宁钰和她一起解决联姻的事情,可日子一拖,她渐渐的习惯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 渐渐喜欢上了萧九,甚至希望萧九真的可以做她的姐姐。 谁人都知道她莫涟漪随性,哪儿快乐哪儿有她。 玄玉是她快乐的地方,那她便想要待在玄玉,任谁都不要想说服她离开! “家里没有写信,是我的主意。” “你的主意?”莫涟漪摇摇头,满脸写着拒绝,“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会有这样的主意?你不喜欢这里吗?你不想留在这里吗?” “我想。”这是宁钰的心里话。 可是还是像以前说的,这是他想了就可以改变的吗? 他不想再拖了,从前日那晚,他就有了此决定。 今早他已经给家里回信了,明日就会带莫涟漪回去。 回去...成亲。 “你既然想,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快离开这里?”莫涟漪慌了,她现在反悔了,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走,一点也不想离开萧九。 当然,她也不想宁钰走,她就想要这样的生活。 什么锦衣玉食,什么千金小姐,以前的地方,没有人爱她。 只有在这里,她感受到了爱,感受到了那所谓的真情。 “宁钰,不要这么早走好不好?我不想!我真的一点也不想......”莫涟漪从来很少放下面子去求别人,但是现在,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想管那么多了。 她只要留在这里,即便是一辈子,她都愿意。 宁钰何尝不是与莫涟漪一样的想法。 他比莫涟漪住的时间要更长,与萧九的感情要更深,让他突然抽离,何尝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他也不是愿意被现实屈服的人,可是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一个人,还有莫涟漪。 他是男子无妨,可是莫涟漪是个女子,女子一辈子不嫁,至少在他的认知范围里,是不允许的。 况且莫家再不管莫涟漪,也绝对不会容许她一辈子不嫁。 到了一定的年纪,说不定莫家会为了利益,随随便便逼迫莫涟漪去嫁给一个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那样的结果,都不是他们希望的。 与其日后也许会出现这样糟糕的结果,倒不如就此来个了断。 互相狠心一点,他不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莫涟漪。 因为他知道,莫涟漪只有他了。 “涟漪,我们早晚都得走的。”宁钰心情复杂,语气之中掺杂着浓浓的悲伤。 “早晚走那就晚点走。”莫涟漪尽量忍着不激动。 可她心里好憋屈,她觉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让她坚定生活的地方,能让她坚定是对她真心好的人。 可是,不过一转眼,这些都要离开了。 是她抓也抓不住。 “在家别说那么多了,走吧,我带你去镇上玩。”宁钰知道若是再和莫涟漪说下去,一定会耗很多时间。 他想今天带莫涟漪玩够了,回来再和萧九洛流苏说明此事。 他能感受到萧九应该猜到了一点。 他的心,此刻也是在痛着的。 他不想离开萧九,从没想到离开她。 但是在萧九与莫涟漪两人之间,他挣扎了很久。 他相信洛流苏可以照顾好萧九的,那么他就好好地带莫涟漪走。 “我不跟你去玩,我要找萧姐姐。”莫涟漪甩开宁钰拉来的手。 宁钰一把却又拽住了她,“不许去!” 语气有点凶,不过他是刻意的。 他这一次不能再任由莫涟漪了。 “你放手!”这一次,莫涟漪想甩也甩不开宁钰了。 宁钰死死的拽着莫涟漪不放,“如果你不想我生气,你乖乖听话,不然,我大可直接和萧九娘说明白了,那我们今日就走!” “宁钰!”莫涟漪好生不爽。 “给你五个数,到底和不和我走?” “五。” “四。” “三。” “不要数了!”莫涟漪杠不过宁钰,但内心是百般不顺,“此事再议,好吗?” 宁钰沉默了一会。 最后。 “走吧。” ...... 到了镇上,莫涟漪一直提不上兴致。 宁钰也不想这最后在玄玉的日子,让莫涟漪如此垂头丧气的度过。 他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费尽心思的带莫涟漪到处吃着玩着。 慢慢的,终于在莫涟漪脸上看到了笑容。 “宁钰,我想看看洛神医的医铺。”莫涟漪想起洛流苏是在镇上开有医铺的,于是乎提了请求。 关于洛神医,她了解不多,但是就这么几天的感受,她觉得洛神医也是一个十分照顾人的大哥哥。 宁钰满足莫涟漪的一切要求,二话不说九领着莫涟漪去往洛流苏的医铺。 二人来到医铺门口,看见洛流苏正在医诊,为了不打扰洛流苏,便在外面等待了一会。 待到洛流苏的病人走后,两人才敢进去。 “洛神医!” “洛大哥。” 洛流苏没有想到两人会来,稍稍诧异了一下,而后笑了声:“你们来镇上玩的?” “嗯嗯!”莫涟漪用力点头,扫了眼洛流苏的医铺,新奇的叫道,“之前听过洛神医的大名,今日还是第一次来洛神医的医铺呢!” “呵呵,什么神医不神医的,早就是以前的事了,莫姑娘也别这样叫我了。” “不啊,我是听过洛神医的妙手回春,才敢这样叫的呀!”莫涟漪和萧九很像,在女子里面较为开放,真性情。 洛流苏微微一笑,转头问宁钰,“真的只是来玩的吗?” 不知是和萧九待久了,还是和宁钰也共同生活了一段日子,没想到连洛流苏都能察觉到一些什么。 此话一出,宁钰愣住了,下意识看了眼莫涟漪。 好在莫涟漪对医铺很好奇,没有听见。 须臾,他悄悄对洛流苏点了点头,并比了个让洛流苏不要提此事的口型。 洛流苏明意。 “莫小姐。”后,他叫了声莫涟漪。 莫涟漪回头,“怎么啦?” 随即,洛流苏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瓶药,交到莫涟漪的手上,“这是百生丸,一月一粒,有助于莫姑娘的身体。” 这药,萧九一直有在服用,这也是洛流苏专门给萧九配置的药。 莫涟漪虽然是千金小姐,吃穿不愁,可是碍于从小性子顽劣,某些生活习性不讲究,就像半个野山里的孩子。 所以莫涟漪的体质也不是很好,洛流苏知道或许宁钰是想带莫涟漪走了,这就当是送行礼吧。 145 “送给我的吗!”莫涟漪还没发现洛流苏已经知道了,看到礼物,就像吃到糖的孩子一般,兴喜不已。 她踏着小碎步接过药瓶,虽说是药,但却是洛流苏送的。 要说莫涟漪纨绔,可她心中也会敬佩别人,例如洛流苏,在她心中可算是神级般的人物。 若不然也不会从一开始到现在,称呼就没改变过,始终礼貌有加的尊称洛流苏为洛神医。 偶像赠与的东西,不论是什么,在她眼里都是宝贝。 “谢谢洛神医!谢谢!”不过一瓶药,可却让莫涟漪爱不释手,对洛流苏连声道谢。 洛流苏微微一笑,“不客气。” 望了眼外头的天色,也快到了午膳的时间。 好多天没有开医铺了,原本洛流苏是想今天出来散散心,免得坐在家里碰见萧九又是要和她吵架。 谁想如此不巧,遇见了临走之际的宁钰和莫涟漪,想来,他二人突然如此仓促,他也有些不舍。 “走吧,我请你们吃饭。”洛流苏不说别的,今日他要好好陪陪二人。 ...... 这是玄玉口碑最好的酒楼,洛流苏小赚的那些诊金,准备就吃掉这一顿了。 还在状况外的莫涟漪似乎忘记了他们即将离开玄玉的事情,一看到食物,脑子里只有‘吃’这个字。 “那个...”莫涟漪想说,她饿了。 不过未等她话说完,洛流苏就温和的点点头:“吃吧。” 莫涟漪小窃喜,对宁钰挑了挑眉,“那我就先不客气啦~” 话落,筷子已然伸向了鸡腿。 看着莫涟漪吃得如此欢快,整个雅间内的氛围也变得极为的愉悦。 原本宁钰还以为,这顿是得会很压抑呢。 “食不言,好好吃。”洛流苏不想打破如此恰好的氛围。 宁钰明知,点点头。 饭后,洛流苏陪着宁钰和莫涟漪又去了别处好玩的地方玩乐。 这一日,很快就过去了。 回去之前,宁钰还不忘家里没菜,去了菜市场买了许多好菜。 那么,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半个时辰后。 天色已黑。 当三人大包小包提着回家,一开门,却见萧九围着围裙趴在院子的桌上,似乎睡着了。 就连有人回来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把她给吵醒。 见情,三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估计现在,最难面对的,就是萧九了吧。 “萧姐姐...萧姐姐...”莫涟漪看了眼两人,主动上前推了推萧九。 须臾,萧九醒来,一睁眼看到回来的三人,立马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强扯出一道笑容,“你们...终于回来了。” 而他们也看见,在萧九的眼睛里,狰狞了很多红血丝。 就像是...哭了好久。 看到萧九这样,宁钰越来越不忍心,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如今只剩下洛流苏可以控制局面了。 “走吧,去吃饭。”洛流苏走到萧九身后,温柔地帮她解下围裙,又对宁钰莫涟漪说,“快去洗手。” 莫涟漪宁钰立马默不作声地快步去了厨房。 萧九看着二人的背影,忽然又开始伤感起来。 已经一整天了,她以为自己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了。 早上两人出门前,她躲在门外偷听到了一切。 “别想了。”洛流苏能感受出萧九流露出的悲伤,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道。 萧九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情绪。 她吸了吸鼻子,“没事,我可以的。” 一刻钟后,四人围桌而坐。 这应该最后一次...四个人整整齐齐坐在一起吃饭了。 气氛当然就不如中午那样愉快了。 四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干坐着已经快过去半刻钟了。 最后,洛流苏咳了咳嗓子,干脆让宁钰切入正题,“阿钰,该说什么,说吧。” 这话一出,萧九,宁钰,莫涟漪,三人的心皆是一颤。 莫涟漪放在桌子底下的双手,手指掐进肉里,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从未有过这样的紧张,多希望,时间别再走了,就停在此刻吧。 再看宁钰,脸色垮得不行,他沉了沉眼,“小媒婆,明日,我就要带涟漪回古清了。” 他还是说了出来。 萧九没有立马回应。 过了会,才强颜欢笑,“这么快啊,不...不再多留几日吗...” 她明明已经知道了事实,明明已经知道留不住他们了。 可是她还是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多希望宁钰可以反悔,再陪陪她一段时间。 “早上我已经给家里传信了,明早就会有马车来接我们。”宁钰让自己别再心软了,硬着头皮狠心回道。 萧九忍着情绪,笑了声,“呵呵这样啊...那...那行啊,那...那...” 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须臾,是洛流苏帮她说完,“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 “嗯。”宁钰闭上眼睛,心情复杂。 而莫涟漪,几乎是快要哭出来了。 “对了。”宁钰继续道,“回去之后我会和涟漪准备婚事,待到成婚之日,希望你们可以来参加...好吗?” 这事,是莫涟漪不知情的。 她一怔,不可思议地看向宁钰,“你...你说什么?” “真的吗?那...那太好了,我和洛流苏,一定会去的。”这无一是个大好消息,萧九应该高兴。 “不是,等会,宁钰?”关于婚事,宁钰从未和她提过半个字,莫涟漪很懵,“你说清楚一点?” “说清楚什么?你刚来的时候不就说了是我们两家要联姻吗?”宁钰很自如的说道。 “不是...”莫涟漪不知道宁钰到底在想写什么,探了探脑袋,皱眉小声道,“可是我是带你回去解除婚约的啊?” “为什么要解除?”宁钰反问,“联姻不是一件好事吗?还是说,你莫涟漪,看不上我宁钰?” 剧情突然反转,莫涟漪真是又急了。 她原还想着,等解决了联姻的事情,自己还是能回来找大家的。 结果?宁钰给她来这么一出? “涟漪,你也不小了,是应该成亲了。”萧九一眼就看出莫涟漪是情况之外,于是帮着宁钰说了句。 “不是,萧姐姐,你不知道,我和他...”莫涟漪明明是很想解释的,可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因为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撒谎。 莫涟漪不想和宁钰结婚,在她的内心,似乎是虚假的。 宁钰知道莫涟漪大概的心思,可是他也不会改变心意的。 “莫姑娘,恭喜你啊。”洛流苏跟着开口。 这下,莫涟漪更加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她的面色突然泛起两道微红,咬咬唇,明显看出是害羞了。 也不难怪,女子一生最重要的时期,任哪个女子都会羞涩的。 “小媒婆,到时候,我想请你,作为我和涟漪的媒人,可以吗?”宁钰又提出请求。 萧九想也不想,用力点点头,“好!” 气氛渐渐变得不再那么的压抑起来。 萧九虽然舍不得两个人离开,可是听到两人能喜结连理,在她心里,该是更高兴的消息。 她愿意祝福二人,更荣幸去参加,去见证二人的婚礼。 莫涟漪的脸更加红了,本是坐着离宁钰更近的位置,因为这话题一出,她下意识把凳子往萧九身边挪了挪。 小举动被大家看在眼里,为了不让小姑娘难为情,都笑而不语。 而后,大伙儿抛开一切不开心,欢聚这在四合院最后的一顿晚饭。 ...... 夜深了。 因为是明儿一早的马车,萧九便催促宁钰两人赶紧回屋睡下。 可她自己根本睡不着,独自坐在大院里,望着夜空。 须臾,身旁坐下一人。 是宁钰。 “让你睡觉...”萧九刚要赶人,却... 宁钰却突然抱住了她。 下一秒,只听宁钰说了句,“小媒婆,谢谢你。” 原本情绪都埋藏得差不多了,结果宁钰这么一句话,萧九又控制不住了。 萧九推开宁钰,用手撇去眼角的泪,“谢什么谢,多生分。” 宁钰释然般得一笑,“当然要谢,认识你,是我宁钰一生的幸事,怎能不谢。” “油嘴滑舌。” “小媒婆。”宁钰叹了口气,“如果...如果我是另一种人生,再遇见你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的。” 这句话,满满的真切。 这也是宁钰最遗憾的心事了。 可是人命天定,他改不了。 他也有无法割舍的人,所以,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 “阿钰,我也谢谢你。”宁钰的话,萧九一字一句放在心上,微微一笑,拍了拍宁钰的肩,“但愿,日后见到你,你还是你,不会忘记我。” 她也要谢他,因为是他,他才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感受到了依靠。 不得不说,在她心里,宁钰的出现要比洛流苏早。 所以,宁钰在她心中也有无人可替的一席之位。 “怎会忘记。”曾经的一点一滴,到现在他都历历在目。 宁钰将头靠在萧九的肩上,望着弯月。 “小媒婆,你要和洛大哥好好的,希望有一日,我能带着涟漪找你们,咱们四人还能坐在一起吃饭。” “好,我答应你。” 146:介绍媳妇 须臾,洛流苏对着还没走的人群谢道,“洛某再次感谢各位的厚爱,这次洛某回来会留住一段时日。” “那洛神医是还会走吗?!” “洛神医别走啊!” “是啊是啊洛神医,大家都不希望你再离开!” 洛流苏不好说别的,怕众心难定,于是只能最后鞠一躬,匆匆回了医铺,将门关上。 “洛神医!” “洛神医这次一定要留下啊!” 外面的人还算尊重洛流苏,不会逼迫什么,闹哄很快就消失了。 一切安静下来,洛流苏才能把注意力放在赵婆婆身上。 他先不管其他,连忙拿出自己随身带的银针,准备替赵婆婆施针。 宁钰没懂,“洛大哥你要干嘛?” “婆婆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必须立马施针活化血脉。”这就是方才洛流苏不小心碰到赵婆婆脉搏,流露出那种神情的原因。 因为这个脉象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几乎是随时可能危及生命的那种! 洛流苏十分着急,然而当他刚刚拿出针的时候,婆婆却伸来了手。 “洛神医...不用了...就让老太婆我这样吧...”因为年纪大的缘故,赵婆婆不论是行动还是说话,抖得十分得厉害。 洛流苏敛眉,看向赵婆婆,轻声问:“婆婆,这半年来,你是怎么过的?” “呵呵...”赵婆婆费力的笑了声,却没有回答。 一旁的宁钰看不过去,便自作主张帮着赵婆婆答道。 “一个月前我回来的时候,就听说赵婆婆的儿子儿媳早半年前出去经商了,随便雇了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照顾,那小丫头嫌弃赵婆婆,只管不饿死,其他什么都不管!”宁钰愤愤不平,“赵婆婆很思念洛大哥你,所以每隔一个月都会自己拄着拐杖,偶尔被好心的邻居扶着过来,慢慢的打扫医铺,就希望有一天你回来了,可以有地方住。” 宁钰把话说的那么快,赵婆婆拦都拦不住,“哎呀说干嘛嘛,没的说没的说......” 到了这个年纪的老人家,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包括生事,更何况人情世故。 儿子和儿媳确实是去外经商,当时也没有太注意过多,以后安排个人照顾老母亲就行。谁知眼光不太好,又贪小便宜,无奈找了个什么也不会,只会偷懒误事的小丫头片子。 这小丫头片子拿了钱就又去兼了其他的工作,赵婆婆这能管一日三餐都是谢天谢地了。 “婆婆,你的病并不严重,为何不去其他大夫那边检查?”赵婆婆不过是正常人老可能出现的病症,普通的药方调理,是可以让身体保持一定的健康的。 可是从洛流苏的诊断结果出,赵婆婆现在是命在旦夕,几乎随时可能一睡不起。 “老太婆我都七十五啦!已经活够了...还看什么大夫啊...又浪费钱...”赵婆婆又笑了声,“老太婆死之前还能看看洛神医,已经是老太婆我的福分了!” 按理来说,洛流苏身为大夫,该是看透了一切的生老病死,可不知为何,当赵婆婆出现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么一番话之后,洛流苏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一刻,他一点都不希望赵婆婆如此把生死不当回事。 “洛大哥,赵婆婆真的很希望你回来,真的很想再看你几眼,挺邻居说,赵婆婆...赵婆婆还为你未来的妻子缝制了一个红盖头...” 赵婆婆行动不便,但慢慢做,还是可以做完一件事的。 她就这样,花了半年的时间,给洛流苏未来的新娘缝制了一件简单的红盖头。 洛流苏心里好生不是滋味,不知为何,他嘴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行医多年,手下救过数不清的生命,医过数不清的病人,可他从来没有期望这些人对他报恩亦或是对他有什么特殊对待。 因为在他心里,行医是他的执念,亦是他的本分。 不论是如今的赵婆婆,还是方才外面那群喊他名字的人,他们都是为了他好,都是心里像他好的人。 他真的很庆幸自己走了医者这条路,救下了那么多生命,受人爱戴敬重。 “洛神医...你不用不好意思...老太婆都是自愿的...有时候老太婆真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像洛神医一样如此伟大...”赵婆婆的老伴生前也是医者,奈何儿子没有子承父业,这也是赵婆婆心中最大的遗憾。 在她眼里,这一生最敬重的就是医者,没有医者,天底下不知该失去多少生命。 “赵婆婆言重了,流苏何德何能...”洛流苏哽咽。 “不言重...不言重...洛神医,您以后一定要幸福,一定要找个能陪伴你一生,扶持您一生的好姑娘...”赵婆婆真心祝愿。 这样的场景,无不是让人感到悲伤的,宁钰在一旁都被触动到了。 “洛大哥,要不然,你还是为婆婆施施针吧...我感觉婆婆的身体真的...”宁钰不想说晦气话,可是事实就是摆在眼前啊! 洛流苏再次准备拿针。 但是无奈又被赵婆婆再次阻断了。 “算了算了...老太婆我知道洛神医还是要走的...就像老太婆我一样,早晚都得死...”赵婆婆叹了口气,摇摇头,“洛神医可有喜欢的姑娘啊?” 这个赵婆婆就像个母亲一般,很是关心儿子的感情事。 赵婆婆是老人,知道单身男女什么年纪改结婚了,洛流苏都过了二十,已经是晚婚。 洛流苏看了眼宁钰,而后对赵婆婆点了点头,“我有。” 宁钰当然知道洛流苏口中喜欢的女子是谁,不时间,微微低下头。 听到洛流苏有喜欢的姑娘,赵婆婆可高兴了,笑得褶子满脸,“有就好!有就好!洛神医...您一定要赶紧成亲生子...” “会的,会的。”洛流苏能感受出赵婆婆的真挚。 ...... 萧九这边。 “小宝宝真的太可爱了!”时隔半年,走之前的许蓉本就怀了孕,如今刚巧生了娃在坐月子。 “阿九,你这次回来待久点,这样就能吃上咱杏儿的满月酒了。”许蓉笑道。 萧九当然乐意,疯狂点点头,“一定吃一定吃!这满月酒不吃不行啊!” 看到这,梅大娘眼角忽然又溢出几滴泪水,不过脸上却是带着满满的慈笑。 许蓉见了,笑了声,“娘,你怎么又哭了,阿九回家,要高兴。” 是啊,阿九回家,要高兴。 在这里,他们已经吧萧九看作亲人,这里,就是萧九的家。 云娇娇和宁钰先行回去,萧九洛流苏会和。 “先跟我去见一个人。”一会和,洛流苏就拉起萧九的手腕,不知道要去哪。 而萧九也有别的事,她要给许蓉的小孩买满月酒礼物! “诶等会啊!前面有家珠宝店,去看看!我得买个东西!”萧九说。 “什么时候都能买的,现在跟我走。” “走去哪啊!你又什么都不说开始自作主张了!”萧九最讨厌洛流苏的就是这点,每次做什么也不提前和人解释一下。 “去见一个老人。”前面赵婆婆一直在和洛流苏聊娶妻之事,洛流苏能感受得出赵婆婆特别想见见自己心爱的姑娘,奈何赵婆婆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怕要求太多了。 “什么老人啊,你如此急迫...”萧九也想先做自己的事情,不太想顺从洛流苏。 两人一不小心又僵住了。 洛流苏身为男子,只能退一步,轻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那先陪你去珠宝店,你尽快完事和我走。” “没问题嘞!”萧九打了个响指,转身就跑进珠宝店。 结果... 这一逛...就是半个时辰。 洛流苏发誓,再也不相信女人的‘很快’了! “好看吗!”萧九满意地走出珠宝店,把小银镯拿在太阳底下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 洛流苏真是无奈,因为这个小银镯是刚进店就看中了,奈何兜兜转转纠结了半个时辰,还是选了它。 哎!女人啊! “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洛流苏问。 “走走走!我倒要看看什么老人让你如此急迫。” ...... 这是赵婆婆住的地方,小小的一间木屋,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两个随时可能塌的板凳。 萧九刚进去,旁边就窜出一只小老鼠,可把萧九吓了一大跳。 “我去!这老鼠也太猖狂了吧!”萧九拍拍胸脯。 洛流苏见怪不怪,硬是把她直接拉进屋。 赵婆婆正躺靠在床上,看到洛流苏领着萧九来了,欲下床迎接。 洛流苏连忙拦住,并示意萧九过来。 萧九很会看事,忙过去,笑道,“婆婆好。”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她不认识这个婆婆。 但是出于礼貌,况且既然是洛流苏带她来的,那洛流苏一定认识。 “小姑娘,小姑娘生的真好...小姑娘...”赵婆婆高兴的语无伦次,抖着手从兜里拿了三文钱放到萧九手上,“放点好吃的......” 三文钱... 萧九有些懵了,不解的看向洛流苏。 她不是嫌这三文钱少,而是不解为什么要给这钱! 还有这个婆婆是谁! “婆婆,这个就是九儿。” 147:好狠一女 “什么时候都能买的,现在跟我走。” “走去哪啊!你又什么都不说开始自作主张了!”萧九最讨厌洛流苏的就是这点,每次做什么也不提前和人解释一下。 “去见一个老人。”前面赵婆婆一直在和洛流苏聊娶妻之事,洛流苏能感受得出赵婆婆特别想见见自己心爱的姑娘,奈何赵婆婆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怕要求太多了。 “什么老人啊,你如此急迫...”萧九也想先做自己的事情,不太想顺从洛流苏。 两人一不小心又僵住了。 洛流苏身为男子,只能退一步,轻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那先陪你去珠宝店,你尽快完事和我走。” “没问题嘞!”萧九打了个响指,转身就跑进珠宝店。 结果... 这一逛...就是半个时辰。 洛流苏发誓,再也不相信女人的‘很快’了! “好看吗!”萧九满意地走出珠宝店,把小银镯拿在太阳底下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 洛流苏真是无奈,因为这个小银镯是刚进店就看中了,奈何兜兜转转纠结了半个时辰,还是选了它。 哎!女人啊! “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洛流苏问。 “走走走!我倒要看看什么老人让你如此急迫。” ...... 这是赵婆婆住的地方,小小的一间木屋,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两个随时可能塌的板凳。 萧九刚进去,旁边就窜出一只小老鼠,可把萧九吓了一大跳。 “我去!这老鼠也太猖狂了吧!”萧九拍拍胸脯。 洛流苏见怪不怪,硬是把她直接拉进屋。 赵婆婆正躺靠在床上,看到洛流苏领着萧九来了,欲下床迎接。 洛流苏连忙拦住,并示意萧九过来。 萧九很会看事,忙过去,笑道,“婆婆好。”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她不认识这个婆婆。 但是出于礼貌,况且既然是洛流苏带她来的,那洛流苏一定认识。 “小姑娘,小姑娘生的真好...小姑娘...”赵婆婆高兴的语无伦次,抖着手从兜里拿了三文钱放到萧九手上,“放点好吃的......” 三文钱... 萧九有些懵了,不解的看向洛流苏。 她不是嫌这三文钱少,而是不解为什么要给这钱! 还有这个婆婆是谁! “婆婆,这个就是九儿。” 萧九不知道,在古清镇有这么一个传统,见未过门的媳妇,长辈第一件事就是给红钱,表示认同这个未来的媳妇。 但是洛流苏是知道这个习俗的,他没有说话,也是默认了。 “好姑娘,好姑娘...”赵婆婆看到萧九就特别的喜欢,一直摸着她的手,脸上笑得褶子把眼睛盖得都快看不见了。 萧九始终处于懵逼状态,不过赵婆婆很和蔼可亲,让她一时也没有打算特别急着知道她是谁。 “谢谢婆婆...”不过她也不知道该回什么,来古代这么久,第一次遇到如此高龄的老人。 她看着洛流苏,眨巴眨巴眼睛。 “婆婆,以后就不要住在这里了,流苏给你安排一间干净舒服的房屋。”洛流苏轻声细语地对赵婆婆道。 赵婆婆摇摇头,“不用不用,老太婆我都习惯这里了。” 洛流苏看了眼萧九,意指让她说服赵婆婆。 萧九又是一年懵逼,满脸写着‘要我干嘛?’ 而洛流苏满脸写着: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嘛。 萧九对洛流苏翻了个白眼,轻哼了声,心里想着让他等着。 “婆婆,这儿环境不好,咱们搬到一个环境好的,这样有人来看望婆婆,岂不是方便多啦!”萧九表面上不想搭理洛流苏,可心还是软的。 赵婆婆很喜欢萧九,自然对萧九的话会多听一点,显然有些动摇,“这个...这个...” 萧九见情,干脆发大招,直接一头栽进赵婆婆的怀里,故意撒娇,“哎呀婆婆,就从了我们吧,换个住所吧!” 赵婆婆老人家,有很喜欢萧九这个小丫头,当然对萧九这样毫无抵抗力,立马就宠溺的笑着答应,“好...好!九丫头说什么就什么!” 这不,就搞定了。 萧九给了洛流苏一个得意的眼神。 洛流苏嘴角微微一扬,算是夸奖她了。 而在这时,照顾赵婆婆的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回来了。 进来的时候,吊儿郎当,一看就是刚刚玩完回来。 小丫头不知道屋里还有其他人,“老太...”话未说完,刚一抬头看见洛流苏和萧九,顿时吓了一跳。 “你...你们是谁啊!怎么乱窜别人的屋子!”小丫头有眼不识泰山,指着洛流苏和萧九,大声质问。 赵婆婆不太想理会这个小丫头。 洛流苏一直想找这个小丫头好好谈谈,通过她联系一下赵婆婆的儿子儿媳,这不,送上门来了。 萧九是个女子,看到小丫头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有种说不出的反感,年纪看上去和莫涟漪差不多,可是身上的气质比莫涟漪可是茶上十万八千里。 “喂!你们谁啊!还不从床上下来!”小丫头插着腰,又道。 “你谁啊?”萧九冷冷地问了句。 “你问我是谁?”小丫头听言,不屑的哼了声,“这是我的地盘,你问我是谁?还有你和我家老太太那么近干什么?!” “你的地盘?”萧九表现出不相信,转头问赵婆婆,“婆婆,你认识她吗?” 这不懂事的小丫头平时怎么对她的,赵婆婆心里清楚的很,她也不稀罕这个小丫头,只不过人老了不去计较那么多,日子也就得过且过。 赵婆婆依旧不回答,但是脸色表现出不满。 是人有眼睛都看得出来,萧九这便问那小丫头,“喂,赵婆婆可是没打算为你说话啊!你哪来的理由说这是你的地盘?!” “我照顾老太太都半年多了你跟我说这些?!”小丫头也来气了,大步走上前,瞪着萧九洛流苏,“让开!” 嘴上说着就算,这小丫头自不量力还想上手。 然而手还没下来,洛流苏就一把拽住。 死死的,丝毫没有打算怜香惜玉。 小丫头吃痛大喊,“疼疼疼!你个臭男人放手啊!” 除了对萧宝儿这样狠过,这小丫头真有幸成为第二个呢。 “你平时是怎么做事的?屋里脏成这样也不整理?橱柜的菜都馊了也不扔掉?”此刻,洛流苏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 萧九愣了愣,感觉就算这小丫头不讨喜,也不至于让洛流苏突然这样吧。 洛流苏问题一问,小丫头立马就心虚了,脸皮有些挂不住,却又故作高傲,冲回洛流苏,“管你什么事!” 结果,这话一出,洛流苏拽的力更重了。 这回,萧九可以看见,这小丫头的手腕都快九十度大转弯了,看着都疼。 萧九‘啧啧’了两声。 “要断了要断了!”小丫头挣扎,另一只手试图抓洛流苏。 不过还有萧九在啊,萧九眼疾手快挡住小丫头的手,“喂!你想干嘛啊?” “你们放开我!不然我就报官了!”小丫头拿官压人。 “报官?如若报官,你第一个必须进牢!”洛流苏冷哼,“如此虐待老人,你良心过得去吗?!” 话落,手一甩,将小丫头狠狠地甩到地上。 “哎呦!”小丫头又摔得屁股疼,整个人似乎快要散架了一般。 萧九丝毫不可怜,转头问洛流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赵婆婆儿子雇的丫鬟,本是让她照顾赵婆婆的,结果这个丫鬟拿了钱不做事,只管婆婆不饿死就行。”洛流苏非常生气,后果非常严重。 萧九闻言,同样也气了,“你这个女的怎么能这样做事!” 小丫头开始有些畏惧两人,毫无底气地吼道:“你们胡说!” “胡不胡说,咱们去见官府说吧!”刚刚不是这人拿官府来压,萧九还治其人之身,故意说道。 可小丫头当真,顿时怕了,往后移了两步,“我不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看看到底谁在胡说!” “不去!”小丫头屁滚尿流,欲逃。 萧九直接拦住,“去哪啊?还想跑?!走!跟我去见官!” “不去!” “容不得你!” ...... 萧九真的是个狠人,还真的把小丫头送进了牢,估计怎么也让小丫头关上几个月吃吃苦头才行。 回去之后,赵婆婆已经睡去了,老人家,很需要睡眠。 回宁府的路上,洛流苏和萧九讲诉了关于赵婆婆的事。 萧九才明白原来赵婆婆如此可怜。 “洛流苏,就把我以前住的那个屋子收拾一下,重新交房租,给赵婆婆住下吧!”萧九提议。 “这个可以,不过我需要联系到赵婆婆的儿子,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作为儿子怎么可以不守孝道。”洛流苏愤愤不平。 萧九很赞同洛流苏,“没错!这儿子也是,安排些什么人照顾自己的母亲啊!真的是不尽责!” “对了。”洛流苏突然想到什么,有些启齿难开,犹豫了会才说出口,“之后再去看望婆婆的时候...她可能会给你一样东西,你别问太多,收着就是。” “什么东西啊?”萧九好奇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红盖头的事,洛流苏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萧九鼓鼓嘴,“切!不说就不说!” 148:好坏消息 “真的要我当媒人吗?”回到宁府,宁钰就提出了让她作为成亲当天媒人的请求。 如果换做别人,萧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可是这是阿钰的婚礼,萧九忽然觉得自己没办法胜任。 也许就是宁钰在萧九心中的地位太重要了,才会让萧九犹豫不决。 “小媒婆,除了你,还有谁适合当这个媒人啊?”宁钰歪头一笑。 现在的他,好像真的释然的。 他知道他即将成为一个姑娘的丈夫,要爱护一个姑娘。 萧九于他,在他心里,寄存在另一个特别的地方,但是,他不再去想。 他会一心一意对他未来携手一生的姑娘。 他也相信萧九很快,会有一个护她一生的男儿。 萧九看了眼洛流苏,眨巴眼,试图询问意见。 洛流苏当然和宁钰想的一样,于是乎对萧九点了点头。 洛流苏也觉得可以,萧九鼓鼓嘴,最后做了一道心理挣扎。 “好!我答应你!”她想明白了,这是阿钰的婚礼,一辈子最隆重的一次,她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助阿钰完成这次隆重的婚礼! “好嘞!” ...... 第二日,萧九原来租的房屋已经办了入住手续,萧九毫不吝啬,赵婆婆需要什么,萧九通通买了回来。 还真的像是一个媳妇在孝顺婆婆一般。 梅大娘得知萧九又回到了原来的住所,激动的以为萧九要重新留下来,结果跑过去一问之后... “原来...不是你要住回来啊...”梅大娘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萧九不想赵婆婆误会什么,忙拉着梅大娘出去说话。 “梅大娘,这个赵婆婆很可怜,都七十的人了,结果小儿子儿媳在外经商,独留婆婆一个人。”萧九细细同梅大娘好声讲来,“那儿子儿媳省钱雇了个臭丫头,什么事情也不会干,对婆婆一点也不好,被我知道,我已经把她送进大牢了。” 最后一句话,萧九说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不屑一顾。 可梅大娘却惊了一把,“这...你这就把人给告了啊?” 前面听得好好的,最后真是被萧九怔到了。 “对啊,这种人不让她吃吃苦头,哪里知道自己错了啊!”萧九哼了声,“拿了别人的钱,结果自己花的舒服,就知道虐待老人,这种人就该死!坐个牢就算是便宜她了!要我是县令大人,我必定先让她受些刑法!让她年纪轻轻一肚子坏水。” 梅大娘着实配合萧九,抽了抽嘴角,鼓起大拇指,“九丫头,你可真了不起!” “诶没有没有,这都是小意思~”萧九原本就没当回事。 毕竟这种事,教训就完事了,十分简单。 “那你现在把这个婆婆安排进来,谁来照顾?你吗?”梅大娘死死的盯着萧九,期盼可以听到一丝她会留下来的希望。 “我目前可以照顾几天...但...”萧九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其实现在她也没有想到确定的办法,“但是我以后是会离开的。” 萧九想过,再去找一个丫鬟或者老婆子照顾赵婆婆,可是她十分担心自己走了以后,自己看错了人,重蹈覆辙,赵婆婆又陷入了虐待。 “为什么还是要离开啊...”梅大娘叹了口气,“你看看,你要是不走,就可以好好照顾赵婆婆了。” “不,我肯定要走的。”萧九想也不想,非常坚定的回答梅大娘。 不为什么,就因为,那个四合院,是她喜欢的住所。 梅大娘知道萧九的脾气,确定的事情任谁都改变不了的。 所以,梅大娘就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有点可惜,这个九丫头过段时间还是会离开古清镇。 回到屋内,看见赵婆婆对这个新家还不是很适应,躺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 “婆婆,是不是这床还很硬啊?您等等...我再多垫两张毯子...”萧九无微不至。 “不不不...不用了...”赵婆婆摇摇头,欲起身。 萧九忙扶赵婆婆起来。 而后,赵婆婆指着自己的包袱,笑道:“九丫头,帮我老太婆的包袱拿来一下。” 萧九应声,拿来包袱。 须臾,只见赵婆婆从包袱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张叠好的红色的布。 萧九不知道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赵婆婆想要干什么。 “九丫头,这是老太婆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赵婆婆年岁大了,做事不精细,她拿出来的正是红盖头,可是皱皱巴巴,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一块红色的旧布。 包括萧九,一听这是赵婆婆送给自己的礼物,也是愣了愣。 之前三文钱还能理解,所以现在送红布又是什么寓意? 出于礼貌,萧九当然先接受,“谢谢婆婆。” “呵呵...九丫头,你不打开看看嘛...” 赵婆婆已年过七十,年轻时生有四个儿女,但家门不幸,两儿一女都比她先死一步。 唯一老来得子的小儿子,哎...现在也不管她了。 所以赵婆婆现在真的很孤独,直到看到洛流苏和萧九,她才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 萧九很听话,当着赵婆婆的面打开红盖头。 不打开不知道,一打开,没想到红布上竟然还绣着一朵郁金香。 这郁金香虽一眼看不出来,但是花型和花色还是简显易懂的。 不过萧九忘记了郁金香的花语。 “哇,这花可真好看!”萧九在赵婆婆面前表示出十分喜爱。 让赵婆婆心里可高兴了。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赵婆婆像是松了一口气,“九丫头...到了那一天...一定要戴上......” “嗯?戴什么?”萧九没听明白。 突然,赵婆婆眼睛已经,就这样倒在萧九的怀里! 萧九吓了一跳,“赵婆婆!” 这突如其来,萧九慌了手脚,探了探气息,好在还是有的! 赵婆婆怎么突然晕倒了呢?! ...... 一刻钟后,洛流苏施针结束。 他眉头紧锁,看来情况十分不乐观。 “怎么样?!”萧九紧张得要死。 洛流苏摇摇头,“赵婆婆...时日不多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萧九有些难以接受,身子无力的往后退了一步,“为什么?救不了了吗?” 萧九见过百岁老人,她以为,赵婆婆七十几而已,还可以活个十几二十年。 现在告诉她这么一个消息,萧九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婆婆她已经断了半年没有检查身体,况且这半年受到如此差的待遇,身子骨本就一日不如一日。”洛流苏也无可奈何,他的医术再高,也不能让老死的人起死回生。 这就是正常的身体机能老化。 萧九心情十分的沉重,虽然她和这个赵婆婆接触的时间不多,可是,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她碰上了,就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一想到赵婆婆受到的虐到,一想到赵婆婆不孝的儿子儿媳。 萧九九感到一丝悲哀和怜悯。 “洛流苏,能不能让婆婆坚持到...阿钰和涟漪成亲之后...”萧九是个理智的人,生老病死是避免不了的,她希望婆婆可以安详离开。 同时出于私心,她希望宁钰和莫涟漪的婚礼可以顺利进行。 “这个可以的。”只要洛流苏日日施针,还是能为赵婆婆续上命的。 萧九吸了吸鼻子,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时,洛流苏看到了床头的红盖头。 他拿起一看,问:“婆婆送你了?” “嗯,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洛流苏抿抿唇,把红盖头塞到萧九怀里,很严肃的嘱咐道,“好生收好,绝对不可以没掉。” 萧九是打算收起来的,即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是赵婆婆送的,她就必须好好藏起来。 但是她不知道洛流苏怎么搞得如此严肃,好像这是个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 “好,我收好。”萧九没有多问,小心翼翼塞到胸口衣服里。 ...... 十日后,宁钰和莫涟漪大婚。 这日,婚礼的隆重轰动了整个古清镇。 萧九亲自为莫涟漪梳妆打扮,扶着她上了花轿,扶着她跨火盆进夫家。 亲口住持莫涟漪和宁钰的婚礼仪式。 送莫涟漪入洞房的时候,莫涟漪支走了所有的下人,独留萧九一人。 她掀开红盖头,“终于完事了,我可闷死了!” 莫涟漪的性格还是没有变,大大咧咧,真性情,方才八抬大轿到宁府的时候,一路上,萧九就听见莫涟漪在轿子里头不知道嘀嘀咕咕些啥。 估计在抱怨走的太慢,或者抱怨花轿里头太闷。 “涟漪,恭喜你啊,以后你就是宁府的小少夫人了!”萧九笑道。 可莫涟漪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想,耸耸肩,“我就成夫人了?哦不不,我觉得我还小呢!嘻嘻!” 不知是不懂还是装懂,萧九看着莫涟漪还是小孩的样子。 她一时有些担心莫涟漪在宁府的生活。 “涟漪,你既然成亲了,是有夫之妇了,就应该懂得识大体,学着其他的夫人做事,知道吗?”萧九好心建议。 莫涟漪不停,用力摇了摇头,“不要不要,好累好麻烦!” 149:涟漪的心 包括萧九,一听这是赵婆婆送给自己的礼物,也是愣了愣。 之前三文钱还能理解,所以现在送红布又是什么寓意? 出于礼貌,萧九当然先接受,“谢谢婆婆。” “呵呵...九丫头,你不打开看看嘛...” 赵婆婆已年过七十,年轻时生有四个儿女,但家门不幸,两儿一女都比她先死一步。 唯一老来得子的小儿子,哎...现在也不管她了。 所以赵婆婆现在真的很孤独,直到看到洛流苏和萧九,她才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 萧九很听话,当着赵婆婆的面打开红盖头。 不打开不知道,一打开,没想到红布上竟然还绣着一朵郁金香。 这郁金香虽一眼看不出来,但是花型和花色还是简显易懂的。 不过萧九忘记了郁金香的花语。 “哇,这花可真好看!”萧九在赵婆婆面前表示出十分喜爱。 让赵婆婆心里可高兴了。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赵婆婆像是松了一口气,“九丫头...到了那一天...一定要戴上......” “嗯?戴什么?”萧九没听明白。 突然,赵婆婆眼睛已经,就这样倒在萧九的怀里! 萧九吓了一跳,“赵婆婆!” 这突如其来,萧九慌了手脚,探了探气息,好在还是有的! 赵婆婆怎么突然晕倒了呢?! ...... 一刻钟后,洛流苏施针结束。 他眉头紧锁,看来情况十分不乐观。 “怎么样?!”萧九紧张得要死。 洛流苏摇摇头,“赵婆婆...时日不多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萧九有些难以接受,身子无力的往后退了一步,“为什么?救不了了吗?” 萧九见过百岁老人,她以为,赵婆婆七十几而已,还可以活个十几二十年。 现在告诉她这么一个消息,萧九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婆婆她已经断了半年没有检查身体,况且这半年受到如此差的待遇,身子骨本就一日不如一日。”洛流苏也无可奈何,他的医术再高,也不能让老死的人起死回生。 这就是正常的身体机能老化。 萧九心情十分的沉重,虽然她和这个赵婆婆接触的时间不多,可是,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她碰上了,就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一想到赵婆婆受到的虐到,一想到赵婆婆不孝的儿子儿媳。 萧九九感到一丝悲哀和怜悯。 “洛流苏,能不能让婆婆坚持到...阿钰和涟漪成亲之后...”萧九是个理智的人,生老病死是避免不了的,她希望婆婆可以安详离开。 同时出于私心,她希望宁钰和莫涟漪的婚礼可以顺利进行。 “这个可以的。”只要洛流苏日日施针,还是能为赵婆婆续上命的。 萧九吸了吸鼻子,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时,洛流苏看到了床头的红盖头。 他拿起一看,问:“婆婆送你了?” “嗯,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洛流苏抿抿唇,把红盖头塞到萧九怀里,很严肃的嘱咐道,“好生收好,绝对不可以没掉。” 萧九是打算收起来的,即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是赵婆婆送的,她就必须好好藏起来。 但是她不知道洛流苏怎么搞得如此严肃,好像这是个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 “好,我收好。”萧九没有多问,小心翼翼塞到胸口衣服里。 ...... 十日后,宁钰和莫涟漪大婚。 这日,婚礼的隆重轰动了整个古清镇。 萧九亲自为莫涟漪梳妆打扮,扶着她上了花轿,扶着她跨火盆进夫家。 亲口住持莫涟漪和宁钰的婚礼仪式。 送莫涟漪入洞房的时候,莫涟漪支走了所有的下人,独留萧九一人。 她掀开红盖头,“终于完事了,我可闷死了!” 莫涟漪的性格还是没有变,大大咧咧,真性情,方才八抬大轿到宁府的时候,一路上,萧九就听见莫涟漪在轿子里头不知道嘀嘀咕咕些啥。 估计在抱怨走的太慢,或者抱怨花轿里头太闷。 “涟漪,恭喜你啊,以后你就是宁府的小少夫人了!”萧九笑道。 可莫涟漪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想,耸耸肩,“我就成夫人了?哦不不,我觉得我还小呢!嘻嘻!” 不知是不懂还是装懂,萧九看着莫涟漪还是小孩的样子。 她一时有些担心莫涟漪在宁府的生活。 “涟漪,你既然成亲了,是有夫之妇了,就应该懂得识大体,学着其他的夫人做事,知道吗?”萧九好心建议。 莫涟漪不停,用力摇了摇头,“不要不要,好累好麻烦!” 莫涟漪好像对成亲并没有多大的观念。 萧九无奈的摇摇头,把莫涟漪拉到自己的面前,“涟漪,你要听话,你现在为人妻了,不能再随着自己乱来了。” 不然的话,莫涟漪以后必定会吃大亏的。 莫涟漪鼓鼓嘴巴,“为什么啊?以前我怎么样也没人把我怎么样啊...” 成亲是宁钰同意了,莫涟漪虽然答应,但是不代表自己就允许别人束缚她的自由了。 那样的话,她还不如不结婚呢! 萧九拍额,“涟漪,你该长大了呀!” “长多大啊?像贺夫人姐那样吗?呵呵...听说我一入洞房,她就回京城了,连吃个喜宴都不情愿...”莫涟漪口中的贺夫人就是她的一母同胞的长姐,如今京城的县令夫人,多大的排面啊。 所以,哪看得上古清镇这种小地方,哪里看得上她的妹妹和妹夫。 萧九听说过莫涟漪有个姐姐,也大概对她姐姐的情况有些了解。 听到莫涟漪这样说,萧九不禁感到一丝心疼。 确实,莫家的宾客没有来多少。 “涟漪,你别...”女孩一辈子最重要的一次场面,却不见亲人的陪伴,换谁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没事!我一点都不在乎他们!”莫涟漪硬气地摇摇头,哼了声,“早就习惯了,也不稀罕他们!他们不来,我还能图个自在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莫涟漪内心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她流的是莫家的血,那根亲情的线,是怎么也断不了的。 莫涟漪这样说,不过是想让自己好受一点罢了。 萧九可以理解,或许,这是让莫涟漪能独立的最大原因吧。 “好了好了,咱们不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萧九摸摸莫涟漪的脑袋,“涟漪,你告诉我,在你的理解里,成亲以后应该有着怎样的生活呢?” “生活?”莫涟漪转了转眼珠子,“不过就是换了一个睡觉的地方,不过就是改了改称呼,不过就是有个男子和你同床共枕,我觉得,以前怎么生活现在就怎么生活呗?只不过换了环境和人而已,我倒无所谓的!” 莫涟漪这么说起来,成亲还真的犹如儿戏啊! 萧九沉思了会,想到了语言和莫涟漪说清楚,让她明白。 “涟漪,其实阿钰很爱你的。”这个办法就是,要莫涟漪知道,宁钰和她成婚,绝非是因为服从家族安排。 萧九话出,莫涟漪心头一动。 其实,关于她和宁钰的感情,两人都没有互相表达过。 她不知道宁钰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萧九突然说出‘爱’这个字,莫涟漪不知道如何去接受。 “可拉倒吧,就他?没心没肺...以后别欺负我都万幸了!”莫涟漪口是心非,撇过脑袋。 萧九轻轻叹了口气,握住莫涟漪的肩膀,面对着她,好好的看着她,细心道:“我说的这个爱,就是男女之间的爱!” “还在玄玉的时候,阿钰亲口和我说,他娶你,绝非只是宁莫两家的逼迫,而是他真心想要娶你,想要陪你一辈子,护你一辈子。” 萧九知道宁钰和莫涟漪的关系,有一种欢喜冤家的味道,或许二人打打闹闹惯了,对于这种肉麻的话,一时半会两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啊...”莫涟漪估计长这么大,都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男子因为她说出这样的话。 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内心有种难以叙述的感觉。 原本小脸蛋就打了腮红,结果现在加上自然反应,更红了。 萧九能理解小女生有这样的反应,毕竟曾经自己面对洛流苏的时候,不知道脸红心动了多少次。 “涟漪,我相信你心里也是有阿钰,更是认同相信阿钰能胜任陪伴你一生的相公吧?”萧九毫无遮掩的问。 莫涟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过了好久,她咬唇,用力了点了下头。 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想法,正如萧九所言,一字不差。 萧九看见莫涟漪终于承认,有些欣慰,“既然如此,你们是真爱而在一起,不是家族的逼迫,所以,你们应该要为对方负责,造就一个新的生活,知道吗?” 莫涟漪是听得懂萧九的意思,不过她很害怕。 她害怕这一个简简单单新的生活,会让她失去自由。 她从小没人管,习惯了随心所欲,要让她学规矩,学礼仪,要让她做个妇人。 对于她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萧姐姐,你说,宁钰他会护着我吗?”莫涟漪沉了沉眼。 成亲是女子一生中很重要的一件事,莫涟漪再怎么不懂事也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她会和宁钰成亲,自然...希望他可以... “他会的,你要相信他。” 150:洞房之夜 萧九拍额,“涟漪,你该长大了呀!” “长多大啊?像贺夫人姐那样吗?呵呵...听说我一入洞房,她就回京城了,连吃个喜宴都不情愿...”莫涟漪口中的贺夫人就是她的一母同胞的长姐,如今京城的县令夫人,多大的排面啊。 所以,哪看得上古清镇这种小地方,哪里看得上她的妹妹和妹夫。 萧九听说过莫涟漪有个姐姐,也大概对她姐姐的情况有些了解。 听到莫涟漪这样说,萧九不禁感到一丝心疼。 确实,莫家的宾客没有来多少。 “涟漪,你别...”女孩一辈子最重要的一次场面,却不见亲人的陪伴,换谁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没事!我一点都不在乎他们!”莫涟漪硬气地摇摇头,哼了声,“早就习惯了,也不稀罕他们!他们不来,我还能图个自在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莫涟漪内心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她流的是莫家的血,那根亲情的线,是怎么也断不了的。 莫涟漪这样说,不过是想让自己好受一点罢了。 萧九可以理解,或许,这是让莫涟漪能独立的最大原因吧。 “好了好了,咱们不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萧九摸摸莫涟漪的脑袋,“涟漪,你告诉我,在你的理解里,成亲以后应该有着怎样的生活呢?” “生活?”莫涟漪转了转眼珠子,“不过就是换了一个睡觉的地方,不过就是改了改称呼,不过就是有个男子和你同床共枕,我觉得,以前怎么生活现在就怎么生活呗?只不过换了环境和人而已,我倒无所谓的!” 莫涟漪这么说起来,成亲还真的犹如儿戏啊! 萧九沉思了会,想到了语言和莫涟漪说清楚,让她明白。 “涟漪,其实阿钰很爱你的。”这个办法就是,要莫涟漪知道,宁钰和她成婚,绝非是因为服从家族安排。 萧九话出,莫涟漪心头一动。 其实,关于她和宁钰的感情,两人都没有互相表达过。 她不知道宁钰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萧九突然说出‘爱’这个字,莫涟漪不知道如何去接受。 “可拉倒吧,就他?没心没肺...以后别欺负我都万幸了!”莫涟漪口是心非,撇过脑袋。 萧九轻轻叹了口气,握住莫涟漪的肩膀,面对着她,好好的看着她,细心道:“我说的这个爱,就是男女之间的爱!” “还在玄玉的时候,阿钰亲口和我说,他娶你,绝非只是宁莫两家的逼迫,而是他真心想要娶你,想要陪你一辈子,护你一辈子。” 萧九知道宁钰和莫涟漪的关系,有一种欢喜冤家的味道,或许二人打打闹闹惯了,对于这种肉麻的话,一时半会两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啊...”莫涟漪估计长这么大,都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男子因为她说出这样的话。 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内心有种难以叙述的感觉。 原本小脸蛋就打了腮红,结果现在加上自然反应,更红了。 萧九能理解小女生有这样的反应,毕竟曾经自己面对洛流苏的时候,不知道脸红心动了多少次。 “涟漪,我相信你心里也是有阿钰,更是认同相信阿钰能胜任陪伴你一生的相公吧?”萧九毫无遮掩的问。 莫涟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过了好久,她咬唇,用力了点了下头。 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想法,正如萧九所言,一字不差。 萧九看见莫涟漪终于承认,有些欣慰,“既然如此,你们是真爱而在一起,不是家族的逼迫,所以,你们应该要为对方负责,造就一个新的生活,知道吗?” 莫涟漪是听得懂萧九的意思,不过她很害怕。 她害怕这一个简简单单新的生活,会让她失去自由。 她从小没人管,习惯了随心所欲,要让她学规矩,学礼仪,要让她做个妇人。 对于她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萧姐姐,你说,宁钰他会护着我吗?”莫涟漪沉了沉眼。 成亲是女子一生中很重要的一件事,莫涟漪再怎么不懂事也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她会和宁钰成亲,自然...希望他可以... “他会的,你要相信他。” 莫涟漪陷入沉思。 许久,她抬起头,看着萧九,灿烂一笑,“我知道了,萧姐姐。” 她知道了,宁钰是她这辈子最值得相信的人。 她知道了,她既然选择了宁钰,就应该为他负责,就应该和他共进退。 现在她莫涟漪,不能再是一个人了,她有个伴,一辈子不会离开她的伴。 萧九欣慰的点点头,她愿意相信莫涟漪,是最适合作为宁钰的妻子。 ...... 夜晚,宴客已散。 宁钰回到洞房。 莫涟漪听到动静,连忙把盖头重新盖上。 “咯吱——”门开了,宁钰探头看了眼,没想到莫涟漪没有睡去。 他喝了酒,再加上酒量不好,现在的他头脑有些不清楚。 “涟漪,还没睡呢。”虽是醉了,但宁钰还是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的成亲之日,房间里还有等着他的新娘。 红盖头下的莫涟漪,听到宁钰的声音,紧张不已,袖下之手都捏出汗了。 宁钰摇摇晃晃走进了洞房,走到了莫涟漪的面前。 莫涟漪清楚的感受到面前多了一个人的温度,以及浓浓的酒气。 下一秒,宁钰掀开了她的红盖头。 这一瞬间,莫涟漪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缓缓地抬起头,对上宁钰的眼。 “涟漪,今天你真美。”宁钰歪着脑袋看着精心打扮的莫涟漪,情不自禁地吐出这句话。 莫涟漪握紧手,咬着唇还是不知道回什么。 其实她内心是在纠结,该不该对宁钰换称呼了。 宁钰现在可算是她的相公,官人了。 “涟漪,走,咱们去喝交杯酒。”看吧,宁钰现在可是非常清楚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的。 他再怎么,也不可能委屈了莫涟漪,别人洞房该有的礼节,他一点都不会少。 宁钰拉起莫涟漪的手,二人走到桌前坐下。 莫涟漪看宁钰都喝的如此烂醉,感觉再喝不好,于是小声来了句,“算了吧...别喝了...” 宁钰一听,用力摇摇头,“不行!交杯酒,必须喝!” 话落,两杯酒已然倒好。 莫涟漪知道自己拗不过宁钰,只好喝了。 两人端起酒杯,相视一笑,两臂互相一环,喝下交杯酒。 喝完后,放下酒杯,宁钰深情地望着莫涟漪,由心而发地伸手抚了抚她的脸狭。 继而又重复刚刚的话,“涟漪,今天你真美。” 莫涟漪羞涩地低下头,回道:“好了...你就别耍嘴皮子了...” 她听得可都不好意思得很。 宁钰反驳:“才没有呢!我家娘子就是美!天生丽质!” 娘子。 听到这二字,莫涟漪猛地抬头,不得不说,她还没准备好宁钰会喊她娘子。 一来确实有些变扭。 二来...她还没打算改口... 她心跳开始加速,脸上的潮红越发深沉。 宁钰是醉了,问了句:“娘子,你的脸...为何这么红啊?不就喝了一杯酒吗......” 闻言,莫涟漪回过神,立马拍拍自己的脸蛋,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内心不断告诉自己,莫涟漪你要矜持,莫涟漪你要矜持! 须臾,莫涟漪恢复好了心态,微微一笑,“那个宁钰,你...你今天累了,还是早点上床休息吧...” 她担心宁钰再说下去,明天起床会头疼死。 结果她话刚刚说完,宁钰突然不高兴地来了句,“都成亲了还直呼名讳干嘛!你要叫我相公!” 莫涟漪咽了咽口水,怎么也说不出口。 宁钰见莫涟漪不从,像个小孩子赌气般歪过脑袋哼了声,“你不喊我相公,我今天就不睡觉了!” 莫涟漪见情,既为难又无奈,最后... “相...相公...”她厚着脸皮说了出来。 “诶!娘子好!”听到面前的人儿喊自己相公,宁钰可开心了。 说着,他突然一把高高抱起莫涟漪。 莫涟漪一慌,“诶诶诶你要干嘛啊!” 宁钰却只抱着,边道:“一天不见,想要抱抱娘子嘛...” 此刻的宁钰,真像是个孩子。 莫涟漪好生无奈,她这么大个人这样被抱,幸好是没别人看到,不然得丢死人了! 她拍着宁钰的肩膀,“你快把我放下来!这样抱我我不舒服!” 宁钰听言,还真的立马听话地放下了莫涟漪。 “娘子说什么是什么,相公不抱了!” 这么乖巧,莫涟漪有些受宠若惊。 她抽了抽嘴角,拍拍宁钰的肩膀,“好相公,咱们睡觉去,好吗?” 宁钰二话不说,用力点点头。 看到这样的宁钰,莫涟漪突然好想笑。 她噗呲一声,不过好在憋住了。 随后,她哄着宁钰脱了外衣和鞋子,让他安安分分睡到了床上帮他盖上了被子。 原本...原本莫涟漪是打算...安顿好宁钰,自己去别的房间睡来着... 可结果...她刚刚给宁钰盖好被子准备走的时候... 这货直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秒,宁钰用力一拉,莫涟漪猛得扑到了他的怀里...... 151:无心入眠 结果她话刚刚说完,宁钰突然不高兴地来了句,“都成亲了还直呼名讳干嘛!你要叫我相公!” 莫涟漪咽了咽口水,怎么也说不出口。 宁钰见莫涟漪不从,像个小孩子赌气般歪过脑袋哼了声,“你不喊我相公,我今天就不睡觉了!” 莫涟漪见情,既为难又无奈,最后... “相...相公...”她厚着脸皮说了出来。 “诶!娘子好!”听到面前的人儿喊自己相公,宁钰可开心了。 说着,他突然一把高高抱起莫涟漪。 莫涟漪一慌,“诶诶诶你要干嘛啊!” 宁钰却只抱着,边道:“一天不见,想要抱抱娘子嘛...” 此刻的宁钰,真像是个孩子。 莫涟漪好生无奈,她这么大个人这样被抱,幸好是没别人看到,不然得丢死人了! 她拍着宁钰的肩膀,“你快把我放下来!这样抱我我不舒服!” 宁钰听言,还真的立马听话地放下了莫涟漪。 “娘子说什么是什么,相公不抱了!” 这么乖巧,莫涟漪有些受宠若惊。 她抽了抽嘴角,拍拍宁钰的肩膀,“好相公,咱们睡觉去,好吗?” 宁钰二话不说,用力点点头。 看到这样的宁钰,莫涟漪突然好想笑。 她噗呲一声,不过好在憋住了。 随后,她哄着宁钰脱了外衣和鞋子,让他安安分分睡到了床.上帮他盖上了被子。 原本...原本莫涟漪是打算...安顿好宁钰,自己去别的房间睡来着... 可结果...她刚刚给宁钰盖好被子准备走的时候... 这货直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秒,宁钰用力一拉,莫涟漪猛得扑到了他的怀里...... 莫涟漪整个脸扑到了宁钰的胸膛上,零距离感受温热的胸膛之下传来的心跳声。 不仅如此,宁钰还闭着眼睛,迷迷糊糊说着话,“娘子...你要去哪啊...今儿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不得不说,这个宁钰,有些事情上,醉也不会忘记的。 莫涟漪脸瞬间又红了,她一拳敲到宁钰肩上,“宁钰!你放开本小姐!” 莫涟漪从来没有这么近地和男子接触,搞得她现在全身都燥.热。 宁钰借酒壮胆,莫涟漪让他放手,他就非是越要抱得越紧,还不高兴地道:“娘子怎么又叫相公名字了!不可以的!” 莫涟漪真是服了,敢情这宁钰的酒量也不过如此啊! 或许她不知道,她喝醉的时候,或许也是判若两人。 莫涟漪有些崩溃,宁钰这样玩.火,等下真的玩大了呀! 硬的不吃,莫涟漪只好尝试软的。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娇滴滴的语调,“相公...把手拿开...好吗...” “好嘞!” 没想到,下一秒,宁钰就松手了。 看来,喝醉酒的宁钰,是吃软不吃硬的。 莫涟漪总算让自己通了气,擦了擦额头的汗,长呼了口气。 再看床.上的宁钰,明明眼睛闭着,可是这嘴里念念叨叨,就是不消停。 “娘子...洞房花烛夜...不能走啊...” “娘子...你能丢下相公...” “娘子啊...相公一个人会害怕的...” 念念叨叨,又是持续了好久。 莫涟漪怕是都要被宁钰给念死了。 她捂着耳朵再也受不了,吼了句:“好了你不要吵了!” “娘子凶凶...” “娘子怎么可以凶凶...” “相公好怕怕......” 结果,宁钰变本加厉... 莫涟漪真是快要‘疯了’,她大叫一声几步上去用手按住宁钰的嘴巴,“你给老娘闭嘴!” 宁钰说不了话,‘嗯嗯嗯’了好几声,而后忽然张开眼,盯着莫涟漪。 莫涟漪对上宁钰的眼,有些紧张,她咬咬唇,还是收回手。 可是...某人又岂容让她把手移开。 睁开眼的宁钰,仿佛是个饿极了的野狼,他诡异一笑,突然坐起身,将莫涟漪猛地拉到自己的怀里。 现在的他,或许清醒,或许糊涂。 但是,现在的他,所言所行,最为真实。 “啊——”莫涟漪刚刚解开束缚不过半刻钟,现在倒好,又被人给逮了回去。 真的是,这一次的力气更大了,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宁钰!你想干什么啊!”莫涟漪真是服了,这货要干嘛为什么不给个痛快! 宁钰打了个嗝。 “臭死了!”莫涟漪毫不掩盖的表现自己的嫌弃。 宁钰一副无所谓,能奈我何的模样,挑挑眉,耸耸肩,轻飘飘来了句,“怎样?咱俩现在是夫妻了,你还能不要我?” 这话说出来,好像有那么一点无赖呢。 莫涟漪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气还是气,反正抬头死死的瞪着宁钰,呸了声,“臭不要脸的男人!” “诶这话可不对哦!”宁钰狡黠一笑,低头靠近莫涟漪,嘴里缓缓吐出热气,“臭不要脸你还不是选了?” 莫涟漪好想一拳挥死这个臭不要脸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快点了结好不?”莫涟漪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宁钰手上的一个玩.物。 宁钰一手拍拍身边的枕头,“这床.上可是有两个枕头啊,怎么?我一个人睡两个枕头吗?” 话已经说的好明显了,宁钰要和她睡觉。 莫涟漪当然听得懂宁钰的意思,可是!她好想假装听不懂! 因为...她没有做好准备... 睡一屋暂且可以接受...要睡一个床... 是,她现在和宁钰成亲了,是正正经经的夫妻关系。 可是以前,她和宁钰太熟了,熟到有时候根本不分性别。 “能不能...能不能过段时间...我...”莫涟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还没准备好...” 宁钰听言,眯了眯眼。 似乎在打量莫涟漪着什么。 莫涟漪感受到宁钰视线全在自己的身上,更加不自在。 “有什么准不准备的,没有第一次,怎么能准备好呢?”须臾,宁钰云淡风轻地对莫涟漪说道。 不知道现在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 莫涟漪心跳加速,她是真的还没有准备好啊! “别...我...”莫涟漪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就是不能接受。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 宁钰突然捏起莫涟漪的下巴,死死不留缝隙地吻上莫涟漪的唇! 莫涟漪的眼瞳瞬间瞪大,甚至不敢呼吸! 紧接着,让莫涟漪措不及防的事又来了... 宁钰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居然试图... 试图想要按倒她?! 莫涟漪已经深刻地感受到宁钰手臂上逐渐使上力。 莫涟漪开始慌张,欲推开宁钰。 可宁钰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不论莫涟漪怎么拍打,怎么使劲,就是没有用。 她身子一软。 宁钰趁此,最后一使力... 这结果还真是来之不易! 猛地躺到床.上的莫涟漪,整个脑袋都空白了。 而后,宁钰松开嘴,轻轻拭擦了一下,勾唇一笑。 “娘子,今晚你就乖乖过好洞房花烛夜吧~” 莫涟漪倒吸一口气,瞪大眼睛,“你...你要干嘛...” 宁钰双手撑在莫涟漪的两侧,歪头一笑,“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叫人?娘子啊...这可是咱们的洞房之夜哦!如果你叫的话...外面的人会误会的哟~” 宁钰简直太臭不要脸了! 可是现在,莫涟漪被宁钰控制,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啊! 她只好故技重施,可怜巴巴的求道:“好相公,今天就放过我吧...” 宁钰还是留有醉意,自己的娘子,洞房之夜怎么可能放过! 他一挑眉,“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莫涟漪心中的答应:他不会放过她的... 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莫涟漪微微拽紧拳头,心里不断的给自己安慰。 脑袋不断重复萧九和她说过的话... 最后... 莫涟漪一咬牙... 主动... 宁钰当是没有想到莫涟漪会主动... 后来... 烛灯熄灭... 翻天覆地... 第二日,日上三竿,屋内的男女还没醒来。 一夜放纵,一夜未眠。 直到丫鬟前来敲门,催促该给长辈上茶了。 “小少爷...小少夫人...你们起了吗?”丫鬟小心翼翼喊着。 屋内。 莫涟漪最先听到敲门声和呼喊声。 她揉揉眼,看了眼射进来的阳光。 脑子开始输入记忆...... 算算现在的时辰... 然后... “啊!”她猛得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在地上... 转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宁钰... 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莫涟漪不禁开始面红耳赤。 似乎惊动了宁钰,他转了个身,下意识想要抱住莫涟漪... 莫涟漪有些不敢动。 须臾,宁钰缓缓睁开眼。 看到莫涟漪已经醒了,他捏捏眉心,慵懒磁性的声音响起:“这么早醒了啊...” 结果下一秒,莫涟漪突然拿起自己的枕头往宁钰脸色一拍。 威胁道:“别拿下!敢偷看你就死定了!” 152:坑妻大户 宁钰大概知道莫涟漪说的是什么,忍不住笑出声。 莫涟漪哼了声,给宁钰一脚。 后,快速下床穿好衣服。 又把宁钰的衣服丢到床.上,“赶紧的!还得给姨...给爹娘上茶!” 这下所有辈分都得改口,莫涟漪真是好不习惯。 话落,莫涟漪先一步出了屋。 宁钰撇下枕头,想到昨晚发生的,这嘴里似乎还留有一丝香甜。 虽是睡迟了,但好在宁父宁母能理解年轻人,没有生气。 莫涟漪第一次做人媳妇,面前的公公婆婆还是亲姨夫姨母,让她总有些变扭。 宁父宁母知道莫涟漪的脾性,也担心她在宁府会不习惯,所以对她轻声细语的说话。 “涟漪啊,来。”上完茶,宁母向莫涟漪招招手。 莫涟漪看了眼宁钰,紧张地走上前,“娘......” 宁母拉着莫涟漪的小手,抚了抚,随后,将自己的手镯脱.下来给莫涟漪带上。 莫涟漪一怔,不明用意,“娘这是......” “涟漪,你现在是宁家的媳妇了,按照宁家的规矩,第一天上茶,婆婆是应该送随身礼的。”宁母耐心的解释。 这个随身礼,也就是婆婆身上长戴的首饰。 话虽如此,但更表示,宁家是接受认同莫涟漪这个媳妇了。 莫涟漪很少收到长辈的礼物,这次成亲,算是她活这么大,收到礼物最多的时候了。 莫涟漪福身,“谢过娘亲......” 这个时候,莫涟漪心里也是有些感动的。 原以为没有长辈喜欢她,没有长辈会接受她。 可是,在宁府,她发现,自己还是被重视的。 至少这个婚成的,不比任何一个女子差。 “涟漪,以后你就是宁家的小少夫人了,过段时间,你和钰儿就会有你们的小府。到时候,你也不必太过拘束,做好你夫人的本分就行。”说话的是宁父。 宁老爷和宁夫人不太喜欢和成婚后的儿子儿媳住在一起,像宁谭和云娇娇成婚后的第二个月,两夫妻就搬出去了。 “涟漪听从爹爹的话...”莫涟漪听到这,还真有些庆幸。 确实,宁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口,自己若是日后真要生活起来,可能要生出许多矛盾。 莫涟漪现在还不清楚自己会怎么过着两个人的日子。 “爹,娘,成亲可是也有孩儿的份!你们怎么没说要给孩儿礼物啊?”宁钰还跪在地上,看着莫涟漪收了礼,自己爹娘也那么喜欢她,心里十分开心。 “你个小兔崽子,现在都成少爷了,说话还这么小孩子!”宁父训道。 在这里,未成婚的男子称公子,女子称小姐。 成婚之后,男子称少爷,女子称夫人或姨娘。 宁钰鼓鼓嘴,“咋了?少爷就少爷呗!儿子还是爹娘的儿子呀!” 宁父:“你...!就会耍嘴皮子!” 宁钰吐吐舌.头,“儿子腿都跪麻了,能不能站起来嘛!” 宁母刚想让宁钰起身。 但宁父故意不准,“跪着!” 莫涟漪偷偷回头望了眼宁钰,想着现在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按照萧九的话是,自己何事都应该和宁钰一起。 那么...... 莫涟漪这便回头又和宁钰跪到了一起,一声不吭。 宁父宁母见情,相视一看,宁母最先笑出声。 宁钰没想到莫涟漪会默不作声又回来陪自己跪着,有些惊喜,他傲娇地对宁父宁母道,“看吧!现在儿子有媳妇疼了!” 宁母捂嘴笑了声,“好了好了,你俩夫妻都起来吧。” 宁钰看了眼宁父,“父亲可没准,儿子儿媳不敢!” 宁父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会这样找茬。 他指着宁钰,“再不起来信不信老夫拿鞭子抽你?!快点扶你媳妇起来!” “别别别!孩儿这就扶媳妇起身!”宁钰知道都是开玩笑,顺手搂着莫涟漪的腰站了起来。 莫涟漪一直没敢说话,拘谨得很。 宁钰离她最近,感受得很清楚,于是乎拉了拉莫涟漪的手,温声道:“别那么拘束,现在这也是你的家了。” “对啊涟漪,娘看你一早过来就不怎么说话,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哦!”宁母附和道。 知道莫涟漪这个人,都知道莫涟漪是个什么样的人,能看到莫涟漪安静成这样,百年都不敢相信可以看见。 宁母和莫涟漪的母亲是姐妹,对莫涟漪算是有更深沉的了解,她也不希望莫涟漪因为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就不再过的和以前那样快乐。 他们宁府是真心愿意接纳莫涟漪,是想让莫涟漪在宁家也能同样的开心自在。 莫涟漪现在确实不自在,她轻轻呼了口气,笑着回道:“涟漪知道...娘放心...” 宁钰眼珠子一转,干脆带走莫涟漪,“那个爹娘...孩儿带涟漪先走了!” 他感觉,再不带莫涟漪走,莫涟漪会把自己给憋死。 ...... “娘子,为夫怎么觉得你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呢?嗯?” 宁钰牵着莫涟漪走到花园,一路上,到处都是家丁丫鬟的问好,以及传来的羡慕声。 莫涟漪甩开宁钰的手,走到一边,“谁...谁变了啊!你是不是非得我打你才高兴?真欠!” “诶!被娘子说中了,为夫还真的好久没被娘子打过了呢!”宁钰调.戏道。 要说以前和莫涟漪是表兄妹的时候,两人打打闹闹,联手不知道闯过多少祸。 没想到天意弄人,突然两人就这样成亲了。 不过,宁钰还是很满意这个娘子的。 毕竟昨夜...某人还是十分配合的。 开过荤的宁钰,才发现原来女子是香软的生物。 莫涟漪这两天不知道被宁钰调.戏多少回,她算是习惯了,一心只想教训这个猪头。 “想找打是吧?好!老娘满足你!”话落,莫涟漪抡起树旁的竹棍就向宁钰敲去。 宁钰故作害怕,囔囔的躲开。 还贱贱的喊道:“哎呀!娘子打夫君啦!” 小夫妻两开始了追逐游戏。 恰巧,云娇娇和宁谭以及萧九和洛流苏回宁府看看新婚小两口。 “阿钰!涟漪!”萧九老远就喊了出来。 莫涟漪听到是萧九的声音,立马看去。 “萧姐姐!”啥也不管,扔下竹棍就跑了过去。 宁钰愣住。 他看到来的一群人,似乎还有些不满的皱皱眉头。 因为这些人打扰到了他和他娘子培养感情! 莫涟漪看到萧九等人来,可比与宁钰打闹有兴趣多了。 她拉住萧九的手,“萧姐姐,你们是来看我的吗!” 萧九习惯性摸摸莫涟漪的脑袋,“当然啦!看看我的涟漪有没有什么变化呀!” “弟媳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相处哦!”云娇娇在宁家好歹当了快一年的儿媳,和莫涟漪说起话来,十分有大嫂的模样。 莫涟漪能感受到云娇娇的和善,乖巧的点头,“知道了,嫂嫂。” “喂!阿钰你还站那干嘛啊?!过来呀!”萧九撇头,看见宁钰依旧站在远处假山上,对他叫了声。 宁钰大声回道:“你们过来玩呀——” “小叔子干嘛啊?假山那有什么好玩的...”云娇娇抽了抽嘴角。 宁谭作为宁钰的兄长,又是男子,或许知道什么。 他笑了声,“大概是我们把弟媳给招来,惹这小子不高兴了。” 萧九听言,惊呼一声:“哇哦!这样的吗!” 莫涟漪忙解释:“不不不!没有没有!不是这样的!” 这说的,让她多不好意思啊! 萧九噗呲一笑,看向洛流苏,“看看,我就说吧,成亲之后,阿钰可护着涟漪了!” “对对对。”洛流苏意味深长一笑。 这么多人说自己和宁钰,搞得莫涟漪又脸红了。 萧九松口,不让莫涟漪尴尬,对着宁钰又喊:“你再不过来,我们就要把你的媳妇拐走了——” 这句话,非常有效果。 瞬间,宁钰从假山上跳下来,飞快的赶了过来。 一把拉过莫涟漪,“我的媳妇,不准动!” 这下,大家都笑了。 “你这小子,没想到如此护妻,不错不错!”宁谭边笑边赞道。 萧九笑不停,“好好好!”鼓鼓掌。 莫涟漪躲在宁钰身后,敲了宁钰一拳,小声碎了句,“你别这样说!” 宁钰假装没听见,继续昂首挺胸说:“笑什么笑啊!不准笑!再笑我媳妇会害羞的!” 莫涟漪:??! 这宁钰,还真是坑妻啊!哈哈! 宁钰和莫涟漪的故事告一段落,萧九也算是放下心中的一块石头了。 本是打算过几日就和洛流苏回玄玉。 结果,赵婆婆的身体状况恶化了。 这一次,赵婆婆整整昏睡了快六个时辰。 这六个时辰里,萧九不吃不喝,就守在床边,期盼赵婆婆可以睁开眼。 洛流苏无力回天,该动的法子都动了,然而...赵婆婆本是将老死之人... “阿九阿九!赵婆婆的小儿子儿媳联系到了!已经快马加鞭赶车回古清了!” 梅大娘急匆匆的过来传达消息。 萧九闻言,冷笑一声,“呵,这个时候才知道回来...” 153:安心离世 凌晨,赵婆婆的儿子儿媳赶了回来。 赵婆婆快四十生的儿子,两夫妻也三十几了,孩子都快成亲了。 悲哀的是,那些祖孙们已经各自成家十几年,重孙都已经出来了。他们在各个地方生活,早已忘记了还有一个祖母。 “在哪呢在哪呢?”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梅大娘领着两夫妻过来的。 一进门,赵婆婆的儿子张才和儿媳牛氏就看见躺在床上的老母亲。 牛氏最先会做人,假心假意装着哭腔跑过去跪到床前,“娘!娘!娘您怎么就丢下儿子儿媳走了啊!娘啊——我的娘啊!” “赵婆婆还活着。”一旁坐着的萧九,看都不想看这些虚假的人,冷冰冰的来了句。 原本张才也准备过去哭丧的,结果萧九来了这么一句话,瞬间停住脚步,有些尴尬。 要说牛氏才是真的尴尬,她和张才接到消息的时候,是以为赵婆婆已经去世了,过来形式的办个丧事,说不定还能收些亲戚的份子钱。 结果现在...... 牛氏连忙擦擦虚假的泪水,故作庆幸地追问:“真的吗?!娘还活着!” “听你的口气,怎么有些失望呢?”萧九已然看透这两夫妻。 可赵婆婆终究只剩下张才这一个儿子,按照古清的话来说,人老之后不是儿子女儿办的丧事,下辈子就投不了好胎。 封建是封建,大概就是希望所有儿女能为父母尽最后一份孝道吧。 萧九尊重古清镇的规矩,莫不然,她怎会待见张才和牛氏的到来。 “这位姑娘误会了,我们只是...”牛氏就是个妇人,自认为揣着小心思,实际上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萧九很明显对她不善,这不,瞬间就不敢说话了。 张才见情,忙过去解围,拉起牛氏,客气地对萧九问道:“敢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啊?” “不需要知道,反正我跟你们也没什么好讲的。”萧九站起身,“既然作为儿子儿媳回来,那么现在去烧热水,过会给那么的母亲擦擦身子吧。” 其实萧九在此之前已经给赵婆婆擦身换过衣服,不过她就是要张才和牛氏亲自再做一遍。 这本就是他们的本分。 牛氏听言,脸上立马浮出嫌弃,她不乐意地看了眼张才,小声哼了句,“都这样了,有什么好擦身的......” 声音很小,她以为萧九听不见。 然而非也。 萧九内心又是一阵嘲讽。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和儿媳。 明明人心都是肉做的,这两人怕是屎做的吧? 张才好歹是儿子,稍微比牛氏这个儿媳稍微有一点点良心,他看着自己的老母亲躺在床上,说是还活着,然而看着一动不动,就像是已经死去一般。 他内心有一丝过意不去,便道,“走吧,咱们去烧水,给娘擦擦身,换件衣服。” “我才不去!要去你去!”牛氏从来没有伺候过赵婆婆,也不愿意伺候这么老的老太婆,嫌脏。 她坐到凳子上,撇过头。 “我允许你坐着了?”下一秒,萧九冷冰冰的声音从牛氏身后飘来。 语气之中,只有不断升涨的怒气。 牛氏是纸老虎,从一开始就有些畏惧萧九,萧九这么一说,立马跳了起来。还下意识回头用袖子抹了抹凳子。 后,躲到张才身后,不敢说话。 张才难为情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萧九板着个脸,直接提起牛氏刚刚坐过的凳子往外猛得就是一扔,发出了沉重的落地声。 “砰——!” 牛氏吓得身子一颤。 可怕,太可怕了,自己不过是坐了下凳子,这个女人就直接把凳子给扔了?! 张才也没想到萧九会如此过激。 “天要亮了,快点去烧水,我回去睡会,你俩好好照看赵婆婆。”萧九一天没有睡觉,就守在赵婆婆身边。 虽然她不是很相信张才和牛氏,但是她的身体熬不住一天一夜不睡觉,她必须补充点睡眠,才能继续照顾赵婆婆。 张才牛氏听言,狂点头,“知道了知道了,麻烦姑娘了!姑娘快先回去休息吧!” 萧九这便走了,临离之时,最后还瞪了眼牛氏。 这是她给牛氏最后的警告。 警告她认清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应该做些什么! ...... 洛流苏还在熬制草药。 这是他费尽脑筋想出的药方,应该可以让赵婆婆醒来一会。 老人死之前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容易睡觉,有事没事都会睡着。 以前赵婆婆也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这次太严重了,已经睡了大半天,照这样下去,绝对是不好的情况。 这个草药必须熬上五个时辰才能作效。 “赵婆婆的儿子儿媳来了。”萧九精神有些透支,回到屋,顿时有气无力,整个人都提不起劲。 “快去床上睡会吧,辛苦了。”洛流苏对张才和牛氏不感兴趣,他们回不回来和他也没关系。只是看到萧九如此卖力,着实心疼。 原本,这个赵婆婆只是认识自己。 可现在,又让萧九费神费力了。 “洛流苏,草药还有多久才能好?我...我想看着赵婆婆醒过来。”不知为何,萧九这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甚至,这个预感越来越强烈,让她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还有半个时辰就好了,你乖乖睡觉,等草药熬好,我再唤你起床。”其实洛流苏也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但他是男子,比萧九来的坚韧一点。 萧九点点头,缓缓去到床上,一躺下,立马睡了过去。 洛流苏见萧九被子没盖,又放下手中的事给萧九盖被子。 半个时辰后,草药熬好。 但洛流苏没有唤醒萧九,毕竟她一天一夜没睡了,这才睡了半个时辰怎么够。 洛流苏将药盛好,带去给赵婆婆。 ...... 这边。 笨手笨脚的张才和牛氏刚刚给赵婆婆换好干净的衣服。 结果牛氏突然手臂无力,没扶稳赵婆婆,赵婆婆直接倒到床.上。 好在床是软的,但还是感受的到有些重... 牛氏吓了一跳,“啊......” 张才也没想到牛氏如此粗心,他皱了皱眉头,准备重新扶起赵婆婆换个姿势躺着。 但... 奇怪的是,当张才抱起赵婆婆的时候,却感觉不到赵婆婆的呼吸... 张才心一抖,下意识伸手探了探赵婆婆的鼻息...... “娘......”下一秒,张才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从嘴里吐出,“娘...娘没气了......” “啊!什么!刚刚换完衣服就死了?!”牛氏听言有些害怕,毕竟刚刚是她失手摔了赵婆婆... 而且妇人之心,一人本是活着的人突然在她眼前悄然无声的死去了,可想而知还是有些害怕。 “让开!”紧接着,两人身后传来洛流苏的吼声。 方才,洛流苏刚刚提着药过来,结果一进门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张才和牛氏不知道来者是谁,但凭感觉,应该是和刚刚凶狠的姑娘是一路人。 两人立马有眼见的往后退了几步。 洛流苏放下盒子,急忙给赵婆婆把脉。 一秒...两秒... 他真的感受不到赵婆婆跳动的脉搏了... 赵婆婆真的...就这样悄然无息地离开了这个人世...... 或许这是对赵婆婆的释放... 但是对于洛流苏而言,却是悲伤。 “大哥...我娘她是不是真的......”张才居然还敢问出口。 洛流苏没有萧九那么过激,他没有回头,冷冷地问道:“她可是你们的母亲,为何你们可以如此的狠心?” 这话问的,让张才牛氏真是无颜以对。 二人有些心虚。 牛氏自作聪明居然还回了句:“这生老病死都是常事,我们有什么办法?!” 好死不死,下一秒,一根银针飞过了她的肩头。 没有出血,但会使人短暂的感受到断骨般的疼痛。 牛氏吃痛大叫一声,“啊——” 一手握着肩头,直接给跪下了。 张才见情,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立马也跟着跪下。 这不是怕洛流苏而跪,而是跪给已逝的赵婆婆! “尽快给婆婆入土,所有该做的丧事,少一分都不行!”事到如今,洛流苏能做的,就是让赵婆婆死的风光一点。 生前受尽委屈,死后希望可以在天上过的好一点。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安排!” 就这样,红事刚走,白事便来了。 醒来后的萧九得知赵婆婆去世的消息,差点没晕过去。 她跪在赵婆婆的棺材前哭了好久好久。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老人去世,一个被她照顾过的老人。 或许,赵婆婆就是在等他唯一的儿子儿媳回来后,尽了最后一份孝道,才安心离开的吧。 亲人还是亲人,张才和牛氏放弃了自己的老母亲,可是他们的老母亲却从未忘记过他们。 赵婆婆一直在期盼张才回来看望她的那一日。 大概赵婆婆知道了自己儿子回来,知道了自己儿子尽了孝道。 这便足够了。 这个年纪,她大概也活得无趣了。 死对她而言,就是释放。 感受到人死的悲伤,萧九忽然回头抱住洛流苏。 “让我抱抱。” 154:陈年怨念 办完赵婆婆的丧事,萧九不想再逗留于此,古清对她来说寄存了太多的念想,她怕她拖下去,真的舍不得回去了。 与以往的熟人一一道别之后,便与洛流苏启程回玄玉。 ...... 一个月后。 萧九重新接到说媒的生意,不过却是邻镇的。 育秀镇的玄玉前几年刚刚分支出去的小乡镇,人流不多,但朝廷分配下来的资金充足,发扬光大指日可待。 萧九接到消息,估计得暂住育秀一阵子,可她人生地不熟又是一姑娘家,让她有些犹豫。 目光转向洛流苏,萧九用筷子敲了敲碗,“喂!你当真忍心让我一个人去啊?就不怕我被拐了吗?!” 洛流苏吃饭吃得还挺香,闻言,好像没什么顾虑,直率地回道:“谁眼瞎能看上你啊?” “喂!你有没有良心啊!”萧九见洛流苏这么钢铁,哼了声,“你现在吃得是谁做的饭啊?!要是我走了,谁给你做饭啊!” 说来说去,其实萧九就是想洛流苏陪她一起去育秀镇。 洛流苏和萧九相处这么长时间,怎么会不了解萧九的小心思。 他不过就是逗她玩的。 “那我就只好自己买着吃咯!”洛流苏继续作死。 萧九真是要被洛流苏给气死,放掉筷子,指着洛流苏,“你这个男人真的是太没良心了!我算是看透你了!哼!拉倒!老娘不稀罕你!” 话落,剩下的饭也没胃口吃了。 萧九刚欲离桌,结果洛流苏又拽住了她。 萧九内心:混蛋!又来这招! 她甩开洛流苏的手,“怎么?你又给我演苦肉计啊!” 洛流苏笑了声,没说话,只是把萧九重新拽回位置上。 云淡风轻道:“那邹家老夫人是我表姨婆。” 萧九:??? 突如其来一个亲戚? 按照洛流苏的尿性,萧九大概猜到了什么。 她不禁翻了个白眼,“喂!这是不是早就知道的啊!” 所以刚刚一系列作死他是真的想找死吗?! 该死的臭男人! 洛流苏笑而不语,“快吃饭吧,等着明天来人接咱们。” 萧九内心:好想揍这只臭猪! 第二日,萧九与洛流苏二人坐着邹家马车去往育秀镇。 路上,萧九用尽所有能威胁洛流苏的法子,才让洛流苏这货松口说出他与邹家的关系。 虽然洛流苏逃离了自己的家族,不再是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世子,但是他的位置,还是时时刻刻被家族所掌握的。 只是家族默认给于他自由罢了。 这邹家老夫人孙氏年已五十,是洛流苏母妃的表姨,便是洛流苏的表姨婆。 虽说是远方亲戚,但年轻时,这表姨婆可照顾他的母妃了。 只不过,孙氏没有服从家里的婚约安排,自作主张与她喜欢的男子私奔到了玄玉。 刚成亲那会,日子艰苦,孙氏却从未想过回娘家求些资助。 好在,那会邹老爷年轻气盛,为了爱妻立誓要功成名就,这便过了科举考试,没过两年就与孙氏过上了好日子。 育秀镇分支出去后,本是让邹老爷当这县令,可邹老爷年纪大了,不愿再去整这些麻烦事,于是乎就推荐自己的儿子上位,自己辅佐。 孙氏知晓洛流苏去了玄玉,前几次有传信邀洛流苏去育秀玩玩。 不过,洛流苏自然都是拒了的。 但,洛流苏拒的同时,也附加了别的话,让孙氏帮他看看有没有哪家府上有需要媒人的,他这有个小媒婆。 孙氏一直记着洛流苏的话,她知道洛流苏看重的人,绝对没有错。 与其给了其他府上便宜,倒不如让自己家沾沾喜气。 这便等到邹小公子办了束发宴。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洛流苏念念叨叨好久,才给萧九捋清楚。 萧九蹩蹩嘴,“哦!知道了!就你关系多!我谢谢你支持我的工作行了吧!哼!” 萧九就说,洛流苏这世子的身份还是断不了的,以前有的人脉还是在的,他骨子里就是贵族的血液。 “你说说你这个女人,我明明是好意,怎么从你嘴巴里说出来,这么嘲讽呢?”洛流苏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有嘞!”萧九有些想笑,“洛神医最好了!洛神医对阿九最好了!” “才不信。”洛流苏真是对面前的女孩无可奈何。 ...... 邹府。 育秀离玄玉不远,也就三个时辰的马车。 萧九和洛流苏到达邹府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该吃晚膳的时候。 不过邹家已经备好丰盛的晚膳,就等萧九和洛流苏的到来。 “恭迎......”邹老爷看到洛流苏,刚准备行礼。 但身后老夫人走来,直接敲了他一拐杖,给了他一个眼神。 邹老爷这才想起来老夫人前两天的嘱咐。 不可给洛流苏行礼,不可喊洛流苏世子。 洛流苏现在不姓拓跋,要尊称洛公子。 “洛公子,萧姑娘,劳烦二位不辞辛劳到小府。”邹老爷改口很快,但态度还是毕恭毕敬的。 洛流苏微微行回礼,“邹老爷,老夫人,在下洛流苏。” “我是萧九娘。”萧九学着他们,也做了一个福身。 “二位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坐吧。”邹老夫人淡淡的在后面说道。 ...... 上了饭桌,萧九有些不自在,大概是觉得这一桌子都是亲戚,唯独她是个外人吧。 而且萧九能感受出,这一桌子,除了老夫人态度正常,其他人把洛流苏看得就像是个祖宗。 比如说,洛流苏面前摆的都是大鱼大肉。 比如说,洛流苏有专门的一个丫鬟在旁边候着。 比如说,洛流苏说一句话,没人敢插嘴。 萧九算是见识到一个皇亲贵族会有的待遇了。 “洛公子就是个客人,你们几个如此拘谨,到底谁是主谁是客?招待客人不知道怎么招待的吗?”老夫人坐在洛流苏身旁,见情,发话。 邹老太爷两年前因病去世,整个家里,老夫人算是最有话语权的。 几乎所有人都很听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一直叮嘱,不要把洛流苏区别对待。 可是洛流苏身份在这,让他们真的没办法但普通人对待啊! 邹家的公子小姐们默不作声,等着邹老夫和邹夫人说话。 邹老爷咳了咳,不自然的笑了声:“母亲说的是,那个...洛公子萧姑娘,老夫敬你们一杯!” 洛流苏和萧九跟着起身。 喝完酒,邹老爷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萧九真是对这家人有些无奈,只好主动开口:“那个...邹小公子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呀?” 要说这邹小公子,和以前的宁钰倒是有的一拼,不守规矩,就喜欢到外面野。 一桌子的主子都到齐了,偏偏这最重要的主角没来。 其实邹老爷也不知道自己这儿子跑去哪儿野,萧九这么一问,慌乱的看了眼邹老夫人。 邹老夫人习惯了,对萧九回道:“真是不好意思了,萧姑娘,老身这不成器的小孙子不知道跑去哪儿玩,现已夜深,也不方便说正事。不如待到明日,老身定让邹连城亲自见萧姑娘。” 邹连城,就是邹家小公子。 萧九哪有那么大的架子,笑着无所谓地摆摆手,“无妨无妨,我随口问问,什么时候见都行!不着急的......” “老夫人,邹小公子可知道请了媒婆一事?”问话的是洛流苏。 “要那小子知道干嘛!一天天就知道玩,哪会想着自己是到了成亲的年纪?”老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刚刚过束发嘛...能理解能理解。”萧九对这样的年轻人见怪不怪了。 “这件事不需要他知道,他只需要服从安排就行。”老夫人的语气十分有威严。 萧九抿抿唇,看了眼洛流苏,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怪怪的。 ...... 深夜。 洛流苏被老夫人带去叙旧,萧九只好一个人回屋。 邹府的招待还是非常面面俱到的,萧九也算是沾了洛流苏的光了,第一次说媒是被安排住在人府上。 想起在饭桌上的时候,老夫人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说话,什么邹老爷,什么府里的长公子,都不敢吱声。 不全是尊敬,感觉更多的,就是不敢插嘴。 或许洛流苏和邹老夫人有亲戚关系,导致晚辈就更加小心翼翼吧。 萧九喜欢女强人,希望自己做个女强人,但不喜欢老夫人这样的。 老夫人管的太宽,会让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很没面子。 洛流苏这边。 “这样叫你别名,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老夫人笑着道。 “老夫人,上一次见面,好像已经过了十二年。” 十二年前,洛流苏九岁,听说孙氏生了病,便被母妃带着,去看望。 然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是啊,十二年了,但是修儿还是没有变,姨婆可以认得出来。”老夫人看着洛流苏,眼神之中流露出的亲切,和蔼,是在邹老爷,亦或邹氏子孙身上看不到的。 她渐渐的有些感动,“就让老身唤你修儿吧,在别人面前,再改口。” 洛流苏,原名拓跋修。 “好。”洛流苏点头。 看了眼四周,确定无人,笑问:“姨婆,三十二年前的执念,还是不愿意放下吗?” 忽然提到这个,老夫人下意识沉了沉眼。 三十二年前,孙氏怀孕了。 可意外的是,年轻时的邹老爷有了权财,一时贪念,刚巧在外养了一个姨娘。 那姨娘和孙氏同一时间段怀孕了。 孙氏是个女强人,她的东西,是不会和别人分享的。 邹老太爷有些悔过,但都是自己的孩子,他谁都不想放手。于是乎和孙氏磨了好久,才让孙氏松口。 可孙氏松口...却有着别的目的... 十月怀胎,两个女人碰巧同一天生产。 孙氏早已买通产婆,要那姨娘因难产,母子皆不保! 但不知是不是上天看见了孙氏的恶念,结果成了孙氏难产...... 孙氏生是生了下来,孩子却不过半刻,就夭折。 那时的孙氏,想也不想,就让贴身丫鬟赶紧阻止给那姨娘接生的产婆办事。 孙氏临时改变计划,让人换了孩子。 导致,邹老太爷以为是姨娘的孩子夭折。 孙氏瞒天过海,母凭子贵,逼迫老太爷休了姨娘。 这件事之后,孙氏养了别的女人的孩子,而她自己,见自己曾奋不顾身爱的男人早有二心,也不愿再为他生孩子。 邹老太爷不敢在外乱搞,一辈子就一个儿子。 这就是现在,所有人看见,为何孙氏在子孙面前的地位,话语权那么高的原因。 因为从小到大,她就没有给自己的儿子母爱,给的永远的长辈的威严,让自己的儿子永远记住,她的话就是命令。 孙氏的事情,洛流苏的母妃是知道的,所以洛流苏也很清楚。 再次来到邹府,感受到依旧不变的沉重,洛流苏不禁有些失望。 他不想看到自己敬重的姨婆怀着三十二的怨念,迟迟不放下。 “修儿,姨婆这一辈子,本想着好好做个妻子,好好当个母亲。”老夫人抬起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是,上天不给姨婆这个机会,姨婆这样,或许在你眼里,姨婆就是个自私的女人吧。” “姨婆,邹家子孙,很敬重您的,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可以放下年轻时的事。”洛流苏好声好气地劝道,“毕竟,故人已去,那时的人,也只剩下您自己了。” 邹家无人知晓当年之事,孙氏这般,所有人敬重不仅仅出于真心,而是从小到大潜移默化被孙氏教导出来的尊重。 听起来,好像有点可悲。 “是啊,故人已去,只剩下老婆子我一人了,呵呵。”苍老的笑着,却带着阵阵凄凉。 孙氏也是有苦之人,若是当年邹氏不和其他男人一样,三心二意,有着三妻四妾的心思,或许现在,邹家一定和乐融融。 她也能像其他母亲一样,有很多孩子,很多她爱的孩子,和爱她的孩子。 可惜啊。 155:奇怪家风 萧九有些认床,翻来覆去半个时辰硬是睡不着。 “不睡了!靠!”现在已经是戌时三刻,萧九起床了。 因为不习惯有人守着,萧九叫走了所有丫鬟家丁。 出来之后,外面空无一人,搞得萧九刚踏出去的一步又收了回来。 旁边就是洛流苏的客房,然后里头是黑的。 萧九知道,洛流苏还没有回来。 “这货到底要聊多久,还不回来!”萧九跺脚碎碎叨。 外面太黑,又是陌生之地,萧九承认害怕了,不敢乱跑。 刚准备关门,结果一个不明物砸到了她的脑门。 痛倒是不痛,可问题是... 谁扔的! 萧九心都跟着猛得跳动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出,还是很吓人的。 她咬唇,准备不理会。 结果,她不理别人,那人似乎想跟她闹得很。 这便...再次砸来了一个不明物。 “靠!谁啊!大半夜搞什么呢!出来!”这次那人好像重了几分力道,萧九试着疼了,下意识喊了出来。 但...回应她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萧九给自己壮胆,紧握拳头,对着黑漆漆的空气又骂了句:“别装神弄鬼了!要出来就出来!不出来就别烦老娘!神经病!” 话落,不给那人捣鬼的机会,‘啪’得一声重重把门关上。 萧九背靠着门,心跳快得她都快控制不住了。 她壮胆归壮胆,可是立马就又弱了下去啊! 该死!第一天到别人家就遇到这倒霉事! 萧九现在也没别的办法,鬼不鬼她是不会相信的,只是刚刚的氛围让她吓到罢了。 她准备不管那么多,被子蒙过头逼自己好好睡觉就是了。 然而...刚刚戏弄她的人居然没有善罢甘休! 她刚刚走到床边,还没来得及吹灯...灯就自己灭了! 吓得萧九大叫一声,“啊——” “咯咯咯——”下一秒,不知哪儿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 笑声不诡异,可能听出满满的嘲笑啊! 萧九听到这毫不遮掩的嘲笑,算是搞清楚了。 她就是被人戏弄了! 一叉腰,对着空气大喊,“喂!躲在暗处戏弄一个小女子,还是个大男人吗?!好意思吗!” “咯咯咯——”那嘲笑的男人还在笑,根本不回应萧九。 萧九有些生气,“笑屁啊!不敢露面,不是男人!” “砰!” 这话一出,房顶瞬间掉下来好多片瓦片! 紧接着,一个男人从上面飞了下来! 没有烛光,黑漆漆的,萧九根本看不清这无聊的男人是谁! “哈哈哈——小姑娘,你是谁呀?本公子可是好久没看到客房住人了哦!”男人俯身,问萧九。 本公子? 萧九听到这个自称,一下就明白了此人的身份。 一定是邹府的某个公子! 晚膳的时候,所有的大主子小主子都在饭桌上,按理说,那些几个公子都很成熟,也没有玩心,不可能突然过来找自己嬉闹。 唯一可能干出这种神经病的事的公子只有...... 只有那个没见过的邹连城! 想到这,萧九有些不爽,直接喊出大名,“邹连城!” 男人似乎没想到萧九会猜得这么快,还连名带姓叫出来,大笑一声:“哈哈哈——你这女子有点意思,刚见面就敢直呼本公子大名了?” 话落,男人手一挥,烛灯恢复亮光。 萧九往后退了一步,抬头一看,清楚的看见了男人的面容。 令她没想到的是,男人的长相是属于美的类型,就像洛流苏那样。 可这性格...怎么就联想不到脸上去啊! “你是谁啊?本公子可没见过你!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就住进本公子家的客房了?”邹连城挑挑眉,似乎有种想要撩拨萧九的意思。 萧九轻哼一声,“关你屁事?我可是你父亲和奶奶大老远请来的客人!你能怎么样?!” “哦?还是本公子奶奶请来了?如此大的排面?”邹连城听到这,还真有些小惊讶。 老夫人在他心里的地位可是比他父亲还要重。 有的时候,奶奶和父亲意见不一,邹连城都是默认奶奶的意见。 “喂!邹连城,你把我的睡得房顶弄坏了,让我晚上怎么睡觉啊!这好歹也是你家吧?就是任你这么糟蹋的?”萧九不爽地职责道。 “几片瓦片罢了!临时盖些稻草,明日再派人来补,多简单的事!”邹连城不以为然,几片瓦片而已,他活了十七年,不知道弄坏多少顶屋顶了。 萧九听邹连城说的如此轻巧,真是被气笑了,“大哥,这不是你家吗?我怎么感觉你这话说的,这好像是别人家一样!” “就是自己家才无所谓啊!要是别人家,本公子弄坏了东西不仅要赔偿,还得被挨骂呢!”邹连城双臂一环。 萧九听得这些真是好无语,她皱了皱眉头,“你奶奶不管你的吗?!” 她在饭桌的时候,可是看得出来,所有晚辈都畏惧老夫人的。 总不该这个邹连城是个例外吧?! “奶奶?呵呵...奶奶对本公子可好了!”邹连城得意的笑了声,像个大爷一般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整个邹家,奶奶可是最宠本公子的!不管本公子闹成什么样,奶奶都不会责怪的!” 萧九:??为什么啊! 这邹连城如此闹腾,老夫人居然偏偏不管他? 萧九匪夷所思。 “喂!小姑娘,你还没告诉本公子你名字呢!还有,你什么身份啊?到本公子家干嘛来了?” 一连三问,萧九不是很想回答。 她差点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就是给面前这个小混蛋说亲来的! 靠!不带这么倒霉的吧! “关你什么事?我偏不说,你能奈我何?”萧九也跟邹连城倔,自己是老夫人请来的,她就不信这邹连城能把她怎么样! 邹连城闻言,来了兴趣,跳起来大步走到萧九面前,“真不说?” 萧九咽了咽口水,昂头瞪着邹连城,“对!就不说!” “那...你可就别怪本公子动手了哟~”邹连城说着说着,忽然就捞起袖子,不知道想干嘛。 萧九隐隐感觉情况不妙,紧急之下只能靠大叫,“来人啊!救命啊!” 邹连城才不怕萧九叫,正欲执行下一步... 下一秒,门被人踢开了! 瞬时,一个人影飞到了他和萧九之间,往他胸前二话不说就是一锤! 力道不轻不重,可就是让邹连城往后退了好几步!还用力咳了好几声! “你总算回来了!”萧九见是洛流苏,松了口气,欢呼。 邹连城最后咳了几声,直起身,指着洛流苏,“哪里来的?!敢打本公子?!你怕是找死!” 萧九听到邹连城说的这番话,忍不住笑出声。 敢情全家人都知道洛流苏的真实身份,偏偏这个混蛋邹连城一窍不知啊! 居然还敢指着洛流苏骂? 怕是要被自家人知道,不知要挨多少责罚了! 邹连城不知道洛流苏身份,洛流苏也没有打算说出来。 他冷声说道,“回屋去,别捣乱!” “什么?你敢命令本公子?”邹连城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笑两声,“整个邹府都没几个人敢这么跟本公子说话,你哪来的野小子有这胆?!” 洛流苏真是半分不想和邹连城多费口舌。 “再不走,你奶奶可是要来了。” “拿本公子奶奶压本公子?可算了吧!”邹连城以为这么迟了,大家肯定都睡觉了。 好巧不巧,老夫人这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不仅如此,还有邹老爷...夫人... “邹连城!”老夫人一敲拐杖,发声了。 仅仅喊了声名字,邹连城瞬间后背一凉,僵硬地转过身... “奶奶...” 明明邹老爷和邹夫人也在,可邹连城只喊了老夫人。 “混蛋,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打扰客人作甚?!”老夫人很明显是生气了,语气之中都是不满。 邹连城很少看到自己奶奶生气,也害怕自己奶奶生气。 他有些紧张,“孙儿......” 可他编不出理由。 背后的萧九看到这场面,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种熊孩子就该好好整顿整顿! 她指着房顶叫了声:“你们看!这房顶可是被他弄坏了!” 众人望去,房顶上好大一窟窿,怪不得进来的时候头顶有些凉快。 老夫人面色越来越沉,“混账东西,滚回去!” 始终只是让邹连城回屋,根本没有其他要责罚他的意思。 邹连城见状,当然得先走为妙。 “孙儿这就回去!这就回去!”邹连城立马跑了出去。 这时,邹老爷才开口,向萧九道歉:“真是不好意思萧姑娘,我这儿子不懂事,净爱瞎闹!惊扰萧姑娘了!” “别说这么多有的没的,赶紧给人姑娘重新安排一间房!”老夫人哼了声。 邹老爷看了眼邹夫人。 邹夫人明意,“萧姑娘随妾身来。” 萧九抽了抽嘴角,拉拉洛流苏的衣服,小声对他说:“等会过来找我哦!” 洛流苏点点头。 156:态度大变 邹夫人明意,“萧姑娘随妾身来。” 萧九抽了抽嘴角,拉拉洛流苏的衣服,小声对他说:“等会过来找我哦!” 洛流苏点点头。 萧九在新屋坐等洛流苏。 不一会儿,他来了。 “等你真是太难了!”现在的萧九毫无困意,一肚子的疑惑,就等着让洛流苏好好给她解答解答。 “来来来,快坐着,我有话问你!”萧九“热情”地搬来大椅子。 习以为常的洛流苏早已识破萧九的小心思。 不过,人家搬来的大椅子,还是不能浪费的。 洛流苏自然地坐下,“问吧。” 可他明明已经猜到这个女人想问什么。 “你不是和那邹老夫人是亲戚吗?那你肯定很了解她的吧!” “问重点。” “呃...好嘞好嘞。”萧九搓搓手,眨着好奇的大眼睛,“虽然我第一次来邹家,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夫人,但是就是这第一感觉...我感觉这个老夫人在这个家的态度过于严苛...换句话说...我感觉好像邹家人都挺怕老夫人的......” “嗯?然后呢?” “然后我想问...这是为什么呀!” “因为邹老夫人在这个家占据主位。”洛流苏没有打算隐瞒这点,毕竟是个人都能感受得出来,“这邹家虽说是邹老爷当家做主,但实权一直掌握在邹老夫人手上,包括邹老太爷在世之时,邹老夫人也是有很大的主动话语权。” “这不是武则天嘛...”萧九下意识小声道。 “什么天?”这个时代是不知道武则天这个人物的。 萧九摇摇头,双手托腮,“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麻烦家里事,老夫人就不怕累吗...” 武则天那是大场面,可邹府呢,邹夫人管的还是自家人,能有什么好处。 本身是个老夫人就已经可以得到全府人的尊重了,何必自寻麻烦。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洛流苏看萧九还是有很多的疑惑,但他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关于老夫人上半辈子的恩怨情仇,那也是老夫人的私事。 不过,洛流苏真的很希望,孙氏可以早日放下。 清早,邹连城没有来吃早饭。 明明昨晚才被训了,老夫人表现得也十分生气,谁知... 萧九不禁很奇怪,到底是邹连城皮得管不了,还是邹老夫人不想管他,以至于整个邹府都不想管。 想起昨晚邹连城说的话,萧九心中给自己的答案是前者。 最主要的因素,一定还是这个邹老夫人。 饭后,邹老爷邹夫人似乎都没有要谈邹连城婚事的想法,该干嘛就干嘛去了,搁下萧九有些尴尬。 怎么他们就不打算正式得让自己和他们儿子见个面说个话了解一下吗? 还有昨晚闹成那样,不打算让他们儿子和客人道个歉什么的吗? 萧九看这家人这样的态度,一切以邹老夫人为主,搞得她有点不满这家人。 而这家人又和洛流苏扯上关系,搞得萧九把怒气都积累到了洛流苏身上。 就这样,萧九闷闷不乐了一上午。 待到邹老夫人回屋里念经,洛流苏才重回找到她。 “不高兴?”萧九那么明显,是个人都瞧得出来。 萧九哼了一身,“你继续和老夫人聊着啊!管我高不高兴干嘛?” 昨晚就算了,难得见面聊个天萧九可以理解。 可是今早又是聊聊聊! 萧九仿佛就是个空气,没有人理她! 她不生气才怪了! “啧啧,生气会变老的,这可是你说的哦!”洛流苏居然还能笑着打趣。 “哦!老就老呗!反正没人喜欢我!”萧九瞪了洛流苏一眼。 “谁说没人喜欢你的。”洛流苏笑了声,“想知道刚刚我和老夫人聊什么嘛?” “不想!” “我知道你想。”洛流苏道,“刚刚我和老夫人就是谈邹连城说媒的事情,你见谅,老夫人不太会和外人讲太多,所以都把要事和我说了,让我转达给你。” 虽然这样说,但是萧九气的又不只是这一点。 她哼了声,“邹府其他人也不会和外人说话吗?难道邹府的人都不和外界来往的吗?” 萧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洛流苏听得懂,点点头,“可是昨晚我不是和你说过了。” “可是我是他们请来的媒婆诶!他们自家关我什么事?他们又不是活死人没有思想!”萧九真想说一句,这家人好窝囊! “别发那么大火气嘛。”洛流苏好声好气,“有些事情,真得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况且...原本邹连城是可以自行婚配的...” “敢情就是卖你面子呗!我就是占便宜的呗!”萧九好像更气了。 “仙女别着急呀。”洛流苏为了哄女孩,连“仙女”都喊出来了。 因为萧九平时老喜欢开玩笑说自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拯救洛流苏的。 萧九生气的撇过头。 “原本邹连城是可以自行婚配的,但是老夫人看不上那些所谓的门当户对,要让邹连城真心喜欢,她才认这个孙媳妇。”洛流苏细细解释,“所以,名义上,这个媒事,本来就是老夫人请的,那老夫人决定好了,其他邹老爷邹夫人也不用自己瞎糙心,一切都听老夫人的。” 萧九听完,有那么一点消气,“这样说,老夫人还是尊重邹连城咯?我很奇怪,邹连城在邹府最为调皮,为什么老夫人偏偏那么宠爱他呢?” 明明找个门当户对多省事,但老夫人还看不上?! “因为...”洛流苏犹豫了一下,后言:“因为邹连城是邹府唯一真心尊重,敬爱邹老夫人的。” 关于邹连城在老夫人眼里的特别对待,洛流苏自然是有目共睹,所以向老夫人问了出来。 孙氏告诉他,在这个邹府,大家对孙氏的尊重都是出于畏惧孙氏,唯独邹连城,从小到大,该闹闹,对于自己的祖母,之所以听孙氏的话,是他真正将孙氏当成自己尊敬的长辈。 因为年轻时的一些事情,让孙氏缺少了爱,在她眼里,被人爱戴,是多么的可贵。 所以,孙氏放任邹连城,同时却也培养邹连城,邹连城的潜意识里,在某些大事上,还是能有自己的思想,并且可以统领大局。 “真正尊重...”这四个字,好像有那么一点的悲凉。 萧九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了,似乎自己刚刚生的气,就这么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反之或许也是呢? 萧九蹩蹩嘴,翻走刚刚不高兴的那一页,“行吧,那你和老夫人谈了什么,快跟我说吧,我好去开始我的任务。” “老夫人没有要求太多,后面让我传达给你,中午时分,狮子楼,邹连城已经设下请桌,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了解他,想问什么尽管问,他也不会为难你的。” “你不和我一起吗?”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萧九似乎离不开洛流苏。 “以前不都是你单独吗?我怕我在会打扰你。”洛流苏淡淡地回道,没有考虑太多。 这样说得萧九就很难为情了。 她小声哼了哼,瞪了眼洛流苏,眼神满是她不乐意的信息。 洛流苏看见了,也不知懂不懂,还故作疑惑,“怎么又瞪我了?” “我要你和我一起去!”萧九拍了拍桌子。 “啊?” “仙女的话你敢不听?!” 洛流苏被逗笑,“好好好,陪你,陪你便是。” 午时。 狮子楼。 邹连城作为主人,早一步到了雅间。 待到萧九洛流苏到了,邹连城十分热情地问好。 “洛大哥,萧姑娘,来来来,快请坐!” 与昨晚相比,邹连城仿佛换了一个人。 这点,是宁钰没有的。 宁钰的性子比较直率,除非的自己心情好,莫不然,惹过的人,肯定不会事后又笑脸相迎。 说难听点,假心假意。 萧九知道,邹连城态度大变,多半和老夫人有关。 但她看破不说破,同样笑脸回应,“让小公子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呢!。” 洛流苏笑着摇摇头。 “没有久等没有久等!”邹连城态度好的不行,立马让小二上菜。 不出一会,一桌子的菜肴,各色齐全。 萧九懂菜之人,单是随便看看,就知道这些菜价格不菲。 听说狮子楼本来就是育秀最贵的酒楼。 “小公子也太破费了,小女子可真的受不起!”萧九故意讥讽。 可邹连城丝毫没有感觉,还打趣回应,“萧姑娘可是在下的媒人,为了在下的终身幸福,为了在下可以娶到一个美娇娘,在下肯定要好好的招待我的媒人的呀!” 萧九心想:现在倒是说的真好! 萧九看向洛流苏,给了个小眼神。 洛流苏让萧九继续随便说话。 萧九咳了咳,开始作势,“这是小女子的本分,不存在说因为小公子如何对我好,我就怎么样,即便小公子不待见小女子,小女子也会尽本分为小公子寻到一位合适的姑娘家。” “那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在下谢过萧姑娘!” “客气了。” 157:红衣女子 所以,孙氏放任邹连城,同时却也培养邹连城,邹连城的潜意识里,在某些大事上,还是能有自己的思想,并且可以统领大局。 “真正尊重...”这四个字,好像有那么一点的悲凉。 萧九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了,似乎自己刚刚生的气,就这么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反之或许也是呢? 萧九蹩蹩嘴,翻走刚刚不高兴的那一页,“行吧,那你和老夫人谈了什么,快跟我说吧,我好去开始我的任务。” “老夫人没有要求太多,后面让我传达给你,中午时分,狮子楼,邹连城已经设下请桌,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了解他,想问什么尽管问,他也不会为难你的。” “你不和我一起吗?”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萧九似乎离不开洛流苏。 “以前不都是你单独吗?我怕我在会打扰你。”洛流苏淡淡地回道,没有考虑太多。 这样说得萧九就很难为情了。 她小声哼了哼,瞪了眼洛流苏,眼神满是她不乐意的信息。 洛流苏看见了,也不知懂不懂,还故作疑惑,“怎么又瞪我了?” “我要你和我一起去!”萧九拍了拍桌子。 “啊?” “仙女的话你敢不听?!” 洛流苏被逗笑,“好好好,陪你,陪你便是。” 午时。 狮子楼。 邹连城作为主人,早一步到了雅间。 待到萧九洛流苏到了,邹连城十分热情地问好。 “洛大哥,萧姑娘,来来来,快请坐!” 与昨晚相比,邹连城仿佛换了一个人。 这点,是宁钰没有的。 宁钰的性子比较直率,除非的自己心情好,莫不然,惹过的人,肯定不会事后又笑脸相迎。 说难听点,假心假意。 萧九知道,邹连城态度大变,多半和老夫人有关。 但她看破不说破,同样笑脸回应,“让小公子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呢!。” 洛流苏笑着摇摇头。 “没有久等没有久等!”邹连城态度好的不行,立马让小二上菜。 不出一会,一桌子的菜肴,各色齐全。 萧九懂菜之人,单是随便看看,就知道这些菜价格不菲。 听说狮子楼本来就是育秀最贵的酒楼。 “小公子也太破费了,小女子可真的受不起!”萧九故意讥讽。 可邹连城丝毫没有感觉,还打趣回应,“萧姑娘可是在下的媒人,为了在下的终身幸福,为了在下可以娶到一个美娇娘,在下肯定要好好的招待我的媒人的呀!” 萧九心想:现在倒是说的真好! 萧九看向洛流苏,给了个小眼神。 洛流苏让萧九继续随便说话。 萧九咳了咳,开始作势,“这是小女子的本分,不存在说因为小公子如何对我好,我就怎么样,即便小公子不待见小女子,小女子也会尽本分为小公子寻到一位合适的姑娘家。” “那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在下谢过萧姑娘!” “客气了。” “那小公子原本可有喜欢的姑娘?”总该切入正题,这奇奇怪怪的邹连城,早点成亲早点拿了谢媒礼走人。 “喜欢的姑娘?哎呦那可多了呢!七里外百里家的大美人,三里屯陈家的小千金,隔壁街.......”说起姑娘,邹连城倒是兴趣得很。 萧九听言,眉头一皱,满脸无语。 “小公子的意思是想一次性娶多个新娘吗?”这回答地还像个样子吗? 邹连城轻笑一声,“我要是一次性娶多个新娘,奶奶非把我的腿打折不可!” “切,我才不信!老夫人那么宠你,岂会打你?” “但是这方面,奶奶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认定一个姑娘,一辈子都必须和这个姑娘过!”邹连城忽然语气认真。 萧九微挑眉。 这个老夫人,真的很会教。 约莫谈了一个时辰左右,终于差不多结束了。 下楼,萧九不想回邹府,死皮赖脸拉着洛流苏要他陪自己在育秀逛逛。 三人将将下到楼梯口,突然,邹连城大呼小叫一声。 “小辣椒?!” 闻声望去,楼下唯一坐了一位红衣姑娘。 红衣姑娘身旁还站着两名小姑娘,有眼见的人就能看出,这红衣女子该是某贵家小姐。 萧九看向邹连城,又回头打量了一番红衣女子,胳膊肘捅捅洛流苏,小声说了句,“这不会又是他看上的姑娘吧......” 方才在雅间里就是,萧九苦口婆心问了一万遍,邹连城就是不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一会多少里外的美女,一会什么楼的小娘子,一会什么街的小千金,说出这些话,真是个花花公子! 洛流苏笑而不语,给了个眼示让她好好看着。 红衣女子听到邹连城,没有回应,继续喝酒。 邹连城似乎见怪不怪,还升起了玩味,吊儿郎当地走向红衣女子,边道,“小辣椒怎么又一个人喝闷酒了呀?想喝酒怎么不找本公子了呀?” “滚。”结果,邹连城还没走到红衣女子那,就被人姑娘无情地嫌弃了。 然而,邹连城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步伐依旧前进。 “别老是让人家滚呀,人家这不是关心你嘛!”走到桌前,邹连城直接坐了下来,还将红衣女子面前的酒罐拿了过来,“姑娘家家,有事没事就喝酒,不好的哦!” “要你管!把酒还我!”红衣女子很烦邹连城。 邹连城不给,将酒罐紧紧抓住,“姑娘家家,脾气不要那么爆~” “邹小公子,您就不要为难我家小姐了...”红衣女子身旁的丫鬟不禁开口。 邹连城不悦,“你插什么嘴?” “邹连城!本小姐的丫鬟要你说?!”红衣女子一拍桌子,伸手,“快点把酒还给本小姐!别等本小姐生气!不然你就死定了!” “哟?你又想和本公子打架吗?”邹连城挑了挑眉,语气意味深长。 在楼梯口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萧九,抓到重点,忙和洛流苏八卦,“诶!又?他俩居然打过架!” 看来这个红衣姑娘不是个好惹的呀!还和邹连城打过架呢! “我猜这个姑娘和他很熟。”洛流苏终于说了句自己的看法。 萧九点头赞同。 二人继续看戏。 说到打架,红衣女子的两个丫鬟瞬间神经紧绷,紧张地互相看了一眼。 另一个没有说过话的丫鬟立马俯身在红衣女子耳边说了些什么。 但效果不好,红衣女子冷哼一声,瞪着邹连城,“本小姐的酒,凭什么让给他?!本小姐今日非要在店里喝!他要抢,那就和本小姐打一架!” 这姑娘,性子果真“辣”! 邹连城听言,玩味兴致更大了,“这个地方不好打吧?难不成最近又学了几招,想在本公子身上试试吗?” 邹连城一言一语,让人听得是真的有点贱。 很明显,红衣女子的怒气已经达到了极点。 萧九见情,“怎么办怎么办好像真的要打起来了!在这里...不太好吧!” 那本在算账的掌柜也感受到了火药味,立马放下算盘,匆匆赶来,劝和,“邹小公子,荆四小姐别冲动啊...小店这种酒还有很多...可以再拿一罐的!” “滚开!本公子的事,要你管!”邹连城不喜欢任何人打扰他和红衣女子说话。 邹连城在育秀算是有些“名气”,一般的老百姓看到此人都会避开,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店掌柜自然也不想惹祸上身,可是...难道眼睁睁看着两位贵人就这样打起架来...把自己店砸了吗... 焦急间,目光无意间转向安静看戏的萧九和洛流苏。 店掌柜立马跑向二人,请求道:“二位客官行行好...劝劝邹小公子吧!” 萧九咳了咳,看向洛流苏,“要不...带回去吧?” 洛流苏思考了一会,后点点头。 确实,在这里要是打起来,极为不妥。 洛流苏先一步走了过去。 他将酒罐重新拿到红衣女子面前,拽住邹连城,“走,回邹府。” 邹连城没想到洛流苏会来多管闲事,有些不爽,但碍于洛流苏是他奶奶请来的贵客,就忍了下去。 “洛大哥,你和萧姑娘先回去那,过会我就回去了!”邹连城想蒙混过去。 洛流苏摇摇头,“你和我们一起回去,你奶奶特别嘱咐的!” “就知道拿奶奶压我...”邹连城小声逼逼。 红衣女子看了眼洛流苏,回头嘲讽邹连城,“同样是男子,你就没人家懂事!” “怎么?你看上人家了啊!”邹连城大笑一声。 “邹连城!”红衣女子受不了了,拍桌起身,已经要有动手的冲动了。 萧九连忙赶来阻拦,劝道:“姑娘且慢,姑娘且慢!” 她笑脸相迎,好声好气说:“姑娘你好,我们是连城的朋友,第一次来这里吃饭,连城喜欢玩闹,无意冒犯姑娘,还望姑娘莫怪!” 红衣女子敛敛眉,好像有些吃惊,“哦?你们是他的朋友?本小姐怎么没见过?” 红衣女子的口气,似乎很了解邹连城。 158:刻意回避 他收手,和荆雨柔难得道歉,“四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是邹某冲动不懂事,还望荆小姐不要放在心上,这次就放过邹某吧!” 她一皱眉,很是诧异,看向洛流苏,“你知不知道你表弟什么样的人!这次道歉会有用?回头又来招惹本小姐!” “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这次还望四小姐见谅,我这就带连城回去反省。” “对对对!四小姐莫要生气了!”萧九附和。 邹连城倒是不以为然,还一直捂嘴偷笑。 “你们瞧瞧!这人还在笑呢!不行!本小姐这次却不轻饶他!”谁让他打搅自己喝酒! “洛大哥,我说真的,要不你和萧姑娘就先回去吧?这个育秀小辣椒是不可能放过我的,没关系你们放心,我命大死不了!”邹连城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走,好像巴不得和荆雨柔待在一块。 再贱也不带贱到这种份上吧!萧九的第六感告诉她,或许这个荆雨柔和邹连城的关系不一般! 若不然,怎么不见邹连城如此对待别人!要说谁敢如此,邹连城还不把那人拖家带口给闹翻天了! 这不禁让萧九对这个荆雨柔多了一份心思。 而后,她悄声在洛流苏耳边说了几句话。 须臾,洛流苏点点头,“行,既然连城非要在此逗留,我只能回去和老夫人说一声了。毕竟...你奶奶让我要安全带你回府的。” 听到“奶奶”二字,邹连城瞬间比刚刚怂了点,开始犹豫。 荆雨柔见情,嘲笑一声,“就知道你怕你奶奶!没用的家伙!” “说的好像你不怕你爹一样!上次怕是没被你爹罚够!下次见到荆老爷,本公子非得要和荆老爷说道说道!哼!”邹连城反驳。 “说的好像你能见到我爹似的!就你这种人,可别打扰到我爹爹!” 两个人...又莫名其妙吵起来了... 洛流苏无奈地摇摇头,对萧九道,“回去吧。” 萧九点头赞同,跟在洛流苏后边。 结果,邹连城在身后喊到,“等等!等等我!” 洛流苏萧九驻足。 邹连城一咬牙,为了让自己不被奶奶挨骂,这次就不和荆雨柔闹了。 他回头对荆雨柔道,“下次,下次本公子再陪你好好玩!” “谁稀罕和你玩啊!臭不要脸!”荆雨柔真是满脸嫌弃邹连城。 邹连城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连忙追上洛流苏和萧九,“走吧走吧,咱们回去吧!” 萧九和洛流苏相对一看,没有说话。 ...... 回去的路上,邹连城左停停,右看看,就是不安分的好好走路。 洛流苏无所谓,但萧九却很想和邹连城了解了解荆雨柔。 始终没有逮到机会,萧九有些不耐了,一跺脚,“小公子!你能不能别乱跑!” 邹连城闻声停下脚步,还有点疑问:“怎么了?这么多好玩的东西,萧姑娘不感兴趣吗?” 萧九摇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我对荆雨柔感兴趣!” 说到荆雨柔,邹连城表情都是不一样的。 自然而然带着些许兴奋。 “哦?萧姑娘对小辣椒感兴趣啊!来来来,想知道什么,本公子通通告诉你!”邹连城十分乐意。 “看来小公子对荆小姐很是了解呀?那方才在饭桌上,怎么不见小公子提及荆小姐呢?”萧九故意问。 “饭桌?饭桌上为何要提小辣椒?”邹连城挑眉,不明。 萧九也不知道邹连城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为何不能提呢?” 邹连城抬眼想了想,突然大笑一声,“哈哈!萧姑娘是不是误会了?饭桌上本公子谈的那些胭脂俗粉,岂能和小辣椒相提并论啊!” “什么?胭脂俗粉?”没想到随口一问,还问出了更...... 所以刚刚在饭桌上的那一个时辰,都被这人给当玩笑混过去了?! 自己细细心心问了那么多,在他嘴里成了胭脂俗粉?!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问这些是什么,是干什么的?难道最后要娶的是个胭脂俗粉吗?! 萧九气的看向洛流苏,指指邹连城,意思是 他在戏弄我吗! 洛流苏不自然地咳了咳,他不太了解邹连城,不过这邹连城说的...也未免太不尊重别人的工作了... “连城,萧九娘是你的媒人,你说的每句话都是未来她给你找对象的标准,你方才说你都是说的胭脂俗粉,难不成你想要的另一半就是胭脂俗粉?”洛流苏开口,语气带着不满。 邹连城挑挑眉,摊手而道,“胭脂俗粉怎么了?胭脂俗粉可漂亮了呢!对呀,本公子就是喜欢胭脂俗粉呢!” “那你到底是在贬低谁?贬低荆小姐还是你口中的胭脂俗粉?!”萧九真是服了邹连城。 感觉他就是个行走的奇葩! “没有贬低呀!只是小辣椒和她们不是一个类型的,不能比不能比。”邹连城还是没有听懂萧九的意思。 萧九已经很无语了。 她一有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发在洛流苏身上。 这不,狠狠地踩了洛流苏一脚。 洛流苏:??? 而后,萧九放弃和邹连城说话,一鼓气的直接往前走。 开启了...暴走模式。 要说女人暴走起来,那真的是十匹马都追不上。 洛流苏真的是绝望。 邹连城似乎也感受到萧九的怒气了。 很快安分地跟在洛流苏的身旁。 小心翼翼问,“萧姑娘这是怎么了?” 洛流苏捏捏眉心,一个头两个大,摇摇头。 他解释不清楚,这大概就是女人吧。 整整暴走了一刻钟,到了邹府,萧九却又不进去了。 洛流苏和邹连城急刹脚。 “诶诶诶你怎么不进去啊?”邹连城下意识问。 换来萧九回头的瞪眼。 邹连城立马住嘴。 接着,萧九莫名其妙转身走向别的方向。 大概只有洛流苏知道她要干什么。 萧九这是不想进邹府,但是一时半会还在气头上无处可去,于是避免尴尬随便转个弯。 他跟邹连城说,“你进府吧,我跟着她。” 邹连城匪夷所思,“萧姑娘到底怎么了嘛?怎么突然就这个样子了...” “没事。”反正他也习惯了。 邹连城蹩蹩嘴,“好吧好吧,那你们记得回来吃晚膳,可别玩得太迟了哦!” “嗯。” 这便,邹连城回了府,洛流苏赶紧追上萧九。 一路上,洛流苏真是佩服萧九的行走能力。 半天才赶上这女人的步伐。 洛流苏忍不住,拉住她。 “别走了,累了。” “累就回去!谁让你跟着我的!”萧九毫不领情。 洛流苏好声好气哄着,“别气了。” “谁生气?没人生气!你也说生气会变老!我才不生气呢!” “那你走这么快干嘛?” “到处逛逛!你有意见吗!” “好好,逛逛,没意见。”洛流苏不想让萧九二次生气。 “那咱们慢慢逛,多看看,如何?” “就不!跟不上我的脚步你就走啊!” “我敢走吗...我要是走了...估计你就自个回玄玉,狠心把我扔到这咯!”洛流苏打趣。 “谁敢啊!您是谁?看看那邹府一个个把你给供的!”萧九翻了个白眼。 “就你敢,就让你敢,别人敢,我还不让呢。”洛流苏淡声淡气,却透露着满满的偏爱。 不时见让萧九有些不知如何说下去。 最后,萧九哼了声,“花言巧语!” “花言巧语你还不是听了?好了,别生气了,开心点,我带你在育秀转转?”洛流苏轻轻上前,有意无意拉起萧九的手腕。 萧九要没有要甩开的意思,但还是对方才邹连城的态度耿耿于怀。 “洛流苏,那个邹连城到底什么情况?他到底服不服从说媒?要是不服从,咱就别在这地方浪费时间了!”本来住别人家就让萧九不自在,这一住还不知道要住多久。 再看邹连城那种漫不经心,不屑一顾的态度,让萧九更加不想待在邹府。 “他是服从的,这点你放心。”洛流苏劝导萧九,“只不过他是真的没有特别喜欢的姑娘,可能就是玩心太重,对自己的心思都不清楚。” “所以你也是觉得他对那荆雨柔有些与众不同,对吗?”萧九直接问。 洛流苏点点头,“嗯。” “你看嘛!你也是觉得他俩有故事的!所以刚刚我要了解荆雨柔,结果你看看那邹连城说些什么玩意?没一个是在重点!可把我气死了!”萧九终于承认她刚刚是在生气了。 洛流苏看着萧九的表情,又有些好笑。 不过他不敢笑出声,安抚萧九,“好了好了,咱们不气,这个邹连城我来让他安分配合你,好吗?” “那你刚刚怎么不让他好好回答!” “你看不出来他是故意在回避你的话题吗?”洛流苏揉揉萧九气糊涂的脑袋,“邹连城玩归玩,有些事情他还是很精明的。方才他必定是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他没那个意思回答,于是乎故意让你这样,好回避话题。” “啊?”萧九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她以为邹连城是真的无心回答,瞎闹。 “那个荆雨柔,确实可以去好好了解了解。” 159:曾是药兵 洛流苏好声好气哄着,“别气了。” “谁生气?没人生气!你也说生气会变老!我才不生气呢!” “那你走这么快干嘛?” “到处逛逛!你有意见吗!” “好好,逛逛,没意见。”洛流苏不想让萧九二次生气。 “那咱们慢慢逛,多看看,如何?” “就不!跟不上我的脚步你就走啊!” “我敢走吗...我要是走了...估计你就自个回玄玉,狠心把我扔到这咯!”洛流苏打趣。 “谁敢啊!您是谁?看看那邹府一个个把你给供的!”萧九翻了个白眼。 “就你敢,就让你敢,别人敢,我还不让呢。”洛流苏淡声淡气,却透露着满满的偏爱。 不时见让萧九有些不知如何说下去。 最后,萧九哼了声,“花言巧语!” “花言巧语你还不是听了?好了,别生气了,开心点,我带你在育秀转转?”洛流苏轻轻上前,有意无意拉起萧九的手腕。 萧九要没有要甩开的意思,但还是对方才邹连城的态度耿耿于怀。 “洛流苏,那个邹连城到底什么情况?他到底服不服从说媒?要是不服从,咱就别在这地方浪费时间了!”本来住别人家就让萧九不自在,这一住还不知道要住多久。 再看邹连城那种漫不经心,不屑一顾的态度,让萧九更加不想待在邹府。 “他是服从的,这点你放心。”洛流苏劝导萧九,“只不过他是真的没有特别喜欢的姑娘,可能就是玩心太重,对自己的心思都不清楚。” “所以你也是觉得他对那荆雨柔有些与众不同,对吗?”萧九直接问。 洛流苏点点头,“嗯。” “你看嘛!你也是觉得他俩有故事的!所以刚刚我要了解荆雨柔,结果你看看那邹连城说些什么玩意?没一个是在重点!可把我气死了!”萧九终于承认她刚刚是在生气了。 洛流苏看着萧九的表情,又有些好笑。 不过他不敢笑出声,安抚萧九,“好了好了,咱们不气,这个邹连城我来让他安分配合你,好吗?” “那你刚刚怎么不让他好好回答!” “你看不出来他是故意在回避你的话题吗?”洛流苏揉揉萧九气糊涂的脑袋,“邹连城玩归玩,有些事情他还是很精明的。方才他必定是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他没那个意思回答,于是乎故意让你这样,好回避话题。” “啊?”萧九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她以为邹连城是真的无心回答,瞎闹。 “那个荆雨柔,确实可以去好好了解了解。” 后来,萧九与洛流苏四处打听,总算对这个荆雨柔有了些大概得了解。 荆雨柔的大伯是荆氏家族的主公,居住在京城,二品官员,按理来说,荆氏上下都该风光体面。 然而荆雨柔的父亲,荆氏家族里排行老六,不服自己的大哥,非要自己闯荡,于是乎,荆氏家族所有分支都在京城,唯独荆雨柔一家子搬到了育秀镇。 荆雨柔刚刚及岌,可却是荆氏家族最聪明的一个晚辈。 如今荆氏家族年纪最大长子也才二十五六,然而,一个个却都是吃着上一辈的本,自己这一辈什么成就都出不来。 可荆雨柔不同,十岁的荆雨柔随着自己的父亲来到刚分支出来的育秀镇的时候,就提出让父亲借钱承包半个育秀的房产,以后绝对是个赚大钱的好路子。 普通十岁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大人们肯定都是笑笑而过。 但荆雨柔和其他孩子不同,打生下来脑子就和别的小孩不一样,总是能想出一些非她这个年纪可以想到的精点子。 育秀刚分支出来的时候,很多商户还没有过来挖掘商路,刚巧荆雨柔的父亲有那么一点小存款却不知如何发展。 听了荆雨柔的建议,便真的去借钱,一夕间承包了半个育秀的房产。 一夜成名,瞬间成了大部分育秀住户的房东,成了育秀的房产大户。 紧接着,不到一年,育秀慢慢的发展起来,朝廷放下了各种补贴,荆雨柔一家的收入一日比一日多,产业一日比一日兴旺。 仅仅一年的时间,荆家成了育秀第一富府。 那年,荆雨柔不过十一岁。 不久,荆氏家族的上上下下也得知了此事,当荆家主公知道是荆雨柔想的点子之后,就有想要把荆雨柔过继到自己的膝下,即便那时的荆大老爷早已儿孙满堂。 可荆雨柔是个好苗子,荆大老爷有此想法,不过是想把荆雨柔安排进宫,好好培养,好好利用罢了。 当然,想归想,荆雨柔的生父怎会同意,根本不考虑,直接回绝。 但...十一岁的荆雨柔却让父亲答应荆大老爷。 因为她知道她大伯的心思,而刚好,她也想进宫玩玩。 整整劝说父亲好多日,才让父亲松口。 后,形式地走了一个过继仪式,不出三日,荆雨柔就被安排进宫。 女子进宫能走的最开始本都是宫女路,然而荆雨柔不从,恰巧那年皇室在培养药兵,不分男女,顾名思义就是在军队里制药疗伤的。 这个药兵实习期是三年,三年过后,做得好留下,做不好的虽然会被放出宫,但却能获得一大笔丰厚的奖赏。 荆大老爷是文官,对这方面了解不深,也懒得过问。本是不答应荆雨柔的,可荆雨柔想做的事,谁能阻拦。 在宫女检验的途中,荆雨柔故意使幺蛾子,当场被嬷嬷给赶了出去。 宫女这条路,必然走不成。 荆大老爷知道后,对荆雨柔有了偏见。荆雨柔趁机,再次和荆大老爷提及药兵,荆大老爷本着荆雨柔没有了利用价值,正是气头上,当真将荆雨柔送去了军营。 于是乎,荆雨柔开启了三年的药兵实习生活。 要说这药兵可不好当,不仅也要接受军营训练,还得苦学医药知识,比普通士兵更加劳累。 许多女药兵受不了这种苦,不到半年就哭着喊着让父母带回家。 到了最后,整个药兵队里,只剩下三个女药兵,荆雨柔是唯一一个没有及岌的。 三年的时间,荆大老爷早已放弃荆雨柔了,所以,荆雨柔也不打算在军营里继续累死累活,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实习期结束,带着丰富的奖赏和实习勋章,荆雨柔回到了自己育秀的家。 荆雨柔现在随身佩戴的剑,就是她在当药兵时,将军见她聪颖,亲手赠与她的,上面还有她的刻名。 “你们打听四小姐干嘛?要买房吗?”大婶就是荆家名下房产的住户,对荆雨柔的印象十分好。 “没没没,大婶你忙,你忙,谢谢啊,我们先走了。”萧九站起身,拉着洛流苏就走。 到了人流少的地方,二人才放慢脚步。 “洛流苏,你说荆雨柔这性格,邹连城能征服得了吗?别看他二人像个欢喜冤家,有苗头,或许还真是邹连城一厢情愿呢?”萧九分析。 洛流苏听言,觉得萧九所言并非没有道理,点点头,“确实有点,但...刚刚大婶不是也说了,荆雨柔很少与同龄人相处,邹连城算是为数不多的了。” 一个是富甲家小姐,一个是县令大人的公子。 在镇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门当户对算是对上了。 萧九对荆雨柔很感兴趣,虽说这姑娘有些小傲慢,但是英姿飒爽,是萧九望尘莫及的风格。 曾经,萧九也期盼自己能成为一名女兵。 况且,在古代,能看到女兵,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那行!咱们就把荆雨柔当做第一目标!” 翌日,萧九蹲到荆雨柔喝酒的地点,制造了一场偶遇。 荆雨柔曾在军营和将士们喝酒惯了,有事没事就喜欢寻酒喝,家里人也没有多少反对。 “你好啊,荆小姐!真是巧呢在这遇见你!”今日萧九没有带洛流苏,打算一个人会会荆雨柔。 荆雨柔刚刚放下剑,瞥了眼萧九,有了昨日的印象,却冷漠地回了句,“你好。” 萧九有些小尴尬,“呃...荆小姐又是来喝酒的?” “嗯。”荆雨柔似乎不是很想搭理萧九。 她随身丫鬟见情,不好意思地给了萧九一个眼神,“萧姑娘,我家小姐喝酒不喜有人打扰。” 本是丫鬟的性格随主子,可荆家担心荆雨柔教出些不守规矩的丫头,所以每隔三个月都会给荆雨柔换一批丫鬟。 其实,荆雨柔根本不需要丫鬟,她也懒得去教。就随便荆家如何折腾。 “这不酒还没上嘛!”论厚脸皮,萧九熟能生巧,这点小事算什么。 说着说着,就坐到了荆雨柔的对面,还给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荆雨柔不想看。 “荆小姐,昨日有些仓促,没来得及好好和荆小姐说两句话...” “不必了。” 萧九献殷勤,哪想荆雨柔如此不待见。 萧九咽了咽口水,尴尬地笑着说,“荆小姐不要这么抵触嘛,我也没有坏意,就是见荆小姐与一般女子不同,有些兴趣,便来想与荆小姐说个话,交交朋友呀!” “我不交朋友。” 160:丫鬟对话 真是说一句终结一句。 萧九好生无奈,再次默念,‘万事开头难,万事开头难!’ 结果下一秒,酒上来了。 刚刚荆雨柔的丫鬟可是说了,荆雨柔喝酒之时,不喜被人打扰的。 萧九真是有些倒霉。 这不,萧九尴尬的刚想再说什么,荆雨柔秒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萧九瞬间把话又吞回到肚子里。 她给了两个丫鬟一个‘帮帮忙’的眼神。 丫鬟面面相觑,只能摇摇头。 荆雨柔不喜欢做的事,谁敢逼迫啊。 就这样,萧九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 可萧九是谁,打不死的小强啊! 这不,又来蹲点了! 同样的打招呼方式,不过这次萧九学聪明了。 她先带了两壶酒,死皮烂脸要和荆雨柔喝。 荆雨柔本是不太想理会萧九,可不知她哪里搞来的酒,是荆雨柔从来没闻到的香气。 这种酒香,懂酒的荆雨柔一闻就知道,是上等的好酒! 最让荆雨柔感到好奇的是,此酒还带着芬芳果香,若她没猜错,应该是某种果酒! 荆雨柔懂酒爱酒但不嗜酒,育秀是小镇,酒文化不渗透,回来之后,荆雨柔可是再也没尝过果酒了。 并且,果酒的制作要比其他酒来的麻烦,价格自然是更为昂贵。 坐在荆雨柔对面的萧九,将荆雨柔的表情一点一滴捕捉得清清楚楚,不禁勾唇得意一笑。 她想搞到的人,就没有她想不到的法子! “小二,上几道好菜!”萧九不等荆雨柔说话,先手叫菜。 而后将其中一瓶酒推到荆雨柔的面前,笑道:“希望荆小姐莫要嫌弃。” 话落,赶紧给她的丫鬟一个眼神,示意倒酒。 两个丫鬟机灵,立马为荆雨柔倒了一杯。 酒入杯中,香气越发浓烈,犹如毒药一般,深入荆雨柔的心脏。 荆雨柔快要受不住了,可碍于面子,又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多贪酒。 她悄悄咽了咽口水,假装对这酒满不在乎。 萧九能看出荆雨柔快要忍不了了,便主动举起酒杯,“荆小姐,请!” 这正和荆雨柔的意。 她没带丝毫犹豫,缓缓地端起酒杯,与萧九碰上。 萧九微微一笑。 二人品酒。 荆雨柔闭眼闻了闻,露出了沉醉的表情。 须臾,一口饮下。 入口之时,酒味与果味渐渐的分开,不一会儿,又相互融合。 反复合离,从咽喉划入腹中,从上至下,回味无穷。 荆雨柔打心底认同,这是她这几年以来,喝过为数不多的好酒了! “味道怎么样?”萧九笑问。 荆雨柔还在回味,抿抿唇,反问:“这酒,哪买的?” 萧九似乎猜到荆雨柔会问这个问题,挑眉一笑:“若是我说,这酒是我做的,荆小姐可信?” “你?”很显然,荆雨柔的脸上表现出了质疑。 萧九不紧不慢,顺手又为荆雨柔的杯中倒满了酒,如实相告:“不瞒荆姑娘,我原本住在玄玉镇,是为了邹公子的婚事才过来的,所以在玄玉的时候,我闲来喜欢自己调酒,酿酒。这不前两日见荆姑娘也喜欢酒,于是乎昨日赶急带来了两瓶,就想和荆姑娘喝一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聪明的荆雨柔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自己与萧九非亲非故,只不过一面之缘。要说看在邹连城的面子上?呵,她才不信! 想到这,荆雨柔没有喝下这第二杯酒,看着萧九,有意想要看透她在想什么。 萧九能感受到荆雨柔投射过来审视的眼光,不慌不忙,“我知道我这样说荆小姐必定不会相信,心想着咱俩才认识多久啊,我何必大费周章带酒过来和你喝,对吧?” 荆雨柔未语,但明显是默认了。 萧九耸耸肩,“说句或许荆小姐你不信的话,打第一面见到荆小姐的时候,我就觉得荆小姐身上的气质和一般女子大不相同,后来从街坊口中了解,才知道原来荆小姐确实身份不凡。” “有什么不凡的,不都是个人。”荆雨柔不以为然。 “未及笄之前就进入军营当过药兵,就此成就,岂是一般人可以攀附得了的?” “你若想当,去报名便行,门槛也不高,只要身无疾病一般都能过。”荆雨柔说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或许在她眼里,当个药兵就是随心所欲之事。 “可我也听说了啊,真正坚持下来的,可只有荆小姐你啊!”萧九坚持不懈地吹嘘。 荆雨柔半分不领情,“我若坚持,可止三年?显然是我坚持不下去了才退出的。” 萧九语结,这荆雨柔可真是半分不给面子。 “总之,荆小姐于我而言,就是有特别之处,所以,这也是我想和荆小姐交朋友的最大原因,毕竟,能结识优秀的人,何乐不为?”对于荆雨柔这种,萧九索性不去浪费口舌,估计她吹再多,人家也不搭理。 这种女子的优点就是,不会轻信男人的糖衣炮弹。 不容易被骗。 “你刚刚也说你是玄玉来的,意思就是还会回去,那么结识本小姐,对你有什么用呢?” 荆雨柔不是一般的难搞。 “有用的,肯定有用。”萧九故意不说。 荆雨柔眯了眯眼,不再多问。 “废话就不多说了,荆小姐也觉得此酒美味,不如咱们就好好的喝酒,如何?”萧九不着急钓荆雨柔上钩,先试试水。 荆雨柔不语,端起酒杯,“多谢了。” 这酒,一喝就是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里,萧九当真不多问,好好喝酒。 完后,能看出荆雨柔心情很不错,先一步离开。 今日的安排,萧九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追击荆雨柔的内心。 回到邹府,萧九本是要找邹连城,结果这家伙又不在。 并且...洛流苏也不在! 今日的邹府,似乎太过清净,萧九愣了。 无人管束她,她游荡游荡,莫名其妙就游荡到了老夫人的禅房。 “嗯?这里居然有间禅房?” 紧闭的大门,懂规矩的萧九知道,里头肯定有人看守。 萧九鼓鼓嘴,不打算扰乱,正欲离开。 但里头丫鬟传来的议论声,让她不禁又停下了脚步。 细细碎碎的议论,萧九清清耳朵,贴靠在门上听听。 “你说老夫人今日坐禅怎么这么久?” “不知道啊,以往最多两个时辰,今天都足足过去三个多时辰了!” “老夫人坐禅决不能打扰,咱们饭也不敢送,可如何是好呀!” “要不...去通报老爷?或者夫人?” “你这不是废话吗?老爷夫人敢自作主张吗?若是扰了老夫人,老爷夫人不知道要受到多重的惩罚!况且老爷最怕老夫人了,肯定不敢随便说话,问也白问!” “也是...你说说,这偌大的府邸,老爷还是育秀的县令呢!怎么偏偏对老夫人...怕成这样...你是没见着那日有客人在饭桌上,老夫人随口一句,老爷大气都不敢出...多丢人...” “嘘!你小声点!被人听见,你可就死定了!” “我说的就是事实嘛......” “事实也别随便说出来,外道可是传言,老爷不是老夫人的亲儿子,所以老夫人才苛刻老爷,以至于老爷从小苛刻惯了,有了阴影,便从不敢忤逆老夫人,这个邹府,看上去是邹家人的,但...哎!” “哎......” 听到这,萧九倒吸一口气,对于这番对话,有点不可思议。 外道传言,邹老爷不是老夫人的亲儿子?可是...她若没记错,邹老爷那一辈,只有他一个独苗! 所以...怎么会有此传言呢? 父亲不是亲的还有理由,母亲还能不是亲的? 萧九闻到了浓重的八卦味。 “诶!”这时,有人突然拍了萧九的肩膀。 萧九吓一跳,差点叫出声。 好在被那人给捂住了嘴。 抬头一看,居然是洛流苏这货! 萧九瞪了洛流苏一眼,又跺他一脚。 洛流苏“嘶”了声,没有松手,倒是把萧九拉到了一边。 这才松手。 “喂!你一大早跑哪去了!吃饭时一桌子不认识的公子小姐,搞得我都尴尬死了!”萧九锤了洛流苏一胸口。 洛流苏笑了声,“出去买东西。” “我才不信!”萧九哼了声。 想起刚刚听到的对话,萧九升起好奇心,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便踮起脚凑到洛流苏耳边道诉了一遍。 “你说,她们说的有没有可信度啊?”八卦阿九上线。 “你问我,怎么就认为我能给你答案呢?” “你就能!你是万能的!” “呵呵。”惹的洛流苏不禁笑出声,他蜻蜓点水般的敲了敲萧九的脑袋,“都和你说了,别人家的事,管那么多干嘛。” “可是我接触了啊!这个家的风气让我真的很疑惑,就算老夫人强势,可是我感觉,老夫人不在的地方,那些人都很开心!只有老夫人出现了,一个个才中规中矩,半分逾越都不敢!”萧九缠着洛流苏,“刚刚又听到那两小丫鬟的对话,搞得我更想知道了!” 萧九就是认为洛流苏知道什么,才不停的追文。 谁知,还没等她追问出个结果。 禅房里出了躁动。 “老夫人!” 161:有备而来 “是奴婢们考虑不周!还望小公子息怒!奴婢们甘愿受罚!” 她们没照顾好的可是老夫人,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倒不如主动领罚。 “来人!把这两个奴婢拖出去,杖打三十!” 杖打三十啊,一般下人犯个错,一二十就够受了,结果邹连城却开口三十... 还是给两个弱小的丫头下的惩罚...只怕这两小丫鬟被杖打之后,还能不能下床了。 若是不能下床,便成了无用之人,只能等着被逐出邹府! 两个小丫鬟明白得很,立马加重磕头的程度,双双额头早已出了血。 “小公子饶命!小公子饶命啊!” 邹老爷也觉得邹连城开口有些重了,上前劝阻,“连城,你奶奶说一不二,这两奴婢身份低微,怎敢去清扰你奶奶坐禅呢?” 这道理说都懂,可问题九在于这两个丫鬟倒霉,偏偏碰上了今日孙氏晕倒,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邹连城哪管那么多,他只看事实,事实就是他敬爱的奶奶昏迷不醒,他需要找人解气! “爹爹,现在奶奶还没有个结果呢!不管怎么说,都是她二人的失职!”邹连城语气更凶了。 两个丫鬟瑟瑟发抖,脑袋一片空白。 正当邹连城发出下一道命令,洛流苏终于开门出来了。 这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和目光转向了他。 邹连城先一步走过去,紧张地问:“我奶奶怎么样了!” “你奶奶已经没事了!”洛流苏没有回答,倒是萧九从后头走上来,抢先说道,并瞅了眼跪在地上满额磕痕的俩丫鬟,抽抽嘴角,“话说小公子,你奶奶不过是不幸晕倒,又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你不分青红皂白给侍候你奶奶的丫鬟下了那么重的惩罚,还让她们磕头出了血,你认为对你有好处,对你奶奶有好处吗?” 方才外面的动静,萧九在里屋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对邹连城的小题大做无语极了。 这不是要逼死人丫鬟的节奏吗! 本来邹老爷说的不无道理,整个邹府,老夫人要做的事情,谁敢阻止?谁敢打扰? 俩丫鬟不过恪守本分,最后也是有些着急了担心出事才去看看。 要说老人家年纪大了,干什么事情都该有人在旁边守着,在外面守着有什么用呢? 邹连城没想到萧九会教唆他,有些不满,碍于这么多人,就留给萧九面子,只是面色不好的回应:“邹家丫鬟自有邹家人处置!” 言外之意,其他人不要多管闲事! “你们处置啊,我不反对呢!我只不过提个建议,毕竟老人家健健康康的,你突然没事让府上见个血,不太好吧?”萧九耸耸肩摊手。 这话一出,本是也有点信佛的邹夫人连忙上来拉住邹连城,是赞同萧九说的话,对邹连城好生道:“萧姑娘说的不错,奶奶身体安康,理应高兴。” “所以呢?所以这两奴婢就这样放过吗?!”邹连城还是不甘心。 “跟两个丫鬟计较那么多干嘛?随便罚个几棍子就是咯!”萧九又言。 邹连城此时此刻真的好烦萧九多话。 洛流苏护着萧九,帮着道:“连城,凡事不要动大气。” 这么多人意见一致,就他相反,邹连城还能说什么呢。 他冷笑一声,甩开邹夫人拉着的手,“行,你们说的都对!本公子要进去看奶奶了!懒得理会你们!” 话落,抬脚就进了屋。 洛流苏拉着萧九让开一步,同其他人道:“可以进去了。” 后,孙氏醒了。 醒来后,孙氏没有追究两个丫鬟,并称是自己忘了时间,而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忽然晕倒。 邹连城十分担心自己的奶奶日后又会发生同样的问题,于是乎强制要求孙氏再以后坐禅,必须有人在身旁守着。 孙氏知道自己这个孙子是关心自己,倒没有介意太多,点头答应。 以前不让人在旁守着,不过是怕别人不习惯那样的环境,也觉得没必要,就没有要求。 现在看来,自己是真的年纪大了,需要服老了。 ...... 孙氏的问题解决后,萧九连忙逮住还没出去的邹连城。 邹连城还对刚刚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不冷不热地哼了句:“干嘛?” 萧九听得出邹连城口气里的不耐,同样‘切’了声,“找你能干嘛?我是干嘛的?咋,就刚刚我多说两句话,你一个大男人还记恨了啊!” 邹连城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萧九也不打算去巴结人家什么,自己本本分分做事。 “我问你,那个荆雨柔,可是你在育秀关系最好的女子?”萧九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邹连城敛敛眉,“你问她作甚?” “我问肯定有我问的道理啊!你别磨磨唧唧,如实回答!” 邹连城蹩蹩嘴,反正不是什么说不得的问题,说就说吧。 “算吧,小辣椒脾性和别的姑娘不一样,本公子和她相处比较自在些。” 听言,萧九心里想说:怕是皮贱吧! “那我再问你,你对荆雨柔很了解吗?或者经常想找人姑娘玩?”萧九又问。 “当然......”邹连城刚想回答,忽然感觉到意思不对劲。 他皱了皱眉头,“喂,你该不会是是想为本公子和小辣椒说亲吧?!” 萧九内心:看来你这皮贱的还不傻嘛!一听就听出来了! “怎么?你不喜欢人家?”萧九挑眉,故意问。 “得了吧!就小辣椒那烈性子,谁娶她,家里还不闹翻天了嘛!”邹连城脱口而出。 “那你什么意思啊?不喜欢人家却又总挑逗人家?那日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人家好好要喝酒,你非得上去愚弄,差点惹人姑娘和你打架呢!嗯?”萧九才不信邹连城的口是心非。 这么一问,邹连城当真不知道作何回答。 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强词夺理,“谁说这样就想和人家成亲了啊?!” “那小公子的意思就是故意玩弄人家未出阁的姑娘呗?怎么,堂堂县令的儿子,就是如此的作风?到处玩小姑娘?整日不正点?”萧九故意讥讽。 这番话,邹连城当真不乐意听了,脸上渐渐浮出生气,哼道:“谁说的?!本公子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那...还是说小公子害怕别人姑娘不喜欢你,所以才不好意思说出真心话?” 萧九套话真的有一出是一出,情绪不稳的人,一般来说就给她套上了。 这不,邹连城开始有点慌乱,他下意识动了动喉结,半天没能答上一句。 萧九不着急,默默地看着他,等着他如何辩道。 须臾,邹连城才吞吞吐吐回上:“本公子如此优秀,哪个姑娘不喜欢?都是本公子去选人家,还容得别人选本公子吗?!” 这话说出来,不免有些狂妄。 大概,邹连城的目的,只是想掩饰自己什么吧。 萧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看那荆雨柔可适合你了,你确定不要?不要的话,我自荐过去帮她顺便也挑一门亲事咯!” “就你还想给小辣椒挑亲事?可算了吧!小辣椒最不喜欢别人主导她的事情了!她要做什么,只有她想,她不想的,谁都不可能让她去主动的!”邹连城说出这些话,是那么的自信。 好像荆雨柔就是另一个人,知根知底一般。 萧九双手负后,在邹连城身旁转了圈,审视了一圈。 邹连城不自在,心虚地吼了句:“你这样看着本公子干什么?!” “看你继续编违心话呀!”萧九歪头一笑。 “本公子才...才没有呢!”邹连城不与萧九对视。 “行,你没有,那我不管啦!我就去毛遂自荐,看看能不能先帮荆小姐说门亲事咯!” “说就说,本公子才不稀罕!”话落,邹连城赌气般直接离开。 萧九看着邹连城不自在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 翌日,萧九故意当着邹连城的面出了府。 结果,邹连城还跟踪了上去。 萧九似乎知晓邹连城会跟踪她,于是乎故意走向荆府的道路。 后,还真的进了荆府。 后边的邹连城见情,咬牙,一拳头打在石狮上。 萧九进了荆府,巧的是路上就碰见了荆雨柔。 荆雨柔没想到萧九会进了自家府,皱了皱眉头,“你是怎么进来的?” “荆小姐,上次你落下这个了。”萧九拿起一只香囊。 这府自然随便不能进的,所以萧九是拿出了这个,并且指名道姓要亲自交还到荆雨柔手上,门卫才看着她放任。 荆雨柔倒是没有注意那日还落下了一只香囊。 “你回去看门吧。”荆雨柔叫走门卫。 随后与萧九道:“你跟本小姐过来。” ...... 聪明的荆雨柔,知道萧九过来,绝非只是来还香囊的。 “有话就说。” 其实从那日萧九送了酒,荆雨柔就一直记得她,也感觉此事没那么简单,或许萧九还会再来找她的。 果真。 萧九笑道:“荆小姐果真慧眼,我这点心思就被荆小姐看出来了呢!” 萧九咳了咳嗓子,作势,开门见山,“其实今日而来,我是想与荆小姐谈谈婚事的。” 162:设下赌约 萧九笑道:“荆小姐果真慧眼,我这点心思就被荆小姐看出来了呢!” 萧九咳了咳嗓子,作势,开门见山,“其实今日而来,我是想与荆小姐谈谈婚事的。” “和本小姐谈婚事?”荆雨柔有点匪夷所思,“谁找你来和本小姐谈的?”刚刚及笄的荆雨柔,从来就没想过这种事。 “没有人,是我想为荆小姐说一门好亲事!”萧九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笑容难喻。 荆雨柔对亲事当然没有任何兴趣,可看着萧九这样,一时倒是对萧九本人很好奇。 这个就见过一面之后,却开始不停接近自己的女子。 “你倒是说说,你想为谁?”荆雨柔没有立马拒绝,主要是想看看萧九再使什么幺蛾子。 “是荆小姐心中所想之人。” “本小姐心中所想?”荆雨柔盯着萧九的眼睛,似想要看透她的心理。须臾,荆雨柔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就怕萧姑娘猜错了,本小姐心里可没有喜欢的人!” “有没有,不知荆小姐敢不敢和九娘赌一把?”原本还在谈说亲的事,突然话题就变了味,萧九半分不往说亲的方向去讲,现如今还要和荆雨柔打赌。 同时机敏之人,荆雨柔怎么轻易被萧九的话带偏,她不屑一声:“为何要和你赌?你不是来给本小姐说亲事的吗?怎么说到这里来了?” 萧九大概也知道荆雨柔没那么快上当,脸上依旧保持无害的笑容,再道:“自然是想多赚点钱的,可是九娘向来不做没有道德底线的生意,若是帮人说亲,自然要双方男女互相满意。” 顿了顿,继续道:“九娘自然知道荆小姐豁达,随性,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可是,九娘觉得荆小姐心中有了喜欢的男子,才斗胆找荆小姐,想试试能不能毛遂自荐,弄巧回玄玉前还能再接一门亲事。” 荆雨柔真是看不透萧九,但她隐约听出萧九话里有话。 荆雨柔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丫鬟,只见她们同样满脸疑惑。 荆雨柔喜欢和有心思的女子讲话,所以,她决定和这萧九玩一玩。 “方才你非要说本小姐心中有喜欢的男子,要和本小姐赌一赌是吧?好!本小姐这答应你,就和你赌!”荆雨柔一拍桌子,气势满满,“那本小姐且想听听说说,如何赌?期限几何?输了如何惩罚?” “很简单,只需给我十日,我便能让荆小姐承认自己心中所喜欢的良人!十日之后,如若荆小姐发誓没有承认,那么,算九娘输!届时,九娘愿赌服输,任受荆小姐惩罚!” 萧九之所以要赌,就是在欲擒故纵,让荆雨柔开始上心此事,开始对身边最亲密的男子上心,此一来,到底这荆雨柔和邹连城有没有那么一回事,十日便可见分晓! “你确定仅需要十日?本小姐可以陪你玩,不如一个月?”荆雨柔轻蔑地笑了声,觉得萧九开口的这个期限,是那么的自不量力。 “不,九娘的能力,十日足以!”萧九十分坚定。 “好!十日,这可是你定的!十日之后,如若本小姐并不承认自己心中有了喜欢的男子,那你萧九娘就给本小姐免费当一个月的马奴!” 荆雨柔不仅有佩剑,还有一个私人马场,养了数匹宝马,雇了百十个马奴精心喂养。 虽然马少人多,看上去当个马奴并不是什么难事,可谁能知道她荆雨柔的马有多么的珍贵,半分差错都不得有!每三日她都会试马,若是这马跑慢了,不精神了,或者力气不够了,她都归咎于马奴! 这一罚,就是五十下马鞭!并且逐出马场! 还有一点,马场里,从未有过女马奴,因为女子绝对无法胜任如此苦累的活! 这就是要和荆雨柔玩,需要付出最大的后果。 萧九虽然不怕,也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是听到荆雨柔说出这样的惩罚,内心还是下意识怔了怔,不得不佩服荆雨柔的心狠。 她当然知道马奴是做什么,所以说,要是自己这次真的不小心失败了,当真要受大罪咯! “行!” 萧九答应得很爽快,荆雨柔出于礼尚往来,很直率地问,“说吧,若是本小姐输了,你会怎么样?” “我需要怎么样呀?当然是希望到时候荆小姐可以请我做个媒人,我多赚点钱呀!”萧九笑道。 荆雨柔感觉萧九的要求有点过低。 毕竟,荆府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金钱了。 但人家就开这么低的要求,自己何必为人家多虑。 自己就等着十日之后,自己的马场增添一个月的免费马奴吧! 回去后,萧九将自己与荆雨柔打赌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了洛流苏。 洛流苏居然说萧九冲动了。 萧九很不服气地哼了声,“我哪里冲动了!你不也觉得邹连城和荆雨柔有戏嘛!” “但是你就开口十日,让他俩成?还赌给人家一个月免费的马奴?若你输了,我可保不了你哦!”洛流苏品着茶,轻飘飘地说着。 萧九听着不高兴,一把夺过洛流苏都到嘴边的茶,自己一口饮下,拍下茶杯,“不行!你要站在我这边!你要相信我!” 现在的萧九,潜移默化的将洛流苏视作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无论做什么,她都要带着,跟着洛流苏。无论什么事,她都想和洛流苏分享。 洛流苏如若不向着她,她就会非常地不开心。 洛流苏倒是没有对萧九抢了他茶杯的举动有所生气,顺手又拿了新茶杯,为自己斟上一杯茶,边道:“我站在你这边没用呀,若你输了,还要我陪你去做马奴吗?” 这话说的,好见外! 萧九再次夺走他的新茶杯。 “洛流苏!你不仗义!”萧九所言,是觉得洛流苏不相信她,只会认为她输定了这次的赌约! 不仅如此,他还说出那种要远离自己的话! 谁都可以这样,就他洛流苏不行! “你舍得我跟你去马场啊?”洛流苏忽然做出一副可怜相,好像下一秒,他就要被萧九逼迫去做苦力似的。 萧九气坏了,好想把这个臭男人揍成猪头! 她气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牙齿根咬的直响,手里握着的茶杯眼见得好像都快捏碎了。 洛流苏见状,故作一副震惊的模样,“你干嘛啊,这茶杯可是新的哦!你要捏坏是要赔钱的哦。” 看看这洛流苏,一字一句说的还是人话吗。 “洛流苏!我看你诚心要气死我!”萧九受不了这臭男人了,摔下茶杯,直接撩起袖子站起身往洛流苏肩上毫不留情地打下去。 洛流苏故作吃痛,“哇,你打得好狠心。” “我就是要打死你!不然你就会气死我!”萧九说着又锤了好几下。 洛流苏没阻拦,任萧九怎么在他身上怎么摧残。 然后...萧九自己打累了。 从洛流苏身上跳了下来,眼睛还不放过,死死瞪着人家。 洛流苏不看萧九,却十分的想笑。 “哼!我不和你玩了,你一个人回玄玉吧!我也不住在邹府了,我自己住客栈!”萧九哼了声。 洛流苏笑出声,真觉得这小妮子气起来有些可爱。 他回:“那怎么能行了,这里有个小仙女,我可怕被人给拐走了呢!” 花言巧语洛骗子! 上一秒还在气萧九,下一秒就开始哄人! 男人! 想想看,洛流苏那酥麻酥麻的声调,去哄人...... 萧九每次都受不住洛流苏这一套,心都会多跳动两下。 她咽了咽口水,不停地默念不要听信男人的屁话。 谁知... “仙女?” 洛流苏忽然伸来了手!拉住了她的小拇指!! 像是一道电触到自己全身,一阵酥麻! 萧九下意识收回手,有点手抖得指着洛流苏。 “离...离本姑娘远点!”说话都有些结巴。 她不想和洛流苏玩了,转身欲走。 结果下一秒,洛流苏就轻轻一拉拉进了他的怀里。 “仙女别走啊,我还没让小仙女消气呢。” 萧九紧闭着眼睛,真是快要疯了。 这个洛流苏,每次都来这招!还有没有别的能耐! “放...放开我!”刚刚凶极了的萧九,在洛流苏怀里,瞬间成了束手无力的小白兔。 洛流苏轻笑一声,“我可没抓你,你自己躺着呢。” 他确实早就松手了。 是萧九没有感觉到,全身都软在了人家怀里。 萧九听言,立马恢复知觉跳了出来,呼吸急促得还没缓回来。 可洛流苏,像个没事人一样,就这样,眉眼弯弯,看着她。 萧九一咬牙,“你不要老是用这招哄我!惹我就惹我,不认账就知道赖皮!不要脸!” “我就不要脸了,怎么?你还能甩了我?” “我...”好像当真甩不了。 萧九无可奈何,跺脚。 洛流苏低头一笑,不戏弄她了。 “好了好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若你输了赌约,我陪你一同去马场便是了。” “不是马场的问题!”萧九再次跺脚。 “好好好。”洛流苏站起身,走近萧九,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我知道,我相信你,这赌约,一定是你赢的。” 163:吃她剩食 “小秋,你说那个萧九娘为什么会那么坚定?” 萧九离开荆府之后,荆雨柔居然情不自禁对这件事开始耿耿于怀。 她躺在靠椅上,吃着樱.桃,脑子里就不断浮现萧九那张自信满满的脸。 小秋是正在为她捶腿的丫鬟。 “回小姐,或许,做媒人的在这方面都是比较有把握的吧?”小秋说出自己的见解。 “可是本小姐和她又不熟,她也不了解本小姐啊!”荆雨柔说着说着,有些儿小激动,从靠椅上突然直起身。 小秋一愣,忙回:“那就是萧九娘她盲目自信,自以为是!” 荆雨柔耸耸肩,“算了!不纠结此事了,本小姐倒要看看,十日的时间,会有什么发生!” ...... 赌约第一天开始。 萧九没有找荆雨柔,可荆雨柔似乎在等萧九。 半天过去,不见家丁传来任何来人的通报,让荆雨柔不禁有些急躁。 作为荆雨柔的贴.身丫鬟,看得出荆雨柔的焦躁。 “小姐,不如咱们去外面走走?兴许可以遇见萧九娘呢?”小秋小心翼翼上前,提出意见。 荆雨柔听言,哼了声,“谁要和她偶遇啊!这个自大的女人,当真觉得本小姐稀罕她呢!” 可荆雨柔因为那点傲气,怎么可能主动。 她一挥手,回屋歇息。 但其实,她心里,还在惦记着。 邹府。 “你昨日当真给小辣椒说亲去了?”邹连城难得没有出府,却追着萧九问个不停。 昨日,他见萧九进了荆府,过去那么久也没出来。 原本他是不相信萧九可以说得通荆雨柔的,可心里却又有些慌张。 他不知自己慌张个什么劲。 一天过去了,邹连城没忍住,一大早堵在萧九的屋门口。 “小公子,你别绕着我问这问那了,我好饿啊,让我去吃个早膳行不行啊!”今日萧九起迟了,换句话说,被饿醒了。 “你先回答本公子的话再去吃!”邹连城不允。 “我说小公子,昨日.你不是不相信我能说服荆雨柔吗?怎么的今日突然追问我起来了?嗯?开始紧张了?怕你的小辣椒被人抢走了?”萧九打了个哈欠,吧唧吧唧嘴。 大概说到邹连城的心里去,他心虚了一下,有故意掩盖下去,强扯道:“才不是呢!本公子只是好奇,好奇...好奇你进入邹府那么久...都说了些什么...” 话未吐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萧九故作夸张,指着邹连成,“好啊!堂堂邹府小公子,居然跟踪人!” 邹连城忙辩解,“本公子只是顺路,看到你往荆府走去!就...顺便...顺便看看!才不是故意跟踪你呢!” “我看你在撒谎,你就是故意跟踪我!我要告诉大家去!”萧九哼了声。 “你...你敢!”邹连城有些恼羞成怒。 萧九吐吐舌.头,“我就要说!我就敢说!我还要和你奶奶说呢!” “你不可以说!本公子没有跟踪你!你想诬陷本公子!” 动静有些儿大,刚吃饱回来的洛流苏老远都听见了。 他快步走来,问:“你们在争执什么?” 见是洛流苏,萧九玩闹的底气更足了,一下子跳到洛流苏的身后,歪出半个身子,依旧在逗趣,指着邹连城:“他!昨日我去荆府,他居然跟踪我!” “本公子没有!本公子就是路过!” “有!” “没有!”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洛流苏耳朵都被两人的声音喊疼了。 他当然知道邹连城昨日跟踪了萧九,可为了邹连城的面子,就不揭穿人家了。 “连城,你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呢。”看来,洛流苏是不打算给萧九说好话了。 萧九约莫也猜到洛流苏这个臭男人没好话,于是乎,她在后面毫不留情给了洛流苏一拳。 邹连城毕竟是说了谎,有些心虚,见洛流苏不分情况就选择相信他站在他那边,一时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萧九知道洛流苏的想法,就不闹了,哼了声:“就会护犊子,不跟你们玩了!我去吃早膳了!” 话落,转身离开。 争吵就这样瞬间结束。 邹连城还没来得及找理由解释更多。 洛流苏上前拍了拍邹连城的肩膀,“连城,你也不小了,有的时候,要懂得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话里有话。 可洛流苏仅仅放下这一句,便走了。 独留邹连城在原地,云里雾里。 ...... 洛流苏去了厨房找到觅食的萧九。 要说邹府对萧九和洛流苏管的是真的放松,二人就跟邹府自家人一样,进出自如,想吃东西就去厨房,下人见着还得好生问候。 这不,起迟了的萧九,发现邹府的大主子小主子们又是不见人影,只好自己去厨房找吃的了。 “别找了,我带你出去吃。”洛流苏悄咪咪从后头走来。 萧九躲到一边,蹩蹩嘴,“哟!您不是再和您的好表弟说话吗?怎么跑到小女子这儿来了?” 洛流苏轻笑一声,不想再和萧九浪费太多时间,拉起她的手腕,“走了,去外面吃热腾腾的,想吃什么吃什么。” 去了外面,萧九当然不跟洛流苏客气。 坐到一家面店里,上了最贵的牛肉面之后,又去外头买了包子煎饼,只要是她想吃的,不管吃不吃得下,通通买回来。 “你是猪吗,吃这么多。”洛流苏嘴上这么说,但心底还是任由萧九的。 萧九把早点摆满一桌子,哼哼道:“怎么,不舍得啊?是你说要请本姑娘吃的!还想反悔么?” “不反悔,只是怕小仙女吃胖了,飞不回天上了可如何是好啊。”洛流苏笑着打趣。 “那就在人间慢慢的吃垮你!”萧九吐吐舌.头,开始吃她丰盛的早点。 “老板,有面吗!” 这个点,吃早点晚了,吃午膳早了,除了萧九,居然还有别人。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 萧九一抬头。 果真是荆雨柔! 因为萧九和洛流苏坐在离桌,他们看得见外桌吃饭的客人,但外面来的不注意是看不到他们的。 直接吞下半个包子,喝了口豆浆。 萧九拍拍洛流苏,“是荆雨柔,荆雨柔!” 洛流苏撇头一看,点点头,“这么巧?” “咳咳咳!”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个点,这个地方,这么巧得碰上荆雨柔,萧九把自己给噎到了。 洛流苏递过豆浆,“慢点。” 萧九大口喝下豆浆,缓过来之后,同洛流苏道:“这也太巧了吧,我今日可不打算找她的,准备先晾着她,让她焦心,没想到...你说说,这是不是缘分!” 洛流苏听言,微微一笑,看了眼桌上还剩下的早点,挑眉:“所以你要去找你的缘分,放弃这些可怜的食物了吗?” “才不是呢!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萧九随意地擦擦嘴,指着桌上的早点,“哪里多了呀!不就剩一个包子一个烧麦和半个煎饼还有半碗面嘛!你看看,你吃完早点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一定又饿了吧?” 边说着,萧九的小手就悄咪咪地把早点以及自己面前的面移到了洛流苏的面前。 而后,故意卖萌,眨巴眨巴眼。 意思很明显了。 先不说完整的包子和烧麦,这掰了半个的烧饼和吃了一半的面条,她居然也好意思给洛流苏。 洛流苏似乎想了很多萧九解决这些早点的方法,却独独没想到这点。 他懵了懵。 看着自己面前的面条,碗口上还浅浅地留了萧九的口红印... 他可是从来没吃过别人剩下的东西。 更别提女子了。 可萧九这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萧九一直伸着脑袋看着荆雨柔那桌的动静,可洛流苏半天没有提筷。 “诶你说...”萧九刚想和洛流苏说什么,见洛流苏不动筷子,敛敛眉,“怎么了啊,你嫌弃我!” 大概,萧九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那次接吻之后吧... 那次之后,萧九对洛流苏渐渐的粘人了起来,甚至有些该拘的小节,全然不拘了。 “你不吃就还给我吃!”萧九还真对洛流苏的犹豫有些不高兴了。 正准备把面拿回来,洛流苏按住她的手腕,移开。 后,提起筷子,自然地吃了起来。 须臾,还笑着说:“看你吃的时候就想尝尝,现在这都是我的,你别想抢回去了。” 这样,才让萧九重新恢复笑脸。 她心里乐极了,继续说完刚刚没说完的话,“你说说,荆雨柔这么点出来吃早饭,是不是在家等急了,以为我回去找她呀?” 洛流苏摇摇头,“不知道,大概吧。” “我觉得就是!嘿嘿,我就不找她,让她急!”萧九自娱自乐。 洛流苏吃得好像可香了,敷衍的嗯了两声。 萧九嘻嘻一笑。 外头。 “小姐,您不是说...不出来吗...” “怎么?本小姐想出来就出来,不行啊!”荆雨柔脾气有点大。 大早上就发脾气,肯定有原因。 丫鬟立马闭口。 荆雨柔坐立不安,满脸写着不愉。 明明才点的面条,不过一会就催促人家,“喂!好了没啊!想饿死本小姐吗!” 164:给她交代 “啧啧,这点时间都耐不住,太暴躁了吧。”萧九看戏看得还挺有滋有味。 洛流苏在一旁撑着打了个饱嗝。 萧九瞟了眼,捂嘴一笑,很是满意,“看看,不浪费粮食,多好~” 洛流苏撑得难以回话,只能点点头。 萧九挑挑眉,“你说,我要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荆雨柔的面前,她会怎么样啊?” 洛流苏缓了缓满腹的食物,回:“要不你去试试?” “好!走!咱们出去!”话落,萧九便拉起洛流苏的手腕。 萧九让洛流苏走前,她跟后。 慢慢地走出外面... 整个店就他们和荆雨柔一桌,他们的出现怎么可能不引起荆雨柔的注意。 是小秋眼精,先认出了洛流苏和萧九,颇有些诧异,结巴道:“小...小姐...是...是他们......” 荆雨柔睁大眼睛仔细瞧着,确定是洛流苏和萧九之后,同样感到惊讶。 这么巧?! 萧九低着头走在洛流苏后面,即便已经感觉到了荆雨柔那边传来的惊疑声,但她依旧不转头看一眼,像是个没事人一般,什么也不知道。 “小姐...要不要喊他们...”小秋抽了抽嘴角。 要知道,她们小姐之所以这么迟跑出来吃面,还不是在府里等萧九等的,等到忘记吃早饭。明明心里是想出来,可却借口吃早膳而出来。 两个丫鬟都心照不宣,默默地叹了口气。 荆雨柔有些犹豫。 可洛流苏和萧九即将要出门槛了。 “萧九娘!” 在刚欲踏出那一步的时候,荆雨柔主动开口叫住了。 萧九勾唇一笑。 她故作惊讶地回头,“荆小姐?!” 荆雨柔咬咬唇,欲言又止,憋着最后的那股傲气,“你...你怎么在这!” “我?”萧九缓缓走近,自然地笑着回道:“我刚刚吃完面呀!” 这个荆雨柔,聪明起来,无人能攻破她的防盗线。可惜,焦急起来,脑子也会变得混乱。 面店不吃面,那出现在这干嘛。 “荆小姐也是刚刚起床出来吃早膳吗?”萧九故意问。 “当然了!”荆雨柔看了眼洛流苏,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可到了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萧九看得出,给洛流苏使了个眼色。 洛流苏刚好吃的撑,就不打扰萧九和荆雨柔了,他懂事地道:“你们聊,我先出去走走。”话落,头也不回走了。 萧九一笑,自觉地坐到荆雨柔的对面,“荆小姐,你可有话要和九娘说?” “本小姐能有什么话要说!”荆雨柔不承认。 “那...没有话,我就走咯?”说着,萧九做了起身的姿势。 下一秒,“不许走!” 萧九故作疑惑,“嗯?” 荆雨柔心虚地咳了咳,“那个,你...你今日为何不来找本小姐?” “嗯?我...我没什么事情呀!我去打扰荆小姐干嘛呀!” “你忘记昨日的...?”荆雨柔没曾想萧九给个这样的回答。 到底是有多自信,刚刚下了赌约,一天就没了消息。 “昨日的赌约?没忘记呀!”萧九就是闭口不提别的,让荆雨柔猜不透自己的想法。 荆雨柔百思不得其解,紧皱眉头。 萧九耸耸肩,“荆小姐还有别的事情吗?” 萧九这样说了,荆雨柔还能怎么样。 最后,萧九给了荆雨柔一个让她无法看懂的眼神,离开了面店。 荆雨柔愣愣地坐在位子上。 “面来了!”小二上了面。 然而,荆雨柔面色愈加显怒,最后一拍桌子,面丝毫不动,就这样走人了?! 两个丫鬟都懵了。 小二呆呆地站在原地,还以为是自己怎么了荆雨柔。 小秋动作快,拍下银子立马带着另一个丫鬟追上荆雨柔。 这边。 萧九找到了洛流苏。 兴致勃勃地与他分享,“你可想得到荆雨柔方才什么表情吗?哈哈可乐死我了!” “你且说说?” “方才,我一句话不说,给荆雨柔憋极了,但她不能奈我何呀!我这就出来了,估计她现在已经没兴致坐在店里,也甩手走人了吧!” “你好狡猾啊。” “哼!这就是我的做事风格!”萧九傲娇地拍了拍胸脯。 ...... 出了面店的荆雨柔越想越气,开启了暴走模式。 可怜后面的两个小丫鬟,奇了怪怎么追也追不上。 约莫持续了一刻钟,荆雨柔突然又停下了。 两个丫鬟庆幸,忙冲刺过去。 “小...小姐...奴婢两...” “终于追上您了!” 瞧把这两小丫鬟给累的,双手撑着大腿,气喘吁吁。 可荆雨柔一声不吭,忽然转了方向...? 继续暴走! 两丫鬟一抬头不见小姐,慌忙地四处张望... “小姐!您等等奴婢两!” 两刻钟后... 落雨台 “难得啊小辣椒,突然约本公子何事呀?” 原来,荆雨柔忽然转了道,是约了邹连城。 邹连城刚刚准备出府,莫名其妙收到一个飞鸽传书,一看字迹,不可思议。 认识小辣椒一年之久,他可是第一次收到小辣椒的信件! 激动之下,邹连城快马加鞭赶到了信上的地点。 “别废话,本小姐有事问你!”荆雨柔可没心情与邹连城玩闹,她开门见山,直接问:“你府上请来的那个萧九娘,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邹连城被问的懵了,“她怎么你了?” 荆雨柔刚想说出昨日的赌约,但一时又觉得难为情,咬牙,哼道:“她没怎么本小姐,只是本小姐对她的意见很大!” 就刚刚那一面,荆雨柔越想越觉得这萧九娘是不是在戏耍她! “你对她意见很大?”听到这,邹连城联想到了昨日亲眼见着萧九进了荆府。 难道...萧九娘昨日惹了小辣椒? 他便问:“昨日......” 荆雨柔心头一抖,“你是不是也知道了什么?!” “没没没,别误会别误会。”邹连城连忙摆手,解释道,“本公子只知道她昨日去了荆府找你,至于找你说了什么...本公子不知。”邹连城厚着脸皮撒谎。 “她和我说了什么...哼,自大的女人!”荆雨柔根本不好意思和邹连城道清楚。 邹连城看着荆雨柔的态度,一时半会也迷糊了。 他一直以为,萧九为了证明自己,真去说服了荆雨柔。 现在看来...情况有所变故啊。 但邹连城也看得出,荆雨柔似乎是有话但难以启齿。 他倒不去逼迫荆雨柔非要说给他听。 是去安抚人家:“她若真惹了你什么,你也别生气了,萧九娘就一媒婆,这个年纪没把自己嫁出去,倒是一天天挺关系别人的感情事。” 荆雨柔撇开邹连城伸来的手,瞪他:“你知道还请了个这样的人当媒人?现如今这女人招惹到本小姐头上,你也有责任!” “是是是,本公子有错,本公子有错。”其实邹连城有千百种理由可以回怼荆雨柔的,但是他选择了附和。 他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没用,还不如早点让小辣椒消消气。 至于萧九娘那边,回头再找她算账! “你就认错,可是萧九娘还在育秀,你能怎么办?!真的是!”荆雨柔只能把气撒在邹连城头上。 邹连城轻轻叹了一口气,像个无辜的小孩,蹩蹩嘴,小声回道:“可她不是本公子请来的啊,是奶奶的意思...而且吧...我那表哥也不是小人物...萧九娘可是人家推荐过来的...” “不是小人物?呵,你爹不是县令嘛!怎么的,那洛流苏萧九还能大到你爹头上啊!”荆雨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回去,“那会你爹拘留我的时候,不是很大义鼎然吗?!” “你当时那情况不一样...”邹连城忽然有点想笑。 要说这女人生气起来,可真的是脑回路能有一百八十条路线。 “本小姐今日就是要问清楚,萧九娘是你们邹府请的人,如今惹到我荆雨柔头上,要如何给个交代?!”荆雨柔开始无理取闹。 邹连城有些小无奈,毕竟这可能是他第一次面对荆雨柔主动和他闹脾气。 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的邹连城,束手无策。 他挠了挠脑袋,半天没回答一个字。 “邹连城!别以为你爹是县令本小姐就拿你没办法了!你若不给本小姐一个交代,信不信...信不信本小姐一剑砍了你的手臂啊!” “小...小姐...”一直默不作声低头的两个丫鬟先吓到了。 邹连城内心波澜不惊。 小辣椒怎么舍得砍他手臂呢。 他嬉笑着企图把这话题糊弄过去,“莫气莫气,不如本公子请你喝酒,喝了酒高兴高兴!” “别打岔!”荆雨柔才不吃邹连城这一套。 下一秒,她拔剑了。 “小姐!”俩丫鬟赶忙上前。 自家小姐什么脾气她们可了解的十有八分,以往向来和邹小公子不和,二人交手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 其实邹连城真被荆雨柔伤过好几次。 但邹连城是大男人,从不计较。 不然要这样子,荆家钱再多,邹府也不可能容忍她伤县令的儿子。 “邹连城,今日你若不给本小姐一个交代,就休想走出落花台!” 165:美味蹄花 “别冲动别冲动,那你说,本公子要如何解决,你才满意啊?”邹连城双手投降,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你回去好好问她,招惹本小姐到底几个意思!”荆雨柔似乎就等着邹连城这句话。 邹连城内心:早说嘛! 他打了个响指,拍拍荆雨柔肩膀,“没问题~不就问个话嘛~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本公子通通去问!” “暂时...暂时没有!等本小姐想到了再和你说!”荆雨柔眼神逃避。 “好好好,本公子等你消息!希望本公子还有幸可以受到荆小姐邀约信~”邹连城贱贱地来了这么一句。 “滚!臭不要脸!”果不其然,得到的就是荆雨柔的白眼。 后,荆雨柔不说废话,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打道回府。 邹连城还未离开落雨台,放眼望去,忽然觉得此处的风景要比以前来的更加秀美了。 或许,正因为这里是小辣椒第一次约他的地点吧。 ...... 邹连城可记着荆雨柔的话,半分不敢怠慢,本是一回家准备找萧九问话的,结果反过来,他找不到人家了。 就连喜欢静在屋里看书的洛流苏也跟着不见了。 他们去哪了? 商业街。 “我真的没想到,育秀这种小镇,居然还有这么一出让人垂涎的地方!” 今日闲来,吃完早膳的萧九就没想过回邹府,硬拉着洛流苏到处转转。 结果,被她转到了一个宝藏之处! 这条街极为的偏僻,估计是育秀镇预备的扩宽之地,目前还没有归属育秀。 但机智的人类,为了抢先一步占地找到商机,这条街已经成了一条热闹繁华的地方。 根本不亚于育秀正街! 萧九刚踏入,看着一望无际的小摊店铺,大多还是做美食的!可让她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平静心情。 “小仙女,你...不是刚刚才吃过早...早膳吗?”洛流苏知道小女子喜欢逛街,但...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就算是吃午膳...也还差点时间吧。 “老娘消化快!怎么着,不服啊!哼!”萧九抬额傲娇地哼道,下一秒,转身就飞快地跑到了炖蹄花的摊铺那。 洛流苏:...... 自己供的小祖宗...跟上。 “老板!蹄花炖好了吗!”前世最爱吃炖蹄花的萧九,来到古代,因为一些大大小小的公事琐事,忘却了这茬,就一回没吃过!今儿个有幸被她见到,可不得回味回味! 萧九鼻子灵,大老远就闻到味,坚信这摊的蹄花是新鲜土猪蹄!再加上莲藕海带...简直令人望眼欲穿! “哟!姑娘瞧着面生,第一次来的吧!”炖蹄花的是一位年纪少有四五十的老大爷,还在煽动火炉的他抬头看了看萧九,笑道。 “是呀是呀!第一次呢!老远闻到大爷您这的蹄花味了!可香了呢!”萧九蹲下身,闭上眼用力一吸,满脸享受。 老大爷看萧九第一次来就对自己的炖蹄花有着如此高的评价,开心得不得了,仰头大笑两声,“小丫头你可真会说话,哈哈好好好,你且坐着等一刻钟,一刻钟后这蹄花就好啦!到时候老头子我端大碗的给你好好尝尝!” “两碗两碗!”萧九比了比手指,嘻嘻一笑。 “好好好!”客人喜欢,当然是好事。 萧九乐坏了,像只像兔子一样蹦了起来,兴冲冲地跑到凳子那坐着。 嗯...似乎忘记了一个人。 是的,洛流苏还站在原地。 萧九镇定了一会之后,才想起了这个男人。 “你还站在那愣着干什么呀!过来过来!”萧九疯狂招手。 洛流苏内心是拒绝的。 他就奇了怪了,这小妮子这么能吃,怎么就是长不胖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走了过去。 坐到萧九对面,捏捏眉心,还是想问,“你真的还能吃下去?” “你先别管我能不能吃得下去,喂!嘻嘻...那个洛神医呀,你...请我吃呗!”厚脸皮萧骗子上线。 洛流苏其实已经习惯了。 方才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 好在,还是够的。 他点点头,“行行行。” 萧九知道自己厚脸皮,可是毕竟面前坐着的是洛流苏,不厚脸皮也对不起自己呀! 她仗义的拍拍洛流苏的手,“放心!等我收了谢媒礼,改请你!” “嗯嗯嗯...”洛流苏敷衍。 一刻钟后。 “蹄花来咯!”老大爷端着两大碗满满的蹄花汤。 “谢谢大爷!”萧九口水都快要留出来了。 大爷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洛流苏,笑着回萧九,“和小相公好好吃,不够这还有呢!” 小相公。 这个称呼嘛... 毕竟大爷什么也不知道,年纪大了,总以为男女成双就是这种关系。 可默契的是...洛流苏和萧九居然都没有解释。 两人不过尴尬地互相看了眼。 须臾,大爷继续回去煽火炉了。 “吃吃吃!”萧九没当回事,把一碗蹄花端到洛流苏面前,“不知道你以前吃过这东西没,总之我是最喜欢的!嘿嘿!” “你以前居然还能吃上这么好的东西?”洛流苏疑喃一句。 这么一问,萧九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是啊,曾经的萧九,寄人篱下,当个免费的下人,怎么可能吃得上如此美味的食物。 萧九不自然的“呃”了一声,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小的时候砍材回来,路过村长家,村长见我乖巧,送我吃过一碗!那味道久久难以忘怀,一直想着还能尝尝!” 洛流苏信了,敛敛眉,“那你怎么不和我说?” 意思是,和他说了,他必定会让萧九想吃九吃上。 萧九耸耸肩,“忙起来能记得吃饭就不错了!那还想着去吃什么呀!况且我之前转过古清玄玉,都是酱猪蹄,哪有这种清泉熬汤,莲藕提香,如此美味呀!” “你倒是很会吃。”洛流苏碎了句。 “切!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才知道吗?人生在世不就是快乐嘛!而我萧九的快乐嘛...就是吃!嘿嘿!”萧九笑着晃晃身子,须臾右手提筷,左手拿勺,并提醒洛流苏,“快尝尝!绝对好吃!” 话不多说,她先下口啦! 先闻香,再抿汤,后莲藕一咬,蹄花一啃... 此刻,萧九仿佛要升天了。 洛流苏看着萧九闭着眼如此享受美食的模样,敛敛眉,看了又看这色泽清淡的蹄花汤,心想:当真如此美味? 想着,他也开始品尝。 令他惊讶的是,还真别有独特的味道! 他细细品味,越到后面,味蕾就兴奋不已。 要说以前还生活在王府的时候,山珍海味也吃过不少。 但洛流苏打心底觉得,这民间的美食有时更胜一筹! “太爽啦!”萧九大口喝下热汤,发出感叹。 声音传到老大爷的而已,可让老大爷在那笑得合不拢嘴。 “洛流苏,你觉得怎么样!”吃到一半,萧九才有心思问洛流苏。 洛流苏吃得还算优雅,点点头,“不错。” “不错算评价低了呀!要我说啊,这蹄花就是人间极品!天上都不可得哟!” “是是是,就你最会吃,好吃的都让你找到了。”洛流苏宠溺一笑。 有时,萧九这样天真无邪,倒是他洛流苏期盼的样子。 毕竟,没有谁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子天天劳累,日日为生活烦恼。 现在的萧九,不就是个孩子样嘛。 这样,多好。 ...... 不出一刻,萧九就干了一碗蹄花汤,打了一声满足的饱嗝。 洛流苏本来吃的撑,蹄花也就尝尝,还剩下好一大碗。 他见萧九吃完了,可自己还剩这么多,也不打算让萧九等着,放下筷子擦擦嘴,“打包回去吧。” “你吃不完啦?”其实萧九一直盯着洛流苏这碗蹄花,好想正等着洛流苏说这句话。 洛流苏还没察觉什么,随意嗯了嗯。 下一秒,萧九便把他面前的蹄花端到了自己面前。 嘿嘿一笑,“打包什么打包,我吃我吃!” 洛流苏闻言一愣。 接着,萧九就已经对他吃剩下的开始消灭了。 此刻,洛流苏心情有点微妙。 甚至...有点小兴奋? 这次不出半刻,萧九就解决了。 她放下碗筷,摸摸肚子撑得身子往后一仰,摇摇手,“这次真的饱了,嗝——” 洛流苏轻笑一声,“要不要再卖两份回去吃?” “不用不用...”萧九摇摇头,小声了说了句,“这可不便宜,算了算了。” 她就算要坑洛流苏,也是有点底线的,小钱嘛无所谓,过头了她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这正宗的蹄花汤,原材料就少不了钱,卖出来肯定更高的。 这两碗,估计就是普通人家三天的伙食费了。 洛流苏看上去丝毫不差钱的模样,大方地来了句:“怕什么,我有钱呢。” “嚯!算了吧,你收的那点诊金能有多少啊?被我坑几次就坑没了!长点心吧!”萧九翻了个白眼。 洛流苏被萧九逗笑,既然萧九不想,那自己就不勉强。 反正他已经知道了她喜欢吃什么,这个地方他也记住了。 来日方长。 166:命运纠结 晚,萧九本打算找个饭馆吃吃再去逛夜市。 谁知邹府传来消息,说是老夫人忽然又晕了过去,急急让洛流苏回去。 邹府。 经络流苏经过一番诊断,其实老夫人还是老毛病。 因为年纪大了,有些毛病是没办法避免的。 “洛大哥,奶奶平日吃的补药可多了,怎么会忽然间体质变得这么差?”邹连城不想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他认为,自己的奶奶保养那么好,身体理应和其他这个年纪的老人来的健康许多。 洛流苏似乎有话不好解释,只能安抚邹连城,“有些老人很难吸收补药,甚至还有的会适得其反,这都是无法改变的,希望连城可以理解。” “本公子不能理解!”关乎自己奶奶的,邹连城从来都没有想过草草了结,他皱了皱眉,“听闻洛大哥以前可是被誉为神医的!难道连洛大哥都没有办法的吗?!” 这话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的无理取闹。 萧九听不得这种道德绑架的屁话,站出来为洛流苏辩解,“神医只不过是个尊称,你还真当你表哥是神仙啊?!既然你也知道你表哥是医者,就应该选择相信,而不是质疑,逼迫!” 邹连城无言以对,却满脸不甘,看着床上躺着的奶奶,他越加焦心。 洛流苏:“连城,放心吧,你奶奶是我姨婆,也是我的亲人,我会尽力让她身子骨恢复得好些的。” “洛大哥,连城就这么一个奶奶,连城希望她能长命百岁!”邹连城理智过来,接受人命天定,可他只要抓到一线生机,就一定要让她的奶奶再多活几十年。 “嗯,我知道。”洛流苏心情复杂,似乎还有难言之隐,便支走邹连城,“连城,你先出去,我再给老夫人把把脉。” 邹连城十分配合,点点头出去了。 关上门,萧九这才问出口。 “你刚刚是不是撒谎了?”她待在洛流苏身边这么久,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洛流苏叹了口气,点点头,轻声回道:“老夫人其实不是身体上的毛病,而是...心上...” “心上?心病?” “嗯。” 之所以不好开口,也是不希望老夫人醒来之后,大家追问起来,她会显得为难。 如果洛流苏没有猜错,这心病,一定就是老夫人年轻时积累下来的那个心结吧。 没想到,这个心结,一结就是半辈子。 “老夫人有什么想不开的...心病无药可医,这样下去...老夫人是在自己折磨自己啊...”萧九不禁有些同情。 她还以为,老夫人活成这样,可以无忧无虑,没想到。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也有难诉的苦。 ...... 这一次,老夫人睡了很久,直到凌晨,公鸡第一鸣,老夫人才醒了。 丫鬟的通报,惊醒了全府的人。 洛流苏把了脉,给大家安了定心丸,称老夫人已然无事。 老夫人看上去很淡定,让大家不用都出来,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一会。 后,大部分人都回去补觉了,唯独邹连城纹丝不动。 “城儿,回去吧,奶奶无事。”老夫人面色十分沧桑。 邹连城皱着眉头,不说话,就站在这,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没有精神气和邹连城说太多,给了丫鬟一个眼示。 丫鬟明意,上前劝到邹连城,“小公子,就让老夫人清静一会吧,您站在这也无事,不如回去补个觉,待到天亮,再来向老夫人请安可好?” 邹连城滚动喉结,像是忍着什么。 须臾,沉默离开。 洛流苏看了眼萧九,让她也先回屋。 萧九很乖,静悄悄地就退了出去。 之后,丫鬟也被支走,屋里只剩老夫人和洛流苏。 “姨婆,你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了,是吗?”现在没有他人,洛流苏直言相问。 孙氏咳了咳,淡然地回答:“你是说,老身的心病吧。” 这个年轻时就落下的病根,孙氏当然知道了。 现如今的子孙满堂,对于她来说,似乎,无关紧要。 她看似信佛,可实际,只为保佑那夭折的孩儿,以及为自己赎罪。 她曾想过,或许,自己的孩儿夭折,就是因为自己生出的恶念被上天看到,这才将灾难降到了自己刚出生的孩儿身上。 “修儿,你可知,姨婆这些年来过得有多自责吗。”孙氏自嘲一笑,“外人所看到和和睦睦的邹府,与老身而言,与老身无关。在这里,老身没有挂念的人,更没有说得上话的人。” 孙氏说着,闭上眼,“要说连城与老身亲近,可他终归是邹家的后代,没有老身的血液,老身终归将他无法真正的亲到心底去。” “姨婆,您为何一定要纠结这些呢?难道您不觉得,血浓之亲也会有无情之辈,反之,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有真正为您好之人。” “你说的这些道理,老身何尝不懂?就是因为懂了也无法真的接受,才落下如此深的心病。” 看到自己的姨婆这样,洛流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修儿,你该许久没有回家了吧?”忽然,孙氏说到了洛流苏身上。 洛流苏抬头,有些难以启齿,只能点了个头。 “不是姨婆说你,虽然你上面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可你终归只有一个爹一个娘,你再任性,再有原因,如此年纪了,也不该再随性下去了。” 孙氏注重亲情,她知晓洛流苏的情况,一直没有去插手,但年份久了,自己年纪大了,想想若是自己有一个孙子漂泊在外,多年不回家,那样的思念,该有多磨人。 洛流苏沉了沉眼,其实,他偶尔还是想念他的父母的。 没有孩子,绝情到,离了家当真就能断了情。 “修儿,姨婆打算过两日去一趟王府,和你的母妃聚聚。” 话出,洛流苏心头一动。 比起他的父王,他更爱他的母妃。 虽然,她母妃不仅生他一子,他的头上,还有两个兄长。 但是,他母妃却从小偏爱他,宠溺他。 相比事务繁多,一年只能见到几次的父王,母妃给他的爱,是无法在心底抹去的。 听到孙氏要去王府见母妃,洛流苏那一刻是羡慕,以及心动的。 他也想回去看他母妃了,哪怕是一眼。 看看他的母妃,在王府的生活,可还快乐。 “修儿,不如,你与姨婆一块回去看看你的母妃吧。”孙氏看得出洛流苏现在的情绪,便再进一步劝道。 洛流苏双手渐渐握紧,像是再让自己忍住。 他告诉自己,回去一次,就再也出不来了。 现如今的王府,所有到了年纪的世子,郡主,都交给了皇室。 世子有的出征,有的在皇宫效命。 郡主有的远嫁他国联姻,有的也联姻给了其他高管贵族。 这是洛流苏最厌恶的命运,这样被人掌控的命运。 “姨婆,您去吧,若是母妃提及修儿,您就别说与我有过联系,多谢。” 两日后。 萧九该行动了。 她设计,不用自己的名号,将邹连城和荆雨柔都约了出来。 这是一处风景无限的大草坪,几棵杨树,数多小花,适合精心养神。 萧九可以观望了两日,才确定这里最为合适的。 邹连城最先到的。 “这个小辣椒,最近像是换了个人,哈哈!”话落,邹连城飞到了一处杨树之上,遮掩自己。 接着不出片刻,荆雨柔也到了。 一望无际的绿色,却不见半个人影。 荆雨柔一跺脚,“这个邹连城,喊本小姐过来,居然敢迟到!” 下一秒,一片树叶像只刀片般直直飞向荆雨柔! 荆雨柔一惊,迅速躲过。 结果,那树叶竟准确地插进了荆雨柔的头发上! 可别说,这样一道装饰,还有了独特的美丽。 荆雨柔生气地拔下树叶,对着空气大喊,“邹连城!你给本小姐死出来!” 话落,某处传来风吹衣服的声音。 荆雨柔闻声看去,是邹连城从树上飞了过来。 她冷哼一声,拿着剑直直地对着他。 “我去!”邹连城立马身子一偏,落了下来。 “小辣椒,你也太毒了吧!要不是本公子飞的慢,这剑可就真的要刺进本公子的脑门了!”邹连城抱怨。 “刺的就是你!快说,让本小姐孤身前来,所为何事?!”荆雨柔得意一笑,收回剑。 “本公子让你来?”邹连城疑喃,“不是小辣椒你约的本公子吗?” “本小姐为何要约你啊?邹连城,你别装糊涂,这信上一笔一划,可是你的字迹!”荆雨柔将信纸扔到邹连城身上。 邹连城一看,也疑惑了,同样从怀中取出了有着荆雨柔字迹的信纸。 “那这个......” 荆雨柔打开一开,“谁居然敢模仿本小姐的字迹!” 邹连城敛敛眉,“难不成...咱俩被戏耍了?” 荆雨柔听言,摔下信纸,“谁!谁敢戏耍本小姐?!本小姐让他死!” 邹连城还算镇定,毕竟此处不像是会有危险的地方,甚至还让人心旷神怡,是个不错的景点。 蒙骗他与荆雨柔。 难道...... 167:四人风景 洛流苏抬头,有些难以启齿,只能点了个头。 “不是姨婆说你,虽然你上面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可你终归只有一个爹一个娘,你再任性,再有原因,如此年纪了,也不该再随性下去了。” 孙氏注重亲情,她知晓洛流苏的情况,一直没有去插手,但年份久了,自己年纪大了,想想若是自己有一个孙子漂泊在外,多年不回家,那样的思念,该有多磨人。 洛流苏沉了沉眼,其实,他偶尔还是想念他的父母的。 没有孩子,绝情到,离了家当真就能断了情。 “修儿,姨婆打算过两日去一趟王府,和你的母妃聚聚。” 话出,洛流苏心头一动。 比起他的父王,他更爱他的母妃。 虽然,她母妃不仅生他一子,他的头上,还有两个兄长。 但是,他母妃却从小偏爱他,宠溺他。 相比事务繁多,一年只能见到几次的父王,母妃给他的爱,是无法在心底抹去的。 听到孙氏要去王府见母妃,洛流苏那一刻是羡慕,以及心动的。 他也想回去看他母妃了,哪怕是一眼。 看看他的母妃,在王府的生活,可还快乐。 “修儿,不如,你与姨婆一块回去看看你的母妃吧。”孙氏看得出洛流苏现在的情绪,便再进一步劝道。 洛流苏双手渐渐握紧,像是再让自己忍住。 他告诉自己,回去一次,就再也出不来了。 现如今的王府,所有到了年纪的世子,郡主,都交给了皇室。 世子有的出征,有的在皇宫效命。 郡主有的远嫁他国联姻,有的也联姻给了其他高管贵族。 这是洛流苏最厌恶的命运,这样被人掌控的命运。 “姨婆,您去吧,若是母妃提及修儿,您就别说与我有过联系,多谢。” 两日后。 萧九该行动了。 她设计,不用自己的名号,将邹连城和荆雨柔都约了出来。 这是一处风景无限的大草坪,几棵杨树,数多小花,适合精心养神。 萧九可以观望了两日,才确定这里最为合适的。 邹连城最先到的。 “这个小辣椒,最近像是换了个人,哈哈!”话落,邹连城飞到了一处杨树之上,遮掩自己。 接着不出片刻,荆雨柔也到了。 一望无际的绿色,却不见半个人影。 荆雨柔一跺脚,“这个邹连城,喊本小姐过来,居然敢迟到!” 下一秒,一片树叶像只刀片般直直飞向荆雨柔! 荆雨柔一惊,迅速躲过。 结果,那树叶竟准确地插进了荆雨柔的头发上! 可别说,这样一道装饰,还有了独特的美丽。 荆雨柔生气地拔下树叶,对着空气大喊,“邹连城!你给本小姐死出来!” 话落,某处传来风吹衣服的声音。 荆雨柔闻声看去,是邹连城从树上飞了过来。 她冷哼一声,拿着剑直直地对着他。 “我去!”邹连城立马身子一偏,落了下来。 “小辣椒,你也太毒了吧!要不是本公子飞的慢,这剑可就真的要刺进本公子的脑门了!”邹连城抱怨。 “刺的就是你!快说,让本小姐孤身前来,所为何事?!”荆雨柔得意一笑,收回剑。 “本公子让你来?”邹连城疑喃,“不是小辣椒你约的本公子吗?” “本小姐为何要约你啊?邹连城,你别装糊涂,这信上一笔一划,可是你的字迹!”荆雨柔将信纸扔到邹连城身上。 邹连城一看,也疑惑了,同样从怀中取出了有着荆雨柔字迹的信纸。 “那这个......” 荆雨柔打开一开,“谁居然敢模仿本小姐的字迹!” 邹连城敛敛眉,“难不成...咱俩被戏耍了?” 荆雨柔听言,摔下信纸,“谁!谁敢戏耍本小姐?!本小姐让他死!” 邹连城还算镇定,毕竟此处不像是会有危险的地方,甚至还让人心旷神怡,是个不错的景点。 蒙骗他与荆雨柔。 难道...... 邹连城不禁想到吃早膳之时,萧九奇怪的言行。 早上,一桌子的人,邹连城九总觉得萧九好像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特别的是夹菜的时候,萧九三番五次碰巧和他夹一个碗里菜,但他抬眼看去,只见这女人正诡异地笑着。 邹连城那时都愣着,碍于一家子人都在静静地吃着饭,他就没有多言。 不过饭后,邹连城有去找萧九问了明白。 可萧九的回答确实... “没有呀,我就是看小公子今儿个福光满面,似要有什么高兴事等着小公子您呢!” 邹连城不解,这女人什么时候还有看面相的技能了。 就当她是一大早发神经,后来邹连城也没有多想。 直到收到小辣椒的邀约信。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荆雨柔瞧着邹连城在思考,有话却说一半,立马又拿剑对着他,逼问。 邹连城抽抽嘴角,小心撇开柄尖,“别激动啊,本公子能知道什么,本公子要是知道什么,也不会傻傻过来呀!” 邹连城瞒着。 毕竟他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萧九所为。 但内心十有八九,回去之后定要找这个女人好好盘问。 “废物!”荆雨柔哼了声,收回剑,“本小姐现在就回去好好查查,是谁敢戏耍本小姐!” “你等会!”邹连城拉住她,“人家戏耍的又不是你一个人,不还有本公子嘛。” 这话说出来的味道好像显得此事没什么大不了。 “你什么意思啊!”荆雨柔吼道。 “别急别急,本公子的意思是,既然本公子也在其中,那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子去查呢?肯定是本公子还全全查了呀!”邹连成试图糊弄过去。 可荆雨柔怎会听他这些花里胡哨的话。 她一个白眼,甩开邹连城,“不需要!” “诶诶小辣椒你别走...”可荆雨柔还没迈出一步,邹连城又臭不要脸地伸来了手。 荆雨柔皱眉:“邹连城,你今天好像有点反常诶!老是对本小姐动手动脚什么意思?!信不信本小姐现在一刀解决了你!” “别啊别啊,在这里把我给砍了,收尸的人都没有!”邹连城老不正经的笑着打趣,“本公子是觉得不及这一时,你看看这地方,多悠然,多清净!要是那人有坏心,怎么可能把我们骗到这种好地方呀!你看看这地方,你以前可有寻到过?” 听言,荆雨柔下意识真去注意了一下这周围的环境。 确实悠然平静,赏心悦目,让人心旷神怡的好境地。 要说人别有用心,或有坏心,选择这样的场地,确实很难解释得过去。 可是,事实摆在这里,两份信纸都是模仿出来的字迹,明显有第三方的出现! 不管此人是好是坏,在荆雨柔的眼里,就是戏耍她! “地方好又怎样?本小姐会在乎这些吗?整个育秀,敢问何人会耍本小姐?本小姐就是要看看何人如此胆大!” 荆雨柔半分听不进去,片字难以说通,真是让邹连城头大。 他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找罪受,明明已经猜出设计者身份,却要为她隐瞒,还得为她善后! 哎!太难了! 这儿的邹连城荆雨柔拉拉扯扯,吵吵闹闹。 远处树上的两人,倒是看得有滋有味。 某处杨树之上。 萧九稳坐在树干上,娇小的身体,再加上她特意穿了一身绿衣,与绿叶相衬,可算是遮盖的严严实实。 而她身后嘛... 自然是洛流苏了。 瞧瞧洛流苏的双手放在哪,可不在她腰上嘛。 萧九原话:“你若不一直扶着本姑娘,本姑娘下一刻就摔下去给你看!” 仙女奉命,不得不从啊。 不过,被对方强制要求占便宜,好像也是个不错的差事。 “洛流苏,你看吧!本姑娘就说这两人可配了!”虽然荆雨柔和邹连城的对话,她一句也听不到,可单单看着举动和荆雨柔百般无理,邹连城百般忍让,萧九就坚信自己这对红线没牵错! 这样的问题,洛流苏听多了,早已熟知回答,“对对对,你的眼光真好!” 这不,萧九笑得更欢了。 注意力重新回到那对人身上。 “小辣椒,来嘛来嘛,这无限风景,可不能浪费!” 既然荆雨柔听不见半点好话,那邹连城只能故技重施。 脸皮不就是这样厚出来的嘛。 看他硬拉着荆雨柔,娴熟的样子让人心疼。 荆雨柔奈何女子身,力气再大也不及邹连城这高大个。 “邹连城!你再这样抓着本小姐,本小姐砍了你的手信不信!”荆雨柔一如既往的拿她的剑威胁邹连城。 “行的行的,咱们坐下,您慢慢砍。” 片刻,邹连城带荆雨柔到了一处繁花境地。 “坐着坐着,休息休息。”邹连城按着荆雨柔坐下。 荆雨柔抬头瞪向邹连城。 “别瞪我呀。”邹连城满脸怂样,坐到荆雨柔身旁。 “小辣椒,你说说,咱俩可算是第一次单独坐在一起呢!”邹连城忽然感慨。 荆雨柔本是在做挣扎,被邹连城这么一感慨,忽然心头一动。 168:红线待成 邹连城十指相交向颈后而负,于草坪躺下,之际,还翘起了他的二郎腿。 “没相!坐哪趟哪!”荆雨柔瞥眸,碎了句。 “没相就没相呗,小辣椒难不成第一天认识本公子啊?”边说着,二郎腿还抖了起来。 风光无限,美人镶嵌,这简直是邹连城近日最迷醉的一件乐事了。 他是向往这样的相处,和小辣椒不吵不闹,就这样坐着,静静的。 “邹连城,你说说,你们邹府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货色!本小姐奇了怪了,邹老夫人还偏偏独宠你?你这样到底哪里惹人爱了?”荆雨柔摘下一朵黄花,将花瓣一片片扯下扔在邹连城的身上。 邹连城侧翻身,一手撑着脑袋,故作撩人慵懒的姿态,对荆雨柔挑了挑眉,“难道不惹荆小姐的喜爱吗~” “滚滚滚一边去!”下一秒迎来的就是荆雨柔毫不留情的一拳头。 这女人下手可不轻,邹连成猛得咳了几下,坐起身。 “哇!你要锤死本公子啊!狠心的女人!” 邹连城不高兴,就是荆雨柔最大的乐趣。 荆雨柔仰头大笑一声,不顾女子形象。 但,邹连城就喜欢这样率真的女子。 在他眼里,所谓的胭脂俗粉,娇作柔弱,厌倦的眼皮。 独独小辣椒,独特个性,让他久久无法转神。 每每闲来,就想寻她一面,那样才可精神,不觉时间乏味。 或许,荆雨柔在邹连成心上的位置,是他不敢估测,仔细斟酌,万分珍贵的。 但却,无法确定。 远处树上的萧九,看着这一幕,露出了欣慰的姨母笑。 “洛流苏,你说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连自己的心思也没办法通透呢?”萧九已坐在树干上,摇晃着她的小短腿。 这话说出来,洛流苏不禁将目光瞥向她。 这女人,说起别人有头有尾,自己也不见得对自己很明白。 “洛流苏...”不想萧九突然转头,直接和洛流苏四目相对。 这一对,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萧九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你...你看着我干嘛?” “看你好看,不行啊。”洛流苏没有逃避眼神,看了就是看了,看她,从来不需要遮遮掩掩。 萧九鸡皮疙瘩落一地,“可别,你现在真的越来越会说花里胡哨的话了!” “这不还是和你学的。”洛流苏下意识怼回去。 “我才不是这样的人呢!哼!” 心道:自己明明是个闷骚男,还好意思说别人! 树上两人,地上两人,四人双对,恰似风景。 晚,邹连城安全送了荆雨柔回府。 今日难得单独陪同荆雨柔一整天,心情舒畅极了。 既是白日赏景,又有傍晚对酒,若是深夜当歌,必是三世修了福。 也罢也罢,人嘛,要学会知足。 回到家,邹连城半分记不得找萧九。 倒是萧九,早已在邹连成寝屋门口等候多时了。 瞧她双臂一环,固有胸有成竹的模样。 借着夜色,被兴奋冲昏头脑的邹连城一时还没察觉到萧九的存在。 这不,还剩几步就到门前,萧九鼓气,跺脚一吼... “啊——” 瞬间,吓得邹连成磕碜了一下,差点没被石块没栽了跟头。 他抬头看是萧九,这便忆起白日之事,手指点点,走向萧九,“好啊,本公子不找你,你这女人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啊!” 近前,萧九撇开他的手指,得意洋洋地笑问,“怎么样,白日九娘给小公子安排的,可还满意?” “果真是你!” “对,真是九娘呢!”萧九可不怕邹连成怪罪下来,要说白日的场面,邹连城还应好好答谢她呢! “你戏耍本公子且算了,居然敢惹到小辣椒头上?本公子看你是真的心大胆子也大啊!”邹连成用力的点了点萧就的脑门,训道。 萧九揉揉脑门,哼了声:“哟!小公子这口气,说得好像白日之事让小公子受了委屈似的!九娘可看得清清楚楚,你躺在人姑娘身边,撩拨人家的动作可不少呢!” “什么?!你居然偷窥本公子!”闻言,邹连成大惊失色,若不是夜色太黑,定能看清他现在青白难辨的垮样。 要说大丈夫敢作敢当,可他也不知道为何,被人偷看到他和小辣椒的独处,心底竟然生出了一丝羞涩和难为情。 萧九点头如捣蒜,面带无害地微笑,“对呀对呀!看的一清二楚呢!哦对了...你的好表哥洛流苏也在!” 不把洛流苏给供出来,效果难以达到最佳呀~ 这下可好,邹连城更加尴尬了,他掩盖情绪地咳了几声,一时半会还找不出语言去骂萧九。 萧九见情,还有些不亦乐乎,再道:“难道小公子是不敢承认吗?” “谁说本公子不承认!”事实已然,推卸就显得不地道,他喝道:“本公子只是对你的行为感到生气而已!” “生气?生气自己撞见了小公子的心思?”萧九微微俯身,让邹连城更近更贴切得感受到她的八卦味。 邹连城滚动喉结,莫名有些紧张,甩袖背过身,装作不知,“本公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九娘解释给您听便是!”萧九大步侧跨到邹连成的面前,歪着脑袋,轻飘飘地将话吐出口:“小公子是喜欢荆小姐的,对吧?” 不为别的,就是这萧九的直言不讳,让他怔住了。 似心中的秘密被人挖出,他来不及找理由解释。 欲言又止一会,最后直接敷衍相回:“本公子的事,与你何干!” “若九娘不认识您,那当然没关系啦!”萧九心态很稳,见多了邹连城这种心高气傲之人,面对此事,必定不会立马承认。 顿言,又道:“可九娘是老夫人请来给小公子做媒的,那肯定是要多多注意小公子,多多关心小公子啦!” 这话说的,邹连城无言以对。 但要他今晚就被萧九牵着鼻子走,也是不可能的。 “你别废话啊,否则本公子可不管你是谁请来的,本公子不满,就拿你教训!”邹连城最后无计可施,只能威胁。 “那小公子试试?”萧九还就杠上了。 邹连城语结,“你......” “阿九。”须臾,洛流苏来扫兴了。 他缓缓行来,一袭青衣未换,少许月光洒下,他与萧九的绿衣就像是量身定做的情侣装。 “阿九,天色不早了,莫要拖着人家休息,你也早点回屋吧。”洛流苏一看就是来做和事老的。 邹连城一想到洛流苏也见了他和小辣椒的事,心里就好生尴尬。 他低头未语,步子有意往一旁退了退。 看来是准备等着洛流苏带走萧九。 萧九嫌弃洛流苏碍事扫兴,给了个大白眼。 “你来的正好,不如与我一起帮小公子回忆回忆白日之事?”萧九兴致未消,不愿离开。 洛流苏当是不会任由萧九继续纠缠下去,淡淡地回道:“我忘了。” 萧九:?! 洛流苏你个臭不要脸的! 要说能一句话让萧九瞬间换了情绪的,除了洛流苏,还真难找第二人。 她几步上去踢了洛流苏一脚,“就你最会扫兴!没趣!” 话落,生气地离开。 邹连成望着萧九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松了口气。 可洛流苏,还留在原地。 他注意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洛大哥还不回去休息吗?” “喜欢就直说,不用遮遮掩掩的。”谁知,洛流苏冷不丁地给邹连城来了这么一句。 要说洛流苏语出惊人,还真是如此。 邹连城不敢说话了。 之后,洛流苏似没有打算等邹连城给予什么答复,也缓步离去了。 深夜。 邹连城躺卧暖床,却不见睡意。 脑海里,乱七八糟的。 翌日,萧九被荆雨柔请了去。 一见面,荆雨柔就兴师问罪一般,指着萧九质问:“是不是你?!” 萧九大概知道荆雨柔所问何事,可她... “嗯?”是不可能承认的。 荆雨柔这边的安排,是让荆雨柔保持猜疑,保持一切的猜疑。 这样一来,激发荆雨柔的探索,既会对邹连城更加上心。 而邹连城那边,萧九选择让他知道自己的一切行为。 因为萧九确定,邹连城不会给荆雨柔透露半点。 此一来,两人互动加深,萧九从中牵线,完美无瑕。 “别给本小姐装糊涂!本小姐昨晚可是思虑了一夜,只有你的嫌疑最大!”荆雨柔的行为像是男版的邹连城。 “哦?九娘有罪,不防荆小姐好好说说?让九娘好好想想到底做了什么?”她就是装糊涂,证据无一,单靠猜测,她倒是看看这荆雨柔能把她怎么样。 “你是死鸭子嘴硬吧!萧九娘,你为何要这样戏耍本小姐?!你到底是何居心!”荆雨柔见萧九死活不开口,心里又气又急。 要说她是女子,心思敏感,能猜到萧九头上,不难解释。 可她目的不是要追究,而是很想知道萧九为何而为! 这也正好,中了萧九的计。 是萧九所想的方向发展。 169:新的人物 “萧九娘,你可别让本小姐逮到你不怀好意!否则有你好看的!” 萧九拱手笑言:“荆小姐但查无妨。” 因为查出来,荆雨柔也不会把萧九怎么样的。 萧九看出来了,这个荆雨柔,不过是要找她讨个明白,没有恶意。 更不会冲动伤人,真去将她处置了。 这几日,荆雨柔总因为萧九动怒,让她身边的丫鬟可是糙碎了心。 少时,萧九死活不松口,荆雨柔只能放人走。 正离开之际,忽有一名丫鬟从萧九身边经过。 萧九未去注意,然下一秒,后头传来东西碎地的声音。 “你这下人怎么连个盘子都端不好!”只听荆雨柔凶狠的训斥声。 接着,当是丫鬟跪地,磕头求饶。 萧九没有回头,原地叹了口气,重新抬步离去。 ...... 晚。 荆府。 小秋抱着不知何物,偷偷摸摸跑到一间小屋前。 “思思,思思,是我,小秋,快开门!”东张西望,确定四周无人,小秋依靠在门旁,对着门缝小声唤道。 很快,门开了,只是屋内之人还未露脸,小秋小巧的身子就挤进了屋里。 不过几平方的地方,一张床一张小方桌,就已难以迈步。 屋内的亮光仅仅由一只快要烧尽的红蜡烛维持着。 她是刚进府不到一个月的丫新鬟,实习期还没过,不算荆府的人,所以只能委屈于此。 白日因碎了碗,犯了错,荆雨柔一气之下罚她跪了几个时辰,待结束惩罚,却已迟了饭点,也无人会给她剩饭。 小秋算是在荆府对她最好的一个丫鬟,得知她饿了肚子,趁着荆雨柔睡着,与另一个值夜班的丫鬟说了好话,便赶忙给她送吃的。 “思思,这是我藏的备粮,是以前小姐奖赏给我的,不是很多,但总比没有得好,你快快吃下,我很快就要回去守夜了。”小秋抓紧时间,催促她。 漏风的窗户忽来一阵冷风,吹起蜡烛,烛光拂过丫鬟的脸。 丫鬟面容消瘦,气色不佳,蓬松的头发让她看上去似乎有些沧桑。 可她,却和小秋一样大的年纪,不过十六而已。 十六岁,若是外人不知,还以为是二三十岁的老女人了。 “小秋,谢谢你啊,这段日子若不是你帮衬我,怕是...怕是我根本待不下去了...”新丫鬟抱着小秋送的备粮,心存感恩。 “思思,其实小姐人很好的,就是偶尔脾气阴晴不定,但是一般只要你不犯事,小姐都不会随便责罚你。”小秋安抚新丫鬟,“你看看你还剩三天就可以和我们住一起了,就可以成为荆府真正的丫鬟了,也算是荆府的一份子了,到时候咱们一起服侍小姐,让小姐改变对你的看法!” 新丫鬟现如今的职务就是做最累的活,端茶倒水洗衣厨房洗碗等等杂货。 目前归属荆雨柔的名下,转正丫鬟之后,就如小秋所言,是要和她们一起伺候荆雨柔的。 可和小秋一起伺候荆雨柔的另一个丫鬟小珮有点小心眼,小秋担心思思转正之后,小珮会欺负她。 “小秋,我真的好怕自己做不好...”丫鬟丧气地低下头。 “别这样。”小秋搂着她的肩膀,按了按,给她勇气,“当初你不就是小姐要进来的人吗?小姐其实很看好你的,你一定要继续努力。” 荆雨柔每半年就会新招一批丫鬟,整个府上,就她爱折腾,要进荆府做她的丫鬟,实属不容易。 而今年面试的一批丫鬟,唯独思思是让她稍稍满意的。 “小秋,真的,我真的好想好好留在小姐身边,赚足了钱...就可以救治我相公的病了......”思思忽然抽噎起来,语气之中夹杂了浓浓的悲痛。 “会的会的,莫哭了,瞧瞧你这几日愁的,都把自己搞的憔悴了,小姐最不喜没有精神气的丫鬟,你快快让自己好起来,打起精神,三日后,等着你哟!”小秋能理解思思。 思思是已婚女子,不幸丈夫身患疾病,昼夜卧床,明明还是年轻人,却成了要父母照顾,现今回了乡下,调养身子。 而思思知晓夫家经济,丈夫的病情不是一日两日可好,更不是随便一点钱就能治好,唯有自己赚足了钱,才有希望给丈夫治病。 丈夫的病若好不起来,自己随时都可能成为寡妇,这样的日子,是她最难接受的。 自己的家事,她没有和其他人提及过,目前只有小秋了解。 “小秋,谢谢你。”思思将眼泪抹去,抬头对小秋感恩一笑。 小秋笑着摇摇头,“傻姑娘,大家都是姐妹。” ...... 翌日,老夫人启程去往京城三王府。 临走之际,最后询问洛流苏,是否考虑清楚到底与不与她同行。 萧九虽在不远处,可却能听清老夫人的话。 才知道,老夫人去的,就是洛流苏最初的家。 闻言,萧九忽然有些紧张,目光不移的锁定在洛流苏的脸上。 须臾,只见洛流苏笑着摇了摇头。 后,老夫人叹了口气,便上了马车。 目送老夫人走后,大家各自干各自的事去,萧九这才敢跑到洛流苏面前,咬咬唇,小声询问:“你为何不答应老夫人啊?” 她紧张洛流苏答应,是不想洛流苏离开她,哪怕一天。 可是,她又想着那是洛流苏的家,洛流苏回去看望家人,理所应当。 “都多少年没有回去了,何必呢。”洛流苏回复的语气,听出了悲凉。 萧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觉出洛流苏其实是想回去的。 她不给人家心里添堵,便不多嘴问了。 孙氏难得出远门,似乎得一两个月后回来。 那这一两个月,邹府上上下下得轻松至极。 毕竟没了束缚,做什么事情都变得自由了许多。 倒是让萧九有些意料之外的是,老夫人前脚刚离开,后脚,邹老爷居然找上了她。 要说这几天,她可是从未接触了其他主子。 书房。 “萧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本官这几日公务繁忙,从未过问萧姑娘在邹府住的可方便,在此,本官向萧姑娘说声抱歉。” 本以为邹老爷会很严肃地要谈什么,没想到,态度还是不错的。 萧九客气回应:“邹老爷言过了,九娘在邹府吃好喝好,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呵呵。”邹老爷捋了捋胡须,又道:“萧姑娘过来也有三四日了,不知,连城的说亲上,可有进展?” 果真不出萧九所料,邹老爷就是趁着老夫人走了,有权力处理此事了,这才把萧九突然喊来。 只能说,邹老爷身为一家之主,还是当地县令,却被老夫人压得太死,老夫人一走,对他来说,简直求之不得。 萧九清清嗓子,有模有样地给邹老爷答复:“九娘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姑娘家,小公子也是满意的,目前正在安排小公子和那位姑娘培养感情,待到时机成熟,二人确定情意,就可上门提亲了。” “哦?可否与本官说说,是哪家姑娘?” “荆府四小姐,荆雨柔!” “她?”邹老爷听说是荆雨柔,眉头下意识一拧,似乎对此人的印象不是很好。 他咳了声,先问:“萧姑娘怎会找上她的?” 听到这句问话,萧九猜测,看来邹老爷不太满意。 不过无妨,邹连城的婚事,也不是由邹老爷自作主张的。 只要邹连城喜欢就行。 “小公子以前就与荆四小姐要好,经过九娘的了解分析,发现二人并不是普通朋友的感情,或许还能更进一步。”萧九好声好气解释,“况且九娘也询问过小公子的意思,小公子是点了头的。” 邹老爷闻言,沉思了一番,后说道:“那荆家虽在镇上名头大,可这荆雨柔...怎么说呢,本官曾与她接触过一次,但...是在衙门。” “九娘听过那件事。” 不就是荆雨柔随身佩剑,还拔剑相向邹连城,然后被抓紧了衙门关了几日,佩剑差点都被没收。 这不就能看得出,荆雨柔和邹连城关系匪浅,有缘分嘛。 “嗯...因为那次,本官对这姑娘一直有芥蒂,况且那次她也差点伤了连城...”邹老爷有些担心,“萧姑娘会不会搞错了?其实他二人并不合适?” “可是,小公子亲自点头的,那配合九娘的安排。”萧九拿邹连城说话,看邹老爷如何反驳。 邹老爷很是犹豫,怎么也没想到邹连城会喜欢荆雨柔那样的女子。 须臾,邹老爷沉声道:“待本官问过连城,再与萧姑娘商议吧。” 看来,邹老爷还是不放心,还是不能接受荆雨柔这样的儿媳妇。 也罢,萧九丝毫不答应会出什么变故。 毕竟,邹连城最听的是老夫人的话,而整个邹府,除了老夫人,也无人能改变邹连城的想法。 邹老爷多此一举,不过就是要显弄自己邹府一家之主的地位而已。 那就等着他从邹连城那边得到确定的答案,好好的等着儿媳妇进门吧。 总之,萧九牵定邹连成和荆雨柔这对红线了! 170:两两宿醉 邹老爷闻言,沉思了一番,后说道:“那荆家虽在镇上名头大,可这荆雨柔...怎么说呢,本官曾与她接触过一次,但...是在衙门。” “九娘听过那件事。” 不就是荆雨柔随身佩剑,还拔剑相向邹连城,然后被抓紧了衙门关了几日,佩剑差点都被没收。 这不就能看得出,荆雨柔和邹连城关系匪浅,有缘分嘛。 “嗯...因为那次,本官对这姑娘一直有芥蒂,况且那次她也差点伤了连城...”邹老爷有些担心,“萧姑娘会不会搞错了?其实他二人并不合适?” “可是,小公子亲自点头的,那配合九娘的安排。”萧九拿邹连城说话,看邹老爷如何反驳。 邹老爷很是犹豫,怎么也没想到邹连城会喜欢荆雨柔那样的女子。 须臾,邹老爷沉声道:“待本官问过连城,再与萧姑娘商议吧。” 看来,邹老爷还是不放心,还是不能接受荆雨柔这样的儿媳妇。 也罢,萧九丝毫不答应会出什么变故。 毕竟,邹连城最听的是老夫人的话,而整个邹府,除了老夫人,也无人能改变邹连城的想法。 邹老爷多此一举,不过就是要显弄自己邹府一家之主的地位而已。 那就等着他从邹连城那边得到确定的答案,好好的等着儿媳妇进门吧。 总之,萧九牵定邹连成和荆雨柔这对红线了! 而后,这邹老爷当真把邹连城喊来过问了一遍。 难以置信的是,邹连城的回答与萧九如出一辙。 可是邹老爷就是不解,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的类型。 没有再多问下去,邹老爷有些心烦,让邹连城先行退下。 出了书房的邹连城,转头就跑去找萧九。 后院。 “诶诶诶邹连城,你别揪着本姑娘的后脖领了!快快放手!” 萧九本是安逸的享受水果,谁知邹连城突然穿进屋,二话不说就把她提走。 一路上,她百般说辞也没让这男人松开! 想想看,难不成男人都喜欢揪女孩子的后脖领吗?! 直到确定四处无人,环境安静,邹连成才肯放下萧九。 萧九急忙把衣服整好,瞪向邹连城,“你想干嘛?!” “萧九娘,你到底在爹面前都说了些什么?!”邹连城双臂一环,喝道。 “我说了什么?”萧九耸耸肩,“不就是你的亲事问题吗?” “你知道本公子问的是什么!”邹连城最讨厌萧九明知不说的样子,真是好想掐死这个女人! 萧九‘切’了声,“你说的是荆雨柔吧?对啊!本姑娘坦白交代,怎么,是你没有应了本姑娘的话,还是和你爹解释了一番?”萧九无所畏惧,根本不担心邹连城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邹连城没有及时给出回答。 看来,在邹连城面前,他是承认了萧九的原话。 同时,更重要是承认了他是接受荆雨柔的。 好样的。 “好了好了,我亲爱的小公子,都如此明显了,你就别推三阻四畏畏缩缩的啦!”萧九不等邹连成再挣扎什么,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还表现得语重心长。 邹连城内心是有一万句想说的话,奈何到了喉咙就是卡住了。 最后,眼睁睁地看着萧九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所以,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如萧九所言,自己真的是确定了小辣椒吗? ...... 晚,邹连城又是一个不眠夜。 接着,一声叹息,翻身.下床,穿衣整顿。 某处做夜宵的酒馆。 要说天气转凉了,这夜里还真的有些小冷。 邹连城没有那么讲究,随随便便披了衣服就出来,结果把自己冻得要死,裹紧衣服。 走了好远,才看见一家做夜宵的酒馆,邹连城想也不想,跑了进去。 “呼——可冻死本公子了!”邹连城搓搓手,喊道:“老板,上两壶酒,随便两个小菜!” “邹连城?” 话音刚落,没想到身侧传来了荆雨柔的声音。 邹连城闻声望去,只见荆雨柔同样穿着单薄的一副,桌上熟悉摆放的佩剑,看样子,也是刚刚坐下不久。 这个点,能偶遇小辣椒,这到底是多深的缘分啊! 邹连城立马露出喜色,自然地跑去坐到荆雨柔多面,好奇地问道:“小辣椒,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啊?” 要说其他姑娘大半夜孤身出来,或许让人吃惊,可荆雨柔不同寻常女子,邹连城诧异的就只是能巧合碰上她。 看得出,荆雨柔见到邹连城也是不可思议的。 只不过,她表现得很平静。 “想喝酒了。”荆雨柔回。 邹连城好像不在意这些,看到荆雨柔的脸,自己就神清气爽,什么冷不冷的,身体瞬间燥.热起来了! “你说说,这个点咱们还能遇上,何来的缘分呀~”邹连城一手撑着下巴,满面笑容地看着荆雨柔,有种痴汉相。 荆雨柔不太习惯这样被人看着,微微低头,移开与邹连城的视线。 “小辣椒,你不冷吗?穿得这么少!” “小辣椒,你点了什么菜呀!还想不想吃别的?本公子请你!” “小辣椒,以后大半夜出来喊上本公子呀!一个人出来多无聊!” “小辣椒......” 一口一个小辣椒,叫得连掌柜得都不禁露出了姨母笑。 荆雨柔心下颤动,看着掌柜在那偷笑,立马让邹连城住口,“好了,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哪里多了啊?本公子问的可都是正经话呢!”邹连城不以为然,一撒手,侧身将双腿交叉搭到长椅上,没相的靠到墙壁,忽有又话问,“对了小辣椒,你看见本公子,怎么不问本公子为何这么迟出来啊?” “关本小姐屁事。”荆雨柔毫不给面子地冷冷回道。 “你不问,本公子也要说~”邹连城老贱样,嘿嘿一笑,“本公子被催婚了,哎!” ‘婚’对于荆雨柔来说就是敏.感字。 “小辣椒你说说,本公子才刚刚束发,就要遭受催婚,是不是好没天道?”邹连城不厌烦地和荆雨柔找话。 荆雨柔抿抿唇,故作不在意,“那是你家的事。” “你家有没有给你催婚呀?”下一秒,邹连城忽然牛头不对马嘴问出这句话。 荆雨柔听言一怔,像是戳中了内心的一道防线,稍稍紧张了一下。 每每紧张的荆雨柔,都会下意识一手握紧她的佩剑。 而恰巧,邹连城是了解她这个习惯的。 瞥眼看见荆雨柔有了握剑的动作,邹连城便明白了什么。 如果没有,大可回绝,就算是有,也可以坦坦荡荡的回应。 毕竟小辣椒的性格,率真随性。 既然紧张起来,那必定是问了让她敏.感的话题。 小辣椒她...... “两位客官,你们酒和菜好了!”气氛有些尴尬,好在小二来上菜了。 菜起了,酒好了,那就不说其他话,一切尽在酒里。 邹连城热情地为荆雨柔倒酒,“来,为咱们的缘分先干一杯!” ...... 半个时辰后。 “小辣椒,继续喝啊...别趴在桌子上啊...” 历经半个小时的你一杯我一杯,桌上地上摆满了酒罐子。 荆雨柔很少机会能喝得如此痛快,非常满足的喝趴在桌上。 邹连城也已喝红了脸,脑子糊涂,最后一灌酒抓在手上,另一只手还不停地推动荆雨柔,让她继续喝。 荆雨柔实在没有意识喝下去了,邹连城越推她,她就越晕。 整个酒馆只剩他二人,掌柜的当然认识这两贵人,担心喝出事,便对小二使了眼色。 小二明意,跑上去拦着邹连城,好生劝道:“小公子莫再喝下去了,您看看四小姐已经不行了!”说着,抢走了邹连城的酒罐。 邹连城打了个嗝,甩甩脑袋,或是小二的话,让他有了一丝丝的清醒。 他努力让自己可以行动,在桌山拍下钱,悠悠晃晃地起了身。 “小辣椒,走,本公子送你回去...”邹连城推开店小二,走到荆雨柔身旁,用尽最后的意识,将她扶起来。 店小二看了眼掌柜,有些担心。 可掌柜见多了这样的人,使眼色让店小二收了钱别管。 出了酒馆,借着凉风,让两人又冷又晕。 荆雨柔完全失了意识和力气,整个人的重量全在邹连城身上。 邹连城好在是个男子,哪怕醉了也有力气。 “啊切!”荆雨柔受凉,打了喷嚏。 邹连城见情,居然懂得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荆雨柔披上。 紧接着,又换了方式,将人姑娘横抱了起来。 荆雨柔睡在邹连城的怀里,毫无察觉。 ...... 然而,邹连城却没有带荆雨柔回府,恍恍惚惚地居然把她带到了落雨台。 也就是荆雨柔第一次约见他的地点。 邹连城小心翼翼将荆雨柔放到台座上,不长不短,刚刚好容得下荆雨柔睡下。 邹连城也不知怎么的,或许醉得太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须臾,他又把自己的内衬脱了下来盖到荆雨柔身上,自己只穿着单薄的亵.衣亵.裤 最后,邹连城坐到地上,趴靠在荆雨柔的腿上睡去了...... 171: “九娘听过那件事。” 不就是荆雨柔随身佩剑,还拔剑相向邹连城,然后被抓紧了衙门关了几日,佩剑差点都被没收。 这不就能看得出,荆雨柔和邹连城关系匪浅,有缘分嘛。 “嗯...因为那次,本官对这姑娘一直有芥蒂,况且那次她也差点伤了连城...”邹老爷有些担心,“萧姑娘会不会搞错了?其实他二人并不合适?” “可是,小公子亲自点头的,那配合九娘的安排。”萧九拿邹连城说话,看邹老爷如何反驳。 邹老爷很是犹豫,怎么也没想到邹连城会喜欢荆雨柔那样的女子。 须臾,邹老爷沉声道:“待本官问过连城,再与萧姑娘商议吧。” 看来,邹老爷还是不放心,还是不能接受荆雨柔这样的儿媳妇。 也罢,萧九丝毫不答应会出什么变故。 毕竟,邹连城最听的是老夫人的话,而整个邹府,除了老夫人,也无人能改变邹连城的想法。 邹老爷多此一举,不过就是要显弄自己邹府一家之主的地位而已。 那就等着他从邹连城那边得到确定的答案,好好的等着儿媳妇进门吧。 总之,萧九牵定邹连成和荆雨柔这对红线了! 而后,这邹老爷当真把邹连城喊来过问了一遍。 难以置信的是,邹连城的回答与萧九如出一辙。 可是邹老爷就是不解,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的类型。 没有再多问下去,邹老爷有些心烦,让邹连城先行退下。 出了书房的邹连城,转头就跑去找萧九。 后院。 “诶诶诶邹连城,你别揪着本姑娘的后脖领了!快快放手!” 萧九本是安逸的享受水果,谁知邹连城突然穿进屋,二话不说就把她提走。 一路上,她百般说辞也没让这男人松开! 想想看,难不成男人都喜欢揪女孩子的后脖领吗?! 直到确定四处无人,环境安静,邹连成才肯放下萧九。 萧九急忙把衣服整好,瞪向邹连城,“你想干嘛?!” “萧九娘,你到底在爹面前都说了些什么?!”邹连城双臂一环,喝道。 “我说了什么?”萧九耸耸肩,“不就是你的亲事问题吗?” “你知道本公子问的是什么!”邹连城最讨厌萧九明知不说的样子,真是好想掐死这个女人! 萧九‘切’了声,“你说的是荆雨柔吧?对啊!本姑娘坦白交代,怎么,是你没有应了本姑娘的话,还是和你爹解释了一番?”萧九无所畏惧,根本不担心邹连城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邹连城没有及时给出回答。 看来,在邹连城面前,他是承认了萧九的原话。 同时,更重要是承认了他是接受荆雨柔的。 好样的。 “好了好了,我亲爱的小公子,都如此明显了,你就别推三阻四畏畏缩缩的啦!”萧九不等邹连成再挣扎什么,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还表现得语重心长。 邹连城内心是有一万句想说的话,奈何到了喉咙就是卡住了。 最后,眼睁睁地看着萧九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所以,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如萧九所言,自己真的是确定了小辣椒吗? ...... 晚,邹连城又是一个不眠夜。 接着,一声叹息,翻身.下床,穿衣整顿。 某处做夜宵的酒馆。 要说天气转凉了,这夜里还真的有些小冷。 邹连城没有那么讲究,随随便便披了衣服就出来,结果把自己冻得要死,裹紧衣服。 走了好远,才看见一家做夜宵的酒馆,邹连城想也不想,跑了进去。 “呼——可冻死本公子了!”邹连城搓搓手,喊道:“老板,上两壶酒,随便两个小菜!” “邹连城?” 话音刚落,没想到身侧传来了荆雨柔的声音。 邹连城闻声望去,只见荆雨柔同样穿着单薄的一副,桌上熟悉摆放的佩剑,看样子,也是刚刚坐下不久。 这个点,能偶遇小辣椒,这到底是多深的缘分啊! 邹连城立马露出喜色,自然地跑去坐到荆雨柔多面,好奇地问道:“小辣椒,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啊?” 要说其他姑娘大半夜孤身出来,或许让人吃惊,可荆雨柔不同寻常女子,邹连城诧异的就只是能巧合碰上她。 看得出,荆雨柔见到邹连城也是不可思议的。 只不过,她表现得很平静。 “想喝酒了。”荆雨柔回。 邹连城好像不在意这些,看到荆雨柔的脸,自己就神清气爽,什么冷不冷的,身体瞬间燥.热起来了! “你说说,这个点咱们还能遇上,何来的缘分呀~”邹连城一手撑着下巴,满面笑容地看着荆雨柔,有种痴汉相。 荆雨柔不太习惯这样被人看着,微微低头,移开与邹连城的视线。 “小辣椒,你不冷吗?穿得这么少!” “小辣椒,你点了什么菜呀!还想不想吃别的?本公子请你!” “小辣椒,以后大半夜出来喊上本公子呀!一个人出来多无聊!” “小辣椒......” 一口一个小辣椒,叫得连掌柜得都不禁露出了姨母笑。 荆雨柔心下颤动,看着掌柜在那偷笑,立马让邹连城住口,“好了,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哪里多了啊?本公子问的可都是正经话呢!”邹连城不以为然,一撒手,侧身将双腿交叉搭到长椅上,没相的靠到墙壁,忽有又话问,“对了小辣椒,你看见本公子,怎么不问本公子为何这么迟出来啊?” “关本小姐屁事。”荆雨柔毫不给面子地冷冷回道。 “你不问,本公子也要说~”邹连城老贱样,嘿嘿一笑,“本公子被催婚了,哎!” ‘婚’对于荆雨柔来说就是敏.感字。 “小辣椒你说说,本公子才刚刚束发,就要遭受催婚,是不是好没天道?”邹连城不厌烦地和荆雨柔找话。 荆雨柔抿抿唇,故作不在意,“那是你家的事。” “你家有没有给你催婚呀?”下一秒,邹连城忽然牛头不对马嘴问出这句话。 荆雨柔听言一怔,像是戳中了内心的一道防线,稍稍紧张了一下。 每每紧张的荆雨柔,都会下意识一手握紧她的佩剑。 而恰巧,邹连城是了解她这个习惯的。 瞥眼看见荆雨柔有了握剑的动作,邹连城便明白了什么。 如果没有,大可回绝,就算是有,也可以坦坦荡荡的回应。 毕竟小辣椒的性格,率真随性。 既然紧张起来,那必定是问了让她敏.感的话题。 小辣椒她...... “两位客官,你们酒和菜好了!”气氛有些尴尬,好在小二来上菜了。 菜起了,酒好了,那就不说其他话,一切尽在酒里。 邹连城热情地为荆雨柔倒酒,“来,为咱们的缘分先干一杯!” ...... 半个时辰后。 “小辣椒,继续喝啊...别趴在桌子上啊...” 历经半个小时的你一杯我一杯,桌上地上摆满了酒罐子。 荆雨柔很少机会能喝得如此痛快,非常满足的喝趴在桌上。 邹连城也已喝红了脸,脑子糊涂,最后一灌酒抓在手上,另一只手还不停地推动荆雨柔,让她继续喝。 荆雨柔实在没有意识喝下去了,邹连城越推她,她就越晕。 整个酒馆只剩他二人,掌柜的当然认识这两贵人,担心喝出事,便对小二使了眼色。 小二明意,跑上去拦着邹连城,好生劝道:“小公子莫再喝下去了,您看看四小姐已经不行了!”说着,抢走了邹连城的酒罐。 邹连城打了个嗝,甩甩脑袋,或是小二的话,让他有了一丝丝的清醒。 他努力让自己可以行动,在桌山拍下钱,悠悠晃晃地起了身。 “小辣椒,走,本公子送你回去...”邹连城推开店小二,走到荆雨柔身旁,用尽最后的意识,将她扶起来。 店小二看了眼掌柜,有些担心。 可掌柜见多了这样的人,使眼色让店小二收了钱别管。 出了酒馆,借着凉风,让两人又冷又晕。 荆雨柔完全失了意识和力气,整个人的重量全在邹连城身上。 邹连城好在是个男子,哪怕醉了也有力气。 “啊切!”荆雨柔受凉,打了喷嚏。 邹连城见情,居然懂得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荆雨柔披上。 紧接着,又换了方式,将人姑娘横抱了起来。 荆雨柔睡在邹连城的怀里,毫无察觉。 ...... 然而,邹连城却没有带荆雨柔回府,恍恍惚惚地居然把她带到了落雨台。m 也就是荆雨柔第一次约见他的地点。 邹连城小心翼翼将荆雨柔放到台座上,不长不短,刚刚好容得下荆雨柔睡下。 邹连城也不知怎么的,或许醉得太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须臾,他又把自己的内衬脱了下来盖到荆雨柔身上,自己只穿着单薄的亵.衣亵.裤 最后,邹连城坐到地上,趴靠在荆雨柔的腿上睡去了...... 翌日 一声喷嚏将荆雨柔震醒。 她微微睁眼,只感脑袋一阵沉重。 172: 翌日 一声喷嚏将荆雨柔震醒。 睁开眼,发现脑袋沉重地根本抬不起来。 微微侧身看了眼周边的环境,陌生又熟悉...... “嘶......”脑子里像是藏了根针一般,疼的荆雨柔快要炸了。 而正当她准备用尽最后的意志爬起身时... 忽然间,才察觉到小腿上有一股重力在压制着... 微微一动,阵阵麻意星星点点爬上全身,让荆雨柔更加难受了。 她一鼓作气坐起身,当看见趴在自己腿上睡去的邹连城,荆雨柔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瞬间清醒过来。 思绪渐渐缓了过来,一来看到邹连城的穿着,而来又摸到自己身上盖得两件单衣... 荆雨柔怔住,根本记不得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邹...邹连城...”荆雨柔轻轻抬起手,即便现在自己依旧头痛,可她唯一的理智告诉她,邹连城如此穿着睡着,必定会着凉的! 可当她触碰到邹连城身体的时候,那阵阵凉意让她下意识收回了手! “这么冷的吗...”那冰冷的触感让荆雨柔心下倒捏一把汗!邹连城现时仿佛就是一具冰人,难以感受到热度! 荆雨柔慌了,根本顾及不了自己的身体情况,奋力地抽出自己的腿,后撑住邹连城,欲摇醒他,边吃力地喊道:“邹连城...醒醒...你给本小姐醒过来......” 她现在真的好担心,真的好害怕,若不是那微弱的气息,荆雨柔都会不自觉往那坏的方面去想了... 她必须要把邹连城给弄醒,若不然凭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力再去带一个大男人。 可是...为什么邹连城怎么摇都摇不醒! 她急了,把自己身上的盖着的衣服全包裹到邹连城的身上,自己也抱了上去。 “邹连城...你给本小姐醒过来...不然本小姐一剑杀了你...”她唇色惨白,面上虚弱的不带一丝气色,可她却能紧紧地抱住邹连城,试图用自己身上最后的温暖让邹连城能醒过来。 大概是上天看见了这让人心疼的一幕,不出片刻,暖阳渐渐投射过来日光,微风逐渐飘向别处。 很快,荆雨柔已经能感受到了气温的上升,自己的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 她再一次加紧了环抱的力度,同时心中不停地默念... 邹连城,求求你快点醒过来...... 半个时辰之后。 日上三竿,荆雨柔除了头疼,身上已经不觉得冷了。 她自始至终没有松开手臂,趴靠在邹连城的肩上,微微闭着眼。 忽然,邹连城猛得咳了几声。 荆雨柔瞬间惊开眼眸,松了松力气,摇晃邹连城,“邹连城,你醒了是不是?!你醒来就睁开眼看看本小姐!” 没曾想,这一次,邹连城真的睁开了眼。 荆雨柔感动无比,却没有力气去激动,笑着的样子又好似快要哭了。 邹连城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被人抱着的温暖。 可他,从头到脚都在难受,甚至想要呕吐。 他没有让自己看上去这么脆弱,微微撇过头,见到荆雨柔那张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脸,邹连城下意识扯出一抹微笑,虚弱地喊出:“小辣椒.....” “你个臭男人,吓死本小姐!”荆雨柔在这一刻,终于把情绪发泄出,趴在邹连城身上大哭了起来。 刚刚那半个时辰,是她觉得最漫长的一次,心揪着,时刻都不敢放下。 脑海里不自觉划过一万种结果,却都是不好的结果。 她不让自己乱想,但每度过一秒,自己就崩溃一个度。 邹连城不知道荆雨柔为什么突然哭起来,也不知道荆雨柔为何会抱着自己。 可,被小辣椒抱着,当真是好些温暖。 他甚至有些不想离开小辣椒的怀抱。 “别哭了...我还没死呢...”昨晚之事,荆雨柔分毫不记得,但邹连城却还是记得所有的。 哭了会,荆雨柔抬头,抹去泪水,推开邹连城,赌气地凶道:“赶紧把衣服穿好!” “嘶...好冷啊...”邹连城故意抱紧自己,表现出虚弱。 荆雨柔下意识心软,差点就要重新抱上去。 还好理智拉住了她,告诉她这是邹连城的‘诡计’! 她哼了声,锤了邹连城一拳头,“你快点的!本小姐头都疼死了!” 听言,邹连城怜惜荆雨柔的身体,便松口不再玩笑。 速度穿好衣服,站起身。 下一秒...... “喂喂喂!邹连城你要干什么!”下一秒,邹连城突然横抱起了荆雨柔。 就像...昨日那样... “我知道你不舒服,本公子带你回去。”虽然,他更难受。 经过一夜的风吹,再强健的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 但是,身为男子,更重要的是,面前是小辣椒,那么,邹连城的第一选择,肯定是照顾到她先。 说来...毕竟昨夜...是自己将小辣椒带到这里的... “邹连城!本小姐有腿!你把本小姐放下来!” 邹府。 “咳咳咳...哇这是什么药啊!怎么这么苦!” 邹连城和荆雨柔各回各府,要说两年轻人失踪,可是吓得两府不轻。 好在还没有派人出去大肆寻找,两人就自己回来了。 邹连城这边,不仅发烧,还染了严重的风寒。 洛流苏拖不得,吩咐下人立即买药煎药。 所谓良药苦口,从小到大宠溺惯得邹连城,喝的药都是配着冰糖的,哪纯喝过如此苦涩的汤药啊。 才抿了一口,他都差点吐出来了。 萧九嘲讽,“小公子,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连个药都怕喝吧?” “这么苦的药,你来喝喝!站着说话不腰疼!”邹连城直接回怼。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带着人姑娘吹了一晚上的风,现如今自己生病了,喝个药还那么多借口!呸!”萧九毫不留情地讽回去。 邹连城瞬间语结。 结果,洛流苏又端了一碗药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还不喝?过会凉了就不好了,快点的,这里还有一碗。”洛流苏轻飘飘地叮嘱道。 看着再端来的这晚汤药,比自己手上的这碗还要黑!邹连城舌头都麻了,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洛大哥...非得全部喝完吗...”邹连城内心是拒绝的。 下一秒,萧九大声囔囔,“洛流苏!邹连城他怕喝药!” 这声喊得,可把邹连城搞得羞愧,瞬间不好意思起来。 洛流苏一个怀疑的眼神过去。 “喝,我喝。”邹连城没有办法,他可不能被外人嘲笑。 闭着眼睛,掐着鼻子,咕噜几下硬咽下去。 一睁眼,萧九还‘好心’的把第二碗端在了他的面前。 瞧萧九那笑的,多奸滑。 邹连城咬牙切齿,视死如归地接过第二碗药... 喝! 全部下肚之后,邹连城只感觉自己味蕾除了苦还是哭! 他猛得干呕几下,面容挣扎。 谁知,噩耗紧接又来... “这药一日三次,得服用五日才行。”洛流苏缓缓而道。 邹连城好想自杀... 荆府。 “小姐,你就喝了吧,所谓良药苦口啊!” 同样的事情在荆雨柔身上也发生了。 小秋端着药,足足求着荆雨柔求了一刻多钟。 可荆雨柔死死不松口,“没有冰糖,本小姐不喝!” “小姐,您莫要为难奴婢了啊...夫人说了...这是罚您半夜私跑出去,所以命令奴婢不准给您冰糖...”小秋无可奈何。 “那就倒了!本小姐病死得了!” “小秋...”这时,思思小心翼翼开门进来,对荆雨柔行了个礼,奴婢见过小姐...” 小秋愣了愣,“思思,你这时候进来干吗呀?” 要说现在,荆雨柔病着不喝药,最为棘手,思思进来,很容易惹了荆雨柔不快。 “小姐,奴婢有一种法子可以让您不吃冰糖也能好好把药喝了。”思思看了眼小秋,轻声轻语的对荆雨柔说道。 小秋显然是没想到思思进来是为了这个。 “快说!什么法子!”而话音刚落,荆雨柔就迫不及待想知道。 接着,只见思思从袖中取出一包香囊,“小姐,这是奴婢家的土法子,闻着香囊喝药,便不会觉得药苦了。” “真的假的?!”荆雨柔半信半疑。 “小姐不防试试。” 小秋相信思思,这也正是思思可以立功的机会,便替思思说话,“小姐,前后您都得喝了这药,不如试试思思的法子?说不定还真能呢!” 小秋在荆雨柔身边待得时间比较长,还算受荆雨柔信任的。 荆雨柔使了眼色。 小秋明意,立马拿过思思手上的香囊递到荆雨柔的手上。 荆雨柔闻了闻,不过普通的花香,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她敛敛眉,对思思问道:“若是没用呢?” 思思咽了咽口水,该是主子这么一问,又有点害怕,可香囊已经到了荆雨柔手上,没办法反悔。 “若是没用,奴婢替小姐喝了这药。”思思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想出这个办法的。 但好像,正合荆雨柔的心意。 “这可是你说的!” 而后,荆雨柔照着思思的方法,闻着香包,由小秋一口一口把药喂着喝下... 不出片刻,当真毫不痛苦的喝完了! 不知不觉喝完后,连荆雨柔都不可思议。 她惊讶的把玩着香囊,“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啊!以后喝药可不就简单多了!” 看到荆雨柔满意,思思心底松了口气。 173 思思难得做了一件荆雨柔开心的事,小秋在旁不禁为她感到庆幸。 荆雨柔收起香囊,微微俯身看着思思,大方问道,“你这香囊本小姐要了!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这是思思来到荆府第一次被受奖赏。 她激动得有些紧张,身子畏畏缩缩,眼神时而还瞟向小秋。 半晌也未能回答荆雨柔的话。 小秋知晓思思胆子小,不敢随便开口要赏赐,于是,自作主张帮着思思说话,“小姐,以往无俸丫鬟都是收不得赏赐的。” 所谓无俸丫鬟就是未满一个月的实习丫鬟。这样的奴婢实习期间只得干活,没有俸禄没有赏赐,是最低级的奴隶。 荆雨柔平日哪记得那么多下人的事,或许以为思思早已是正式丫鬟,没考虑那么多。 闻言,荆雨柔确实有些诧异,细细一算日子,好似记起了思思入府的时间,确实未满实习期。 “小姐,思思还有一日就到了考核期了。”小秋见荆雨柔还在思虑,再次开口。 无俸丫鬟的考核期决定她留在哪个主子身边,但若是考核不顺利,或有继续做着杂工,或有离开荆府。 思思是荆雨柔要的丫鬟,按理说过了实习期就该留在荆雨柔的身边。 但若荆雨柔忘记了,考核期是由管家进行,管家不知这丫鬟是哪个主子要的话,就只能随便安排职位。 小秋这么一句话,无非是提醒荆雨柔,希望荆雨柔可以将思思留下来。 “哦?还有一日就考核了?”果真,荆雨柔上了心,想也不想就对小秋道,“等会去和管家说一声,她不用考核了,直接录入本小姐的名下!” 话落,思思激动不已。 小秋当是同样高兴,立马应声,“是!奴婢遵命!” 接着,荆雨柔还不忘给思思赏赐,“过了明日,你就和小秋小珮二人好好学习,本小姐这边留给你一个赏赐,哪日你想到想要的了,就同本小姐道来,莫要不好意思,知道没?” 思思磕头跪谢,“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嗯,你...叫思思是吧?” “回小姐,是的!” “全名呢?” “钱思思!” “小公子,您可真给力呀!” 邹连城回来后,只顾给他医治,关于昨晚发生的,邹连城不过提及了一星半点。 但萧九是不会相信发生的仅仅只有邹连城嘴上那么多,于是乎,她硬拉着邹连城,逼问出了所有实情。 要说这可是萧九计划之外,预料之外的好消息,如此一来,无需她来媒介,这两年轻人好似自己就可以走在一起了。 邹连城心虚地撇过头,自言自语小声来了句,“这有什么的......” 关于昨晚,他真的发誓不是故意的。 用他自己对自己了解的话来说,完全就是喝醉了,醉的脑子不清醒干出的荒唐事! 现在想来,还真是够折腾的,夜里那么凉,他且不说自己脱了衣服,还把人姑娘冻了一夜,当真有些滑稽。 “小公子,如此说来,你摸着良心告诉我,是不是对荆雨柔有心思了?”萧九抓着邹连城不放,使力把邹连城拽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说话,“你这是酒后吐真言,干的也都是由心而发的呀!” “呸!才不是呢!”邹连城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萧九捂嘴偷笑,忽然一把拉起邹连城。 “你要干嘛?!” “去和人家姑娘道歉呀!” “什么?!” ...... 荆府。 邹连城真是拿萧九没有任何办法,硬生生被这个女人拖去了荆府。 还好荆老爷不在,是荆夫人迎接。 荆夫人的脾气可比荆老爷好多了,二话不说就客客气气的招待邹连城和萧九。 “邹小公子不知为何事而来呀?”要说这有钱人家的夫人包养的就是不简单,荆夫人也有三十好几,可看上去好似二十刚出头的大闺女。 邹连城喝口茶缓缓自己的紧张。 萧九看了眼他,懒得等他说话,率先开口,笑着对荆夫人道,“荆夫人,我家小公子今日过来是特地来和四小姐道歉的!” “咳咳咳...”萧九丝毫不给邹连城准备的时间,让邹连城一口茶直接呛了出来。 荆夫人云里雾里,“嗯?道歉?” 萧九给邹连城使眼色,口型比作“快点说话啊”。 邹连城此时此刻真的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片刻,他终于鼓起了勇气。 起身拱手,语气诚恳,“荆夫人,昨晚连城偶遇四小姐,不小心与四小姐贪了几杯,还让四小姐受了凉染了风寒,对此,连城万分歉意,特地过来,就是想当面好好给四小姐道个歉。” 荆雨柔晚出见怪不怪,早年的流言蜚语也习以为常,只是这独自晚出喝酒还是第一次。 再者还合着男人一块喝酒,喝了大醉夜不归宿,莫不是没被外人撞见知了去,怕又要送给街坊邻里嚼舌根的话题。 荆夫人已在府里警告过了一遍,哪个下人敢提及荆雨柔晚出喝酒,夜不归宿,直接拔舌喂狼,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 荆府的管制有时就是如此暴力,毕竟平时给的福利俸禄可不少,反之,罚得也自然不轻。 荆夫人有些难为情,这男子无所谓,女子遇此事肯定得坏了名声,如今,邹连城还亲自过来道歉,更加显得此事有些夸张。 “小公子言重了,是雨柔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荆夫人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官方客气来了这么一句。 邹连城滚动喉结,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理由退缩什么了,等会又给萧九找到嘲笑的机会,自己得不偿失。 “不知四小姐病情可还好?能否让连城去看望一下?顺便给四小姐正式道个歉。”邹连城坚持不懈,既然来了,肯定要见小辣椒的。 荆夫人受宠若惊,传言邹连城拓落不羁,不可理喻,能让他低头道歉的,真是万年难遇。 再者那次荆雨柔当众差点拿剑伤了他,被人家的县令爹爹给吃了几日牢苦,荆家更加对邹连城有所抱歉,也不希望荆雨柔再去招惹邹连城什么了。 犹豫不决之后,荆夫人也找不到推辞的理由,只好答应邹连城,“既然如此,小公子且随妾身来......” ...... “你再说一遍,夫人带着谁来了?!” 刚刚喝完药准备休息的荆雨柔,忽闻小珮来报。 邹连城来了?! 荆雨柔瞬间困意全无。 小珮知道自家小姐和邹连城的矛盾,小心翼翼重复,“带...带着邹小公子过来了......” “这臭男人好端端跑本小姐府上干什么!”荆雨柔内心早已骂上邹连城千万遍。 院内。 荆夫人带着邹连城和小姐过来已经好一会了,可迟迟就是不见自己女儿开门出来迎客。 一时面子有些挂不得,也担心邹连城会等着厌烦不高兴,那可如何是好。 荆夫人虽这么想,但其实邹连城内心完全另一个样。 他现时可紧张死了,以前见小辣椒哪这么郑重过... 况且荆夫人也在,不知为何,他就是从头到尾的不自在。 怕是没人能想到,堂堂县令家的小公子能有副模样。 “小秋,四小姐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出来?”终于,荆夫人等不住了。 小秋一直在外头伺候,小珮进屋通报,谁知小姐为什么还不出来啊! 她也有些心急,“奴婢...奴婢进屋催催...” “不用了。”荆夫人有些不悦,起身亲自去喊荆雨柔。 但未等她多走几步,屋门总算开了。 可...仅仅只有小珮一个人出来。 小珮踩着小碎步来到荆夫人面前,“回夫人,小姐身体不适,让奴婢转达,不便见客...” “你家小姐病得很严重吗?”谁知下一秒,是邹连城满面忧心地询问。 小珮咬咬唇,不擅长撒谎,只能默不作声用力点点头。 可却被荆夫人一口揭穿,“前面本夫人过来,小姐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不适到连客人都不能见了?” 意思很明白,荆夫人不相信。 不是不站在荆雨柔这一边,而是不想看到荆雨柔再对邹连城如此没有礼貌。 “那个荆夫人...若是四小姐真的身体不适,就让她好好歇着吧...待过几日四小姐身体恢复了,连城再来道歉也成...”邹连城打心底担心荆夫人的身体状况,不像荆夫人那么苛刻,不管荆雨柔是不想见他还是真的因为身体不适,反正来日方长,还有机会。 到这,萧九也该站出来说话了。 “荆夫人,我们家小公子可是真心实意过来和四小姐道歉的,若是荆夫人允许,可以进去,不用麻烦四小姐亲自出来的。”萧九语气生硬,有意无意维护邹连城的身份。 荆夫人也不清楚萧九的身份,还以为是邹连城身边器重的丫鬟。 听萧九这么说,荆夫人确实更加不好意思了,很明显脸上渐渐表现出不满。 手心的绣帕下意识拽进,后冷声道,“去,给四小姐半刻,让她着装整理好见客!” 174:天生一对 所有人离开荆雨柔寝屋好一会后,一抹小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窗户前。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荆雨柔直接从后窗外跃了进来。 小珮正在整理床铺,听到后窗有动静,刚一转身,荆雨柔就冷不丁地站在她的面前。可把她吓了一大跳。 “啊...小...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他们不会回来了吧?”荆雨柔探头瞧瞧外面,问。 小珮摇摇头,“暂时应该不会了...不过思思她...她被萧姑娘带走了......” “萧九娘?” “嗯...” “这个臭媒婆,又是她在捣乱!本小姐的丫鬟,她凭什么随意带走!”荆雨柔听到萧九的名字就来气,撸起袖子就欲找萧九算账。 小珮下意识阻拦。 但未等荆雨柔行动,屋门“咯吱”被人打开,须臾,只见萧九缓步走了进来。 “见四小姐一面,真是难得啊。”像是猜准了荆雨柔回来的时间,萧九就是如此巧合。 荆雨柔下意识警惕地看了眼萧九身后。 “放心,邹连城跟你娘亲聊的很开心,没有跟来。”而萧九又好似看透了荆雨柔所想。 每每自己的想法都被萧九看得明明白白,荆雨柔心中好生不爽。 “本小姐的丫鬟呢!”荆雨柔指着萧九。 萧九打量了一番荆雨柔,“听闻四小姐生了大病,怎瞧见这情况...好像还不错嘛?” 荆雨柔“切”了声,“大病装给谁看,你又不是不知道!明知故问!” 荆雨柔懒得费劲和萧九装模作样。 萧九挑眉一笑,没想到荆雨柔现在如此觉悟了。 “四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啊!”萧九拍拍手,走上钱,看了眼小珮。 “你先下去。”荆雨柔也越来越懂萧九了。 萧九非常满意。 小珮很快退了出去。 “快说!你又打着什么坏主意?!为什么要带着邹连城过来打扰本小姐!”荆雨柔逼问。 “没有呀,邹连城与我道了昨晚之事,我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妥,左劝右劝才把邹连城给劝到荆府来给四小姐道歉的呀!”萧九假笑,怪呛怪调。 荆雨柔才不信萧九这种鬼话,“狗屁!你会这么好心?本小姐才不信!本小姐劝你如实招来!否则...” “嗯?否则什么?” “否则休想离开这个门!” “哦?是吗?”萧九丝毫不慌,悠悠回道,“过会邹连城可是会来寻我的哟?你确定要留我在屋里吗?” 现在,荆雨柔躲邹连城像是躲怪物一样。 不为别的,大概就是在躲避某些心理上的问题。 而萧九,现在最要做的,就是让荆雨柔正面面对她的心理。 她对邹连城的心。 现在邹连城大概已经随着心走了,只要再加把劲,这两人就离成不远了。 “你...你别拿那个臭男人压本小姐!”荆雨柔还真对“邹连城”三个字敏感至极。 “倘若我就要呢?”萧九歪头一笑。 “萧九娘,你确定要尝试和本小姐作对吗?”荆雨柔神情一变,眼神逐渐变得凶狠。 “怎么?四小姐已经想到整顿九娘的方法了?”萧九淡定地对上荆雨柔的眼。 荆雨柔一握拳,气急败坏。 “你别以为本小姐不敢!”荆雨柔气的抬手,差点就准备伤萧九了。 “四小姐,这儿可不适合处置人哟。”萧九眯眼一笑,微微撇开荆雨柔抬起的手。 不温不火的继续说道:“四小姐,九娘很想知道,昨晚半夜出去寻酒,可是有心事了?” 该是说中了一半,明显看出荆雨柔的神情有所变化。 但荆雨柔怎会那么轻易地告诉萧九,她不自然的动了动唇角,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没有!本小姐就是想喝酒了!” “那看来四小姐喝酒的时间随心情而定的呀!”萧九也没打算能从荆雨柔口中套出什么。 像荆雨柔这种把自己心思藏着死死的,哪会那么容易被人套话。 萧九无趣的摆摆手,自觉的找了座椅坐下。 “喂!萧九娘,本小姐到底怎么你了?你为何总要忽然出现在本小姐面前!”其实荆雨柔想问,为什么每一次萧九出现的时间地点,都是让荆雨柔措不及防甚至想要逃避的。 “九娘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媒婆,能有什么能耐对四小姐做什么啊?一切都是巧合。” “巧合?呵,本小姐才不信。”荆雨柔还瘦忘不了那日被人蒙骗的书信。 念念不忘,就笃定是萧九作为。 萧九把玩桌上的茶具,“方才四小姐提到了您的新丫鬟。” “对!本小姐的丫鬟!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在此之前,九娘想问四小姐一件事。”萧九语气突然严肃。 荆雨柔敛敛眉。 “九娘想问,四小姐的这个新丫鬟,家底可有了解?” 荆雨柔不解萧九好好的问这个干嘛,不以为然地直接回道,“来做丫鬟的,家里必定都是普通人家,能有什么家底?” “那九娘若是说,您的这位新丫鬟,原本也是当小姐的呢?”萧九居然把钱思思的身份说了出来。 闻言,荆雨柔一怔,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萧九微微叹气。 后,她花了两刻钟,和荆雨柔讲述了钱思思的故事。 要问为什么这么快就告诉荆雨柔。 其实,萧九就是希望荆雨柔不要重用钱思思,给足她随时离开的空间。 倘若荆雨柔毫不知情,钱思思傻傻地做好本分受得荆雨柔喜爱,最后被荆雨柔重用了话,必定没有那么的个人自由,要时刻不得离开荆雨柔的身。 但是,钱思思进府做丫鬟的初衷,只是为了赚钱给她相公治病,更深层的目的是,可以让夫家重新接纳她,让她回到自己相公身边。 既然如此,钱思思肯定不会长时间想要留在荆府的。 然而,她天真的以为,月银能来的很快,她天真的以为,她的相公真的会等她。 不说丧气话,待她赚足了治病的钱,谁能确定她的相公还能活到那个时候。 听完钱思思的经历,荆雨柔惊了。 她见过许多世面,但这个小姐反转成了丫鬟,还是第一次听说。 “爱情的力量真的这么大吗...”而荆雨柔惊讶完的第一句感叹,竟是这句话。 萧九摇头笑笑,这句话感叹的没错,可是,有的时候,为爱情牺牲自己,又有些愚蠢。 钱思思这样真的太卑微了。 明明是小姐命,硬生生被自己送成了丫鬟命。 要说追.爱,萧九没有话说,但是这种没有底线的追求,当真过于糟蹋自己。 “四小姐,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你若有不信的,大可去问钱思思。” 荆雨柔瞅了眼萧九,她是相信的。 “谅你也不敢欺骗本小姐!” “呵呵。”萧九轻笑一声,“四小姐,说到这个份上,您也信了,那有些事情,您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本小姐知道你什么意思。”这样的人情世故,荆雨柔还是明明白白的。 她大方的背过手,有模有样地说:“本小姐权当什么也不知道,给她做简单的事情,最可以随时离开的位置,但同时也多加她些赏赐,让她早日凑够钱好早日回去给她相公治病,对吧?” “四小姐真聪明。” “但本小姐凭什么做这个好人?这关本小姐什么事?”谁知下一秒,荆雨柔忽然变了脸色。 这女人变脸当真比翻书还快啊。 萧九有一秒还真以为荆雨柔是认真的。 但很快。 荆雨柔自己没绷住,笑出了声。 “哟,萧九娘,也有你紧张的时候啊?”她指着萧九,大声嘲笑。 萧九有些无奈。 行吧,荆雨柔难得找到这种机会,就给她面子吧。 嘲笑片刻,荆雨柔言归正传。 扯扯嗓子,义正言辞,“看本小姐心情吧,这个思思有待考虑。” 其实,算是松口合了萧九的意。 “那还希望四小姐日日能心情好些!”萧九拱手笑道。 荆雨柔傲娇的抬了抬头。 后,想到什么,又问:“本小姐倒奇怪,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插一手?” 这话,好像是对的。 萧九听到这,内心无奈。 没办法,自己性格就是这样。 出府之后,萧九心情大好。 或许感觉自己又做了一件善事吧。 但是邹连城,看上去没那么多愉悦。 他看着萧九在自己面前蹦跳着,很是疑惑。 一把拽住她,“你怎么那么开心?” 大概想说:把本公子愚弄了很高兴吗! 萧九高兴得差点忘记邹连城的存在,抱歉地笑着回了句:“哦!小公子,不好意思啊,我这就好好走路。” “别耍滑头!你告诉本公子,你是不是已经见过小辣椒了!” 要说荆雨柔和邹连城这二人还真是默契。 萧九没打算隐瞒,“对呀!见过了!羡慕吧!嘿嘿你没能见到~” 邹连城看着萧九还在开玩笑,又气又不知道如何发火。 他指着萧九,“你是不是又和小辣椒说了什么!” “诶等等,九娘想先问一句,小公子和未来的丈母娘聊的怎么样了呀,” 175:套话成功 “萧九娘!你不要乱说话!”听到‘丈母娘’三个字,邹连城心都颤抖了一下。 萧九捂嘴偷笑,“怎么?不好意思啦?” “萧——九——娘!” “好好好,不和你开玩笑就是了。”萧九负手倒行,笑说:“方才我也没和荆雨柔说什么,不过问候问候四小姐的病情,顺便...顺便问问昨晚与小公子你是如何醉酒当歌的~” 邹连城忍气,比较关心荆雨柔的身体,追问:“小辣椒病况怎么样了?!” “四小姐身体可好了!还能随意翻窗呢!” 听到这,邹连城也是明白了萧九的意思。 看来刚刚,小辣椒真的是故意躲避自己了。 可是...小辣椒为什么要躲自己?难道自己惹她讨厌了吗... 想到这,邹连城脸上浮现出一道失落。 萧九捕捉到邹连城表情变化,探了探头,“小公子?没见到心上人,伤心了是吗?” 被人说中内心,邹连城恼羞成怒,“就你话多!” 话落,气鼓鼓地撇开萧九走在前头。 萧九双臂一环,笑着不慌不忙地跟上,边在一旁念叨着:“小公子啊,都到这个份上了,您就别装了~” 邹连城故意不理会。 萧九不懈努力,继续叨叨:“有些人可遇不可求的啊,倘若你错过了时机,被其他人抢去了那就可惜了呀!想想看放眼这育秀镇,有哪个男子比小公子您更适合荆四小姐的呢?” 听这话像是在吹捧,可却是是这么一回事。 一个是县令儿子,一个是第一富商的女儿,有名有钱,两家结合,简直就是门当户对到不行呀! 邹连城听萧九的话,下意识觉得很有东西,有些动容。 须臾,他咳咳嗓子,强撑面子:“萧九娘,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本公子就不追究你之前的胡闹了!” “哦不不不,小公子想如何追究就如何追究~九娘绝对不敢多说一句怨言!”萧九在邹连城周身打着圈圈,“只是...九娘是个媒婆,受老夫人之托来你们邹府也好多日了,九娘可不能白吃白喝的呀!总该做些正经事,对吧?” 邹连城不看萧九,转移视线。 萧九继续说着:“听说邹老爷有意推自己的儿子做新县令,小公子头上那几位年长的兄长可是虎视眈眈,奈何一个个大娘子家都不是很有权势,无法帮衬着自己的相公,要说小公子您若娶到了荆雨柔,那可不用去争抢,已经势在必得呀!”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邹府全家上下都知晓。 萧九也是前两日无意间听说。 况且老夫人看重邹连城,原本新县令之位,就想推邹连城上去。 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儿子当不了县令,只能被别人家做去了。 萧九头头是道说了好半天。 邹连城倒表现得很佛系,不以为然的否定萧九的话,“本公子可对县令不县令的不感兴趣!天天看着爹爹早出晚归,都要累死了!本公子才不想让自己这么累呢!” “你觉得老夫人会任由你这番思想吗?”萧九直接抬出孙氏。 邹连城咽了咽口水,顿时语结。 萧九轻笑一声,“你的几位长兄都成家立业了,小公子你很快也会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本来就没几日玩乐放纵的日子了,那还不如选个香一点饽饽,岂不妙哉?” “你怎么又能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本公子的家事还轮不着你一个媒婆管吧?”邹连城有些不耐烦,不太喜欢听这些头疼的事。 萧九蹩蹩嘴,皮糙肉厚可不担心被人嫌弃,“当然轮不着啦!只不过,我也是需要赚钱,也要生活嘛!不早点给小公子说个亲,哪能赚到钱呢?小公子也不可怜我这个苦口婆心的小媒婆,哎!” “那行,本公子给你一笔钱,然后从本公子面前消失,可好?”邹连城弯下腰,盯着萧九,有些小瞧的语气。 下一秒,萧九一个巴掌九挥到邹连城胳膊上。 “你打本公子干什么!”萧九是断掌,一掌下来可不轻,瞬间让邹连城喊疼。 萧九呸了声,“你邹家算什么啊!当我萧九娘是谁啊!你这话是施舍我萧九娘吗?那你跟你奶奶说去啊!” 萧九确实有点小不爽,但说出这句话是故意的。 这个邹连城,死要面子,自己好声好气和他道来,他就是死活不承认自己的内心。 非要萧九生气,表现出不耐烦。 邹连城是不想这点小事还要打扰自己敬爱的奶奶,于是故作大度,“算了,本公子不跟你一般见识!” “呵呵,装模作样!”萧九冷哼一声,推了推邹连城,“大丈夫敢作敢当,喜欢就说,有什么好扭扭咧咧的?” “本公子哪有!”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荆雨柔!”萧九突然伸手拽住邹连城的衣领,使力一拉,将邹连城靠近自己,视线不离地瞪着邹连城。 除非撒谎成瘾的人,否则一般人这样看着一个人说话,绝对不敢不说实话。 这不,邹连城直接撇开眼神,就是不看萧九。 “废物。”萧九估计激邹连城。 一个男人被这样一个词形容,肯定要回怼,“你说什么?!” “那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只要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承认你不喜欢,我立马收拾包袱离开邹家!然后帮别的男子给荆雨柔提亲!” “切,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小辣椒眼光很低吗,什么人都要的吗?”邹连城不屑一顾。 “这么说,邹公子是自卑自己,觉得自己不会被人姑娘接受咯?” 邹连城不说话,就当默认吧。 萧九勾唇一笑,“不会吧小公子,你可不像是如此容易放弃的人哦!” “谁说本公子放弃了!” ...... 这下,终于被萧九套出话了。 萧九一脸看戏的眼神望着邹连城。 邹连城瞬间脸变得微红。 得知自己中计,虽然有些不服,但一时半会根本没有话去解释。 “好了好了,我知道小公子好面子,没事没事,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萧九眨巴眨巴眼,嘿嘿一笑。 邹连城不知所措,看了眼四周,拽起萧九的手腕不知要带她去哪。 萧九出了荆府,荆雨柔便找到了钱思思。 钱思思一见到荆雨柔,就下跪磕头,“思思办事不力,请小姐责罚!” 她还以为,荆雨柔是来找她挨骂的。 但其实非也。 下一秒,荆雨柔扶起钱思思,好声好气说道:“什么办事不力啊,本来就是本小姐让你替一下,又没说不准让你被发现,你是不是傻?” 荆雨柔如此温柔,钱思思还有些不习惯,她畏畏缩缩点点头,“多...多谢小姐...” 看了看钱思思住的下人寝,拥挤落魄,荆雨柔不禁有些可怜,便吩咐小珮,“你去把你和小秋的寝屋收拾出一张床的位置,以后你们轮流换守夜,思思就和你们住一屋了。” 这话,小秋可高兴坏了。 小珮没想到荆雨柔突然大发慈悲,一时有点嫉妒不情愿,但又不得不从,“是,小姐。” 后,斜了眼钱思思,便退下了。 钱思思也没想到,受宠若惊,“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本小姐已经和管家说过了,从今日开始,你的身份和小秋小珮一样,是本小姐轩里的丫鬟,只需要听从本小姐的话,知道吗?” “知道知道!” “嗯。”荆雨柔又打量了一番钱思思的着装,须臾再次发话:“小秋,过会带着思思去量量身子,让嬷嬷给她安排两件和你们一样的服饰。” 小秋小珮是荆雨柔身边的丫鬟,在整个荆府下人里,是穿的最好的。荆雨柔有权利给她们不一样的待遇。 钱思思满眼感恩,现在激动得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荆雨柔也懒得多听这些奉承阿谀的话,继续说:“你虽进了本小姐的轩子,但你不需要日日跟着本小姐,只需要帮本小姐打打屋里打扫打扫,脏的衣服拿去洗洗,晚上与小秋小珮换着守夜就行。” 这么一说,钱思思有懵了,不太理解荆雨柔的意思。 既然是与小秋和小珮身份一样,那为何不能跟在主子身边... 钱思思以为荆雨柔是不喜欢她,所以不让她跟着。 荆雨柔大概也能猜出钱思思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她没有解释过多,吩咐完这些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钱思思留在原地,待荆雨柔走远,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 与钱思思要好的小秋忍不住问,“小姐,您是不是故意不让思思跟在您的身边啊?” “对。”荆雨柔没有打算否认,“有你和小珮就够了,要那么多人跟着,本小姐出去还不自在呢。” 小秋听言,不敢再多言,心里也着实觉得有些可惜。 这样一来,钱思思在荆雨柔面前难以多露面,就难以多重用呀。 只有荆雨柔自己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 另一处。 “萧九娘,既然你非要撮合本公子和小辣椒,那你且说,倘若小辣椒根本对本公子无感呢?” 176:荆母助攻 “九娘说媒业,包售后!包退换!赠感情险!”萧九拍拍胸脯,自信地承诺。 “啊?”但邹连城一个字也没听懂。 萧九非常自如地拍拍邹连城的肩膀,满口云淡风轻:“小伙子,莫要心急,男子汉要学会脸皮厚,要坚信自己有魅力!晓得不!” 邹连城撇开萧九的手,“切。” “我可是看过小公子不要脸的技术哟!可别和九娘讲,你不知道怎么厚脸皮?”萧九探探脑袋,打趣。 邹连城没有否认,可一码归一码,以前和小辣椒怎么样的,那是因为从未想过往那方面去发展,单纯得就是对小辣椒感兴趣,下意识之举。 “好,那本公子暂且相信你!”邹连城思虑了一番,最终决定直面自己的内心,准备敢爱一次! ...... 回去之后,萧九蹦跳得找上洛流苏,将今日之事一字不落地讲诉给洛流苏听。 “终于搞定一个!真是太不容易了!”萧九敲了个响指,满眼兴喜。 洛流苏为她高兴,可神色之中总感觉带着淡淡的忧愁。 萧九高兴过头,并没有注意到洛流苏细微的表现。 后想起钱思思的事情,跳到洛流苏身旁的石凳坐下,“诶洛流苏,刚刚我说的钱思思,你还记得吧?” 洛流苏微微点头,“记得。” “对啊,就是她,那个我误以为的新娘子,不过现在她的日子当真不好过,她一心想回到她丈夫身边,拿钱给他丈夫治病,属实痴情。”萧九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玩着茶杯,轻叹一口气,“看她如此可怜,真是有些想帮帮她。” “你直说想让去给她丈夫治病不就得了?”听了前半句之时,洛流苏就已经明了萧九内心打的小九九了。 萧九憋笑,故作不然,“没呀!哎怎么好麻烦你呢...” “你何时少给我找麻烦了?”洛流苏无奈地摇摇头。 “好神医,别这么说嘛~嘿嘿~”萧九挠挠脑袋,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大夫,我也想不到别人啦......” 萧九缩缩脑袋,眨巴眨巴眼卖萌。 洛流苏拿这小妮子没办法,肯定只能答应:“知道了,待你了解清楚,安排妥当,我便随着你。” “嘻嘻,好嘞!洛神医好人有好报,谢谢啦!”求来全不费工夫,萧九侥幸偷乐。 ...... 晚,夜虫在树上吱吱喳喳的叫唤着。让本是满腹心事的洛流苏更加难以入眠,掀被下了床。 出门站在走廊之上,抬眼望着夜色。 今夜,又是弯月。 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圆月了。 夜里微凉,整整轻风拂来,吹乱了洛流苏额间碎发。 想起白日收到的书信,他这心底就万分梗塞。 “到底,还是不能如己所愿。”洛流苏自言自语,语气之中满是忧愁。 “洛大哥。”这时,竟不知邹连城会忽然过来。 洛流苏立即收回情绪,“嗯?连城,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洛大哥不是也没有睡。”邹连城衣着整齐,看来是根本连床都还没有上。 可他又怎知洛流苏还没睡的呢。 “洛大哥,下午管家给连城一封奶奶的信,好像...洛大哥您也收到奶奶的信了吧?”看来,邹连城是有事而来。 闻言,洛流苏神情一动。 似乎不太想提及这个话题,他没有回应邹连城。 邹连城能感受洛流苏的态度,抿抿唇,“连城知道这是洛大哥您的私事,连城本不应该多嘴,可奶奶给连城的书信中嘱咐,必要劝说洛大哥,让洛大哥早日启程。” “这事,我自有打算。”洛流苏语气听不出喜怒。 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就欲回屋。 “洛大哥...”邹连城再次叫住,“连城知道洛流苏深夜无眠定是因为那事,既然如此,洛大哥就不要过多纠结了,毕竟...那是您的...” “知道了,你回去吧。” 须臾,门‘啪’得一声关上了。 邹连城站在门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先回屋了。 * 翌日,病还没好的荆雨柔又想出府。 然而这一次,她没能顺利。 “站住。”身后传来荆夫人的声音。 要说以前,荆雨柔随便出府,荆夫人都不带管的。 但今日不同,一来是荆雨柔还生着病。 这二来嘛...... “娘有什么事情吗?”荆雨柔背后一凉,忙转过身,嬉皮笑脸。 “病没好,不许出府。”荆夫人缓缓走近,一脸严肃。 “娘...这点小病,算得了什么嘛...”荆雨柔撒娇。 荆夫人不吃这一套,平时宠归宠,但严厉起来,荆雨柔也别想从她这钻空子。 “回去。”荆夫人语气坚硬。 荆雨柔撅噘嘴,很不情愿。 “需要娘请你回屋吗?” “好啦!回去就回去!”荆雨柔不高兴地哼了声,后甩着手臂返回。 本想着,正门出不去,那就翻墙。 谁知,荆雨柔说不让荆雨柔出门,还真是什么防备都做好了。 荆雨柔刚刚从自己后窗溜出去准备翻墙,下一秒,荆夫人就带着两名壮汉家丁缓步过来了。 荆雨柔抽了抽嘴角,要说以往,自己的娘亲哪有这么严格过。 “把小姐带回去。” “诶等等等等!”荆雨柔立马投降,“本小姐有腿,自己回,自己回...” “回娘的屋。” “啊?为什么?” ...... 邹府。 “好了,计划都跟你讲完了,怎么样,小公子有何建议吗?” 自从邹连城开口要追求荆雨柔,萧九毫不拖拉,立马布置一套追妻方案,细细和邹连城道了一遍。 邹连城半懂不懂,看着纸上萧九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那...本公子下午就要去约小辣椒,是吗?”邹连城自己理了半天,终于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没有错!” “但是...本公子担心小辣椒不会出来啊...” “都说了,将厚脸皮进行到底,别担心!” ...... “娘,您在说些什么啊!女儿怎么可能看上邹连城那个混蛋!” 随荆夫人去了屋,屋门紧闭,支走所有下人。 片刻,荆雨柔问了一句话,可把荆雨柔惊到了。 而这个惊讶,似乎是在掩盖什么。 荆夫人作为荆雨柔的亲娘,怎么可能看不出荆雨柔的心思。 只是以往很少注意女儿的感情事,毕竟女儿随性大方,更不像个女孩子,说实话,很难有男子会喜欢这样的女子。而自己的女儿眼光高,也看不上一般的男子。 本想着家里人给她寻个门当户对的好夫家,但如今看来...... “我是你娘,有什么秘密,不用跟娘藏着掖着,娘能明白你的。”荆夫人给自己女儿面子,不想揭穿她,想让她自己承认。 荆雨柔情窦初开,怎么可能开得了口承认,不停地掩饰,不停的找借口,“没有的事情,娘,绝对是您误会了!绝对是的!” “如果柔柔非要如此说,那娘可是要自作主张给柔柔定一门亲事咯?”荆夫人淡淡地说道。 荆雨柔瞬间紧张了,“等等等等,娘,成婚这事急什么呀,三姐不还待字闺中嘛!您先管管她呀!” “三小姐是娘亲生的吗?你可是娘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呀!” 荆夫人只生了大小姐,二公子和荆雨柔。 “您是主母呀,家中的公子小姐管他谁生的呢!不都应该由您主权嘛!”荆雨柔试图让荆夫人打消念头。 “既然你也这么说,那娘偏要先把你嫁出去,你还能不从?” “哎呀娘...干嘛嘛...女儿想再多陪陪您几年嘛...”荆雨柔小碎步跑到荆夫人面前,拉着手,卖萌撒娇。 “你陪娘?自己好好算算,成日出府,何时在娘身边待久过?”荆夫人哼了声。 这是事实,荆雨柔没理由反驳,瞬间语结。 但是,要给她随便定个婚事,她绝对不会同意的。 鼓鼓嘴,故作不开心地一屁股干脆坐到地上。 荆夫人知道这丫头又想上演苦肉计了。 那就随她坐着吧,这么大的姑娘了。 “娘知道那晚你和邹小公子喝酒的事情了,你瞒着,娘也能理解,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荆夫人站起身,好声好气地对荆雨柔说道,“昨日你不见邹小公子,娘也能理解,但是人家怎么说也是县令大人的亲儿子,况且以前...算了不提那事。娘找你,就是问问,你对邹小公子到底有没有更深的心思?” 荆雨柔心情复杂,问的如此直接,要她一个女子如何回答嘛。 “你也过了及笄,是到了成婚的年纪,若是心中有中意的男子,大可和娘说出来,娘会帮你好好把关的。” “娘,女儿和邹连城那混蛋...就是冤家...不可能有那方面的发展的。”荆雨柔低下头,说出这句话,似乎有些不自信。 “冤家吗?娘可从未听人家小公子欺负你,都是你欺负人家呢。” “娘!...”荆雨柔拍拍屁股站起身,拉着荆夫人的胳膊,“您怎么还向着外人呢...” “可是这是事实啊。”荆夫人摸摸荆雨柔的脑袋,“外头都传言邹小公子对荆府四小姐与众不同,一个男子能对一个姑娘特别,那必定是怀有不一样的心思呀。” 177:亲娘坑女 “娘,您莫要再说下去了...”说了整整快一刻钟,荆雨柔这脸蛋,红得都快挂不住了。 她推搡着荆夫人,扭扭捏捏。 荆夫人知道女儿大了,有感情了,有小心思了,害羞实为常事,慈爱一笑,捏捏荆雨柔的脸蛋,“娘说这么多,就是想听听柔柔的看法呀。” 荆雨柔揪着自己的衣袖,低头咬唇。 荆夫人捏着她的肩膀,“咱们的柔柔这是害羞了吗?” “才没有呢!”即便表现成这样了,荆雨柔还是死要面子不承认。 荆夫人笑着摇摇头,知道自己女儿好面子,看来,是那邹连城心意表达得还不够明显,所以让自己的女儿还没有自信。 “好吧好吧,娘今日就不逼迫你了,若那邹连城有意,必会再来找你,若是你也有意,大可和他相处得试试,娘是支持你的。”荆夫人不多问了,直接放话。 这话说的,好像就是下了准许女儿公开谈恋爱的意思。 荆雨柔下意识心头一抖。 一瞬间,脑海里全是邹连城的身影。 他真的是娘说的那样...对自己... * 萧九和着邹连城到了荆府门口,可邹连城一时忽然怂了,躲到石狮后边,居然不敢出去。 萧九插着腰,一个劲得怼邹连城,“哇!到这个时候你居然怕了,你还是不是个大男人!” 邹连城在原地转圈圈,很无奈地回道:“本公子也不知怎么的,但是就是有点紧张嘛!你这个女人凶什么凶啊!” “凶的就是你啊!怂货!有我在怕什么?走!”萧九拽起邹连城的衣袖就往外使劲拉。 邹连城硬是不走,“你再等等!别急啊!” “怂货!你再不走,你再这样,信不信本姑娘现在就跑到荆府,和所有人大声揭露你啊!”萧九指着邹连城,狠狠地威胁。 “别啊!”这个面子要是丢了,可真是无脸见人!邹连城怕了,拉着萧九的手腕,好声好气地解释,“再给本公子两盏茶的功夫,让本公子缓缓,准备准备...” 萧九见他如此,就暂且放他一马,“就两盏茶!” ...... 时间很快过去了。 邹连城长呼一口气,整理好衣着,一挥袖,“走吧!” 二人来到荆府门口,守卫一看到是邹连城,立马客客气气地上前鞠躬行礼问好。 “邹小公子好,请问邹小公子可是有事?” 邹连城看了眼萧九。 萧九给了眼示。 “咳咳咳...”邹连城咳咳嗓子,端腔而道:“本...本公子想看望一下你家四小姐,不知...不知可否通报一声...” 听说是来看荆雨柔的,两个守卫面面相觑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立马热情地点点头,“小的这就去通报!” 邹连城从未有过如此紧张,回头又看了眼萧九。 萧九一副大佬的模样,脸上不带丝毫表情。 片刻,那去通报的守卫赶了回来。 “邹小公子,夫人有请!” ...... 今日再次进府,同样的理由,可是,这荆夫人莫名比昨日来得热情多了。 且不说那始终不放下的笑脸,就这话里话间也是客气得很呐。 萧九没有跟着,毕竟这未来女婿和丈母娘谈话,自己跟着倒是打扰人家。 邹连城一个人随着荆夫人,全身不自在,乖巧得都不知道怕声音大了吓到他。 说出去谁敢相信,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邹小公子,还能有一日安静成这副模样。 “小公子,昨日的乌龙真是不好意思,今日柔柔是在的,绝对不会再发生昨日那样了。”荆夫人好声好气地说道。 “嗯嗯,没事...”邹连城半点意见都不敢有。 到了荆雨柔的轩子,小秋小珮懂事地点点头,直接去唤荆雨柔了。 邹连城有些受宠若惊,慢慢地坐下来。 少许,荆雨柔被小秋扶着,缓缓开门走了出来。 邹连城下意识站起身。 荆夫人看着邹连城这种慌张样,忍不住捂嘴偷笑。 荆雨柔和邹连城默契极了,同样表现得十分拘谨。 这两孩子,平日里闹闹腾腾,难得今日会能有这么一副模样。 荆夫人起身拉住荆雨柔的手,使了眼色让小秋小珮退下。 “柔柔今日气色不错,看来是好了差不多啊。”明明两个时辰前才见过荆雨柔,却在这时故意说出这句话,看来这荆夫人,当真是急了心要把自己的女儿往外送呀。 荆雨柔真是服了自己有个这么一个坑女儿的好母亲,但是她又不能说什么,只能默默低着头。 邹连城也有些不知所措,挠挠脑袋,紧张地滚动喉结,过了会才吞吞.吐吐来了句:“四小姐...我...嗯...你好...” 荆雨柔内心:?? 荆夫人笑出声,“小公子,你在说什么呀?” “啊...我...”邹连城心跳加速,不让自己丢丑,以笑掩盖尴尬,“啊...没什么,就是...看到四小姐恢复的不错,替她高兴...” “听说小公子是带了东西给柔柔,是什么呀?现在拿出来吧!”荆夫人过来人,熟能生巧地帮着两个年轻人说话。 这才让邹连城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提着东西。 他伸出手,只见是两提药包,“我表哥是个大夫,医术高明,这是他开的药,我吃了一日就好了差不多了,本来昨日就要送的,但是......” 小心翼翼地对上荆雨柔的眼,“希望四小姐可以收下......” 邹连城难得如此轻声细语地和自己说话,想起不久前娘亲说的那番话,荆雨柔这心跳就加速得很。 她看了眼荆夫人,拿不定注意。 荆夫人好人做到底,直接帮着荆雨柔接过药包,“多谢小公子好意了!本夫人替柔柔收下啦!” 荆雨柔扯扯荆夫人的衣袖,眨巴眨巴眼。 荆夫人知道自己女儿现在什么心情,但是她可不打算由着荆雨柔逃避。 接着又道,“本夫人还有点事,不如柔柔陪小公子聊吧,娘亲先走一步。” 很好,荆夫人撒手,就这样把女儿就给坑了。 荆雨柔欲哭无泪,一把拽住荆夫人,满眼拒绝。 荆夫人扯开荆雨柔的手,还拍拍,嘱咐:“好好招待小公子。” 话落,刻意加快步伐离开了。 而后,荆雨柔和邹连城干站着,尴尬了...半刻钟... 终于,邹连城作为男子,谨记萧九‘将厚脸皮进行到底’的原则,先开口说话,“小辣椒,那晚...抱歉啊。” 他还是想道个歉,总感觉害人家姑娘生了病,这心底就是过意不去。 “没事,都过去了。”荆雨柔不知道回什么,毕竟都过去了,她能说什么呢。 其实那晚,她自己甘愿喝的大醉,也不怪人家。 要问那晚为何半夜出去喝酒。 其实... 就是因为邹连城。 总感觉自己有什么心事堵着,她只能确定这个心事关于邹连城,可具体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荆雨柔很烦躁,难以入眠,只能出去寻酒。 谁知好巧不巧,偏偏就遇上了邹连城。 “小辣椒,昨日...你为何不愿见本公子...是不是...在生本公子的气了?还是说,讨厌本公子...”邹连城的语气,好像有那么一丝的委屈。 荆雨柔没想到邹连城还会纠结昨日,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不自然地咳了咳嗓子,后干脆实话实说,“本小姐就是不想见你,怎么着?” 话出,邹连城还真有些失落。 他没有再说话。 荆雨柔本是以为邹连城会像以前一样,贱贱地缠着自己开玩笑。 谁知换来这么一副表情。 荆雨柔本是无心之举,结果邹连城这样,搞得她有些慌了。 立马改口,语气变了温和,“那个...本小姐昨日当真不舒服,不想见客,谁知道我娘非逼着...本小姐最不喜欢被人逼着,所以...你别多想啊,本小姐不是全因为你。” 这看得出,荆雨柔是在很努力的照顾邹连城的情绪。 邹连城当然听得出荆雨柔的意思,耸耸肩,重新恢复笑容,“没关系,昨日确实是本公子没有事先说好,打扰到小辣椒你了。本公子应该说声抱歉的!” “什么抱歉不抱歉的?你何时这般客气了?搞得本小姐倒是不习惯!”荆雨柔敛敛眉,不喜欢邹连城和她这样生分。 “我......” “喂!臭男人,你昨日和我娘到底聊了些什么啊?”荆雨柔鼓鼓嘴,问。 “没聊什么,就是荆夫人问了我好多问题...” “什么问题?” “嗯...比如问我之前和你怎么相处的,和你去过什么地方玩...” 总之,问的每句话都离不开他和荆雨柔。 荆雨柔听言,内心着实叹了一口气。 好娘亲,不带这么卖女儿的吧! 这还是亲娘干的事嘛! 哎! “诶算了算了,你们聊什么本小姐不感兴趣!”问多了也是白问。 荆雨柔看着邹连城着一副与往常判若两人的样子,又很是焦心。 大概是荆夫人说的那些话被她记住了,她也在等着邹连城做出行动。 可是这个臭男人,废话那么多,也不见得有什么行动! 正当荆雨柔想着。 这时,邹连城忽然来了句。 “小辣椒,何时有时间,我们去赛马呗。” 178:当面表白 这两孩子,平日里闹闹腾腾,难得今日会能有这么一副模样。 荆夫人起身拉住荆雨柔的手,使了眼色让小秋小珮退下。 “柔柔今日气色不错,看来是好了差不多啊。”明明两个时辰前才见过荆雨柔,却在这时故意说出这句话,看来这荆夫人,当真是急了心要把自己的女儿往外送呀。 荆雨柔真是服了自己有个这么一个坑女儿的好母亲,但是她又不能说什么,只能默默低着头。 邹连城也有些不知所措,挠挠脑袋,紧张地滚动喉结,过了会才吞吞.吐吐来了句:“四小姐...我...嗯...你好...” 荆雨柔内心:?? 荆夫人笑出声,“小公子,你在说什么呀?” “啊...我...”邹连城心跳加速,不让自己丢丑,以笑掩盖尴尬,“啊...没什么,就是...看到四小姐恢复的不错,替她高兴...” “听说小公子是带了东西给柔柔,是什么呀?现在拿出来吧!”荆夫人过来人,熟能生巧地帮着两个年轻人说话。 这才让邹连城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提着东西。 他伸出手,只见是两提药包,“我表哥是个大夫,医术高明,这是他开的药,我吃了一日就好了差不多了,本来昨日就要送的,但是......” 小心翼翼地对上荆雨柔的眼,“希望四小姐可以收下......” 邹连城难得如此轻声细语地和自己说话,想起不久前娘亲说的那番话,荆雨柔这心跳就加速得很。 她看了眼荆夫人,拿不定注意。 荆夫人好人做到底,直接帮着荆雨柔接过药包,“多谢小公子好意了!本夫人替柔柔收下啦!” 荆雨柔扯扯荆夫人的衣袖,眨巴眨巴眼。 荆夫人知道自己女儿现在什么心情,但是她可不打算由着荆雨柔逃避。 接着又道,“本夫人还有点事,不如柔柔陪小公子聊吧,娘亲先走一步。” 很好,荆夫人撒手,就这样把女儿就给坑了。 荆雨柔欲哭无泪,一把拽住荆夫人,满眼拒绝。 荆夫人扯开荆雨柔的手,还拍拍,嘱咐:“好好招待小公子。” 话落,刻意加快步伐离开了。 而后,荆雨柔和邹连城干站着,尴尬了...半刻钟... 终于,邹连城作为男子,谨记萧九‘将厚脸皮进行到底’的原则,先开口说话,“小辣椒,那晚...抱歉啊。” 他还是想道个歉,总感觉害人家姑娘生了病,这心底就是过意不去。 “没事,都过去了。”荆雨柔不知道回什么,毕竟都过去了,她能说什么呢。 其实那晚,她自己甘愿喝的大醉,也不怪人家。 要问那晚为何半夜出去喝酒。 其实... 就是因为邹连城。 总感觉自己有什么心事堵着,她只能确定这个心事关于邹连城,可具体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荆雨柔很烦躁,难以入眠,只能出去寻酒。 谁知好巧不巧,偏偏就遇上了邹连城。 “小辣椒,昨日...你为何不愿见本公子...是不是...在生本公子的气了?还是说,讨厌本公子...”邹连城的语气,好像有那么一丝的委屈。 荆雨柔没想到邹连城还会纠结昨日,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不自然地咳了咳嗓子,后干脆实话实说,“本小姐就是不想见你,怎么着?” 话出,邹连城还真有些失落。 他没有再说话。 荆雨柔本是以为邹连城会像以前一样,贱贱地缠着自己开玩笑。 谁知换来这么一副表情。 荆雨柔本是无心之举,结果邹连城这样,搞得她有些慌了。 立马改口,语气变了温和,“那个...本小姐昨日当真不舒服,不想见客,谁知道我娘非逼着...本小姐最不喜欢被人逼着,所以...你别多想啊,本小姐不是全因为你。” 这看得出,荆雨柔是在很努力的照顾邹连城的情绪。 邹连城当然听得出荆雨柔的意思,耸耸肩,重新恢复笑容,“没关系,昨日确实是本公子没有事先说好,打扰到小辣椒你了。本公子应该说声抱歉的!” “什么抱歉不抱歉的?你何时这般客气了?搞得本小姐倒是不习惯!”荆雨柔敛敛眉,不喜欢邹连城和她这样生分。 “我......” “喂!臭男人,你昨日和我娘到底聊了些什么啊?”荆雨柔鼓鼓嘴,问。 “没聊什么,就是荆夫人问了我好多问题...” “什么问题?” “嗯...比如问我之前和你怎么相处的,和你去过什么地方玩...” 总之,问的每句话都离不开他和荆雨柔。 荆雨柔听言,内心着实叹了一口气。 好娘亲,不带这么卖女儿的吧! 这还是亲娘干的事嘛! 哎! “诶算了算了,你们聊什么本小姐不感兴趣!”问多了也是白问。 荆雨柔看着邹连城着一副与往常判若两人的样子,又很是焦心。 大概是荆夫人说的那些话被她记住了,她也在等着邹连城做出行动。 可是这个臭男人,废话那么多,也不见得有什么行动! 正当荆雨柔想着。 这时,邹连城忽然来了句。 “小辣椒,何时有时间,我们去赛马呗。” “赛马?!”这个词,荆雨柔好久都没听人和她提及过了。 从军营回来之后,因为育秀是个刚兴起的小镇,家家户户忙着兴业,无心娱乐。所以整个育秀镇,荆雨柔即便有马场,也没有人陪她赛马。 以至于,一年以来,荆雨柔只是经营着马场,偶尔自己骑马涉猎。 可这样,毫无乐趣。 今日,邹连城突然提起,让她猛得来了兴趣。 邹连城用力地点点头,“对!赛马!何时有空,咱们一起去啊!”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听到赛马,荆雨柔哪等的住改日,她迫不及待现在就蹦到马场。 “今日......”邹连城怀疑地打量一番荆雨柔,“你确定你能行吗?” 荆雨柔一拍桌子,坚定的拍拍胸脯,“谁说不行的?!本小姐可行了!” * 两刻钟后,到达马场。 马场想有什么就有什么,一切应有尽有。 邹连城与荆雨柔全副武装,开始挑马。 “这些马可都是本小姐精心挑选,本小姐大方,今日任你挑选一匹!”荆雨柔自豪地展示自己培养出的骏马,自信无比。 邹连城也是懂马之人,细细观摩了一遍几匹骏马。 最后,选中一匹强壮的黑马,拍着马背,“就它了!” 荆雨柔勾唇一笑,“不错啊小子,真有眼光!本小姐最得力的一匹黑马就被你给相中了!” “呵呵,看的顺眼,谢谢啦!”话落,邹连城翻身一跃,轻快地上了马背。 须臾,荆雨柔也随意选了一匹白马。 黑白二马,举世无双。 “你那马可没本公子坐下这匹强壮哦~” “呵,本小姐训练出来的马都是精英,倒是你,别给本小姐这匹黑马丢人哦!” “好的嘞!” 下一秒,哨声一响,二人聚精会神,同时甩下马绳! “驾!” “驾!驾!” 黑白二马,四蹄翻腾,仰天长啸,动人肺腑的马嘶声响策白空。 荆雨柔和邹连城不分上下,一前一后。 一黑一白,凝成两条黑白线,交织相间。 半刻钟后,马蹄声终于渐渐停了下来。 而最终的结果是。 平手。 邹连城先一步下了马,快步走到荆雨柔马钱,绅士地伸出手。 “慢点。”担心荆雨柔有病在身,怕赛马这种剧烈的运动会影响精力。 荆雨柔难得见到荆雨柔如此细心,有些不习惯。但是这手,还是放到了他的手上。 邹连城扶着荆雨柔下了马,小秋小珮立马接了过去。 “可以啊小辣椒,没想到你这马技如此飒爽!若不是本公子以往有过赛马的经验,还险些超不过你!”邹连城打趣。 荆雨柔傲娇地哼了声,“本小姐才不是这样呢!只是很久没赛过马,有些懈怠了!等着!改日本小姐恢复精力,尽再与你决战到天亮!” “你终于服软,承认自己精力不济了。”邹连城笑了声。 “本小姐......”荆雨柔语结,竟不争气地还咳了几声。 小珮连忙端来热茶。 “小姐,快坐下歇歇吧。”两个丫鬟可担心自家小姐这身体了。 要说夫人也奇怪,早上小姐独自要出去,夫人硬是不让,结果邹连城来了之后,说要带小姐出去夫人居然二话不问就同意了。 两个丫鬟一路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急死了。 谁都知道荆雨柔染了严重的风寒,再好的药也不可能一日就恢复到能随便去与人赛马的地步。 但是小姐要去,做丫鬟的又能说些什么呢。 邹连城内心是担心荆雨柔的,可表面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因为他知道荆雨柔好面子。 少许,邹连城也估计咳了几声,极为顺手地抢过小珮手中的水,坐到小秋搬的凳子上,合着以往贱里贱气的语调,“哎呦本公子也吃不消累死了!” 邹连城这一系列动作,直接让小秋小珮懵了。 荆雨柔却丝毫不生气,脸上竟若隐若现的笑意。 小秋小珮来不及多想,赶忙重新端茶搬凳。 179:一年之遇 “赛马?!”这个词,荆雨柔好久都没听人和她提及过了。 从军营回来之后,因为育秀是个刚兴起的小镇,家家户户忙着兴业,无心娱乐。所以整个育秀镇,荆雨柔即便有马场,也没有人陪她赛马。 以至于,一年以来,荆雨柔只是经营着马场,偶尔自己骑马涉猎。 可这样,毫无乐趣。 今日,邹连城突然提起,让她猛得来了兴趣。 邹连城用力地点点头,“对!赛马!何时有空,咱们一起去啊!”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听到赛马,荆雨柔哪等的住改日,她迫不及待现在就蹦到马场。 “今日......”邹连城怀疑地打量一番荆雨柔,“你确定你能行吗?” 荆雨柔一拍桌子,坚定的拍拍胸脯,“谁说不行的?!本小姐可行了!” * 两刻钟后,到达马场。 马场想有什么就有什么,一切应有尽有。 邹连城与荆雨柔全副武装,开始挑马。 “这些马可都是本小姐精心挑选,本小姐大方,今日任你挑选一匹!”荆雨柔自豪地展示自己培养出的骏马,自信无比。 邹连城也是懂马之人,细细观摩了一遍几匹骏马。 最后,选中一匹强壮的黑马,拍着马背,“就它了!” 荆雨柔勾唇一笑,“不错啊小子,真有眼光!本小姐最得力的一匹黑马就被你给相中了!” “呵呵,看的顺眼,谢谢啦!”话落,邹连城翻身一跃,轻快地上了马背。 须臾,荆雨柔也随意选了一匹白马。 黑白二马,举世无双。 “你那马可没本公子坐下这匹强壮哦~” “呵,本小姐训练出来的马都是精英,倒是你,别给本小姐这匹黑马丢人哦!” “好的嘞!” 下一秒,哨声一响,二人聚精会神,同时甩下马绳! “驾!” “驾!驾!” 黑白二马,四蹄翻腾,仰天长啸,动人肺腑的马嘶声响策白空。 荆雨柔和邹连城不分上下,一前一后。 一黑一白,凝成两条黑白线,交织相间。 半刻钟后,马蹄声终于渐渐停了下来。 而最终的结果是。 平手。 邹连城先一步下了马,快步走到荆雨柔马钱,绅士地伸出手。 “慢点。”担心荆雨柔有病在身,怕赛马这种剧烈的运动会影响精力。 荆雨柔难得见到荆雨柔如此细心,有些不习惯。但是这手,还是放到了他的手上。 邹连城扶着荆雨柔下了马,小秋小珮立马接了过去。 “可以啊小辣椒,没想到你这马技如此飒爽!若不是本公子以往有过赛马的经验,还险些超不过你!”邹连城打趣。 荆雨柔傲娇地哼了声,“本小姐才不是这样呢!只是很久没赛过马,有些懈怠了!等着!改日本小姐恢复精力,尽再与你决战到天亮!” “你终于服软,承认自己精力不济了。”邹连城笑了声。 “本小姐......”荆雨柔语结,竟不争气地还咳了几声。 小珮连忙端来热茶。 “小姐,快坐下歇歇吧。”两个丫鬟可担心自家小姐这身体了。 要说夫人也奇怪,早上小姐独自要出去,夫人硬是不让,结果邹连城来了之后,说要带小姐出去夫人居然二话不问就同意了。 两个丫鬟一路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急死了。 谁都知道荆雨柔染了严重的风寒,再好的药也不可能一日就恢复到能随便去与人赛马的地步。 但是小姐要去,做丫鬟的又能说些什么呢。 邹连城内心是担心荆雨柔的,可表面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因为他知道荆雨柔好面子。 少许,邹连城也估计咳了几声,极为顺手地抢过小珮手中的水,坐到小秋搬的凳子上,合着以往贱里贱气的语调,“哎呦本公子也吃不消累死了!” 邹连城这一系列动作,直接让小秋小珮懵了。 荆雨柔却丝毫不生气,脸上竟若隐若现的笑意。 小秋小珮来不及多想,赶忙重新端茶搬凳。 ...... 邹连城与荆雨柔去马场之前是喊过萧九的,但是萧九怎么会去打扰他二人呢,自然是拒绝的。 不过,萧九拒绝后,顺口和荆雨柔要了钱思思半天的假。 荆雨柔知道钱思思的情况,自然没有多问,很爽快的答应了。 “思思,多吃一点,别客气啊。” 而后,萧九带着钱思思出去下饭馆。 钱思思好久没有尝过大餐了,以往当小姐的时候,想吃什么有什么,然而随了丈夫,是事事算着过日子。 现如今,一桌子好菜摆在自己面前,不得不说,钱思思嘴馋了。 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直直的望着一桌子的美味。 萧九知道钱思思会不好意思,于是乎只能自己先动筷子。 她随意夹了一块子菜吃了下去,后夹了一块鸡腿放到钱思思碗里。 “谢谢......”现在一只普普通通的鸡腿,在钱思思的眼里,都是望尘莫及的。 她夹起碗里的大鸡腿,盯了许久,最后一口咬下,味道恰好,十分满足。 萧九看到钱思思这番模样,不时间想起她的妹妹钱晶晶。 那时说亲,钱晶晶可是不漏一丝风声,将自己的姐姐代替得很完美。 萧九能看到出这两姐妹,钱晶晶是出于聪明的那一位。 多希望两姐妹是一样的性子,这样钱思思也不至于沦落成这样。 “思思,听说你已经是荆四小姐贴身丫鬟了,恭喜你啊。”这话,听起来像是喜事,但要知道,不久前,钱思思可是也是被人尊称钱小姐的。 “谢谢。”但是现在的钱思思,听到这样的祝贺,就是表现的十分高兴。 “思思,以后你就打算一直待在荆府吗?”萧九问。 “嗯...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现在只想赚足了月银,好早日回去看我的相公。”钱思思轻轻叹了一口气。 “可是,一两个月的月银,也不足治你丈夫的病啊。”萧九说出实况。 这个,钱思思何尝不知道。 可这是她唯一可以回去的希望和途径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看看她的丈夫。 “没有办法了。”钱思思低下头,抽泣了两声。 “你别哭啊。”萧九递了时手帕,“算了,今日不谈这个糟心事了,你还是好好吃饭吧。” 钱思思的内心太脆弱了,根本容不得萧九去和她细谈。 但是萧九看见钱思思,又特别想将她拉出苦境。 是生活的苦境,爱情的苦境。 “萧姑娘,你有没有特别爱过一个男子?”钱思思吸吸鼻子,忽然抬起头,问出这么一句话。 萧九被问得懵了懵,脑子里除了洛流苏还真想不出其他人。 可是,钱思思问的是...“特别爱过” 这四个字,却让她不敢承认自己,到底是不是特别爱洛流苏。 但是,洛流苏真的是她唯一信任的男人,也是唯一想要守在自己身边的男子。 萧九摇摇头,“没有。” “萧姑娘,你我年纪一般,或许你更比我长一些,可我特别爱我的丈夫,我知道你们都很难理解,为何我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要去过一个比普通人甚至还要差的生活,其实...这真的是从心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到了今日,我还是不后悔我最开始的选择。”钱思思一字一句,说得很是真切。 萧九听得当是有些感动。 或许,是她还没有遇到真爱。 亦或许,是她还没有遇到能让自己奋不顾身的人。 现在的她,还是以自己为主,从没想过,有一天为了谁而去放弃自己的什么。 * 马场。 歇息了差不多之后,荆雨柔的肚子叫了。 邹连城立马大方地说道,“走吧,本公子请你去吃饭!” “好啊!”荆雨柔正兴奋。 结果邹连城又补充一句,“只吃不喝酒!” 要知道荆雨柔痴酒,吃饭不喝酒,哪里吃得下去。 况且还是在外面吃,更加不得劲啊。 “为什么!” “为什么?”邹连城摇摇头,“你问问你的两个丫鬟,你现在的样子,应该喝酒嘛?” 小秋小珮下意识用力摇摇头。 荆雨柔不以为然,哼了声,“风寒是风寒,喝酒还能取暖,岂不是更好?为什么不能喝!” “喝多伤胃,况且你现在不是简单的风寒,喝酒只会更加误了你恢复身体。”邹连城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荆雨柔不服气,但是走连城话是不错,又不好去怼。 邹连城也是知道荆雨柔不喝酒就难受,于是安抚她,“你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何时养好了,你随便吱声,不论喝酒赛马,本公子都奉陪到底!” 荆雨柔一听,心里算是舒服了些,“行吧,那今日本小姐就忍忍。” ....... 到了酒楼,邹连城大方的点了一桌子的好菜。 荆雨柔毫不客气,没有形象的大吃大喝起来。 约莫吃了有一会,邹连城一咳嗽,语气忽然变了调。 他悠悠地问了居,“小辣椒,你觉得本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本是吃的高兴,邹连城这样来了一句,搞得荆雨柔不好意思吃下去,尴尬的瞄了眼邹连城。 “啊...?” 180:互道心意 到了酒楼,邹连城大方的点了一桌子的好菜。 荆雨柔毫不客气,没有形象的大吃大喝起来。 约莫吃了有一会,邹连城一咳嗽,语气忽然变了调。 他悠悠地问了居,“小辣椒,你觉得本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本是吃的高兴,邹连城这样来了一句,搞得荆雨柔不好意思吃下去,尴尬的瞄了眼邹连城。 “啊...?” “在你眼里,你觉得本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邹连城又重复了一遍,这一遍,比方才要来得更加认真。 荆雨柔怔住了。 她嘴巴一张一合好一会,最后才不清不楚回答邹连城的话,“本小姐觉得你...还行...” “能说得具体一点吗?”邹连城想听到更多的。 荆雨柔抿抿唇,呼了口气,最后很真诚地好好告诉邹连城她内心的想法,“邹连城,你知道吗,在没遇见你之前,本小姐从来没有与人宿醉过,从来没有赛马如此开心过。”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可听出了邹连城在荆雨柔心中的特别。 邹连城闻言,也能感受出荆雨柔说出来的情感。 他很确定,这种感觉,是他见到荆雨柔时候会产生的。 接着,荆雨柔又继续说下去,“本小姐虽然在军营里待过几年,可是与那些将士都没有交心过,因为本小姐知道自己会走,所以不想让自己对军营产生留恋。” “回到育秀镇的时候,才发现本小姐已经没有可以随时随地随到的朋友了,不论男女,都没有,本小姐倔强,不承认自己孤独,可是,有的时候,却总觉得喝的酒是那么的无味。” 说完这些话,荆雨柔的面色渐渐暗淡下来。 邹连城听得也很是心疼。 的确,认识荆雨柔一年多来,他从未发现荆雨柔和其他公子小姐有过交集,经常都是一个人带着两个贴身丫鬟。 想起自己与小辣椒第一次认识的场景,偶尔还是觉得十分的有趣。 一年前。 邹连城与好友在茶楼一聚。 偶然听到旁桌人的对话。 “你听说了吗,那个荆府回来了个四小姐!还是在军营里当过药兵的!” “真的假的?荆府小姐还有从军营出来的?!军营也有女子待的住的啊!” “是啊是啊,当年皇帝下令训练药兵,不论男女都能参加,但是军营生活艰苦,女子哪能坚持得下来啊!可是那荆四小姐居然整整待了三年!” “我从未听说荆府还有个四小姐,真是奇闻。” “改日去荆府门口碰碰运气啊?看看能不能睹一睹那荆四小姐的容颜?” “没问题!” 几句话下来,引起了邹连城的兴趣。 邹连城问友人,“旁边那桌说的荆四小姐,你可知?” 友人落下茶杯,点点头,“略闻一二,听说是荆氏晚辈当中最聪明的一位,那药兵可是个肥差,但生活艰苦,非常人可以坚持的下来,这荆四小姐不畏艰苦选择这个差事,三年退营,还拿了好一笔奖赏。” “哦?女中豪杰?”邹连城合上骨扇,挑眉。 “算是吧,因为聪明,之前好像被荆氏主家过继,但是当了药兵之后,就断了联系,于是便重新回了育秀镇。” “真是有趣,改日本公子要去好好见识一下。” 不知是不是缘分,当日下午,邹连城和友人去往戏楼的路上,便碰见了同样去戏楼的荆雨柔。 “阿林,尝尝,这酥肉可好吃了!”路过炸酥肉的摊铺,邹连城忍不住买了一份。 可刚刚把肉拿出来,不知哪儿跑来一只狗,猛得跳了过来,来不及邹连城反应,狗就叼走了邹连城手上地那块酥肉。 “什么东西?!”邹连城都懵了,等反应过来,狗已经将酥肉吞到了肚子里。 友人倒没什么,脾气也好,笑笑无所谓,“算了算了,这狗大概是饿了。” “谁家的狗不看好?!敢抢本公子的酥肉?”邹连城哪有那么好的脾气,把剩下的酥肉塞到友人的手里,撩起袖子欲跟那只狗干架。 那狗还没察觉到危机感,得意洋洋地对邹连城叫了两声。 “汪汪汪!” 邹连城更来气了,“他奶奶的,敢挑衅本公子?本公子这就把你抓了炖了!” 友人拉住邹连城,“喂喂喂,这狗的主人不知道,你可别乱来啊。” “本公子才不管这狗的主人是谁!既然没看好,就休怪本公子自己教训!”邹连城才不管那么多,惹了他,不管是狗是人,都得付出代价。 “汪汪汪!”这狗丝毫不畏惧,看着邹连城又叫了两声。 士可忍孰不可忍,下一秒,邹连城就准备扑上去...... 但...... 一道尖锐的女声从后头传来。 “谁敢动本小姐的狗?!” 闻声望去,荆雨柔穿着一身红衣,面露凶色,缓步而来。 友人不知这就是荆府四小姐,只感觉此女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让人难以靠近。 他拽住邹连城,小声提醒,“估计是狗的主人来要狗了,咱还是算了吧,不就是一块肉,大不了等会我再买给你。” 邹连城皱了皱眉头,甩开友人,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不是一块肉的问题,这是礼貌的问题!大街上遛狗不看好,幸好只是抢了别人的肉,若是咬伤人了呢?狗和人一样,犯错了就得教训!” 话落,邹连城转身,指着迎面而来的荆雨柔,“喂!这是你家的狗吗!” 荆雨柔不耐地看了眼邹连城,并没有回答。 邹连城原本想好好说话,谁知这女子如此不给面子。 他气得跨步堵住荆雨柔的路,“喂!你是听不到本公子说话吗?你的狗冲撞到本公子,你难道不要做出什么解释吗?!” 荆雨柔斜了眼邹连城,居然冷声道,“滚开。” 邹连城:??? “本公子今日还非得讨个说法!”本来随便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情,现在邹连城可不想简简单单处理,连狗主人都如此嚣张,可得一并教训了! 荆雨柔走一步,邹连城就挡一步,两人僵持,眼见着火苗即将燃起。 邹连城的友人,荆雨柔的丫鬟看着两人,皆互相看看不知所措。 荆雨柔的狗见自己的主人被拦着,还以为是主人受了欺负,立马冲上来咬住邹连城的裤腿,狠狠地发出具有威胁的声音。 邹连城正准备一脚踢开这狗,谁知荆雨柔比他快上一步,直接上前给了邹连城肩膀一掌,将邹连城打的退后了好几步! “啊......”邹连城从未想过女子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不服气地指着荆雨柔,“你...你......” 荆雨柔悠悠地抱起狗,不屑一顾地看向邹连城。 邹连城的友人连忙扶住邹连城,“你还好吧...” 刚刚那一掌,看着都疼。 邹连城哪那么容易打倒,他重新推开友人,上前对着荆雨柔叫嚣,“好一个黄毛丫头!居然还对本公子动手?别以为你是女的本公子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把狗交给本公子,否则本公子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 “黄毛丫头?呵,可笑!”荆雨柔闻言,冷笑一声,将狗给了丫鬟,拍拍手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邹连城,不屑一道,“就你,也想和本小姐动手?” 这可是赤果果的鄙视啊! 邹连城忍不了,抬手就想掐住荆雨柔的脖子。 可荆雨柔眼疾手快,一把先拽住邹连城的手腕,下一秒死死地往后掰去! 这谁看着都疼啊! 邹连城大叫一声,“啊...” 他能想到荆雨柔还手,但没想到荆雨柔还死手! 这十分不留情面的力道,是想掰断他的手吗! 友人见情,慌了,立马去劝架。 “姑娘有话好好说!” “你让他说话客气点。”荆雨柔不放手。 友人知道这此女不好惹,赶忙劝说邹连城服软,“邹兄,听我的,此事就算了吧!” “不可能!要想入衙门,有本事她掰断本公子的手啊!”邹连城哪那么容易投降,忍痛倔道。 荆雨柔听言,眯了眯眼,“还想拿官府威胁?呵。” 接着,力道还真的更重了... 邹连城真的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被掰断了,死死咬牙忍痛。 荆雨柔的丫鬟担心自家小姐真的得罪人,也壮着胆子上去劝说。 一位丫鬟小心翼翼地对着荆雨柔说,“小姐...他是县令大人的儿子...” 荆雨柔这是刚刚回育秀镇,什么人也不认识,不知道,但两个丫鬟不一样,她们可很清楚邹连城的身份! 荆雨柔听言,倒是有那么一点讶异。 但她没有松手,“县令的儿子又怎么样?敢动本小姐,天皇老子的儿子也没用!” “你这泼妇,当真不知好歹!”邹连城吼回去。 “你再说一句?”荆雨柔又加深力度。 “撕...疼疼疼...本公子的手真的要断了!”邹连城受不了,大喊。 友人看不下去,自作主张找上那丫鬟,小声问道,“请问是哪家小姐啊?” “我家小姐是荆府四小姐!”丫鬟回道。 “荆...荆府四小姐...”就那个当了三年药兵的?居然这么巧还真被碰上了! 181:陪嫁丫鬟 可是,这荆雨柔一看就不好惹,倘若因此结下仇恨,他日狭路相逢,岂不是很容易打起来。 “邹兄,再拖延下去,戏曲可就结束了...咱们不如就此罢休...算了吧...”友人考虑的多,劝道。 结果邹连城来了玩意,“这个时辰,戏曲早就开始了,半中途去听怎有意思?倒不如陪小美人玩玩,顺便瞧瞧这剑好不好使...” 话未吐完,不知荆雨柔哪儿搞来的银针,直接插进了邹连城的定穴! 瞬间,邹连城动弹不得! 这时,友人才想起,荆府四小姐可是刚刚当完药兵回来的呀! 那肯定略懂医术! 这次他俩可算是惹上大人物了。 “你倒是继续嚣张啊?” 荆雨柔不屑地冷笑一声,上前抽回自己的佩剑,重新架在邹连城的脖子上,“你以为就你那点小伎俩,也能制服本小姐?” 邹连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三番两次被一个看似弱小的女子所欺负。 这下他是真没办法了,全身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唯独脑子和嘴巴还能自行运行。 友人和丫鬟已经放弃挣扎了。 友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荆雨柔拱手相道,“还请荆四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放过我邹兄吧!” 两名丫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小姐...这怎么说也是邹小公子...还是...” 荆雨柔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之人,她现时的所作所为,不过就是给自家的狗出口气,顺便教训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荆雨柔盯着邹连城,冷声问。 “本公子凭什么告诉你?你配知道本公子的大名吗!”邹连城死鸭子嘴硬,这种时候,还敢顶嘴。 得来的结果就是,眼见着那剑就快伤了他的脖颈了。 友人见情,赶忙帮着邹连城回答,“他是邹府小公子邹连城!” 邹连城瞪了友人一眼,“怂什么怂!咱需要怕一个婆娘吗?” “哎呦邹兄,你可少说点话吧......”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友人都快崩溃了。 “呵,不怂是吧?那本小姐今日取了你的人头,本小姐看你还能不能如此嘴硬!” 下一秒,容不得其他人阻拦,荆雨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砍...... “四小姐!” 最后...荆雨柔砍下了邹连城一肩黑发。 其他人真的是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被荆雨柔给吓死。 但,荆雨柔剑落下的那一刹那,邹连城根本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底下一片碎发,邹连城早已满额黑线。 “邹连城,本小姐记住你了,他日若不幸碰见本小姐,最好给本小姐绕道走!否则若是本小姐见你不悦,就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说完这句话,荆雨柔终于把让人神经紧绷的剑收回到剑削之中了。 两个丫鬟一句不敢说,只是给友人一个安全了的眼神。 邹连城一句话也不说,只好又友人来做和事老。 “多谢四小姐绕过这次!” 最后,荆雨柔给了邹连城一个警告的眼神,便转身离去了。 待荆雨柔身影远的已经看不清形,友人才敢慌慌张张帮邹连城解了穴。 “邹兄,下次可别这样胡闹了!”友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胡闹?到底谁在胡闹?”明明那狗若是不抢了自己的酥肉,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 要怪还是怪那个什么荆四小姐! “她叫什么名字?”自己的名字被人知了去,自己当然也得知晓别人的名字。 “荆雨柔。” * 回忆完之后,邹连城笑了声。 荆雨柔也忍不住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有些好笑,“当时你真的是打不过本小姐,还是有意让着?”荆雨柔问。 邹连城一甩袖,满脸真诚地回道,“哎呦本公子可还真的没打算让着你!当时你那气势,可不亚于男子!本公子都巴不得使出全力,可惜...哎,还是败在了美人之手啊!” 荆雨柔听着被逗乐,大笑一声,“哈哈真是有趣!本小姐看你就是轻敌了,所以才被本小姐给治得明明白白!” “对对对!但是换句话说,有哪个男子不会对如此好看的美人放下警惕呢?” “油嘴滑舌!本小姐才不听你这一套!”话虽如此,可是荆雨柔俨然有些红了脸。 邹连城忽然不说话,眼神带着深意,忽然痴痴地望着荆雨柔。 连小秋小珮见了,都觉得气氛变得开始微妙。 荆雨柔更加开始有些不自在,能感受到邹连城投来的目光,但她根本与他对视。 逐渐感受到自己的脸庞开始发热,心跳也莫名有些加快起来。 邹连城喉结一动,似有话到了嘴边,但奈何没能说出口。 “小辣椒...” 这声呼唤,比以往来的温柔。 荆雨柔心头一动,慌张地抬起头,“啊...?” 当看到自家小姐红了脸,小秋小珮大概也知道了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点点头。 “小姐,奴婢们先去外面候着了。”话落,不等荆雨柔同意,两名丫鬟快步离开。 这下,就只剩下荆雨柔和邹连城两人了。 “小辣椒。”而这时,邹连城又唤了声。 荆雨柔耐不住,“你有话就说!” “本公子...好像...”话又给顿住,第一次,邹连城难免还是紧张的。 可是,更整个心都吊着的是荆雨柔啊。 她实在受不了,即便红着脸,也能站起身上手揪住邹连城的衣领,“你到底能不能把话给本小姐说完!” 邹连城习惯了荆雨柔动粗,宠溺一笑,忽然握住了荆雨柔的手。 荆雨柔身子一麻,下意识软了软。 但面上还是表现得镇定,不暴露出自己的紧张。 “小辣椒,本公子好像喜欢上你了。” 终于,憋在心中的这句话,邹连城大胆说出来了。 而这表白,也让荆雨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似乎,这是她所想很久的话。 沉默几许,荆雨柔慢慢松下握着的衣领。 站在邹连城面前,对上邹连城真情的眼。 笑了声,“本小姐也是。” 小秋与小珮虽站在外头,但是马场里面的谈话可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当听见自家小姐和邹连城互表心意之时,两人满脸写着激动。 而马场里的两人,相视一笑。 现在,一切都已明了。 ...... 萧九送钱思思回到荆府,没想到荆雨柔与邹连城还早一步回来了。 当萧九见到二人时,可被两人微妙的氛围给怔住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邹连城,先问道:“怎么回事啊?” 邹连城笑得很是奇怪,把萧九拉到一边,悄声说:“本公子跟小辣椒表白了。” “你...?!”似乎在预料之中,但邹连城如此镇定地说出来,还真让萧九感到不可思议。 进展猛地迅速,倒是件好事! 萧九一拍邹连城的肩膀,“可以嘛!很给我面子啊!” 邹连城一副有成就的模样,“什么叫给你面子啊,这本来就是本公子好不容易得来的!是本公子自愿的!”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萧九竖起大拇指。 管他什么样的,结果是邹连城和荆雨柔现在搞定了,她的任务完成了! “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因为,这样...我说不定还能得到两份钱...嘿嘿嘿...”话落,萧九不再把话说下去,直接跑去找荆雨柔了。 荆雨柔果真还是女中豪杰,表达完心意之后还能表现得如此淡然。 丝毫没有小女子的羞涩之意。 “四小姐?”萧九回到大厅,故意小声唤道。 荆雨柔瞥见萧九,大概也知道了她过来的意图,挥挥手让小秋与小珮先行退下。 待小秋小珮退下之后,萧九开门见山,拱手恭贺,“恭喜四小姐了!” “萧九娘,你赢了。”而荆雨柔是大方之人,愿赌服输。 是她亲口承认了自己的心意与人告白,那么,这个赌约,是她输了。 算算日子,好像明日就是赌约节制的日期了。 大概这真的是天注定的吧,或许,这场赌约从下注那一刻,她就已经输了。 “四小姐承让了,是九娘运气好,占了便宜。”萧九谦虚一道。 “算了吧,可别再说这些废话了。”荆雨柔轻笑一声,“不过话说回来,本小姐很好奇,你当初设下赌约,是不是早已料到今日?那为何当初就不与本小姐说个明白,害的本小姐前几日心里憋得慌。” “若不这样,就不会有今天这样了。”萧九神神秘秘。 荆雨柔看着萧九这双满是精算的瞳孔,笑了声,不再多问。 她知道,萧九一定比她聪明,她会输给萧九,心服口服。 * 邹连城心仪荆雨柔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邹府。 邹连城先是飞鸽传书将此事告诉了邹老夫人。 而后,邹老夫人给出回信,同意这门婚事。 邹老夫人没话说,其他人自然不反对这门亲事。 黄历上写着,三日后是宜提亲的好日子。 三日后。 邹连城为首,萧九为辅,带着大箱小箱的彩礼,上荆府提亲。 而提亲也十分的顺利,因为荆夫人早已了解邹连城,所以也向荆老爷说了许多的好话。 182:找到季林 181 小秋与小珮虽站在外头,但是马场里面的谈话可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当听见自家小姐和邹连城互表心意之时,两人满脸写着激动。 而马场里的两人,相视一笑。 现在,一切都已明了。 ...... 萧九送钱思思回到荆府,没想到荆雨柔与邹连城还早一步回来了。 当萧九见到二人时,可被两人微妙的氛围给怔住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邹连城,先问道:“怎么回事啊?” 邹连城笑得很是奇怪,把萧九拉到一边,悄声说:“本公子跟小辣椒表白了。” “你...?!”似乎在预料之中,但邹连城如此镇定地说出来,还真让萧九感到不可思议。 进展猛地迅速,倒是件好事! 萧九一拍邹连城的肩膀,“可以嘛!很给我面子啊!” 邹连城一副有成就的模样,“什么叫给你面子啊,这本来就是本公子好不容易得来的!是本公子自愿的!”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萧九竖起大拇指。 管他什么样的,结果是邹连城和荆雨柔现在搞定了,她的任务完成了! “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因为,这样...我说不定还能得到两份钱...嘿嘿嘿...”话落,萧九不再把话说下去,直接跑去找荆雨柔了。 荆雨柔果真还是女中豪杰,表达完心意之后还能表现得如此淡然。 丝毫没有小女子的羞涩之意。 “四小姐?”萧九回到大厅,故意小声唤道。 荆雨柔瞥见萧九,大概也知道了她过来的意图,挥挥手让小秋与小珮先行退下。 待小秋小珮退下之后,萧九开门见山,拱手恭贺,“恭喜四小姐了!” “萧九娘,你赢了。”而荆雨柔是大方之人,愿赌服输。 是她亲口承认了自己的心意与人告白,那么,这个赌约,是她输了。 算算日子,好像明日就是赌约节制的日期了。 大概这真的是天注定的吧,或许,这场赌约从下注那一刻,她就已经输了。 “四小姐承让了,是九娘运气好,占了便宜。”萧九谦虚一道。 “算了吧,可别再说这些废话了。”荆雨柔轻笑一声,“不过话说回来,本小姐很好奇,你当初设下赌约,是不是早已料到今日?那为何当初就不与本小姐说个明白,害的本小姐前几日心里憋得慌。” “若不这样,就不会有今天这样了。”萧九神神秘秘。 荆雨柔看着萧九这双满是精算的瞳孔,笑了声,不再多问。 她知道,萧九一定比她聪明,她会输给萧九,心服口服。 * 邹连城心仪荆雨柔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邹府。 邹连城先是飞鸽传书将此事告诉了邹老夫人。 而后,邹老夫人给出回信,同意这门婚事。 邹老夫人没话说,其他人自然不反对这门亲事。 黄历上写着,三日后是宜提亲的好日子。 三日后。 邹连城为首,萧九为辅,带着大箱小箱的彩礼,上荆府提亲。 而提亲也十分的顺利,因为荆夫人早已了解邹连城,所以也向荆老爷说了许多的好话。 提亲结束后,便是定婚期。 因为老夫人还没有回来,邹连城为了等老夫人,将婚期拖到了一个月之后。 这就意味着,萧九和洛流苏还需要待在育秀镇一个月。 其实也没事,只不过有点想四合院了,还有小白灵。 不知道寄养在宠物所的小白灵过得好不好。 * 荆府。 “小姐,你要成亲了,奴婢还真是有些舍不得您!” 到了这个时候,意味着荆雨柔只能带一个陪嫁丫鬟去邹府。 因为这个,小珮这几天可谓过分殷勤,甚至把小秋的活全部给揽了。因为陪嫁丫鬟还没定,她欲给自己找机会。 荆雨柔在学习化妆,无心听小珮的马屁。 而小秋在一旁,看着小珮所言所行,真是满心无奈。 谁都知道陪嫁丫鬟有多吃香,小秋何尝不想当呢。 不过,她没有小珮那么积极,总感觉丫鬟的命当谁的都一样。 倒是,想到陪嫁丫鬟,小秋想到了思思。 说来也奇怪,这思思明明已经被小姐所收,可这么多日以来,小姐却从未让思思到自己身边服侍。像是...有益要思思远离她一般。 小秋琢磨不透。 入夜。 荆雨柔支走了丫鬟。 小秋去找了钱思思。 “思思,我说真的,你要不争取一下,说不定小姐看你讨喜,就让你去当她的陪嫁丫鬟了!”小秋真心为思思好,希望思思可以多赚点月银,好早日回去给她的丈夫治病。 钱思思犹豫不决,支支吾吾回道:“可是...小珮那么积极...日日陪在小姐身边...怎么轮得到我...” 钱思思知道这些,大婚当日,所有参与婚礼的下人都能得到一笔赏钱。 作为育秀镇第一富甲之家的陪嫁丫鬟,那赏赐,估计够好一年的月银了。 如果钱思思真的可以,那这笔钱完全可以见她的丈夫一次。 “小珮她只会拍马屁,做的事情哪有你的好啊!”小秋鼓励钱思思,“小姐喜欢干事的人,对于拍马屁的,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况且我和小珮都服侍小姐一年了,小珮什么样的人,小姐清楚得很,定不会带她出嫁的。” “那你呢?小秋你为何不去争取啊...” “没啥想法,总觉得丫鬟的命就是丫鬟,到哪都一样。”小秋摊手道。 钱思思垂下眼帘,心里有些复杂。 ...... 翌日,钱思思被小秋推着,硬是独自去给荆雨柔端茶。 因为定亲,荆雨柔变了许多,既改编了穿着风格,又特意学习了化妆。经常一个人锁在屋里,不许外人打扰。 荆雨柔有喝下午茶的习惯,换做以前,要么是小珮送茶,要么就是小秋。 为了给思思制造讨好主子的机会,小秋支走了小珮,让钱思思赶紧去表现自己。 “叩叩叩...”小心翼翼敲了门,却不敢说话。 然下一秒,里面就给了回应。 “进来吧。” 接着,钱思思长呼一口气给自己壮胆,开门踏进屋内。 “小姐...喝茶...”因为荆雨柔没有给钱思思贴身服侍她的权力,所以这个屋子,钱思思已经好几天没有来过了。 荆雨柔专心她的化妆,还没有听出送茶换了人。 当然也没有回应。 钱思思咬咬唇,慢慢地走到梳妆台前,将茶放到了一边。 “小姐...这个胭脂可以在涂深一点...”见荆雨柔在化妆,做小姐过来的钱思思忍不住提了一嘴。 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多话了,立马低下头。 而也就是这时,荆雨柔才发现送茶的是钱思思。 “嗯?是你?”荆雨柔微微敛眉,但还好没有生气。只是不冷不热地问,“那两人呢。” “小秋和小珮去厨房准备糕点和水果,担心茶凉了,就顺便让奴婢先送过来...”这理由,是小秋交钱思思的。 荆雨柔没有打算去多疑,淡淡地嗯了声。 后,想起钱思思刚刚说的话,又转头问,“你刚刚说什么?本小姐胭脂怎么了?” “没...没什么...”钱思思瞬间又怂了,不敢再重复。 “本小姐让你说!” 被凶,钱思思身子一颤,连忙听从回道:“小姐的胭脂可以再涂深一点,这样更显气色。” 钱思思以前是大家闺秀,妆容什么的伸手就能来,了解的自然比荆雨柔透彻。 荆雨柔听言,立马认真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似乎确实差点什么。 她问,“你可懂这种色调的胭脂如何上脸吗?” 钱思思点点头。 “好,那你来帮本小姐上色。” 话落,荆雨柔放下所有,让钱思思来进行。 钱思思没想到荆雨柔会如此信任她,有些小紧张。 后,钱思思小心翼翼拿起胭脂,开始在荆雨柔脸上各种涂抹。 片刻,一张日常妆便出来了。 不淡不浓,刚巧锦上添花,让荆雨柔的脸庞更有气色,美感。 荆雨柔自学了这么多天,难得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是能如此的美丽。 她不禁感叹一声,“好美啊...” 钱思思下意识把梳妆台收拾好,边道,“小姐若是哪里不懂,奴婢可以教您...” “真的吗!”钱思思不喜欢主动求学,钱思思如此一提,倒是让她有些兴趣。 “真的。”钱思思抿唇一笑,点点头。 荆雨柔眼睛一亮,忽然拉住钱思思的手,“好!日后这个时间,你就来本小姐房间,教本小姐化妆!” ...... 钱思思的事情,很快传到萧九的耳朵里。 萧九找到荆雨柔,问清情况。 荆雨柔给萧九的回答是,荆雨柔有意让钱思思作为陪嫁丫鬟。 “为何?”萧九问。 “荆府的陪嫁丫鬟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奖赏,这一笔钱,本小姐想,是钱思思需要的。” “那你真的打算让钱思思永远和你待在邹府吗?” “怎么可能,让她先拿着钱去看看她的丈夫,若是情况依旧不妙,再做打算。” 183:是病是毒 恒大村。 萧九和洛流苏一大早出了邹府,舟车一个时辰来到恒大村,只为去看望钱思思的丈夫季林。 而这事,钱思思并不知晓。 当然,他们也没有打算让钱思思知晓。 为了今日,萧九此前还特意去套过钱思思的话,才得知她丈夫的住处。 要说这恒大村可不好找,萧九洛流苏这舟车一个时辰还算是小,问题是山路崎岖,马车不得半中途停下,这便意味着,萧九和洛流苏得自行走到村里面去... 约莫走了快半个时辰,依旧看不见村落,萧九累得有些崩溃,扶着边墙喘着气停了下来。 “不行了,太累了,我得歇会。” 她从未走过这么崎岖的村庄,真是好奇他们的是怎么出村买东西的。 洛流苏虽是男子,可走了如此久的路,这腿也是有些乏力。 不过比起萧九,洛流苏看上去倒是淡定得多。 他望了望远处,似乎能看到那么一点房子的形状。 估计再走几刻,就该到了。 “前面大概就能到了,你若实在累得走不得,不如我背你吧?”早上起得早,如今临近午时,快要吃饭的时候了,二人还没走到个头。洛流苏担心再拖下去,萧九不仅累,还会饿。 其实到这个时候,萧九才不介意那么多,也考虑过自己厚个脸皮爬到洛流苏背上得了。 但是这心底又有些心疼洛流苏的,毕竟这么多路,自己走来自己感受,是真的要累死个人。 她长呼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无所谓地道:“不用!本姑娘还能自己走!” 结果刚刚迈出一步,双腿下意识一软,差点跪到了地上。 好在洛流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萧九,并且将她背到了自己身上。 语气之中若有若无的无奈,“以前也没见着你如此通情达理。” 萧九内心:什么嘛! 就这样,萧九被洛流苏背着,足足又走了两刻多钟,总算到达了村庄。 之前就听钱思思说过,季林的家族真的很穷,这么多辈下来,还是季林有了出息去了镇上做事赚钱。 谁知就是上天不公,让这么勤奋的年轻人生了重病。 这恒大村实为小,一眼望去,好似都能数得清所有的房子。 两个装着洋气的年轻人进了村庄,瞬间惹了路边玩耍小孩们的注意,一个个瞪大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两人。 萧九有些害羞,不禁躲到洛流苏的身后。 突然,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男孩用着萧九洛流苏听不懂的喊道,“阿妈,有人!” 紧接着,就见着周边的房屋走出来了许多大人和老人。 萧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禁慌了慌。 还好洛流苏冷静沉着,面带笑容,语气温和的上前问到一个中年妇女,“这位婶婶,请问此地是恒大村吗?” 中年妇女听言,皱了皱眉头,似乎...... 听不懂洛流苏的话。 想起刚刚那男孩的口音,估摸着这里的人都讲的是乡语,所以萧九洛流苏听不懂他们的话,他们也听不懂他二人的话。 那...这就有些难搞咯。 然而,幸运的是,在这时,一个年轻男人弯着腰,蓬松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年,缓缓地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这里是恒大村。”这个男人没有用乡语,就是和萧九洛流苏一样的口语。 这证明,此男人是方便交流的。 萧九一喜,从洛流苏身后探出一个脑袋,问:“那请问,你们村季家住在哪呀?是否有个叫季林的男子?” 话落,只见那年轻男人似乎脸色变了变。 须臾,却见男人摇摇头,“没有。” “没有?!”两个字,可让萧九怔到了。 按理说钱思思不会骗她的啊。 而且这也肯定是恒大村,那怎么可能没有呢! 萧九不信,又追问:“你是不是记错了?这里肯定住着一户姓季的人家啊!难道他们搬家了?你再好好想想!” 然而,男人依旧摇摇头。 萧九懵了,看着洛流苏,一时间有些混乱,“什么情况啊......” 可是,她怕是忘了,这一切都是她带路的,洛流苏也只是从她口中知道具体情况。 “等等。”年轻男人回答完原本要转身离开,却不知洛流苏突然叫住他。 年轻男人顿时脚步,但未转身。 萧九也不明洛流苏要干什么。 少许,洛流苏慢慢走了过去,近前看着男子,礼貌而道:“请问公子姓名,我二人初来恒大村,人生地不熟,希望可以找个人帮忙带个路。” “你们刚刚怎么来就可以怎么回去了。”年轻男人似乎有些不太热情,不报自己的名字,倒还有点逐客的意思。 洛流苏不紧不慢,又道:“回去是要的,只是我们过来已经花了近三个时辰,如今午时已过,我二人还未吃中饭,不知可否公子行个好,收留我二人吃个便饭再赶路回去?” 萧九虽饿,可一旦来事,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洛流苏这么一提,她肚子还争气地叫了两声。 年轻男人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 “姐姐,吃...”而这时,一个小男孩拿着自己吃了一半的馒头,走到萧九腿变,天真无邪地举着馒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男孩也没有说乡语! 萧九哪里顾及着吃,二话不说抱起小男孩,“小朋友,你听得懂姐姐讲话吗?” 下一秒,小男孩笑着点点头。 萧九一喜,对洛流苏眨巴眨巴眼。 接着,萧九问小男孩,“小朋友,你知道你们村有个叫季林的大哥哥吗?” “嗯......” “阿弟!”但,还没等小男孩回答,那年轻男人突然叫住,随即快步上前,从萧九手中抱回小男孩。 小男孩眨巴眼睛,什么也不知道,还指着萧九,“林林哥,姐姐饿...” 林林...季林... 也不知为何,萧九灵光一动,就联系起来了。 她皱了皱眉头,走到洛流苏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轻男人。 “你...该不会...就是季林吧?” 话出,年轻男人明显身子一颤,有点心虚的意思。 这让萧九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她眯了眯眼,再次开口。 “如果你是季林,我觉得你不应该逃避我们,因为...我们认识钱思思。” 听到‘钱思思’三个字,年轻男人的反应更大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抬起头,和萧九洛流苏对视。 萧九清楚的看见,年轻男人眼睛里的急迫和渴望。 男人渐渐捏紧双手,声音嘶哑地来了句,“你们随我来吧。” ...... 来到男人住的地方,发现此地虽破旧,但是整洁干净。 一个狭小的空间,只有男人住着。 那叫男人‘林林哥’的小男孩,是邻居的孩子,因为邻居有意让小男孩学着男人长大要出息,所以从小男孩就没有接受乡里的教育。 这就是解释小男孩也懂普通语言。 几人坐下来之后,男人承认了自己就是萧九口中的季林。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萧九看着四处,似乎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用品。 但...按照钱思思的话是,季林一直跟着自己的家人居住。 而且...钱思思不是还说,季林因为生了重病,卧床不起,行动不便吗? 但是萧九所看到的,除了季林有些颓废,并没有看出如此重病的模样啊。 “嗯。”季林为萧九和洛流苏各自倒了一杯水。 “思思说你得了重病?”萧九根本不铺垫太多,直接问。 季林听言,哽咽了一下,后也如实回道:“是病,但不重。” “那你是故意骗思思?”萧九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须臾,季林点点头,“是,我骗了她。” “为什么?!” “因为...我命不久矣了。”说出这句话,季林的语气是淡然的。 似乎,看淡了生死。 萧九诧异,“不是说没有生重病?!” “我来看看。”洛流苏直接上手给季林把脉。 片刻,萧九竟看到洛流苏皱眉了,脸色还变得有些复杂。 难道...... “别看了,我没有撒谎。”季林叹了一口气。 洛流苏收回手,对上萧九的眼,摇了摇头。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洛流苏你摇头什么意思?”连洛流苏都摇头,那...... 萧九内心不安,开始慌张。 怎么好好一个人... “我这个病,是家族遗传的。” 这个概率极小,已经三辈没有遗传了。 然而偏偏不巧,季林在事业最需要拼搏的时期,发现了此病。 此病就像是诅咒,让人无精打采,有气无力,让人颓废,对事事都不感兴趣。 这病就是家族遗传病,遗传此病之人,活不过二十。 而季林再过两个月,就是二十岁生辰了。 意味着...二十岁这年,他随时断气。 当这个病确定下来之后,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钱思思。 他和钱思思相爱了一年,好不容易有了结果,却...... 这不是季林所愿的,但是却不得不认。 后来,季林骗了钱思思,就如钱思思所言那些。 他只希望,钱思思可以放弃他,重新回去做她的大小姐。 “什么狗屁遗传病!都是骗人的!”萧九一拍桌子,不愿接受。 184:嫉妒作梗 “姐姐,吃...”而这时,一个小男孩拿着自己吃了一半的馒头,走到萧九腿变,天真无邪地举着馒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男孩也没有说乡语! 萧九哪里顾及着吃,二话不说抱起小男孩,“小朋友,你听得懂姐姐讲话吗?” 下一秒,小男孩笑着点点头。 萧九一喜,对洛流苏眨巴眨巴眼。 接着,萧九问小男孩,“小朋友,你知道你们村有个叫季林的大哥哥吗?” “嗯......” “阿弟!”但,还没等小男孩回答,那年轻男人突然叫住,随即快步上前,从萧九手中抱回小男孩。 小男孩眨巴眼睛,什么也不知道,还指着萧九,“林林哥,姐姐饿...” 林林...季林... 也不知为何,萧九灵光一动,就联系起来了。 她皱了皱眉头,走到洛流苏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轻男人。 “你...该不会...就是季林吧?” 话出,年轻男人明显身子一颤,有点心虚的意思。 这让萧九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她眯了眯眼,再次开口。 “如果你是季林,我觉得你不应该逃避我们,因为...我们认识钱思思。” 听到‘钱思思’三个字,年轻男人的反应更大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抬起头,和萧九洛流苏对视。 萧九清楚的看见,年轻男人眼睛里的急迫和渴望。 男人渐渐捏紧双手,声音嘶哑地来了句,“你们随我来吧。” ...... 来到男人住的地方,发现此地虽破旧,但是整洁干净。 一个狭小的空间,只有男人住着。 那叫男人‘林林哥’的小男孩,是邻居的孩子,因为邻居有意让小男孩学着男人长大要出息,所以从小男孩就没有接受乡里的教育。 这就是解释小男孩也懂普通语言。 几人坐下来之后,男人承认了自己就是萧九口中的季林。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萧九看着四处,似乎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用品。 但...按照钱思思的话是,季林一直跟着自己的家人居住。 而且...钱思思不是还说,季林因为生了重病,卧床不起,行动不便吗? 但是萧九所看到的,除了季林有些颓废,并没有看出如此重病的模样啊。 “嗯。”季林为萧九和洛流苏各自倒了一杯水。 “思思说你得了重病?”萧九根本不铺垫太多,直接问。 季林听言,哽咽了一下,后也如实回道:“是病,但不重。” “那你是故意骗思思?”萧九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须臾,季林点点头,“是,我骗了她。” “为什么?!” “因为...我命不久矣了。”说出这句话,季林的语气是淡然的。 似乎,看淡了生死。 萧九诧异,“不是说没有生重病?!” “我来看看。”洛流苏直接上手给季林把脉。 片刻,萧九竟看到洛流苏皱眉了,脸色还变得有些复杂。 难道...... “别看了,我没有撒谎。”季林叹了一口气。 洛流苏收回手,对上萧九的眼,摇了摇头。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洛流苏你摇头什么意思?”连洛流苏都摇头,那...... 萧九内心不安,开始慌张。 怎么好好一个人... “我这个病,是家族遗传的。” 这个概率极小,已经三辈没有遗传了。 然而偏偏不巧,季林在事业最需要拼搏的时期,发现了此病。 此病就像是诅咒,让人无精打采,有气无力,让人颓废,对事事都不感兴趣。 这病就是家族遗传病,遗传此病之人,活不过二十。 而季林再过两个月,就是二十岁生辰了。 意味着...二十岁这年,他随时断气。 当这个病确定下来之后,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钱思思。 他和钱思思相爱了一年,好不容易有了结果,却...... 这不是季林所愿的,但是却不得不认。 后来,季林骗了钱思思,就如钱思思所言那些。 他只希望,钱思思可以放弃他,重新回去做她的大小姐。 “什么狗屁遗传病!都是骗人的!”萧九一拍桌子,不愿接受。钱思思为了季林放弃这么多,而季林却是连真话都没有和她说。让她盲目的报以希望可以在与自己心爱的男子重新在一起。 就算是将死之人,就应该用最绝的方法让钱思思断了念头,而不是这样,藕断丝连! 萧九太为钱思思打抱不平了! 洛流苏知道萧九很不高兴,他一时也难长话短说和萧九解释清楚。 拉了拉萧九的衣袖,洛流苏轻声劝道:“你先坐下,咱们慢慢说。” “还怎么说啊?!你看看他的态度,像是可以好好说话的样子吗?”萧九大概是激动过头了,指着季林,就是一顿指责。 洛流苏见情,没有办法,只能起身反手拉住萧九的手腕,不知手上使了什么力,萧九忽然就双腿无力坐到凳子上了。 萧九知道一定是洛流苏搞的鬼。 她瞪了洛流苏一眼,气的不想说话。 季林没想到萧九会有这么大的气,有些惭愧。 他始终低着头,那蓬松的头发遮着脸,难以看出他的情绪。 “你知不知道钱思思一直在等你?”洛流苏常听萧九提及这些,能知大概,萧九此时不想说话,那只能洛流苏来说。 季林听言,沉默几许,后回:“我猜到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让思思为我痛心,我当时已经和她说了许多狠话,但是她似乎都...都听不进去...” 季林甚至找了假亲戚来打击钱思思。 他已经苟活了一个多月,没有钱思思的一点消息,他真的以为,钱思思放下他了。 “哎。”洛流苏叹了口气。 季林有些哽咽,小声地问了句:“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问她过的怎么样?!”萧九冷笑一声,“一个小姐的命,因为你,不怕吃苦,背叛家族,现如今因为你生病了,她想救你,你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吗?” 萧九说的,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身为女子,自然是懂女子的,到底这个时代的女子还是卑微的。 是钱思思心理承受压力好,才能接受这样的落差。 若是换成别的女子,再爱的人,再美好的爱情,都会因为现实所放弃。 因为,这就是现实。 季林微微抬眼,看着萧九,“她干什么了?” 他不知道她能干什么,他也不敢猜她会去干什么。 “钱思思,去做了别人府上的丫鬟!” 萧九最后,还是说了出去,凶狠的语气,全是对季林的指责。 季林闻言心头一怔,满眼充满震惊。 “她...她去做了奴婢...”季林心下一痛,下意识捂住胸口。 “怎么?现在知道心痛了?当初欺骗钱思思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 “我对不起她。”季林泪目,闭上了眼。 洛流苏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有些揪心。 那方才给季林把了脉,季林得的病,确实有些蹊跷。 遗传病不可能三代断了又会重新开始,而且一般的遗传病,也不容易致死。 季林这病,说的准确一点,倒像是某种毒素。 某种长期积累后的毒素,开始在他体内发作毒性。 因为只是把脉,洛流苏很难确定是什么个情况,需要深入扎针来判断。 “在我们面前说对不起干嘛啊?你倒是在钱思思面前说啊!”萧九吼道。 “阿九,你先别说话。”洛流苏给了萧九一个眼神。 萧九不甘心的闭了嘴,撇过头。 须臾,洛流苏问季林,“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恒大确实是我的老家,但是因为恒大太穷,我很小的时候就搬到其他村子了。” “所以,钱思思所说你家人排斥她,都是假的?” “嗯。”季林点点头,“我的事情,连我家人都不知道,其实我家人很喜欢她的,只是...” “那你确定你这得的就是遗传病?” “不然还能是什么?找过很多大夫,都说我无可救药,我想起儿时祖母的话,自己猜测是遗传病。” 话落,萧九和洛流苏忽然相视一眼。 好像...都发觉到了什么。 萧九皱了皱眉头,“洛流苏,你要不给他施针一下?” ...... 银针是随身带着的,一刻钟后,施针结束。 季林的麻醉还没过,没有醒。 洛流苏出了屋,萧九忙问情况。 “他好像真的是中了毒。”洛流苏语气沉重,“好像是从娘胎就扎了根,毒性在他体内隐藏了二十年,之所以突然散发,我想该是他太过劳累,身体欠佳,才让毒素有机可乘。” “那有药可医吗?!”萧九更关心的是这个。 只要季林可以活着,钱思思就不用那么难过了。 “毒素自然可以清,但却不能治根。”洛流苏紧皱眉头,“可以保命,但是...估计会影响生育...” 这个结果,和死,又有多少区别呢? 一个男人,不能生育,在这个时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185:有人纵火 翌日,洛流苏一早就去给孙氏请安。 “修儿,昨日.你去了哪里?”回来一日却不见洛流苏,孙氏有好多话憋在心里想说。 “昨日...流苏带萧九娘出去玩了玩,不知姨婆提早回了府,实在抱歉。”洛流苏隐瞒了季林的事情。 孙氏也不多问,支走下人,招手让洛流苏近到她的面前。 “修儿,前些日子姨婆传来的书信,你可看了?” “看了。” “为何不回信?”孙氏不解,“那可是你的...” “我知道。”洛流苏打住孙氏接下来的话,“可...我感觉,不需要我。” “为什么不需要你?你可是他的亲儿子!他可是你的父王啊!”听到洛流苏回的这句话,孙氏忽然来了气,语气都变了味。 洛流苏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如何解释,选择了沉默。 “修儿,你还记得你姓什么吗?”孙氏不想看到这样绝情的洛流苏。 一个多月前,孙氏去了王府与洛流苏的母妃一聚。 结果,不巧的是,得知了三王爷重病一事。 听说已经病了快一个月了,孙氏那时去的时候,三王爷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人扶着行。 孙氏给洛流苏传来书信之时,还是思前虑后,想了很久。 王府的人不知道洛流苏的下落,但是孙氏知道。 孙氏告诉了洛流苏的母妃,王妃哭着求孙氏,劝说洛流苏回来。 孙氏当然想帮王妃,可是,洛流苏的情况,她也是了解的。 孙氏夹在中间,难以做人。 王爷日夜辛劳,累坏了身体,即便还有其他的世子和郡主,但是,洛流苏离家十年,王爷何尝不想念过他。 说句难听的,若是三王爷不幸合了眼,这洛流苏连最后一眼都见不到。 “老夫人,流苏有事,先走了。”洛流苏心情复杂,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连对孙氏的称呼,都变了。 孙氏直接一口喊住,“你给老身站住!” 接着,孙氏站起身,走向洛流苏,严肃地和他道:“你若不记得你姓什么,那老太婆我告诉你!你姓拓跋!你叫拓跋修!你是三王爷之子,你是三王府的修世子!” ...... “喂,萧九娘,昨日.你到底去了哪了呀?” 萧九这边,被邹连城纠.缠着。 “我说小公子,你一个快要成亲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些,好歹我也是个女子吧?拉拉扯扯你就不怕你未婚妻看到了,把你给手给砍了吗?!”萧九吃完早膳本来要去找洛流苏的,结果半路好巧不巧碰上了邹连城,给拦下了,二人僵持了一会。 和洛流苏一样的想法,萧九并不打算和别人说起季林的事情。 “本公子可没对你拉拉扯扯的!本公子只是来问你话的呢!”邹连城厚脸皮,强词夺理。 “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去荆府告诉你的未婚妻了啊!”萧九威胁。 “可算了吧,小辣椒整日学什么打扮穿着,连本公子都不见,怎会见你呢!”邹连城不以为然。 “哦?这么积极?”自从邹连城和荆雨柔成了之后,萧九都没怎么管两人,打算坐等成亲那日。 “本公子知道,又是你在小辣椒那边下了功夫。” “你知道就好!不用客气!”萧九自作大方。 “但是本公子还是不会放你走的,你快告诉本公子,你昨日和洛大哥一夜未归,去了哪里!” “谁...谁和你说我俩一夜未归的啊!”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 看到萧九有些慌张,邹连城以为她心虚了。 继续玩笑,“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邹连城,我警告你啊,再乱说话,我可会去和荆雨柔告状的!”萧九指着邹连城,“本姑娘昨夜回来了!只是迟了点,你再想些什么呢!” “真的吗?可是本公子问过门卫,他们可没见着你们回来呀!”邹连城坏笑道。 靠!萧九内心想骂人。 昨晚她和洛流苏确实没从正门走,因为觉得太张扬了!所以是被洛流苏抱着飞进府里的。 现在邹连城问这问那,搞得她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都要成那么一回事了。 “邹连城,你又想惹事是吗?”萧九瞪了一眼。 “没有,只要你告诉本公子昨日.你的去处,本公子发誓,闭口不提!”邹连城举手发誓。 “我昨天就是去远的地方玩玩,你为什么那么多问呢?”萧九又默契地和洛流苏想到了一起。 但是邹连城会信吗。 他一副深疑不信的样子,蹩蹩嘴。 “爱信不信!”萧九欲走。 邹连城玩意也过了,便放萧九离开。 不过,在萧九还没走几步之时,邹连城突然语气奇怪地来了句 “最近多陪陪洛大哥。” * 荆府。 “你看,这次画的怎么样?”经过几天的教学,荆雨柔还是有点灵通的,现在已经知道上妆步骤和手控力道了。 钱思思仔仔细细端倪荆雨柔的脸,稍有满意地点点头,“还行...” “还行那就是不行呀!”荆雨柔鼓鼓嘴,放下盒子。 “但是小姐进步了许多呀!”钱思思不慌不忙地回道,“小姐天赋高,这才几日已经可以化成这样,想必再过几日,一定可以张手自来啦!” 荆雨柔听得心里高兴,“你说的也是!” 外头,小珮偷听到这些对话,满脸写着嫉妒。 小秋顺道送来水果,见小珮在偷听,叫了声:“你干嘛呢?” 小珮斜了眼小秋,想起那日是她故意支开自己,这心里就不爽。 也就是那日之后,小珮对小秋越来越有意见了。 她几步上去抢走小秋手中的水果,嘲讽了句,“如此心大,就别做这些事!” 丢下这句话,便敲门送水果去了。 小秋在背后摇了摇头,对小珮的心胸狭窄感到无奈。 小珮进了屋,看见钱思思和荆雨柔互动亲密,这嫉妒心越来越重。 “小姐,歇会吃点水果吧。”小珮忍气吞声。 可荆雨柔似乎没有听见,根本没有理会小珮。 小珮咬牙切齿,再次忍下。 她缓了缓自己情绪,慢慢地走过去,假装在欣赏荆雨柔的妆容,实际却有意无意嘲讽钱思思,“小姐画得可真好看,真没想到思思还有这番本领,要说咱们做丫鬟的,平日里连胭脂都碰不上,哪能有这些技巧呀!” 钱思思看了眼小珮,没有说话。 倒是荆雨柔,感觉小珮挨到自己,便口气不好的凶了句,“站一边去!都挡到本小姐的光了!” 小珮被凶,立马后退了几步。 钱思思抿抿唇,早已感觉出小珮对自己的敌意。 但是小秋说过了,这个陪嫁丫鬟只有一个名额。 她必须要内心强大起来,不让别人抢去! “小姐,奴婢给你端水果吃。”这话,是钱思思说的。 荆雨柔画着眉毛,没有想太多,嗯了声。 钱思思转身就准备拿水果了... 谁知... 小珮突然几步过来,欲抢走钱思思手中的果盘。 可谁知她手一滑,果盘直接从她手中打落... 水果落了一地...果盘发出刺耳的撞地声... “思思,你干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小姐最不喜欢听到闹声了?!” 当果盘掉落的那一刹那,谁知小珮瞬间猛得将失误转向钱思思,让钱思思措不及防,愣在原地。 荆雨柔没有被吓到,但是被小珮给吵到了。 她不耐烦地撇了眼小珮和钱思思这边,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这点小事囔囔什么?” 小珮立马跪下来道歉,一副委屈楚楚可怜地模样,“小姐莫生气!是思思和奴婢的不对,方才奴婢也只是想帮忙端水果,谁知思思会来抢,让奴婢滑了手......” 小珮企图诬陷钱思思,字里行间都是让荆雨柔知道是钱思思的不对。 钱思思摇着头,“不...不是我...不是我打翻水果的...” 她不知道小珮为什么要突然这样说,要诬陷她,但是她也怕荆雨柔信了小珮。 但是,她却不知道,荆雨柔怎么会被这点小把戏所干扰。 只见荆雨柔直接将首饰盒摔到小珮的面前,凶狠地喝道:“这点破事也这么多?有这说话的功夫就不能把地上的玩意收好吗?!” 荆雨柔发脾气,谁见了都怕。 小珮当然更怕惹荆雨柔生气,如此,她立马闭了嘴,却心有不甘。 钱思思理智过来,默默地蹲下.身收拾掉在地上的东西。 可小珮又爬过去跟她抢着收拾。 荆雨柔对小珮的性格了如指掌,当然看得出小珮所言所行为了什么。 她冷脸相对,不打算理会小珮,对钱思思道,“思思,你不要弄脏了手,到本小姐这边来,帮本小姐梳头!” 钱思思不敢违抗,手在身上擦了擦,快步去了荆雨柔的身旁。 看到这样的场景,小珮内心更加不爽了。 她忍气吞声收拾着地上的残渣,内心满是愤恨。 她不甘心钱思思才来府上这么点时间就抢了她的风头。 她一定要让钱思思知道强出头的代价!让她知道她的行为是错的! 186:必护犊子 “我昨天就是去远的地方玩玩,你为什么那么多问呢?”萧九又默契地和洛流苏想到了一起。 但是邹连城会信吗。 他一副深疑不信的样子,蹩蹩嘴。 “爱信不信!”萧九欲走。 邹连城玩意也过了,便放萧九离开。 不过,在萧九还没走几步之时,邹连城突然语气奇怪地来了句 “最近多陪陪洛大哥。” * 荆府。 “你看,这次画的怎么样?”经过几天的教学,荆雨柔还是有点灵通的,现在已经知道上妆步骤和手控力道了。 钱思思仔仔细细端倪荆雨柔的脸,稍有满意地点点头,“还行...” “还行那就是不行呀!”荆雨柔鼓鼓嘴,放下盒子。 “但是小姐进步了许多呀!”钱思思不慌不忙地回道,“小姐天赋高,这才几日已经可以化成这样,想必再过几日,一定可以张手自来啦!” 荆雨柔听得心里高兴,“你说的也是!” 外头,小珮偷听到这些对话,满脸写着嫉妒。 小秋顺道送来水果,见小珮在偷听,叫了声:“你干嘛呢?” 小珮斜了眼小秋,想起那日是她故意支开自己,这心里就不爽。 也就是那日之后,小珮对小秋越来越有意见了。 她几步上去抢走小秋手中的水果,嘲讽了句,“如此心大,就别做这些事!” 丢下这句话,便敲门送水果去了。 小秋在背后摇了摇头,对小珮的心胸狭窄感到无奈。 小珮进了屋,看见钱思思和荆雨柔互动亲密,这嫉妒心越来越重。 “小姐,歇会吃点水果吧。”小珮忍气吞声。 可荆雨柔似乎没有听见,根本没有理会小珮。 小珮咬牙切齿,再次忍下。 她缓了缓自己情绪,慢慢地走过去,假装在欣赏荆雨柔的妆容,实际却有意无意嘲讽钱思思,“小姐画得可真好看,真没想到思思还有这番本领,要说咱们做丫鬟的,平日里连胭脂都碰不上,哪能有这些技巧呀!” 钱思思看了眼小珮,没有说话。 倒是荆雨柔,感觉小珮挨到自己,便口气不好的凶了句,“站一边去!都挡到本小姐的光了!” 小珮被凶,立马后退了几步。 钱思思抿抿唇,早已感觉出小珮对自己的敌意。 但是小秋说过了,这个陪嫁丫鬟只有一个名额。 她必须要内心强大起来,不让别人抢去! “小姐,奴婢给你端水果吃。”这话,是钱思思说的。 荆雨柔画着眉毛,没有想太多,嗯了声。 钱思思转身就准备拿水果了... 谁知... 小珮突然几步过来,欲抢走钱思思手中的果盘。 可谁知她手一滑,果盘直接从她手中打落... 水果落了一地...果盘发出刺耳的撞地声... “思思,你干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小姐最不喜欢听到闹声了?!” 当果盘掉落的那一刹那,谁知小珮瞬间猛得将失误转向钱思思,让钱思思措不及防,愣在原地。 荆雨柔没有被吓到,但是被小珮给吵到了。 她不耐烦地撇了眼小珮和钱思思这边,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这点小事囔囔什么?” 小珮立马跪下来道歉,一副委屈楚楚可怜地模样,“小姐莫生气!是思思和奴婢的不对,方才奴婢也只是想帮忙端水果,谁知思思会来抢,让奴婢滑了手......” 小珮企图诬陷钱思思,字里行间都是让荆雨柔知道是钱思思的不对。 钱思思摇着头,“不...不是我...不是我打翻水果的...” 她不知道小珮为什么要突然这样说,要诬陷她,但是她也怕荆雨柔信了小珮。 但是,她却不知道,荆雨柔怎么会被这点小把戏所干扰。 只见荆雨柔直接将首饰盒摔到小珮的面前,凶狠地喝道:“这点破事也这么多?有这说话的功夫就不能把地上的玩意收好吗?!” 荆雨柔发脾气,谁见了都怕。 小珮当然更怕惹荆雨柔生气,如此,她立马闭了嘴,却心有不甘。 钱思思理智过来,默默地蹲下.身收拾掉在地上的东西。 可小珮又爬过去跟她抢着收拾。 荆雨柔对小珮的性格了如指掌,当然看得出小珮所言所行为了什么。 她冷脸相对,不打算理会小珮,对钱思思道,“思思,你不要弄脏了手,到本小姐这边来,帮本小姐梳头!” 钱思思不敢违抗,手在身上擦了擦,快步去了荆雨柔的身旁。 看到这样的场景,小珮内心更加不爽了。 她忍气吞声收拾着地上的残渣,内心满是愤恨。 她不甘心钱思思才来府上这么点时间就抢了她的风头。 她一定要让钱思思知道强出头的代价!让她知道她的行为是错的! ...... “洛流苏。” 但邹连城给萧九丢下那难以捉摸的一句话后,萧九更想找洛流苏了。 她是在邹府的静亭寻到他的。 遥远的,就见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眼神放空,不知在想写什么。 萧九近前坐到洛流苏的面前,轻声唤了句。 洛流苏这才转过身,看见是萧九,略有慌张的将自己的情绪藏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洛流苏扯出一丝微笑,问。 “邹府就这么大,我早晚都会找到的。”可萧九却笑不出来,总感觉洛流苏心事重重,更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她不介意洛流苏有秘密,可是,她却不想看到洛流苏这副愁眉苦脸。 “也是。” “洛流苏,我发现你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萧九歪着脑袋,刻意要对上洛流苏的眼。 洛流苏却有意移开和萧九的对视,掩盖自己,笑道:“哪有什么不对劲,定是你多想了。” “真的吗?那为何方才邹连城让我这几日多陪陪你?”在洛流苏面前,萧九一向心直口快,无拘无束。 洛流苏听言,猜到了该是邹连城想说却又不敢说,只能暗示萧九。 要这样说来,以他对萧九的了解,萧九必会一直缠着,追问不停。 虽然,这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东西。 只不过,他不想让她知道。 因为若她知道了,那她必定会劝说自己回王府。 可她又怎能明白,王府这样的地方,若他去了,那大概就一去回不来了。 “邹连城一向爱开玩笑,说不定他是和你开玩笑呢。”洛流苏依旧选择自己的内心的打算,能在萧九那边隐瞒下去,就尽量让萧九再也不追究。 “可是邹连城和我说的语气并不是开玩笑,我能听得出来。”萧九很坚定地摇摇头,“洛流苏,你有秘密瞒着我,我没关系,但是,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萧九敛着眉,满脸写着担心,当她知道了钱思思和季林的事情之后,在她见到季林之后,她真的越来越珍惜身边的人了。 她现在的感受是,自己爱的人比自己的过的幸福,就满足了。 洛流苏看着萧九真挚的眼神,心头一动。 这个姑娘,这个他所想保护一辈子的姑娘。 须臾,洛流苏抬手抚了抚萧九的脑袋,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很好。” * 在水果盘事件过后,小珮九一直对钱思思怀恨在心。 而钱思思再单纯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小珮那看她眼神之中满满的敌意。 这样的眼神,让她不禁感到害怕。 钱思思只能找小秋想办法解决。 小秋听了钱思思的诉苦,非常能理解钱思思的心态。 她虽和小秋共同照顾荆雨柔一年之久,要说都可以以姐妹相称了。 可是,小秋始终难以和小珮相处得习惯。 早就说过,小珮的嫉妒心太强,心太小了。 小秋安慰钱思思,“都跟你说了,莫怕,小珮就是纸老虎,看上去那样,其实没什么本事的。” 她拍拍钱思思的背,“再说了,咱们小姐是聪明人,谁的心长什么样,小姐可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钱思思能明白小秋的安慰,她抿抿唇,“再过十日小姐就要出嫁了,可是小姐还没有定下来陪嫁丫鬟...” 要说这个陪嫁丫鬟,钱思思还是担心的。 但是小秋觉得,钱思思的几率可比小珮大多了。 “你放心好不好,你一心在小姐那就行,莫要被小珮转移了注意力......” 小秋话未吐完,突然,门外好像被人锁了。 小秋眉头一皱,预感事情不对。 紧接着,门外又响起了稻草放置的声音... 小秋立马站起身去开门... 结果,门当真被人给锁了起来! “怎么...怎么回事?!”钱思思愣住了,慌忙地帮小秋一起拉门。 可是门在外边被人锁死了,根本拉不动! “外面是谁!想干嘛!”小秋不慌,用力地开始拍打门,喊道。 但是外面一点回应都没有,只有稻草丝丝拉拉放置的声音。 现在这个时辰,所有人几乎都在睡眠中。 到底是谁,到底想干嘛? “现在怎么办啊...” 下一秒,门外猛得窜出一道火光! “小秋!着火了!”钱思思瞪大眼睛,整个人吓得发抖。 187:故又重逢 “什么?!你们府上着火了?!”早,萧九去了荆府,在门卫口中听说了昨夜失火一事。“有没有伤着人?” 门卫怕嘴杂被罚,偷偷摸摸看了看四周,小声对萧九道,“小的也不知,就是天未亮看到四小姐在前院审人,小的只是想劝告萧姑娘...今日四小姐估计心情不好...” 言外之意,今天萧九来的不是时候。 但是在萧九的眼里,所理解的是,荆雨柔这眼见得都快成亲了,忽然府上失了火,算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 若是再伤了人什么的,被邹府知道了,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恐怕连婚期都要再次推迟了。 萧九懒得管荆雨柔有没有心情,直接撇开门卫进了府。 ...... 荆雨柔的轩子。 此刻,小珮被人绑着跪在地上,肩上与背上的鞭痕早已渗出鲜血。 “小姐饶命...小姐...奴婢错了...求小姐饶了奴婢一命吧...”小珮被打得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半个时辰前,小秋向荆雨柔那怀疑是小珮所谓。 而荆雨柔想到今早所有下人里面,确实不见小珮的存在,于是乎让人把小珮抓出来。 经过一番质问和刑罚,小珮还是受不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昨晚纵火之人,的确是小珮! 而那毒烟,因为普通,是小珮花了点钱,从乞丐那边要来的。 本想着让钱思思直接被毒的说不了话,谁知毒性太小,不过如此。 荆雨柔知道是小珮之后,怒气大涨,怎会放过她。 这丫鬟和小秋一样,分明在自己身边待了一年之久,谁知还是有着这样恶毒的想法! 这样的人,不配留在荆雨柔身边,不配留在荆府,甚至不配留在世上! 荆雨柔鞭抽了许久,依然难以消解心头之气。 一旁的下人看着这样狠绝的荆雨柔,大气不敢出,小珮的惨样更不敢看,一个个低着头。鞭子每发出一声抽响,下人们身子就颤抖一分。 小珮都快要被打死了。 不过。 很快就来了人。 萧九跟随着荆夫人快步来到了这里,远远的,荆夫人就喊住荆雨柔,“柔柔住手!” 听到有人过来,可荆雨柔依旧不松手,甚至下的鞭子更加重了几分。 萧九看着快要被打死的小珮,立马大步上前夺下荆雨柔手中的鞭子,“你这样会把人打死的!” “这样恶毒心肠的人,不打死难道还要留在世上祸害人吗?!”荆雨柔直接吼道。 “你冷静点!”萧九握着荆雨柔的肩膀,摇了摇。 鞭抽终于停下来了,小珮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荆夫人嫌弃地皱了皱眉头,给一旁的下人手势,很快,下人将小珮抬走。 荆夫人走上前,对荆雨柔道:“柔柔,就算是惩罚,也不能置人于死地啊。” “为什么?!” 这个是她身边的丫鬟,自己人害自己人,为什么不能严惩! “因为你快要成亲了!不能沾染这些晦气的东西!”萧九忍不住,大声说了出来。 虽然是封建之见,可是在这个时代,人们就是很注重这些。 现在是还没有传出去,可一旦传到邹府的耳朵里,说这未过门的新娘子,在快要成亲之前,动手伤人,甚至杀人,怎么说也会要把这门婚事重新在作考虑打算。 萧九怎么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牵的红线就这样断了。 “思思到现在还不能说话,你说这样的奴婢,活着何用!本小姐真想将她碎尸万段!”荆雨柔咬牙切齿,内心的愤怒难以平复。 萧九叹了口气。 这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才和荆夫人来的路上,也听了个大概。 她也大概能猜到小珮所为何意,应该是为了和钱思思与小秋争抢陪嫁丫鬟的位子,试图让她们当不了,这样自己就有机可乘了。 但是话说回来,如今这样的局面,钱思思似乎真的难以当上陪嫁丫鬟了。 “四小姐,你冷静一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你如此大怒又有何用呢?”萧九始终口气轻缓,稳住荆雨柔,“倒不如心静下来,好好地想想如何让思思好得快一点啊!” 荆夫人点点头,赞同萧九的说话。 须臾,荆雨柔才渐渐缓了下来。 她有些愧疚,愧疚自己没能罩自己的下人。 “娘,女儿有话想单独和萧九娘说。”荆雨柔沉了沉眼帘。 荆夫人尊重自己的女儿,点点头便走了。 走后,萧九才慢慢松开握住荆雨柔肩膀的手,歪头轻声问:“你想和我说些什么?” “萧九娘,思思如今嗓子毒哑了,难以说话。按照规矩,这样的丫鬟是没有资格作为陪嫁丫鬟的。你说,本小姐该怎么办啊!”荆雨柔重重地叹了口气。 “话是这么一句话,哎。”萧九一时难有头绪。 “本小姐真的很想帮助思思...”一想到自己掂量了好久的东西,瞬间被打破,荆雨柔心中就一阵自责。 是她自己没有管教好下人,才弄成现在这副局面的。 “四小姐,思思的相公,我带到了育秀镇。” “真的吗?”荆雨柔抬头,“现在在哪?” “我把他安排一个住的地方了,现在安好,其实...他病的不是很严重...这其中另有隐情...” ...... 受了荆雨柔的允许,钱思思和小秋在屋里好好养身体。 当下人当习惯了,忽然这样什么事情也不干,倒是有些不习惯。 小秋的病况比钱思思看上去相对好一些,于是下床给钱思思倒水。 大半天了,小秋就听着钱思思不停地咳嗽,不停地咳嗽。 咳得让听的人心都揪在了一起。 “思思,来,起来喝口水。”小秋扶坐起钱思思。 钱思思唇色干白,喝了水,“谢谢小秋。” 小秋看着钱思思的样子,好生心疼,“思思,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当她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真的是小珮的时候,小秋这心也是寒了几分。 即便她一直以来和小珮没有相处得融洽,可怎么说也共同服侍一个主子一年,她真的想不通,小珮到底是如何下得了手。 “咳咳咳...”钱思思好泄气,满腹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 嗓子仿佛堵上了石头,把话压得死死的。 她好想说,自己好累,好想家。 她好想说,好想被人抱抱。 可是,她说不出来,没人知道她的想法。 咯吱—— 门开了,进来的是荆雨柔,萧九,和一个端着药的下人。 “奴婢...” 小秋正要行礼,被荆雨柔给拦下了。 “坐边去歇着。” 萧九端了一碗药给小秋,“快喝下吧。” “谢谢萧姑娘。” 接着,荆雨柔坐到床边,端着药。 “来,喝药。”她竟亲手给钱思思喂药。 钱思思受宠若惊,有意自己喝药,伸出手。 荆雨柔躲过,吹着药,“别动,张嘴喝就对了。” 钱思思不敢违抗,只好乖乖地喝药。 荆雨柔边给钱思思喂药,边道。 “思思,这个月你就当是放假,好好的养着嗓子,知道吗?” “思思,其实,本小姐是有意让你做本小姐的陪嫁丫鬟的...” 这话一出,钱思思喝药的动作顿住,望着荆雨柔。 眼神之中,夹杂了太多的情绪。 她想说,她辜负了荆雨柔,是她对不起荆雨柔。 “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本小姐就很难继续做出当初的选择。” “小姐!”身后的小秋忽然站起身,“小姐...就不能再给思思一次机会吗...” 小秋真的打抱不平。 荆雨柔知道小秋跟钱思思关系好,她摇头叹气,“莫说别的,就思思这样的情况,本小姐带去了,也难以服侍本小姐啊。” 荆雨柔也不想钱思思再如此强撑下去,伤害自己的身体。 钱思思低下头,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站在荆雨柔身后的下人,不知哪儿的手帕,递了过去。 荆雨柔看了眼,没有说话。 钱思思没有抬头,随意接过手帕,擦掉眼泪。 而,当她握住手帕之时,看到手帕之上的图纹,忽然止住了哭泣。 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时间也仿佛静止了。 钱思思猛得抬头看向下人。 这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荆府下人。 可是身形...却是那么的熟悉... 就在这时,男人慢慢地抬起头... 瞬时间,他的五官展现在了钱思思的眼前。 “阿...阿...阿林...” 钱思思看到男人的那一刻,眼泪控制不住的掉落。 这是季林,这是她的丈夫,这是她日夜心心念念的人! 季林看到如今的钱思思,这心叫一阵的疼痛。 他根本不敢上前。 但他好想抱抱钱思思。 但是,他感觉他不配。 而季林的到来,自然是萧九和荆雨柔的安排。 早上,萧九同荆雨柔说了季林之事。 荆雨柔没有犹豫,让萧九带她去看季林。 在与季林聊了之后,荆雨柔决定帮助季林与钱思思复合。 “思思...对不起...” 188:姐妹撑腰 钱思思猛得抬头看向下人。 这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荆府下人。 可是身形...却是那么的熟悉... 就在这时,男人慢慢地抬起头... 瞬时间,他的五官展现在了钱思思的眼前。 “阿...阿...阿林...” 钱思思看到男人的那一刻,眼泪控制不住的掉落。 这是季林,这是她的丈夫,这是她日夜心心念念的人! 季林看到如今的钱思思,这心叫一阵的疼痛。 他根本不敢上前。 但他好想抱抱钱思思。 但是,他感觉他不配。 而季林的到来,自然是萧九和荆雨柔的安排。 早上,萧九同荆雨柔说了季林之事。 荆雨柔没有犹豫,让萧九带她去看季林。 在与季林聊了之后,荆雨柔决定帮助季林与钱思思复合。 “思思...对不起...” 季林的手在颤抖,这一刻,多想抱住钱思思好好看看 荆雨柔是通情达理之人,起身走开,给于两人空间。 小秋对于季林的到来全然不知,惊疑地看向萧九。 萧九向小秋点点头。 荆雨柔给了二人一个眼神,之后,三人都出了屋,将一切都留给钱思思和季林二人。 钱思思看到季林,哽咽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林一步一步地迈向钱思思,喉结微动,慢慢地,他单膝下跪在钱思思的床前,伸出手,欲握住钱思思的手。 但,下一秒,钱思思直接扑下身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 接着,就是无声的哭泣。 季林回抱钱思思,紧紧地抱着。 “思思,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他的心,在钱思思哭的这一刹那,软了。 想起之前对待钱思思的谎言,季林就满心亏欠。 钱思思这么柔弱的姑娘,这么善良的姑娘,自己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的抛下她! “阿林...我...好想你...”钱思思强扯自己的嗓子,说出了这六个字。 这是她憋了足足两个月,不敢跟任何人提及,却日夜心中所念。 这个拥抱,她依旧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只有季林的拥抱,才能让她感受到温暖和安全。 她累也好苦也罢,这些都不是她所害怕的。 她唯一害怕的就是,季林真正离开她,真正不要她。 “思思,你受苦了,是我对不起你。”他除了道歉,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的娘子真的去做了别人的奴婢。 她已经为自己牺牲了这么多。 她为什么还能狠下心再为自己付出。 太不值当了啊! 钱思思回身,看着季林。 眼神告诉他:她是自愿做这些,她做这些,只要他好,无怨无悔。 季林读懂了钱思思的眼神,再一次将她抱紧在怀里。 之后,二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互相抱着,抱了好久好久... ...... 出去之后,小秋去了别的屋子,荆雨柔和萧九还有他事商量。 “钱思思的妹妹已经在赶往育秀的路上了。” 在去寻季林之前,萧九又还备了一手,那就是联系钱晶晶。 这个钱思思最信任也是最爱的亲人。 萧九觉得,钱思思终归姓钱,外人帮助她再多,她终归要心有亏欠。倒不如让钱晶晶过来,伸出援助之手。 况且听说钱晶晶婚姻很好,在夫家舒舒服服当着大夫人。 所以,萧九思虑了很久,决定要把这事告诉钱晶晶。 好消息是,之后就收到了钱晶晶的回应,钱晶晶快马加鞭,已经赶往育秀镇了。 “能来就好,这个钱思思也是可怜,真的需要有个亲人帮帮她。”荆雨柔道。 “对了,四小姐,你可是快要成亲了,这个陪嫁丫鬟,还没想好吗?”萧九问。 “就小秋吧,小秋的情况比思思好很多,反正到时候也不需要多说什么话,本小姐也不会苛刻她。” ...... 季林和钱思思见过面之后,季林又回到了萧九给他安排的住处。 萧九和钱思思解释了季林的情况,安慰她,这次季林是专门来接她回家的。 钱思思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当是欢喜的,可想到季林依旧还是需要钱去治病,又陷入了纠结。 可是现在自己的情况,也帮不到季林什么。 翌日。 赶了一夜车的钱晶晶,到达了育秀镇。 萧九亲自在镇口接的她,时隔几个月,钱晶晶果真比当时更加有气质,成熟了许多。 要不是这方面,单单看脸,萧九还是难以辨别她和钱思思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萧九娘,好久不见。”此次,是钱晶晶一人独行,没有带任何的下人。 她知道钱思思的情况,在钱思思没有说话之前,她会为钱思思保密下去。 萧九打量一番钱晶晶,笑道:“是该叫夫人了?” “呵呵,在这里,就不要那么多规矩了,唤我晶晶便可。”钱晶晶落落大方,此行不过就是为了钱思思而已。 “好的。”这样自然点也好。 “我想先去看一下季林。”钱晶晶开门见山。 萧九点头。 之后,带着钱晶晶先去了季林那。 到达目的地,钱晶晶先推门而进。 季林正在收拾吃完饭的残渣,看到钱晶晶,恍惚一眼,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钱思思。 但仅仅那恍惚一眼,他就回到了现实,喊了声,“二小姐。” 钱晶晶是钱思思的同胞妹妹,自然是季林所了解的。 看到钱晶晶的到来,季林居然没有一点惊讶。 钱晶晶也对季林有些了解,他不惊讶,也是意料之中。 季林其实也是聪明人。 在自己的姐姐和他在一起之前,钱晶晶就对季林说过,若是以后出了事,她钱晶晶必然会出现的。 “季林,当初在我那边发的誓,现在还作数吗?”钱晶晶看着季林的眼睛,语气之中,除了失望,没有别的情感了。 季林知道钱晶晶会对他失望,他没有任何辩解的理由,低下头。 萧九就在二人身后,没有说一句话。 只听钱晶晶忽然给了季林一巴掌。 力道看似不重,可因为周围太过安静,那清脆的声响让萧九不禁一怔。 季林撇过头,接着嘶哑地道了句,“打得好。” “季林,当初,我信你能给我姐姐幸福,我把我姐姐交给你,如今,你是如何对待我姐姐的?你良心难道不痛吗?”钱晶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般插进季林的心头。 “高高在上的钱大小姐,可是你如此糟蹋的?那雷公怜你,我可不怜!即便你如今病到要死,我来,不过是要带走我的姐姐,你,就当是誓言惩你,是死是活,随你。”这确实钱晶晶来的目的。 她不是什么大善人,她只是一个愿意用尽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所爱之人。 季林负了她的姐姐,她没办法把季林怎么样,但是她能带走钱思思,让自己的姐姐重新过上更好的日子。 听到钱晶晶这些话,季林的心更痛了。 他承认自己负了钱思思,但是,他却从来没有不爱钱思思了。 只是种种愿意,让他这个大男人,觉得自己无法给予自己心爱女人幸福,选择了一个最窝囊,最逃避的方式。 若是放在之前,或许,他一狠心,就同意钱晶晶带走钱思思。 可昨日重新见到钱思思之后,他心软了。 他的心还是为钱思思所动,还是没办法不去想这个姑娘。 他的自私告诉他,他想重新拥有钱思思。 钱晶晶本想着,扔下这些话就走人。 可是季林却叫住了她。 “别带走思思!”这是他由心喊出来的。 他不想,他一点都舍不得! 看着这一幕,萧九这心里也是揪着不是滋味。 萧九希望有一个好结果,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乐意,所有人希望都能接受的。 但是若是按照钱晶晶的话邹,一来不能让钱思思和季林团聚,二来,相信这钱思思肯定也不会跟钱晶晶走的。 钱晶晶转过身,“你说什么?你还好意思说出口?” 季林忍住自己的情绪,再次说道,“求求你,不要带走思思好不好?” “你觉得可能吗?废物。”钱晶晶眼睛里没有任何怜悯的情感,有的只有绝情。 季林知道钱晶晶的性子和钱思思大不相同。 钱晶晶硬来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晶晶,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了!”季林差点就要给钱晶晶跪下了。 是萧九拦下。 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季林已经如此颓废了,再不能如此。 不然,钱晶晶定会更加看不起他的。 到时候,怕是真的难以挽回钱思思了。 萧九拉了拉钱晶晶的衣袖,“晶晶,有话好好说。” 钱晶晶沉了沉眼帘。 其实,她何尝不希望自己姐姐能和心爱的人幸福生活。 钱思思和季林的感情,她做妹妹的,可是看在眼里。 她当然清楚,钱思思是离不开季林的。 但是,但是... 她真的看不得,听不得自己的姐姐这般受委屈。 当她知道,自己的姐姐成了别人的奴婢,她是有多心疼。 钱晶晶叹了口气,沉声道,“萧九娘,我要见我姐姐。” 189:两种感情 但是若是按照钱晶晶的话走,一来不能让钱思思和季林团聚,二来,相信这钱思思肯定也不会跟钱晶晶走的。 钱晶晶转过身,“你说什么?你还好意思说出口?” 季林忍住自己的情绪,再次说道,“求求你,不要带走思思好不好?” “你觉得可能吗?废物。”钱晶晶眼睛里没有任何怜悯的情感,有的只有绝情。 季林知道钱晶晶的性子和钱思思大不相同。 钱晶晶硬来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晶晶,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了!”季林差点就要给钱晶晶跪下了。 是萧九拦下。 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季林已经如此颓废了,再不能如此。 不然,钱晶晶定会更加看不起他的。 到时候,怕是真的难以挽回钱思思了。 萧九拉了拉钱晶晶的衣袖,“晶晶,有话好好说。” 钱晶晶沉了沉眼帘。 其实,她何尝不希望自己姐姐能和心爱的人幸福生活。 钱思思和季林的感情,她做妹妹的,可是看在眼里。 她当然清楚,钱思思是离不开季林的。 但是,但是... 她真的看不得,听不得自己的姐姐这般受委屈。 当她知道,自己的姐姐成了别人的奴婢,她是有多心疼。 钱晶晶叹了口气,沉声道,“萧九娘,我要见我姐姐。” * “等下你千万忍住不要激动。” 萧九答应钱晶晶带她去见钱思思,但是现在钱思思的身体欠佳,经不起折腾。 荆雨柔放任钱晶晶进府,为她打扮了一番,带进了钱思思休息的屋子。 钱思思躺在床上,呼吸轻微,整个房间安静不已。 她似乎还在睡觉。 荆雨柔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慢慢地抬步进屋。 钱晶晶跟在后头,眼神一刻不离地望着床上之人。 虽然她只是那就是她日日担心着的姐姐,可是,面容早已不如以前。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看见自己的姐姐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将门关上,将药放在桌上,荆雨柔给了钱晶晶一个眼神,钱晶晶便明意地走到了钱思思的床边坐下。 荆雨柔在桌旁,静静不去打扰。 钱晶晶带着面纱,近距离望着钱思思,鼻子一酸,已经有些控制不住。 这是她的姐姐吗? 钱晶晶轻轻抬起钱思思的手,那爬满茧子的双手,想着几个月之前还是细皮嫩肉... 这才几个月啊,姐姐是经历了多少风霜陈杂。 以前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 现在...一言难尽。 “姐姐...”钱晶晶哽咽地说不出来,这两字,不是多久没有唤过了。 荆雨柔看着这一幕,能知道钱晶晶是有多难过。 确实,那可是自己的亲人啊。 “要不,下次再来看她吧。”荆雨柔轻轻叹了一口气。 “再让我多看看她几眼。” ...... 约莫在屋里呆了两刻多钟,钱晶晶才不舍地出了屋。 路上,钱晶晶一直不说话,眉眼之中,都是伤感的情绪。 荆雨柔看不下去,拍拍钱晶晶的肩膀,安慰:“别不舒服了,这是你姐姐的选择,她一定不会后悔的。” “可是,她这个选择,实在是太愚昧了!”钱晶晶吸了吸鼻子。 钱晶晶现在好后悔,好后悔支持钱思思的选择。 后,钱晶晶和荆雨柔讲诉了钱思思以前的日子。 ...... 邹府。 “萧九娘,本公子未来小娘子已经三天不见我了!”邹连城又缠上了萧九,追问不停。 萧九的耳朵都快听出泡了,她捂着双耳,面容挣扎。 邹连城坚持不懈地吵闹,“萧九娘,你快告诉本公子,小辣椒她这两天在干什么啊!” “萧九娘,你说小辣椒不会不喜欢本公子了吧!” “萧九娘...” 因为钱思思的事情,荆雨柔确实无心见邹连城。 果然应了那句话,谈恋爱的男人都是幼稚的。 此时此刻邹连城的言行,就像是一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在无理取闹。 “邹连城,你真的好烦啊!”萧九受不了了,甩下手对邹连城吼了一声。 邹连城脸皮天生厚,一把抓住萧九的手腕不放,“本公子要见小辣椒,你快给本公子安排安排!” “不是,我说小公子,这荆雨柔都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你见你的未婚妻还需要我来安排吗?”萧九皱了皱眉头。 “别以为本公子不知道,你这几日都去荆府,分明就是日日和本公子的小辣椒在一起,小辣椒在干什么想什么,你一清二楚的!”邹连城哼了声,反驳。 萧九一时无言以对,“是,我是这几日都和荆雨柔在一起,可这能说明什么呢?你是她的未婚夫,我和她一起会妨碍到你们吗?” “会!” 萧九:...... “本姑娘懒得和你辩解,本公子没那么多闲工夫,我现在要去找你的洛大哥,快点撒手!”萧九无奈。 可是邹连城就是赖着萧九,死不放手,“不行!本公子就要见小辣椒!” 萧九此时此刻好想把邹连城揍一顿。 她表现得很不耐烦,同时也不太想和邹连城说话。 两个人僵持了一小会。 终于,邹连城退后一步,稍微好声好气,服软地来了句,“本公子就是想小辣椒了,你就帮帮本公子嘛...” 说着,还摇了摇萧九的胳膊。 萧九真是服了邹连城,最后抓狂,“好好好!明天就让你们见面!” “好嘞!” ...... 终于甩开邹连城,萧九快步去找洛流苏。 结果,在后花院看到洛流苏站在鱼塘边上... 萧九以为... “洛流苏你要干嘛!”萧九还以为洛流苏要干什么糊涂事,突然大声喊道。 接着,直接跑过去一把抱住洛流苏的腰。 “洛流苏!你可别想不开啊!我还在呢!” 洛流苏慢慢转头,看着萧九一副认真的模样,有些... “你...干嘛...” 萧九一顿,尴尬地抬起头对上洛流苏的眼,“啊...你...不是...不是想寻死吗?” “我...没啊...我就是看看风景...” “不是...?”萧九松开手,皱着眉头训道,“你看风景站这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啊?!可要把我给吓死了!” 说着,萧九将洛流苏扯下台子。 洛流苏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我...” “你下次可别这样吓人了啊!特别是是我!” 洛流苏无言以对,其实他想解释,他真的只是想看看鱼而已。 但是,萧九依旧滔滔不绝地在教育他。 “洛流苏,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你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说呀!” “你别一天天一个人闷着,这样对身体不好。” “你现在只是看看风景,哪天真的想不开跳下去怎么办啊?” “洛流苏,人生漫漫,还有很多值得开心的事情呀!” “洛流苏...” 她还未吐完,洛流苏却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好了,我知道了。” 接着,拉着萧九的手去了凉亭。 亭子。 “找我有什么事吗?”洛流苏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啊?!” “能。” “这就对了嘛。”萧九其实是开玩笑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来确实有事啦,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好几天没见你了,有点想你,嘻嘻。” 一言不合九开撩,这就是萧九对洛流苏的日常糙做。 洛流苏习以为常,轻笑一声。 “诶好吧好吧,言归正传,那个,钱晶晶已经到育秀了。”须臾,萧九将经过告诉了一遍给洛流苏听。 洛流苏听完后,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未来几日不太平了。” “我也觉得。”萧九点头,“这钱晶晶要是真的来狠的,硬要带走钱思思,必然得来一场生离死别的大戏啊!” 萧九现在心里没有打算,一时又觉得这是人家的事情,自己看看就好。 不过要非得站在谁一边,她或许会选择钱晶晶的做法。 毕竟钱思思真的太受委屈了。 可是再想想吧,这钱思思和季林的感情也不假,说断就断,未免太过残忍。 人生啊,简直太多选择了。 “阿九,如果是你,你会如何选择?”忽然,洛流苏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萧九愣了愣。 须臾回答:“说句实话吧,感情这东西是最害人的,我没有亲人之情,要我选择,我会选择爱人。” 莫说前世还是今生,萧九就没有感受过什么样是亲情。 所以,亲情这道感情,对于她来说,是没有概念的。 洛流苏听了萧九的回答,一时竟然沉默地低下了头。 洛流苏的不对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萧九感觉,自从孙氏回来之后,洛流苏就总是郁郁寡欢。 这也是为什么刚刚萧九看见洛流苏站在鱼塘边上,第一反应以为他要寻死。 现在洛流苏低着头,萧九就察觉出他好像在沉思什么。 “喂,洛流苏,你到底怎么了?”萧九招招手。 洛流苏回过神,眼神有所逃避。 萧九不让洛流苏的眼神逃避自己,非要看着他。 接着,萧九缓缓而道。 “那现在我问你,换做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190:好坏不听 洛流苏望着萧九的眼睛,迟迟没有声音。 萧九从洛流苏的眸子中看见,他似乎在挣扎什么。 洛流苏的这个不愿说出来的心事,当真有些大啊。 也罢,人家不愿意说,那自己也就不逼迫了。 萧九以打趣结束,无所谓地摆摆手:“好啦好啦,就不逼你啦!” 话落,站起身,背对着洛流苏,长叹一口气,“洛流苏,你要相信我,如果你有什么烦恼,定要说出来呀。” * 钱思思醒来之后,忽然主动找上荆雨柔。 因为不能说话,钱思思只能在纸上一字一句地将自己想说的写下来。 聊了会之后,钱思思的大概意思是,她想和季林离开,希望荆雨柔可以答应。 荆雨柔早就猜到钱思思见到季林之后,会想回到季林的身边。 荆雨柔也没有想过要把钱思思长时间留下来。 可现在的问题是,钱思思不知道钱晶晶来了,况且季林那边,也不能说过想带钱思思离开。 总之一句话,钱思思知道所有真相之后,真正受伤最大的,就是她了。 荆雨柔心有不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钱思思。 见荆雨柔半天不说话,钱思思以为是荆雨柔不想让自己走,于是又在纸上挥笔写了句。 ‘小姐,求求你了。’ 钱思思的眼里,都是渴望和乞求。 荆雨柔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思思,本小姐不是不想放你走,而是担心你回到那个男人身边,日子会过得比现在还要苦。” 结果下一秒,钱思思笑着摇摇头。 钱思思从来都是如此卑微,从来不为自己着想。 荆雨柔看着钱思思这副模样,真是为她感到不值。 渐渐地,这种不值在荆雨柔心中变化成了怒气。 她脸色开始沉重,皱着眉头。 钱思思看荆雨柔有些不高兴,一时开始畏惧。 她现在还是荆雨柔的下人,荆雨柔还是她的主子。 即便她已经感受到荆雨柔的善良和亲和,但主仆依旧有别。 钱思思放下笔,老老实实站着,也没有说话。 须臾,荆雨柔语气沉重,最后道了句:“此事再议,本小姐现在不想做打算。” 话落,离开。 看着荆雨柔离开的背影,钱思思心中好不是滋味。 ...... 见完钱思思的钱晶晶,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她现在脑子烦的都快炸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钱晶晶被打断思绪,皱了皱眉头,语气不好地吼了句,“谁啊!” “我,萧九娘。” 钱晶晶顿语,不耐地蹩蹩嘴,前去开门。 萧九两手竟提着好多好吃的,一开门,那香味就窜了进来。 钱晶晶气得忘记了吃饭,知道闻到了香味,肚子咕咕一叫,才想起。 “你...你来作何。”钱晶晶咬咬唇,捂了捂肚子。 “一个人坐在客栈不无聊吗?这不,我是来陪陪你哒!”萧九眉眼弯弯,脸上挂着无害的笑。 说完,挤开钱晶晶,抬步就进了屋子。 “还没吃饭吧?快来快来,咱们一起吃!”萧九主动将饭菜拿出来,摆满一桌子。 钱晶晶关了门,缓步走向萧九,望着一桌子香喷喷的美食,不禁咽了咽口水。 “香吧,这些都是我做的!”萧九起身,按着钱晶晶的肩膀让她坐下。 钱晶晶不可思议地眨巴眨巴眼睛,指着饭菜,“都是你做的吗?你居然还有这等厨艺?” “嘿嘿,是不是觉得深藏不露。”萧九打趣,“要是我不做媒婆,或许还能当个大厨呢!” 说着,坐到钱晶晶的对面,先一步动筷给她夹菜。 钱晶晶倒是有些佩服萧九,方才的烦躁忽然间被这桌美食转移。 再加上她本来没吃饭,饿极了。 萧九敲敲桌子,“快点动筷子尝尝呀!” 钱晶晶看了眼萧九,用力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就大口品尝。 瞬间,面容露出了享受的样子。 接着,不需要萧九夹菜,钱晶晶就开始大动筷子。 萧九没有打扰,笑看着钱晶晶吃着,也不说话。 约莫过去了一刻多钟,钱晶晶才想起萧九的存在。 她轻声打了个嗝,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怎么不吃?” “这些是我做的,我当然都吃厌了。”萧九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桌上,看着钱晶晶,“我发现你和思思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双胞胎果真如此神奇啊...” 钱晶晶鼓鼓嘴,“怎么?第一次见到双胞胎啊?” 萧九点头如捣蒜。 钱思思抿唇偷笑。 萧九眨了眨眼,吹吹口哨,问:“晶晶啊,做人妻的感觉,如何?” 钱晶晶顿了顿,敷衍地回了句:“就那样呗。” “你和你的丈夫,关系好吗?” “还行吧,他平时很忙,有时候晚上都在书房睡觉,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他在一起独处过了。”说出这两句话时,钱晶晶的语气有些无奈。 毕竟当初在一起,目的是利益大于感情。 虽然现在男方没有纳妾,对于钱晶晶也还十分的尊重。 但谁知以后了,况且男方家的人已经开始催生了,要钱晶晶赶紧怀上孩子。 可是,钱晶晶不想那么早生孩子,她还想多自由一些时间。 她也是很明白,怀了孩子,丈夫或许会变心纳妾,生了孩子,自己又要开始做一个娘亲的职责。 “那你觉得成亲后的日子是你所期望的吗?”萧九又问。 钱晶晶沉默了。 少许,她苦笑一声,摇摇头。 或许是她太强势了,总是好高骛远,才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不是那么的快乐。 以前,她只和钱思思交心,钱思思离开之后,虽说婆婆有给她安排认识其他夫人,但,她也都是做做样子,并没有和谁特别要好。 三个月的新生活,虽已经习惯,但每每想起以前,还是渴望能回去。 “你是贵府夫人,而你的姐姐,却跟了普通人,当了个普通的娘子。”萧九似乎开始要说些什么,“但是,我将这些问题问你姐姐,你姐姐给我的回答,都是积极的。” 钱晶晶对萧九的话似懂非懂。 萧九接着道,“晶晶,我知道你看不起季林,也心疼自己的姐姐,但是,你考虑你姐姐之前,不如先想想自己的生活。” 看来,萧九提着美食而来,是另有目的啊。 钱晶晶再也无心进食,放下筷子,双手交错相握,眉头紧皱。 须臾,萧九再道:“你的生活,在不知情人看来,或许可以安然轻松,但是只有你自己知道,这样的生活不如以前,更是你难以快乐起来的,对吗?” 钱晶晶垂下眼帘,算是默认了。 “好,现在咱们来说说你的姐姐。”萧九咳了咳嗓子,“思思虽然选择了季林,与你相比,生活条件艰苦,可是,你姐姐的每一天都是幸福开心的,并且,你姐姐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钱晶晶不傻,萧九的意图慢慢明显,她也听出来了。 或许,她承认萧九所言,但是,她内心还是想坚定自己。 “我想说,人生漫漫,过好自己想要的生活,足以。” “那请问,生来富贵命的人,为何要去反向行之?凭什么去委曲求全受罪受苦?” “好,那我也请问,你姐姐何时觉得自己委曲求全了?” “她......” 是,钱思思从来没有不满过什么,但是钱晶晶知道,是钱思思太善良太心软了。 若是钱思思和自己一样的性格,现在的结局肯定不是这样的。 “晶晶,你姐姐和季林是相爱的,虽然这种爱情很让人不屑,但是他们当事人是很珍惜的,你知道吗?” “萧九娘,你无非是来劝我不要带走我姐姐,对吗?”钱晶晶不想和萧九扯些有的没的,直接问道。 萧九抿抿唇,猜到钱晶晶又会激动。 她微微叹了口气,“这本不是我该插手的事情,我过来,也只是想提个自己的意见。” “你能有什么意见?这是我姐姐不是你姐姐!若是你有一个自己想要保护的亲人,你会愿意割舍让她去受苦吗?你能忍心吗?”钱晶晶很认真地问。 萧九不得不承认,这是实话,自己换位思考,能理解。 紧接着,钱晶晶又道:“那是我姐姐!我唯一的姐姐!我希望她既能过上好日子,也能幸福...哪怕...哪怕我不幸福,她能幸福就好!你知道吗,我真的看不下去姐姐过的那么的卑微...” 钱晶晶又开始哽咽。 气氛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萧九抿抿唇,“今天思思找荆四小姐,想让四小姐放她和季林走。” “什么?!”钱晶晶没想到钱思思做决定如此之快。 “你放心,荆雨柔还没有答应,只是与我商讨了一番。”这也是萧九过来找钱晶晶的其中一点原因。 荆雨柔不想做决定,现在三人的关系很复杂,她也算是一个外人,不好抉择。 萧九也是纠结,本想着过来做个说客,但发现钱晶晶怎么也难以劝得动。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姐姐,我现在就要带姐姐回去!”钱晶晶一拍桌子,起身就欲走。 191 萧九从洛流苏的眸子中看见,他似乎在挣扎什么。 洛流苏的这个不愿说出来的心事,当真有些大啊。 也罢,人家不愿意说,那自己也就不逼迫了。 萧九以打趣结束,无所谓地摆摆手:“好啦好啦,就不逼你啦!” 话落,站起身,背对着洛流苏,长叹一口气,“洛流苏,你要相信我,如果你有什么烦恼,定要说出来呀。” 钱思思醒来之后,忽然主动找上荆雨柔。 因为不能说话,钱思思只能在纸上一字一句地将自己想说的写下来。 聊了会之后,钱思思的大概意思是,她想和季林离开,希望荆雨柔可以答应。 荆雨柔早就猜到钱思思见到季林之后,会想回到季林的身边。 荆雨柔也没有想过要把钱思思长时间留下来。 可现在的问题是,钱思思不知道钱晶晶来了,况且季林那边,也不能说过想带钱思思离开。 总之一句话,钱思思知道所有真相之后,真正受伤最大的,就是她了。 荆雨柔心有不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钱思思。 见荆雨柔半天不说话,钱思思以为是荆雨柔不想让自己走,于是又在纸上挥笔写了句。 ‘小姐,求求你了。’ 钱思思的眼里,都是渴望和乞求。 荆雨柔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思思,本小姐不是不想放你走,而是担心你回到那个男人身边,日子会过得比现在还要苦。” 结果下一秒,钱思思笑着摇摇头。 钱思思从来都是如此卑微,从来不为自己着想。 荆雨柔看着钱思思这副模样,真是为她感到不值。 渐渐地,这种不值在荆雨柔心中变化成了怒气。 她脸色开始沉重,皱着眉头。 钱思思看荆雨柔有些不高兴,一时开始畏惧。 她现在还是荆雨柔的下人,荆雨柔还是她的主子。 即便她已经感受到荆雨柔的善良和亲和,但主仆依旧有别。 钱思思放下笔,老老实实站着,也没有说话。 须臾,荆雨柔语气沉重,最后道了句:“此事再议,本小姐现在不想做打算。” 话落,离开。 看着荆雨柔离开的背影,钱思思心中好不是滋味。 ...... 见完钱思思的钱晶晶,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她现在脑子烦的都快炸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钱晶晶被打断思绪,皱了皱眉头,语气不好地吼了句,“谁啊!” “我,萧九娘。” 钱晶晶顿语,不耐地蹩蹩嘴,前去开门。 萧九两手竟提着好多好吃的,一开门,那香味就窜了进来。 钱晶晶气得忘记了吃饭,知道闻到了香味,肚子咕咕一叫,才想起。 “你...你来作何。”钱晶晶咬咬唇,捂了捂肚子。 “一个人坐在客栈不无聊吗?这不,我是来陪陪你哒!”萧九眉眼弯弯,脸上挂着无害的笑。 说完,挤开钱晶晶,抬步就进了屋子。 “还没吃饭吧?快来快来,咱们一起吃!”萧九主动将饭菜拿出来,摆满一桌子。 钱晶晶关了门,缓步走向萧九,望着一桌子香喷喷的美食,不禁咽了咽口水。 “香吧,这些都是我做的!”萧九起身,按着钱晶晶的肩膀让她坐下。 钱晶晶不可思议地眨巴眨巴眼睛,指着饭菜,“都是你做的吗?你居然还有这等厨艺?” “嘿嘿,是不是觉得深藏不露。”萧九打趣,“要是我不做媒婆,或许还能当个大厨呢!” 说着,坐到钱晶晶的对面,先一步动筷给她夹菜。 钱晶晶倒是有些佩服萧九,方才的烦躁忽然间被这桌美食转移。 再加上她本来没吃饭,饿极了。 萧九敲敲桌子,“快点动筷子尝尝呀!” 钱晶晶看了眼萧九,用力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就大口品尝。 瞬间,面容露出了享受的样子。 接着,不需要萧九夹菜,钱晶晶就开始大动筷子。 萧九没有打扰,笑看着钱晶晶吃着,也不说话。 约莫过去了一刻多钟,钱晶晶才想起萧九的存在。 她轻声打了个嗝,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怎么不吃?” “这些是我做的,我当然都吃厌了。”萧九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桌上,看着钱晶晶,“我发现你和思思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双胞胎果真如此神奇啊...” 钱晶晶鼓鼓嘴,“怎么?第一次见到双胞胎啊?” 萧九点头如捣蒜。 钱思思抿唇偷笑。 萧九眨了眨眼,吹吹口哨,问:“晶晶啊,做人妻的感觉,如何?” 钱晶晶顿了顿,敷衍地回了句:“就那样呗。” “你和你的丈夫,关系好吗?” “还行吧,他平时很忙,有时候晚上都在书房睡觉,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他在一起独处过了。”说出这两句话时,钱晶晶的语气有些无奈。 毕竟当初在一起,目的是利益大于感情。 虽然现在男方没有纳妾,对于钱晶晶也还十分的尊重。 但谁知以后了,况且男方家的人已经开始催生了,要钱晶晶赶紧怀上孩子。 可是,钱晶晶不想那么早生孩子,她还想多自由一些时间。 她也是很明白,怀了孩子,丈夫或许会变心纳妾,生了孩子,自己又要开始做一个娘亲的职责。 “那你觉得成亲后的日子是你所期望的吗?”萧九又问。 钱晶晶沉默了。 少许,她苦笑一声,摇摇头。 或许是她太强势了,总是好高骛远,才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不是那么的快乐。 以前,她只和钱思思交心,钱思思离开之后,虽说婆婆有给她安排认识其他夫人,但,她也都是做做样子,并没有和谁特别要好。 三个月的新生活,虽已经习惯,但每每想起以前,还是渴望能回去。 “你是贵府夫人,而你的姐姐,却跟了普通人,当了个普通的娘子。”萧九似乎开始要说些什么,“但是,我将这些问题问你姐姐,你姐姐给我的回答,都是积极的。” 钱晶晶对萧九的话似懂非懂。 萧九接着道,“晶晶,我知道你看不起季林,也心疼自己的姐姐,但是,你考虑你姐姐之前,不如先想想自己的生活。” 看来,萧九提着美食而来,是另有目的啊。 钱晶晶再也无心进食,放下筷子,双手交错相握,眉头紧皱。 须臾,萧九再道:“你的生活,在不知情人看来,或许可以安然轻松,但是只有你自己知道,这样的生活不如以前,更是你难以快乐起来的,对吗?” 钱晶晶垂下眼帘,算是默认了。 “好,现在咱们来说说你的姐姐。”萧九咳了咳嗓子,“思思虽然选择了季林,与你相比,生活条件艰苦,可是,你姐姐的每一天都是幸福开心的,并且,你姐姐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钱晶晶不傻,萧九的意图慢慢明显,她也听出来了。 或许,她承认萧九所言,但是,她内心还是想坚定自己。 “我想说,人生漫漫,过好自己想要的生活,足以。” “那请问,生来富贵命的人,为何要去反向行之?凭什么去委曲求全受罪受苦?” “好,那我也请问,你姐姐何时觉得自己委曲求全了?” “她......” 是,钱思思从来没有不满过什么,但是钱晶晶知道,是钱思思太善良太心软了。 若是钱思思和自己一样的性格,现在的结局肯定不是这样的。 “晶晶,你姐姐和季林是相爱的,虽然这种爱情很让人不屑,但是他们当事人是很珍惜的,你知道吗?” “萧九娘,你无非是来劝我不要带走我姐姐,对吗?”钱晶晶不想和萧九扯些有的没的,直接问道。 萧九抿抿唇,猜到钱晶晶又会激动。 她微微叹了口气,“这本不是我该插手的事情,我过来,也只是想提个自己的意见。” “你能有什么意见?这是我姐姐不是你姐姐!若是你有一个自己想要保护的亲人,你会愿意割舍让她去受苦吗?你能忍心吗?”钱晶晶很认真地问。 萧九不得不承认,这是实话,自己换位思考,能理解。 紧接着,钱晶晶又道:“那是我姐姐!我唯一的姐姐!我希望她既能过上好日子,也能幸福...哪怕...哪怕我不幸福,她能幸福就好!你知道吗,我真的看不下去姐姐过的那么的卑微...” 钱晶晶又开始哽咽。 气氛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萧九抿抿唇,“今天思思找荆四小姐,想让四小姐放她和季林走。” “什么?!”钱晶晶没想到钱思思做决定如此之快。 “你放心,荆雨柔还没有答应,只是与我商讨了一番。”这也是萧九过来找钱晶晶的其中一点原因。 荆雨柔不想做决定,现在三人的关系很复杂,她也算是一个外人,不好抉择。 萧九也是纠结,本想着过来做个说客,但发现钱晶晶怎么也难以劝得动。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姐姐,我现在就要带姐姐回去!”钱晶晶一拍桌子,起身就欲走。 192 萧九不得不承认,这是实话,自己换位思考,能理解。 紧接着,钱晶晶又道:“那是我姐姐!我唯一的姐姐!我希望她既能过上好日子,也能幸福...哪怕...哪怕我不幸福,她能幸福就好!你知道吗,我真的看不下去姐姐过的那么的卑微...” 钱晶晶又开始哽咽。 气氛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萧九抿抿唇,“今天思思找荆四小姐,想让四小姐放她和季林走。” “什么?!”钱晶晶没想到钱思思做决定如此之快。 “你放心,荆雨柔还没有答应,只是与我商讨了一番。”这也是萧九过来找钱晶晶的其中一点原因。 荆雨柔不想做决定,现在三人的关系很复杂,她也算是一个外人,不好抉择。 萧九也是纠结,本想着过来做个说客,但发现钱晶晶怎么也难以劝得动。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姐姐,我现在就要带姐姐回去!”钱晶晶一拍桌子,起身就欲走。 萧九一把拽回钱晶晶,“晶晶,都说了你别冲动啦!有话好好说嘛!” 钱晶晶重新拉回到位子上,脸上满是急切。 她听不见萧九的劝告,一心执着于带走自己的姐姐。 “萧九娘,你别再劝我,不管你怎么劝,我都是会把姐姐带走的!” “好,你带,我让你带,但是,我觉得你可以换一种方式!”萧九心平气和,和钱晶晶好生言道,“你就不能想着让办法两全其美吗?” “什么意思?”钱晶晶看向萧九,不解。 “就比如,你能否接受季林,让他带着钱思思与你走?”萧九挑挑眉。 钱晶晶大概明白萧九的意思。 她皱了皱眉头,“季林没本事,难道是要我去给她安排事情做吗?” 她瞧不起这样的男人。 萧九拍拍额,感觉钱晶晶现在的一根筋转不过来了。 “晶晶,你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地去处理这件事情?” 翌日。 邹连城等在荆府外,已经足足半个时辰了。 本约了荆雨柔,荆雨柔也是答应了的,谁知荆雨柔迟了。 这邹连城也不敢进府,虽说门外劝说无数次,但是他担心荆雨柔多想,误以为自己心急要催促她,所以她根本没胆进府。 这半个时辰可算是漫长,他这腿都要站酸了。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约莫又过去了一刻多钟,遥远的,看到了荆雨柔翩翩而来的身影。 邹连城迫不及待地向荆雨柔招手,“在这!” 荆雨柔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步伐也没有加快的样子。 走近之后,邹连城满眼欣喜地看着荆雨柔,脱口而出,“小辣椒...你...你变好看了...” 瞧他那满眼痴汉相,可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荆雨柔好像兴致不是特别高,既是听到了邹连城真诚的夸赞,这面上也没有表现出多少欢喜。 她也就是简单的回了邹连城一个“嗯”。 邹连城不是傻子,当然感受得出荆雨柔的状态不是他想象中的切人意。 他有些语塞,不知道怎么说下一句话。 然而,荆雨柔倒是冷不丁问了句,“等会去哪。” 邹连城立马笑着回道,“去赛马好不好?” 他心想:小辣椒最喜欢赛马了,赛马一定可以合她的意。 谁知... “不想去。”荆雨柔是这样一个回答。 这话一出,搞得邹连城的笑容瞬间缓缓地落了下来。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辣椒,你最近是怎么了,感觉今日本公子约你出来,你还闷闷不乐...” “你什么意思啊?意思是在怪本小姐是吗?”荆雨柔抬眼瞪着邹连城,这眼神有些生硬,让邹连城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他想见荆雨柔想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见到,结果是这样一个场面。 他咽了咽口水,尽量忍着不惹荆雨柔生气。 好声好气地回道:“没有啦,你别多想!既然你不想去赛马,那本公子带你去吃好吃的,行不?” “我肚子不饿。” “看看布料?逛逛首饰店?” “都不需要。” 问一句,荆雨柔就回答得死死,让邹连城没有接下去的话。 邹连城再次语结。 跟在荆雨柔身边的是小秋,小秋见情,可是捏了一把汗。 小秋知道荆雨柔为何这样的状态,可是她也不敢插嘴说话啊。 邹连城开始有些憋屈,委屈巴巴地盯着荆雨柔。 荆雨柔没有看邹连城,始终板着个脸。 须臾,邹连城小心翼翼扯了扯荆雨柔的衣袖,“小辣椒,你到底怎么了嘛,你和我说说...好不好?” 现在的邹连城,委屈得像个孩子,就差挤一些泪水了。 荆雨柔再没心情,也难以承受得住自己男人的委屈。 一时半会,还突然有些心有不忍。 她稍稍让自己变得不是那么生硬,咳了咳,轻声道:“去听戏吧。” 她确实没有什么地方想去,但是她看得出邹连城的热情,一时心软的她,还是应了今日的约会吧。 邹连城听到荆雨柔松口,当然是高兴的,赶忙拉住荆雨柔的手,“走!” ...... 不久,几人到了戏楼。 邹连城如愿以偿陪着自己未来的小娘子听了戏曲,完了之后,还带着荆雨柔去吃东西。 饭桌上,荆雨柔的心情稍微比刚开始好那么一些。 见情,邹连城借机探问。 “小辣椒,你这两天一直很忙吗?”边吃着,邹连城的眼睛一直瞟荆雨柔的神态变化。 要说邹连城也是自己的未婚夫,荆雨柔其实没打算瞒着邹连城的。 只是自己心情不好,刚开始不太想理会邹连城罢了。 “还好,就是有些琐事,有些麻烦。” “什么琐事,和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邹连城问。 荆雨柔摇头叹了口气,“这个事情你还真难帮上忙哦。” 接着,荆雨柔将这两天发生的全都告诉给了邹连城。 邹连城听完后,有些诧异。 “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才不过三四日,又是失火,又是丫鬟的身世,如此震惊。 “本小姐也告诉你了,你看你觉得你帮得上忙吗?”荆雨柔耸耸肩。 “这...这还真的有些...”邹连城一个大男人,哪有那心思去管女子的事情。 况且邹连城最讨厌这些爱恨纠葛了,实在麻烦。 “原来,你就是在烦这事所以不见我啊...”邹连城蹩蹩嘴。 荆雨柔抬眼瞅了眼邹连城,一副委屈巴巴像是要糖的孩子,一时见着可爱,不禁失笑。 “你笑了!我的小娘子,你终于笑了!本公子太高兴了!”为搏美人一笑,邹连城也是费了心思,现如今荆雨柔终于笑了,邹连城心里也舒服下来。 现在的邹连城,眼睛里只有荆雨柔。 荆雨柔是能感觉的出来的,心中划过一道暖流。 一时间,她好像能理解钱思思为何那么执着于季林了。 自己对邹连城如此心动的感觉,那钱思思对季林积累了那么久的情感,肯定更难割舍。 她到底该不该放钱晶晶走呢。 荆府。 萧九自作主张,骗了荆府的人,把钱思思带了出来。 带出来...见钱晶晶。 钱思思全然不知,而当钱晶晶从门帘后走出来时,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姐妹二人双目相对,各各默不作声地看着对方。 是钱思思,捂着嘴巴激动地溢出眼泪。 “姐姐。”钱晶晶的眸子里也泛着泪光,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钱思思。 钱思思看到钱晶晶,真的是难以控制情绪,猛地一把抱住了她。 钱思思的嗓子还没有恢复,却努力的喊出了钱晶晶的名字,“晶晶...晶晶...” “姐姐,你...你受苦了。”钱晶晶拍着钱思思的背,眼泪也开始控制不住的往下落了。 萧九退到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姐妹二人抱了好久,才慢慢地松开。 钱思思捧着钱晶晶的脸庞,笑了笑,“晶晶...漂亮了...” 这张曾经自己也拥有的脸庞,然而现在,早已不复存在。 钱晶晶抹掉自己的眼泪,“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如此模样,回去之后,爹娘都会不认得你!” 最后一句话,是那么的悲凉。 回家?钱思思已经不敢奢侈这个词语了。 钱思思笑了声,摇摇头。 “姐姐,你好像过的不是很好。”钱晶晶眉头微敛,“你和妹妹回去,好不好?妹妹照顾你,好不好?” 钱晶晶紧紧地握着钱思思的手,不愿松开。 钱思思听言,面色变得有些复杂,她看着钱晶晶眼睛里的渴望,一时哽咽。 转向看了眼萧九,似乎想问,是不是她找来的钱晶晶。 萧九点点头。 钱思思叹了口气。 钱晶晶知道钱思思定然不想,其实,她只是想这样说,她知道自己劝不动钱思思。 萧九的意思是,让钱晶晶面对钱思思。 既然自己劝说不了,那就让钱晶晶自己去面对吧。 萧九想了想,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件事情,由钱思思来吧。 193 荆雨柔没有看邹连城,始终板着个脸。 须臾,邹连城小心翼翼扯了扯荆雨柔的衣袖,“小辣椒,你到底怎么了嘛,你和我说说...好不好?” 现在的邹连城,委屈得像个孩子,就差挤一些泪水了。 荆雨柔再没心情,也难以承受得住自己男人的委屈。 一时半会,还突然有些心有不忍。 她稍稍让自己变得不是那么生硬,咳了咳,轻声道:“去听戏吧。” 她确实没有什么地方想去,但是她看得出邹连城的热情,一时心软的她,还是应了今日的约会吧。 邹连城听到荆雨柔松口,当然是高兴的,赶忙拉住荆雨柔的手,“走!” ...... 不久,几人到了戏楼。 邹连城如愿以偿陪着自己未来的小娘子听了戏曲,完了之后,还带着荆雨柔去吃东西。 饭桌上,荆雨柔的心情稍微比刚开始好那么一些。 见情,邹连城借机探问。 “小辣椒,你这两天一直很忙吗?”边吃着,邹连城的眼睛一直瞟荆雨柔的神态变化。 要说邹连城也是自己的未婚夫,荆雨柔其实没打算瞒着邹连城的。 只是自己心情不好,刚开始不太想理会邹连城罢了。 “还好,就是有些琐事,有些麻烦。” “什么琐事,和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邹连城问。 荆雨柔摇头叹了口气,“这个事情你还真难帮上忙哦。” 接着,荆雨柔将这两天发生的全都告诉给了邹连城。 邹连城听完后,有些诧异。 “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才不过三四日,又是失火,又是丫鬟的身世,如此震惊。 “本小姐也告诉你了,你看你觉得你帮得上忙吗?”荆雨柔耸耸肩。 “这...这还真的有些...”邹连城一个大男人,哪有那心思去管女子的事情。 况且邹连城最讨厌这些爱恨纠葛了,实在麻烦。 “原来,你就是在烦这事所以不见我啊...”邹连城蹩蹩嘴。 荆雨柔抬眼瞅了眼邹连城,一副委屈巴巴像是要糖的孩子,一时见着可爱,不禁失笑。 “你笑了!我的小娘子,你终于笑了!本公子太高兴了!”为搏美人一笑,邹连城也是费了心思,现如今荆雨柔终于笑了,邹连城心里也舒服下来。 现在的邹连城,眼睛里只有荆雨柔。 荆雨柔是能感觉的出来的,心中划过一道暖流。 一时间,她好像能理解钱思思为何那么执着于季林了。 自己对邹连城如此心动的感觉,那钱思思对季林积累了那么久的情感,肯定更难割舍。 她到底该不该放钱晶晶走呢。 荆府。 萧九自作主张,骗了荆府的人,把钱思思带了出来。 带出来...见钱晶晶。 钱思思全然不知,而当钱晶晶从门帘后走出来时,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姐妹二人双目相对,各各默不作声地看着对方。 是钱思思,捂着嘴巴激动地溢出眼泪。 “姐姐。”钱晶晶的眸子里也泛着泪光,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钱思思。 钱思思看到钱晶晶,真的是难以控制情绪,猛地一把抱住了她。 钱思思的嗓子还没有恢复,却努力的喊出了钱晶晶的名字,“晶晶...晶晶...” “姐姐,你...你受苦了。”钱晶晶拍着钱思思的背,眼泪也开始控制不住的往下落了。 萧九退到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姐妹二人抱了好久,才慢慢地松开。 钱思思捧着钱晶晶的脸庞,笑了笑,“晶晶...漂亮了...” 这张曾经自己也拥有的脸庞,然而现在,早已不复存在。 钱晶晶抹掉自己的眼泪,“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如此模样,回去之后,爹娘都会不认得你!” 最后一句话,是那么的悲凉。 回家?钱思思已经不敢奢侈这个词语了。 钱思思笑了声,摇摇头。 “姐姐,你好像过的不是很好。”钱晶晶眉头微敛,“你和妹妹回去,好不好?妹妹照顾你,好不好?” 钱晶晶紧紧地握着钱思思的手,不愿松开。 钱思思听言,面色变得有些复杂,她看着钱晶晶眼睛里的渴望,一时哽咽。 转向看了眼萧九,似乎想问,是不是她找来的钱晶晶。 萧九点点头。 钱思思叹了口气。 钱晶晶知道钱思思定然不想,其实,她只是想这样说,她知道自己劝不动钱思思。 萧九的意思是,让钱晶晶面对钱思思。 既然自己劝说不了,那就让钱晶晶自己去面对吧。 萧九想了想,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件事情,由钱思思来吧。 ...... “姐姐,跟妹妹走,好吗?”钱晶晶拉着钱思思的手,泪光微动。 钱思思心里也难受,她虽然现在过得不如钱晶晶,可是思想上,她还是比钱思思成熟。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不是冲动而行。 她也能理解钱晶晶这种想带走自己的心理。 她没有钱晶晶那么激动,好声好气握着钱晶晶的手,笑了笑,不过分动用自己的桑子,轻声说道:“晶晶...姐姐不能走。” “为什么?!姐姐,那季林有什么好的?你就这么执着他吗?!”钱晶晶实在不能理解。 钱思思笑着摇摇头,转头看向萧九。 “麻烦...给我准备纸笔...谢谢...” ...... 半个时辰,钱思思靠着写字,与钱晶晶说着话。 越到后面,钱思思的眼泪就越控制不住。 她太心疼她的姐姐了。 但是,她姐姐说的每句话,却让她记在了心里。 她好像能感受出钱思思到底有多爱季林,同时也能感受出钱思思和季林之间到底有多深的感情。 或许,是她没有遇到过真爱。 或许,是她没有被哪个男子如此认真的爱过。 钱思思写到: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季林永远能为她考虑到。 都说女子心思比男生细腻,在钱思思看来,自己在季林面前,倒还有些像个小孩子。 而钱晶晶,本以为可以安闲,谁知当了大少夫人,一天天管得事情可不少。 一天天,只有下人的阿谀奉承,和丈夫的相敬如宾。 钱思思摸了摸钱晶晶的脑袋,笑道,“晶晶,你真的长大了。” 钱晶晶眼角落下泪珠,却也笑了。 “姐姐,你想好了吗。”最后一丝挣扎,只要钱思思摇头,她立马带她走。 然而,是钱晶晶多想了。 钱思思点点头,“晶晶,姐姐会幸福的。” 钱晶晶吸了吸鼻子,捧着钱思思的脸蛋。 “姐姐,我要看着季林带你走,可以吗?” 这是她最后的期望,她想亲眼看着。 这一次,她带不走姐姐,但是,她一定还会见她姐姐的。 荆雨柔回到荆府,就看见钱思思跪在她的屋子前。 而旁边,居然还站着钱晶晶和萧九。 钱晶晶满脸心疼,看到荆雨柔回来,立马跑了过去。 有些颤抖地拉着荆雨柔,“四小姐...你...你快让我姐姐起来吧...!” 荆雨柔有些怔住了,刚刚回来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萧九也满面纠结,慢慢走去,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荆雨柔撒开钱晶晶的手,走去钱思思的面前,看着她这副模样,皱着眉头,“你在干什么?” 钱晶晶抬起头,微微一笑,“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看样子,钱思思应该跪了很久。 “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啊?”好不容易从邹连城那边带个好心情回来,看着钱思思这样,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钱晶晶过来,替钱思思解释:“四小姐,我姐姐想让你放她走,所以跪了很久!四小姐,姐姐卖.身契需要多少钱?我给!” “钱?呵呵...”荆雨柔笑了。 她缺钱吗?她差钱吗? “她没有卖.身契。”荆雨柔苦笑一声。 钱思思刚过了实习期,卖.身契还没有拟定。 而荆雨柔也从来没想过要让她签卖。身契。 她之所以不放钱思思,和钱晶晶是一样的心理。 她希望钱思思可以回到以前,过着她理所应当的好生活。 听到没有卖.身契,钱思思都诧异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荆府的人了。 她还担心着。 须臾,荆雨柔扶起钱思思,轻叹一口气,“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就不知道我们是为了你好呢?” 话落,重重地放下手。 钱思思有些哽咽。 她第一次当丫鬟,却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好主子。 钱思思再次跪下。 这一次,她不让任何人拦着,在钱思思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谢谢。” ...... 翌日。 季林站在荆府外,等待钱思思。 想了两日的季林,决定重新做人,重新让钱思思过上开心的日子。 他剪了头发,找了一份伙计事。 至于身体,他会努力让自己不要看上去那么虚弱。 他要保持好的心态,不让钱思思担心自己。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 是洛流苏告诉他的。 他一开始没能接受,但到了后面... 他发现自己真的不能没有钱思思。 人一辈子就这么长,应该留住自己最美好的。 他相信钱思思,一定不会那么轻易舍下他。 194 即便已经老夫老妻了,可季林看到钱思思,还是控制不住会心动。 他手微微颤动,慢慢地伸出来。 “思思...” 可转眼看到钱晶晶威胁的眼神,季林的手又缩了回去。 钱晶晶是钱思思最亲的姐妹,季林知道。 只要钱晶晶在,季林就不敢对钱思思做出太多举动。 他知道钱晶晶一直看不上自己,瞧不起自己。 同时,他也不希望钱思思夹在他和钱晶晶中间为难。 “阿林。”钱思思轻唤一声。 季林目光如炬,笑得欢心。 钱晶晶却皱着眉头哼了句,“怎么的,还要我亲自把姐姐送到你手上吗?” 话音刚落,季林秒懂,二话不说几步上前,握住钱思思的手,将钱思思拉入自己的怀里抱着。 众人看着这一举动,还是有些欣慰的。 “喂!”钱晶晶突然喝到季林,“姓季的,姐姐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对待!这是最后一次了!若是以后姐姐的手重新到我手上,你就再也别想拉回去了!” 说出这番话,钱晶晶又差点忍不住哭了。 可她忍住了,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姐姐担心自己。 钱思思何尝不是和钱晶晶一样的心理。 那可是她唯一的亲妹妹啊。 她何尝不想和自己的妹妹过一辈子。 可是,女子的命运,终究是要一辈子跟随夫家。 她没有办法选择。 “季林,本小姐的人要是受委屈了,本小姐立马给她配个比你好一万倍的男人!听见没!”这次说话的是荆雨柔。 到了后面,荆雨柔没有把钱思思看做是什么丫鬟,是怜悯她的经历和遭遇,才一直留她在府上。 甚至,她还很羡慕钱思思和钱晶晶这对姐妹的感情,希望自己也可以拥有。 但是自己的性格太独立了,莫说其他的女子,就连自己府上的小姐,荆雨柔都懒得交集。 也罢,她荆雨柔习惯了。 季林知道这些人是为了钱思思着想,握着钱思思的手,季林向着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各位,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思思,我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了!” 最后,季林顺利地带走了钱思思。 临走之际,荆雨柔以月银的借口塞了一笔钱,钱晶晶也以送别的借口塞了一笔钱。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但愿,这一走,季林和钱思思的夫妻生活,可以乐观前进吧。 终于告一段落,恰好三日后就是荆雨柔与邹连城的大婚之日。 这些天,两府上下忙得揭不开锅。 大婚这日,邹府与钱府一同承包了育秀镇所有的酒楼饭馆,邀请了当地所有百姓共同庆贺两人的婚礼。 邹连城亲自挑选的彩礼,十里红妆,穿着大红新郎服,坐着那日赛的骏马,迎娶荆雨柔。 一路上,欢笑庆贺声不断,这该是育秀几年来,最隆重的婚礼了。 萧九作为媒人,熟悉了古代的成亲仪式,由她牵着荆雨柔的手,放到了邹连城的手上。 给了邹连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退到了一边。 紧接着就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一切落定,邹小公子成了小少爷,荆四小姐成了邹家小少夫人。 ...... 婚后第二日,萧九和洛流苏就准备回玄玉镇了。 可谁知老夫人又旧病复发,拖着洛流苏不让走。 但是以萧九的直觉来看,老夫人并不是真正的旧病复发,而是再找借口不让洛流苏回去。 想起洛流苏前段时间满怀心事的样子,萧九隐隐猜测,这事该是孙氏也知道些什么。 傍晚,趁着洛流苏不在,萧九独自一人去找孙氏。 守夜的丫鬟进屋通报,不过一会,就让萧九进去了。 萧九小心翼翼地进了屋,看到孙氏坐在桌前,好似在写着什么。 “老夫人,这么晚打扰您,着实不好意思。”萧九没有靠近孙氏,不远不近地站在一旁,礼貌道。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孙氏的口气之中听不出喜怒。 萧九呼了口气,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最近洛流苏一直抱有心事,我本不愿意多管,可是看到老夫人似乎也知些内情,所以一直留着洛流苏,我有些好奇,还请老夫人给个解答!” 一秒...两秒... 孙氏也不知是听没听见,故意不回答。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听孙氏缓缓而道。 “萧九娘,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在拖累他。”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萧九被砸得措不及防。 孙氏的眼神十分可怕,直直地看着萧九,“萧九娘,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修儿的?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根本不该认识他!” 最后一句话,孙氏几乎是喊出来的。 将萧九喊得身子一颤,不禁退后两步。 她不知道孙氏为何突然这样说。 她知道洛流苏的身份,可是,她从来没有逼迫洛流苏为她做过什么啊。 孙氏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心里越这么想,萧九心越有不甘,她握紧双手,咬了咬唇,正面顶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凭什么就不能认识洛流苏了?!” “呵呵,你居然还好意思问的出口。”孙氏冷笑一声,苍老的声音笑出来是显得那么的瘆人。 “萧九,你知道你口口声声的洛流苏,是什么身份吗?” “我知道。”萧九丝毫不打算隐瞒,“你想说,他是当朝三王府的世子,是吧?” 孙氏闻言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萧九知道的。 她以为,萧九就是个狐.媚妖.子,走了狗屎运勾搭上了洛流苏。 谁知,洛流苏竟然已经把身份告诉给了萧九。 而萧九,居然还能如此淡定。 “呵呵,修儿当真被你迷的不行,老身倒是好奇,你这个女人身上有何值得他这样付出的!”孙氏不屑冷哼。 萧九现在真是又气又好笑。 心想的,前世看过的狗血剧情还被她给遇上了? 真的是有钱有权人家的人,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普通人对你好就是巴结你?有意图?! 萧九一阵无语,一时半会真的好难和这么老太婆说话。 她突然后悔当初帮着洛流苏救这个老太婆了。 没想到这个老太婆是一个这样的心理! “怎么?不敢说话了?”孙氏见萧九迟迟不说话,又来了句。 “谁不敢说话了?!我是不太想和你再辩解什么!”萧九气得一叉腰。 孙氏以为萧九会害怕自己,谁知...... 孙氏一时语结,本是想了很多让萧九无地自容的话,现在全部给卡在了肚子里。 而萧九,似乎还没有发泄够。 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孙氏,“我跟你说,你别倚老卖老,口吐芬芳!什么叫做我勾搭洛流苏?诶,照你这么说,洛流苏是那么肤浅的人吗?你是不是人老了,这脑子也不好使啊!” 萧九估计是气坏了,脑子一热啥也不管。 孙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被萧九如此一气呵成地凶下来,真是更加不知道如何说回去了。 未等孙氏缓过来,屋里的动静就传到了外头。 孙氏的守夜丫鬟听到屋内传来了争吵,连忙去喊来了邹连城和洛流苏。 两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门被打开,首先进来的是邹连城。 “萧九娘,你在干什么啊?!”看着萧九一副要干仗的样子,邹连城也懵了。 身后的洛流苏敛敛眉,心里隐隐猜出了发生了什么。 萧九不知突然来了救兵,一时有些措不及防。 她倒是懒得管邹连城,只不过...看到了洛流苏。 这件事情就是由洛流苏引起的。 她瞬间不想说任何话,欲走。 但...... “你可想清楚!有些人是你不应该认识的!”孙氏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萧九驻足原地,低头。 少许,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 话落,撇开邹连城,不管不顾地一个劲走了出去。 经过洛流苏的时候,萧九也不带半分停顿。 洛流苏神情复杂。 邹连城还在懵逼当中,摊手,问孙氏:“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自己的媒人,怎么能突然和自己的奶奶吵起来? “修儿,明日来找老身一趟。” ...... 翌日一早,洛流苏就前去找了孙氏。 孙氏也早早等候他。 “修儿,那女人早已知道你的身份了?”孙氏没打算拐弯抹角,语气不善,冷冷地问。 洛流苏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嗯。”他淡淡地嗯了声。 “萧九娘不过一个普通的女子,老身见她外貌一般,品有待提高,你到底喜欢她哪?若是需要,老身可以给你安排比她更好的姑娘!”孙氏不理解洛流苏。 “姨婆,我的事,和她无关,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回去。”而洛流苏,知道孙氏所言意思,回道。 孙氏不信,认为洛流苏是在帮萧九强行解释。 “你以为老身那么好骗吗?老身可看出来了,你对那女人的不同!你很看中她!” “但...关于王府,我真的没有因为她。”洛流苏再次否认。 195 “姑娘看的好是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咱们的怡香阁吧?” 萧九将将跑进来没多久,一位身着红衣的中年女人就摇着美人扇扭着屁股走了过来。 看到这样的人,萧九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词就是... 青.楼! 方才为了避开洛流苏,闯进来得有些急促,根本来不及看清楚此地是何处。 然而,这么想来,却细细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和行人... 好像都是女子啊! 要说是青.楼,怎么可能是这幅场面?! “姑娘?姑娘你在想什么呢?”红衣女人侧过脑袋,用美人扇在萧九面前摇了摇。 萧九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 “呵呵...我想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萧九挠挠头。 “看来姑娘果然是第一次来呀!”听言,这红衣女人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自来熟地勾到萧九的肩膀,莫名的开始带萧九不知去到哪里,“来,你随我来。” 片刻,红衣女人带萧九到了一处偌大的温泉池。 池子里,有数不清的女子正享受温泉,有些还在互相戏水玩闹,场面极其刺激... 萧九前世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南方人,对于大澡堂这类环境...实在是...难以接受。 就此时此刻,看着池子里这些细皮嫩肉的姑娘们,同样作为女人的萧九,不禁都咽了咽口水。 “姑娘,这是咱们的浴池,里面的温泉是专门放置了各种美容养颜,舒身养神的好草药,进去泡一泡,出来都能感觉自己年轻好几岁呢!”红衣女人添油加醋各种夸张的介绍,眼神中表现得十分迫切。 萧九抽了抽嘴角,真是觉得这女人打广告打得有些过头了。 不管这浴池再怎么好,就冲着万人澡,她是不可能进去的。 她看向红衣女人,眨巴眨巴眼,表示歉意的尬笑道:“不好意思,我出门前刚刚洗过澡了......” 红衣女人待客多年,客人随便一句话就能明白内涵意思。 红衣女子没有泄气,拉着萧九又跑去了别处。 这一次,两人来到的是糕点区。 目测雅轩里摆了十几桌,桌上全是各具特色的糕点。 在萧九前世,俗称甜点。 那些泡完澡的姑娘们,一般都会来此地吃吃糕点,聊聊天,轻松自在。 萧九虽爱吃,可对于甜食并不是十分的热衷。 看着桌上的糕点,萧九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 况且... 以她的预感和猜测,这些糕点,一口估计就是普通人半个月的生计了。 毕竟就刚刚那些泡澡的和这些吃着糕点的,明白人都看得出来都是大府的夫人小姐,有钱享受的那种。 萧九内心:对不起,我没钱,我不配享受,告辞! 红衣女人见萧九又是一句话不说,也看不透她脑子里再想些什么。 还以为是萧九要求太高,看不上。 于是,女人又欲带萧九去其他地方... 这一次,萧九拦住了... “诶诶诶姐姐你等下,别拉别拉...”去再多地方萧九也消费不起,何必自寻尴尬呢! 萧九一个脑袋两个大,现在是真的进出不是,里外不是人。 她抿抿唇,内心挣扎了一会,才强颜欢笑编了个理由。 “姐姐,其实我还有一个姐妹要来,但是她有点事要迟点,我本是进来看看而已,不打算多逗留,等下还得去接我的姐妹呢!”边说着,萧九边扯开红衣女人拉她的手,“所以...真是不好意思...我可能得先出去了......” 红衣女子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萧九,本是笑容满面,瞬间有些垮下来的意思。 这客人不愿意,当然是不能逼迫的。 须臾,红衣女子口气不冷不热地说道:“行吧,既然没有姑娘看上的,那姑娘轻便。” “好的好的!麻烦姐姐了!姐姐随意,我这就走!”萧九巴不得这红衣女子松口。 话落,转头就快步离开。 ...... 洛流苏被拦下之后,没有走远,一直在附近可以随时看见怡香阁的地方转悠。 这已经过去快两刻钟了,难不成那小妮子当真在里面享受起来了? 洛流苏在原地打转,难得看到他如此焦急过。 正当他心急如焚之时,眼神下意识捕捉到了萧九踏出怡香阁。 他心中一喜,但没有上前。 他知道,要是萧九知道他还在,必然又会一个劲地躲自己。 他可不想再玩这种无聊的追逐游戏了。 于是乎,他悄声躲到了暗处,观察萧九的一举一动。 这不,出来后的萧九,四处张望,明显是在寻找他的身影。 半天没有找到,萧九轻轻呼了口气,然后摸了摸肚子,步伐开始匀速,有些没有目标的在往前走着。 估计是饿着找地方吃饭。 洛流苏紧跟上。 终于中意到了一家看着不贵的小饭馆,萧九进去,垫了垫自己的钱袋子,决定好好的让自己吃一顿,高兴高兴。 于是她拍下一锭银子,口气不小地对掌柜说道:“把你们这最好的菜上个几道,管钱够位置!” 小本生意,能收到这么大锭银子,掌柜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好嘞姑娘!姑娘请上座,菜马上就好!” 后,萧九还被热情的小二带上了二楼雅阁。 萧九可是一个人坐在雅阁里,倒是有点不习惯。 不一会儿,洛流苏出现在饭点。 却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拍下一锭黄金。 掌柜喜得差点没有晕过去。 “客官...”掌柜刚准备说好话。 但洛流苏极其冷淡,直接指着萧九刚刚去的雅阁,来了句,“那间,多上菜。” 话落,不管掌柜回什么,直接上了楼。 小二有些纠结的小声嘀咕一句,“他两认识吗...” 掌柜的见多识广,敲了敲小二的榆木脑袋,“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不认识?别废话,快去厨房说一声!” 雅阁。 一个人坐在里面的萧九可自在了,瞧着二郎腿,剥着花生,悠哉悠哉。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近,萧九还以为菜这么快就上来了。 结果...门一打开... 萧九的花生直接落了一地,萧九猛得站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看到是洛流苏,萧九瞬间又难以安宁。 洛流苏没有什么反应,关上门,缓缓地走近萧九。 萧九有些小恐慌,开始不自觉地往后退,“你...你要干嘛...” “臭丫头,谁允许你这样跑了?”下一秒,洛流苏伸手就拽住了萧九,将她猛得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由于惯性,萧九十分顺利地撞到了洛流苏胸膛上。 “你放开我!”这洛流苏用的劲还不小,萧九根本没办法挣脱。 接着,洛流苏又微微低下头,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轻轻在萧九耳边吐着热气,道:“你以为,你能随便从我身边跑掉吗?” “洛流苏!臭.流.氓!”萧九好想跟这个男人干一架。 她跑又怎么了?!腿长在她身上,还需要跟他汇报一声吗?! 再说了,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脑子里都是看不上普通人的吗?那自己走了又何妨! 萧九始终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反倒感觉洛流苏耽误了他的逃跑计划。 “臭丫头,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什么时候学会私自离开了?”听得出,洛流苏这不咸不淡的语气之中,还是夹杂着丝丝不满的。 萧九装作听不出,不服气地哼了声,“我为什么要走,你去你的好姨婆啊!洛流苏,难道你不应该摸摸自己的良心再跟我说这样的话吗?” 萧九说着有些好笑,不管洛流苏怎么想,反正他那姨婆自己的记恨上了,真是一刻都不想和那老太婆待在同一个屋檐之下。 洛流苏听言,神情有些复杂,或许他知道大概,但是从萧九嘴里说出,却突然这心里好不是滋味。 须臾,洛流苏毫无征兆的松开了萧九的手腕。 萧九解开束缚,揉了揉,哼道:“你当真不懂得怜惜人!” 洛流苏沉了沉眼帘,叹了口气,“你何必那么在意他人的话,自己选择自己的路,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就行了吗?” 话出,萧九想也不想就开始反驳。 “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如果现在换做是你,莫名其妙被人冤枉,你能好受?”萧九真是气得不行,“你那好姨婆污蔑我,还不容许我做解释!我看在她是你亲戚的份上不去计较,那我走还不行吗?!” 反正自己也收了钱,大可一个人回去! “可是,你一句话都没和我说,直接扔下我走了。”说出这句话的洛流苏,像极了被抛弃的小孩。 萧九可受不了洛流苏这种委屈样。 顿时心头下意识一软。 但她一咬牙,捏紧手,又强制让自己心硬一点。 “什么叫扔下你啊?你是没腿吗?你这不是来找我了吗?我只是不想住在邹府,不想面对你的姨婆了!所以想出来!”萧九一时都不敢把口气放的太大,还真怕吓到洛流苏。 洛流苏抿抿唇,没有说话。 萧九瞟了眼洛流苏,不知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想想看,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须搞成这样。 她摆摆手,“得了得了,你也别跟我一副委屈样了!” 196 洛流苏听言,神情有些复杂,或许他知道大概,但是从萧九嘴里说出,却突然这心里好不是滋味。 须臾,洛流苏毫无征兆的松开了萧九的手腕。 萧九解开束缚,揉了揉,哼道:“你当真不懂得怜惜人!” 洛流苏沉了沉眼帘,叹了口气,“你何必那么在意他人的话,自己选择自己的路,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就行了吗?” 话出,萧九想也不想就开始反驳。 “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如果现在换做是你,莫名其妙被人冤枉,你能好受?”萧九真是气得不行,“你那好姨婆污蔑我,还不容许我做解释!我看在她是你亲戚的份上不去计较,那我走还不行吗?!” 反正自己也收了钱,大可一个人回去! “可是,你一句话都没和我说,直接扔下我走了。”说出这句话的洛流苏,像极了被抛弃的小孩。 萧九可受不了洛流苏这种委屈样。 顿时心头下意识一软。 但她一咬牙,捏紧手,又强制让自己心硬一点。 “什么叫扔下你啊?你是没腿吗?你这不是来找我了吗?我只是不想住在邹府,不想面对你的姨婆了!所以想出来!”萧九一时都不敢把口气放的太大,还真怕吓到洛流苏。 洛流苏抿抿唇,没有说话。 萧九瞟了眼洛流苏,不知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想想看,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须搞成这样。 她摆摆手,“得了得了,你也别跟我一副委屈样了!” 心平气和之后,菜也上了,两人面对面而坐。 萧九咳了咳,很严肃地开口:“我劝你最好就把事情说清楚,就别瞒着我,不然以后又闹起什么误会,我可是不会再这样好说话了!” 所谓事不过三,虽然洛流苏在萧九这边过三了好几次,但是萧九还是想让洛流苏可以尊重自己的原则。 洛流苏很清楚,做好心理准备,组织了一番语言,长叹一口气。 “邹老夫人去了一趟王府,得知王爷重病,让我回去。”他还是没能瞒住萧九。 萧九一听,不可思议。 她可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啊! 萧九有些失色,缓了缓,探头问了句:“那现在情况......” 这孙氏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洛流苏在萧九面前并没有其他表现,更没有要回王府的意思。 怪不得昨晚孙氏会那样说自己,萧九还以为...... 既然是这个原因,那洛流苏...... 只见洛流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洛流苏,你不应该这么迟和我说的,或者换句话说,你不应该等到这么迟,你应该早些决定!”萧九皱着眉头,口气十分认真。 洛流苏就知道萧九会这般劝说自己。 的确,他心里还没有决定好。 如今拖了这么长时间,他时不时也会去担心他父王的病情。 看洛流苏在犹豫,萧九又是一拍桌子,郑重其事:“洛流苏,别想了,回去看看你的父王!” 萧九虽然知道古代贵族的亲情有时并不是那么的可贵,但是,萧九很渴望亲情,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亲情,她不想看到自己身边的人明明可以拥有亲情,却要抛弃。 洛流苏看着萧九,“可是......” “你不用管我,我就在玄玉等你,等你回来!”萧九懂洛流苏,洛流苏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 可是,洛流苏不想,他想...他想带着萧九走。 因为他害怕,他这一走,就很难回来... “阿九,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洛流苏,我是一个普通人,你姨婆都看不上我,你的父母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呢...我去...会给你造成麻烦的啦。”萧九故作无所谓。 其实,说出这些话,她心中也出现一丝落寞。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道理,谁都能明白。 不管前世今生,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 不说巴结,就算是巴结,也巴结不上富贵人。 与其如此,何必自寻苦吃,何必去丢人呢。 倒不如自由自在一个人,多享受。 洛流苏才不听萧九这些屁话,摇摇头:“不,你必须跟着我。” “不是...洛流苏你别这么倔啊...”萧九挠挠脑袋,感觉洛流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我等你,我肯定等你,你去多久,何时回来我等到何时,你不用担心我,真的!” 萧九以为洛流苏怕她不要他。 但其实,洛流苏是害怕她等不到他。 洛流苏不想把话说明白,只是坚定不移地看着萧九,死不松口,“你若不和我一起走,我便不回去。” 萧九一个头两个大,何时自己有了这等能耐,能让洛流苏黏自己黏成这样? “洛流苏...” “此事没得商议。” 萧九叹了口气。 思虑了一番,最后她只能迎合洛流苏的意思。 “好,我跟你走,我跟你走行了吧。” 说服洛流苏之后,萧九回了客栈,等待洛流苏的消息。 洛流苏很快收拾好了行囊,当晚就带着萧九,连夜赶车前往京城。 两日后。 整整赶了两天两夜的车,二人终于到达了京城。 萧九下车时,腿都是软的,要说这马车,一路颠婆,睡也睡不好,她可算是疲惫死了。 十年没有回到京城,洛流苏一目望去,不知该说是陌生还是熟悉。 萧九没有精力,一手搭在洛流苏的肩上,眼睛困得睁不开。 “洛流苏,咱先找间客栈好不好?我真的快要席地而眠了。” ...... 客栈选的还算是偏僻,一般人很难找到。 萧九躺上床,两秒就呼呼大睡。 洛流苏虽然也有些疲劳,但是此刻,他已无心休息。 确定萧九安稳,洛流苏独自一人急匆匆地出了客栈。 翌日。 萧九整整睡了五个时辰,若不是公鸡喊醒,她怕是还能再睡会。 睁开眼,天还没大亮。 萧九睡得有些脑壳疼,敲了敲。 下床穿衣洗漱。 完成之后,第一时间当然是去找洛流苏了。 可是... 萧九在洛流苏的门前敲了十几下,无人回应。 萧九第一感觉就是,洛流苏不在这个客栈。 那洛流苏能去哪呢?还有...洛流苏离开多久了? 纪王府。 拓跋纪,洛流苏儿时的玩伴。 三年前洛流苏与此人还是有联系的。 自从到了古清镇,才渐渐没了消息。 这次难得回到京城,洛流苏第一反应,就是先找拓跋纪询问王府的状况。 拓跋纪,年二十五,与洛流苏长个几岁,是目前当朝最年轻的一位王爷。 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洛流苏和拓跋纪,一夜未眠,聊了一整宿。 “所以,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拓跋纪问。 关于现在的王府,倒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故,只不过传言三王爷病的不清,快要归西了。 所以,又传言,王府的晚辈们还是明争暗斗,争夺三王府的权利和财产。 洛流苏听完后,但是十分的气愤。 同时,心中又很是自责,感觉自己逃避得太过干净,如今回来,满心愧疚。 “此番回来,自然是为了看望三王爷,只不过,你这样说来,我又怕会惹人嘴杂。”传言都如此难听,此时自己插进来,必然又要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不知会有多少人说,自己是故意等到三王爷快要归西,回来争夺权力和财产的。 但是,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修,本王的建议是,不如...本王先帮你找一下王妃,再做打算。”拓跋纪知道洛流苏和王妃感情更深。 “不行。”下一秒,洛流苏想也没想九否决。 他不能找他的母妃,依她母妃的性格,必然会向着自己,到时候自己上面的两个长兄误会了,更加不好。 他并不想和自己的血缘去争抢什么,这些也不是他想要的。 想了想,洛流苏问:“纪王,你可否想个办法,让我乔装打扮进去王府?” 如今,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 洛流苏准备回去,已是大中午。 不知萧九如何,洛流苏急匆匆地又赶回了客栈。 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屋门。 不过多时,门就开了,萧九幽怨的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去哪了?”萧九一脸怨气。 洛流苏不自然地回道:“嗯...去找了个朋友。” “找朋友找到现在才回来?你可知我等了你都两个多时辰了,你看看这个点,都什么时候了?”萧九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洛流苏没有话说,只能承认错误。 “我的错我的错,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吗?” “哼...想用美食打动我...”萧九瞪了眼洛流苏,突然喜笑颜开,“好嘞!快走啊!” 醉仙楼。 京城最火爆的酒楼之一。 要说这京城不愧是大地方,萧九随便走走,那人潮涌流就是小乡镇比不上的。 感觉到哪里都是好玩的地方,到哪里都能看到好吃的地方。 萧九毫不客气,点了一桌子美食。 饱腹满足之后,萧九拍拍肚子,打了个嗝。 须臾,她不忘正事,问:“现在打算怎么办了?” 197 洛流苏准备回去,已是大中午。 不知萧九如何,洛流苏急匆匆地又赶回了客栈。 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屋门。 不过多时,门就开了,萧九幽怨的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去哪了?”萧九一脸怨气。 洛流苏不自然地回道:“嗯...去找了个朋友。” “找朋友找到现在才回来?你可知我等了你都两个多时辰了,你看看这个点,都什么时候了?”萧九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洛流苏没有话说,只能承认错误。 “我的错我的错,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吗?” “哼...想用美食打动我...”萧九瞪了眼洛流苏,突然喜笑颜开,“好嘞!快走啊!” 醉仙楼。 京城最火爆的酒楼之一。 要说这京城不愧是大地方,萧九随便走走,那人潮涌流就是小乡镇比不上的。 感觉到哪里都是好玩的地方,到哪里都能看到好吃的地方。 萧九毫不客气,点了一桌子美食。 饱腹满足之后,萧九拍拍肚子,打了个嗝。 须臾,她不忘正事,问:“现在打算怎么办了?” “我会想办法进入王府,看完王爷便走。”洛流苏沉声而道 “为什么那么着急,就不能多陪陪你的...”萧九总感觉洛流苏语气之中,是那么的急迫。 她不知道洛流苏在急什么,人命关天,又是他的父王,怎么说也要多陪伴几日才好。 洛流苏能明白期间的道理。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日。 拓拔纪以探望三王为由,带着已乔装打扮好的洛流苏,去了王府。 许久不见的三王府,许多陈设都已换了样。 似乎,也比自己离开时空旷了许多,少了许多面孔。 前来迎接拓拔纪的,不出意料正是洛流苏的母妃,三王妃连氏。 前几年,为了了解母妃的情况,洛流苏曾托拓拔纪每隔两年便找人画一幅连氏的画像。 如今三年不见画像,却仿佛十年不知其人长成了什么模样。 他的母妃,好似沧桑了许多。 记得小时候,众人还夸赞自己的母妃生的一副巧夺天工的美人胚子。 看到这,洛流苏心头一颤,不是滋味。 “妾身见过纪王。”拓拔纪来的突然,连氏毫无准备,看得出言行有些慌张。 洛流苏始终低着头,时不时抬眼看看王妃。 此行本就是为了圆洛流苏的愿,拓拔纪没有别的想法,直接对三王府提道,“本王是特意来看望三王爷的,烦请王妃领个路。” 自从三王爷落了病,前来探望的大小官员,皇亲国戚数不可数。 探望本是好事,可人多了,次数多了,自然也扰了王府的安宁和三王的休息。 但,人好心来探,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况且三王爷落了病,谁知外面有没有不怀好心之徒,若是与谁闹了矛盾,歹人趁机设计三王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脾性原本就较为温和的三王妃,知道有人探望王爷,一般都会客气地招待。 “纪王有心了,请随妾身来。”好在这个点,王爷正需要喝药,可以见客。 拓拔纪点点头,负在身后的手对洛流苏做了个手势。 洛流苏明意,正准备跟上。 结果王妃却叫住了他。 “纪王不好意思,闲杂人等,不便同行。”王妃倒是有些严苛,以往见杂人太多,于是立下了这个规矩。 拓拔纪自然地回道,“刚刚忘记给王妃介绍了,这是本王的贴身药医,医术高超,特意带来为王爷查看病情,或许能有转机。” “小的参加王妃。”话落,洛流苏向连氏行了一礼。 三王妃似乎在有意打量洛流苏。 方才一心和拓拔纪说话,没怎么注意洛流苏。 如今提及,细细一看,忽然心弦莫名的抽动了一下。 三王妃有些为难,纠结的回道,“多谢纪王好意,但...王爷每日都会有宫中的御医前来医诊...” 意思很明显,三王爷的病情时刻都能了解,不需要其他大夫了。 拓拔纪当然能想到连氏会这番措辞,他不紧不慢,又道,“御医是御医,本王这位药医是民间学来的医术,自有御医不会的医道,或许,对王爷的病情有新的意见和药解呢?” 三王妃听言,的确认同那么一些道理。 于是,她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洛流苏。 洛流苏一直低着头,话也少。 须臾,三王妃不好多说,只能点头同意洛流苏一同跟进。 ...... 三王爷是病了,所以为了让自己不整日闷在屋里,坐在轮椅之上,侍卫推他到了后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三人寻了半天,才得知找了过来。 三王妃十分担心三王爷身体会出差错,见他自己出来,紧张地快步走去。 “王爷,您要出屋,怎不和妾身说一声呢...”说着,王妃给丫鬟使了使手势,让她去拿件披风来。 三王爷虽然面显病色,但是脾气依旧不变,吹着胡子回道,“本王一个大男人,何事还得你一个妇人担心,多没用!” 三王爷已经年过半百了,可是却根本不服老。 三王妃有时对三王爷这种脾性十分的无奈。 “三王兄,纪来看你了。”拓拔纪主动上前。 三王爷瞥了眼拓拔纪,没有很惊奇,“你怎么又来了,本王又不是什么将死之人,你老这样看望本王,好像本王快死了似的!”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三王爷的嘴变得有些刻薄。 大概是人老了,开始顽童了。 拓拔纪习以为常,不足为怪,也不生气,玩笑回道,“三王兄这话说的,怎么的,纪来看您,非得是因为您生病了吗?” 三王爷歪过脑袋,不理会。 连氏有些尴尬地看了眼拓拔纪。 拓拔纪摆摆手,口型,“无妨。” 后,拓拔纪弯着身子,好声好气道,“王兄,纪带了位民医,给你瞧瞧?” “本王见大夫都要吐了,不见不见!”三王爷想也不想就回绝。 “诶王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拓跋纪不顾形象地蹲到三王爷面前,像是哄着小孩子一般,“这试一试也无妨嘛,王兄你就听一听小弟的吧!” 三王妃立在一旁,看拓跋纪这样对待三王爷,有些不好意思。 而洛流苏,从未想过,拓跋纪可以这样。 果然,他看中的人,没错的。 三王爷看着拓跋纪真挚的模样,有些动容。 他有些许顽固,但还是理智的。 拓跋纪虽说年纪尚小就当了王爷,但是早熟稳重,是能成大事者。 更有心底善良,为人公正,待民如亲,深受百姓爱戴。 因为早年和拓跋纪的父母上过战场,三王爷虽与拓跋纪兄弟相称,但是还是视为己出,很是关照。 “王兄,纪是好心,王兄别推脱啦!” “行行行!”终于,三王爷松了口。 拓跋纪高兴得站起身,忙对洛流苏招招手,“小苏,快来!” 洛流苏立马过去。 “小的参加三王爷!”多年未见,面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洛流苏有些哽咽,突然跪了下来。 这算有些大礼了,让在场的人懵了懵。 拓跋纪能理解洛流苏这是下意识的举动。 三王爷不喜欢被人行大礼,皱了皱眉头,“快起来!” 洛流苏沉了沉眼帘,“谢王爷!” “这外面方便医诊吗?要不回......”连氏考虑周到。 “没事,王爷想在外面,那便在外面。”下一秒,洛流苏回答。 这话一出,三王爷的视线落在洛流苏的身上,迟迟不动。 “把头抬起来。”忽然,三王爷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话。 话出,洛流苏和拓跋纪都神经一紧。 洛流苏没有马上抬起头,在犹豫。 连氏也不知三王此为何意,“王爷您......” “听不见本王的话?”三王爷口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少许,洛流苏缓缓抬起头。 那脸色的疤痕,瞬间被阳光照得,极为刺眼。 来之前,当然有做准备,一缕青丝遮着半脸,又画上了一道逼真的疤痕。 洛流苏对上三王爷的眼,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已经好久没有和自己的父王这样对视了。 父王...会认出他吗?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只听三王爷缓缓地哼了句,“那小子才不会让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呢!” 话落,视线从洛流苏身上移开。 那小子... 洛流苏有些愧疚。 这一听九听出来,父王是在说他的不是。 是啊,年少时的自己,别人都说自己长得比女子还好看。 父王总笑话自己,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因为这事,自己还总跟父王赌气,觉得父王是在瞧不起自己。 但其实,自己长得像母妃,父王只是觉得自己要是个女孩子该多好。 连氏似乎也听出了三王爷口中‘那小子’是谁,下意识有些伤感的低下头。 “你的声音可真像那小子,只可惜,本王就算是死了,那小子也不会回来的!”话落,三王爷伸出手,“快点诊,本王肚子饿了!” 估计此时,三王爷想起了他的小儿子。 那个十年未归的拓跋修。 198:醉酒的他 萧九细细一想,她初来乍到京城,并未惹上什么人,按理来说,自己肯定不会被人盯住。 但是,萧九想到洛流苏的身份,又细细一品,想起前世看到的一些小说电视剧剧情。 忽然心中又升起一丝顾虑。 难不成,自己跟着洛流苏被人发现,洛流苏在京城有仇家? 亦或者说,洛流苏被一个有权有势的女子追求,那女子知道自己和洛流苏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想杀人灭口? 不知不觉,萧九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好几部大戏。 外头奉了命的侍卫见萧九迟迟不愿开门,也不敢硬闯,一时有些焦急。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各都拿不定主意。 “萧姑娘,我等奉命要接姑娘回王府,如若姑娘不跟我等走,我等是会被责罚的!还望姑娘可以配合我等!”为首的侍卫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请求萧九。 萧九虽然脑补了一万种剧情,可是侍卫自始至终友好的语气让她瞬间没了猜忌。 她咬咬唇,呼了口气,决定赌上一把。 她转过身,双手握住门把,一咬牙,将门打开! 门外果真站了三四个侍卫模样的男人。 萧九总算开了门,侍卫们也是松了一口气。 几个侍卫对萧九礼貌的鞠了一躬,后,为首的侍卫好声好气道:“多谢萧姑娘,马车已在楼下备好,姑娘请!” 萧九微微一愣,没有立刻动作,故作表情冷淡,问了句:“洛流苏和你们王爷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接我过去?事先,他可是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事的!” 只要自己够冷漠,别人一定不敢随便耍自己。 为首的侍卫听言,丝毫没有考虑,如实交代,“洛公子与我们王爷本是旧友,我家王爷知晓此次洛公子有带着姑娘同行,担心客栈的住食委屈了姑娘,所以王爷特命我等过来接姑娘!” 萧九听言,眼珠子一转,暂且信了。 “好吧,那...你们带路!” ...... 很快,萧九坐着马车来到了纪王府。 下车之后,抬头看到门边上那醒目的‘纪王府’三个字。 萧九咽了咽口水。 这可是王府啊......萧九第一次来这种高大上的地方,还有些紧张。 “萧姑娘,您慢点。”刚下车,就一个小丫鬟踩着小碎步过来扶住了她的手腕。 这样周到的服务,让萧九当真有些不习惯。 她下意识抽回手,不好意思的来了句,“没事...我自己可以走路...” 进了王府,由着王府的人带路,去了客厅候着。 即便是等候,桌上那些丰盛的糕点水果,让萧九可以直接吃饱。 王府不愧是王府啊!这待客之道就是周到! 等候不出半刻,洛流苏和拓跋纪就来了。 萧九看到洛流苏倒没什么反应,但后头跟着的拓跋纪,一看九气质非凡,萧九猜测此人就是他们口中的纪王。 她立马整理装着站起身,和洛流苏交流了一下眼神。 洛流苏明白萧九想问什么,点点头。 随后,懂规矩的萧九立马向拓跋纪鞠了一躬,喊道:“纪王好!” 拓跋纪不是那么在乎礼节的人,况且萧九是洛流苏的人,他本就没打算另眼相看,萧九如此,让他懵了懵。 二话不说,拓跋纪上前拉住萧九,萧道:“何须如此大礼,萧姑娘请坐!” 拓跋纪的言行,让萧九安了心,看来,这个纪王是个好脾气的主。 而且他又是洛流苏的朋友,那自己应该不用太过拘束了吧? 洛流苏见情,失笑,对萧九打趣,“没想到你对纪王如此热情。” 话中听不出什么味道。 萧九斜了眼洛流苏,耸耸肩。 拓跋纪看得出萧九是个好姑娘,回头对洛流苏笑了声,“你小子眼光可真不赖啊!” 话出,萧九有些不好意思。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的暧昧呢? 洛流苏笑而不语,满眼都是萧九。 这样被看着,萧九很是不自在,微微侧过身坐下,只能靠吃来缓解尴尬。 须臾,拓跋纪与洛流苏也坐到了位置上。 拓跋纪问萧九:“姑娘第一次来京城?” 萧九嘴里还塞着葡萄,用力点点头。 “京城可好玩了,本王派个丫鬟给姑娘,届时,姑娘可以到京城好好转转。”纪王说着,立马,门外的丫鬟走了进来。 “王爷,奴婢在。” “她叫秋云,是本王王妃的婢女,伺候主子很有经验,本王担心姑娘在王府住不习惯,所以向王妃借了丫鬟,希望姑娘可以喜欢。”拓跋纪大方地说道。 萧九闻言,有些小吃惊。 真没想到,堂堂王爷要个丫鬟还用“借”一字。 看来,这纪王定然很爱自己的王妃,十分的尊重自己的妻子。 不要白不要,萧九脸皮厚,笑着道谢,“那恭敬不如从命,九娘谢过王爷的好意了!” “九娘?”拓跋纪挑了挑眉,看向洛流苏。 洛流苏轻笑一声,“她自己给自己取得媒婆名。” 话落,萧九一下就听懂了。 好吧,又尴尬了。 “咳咳。”萧九咳咳嗓子,“王爷喊我阿九便可。” “阿九姑娘。”拓跋纪十分友好,“阿九姑娘莫要在王府拘束,有什么需要尽管和秋云说,王府都会给你满足的!” 萧九内心:这感情好啊!那自己转遍京城可以报销吗?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声太大了,拓跋纪下一句就提到,“包括阿九姑娘出去游玩,若是差钱,大可和秋云讲。” 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萧九心里高兴坏了。 但是面上安然自若,没有表现得丝毫激动。 她温声温气,对拓跋纪点点头,“谢谢纪王了!” “你这样惯着她,日后我带她离开京城,她不走了可如何是好?”洛流苏坐在一旁,没有打断拓跋纪的话,可却喜欢打趣。 萧九听言不乐意,“你说什么呢?本姑娘是那么物质的女子吗?哼!” “哈哈,本王看阿九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啊!”拓跋纪很喜欢萧九这种直爽的女子。 萧九蹩蹩嘴,瞪了眼洛流苏。 洛流苏满眼宠溺,不反驳,“是,你最好了,你是最好的姑娘。” 晚,京城夜市日常有灯盏,拓跋纪考虑到萧九会不好意思主动,于是给了秋云钱袋子,让秋云带着两个侍卫陪萧九出去玩玩。 萧九开心的出了府。 拓跋纪和洛流苏同样没在府里带着,找了一处安静的巷子,喝酒谈心。 “修,你我年纪相仿,可是本王已经是个父亲了,而你...”拓跋纪作为洛流苏的好友,自然关心他一切事情。 洛流苏也知道自己早已到了成婚的年纪。 可是,现在还有这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他真的没有心思去想这种事情。 他不是不想给萧九一个家,而是怕辜负了萧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场完整的婚宴,必须要有长辈在场,要有长辈宴客的祝福。 萧九的亲人不去考虑,那自己肯定要有父母,给萧九一个完整的婚宴。 不管萧九在乎不在乎,这就是一个男子应该知道的责任。 “纪兄,我现在没办法考虑这些。”洛流苏说着,喝下一口闷酒。 “为何?”拓跋纪不认同洛流苏的话,“你二人若是真心相爱,那就天地为亲,日月为媒,拜了堂便是。” “不,她是一个媒婆,整日看着其他人的婚宴,若是自己如此简单的成亲,定然会心里不舒服的。”洛流苏摇摇头。 拓跋纪长叹一声,“说来也是。” “十年以来,我独自一人,不善主动交友,若是办起一场婚宴,估计连十人都请不到。”说起这番话,都有些可笑。 “修,你别这样说,这样说,本王心里也不舒服。”拓跋纪很想帮助洛流苏,但是他知道洛流苏的脾气,定然不会让他插手的。 顿了顿,拓跋纪道:“要不,你回到京城,给她一场盛大的婚宴吧?” “你觉得...可能吗?”洛流苏抬眼,“你觉得,我的父王母妃,会同意我和她吗?” 除了门当户对,三王府的婚宴从来就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洛流苏不想萧九备受伤害,更不想委屈了萧九。 所有前后都不是,这是让他最为苦恼的。 “哎!”拓跋纪也好是无奈。 “纪兄,你说,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这该多好。” ...... 毕竟是女子,萧九没玩很迟就回了府。 听说拓跋纪和洛流苏出去了,萧九便没有马上休眠。 等了很久,才听到了他们回来的动静。 洛流苏的寝屋就在自己的隔壁,萧九瞧瞧的推开门,探出脑袋。 她看见两个侍卫扶着洛流苏进了屋。 老远,萧九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看来今晚,拓跋纪和洛流苏喝的酒不少啊。 萧九有些担心。 待那两侍卫关门走远。 萧九出了屋,小心翼翼进了洛流苏的屋。 “喂,洛流苏,你还好吗?”黑灯瞎火,萧九靠着感觉,点了烛灯。 烛光一亮,一转头,竟然看见洛流苏抱着被子靠在床边。 萧九抽了抽嘴角,“你...你干啥呢...” 199:出大问题 毕竟是女子,萧九没玩很迟就回了府。 听说拓跋纪和洛流苏出去了,萧九便没有马上休眠。 等了很久,才听到了他们回来的动静。 洛流苏的寝屋就在自己的隔壁,萧九瞧瞧的推开门,探出脑袋。 她看见两个侍卫扶着洛流苏进了屋。 老远,萧九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看来今晚,拓跋纪和洛流苏喝的酒不少啊。 萧九有些担心。 待那两侍卫关门走远。 萧九出了屋,小心翼翼进了洛流苏的屋。 “喂,洛流苏,你还好吗?”黑灯瞎火,萧九靠着感觉,点了烛灯。 烛光一亮,一转头,竟然看见洛流苏抱着被子靠在床边。 萧九抽了抽嘴角,“你...你干啥呢...” 萧九看到这一幕,顿时笑了。 洛流苏这个样子,真心可爱呀! 萧九捂嘴偷笑,慢慢靠近,不时间,嘴里轻轻唤道,“小苏苏?” 洛流苏紧紧地抱着被子,靠在床头,微微垂着脑袋,呼吸声似乎还带着喘气,细细一听,似乎还有节奏感。 洛流苏没有听见萧九的呼唤。 萧九继续喊了声,“洛流苏?” “嗯——?”而这一次,洛流苏忽然睁开眼,呆呆的望着萧九。 眼神之中,满是醉酒后的迷离。 估计,他都不知道面前站的是谁吧? 洛流苏脸蛋微红,迷离的眼神望着萧九,极其可爱。 萧九真是好想捏一捏此时此刻洛流苏的脸蛋啊。 她蹲下身,抬眼看着洛流苏,歪歪脑袋,“洛流苏,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呀!” 洛流苏的眼神也慢慢地对上萧九,学着萧九也歪了歪脑袋。 须臾,他居然喊出了萧九的名字。 “阿九......” 萧九有些诧异,站起身,“你居然知道是我呀!看来还不是很醉嘛!难道在装醉?” 说着,萧九轻轻推了一把洛流苏。 结果,洛流苏直接往后倒去。 紧接着,就听见洛流苏传来的嘤嘤的委屈声。 “为什么要推我...”居然抽泣起来了? 萧九懵逼:“我靠,大哥你不会哭了吧?!” 萧九一慌,赶忙扶起洛流苏,坐到床边摇摇他,“喂!你可别耍我啊!” 萧九本是来看看洛流苏喝成什么样的,谁知自己还能把洛流苏弄哭啊? 哇,百年一遇的景象啊,洛流苏居然哭了?! 洛流苏倒是没有哭得很厉害,只是眼睛红了,说话也带着哭腔。 接着,又是令萧九怔住。 只见洛流苏突然一把环住她的脖子,开始哭诉起来。 “我太不孝了,我真的太不孝了。” “我想回去,可是又不敢回去。” “我要保护她,我要让她幸福,可是...” 洛流苏叨叨了好多,让萧九都混乱了。 “傻子,你在说些什么啊?”萧九似懂非懂,很是不能明白。 洛流苏想回去,那就回去啊。 她...那个她是自己吗... 这时,洛流苏松开环抱萧九的手臂,开始痴痴地盯着她。 萧九被洛流苏这样看着,有些害羞。 “怎么...怎么突然这样看着我...”萧九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阿九,你喜欢我吗?”洛流苏面无表情,满眼都是萧九,问了句。 萧九被问得失了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啊......”这要萧九如何回答。 “阿九,你喜欢我妈?”谁知,洛流苏反复问了又问。 萧九睁大眼睛,欲言又止。 最后,她咬咬唇,点了点头。 “喜欢,可喜欢了呢!” 这是事实,只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洛流苏满足,露出了傻笑。 “嘿嘿...阿九喜欢我...喜欢我就好...” 这样的洛流苏,萧九发誓,绝对是第一次见到。 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才能喝成这样呀! 萧九忍不住摸了摸洛流苏的脑袋,来了句,“乖乖,你明天要是醒了九,回忆起今晚的事,会不会想自杀啊?” 谁知下一秒,洛流苏居然直接...... 吻上了萧九的唇瓣...... 萧九瞳孔瞬间扩大,呼吸都止住了。 前例不过两次,可洛流苏居然已经有些熟能生巧? 萧九不仅脸上慌了,心里也顿时慌得要死。 洛流苏现在这种也不知道神智清不清楚。 况且...她要是对他硬来,估计这个男人会耍小孩子脾气。 那...难道就任由这个男人占了自己的便宜吗! 然而,刺激的还不止这一点... 突然,洛流苏开始不规矩起来... “洛流苏!” 第二日。 早膳时间已过。 纪王问下人,“洛公子和萧姑娘还没起床吗?” 下人皆是摇头。 “回王爷,没有。” 拓跋纪有些疑惑,抬头看了眼天色。 难道修还没有醒酒? “你们赶紧去让厨房准备醒酒汤,送到洛公子的寝屋!” 某间屋子。 某男和某女,大眼瞪着小眼,足足过去了一刻钟。 一刻钟前,萧九醒了。 当看见自己睡在某人身旁,还...顿时一股怒火涌上脑子。 她二话不说,伸腿就将洛流苏踹到了地上。 洛流苏还没醒,硬生生被踹的摔到地上,给吓醒的! 他吃痛,惊醒,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身上... 再猛得看向某女... 一时间,脑海里竟然自动得回忆了昨晚之事...... 下一秒,只听萧九冷冷地来了句,“赶紧给老娘背过身去!” 片刻,萧九麻利地装好衣服,气得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撇过头。 洛流苏不敢怠慢,连忙也将衣服穿好。 之后,就是二人互相瞪着,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萧九的肚子叫了。 氛围被一丝尴尬打破。 萧九为了掩盖尴尬,只好破例开口。 “洛流苏,你该不该死?”她简直就是咬牙切齿,从牙齿里蹦出的这句话。 洛流苏像个犯错的小孩,立马低下头认错,“我...该死!” 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洛流苏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那个胆子! 萧九身为一个女子,即便是洛流苏喝醉了,以她的力气,也根本搞不动洛流苏。 实在是...太吃亏了! 萧九根本不愿意去回忆,一回忆,她就不禁面.红耳.赤! “洛流苏,你就是一个斯文败类!”萧九为自己打抱不平,用力一拍桌子,准备走了。 “诶你别生气啊...” 她刚刚起身走了几步。 门外却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就听见有家丁喊道,“洛公子,洛公子您醒了吗?我们是来送醒酒汤的!” 突然来了下人,准备出门的萧九顿时慌了。 她立马后退几步,不敢出门。 洛流苏也没想到会来人,无措之下,只能先将人叫走。 “我醒了,不用喝醒酒汤!麻烦了!”洛流苏对着外面回应道。 那送醒酒汤的下人听到洛流苏醒了,有些庆幸,又道:“洛公子还是将汤喝了吧,王爷说了,这汤对洛公子有好处。” 说着,那下人有意进屋。 “不能让他进来!”萧九扯了扯洛流苏的衣角,忙道。 洛流苏当然也知道不能被别人看见什么。 他立马喊住那要进屋的下人,“等等!你先放在外面!过后我自己喝!” 那下人听言,本是觉得不妥,毕竟王爷吩咐要他亲自看着洛流苏喝下去的。 可是洛流苏是王爷的贵客,贵客的屋子肯定不能乱进。 想了想,那下人决定等待洛流苏出来。 “那小的先将汤药放在外面了,洛公子早点出来喝啊,若不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洛流苏道:“好!” 终于,那下人支走了。 萧九松了一口气。 但一想到这一切都是由洛流苏引起的,这心底就是不爽至极。 她一拳捶在洛流苏的背上,“狗男人!” 话落,冷漠地大步离开。 可... 当她一把打开屋门的时候。 正...正对上了站在外头等待洛流苏出来喝药的那个家丁... 氛围瞬间尴尬到了极点... 萧九:...... 家丁:......? 家丁下意识还喊了好:“萧...萧姑娘好...” 萧九抽了抽嘴角,简直欲哭无泪。 她好想说一句...兄弟!你刚刚不是说走了的吗! 好死不死,不知情的洛流苏恰好在此刻从身后跟了上来。 很好,尴尬的氛围又上升了一个度。 洛流苏怎么也想不到,这死脑筋的家丁会在这等着他。 那家丁虽然死脑筋,可是不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不禁间...他好像在萧九的脖子间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 家丁立马低下头,担心自己误了事,忙解释:“洛公子,王爷吩咐小的要看着洛公子喝下汤药,小的便在外头等着公子出来!” 洛流苏听言,一拍脑门。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没办法,他快步走去,端起桌上的醒酒汤,直接喝了下去。 放下碗,对家丁道:“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家丁连声点头,“是是是!小的这就离开!”话落,端起碗慌乱而逃。 这家丁逃跑的样子,像极了逃生的模样。 这不,此刻,萧九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 洛流苏本来就很紧张,现在更加棘手了。 他该怎么哄这个小祖宗啊! 200:王妃虞氏 午时,拓拔纪处理完公务回府。 纪王妃虞氏莫名急急地迎上来。 “怎么了王妃?”瞧见虞氏满面纠结的模样,拓拔纪便问。 虞氏思来想去,觉得此事还是得和拓拔纪汇报一声。 她拉着拓拔纪的胳膊,看了眼四周无闲杂人,便小心翼翼地凑到拓拔纪耳边,悄声道了几句。 须臾,拓拔纪面露惊色,转头重复问,“当真?” 虞氏好似听说,不敢确定,只能模棱两可地点点头,“那家丁说是王爷您吩咐去送的醒酒汤,妾身也是听闻,不敢断言。” 拓拔纪皱了皱眉头,此事虽不大,但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显然是下人们嚼的舌根不少。 看来,他得亲自去看看了。 ...... “修,今早你何时起的?” 当拓拔纪看见洛流苏一脸郁郁寡欢,就知道看来王妃所言,十有八九。 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 洛流苏提不起精神,随意回了句,“刚起不久。” “昨晚本王也喝得烂醉,没办法照顾你,下人不会做事,将你送回屋也没多管,今早本王起后,见你未醒,担心你酒意还在,便只能吩咐家丁给你送醒酒汤了。”拓拔纪边说着,边在观察洛流苏的表情,“昨夜...你可是自己睡下的?” 这话问的,让刚刚经历过来的洛流苏,瞬间敏感了。 他神经一绷,有些紧张。 须臾,有些刻意掩盖地敷衍“嗯”了声。 “萧姑娘可知你昨夜喝酒了?”拓拔纪一眼看出洛流苏撒了谎,不死不休再问。 洛流苏抿抿唇,自然听出拓拔纪在套自己的话。 可是,此事关乎萧九的名誉,洛流苏当真不敢随便乱说。 即便拓拔纪为人正直,又是自己的好友,肯定能理解自己,理解此事的意外。 但...他怕萧九知道自己说出去,会把自己给砍了呀。 洛流苏下意识轻叹了口气。 这简直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 从未想过自己会干出那样的荒唐事,把一个姑娘的清白给夺了。 到底这酒不是好东西,自己碰大了,照样没能控制得住。 现在后悔也莫及啊! “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了”拓拔纪探头,又问。 洛流苏对上拓拔纪的眼,眼神充分地告诉拓拔纪,他是有难言之隐的,希望拓拔纪别在逼问了。 “纪兄,这个点,该吃午膳了吧?”洛流苏没话找话。 拓拔纪听言,笑着摇了摇头。 年轻人偶尔做出些糊涂事,都能理解。 况且洛流苏已经二十有几了,而萧九与他,算是八字已经有了一撇。 即便是婚前做了些什么,拓拔纪都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既然做了,那有些名分,就不能拖了。 拓拔纪只是想为洛流苏做主,帮他给萧九负一个责任。 但见洛流苏的态度,对此事还没能消化清楚。 无妨,自己对此事心底也大概有了底,等洛流苏愿意说了,届时自己再给洛流苏好好琢磨。 拓拔纪站起身,笑道,“那走吧,叫上阿九,去吃午膳吧。” 饭桌上,虞氏有意无意就把目光投向萧九的... 脖子。 萧九也深刻的感受到了他人目光中的探究。 下意识,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丝巾,是否...遮严实了。 而这时,拓拔纪忽然问萧九,“今日阳光正好,阿九姑娘可是受凉了,怎的还戴了一条丝巾?” 萧九听言,身躯一怔,显然是心虚了。 而洛流苏,闷头吃饭,不作回答。 “嗯...”所谓言多必失,萧九敷衍应了声。 拓拔纪语气之中好似带着一丝玩味,又道,“这吃饭不冷,戴着丝巾未免太过碍事,不如阿九姑娘取了,先好好吃饭。” “我吃饱了。”萧九不想废话,把还未动的半碗饭放到了桌上。 起身,欲走。 洛流苏一把拉住萧九,对拓拔纪道,“王爷还是莫为难了。” 这句话,像是传达了什么意思。 拓拔纪不再打趣,点点头,好好吃饭。 萧九瞪了眼洛流苏,根本没有胃口再进食。 当真不给面子的甩开洛流苏,离开饭桌。 洛流苏好生无奈。 而拓拔纪居然还在偷笑。 少许,拓拔纪小声与虞氏说了几句话。 虞氏点点头。 ...... 撒气离开饭桌的萧九去了假山鱼塘。 蹲在地上,扔着小石子,闷闷不乐。 不一会儿,虞氏携着一个丫鬟,缓缓走来。 “萧姑娘。” 萧九闻言望去,站起身,拍拍手背到身后。 “纪...纪王妃。” 来王府不过两日,萧九没和虞氏接触过。 但是第一次见到虞氏的时候,当真觉得此人是个温柔贤惠的主。 虞氏长得十分的水嫩,淡妆淡抹,天生丽质,娇嫩欲滴。 不得不说,皮肤保养得极好。 萧九面对虞氏的时候,还真有些羡慕。 “萧姑娘在这干嘛呢?”虞氏面带微笑,语气可亲有佳。 “我...我无聊!”萧九随便编了个理由,“就过来解解闷!” “一个人也能解闷吗?”虞氏走近,看了眼池子里的鱼儿,笑了句,“你看看,你都把鱼儿吓跑了。” “我...”萧九挠挠脑袋,“哎。” 她又蹲了下来,满面烦躁。 虞氏向自己的丫鬟挥挥手,丫鬟明意,退了下。 后,虞氏也蹲到了萧九的身旁。 “萧姑娘好像有什么心事。” 萧九摇摇头,“我没有。” “女子最懂女子,我看得出。”虞氏笑道,“其实,若是萧姑娘有什么心事,憋在心里难受,可以和我说说。” 萧九听言,知道纪王妃是好心。 可是,这种羞耻的事情,怎能随便与人开口。 况且,她第一次接触纪王妃。 虞氏大概猜到了萧九心中的顾虑。 又道,“萧姑娘,你同我说了,我给你开导开导,放心,我不和别人说。” 其实什么事,虞氏心中已知一二。 方才饭桌之上,拓拔纪与她道的就是,去和萧九聊聊。 其实,纪王和纪王妃都是好心,想撮合萧九和洛流苏。 这两人就差捅破窗户纸。 “其实也没什么,人生嘛,总会遇到烦心事。”萧九低下头。 “但,要是烦心事有人解,何乐而不为呢?”虞氏道。 萧九同意虞氏的话,但她真的一时半会... 她选择沉默。 虞氏不着急,就一起蹲在萧九旁边。 时间过去...直到... 直到萧九腿麻了。 萧九受不住,拉着虞氏站起身。 “别蹲着了,你一个王妃和我蹲着,不像回事。” 虞氏丝毫不介意,回道,“我看上去是那种时时刻刻摆着王妃架子的嘛?” 确实,萧九没有感受到,只觉得虞氏很亲切。 萧九摇摇头。 “萧姑娘,你第一次来京城,没有什么玩伴,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陪你。”虞氏这不是在欲情故纵,而是志同道合,觉得萧九是一个值得交朋友的姑娘。 萧九闻言,当然乐意,点点头,“好呀!” “中午看你就吃了几口,应该没吃饱吧?不如...我带你去外边吃?告诉你呀,京城好吃的地方可多了......” ...... 废话不多说,萧九爱吃,跟着虞氏出去吃好吃的。 虞氏好歹是王妃,名气大,担心百姓眼精认出来了,让萧九玩的不舒坦。 于是打扮了一番,换了件普通的衣服 还不让丫鬟跟着,悄悄的带着萧九出了府。 萧九第一次知道原来王妃还能这样。 不得不说,虞氏的做法,让萧九更加对她有了好感。 成功出府之后,虞氏熟练得带萧九去了一家... “老板,两位!” 虞氏估计是这家店的常客,直接拍下钱,带着萧九找座位。 萧九有些愣住,问,“啊?这里是卖什么的呀?” “这家店可是京城独一无二,算是饭店,但是里面卖的方式不一样,就是一人一两银子,然后可以随便吃,想吃什么吃什么,先点先做,效率也很快。”虞氏解释。 萧九听言,约莫好些耳熟? 这不是说传说中的...自助餐吗? 没想到古代还是有脑子精的嘛! “我很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而且这里菜类多,一份量也不多,刚好都能吃的到,也能吃得饱!” 两人坐下,虞氏最先点了十几种。 萧九随便看看,也点了些。 后,菜上了,萧九和虞氏边吃边聊,十分融洽。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吃撑靠在椅子上。 萧九打了个饱嗝,来了句,“太爽了。” “是吧,我的眼光可不差!”虞氏本来就吃过午膳,是陪着萧九来的,结果撑得要死。 “你真的好亲切,怪不得纪王喜欢你,要我,我也喜欢你。”萧九这是真心话。 虞氏这样的性格,太招人喜欢了。 “谢谢你的夸奖啊。”虞氏挺多了夸赞,不过,这种赞美,多少也不听腻。 虞氏本是心善之人,不无端生事,用时也能担任大事。 几年来,她将纪王府的琐事处理的周周到到,不让拓拔纪担心一分。 也因如此,她在拓拔纪那的宠爱,始终如一。 201:留不下来 两人坐下,虞氏最先点了十几种。 萧九随便看看,也点了些。 后,菜上了,萧九和虞氏边吃边聊,十分融洽。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吃撑靠在椅子上。 萧九打了个饱嗝,来了句,“太爽了。” “是吧,我的眼光可不差!”虞氏本来就吃过午膳,是陪着萧九来的,结果撑得要死。 “你真的好亲切,怪不得纪王喜欢你,要我,我也喜欢你。”萧九这是真心话。 虞氏这样的性格,太招人喜欢了。 “谢谢你的夸奖啊。”虞氏挺多了夸赞,不过,这种赞美,多少也不听腻。 虞氏本是心善之人,不无端生事,用时也能担任大事。 几年来,她将纪王府的琐事处理的周周到到,不让拓拔纪担心一分。 也因如此,她在拓拔纪那的宠爱,始终如一。 吃饱喝足之后,当然不能那么早回去。 萧九本还寻思要不要在外边玩会,结果虞氏倒更积极的当起了导游。 京城之大,胜比十几个城镇,就算给上十日,也不可能将此转完。 好在纪王府设在最为繁华的地界,几步便是一处好点,想找好玩的地方,易如反掌。 萧九贪玩,同时也对这京城十分感兴趣。 她问:“王妃,你也是京城本地人吗?” 虞氏点头,“我父亲是城关关主,皇上视我父亲有功,便许我与纪王成婚,让我家一夕间成了皇亲。” “哦?”萧九闻言有些意外。 这么说,纪王妃本是普通官员人家。 看来,心善之人,都会被上天眷顾的。 “呵呵。”大概聊起此事,让虞氏回忆了些往日,“那时我才十六,纪王也还未封王,我二人本无瓜葛,却因联姻不得不认识,还记得......” 接着,虞氏不自觉和萧九分享起了她与拓拔纪的故事。 一开始,虞氏和拓拔纪就是相亲而成,二人对婚约皆无感,甚至不愿。 但日以渐长,二人感情慢慢开始有了转折。 不出两个月,拓拔纪居然主动和虞氏表白。 成婚后,夫妻二人相处融洽,感情依旧。也因如此,一切顺利,拓拔纪二十未到便封王建府,成了新王上任以来,最年轻的王爷。 萧九听着虞氏和纪王的爱情之路,不禁有些羡慕。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缘分,遇见了便怎么也逃不掉吧。 一时间,她想到自己。 不管前世今生,都已经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但是...自己一直以来却糙心他人的婚事,自己的...却从未上心过。 可她...真的从未认真想过这种事情。 即便现如今,自己和洛流苏不小心将生米煮成熟饭。 可是,她内心却没有太过介意,撒撒脾气,一会就没事了。 到底该说是自己不珍惜自己,还是因为这个人是洛流苏。 她也...心甘情愿? “萧姑娘?”虞氏讲完后,见萧九失了神,唤道。 萧九回神,拍拍自己的脑门,尴尬不失礼貌地笑回,“看来王妃和纪王是真有缘分呀!” “呵呵,不过我见萧姑娘和洛公子似乎也是有缘人呢。” “啊...”突然点到自己和洛流苏身上,萧九语结。 她有缘个屁,这个混蛋,干出那种事,只知道道歉! 可是那种后悔都无用的事情,道歉能有什么用! 真不知是不懂还是装懂! 萧九甚至害怕,害怕洛流苏因此厌了她,弃了她。 “萧姑娘,不如你也和我说说,你与洛公子的故事吧?”虞氏转过身,满脸写着好奇。 礼尚往来,听了人家的故事,再说自己的,确实不为过。 可是...萧九该从何说起。 虞氏扯了扯萧九的衣袖,“萧姑娘,说说嘛!” 萧九不好意思回拒,强颜欢笑,点点头。 “我和他...好像在儿时就认识了......” 三王府。 “王爷,该喝药了。”日复一日,都是三王妃亲自送药。 三王爷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 药放到桌上已经好一会,三王爷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明明答应了拓拔纪可以好好喝药,可是三王爷就是倔脾气,不想喝还是不喝。 “王爷,这药该凉了。”每每药换好几次,三王爷才喝。 “放那,本王知道!”三王爷语气十分不耐烦。 连氏好生无奈,只能候在一边。 这一候,就是半个时辰。 中途,已经换了五次药了。 终于,三王爷合上文件。 他看了眼连氏,见她如此执着,心中又有些过意不去。 只能一口喝下药,放下药碗,道,“还没有那小子的消息吗?” 连氏听言,心头一怔,摇摇头。 这已经是这个月提及他的第三次了。 连氏也不知为何,王爷最近要频繁提起修儿。 “混账东西,离开这么多年,还要本王惦记!”三王爷拍下桌子,一时冲动,又咳了几声。 “王爷息怒,修儿顽劣,王爷...王爷还是...还是莫要再想着他了!”最后一句话,连氏不知说了多少遍。 拓拔修是她最小的孩子,也是她最宠爱的孩子。 她当然不希望看到父子关系演变成这样。 可是,洛流苏已经销声匿迹十年了,十年里变故了太多太多。 作为王室的女人,连氏很清楚王室血液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她的修儿逃离这里,其实,说不定也是好事。 看看他的两名兄长,一个常年在外征兵,一个在宫里做事,同样很少回家。 唯一的女儿,还被联姻到他国。 同样都是离家的孩子,修儿选择自己想走的路,连氏认为,她愿意尊重。 或者,这样,修儿能比他的长兄长姐来的快乐自在。 “本王才不想那个混账东西!”三王爷口是心非,可是一提到他的这个小儿子,心口就堵得慌。 身为男人,身为王爷,身为父亲,他不得不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才能显得稳重,不被世俗所影响。 可是,他终究是人,有一颗滚.烫的人心。 膝下之子虽多,可真正感受到理解和爱戴的,也只有拓拔修。 他最疼爱的儿子。 拓拔修改名换姓离开京城,这么多年,三王爷处处派人打听寻找,可是不知为何,半分风声也听不见。 甚至有的时候,他都害怕这个人是否还存活在世上。 每每梦里见到了他的儿子,三王爷第二天都能高兴好久。 然而,这只是梦。 三王爷曾想过,助拓拔修为封王,可是,拓拔修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现在,孩子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对于他这个老父王,偶尔看望几次,就好像是施舍。 他没有左臂右膀,有时觉得一个人,真的太累,太累了。 累到想放弃,想好好睡一觉,就算醒不过来,他也无悔。 “王爷,是妾身管教无方,让王爷分心了。”连氏一直觉得是自己这个母妃没有当好,深深的自责。 三王爷从未怪过连氏,可每次听到连氏这种话,心头都很是不爽。 他哼了声,不理会。 连氏伤心,哽咽的说了声,便退下了。 出了屋,连氏终于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她的贴.身丫鬟忙扶着她,给她递丝帕。 “王妃...别哭了...”丫鬟见得都十分得心疼。 连氏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摇摇头。 后道,“央儿,本王妃想出去走走,你陪陪本王妃吧。” ...... 这边,萧九和虞氏已经玩疯了。 几乎大.大小小的玩.物店,虞氏带着萧九玩得不少于十家。 要说古代的玩.物店,萧九还是第一次接触。 就像是前世的电玩城一样,有种各种好玩的东西。 虞氏玩累得坐到台阶上,全然不顾及形象,不顾及自己的衣服会不会被弄脏。 满额的汗早已洗脱了妆容,却一点也不失淡雅。 萧九倒了一杯水给虞氏,呼了口气,“今天玩的太尽心了呀!” “怎么样,不错吧!以后想玩,还是我带你呀!”疯起来的虞氏像是换了一个人,拍拍胸脯,继而将水饮下。 萧九不亦乐乎,“好啊!” 一天的相处,萧九认同了纪王妃,已经接受与纪王妃成为伙伴。 “萧姑娘...” “王妃您就唤我阿九吧。” “嗯...好!阿九!”虞氏继续说,“阿九,经常这么好玩,以后有想过长居此处吗?” “长居...”萧九摇摇头,“我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在这样的大地方生存,况且...” 萧九想说,况且这个地方,是洛流苏的家。 她住下了,岂不是洛流苏变要回家了。 一回家,洛流苏重新成为了世子,而自己...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媒婆。 她不希望这样的关系,她喜欢自由和安乐。 “经常只是比较大,但很多普通百姓都移居于此,过上了很好的生活呢!”虞氏说出这样的话,自有她的目的。 她想萧九留下来。 一来她很喜欢和萧九相处,二来,也可是让修世子... “算啦,我...有我该走的路,但...不是这一条。”萧九低头,苦笑了一声。 202:未来婆婆 “但是我觉得京城是适合你的路。”虞氏满眼真诚。 萧九低头不语。 直到门外响起一阵躁动,转移了二人的注意力。 “都让让,我家少爷来了,还不滚!”紧接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被围在中间的男子,昂着脑袋,一副高傲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男人身形矮小,估计是患有侏儒症。 但从男人的装着打扮,看得出应该是富贵人家的... 少爷?看来已经是有家室的了。 萧九不想虞氏被冲撞,先一步拉着虞氏的手走到了一边。 那侏儒男人估计是这家店的常客,横行霸道惯了。 赶走了门口的闲杂人等,为首的壮丁就不客气地拍着掌柜的桌子,恶狠狠地凶道:“都说了多少遍,这个点别让人进来,我家少爷不喜欢闹腾!” 此话的意思大概是,这个时间,侏儒男人都会过来店里娱乐,但是极为霸道,不允许其他人进来。 可是,这做生意的,哪有不让客人进店的呢? 掌柜一脸无奈,显然以往没少被刁难。 本是在店里玩耍的客人,被侏儒男人带的这群壮丁扰乱兴致,纷纷表现出不满,各各瞪着这群人。 侏儒男人丝毫不畏,还很理直气壮地吼道:“看什么看?!这家店早就被本少爷承包了,你们什么货色?还不滚?!” 这话未免太过得罪人,话出之后,那些个客人开始蠢蠢欲动,要反驳这侏儒男人。 那么这样一来,这家店也就别想营业了。 萧九始终把虞氏护在身后,死死的盯着侏儒男人的动态。 但虞氏,从侏儒男人进门开始,就没有表现出慌张。 她是知道这个侏儒男人的身份的。 不过,她见萧九如此护着自己的身后,心中流过一道暖洋。没有说话,静静地躲在萧九身后,时不时看着这个心善的姑娘。 “毕成强,可别欺人太甚!” 这时,店里一名男客人来脾气扔掉手中的木雕,指着侏儒男人,看样子是要反击。 毕成强,京城四大富商的儿子。 虽说朝廷不重商,但是商业带在京城却十分的繁荣,而四大富商更是明争暗斗,日收银都是普通人一年的开销。 有钱能使鬼推磨,仗着有钱横行霸道,习以为常。 这个毕成强且不说自身有毛病,还不是毕府的嫡子,不过一个庶出。 但是毕老爷心大,一视同仁,也懒得分这分那。 再加上总觉得让毕成强得了这样的病十分自责,所以对毕成强的宽容和付出比其他人要多。 而不巧的是,毕成强不是一个心善之人,仗着毕老爷这两年身体欠佳,毕成强开始肆意妄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不好好赚钱养家,却啃老,拿着家族的钱,去逍遥自在,荒废无度。 毕老爷没有精力去管,毕成强更加得寸进尺。 惹了事,还好意思让毕老爷给他善后。 “本少爷就欺负人,你能将本少爷怎么着?”毕成强插着腰,说出这些话,真像个娘炮。 萧九平生最看不惯这样的土匪,下意识冷哼一声,面上很明显表现出不屑。 结果好死不死,还被毕成强给听见了。 毕成强猛地转头看向萧九。 萧九一怔。 “你也是不满意本少爷,想跟本少爷作对的吗?”果然,下一秒,毕成强不依不饶,瞪着萧九,问。 萧九抽了抽嘴角,低头望着这个侏儒男人的脑袋。 这个场景,好像有些尴尬呢... 所以她该不该蹲下来和他回话呢... 萧九蹩蹩嘴,最后... 最后还是蹲了下来... “我没有不瞒你,我已经玩完了,正准备走了。”要不是这个侏儒男人口气如此猖狂,小小个的样子,还真是有些不忍心骂呢。 毕成强见萧九蹲下来说话,像是大人哄着小孩子一般的口气,心中顿时燃起一道怒火。 他欲跳起来打萧九,奈何根本蹦不到那么高。 壮丁见情,赶忙过去,一把拽住萧九的手腕,喝道:“谁允许你对我家少爷如此无理的?” 萧九真的活久见了,自己明明还没说什么,这个壮丁就这样? 要说壮丁身上的肉不是白长的,就手腕这样被一拽,可让萧九疼的喊了声。 “嘶...喂!你有病啊!我又没说什么!给本姑娘放手啊!”萧九不在怕的,吼了回去。 壮丁没想到萧九如此胆大,被吼得懵了懵。 后,转头看了眼毕成强,在等到指令。 毕成强见萧九这么刚,来了兴致,上前几步,一副拽上天的样子,打量了一番萧九。 萧九第一次被这么矮的男人打量,就那角度,搞得她都尴尬了。 萧九恶心的咽了咽口水。 虞氏在后边,见萧九被欺负,正打算上前撑腰。 然而这时,门外走进一名妇人,比她先开了口。 “放开这个姑娘。”妇人语调不高,但是语气十分的严肃,有一种让人不敢违抗的感觉。 毕成强本是欲整治萧九,被妇人插了话,一股恼怒。 但当他转头看向妇人的时候,脸都绿了。 因为这个妇人就是...三王府连氏。 毕成强再嚣张跋扈,也不可能如此没有眼见,连三王妃都认不出来。 壮丁们跟着毕成强习惯了,自然也是认得连氏,二话不说,立马主动的松开萧九的手,退到一边。 妇人的气场,直接惊动了店里的所有人。 只有萧九,虽看见妇人有种不凡的气质,但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夸张。 她没有说话。 而虞氏,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毕成强咽了咽口水,“三...” “闭嘴!”差点喊出了连氏的称呼,不过被连氏的丫鬟给凶了回去。 连氏不常出府,但是京城大部分百姓都认识这个温柔的王妃。 连氏有个习惯,出了府,就不希望听到‘王妃’二字。 毕成强猛然想起,立马闭了口。 这三王府都来了,怎敢继续造事。 毕成强对壮丁们使了眼色,几人落荒而逃。 店里的人见到麻烦终于走了,皆鼓掌欢呼。 连氏并未觉得什么,方才只是路过,瞧见里头有闹腾,便进来看看。 谁想到是有人造事,那作为百姓爱戴的王妃,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了。 须臾,连氏走到萧九的面前,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对萧九温和的说道:“这个药你拿去上两天,很快就会好了。” 可是萧九都差点忘记方才的疼痛了! 只能说,这个第一次见的女人,有些奇怪。 更奇怪的是,自始至终,虞氏都没有过激的情绪和行动。 萧九这才后知后觉。 不过,人家好心给了药,自己自然得收着。 刚好她暂时不想理会洛流苏。 “谢谢姐姐!”萧九嘴甜,唤了声。 妇人微微一笑,看了眼后头的虞氏,两人竟然相视一笑。 萧九把二人的眼神看在眼里。 之后,连氏便离开了。 萧九确定连氏走远之后,赶忙把虞氏拉出店,好奇的问:“你认识的对不对?” 虞氏没有隐瞒的意思,点点头,“对,我认识!” 萧九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方才那么镇定!你认识...那她的身份是不是也不一般呀...” “她是三王妃。”虞氏脱口而出。 闻言,萧九一怔,“三...三王妃...” 又是一个王妃,萧九表示,真是大开眼界了! 不过...三王妃这个词,约莫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虞氏看着萧九的神情变化,抿唇一笑,不多说。 拉起萧九,“走吧,我们回府。” 夜,萧九坐在床头,手中拿着白日三王妃给的药,看着看着,入了神。 须臾,虞氏找来。 “王妃这么迟还不睡觉?”萧九是有心事睡不着。 虞氏笑笑,“白日玩的太疯,一时半会睡不去。” 虞氏说着,看见萧九手中的药瓶,便下意识拿了过来。 “这三王妃果真好心,白日我没有注意,现在细细一看,这个药还真的价值不菲啊!”虞氏似乎有些夸大其词了。 不过换做以前,萧九拿了药,都会给洛流苏瞧瞧。 但这一次,萧九没有。 也不知道这药是何药,她直起身,半信半疑的疑喃,“当真?” 虞氏点点头,“确实价值不菲,药效极佳,三王妃是大度之人,送出去也能理解。你可要好好藏着,说不定日后还能用的到呢!”话落,将药瓶还到了萧九的手中。 萧九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我知道了。” “阿九,那三王妃你也见着了,可有什么感想吗?”虞氏问。 虞氏作为纪王妃,虽说不是很清楚洛流苏,但也不至于忘记洛流苏是三王妃之子,而萧九与洛流苏又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此一来,萧九意外见洛流苏的母妃,虞氏自然得好好问问。 毕竟说不定...这就是她日后的婆婆呢。 萧九不明虞氏问话何意,只能中规中矩地应到,“我觉得三王妃很有威严,但同时却也十分温柔,呵呵,和你差不多,应该都是好王妃!” 203:负责到底 “但是我觉得京城是适合你的路。”虞氏满眼真诚。 萧九低头不语。 直到门外响起一阵躁动,转移了二人的注意力。 “都让让,我家少爷来了,还不滚!”紧接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被围在中间的男子,昂着脑袋,一副高傲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男人身形矮小,估计是患有侏儒症。 但从男人的装着打扮,看得出应该是富贵人家的... 少爷?看来已经是有家室的了。 萧九不想虞氏被冲撞,先一步拉着虞氏的手走到了一边。 那侏儒男人估计是这家店的常客,横行霸道惯了。 赶走了门口的闲杂人等,为首的壮丁就不客气地拍着掌柜的桌子,恶狠狠地凶道:“都说了多少遍,这个点别让人进来,我家少爷不喜欢闹腾!” 此话的意思大概是,这个时间,侏儒男人都会过来店里娱乐,但是极为霸道,不允许其他人进来。 可是,这做生意的,哪有不让客人进店的呢? 掌柜一脸无奈,显然以往没少被刁难。 本是在店里玩耍的客人,被侏儒男人带的这群壮丁扰乱兴致,纷纷表现出不满,各各瞪着这群人。 侏儒男人丝毫不畏,还很理直气壮地吼道:“看什么看?!这家店早就被本少爷承包了,你们什么货色?还不滚?!” 这话未免太过得罪人,话出之后,那些个客人开始蠢蠢欲动,要反驳这侏儒男人。 那么这样一来,这家店也就别想营业了。 萧九始终把虞氏护在身后,死死的盯着侏儒男人的动态。 但虞氏,从侏儒男人进门开始,就没有表现出慌张。 她是知道这个侏儒男人的身份的。 不过,她见萧九如此护着自己的身后,心中流过一道暖洋。没有说话,静静地躲在萧九身后,时不时看着这个心善的姑娘。 “毕成强,可别欺人太甚!” 这时,店里一名男客人来脾气扔掉手中的木雕,指着侏儒男人,看样子是要反击。 毕成强,京城四大富商的儿子。 虽说朝廷不重商,但是商业带在京城却十分的繁荣,而四大富商更是明争暗斗,日收银都是普通人一年的开销。 有钱能使鬼推磨,仗着有钱横行霸道,习以为常。 这个毕成强且不说自身有毛病,还不是毕府的嫡子,不过一个庶出。 但是毕老爷心大,一视同仁,也懒得分这分那。 再加上总觉得让毕成强得了这样的病十分自责,所以对毕成强的宽容和付出比其他人要多。 而不巧的是,毕成强不是一个心善之人,仗着毕老爷这两年身体欠佳,毕成强开始肆意妄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不好好赚钱养家,却啃老,拿着家族的钱,去逍遥自在,荒废无度。 毕老爷没有精力去管,毕成强更加得寸进尺。 惹了事,还好意思让毕老爷给他善后。 “本少爷就欺负人,你能将本少爷怎么着?”毕成强插着腰,说出这些话,真像个娘炮。 萧九平生最看不惯这样的土匪,下意识冷哼一声,面上很明显表现出不屑。 结果好死不死,还被毕成强给听见了。 毕成强猛地转头看向萧九。 萧九一怔。 “你也是不满意本少爷,想跟本少爷作对的吗?”果然,下一秒,毕成强不依不饶,瞪着萧九,问。 萧九抽了抽嘴角,低头望着这个侏儒男人的脑袋。 这个场景,好像有些尴尬呢... 所以她该不该蹲下来和他回话呢... 萧九蹩蹩嘴,最后... 最后还是蹲了下来... “我没有不瞒你,我已经玩完了,正准备走了。”要不是这个侏儒男人口气如此猖狂,小小个的样子,还真是有些不忍心骂呢。 毕成强见萧九蹲下来说话,像是大人哄着小孩子一般的口气,心中顿时燃起一道怒火。 他欲跳起来打萧九,奈何根本蹦不到那么高。 壮丁见情,赶忙过去,一把拽住萧九的手腕,喝道:“谁允许你对我家少爷如此无理的?” 萧九真的活久见了,自己明明还没说什么,这个壮丁就这样? 要说壮丁身上的肉不是白长的,就手腕这样被一拽,可让萧九疼的喊了声。 “嘶...喂!你有病啊!我又没说什么!给本姑娘放手啊!”萧九不在怕的,吼了回去。 壮丁没想到萧九如此胆大,被吼得懵了懵。 后,转头看了眼毕成强,在等到指令。 毕成强见萧九这么刚,来了兴致,上前几步,一副拽上天的样子,打量了一番萧九。 萧九第一次被这么矮的男人打量,就那角度,搞得她都尴尬了。 萧九恶心的咽了咽口水。 虞氏在后边,见萧九被欺负,正打算上前撑腰。 然而这时,门外走进一名妇人,比她先开了口。 “放开这个姑娘。”妇人语调不高,但是语气十分的严肃,有一种让人不敢违抗的感觉。 毕成强本是欲整治萧九,被妇人插了话,一股恼怒。 但当他转头看向妇人的时候,脸都绿了。 因为这个妇人就是...三王府连氏。 毕成强再嚣张跋扈,也不可能如此没有眼见,连三王妃都认不出来。 壮丁们跟着毕成强习惯了,自然也是认得连氏,二话不说,立马主动的松开萧九的手,退到一边。 妇人的气场,直接惊动了店里的所有人。 只有萧九,虽看见妇人有种不凡的气质,但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夸张。 她没有说话。 而虞氏,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毕成强咽了咽口水,“三...” “闭嘴!”差点喊出了连氏的称呼,不过被连氏的丫鬟给凶了回去。 连氏不常出府,但是京城大部分百姓都认识这个温柔的王妃。 连氏有个习惯,出了府,就不希望听到‘王妃’二字。 毕成强猛然想起,立马闭了口。 这三王府都来了,怎敢继续造事。 毕成强对壮丁们使了眼色,几人落荒而逃。 店里的人见到麻烦终于走了,皆鼓掌欢呼。 连氏并未觉得什么,方才只是路过,瞧见里头有闹腾,便进来看看。 谁想到是有人造事,那作为百姓爱戴的王妃,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了。 须臾,连氏走到萧九的面前,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对萧九温和的说道:“这个药你拿去上两天,很快就会好了。” 可是萧九都差点忘记方才的疼痛了! 只能说,这个第一次见的女人,有些奇怪。 更奇怪的是,自始至终,虞氏都没有过激的情绪和行动。 萧九这才后知后觉。 不过,人家好心给了药,自己自然得收着。 刚好她暂时不想理会洛流苏。 “谢谢姐姐!”萧九嘴甜,唤了声。 妇人微微一笑,看了眼后头的虞氏,两人竟然相视一笑。 萧九把二人的眼神看在眼里。 之后,连氏便离开了。 萧九确定连氏走远之后,赶忙把虞氏拉出店,好奇的问:“你认识的对不对?” 虞氏没有隐瞒的意思,点点头,“对,我认识!” 萧九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方才那么镇定!你认识...那她的身份是不是也不一般呀...” “她是三王妃。”虞氏脱口而出。 闻言,萧九一怔,“三...三王妃...” 又是一个王妃,萧九表示,真是大开眼界了! 不过...三王妃这个词,约莫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虞氏看着萧九的神情变化,抿唇一笑,不多说。 拉起萧九,“走吧,我们回府。” 夜,萧九坐在床头,手中拿着白日三王妃给的药,看着看着,入了神。 须臾,虞氏找来。 “王妃这么迟还不睡觉?”萧九是有心事睡不着。 虞氏笑笑,“白日玩的太疯,一时半会睡不去。” 虞氏说着,看见萧九手中的药瓶,便下意识拿了过来。 “这三王妃果真好心,白日我没有注意,现在细细一看,这个药还真的价值不菲啊!”虞氏似乎有些夸大其词了。 不过换做以前,萧九拿了药,都会给洛流苏瞧瞧。 但这一次,萧九没有。 也不知道这药是何药,她直起身,半信半疑的疑喃,“当真?” 虞氏点点头,“确实价值不菲,药效极佳,三王妃是大度之人,送出去也能理解。你可要好好藏着,说不定日后还能用的到呢!”话落,将药瓶还到了萧九的手中。 萧九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我知道了。” “阿九,那三王妃你也见着了,可有什么感想吗?”虞氏问。 虞氏作为纪王妃,虽说不是很清楚洛流苏,但也不至于忘记洛流苏是三王妃之子,而萧九与洛流苏又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此一来,萧九意外见洛流苏的母妃,虞氏自然得好好问问。 毕竟说不定...这就是她日后的婆婆呢。 萧九不明虞氏问话何意,只能中规中矩地应到,“我觉得三王妃很有威严,但同时却也十分温柔,呵呵,和你差不多,应该都是好王妃!” 204:再次偶遇 萧九对上虞氏的眼,哽咽了一下。 须臾,她不得不承认,点了点头。 “那这不就行了吗?”虞氏听言一喜,“只要你愿意留下,我大可和王爷说去,为你们做主,让你们在京城办一场隆重的婚宴!” “不...不行的...”下一秒,萧九便抽回手,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行?你不相信我吗?”虞氏微微敛眉,不知道萧九到底在担心什么。 萧九是有难言之隐,只能不停的否认,“我和洛流苏,不可能的。” “为什么啊?”虞氏当真不解萧九口口声声的否定是何意思。 她已经在纪王那边了解了七八分,这洛流苏和萧九完全是两情相悦,就差一个人提出,两人便可修成正果了。 如若两个人都害羞不好意思提出,那她与拓跋纪撮合撮合,完全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阿九,你要相信自己,既然你喜欢洛公子,你就要认定他啊!”虞氏不停的劝说,鼓励萧九。 这个话题出来,萧九的脑袋有些混乱。 她内心挣扎了好久。 最后,她只能将自己内心的顾虑委婉的说几句,“我没有娘家,也只是一个小媒婆,外表也不过如此,比起洛流苏,我有太多的不足。” 话落,萧九的心自己都抽动了一下。 她怎么能如此看扁自己啊,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在喜欢的人面前,真的会潜移默化的卑微。 况且入乡随俗,她来到的是古代,古代男尊女卑是以常态,岂是自己一人就可以随便改变的思想。 如此,自己也莫要挣扎,安居乐业,在此好好的度过一生就是了。 不就是成婚嘛,不就是男人嘛,自己明明可以自力更生,又何须非要这些。 就算是老后无人相伴,自己还可以收养一个小孩,这些都不是问题。 人活一世,方法那么多,总有适合自己的。 总之,照现在的趋势,洛流苏与自己...估计真的难以回到以前了。 “谁让你这样说自己的啊!”虞氏听言,忍不住有些小生气,她点了点萧九的脑袋,一脸严肃且真诚的反驳,“没有娘家怎么了?普通怎么了?还有,谁说你长得不好看了啊?阿九,虽为女子,别人看不起,自己可不能看不起自己啊!” 虞氏是女子,同时思想并不是所谓良家妇女的思想,她甚至认为,自己帮衬了拓跋纪大大小小如此多的事情,拓跋纪就应该好好对她,不能辜负她。 所以萧九前边说的那些,真是让她好生不同意。 萧九蹩蹩嘴。 继而,虞氏拉着萧九的手,又道:“阿九,你相信自己,也相信洛公子,相信我,好好的,不要多想,我们都在,洛公子...也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他...真的会吗......” * 离上一次去三王府已经过去了五日。 洛流苏算算药性时间,该再去王府替三王爷复诊了。 于是,拓跋纪丝毫不打算推脱,带着洛流苏前去王府。 “小兄弟,我家王爷怎么样了?”这几日,三王爷虽然愿意喝药,但是却没有认真喝药,总是错了时间,或者剩多剩少。 连氏是一个比较注重细节的女子,如此一来,倒是日日担心三王爷的身体会不会没有好转的变化。 洛流苏把完脉收回手,笑着对连氏回道,“王妃且安心,王爷的病情一直在逐渐好转,小的开的药再喝上一段时间,王爷便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治疗了。” 连氏闻言,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三分,拍拍胸脯呼了口气。 “看你说的这么神,本王差点就信了!”谁知,三王爷坐起身,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话。 他虽然没有请御医,可以一直以来都没有相信洛流苏过。 配合喝药,完全是给拓跋纪面子。 拓跋纪看三王爷如此固执,倒是有些无奈。 若是他知道,坐在他面前给他把脉,想尽办法为他医治的,正是他多年不见的儿子,会还是这样的态度吗? 这几日,洛流苏没有一日睡上安稳觉,有事没事就去王府的书屋里翻阅医书。 对于三王爷的病,确实不是无药可医,当他还没有找到完全根治的办法。 之前安慰王爷和王妃,是出于定人心。 这第一阶段的药用,完全是在排毒,让三王爷体内的病毒散尽一些,提高三王爷的免疫力,这样一来,三王爷的身体就会稍微变得神清气爽,不再像往日那样,有气无力。 或许三王爷没有感受到,但作为外人,可以看得出王爷用药这几日,脸色逐渐有了变化。 “王爷信不信,再等几日便能得知效果。”洛流苏知晓自己父王的脾性,没有多少在意。 他站起身,不与这个老顽固多说,面向连氏,好声好气地拱手道,“还请王妃照顾好王爷的用药,一日都不可耽搁,不然半途而废,对王爷身体恢复,有所影响!” 连氏很听话,点点头,“谢谢小兄弟,本王妃知道了!” 须臾,拓跋纪对三王爷劝道,“王兄莫要为难王妃了,好好喝药,纪弟还等着找王兄喝酒呢!” 因为生病,三王爷已经算不清上一次喝酒是何时了。 没有打算逗留太久,拓拔纪客气地和连氏唠了几句,便打算走了。 但走之前,连氏忽然有东西要给洛流苏。 “小兄弟,真是麻烦你了,这是本妃的第一点心意。”连氏拿着一包钱袋子,外边凹凸不平,看来装的钱不少。 洛流苏愣住,看了眼连氏,没有直接收下。 连氏以为洛流苏是不好意思,干脆直接塞到他的手中,“拿着吧,这是应该的。” 连氏看来,只要有心帮助王爷恢复身体的,不论什么人,都是她的恩人。 她半辈子的两个心结。 一个是远在他乡的小儿子。 一个就是现在三王爷的身体情况。 能了一个是一个,她真的不求其他。 洛流苏心情复杂,这包钱袋子,可是她母妃的。 这么多年,他没有一件母妃的东西。 连睹物思人都没有办法。 ...... “你对你父王的病有几层把握?” 第一次的时候,拓拔纪绝口不提病情。 但几日以来,拓拔纪有了私心,想要洛流苏留下来,回到三王府。 或许,他看着如今的三王府,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直系亲王有五,外系亲王有八。 如今京城只有三王和纪王,说到底,既然是皇上亲自在京城为二人建府,那自然说明两人的地位有些许不同。 但是因为三王爷生了重病,不知多少人开始窥觊他的位置。 更不幸的是,三王爷的那些个子女,目前没有一个有担任大局的能力。 长子已经快三十岁了,然而在朝廷混的不过一个二品官员,还得受别人指点。 若是但世子,身份还能比他人高上一等,可是,世子若是空有虚名,便很容易被小人所架空。 所以,许多王世家的子嗣渐渐的流行谦虚做人,让皇上赏识,抛开世子高贵的身份,去做官员,为朝廷效力。 只要皇上赏识,便会封为外系王爷,这便是真正的出头之日。 但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倘若为官五年未达一品,那就是无缘封王。 三王爷膝下子嗣再多,没有能继承他位置的,又有什么用呢? 三王爷年轻时文武双全,按理来说培养出来的孩子能有他六七分的模样。 可是...几十年来,除了在拓跋修身上看到了希望,便再无其他... “我只有五分的把握。”洛流苏直言,“其实,三王得的该是一种极其罕见,经我了解,目前只在西域的医册中查到了病症。” “西域?”拓跋纪皱了皱眉头,“可是之前请来御医诊脉,都无人提及与西域有关啊?” “那他们是如何说的?” “他们都说你父王得的是普通的风寒,本是吃吃药就好了,结果一吃,吃了三个月,就算是无病,怕是都要吃出病来!” 洛流苏听言,一怔,顿时觉得宫里的那些御医恐怕都是庸医。 他摇摇头,十分坚定自己的诊断,“就是来自西域,但还有一点,我不能确定三王是病了还是中了什么毒。” 这下,拓跋纪更混乱了。 “你把话解释清楚一点。” “有些中毒的表现像是生了大病,之前我也接触过一个例子。”洛流苏仔细地回道,“其实就是毒素积累,让身体变得越来越差,若是能诊出是何毒素,那一切都好解决。” 拓跋纪有些诧异,一直以来,三王爷的病情模棱两可,无人能给出了确定的病因。 所以,这也是让三王爷脾气越来越大的缘故,换位思考,任谁这样不能知道到底能死能活,可不痛苦么。 要说那些个拿着丰厚俸禄的御医,也是无用! “纪王,三王可去过西域?”洛流苏问。 拓跋纪细细回忆,摇摇头,“若是朝廷的安排,三王爷应该是没去过,但是,他自己私下去没去过,本王就不太知晓了。” 205:身份暴露 没有打算逗留太久,拓拔纪客气地和连氏唠了几句,便打算走了。 但走之前,连氏忽然有东西要给洛流苏。 “小兄弟,真是麻烦你了,这是本妃的第一点心意。”连氏拿着一包钱袋子,外边凹凸不平,看来装的钱不少。 洛流苏愣住,看了眼连氏,没有直接收下。 连氏以为洛流苏是不好意思,干脆直接塞到他的手中,“拿着吧,这是应该的。” 连氏看来,只要有心帮助王爷恢复身体的,不论什么人,都是她的恩人。 她半辈子的两个心结。 一个是远在他乡的小儿子。 一个就是现在三王爷的身体情况。 能了一个是一个,她真的不求其他。 洛流苏心情复杂,这包钱袋子,可是她母妃的。 这么多年,他没有一件母妃的东西。 连睹物思人都没有办法。 ...... “你对你父王的病有几层把握?” 第一次的时候,拓拔纪绝口不提病情。 但几日以来,拓拔纪有了私心,想要洛流苏留下来,回到三王府。 或许,他看着如今的三王府,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直系亲王有五,外系亲王有八。 如今京城只有三王和纪王,说到底,既然是皇上亲自在京城为二人建府,那自然说明两人的地位有些许不同。 但是因为三王爷生了重病,不知多少人开始窥觊他的位置。 更不幸的是,三王爷的那些个子女,目前没有一个有担任大局的能力。 长子已经快三十岁了,然而在朝廷混的不过一个二品官员,还得受别人指点。 若是但世子,身份还能比他人高上一等,可是,世子若是空有虚名,便很容易被小人所架空。 所以,许多王世家的子嗣渐渐的流行谦虚做人,让皇上赏识,抛开世子高贵的身份,去做官员,为朝廷效力。 只要皇上赏识,便会封为外系王爷,这便是真正的出头之日。 但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倘若为官五年未达一品,那就是无缘封王。 三王爷膝下子嗣再多,没有能继承他位置的,又有什么用呢? 三王爷年轻时文武双全,按理来说培养出来的孩子能有他六七分的模样。 可是...几十年来,除了在拓跋修身上看到了希望,便再无其他... “我只有五分的把握。”洛流苏直言,“其实,三王得的该是一种极其罕见,经我了解,目前只在西域的医册中查到了病症。” “西域?”拓跋纪皱了皱眉头,“可是之前请来御医诊脉,都无人提及与西域有关啊?” “那他们是如何说的?” “他们都说你父王得的是普通的风寒,本是吃吃药就好了,结果一吃,吃了三个月,就算是无病,怕是都要吃出病来!” 洛流苏听言,一怔,顿时觉得宫里的那些御医恐怕都是庸医。 他摇摇头,十分坚定自己的诊断,“就是来自西域,但还有一点,我不能确定三王是病了还是中了什么毒。” 这下,拓跋纪更混乱了。 “你把话解释清楚一点。” “有些中毒的表现像是生了大病,之前我也接触过一个例子。”洛流苏仔细地回道,“其实就是毒素积累,让身体变得越来越差,若是能诊出是何毒素,那一切都好解决。” 拓跋纪有些诧异,一直以来,三王爷的病情模棱两可,无人能给出了确定的病因。 所以,这也是让三王爷脾气越来越大的缘故,换位思考,任谁这样不能知道到底能死能活,可不痛苦么。 要说那些个拿着丰厚俸禄的御医,也是无用! “纪王,三王可去过西域?”洛流苏问。 拓跋纪细细回忆,摇摇头,“若是朝廷的安排,三王爷应该是没去过,但是,他自己私下去没去过,本王就不太知晓了...” 讲着讲着,拓拔纪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拓拔纪猛然道,“一年前,三王去了趟北冥,都说北冥靠西域不过一步之遥,会不会当时三王顺路去了趟......” “可...”拓拔纪顿了顿,敛眉,“可...那是一年前了,但三王的病是在三个月前,这时间差......” “不,有些毒素是慢性,或许...” 目前只有这么一个信息,洛流苏不敢确定。 但他能保证,三王的情况绝对有药可医,只是自己还没找到真正的病因...... “修,三王府的未来,就靠你了。”拓跋纪神情有些激动。 洛流苏问:“这么多天,我怎么没看过其他人。” 他口中的其他人就是其他的世子郡主。 三王府偌大,洛流苏也去过两回了,但是清清静静,除了上下做事的下人走动,就没看见其他的主子。 “自从三王爷得了重病,许多世子郡主都为了回避照料,借口在外居住。”拓跋纪叹了一口气,“所以,修啊,你务必要帮帮你的父王和母后啊。” 拓跋纪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洛流苏聪明人,怎听不出拓跋纪的欲意。 有那么一瞬间,洛流苏是动摇的。 王府终归是他出生的地方,离家远的时候,他能绝情一点,可是现在回来了,他真的难以说狠下心来袖手旁观。 拓跋纪拍拍洛流苏的肩膀,“修,你要记住,你骨子里,流的还是三王府的血液,只要你现在重新站在三王府人的面前,还是会有人喊你一声修世子的。” “嗯。”洛流苏心情复杂,“先想办法如何解决三王的病吧。” ...... 萧九已经两日没有理会洛流苏了。 不是不想理,而是看到他,约莫开始有些尴尬。 而且看洛流苏最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总是往书房里跑。 她没有打扰洛流苏。 一个人烦闷,不和任何人说,偷偷摸摸出了王府。 走在繁华的道路上,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在她眼里似乎都不存在的,一个人低着头,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在。 谁知,不看路的她,撞到了人。 “哎哟...” 萧九后退了几步,一抬头,是一个与自己看似年纪相仿的小丫头。 小丫头该是也没注意到,下意识喊了句,“谁啊,走路不长眼啊!” 萧九来了气,本来还想道歉,瞬间反驳,“你不是也撞到我了!” 小丫头脾气也不好,听言,又想说话。 但... “幺幺,不得无礼。”后头走上来一位妇人。 萧九抬头一看,瞬间愣住。 这不是...上次...三王府吗... 一时半会,萧九有些不知所措。 那丫头该是猜出萧九知道三王府的身份,脸上有意无意的嘲笑道,“你倒是继续说话啊?” 连氏对丫鬟皱了皱眉头。 那名叫幺幺的丫鬟撅噘嘴,不服气的退到一旁。 连氏记性好,记得萧九,微微一笑,温和说道:“上次给你的药,用的如何?” 萧九被拉回神思,语无伦次地回道,“啊!很好!早就好了!谢谢三...” 萧九顿住,抿抿唇,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连氏笑了笑,知道萧九在犹豫什么。 须臾,她看了眼不远处的茶馆,忽然道,“一个人吗?” 萧九点点头。 “去喝杯茶吧,我请。” 就这样,萧九再次偶尔三王府,还... 和她同坐一桌,喝起茶来...... 萧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要说这个三王妃,可当真亲和,若不是早就知晓身份,萧九只会觉得三王妃是一个贤德的夫人。 上了茶,连氏开口问了萧九一些客套话。 萧九如实回答,时不时还主动介绍自己。 连氏这是第二次见到萧九,上一次见到,还认出了萧九身后的虞氏。 于是乎,连氏想了想,问:“你认识纪王府,对吗?” 萧九喝茶的动作一顿,微微点点头,看着三王府。 “呵呵,你别紧张,我就是问问,我和纪王府关系很好,上次我也是见着你和纪王妃在一起,才多多留意了你一下。” “呵呵。”萧九挠挠脑袋,“上次真的是个小意外。” “第一次来京城?” “嗯,第一次。” “一个人吗?” 萧九语结,在思考到底该不该说洛流苏。 她还是没能在哪里听说过三王妃。 “不,还有一个朋友。” “哦...京城很好玩的,让纪王府的人带你好好转转。”连氏不再多问。 终于可以轮到萧九发言了。 她咳了咳嗓子,脑子里想好了问题。 “那个...您是...三王妃...对吗...”萧九小心翼翼地问。 连氏没有隐瞒的意思,微笑点点头。 萧九咽了咽口水,“那...” 她想说,那她是不是应该走了行程,行个礼什么的。 不过下一秒,连氏说话了,“你是刚来京城不知道,但是常驻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我出门不喜欢被人尊称,当众行礼。” 萧九恍然大悟,点点头,“好!” 其实这样更好。 就像和纪王府相处一样,能稍微自然一点。 “你今年十七,可有婚配?”连氏再次问到萧九敏感的问题。 206: 萧九有些难为情地摇了摇脑袋。 连氏见情,不算惊讶,毕竟既是问了,那必定是看不出萧九是有夫之妇。 连氏见着萧九长得讨喜,又很聪明,一时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萧九第一次和陌生的长辈这般坐着谈话。 看连氏对自己笑,一时半会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看着你,还真不禁想到我那多年未见的孩子。”连氏忽然感叹一声。 虽说萧九是女孩,自己的孩子是男孩,但就是不知为何,连氏在萧九身上看到了几分她孩子的模样。 更无法解释的,是在这个女孩身上,连氏感受到了她孩子的气息。 萧九听言不解,抬起头疑喃了一句,“什么?” “我那孩子算算,应该比你年长几岁。”连氏没有把话说完,最后苦笑得摇了摇头。 萧九没有多问,心中对三王妃的探究更深了几分。 并且...脑海里一直在回想到底在哪听过三王妃的名号。 ...... 萧九回去时,已经是傍晚了。 不错,幸运的她,陪着三王妃足足一个下午。 她还是吃饱喝足回来的,极其愉快。 结果刚刚坐下休息,门外就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萧姑娘,萧姑娘您是在屋子里的吗?”照顾她的丫鬟语气显得有些急迫。 萧九一拍脑门,真是无奈至极。 她想休息休息呀!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怎么了嘛?”萧九开了门,有些不耐。 丫鬟长呼一口气,连声抱歉:“奴婢不是有意要打扰萧姑娘的,只是王妃和洛公子寻了您好久,吩咐丫鬟一定要在您回屋之时,传话和您说,去王妃那一趟!” 萧九虽说是客人,但主子吩咐了要照顾好她,丫鬟自然不敢懈怠。 丫鬟紧张不已,生怕惹了萧九不高兴。 萧九也不是为难他人之人,看丫鬟如此小心谨慎,若是斤斤计较,那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她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我等下自己过去!” ...... 片刻,萧九调整好状态,去找了虞氏。 虞氏看样子是真的等了自己很长时间。 见萧九来了,虞氏匆匆拉住萧九的手,上下打量,“阿九,去哪了啊?” 萧九抽了抽嘴角,“没...没去哪啊...就出去转转。” “你可知我与洛公子急了好久,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我行礼都还在屋中,难不成能跑了?”萧九耸耸肩,笑着打趣。 她不知道虞氏急什么,但是很明白洛流苏急什么。 虞氏点点头,“若不是看你行囊还在,我们当真以为你赌气走了!” “你们啊...”萧九失笑,松开手,反握虞氏,“我哪有那么多好气的啊,女子气多了是容易老的,我才不能让自己老得那么快呢!” 虞氏闻言,心中舒了一口气,她其实还担心,自己是不是多嘴了什么,让萧九多心,多想了。因而会不告而辞。 这样说来,萧九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心中安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阿九,你有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千万莫要自己憋着啊。”虞氏再三嘱咐。 “放心,我知道。”萧九拍拍虞氏的肩膀,笑了笑。 “对了...”说到这,虞氏想起洛流苏,“你是不是已经两三日没有和洛公子说过话了啊?洛公子看上去有些兴致不佳,再加上今日这样,洛公子心情更加失落了!要不然...你去看看他?跟他说说话吧?” 拓跋纪已经和虞氏提过好几次,让虞氏劝说萧九莫要再固执下去。但虞氏其实是站在萧九这边的,总觉得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女子开口,明明是男子犯的错,男子不主动,哪还能怪谁。 但是,洛流苏的状态实在太不好了,虞氏也不想萧九和洛流苏的关系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只好开口说了几句。 萧九听言,有些犹豫。 “为什么要我去?他自己就不能来找我吗?我也没说他找我,我不理他啊。”萧九的想法和虞氏一样,觉得自己没必要如此妥协。 自己可是吃了大亏,搞得好像自己求着人家一样! 虞氏抿抿唇,“我知道你也不舒服,但是你真的要让关系如此下去吗?洛公子或许心中觉得愧对于你,迟迟无颜对你,所以不敢找你呢?”虞氏好生说道。 萧九心软,有些动容。 片刻,她还是没能硬下去,摆摆手,“行行行!我去找他!” ...... 萧九独自来到洛流苏的屋前,窗户外看见里头摇摇烛光映衬一个人影坐在桌前。 萧九‘切’了声,“大晚上还看书,不怕眼瞎。” 之后,她毫不客气的上前,用力地拍了两下门。 只见那人影身子微微一愣,随后猜到来者是谁,连忙慌忙地起身过来开门。 一开门,果真是心中念想的人儿。 萧九双臂一环,瞪着洛流苏,没有说话。 而洛流苏,看着她,咽了咽口水,也不敢说话。 最后,萧九无语地抬手锤了洛流苏胸口一拳,骂道:“你是不是傻了啊?就让我站在外头啊?!” 话落,洛流苏才恍然大悟,立马侧过身。 萧九翻了个白眼,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坐下之后,两人又默契的大眼瞪小眼。 这洛流苏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难得见他如此唯唯诺诺,像是怕萧九似的。 萧九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洛流苏,很嫌弃地骂道:“你哑巴了啊?再不说话,信不信我立马走人?这辈子你也就别和我说话了!” 洛流苏听言一急,瞬间开口,“不要!” 萧九冷哼一声,“真是脸皮厚,还要本姑娘来找你!” 洛流苏喉结一动,有些愧欠地回道:“我一直都想找你来着...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不敢就是不敢,找什么借口?没用!瞧不起你!”萧九像是在发泄。 她确实有些生气洛流苏经过这事的表现,让她看不到一分男人的责任。 她相信他不会抛弃他,但是他没有直面面对她,这是让她失望的。 再加上虞氏这么多日总在自己耳朵边提及洛流苏,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让她时不时会想起洛流苏。一想起,心头就好生憋得慌。 “是...你说的是...”洛流苏不敢反驳。 萧九看洛流苏一味的迎合自己,也不说说自己的想法,心中顿时气了,站起身又打了洛流苏,“喂!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这样子你对得起我嘛!还是你要诚心气死我啊!” 萧九感觉自己再讲下去,怕是要气哭了。 洛流苏见萧九急了,自己也急了,连声否认,“我没有!” “你是不是要始乱终弃啊我就问?你要有这种想法你直说,我就当我萧九瞎了狗眼,我立马走人行不行?!”萧九放狠话。 “没有!不要!”洛流苏最怕听到这样的话,下意识一把拉住萧九的手。 萧九直接甩开,“现在知道多说两句了,早干嘛去了?出了这种事情,要我一个女子先让步,凭什么啊?当我萧九不是个人呗?还是觉得我萧九稀罕你的很?觉得非你不要的意思?” 萧九的话真是像把刀一般一刀刀刺在洛流苏的心上。 洛流苏瞬间又不敢说话了。 但他的眼神一直在说,他从来没想过萧九说的这些。 萧九气得叉腰。 须臾,洛流苏缓了缓情绪,站起身。 萧九往后退了一步,谨慎地瞪着他:“你要干嘛?” 下一秒,洛流苏猛得抱住了萧九。 萧九措不及防,“放开我!不想抱!” 洛流苏怎会那么容易放手,声音有些哽咽,说道:“这两日,我一直在念着你,可是怕你不想见我,就没有寻你。今日你出了府,把我急坏了,我本想让你今晚休息休息,明日在好好向你正式的道个歉。” 洛流苏解释了一番,萧九听进去了。 果真和自己的猜测没什么大的出入。 这个洛流苏,说到底还是脸皮不够厚! 她哼了声,“没用!” “我是没用,可是我更怕你气起来不要我了。”洛流苏忽然来了句情话。 萧九听得心头一动,一时半会没把下句话怼出去。 洛流苏接着道:“这几日三王那,我也有些棘手,所以是我的疏忽,我不应该这样,我就应该直接找你好好道歉。” 三王... 这两个字说出来,萧九皱了皱眉头。 “阿九,你莫要生气了好不好?” “等等...”萧九的心思被打乱,突然转移话题,“你说三王?三王是你的...你的父王吗?” 洛流苏也不知萧九怎么莫名提及这个。 他如实应道:“嗯,是。” “那...”萧九抽了抽嘴角,“那三王妃......” “我母妃就是三王妃。” 萧九闻言,顿时惊了。 她抽开洛流苏的怀抱,不可思议地看着,“当真?!”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吗?” “我忘了!”萧九懵了。 就说三王妃这三个字怎么那么耳熟,原来...! 所以说,自己偶遇了洛流苏的母妃两次!还和人家喝茶聊天! 所以...今日三王妃口中的孩子...就说洛流苏! 207 萧九直接甩开,“现在知道多说两句了,早干嘛去了?出了这种事情,要我一个女子先让步,凭什么啊?当我萧九不是个人呗?还是觉得我萧九稀罕你的很?觉得非你不要的意思?” 萧九的话真是像把刀一般一刀刀刺在洛流苏的心上。 洛流苏瞬间又不敢说话了。 但他的眼神一直在说,他从来没想过萧九说的这些。 萧九气得叉腰。 须臾,洛流苏缓了缓情绪,站起身。 萧九往后退了一步,谨慎地瞪着他:“你要干嘛?” 下一秒,洛流苏猛得抱住了萧九。 萧九措不及防,“放开我!不想抱!” 洛流苏怎会那么容易放手,声音有些哽咽,说道:“这两日,我一直在念着你,可是怕你不想见我,就没有寻你。今日你出了府,把我急坏了,我本想让你今晚休息休息,明日在好好向你正式的道个歉。” 洛流苏解释了一番,萧九听进去了。 果真和自己的猜测没什么大的出入。 这个洛流苏,说到底还是脸皮不够厚! 她哼了声,“没用!” “我是没用,可是我更怕你气起来不要我了。”洛流苏忽然来了句情话。 萧九听得心头一动,一时半会没把下句话怼出去。 洛流苏接着道:“这几日三王那,我也有些棘手,所以是我的疏忽,我不应该这样,我就应该直接找你好好道歉。” 三王... 这两个字说出来,萧九皱了皱眉头。 “阿九,你莫要生气了好不好?” “等等...”萧九的心思被打乱,突然转移话题,“你说三王?三王是你的...你的父王吗?” 洛流苏也不知萧九怎么莫名提及这个。 他如实应道:“嗯,是。” “那...”萧九抽了抽嘴角,“那三王妃......” “我母妃就是三王妃。” 萧九闻言,顿时惊了。 她抽开洛流苏的怀抱,不可思议地看着,“当真?!”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吗?” “我忘了!”萧九懵了。 就说三王妃这三个字怎么那么耳熟,原来...! 所以说,自己偶遇了洛流苏的母妃两次!还和人家喝茶聊天! 所以...今日三王妃口中的孩子...就说洛流苏! “洛流苏...我好像见到了你的母亲...”萧九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结巴道。 洛流苏敛敛眉,“什么?你见过......” 萧九表情有些难为情,支支吾吾好一会,才和洛流苏说起了两次偶遇三王妃的经历。 洛流苏听言,无比惊讶。 他从来没打算来到经常后要真正面对三王府的人,更没有想过让萧九去接触。 而如今,到底是天意弄人,竟让萧九已经见过接触了自己母妃两次! 要知道,自己来到经常,去过王府的次数也才不过两次而已! “那...她有和你说些什么吗...”洛流苏探问,满眼写着好奇。 萧九抿抿唇,不知道如何复述,只能表述不清地回答,“三王妃不知晓我的身份,只知道我是纪王妃的朋友,所以待我特殊友好一点。” “我想听听三王妃具体和你聊了些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可是当他知道萧九已经见过三王妃的时候,内心好像真的难以平静下来。 “嗯...她好像无意间提及了你...” 洛流苏心头一颤。 后,萧九摆摆手,“真的没有说太多,只是无意间想念你就脱口而出,你不用太过多虑。” 洛流苏垂下头,叹了口气。 萧九拍了他的肩膀,语气不好地凶道,“你别愁眉苦脸的了,转移什么话题转移?本姑娘过来是看你垮着脸的吗?!” 洛流苏大气不敢出。 萧九哼了声撇过头,自己嘀嘀咕咕:“看你就是想始乱终弃!哼!” 下一秒,耳边传来洛流苏的坚定,“我从来没有,阿九,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如此一来,萧九和洛流苏的僵局算是打破了。 这是虞氏喜闻乐见的结果,她拉着萧九的手,高兴地说道,“阿九,你总算和洛公子和好了!” “纪王妃,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吗?其实...你和纪王早就知道了,是吗?”其实在那天虞氏焦急的模样,说的话,萧九已经猜出了七八。 不过,她内心毫无波澜。 一来,这是在纪王府出的事,被知道,情有可原。 二来,虞氏和纪王都是通情达理之人,这几日以来也不见二人对此事有所针对,让萧九过得十分安然。 虞氏后知后觉自己说漏了话,捂住嘴巴,“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知道就知道吧,我也无所谓。”在古代,对女子来说,或者十分下贱,无颜以对。 但她在意那么多干嘛,自己反正无情无辜,没有牵挂,人家的嘴,那就任人家说去呗。 虞氏见情,还担心萧九口是心非,有些担心。 “阿九,你莫生气,也莫要生了心结,你放心,洛公子肯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虞氏始终拉着萧九的手,不停的安慰。 “多大点的事,不至于。”萧九苦笑一声,“他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他会怎么做,自己心中也有了大概。 “反正我不想看到你不高兴。”虞氏摇了摇萧九的手臂。 “放心吧,谢谢你了,王妃。”萧九道,“对了,王妃,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嗯,你但说无妨!” “那个...我的身份...还希望你莫要和三王妃提及......” ...... 三王府。 今日的秀娘,有些奇怪。 秀娘鬼鬼祟祟来到假山之后。 “打听得怎么样了?”秀娘神情谨慎,问。 回话之人是一个年轻瘦小的男人,他四周看看,确定安全,便在秀娘耳边说了几句。 须臾,秀娘脸色越加的难看,最后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就知道这个人有问题,果真是他!” “娘娘,现在该如何是好?”传话的男人看似秀娘的手下,言行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 “既然他有脸回来,那我自然不能容许他和王爷相认!” 纪王府。 “王爷,外面有三王府的人求见。” 纪王正在处理公事,闻言,停下手中的活,问,“何人?” “回王爷,好像是三王府的娘娘。” 客厅。 “突然过来打扰纪王爷,妾身在此说声抱歉。”秀娘嘴上说的好听,面上一副奸滑的样子。 拓跋纪没有多说客套话,直接问:“秀娘有事但说无妨。” 或许因为秀娘是三王府的人,所以拓跋纪对她有点谨慎。 毕竟现在,洛流苏还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 秀娘假笑一声,好声好气道:“上次在王府,妾身对王爷的人有些不礼貌,所以特地过来道个歉,还望王爷莫要往心里去。” “这都过去好些天了,你不提,本王都忘记了。”拓跋纪的口气约莫有些嘲讽。 秀娘强颜欢笑,“那是纪王大度,但是自从我家王爷训斥了妾身之后,妾身就反省了好几日,这不,终于有勇气过来向纪王赔礼道歉了。” 一字一句,说的当真是真切。 换做他人,找不出半分漏洞,还真以为这秀娘所言句句属实。 其实这秀娘真正为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拓跋纪不喜欢和人如此假心假意的谈话,不耐地挥挥手,“都是过去的小事了,秀娘也不必如此当真。” 可秀娘不依不饶,“不,秀娘这心中真的难消愧疚。” “那请问你想怎么样?”拓跋纪捏了捏太阳穴。 秀娘有些难为情的模样,开口:“不知极为可否准许妾身当面与那位小兄弟道个歉?” 拓跋纪听言,皱了皱眉头,瞬间有些敏感。 他来了句:“你一个娘娘,去和一个下人亲自道歉,不合情理吧?传出来,倒是说本王心眼小,斤斤计较呢!” 秀娘连声摆手,“不不不,纪王误会了,况且妾身本来就是知错就改之人,不论对谁,这是三王时常教导的话。” 拓跋纪不想回话。 秀娘看拓跋纪很是膈应她,于是开始装模作样抽泣起来。 楚楚可怜地吸了吸鼻子,用绣帕拭拭无泪的眼角,“纪王真是冤枉妾身了,妾身就像让自己心中舒坦一些而已......” 三王府的女人跑到自己府上哭诉,不像话。 拓跋纪见着听着心烦,转过脑袋。 好在这时,虞氏来了。 虞氏翩翩而来,看见秀娘在,十分有主妃之范的问了声好。 “娘娘这是怎么了?”看到秀娘在抽泣,虞氏不禁问。 其实,在此之前,虞氏已经在丫鬟那听说了大概。 她过来,就是来给纪王解围的。 纪王看见虞氏来了,心都舒服了好多。 他根本不顾及秀娘在场,直接拉过虞氏,“王妃你来啦。” 虞氏微微一笑,安抚拓跋纪坐下,对他使了个眼神。 拓跋纪明意。 “没什么,就是眼睛迷了沙子。”秀娘还在装腔作势。 虞氏道:“这客厅之上哪来沙子呀?娘娘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不防和妾身说说,妾身给你开导开导?” 209:身份暴露 拓跋纪将第一次带洛流苏去三王府的经过告诉给了虞氏。 虞氏听完,结合秀娘今日莫名前来,忽然惊道:“王爷,那秀娘该不会是察觉出洛公子的身份了吧?!” 不得不说,虞氏一个妇人能想到的,拓跋纪怎能想不到。 可是,细细一想,这期间又有太多的漏洞。 一来,秀娘入府是在洛流苏离家好几年之后,按理来说,秀娘如若消息不灵通,按理来说是不知道洛流苏的存在的。 二来,秀娘虽入府也有小几年,可是三王爷年岁大了,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这几年来,三王爷几乎没碰过秀娘,那,秀娘自然也难以怀上孩子。 一直以来没有子嗣的她,三王爷没有苛刻,更没有对她怎么样。而秀娘有个能罩得住她的娘家,更是不强求于此,倒是觉得自己还没做娘,逍遥快活一点。 说到底,秀娘在三王府虽然偶尔作威作福,但却从来不争宠,和三王爷的婚配纯属皇帝的安排,两人心照不宣,都不强迫彼此。 所以说,这样一个女人,就算是知道洛流苏的身份,可又能图什么?洛流苏即便是现在回了三王府,对她也不可能造成任何的威胁! 拓跋纪想到这些,心中就难以下定注意,只能摇摇头,“本王不确定秀娘前来的目的,按你这样说也不无道理,但若是不去多虑,或许她真的是来想道个歉的。” “不不不,不可能的王爷。”虞氏很坚定的连声否认,“女子最看得懂女子,方才秀娘的一言一行,全然不是为了道歉,倒是借着道歉而去达到什么目的!” 拓跋纪微微低头思考。 须臾,虞氏拉了拉拓跋纪的衣袖,“算了算了,王爷,咱们不给自己添愁,反正她已经走了,若是日后再有什么动作,好好盯着便是!” 拓跋纪点点头,能有一个这样贤妃,倒是上辈子修了福。 他温柔的摸了摸虞氏的脑袋,“好。” ...... 秀娘出了府,终于发泄自己的气愤骂了人。 她的下人见秀娘情绪突然如此暴躁,一个个低头不敢吱声。 秀娘将房里能砸的都砸了,一地的碎渣,看得都心疼。 秀娘丝毫没感觉,只是觉得脾气发了,让自己好受一些。 但是,动静太大了,惊扰了三王妃。 三王妃的丫鬟在外敲门,却引来屋内秀娘的大骂:“谁啊!烦死了!” 连氏皱了皱眉头。 丫鬟反应快,立马仗着主子的势,语气生硬的喊道:“王妃来了!” 闻言,里头的丫鬟们一怔,立马看向秀娘。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必须去开门的。 可秀娘没礼貌惯了,目中无人,对三王妃少有尊重。 她不以为然,回道:“王妃还是请回吧!妹妹身体不适!” 连氏再次皱眉,给了丫鬟一个眼神。 丫鬟明意,直接将门推开了。 秀娘拍桌起身,“你们干什么呢!” 连氏缓缓踏进屋,看着满地的碎渣,脸色顿时变了,有些生气地质问:“秀娘这是作何?王府的东西就是任你如此糟蹋的?” “呵呵,妹妹倒想问姐姐这是作何?王爷何时允许王妃如此随意进入嫔妾的寝屋的?!”秀娘强词夺理,不顾及身份高低,反驳连氏。 连氏脾气好,本不想与她计较,只是在三王府的嫔妾里面,只有这秀娘时常拿砸东西发脾气,连氏一向保持节约,看到这样的秀娘,大不满意。 未等连氏再说什么,秀娘又道,“况且在我屋里的东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即使是王妃但是你管得着吗?” 好生狂妄的语言! 丫鬟们都听不下去了。 三王妃虽脾性善良,但不是不好欺负的主,见秀娘如此无礼,怎能容忍? 二话不说,三王妃一个巴掌就甩在了秀娘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内传开,听得丫鬟们身子皆是一怔。 “放肆!”连氏吼道。 秀娘进府这么多年,从未被人这般打脸,她不可思议的捂着自己的脸瞪着连氏,抬手居然想要回连氏一巴掌?! 不过,连氏的丫鬟怎么能允许有人欺负自家主子了。 还未等秀娘有下一步动作,连氏的丫鬟就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贱婢,放手!”秀娘小肚鸡肠,容易急躁,见况,大声囔囔。 丫鬟不怕秀娘,就是不放手。 接着,连氏道:“本妃是三王府的主母,王爷将王府上下琐事交于本妃,本妃自然要对王爷和王府负责!你身为王爷的女人,也是这府上的主子,却不以身作则,反倒铺张成性,不懂分寸!本妃替王爷教训,替这王府教训你,你还有何话反驳?!” 连氏气场十足,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不敢造次。 秀娘被训得瞬间哑口无言,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反驳。 要说这身份的高低还是有些管用的。 片刻,秀娘才强词夺理的来了句:“但你身为主母还以身作则闯入嫔妾的寝屋,你难道就没有错吗?” “王妃本不想进来,是听到屋中的动静太大,不放心才进来的!”要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连氏的贴身丫鬟直接自作主张替连氏回怼了秀娘这句话。 秀娘瞪了小丫鬟一眼。 小丫鬟不怕,不屑一顾。 “行吧,王妃最大,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妾身算得了什么啊?这肚子不争气,王爷也不宠爱,偶尔有点脾气,还不能在自个的屋中发泄发泄,要换做他人,怎受得住这样的生活?可妾身容易满足啊,总觉得王府给于妾身太多的恩情,妾身不应多虑啊!”秀娘眼珠子一转,一番话说得可是让人听得找不出漏洞。 这话一出,换他人听去了,必定觉得三王妃仗着自己的身份,去强迫为难嫔妾。 好在周围都是丫鬟。 连氏不温不火,倒是笑了声:“照你这么说,这屋内三天换一次的瓷具,是应该的?秀娘,放眼这整个王府,没有谁比你屋内换新换的快呀!难道,这就是你对王府的报恩方式吗?” 秀娘咬牙,当真是说什么,这连氏就能怼得无处击破! 她恼羞成怒,撇过头,不做辩解。 三王妃给了一个眼神,小丫鬟将手放下。 秀娘抽回手,捏了捏,气哼一声,坐到位上。 连氏又看了眼满地的碎渣,不冷不热来了句:“吩咐管家,本月不准更换秀娘屋中的添置!” 秀娘不服气:“凭什么!” “凭你是个嫔妾,凭你铺张无度,这就是本妃对你的惩罚!不服?不服又有何用,倒不如恪守本分,规矩一点!”最后甩下狠话,连氏就带着丫鬟扬长而去。 秀娘真是气到暴躁,用力将桌子推翻,喊道:“你给我等着!” 秀娘经过被连氏教训之后,这心中的怨恨积累得迟迟不愿放下。 再加上对那人的猜疑,秀娘更是蠢蠢欲动,不安好心。 既然去纪王府见不到,那只能让那人亲自来三王府一趟! 这日。 纪王府传来三王病情加剧的消息,拓跋纪丢下所有公事,带着洛流苏就赶往三王府。 因为走得匆急,洛流苏没有刻意去乔装打扮。 御医正在里边给三王医治。 “王嫂,王兄这是怎么了?!”拓跋纪极为担忧,平静了这么多日,怎么突然就来了个病情加剧呢? 连氏自己都揪心的要死,摇摇头,“我不知道,就是一早听到说王爷呕吐不止,脸色惨白,一急之下,我只能先把御医请来。” 一旁细细听着连氏描述的洛流苏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种症状,明显是中毒而成! 拓跋纪忧心忡忡,“御医进去多久了?” “已经一刻多钟了。” 拓跋纪看了眼洛流苏,其实他很想洛流苏进去看看。 可是这种情况,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会招人拒绝的。 他叹了口气,放弃念头。 须臾,御医终于出来了。 “怎么样了李御医?”连氏忙问。 李御医眉头紧皱,看来情况不太好。 他捋了捋胡须,有些为难地回道:“王爷最近是不是服用了其他药物?” 这话一出,拓跋纪和洛流苏最先敏感。 连氏听言,细细一想,下意识看向拓跋纪。 拓跋纪抿抿唇,主动说:“是有,请问李御医,有什么问题吗?” 李御医道:“那药物虽是良药,可是王爷之前服用过其他药物,积累的要素还在体内,如此以来,药物间药素相克,才导致王爷病情加剧的!” 话落,连氏身子一软,直接后退几步,靠在丫鬟身上。 “王妃...” 拓跋纪闻言,当是反驳:“你胡说!本王从未听过药素之间还能相克的!既然都是良药,吃的便是有好处!你莫要信口开河!无中生有!” “哎呦纪王爷,您可是错怪下官了!下官怎敢拿三王的性命开玩笑啊!”李御医差点就给跪下了。 洛流苏在旁,始终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给的药绝对不会相克,但...这御医是临时喊得,按理来说不会撒谎。 那么能解释的只有一点。 那就是... 有人给三王服用了新的药物。 209 御医正在里边给三王医治。 “王嫂,王兄这是怎么了?!”拓跋纪极为担忧,平静了这么多日,怎么突然就来了个病情加剧呢? 连氏自己都揪心的要死,摇摇头,“我不知道,就是一早听到说王爷呕吐不止,脸色惨白,一急之下,我只能先把御医请来。” 一旁细细听着连氏描述的洛流苏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种症状,明显是中毒而成! 拓跋纪忧心忡忡,“御医进去多久了?” “已经一刻多钟了。” 拓跋纪看了眼洛流苏,其实他很想洛流苏进去看看。 可是这种情况,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会招人拒绝的。 他叹了口气,放弃念头。 须臾,御医终于出来了。 “怎么样了李御医?”连氏忙问。 李御医眉头紧皱,看来情况不太好。 他捋了捋胡须,有些为难地回道:“王爷最近是不是服用了其他药物?” 这话一出,拓跋纪和洛流苏最先敏.感。 连氏听言,细细一想,下意识看向拓跋纪。 拓跋纪抿抿唇,主动说:“是有,请问李御医,有什么问题吗?” 李御医道:“那药物虽是良药,可是王爷之前服用过其他药物,积累的要素还在体内,如此以来,药物间药素相克,才导致王爷病情加剧的!” 话落,连氏身子一软,直接后退几步,靠在丫鬟身上。 “王妃...” 拓跋纪闻言,当是反驳:“你胡说!本王从未听过药素之间还能相克的!既然都是良药,吃的便是有好处!你莫要信口开河!无中生有!” “哎呦纪王爷,您可是错怪下官了!下官怎敢拿三王的性命开玩笑啊!”李御医差点就给跪下了。 洛流苏在旁,始终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给的药绝对不会相克,但...这御医是临时喊得,按理来说不会撒谎。 那么能解释的只有一点。 那就是... 有人给三王服用了新的药物。 “王嫂,你要相信纪啊!”拓跋纪相信洛流苏,这期间必定是有小人作祟。 拓跋纪也不希望洛流苏被误会,这样一来,洛流苏一定很是难过的。 连氏现在十分混乱,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三王的结果更是她不愿意听见的。 而这时,秀娘来了。 “王爷...王爷...!”秀娘一副奔丧的模样跑了过来。 “娘娘,您莫要激动啊!”后头的小丫鬟赶忙拉住她。 秀娘此番,就好像三王爷已经驾鹤西去了似的。 “李御医,王爷怎么样了?!你快说啊!”莫名其妙,秀娘上来就大声囔囔。 李御医对秀娘不太熟悉,只知道是三王府上的嫔妾,王妃都没有如此过激,一个嫔妾在不知道情况下就表现得如此夸张,让李御医不禁皱了皱眉头,有些嫌弃。 他敷衍回道:“王爷暂且没有生命危险,娘娘无需如此激动。” 一句话,可让秀娘有些尴尬。 秀娘擦了擦眼角虚伪的泪水,望了眼周围的人。 忽然,她猛地站起身抓住洛流苏的衣领,不分青红皂白得指着洛流苏诬陷道:“就是你!就是你这个无名之卒,庸医!害的我家王爷明明好好的,突然间病情加重!就是你!” “来人,将秀娘拉回去!”三王妃本是无精力去动怒,见此,不得不发话。 秀娘又一次如此冲撞客人,当真是无理取闹! 家丁听到命令,本是想上去拉人,谁知秀娘像是发了疯似的,直接掐住了洛流苏的脖子。 “你这种人就该死!”秀娘喊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吓到了。 “还愣着干嘛!快拉人!”三王妃顾及不了自己的情绪,一心只在洛流苏身上。 拓跋纪见情,比下人先一步,二话不说一掌下去打下了秀娘的手臂。 只听见骨头‘嘎吱’一声,秀娘吃痛,摔倒了地上。 洛流苏失了力,往后退了两步。 要说方才秀娘使得力,可是下死手的力! 要不是洛流苏是个医者,懂得这个时候如何让自己不被伤害,莫不然,就那力道,片刻就真的将人掐死! 洛流苏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呼了口气。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你?”拓跋纪上前,满脸担忧。 洛流苏摇摇头。 那摔到地上的秀娘,竟死不罢休,还欲继续闹腾。 但...三四个家丁上来,嘴巴一捂,直接把秀娘拖走了。 连氏急急走来,上下打量洛流苏,语气忧虑:“小兄弟,你还好吧?!” 洛流苏同样对连氏摇摇头,表示无碍。 李御医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一副场面,惊得半天没有回神。 直到秀娘的身影终于从众人眼中消失,李御医才惊呼一声。 “刚刚也太惊险了......” 连氏作为主母,最难处理这样的场面,只能不停地道歉,“让李御医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 “无妨无妨,王妃倒是多看看这小兄弟吧!” 话落,众人转头,洛流苏竟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 屋内,趁着屋外场面一时难以控制,洛流苏悄悄只身进了屋。 看着床.上紧闭双眼躺着的三王,洛流苏哽咽得滚动了一下喉结。 须臾,他快步上前,在三王头上落了银针。 “你在干什么?!”但很快,外面的人就发现了。 李御医不清楚洛流苏的身份,看到洛流苏的举动,立马欲上前阻拦。 好在有拓跋纪,他一把拽住李御医,“李御医暂且莫急!” 李御医不知情,语气严肃地问拓跋纪,“纪王爷,这可是事关三王的生命啊!你就是如此任由自己的手下这般乱来的吗?!” 看到这样的情况,连氏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拓跋纪只相信洛流苏,不管任何人的质疑,坚定地给众人保证:“本王带来的人,出了事,本王负责!” 那床边一心给三王施针的洛流苏,听到背后传来拓跋纪的话,心头微微触动,实为感谢。 李御医皱了皱眉头,不解拓跋纪哪里来的自信。 连氏已经做不出决定了,被丫鬟扶着,看着洛流苏施针的背影,不知为何,这心中居然情不自禁的会希望他可以带来什么奇迹。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 半刻钟后,洛流苏结束施针。 众人的目光全在他的身上。 他站起身,面对众人,接着,对拓跋纪点了点头。 李御医上前一步,质问洛流苏:“你知不知道方才你给施针的是谁?!” 谁知话落,床.上的三王猛地咳了几声。 这几声咳嗽,将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连氏一怔,撒开丫鬟跑去床边,握住三王的手,“王爷,王爷!” 没想到,三王真的睁开了眼。 连氏喜出望外,紧紧地握住三王,“王爷...您...您终于醒了!” 这样的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特别是李御医,脸色顿时变了,对于方才自己的问话,瞬间有些尴尬。 三王睁开眼,又是咳了几声,下一秒,居然翻身往地上吐了一大口黑血! “王爷?!” “王妃莫急,这口毒血吐了,王爷便无碍了!”这是洛流苏今日过来,第一次开口。 或许无人注意,他那躺着汗的额头。 话出,众人看三王的反应。 果真,不出一会,三王的脸色好了许多。 连氏不嫌弃用自己的绣帕给三王擦嘴,“王爷,王爷您感觉怎么样了?” “是不是又有人给本王扎针了!”三王恢复以前的状态,揉.揉脑袋,“本王的脑子都被扎了多少次了,都要扎穿了!” 听到三王还能这样说话,连氏不禁哭笑了。 三王看了眼连氏,“你是本王的王妃,你还笑得出口!” “王爷...您下次莫要这样吓妾身了!”连氏一把抱住三王。 众人看在眼里,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气。 李御医依旧不解这不起眼的下人是如何让三王醒的这么快的。 他细细打量了洛流苏一番,可没脸去多问。 拓跋纪见情,拍了拍洛流苏的肩膀,“可以啊,果真没让本王失望!” 洛流苏微微一笑,要知道方才,自己其实在赌。 他确定了三王体内另一种是何毒素,可确定不出到底施毒多久,也不确定毒素积累了多少。 因为此毒...有些蹊跷。 不是那种一查便知的毒,而是药物合成,隐藏在药物里的毒。 而这种毒极易隐藏,一旦遇阴雨天,毒素的危害就会爆发。 而恰好昨夜下了一场大雨! 到底是谁人如此恶毒,这不是置于三王死地,而是在折磨三王! 到底这个人是针对三王,还是...另有意图? “王妃,王爷的情况不是我造成的,而是王爷体内有第三种药物的存在,导致王爷病情加剧的。” 洛流苏不打算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连氏闻言一怔,看向三王。 三王皱了皱眉头,“又是你?” 第一反应,是对洛流苏极其深刻的印象。 而每一次看见洛流苏,莫名其妙自己的一颗心会被牵动。 连氏解释:“王爷,方才就是他将您救醒的。” “就是这小子给本王扎了针?!” 210:秀娘下场 而恰好昨夜下了一场大雨! 到底是谁人如此恶毒,这不是置于三王死地,而是在折磨三王! 到底这个人是针对三王,还是...另有意图? “王妃,王爷的情况不是我造成的,而是王爷体内有第三种药物的存在,导致王爷病情加剧的。” 洛流苏不打算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连氏闻言一怔,看向三王。 三王皱了皱眉头,“又是你?” 第一反应,是对洛流苏极其深刻的印象。 而每一次看见洛流苏,莫名其妙自己的一颗心会被牵动。 连氏解释:“王爷,方才就是他将您救醒的。” “就是这小子给本王扎了针?!” “王爷...您莫要在纠结这件事了...”连氏扯了扯三王的衣袖,总感觉三王哪壶不开提哪壶。 三王不理会,依旧指着洛流苏,“你这小子,知不知道本王的头已经扎了好几个洞了?!还给本王扎!” 洛流苏被三王训得都有些愣住了。 “王爷......”洛流苏拱手,欲说些什么。 可三王却打断他,“别解释!纪啊,你别带他来了!给本王吃药就算了,还给本王扎针!本王真的要生气了!” 拓拔纪听得也有些云里雾里,上前一步,“王兄,小苏他...是为了您好啊...” “都这么说!以前来的那些也这么说!要是让他们喝上几个月的药,扎上几百次的针,看他们还会不会这么说!”三王冷哼一声,赌气似的撇过脑袋。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瞬间止住了。 须臾,洛流苏没有放弃,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敢问王爷,最近何人给王爷送过药?” 闻言,连氏先做回答,“药都是本妃亲自煎熬亲自送的。” “王妃确定除了王妃您以外,无人再进出王爷的寝屋吗?或者,王妃确定是一直守在药炉旁边的吗?”洛流苏反复疑问。 本来连氏是很坚定三王的药没有问题,可被洛流苏这般问了之后,忽然有一些的迟疑。 三王本是对这件事情不想追究,可洛流苏非要问个清楚,只能冷声回了句:“本王的身体本王知道,不要又疑神疑鬼给本王整出什么事端!” 三王像是在刻意掩盖什么。 洛流苏下意识敛敛眉,看向三王。 三王与洛流苏对视,僵持了几秒。 半晌,洛流苏低下头,道:“既是如此,那是草民多嘴了!” 话落,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拓跋纪真的没看懂此时此刻的局势,问:“王兄,你可知方才...” “真是闹死了!本王不想再听这些聒噪了,你们都出去吧!”三王开始逐客。 李御医本想帮着说句什么,顿时被打回了肚子里。 这下,所有人都被轰了出去。 王妃看到三王这样,觉得很是不妥,但不知如何劝说。 三王近年脾气暴躁,总是不好好听人劝言。 “你也下去吧。”未等连氏想好托词,三王竟也开口要赶她走。 连氏不强求,只好应声退了出去。 而外边,拓跋纪并没有带洛流苏直接回去,而是在等连氏。 见连氏这么快出来,倒是有些惊讶。 “王嫂,你说王兄他到底是怎么了?”拓跋纪表示无奈。 连氏摇摇头,“我也不知,当我总觉得,王爷在回避什么...” “王妃,最近有人经常和王爷接触吗?” ...... 翌日。 秀娘被三王叫到了书房。 一进房,三王就突然拍下桌子,声音吓到秀娘。 秀娘心虚得身子一怔。 “还不跪下?!”三王一声令下。 不管因为何时,秀娘吓得直接跪下了。 “妾身...妾身是做错了什么吗......” “做错了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本王?”三王语气冷漠,“别以为你父亲和兄长在朝廷的地位蒸蒸日上,别以为你的长姐是太子的嫔妃,你就可以在三王府胆大妄为!” 秀娘被吼,害怕不已,却决口不认,故作听不懂三王的话,“王爷此话何意?妾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呵呵...徐秀,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三王动怒过头,不禁咳了几声。 “王爷可要保重身体。”秀娘这句关心的话,不知为何,好生嘲讽。 “本王看在你年纪轻轻被逼嫁入王府,从来没有苛刻于你,任你胡闹,可如今,你这是想置本王于死地啊!” 昨日在寝屋,为何众人都怀疑三王病情加剧是另有缘故,可偏偏三王自己刻意回避? 其实,他早就猜测是秀娘所为。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么大的年纪,有个三长两短也是正常的事情。 三王爷一生奉献在公事之上,对于私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别说与女人计较。 可是,现如今,自己的放任倒差点把自己给害了。 三王这心里自然很难咽下这口气。 可是他不希望又因为此事,让王府躁动。 他要私下处理。 “王爷......”秀娘被揭穿真面目,瞬间脸色变了不对劲。 不错,下药之人正是她。 可她,并没有打算让三王差点陷入生命危险! 她只是想逼出洛流苏! 她要找机会让洛流苏消失在这个世上! 昨日...她已经做出了动作... “你若是执迷不悟,惹是生非,那休怪本王无情!” 三王一直以来念在秀娘年轻被逼嫁给自己做妾,几年未能怀有子嗣,觉得愧对这姑娘,百般容忍。 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过善良。 “王爷,王爷您真的要如此对待妾身吗?”秀娘讽刺一笑,“三年前,皇上下旨将妾身许配给王爷,是王爷亲口答应的!王爷自己也说,对妾身不上心,那王爷,如今不分青红皂白说妾身犯了大错,又是何意呢?” 到这个时候,秀娘居然还能死鸭子嘴硬! 三王真是快要被秀娘气死! 他站起身指着秀娘,“你以前不殷勤,最近日日给王爷端茶倒水,你敢说你没在水中做手脚?!” “呵呵,王爷这话,妾身当真是心痛了。”秀娘巧舌如簧,死不承认,“妾身不知那些大夫查出了些什么,但是,王爷,妾身也是您的女人,为何王爷会怀疑妾身呢?” “你非要本王查是吗?非要本王将证据摆在你面前,你才知道自己错了吗?要是到那个时候,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吗?毒害王爷,何罪之有?你可知?!” “那妾身便斗胆请王爷彻查此事!还妾身一个清白!”秀娘这是笃定三王差不到她身上。 “查?你还真要本王查是吗?你到底想要干嘛?害死本王?”三王冷笑一声,对于秀娘的言行,可笑至极。 他已经确定是她,何必还要花精力去找证据? 倒是这个秀娘,如此一来,三王算是盯住她了! “秀娘没有做过的事情,秀娘不会认!还请王爷理解!”秀娘逼真的样子,若是给不知情的人看去了,当真以为她是被冤枉的。 “你认为,本王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 “放我出去!凭什么关我!” 结果,三王根本没有给秀娘面子,直接命人将她关到了屋里。 并且下令,秀娘冲撞了自己,要秀娘面壁思过一个月。 秀娘当然是不服气,根本不愿意听从安排。 她不停地拍门,不停的叫喊。 若是这样,那洛流苏怎么办,她觉得不允许洛流苏回来振兴三王府! 三王府如若振兴,她的兄长就没有办法代替三王府的位置了! 关于秀娘被面壁思过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连氏的耳朵里。 连氏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去问三王。 三王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说秀娘不守规矩,这算是惩罚她的。 纪王府。 洛流苏这才感受到自己被人下了毒。 一个时辰前,他与纪王从三王府回来。 因为当时一心在三王身上,他无心顾及其他。 结果...回来之后,才发觉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细细一抹脖子,几粒细小的颗粒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对着镜子一照,自己的脖子,已然有一块出现了明显的肿胀。 他立马点了自己的穴道,让毒无法蔓延。 接着,及时逼出毒素。 放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好恶毒的手法! 洛流苏根本没有考虑,这个下毒之人,只有秀娘。 他处理干净血迹,不与任何人说起。 只是这心中,对这秀娘的反常,很是怀疑。 自己与秀娘并不认识,为何她要下毒害自己? “洛流苏!” 正当洛流苏还在思考,萧九突然破门而入。 只见她手上端着自己新研制的糕点。 来王府多日,闲来无事,萧九就会教虞氏厨艺。 一来,自己也能打发打发时间,研制研制菜品。 “这是我新研制的糕点,你尝尝...”萧九说着一抬头,就看到了洛流苏脖子上的青筋暴露,十分吓人,“你怎么了?!” 萧九立马放下盘子,担忧的问道。 洛流苏不想让萧九糟心,遮过青筋,“无事。” 211 三王府如若振兴,她的兄长就没有办法代替三王府的位置了! 关于秀娘被面壁思过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连氏的耳朵里。 连氏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去问三王。 三王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说秀娘不守规矩,这算是惩罚她的。 纪王府。 洛流苏这才感受到自己被人下了毒。 一个时辰前,他与纪王从三王府回来。 因为当时一心在三王身上,他无心顾及其他。 结果...回来之后,才发觉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细细一抹脖子,几粒细小的颗粒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对着镜子一照,自己的脖子,已然有一块出现了明显的肿胀。 他立马点了自己的穴道,让毒无法蔓延。 接着,及时逼出毒素。 放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好恶毒的手法! 洛流苏根本没有考虑,这个下毒之人,只有秀娘。 他处理干净血迹,不与任何人说起。 只是这心中,对这秀娘的反常,很是怀疑。 自己与秀娘并不认识,为何她要下毒害自己? “洛流苏!” 正当洛流苏还在思考,萧九突然破门而入。 只见她手上端着自己新研制的糕点。 来王府多日,闲来无事,萧九就会教虞氏厨艺。 一来,自己也能打发打发时间,研制研制菜品。 “这是我新研制的糕点,你尝尝...”萧九说着一抬头,就看到了洛流苏脖子上的青筋暴露,十分吓人,“你怎么了?!” 萧九立马放下盘子,担忧的问道。 洛流苏不想让萧九糟心,遮过青筋,“无事。” “没事个屁啊!你别遮,让我好好看看!”萧九才不管洛流苏躲躲藏藏,打开洛流苏挡住的手。 她踮起脚细细一瞧,那青筋当真是渗人。 “到底怎么了啊?为什么这么恐怖?!”萧九紧皱眉头,逼问。 洛流苏一时半会还没想到理由解释,支支吾吾好一会,最后放弃解释。 “洛流苏,去一趟三王府,就这样回来?你不和我说,我就去找纪王问去!”萧九看洛流苏吞吞.吐吐的模样,又气又急。 洛流苏拉住她,“别去问!问...他也不知情...” 后,洛流苏只能如实与萧九坦白了事情的原委。 萧九气愤得一拍桌子,“那个女人太过分了吧!” “你莫要说出去,这事,我不想给别人知道。”洛流苏道。 “为什么?”萧九十分不解,“你和她非亲非故,她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此陷害你,必定心存恶意,这种人就该死!你居然还想为她隐瞒?你在想些什么啊?!” “对,这种人确实应该受到惩罚。”洛流苏似有他的打算,“只是,现在的三王府十分不平静,我猜测是有歹意之人在此作祟,我需要找到,所以,何时都不能打草惊蛇。” 萧九听言,谁能理解,但并不想考虑这么多,有点冲动地来了句:“你能不能让我看看那女的嘴脸?” “不行。”但下一秒,洛流苏的否决她的请求。 萧九翻了个白眼,“你就吃亏吧!吃亏吃亏,还要我自己发现!以后这样,我就真的再也不管你了!” 洛流苏默不作声。 萧九最烦洛流苏这种时候,看了眼桌上的糕点,端起起身,哼了句:“还想给你吃的,现在看来,吃个屁啊!不给了!” 话落,转身走人。 其实,她还是担心他的情况,但是觉得他每次这样的态度,又逼自己不要去理这个臭男人! 洛流苏看着萧九离开的背影,没有阻拦,只是低头轻叹了一口气。 摸了摸脖子上肿胀的青筋,似乎还有一点疼痛。 一时间,神思不禁转向三王府。 这个秀娘,到底是为了什么? 翌日清早,连氏忽然来了纪王府。 纪王临时去了朝廷,虞氏接待。 “不好意思啊嫂嫂,纪王他有事去了宫中,不知何时能回府。” “无妨,本妃在此等候便是。”虞氏本想着让连氏改日再来,却不想连氏却非要今日见人。 看来,是有要事相告。 不一会儿,洛流苏从下人口中得知了连氏的到来。 以及...萧九也得知了连氏的到来。 两人在不同的寝屋,同时有了想要出去看连氏的冲动。 “现在三王妃在哪?”萧九抓着小丫鬟问。 小丫鬟回:“回姑娘,三王妃真在客厅坐着呢。” 萧九眼珠子一转,跑到梳妆台前,收拾了一番。 而另一边,洛流苏蠢蠢欲动,在屋内来回走了好多回。 最后,一鼓作气,决定出门。 客厅。 虞氏吩咐下人上茶,上各种好吃的招待,与连氏聊天,谈笑。 而连氏,不时间居然想起了萧九,问虞氏:“记得上次你身旁跟着一个小姑娘,可是住在你府上的?” “小姑娘?”连氏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想到,笑说:“王妃说的应该是阿九吧!呵呵,是的呢,这姑娘住在纪王府。” 或许连氏忘记了什么。 听言,连氏生出了好奇心,便道:“此时可在?不如叫来一同说说话。” 虞氏没想到连氏会关注萧九,有些诧异。 须臾,她招手吩咐下人去请萧九来客厅。 “嫂嫂,没想到这么久您还能记住那丫头呢!” “呵呵,上次又偶遇过一次,与这丫头喝了茶,聊了会,觉得这丫头挺讨人喜欢的,就一直记在心里。” “是吗......” 萧九刚刚收拾好,就听得传来自己前去客厅的话。 她来不及多想,很快出了屋,赶去客厅。 到了客厅,就见到两位王妃相对而坐,有说有笑。 不知为何有点紧张,加慢了脚步。 然,连氏第一个注意到她来了,转过头。 她对萧九一笑,招招手,“你好啊,阿九姑娘。” 萧九有些小慌张,忙几步过去下意识对三王妃行了个礼,“阿九见过三王妃......” 虞氏瞧萧九这惊慌样,捂嘴偷笑,打趣:“平时也没见你对我如此客气,阿九,是不是见到三王妃好看,如此紧张啊?” 萧九撇了眼虞氏,鼓鼓嘴。 后点点头,“对啊!三王妃这么好看,谁见得能不紧张呢!” 连氏听着萧九与虞氏一唱一和,不禁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们啊,嘴可真是甜。”连氏说着,拉过萧九,“阿九姑娘坐吧,莫站着,别拘束。” 萧九点点头,但...选择坐到虞氏身旁。 毕竟还是和虞氏比较熟,坐在连氏身边,不拘束才怪呢。 连氏没有介意,三人坐下之后,主动说起话题,“上次只听说阿九姑娘到京城来寻亲,忘记问阿九姑娘怎么和纪王妃认识的了。” 闻言,萧九和虞氏相视一看,萧九刚刚张口欲回答,连氏倒先一步帮她解释:“说来也是缘分,那日妾身出去散步遇马惊,是阿九救了妾身,后来,妾身与阿九聊了聊,得知阿九的情况,便收留与她,帮她寻亲。” 萧九刚长的口,被虞氏的话,瞬间闭嘴了。 心里不得不佩服虞氏这临场能力。 可谓瞎编乱造,有一套是一套啊! 连氏居然百信不移,甚至同样怜悯萧九,“阿九,有空也来三王府住几日,反正本妃平日都无事,刚巧你可以同本妃说说话。” 萧九受宠若惊,看了眼虞氏,忙回头对连氏回道:“多谢三王妃的眷顾,阿九已经有了亲人的一些消息,估计很快就会找到了,等找到了,定向三王妃分享这个好消息!” 虞氏抿抿唇,突然间才想起三王妃是洛流苏的母亲。 而萧九和洛流苏的关系... 此刻,虞氏有点冲动,多希望洛流苏可以和三王妃认亲。 而她们不知,此刻,洛流苏就躲在暗处,望着客厅里的一切。 无人知道,此时他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 一时甚至有些梗塞。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他却没有办法去与她相认。 当真是可悲可叹。 连氏虽有意,但不会强求萧九,“好啊,但如若你想来三王府玩,随时都可以的,本妃一定会亲自接你。”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这真的是偌大的幸运。 萧九心中也对三王妃的好感越来越深,庆幸自己的运气好。 她点头谢过:“阿九记住了,多谢王妃的厚爱!” 须臾,连氏对虞氏又道:“弟妹也是,有空来三王府坐坐,王嫂我平日可无趣了,很想有人陪陪。” 此话不假。 连氏也四十好几,孩子们该忙的忙,该嫁的也嫁远了,自己出了赏花喂鱼,绣绣女红,真是无趣至极。 三王府和纪王府历来交好,三王府也很喜欢虞氏,若不是两府离得远,估计连氏和虞氏会经常走动。 “嫂嫂说的是,弟妹也很想嫂嫂,但也是怕会打扰嫂嫂......”虞氏怎么说比连氏年轻十几岁二十岁,还有活力。 萧九看着两人,有些说不出话的滋味。 再看看连氏,这个,洛流苏的亲生母亲。 而此刻,洛流苏的目光也在三王妃的身上。 “三王妃,我记得那日在茶馆,你和我提及了你的一个儿子。” 212 后点点头,“对啊!三王妃这么好看,谁见得能不紧张呢!” 连氏听着萧九与虞氏一唱一和,不禁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们啊,嘴可真是甜。”连氏说着,拉过萧九,“阿九姑娘坐吧,莫站着,别拘束。” 萧九点点头,但...选择坐到虞氏身旁。 毕竟还是和虞氏比较熟,坐在连氏身边,不拘束才怪呢。 连氏没有介意,三人坐下之后,主动说起话题,“上次只听说阿九姑娘到京城来寻亲,忘记问阿九姑娘怎么和纪王妃认识的了。” 闻言,萧九和虞氏相视一看,萧九刚刚张口欲回答,连氏倒先一步帮她解释:“说来也是缘分,那日妾身出去散步遇马惊,是阿九救了妾身,后来,妾身与阿九聊了聊,得知阿九的情况,便收留与她,帮她寻亲。” 萧九刚长的口,被虞氏的话,瞬间闭嘴了。 心里不得不佩服虞氏这临场能力。 可谓瞎编乱造,有一套是一套啊! 连氏居然百信不移,甚至同样怜悯萧九,“阿九,有空也来三王府住几日,反正本妃平日都无事,刚巧你可以同本妃说说话。” 萧九受宠若惊,看了眼虞氏,忙回头对连氏回道:“多谢三王妃的眷顾,阿九已经有了亲人的一些消息,估计很快就会找到了,等找到了,定向三王妃分享这个好消息!” 虞氏抿抿唇,突然间才想起三王妃是洛流苏的母亲。 而萧九和洛流苏的关系... 此刻,虞氏有点冲动,多希望洛流苏可以和三王妃认亲。 而她们不知,此刻,洛流苏就躲在暗处,望着客厅里的一切。 无人知道,此时他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 一时甚至有些梗塞。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他却没有办法去与她相认。 当真是可悲可叹。 连氏虽有意,但不会强求萧九,“好啊,但如若你想来三王府玩,随时都可以的,本妃一定会亲自接你。”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这真的是偌大的幸运。 萧九心中也对三王妃的好感越来越深,庆幸自己的运气好。 她点头谢过:“阿九记住了,多谢王妃的厚爱!” 须臾,连氏对虞氏又道:“弟妹也是,有空来三王府坐坐,王嫂我平日可无趣了,很想有人陪陪。” 此话不假。 连氏也四十好几,孩子们该忙的忙,该嫁的也嫁远了,自己出了赏花喂鱼,绣绣女红,真是无趣至极。 三王府和纪王府历来交好,三王府也很喜欢虞氏,若不是两府离得远,估计连氏和虞氏会经常走动。 “嫂嫂说的是,弟妹也很想嫂嫂,但也是怕会打扰嫂嫂......”虞氏怎么说比连氏年轻十几岁二十岁,还有活力。 萧九看着两人,有些说不出话的滋味。 再看看连氏,这个,洛流苏的亲生母亲。 而此刻,洛流苏的目光也在三王妃的身上。 “对了,那个会医的小兄弟呢?纪王带他一起出去了吗?”连氏真是好记性,来一趟及纪王府,什么小人物都记着了。 要说萧九就算了,但提到洛流苏,萧九和虞氏的心都下意识抖了一下。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后,虞氏保持隐瞒:“嗯,对的嫂嫂。” 连氏听言,从她的眼睛里好像看到了一丝失望。 虞氏抿抿唇,心有不忍,看了眼萧九。 萧九看见连氏眼中的失望,想想看,这该是一个母亲的情不自禁的牵动。 或许,洛流苏也是一样的吧。 萧九多想洛流苏能以自己真实的身份和他的母亲见上一面。 而此时此刻,洛流苏的心中也和萧九有着一样的想法。 ...... 约莫到了下午,纪王才回了府。 得知连氏一直等到现在,拓跋纪十分抱歉。 “王嫂,真是抱歉,王弟......” “无妨,我都能理解,公务嘛,以往我家王爷也是如此忙过来的。”连氏温和一笑,摇摇头。 “王嫂可是有什么要事与王弟相说?” “大事倒不算,只不过我这心中总是过意不去,想与你商讨商讨。”连氏轻叹一口气,看来这件事有些情况。 “王嫂请说。” “一个月后,就是我家王爷的生辰了,虽说不是大生辰,但...我想给王爷办一下,请些客人吃个饭,庆祝庆祝。但......” 连氏欲言又止。 拓跋纪大概能猜到连氏后面想说的,直接问:“是不是王兄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办生辰宴,想就此作罢,非是不答应王嫂您是吗?” 其实拓跋纪一直都记得三王的生辰,也早已相好送什么生辰礼。 连氏点点头,“是,正如纪王所言,我家王爷就是不同意,我说了许久,半分都没让王爷动容,哎。” 拓跋纪听言,觉得连氏确实很是为难。 连氏对三王的感情,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无人不说三王妃是一个贤惠的王妃,是三王的勤内助。 拓跋纪可以理解连氏的心情。 “那王嫂过来,是想王弟寻个法子,劝通王兄是吗?” “嗯,正是如此。” “这...确实有些棘手。”三王的生辰不过一个月就到了,连氏作为他的王妃都没有说通,自己一个... 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外人... “纪王,王爷快六十了,身子骨如今这样,他自己心中也不好受,而且...在王爷心中,其实还一直存在一个心结......” “心结?难道是......”拓跋纪第一反应就是他。 “对,就是修儿。”连氏没有打算隐瞒,这就是事实,她和王爷,念了拓跋修,他们的好儿子,念了十年了。 拓跋纪听到这,语结了。 他一时心中居然有些愧疚,愧疚洛流苏明明就在自己的府上,而自己却瞒着三王府,瞒着三王和三王妃。 当他真的很难做人,出于诚信,他只能尊重洛流苏。 “修他...”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快要说出来了。 “呵呵,这孩子,十年了,当真狠心不回家看看父王母妃,不知他在外面过得怎么样...不知...”不知她的孩子是否还安康。 苦笑一声,连氏不说了,再说下去,怕又要控制不住情绪。 “王妃放心吧,修那么聪明,过着自己的生活,一定能好好的。” 连氏看着拓跋纪真诚的样子,下意识都觉得拓跋纪见过她的修。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的修,此时此刻,正在离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望着她。 洛流苏的眼眶早已红润,滚动喉结。 身后,萧九缓缓走近。 萧九拉住洛流苏的胳膊,道:“别看了,跟我过来!” ...... “洛流苏,你为什么要这么倔强,为什么你父母就在你的面前,你却能忍心不去和他们相认?!”萧九拉走洛流苏,实则是为了劝说洛流苏,劝说洛流苏回去。 可洛流苏依旧半句劝言听不进去,只会一个劲的摇头。 “洛流苏!你别摇头!你给我说句话!”萧九气得想打人。 “别说了。”洛流苏回。 “为什么不说?你敢偷看三王妃,听着她说那些伤心的话,看着她眼里的失望,你就不敢去与她相认?洛流苏,你算什么男人啊!我真瞧不起你!” 萧九不知道洛流苏心中藏着的原因,只是为了洛流苏好,更重要是接触连氏之后,打心底喜欢连氏这样的长辈,她不想看到连氏失望和伤心。 “下个月就是三王的生辰,你得去。” “我去作何?” “做什么?”萧九笑了,“你居然问我做什么?洛流苏,你到底是无心还是石头做的心啊!” “我去参加,不过充个人数,能有什么作用......”洛流苏觉得,反正都是乔装打扮,谁都不知道他是谁,那又何必去这么一趟呢...... “我...我好想打你怎么办...”萧九的拳头已经捏起来了。 洛流苏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小孩。 萧九呼了口气,让自己忍着不发火,继续努力掰直洛流苏的那根拗筋,“你就当看着你父王过一个开心的生辰,不好吗?” 洛流苏沉默。 他的内心,其实很想去的。 只是又觉得没必要,因为他那一天一定会百味交集的。 “你去,我和你一起去,行不行?!”萧九一把手搭到洛流苏的肩膀之上。 听到这,洛流苏动容。 他望着萧九真诚的眼睛。 片刻,洛流苏答应了。 “好。” ...... 关于三王的生辰,连氏找了拓跋纪当说客。 于是乎,拓跋纪厚着脸皮,缠了三王一整日,才哄了他答应办宴席。 不大办,但该请的宾客还是要有。 此事一定,可以看得出,连氏的愁眉,舒展开来了。 洛流苏这边,既然答应了萧九,那意味着,要继续留在京城一个月。 一个月后。 三王的生辰宴。 这日,众宾客到场,为三王庆贺。 而让人没想到的是,服用洛流苏一个月的药之后,三王的脸色日以渐佳,生辰宴这日,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生了大病的人。 但他,还是不能喝酒。 不过好在,拓跋纪替他挡酒,敬酒。 213 “洛流苏,你为什么要这么倔强,为什么你父母就在你的面前,你却能忍心不去和他们相认?!”萧九拉走洛流苏,实则是为了劝说洛流苏,劝说洛流苏回去。 可洛流苏依旧半句劝言听不进去,只会一个劲的摇头。 “洛流苏!你别摇头!你给我说句话!”萧九气得想打人。 “别说了。”洛流苏回。 “为什么不说?你敢偷看三王妃,听着她说那些伤心的话,看着她眼里的失望,你就不敢去与她相认?洛流苏,你算什么男人啊!我真瞧不起你!” 萧九不知道洛流苏心中藏着的原因,只是为了洛流苏好,更重要是接触连氏之后,打心底喜欢连氏这样的长辈,她不想看到连氏失望和伤心。 “下个月就是三王的生辰,你得去。” “我去作何?” “做什么?”萧九笑了,“你居然问我做什么?洛流苏,你到底是无心还是石头做的心啊!” “我去参加,不过充个人数,能有什么作用......”洛流苏觉得,反正都是乔装打扮,谁都不知道他是谁,那又何必去这么一趟呢...... “我...我好想打你怎么办...”萧九的拳头已经捏起来了。 洛流苏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小孩。 萧九呼了口气,让自己忍着不发火,继续努力掰直洛流苏的那根拗筋,“你就当看着你父王过一个开心的生辰,不好吗?” 洛流苏沉默。 他的内心,其实很想去的。 只是又觉得没必要,因为他那一天一定会百味交集的。 “你去,我和你一起去,行不行?!”萧九一把手搭到洛流苏的肩膀之上。 听到这,洛流苏动容。 他望着萧九真诚的眼睛。 片刻,洛流苏答应了。 “好。” ...... 关于三王的生辰,连氏找了拓跋纪当说客。 于是乎,拓跋纪厚着脸皮,缠了三王一整日,才哄了他答应办宴席。 不大办,但该请的宾客还是要有。 此事一定,可以看得出,连氏的愁眉,舒展开来了。 洛流苏这边,既然答应了萧九,那意味着,要继续留在京城一个月。 一个月后。 三王的生辰宴。 这日,众宾客到场,为三王庆贺。 而让人没想到的是,服用洛流苏一个月的药之后,三王的脸色日以渐佳,生辰宴这日,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生了大病的人。 但他,还是不能喝酒。 不过好在,拓跋纪替他挡酒,敬酒。 萧九和洛流苏本是打算跟在后面不入座宾客席上,但连氏热情,让二人坐了位。 这下可好,周围一些官员见两人,立马生出嫌恶之色,在那互相议论。 “这二人是谁?穿着朴素,倒不像是朝廷中人。” “莫非是三王府的亲戚?可是参加三王的生辰宴...怎么能这副打扮...”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两个不懂规矩的下人坐在这里。” “......” 刺耳的谈论传进萧九的耳朵里,听得好一阵不舒服。 她与洛流苏今日穿的确实不怎么正式,毕竟他们的身份就不是什么大人物,何须光彩夺目。 谁能想到,却惹来一阵闲言碎语,让人听得心烦。 洛流苏感受到萧九的不舒适,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要不咱们别坐这了,去别处吧。反正现在大家都在敬酒谈笑,也没咱们的事情。” 萧九听言,点点头。 她才不稀罕和这群所谓的大人物坐在一起呢,要不是连氏好心,她和洛流苏本来就打算知趣的到别处的。 说着,两人起身,欲走。 结果... “哟,二位急什么呀?其他客人都还没走呢!”好死不死,听到了一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是秀娘。 要说这秀娘本该继续在房内面壁思过。 但介于今日是三王的生辰宴,就暂时解了她的禁足。 谁知,这秀娘死性不改,突然找到萧九和洛流苏这,不知意欲作何。 萧九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只是听着这声音让人呕吐,问洛流苏,“你认识吗?” 洛流苏眯了眯眼,一直都觉得秀娘有些不一般,他保持警惕,将萧九护在身后,没有理会秀娘。 可惜秀娘的声音实在是大,周身几桌宾客几乎都听见了。 所有人的目光也几乎投到了三人身上。 紧接着,秀娘端起酒对向洛流苏,“秀娘敬小兄弟一杯,多谢小兄弟治好了我家王爷的病!” 话落,议论声再次响起。 “三王的病好了?” “怪不得今日气色不错,原来是好了啊!” “那三王为何不和大家说?害的咱们还一直担心他呢!” “是啊,今日挡酒的也一直都是纪王呢...” “对了,为什么说是他治好的?这小伙子是谁啊?医术还能比得上宫里的御医?” 这些话,无非都是对三王府对三王对洛流苏不好的言辞。 而引起事端的,就是秀娘。 动静之大,自然惹了三王生气。 他走去,一把拽住秀娘的手腕,用着极小声却带着威胁的话,对秀娘道:“今日你还敢闹?” 可秀娘不知哪里借来的胆子,居然抽开手腕揉了揉,一副事不关己,无所畏惧的样子,回道:“王爷在说什么?妾身这不是在替王爷照顾宾客的吗?” 连氏也走来,脸色紧张,担心秀娘又整事。 “哟,王妃在这呢!方才妹妹寻了好阵子没寻到姐姐,姐姐,妹妹陪您一起帮王爷招待客人~” 秀娘像是个疯子,谁的话也不听。 端着酒杯,硬要为难洛流苏和萧九,“二位既是王爷和王妃请来的客人,那秀娘定要和二位喝上一杯啊!二位杯子怎么是空的呀......” 这种场合,秀娘如此,明显是破坏了场上的气氛。 现在所有宾客的目光都在秀娘这边,是带着好奇和质疑的。 秀娘的言行,已经损坏了三王府的颜面。 三王本来心情还是不错的,被秀娘如此整了一出,顿时来了火气。 可是现如今这么多都在,他根本不方便处置秀娘。 毕竟秀娘没有做错什么,说到底,她现在不过是在敬酒。 可她敬酒的对象...... 其实三王也不知洛流苏和萧九入了座。 拓跋纪在另一个桌子,看到这桌出了情况,连忙跑了过来。 他反应很快,倒了一杯酒对上秀娘的酒杯,“本王的义弟义妹不善饮酒,这杯酒,本王替他二人回了,来娘娘,本王敬您一杯!” 义弟义妹? 这称呼出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都愣住了。 一高官为首替大家问道:“纪王何时还受了两个义弟义妹啊?” 拓跋纪笑脸相回,从容不迫,“呵呵,刚刚结了不久,本王与他们志同道合,于是便私下结了义。” 拓跋纪一言一语,就好像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但其实,这都是拓跋纪的临时发挥。 洛流苏和萧九没有插嘴。 其他官员听言,竟然都信了,还称赞拓跋纪重情重义。 可秀娘知道是假的,直接当众大笑一声,“呵呵呵二位何时成了纪王的结义金兰了啊?那小兄弟前几日不还是纪王身边的小大夫吗?” 这番话,明显是对拓跋纪打脸的。 可拓跋纪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好声好气的涨声解释,“我这义弟确实懂医术,但并非本王身边的跟从,也是因为义弟帮助缓解了三王的病情,本王才着为赏识他,与他结拜,而本王的义妹,是与本王王妃交好,本王王妃有意留她住在王府,本王见她聪慧,也与她结了义。这样一来,便可名正言顺住在王府陪着本王王妃了!” 一字一句,不带半分漏洞,让局外人,根本找不到猜疑的地方。 三王对拓跋纪的临场言辞反应十分的满意。 而秀娘,脸色顿时有了变化,表现出了不爽。 她咬牙切齿,缓缓掩盖情绪,继而端起酒杯,不多说其他,“那这杯酒,秀娘先干了,纪王随意!” 话落,秀娘一饮而下,拍下酒杯。 拓跋纪同样喝的滴酒不剩,十分给面子。 场上本是僵硬的氛围,瞬间恢复了原状,大家一笑而散,继续各自聊着,各自喝着。 秀娘瞪了一眼拓跋纪,转身离开。 秀娘不再为难,一切就好说话。 拓跋纪回头给了洛流苏一个眼神。 洛流苏明意,拉上萧九的手腕离开了宴席。 出了外边,萧九呼了口气,不禁竖起大拇指夸赞拓跋纪。 “这纪王够可以的啊!我都没想到他能说出那么多!” 其实拓跋纪能有这样的反应,洛流苏倒是不惊讶的。 拓跋纪和洛流苏的性子很像,是个聪明人,脑子一直都很灵.活。 没有被封王之前,一些大的场合,喝醉的高.官会拿他打趣,拓跋纪每次都能替自己成功解围,不被人笑话。 “原来她就是秀娘啊。”下一秒,萧九的脸突然严肃,甚至带着怨恨。 一想到一个月前洛流苏中毒是因为这个所谓的秀娘,萧九这心底就恨意满满。 洛流苏知道萧九护她,他道:“那个女人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她既然伤了你,如今又想刁难你,我看她就是找死!” 214 “哦?呵呵...是吗王兄,小苏还和王爷认识的人有相像的呢!”拓跋纪给洛流苏缓解尴尬,打趣。 可这打趣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三王紧接着道,“纪,本王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十年前的臭小子!” 话出,萧九吃葡萄的动作一顿,僵住。 而洛流苏,渐渐低下头,脸色不自然起来。 连氏本没有多想,可三王如此一说,下意识将目光同样转向了洛流苏。 拓跋纪见情,莫名给洛流苏捏了一把汗,一时半会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 须臾,只听三王再道,“那臭小子离家前还是个小屁孩,现如今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本王瞧你眼睛同那小子一般有灵,一时间倒真觉得你和那小子长得几分相似!” 这话说的,让洛流苏要如何回答。 不回却也不行,洛流苏只能硬着头皮强颜欢笑,“敢问王爷口中的那人是谁?” 或许,只有洛流苏敢这么问出来。 “一个臭小子罢了,本王不想说他!”三王冷哼一声。 连氏不知说什么好,三王每次都是这样,口是心非,其实总想着。 ...... 晚,三王和连氏都留了拓跋纪等人在三王府过夜。 拓跋纪有些疲惫,先行回屋歇息。 萧九被连氏热情得邀请去了聊天。 洛流苏自行也回了客房。 然,洛流苏刚刚落脚不久,门外就传来诡异的脚步声。 洛流苏瞬间提高警惕。 下一秒,敲门声便响起了。 洛流苏一怔,“谁?!” 敲门之人没有回话,只是不停得敲门,越加的急促。 洛流苏眯了眯眼,缓缓走去。 慢慢的开了门...... 来着是秀娘。 洛流苏皱了皱眉头,“是你?” 秀娘诡异一笑,推开洛流苏挡在门前的身子,丝毫不忌讳地自个进了屋。 完全不知来者何意的洛流苏,带着猜忌关上了门。 “这客房收拾得倒是比我的寝屋要干净得多啊!”秀娘坐下,手闲着四处把玩,嘴里吐出的话若有若无得带着嘲讽的语气。 洛流苏带着探究,问:“所为何事?” “呵呵,所为何事?修世子当真是忍得住啊!”谁知秀娘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洛流苏心下猛地一抖。 瞬间瞪大瞳孔,盯着秀娘。 洛流苏没有回话,根本想不到第一次喊出这个名号的...会是这个女人! 然而,他以前真的从未见过这个女人! 到底这个女人,是如何知晓他的身份的?! “你无需否认解释,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回答我,你的出现是为了什么?”秀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不给洛流苏任何多废话的机会,硬生生地问道。 洛流苏打量了一番秀娘,并没有遵从她的意思,“你是谁?” 秀娘不屑一顾,“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只想对修世子说一句话,既然早年决定离开王府,现在就不要趁着王府有可乘之机而回来!这样做,世人会笑话你的,知道吗?” 好讽刺的话! 洛流苏听后,冷笑一声,“那你算什么东西?你又有什么资本在此和我说这些?” 秀娘没想过洛流苏会还嘴,瞪了他一眼,“我当然与修世子非亲非故,只是作为王爷的女人,我有责任帮王爷处理一些废物!” 秀娘实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即便是被世人嘲笑,我就是准备回来了,你又能奈我何?”洛流苏怎么可能听得进去秀娘的话,他不过好奇秀娘的来历和目的,“那回三王病重,我猜,下药之人就是你吧?” 秀娘身子一颤,心虚的转移视线,嘴硬,“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 “那事我本已经查到了你的头上,只是听闻你被三王闭门思过,我便作罢,有想过三王是在维护着谁。”洛流苏字字如针,针针见血,“我很好奇的是,你没有子嗣,按理来说,我对你并不会构成什么危险,你又为何如此针对于我?” 洛流苏想了一万种可能,却没能想到,秀娘所作所为全是因为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唯一想到秀娘会知道他身份的可能就是... 纪王府有内鬼! “这个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修世子,我奉劝你一句,你即便是现在回来了也于事无补,王爷心中已经有继承的人选了。” “那又怎样?我回来,与你何干?”洛流苏语气不冷不淡。 秀娘沉不住气,闻言有些恼火,一拍桌子,“与我无干,但你若是敢回来,莫说其他的,就是三王府的其他世子,必定会看你碍眼,届时你自己惹出什么祸端,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那我多谢娘娘的提醒了。”洛流苏说话当真不怕气死人。 “你——!”秀娘以为洛流苏的是好欺负之人,没想到如此难说。 她眼里带着怒意和恨意,甚至... 还带着杀意! 洛流苏是聪明人,将秀娘眼神中的情绪一分一点的看了进去。 这个秀娘,果真有问题! 他要看看,这个秀娘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翌日,纪王等人离府。 回到纪王府,洛流苏直接把昨晚之事告诉了纪王与萧九。 二人皆是大吃一惊。 “纪王,你府上或者该清理清理了。”洛流苏毫不忌讳。 拓跋纪当然也想到了这里,同意洛流苏的话。 当日下午,拓跋纪便排查了一遍王府。 动静闹得很大,虞氏都懵了。 终于,速度之快,纪王找到了那通风报信的内鬼。 没想到此人正是自己身边的侍从,秀娘未嫁入三王府之前,曾是她家的家丁,一直爱慕秀娘。秀娘也一直利用此人,后安排此人进了纪王府,为了就是盯着纪王的动态。 拓跋纪从未想过自己身边藏着这样一个内鬼,实为生气。 想也不想,直接给此人乱棍打死。 萧九第一次看这古代主子处死一个下人,场面极其血腥。 “修,是本王对不起你,让你的身份暴露...”完事之后,拓跋纪对洛流苏愧疚不已。 洛流苏无所谓地摇摇头,“无妨,那女人没办法动我,现如今最要紧的是三王的安危。这女人阻止我回三王府,必定有什么目的!” 拓跋纪一手拍在洛流苏身上,“放心,本王一定会帮你,帮助三王府除去祸乱的!” 三王府。 “徐秀,本王警告过你的,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你非要本王做绝,你才肯不去无生事端吗!” 三王要整治秀娘,当然不是说说而已。 这一次,他没有让秀娘在书房单独跪在他的面前,而是当着下人的面,让秀娘跪在大厅! 包括连氏也在。 连氏丝毫不同情秀娘,连氏挂着冷漠。 如此羞辱,秀娘忍不了,哭腔反驳:“秀娘到底做错了什么?!秀娘不过是替王爷招待宾客,这也有错吗?!” “你是在招待吗?你咄咄逼人,对纪王不尊,你敢说你没有错?!”三王即便身为男人,都有了想要打秀娘的冲动。 秀娘依旧不承认,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秀娘没有错!秀娘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娘娘当真是说得出口啊!” 这时,拓跋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闻声望去,拓跋纪正走向大厅。 “王兄,王嫂,冒昧前来,有所打扰,抱歉。” 三王不知拓跋纪回来,问:“嗯?王弟可是有事?若是有事...稍后再商...” “此事刚好可以再此相商!”拓跋纪说着,看向秀娘。 秀娘对上拓跋纪的眼,想起那晚去了洛流苏的寝屋说的那一番话,一时开始慌张了起来。 难不成,拓跋纪是要告诉三王,洛流苏的身份,然后诬告自己吗?!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秀娘袖下之手不断捏紧,手指都快要嵌入手心之中了。 “王弟请说。”三王注意到拓跋纪眼神所向之处,也注意到了秀娘的神色变化。 拓跋纪咳了咳,负手走向秀娘,在她身旁转了一圈,笑道:“看你与本王王妃的年纪不过一般大,为何心肠就没有本王王妃一半善良了?蛇蝎心肠,害人害己,你是何居心!” 拓跋纪指着秀娘,吼道。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 连氏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忍不住问:“纪王,秀娘她......” 拓跋纪回身拱手对连氏与三王相道,“王兄王嫂有所不知,本王昨日清理门户,无意间清出了一名内鬼。” 话出,三王一皱眉,察觉事情不对劲。 拓跋纪接着道,“那内鬼正是秀娘的人,是秀娘安插在本王身边的!”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没有证据不要在此污蔑我!”下一秒,秀娘直接反驳,大声吼道。 三王的眉头拧成八字,他虽知道拓跋纪不会随意说谎,可秀娘终归是三王府的人,如若此事不假,那罪责三王府可也是有一半的。 连氏同样想到了这里,好声好气地问拓跋纪:“纪王可是查明清楚了?会不会这期间有什么误会......” 215 慢慢的开了门...... 来着是秀娘。 洛流苏皱了皱眉头,“是你?” 秀娘诡异一笑,推开洛流苏挡在门前的身子,丝毫不忌讳地自个进了屋。 完全不知来者何意的洛流苏,带着猜忌关上了门。 “这客房收拾得倒是比我的寝屋要干净得多啊!”秀娘坐下,手闲着四处把玩,嘴里吐出的话若有若无得带着嘲讽的语气。 洛流苏带着探究,问:“所为何事?” “呵呵,所为何事?修世子当真是忍得住啊!”谁知秀娘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洛流苏心下猛地一抖。 瞬间瞪大瞳孔,盯着秀娘。 洛流苏没有回话,根本想不到第一次喊出这个名号的...会是这个女人! 然而,他以前真的从未见过这个女人! 到底这个女人,是如何知晓他的身份的?! “你无需否认解释,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回答我,你的出现是为了什么?”秀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不给洛流苏任何多废话的机会,硬生生地问道。 洛流苏打量了一番秀娘,并没有遵从她的意思,“你是谁?” 秀娘不屑一顾,“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只想对修世子说一句话,既然早年决定离开王府,现在就不要趁着王府有可乘之机而回来!这样做,世人会笑话你的,知道吗?” 好讽刺的话! 洛流苏听后,冷笑一声,“那你算什么东西?你又有什么资本在此和我说这些?” 秀娘没想过洛流苏会还嘴,瞪了他一眼,“我当然与修世子非亲非故,只是作为王爷的女人,我有责任帮王爷处理一些废物!” 秀娘实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即便是被世人嘲笑,我就是准备回来了,你又能奈我何?”洛流苏怎么可能听得进去秀娘的话,他不过好奇秀娘的来历和目的,“那回三王病重,我猜,下药之人就是你吧?” 秀娘身子一颤,心虚的转移视线,嘴硬,“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 “那事我本已经查到了你的头上,只是听闻你被三王闭门思过,我便作罢,有想过三王是在维护着谁。”洛流苏字字如针,针针见血,“我很好奇的是,你没有子嗣,按理来说,我对你并不会构成什么危险,你又为何如此针对于我?” 洛流苏想了一万种可能,却没能想到,秀娘所作所为全是因为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唯一想到秀娘会知道他身份的可能就是... 纪王府有内鬼! “这个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修世子,我奉劝你一句,你即便是现在回来了也于事无补,王爷心中已经有继承的人选了。” “那又怎样?我回来,与你何干?”洛流苏语气不冷不淡。 秀娘沉不住气,闻言有些恼火,一拍桌子,“与我无干,但你若是敢回来,莫说其他的,就是三王府的其他世子,必定会看你碍眼,届时你自己惹出什么祸端,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那我多谢娘娘的提醒了。”洛流苏说话当真不怕气死人。 “你——!”秀娘以为洛流苏的是好欺负之人,没想到如此难说。 她眼里带着怒意和恨意,甚至... 还带着杀意! 洛流苏是聪明人,将秀娘眼神中的情绪一分一点的看了进去。 这个秀娘,果真有问题! 他要看看,这个秀娘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 翌日,纪王等人离府。 回到纪王府,洛流苏直接把昨晚之事告诉了纪王与萧九。 二人皆是大吃一惊。 “纪王,你府上或者该清理清理了。”洛流苏毫不忌讳。 拓跋纪当然也想到了这里,同意洛流苏的话。 当日下午,拓跋纪便排查了一遍王府。 动静闹得很大,虞氏都懵了。 终于,速度之快,纪王找到了那通风报信的内鬼。 没想到此人正是自己身边的侍从,秀娘未嫁入三王府之前,曾是她家的家丁,一直爱慕秀娘。秀娘也一直利用此人,后安排此人进了纪王府,为了就是盯着纪王的动态。 拓跋纪从未想过自己身边藏着这样一个内鬼,实为生气。 想也不想,直接给此人乱棍打死。 萧九第一次看这古代主子处死一个下人,场面极其血腥。 “修,是本王对不起你,让你的身份暴露...”完事之后,拓跋纪对洛流苏愧疚不已。 洛流苏无所谓地摇摇头,“无妨,那女人没办法动我,现如今最要紧的是三王的安危。这女人阻止我回三王府,必定有什么目的!” 拓跋纪一手拍在洛流苏身上,“放心,本王一定会帮你,帮助三王府除去祸乱的!” 三王府。 “徐秀,本王警告过你的,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你非要本王做绝,你才肯不去无生事端吗!” 三王要整治秀娘,当然不是说说而已。 这一次,他没有让秀娘在书房单独跪在他的面前,而是当着下人的面,让秀娘跪在大厅! 包括连氏也在。 连氏丝毫不同情秀娘,连氏挂着冷漠。 如此羞辱,秀娘忍不了,哭腔反驳:“秀娘到底做错了什么?!秀娘不过是替王爷招待宾客,这也有错吗?!” “你是在招待吗?你咄咄逼人,对纪王不尊,你敢说你没有错?!”三王即便身为男人,都有了想要打秀娘的冲动。 秀娘依旧不承认,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秀娘没有错!秀娘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娘娘当真是说得出口啊!” 这时,拓跋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闻声望去,拓跋纪正走向大厅。 “王兄,王嫂,冒昧前来,有所打扰,抱歉。” 三王不知拓跋纪回来,问:“嗯?王弟可是有事?若是有事...稍后再商...” “此事刚好可以再此相商!”拓跋纪说着,看向秀娘。 秀娘对上拓跋纪的眼,想起那晚去了洛流苏的寝屋说的那一番话,一时开始慌张了起来。 难不成,拓跋纪是要告诉三王,洛流苏的身份,然后诬告自己吗?!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秀娘袖下之手不断捏紧,手指都快要嵌入手心之中了。 “王弟请说。”三王注意到拓跋纪眼神所向之处,也注意到了秀娘的神色变化。 拓跋纪咳了咳,负手走向秀娘,在她身旁转了一圈,笑道:“看你与本王王妃的年纪不过一般大,为何心肠就没有本王王妃一半善良了?蛇蝎心肠,害人害己,你是何居心!” 拓跋纪指着秀娘,吼道。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 连氏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忍不住问:“纪王,秀娘她......” 拓跋纪回身拱手对连氏与三王相道,“王兄王嫂有所不知,本王昨日清理门户,无意间清出了一名内鬼。” 话出,三王一皱眉,察觉事情不对劲。 拓跋纪接着道,“那内鬼正是秀娘的人,是秀娘安插在本王身边的!”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没有证据不要在此污蔑我!”下一秒,秀娘直接反驳,大声吼道。 三王的眉头拧成八字,他虽知道拓跋纪不会随意说谎,可秀娘终归是三王府的人,如若此事不假,那罪责三王府可也是有一半的。 连氏同样想到了这里,好声好气地问拓跋纪:“纪王可是查明清楚了?会不会这期间有什么误会......” “王嫂,王弟已经查明清楚了,确实是秀娘的人。”拓跋纪义正言辞。 连氏为难的看了眼三王。 三王问:“后来你是怎么处置那个人的?” “王弟将那人乱棍打死了。”拓跋纪淡定地说道。 虽然听起来十分的残忍,但是在王族贵室家,习以为常。 三王表情有些凝重。 他知晓秀娘的脾性,知晓秀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却没想到秀娘会安插内奸在纪王府。 毕竟三王府和纪王府历来交好,不可能存在这样的问题。 若不是拓跋纪是个明事理的人,就秀娘的如此行为,显然是陷三王府于不仁不义之地。 三王对拓跋纪道歉:“纪,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王兄莫说这些胡话,事情是秀娘干的,与王兄无干,纪弟也从未责怪三王府,这次过来,只是和王兄提个醒,若是府上出了个二心之人,务必要多加留意啊!”拓跋纪口气十分严肃。 三王当然明白这些,而且本来他对秀娘就很有意见。 三王点点头,“这个本王知道,本王会考虑的。” ...... 拓跋纪走后,三王直接让连氏家法处置秀娘。 秀娘莫名其妙被动用家法,心有不甘,对着三王大喊,“凭什么?!妾身又做错了什么?!” 三王不想和秀娘多费口舌。 连氏懂三王的意思,主动代替三王回答秀娘,“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有数!” “那妾身就要好好问问了,妾身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秀娘冷笑一声,丝毫不害怕。 “那本妃且问你,王路这个男人,你可认识?” 话出下一秒,明显看到了秀娘的神色变化。 但是,她有怎么会承认呢? 她装糊涂,“这个人是谁?我怎么可能认识!” “当真不认识?你可敢对着本王的眼睛再说一遍?!”三王威严的声音响起。 216 “王爷,别的说多您听不进去,但是我父子二人想见见秀儿,这个应该不足为过吧?”徐老爷站起身,附和道。 三王眯了眯眼,怎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秀娘现在有罪在身,被王爷罚跪祠堂,不便见客,还望二位自重!”连氏毫不留情地拒绝。 谁知徐老爷脸皮极厚,硬是强词夺理,“王爷王妃行行好,下官已经好久没见过秀儿了,秀儿如今闯出祸端,下官心里十分的归咎,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是下官管教不严,才给王爷王妃添麻烦了!若是可以,下官愿意替秀儿承担责任,接受王府的惩罚!” “父亲!这怎么可以呢!皇上都说了,您年岁大了,不应该再操劳这么多事,如此,还是让孩儿来吧!”徐少爷和徐老爷默契的配合,演的还真有意思,只见徐少爷跪到三王的面前,一副可怜人的样子,大义凛然的说道,“王爷!下官是秀儿的亲兄长,作为兄长,理应替妹妹承担罪责!求求王爷,让下官代替妹妹受罚吧!” 徐氏父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若是有心之人听去了,当真以为三王府不明事理,冤枉无辜,欺负官员,虐。待家属。 而徐丙的语言更加的刁钻,提及了皇上,还特意点明了皇帝对徐老爷的重视,显然有意危险三王的意思。 可是三王又怎是那种容易被威胁的人呢? 他冷笑一声,“这么说来,本王如若再不松口,就是本王的不对了,是吗?两位徐大人?” 徐老爷和徐少爷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徐丙接话,“王爷误会了,只是下官就这么一个妹妹,下官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收到如此痛苦和折......” 似乎话未说完,徐丙又给咽了回去。 三王又笑了,“你想说本王在折磨人是吗?” “下官不敢!” “本王看你就是那个意思!”三王拍桌起身,分毫不给退让的意思,“方才本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三王府的家事!不管你们以什么样的借口,都轮不到你们来插手!若是你们还要多管闲事,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三王的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了,如若徐氏父子依旧强词夺理,不愿走人,那三王只能做些不太好的事情了。 徐氏父子终归是官员,不管三王府现在的局势怎么样,依旧还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 但是,闹已经闹了,算是火上浇油了,如若真是走了话,那徐家怕是真的有危机了。 徐丙还在犹豫当中。 徐老爷姜还是老的辣,直接来了句,“王爷,下官今日就是为了秀儿而来,若是王爷不肯让下官见上秀儿一面,那下官就算是死在王府,也要见秀儿!” 这个意思,更加带着威胁。 三王再有权,也无权私下处置朝廷命官!徐老爷就是拿着这个,在逼三王。 而三王平生,最看不惯别人威胁自己! 一气之下,三王还真想对徐氏父子二人动刑! 连氏意识到局势发展有些不对劲,下意识拦下了三王。 “王爷...王爷莫要动怒......” 她虽是妇道人家,可这些朝廷条例还是知道的。 封王名份虽说比官员大,官员应该尊重封王,可是,不论官员做出什么,封王都没有权利动官员。 即便是官员杀了人,事情也应由大理寺来决断。 所以说,在这个情况下,徐老爷再怎么闹,三王若是敢真的动他,那就是不尊重当朝皇帝的法规法章,是挑战皇帝的权威! 如此一来,吃亏的最后还是三王府。 三王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整个王府考虑,这牵连的,可不是一人两人的事情! 况且自己的子嗣都在皇帝跟前做事,现如今还算稳定,若是因为这点不相干的事情误了他们的前程,也是后悔莫及的。 连氏没有三王那么冲动,最先考虑到这些,于是乎才拦住三王。 三王当王多年,一个女人知道的道理,自己又怎会不知。可是,他厌恶被人威胁,更厌恶这样的人在他面前讨价还价! 徐老爷看三王蠢蠢欲动,却对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的焦虑和紧张瞬间消了许多,更加蹬鼻子上脸,又道:“王爷,不说别的,单单徐家为朝廷,为王室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也沦落不到,想看看自己的女儿都不行吧?” 现在徐老爷的口气,不再是低声下气的请求,而是有些强硬,要三王必须顺从他们父子二人的意思。 连氏皱了皱眉头,“徐大人,本妃倒是想问你一句,你看望秀娘,真是只是为了看那么一眼吗?真是不是另有居心吗?!” 要说没有,当然是假的。 但是徐氏父子狡猾,断然不会承认的。 徐丙仗着自己的父亲拿到了话语权,变本加厉,不以为然地回道,“父亲看望女儿,兄长看望妹妹,能有什么居心?王爷王妃,你们猜忌别人无所谓,怎么说我们徐家和三王府也有亲家的关系,我们怎么可能对三王府有二心呢?我们真的就是单纯的想看看秀儿怎么样了!” 三王指着徐氏父子,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连氏看着三王心里烦躁,立马吩咐下人先扶着三王回屋歇息,这里的事情就交由她来处理。 三王默认,临走之际,还瞪了徐氏父子好几眼,带着深深的威胁,警告徐氏父子别想搞什么新花样! 徐氏父子见三王走了,顿时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要说现在面对一个妇人,可算是简单多了呀! 这不,徐丙提心吊胆的样子瞬间没了,对连氏道:“王妃,我和父亲真的是想见见秀儿,仅此而已,王妃就莫要多虑了!大不了安排下人跟着我俩,不就得了吗?” 连氏眉头深锁,心中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放任二人。 ...... 三王府有一间家牢,牢房不大,也没有一般牢房来的那么讶异,大多用于关押犯了错的下人,像秀娘这种身份的,几十年来,算是第一人。 秀娘蜷缩在角落头,好像睡去了。 连氏亲自带着徐氏父子二人过来。 徐老爷看到秀娘蜷缩在一角,心疼至极,抓着牢门喊道,“秀儿!秀儿你醒醒,看看谁来了!” 秀娘睡得不死,这样一角,瞬间醒了过来。 她闻声看去,是自己的父亲和兄长,立马哭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向牢门,哭喊着,“父亲,哥哥,你们快点救秀儿出去!这里实在不是人住的地方,秀儿实在太痛苦了!” 秀娘因为受了很大的惩罚,脸色惨白,单薄的衣裳里若隐若现能看见渗人的鞭痕。 徐氏父子见状,心中的确有些心疼。 然而,祸是秀娘闯出来的,按理来说,只要秀娘一人承担足以。 所以,徐氏父子二人不过是来帮徐家撇清关系,不受秀娘影响。 秀娘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是来救她的。 连氏尊重徐氏一家,没有靠近,站在远处盯着几人的举动。 徐老爷见状,神色一变,将声音压低,对秀娘道,“秀儿,你如实告诉父亲和哥哥,你到底干了什么?” 秀娘心有委屈,觉得一切都是为了自家好,于是乎,带着哭腔,长话短说将事情的原委告诉给了徐氏父子。 徐氏父子听人,面面相觑,有些诧异。 徐丙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生气,下意识训了句:“你是不是傻?为兄何时说了要代替...你这不是玩火自焚吗?!” “哥哥,你可以的!皇上最近很重视你!现在外系封王可多了,妹妹沾了皇亲国戚之地,哥哥您就有机会封王!”秀娘说的十分激动。 徐丙都听不下去了。 不得不说,这一切都是秀娘的一厢情愿,秀娘的幻想! 秀娘虽说是嫡出,但是不受宠,再加上秀娘性子冲动,容易败坏事,徐家一直就没有想要培养这个女儿的意思。 虽说徐家能沾上皇室的亲戚,确实是秀娘立的功,但是相比起来,徐氏为皇帝卖命,受到皇帝的重用,得到的好处可远比什么皇亲国戚的身份要来得多得多。 他们知道皇上对于外系封王比较多,只要你和皇室有沾关系,而皇帝又赏识你,就有可能封为异姓王爷。 然而,徐丙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他真的无法理解,秀娘是怎么能考虑到这些然而又做出这些差点让徐家陷入困境的傻事! 徐丙这一刻,有些不想管秀娘了。 徐老爷也觉得秀娘有些异想天开,皱了皱眉头,“此事还有谁知道?” “父亲,没有人知道,都在女儿的计划当中!”秀娘一本正经。 “你怕是疯了!”徐丙毫不留情地吼了句。 吼声之大,引起了连氏的注意。 徐老爷对徐丙使了个眼色,意指让他不要激动。 现在,完全是秀娘自己愚蠢惹出的祸端。 而此时此刻,徐氏父子想的,就是如何让秀娘一人承担罪责,绝不牵连到徐家! 217 他冷笑一声,“这么说来,本王如若再不松口,就是本王的不对了,是吗?两位徐大人?” 徐老爷和徐少爷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徐丙接话,“王爷误会了,只是下官就这么一个妹妹,下官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收到如此痛苦和折......” 似乎话未说完,徐丙又给咽了回去。 三王又笑了,“你想说本王在折磨人是吗?” “下官不敢!” “本王看你就是那个意思!”三王拍桌起身,分毫不给退让的意思,“方才本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三王府的家事!不管你们以什么样的借口,都轮不到你们来插手!若是你们还要多管闲事,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三王的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了,如若徐氏父子依旧强词夺理,不愿走人,那三王只能做些不太好的事情了。 徐氏父子终归是官员,不管三王府现在的局势怎么样,依旧还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 但是,闹已经闹了,算是火上浇油了,如若真是走了话,那徐家怕是真的有危机了。 徐丙还在犹豫当中。 徐老爷姜还是老的辣,直接来了句,“王爷,下官今日就是为了秀儿而来,若是王爷不肯让下官见上秀儿一面,那下官就算是死在王府,也要见秀儿!” 这个意思,更加带着威胁。 三王再有权,也无权私下处置朝廷命官!徐老爷就是拿着这个,在逼三王。 而三王平生,最看不惯别人威胁自己! 一气之下,三王还真想对徐氏父子二人动刑! 连氏意识到局势发展有些不对劲,下意识拦下了三王。 “王爷...王爷莫要动怒......” 她虽是妇道人家,可这些朝廷条例还是知道的。 封王名份虽说比官员大,官员应该尊重封王,可是,不论官员做出什么,封王都没有权利动官员。 即便是官员杀了人,事情也应由大理寺来决断。 所以说,在这个情况下,徐老爷再怎么闹,三王若是敢真的动他,那就是不尊重当朝皇帝的法规法章,是挑战皇帝的权威! 如此一来,吃亏的最后还是三王府。 三王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整个王府考虑,这牵连的,可不是一人两人的事情! 况且自己的子嗣都在皇帝跟前做事,现如今还算稳定,若是因为这点不相干的事情误了他们的前程,也是后悔莫及的。 连氏没有三王那么冲动,最先考虑到这些,于是乎才拦住三王。 三王当王多年,一个女人知道的道理,自己又怎会不知。可是,他厌恶被人威胁,更厌恶这样的人在他面前讨价还价! 徐老爷看三王蠢蠢欲动,却对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的焦虑和紧张瞬间消了许多,更加蹬鼻子上脸,又道:“王爷,不说别的,单单徐家为朝廷,为王室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也沦落不到,想看看自己的女儿都不行吧?” 现在徐老爷的口气,不再是低声下气的请求,而是有些强硬,要三王必须顺从他们父子二人的意思。 连氏皱了皱眉头,“徐大人,本妃倒是想问你一句,你看望秀娘,真是只是为了看那么一眼吗?真是不是另有居心吗?!” 要说没有,当然是假的。 但是徐氏父子狡猾,断然不会承认的。 徐丙仗着自己的父亲拿到了话语权,变本加厉,不以为然地回道,“父亲看望女儿,兄长看望妹妹,能有什么居心?王爷王妃,你们猜忌别人无所谓,怎么说我们徐家和三王府也有亲家的关系,我们怎么可能对三王府有二心呢?我们真的就是单纯的想看看秀儿怎么样了!” 三王指着徐氏父子,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连氏看着三王心里烦躁,立马吩咐下人先扶着三王回屋歇息,这里的事情就交由她来处理。 三王默认,临走之际,还瞪了徐氏父子好几眼,带着深深的威胁,警告徐氏父子别想搞什么新花样! 徐氏父子见三王走了,顿时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要说现在面对一个妇人,可算是简单多了呀! 这不,徐丙提心吊胆的样子瞬间没了,对连氏道:“王妃,我和父亲真的是想见见秀儿,仅此而已,王妃就莫要多虑了!大不了安排下人跟着我俩,不就得了吗?” 连氏眉头深锁,心中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放任二人。 ...... 三王府有一间家牢,牢房不大,也没有一般牢房来的那么讶异,大多用于关押犯了错的下人,像秀娘这种身份的,几十年来,算是第一人。 秀娘蜷缩在角落头,好像睡去了。 连氏亲自带着徐氏父子二人过来。 徐老爷看到秀娘蜷缩在一角,心疼至极,抓着牢门喊道,“秀儿!秀儿你醒醒,看看谁来了!” 秀娘睡得不死,这样一角,瞬间醒了过来。 她闻声看去,是自己的父亲和兄长,立马哭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向牢门,哭喊着,“父亲,哥哥,你们快点救秀儿出去!这里实在不是人住的地方,秀儿实在太痛苦了!” 秀娘因为受了很大的惩罚,脸色惨白,单薄的衣裳里若隐若现能看见渗人的鞭痕。 徐氏父子见状,心中的确有些心疼。 然而,祸是秀娘闯出来的,按理来说,只要秀娘一人承担足以。 所以,徐氏父子二人不过是来帮徐家撇清关系,不受秀娘影响。 秀娘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是来救她的。 连氏尊重徐氏一家,没有靠近,站在远处盯着几人的举动。 徐老爷见状,神色一变,将声音压低,对秀娘道,“秀儿,你如实告诉父亲和哥哥,你到底干了什么?” 秀娘心有委屈,觉得一切都是为了自家好,于是乎,带着哭腔,长话短说将事情的原委告诉给了徐氏父子。 徐氏父子听人,面面相觑,有些诧异。 徐丙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生气,下意识训了句:“你是不是傻?为兄何时说了要代替...你这不是玩火自焚吗?!” “哥哥,你可以的!皇上最近很重视你!现在外系封王可多了,妹妹沾了皇亲国戚之地,哥哥您就有机会封王!”秀娘说的十分激动。 徐丙都听不下去了。 不得不说,这一切都是秀娘的一厢情愿,秀娘的幻想! 秀娘虽说是嫡出,但是不受宠,再加上秀娘性子冲动,容易败坏事,徐家一直就没有想要培养这个女儿的意思。 虽说徐家能沾上皇室的亲戚,确实是秀娘立的功,但是相比起来,徐氏为皇帝卖命,受到皇帝的重用,得到的好处可远比什么皇亲国戚的身份要来得多得多。 他们知道皇上对于外系封王比较多,只要你和皇室有沾关系,而皇帝又赏识你,就有可能封为异姓王爷。 然而,徐丙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他真的无法理解,秀娘是怎么能考虑到这些然而又做出这些差点让徐家陷入困境的傻事! 徐丙这一刻,有些不想管秀娘了。 徐老爷也觉得秀娘有些异想天开,皱了皱眉头,“此事还有谁知道?” “父亲,没有人知道,都在女儿的计划当中!”秀娘一本正经。 “你怕是疯了!”徐丙毫不留情地吼了句。 吼声之大,引起了连氏的注意。 徐老爷对徐丙使了个眼色,意指让他不要激动。 现在,完全是秀娘自己愚蠢惹出的祸端。 而此时此刻,徐氏父子想的,就是如何让秀娘一人承担罪责,绝不牵连到徐家! “爹爹,哥哥,你们是来救秀儿的,对吧?!”秀娘死死的抓着徐氏父子的衣袖,在此之前,她受的惩罚实在太让人痛不欲生,秀娘支撑不住,不离开这个牢房,她会害怕死的。 徐氏父子听言,相视一看,似乎都有相同的想法。 徐丙扯开秀娘拽住袖子的手,一副为难的模样,“秀儿,不是哥哥和父亲不帮你,只是现在你已经嫁为人妇,是三王府的人,就应该服从三王府的规矩,哥哥和父亲也很想救你出来,但...”说着,徐丙将眼神瞟向了连氏的方向,又道:“但是你也看见了...哥哥和父亲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不!你们可以的!皇上如此器重哥哥,三王绝对会给哥哥面子!父亲,哥哥!你们去求求三王,让他放了秀儿吧!”秀娘也是死到临头,真的是怕极了,才迫不及待。 其实,真的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是她的痴心妄想。 秀娘有些疯癫的状态,突然大喊,“一定是拓跋修!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回来了!他怂恿了三王!一定是!” 秀娘的喊声,以及话中的称呼,瞬间引起了连氏的注意,连氏心头一抖,对于‘拓跋修’三个字,更是敏感至极。 她快步走来,不问其他,盯着秀娘就问:“你刚刚说什么?拓跋修?为什么你会提到这个人?!” 218:王室之争 “是,本王知道南城是为何地,本王没有糊涂!”三王的语气十分的坚定,分毫听不出玩笑的意思,“本王同你们道了此事,不是为了让你们来与本王商量的,本王今日将你们喊来,是要告诉你们,京城三王府是要易主,这易主为何人,你们心里可有想法?” “父王这是何意?!”拓拔远虽心无抱负,一事无成,但好歹是三王府的嫡长子,不表现出担当,实为没面子,“父王年岁大了,现又身体抱恙,本该留在王府好生养身,那南城之地最为野蛮,莫说有人主动请命,就算是皇上下命,也少人服从。父王若是有什么心事,大可同孩儿们诉说,何必要如此冲动呢?!” 连氏是拓拔远的生母,闻言,更加紧张。要说拓拔远也快三十了,再过几年或许是要当祖公的人,但这脾性依旧难改,遇事不看全面,总局限于表面。 连氏与其他人一样,是今天才知道三王有此打算,或许了解近日发生了什么,连氏多多少少猜出了三王的本意。 怕是三王有意让洛流苏回来继承王府,却也觉得对其他孩子略有不公平,于是想借此看看哪些孩子有能成为三王的继承人。若是能有,三王便放洛流苏自由,但若没有,那洛流苏必定被三王抓回王府。 三王的做法虽是极端,可这个时候了,是该考虑继承问题。 皇上的心思半分猜不透,近些年封王不少,却迟迟没能轮到三王底下的子嗣。三王看淡王室,不愿提及,时间长了,又可惜自己的孩子。 “父王,怕不是您看不上孩儿们,才有此决定,是已经放弃了儿等,是吗?”听这言语,除了拓拔明说得出口,还会有谁呢。 拓拔明不是连氏所生,生母难产而死,算是连氏抚养长大。但拓拔明因为没有亲娘,从小被同龄孩子笑话,偶尔还会被一些嫔妾针对。时间一长,让拓拔明心中积累了许多怨气,至此,才会对王府上下很有成见。 “明儿,不得无礼!”连氏好歹是拓拔明的养母,便训了声。 拓拔明却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态度。 三王已经没有精力与这些人争辩。 他冷声:“本王不想听取你们的意见,如若你们对王府无心,但易主他人便是!” 话已经放得如此明显了。 除了拓拔远和拓拔明还在闷气当中,其他郡主和年轻一点的世子心中已经开始做了盘算。 其中一个庶出的世子,畏畏缩缩,不断注意其他人的神色,支支吾吾来了句,“父王莫气,儿等怎么可能愿意王府拱手让人...只是儿等现在没办法直接做出决定......父王的消息实在有些仓促...” 这世子还未及冠,目前在学府读书,算是书香子弟。 话出,一些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三王冷哼一声,“你们如何决定?” 王府的主位只有一个,决定?岂不是要互相残杀? 三王从不希望自己的子嗣落到这种地步。 “本王早已做了决断,过几日本王会去皇上面前请命,并且说出本王的意愿,一个月之内,你们谁受皇上器重,封了王,日后安定京城的,就是那个人。”三王说得很是明白。 “父王...那...若是哥哥们都没有...”一个刚刚嫁入官家的郡主,有所意图的来了句。 话出,几个世子投去了犀利的目光。 显然是觉得这郡主多嘴了。 那郡主闭了嘴,等了三王回答。 三王冷笑一声,“他们兄弟未封王,你们几个嫁出去的姐妹,若是夫家受了皇上赏识,不小心封了个异姓王爷,也一样可以继承王府。” 话音刚落,一些人表现出欲望,一些人表现出厌恶。 在京城落户为王,可谓尊贵无比,多少人望尘莫及。 现如今大好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这些个世子郡主已经蠢蠢欲动。 要说三王心大,从未想过嫡庶之分,只要有能力,都可以继承他的意志,坐上他的位置。 封王不比皇家,若是一脉断了,那便世代与王室没了联系。 三王为王,深知王室的复杂,所以从未想过要培养自己的子嗣延续。 到了一定时候,给他们自由选择。 但其实,他一方面又希望有个孩子可以像他一点,但... 但那个他自认为有点像他的孩子,现在却...... “父王,一个月之内让皇上封王,可是皇上的意愿儿等怎能知晓?儿等做好本分,可是皇上看不见,儿等总不能逼了皇上吧?”拓拔远的口气有些责怪三王想法的样子。 其他几个世子听言,下意识点头同意拓拔远的说法。 三王便回,“皇上若是考验你们,早就考验够了!你们为什么迟迟得不到皇上的重视,何不自己想想?!” 话落,几人沉默。 连氏听的有些心累,安抚三王,“王爷,好好说...孩子们会好好听的...” ...... 约莫讲了一个多时辰,三王总算说完了。 几个世子和郡主在王府留了便饭,一桌子,闷声不说话,气氛实为尴尬。 三王也不奢求这些翅膀硬的孩子能说些什么好话,他现在只想放手这个王府,独自安居乐业。 若不是这个王府是自己一手撑起来的,有些感情,他大可不需要废话那么多,直接拱手让人。 要说在他心中真正能继承他意志的,也只有那个臭小子了。 吃完饭后,几个世子郡主结伴谈话。 拓拔明主动找上拓拔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 拓拔远还在闷气当中,转过头,皱了皱眉头,“干嘛?” “大哥,最近王府好像出了些有趣的事情。”拓拔明看了眼四周,确定无人走动,神情奇怪地同拓拔远说道。 拓拔远不解,“什么事情?” “那秀娘好像疯了,整日胡言乱语的。” “秀娘...哦就那个女人...疯了就疯了,这有什么有趣的。”拓拔远听言没什么想法,这种小人物,死了都跟他没关系。 “大哥不好奇那个女人说些什么疯言疯语吗?”拓拔明挑了挑眉,神神秘秘。 拓拔远不喜欢吊胃口,语气不好地来了句,“要说快说,卖什么关子。” “大哥莫动怒呀,我这不是和大哥好好说话嘛。”拓拔明强颜欢笑,其实内心根本不想理会拓拔远,“大哥可还记得...拓拔修?” 名字一出,拓拔远的神色都变了。 这个比他小上几岁的弟弟,他怎么可能忘记! 还记得年少之时,明明自己是三王府的嫡长子,可是所有好处都被这个弟弟占了去! 什么童才子,什么天赋异禀,都是显摆出来的噱头! 就连父王母妃的爱,也全给了那个小子! 十年前,拓拔修离开了王府,瞬间销声匿迹,像是在人间蒸发,那个时候,刚刚及冠的拓拔远不知道有多高兴! 这一走还是十年,十年间,就算拓拔远无心三王府,但是见不到那个人,对于他来说,就是好事。 现如今,这个人的名字重新出现在他的耳朵边,让拓拔纪有些反感。 “突然提及他作何?”拓拔远沉声。 “因为...秀娘整日喊的念得,就是他的名字!” “什么?!”拓拔远闻言吃惊,“秀娘怎知他的存在?!” “是啊,我也不清楚秀娘怎么知道拓拔修,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呢!”拓拔明语气有些圆滑,像是有话不说完的样子,接着还来了句,“或许...是这个秀娘在哪里听说了...亦或者是见到...” “不可能!都十年了,若不是王府的人,谁还记得他?!本世子都不相信...都不相信他还活着!”拓拔远情绪有些激动。 “是啊,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的。”拓拔明相对沉稳,可是方才所言都像是故意激怒拓拔远,只听他又道,“可是那个女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个名字,肯定是有原因的呢!” “你可有听到她为何疯了吗?”拓拔远对拓拔修的成见是从小积累的,现如今又是关键阶段,拓拔远根本不希望这个人的名字在他耳边出现。 拓拔明摊手,“不知。” “他不可能还在,也不可能出现!”拓拔远握紧拳头,眼神带着恶意,“他若是敢在这个时候出现,本世子必要他后悔!” 洛流苏听闻了三王叫所有世子郡主回府的消息,并且听说了三王把这些人喊回去的原因。 心里也有了底子,大概知道三王想做什么。 萧就端着果茶走来,见洛流苏已经好几日思了走神,便打断他的思路,“休息休息吧,别想了。” 洛流苏这才回神。 他看着萧就,不禁脱口而出,“阿九,若是我留在京城,你愿意陪着我吗?” 这个问题,洛流苏这几日已经问了不下十遍。 为何反复询问,那时因为萧九迟迟没有给他答案。 就像现在,萧九也只是笑笑,说了句,“尝尝果茶吧。” 219:目的明显 其实萧九这几日也在考虑,考虑到底要怎么办。但是她发现,这个问题真的不是她一天两天就能决定得了。 有时一觉醒来一个想法,有时吃饭能一个想法,有时入眠又是一个人想法。 虽然,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要么离开。 她知道,洛流苏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局面,她本意不希望洛流苏因为她而为难。可出于私心,她更希望没有那么多需要考虑的事情。 “阿九,我没有开玩笑。”洛流苏哪有心思喝什么果茶,一把拽住萧九的手腕,“只要你一句话,我听你的。” 萧九始终保持着微笑,却不说话。 约莫僵持了一会,洛流苏才失落地松开手。 萧九心有不忍,决定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不再多说,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都保持了距离,大概都在互相给时间考虑。 然而,没想到的是,连氏找来了萧九。 点名道姓让萧九随她走一趟。 虞氏知晓连氏是通情达理,心善之人,不会对萧九做出什么为难之事,便安慰萧九莫要紧张,正常面对,心平气和相待。 萧九其实倒没有过激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阶段,连氏作为洛流苏的生母来找她,怕是... 怕是和前世看过的小说电视剧剧情的发展有所相似... 同样是上次的茶馆。 连氏包了厢房,支走了下人,单独与萧九面对坐在桌前。 萧九抿抿唇,不自然地环顾了安静的四周,下意识先说话,“敢问王妃是有何事?” “阿九姑娘,想必这几日,你也对某些事情有所耳闻了吧?”连氏居然丝毫不避讳,直接问。 这可让萧九略有尴尬。 她挠挠脑袋,点点头。 连氏见次,更加明显的说出了自己的本意,“阿九姑娘,你早知他的身份,知晓他来京城所谓何事,也知...也知本妃的身份...为何...为何要如此隐瞒...” 想必连氏也察觉出萧九和洛流苏关系匪浅,或许洛流苏迟迟不愿回家,这一部分原因,也和萧九有所联系 萧九咽了咽口水,这样的问话,要她怎么回答。 最后,萧九只能词不达意地回了句,“他...他不想...” 连氏听言,叹了口气。 “他既是狠心到十年不归,又何必心软这一时。”连氏语气中满是悲凉和无奈,“如今回了,认了,却始终抗拒,让本妃这做...这做母亲的...心里好是难过...” 萧九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或许能理解连氏这种心情,毕竟是亲生母亲... 只不过,她跟洛流苏相处的时间也不少,一些主观因素,她还是清楚的。 可她能跟连氏解释的那么透彻吗?这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家事和私事,自己听听就算了,多嘴当是有些不好。 “王妃,您...您莫要多想...”萧九只能弱弱地安慰这么一句。 可连氏似乎有意抓住她不放,又问,“阿九姑娘,你早就认识修儿,对吗?” “啊...还好吧...也不算很早...也就一年多吧...”萧就吞吞.吐吐,不过确实,这就一年之久。 至少是她穿越过来,从第一次认识洛流苏到现在的时间。 连氏欲言又止,像是有很多话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少许,连氏眉眼表现出惆怅,“他是本妃所生,按理来说,本妃多多少少能猜出他离开王府的原因...”连氏低下头,“他与别的孩子不一样,厌恶王室子弟间关系的相处,总觉得自己被束缚得喘不过气来,所以......” 不得不说,连氏说得还真就不错。 但萧九不能多嘴,听着,不做回答。 “阿九姑娘,本妃见你和修儿关系极好,你俩是不是...”连氏的话中带着探究。 萧九大概知道连氏是想到那方面去了,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作答。 要说是,那确实已经做过那种事情了... 可要说不是...谁又能信呢... 萧九有些为难,看着连氏眨了眨眼睛,强颜欢笑,“王妃,要不您别卖关子了,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倒不如直接说出来吧...” 这问来问去,问得她更加心里憋得慌,她早已准备好最坏的打算。 即便现在连氏耍下钱让自己离开洛流苏,自己都会优先考虑。 不是为了钱,只是现实这种东西,萧九不想过多的挣扎,累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连氏第一次见萧九,就瞧着这姑娘面善,讨人欢喜,不像是随便道上的女子。可是,连氏不了解萧九,再加上萧九早知洛流苏和三王府期间的故事,却绝口不提,面上也从未表现过什么。 导致前段时间的相处,连氏都天真地相信了一切。 连氏不希望被人欺骗,以至于开始对萧九这个人有所猜疑。 或者,她的儿子终归属于王室,高等的身份。 “阿九姑娘,本妃知道今日有些唐突,可是...本妃找不到其他人了,想起平日里听说你和修儿比较多,所以想...”连氏顿了顿,“希望你可以劝劝修儿,去帮帮三王府...帮帮他的父王!” 萧九闻言,拍额。 内心无奈至极。 果真是这个目的,要自己劝说洛流苏! 可她真的...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出于私心,她根本不可能全心全意劝说洛流苏。 而就算抛开私心,就现在自己和洛流苏的关系,以及她在洛流苏身上的了解,洛流苏也绝对不会抛下她不管。 如此一来,所有语言都是废话。 “阿九姑娘,王爷铁了心要去南城,但是南城险恶,没人想过主动去那种地方!王爷还要让出王府,这些...这些都是大家不愿看到的...”连氏越说越激动,“这几日本妃有尝试过找修儿,可是每每找借口拖退,硬是不见本妃...本妃没有办法,只能找你,本妃看得出修儿喜欢你...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一帮本妃?” 萧九咬唇。 内心纠结了好一会,萧九才无可奈何地回了句,“王妃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是...阿九并不是那个系铃之人...” 只要三王和三王妃松口不强制洛流苏,给予洛流苏完全的自由,那么,萧九相信不需要任何人劝说,洛流苏也会欣然回府。 可是,为何他们硬是不懂呢。 让自己劝说?自己的话要是能用的上,早在邹府,那邹老夫人和自己道说之时,自己就劝说洛流苏了。 “本妃不知道修儿为什么要这样,他不见本妃,本妃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那些孩子没有想法的大多都走了...王爷十分想念修儿,可是父子俩都倔脾气,谁都不愿意主动...” 连氏说得也十分可怜。 萧九寻思寻思,最后只能帮上一句,“劝说就算了,若是王妃不嫌弃,我看看能不能让他见王妃您一面吧。” ...... 要说那些庶出的世子和郡主都回了自己的地方,唯独拓拔远和拓拔明请了官假,借口照顾三王,留在王府。 其实,他们不过是想调查洛流苏。 而拓拔明在经常有旧识,询问了好几天,居然真的让他问出了一些端倪。 这便选了个日子,到纪王府拜访。 拓拔纪和拓拔明交浅,加上现在特殊阶段,他对拓拔明的到来抱着十分的警惕。 “王叔,好久不见!”论辈分,拓拔明确实应该喊拓拔纪为王叔。 但是不知为何,拓拔纪从他嘴里听出来,总是有些变扭。 拓拔纪表面面子还是要给的,点头应声,“明世子可是有事?” “呵呵,也不算有事,就是回京城多日,想起京城还有个王叔,便来看望看望,叙叙旧。”拓拔明油嘴滑舌,说话有一出是一出。 拓拔纪对拓拔明稍有了解,知道此人嘴上功夫花里花俏,便没有往心里去。 他抿唇一笑,懒得回答。 拓拔明看了看大厅四周,像是整理了一下语言,后又道,“听闻王叔府上最近来了许多贵客,热闹至极,怎的今日侄子前来,见着府上约莫有些冷清呢?” 这话一出,拓拔纪就明了,看来这拓拔明果真是来打探洛流苏的。 拓拔纪自当维护好洛流苏的一切,便丝毫不提及洛流苏,只是敷衍地回了句,“你在哪听说的?” 拓拔明笑笑,“那日父王生辰,道听途说。” “那该是明世子听错了,纪王府一直以来就很冷清。”这句话,显然是不想跟拓拔明过多废话。 拓拔明没有在意,还是追问不放,“不对呀,侄子记得那日生辰,王叔还认了一对义弟义妹呀!他二人不是住在王叔府上的吗?” 要说这拓拔明的来意太过明显了。 拓拔纪敛敛眉,表现出不悦,“他们早就回家了,也不可能一直住在本王府上。” “真的吗?王叔确定不是不想侄子多问,借口搪塞侄子的吗?” 220:她的决断 拓跋纪不满拓跋明在他的地方出言无礼,面上表现出警告。 拓跋明当然不是来激怒拓跋纪,只是本性难移,说着说着便有些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些刁钻的言语。 他笑着咳了咳嗓子,缓解气氛,又道:“王叔莫生气,侄子这不是开玩笑的嘛。” 拓跋纪冷哼一声,开不开玩笑他怎不知?对于拓跋明,若不是看在他是三王之子,此时,怕是早被拓跋纪给赶出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王叔,这结义在王室里面可不是小事,王叔不设宴席,不请皇上,如此就私下结了,未免不太妥当吧?”拓跋明小人心思,今日估计不揪出洛流苏,当不会善罢甘休。 拓跋明所言不错,结义在王室贵族是为大事,特别是皇子或者封王,若是有意与人结义,必须大设宴席,请百名贵宾见证,若是可以,能将皇帝请来,更是郑重。 那日三王生辰,拓跋纪为了给洛流苏和萧九解围,随口一说,当时无人找茬,本以为此事就算了。谁知拓跋明这小子,竟还敢追究不放。 拓跋纪根本不怕威胁,冷笑一声,“妥不妥当,本王也将这义给结了!怎么?难不成本王还要因为明世子一句话,补办这一场宴席,特地邀请明世子你吗?” 到底拓跋纪的辈分是比拓跋明大的,拓跋明再想无理取闹的造事,此刻,也该有所懂得分寸。 “呵呵,王叔这说的,岂不是折煞小侄了...” “既然如此,那你方才那些话又所谓何意呢?怎么,刚回京城,刚回三王府,刚刚见过你的父王,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说什么了吗?还是说,今日你到本王府上,是来要本王教你如何说话?”拓跋纪语气苛刻,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明显是已经不想给拓跋明颜面了。 拓跋明知晓拓跋纪已经被自己惹怒,便不再多嘴。 其实此次一来,他也没打算真的可以见到某人,从拓跋纪口中处处维护某人的语言来看,拓跋明已经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看来,自己父王之所以突然提及封王一事,怕也是为了迎接某人回家吧! 呵呵,出走十年还想回来争夺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真可笑! 之后,拓跋明也懒得和拓跋纪废话,随口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 在拓跋明离开纪王府之后,拓跋纪立马找上洛流苏。 与洛流苏述说了今日拓跋明前来之事。 “修,看来,你已经被盯上了,根本不容许你全身而退了。”拓跋纪直接同洛流苏提醒道。 洛流苏眉眼沉沉,对此,他没有太大的反应。 须臾,缓缓来了句,“我在等她的决定。” 她,自然指的是萧九。 拓跋纪了解,却不希望洛流苏抱着这样的心态,有些微怒的训了句,“修,你已经不小了,有些事情应该理智考虑,而不是......” 拓跋纪话说一半,该是后面的话有些难听,又吞回了肚子里,稍些委婉地继续道:“我们是男人,生下来就是应该承担很多的责任,以前的你哪里像个推卸责任的人?本王认识的拓跋修,可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叫洛流苏。” “你......!”拓跋纪被洛流苏的执迷不悟憋的一口气在心上,哼了声,“虽然本王不觉得萧姑娘是个坏女子,可是,你沉迷女色,不顾家族,此等行为,让人知道去了,当是...当是会唾弃你庸俗!” “他才不是一个庸俗的人呢!”而这时,外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萧九缓缓走来。 拓跋纪见情,将情绪稍稍缓了缓,恢复正常状态。 萧九近前之后,礼貌性对拓跋纪问了声好,后义正言辞地笑道:“王爷方才那话可说错了,洛流苏再怎么也绝不可能变成庸俗之人!” 拓跋纪没有看萧九,负手在旁,抬着头,语气听不出喜怒,沉声应道:“是不是,你自己问问他吧!” “洛流苏,我刚刚见过你的母妃了。”萧九不问,转头对上洛流苏的眼,依旧保持笑容,“你的母妃很想念你,让我来劝说你去见见他。” 洛流苏看着萧九,却猜不出她笑容到底是喜是悲,恍惚间,他的心好似隐隐作痛,像是下一秒,他即将要与萧九分开一般。 洛流苏滚动喉结,轻声问了句,“所以,你是来劝说我的吗?” “当然啦!”萧九看似轻松至极,拍了拍洛流苏的肩膀,“那可是你的母妃呀!怎么,你回一趟故乡,连你的母妃都不打算见见吗?” 拓跋纪在旁,听着萧九看似平常的语气,可是,作为旁观者,也听出了一些不太对劲的情绪。 这样的话,明显是在推洛流苏和三王府的人面对。 但是拓跋纪一直以为,萧九会自私的紧紧抓着洛流苏,不希望他认亲,不希望他回到三王府去做世子。 “阿九,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 “我为什么不知道?”萧九摊手,鼓鼓嘴,“本来就是啊,你就应该和你的母妃单独见一面,若是可以,我认为,你就应该回三王府,好好的和你的父母,兄弟姐妹见上一面!” 到最后,萧九的声音明显听得出一丝哽咽。 但是,萧九强忍,不把自己真实的内心表现出来。 洛流苏了解萧九,早已听出了萧九语气之中情绪的波动。 他心下一痛,闭上了眼。 拓跋纪看着两人像是在做生离死别一般,一时间,又有些可怜。 其实,出生王室贵族,命运在生下来那一刻就是定了,洛流苏不断的和命运作对,在拓跋纪看来,最终还是洛流苏输。 洛流苏根本没有必要如此挣扎。 三王的态度已经十分的明显,怕是在皇上那边也已经说了些什么。 倘若洛流苏现在回去,十有八九会被封王,直接继承三王府的位置,在京城安定。 洛流苏也是拓跋纪唯一希望和他京城并齐王府的人选。 “阿九,你想好了吗?”洛流苏吸了口气,睁开眼。 萧九似乎从洛流苏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闪闪泪光。 她的心,其实也是痛的。 但,她没有办法了。 如果能重新选择,或许,最开始,她就不应该拦下洛流苏的马车,不应该主动撩拨人家。 如果当初不认识洛流苏,或许现在,她会喜欢上一个真正普通的男子,好好继续干着自己说媒的事业。 “洛流苏,其实,你不应该考虑我的,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不好做人。”萧九说出了心里话,“洛流苏,回去吧,回到你应该生活的地方,回到你应该担当的位置。” “那你呢?” “你管我干嘛?我这么大个人,还能被人拐了不成?”萧九还能打趣。 洛流苏无心开玩笑,双手握住萧九的肩膀,声音微颤,“你要走吗?” 这话一问,萧九的笑容逐渐消失。 这一幕,拓跋纪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须臾,只听萧九无奈地回道,“小白灵想我了,我得回去看看它。” “那我和你一起...” “你不可以!”洛流苏的话直接被萧九打断,反手握住洛流苏的肩膀,晃了晃,“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理智,一点都不稳重!一点都不像个爷们!本姑娘认识的洛流苏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此时此刻,洛流苏和萧九的情绪都已经涨到了极点。 按理来说,两个人现在都不应该交流。 可是,萧九不能再拖了,既然大家都觉得是她误了洛流苏,那... 那她便当了这个罪人,赎罪便是。 萧九松开手,看向拓跋纪,突然拱手作揖,“这几日多谢王爷和王妃的厚待,萧九无以回报,若有机会,定当好好答谢王爷和王妃!” “阿九!你说这些作何!”洛流苏不能听到这种话,这种话只会让他激动。 他欲抓萧九的手腕,可却被萧九直接躲开了。 萧九看着洛流苏,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接着,她长叹一口气,“洛流苏,你能不能振作一点!本姑娘只是回去而已,又不是死了!你这样就好像本姑娘要死了一般,多晦气!” 顿了顿,又道,“这多大点事啊!等你做回你的世子,等你发扬光大了...可别忘了我哦!” “萧九!”洛流苏下一秒喊出她的名字,“不要...不要这样说好不好...” 萧九也不想这样说。 可是,与连氏分开后,回去的路上,萧九已经想好了。 看连氏的态度,只是希望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回家,或许,连氏不讨厌自己,但是以萧九对这古代的了解,这样的家室,是不会接受自己的。 自己也从未想过高攀这样的家室,毕竟这种地方,生存也难,也累。 自己向往自由,喜欢快乐,倒不如,活着自己想要的样子,足以。 她当然舍不得洛流苏啦,她也不会再喜欢上别的男子了。 这次真的离别后,她想好了,日后就自力更生,自己一个人生活。 221:设宴结义 三王府。 “你确定了?” 拓跋明的嘴巴包不住火,回去之后直接与拓跋远复述了此事。 拓跋远这几日也在担忧拓跋修是否真的回来了,听拓跋明传来的这个消息,整个面孔都变得可怕。 就像是要杀人一般的面孔。 而拓跋明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拓跋远。 借刀杀人之法,他最喜欢用了。 “大哥,二弟怎么可能骗您呢?!大哥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王叔哪里打探打探,看看王叔是不是刻意维护那小子!”拓跋明满脸无辜,火上浇油。 拓跋远手中的茶杯在下一秒猛得被他捏碎。 拓跋明看到此情此景,当真是大快人心。 拓跋修,你回来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你回来就是让自己离死更近一步。 “好,既然他敢回来,敢躲在纪王府,那本世子就让他永远不被世人知晓!”说着,拓跋远将手中的碎片扔到地上。 ...... 三王从皇宫回来之后,还是像往常一样的生活起居,虽然有两个儿子留在了府上,借口是照顾他,但三王内心毫无波澜,甚至不想理会这两人。 拓跋远和拓跋纪本就是假心假意,若不是知晓拓跋修的存在,他二人根本不会把时间耗费在京城。 他们以为,拓跋修十年未归,自己的父王早已忘记了此人,谁知,他们的父王还是如此的偏心! 拓跋远和拓跋明心中都是嫉妒和愤恨。 连氏没有随三王去皇宫,这几日,食不下咽寝不安眠,就连头发都白了好几片,似乎几日苍老了许多。 拓跋远对于连氏还是稍有点良心,偶尔会去看望几次,但是每每被连氏不在意的态度给气走了。 拓跋远要说也是心高气傲的人,本事没多大,却总想自己比别人得到得多。若是不达意,他就会做出极端的表现。 不是三王教子无方,而是人的本性难移。 之前,连氏找了萧九之后,就一直等着萧九的回应。 如今三王回府,却依旧没等到萧九的答复,更别说她十年不见的儿子会主动和她联系了。 三王将连氏叫去了书房,与她提及了自己与皇上说的话。 “你真的觉得如此,修儿...就会回来吗...”连氏听完后,居然一点希望都没有,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他若是真的眼睁睁看着王府拱手让人,那本王也就当没有这个儿子!这个三王府,从此也不再世上,本王也就不管了!”三王说的时候,自己都痛了心。 “王爷...其实,您也可以考虑其他人...”连氏希望洛流苏可以回来,也希望三王府可以有继承人。 毕竟三王的子嗣如此多,若是三王执意如此,定会引起其他孩子的不满和愤恨。 到时候,一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纷争。 “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年,还不知道本王是什么样的人吗?”三王自嘲一笑,“本王宁可不要,也不会让那些没用的人来继承本王的位置!” 这句话,说的是那么的悲凉和无奈。 或许在三王的心里,真的只有拓跋修是他的心仪继承人吧。 即便是十年不见,不清楚那人变得什么样,但是三王却能如此的信任,如此的放心。 连氏心有余却力不足,吸了吸鼻子,“好,妾身...尊重王爷的意思。” ...... 这日。 连氏惊喜地收到了一分书信。 是洛流苏的。 邀约连氏明日见面,在西桥底下的茶馆。 连氏喜出望外。 翌日,连氏早起打扮准备,提前去了茶馆。 本以为自己已经很早了,却没想到,厢房之中早已坐了人。 推门的一刹那,见着洛流苏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连氏的心跳都不禁加速了起来。 内心的激动,已经让她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洛流苏抬起头,对上连氏的眼。 这是母子二人,十年第一次,以真实的模样互相面对。 莫说连氏如此,其实洛流苏此刻,情绪也难以言表。 两人约莫僵住了一会儿,洛流苏撇开对视的眼神,不自然地咳了咳嗓子,刻意压低声音,对连氏道:“请坐。” 连氏这才回过神,用绣帕拭了拭眼角差点溢出来的泪水,后扯出笑容,席地坐到了洛流苏的对面。 连氏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对面坐着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却好像是一个触手不及的人物,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对面的人会立马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那...” “那个...” 两个人同时开口,见对方想说,又各自闭了口。 最后,是洛流苏抿抿唇,先开了口,“那个王妃,喝点什么...” “没事,我都可以...” 氛围似乎有那么一些小尴尬。 “咳咳...”洛流苏也是有些紧张。 后,上了茶,又陷入一阵沉寂。 连氏呼了口气,让自己不要那么的紧张,“我...可以继续唤你修儿吗?” 闻言,洛流苏动容,但... “抱歉王妃,我...我叫洛流苏。” “哦...不好意思...”听到这句话,连氏的心都痛了一下。 到底,她的孩子还在排斥她吗? 她以为,今日的邀约,是可以带她的孩子回家了。 “没事的王妃。”洛流苏知道自己这句话有些伤人,但是他已经说出来,也没想过什么后果。 接着,洛流苏道:“今日约王妃来,只为一件事......” 纪王府。 萧九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虞氏知道后,立马赶来阻拦。 “阿九,你要干什么?!”虞氏按下萧九收拾行李的手。 萧九本想悄悄的离开,谁知纪王府安排给她的丫鬟通风报信,引来了虞氏。 她不想做过多的解释,虞氏即便是要拦她,她也必须走。 “王妃,你莫要拦我了,这行李也收拾好了,回头麻烦您与王爷说一声,阿九只能不辞而别了。”萧九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要走?本妃不允许你走!”虞氏抢走萧九手中的行李。 萧九心生无奈,叹了口气,摊手,“王妃就不要为难我了!现在的形式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走能干什么?留在这只会耽误某人某事,我不想当坏人!” “谁说你是坏人了!你是本妃的好姐妹,你留在纪王府是因为本妃,谁敢说你?”虞氏理直气壮,分明就是不让萧九离开。 萧九知道虞氏是在安慰自己,希望自己不要冲动行事。 可是,那日她已经和洛流苏说得很明白了,今日...洛流苏也邀约了三王妃。 事情已经按照她想象中发展了,那么,她也应该按照她的计划去走剩下的路了。 “王妃,我说真的,你理解理解我,好吗?”萧九沉了沉眼,好是心累。 虞氏抬手支走下人,将房门关上。 后扶着萧九的肩膀坐到凳子上。 “阿九,你听本妃的话,再留府上几日,现在的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你一人走了,回头洛公子找本妃要人,你要本妃如何是好?”虞氏好声好气对萧九劝说。 萧九咬咬唇,看着虞氏,耸耸肩:“他才不会向你要人呢,接下来他就该回到他的地方,做他的世子了。” 这话说出来,若有若无的不舍和可怜。 萧九蹩蹩嘴,心里好生不是滋味。 “你这姑娘说得什么傻话啊?洛公子是那种忘恩负义,无情的人吗?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洛公子对你的心思吗?”虞氏敲了敲萧九的脑袋,“况且,你和洛公子都已经...你难道能就这么随便的算了吗?太没骨气了吧!” “那不然能怎么办,难不倒我还要找他...”萧九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要她说来,这些真的不是不重要,而是她已经爱洛流苏到了可以牺牲自我的地步。 她只希望洛流苏可以让自己舒服一点,不要有那么多纠结烦心的事情。 “阿九,本妃已经和王爷说了,让王爷认你做义妹!”虞氏突然道。 “什么?!”萧九愣住。 “上回三王生辰宴,王爷不是已经和那的宾客说了么?你是他认得义妹。要说三王请的宾客可都是大人物,当然信了王爷的话。” “但是当时情况突然,是临时解决之策...我根本没有当回事...” “你不当回事那是你啊!可是王爷当回事啊!”虞氏的语气有些激动,“本妃说你这个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呢?怎么了,让王爷认你做义妹,你还觉得吃亏了不成?” “不不不...怎么可能...”萧九连声否认摆手。 王爷认义妹,怎么可能嫌弃。 这分明就是香饽饽的芋头,谁不想呢。 只是萧九有些不敢相信,觉得虞氏是在挽留她,故意说的。 “那你觉得本妃骗你?” 萧九没有回答。 虞氏又是在萧九头上敲了一下,“你居然不相信本妃!” “不是...没...”萧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虞氏撇头哼了声,“本妃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王爷过几日就要设宴,请宾客来见证,与你结义!” “什么?!不是...等等...”萧九听到这阵仗,吓得瞬间瞪大眼睛,拉住虞氏的手,“别吧......!” 222:背他回家 “本妃骗你做什么呀?!”虞氏满脸真诚,笑道:“你若不信,可以去亲自问王爷呀!” “我才不去呢......”萧九摇摇头。 可是,现在她已经决定好离开京城,不管什么变故,她都要坚持离开。 于是乎,萧九又夺来自己的包袱,包在怀里,倔着脾气道:“王妃您莫留我了,不管王爷怎么想的,阿九都无缘于此,多谢王妃和王妃这段时间的照顾了!” 话落,起身欲走。 但下一秒,虞氏一把又把萧九给拽了回来。 “你给本妃坐下!”虞氏真是要被萧九的死脑筋给气死。 她指着萧九的鼻子,好想把萧九的脑袋晃晃,晃清醒了,“你这个臭丫头怎么就那么倔呢?” 萧九委屈脸,她不想搞得这么隆重,她就像过的自在安宁一点。 “王妃,你知道的,纪王定是为了留我才出此下策,可是,我普普通通一个女子,怎么能和纪王结义,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这不是要我被人说闲话嘛......”萧蹩蹩嘴。 “谁敢说?谁要说了,本妃将他嘴给撕烂了!纪王府的事情与别人何关?本妃倒要看看谁敢多管闲事!”虞氏的语气像极了维护妹妹的大姐姐。 萧九看着虞氏,听着虞氏的话,心底不禁有些感动。 她能感受虞氏对她的好,也能感受纪王府对她的照顾,她非常感激,也记在了心里。 若不是洛流苏和三王府的那些牵扯,她还是愿意接受这样的环境。 但是她现在最纠结的是,自己的存在就是祸害,就是让洛流苏和三王府矛盾越来越大的因素。 “本妃知道,你在担心洛公子。你怕自己会为难洛公子。”虞氏将手搭在萧九的手背上,“可是,你要为自己活着,你不是为了他而活着!况且,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凭什么最后是你退出?” 话虽如此,可是萧九却始终克服不了心中的执念。 “本妃不管,不论你要去哪,本妃可都会把你给逮回来的!”虞氏最后捏了捏萧九的鼻子,站起身,整整衣服,给了萧九一个眼示,便出了屋。 留萧九一人,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包袱,犹犹豫豫,还是放下了。 ...... 洛流苏与连氏见完面之后,情绪极为的复杂。 他没有回纪王府,而是独自一人找了间酒馆,喝起了闷酒。 ‘母妃真的很想你,你回来好不好?’ ‘父王也在等你,知道你回来看望他的时候,你知道他有多开心吗?’ ‘你父王已经决定好了,只要你愿意回去,届时三王府给你,你还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三王府不能没有你,若是你不接手,三王府将不复存在了......’ 连氏的话一句句徘徊在洛流苏的脑海里。 加上酒精的冲刷,现在洛流苏的脑子似乎快要炸掉了一般。 喝上头的他,突然打掉了桌上的空酒罐子。 店掌柜和小二已经对客人砸酒罐子的行为习以为常了,相视一眼,习惯性得去收拾。 洛流苏喝得有些快要不能自我了,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眼瞳也是涣散的。 掌柜见情,便知洛流苏不该再喝下去了。 索性进来时洛流苏就付了定金,差不多够付他喝得这些酒钱了。 掌柜对店小二招招手,意指让他可以让洛流苏差不多离开了。 店小二点点头,当真过去,态度还算可以,俯身摇摇洛流苏,“客官?客官您还好吗?” 洛流苏最后一丝理智被店小二摇醒,迷迷糊糊回了句:“没事......” 店小二换了个位置又摇了摇洛流苏,“客官,您的酒已经喝完啦...下次再来吧?” 洛流苏努力的抬了抬眼,伸手晃晃已经空了的酒罐子,点点头,“哦...” 后,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店小二扶着,出了酒馆。 喝醉酒的洛流苏,在黑夜中走在少人的路上,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灵魂。 路过一些刚刚收摊回家的男人,见了洛流苏,都刻意远离三尺。 野狗看见洛流苏,都下意识对他叫上两声。 然而这些,洛流苏都不知道。 思想已经被酒精所麻醉,现在的他,大概都不知道是谁,现在应该去哪,应该干什么。 直到...... “洛流苏!” 不知哪儿传来萧九的声音。 洛流苏好似没有听见,依旧迷茫地往前走着。 萧九从远处跑向他,还没近前就闻见了浓重的酒味。 萧九捂住鼻子,挥了挥,在洛流苏身上锤了一拳,“就说怎么不见你回府,你居然又跑去喝酒了!” 洛流苏是上午和连氏见了面,按理说,下午定能回府了。 可是,迟迟不见洛流苏。 现在的局势,时时刻刻都要关注着。 萧九放心不下,找了虞氏,虞氏找了拓跋纪,拓跋纪联系了连氏问了清楚,得知她与洛流苏早就分开,并不知道洛流苏去了何处。 为了不让连氏担心,拓跋纪编了理由糊弄过去。 后,拓跋纪没有马上派人找洛流苏,本想着再等等,兴许洛流苏就回来了。 可是这一等,天都黑了。 萧九实在等不住,心脏砰砰得跳个不停。 最后,她不停虞氏的话,偷偷跑出去一起找洛流苏。 没想到,当真被她找到了。 “洛流苏,你听见我说话没有!”看洛流苏喝成这样,萧九气死。 洛流苏终于听到了萧九的喊话,转头看向萧九。 一时间,洛流苏居然哭了出来! 萧九顿时懵了。 不仅如此,洛流苏还一把环住了萧九的脖子,放声大哭,“阿九,我真的好难抉择...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九愣了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洛流苏。 看样子,白日洛流苏约见连氏,必定说了些不太好受的话。 这些话,萧九大概也猜到了一点。 只能说,洛流苏平日看上去稳重,凡事都能解决,实际上,喝了酒之后就犹如三岁小孩,总爱酒后吐真言。 而这样窘态的洛流苏,也就萧九看到得最多。 萧九本还想训洛流苏几些话,见洛流苏这样了,又十分不忍心,只能拍着洛流苏的背,好声好气地哄着,“好了好了,没多大的事情,跟我回家,好不好?” 洛流苏还在抽泣着,一个大男人,居然哭着停不下来,嘴里念念叨叨都是那几句话。 萧九有些无奈,要说纪王府派出来找洛流苏的侍卫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放眼望去,好像这个地方就只有萧九和洛流苏,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难道,真的要她一个弱小的女子把洛流苏给背回去吗...... 萧九想想,这个腰就隐隐开始作痛了...... 她咽了咽口水,回头看了眼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大男人...... “行吧...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牺牲自己的腰板,将你背回去...”没有办法,抬不得,拖不得,背不得,总该想个办法。 一咬牙,萧九学着平时洛流苏背自己的样子,准备背洛流苏... 但结果... “哎呦!”萧九刚刚一使力,就被洛流苏的重力给拖倒在了地上。 两个人都摔到了地上。 不过...萧九好在摔在洛流苏的身上。 只听洛流苏发出一道闷哼。 萧九忙起身拍拍手,深感抱歉地扶起洛流苏,“哎呀哎呀,对不起啊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你,没摔到哪吧......” 洛流苏眼睛始终闭着,嘴里吧唧吧唧,也不回话。 萧九拍额,蹲在地上又看了眼四周,内心好生绝望。 她甚至都有个冲动,把洛流苏先丢在这里,自己去找了救兵先。 但是她又担心洛流苏不老实,喝醉后乱走动,到时候更加麻烦。 “罢了罢了!就这一次,再有下一次,本姑娘可真就不管你了!”萧九打消了脑子里所有的念头,还是老老实实地自个背洛流苏回去好了。 她重新振作起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萧九居然真的把洛流苏的给扛到了身上。 虽然...洛流苏的腿是着地的。 但是没关系! 她能把洛流苏放到自己身上,萧九已经非常知足了! “臭男人,你给本姑娘安稳点,本姑娘现在就带你回去...” 下一秒... 洛流苏...吐了... 萧九话没说完,洛流苏猛得一口脏物呕了出来...! 直接呕了萧九面前一地,甚至...还有些溅到了萧九的鞋上! 萧九见情,那一刻,是崩溃的! 她甚至有种想要把洛流苏扔到地上狂揍一顿的冲动! 但是理智告诉她...好不容易把这个臭男人背到身上,可不能再来一遍! 吐就吐吧,脏就脏吧,回去洗洗,等这个臭男人明天醒酒了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洛流苏,你给本姑娘记着,本姑娘明天就找你算账!”话落,萧九转了放下,背着洛流苏将他慢慢带回纪王府。 223:结局将至 萧九将洛流苏带回纪王府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而她,也已快散了骨架,整个人瘫坐到地上,大喘着气。 无人不知萧九出去寻人,虞氏得知消息,来不及穿衣,随便披了披风匆匆忙忙就赶了过去。 结果萧九顾不得自己休息,跑到厨房帮衬着忙前忙后给洛流苏准备醒酒茶。 拓跋纪和虞氏看到这样的萧九,不禁有些心疼。 晚,萧九趴在洛流苏床边睡熟了过去,拓跋纪命人将萧九抱回了自己的屋中床.上好好睡着。 翌日。 萧九阳光照醒,才发现自己换了地方,连忙下床随便收拾了下,欲查看洛流苏的情况。 结果一开门,就刚巧碰到虞氏带人端着早点过来。 “王妃......” “看来本妃算得不错嘛,刚巧你醒了。”虞氏知道萧九要干嘛,没有说破,而是接过婢女手中的盘子,吩咐婢女退下,后对萧九笑道,“别出来了,进屋吃。” 萧九跟在虞氏身旁,问:“王妃,那个...他怎么样了?” “他他他,本妃就知道你一心想着他!”虞氏有种不成器的意思摇摇头,打量了一番萧九:“你怎么不看看自己怎么样了啊?一个小女子,背着那么一个大男人回来,你身子骨不疼吗?” 不提还好,这一提,萧九还真下意识抚了抚自己隐隐作痛的腰板。 要说昨晚那一路上,可是真让萧九差点没死在路上。 太折磨人了! 她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背一个大男人走这么远的路。 要说放在前世或许没这么麻烦,但是现在这个身体,本来就瘦弱,哪有那么足的力气。 都是自己的意志力强撑起来的! “咳咳...我这解决啦...他昨晚看是喝了不少酒...”然而,萧九此时此刻,心心念念的还是洛流苏。 虞氏无奈,“他喝酒没人逼他,是他自己要喝!喝成什么样也只能怪他自己,那你呢?你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关心关心自己吗?” 萧九蹩蹩嘴,她也想啊,可是下意识就是想着洛流苏。 “你把早膳吃了,本妃才准你去看他,否则休想出这个门!”虞氏故意威胁。 萧九蹩蹩嘴,当然得乖乖吃饭。 ...... 洛流苏这,其实他早就醒了。 昨日的酒确实喝得有些过头,让他第二日起了,头疼得快要裂开一般。 拓跋纪推掉了公事,特地来看看洛流苏的情况。 本想问问昨日发生了什么,可是看见洛流苏的状态,拓跋纪又把想说的话吞回了肚中。 “现在感觉怎么样?” 洛流苏拍了拍脑袋,先问:“昨晚可是她将我带回来的?” “哟,居然没喝断片?不错不错。”拓跋纪挑眉,倒是没想到洛流苏还能记起昨晚之事。 本以为这小子喝成那样,第二日指定什么也记不起来呢。 “她一个人背我的,对吗?” “嗯,对,怎么了,过意不去,心疼人家姑娘了?”拓跋纪还有兴致打趣。 洛流苏低着头,没回答。 他也不知道为何这次喝完酒,什么都能记得如此清楚。 他甚至记得自己差点吐了萧九一身,甚至记得...自己一路上跟萧九说了些什么胡话。 “好了,人姑娘没什么,等你缓过来了,记得好好谢谢补偿人姑娘就行了。”拓跋纪拍拍洛流苏的肩膀。 洛流苏抬头,似乎有话想说,但欲言又止,犹犹豫豫。 拓跋纪见情,敛敛眉,问:“怎么,有话要说?” 洛流苏犹豫不决好一会。 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你该不会愿意主动和本王说说昨天白日之事吧?”拓跋纪故意问。 其实洛流苏确实是打算说出来的。 但是昨日发生的太多了,他现在头又很疼,所以一时半会不知道从何说起。 况且,他现时更想说的,其实是关于萧九的。 “王爷,那个...您之前说要与阿九结义...”洛流苏思虑了一番,还是问了出口。 拓跋纪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原来... “就这事你刚刚想了这么久啊?”拓跋纪失笑,一时觉得洛流苏萧九两人还真有很多相似之处,“本王早就决定好了,只要萧姑娘答应留下,本王过几天就设宴邀客,让众宾客见证。如此一来,萧姑娘便改了身份,算半个郡主了。” “如此甚好...甚好...”洛流苏听言,心算是松了一半。 结义之事本是洛流苏有意的,现在萧九的身份十分的为难,洛流苏希望可以落得两全其美之地,所以必须想办法让萧九拜托普通人的身份。 那日拓跋纪当众谎称萧九和自己是他新结的义弟义妹,引发洛流苏的想法,后便与拓跋纪提了。 要说拓跋纪即便是不在意,洛流苏这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结义在王室乃是大事,特别是普通人和王室之人结义,换上了与王室有关的身份,不得不说是让那人走了运,脸上落了金。 若不是形势所迫,洛流苏也不希望如此麻烦。 他从未嫌弃过萧九的身份,反而总担心萧九会对自己排斥。 “修,你好好的,若是三王那...你没办法,就面对吧。”拓跋纪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只能如此言道。 要说他站在哪一边,其实,他还是希望结局是好的,洛流苏封王,回去继承三王的位置。 若是洛流苏的要求不要那么高,若是萧九愿意委曲求全,其实萧九即便不搞这些麻烦事,跟在洛流苏身边做个妾室,也是可以的。 但... 这都是拓跋纪一人所想,他还是尊重洛流苏,也愿意帮助洛流苏。 反正萧九这姑娘他见着也是个善家女子,日后跟着洛流苏,定能好好伺候,像虞氏一样成为贤内助。 “谢谢你。” “谢什么谢?咱俩什么关系还需要说这些客套话吗?”拓跋纪锤了洛流苏一下,“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喝酒喝酒,一个大男人这点事就要借酒消愁,算什么本事?下次若是本王再见到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可别怪本王无情,不帮你了哦!” 当然,拓跋纪也只是说说。 他就是希望洛流苏不能消沉,要振作起来。 洛流苏明白拓跋纪的意思,其实昨晚喝了酒之后,洛流苏也想通了,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做些什么。 关于昨日和自己母妃的见面... 回忆。 连氏看着洛流苏,激动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孩子,你长大了,你现在的模样,和你父王年轻之时,好生相像。”连氏道。 洛流苏心情复杂。 连氏拭了拭眼角有些控制不住溢出来的泪珠,笑道:“孩子,你愿意见母妃,是不是...释然了,愿意回来了...” 洛流苏听言,心头一抖,不知道如何回答。 须臾,洛流苏沉声来了句:“三王爷那...到底怎么想的。” “你父王一直在盼着你回去!盼着你继承他的位置!”看洛流苏愿意提及,连氏有些高兴,忙道:“孩子,只要你回来,皇上立马给你封王,到时候,我与你父王去南城养老,三王府就是你的了。” “为什么?”洛流苏听到这个,并不是高兴,而是疑惑,皱着眉头,问:“为什么非要是我?我很想知道。” 从小到大,他不过是做了自己的本分,洛流苏从未与人刻意争抢过什么。就是有着这样的心态,洛流苏才不想过王室里你争我斗的生活,想获得自由。 本以为十年之久,三王府就算是还记得自己,那一定也会放弃自己了。 谁知,还是这样的结果。 洛流苏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能被人如此看重,不觉得自己能比别人有多好。 连氏听洛流苏这么一问,微微一愣。 随后,她无奈地笑了声,摇摇头:“或许,只有你才会问这样的问题。” 顿了顿,连氏回答洛流苏的问题:“从小到大,外人没有不对你赞赏的,你的出生,所有人都认为是三王府的幸运,认为三王府出了才能,后继有人。是,你的兄长兄姐自然是嫉妒你,可是,这就是你的本事,而你有这样的本事,就应该得到你该得到的!” “可是十年不见,你们又怎知我变成了什么样的人?”洛流苏依旧不能说服自己。 “若是你单纯的看望你的父王,或许,确实没什么。但...你救了你的父王。”连氏说,“几个月以来,多少御医名药,都没能让王爷的病情有所好转,可是你一出现,随随便便就让你父王的身体日益渐佳。再者,前段时间你的表现,你对王府的关注,这些都是让你父王对你重新拾起信心的希望,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吗?” 洛流苏听完后,瞬间语结。 确实,这些都是他做的。 但是,他都是随心而做,并不是为了来争夺什么权位啊! 洛流苏陷入惆怅,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孩子,你难道真的就这么不想坐上这个位置吗?还是...你有其他的原因?” 224:认祖归宗 后来,连氏主动提及了萧九。 “我知晓,你对那丫头的心思不一般,那丫头我见着确实讨人喜欢,你若有什么心思,我不反对。但是孩子,我提醒你一句,你生来就是尊贵之人,你的所言所行都被人看着,倘若出了差错,必定会被人说三道四。即使你的父王也不反对那丫头与你怎么样,可你想过旁人的说法吗?想过那丫头日后的局势吗?” 连氏说的每字每句都是肺腑之言,也是事实。 只是洛流苏不想接受这种事实罢了。 “现在你已经回了京城,你的身份也已经被我们知道了,即便你现在是带着那个丫头继续躲着我们,你的父王...也不会再放过你...包括那个丫头的。”连氏这话不是威胁,这本就是王室的游戏规则。 十年前,洛流苏逃了。 十年后,洛流苏再想逃,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且这一次,还会拖上一个人。 洛流苏不担心自己怎么样,可是牵扯到萧九,他绝对不容许。 要说面前坐着的是自己的母妃,若是换成其他人与自己说这样的话,他必定当下动怒,对说话之人行不善。 “倘若我与你们作对,你们又能如何?”洛流苏抬头,对上连氏的眼,沉声问。 儿子直言与父母作对,敢问哪个父母心里听得能好受。 连氏听到这话有些失望,“我知晓你性子倔强,不喜被人束缚,可是,如今的你已经是大人了,随性行事,只会碌碌无为。” “我便是喜欢碌碌无为,普通的日子。” “你是我十月怀胎而生,如今就是与我此般说话的?”连氏的语气渐渐有些生气,“我生你之时刚入寒冬,为了保你健康,我不知受了多少罪痛,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该问问自己的良心,到底该不该如此对待我吧?” 连氏说着,拿起绣帕碰了碰鼻子,看来,情绪是稍有激动。 洛流苏被训,心中自然生出愧疚。 接着,连氏缓了缓情绪,继续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你改名换姓,本是对父母的大不敬,如今,你不喊我母妃,我不与你计较。可是,拓跋修,我希望你记住是谁给了你活在世上的机会,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根源在哪。世人都说你无情,不孝。可是,你是我生,是我儿,我对你便从未放弃过。” ...... 连氏的话让洛流苏陷入沉思,分开之后,他的罪恶感越来越深,他一时像是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如此去舍去得。 这也是他借酒消愁的原因。 酒醒之后,依旧拿捏不绝。 此事与拓跋纪道了过程,拓跋纪理解洛流苏,轻叹一口气,甩袖道:“你是年少无知就算了,如今确实如你母妃所言,二十有几,已是大人,再由私欲,再借无知胡闹为由,真的不成文理了。” 顿了顿,又道:“你喜欢萧姑娘,是人都看得出,既然你想要两全其美,那如今,萧姑娘这,本王帮你。三王府,你便逃不了了。”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告诉本王,你打算何时回府认亲?” “三日后,我便亲自去三王府跪罪。” ...... “跪罪?!” 虞氏无缝连接跑来和萧九传话。 萧九不太懂古代王室贵族的规矩,担忧地问:“那...那洛流苏他...他会被定罪吗?” “你傻啊,跪罪只是托辞,毕竟洛公子离家十年,对三王府不闻不问,知这事的无人不说洛公子无情无义,倘若这趟回去,直接收了好处,谁能心服口服?岂不是世人都要把洛公子骂了个遍啊。”虞氏解释。 萧九闻言,才安了心。 “好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如今,洛公子的要事是被三王府重新接纳。而你的要事嘛...就是好好的准备十日后的结义宴!” 萧九咬唇,“当真要搞这么大啊...” “对!” ...... 三日后,三王府门前挤满了围观的人。 只见洛流苏跪在三王府的门前,已经足足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前,王府内上下人都炸了锅,要知道十年未见,生死未果的修世子居然回来了,谁听了能不惊讶。 三王闻知洛流苏终于开了窍,是有些庆幸,可众目睽睽,要有规矩。 于是,三王下令,不论他身份真假,敢以拓拔修的名义出现,就必须在府外跪上五个时辰。 只要跪满五个时辰,才准洛流苏从后门进入。 普通下人犯了错,最多也就跪上两三个时辰,而这个不管身份真假与否的修世子,却要跪上五个时辰。 即便是跪满了,还不得从正门入内。 这样的门槛,在外人看来,严苛至极,也让外人潜意识知道了三王对待时间未归儿子的态度。 若是此人身份有假先不说。 倘若是真,这样的惩罚,算是足以堵住众人的闲言碎语了。 连氏虽然心疼洛流苏,可不得不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洛流苏顺利认亲回府。 其实,洛流苏根本不在乎这些。 做好了跪罪的打算,便做好了接受三王一切安排的打算。 然而。 这事落到了拓跋远和拓跋明的耳朵里。 兄弟二人得知洛流苏真敢回府认亲,早已气得牙齿根咬的直痒痒。 特别是拓跋远,已经在自己的屋中发泄了好久。 地上的碎物,惨不忍睹。 “好一个拓跋修,当真不要脸面,离家十年还敢回来,怕是早已听说了继承一事,赶着回来争夺权位的吧!”拓跋远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加的暴躁。 拓跋明同样没想到洛流苏能那么快就想通了。 本是还在查着洛流苏近年的底细,这如今人都回来,还有什么好查的。 “大哥,这拓跋修回来定是来和您争抢位子的,您可不能容许他如此嚣张跋扈啊!”拓跋明火上浇油。 自己上面终归有个拓跋远,唯有借刀杀人,才能一石二鸟。 “小的时候,本世子出于兄长,谦让他。本以为他能懂分寸,知感恩,谁知如今大了,居然忘恩负义,敢惹到本世子的头上!”拓跋远捏紧拳头,“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世子不念亲情!” 看来,这个拓跋远确实要对洛流苏动手了。 拓跋明见拓跋远如此冲动,心中大快。 只要拓跋远对洛流苏动了手,届时自己再找人指认拓跋远,那么,这三王府唯一的继承人,便是自己的了! ...... 五个时辰,期间围观的人多多少少都散了。 洛流苏不吃不喝,当真足足跪了五个时辰。 当府内来人传他进府之时,洛流苏的脸色早已干白,额间的虚汗密密麻麻。 膝盖跪出红印,腿脚走路都显得不方便。 现在早已入了深夜,可三王府内上上下下都没熄灯,等着就是洛流苏入府。 刚入府,还未入院,便见着一行人在此,排阵不小。 “伸手!”为首的嬷嬷口气不小,看来是对此不知情,当真以为是有无名之辈图名图利冒充修世子。 洛流苏不多问,很是配合的伸出手。 紧接着,就见下人拿出针,在他手指扎下,挤出一滴鲜血落在碗里。 随后,下人们焦急地把碗端好,送去三王府的屋子。 这是要滴血认亲。 片刻,送血的下人匆匆回来,在嬷嬷耳边说了几句。 瞬间,嬷嬷脸色大变,方才对待洛流苏不恭不敬的态度立马转了一百八十度,阿谀奉承地俯身道,“公子随老身来。” 王府祠堂。 此刻,刚跪完五个时辰不过歇了一刻钟的洛流苏,再次被三王命令跪到三王府祠堂列祖列宗的碑牌前。 而此刻,王府上下所有的主子都来了。 “拓跋修,十年了,你倒是还知道回来?”三王坐在主位,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是却让整个场上的气氛沉重至极。 除了连氏和嫡出,剩下的嫔妃晚辈,都不敢吱声,就连呼吸声都刻意加慢了。 “孩儿不孝,恳请父王降罪!”洛流苏不多言。 “这罪自然是要降的,当年念你年幼无知,本王本当是没了你这个儿子。可如今你要回来,本王不论你出于何意,这三王府自然不是你随意离走的地方。想要认祖归宗,可不容易!”三王如此一说,当然是为了说给在场的这些个虎视眈眈他位置的人听的。 洛流苏都能明白,都能接受。 他只管服从安排,应声:“孩儿全听父王!” “好!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三王府的世子,你改名换姓,那便不再姓拓跋!若是想要回到三王府,想重新做回你高枕无忧的世子一位,这便全由皇上决定!”三王放言,“皇上若允了,本王便认了你。” “父王!”此话一出,拓跋远首先激动了起来。 他猛地站起身,显然是对这方法有所意见,“父王,他一个不孝子,能站在您的面前已经是厚恩,怎么能再去见皇上!” 拓跋远与拓跋明怎不知三王话中真正意思。 不就是想洛流苏见了皇上,戴罪立功,名正言顺受了封王,此一来,皇上的意思,谁又敢不尊呢? 225:一同进宫 “父王,不是孩儿冷血,而是这小子当年自己任性妄为,如今说回来就回来,还当王府是什么了?父王,就这样的人,让他去见皇上,您觉得妥当吗?!”拓跋远作为三王府的嫡长子,如今也算是三王府里面在朝廷当官最大的世子,最有希望继承三王府的人。所以,所起话来,底气都足了几分,其他人根本不敢插嘴。 连氏见拓跋远言行如此激动,欲阻拦。但想想看,拓跋远和洛流苏好说也是亲兄弟,她不想自己若是介入了,让拓跋远对洛流苏的仇恨更加深了。于是还是闭了口。 三王听了拓跋远的话,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对拓跋远的反对有些不悦,沉声回道:“皇上心胸宽厚,裁决公正,我现在是不认他为我儿,可他血液之中流着的却是拓跋氏的血液!凡是留着拓跋氏血液的人,自然都归由皇上的一句话,你问本王妥当不妥当,那你的意思是,此事连皇上都没资格裁决了?!”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拓跋远开始有些心急,“孩儿只是觉得,父王如若不认他,那便将他逐出府外便是,何须多此一举,还去劳烦皇上?皇上日理万机,朝臣都不敢随意清扰,这小子不过是戴罪之人,怎有资格去面见皇上!”总之,拓跋远不可能同意洛流苏进宫的。 “他不仅曾是三王府的人,更是皇上作为太子时亲口称之神童的人,本王的决断倒是无所谓,更重要的还是皇上的裁决,毕竟,此人曾被皇上重视过,若是皇上愿意重新给他一个机会,那本王自然没有话说。”三王的字里行间,听起来是为难洛流苏,实际上就是在帮洛流苏获得更大的机会。 有心之人听得明明白白,可即便三王如此委婉的维护偏袒洛流苏,可那些心有不服的人却依旧没有办法阻止。 最后,三王不再多说,先一步离开了祠堂。 连氏未走,看着跪在地上的洛流苏,心中好是心疼。 那些个说不上话的姨娘和晚辈早就没心情待着,三王前脚一走,他们立马各自散了。 不过,拓跋远和拓跋明还驻留,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拓跋远毫不掩盖地瞪了一眼,哼了声,便走到连氏身边,拉着连氏的胳膊,语气被情绪影响,都变得有些不敬,“母妃,您说父王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离家十年,对家对亲人不闻不问的不孝子!如今说回来就让他回来?不过在外面跪了五个时辰而已!” 拓跋远知道连氏性子温和,不会像三王如此顽固,所以试图说服连氏,让连氏不去接纳洛流苏。 可是他忘了,年少之时,连氏对洛流苏的爱要比三王来得更多。 连氏听到自己的大儿子说着自己的小儿子,亲兄弟之间也能说出如此刻薄的语言,心下十分不舒服,还是秉着不让兄弟二人矛盾加深的原则,连氏只能敷衍应和,“你父王历来都是如此行事,我们也没办法。” 拓跋连听言,高兴的以为连氏是站在他这边,立马反驳:“母妃何出此言?父王一声宠爱母妃,母妃的话父王都是愿意听得呀!只要母妃在父王面前劝说几句,父王一定会重新考虑裁决这个不孝子的!” 拓跋明始终站在一旁,作为庶出,理应不插嘴。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真的不需要自己动手,这个拓跋远一个人似乎就能解决好这件事了呢。 洛流苏低头跪在那,无动于衷,不想辩解,不想反驳,丝毫不在乎这些。 本来,回来就不是他的初衷,既然他为了三王府回来,那么,三王府是留是逐,他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再者,三王府既是要他千刀万剐之后才认他回府,他也服从。 这就是他回来的代价,他愿意承担。 “远儿,他...他始终与你有血缘关系,是你的弟弟...你为何如此...”连氏看着拓跋远的怨气如此之大,不禁皱起了眉头。 拓跋远像是发了疯一样,根本听不出连氏语气之中的不满,更加不愿意听这些话,自以为是地甩袖回道:“孩儿一心为了三王府,二十几年来,恪守本分,谨听父王母妃的教导,虽然孩儿现在都已经成家了却还未得到皇上的赏识,但孩儿从没放弃过!孩儿认为,只要是为三王府好的,那便是孩儿信任的人!可是,这个不孝子,从离家那一刻,孩儿像父王一样,就当是没了这个弟弟!” 要说拓跋远义正言辞,说的有一套是一套,若是旁人听去了,当真是觉得拓跋远深明大义,大公无私。 可是,说到底,拓跋远还不是忌妒心作祟,为了不让洛流苏阻挡到自己的路,才如此咄咄逼人。 “远儿,你莫要如此多想,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况且...你父王这几个月的重病,也是你弟弟治好的...”连氏想让拓跋远知道,他的弟弟没有不管不问,他的弟弟即便是离家十年,回来之时还是能帮到三王府很大的忙。 而他,才是更应该反省的那一个! 拓跋明在旁早已听出了连氏口中对洛流苏百般维护,显然,她和三王一样,是有意让洛流苏名正言顺的归府的。 拓跋明心中冷哼,对于这样的虚假表面,当真是唾弃。 可拓跋远还没反应过来,天真的以为是连氏心软,不舍洛流苏,还坚持不懈,拉着连氏,“母妃,你太是心软了...” 可是连氏根本不想再听拓跋远强扯下去,面上已经表现出不耐,打断拓跋远将要说下去的话,“好了,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拓跋明下一秒就拱手道,“那孩儿先退下了!”话落,大步离开。 拓跋远心有不爽,不吐不快,却被连氏的态度搞得一口气憋在了心口,让他焦躁。 随后,连氏还直接让洛流苏起来。 这更让拓跋远接受不了。 然而,连氏根本无意去理会拓跋远的焦躁,直接被丫鬟扶走了。 祠堂上,只剩下拓跋远和洛流苏。 洛流苏微微颤颤站起身,缓了缓腿脚。 谁知,拓跋远为解心中闷气,二话不说一脚踢到了洛流苏腿上,直接让洛流苏跪摔到了地上。 “你这个不孝子,本世子以为你心无旁骛没那么多小心思,却不想如今当真动了欲望!本世子看不上你,你也休想踩到本世子的头上!”话落,拓跋远哼了声,甩袖离开。 终于,人都走完了,算是平静了。 看着这一腿的伤,洛流苏不禁叹了口气。 罢了,这都是该经历的,何须计较。 翌日,纪王府传来昨晚三王府发生的消息。 萧九本就一直担忧洛流苏,如今听说三王要把洛流苏押到皇上面前,立马恐慌了起来。 拓跋纪和虞氏倒是明白三王的用意,便解释安慰给了萧九。 萧九听完,恍然大悟。 “看来三王爷还是很疼爱自己这个儿子的嘛!”萧九庆幸。 “你莫要觉得这事就过去了,你要知道,这单单入个三王府就要洛公子在外众目睽睽之下跪上五个时辰,还不给正门进!想想看,维护归维护,但要想真的认祖归宗,重新回到三王府,被众人接受,这期间所需要承受的折磨还不少呢!”虞氏道。 拓跋纪点点头。 洛流苏十年离家,在众人看来就是大不孝,想要这种坏名头消去,过程确实十分的困难。 三王也是为了洛流苏好,倘若洛流苏一回来就接纳三王府的位置,必定很多人心有不服,若是被小人得逞,传些流言蜚语,再者不受百姓尊重,那日后的生活更加难过。 三王这是希望洛流苏可以在继承他位置的同时,也能安安分分,名正言顺的被所有人认同。 他就是适合这个位置的。 萧九听言,有些心疼洛流苏。 要说洛流苏真的坎坷,明明十年前好好的当着他的世子,也不至于有后面这些麻烦事。 但换句话说...若是洛流苏真的做他的世子,怕是萧九这辈子也不会认输他了。 “好了阿九,这些事情都不是我们担心的,洛公子他心中有数,况且他是个大男人,不过一些惩罚,肯定能挺过去的。”虞氏安慰。 拓跋纪随即道:“放心吧,等他去了皇宫,本王会去面见皇上,让皇上从轻发落,尽量不要苛刻为难于他。” 拓跋纪不知道皇上那边目前是什么意思,也有些担忧皇上会对洛流苏做出过于狠的决断。 洛流苏怎么说也是他拓跋纪的好兄弟,兄弟有难,岂有不帮之理。 萧九咬咬唇,也不知哪根筋抽了,居然突然来了句,“纪王,我能与你一同进宫吗!” 这话一出,虞氏都愣住了。 ...... 五日之后,洛流苏被关在囚车之上,由三王府的精卫看守去皇宫。 与此同时,萧九打扮成拓跋纪身边的丫鬟,随着拓跋纪一同入宫... 226:面见皇帝 萧九第一次来到皇宫,可以说,和前世电视上的差不多,只不过如今亲生体验一把,这感觉还当真有些爽快。 要说这皇宫有多大,用拓跋纪的话来说就是,相当于半个京城。 “稍后你紧跟在本王身边,莫要东张西望,多说闲话,知道吗?” 成功进入皇宫之后,自然有护卫和公公跟守着拓跋纪和萧九。拓跋纪担心萧九第一次来皇宫,有些激动,坏了规矩,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 萧九好奇归好奇,激动也确实有那么一些,但是还不至于冲动行事,她乖巧得点点头,小声应道:“知道啦!” 徒步两刻钟,总算到了皇上处理政务的宫殿。 但...萧九不准许进殿。 这是拓跋纪的意料之中,萧九也能接受。 后,拓跋纪进了宫殿。 萧九在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守殿的护卫,内心不禁来了句... 嗯...不错...很帅! “以往纪王进宫带的都是侍卫,还是头一次见到带婢女的。”那带路的公公扭着小腰板子走到萧九的面前,眼神有些犀利地打量萧九。 萧九挑了挑眉,心想,这太.监果真和前世的娘炮没什么区别呢。 她听从拓跋纪的嘱咐,任这老太.监怎么看,就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很快,老太.监也没有为难萧九,嘲讽一笑便离开了。 看着老太.监离开的背影,萧九抽了抽嘴角,不禁翻了个白眼。 宫殿内。 “其实,这事,朕早已知晓。” 拓跋纪行了礼后,与皇上简单讲诉了此番前来的目的。 皇上听了后,面上波澜不惊。 他放下手中的笔墨,负手起身,走下台,沉重地叹了口气,“其实三王前段时间来找朕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朕也是犹豫了许久。” 早年,皇上当太子的时候,确实十分赏识洛流苏。可是,皇朝王室贵族,无人不晓洛流苏叛离家族,逃之夭夭。 早年,就已被人唾弃了遍。 如今,这年轻人又突然回来,而三王却以去南城为代价牺牲,力保洛流苏,更是下跪恳求皇帝给洛流苏封王。 要问,三王为何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 还是因为早年之时,三王和皇帝早有约定,未来三王府的晚辈当真,必定给出一个封王,而这个封王,全由三王来选。 这也是解释为了拓跋远,拓跋明等人,多年来在朝廷皇帝面前尽心尽责,却始终认为没有得到皇帝赏识的原因。 因为,就算皇帝赏识又如何?三王不选,那皇帝就没必要在意。 不过,皇帝也从未想过,这么多年,三王居然将封王的名额始终是留给了洛流苏。 那日,皇帝问三王:“你当真不怕被你其他的儿子知道了,他们会怨恨你这个父王吗?” 然而,三王的回答却是:“怨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人老了,自然不在乎这些了。” 皇帝敛眉,依旧有些举足不定。 可是,三王倔强,说是皇帝不允,他便长跪不起。 本就应许一个封王的位置,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反悔,皇帝纠结的,只是洛流苏现在的处境。 他真的担心,若是给了,王室之间...特别是三王府之间...必有大乱。 “皇上莫怪臣弟多嘴,只是拓跋修也算是臣弟的知己,儿时的玩伴,如今回来了,臣弟见他如初,实在心有不忍,才冒昧前来,向皇上求情!”拓跋纪拱手道。 “朕知道你念旧情,朕也知道三王极其重视他的这个儿子,听闻三王的病还是他治好的。” “对,拓跋修十年前离家之后,拜师学医,如今医术高明,是寻常医者无法逾越的高度。” “看来的确是个可造之才,朕当年没有看错人。”皇上闻言,面上表现出满意。 拓跋纪趁机道:“所以啊皇上,三王既是自始至终认定这个儿子,那必定是有其中的道理的,还请皇上可以酌情考虑!” 皇帝低头思了思,后道:“朕知道了,纪王也不必太过担心,朕自有分寸。” “那臣弟再次替拓跋修谢过皇上!” ...... 半个时辰之后,拓跋纪终于出来了。 萧九站着无聊,已经坐那边,手中玩弄着一只狗尾巴草。 守殿的两名护卫看着萧九如此,也不说话,就是觉得有一丝惊讶,没曾想一个婢女敢趁主子不在,随意走动,还自娱自乐起来。 两名护卫管不到萧九头上,就是感觉得十分的讶异。 萧九全然不知,时而扯扯叶子,时而看看蓝天,其实她很无聊。 拓跋纪出了宫殿之后,两名护卫才把注意从萧九身上移开,对拓跋纪恭敬地问候。 “纪王殿下。” 拓跋纪简单的‘嗯’了声。 看向萧九方才的位置,没寻到人,才发现萧九早已挪了地。 那两名护卫看到拓跋纪,还以为萧九惹了祸,这拓跋纪马上就要发火了呢。 但其实... 拓跋纪根本没表现出什么,快步下了楼梯,走到萧九身后,拍拍她的肩膀。 萧九回头,见是拓跋纪,心喜起身,“你终于出来啦!” 距离隔得太远,上面的两名护卫听不太清楚二人的对话,但看样子似乎十分的和谐,根本不存在他们想象的那些糟糕事。 一时间,两名护卫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不是特别无聊,还蹲着了。”拓跋纪看萧九这样,不禁失笑。 萧九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还好还好,就是这里还真的没什么走动,时间长了,确实感到一丝丝的无聊啦。” “呵呵。”拓跋纪笑道,“此处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极少人走动,是怕扰了皇上清净。” “哦哦,这样啊。”萧九耸耸肩,后看了眼身后的两名护卫,对着拓跋纪悄悄道,“长得还不错,嘿嘿。” 拓跋纪闻言,一笑,敲了敲萧九的脑袋,“怎么的,你这话是想让本王传达给洛流苏吗?” “诶别别别,王爷,我可没那个意思啊!”萧九吓坏了,连声摆手否认。 拓跋纪当然也只是和萧九开了玩笑罢了。 “好了,这儿不宜说笑,换个地方,到了下午,估计洛流苏就要送去皇上那了,到时候本王在留意一下情况。” ...... 下午。 看守洛流苏的马车到达了殿外。 皇宫上下稍微也传出了消息。 为了避免躁动,皇上立马下令让人带洛流苏进殿。 而后,整个宫殿,也只有皇帝和洛流苏二人。 洛流苏被绑着,跪在地上。 半晌之后,才来了句,“草民...参加皇上。” “哦?草民?”皇上听到这句话,语气有些不善,“你可知你姓什么?现在已经称自己做草民了?” 洛流苏低头不语。 “若你身上流的不是拓跋氏的血液,若你不姓拓跋,朕就应了你这声草民!可是,你是我拓跋氏的人,你觉得,拓跋氏族的人自称草民,应该吗?” “草民名唤洛流苏。”没想到,洛流苏居然当着皇帝的面,说的如此直接。 若是旁边有人,怕是早已瞠目结舌。 果真,话出下一秒,皇帝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怒火。 虽是微怒,但却预示着随时可能暴怒的风险。 洛流苏明眼人,是看得到的。 只不过,他却一点也不怕,在三王面前他敢这么说,在皇帝面前也敢。 任何人面前,他都敢自称自己名叫洛流苏。 因为他现在就是一个医者。他敢做,就敢认。 “呵呵,好,好一个草民,好一个改名换姓!”皇帝重重地一拍桌子,发出的声响颤人心。 他站起身,瞪着洛流苏,“洛流苏,你可知你如今为何跪在朕的面前?你说你是草民,你认为,随随便便一个草民就能跪到朕的面前吗?!” 洛流苏知道皇帝现在随时可能暴怒,他认归认,但是不会故意惹怒皇帝。 所以,他保持沉默。 似乎一切安排早已明了,不管他多说少说,结局可能都是一样的。 他也十分随意,到了这一步,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的父王,为了你,付出了多少,拓跋修,你当真没点良心吗?”皇帝不想废话,指着洛流苏便开始训导,“你父王比朕年长几岁,是朕的皇兄,为了你,三番五次跪到朕的面前,苦苦哀求让朕给你一次机会,如今,你父王让你在朕的面前表现自己,你就是如此作态?你可问问自己,对得起你的父王?!” 洛流苏听言,心下一梗,当着有些愧疚起来。 “皇上说的是。”他嘴唇略微颤抖,回道。 “你说朕说的对,那你和朕说,你如今跪在朕的面前,是为了什么?”皇帝冷笑一声,“你若是没有说到朕的心上,那便一直跪着。” 又是跪。 没有人重罚洛流苏,永远是让他跪着,收点皮肉之苦。 洛流苏动了动喉结。 跪是没有用的,说也是早晚得说。 洛流苏让自己的情绪缓了缓,为了不浪费时间,他沉声回道。 “草民叛离家族十年,是扣有大不孝之名,无颜以对家族,无颜以对皇上,如今,草民悔过,还请皇上给草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227:河都粮灾 “那你和朕说说,朕要如何罚你,才能算是让众人心服口服,认了你这个叛家十年的世子重新回家呢?”皇帝走到洛流苏面前,蹲下身,细细端详了一番现在的他,“你说你叫洛流苏,那你可知,拓跋修是谁为你取得名字?” “儿时母妃有提,修字寓意修心修行,意指让我做个修成有用有才之人,此名...是皇上所赐。”洛流苏回。 “不是朕所赐,朕当年是见你生的灵气,随口一提,不曾想你父王当真给你取了这个名。”皇帝站起身,长叹一口气,“转眼都过去二十几年了,你如今长大成人,确实有了本事,本事大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稀罕,随意换了。” “皇上......”洛流苏知道自己是个罪人,心中惭愧不已,“还请皇上莫为此事上心,扰了心境。” “好,朕暂且不追究这事,那你且回答朕的第一个问题,你觉得朕如何决断,才能让你出去之后,落到别人口中,不再是坏名声?”皇帝道,“你的身份终归影响到皇家王室的颜面,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洛流苏抿抿唇,没有想很久,便回答了皇帝,“草民大不孝,罪不可赦,千刀万剐在所不惜,皇上若是心有裁决,草民自当领罪,绝无半点怨言!” “当真?” “嗯。” “既然你自己说不出来,那朕就替你想一个。”其实皇帝早有想法,他接着道:“如今河都闹粮灾,已经快一个月了,朝廷这的支援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但是,百姓不能饿着,朕给你十日,若十日之内你能想到解决粮灾的法子,那朕就公示赦了你的不孝之罪,并封你为王。” “草民能替皇上分忧本是职责所在,后面的,皇上就不...” 皇帝大概知道洛流苏想说什么,下一秒便阻断,“朕的意思,还容得你来推辞?” “草民不敢!” ...... 谈话结束后,皇上直接下令,命人看守洛流苏,将他送去河都。 此事传到拓跋纪和萧九的耳朵里,两人都愣住了。 拓跋纪急忙找了负责此事的公公,花了些银两收买打听情况。 才得知,皇上是让洛流苏去河都治理粮灾,救河都百姓于水火之中。 “河都是哪?离京城远吗?”萧九不了解这些,忙问,“还有,粮灾是个什么情况?是比南城还要麻烦吗?” 萧九对南城有所耳闻,那地方令人毛骨悚然,无人敢近,她担心河都也是差不多的地方,担心洛流苏的安危。 拓跋纪安慰萧九,“河都倒是没有南城那么严重,只是近段时间不知怎的,飞来许多蝗虫,再加上河都的土囊本就有些稀缺,粮食多年来都十分紧张,如今飞来蝗虫,抢了百姓们的粮食,这蝗虫繁殖能力极强,怎么杀也杀不完,时间一长,朝廷这还有其他要事,对河都那的情况一时半会束手难策。” “蝗虫?”萧九闻言,皱了皱眉头。 须臾,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兴奋,打了个响指,拉着拓跋纪的胳膊,“纪王,你可以带我去河都吗?!” “嗯?你要去河都?” 纪王府。 “不可以,你不可以去!”虞氏听说萧九要去河都,想也不想就不同意。 “啊?为什么啊?”这拓跋纪都答应了,萧九没想到虞氏会突然阻止。 只听虞氏对拓跋纪道,“王爷,阿九就是放心不下洛公子,哪里是去帮忙的啊?您想想,洛公子去河都,可是皇上的指意,这事若是办好了,洛公子便安然无事,可若是办不好,那洛公子怎么样,王爷您应该能想得到。”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要去帮洛流苏啊!”萧九急迫的解释。 “你去帮忙?你能帮什么忙?阿九,那可是河都,粮灾,朝廷一时半会都没能解决清楚,你一个女子能起到什么作用?你要知道,这可不是去胡闹的,就只有十日,一日都浪费不得啊!”虽说后面的话有些讽刺,但是虞氏真的是为洛流苏考虑,她认为萧九年级比她小些,凡事考虑不周,太由性子,才说出这番话。 拓跋纪原本没有想到这些,本来他也打算去河都帮着洛流苏,这萧九提出跟随,他便带着无妨。 如今听着虞氏说了这些,倒是觉得有些道理,一时间,心中的打算出了变故,看向萧九。 萧九见拓跋纪动摇,焦急了起来,“哎呀!” 她走到虞氏身边,摇着她的手臂,“哎呀王妃,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真的不是去闹着玩的!” “好,那你既然是去帮忙的,你不防就在这说了,你能想到什么帮衬洛公子的?” “我......”萧九心中确实有那么一计,不过这想法有些反常,她若是当场说了,必定更要被否认,到时候当真像虞氏说的,自己是去帮倒忙的了! 萧九语结,神色开始慌张。 虞氏不想为难萧九,但此事她铁了心不让萧九去打扰洛流苏。 虞氏拍拍萧九的手背,好声好气劝道:“本妃知晓你对洛公子有心,但成败与否,在此一举了,当真不能有半分差池啊!” 拓跋纪点点头,附和,“是啊萧姑娘,还是本王一人去吧,你在府上陪着王妃等待消息,你放心,本王定会尽全力帮助修的。” 萧九咬咬唇,真是百口莫辩。 她一跺脚,不想多说,看似赌气地哼了声离开了。 拓跋纪和虞氏相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回到屋。 萧九气得坐到凳子上,拍桌发泄。 “为什么不相信我,哼!” 她心有不服,思了许久,决定自己去。 “不带我去,那我便自己去,这事,我就不信我不行!” 拓跋纪即日启程,萧九在同一时间,随便收拾了包袱,翻墙出了府。 拿出自己到京城带来的所有家当,雇了一辆最便宜的马车。 要说这河都还有些路程,萧九问过马夫之后,居然说是要赶上整整五天五夜才行。 没办法,自己租的廉价,马力慢,不像他们有钱人的,两日就能到了。 算算,自己得延长三日。 罢了罢了,迟三日就迟三日吧,反正那个法子能速成,不在乎这点时间。 “大爷,那就麻烦您赶快点了!” ...... 赶车第一日,还算顺利。 可偏偏不巧,到了第二日,马居然病了......! 按照车夫呃解释是,这马本就年岁大了,疲劳过度便会生病。 但是...上车之前,这车夫可只字未提此事... 萧九总感觉自己被坑了... 她跳下马车,指着车夫有些恼火,“你怎么早不说?!钱你都收了,现在跟我说马不能走了,这人生地不熟,本姑娘又不知道是哪,你要本姑娘怎么办?!” 那车夫是个大爷,知道自己这样不厚道,于是拿出了一些钱还给萧九,抱歉说:“不好意思啊姑娘,老头子我记性不好,忘记说了,这钱就还姑娘一些,姑娘放心,此路正是河都的必经之路,若是路过的马车,必定是去河都的,到时候姑娘不妨拦拦,或许能碰个运气......” “你说什么?你还真打算把我扔在这,还叫我碰运气?!”萧九听了车夫的话,气得不行,要不是看在他岁数大,可能要跟他打上一架了。 那老车夫也不知道怎么说,叹了口气,“莫不然老头子我继续送姑娘?只是这马病了,走得更慢了,大概...得推辞两三天。” “呵呵...我...”萧九此时此刻好想骂人。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让自己不要动怒,冷静一些。 须臾,算是缓过来些,对车夫无奈的摆摆手,“行吧,你走吧,本姑娘自己解决。” 车夫还是有些愧欠,临走前还好心地和萧九提醒,“姑娘莫担心吃住,前面有一家小客栈,是此处专门给人歇脚的,就是...就是价钱有些贵,不过姑娘若是等不到车,倒不如就去那歇歇脚。” “我谢谢你啊!你赶紧走吧!” “好的,那老头子我走了。” 萧九:“......” 老车夫走后,天色也晚了,萧九看这个时候,也难以等到马车,只能像那老车夫说的,去前面的客栈落脚先。 客栈是一对吝啬的夫妇开的,不得不说,价钱要比平常客栈贵出三倍。 萧九忍痛交了钱,住了间屋子。 来不及休息,她忙下楼问老板娘,“大婶,你这店可还有其他客人?比如去河都的?” 大婶在算着钱,没有心情理会萧九,敷衍的来了句,“现在点还早,再过一两个时辰才会有客人。” “那他们是去河都的吗?!” “不知道。” “好吧。”萧九小小的失望。 肚子叫了,可看了看墙上的菜单,萧九吧唧吧唧嘴,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包袱里的干馍馍,凑合凑合吧。 回屋小休了一个时辰,忽然听到客栈楼下有动静。 她猛得起身开门,凑到楼梯口看着。 只见下面来了一群男人,唯有一个锦衣玉华,其他都是黑衣男,猜测该是富贵人家。 萧九心中一喜。 228:一辆马车 拓跋明从外面进来,“大哥,我看了,这附近也就这一家客栈。” 原来,来住房的不是别人,正是拓跋远和拓跋明兄弟二人。 当皇帝下旨让洛流苏去治理河都的消息传到三王府之后,兄弟二人躁动不安,第二日一早,就借口离府,实际上是去河都阻止洛流苏治理成功,将功赎罪! 三王知晓兄弟二人的意图,却未去插手,他就是想看看洛流苏到底能不能自己解决了这些麻烦。 “呵呵,二位客栈说对了这附近偏僻,买些食材都得赶路好久,哪会有人在此行商呀,也就我夫妻二人闲来无事,在此安居,顺便做些小生意。”那老板听言,笑道。 拓跋远抽了抽嘴角,冷笑一声,“就你们这开价,也叫小生意?” 老板和老板娘习以为常,对于这种冷嘲热讽的话,不以为然。 况且他们有眼力见,知晓这群人身份不凡,钱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问题。 “好了好了,你两夫妻莫在这磨蹭了,赶紧有酒有菜都上些!”拓跋明甩袖,瞪了眼老板和老板娘。 老板和老板娘连声应道,立马去后厨准备去了。 萧九在二楼楼梯间看到这一幕,本是打算蹭车的想法忽然有所犹豫,毕竟方才拓跋远和拓跋明的态度好生凶狠。 她虽接触过许多贵家子弟,但是都是有洛流苏在的时候,有洛流苏照应着,这自己主动去接触,当真有些胆怯。 可是,现在除了下面刚来的这些人,就这个点,萧九猜想也难以再有来住店的客人了。 而自己身上的银两,也只能奢侈住一晚上,明日不管怎么样都得启程。 思来想去,萧九一咬牙,决定还是厚着脸皮去试试好了。 萧九下意识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低头确定自己穿着不露,然后呼了口气,给自己壮壮胆。 后,缓缓下楼,眼睛始终盯着拓跋远和拓跋明二人。 刚下楼一半,拓跋远和拓跋明的护卫就注意到了动静,猛然齐刷刷的护在拓跋远和拓跋明的面前,做出拔剑的准备。 搞得萧九吓得一激灵。 她咽了一口唾沫,不断告诉自己别怕。 而后,强颜欢笑,“我...我我我...也是住店的......” 拓跋远和拓跋明不是欺负良家妇女的小人,见情,抬手让护卫散开,莫要吓到人姑娘。 但兄弟二人也没打算理会萧九。 萧九眨巴眨巴眼,这走到楼梯都一半的,进退不是,约莫有些小尴尬。 好在这时,老板娘抱着一壶酒走了出来,一声吆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二位客官,酒来啦!” 送了酒,才注意到萧九站在楼梯上。 “哟,姑娘怎么下来了,是肚子饿了吗?刚巧厨房煮了面,不如来一碗?”老板娘真是何时都不放过赚钱。 萧九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所以她现在不答应也不是,答应了自己可就经济困难了。 谁知,下一秒,拓跋远居然来了句,“给这姑娘也上一碗面,钱算我们这。” 或许,拓跋远这是出于好面子。 萧九倒是没想到自己会蹭碗面,本是有些担心的心理,瞬间放松了几分。 她借着道谢的理由,慢慢下了楼梯,走到拓跋远和拓跋明的面前,微微行了一礼,“多谢公子。” 拓跋明看了眼‘好心’的拓跋远,意味深长的一笑,“大哥,好像这店里除了我们,就只有这姑娘啊。” 拓跋远喝酒的手一顿,这才抬头打量了一番萧九。 萧九见情,听到拓跋明这有些猥琐的话,下意识又有些紧张,拽住了自己的衣袖。 接着,拓跋明站起身,走到了萧九的身侧,转了圈,道,“姑娘看得有些面熟啊。” 萧九闻言一怔,微微抬头看了眼拓跋明,可是,她却没有什么记忆。 面熟?为何说自己面熟? 拓跋远这也仔细的端倪了一番萧九。 拓跋远却也记不得什么。 拓跋明知道萧九疑惑,便继续道:“若是在下没有记错,姑娘可是纪王殿下的义妹?” 听到这,萧九才意识到了什么。 难不成这么巧,这些人也是王室的......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没敢回答。 拓跋明或许知道萧九紧张了,挑挑眉,缓了缓自己的语气,“姑娘莫怕,我兄弟二人是纪王的友人,那日三王生辰,一道前去,若是没有认错,当时纪王说的义妹,好似就是姑娘的模样呢。” 萧九现在十分纠结,到底要不要承认自己认识拓跋纪。 要说人心险恶,她怎么确定这男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拓跋纪的友人?按理来说,真有这关系,肯定知晓洛流苏啊... 洛流苏现在的处境,自然不能随意与人道说。 想到这,萧九决定赌一回。 “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小女子...并不认识什么纪王殿下...”萧九谎称。 拓跋明听言,回头与拓跋远对视了一眼。 后轻笑一声,转头向萧九鞠了一躬,一副君子彬彬有礼的模样,“那是在下认错人了,跟姑娘道个歉。” “没事没事...”萧九不在乎这些,她也懒得管这些人的来历。 要说这拓跋明话多,萧九有些不想与他多言,将视线转向坐在那不说话的拓跋远,小心翼翼地问,“这条路必经河都,几位可是要去那的?” 拓跋远未回,依旧是拓跋明说话,“对,我们确实要去河都,姑娘也是?” “嗯...听闻河都闹粮灾,小女子有至亲在那,放心不下,便瞒着夫家,孤身前去,谁知车夫的马病了,小女子无奈之举,只能先在此留宿一晚,心想着明日碰碰运气,能否拦个马车继续赶路。”萧九说的楚楚可怜。 拓跋明听言,居然二话不说就拍了拍萧九的肩膀,笑道:“姑娘还等明日干嘛啊?我兄弟二人正是去河都的,同姑娘一样,是去河都探亲,刚巧一路,若是姑娘信得过,不如与我等一同?” 拓跋远没想到拓跋明会热情邀请萧九,皱了皱眉头,但没有插话。 萧九确实也没想到拓跋明如此爽快,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可自己本就是来求同一路的,这主不主动,结果都是一样。 萧九也是有了胆子,又是找洛流苏心切,不想去考虑那么多。 她故作惊喜,“真的吗?!” 拓跋明点点头,回头问拓跋远,“大哥,这姑娘家家孤身一人多不安全,反正咱们的马车大,多加一个姑娘不足为过吧?” 这话像是询问,可字里行间已经让拓跋远没得选择了。 拓跋远不知道拓跋明又搞什么幺蛾子,沉声应:“嗯。” “看,我大哥也同意了,姑娘就莫担心了。”拓跋明从始至终脸上的笑都让人很是不舒服,像极了登徒子不怀好意。 可萧九没办法,这是她唯一能去河都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作罢,萧九兴喜,连声道谢,“那多谢几位了!” “面来了!”这时,老板娘端着面走来。 拓跋明有礼地伸手,“姑娘一起坐着吃?” 萧九盛情难却,毕竟刚刚蹭了人家的马车,于是只能点头答应,”“那小女子就不客气啦!” 吃饱喝足之后,几人各自回了客房。 拓跋远这才问拓跋明方才一番所为何意。 只见拓跋明奸险一笑,“大哥当真不记得那姑娘了?” 拓跋远敛敛眉,摇头。 “那姑娘自己不承认,可二弟却记得清楚,那姑娘分明就是咱们父王生辰那日出席过的,后面秀娘扰乱宴席,拓跋纪为了给那女子和拓跋修解围,借口说是与二人结义!” 话落,拓跋远又是去搜索记忆,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如此说来,我好像记得了一些。” “要说这女子与拓跋纪有关系,我倒是不好奇,但...那日这姑娘与拓跋修贴身相伴,该是和拓跋修关系不一般!方才她谎称去河都寻亲,就二弟猜测,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去找拓跋修的吧!”拓跋明哼了声。 这么一分析,拓跋远有些诧异,“她去找拓跋修作何?” 就算正如拓跋明所言,此女子与拓跋修有关系,但是一个女子,孤身跑去那么乱的地方,又有何意呢? “这女子巧言善辩,撒谎都不带眨眼睛,再看那日在生辰宴上的表现,可以说明这姑娘是个心思缜密的主。”拓跋明脸色瞬间变了味道,“且不说她去河都是单纯找拓跋修还是另有何意,总之如今她要和我们一车,那我们就有机会借着她去查拓跋修的动作!” ...... 翌日,萧九起得大早,一切准备就绪,坐下楼下等着拓跋远和拓跋明等人。 很快,退了房间,她跟在拓跋远和拓跋明的身后,上了他们的马车。 要说这有钱人的马车果真是快,居然仅仅一日就到了河都! 萧九心中激动,正要与拓跋远和拓跋明道别之际,却被拓跋明拦下了。 “姑娘要去寻亲,可现如今河都动.乱不安,不如我等再将姑娘送到姑娘要去的地方,待姑娘安全了,我等再走,如何?” 229:萧九有难 萧九闻言,咯噔一下,连忙摆手婉拒,“两位公子客气了,小女子亲人住在不远,能自己走,二位公子还是就此道别吧,小女子谢过二位公子了!” 先不说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好意,就如今到了目的地,萧九都不知洛流苏身在何处,这两名男子身份看似不凡,若是知晓自己扯了谎,她担心自己处境会有所危险。 所以,眼下之计,还是赶紧远离这两人为好。 拓拔明看萧九拒绝得仓促,神色也略微有些紧张,更是加深了对她的猜疑。 接着拓拔明上前一步,不怀好意地笑了声,“姑娘莫怕,我兄弟二人也是为了姑娘的安危着想,毕竟河都灾乱,若是姑娘不相信我等,那我等自己不会强求姑娘,姑娘自便就是。” 萧九对拓拔明转变的态度半信半疑,但是他已经松口放她,她可不能再多嘴,否则言多必失,又是麻烦。 于是萧九拱手谢过,“那小女子就是别过,多谢二位公子了!” 话落,转身离去。 待萧九的背影渐渐消去,拓拔远才皱着眉头问拓拔明,“你方才可是想借她打探拓拔修的行踪?” “呵呵,大哥想多了,难不成大哥认为这女子会知晓拓拔修现在何处吗?”拓拔明耸耸肩,一手撑在马背上,“这女子明显就是偷偷前来找拓拔修,河都虽说不大,但是人生地不熟,一个女子家找一个人,还是不容易的。方才二弟那番言语,不过是试探她,看来她当真警惕至极。” “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试探的。”拓拔远心高气傲,对于萧九至始至终没有太大的想法,甚至觉得拓拔明想利用一个女人未免有些幼稚,“河都境内押送来一个人,我们随便问问自然能问出结果,还需要一个女人作何?” 拓跋明看拓跋远这种目中无人的样子,心中实为不爽,碍于两人一同办事,不宜生出矛盾,于是拓跋明选择表面认同拓跋远,假笑一声,点点头,“大哥说的是,是二弟迂腐了。” “好了好了,莫要浪费时间了,赶紧进城吧。”拓跋远不耐烦地一甩袖,回到了马车。 ...... 萧九远离拓跋远拓跋明两兄弟之后,快步到了相对人多之地,要说这粮灾果真害人,河都虽说大体看上去没那么惨烈,可此地的物价已经比其他地方高出了好几倍,从百姓们的穿着来看真是为了生活而省吃俭用。 除了河都的县令,大多的官员和富贵人家都移居他镇,所以放眼望去,几乎都是普通人家。 因为预算路程早了好多日,所以萧九带的干粮还算够几日,不过身上的银两,估计不方便她在此耗时间。 眼下当务之急,必须赶紧找到洛流苏和纪王殿下,汇合之后,自己就不需要担心这么多了。 按理来说,纪王这个时间,也该到达河都了吧。 想到这,萧九的肚子叫了。 摸摸肚子,萧九拿出干馍馍准备填填饱。 谁知...她刚拿出的下一秒... “啊——” 几个熊孩子猛得扑过来,直接将萧九给扑到了地方! 萧九摔得一头懵,待到手中的干馍馍被那几个熊孩子抢走之后,才反应过来坐起身。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那群熊孩子为了一个干馍馍打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萧九站起身走了过去,一把把干馍馍给抢了回来。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谁教你们如此没有礼貌地抢别人东西的?!”萧九不是小气,不是欺负小孩子,而是这些熊孩子的行为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能理解,粮灾,自然大家都是饿着肚子,她可以把这个干馍馍让出去,只要这群小孩子好好说话。 用抢?她萧九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那群熊孩子看萧九把干馍馍抢了回去,一个个怒瞪着萧九,那样似乎要杀人的眼神,根本不该是这个年龄该有的! 萧九有些诧异,这些十岁都不过的小孩子们,居然会表现出这样的眼神。 她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紧皱着眉头。 随后,一个块头稍微大些的男孩,几步上来抱住了萧九的腿。 “喂!臭小孩你干什么!” 那大男孩对着后面的小孩们大喊,“快!她身上有吃的!” 话落,那些小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还有两三个小女孩。 最后,各各壮壮胆,准备按照大男孩的话,去把萧九的包袱给抢过来。 萧九的包袱里边确实有吃的,但是这群小孩也太过分了吧!光天化日就如此胆大妄为的吗! 萧九现在疑惑的是,这群小孩子的父母们呢?都不管的吗?! “喂!你们再这样,信不信我告诉你们父母啊!信不信我报官啊!”萧九不想动手,只能威胁警告。 可这群小孩一点都不怕,当真开始扒拉着萧九。 萧九虽说是大人,可小孩子这么多,各各像个猴子一样往自己身上爬,拉着自己,自己再怎么也搞不过这么多啊! 一时间,萧九有些棘手。 而就在这时,突然来了几个黑衣男,一人一手提过一个孩子,瞬间解决了萧九的束缚。 萧九猛然回头。 居然...居然是拓跋明和拓跋远! 真是...到底该说巧还是不巧呢...... “放开我们!” “坏人...放开我们!” 那群小孩似乎被抓惯了,丝毫不带怕的,依旧顽劣的喊着。 萧九抿抿唇,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要说谢谢呢,她怕一聊起来,又得担心这担心那的。 可是毕竟是人家帮了你,怎么也得表示一下,礼貌一下。 “咳咳...” 萧九作势,最后选择道谢。 可话还没脱出口,拓跋明就招招手,让那些侍卫放下孩子们。 随后,两个侍卫从马车内拿出了一包干粮,给了带头的大男孩。 拓跋明近前蹲下身,好声好气地对着这些小孩说道,“这些干粮送给你们了,记住,小孩子要乖,要听话,不能大街上抢人家东西,知道吗?” 那些孩子们听言,有些愧意,各各像是知道错了一般,低下头不说话。 倒是那拿着干粮的大男孩,咬咬嘴巴,涨着声音对拓跋明回道,“不是我们要抢,是阿婆已经饿了好多天了!我们若是不这样做,阿婆会饿死的!” “阿婆?” “对!我们的爹娘都饿死了,都是阿婆收养了我们!如今眼见着阿婆为了我们也要饿死,我们不能不管!” 原来,这群小孩都是孤儿... 萧九从未想过这样的局面,一时间,有些心疼。 拓跋明显然也没想到这些,他摸了摸大男孩的脑袋,“你们住在哪?你们的阿婆在哪?带哥哥姐姐去看看好吗?” 哥哥...姐姐? 萧九愣了愣。 他不会说的是我吧? “阿明。”拓跋远不知道拓跋明如此多管闲事又是为了什么,下了马车,叫了声。 “你们等大哥哥一下。” 说着,拓跋明起身走到拓跋远的面前,解释:“大哥,咱们既然遇到了,顺手帮一下,也算是为自己积福,大哥觉得呢?” 拓跋明历来做事不按套路出牌,奸滑嫌恶,诡计多端。 拓跋远也算是对这个弟弟有些了解,所以他很反感他的行事。 明明自己也是伪君子,却还要嫌弃人家的小人之为。 “随便你。”拓跋远皱了皱眉头,转身之际,又看了眼萧九,后回了马车。 萧九不自然地又咳了咳嗓子。 “姑娘不是说亲人家住不远吗?怎么如此之巧,又遇见姑娘了?”拓跋明终究还是把话题转到了萧九身上。 萧九心虚地挠了挠脑袋,有些语无伦次,“呵呵...是有些巧...” “姑娘是迷路了吗?” “啊...没没没...嗯...还在走呢...就在前面,快到了...” “可是前面并没有住户!商户也都关门了!”谁知,多嘴的大男孩眨着天真的眼睛,插嘴。 要说刚刚拓跋明给的那些干粮,就这样间接买通了这群孩子。 萧九顿时尬住,此刻好想把大男孩的嘴巴缝上。 好在她随机应变,故作讶异,捂住嘴,“什么?前面没有住户吗...难道我的亲人他们......” “姑娘想说什么?”拓跋明挑了挑眉,似乎根本不被萧九的表演所影响。 萧九内心在酝酿。 “公子,小女子不相信自己的亲人不在这里,小女子得抓紧去寻了,公子有事请便,小女子先行一步,告辞。”萧九急迫的要离开拓跋明。 结果,拓跋明的侍卫拦住了她。 萧九一时间感觉情况不妙。 后,拓跋明手中敲着扇子,笑了声,“姑娘莫急着走啊,方才你也听见了,这群孩子身世凄惨,既然大家撞见了,不如一同去看看这群孩子的阿婆,也算是行了善事,姑娘觉得呢?” “啊?呵呵...”萧九转过身,为难地笑道,“我不过的一个女子,能有什么能耐啊?这善事还是二位公子行了吧,小女子无缘,得先走了...” 然而...这群护卫根本不让路。 230:萧九被绑 “公子这是何意?莫非是不想让小女子走?”萧九心理斗争好一会,决定让自己稍微刚一点,莫让这男人觉得自己好欺负,有意逼迫自己,她涨了声音,又道:“小女子很感谢公子相助,但是小女子与公子并无瓜葛,公子如此放任属下,小女子真的很好奇,公子是想怎样?” 拓跋明见萧九的态度变得有所强硬,轻笑了一声,摆摆手让侍卫退一边去,负手上前,看着萧九的眼睛,回道:“姑娘觉得在下是什么意思,那便是什么意思,在下行的端做得正,姑娘要怎么想,请便。”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没别的要求,就此别过吧!” “姑娘难道真的是去寻亲的吗?!”萧九刚一转身,拓跋明就来了这么一句,后又道,“姑娘,河都在灾乱,可不是姑娘随便嬉闹的地方,若是姑娘有难题,不妨说出来,或许在下可以帮姑娘解决呢。” “我哪有问题!我就是寻亲的!”萧九坚定自己,若是如今怯了场,岂不是坐实在客栈扯了谎,倒是后果更不堪设想。 拓跋明不追究,也不再多问,冷笑一声。 须臾,萧九也不想再多纠缠,快步离开了。 拓跋明勾唇,眼神之中慢慢浮现出坏意。 “大哥哥,你们还要去看我们的阿婆吗?”大男孩上来,拉了拉拓跋明的衣袖,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问。 拓跋明回神,蹲下身,摸着大男孩的脑袋,笑道:“哥哥还有事,就不去了,小朋友,你们想要更多的粮食吗?” ...... “必须赶快找到洛流苏和纪王,否则再遇到那两个男人可怎么办!”萧九马不停蹄,根本不敢停下脚步。 倒不是怕了拓跋明,而是她真心觉得自己碰到的这两个男人有些古怪,若是自己扯上关系,怕是大.麻烦! 她可不想再倒了霉碰上他们! 可是,如此迷茫地走着,也不是个办法! 这时,萧九心中生出一计,拍手,“有了!” 一刻钟后。 萧九心狠用了自己身上最后不多的银两,买了许多食物。 她将食物碰在怀里,很明显是故意让人看见她有吃的。 很快,萧九吸引了许多路人和乞丐的目光。 那些本是饿急了的乞丐,更是用狼一般的眼睛盯着萧九,似乎随时就会像方才的小孩子们一样会扑上萧九一般。 萧九咽了咽口水,不断得告诉自己别怕。 “你们谁饿了,谁要吃的,到我面前来!”下一秒,萧九拿起一个大馒头举高,朗声道。 瞬间,一群乞丐争先恐后地跑到了萧九的面前。 “给我给我!” “我要我要!” 萧九往后退了几步,不让乞丐们撞到她。 后说:“你们想要吃的,我可以给你们,不过我有个忙,若是你们其中谁能帮到我,这些食物都是他的了!” 要说古代街坊,消息灵通的,乞丐堆可是占了名头。 萧九便是想到了引.诱乞丐来打探洛流苏和拓跋纪的消息。 虽说这还是有些风险,毕竟她花光了所有的银两买了不多的食物。 若是此计失败,自己怕是真的要留宿街头了。 乞丐们听到萧九的话,互相疑惑的看了看。 随后,萧九抽出身上的画像,扔到了他们的面前,道:“这上面画的两人,你们谁有见过?可有人知道他们的住处?” 那些乞丐抢过画像,各各细细一瞧。 片刻,一个说话不清的乞丐猛然激动起来,结结巴巴喊道:“我...我...我见过!” 萧九听言心中一喜,忙跳下台阶,推开其他乞丐,欣喜地盯着那结巴乞丐问,“真的假的?!你在哪见过?!何时见到的?!” “城...城...城门!今日午时...有...有人...押送...被关...被关之人...正是画像之人!”那结巴乞丐努力把话说得清楚。 “午时...押送...那定是洛流苏不错了!”想到这,萧九高兴不已,继续追问,“那你可知他被押送何处了?!” 然而... “这个...不...不知!” 萧九抽了抽嘴角,“啊......” “姑娘若是要找人,我等可以帮助姑娘!”后面一个乞丐举手。 接着,其他乞丐跟着应和。 “对!我们人多,可以帮姑娘!” “只要姑娘能把食物给我们!” “对对对!食物换人!” 萧九见状,再次生出希望,用力点头,“好!只要你们帮我找到,这些食物肯定是你们的!” ...... “下官参见修世子!” 河都的县令知晓皇帝派来洛流苏治理粮灾,立马扶稳乌纱帽过来迎见。 洛流苏还是戴罪之身,不知道皇帝是怎么和河都县令说的,现在看来,皇帝该是把自己的身份提高了。 洛流苏咳了咳嗓子,看了眼皇帝派来看守他的护卫。 “我是被押送过来的,卜大人如此,礼过了。” 河都县令其实也没想到洛流苏会是光明正大从城门押送而来,可是他从皇帝那儿得到的消息确实是三王府修世子过来帮忙治理河都的。 “世子言过了,不论世子怎么来的,都是为了河都百姓,下官作为河都父母官,理应替河都百姓们谢过世子!”卜大人很会说话。 洛流苏不想太过理会这些规矩,摆摆手让卜大人起来说话。 后,洛流苏随便在卜大人口中了解了河都近来的情况。 先不说河都的土囊不宜种植,要说真正害得闹了粮灾的,就是那北域飞来的蝗虫。 拓跋国的地域比较富态,少有此等情况,河都这次闹得,算是最严重的一次了。 “世子可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卜大人小心翼翼地问。 “目前没有了,过几日若是有不方便的地方,怕是还要麻烦卜大人了。”洛流苏的态度十分的友善。 “哎哟世子说的哪里话,这为了百姓之事,何来麻烦一说,只要下官帮得上,世子尽管提,下官绝对义不容辞!” “如此,甚好。” “大人!大人!”突然,来人有报。 洛流苏在,卜大人担心扰了贵人,忙起身皱着眉头,“有话就说!一惊一乍的,没看见有贵客吗!” 那通报之人立马缓了缓,即道:“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自称是...是纪王殿下!” “什么?纪王殿下也来了?!”卜大人一惊,皇上可没说还有王爷要来啊! 洛流苏听言,没有多大反应。 最多是没想到拓跋纪这么快就赶来了。 “我出去。”洛流苏起身。 ...... 客厅。 “下官不知纪王殿下而来,实在是有失远迎!”老远的,卜大人的声音就传来了。 拓跋纪回头,见到洛流苏,心中落了一口气。 好在皇帝没有为难洛流苏,当真把他先安排在了县令这。 “下官参见纪王殿下!” “卜大人请起。”拓跋纪扶起卜大人,“本王冒昧前来,是本王的欠考虑,卜大人不用如此多礼。” 须臾,拓跋纪走向洛流苏,“本王还一直担心你,现如今看来,皇上并不是那么的狠绝。” “皇上一直都是宽宏大量的,纪王多虑了。” “如此便好。”拓跋纪拍拍洛流苏的肩膀,“修啊,方才本王接到本王王妃的信,说是萧姑娘私逃王府,好像也来寻你了...” “什么?!” “你莫要着急,本王收到信后立马就派人回去沿路寻找萧姑娘,一旦找到,立刻把萧姑娘安全送回王府!”拓跋纪本是想瞒住这事,自己解决,可思来想去,萧姑娘毕竟是洛流苏的人,还是得和洛流苏说明一下情况比较好。 “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洛流苏听到后确实担忧至极。 他本以为纪王府可以看好萧九,谁想到这丫头狡猾机灵,还是没能守住她。 依照萧九的脾性,必定执意过来。 “本王只是和你说一声,并不希望你为此分心,你只有十日的时间,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解决粮灾!”拓跋纪提醒。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尽快想出良策。” ...... “你们确定消息无错吧?!” 现如今天已经黑了,萧九左等右等,总算等到了乞丐们的消息。 要说那些乞丐还真有些用处,当真打探到了洛流苏暂住县令家的消息。 “姑娘放心,消息肯定没错!姑娘想想,这押送而来的人,且不说是何身份,肯定第一时间通报给县令大人的啊!”一个乞丐解释。 萧九想来也有些道理,拍手笑道:“找到了就好!” “那姑娘答应的......” “都在这呢!你们自己分吧!谢谢你们了!”萧九拍拍身旁的粮食包裹,站起身,准备去找洛流苏。 而下一秒... 不是何人在萧九肩上敲了一掌,瞬间把萧九敲晕了。 乞丐们本在分着食物,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看去。 然而,根本不见任何踪影...... 翌日。 萧九被阳光刺醒。 当她睁眼之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堆满稻草的屋子。 屋子脏乱,满是灰尘和蜘蛛网,惹的萧九鼻子一样,打了好几个喷嚏。 肩膀好生疼痛,萧九坐起身,才发现自己似乎被人绑架... “这是哪...到底是谁......” 231:兄弟会面 萧九被困在破旧的房屋里已经整整两日,这两日,总有一个时间段,窗外会扔来馒头。 可萧九永远不知道扔馒头的是谁,即便是大喊大叫也无人理会。 而这两日,萧九也在寻找能出去的方法,却毫无所获。 现如今唯一能确定只是,那困她之人并非是想让她死,莫不然,也没必要日日送食,保证自己不被饿死。 萧九细细琢磨,她无人有仇,来此境地,一路上除了碰见那群人之外,再无其他。 她不知那两个男人的真实身份,可是自觉告诉她,那两人或许早已对自己有了猜疑,而那两人来河都,或许和自己一样,并不是寻亲的,而是来找...... 找洛流苏。 想起那男人说认识纪王殿下,最大的可能,该是与王室有关。 只是萧九不解,他们困自己又有何用? 莫非是想...... ...... “什么?你们真的一路寻去,确定无误了吗?!” 这日,拓跋纪的属下前来通报,说是沿路寻萧九,却不见其人,整整两日,更是未见有马车经过。 拓跋纪得知消息,有些匪夷所思,按理来说,萧九雇不到快马,这个时间,不可能如此之快已经到达了河都境内。 但他的属下又绝不会说谎。 “王爷,属下句句属实!” “好了,本王知晓了,你们退下吧。”拓跋纪面色沉重,“此事莫要告知修世子!” “属下遵命!属下先行告退!” 这两日,除了吃饭睡觉,洛流苏几乎没让自己休息。 他亲自去了粮田,亲眼目睹成千上万的蝗虫在那放肆。 几乎每一日,他都能听到又有哪家的百姓饿死。 越来越多的居民为了逃离粮灾,拖家带口移居异地暂时生存,河都渐渐地快要变成荒无人烟之地。 这样的现象,无人欢喜,无人愿意见到。 而这两日,洛流苏的眉头就从未舒展开来过。 拓跋纪将这些看在眼里,自然是心疼洛流苏的,所以他不希望萧九的事情让他分心。 “王爷,修世子来了!”偏偏在这时... 拓跋纪收回神思。 洛流苏一进来,直接问,“方才我见到王爷的属下,可是有了阿九的消息了?” “啊......”拓跋纪还在想着给洛流苏解释的托辞,谁知洛流苏这么快就来问话了。 一时间,拓跋纪有些启齿难开。 关乎萧九,洛流苏向来敏感,见拓跋纪犹豫不决,下意识敛眉,“是不是阿九出了什么事故?” “不不不,你莫多想,哪会有那么多事故...” “那为何王爷不说话?” “本王......”拓跋纪微微叹气,“只是这个事情还没有确定的消息,本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与你道来,又怕你多虑,影响要紧事。” “两日了还没寻到人吗?”其实,洛流苏一直都在担心着萧九。 若不是自己身负重任,无暇顾及,他都想亲自把萧九找回带到自己身边。 这两日他睡不安稳,倒不是河都粮灾的原因,而是心心念念着萧九。 “这京城来往河都的路有许多,本王也不知萧姑娘走的是哪一条,这才两日而已,你就放心吧,再给本王一些时间,本王肯定给你一个交代。”拓跋纪不断安定洛流苏的担心。 “多谢纪兄了。” ...... 午日,洛流苏找来卜大人,告知心中计策,可用毒药毒害蝗虫。 卜大人说是曾用此法,却无果。 可洛流苏不认同,因为他所研制的毒药,是可断绝蝗虫繁殖,药效极毒,极快。 后,洛流苏将药方交给卜大人,让他命人一日之内集齐药材,好早日研制出毒药,早日解决这些害虫。 晚,洛流苏回屋。 准备熄灯休息之时,窗外不知哪来的匕首飞了进来,刺在柱子上。 洛流苏提高警惕,只见一个黑影瞬间消失在外,不见踪影。 看来,有情况! 洛流苏知晓追不上黑影,便几步上去拔下匕首,抽出上面的纸张。 纸张上清楚的写着几个字。 若想保她性命,尽早放弃粮灾治理! 她! 洛流苏一怔,将纸张捏紧手中。 糟糕!阿九出事了! ...... “想困住我,门都没有!” 萧九不可能坐在这等死,更不可能白白浪费时间! 虽然办法有些危险,甚至荒唐,可是有限的空间里,只有有限的这些玩意了! 萧九用了整整半日的时间,将房间里所有人的稻草绑成了一根还算结实的长绳子。 要说这屋子有多破旧就能多破旧,屋顶的瓦片稀稀松松,似乎随便来场大风大雨,整个屋顶就能被掀开了一般。 萧九借此,脱掉自己的鞋子,尝试多遍往屋顶扔去,试图掉下几些瓦片,好绑在稻草绳上作为重力。 功夫不负有心人,萧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屋顶总算掉落流苏三四片瓦片。 她用衣服接着,好在瓦片不会碎裂。 现在一切具备,萧九仔细将瓦片绑好,确定不会随便掉落。 之后,萧九取下自己头上唯一的一只发簪,系在了瓦片的下方。 如此一来,潦草的挂钩便做好了。 现在就是保佑她的方法能行,一次成功。 因为还是白日,不便行事,萧九将自己做的工具好生藏在角落头。 渐渐的,夜晚降临。 萧九确定这个点是个人都在睡觉,便开始行动。 好在屋顶不高,萧九贴着墙壁,努力地昂着脑袋,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将重头扔出去钩锁。 终于,萧九成功了! 当扯不下重头之后,萧九欣喜若狂。 呼了好几口气,试图吐几口气就能让自己更加轻盈一般。 “老天保佑,若是小女子成功出去了,必将一生行善,造福人类,感谢上苍!” 话落,萧九抓住稻草绳,借着墙壁的摩擦力,缓缓地往上爬行。 最后...居然... 居然真的爬上去了! 当萧九重新看到了屋外的世界,那一刻,萧九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屋顶有些小高,萧九不能浪费时间,一鼓作气跳了下去。 “哎哟......”然后预料之内摔到地上,惹的全身一阵疼痛。 萧九摸摸屁股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有路的地方前行。 下一秒,身后蹿出一阵冷风。 萧九瞬间止住,隐隐感觉不对。 她不敢回头,身子开始不自主的颤抖。 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瞬间,她再次没了知觉,晕了过去。 ...... 翌日,卜大人赶来。 “修世子,纪王殿下,下官已经查到了...” 昨晚收到信纸,洛流苏直接同拓跋纪道了。 第二日,卜大人便派人查了河都城门进出来往的人。 最后...... “快说,有什么线索!” “世子,王爷...是下官愚昧,未及时了解情况...”卜大人神色紧张,“不知...不知远世子和明世子两日前也到了河都城内!” “拓跋远和拓跋明?!”拓跋纪诧异。 洛流苏听到这两人的名字,手下意识拽紧。 果真和他二人有关系! “修,他二人与你是兄弟,应该不会...”拓跋纪皱了皱眉头。 “王室之间哪有那么多兄弟之情。” 这二人来了河都,必定不是三王指示,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修世子,纪王殿下,会不会是三王爷担心修世子一人治理不好粮灾,特地嘱咐远世子和明世子来帮忙的啊?”王室贵族之人,卜大人一个小小的县令不敢乱自猜忌。 卜大人言出,洛流苏冷笑一声。 拓跋纪本是也想着会不会是三王爷的意思,可是,拓跋远和拓跋明确实与洛流苏关系不好,按理来说,要帮忙也不可能真心真意的。 可是,他们绑架萧九...... 拓跋纪当真是意料之外。 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纪王府将萧九保护的妥当,他二人又怎知洛流苏和萧九的关系呢。 “你可曾查到拓跋远和拓跋明现居何处?”洛流苏不想和卜大人解释太多,如今眼下,就是先找到这两人,问清楚萧九的下落。 卜大人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拓跋纪。 要说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洛流苏此刻情绪不稳定。 拓跋纪给了卜大人一个眼示,让他说出来。 卜大人便回:“如今两位世子暂住雅人客栈。” ...... 雅人客栈。 自从闹了粮灾,客栈好些时日不见这么多人了。 掌柜看着洛流苏和拓跋纪几些人,目瞪口呆。 洛流苏上来就拍桌质问,“你们这是不是有一批人住着?!” 那掌柜有眼见,知道这些人不好惹。 “客官...店里有规矩,不能随便透露住户......” “他们住在哪里?!”洛流苏又问,根本不给掌柜回绝的机会。 掌柜此刻好是为难。 “修,还问作何?客栈就这么大,按照他两的性格,必定包下客栈,直接上楼搜房便是。”拓跋纪道。 听到这,掌柜瞬间慌了。 “客官...这这这...这不太好吧!” “你说的有道理。”洛流苏认同。 而下一秒。 二楼楼梯口传来鼓掌声。 顺声望去,拓跋明站在那,满脸挂着狡黠的笑容,让人看着难受。 洛流苏看到此人,拳头再次捏紧。 “纪王殿下和修世子果真有排面,一个客栈在二位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想乱来就乱来,是吗?” 232:拉上干系 "她在哪。"洛流苏眼神之中已经夹杂了杀意,他微微眯眼,尽量将喜怒不行于色。 站在楼梯上的拓拔明闻言,忽然昂头大笑几声,笑声极为猖狂。 "二位站在下面作何?不如劳尊移步,上楼边喝茶边谈聊,如何?"拓拔明挑了挑眉,语言带着挑衅之味。 拓拔纪转头看向洛流苏,如今气氛到达了极点,怕是接下来会发生令人不愿看到的结果。 ...... 上楼之后,拓拔远将将出门,不知拓拔纪和洛流苏来了,顿时惊住。 要说做贼心虚,他们来此没有好意,本想瞒着,谁知会突然被人找上。 再看拓拔明,安然自若。拓拔远知道,十有八九又是拓拔明不与他说清楚私自做的动作。 "没想到远世子也在。"明明拓拔纪的身份要比拓拔远和拓拔明都要大,可确实拓拔纪先开了口。 拓拔远自知自己失了礼数,忙拱手敬道,"侄子见过王叔。" 后,强颜欢笑问拓拔明,"二弟,王叔过来,你怎不与我提前说一声?" "大哥,二弟也不知道王叔会来呀!"拓拔明装傻,摊手。 "今天可不是本王来找你们。"拓拔纪冷哼一声,看向洛流苏。 "这可是你们的?"洛流苏从袖中抽出昨日匕首上的信纸。 拓拔远看去,面上完全表现出不知情。 而拓拔明就不是了,眉目之间满是得意。 片刻,拓拔明咳了咳嗓子,"这位公子,本世子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洛流苏拽紧信纸,突然一手揪住了拓拔明的衣领,青筋暴起,眼瞳充血,面相让人恐惧。 瞬间,听到了护卫拔剑的声音。 拓拔明抬手让他的护卫莫动,后笑对洛流苏,"这位公子,凡事都要镇定,如此作为,你认为,本世子会受威胁吗?" "拓拔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欺人太甚,你可知你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事关萧九,洛流苏几乎是咬牙切齿。 "这期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拓拔远上前插话。 洛流苏没有松手,反倒逼得更紧。 拓拔远皱眉,"拓拔修,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 “远世子,你们为何来到了河都?”拓跋纪自然是站在洛流苏这边的,他没有劝洛流苏松开拓跋明,反而侧身一步挡到拓跋远的面前,问。 拓跋远的脑子没有拓跋明的灵活,被拓跋纪质问,一时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如何辩解。 半天才吞吞.吐吐地来一句:“我二人担心他治理河都无措,特地前来帮忙的!” “哦?那请问远世子,你与明世子来河都路上,可有见到过一名女子?”拓跋纪又问。 拓跋远听言,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萧九的影子,他皱了皱眉头,看向拓跋明,一时间,似乎猜到了洛流苏和拓跋纪突来找茬的缘故。 难不成这个拓跋明又背着他对那女子做出不良之事? “呵呵...王叔,你就别帮着他问这问那了,问,也是问不出结果的!”拓跋明即使现在被洛流苏控制得死死的,连氏也丝毫没有露出恐慌。 洛流苏不是易怒之人,可是关于萧九,不论是谁,敢伤萧九,他都会对那个人做出狠毒之事。 他不可能念及所谓的亲情,本是不想和拓跋远拓跋明争些什么,但如今看来,自己不论争不争,这二人已经盯上了自己,定会对自己做出不利。 那自己也没必要心软了。 “拓跋明,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萧九在哪!”洛流苏的底线快要到达极点了,倘若拓跋明再不告诉他萧九的下落,他真的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出来。 拓跋纪看洛流苏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其实略微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都是兄弟,动手且不说,闹出人命可就麻烦了。 拓跋远更加紧张,上前一步欲劝解,“你别冲动,我们的确见过一个姑娘,只是那姑娘要来河都却没有马车,我们好心带她顺到了这里,不过到了河都之后,我们便与那姑娘分开,再未见过!” 洛流苏听言,不信,敛敛眉,依旧瞪着拓跋明,“我要你说!” “小子,论血缘,你如今动手的,可是你的兄长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兄长,这么跟你兄长说话的吗?”拓跋明认为洛流苏不敢杀他,一言一句嚣张至极。 话落下一秒,洛流苏本是揪住拓跋明衣袖的手瞬间移到了拓跋明的脖子上,使了力。 这一下,可让所有人都提起了心眼。 拓跋明的脸瞬间涨红,有些喘不上气,猛然咳了几声,双手不禁抓住洛流苏的手臂,“臭小子,你敢动我,父王和皇上都不会饶过你的!” “拓跋修,你...你冷静一点...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慢慢谈...不必搞得如此严重......”拓跋远慌了。 拓跋纪见况,也不希望洛流苏这般,他思了思,一手搭在洛流苏的肩上,好声好气来了句,“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如今萧姑娘福祸不知,再是河都灾乱,我等万不可耽搁时间,否则......” 下一秒,洛流苏松手一把拽走拓跋明。 “拓跋修你要带本世子去哪!” 洛流苏将拓跋明绑到飞满蝗虫的粮田之地,拓跋纪与拓跋远跟着。 到达之后,密密麻麻的蝗虫在空中肆意的飞着,让人见着都不禁恐慌。 拓跋远与拓跋明养尊处优惯了,根本受不了这些玩意,各各面露嫌恶之色。 “你带我们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拓跋远忍不住拿衣袖遮挡视觉。 “你们好好看看,这些本是种庄稼的粮田,如今被这些蝗虫践踏成了什么样?!你们说是来帮我的,那为何没有来此亲自看看过?!”洛流苏冷笑一声,“我并不想与你们争什么,回王府也并非我的本意!你们想对我做什么,可以,但是,不要拿百姓安宁,拿他人安危来威胁我!君子之道,你们到底懂不懂?” 时间紧迫,洛流苏根本没有精力去耽搁,他是把拓跋远和拓跋明当做是三王府的一份子,才忍着怒气,与他们说这些。 他二人一言一行都影响着三王府。 况且,河都灾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两人因为一时私欲,居然拿整个河都的百姓安宁开玩笑,在洛流苏看来,当真荒唐! 拓跋明和拓跋远将洛流苏的话听进去,心中下意识生出羞愧。 不过他二人怎会承认自己是来捣乱的。 拓跋明说着违心话眼睛都不眨,横道:“我们不过没来看过这些,你便污蔑我们的好心,怎么的,离家十年,思想一丝都不见长进吗?!” “拓跋明,这些蝗虫吃完了庄稼,饿极了,可是会吃人的。”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你若凭着良心说话,上天自然会保你周全,可你若违背良心,上天自然也会惩罚于你!”洛流苏语气加重。 拓跋明纸老虎,瞬间表现出心虚的模样。 拓跋远当然跟着也有些惊慌,上前一步,“上天自然能看到我们的真心,不需要你来说!” “既然如此,你二人要与我一同治理河都,我禀明皇上,你二人与我同行,若是治理成功,功劳算你们,若是治理失败,我三人一同领罪,如何?”洛流苏说。 “凭什么?!” “不可能!” 拓跋远和拓跋明几乎同一时间拒绝了洛流苏的意见。 “哦?二位世子为何要拒绝?方才不都那么义正言辞吗?”这回是拓跋纪发出了疑问,轻蔑的笑了声。 拓跋远和拓跋明对视了一眼,都没能说出话来。 洛流苏冷笑一声,“容不得你们选择,既然到了河都,自然不能白来。”话落,转身对拓跋纪说,“王叔,就麻烦您派人禀明一下三王爷和皇上了。” ...... 后,洛流苏放了拓跋明。 回去之后,拓跋纪有些地方没能想通。 “修,你为何放了拓跋明...萧姑娘...” “阿九凶多吉少,这拓跋明明显是不会说出口的,他就是为了分了我的心神,让我无法一心治理河都。”洛流苏理智镇定下来,“如今他二人与我绑在一起,阿九对于他们而言自然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况且,我提出若是有功,功劳全算他们。河都在朝廷那本是棘手之事,若是治理成功,便是功不可没,封王关键,在此一举。” “原来这就是你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拓跋纪听洛流苏分析的头头是道,有些佩服。 但细细一想,还是有些吃亏,“倘若真是有功,不是你的,岂不是...白白忙活了一场。” “我说了,回三王府认亲不是我的本意,我对封王不感兴趣,他们上面的人想如何处置我,我悉听尊便,但是我自己不会去索取什么。”洛流苏低下头。 拓跋纪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劝导。 “对了,纪兄,如今只有你的人和县令的人能用得上,麻烦...麻烦你们搜寻一下城内...帮我找到阿九......” 233:萧九重伤 由于原来的地方被萧九破坏了,所以重新被抓回去后,萧九又被关在了另一个地方。 萧九醒来后,气的要死,拿门发泄,狂踹不止,大吼大叫,"你们有没有道德啊!老娘辛辛苦苦跑出去,怎么也让老娘多高兴一会!多逃一段路吧!你们不是很厉害嘛,那老娘跑哪不都能抓到老娘吗!真的是,呸!" 可惜,没有人听到萧九的怒吼,她就是对着空气说话。 萧九最后踹了一脚门,沿墙坐了下来,看了眼周围空空如也,默默地叹了口气。 现在看来,自己真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抓老娘有什么好抓的,真的是,有本事一辈子别把放出去!要是老娘出去了,非要把你们给揍一顿!” ...... 拓跋纪与卜大人派了又有力的人力,全城秘密搜寻萧九。 更是严查城内外出入的马车,不放过一个苍蝇。 而拓跋远与拓跋明到达河都的消息也被三王和皇帝得知,皇帝居然当真准了洛流苏的话,还特意提醒,让他们三兄弟好好配合,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河都治理的办法。 现在,拓跋远和拓跋明是自己挖了坑跳下去,不得不与洛流苏绑在一起。 毕竟先不说有功,这若是出了差池,他二人也不可能好过。 拓跋远气得拿拓跋明撒气,一味地将责任怪到他的身上。 “我说了多少遍了,那个女人没有什么用处,你总是想拿那个女人办事做什么?!”拓跋远指着拓跋明一顿臭骂,“我也是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是多没本事,才把一切计划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嘲讽。 嘲讽拓跋明不是男人,无用至极! 拓跋明虽是老二,可怎么忍受得了拓跋远推卸责任如此嘲讽自己。 他冷哼一声,“大哥,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厚道了吧?你一直想阻止拓跋修立功,来河都也是你提出来的,就因为如今计划被破坏,你就将一切的不对怪在二弟身上,大哥,你可真是会做兄长啊!” “拓跋明!”拓跋远气急败坏,有些恼羞成怒,“你也知道我是兄长,就应该一切听我的!我说了多少遍不要管那个女人,你听过没有?如今你不但绑了那个女人,还告诉了拓跋修?你当真是聪明啊!你是巴不得拓跋修早日知晓我们要干什么是吗?!” “呵,二弟做什么,大哥从来都不认同,那二弟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拓跋明从小到大也没有正视过拓跋远,心中从未将他敬为兄长,所有的阿谀奉承都是装出来的。 虽然自己同样挂着世子的名分在宫中谋有一职,可是自己终归是庶出,和正常富贵人家一样,庶出的命运就是要比嫡出低下一等。 “好你个拓跋明,早知你如此无用,我就不该带你!”拓跋远一甩袖,“赶紧把那个女人给放了!若是被拓跋修找到,知道了是你所为,你认为,拓跋修会饶过你吗?” “那我就让那个女人永远不被拓跋修找到。” “你说什么?!”拓跋远一怔,“你该不会想杀了她吧?!” “大哥是觉得二弟怕拓跋修?” “拓跋明,你可要想清楚,你也知道那女人和拓跋修关系不一般,而现在我们是身负皇旨,若是在这境内杀人,你可知后果?” “那便不让任何人知道那个女人被杀了!”拓跋明现在眼里全是杀意。 拓跋远不解拓跋明为何死都要抓住萧九不放,皱了皱眉头,“不过是个女人,你何必以身涉险?” “不,这是警告拓跋修,如果他敢回来,为他付出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的命!”拓跋明说着,激动得猛得一拍桌子。 “我随便你,你若要动手,别牵连到我就行!”拓跋远懒得多管闲事,对他而言,一个女人的命确实也不值钱。 ...... 夜晚。 萧九靠在墙上本快要睡过去,而就在这时,门被人开了,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将萧九给吹醒。 萧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一个黑衣男人手持利剑,一步步向她逼近。 瞬间,她吓得爬起身。 “你...你是谁!你...你要干什么!” 那黑衣男人根本不回她,身上带着浓浓的杀气。 萧九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吓得不轻,这四周根本没有防身的武器,她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 她该怎么办,难道她真的就要在这个时代如此快的再次结束生命了吗? 那她会真的消失,还是重新穿越? 此刻,萧九脑子里幻想了太多的可能。 但当黑衣男举起刀剑之时,这些幻想瞬间打破了。 她要为这个身体负责,绝对不能白白死掉! 下一秒,萧九咬牙,大喊一声冲向黑衣男人。 她一把抓住黑衣男人举剑的手臂,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黑衣男人本是执行任务杀萧九,认为萧九不过一个弱女子,所以掉以轻心。 可他没想到萧九会如此大胆鲁莽。 男人吃痛喊了声,一掌打在了萧九的背上。 萧九瞬间一口血水用到了喉咙。 身子差点一软。 但她没有放弃,下一秒脚上使足了力气,往男人的命.根上狠狠地就是一踹! 不管多厉害的男人,命.根子永远是最脆弱的地方。 男人立马双手捂住命.根子,看得出萧九这一脚踢得不轻。 趁机,萧九铆足了力气,往外冲去。 男人还在疼着,可看着萧九逃出,根本顾及不了自己的命.根子,一瘸一拐地忙跟了出去。 萧九受了男人一掌,体力不支,可她为了活下来,根本不能停下脚步。 她顺着有光的地方,使劲跑,使劲跑。 可是,当男人恢复过来之后,自然是用轻功追赶她。 不出一会,男人就飞到了萧九的面前,再次用利剑对准萧九。 萧九一步步地往后退,男人一步步地往前逼近。 而就在这时,男人的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人声。 “动静是那边传来的!快去看看!” 萧九闻声,心中顿时生出了希望。 而那男人也知道自己很快要被人发现了,便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进了萧九的肚子! 萧九眼瞳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黑衣男人的狠绝。 完事之后,黑衣男人拔剑,扬长而去。 而萧九,捂着自己的肚子,眼前慢慢变糊变黑...... 慢慢的......萧九身子没了力气...吐出一口血水,便倒在了地上... 之后,才被巡逻的人发现。 “快!快禀告县令大人!” “姑娘,姑娘你醒醒啊!” 萧九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 当她醒来之时,第一眼就是看见洛流苏在桌子边捣鼓着药瓶。 “洛流苏......”萧九能感受到自己全身上下的疼痛和被包扎过的伤口,她虚弱地喊了声洛流苏。 洛流苏听到这声呼唤,心都猛得漏了一拍。 他转过头,发现萧九终于醒了,一时激动,说不出话。 他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不听地询问,“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吗?” “疼。” “哪疼?” “都疼。” “我看看......” “不用了,我肯定都被你看完了...”萧九推开洛流苏伸来的手,“我睡了多久?” “两天两夜。” “怪不得,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萧九鼓鼓嘴,“我好像梦见了我的父母,我好像梦见了以前的事情。” 萧九梦见了前世,在那个时代的经历。 好像,还梦见了这个身体的主人。 总之,梦见了许多。 “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洛流苏喉结动了动,很是愧疚地沉声说道。 “有什么对不起的啊...是我私自跟过来,你们又不知道,我大难不死还能见到你,我还觉得幸运呢。”萧九耸耸肩,欲坐起身。 洛流苏忙扶着萧九。 萧九不想让自己看着太脆弱,她也不希望洛流苏为她担心,分心。 她就算现在受着伤,也知道来此的目的。 算算时日,皇帝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萧九握住洛流苏的手,好声好气,十分认真地与他说:“洛流苏,我已经醒了,我已经在你身边了,我已经安全了,现在,你不用太担心我了,现在,我要帮你,一同治理河都粮灾!” “阿九......”在洛流苏眼里,粮灾固然重要,可是,萧九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根本不可能放下一切再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萧九是他最大的软肋。 皇帝给他十日,不过是给他立功封王的机会,若他要帮助河都百姓度过此次灾乱,他还是又更多的时间。 封王与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这两日,他一边研制毒害蝗虫的药水,一边为萧九疗伤。 一来二去,他的精力算是用到了极点。 他不能去查是何人让萧九受了重伤,他需要让萧九尽快醒过来。 “洛流苏,你要听我的,你要是不听我的,我这伤就白白受了。”萧九知道洛流苏对她的心,所以她必须让洛流苏定下心来,“我知道你想问是何人害我,我知道你想为我出气,可是这些都放在后面处理,你现在按照我说的,去把河都的粮灾解决了,好吗?” 234:治理良策 洛流苏的心思被萧九猜透,他此刻若是不听萧九劝言,必定会惹萧九不悦。,不宜动气。 思虑之后,洛流苏选择暂时顺从萧九,让她好生养伤。 “好,我听你的。”洛流苏乖巧地点点头。 “我说话无力,你将耳朵凑过来,听我细细道来。” 之后,萧九在洛流苏耳边说了许多,说完之后,洛流苏脸上表现出不可思议。 “你可能觉得我这个法子有些荒唐,但是你相信我,这真的有用!”萧九摸着自己的良心,十分严肃认真地再次强调。 可洛流苏始终有些不敢置信,他微微敛眉,犹豫不决。 “其实我已经在研制毒害蝗虫的药水,或许比你方才所言成效来的更快一些”洛流苏轻声说了句。 萧九知道是个人对她的想法都会有所质疑,但是她坚持不懈,再次肯定自己,“毒害自然是个办法,但是蝗虫之多,要研制多少的药水才能清楚干净?在你研制药水的过程中,那些蝗虫早已千百倍的继续繁殖,你根本跟不上它们的速度!” “但你所言,将那些蝗虫作为菜品供人食用,百年来从未听说过,谁又能知那些蝗虫对人体是否有害?你这办法相比之下,岂不是更加冒险?”洛流苏不想与萧九争执,但是真的无法接受她的建议。 萧九说的是,派人连日捕捉蝗虫,时刻不要停歇,将蝗虫制作成美食,送往全国各地,直到蝗虫供不应求,待到那时,河都的蝗虫自然斩草除根,不再是粮田祸害。 萧九能想到此计,且不说她有神厨的天赋,灵感其实就是来自于前世社会,要说蝗虫是粮田害虫,可本身无害无毒,人是高级动物,食肉也,放在前世,蝗虫早已成为餐桌美食。不仅如此,还有其他虫子,对于人类来说,都能奇发异想变成美食。 古人封建,不知如此,她能理解。所以她要坚定自己,让他们去尝试,让他们知晓,万事皆可有变数,只有试过才知道行不行。 “那我就尝给你们看!你现在派人去抓一筐蝗虫来!” 在萧九百般强求之下,洛流苏无可奈何,只能从着她,让卜大人命人去抓蝗虫。 拓跋纪听说了萧九之计,和洛流苏一样存在深深地担忧,但碍于萧九有伤在身,都得让着她,所以保持了沉默,没有多嘴。 蝗虫很多,抓一箩筐简直就是易如反掌速成之事。 蝗虫到手之后,萧九被丫鬟扶着,支走了所有人包括洛流苏,独自在厨房开始捣鼓着。 见烟熏袅袅,渐渐地,厨房外站着的人很快闻到了香味。 跟随的下人各各吸了吸鼻子,低声议论着。 “好香啊” “萧姑娘不会真的将那些蝗虫给做成美食了吧” “不可能吧我从未听说过蝗虫也能吃!” 洛流苏与拓跋纪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皆是疑惑。 他们本是觉得萧九在胡闹,在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他们同样闻到了香味,这是令人无法否认的事实。 此刻,洛流苏心中在想,萧九这天生的厨艺到底精湛到了何等地步。 片刻之后,丫鬟开了门。 手中已然端着一盘色香俱全的油炸蝗虫肉。 “王爷,世子,卜大人,这是萧姑娘做的,方才萧姑娘已经尝过了,并无大碍,可食。”丫鬟的脸上挂着惊讶,毕竟她是亲眼见证萧九将蝗虫做成菜的过程的。 拓跋纪几步上前,仔细看着盘中的炸物,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修你快过来看看!这些真的是蝗虫所制!” 洛流苏走近,对于盘中的东西,他真的难以置信是蝗虫肉。 “你们看都看了,不打算尝尝吗?”须臾,萧九扶着墙壁缓缓从丫鬟身后走来,挑了挑眉,得意问道。 洛流苏撇开丫鬟,欲扶萧九。 萧九抬手制止,“先别管我,快,快尝尝,尝完了再说。” 洛流苏驻足。 “怎么?我还能害你不成?!方才我可是已经吃过了,可以吃,熟的!小丫头也吃过了!” “是是是,奴婢也尝了!能吃!还很好吃!”端盘的丫鬟点头如捣蒜,认同萧九。 萧九拿出筷子。 洛流苏接过,抿抿唇,向盘中夹起一只,食之。 炸过的蝗虫外酥里嫩,口感极佳,丝毫没有恶心不适的味道,反倒油香在嘴里四溢,肉味也与普通肉类无异。 若不知道这炸物是喝肉制成,根本没人能猜得到的居然是蝗虫肉! 咽下肚中,洛流苏放下筷子,看向萧九。 萧九眨巴着大眼睛,兴喜地问:“味道怎么样?!” “好。”洛流苏笑说,“极好,可食。” 萧九激动地拍手,“这就对了嘛!我就说可以吃!你们还不相信我!” 闻言,拓跋纪忍不住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只放入嘴中,口感与味道与洛流苏体会的一样。 拓跋纪不可思议地举起大拇指夸赞,“好吃!本王从未想过蝗虫也能成为美食!萧姑娘简直是神厨啊!” “我也这么觉得,哈哈!”自己的想法被人认同,萧九高兴极了。 须臾,卜大人也上来尝了,其他的下人被允许之后,纷纷徒手抓着吃,各各脸上都带着惊喜。 这么一来,萧九算是证明了自己。 “呐!做法已经写在这里啦!你们现在就可以大力派人捕捉蝗虫,让河都所有会掌厨的人按照纸上的制作过程把蝗虫吃了,若是河都百姓吃不完,就送到城外的乡镇,哦对!最好能送到皇宫,给皇帝也尝一尝!”萧九从袖中取出菜方给洛流苏。 洛流苏扫了眼,点点头,将菜方交给卜大人。 “麻烦卜大人了。” “将蝗虫做成美食供人食之?!这是什么荒唐的想法?!” 事情很快惊动河都全城的人,拓跋远与拓跋明自然也在其中。 两日前,拓跋明知晓萧九被救,自己护卫行动失败,也自尽而亡。 本想着,这时间慢慢地过去了,洛流苏照顾萧九肯定没有心思去管粮灾。而他和拓跋远也在想着如何不让自己少承受罪责。 可没想到,不过两日的时间,这消灭蝗虫居然就有了如此不可思议的进展。 “二位世子,这是县令让人通报,并且已经将蝗虫做成了食物送看来过来,让二位世子也也尝一尝!” 拓跋远皱了皱眉头,看向拓跋明,还是不能相信,“怎么可能?!” “拿上来!”拓跋明当然也不信,可是既然都吃了,都没事,而食物也送来了,那不如就尝尝,看看那女人能整出什么花样! 半晌,两名下人端来了蝗虫肉。 这还是刚刚出锅的,一端来,整个屋子都充满了肉香味。 下人退了之后,拓跋远与拓跋明看着桌上的蝗虫肉,眼睛都瞪直了。 “这当真是蝗虫所做?”拓跋远弯着腰,仔仔细细地看着盘中的东西,越发不可思议。 拓跋明哼了声,干脆动筷,先尝了一口。 片刻,只见拓跋明脸色浮现出惊讶之色。 “味道如何?!”拓跋远忙问。 拓跋明深锁眉头,拍下筷子,不禁惊叹一声,“当真是蝗虫肉居然如此美味” “当真?!”拓跋远听言,立马也动了筷子。 下一秒。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本世子从未吃过如此特别的美食!”拓跋远的表现比拓跋明更加的夸张。 拓跋明虽认同了这蝗虫肉成为美食的事实,可同时内心开始有些担忧。 按照这样的形式,消灭蝗虫已然是找到了良策。 那么,立功便 “大哥,这粮灾怕是真的要被他解决了。” “解决便解决了,这对我们不是也有好处吗!”拓跋远庸俗,想的不多,狂笑一声,“是拓跋修自己要和皇上说,功劳算我们的,他一点也不争!” “大哥,你是小看了拓跋修,还是小看了皇上?”拓跋明转头,冷笑一声,“这谁救了河都百姓,百姓们能不长眼吗?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就算拓跋修那么说,皇上会认同吗?” “你的意思是” “皇上如此重视拓跋修,给了他这么好立功的机会,当然不会随随便便让别人夺取。”拓跋明一拳捶在桌子上,“河都又本是皇帝的心患,如此一来,十日期限一到,河都传去好消息,皇上自然会一心放在拓跋修身上,哪会管我们?!” “这个你为什么不早说?!”拓跋远听言才意识到。 “我本以为粮灾没那么容易解决,谁知” “废物!”拓跋远有些急了,“那现在,我们进退不是,能怎么办?!” 进了,功劳是洛流苏,退了,坏了事,他二人也脱不了干系。 只能说,一开始,他们就跳了一个大坑! “大哥急什么啊,这将蝗虫做成美食,可不是他拓跋修想出来的啊,可是一个女人的计策!如此说来,事情也没那么糟糕,若是皇上知晓拓拔修无用,还靠着一个女人解决了粮灾,还会重用拓跋修吗?” 235:恐是大梦 皇宫。 “蝗虫做成美食?” 当皇帝听到了这个消息,第一反应不是过于的惊讶,而是笑了声。 “回消息,河都传来的消息的确如此,听闻修世子身边有一名女子,精通厨艺,这将本是害人的蝗虫变成人们的盘中餐,正是那女人所想出来的。”禀报消息的老太监说道。 “没想到拓跋修身边还有这么一位贤内助?呵呵,有趣。”皇上放下奏折,起身甩袖负手,“传朕的指令,给河都加派捕捉蝗虫的人手,将蝗虫做成美食分享给其他乡镇!” 皇帝下召之后,河都附近的大多城镇都享受到了蝗虫美食,一夕间,蝗虫可以吃的消息惊动了万千百姓。 而河都那些祸害庄稼的蝗虫,大量捕捉,越来越少。 三日之后,蝗虫美食传遍整个拓跋国,而河都的蝗虫也已捕捉尽。 那些蝗虫似乎知道了人类的恐怖,不再敢有飞来啃食庄稼的。 “就才三日!三日就把蝗虫给除尽,解决了粮灾的困惑!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当好消息传来,拓跋纪拍手叫好。 洛流苏当然是高兴的,毕竟蝗虫消灭了,河都百姓便又可以开荒种地,重新过回以前正常的日子,河都又能焕然一新。 “如今消灭蝗虫不过是成功了一半。”萧九从帘后走出来。 “嗯?萧姑娘何出此言啊?这粮灾的罪魁祸首不就是蝗虫吗?”拓跋纪问。 “蝗虫固然是罪魁祸首,可是粮是生存源头,河都这次闹得是大粮灾,但历来也从未因为粮安定过。”洛流苏替萧九回答。 河都土质特别,难以种植,供不应求实为常态,百姓就算习以为常,日以渐久也会对河都失去生存的寄托,河都难以富强。 “可是这土地是上天给的,岂是我们能随意改变的?”拓跋纪说。 “万物皆有变数,肯定能改变!”萧九很坚定的说,“能招惹蝗虫,就说明河都还是有优良的土壤,只不过河都的百姓不能有效利用罢了,咱们另辟蹊径,定能改变格局!” “听萧姑娘的口气,莫不是已经想到了法子?”拓跋纪洗耳恭听。 萧九打了个响指,对洛流苏挑了挑眉。 后与拓跋纪说,“不,法子不是我想的,是洛流苏想的!” 另一边。 “拓跋修居然妄图改变河都?!”消息再次无缝连接的到了拓跋远和拓跋明的耳朵里。 本是以为蝗虫消灭,几人进宫受皇帝赏赐,谁知丝毫离开的动静也没有,如今又传来让人无法相信的消息。 “二弟,你说这个拓跋修是不是争权想疯了?!”拓跋远嘲讽地笑了一声,“就因为是一个女人立了功,他心有不服,如今异想天开,又想搞这些无聊的东西,真是可笑!” “大哥,事不宜迟,皇上给的期限不多了,这蝗虫大患已过,既然拓跋修不去邀功,那只能我们先行一步,领了这功劳!”拓跋明根本不想在这浪费时间,越拖下去,他二人邀功的机会就越少。 “皇上那已然知晓这蝗虫灾害是拓跋修所除,我等去邀功,皇上能信吗?”拓跋远问。 “你若想待在这,随你,那二弟就先行一步!”拓跋明对拓跋远的胆怯冷眼相看。 总之前后都是赌,倒不如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拓跋远抓住拓跋明的手臂,“我与你回去!” 夜晚。 萧九正欲更衣就寝,谁知门那吹来一阵清风。 随即,听到关门声。 就这动静,萧九不用转身都知道是谁。 “进来就进来,何须如此偷偷摸摸,搞得好像我们要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萧九本要脱下的外套重新穿起,转过,看着洛流苏。 “白天为何要谎称?”洛流苏对着萧九的眼,唇角微动,道。 “白天?”萧九眨了眨眼睛,“你是说,种地之策?” “嗯。” “哎呀你是不是笨呐!”萧九蹩了蹩嘴,上前几步踮脚在洛流苏头上敲了敲,“平日里你总喜欢这般敲我脑袋,如今也要换我敲一敲!” “坐着说话。”洛流苏见萧九气色依旧不佳,便扶过她。 萧九翻了个白眼,心想洛流苏把自己看得未免太脆弱些了吧。 “好了好了,我身体好得很,别搞得我跟林黛玉一样!” “林黛玉是何人?”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萧九摊手,“呐,现在我就好好和你说说,为何我要谎称。” 萧九饮下一口药茶,“你想啊,我急中生智想出消灭蝗虫之计,那是时间所迫,我来不及解释太多,这倒好,河都全城百姓皆知我姓名,视我为女神厨如此就罢了,那纪王殿下却说,皇帝也闻听此事,知晓良策是我所为我虽贪财,对于名利也颇有些兴趣,可是来河都治理粮灾是你洛流苏的任务啊!倘若功劳都记了我头上,那你洛流苏颜面何在啊?!” 这也是萧九事后才悟出的,自己的初衷本是为了洛流苏,现在搞得自己成了名人,算是愿违啊! 所以萧九只能再想另策,保全洛流苏可以落得一个功劳。 白日对拓跋纪谎称,此事未先与洛流苏道明,所以洛流苏才会夜晚过来,问个不解。 “这本就是你的办法,功劳算你,本是应该,颜面与我而言,别无大碍。”洛流苏听言,摇摇头,否认萧九的话。 “没关系个屁啊!你觉得没关系,我可觉得有关系!”萧九哼了声,“洛流苏,你来河都治理有功的话,就能封王,你若是成了王爷,我萧九就能吃香的喝辣了呀!到时候全京城的单身男女都找我萧九说媒,我萧九就有收不完的谢媒礼啦!多好!多妙呀!” 萧九说的十分的自然,满目间也都是真诚。 洛流苏看在眼里,有些动容。 须臾,他启齿,语气听不出情绪,只是轻声问道:“你很希望我封王吗?” “当然了”萧九笑着回答,却话出一半戛然而止,她撇头看向洛流苏,咳了咳嗓子,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王爷不是个好差事,也知道这个位置很多人盯着,不太安全,但是吧,我相信你洛流苏,肯定能好好当个王爷的!好好继承你父王的位置,继续延续三王府” “那你呢,我若被封王,你可还在我的身边?” “这个问题你都问了多少遍了啊?我听都听烦了!”萧九耸了耸肩,“倘若你封王之后还能记得我的好,就为我在京城建立一座红娘阁,将小白灵接到京城,届时,我留在京城继续做我的媒婆,也算是陪着你吧。” 最后一句话,萧九说的丝毫没有底气。 是的,到现如今,她都没能有勇气去想着,若是洛流苏不再是普通人,若是洛流苏回到了王室当中,她普通的一个女人,还能受得洛流苏一心一意吗。 她不是不相信洛流苏,而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一切,时常会觉得不真实。 甚至,偶尔一觉醒来,总觉得自己还在梦中,总觉得,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她在做着一个很长的梦。 有句话说得好。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但是好像,她对洛流苏的情,已经深得无法自拔了。 便是大梦,她都不愿意醒来。 “我若封王,你做我的王妃,可好?” 说时,洛流苏一手握住萧九的手,眼睛里,皆是她。 好像,一直以来,洛流苏目光所及之处,也都是萧九。 此话一问,萧九的心下一抖。 须臾,她轻笑一声,“本姑娘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自由,你可别认为出了那种事情,就想独占本姑娘哟!此事待议,待议吧!” 一番话,说得轻松。 洛流苏听去,却丝毫不觉得轻松,反倒越加的沉重。 他看得出,萧九到现在都没能决定好。 她一直都是走一步算一步,或许,她也是在怕。 那日醉酒,自己拿了她一生最宝贵的东西,她亦是生气了几天,却事后并不对此事纠缠。 若换成其他女子,怕是没这么淡然。 这就是萧九,这就是她的特别。 “阿九,日后,莫要再憋屈自己,特别是在我这里,行吗?” “何时有过憋屈,胡说八道!”萧九摊手,哼了句,“我告诉你啊洛流苏,这种地良策我可是思虑许久,既然我让你借此有功,你可别傻乎乎的又告诉别人是我想的法子,你这样,对你我都没好处,知道不!本姑娘可不希望帮了一个大傻子哦!” 洛流苏抿抿唇,知晓萧九好意,却心有不忍。 这就是欺骗,这就是占了她应得的名誉。 “阿九,方才你提及的那些,若是你有了功,或许皇上会给你奖赏千倍百倍,会更好的。” “那又怎样?我淡泊名利,不稀罕那么多!我就想当个传奇媒人,早就美好姻缘,就这么简单!”萧九站起身,“好了,我都说到这么多了,你应该听得进去,我困倦了,想要休息,你也早些回屋歇息,明日按照我的说法,带着百姓们垦种粮地吧!” 237:封王之路 皇宫。 三王刚刚前脚被召进宫说完话,后脚,自己的两个儿子就在殿外求见。 皇帝看了眼三王,笑道:“三王,你猜猜他两来找朕作甚?” “回皇上,臣猜不到。”三王对拓跋远和拓跋明的到来丝毫不感兴趣,拱手回道:“皇上若没有其他事,那臣先告退了。” 皇帝看着三王如此,没有强求,点头挥袖。 三王退下。 出了殿门,就看见候在殿外的拓跋远与拓跋明。 “父王?” “父王怎么在这?” 三王未理会。 下一秒,传话的公公喊道,“皇上准了,二位世子随老奴来吧。” 话落,三王抬步继续走了。 拓跋远和拓跋明也不打算多说,撇了眼三王,赶忙随着老公公进殿。 进殿之后,两人行了礼。 皇上慵懒地躺在龙椅上,吃着水果,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两人,漫不经心地问:“两位贤侄有什么事情找朕啊。” 平日里,拓跋远与拓跋明和皇帝都是君臣相称,今日皇帝喊他们“贤侄”,实属难得。 本是有些紧张的二人,被这称呼搞得,居然开始有了侥幸的心理。 两人相视一眼,拓跋明给了眼神,意指让拓跋远说。 拓跋远作为兄长,理应先开口,于是他咽了口唾沫,朗声恭敬地道:“恭喜皇上,河都粮灾的罪魁祸首已灭,皇上再也不用担心河都百姓们的艰苦了!” 皇帝好似早已看穿一切,坐直身,伸了个懒腰,微微俯身,笑道:“这功劳,两位贤侄也是有的,应该是朕谢谢两位贤侄帮朕解除心忧呢!” “皇上言过了,这是做臣的本分!”拓跋远面上沾沾自喜,当真以为皇帝是在夸赞他们。 只有拓跋明,始终没有插话,即便是皇帝如此说了,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喜悦。或许,他听出了皇帝语气中的古怪。 “行,朕知道了,你们可以退下了。”果真,三言两语之后,皇帝居然直接说出这么一句话。 话落,拓跋远顿时懵了。 剧情没有按照他们想象中的发展,拓跋远看了眼拓跋明,下意识扯了扯他的衣袖。 皇帝见状,挑了挑眉,“怎么,二位贤侄还有话要和朕说吗?” “皇上...那个...”拓跋远急功近利,欲说些什么。 结果下一秒,拓跋明立马插嘴,“臣等没有话可说了,皇上照顾好龙体,臣等先退下了。” 话落,起身强制拉走了拓跋远。 拓跋远更加不明不白。 拓跋远与拓跋明出了大殿之后,皇帝重新躺会自己的龙椅,讥讽一笑,“啧啧,真是看不出是一家兄弟啊。” 殿外。 走远之后,拓跋远忍不住,问拓跋明,“这就走了?那来一趟干什么呢?!” “大哥,你没看见皇上的态度吗?他早就知道我们来干什么了!根本不想搭理我们!”拓跋明以为拓跋远知晓,谁知还问这种愚蠢的话。 拓跋远不认同,“皇上刚刚的口气那么好,何来不想搭理我们?我并不觉得皇上知道我们的来意,所以我们应该把话说完!” “那是皇上看在父王的面子上!”拓跋明无语,语气有些激动,“皇上方才看似轻柔的语气,实际是在给我们提醒,让我们有自知之明!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带你进宫!” “拓跋明,你这话何意啊?什么叫做你带我进宫?!”拓跋远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拓跋明,“好事就知道争,出了问题就知道推卸责任,可以啊拓跋明,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弟啊!” 拓跋明冷哼一声,不想理会拓跋远,甩袖欲走。 拓跋远气憋在胸口还没有出完,怎么可能放走拓跋明,他拉住,“你别走,咱们先把话说清楚!” “放手!这里是皇宫!”拓跋明翻了个白眼,“有什么话,日后再说,二弟先告辞!” ...... 河都这边,拓跋纪知晓了拓跋远拓跋明回宫邀功的消息,急忙与洛流苏转述。 洛流苏听完后,却满脸淡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修,你这两个兄长也太过分了,明明什么忙也没有帮上,居然好意思先回宫找皇上!”拓跋纪却替洛流苏打抱不平。 “皇上是明君,若是这点小心思都看不出来,怎么可能坐稳那个位置。”说话的是萧九。 要说萧九也是有胆,敢私下随便评价皇帝老儿。 拓跋纪见怪不怪,倒还笑了声,“萧姑娘真是直言快语。” “难道不是吗?” “是,确实,只是本王心切,所有没有考虑到这些,真是惭愧。” “纪兄,这段时间你也帮了我不少,到时候回了宫,你可别为了我好,把一切好处都推给我,要是那样,我心里可是过意不去的。”洛流苏微微一笑,语气听着像是玩笑,但他确实认真的。 萧九已经为他付出了很多,他不希望再有人为了他好,为了这所谓的王位,而去让自己白占了那么多的功劳。 他从来不是贪图名利的人,这样的好处,自己收的心有不安。 拓跋纪闻言,下意识看了眼萧九,随后点点头,“好,本王答应你,本王也邀功,本王也受赏,好吧?” “好。” 一个月后。 “真的出芽了!可以种!这些地都可以种!” 洛流苏等人在河都整整待了一个月,为了就是确定另辟蹊径的开荒种地之法能否有效。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所有人看到百亩曾无法种植的田地都冒出了嫩芽,河都全城百姓都欢呼雀跃。 渐渐地,那些关了门的店铺重新开了张,街道也在一夕间变得热闹非凡。河都瞬间与其他城镇一样,人来人往,蒸蒸日上。 这一刻,河都的所有百姓视洛流苏就像是活神仙下凡,在县令家门口拥挤着,各各手上提着谢礼,要谢洛流苏。 这样的局面当然是喜闻乐见的。 在拓跋纪和卜大人的百般劝说之下,洛流苏终于松口肯见见百姓们。 他被侍卫护着,出了府。 下面的百姓们见洛流苏出来,一个个更加激动了起来。 “修世子英明!” “修世子就是河都的救世主啊!” “我们定要将修世子建庙,日夜祈福!” “修世子!修世子!” 他们一口一个修世子,响彻河都。 洛流苏看到这样的场面,内心自然是感动的。 他抬手,让百姓们稍微安静一下。 后,咳了咳嗓子,说:“河都是拓跋国内的一城,河都的百姓亦然是拓跋国的百姓!我所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能帮到大家,是我的荣幸,希望各位能借此团结起来,让河都城变得更加的富有强大!” “好!好!” “修世子说的好!” 忽然,人群之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立马被强制性引开了一条路。 为首骑在马上的男人下了马。 快步走到洛流苏的面前。 “卑职见过纪王爷,修世子!” 拓跋纪皱了皱眉头,“有事?” “皇上有令,命卑职接纪王爷和修世子回宫!” ...... 回宫之后,皇帝没有废话,直接当着朝臣的面,给洛流苏封了王。 当然,此举,定会惹人异议。 这不,当日下午,皇帝桌前就堆满了奏折。 皇帝随便翻翻,都是提出对洛流苏封王的歧义。 这不,皇帝懒得管这些,直接召了洛流苏进宫。 “这些奏折,你可知道写的是什么吗?”皇帝问。 洛流苏未抬头,直接回到:“是反对封王一事。” “果真是朕看中的人,聪明啊!”皇上大笑一声,“上奏的都是朝中重臣,他们会反对,朕能理解,所以,朕现在很困扰,到底如何给这些上奏的重臣交代。修王,不如,你帮朕想想?” 须臾,洛流苏便回,“臣突然被封王,惹人有异是必然,但皇上一言九鼎,若是因此收回了成命,就是畏言,就是纵容下臣,而下臣此举,其实也有些不尊重皇上您的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洛流苏能选择的路,不能再是退缩。 若是退缩,必定让世人看不起,也会寒了那些帮助自己,信任自己人的心。 洛流苏现在能做的,就是遵从皇帝的指意,尊重三王府的安排。 “你这么说,那就是朕不要理会这些奏折,任那些下臣私下议论朕的不是咯?”皇帝对洛流苏的想法十分感兴趣。 “臣有一个想法,若是皇上觉得可以,不防一试。” “说来听听。” “皇上明日就和百官说,臣现在只是待命阶段,五个月之后,若是能获得京城百姓认同,获得百官认同,那臣便受之有理。” “你已经帮了河都百姓,解决了河都多年来的困扰,本是大功,如此又要获取京城百姓和朝廷百官的认同,岂不是太过妄言?毕竟,人无完人,朕都不敢保证,天下人信服朕!”皇帝皱了皱眉头。 “就是如此,臣才能值得皇上器重,才能有理担了这个封王之命!”洛流苏早就知道一切不会那么顺利,为了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他必须让自己做到别人好千倍万倍的地步! 237:皇上之礼 “明日结义?!这是什么情况?!” 刚回京城,刚在纪王府坐下,这屁.股都没有坐热,饭都没有吃完,突然从虞氏嘴里听到了这件事,惊得萧九的碗筷差点掉到地上。 “王妃,这...怎么还想着这事呢...”上一次提是提了,可是碰到洛流苏跪罪认亲,这事就暂时延后了。 原以为河都待了一个多月,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洛流苏身上,谁知... 此时此刻,萧九不知道如何言表心情。 “想着呢,可一直都想着呢!”虞氏比萧九可激动多了,“你们去河都那么久,我天天盼着你们早日回来,昨晚听说你们今日要回来,我都高兴极了!” “呵呵...谢谢你啊王妃。”萧九挠挠脑袋。 “不用谢不用谢!王爷之前太忙,就把结义之事交待了给我,我早就办妥了!你们何时回来,何时就能办!尽早办多好呀!”虞氏边说,还自喜拍拍手。 “而且啊!”虞氏话还没说完,拉起萧九的手,“而且现在洛公子已经完成任务立了大功!被封为修王!你的身份更加刻不容缓呀!一旦你成了纪王的义妹,名义上就是纪王府的郡主!和修王就是门当户对呀!” “呵呵...是...你说的对...”人家都说到这个地步,好意已经如此明显,自己要是推辞,就是自己不知好歹,自己不领情了。 如果不考虑其他,这件事对于萧九而言,当然是十分高兴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份恩情,以后再想办法好好报答。 “阿九,你们在河都一个多月,一定发生了许多好玩的事情吧?!”虞氏眨巴眼,带着好奇的目光,“听闻你将蝗虫做成美食,几日之内传遍整个拓跋国,还有...哦对还有洛公子...不,是修王!修王让河都的废土长出了嫩芽...我好想知道过程呀!” 萧九看了眼碗中还没吃完的饭菜,又看了眼目光炯炯等着她回答的虞氏。 最后,她放下筷子,选择虞氏。 “好,我和你说。蝗虫做成美食...你若想吃,让人捉几只,我做给你吃...至于废土新用,其实...是借助了一位袁先生的办法...” ...... 萧九和虞氏絮絮叨叨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满足了虞氏的好奇心。 刚巧拓跋纪从皇宫回来,虞氏这才离开。 萧九看着桌上凉了的饭菜,微微叹了口气,很不好意思对自己的丫鬟说道,“那个小丫头,麻烦你让厨房给我准备一碗面呗?” 晚。 萧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难眠。 这时,窗户被人打开,似乎飞进来一个黑影。 等到萧九警惕坐起身,桌上的蜡烛忽然亮了。 亮光找去,洛流苏掀下帽子,站在萧九的床前。 萧九还穿着亵.衣亵.裤,有些小羞.耻,下意识把被子往胸前提了提,看着突如其来的洛流苏,“你...干啥这样偷偷摸摸的呀......” “只是想见见你,不想被人看见。”洛流苏轻声回。 “见我...”萧九抿抿唇,“不是早上才分开的吗......” 怎么感觉洛流苏越来越粘人起来了。 “怎么,还不给见吗?”洛流苏干脆直接坐到了床边,抬起一条腿到床.上。 措不及防,萧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立马往里面挪了挪。 “今早皇上当着朝臣们的面,给我封了王,下午,我又被皇上叫去御书,这一天都在皇宫,本想着一出宫便来纪王府,结果三王府又让我回去吃饭,一来二去,我也只有现在才有空来看你。”洛流苏叨叨,不知道具体想表述什么。 萧九欲言又止,最后小心翼翼来了句,“如果我没猜错,你...你这个封王是不是不太顺利啊?”聪明的萧九抓住洛流苏说的重点。 “嗯,下午之所以被叫去御书房,就是因为皇上收到了百官了奏折,皆是反对我封王一事的。” “果然如此。”萧九鼓鼓嘴,“肯定会这样啊,这叫嫉妒!按理来说,王室与官场联系不大,你封王能碍到他们什么呀!要我说啊,他们这些官员就是惯坏了,什么奏折都敢递,好像人多就能上天一样,我呸!”萧九发自内心骂了几句。 “呵呵。”萧九的话让洛流苏不自觉笑了,低声笑得酥酥.麻麻。 “你可别伤心啊,那是他们不懂你!一个个心高气傲,看不见别人好!王室的事也敢胡乱插手,我要是皇帝,都一并治罪了!”在洛流苏面前,萧九更加什么话都敢说。 “其实,你想到的这些,皇上自然能想得到,他之所以不会像你所言那么直白,就是希望我能亲自证明自己,若不然,以后我在朝中做事,没有官员支.持我,我一样会不顺利。这就是根源,这就是皇室贵族,这就是我不喜欢的地方。”洛流苏苦笑一声。 萧九听得有些心疼,虽说河都治理,是她背后帮了洛流苏,但是出力的还是洛流苏自己,按理来说,河都这么大的事情都解决了,肯定能让众人信服洛流苏。 谁知这里的人如此小心眼! 萧九本想伸手拍拍洛流苏,安慰安慰,但想想自己穿着不便,还是又把手缩了回去,嘴上安慰:“其实,如果皇上支.持你,你好好做着本分,到了后面,那些不喜欢你的人看到你的能力,定然会改变想法,正眼看你,这只是时间问题,你莫要往心里去啊。” “我知道,我没有很大的想法,我答应皇上,五个月之内,让整个京城的百姓,整个朝廷的百官,信服自己。” “什么?!五个月?所有?!”听言,萧九大吃一惊,下意识从被子里蹦了出来,“真的假的?你太...这也把话放得太夸张了吧......” 确实,是个人听说这个,肯定都是不敢相信了。 洛流苏看着激动得从被子里跑出来的萧九,上下看了看,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忍不住再次失笑。 萧九这下才意识到自己...赶忙欲翻开被子重新躲进去。 结果...洛流苏的大手居然直接按住了被子。 萧九瞬间红.潮爬上脸蛋。 她没有看洛流苏,语气之中满是紧张,“你...你干嘛......” “这样挺好的,回去作何。”这话说的,有些小混混的样子。 搞得萧九更加害羞。 更刺激的... 洛流苏忽然俯了俯,靠近了点看着她。 萧九心跳加速,直接把头埋在被子上。 “别这样看着我呀!” 下一秒,头上传来洛流苏的轻笑声。 她拍了拍萧九的脑袋,“好啦,你进被窝吧,我不欺负你。” 话落,只见萧九像只小兔子般钻进了被窝,再次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洛流苏看着萧九这般,一天的烦闷瞬间消失。 这就是他为什么累了一天还是要这么迟来看看萧九。因为看了她,哪怕是一眼,这一天累的,都不算什么了。 “阿九,明日就是你和纪王的结义,记得规矩点,在王室,结义乃大事,若是纪王的面子足够,皇上和太后也会来的。” “什么?!!” * 要说鸡鸣第一声,萧九就醒了。 若是说实话,应该是萧九彻夜未眠。 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昨晚洛流苏说的,今日的结义宴有多隆重。 萧九天真的以为就是请人吃个饭,没什么大不了。 谁知还能牵扯皇帝...太后... “这么早,外面的天还没亮,哎!”萧九翻身.下床,也不喊丫鬟,自个穿衣洗漱打扮。 待到太阳升起,丫鬟问安,萧九已经收拾差不多了。 她开门,丫鬟端着水,懵了,“萧姑娘您何时醒的......” “别管我什么时候醒的,快快快,头饰我搞不来,你帮我!” ...... 这明明是结义,可萧九被几个丫鬟重新打扮,像是要成亲一般。 “阿九阿九!”这边还没弄好,于是突然急匆匆跑来,不过脸上是挂着兴喜,她激动无比,“阿九,皇上和太后也会来!” 听上去好像是个好消息,但是萧九却... “咳咳咳...他两真来了啊......” “啊?” “哦没什么...那我还真要谢谢皇上和太后赏脸...”萧九心里是无奈的。 “要说这确实是意料之外!不过现在想想,王爷是皇上亲封的王,王爷的生母又是太后的外甥女,这关系,说到底,其实确实能说得过去!”虞氏拍手,“如此一来,那这个结义宴可就完美了呀!” “嗯...是...”萧九强颜欢笑。 内心:老天啊,我萧九真的没这么大的脸皮啊! 结义放在卯时。 众宾客见证,皇上和太后坐在主位。 早先,嬷嬷与萧九说清楚了结义的流程,拓跋纪带着萧九,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对酒,发誓。 很快,结义仪式结束,所有人鼓掌祝贺。 皇上和太后自然是有厚礼相赠。 太后送了一副挂坠,是皇宫最好的织女所做,世上独一无二,象征着义兄妹团结友爱。 之后就是皇上的礼物。 皇上命人将礼物拿上来,只见是一枚玉牌。 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字。 238:玉镯赠意 玉牌之上刻着一个字。 “宣” “这牌是给你的。”皇上对着萧九说话。 萧九不识货,只单纯的认为是一枚玉牌而已,心中还想着皇上是不是直男,送个如此普通没意义的玩意。 谁知下一秒,周围围观的宾客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这不是宫厨的令牌吗?!” “这宣字好像是宫厨一品才有的啊!” “难不成皇上要封她......” 萧九微微敛眉,怎么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 而身旁的拓跋纪,脸上居然也表现出了兴喜。 “阿九,快谢恩!”拓跋纪提醒。 萧九慌张了一下,忙跪下谢恩,“民女多谢皇上太后的厚恩!” “你可知这玉牌代表什么?”皇上微微俯身,笑了声。 萧九抬起头,摇了摇。 “此乃皇宫宫厨宣人的令牌。” “宣人是......”萧九下意识问了句。 这一问,又惹起身旁一阵说笑。 连皇帝都大笑了起来。 “宣人,是宫厨最高的官职!在朝中也是一品的地位,整个宫厨只有三个宣人,这个令牌是绿色的,所以在你之上,还有两个宣人。” “嗯?”萧九越听越有些不对劲,“皇上给我...难道是...” “蝗虫做成美食,在这天下,朕可是只听说你一人,如此厨艺,如此创意,实为难得,也算是我拓跋国得才。你虽没有邀功,但是修王在朕的面前可是提及了你不少,如今你又与纪王结义,更能说明,你身上必定有特别之处。恰好宫厨缺了一个宣人,你上去补了,日后朕可是希望你能带给朕不同的美食哦。” 皇帝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彻底给萧九说愣了。 与纪王结义,摇身一变成了郡主就算了。 现在还被皇帝看上?给自己突然封了个一品官员?! 萧九半天没能回神,嘴巴长得,怔在那里。 如此表现,还有些可爱。 惹的太后笑了声,“这孩子哀家瞧着也欢喜,只是还年轻,皇上就让她去做宣人,会不会吓到这孩子了...” “哦?是吗?”皇上挑了挑眉。 萧九还在发愣,身旁的拓跋纪立马碰了碰她,将她拉回神思。 “啊...还好!”萧九甩甩脑袋,低着头,“皇上要吃好吃的,阿九自然能做给皇上吃,其实用不着封什么官的,民女是女子,又如此年纪,就去落得一品,怕是...会被针对啊...”萧九心直口快,就这么当着众宾客的面说出来了。 皇上见萧九直言不讳,到时候率真,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信任。 “萧宣人不用担忧,朕信任的人,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 萧九咽了口唾沫,内心来了句:老皇帝还真看得起自己。 但她面前不能表现,拱手磕了头,“那民女谢过皇上了!” “你现在是宣人,要自称臣。”皇上提醒。 萧九语结,呼了口气,“臣多谢皇上!” 须臾,鼓掌声响起。 结义结束,便是入席用膳。 萧九本是想走,可虞氏却小声提醒,说她要与拓跋纪一同招待宾客,不得随意离开。 萧九叹了口气,“哎!好吧!” ......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晚膳之后,宾客们都各自回了家,府上只剩下下人们在忙碌的清洁场地。 萧九等人移步侧厅,只见侧厅坐的人还不少。 不过算起来,其实都是三王府的人。 三王,连氏,都没走得那么快,留在纪王府,似乎还有什么私事。 洛流苏当然没走。 萧九随着拓跋纪虞氏到了侧厅,看见三王和三王妃都在,下意识紧张了。 不知道为何,见到三王和三王妃比见到皇帝和太后都要有些不自在。 或许因为,这是洛流苏的父母吧。 萧九躲在虞氏身边,悄悄看了眼洛流苏。 “王兄,王嫂。”拓跋纪礼貌问好。 虞氏后也跟着。 然后... 空气静止了几许。 几人的目光忽然到了萧九的身上。 萧九一愣,有些慌乱。 虞氏忙小声提示,“给王爷王妃问好。” 萧九才明白过来,连忙有模有样的上前一步,“见...见过三王爷三王妃!” “呵呵,我们确实见过。”连氏温和一笑。 三王始终板着个脸,似乎很难有笑容,他沉声说:“就是你在河都帮了他?” 他?应该指的是洛流苏。 萧九来不及思考,点头,“嗯...算是吧!其实小女子也就顺手,要说实在,还是修王自己付出的努力!” 萧九还是时刻记得洛流苏现在换了身份的。 “你不用托辞,本王心中有数。”三王看向拓跋纪,“宴会有些仓促,本王来不及向纪王道谢,这段时间在河都,多亏纪王的帮衬了。” “别别别,王兄,这话说的,王弟就有些羞愧难当了呀!”拓跋纪笑道,“王弟只是担心修王,过去看看,并没有帮上什么,像萧宣人所言,真正付出多的,还是修王自己呀!” “你听见了吗。”下一秒,三王轻哼一声,对洛流苏道。 洛流苏点头,“听见了。” 连氏知道,三王这是刀子嘴豆腐心。 其实河都传来好消息,皇帝给洛流苏封王的时候,三王是比谁都要欣慰,都要开心。 但他板着脸习惯了,什么事情似乎对于他而言都波澜不惊。 虽然洛流苏在皇帝面前许诺夸下海口,但是三王不再担心这些。 过几日,三王与三王府便会移居南城。 而京城三王府,也将改成修王府。 “这是本妃与三王送给九郡主的礼物。”连氏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盒子,上前几步,放到萧九手上。 萧九略微惊讶,习惯性谢过,“多谢王爷和王妃!” “快打开看看吧。” 萧九打开。 盒子里面躺着一只手镯。 洛流苏看见这手镯,忽然眉头一皱,猛然站起身。 “这玉镯真好看!”萧九拿起,细细端倪,笑道。 “你喜欢就好。” “阿九很喜欢!谢谢王妃!” 须臾,三王居然不再多言,起身准备离开。 拓跋纪本以为要多留一会多聊一下,“王兄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要送的也送了,改日本王再来和纪王叙旧,天色不早了,本王与王妃就先走了。” “行,改日王弟上门拜访,王弟送王兄和王嫂。” 后,几人离开侧厅。 于是见情,很是懂事,轻笑一声,“那本妃也走了,你俩慢慢聊吧!” 这便,只剩下萧九与洛流苏。 看着虞氏匆忙离开的背影,萧九抽了抽嘴角。 “你说着玉镯是不是价值不菲呀,你母妃倒是挺有心的,真好。”萧九还在把玩着玉镯,面上满是欢喜。 “阿九,好好戴着玉镯,莫丢了,等着我。” “啊?” * 十日之后,三王移居南城,三王府的主子,愿意跟着的就跟,不愿意跟的,就分配到三王名下的其他住处。 仅仅一日,整个三王府变得十分得清净。 三王府既然空了,那便是洛流苏带着皇上赐给他的人进去添补。 三王府的牌坊也换成了修王府。 皇宫。 “朕已经和百官说明了,百官算是默认,未来五个月,你可不能让朕失望。” “臣知晓,臣谢主隆恩!” “对了,你的父王和母妃都去了南城,这也是当初三王与朕提的,一旦你封了王,他们就搬去那儿。这个...朕劝说过,却是无用。”南城是什么样的,拓跋国无人不晓,三王怎么说也是王室直亲,况且三王多年来恪守本分,帮了皇帝不少。所以,去南城这事,皇帝心中一直是不同意也不放心的。 可惜,三王重视洛流苏,希望他能继承自己,那,皇上也没办法,只能答应。 “这个,母妃同臣说了,日后,臣会时常去南城看望臣的父王和母妃的。”洛流苏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 毕竟自己算是不孝子,可是自己的父母还如此偏爱自己,自己愧疚不已。 “你若没有非人之处,三王也不会如此看重你,既然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那,朕只能看着,看着你如何报答你的父母,如何做到最好,不辜负信任你的人。” “臣知道了。” “对了。”皇帝忽然想起什么,“萧宣人是不是你心仪的女子?”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洛流苏微微一怔。 须臾,他点头,“是。” “这女子能有如此头脑,也是有些才能,朕瞧得不错,若是能帮衬你,朕也放心。”皇帝似乎有所想法。 闻言,洛流苏心中一喜。 继而想起昨日自己的母妃送给萧九的那个玉镯。 想起三王和三王府临走前和洛流苏说的话。 “本王知晓你喜欢那个女子,现如今一切都定了,本王也老了,有些事情,你若是想做,便随着自己的心意吧。” “孩子,母妃之前见过那丫头两次,确实是个好姑娘,现在这姑娘既是半个郡主,又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官员,论身份,她是配得上你的,母妃不会反对了。” “况且...母妃也已经将当年太后送给母妃的手镯赠与她了,记得,若是成亲了,要告诉你的父王和母妃,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239:欺负新人 “不过,你现在的局面估计还不允许你被男.欢女.爱分心。”皇上替洛流苏考虑。 洛流苏回道:“皇上放心,臣心里有数,一定会先做好当下事,再去顾及其他。”反正,萧九也从他身边跑不了。 皇帝听言,欣慰一笑,“如此甚好!朕答应你,若你真能证明自己,那朕必定亲自为你赐婚,大设婚宴!” “臣多谢皇上!” 出了皇宫,洛流苏难得有了好心情。 这段时间,他一直压着很多心事,然而时常寝食难安,身为医者,很明显感受到自己气血变差,精神也慢慢衰弱。 现如今,自己最大的心结已然解开,他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 关于三王和王妃移居南城,洛流苏早已打算好了,每隔一段时间会派去一批自己培养的护卫,自己当然也会时常过去看望。 怎么说自己回来认了亲,虽说自己不在乎王爵之位,但不得不说自己现如今得到的一切,是自己父王和母妃持之以恒的信任换来的。 他已经不孝,如今再也不能浪费时间去亏待他的父母。 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弥补十年来的愧疚。 ...... “去宫里住?!” 本来,若只是拓跋纪的义妹九郡主就算了,然而现在萧九还多了层身份,是宫厨的宣人。 皇上亲封的官位,肯定不能懈怠。 萧九本是没有习惯,更没有想太多。 结果今日皇宫传来圣旨,让萧九准备准备,三日后宫里会来人接萧九去宫里。不仅要开始在宫中干事,还得在宫中住着,一个月能放假出宫三日。 所以现在的意思是,要萧九转变职能,改行厨师了吗?! 萧九心中不愿啊!她觉得红娘比较有趣啊! “阿九,别废话,赶紧领旨!”虞氏看萧九还有时间吃惊墨迹,连忙提醒。 那念圣旨的公公正是萧九第一次随拓跋纪进宫见到的老太.监,这老太.监见了萧九的反应,语气怪腔怪调来了句,“萧宣人这是对圣旨有异议吗?” “啊...没没没,臣接旨...”萧九心中好生无奈,只能应下。 谁叫古代皇帝老儿最大,自己倘若对着干,不是找死嘛。 她萧九的底线就是贪生怕死,贪财好色,当个庸俗快乐的人~ 接了旨,老太.监没有多留,离开了纪王府。 萧九看着手中的圣旨,再次叹气。 而虞氏,一副担忧的模样,忽然拉起萧九的手。 到了安静的地方。 虞氏好声好气对萧九说:“阿九,你现在不是一个普通人了,你是纪王的义妹,是朝廷一品官员!一言一行要注意!要得当知道吗!” 方才听旨,萧九的表现还真是让虞氏倒吸了一口凉气。 试想着,若是在宫中萧九如此不懂规矩,大大咧咧,得罪了什么贵人,岂能得了,谁又能保她。 出了纪王府,萧九当真是要多注意。 萧九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想着虞氏也是为了她好,才好生劝言,便挠挠脑袋,知错就改,“知道啦知道啦,王妃放心,我肯定不会让自己丢了小命的啦!” “你也知道你小命重要啊!”虞氏敲了敲萧九的脑袋,“到了宫中,真是万事慎言慎行,没人能真正的依靠,只能靠你自己。” “好好好!”萧九狂点头,忽然问了句,“那啥,王妃我问一句啊,宫里的职位能调剂吗?” “什么...?什么调剂?” “呃...就是换职位!比如说我现在是在宫厨做事,能不能换成别的...类似...官媒?”萧九挑挑眉。 她可是听说过官媒的,就是给那些当官家里说亲,若是能说成了,自己不仅能收谢媒礼,还能有朝廷的俸禄,双倍好处,多肥的差事呀! 要说这宫厨什么宣人,天天炒菜,油烟可是会使人发胖的,相比之下,她萧九当然选择能赚到更多的钱财啦。 虞氏闻言,十分不解,甚至伸手摸了摸萧九的额头,“没发烧啊...” 萧九:“......” 虞氏抽了抽嘴角,“宫厨宣人,一品官位,你知道官媒坐到一品要多久多费劲吗?你这一步登天的好处不要,居然想着那么麻烦的官职?” “哎呀,人要不怕苦不怕累才能有收获嘛,况且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做媒婆的,这方面有经验啦!” “有经验那是在民间有经验!官媒可不是寻常媒婆那么容易,且不说嘴上功夫和跑路,就是官员之间的关系都得理得清清楚楚才能下定论!”虞氏解释,“朝廷上的人关系复杂,若是牵错了线,这后果不堪设想!你再想什么呢傻丫头?” “哎呀这些先不说嘛,我现在就是问问朝廷做事有没有调动职位的说法呀!”萧九眨巴眨巴眼睛。 虞氏斜了她一眼,哼了声,“没有!” 萧九听言,居然有些不信,“真没有?” “真没有!”虞氏撇过脑袋。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呗?”萧九也歪过身子。 虞氏当着有些心虚了,抿抿唇,甩袖,“哎呀阿九!你就老老实实当你的宣人吧!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行不行啊?!” 朝廷的职位虽说不能随意调换,但是有功升职,犯错降职是常态,官媒不可能一步登天的,毕竟这种职位比较特殊,肯定要一步步升职。若是萧九喜欢官媒一职,唯有在宫厨内做事出错才有可能降职。 但是这个风险很大,一来,虞氏肯定不希望萧九犯错惹了皇帝不悦,二来,倘若皇帝给她降职,不如她所愿,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这种想法就是不允许出现!虞氏是不会和萧九说的! “哎呀行吧行吧,我不多问就是了嘛。”萧九怕自己多说,虞氏多想,想想看,还是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是一步,也别给自己身边人添麻烦算了。 ...... 三日之后,萧九被接进宫,皇帝有朝政处理,没有见她,直接让老太.监带着,去熟悉宫厨的规矩。 老太.监唠唠叨叨许久,才终于停下来。 “萧宣人可听懂了?”老太监转身问。 “听懂了听懂了!”萧九其实没有完全听明白,只是觉得老太监唠叨得烦人,不想听下去罢了。 反正这习惯是慢慢培养的,现在急什么。 “那萧宣人有什么想问的吗?”老太监说。 “宫厨里边女官多吗?”放眼望去,做事的都是男丁,能见到一个女的都是难得。 “萧宣人,莫说这个宫厨了,就是放眼皇宫,女官都是不多的。宫厨掌管皇宫膳食,各身份的主子所用的膳食都是有讲究的。萧宣人也是知晓当厨的累,所以少有姑娘家会想来这里当差。”老太监这话,似乎有些瞧不起女子。 萧九听得有些不自在,忽然长笑一声。 “你笑什么?”老太.监皱眉。 “我笑公公果真年纪大了懂得也多,是佩服得笑呢!”看不起女人是吧,你个老太监不.男不.女,老娘更看不起呢! “你说我年纪大?!”果真,老太监一听这话,瞬间来气,举起兰花指指着萧九,“我今年才刚过三十,何来年老一说!你这个丫头怎么说呢?!” “哦是吗?”萧九故作讶异,捂嘴,“小女子见公公博学多才,以为公公经历的多呢!哎呀公公也别跟小女子介意,小女子只是看着外表胡乱说的啦!” 这下老太.监更气了,气得都说不出话了。 萧九见情,肯定不能和老太.监待在一起,立马借口离开,“我先去上个茅房,公公在此等等我啊!” 话落,萧九根本不等老太.监答应,直接跑了。 “你......!” ...... 萧九甩着自己的玉牌到处转悠,做事的人见到玉牌,一个个低下头走路。有些直接结伴讨论萧九。 萧九看在眼里,忽然抓了一个做事的男子。 “你先别走,我问你个东西!” 那男子看见玉牌,直接跪下了,“姑娘...姑娘请说!” 萧九刚刚封为宣人,还没有跟宫厨的人正式见面,所以大家并不知晓她的身份。 萧九挑挑眉,一把抓起那跪下的男子,“问话呢,跪什么跪呢!我问你啊,你们这里是不是还有两个宣人啊?在哪呢?” “姑娘说庞宣人和陆宣人吗?庞宣人经常带人出去采购,陆宣人只有偶尔宴会才会留在宫厨,平日很少过来。”男子说。 “啊?一个忙一个闲?这两人不都是宣人吗?一品官员差距这么大的吗?”萧九闻言,有些疑惑。 “姑娘...”男子不知道萧九想干嘛,不敢多嘴。 “你别怕,我是你们新的老大,喏,这个玉牌能证明!”萧九说着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闻言,那男子猛得再次跪下,“奴才...奴才叩见宣人!” 萧九拍额,“你赶紧起来,老娘低着脑袋说话很累的!” 那男子瞬间又站起来。 “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你们这儿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陆宣人可以闲着,庞宣人却如此忙碌呢?”萧九问。 那男子瞧了瞧四周的人流,不敢大声议论,只能悄声回到萧九,“回宣人的话,陆宣人在宫厨已经任职快二十年了,是先帝封的官,而庞宣人也是前年才进来的,相比之下,庞宣人自然要像陆宣人学习,多多亲身研制美食,才能让皇宫的主子满意。” 闻言,萧九突然爆粗口,“靠!这么说来,我来了,岂不是要替代那什么庞宣人的位置,累死累活了啊!” 她才不想呢! “陆宣人和庞宣人男的女的?” “啊...二位宣人都是男人...” “靠!”萧九此刻,内心真是一万字草泥马崩腾。 这个皇帝老儿,可真会给自己安排差事,刚刚自己还愤愤不平老太.监瞧不起女人,现在看来,这宫厨里工作确实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再想着皇帝一天天给洛流苏施压,敢情做皇帝的,难不成就是折腾别人寻找乐趣吗!靠! “宣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男子小心翼翼抬眼,问。 “没有了!你走吧!”萧九现在一心想着如此让自己别被人欺负。 自己是新人,又是女人,她肯定不信这里的男子会怜香惜玉,说不定借此压榨自己,欺负自己呢! 想到这,萧九又跑回去找老太.监。 老太.监当真以为萧九去茅房了,这么迟没回来,还说萧九迷路了。 结果萧九这就来了。 “你上个茅房那么久,方才我本是准备带你去的...” 话未说完,萧九一把拽住老太.监的袖子。 “喂!皇上在哪,我要见皇上!” “你说什么?!” 半刻钟后。 萧九没能如愿以偿,被老太监强制拉着走完流程。 一路上,老太监还不停得给萧九唠叨。 “你以为皇上是你想见就能随时见的吗?!” “我在宫中做事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没规矩的人!” “我说萧宣人,凡事您能不能长点脑子!” “......!” 要说这老太监的品级还没有萧九大呢,可是就是如此狂妄得指着萧九。 萧九耳朵都听疼了。 其实她就是想和皇上求求情,给她换成官媒。 虽然确实有些无理,但是自己当真不想干这差事嘛。 “等下陆宣人和庞宣人回过来,届时还希望萧宣人可以谦虚一点,毕竟这二位宣人都是您的前辈,在宫厨当官的经验比您多,您要多学习学习!”老太.监斜了一眼萧九。 萧九不想废话,翻了个白眼,“哦!” 片刻,到了宫厨后厅。 陆宣人与庞宣人来了。 还真如之前那个男厨子所言,这陆宣人是一个长胡子大叔,而庞宣人,虽年纪不小,但还算年轻的。 “老奴见过陆宣人,庞宣人。”也是到了这里,萧九才能听到这老太.监自称‘老奴’。 “这位就是皇上刚封的宣人?”陆宣人居高临下看着萧九,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冷哼一声坐到位子上,“本官还是第一次看见女宣人呢!” 萧九听着话,好想怼回去。 但她忍住了。 相比之下,陆宣人就来的和气一些,估计年纪比萧九稍长几岁而已,很是有男士风度的伸了伸手臂。 “萧宣人请坐。” 萧九这才心中安慰一些,对庞宣人微微一笑,“好的呢。” 三人都坐了位子,老太监扯了扯嗓子,一口娘里娘气的腔调,“皇上说了,日后三位宣人就要在宫厨共事,希望三位宣人可以互帮互助,多培养宫厨的厨子,也希望三位宣人能为宫中做出更加美味的膳食。” “麻烦公公让皇上放心吧!本官会谨记皇上所言的。”陆宣人边回答边喝着茶,一看就是架子大。 其他人倒是习以为常了,可萧九看着不舒服。 小声碎了句,“嘴上说的好听......” 结果,这句话,都听见了。 陆宣人猛得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老太.监替萧九干着急。 “我说,陆宣人可别嘴上答应得轻快啊!要付出行动才行呀!”说就说,萧九只是给面子才忍着不说,但可不是怕别人。 话落,庞宣人都愣了。 陆宣人在宫厨当官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评论。 他讽刺一笑,对萧九道:“看来萧宣人是已经有了以后的想法啊!不防说出来听听?” “有没有,我也不说,做了,让别人看到结果了才是真的!嘴谁都有,谁不会说啊?我可不喜欢空口无凭呢!”萧九继续回应。 “萧宣人,您可别再说下去了!”老太.监咬着牙齿提醒萧九。 “萧宣人的品性可真是让人佩服呢!”陆宣人拍手起身,走向萧九,“既然如此,不如萧宣人帮衬一下庞宣人,带人去南城采集菌菇,如何?” “不过是菌菇,跑南城作甚?!” “不得不说萧宣人还是资质尚浅,这南城是边荒之地,所以菌菇乃是整个拓跋国最为丰富的地界,宫中所有的菌菇皆是从南城所采,也皆是宣人亲自带人采摘。刚巧又到了采集新鲜菌菇的时候了,不如萧宣人亲临一下,让大家看看萧宣人的能力?” 没想到,才刚见面一会,这陆宣人就开口如此直接的欺负萧九! 萧九气结,哼了声,“想得美呢!要我一个女子跑路出力,你还是个男人嘛!呸!”萧九想也不想,直接骂道。 陆宣人没想着萧九会对自己无礼,心有不悦,甩袖,“皇上虽是封了你为宣人,但是你初来宫厨,什么也不知,按照宫中的规矩,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多多谦虚好学,而不是像萧宣人如此无礼出口顶撞!” “我是宣人,你也是宣人,我们都是一品,什么顶撞不顶撞的?!” “陆宣人,萧宣人由我来带着吧,毕竟她刚来,又是女子,很多规矩不懂,陆宣人日夜劳累,这点小事,就我来吧。” 这时,庞宣人起身,看着气氛不对,有意替萧九解围。 240:皇帝的令 “你确定带得好她?如此刁蛮的丫头,真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陆宣人看不上萧九,冷嘲热讽。 而萧九也分毫不给退步,指着陆宣人“你可真大胆还敢说皇上的决断有问题,信不信我告发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啊!” “你你你......!” “哎呦,二位宣人可就放过老奴吧,莫在吵下去了!”老太监实在忍不住,要说他可是奉命行事,要是真被皇帝知道,自己带着萧九过来吵架,必定自己也要受到责罚的。 庞宣人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转身劝说萧九,“我叫庞蕴,以后萧宣人有什么不解或者是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庞蕴语气温柔可亲,让人听得舒服。 萧九吃软不吃硬,瞬间被庞蕴的良好态度给消了怒气,同样用着友好的态度,回道:“我叫萧九,庞大哥叫我阿九就好!” “呵,你俩倒是自来熟啊。”陆宣人被无事,冲了句,“既然如此,圣意不可违,你二人就好些配合,本官迫不及待看到你二人的进步呢!” “喂,你是干什么的啊!”萧九就是不爽这陆宣人倚老卖老,嚣张跋扈,还是不放过逼问。 “本官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问!” “咱们三是皇帝的官员,一切都是为皇上分忧,既然如此,难道不是相互配合,共同管理好这个宫厨吗?为何你总命令我和庞宣人做事?你有手有脚有脑子却躺在屋里做咸鱼,你好意思吗?!”萧九甚至还想来一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皮呢?! 陆宣人都快五十岁的人,被萧九有一句是一句的说个不停,可把他身子骨气得不行,他指着萧九,“臭丫头,你这个年纪就敢如此不尊重长辈,言行放肆,这日后给宫厨惹了事,本官必当告到皇上那,撤了你的职位!” “陆宣人何事如此大火气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除了萧九,其他三人先闻其声都知晓来者何人,连忙顺着声音的方向跪了下来。 紧接着,就看见皇帝负手而来。 “臣参加皇上!” “老奴参加皇上!” 然而,萧九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 这一刻,空气略微静止了。 皇帝没有回应那跪着的三人,而是笑而不语地看着萧九。 跟随在皇帝身边的太.监立马对萧九训道:“大胆!见到皇上还不跪下!” “哦...”萧九这才跪下,“皇上好。” “呵呵,你们都起来吧!”皇帝看似心情不错。 几人起身拍拍衣摆,陆宣人方才的架子已然消失,恭敬有加地回了皇上的那句话,“皇上,臣没有动气,只是萧宣人理解差了些,本官教她有些激动,才一时涨了声音,惊扰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这阿谀奉承的马屁精,萧九内心一阵恶心。 但她谨记进宫前虞氏的教导,其他人切不说,皇帝面前少言少行就对了。 有句话说的好,言多必失,皇帝还是别惹。 “哦?萧宣人,陆宣人说得对吗?”皇帝挑了挑眉,居然反问萧九。 这可是众人意料之外的。 这不,陆宣人瞬间心虚了,咽了口唾沫,强颜欢笑对着萧九,“萧宣人可听懂我的话了?” “嗯,听懂了!”萧九配合陆宣人的演戏,“陆宣人不就是教导我要多多和厨人亲近,多多出力,多多替陆宣人分担事务嘛!陆宣人年纪大了,没什么精力做事了,让我和庞宣人多多互帮互助管理好宫厨嘛!我都记住了呢!” 前半段话还好,这后半段话一出,可是让陆宣人瞬间拔高了心眼。 “我何时和你说这些的!”他不曾想萧九添油加醋,在皇上面前也敢说得如此的直接。 “就刚刚啊!庞宣人和魏公公都听见了,怎么?陆宣人当真年纪大了,忘事都忘得这么快的吗?”萧九冷笑一声。 自己可没有撒谎,只是把陆宣人的话重点强调了一番罢了,这皇帝若是有些脑子,应该能清楚这陆宣人多年来的为人处事,爱信不信。 大不了自己这官位还没热乎就把自己撤了,也行。 自己反正也不乐意当这个什么宫厨宣人。 “皇上...臣...”陆宣人还想解释。 但皇帝似乎对他的解释并没有兴趣听,抬手打断,继续笑着问萧九,“那萧宣人听了之后,可有什么想法吗?” “皇上真让臣说?”萧九蹩蹩嘴,心想着老皇帝真的如此好心吗。 “对,朕准你说,你说吧!” “臣女当然不赞同陆宣人所言啊!皇上您想啊,咱们都是皇上的人,为皇上分忧乃是本分,怎么能因为个人原因而推脱责任呢?既是担了要职,肯定得负责的呀!”萧九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说着大道理,“臣女知道自己初来乍到,是该好好学习,可是陆宣人一上来就让臣女做着做那的,却又不亲自带着臣女做,要不是臣女仔仔细细认了皇上亲手给的玉牌,差点都忘记臣女也是这宫厨宣人了!” 一番话,巧言善辩,让魏公公都惊呆了。 魏公公一时间突然庆幸方才自己刁难萧九的时候,皇上没突然过来。 皇帝闻言,直接大笑几声。 陆宣人听着萧九这么一大段话,差点没气晕过去。 当官多年,自己还是第一次被新人反过来欺负了! 皇帝笑过之后,拍手鼓掌,连声说好:“萧宣人果真不愧是朕看中的人,不错不错!” “皇上可是准了臣女说的,可别臣女说了之后,怪罪臣女啊!”萧九试探。 “不不不,朕只是觉得萧宣人说话有趣,是个好苗子!”皇帝看上去也不像是不满萧九的话,反倒心情更加得好。 须臾,他终于把注意换到了陆宣人身上。 “陆宣人可对萧宣人所言有异议啊?”皇帝问是问,可总感觉有些威胁的意思。 陆宣人吓得连忙跪了下来,“下官对皇上可是忠贞不二啊!从未想过推卸责任!许是萧宣人误解了下官的话,待后面,下官会好好再和萧宣人解释的!” “解释?朕觉得你二人都没错,何需解释啊?”皇上说,“不过朕觉得萧宣人话中有句说的是对的,陆宣人在宫厨任官快二十年了,当年先帝亲封的宣人,要说年纪,陆宣人确实年岁大了,有些事情应该会力不从心。是朕考虑不周,没能让陆宣人安享晚年,不如,趁此有了新的宣人上任,陆宣人就好好回家休息吧!日后就莫要烦劳这些了!” 话出,众人惊。 萧九也怔了,虽说她不喜欢这个陆宣人,可是却没想过这个陆宣人走啊,她更是不解,这皇帝当真如此直接的向着自己,一下子就给陆宣人撤除职位了吗?! 萧九总感觉皇帝话中别有用意,不相信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毕竟皇帝一上来问的不多,单单听自己的话就信了自己,未免有失明君的作风啊。 而皇帝的话犹如霹雳砸在陆宣人的头上,陆宣人整个人了僵住了,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皇帝身旁的太.监便开口,“陆宣人,皇上问你话呢,还不回答!” 陆宣人身子渐渐有些颤抖,要说皇帝如此说了,哪是问话,分明就是下了死命令。那么,他又能挣扎什么呢。 最后,陆宣人只能跪.谢皇帝,“臣多谢皇上的关心!” “行,既然如此,陆宣人即日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家,日后这宫厨就莫要担忧了,交给庞宣人和萧宣人便好!”皇帝甩袖,心情大好,“其他也没什么事情了,你们该忙的忙吧!朕就先走了!” “臣恭送皇上!” “老奴恭送皇上!” 皇帝走后,现场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魏公公对待萧九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毕恭毕敬,“萧宣人还有什么不懂的,老奴定为萧宣人解答!” 萧九抽了抽嘴角,下意识看了眼庞蕴,“没..,没什么事情了...我自己可以的,公公就先忙去吧。” 怎么感觉方才一系列cao作,好像吓到了这个老太.监了。 再看陆宣人,垂头丧气,取下了自己的乌纱帽,目光涣散,什么话也不说,抬步走出了后厅。 之后,魏公公也离开了。 这边只剩下萧九和庞蕴二人。 萧九万分不解皇上的用意,只能转身问庞蕴。 “那个...庞大哥,方才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怎么皇上突然就给陆宣人撤除职位了...好措不及防...”萧九探问。 庞蕴至始至终对于皇帝的命令表现得十分的淡然,似乎早就预料到皇帝会有如此打算。 他轻笑一声,回萧九:“皇上早就对陆宣人不满了,这次算是借着你的胡闹,顺便撤除陆宣人的官职。” “啊?!什么意思?” “陆宣人是先帝封的官职,先帝在世之时很是被先帝重视,先帝驾崩之后,仗着先帝的名头,总在宫厨内压榨新人,其实这些,皇上早就知晓了。也全是看在先帝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宫厨内不出错就行。如今你来了,说出了真话,刚巧说到皇上心中去,你说皇上要不要趁这机会呢!” 241:见他父母 陆宣人离职之后,宫厨便只有庞蕴和萧九二人掌管。 庞蕴很有君子风度,虽说萧九是新人,一直以来多得只有教导和帮衬,从未学过陆宣人借机推卸责任打压新人。 萧九与庞蕴共事也来的轻快自在,渐渐地,算是习惯了宫厨的环境。 或许,皇帝老儿为了不让自己闲着打扰洛流苏,才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如此麻烦劳累的职务吧。 按照陆宣人临走前所言,确实到了要去南城采摘菌菇的时节,庞蕴照顾萧九,没想着让她去,早已准备自己带人前去。 可萧九知道这事,一时想起洛流苏的父王和母后好像移居到了南城,自己不防借此去偷偷替洛流苏看望这二位长辈。 于是乎,萧九借口锻炼自己,让庞蕴留在宫中,自己带人去南城。 南城。 要说宫中做事多年的厨人都比萧九熟悉多了,到达目的地,都不需要说什么,那些厨人就自己提着篮子去山上采摘了。 萧九一人留着也无聊,和一个厨人打过招呼之后,就自个坐着马车去找三王和三王府了。 要说南城是边荒之地,少有人居住,所以找人十分的简单,很快萧九就打听到了三王和三王府居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房,除了门外站有守卫,其他地方与普通房子无异。 萧九呼了口气,十分礼貌地上前报备,求见三王和三王妃。 片刻,守卫通报之后,放了萧九进去。 进去之后,有个小丫鬟带着,院子小小,几步路就到达了客厅。 须臾,三王妃扶着三王走来。 要说几日不见,三王和三王妃就换下了锦衣,穿着简单的布衣。 这一切一切的从简,若是不知情的人,根本就没发想象,面前的夫妇是王爷和王妃。 “阿九见过三王爷,三王妃。”这是洛流苏的父母,萧九始尊为可敬的长辈,语气礼貌有加,更不时礼节。 “在这没那么多规矩。”这是三王说的话,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沧桑。 “九郡主坐着,在这不用拘束。”连氏微微一笑,伸手。 萧九点头,乖乖坐回位置。 很快,两个小丫鬟上了茶水和水果。 萧九抿抿唇,心中鼓励自己,随后笑着开口:“小女子冒昧前来扰了王爷王妃,先说声不好意思。” “来都来了,就莫说这些话了。”又是三王。 三王妃知道萧九紧张,而三王性子向来如此,便安抚萧九,“九郡主真的无需拘束,当自己家,想说什么就说吧。” 萧九不自然地咳咳,挠挠脑袋,“其实我没有什么大事,我就是来了南城,想起二位前辈,特地过来看望看望......” 又想起什么,举手补充,“哦!忘记介绍了!我我我叫萧九...嗯...王爷王妃应该认识...我算是洛流苏的朋友!” 语无伦次的她,显得十分的真诚和可爱。 连氏捂嘴失笑。 三王板着的脸也渐渐放了下来。 萧九知晓自己说话牛头不对马嘴,最后呼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态,好好讲话。 “九郡主的好心,我和王爷心领了,这南城不是众人待见的地方,虽只来了几日,可我和王爷已经感受到南城的寂静了。”连氏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妇人之见,当真不想来此,可是为了三王,她无法顾及自己的心理,她的选择就是三王。 或许,三王就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过了下半辈子吧。 “王妃不用喊我什么九郡主,怪别扭的...”萧九蹩蹩嘴,“若是王爷和王妃不嫌弃,唤我阿九也许!” “呵呵,好,那就叫阿九。”连氏点头。 “嗯...阿九嘴笨,说不来安慰人的话...王妃放心!现在阿九在宫中做事,有好马好车,只要可以出宫,阿九便来看望二位,陪王妃说话!”萧九看着连氏亲切,说起话来不自觉带着小孩子的味道。 连氏见着这样的萧九,打心底喜欢她。 现在,三王也是知晓洛流苏和萧九的关系,选择了默认。 三王算是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触萧九。 发现这个孩子身上,确实有非常人的特别,看上去言行大大咧咧,可是她的眼睛里,都是真诚和善良。 “阿九能有这番心意,我听着也高兴。”一时间,连氏多希望,洛流苏也在这里。 “要是拓跋修那个小子欺负你,就传信告诉本王,本王定好好教训他!”不知为何,三王来了这么一句话。 话出,萧九愣住。 这话,怎么感觉...自己已经和洛流苏... 甩甩脑袋,萧九不让自己多想,笑说:“呵呵,多谢王爷,其实现在,我在宫中有了职务,洛...修王更加忙碌,我俩...估计很难见面...” 确实很难见面,况且自己住在宫中,洛流苏住在宫外。 如果厚脸皮一点说的话,这应该算是所谓的异地恋吧。 萧九想到这,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闻言,三王皱了皱眉头,“这样?” 连氏似乎对这样的情况也不看好,语气略显担忧,“你二人若是不常见面,可别淡了关系,更别断了联系啊!你若在宫中抽不开身,回头我书信和修儿说说,让他没事就去宫中陪陪你。” 这番话,说的萧九好生感动,连忙摆手婉拒,“没没没没事的啦!我和修王都是大人了,有分寸的!而且修王现在确实要严苛自己,万分差池都不能出错,我离他稍微远一点,或许还是好事...不会让他分心...” “胡说八道!”下一秒,三王一拍桌子,“你这样,反而会让他思念成疾,更加做不好事情!” “啊...?”萧九抽了抽嘴角,没想到三王会如此直白的说话。 三王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说得不对,继续道:“说来也是那小子活该,若是早点醒悟,也至于现在要和心上人分离!” “咳咳咳!”这下,萧九直接一口茶水呛住了。 连氏下意识偷笑,碰了碰三王,小声来了句,“王爷再说下去,人家小丫头可要脸红透了。” 闻言看去,萧九果然已经脸微微泛起羞.红了。 三王竟然在此事笑了声。 要说让三王笑,可是难得至极。 “那个什么...王爷说的夸张了啦...修王...修王不是那种...容易分心的人啦......”萧九实在找不出话来掩盖自己此刻的心情。 要她在洛流苏父王母后面前承认自己和洛流苏的关系,讲真的,她可真放不下那个脸皮。 这种事情,女子开口,多羞.耻啊。 况且这还是在古代,更加会让人笑话呢。 所以萧九心想着打死都不会让自己把话题引到那方面。 然而...世事难料啊... 三王今日也不知怎的,难得话多,又说:“你就莫要给他托辞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本王心中清楚!其他的事情不谈,你在他心中的分量,可是比本王这个父王还重要呢!” 萧九:“......” 连氏在旁边已经憋笑得说不出话了。 萧九抽抽嘴角,放弃挣扎,只能用笑来缓解尴尬。 “其实你不用解释,你和那小子的事情本王已经知晓了,反正现在那小子已经继承了本王的位置,人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本王可拦不住他!既然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那本王就希望你二人好好的,互帮互助,日后打理好王府!” 萧九内心:继续保持微笑。 为什么自己刚开始过来的目的是看望三王和三王妃,这话还没说几句,话题一下子变得如此快?! 怎么转到了自己身上! “王...王爷!”萧九好像把话题绕开。 但... “怎么?难不成是那小子一厢情愿,其实你姑娘家对他并无意?”三王问。 “啊...没...”萧九认输了。 果然,三王不愧是过来人,说话有一套是一套的。 自己当真出不来这个话题了...... “那就好,不然的话,本王还真要笑话那个小子了!哈哈!”三王又笑了。 “呵呵...”萧九轻叹了一口气。 算了吧,难得见到洛流苏的父王大笑,自己就当是陪陪长辈了。 “上次我送你的那个玉镯,你带了吗?”终于,连氏说话了。 萧九立马掀开衣袖,将手举高高,“带了带了!日日带着呢!阿九可喜欢了!” “你知道吗,这镯子,是我与王爷成婚之日,太后她老人家亲自送的,当时,我的心情和你一样,也是特别喜欢这个镯子。” “啊?太...太后送您的啊!那您还送给我...”萧九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得捂着嘴巴。 此刻,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狂跳不停。 连氏这个暗示,太让她惊喜了! 这么说来,自己难道早已被洛流苏的父母认同了! 不知为何,萧九现在的心情十分的激动。 她看着自己的玉镯,抬头又看向三王和三王府,激动得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 最后,萧九起身直接跪到了洛流苏的父王母妃面前,声音颤抖。 “阿九...谢王爷和王妃厚爱!日后,阿九定当好好孝敬二位!” 242:他的阿九 萧九与三王和连氏谈聊了许久。 三人之间有说有笑,丝毫不显得生分。 若是说得再接近一点的话,可是说是,萧九与三王和三王府聊天的样子,像极了亲人与亲人之间。 若不是萧九忽然想起了自己来南城的任务,三人怕是会聊到天黑,聊到饿位置。 为了不耽误工作,不让宫厨厨人们等急了了,萧九只能终止话题,拱手先行离开。 离开前,三王还特地嘱咐连氏给萧九送些东西。 萧九无法拒绝三王和连氏的热情,感动收下。 这便走了。 走了之后,连氏才问三王,“王爷,你对这个丫头看法怎么样?” “还不错,本王瞧她口齿伶俐,是个机灵的丫头,若是日后真的能陪在那小子身边,说不定还能帮那小子多分忧分忧。”三王表示满意。 听言,连氏打心底高兴。 这也算是最顺利的一次了。 按照以往,洛流苏认定的一件事情,或许三王都会挑三拣四的。 连氏只希望,这段艰难的日子早点度过,她能看见她修儿成婚的消息。 * 洛流苏和萧九各司其职,各自忙着自己的生活,互不干涉,互不打扰。 但是,两人从来没有因为这样,而淡了关系。 他们的心,一直都还是连在一起的。 经常,洛流苏下了早朝无事,会刻意绕路经过宫厨,远远地看看萧九,哪怕是无声,哪怕是就这么看看,对他来说,这日都是完整的。 而萧九,每次宫厨研制出好吃的,都会留着,收买小太.监,堵着洛流苏下了早朝,然后送给洛流苏尝尝。 就是如此心灵相通的互相照料,两人的生活才不会显得枯燥无味,反倒日日都有期待,日日都有动力。 为了兑现诺言,证明自己,洛流苏封王之后,一直待民如亲,对于朝臣,谦虚有加,礼貌对人,就算一些心高气傲的朝臣对他无理,洛流苏也保持虚心接受,有则改之。 当然,对此,还是远远不够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封王之后,只要皇帝提出困难,洛流苏永远第一次相处解决的办法。 这些,所有人看在眼里,皇上更是大大满意。 拓跋纪为了助拓跋修更快的被所有人接受,慢慢的隐藏自己,让京城的百姓们关注度都放在新王洛流苏身上。 很快,不出两个月,洛流苏在京城百姓们的嘴里都成了美誉。 不仅如此,在萧九的书信建议下,洛流苏还亲自下到了京城周围较为贫苦的乡下,去捐粮捐布接济他们,收服底层人民的心,当然也可以进一步让这些穷苦的人们用了资本,可以去发展过上好日子。 一个高层的人,想要成功,第一步就是收服民心。 在洛流苏日夜的奔波努力下,仅仅两个月,半个拓跋国的百姓们嘴里,都能听到关于洛流苏的美名。 第一步,这便完成了。 下一步,就是帮助底层官员。 底层官员一般都有靠山,而那些高,层的官员,都是借着这些底层来巩固自己在朝政上的地位。 洛流苏不是拉拢,而是作秀。 只有让底层官员欠了自己的人情,感受到自己的真诚,才会在高.层官员提出对自己的意见之时,不会一味的认同,而是会去考虑再三。 于是,洛流苏便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保证了皇宫京城小官员对自己没有不好的看法,甚至有些懂得感恩的小官员,已经主动站在自己这边。 三个月的时间,洛流苏搞定了基层。 而仅仅如此,他已经离诺言实现的路不远了。 再剩下的两个月里,无论出了什么事情,只要有高.官与洛流苏出现意见分歧,那些小官员十有八九站在洛流苏这边。 渐渐地,那些高.官的势力越来越薄弱,而知晓其原因正是洛流苏的存在,渐渐,开始对洛流苏的针对慢慢存在顾忌。 在第四个月,洛流苏每当提出一个东西,底下几乎都不会有反对之声。 在第五个月的期限还没有到的时候,皇上就召见了洛流苏。 御书房。 皇帝拍着手,笑说:“朕真是低估了修王的本事,没想到,不到五个月,就能让自身的局面,改变的如此之大!朕打心底赞佩修王啊!” “皇上过誉了,替皇上分忧,是臣之本分。”洛流苏淡淡地回道。 “好!好一个本分!朕就喜欢你这种聪明的人!若是朝上皆是像你这般,朕当真没有什么可忧的了!”皇上满眼都是赞赏的目光。 可即便如此,洛流苏也没什么感觉,依旧从容淡定,“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只要国家复兴,百姓团结,皇上就无需可多虑的了。” “确实,修王说到朕的心里去了。”皇帝站起身,走到洛流苏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诺言已经兑现了,从此以后,你好好坐着修王的位置,无人敢不服你。” 洛流苏抬起头看向皇帝,抿抿唇,似乎有话想说。 皇帝也好像突然懂了洛流苏,大笑一声,“呵呵朕知道你想说什么!”皇帝一甩袖,继续道,“你是想说和萧宣人的婚事,对吧?” 洛流苏听言,心中一喜,“皇上......” “你放心!朕一言九鼎,说到做到!”皇帝笑道,“等最近的事情处理完了,朕就下旨为你二人赐婚,至于何时成婚,这个,就需要问问你父王母后的意思了。” 瞬间,洛流苏下跪磕头,“臣谢主隆恩!” ...... 而萧九这边,五个月来,在宫厨的工作是蒸蒸日上。 既然接了这个工作,按照萧九的脾性,自然是完成到百分百。 好在自己的搭档庞蕴是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明事主。 所以,萧九和庞蕴的配合十分的顺利。 五个月里,宫厨突破了好几次主子赏赐的最高纪录。 整个皇宫的各宫主子,在皇帝面前是对宫厨送来的膳食赞不绝口。 而皇帝自然也是吃在嘴里,明在心中。 当询问这些新出的菜品是哪位宣人研制的,每一次的回答都是‘萧宣人’。 很快,萧九在宫中成了耳熟能详的小名人。 庞蕴不是争强好胜,小肚鸡肠的人,对于萧九的成果,他向来都是钦佩和学习,从不生出嫉妒萧九怀恨的心。 刚开始,萧九对于自己的成就还是比较满意,对于大家的夸赞还是极为爽快。 可渐渐地,萧九将这个形成了习惯,便没那么多的感触。 她甚至心中还希望借此功劳,去换取皇帝能让自己做回媒人一直。 五个月,小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她也十八了,在古代,这个年纪,都是当娘了。 一日。 洛流苏下了早朝,又独自到了宫厨外,远远看着萧九。 这次,被庞蕴见着了。 庞蕴已经抓到洛流苏如此好几次,心中也有了猜测。 他用胳膊肘碰了碰萧九,小声笑着打趣,“你看,修王又来了。” 洛流苏回头看去,对上远处洛流苏的眼,两人皆是心头一动。 萧九有些害羞,立马回头做着手中的事,回庞蕴,“来就来呗。” “我觉得修王就是来看你的,你别否认了哈哈。”庞蕴不放过萧九。 萧九给了庞蕴一拳头,“再拿我说笑,我打死你啊!” “切!打就打,若是我猜对了,这打还值得了呢!”相处久了,庞蕴也暴露本性,看似暖心大哥哥,其实很会逗人,总是跟萧九互相怼来怼去。“你说,若是我现在对你怎么样,被修王看见了,他会不会冲进来呀?” 萧九听言皱眉,转头:“喂!你想干嘛啊!” 谁知下一秒,庞蕴直接一只大手臂搭到了萧九的肩膀上。 还死死抓住,根本不让萧九挣扎开的机会。 “庞蕴!我揍你啊!” “不要着急,咱们看看修王的反应嘛!” 结果...... 话出下一秒,一个石子重重地砸到了庞蕴的胳膊。 石子虽小,可砸来可疼,疼得让庞蕴下意识放开手臂。 他吃痛,“哇!疼!” 萧九知晓是洛流苏干的,回头看去,谁知,已经不见洛流苏的踪影。 “哦?修王扔完石头就走了,怎么不过来呢...”庞蕴歪了歪脑袋。 萧九大概知晓为什么,蹩了蹩嘴,轻叹一口气。 三日后。 是洛流苏放假的时间,可以出宫回家两日。 每每这个时候,都是萧九最开心的时候。 萧九当晚就出了宫去了纪王府。 是的,出了宫,纪王府已经是她的家了。 还是一样的寝屋,更重要的是,虞氏偷偷摸摸早已把小白灵接回了京城,在纪王府养着。 所以,出宫回家的萧九,见到了一切都是期待的。 当晚,洛流苏刚巧在纪王府。 碰见回来的萧九,二人注目良久。 最后,萧九眨巴眨巴眼睛,问洛流苏。 “上次给你送的糕点,好吃吗?” 洛流苏点点头,眼里藏着宠溺:“好吃,你做的,都好吃。” “那可当然,本姑娘是谁呀~哼!” “你是我的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