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九天之绝世狂仙》 正文 第一章 天妒红颜? 章节名:第一章 天妒红颜? 黑漆漆的天空中,一波接一波电闪雷鸣,伴随着轰隆的雷声,磅礴大雨浇个不停…… 任是这恶劣的条件,这也挡不住那些看好戏的人们,或者是家中有十至十六岁适龄女子的家庭,一个个欢心鼓舞奔走相告。 “余府那个被赶到桩子去的,有名的废柴,无脑草包,终于被谢家抛弃,解除婚约了。” “原来,人家谢家自始至终看上的,不过是她皇商嫡女的身份,他爹和府里闹翻了,她就更一文不值了。” “活该,她不就是长的漂亮点,又没有修为,怎么能配得上丞相府上的公子,人家谢公子只有十七岁,就已经练气七层修为了。” “人家谢公子绝对能筑基,将来能活几百岁,那草包怎么配的上人家。” “草包就是草包,永远都变不成凤凰,被毁了婚约也是她自找的。” 喧嚣,嘈杂的雷雨过后,天空骤然晴朗,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 京郊的一座古朴庭院中,静静地站立着一位长发及腰,纤瘦羸弱身着素衣花样年华的绝色少女。 她没有闲情逸致像别人一样在花园赏花,没有心思与小丫鬟逗趣,更不是在思慕心上的人儿。 她的境遇很糟糕,因淋了大雨面色苍白,头上身上全被雨水浇透,就那样狼狈不堪又倔强地不服输,站在雨后被雷击的七八糟的庭院中。 她浑然忘记周身的凉意,忘记头上身上的雨水,还在不停地滴答,滴答,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她扬起头望着明媚的天空,唇边有着一抹嘲讽,仿佛在身处的这些混乱的场景与她无关。 那双亮晶晶双眸弯弯的,似上好的美玉般透亮的双眸,穿透稀落的枝叶,目不转睛地盯着天幕中挂着的那道七色彩虹。它散珠孱雾,气势如虹,璀璨夺目,美不胜收,对她而言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不知不觉她的握紧拳头,指甲何时嵌进了肉中也不知疼痛,只是默默把心头的渴望之情,期盼之意念了一遍又一遍。 为何,为何,为何,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良久,她极度失望地闭上了双眸,长睫轻颤泄露了她的不甘与无奈。 很快,她再度给自己打气,双眸复又睁开,重新带着希翼的神色仰望着天空。 适才,趁着小丫头去给自己熬药,恰巧离开了房里,这场雷暴雨就来了。她还觉得老天有眼,终于听到了她的心声,压抑不住心头的激动之情,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下了床,不顾一切的冲入雷雨中,冲入院中最高最茂密的一颗大树下。 呵,她默默算计这一切,无非就是想离开这里罢了。 又有多少人像她这般傻,好死不如赖活着,不呆在温暖的房里,宁愿像个疯子似的冲进雨里去挨雷劈的呢? 可恨,方才电闪雷鸣的那一瞬间,头顶的大树果真如她的愿被雷劈中了,约有五十公分粗壮的断枝被击中,炫耀般的落在她的脚边一尺远处。 其实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她本能地下往断枝掉落的地方扑了过去,最让她忍无可忍的是,她使劲了全力,还是晚了一秒,就差那么一小步。 她余锦年从来不做无用功,因职业习惯每做一件事之前,都会反反复复考虑实施后的可能性,今日竟然破天荒的失算了两次,说出去也会让队友和爷爷笑话,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就不要呆在龙组,改成回家去卖红薯得了。 就算被他们嘲笑她也甘愿,说她无能她也认了,可是还有机会见到他们么?苍白的面容上,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欢喜之色,更是消失殆尽。 多么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她某次执行任务中的一个场景,再不济是场幻境也好,梦魇也罢。即便她被蛊惑了冲破不了,在里面等待的时间再漫长,还会有她的同伴来找她,那么她还有回去的希望! 可惜,真的不是。 在她十三岁生日那年,爷爷神神秘秘拿出天心镯,让她同天心镯签订生死契约,她才知道天心镯里头是座仙府空间,此后与她朝夕相伴从未离过身。 如今它却无缘无故莫名消失,任她在心里呼唤了千遍,里头的器灵小心都没给她任何回应。 她想起那年与天心镯签订契约时,爷爷曾经开玩笑般说过,就算她陨落了或者转世重生,仙府空间也会跟着她,只要她的灵魂不灭,不与天心镯解除契约,那么仙府空间将永远与她不离不弃。 奇怪,她的灵魂进入的身体已经不是她的,却又像是她的,同样的姓名,同样的容貌,同样修长的身姿,与曾经十三岁时的她几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内里几乎相同。 不同之处是平时为了任务方便,一直习惯留短发,更不会去穿这样类似戏服的古装。对了,现在的身体没以前的自己结实,不光有些弱,也没一点修为? 难道两个人竟能成为一个人吗,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 如果她的灵魂与原来的少女余锦年的身体合二为一,那么她的灵魂并未灰飞烟灭,也未主动解除与天心镯的契约,仙府空间本不该消失! 轻轻地叹了一声,身为龙组队员的她,居然没能摸清楚这里的一切,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地。谁让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平日都规规矩矩的,不对外面的事情感兴趣,还一幅孱弱相,连床都下不了,就算她继承了原来的记忆,也了解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她惶恐了,向来训练有素的素质在这里不管用了,心里存了丝侥幸,平生第一次对着天空那弯彩虹许了个愿,只期盼着愿望能成真,能让她回到来时的地方。 这也是她活了二十年的灵魂,做的最不靠谱的一件事,不知那座高高在上的虹桥,是否能听到自己的呼唤。好心地搭成一座跨越穿透时空的桥梁,把她的思念,传达给她唯一的亲人。 “嘎吱!” 小院年久的木门从外头被人推开,身着半旧衣裳的小丫头兰草,提着裙摆匆匆跑进来。 仲夏的天开始很热,即便是午后雨晴了也不见得很凉爽,兰草那白皙的额角挂着的汗珠子清晰可见。 一瞧见余锦年站在院中的纤瘦身影,她当即傻了眼,小姐病还没好呢,怎会站在院子里?再一细瞧兰草几乎要晕倒过去。 天那,院中那颗最高最大的核桃树,居然被雷劈中了。 一大半的树身,连同树杆都被烧焦,另一半倒在地上,满地的狼藉,混着雨水的枝叶落满一地,小姐站在断枝边无动于衷,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这那是闺阁小姐该做的事呀! 兰草的心脏扑通扑通都快跳了出来,小姐胆子太大了,自己出去好一会儿了,那她到底在哪里站了多久了。身上的衣衫全都湿透,紧紧地贴在瘦削的背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更别提那单薄的身子,风一刮就能吹走似的。 短暂的惊心过后,兰草从慌乱的思绪中回神,不行,小姐这幅模样病会更加重的,要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心里肯定会更加难过,她再不敢多想,大步冲了过去。 “小姐,我们回房吧。”瞧见余锦年失魂落魄的样子,生怕再吓到她,兰草站定后小心翼翼道。 …… 小姐没听见自己说话吗? 兰草微愣,没了办法不能让小姐一直穿着湿衣服呀,半是焦急半是紧张,慢慢身手搀上余锦年的胳膊。 就在这一瞬间,余锦年反射性地抽回胳膊,身子极快地往旁边闪了闪。 “小姐,奴婢只是想扶着你。”余锦年的眼神太吓人,兰草弱弱地解释,到底手下再不敢随便碰她。 很奇怪,小姐从昨晚醒来后,就和以前有些一样了,不让人碰她。 望着有些紧张忐忑,不知所措到手脚僵硬的小姑娘,余锦年才知道自己做的过了,不让不熟悉的人碰自己,尤其在自己没防备的时候,既是惯性也是防备使然。 微微张了张嘴,解释道:“我还没弱成那样,站的住,你不用担心了。” 兰草见余锦年只应了自己一声,便又不动了,猛然想起自己方才急匆匆跑来,有话压在心头的难受。按道理府里的事情,她这个做小丫头的不该插嘴,也没资格插手主子的事,可这件事事情太重大了。 纠结了半天,她最终还是开了口:“小姐,方才奴婢去厨房熬药,听王妈妈说老太爷和老太太又派人来了,在外头一个劲儿地催夫人,让所有人都搬回京城去了,今日老爷和大少爷二少爷都不在府里,外面来了好多人,这,这可怎么是好啊!” 兰草不是余家的家生丫头,是被后娘抛弃了后,李氏瞧着她可怜从路边捡了回来,算是救活了一条命。观察了段时间李氏觉得她本性纯良,就让她在女儿身边伺候,倒是与初来异世的余锦年身世无二,可谓同病相怜。 1本文属于后劲比较足的,亲们多看几章,喜欢的请点击书架收藏。 2本文是漂漂,修仙,空间文系列第二部,比上文多了一个空间,多了两只会捣乱,有爱,顽皮的器灵,只是出来的稍微晚了点,在v后他们的戏份增加不少,绝对值得一看。 正文 第二章 曾经绝情的亲人! 章节名:第二章 曾经绝情的亲人! “小姐,现在怎么办呀,夫人带着王妈妈都出了桩子大门了。” 兰草心里着急,不知谢家的公子会不会后悔,刚退婚不久府里就来人了,要接老爷一家回京城了,这样的话小姐不就和以前一样,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了,看他们谢家还敢不敢笑话小姐,说老爷一家是被赶出来的? 她虽没在京城的余府当过差,也听过府里跟过来的老人说,那个府邸很大,很美,好像地面上铺的都是金子,吃饭用的碗都是玉做的,筷子也是金镶玉的,睡的都是白玉床,马桶都是金丝楠木做的,外表看着无比的光鲜,内里可就是个虎狼窝! 对,老爷和夫人这么疼爱小姐,肯定不会带少爷和小姐回去呢? 更不会把二少爷过继给二爷。小姐这么喜欢二少爷,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把自己的亲哥哥推给别人。 这世上的事情,就不能两全其美吗? “哦,我知道了。”余锦年淡淡应了声,她姿势并没多大变化,还是仰着头望着天空。 她不过是自私地占了别人身体的,来自天外的一缕孤魂罢了。 搬到哪里,住在哪里,需要的都是一副碗筷,一张三尺宽的床,有什么不同呢? 天幕中,那道美丽的七彩光芒,逐渐在阳光的照耀下。 淡了,再变淡…… 再变得更淡,更浅…… 最终化为虚无,消失在茫茫天际…… 没希望了,她垂下头微微自嘲,看来她命真的太硬了。 小时候三岁时高烧过四十度,没烧傻。五岁时得过脑膜炎,还是没变傻,不过却花光了家里的钱,老爸为给自己看病,借了不少高利贷,可被人给坑惨了。 后来能力有限,怎么都还不清那笔巨款,天天被人逼债,开始学会酗酒打老婆骂孩子,颓废的没个男人样。贫贱夫妻百事哀,昔日美满的家庭,因钱的问题产生了极大的矛盾,老妈每天回来的越来越晚,回家后看到她又来气,非打即骂,再也没了往日的温柔。 她就这样从天堂到了人间,从曾经被捧在手心的如珠如宝,成为被人嫌弃的一根狗尾巴草。后来的某一天,她被家人狠心,故意扔在大马路上。因为她那无良的老爸老妈,病急乱投医,听信了算命的所言。认为只要有她在那个家,那个家将永远倒霉,从此之后都别想过上好日子。 那时,那无良的老妈又怀孕了,算命的说她腹中怀的是个男孩,可想而知她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她万万没想料到的是,虽是她的原因让家中家徒四壁,不招人待见。小小年纪她就会做饭,洗衣,看大人脸色,弥补自己的“错误”。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六岁那年她居然被家人给扔了,扔在离家很远的大马路上,家人借故匆匆离去。 那时的她已经很懂事了,小小的她也是有自尊心的,既然他们不要她了,她为何还要回去讨人嫌,讨自己亲人的嫌,那种备受冷落还配抛弃的感觉,真的很让人难过。 她不要,不想再承受那样的折磨,就算知道路,她也不想回那个家了。那时的她孤孤单单的,走在冬天的马路上,直到饿晕了倒在地上,后来被好心的爷爷给捡了回去。 多年后,长大了的她才知道,五个指头都有长短,人心本来就是偏的,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亲生的父母,都会真心疼爱自己的孩子,也不是所有的非亲生的家人,对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不好。 时过境迁,往事虽然不堪回首,但有一点她还是庆幸的,她该感激他们,是他们给了她生命,感激在她曾经病的最重的时候,他们的良心还未曾完全泯灭救活了她,即便后来她被自己的双亲抛弃,她也该知足了。 后来有一次龙组执行任务时,任务地点恰好在她曾经的家附近,她避无可避地同队友踩着飞剑,路过那个生活过六年的家的上空,她发现自己的离开,并未如算命的所言让那个家庭的境况好转,还是一样的穷。但是他们对那个孩子,比对她好太多太多,哪怕自己吃的再差,他们也把那个孩子当成宝,把一切望子成龙的心愿,都寄托在那个陌生的弟弟身上。 她该怨吗,该恨吗? 他们宁愿听信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算命人瞎言,也不愿意要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知在午夜梦回时,他们是否有想起过,曾经有一个孩子被他们抛弃了,又冷又饿昏倒在路边。 呵! 这就是天差地别的待遇,这就是赤裸裸又自私的人性,这就是残酷又现实的人生。 谁知道她不但没有死,没有向命运屈服,她现在过的很好很好,有疼爱她的爷爷,她甚至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让他们变成这个世界上最最富有的一对夫妻,过上最好的日子,享有数不尽的荣华。如果他们知道了,可曾会后悔? 她第一次违反规定,中途私自行动,悄悄潜入那个家中留下一笔钱,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转身的瞬间她告诉自己,这一世她与他们缘尽于此,从此她的人生再也与他们没有任何关联。 住在爷爷家后,她才渐渐发觉爷爷不是寻常的普通人,可以十天半个月不用吃一顿饭,但是每餐都会给她变出来很多好吃的东西,笑呵呵地瞧着她吃的狼吞虎咽。 就这样日复一日,不断的潜移默化中,爷爷带着她进入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那是常人根本无法想象无法接触到的神秘世界。 在他老人家的悉心教导下,她一日一日的成长蜕变,十五岁那年就加入了国家的组织龙组,此后她一边读书,一边为那个组织工作。 在她的眼里那是一个神秘而又正义的组织,所做的一切再辛苦,劳累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过的很充实,或许她天生就适合那样的生活,在那里她找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以为可以永远那样过下去…… 1喜欢本文的妞,求包养,加入书架。 正文 第三章 千金难遇的命格人品! 章节名:第三章 千金难遇的命格人品! 余锦年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正在执行任务的她,体内灵力完全枯竭。 根本无法启动灵力罩,眼看就要死在对手手中,雨后天边彩虹出现的那一刹那,天心镯发出了同样的七彩亮光,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肉身消失,魂魄莫名其妙的来到无极大陆…… 被拘在这个院子里,附在这个同名同姓的少女身上,莫名其妙的成了众所周知的,余家废柴三小姐。 这里所见,所用的一切,都不是她熟悉未使用过的…… 今早多次旁敲侧击,才从兰草和小妹的嘴里了解了一些基本常识,知道这是历史上亦未曾记载的地方无极大陆的大昱国。 她是修士,深深明白这样肉身死亡,灵魂还活着的,离奇的借尸还魂,类似于修真中的夺舍。但是一般都是在修士重伤即将死亡之前,才能选中合适的目标,夺了他人的身体,自己活下来。 像她这样死亡之后,非自主控制的情况下,灵魂附身的怪事,发生的几率微乎其微。 她微微苦笑,没这样千金难遇的命格人品,没想到竟被她给碰到了。 真不知是该为自己的因公殉职悲哀,还是该为自己能重生而喜悦。 仔细回想下今天早上,这个新家里的人对自己都很好,真的很好。 这个家, 有正直古板又慈爱的爹爹余鸿; 有美丽和善又温柔的娘亲李氏; 有心细如发兼妹控的大哥余锦烨; 懂事敏感体贴入微的二哥余锦熙; 玉雪聪明可爱伶俐的四妹余锦思; 还有她这个不是正牌货的余锦年。 目前虽然穷了点,可是这是多么美好,多么和谐的一个家,她前世梦寐以求的温馨的家。 但是,她没法真正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员,她得回家去,和她相依为命,如今年已八十高龄,须发皆白养育她成人的爷爷会多么伤心,她怎能就这样丢下了他老人家,让他老人家重新孤独的生活? 她知道同伴们会把她的骨灰送回家,可是爷爷他老人家如果看到自己的时候,又会怎样的心痛?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真不孝! 在这不知是几千年还是几万年前,古老的,潮湿的,闷热的庭院里…… 她浑然忘记身边还站着个小丫头,忘记了身在何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她失落望着湿淋淋的裙摆上,雅致精美的兰花渐渐模糊,两行热泪悄悄地滚落…… 耳旁,仿佛,依稀,似乎还能听到老人家最常说的一句话:“爷爷不可能永远陪伴着你,哪天就算是爷爷走了,今后无论你身边是否有人陪伴,何时能再见到爷爷,还是再也见不到爷爷,都要坚强的活下去,不能让爷爷失望。” 还有他老人家,往日里的谆谆教导:“锦年,爷爷教你的东西,你都必须记在脑子里,全部都学会了,今后无论你在哪里,它们都是你生存的根本。” 再大些的时候,她受了挫折的时候,爷爷还会说:“锦年,你这孩子的命格太硬,要经受的总比别人多,再听爷爷多嗦一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往开里想,天无绝人之路。” 唯一的一次短暂的初恋过后,她被情所伤懈怠过一段日子,爷爷劝解她:“锦年,爷爷知道你很坚强,从小就很独立,这是爷爷最喜欢你的地方。不过你这孩子也有缺点,就是太过敏感,也最看重情谊,往往重情的人,也容易被感情所伤,往后都改一改吧!” “小姐……” 兰草瞧着余锦年肩头在颤抖,小姐是不是又想起那些伤心事了? 小姐好可怜,与自己同岁,却比自己受的苦还要多不知多少倍…… 听王妈妈说,小姐原来在府里时,上到老夫人,还有家中的仆人,都因小姐没有灵根不能修炼,只能做个凡人,背地里有几乎就嘲笑小姐,辱骂,欺负小姐,说她是余府中从未出现过的废柴,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尤其是二房的小姐,总是妒忌小姐长得比她漂亮,害怕小姐将来的风头会盖过她,将她挤到一边,总是背地里和小姐作对,联合家仆打骂小姐。 小姐也知道自己在府里不受欢迎,又没有修为,还手也还不过。 每次都忍辱负重,怕夫人知道会伤心,一次一次都忍了。 可是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后来小姐身上多处恐怖的伤痕,还是被夫人发现了,这事再也瞒不下去。 又加上二房子嗣单薄,二爷心怀不轨,总想把二少爷过继给他们,老爷终于怒了。 一气之下,同二房闹翻,打了二爷,打了二房的小姐,骂了老夫人,骂了二夫人,放弃京城的所有生意,带着全家来了桩子里。 却没想到,老爷才离开京城不到一年,和小姐自幼时定亲的谢家,瞧着余家老太爷对老爷夫人,少爷小姐漠不关心,认为他们失了依仗靠山,昨天就迫不及待,大张旗鼓地上门退亲来了。 老爷和夫人,也算看透了谢家的嘴脸,也不想让小姐嫁到那样的家里去,两家就断绝了关系。 小姐当年在京城时,一出门就被人耻笑,后来没办法连门都不敢出,现在又被退婚? 声誉全毁,将来谁还敢娶小姐,这不是在要小姐的命吗? 那些人的眼中只有利益吗,只知道攀龙附凤吗? 他们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忘记了老爷给那个家做的贡献吗,一个个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兰草咬牙切齿,不光是谢家,还有那些欺负过小姐的人,所有的人都该去死。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兰草不知怎么办了,心慌不已。 从今早小姐醒来,小姐就不让自己碰她,她自己穿衣,自己可是小姐的贴身丫头啊! 望着兰草担忧的眼神,余锦年才心中微微感动。 转过身子,出声安慰这个善良的小丫头:“我没事了,只是在想些事情,你不用担心……” 不经历风雨,那能看见彩虹。 正文 第四章 珍惜活着的机会! 章节名:第四章 珍惜活着的机会! “小姐,我没事,你穿着湿衣服会着凉的,快回房换衣吧,夫人知道了会担心的。”兰草还是不敢再碰余锦年的身体,只好加重了语气说道。 余锦年苦笑,应该是自己早上的防备的态度,让这小丫头害怕了,到现在还记得。 深吸了口气,略带迷惘地问:“兰草,你说人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又为了什么才想活下去?” 这话,似乎在问兰草,更似在问自己这颗,无处安放的心。 “人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又是怎么来的奴婢真不知道,可是奴婢知道人活着就得吃饱,穿暖,不受饿挨冻。”兰草想了想道。 似乎被余锦年的情绪感染,兰草想到了自己那糟糕的童年,想到了现在已经很不错的生活,每月能领几百文的月钱补贴家里,除了后娘讨厌了点,但也不至于让弟弟妹妹饿着。 “就这些?”余锦年讶异地问? 太简单了吧,这些不过是人要生存下来,最基本的条件。 是啊,六岁那年,她被家人抛弃时,也曾挨过两天的饿,也挨了整整一夜的冻,知道那滋味真不好受呢。 要不是爷爷捡到她,带回去细心培养照顾,她的境况估计也不比兰草好多少。 如果没遇到爷爷,她的结局会是哪里? 被送去孤儿院,还是一个人去流浪,或者是在大街上捡破烂为生,还是三餐不继饿死街头,最终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不,那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又问兰草:“还有吗,难道人就是为了这些活着?” “然后,然后一家人能在一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将来嫁人,生孩子……”兰草很小声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作为一个小丫头,说这样的话本就是不合理的。她又说错话了,说什么嫁人真该死,这不是让小姐难堪吗。 可是小姐让她说,她又不能不说,老天爷你要千万保佑我,让小姐没听我说的话。 余锦年是做什么的,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那能一时改掉,怎么可能没听到兰草的话。 她极为认真地打量了下兰草,这小丫头小小的脸上,那双眼里流露出的目光清澈透明,经历了这么多是是非非,她明白眼里能有这样澄澈的目光的人,一般都是心底纯善之人。 她又如何不知,往往看似最简单的愿望,实际上更难实现? 如同她现在一般,陷入迷惘困局中无法脱身。 再次抬首仰望天空,既然注定回不去了,那就不能再颓废下去,那双如玉的双眸中带着闪着亮光,亮光中充满了不屈,坚定。 如今,她身边正好有一家人了,这一家人对自己的好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和和美美过日子,是个多么美好的愿望,只有努力了才知道是否可能实现,不是么? 她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既然占了人家余锦年的身体,那么现在的家人,就是自己的家人,亦是她的责任。她余锦年所在乎的,更不可能被他人欺辱。 她猛地转身,往院门口的方向走去,脚下的步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许是转的太急了头有点晕所致。 兰草刚松了口气,又瞧着神色变幻不定的余锦年要往外头走,小姐本来身体就弱,身上还穿着湿透的衣服,小跑着跟在后头提醒:“小姐,是不是该回去换衣服了,要是夫人见到你穿着湿衣服,再不小心着了凉,又该担心了。” 余锦年停住脚步,低头看了身上的衣服,暗道糟糕。 她忘记这是在古代,就算现在的身体还是个少女,虽还没怎么发育成熟也是女孩子,这样湿淋淋的出去的确不合时宜。 回头朝兰草微微一笑,这也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丝笑容:“好,我这就回去换衣服,动作得快点。” “小姐还是笑起来最好看。”兰草咧嘴道。 “马屁精。”被小丫头这样一搅合,她心情也稍微好了点,两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快步进了房间。 人家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小女孩,为了活命都比她看得通透,看来她曾经那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白瞎了爷爷的嘱咐,连珍惜眼前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记了。 不用余锦年吩咐,兰草麻利地从衣柜中,拿出一件八成新的素色衣衫,正要动手给余锦年穿。 余锦年自己已经脱掉外衣,擦类似毛巾的东西,擦干了头上身上的雨水,接了衣衫三两下就自己穿好,系上腰带打了个结,长长的丝带垂下,随风微扬有着说不出的飘逸的感。 “帮我梳头吧!” 说完,她主动坐在软凳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铜镜中,兰草梳发的一举一动。 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不能当自己真成了千金大小姐,要尽量自己什么都学会。往日除了能在爷爷跟前撒娇之外,她在人前已经独立惯了,以前是如此,今后亦如此。 兰草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受伤的心情很快调整过来,动作麻利地帮余锦年梳头。 她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梳的很漂亮,速度也很快,弄好后余锦年立即起身准备出去。 “奴婢忘记端药了,请小姐责罚奴婢……”兰草跪地,低着头小心道。 都怪她听了那个消息,就心急火燎的跑了回来告诉小姐,误了小姐的药,现在怕是在厨房都放凉了。 余锦年蹙眉,她很不习惯这小丫头随随便便就跪地的行为,命令道:“起来,药不必再端,我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再吃。” 说着,她用右手把裙摆往提在手里,快步往外头走去。 这个动作,实在是不像个闺阁姑娘该有的行为,让人看见会觉得太粗鲁了,太没教养了。 可是,她顾不了那么多,这裙子太长了穿不习惯,想走快几步都难,病虽然养的差不多了,可这身体太瘦,好像风一吹都能倒掉林妹妹一样,得加紧锻炼了。 还不知道外头怎么样了,娘亲应不应付的过来,她倒要去瞧瞧,那些厚颜无耻的人,怎有脸登这个门? 活着,就是来到世界上,使劲活下去。 正文 第五章 狗仗人势的家仆来袭? 章节名:第五章 狗仗人势的家仆来袭? 沿着石子小径,余锦年边走飞快地往桩子外走着,边在脑中快速调动残留的记忆中,调取余家如今的大致状况。 余家是商贾之家,而且是大昱皇朝的第一皇商,在远没有大昱皇朝之前,余家就是历代皇朝的皇商,不知这样延续了几千年。 她这位新上任的老爹余鸿,虽是余家长子,却不是现在续弦的老夫人亲生的,人家二爷才是余老夫人亲生的。 他们一家六口人,加上几个府里带出来的老人,这一年多来,都住在桩子里。那一家人有的赌气,巴不得他们不回去,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逢年过节也没见送过来一粒米儿,一根线头。 几次三番来人催请,会是好心请大家回去么? 根据记忆中得知,离开京城之后,家里的日子很不好过,一大家子都要靠老爹养。老爹又不再经商,只好在附近的村子里当了夫子,娘亲平日除了操持家务,还会带着两个女儿,王妈妈和几个丫头绣香囊去卖。 大哥进了太玄门后,每月的补贴也想法子省下来,托人送回来家来,二哥偶尔也会帮人写幅字画赚钱,可以算得上是全家总动员,一起自给自足忙生产了。 日子虽然清苦,也算能自给自足,少了勾心斗角,也有着平淡的快乐。 原先这壳子里的余锦年,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惜的是那一道退婚的消息,把那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击垮,悄无声息地香消玉殒。 壳子里换成了如今的余锦年,虽然从被爷爷带回家后,她根本就没受过穷,加上龙组的生活待遇不是一般的好,奋斗一年等于比人奋斗几辈子都赶不上的,高回报伴随的往往是高风险,每次任务之前都会有遗书留给家人。 因为随时都有陨落的可能,她曾经失去了无数的同伴,这次终于轮到了自己。 小时候经受的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让她给自己定下的人生信条是,人可穷,志不穷,就算是饿死也不能主动送上门去,当个受气包给人捏。 大哥在太玄门,这个点上老爹还在村子里的学堂授课,二哥今日恰好出去与朋友聚会了。家中只有老娘,八岁的妹妹和自己,然后就是跟着娘亲嫁过来的几个妈妈,从外加两三个小丫头。唯一的男丁,就是记忆中守门的那位年迈的,驼了背的邹伯。 这帮人来的未免太巧,是早算计好的吧? 或者那个堂哥真的命不久矣,他们怕断了后,等不及了? 这群老幼妇孺之辈,怎么应付得了一群来势凶猛,不怀好意虎视眈眈的虎狼? “小姐,奴婢同你一起去。”兰草心里火燎地跟在余锦年身后喊着,心里颇为欢喜,小姐总算正常了,关心起府里的事了。 余府外头,发髻散乱的李氏,灵力耗尽也顾不得男女之别,死命地拉着一个家仆模样的人。 苦苦地哀求:“你们把思儿给我放了,等老爷一回来,我们收拾收拾细软就搬回去。” “大夫人,小的们先头也请你们好几回了,每次都是好说歹说,那回你们不是嘴上说着搬回去,后来还不当成屁给放了。今儿老夫人下了命令,让小的们必须带个人先回去交差。你放心好了,怎么说小小姐因为老夫人的孙女,老夫人不会亏待小小姐的,等你那天和大老爷搬回来了,就能见着小小姐了。”一个身着崭新灰衣的家仆,人高马大,居高临下极为嚣张跋扈道。 真是晦气,要不是淳少爷眼看快不行了,活不了几天,老夫人也不会这么着急,本来今日来是要带二少爷回去。可谁让二少爷不在,只好带小小姐回去了,让他们到时拿人来换。 “你们,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夫人,你们要今天敢带走思儿,我就死在你们面前。”李氏平时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十分温和的一个女人,这回女儿被人制住,把她逼急了,咬着唇大声喊道。 “哟,别,可别,吓唬小的们这些奴才是没用的,大夫人要是不小心去了,大老爷岂不是还得续弦,夫人可舍得自个的两双儿女,喊未来的夫人一声娘?”那年约二十多岁的家仆,顶着李氏身上半新的衣衫,眼神轻蔑,连讽带刺道。 其他跟着他来的家仆,身上的衣着都是簇新的,竟然一点都不比主子差,甚至还胜过了主子。 一个个都围在那笑哈哈地瞧热闹,确切地说看着他们的主子,低三下四地求人,给他们这些生来就比人低一等的人,带了前所未有的快感,满足他们扭曲了的劣根性。 在他们眼里,整个余家的人,不,应该说整个京城的人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李氏仗着自己比别人貌美又得宠,不舍得把二儿子过继给二爷不说,还从来不许大爷纳妾,说白了就是个小心眼的妒妇。 这样的女人就是再美,像朵花似的,那个男人敢要? 自古以来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也就是大爷死心眼,被这女人迷的七荤八素,宠得无法无天,什么都顺着她,现在弄的有家都不能回。 这边正要暴怒的李氏跌坐在地上,她被那家仆的话戳中了痛处,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生平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让自己的孩子喊别人娘亲。 她自己从小受够了这样的苦,表面看着光鲜,衣食无忧,实际上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只有她心里最清楚。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孩子,和自己受相同的苦?名声再差又如何,那些都是虚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不在乎。 王妈妈急的不行,夫人死活不让这群人带小姐走,可这帮人围在这里,想找个给老爷送信的机会都没。夫人一个弱女子遭了这么多罪,被人误解成那样也不辩解,她心疼地小心翼翼地扶她李氏,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夫人。” 那边带头的灰衣家仆抱着余锦思,瞥了眼李氏,道了声:“夫人,小人先带小小姐回府了,老夫人的话最好还是听一听,不就是把熙少爷过继给二爷吗,将来他继承了家业也不会忘记你这个生母的,你说是不?否则这偌大的家业都便宜了二房,你们大房吃亏就吃大发了,别弄的到时少爷小姐该成亲时,连个聘礼嫁妆都置办不起,还会恨你这个做娘的。” 欺人太甚,必遭天谴! 正文 第六章 废柴余三现身! 章节名:第六章 废柴余三现身! “娘亲,思儿不要跟他们回去,思儿不要嫁妆,思儿要和娘亲,爹爹,哥哥,姐姐住在一起。” 八岁的余锦思听到要离开爹娘,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她那小小的力气,哪里争得过那些家仆呢,小脸憋得通红通红的。 “思儿,你和他们先回去,等爹爹回来了,娘亲就和爹爹一起搬回去住,娘亲不会不要思儿的。”李氏哪里还想着余家的家业,没了余家的贴补,这些年他们一家不照样过的好好的。 要怨就怨恨自己是个弱女子,修为不济,根本斗不过这些家仆,亦夺不回自己的小女儿。 余锦思一听李氏的话慌了神,低头狠狠地咬了下抱着自己的家仆,那家仆手上一痛,反射性地放开了余锦思。 瞧见她就要跑,那家仆一把抓回来,怒道:“你再跑,我,我今日就替老夫人教训你。” “狗仗人势的家伙,你不过是个奴才,就敢打威胁本小姐,还我来我去的,等我爹爹大哥二哥回来了,看你们谁敢嚣张。”余锦思小小年纪,就知道狐假虎威了,在她眼里是最厉害的父亲兄长都是最厉害的,肯定会帮她教训坏人的人。 那灰衣家仆眼神闪烁了下,他来过几回,也碰到过大房的大少爷,也知道不久前大房大少爷被选为元婴道君的入室弟子。 但是太玄门门规森严,谁都不能随随便便出来不是,等大少爷再回来时,这生米都做成了熟饭,他一个晚辈又能如何? 还能去指责长辈的不是? 况且他们还有老夫人罩着,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放了小小姐,你们也不撒泼尿照照,瞧瞧自己的还有没有家仆的样子。”看门的邹伯使劲挺直后背,怒道。 “邹伯,你算是府里的老人了,想好好的过个晚年,就闭上你的臭嘴。”灰衣家仆吃笑道,挥了下手:“走,咱回去给老夫人交差领赏去。” “我就把老骨头也活够了,今儿和你们拼命了,留下小小姐。”邹伯举起拐杖,虽然一瘸一拐,但动作迅速地朝灰衣家仆扑去。 灰衣家仆轻巧一闪,一手抱着余锦思,再反手一推,邹伯的身子便往后倒去。 嘴里恶狠狠道:“你老别怪我,再年轻个三十年,你是很厉害,可你的旧伤一直未愈,当年的坏事也做的太多太绝,又被仇人剔掉灵根成了凡人,现在又来自找没趣,活该!” 现在京城里,谁人不知二爷才是将来的余家当家,大房早就败落不堪一击,瞧瞧这住的都是什么破地方,给他们这些奴才住都不愿意,哪能和京城相比? 要不是为了熙少爷,谁会稀罕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儿? “我不走,坏人去死,我不走。”余锦思被这打人的情形吓住了,哭喊着挣扎着,可惜年纪小,力气小,就是挣不脱。 余锦年还未走到桩子大门外,就听到一团乱糟糟的声音,夹杂着小孩子的哭喊声。 她不自觉地蹙了下眉,放下了抓在手里的裙摆,快步往外头走去。 一出门,看到的就是妹妹被人捉住要带走,拼命踢打着抱着她的家仆。美人娘亲发髻散乱,浑身气的发抖,正被王妈妈扶着,年迈的邹伯被人推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她庆幸自己来的还不算晚,起码人还没被带走,唇角溢出一丝冷笑,果然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父亲还健在,只是人不在家,家里也就是穷了点,这些奴才都仗着怂人胆,敢这么嚣张? 这到底是什么社会,也太变态了,明晃晃的抢夺,还有没有人性? “今儿小小姐不走也得走,由不得你。”余锦思被那家仆硬抱着,往车上走去。 “有胆量,真是条”汉子“,把你方才说的再重复一遍如何?”余锦年扬声质问。如果说方才在院中,伤心失望自己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感受到的是悲凉;现在看到的一幕则让她怒了,嚣张跋扈的人她见的多了去了,还没见过奴才嚣张到敢欺负主人的,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 背后有人撑腰,狗仗人势就了不起了? 瞧着那个被人捉住,仍是拼命挣扎着的小小人儿,如此倔强,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她也有过少年心性,也有过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 随着余锦年的一声厉斥,所有人的注意力在一瞬间,全都集中到了桩子大门口。 那灰衣家仆也是猛然回头,应该说他被这娇弱中带着霸气的声音震住了。 站在大门口的女子,应该说是个十三四岁,正处于豆蔻年华的美少女,她皓齿蛾眉,如诗如画,肤色本来就有点苍白,身段高挑,亭亭玉立,身上衣服也有些破旧。 他下意识地回头瞄了李氏一眼,这母女两还真像,素衣裙钗破衣烂衫也掩饰不住那让人惊艳的美,那小模样将来再大点,比李氏的美貌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他没见过余锦年的家仆,第一眼看到她,眼睛一瞬间就直了。她的衣衫相对来说,比京里的大家小姐陈旧许多,全身上下无任何装饰,可偏偏人又好看的不行。 第二眼看她时,众人的神情都变了,她是身形虽然消瘦却又稳如泰山,仿佛经历了人世的沧桑,经历了百战浴血而来,让人有些恐惧,有些许敬畏。 瞧这模样,她就是大房的那个人人皆知的废柴没错了? 今日,京城里不是在到处传言,她被谢家退婚了吗,都这样个样子了,还跑出来做什么? 她,又何时又变得这么有气势? 她,给人的感觉很矛盾,既继承了李氏的柔美,又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象是从骨子里换了个人? 灰衣家仆缓过神后,想着这一家子都是怪胎,放着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荣华富贵不会享,就知道窝在这穷山旮旯里,一家都有病,个个都有病,还病得不轻。 哼,不就是个废柴三小姐吗,他们这么多家仆,都是有修为在身的会怕她一个,笑话? 那带头的家仆抱着余锦思,上前两步嬉皮笑脸地问:“三小姐是否过也不惯这苦日子,想与小的们一同回京?” 余锦年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到灰衣家仆跟前,微微一笑。 众家仆看着她绝美的笑颜,个个呆滞。 “来,把我妹妹还给我,你们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交差两字,是从她的牙缝蹦出! 美的东西都是带毒的,此话诚不欺人! 正文 第七章 她是怪物,会喷火? 章节名:第七章 她是怪物,会喷火? “姐姐,这些都是坏人,思儿不要同跟他们走。”余锦思憋红了脸道。 灰衣家仆不理余锦思,诡异的目光扫了下四周,扬声道:“各位,既然三小姐也愿意走,我们今儿就带她一起回去,怎能让三小姐这么个小美人,在这里过苦日子?” “不,不能带年儿走,她身体弱得很,你们还是带我回府吧。”李氏着急道。“年儿,你快给娘回去。” “姐姐,不能去啊。”余锦思整个人被灰衣家仆勒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邹伯无力地捶着地面:“三小姐,千万别听他们的。” 王妈妈搀扶着李氏,急忙道:“小姐。” “小姐。”跟在余锦年身后的兰草,心头提到了嗓子眼,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呀? 余锦年没听李氏的话,也没人听余锦思的话,更没听邹伯和王妈妈的话。 一群家仆哗啦啦,动作极快地围住了余锦年,又犹豫着不敢下手,她毕竟是余家的小姐,不是勾栏里的姐儿,万一弄不好,可真是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余锦年拧了下眉头,换上笑颜给灰衣家仆抛了个媚眼,接着一只玉手搭上了灰衣家仆的肩膀,娇滴滴道:“打个商量好不好,你们不就是想带个人回去,好让我爹爹和娘亲早点回去,好把我二哥过继给二叔吗,你看我妹妹年纪又小,又哭又闹的,这一路上你忙还得花心思照顾她,伺候她吃喝拉撒睡多累,不如我同你们回去?” 灰衣家仆被余锦年瞧的骨头都酥了,听着她娇滴滴的声音,更是心头发痒。 心思一转,反正三小姐也是大爷的心头肉,带那个回去不是带,忙点头放了余锦思。 余锦年朝小妹使了个眼色:“去找娘亲,回去关门。” 接着又朝李氏的方向,大声道:“本小姐今天就要跟着人家,去京城享受荣华富贵了,你们这些人就死心眼在这受穷好了。兰草带你家四小姐,夫人通通都给我回府去,关上门好好过你们的苦日子去,别在这里碍着我的眼。” 别瞧余锦思年纪小,小人儿聪明着呢,得了姐姐的指示,忙跑出家仆的包围圈,朝李氏的方向奔去。 兰草都没帮上她的忙,被余锦年的话弄的愣在原地,小姐真要走吗,不要她了吗? 余锦年的胳膊被人狠狠抓住了:“三小姐请,奴才扶您上车。” 她从出了大门,说第一句话开始,一直在忍着恶心,忍着想吐的念头,脚下看似也在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使用美人计是她最不喜欢,最为厌恶的招数,可是谁让这身体没自己原来的结实,这些家仆都是有些修为傍身的。 擒贼先擒王,只能出其不意,用最近的距离使用最基本的格斗术先发制人,争取制胜之机。 灰衣家仆一个没留神,吃了余锦年一记过肩摔,摔了个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式,惹得他的同伙都笑了出声。 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那家仆气结,翻身跃起,狠狠瞥了余锦年一眼咬牙道:“给,给我上带三小姐上车,回京去见老夫人。” “就凭你们,有本事全都给我上。”余锦年怒道,这次是彻彻底底的怒了。 方才不过是想把妹妹先顺利抢回来,现在仅仅试探了一招,发现领头的也不过如此,都是些中看不中,才练气一层刚入门的修士,和寻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一个个大本事没有,仗势欺人的能耐不小,怪不得跑到这儿来欺负些老幼妇孺。 她在不断地盘算着,就算这身体没有修为,依着往日的记忆用对了方法,她照样能收拾了这群小人。 一切发生的太快,兰草还没挤过去,余锦年已经再度被团团围住,急的大喊:“不许你们欺负小姐,大少爷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闪开。”兰草被人推倒在地:“哈哈,再多嘴就把你也带走,路上顺便给爷玩玩。” 对于兰草,他们不像对余锦年那样有点顾忌,说的话更粗鄙不堪。 “无耻之徒,我的人是你们能欺负的,回家玩你老娘去。”余锦年暴怒了,欲朝口出狂言的家仆拍出一掌。 忽然,她觉得胸膛里似乎有一股烈火在灼烧,这身体太古怪,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那掌还是没拍出去。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火,瞬间痛的她整个身体都要爆裂似的,似有东西要喷涌而出,她大喝一声:“兰草,趴下。” 刹那间,一道道炙热的红光从她的丹田喷涌而出,又朝围了她一圈的家仆身上窜去。 那些家仆们的衣服全都被点燃了,连衣服带人都燃了起来,狼狈地拍着身上的火焰,哪知这火越拍越旺,个个都是脸色巨变。 “怪物,她是怪物!”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家仆们,一个个痛的哭天喊地,那声音听起来就象是鬼哭狼嚎,恐怖不已。 同时,余锦年的衣衫也开始燃烧起来,乌黑的发丝间,冒着一缕一缕白色云雾状的热气,身上的肌肤也有了种刺痛感。 眨眼的功夫,一切都乱了套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呆掉,这还是无能的三小姐吗? “年儿。”李氏那见过这样的场景,心脏几乎都不会跳了,整个人都快瘫软在地。 “姐姐。”余锦思吓得捂住了嘴,傻了般地望着余锦年,那还是姐姐吗? 邹伯人老了,但见识还是有的,急的大喊:“快,快去打水,拿衣衫来,救三小姐。” 王妈妈回神后仍是心有余悸,顾不得腿软倒地的李氏,呵斥着摇醒几个吓坏了的小丫头,火急火燎地带人往府里冲去找水。 兰草被余锦年一吼,还真听反射性地趴到了地上,免受了异火波及。听到邹伯一声大喊后,爬起来朝余锦年冲过去,哆嗦着想要用手帮余锦年拍打身上的火。 余锦年隐隐约约瞧见眼前,有个模糊的身影有点熟悉,似要朝自己扑过来,软软地斥了句:“不许,过来……” “小姐……”兰草还想上前。 “不要过来,别让我讨厌你。” 这身体根本受不住这样的疼痛,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耳里听到周围的各种喊声,哭声,叫声,找水的声音。 她不是没遇到过大火,曾经水里,火里,风里,雨里,雪里来来去去,她那样没经受过? 她渐渐阖上眼睛,能清楚地感受到,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火,它似乎能燃烧融化人的灵魂,水能管用吗,能浇灭么? 漂漂也替你心疼,加油会挺过去的。 正文 第八章 烧死混账,她安全了? 章节名:第八章 烧死混账,她安全了? 余锦年本能地运转心法,想要用灵力护体减少疼痛。 她唇边露出苦笑,这身体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啊…… 没有灵力,任何功法也运转不起来,根本无法对抗异火…… 爷爷您在哪儿? 天心镯你在哪里? 小心你在哪儿,连你们也真的离我而去了吗? 呵呵,她还没享受到亲情呢,刚准备好心情要融入这个家庭,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烧死了吗? 痛,突如其来的痛,撕心裂肺的痛,蚀骨穿心的痛,她经受过的痛还少吗? 也好,烧吧,燃烧烧的更猛烈些吧! 被雷劈也是烧,现在也是烧,殊途同归,要能在死前回去那个世界,见爷爷最后一面也好。 短暂的狂躁过后,重新有了希望的她,整个人回归了平静。 不再做一分一毫的无用挣扎,紧紧地闭上了双眸。 火焰一寸一寸在衣服上蔓延,灼烧着她的身体,她似乎浑然无觉,平静地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她唇边挂着笑意,恍然间脑海中浮现着一幅美好的画面。 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抬头发现窗外阳光明媚,春暖花开,房里爷爷守在身边,对自己笑眯眯的说话。 “水来了,小姐,你要忍着点。”一盆盆的水,洒落在余锦年身上,头上。 “不行,水泼的越多,火烧的越旺了,小姐会被烧死的,快停,快停,停下来。”兰草急的泪流不止:“小姐,你别吓奴婢,快醒醒呀。” 王妈妈也发现不对劲了,不敢再泼水,几个小丫头也都停了手不敢泼了。 从未遇到过这种及其奇怪的事情,个个都神色慌张不知所措,望着那诡异的火苗脸色灰白…… 李氏,余锦思被王妈妈搀扶过来,瞧着莫名其妙自我燃烧着的余锦年,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年儿,你这样子叫娘怎么办。” “夫人,不能碰小姐。”王妈妈拉回了李氏的手。 “她是我女儿,我怎么不能碰,我的年儿别怕,都是娘对不起你,老天你怎么能让年儿受这苦,让我这做娘的……” “夫人,现在没人拦着,快请老爷回来想想办法,小姐不能再耽搁了。”王妈妈环视四周后道。 “对,对。”李氏猛然醒悟,流着泪大喊:“还不快去,去学堂请老爷回来?” 没人发现,就在这时,一道极淡极淡的七彩光芒,从余锦年体内溢出,悄悄地包裹住她的整个身体。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群家仆围着余锦年的家仆,被怪火烧的几乎都不能动弹了,除了那个坐在马上头赶车的幸免之外,整个场面极为狼狈。 就在大家都以为余锦年也承受不住异火之时,她整个人虽然晕了过去,但是身上的火焰却奇迹般的消失了,唯有身上的衣服几乎被烧光,遮不住身体。 兰草发现这才多大功夫,小姐身上的衣服几乎烧没了。小姐是千金之躯,怎能被人瞧了身体,她马上脱下自己的外衣,着急地裹在余锦年身上。 “姐姐,姐姐。”余锦思见兰草脱了外衣,准备脱自己的衣服,要给姐姐穿。李氏没阻止她,随即咬牙脱下自己的外衣,帮余锦年裹了一层又一层,带着颤音道:“王妈,兰草,快帮我扶年儿回房。” 一路上,李氏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双腿如同踩在棉花上,心里却还是欢喜的。 以前她还觉得府里和村子里的人家隔的太远,与乡人来往不方便,现在她十分庆幸,还好住的地方离村子远,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人来,没人瞧见女儿的样子。 * 一阵人仰马翻的折腾下来,天色已近黄昏。 天边的几颗星子点缀在天空,月儿也已爬上柳梢头,余府重新回归了往日的平静。 余锦年清醒过来时,双目无神地盯着屋内的一切,她沮丧的发现了事实,房里的光亮是油灯发出的,一跳一跳的,不是电灯发出的那种稳定的光芒,也就是说她根本没回去,没能再见到爷爷最后一面。 不知谁说过,内心的期望越大,失望就会更大。 她知道自己过于强求了,但是她这条命真的如此之硬,连异火都烧不死么? “年儿,醒了?”守在一旁的李氏终于松了口气,回头就对王妈妈道:“赶紧去告诉老爷,年儿没事了。” “娘,这是怎么了?”余锦年蹭地坐了起来,那场火就象是一场梦,竟然没留下后遗症,比如皮肤灼伤什么的,伸手一摸头发还在,还好没变成秃子。 “你被火烧晕过去了,傻孩子,你是要吓死娘不成。”李氏到现在还一阵阵后怕,她差一点就失去女儿了。 余锦年沉默无语,她真不是故意的,谁知这身体会突然自燃? 瞧着李氏凄凄哀哀的模样,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忙换了个话题:“娘,那些人呢?” “除了那赶车的活着的,其他的都没活成。”李氏活了三十多年,还没一次性见过那么多死人,个个死相极为恐怖。都说为母则刚,要不是为了女儿,说不准连她也被吓傻了。 “奇怪?”为何其他十几个人都死了,只有自己活了,这可不是小事,余锦年赶紧下床:“娘,他们的尸体处理了没?” 李氏疑惑地望着女儿,这生了一回病,倒是把女儿的胆子给变大了,敢去对付十多个大男人,被火烧成那样也不知道害怕,她这个做娘的反不如女儿。 一看李氏的反应,余锦年暗想遭了,鞋子都没穿就要出去,她这娘是个彻彻底底的古代女人,一下子见了那么多死说不准怕了,然后把门一关,让那些尸体在门外头晾着,给人观赏! 李氏忙拉住余锦年,责怪道:“地上凉,那能这么走路,快坐回床上去。” 余锦年被迫坐回床上,李氏又道:“你爹回来后,就带着邹伯把那些人拉到后山去埋,现在还没回来,娘让人去给你爹送信说你醒了。” 余锦年抓住她话中的重点,意外地问:“埋了?” 老爹也不是一般人啊! 正文 第九章 就自私一回! 章节名:第九章 就自私一回! 余锦年一脸愕然,这个结果比她想的还刺激。 难道,在她的潜意识中,小瞧这一家人? 先不说那个在大家眼里,神一般存在的大哥,最最深藏不漏的则是她的老爹,心理承受能力绝对一流,行事速度丝毫不拖泥带水。 转念一想,老爹这么做也是因为自己把人给烧死了,再把这么多尸体弄回京城是不可能的,动静太大不说,一家人也会遭连累,也只能权衡利弊火速就近安葬。 她的本意,是想教训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仆,让他们知难而退。结果这身体内的怪火一出来,直接把人给弄死了。 曾经她手上沾过的人命绝对不算少,但那些都是十恶不赦,入地狱八次十次都嫌少的超级败类,这一次死的这些,算起来也算她沾手的最无辜的一批,理由也十分可笑。 可是她笑不出来,沉重地闭上眼睛,如果人真的有来生,但愿他们能投胎到好人家好好活着,不要再伤害无辜之人。 “年儿,别害怕,那不是你的错。”李氏在一旁,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余锦年被拍到的肩膀,瞬间僵硬…… 随即睁开眼睛,对上李氏关切的面孔,心里一松:“女儿没事了,娘,活着的那人在哪?万一他跑回京城报信,那些没找事型的,肯定会拿这事大做文章,家里还是不得安生。” “那人……”李氏犹豫了下。 瞧着女儿殷切地盯着自己:“吓傻了,车都不会赶了,你爹走之前,让邹伯把他拘在房里。年儿你今日是怎么了,一个女孩子怎么敢和那么多家仆打架,吓死娘了。” 余锦年又是一惊,当娘的果然最了解自己的女儿。 从昨晚到现在,她话说的不多,没人发现她是冒牌货! 经过今日自己的冲动行事,李氏心中肯定会起疑。 她闭上双眸,内心在不断挣扎着,走还是留,留还是走? 如果他们接受不了真相,那她只能离开这里。 虽然回不了原来的地方,但是这里也该是天大地大,总会她能去的地方! 但是如果照实说自己不是她女儿,她的女儿没了,这善良的母亲能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 她又怎么把人家的女儿还回来? 目前的她,连个修士都不是,更没有能起死回生的本事。 她又真的不希望有这样无私的母爱吗? 不渴望亲情吗? 其实从兰草一语惊醒她之后,她已经从心底愿意接受这一家人。 能容她为了自己,自私一回享受这无私的亲情吗? 良久,她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娘,女儿今日听说他们要带妹妹离开,才着急跑了出去,没想到给爹爹娘亲惹祸了。” 李氏松了口气:“傻孩子,往后再也不能这样冲动,不能出去和男人打架了。” 余锦年表现乖巧:“女儿知道了。” 心里却想,女人不还手,难道就站等着男人欺负吗? 别的都能听娘的,这一点她做不到! “好了,娘和你爹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不会怪你。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有娘和你爹还有两个哥哥,好好歇着。”李氏还是不放心,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你爹爹说不会有事。” 李氏这句话倒说的很平静,很淡然,仿佛底气十足。 “什么?”余锦年不解地问,她怀疑是不是听到了笑话。 她把人家老夫人手底下的奴才给害死了,人家还不会怪自己,难道还会像老佛爷似的供着,那府里的人大脑是怎么长的? “别多想,水都准备好了,你先去洗洗。娘亲去瞧瞧你妹妹,她今日也被吓坏了。” “好,娘慢走。”余锦年镇静下来,既然府里不会怪罪,爹娘都不在意,她更没话说了。 李氏走时,还不忘记提醒兰草:“好好伺候小姐。” 兰草知道夫人肯定是怪自己没照顾好小姐,让小姐出了门,乖乖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会好好照顾小姐,夫人慢走。” 默默望着李氏的背影,余锦年很庆幸自己重生在这个家。 有这样好的娘,没把她当成怪物,还细心安慰,这样的母爱让她沉迷。 “老爷回来了。”李氏正在给余锦思换衣服,抬头看见余鸿进了门。 起身,帮他脱掉沾了泥头的外衣,轻声问:“那些人……” 余鸿坐在椅子上,端过小丫头上的茶喝了口,气喘吁吁地开口:“都处理好了,年儿也醒了?” 余锦思没听懂两人的对话,欢喜地扑进余鸿怀里:“爹爹,姐姐好厉害,没姐姐的话思儿就被那些坏蛋带回京城了。” 余鸿摸着小女儿的脑袋:“思儿吓坏了吧。” “思儿不怕。”她到底是小孩子,被李氏安抚了一阵,恐惧来的快,也忘的快。“爹爹,我也快八岁了,想早些修炼好打败那些坏人,保护娘亲和姐姐。” 李氏摸摸女儿的头,柔声道:“好,娘答应你,思儿自己回房去睡,爹爹和娘亲说会话。” “嗯,爹爹和娘亲也早些安歇,女儿去瞧瞧姐姐,就回房去睡。”余锦思听话道。 “别打扰你姐姐,她也累了。”李氏道。 “好吧。”余锦思失望地离开。 李氏走过去帮余鸿捏了捏肩膀:“老爷,老太爷曾说年儿不能修炼,她的身体又怎会喷火?” 余鸿疲惫的脸上半喜半忧:“我觉得年儿经过此事,或许就能修炼了。还有思儿,如果不是离了京城,或许她从六岁就开始修炼,不会耽搁到今日。” “我本来就打算让思儿修炼,又怕年儿知道了难过,就暂时缓了下来。方才老爷说年儿的事可是真的?” 李氏可是最清楚,在这样人人向往长生,寻求仙缘的风气下。 尤其在这样的家族,成不了天才不要紧,没有一点修为傍身,家仆都会瞧不起。 她的四个孩子中,最忧心的就是年儿。 “年儿一个姑娘家在人前衣服都烧没了,往后要再发生这事,可怎么办呢?” 李氏满脸的忧伤,在女儿面前表现的还挺坚强,现在却是泪如雨下:“她总会长大,不能一辈子关在家里。” “不会的,只要年儿不再发怒,暂时不会有事。”余鸿捉帮妻子擦掉泪水。 “我这个做娘的没当好,守不住自己的儿女。” “别哭了,该自责的是我,都是我不好,没能耐护住你们母女。”余鸿被请回来后,瞧见那烧焦的场面,心头极为震惊。那些人居然趁自己不在来抢孩子,真该去死。 可怜天下儿女心,可怜天下父母心。 正文 第十章 身体的秘密? 章节名:第十章 身体的秘密? 李氏止住泪,忧心忡忡地问:“万一要再出意外,这可如何是好?” 细细一想,李氏明白了,当年年儿不能修炼之事很多人知道! 可只有谢家人一心要与余家定下婚约,说年儿等满了十六岁嫁过去。 今日看来,其目的是年儿乃余鸿这一辈的嫡长女,想攀亲戚借余家的名望罢了。 如今他们一家都住在桩子里,连京里来的仆人都敢欺负他们,那谢家先前就落井下石悔婚是必然的。 李氏后悔不已,当初因女儿的声誉,被心人故意毁掉,她怕嫁不出去答应唯一前来求亲的谢家,以为他们不在乎年儿的名声,哪知他们更是无耻,害得年儿如今声誉更差了。 余鸿被妻子一说,也坐不住了,心急如焚:“你再去瞧瞧年儿可否安好,我先回书房,这事要写信告诉烨儿,让他赶紧给年儿找样东西回来,无论花多大的功夫都必须找到,否则年儿的身体是福亦是祸。” “老爷去吧,当心别累着。”说着李氏出了房门,带着王妈妈往余锦年的房间走来。 “我没事,年儿的身体要紧。”余鸿脚不着地,头也不回往书房走去。 “今天难道是换衣日?”刚沐浴完的余锦年,接过兰草手里的衣服开玩笑道,她已经换了三次了。 “小姐,今日的事真是吓死奴婢了?”兰草感叹过后,又用崇拜的目光望着余锦年。 “不过小姐真是厉害,用那些火把坏人全都烧死了。” “那是意外,还要谢谢你帮我遮羞。”余锦年真诚道。 她向来胆子大,可是不代表她有裸露癖。 幸亏当时晕过去了不知道,兰草手脚麻利帮她盖住了。 “那是奴婢该做的,那些坏人害的小姐衣服都烧了,咱们府里本来就……”兰草想的余锦年想的可不一样。 小姐平日里就节俭,老是说她又不出去见外客,根本不让夫人帮她多做衣服,宁愿把给她的衣料省着给四小姐做,所以这场火闹的,毁了一件就少一件,真可惜。 “你不怕我吗,兰草?”余锦年好奇地问,今日在迷糊中,她听到有人喊她怪物。 兰草想都没想,立即回答:“不怕。小姐是好人,老天爷都在帮小姐呢,所以小姐后来没事,一根头发丝都没烧着,做坏事的人全被烧死了。” 余锦年淡淡一笑,她知道真正该死的不是那十几个家仆,而是在背后觊觎二哥的人。 不过,这些也没必要和小丫头说,她也不见得能懂。 六岁后她都是在爷爷身边长大,和女孩子正常相处的经验很少,除了上学之外,可以说几乎没有。 到龙组之后,接触的大多都是年轻男子,偶尔有个别女队友,她试图和她们接触,一个个总是高傲得不行。她也是个倔脾气的,与那些女队友好像天生犯冲,谁也不服谁,互相看不顺眼。 久而久之,她感觉还不如和男子相处来的爽快,后来和她作战的队友,再也没有过女人。 或许真的是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从昨晚到这里,趋于以往的认知,她对兰草也有种排斥心理,没想到这女孩今天两次都让她刮目相看。 不怕死人,更没用异样的眼光,把身体会喷火的自己当成怪物,也没留下恐惧症,已经很不简单。 衣服穿好后,余锦年才开口调侃兰草:“你想说我们本来就穷吧,爹爹的银子确赚的不容易,放心好了,我以后会让我们都穿上新衣,不会为衣食发愁。” “真的吗,那奴婢等着小姐赏的新衣穿。”兰草打心眼里高兴起来,她觉得小姐又和以前一样会开玩笑了,不像最半月那么冷冰冰的,会让人觉得害怕。 接下来兰草忙着收拾屋子,余锦年站在铜镜前,盯着镜中纤瘦的身体,上上下下好好看了遍。 她一时弄不明白,这身体里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呢? 居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燃,还附带强大攻击技能? 太诡异了。 难道这身体还有隐形的火灵根? 可是这身体之前在余府时,曾被余家老太爷断言,是不能修炼的废柴,才被无数人鄙视欺辱的。 她曾经虽然只有二十岁,可是有天心镯帮助修炼,早已经是筑基修为,怎么会判断错灵根的问题? 再细细回忆了下当时的经过,她记得她非常非常反感那些家仆强买强卖的行为,还对自己动手,想趁机揩油? 外加他们狗仗人势,欺负娘亲,邹伯,妹妹,还用淫秽的语言调戏自己的丫头,自己情绪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可以说非常暴躁,异常的暴躁到了极限,甚至可以用狂躁来形容? 她这也算活了两世,风风雨雨中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少,还真没遇到像今天这么古怪的事情? 真不知道该庆幸那群无耻之徒遭了报应? 还是该苦恼自己在人前丢了脸? 幸好身体和头发都没事,就是衣服烧没了。 初来这里,很多事情都不习惯,以前的修为也都丢了,总不能每次靠着燃烧自我,发光发热去对付别人,那样身体得暴露多少回?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余锦年叹了口气,原主是个有点胆小的女孩,因受小时受到的伤害太多,不喜欢外面的留言蜚语,一心只想生活在庭院中,偶尔刺绣,或者读书写画。 今日来挑衅的那几个家仆都是有修为的,扫了眼房间,这里除了几本医书,几本古诗词,各种绣花图纸再没别的了,了解不到这个时空的必要讯息,今晚她肯定无法安睡。 得去爹爹的书房找些资料看看,了解下所谓的无极大陆。 “小姐……”兰草纳闷,这个点儿不是该就寝么,小姐怎么还往外头去? “我去爹爹的书房,你瞌睡了就去睡,不准跟着我去,更也不许等我回来。”余锦年还是不习惯有人一直跟着自己。 半道上,余锦年碰遇见了李氏:“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 李氏往余锦年身后瞧了瞧:“娘还是不放心,兰草怎么没跟着你?” 余锦年心里一暖,娘是怕自己因衣服烧了事有心理阴影:“女儿真没事了,这就送娘回去休息。兰草在帮女儿收拾房间呢。” “年儿,你这么晚出来是找娘吗?”李氏问。 余锦年故作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恐怕要让娘失望了,女儿准备去书房,不知爹爹是否回了?” “回了,说是要给你大哥写信,路上黑让王妈妈带着你过去,给你打着灯笼。”李氏忙道。 她抬头指了指月亮:“不用了,很亮的,王妈妈还陪娘回去吧!” 正文 十一章 天火,体内有不定时炸弹? 章节名:十一章 天火,体内有不定时炸弹? 李氏望着那在黑暗中逐渐模糊的身影,抬脚跟上:“这孩子啊,身子才刚好些,就又不听话了。” 身旁的王妈妈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李氏:“小姐这几日病恹恹的,今儿这事一闹,人反倒精神了,夫人就不用再操心了?” 走在前头的余锦年,听到身后有两道轻轻的脚步声,是娘亲和王妈妈的。 在府里她们都不放心自己还真跟来了,她又感动又无奈,只能当做没听到…… “这孩子的婚事都是我害的,当年要是没搬出来,谢家也不会做的那么绝情。”李氏神色黯然。“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也没料到,哎呦……” “夫人小心脚下。”王妈妈着急道,李氏心里有多苦,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没事,就是脚被石子垫了下,走吧,不碍事。” “这那里能怪夫人,是谢家忘恩负义,早点看清楚了人品,小姐没嫁过去也是福气。咱大昱这几年民风开放了许多,小姐将来肯定比夫人还要美,定会再找个好人家,比谢家好一千倍一万倍,夫人就宽心吧。” 李氏摇头,以色事人,焉能长久? 她当年就因后母的苛责,没有灵石不能修炼,还是平日里偷偷在房中修炼,才堪堪到了练气一层,或许是耽误了修炼的最佳时间,修为这些年一直停滞不前,要不是遇到老爷,还不知道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年儿不一样,要真如老爷所言今后可以修炼,她一定不会让女儿过自己过的那种日子,一定想放设法让她强大起来,不被人欺辱。 书房橘红色烛光一闪一闪的,一道背对着坐在桌前伟岸的身影,清晰地映在纱窗上…… 余锦年在门前蹙着眉转了几圈,终于还是上前,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去。 父亲四十多岁的人了,在学堂授了一天课,被叫回来又忙着处理那些尸体,也不知看到那些尸体心理是怎样想的? 这刚忙到三更半夜回来,听娘说要给大哥写信,到现在还在挥笔疾书! 奇怪,大哥不是才走了两天不到,他就这么想大哥了么? “爹爹。”余锦年循着记忆中的动作,行了一礼。 她自己都觉得意外,这个陌生的称呼,这些日唤的次数多了,很自然就出口了。 同时,这又是她来到这里一个星期以来,首次单独与这个陌生的父亲相处,心里难免有些许别扭。 “年儿来了,爹还想着等会去瞧你呢。”余鸿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地看着女儿,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身子太瘦,得多让厨房给补补。 “嗯,女儿想找几本书瞧瞧,等会就走,不会打扰爹爹太久。” 实际上,她真不知同这样个不太熟悉的爹爹,还能说些什么? “年儿何时变得这么客气,爹这里那回不是你想来就来。”余鸿果然不满意女儿的态度,难道是嫌弃他这个爹爹今日回来的晚没去瞧你,同爹赌气呢? “这不是怕打扰爹爹了么,万一爹爹信没写好,耽误了功夫,明天的课程还没备好,无法给学子讲学,那女儿的罪过不是大了去了?”余锦年尽量用调皮的语气说话。 还好她这个爹爹,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迂腐思想。 否则,她也不能光明正大来借书,那就得用窃的了。 “还是那么爱调皮,想看书就自己挑,等爹爹写完信,还有话事要交待。”余鸿又埋头书写起来。 “好!”余锦年应了声。 围著书橱转了两圈,挑挑拣拣把有关地理图志一类的书,全都拿下来。 不到一刻钟,余鸿的信也写完,随后手心溢出一道灵光打在信纸上,那信先是化作了纸鹤的模样,而后隐形从窗口疾驰而去。 信送走后,他才对女儿招手:“年儿,来坐着和爹说会话,告诉爹都选了什么书?” “山河图志一类的。”这个爹还真的把她当成了小孩子,只能老实回答。 反正她又不是看一两天,也打算很快还回来,藏也藏不住。 余鸿多瞧了女儿几眼,笑了:“你以前就爱看诗词曲谱,怎么想起瞧山河图志?” “爹爹,女儿就是想看看而已,想知道爹爹当年行商时走过什么样的地方,不行吗?”她只能说出这个理由。 难道如实说,我是想了解这个世界与现代的不同之处,那还不惊着了这个父亲。 余鸿被女儿的理由噎住,干咳了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来坐在爹身边,今日的事害怕吗?” “不用了,女儿今天有些急躁,做错事了。”余锦年那里敢坐,她也不喜欢和人太亲近,主动在书桌前站的笔直,就像以前接受命令时一样一丝不苟。 脑袋中认真地反思,自己今日确实太莽撞了些。 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认识的不够清楚,导致意外事件突发。 余鸿有点失落,女儿没有以前那样和自己亲近了:“年儿收拾了那些无耻家仆,爹高兴都来不及怎会责怪你。别怕,爹要同你说的另有其事。” “爹爹请说。”记忆中的余鸿在女儿面前,绝对是个好父亲。 可是,余锦年面对余鸿的友好,好像是夺了别人心爱的东西,心情有些复杂。 余鸿伸手揉了下疲惫的眉心,一瞬不瞬地盯着余锦年。 极为严肃道:“年儿,这件事与你有莫大的牵连,爹不能隐瞒于你,那样只会对你更不利。” 她不是原来的余锦年,除了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之外,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 平静地开口:“爹爹,请说吧!” “你的身体会自燃,可知是何故?”这才是余鸿方才让女儿留下的原因。 这么好的女儿,为何年纪小小的她,这么多灾多难,让人心疼! “不知。”余锦年使劲摇头,这回连装都不用装,是真不知。 以前爷爷的教她的那些中,也没提过身体自燃的例子,她来这儿才一个星期,从何去了解? “年儿今日可曾心中惶恐?” “为了家人,年儿什么都不怕。” 余鸿听了女儿的回答,心中百感交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咱们余家,听闻也曾经出过一个和你类似的人,后来那个人……” 余锦年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劲暴的消息,瞧爹爹吞吞吐吐的模样,难道那人陨落了? 余鸿扬了扬眉:“所以爹给你大哥去了信,让他想办法寻找水灵珠,来压制你体内的天火。这件事年儿最好不要告诉他人。” “天火?”余锦年就是再淡定的人,此刻也有些慌了。 她知道的火种不少,有些是人为制作出来的,称为人火,有些是自然生成的又分为地火,天火,自然生成的最高级别的火种就是天火,却没想到这瘦弱的身体里,会有这样的逆天之物。 怪不得她觉得那火不简单,似乎能毫不费力地灼烧了人的魂魄,不知能那火能否从体内出来? 这放在身体里,就像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 老天,你给我这么多‘惊喜’,是还嫌我被你折腾的不够惨么? 大家猜出来了么,是天火在作怪。 正文 十二章 水灵珠? 章节名:十二章 水灵珠? “爹知道的也有限,有传言说我们余家曾经有位先祖,不小心误吞了古战场上,神仙打斗后遗留的天火。后来也曾有位先人,同样是个女子,遗传了先祖的体质,体内自带了天火。爹曾听说那位先祖要抑制天火的方法,就是尽量用水灵珠去压制。”余鸿不得已对女儿说出实情。 “水灵珠,没有它到底会如何?” 难道真是死路一条,她这种白捡了一条命的人,还怕死么? “你如今也长大了,有些事情爹不能再瞒着你,往后尽量不要生怒气,尤其是暴怒之时,情绪一旦不稳,体内的天火受到你自身情绪的影响,自燃的可能性就会增加,而且会一次比一次厉害,到时会……懂吗?” 那位先人最终还是没找到水灵珠,到头来性命未保。 年儿到底会不会躲过这个难关,这才是余鸿最愁的! 余锦年不知说什么好了,看来这便宜身体也不是这么好占的。 都到了这份上,她还能怎么办? 哭天喊地更不顶用,也不是她的个性,勉强换上笑颜,望着余鸿:“女儿相信爹爹能找到水灵珠的。今日的事情可能会给爹爹带来不好的影响,女儿真的知错了,女儿愿意一人承担错误。” 余鸿的心思不在这儿,根本不接这个话题:“年儿,这种狂躁的情绪带来的后果很严重,你能告诉爹,今日是怎么把火控制住的?” 余锦年静静地想了想,摇头:“没控制,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对,只有情绪恢复正常,那火才会暂时回归你体内的丹田,你才能安然无恙地坐在爹爹面前才是。但是这样的次数不能经历的太多,如不修炼即便有了水灵珠,到后期就算心境平和也会压制不住。你平日万万不可大意,爹爹在信中也让你大哥寻些好的功法来,让你尝试着修炼,如何?”余鸿生怕女儿再出错,反复叮咛道。 他虽然会些基础的修炼功法,那都是当年走过各地行商防身用的,对女儿压制天火的话,顶不上什么用。 修炼? 对了,好像原身是不能修炼的,这爹爹怎么改变了主意让她修炼? 是与今日的事情有关吗? 至于情绪? 当时,她脑海中闪现了几幅画面,后来那阵烧的迷糊之际,她的情绪的确平静了些。 以为烧死了就能回去见爷爷,身体再痛,也没怎么挣扎过。 对了,就是在那时,自己的情绪趋于稳定了么? 那天火受了自己情绪的影响,也自个平静了么? 应该是这样吧! 更让余锦年疑惑的是,她为何会来到这个可以修仙的大昱国呢? 余鸿还是不放心,又嘱咐了一遍:“千万要记住爹的话,往后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万一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一定要平静平静,先想法子告诉爹。爹明日就托人送信给你大哥,帮你找水灵珠和适合你修炼的功法。” “女儿记住了,多谢爹爹。”余锦年感动道。 室内一时沉静下来,两人都在各自想着心事。 “年儿想回京城吗?”女儿的婚事,就是因这事耽搁了,余鸿自责地开口。 “爹爹如果想回去,女儿自然会欢喜着一起回去。”内心则在想,那样的家真值得回去吗? 余鸿叹了口气:“不用怕,你的身体也不全是坏事,相对来说好处也不少。只要找到水灵珠,渐渐把体内的天火化为己用,到时年儿的造化或许会比你大哥更高。” …… “过几日等那赶车的情绪稳了,爹爹就放他回去把这事禀告给老太爷。这回爹也不能赌气,这世间只有一颗水灵珠,人人趋之若鹜都想得到,你大哥不见得一定能找到,咱余家的脉络广,还得动用府里的人脉寻水灵珠,所以我们要求人,必然都得搬回京城。” “爹爹不是开玩笑,真的要搬吗?”余锦年十分讶异。 她还以为闹了这一出,和那个家会老死不相往来,结果却是截然相反,这是什么事儿,好没道理? “这一年来,在外虽然清苦,也算逍遥自在,只是爹终究是那个府里的人。” 余锦年愣住,要不是水灵珠的事,或许爹爹也不会去求老太爷,都是为了她,她何德何能? 余鸿起身,从书架后的暗格中拿出一枚不起眼的戒指,用手细细擦了几遍,递给余锦年。 “这个储物戒年儿收好了,往里头多放几件衣物,你如今体质特殊,万一发生意外,还能……” 余锦年脑袋轰的一声巨响,直直地盯着这枚外表简简单单的戒指,迟迟未伸手去接。 原来,大昱皇朝也有储物工具。 “爹爹,大哥去的那个太玄门,也是修仙门派吗?”余锦年尽量让自己的问话,看起来像个十三岁的孩子。 “正是。”余鸿本很是欣慰道。 烨儿这孩子平时话虽不多,可想心里跟明镜似的,短短时间,就从外门弟子变成入室弟子。 中间跨过了内门弟子的门槛,一般修士或许一辈子都做不到,他这个当爹的在村里面上也有光,更是弟子尊敬。 余锦年本想听到的是否定的答案,可是她失望了,这巧合未免太多了? 记忆中,前不久大哥和他的同门,代表太玄门参加无极大陆,每三十年一次的大型试炼赛,外门内门弟子均可参数,大哥夺得了第一名。 一举成名,成为无极大陆新一代领军人物,后来玉衡道君破了例,让大哥越过内门弟子晋升为入室弟子。 她心存侥幸,总催眠自己那些不过是普通的小门派什么的,就像武侠小说中的那种门派有些防身的武功罢了,绝对不可能是修仙门派,真是搬起石头打了自己的脚自欺欺人。 如此看来,不知自己以前修炼的功法,这个大昱皇朝或者无极大陆会有吗? 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真的是意外吗? 她迷茫了,一两次巧合还说的过去,太多的巧合,就不能不让她多想。 女主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不能发火可想而知,以后的日子真滴有点不好过呢! 正文 十三章 储物戒代表的心意! 章节名:十三章 储物戒代表的心意! 余锦年不禁在想,到底会是谁呢? 会这么无聊把她弄到大昱来,还是那人同她有仇? 知道这事急不得,答案只能日后她的实力增强后,再去寻找! 盯着余鸿手里那枚小小戒指,她迟迟未伸手去接。 它不是一般的储物袋,而是较为珍稀的储物戒,里头的空间应该不小,看爹爹保存的那么严实,应该是比较珍贵的。 正想要推辞,余鸿已经把储物戒放到余锦年手中:“爹带着你娘,还有你们兄妹几人从府里出来时,没带什么值钱的物件,所有的家当也就是这一屋子书和这枚戒指。” “这是余家凡是过了二十岁,对家族有贡献的男子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爹如今拿着也没什么用处,现在把它给了你,年儿把血滴两滴在戒指上头,就知道如何使用了。” 余锦年当然知道储物戒的用法,这种东西看起来很小,装东西却十分方便,除了不能装活人,大到床桌椅凳子,小到锅碗瓢盆等等都可以装。 拥有它的人,可以不用背着行李到处跑,极为方便,是做修士绝对少不了的装备。 它还有一个作用,保存在里头的灵丹灵药比在外界的密封性要好得多,现在爹爹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了自己。 心里在想,余家不过是皇商,该是帮皇帝赚钱的工具! 未免财气太粗了些,还说成年对余家有贡献的男子个个有,相当于一种激励的手段!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要是天心镯还在多好,要装多少东西都不是问题,也不用拿爹爹的心爱之物了。 “年儿,爹知道这阵子因谢家的原因委屈了你,有话也别憋在心里。” “我没事,我很好,爹爹放心吧。” 终究,她还是把储物戒攥在手心,谁知道意外何时会发生。 一旦不慎就可能烧了衣服,不随身备着几套也不行。除非永远呆在房间不出去,那还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 “真的?”余鸿若有所思,总觉得这孩子情绪不对。 她重重点头,眼眶微热,这一刻她才真正把自己融入了这个家庭,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余锦年真幸福,有这样的好爹爹和娘亲,现在他们也有幸也成为自己的爹娘。 她也愿意尽最大的力量,来守护这样的家人,愿意为他们付出一切。 “女儿的身体早好了,爹爹不用担心。只是不知府里还会不会有别的人,来找我们麻烦?” “不会,等老太爷知道今日发生之事后,肯定坐不住了,其他人在那府里一天,也得掂量着自己的身份。”余鸿的心情很复杂,老太爷最喜欢的还是孙子,就算是派人来接年儿,看中的也是年儿的天赋,但是他也得靠着他们的人脉,帮年儿打探水灵珠的下落。 “为何?”余锦年好奇地问。 “余家远远不止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有许许多多的你看不到的事。爹爹和老太爷都年纪大了,将来或许还要靠你自己去找找答案。” “女儿无所谓,不过爹爹既然决定搬回京城,也要和他们提出条件,永远不能再提把二哥过继给二叔的事。锦淳,呃,淳哥哥还在呢,就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不怕遭天谴么?想要多几个儿子就自己去生。” “呵呵,我们家年儿长大了,会帮爹出主意了,爹知道该怎么做,我的儿女都是老天定好了的,一个都不能少,谁都别想从我这儿抢走。” 余鸿自信一笑,这孩子好好的,方才可能是他想多了。 是啊,有您这样的好爹爹,所以我这次真的很幸运! 能劫后重生,跨越时空来到这陌生的地方,给您和娘亲当女儿,此时此刻她心中唯有两个字值了。 一瞬间豁然开朗,余锦年心情极好,抱起桌上厚厚的几本书,面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女儿告退,爹爹忙了一天,也要早些休息。” 瞧着女儿的笑容,余鸿心情也不错:“天色已晚,爹先送年儿回房。” 接下来的三日,余锦年对家人说想看书,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内。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山河志。 埋头看了三天书,十几本书看的她头昏脑涨,只要一想起爷爷还是会心酸。 但是他老人家教她的很多东西都派上了用场,比如她从小就开始认繁体字,修炼的功法都的繁体字撰写的。 加上她本身就有原来那个余锦年的记忆,阅读起来这些书也根本没障碍,也对大昱皇朝的境况算是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 原来无极大陆果真有修真门派,其中著名的八大门派分别是,太玄门,灵剑门,青云门,秋水阁,禅灵宗,飘渺府,太仆观,空灵岛。 它们分别隐藏分布在各大山脉中,其中实力最强的是位于太清山的太玄门,而大哥正好就在太玄门。 余锦年这才知道,为何家人都对大哥那么崇拜,一提起大哥满脸的骄傲。原来能进入太玄门派弟子,每个都可以说是绝对的人才。 进了太玄门还要从外门弟子做起,经过很多残酷的考验才能升入内门弟子,才能得到较好的待遇,平日派专人集中给大家讲道,指点修炼。 这其中还有一种特殊的随意进出金丹,甚至元婴修士洞府的弟子,则是他们的关门弟子,被成为入室弟子。这样的人数少之又少,一般修士的入室弟子也就那么几位,可想竞争要多么激烈。 余锦年为自己有这样的大哥自豪,大哥前些日子还在各门派的比赛中拔得头筹,成为无极大陆年轻一代的十大风云人物之首,真的很了不起。 此外,无极大陆还有各个修仙家族,他们都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完全不亚于一个国家的实力,真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余锦年知道,就算在现代时也有很多隐世的古老家族,有修习古武的,有修真的,有各种异能的,只要他们不犯法,不做危害公共安全的事情,包括龙组在内,也拿他们无可奈何的。那时,自己的不少队友,就是从这些隐世家族中走出来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能力。 就连京城的余府也不过是皇商,都有家族修士,那么她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是跟着爹爹回那个深不可测的余家? 还是像大哥一样找个门派拜师学艺? 还是当个无门无派逍遥清苦的散修? 还是当爹的对女儿好啊,什么都舍得。 正文 十四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章节名:十四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从山河图志上,余锦年还了解到,这个世界上类似无极大陆这样的大陆也有很多,不过每个大陆之间都相隔很远。最高级的是接天大陆,再下来是苍穹大陆,最后才轮到无极大陆这样,相比较而言的三流大陆。 寻常人是到不了这两类大陆的,那样的大陆所蕴含的灵力与机缘,对修士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大多修士晋级后去了那里就不再返回,记载的内容并不多。 她也不再贪心,了解了这些暂时够用,轻轻阖上书本放置一旁。 盘膝坐在床上,闭目感知自己的身体,由内到外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 不对,这身体明明和原先的自己一样是天灵根水灵根,怎会被人误为没灵根呢? 难道之前体内的灵根被天火压制住了,那日怒气爆发后反而露出了出来? 她不由得苦笑,这种水火本不兼容的话,也是一种煎熬,注定了自己今后的路恐怕不太好走。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既然接受了这身体,选择了这个家庭,她毫无怨言,好的能接受,坏的同样得承受。 太玄们离得的那么远,爹爹送的信一来一回还不知得等多久,等大哥送来功法太慢了。 说不准那些高门门派的功法不能随便外传,她决定先引气入体,再修习以前学过的柔水诀,一步一步来。 说干就干,上午余锦年从最基本的修炼做起,进行最基本的打坐吸纳灵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忘记了吃饭的时辰。 兰草知道余锦年病好了,见她又在房里关了半天,下午就不让她一个人呆在房间。 余锦年知道她的好意,可是她对绣花实在不感兴趣,到邹伯哪儿找了把锄头,在自己住的小庭院挥舞起来,准备开好了地撒些灵药种子。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奴婢来帮你。”兰草问想夺过余锦年手里的锄头。 让夫人知道了可怎么好,别家小姐的手都是绣花写字弹琴,那有像小姐这样把衣袖挽着,头发弄成男子的模样,拿锄头在院子里挥汗如雨的? 小姐以前可不是这样啊! 余锦年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子,回头瞪了兰草一眼:“我说了多少次,以后不许自称奴婢,再不听话就让娘帮我的忙,把你卖给村子里那个四十了快秃顶的张老头,给他当继室如何?” 兰草也不知余锦年说的是真是假,吓的扑通跪地。 嘴里重复了好几遍:“小姐,奴婢,不,我不做继室,我不做继室,只要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去那我就去那。” 余锦年愣住,她不过开个玩笑就把这丫头吓成这样! 轻叹一声道:“快起来,你不是说要帮我干活吗,跪着能做事?” “跪着不方便。”兰草一脸欣喜,飞快地爬起来。 也不管身上脏不脏,一把抢过余锦年手里的锄头:“小姐歇着,让奴,不让我来。” 来到余家后,兰草也没干过这么重的体力活,没一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小姐,村子里种菜的人家,每年卖菜还没夫人教我们绣花换的铜板多呢,小姐的菜要卖给谁?” 余锦年正望着小院中,那颗被劈得只剩一半焦黑的大树出神。 思绪被兰草打断,回头轻瞥了她一眼,小丫头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一直呆在类似这样的小院中的。 更不可能听从爹娘的安排,再接受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后怀着无限的憧憬,每天乖乖学习着闺阁女子的一切行为规范,期待着成为他人妇的那一天。 然后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那个不知是善是恶,是丑是美的男子,为他生儿育女,洗手作羹汤,再稀里糊涂的过完一生。 谁让她不是原来的余锦年,与这里的人对待婚姻的观念完全不同。 就算她喜欢这样的一家人,也做不到言听计从。 还有,找水灵珠的希望,不能全寄托在爹爹,大哥,或者余老太爷身上。 那样太被动了,就象是已经判除死刑的人,在刽子手即将行刑的刹那间,还满心期盼有良人能骑马俊美疾驰而来,手中拿着圣旨,嘴里高喊刀下留人,救赎自己重获新生。 她不喜那样的感觉,她喜欢把一切都操控在自己手中。 一种淡淡的苦涩之油然而生,可是谁又能真正操控自己的人生呢? 是啊,如果真的能,她就不会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还不知到底是因何而起? 就这样气馁了,屈服了,认输了,她甘心吗? 不,就算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是不信命,不信自己的一切都由天来定,不信将来要走的路不随她的意志转移。 如果什么都是注定好了的,那个个都去做提线木偶好了,何必做人呢? 她坚信那张网总有捅破的一天,七彩的光芒还是会照亮她的人生。 失去了曾经辛辛苦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积月累得来的修为并不可怕。 更可怕的是,没有了斗志就此浑浑噩噩下去。 因此,从她弄清楚了无极大陆的概况后,就开始从头学起,要把丢失的那些慢慢捡回来。 等有一定的实力可自保后,她就要出去寻访水灵珠的下落。 这一切都注定了她今日的生活,不可能一直太平畅顺。这样如同白纸一样的小丫头,口口声声喊着要跟着自己,这路太难了她是否能适应? 视线再落在兰草身上,她笑了出来:“我要种的不是菜是灵药,而且这几种灵药的生长期很短,质量也不怎么样,就算长成材了,也炼制不出什么好丹药,可也比闲着什么都不做强些。” 不过,经这丫头一提醒,她觉得能种灵植卖还是不错的,只是好的灵植也好,灵药也好需要的环境都是很苛刻的。 这院中的土质太差,根本达不到种植优质灵植的条件,更别提她还没上好的种子,没有纯净的灵泉灌溉,没阵保护灵植的阵法护持。 她心中一痛,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同天心镯一般,里面有仙府空间,有大片大片的土地,随随便便都能长出稀世珍宝,莫名其妙的丢失,说不失落那绝对是假的。 锦年同学,加油! 正文 十五章 一双绝世美男! 章节名:十五章 一双绝世美男! 想起天心镯里头的那些宝贝,那可是她的全部家当,有了它们不说别是,起码可以改善这个家庭的生活。 可是,如今,或许从今往后,她都再也看不见摸不着那些宝贝,余锦年整个人除了失落还是失落, 化悲愤为动力,拿起旁边的另一支锄头,想让劳动来麻痹自己。 “我这是在想法子赚灵石好不好,别说话了,我们快点干活,等会我去找爹爹让他寻些种子来。” 有了灵石,她的修炼速度就能更快些,才能早日去寻水灵珠! “灵石。”兰草眼睛亮了亮。 好像大少爷有回提过,说修仙之人都是用灵石买东西,还给了夫人好几块,让夫人缺银子时把它兑成银子用。兰草和原来的余锦年,那时就在李氏身边发现那些石头亮晶晶的,还有好多颜色呢,很好看得很,她想仙人用的东西肯定比银子值钱多了。 “小姐,那我们再多开些地种灵药吧,可是这院子有些小。” “我倒是想多种些,不过灵药一般都很娇贵,种起来不容易。先试试看这些能不能成,成了的话再做别的打算。”余锦年心中没底。 她以前没学过种这些,也因为天心镯中有很多根本不缺。 成日就只忙着修炼,上课,出任务三件事,反倒是爷爷这方面的经验多些。 常让自己瞧天心镯中的炼丹术,说多一门技艺压身,到哪里都吃得开。 爷爷不光对自己严格,对那些上门求教他老人家的自己龙组同伴,一样要求严格,让他们郁闷的经常对着余锦年抓狂,说是对他老人家又敬又怕又想亲近。 多么美好的回忆啊! 那时她很不懂事,总觉得自己的生命与常人不同,能活几百年不是问题。 很多时候就,也学会了偷懒,偶尔敷衍爷爷,总说这次出任务很累,下回有时间再学。 可是,一次任务回来了没休息多久,又有了下次任务,一直死循环着,到现在再没了机会? 往事,往事,任何一件小事情都能让她联想到往事。 用力,甩掉心头的不甘! 往事已矣,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太玄门朝阳峰后山,一位身材颀长,芝兰玉树般,青色道袍的年轻男子,站在一块大石边。 微风吹扬,轻抚过他的面庞,缠起他的一缕发丝轻轻摇摆,而他丝毫没有觉察。 他认真地把手中来刚接到不久的家信,反反复复翻看了好几遍,眉头越皱越紧。 “烨兄?”一位身穿身材颇高,偏瘦,双目神采飞扬,又带给人一种淡漠之感与狂放不羁并存的矛盾感,穿着蓝色道袍的年轻男子,站在他的背后不远处。 青袍男子回头…… 瞧见来人朝他戏谑道:“发什么呆,你传音给我,就是打算让我瞧你玉树临风的模样?要是那些师姐师妹看到了,眼睛还不直了?” “少天?”青袍男子起身,回头朝身后笑了笑,“你来了?” 其实,要说太玄门盯着他瞧的人多,来人也比自己好不到那去,用半斤八两来形容最合适。 他双手放在背后,盯着这个和他同龄的师弟。 习惯了这人玩世不恭,不按理出牌,时常不喊自己师兄,老喜欢用俗世的规矩喊自己烨兄。 “瞧把我们烨大公子愁的,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羿大步往前走了几步,撩起衣摆坐在大石的另一端,盯着余锦烨哈哈大笑。 余锦烨刚接到老爹传来的家信,看完后不敢置信信中所言,总觉得是不是有人冒充爹爹给自己写信。 可是他反复看了多次,确定这绝对是爹爹的字,他从小到大看了无数遍,他自己的字体还是跟着爹爹学的,绝对不可能有假。 因师命难违,回家探亲的时间只有几日,他走时年儿因为婚约的影响,身体还没好利索。这才离家几日,爹爹的信就到了,说年儿体内有天火? 年儿还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前不久还大病了一场,爹爹说他走后年儿又晕倒一回,侥幸逃过一劫。 她那瘦弱的体质,怎能对抗了那烈焰熊熊的天火? 为了年儿的安危,往后必须抽时间必须寻找水灵珠,才能压制她体内的天火保住她的平安。 余锦烨从背后拿出家信,一团火焰从他掌心升起,瞬间烧掉了信纸。 只留片片的灰烬,从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滑落…… 他双手又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划动,布置下隔音结界。 然后,盯着秦羿认真沉重道:“少天,我必须找到水灵珠!” “你要它何用,莫非是想去苍穹或者接天大陆,目前我们还没这能力,还是师父新交给你的任务是这个?” 秦羿刚坐下,又站了起来,为何他每次要做的任务,比起烨兄就简单多了,不太对劲? 暗骂这师父简直老糊涂了,要什么不好要水灵珠? 自从五灵珠消失后,谁知道那几颗水,土,风,雷灵珠是在无极大陆,还是苍穹大陆,或者本就在接天大陆? 这分明是强人所难! “与师父无关,是我家年儿的事。”余锦烨心中苦闷,要不然也不会找秦羿过来诉说。 谁都知道这世上也就那么一颗水灵珠,还是先天至宝,是个修士都想据为已有。 况且世上传言多年,集齐五灵珠就可以得到莫大的修仙机缘,更是让众修士趋之如骛。 近千年过去,却没人知道水灵珠的具体下落,也没人知道其他灵珠的下落,他能不着急吗? 在太玄门三年了,还是外门弟子时他就认识了秦羿。刚开始互相看不顺眼,都觉得对方不如自己,期间几经患难后,说是生死之交亦不为过,他信任这个师弟。 一晃三年过去了,少天因某些原因,没参加三个月前的大赛,但是他只要参赛,前十名之中他肯定是要占一席。他们两到底谁能拿第一,谁拿第二还说不准! 所以太玄门不止是他余锦烨,还有少天两人一起破格提升,又一同拜在玉衡道君门下。 1重要人物出场! 2女主要不了多久,也会前往太玄门。 3这几天看新闻,知道了嫦娥三号带着小玉兔号落在了月球,嫦娥真的上月球了,你们看了吗? 正文 十六章 有缘还是同病相怜? 章节名:十六章 有缘还是同病相怜? “你家的宝贝妹妹又怎么了,她竟需要水灵珠?”秦羿虽然没见过余锦年,但是经常从余锦烨嘴里,听说他弟弟妹妹的事,对这一家人都很熟悉。 “嗯。”余锦烨望了望远处,给他传音过去:“你的火灵珠找的怎么样了?” 秦羿有一瞬间的失落:“还没着落。” 他把目光投向远方,复又转过头道:“烨兄可是有了好主意?” “幸好,你需要的不是水灵珠,我也会同时打探火灵珠的下落。”余锦烨颇有些激动道。 秦羿何时见过这么不冷静的余锦烨,这人一提到家人,简直不可理喻了。 “你是不是疯魔了?土,雷,风,火,水,五灵珠那样不是天下至宝,就算你得到了给你妹妹,你能保证她的安危,还是时时能刻刻护着她,弄不好她和水灵珠会一起被人抢走,还会害得她给人当炉……”鼎。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没水灵珠护体,年儿的身体要是再自燃几回,一次比一次凶险,到头来性命都不保了,你说我能不疯吗?” “天火焚烧的自燃体质?你们余家的那个传说,居然是真的?” 这是活了十八年来,他听到的又一个传说应验了,简直难以置信。 余锦烨则沉痛地开口:“我宁愿那个传说降临在我身上,就像你……” “呵呵,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么?”他忽然有些烦躁起来。 “算了,你要去寻灵珠我也支持你,不过万一那天我和你家年儿,得到了水火灵珠又无法自保,你贵为无极大陆十大风云人物之首,振臂一呼齐聚人马,还能保护我们。” 说着说着,他又自嘲起来:“有时间我一定得认识你那宝贝妹妹,谁让我和她如此有缘。” 其实,用缘分来形容他与余锦年,十分不恰当。 这世间有个让人深恶痛绝的词,可以用来形容他的心情同病相怜! 余锦烨懊恼兼古怪地,瞪了秦羿两眼:“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少想着打我妹妹的主意,你如今也进了内门,有师父帮你,有秦家老祖帮你,还有我这个师兄帮你寻火灵珠,还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告诉这家伙,净给自己找麻烦。 一提这事,秦羿双眸有着难以察觉的失落,就连秦家老祖都搞不定的事,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是万能之神。 难道,有些人和事,在冥冥之中真是上天注定好的? 老天给了他绝望,又给了他希望,是否不舍得他太过孤单? 一阵风吹醒沉思的他,发现隔音结界被撤掉,余锦烨留给他一个背影,大步往山下走去。 “烨兄,你去哪儿?” 余锦烨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却是掷地有声毫不迟疑:“向师父辞行,下山做任务去。” 余锦烨走远后,秦羿孤零零地立在山石旁! 骗人的鬼话,天可是快黑了,根本不是做任务的好时机。 分明是假公济私,下山去帮他妹妹找水灵珠,理由还那么冠冕堂皇。 往日,他那道貌岸然的模样,也只能哄哄那些与她不熟悉的小师妹与大师姐。 秦羿不禁又想这余家也个个是怪胎,烨兄是个天才奇才,她家小年儿有天火自燃体质,他那最小的妹妹思儿,将来还不知怎么样? 一个胖胖的身影,不知从哪儿窜出来…… 那颇似弥勒佛的圆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身后还跟着个穿同样银灰色衣裳,手里抱把剑的瘦高个。 他那肥胖的身子像堵墙似的,站在秦羿面前,手里很快多了件黑色的厚斗篷。 笑眯眯地递了过去:“公子,天色晚了凉气重,披着早点回吧!” 秦羿皱着眉接过羽缎斗篷,随意裹在身上,没向往常那样早早回去,反而躺在那块大石上头。 双手枕在脑后,漆黑的双眸望着空旷辽远的天空。 果然有星子挂着了,平日里他最讨厌的夜色,今日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 “公子,刚才你和烨公子在说什么,烨公子的情绪好像很激动,可真难得。” 秦福眨巴着因为肉多,显得小小的眼睛,八卦兮兮地问。 秦羿也懒得搭理他,太爱打听是非也不见得是好事,所幸平躺在大石上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小憩了会儿,感觉大石太凉身体不适,便翻坐起正色道:“秦勇,秦福。” 秦勇大步上前站在秦羿面前,与秦福异口同声:“属下在。” 他盯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两人,隔空传音给他们:“听好了,从今日起不用你们呆在我身边,一起下山去打探水火灵珠的下落,切记不能泄露行踪,保守秘密,尽职尽责。” 秦福看了眼一旁抱着剑就走人的秦勇,那个闷葫芦就知道执行指令,公子说完他一言不发就往山下飘去,着急道:“公子,你的身体,万一被老祖宗知道我们没守着……” “无碍,只要你不多嘴,他怎会知道你们不在我身边?”他双手撑着,从大石跳下来自嘲道:“去吧!” 秦福在心中腹诽,公子一开口就要水灵珠,那可是拿着灵石也买不来,这不是为难人吗? 再说,公子何时在乎过他人的眼光了? 说那么多其实是想赶我们走人,您一个人自由自在,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秦勇那个闷葫芦就不提了,只要公子交待过了,他就是死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老祖宗要是知道没人守护公子,公子第一个就会怀疑自己多嘴。 呜呜呜,好人难当! 秦福觉得自己太委屈,常常莫名其妙的背黑锅,独自伤怀。 秦羿伸出长臂,拍了下他的头:“还不快走,是等着本公子送你们启程!” “哎呦,公子不能再拍属下的头,打傻了可不行。小的不在,太玄门妒忌公子和烨公子的人太多,公子要自己保重好身体。” 秦福揉着脑袋说完,胖胖的身影忽然间从秦羿面前消失,直追秦勇而去。 1今天漂漂的文首推,亲亲们动动手收藏吧! 2炉鼎的意思:一般指被强大男修用于采阴补阳的女修,此类女修地位低下,他们的存在只是用于供男修吸取阴元,提高功力,类似于玩物。 正文 十七章 所有的家底? 章节名:十七章 所有的家底? 这天清晨,一家人用过早饭,余鸿照例去村子里教学。 李氏遣走其他人,让两个女儿跟着自己回了房里。 “娘亲,你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呀,可是给我们藏了好吃的。”余锦思摸了摸宝宝的肚子,喜笑颜开地问。 李氏望着小女儿浑圆的小肚子:“思儿是女孩子,要做个小淑女,可不能成日想着吃。” 转身,她从柜子中拿出一个小木盒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余锦思对着李氏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她还是小孩子嘛! 将来她长大了,肯定会是淑女的,就像娘亲和姐姐一样。 “年儿,你也过来。”李氏回头,喊着站在房门口的余锦年。 “嗯。”余锦年不知道,娘找她们姐妹到底有何事? 肯定不会是妹妹说的,把吃的藏柜子里头,只有小孩子才会做那种事。 余锦思蹦蹦跳跳地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兴奋地喊:“姐姐,快来呀,你再慢慢吞吞的,小心我把你的那份也给吃了哦。” 李氏小心地打开木盒,屋内霎时明亮起来,伴随着的是一阵小小的呼喊声着。 “娘亲,这石头好漂亮啊。”余锦思是个小孩子,很感兴趣地抓了几块在手里玩起来。 余锦年往盒子里一瞧,竟然是中品灵石。 曾经在现代的坊市交易上,一块中品灵石可是能换一百块下品灵石。 这几日她看了不少书,知道这里的兑换比例也是相同的,一块中品灵石能兑换成一百块下品灵石,并且一块下品灵石能换成十两银子。 盒子里的灵石看着不多,这些要都换成银子,也够这个家用好久了。 不知道一个门派弟子的月例有多少,大哥花了多长时间才攒下来的灵石,竟然都给了家里? “思儿小心点,这些是娘给你和你姐姐的灵石,你们一人拿几块,等会娘告诉你们怎么引气入体,然后你们就能回房去修炼。”如今两个女儿都能修炼了,李氏心情不错。 余锦年发现笑起来的娘真好看,肤色如玉,眉目如画,不愧是当年的京城第一美人。 或许,有点修为的人都不会老的太快,娘亲保养的相当不错。 难怪在这样男人三妻四妾的社会,爹爹会这么守身如玉不纳妾? 固然爹爹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但是娘的美貌肯定是能吸引爹爹的原因之一,那个男子能不爱美人? “年儿,你也拿几块,这灵石是你大哥给娘留的,你爹爹说你如今能修炼了先用着吧,等以后娘和你爹爹会给你们找更多的灵石。”李氏知道,这一点灵石用来修炼肯定是不够用的。 余锦年点了点头,不拿娘肯定会不高兴,可这盒子里的灵石也就十来块,她只拿了两块淡蓝色的。便于水灵根能够吸收,其他颜色的除了无色透明的,她也吸收不了。 “姐姐拿了蓝色的,娘亲思儿应该拿什么颜色的呢?”余锦思把手里把玩的灵石放回盒子,认真问李氏。 “你爹爹说你是木土双灵根。”李氏道。 余锦年闻声,动手挑了两块淡绿色,一块淡黄色的中品灵石。 放在妹妹面前:“既然你是土木双灵根,那这两种颜色合适你用。这里没有红色灵石,那两块五色的就给娘亲好不好,思儿?” “思儿听姐姐的,那给爹爹和哥哥那种呢?”余锦思听话地回答。 李氏又道:“你爹爹是土,水,木三灵根。” 这灵石太少了,一家人都不够分的,余锦年对李氏道:“娘,还有两块绿色的给爹爹,那两块透明的给二哥,女儿以后会想法子赚灵石,让我们家人都不用为灵石发愁。” 余锦思不甘人后:“思儿也要去赚灵石给大家用。” 余锦年望着妹妹,人小志气倒不小,不忍心给她泼冷水。 “你年纪太小,要等长大了才可以赚灵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修炼,让别人往后不能欺负我们。” “嗯,姐姐说的没错。” “年儿,娘不要,都给你们和你二哥留着。”李氏听了两个女儿的话,心里暖暖地。 她都年纪大了,修为一直没进步,还是不浪费灵石了。 “娘,你拿着,女儿长大了,说会赚灵石就绝对能赚到,娘只要努力将来一定能筑基的。” 以娘三十八岁的年纪,居然才练气一层,修为太弱了。 她可不想将来再落得个,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时候,这种感觉她不想再尝试了。 “好。”李氏悄悄拭泪,她的年儿是真的懂事了。 余锦年在李氏处呆了半晌,回来时她把那块淡蓝色的中品灵石,放进了左手戴的储物戒中,手里还多了一小袋灵药种子,是爹爹刚刚让人送回来的。 瞅着除了青石板地和石子路外,到处都翻开了的新鲜泥土。 她对忙的热火朝天的兰草喊:“够了,地是开了不少,种子可能不够!” “啊。”兰草一脸失望地放下锄头。 没一会又来了精神,满怀希望地对余锦年道:“小姐,那我们多绣些荷包香囊卖掉,再用银子买些灵药种子回来种,好不好?” 余锦年无语望天,目前的境况,真要指望种灵药这条路赚灵石,她们也只能混个肚饱。 又不忍打击兰草的积极性:“也许,有一天你会有种不完的灵药,让你管理大片的灵药园,就怕那时你会厌烦了。” 兰草使劲摇头:“不会,不会厌烦的,恐怕没人会嫌弃银子灵石多。” “小财迷,灵石你会用吗?”余锦年笑着摸了下她的头,转身回了房间。 …… 等她再出来时,把手中的灵药种子倒出几颗分给兰草:“小财迷,我们去种银子!” 兰草接过种子,捧在手心瞧了瞧,再傻傻地望着余锦。 嘴里嘀咕:“小姐不是说种灵药吗,怎么成了种银子?” “长出来以后,卖了不就变成了银子?” 余锦年在兰草挖好的小坑中,慢慢地撒下一粒种子,再用脚把土坑填平,继续种下一个。 “哦,这样也行啊!” 兰草有点羞愧,都是她成日同小姐提银子银子的,害得小姐抛弃了女红只想法子赚银子。 余锦年已经忙活开了,兰草甩了甩头,立即跑过去帮忙。 好娘亲啊,什么都想着儿女。 所以说有时候因祸真的能得福呢! 上一世的黑心父母,都去见鬼吧! 正文 十八章 传说中的负心汉登场! 章节名:十八章 传说中的负心汉登场! “小姐,你很喜欢银子吗?”兰草望着忙碌的余锦年问。 余锦年低着头,用锄头推土,把一个小坑填平。 起身,回头瞅了眼发呆的兰草:“喜欢,怎能不喜欢,你家小姐我也是个俗人,只要成不了神仙,也是要吃饭穿衣有房住。” “是真的吗?”兰草擦掉泪水,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喜欢银子就好。 “那当然了,都是有手有脚的人,总不能让爹爹娘亲养一辈子。”余锦年轻轻点头。 这个小丫头与曾经的自己,有着几乎相同的遭遇,都是因为家中太穷养不起被遗弃。 以前的记忆中,兰草的家人知道她在余府当差后,就开始每月等在门口要月钱,理由总能扒拉出一大堆。 如果说兰草傻的话,那自己不是更傻,也曾偷偷给那个家留了一笔钱。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每个人行事都有自己的准则。 她只能慢慢开解她,人不是有一颗同心情就够了,也要为自己负责任地活下去。 种完灵药,吃过晚饭天色已是傍晚。 余锦年望着天边一片火红,她想外面的景色肯定很美,这里的女子大多数只能呆在屋子里,活动的最大范围就是整个院子,她不是原身也不惧那些流言蜚语。 缠了李氏好久,再三保证自己会小心,才由李氏批准由兰草陪着在桩子外散步,仅限于家附近的范围,更不能到村子里去抛头露面被人说闲话。 这是余锦年来这里后,第一次悠闲地走出庭院散步。 带着兰草两人沿着田地一直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一条小河边,望着远处的山峦,潺潺东流的澄澈河水。心中感慨万千,山河永在,星辰不老,变的是她的人,是心境。 过去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某一天会在另一个时空活下来,还渐渐融入了一个家庭。 不远处,一辆马车悄悄地靠近了她们。 有声音,猛地察觉身后有动静,余锦年回头。 恰好有一辆马车停在身后停住,从上头下来一位身着华服的锦衣公子,瞧着挺眼熟,来人身上似乎也没散发出恶意,她暂时选择按兵不动。 “年儿,是你么?”很久没见,谢书函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大步走上前激动地问。 记忆归瞬间拢,她知道了这男子是谁。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京城谢丞相家的公子,没想到此人面容挺俊秀一表人才,内里却是个渣渣! 谁让这世间从来都是,痴情女子傻负心的汉子多。 余锦年替死去的前身不值,又庆幸她才十三岁,幸好没到嫁过去的年龄,就看清楚了此人的真面目。 再细细一瞧,她发觉这人散发出来的气势不简单,他也是修士,修为似乎还不低? “年儿?”谢书函满怀希翼地又唤了一声,声音十分温柔。 “谢公子有何贵干?”兰草站蹭地站在了两人中间,双目似能喷出火来,冷冷道。 “这是本公子与你家小姐的事。”谢书函身上,冷酷的气息散发出来,他一个世家公子,还从未被一个小丫鬟这样无礼对待过。 兰草似被那气势所摄,眉头皱了下,又护犊子似的张开双手,把余锦年挡在身后:“我家小姐不想再理你,我家小姐伤心哭泣的时候谢公子在哪里,我家小姐生病的时候谢公子又在哪里,我家小姐好不容易忘记了那些伤心事,谢公子又来这儿是招惹我们小姐是何意,还偷偷跟踪我们,这里不欢迎谢公子,请回吧。” “你……”谢书函狠瞥了兰草一眼。 被这丫头一顿抢白,他的面子似乎挂不住了。 “谢公子好风度啊,怎么听了这几句话,就沉不住气了,说说你想把我的人怎样?”余锦年阴阳怪气道。 “年儿,我很想你。”谢书函来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只能守在外头,没想到平日甚少出门的她,今日真会在外头。 余锦年冷眼看着他,这人真矫情,想个屁啊!想的话你还会退婚,猫哭耗子也不过如此! 真不知京城里,为何有那么多女子喜欢他? 是喜欢他家的权势,还是地位,还是他本人? 也不怎么样嘛,除了修为大约在练气六七层左右,再也没别的。 大哥那样的人才就不提了,就连二哥哪里不比他强个一百倍? 难道,那些女的个个都是睁眼瞎? 余锦年的语气颇为平静:“这位谢公子,我们现在没任何关系了,请称我余小姐,任何懂礼的人都知道,一个女子的闺名不是谁都能随便唤的,请自重。” “我们,我们没关系,你竟是这样想的。”谢书函一脸的受伤。“是谁曾经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我,与我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为我生儿育女?” 余锦年觉得胸口闷闷的,忽然有点喘息不过来。 之前,她一直刻意回避原身那些感情纠葛,以为那些与自己无关,没想到原身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胆小,还这么浪漫,有过这样的海誓山盟。 怪不得她感觉到一阵难过,这是这身体的本能反应,发自内心的心痛与失落。 她转过身子,不再看这人渣,把目光落在远处的田地里。 “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牵连,况且你是修士,将来怎能能与一凡人女子白头偕老,骗人也没你这样无耻的!” 她在心中冷笑,你已经害死了一个好女孩,现在难道想连我一起祸害? 要是以前的修为还在,早二话不说把这货揍成猪头了。 她紧握住双手,爹爹再三嘱咐自己,如今的她不能随便动怒,万一天火焚烧,她岂不是免费给这人渣欣赏? 总有一天,她要他为他和谢家,为他们行为付出代价! 那一条命无辜的生命,不能就那么白白因为他们的贪婪,自私,无情而消失掉。 谢书函一脸惊愕,不甘地问:“我们说好了,成婚后我就想法子,让你同我一起修炼的,你也同意了的,你怎能忘记?” 余锦年冷冷嗤笑:“谢公子说的那么好听,如今你们还有可能么?什么海誓山盟都是个屁。” 对付这种可怜又可恨的人,就不能有好脸色。 正文 十九章 感情,伤人,伤己,伤心,伤命! 章节名:十九章 感情,伤人,伤己,伤心,伤命! 谢书函似乎没听清楚余锦年的用词,不是我们而是你们! 颇为激动地辩驳:“年儿,不是我,我没同意解除婚约,真的!” “谢公子的话,我怎么能相信?”余锦年嗤之以鼻,信了的话母猪都会上树了。 谢书函面色越来越难看,如今的年儿怎么成了这样,他边说边抬起手,严肃地说:“我可用心魔起誓,我的话绝无虚言,如有虚言……” “好,那就别在嗦,快点起誓。”余锦年巴不得他起誓,最好以后不用她动手,这人就自取灭亡。 “我谢书函,从未对家主提起,要与余家解除婚约之事,如所言有假,今后宁愿永不成仙。” 修仙之人的心魔誓言,是很严苛甚至是残酷的。不像普通人随随便便发誓骗人,根本不会被五雷轰顶。心魔誓言只要一说出口,就会被天道规则自动记录下来。 一旦有假,在修行进阶时会被心魔缠身,对修行的道路有很大的影响,甚至有的因此中断修行之路,就等于断了长生之路。 所以,有良知修士答应别人的事情,欠了他人的情都会尽力去偿还,但绝对不会随便乱起心魔誓言。 “年儿,我起过誓了,你信我了?”谢书函重新燃起了希望,双眸炙热起来。 “那可好玩了,虽然不是你自愿的,但是婚约确实已经解除,想必这件事情在京城里一定是闹得沸沸扬扬,人家都在嘲笑爹爹娘亲还有我,谢公子当真不知情么,有主动想过法子,把那些负面舆论压下去么?有考虑过我们一家人的感受么?” …… “瞧,无话可说了吧!只逃脱这件事的责任有何用?” 冷笑过后,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再平静:“换句话说,就是你堂堂谢家公子,连自己婚事的自主权都没有,来这儿请求原谅有何意义,想让我将来再被满世界的人再嘲笑一回,除非我的脑子进了水!” 她不禁想,就算原身还活着,你这样自私的人,能带给人家幸福吗? 我亦不是原原本本的她,就算你起了心魔誓言,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年儿你忘记以前,你我在一起有多开心了,你等着我好不好,我一定会想办法娶你为正妻的,就只等我三年?” “小姐。”一旁兰草早都急了,忙出声阻止。 这人的话不能信啊,谁知道他是不是垂涎小姐的美色,又在骗人! 从前对小姐说了多少甜言蜜语,哄得小姐多开心,后来又给了小姐当头一棒,她这个做丫头的都看不过眼了。 余锦年扣住字眼,正妻,难道还有侧妻么? 他还要娶多少个?加上什么小妾通房之类的,共有八个?十个?二十个? 如果她是原身,知道这样的真相会难过吧! 不,原身也不会答应他的,那也是个刚烈之人,心伤之后宁可不活于世! 真傻啊! 什么有性命更宝贵呢? 就连她余锦年来到这个异时空,换了身份她也没想过真正去死。 就算要死,也是想回到爷爷身边,她绝对不会为了个渣男去死。 抬起眼盯还不知错在哪儿的谢书函,唇边嘲讽的印记更重:“三年?你可知三年时间,对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是多么宝贵,她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做多少想做之事?就算答应了你,你能保证三年后真的会来求娶,并且这一生就守着一个女子,哪怕她在世人眼里,是众人皆知的不能修炼的废柴,你是否会尽自己的能力不让她被人嘲笑唾骂,你是否能做到毫无怨言,与她一世相随不离不弃?” 今日,余锦年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颠覆了谢书函对以往她的认知,诺诺地张了半天口,不知该怎么开口? 原来的年儿每次见到到自己,都是笑眯眯的唤自己函哥哥,现在的她怎么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咄咄逼人,竟像个陌生人? 或许她的因婚约解除后,对她的打击太大,把不满之情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就算不全是你的过错,但是你的家族,也不会让你再娶我这个废柴了,我们一家现在不是余府的人了,对他们没利益帮助了。谢公子请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再来烦我!” 说完,她转身轻轻摇摇头! 真没想到感情这种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看不见,摸不着。 却能伤人,伤己,伤身,更伤命。 这世间,有多少人真的能做到生死相许? 又有什么样的人,值得生死相许?最起码眼前这个人不配。 罢了,她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好不容易出来放下风,结果还遇到这种倒霉事! “兰草。”她唤道。 “我在,小姐。”兰草大声给自己壮声势,力求在气势上压倒谢书函。 “我们回去!” “好的,小姐。”不管怎么想的,主仆两人搀和着,头不回悠然离去。 从呆愣中回神,望着那渐渐远去的熟悉的倩影,谢书函喃喃道:“年儿,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一定会娶你的,你等着我。” * 余锦年来到大昱王朝整整一个月的那天,桩子外一大早就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 宽大华丽无比的马车上,下来一位外表四十左右实际年龄有六十多岁,衣着鲜艳,红光满面的男子。 他望着那半旧又紧闭的门扉,摸着胡须若有所思。 底下的家仆不用吩咐,跑到门前把门敲的震天响:“老太爷来了,快开门。” 本来在乡下,大门白日都不用关有邹伯守着,可自从那天被那些家仆大闹之后,余府的大门白日也关上了。 邹伯哗啦一声,从内里把门打开,一眼就望见了余善富,失声道:“老太爷。” “你在这里?”余老太爷吃了一惊,他可是府里的老人了。 “老太爷里面请。”邹伯引着余善富来到外院客厅落座后,又道:“小的这就是禀报大少夫人,小姐去。” 他一瘸一拐地往内院走去,余善富的目光更奇怪了,他竟没回老家颐养天年? 跟老大来了这里,宁愿当个守门的家仆,老大就比他老子能耐大? 李氏一听余老太爷到了,一面派人去找余鸿回来,一面唤来余锦熙,余锦年和余锦思来到前院客厅。 从余锦年一走进客厅,余善富的神识就目不转睛地落在她身上。 这丫头居然是天灵根中的水灵根? 当年他明明给她测过灵根,根本就是个不能修炼的废柴才是。 难道是因天火的出现,居然改变了她的体质,这样的奇事太不可思议! 余锦年的目光扫过余善富,就是爹爹的爹吗?第一眼就看过去,这就是个精明的老狐狸。 再看他也就四十岁的外表,这也不稀奇,修士本来就比常人显得年轻。 这样的人真会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吗,恐怕是知道自己如今不是废柴了,好弄回去收拾收拾卖个好人家,给余家用来增砖添瓦吧! 有人可能要白来一趟了。 正文 二十章 寒了人心的余家老太爷! 章节名:二十章 寒了人心的余家老太爷! “见过老太爷。”兄妹三人同时打量了下余善富,才异口同声道。 “好,好。我今日来就是带你们回去的,大儿媳妇你这就派人把鸿儿找回来,跟随我一同回京。”余善富想自己来请儿孙,他们不会不给面子吧! 望着二哥有些泛白的脸色,和紧握起的双拳,余锦年知道这个平静的家,恐怕就不能平静了。 这老头子的到来,就是因为自己体内的天火惹的祸! 爹爹又要利用余家的人脉,帮自己找寻水灵珠。 可是她向来不喜欢靠别人,更不喜把宝押在一处,那水灵珠也不是石头,到河边一抓就是一大把。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将来自己去找,所以二哥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妥协的。 思量再三,她走上前一步,晶亮如玉的黑眸直视着余善富:“要我们回京城不是不可以,但是老太爷是否能答应,从此不提把二哥过继给二叔的事情。还有我们一家要有单独是院子住,平日最好没有不相干的人来打扰。” 作为一家之主,何曾有小辈这样直接了当,对余善富说过话? 果然长在乡间一个个的教养都没了,李氏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前几日一个女孩子和家仆杠上了,现在还跑到自己面前指手画脚? 余善富在不经意间,散发出了高阶修士的威压:“长辈之间决定的事,小辈随意插话,成何体统?” “既然老太爷不能答应我的要求,那我们也不用回京城了,这里虽然日子清苦,但是一家人齐心协力,总比日日应对那些,勾心斗角的烦心事要好得多。” 他那二叔怎么可能,同意爹爹回去分一杯羹? 虽然爹爹昔日的贡献也不少,但那种连同父异母的亲大哥的儿子都能抢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砰!”余善富猛拍了下桌子,上面郝然出现一个深深的巴掌印记:“放肆,你爹是怎么教你的?余家怎会出了你这样的孽女。” 余锦思听了声响,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扑到了李氏怀里。 啜泣出声:“娘亲,这老太爷好凶,好吓人。” “不怕,娘亲在这里。”李氏忙蹲下身子,搂着女儿哄道。 别说小女儿了,突然发火的老太爷也把她吓了一跳! 年儿和熙儿两个孩子,傻傻地站在哪儿,是不是也被吓住了? 她焦急如焚,这两个苦命的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一个个都要被抢回去,老爷怎么还没回来? 余锦年的眸子闪过不屑的光芒,她也不是被吓大的,妹妹胆子不是小都给吓住了,可见这老头子有多过分。 披着再光鲜的人皮面具,也掩盖不了黑心商人,剥削资本家的本质。 这一世,能让她心里承认的亲人只有爹爹娘亲,大哥,二哥和小妹。 其他人都与她无关,对这个陌生的老头她也无须客气:“爹爹教我们,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心,而不是用出卖自己的至亲行为,为自己换取那点可怜的利益。” “年儿说的没错,如果再提熙儿过继的事,我们一家宁愿一辈子住在这里,老太爷请回吧。”余鸿急步走来。 刚刚在外头时,就听到多年未见的亲爹斥责女儿为孽女,还吓住了懂事的小女儿,这幅不和的画面,冲淡了前几日心里的打算。 “冥顽不灵!”余善富失望地摇头。 望着自己曾经喜欢的儿子,居然为了个孽女和自己唱对台戏,余老太爷内心失望不已。 就算熙儿过继给老二,不还照样在这个家,还不是姓余,又有何不可? 不知从何时起父子关系会如此之僵,连陌生人都不如。 室内一时静默…… “爹爹。”余锦熙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静。 他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环视了下神态各异的众人,才缓缓开口:“如妹妹所言,孩儿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过继给二叔,将来面对爹爹却只能喊声大伯,对着娘亲喊声伯母,这让孩儿情何以堪?” 他边说边挪步到余鸿面前,面上满是痛苦之色:“爹爹,孩儿没大哥那样的本事,为了这个家在外拼搏还进了太玄门,能让爹爹和娘亲在村里人面前风风光光,可是孩儿却可以代大哥尽孝,时常守护在爹爹和娘亲身边。孩儿也没多大的愿望,只想今生的爹爹是您一人。曾经娘亲为了生我曾受了多少苦,所有人都以为孩儿活不了要放弃孩儿时,是您同娘亲没有放弃孩儿呀,孩儿……” 余鸿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爹知道,爹一直都知道你的心,爹不会答应的。” “爹爹知道再好不过,至于年儿要找寻水灵珠之事,孩儿有生之年只要活着,就会不遗余力去帮妹妹寻找,至死方……” 余锦年听不下去了,原来这个家,最委屈是人不是她。 二哥的心里比她更难过,眼里慢慢湿润,跑过去拉住余锦熙的手:“对不起,二哥,我让你为难了。” 余锦熙盯着妹妹痛苦道:“年儿,是哥哥害得你失去婚约,哥哥……” “别说了好吗,我还小呢,那种不能对我一心一意的人要了也没用,幸好他们家反悔得早,我也解脱了。就算我将来要嫁人,也要找像爹爹这样心里只有娘亲一个人的。”为了安慰二哥,她赶紧表态。 “原来,妹妹不怪哥哥啊!”这些日子妹妹因那事生病了,他心里一直自责,逃避,不敢面对。 妹妹一个受过挫折的女孩子,都敢向老太爷大声说不,他这个哥哥做的太差劲了。 “我才没心情去怪二哥呢,又不是二哥不要我了。不过二哥以后闲暇时,可要帮妹妹找水灵珠了。”余锦年尽量表现的轻松些。 “哥哥会帮你找的。”昧着良心喊别人当爹娘他做不到,可是只要家人齐心协力,妹妹一定不会有事的。 话说开了,余锦年和余锦熙两人的心情都好了点。 此行的状况与余善富预想的截然相反,这两个不孝子孙当着他的面,哭哭啼啼,说说笑笑。 脸色不由铁青,中气十足地朝与鸿怒吼出来。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个个都敢忤逆长辈,还有理了?” 余鸿心头更不是滋味,他想事情都过去了,听闻二弟也多娶了十几房妾氏,总能生出来个儿子把! 本想只要自己同意回去了,还能为那个家再尽份力,老太爷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就不会再打熙儿的主意。 可是,他失望了,甚至懊悔让人回去给老太爷报信。 就不该对那老太爷心软,余爹后悔了。 没事,不晚,能挺过去。 正文 二一章 逐客令! 章节名:二一章 逐客令! “老太爷还是请回吧,水灵珠的事,儿子自会帮年儿寻找。” 余鸿发现小女儿用惶恐的神情打量着父亲,心中愧疚不已,平日孩子可不是这样的。 “哼!你以为老子愿意呆在这里,瞧瞧这屋里的摆设破破烂烂要啥没啥,余家的家仆的住处也比你们好十倍不止。”余老太爷黑着脸,又发作起来。 余鸿顺着余善富的目光,也把自家的客厅,包括每个角落都认真瞧了一遍。 确实,这个家目前很清苦。 孩子们和她娘亲没能享受到锦衣玉食,更没有名贵的家具摆设,没有成群的仆役使唤。 除了年儿身子弱有个丫头陪着,其他三个孩子身边,连个丫头小厮都没有,多数事情,都需要孩子们自己动手去做。 他还是直视着余老太爷:“日子比起府里是苦了点,可是儿子和孩子们心里舒坦。” 余锦年撇了下嘴,显示自己的不耐,爹爹还有心情搭理那人。 她都懒得理了,这些家具哪里有破破烂烂了,不过是些旧物,看起来不怎么新罢了。 可是她还是不敢完全放心,今日这老头子要是真下狠手,要把自己和二哥带走怎么办? 这老头子是筑基期修为,大门外头跟随他来的家仆,从脚步,气息,判断应该是练气初期居多。笑话,高阶修士都去追求长生之道了,谁会去委屈自己给人做没什么尊严的家奴? 正在苦苦思索应对策略,她突然听到一句:“混账,那是他们忘记了好日子怎么过的,你这个当爹的该为他们打算打算,用脑子好好想想!” 原来,这老太爷被爹爹方才的话气得又黑了脸,撂下话甩袖离去! 其实她根本没有把握,能在刚引气入体的情况下,能在筑基修士和诸多练气初期修士的手下护住家人,那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 她也是在赌,赌那糟老头狼心未泯还剩了那么一点。 不可能真的对亲生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强行下手不留一丝脸面,所幸赌赢了一把。 从原来的记忆中,她明白了古人和现代人的不同,他们把子嗣看的非常非常重要。 她也明白了二房为何一直挖空心思,想把二哥过继过去。 修士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相对常人来说子嗣单薄得很。有些修士对成家立业根本没兴趣,就算成家了的也不是每个人能有孩子。能像爹爹和娘亲这样生四个子女,并且健健康康养大成人的着实不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余家也只有嫡子嫡孙才能继承家业,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做出这些不齿之事。 爹爹的娘亲又早过世了,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那二叔又不是爹爹的亲弟弟。 堂哥身体十分不好还活不过十八岁,眼看不到一年年,那便宜堂哥就要挂了,二房的子嗣是个大问题。 那老太婆很有可能听了儿子的提议,在老头子枕边吹吹耳旁风,老太爷肯定会觉得老二可怜,才会这么死心眼地想把二哥要过去给二房。 那料到爹爹和娘亲因前身的事和二哥的事集中爆发,离家走人了。 “娘,我们不用回京城了吗?”余锦思的话语打断了余锦年的联想。 “是啊。”李氏搂着小女儿道。 她又忧心老爷和老太爷谈的不愉快,年儿和熙儿也惹老太爷不开心,瞧他话中的意思,是不会罢休的。 余善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之后,日子看似又平静下来。 锦年如今已经成功地把灵气引入体体内,经过她每日的辛勤浇灌,院子里种的灵药也冒出了一点点小小嫩芽。都是些不金贵的灵药,长势还算不错了,她没有灵泉提供给它们,只好用井里打上的水灌溉。 这天晚饭后,余锦年留在李氏的院子里,给小妹指点如何引气入体。 这可是修士修炼最为关键的第一步,兰草搬着个小板凳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 李氏这几晚都没睡踏实,平日不离手的绣活也没了兴趣。 对拿着一本山河图志,不停翻来翻去的余鸿道:“夫君,老太爷那天是气着才走了,可能是锦淳的身体一直没好转的迹象,那府里的老夫人和二叔他们,还有老太爷,肯定不会放过年儿和熙儿的。”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有什么法子能尽快找到水灵珠,咱们就不用求人了。”余鸿放下书抚着额头无奈道。 “老爷听听我的想法,是否可行?”李氏望了望外面凑在一起的两个女儿,对夫君小声道。 余鸿正在为这事焦头烂额,没想到最先想出法子的会是妻子:“快,说来听听。” “老爷还记得太玄门招收弟子的时间吗,三年招一回弟子,我琢磨着也快到了,不如让年儿和熙儿都去太玄门吧,老太爷再厉害的人,恐怕也不敢去太玄门要人?”李氏可是几夜没睡好,才想到这个法子。 她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做娘的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但是去太玄门好歹有烨儿平日能照看着,总比被心不甘情不愿,被强行带回京城好些。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熙儿今年十六岁,太玄门只招收十五岁以下的孩童,倒是年儿如今只有十三岁,年龄不是问题。” 李氏刚刚还兴奋的脸庞,马上如同霜打蔫了的茄子:“是我忘记了,烨儿在三年前正好是十五岁,年龄刚够太玄门的门槛,熙儿年纪过了,看来这主意还是不行啊!” “夫人先别急,为夫再去信问问烨儿,是否能有办法让熙儿也一同去?”余鸿道。 “只能这样,夫君去写信吧。”李氏其实催促他。 “我这就去。”说完,余鸿拿著书走出房间,去往书房的方向。 院子里,余锦年虽然在和妹妹说话,可是多年来练就的警觉性,让她习惯了一心多用。 她听到了余鸿夫妻的谈话内容,娘为了让自己和二哥避开余老太爷,想让他们兄妹去太玄门? 本文只有这一点点宅斗,后面就要转战场景,那里有女主更广阔的发挥的天地,菇凉们不要被迷惑了哟! 正文 二二章 借势! 章节名:二二章 借势! 余锦年的大脑快速转动,避开余家只能去太玄门么? 或许还可以用别的方法,比如搬离此地,来个人去楼空? 可惜这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余家势力那么大,可以说遍布整个大昱,要真心找人,一家能搬到哪里去呢? 再比如天心镯还在的话,让二哥和自己暂避到天心镯中,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它不在了,也不能让二哥和自己躲避一辈子,当的缩头乌龟。 也就是想想,如果真那样做了,她都会瞧不起自己,也不能耽误了二哥一生。 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是在拥有过强大的力量后,一夕之间变成普通人,那种常人无法想象的有心无力的焦灼感。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没有了修为,没有曾经的一切,甚至包括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队友。 有敌人对她而言并不可怕,可怕是的在没有绝对强大的实力之前,犹如鸡蛋碰石头,主动送上门自讨苦吃,那才是最愚蠢的做法。 最好的应对之策,就是暂时依托有着强硬后台的靠山,比如借太玄门的势力。 让他们知难而退,没胆量去找自己麻烦,可以有更多时间恢复元气使自己强大起来。 谁让无极大陆所有的门派中,只有太玄门是最强大的。 虽然修仙门派和凡人的王朝之间,是互不侵犯的,但是当自己的弟子受辱的话,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以太玄门的实力要扫平整个大昱王朝,犹如碾死一只蝼蚁般简单,更何况余家呢? 她心有不舍,非要走到这么一步么? 那些人要的是自己和二哥,他们俩人都走了,那些人再来打扰爹爹也于事无补了。 可是她好不容易有了家人,全心全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谁知道因外力的作用,这么快又要和家人分离了? 她相信离别不是永远的,将来总有一天她要收拾了那些觊觎他们的人,让他们悔不当初,后悔打他们一家的主意。 “姐姐,你在想什么?”余锦思觉得奇怪,姐姐怎么突然发起呆了呢? “思儿,你回房去修炼吧,姐姐有事同娘亲商量。” “嗯,思儿也要像姐姐一样,争取早日引气入体。” 太玄门朝阳峰,玉衡道君正对着余锦烨痛骂:“是谁同意你私自下山的?” 余锦烨规规矩矩地立在那儿,对师父玉衡道的怒气,沉默不语。 “在为师这里,竟不说实话,要不是天权师兄来告诉为师,为师还以为你在洞府修炼未出。 一个比一个不听话,早知道还不如不收你们两个为徒,免得气死老子。”玉衡道君手指着余锦烨道。 余锦烨自从接到余鸿的来信,知道妹妹身体出现意外,那日同秦羿说了之后,就同师父请辞要下山,可是师父不允。 他只能在秦羿的掩护下私自下山,他心里清楚师父知道了后果会很严重,可是位了妹妹他没有办法。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师父责罚,徒儿不是故意的欺瞒,实是有难言之隐。” 秦羿听了玉衡道君的话则眯起黑眸,他每日帮师兄瞒师父瞒的那么辛苦,想着过了一个月烨兄还找不到就先回来。 毕竟秦勇秦福还在外头日日寻访,那料竟然是天权师伯告诉师父的,只有那姓华的小人发现了烨兄不在,才能做出这种事来。 真想不通天权师伯为何瞎了眼,收这样的无耻小人为入室弟子? 只听玉衡道君痛心疾首道:“自从你们拜在为师门下,为师对你们如何,可曾苛责过你们,加害过你们?”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须臾间,知战火就烧到了秦羿身上:“羿儿,你也有错,你师兄私自下山你不但不阻拦,还伙同你师兄一同欺骗为师,该当何罪?” 秦羿微眯的黑眸睁开:“徒儿知错,念在徒儿和师兄都是初犯,师父就请高抬贵手放过徒儿一码。” “好,只要你们的理由让为师满意,为师就放过你们,否则重罚不饶。”玉衡道君气结:“到底因何事私自下山,门规你们到底有没有放在心里,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师父的?” 余锦烨知道瞒不过去了,毕竟这是自己的师父,或许他老人家能帮年儿。 便直言道:“徒儿这段时日,一直在外寻找水灵珠,无心修炼……” “水灵珠,那位修士不知道那是经过几十万年,自然形成的先天至宝之一。荒谬,你们以为那是好找的?你这些时日找寻的结果又如何?” 玉衡道君无奈摇头,烨儿一向听话的很,羿儿虽有些玩世不恭,但是从不会骗他忤逆他,这怎么突然犯了浑? “没找到,可是徒儿的妹妹不久前,体内出现天火身体自然,需要水灵珠救她的性命,还望师父能允徒儿再次下山。” “你还想下山,这件事还有谁知道?”玉衡道君的语气十分严肃。 “除了徒儿至亲之外,只有师弟知晓,再无他人。” “你连为师你都隐瞒,羿儿却知晓?”玉衡道君不知是否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两个入室弟子的感情好。 又把目光挪向了秦羿:“羿儿,火灵珠的事情可有了眉目?” 秦羿的声音沉重:“没有,您老都说了那是先天至宝,那有那么容易得到。师兄对徒儿提过这件事之后,徒儿就彻夜难眠,毕竟徒儿对这件事感同身受,只想尽自己所能帮助师兄,可惜水火灵珠到目前都毫无音讯。” “师兄弟之间能和睦相处,为师深感欣慰,不过修炼一事也不能随意落下。”这也算的原谅了他们。 “是,师父。”余锦烨仍跪在地上:“您允许徒儿下山了?” “愚蠢,那东西不是你几天,几个月就能找到的,秦家已经寻了十八年,火灵珠的影子还没瞧见。为今之计只有你们两人好好修炼,只有当你们的实力足够强大,将来哪天水火灵珠出世,你们才有足够的能力去抢过来帮助家人和自己,可否明白?” 师兄弟两人对视一眼,还以为您老人家能说出什么新鲜的。 一个宗旨就是抢,拳头大的就是王。 怪不得太玄门的师伯师叔,个个都怕您? 愿看文的菇凉们,平安夜快乐! 正文 二三章 别离在即,情难舍! 章节名:二三章 别离在即,情难舍! “师父,三年一次大开山门的时间到了,师兄的妹妹身体有恙,师兄总是日有所思不能静下心呆在朝阳峰,不如让他妹妹也来太玄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带着,万一有事还能随时帮忙,师兄平日也能安心修炼,一举两得。”秦羿适时提了建议。 “说你的真实目的?”玉衡道君瞪了秦羿一眼。 他直觉地认为,这小子不可能那么好心,那脑袋里的弯弯绕绕多得很,肯定有什么小企图? “徒儿听师兄说,他妹妹的身体出现天火之后,从原来的凡人变成天灵根中的水灵根,实在匪夷所思,听师兄说他家的弟妹都很懂事,或许将来她也是个修炼奇才,师父见了心里一喜,还会收她为入室弟子也不是不可能。”秦羿笑道。 真话当然是不能说的,否则烨兄还不同他急了,他能说是为了后备一个暖炉么? “少天……”余锦烨忙阻止道,他对师父说这个做什么? 转眼又一想,那天的事情肯定没瞒住京城的府里,年儿如今能修炼了。 再加上余家相传已久的天火传言,那么一家人就不能平静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有太玄门的庇护,年儿就不用回京城那个虎狼窝? 师弟这个提议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师父是否会同意他回趟家,带年儿过来? 玉衡道君竟然认可了秦羿的提议:“好,能让烨儿这么爱护的妹妹,能让你这臭小子夸赞的孩子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为师倒真想瞧一瞧。不过什么收为入室弟子的话就别再提,为师为了你们两个,已经被至空,汝德,空明三位道尊唠叨了许久,哪里还能随心所欲去行事。” “每位弟子来天福山,必须经过自己的努力过了三重筛选,过后还得在外门最少呆满三年,至于烨儿的妹妹能不能经过这些考验,将来有没有前途,就要瞧她有没有那个造化了。” “多谢师父。”余锦烨真心回道。 玉衡道君挥了挥手:“好了,念你们是初犯为师就不计较了,烨儿你起来,即刻启程回大昱,五日之内带人回来,早日准备入门筛选。” 余锦年这几日,找了几件二哥不能穿的衣服,让李氏帮着改小了点。 还跟着兰草学了梳男子的发型,准备乔装一番和二哥余锦熙明日上路,没料到这晚大哥居然与她如此心有灵犀地回来了。 “烨儿,可是有事回来的?”李氏拉住余锦烨的手欣喜不已,她还在发愁年儿同熙儿没出过远门呢。 “娘,孩儿倒无他事,只是奉了师命回来带年儿去太玄门。”余锦烨开门见山道。 “娘和你爹爹,正要让年儿熙儿去太玄门呢。”李氏万分惊喜道。 余锦熙则想的是,把妹妹送到了太玄门,他还是要回来的,他们不能一个个都离开爹娘,总要有人守护在身边。 最主要的是,他对修仙长生并不是很在意,倒是对读书最有兴趣。 “妹妹早些去了太玄门,老太爷也无法来要人了。”爹爹给他的纸鹤信,他在路上都收到了,也知道了老太爷来过家里,闹得家人心里惶恐。 “娘亲,大哥刚回来还是让他先歇会。”余锦年拉着激动不已的李氏。 “娘欢喜的过头了。”拉着儿子坐在椅子上:“年儿去给你大哥倒杯水来。” “对了,烨儿,熙儿的年龄过了,到底能不能进太玄门?”当娘的说不着急,还是不放心地问。 余锦烨接过妹妹递来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了,差点呛住。 小妹余锦思马上跑去,给大哥有模有样地拍了拍背。 余锦烨笑着摸了摸懂事了小妹的头,才对李氏道:“娘,太玄门门规森严,二弟的年龄过了入门的要求。” “大哥,你带妹妹去太玄门吧,只要我不同意,他们就算把我绑了回去,我也要把那个家闹得不得安宁。”余锦熙板着脸,反正他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鱼死网破。 “二弟别说气话,让我想想,我昔日与太子还有些交情,这就去趟皇宫再说。” 时间太赶了,话一说完余锦烨就走到庭院中,在夜色里踩着飞剑飞往皇宫的方向。 余锦年没想到大哥还有这样的关系,枉家里的人白担心了那么多日。 余府里的人再厉害,他们还是皇商受皇帝的管辖,那么太子又是未来的皇帝,还是挺有威慑力的,他们总不能和太子过不去。 她已经不是一次感觉到,在这样不同于现代弱肉强食,不讲法制人权的世界。 拳头,实力,势力,人脉就是规则! 三更天时,余家除了扛不住的余锦思去了睡了。 后来,包括从私塾回来知道大儿子回来的余鸿,也坐在客厅里等着。 等了又等…… 直到黎明时分,余锦烨身上沾着露水进了客厅。 他径直走到余鸿面前,把一面金色凌牌交给他:“爹爹好好保管着这面太子给的令牌,万一有事可拿出这面令牌,就不怕他们再上门抢二弟了,紧急时还可通过这面令牌面见太子,向他提一次要求。不过年儿孩儿得带走,她体内的天火万一再复发,孩儿的修为高些离她近些,还能在她身边保护她。” “大哥,太子就那么好心帮我们。”余锦年心里有些不踏实,大哥的事情办的太顺利了。 “我们曾救过太子赵明的性命,他欠我一个人情,不过是现在去讨了回来。”其实那个人情人家早还了,能在皇宫混得开的那个不是有手段的人精,他倒是情非得已又答应太子了一个要求,才换回了这面金色令牌。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好,免得家人又担心个没完。 翌日,离别时分。 余锦烨郑重地对余锦熙道:“照顾好爹娘,还有思儿。” “有我在,大哥放心。”心头的重担消失,余锦熙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 余锦烨又抱起小妹,在她脸上亲了亲:“思儿,不是大哥不想让你去太玄门,你年纪还小适应不了那里的生活,还是跟在爹爹和娘身边大哥会放心点。往后大哥会多给你们寄灵石回来,有了灵石在哪里修炼都是一样的,平日要听爹爹和娘的话。” “爹爹,娘女儿要走了。”余锦年真的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这个温馨的家。 菇凉们圣诞快乐,天冷记得防寒哦! 正文 二四章 能坐人的纸船! 章节名:二四章 能坐人的纸船! 李氏忍不住楼着余锦年哭了出来,年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离开过家啊! 余锦年身子僵了下,慢慢地亦伸出手,回抱了下李氏:“娘,我该走了。” “思儿,姐姐种的那些灵药将来都是能换灵石的,你往后也学者种,直接卖了换的灵石不多,你往后可跟着邹伯学习炼丹,知道了吗?” “姐姐,思儿知道了。” “小姐,兰草要跟着小姐。”兰草双眼通红,巴巴地盯着余锦年。 余锦年为难的看了眼大哥,才对这个单纯的小丫头道:“我也会给你写信的,以后有机会回来看你。” 兰草的泪水刷地流了下来:“不,我要跟着你。” 她自来到这个家,就一直在小姐身边,老爷夫人虽然对她不错,可是没了小姐这里呆着很不对劲。 余锦烨道沉思了会:“年儿,太玄门虽然门规森严,但有规定每位弟子,无论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甚至入室弟子都可带一到两名杂役,弟子平日修炼时,杂役可帮着跑腿做些杂事。” 余锦年明白了大哥的意思,便对兰草道:“你能放下你的爹爹和家人?你要是走了,我爹爹和娘亲往后可不会烂好心帮你给家人月银,或许他们那种没有生产能力的蛀虫,会懒死饿死,你再也见不到他们?” “小姐,我知道。”兰草也想通了,以前夫人给的月钱,就当是对他们养育之恩的回报。 她早都被他们丢弃了不是吗,从今往她兰草后再不欠他们的了。 修士的世界同样是很残酷的,余锦年对兰草不是很放心,她太善良了。 “去了太玄门,也许会更辛苦,还会有形形色色的人刁难于你,或许你还会遇到更危险的事,你会不会害怕?” “只要能在小姐身边,兰草什么都不怕。”反正从今往后小姐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余锦年用命令式的口吻道:“好,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给你一刻钟去收拾你的东西,过期不候。” 余锦烨惊讶与妹妹的变化,她已不是那个被人欺辱,胆小,怯懦的小妹了。 她的一言一行层层递进,条理清楚犀利无比,完全不像个十三岁的女孩子能说出来的。 或许,是那件事对年儿的打击太大,让她更懂事了。 也好,有人的地方都会有争斗,太玄门也避免不了各种摩擦,这样的她或许会适应的更快。 兰草冲进房间,不到一分钟就跑了出来,手里抱了个包袱,乐呵呵喊着:“小姐我早都收拾好了。” 余锦年摇头,这小丫头早都有想法了吧,不带她估计她也会偷溜出去追自己。 余锦烨掌心多一只白色的,巴掌大的小纸船,伸出十指和中指打了道法决,那小船在空中放大后,轻轻地落在地上。 兰草傻了眼,大少爷真厉害,一个小纸船一会就变成了大纸船。 可是,这,这纸船能坐人吗? 会不会从中间破个洞,掉下去? 果然,余锦烨开了口:“年儿,你们俩进去坐好,我们要启程了。” “别怕,很安全的!”余锦年说完,面不改色地抬脚走了进去。 纸船内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坐三个人绰绰有余,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余锦烨随后也跳进了纸船,再往纸船上打道法决,小船渐渐地升到了空中。 在升空的过程中,或许因气流的原因,有一点点颠簸的迹象,兰草靠在纸船船壁上脸色煞白,身子不住地抖动,只能抱紧了手里的包袱,死死地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余锦年最后看了一眼庭院里的众人:“爹爹,娘亲,二哥,小妹,我和大哥走了。” 未听清楚爹爹和娘亲说了什么,白色的纸船,越升,再升高…… 越过庭院,飞入高空…… 猛然传来牙齿打架的声音? 循声望去,兰草的身子不停地抖着,双唇上都失去颜色,显然是被吓的。 她温声道:“放松,你闭着眼睛试着感觉下,纸船飞的很平稳,就当是在平地上坐船好了。我们可能要在纸船上呆好久,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了,听我的话试一试。” 大约是听到余锦年的声音和她的鼓励,兰草慢慢地不再害怕,身体也不抖了。 平静之后,她睁开了眼睛询问余锦年:“小姐,你为什么不怕呢?” …… 控制好纸船飞行的方向,余锦烨也撩起衣摆,在船舱里随意地坐下来。 笑望着妹妹:“兰草说的没错,大哥也很想知道?” 这都是什么怪问题?余锦年蹙眉瞪着他们俩,看她也出丑很好玩么? 亏她对他们都很信任。 装晕可不可以,她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表现太好是她的错,她的错,她承认! 方才的行为,完全不像是十三岁的小女孩该有的反应,兰草的表现才是最正常的。 实话是不能说的,难道说我曾经也是修士吗? 如果惧怕在空中来去,那还做什么修士?当凡人好了。 装做生气的模样,鼓起腮帮子瞪着两人:“我觉得我们坐在纸船上飞,就像是小鸟儿在天空飞一样很开心。难道在大哥看来,头一次做在空中飞的纸船,一定要表现的很胆小才对吗,这是什么道理,你们也太瞧不起我了。” 说完,默默在心里叹息大哥太精明了,比娘亲还难缠。 今后在他面前,还得装成小孩子,真累! “小姐真厉害。”兰草对如今的余锦年,有着一种仰视的心理。那是弱者对于比她强的强者,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 余锦烨被妹妹噎的没话说,暗中使力让纸船抖动起来! “啊!”兰草尖叫了声:“小姐,纸船又不稳了。” 余锦年毫不给面子,戳穿他的小心思:“大哥,别玩了,又吓到兰草了。” “年儿,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给大哥就是这样的感觉。”余锦烨真心道。 完了,掉以轻心又被大哥给设计了,多说些好话总是没错的:“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好大哥,做妹妹太没用的话,到了太玄门只会给大哥丢脸。” 喜欢写修真文,就是因为它的神奇之处。 纸船只是小小的冰山一角,修真路上的奇人奇事举不胜举,敬请期待! 正文 二五章 太玄诸峰! 章节名:二五章 太玄诸峰! 余锦烨指着余锦年的手:“年儿,在太玄门等级森严,外门弟子和内门子弟只能使用储物袋,平日的服饰都是统一发放的。门里只给金丹以上修为的长老,和那些长老的入室弟子才配有储物戒。” 余锦年低头,轻轻抚摸手上的储物戒。 作为新人进去还是不要太高调,免得招来是非。 不过,这储物戒是爹爹送给自己的,也算是留个念想,不能戴在手上,放在那里好呢? 看着妹妹一时茫然,余锦烨低下头神识一扫,在自己的储物戒里找了找,从中拿出一个青色的储物袋:“不行,颜色不同你还是不能用。算了,年儿如果通过筛选进了内门会有发的,兰草也会有的,里面的空间也够你们随身用了,把你的戒指先收起来吧。” “大少爷,我到时也会有?”兰草冒着星星眼,望着余锦烨有点不敢置信。更差点欢快地跳了起来,她从未奢望过有一天,会能上仙人才能用的东西。 余锦烨被兰草炙热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你将来是太玄门的杂役弟子,平日照顾好年儿的饮食起居等杂事之外,无事时你也可以修炼,门内也会给你们提供一定的分例,作为你们劳作的报酬。” 余锦年把大哥的话,一一记下来:“还有杂役弟子,这太玄门到底要分多少等级?” “是啊,你们记住,在太玄门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莫要强出头。” 余锦年点了点头,默默把手上的储物戒取下:“兰草,你哪儿有绳子吗?” “没有,只有针线,小姐要做什么?”兰草不解地问。 “没事,拿来给我。” 余锦年把线头加粗几条搓成绳子,再把储物戒穿上去挂在了脖子上,用衣领掩好。 余锦烨对于妹妹的做法很满意,起身往纸船上注了些灵力。 为了照顾她们俩初次飞行,纸船在空中飞行的很慢,就这样经过几日不间断的飞行,也不知飞了几万里。 第三天清晨,终于到了太清山一角,三人都有些累了,稍作下调整。 余锦年抬眼望向远处,刹那间,她那娇美的面容上写满了震惊。 远处,一座座偌大的山峰,在云雾中半隐半现,由底到高,由近到远,井然有序地成阶梯式排列着。 蓝天,白云,墨峰,绿树,简单的色彩更迭交替! 简单的色彩,却能渲染出一幅极美的风景,如梦似幻,恍若仙境降临。 这分明就是座仙山啊! 饶是她在现代见多识广,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也被太玄门大气恢弘的气势迷住,久久不能言语。 内心只有一个念头,怪不得凡人都向往太玄门,都想去修仙。 仅仅是住的地方就如此的美,同那九天上的神仙,也没多大差别了吧! 位于正中间较高处那座山峰,面积好像是最大的,更显得雄壮威严让人不能直视。同时它又给人以无尽的想象,恨不得剥开那些云雾,看清楚它的真实面目。 余锦年缓过神后,手指着远处:“大哥,那座比其他峰大好多倍,被群峰环绕的山峰,可是山河图志种记载的太清峰!” “是,那座是正是太清峰,世人皆知此峰的名字,却看不清它真实的面貌,因为每座峰都有阵法,刻意隔绝了外界窥探。它是太玄门面积最大的一座山峰,在每个太玄门弟子心中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各项重要比赛都在那里的太清广场举行,年儿可要争取早日去那里。” “大少爷去过太清峰吗?”兰草没忍住问。 “去过了。”余锦烨愣了,才道。 余锦年想笑又没笑,这傻丫头问的什么问题?大哥是太玄门入室子弟,怎么可能没去过太清峰。 忽又觉得自己与兰草差不了多少,看到那么多瑰丽无比的山峰心神不由荡漾,比修炼时吸收天地灵气的感觉还要美妙。 “大哥住在哪座峰?” “元婴道君以上修为的太上长老,都喜欢清静平日居住在太清峰后面,你瞧那些比太清峰还高的山峰,我们太玄门七位元婴道君分别居住在,云台,玉雪,白云,南天,朝阳,莲花,玉女峰,大哥跟随师父住在朝阳峰上。”余锦烨回道。 “原来,入室弟子可与师父住在同一座峰?”这对她而言,倒是个新发现。 “没错,不过年儿要记住,平日里太清峰,金丹,元婴长老,化神道尊住的地方,都的禁忌,非请不得入内,违纪惩罚很严重。” “我知道,不知那些化神道尊住在何处?”那些应该成了活古董,一个个不知活了多少岁月! 余锦烨觉得,还是让妹妹对门内的事情多了解些,才不会犯常识性的错误。 耐下心回答:“瞧那最与天相接处,比太清峰同七位元婴道君所在峰还高,颜色还淡,只能瞧见三团飘渺的云雾处,分别是太乙峰,太极峰,太阿峰,是三位化神道尊的地盘。” “大少爷,那兰草和小姐将来会居住在那座峰?”兰草纠结地问。说了多山峰,加起来都有近百座了,还没有她和小姐的呢,这仙人住的地方也太了,万一迷路了可怎么办? 余锦烨指着左侧,较低处的山峰:“这正是我打算告诉你们的,年儿如能通过考验入选,会居住在左侧比金丹长老住处稍低的紫霞峰或紫烟峰。外门的男修会居住在同一侧,最低处的紫阳峰或紫光峰,旁边其余几十座峰暂时没人住,暂时都种了灵植,灵药。” “大哥,我记住了,那与外门弟子住处高度相同,右侧的那些山峰可是内门弟子的住处?”越听大哥的介绍,余锦年觉得还是问清楚为好。 这太玄门等级是如此的森严,门规也颇为严苛,知道多了绝对不是坏事。 “是的,内门的女修和男修都是筑基修士,人数是门内最多的,大约有近百万人,女修住在右侧的紫玉,紫云等几十座峰。内门男修住在紫霄,紫石等几十座峰,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了,今后年儿以后有什么不知的,要来问大哥。” 1这章后半部分,交待了太玄门的大致地图,都是一问一答内容显得有些枯燥。 但是,这些在今后的文中都是很重要的,心中没个图谱,看后面的文会很费劲的,还请菇凉门耐心看完哟! 2漂漂也想去仙山玩玩啦,锦年同学,烨大哥,能带我一起去么? 正文 二六章 仙家见闻! 章节名:二六章 仙家见闻! 休息之后,余锦烨带着两人一口气飞到山门外,纸船稳稳降落下来。 余锦年瞧过那么多山峰,面对着宽阔无比的云梯顶端那宽高约几十仗,宽近百十仗超级巨大厚重的玄黑色山门,已有了相当的免疫力。 觉得这样再正常不过了,太玄门可是无极大陆第一修仙大派,要是山门小了反而太小家子气,就该这么豪气十足与众不同。 唯有一点,她好奇这山门是用什么材质炼制而成?反正水火不惧,刀枪不入那是肯定的。 似曾在哪儿听说过,古代的修仙门派,都有一层肉眼看不见的护山大阵防守,紧急时刻才会启动。那才是守护一个门派,仅次于化神道尊之外最重要的守护神。 曾经她还有些羡慕,不能亲眼目睹那样壮观的场景,实为一件憾事。 而今天,她却脚踏在这片土地上。 前世的一切,恍若烟云般散飘渺起来…… 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她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了,心头微有失落…… “年儿,跟大哥走。”余锦烨收好纸船后道。 思绪被打断,她一时茫然,机械地点头:“哦,好!” 绕了很远,他们走到山门一侧的小门处,因有执事弟子守门,余锦烨亮出玉牌,说清楚了带人来的目的,才被守门师兄放行。 一进太玄门,那余锦年的第一感觉是,身体的毛孔都舒爽地张了开来,那是因为太玄门里面的灵气比在山门外充足多了。 入目之处,无论是建筑,还是道路皆是纤尘不染,无比大气。 那些花草树木都比外面茂密繁盛许多,花儿也开的异常美丽,多数她都不认识。 就这样还有不少弟子,在忙碌着打扫道路用灵泉浇灌花丛。 宽阔平整的石道上,不时有男女弟子出现,他们穿着各色道袍,身姿轻盈,像一阵微风般悠然飘过。 偶尔认识余锦烨的弟子经过,会打个招呼再次飘走。也有瞄到余锦年露出惊艳目光的,不过他们都不是很痴迷,顶多点头问个好。 要说在太玄门最不缺什么,那绝对是俊男美女了,各个峰上一抓都是一大把。 修士修仙,吸收的都是天地自然孕育的灵气,食用的都是灵泉浇灌的灵植杂质极少,会排除掉人体本身存留的毒素。身体好了,皮肤自然好了,相貌就差不到哪儿去。 但是,像余锦年这种绝顶姿色的就少了,难免会被人多看两眼。 “小姐,那些人走的好快,不是,他们像是飘过去的。”兰草惊呼。 这一路上,她大惊小怪的次数,比活的前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无数倍。 余锦年就算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有大哥在还得装出好奇的模样:“是呀,我也不知道,大哥可知是为什么?” “在太玄门,金丹以下修为的弟子,绝对禁止在门内上空飞行的。成百万的弟子,成天在空中飞来飞去,那可不得乱套了。可是这样一来麻烦也就来了,每一座峰都很大,拿紫霞峰来说走完都得好几天,要是没有急行符只用每日忙着走路,什么事都做不成了,更没时间去修炼。”余锦烨双手一摊,对这种状况表示很无奈。 “用急行符的人,行走的飞快看起来就像是人在漂移。”余锦年故意傲娇地对兰草道:“现在我们不是在纸船上,看到什么奇怪的就记在心里好了,等没人时再说吧!” 她心里冷汗直滴,她前世经受的各种训练不少,唯独没有学过装小孩子。这可是一门有相当难度,脸皮要厚的高级技术活。 “小姐,我知道了。”兰草面包将来要做小姐的贴身杂役,她这样咋咋呼呼是不合格的。 可是这里的一切都太奇怪,实在太好玩了,她真的没忍住。 余锦烨想起自己曾经来太玄门时,看到类似的场景,完全没有妹妹表现的那么镇静自若,兰草的心情他能理解:“年儿别怪她了,她毕竟同你一样都只有十三岁。” “大哥,既然这样,为何你还带着我们两人慢悠悠地走,到朝阳峰要走到什么时候?”余锦年不明白,一个元婴道君为何要亲自见她? “年儿,用这种急行符至少都得引气入体,兰草目前还不能用,前面有一种可以跑动的工具,只用放上灵石,就可指挥它去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门内为方便低阶修士,或者是受伤不能行走的修士准备的,不过使用一次耗费一块灵石。” 代步工具,使用一次要一块灵石,真够心黑的。 他们又往岔路处走了一两百米,到了一颗巨大茂密的绿树下,余锦年根本叫不出大树的名字,只见长长的绿叶几乎低垂到了地面,在微风下轻轻地摇摆着,赏心悦目。 “门内所有的租车点,都设置在这样的树下,不占地方也不影响门内的环境,还能方面弟子。” 走近后余锦年发现,绿树下停果真满了一辆辆小车,纯白色的似于现代的四轮小敞篷车,面积不大最多只能坐三四人的样子,但是做工很精致,上面有各种图案,看来是炼器师的杰作。 坐在舒适的车中,余锦烨往里面的小凹槽中填了块灵石,随手在车上的地图一处点了点。 那小车得了指令,自动平稳前行,根本无须手动驾驶。先是顺着大道,往高处大概两个时辰,又绕过太清峰和金丹长老们的山峰行驶了许久。 才看到三个墨色如斗的大字朝阳峰,龙飞凤舞地印在一块高耸的山石上。 下了车,还得用脚走的。余锦年感慨不已,这朝阳峰到底有多大,反正用肉眼没瞧到边…… 走的她双腿都发软了,一座大大的雕梁画栋,雅致到了极点的洞府,才出现在眼前。 余锦烨面向洞府,恭敬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余锦年这才松了口气,终于到了,想见个元婴长老真不容易。 “烨儿,带小丫头进来。”洞府里面一道洪钟般的男音传了出来。 其实啊,漂漂自己真的很羡慕那样的生活呢! 或许,只能在白日梦里才会实现吧! 正文 二七章 元婴道君的下马威与见面礼! 章节名:二七章 元婴道君的下马威与见面礼! 余锦烨带着她往打开的洞府走去,双脚步刚迈入洞府,一股强势的威压,毫无预期的向她袭来…… 余锦年头皮猛地发麻起来,这是元婴道君给她的下马威么? 胆子不够的人在上位者的威压下,会丑态百出,更有甚者会尿裤子,会瘫软在地,会臣服,会出卖他人…… 她立刻咬紧了牙关,白皙的额上还是出现了一颗颗细小的汗珠! 现在的她连个练气一层的修士都不是,怎能轻易扛住元婴修士的威压?可是,大哥既然带她来了这里,最起码不能让大哥丢面子,让人觉得他的妹妹真是世人传言的没用废柴。 那气息太恐怖,让人不住地想弯腰下跪臣服于强者,她用力地挺起脊背。打颤的牙齿狠狠咬住了舍尖,用疼痛来麻痹自己。 很快,嘴里便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 “不错!”玉衡道君满意地开口。 洞府内那股威压,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锦年顿觉轻松不少,才缓缓抬着发软的腿往里头走去。 余锦烨紧跟在她身后,方才他明知师父在试探小妹,当他以为年儿忍不住双膝跪地时,她给了他意外的惊喜。 坐在主位的,是一位最多四十出头的男子,身着朴素的道袍,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修士的外表的最能欺骗人的,余锦年认为作为太玄门的元婴道君,这位玉衡道君最少也有几百甚至上千岁了。 一般练气期的修士能活到两百岁;筑基期能活到五百岁;金丹期修士能活八百多岁;元婴期的修士两到三千岁左右;化神期可活万年以上;炼虚期能活五万岁;合体期更久十万岁;大乘期已经没人知道能活多久,渡劫之后则能飞升获得永生。 因此,与天齐寿是无数凡人毕生的渴望的,修仙这个职业,在无极大陆才会这么热门。 可是追寻仙道的人不少,但是能真正成仙的少之又少。以太玄门为例,几十万的修士中,如今达到化神期的不过寥寥几人,飞升就更困难。 玉衡道君没想到这般花样年华的少女,内心会这么强大,面对威压时的不慌不乱,不愧是他大徒儿的妹妹。要知道就连一般的金丹修士,在他面前都做不到如此完美。 余锦年又轻轻往前迈了两步,郑重地行了一礼:“见过长老。” 玉衡道君双手轻轻一抬,在一道气流的推动下,余锦年的身体自动站直了。 是个懂礼貌的孩子,只听他满意道:“你果然是水灵根,以你的资质如无意外,应能顺利通过门内的筛选,等进了太玄门后要好好修行。这个是本道君给你的见面礼,危急时可用来保命。” 一个白色的环状物体朝余锦接飞来,她伸手一把抓住,笑着回答:“多谢长老。” “如此最好,你来了本道君的两个混账徒儿,也不会想着背着本道君一个一心想下山,一个帮忙打掩护。至于你体内的天火之事也急不得,就算你现在找到水灵珠,以你的修为也不可能守护住它,只能平白让人觊觎了去了。” 余锦年有些吃惊,这事玉衡道君都知道了? 会不会大哥听见了爹爹的来信着急了,一心帮自己找水灵珠被他给发现了。 怪不得呢!她这才明白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元婴道君,为何会这么悠闲找她来太玄门。 玉衡道君肯定是觉得,自己的事让大哥分心了,可见他是很重视大哥的。 她也不想耽搁了大哥修炼,再说她现在有了水灵珠,修为不济真的守不住。 只要平日里不随随便便,被人一击就胡乱发火,人身安全暂时还有保证的:“我明白了,长老放心,我会说服大哥的。” “好了,烨儿你带这丫头去山下找地方暂住,等过几日就是大选了。”玉衡道君交待完就往内室去了。 余锦年觉得从她一进这洞府,就不止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可是为了应付玉衡道君,她只能目不斜视,小心谨慎地应对。 玉衡道君一走她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这才瞥见洞府内还站了个极其年轻的男子。 这人长的很不错,面如雕塑十分立体,个子也挺高,与大哥基本相当,就是稍微瘦了一点点。 身穿蓝色道袍,墨玉束发,双眸漆黑如墨,星光点点,神采飞扬,正在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 大男人还眨了下眼睛,她确定自己从不认识这个人,这人是不是脑抽了? 还是眼睛里钻了虫子,正在被他用力挤出来? 长得的确人模人样,和大哥差不多都属于极品,就是莫名地有种让人讨厌的感觉! 活了两世,她见过很多自来熟的,可也没见过他这样的。 一直站在余锦年身后的余锦烨开口道:“年儿,大哥带你们出去,还要下山去。” 余锦年点头应是,她一个小小修士能见到旁人见不到的元婴道君,还得了件礼物已经很不错,再让人家收留就有点不是好歹。 “好,大哥我们走吧,兰草还在外面怕是着急了。” 秦羿被人忽视的很彻底,不甘不愿地挪步过来:“烨兄,你不介绍下?” “年儿,这是大哥的师弟秦羿秦少天,让你来太玄门还是他先出的主意,也是他撺掇师父答应了的。”余锦烨懊恼地拍了下头。 生怕妹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过,大哥也是想让你来的,能就近照顾你,大哥要是不同意的话,他再撺掇师父也是白搭。” 秦羿俊脸顿时发黑…… 余锦烨那有像你二,这么直接的说出来的? 不,他绝对是故意的。发现余锦年的目光很不友善,秦羿立即换上笑脸:“小年儿,那是因为烨兄时常在我耳边提起你们一家人,尤其我对你体内的天火也很好奇。你既然是烨兄的妹妹,往后就是我秦羿的妹妹,在太玄门要是谁敢欺负你,记得来找我。” 小年儿?还从来没人这么叫过她,肉麻不? 无事献殷勤,都是非奸即盗型的,余锦年对这样的人一向敬而远之。 况且,她还不认识这个人,就已经被他算计了一回,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方才面对玉衡道君时,那些礼貌通通飞走,直视着他毫不客气道:“谢谢,我有大哥就够了。” 说完也不管秦羿是什么表情,催促余锦烨:“大哥,我们快走吧!” 秦羿望着离去的兄妹俩若有所思,方才小年儿瞧自己的眼神太过犀利,完全不像养在闺阁中的女子能有的。 是他看错了么? 白玉环,玉衡道君,你怎么不送漂漂一个? 嘎,作者是不是有点入戏太深了? 正文 二八章 练气一层了! 章节名:二八章 练气一层了! 到了山下,余锦烨用纸船带着她们,来到太玄门几里外的坊市中。 此时已经接近黎明时分,坊市上依旧人来来往热闹非常:“大哥,这里日夜都照常营业吗?” 余锦烨诧异妹妹的细心,笑道:“凡人开的店要关门,散修开的店不用关门,毕竟他们是不用天天睡觉的。” 来的时候大哥没带她们经过这里,没瞧见这热闹才场景,余锦年有些感慨:“没想到离太玄门这么近,竟然有这么大的坊市,都快有太玄门内一座峰大了。” “年儿眼力真好,只因门内很少留宿外人,那些不远千里送孩子参加大选的没地方居住,有些人就来此售卖物品,人流逐渐聚集,天长日久就形容了这个坊市,规模堪比一座大型城池。有时门内的弟子闲暇了,也会来逛逛。” 余锦烨给她们找了个客栈,抵押了灵石安排好:“年儿,你们暂时还是不门内的人,只能住在外面,大哥明天再来看你。” 余锦年内心并是真正的小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出家门,真的什么都不懂。 摇头拒绝:“大哥,你不要来回跑了好不好,我可是刚答应你师父好好劝你的,而且我一路上几天都没休息好,要睡觉把精神养足才能参加选拔呢,你一来我就得陪你,会没时间睡觉的。” 其实,同大哥接触的越多,她就对大哥越来越满意,也越来越喜爱尊敬这个好哥哥。 知道妹妹在体谅自己,余锦烨便不强求:“好,这些灵石你先拿用着,你已经引气入体了,这几日争取突破练气一层最好,到时就能给大哥传音了,这儿有几张传音符先拿着。” 余锦年接过大哥给的传音符,放进脖子上挂的储物戒中,装作天真道:“灵石我就不要了,娘亲以前给了我两块中品灵石,后来走的时候又给了我四块呢,加起来就能换六百块下品灵石可多了。” 一想起家,思念的情绪很快蔓延开来,她想念那个相处不久,却温柔如水的娘亲了。 临走收拾行李时娘亲说穷家富路,把家里仅有的灵石都给了她。 她怎么可能再要大哥的灵石?那就太自私了。 送走大哥不久,兰草睡就睡的昏天暗地…… 余锦年从储物戒中,翻出玉衡道君送她的白玉环,这是一只外表很漂亮的纯白色玉环,是个防身用的法宝。 她想,能让元婴修士出手的法宝,估摸最少也值几千灵石。 无论玉衡道君的心思如何,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有人雪中送炭,这份情她记下了! 把白云环装回储物戒,她凭窗而立望着已经开始泛白的天际,毫无睡意。 如果说,最开始来太玄门的目的,是她只想暂避余家然后使自己变强,再去余家让那些伪君子算账那么现在她的想法稍稍有点改变,今日的所见所闻使她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前世无论修士,同龙组的身份,永远都只能是黑暗的,一旦暴露那就是众人眼里的异类。 在这里就不同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任何人说我是修仙者! 这些改变并不代表她忘记了初衷,将来她还是会回去,收拾那些伤害自己亲人和觊觎自己的人。 这一世,她没有了那些伟大的念头,不用把惩奸除恶当成己任。 只想好好的,为家人和自己活一次! 闭眼之前喃喃自语,时间你能否走快点,等入了太玄门安顿下来后,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中午的时候余锦年先醒了,兰草随后也醒了。 主仆两人起来梳洗后,准备出去先把肚子填饱。 出了客栈走了几步,就发现有兑换灵石的地方,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现代,修士用来交易的货币大多是下品灵石。 余锦年想自己只有几块中品灵石,得先兑换些下品灵石来用? 走到兑换灵石的店里问了问,一块中品灵石,只能兑换九十九块下品灵石。 真够黑心的,比前世的银行要的手续费贵多了,抽取一块下品灵石的手续费,等于要走她十两银子。 抬脚就走人,她又不是冤大头,还是去吃饭吧! 走了几家食铺,看了墙面上的价格,她了解了这里的食物价格。 最寻常的非灵植做成的饭,一人一顿都要一块灵石,相当于吃掉十两银子。 灵植做成的食物贵的更离谱,一人顿至少得十块灵石,那就是一百两银子,省省花都够爹爹和娘亲用好几年了。 后来,余锦年带着兰草选了普通的食物吃,在大昱呆的那段日子,她也是吃的普通的饭菜,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这家店用餐的人很多,也有好多像她这个年龄,或者比她的年龄还小的小孩子,估计都是同她一样,等着太玄门开山门后大选的。 也有些穿着华丽,身后跟着一堆随从的,修为都在练气二三层来参选的。 她没心思逛了,好些对手虽然年纪小,可是修为比自己要强得多,趁着这几日多修炼下,大选时成功的几率会更高。 一连三日,除了必要的生理需要,诸如吃饭上厕所之类的,剩余的时间余锦年都在床上盘膝打坐。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进阶到练气一层,正式迈入了修士的最低门槛。 又过了七日,中间余锦烨来过两次,然后就到了太玄门开山门的日子。 余锦年和兰草赶到太玄门时,山门外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颇有些拥挤之态。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已经习惯了人们注视她时,那惊艳的目光,带着兰草尽量避开人群往里头挤了挤,寻了个较高空旷的位置站了。 粗粗估算了下这些人起码有十多万,尤其是小孩子居多,有些年龄只有小妹那么大,最大的也有十五岁左右。 他们都来自无极大陆的各个地方,心中装着修仙的伟大梦想。 就是不知等三重的筛选过后,到底能留下多少人? 等了又等,终于,云梯顶端那两扇庄严巨大的玄黑色山门,神秘地向众人打开…… 请大家相信,每部作品主角的修炼速度设定是不一样的。 那种用不了几日,就能筑基什么的,也许大家看着很爽,但是体现不出修炼的艰难。 那个一步一步来,最后的惊喜也许会更多。 正文 二九章 残忍的大选开始! 章节名:二九章 残忍的大选开始! 就在山门开启的功夫,余锦年眼前刮过一阵小旋风。 她迅速拽过兰草的衣角,往后倒退几步…… 很快那旋风骤然消失,她方才站的不远处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身着青色道袍的余锦烨,一个是蓝色道袍的秦羿。 本来余锦年已经是人群中的焦点,这两个一青一蓝的两个男子,突然一起出现,周遭打量他们的目光就更多了。 她松开兰草,上前两步讶异地问:“大哥,你们怎么来了,你们师傅同意了?” 余锦烨总觉得,年儿好像没想象中依赖自己,大选这么重大的事情,当大哥的怎能缺席? “师父当然同意,他特意允了我来陪你,希望你能入选为外门弟子。” 秦羿朝也余锦年挑眉一笑:“小年儿,你可不能辜负了师父,还有我和烨兄的期望。” “大哥,你们还是去忙吧,我有把握通过考验的。”现在不是斗嘴皮子的时候,余锦年也没功夫陪他们说话。 奈何那两人就是不走,非得等结果出来,她也管不了,只好把注意力重新移向山门处。 云梯尽头正中间的位置,站了位年约三十,身着黑色道袍中年模样的男子。 他正是太玄门掌门怀予真人,他的身旁站了大概十几位金丹修士,同样气势迫人。 他们的身后站了两队弟子,人数大约有上千人,一队身着浅青色道袍,一队身着浅黄色道袍。 这些天大哥对她恶补过太玄门的诸多常识,因此她知道穿那些服饰的,是太玄门内门子弟,修为都在筑基期。 像大哥和秦羿这样好命,未满筑基修为,就被元婴长老破格提升为入室弟子,在太玄门是十分稀少的,因此事眼红他俩的弟子可真不少。 她则不那么认为,能被元婴修士破例收入内门,说明他们有异于常人被人重视的资本。 怀予掌门双手示意底下安静…… 方才还噪杂一片的地方,寂静的仿佛处在真空中。 他满意地点头,声音不大其中却蕴含着灵力,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太玄门外门弟子招选大会即将开始,凡不能参选之人,且后退十里之外等候。” 说罢,他身后的那些弟子排成男女两队,沿着长长的云梯快速走到人群中,开始划分范围。 人群迅速变动,一部分人往前走,一部分人往后退。 余锦年抬起脚步,跟着人流往,云梯跟前的测试范围内走去。 余锦烨,秦羿,兰草三人,暂时按要求都去后面等侯。 一个个年龄不等,却同样兴奋的孩子们在内门弟子的帮助下,迅速排成几十个队站好。 怀予掌门浑厚威严的声音,再度穿透了整个广场:“第一关,测灵根,年龄不适者,无灵根者请回。” 无极大陆三岁孩童都知道,没有灵根不能修仙。但是每次开山门选弟子时,都有企图浑水摸鱼的,期待侥幸被选中的。 那两队弟子两人一组,一人手中拿着类似圆柱体形状的法宝,在每个人孩子头顶抚过。 另一个弟子拿了块玉简,迅速地往里头输入信息…… 凡是有灵根的人,在法宝经过头顶时,法宝就会有亮光闪过。 比如有水灵根的,头顶的光就是蓝色的,火灵根就是红色的,多灵根会发出几种光芒,没有灵根的头顶毫无动静。 余锦年站在队伍的后面,冷眼看着前面测过后,有灵根的孩子个个欢喜不已,没灵根的失望透顶的模样。 同一个场景中,交织上演着悲喜两重天…… 修仙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哭闹博取不了他人同情,只会让人觉得你是弱者。 他们只看到了一个个修士,脚踩飞剑腾云驾雾的风光,没看到他们背后付出的艰辛! 仅仅一刻钟,灵根检查完毕,八万多孩童转眼只剩下了七万,最简单最快的第一关便结束了。 “第二关,阐理念。”怀予掌门没有一句多余的套话,直接宣布内容。 那十几位金丹修士下了云梯,马上有弟子从储物袋中,拿了桌子凳子摆好,让他们坐下来。 接近黄昏时分终于轮到余锦年,她忽然有种在面试的感觉,摇头甩掉那莫名其妙的想法。 赤阳真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前愁容不展…… 前面的不少孩子,还没出回答他的问题,便他身上释放出的淡淡威压,直接吓的哭了,也有的话都说不利索,真没意思。 他摸着本没几根的胡须,不知这美貌的小女娃会怎么样? 她抿唇尽力挺直脊背,元婴修士的威压她都抗下了,金丹修士更不惧…… 瞧着威压没能震住余锦年后,赤阳真人对她来了兴趣:“小姑娘你为何要修仙,你可知修仙的路途无比艰险?吃不了苦头,耐不住寂寞,在太玄门可是呆不下去的。” 前面的人,估计把想修仙的理由都说遍了,这些长老听的耳朵也快起茧了。 此次大选她是必须选上的,总得出点点小新意。 沉思了几秒,她换上天真的笑颜,用清脆的嗓音念出:“世人皆想做神仙,又见何人上九天?不是仙家尽虚言,只因难得道心坚。” “说的好,不是仙家尽虚言,只因难得道心坚。我们修仙之人最不可或缺的,就是一颗赤诚的向道之心,有些修士终其一生都没悟透,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有这等了悟。”赤阳真人遂心喜大喊:“过了,过了。” 兴奋过后,赤阳真人笑眯眯的问:“小姑娘,这话可是你想出来的?” “是的。”余锦年镇静回答。 西天的云彩落幕时,第二关选拔完成了。 刷! 刷! 刷! 有灵根悟性不足者不收用,只这一条又无情地刷掉两万孩子…… 寂静的广场中,气氛变得更为紧张,余锦年知道最难的一关马上就到了,那才是刷人最多最恐怖的一关。 怀予掌门飞身悬停在虚空,挥了挥衣袖,空中飘满了亮晶晶的石头,整个山门外亮如白昼。 他又打了几道法决在云梯上,宣布第三关:“过云梯!” 那个,谁能猜出八万孩子,最后能留下多少? 正文 三十章 云梯中的坑爹幻境! 章节名:三十章 云梯中的坑爹幻境! 走云梯是对意志力的绝对考验,只有在规定时间内过了云梯,才能最终被选入太玄门。 一整天了,被留下的孩子都腹中空空,又经过两关的紧张选拔,精神比起来时差了许多。 一个个疲累地抬着脚,朝那宽近百丈的云梯走去…… “年儿,一定要挺住!” “小年儿,你一定行!” 她的耳旁,忽然响起余锦烨和秦羿的声音,是大哥和那个混蛋在鼓励自己。 兰草肯定也在为自己加油,只是她不会传音,余锦年浅浅地笑了,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唇瓣,坚定地踏上了洁白如玉的云梯。 一只脚踏上第二阶云梯,另一只脚还停留在第一阶云梯,眼前的景色陡然发生变化。 又宽又大的云梯消失了,走在前面的那些实实在在的人影,如同镜花水月一场空,不知所踪。 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厚厚的浓雾扑面而来,且能见度极低。 她知道自己进了怀予掌门,在云梯上设置的幻境,幻境外有还一双双金丹修士的眼睛,跟踪探查每个人的行动。 迈着双脚往前走去,不久之后浓雾渐渐离她越来越远,视线逐渐开阔起来,那种压迫感消失了。 可是,口渴的感觉却更严重了,肚子好像也饿了。 这种感觉很古怪! 她平日偶尔也会觉得饿,可是绝对没有这种好像饿了几天几夜,肚子一直饿的咕咕咕直叫的时候。 刚刚在上云梯时,她只有点点口渴才舔了双唇,腹中还不是很饥饿! 这才进来多久,一切就变了? 余锦年顿时明白了,这幻境会把人本身的欲望放大。 把人性中,最直接,最贪婪,最丑陋,最自私的一面无情地展现出来,哪怕是个小孩子也不会放过,他们也是有私欲的。 假如,此时她肚子有一点痛,在这里就会被幻境放大。 痛的毫无形象甚至大喊大叫满地打滚,与以往的绅士风度或者淑女形象判若两人。 假如,此时她恨一个人,就恨不得拿刀子把那人千刀万剐。 剥皮抽筋粉身碎骨熬成了汤喂狗,变得让人觉得非常可怕可憎和厌恶。 她的储物戒里,还有剩有一些零食,是当初离家时娘亲给她准备的,没舍得吃。 饥饿口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胃部痉挛般地抽搐起来,她吞咽几口唾沫。 纤长的手指慢慢地摸向胸口,想从衣服挡着的储物戒中取点零食填肚子,缓解胃部突来的异状。 不能吃! 外面有眼睛在探查她的一举一动,也不能让人发现储物戒的存在。 更不能吃里面的东西,毕竟怀予掌门没说过可以吃随身带的东西,这点都忍不住的话,下一刻有可能她就被送出幻境,直接拎着行李滚回去。 左手死死地,攥住不受控制的右手! 她狠狠地警告自己,余锦年,想想你曾经执行任务的那些日子! 想想你同那些杀人不眨眼,穷凶极恶的跨过要犯,斗智斗勇的日子! 那一次不是写了遗书而去,把性命勒在勒裤腰带上的? 你的内心不是真正的小孩,这不过是考验罢了,你怎能被小小的口腹之欲打倒? 难道你不该鄙视自己,连那些小孩子都不如? 必须立刻转移注意力了,她在心中艰难地哼起,曾经和队友最喜欢唱的一首歌: 悠远的号声依稀听见,青葱的岁月那么纯粹,熟悉的笑容梦里绽放,迷彩的日子令人沉醉。 铁血的浪漫怎能忘怀,久违的风景依然明媚,冲锋的姿态永远眷恋,战士的本色是我永远的依归。 闯刀山火海你不皱眉,躺枪林弹雨我不言畏,前方炮火浓是我你的胸膛,后面子弹飞我是你的脊背。 一壶烈酒醉太平,两壶清茶掏心扉,三更夜话言不尽,四海天涯总相会。 在心中把这首歌,哼唱了一遍又一遍! 那种难挨的口渴饥饿之感,总算暂时过去了。 余锦年抓紧时间迈开步子,以僵硬的姿势往前走去,陪伴在她周围的只有那数不尽的浓雾。 再走过一段路,纯白如玉的台阶上,逐渐出现一些五颜六色的灵石。 越往前走,灵石铺在地面上的灵石就越多,还出现了中品和上品灵石。 又走了会,极品灵石也不钱似的堆积在路中间,高的都快成山了,挡住了去路。 即便余锦年看的心痒痒,眼睛发亮,也明白再缺灵石都不能捡。 一旦捡了灵石,她就输了…… 这太玄门真可恶,竟用这种法子考验人? 她只能绕道而行,步伐虽然吃力却更加自信。大哥他们还在外面等她呢,爹爹和娘亲还在家,等着她被选中的消息传回去。 一步,两步,三步,再继续往前走。 总算有人影出现了,有的像她一样无视那些灵石继续走的。 也有的孩子捡了灵石在手,觉得不对劲赶快扔掉,留恋地看了几眼,继续上路的。 更有不少人知道不能捡,却管不住自己的手,不停地在地上捡灵石,全然忘记了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去那云梯的顶端。 有的因为捡的太多,灵石没地方装,把外衣脱下了来包裹灵石,得了便宜高兴的仰天大笑。 余锦年摇摇头经过他们身边,为他们可惜,想要灵石是没错的,可也要分清楚时机啊! 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过了前面两关了,在最后一关还是通过不了,最终败给了叫做贪婪的欲望。 又有多少人能悟透,天底下真有那么多好东西,能给人白捡? 浓雾越来越淡,前面出现了层层宽大的白色阶梯,是不是快到顶端了,余锦年心想。 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去,不知走了几万阶,那饥饿的感觉在走动的过程中又回来了,并且双腿酸麻直打颤。 唯有一点没有改变的,是那看不到尽头的阶梯。 很想,很想,坐在台阶上休息会,但是她宁可慢慢往上挪也不能坐下去。 她的一直处于超负荷状态运转,一旦坐下去,身体的脏器受损会更严重,只能咬牙忍了。 注:只有金丹修为以上的修士,可以不用吃东西,但是并不代表不能吃。 练气,筑基修为的修士都是需要进食的,以太玄门为例有两种选择。 可吃带灵植做成的食物,或者食用辟谷丹,女主正在长身体的年龄, 辟谷丹吃的多了也不好! 正文 三一章 光荣晕菜的第一名? 章节名:三一章 光荣晕菜的第一名? 云梯幻境中,没有具体的参照物,余锦年根本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每次饿到胃部痉挛受不了时,她仍是边走边在心里唱那首歌,反反复复地唱,转移注意力。 就这样慢慢地挪动沉重的脚步,一路上她逐渐超过了不少人…… 前面有一群人围在哪里,等余悸年靠近后一个个都狠狠地瞪她,好像她不该从此路过? 原来,道路正中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颗灵果树,高处结了几颗红彤彤的灵果。 树上的牌子上写着,此果不计在大选之内,为了大家补充体力可放心食用? 有道是假作真时真亦假? 果子只有寥寥几颗,树下站的人太多根本不够分。大家又累又渴,双眼放着饿狼般的绿光…… 一舔嘴唇,余锦年发现自己的唇上裂开了口子,这几颗果子出现的太及时,如同沙漠中出现了一泓清冽的甘泉。在不知终点在何方的时,远远比灵石法宝黄金白银更要诱人…… 争抢,开始了…… 努力往树上爬的人,被身后的几个人联合拉了下来,在台阶上摔了跟头磕的头破血流。 又有的不管不顾,费力地往树上爬去。 有个别身体灵巧的爬了上去,摘了还没吃到嘴里,就被他人拉下又抢了去。 每个人,人性中最自私的一面,彻底暴露了! 余锦年意识还的清醒的,果断放弃争夺,转身艰难向上前行。 她走了,也有的人顿悟放弃了争夺。跟在她身后上慢慢挪动步子,走在那不知何处是尽头的台阶上。 一连又上了百余台阶,奇迹终于从天而降,玄黑色的厚重山门映入她的眼帘。 “你是本届入选的第一名!”一道浑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恭喜小师妹。” “小师妹真厉害。” “小师妹欢迎你加入太玄门。” 一连串道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余锦年声音沙哑地问:“是我吗?” 她并没有过多的惊喜,她要的只是被入选太玄门,怎会误打误撞成了第一名? 看来那颗树上的果子,并不是让她们吃的?本来有人比她早的,可惜在那颗灵果树前耽搁了。 瞧着外界还是黑夜时间应该没过去多久,她嗓子怎会干的如此难受:“我很困很累,想喝水可以吗?” “外界是没过去多久,可是幻境中过去至少有三四天了。”一位身着淡黄色道袍的女修忙跑开了:“小师妹你等等,提前给你们准备了水的,我这去拿来。” 原来,后来身体不支不全是她的想象,不全是幻境的放大,大部分都是真实的。 太坑爹了! 余锦年双腿发软,眼前一黑,光荣地晕了过去! “年儿!”等余锦烨,秦羿,兰草奔向云梯顶端时,余锦年恰好倒在了赤阳真人的怀中。 感觉睡了长长的一觉,余锦年睁开眼睛,打量了下陌生的房间…… 不是住过的那间客栈,坐起来问兰草:“这是哪里?” “小姐,这是太玄门的紫霞峰啊,恭喜小姐成为太玄门弟子。”兰草见她醒来,长松了口气。 “我知道了,大哥他们呢?” “大少爷和秦公子在这里呆了很久,后来被他们师父玉衡道君传音叫回去了,小姐你不知道你睡了整整三日,我都快急死了。” 余锦年一阵汗颜,她真睡了那么久? 这身体还是太弱,居然没出息的在众人面前晕倒了! 她恐怕是太玄门有史以来,第一个晕过去的最弱的第一名。 “小姐,也有很多过关之后晕过去的,不过他们都没小姐睡的久,顶多以两天就醒过来了,还有人过来拜访小姐这个第一名呢。”兰草道。 “嗯。”余锦年下了床,才想起一个她关心的问题:“最后一关,还剩下多少人,你可知道?” 兰草把早就在一旁准备好的水,端过来让余锦年梳洗:“大少爷说了,最后一关可是刷人刷得最狠的一关,后来好像只剩下不到六千人了。” 洗过后,余锦年又问:“女弟子有多少人,男弟子又有多少人?” “大少爷说女弟子只有两千,男弟子多些,大概有四千。”兰草把这几天知道的消息,毫不保留地一一道来。 第三关一次性居然刷掉了五万多人? 余锦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太玄门果真够狠的。 …… 同一时间,余家桩子外头,余府二爷带着众家仆亲自上门。 大门打开后,余鸿见到了自己的二弟余达,他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很多,面上的皮肉都松了,甚至比他这个大哥还显老。 这些年,他为了能生个儿子,想必纵情于声色之中,把身体都掏空了。 余达带了大约有上百人来,估计是怕人少了,下场又同上次被余锦年误打误撞烧死的那些人差不多。 “大哥,爹说他已经给你们这么长时间考虑,也该考虑清楚了吧,让我今日来请你们回京,都收拾收拾走吧。”余达面无表情道。 “二弟,回去转告爹,大哥不想回去,以后那个家我们一家,再也不会回去。”余鸿自小就与这个二弟亲近不起来,只因不是一个娘生的,现在府里的那个老太太,就不给他们亲近的机会。 “大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这不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余达扣了顶大帽子下来。 “不仁不义的人是你吧!”余锦熙拉着小妹的手一起出了大门。 他一步步往前,咄咄逼人道:“是不是只要是好的东西,不管是不是你的,适不适合你,你都想抢走?” “你。”余达瞧着身姿已经成了大人,玉树临风的余锦熙,想着这儿子要是自己的该多好。 “我二哥不会回去的,我姐姐更不会回去的。”余锦思紧紧抓着余锦熙的手。 大哥的信已经到了,姐姐在三日前入选太玄门,这些坏蛋想抢姐姐也抢不走了,真好! 最终只剩下六千人。 正文 三二章 余府如意算盘终成空! 章节名:三二章 余府如意算盘终成空! “什么?”余达反下意识地反问。 其实,他并不关心那个废柴,只是老太爷交待,请这一家子都回去。 没了她也不打紧,毕竟能让他一直惦记的只有余锦熙。 “带他们走。”余达一扬手对身后的家仆吩咐。 那些都是余达的爪牙,早对余鸿了没了敬重,上前欲伸手抓他:“大爷,走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住手,谁敢动下试试。”余鸿冷喝一声。 他早都不该对那个家有眷恋的,是时候斩断了。 余达垂下眼睑,冷冷道:“大哥,淳儿的身体不好,眼看过了今年就不能活了,大哥一房人丁兴旺,真的眼看弟弟无后?你可真是好大哥。” “不用假惺惺了,要是你还有怜悯之心,还有愧疚之心,就该好好为淳儿好好治病就还有希望。而不是一心只为了谋取余家的家业,不停地播种却毫无收获,更不该把主意打到我儿熙儿头上。” “我爹爹都说了,再也不回那个家,家里的一草一木都不稀罕,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余锦熙越看越瞧不起余达,这样人竟想当他的爹爹,给他提鞋他都不稀罕。 余达心思一转,你们说的好听,那老太爷还在,不知还能活个多少年,怎么可能不给你们留点? 余达眸光阴寒:“大哥,对不住了。” 一面金黄色的令牌,郝然出现在余鸿本的掌心:“看仔细了,太子亲赐的令牌,想动手除非你们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这不可能,你,你怎会有太子的令牌?”余达惊愕不已,表情扭曲的十分难看。 可是他毕竟是皇商之家出来的,见识还是有的,知道这令牌不会是假的。 他余鸿再清高,也没胆量拿假的东西冒充太子的手笔,除非是活腻了。 “无可奉告,请你往后不要再来这里打扰我们一家。”余鸿撂下话,走过去牵起小女儿的手。 又对二儿子道:“熙儿,跟爹回去!” 大门紧紧关闭,余达狠狠地啐了一口,灰溜溜地带人离去! 京城余府,余达一回去,立刻去见余老太爷:“爹,大哥手里有太子的令牌保护,孩儿无能无法带他们回来。” “有太子的令牌?”余善富气的站了起来,又问:“那个丫头呢,你也没带回来?” “听说她去了太玄门,已被选太玄门外门弟子。” “或许是天意,他们不愿意回来也罢!”余善富没想到,大儿子为了不让那孩子回府,宁愿让她去太玄门,早知道当初就该直接带了回来,那还会有这么多事。 就算他们现在不认这个家,可血脉之情永远是斩不断的。那丫头体内的天火就算有了水灵珠,也不是那么容易去掉的,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回余府。 …… 谢家,自从谢书函知道了余锦年去了太玄门,才知道她那日的话不是说着玩的。 她真的忘记了曾经的约定,再也不要他了。 心灰意冷的他,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 谢丞相找不到儿子,得知他出走的原因后出离愤怒,那个废物走了还不省心。 她还真以为去了太玄门就了不得,能混出人样来? 太玄门外门弟子中,不能筑基的修士大有人在? 最可恶的是那妖女走就走了,居然把函儿的人和心带走了,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余妖女,你等着吧! 谢丞相目露凶光:“函儿要是在外有事,太玄门这张大旗也护不住你,你总不能一辈子缩在龟壳中。” …… 余锦年从兰草嘴里知道,她昏睡的那三日,是大哥帮她借住在紫霞峰的师姐洞府中。 这师姐姓何,圆脸,中等身材,二十岁多的样子,热情大方,身着的是外门女弟子统一的黄色道袍。可惜太到了太玄门十多年一直没能筑基,只能呆在紫霞峰去不了内门。 “何师姐,这几天打扰你了真是抱歉,我们该走了。”余锦年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向来都很有礼。 何芳苓喊住了她:“小师妹等等,余师兄被他们玉衡长老叫走前,托我等你醒了陪你们去任务厅,紫霞峰太大没我带路你们会迷路的,等过去之后你们领到地图就好了。” 在太玄门,不是以年龄和进门的时间长短论辈分,是以修为高低而论。 余锦烨虽然比何师姐年轻,可是比他修为低的,大多都需称他为师兄。 “那更要谢谢师姐了。”余锦年没想到,大哥想的这么周道。 余锦年之前已经了解过,无论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所的峰,每座峰正中间都有公共的任务厅,交易厅,饭堂,这些都是免费供弟子使用的。 其他的藏书楼,公用的炼器室,制符室,炼丹室,炼器室,里面都有阵法隔绝外界神识探入,使用的时候材料自备,用一次还得缴纳一定的灵石。 最让她最意外的是,太玄门不会给每位弟子提供洞府住,只提供相关材料。 然后让新入门的弟子,在一定的区域内选好位置,亲自动手搭建洞府! 一路上,入眼看到的是一片片统一规格,排列整齐的灵田,每块灵田旁边相同的位置都有一座座洞府。 有的洞府搭建的非常不错,像一栋栋的小别墅。 新来的有些动手能力强的,搭建的屋子也还看得过眼,有些就不行了,屋檐非常低,人在里头估计都站不起来,只能躺着睡个觉。 她想,建的最好看的那些,应是三年前来这儿的外门弟子建的。最差的那些,恐怕是自己还昏睡不醒时,新来紫霞峰上的弟子搭建的,非常之不惨不忍睹,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估计她们都以为进了太玄门,捧上了铁饭碗,一切OK,万事大吉…… 那绝对大错特错,一关接一关的考验,还在后头排队等着呢…… 余锦锦深深体会到,太玄门绝对是个能锻炼人的地方,在这里很多事都要亲自去做,也许这些是修成仙之前,修士体验凡尘生活,感悟心境的必经之路。 我们女主的目标是,最后要让所有的坏人死光光! 正文 三三章 走起,咱领储物袋去! 章节名:三三章 走起,咱领储物袋去! 余锦年入目所见,太玄门建筑风格都是统一的,属于古朴,精美,大气的类型。 就连任务厅也不例外,让人叹为观止。 “小师妹我走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随时来找我。”何芳苓道。 “谢谢何师姐,再会!”余锦年真诚地感谢她。 相互辞别后,她带着兰草抬脚迈进了任务大厅。 “小姐,这里面可真大呀!”兰草眼睛似乎不够用了,生活在这里的人真幸福。 “嗯,我觉得同时容纳上万人是没问题的。紫霞峰本来就住有不少外门弟子,再加上新入选的两千人,应该有万人左右。并且太玄门的紫字开头的峰中,每座都可容纳至少万名弟子同时生活修炼。” 余锦的视线落在一张张排列整齐的长桌后,选了个没人排队的桌子走去…… “你是最有名的那个,新来的第一名小师妹吧!”桌后的那位年轻貌美的女修,突然开口道。 靠,不是吧! 难道真见鬼了! “这位师姐,你确定真的认识我?”余锦年不可思议地,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 那位师姐轻轻摇头:“不认识,别人都来过我这了,只有你还穿着俗世的衣物,又是个难得一见的小美人,那个第一名又一直没来,不是你会是谁?” 余锦年脸色微变,她从不喜欢人那外表说事,避过这个话题:“我是来领储物袋和分例的。” “哈哈,小师妹恼什么。”卫琴棋双手一摊:“我只是好奇你长什么样子,至于我也是在做任务赚灵石,你身边这位可是从俗世带来的杂役?” “是的。”她啥时这么有名了?有些女人就是喜欢八卦,连女修也不例外么?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还有求于人,只好忍了。 尽量让笑的自然些,声音不那么冰冷:“不知师姐怎么称呼?” “我姓卫,你直接唤我卫师姐好了。”卫棋琴一愣,才笑道。 “卫师姐,我们需要领些什么东西?”她很想快些领东西走人,不想当个货物给人观赏。 卫棋琴从桌上的抽屉中,拿出两个储物袋连同两块玉牌,对余锦年和兰草道:“这个黄色的储物袋和白色玉牌是你的,这个灰色储物袋和灰色玉牌是你的,你们先各自划破手指,往储物袋和玉简上滴入血液让它们认主。” 余锦年接过分给自己的储物袋,运转心法催动灵力,从食指尖逼出两滴精血…… 分别滴在储物袋和玉简上头认主,从始至终眉头都未皱一下。 小姐真厉害…… 兰草看崇拜地看着她,小姐以前可是很怕疼的,现在修炼后难道一点也不怕了? “兰草,你怎么还在发呆?”她暗想,兰草不会不敢咬手指吧! 这点小事都怕,怎么当她的贴身杂役,怎么在太玄门在紫霞峰混下去? 那日面对那个负心汉时,她的硬气骨气脾气都跑哪儿去了? “就按照师姐说的办,小小疼一下就好。”她狠下心催促兰草。 “嗯,我知道了。”兰草点头。 她没有灵力,只好闭着眼睛在手指上猛咬了一口,把鲜红的血滴在储物袋和玉简上认主。 卫棋琴瞧她们弄好后,双手轻轻抚过桌面,又多了大一堆东西:“这是两套黄色灵器类别的道袍,可根据身形自动变换,可隔绝神识偷窥身体。别的门派的修士都没这么好的待遇,就我们太玄门会为弟子考虑的这么周到哦!” 余锦年对太玄门这点,还是很满意的。 神识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用处十分广泛,比雷达还好用,同时又十分危险。 坏心,黑心,恶趣味的流氓修士,就会随意使用神识,偷窥女修的身体。 一旦触怒对方,又实力相当,绝对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恶战。 所以,衣物是灵器级别的,上有隔绝神识的阵法,起码不用担心随时走光,也没那么多麻烦。 “这十块水蓝色灵石,是你这个月的份例,你手里的白色玉牌,就是你往在太玄门的身份证明,里面还有紫霞峰地图。 这里有两个玉瓶,一瓶是聚灵丹一瓶是辟谷丹,分别是修炼和吃饭用的。 这里还有被子,水桶,等生活用品,你们都装好。 还有两本最基本的功法,等洞府搭建好之后,你们就可以自己慢慢修炼了。” “多谢师姐指点!”余锦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不拿她忌讳的东西说事,态度还是很友好的。她模样甜美,只要不板着脸,也很招人待见。 “小师妹真可爱,都装起来吧。” 卫棋琴又唤过兰草:“你每月有三块灵石,这两套灰色道袍是你的,也会根据身形变化,不过不是灵器类别而是普通材质制成的,上面也有隔绝神识的阵法。这玉牌同样是你的身份证明,还有辟谷丹,本月的灵石都拿好。” “谢谢师姐。”兰草甜甜地回答。 “不用客气。”卫琴棋亦是点了下头,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你们记住了,储物袋不可以交换使用,个人只能用自己的,平日无论是在门里,还是在紫霞峰就只能穿发的道袍,这衣服不会随便破的,等你学会了清洁术,手轻轻一挥就洗好了,当然内衣可用你们自带的。” …… “还有,你们身份玉简也是独一无二的,只能你们自己使用,别人拣去也没用的。不过还是要保管好了,掉了的话要出入山门是很麻烦的,那里的执事弟子个个死心眼,不讲情面只认玉牌从不认人。” “我们都记住了。”这个师姐真够嗦,余锦年在心里道。 “好了。”卫棋琴又道:“辟谷丹吃了能顶饿,但是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还是要吃的,可根据地图去找饭堂,每日有三个固定的时间段提供饭菜。现在你们先去吃饭,我再叫人带你们出去,顺便找能搭建洞府的地方。” “请问师姐,那我们搭建洞府的材料在哪儿领?”余锦年听完立刻问。 漂漂一点都不贪心,不要空间,不要储物镯,储物戒,老天你就扔个储物袋给砸在我头上吧,好吧,我幻想症又发作了! 正文 三四章 更年期提前的老处女! 章节名:三四章 更年期提前的老处女! “哦,瞧我都晕了。”卫琴棋道。“等会带你们去的师姐会帮你们带着,那东西重你们拿不动。不过,你们必须在规定的三日内搭建好洞府,不能让他人帮忙,否则会有严重惩罚。” “明白了。”余锦年笑着回了句。 “对了。”卫棋琴又嘱咐道。“三日之后你们还要再来这里,会有新的任务给你们,你们先去用饭,我找人等会带你们。” 余锦年等兰草把东西装进储物袋,然后用神识瞄过玉牌上的地图,直接去了饭堂。 这里的公用设施都是超级大的那种,容纳的人数绝对惊人,瞧着一排排的桌子,余锦年有种回到前世学校的感觉,很亲切。 她妄想了,这里根本不是现代,他们的饭菜都是有灵气的,是常人想吃都吃不到的,他们的职业更是与众不同修仙奔长生。 而她,再也回不到那个世界。 灵植做成的饭菜果然很美味,是普通的植物无法比拟的,可是她们的心思并不在上头,狼吞虎咽地吃过后。 匆匆忙忙赶回任务厅时,方才那位卫师姐身边,又多了位黄色道袍的师姐。 艳若桃李,身段更是天生的尤物,就是给人感觉冷冰冰的,好像人人都欠了她灵石没还,她最厌恶同这种人打交道。 李淑雅眸中闪过明显的妒意,她妒忌来人有头一极为漂亮的齐腰黑发,黑白分明的色彩,衬托的她整个人眉目如画,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小仙子。 哼,越是漂亮的女修,在修真界的命运,最不容易由自己掌握! “走吧!”那张脸面无表情对余锦年。 “小师妹,离任务厅,饭堂,藏书楼近的地方,都被新来的弟子占了,你们能只能去较远的地方搭建洞府。”卫琴棋对余锦年的印象不错,她知道黄衣女修的性子冷,又多叮嘱了她们一回。 余锦年谢过卫琴棋之后,只好跟着冷美人走了。 这位师姐果然是冷血型的,一路上无论余锦年问什么,态度再好,人家都一言不发。 她拿出白色的身份玉牌,查看上面的地图寻找水源,指着玉牌上的位置:“我不走了,我就去这个地方,你直接带我们过去好了!” “这里,太远,你再重新找个地方!”李淑雅显然不愿意多走那么多路。 “不好意思,将来住在那里的是我,我要选个喜欢的地方,这位师姐要是不尽职尽责,何必做这份任务?”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这种人余锦年的态度实在好不起来,连个白眼都欠奉。 李淑雅黑着脸带她们到了地方,拿出一只储物袋哗啦啦倒起来,地上很快堆了一座小山。 “喂,你这什么态度!”人是忍耐的有限度的,不带这么欺生的。 这人做事都不会给自己留条后路,脑子里是用来装草的么? 李淑雅傲慢地地盯着余锦年:“告诉你们,三日建不好洞府,你们就等着挨罚吧!” “想看我们的笑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余锦年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要不是初进太玄门没扎稳根,这种人早该动手揍一顿,管她是男的女的,冰的还是热的。 “好啊,就你这身板,三日能搭建好洞府,做梦去吧!”李淑雅说完,拍了张急行符已经飘远了。 余锦年啐了一口,瞪着飘远的那抹黄色:“狗眼看人低!” “这人就这么走了,态度还这么差,真可恶。”兰草都看不惯了。 有东西你慢慢弄出来不行吗,非得用倒的,弄坏了怎么办,小姐骂的好! “是呀,我也很少见这么没礼貌的人,估计是更年期提前了,要么就是个老处女,没男滋润劲没处使,乱发神经。”余锦年配合地回答。 “小姐,什么是更年期?”兰草自动忽略了后面的话,小姐说的太羞人了。 余锦年吐了下舌头,忘记这里还有个纯情小美人,忙打哈哈道:“我就随口一说,只要你好好修炼就没问题,否则你将来说不定脸色比那个老女人还臭。” …… 主仆两人,围着眼前的小山转了几圈,这些材料多是木头,石头的。 “天色已晚,我们先把东西分类整理,等明日就开始建造属于我们,在太玄门的第一座洞府,三日定能建好,那老女人想看咱们的笑话,让她一头去撞死好了。” 一只小纸鹤飞到余锦年眼前,她接过纸鹤后听到了余锦烨的声音。 原来是大哥不放心自己,说恐怕要委屈她一晚,明日他才能过来。 心中暖暖的,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委屈的,为那种目中无人的老女人更不值。 紫霞峰新来的弟子多了去了,一个个都远离家人,小小年纪照样得自己建洞府。 更何况曾经的她,什么样的地方没呆过? 有时在外出任务,累的实在狠了,身边有一群臭脚丫的大男人,个个都光着膀子穿着短裤,苦中作乐开些带颜色的玩笑,她也能把他们当成背景睡的很香。 抬头望了望天空,今晚的天色不错,又不用担心下雨,她身上除了储物戒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一不用担心谁来劫财。 二不用担心会被劫色,那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收工后,两人到不远处的小河中随便洗了洗,回来捡了几块宽大的木板往地上一铺,就是现成的床。 如此铺成两堆,垫着被子躺在上头各自睡了。 抬头望着漫天的繁星,这样以天为被地为庐,感觉也不错! 要是没那个喜欢自作聪明,爱给人使绊子的老女人,感觉就更好了。 正文 三五章 新洞府落成! 章节名:三五章 新洞府落成! 翌日清晨,余锦年是被暖洋洋的阳光,轻抚在白嫩无暇的肌肤上唤醒的。 睁开迷蒙的双眼,一袭青色道袍入了眼,那修长的身姿像一道优美的风景,几乎和紫霞峰的美景相融在一起。 那人是她的亲亲大哥,一个芝兰玉树般,温润如玉的男子。 突然有个想法,不知道将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了大哥的眼,当她的嫂嫂!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好像同兰草询问什么? 她起身麻利地把被子叠成豆腐块,收回储物袋中,然后走到余锦烨面前:“大哥,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大哥也是刚到不久。”余锦烨不忍心叫醒熟睡的她,又气恼她不依赖自己,面上淡淡的。 “那大哥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记得昨天可没告诉你哟!”余锦年故意撅起红唇。 “年儿,你还知道自己是故意的?”这是余锦烨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对自己的小妹说话。 好吧,她就是不想告诉大哥所在的位置,不想什么事情都麻烦大哥,他是玉衡道君的入室弟子,一举一动都很显眼。他需要更多的时间修炼早日筑基,向人证明他的实力,足以担当起入室弟子的荣光。 “你瞧我有手有脚,身边还有兰草跟着,自己的事能做好。”她做委屈状。 “好了。”余锦烨也知自己的语气重了。他是问过紫霞峰的师妹,才找到年儿要建洞府的位置,一路寻过来的。 “大哥知道你的心思,看着你建造好洞府后大哥就放心了,日后大哥也要好好修炼,好强大起来帮你找水灵珠去,自然不可能时常来紫霞峰帮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我也会努力修炼的。”她抿唇回道。 将来我还要让那些想欺辱我们的人,一个个后悔招惹了我。 兄妹又说了会话,余锦烨问妹妹:“年儿,你对洞府的建造可有想法?” “大哥,这里有两种材料,我想建造一栋石制的洞府,应该比木头做的结实得多!”余锦年走到昨日整理好的材料前,指着那些石块。 “这里是你住,自然以你的意见为主,大哥虽然不能帮你动手,可在旁指点你如何操作。”余锦烨就算是元婴道君入室弟子,也不能违反太玄门门规。 吃饭太耽误时间了,稍微收拾下自己后,余锦年往拿出玉瓶倒出两颗辟谷丹,一颗塞进自己嘴里。 另一颗,递给兰草吃了,很快肚子涨涨的没了饥饿的感觉。 根据昨日制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太玄门提供的石块大小均匀,都是炼器师特制过的,上面也有漂亮的花草纹路,搬起来不是特别重。有余锦烨在旁细心指点,余锦年亲自动手搭建,那些石块不用水泥之类的加固,会自动整合起来。 如此,用了将近三天时间,在余锦年累的快半死时,终于把一座漂亮的石制小洞府搭建完成。 推开精致的拱形石门,里面先映入眼帘的是较为宽敞的客厅,除了石制的地板,石制的桌椅,暂时没有其他,稍显冷清。 客厅旁边是间石制小厨房,同样任何食材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过了客厅里面有两房间,一间是兰草的房间,一间空着。每个房间内有个小套间,里头是简单整洁的净室,可用来解决生理问题和梳洗用。 上了客厅一侧的室内楼梯,走在上面可以看见整个客厅。 楼梯的尽头有两间房大小相同,一间是余锦年的卧室,另一间则是她的闭关室。 那些搭建洞府的木制材料,被余锦年拼成了又宽又大的木床,它的模样不同于大昱朝人用的那种,类似于拔步床的模样三面都有木头围着,简约大方。 “年儿,你怎会想到这样的床?”这三日来,余锦烨她的动手能力十分佩服。 她比那些筑基期的师兄妹都要强,这座小小的石制洞府,可以说是新来的外门弟子中,搭建的最合理,最坚实,最漂亮的。 余锦年知要是道,她无意中又会出风头,估计不会像他这样想。 “大哥,我瞧客栈的床就是这样的,挺方便的。”心里补充,只能说大致类似。 “小年儿,恭喜你进了太玄门和新洞府落成。”一道清雅的声音响起。 余锦年觉得室内一暗,回头瞄着一袭蓝色道袍的秦羿,看不清他的面容。 原来,他面朝里面站在门口,挡住了外面照进来的阳光,但那不可一世的气势没变,就像只高傲的身着蓝衣的孔雀! 这人,也属于阴魂不散型的吧! 她记得没请他来! 虽说来太玄门是她自己的主意,但是她并不喜欢背地里被人算计。 最郁闷的是,还是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算计了她。 以她多年的经验总结,这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绝对是有不良企图。 可是她有什么好被人图谋的,她百思不解? 觊觎她的财产? 说好听点有点小资产,一枚储物戒,一只储物袋,外加新落成的洞府。 说难听点,她就是穷光蛋一枚! 觊觎她的美色? 就算长的尚能入人眼,可这身子光长个子了,年纪也不大,该有的地方还没有呢? 给人做炉鼎,恐怕还会咯了人的骨头? 除了这些,她还有什么呢,大哥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同这样的人关系那么好? 这边兄妹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 “怎么不欢迎我,那我可走了?”秦羿挑眉问。 他在太玄门,何时这么不受欢迎了? 尤其在小年儿这里,这是第二次吃闭门羹,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哪里,哪里,不是不欢迎秦师兄,只是我这里连壶清茶都没有,拿不出东西招待你!”其实余锦年的言下之意,亦是变相地下了逐客令。 要是这人还有点眼色,识相的话,最好早点滚蛋! 天哥,人家现在根本不待见你,路漫漫其修远兮 正文 三六章 可爱的寻宝鼠! 章节名:三六章 可爱的寻宝鼠! “少天,你这几日去了哪儿?”余锦烨倒是没像妹妹一样赶人,而是端起师兄的威严。 秦羿不理他那一套,也不看在什么地方,端什么师兄的臭架子…… 双手负在背后,抬脚往房中走了两步,四下瞅了瞅,对着余锦年无声一笑。 整个房间因他的笑容,顿时熠熠生辉! “小年儿的房间真不错,就是太冷清了,不像是个女孩子住的地方。” 废话,余锦年在心里腹诽,她又不是哆啦a梦什么都能掏出来,再说刚建好的房子啥都没布置,不都是这幅尊容。 真被这人的厚脸皮功力深深折服,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受欢迎! “少天?”余锦烨也被忽视了一回,才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受。 “前几日初见时,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忘记给小年儿见面礼了,让师父抢了风头,觉得实属不该,所以这才辛苦了几日,刚赶回来。” 余锦年沉默了…… 她已有两个好哥哥,实在对这自来熟的蓝孔雀稀罕不起来。 随着秦羿的话,余锦烨这才发现,他身上真不若往日那么干净,某些地方甚至有点脏兮兮的。 蹙起眉头,这小子往日那么注重形象,除了某些发病的时刻,可从没瞧见他这么狼狈过。 “你这几日不在朝阳峰,就是出去给年儿找礼物?”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 同时脑海中的警铃立刻拉响,平日也没瞧你对那个师妹这么好过,别是想对我家年儿怎么样吧! 我家年儿是长的让人不放心,可是她年龄还小着呢,有他这个大哥在,谁都别想染指。 你秦少天就算是我师弟,也绝不能例外,更别想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 “有何不可?做哥哥的送妹妹东西,不是很正常?”秦羿满脸理所应当。 这兄妹俩都是些什么人,那有他这么劳心费神,千辛万苦去寻礼物送了来,还不是不被人待见的! “拿来瞧瞧,你身后藏的是什么?”余锦烨伸手道。 “自作多情,这是给小年儿的,你着什么急。”秦羿丝毫不配合。 “我知道,我只是想先过过目,要是礼轻了我家年儿可不稀罕,别等会儿送不出去丢了你的面子。” 什么同门之谊都是屁话。 这小年儿一来太玄门,烨兄眼里就没了别人,不知会有多少师妹会暗自伤怀? 这两人无视当事人的想法,一来一去的打嘴仗,哪里有堂堂太玄门入室弟子的风度? “大哥……”余锦年开口阻止。 她想说,她真不稀罕什么礼物。为了在规定时间内建了好这座洞府,才练气一层与凡人没多大差别的她,整整累了三天三夜。 这身体又太柔弱,她只想赶人走,好去美美的睡一觉,养精蓄锐,补足元气。 “年儿,你不知道这人平日可吝啬的很,大哥到了太玄门这么久,只见他收了不少礼,没瞧见他送过别人一样东西!”余锦烨笑着对她道。 切…… 余锦年如玉的眸子瞥向秦羿,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原来,他不仅是个自来熟,蓝孔雀,还是个吝啬鬼? “所以呀,今儿大哥倒想见识见识,他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余锦烨毫不留情地落井下石。 秦羿也没兴趣再卖关子,放在背后的双手分开,一只手挪到了前头。 一只白色的小东西,郝然出现在他的掌心。 一道白光,闪电般地在空中划过…… 那白色的小东西,已然从秦羿掌心消失,毫无预警地窜向余锦年胸口,趴在了哪儿。 余锦年抿起唇,快快地伸手一把从胸口的位置,把小东西抓在手里。 这小东西真会找地方,那儿正在发育,虽然还是只旺仔小馒头,但是被它这么猛烈撞击,还是会很痛的,忙用空着的那只手,无意思地轻轻揉了下。 她根本没瞧见,那俩个大男人被她这个意外的举动弄的,都有些不自在。 对视了一眼,转身把视线挪向了别处。 可惜余锦年这大老粗,根本没把这当回事,注意力全集中在这只白白的,毛茸茸的小东西身上。 它有点像小白鼠的样子,又比小白鼠可爱太多了。 “这,这可是传说中灵兽一族中的寻宝鼠?”她惊喜至极,抬头水亮的眸子望着秦羿。 这种稀有的小东西,她只在典籍中见过的对它的描述,没想到在无极大陆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正是。”秦羿有些意外地转过身来,她也认识这小东西。 这小东西本来就稀少,脑袋特别聪明,真不好捉。 当时也有一个家伙在找,他还是从别人眼皮子底下,费力弄过来的。 这回是真真正正,贯彻了师父玉衡道君的一贯宗旨抢你就是没商量。 小东西到了余锦年手中,乖乖地停在她手里也不乱跑,大约是喜欢她吧! 这寻宝鼠是很特别的东西,没有别的灵兽强大,或者防御技能,也没有能力迷惑对手。 但是,它一有一项别的灵兽没有的绝对超群能力。 它的嗅觉,知觉都特别灵敏,能发现高阶修士的神识都找不到的好东西。 所以,修真界给它以爱称寻宝鼠,修士对他的稀罕程度,比空间不遑多让。 “年儿,好好收着,最好别人让知道你有这小东西。”余锦烨对秦羿送妹妹的礼物,还是非常满意的。 “大哥,我……”她有些犹豫了。 她不否认很喜欢这小东西,如果是大哥给的,二话不说就要了。 可是别人的东西,有时候不是那么好接的。 不是有句话说,拿了人家的手会短,嘴会软? “没事,他要是敢背地里让你做什么坏事,答应什么要求,你就传音给大哥。大哥这个做师兄的要是管不了他,那大哥就去禀告师父。” 余锦烨能猜出秦羿的小心思,他这个师弟向来玩世不恭,不把世俗礼教放在眼里。 又是个胆大的,敢想敢做,换了别的女修,他想做什么自己管不着。 年儿是自己的亲妹妹,他要是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只会毁了年儿的清誉。无奈自己不可能时刻陪在年儿身边,只好使出杀手锏抬出师父。 大家觉得,给寻宝鼠取个什么名字好听点? 它的作用可不小,会到处找宝贝,在本文中后期它可是绝对的主力军。 最后,漂漂悲催地想,没人参与的话,就只能让女主,或者不久将要出场的天心镯器灵小心来给它取名了。 正文 三七章 坑爹的任务! 章节名:三七章 坑爹的任务! “烨兄,你能不能不这么偏心?能不能不以你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什么事情都能扯到师父身上,真有你的!”秦羿的俊黑的难看至极。 …… “那就多谢了,这小东西我很喜欢。”听大哥那么一说,她也没了那么多后顾之忧,摸着怀中的小东西开心道。 “做哥哥的送东西给妹妹是理所应当,何必言谢?”秦羿毫不在意。 瞧着妹妹一脸倦容,余锦烨有些心疼:“年儿,你休息吧,大哥这就和少天回朝阳峰去了,以后有事记得传音给我,不许擅自做主?” “嗯!”太玄门给新弟子的每一项任务,都必须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实在是挑战弟子的身体生理心理诸多极限。 “大哥再见,秦师兄再见。”余锦年实在累狠了,也没打算挽留他们。 “小年儿,这小家伙嘴很叼,要喂饲灵丹,你这儿可有?”秦羿走道洞府门口,回头又问。 余锦年撇嘴,她又没养过灵兽,哪儿来的丹药,典型的明知顾问! “我这里还有些,你先拿着。”秦羿把一只玉瓶一只灵兽袋,抛进余锦年怀中。“等过些时日吃完,记得传音给我,再给你送来。” “好。”债多了也不愁,反正礼物是他要送的,自然得他负责养。 再说,现在的她一穷二白,饲灵丹根本买不起! 天边晨曦微露,余锦年已经起床…… 从今日起,只要在太玄门内就别想穿俗世带来的衣服,只能穿各门弟子的统一服装! 说实话这道袍并不难看,最外面一层似烟似纱,内里的一层倒是比较严实,在手里掂了掂,又轻又软似乎没什么重量。 任是再好看的衣服,有成千上万人每天千篇一律的穿着,时间久了也会视觉疲劳。 她只好认命把这道袍当成校服穿,心中的别扭感才减少几分。 刚一上身,道袍似乎有自己的意识,根据她的身形变小贴在了身上…… 不愧是灵器级别的东西,透气,轻盈,比她原来的普通衣服舒服了很多。 许是想开了,去任务厅的路上,迎着朝霞吸收着紫霞峰纯净的灵气,她的心情也随之豁然开朗。 “小师妹来了?”到了任务厅,又是卫琴棋热心接待了她们。 “卫师姐,我的新洞府建成了。”余锦年见是熟人,笑靥如花甚是可人。 “小师妹真厉害!”卫琴棋笑眯眯地看着她。 要知道能在三日把洞府建好的,只有寥寥数人,而这个小师妹就是其中之一,不得不让人佩服。 “你又有了新任务,一项是门内规定必须做的,一项是可自由选择的。” “必须做的任务,就是种植灵植吧!”余锦年心中最没底的就是这个。 人无完人!种灵植这就是她的最大软肋。 她不禁又想起那罢了工的天心镯,有了它和小心之后,她从来没操心过灵植灵药的问题。就是在桩子里种灵药,也是捡了些最好活的种,就那还有邹伯的指点。 “对,因为灵植不是普通的作物,即便是上好的灵田产量也有限,门内有这么多低阶弟子需要吃饭,所以每人都必须种,否则人人各扫门前雪,大家岂不都得饿肚子!”卫琴棋笑着说。 “当然,总不能让那些金丹元婴长老种给我们吃,那比白日梦还不切实际。”她无奈地撇嘴。 “没错,那小师妹是想种植什么,灵米,灵蔬,灵果,还是别的?” “卫师姐,那些灵植比较好种植?”因为心里没底,余锦年更谦虚地问。 “每一种成熟时间都不同的,每种作物都有很多品种,总得来说灵蔬比较好种植,其次是灵米,最慢的是灵果,我建议师妹选灵米,它虽是半年一熟,但是一次收获的灵石比灵蔬要多很多。” “好,我选灵米。”她表面镇静无比,心中哀叹连连,看来计划比变化快,要赚灵石寄回家还得想别的法子了。 “记住,门内会帮你们提供种子,工具,收获后可到交易厅去交任务,六成收获归门内所有,四成归本人,当然你如果不需要的话,门内可会以合理的价格帮你们换成灵石。” 哦?还有这种好事! 默默计算灵田是人家太玄门的,种子是人家提供的,还能有四成归个人也算不错! “小师妹要种那种灵米,白色的,紫色的,淡绿色,翠绿色,黑色的,浅黄色,淡蓝色,红色,绿色等等……”卫琴棋又问。 靠,灵米都这么讲究? “我选淡绿色!”有些颜色她实在接受不了,吃起来定会有心里障碍。 “拿好,这里面是两亩灵田的种子,还有工具。”卫琴棋抛给她一只小小的,仅有鸡蛋大小的储物袋。 这种储物袋是修士交易时最寻常用的,装的东西并不多,只是为了方便。 “师姐,自由任务是什么呢?”余锦年想既然来了,最好把任务一次弄清楚,她的洞府距离任务厅,跑在一趟太远了。 卫琴棋笑了笑,神秘兮兮地掐了个法决…… 余锦年眼前阵阵波动,显现出两块超大立体兽皮,每个都有普通的一面墙壁大小。 “这一张是门内公用的任务,另一张是紫霞峰的任务,这些任务都是在完成后,很快能得到灵石的。不同种类的任务获得的灵石是不同的,你选吧。” 余锦年挪到第一张兽皮前,一目十行的瞄过去,都是长老们布置的任务,这些灵石奖励都比较多,但是要求都比较高。她这个新来的人家根本瞧不上眼,不在考虑之列! 再瞧了瞧另一张兽皮,她立刻瞪大双眼? 用不可思议地瞅了眼卫琴棋,这写满了整张兽皮的一排排任务,未免太多了点? 略略扫过几大类,有什么饭堂打饭的,做饭的,帮人送饭的,打扫藏书楼的,各处值勤的,帮峰内师姐照料灵田,照料灵兽的,看守洞府等等…… 太坑爹了,那得耽搁多少修炼时间? 在太玄门,最不缺的就是任务,任务既是为门内做贡献,也是锻炼弟子的机会。 正文 三八章 又遇极品冷美人! 章节名:三八章 又遇极品冷美人! “师姐,我选藏书楼值勤。”余锦年权衡利弊后,下定决定道。 卫琴棋往指尖注入灵力,在那兽皮墙上轻轻一点,那项任务下面就多了余锦年的名字。 “这个任务是最吃香的,因为很多弟子洞府搭建好,正在接受惩罚,所以这个任务的人数未满。你每三日去一次藏书楼,每次呆半天,一个月有八块灵石奖励。” “我知道了!”她就说嘛,怎么这么好的任务,这个时候还缺人,原来没那么简单。 “小师妹记住了,在太玄门只要够勤快,就不会比别人混的差。”卫琴棋道。 这话大哥已经说过了,余锦年挥手同她告别。 刚走出任务厅,迎面来了一位冷冰冰的美人! 这人有些眼熟? 静睛一瞧,这不正是那日冷眼笑话她,建不好洞府要被惩罚的,更年期提前了的老处女么? 李淑雅没想到余锦年在这里,脸色一僵,仿若看见鬼似的:“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这任务厅是你家开的?”余锦年厉声问。 “你,想干什么?”李淑雅问。 余锦年一惊,怎么这老女人怎么是这态度,搞的好像她才是那个仗势欺人的恶霸。 “该是我问你想做什么吧,莫名其妙地诅咒我三日内建不好洞府,想让我受惩罚。实在不好意思,没让你如愿以偿。”她毫不客气道。 “我知道那日的话说的过,我现在收回,你就当没听过。”李淑雅丝毫没了那日嚣张的气势,委屈的低着头,像个刚进门的小媳妇。 “呵呵。”余锦年冷冷地盯着她,这女人不会是有病吧! 想一出是一出,难道这里的规矩都由她定?当日莫名其妙出言讽刺她的是这女人,现在脑子有问题了又想示好,当她是垃圾桶啊,好的坏的通通都收? “我说真的,我不知道你是余……,”李淑雅表情纠结,完全没了那天嚣张狂妄的气势。不知你是余师兄的妹妹! “够了!” “我诚心和你认错,你为何不接受?” “既然你知道有些话说过了,往后就离我远点。”这人一软下来像个面团,余锦年也没了斗志,这种怪胎眼不见为净。 省得那天又抽筋,犯病,又出来咬人…… “不,我真的想和你做朋友,保证不再那样对你。”李淑雅怎能放过这个机会,赶紧道。 “从你那天对我的态度,就注定了你永远没有资格成为我的朋友,脏手拿开!” 李淑雅表情狰狞了一瞬,神色忽地一暗! 望着离去余锦年,表情极为复杂。 …… “李淑雅,你到底对余师妹做了什么?”卫琴棋瞥了她一眼问。 “不用你管。”李淑雅冷着脸回答。 那日初见余师妹,确实妒忌她的美貌,一时脑热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那时真没想到这个小师妹居然是余师兄的亲妹妹,难怪长的那么好,还那么聪明,讨人喜欢。要知道在紫霞峰,三日内真正把洞府建好的,合格的只有十多人,其他的一千九百九十人都要接受惩罚。 “不识好人心,余师妹不喜欢你,就是你那妒忌人的坏毛病害的。” “你也好不到那去,别以为你讨好了她,就能得余师兄的青眼。”李淑雅被戳中心思,面色十分难看地回击。 “日久见人心,你就这么想吧!可惜注定你是讨好不了余小师妹了,人家摆明了不待见你。” “我当时又不知道她是余师兄的妹妹,早知道我就……” 卫琴棋收起笑容,严肃地看着她:“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看在同门多年的份上,我提醒你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否则终究会害了你自己。”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难道也有错。”李淑雅心有不甘。 三年前她就喜欢余师兄了,他曾经只是无意看了她一眼,就让她不能自拔。 后来她对他越了解,就越明白他是多么耀眼,多么的优秀,多么的温柔。 “余师兄是什么样的人,在太玄门凡是能被元婴道君选为入室弟子的,可谓万中挑一。那些精英弟子,将来一定都是能成为元婴修士的,地位超然,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肖想的……” “卫琴棋,你除了打击人还会说什么!”李淑雅语带羞恼地打断她的话。 “不是事实吗,你现在的修为如何,你的年纪又如何,太玄门喜欢他和秦师兄的多了去了,你瞧他们正眼看过谁?别你以为你长的漂亮就了不起,你说太玄门缺好看的女修吗,一抓一大把,你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个,别成天做鸭子变凤凰的美梦了。”卫琴棋毫不留情道。 “可是,他们对余小师妹……”他们就对她很好,秦师兄昨天也问了她,余小师妹洞府所在的位置。 以前,他们除了完成师门的任务,从未来因某个人的事来过紫霞峰。 “那是人家亲妹妹,怎能同我们一样?我这一辈子不求别的,只要能成为金丹真人的入室弟子。不,那也是妄想。只要能筑基成为内门弟子,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卫琴棋很有自知知明。 李淑雅冷笑着转身,鄙夷地丢下一句:“真没出息,我怎会同你说那些,你最好把嘴闭牢了。” “我这人话是多了些,可是不该说的还不屑去说,人活着就要懂得惜福,更要明白一个道理,知足才能常乐!”卫琴棋面色平静道。 怎么留言区那么冷清…… 正文 三九章 藏书楼祸端初起! 章节名:三九章 藏书楼祸端初起! 余锦年不知因她的原因,在任务厅又引发了一场争吵。 回到洞府后,她匆匆忙忙吃了颗辟谷丹后,便从储物袋中拿出工具,同兰草开始在灵田中忙碌起来。 兰草的种植常识比她好点,她没来桩子之前,在家里都是要去田里干活的。 所幸这灵米不同于寻常的米,不用育苗插秧,直接洒在水中就好了,倒是省了一道工序。 灵田的不远处,有余锦年选中的那条灵河。虽然灵河中的灵气,没有那些长老们居住的山峰中的灵泉浓度高,种植灵米也还凑合了。 余锦年从灵田处,挖了条小渠连接到小河处,那里的水就直接流了过来,省了到别处取水的功夫。 等灵田中的水差不多够了,余锦年又把连接的口子堵住,水也不会漫过来。 把灵米种子撒在灵田中后,她望着平静的灵田,不知这种植灵植效果如何,有时间多去藏书楼看些书,多了解下灵植的种植方法总会种好的。 “兰草,这块灵田暂时就归你管了。”余锦年吩咐道。 兰草一下子感觉到,肩头的责任重大起来:“小姐,我知道了。” “没事,我会借些种植灵植的书回来,我们到时都看看。你也别太劳累每天观察下就行了,等我们有空时置办些东西,从饭堂领材料回来做饭的任务也要交给你。” “嗯。”兰草点头,相比于种田,做饭她还是她最拿手的。 她本就是以小姐的杂役身份来这里,这些事都是她该做的。 能来太玄门,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要不是小姐带她来,她永远不可能有机会来这里,更不可能每日吃上灵植做成的食物。 这些灵植对修士的好处都很多,不用担心体内产生杂质,对常人更是能延年益寿的好事。 余锦年想了想,又道:“暂时就这么多事情给你做,剩余的时间,你也开始尝试修炼吧!” “小姐,我也能当修士吗?”兰草不敢置信,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当然,你可是有灵根的,虽然是四灵根,如果你够勤奋,那天不小心筑基了,也是能成为内门弟子。”余锦年笑着回答。 她从不是衣来伸手之人,身边不需要保姆,更不需要没用的跟屁虫。 父母不能选择,出身不能选择,这个与她有过相同遭遇的女孩善良女孩,到现在还能保持善良秉性太难得。 她想给她一个机会,一个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不想耽搁她人生中,最美的锦绣年华。 可是,她现在是杂役的身份,就得做这些杂事,所幸不是很多,就当是对她的锻炼。 她希望某一天,兰草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女修,可以肆意地为自己而活。 “小姐说能,我就一定能。”兰草红了眼眶。 她就知道小姐对她最好了,比她那些狠心的亲人好太多太多,暗下决心不能辜负小姐的期待。 诸事毕,一切暂时进入正轨。 余锦年回了洞府,上楼,去了闭关室。 推门进去,偌大的闭关室内如今很空旷…… 唯有一个石制的矮榻,放在房内正中间。 榻上仅有一物,是余锦年用穿不着的衣物,改制成的圆形蒲团。 坐在自制的蒲团上,双腿盘膝,开始了她最为熟悉的打坐修炼工作。 闭目凝息,一颗颗水蓝色的光点,萦绕在她身前盘旋飞舞,慢慢地排成一列,钻入她的身体。 环形了几个周天,那些蓝色的光点化作灵力,停留在她的丹田。 她心中微微一喜,在紫霞峰修炼,灵气比起桩子里时浓郁了许多。 如果没有体内那道不知何时会作乱的天火威胁,她愿意如同寻常修士,一步一个脚印修炼下去。 可是,现在的灵气,不够! 这样的灵气,远远不够! 她需要在闭关室布置聚灵阵,聚集更多的灵气,这样才能更快近阶。 这些,都需要她去赚更多的灵石,有了灵石那些想法才能实现! 一修炼就是好几天,余锦年睁开眼睛,下榻,出了闭关室。 到卧室内给寻宝鼠喂了颗饲灵丹,告别兰草独自去了紫霞峰的藏书楼。 她主要的任务,就是登记那些弟子借了什么玉简,书籍一类的工作。 任务不重,就是得耗时一整个下午在那儿。 她选择这个任务还是有私心的,像太玄门这样的地方,藏书楼的馆藏量应该是很丰富的。 就算书再多,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有人借书吧! 如此一来,她也有更多时间看书。 “你是要借书吗,小师妹?”一位年约十四五岁,有着一双明亮大眼睛的女弟子问。 “不,我也是来做任务的。”余锦年轻轻摇头,对她抱之以笑。 “哦,原来你就是余小师妹,大家可都是想见见你这的第一名呢,只是不知你的洞府在哪儿?”那女弟子笑道。 余锦年心中腹诽,怎么又有人认识她? 哦,不是认识她,是听说过她大的大名。 难道,那个误打误撞的第一名,在太玄门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总觉得哪儿不对劲,透着一种诡异! “师姐说笑了,我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长了一只鼻子,两只眼睛!”收回心思,余锦年淡淡回了句。 “好在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不就是个破第一名,又不是大罗金仙降临,有什么好稀罕的。”大眼女弟子旁边,另一个同她年岁差不多的女弟子开了口。 余锦年脸色微变,瞥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好没礼貌的一个人。 这种人,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还嫌弃人家葡萄会酸倒牙。 长着一张瓜子脸,下巴有点尖,颧骨稍微有点高,这样的人从面相上看往往很刻薄。 太玄门的极品怎么会这样多? 她还不知,从相识的这一刻起,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这个女弟子会是她今生最为难缠的对手之一。 剧情已经逐渐展开,后面会越来越精彩,菇凉们好歹给点语言支持啊! 正文 四十章 自食恶果,女秃子现世! 章节名:四十章 自食恶果,女秃子现世! 余锦年发现这两个女弟子,修为都比她高,一个在练气二层,一个在练气三层。 很显然,她们的从小就开始修炼的,不像她个中曲折一言难尽…… “余师妹别理她,她对谁都是那刻薄样。”韩婷翻了个白眼,她也不喜欢刚刚说话的那个马钟倩。 噗…… 余锦年捂住笑,她敢对天发誓,这话绝对不是出自她之口。 “大家想认识你的原因很简单,历届太玄门大选的外门弟子中,第一名可都是男弟子遥遥领先,你可是为我们女弟子争了回光呀!看往后谁还敢说,咱们女弟子不如男弟子?”韩婷替她解了惑。 原来症结出在这上面! 她无意中抢了男弟子的风头? 她本不是个怕事之人,更不是真正怕出名,而是如今的身体是不能动怒的。 很多时候,她都牢牢记着爹爹和玉衡道君的教诲,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不为那么不值当的小事动怒。纵然如此,是是非非,纷纷扰扰找上门来,到了太玄门,也是如此! “韩婷,你说谁是刻薄相?”马钟倩的矛头对准了韩婷。 “余师妹来坐我这里,今日午后是我们几个在这里轮值,我们来的早了些,就让在这里的师姐先回去了。”韩婷朝余锦年招手,根本不理马钟倩。 “谢谢韩师姐。”余锦年无视那张高颧骨的脸,走到最边上坐下来。 “韩婷,你们别欺人太甚!”马钟倩被当成背景墙,怒目而视。 “大家都是同门,谁让你先对余师妹不敬的,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知?”韩婷也火了,拍案而起。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诚不欺人!余锦年叹了口气,前世她干的又是危险万分的活计。 就怕那个女人万一小心眼妒忌起来在背后插刀,令她防不胜防,所以她能信得过的伙伴从来没有女的。 这到了太玄门才多久,就见识了好几个极品了,冷美人李淑雅算一个,这个马钟倩比之更甚。 这太玄门好歹是名门大派,怎么会出这么大的bug!没把这些极品通通刷走? 街头打架为什么会经常闹出人命的?往往为了一点小面子,一句小小的口角,战火不断升级,甚至拔刀相向!这两人就是。 “我说的是她,关你屁事!”马钟倩手指向余锦年,恶狠狠道。 韩婷回的更理直气壮:“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的吗,同门之间不是该相互友爱吗,我就看不惯你那苛责同门,不可一世的态度!” “你就是吃的太多了才管的宽,死胖子。”马钟倩恶意地指了指韩婷胖胖的身体,嘲讽道。 “你才是死胖子,你全家都是死胖子,你祖宗十八代全是死胖子,你将来子子孙孙都是死胖子。”韩婷被人戳中软肋大忌,勃然大怒。 余锦年听着听着就乐了,这韩婷外表挺甜美的,没想到脾气如此火爆! “余师妹你还笑,我还不是为了帮你才这么没风度的。”韩婷更火了。 一个火红色的火球,忽地朝韩婷飞了过来。 余锦年一把把韩婷拽到一边…… 好险,那道火球来的太突然,差点就在韩婷身上烧出一个肉窟窿。 她挣脱了余锦年,一拍储物袋,捏碎的灵符在虚空变成一颗颗水球。 嗖,嗖,嗖! 马钟倩催不及防,被水球浇得满身湿透,狼狈不已。 忽地,她把矛头指向了余锦年,又一只红色的火球急速朝余锦年飞来。 余锦年面色一沉,也不避开,而是快速抬手点了下眉心。 一道汹涌的白光猛然喷出,而后一只圆形的纯净白色玉环,在极短的时间内,组成了一面弧形灵力墙! 火龙触到移动的灵力墙,扭转放向,以更快的速度反弹了回去…… “啊!”刺耳,凄厉的鬼叫声,在藏书楼上空尖锐地来回飘荡。 一股难闻的焦糊味,从尖叫处传来。 “我的头发!”马钟倩面色痛苦地,捂着光秃秃的脑袋呻吟。 藏书楼中各层中埋头看书的弟子,纷纷被那鬼叫声惊扰到了,接二连三地跑下楼,来到藏书楼大门处,个个目瞪口呆。 居然有人敢在藏书楼重地打架,该说是傻子呢? 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啊,我就说这里怎么有焦糊味,原来是出了个秃子,那个头真亮? “这,这是谁下的狠手,再怎么不满,也不能把人家弄成秃子吧,太缺德了。”有弟子看不过眼了。 “就是,打人还不打脸呢,大家还都是同门,这样做有些过分了。” 余锦年无视那些质疑的声音,面不改色地向空中招了招手,趁机收回白玉环放入眉心。 她双手抱臂,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的马钟倩,一言不发。 “是她,她偷袭我,各位师姐帮我讨回公道。”马钟倩表情狰狞,一手护着光亮亮的脑袋,一手指着余锦年。 “哈,哈,哈,大家别信她的鬼话。”韩婷走过去,踢了马钟倩一脚。 “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无耻的么,明明是你先偷袭我和余师妹,结果自己烧成了秃子,这就是因果报应,谁要是帮她,就是助纣为虐。” “韩婷,你个死胖子,还敢踢我?”马钟倩气恼地怒骂着。 “我怎么了,踢的就是你,活该,这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大家现在都用不了法术,你的符没人家的余师妹的法宝厉害,自讨苦吃了吧。”韩婷比她的声音还大,谁怕谁呀。 在太玄门,只要不是入室弟子,不是各位长老,谁也不比谁高贵到哪里去。 余锦年冷眼旁观…… 不劝解,也不加入…… 她倒要看看,这个白痴出门忘记带脑子了么,就这点能耐,还能张狂到哪里去! 时间过的太快,发文已经四十天了。 孤独地唱着独角戏,自己给自己鼓掌加油! 正文 四一章 修士也八卦,集体来围观! 章节名:四一章 修士也八卦,集体来围观! “你们,别欺人太甚!”马钟倩使劲从地上爬起来,怒指着余锦年和韩婷。 渐渐的,从藏书楼上下来的弟子越来越多…… “你们两个真是的,大家都是同门,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向那位师妹陪个礼,免得事情闹的更大。”有的看不过眼马钟倩的惨状,出声指责余锦年和韩婷。 而更多的弟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热情,对马钟倩那闪亮的秃头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这头型肯定是小时候没睡好,稍微有点偏,不太圆啊!” “嗯,好像真的耶,还会反光呢,要是再圆一点也许会更亮,能当镜子照着用。” “切,哪里是只能当镜子,分明也可以当晚上的照明石用呢。” 马钟倩脸色铁青,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有地洞给她钻进去。 最后,她把所有的怨气,恼怒,都加诸在余锦年身上,是这个女的,害得自己变成这样。 如果眼神能变成一把带毒的利剑,恐怕她早已经恨不得,秒杀了余锦年,让对方灰飞烟灭…… “你倒还有理了,到底谁先惹事的,今日我也豁出去了,有本事我们再来!”韩婷还没过瘾,反正她再不济,还有余师妹帮忙嘛! “你,还有你,都给我去死。”马钟倩恨恨地盯着两人,用手拍了下储物袋,手上很快多了件法宝。 余锦年唇边有一抹淡淡的嘲讽,这蠢货还想在人前丢脸。 如她所愿,今日就彻底成全了她,面色沉静地抬手再度点向眉心。 “住手!”一个年纪稍长的黄衣女弟子,再也看不下去了,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厉声警告三人。 “藏书楼重地要是被烧着了,你们三个每人有一百条命都不够赔,还不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 这话一出,众弟子都从看热闹的情绪中,醒悟过来。 “就是,你们的新来的可能不知,烧了藏书楼绝不是闹着玩的,曾经有弟子就因不知深浅,在藏书楼大闹,结果被当场逐出了太玄门,永世不得再进太玄门。你们要是再打下去,我们马上去请刑戒堂的长老来,执行太玄门戒律,到时可别后悔我没提醒你们。”又有人站出来附和黄衣女弟子。 刑戒堂,一听那名字,就知道不是好地方! 那里的人个个代表太玄门的绝对威严,一板一眼行事毫不留情,撞到他们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韩婷和马钟倩,因那弟子的话,不约而同面色发白,打了个寒颤! 这刚进了太玄门,谁想着被逐出去? 绝对是有病! 余锦年也没吃什么大亏,马钟倩烧了头发已经自食恶果,那个女人不要脸面,只是顶着个秃瓢,足够她难受好一阵子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识时务地选择了沉默。 瞧见三人的反应,大约都知道怕了。 又看在她们是新来的份上,也没人去告发,人潮逐渐褪去…… 藏书楼大门值勤处,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内里却一直波涛汹涌! 一整个下午,每位新进藏书楼的弟子,或者出藏书楼的弟子。 都会在不经意间,或者是好奇兼古怪地向马钟倩的头部行注目礼。 而后个个掩着嘴离去! 马钟倩的面容难看至极,如丧考妣。碍于任务未完不能离开,似乎能用刀刮下一层厚厚的寒霜! 相反,韩婷乐呵呵的,笑的太过没心没肺,加上嘴甜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她同每位来借阅玉简的弟子,都能攀谈的十分愉快,愉快地度过了一整个下午。 余锦年的心情也颇好,嘴里哼着小曲,刻意无视顶着光亮亮脑袋的马钟倩,也无视她身上散发出的滔天恨意,悠闲地把藏书楼一楼逛了逛。 这样的藏书楼在太玄门,无论是外门内门每座峰都有,同样都有九层,每层可容纳一两千人同时看书。 翻过不少玉简后,她才知道紫霞峰这样的藏书楼,只有练气一到九层的玉简书籍。 一楼放的是练气一层书籍,还有相应能修炼的各种术法,灵植种植,灵药种植,灵兽饲养,炼丹,炼器,阵法,符等制作的初级资料。 依次类推,第二层应该是练气二层的相关资料,第九层是练气九层的玉简书籍。只有进了内门之后,才能看到筑基期的修炼资料,和中级的各种术法等相关资料。 看来她还得再努力了,冲那秃瓢对自己的恨意,还不知那天,又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接下来,余锦年的日子过的很规律。 平日除了修炼,喂喂寻宝鼠,便是同兰草翻看种植灵植的书籍,管理外面的灵田。 最烦的就是,每三日去一次藏书楼值勤。 每次都避免不了,观看韩婷同马钟倩斗法。任是有人别有用心,时刻想把战火往她身上烧,她也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但是,不知是谁放出了消息,后来到藏书楼围观的弟子越来越多,更奇怪的是甚至有内门弟子,也有的跑了来。 一大半女弟子,是来看那顶闪亮的秃瓢! 另外一大半男子弟,则是来围观余锦年! 这种“盛况”,彻底颠覆了余锦年对修士的认知!只能说他们没成仙之前,也是凡人心态,避免不了有一颗熊熊的八卦之心。 谁让她是这届的第一名呢?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只好忍了。 相比之下,马钟倩那边的状况比她更惨! 到最后被嘲笑到,不把头包裹住,连出洞府的勇气都没有了! 余锦年总算心理平衡了点。 弱弱地说一句,秃瓢其实也很拉风的,闪亮嘛,省电嘛,是不是? 正文 四二章 来自天心镯的呼唤! 章节名:四二章 来自天心镯的呼唤! 余锦年来到太玄门,在水深火热中,不知不觉地过了一个月。 这时,她又发现了一件更为古怪的事。 她的体内好似有一只深不可测的黑手,或者无底洞存在,每次身体吸收了灵气,还未化作灵力储存在经络和丹田,就有一半莫名其妙消失。 前世修炼时,从未发生过这种怪事,会不会是体内的那道天火在作怪,偷偷吞噬她体内的灵气? 天火难道也需要灵气修炼么?太让人匪夷所思…… 这晚,她照例在闭关室内打坐,更能清晰地感觉到,刚钻入体内的淡蓝色灵力,瞬间被抽走一半。 她猛地睁开双眸,俯首放出神识查看丹田部位,有种莫名的恐慌! “姐姐,姐姐……” 仿佛感觉到余锦年的反常,一丝微弱,细小的声音,钻入她的耳里。 是小心! 她美丽的面容上,露出不可置信的微笑。 那声音太过熟悉,曾经陪伴了她整整七年,原以为这一世再也听不到了,没想到会在这时出现。 “姐姐,你猜我在哪儿?” 匆忙下榻,她忙在闭关室四处寻找:“小心,你在哪里,别顽皮了,快出来。” “我在你的识海中呀,姐姐你感觉不到吗?”小心的声音不仅很小,甚至有些飘忽不定。 余锦年马上凝神,在识海寻找。 那里什么时候有了一大块黑暗的地方,识海可是修士最脆弱的地方,是最不能有丝毫闪失的。 扫遍识海,除了那大大的黑团,她并没有看到小心的踪迹,是这黑团吞噬了她的灵气么? “我看不到你,你怎么会在我的识海,天心镯呢?”余锦年以为小心同她闹着玩,不禁有些着急地在心底问。 “姐姐好笨,天心镯也在你的识海,就是那些黑黑的地方,它现在被迫封闭了,我现在太弱无法开启它才出不去的,所以姐姐暂时发现不了我。” 余锦年愕然,小心是天心镯的器灵,怎会出不了天心镯? 事态比她想的还严重,不知不觉地蜷紧了双手。 “小心,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怎么了?”她颤声问。 “姐姐,你别着急,我没事的。只是我带你来到这个世界后,累的筋疲力尽了,后来刚恢复了点精神刚想同你说话,你又被那该死的天火烧身,我又帮你解了危机,如今天心镯内的仙府空间,可是一丁点灵气都没了。”识海中,小心委屈地缩在天心镯中,诉苦。 “是你?”余锦年惊呼出声。 她好看面容上,很快闪过纠结,失望,伤心,难过的表情。 最开始来到无极大陆的那几天,她把能想的任何可能都想过了,后来她甚至怀疑到了爷爷头上,认为这是他老人家对她的另类考验,才把她扔到无极大陆的。 没想到真相居然是,是这个小坏蛋捣的鬼! 她不经过自己的同意,私自决定,带了她的魂魄来到无极大陆。 她知不知道,她曾经难过的都快绝望了? 她有没有考虑过她的心情,她的感受? 她怎么会如此大胆?谁给了它胆量,私自决定她的人生轨迹? 似乎有所感应,小心细弱的声音又传进她的耳里:“姐姐,当时你的情况很糟糕,灵力尽失,然后天边又突然出了怪象,然后我就被它牵引了,不是我主动带你离开的。你可千万别再大动肝火了,现在天心镯中真的一点灵气都没了,我的身体也很脆弱,要是天火被你引怒,我真没法帮你了。” …… “姐姐,姐姐,你听到了吗?”小心着急地呼唤。 “听到了。”很久之后,余锦年才咬着唇,用神识在心底同它交流。 而后,她尝试了几次,果然进不到识海中那大大的一团漆黑之处,天心镯真的被迫封闭了。 是因为它带着她的魂魄,穿越了时空,耗尽了它所有的灵气么? “小混蛋,我体内的灵气,是不是被你抽走了?”想起方才修炼时的怪像,她咬牙在心中问。 “是呀,要是没有灵气,小心永远都见不到姐姐了,天心镯也永远只能沉睡在姐姐的识海里。” 这小捣蛋鬼的胆子,真是大有长进! 三天不揍,本就上房揭瓦!这都多少天没收拾它了,快三个月没见了,估计真是皮痒的厉害? 小心缩了缩身子,想起以往姐姐发怒的模样,就点吃不消。 虽然姐姐不是真的喜欢揍它,可谁让它总是爱惹事,喜欢没事揪爷爷的胡子,欺负姐姐的同伴,要么就是在外面隐身捉弄路人,等等一大堆的光荣事迹。 弄得人心惶惶,电台都在报道,以为大白天出现鬼了。 姐姐都是被它气急了,才会揍它的屁屁,但是现在的姐姐,真的不能再动怒了。 “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等天心镯灵气恢复,就不用抽走姐姐体内的灵气了,姐姐千万千万要忍住,不能生气,不能发火,更不能动怒。”小心一个劲儿地赔不是。 余锦年深深吸气…… 努力吸气,缓解郁闷的心情…… “姐姐,如果我不抽走你体内的灵气,是没精力同你说话的,以后将永远不出了天心镯内的仙府空间。” 她错怪了小心…… 心情一放松,她顿时觉得有种无力感,坐回矮榻上休息了会,才在心底悠悠道:“仙府空间那么大,得需要多少灵气,纵然把整个太玄门的灵气汇聚在一起,全都填充到里面也不见得够塞牙缝。” 可怜的小心,同情你。 正文 四三章 阴阳天心镯? 章节名:四三章 阴阳天心镯? 余锦年怔怔地坐了一会儿,难道往后她每修炼一次,收入体内的灵气,就得损耗一半给天心镯? 这无底洞太大了,照这样下去,她何年何月才能筑基? 何时才能走出太玄门,去找寻水灵珠? 似乎感受到余锦年的无奈,小心出了新的主意,细嫩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姐姐,要不,我不抽走你体内的灵气了,你往天心镯内的仙府空间投放灵石也行。” 如果她真的有的话,这主意倒是挺好。 现在说来,不过是让她更为难,苦笑连连,双手一摊:“你这小东西,以为我还是在龙组的时候,高风险有高回报,高工资拿么? 现在的我,不过是太玄门中,一名最普通的外门弟子。 每个月加上做任务赚的,也只有十八块灵石,除了修炼所剩无几。 还要给家里寄一部分,让娘亲和妹妹修炼,要填到何年何月,才能把天心镯的仙府空间填满?” “姐姐,没灵石,没灵气,等天心镯自动恢复所有灵气,得等个几十上百万年,你真不想看见小心了吗?” “呵呵,有那天火作乱,我还不知能活得了几百年不,你倒是想的远,还几十万年,上百万年,做白日梦呢你?”余锦年被她气乐了,放声大笑起来。 “姐姐,你别后悔哦,你这么小气的话,你那些宝贝都会被永远封印在里头。”天心镯里,小心的眼珠子骨碌碌地直转,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 “你说的是真的么,里面的东西真的都还在?”余锦年十分震惊,猛地站起来问。 她以为穿越了时空,重生在这个世界,天心镯也封闭了,里面的东西应该都不存在了,没想到会听到这个意外的结果。 是呀,作为修士,大多物品都是随身携带的! 她曾经多年搜刮的好宝贝,更是全部存在了天心镯中。 如果能见到它们,是不是也能自欺欺人一回,误以为自己从未离开。 “当然都在啦,灵田,药田什么的,还有姐姐你的锦年小筑都好好的呢,可惜的是它们现在都被封印住了,我过不去。”天心镯中的小心郁闷地回道,她连床都没得睡,只能缩在黑漆漆的一团浓雾中,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骗我,你都过不去,怎么知道它们还在?”余锦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姐姐你忘记了,我是天心镯的器灵,当然能感应到它们还在,就是现在没能力接近打开它们,最重要的是锦年小筑里你的武器库中那些宝贝,枪支,弹药,机器人,电脑,还有跑车,越野车,等等千奇百怪的武器什么的,你都不想要啦!你把它们在这个世界拿出来玩,虽然修士不怎么稀罕,在凡人眼里那些东西也是很拉风的,我们到时把那些卖一点点,也能发大财呢。” 余锦年听着听着,心中一阵阵发堵…… 那个时候,她在龙组对队友宣称有空间异能,能存放东西。 每次出任务大家把重型武器都让她存放,从一开的小件武器,到后来的国内外最为先进的装备。小到迷你麻醉枪支,大到重型坦克,越野车,通讯车,直升飞机,潜水艇,驱逐舰,应有尽有。 久而久之,存的东西越来越多,锦年小筑中有几十间房子,成了名副其实的武器装备库。 她当时还跟爷爷笑着打趣说,她的锦年小筑中就差没有卫星发射塔,没有核弹头,没有航空母舰,没有核潜艇这几样了。 还有锦年小筑中,那仿古样式的建筑群,还是爷爷施法后让一群工人进去帮她建造的,历时整整一年,建造好的那年,她才十四岁。 房间里面的摆设,小到厨房用具,大到床上用品乃至大型家具,都是她在闲暇时亲手去淘回,按照自己的喜好一点一点细心布置的。 那里本来就是她和爷爷的另一个家,所以到这里这么久,她还是不能完全忘怀。 今日听到小心所言,又怎能不动心? “姐姐,你如果没灵石,给我五灵珠也行?”小心的馊主意,一个接着一个来,她实在受够了黑漆漆的日子,想早点恢复天心镯的灵气。 五灵珠? 余锦年身子顿时僵住,那东西她比谁都想要,可是实力不济,还是别做白日梦为好。 “姐姐,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想早点进天心镯吗?” “想啊,只是想要五灵珠,你不如杀了我?”余锦年无奈之下,还有心情同小心开玩笑。 “小心怎么能对姐姐不敬。”小心怕怕的声音,微弱地传来。 “好了,我以后会努力赚灵石给你这个无底洞,如果你真的需要灵气,每次也可在我修炼时,少少地就拿走一部分,最多五分之一,不能再多了。”她不可能真不管小心,心中下了决定道。 “姐姐真好,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小心的声音,比方才多了丝喜悦。 “最好是个好消息。”今晚再听到坏消息,她可不能保证情绪能够再平静下去。 “姐姐,我前几日就感应到小天的存在了,只是那时我还没精力同你说话,我真是很久很久很久都没见它了,它真的在这个世界里。” “小天是谁?”余锦年没有反应过来,小心在这里还认识别人? “小天,他是另外一只天心镯的器灵呀!”小心耐心解释。 什么,居然还有一只天心镯? 余锦年大为惊讶! 爷爷当年给她时,为何不说这东西是一对。 “真的,假的?”她谨慎问道。 “比真金还真,当年我们的主人,可是炼制了一对阴阳天心镯呢。一只他平日带着,女主人手上带了另外一只。他们两人要是在一起的话,两只天心镯可合为一个,我和小天就能在一起玩了。” 小心要争取早点出来,好找你的小天去哦。 正文 四四章 天,居然真的还有一只? 章节名:四四章 天,居然真的还有一只? 闭关室内的空气,仿佛在一刹那间凝结,要令人窒息一般…… 余锦年闭起双眸,握紧的双拳泄露了她满满的无奈,心底不由一声长叹! 假如,真如小心消息所言,这对她的人身安全和识海中被封印的天心镯,绝对是个莫大的威胁。 “姐姐,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哦,真的有两只天心镯。”小心有点着急了。 她转念一想,这小东西虽然顽皮,也没必要用这样离谱的事情骗自己。 “继续说,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不许露掉任何一点,听到了么?”心情平复后,她需要了解的更多,才能防范预知的危险。 “姐姐干嘛这么凶,人家告诉你就是了。某天前主人的天心镯无意之中暴露了,被人知道了想夺走,男女主人好惨,被无数坏人疯狂追杀,他们不得到天心镯誓不罢休。 我是器灵心中明白,只有两位主人都陨落了,且魂魄消散才不会不要我们的,后来我不止同两位主人失去联系,也同小天之间也失去了联系,才推测出男主人和女主人都陨落了,可恶贪婪无耻的小人,害了我们主人。” 余锦年十分无语,小心的前主人怎么如此蠢笨? 财物露白本就是做修士的大忌之一,更何况还是天心镯这样逆天到极致的宝贝,只要被人知道,没人抢着要才奇了怪了。 听到小心委屈哭泣的声音,她心紧紧地揪在一起。 她虽是器灵,天长日久慢慢修成肉身,又长年沾染了凡俗间的烟火,渐渐地有了同人类一样的感情。 那种失去至亲的滋味有多难受,她何尝不知,奈何她现在进不到天心镯,无法当面安慰她。 只能在心底柔声劝解:“别难过了,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这些?” “那时在你们那个世界,我没有感应到小天存在呀,说了还不是勾起伤心的回忆让人家难过,所以那时才没告诉你嘛!”小心抹掉眼泪,懊恼地说。 余锦年忽然,有了个不该有的念头:“不会是爷爷杀了你们主人,然后得了天心镯?”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随后她猛地甩头,把这个想法甩走。 他老人家睿智,干练,豁达,慈祥,和蔼,绝对不是那样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不会在背地里做那种龌龊事。 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乱了…… “才不是姐姐你想的那样,爷爷是在很久很久之后,才无意中捡到了我在的这只天心镯,他知道这是个宝贝,可是他是男修不能认这只天心镯为主,后来,后来,爷爷就给了你。” 对不起了,姐姐! 爷爷很早前就交待过我,说有些话现在还不能同你说,他也不能永远陪着你,怕你承受不了,要我等你实力强大后才对你说。 他老人家当年飞升时被小人诚心算计,导致飞升失败,伤势惨重。 后来,他老人家通过天算推演,得知在某处有有缘人能帮助他渡过难关,拼力分出一缕神识,化成人形带着天心镯和里头的我,去了你们那个世界寻找有缘人,恰好找到了姐姐你。 爷爷觉得姐姐心性坚韧,是颗修炼的好苗子,于是尝试着把天心镯给你试戴,没想姐姐也与小心有缘,才能与天心镯签订灵魂契约。 后来,他老人家又让姐姐进了龙组,通过各种战斗,不断地让姐姐你强大起来,想等姐姐你的实力强大后,去接天大陆救他呢。 可是,姐姐你那天去执行任务,出了差错。 天心镯在那时又出了异状,不受我的控制,把我们都带到了距离接天大陆,远了数万倍的无极大陆。 因此,姐姐你重生后修为没了,天心镯被迫封闭了,我至今也出不了天心镯。 一切都乱了,还得从头一步一步来! “不是,那就好,这样真好。”听了小心的回答,余锦年十分欢喜。 没等余锦年欢喜多久,小心又扔出一颗超级重弹:“姐姐,小天肯定在一个男人手上,那只天心镯只有男修才能认主,而且必须是小天不讨厌的人,与小天的气场契合的人才能认主。我能感应到小天离的不太远了,他应该就在这个太玄门。” “什么?”余锦年的笑容僵住,秀眉不由自主地蹙起。 这事真的太辣手了,万一弄不好,那个小天要是也感应到了小心,也同小心一样告诉他的主人。 最后他的主人有心查找,万一找到她头上,那时她,天心镯,小心全都会暴露! 或许,她的结局会比被无名天火焚身,还要悲催得多。 “你怎么肯定它会在太玄门,而且是在一个男人手上,理由!” “姐姐,我没骗你。因为我同小天之间会有感应的。还有姐姐拥有的这只,是女主人生前用的,也只有女人能用,男主人的另外一只,也只有男修才能用。我只是想见小天,姐姐,你帮我找到他的新主人好不好?”小心缩在黑漆漆的天心镯中,声音低低地,不断哀求余锦年。 余锦年顿时蒙住,大脑一片空白。 小心的要求太扯,太离谱了! 她艰难地组织语言,在心底回答小心:“我能明白你想见小天的感受,但是你也说了,只有两个天心镯合二为一,或者你们都同时出了两只天心镯,你才能与你的小天见面。可是你现在在短时间内,根本出不了天心镯,那只有合二为一的法子可用。那么,你想过没有,让人知道我有天心镯这般逆天之物,我也知道他人有这东西,彼此会是什么下场?” 正文 四五章 惹人垂涎的极品仙府? 章节名:四五章 惹人垂涎的极品仙府? “姐姐……”小心着急地打断余锦年。 “不,你先听我说完。”她知道小心还是没有意识到,天心镯一旦暴露的严重性后果。 “保守逆天的大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死人,你想他还会让我活着吗?我又能让他活着么?比起你要我找灵石,或者找五颗灵珠填补天心镯的灵气来说,这是最最最最不可能完成的请求,我真的不能冒这个险,为了你,也为了我。”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无比严肃地驳回小心的请求。 黑漆漆的天心镯中,小心茫然无措! 她是太想见小天,情急之下才提出这个要求,认真一想好像真的很危险,万一暴露她和姐姐就是死路一条! 是她错了! 她忘记了修道之人中,从不缺乏阴狠手辣之辈! 更何况他们的前主人,就是因为天心镯暴露,才不小心双双殒命的。 她不舍得姐姐也没了,姐姐也是好不容易才捡回这条命的,以前的修为都没了,姐姐应该比自己还难过百倍。 “姐姐,那小心以后再也见不到小天了吗?除了以前的两位主人,还有姐姐和爷爷之外,再只有小天,是小心最喜欢的‘人’了。”想通之后,小心不再提出无礼的要求,而是表达内心的纠结难过。 寂静的夜色里,闭关室内的空气,比方才更是让人觉得异样的沉重…… 她余锦年,亲身体会过那种,想见亲人见不得的滋味,比万蛊噬心还难承受。 而小心想见的人,分离久远的伙伴,已得知它就在太玄门。 她紧闭双眸在思考着,让小心见还是不见? 不见还是见? 人生最欢喜和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离别! 一边是此生爱她护她的亲人,一边是前世陪伴她七年的小伙伴。 这对于她来说,是平生最最艰难的一次决定,而她却又不得不做出决定。 “对不起,小心,希望你能原谅我。”这是她首次愧对小心满满的依赖和信任。 我不是怕死之人,可我是个自私鬼,我绝不允许那种意外发生。 我既然选择了这个家庭,我就不能让爹爹和娘亲同爷爷一样,再尝试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姐姐,我不怪你的,是我强求了……”小心能感受到她散发出的深深无奈与悲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那种沉痛与哀伤。 “不,你没错,是我太自私了,只为自己考虑。”余锦年万分惭愧,双手抱膝把头埋在腿上。 …… 过了会儿,她抬起头:“我们也别灰心,也许哪天小天的新主人那天挂了,天心镯不是就又无主了么,或许姐姐狗屎运来了再捡到那只镯子,你们还会见面的。” “对,等日后我能出天心镯了,就能把小天从另一只天心镯中唤出来。我到时再小心些,那样别人就不知道这只天心镯在姐姐身上,姐姐也不会暴露了,那姐姐你可要多赚灵石帮我哦。”小心居然信以为真,欢天喜地道。 “好,姐姐只有去多赚灵石投进来,争取早日让你出天心镯。”余锦年重新拾起希望。 如果她连小心这个要求也不能答应的话,那她就的真正的贪生怕死之辈,也辜负了小心满满的信任,不配为人了。 “姐姐,别不开心了,我没事的。”小心的声音又传来。 “切,我那有不开心的样子。”余锦年如同死了的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 “别忘记我们之间是有契约的,我能感应到姐姐的情绪,小心说个好玩的给姐姐,姐姐想不想知道,另外一只天心镯中都有些什么宝贝?” 知道又如何,不是自己的越听只会心越痒! “那你说说吧!”最后,为了配合小心,她还是表现的很好奇。 “那只天心镯里别的都还不算稀奇,主要是有座大大的仙府,比你的锦年小筑还要漂亮,还要大百倍呢,有了它的存在,两只天心镯结合起来,才是真正完整的仙府空间。” 真正的仙府空间? 余锦年伸手抹了抹唇角的水渍,该死的小心抛出这么大的诱惑,害的她流口水! 她脸颊微微发热,丢脸丢大了,好在没人瞧见。 难道,那仙府是神仙居住过的地方? 她的前主人既然是大神,就仙府也不稀奇,只是为何自己的这只天心镯中,只有一些简单的竹林,药田,土地,山脉,后来的一些作物,花果,蔬菜,粮食之类都还是爷爷和小心种的,房子也是找人建造的。 她不住地撇嘴翻白眼,就知道不该听! 越听心越痒痒,管不住手想去做坏事,想占为己有…… “姐姐,你不信吗,我们曾经的主人可是大神呢,只有他能炼制出来这样的极品仙府空间。”小心不断诱惑余锦年。 “信,怎么不信。”她在心底回了句。 可是,大神又怎样? 也有犯傻不小心暴露空间的时候,最终落得个被人追杀的凄惨下场,结果还不是未能幸免,早早陨落! 虽说每位踏上修仙之路的修士,都想成为九重天那头的主宰者,都为把这个心愿作为毕生追求去实现。 但是,目前,现在的她,还太弱小,不适合做那样的大神梦。 在太玄门这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做个低调点的小修士比较实际。 女汉纸,谁说没人看见你留口水,白眼送上…… 正文 四六章 坊市之行,遇流氓黑店! 章节名:四六章 坊市之行,遇流氓黑店! 余锦年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同小心整整交流了一夜。 幸好,她们以前也常常这样在心底交流,不是用言语诉说,不用担心外面有谁会能偷听到。 一束束金灿灿,暖暖的亮光,透过窗棂洒进室内…… 余锦年眯了眯眼睛,下了榻做会伸展运动,手轻轻在腰间的储物袋上拍了拍。 眼前的空中,一下子飘浮着几十块颜色不一的灵石,她盯着这块看看,又摸了摸那块。觉得有些好笑,此刻的自己,好像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守财奴。 好吧,这灵石又不是给了外人,是给了小心和天心镯。就当是前期投资,往后的回报也是很丰硕的。不是还有句话说,不会花钱的女人,怎么会赚钱? 明亮的水眸紧紧闭上,用神识操纵身前的灵石,让它们连成一线,从眉心的位置钻进识海,再把它们投到那团漆黑的天心镯里。 弄好之后,她告诉小心:“你好好吸收灵石中的灵气,我现在就出去想法子帮你去赚灵石去。” “姐姐,真好,昨夜同你说了那么多话,我从你体内抽走的灵气都耗尽了,吸收完这些要暂时睡一觉。” 余锦年撇了撇嘴,果断掐掉同她的联系! 抬起素手,掌心朝上,随着她的动作,同时嘴里一阵念念有词。 掌心渐渐溢出一道漂亮的淡蓝色灵光,在空中扩散开来。 那道灵光轻轻抚过她的头部,面部,衣服,鞋子,所到之处变得干干净净。 一个简单的清洁术,搞定了一切。 开门,出去…… 兰草已经在厨房忙活了很久,听到动静,赶紧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粥,摆在客厅。 好香! 余锦年刚到楼梯口,不禁吸了吸鼻子! 那是灵植做成的饭菜,特有的鲜,纯,净的味道! 俯视着一身灰仆仆的道袍,在客厅来回穿梭忙碌的兰草,这一切都亏了储物袋这种东西,一次领回十天半个月的灵植放着也不会变质,做饭时随手拿出来时还是新鲜的。 她其实更佩服那些炼器师,不知制作出的储物袋,储物戒,灵兽袋。可以让里头的时间静止,长久储存物品,还能把比他们体积大无数倍的物品,装在小小的空间中。 不过,他们都不能装活物,人也不能进去。所以像天心镯那样的,还在里头种植灵植,或者灵药,甚至建造房子住人,还能随身携带的,就更逆天了。那个修士能不喜欢,能不动心思?她暗暗告诫自己,得守好那个秘密,否则连那天的日出都瞧不见了。 “小姐,早餐做好了,快来吃吧。”兰草看见站在楼梯处的余锦年,轻轻唤了声。 “我这就来。”余锦年边说边下楼。 如今的洞府,无论是客厅,还是室内,都不复初建时的清冷。 余锦年本来无所谓,是兰草嫌弃外头买的不好看,买回布料自己动手,用一双巧手绣出几套枕头,被套,床帐,窗帘等物。不止房间,就连客厅的石桌石椅上,也被她换上了绣好的软垫。 她闭关室中用衣物改成的蒲团,也被兰草换掉了。整个洞府大部分布置,为浅浅的绿,浅浅的粉和淡淡的紫,处处透着雅致与温馨,这才有些家的感觉。 “兰草,你要加油,我看再过几日你就能引气成功!”余锦年喝完粥,放下碗筷道。 兰草一滞,她是四灵根修炼起来是非常慢的,已经开始修炼一个月了,还是没找到灵气的存在,以为没可能了,可是小姐刚刚说有希望。 忽地流下泪水:“小姐,是真的吗?” “我没必要骗你,在太玄门不需要眼泪,擦干它。”余锦年能明白她的心情,但还是严厉道。 视线落在兰草身上,那灰色的道袍乍一看上去,还真像那童话中的灰姑娘,事实上穿这个眼色,真不好看。 “我们不能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只有自己争气,才有脱掉这身灰的时候。”她再度开口。 “嗯,我知道的。”兰草不住点头,她不能给小姐丢脸。 “这就好,你收拾了这里后,就去好好修炼。” 余锦年嘱咐完兰草,离开紫霞峰去了山门外的坊市。 昨夜与小心的一番长谈,让她迫切地想要赚灵石,解开天心镯的封印。 “你们的空白符纸,朱砂,符笔怎么卖?”在坊市上转了会儿,她走进一家店铺,直接对着店主问。 那店主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相貌无奇,修为大约在练气三层左右。 他瞅了瞅余锦年的容貌,衣着,立刻变的十二分热情:“这位小道友可是太玄门外门弟子,你们的人来这里都有优惠,符纸一块灵石十张,符笔二十块灵石一支,朱砂十块灵石一盒。” 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明显不一样! 正乐滋滋地想着,最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太玄门新来的一群肥羊可真不少啊! 已经宰了好几只了,今日看来又能大赚一笔。 “请再报一遍价格!”余锦年抱起双臂,语气极淡,眸中的寒意却逐渐加深。 瞧她年纪小,好欺生么? 通常想宰她的人,都会后悔从他母亲的肚子里爬出来。 那店主低头,掩去眸中的精光,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眼光那么毒辣,长的倒是忒漂亮。 等他抬起头时,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这位小道友,我们的符纸一块灵石十张,符笔二十块灵石一支,朱砂十块灵石一盒,我们这都是好东西,比别家的质量要好得多。” 下一章预告,谁到底黑了黑谁呢? 正文 四七章 到底谁更黑心,谁阉了谁? 章节名:四七章 到底谁更黑心,谁阉了谁? 一支符笔相当于二百两银子,一盒朱砂要一百两的银子,黑心的东西! 好东西还真值这个价,但是他这里的东西,连要价的一半都用不了。 余锦年眼珠子闪了闪,指着一支符笔:“请介绍下,这些都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能给我优惠多少?” “小道友仔细瞧,我们的符纸都是用上好的百年灵木做成的,符笔是用三阶妖兽身上的毛做成,朱砂里馋了顶级灵泉和三阶妖兽之血,样样都是好货色。”那店主信口胡诌,笑的猥琐,鱼儿要上钩了。 她沉下脸,随手拿起一块空白符纸,掂了两下,放在鼻端闻了闻。 忽地一笑:“让我来告诉你,你的符纸用的灵木不过生长了区区二十年,就被你们砍伐滥用。你的符笔的确是用妖兽毛做成,不过是一阶妖兽的皮毛制成,还有你的朱砂,用的是最次等的灵泉和二妖兽之血加工而成,我可有说错?” 青年店主脸色大变:“小道友莫以为是太玄门出来的,就能信口开河侮蔑我们,我们在这座坊市可是百年老店,童叟无欺。” 心里流泪满面,年纪这么小,居然比他还懂这些? 早知道方才就不那么说了,谁知道做了几十年这生意,居然没看准人,说错了话。 “是么,那么告辞,过几日外头也许就会传遍那个某某店,怎么怎么了?”余锦年看似笑着,眼底却没一丝暖意。 “等等……”青年的声音也冷硬了许多。 话音未落,高壮的身子灵活地窜到余锦年前头,店门被他一甩袖,啪地关上了。 整个人威压外泄,挡住余锦年的去路! 余锦年视那威压为无物,绕过店主继续往外走:“识破你的骗人的伎俩,就想灭了我么,动手之前最好掂量掂量,这里的坊市上有多少太玄门弟子,如果我走不出去,恐怕到不了明日,你这里就是一片废墟!” “哥哥也不是被吓大的,小道友的话说的忒严重了。”店主阴森森地盯着余锦年。 不由得舔了舔舌,他还从为尝过这么鲜嫩的小丫头! 这等美色实属于罕见,拣入不如撞日,她练气一层应该没能力反抗,不如借此机会来一回。 比起那些老娘们,她的滋味应该更美妙,更销魂。 要是收拾顺了,以后让她给自己当个炉鼎,那修为是不是也能提高的更快些。 两人之间的距离,从两米缩短到一米! 九十公分! 五十公分! 越来越近…… 余锦神色淡漠地盯着显露原型的猥琐店主,他母亲的,自己才十三岁,虽然个子高了点,也没成年好不好,这头猪有恋童癖好? “有种,那你就动手试试看!”她迎着那阴森猥琐占有的目光丝毫不惧,只是轻轻抬手摸向眉心位置。 店主再也耐不住,心急火燎地伸出双手,一个熊抱过去:“今日,你跑不了了。” 砰! 一道白光罩住余锦年,高壮的身体被弹回倒地,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一头冷凉的浇到头上,店主醒了过来,惊愕地指着余锦年:“你是妖女……” 练气一层的修士,根本不能使用法术,店主根本没看清余锦年使用了什么手段。 “怎么,还想再试试,这滋味是不是更销魂?”她笑着问。 “妖女,你是妖女!”店主后悔的要死,偷鸡不着蚀把米。 余锦年走过去,蹲下身子,靠近店主:“好啊,我今日就彻底妖女给你看,让你记住惹我的后果,一般人都是承受不起的。” “小妖女,你别过来。”余锦年的模样太渗人,店主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 “晚了,我会让你再也没能力去祸害别的女修,你这种无耻的恋童癖贱人,我向来是不会手软的,见一个阉一个,见两个阉掉一双,通通阉光为止。” 不…… 啊…… 不要…… 别过来…… 灵力化刀,往前一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在符店中回荡! 红色的血,从某个部位喷出。 地板上一团凌乱! 朱红血的越流越多,渐渐成河,腥味十分刺鼻。 余锦年面无表情地走进柜台,挑了二百张符纸,两盒朱砂,两支府笔装进储物袋。 “妖女,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到地府也会找你报仇。”店主已经奄奄一息,呼吸已经微不可闻。 还强撑着,久久地瞪着余锦年,不肯闭目咽下最后一口气! “臭流氓,地府那破地方我是不会去的,黄泉路上记得喝点孟婆汤,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哦,还要记得,记得祈祷来生也别遇到我,免得还是这个下场。”余锦年传音到他耳里。 …… 店门大开! 一阵冷风呼呼吹来,余锦年掩着面走了出去,那店门又自动合紧。 她不后悔下那样的狠手,留着那样的祸害也只能祸害更多女人,不如除去省事。 咳咳,大家别说女汉子心狠啊,既然小年儿要担当女汉纸这个名声,就要发挥真正的女汉纸的作风!鼓掌! 正文 四八章 阴魂不散的负心汉! 章节名:四八章 阴魂不散的负心汉! 余锦年离开那家黑店,到其他店买了些东西,准备回太玄门。 忽地身后有道稍微耳熟的声音,欣喜地喊她:“年儿……” 她蓦地回头,看清来人面色一沉:“谢书函,你怎么在这里?” 比起一个多月前那次不愉快的见面,现在的谢书函人瘦的不成样子,人也憔悴不堪,衣裳也是皱巴巴的,毫无富家公子的翩翩风度,更别说像个修士。 “年儿,你为何不等我,要进那太玄门?”他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余锦年,生怕她跑了。 这里的人个个都病得不轻吧! 一个个都缠着她,她凭什么等他,进不进太玄门,同他有一块灵石的关系么? 她不想理这疯子,纯粹的浪费时间,继续往前走去。 “年儿,我已经为你离开了谢家,可是年龄过了,进不了太玄门。”谢书函紧紧跟在余锦年身后。早知道来这里会是这个结果,她是不会为自己心软的,可他还是想离她近些。 因为只要一想到,太玄门那么多男修,她又长的那么美,万一喜欢上了别人,那他比死了还要难过。 这两人在大街上急步快走,一个赶,一个追,好不惹眼。 “最后一次警告你,今后别再跟着我,我们早已经注定是不可能的……”她沉着俏脸,一字一句道。 其实,真想脱口而出,对谢书函说她不是原来的那个余锦年,不是喜欢过他的那人,你别再一而再,再而三的缠着我。 理智提醒她,可是这样的话真的不能随便乱说。 只能这样被他误以为她是别人,这种感觉很憋屈,还无处申诉! “年儿,我不求你现在就对我像从前那样好,但是你不能不见我,我真的很想你,我为了你已经不要谢家了,你还不满意?”谢书函歇斯底里地吼道。 这一个多月,他处心积虑想了各种办法,都进不了太玄门。 想当个杂役弟子人家也不收,他为了她变的不成样子,可她还是那么美,那么让人喜欢,让他怎能放心? 这人已经二到没理智了,二到无可救药了。 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屁孩,学人家玩离家出走的把戏? 余锦年实在看不下去,听不下去,更不想再见这个人了:“奉劝你一句,滚回你们谢家去吧,别在来烦我。” 谢书函欲拉着余锦年的手:“年儿,你相信我,他们不答应让我娶你为正妻,我是不会回去的。” 两人的对话,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想动她? 软的不行,还想来硬的? 想步入那店主的后尘么? 余锦年叹息一声,当初前身的离去,并不全是他的错,只能说造化弄人,他们无缘。 她甩开了就要被触碰到的手! 深呼吸…… 深呼吸,吐气,平息怒气…… “谢书函,你是谢家的嫡系血脉,你这样做并不能表现出你的深情让我接受你,你只会害死我,我只会更恨你。”余锦年耐着性子道。 “你不信我?”谢书函一脸受伤。 没想到,他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她的心肠怎么变的这么硬。 余锦年手指着他,不知该同情还是恨铁不成钢:“那有你这般不带脑子行事的,你这般赌气的行为,只能让你家人以为是我勾引你,认为我处心积虑想进你们谢家,他们只会生我的气,说不定还想要了我的命。” “年儿,我……” “我的话尽于此,你好自为知,后会无期!” 她瞅准时机,看准路线,迅速拍了下储物袋,手里多张急行符。 眼疾手快地拍到身上,整个人如一阵风般从原地消失。 留下愕然不已的谢书函,痴痴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 他的行为,真的会让家里恼了么? 会给年儿带来灾祸么? 当年,是他们要他同年儿定亲的,起初他不愿意,因为年儿是众所周知的废柴,是不能修炼的。可是见了年儿后,他喜欢上了年儿,喜欢这个将来能当他妻子的小女孩。 当他满心憧憬,等着将来娶年儿时,家人却要同余府解除婚约,他不听从。当他知道时他们背地里已经把事情办妥了,再见年儿时,她已经不喊自己函哥哥了。 为何,开始不是他选择的,不想结束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该何去何从? 真的要回那个家么? 余锦年一路风风火火的回了洞府,由于开门的动静太大,打坐修炼的兰草从房里出来。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兰草关心地问。 “没事,就是遇到那个负心汉了,他做事都不带脑子的,惹的我心里不爽!”余锦年觉得很晦气,出一趟门也能招惹这么多事。 兰草当然知道那负心汉指的是谁,马上激动地在客厅走来走去:“小姐,谢负心汉出现在这里,那谢家人还不着急死了,肯定会以为是小姐教唆谢负心汉离家的,这可怎么办?” “瞧,连你都能想通的道理,他做事怎么就不过过脑子,以后去坊市时注意点,别被他或者谢家的人给盯上了。”余锦年不放心地叮嘱兰草。 虽然有太玄门这颗大树,但这大树也不是绝对万能的。 因为她知道,无论在那个世界,有种不可预知的情况叫做意外。 “我知道了小姐。”兰草又道:“方才大少爷同秦公子来了,听说小姐你没在他们没待多久就走了。” 余锦年点头:“我知道了,会传音给他们,你去忙吧!” 首先表示,这里绝对不是凑字数,这是一个大大的伏笔! 姓谢的没脑子玩离家出走,最终会害惨锦年,惨的不能再惨,这个混账我先替大家揍他两拳! 让他醒醒脑子! 正文 四九章 两台帅帅的超级制冷机! 章节名:四九章 两台帅帅的超级制冷机! 上楼回到闭关室,余锦年储物袋取出东西,放在石桌上正准备尝试制作急行符。 窗是半开着的透气的,她无意间抬头,瞥见一只纸鹤悠悠朝自己的洞府放向飞来。 她唇角微扬,伸手纤纤素手轻轻接住纸鹤,便听到了余锦烨温润的声音:“年儿,同大哥一起出门,半个时辰后在山门外等我们。” 大哥要去做什么,为什么会叫自己同去? 纸鹤消失后,她立即起身回了卧室,找到装寻宝鼠的那只蓝色的灵兽袋。这灵兽袋储物袋无论里头装了多少东西,从外面看起来都是扁扁的。古代的衣服又不像现代服饰那样有衣兜,挂在腰间很容易被人发现她有灵兽,只能把灵兽袋揣在怀中。 她加快速度赶外赶,没想到出了山门,余锦叶同秦羿已经到了! 情况不妙! 他们俩人身边,还有几位身着浅黄色道袍的女弟子围着,恨不得一个个能贴到两人身上去。 大哥还能面带笑容,从容应对…… 蓝孔雀周身寒气四溢,面无表情,但是那些花痴前赴后继,不怕被他冻死么? 他也有被人气成这样的时候,活该…… “余大师兄好,秦师兄好,各位师姐们好,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太玄门的弟子在外都是这幅样子吗,真不知道刑戒堂的师叔们看到了,会怎么想呢……”余锦年清了清嗓子,状似好奇地问。 余锦烨猛然一怔,年儿自己的称呼是师兄,师兄? 随即发自内心地笑了,不同于对那些女性的敷衍,柔声道:“年儿,别调皮了,快过来。” 一道道饱含敌意的目光,齐刷刷地朝余锦年扫了过来…… “两位师兄,这位是?”有女弟子语气不善地问。 “各位别误会了,她是我小妹,就是爱调皮才唤我为师兄。”余锦烨仍是笑着回答,只是那样的笑中带着疏离。 其中,一位浅黄色道袍的内门女修反应颇快,朝余锦年迅速走来,往她怀里放了样东西:“小师妹,一直听说过你的人,我却没时间见你,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余锦年愣愣地望着怀里的东西,又望了望大哥,垂眸偷笑,这样也行啊! 随便出趟门就能得礼物,看来大哥在太玄门的行情真不错! 最好以后有空了,带着大哥天天在外面转悠,然后那些女修都跑来给自己塞东西,也能赚个盆满钵满,也许要不了多久,天心镯的灵气都能恢复一大部分。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余锦烨要是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估计会气得当场吐出三升血来…… “小师妹,你要同余师兄,秦师兄去哪儿?”那女弟子还真以为余锦年是个小孩子,塞了东西就能她嘴里套话出来。 “这位师姐问我呀,可是也不知道呢,不好意思啦!”余锦年抬头,笑盈盈地回答。 心中冷哼,你们的心思太明显,我就是知道也不会说。 她讨厌这些女修,总喜欢在人男人面前装柔弱,不知戏演的太假了么? 其实以你们现在的修为,随随便便一发威,打死几十头牛都无任何压力。 余光瞥见秦羿,她忽然想如果能让那只蓝孔雀的脸再黑些,估计会会更好看…… “师姐,你去问问秦师兄吧,是他和大哥叫我来这里的!”余锦年伸手指了指秦羿,悄声道。 那女弟子听完一脸,没有喜色,反而一脸怒容。 他们要是会说,我还会用得着舍了丹药来问你吗? 这个小师妹同余师兄长得起码有六成相似之处,确实是个小美人胚子,就是脑子不好使,不知道看人眼色,那瓶聚灵丹真是白给了。 视线落在余锦年手中,恨不得从她那儿把聚灵丹抢回来,碍于两位师兄在场,又没那个勇气。 “小年儿,我何时叫你来这里的,对同门师姐撒谎的小师妹可不是好师妹。”那边秦羿从神游状态回神,冷不丁冒出一句。 什么? 撒谎? 就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惹得那女修瞅着余锦年的目光,充满敌意:“小师妹,说谎的确不是好孩子。” 被人抓包,余锦年也毫不羞愧,只是狠狠瞪了秦羿两眼…… 马上筑基了,了不起啊? 作为修士耳朵好使,了不起啊? 假如她此时的目光能冻死人的话,首先就要冰封蓝孔雀,让他就此成为太玄门山门外,一座永世流传的冰雕! 供人世代瞻仰,供奉,膜拜,祷告…… 然后,再收了硬塞丹药给她的这位,耍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就想上位当她嫂嫂? 不仅这辈子,下辈子,还有下下下下辈子,都别做黄粱美梦。 她瞟向余锦烨的方向,大哥你就不知道躲远点,招来了一群花蝴蝶有意思么? 可怜的余锦烨稍带着秦羿被连累,在妹妹心目中的威严,顷刻间荡然无存…… “陈师妹,别听他们俩胡说,是我叫他们俩来这儿的,我们奉了师命去办事,不能再耽搁下去,更不能说去哪儿做什么,抱歉!”他赶在两人战火升级前,挂着招牌笑容,出声阻止。 元婴道君布置的任务谁敢阻拦,金丹修士也没胆,更何况她们? 谁敢去凑热闹,除非不想活了。 那姓陈的女弟子同其他人,一步三回头地不舍离去。 “少天,年儿,你们给我过来!”余锦烨不复方才的笑面虎模样,俊脸一沉,霎时浑身冷气逼人。 余锦年嘴巴张成o形,她竟然看走了眼,不光蓝孔雀是台超级制冷机,大哥居然也是能自动制冷的。难怪他们俩关系好,他们本身就是同一种人。 一个总是面带微笑,对谁看似都很好,其实对不在乎的人很无情。 一个总是张扬无忌,谁都不放想眼里,这种人对不在乎的人更是无情。 正文 五十章 奢侈至极的黑色披风! 章节名:五十章 奢侈至极的黑色披风! 余锦年悄悄地退后两步:“大哥你们既然有任务,我还是不去凑热闹回洞府制符去。” “年儿,师父说了可以带你一起去见识见识,修道也不是只靠打坐吸收灵气就够的,需要足够的心境历练。”余锦烨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烨兄,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吧,师父他老人家好像只是说过,不能只按照玉简埋头修炼。”秦羿挑了挑眉,诚心拆他的台。 “总之就是一个意思。”余锦烨依然冷着脸道:“你们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快走!” “大哥,我这就让你省下心,我回去乖乖的还不行么?”余锦年状似无辜地道。 “不行。” 余锦烨不再言语,从丹田祭出飞剑:“快上来。” “那好吧!”余锦年逃避不了,只好上了他的飞剑,站在他身后。 秦羿也祭出体内的飞剑,两人几乎同时驾着飞剑,化作两道虹光从原地消失。 高空中余锦年用薄薄的灵力罩护身,抵御迎面吹来的强劲罡风…… 她不禁想有多久没有飞在天上了,没有体验这种翱翔天际的感觉了? 好怀念这种感觉,尤其是在这里的天空飞,不需要时刻隐身,不用担心会撞了飞机,引发空中交通事故…… 更不用担心被地面雷达锁定,以为出现了UFO等不明飞行物,这里的确是适合修士生活的天地。 “年儿,怕不怕?”飞剑前头的余锦烨,关心地问。 “不!”余锦年愉悦地回答:“大哥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像风一样来去自如真好,难怪人人都想做修士呢,就冲在天上飞的样子多么潇洒啊,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呢!” “小年儿,等练气四层后领了飞剑就能练习飞行,要不要哥哥到时教你?”一旁飞行的秦羿听了,马上道。 余锦年扭头,瞥了身边的秦羿一眼,淡淡道:“多谢了,我有大哥教。” 心中默默道,其实谁都用不着,她自己就会! 秦羿吃了闭门羹也不气馁,往前稍稍飞了点,同余锦烨并驾齐驱:“烨兄,你说方才的陈师妹回去了,会不会推胸顿足气个半死,后悔把那丹药给了小年儿。” 余锦烨好笑地摇摇头,估计那姓陈的师妹,早后悔的想去撞墙了。内门弟子一个月的份例,也只有二十块下品灵石,那一瓶聚灵丹也差不多那个价了。 余锦年狠狠剜了秦羿两眼,她让他吃一点点小亏,他马上就会还击,小人。 不愧是小心眼的吝啬鬼,花蝴蝶,还有什么蓝孔雀,自来熟? 还是个自恋狂…… “大哥,先说好了,是那个女的想利用我再先,我是不会还回去的。”她紧紧捂住腰间的储物袋。 她本来就缺灵石缺丹药缺的紧,到了嘴里的东西那有吐出去的道理,谁挑拨都没用! “年儿,你何时变的这么……”余锦烨有些无奈。 自打妹妹到了太玄门,比在纸船上的变化更大,以前的她在娘亲的教导下,绝对是小淑女,甚至因那些遭遇,有些胆小,有着伤心的过往。但是,妹妹绝对不会在外头同男子大眼瞪小眼,更不会主动去打架,别说那么顽皮去捉弄人。 不过这样的妹妹,比以前有活力多了,有时更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心底微叹,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无论那样的年儿,都是他的妹妹,都需要他去保护。 秦羿意外地瞟了眼余锦年,又对余锦烨道:“说的没错,对那些人有所图谋的人就不该留情面,让他们知道肉痛了,就不会眼光那么短浅了。” “都不许胡闹!”当大哥当师兄的他,拿这两人没辙了。 余锦年明白,大哥是不想让那位师姐因此事惦记上自己。 但是,不得不说在这件事情上,她同蓝孔雀的想法是一致的,那位师姐本来就没安好心,是该让她尝尝肉痛的滋味。 余锦烨顿感无力,怎么觉得如今的年儿倒是同少天的脾性更像,难道他们俩才是亲兄妹? 他这个做大哥的,是娘亲捡回来的? 快到目的地时,天色已经黑透了,三人在一座宏伟的城池外下了飞剑,余锦烨和秦羿都在收起飞剑,准备进城。 余锦年观察他两人的收起飞剑的动作时,发现秦羿有些不一样了…… 是的,他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件黑色的闪着流光的羽缎披风! 本来他穿蓝衣就给人的感觉很冷很冰,在黑色的披风衬托下,他整个人在夜色中更俊美的同时,更多了几分寒意。 虽然是秋天了,但是作为修士不该冷呀! 因为修士在练气期间,本就是逆天而行,不断吸收天地灵气在体内累积的过程。同时这些灵气在体内化作灵力,也会不断改进增强修士的体质,为度过筑基的门槛做好准备。 随着这些日子的修炼,她的体质一日一日在不断好转,就算在初秋的傍晚,不用灵力护体也没有感觉太冷,大哥好像也没添衣! “蓝孔雀,你很冷吗?”她眨了眨眼睛,不确定地问。 一不小心把给他取的绰号,也喊了出来。 …… 不吱声,余锦年主动凑到秦羿跟前,再仔细一瞧瞳孔霎时放大…… 她绝对是识货之人,这黑色的羽缎披风好像是高级炼器师制作的。 “牛!”她朝秦羿竖起大拇指,这人太特么牛逼了,居然把道器宝贝就这样随随便便穿在身上? 太特么奢侈了,那可是灵石堆成的,他就不怕被识货的人路途打劫么? 好吧,其实她已经手痒痒,按耐不住想去打劫这骚包货了! 正文 五一章 小年儿,你来帮我暖暖? 章节名:五一章 小年儿,你来帮我暖暖? 余锦年兴味十足地,围着秦羿转了好几圈! 这才摸着下巴心里仔细估算,大概只有八级及其以上的高级炼器师,才能炼制出这样的上品道器来。 这件道器披风最少也能值个上千万灵石,穿在他身上太奢侈了,让她们这些穷人怎么活? 就算他是元婴道君的入室弟子,也没那么多灵石给他浪费吧! 或者,她一直小觑了这人,他的背景应该不简单! 余锦年实在有些手痒,想把那披风给拔下来,换成灵石扔进天心镯中,小心看见了会不会高兴坏了? 秦羿被她看了半响,突然冒出一句:“我真的很冷,你没瞧我都比你同烨兄穿的都多,小年儿,要不你来帮我暖暖?” 无心的话,往往是发自内心,最真实的,但是结果通常很不妙! 两道阴森的声音,同时响起。 “无耻!”余锦年狠狠朝他的脚上,踹了一脚。 “少天!”余锦烨面色一寒,猛地转身拍了下秦羿的肩膀,毫不掩饰赤裸裸的威胁:“你是想让我现在就带你回朝阳峰么?” 秦羿挫败无比,小年儿的话让他一时太过欢喜,居然忘记烨兄这个十全好大哥在身边。 “烨兄,我只是在开玩笑,你怎么这么小气,做师兄的还没小年儿关心我?” “我还不关心你,不关心你当年就不会好心救你,直接让你陨落在……”余锦烨在好脾气的人,也被他气的不轻。 “是,烨兄教训的是,烨兄的大恩做师弟的铭记在心,时刻都不敢忘记……” 马屁精,余锦年抱臂默默站在一边,瞧着两人相互拆招…… 这个自恋狂,她才不是关心他的人,只是关心他的披风,那可是上千万灵石知道么?居然想让他帮忙取暖,除非地球倒着转,山河水逆流…… 又一想,原来大哥还是蓝孔雀的救命恩人,都说救命之恩大于天。 看他这么有钱的份上,只要件他的披风又不是让他去死,应该不算太过份吧! 绝对不是很过份,就这么定了! “秦师兄,我大哥真是你的救命恩人吗?”她忽然开口问。 “没错!”秦羿忽地打了个冷颤,有种不详的预感。 “那就好,我是大哥的妹妹,那么大哥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等于我们一家都是你的救命恩人,那我自然也是了。” “嗯,言之有理。”秦羿居然十分配合她,干脆利落,话中未含一丝戏谑。 “那个,不如,把你的披风送给我,就当是对救命恩人的补偿,如何?”拐着弯说了半天,不过是为了能做好铺垫,说出这句话。检验你平日想当我哥哥,口口声声说要对我好,要罩着我的时刻到了。 “不行!”一旁的余锦烨突然开口。 “大哥,为什么?”余锦年万万没想到,拒绝要求的人会是自己的亲亲大哥。 “我觉得这披风很好看呀,我就是感觉有点冷了,借过来穿穿!”打死她也不能说实话,说她要了那披风是想卖掉换回灵石,填补到天心镯中去。 那样,大哥会对她的所作所为很失望吧,原来乖巧懂事小妹,如今真成了贪财鬼。 “年儿,师弟身体不太好,你要是真冷了,大哥储物戒中有衣物,这就拿给你穿上。”余锦烨听了妹妹的问话,立即道。 余锦年欲哭无泪,还没来得及反对,身上很快就多了件宽大的青色道袍,是大哥给她披上的。 所幸尝试着走了两步,衣摆过长,大哥的衣服被她踩在了脚底。 为了避免衣服遭殃,她赶紧提起下摆抓在手里,免得给大哥弄脏了。 “蓝孔雀,难道你的披风很贵,所以才舍不得?”她没好气道。 …… 哑巴了?从大哥和蓝孔雀的反应来看,这披风真的对他重要吗,重要到需要制作成道器穿在身上? 莫非,他本人真的很怕冷,尤其是在夜色降临之后才怕冷? 下午在空中飞的时候,他还同和常人完全没两样! 在这世界上,能有什么东西,让他一个快筑基的修士能这么畏寒?每天吸收那么多天地灵气,体质都改变不了么? “小年儿,除了这件披风,我身上有什么都可以送给你,你自己挑吧!”过了很久,秦羿如墨的黑眸才盯着余锦年,缓缓摇了摇头。 他张开双臂,就大大咧咧地站在哪儿盯着余锦年,仿佛一幅任君来调戏的模样…… 余锦年的目光,略过他修长的手指上带着的银色储物戒,还有在黑色羽缎披风半遮半掩下,现出一半的蓝色灵兽袋…… 好像他说了,除了那披风之外,什么都可以挑? 这话有没有歧义,那是否也包括黑色披风下,他现在穿着的衣服? 她摸不准这人真大方,还是假大方,她难道真的要挑一个去换灵石? 如果此时此刻,只有她和这蓝孔雀两人在场,她绝对会选择让他只能穿着披风,然后大家一起去城内溜达两圈…… 她可是久久沙场的老将,以往那些队友们在一起,这样的玩笑可是没和她少开,不该看见的看的也不少…… 但是,有大哥在,那不该乱想的还是别想了,吓住了他这纯洁美男罪过就大了。 天哥的遭遇比女汉子更可怜,难道我是要开诉苦大会吗? 寻宝鼠征名就在这两天,亲们想到好名字了吗? 正文 五二章 你妈没教过你,莫欺少年穷? 章节名:五二章 你妈没教过你,莫欺少年穷? 半个时辰后,一间客栈大厅中,余锦年风风火火地现身了! 她那招牌的黄色道袍已被褪去,换了件朴素的粗布男装,正是当初用二哥余锦熙的旧衣改成的。她年纪不大,但是身量比同龄的女子高挑些,头发像男子一样简单束了起来,就是这样穿着旧衣,也掩饰不住她满身的光彩。 一眼瞧过去,还真是一位雌雄莫辩,长相精致的可爱美少年。 瞧见余锦烨和秦羿两人,分别都换掉了太玄门弟子道袍…… 大哥还是一袭青衣,整个人玉树临风,俊美非凡,像个世家子弟。 蓝孔雀其他装束都换过了,只是身上还披着那件骚包的披风,上面点缀的宝石,散发着夺目璀璨的银色流光,似乎能晃瞎了人的眼。 她微微撇嘴,和那骚包奢侈至极的穿着一对比,她站在身边真有点像个小跟班!得离他远点。 “小年儿,真的是你?”秦羿很快挪步到她面前倾下身问。 余锦年一怔,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难道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是蓝孔雀眼神太好,还是自己准备不够充分? 暗暗告诫自己,今后独自在外行走的日子很多,还得再认真装扮。 “年儿,你这是做什么?”余锦烨也从未见过妹妹穿男装的样子讶异道。他是让她去换衣,是让她换掉太玄门的外门弟子道袍便于去拍卖场,可没料到她换了身男装出来。 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就算是太玄门内门弟子乃至入室弟子,也没几个能做出来! “你们不是说不能引人注意,我这样不是挺好的?”反正,她是铁了心这么穿了。 别的什么都能听大哥的,就是这件事绝对不能妥协。 “走吧!”余锦烨一想,年儿太过貌美,这样确实能保险些。 不过这衣袖都磨破了边,应该是二弟原先穿过的旧衣,改日得帮她做几件新的。 他心中忽地一酸,穿成这样她也不抱怨,这样的妹妹懂事的让他心疼。 余锦年大大松了口气,真没想到想穿一回男装,不是那么随心所欲的,简直比想象中困难许多。 出了客栈没走多久,他们发现整个城池的修士,行色匆匆地朝一个方向涌去…… 而他们正是去往那个方向! 余锦年微微一惊,难道今夜有什么重大事件要发生? 停在一间气势恢宏,被人潮围的水泄不通的建筑时, 余锦年隔着人群,轻声念出牌匾上的七个大字:“无极第一拍卖行,你们带我来这儿,到底是想做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余锦烨笑笑连同秦羿在先,挤开一条路,带着她往里头走去。 “你,不能进去!”一道傲慢的声音阻拦了余锦年。 真是晦气,今日赶走的叫花子都不下上百个。 余锦年驻足,轻轻地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可是在说我?” 那人往中间一,小山一样肥硕躯体堵住了大半的路,隔开了进了门的余锦烨和秦羿。 “这里不是你这种穷鬼能来的地方,趁早滚远?”那人下了两个台阶,伸手欲推余锦年,差点就碰到她的胸部。 该死,她倒吸口气凉气,往后退了整整一大步。 她可不是真正的男人,有些地方可不是谁都能碰的,敢下手推她,就得承受代价。 忽地轻轻一跃,身子朝前掠去,速度奇快地朝地抬起右脚,踢在对方的鼻梁上。 “你妈有没有没教过你,不能狗眼看人低,更莫欺少年穷,这就是你们无极第一拍卖行的待客之道?”稳稳落地,她面带嘲讽。 四周有几个人同时朝她围了过来,她抱起双臂眸中寒意加深:“怎么,还想以多欺少?” 现在的身体状况,修为对付一个还行,对付几个确实有些吃力。 输人不输阵,绝不能在气势上先服输。 “上,拿住她。” 余锦年被紧紧围住,归然不动,心思一转,正欲抬手摸向眉心。 “年儿,怎么了?”余锦烨回头,发现人不见了,追出来发现她被众人包围。 “这位公子,这事同您无关,我们正在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鬼。” 余锦烨勃然大怒,大步走出,他一心想要呵护的妹妹转眼就被人欺负,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当他这个大哥不存在么? 一道金色的灵力化作丝带被他迅速甩出,猝不及防地缠住了对方的脖子。 一个呼吸不到,那人,面部发紫,发胀,气喘如牛。 只听他阴阴地开口:“他是我的兄弟,你说同我有没有关系?” 他忽地抬头看向周边,你们几个可是也想尝尝这滋味?另一手掌心,同时多了五条灵力化作的丝带飞出。 噗…… 余锦年低头一瞧,她现在的确是兄弟。 这人修为甚高,穿着高贵,他们最高的不过练气三层,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心一横同时求饶:“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公子饶命。” 余锦烨拽着灵力带,托着那大汉到面前余锦年:“向他道歉!” “跪着。”身后的秦羿也大步走了出来,敛起笑意,直接对着那肥硕的屁股狠狠揣了一脚。 余锦烨的灵力带稍稍放松了点,那大汉扑通跪地,大口喘息:“小公子,小人错了,饶命。” “每人各扇自己一百巴掌,没用力的再加一百巴掌。”余锦年阴森道。 真是扫兴,一条看门狗都这样嚣张狂妄,连带着对这拍卖行的印象也差了许多。 当然,走到哪儿更不缺看热闹的,周围的人开始起哄:“这拍卖行就是欺人太甚,快扇,快扇!” 大哥发飙了! 炼器四层以上修士才能使用法术,四层之前只是在吸收灵气改善身体状况。 正文 五三章 感动,原来此行是为了她! 章节名:五三章 感动,原来此行是为了她! 六位壮硕如牛的大汉,齐刷刷跪在瘦弱的余锦年面前,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无数的讨伐声中,相互之间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冷汗涔涔,就是没人先动手。 笑话,谁都明白当众打自己的脸太丢人,往后在这片地界怎么混下去? “到底扇,还是不扇?”余锦烨从唇缝中挤出话来。 手中的金色灵力带又是一紧,轻飘飘地把那接近三白斤的壮汉,提到了空中,越勒越紧。 那大汉双手胡乱在空中挥动:“饶,饶,命!” “扇,扇,快点扇,人家小公子衣着虽然旧了点,也不能这么侮辱人家不让进门,大家说该不该煽?”群情更加激奋。 “该扇,这无极第一排行,狗眼看人低的事太多了,老子就因没灵石被当狗似的赶了出来。” 余锦烨手又一松,大汉从空中脸先着地,鼻血喷了一地。 他知道今日遇到了煞神,没想到一个破衣烂衫的穷小子,会有这样的亲戚靠山,他能预感到再不动手扇自己,今日的下场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死。 顾不得疼,鼻血也不敢擦,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用那肥大的手,拼命对着自己的脸扇了起来。 一阵阵掌声响起:“好,扇得好!” “还有你们?”秦羿转了一圈,把每个人又揣了一脚,寒气逼人:“还是等着本公子亲自动手?” 另五位大汉齐齐震惊,这两个煞星,居然不怕他们无极第一拍排行? 敢在此公然闹事,真的太过胆大包天,不怕死么? 无奈,里头没人出来施援,在两道强劲的威压之下只能臣服,左右开弓扇起自己。 余锦年这时只有一个念头,蓝孔雀吊儿郎当惯了,又是个不拘世俗的,谁敢惹他下场绝对惨不忍睹。只是,大哥的表现实在让她太意外了,护短护到残酷的让人生畏,才是他最真实的面目吧! 心里暖暖的,起码他们两个人在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欺负。 一定一定要尽快修炼,争取早日强大起来,不能让大哥为自己操心了。 “老天开眼哪,总算有人不怕无极第一拍卖行了,帮我们出了口恶气。” 没错!很多散修穷人来此,总会被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无极第一拍卖行,在民间的积怨颇深。 一时间,拍卖行大门外,此起彼伏的啪啪声,与哄笑声掌声交织在一起。 欢乐非常! 一精明的中年男子带头走出,身后跟着几十位,虎躯凛凛的黑衣壮汉。 众人都为他们三人捏了把冷汗,这两位公子修为是高,但是架不住人家人数多啊,又在人家的地盘撒野,看来注定是要倒大霉了! 那领头之人,一眼瞥见秦羿的和余锦烨的穿着,眼睛瞬间发亮,直差口水掉地。 居然有三位绝世公子,只是其中一位衣衫太俭朴,一位倒是像个世家子弟,其中那位蓝衣公子,通身的气派,那尊贵的气势,那样的容貌,说是大昱太子亲自驾临也不为过。可是太子貌似没那么俊美,他一时间竟想不起,这究竟是哪家的公子? 只是他身上那上品道器级别的披风,谁能这么随意地穿在身上,整个无极大陆也找不出几个来,此人身份非富即贵。目前还不知他们的确切身份,但是这等财神爷,绝对不能再得罪了。 急步上前,抱拳行礼,带着十二分狗腿的恭敬道:“几位公子,他们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快里面请。” 这,这怎么可能? 无极第一拍卖行,什么时候会对几个小辈示弱了,是不是脑抽了? 特么的太不公平,围观的众人想,他们这些进不了门的散修,怎么就没这个待遇? 一个个愤怒地朝那跪地的六人围了过去,拳打脚踢:“叫你们两极分化,欺负我们这些没灵石的进不去,叫你们势利眼,叫你们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们这些散修。” 场面一下子失控,那几十位黑衣大汉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六张又红又肿的猪头脸,从疯狂的人群中拽了出来。 那主事见情况不秒,吼了六人一嗓子:“还不快过来,再给几位公子陪个不是!” “还没扇够数,继续。”余锦年指着他们,淡漠地出声。 她的话声刚落,那主事者立即对那几人呵斥道:“还不快扇自己?” 六张猪头脸扭曲的更加难看,平常不都是把闹事的人赶走就完事了,今日主事怎么要惩罚他们?一想着还要在这里混饭吃,六位壮汉在主事那残酷的眸光下,只得继续扇起自己。 又一阵啪啪啪啪过后,那六人口齿不清,嘴角血流如注住连连求饶:“小人,错了。” 余锦年气也出了,也不想同他们纠缠,随后看向余锦烨:“这种唯利是图的地方,值得进去么?” “几位公子,今晚有千年难逢的绝世宝物要拍卖,机会难得,快请。”那主事者道。 “走吧!”这次余锦烨让妹妹走在前面,进了拍卖行。 余锦年不明白,她都受了这样的羞辱,为何大哥还要进去? 一进到大厅,她就发现不少可疑之处,因为其中不乏各门派的弟子,还有金丹元婴修为的修士。 她垂眸沉思,这些个老怪物怎么会轻易出山,一个个面上都带着隐隐的欢喜,还有志在必得的兴奋。什么东西,值得这些老怪物出山,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缴纳了入场费,他们没耽搁一秒钟,直接上了三楼包厢。 原来这包厢是提前预定好的,否则那么多人来,早都没他们的地方了,里面奢华至极,摆有上品灵果,上品灵茶,寻常修士想见到都难。她知道大哥也不富裕,绝对不会瞎摆阔气,这肯定是蓝孔雀的一贯作风。 “到现在了,你们是不是该告诉我,此行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抱臂立在窗边问。 不是大哥卖了自己,而是这种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不归自己掌控的感觉很不舒服。 余锦烨看了她半响,认真道:“年儿,今日来此有两个目的,一是大哥和少天是想给你个惊喜,但是不知那惊喜到底是真是假,现在还不能确定,说的太早怕你会空欢喜一场。二是要帮师父找样灵药。” 她瞬间惊愕,他们带她来这里的目的之一,真是关于她的? 接着又感动了一把,目前最能让她惊喜的东西,无非就是水灵珠! 正文 五四章 寿元果,寻宝鼠不安分了! 章节名:五四章 寿元果,寻宝鼠不安分了! 余锦年关注着大厅,面带苦涩地想起就连玉衡道君也说过,她现在的修为就是有了水灵珠也保不住。可是,万一,这消息是真的呢? 眼睁睁看着别人抢走,那不是在要她的命么?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马上心算自己的全部家当,储物袋中只有少的可怜的一百来块下品灵石,再就是些聚灵丹,辟谷丹,还有那只白玉环,和爹爹给的储物戒了。 纵然把这些全加起来,也是九牛一毛,更别说这些还都是不能卖的,要珍藏的。 她的目光很快地,落在秦羿身上那骚包的披风上头,闪烁着盈盈的亮光,很快又暗淡下来,那水灵珠可是吸收天地灵气,在天地间自然孕育而成,不是炼器师炼丹师能够人为造出来的,估计比蓝孔雀身上这道器披风,还要贵无数倍,怎么拍得起? 非用抢的么,那些元婴老怪物,又不是吃草长大的! 大哥和蓝孔雀也不过是太玄门的入室弟子,又不是金丹或者元婴长老,那来的那么多灵石? 好吧,就算这玉衡道君好心借灵石给大哥,帮她解决问题的。今日这么多修士,个个都虎视眈眈地为水灵珠而来,她的修为还这么菜,得了能逃出去么? 一重又一重麻烦,一环接一环,不能出一点差错,让她不得不拧眉深思。 “大哥,你们要是有了水灵珠,会拿来拍卖么?”余锦年想来想去,觉得这事有蹊跷,出声问。那东西可是先天至宝,就像天心镯那样的东西,谁会舍得卖掉,脑子不是有问题么? 余锦烨没想到妹妹会这么一问,笑着摇了摇头。 秦羿对她挑了挑眉,摆明了这还用问么? “我说吧,你们都不舍得拿出来卖,那我就更不会,有没有觉得这事很古怪!”她锲而不舍地游说,似乎想要印证什么。大概是前世做任务,见了太多肮脏事,成了唯阴谋论者,什么都喜欢往坏的方面想一想。 余锦烨一时觉得好笑:“年儿,你小瞧了这间拍卖行,它自誉为无极大陆第一拍卖行,屹立在这座城池已有千年时光,在无极大陆信誉还是有的。” 什么声誉名望之类,都是虚幻缥缈的东西,都是有心人营造出来,换取更多利益的筹码。曾经她们的任务是端掉一个黑窝,才知道某些冠冕堂皇的名流,背地不知要多么的肮脏无耻。 玻璃,同志,援交,糟蹋未成年,吸食白粉,倒卖文物,违法乱纪,反正畜生能做的事,某些人全都做过了。所以见得多了,她向来不信这些虚的东西。 “可是,我们之中或者外面的那些修士,有谁见过真正的水灵珠么?”她猛地站起身,移步到余锦烨面前。 “这倒没有。”余锦烨被妹妹打败了。正是有此担忧,他和少天才没打算那么早告诉她,生怕她空欢喜一场。 余锦年双手一摊,笑的诡异:“那就是了,谁也没见过的东西,没人规定不能造假?” 她不信只有现代人会造假赚黑心钱,修士个个都是菩萨心肠,不会想法子聚敛灵石? 叮,叮,叮…… 忽地三声清响过后,大厅,包厢,拍卖行外,整个城池一瞬间,通通安静无声。 与之前的喧闹比起来,寂静的分外可怕,颇有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之势。 这时,余锦年又有了新的发现,只要立在窗边,不用开窗也能看见大厅中的一举一动。 一位黑袍修士,掌心托着一颗金灿灿的果子:“今日众位远道而来,致使我行蓬荜生辉,我行决定回报大家的厚爱,今日首先展出的第一件宝物,就是我手中这颗寿元果。” 同一时间,余锦年怀中的灵兽袋中,传来剧烈的震动…… 余锦年的神识投向怀中,是寻宝鼠在里头打了鸡血似的,胡乱拱着灵兽袋试图出来。 难道,它在里头也能感觉到这金灿灿的寿元果,蕴含了大量的灵气? 余锦年的反常,导致余锦烨和秦羿的目光,同时望了过来询问,出声解释:“是元宝,它可能看到好东西,在里头呆不住了?” 包厢中的另外两人俱是一愣,元宝? “小年儿你是有多喜欢金子,连灵宠也想出这么个名字来?”秦羿率先反应过来。 “年儿,一颗寿元果根本不值得暴露寻宝鼠,你先喂它一颗饲灵丹,让它暂时安静会。”余锦烨提醒她。 “这小东西不太听话,你往后还得好好调教调教,今日有那么多高手在场,它一旦出去不仅抢不到好东西,还会把它自己折进去。”秦羿戏谑的声音,再次紧随而至。 余锦年轻轻抿唇,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很快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饲灵丹,扔进灵兽袋中。 果然,小家伙有了吃的注意力被转移,暂且安静了下来。 大厅的黑袍修士,侃侃而谈:“整个无极大陆,寿元果也只有寥寥几颗,这样的神果可遇不可求,能让修士的寿命延长整整五十年……” 余锦年也被震惊了,一时无法言语,延寿五十年太逆天了。 特么的凡人才能活多少年,更别说古代人寿命之短,人生七十古来稀,能活过七十的已经很稀少了。 这修士一个个怎么沉得住气,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 这一章出现了几个违禁词,改了好几回,真郁闷。 正文 五五章 小天,另外一只器灵? 章节名:五五章 小天,另外一只器灵? 黑袍修士唾沫横飞,夸夸其谈地介绍寿元果的作用…… 嘎吱! 一声略带沉闷声响,在沉静的空间里十分惹眼! 二楼一处包厢的窗户,被人从里推开,一位身着火红服饰的少女出现在窗口。 她面上一幅很不耐烦的表情,对大厅的黑衣修士道:“少说那么多废话行不行,寿元果的好处谁不知道要你那么嗦,你们拍卖行既然拿了出来不就是想赚灵石吗,起拍价多少速速报上来?” 余锦年略带兴趣地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在,她身上有着绝对的自信和骄傲,在红衣的衬托下,她的五官显得无比精致,肌肤赛雪,艳若桃李,冠压群芳,仿佛真的是用画画出来的。 这样夺目的美太过绚烂,太耀眼,让人窒息的有点喘息不过来。她是余锦年来到这个世界上,除了娘亲李氏之外,见过最美的另一位女修。 或许是娘亲的年纪大了,她的美丽是温婉可亲,秀丽端庄的。 这位少女的美是青春的,活泼的,张扬的。 她下意识地观察其他男修的反应,首先瞄了瞄身边大哥和蓝孔雀,他们的眼中毫无惊艳之色,居然在同时皱眉? 难道是自己见识太少,不花痴男的,居然花痴女的,是有当百合的潜质么? 余锦年不禁为自己的念头,一阵恶寒…… “她怎么也在这儿?”一旁的余锦烨脸色一沉,语气十分危险。 接着,手上的杯子放在桌上,发出砰地响声。 余锦年惊愕地张大了嘴,至今为止她很少见大哥发过几回火呢,这一路走来已经是第三次,着实奇怪。 “你能来人家就不能来,她也许是知道你在这儿特意现身给你瞧的。”秦羿仿若无骨似的,靠在软椅上轻笑着。 这俩人的对话,怎么听着如此古怪? 余锦年毫无头绪,讶异地问:“大哥,你们认识那红衣女子?” 秦羿痞痞地对余锦年道:“小年儿,你可知道新一代的无极大陆,十大风云人物都有谁?” “怎么了,反正排名中有大哥,还是老大,某些人还不知在那个犄角旮旯呆着。”余锦年毫不客气地回击,真不明白玉衡道君为何会让他成为入室弟子的。 其实,她这属于迁怒。心思还惦记在他身上的道器披风上,实在是那东西太让人眼馋了。 “那你就不好奇,不想知道那洛琳琳为何总是针对烨兄,不想听就算了,反正你从烨兄嘴里绝对打听不出来。” 望着大哥不多见的冷脸,估计真和那女的有过节正憋着气呢,肯定问不什么出来…… “好吧,请秦师兄把知道的内幕,都告诉我好了。”余锦年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放柔了语气。 秦羿并没有立即回答,目光慢悠悠地落在桌上,摆放的茶壶茶杯身上。 “今日飞了这么远的路,口有点渴得劳烦小年儿辛苦下。” 真是给点阳光你就想灿烂,给你点颜色就想开染坊了? 余锦年抿了抿唇,用牙齿轻轻咬住,恨不得在他那魅惑众生的脸上,印上两张五指印! 让你还能拽下去?不就是知道些八卦,要不是关于大哥的,谁会理你? 她恨恨地起身,把桌上剩余的七只茶杯,一一翻过来…… 端起茶壶,唇边露出一抹诡笑,你这么爱喝,本姑娘今日就让你喝个够本! 一只…… 两只…… 三只,四只,五只,六只,七只…… 一个不落,所有的杯子都倒满了。 余锦年把所有杯子,用灵力拖着摆在秦羿眼前,笑盈盈看着他:“秦师兄不是口渴了吗,喝呀,这可是小师妹我辛辛苦苦倒的,别人想让我倒我还不乐意呢,你可得全部都得喝完了,一滴不许剩!” 望着眼前的七只杯子,秦羿的俊脸上布满了阴霾! 极力忍住抽搐的嘴角…… 这样狠心,果断,睚眦必报的小年儿? 真是烨兄曾经告诉自己的,那个胆小,可爱,乖巧,话不太多的小年儿么? 天心镯里,睡了长长一觉的小天听到外面有声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一骨碌从小床上爬起来,煽动着小翅膀好奇地往外面一瞧,冷汗直冒。 这小女人真是不怕死的厉害,居然敢欺负主人? 她知不知道,以前凡是想靠近主人的女人,想占主人便宜女人,下场都惨的要命? 小天暗暗祈祷,看在你长的那么漂亮,是个小美人的份上,祈祷你最好能活过今晚。 “怎么,秦师兄还等着我喂到你嘴边,才肯喝么?”余锦年抱着双臂,幸灾乐祸地看着好戏。 反正她现在对外面的寿元果也不敢兴趣,再金贵的东西她也没灵石拍,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需要那东西,有的是时间同这人耗下去…… 话刚说完,余锦年不由自主打个寒颤! 该死的,定是谁在诅咒她?她有种怪异的感觉,那人在某个地方偷偷注视着她。 不像是小心,小心还沉睡着呢,但是那人又同小心的气息又有点类似。 谨慎地用神识环视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也没其他修士的神识关注这间包厢,莫非她是撞见鬼了? 半响,秦羿伸手端起最靠近他的一只杯茶,在掌心轻轻转了几圈,凑到唇边! “主人,你真打算喝那灵茶啊,七杯全喝了不成牛了么,你不怕她给你下毒么?”小天急的瞪大了小眼睛道。 猛然间,小天的神情暗淡下来,再中什么毒也没主人现在的身体状况糟糕了。 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小天终于被我给写出来了,其实早就想放它出来了,天心相逢也不会太太太太太远。 正文 五六章 一群土豪疯子! 章节名:五六章 一群土豪疯子! 秦羿只轻轻地抿了口灵茶,便对她缓缓道来:“无极新一代的十大风云人物中,前九位都是男修,唯一一位女修就是方才说话的那位,秋水阁的洛琳琳。因排名第十,不服排名第一的烨兄,多次向烨兄挑战,被烨兄拒绝一直不甘心死缠烂打,结果惹怒了烨兄,导致烨兄一看见有她在的地方,心中难免有些不愉快……”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余锦年也没心思管他喝不喝茶了,瞥了眼沉默着一言不发的大哥,快速移步走到窗边,用神识往外看去。 这个叫洛琳琳的女修,正在欢乐地同诸多人竞拍寿元果,全场未竞拍的人十有八九都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青春美丽活泼动人的夺目光彩吸引了,视线恨不得粘在她身上。 也难怪,她仅十七岁就有练气七层的修为,又有秋水阁在背后支撑,才会这么狂妄自信多次向大哥挑战。只是那份初生牛犊,不惧强者的那份勇气,就不得不让人佩服。 此时,寿元果的竞价吵的是如火如荼,已叫价到两千八百万灵石。 “两千八七十万灵石。”那洛琳琳高高地举牌子,用清脆的嗓音扬声道。 又有人不甘示弱,再次举牌,咄咄逼人人地还击回去:“三千万灵石。” 靠,余锦年酸溜溜地腹诽,这些修士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有钱,真土豪啊! 她目前连几百灵石都拿不出来呢,这差距太明显了,一颗增寿五十年的寿元果,再好能值这么多灵石? 价格,不随余锦年的意志转移,仍然疯狂飙升…… “三千三百万。”洛琳琳从二楼的窗口飞身一跃,红衣飘飘地落在拍卖大厅中间。 “三千五百万。”又有人穷追不舍,举牌压过她了。 她再次瞠目结舌,一堆变态一次比一次加的筹码多,这个疯狂的世界,让她这穷光蛋情何以堪! “小年儿,你怎么不喊价?”秦羿不知何时起身,站在了余锦年身边。 余锦年侧身让了让,仰起头对他笑的很灿烂,同时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勾了勾:“这还不简单,只要你来出灵石,我只用负责喊价如何?” “好,你拍下来就是你的,灵石我替你付就当做改口费如何?”秦羿对她笑了笑,竟然同意了。 这个提议可以说非常非常之诱人,她只用动动嘴皮子,她能得一颗增寿五十年的寿元果,外加一个便宜哥哥,貌似怎么算都是她占便宜? 或许在他眼里,自己还是十三岁的女孩,根本拒绝得了这么大的诱惑么? 她是有原则的,绝对不胡乱认干哥哥,忍住那心痒难耐的感觉,从唇缝中挤出:“抱歉,我有两位哥哥了,以后请秦师兄就别做这梦了,还是你别有所图意欲对我不轨?” 他兴味十足地把余锦年,好好打量了一遍。这小丫头现在就不得了,听说门内不少男弟子都注意到了她,要是再长大点,绝对也是个为祸人间的料。 但是,这些外在的东西,绝对不是他对她最感兴趣的地方,整个人笑的很欠扁:“小年儿,你确定你不是豆芽菜,就你穿男装这模样出去说你是男的,十个人中有十一个都会信。” 余锦年的俏脸绿的很难看,低头瞄了下胸部,目前是豆芽菜没错,但是要不要这么直接,狠狠剜了他两眼:“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被人认出还是认不出,又干你何事?” “少天,别再欺负年儿了。”沉默了半天的余锦烨,终于开了金口。 “还是大哥最好了,知道帮着我。”余锦年心中一乐,拍手称快。 “就算是拍下来我也是不允年儿收的,她的哥哥够多了,你能蹭个师兄当就不错了,别再想着来添乱。”很快,余锦烨又来了句。 某天抬头望天,角勾上扬:“大话别说的太早,你是她大哥也不能守她一辈子,将来谁与小年儿更亲近那还真难说。” 谁想与你亲近,绝对是有病,余锦年在心底冷冷道。 此时外面大厅的声音此起彼伏更加嘈杂,竞价到了最关键时刻…… 往外头看去,红衣似火的洛琳琳喊举着牌子,扬声报出了全场最高价:“八千万灵石!” 她大为吃惊,这才是今晚第一个热场拍卖物,就值这么多灵石? 就这很多人并不是为寿元果来的,是为了那最后压轴的水灵珠而来,那水灵珠要多贵? “最高价八千万灵石,八千万灵石第一次,八千万灵石第二次,八千万灵石第三次,成交。”黑衣修士一锤定音。 那洛琳琳也不过是个小修士,怎么可能那么有钱,一点都不科学,难道背后也有很强的势力! 还没等余锦年想明白,今晚的第二件拍卖品很快出场了,是一株紫色有七片叶子的七星草…… 余锦年怀中的灵兽袋,又是一阵剧烈颤动,肯定是元宝闻到宝贝后又不镇静了。 “大哥,这七星草有什么作用。”余锦年忙问。 “它是有毒的灵药,上了百年的在采摘时会喷毒汁,有的修士会用来炼制毒丹,也能用来炼制某种丹药,底下那颗起码有千年左右了。”余锦烨回道。 “七星草的起拍价八万灵石。”那是那黑衣修士道。 “十万灵石!”一身着灰色道袍,五十左右的光头举牌率先喊出。 “二十万!”有人紧随其后。 光头再次加价:“二十五万灵石!” “一百万!”秦羿微凉的声音穿透包厢,响彻整个拍卖大厅。 “喂,蓝孔雀这与你有何关系?”这个疯子乱喊什么,余锦年着急道。 就算一株千年的毒植能炼丹入药,也不是什么精贵的灵药,他就这么想当冤大头? 正文 五七章 天价灵珠真与假? 章节名:五七章 天价灵珠真与假? “年儿,是师父需要这株七星草。”余锦烨制止了她。 “难道你想让烨兄喊价,想让那洛琳琳听到声音知道烨兄也在这儿,再来找烨兄打一架?”秦羿挑眉问。 “好了,我知道了。”她举起手道。 感情她想替别人省灵石完全是在自作多情,只好无趣地闭了嘴。 “一百万灵石一次,一百万灵石两次,一百万灵石三次,成交,这株七星草归三楼地字号包厢宾客所有。” 如果说一颗寿元果被炒到八千万灵石,那些修士还尚能接受,因为那是能增加寿元的宝物就,让修士多活五十多岁,那是用灵石换命啊,怎么可能不值钱啊! 一颗有毒的七星草,就算有上千年份,顶多十几万灵石已经是天价,花二十五万灵石更有些匪夷所思。 居然被炒到了一百万灵石,还有人乐滋滋地拍下,这要么就是灵石多的没处花的傻缺,二货,冤大头,败家子!当灵石那么好赚啊! 不少修士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三楼的地字号包厢,想知道那扇窗户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手笔卖颗不起眼的灵药。 咚,咚!包厢门被敲响…… 进来的是位拍卖行的一位黑衣侍从,托盘中端着方才拍下的那株紫色的七星草。 秦羿眼睛都带不眨,直接付了灵石后,把七星草收进了储物戒。 那过程爽快的,好像只花了几块灵石似的,一点都不心疼…… 余锦年眼馋的要命,在心底直呼这个败家子如此腐败,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谁能养得起他? 中间的几件拍卖品,无非也是丹药,法宝之类,都不是他们感兴趣的,更无心竞拍,只有耐下心来等待最后一件宝贝出场。 一个时辰之后,今晚整个无极大陆上,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那黑衣修士小心翼翼地从盒子中,拿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爱若珍宝似的托在掌心。 他的身边,悄无声息地多出数十位金丹修士护法,组合成一个特殊的阵型为灵珠护法,意在确保灵珠的安全。 “今夜,我们无极拍卖行最后一件压轴宝贝,也是这些年来,我们无极拍卖行首次拍卖的最贵的宝物,就是这颗绝世仅有的水灵珠,起拍价为二十亿灵石。” 一听到这个数字,余锦年身子一晃,瞬间感觉到头晕目眩起来。 太坑爹了,这不是要人命么? 除了他们之外,其他的窗口都一一打开,每位修士都掩饰不住那赤裸裸的贪欲。 这水灵珠是浅蓝色的,很淡很淡的蓝,澄澈似水晶,看起来有婴儿的一只拳头大小。 它又蓝的通透纯净,表面还有着华丽璀璨的光彩的轻轻流动,如梦似幻…… 余锦年也不由得被这颗神秘的珠子深深吸引了,这真的是她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水灵珠么?这就是大哥,二哥,还有爹爹不辞劳苦千难万险,帮自己找寻的水灵珠么? 有了它,自己往后就不用顾忌能不能动怒,不用刻意的压制脾性,也不用再忍受那天火焚身,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了么? 见鬼的,这东西除了能压制天火,到底还有什么魅力,居然要二十亿灵石的天价,就这还仅仅只是起拍价!要是换成银子,能堆成多大的银山,估计能砸死无数人。 这黑心的拍卖行,此举和圈钱有什么区别? 是想让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倾家荡产?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水灵珠落进别人的口袋被它人所用,她能甘心么? “大哥,我们该怎么办?”她有些挫败地回头,问余锦烨。 余锦烨也坐不住了,踱步到窗口,用神识往外观望了会,方才还空空的拍卖厅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修士。就连整个拍卖行外头,甚至是整个城池亦是如此,他们都是为了这颗水灵珠而来。 如果这水灵珠是真的,无论谁得了它今夜想要走出这座城池,顺利归去几乎都是不可能的。 “年儿先别急。”为了妹妹他余锦烨今晚,对这水灵珠必须势在必得。 他蹙着眉传音给秦羿:“少天,没想到这水灵珠是起拍价这么高,师父借给我十八亿灵石恐怕不够用了,估计想要顺利拍下来,最少也得七八十亿近百灵石,你哪儿有多少,先借给我,其他的如果不够,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灵石不是问题!”秦羿悠悠地回答。 他深沉的目光落,在余锦年身上停留了许久! 小年儿还那么小,却同他一样都属于苦命人,因体质问题前途未卜生死更是难料。 而他秦羿这一生或许生命无多,不能长命百岁,可是上天又给了他无尽的财富! 是变相补偿么? 真真可笑至极! 如果这水灵珠是真的,能救小年儿一命比什么都重要,他传音给小天:“速去仙府,先准备一百亿灵石备用!” “主人,会不会太多了?五十亿好不好?”小天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主人这么大方,为了那个小女人值么,对主人又不敬,她凭什么那么好命? 无奈主人的命令还是得听,他只好煽动着一双小翅膀,心不甘情不愿地往仙府里头飞去。 余锦年忽然想起,为何寻宝鼠这次没了动静,他的鼻子不是很灵吗? 恶趣味的想,莫非她猜测应验了,这灵珠有古怪…… 正文 五八章 一座移动的活的灵石山? 章节名:五八章 一座移动的活的灵石山? 余锦烨本想拍秦羿的肩膀,想起他的忌讳,最后还是垂下了手:“少天,谢谢你。” “你再这么见外,我就收回方才的话,自己想法子找灵石去。” “好,不说了。”余锦烨心中微叹。 他这个师弟性子向来古怪,一直这么别扭,总之记下他情意将来再还就是。 余锦年听了大哥和蓝孔雀的对话,一时间颇为感动,对他也多了些感激,至少他们俩人不像外面的人,不是想把水灵珠归自己所有,是真的为了她。 只是她的疑惑更深了,几十亿灵石可绝对不是小数目,他怎能答应的如此轻飘飘? 莫不是在扯谎? 可是看大哥郑重的谢他,不像是吹牛不打草稿的样子! 莫非他家是开灵石矿的,就算开矿也不能任他如此花法吧? 看样子还能当场拿出来? 再瞥了眼他那骚包的道袍,余锦年凌乱了,原来她的身边真的杵着一尊财神爷,简直是座会活动的,活的灵石山,之前她还真是小瞧了他。 她吞咽了几次口水,移步靠近两人:“虽然我是最需要水灵珠的那个人,可是我忽然觉得那珠子有点不对劲。” “年儿,你说什么?”余锦烨十分激动,紧紧地握住妹妹的手。 余锦年身子一僵,望着被大哥攥住的手,眼底挣扎了下:“大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好,你说。”余锦烨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他们每拿出一件宝物拍卖,元宝都不安分想窜出去,不可能到了最值钱的宝贝时,反而没了动静,这该怎么解释,它不认识水灵珠,或者睡着了?”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灵兽袋,用神识观察里面:“没呀,你们瞧它在里头很安静,并没有睡觉。” “这怎么可能。”余锦烨听了妹妹的话深受打击,虽然他也有过怀疑,却不希望成真。 “无极大陆第一拍卖行,拿假水灵珠出来骗人是想自毁声誉,还是等着让人把这里一夜之间变成废墟?”秦羿浑身的冷意更甚,凝视着窗外淡淡道。 余锦年心中微有烦躁,她也觉得自己的推理看似合理,却不足以作为最终的论证结果。 或者说是在她潜意识中,觉得自己得不到这东西,就希望它是假的,那样别人也得不到了。 “也许,他们也不知道这是假的,毕竟寻宝鼠同水灵珠的稀有程度不相上下,它们不一定有寻宝鼠来辨别真假。”过了会儿,她再度开口。 霎时,室内沉静下来…… 余锦烨讶异妹妹的推理能力。 秦羿表情凝重,显得若有所思。 咚,咚,咚,三声沉闷的响声伴随外面的嘈杂声,同时传了进来! 这个时候了,谁会来敲门? 还未等余锦年反应过来,紧接着包厢的空间内,出现了一阵微小的灵力波动,一大群人的身形忽然显露了出来。 余锦年的手已经摸向眉心,但是让她太过意外,居然有三位是她认识的,很快又放下手。 提着衣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欢喜的地问:“爹爹,二哥,你们怎么也来了?” “傻年儿,有了水灵珠的消息爹爹怎能不来,爹爹是得了几大哥到消息后,同你二哥就匆忙赶来了,还遇到了秦家老祖与你大哥的师父玉衡道君。”余鸿多日未见女儿,才发现女儿穿了男装,比原先还瘦了几分,有些心疼道。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也来了?”余锦烨同余鸿相见后,又忙向玉衡道君问好。 那边,秦勇,秦福给秦羿见了礼:“公子,我们把余老爷还有余二公子接来了,还有老祖宗也来了,玉衡道君也来了。” 一位中气十足,穿着紫色道袍,精神饱满的老头子朝秦羿吼道:“浑小子,就凭你们几个未筑基的小修士,能凭一己之力夺得了水灵珠?” “到底怎么回事?”秦羿见过玉衡道君后,并不理那老头子,目光挪向秦福冷声质问。 “公子,就您和烨公子还有余老太爷,余二公子,余小姐,还有小的和秦勇实在太过冒险了,小的是为了您的安全才知会了老祖宗,等这事过去了小的自愿受罚,到朝阳峰扫地去。”秦福装作可怜道。 “朝阳峰的每一寸土地,每日你亲自打扫一遍,为期一年。” “多谢公子责罚。”秦福窃笑,这回罚的可真轻啊! “等等,别得意的太早了,不许使用灵力,只能用双手去扫。” “啊!”秦福欢喜的笑容马上僵住:“公子,那小的不累死也得脱层皮了,就让秦勇陪小的一块扫吧!” “再多嘴,本公子现在就让秦勇把你扔出去。”秦羿现在那有心情同他斗嘴,眸色渐深。 外面竞价如火如荼的展开,里面布置了隔音结界,众人相互介绍之后,余鸿,秦家老祖,玉衡道君三人坐了下来。 余锦年三兄妹,秦羿和他的随从秦福秦勇,都站在三人对面。 他们都知道不争到天亮,是出了结果的,让那些人先争吧,还能省些唾沫等待最佳时机。 “臭小子就算秦福不告诉我,我今日也是会来这里瞧瞧,查探那水灵珠到底是真是假,你以为凭你们几个,能夺了水灵珠,做梦!”秦家老祖怒道。 “那可说不准。”秦羿自信满满,他既然敢同烨兄带着小年儿来,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正文 五九章 无良三公子诞生日! 章节名:五九章 无良三公子诞生日! 余锦烨不管这俩人还在打嘴仗,马上询问玉衡道君:“师父,徒儿和少天觉得那水灵珠可能有假,又不能得出确定的结论,还请师父和秦家老祖还有爹爹帮助鉴定真伪。” “你们是如何得知的?”秦家老祖虽然有所怀疑,没想到这几个小的也这样想的。 “烨儿,爹爹方才还对熙儿提起,曾听人说凡是有绝世宝物出世时,总会伴随出现天地异象出现,今日这里却平静的有些诡异,不知是不是大家都被骗了。”余鸿回道。 “先稍安勿躁,且等等看。”玉衡道君颔首道。 余锦年比别人更纳闷,实在忍不住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爹爹,这水灵珠到底有何特别之处,会这么值钱,起拍价更是贵的如此离谱?” “听说,聚齐五颗水灵珠,就能去一个地方神秘的地方,至于那地方是哪儿现在还没人知晓,无非传言是某上古大派,不知何缘故一夕之间莫名其妙的消失掉了,以讹传讹说里头可能有更多的宝贝之类。”余鸿很快就回道。 难怪了? 这就能解释,为何整个无极大陆的高层修士都聚集在城。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是自古不变的真理。 这可真是超高风险的风投啊!投资二十亿或者上百亿,将来可能会赚得更多,翻个几十上百倍,或者输的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哈哈哈……” 忽然间,拍卖楼外一道突兀的,响彻云霄的冷笑声,打断了众人的深思,同时也打断了外面竞拍的众修士。 “一个个蠢货,没鉴定这颗珠子的真伪,就上赶着去竞拍,一群蠢货?” 余锦年心中一喜,原来不是只有他们质疑,外头也有人质疑了。 她现在的心情矛盾异常,一方面希望那是假的,同时又希望那是真的。 就是不知这秦家老祖,玉衡道君两位亲自前来,是不是也想把水灵珠据为已有? 毕竟人心隔肚皮,面对滔天的财富,没有几个人会傻兮兮的,拱手相让给他人。除非一个都脑子进了水,像蓝孔雀这样对什么都不在乎的,说实话就冲这点,她觉得蓝孔雀这人还不错,大哥交朋友还没看走眼。 大厅里,那黑衣修士抬头望向虚空沉着脸道:“我无极拍第一拍卖行,向来信誉为先,阁下既然质疑,为何不现身出来。” “哈,哈,哈,灵宝出世没有异象,你们也敢说是真的,可敢让大家用灵火烧一烧?”那道声音更加狂妄,肆无忌惮。 “放肆!”黑衣修士怒道:“阁下面藏首畏尾连面都不敢露,就信口开河肆意诋毁我行,到底居心何在?” 这是个好机会,余锦年不顾众人疑惑的目光,素手一伸轻轻推开包厢之窗。 “不敢辨别,莫非你们拍卖行也不知这水灵珠的真假,就敢拿出来欺瞒世人,当别人都是傻子,只知谋取暴利么?”她刻意压低的,低沉微哑的声音,在虚空中传播开来。 霎时,她感受到各个方向,有无数道神识落在了自己身上! 不少人心中赞叹,好一个雌性莫辨的俊俏小少年,敢同无极第一拍卖行叫板,确实有胆量。 其中以那黑衣修士目光最为犀利狠毒,恨不得撕碎了余锦年:“这位小公子请抱上名来,瞧你年纪不大,最好别学那藏首畏尾之人,乱说话是不行的,你会尝到无法承受的代价。” 那黑衣修士越是心虚,余锦年就越肯定这颗水灵珠有鬼。 这种黑心的地方,就不应该继续存在下去,她双手撑在窗边,环视大厅后,用余光藐视对方:“姓无名良,江湖人送了个雅号,无良三公子。” 众人冷汗直滴,甚至有的在憋笑,有人这么给自己取雅号的么? 太特么特别了,该不会这小公子脑袋被撞坏了? 他家就没人出来管管? 有个别眼尖的,有见识的金丹修士发现,她身后之人,有太玄门久不出山的玉衡道君。 有秦家核心领导人物秦老祖,有新一代风采无限的风云人物余锦烨,还有秦家那个出了名的,既挥金如土又吝啬无比,十足一个矛盾结合体的短命鬼! 这阵仗,个个来头都不小啊,莫非他们也是为了水灵珠而来? 余锦年毫不畏惧那要吃掉她的目光,再次开腔:“今日这里聚齐了无极大陆所有的高手,我要是敢污蔑你们,绝对逃不过大家的责罚。不如先鉴定灵珠的真伪,如果我说的有假,大家一同定我的罪也不迟。” “对,对,听无良小公子的。” 拍卖彻底中断,疑声质此起彼伏地响起…… “无良小公子说的对,这可是上百亿灵石的大买卖,不是闹着玩的,先辨别了真伪,我们再竞价不迟。” 余锦年嗤笑,这些修士也没多少脑子,随便被人一煽动,就跟着人云亦云了。 或者,大家都不太信那颗水灵珠会是真的,属于集体爆发? 漂漂在这里,祝看文的菇凉们新年快乐,马年行大运。 一马当先,马到成功,龙马精神,马上有钱! 正文 六十章 无极著名的短命鬼之一! 章节名:六十章 无极著名的短命鬼之一! “大家不要听信他人作乱,他们是想转移视线,趁机下手夺取水灵珠。”黑衣修士气的脸都快绿了,狠狠地剜了余锦年一眼呵斥道。 “小年儿,我们也来帮你。”身后的秦羿也站在了包厢的窗口。 秦羿和余锦烨一同现身! “啊,两个绝世妖孽!”众人齐呼。 “莫非这人俩也是无良三公子之二之三,一个个长成这样,是要断了别人的活路?” “那位是秦家小少主!”有认识秦羿的人,吃惊地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如今,是太玄门玉衡道君座下的入室弟子,玉衡道君有可能也来争夺水灵珠了,哎,看来又要多个强劲的对手!” “哦?他就是无极那两个著名的短命鬼之一,听人说是个少年天才,可惜就是活不过百岁!” 认识余锦烨的则喊:“他也是玉衡道君座下的弟子,听说是最有前途的一位。” “他还是无极大陆新一代的风云人物之首,是余家嫡系子孙。” 二楼,洛琳琳的神识马上扫了过来,不怀好意地瞄到余锦烨脸上! 他果然在这儿,莫非方才一直在包厢中当缩头乌龟,怕自己去挑战! 余锦年瞥了秦羿一眼,这人是来凑热闹来的,还是想被人打脸来了? 看来他和大哥都换了衣服,也没多大效果嘛,这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了,无论在哪儿人红就是麻烦多!还是自己明智,要是他们俩舍得下血本扮成女装,估计就没这么多人认出来了。 听那些人之言,难道蓝孔雀身体真的不太好,就像她那个未谋面的堂哥一样,都活不久了? 她有些同情秦羿了,怪不得他总是张扬无忌,什么好像都不放在心上,连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寻宝鼠,都能不眨眼地送给自己。 人生无望了,要那么多身外之物有何用? 特意传音给俩人:“蓝孔雀你要是身体不好,就去那边坐着好了,大哥你也别管了,让他们斗起来的本事,我有的是。” 秦羿无视那些讽刺的声音,这类的言语在小时候,已经听的太多了。 从最开始的震怒,到现在的不以为然,麻木,无动于衷,心境之变,可谓天翻地覆。 他却有些意外地盯着余锦年,小年儿也是太过没心没肺,会关心自己了? 眸色又是一暗,或许她是在同情自己,他秦羿从来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施舍,赠予同情。 “大家不如一起动手,用灵火烧一烧,这世上大概只有真正的水灵珠,是不会惧怕灵火被侵噬。”他漫不在乎地,朝底下淡淡道。 是呀,水火在一般情况下,不能相容嘛! 瞬间,整个拍卖厅气温骤然升高,成了一片灵火的世界,火的熔炉。 无数道长短不一的火龙,齐齐扑向了黑衣修士的手上。 那数十位金丹修士齐齐结阵,一道璀璨的圆弧形状的灵力墙,阻挡了第一波火龙的靠近。 第二波火龙呼啸而去,同样被那数十位金丹修士挡下…… 你们挡得了一次两次,能挡得了一百次一千次么? 望着黑衣修士惨白的脸色,余锦年的心情反而更好,用灵力把声音送到大厅各个位置:“大家都看清楚了,他们不敢让我们试验,岂不是心虚的厉害,各位要竭尽全力,万万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一旁秦家老祖翻了个白眼,对玉衡道君摇头:“这几个臭小子,合起伙来,真是唯恐天下不大乱!” 余锦熙也为妹妹捏了一把汗,余鸿更是后悔没把年儿给拽住,让她去出了风头。 玉衡道君哈哈一笑,想要鉴定水灵珠的真伪,这不正是他们想要的么? 只是他们都是老头子了,不好像他们年轻气盛去出头,随手指了指余锦年的方向:“同你打了一辈子交道,从来没想到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个可不是臭小子,是我那大徒儿的妹妹,也是余家的宝贝女儿,如今正是我太玄门的外门弟子。” “哦,有意思!”秦家老祖望着身边的余鸿,能教出这样胆量过人的女儿的人,肯定不简单。 余家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能为了儿女的安危,放弃第一皇商之家的荣华富贵,离开京城需要很大的魄力。 方才,那小丫头自称无良三公子,莫非她就是世人嘴里最为不耻的,余家废柴三小姐! 如今总算不是废柴了,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能有这么强的韧性熬过来,实属难得。 咣当一声…… 拍卖行的门被一阵强风吹开,狂风咆哮,卷起阵阵风沙,穿堂而过,吹乱众人的衣摆…… 正文 六一章 反咬一口! 章节名:六一章 反咬一口! “让老夫来试试!”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就是方才在拍卖行外头喊的那位,他是位元婴修士。 再没有多余的废话,一道五尺宽的火龙,从他的掌心猛地窜出,众人纷纷避开。 那火龙似有生命一般,绕过人群,矫若游龙般朝那十几位金丹修士席卷而去。 他的双手掌心,又接二连三窜出了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直到喷出九道火龙…… 道道都有五尺宽,烈焰纷飞,全部奔向黑衣修士手中的那水灵珠。 砰! 灵力墙终于支撑不住,碎裂开来…… 数十位护法的金丹修士,被汹涌的气潮反,口吐鲜血…… 砰!砰!砰! 三声闷响过后,黑衣修士被火龙震飞,接着,他手中的水灵珠爆裂了! 水花四溅…… 一片静寂…… 肃穆非常…… 大厅的修士个个目瞪口呆,更多的是失望与极端的愤怒! 余锦年从惊愕中回神,率先喊道:“假的!” “该死,居然耍了老子。” “什么无极第一拍卖行,该叫无极第一骗子行。” “大家今日就铲平这里,不能让他们再为祸人间。” “今日来这里的,那个不是冲你们拍卖行的信誉来的,铲了这里。” “诸位,我们第一拍卖行向来信誉如山,水灵珠一定是被人偷换了,就是他们捣的鬼,快拿下他们三人。”黑衣修士摇摇晃晃,挣扎着起身,抹掉嘴边的鲜血。 那手指的方向,正是余锦年等人所在是三楼地字号包厢。 余锦年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这一手金蝉脱壳的棋,果然下的好,下个妙! 也只有良心完全泯灭的败类,才能做得到,她眸光寒彻刺骨,无比渗人:“有种的,你再吠一遍!” 整个拍卖行的气氛急转直下,不想女儿成了靶子,余鸿冲了过去…… 一把将余锦年拉到一边:“年儿,千万别怒……” 余锦烨,余锦熙心中着急,都围了过去,安抚余锦年的情绪…… “爹爹,大哥,二哥,这样的手段还不至于让我动怒,没事的,让我过去,否则偷窃水灵珠的罪名真的要被人坐实,那样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余鸿放开了手,年儿说的没错,必须让她亲自得澄清。 “楼上的小公子,我们大家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只要你把水灵珠交出来,我们就不计较了。” 或许是忌惮于玉衡道君,秦家老祖在场,外面的人只是叫嚣不敢冲进来。 “小年儿,那帮蠢货,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计。”秦羿眼睁睁地看见了黑衣修士,同众金丹修士隐身逃离…… 那位元婴修士已经追了出去,他对秦勇,秦福使了颜色,俩人同时从包厢消失…… 余锦年的目光朝展台的方向望去,果然那黑衣修士不见了,那些金丹修士也不见了踪影…… 这群笨猪一个个都年纪大了,脑子不太好使了,就这样还想当修士呢,不如回家种田去! 她那如玉的面庞,挂着冰冷的寒霜,质问众人:“人家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本公子要是真拿走了水灵珠,还不再去找其他灵珠的下落,会傻傻地站在这儿,等你们来抢水灵珠么?” 她纤纤素手,直指向后方:“你们回头再看看,那黑衣修士呢,大活人哪儿去了,难道也被本公子偷走了?” “该死的中计了!老子没功夫闲扯,他们跑不远,赶快去追!” “抓住了他们,一定要碎尸万段!” “小公子,小小年纪心思细密,让我等佩服不已,可否请教小公子的住址,改日我等上门拜访。” “嗦什么,老子今天这口气咽不下去,一定要把这里给平了。” 今晚她的风头也出够了,不需要锦上添花,阿谀奉承,云淡风轻地笑了:“可惜本公子向来居无定所,都是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家,他日有缘定会与各位再相见。如将来有了真水灵珠的下落,还请大家在京城喊一声无良,本公子自会前来。” 包厢的窗被秦羿关上,他回头快速布了个隔音结界。 “小年儿,你说谎话的功力跟谁学的,连我都佩服不已。” “好了,你这人就是嘴硬,身体不好跑来凑什么热闹,要是我就舒舒服服的,抓住最后的人生,优哉游哉地享受生活去。” 不等秦羿回答,她又对余鸿,玉衡道君等人道:“那些人今晚被耍估计都快气疯了,真可能铲平这里,也不用我们脏了手,是不是该离开了。” 几人对视之后,只见玉衡道君宽大的袖袍轻轻一甩,一道银色的光芒缓缓滑过虚空…… 云阳城外…… 玉衡道君同秦家老祖告别众人后,先行离去。 余锦年同爹爹刚刚相见,又不得不分别,心中不舍:“爹爹,女儿在太玄门很好,让娘亲和妹妹放心吧!” 余鸿今日白来了一趟,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年儿,水灵珠的事,爹爹还会帮你们找寻。这儿有你娘亲和思儿帮你做的俩件衣裳,不管在太玄门用不用得上,你都拿好,这是你娘亲和妹妹的心意。” 接过娘亲一针一线缝制的衣裳,余锦年没了方才在拍卖行的跋扈嚣张,她乖巧地应下:“没事的,我不着急的,爹爹平日授课之余也不要忘记修炼,我们一家总有团聚的时候。” 她又走向余锦熙,认真地盯着他:“二哥,我不希望你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有这么多人帮助我,总会有找到真水灵珠的一天。虽然你心不在修仙路上,可是也不能永远让修为停留在练气二层,妹妹希望将来有更多时间同二哥相处,就请哥哥圆了妹妹的心愿吧!” 这个家在她看来,缺了任何一个都是不完整的。 正文 六二章 有美偷袭? 章节名:六二章 有美偷袭? “好。”余锦熙郑重地点头应下:“为了你我也不能一直垫底,读书之余我会加倍努力,等你和大哥早日归来。” “这样的二哥,才是我最最好的二哥。” 余锦年眼眶微潮,转过身去抬头望天,逼回眼里氤氲的湿气…… “爹爹,二弟,一路保重。”余锦烨同样不舍道。 就连秦羿都少有的正经起来:“伯父,一直听烨兄提起你们,你们今日得见倍感荣幸,一路保重。” “好孩子,伯父也听烨儿提起过你,年儿还小,在太玄门你们要多照顾她,伯父就放心了。” 说完,余鸿同拉着余锦熙,转身离去。 “伯父他们都走远了,你们还没瞧够?”秦羿唤醒沉思中的俩人。 余锦年收回视线,把娘亲稍给自己的衣服,小心地摸了摸,才不舍地放回储物袋。 斜睨了他两眼:“方才还觉得你表现不错,现在又想招人恨?还是谁都该像你一般铁石心肠,同家人离别眼睛都不带眨的。” …… 余锦烨的目光悠悠地飘向城内某处,那里火光冲天,在夜色中映红了半边天际。 在这里似乎都能感受到那份灼热,他轻轻叹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从今以后这片大陆上,再没无极第一拍卖行。往昔无论多么风光,也弥补不了这一次的重大失误信誉全无,无论是他们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再也翻不起身了。” “大哥,那群修士那么疯狂,那大火如此凶猛,可会殃及城内的无辜百姓?”余锦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大为吃惊道。 她那本该晶亮如玉的眸子有些暗淡,嘲讽自己,前世那职业病的老毛病又犯了。 如今的自己已经不是救世主,连自个的前途在何方,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瞻前顾后,走一步看一步,还有心情去操心他人? “应该不会,他们只是针对拍卖行!”余锦烨望向妹妹,又道:“年儿,这次没得到水灵珠,大哥让你失望了。” 她身子顿时一僵,现在最怕提起的就是这事,爹爹如此,二哥如此,大哥也如此。 前路是有些暗淡无光,但是还未到行将就木,药石无用不可救药的那一天,更不是没了水灵珠,她就见不到明日的日出了…… 这个世界没人欠她的,大哥更不欠她的,她不像让家人都背负着这个责任,又何必让他们太过忧心! 做人图的什么,不就是快乐么? 那么,愁眉苦脸日子也要过,欢天喜地过日子不更好么? 她夸张地呵呵大笑,看似没心没肺:“就当大哥带我到此游玩了一翻,长了长见识,现在我们该回太玄门了吧,每三日我还要去藏书楼做任务呢!” 余锦烨颔首,缓缓从体内祭出飞剑:“少天,秦勇,秦福去追那黑衣修士,到现在还没消息?” 一旁沉默了半天的秦羿摇了摇头,也忙着从丹田之处,祭出自己的飞剑。 嗖…… 嗖…… 嗖…… 三人的动作同时顿住…… 那俩人几乎同时回头…… 余锦年更是警惕地竖起耳朵,这绝对是利器破空的声音,她太熟悉了。 在夜色的掩护下,三道微微泛着寒光的冰柱,以极快的速度朝余锦烨飞来! “大哥,小心!”她情急之下脑袋只有一个念头大哥不能受伤,忙往前扑去。 该死的,地上居然有个大坑! 她是什么人破品啊!由于扑的大过用力,一下摔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三道冰柱飞向大哥,心中焦急,痛恨自己修为不济,实力太弱。 等她想起用白玉环时,那冰柱离余锦烨的距离,已经只差短短的一公分。 来不急了! 余锦烨整个人忽地提气飘到了虚空,冰柱与他擦身而过,嵌进不远处的一颗大树树身。 咔嚓一声…… 大树拦腰折断,轰然倒塌在地。 好险! 余锦年捏了把冷汗,要是大哥反应慢一点点,现在身上最少已有三个血窟窿了。 她恨自己犯了傻,一着急居然出了差错,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 “小年儿,快起来。”秦羿忽然走了过来,伸手要扶起她。 余锦年感觉被握住的肩膀瞬间冰凉,抬头瞥了眼身着黑皮披风,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他,他怎么一点都不为大哥着急。 他的手怎么那么冷? 她感觉被碰到的胳膊都快僵住了,是冰成这样的! 使劲晃了晃胳膊,推开了他的碰触,狼狈地爬了起来。 “我没事的,不就是摔了一跤,谢了。”朝他咧了下嘴,笑的难看无比。 心中鄙视自己哪里会真的没事,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没帮得了大哥自个还啃了满嘴的泥土,还是在俩个帅哥面前。 她也是个女人,是要脸面滴…… 秦羿因被余锦年推开的一刹那,周身的寒气更重。 他有些受伤,不同于往日的嬉皮笑脸,是真的感到受伤! 方才情急之下想要扶起小年儿,居然忘记了这个世上,大概没人愿意,也没人敢同他亲密接触,而他已有很多年,没了与人亲密相触的感觉。 今日,居然在小年儿这里首次破了戒? 正文 六三章 余锦年的毒舌! 章节名:六三章 余锦年的毒舌! 修士的眼力都是极好的,夜色中也不例外,余锦年吐掉嘴里的沙子。 瞥了眼秦羿:“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记得没欠过你灵石吧!” “我天生就是这副表情。”秦羿傲慢地转过身去:“就你那水平就别去凑热闹了,更别提来人根本不是烨兄的对手。” 他不明白小年儿的修为才练气一层,居然与他和也兄同时发现那三道冰柱,她还真有当修士的天赋。要是她的修为再高点,估计方才还真把烨兄给扑倒了,能救烨兄一次。 是啊! 余锦年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被这人一提醒,她要是真怒了,就是给大哥添麻烦! 很快收起乱七八糟的的念头,眸光扫向冰柱飞来的方向…… 到底是那个混蛋,敢偷袭大哥,活的不耐烦了么? 此时,衣袂飘飘的余锦烨悬停在虚空,整个人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语态极为严肃:“洛琳琳,别再让我更瞧不起你,也瞧不起你们秋水阁。” 秋水阁? 洛琳琳? 余锦年明白了,原来背后偷袭大哥的人,就是那个在拍卖行竞拍的那个,比自己还嚣张几倍的红衣女修,她一直在跟踪他们! 先前对她还有些好感的,现在她真恨不得下手将那女的碎尸万段,又不得不压制了火气:“偷袭别人算什么本事,滚出来!” 一位红衣似火,艳光逼人的少女,从黑暗中缓缓现身。 大约是被余锦年的冷嘲,弄的她脸色十分难看:“小子,修为不济,口气倒不小,不过今日你可是出了大名了。说,你到底是他俩的什么人,在拍卖行煽风点火引起大乱,还自封什么无良三公子,你比我的心还黑几分,行为更好不到哪儿去!” “本公子是哪儿来的,同他们有什么关系,对你无可奉告。”余锦年不屑地又回了她一句:“小心好奇心太盛,知道的太多,晚上睡不着。” 洛琳琳一滞:“那个,修道之人不惧鬼怪敲门,再说了本姑娘向来都不用睡觉的,让你白操心了。” “是么?”余锦年冷眼,把她从上到下瞅了个遍。 “瞧你现在也不是神仙嘛,化神道尊都没人敢大放厥词,说一生不用睡的,你可真是个人才,莫非是机器人出身?” 洛琳琳气极败坏:“什么是鸡气人,你在侮蔑本姑娘是那窑子的妓女,好大的胆子。” 就连余锦烨,秦羿也是莫名其妙,这世上哪来的什么鸡气人? 莫非真是那种鸡? 年儿骂人的手段也太狠了,她从哪儿学的这脏话? 余锦年没想到,大家都误解了她的本意,如果手不刃兵能气死这洛琳琳最省事,便顺水推舟,信口开河:“机器人嘛,就是那种没心没肺,冷冰冰的,心如蛇蝎,小肚鸡肠,见了男人就想往上扑,人家不稀罕她,她偏追着别人不放,毫无羞耻之心,不知廉耻为何物,走到哪儿都让人讨厌无比的鸡……” “大胆。”洛琳琳花容扭曲的厉害,难看至极。 余锦年愉快地挑眉:“不好意思是你要问的,我解释的够清楚了吧,你听够了吧,还满意么?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加深你的记忆么?” 她洛琳琳活了这么大,从来都是人人称赞,夸赞她的美貌。 夸赞她悟性极高天赋异凛,还从未有人这么羞辱过她。 今日,还被一个没她年纪大的臭小子如此羞辱,怎能忍下这口恶气! 狠狠瞥了站在虚空的余锦烨一眼,他身边出现的人,总是和他一样,一个比一个恶劣,没一个好东西。 一抬手,数十道冰蓝色,两指头粗的冰柱,毫无预期的飞向余锦年。 一火,一雷两道光芒交相辉映,去拦截那些冰柱。 那两道光,分别来自秦羿,余锦烨俩人。 余锦年这回早有防备,白玉环被她趁机甩了出去,在虚空形成一道白色的透明屏障,包裹住了她。 那冰柱依次撞了上去,根根断裂在地,化成碎片,很快融化成水。 那两道火雷,也相继被弹了出去…… 这白玉环的防御能力真不错,她已经使用多次,这下连大哥和蓝孔雀都奈何不得,余锦年对它的功能十分满意。 “走到哪儿都有你,一言不和,出手伤人就是你们秋水阁教出来的作风?”秦羿手中抱剑,抿了抿唇,极为不悦地瞪向洛琳琳。 余锦烨从空中悠然落下:“少天,年儿,别同她废话了,这种女人不值。” 洛琳琳杏眼圆睁,一道冰柱又甩向余锦烨:“是谁上次说了,只要在太玄门之外的地方找到你,就同本姑娘比试的,言而无信的小人。” “第十名同第一名有何可比性?看在秋水阁同太玄门交好的面子上,今日放过你,也不计较你对年儿的无礼,记住绝对没有下次。”余锦烨身姿飘忽而行,躲过飞来的冰柱。 神色更冷:“你走吧!” 因余锦烨的话,让洛琳琳明艳的容颜,变得铁青…… 余锦年觉得自己已经够嚣张,够无赖了,如果换成女儿身,这样的行为恐怕已不为世俗所容。 这洛琳琳比自己,还有过之而不及,大哥或许是不愿意同女修比试,没想到一再的忍让,被人家觉得好欺负! 她身上那种高高在上,被人众星捧月惯了,养成的让别人围着自己转的臭毛病可惯不得。 正文 六四章 女人心,海底针! 章节名:六四章 女人心,海底针! 余锦年迈前一步,扬起笑脸:“不如本公子同你比试比试,三招定胜负,如果你输了,从今往后不得用任何理由再来骚扰余兄,你可敢应战?” “年儿,不可!”余锦烨挡在她身前,担忧地看着她。 年儿根本不是那女人的对手,他不能让妹妹冒这个险。 秦羿则没有阻拦,他在想余锦年不知又想干什么坏事了? 烨兄一般都不屑同女修打斗,多次忍让才让这洛琳琳越发的跋扈起来。 小年儿才练气一层就敢挑战练气七层的女修,他很好奇。 “没事的!”余锦年推开挡住自己的余锦烨同时,传音过去:“我有白玉环防身呢,大哥放心好了。” 余锦烨无话可说,那东西可是师父的宝贝厉害着呢,初次见面就舍得给了妹妹,他只好让开站到一边。 再往前迈了两步,余锦年直指洛琳琳:“如果你连我这练气一层修为的人都不敢挑战,怎么能打得过马上要筑基的余兄,还是趁早给自己留点脸面,省点力气,好灰溜溜地滚回你们秋水阁去。” 洛琳琳这样高傲之人,那是活了两世,擅长诡道之术的余锦年的对手。 果然,她很快就被激怒了:“好,本姑娘应了,你说怎么比?” 余锦年轻轻撇嘴,鱼儿这么容易上勾了,真的好没成就感啊! 她轻启双唇,淡淡地开口:“你随便出手好了,只要我能接住就行。” 洛琳琳藐视地顶着她的小身板,应该十几岁了,灵力还那么弱:“你确定,接得住?” “当然!”这不是废话么。 “开始吧!”余锦年从容淡定地站在哪儿。 自信的神采,在夜色中如同一道华光,在她身上一闪而过。 这样的沉着冷静,这样的应对自如,仿佛她经历过无数次的真枪实战,这样的她更加神秘,让人难以看透! 不说秦羿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多,就连余锦烨都觉得,越同妹妹接触,就发现原先对她的了解越来越少? 她到底还经历了什么是他不知道,让她心性如此坚韧,成长的如此之快? 只见余锦年平静地站在哪儿,根本无法相信她的表情,是在面对一个强劲的对手。 相反洛琳琳周身的青丝飞扬,双臂伸直两手上多出,二十把灵力幻化而成的锐利冰刀,排成一条紧密的直线,寒气逼人地向余锦年飞去。 白玉环再次脱手,悬在了余锦年头顶五尺高处,瞬间洒下的灵光如同一面结实的墙壁,罩住了她。 砰!砰!砰!砰!砰! 数声脆响过后,所有的冰花四溅,犹如一束绚烂的冰蓝色烟花在夜空绽放。 可惜,绚烂是短暂的,过后的谢幕是凄凉的,它们全部落在地上,渐渐化成水,渗入泥土…… 第一回合,余锦年胜! “该死的小混蛋,你就会耍赖,说是比试谁让你用法宝抵挡的?” 洛琳琳气极败坏,毫无形象地怒吼出声,那还有个美女修士的模样? 余锦年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讽刺,很快消失不见。 她双手抱臂而立,神情极为淡然道:“谁耍赖了,本公子修为这么弱,难道你打时不抵挡下,等着被你那几十道冰刀戳出满身的窟窿,那样会很疼的,你会好心帮我补回来么?” “无耻,毛都没长齐,谁稀罕看你!”洛洛琳琳随手掐了个御风诀升到虚空,居高临下地望着余锦年。 她双手飞快地结印,数百道冰柱从体内窜出…… 她就不信了,那个狗屁法宝能有多厉害,挡得了她百战百胜的百媚千娇! “百魅千娇,去!”那数百道冰柱,在空中来回盘旋,刹那间幻化出一个冰型的两丈高的透明女子,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锋利无比的长剑,朝余锦年头顶砍了过去。 年儿体内的灵气够不够指挥白玉环,一旦她的灵力全无,那白玉环就不能发挥作用了! 余锦烨的心提了起来?早知道就不让年儿应战了,还是他去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破了不对女修下手的誓言又如何? 撞到白玉环造成的防御墙上,冰型的绝美女子碎裂成片,颓然落地。 那把冰剑被白玉环蔓延出来的灵光,诡异地被吞噬了! 洛琳琳是操纵者被反噬,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险些从空中跌落下来。 第二回合,余锦年又胜! “你有种,还有一次,本姑娘定不会输的。”洛琳琳怒极反笑。 同为女人,看美人表演吐血真不好玩,毕竟人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余锦年也挺想怜香惜玉一下。 奈何那人嘴里说的话不中听,就是为了大哥今后的清净,她也得再教训教训这女人。 抬头望着悬在空中,没得指令便静止不动的白玉环,觉得自己真是低估了它的威力。 或者说别人的攻击力有多大,它的反噬力就会愈强? 她双手一摊,朝对面笑的很无辜:“嘿嘿,没办法又赢了。我都有法宝护身,人家余兄难道没有,人家的师父可是玉衡道君,这个大名想必你不会不知道吧!哦,对了,方才你幻化出那么多冰柱冰刀冰美人什么的,可是浪费了不少灵力。要是你不服气也可以用法宝攻击我,让本公子也见识见识,你们秋水阁有什么好东西。” “女人心,海底针。”天心镯中,一直注视着外面的小天,挠挠头不屑地嘟囔。 主人,你可千万别让她做我的女主人啊,否则我就没好日子过了。 正文 六五章 输赢无关手段! 章节名:六五章 输赢无关手段! 洛琳琳双手缓缓展开,掌心陡然多了几十只火系符…… 观战的余锦烨心中一紧,对秦羿道:“不好,她手中拿的全是火灵符,年儿如今最是怕火的。” “烨兄,方才你对小年儿的自信跑哪里去了?”秦羿调侃他。 “就算对她没信心也该对师父的白玉环有信心,金丹修为的修士,也不见得能奈何得了白玉环,说起来师父可真偏心,嘴上说不收小年儿为徒,怕被那几个道尊再唠叨,但是给你家年儿的宝贝比你我都好!” “行了,你还缺这些。”余锦烨身子放松后仍是一脸苦笑,现在三人中最穷的是他了。 妹妹那个白玉环就很值钱了,看来让家人过好,让娘亲他们顺利修炼,不能只单纯修炼,今后也得想法子赚灵石去。 不过,师弟虽然富有身体却不好,他虽然穷了些好歹身体健康,年儿有无双的美貌体内隐患重重。 为何,这世上不能两全其美的事太多? 这就是作为修士,违背天意,逆天而行,想要长生必将要付出的代价么? 俩人也不再废话,全神贯注地盯着余锦年,洛琳琳两人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什么闪失。 余锦年眼睛直了,死死地盯着洛琳琳手中的火灵符,三阶的! 真特么的奢侈啊,不愧是十大风云人物之一,一次就准备朝自己扔这么多?这至少得花近百块灵石了吧! 她到现在可怜的才开始画符,一块灵石都没赚着呢。 这就是与人之间的差距,有些人天生就衣食无忧,有些人只得靠自己奋斗。 灵石多有什么了不起的,面带鄙夷地瞥了眼洛琳琳,打算用这些符烧死她,这火灵符比起天火的等级差太远了。 奈何鲜有人知,她今生最惧怕,同时又最不惧怕的就是火烧,连她自己都感觉到矛盾。 大不了,最坏的结果就是一死。 方才指挥白玉环,她也浪费了不少灵力,身体已经有些疲惫。 迅速从储物袋中拿出玉瓶,倒了两颗聚灵丹吞了下去,丹田很快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浪翻腾,马上运转心法强行化解。 “烈焰火球,去!”洛琳琳往灵符中一一注入灵力,捏碎灵符后。 它们在空中变成,一个个碗口大小的红色火球,在黑夜中显得愈发明亮,迅猛地朝余锦年袭来。 同时,余锦年抬起双手,朝空中的白色玉环中,注入一道道水蓝色的灵力。 体内的灵气还是太少了,指挥白玉几乎抽空了她体内九成灵力,额上的冷汗冒也了出来。 尽力掩饰自己的疲惫,缓缓移动白玉环向前。 眼看,火球到了跟前,她大喝一声:“拦住它们。” 一个个烈焰火球,与白玉环释放的灵力相撞。 忽地,它们脱离了洛琳琳的掌控,各自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悉数沿路反弹了回去…… 余锦烨,秦羿古怪地看着这一幕,白玉环不是防御法宝么? 何时有了攻击能力? 年儿是如何操纵它的? 洛琳琳根本没防备,从空中狼狈地掉了下来,幸亏她拥灵力罩挡了下,身上只是被火球灼伤一部分,衣服烧破了些许。 第三回合,还是余锦年胜! 洛琳琳气的呲牙咧嘴,不断地来回跳脚:“你,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这小子身上的穿着很普通,也可以说太过寒酸,根本不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 他还只是一个练气一层的小修士,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法宝?一切都不合常理。 “饭可以随便吃,话是不能乱说,是要负责任的,我又不是妖精怎会使用妖法,你告诉我?” 语毕,余锦年抬手一招,空中的白玉环光芒散去,飞落在她柔软的掌心静静躺着,她飞快地把白玉环送进了眉心中间温养。 一阵微风撩起她的衣摆,吹拂着瘦弱的身体,微微散乱的发丝被她随手拨向耳后。 与整个身体截然相反的,是她身上不经意散发出来的凛冽气息,完全是个矛盾又和谐的个体。 “小子,你胜之不武。”洛琳琳那能甘心,就这样没头没脑的输了。 往日同她决战的练气修为的高手,都没有几个能赢过她。否则,她也不会成为无极大陆十大风云人物中,唯一的一位女修。 今日出门时未卜上一卦,在这个小人跟前栽了跟头。 “胜了就是胜了,无关乎手段,而你却是输了,往后就不要再来缠着余兄,更别妄想同余兄决斗,连我都赢不了的你,没那资格!”余锦年冷冷一笑,朝洛琳琳狂妄道。 “本姑娘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你目前修为差,使用法宝欺辱本姑娘也不同你计较。来日我们真刀实枪的较量,再诀胜负,之后再言其他。” 言毕,她身子轻扭,掐了御风诀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夜色里。 望着洛琳琳消失的方向,余锦年沉默了半天。 好了,现在人家不缠着大哥了,矛盾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今日之比试,赢的是有些不太光彩,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难道在战场上,人家还会等你摆好姿势,再说我要杀你了,你同意么,真真可笑。 正文 六六章 知道多了未必幸福! 章节名:六六章 知道多了未必幸福! 不知为何,面对洛琳琳这个跋扈嚣张到极致的女子,余锦年打心底恨不起来。 或许,她的心态是积极的,她的张扬是无畏的,她笑容是明艳的,她身上的活力是年轻的。 曾经的自己,也有过这样的心态。 可是,现在重压下的自己,缺乏了很多很多原来的特性。 在这个世界,她不得不变得世故,圆滑,甚至不择手段,把最某些真实的自己悄悄藏在了心底。她有时也讨厌虚伪贪婪的自己,又法没向洛琳琳那样活的简单。 抬头望向夜空,喃喃轻语:“我也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公平地比试一回,到时一定让你心服口服。” 天空已经开始泛青,唯有几颗残星点缀其上。 一夜没睡,斗智斗勇,劳心费力,身体有些撑不住。 上了余锦烨的飞剑,没了往日的排斥,这人是自己的亲大哥,又不是外人。 头靠在了他的后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腰,闭上双眸:“大哥,我累了,想靠一会儿。” “年儿,你小心些。”余锦烨只好减缓速度,让飞剑飞的更平稳些,生怕她不小心掉了下去。 边上飞行的秦羿,若有所思地问:“烨兄,你确定小年儿的心理年龄真的只有十三岁,十七岁的洛琳琳在她面前,倒更像个小孩子……” 余锦烨蓦然一惊,短短三个月,年儿的变化确实太大了。 从以前的忍辱负重,被人欺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到现在的据理力争,勇往直前。 发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真的是因为婚约被毁引起的么? 能不让人多想么,连少天都起了疑? 余锦烨有些许犹豫,很快把那不该有的念头打压下去:“这那能有假,年儿可是我娘亲亲生的,那年娘亲生她时,我和爹爹还有二弟都守在娘亲的房外,听着年儿的哭声了,绝对不是捡来的,更没其他可能,往后别再提了。” 秦羿瞥了眼在空中也能睡着的余锦年,淡淡一笑,加快速度往前飞去。 很久,风里传回来一句,极轻极轻的感叹:“或许,你是对的,我想多了,有些事情知道了真相未必会快乐,还是糊涂些为好。” 余锦烨怔住,回头用一道灵光把余锦年缠束在自己身上,追了上秦羿,并肩飞行。 无论如何她现在是自己的妹妹,心中会惦记着家人,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从云阳城回来两个月后,余锦年画符之余日夜苦修,终于突破了练气二层的壁垒。 这两个月,她也用完了当初抢回来的两百来张符纸,成符率约有七成,得了一百四十张急行符。 给自己和兰草各留了十张,剩余的拿到坊市去卖了,换了六十块灵石。 一口吃不了大胖子,初次画符有这样的成效,以她的经验明白这已算好的了。 等以后修为高了,画符的速度提升,再多画些灵符的种类,赚的会慢慢多起来。 虽然这些符纸来的不太干净,但是比起自己失身来说,这些补偿真的太少了,当时怎么那么没脑子,就该把那家店洗劫一空的。 还让余锦年担忧的是,从那次小心在识海同她通话之后,任她再呼唤小心也不应声。 她真的很需要灵石,才能知道小心的状况。 烦躁地在室内走来走去,无意见抬头,瞄见石桌上放置的几个存放丹药的玉瓶,眼睛顿时一亮,这玉质地似乎不错,她怎么没早想到? 拿起一只翠色玉瓶,来到窗口在阳光下照了照,玉质细腻柔滑,通透,毫无杂质。 回到石桌边,她俯首深思…… 做修士是非常清苦的,要逆天而行勇攀高峰,不是只用动动嘴皮子就够了。大多修士一生都在修炼,不断地修炼,更得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冷清。 因此,大多修士不同于凡人,没有太多时间热衷于聚敛黄金白银,也不热衷于收藏古玩,不是特别稀罕玉石珠宝。 另一方面是,修为到了一定的高度,那些珠宝玉器之类,对他们而言唾手可得,远远没有灵石,法宝,丹药,符,功法,等天材地宝的吸引力,诱惑力大。 当然,这是对大部分修士而言,不能说每个修士都是如此。也有少部分修士,修仙无望之后,转回尘世去逍遥快活,大肆敛财的也有。也有爱美的女修,喜欢凡俗的珠宝做装饰。 好像太玄门所有的丹药,都是炼丹师炼出来后用玉瓶来装的。 那些清高的修士,应该不太在意,这些他们眼里不起眼的玉瓶吧! 对人家而言,玉瓶仅仅是装丹药的工具,对她而言这可是一笔隐形的巨大财富。 正文 六七章 新的生财大计! 章节名:六七章 新的生财大计! 余锦年兴奋地唤来兰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你的丹药吃完了么,装丹药的玉瓶可还在,快拿来给我瞧瞧。” 兰草一脸的莫名其妙,小姐今日好像比平日兴奋了许多…… 不解地从她那灰色的储物袋中,摸出一只玉瓶,走上前双手递到余锦年面前。 “小姐,这玉的质量不错呢,就算是丹药用完了,我也没舍不得扔,万一哪天我们在外头饿了,这个还可以换成银子,拿去吃饭呢。” 余锦年胸中一阵憋闷,原来不止是她想到这个法子啊! 还是接过兰草的玉瓶,细细一瞧,同自己的玉瓶质地是相同的,心情又稍微好了些。 这个小守财奴,只有几个玉瓶能换多少银子,要换就要换一大笔,那才有成就感。 她无奈地拖着腮帮子,趴在石桌上想着…… 不知其他师姐妹师兄弟的玉瓶,用完之后是拿去换银子,还是随手扔掉了? 太玄门有百万以上的修士,每人每个月都有聚灵丹辟谷丹发下来,日积月累的,这绝地不是个小数目! 兰草那思想还停留在小农阶段,不知门内有没有人发现其中的商机呢?之前有没有人做过这样的生意? 能不能挖到太玄门内的第一桶金? 就要看自己有没有这机遇与魄力了。 余锦年火烧眉头般坐不住了,起身对兰草道:“你把玉瓶先收着,我出去调查下摸个底,看别人平日是怎么处理这些玉瓶的。对了,这事暂时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了。”兰草听话地收回玉瓶,装进储物袋。 小姐今日奇奇怪怪,莫非是想打玉瓶的主意! 这玉瓶是好,可是那里比得上里头的灵丹值钱呢? “余师妹,你在吗?”有个大嗓门在洞府外头喊道。 主仆俩人对视了一眼,兰草立即询问余锦年:“小姐,我要不要去开门,好像是个女的,应该不要紧。” “去吧!”她已经听出来人,是在藏书楼共事的韩婷,好多次都嚷嚷着要来自己洞府玩。 她那有时间玩,要画符,要修炼,要做任务,还得应付一群不速之客,已经很疲惫了。 十分委婉地拒绝了她,没想到今日还是找上门来了,总不能没有理由就赶人走吧!面子上还得过去。 关于开门一事,说来话更长,兰草可是深受冲击的见证者之一。 只因最近,莫名其妙地往她们洞府跑的弟子实在太多了,尤其是男弟子最多,说夸张点洞府的门槛快被踩平了。 个个都找了各种借口,想同小姐交朋友,有的还拿丹药灵符贿赂她,想让她在小姐面前说好话。 小姐一开始还笑着应付来客,后来不耐烦了借口要闭关修炼,白日也关了洞府的门。 那些人来了,见不着小姐的面还是不走,有的眼尖的,看见外面的灵田长了小杂草,有了小虫子的,二话不说跳进水里,去干活的。 倒让兰草清闲的不像话,没事做浑身都感觉不对劲。 那些没活干的,有当空舞剑的,有对月吟诗的,还有送鲜花的,让平日冷清的洞府外面,显得异常的热闹。 更离谱的是,还有月下表白的,说什么余师妹,某某我仰慕你已久之类的。 把小姐吵烦了,浇了一头冷水人家还不生气,还傻笑个不停。 这些弟子大胆孟浪的举动,让余锦年深深地感觉到厌烦。有多少人是冲着她的外表来的,有的多少人是冲着她是余锦烨的妹妹来的,她心中明的像镜子似的。 再过了半个月,一个月,一个个看到没希望了,人家余师妹谁都不搭理,也就冷清下来。 洞府门前,渐渐恢复了正常。 余锦年把桌上收拾干净,兰草已经开了洞府大门。 圆脸大眼睛的韩婷,笑盈盈地站在洞府外…… 当她发现那片长势不错的灵田后,眼睛都快直了。 撅着嘴问:“余师妹,你的灵米怎么长的这么好,我的都快枯死了,你可要教教我,否则我的任务要完不成了,会被责罚的。” “呵呵!”对于灵田,除了最开始余锦年出了点力,后来等兰草上手后,她就没花多少心思。 哦,还有那些她的所谓的追求者,着实付出不小的功劳。 “那个,我也知道的不多,或许要保证水源充足不能干了,草也要勤拔,更不能让叶子长虫。” 韩婷气呼呼道:“你一说我才想起,我的灵米叶子上有不少虫眼呢,可恨我的杂役居然这么不尽力干活,没把虫子捉掉,我回去就把她换掉。” …… “余师妹,要不我把洞府搬过来,我们做邻居好不好!” 韩婷凑到余锦年身边,伸手就要熊抱她:“反正我挺喜欢你的,你比马钟倩好太多了。” “不要……”兰草第一个反对。 这不乱套了吗? 男弟子喜欢小姐还行,女的绝对不能喜欢小姐。 小姐是长的美,你们也不能这样啊,会吓死人的! 将来夫人知道,还不得伤心死了…… 正文 六八章 蓝孔雀来紫霞峰讲道? 章节名:六八章 蓝孔雀来紫霞峰讲道? 余锦年也是瞬间惊悚,回过神后险险地闪到一边去了…… 远离了韩婷的示好,她有些无语,要不要这么直接,她是真的对女人没兴趣…… “你们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我身上又没长虱子,抱抱又不会死人。”韩月婷十分不满地撅起嘴巴。 这主仆俩是什么态度,一个比一个奇怪,她真的有那么可恶么?好像在太玄门,她还挺招人喜欢的呢。 大概是这些日子,余锦年耳里听多什么喜欢,心悦,爱慕之类的词,产生了恐惧后遗症。 静静地看着韩月婷,你还好意思说,你的话能不让人乱想么? 放眼整个无极大陆,像你这么随便把喜欢挂在嘴边的,见了人就想抱抱,被人随便一挑拨,随时与人都能开火的女修可不多见了,都能担当豪放派代言人了。 “我不就是喜欢你们,想同你们做个邻居,好像我会要你们命似的,哪里有你们这样待客的。”韩婷根本不知道,她的一句喜欢,早让这主仆俩产生了歧义。 余锦年没好气地瞪了韩婷眼:“你可真吓住了我们。” 又为了不引起韩婷误会,她也没细说原因。 前世她喜欢热闹,今生她喜欢清静,有兰草陪着就够了,更不需要这样咋咋呼呼的邻居作伴,那绝对是自讨苦吃。 韩婷自己进了余锦年的洞府,到处乱瞄了瞄,夸张地尖叫起来:“哇,这里太棒了,太美了。” 跟在后头进来的余锦年心中腹诽,知道的觉得你性格豪放,不知道还以为别人把你怎么了。 其实这样的怪奇葩,比她更像是穿来的! “哇,余师妹,我说早该来你这儿玩了,你偏偏不让我来。没想到你的灵米种的不错,人长的又好,那么多师兄师弟喜欢你,洞府布置也这般漂亮,你简直是个全能天才啊。” 只见他立马摆出一脸苦瓜相,可怜兮兮地说道:“我真的不能搬来与你同住吗,你的房间好像还有多余的。” 余锦年心中有事,还想去问别人的玉瓶怎么处理的,没心思应付她:“韩师姐,我好像想起了门内的规定,一旦选定了洞府的位置,除非发生重大事情,否则是不能擅自移动的。” “同你开个玩笑都不可以呀,真是小气死了。”韩婷不客气地回了句。 “对了,最近门内弟子都在私下讨论,说无极大陆最大的第一拍卖行,因欺瞒众人用假水灵珠谋取暴利,惹怒了无数修士一夜被毁,听说那夜还出了个什么无良三公子,这人如今可出名了,名字可真奇怪,你听说了吗?” 余锦年微微蹙眉,时隔两月,消息还是传到了太玄门…… 这已经算很慢了,谁怀疑到自己头上又如何,请拿出证据来? 韩婷在她肩上拍了下:“余师妹,你怎么老喜欢发呆,在藏书楼时也总是这样。” 余锦年猛地回头,拿掉韩婷软乎乎的手…… 这人怎么不长记性,说了多少次,还这么黏糊? 忍住不快,语气淡淡道:“没事,师姐说笑了,我整日在紫霞峰呆着,怎么会知道这事。” 算了,反正当初她在报出那名号的时候,就想过了有这些可能。 应该说,那名号可是她故意放出去的,为今后男装在外行走方面,先打个广告积累点名气。 “我真是笨死了,我来这里其实是叫你一起去讲道堂的。”韩婷又把余锦年的洞府又转了个遍,浪费了大半天时光,才想起来这里的正事。 “讲道堂?”余锦年真没闲工夫陪她:“韩师姐还是自己去吧!” “不行,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这事绝对得去。”韩婷根本就不看人脸色,想怎么做就怎么来。“今日是内门的师兄,来给我们外门弟子讲道的日子,是专门来答疑解惑的,门内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这样的事情,要不然我们这些没师父的,不都是抓瞎修炼么,你难道忘了?” 每月一次的讲道日? 余锦年是真的忘了,要单说理论知识的话,她的知识存储量还是很丰富的。 毫不客气地说,只要给她寻个地盘,立马都可以开个讲道速成培训班。 就是不知可不可以收学费?免费的她可不干,没那闲工夫。 心思回转,赶紧打住这个念头,什么都能联想到灵石上头,估计门内那些金丹长老也坐不住,跳出来阻止她了,以为她钻到钱眼去了。 本来是惠及弟子的事,到她这里沾满了铜臭味…… 但是,她现在的确是想钻进钱眼,不用想着爬出来,那样小心就有救了,天心镯也有救了。 对于韩婷,她并是不十分厌恶,就是不喜她过于热情的态度。 一方面盛情难却,并且听道向来是峰上的大事,余锦年瞄了瞄兰草期待的眼神:“兰草,和我们一块去吧!” “小姐真好。”兰草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她早想去了。 讲道堂在紫霞峰的中间位置,距离任务厅很近,但是距离余锦年的洞府太远,时间似乎不太够了。 她头一回奢侈地往自己和兰草身上,拍了张急行符。 一路凉风在耳边呼啸不止,有些遭罪,但是速度很快,一刻钟就赶到了目的地。 花钱就是好办事,赶路都快些,平日这么远的路,她们都得走好几个时辰。 讲道堂内,一群身穿黄色道袍的女子弟,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每个人身下都垫着蒲团,坐了满满一地。 神识一扫,粗粗估算了下,最少已经坐了四五千人。 余锦年有些好笑,居然还有穿浅黄色道袍的身影,明显是各峰上的内门女弟子好不好? 她们也跑来外门的紫霞峰听道? 一个个都是筑基修士,来听给练气女弟子讲的知识,听个鬼,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家都是同门,因余锦年进来大多数女弟子望向她的眼神,还是挺友好的…… 但是,一个人的目光,让她觉得特别特别的刺眼,那目光中藏着满满的,赤裸裸的羡慕妒忌恨…… 它来自于坐在最前排最边上的马钟倩。 故事是有点慢热,但是正在一步一步稳步发展,怎么就没一个菇凉留言支持下? 好悲催的赶脚! 正文 六九章 骚包的倾慕者编成团! 章节名:六九章 骚包的倾慕者编成团! 有句话余锦年一直牢记在心,也是她一直以来的,两世为人的行事准则。 所谓下贱之人,当你对他以礼相待,把他当成一个人时,他傲慢无礼,并不把你当人;而当你对她粗暴凌辱,把她当成一个牲口时,她百般柔顺,把你当成一个神。 余锦年淡漠地从马钟倩身边经过,根本当她是空气,谁会跟如同空气般的东西去计较?丢份。 马钟倩被人无视感觉很不好,恨恨地回头,瞪了余锦年和韩婷两眼…… 有什么好嚣张的,来这么晚只能坐在最后面,今日来的弟子这么多,人家秦师兄那里会看注意你们,长的漂亮又如何,两个没脑的蠢货。 前面的位置早被其他女弟子占满了,余锦年三人在最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她才问道:“韩师姐,今日来给我们讲道的,是内门的那位师兄?” “是秦师兄啊,你和他应该认识的,不知道是他来吗?”韩婷现在明白了,余锦年是真的忘了今日有讲道一事。 蓝孔雀?还是与他同姓的其他弟子? 自从那天从云阳城回来,好久没见大哥和他人了,也不知大哥成日在忙什么? 好像她记得给外门弟子讲道,应该是内门弟子的事。蓝孔雀那厮身体又不好,不好好在朝阳峰呆着修身养性,跑到紫霞峰来凑什么热闹? “小姐,你真不想见秦公子吗?秦公子和大少爷在太玄门,好像很受欢迎的。” 兰草生怕余锦年扭头就走,她有很多的困惑无处可解,小姐每天都很忙,她不想打扰小姐,真的想好好听听。 “呵呵,哪里哪里,我只是在想为何来的不是大哥而已。”余锦年口是心非道。 “哎呀,你们主仆就成日窝在紫霞峰修炼,不知秦师兄和余师兄俩人,可是咱太玄门中传说中的二美,今日有幸能见其一,我就已经很开心了。”韩婷突然插嘴道。 二美? 余锦年登时傻眼,她的世界观里男人就该高大,强壮,结实,肌肉饱满,最不可缺的就是腹肌要有看头。 就像她曾经的那些队友,长期锻炼下来,那个身材不是一顶一的好,阳光,帅气,直爽,利落,那才是真男人。 男人被称为美,弄不好就容易被人联想到娇弱,病态,娘娘腔,白面书生,伪娘…… 大哥啊,蓝孔雀啊! 你们俩的身板,虽然比不上我曾经的队友健壮,但也算好的了,最起码高度是有了。 怎么就这么,这么不小心,被一群腐女传来传去,给坑了? 余锦年终于发现,她与这些女人的思维,存在严重的代沟,或许再给个一千年都填不满了。 韩婷不顾余锦年纠结的脸色,继续八卦:“余师妹,不是谁都像你那么好命,有那么好的哥哥,我真羡慕死你了。你们兄妹长成这样,是不是你们爹爹和娘亲都很美?” …… 兰草得意道:“我们夫人真的很美,对我们下人也很好,是我见过除了小姐之外,最美的女子。” 余锦年脸色微沉,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她沉默不是因兰草的话,而是不明白,美貌真的如此重要么? 殊不知在这个残酷的世界,这样的容貌,对她而言是一种负担。 要不然在外头时,她也不用遮遮掩掩,男装出行了。 娘亲当年就因为长的美,后娘还有家中的姐妹妒忌,克扣她的灵石不能好好修炼,修为才耽搁了。要不是遇到爹爹,还不知会过的怎样辛苦,性命都难保。 前身也是因为继承了娘亲的容貌,在家中受尽了排挤,欺凌,红颜薄命,香消玉殒…… “小姐,我说错话了吗?”主意到她的表情,兰草有些急了。 余锦年摆了摆手:“没事,我是在想蓝,呃,秦师兄怎么还没来,架子还挺大的。” “余师妹,你不知道么,今日来咱们紫霞峰讲道堂的这么多女弟子,很多人都不是真心听道,是冲着秦师兄慕名而来的。”韩婷道。 余锦年瞅了韩婷一眼,这个她早发现了,不过这女人该不会也有这个心思吧! 那么,她们注定都会集体失望。 她猜测蓝孔雀之所以在太玄门受欢迎,无非是因为他本人的外貌,天资能力,还有上好的家世,师父又是元婴道君,等诸多因素…… 要是,她们知道他的手在夜色里,会冷如冰霜,比一般人的日子都难过。 估计一个个,绝对会退避三舍。 谁让趋利避害,往往是人之本能。 要是再她们知道了他的底细,知道外头对他的传言的,比她的废柴传言还刻薄的短命鬼。 又会如何作想? 还会这么幸福地幻想不该有的念头么? 不过,好像叫他短命鬼的并不多,那天就听了一两声。 或许是因为秦家势大,把那么负面传闻明面上都压了下去。 “来了,来了,真的来了。”一位女弟子兴奋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对大家道。 “哇,真的是秦师兄吗,他长的太好看了,我又能见到他了。”拥秦党的女弟子欢喜道。 “为何余师兄不一起来?要是二美都来了,我们大家就更有眼福了。”说话的女弟子,是秦余两党共同的拥护者。 一袭蓝色道袍的秦羿,优雅地出现在讲道堂门口,他头顶上用墨玉束发,身姿修长,卓然而立。 他的一举一动,比起往日更加光华潋滟,优容典雅,夺目非常。 “秦师兄的衣服好漂亮……”有道娇羞的声音,钻进余锦年耳里。 “恭迎秦师兄,大驾光临紫霞峰。”众人起立,无数道矜持的声音,汇聚在讲道堂大厅上空,延绵不绝地回荡了半天。 一个个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个男人来了,娇声娇气的,扭捏作态。 还有蓝孔雀你的排场要不要搞这么大,弄得好像怀予掌门大驾光临紫霞峰似的…… 正文 七十章 那抹闪亮的骚包蓝! 章节名:七十章 那抹闪亮的骚包蓝! 秦羿并没任何受宠若惊的表情,仿佛遇到这样的待遇稀松平常,只是抬手让众女弟子坐下。 余锦年觉得奇怪,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奇怪,同平日不太一样? 嗯,好像收敛了些许,比起往日少了点淡漠,少了点狂放不羁,似乎正经了那么一点点,也没那么极品骚包了。 余锦年在心里,给了他四个字的中肯评价装模做样! 其实,余锦年也眼尖地发现他好像换了件衣服,但是还是蓝色的。 不得不说蓝孔雀的从不亏待自己,服饰件件看起来简单,其实都不是凡品,就冲他那黑色的道器披风,绝对不是一般修士能穿得起的,一件抵得上别人上百件,上千件。 讲道台上那抹蓝,蓝的闪花了余锦年的眼。 作为修士还这么奢侈浪费老天也会看不过眼的吧,那天煽动大家一起打土豪分田地去…… 不过,冲着这些花痴腐女的态度,她感觉好像有点难度,劫色应该比较容易? 一个人偏好一种颜色,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而是有心的。比如大哥喜欢青色,象征着希望坚强。 蓝色的象征意义中,有宁静,平和,深邃,忧郁等多重意义。 前面两个词,同这个人明显不搭边,用在大哥身上还差不多。倒是深邃和忧郁,用在蓝孔雀身上挺合适。 这个人一方面令人捉摸不透,一方面又把一部分心思,在衣着上反应了出来?让人只能看透一点点。 从思绪中回神,余锦年抬头,恰好余秦羿探究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她挑衅般地笑了笑,无声地开口道了句:“无聊的人,才会做无聊的事。” 很明显,他就是吃撑了没事干,或者喜欢众星捧月的滋味,才会跑来紫霞峰讲个鬼的道。 秦羿接受到她的讯息,仅仅是眉头细微地跳了动了下,便镇静如常地撩起衣摆,坐在讲道台高处。 环视了下方众位女弟子后,秦羿才开了金口,缓缓道:“今日,本该是齐师兄给你们讲道,恰巧临时有要事出门,便托了我来给众位师妹讲道,众位师妹平日修炼有何难题,可一一道来。” 大部分腐女弟子,哪里会关注秦羿说话的内容,都瞄他的人和声音去了。 “听闻秦师兄才十八岁,已经练气大圆满,就马上要筑基了,而大多数修士都在二十好几才筑基,有的三四十岁,五六十岁,甚至百岁才能筑基,过了百岁就没成仙的希望了。秦师兄可是有什么修炼秘诀?能否传授给我们,让众位师姐妹共同受益。” 问话的人是马钟倩,在别人都花痴的时候,她抓住了第一个机会提问。 余锦年初次见面,就同马钟倩不对付,听了她的声音就觉得聒噪。人家在人多的时候多会做人,明明是自己想问,还要稍带着惠及大家,让大家感激她。 “哼,好像就她会装好人。”连大大咧咧的韩婷,也看出门道来了。 秦羿的视线落在马钟倩身上,这女弟子不简单,一开口就直中要害,问起修炼的秘诀? 秘诀这东西很玄乎,要说没有就没有,要说有也存在。 那些有独特体质的人,比别人有先天的优势,不过这些隐私,是绝对不能公之于众的…… “这位师妹问的好,我修炼的秘诀就是,天赋+勤奋+悟性+耐性。”只见他态度出奇的温和。 切,余锦年深深地鄙视他两眼,还以为能出什么新意,没想到是这么官方的回答。 这四个必要的修炼条件谁不知道?这样的答案她肚里多的是。 早知道他这么不靠谱的话,在他来之前她就先闪人了。 马钟倩同余锦年的态度截然相反,秦师兄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话了,这不是做梦吧! 她感到一股热气从体内冒出来,脸色一片绯红,心也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强压下激动的心情:“秦师兄说的对,或许师妹我平日不够勤奋,所以到现在还突破不了练气三层的壁垒,回去后我会加倍努力。” “秦师兄说的是,我们都会铭记在心,不敢懈怠。”众女弟子对他的话奉若神旨,齐齐回道。 就连身边的兰草,韩婷也跟着大家一起说道着。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进了某邪教,蓝孔雀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教主,底下坐了一群被欺骗的傻教徒! “好了,下一位提问。”高台上,秦羿挥了挥手,示意马钟倩坐下。 “秦师兄,为何到现在了,我还是无法聚集灵气入体,这样下去,修仙还有望吗?”一女弟子说着说着,差点哭了出来。 众人望向那女弟子的目光,有鄙夷的,有幸灾乐祸的,大部分是同情的…… 秦羿不知自己淡淡一笑,魅惑了众生:“这位师妹要记住,越是心中焦急,越会适得其反。你需要好好放松心情,只要有灵根有毅力之人,没有理由引气不成功。” “多谢秦师兄开解,我会好好努力的。” 看别人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的欢快,秦羿都一一回答。 兰草眼里灼热起来,跃跃欲试。 “兰草,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余锦年不忍打击她,谁让那人官腔打的好,一群花痴都买账。 “最后面的那位灰衣的小师妹,有何问题请说。” 秦公子在问自己么?这一小块穿灰衣的杂役弟子就只有她一人。 兰草太过欢喜,根本没注意到不少愤恨的目光朝她射来,赤裸裸的,毫不掩饰。 什么时候,讲道堂里居然轮到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发问了? 连带的余锦年同学,也品尝了不少冷眼。 正文 七一章 讲道堂内的私下交易! 章节名:七一章 讲道堂内的私下交易! “秦公子,不,不,秦师兄,杂灵根的弟子为何修炼的特别慢,我从进太玄门到现在这么久了,还无法修炼到练气一层。”兰草张了张嘴,鼓起勇气终于问了出来。 小姐就不同了,如今已经练气二层了,她想让尽快强大起来,不会给小姐拖后腿。 “单灵根的弟子,只用吸收天地灵气中的一种化为己用,自然修为进展的快。杂灵根弟子则不痛,要把每一种灵气都吸入体内,化作灵力储存在丹田。付出的努力是单灵根的四倍,五倍甚至更多倍。单灵根弟子修为看似进展的很快,但是到了后期因为累积的太少,会陷入无法预知的颈瓶期,想要突破十分困难,需要很强的契机。而杂灵根弟子只要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终有一日能顶天立地。” 余锦年听完,暂时处于呆愣中…… 她就是单灵根,将来毫无疑问,肯定是会面临颈瓶的。 “秦师兄,你有喜欢的女子么?”一道柔美的嗓音突兀地在讲道堂回响。 靠,余锦年思绪回笼,立刻瞪大了眼睛,这绝对是大八卦。 所有女弟子,不论年纪大小,都恨不得能得第一手资料,也没人计较那女弟子的问题,在这样隆重的场合,提的合不合时宜。 秦羿俊美的面容上,笑的愈发灿烂…… 余锦年知道有一种人,笑的越开心,并不代表心里真正开心。 果然,他的回答让众花痴集体失望了:“私人问题不适合这样的场合,众位师妹如果没有别的问题,那么今日的讲道到此为止。” 看似无懈可击圆满的回答,实则是明显的拒绝。 余锦年为那个师妹可惜,能鼓起勇气并不容易,但是蓝孔雀还有自己这种人,未来真的有些不确定,随时弄不好都可能一命呜呼,还是不要惹太多桃花,害人害己为好。 “不,不我们有问题要问,秦师兄等会再走吧!” 一众女弟子急了,秦师兄要是走了,还不知道啥时有机会才能见到呢。 一个个不再矜持,努力发问,缠着不让人走。 这对余锦年是个不错的机会,她趁乱给秦羿传音过去:“秦师兄,我有个赚灵石的计划想同你合作,你等会帮我宣传下如何?” 刚刚她悄悄问过韩婷了,人家用完丹药,玉瓶直接就丢了。 放在平时,她绝对认为这是败家女,但是现在她就需要更多的,如同韩婷一样的败家女,败家子出现。 太玄门的世家子弟绝对不少,像韩婷这样大手大脚的,应该大有人在。 “小年儿,方才怎么不见你提问,现在倒是想起我的好处了,可惜我向来不会白帮人的忙。”高台上的秦羿不动声色地,给她传音过来。 “我都说了是合作,合作你明白没有,不会让你们吃亏的,这事我们俩人做不成,到时还有大哥的份。大不了你还有我大哥,你们每人三成,我一人得四成好了。”余锦年有求于人,只好再传音过去解释一遍。 主意是她想的,她也是最缺灵石的人,利润绝对不能比他们俩都少,多出的一成是策划费。 哪知,秦羿传来的回答根本不买账:“换个条件,我对赚灵石没兴趣。” “那你要如何?”余锦年瞪着高台处,不解地又传音过去。 本来,她也没让人家这众人嘴里的美男去干什么苦力活,不过需要他动动嘴皮子,打个几个小广告,就能得三成利润,他还不乐意。 那更好了,大哥到时得三成,她一个人占七成再好不过。 秦羿一边回答女弟子的问题,一边还能从容自如地给余锦年传音:“我哪天需要你帮忙时,你不得推辞就成。” “第一,别提想做我哥哥的事,我不需要;第二,也别打我的本人的主意,我不乐意;第三,更别想让我下刀山火海,违背道义德行,也别想让我帮你去挡一群腐女,我没功夫。除了这三条,其他的通通没问题。”余锦年提出了自己的绝对底线。 “成交,要我做什么?”他传来的声音,比方才多了些喜悦。 余锦年打了个哆嗦,谨慎地回忆了下方才的回答,她没把自己卖掉吧! 她敢肯定绝对没有。 他为何还会兴奋呢?都说了别让他打自己的主意了,因为初次见面时,大哥说蓝孔雀提议玉衡道君让她来太玄门的,那句话她一直记在心里的,才对秦羿一直有所防备,因此有了第二个不矜持的条件。 “总之,你照这我的话这样说就行了。”传音到一半,余锦年才想起自己没本钱,这活的灵石山可不能白白浪费掉:“等等,还有你得先借我一些灵石。” 秦羿微微蹙眉,方才他还公开说过,不在讲道堂这样的地方提私人的事情! 都怪她说了合作二字,一时心喜的他上了当,现在再开口岂不是自打嘴巴? 咬牙传音过去:“你到底需要多少灵石?” “先借给我十万好了,晚上之前给我送过来,以后如果不够还要找你借。”余锦年掐着手指大概算了算,两眼放光笑的像只得了逞的小狐狸似的。反正这点灵石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此时,恰逢他回答完一位女子的提问。 “这可是个好机会你快说呀,快说呀,等会这些女弟子一回去,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各峰的弟子都知道了,我一回去就得开张呢。”余锦年不停地怂恿道。 正文 七二章 讲道堂内的小广告! 章节名:七二章 讲道堂内的小广告! 秦羿轻轻咳了下,然后环视众人,冠冕堂皇地抛出了鱼饵。 “作为师兄,忘记关心众位师妹实属不该,你们平日修炼的灵石可够用?” “不太够,门内对外门弟子的待遇没内门的好,抠门。”一个个,娇声娇气的女子回道。 余锦年真心鄙视说这种话的人,人家太玄门每个月,给所有长老弟子发放灵石丹药,加起来的数目已经确实很恐怖了。 虽然分摊到每位弟子身上,不怎么够看。 但是,做人不能只看别人给自己的,要想想一个个新近门的,都是白吃百喝白住白用,又给人家太玄门回报了什么? 就这样还不知足,她认为说这种话的人都是白眼狼,绝对没错! “一点都不够,那些灵石我几天就用完了。”一些大手大脚的女弟子道。 “够了。”能这样回答的,是家世好的那种,人家来太玄门是镀金来的,才不在乎灵石的多少。 总之,各种回答的都大有人在。 秦羿扬手制止了底下的嘈杂声,指了指讲道堂后面:“师兄也不能眼瞧你们为灵石苦恼,给大家指条路吧!听闻我大师兄的妹妹余师妹,正在因灵石太多没处花而苦恼,她愿意舍己为人用灵石换大家手中的废旧玉瓶,多多少少能换几块灵石回去,解解燃眉之急。” 说罢,他起身不顾众人挽留,毅然离去…… 讲道堂内已经乱哄哄成一团,大部分人关注的焦点从秦羿身上,移到了余锦年这里。 唯有马钟倩痴痴地望着秦羿的背影,又朝后头余锦年的方向狠剜了一眼…… 秦师兄为何要帮她? 该不会是他也喜欢那个女人吧! 不可能的,那个女人就是脸长的好些,身材干的就像是枯树枝,自己哪里比她差了…… 方才,秦师兄还那么温柔地对自己说话呢,秦师兄就是太好心了,才没看清她的真面目。 余锦年抿起唇,瞪着他离去的背影,蓝孔雀你个混蛋,大好人都让你做完了。 她下意识地,紧紧抓着腰间空空如也的储物袋,真是有苦难言。 她这哪里是灵石多的没处花,分明是穷得叮当响,恨不得把一块灵石掰成十瓣花。 要不然她作为一个女修,不做好本职工作,好好呆在洞府修炼,干嘛这么较劲脑汁想尽法子赚灵石…… 还没等她念叨完,一大群女弟子,热情地朝她围了过来…… 立马有人欣喜地问:“余师妹,你真的要那没用的玉瓶吗?” “是呀!”余锦年变脸的速度,神仙见了估计都甘拜下风,只见笑盈盈地看着问话的女弟子们。 仿佛看到一张张笑脸,变成无数的带翅膀的灵石,正在欢快地朝她的储物袋中,前赴后继地飞了过来。 “师姐要是有玉瓶的话,可以随时送到我的洞府来,十只就能就换一块灵石哦。” 她站起身,又高声道:“有可能那天你们在我的洞府,还能见到余师兄哟。” “真的吗?” “当然,那可是我大哥呀,我让他来他能不来吗?”余锦年在心中偷偷窃喜,从大家的反应来看,太玄门还没人做这样的生意。 但是,大哥对不起了,谁让你的招牌太好用呢,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你妹妹,也不会因这个妒忌我。 不过蓝孔雀的招牌虽然也好用,做人还是不能太贪心了,还是不用为好,免得她被一群腐女给吃了。 好不容易摆脱众人,余锦年同兰草马不停蹄地,赶回洞府。 找到兰草当初布置洞府剩余的布料,再上楼拿来画幅的符笔和朱砂。 加紧制作出一条,一尺宽,五尺长的横幅,悬挂在了洞府外面当作揽客招牌。 上面特意注明了:“余家小铺,十只玉瓶兑换一块灵石,谢绝讨价还价!” 还没等来秦羿的灵石,为了应付来换灵石的女弟子,余锦年先用自己那为数不多的灵石垫付,不一会儿就收了上千只玉瓶。 忙碌的时候,就会感觉到时间过的飞快,没多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余锦年心中着急,在洞府内转来转去,她手里的灵石已经花光了,人也是望眼欲穿了,还没看到人影。 “说了在天黑之前送灵石来,蓝孔雀怎么现在还没来?该不是反悔了吧!” “小姐,秦公子说不定正在来的路上呢,你先用了饭好不好。”兰草好心道。 忽然,洞府的空气中传来一阵灵力波动。 两道同样修长,一青一蓝的身影,郝然出现在余锦烨的洞府中…… 显然,这两人是隐了身直接来这里的,余锦年神情错愕地望着俩人:“你们,以后不要隐了身,更不许这样随随便便出现在我的洞府里,没心理准备的人,会被直接吓死的好不好?” 就是大哥也不行,要是她万一那个表现不雅,被看去怎么办? 等她以后赚够了灵石,一定要在洞府外头多布置几道阵法,让谁也不敢随便闯进来。 余秦两人也是被逼无奈,那些盛情难却的师妹逼的他们没了办法,才用了这么一招。 否则,他们现在还在紫霞峰外头呆着,根本进不来。 秦羿闻道有灵植特有的香气,望香味传来的方向望了望,眨眼道:“我有些饿了。” “秦师兄,大哥,我正准备吃饭呢,你们要不要一起?”余锦年有求于人,态度马上变的十分友好。 余锦烨仅仅点了下头,秦羿已经快速移步到桌边,毫不客气地坐下,顺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菜:“不错,比秦勇,秦福的手艺好多了,以后记得有好吃的,也要给我留着。” 这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那派头比在他家估计还自在…… 余锦年紧紧地抿着唇,识时务地忍了下来,谁让她还没借到灵石! 正文 七三章 一对冤家! 章节名:七三章 一对冤家! 不能赶人走,嘴上还是要占点便宜的,余锦年那只嫩生生的玉指指向兰草,笑眯眯地说道:“呵呵,这回让秦师兄大失所望了,这饭可不是我做的,我没这么好的手艺。” 言下之意不难猜出,谁想吃她亲手做的饭,难,难,难,难于上青天。 低头瞄着这双经受过那么多苦难,却依然莹润如玉的纤纤擢素手,她可是从来不会随随便便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洗手做羹汤的。 哪怕味道不怎样,也要她心甘情愿才行。 秦羿微微一愣,停住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余锦年。 他幽深的黑瞳中绽放出一抹淡淡光华,也是,她如果真是个大家闺秀,只会被教养的很好,学些琴棋书画之类,恐怕也没多少下厨的机会,事情变的越来越有趣了。 能让这人吃回憋可真难,这样也打击不到他,余锦年苦恼地耸了耸肩。 干脆不理他了,赶紧招呼余锦烨:“大哥笑什么呢,你也快坐下用饭吧,就算是灵植做成的菜再美味,凉了照样不好吃。” “年儿,你想要打击到师弟恐怕很困难,他的耐性不是一般的好,常人实在难以匹敌。”余锦烨坐下后,意味深长道。他是什么性子,他余锦烨可是很清楚的。 兰草正要蹑手蹑脚的悄悄退下,被余锦年招手叫了过来,这些日子她一直是与兰草同桌吃饭的:“你也坐下,现在不是家里,有大哥在也没事,不用这么讲究!” 兰草态度有些拘谨地坐下,更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猜到大少爷和秦公子会来,做的饭菜多。 一顿饭在无声无息中,很快用完。 “年儿,你收这些玉瓶到底做何用?”余锦烨端了兰草沏上的茶抿了口,瞅着地上堆积的玉瓶问。 “大哥,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我找你的事正同这样玉瓶有关呢!”她知道没有大哥的支持,靠自己单枪匹马,这生意是很难做大。恐怕也只能捞一笔,后面想分一杯羹,跟风的人一定会有。 瞥到一旁皱着眉的秦羿,一口茶都不愿意尝,显然是对兰草端上的灵茶不太满意,挑剔鬼。 她愣了一瞬,咬牙想着只这一次忍了,下回再嫌弃她的东西不好,上门一律坐干桌子去,白开水都没有得喝。 再次展颜,她情绪如常收起不满,绝美的小脸上笑容更甜了:“对了,秦师兄我借的灵石带来了么?” “某些人需要我时,就好言好语称为秦师兄,不需要我时就是什么蓝孔雀绿孔雀。”忽地,他话锋猛然一转,语气微冷:“往后这个词我可不想听到,否则别想从我这里借到一块灵石,半块都没有,烨兄求情都没用。” 余锦年翻了个白眼顺带悄悄吐舌,她表现的有这样明显么? 是不是方才在洞府说话时,被他和大哥在暗中偷听到了。 不仅仅是余秦二位美男是这么想的,一幅你就是表现的太明显的表情,就连兰草都在一旁给用力她使眼色,奈何余锦年钻了牛角尖愣是没瞧见。 “少天,给年儿,就算我的借的。”这两人又暗自较上劲了,余锦烨无奈地开了口,最终帮的还是妹妹。 一只水蓝色的储物袋,忽然朝余锦年的方向飞了过来。 她猛然伸手一把抓住,攥住手心,眨了眨眼睛欢喜道:“谢了,秦师兄。” “怎么,你还没答应我的要求?”秦羿一想不对,烨兄这个偏心眼眼里有了妹妹,怎会想着他? 起身,作势上前似要抢回她手中的储物袋:“罢了,我还是收回灵石,你们自己去玩,不奉陪了。” “好,好,我再不叫你蓝孔雀还不行么?”到手的灵石余锦年怎可能吐出来,被人拿住了短处,那敢说不,直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是谁又……”他的脸色依旧很难看。 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给点面子就不知天高地厚,她还忙着不想同他在这事上计较。 “好了,秦师兄何必为难我,年纪都那么大了,心胸就该宽阔些,气量就该大肚点。” “十八岁也算老?”秦羿神色古怪,莫非小年儿一直对自己不友好,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 他算是彻底服了,什么到她嘴里都有理。 相对于豆芽菜般身材和年纪的余锦年,他秦某人确实不能不服老,岁月这把杀猪刀太残忍了。 余锦烨十分头痛,这里两人见面就没好好说过几句话,反正能让少天吃亏的人可不多见,年儿能偶尔占个上风,也算是长本事了。 哪知,他的好妹妹,很快把他也给拉下了水:“大哥,你说说你师弟不行么,和我争来争去,是能让他修为进阶还是怎么的,幼稚不幼稚?” 余锦年苦恼地摇头,这两人真是一对冤家。 我喜欢描写细水长流的情感,牢固可靠,坚不可摧,要不了多久,两人的关系就会发生质的变化。 正文 七四章 她被盯上? 章节名:七四章 她被盯上? “你们两个都打住,说正事。”当大哥,当师兄的威严还是要起点作用的,余锦烨终于高声道。 那两人都是一愣,头各自向一边撇开,堵着气谁也不理谁。 后来,秦羿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又像是没了骨头似的,从自己的储物戒中端茶灵茶自斟自饮,也不搭理其他人。 那茶香袅袅,沁人心脾,该死的真香,内里蕴含的灵气十足,源源不断地飘进余锦年的鼻子。 她使劲咽了咽口水,愤恨地想着总有一日,她喝的灵茶一定是最好的,全无极大陆最好的,比他的好一万倍,到头来酸死他,求着她,一颗枝芽也不给他。 “好了,年儿你收这么多玉瓶,可是要出去换灵石?”余锦烨出声问道。 “大哥,我想把他们换灵石,更准确地说是先换成银子,然后再换成灵石。”余锦年点了下头又摇了头。 “那么多玉瓶有谁会要?”他蹙眉问。她从少天哪儿借了十万灵石,是要换回多少玉瓶? 余锦年眨巴着眼睛,连忙道:“大哥别着急,无极大陆大了去了,总会有人要的。而且我收的玉瓶价格很低,相当于十个玉瓶换一块灵石,一块灵石也就是十两银子,这十个玉瓶怎么也比十两银子值钱,到时由爹爹来操作,绝对亏不了的,大哥你和我合伙吧!” 余锦烨有些心动了,这些日子他没出朝阳峰,一直在炼器室炼器,就是想多赚点灵石。 看着妹妹小小年纪,就要为灵石发愁,他的心中阵阵发痛。 别家像年儿这么大的千金小姐,那个不是娇生惯养,呆在父母身边,不知愁滋味。 再说,年儿说的也挺有道理,爹爹当年经商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试一试又何妨? “好,那你说需要大哥具体做些什么?”他干脆地问。 余锦年不得不感叹,上天绝对是公平的。 大哥是个修炼天才没错,但是天才也不是万能的。对于经商这一块,好像没继承爹爹的天赋,呃,或许是以前没机会实践,还得继续开发开发! “你就帮我在男弟子住的各个峰上,花些时日收玉瓶,我负责收女弟子的就成,灵石不够先找那人借。”她抬高下巴指了指秦羿。 谁让目前三人中就蓝孔雀最有钱,他不让明着叫,她就在心里叫他难道还管得着。 “我后悔了,想要灵石。”半天没做声的秦羿起了心思,捉弄余锦年。 这话听在余锦年耳里,可没那么轻松,心痛的程度绝对不下于剜心蚀骨。 好似要了她的命似的,立即炸毛,双手叉腰:“秦师兄可是大男人,一言既出,犹如泼出去的水驷马难追,绝对不能反悔,否则就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他不过是说着玩玩,还是安安静静的小年儿可爱些,那样的时候又有多少? 无耐地摸了摸鼻子,黑瞳中笑意浅浅,悻悻道:“烨兄,那个什么人最是得罪不得的,你现在该明白了!” …… 十多天的时间里,余锦年的洞府中,每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借秦羿的那十万灵石,如流水般全部花的干干净净,一颗不剩…… 换回的成果就是洞府内,一座座堆积如山的玉瓶。 洞府里各个房间就放不下了,她只好把一部分放进储物戒中,更别提她的兰草的储物袋早就塞满了。 再加上余锦烨抽空在男弟子那边收的,用神识数了数,大约有一千八百万只玉瓶。 中间灵石还不够,又找秦羿借了一百六十万,欠下的外债是一天比一天多。 同时,太玄门也有弟子发现其中的商机,心思活络的开始跟风收起了玉瓶。价格比余锦年定的还优惠,八只玉瓶换一块灵石。 但是由于他们起步的晚,名声不显。 而余锦年这边,又是打着秦羿和余锦烨所谓二美的招牌,凡是女弟子都喜欢往这边跑。 也有不少借着换玉瓶,想打余锦年主意的男弟子来这边…… 兰草每天紧张兮兮的,主要任务就是防那些男弟子往小姐身边靠。 至于八只玉瓶,还是十只玉瓶换一块灵石,对那些弟子而言没有多大差别,那玉瓶在他们眼里都是没用的东西,平日都是随手扔了的,那有秦师兄和余师兄还有余师妹来得吸引人? 因此,蜂拥而起的效仿者很多,暂时对余锦年的生财计划也没太大影响。 反正她想的挺开,自己和大哥几个人,是不可能把太玄门百万修士的玉瓶,全部收完的。 一时间,整个太玄门,比往日热闹了许多,余家小铺带来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最后,居然惊动了金丹修为的赤阳真人。 他唤来身着白色道袍,纤尘不染,面色平静仿若仙人的何豫希,摸着胡须想了想道:“徒儿,你去趟紫霞峰,把那小丫带到卧龙峰来……” “是。”何豫希垂着眸,俊颜没有丝毫欢喜,极为冷淡道。 祝看文的妞们元宵节,情人节快乐,越来越美丽! 正文 七五章 该死,谁毁了她的灵田? 章节名:七五章 该死,谁毁了她的灵田? 这天清晨,余锦年的洞府又来了一群女弟子,带头的是卫琴棋。 “余师妹我来打扰了。”她开门见山道。 “卫师姐可是稀客,快请进来。”当余锦年对卫琴棋的印象还算不错。 但是,当瞄到卫琴棋身边的李淑雅时笑容顿住,只是碍于她和大家一起来的,也请进了洞府。 “我是来兑换灵石的,这是我的玉瓶。”卫琴棋坐定后拿出一只小小的,用来交易的储物袋递给余锦年。 她接过后,用神识往储物袋里扫了扫,大约有两百只玉瓶! 不由暗叹,这卫师姐可真是个细心人啊,外门弟子一个月的丹药数量是有限的,这些玉瓶不知攒了多久了,居然有两百多只。其他到她这里来的弟子,远远没没她的数量多。 笑着从随身的储物袋中拿出二十块灵石,装进卫琴棋的储物袋中,递还回去:“这是二十块灵石,卫师姐拿好了。” 卫琴棋也不客气地收了,灵石赚起来的确不容易。 “我也有。”李淑雅赶紧把怀中搂着的大堆玉瓶,放在了桌上。 “对不起,我刚刚收够数了。”余锦年语气生硬道。 她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这女人就像个冰块似的,莫名其妙地对她冷嘲热讽,说她三日之内搭建不好洞府要接受惩罚,她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女的。 那时她的气焰多嚣张,以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怎么变的和小绵羊似的,真是病的不轻。 “我不要灵石,送给你。”李淑雅无视余锦年的冷眼,把那些玉瓶往她跟前推了推。 又是一个无事献殷勤的主,谁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余锦年冷冷地望着她,就是不接。 气氛一时变的很尴尬,室内静静的,大家都沉默不语。 后来,还是卫琴棋觉得不好收场,笑着打圆场:“余师妹,你就收下她的玉瓶,就算是卖给我个面子。” “好吧,看在卫师姐的面子上,我收了。”余锦年掏出十块灵石,放在李淑雅面前:“我是不会平白无故要你的东西,你这些值十块灵石,拿好。” “对了,余师兄今日怎么没来你这里?”卫琴棋忽然转了话题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大哥最近大概也很忙吧!”余锦年打着哈哈。 瞥到李淑雅失望的神色,她明白人家为什么对她改变了态度,开始献殷勤了,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给她示好,目的还是肖想大哥。 她神色渐冷,最好想都别想,这种女人还想当她大嫂,家里还不被她搞的乱套了? 其实大哥已经带着前面收的玉瓶,回大昱找爹爹,商量处理那些玉瓶去了,注定要让一些人失望到底。 卫琴棋走时,私下传音给余锦年,李师妹的心地并不坏,不过是心气有点高,我就是想让她来看看,余师兄多受欢迎和她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想让她收受挫折脚踏实地做人,可惜余师兄没出现。 送走她们,余锦年回了二楼闭关室内,闭目打坐。 没多久兰草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冒冒失失道:“小姐,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她刷地睁开眼睛问。 “我们的灵谷被毁了,全都快枯死了。”兰草的声音都在颤抖,难过极了。 那些灵植可是她和小姐的心血啊,还要交任务的,就这么没了,泪水在眼眸中打转,泫然欲滴。 余锦年“腾”地起身离榻,飞一般地冲下了楼,来到洞府之外! 蹲下身查看后,她望着那两亩不正常的黄,并且耷拉着脑袋的灵谷,这些眼看就要成熟了,却被人给毁了,她胸腔中有股气血在不断翻腾。 她咬着唇,愤怒地想着,是那个该死的居然敢下手毁她的灵田,其心是何等的歹毒? “小姐,千万别发火。”兰草拉住她的衣袖劝道:“小姐,有些根部还是有点绿的,还没全死。” 是啊,她越愤怒,不是越中了对手的诡计,她死命地压住胸中的怒意。 要让她怀疑谁作案的话,第一个目标就是李淑雅,她今早来过之后灵植就出了问题。 可是卫师姐又说她心地不坏,暂时先不管这个:“兰草,你在洞府呆着,我先去趟藏书楼。” 用了半天时间,余锦年查遍了关于种植灵植的书籍,玉简,都没看明白她的灵植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紫霞峰有什么风吹草动,一般都是瞒不住众人的…… 尤其是最近名声暴涨的余锦年,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那些知道消息的师姐师妹,有的碰到她,好心来劝解她想开点。 可是,她怎么想得开? 种灵植是门内对每位弟子下的死任务,害她的人都欺到门口,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她怎么往开想? 余锦年颓败极了,托着疲惫的身躯从藏书楼回来,一屁股躺在洞府外的灵田边。 望着天空久久失神无语,都怪她太大意了,为了赚灵石顾此失彼,让人在眼皮子底下钻了空子…… 一位身着纯白道袍,无悲无喜的何豫希,施施然来到她的洞府外。 朝开着的洞府里头瞅了瞅并未进去,而是低声问:“哪位是余师妹,速速出来!” 正文 七六章 又见赤阳真人! 章节名:七六章 又见赤阳真人! 谁这么烦人? 不知她正心烦么,想个事情都有人打扰? 余锦年只好怏怏地从草地上爬起:“我就是!” “你,你怎么能躺在地上,成何体统。”何豫希那张平静的面容上起了裂纹,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地上起来的余锦年。 “我怎么不能躺地上,这里是我的洞府外头,我想躺那儿是我的自由。”这年头管的宽的人真不少,她语气不善。 “那有女修像你这样的,你瞧瞧你身上多脏,简直……”何豫希瞅着余锦年身上沾的草屑,摇摇头。 简直不忍直视吧,估计他想说的是这个。 余锦年懒得理这种人,这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入室弟子,随便穿衣不受门规约束。 人家身份高贵,屈尊降贵来到外门弟子的地盘,心里肯定不舒服,怪不得这么傲气十足。 她也随口抛下一句:“我就是没教养又怎么了,也比那些到别人家门口还想指手画脚的人强,我没说错吧,你要想对号入座请便。这几日我没心情,不想兑换灵石了,这位师兄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何豫希本来一瞧见余锦年,眸中就闪过惊艳的光芒,但是看了她的道袍脏兮兮的,好感顿时下降了一大半。 再加上余锦年嘴巴不饶人,给人的第一印象直逼负数。 导致何豫希的态度更加傲慢:“这样的事也只有你这种外门弟子才会做,是我师父赤阳真人让你去卧龙峰一趟。” 余锦年一时没想起来,摸了摸脑袋嘀咕:“赤阳真人是谁?” “就是我师父,大选时见过你。”这种脑子不好使的,也能选来太玄门,男弟子鄙夷道。 哦,就是那个在大选时向她提问的,留着几根胡须的,形象不佳的糟老头? “这位师兄可否告知,真人请我前去,到底有什么事?”她好像同赤阳真人没什么交情,谨慎地问,态度也友好了那么一点。 何豫希冷冷一笑,方才还嚣张得不得了,一听到师父有请还不是想来巴结自己了,同那些女弟子也没什么区别,师父干什么要他亲自来请,这种人根本不配。 他淡淡道:“师父只是让我来请余师妹,至于何事去了自会知晓,快跟我走一趟!” “好吧!”金丹长老派人来请她,她那敢使性子耍大牌借故不去,除非不想混了。 弯腰拍了拍身上,屁股上沾染的灰尘,草屑:“这位师兄先请,带路。” “走吧!”那男弟子看见余锦年的动作,瞳孔登时放大,甚至有些脸红,赶紧转过身去。 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可是这形象未免太差了,她就那样在随随便便男子面前,用手拍隐私部位?心中对余锦年的厌恶又增加了一层。 修士的眼力都很好,非常好,真的很好。 余锦年纳闷不已,她不就是拍了身上的东西,好像是碰了下屁股。 可是她又没搔首弄姿,也没刻意摆出姿态勾引人,这人有啥好脸红的? 看来还是古代纯情男女多些,在她曾经所处的那个年代啊,女人越来越开放,身上的衣服已经少的不能再少了,男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这纯情男要是穿过去,看到那些满大街露大腿,露乳沟的,还不得天天鼻血喷个不止? 绝对会精尽…… No,该是血尽人亡! 使劲憋住猥琐的笑意,她纳闷了,这人怎么还不走? “我不知道卧龙峰的具体位置,这位师兄麻烦快点带路!” 何豫希回过神来,匆匆往前头走去。 卧龙峰听名字就知道的个好地方,风景那是没得说,灵气比紫霞峰更为充足。 毕竟是金丹长老住的地方,条件好的必须的,可惜余锦年心情差,没那心劲儿去欣赏。 一路上,她都在跟在那何豫希身后,低着头走着…… “小丫头,快进来。”赤阳真人显然是等急了。 何豫希的眉头皱的更深,师父请她来也没什么,只是为何请她进了炼丹室? 炼丹室这样的重地,一般人的外人是绝对不能随便进的,就连他也只能在师父允许时才能入内,她何德何能受此待遇? 余锦年闻着一股药味,进了炼丹房,目不斜视:“真人请弟子前来,所谓何事?” “抬起头来。”坐在炼丹炉旁的赤阳真人道。 余锦年听话地抬头,看见赤阳真人还是一身不讲究的灰衣,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走出去绝对会让人误以为他是杂役。 这师徒两人的形象差别可真大,一个有严重洁癖,一个根本一点儿都不在乎形象。 外头那个人怎么受得了则会糟老头的? 活该,就得恶人有恶人磨他的脾性,只怪他运气不好,拜错了师父。 “小丫头你可愿意来卧龙峰,帮我打下手炼丹?”赤阳真人对余锦年的印象不错。 往年有资质好的徒儿,都被那些师兄们抢了,他先同小丫头打好关系,将来能收她做徒儿最好,这叫先下手为强。 余锦年的灵谷被人弄的快死了,问题还没解决,那有心情帮赤阳真人? 她无奈回道:“长老,恐怕不行……” 1大家坚持看吧,再过几天就能万更了,情节连起来看会更有意思。 2赤阳也是个挺有意思的糟老头,后面大家就会知道了。 正文 七七章 余锦年的如此提议! 章节名:七七章 余锦年的如此提议! “你为何不愿意?”高高在上惯了的人,最不喜听到拒绝的话,赤阳真人也不能免俗。 “长老有请是弟子的莫大荣耀,只是弟子是水灵根,没法帮长老的忙。”余锦年垂着眼,盯着地面淡淡地解释。 “等你以后结丹了,产生丹火就能帮我炼丹了。”赤阳真人一听,是这么回事,有些郁闷道。他怎么就把这一点给忘了。 余锦年偷偷翻了个白眼,那时是可以,不过您老先等个几十上百年,让我结丹了再说这事才靠谱点。 “听闻,你在外门弄了个什么小铺子,以灵石换那些无用的玉瓶。”赤阳真人换了话题。 余锦年闻言心里咯噔了好几下,警惕地偷瞄着赤阳真人? 看来在太玄门做什么事,根本就都瞒不住这些所谓的长老啊! 别看他们平日不常在外走动,只有他们想要知道的,或者不想知道的。 有时他们不说,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等他们要说实,估计就不是小事了。 “是。”她小声回答。 “你可知老夫是做什么的?”赤阳真人往丹炉中,投放了几株药材后问她。 她老实地,选择了摇头! “老夫主要监督负责门内丹药的发放,经你这事老夫才发现为何玉瓶总是不够用,每月上千万只玉瓶都要去催炼器师,不断加紧制作着实费力,往后老夫就让各弟子用完丹药,直接把玉瓶交上来,就不用为玉瓶的事发愁了。对了,你收了多少玉瓶,可把太玄门的收完了,没的话老夫就下令让他们缴上来。”赤阳真人盯着余锦年道。 “这样做不好!”余锦年急了,赶紧制止。 这老头叫自己来,莫非就是要当面告诫自己别继续下去,这不是明摆着要断了自己的财路? 真无耻,卑鄙,她愤恨的咬紧发痒的牙关,以前怎么就没几个人打玉瓶的主意? 他们根本就看不上那些不起眼的玉瓶。 最多就是有弟子留着自己的,像兰草那些想的,偶尔有的拿去坊市换点灵石,小打小闹形成不了规模。 现在好了,她才开了个头收了十来天,跟风收玉瓶的师兄师姐就不下数百人? 看到利润了,连门内长老也想来掺一脚?这属于恐吓威胁么? 可怜她才收了一批,还指望大哥和爹爹能赚多些,再继续收下去让天心镯早点恢复呢。 怎么办,她人小力微,斗得过人家金丹长老么? 让她放弃,能甘心么? 赤阳真人哈哈大笑几声,还摸着本就没几根的胡须:“怎么不成,他们这样也是给门内节约资源,有何不可?” 还好,还好,不是他想私自占有,是为了太玄门,余锦年狠狠地松了口气。 可是下一刻,她那漂亮的小脸蛋儿,顿时又皱的像晒蔫了的苦瓜…… 明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才道:“长老,您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这样做师兄师姐们不知内情,会说咱太玄门小气,给弟子发些丹药,还要吝啬地把玉瓶收回去。” “谁敢,太不像话了。”赤阳真人猛地沉着脸道。 “长老别急,听子弟把话说完,要是他们在外面万一不小心,不是故意去说漏了嘴,岂不是让人笑话咱太玄门太寒酸,连区区一些不起眼的小玉瓶都拿不出来了,要抢弟子用过的,想想都有些抠门的嫌疑,咱们可是堂堂的太玄门,无极大陆第一修仙门派风光无限,怎能正大光明地做那种事?长老想想弟子说的可否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道理?”说这话她也是冒风险的,要是开明之人,就会听取,要是小心眼之人,她恐怕要倒霉了。 赤阳真人愣了下,他欣赏这小丫头,就是因她念的那首诗,没想到她嘴皮子也这么利落? 仔细想想她说的还真有点道理,不能为了自己方便因小失大,毁了太玄门的声誉。 他中气十足地,对着外面吼了一声:“豫希,进来。” 方才去请余锦年的何豫希,一直在外面呆着,听到命令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恭敬地问:“师父,有何吩咐!” “你和这小丫头替为师想想,怎么把各峰弟子手中的玉瓶要过来,还不能让他们对为师说三道四,还不能影响门内的声誉。”赤阳真人把难题甩给别人,自己当起甩手掌柜,又开始折腾他的炼丹炉。 何豫希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玉瓶那不值钱的玩意,师父何必这么在意。 瞥了眼余锦年,他总感觉她的存在,会威胁自己在师父心中的地位,不得不防。 便抢先道:“不如师父写个告示,徒儿替您发到各峰去,需要多少玉瓶让他们如数缴上来便是。” 赤阳真人一听火冒三丈,怒瞪他道:“你个混账,要是能这样为师还叫你进来做什么,亏你白长了个子,心眼还没一个小丫头多,孺子不可教。” 正文 七八章 姜还是老的辣! 章节名:七八章 姜还是老的辣! 何豫希眸底一寒,低垂下了头,脸色十分难看,师父从来还没当着外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余锦年心底冷笑,你们师徒别演戏了成不成,把我当透明人? 说了那么多,还不是打着玉瓶的主意呢,那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好了,叫我来做什么? 还是想给我个下马威,从此不让我再收玉瓶了? 门规中可没写这条,做小生意的弟子多着呢,再说我又不是明抢,也没犯着谁的个人利益,走到哪里她还占着个理字,亏也吃不到哪儿去。 “小丫头,你说说怎么办最好?”赤阳道君几乎忘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位十三岁外表仅仅的少女。也许是余锦年的行为举止,很难让人把她往小里去想。 冷不丁被点名,余锦年神魂即刻归位。 眨巴着明亮的眼睛,支支吾吾着提出最中肯的,也是对她自己最有利的建议:“不如,不如弟子把玉瓶收了,便宜卖给长老如何,这样他们得了实惠,绝对没人会说闲话。” 赤阳真人摸着胡须,盯着她犹豫了半天,似乎对这个提议也不太满意…… 余锦年深觉情况不妙,稍微琢磨了下,觉得自己得来煽情的苦情戏码了。 反正外表年纪小,脸皮厚点也没关系。 走到赤阳真人跟前,双手使劲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声音颤抖道:“长老,弟子家中实在太穷,外门子弟每月的分例根本不够修炼,只够买几张急行符用用。长老就可怜可怜弟子吧,弟子还指望收几个不值钱的玉瓶,将来能换赚些灵石修炼,争取早日筑基呢!” 说着,说着,她是真的心酸了…… 想想前世,被爷爷收养之后,她余锦年何曾为一块灵石发愁过? 现在做个什么事,刚有点进展,就有一帮牛鬼蛇神,从各处跳出来挡道。 她上辈子到底欠了谁的,这倒霉的背子运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终点? 瞧着可怜兮兮的小丫头,小小年纪就离了父母来了太玄门,赤阳真人终于心软。 她要是能早日筑基,那不正合他的意,注定是他的徒儿没跑了。 “好,老夫答应你,你收了后便宜卖给老夫,老夫再以平日采购玉石的价格折算给你。这事只能你知我知,再不能告诉他人。豫希,你也记住绝不能外传此事!” 何豫希从惊愕中回神,苦着脸回答:“是,师父。” 他还从来没见过师父这个药痴,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这个小师妹虽然年纪不大,还挺有手段的。 余锦年那顾得了何豫希在想什么,她的脸变得比三月天还快,没想到这苦情戏这么有效。 心情大好,笑脸如花:“长老,您说,只要弟子力所能及的,一定照办。” 赤阳真人对她的变化装作未看见:“你空闲时来卧龙峰陪老夫解解闷,顺便和豫希一起,帮老夫打扫炼丹室!” “是!”余锦年痛快应下,只要有灵石赚,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 她满意了,高兴了,何豫希更不乐意了。 以往,打扫炼丹室是他一人的事。 虽然师父总是把炼丹室弄的一团糟,作为入室弟子他不得不帮师父打扫,那也代表了入室弟子的荣耀。 师父还让她今后经常来卧龙峰,还要她打扫炼丹室重地。这些都预示着,将来她若筑基了,就有资格成为师父的另一位入室弟子。 他感觉自己的地位,将受到非常非常严重威胁! 瞧师父现在就这么偏心眼的模样,到时她真的来了卧龙峰,师父会置自己于何地?不敢想象。 余锦年本能地,感觉到何豫希对自己的敌意,但是那敌意来的莫名其妙。 她又没真正得罪过他,不就是偷偷幻想了下,他血尽人亡的模样? 该不会是这家伙会读心术吧! 既然他按兵不动,那她就静观其变! 等了一会儿,何豫希还是没出什么招,余锦年已经对赤阳真人的印象大为改观,貌似是个好人。 想起自己的那些可怜的灵植,便对赤阳真人直言道:“长老,弟子有个问题想请教下您,弟子的灵米也在在一个清晨全部枯黄,今日连根部也在变得枯黄,眼看就不行了,不知可有办法治好?” 她想,赤阳真人是炼丹的,应该也懂些药理,总比自己抓瞎等死的好。 她真不希望那两亩灵田毁了,任务完不成受惩罚还是小事,她最不希望的是,让那在背地祸害自己的小人偷笑。 “莫非,你种植灵植的务完不成了?”赤阳真人一语中的,抓住了重点。 “是的。”余锦年猛地点头:“弟子来太玄门,一心修炼再就是想赚些灵石。从未主动招惹过那位师姐师妹,师兄师弟。也不知得哪里得罪了谁,却遭此狠手。” 她发誓,真的不是诚心给赤阳真人告状。 只是想不通,做为同门,那人心思怎会如此歹毒,将来就不怕心魔那一关过不了? “带老夫去瞧瞧。”赤阳真人说着,面色沉重地朝外头走去。 紫霞峰,余锦年洞府外…… 赤阳真人围着灵田转了几圈,似乎看出了些眉目:“小丫头,拿碗清水过来。” 余锦年忙跑进洞府,不假兰草之手,亲自拿了只杯子倒了杯水端出来。 赤阳真人手轻轻一抬,用牵引术隔空揪起一小段枯黄的叶子,未经过手直接运到茶杯上空。 吹了口气,那叶子打着璇儿飘进水杯中。 一杯清澈透明的水,很快变得混浊起来…… 祸害灵田的真凶,很快就要出来了。 正文 七九章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章节名:七九章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那混浊的水中泛着一股细密的小汽泡,直到最后小气泡变成大气泡,不断地从杯中溢出。 余锦年骇然失色,险些扔掉了手中的杯子。 “这叶面上沾了毒,毒性不会让你的灵植完全死去,过不了两日你的灵植颜色会变淡,直到恢复如初。”赤阳真人眉头拧的更紧了,冷哼道。 余锦年哑口无言,牙根发痒,原来她查错了方向。 是谁这么狠毒? 她从未对人用过毒物,对这些一窍不通,仅凭直觉,觉得这事情变得更离奇古怪。 “这毒性正在慢慢浸入灵米中,过后会变得无色无味,等你将来收了灵米交给门内,一定会被查验出有毒,你恐怕就不是灵植任务没完成那么简单。” “那会怎样?”话一出口,她已经隐隐明白了灵米交上去的后果。 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是真的喜欢太玄门,也喜欢紫霞峰这个地方,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弄走,要弄也是她弄别人走。 “你们提供的灵米,将来都是供门内弟子食用的,因此你会涉嫌到门规中最重的一条,落个投毒伤害同门的罪名。轻则,会被当场逐出太玄门;重则,先去刑戒堂受罚,然后被剔除掉灵根,再被逐出太玄门,永世没有再踏进一步的资格。” 赤阳真人十分庆幸,这小丫头误打误撞把这事告诉了自己。 否则,一旦到了交灵米的那天,小丫头就真与太玄门无缘了。 一直未出声的兰草也慌了,第一反应是拉着余锦年,求道:“小姐,千万别生气,你一生气就中计了。” 她眸中的寒芒收住,从兰草手里扯出衣袖,冷冷地嗤笑了两声:“对,为那种非亲非故的人怒火烧身,的确是与自己过不去。还记得我说过,害我们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她让我们没好日子过,我们也要让她没好日过。”兰草头一回表现的这么强势。 她每日都会照料这些灵米,付出的心血比余锦年还要多,心疼的都快急死了,自然更希望害她们的恶人受到惩罚。 余锦年把自己储物袋中,剩余的灵石一股脑倒给兰草:“你去坊市打听打听,所有卖毒药的地方,最近都有那些人进出过,就是花光灵石也无所谓,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嗯,小姐我知道的。”兰草收好灵石领命而去。 这事关系到她和小姐在太玄门的生死存亡,一定要把那混蛋揪出来,不得好死。 “长老,这些毒可有去掉的法子?”兰草走后,余锦年面带希望地问赤阳真人。 “这毒不过是雕虫小技,对你们或许是大难题,老夫还是有法子应付的。” 不过,赤阳真人的心思显然不在灵植上头,而在余锦年的态度上。 方才他听到小丫头和她的杂役弟子的对话,这小丫还是年纪太小,做事过于雷厉风行,不懂得绕弯子。 他忽然转变了话题,认真地盯着余锦年:“小丫头,老夫想知道假如你查出谁想害你,你要如何去做?” 余锦年抬头悠悠地望着天空,难道普天之下,就没有一处净土了么? 她已经躲到了太玄门,这些纷纷扰扰还是远离不了? 也可能是来了太玄门后,悠闲平静的日子过久了,警惕性比以前下降了很多。 对上赤阳真人期待的目光,她淡淡说了句:“谁想让弟子受什么样的惩罚,弟子自然以礼相待,让他享受同等待遇!” “小丫头,你要记住过刚易折。”赤阳真人抚着胡须直摇头,对她的想法显然不完全赞同。 “长老,可是对弟子的想法有意见?”头也不用摇的那么明显吧!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天经地义,有何不对? “做修士同做人一样,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事情还未发生到那一步,你往后还是要进阶的。” “是么?”她又没想过一定得成仙,进阶固然重要,尊严也同等重要。 余锦年看赤阳真人的眼神变了:“原来,长老这样的身份,还会顾忌这些……”这是她从未料到的。 赤阳真人苦笑连连,小丫头这是什么眼神,恨不得吃了自己? 他还等着将来能收小丫头为徒,怎可能害她,只得说了实话:“等你长大点就明白,老夫是为了你好,能来太玄门的,敢这么嚣张对你的,多半背后都有很强的势力,你一个小丫头无靠山无后台要识时务,等你真正强大的那一日,他们欠你的还不是手到擒来?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咱们修士来说,万年亦不晚矣。” 余锦年暗想,这个糟老头,也是老狐狸一只,精明着呢! 只是她不能回回被人欺负了,永远只能忍下去。 那不真成了灰太狼,只会嘴上使劲喊着,我还会回来的,我还会回来的…… 正文 八十章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章节名:八十章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余锦年想深知自己在变强的同时,对手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原地,止足不前! 也不可能傻傻地等着,将来只会被动挨打。 也许有一日敌人会比自己变得更强呢,那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小丫头,可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恶气?”赤阳真人紧紧地逼问! “是,弟子只是个普通人,有着简单直接的七情六欲。”余锦年颔首,直接承认。 第二回被人欺到门口了,绝对不能轻易咽下这口恶气,她不是面做成的。 赤阳真人恼恨地盯着余锦年,手都在发颤,气的牙根痒痒:“凡是有人的地方,总免不了会有利益争夺,太玄门没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有的地方水也很深。像你这样年轻气盛的弟子,每一届都不在少数,曾经老夫看到过很多子弟,为了分个是非曲直争那一口气,后来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刑戒堂会视若无睹,不为失踪的弟子讨回公道?”她不明所以,讶异地问。 赤阳真人面色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拙劣:“小丫头,你要记住刑戒堂也是由人掌控,有人的地方就不会有绝对的公正,放眼无极大陆,哪怕是接天大陆亦是如此,你太天真了,让老夫该说你什么好。” 余锦年冷笑了两声,眸底的寒意更重:“照长老这么说,在众多弟子心目中神圣的刑戒堂,也不过是个唬人的摆设?还是欺软怕硬,唯利是图,有灵石的着进去竖着出来,没灵石的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罢了,老夫这就回去配好解药,到时让豫希送过来。”赤阳真人见说服不了她,不愿再同她谈这个话题。 临走时留下一句感叹:“老夫是惜才之人,冲着你当日念的那首诗才对你说这些,你当老夫闲得没事做,你好自为知!” “我们非亲非故,您劝解我,我能感觉到温暖,能感觉到人间还有温情。可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就算人小力微无法踢她出太玄门,也要让她脱层皮大伤元气,日后再想欺辱我时,得掂量下轻重!”冲着赤阳真人离去的背影,余锦年在心中默默道。 第二日傍晚时分,兰草从外头回来了。 “查的怎么样了?”余锦年给她倒了杯水,拉着她坐下问。 “小姐,我一家家店挨着都问了,灵石都用光了,也没问出那家最近一个月有卖出过毒丹的。”兰草很失望,小姐交给她的任务没完成。 “没事!”余锦年看出她的心思。 “敌在暗我们在明,得查一查最近出入太玄门的记录,可那里的执事弟子软硬不吃呀,我已经去过三趟了,美人计都用上了,他们都不给我看那个登记姓名的玉简。” 说着,恨恨地咬牙,该死的太玄门,该严格的地方不严,不该严格的地方就是死命地坚挺着。 “大少爷虽然不在,小姐可以找秦公子想想办法呀,他肯定能让那些人开口的。”兰草突然道。 余锦年意外地望着兰草,为何会提到蓝孔雀? 什么时候他在兰草心中,这么有地位了? 撇了撇嘴,自嘲一笑还是算了,已经麻烦了大哥回去了,再麻烦他玉衡道君又该喊自己过去敲打了。 再说,依赖别人久了,会养成惰性的。 哪天万一靠天天塌,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该怎么办? 所以,无论那个年头,靠谁都不如自己可靠实在。 “小姐,我们的灵米叶子怎么还没好,赤阳长老也没办法么?”兰草又紧张地问。 解药的事,赤阳真人已配好,让何豫希送过来了。 余锦年还记得何豫希是臭着张脸来的,扔下解药就走了,大概是不情愿又被师父当成跑腿弟子使唤,还送东西给她这个杂役弟子,脸上无光。 这种人即使对她有不满,藏不住心事写在脸上,比那些来阴的好应付多了。 “没事,我这是在保留证据,得委屈一两日让它们恢复,你去休息吧!”她笑着回了句。 她不想此事不了了知,那样只会让幕后黑手更猖狂,更变本加厉。 她怀疑和她过不去的就是马钟倩,尤其是对马钟倩洞府周围,做了严密调查。 一直苦于没有证据,这下好了看到地上的某样东西眼睛一亮,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马钟倩,你给我滚出来?”余锦年双手叉腰,气势豪迈地在她的洞府前,扬大声喊! 马钟倩黑着脸出了洞府,看见门口围了众多女弟子,明显有些心虚。 极力掩饰:“余师妹,你一大早在我洞府外吵闹,是什么意思?” “你当我闲得没事做么,你说说为何要给我的灵植下毒,有你这样的人做同门,我真的感到不齿,也给太玄门脸上抹黑。”余锦年满脸鄙夷地瞪着她,恨不得撕掉那虚伪的面孔,太招人厌了。 “你,你含血喷人,我要找长老去评理。”马钟倩恼了,做委屈状。 她的杂役弟子接到暗示,悄然离去…… “麻烦各位师姐了,谁能进得了太清峰请来刑戒堂的执事长老,师妹在这里先多谢了。”余锦年巴不得事儿闹得越大越好,看热闹的这些人中肯定有人有门路的。 码字时,最纠结,最难取的就是每章的标题。 v后内容更新比较多,几个字往往概况不了全部的内容。 妞们多多包涵,内容肯定更精彩,几乎后面紧跟着的二三十万字,主要就是女主的废柴崛起,同男主之间的互动,两只器灵的戏份大幅度增加,见面的日期也不远了。 当然某人也不可能身体一直是冷冰冰的,要不抱着也不舒服对不对,总会解决的! 正文 081 真凶受罚,天心镯重现! 章节名:081 真凶受罚,天心镯重现! 没多久,闻讯的卫琴棋,如同一阵小旋风匆匆赶来…… 站定后出声制止:“两位师妹,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好说,大家都是同门,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 “卫师姐,我自有分寸。”余锦年无法进太清峰,请不来刑戒堂的长老,只好用这种土法子闹。 双方僵持不下,也有人替余锦年担忧! 也有的纯粹事不关己,只是看热闹…… “何人在门内公然挑衅?”一位身着白色道袍,严肃,冷酷的金丹长老脚踏祥云,站在虚空道。 来人是太玄门刑戒堂,三大执事长老之一的云霄真人。 她立即抬头,深深朝空中一拜:“长老,弟子只是想讨回公道,绝对不是故意在此喧哗!” “所谓何事?”云霄真人问。 “弟子的灵植被这位师姐下了毒。”她指了指马钟倩:“毒性已经侵入灵植内部,眼看灵米收获的日期不远了,弟子的任务恐怕完不成了,还请长老为弟子做主!” “她,骗人,我没有。”马钟倩嘴硬道,其实腿已经开始抖了,来人怎么不是那位呢? 云霄真人威严的目光,扫向余锦年:“你口口声声说她给你灵植下毒,可有依据?” “有。”她掷地有声斩钉截铁道。没证据她敢明目张胆地来寻马钟倩的麻烦,那不是等着找死的节奏? 马钟倩慌了下,手脚不由自主地开始发软…… 又强自催眠,她做的那么干净,怎么可能留下痕迹被抓住? “回长老,这位师姐一直看弟子不顺眼,妒忌弟子比她长的好看,更妒忌弟子有很多人喜欢。弟子很委屈相貌是父母生的,难道弟子得毁了容,才能让马师姐满意?”她半真半假,虚虚实实道。 众女子弟瞠目结舌,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夸自己长的好看的? 恐怕在太玄门,也就余师妹敢这么大言不惭,自己夸自己了。 不过人家说的是事实啊,众位女弟子羡慕地看着她的脸,清丽脱俗,五官精致,肤若凝脂,身材比例匀称,再长大点那还了得? 怪不得好多师弟师兄都喜欢人家,人家的资本在哪儿摆着…… 再看向马钟倩的,许多人的眼神变了,她也长的不差,就是两颊的颧骨高了点儿。平日人缘也不怎么样,经常在背地说余师妹的坏话,这的确是事实。 妒忌心谁没有,大部分人都藏的好好的,这下好了她居然妒忌到把余师妹的灵田毁了? 今日能毁余师妹的,明日还不知道会毁谁的,大家心中都有杆称!别说人了,狗被逼急了还会跳墙呢,这人太招人恨了,这仇恨拉得太没水平了,瞧把余师妹惹恼了…… “长老,弟子我可以作证,余师妹说的是事实,马师姐和我们一起在藏书楼做任务,经常对余师妹没好脸色,背地说她坏话,弟子早看不下去了。”韩婷气喘吁吁地跑来道。 “你,你,还有你,跟我去太清峰行戒堂一趟。”云霄指了余,马,韩三人后,先行踩着祥云离去。 “小姐!”兰草急了。她听说凡是去那个地方的人,没有几个能竖着好好回来的。 “我没事,你回洞府去,该做什么还得做。”余锦年对她扔下话,匆匆离去。 这个傻丫头,她又不是自己挑衅行戒堂的,是众目睽睽之下去的,哪里会那么容易出事? 太清峰在余锦年的心中,是神圣,庄严,大气的……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不上金碧辉煌,但是云霞缭绕宛如仙境,比紫霞峰档次高了不下十倍。 来了太玄门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来,本以为这第一次会留在将来大比时,没想到是因为这种晦气的事。 兰草惴惴不安地回了洞府,根本静不下心来,从灰色的储物袋中摸出一张传音符。 想了想,对着它念叨了几句,那变成纸鹤的传音符,朝着朝阳峰的方向飞速而去。 一间宽敞的山洞中,一方热气袅袅的暖池中,正在打坐的秦羿忽然感觉周围的变化。 伸手招来在外面盘旋的传音符,轻轻捏碎…… 空气中传出兰草紧张急切的声音:“秦公子,大少爷不在太玄门,小姐被人带到行戒堂去了,秦公子是小姐认识的唯一不多的好人,求您救救小姐吧!” 天心镯里的小天自然也听到了,没好气地问:“主人,那小女人又惹什么事了?” “不知道。”他一手撑着膝盖起身,手一招牵来道袍穿上身,再披上那件黑色的绚烂披风,匆忙进了玉衡道君洞府。 “羿儿,有何事?”入定中的玉衡道君听到动静,睁开眼睛问。 “师父,小年儿被带去了行戒堂,您要不要去太清峰瞧瞧?”他开口直言。 他虽然是入室弟子,没有得到命令,也不能随意进出太清峰。 直接闯进去不是不行,但是那样非但帮不了她,还得连累她受罚更严重,还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事这么严重,被带到行戒堂去了。 “那小丫头闯祸了?”玉衡道君起身后,若有所思地问。 烨儿回来后,要看到她妹妹被惩罚恐怕也不妥,他无奈地道:“羿儿,你也别闲着,身体没事了的话,就随为师走一趟!” 秦羿愣了楞,回道:“好些了,我自然是陪师父一起去。” 眼看,刑戒堂就近在咫尺…… 余锦年无意地瞥了眼马钟倩,她似乎并不想进去啊! 马钟倩亦狠狠地盯着余锦年,那模样似乎要吃了她。 余锦年对她不怀好意地笑了,抱歉是你先招惹了我,我这人比较爱记仇,要让你今日竖着进行戒堂,再横着出来! “进来!”云霄真人冷酷到不行的声音,从里面森严的传了出来。 余锦年率先迈步,进了行戒堂,里头的面积很大,大约可同时容纳千人。 她一眼看到最里面,供奉的是三座雕像,雕像前摆有香炉,灵果。 此三座雕像正是三清师祖即道家最高三位大神,玉清原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宝相庄严,让人生敬。 第二眼发现,行戒堂里除了云霄真人,还有一男一女两位真人,一个个都表情严肃板着棺材脸! 不用说,他们是刑戒堂的另外两大长老,玄冰真人,秋月真人。 “你们三人,先跪拜三清师祖,把在紫霞峰所言再阐述一遍。”玄冰真人打量了下余锦年等人,面无表情道。 靠,她握紧了两只拳头,竟然还要下跪? 她长这么大,又活了两世,还从没跪过任何人? 谁让这里是万恶的古代,还是修个仙大陆讲究实力为尊,根本没有人权一说,既然来了就得入乡随俗。 还好,要她跪的不是人渣,是道教最高领导者,是她们学习的榜样。 她双膝微弯,便跪在硬帮帮的蒲团之上,抬首望着三位天尊扬声道:“弟子余锦年向来与世无争,今遭无故被人陷害,只想讨回公道,还请三清师祖爷爷替弟子做主。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假话,愿五雷轰顶,焚身碎骨。” 行戒堂三大长老,齐齐望向她,神色一凛! 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强势,不给自己留条后路,把话说的这么死? “马师姐,接下来该你了。”余锦年站起身退到一旁,眨了下眼睛,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就不信了,修道之人,在三清师祖面前,也敢乱打诳语! 马钟倩脸色早已经发白,往前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跪下:“三清祖师爷爷,弟子,弟子,没……” 余锦年神色变了,秀眉仅仅拧在一起,她难道看走眼了,这女的果真厉害,在这里居然也敢说谎话? 还没等余锦年郁闷完,那三尊雕塑上闪过三道微不可闻的亮光…… 空气中刹那间传出一股浓浓的尿骚味,明显是从马钟倩跪着地方传来的! 她眼尖地发现,马钟倩的身下,出现了一摊水渍…… 一下子又蔓延到了蒲团上…… 地上…… 切,太怂了,太没出息了吧! 一句话还没说,就一泻千里,奔流到海不复回了…… “哎呦,马师姐,你,你怎么能在三清师祖前撒尿,三清师祖爷爷要是在九天那头闻到了,会不会被熏的难受呀,这可是大不敬……”她夸张地手舞足蹈,闹得越乱越好。 此时,没人管她行为不雅,煽风点火。 因为,云霄真人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更黑的难看极了…… 行戒堂的另外两大长老,玄冰,秋月两位真人的表情同他有的一拼,似乎从没遇到这种事,这种情况,绝对是对三清祖师莫大的侮辱。 韩婷比余锦年还夸张,已经笑弯了腰,只是双手使劲捂住嘴,不敢笑出声来。 “云霄?”虚空中传来一声呼喊,暂时化解了行戒堂内的尴尬氛围! 一袭玄衣仙风道骨的玉衡道君,乘着清风徐徐降落在太清峰,他身后跟着秦羿。 “师兄,你怎么有空前来?”云霄真人正头痛的紧,以前从未出现过女弟子当场被吓得尿裤子的情况,这该怎么罚,暂时还没有先例! “本道君来来瞧瞧小丫头,你唤她来这里做什么?”玉衡道君懒得废话,直接问道。 云霄真人那可媲美棺材板的脸上,稍微有了些松动之色:“不知师兄指的是哪位弟子,她同您是何等……”关系,值得您亲自前来? “云霄,听说你让小丫头来了太清峰?”虚空中,一团火红色的飞鸟由远而近,背上驮着灰色道袍的赤阳真人,从天空急速俯冲了下来。 云霄真人纳闷,眉头微不可闻的动了动,究竟是里头的哪位,有这么大的来头? 来了一位元婴师兄还不够,还再加上一位金丹师兄? “赤阳,你个糟老头还来的挺快!”又有一道女声又传来,是位美貌的白衣女修,乘着仙鹤飞鹤降临。 云霄真人大为吃惊,碧水也来了? 行戒堂堂堂威严之地,何时成了山门外的坊市,变得这么热闹? 众人进了行戒堂,马钟倩望见碧水真人,似乎看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现世,夹着双腿快要哭了出来:“真人,真人,快救子弟。” 当她瞧到玉衡道君身后的秦羿时,突然涨红了脸,也住了嘴,秦师兄怎么也来了? 她这么羞愧的模样,怎么能让秦师兄瞧见,只好把腿夹的更紧了些,姿态十分的别扭,几乎就差匍匐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把自己收拾干净?”碧水真人看到地上的水渍后,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脸都快没地方搁了,真恨不得从来不认识马钟倩。 要不是早年她在外受伤,得了马家家主的恩惠要报答,怎会答应照顾她的嫡孙? 奈何,马钟倩不敢站起来,也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碧水真人没好气地上前,甩袖把她身上,连同蒲团上,地上的水渍清除了干净。 弄好之后,碧水真人脸色稍微好了些:“云霄师兄,她们到底犯了什么事,你带她们来行戒堂?” “这位弟子给同门的灵田投毒,通过方才她们的表现,事情已经很明显,犯了错就该受罚,在座虽然都是同门,也不能随意干涉行戒堂行事,更不能随便包庇她。”云霄真人先行堵住了众人之口。 “老夫不是冲着她来的,只要小丫头没事就好。”赤阳真人清楚事情的原委,先开口道。 他只是没想到,小丫头心思这么大,居然不听自己的劝解,公然闹到了行戒堂。 传音给余锦年:“小丫头,你胆子太大了,老夫真是小瞧了你。” “过奖了,多谢长老前来给弟子助阵!”余锦年不卑不吭地回答。 她也看到了玉衡道君和蓝孔雀,他们怎么也来了? 是为了她么? 她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有这么的影响力,能请动他们大驾光临,助阵撑腰? “师兄,你呢?”云霄真人面朝玉衡道君,虽然师兄是元婴道君,地位比他高,可是这事不归他管。 “本道君闲来无事,在朝阳峰呆腻了,只是想在这里随便坐坐,师弟还是秉公办理为好,不用理会我们这些糟老头子。”玉衡道君寻了个位子坐下,好像要闭目养神的模样。 “不行!”碧水真人站了出来。 可能觉得自己失态了,马上对其他长老行了一礼:“各位师兄师姐,看在师妹的面子上,念她不过是个小弟子,初次犯事,就从轻发落吧,以后师妹定会好好管教她!” “请问这位长老,何为从轻发落?”余锦年站了出来,冷声质问。 “住嘴!”碧水真人别有深意地,瞥了余锦年一眼:“这里是行戒堂,有诸多金丹长老太上长老在,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插嘴,最好弄清楚你的身份!” 她忍住要喷发的怒气,这女的还是金丹修士,原来就这素质,真是狗眼看人低。 明事理的人都知道,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 她问心无愧,毫不示弱地直视着碧水真人:“这位师姐祸害的那位弟子就是我,请问弟子怎么就没权说话了?” “你,目无尊长,态度傲慢。”碧水真人环视众人:“师兄,师姐你们都瞧清楚了,这样嚣张的弟子,别人还能害得了她,恐怕是她祸害诬陷别人吧!” 一位金丹长老,公然撒谎,嫁祸给她。 颠倒黑白,真是好手段,她无声地冷笑。 结果,事与愿违,根本没人搭理碧水真人,她失望地望着在堂的诸位长老:“好,你们一个个都向着她,根本不把我这个师妹放在眼里了。” “碧水师妹,话不能这么说,你要保的那弟子,已经在三清祖师面前尿了裤子,已经等于自己招认了。”秋月真人看不下去了,首次开口。 她留给余锦年的印象是,这位长老的声音很好听,也拎得清事理,不纵容包庇。 “她也许是敬畏祖师,情急之下才会做出有违常理之事,要罚她须拿出依据来,否则做师妹的不服。”碧水真人扬声道,那不友好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余锦年身上。 这人简直难以形容,说白了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余锦年从唇缝中一句一句挤出:“请诸位长老派弟子去马师姐的洞府外查看,她哪里也有几株杂草,同弟子灵田的植物一样染了毒。还有马师姐曾经有几日,多次往返出入太玄门,去了坊市的灵药铺子卖毒丹。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女弟子,每日不好好修炼,却出去买毒丹,难道是用来吃的?这些韩师姐可以作证。” 其实,她仅凭马钟倩洞府外枯萎的几株杂草,是能认定下手的是她。 她心里明白是这么回事,但是来了个碧水真人搅局之后,她的证据还不足以说服众人,幸好韩婷方才偷偷传音给她,某天韩婷去坊市,好奇马钟倩做什么,就瞧瞧跟在身后,才发现了她在买毒丹。 马钟倩神色古怪地看了眼秦羿后,弱弱地喊了声:“长老,弟子愿意赔偿余师妹的所有损失,弟子知错了。” 碧水真人快气的吐血了,这个笨蛋,只要咬死不认,这些师兄总会卖一点面子给她,从轻发落她。 这下好了,她自己认了,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她那一张保养得当的花容,变得绿幽幽的,难看极了。 到时马家家主问起来,反正一切与她无关。 从余锦年所在的角度,能看见秦羿似乎与马钟倩在眼神交流,或者他好像偷偷对马钟倩说了什么,导致马钟倩改变了主意。 她虽然感激玉衡道君和赤阳真人还有他来,这人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大白天还穿着那件骚包披风,不会是那什么病又乱发作了吧! 她感激他们想帮自己,但是她自己能解决的事,不希望他人插手。 更不想仗势欺人,只想就事论事。 “马师姐,要不你看这样如何?我把你的灵植,洞府都给毁了,然后再陪你些灵石,你可愿意,你心里好受不?”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陪你双倍灵石。”马钟倩憋红了脸道。 随即,又立刻跪地,向几位长老磕了几个响头:“各位长老,弟子知错了,就饶恕子弟一回吧!” 碧水真人已经气的没了脾气,这个白痴真是没脑子,她干脆不走到一边不管了。 余锦年不以为然,小恩小惠就想收买她,这马钟倩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对手。 既然敢陷害别人,就要有承受住别人反击的后果,灵石多想压死人? 赔偿她的损失是免不了的,但是她这样拙劣的讨好方式,不仅不会得到诸位长老的宽容,只会对她的所作所为更反感。 云霄真人向玉衡道君,赤阳等人施了一礼,然后字字有声对马钟倩道:“念你初犯,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如有下次祸害同门,心思如此歹毒,直接逐出太玄门。” 他大手一挥,招了两位守门弟子进来:“带她下去,罚一百刑仗,一次都不能少。” 马钟倩几乎要疯了,她不明白已经愿意赔偿余锦年的损失了,为何还要接受惩罚。 一时慌乱,口不择言起来:“碧水长老,你快救我呀,我爷爷让你保护我的。” 碧水真人身子一顿,面上看似恍若未闻,内心里早已经把这笔仇恨,记在了余锦年头上。 这个小混账,让自己今日在诸位师兄面前失了面子,总有一日要讨回来。 后来结果不难预料,马钟倩真是被行戒堂的执事弟子,横着抬出来的。 碧水真人又不能不管她,亲自把她送到了紫霞峰,沉默片刻低声交待:“你以后好自为知!” “长老,你以后不会管弟子了么?”马钟倩趴在床上,奄奄一息,有气无力地问。 “你再这么没头没脑乱说话,我就真不管你了。就你那点手段,根本不是那姓余的对手,人家年纪比你还小却比你还精明。你以后做事小心点,要么别出手,要么一击必中,让她再无还手之力。”碧水真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马家怎么出了这么个蠢货,跟她那爷爷真不是一国的。 “弟子知道了。”马钟倩那敢还嘴,身上又痛的不行,咧着嘴道。 “好好养伤,暂时就不要去执行任务了,我会把你的事转告给你爷爷。”碧水真人交待完,再也呆不下去,很快离去。 马钟倩咬牙,狠狠地捶着床铺:“姓余的,我是不会认输的,总有一日我要把你赶出太玄门。” …… 经此一事,余锦年在太玄门更出名了,不想出名都难。 人人都知道余小师妹,年纪小,心不小,爱憎分明,睚眦必报! 瞧瞧马钟倩的下场,从行戒堂出来之后,几乎快被她给整残废了,不躺上一段是别想出洞府了,耻辱啊! 从此,让那些想和她作对的人,出手之前都得掂量掂量,够不够那个分量! 这天傍晚,余锦年从藏书楼刚做完任务回来,看到余锦烨坐在洞府客厅,欢喜地跑了进来。 最近,没那讨厌的马钟倩一同值班,没人整日斜着眼睛瞪她,她的心情一直好得不得了,看见余锦烨回来,更是好上加好。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玉瓶卖的如何?”她欣喜地跑过去问。 …… “大哥,你怎么了,说话呀!”不会是哪儿受伤了,说不成话了吧! “年儿,我不在时你都做了些什么?”余锦烨望着她忍下怒气,淡淡地问。 “没做什么呀?”心里觉得不妙,难道是对付马钟倩那事,被大哥知道了。 余锦烨有些生气,年儿到现在了还想骗他:“你大闹紫霞峰,这事儿人尽皆知,还说没做什么?” 原来的因为这事,她双手一摊实话实说:“我那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我自己偷偷收拾她,肯定会落人话柄,还不如借了行戒堂的手收拾她。” “我不是反对你收拾她人,是担心你这么一闹人家心里更记恨你,你瞧我刚离开几日,你就出事了,让人怎么能放心。” “没事的,我以后会注意的。”她赶紧陪上笑脸,转移话题:“大哥,你带回去的玉瓶都卖完了么?” 余锦烨拿这个诡计多端,越来越看不懂的妹妹,没有一点办法。 只好笑着道:“我和爹爹走了好几家玉器坊,才吃下那么多玉瓶,爹爹说大昱恐怕暂时不需要玉瓶了,让你日后把心思收起来,多放在修炼上。” “嗯,我会的。爹爹真厉害,那玉瓶卖了多少灵石?”她也知道市场上货物积压太多,价格就上不去了。不过她已经找到了新买家,不愁没人买。 “你猜?”余锦烨也板起脸卖关子,大概是被妹妹不说实话给气的。 她又不是天机师,不会卜卦问算,也不能未卜先知,哪里猜的出来? 不过看大哥这么轻松,还有心思开玩笑,应该是赚的不少。 “快说!”她刻意垮着脸,小嘴一撅,眼巴巴地瞅着大哥。 “一只玉瓶卖了十两银子,你觉得如何?”余锦烨说着,从怀中拿出了几只储物袋,放在桌上。 “什么?”一只玉瓶十两银子,换算过来就是一块灵石,他们一次居然赚了一千八百万灵石? 并且他们的成本,只有区区不到两百万灵石。 她万万没想到,她也真真实实地谋了回暴利,说是一本万利一点儿也不为过。 怪不得赤阳真人打起了收回玉瓶的注意,要是她管这事也是要收的,对修仙人来说不起眼的玉瓶,一年要省下多少采买玉料的费用! “年儿,这些你收好,记住财不要轻易外露。”余锦烨不放心地叮嘱她。 她点了应是,随手拿过几只储物袋,用神识数了五百四十万灵石。 “大哥,这些是你的分成,给家里留了灵石么?”她问。 当初说好了谁拿多少,余锦烨现在也缺灵石便没有推辞,就把属于自己的收了起来。 再说这么多灵石全放在年儿这里,也不保险。 “爹爹做主留了十万,我后来给爹爹他不要,走时又偷偷给娘亲了留了二十万,等过段时间我还会给家里的,不会让娘亲爹爹缺灵石的,你放心好了。”他温声道。 “嗯!”她点点头,轻轻应了声。 心中琢磨着,爹爹怎么只留了那么一点给家里,其余的都给了她和大哥,有个不贪财的爹爹她不知说什么好了。 反正她有自己的盘算,大哥给家里的是他赚的,她到时给家里的是自己赚的…… 她喜欢这一家人,想让他们过的更好,明天就寄灵石去。 其实,别看她赚了这么多,往天心镯那个无底洞一填,绝对是辛辛苦苦忙一场,一夜又回到解放前。 送走余锦烨后…… 余锦年吩咐兰草忙完杂事去修炼,她也着急地上了楼,进了闭关室关好门窗。 平日静心修炼的蒲团,今晚她是没心情坐,在地上来回走动着,催动神念往识海的天心镯中投放了一百万灵石。 就这样一眨眼的功夫,一储物袋的灵石瞬间就没了,心疼的她手都发抖了。 怎么没用啊,识海仍然的一片静悄悄的,那么多灵石如同沉入大海底部,连个浪花都未溅起…… 豁出去了,她一闭眼,手一挥,又一次扔进两百万…… 识海还是漆黑一团,平静的仿若真空,毫无动静! 为了天心镯,为了小心她忍了,虽然心痛的在不断滴血,又好又拿了一只储物袋,再扔进去两百万! 这些可是她费了不少心思,力气赚来的灵石,不是石头! 天心镯,小心你们给我个面子好不好,别淘气了,她在心底不断地往里头传音,沟通。 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余锦年听到了那久违的,小心那天籁般的呼唤声。 “姐姐,你在哪里发财啦,快快,还有多少灵石都扔进来呀,扔呀,别那么小气嘛!这里面的灵气全部恢复后,我就启动原先的大五行阵法,以后只要我们不在穿越时空,就再也不用为灵石发愁啦!” “你这个贪心鬼,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些灵石,我得罪了多少人,又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看着我等着我出丑,你真以为这都是刮大风吹来的。”她在心底像小心抱怨,不过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最近的确眼红她的弟子多着呢! 不过是因为马钟倩的事,一个个都不敢怎么来招惹她,怕她又一个“不小心”,给捅到行戒堂去,挨板子。那可不是普通的板子,一板子顶寻常的板子,痛意增加十倍不止。常人只要挨一两下,就等着一命呜呼,到地府去报道吧! “我知道啦,姐姐辛苦了,你先等等哦,我要吸收会儿灵气。”小心弱弱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天心镯里恢复了平静,余锦年只好耐心等着,掰着手指头数着,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很久之后,她耳朵里传来小心的尖叫声,是那种夸张的到不可思议的叫声。 这小家伙又吃错了什么药了?又给她出了什么难题? “姐姐,我看到天心镯亮了一点点,封印揭开了一部分,你到底还有多少灵石,快扔进来?”小心不满足地叫着。 “还要,你属猪的啊,这么能吃!不到几分钟就吃了我五百万灵石,比去抢劫还来得快。” 就这还多亏了蓝孔雀那个骚包不稀罕灵石,否则他也分走五百四十万,她已经又变成穷光蛋了,那有灵石给小心。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赚了再扔给你。”余锦年不悦地抿着唇道。 她轻轻地闭上眼,狠下心又倒了五百万灵石到识海中,顺便警告小心:“暂时真是不能给你了,就这么多了,已经花了一千万了。” 这灵石太不经花了,她还没捂热呢,转眼手中只剩下二百六十多万。 无论如何得留点在外头,还要给家里寄,哪天大哥问灵石哪儿去了,她也好有法子应对才是。 正当她皱着小脸,在为失去的灵石悼念时,小心又一次着急地召唤她:“姐姐,你准备下,快试一试,可以进天心镯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太猛烈,总是给人的感觉不太真实…… 她的第一反应是,狠狠地掐了下大腿,想来以此证明这是不是场幻境?不是虚无的? 她的心情跟着不断起伏,腿上的痛感证明是真的。 傻笑了起来,花了整整一千万灵石,她辛辛苦苦忙了个把月赚来的灵石,终于能进天心镯,就算这是世界上最昂贵的门票费也值了。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与天心镯彻底中断联系,不知里它里头变成了什么样子。 欢喜之余,反而有了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滋味…… 在小心的再三催促下,她轻轻地阖上双眸,长睫轻颤…… 神念微动,蓦然间闭关室内的空间出现一阵灵力波动,紧接着,余她的眉心陡然释放出一团白色的,汹涌如潮的白光,她周身的空间旋转扭曲的更加厉害,仿佛一个风暴要将她吸入。 等室内的空间平静下来,一切恢复如常时,她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心镯里,余锦年睁开亮晶晶的水眸,眼前霎时明亮如白昼,她一时不能适应,甚至觉得有些刺眼。 但是她的心中欢喜连连,她真的进来了,那么多努力总算没白费。 这里头有她最熟悉的家的味道,呆在属于她的地盘的感觉真好,整个人也仿佛变得轻松起来,消除了那来到到这个世界之后的压抑感。 然而,短暂的快乐过后,一抹低低的哀愁染进了她明亮的双眸中。 因为少了爷爷的陪伴,这里没那么完整了,心头就像的缺失了一部分,哀哀的凉。 空中,一个仅有十公分高的,穿着白色公主裙,金色的头发上扎着粉色蝴蝶结的漂亮小人儿,欢天喜地的朝余锦年飞来…… 落在她的肩膀上,吧唧一口亲上她的脸颊,手舞足蹈:“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啊,姐姐你怎么变小了这么多呢?” 她长期以来形成的习惯,不大喜欢与人过分接近,尤其是不必要的肢体接触,但是小心绝对是例外中的例外。 这小东西粘人的紧,这么长的日子没见她,也不知她一人呆在黑漆漆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一只手把小心抱起,轻轻放在掌心,挨着脸部,用脸颊蹭了蹭小东西的小小脸。 再次相见,她的身份,地位全变了,不在是高高在上的龙组王者,可以说低到了尘埃里,是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一切都得重头再来。 只有这小东西一点都没变,仿佛还生活在那个时空,还穿着自己特意买给她的,芭比穿的白色蓬蓬公主裙呢! 她低头,百感交集地逗弄着小心背后,那一双透明的漂亮小翅膀,才体会到失而复得的感觉,是如此的奇妙! 一时间,她仿佛失了语,张了张口,却根本不能发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姐姐,你怎么不理我。”小心等了半天,见她不回答,在她的手心跳来跳去,似乎有些不满地撅着小嘴。 我不是不想说,我没想到经过一个轮回,我们还能再相见,而我已经不知如何用言语来表达我的欢喜。 小心,我很开心,发自内心的欢喜,很庆幸还能再见到你! 我很快乐,很开心。 等她的心情平静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她才四下环顾,仔细地打量了下天心镯。 “我还没问你呢,你一直也没见长大,你这个器灵真是没用,天心镯怎么被你变成了这样,现在怎么只有这么大点地盘,我的锦年小筑呢?” “这不能怪我,是姐姐你投进来的灵石太少了,封印只解开了这么一点点哦。”小心郁闷地回道。她还想睡软软的床呢,现在看来暂时是奢望了。 “一千万灵石,就只能恢复了这么大点地盘?”她有着淡淡的失望。 曾经在天心镯里生活了七年,她又是这里的主人,对里面的一切都非常熟悉。 知道现在脚下站的地方,只是天心镯的一个微小部分,是个小山谷的一角。 大概是有了灵石的填充,灵气在空间扩散,凡是封印解除的地方,那些灵木也在短时间内恢复了勃勃生机。 1今天入v,妞们要戳进公众章节的入v公告看看,后面会连续万更十天。 2天心镯要不了多久会完全恢复。 正文 082 神木暴露,敲诈,试探? 章节名:082 神木暴露,敲诈,试探? “姐姐,这已经算好的了,自从来了这个世界,我一直都是在黑暗中度过的,什么都看不见的,我好害怕,还经常没精神,只想昏昏欲睡,现在恢复成这样,还多亏了你方才投进来的那么多灵石呢。”小心的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兴奋地收起翅膀,在她的手心蹭了蹭,开始欢乐地翻滚起来。 再次环顾四周,还是只能看到十来亩大小的山谷! 余锦年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她该知足了! 这样逆天的空间,能种东西的空间,能装活人的空间,别人还没有呢。 只要她还活着,总有一天,她这里面会恢复往日的繁花似锦,春色满园的景象。 “要是姐姐能帮我找到小天,我从他那只天心镯的仙府上抠下几块极品灵石,比姐姐你赚灵石容易多了,你也可以早些看到以前放在别墅里头的那些宝贝啦。”小心又把翅膀放了出来,飞在余锦年右肩坐着,晃荡着两条小短腿。 “打住,把那馊主意收起,你是想要我们的命。”她从没想到,这小家伙的心思,到现在还没歇着,不客气道。 “没有那么恐怖啦,姐姐我想过了,我可以出天心镯去找小天,我不会告诉他天心镯在你这里不就好啦,你就让我出去吧,我只要他几块灵石就好了。” 越说越离谱了,她带着小心在草地上坐下,捉着她的翅膀玩:“少自恋了,人家的灵石又不是你的,还想抠就抠,你以为你是谁,某某天尊下凡呀,面子比天还大?” “哼,姐姐小太瞧我了。”小心站起来,双手叉腰,活脱脱一个余锦年的小翻版。 气鼓鼓道:“那个时候,我们就经常拿极品灵石当石头玩的,还经常在灵泉中戏水,男主人女主人都没一点意见,天天也是很大方的,一点都不像姐姐你这么小气哟。再说了那些本来也就是我和他的,我们的东西都是不分的。” “行了,既然你那么喜欢那儿,那你就去呆在那只天心镯里呆着,不用回我这里了。”她假装生气道。 刚见面才多久,这小东西的小胳膊肘子,就开始往外拐了? 都说女生外向是一点也没错。 早点把这小东西嫁了吧,她还省心些! 可是,器灵能嫁人么? “不行,我是这里的器灵,怎么能去别的地方,短时间出去还可以,长时间是不行的。”小心急了,小脸憋的通红,以为余锦年说的是真的,急了。 “那你就早点祈祷小天主人挂掉,没人认主时,我立刻去帮你把你的小天哥哥找回来,咱们一起去打劫他的仙府,如何?”她点点头,十分配合道。 然后,她带着小心,把目前能看见的这十亩方圆的地盘走了走。 这些高耸入云的灵木,都是小心原先的主人种的,年龄最小的也活了好几万年左右。 这些都是绝好的炼器材料,反正现在都是属于自己的,应该能卖个好价钱!但是拿什么借口去卖,还不能被大哥知道,更不会被外人怀疑到她身上。 她已经掉进了钱眼里,看到什么都会估价一翻,想法设法把那东西变成灵石。 “嗯,姐姐就放一万个心吧,我会努力祈祷的,一直祈祷的,一天不成有十天,十天不成就十年,百年都行,总有一天会成真的。和天天已经分离的太久太久了,要是再不见他,怕他会忘记我的样子,我也会忘记了他的模样,我不想那样。 你的那些队友以前不是经常说,心有多大,梦想就有多大,只要去努力梦想就一定会成真的!姐姐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将来我们见了我家天天,就有永远都用不完的灵石了,姐姐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小心握紧小拳头,十分认真道。 呃,她被小心的话噎住! 小东西在现代呆久了,还知道套用他人的话,心有多大,梦想就有多大。 她不过随口一说,这小家伙还真当真了? 这样诅咒别人,会不会不太厚道? 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小天的主人,对不起了,你还是行行好,早点让我们如愿吧!否则,我的耳朵会绝对这小家伙唠叨聋的。” “对了,你一个人呆在这里肯定很寂寞,我不可能天天进来,不过我又得了个小家伙,让它平日在里头陪陪你!”她想了想道。 说完,匆匆出了天心镯,回了趟房间把灵兽袋带进了进去,倒出元宝放在小心面前。 元宝立马竖起鼻子吸了吸,四下张望,这是哪里真舒服,主人是打算今后让自己住在这? “它怎么长的这么丑啊,身上也光秃秃的,都不知道穿件衣服,真不害羞。”小心傲娇地把头扭到一边,小声嘀咕:“没天天好看,比他差太远了!” “哪里丑了,很漂亮的好吧!”余锦年瞪了小心一眼,谁都像你似的,那么爱臭美。 “就是丑嘛,姐姐偏心,有了它就不喜欢我了。” “好吧,你说它丑就丑,是比你差了点。”她翻了个白眼,违心道。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带出去了,你一人在里头寂寞了别喊我,这里可是太玄门,上有金丹长老元婴道君,化神道尊,经常进出天心镯我担心被人发现,那时我们都会完蛋了。” “那就留下它呗,看着它也挺可怜的,要是在外头会被那些坏修士给捉跑了。”小心又瞅了眼元宝,高高在上傲娇道。 人家比你精明多了,还会寻宝贝,能辨别出水灵珠的真假,用处大着呢,她在心中道。 “喂,我要给你穿身衣服,把你那身丑毛遮住,谁像你这么大了还把屁股露在外头,不知道害臊啊!”小心飞在寻宝鼠头顶转了几圈,对寻宝鼠道。 话未说完,她又瞄准余锦年:“那个,姐姐我的东西也被封印在锦年小筑了,你要给我买几套新衣服,也要给这个丑家伙买几套,我要把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OK!我的小祖宗!”她只好答应了。 不过这里那有卖小人国衣服的,这任务得交给兰草去完成,让她做衣服,那等于要命! “姐姐真好,我最爱你了。”小心从空中俯冲下来,在余锦年脸上亲了一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余锦年嘴角抽搐,这话可信么? 她很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在小心心中,绝对比不上那个什么小天的位置。 “别高兴的太早了,这里还有块空地,我抽空找些灵药灵米种子进来你帮我种好,就当是我给你们做衣服的报酬。” 小心立马捂住耳朵,转过身去嘴里嘟囔:“人家身体刚恢复,姐姐又要让人家做苦力,没听见,就是没听见!” 她乐的哈哈大笑,眼睛鼻子都挤到一起去了! 真当她那一千万灵石,就那么白花了,一点好处都捞不着?那根本就不是她的作风。 欢乐地送了小心两个字:“没门!” “姐姐,你真讨厌,就会奴役我,使唤我。”小心委屈道。 她收起笑意,下了命令:“就这么定了,否则你就在看到锦年小筑之前,只能穿身上这身衣服了,也许要穿个十年八年的,我运气不济赚不到灵石的话,你得穿个上百年。” “我种,我种还不行嘛,姐姐你一定要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小心道。 …… 余锦年如今是越来越忙了,除了每天按时修炼,三日还得去一次藏书楼,还需抽空画符,还需要在闲暇时去赤阳真人的洞府,帮他打扫炼丹室。 从一开始的七日去一次,到现在频繁的每隔三日去一次,再累她也认了! 只是她每次去,都会看到何豫希那张哀怨与不甘的脸,还常常对她冷言冷语,要么就是沉默应对,难免会觉得有些扫兴。 有几回她来了,人家何豫希手忙脚快,早已经把赤阳真人的炼丹室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赤阳真人对她很不满,以为她故意偷懒不想来,害的她每次只能来的更早点! 这天,打扫完一半炼丹室,余锦年刚要走…… “余师妹,你能不能以后少来这里几次,这炼丹室不大,我一个人打扫就够了?”何豫希想了很久了,进来后拦住她憋住气当面道。 “呦呵,何师兄真是会为师妹我着想啊,知道我这小身板不结实,一点都不想让我累着是不是?多谢,多谢!”她盯着他的眼睛,嘴里嘲讽道。 何豫希身体顿了下,盯着眼前娇美的让人窒息的容颜,矛盾地点头:“算是吧!”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答应了你师父来做事,就不会中途而废,除非他那天亲口告诉我不需要我了,我自然不会来了。”这种人怕什么她心里清楚的很,只是她从没想过取代他的位置,也不屑用那样的手段上位,目前呆在紫霞峰就很好,她还没想过挪洞府。 何豫希被余锦年猜中心思,一时涨红了脸,手足都有些无措,不知该往哪儿摆了…… 低着头掩饰自己的窘况,又回想师父最近常在他耳边唠叨,有将来收余师妹为入室弟子的打算,她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师父对她很特别? 一时间,炼丹室内的气氛十分尴尬…… 他们也没多熟,犯不着继续耗下去,她忍不住出声道:“还有事么,没的话请何师兄让下,我回去还有事要忙!” 何豫希猛地点头,尴尬地让到了一边。 她心中闷闷的,窝了一肚子气离开,这这何豫希是不是有病啊,不想她来卧龙峰是她能决定的吗,有种就冲他师父提意见去,在她这里耍横算怎么回事? 就会欺软怕硬,这种人最讨厌。 “余师妹,恭喜了。” “小师妹,可喜可贺啊!”有不少师姐师兄纷纷向她道贺。 “请问这位师兄,我的喜从何来?”她莫名其妙地问了句,根本不认识这人啊,贺错对象了吧! 那道喜的弟子很是意外:“余师兄刚刚筑基了,消息已经传遍了太玄门,你是他妹妹,怎能不知道?” “原来是大哥筑基成功了,那真是喜事,多谢这位师兄相告!”她俏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刚从卧龙峰出来的郁闷之情,一扫而光。 她拍了下腰间的储物袋,手里多了张淡蓝色的急行符,匆忙拍在身上。 修长的身姿潇洒至极,行走如风,没多久已经身处在朝阳峰外。 到了这里,才想起她这种外门小弟子,没允许根本进不去啊!这该死的太玄门规矩严的要命,只好传音等大哥出来。 “年儿,你一直往里头走,照我的指示就能找到我的洞府。”余锦烨温和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 朝阳峰口的禁制自动开启,余锦年双脚踏了进去,一直顺着大哥的指示往里头走去。 一座雅致宽敞的洞府前,余锦烨在那里等着她:“快进来。” “好!”这大概是大哥的洞府吧,比她上次看到的玉衡道君的小了些,毕竟徒弟的洞府不能比师父的还大,那样不合规矩。不过这师徒的风格还真一致,都喜欢素雅的,也符合她的口味。 等等,视线往左侧稍稍挪了挪,旁边这座金碧辉煌骚包至极的洞府,该不会是蓝孔雀的吧! 在太玄门,尤其是朝阳峰,除了他谁还会这么挥金如土奢侈浪费,他和大哥还是邻居? 她的双眸忽然变暗,人家玉衡道君不也收了好几个徒弟,大哥和蓝孔雀还相处的不错。 那何豫希怎么小气的要命,怕自己得了赤阳真人的欢心,人家就不要他了,恐怕是心里极度自卑吧! 跟随余锦烨进了洞府,里头有好几位师兄师妹瞅着她,应该是来给大哥贺喜的,其中就有蓝孔雀! 他这种人太显眼了,不想惹人注意都不行! 人家都坐的规规矩矩的,就他像是身上没长骨头的软骨动物,随意歪在哪里! “小年儿,你的消息也太慢了,现在才来。”秦羿瞥了她一眼,懒懒道。 “我已经够快了,说的好像谁都能进朝阳峰一样,还有谁像你住的那么近,出了洞府门走两步就到了大哥洞府。”洞府还建的那么骚包,怕谁不知道你灵石多? “这位就是余小师妹吧,很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只是没见到真人,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说话的是位十分美貌的女弟子,身上穿的是件浅紫色的道袍,身份昭然若揭,也是入室弟子。 她从头上拔下一件漂亮的步摇,塞进余锦年手中:“初次见面没有准备,这个就当是给小师妹的见面礼!” “不能,这是师姐的东西。”这太玄门的人,难道都有初见送人礼物的习惯? 她以前误会蓝孔雀了,以为就他对自己有企图才送的元宝,谁知这不过是最寻常的惯例! 紫衣女子弟脸色微变,把她的手推了回来:“可是小师妹见惯了好东西,觉得我的法宝入不了你的眼?” “哪里,哪里,是师姐给的法宝太好了,我受之有愧。”表面谦虚,心里偷着乐。 盛情难却啊,人家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么办,收了呗! 除非是傻子,才会嫌弃好东西多! 这一开头,其余的几个人也没了办法,纷纷拿出好东西,一个赛一个似的,往余锦年怀中塞。 人小就是好,只有别人给她宝贝的份,她不用往外掏一分钱。 看来那一张急行符也没白花,反正能进朝阳峰的,都是各长老的入室弟子不是穷人,就她是个例外。 那几人走后,洞府中就剩下了余锦烨,秦羿,余锦年三人。 她才好好把余悸烨的洞府逛了逛,大哥真的很节俭,洞府从外面看不错,里头除了房间多,还有一些必要的摆设外,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方才那几个人同样是入室弟子,一个比一个穿的好! 只有大哥打扮的简简单单,不贪图享受一心埋头修炼,才能这么年轻就筑基成功吧! 她心中一酸,忙从储物袋中翻出一块崭新的木牌,双手递了过去:“大哥,这个送给你,小妹恭贺你筑基成功!” 她递给余锦烨的,是一块乌黑发亮的护身符,洞府内立即充斥着一股,极淡极淡又好闻的香味。这木料的颜色香味都与沉香木类似,却比沉香木贵重几百倍。 这是她忙中偷闲时,用天心镯里头的万年神木做成的护身符,这东西也有辟邪祛除鬼怪的作用。刚刚刻好了一块,也是最先刻给了大哥,那想着他这么快就筑基了。 她由衷地祝福,希望大哥今后的修仙路途,能像现在这样永远一帆风顺下去,家人也能平安幸福。 余锦烨拿在手里垫了下,很快发现这块护身符的不平凡,意外地望了眼妹妹,以为她是用赚的灵石,在坊市特意买了送给自己的。 “年儿,你来太玄门才半年,修为能达到练气三层也很不错!” “大哥别这么夸我,我可是会骄傲的!” 这次,她一点都没得意的劲头,表面欢喜,内心在无语的流泪。 这是在吃剩饭,把原先走过的路再走过一遍,再没这水平该惭愧的无地自容了。 秦羿一手抚着下颚,一手轻叩桌面,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地盯着那块通体乌黑的护身符。 这材料,怎么这么眼熟? 小甜甜一直嚷嚷着,另一只天心镯出现在太玄门,他从来没放在心上。 以为那小家伙闲得发慌无事生非,现在看来莫非真有此事? 放眼无极大陆,现在的市面上这样年岁久远的,别说神木了,普通灵木都太过稀少。 太玄门也就那么几颗万年灵木,就差被掌门像供奉三清祖师一般供着,可见这东西的珍惜程度。况且小年儿平日表现的那么贪财,有好东西绝对会捂着藏着舍不得拿出来。今日怎么这么反常大方,拿这东西送人?就算送的人是烨兄,在情理之中,也有些古怪! “不能这么厚此薄彼,我的礼物呢,小年儿?”他挑了挑眉,状似随意地开口。 听到这声音,余锦年猛然间慌乱起来,她怎么忘记这还有个人在,早知道等他走了再给大哥才对,怪她太着急了。 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半晌平稳后才对秦羿道:“想要我送你也不是不可以,那有平白送人的,总得有个名头吧,看来只能等你筑基了再说。” 小人,你就慢慢等着吧,谁知那是啥时候的事,说不准这货一辈子也筑不了基呢。 “好,那就让烨兄来当见证者,你要一言为定,不许反悔。”他挑衅般地笑望着她。 她被秦羿的眼神看的心底突突的直发毛,仿佛被他看穿了心底的秘密。 谁让这人不正经的时候,比谁都不正经,真正正经起来,比怀予掌门还正经,处处走极端,该不会是人格分裂吧! 她余锦年也不是被吓大的,接过话头应战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谁要是反悔就陪对方十件,还不能重样!” “这条件不错,不过我不需要十件那么多,等明日我筑基别的什么都不要,只要一块与烨兄相同的护身符,上面还要有我的名字,可行?” 眼睛够尖的,给大哥的玉牌上刻了个平安二字,他都瞅见了? “好啊,只要你有本事明日筑基,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想法子弄来一块送你。”这骚包骗人也不打打草稿,以为筑基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多少修士一辈子都筑不了基,修仙无望! 而他的身体还那么差劲,今天到明天不到六个时辰个光景要筑基成功,玉衡道君恐怕都不信,更别说她了。 秦羿有着超乎寻常的自信,起身凑到她跟前,轻语:“那你注定会失望了,现在就趁天未黑赶快回去帮我准备礼物,明日我定会亲自上紫霞峰去取,到时候没有的话也不打紧,大不了我就抢了烨兄手里的,总比没有强,你觉得我这主意如何?” 余锦烨头痛地望着这两人,他们俩碰到一起,就没正儿八经好好说过一回话,总是不断呛声,还好年儿也不是吃素的,没吃什么大亏。 少天人聪明是不假,但是要想在半日从练气大圆满提升到筑基,需要的不仅仅是大量的灵气,还需要足够的时间准备,恐怕真的很有难度。 余锦年心中也是疑惑重重,这人说的和真的似的,绝对不像是在闹着玩…… 他也没理由傻到主动把脸送过来,让她随便啪啪啪地打着玩吧! 就算他是骚包,也是个男人,也是要点尊严的吧,没道理这么二啊! 她满脸沮丧,这人本来就是只狐狸,万一真筑基了,那她是不是真的得给他弄块护身符? 怎么一不小心,就自个把自个给坑了进去。 那里头的东西,除了家人她没想过送别人,到时候弄个假的糊弄不知道行不行? …… 回到洞府,她把在大哥哪儿得到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摆在石桌上头。 “兰草,快点出来,挑你一样你喜欢的。”有好东西,也要有人一起分享才有乐趣,当然分享的人必须是她喜欢的。 “小姐,你哪儿来的这些?”兰草出了房间,眼睛顿时发亮,她跟着余锦年久了,也成了小财迷。 她乐呵呵地望着兰草:“别管怎么来的,你挑个喜欢的就是。” 兰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手伸向那把,淡绿色的小伞,嘴里道:“这个好看。” “眼光不不错,这是个防御法宝,可以用来防身,我让你做的那几套小衣裳可弄好了。” “嗯,好了,除了几件给寻宝鼠的,剩余的小姐要给谁穿,这衣服太小了。”兰草从储物袋中,翻出一堆做好的新衣。 她一件一件叠好收了起来,朝兰草神秘一笑:“暂时保密,以后时机成熟了,会让你见那小东西的。” 晚上她照例修炼完毕,在房间布置下阵法后,神念一动进了天心镯。 这些日子小心同元宝的关系,已经改善了不少,两人每天玩的不亦乐乎。 一精灵,一圆鼠,看到余锦年进来。 一个飞了过来,一个跑了过来。 “这些是你的衣服,还有这些是元宝的,你帮他一起收着,慢慢穿着玩。”她笑着道。 小心翻看着一件件漂亮的小衣服,高兴地阵阵欢呼:“姐姐,你在哪儿买的,好漂亮啊,这花绣的好像是真的一样,我好喜欢。” “喜欢就好,这里可买不到,是我请人帮你做的,好了暂时别来打扰我,我还有事要做。” “姐姐,那些灵药,灵米我都种好了,没什么需要你做的呀。”小心困惑地问道。 “我能做什么,我要再准备一块神木制成的护身符。”余锦年郁闷的要死,从来还没有人能用话把她给绕进去。 蓝孔雀你算第一个,够狠毒。 翌日,一大清早,天光还笼罩在晨雾中。 太玄门再次集体轰动,一个个不用睡觉的夜猫子,欢呼着奔走相告! 玉衡道君座下,又有弟子筑基成功。 怪不得人家当日,硬是顶着压力破例收了两个练气期弟子,人家早知道这两人能年纪轻轻就筑基了吧,这特么的都是绝对的天才,十八岁筑基成功,人比人气死人! 兰草刚刚刚打开洞府只门,就看到外面站着的,一道水蓝色的高大身影,他双手负在背后。 那衣衫的颜色,那背影看着挺眼熟的。 那人转过来后,兰草忽然被他身上的威压抑制住,身上的力气仿佛被人抽空了,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艰难地吸了几口气,双腿发软道:“秦公子,您怎么来了?” 这,天色才微微亮啊! 秦公子就算是她们洞府的常客,来去自由惯了,可是今日也来的好像太早了点吧! 他是刚与人打过架吗? 还是来寻小姐麻烦的,浑身上下的气势好恐怖啊! 秦羿浑然未觉兰草的变化,兀自笑的十分得意:“你家小姐呢,告诉她我来了,她最好已经帮我准备好了筑基贺礼。” 还好,还好,兰草捂住起伏不定的胸口,幸好秦公子不是来寻小姐麻烦的! “秦公子先进来坐,我,我这就上楼去请小姐。”兰草偷偷地揉了揉发软的腿,一步一步地往楼上挪去。 “小姐,快醒醒,秦公子来了。”兰草在余锦年床边摇她。 小姐平日都起的很准时,今日怎么还没起来,好不正常! “兰草,你先去打发了他,让他晚点来,我累了一晚上,体内的灵力几乎耗光了,能不能让我多睡会。”余锦年眼睛都没睁开,嘟囔着道。 “不行,小姐你起来吧,我求你了。”兰草好想哭,秦公子那气势与往日完全不同,她刚才腿都软了,好不容易才爬上了楼,实在不敢下去回话。 总不能让秦公子一个人在客厅呆着,她们主仆都不露面,太没礼貌了。 “好兰草,你就给我十分钟,让我养养神也行!” 她修炼了半晚,又用灵力磨了半晚的神木,后来还亲自动手磨,手上还起了几个泡,可知那万年的神木有多硬,都快累死她了,这才刚沾上枕头眼睛根本不想睁开。 兰草傻眼,十分钟是什么意思? 小姐的嘴里冒出怪话越来越多,好多她根本就听不懂,也不知在哪儿学来的。 突然,兰草耳里传来一道声音后,身子一颤,顾不了那么多了。 打了鸡血似的,大着胆子开始掀余锦年的被子,嘴里还嘀咕:“小姐,我这是没办法你别怪我啊,秦公子传音对我说了,小姐要是不快些起来给他贺礼,他就进小姐房间了,我也是被逼的。” 小姐本来就长的美,有那么多师兄喜欢小姐。 她这睡的迷迷糊糊衣衫不整的模样,太招人了,她这个女的都有些不好意思看。 坚决不能被秦公子看见,那个会被人误会就惨了。秦公子那么受欢迎,要是让人知道他进小姐卧房,那个小姐今后的麻烦肯定会更多。 余锦年被兰草拖起来,伸了个懒腰,睁开水眸认命地下了床,穿衣…… 一道淡蓝色的光芒,从她的手心溢出,蔓延过全身。 身上收拾干净了,余锦年头发也懒得梳,匆匆往外走。 “小姐,你不能这样下去,头发……”兰草拦住她,提醒道。 她摇摇头:“没事,我去说几句送走了他,还要回来躺着养会神,梳头多麻烦。” 连走带跑地下了楼,一身蓝的秦羿正悠闲地想客厅转悠,她放出神识朝他扫了过去…… 没错,这人浑身的气势与昨日大为不同,凛冽了许多,高端了许多,显然是筑基修士的模样。 她眉头微蹙,朝他走去…… 在他三步外站定道,她讥讽道:“一身的威压外泄都不知道收敛起来,这么一路横行而来,果然是平日张扬惯了的,秦师兄就不怕吓到我们这些修为低的人?根本不知道顾及我们这些外门弟子的心理感受。” 怪不得兰草吓成那模样,敢破天荒的掀她的被子,叫她起床。 就算在规定时间筑基了,也赢了她,要不要这么着急这么快就找来了? 怕她赖账,还是想看她的笑话? “怎么,小年儿似乎不太欢迎我?”秦羿转过身,凝眸望着她,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笑,笑的那么碍眼给谁看? “没有,我那敢,只是在想秦师兄果真是神一般的存在,说一个晚上筑基,就能在一个晚上筑基,这等神速让人万分佩服。”她口是心非道。 顺手拍了下储物袋,一块黑漆漆的护身符被她拿出来。 轻轻一推,那护身符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主动飘向了秦羿。 “这是你要的东西,检查下是不是原装货,出了我的洞府后,没有任何理由借口再来退换。” 这块护身符,是看在他送了她元宝的面子上,才忍痛割爱的。 其实她也很想,很想给他个赝品,但是她知道骗不了这个精明的家伙。 万一被他识破,还不知道有什么借口在等着她往里头钻,最后还是放弃了那个不成熟的念头。 他低首,观赏掌心躺着的由神木制成的护身符,显然由于打磨的人花了心思,符身圆润光滑,握在手中的触感非之常好。 翻到背面,在底部的一个角落,果然刻有一个小小的纂体羿字。 他露出非常满意的神色,抬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余锦年,没想到她小小年纪,还有这等好手艺! 他抿起唇深思,这小家伙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就那么随意披散着糟蹋了一头好发,还一脸不耐烦。 还有,那个养在深闺的女子会刻木头玩?教养从来都不允许。 在太玄门她也没机会碰这个,难道是无师自通?恐怕没人有这样的惊人天赋。 一个人前后的反差太大,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你这神木是从哪儿弄来的,看起来质量不错,我也想弄点送人。”这是个绝好的打探借口,必须得紧紧抓住,他问。 余锦年狠狠揉了下耳朵,有没有听错? 这神木同沉香木的确很像,作用也有那么点像,没见过的人根本认不出来真假! 他莫非是孙悟空,有双火眼金睛看出了这是神木,或者他本来就见过这东西? “从别人那儿得来的。”她十分警惕地瞥了秦羿一眼,才缓缓道。 大哥不是说过,蓝孔雀从来对别人都是一毛不拔,只有对他自个才是挥金如土一掷万金。送她个元宝已经很稀罕了,怎么可能买这种贵重神木送人? 不太靠谱! 望着这张人神共愤,蔫坏蔫坏的面孔,她一点都没被吸引住,反而在上面看到了满脸的虚伪两个字! “哪个人,说具体点,这东西我是真的挺喜欢。”他不依不饶,非要问个明白。 她则危险地眯起双眸,这么快就想寻根究底了? 这么快就怀疑她了么,准备探查她的底细了么? 想跟她玩躲猫猫,上一回当已经是极限,绝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了。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望着天花板,开始信口乱诌:“让我想想,这是前几日外出时淘到的宝贝,从一个糟老头那儿花了高价买回来的,我赚的那一千多万灵石都搭在这神木上头了,现在又是穷光蛋一个,你不得补偿我点什么?” 秦羿一滞,小家伙真是贪财的本性不改,与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随即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轻笑:“那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害得你亏大了?可是我现在也很穷,恐怕没什么能补偿给你,不如我委屈下,以身相许,如何?” 余锦年打了个寒颤,直愣愣地瞪着他,后背发凉,手也在发抖。 “滚!”她回神后,指着洞府大门,冷着脸不客气道。 “你瞧,我已经准备给你报酬了,是你自己嫌弃的,以后就别再欺负我这穷人?”他看起来好像很受伤,却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余锦年本来就很困,被他这一出弄的,神经都有些错乱了。 什么玩笑不好开,这话岂是能随随便便乱说的,这人就没个正经样儿! 那些喜欢他的女弟子,同喜欢谢书函的都是一个样,一个个都是睁眼瞎? “少来了,骗人的理由也要找的靠谱些,那天在拍卖行,你比谁都大方,敢说没灵石?”她刻意戳穿他的谎言。 那个骚包穿的道袍,一件的费用抵别人百件都不止? 那个变态洞府能建造的那么张扬,就差用灵石去堆城了,还有资格在她这里哭穷? “你错了,那日花的全是师父的灵石!”他双手轻轻一摊:“机会难得,我总要过过花灵石的瘾,没必要替师父省吧!” 余锦年险些吐血,一头栽倒在地…… 她无语地望天,玉衡道君啊,您老人家到底造了什么孽,碰上个这么不靠谱的徒弟。 我要是您老,就把他立刻赶出太玄门,看他还能狂妄到哪里去? 反正这种人就是欠教训,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再这么张扬下去,恐怕哪天他连自己姓什么,都得忘了。 “不行,反正你记着得赔偿我灵石。我已经很惨了,你昨日还逼着我回来弄护身符,还用大哥威胁我,害的我累了半晚才磨好,这神木比万年紫竹的材质还硬,我的双手都破了,让你看笑话了,你满意了吧,好了,我要去休息了,秦师兄好走不送。” “等等,我来瞧瞧。”他忽地运气,飘到她的身边。 正文 083 小天警示,天心镯危矣! 章节名:083 小天警示,天心镯危矣! 秦羿一把抓起余锦年的手…… 她没有来得及防备,而他的动作又太突然,被抓了个正着,又反射性地快速缩回了手。 下意识地往后推开两步,用双眼地瞪着他,似乎有种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绝不客气的架势。 其实,她更多的是被那份冰冷的触感震住,确实有些反应过度。 他整个人也顿住,随后俊颜霎时变黑,张了张唇,话未出口又咽了回去。 转身,不再看她! 方才还硝烟弥漫的洞府,沉寂的如同一潭死水…… 立楼梯口的兰草,看到两人态度大变的模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小姐惹怒秦公子了,她想下去调和下矛盾,但是秦公子的气势比方才来时还恐怖,强劲的威压弥漫在洞府中,她的脚真的不听使唤,动不了了。 小姐,你们千万,千万别打起来,她在心里祈祷着。 她没注意到兰草的异常,她正在懊恼地瞪着自己的右手? 该有一炷香时间了吧,那种非同寻常的凉意还在,久久不散。 瞥了眼突然之间变得孤寂的背影,他就那么旁若无人地站在哪儿,这是她的洞府啊,想当座雕塑,赖着打算不走了么? 这样傲慢又随性而为的人,也会这么在乎别人对他的态度么? 那天在拍卖行有人喊他短命鬼,他都当作未听见,更没发怒! 这人的情绪变幻莫测,反复无常,脸比翻书还快,真让人难以琢磨! “我不是故意的。”她知道她的态度很伤人,比用言语讽刺可能更伤人,也明白他是好心要看她的伤口,首度对他示弱,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她的极限。 …… 不理人?小气鬼。 她实在不明白,现在是白天他的手还是冷的。 怪不得一到晚上,他就得穿的比别人厚那么多,还是特质的昂贵奢侈的道器披风。 那一次被洛琳琳袭击,他要扶她,那种透过衣衫传来的刺骨寒意,已深深印在了她心里,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要这么来说,他表明看着风风光光,其实私下里比她的日子过的还惨。 她体内那道天火只要不乱发作,她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而他成日身体都是冷冰冰的。 假如让她日复一日,过他这样的日子,心里素质再好,承受能力再强也抵抗不住。 恐怕,没疯狂,也已经成魔了。 …… “我这人不喜欢随便与人有身体接触,真的,兰草可以做证,不信你问她?”她转了半圈,刻意到他正面对他道。 她都鄙视自己的行为,干嘛要对他解释! 那莫名其妙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了,女人真是容易心软的动物,见不得别人受苦,她也逃不过么? “是的,小姐也轻易不让我碰的。”兰草终于能开口了。 她想起小姐大病那场刚刚醒来,看她的眼神真的很可怕,还是现在的小姐正常许多。 …… “够了!”她的好脾气用尽了,咬唇瞪着他:“我已经道歉了,你这副鬼样子做给谁看。” “呵呵,没做给你看!抱歉,不该碰你的手!”他用力握住拳头,气恼自己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这是第二次被她拒绝了。 说了那么多,还不是防备他,像是在防备一只色中厉鬼? 他秦羿是向来随心所欲,或许因时日无多,总是喜欢用好的,不想亏待自己。 但是对于她这小身板,他还没饥渴到种饥不择食的程度…… “我只是太喜欢你给烨兄的那个护身符,才逼了你。好了礼物也收了,这个里头有丹药,抹手上半日伤口就会好。”他掌心一翻,从储物戒中找出一只玉瓶扔给她。 大步出了洞府,如一阵蓝色的,飘渺的风,向远处飘去。 白衣飘飘的何豫希急行而来,恰好与秦羿打了个照面问好,他黑着脸都没搭理人家。 何豫希一时疑惑了,秦师弟不是今晨刚筑基么?这时该在朝阳峰呆着接受大家的道贺,怎么会这么早出现在余师妹洞府? 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怎么也来了?”余锦年刚准备上楼睡觉,看见来人脸色更差了。 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师父让我来找你过去,话我已经带到了,余师妹看着办,爱去不去。”何豫希阴着一张脸说完就走了。 都特么的吃了火药了,跑她这里来发泄? 余锦年有心想不去,又没那个胆子,赤阳那老头凶起来也不是好惹的,人家还是金丹长老。 把头发随便梳了梳,无精打采地赶上何豫希,跟在他身后匆匆赶到卧龙峰,见了赤阳真人。 “小丫头,快看这些,都是我今日才淘到的宝贝,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赤阳真人没忍住,开始献宝。 她无奈地撇了撇嘴,顺便打了个哈欠,举止十分不雅…… 赤阳真人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小丫头别以为做这些小动作,就能打消收她为徒的心思。 她知道的话该哭了,她要形象没形象,人家还以为她故意的,她是精神真的不济。 还有,这老头精神头太好了吧,一大早叫她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大堆破书? 该不会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打眼一瞄,这些书没一本是完整的,还有的是残缺了大部分,有的扉页上有火灼烧的痕迹。 那个炼丹师这么落伍,赶不上修仙潮流还用手写丹方,人家不都是用玉简记录的么? 她无语望天,说了多少次了,这糟老头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单一的水灵根,现在没丹火根本没法子学炼丹! 这老头就是一根筋,死抓着她不放? 难道他能未卜先知,看清她将来的运势,在做前期投资? “磨磨蹭蹭做什么,哪里像个年轻人,一点都没你当日大选时的干脆利落,快挑?”赤阳真人拧着眉头道。 “都好,一看都是些惊天地泣鬼神的绝妙丹方,随便炼成其中的一种都不得了,能让外面那些修士抢破了头。”她随便拿起一本翻了翻,敷衍道。 “哼,还算你有些见识,这些都是老夫的私藏,有的丹方早已失传。当个炼丹师可是比符师要吃香的多,现在趁你年纪小心无杂念多积累些丹方,熟悉熟悉炼丹过程,等你将来有了丹火,再加上你的资质,一定能成为无极大陆,最高级别最优秀的炼丹师。” 她根本不想领情,这糟老头此举并非是抬举她,而是要害死她。 他难道不知,他的亲亲弟子何豫希同志,早就对自己不满了? 成日摆着一张臭死人的脸,好像他全家天天都挂了似的。 她双手抱拳,作揖,恳求:“求长老别给弟子带高帽子了,弟子不过是个小小外门弟子,是什么水平自个心里最清楚,还些是给何师兄吧,他一定能继承您的炼丹志向,把您的炼丹水平发扬光大,弘扬在无极大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何豫希一直用渴求的眼神,望着那几本丹谱…… 听了余锦年的话,心中更不是滋味,他知道正是因为自己是单一的火灵根,才被师父看中收为入室弟子的。而余师妹连炼丹最基本的火灵根都没有,师父对她却如此看重,实在匪夷所思。 并且,师父从来没把这些丹方,哪怕给他瞧过其中的一本,却都给余师妹看? “豫希的事,老夫自有打算。”赤阳真人扔过来三本丹谱:“这本,这本,还有这本,看完了才准回去,豫希你帮为师监督,她要是偷懒就罚她十日不准吃饭。从今往后,卧龙峰发生的事情,你们谁要是敢对外泄露一句,都给老夫等着领罚。” 人权在哪里? 她偏要去找怀予掌门抗议,这糟老头滥用修为压迫人,这属于非法拘禁,限制他人自由! “余师妹!”何豫希厉声唤住她:“你别假清高了,身在福中还不惜福,你别说不知师父这是为你好。” “你甘心么,你是他的入室弟子,而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外门弟子,他却如此偏向于我?”冷静下来后,余锦年重新踏进炼丹室,死死地盯着何豫希问。 她又不是傻子,并非不知赤阳真人的真心实意,是真心想栽培她。 她是不满他的做法,强权压迫,只要在卧龙峰,他从不给人任何说不的机会。 一旦反抗,会更加暴力对待。 “他是师父,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何豫希眼睛看着地板,悠悠道。 “虚伪死了!”这人要是年纪大点,留点胡须,就是第二个岳不群了。 她拥怜悯的目光望着他,做人到他这份上真悲剧,连真话都不敢说一句。 “你明明就是想看得很,眼睛都恨不得粘在这些丹谱上头,不如我们一起看呗,反正那糟老头又不在这儿怕什么?” 何豫希闻言抬头,双目亮了起来,忽地又暗淡下去。 他是火灵根没错,只有这个条件好,但是资质并不高,师父恐怕是对他的表现失望了。 这人真的不看吗?她不信了! 她翻了几页丹谱,凑到他跟前,无辜地眨着眼睛:“何师兄,有些字我还不认识,你来念给我听!” 何豫希闻到她身上属于处子的馨香,她那如画般美丽的容颜近在眼前,白皙的面孔刷地热了起来。 忙闪到一旁,不敢在看余锦年。 “不行,你快看吧,否则……”他呐呐道。 “否则,你会怎么样?”余锦年又见识了一回这人的纯情。 她又没上演脱衣秀,至于脸红么? 又特意凑近他,看纯情男脸红也是件有趣的事。 “我,不能,你再靠近我,我会告诉师父你在诱惑我。”何豫希紧张地闭着眼睛,竟然把心中的话喊了出来。 切…… 她莹润如玉的眸光,缓缓地由上往下移动…… 一直从何豫希头上,身上,扫到脚上,连鞋子都没放过。 的确,小模样还挺不错,白衣飘飘的,纤尘不染,尚算能入眼。 但是有大哥朱玉在前,俊男美女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也是一只鼻子,两只眼睛,瞧不出花来。 再说,像蓝孔雀那样逆天的妖孽,不需要她诱惑,就自动送上了门以身相许了,她也不稀罕。 这姓何的,比他还稍微那个逊色一两个档次,自恋的程度却一点不比他差? 有个伟人爷爷曾经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这话能激人奋进乐观,有着无畏艰难的精神,放在这个复杂的修仙世界,就在太玄门也同样适用。 但是,久而久之,各种斗争,各种阴谋阳谋看多了。 人心又不是铁做的,也会累的。 而她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了,她也想将来在某天,真的倦怠到无以复加时,抛弃所有的烦恼。 只想有个能随意栖息的安心港湾,有个厚实的纯粹的肩膀可以靠一靠。 所以,对感情的事,她并不排斥,只会选择顺其自然。 她不会假清高地说,踏入仙途一定要孤身一人勇敢前行,那样就算侥幸成仙了,身边的亲人万一那天不在了,都堕入了六道轮回。 一个人高高在上的地活着,成日吸食天地精华,看云海飘渺,看山河峥嵘,看年华流逝,看人间沧桑又有什么意义…… 甚至再逆天些,拥有无尚的力量,可以主宰任何比自己渺小的人物的命运,可以看着他们垂死挣扎,也可以怜悯同情他们…… 强大到变态至极,能做尽凡人无所不能之事,能让整个世界一夕毁灭,却不知自己生命的终点会在何处! 心是空的,残缺的,那样的日子只会更可悲。 所以,她从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可是她也宁缺毋滥,对另一半的要求自然会很高…… 何豫希,我知道你的小心思,一方面排斥我,一方面又觊觎我的容颜,请别让我更瞧不起你。 她收回目光,懒得同这样的人说话,没一句说的是真的。 太累! 认命地拿起那几本残破丹方,找了个干净点的蒲团盘腿坐下,逐页翻看起来。 而何豫希,也在她不远处坐了下来,一会死死地盯着她看,一会垂着头扣着手指头玩。 只要想到方才她对他的举动,就会面红耳赤,有心想要逃出去。 但是,又有师父的命令监督她,他不能出去…… 两人在炼丹室内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赤阳真人的神识,他满意地摸着胡须。 豫希啊,为师是在借小丫头测试你,你还算没让为师失望。 你的资质虽不如小丫头,今后的成就也不如小丫头,但是只要你一心向善,不走歪路,你们也差不了太多。 至于小丫头么,年纪虽小,脾性太差,歪心思太多,还得好好调教调教! …… 朝阳峰,一处温暖如春的山洞中,一汪碧清如玉的暖池中。 一头金发,身后长着一双透明翅膀的白色的小身影,丝毫不怕冷地落在一位赤身散发,在暖池中打坐的青年男子肩头。 小人儿翘着二郎腿,小手吃力地抱着一块和他身体差不多大小,通体乌黑圆润光华的护身符,费力地颠来倒去,用心查看…… 热气蒸腾缭绕,男子上半身若隐若现,湿发紧贴在胸前后背,衬托的他肌肤透明,惹人遐思! “主人,这块神木是新鲜的,绝对是昨日刚刚从一整块神木上抠下来的,不那小女人嘴里谎话连篇,她在骗你,怕主人你识破了她的秘密。”小天了然地点头,当即下了断言。 秦羿猛然睁开眼睛,往肩头瞥了眼:“小甜甜,有些东西是可以让神木长久保鲜的,比如储物戒,比如那个地方,这个不能作为最终的判断依据。” 一听到这个名字,小天那小小的身板,狂打着哆嗦! 一不小心没坐稳,整个人一头栽进暖池里,喝了几口水。 他被一只大手,从水里捞了出头,重新放回肩头。 拍拍翅膀抖掉身上的水,苦着脸敢怒不敢言,主人真是霸道死了,嫌弃自己和他重名,那名字是前主人起的,又不是他自个想出来的。 主人又霸道,又恶趣味,硬是成天唤他小甜甜。 他又不是女孩子,要是小心知道这件事,肯定会笑话死他的,那时面子往哪儿搁? 呜,呜,呜,他好命苦啊,怎么贪上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主人! 心儿,你个混蛋是不是逍遥自在呢,快来救人家脱离苦海啊! “主人,我们那里面就有这种神木的,年龄也和这块神木差不多,我经常在哪儿转悠呢,绝对不可能看走眼,也不会弄错的。”小天一口咬定,再次断言。 他微微闭起双目,吸纳山洞中的灵气,不再理会小天。 “主人,主人。”小天连喊几声:“那小女人那么狡猾无耻,她的话真的不能信的,我说的是千真万确,我敢肯定她手里有另一只天心镯,她这么欺骗主人,摆明不信任主人,你难道不生气?” “住嘴,不想进去,今后就别再提她!”聒噪死了,不知道他心情很差么? “不要!”小天一个劲儿地摇头,还怕怕地缩了缩身子。 在里头陪着一群雪狼玩多没意思,还有那仙府它早就住腻味了,不想这么早就进去。 “主人要是真不喜欢提那小女人,干嘛千辛万苦找了寻宝鼠送给那女人,我想要寻宝鼠在里头作伴你都舍不得?她修为还那么差劲,早晚有一天天心镯会落在别人手上,不如我们去抢了天心镯,顺便还能把小心带回来。”小天又壮着胆子,豁出去了,不怕死地献计献策。 余锦年再警惕,再小心翼翼,也没算到有个小天的存在。 在神木上发现端倪,推测到天心镯身上,会让她在最短的时间,曝光的更加彻底。 他双指轻轻一弹,两道透明一指粗的水柱,朝小天的两只小翅膀泼去:“你觉得本公子眼皮子那么浅,会稀罕她用过的东西,送给本公子都不要。” “那个!”那你干嘛要人家给你做块护身符。 不过这话小天不敢说,快速煽动翅膀,把水弹掉,狗腿地飞到秦羿眼前。 “主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是仙器啊,仙器知道么,那是大乘期修士都想要的宝贝呢。” “仙器又如何,照样换不回一条命,早晚是别人的,别再提这事!”他又不是没有,多一个也是浪费,何必多此一举。 “主人,要是你不先下手抢了她的,等她知道还有一只天心镯时,我们也会暴露的,万一那女人大嘴巴不小心说了出去,到时全天下的人都会与我们为敌,全天下呀!”小天紧张道。 他越想就觉得越有这个可能,那样的后果太可怕了。 当年的主人,就是这么被一大帮人追杀,每日没夜的追赶,最后心力交瘁陨落的。 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更不想重新尝一遍那么恐怖的遭遇! 不得不提前防备! 他一把将小天捉在掌心,黑眸盯着他的小眼睛,这小东西也喂不熟,现在就想离开自己? 算了,强求来的有什么意思? 注定了迟早是要分别的,晚走不如早走,省得将来惦记! “万一真的有暴露的那天,我会提前放你离开,绝不会连累到你。”他轻启双唇,一字一句,认真道。 老天,这是不是幻觉? 好美,好动听的一句宣告! 这是小天至今为止,从主人嘴里听到的最让他感动的话,主人真的会好心放他离开? 主人情绪变幻莫测,但是说的话还是一言九鼎的,他说要放自己,就真的会放的。 同主人相处了短短的十八年,小天还是有点舍不得,其实主人也不是那么坏啦! 大约是一出生到现在身体都不好,没享受过几天正常人的生活,又没人理解他的痛苦,所以性情就有些古怪! 其实,自己也不过是个器灵,天长日久有了灵识,之后有了肉身,也渐渐有了人类的感情。 他并不知道,真正的人类是怎么生活的。 不得不说,有时候他也挺羡慕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她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分不清好心坏心,她知不知道,主人对她是很特别的。 哎,也不知她对小心儿好不好? 心儿在她哪儿有没有受过委屈? “主人,我,我还是不走了!”小天做了一翻残酷的思想斗争,沉痛,纠结,艰难地下了决定。 小心有那个坏女人陪着,暂时也不会寂寞。 他要陪主人,等主人将来去了之后,再去找小心团聚吧! 其实他也不想让主人走,但是那该死的火灵珠在哪里呀,秦家老祖,秦福,秦勇通通都是饭桶,到现在都没个准消息,害的主人只能泡暖池,睡暖玉床。 他捏着他的小翅膀,浅浅一笑,撩人心怀:“小甜甜,决定幸福的重要机会,往往只有一次。我已经给过了你,你选择了不。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以后只要我还活着,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离开两个字。” 啊! 啊! 啊! 三声长啸后,小天的小脸完全扭曲变形! “再叫一声试试,要是让外面的人听到了,你只好回天心镯去窝着,永远别想再出来。”他沉着脸道。 “不要啊!”那群雪狼太凶残了,他才不想看见他们呢。 他不理小天的求饶,话峰一转:“本公子的话还没说完呢,小甜甜你不必着急,从今日起本公子我打算认真修炼,争取能活的长一点,久一点。” 呜,呜,呜! 主人哪,你活的越久,我就更见不到小心心了。 小天泪流满面,敢怒不敢言,他怎么又上当了! 气恼地扭着小身子,煽动小翅膀飞到暖池岸边,在山洞的石头缝里找小蚂蚁玩去了,它们比主人可爱多了,不会坏心地欺负他。 坏主人,真讨厌,食言而肥! 诅咒你那天倒霉,被那个坏小女人给压的死死的,再也没有翻身嚣张的那一天。 可怜的他,到底欠了谁的,这话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只敢在心底偷偷骂! …… 余锦年是打会儿瞌睡,醒来后又看会儿丹谱,过阵子又继续打瞌睡,没办法,这就是灵力耗尽,又没好好恢复的结果。 何豫希看着她小鸡啄米的模样,想叫醒她,又纠结着不敢碰她,怕吵着了她。 又想着她最好不要醒来,就那样永远睡过去,那丹方就不用看下去。 他也僵硬着深子坐了大半天,至于到最后心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那就只有问他自个才知道了。 等她磨着洋工,把三本丹谱看完时,已经到了日落黄昏时分,被赤阳真人考校满意后,才放她离开卧龙峰! 还未赶到洞府前,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纯天然的稻谷香,她会心地一笑。 最近修炼累了,或者从藏书楼回来,经常能闻到这种清新的味道。 这两亩灵谷,是她亲手种的,是她一日日看着从刚冒出头的小嫩芽,成长为绿色的枝杆,再到如今的一地金黄…… 中间还发生那件残忍的事,它们终究是幸运的,逃过一劫,侥幸恢复生机。 有种感动的情绪在里头,那是属于即将收获的满足,安心,幸福。 兰草发现外门有动静,很快跑了出来。 她现在对零米照顾的很精心,生怕再出事,看到是余锦年在外头惊喜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那个赤阳真人没为难你吧!” “没有,我看这些灵谷成熟了,我们明日收了它们去交任务,赚的灵石也有你的份。”她笑笑道。 “我不要灵石,只要我们在太玄门,在紫霞峰能平平安安就好了。”兰草红着眼睛道。 “傻瓜,你是不是哭过了,我走后谁还来过我们洞府?”她走到兰草面前问。 “没事,就是拌了几句嘴,没人动手的。”兰草知道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才会被人瞧不起的。 “骗我,你的眼睛分明是红的。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只要我们占着理,能打过就狠狠地打回去,打不过就跑回来告诉我,别向你家小姐我,以前一样那么傻,胆小怕事只知道忍着,后来差点被那些人害的嗝屁了,那样只会让那些混蛋更嚣张,更想欺负你,只因为你懦弱才会这样,知道么?” 她转念一想,真有可能,现在有些人不敢直接得罪自己,又眼红自己。 有火气没出发,很可能会把气撒在兰草头上。 这群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藏头露尾的混蛋! 兰草抹掉泪水,明亮的眼睛望着余锦年:“是真的,小姐,没人打我,她们只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我记住了,以后不会让她们乱说话的,实在不行就听小姐的打回去,反正我们要占着理字。” 其实,那些人的话说的很难听,很难听,她也骂了她们的。 只是她们人太多,她只有一张嘴骂不过来,才被气哭了。 她们说小姐一会儿和秦公子,一会儿和何师兄,还和其他师兄,师弟搞暧昧。 她们不知怎么回事,还知道小姐以前在大昱的事了,说小姐是被谢负心汉抛弃的小弃妇,仗着大少爷和秦公子在太玄门撑腰,小姐才敢还这么嚣张,目中无人,横行无忌。 她不能告诉小姐这些,不想让小姐生气发怒,那样后果会很严重的。 “这才对嘛,来,小美妞,笑一个给本大爷瞧瞧,好看的话有赏钱哦!”她看不下去兰草那张苦瓜脸,想逗逗她。 兰草愣了下,听话地咧着嘴,挤了个笑容,说实话这笑的哭的模样还难看! 小姐也太为难人了,她是真的刚伤心过,哪里能笑得好看起来。 她见兰草情绪好转,抬手指了指洞府里头:“走吧,进去修炼,我们都要变强,将来才没人能欺负我们,让他们个个死心塌地,只能臣服于我们兰草的石榴裙下!” 第二日,余锦年和兰草起了个大早,用了半日把两亩灵谷收完。 再用灵力神识配合剥壳,加工成了米粒儿。 金黄色的外衣脱去后,灵米变成了浅浅的绿色,香味比原先还浓了点。 去了交易厅,一位年轻漂亮的师姐接待了她们:“余小师妹,你要兑换什么?” 现在的她,对于行走在太玄门,大部分弟子都能喊出她的姓名,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客套地打了招呼后,把手中鸡蛋大小的储物袋递了过去:“我们是来交种植灵植的任务,师姐帮我量量,这些灵米总共有多少斤?” 把灵米小心翼翼地,倒在一个特质的玉石容器中…… 那女弟子笑容满面地惊喜道:“余师妹可是种了两亩灵米?” “每位外门弟子,不是都只有两亩规定的灵田?”她莫名其妙地反问。 “对,对,我是太惊奇了,余师妹你这灵米共有一千斤整,颜色好看,香味也好闻多了,产量比其他师妹多了两百斤左右,冒昧地问一句,你的灵田是不是比别人的要好点?”女弟子兴奋道。 “没有,同大家都是一样的呀!”她盯着对方,更是疑惑不解。 当日她选灵田只是想远离众人,又想靠近水源,而且她洞府附近的那灵泉很普通,在紫霞峰随处可见,应该没什么玄机。 这才一千斤,也算产量高? 平均下来一亩产五百斤,相比前世的杂交水稻亩产几千斤,这产量真的太低太低了? “小师妹,灵米的产量本来就低,很多地方没有灵脉无法种植灵米,也咱们太玄门地方大,旁边那几十座紫字辈的山峰都空着,门内专门派了弟子一部分弟子用来种植灵米呢。” 空着的地方合理利用,本就是很正常的,不过这同她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她想明白,那女弟子从中舀出四百斤灵米,装回储物袋。 “余师妹,你要交收获的六成,剩余的四百斤是换成灵石,还是退给你自己食用。” “师姐帮我换成灵石吧!”她想了想道。 她已经让小心在天心镯种了点灵米,修士又不用天天吃饭,那些够她和兰草吃了。 那女弟子目光闪了闪,放出神识四处望了望,饶过台面凑到她身边:“悄悄告诉你,有很多没灵根又有钱的凡人,不知听了谁的鼓吹听说食用灵米能长生,经常在山角的坊市打听要买灵米,后来就有些弟子偷偷把剩余的灵米拿出去卖,价格被越炒越高,小师妹要是把这四百斤拿到外面去卖,能赚最少四千块灵石,门内收回只有这一半价格,你好好考虑下,毕竟这是一大笔收入。” 她古怪地瞥了这女弟子一眼,她同自己不过是顶着同门之宜的陌生人,为何要告诉不相干的人这些密事? “我知道你会怀疑我有别的目的,我说的绝对属实,因为你是余师兄的妹妹我才说的,千万别到处乱嚷嚷。”似乎看出了余锦年的纠结,那女弟子又说道。 “噢?”余锦年立马来了兴趣,原来又是大哥的仰慕者。 “只是,那个师姐,做这事不太好吧,门内好心给弟子提供灵田,他们一个个却吃里扒外,谋一己之私?” “嘘,小声点。”那女弟子又放出神识探了探。 还是不放心,干脆传音给她:“只有胆子大的才敢去做,大部分人还是自己留着食用了,毕竟他们也是要吃饭的。” 后来,她还是收回了那四百斤灵米。 “师姐,我知道为什么我的灵田产量高了,因为当初我怕种不活灵谷完不成任务,问大哥要了一瓶灵泉倒在田里,才会变成这样的,师姐可要替我保密哦,否则人家会眼红我的。”她装的很辛苦,装的一脸天真又委屈道。 反正她外表小,能迷惑人的时间也就这么几年,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 那女子弟了然地点头,继续传音给她:“我不会说的,不过可惜那灵泉过了这么久,应该被吸收没了。” “好像是这样,多谢师姐啦!”好话多说些,总是没错的。 回洞府的路上,余锦年看到也有其他师姐师妹,正在辛苦地收割灵米。 问了问某些人,有的产量低的,才两百五十斤一亩,最好的也没有超过四百斤一亩的。 就算这样,她在心里算了笔账,种灵米比初期画低阶符要赚的多了太多! 干脆承包些灵田,专门种这个,应该收益不错,还是个稳定的进账来源? 可是,太玄门是绝对不会把大量灵田租给子弟的,利润都被子弟分走了,人家太玄门高层难道要喝西北风去? 她也不灰心,大不了等天心镯恢复完全了,在里头多种些灵米就是了。 反正有小心在,又不用她操多少心,何乐而不为? 那么,回过头想想,她的灵田比别人的多产了两百斤灵米,是何缘故? 别说勤拔草,勤浇水就成,天天用眼睛盯着就行? 紫霞峰上,比她和兰草勤快的师姐也多着呢,人家的怎么没这样? 这晚后半夜,本来一轮弯月高挂长空,清辉洒遍大地。 恰逢一片偌大的乌云从东面飞来,遮挡住了皎洁的月光,整个紫霞峰一片静谧,显得幽暗而冷清。 余锦年掐准时机,停止修炼,下了楼,飞快地走出洞府。 悄悄把穿着花衣服的元宝,从天心镯放了出来。 麻利地喂了颗饲灵丹后,用神识同它沟通:“元宝,去,帮我查查这灵田底下,到底有没有秘密?” 元宝同学这些日子过的很滋润,除了偶尔被地头蛇小心欺负几下,其他时刻在天心镯中享受着极好的待遇。小心给它和自己都做了个小木屋,用的可都是让余锦年心疼的要死的神木啊,里面的床铺用具样样俱全。 本来元宝在离睡在被窝里头睡的正香呢,冷不丁被主人强行拎了出来,换了环境还有些不适应。 但是迫于主人的威胁,又吃了人家的灵丹,只好手短地重操旧业。 嗖地一下,跑到灵田里头,寻了人眼轻易看不见的地方,开始用小爪子努力地刨坑,准备往地底钻…… 她站在不远处,神情肃穆,远看好像她在抱着双臂,遥望漫天繁星。 其实,她正不断用神识扫着四周,帮元宝把风。 “姐姐,元宝弄好了没有,找到灵田的秘密没有?” …… 小心在天心镯中,哀哀地恳求:“姐姐,我也想出去,我来这世界也半年了,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呢,好姐姐让我出去吧,就一会儿,一小会儿。” “不行。”她在心底同她沟通,任凭小心哀求,也不松口。 别以为紫霞峰就很安全,那些金丹长老,行戒堂也会抽查的,万一他们的神识扫到这里,那个人起了歹心,后果无法想象。 “姐姐,小心求了你,天心镯现在面积这么小,成天呆在里面我好闷啊。我只要一分钟就够了,我保证会乖乖的,绝对不乱跑。”小心苦苦哀求,十分可怜。 她神色有些松动,她反思对小心是不是太严厉了点? 抓她帮自己做苦力,总得给一点点福利? “你先隐身,收敛气息,只给你在外面呆三十秒。”她权衡利弊之后,在心底道。 今晚一直没发现有那位长老的神识出现在紫霞峰,大概都去修炼了,应该不会出问题。 话音刚落,感觉身边的气流微微波动,却用肉眼看不见那个小小身影,可是她知道是小心已经出来了,就在她身边。 她绝对不会想到,是没修士是神识扫过这里。 但是另一只器灵的主人,比她还大胆百倍,这几日一直把器灵放在天心镯外头。 尤其是两个器灵的心神是可以相通的,修士用肉眼感觉不到的东西,不代表器灵感觉不到。 玩累了蚂蚁,又搞了半天破坏,没事可做躺在大石上养神的小天,猛地睁开小眼睛。 从大石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急吼吼地朝秦羿道:“主人,我想出去一趟!” 秦羿仍然在暖池中打坐修炼,听他之言睁开双眸。 盯着急躁不安的小天,淡淡地吐出一句:“想死的更快,你现在就去,没人拦着你。” “主人,我不想死,可是我感觉到小心的气息了,她真的出现了。”小天煽动小翅膀,飞到秦羿跟前道。 “整个朝阳峰,除了这里,还有我们的洞府,闭关室外,其余的每一寸地方,都在师父的神识笼罩中,你以为你的行动能逃的过么,从朝阳峰到达紫霞峰,要经过多少元婴,金丹长老的地盘边缘,你能保证一路畅通无阻,不被他们发现?”他闭目道。 暖池是隐私之地,彻底隔绝了修士神识探入的,否则他也不会把这小东西放出来放风。 这小东西让自己带着他去紫霞峰,不是等于主动把把柄往人家手里送,送上门让人宰割?他也不想再见那个人。 “我知道了。”小天沮丧地低着头道。 接着,他更沮丧了,爬在秦羿肩头呜呜地哭起来,坏主人不让他去,小心的气息只有那么一点点,很快就又消失了。 等了多少年了,以为没了希望的时候,而希望却出现了。 明明两人近在咫尺,却没有能相面的机会? 为什么人类的世界,要这么复杂? 要这么残忍? 他好难过! “好了,枉你自称男子汉,还口口声声要保护人家,这幅模样你只配叫做小甜甜。” 小天立即停止哭泣,擦干眼泪,眼巴巴地望着秦羿:“我不哭了,主人,以后有机会,你让我再见见小心儿好不好,我只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不是要离开你,也不会告诉她我在你这里。” “嗯!”良久,他低低地应了声,眼底划过一抹苦涩。 人虽为人,心却冰冷,堪比顽石…… 器灵非人,心中有情,人味十足…… 正文 084 锦年小筑,终见天日! 章节名:084 锦年小筑,终见天日! 第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紫霞峰笼罩在茫茫的夜色中,更加显得孤独冷清…… 第二个时辰过去,不变的是余锦年仍抱臂站在冷风里,而她头顶的那轮弯月早已难觅芳踪。 两个半时辰后,东边的天上,出现了一缕极淡极淡的白芒,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她才揉了揉额头,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缓解疲惫。 眉头不由紧蹙,天就快大亮了,那小家伙再不出来就麻烦了,她尝试着用神识同小家伙沟通。 忽地,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小动静,来自于灵田深处,是元宝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没一会儿,只见它灰头土脸地,从好几千米深的地底钻了出来,精神有些萎靡,应该是打洞费了不少力气。 看到主人在等自己,元宝还是以较快的速度窜到她面前。 先是摇了摇尾巴,再张口从嘴里里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灰扑扑的东西在地上。 又吱吱地抬头,朝余锦年叫唤了两声。 她明白它是累了半晚困乏了,扔了颗灵丹出去,元宝用小爪子抓住丹药就往嘴里送。 衣袖轻挥,卷起那灰扑扑的小东西,又把元宝收进天心镯。 她不慌不忙地走进灵田中,把元宝作案后显露出的洞口,用最快的速度细心填平,才转身回到洞府。 没有惊动兰草,她迅速上楼,关了闭关室门。 把那灰扑扑的小东西放在桌上,她运转灵力,掌心溢出一道淡蓝色的灵光,把那指甲盖大小的东西洗干净。 一个金亮亮的,指甲盖大小的小小葫芦,郝然出现在她眼前。 她内心狂喜,能让元宝稀罕带回来的东西,应该不是普通的货色,难道就个小东西让灵田的灵气增加,顺便提高了灵米的产量么? 先用神识探了探,金葫芦表面根本没有一点灵气,那灵田的产量是如何增加的? 或者底下还有东西?元宝没一起带回来。 不会的,打五千米深的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反反复复地,盯着那小葫芦看。 猛然间,她的视线被吸进了一个肉眼看不见的,深深的漩涡中,整个人仿佛被定成雕塑,不能动弹。 那是来自金葫芦上的,一股神秘的出自于洪荒远古的浩渺气息,牵引住了她的心魂。 一天时间转眼而逝,余锦年才脱离葫芦的控制。 整个人回过神后,身子不受控制地发软,无力跌坐在地…… 她向来意志力坚强,对自己要求严苛,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可见那股神秘力量的强大,她识海中好像有个声音在不断回荡,洪荒来自远古,远古,远古…… 远古不是东西,不是物品,是个时间概念,正是那些有通天之能的大神们,一个个孕育诞生的时代。 她痴痴地坐在冰冷的地上,明白了这金葫芦绝不是凡品,它会是那个大神不小心遗落在凡间的,才便宜了她? 可是,元宝以前为什么没发现这个东西,还是它一直嫌弃这东西埋的太深,或者是偷懒不愿意干活?一定是这样,害的她还以为,紫霞峰什么好东西都没有? 她有些兴奋,等腿部的力量逐渐恢复后,心神一动进了天心镯。 “姐姐,你怎么进来了?”小心飞过来迎接,欢喜道。 余锦年指了指手中的小金葫芦:“我准备把它放在天心镯中,放储物袋是不行的,还是这里面要保险得多。” 小心一瞅到她手里的东西,两眼顿时放光,小翅膀扇动的更快了:“姐姐,这是金葫芦,它上面的气息浩渺纯净,是远古时代的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你能感应到它的气息?”她张大嘴巴,惊诧地回道。 “它就是元宝从灵田深处,五千米左右的地方挖出来的。” “是呀,我们男女主人曾经都是大神,他们以前身上就有这样的气息,所以我才觉得很熟悉,原来它埋在五千米深处,要是它埋的浅一些,我也能发现的,就轮不到小元宝邀功了。”小心不甘心让那小吃货立了头功。 “马后炮。”她十分不客气地,下手弹了弹小心的小翅膀:“早点干什么去了,你先帮我妥善保管,等以后我再找出它的用途。” “我知道怎么用,姐姐你先别急着走?”小心颇为激动,飞身拦在余锦年面前。 “你知道?”她拉长声音,半信半疑。 “嗯,这可是稀世宝贝,它里头是三光神水,也称造化之水。”小心喜极而泣:“姐姐,我们发财了,发财了,再也不需要什么灵石,不需要什么五灵珠,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解除天心镯的封印了。” 她把小心放在掌心,帮她擦掉泪水,才放开她:“说清楚,三光神水是什么,我从未听说过,难道是我孤陋寡闻了?” “姐姐,那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的修士早就落伍太多了。我们前主人曾经无意间说过,有一只金葫芦是天地自然孕育而成的,后来被某位大神有幸得了。而它里面的三光神水,是某位大神收集了几亿万年的日光,月光,星光,用他的大神通造就而成,也被称为造化之水,拥有能无比神奇的力量,可让万物生长,也可帮助修士,神仙修炼,好处太多太多啦,姐姐你的运气真好啊!” “有这么好的事,居然也能轮到我头上?”余锦年咬着唇瓣,心绪起伏,不确定地问。 她知道,自己从来都是最努力的那个,却一定也是最倒霉悲催的那个。 对这从天而降的喜讯,有着隐隐的本能的排斥,总怕与它相连的,会是随后而来的更大的灾难。把金葫芦就往小心的小手里塞,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是的姐姐,你这回是真的捡到大便宜了,这可是最高级别的神水,是造化之水,可造化万物!是比极品灵石,比空间,比任何法宝,都让人觊觎的宝贝啊!”小心把金葫芦又递给她。 她半信半疑,从小心的小手中取回金葫芦,尝试着摇了摇! 咚咚作响,是水才会有的声音。 她扒开葫芦塞子,一股浓郁清新神秘的气息,汹涌如潮地迎面扑来。 往外试着倒了一点点,一股清澈细小的水流,瞬间变成了一股粗壮的水柱涌出,眼看就要变成滔天巨浪,似要淹没了天心镯这十亩方圆。 小心傻眼,焦急地煽动翅膀道:“姐姐,快停啊,会淹了整个天心镯的。” 余锦年比她还慌乱,大神遗落的东西,也是不能随便用。谁会知道这么小的指甲盖大小的葫芦,里头的水容量会这么多,她赶紧拿正金葫芦,手抖着把塞子盖了上去。 就这短短的几秒钟,已经倒出的三光神水,也快淹没了小半个山谷,太恐怖了。 小心飞快地煽动小翅膀,双手结印,一道月牙形金色的光芒闪过,山谷中多出了一条月牙形状的河流。 三光神水被她引了进去,变成一条静止的弯月形状的河流,山谷被河流一分成为两半,避免了一场危机。 “姐姐,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都怪我没说清楚,这小葫芦看着不大,里头装的水很多,它里头的面积,比我们的天心镯还要大几十倍呢,不过它里头不能种灵植,也不能装活人,功能很单一,比天心镯差了很多。”她又道。 “我知道了。”余锦年闷闷道。 “姐姐,以后这山谷就叫它忘忧谷好不好,这个新多出来的泉,我们就叫她月牙泉。” “好。”她现在那有心思管这些取名的小问题。 下一秒,她好看的眼睛瞪的溜圆。 天,那些灵木,神木被这水滋养,急剧变粗窜高。 她站立的脚下,地面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是神木的根部在扩展延伸。 小心吐舌望了眼呆愣的余锦年,衣袖轻轻拂动,她的小屋子,元宝和余锦年,都被托到了空中。 “封印要解除了。”小心朝她大喊,欢喜在空中不断盘旋飞舞。 “太好了,总算不用憋屈在这么小的地方了,我终于能睡自己的小床了。” 她愣愣地漂浮在空中,看着整个天心镯中,四周那些黑色的雾气,在神水含有的灵气作用下,逐渐化为虚无。 原来那个美丽的天心镯,终于显露出它久违的真实面貌……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了,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还好她心理向来素质不错,没多久便接受了这个事实,放开神识打量着她曾经的地盘。 远处的山峦,在神水蕴含的灵气滋润下,恢复了苍翠的本色,灵河滔滔不绝。 锦年小筑四周的灵田,药田,果田,花田,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仿佛她从未离开过,这里的灵气也从未枯竭过。 “小心,把元宝给我,快带我去锦年小筑。”余锦年有些迫不及待了,谁让她现在还没到练气四层,不能自己飞呢。 小心乐呵呵,没心没肺地笑了:“姐姐,你是不是高兴傻了?” “什么意思?”她愣愣地问。 “嘿嘿,姐姐你可是天心镯的主人,想要去哪里还不是随你的便,需要我带路吗?” 她忽地抬手,在额头狠狠地拍了几巴掌:“是啊,我恐怕是高兴的要疯了,傻透顶了,竟然连这个都能忘记。” 随后,她淡淡一笑,算好距离神念一动,直接瞬移了过去! 小心带着寻宝鼠元宝,紧跟在她身后,往别墅的方向飞去。 没多久,她已经站在坐北朝南的一幢大宅子外,其实说这是别墅也不全对。 这是爷爷让人根据明清建筑仿造的,却没沿袭那些大红等色调,整体素淡了许多,共有大五进。房间众多,后面两进一大半的房间,都充当了武器库,各种库房。 前面的几进,间间房子都布置的雅致舒适。 这么大的地盘,事实上从来只住了她和爷爷两个人,外加小心这只器灵。 她默默地仰着头,盯着牌匾上的四个大字,那还是她看着爷爷亲手雕刻的,从右到左镌刻着四个纂体大字锦年小筑。 曾经从看到完整的牌匾那刻开始,她疯狂地喜欢上一切古老的东西,狂热的爱上纂体字。 往事历历在目,剜心蚀骨,痛彻心扉! 清晰的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仿佛不是残忍地,隔着一个看不见的时空,更不是天人永隔! 她不知该恼恨命运无故捉弄自己,还是该恨为什么嘴上说要忘记过去的一切,却总是忘记不了。 或许,她又该庆幸没有忘记曾经的一切,所以才能再次拥有锦年小筑。 她握紧拳头,这是上天欠了她的,该偿还给她的。 近家情更怯,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稳住心神,素白的玉手轻轻推开门扉,一步步走了进去。 穿过繁花盛开的宽敞庭院,穿过曲折幽静的九曲回廊,穿过一道又一道拱形之门,她来到熟悉的客厅…… 在这里,她曾经留下了许许多多的欢乐,在刚到无极大陆时,她以为这些都成了过去式。 却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一天,里面的摆设依旧是那么温馨,那么干净,不染纤尘。 轻轻移步到那面巨大的墙壁旁,抬首凝视了会墙上爷爷亲手,一笔一笔勾画的水墨丹青,再看着边上的博古架上头,还摆着她缠着爷爷亲手雕刻的,那个只有六岁时的小锦年。 还有她闲暇时,雕刻的一只只木雕,都是她和爷爷在生活中的一点一滴汇聚的。 睹物思情此话不假,越瞧她越内疚,再也见不到那位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和蔼老人,空留一室的遗憾。 静静地环顾室内熟悉的一切一切,让她再也压制不住,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她情绪崩溃,泪流满面,根本没有想过什么形象问题,放任此时此刻百感交集的情绪,毫不保留地外泄出来…… 小心也在余锦年身后偷偷地抽泣,不停地抹眼泪,她知道姐姐压抑的太久,太久了。 她都很想这里,不是因为这里奢华的生活,不是因为这里曾经满满的灵气,而是这里是她们在那个世界的家,有谁能不想自己的家? 她能明白姐姐此时那种失而复得的复杂心情,因为她对小天,对锦年小筑也是同样的感觉。 有欢喜,有感动,有心酸,有伤感,有内疚,有无奈…… 可恶的元宝,这个吃货居然还有心思到处乱窜,太没心没肺了! 呜,呜,呜! 等逮住了它,一定要好好让它尝尝,竹笋炒肉丝是什么滋味。 后来,居然是小心先收起眼泪! 她挥动着小翅膀,飞到余锦年眼前,小手指着墙壁上那副巨大的山水画:“姐姐,你知道这幅画,画的是哪儿么?” “不知!”余锦年也宣泄够了,抬头端详这幅仙雾缭绕,直插云霄,几乎与天相接的杳渺仙境。 太玄门的风景,已经是无极大陆人眼中最美的极致,而这幅图中的景致,却比太玄门还要好许多,许多倍。 她想能绘制出这样美丽的地方,一定是爷爷去过的,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她一度也迷上了这个神秘的地方。问过爷爷多次,他只是笑笑,从来不说是哪里。 曾经利用工作之便在短短几年,走遍了地球上世界各地,看过了所有的地形地貌,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的存在。后来才怀疑这是某处的仙山,许是她的修为到达不了的地方,一时才死了心。 “姐姐,别伤心了好不好,我告诉你哦,这里是个很重要的地方,等你实力强大后我会对你说的。” 也是,这么哭过一场,心里的确好受太多了。 她站直身子,红红的眼睛直视小心,恢复了往日的冷酷:“快说,我对你都没有一点秘密,你这小东西居然还藏着噎着,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早说晚说都是一样,有何区别?” “那个,因为姐姐你现在才开始重新修炼,实力不够强大,根本去不了这个地方,知道了也没什么意思!”小心藏着秘密心中也很难受,可是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就算是要憋死她,她也得忍住了,姐姐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不能早早就害了她。 “好,你记住你说过的话。”她摸摸小心的翅膀,郑重承诺:“小东西,我会努力修炼等着你告诉我的那天,一定不会很远。” “嗯,我当然也希望是那样。”小心见她放过自己,高兴的点头应了。 余锦年出了客厅,来到她以前的卧室门口,看到那张床时,忽然间怔住了。 这一刻,她的脚仿佛不是属于她自己的根本迈不动那怕一微米的距离。 脑中闪过一幅幅画面,那天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她在天心镯中正睡的迷迷糊糊。 突然接到紧急命令,赶着去出任务,随便套了件外套走的太匆忙,床上的一切根本没来得及收拾。 这一走时隔了太久,久到换了时空,换了身份,失了修为,到了无极大陆。 而床上的状况一点也没改变,还是乱糟糟的一团…… 她却恍惚间觉得,好像那日起床离开时,残留的淡淡的余温没有消失。 她不禁想到,假如那一日她没有侥幸被小心搭救,没有穿越,没有重生。 人死如灯灭,就不会有机会重生在余家,没机会进太玄门,更没可能得到三光神水,天心镯将永远是黑漆漆的一团。 是不是这副场景,将永远,永远,永远,永远,也不会再改变,成为永恒的幽暗,悲伤。 用一室的寂寥,清冷,来为她祭奠那短暂的一生! 或者,天心镯再次被有缘人重新认主,属于她的一切痕迹被后来人抹平。 犹如大雪无痕,落得大地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万幸! 谁特么的说祸害遗千年,好人就不能长命了? 她余锦年就命不该绝! 活了! 这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活着特么的真的太不容易。 很多事情只有在生命存在的前提条件下,才能去亲身经历,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很美妙! 良久,良久,久到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久到,仿佛时间法则,空间法则,以及所有天道法则包涵的残忍无情的差距,消失的无影无踪,把她带回了那日出任务之前。 她轻轻摇头,自己笑话自己,越来越多愁善感了,这可是做修士的软肋,大忌。 她越想欺骗自己,脑袋却越清醒,明白真正逝去了的岁月轮回,不可能再寻回来。 她的双脚终于能动弹了,缓缓挪进房间,百感交集地坐在床边,抚着那乱糟糟的被子,细细地抚平每个角落。 然后,把它一点一点地,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 最后,她把那只金葫芦郑重地放入床头的柜子里,关上门,离开。 “姐姐,我们去武器库瞧瞧吧,你以前可是很喜欢呆在哪儿的。”等在外面的小心提议道,她想让姐姐开心起来。 “好!”她轻点了下头。 她又穿过无数回廊,去了后面的几进屋子转了转,这里全是武器库。 随便进了其中的一间房子,伸手摸了摸那些封尘在此的,一系列的**直升机,越野车等…… 世事变幻无常,现在的她在这个世界,可以光明正大地说自己是修士,可是这些曾经陪伴过她的伙伴,却成了难以出手的东西,难道它们从此以后,只能埋没在此么? 果真,任何事情都难以两全么? 她不否认自己有时会很贪心,就是喜欢两全其美! 所以,大概是老天看她那短暂而又漫长的七年,过的太幸福,太顺利。 妒忌她,才收回了属于她的很多人和物。 “姐姐,我们不是正缺灵石吗,把这些拿去卖几样,或者拿去托人拍卖好了!”小心叽叽喳喳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余锦年的思绪被打断,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两眼:“傻样,你这是去找死的节奏,有造化之水,你还不知足。看来是上次好心让你出去三十秒,得寸进尺,越来越不懂事了。” “哪里呀,人家是为我们着想嘛,我们可以说是炼器师炼制出来的新产品,就没什么大问题啦!” “这倒是个好想法,只是踩着飞剑飞,或者其他法宝,不比坐直升机更方便,更快?”余锦年反问。 小心据理力争:“直升机也有好处,一个人开,其他人累了也可以在上面睡觉啦,不用担心在飞剑上累的打瞌睡时,不小心从空中掉下去呀!” “油耗怎么办,我们这里就这么些储藏量只够自己用,卖出飞机让人家到哪里去找航空煤油加,你来研制?以前在那边,我们是不好踩着飞剑到处招摇,才必须用这个。现在人家修士用的飞舟,那个不比这个强太多了。你还是少操点心,好好把身体养好,天心镯还等着你进阶才能扩大面积,到时候好多种些灵米出去卖,一样能换回大堆灵石,比你这歪点子强太多了。” “姐姐,你开开飞机嘛,人家就是想坐坐。” “小东西,你这是什么怪想法,你又不是没长翅膀不会飞,再说我多久都没碰过这些,手都生了,你不怕我带着你机毁人亡?” 小心在一旁嘟着嘴,直嚷嚷姐姐小气,哪里有机毁人亡那么严重,姐姐就是不想带她飞嘛! 哼,求人就是不如求己,那天她自己学着开好了! 闭着眼做了个美梦,要是小天能看到她开飞机的样子多好啊,那样其实真的挺拉风的。 后来,余锦年无视小心幽怨的目光! 去了其他房间转转,一间间房子里存放的机器人,麻醉枪,催泪弹,无线通讯车,细菌毒气弹,潜水艇,激光炮,狙击枪,等等等等千奇百怪。 都是她的伙伴们留下的,可是他们永远也见不到这些宝贝了。 无奈地出了锦年小筑,在外面的灵田中转悠了会,灵气恢复后植物都长的挺好,她摘了几颗灵果,神念一动出了天心镯。 推开闭关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她一眼看到兰草靠着石壁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盯着闭关室的方向,双唇干裂,人瘦了许多,面色也不好。 “兰草,你怎么了?”她说完急步走过去,扶起兰草又问:“又有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小姐,没人欺负我,你终于出关了,已经过去好多日了,我真的很害怕,怕你在修炼时出了岔子。”兰草捂着胸口,忐忑的心情终于能放下了。 这些日子,她很想传音给大少爷让他来紫霞峰瞧瞧,小姐是怎么回事。 可是小姐早就说过,她在闭关室时,只要没主动出来绝对不能去打扰,自己只好在门外等着。 这段时间韩师姐也来了好几趟,见不到小姐的面只好又走了,她除了吃点东西之外,只好守在闭关室门口等着,这一等就等了好些日子。 “有这么久么?”问完,他感觉好像肚子有点空,应该是过去了很多天,否则肚子不会感觉到饿的。 和兰草一起下楼,随便做了些吃过后,她独自去了任务厅…… “余师妹,你怎么闭关那么久,我去找你好几次你都没出来?”韩婷一看到她,就霹雳巴拉地说开了。“你没事吧!” “呃,我这次修炼时入定的有些久,就忘记日子了。”余锦年无法说实话,面对韩婷殷切的询问,只能编了个谎。 “姓余的,你这么多天没来,你的任务资格已经被取消,这里用不着你了。” 伤还未复原,强撑着来藏书楼的马钟倩,终于逮住机会,扬眉吐气了一回,幸灾乐祸地瞅余锦年。 她淡淡地瞥了马钟倩一眼,猪一样的对手,有什么好搭理的? 不经意间视线落在她身边的另一位女弟子身上,难道是这个人,占了属于她的位置? “余师妹,某些人那有这本事,不过是想趁机对你落井下石罢了,就是别理她,剃头挑子一头热,憋死她。”韩婷对余锦年使了个眼色。 又接着故意大声道:“卫师姐在闭关修炼这些事早不归她管了,是别的接了她的任务的师姐来通知的,你不知道有很多人眼红我们在这值勤,轻松,还能有时间看书。所以你没在这两次,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代替了你的位置,你的名字已经从任务中被划掉了,我都快急死了。” 她快快地挪动脚尖,站在沈青面前,盯着她久久不语。 良久,她才阴测测地开口:“是你,谁给你胆子,让你代替了我?” 沈青被余锦年的眼神吓住,打了个冷颤,周身发凉。 “是,是马师姐帮我推荐,我才有这个机会的。对,对不起余师姐,我以为你去做别的任务了。”她的话虽恭恭敬敬,但是身子不动,明显没有让出位置的打算。 “哎呦,说来说去也是余师妹倒霉呀,谁让你修炼的太勤快呢,那个修炼时入定后情况不受控制,忘记时间也不是大错,听说以前出现这种情况的大有人在,是情有可原的对吧!”韩婷又凑过来,蔑视这狼狈为奸的两个女,唉声叹气道。 “毕竟咱们来太玄门,就是想成为人上人,以修炼为主的没错的,修为进步了不是值得让人高兴的事吗?其实这里两个人忙是忙了点,还不至于你一个月没来,她们这样迫不及待做小动作,显然是有人早就想把你挤走了,你正好又给了人家找借口的机会,真卑鄙下流,小心将来生了孩子没屁*,更没灵根!” “韩婷,你那张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你将来的孩子才没屁*,没灵根。”马钟倩脸色发寒,终于忍不下去,开足火力反击。 “搞笑,我又没指名道姓说那个人是你,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的,原来你巴不得你将来的孩子没灵根没屁*,那我这个做师妹,就先向你道喜了,不用谢啊!” 这两人现在不敢在藏书楼动手,又开始不厌其烦地打起嘴仗! 这样的场景,余锦年已经见识了太多次,直接无视掉。 她再度阴阴地盯着那女弟子,面上却挂着笑容,嘴里轻声问:“可是马钟倩推荐的你,然后那位管事的师姐见我两次没来,也不询问我是否因事耽搁,没经过调查随随便便就同意了,还是收了你们的好处?” …… “不敢回答么?” …… “我只给你这一次说真话的机会,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回答,别到时候想到处去找后悔药吃。” 沈青被这样的余锦年真的吓呆了。 紧绷着脸,眼神不断闪烁,她只比自己大一岁,眼神怎么那么可怕,真的好恐怖,像是来自地狱。 以前大家都说紫霞峰的余师姐年纪小,长的漂亮,又有靠山,性格果断,绝不手软,睚眦必报。她则认为那不过是余师兄是她大哥,在太玄门有地位,大家顺便巴结她,讨好她而已。 现在私底下谁不知道,她在大昱时被谢丞相家解除婚约,是个众所周知的没人要的可怜废柴,连她们余府都不要她了,实在混不下去了,才来得太玄门。 可是就在方才,余师姐看她的眼神,颠覆了她往日的所有想法。 那样目光真的很渗人,比金丹长老看人还冷几分,懦弱的人是不会有那么的气势,更没那样的胆量和那样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低着头,揪着衣襟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贪图灵石,听了马师姐的! 可是一百多块灵石,就这样让出去么,还有藏书楼这么好的任务,该放弃么? 凭什么! 她以为她是谁,她再凶也不敢在这里对自己下手。 豁出去地抬头道:“是我自己愿意的,余师姐已经失职了,就把这个任务让给我吧!” 沈青前后矛盾的表现,更印证了余锦年的猜测…… 无论走到哪里,金钱开道,强权压人都是存在的,显然是前者在这场小斗争中,发挥了积极的负面作用。 她已经给沈青机会,是她不识时务没抓住,那只能对不起了。 “姓余的,你没来已经是失职,再强词夺理也没用。”马钟倩怒瞪余锦年,都这样了她还不死心,还想做什么?今日先把她从藏书楼摘出去,将来就能把她从紫霞峰撵出去,最好直接赶出太玄门。 她根本不搭理那头母猪,转向韩婷温和道:“韩师姐,麻烦你辛苦一趟,帮我把那位值勤的师姐请来,要是你有本事,我不介意你帮我请来行戒堂的秋月长老,或者是云霄长老,越快越好哦,谢啦!” “好嘞!”韩婷点点头。 一拍储物袋,手上多了张急行符,麻利地拍在身上,口中还道:“我这就去了,余师妹你可别被她们激的出了手啊,那样你就中计了,一定要乖乖地等我回来。” 望着那道飘远的微胖身影,她唇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忍不住要出手的其实是韩师姐你吧,推己及人才这样想我的。 为了这样的货色再次出手,万一弄不好就会被逐出太玄门,声名扫地。 除非我失忆了,或者脑袋秀逗了,也许会去做。 马钟倩和沈青心中开始忐忑起来,这姓余的怎么总不按常理出牌,什么事都敢往行戒堂捅,那里又不是她家开的。忙传音给在她洞府的杂役,让她去请碧水真人。 余锦年抱着双臂,悠闲地靠在一棵柱子旁,仰头望着天花板,等待着…… 藏书楼来来往往的弟子,大多知道余锦年和马钟倩不合,视线总会在这三人身上游移,总觉得今日肯定又会上演一场好戏。这样的事并不常见,很多人都留下准备看热闹。 一刻钟后…… 一身威严的行戒堂执事长老秋月真人,真的踩着云朵悠悠地降临紫霞峰藏书楼。 “拜见长老。”所有人大为吃惊,上前齐声道。 只有马钟倩是拖着瘸腿,姿势难看的参见的秋月真人。 秋月真人抚了抚衣袖,把众人一一托起。 板着面孔,严肃无比地扫过余锦年,马钟倩等人。 “怎么,又是你们几个闹事。”她特意指着马钟倩:“还有你,上次被惩罚那么严重,伤应该还没好全,又出来蹦,还真没长记性?” 马钟情没想到韩婷真的请来了秋月真人,碧水真人真不来了么,是不是真的不管她了? 她可是答应爷爷,好好照顾自己的,太不守信用了。 “长老,余师妹失职确有其事,弟子担心两人在此忙不过来,才想管事师姐禀报了的,另派了人来,弟子没有做错。” “你说,这一个月你到底做什么去了?没来值勤。”秋月真人深不见底的眸光,直逼向余锦年。 余锦年并不惧怕秋水真人的质问,紧紧抿着唇瓣,长睫轻颤。 说实话,她是真的厌恶了。 无比厌恶这里的藏污纳垢,厌恶她刚离开宁静温馨的锦年小筑,就陷入这不入流的,没玩没了的,下三滥的勾心斗角中。 如果是别的人这样对她,也许她就这样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现在有了造化之水,她不再为修炼资源发愁,可以不必再做这个任务。 但是,这个和她过不去的是马钟情。假如是这女的几次没来,她余锦年也不会那么小心眼让人顶替她,顶多是自嘲几下,耳朵终于能放松几回。 但是人家不这样想,逮住一切能利用的机会,一刻都没想着放过她,她怎能轻易揭了过去。 如果她是那种很懦弱的人,惧怕她们各种暗箭伤人,只能吃了哑巴亏,夹着尾巴离开? 可惜,她不是! 既然有些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触动她的底线,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要么大家都别走,要么一起走,谁也别想好过。 所以她才让韩婷请秋月真人来,凡事摆在明面上一次搞定,省得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之前她就听韩婷说了,说她在来太玄门之前,因韩家的关系,早已经认识秋月真人,只是没几个人知道。 “弟子的确是因重要之事耽搁,才没来按时值勤,绝对不是有意矿工偷懒。如果因一个月没来就取消资格,那弟子日后修为增加,入定的时间会更长,可能是半年,或者更久才能出关。 是不是因为这样,往后所有的任务都不能做了? 那样有人又会有新的借口,说弟子嚣张狂妄,视太玄门的规矩为为无物。 总之,一切都是借口,看一个人不顺眼时,那个人什么都是错的,会呼吸都是天大的错事,更别说其他。”她明亮如玉的水眸,认真地望着秋水真人,缓缓道来。 谁让太玄门门规严苛,不准残害同门的。 正文 085 奇葩规则,徒弟选师父? 章节名:085 奇葩规则,徒弟选师父? “长老,弟子去瞧过好几次,余师妹一直在闭关入定中,她的杂役弟子还在门外守着呢。”韩婷趁机道。“还有,弟子和马钟倩两个又不是天天来值勤,别人有的师姐没来,人家两个人也能忙的过来。她句句之言纯粹是在徇私,因不久前的事一直记恨余师妹,想把余师妹挤走。” “整个紫霞峰,甚至太玄门谁不知你们关系好,成天合起伙来欺负我,真人要为弟子做主。”马钟倩面容痛苦地,扑通一声跪地道。 “Fuck!”余锦年的气势瞬间变得凛冽,蕴含着浓浓的煞气,没忍住吐出一个侮辱性的英文单词。 移步到马钟情面前,伸出一根嫩生生的中指她:“说话前最好从脑子走一遍,当别人都和你一样是草包似的,有种的话你说说那位管事的师姐,为何不询问我本人就把我给开了,你敢不敢起心魔誓言,说你们没用任何手段,没有背地里给她塞灵石?你果你敢起誓,证明我余锦年侮蔑你,我今日就从你胯下钻过去,你不是成日想着把我压在脚下吗,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来证明你是对的,我是错的。” 马钟情愣愣地盯着她,面色发白,支支唔唔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个姓余的怎能如此不要脸,就会逼迫人按她的意愿行事,为何要听她的。 她凭什么? 上次是跪三清祖师,后来害得自己挨打,这次是起心魔誓言,一次比一次过分。这心魔誓言哪里是能随便起的,一旦出口就会被天道规则记录,她是想趁机断了自己的仙路,居心何等叵测。 她心中一阵阵后怕,以为这女人不过是仗着美貌狂妄无比,现在才发现真正低估了她的能耐。年纪不大,心思比自己想象中要狠毒太多,总是要把事情闹到最大,完全不顾在太玄门的形象和后果…… 靠! 忍耐也是有个限度的,余锦年真想在那装无辜的脸上,狠狠吐上两口唾沫! 还没怎么地,这没种的货色又怂了? 挑事的是她,怕事的也是她,这种草包真没劲。上赶着让她羞辱,不知道她的时间很宝贵么,在这种货色身上浪费一秒都太多。 她倒是希望有一日,碰上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样的人还有点挑战性。 面朝秋水真人的方向,盈盈一拜:“您在这里,代表的就是太玄门的威严,瞧瞧弟子同这样的人共事心情能好到哪儿去,弟子确实失职在先,她们不顾同门之宜在后,弟子自愿退出藏书楼任务,但是像马钟倩这样的,也不能继续留在藏书楼。” 她侧过身,矛头又指向沈青,还有那位管事师姐:“她,还有她,也不适合这样的清净之地,这样的人留在藏书楼是对这神圣之地的玷污,还请长老三思该如何责罚她们,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弟子心里的话说完了,告辞。” “等等……”秋水真人出声阻拦。 她上任至今,何曾见过这么胆大妄为,不把金丹长老放在眼里的弟子! 这样的还真不多。确实,如今在太玄门,这样有个性,有原则的弟子越来越少了。 大多都在进门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要么胆小怕事唯唯诺诺,要么唯利是图走极端,要么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修行,很少过问俗事。 假如,日后她们这些老不死的都陨落了,谁能来撑起太玄门的脊梁骨? 缺的就是这小丫头这样的,不过她的锋芒,也得收敛些,否则那些手段高明些的,只用闲言碎语也还是能随时淹死她。 她驻足,回眸,双手一摊,无辜道:“长老,事情已经很明白了,这里好像已经没弟子的事了!” “秋长老,她如此狂妄,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这样的弟子就能逍遥法外吗?”马钟倩眼眸中怒火再也隐藏不住,更是不甘心地厉声道。 秋月真人一个多事的眼神送过去,马钟情吓得立刻闭住了嘴。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人联合起来徇私舞弊,欺辱同门,依照太玄门戒律,不得留在藏书楼。你们都给本真人去紫霞峰东北角的丛林,十日内每人砍一万颗灵木送到饭堂,不能相互帮忙,本真人会随时用神识关注,完不成任务或者再敢犯事者,太玄门真的再留不得你们了。” 众人愕然! “天,马师妹又被罚了,早就说了余师妹不是那么好惹的,活该!”围观的某子弟道。 “天个鬼,那种小人,本就该受罚,都是她搅得紫霞峰一团乱。” “余师妹可真狠心啊,一出手就让人没翻身之力。” “就是,大家都是同门,何必做的那么绝,日后这两人肯定是绝对的死敌了。” 秋月真人周身的威压散出,藏书楼中窃窃私语的弟子,一个个立刻噤声不语。 沈青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贪图那么些灵石,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第一个回道:“弟子遵命!” “弟子,领命!”那管事师姐,几乎要哭了出来,都是马钟倩害了她,那么点灵石,比起这惩罚来重太多了。 “弟子,知道了!”马钟情不想被赶出太玄门,只好咬牙认了。 为什么每次受惩罚的都是她,而那个姓余的却可以置身事外,看她的笑话。 余锦年也想不通,她和马钟倩没有杀父之仇,没有夺夫之恨,甚至没有过多的利益纠葛,为何会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她自我反省,是她做人太失败,同众人交流的太少么? 还是过于美貌的女修,注定会被很多人妒忌,无论做什么在她们眼里都是错的,只能成为公敌? 算了! 她深深叹息,她又不是灵石,不可能人人喜欢,也不需要那么的喜欢,只想走好自己的路。 她很累,心累,不想再经历这样的龌龊事。 不想再瞧见这幅难看的嘴脸,传音给马钟倩:“姓马的你给我听好了,我送你一句忠告,如果下次还想挑事,我余锦年不把你赶出太玄门誓不为人,这是你想对我做的吧,到时我会如数奉还给你。你是想为了我断送前程,还是选择认真修行强大起来,不用受人控制,不受门规约束,好好掂量吧!” 马钟倩一阵惊愕,马上传音回击:“想威胁我,没门,你不过是个废柴,连你们余家都不要你了,能斗得过我和我们马家?” 这猪脑子的人,后半句忠告根本就没听进去,看来她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有种,我今日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偏执狂,什么叫做天堂有路不愿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就是说你这样的蠢货。” 到此,她实在懒得再开口半句,转身向藏书楼外走去! 她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执迷不悟的人不需要她去可怜感化,方才真是脑残的自作多情了。 三年后…… 紫霞峰,余锦年心旷神怡地站在洞府外的灵田边。 默默地瞧着又一次铺满一地的金黄,微风吹拂着谷浪摇曳,让人的心情不由随着一起陶醉。 时间真的过的太快,太快,她来太玄门已经整整三年半,满了十六岁也快奔向十七岁了,修为达到练气七层后期。 当然她身高也增加了不少,某处再也不是原来的小馒头,也成长为一位花容月貌的婷婷少女。 “小姐,我刚刚突破了,进阶了。”长高不少的兰草,风风火火地从洞府匆匆跑出,眉目之间的欢喜之情藏也藏不住。 “嗯,我注意到你房间的动静了,真不错。”她朝兰草竖起根大拇指:“你如今也是练气两层的修士了,但是不能骄傲,还得继续努力。” “我会的。”兰草知道,她是四灵根能这么快进阶,是小姐把这几年种植灵谷,收玉瓶得来的灵石分给她,还给她在房间布置了聚灵阵,才能这么快进阶的。 “小姐,我们的灵谷是不是收割了?”兰草蹲在灵田边,笑着对她道。 “是呀,这些交给你来弄,我又得去卧龙峰了。”她吩咐完兰草,便从储物袋中摸出张急行符,如一阵清风般悠然飘走。 这三年,她不用再去藏书楼,却也没能闲着,每隔几日就得去趟卧龙峰。 熟门熟路地打开卧龙峰的禁制走了进去,身后的禁制复合。 她脚下不停,一路快步疾走,又进了赤阳真人的炼丹室。 未开窗显得有些暗淡的炼丹室内,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白衣男子,他背对着门! 而她进去后,往常看丹谱的桌上,空空无一物,奇了怪了。 “何豫希,你又把炼丹室全扫干净了,你能不能不那么多少,那么我该做什么呢,丹谱怎么没了,是糟老头忘记放了,还是被我看完没新的了?”她在背后问那白衣男子。 何豫希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声音,心里一阵哆嗦,又狂跳不止。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方面很想见到她,越接触的久他越被她的外表吸引,不可自拔,晚上甚至会梦到她,还会…… 另一方面,他又不愿意这么的认真的她,优秀的她,聪明的她,美丽的她,夺走了师父的欢心。 短短三年,她一日日长大,修为一天天提高,现在已经是练气七层后期。 师父是越来越高兴,整日乐呵呵的,对自己却越来越不满意,瞧见了就吹胡子瞪眼的。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日,自己师父心中的地位会被她彻底取代。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感与羞耻感,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也不敢回头看她。 “我问你话呢,到底怎么回事?”这家伙不会是耳聋了吧,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几分。 “没有。”何豫希忽然转过身,对着她,闭着眼睛使劲摇头! 余锦年移步站在何豫希面前,微微仰头,盯着他的板着的脸,劈头就道:“你闭着眼睛做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每回都是这个鬼样子,又没人欠你的,好歹认识三年了,也共事这么久,就是和一头猪也能培养出点感情来,见了面也知道打个招呼,你这种怪胎就这么见不得我来,我就有那么可怕么?” 何豫希气恼地睁开眼睛,她怎么能把自己同一头猪相提并论?失落地抿着唇,一个劲儿地猛摇头。 “再摇几下,你的头都该掉地上了,你的心思明摆在脸,摇一百年也没用!”她故意戳穿他的谎言。 何豫希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把头撇到一边。 良久,他鬼使神差地,心中的念头脱口而出:“余师妹,你以后可不可以不再来卧龙峰?”这样,他就不用这么纠结了,不用愧疚了,见不到她也许就慢慢忘记。 “是我主动要来这的么,我修炼的时间都不够呢,但是你那师父会答应么?他抓我这个免费苦力来奴役,你也轻松多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瞎想什么。”何豫希一怔,看怪物似的盯着余锦年:“师父那是看重你,你别太不知好……” “我是不知好歹又怎么了,他要只是看中我好使唤,帮他免费干活,我宁愿不要这份看重。”不得不说有时候余锦年的脑子也缺根筋,她不是不明白人家赤阳真人让她来,还要她平日有空,看一些关于炼丹的资料,是为了什么,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何豫希无意地瞥了眼炼丹室外头,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 随即他双睛发亮,不经大脑地问:“余师妹,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师父,不愿意来卧龙峰。” “切,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糟老头,我可不信。他脏兮兮的从来不收拾自己,就没穿过一件干净的衣服,臭烘烘的,谁会喜欢。”她这话中,一半是对赤阳真人抓她当苦力的不满,更多的成分是抱怨。 “好你个小丫头,老夫把珍藏的孤本全都给你瞧了,连豫希都没舍得给他瞧,老夫却在你心中落下这么个不好的印象,不知好歹。”赤阳真人大步迈进炼丹室,气的大吼。 “我……”糟老头居然在自己背后偷听,她身子一僵,一下蒙住动不了了。 “你走吧,今后不用再来了。”赤阳真人手一挥,余锦年整个人被一股强劲的气流,送出了炼丹室! “哎呦,该死的糟老头!”她在心里咒骂了句,这糟老头吃准了她人小力微反抗不过,下手居然这么狠! 揉了揉摔痛的屁股,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首先瞥到何豫希的表情十分古怪,有担忧她的同时,也有着淡淡的喜悦。 明白自己被这货算计了,糟老头肯定早站在她身后了,这个恶心的家伙,问出那句话绝对是有目的的。 她想质问的那股气一下子泄掉,无力地想着,在太玄门的每个人都有小心思,没一个是绝对单纯的,何豫希恐怕是担心她威胁了他在赤阳真人心中的地位,早都想赶走她了吧! “长老,弟子的话是无心的,只是弟子说的也是事实,弟子不喜欢的是您的个人习惯,并不是您本人的品行。假如您把自己收拾干净点,头发梳的光一点,不再脏兮兮,弟子保证喜欢。” “老夫就是邋遢惯了的人,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凭什么听你的!”赤阳真人纳闷,他成日炼丹那有时间收拾自己。 “自己收拾的干净点,也是对别人的礼貌和尊重。”她还是不怕死地哼了句。 被她这么一说,赤阳真人脸上立时挂不住了,不自在地摸了摸胡子,又吼了声:“臭丫头,就你多事,还不快走!” 她未曾移步,朝赤阳真人瞄了瞄,又望着何豫希:“弟子告辞之前,看在同何师兄共事这么久的份上,想奉劝他一句。没有自信的人,走到哪里都得不到别人的真心敬重。与其成日战战兢兢地活着,各种担心挂在脸上,还不如努力做好自己,自然会得到别人的肯定,才能行的端,坐的直,理直气壮。” 何豫希身子一颤,如梦初醒! 恐怕很早之前,她就知道自己的心思了! 是啊,她那么冰雪聪明,怎能看不出来,他满脸愧疚地望着她,讷讷言道:“余师妹,是我小人之心了,对不起……” “呵呵,还知道道歉,证明你不是那么的无可救药嘛!现在好了,正随了你意,以后没人同你抢着打扫炼丹室了,反正我也打心底不喜欢干这活。你日后也要自己争点气,也替这糟老头争口气,炼出点拿的出手的丹药来,让人好瞧得起你们。” 她还真没生多大的气,她觉得自己脑子被门板夹了,不但不怪何豫希,还觉得他很可怜,很可悲。 “余师妹……”何豫希跌跌撞撞地跑出炼丹室,站在余锦年面前,憋红了脸道。 “打住!”她不想再听这人说什么:“看着我们相处这么久的份上,你也替我扫了那么多回炼丹室内的份上,我原谅你脑抽一回,不过忘记告诉你了,我这人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往后再敢算计我,休怪我真的翻脸无情谁也不认。” 何豫希的面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青中透黑,余师妹真的恼了他么? 在她眼里,他真的很小心眼么? 她最后看了眼赤阳真人:“长老还是保重吧,弟子这就告辞了!” 说完,真的转身,孤寂瘦削的身影,决然离去。 余锦年一走,整个卧龙峰的气压,仿佛降到了低谷! “豫希,给我进来……”赤阳真人喝道。 何豫希收回心思,忐忑不安地进了炼丹室,望着脸色难看的师父,脚有些发软。 “为师又不会吃了你,小丫头说的没错,可能是为师用错了方法,让你感觉为师对你不够关心,没有归根之感。她年轻气盛,既然不愿意来就不来吧,你以后对她好一点,你们在为师心里都一样重要,你也莫要多想其他,辜负了为师的希望。” “弟子知道了,弟子以后绝不会再伤害余师妹。”何豫希已经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问了。 余师妹肯定恨死自己了,那么多师兄喜欢她,他又不是不知道。却笨的要命,居然把大好的,同她光明正大的相处的机会,就这样生生弄没了。 这,就是算计她的得到的报应吧! “下去吧,记住你说的话。”赤阳真人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 看来,等小丫头筑基后,想收她为徒恐怕又得经历一番波折。 何豫希退下后,炼丹室只剩下赤阳真人一人,他把伸指把灰色的宽大衣袖拽到鼻端,认真地嗅了嗅,又换了一只再闻闻,除了丹药味还是丹药味,哪里臭了? 被臭丫头骗了,居然敢嫌弃老夫邋遢…… 站起身走了两步,总觉得身上不自在,好像到处都发痒,会不会是心理作用! 低头瞅了瞅,罢了这身道袍也穿了几十年了,改日还是去做几件新的吧,免得将来见那臭丫头,她还拿这说事! 赤阳真人黑着脸想象那情景,万一那丫头没大没小,在大庭广众之下嚷嚷,他好歹是金丹后期修士,这张老脸往哪儿搁,还要不要? 兰草从交易厅回来,看见余锦年毫无形象地,随意歪在洞府客厅的美人榻上,哼哼唧唧的。 忙走过去,问道:“小姐,你怎么了,今日回来这么早?” “别提了,我以后再不用去什么卧龙,坐龙的狗屁峰了,那糟老头子太可恨的,摔我的屁股现在还疼,害得我揉了好久。哼,要不是看在他让我看了那么多丹谱的份上,我也许会忍不住和他打起来。”她双手撑在矮榻上,下颚支在手上咬牙道。 “还有那该死的何豫希,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小心眼的男修,比蓝孔雀还小气,像个娘们似的,心眼比针尖还小。”她絮絮叨叨地,对着兰草发泄着胸中的闷气。 兰草彻底无语了,瞧她自个揉屁股,又不敢去帮忙。 小姐的怪癖不多,但是不让人随便碰她是其中之一。 还有,小姐如今的性子,与小时候简直是天差地别,完全不同了。说白了就是太火暴了,说能忍吧也能忍的狠,有时候又一点都不能忍,完全容不得一粒沙。要不是被天火压着,小姐还知道小命要紧收敛了些,这几年还不知把太玄门搅得多糟糕呢。 就这样也得罪了不少人,秦公子从三年前就没再来过紫霞峰,大少爷是外出历练去了来不了,现在好了何师兄也同小姐闹掰了,还有n多想同小姐交好的内门外门男弟子,通通都碰了冷钉子。 得罪的女修更是不计其数,也不对,是她们给小姐使绊子,小姐才回击的。情节轻些的,送了不少去行戒堂受罚,情节恶劣严重的,被秋月真人和云霄真人逐出太玄门的,也有好几个。 现在还是只有卫师姐,何师姐同韩师姐与小姐交好,这样下去得罪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是不行的。 “小姐,那个,咱们能不能不在四处树敌了?”兰草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出声劝道。 “怎么,我们敌人很多么?”余锦年爬在榻上瞪着兰草。 她已经很注意了好不好,今日就没同何豫希把脸彻底撕破,还给了他几句真心忠告。 “当然,很多,那个下回人家向小姐你示好,向小姐你表白,就算不喜欢也可以委婉些拒绝嘛,不要看不顺眼就生人勿进,黑着脸凶巴巴地赶人家走,每个人都是要脸面的,这样下去咱们的敌人只会越来越多的。”兰草在太玄门混久了,见识多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被你一说,好像是有点道理。”她咬唇沉默了会儿,又对兰草道:“不说这个了,那个你去交易厅把灵米兑换了么?” “换了,这次灵石比上回少了点,都在这里了。”兰草把灵石递给了她。 “听那里的师姐说,好像今年无极大陆到处大旱,很反常,很多凡人粮食都没收获,饿死了,有的地方又是涝灾,总之好惨啊。就咱们这些修仙门派有护山大阵,有灵泉浇灌灵植,才受的影响不大。不知老爷夫人,熙少爷和思小姐,他们怎么样了。” “有这回事?爹爹前几日的信到了,也没提过。”她趴不住了,从矮榻上爬起来,就往楼梯处走去。“我这就写信给家里问问,再寄些灵石回去!” 她也想回家一趟,可是不久大比就要开始没法回去。 走到楼梯口,她猛然回头问兰草:“告诉我实话,你真不担心你爹爹后娘还有弟弟,不怕他们熬不过天灾,真的饿死,或者渴死?” “我?”小姐在问自己,兰草诧异地抬头,一时失语。 内心十分纠结,绞着手指。当日跟着小姐离开大昱时,她说过不再欠家人的,现在再拿钱给他们,是不是言而无信。 可是,那毕竟是她的亲人,真是不管是不是太绝情,将来会不会有心魔? “好了,咱们现在还不缺那点灵石,凡事顺心而为,等我写好信时,你再告诉我答案。”她已经明白兰草的心思,劝了劝。 后来,兰草还是从自己积攒的灵石中拿出十几块,让余锦年一同寄回去,让老爷再派人送到自己家。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她同那个家,真的,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 在太玄门,还有一项非常残酷的,不同于别的门派的规定,那就就每三年会对各门弟子进行一次考核。前一百名会有最丰盛的奖励,最末尾的一百名,要么选择被遣送回去,要么想留下来,只能沦落成杂役弟子,也就是去伺候别人。 大多修士根本受不了这种落差,认为还不如羞愧的直接去死。这个规定余锦年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倒觉得挺不错,想靠进了太玄门偷懒混吃等死,那是绝对行不通的。 这一日天气晴朗,天空蔚蓝,白云飘荡,整个太清广场一反往常的清冷神秘,呈现出一派热闹的场景。 所有外门弟子,都是在大比这天,首次正大光明地登上神秘而又庄严的太清峰。一些长老也会在样重大的日子出现,从这些弟子中挑选拔尖的培养,准备日后收为徒儿。 所有的人都憋足了劲儿,拼了命的想在这一日好好表现,说不定幸运之星就会降临,被那位长老看中,将来一步登天,成为人上人。 余锦年的心情也不错,早早地带着兰草来到太清广场,她早想找人切磋切磋了,想知道这三年下来,自己的实力如何?她想自己就是再不济,也不会落到最后一百名的队伍中去吧! 不到一刻钟,陆陆续续的弟子到齐。整个太清广场,数万穿着青黄道袍,分成男女两片齐聚的场景,看着就感觉到非常壮观,豪情万丈,这就是大门派的气势,旁人想学都学不来。 往评判席上看去,上面最中间坐了一身威严的怀予掌门,左边是行戒堂的三大长老一个个板着面孔,右边有一人,正是那个讨厌的要死的碧水真人。 再右边赤阳那糟老头郝然在坐,他不去炼丹跑来凑什么热闹? 再一瞧余锦年乐了,掩唇而笑,他居然破天荒的没穿那身灰扑扑的招牌装束,和他身后站着的何豫希一样都穿了白色? 她笑的很不厚道,她是建议这糟老头换身衣服,可没建议他穿成白色,或许是看习惯了,这糟老头还是穿那身灰顺眼点,这身打扮真不适合他,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说的就是他。 这师徒两人,都是一副苦瓜脸相,与周围热闹的场景不同,好像谁欠了他们八百万似的?算了,她略微惆怅地想,那糟老头就算今日穿成一身大红,化妆成媒婆来故意出丑,也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目光往旁边偏移,瞳孔霎时放大,怎么会是蓝孔雀? 三年了,他就像是人见蒸发了似的,再也没出现在她的洞府过。细瞧整个人也没多大的变化嘛,头顶还是用墨玉束发,衣着还是那么奢华骚包,在整个评判席中是最闪亮的,比人家女长老的服饰还要亮眼?就是人没原来那么瘦了,应该是身体好了点吧! 怪了,余锦年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他一个筑基弟子,怎么会坐在一堆金丹长老的评判席上? 难道是代替玉衡道君来的? 要不是大哥去外出游历,那个位置他那有资格坐。她撇过头去,不会自恋到以为那几张熟悉的面孔,是特意为了看她的比赛而来。 所有弟子聚齐之后,怀予掌门霍然起身,袖袍一挥,制止了地下的喧哗声。 他浑厚威严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太清广场:“众位弟子听令,比赛分三日举行,第一日每两人一组对打,淘汰其中一名。第二日,分一百个擂台,逐步淘汰。第三日只有一个擂台,众人轮流攻击,一百位擂主再次争夺,站到最后的就是本次大赛第一名。本次大赛有个特殊规定,就是第一名有权在筑基之后,挑选喜欢的金丹长老拜师。” 底下的弟子再也忍不住,一片嗡嗡声,骤然响起,私下交头接耳起来。 前面的规定听着没什么稀奇的,往届都是这样,但是这次大赛的第一名弟子,居然自己挑金丹长老为师,这种规矩恐怕在之前的任何门派都闻所未闻,太诱惑了人。 别说其他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连余锦年也被这个规定深深吸引。 本来她也没想着冲第一名而去,她一直想低调,但是根本低调不下来,这三年她在太玄门的风头太盛了,很多人都妒忌她因玉瓶的事赚了不少灵石,羡慕嫉恨的牙痒痒。 这就是所谓的,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吧! 连兰草那丫头都管的越来越宽,大着胆子警告她该避避锋芒收敛些了,但是怀予掌门的一记重磅,让她产生了新的期望。如果将来筑基进了内门之后,避免不了,注定了,要拜一人师,那不如夺了这个第一名,自己挑选看的顺眼的人为师,实在太具有诱惑力了,太有挑战性了。 与此同时,也有人坐不住了,那就是满脸焦急的赤阳真人。 他愤怒地瞥了怀予掌门一眼,万一那小丫头要是走了狗屎运得了第一,他这才不留情面地将她赶走,她将来筑基了要是不选自己怎么办? “老夫抗议,这不合理,那有徒儿能自己选师父的,让师父的面子往哪儿搁?”他猛地起身,中气十足地吼道。 底下又是一片哗然,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有长老要反对! 拜托,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可遇不可求啊,这位长老您就一边休息去,别搀和了成不? 赤阳的一席话,惊到的不只有余锦年,还有他身后的何豫希。他垂下双眸,悲催地想师父难道还没放弃么,想要收余师妹为徒儿的打算么? 他以为自己做的够好了,原来在师父眼里也不过如此,悲哀地想还是不如余师妹在师父心里的地位!他是忽地抬起头,目光飘向余锦年所在的位置,收就收吧!那样他也有机会日日见到她,总比现在连见个面都难,要好得多! 怀予掌门转身,淡淡朝赤阳真人道了句:“赤阳师兄,这是七位太上长老和三位化神道尊商议出来的结果,你要是不同意,尽管去向他们提议吧!” 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赤阳真人一听完,忽地一下子泄了气,颓丧地坐回原位。无奈地想着去云台,玉雪,白云,南天,朝阳,莲花,玉女七峰。 见见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位元婴师兄,软磨硬泡地让他们改改注意,还有那么一点可能。 想到太乙,太极,太阿峰去,面见无名,至空,汝德三位化神道尊,非灭门的重大事情发生,简直就是在白做梦! 难道,注定没这个命数收了小丫头,今生和她无师徒之缘么? 他赤阳不过是想再收个徒儿,把一生的炼丹绝技传下去,怎么就这么难? “此次大比不许动用任何法宝,只能使用你们所学的术法,选定你身边的一人,就是你今日要挑战的对手。在坐的各位长老都是评判,自会用神识关注你们,凡是作弊违规的,下死手的,暗中残害同门的,由行戒堂三大长老直接逐出太玄门,情节较轻者,永世不得再踏进太玄门半步。情节严重者,当场斩立决。”怀予掌门又撂下一击炸弹。 接而连三的重磅消息,压的太清广场的外门弟子,一个个都有些喘息不过来了。 余锦年对这点很赞同,林子大了难免会有居心叵测之人,看那些心怀不轨的,还敢不敢随便滥用阴招。几十位金丹长老的神识,齐齐笼罩在太清广场上空,绝对比监视器的效果还要清晰几十倍,谁敢作弊,纯粹是顶风而上往枪口上撞。 她忽然转身,看向身边是位不认识的师姐,相貌清丽,修为大抵与她差不多,都在练气七层。 抱起双拳,微微一笑:“我们两个是一组,这位师姐先请出招。” 那女弟子也是个利落人,对她也是抱拳一笑:“余师妹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各凭本事挣得荣耀,开始吧!” 幸亏太清广场够大,几万人同时斗法,丝毫不显得拥挤。否则地方太小的话,别人一个法术放偏,周围的人都得跟着集体遭殃。 她的一头柔滑乌亮的青丝,随风轻轻微扬。 她抿起唇,纤长的十指飞速上下翻飞舞动,一列冰蓝色的,十公分长的水箭,从她掌心瞬间涌出,盘旋在她身体四周。 “去!”随着她的控制,那些水箭像是有了自主意识,速度奇快地朝那女弟子的方向郝然袭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对方掌心窜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火球。 水与火在空中交汇,相撞,火花四溅,水光四溢。 平局! 刹那间,一只只水蓝色的巨拳紧随其后,朝那女弟子飞去,水拳狠狠地砸中对方身体。 那女弟子狼狈地往后退了一步,吃惊地望着余锦年:“余师妹,你?” 她感到十分不可思议,这种打法甚是少见,一般人都会在出击后看效果如何,再做后续,决定如何进攻。 而她违反常例,在第一波水箭射出的同时,第二波水拳已经酝酿出击,这才击中对方。她只有练气七层,体内的灵力有限,所以对她来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只能有一个字来应战,那就是快,要足够的快,绝对的快,到对方应接不暇,忙手忙脚,心神大乱,自曝其短,露出破绽,那么对方也就离输不远了。 正文 086 一战风华,废柴崛起之路! 章节名:086 一战风华,废柴崛起之路! 可惜,那女弟子的话音还未落,面上再露惊恐之色。因为一道巨型阴影,已经悬在她头顶三尺之处。 那正是余锦年发出的第三波水形巨掌,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来砸中她。 头部是最脆弱的,不是从正面而来,而是从头顶罩下,这样速度奇快的逆天打法,让那女弟子吃惊不已,无暇出招,只得防守。 恐怕,等她第二招使出,对方已经又连续使出六招了,还不知有什么再等着她。 那女弟子干脆再度抱拳:“我愿意认输。” 她面含浅笑,挥了挥衣袖,打散空中的水形巨掌,还了一礼:“多谢师姐承让!” “客气。” 当她们两人以逆天至极的速度结束初站时,别的弟子正在打的如火如荼,整个太清广场一反往常的寂静,好不热闹! 所有关注她的人,都被她的打法吸引,这确实比等着被动挨打,要有趣得多,也掌握了更多的主动权在手。 赤阳真人唉声叹气的摸着胡须,这小丫头平日在他那里装傻充愣,连丹谱还得他逼着才肯认真记,原来是深藏不漏啊! 瞧她那打法,好像真的想要夺那第一名的位置! 不好,她在进门初期,就夺过一回第一。 看来他明后两日还得坐镇这里,关注她了,这小丫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有着操不完的心哪! 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余锦年使用的水形巨掌,比同修为的练气期弟子放出的要大许多,已经超出了练气期弟子术法的范畴。 评判台上的秦羿,略带兴味地望着余锦年,小年儿居然也会越阶使用术法? 她这么拼命,到底将来打算选那个做师父? 可惜,这回第一名只能在金丹长老中间选,来不了朝阳峰了,真是遗憾! “余师妹,你应该过了吧!”韩婷结束战斗后,走到在一旁观看她打斗余锦年身边问。 “嗯!”她点了点头:“卫师姐应该也过了吧!” 余锦年既替他们高兴又有些犹豫,到了后面两天万一和这两人打,她该怎么办? 这两个人对她是真心好,真心和她交朋友。 “你们在这里啊,看高兴的这劲头,应该都过了!”卫琴棋比他们来太玄门早,修为到了练气八层,也通过了第一关。 “明日,或者后日,我们三人真的很可能相聚在一个擂台上,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对我手下留情。”韩婷忽然正色道。 她目前是三人中修为最低的,只有练气五层,今日幸好碰到的身边那人修为和她相同,要是身边站了练气八层的,她绝对进不了第二日比赛。 “我也正想说此事,余师妹,你这三年修为提高的这么快,一定是下了很多苦功夫修炼,如果我们遇上了,谁都不要留情面,那样靠礼让得来的胜利最是虚荣,就算熬到第三天也会成为太玄门的笑话。”卫琴棋也板着面孔,少有的正色道。 “好。”她暗自苦笑,曾经的她,何时这么公私不分,犹犹豫豫过? 或许是比较珍惜这两人的直爽,和她活了两世头一回与女人之间难得的友谊,才会失了分寸。 而她对兰草的感觉则与她们不同,这三年多的相处,兰草已经成了她的亲人。 回了洞府,用过晚饭,她没像往日那般劳心劳力不眠不休地修炼,而是回了房间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狠狠地睡了一整夜。 翌日,她收拾齐整踏出洞府,迎着初升的朝阳,身上落满了一层金辉。 映的那拿身黄色的道袍也踱上了金色,更映衬的她肌肤似雪,莹白剔透,如同天上天的仙子降临紫霞峰。 她微微蹙眉,抬首望着天空,不明白最近的阳光怎么一日比一日温度要高,难道现在正是太阳黑子活跃期?不知道太清山脉外的地方,旱情会不会更严重了。 “小姐,你一定要赢。”临出发前,兰草突然郑重无比地道。 “兰草,要是我让你失望了怎么办?”余锦年打趣她,她最喜欢看兰草纠结的模样,傻的可爱。 兰草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眼里小姐一直是无所不能的无敌女神。 她一时语塞,随后嘟囔了句:“小姐怎么会输给别人呢,真奇怪!” 天心镯里锦年小筑中的小心,听到两人的谈话也醒了过来,激动的在原地转圈飞舞:“姐姐,加油哦,还有元宝也让我告诉你,必须得打败那些弟子,姐姐要是将来能自己选师父,一定能成为亘古以来,第一牛X哄哄的徒弟呢,小心也要跟着姐姐沾沾光哦。” 她哑然失笑,她们一个个都把她当女超人了。 可是,瞧着她们一个个那么开心,那么期盼,仿佛胜利已经放在她眼前,她又怎能让她们失望? 握拳,在心底给自己鼓气,加油余锦年,拿出你那从不服输的气势来! 太清广场,昨日一半数目的外门弟子站在场中,评判者还是昨日那些金丹修士,外加一个蓝孔雀。 一百张擂台,被执事弟子一一抬上摆在正中间,每个上头的面积仅仅十来平方大小。 余锦年暗自叫苦,看来她把这次大比想象的太简单了点。修士战斗不同于武者,一般都是远距离战斗,很少近身格斗的。因为修士修为越高,施法的威力一般都很强,距离太近会直接连施法者一起被伤到,等于是自取灭亡。 抽签决定了顺序,她排在乙字号擂台的第七十三位,这种事最先上的最吃亏,最后上的最占便宜。也就是说,她即使赢了台上的擂主,后面还要面对一百二十七位对手的挑战,想要拔得头筹,不亚于登天之难。 可是,有的时候,就不是简单的想着能吃不吃亏。 既然想要得到最后的殊荣,享受别人享受不到的待遇,站在这个比赛场上就必须遵守规矩。 紧张的等待过程中,她认真地观察别人的一招一式铭记于心,想法子拆招应对。她还注意到台上的擂主,在中途换了一个又一个,女弟子多半法术要差些,上去很快就被刷了下去。 忽地听到执事弟子,扬声宣布:“乙字号擂台,第七十三号弟子,请上台。” 她猛然一怔,七十三号不正是自己么? 不到一个时辰就轮到她了,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台上,此时正站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弟子守擂,余锦年掐了轻身术飞上了高台。 两人的对比太过明显,一个高大健壮,一个纤细苗条,而对方是一位炼体修士,双拳方才一连撂倒了十多位弟子。后面等候和旁观的弟子,心都悬了起来,余师妹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啊! 这擂台历来都是男弟子的天下,女弟子多数都是在走过场而已。 没有人看好余锦年能赢,纷纷表态:“她输定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我家小姐是不会输的。”旁观的兰草一脸愤怒地盯着对方,回击道。 “你不过是个最低等的杂役弟子,有什么好嚣张的,你家主子今日就是赢不了。” “杂役弟子怎么了,我总有一天不再是杂役弟子,小姐说了狗眼看人低的人,才赢不了。”兰草双手叉腰,几年下来潜移默化,已颇有余锦年的风范。 “住嘴,再敢喧哗逐出太清广场,取消比赛资格。”执事弟子挥袖,制止了擂台下的吵闹。 擂台上,对方抱着双臂,直接蔑视性地给余锦年来了个言语调戏:“就凭你那小身板,还是直接认输吧,师兄我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一个女修长得这么美,从擂台上被扔下去该多难看。” 这货瞧不起女人,有木有? 她曾经说话,藐视对她的家伙,实力再强,通常也会输的很惨,有木有? “你娘亲到底是不是女人,你倒是不是女人生出来的?如此不尊重女修到底该不该,谁会被扔下去,台下的众位都记着做个评判。”余锦年胸中的战意,瞬间被激发。 身形如烟般飘了出去,右脚虚晃一下,左脚直直踢向对方的小腹。 那弟子没料到一个女修居然先出招,而且速度如此之快。 没来得及防备,被余锦年差点踢中某个部位,恼怒之下一拳直接砸了过来。 她的身子往后飞速掠去,那只劲拳扑了个空。等她回转身时,一只带着强大威压的巨形大掌,朝那弟子的头顶笼罩而去。 那弟子面露惊恐,骇然失色,这样大的巨掌只有筑基修士才能发出,她不过是练气七层的女弟子,怎么会的?幸好这是门内的比赛,要是这正敌对时,只需这一掌真拍下来,他的头骨瞬间会化为粉末。 趁他呆愣的功夫,她笑眯眯地操纵那只巨掌,提起那弟子的衣领,直接扔到了台下。 “哈哈哈,他果真被扔了下来。”兰草带头鼓掌。“敢嘲笑我家小姐的人,通常都会死的很惨。” 微微一叹,练气八层也不过如此,或者是最强劲的对手,她暂时还没遇上吧! 一个,又一个,再一个,直到第一百来个对手,被余锦年用巨掌扔下擂台。 整个偌大的太清广场上,一百张擂台上,仅仅有两张擂台上是女弟子。 一位正是余锦年,另一位则是卫琴棋,而其余的九十八张擂台上的擂主,清一色通通被男子弟强势霸占。 此时的乙字号擂台前,热闹无比,围观的弟子人数,已经是最初观战的几十倍之多。 有美人比试是看点之一。 好奇余锦年是废柴的,是看点之二。 每个弟子面上的表情都无比十分精彩,要么被她帅气打法惊的目瞪口呆,要么暗自吞咽口水,真的如传言是美人啊! 果真,这女的和他大哥那笑面虎一个样,都特么的不是正常人哪! 谁特么的曾经传言,说余师妹是废柴,废柴要是有这能耐,他们个个都愿意当这样的废柴去好不好?明明这超强的能力,都堪比筑基初期修士了好不好? 她又扔下一个对手下台,终于松了口气,抬手轻轻地抹去额上的汗珠子。 空闲的那只手,飞快地拍了下储物袋,往嘴里塞了一把聚灵丹。 到了最后,她完全是靠一股强悍的意志力,拼命支撑着不能倒下去! 擂台上,一男弟子被余锦年的水拳砸过去,某重要部位不慎穿了个破洞,露出一只鸟儿来。 “啊哈哈,哈哈!”惹得男弟子轰然大笑,女弟子大部分羞红了脸,装模作样的捂住眼睛。 那弟子当场羞恼,脸涨得通红,看那模样仿佛肺都快要气诈了,举着飞剑狠狠地朝余锦年刺来。 她很是无辜地闪烁着如玉般剔透的水眸,她又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是他没挡住? 干嘛这么凶残啊,想真的直她于死地啊,要不要这么狠? 水蓝色的灵力,瞬间化成一条细长柔滑的丝带,嗖地缠住对方的飞剑。另一手的丝带紧接着,无声无息地缠上了对方的腰部。往擂台外的低空一扬,对方被她抛下了擂台。 当大家正在位余锦年欢呼时,她也紧跟着倒在了擂台之上。 只差五公分的距离,她险些就从高高的擂台坠下,输了此局。 “小姐,加油!小姐,起来啊!”兰草握着拳头,眼里含着泪水,激动地喊道。加油两个词她还是跟着余锦年学会的,知道大致就是鼓励的意思。 “余师妹,站起来,你一定不会输的。”韩婷也跟着喊起来。 “余师妹,加油,加油。”不断有余锦年的崇拜者加入其中,跟着兰草韩婷一起喊。 整个太清广场,吼声一片,震天的响,其他擂台比赛的弟子都被惊动了,朝乙字号擂台望了过来。 从来没有一个女弟子,倒地了眼看就起不来了,或者说将要败了?还能让无数人,如此血脉喷张,热血沸腾,心跳加速,不由地为她鼓劲。 底下的拥护者,都为余锦年疯狂了,歇斯底里地喊:“余师妹,起来,快起来,余师妹,快起来。” 最后一名弟子,心中暗暗一喜,一脸轻松地跃上了擂台。 这时大家才突然意识到,擂台赛有时候是多么的不公正,余师妹要是输了,就等于帮最后上台的人扫平了前面一百多个障碍,成了人家的垫脚石? 可是,这规矩是门里定的,大家都得一样遵守,谁也没能力反抗。 只暗暗祈祷,老天保佑,一定要让余师妹能撑过去,这样输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小姐,就只剩一个人了,你只要打败了他就赢了。”兰草死死地抠着掌心,给余锦年打气。 “锦年,无论到了哪里,都要记着爷爷的嘱咐,何时何地都不能轻易言败,哪怕跌倒了也要在那个地方爬起来。你一旦妥协了,怯懦了,退让了,就只能是弱者。” “姐姐,起来啊!”天心镯中,小心也在热切地关注外面的战况。 望着倒地的余锦年,她的心紧紧地纠在一起,恨不得不顾一切地飞出去。 身后的小元宝,用尖尖的牙齿,死死地咬着小心的衣带。把她往锦年小筑中拖去,就怕小心突然犯傻。这天心镯中的灵气这么足,好吃的这么多,它才不想被人发现这个好地方。 赤阳真人早急的坐不住了,一直分出一缕神识偷偷朝这边观战,他矛盾地想小丫头要是输了,是不是就没了选师父的资格? 可是要当他的徒弟,也不能太没用,小丫头心里应该是很希望赢吧! 何豫希面色复杂,注视着擂台上的余锦年,在心里默默无声地道了句:“余师妹,加油!” “主人,那小女人好像是比三年前厉害了点点?不过比天外有天,比她厉害的太多了,还有明日呢,她不见得能笑到最后。”小天在天心镯中挥动着小翅膀,对余锦年评头论足道。 “要不我们打个赌,小年儿只会越挫越勇,她绝不会轻易认输的。”秦羿五指轻扣着桌面,传音给小天。 “哼,我才不赌咧!”小天吐了吐舌。 凡是他同主人打赌绝对是逢赌必输,从来没翻身过,因为主人实在太狡猾了。 “亏主人对她那么好,她好没良心,三年了从来都没问过一次主人过的好不好?小心心,你要是能听到我的话,就诅咒你的主人不能赢,她太没良心了。”小天在心里恨恨道。 所有的人,都紧张万分地望着倒地的余锦年,连同那个上了台的弟子亦是如此。 执事子弟终于出声:“我数三次,如果余师妹还爬不起来,就等于主动认输。” “不!” “这对余师妹不公平,起码得数到十。” “咳咳,不用了,我还能起来。”她喘息着出声。 一瞬间,她忽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明明方才倒在地上时,她那单薄清瘦的身体,看似娇弱无力,就要奄奄一息。 当她飞快从跌倒的地方站了起来,纤瘦的身子却在一瞬间站的笔直,刚毅,仿佛有无穷的能量在支撑着她,永不能倒下。 那如诗如画的容颜,真是说不出的动人,道不尽的慑人,让人差点儿忘记了她,不过是个练气期的弟子。 这一刻的她,太过夺人眼球,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视线? 又乱了多少人的呼吸? 又遭了多少人的嫉恨? 她抿唇盯着对手,忽地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淡淡道:“来吧!” 对方也从她带来的迷蒙祸乱中清醒,正了正脸色:“余师妹,得罪了。” 一瞬间,整个太清广场十分有默契地,变得一片静默,凡是未比赛的弟子,都在目不转睛地关注着余锦年的一举一动。 碧绿色的飞剑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剑身光芒突然暴涨,凌厉的剑光飞一般地窜向对方的胸前。 她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对方的术法还未来得及,已经输了个底朝天。 “我服输,恭喜余师妹第二关获胜。” “承让了,多谢!”余锦年体内的灵力,已经完全达到近似枯竭的状态,无力地回答。 这最后一招,真的拼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后来她真的是被韩婷和兰草从两边架着,才慢慢地一步一步挪回了紫霞峰。 “余师妹,你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好要应战呢。”韩婷认真地嘱咐道。 “嗯,我没事的,你们都去忙吧,不用把我当成重症患者看护,那有那有严重。” 就在这时,有位叫田心莹的女弟子,匆匆忙忙地跑进她的洞府,一进门就笑眯眯道了句:“余师妹,有人让我来转告你,明日一定要小心那个叫云腾飞的你一定要小心,他也会越阶使用筑基法术,只要明日你能胜了这个人,愿望就能达成一大半了,加油哦。” 加油? 她滞了滞,接着笑了,昔日常用来与队友鼓励的词,也是在前世最常见的一个词! 今日一战之后,居然传遍太玄门了,成了大家朗朗上口的口头禅? “田师妹,是谁让你来告诉我的?”余锦年招呼她坐下,微感疑惑的问。 田心莹居然摇了摇头,支支吾吾地左顾言他:“不好意思余师妹,那人没让我说,我也不过是路上碰到他,被叫住了让我传达给你的,总之余师妹记住就是了,我想那人绝对不会害你的哟。” 余锦年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一手托着香腮,蹙眉想着会是谁呢?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她现在那有心思关心谁会这么无聊,要告诉她传个音不就成了,再不成飞张纸鹤能有多麻烦费劲?何必这么神神秘秘,让人亲口来告诉她? 田心莹走后,她也打发了兰草和韩婷,上楼进了闭关室,再动了动神念回到天心镯里。 来到那片葱翠清幽的忘忧山谷中,那日被小心情急之下划出的月牙泉边。 她指尖微微一挑,从清澈透明的月牙泉中,牵引出一滴灵气四溢的造化之水,送到唇边服下。 这里的灵气浓,正,醇,厚,正是修士所需要的,这三年来她偶尔也会进天心镯,在这儿修炼,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她随手撩起衣摆盘膝坐下,边吸收灵气边想着,明日该怎么才能取胜。 她十分清楚,能留到最后一日的,都是个中高手。 要想在一百人中脱颖而出,难上加难,尤其如果还有那个云腾飞,看来必须得练一练必杀之计。 决战第三日,还是很快到来了。 她强烈地感觉到,头顶的阳光真的一日强过一日,越来越刺眼了…… 抵达太清广场后,她几乎以为自己看走眼了,揉了揉眼睛差点不敢置信,这擂台的面积越来越小。昨日的擂台还有十来平方大小,今日就只剩八平方了,谁只要一不小心掉下去,对手不是该乐死了? 她发现今日的一百弟子,大多修为都练气八层,甚至练气九层,女弟子更的少的可怜,几乎寻不见影子。 而且,所有弟子中只有余锦年一个人是练气七层,想要取得胜利不亚于登天之难。 拿到抽签,余锦年方才还扬着的唇角收起,纤长的秀眉蹙起,漂亮的脸蛋瞬间皱得像只苦瓜。 老天,你要不要这么坑爹? 本来就是天字号擂台就算了,还是第一号? 她这是什么人品呢?就是说今日真的要对战九十九人? 三清祖师爷爷,你们能不能给弟子点面子,可不可以重新抽回签呢? 她忽然不雅地打了个喷嚏,大概是老天都看不过眼了,好像在鄙视她,你还是到梦中去重新抽好了! 卫琴棋运气比余锦年好太多了,好歹是第二十号,不用一开始就上场。 她的神识特意在人群中搜寻,找到并关注了下那个叫云腾飞的弟子,长的不错,是她中意的那种类型,身材也不错,他正是此次夺魁的热门人选之一。 一身寻常的青色道袍,被他穿的很是洒脱,与许多弟子穿着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正在同身边的人交谈,脸色还挂着一种志在必得的笑容,看起来是个心态乐观积极向上的人。余锦年有些妒忌了,他好像运气比她也好太多,抽到了第三十一号,要少应战三十个人。 昨日一战之后,余锦年的大名,现在在太玄门中低层中,可以说几乎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收获了无数的粉丝,加上她人长的又美,又摆脱了废柴的身份,今日特意为她来观战的男弟子大有人在。 只见她捻了个法决,利落地飞身上了擂台! 明明是个女修,那动作,那姿态异样的潇洒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完全不输于男修。 底下立马响起一阵掌声,尖叫声:“余师妹,加油,余师妹必胜。” 不得不说,有时候气势很能压迫人,整个场上多半人都在给余锦年加油,压住了场子。 第二号弟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台后,三两招就败下阵来。 前面十几位子弟,余锦年都应付的很从容,直到第二十号卫琴棋上台,擂台周边瞬间安静下来。 有多久了?在太玄门没看过两位女弟子,同时在终极场合相遇? 据说,她们关系还很要好?卫师姐的年纪大点,还一直很照顾余师妹?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不近人情的,选师父的名额只有那一个,这两个人要怎么办? 这一战之后,会不会彼此恼了对方,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马钟倩默默在站在人群中,面色阴沉地瞅着台上的余锦年,姓余的你绝对笑不到最后? 兰草同韩婷面面相觑,给小姐加油吧,人家卫师姐平时一直很照顾她和小姐?她为难了! “余师妹,我们说好了的不是么,不要被外力影响,开始吧!”卫琴棋道。 余锦年朝她点了点头,开始袖袍挥动,一只只水球从她衣袖中喷出,在空中逐渐放大,每个都变得斗大。 卫琴棋不甘示弱,一排齐整的水箭从她体内涌出,迎向余锦年的水球。 漫天夹杂着能量的水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两人同时启用灵力罩躲开,避免落在她们的发上,身上。 她的水形巨拳再次出击,到了卫琴棋胸口时,她如一缕青烟轻易地闪开了。 淡淡一笑,卫师姐果然是不同凡响,她接连几招快速出击,手法非常快,还没几人能躲得过去呢。可惜大家都是练气修士,她恰好也是水灵根,大家会的术法都差不多,又不能借助法宝对敌,更不能用法宝抵抗,打斗场面很是单一。 她用水化作的巨形手掌,以极快的速度笼罩在了卫琴棋头顶。于此同时余锦年的头顶也罩了一只大掌,只是这巨掌比她释放出的小了许多。 这不是以命相博的敌手,只是场比试,点到即可。 卫琴棋主动移开巨掌,打散,笑了:“今日能站在这个台上,我真的已经很开心,后面还很艰难,余师妹你要加油!” “嗯,我会的,谢谢你卫师姐。”她发自内心,真诚道。 一次又一次比试,余锦年终于感觉到吃力了,往嘴里飞速填了把聚灵丹。 这时,她听到执事弟子嘴里念出:“第三十一号,请上擂台。” 她微微挑眉,三十一号不正是云腾飞么?此次大比热门的夺魁人选之一,而且也和她一样,会越阶使用筑基初期的术法的人。 “云师兄加油!”不少花痴的女弟子在为他呐喊,余锦年不禁失笑,这加油一词用的还真快,到处都听得到了。 “云师兄,请!”余锦年伫立在高台上,作了个请的姿势。 云腾飞在底下观战多时,对余锦年的打法已经了然于心,面色轻松地跃上了擂台。 两人各自抱臂,相对而立,注视着对方。 “余师妹上,上,上。”余锦年的拥护团,疯狂地喊了起来。 “余师妹,必胜。” 另一边云腾飞的花痴团不甘示弱,开始回击:“云师兄必胜,云师兄必胜。” 她照例不给对方机会,率先出招。云腾飞似有察觉一般,不按理出牌,刷地一下飞到了虚空,余锦年的水箭没了阻挡,全部射向了擂台之下,差一点点伤到了围观的弟子。 该死,她沉下脸咬牙,这人是故意的,还是大意了,没接招?不知道不接,会伤了台下的人么? 虚空中云腾飞青色的衣衫随风飘扬,双手快如闪电地结印,接连不断地向擂台上余锦年,发射了不下百十枚火球,个个都有碗口大小。擂台太小,余锦年薄薄的灵力罩根本抵挡不住,被穿透了几个洞。 陡然间,她整个人变得气势凛然,同时又小心翼翼地来来回回在擂台上移动,躲避。 不行这样下去就太被动了,她咬紧牙关,同时连续化出两枚巨掌,一枚在身前,一枚往高空袭去。 这一下子就耗空了,她体内接近一大半的灵力。 球实在太多了,烈焰灼灼,周围的空气温度,蹭蹭蹭地跟着不断升高,堪比天空悬挂的太阳那不正常的热度。 她骇然失色,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这人不过是练气九层,怎么在短短时间,发出这么多火球来?她能越阶使用术法,是因为前世她就是筑基修士,对那些了然于心。 这人不可能也是重生的吧? 如果不是,看来他真的在练气期就越阶掌握了筑基初期的术法,这样的人绝对是人才,将来在太玄门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此时云腾飞遇到的对手是其他弟子,或许早就选择认输,谁傻眼想被一堆火球围着玩,那简直是要命的事,随时一个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 可是,云腾飞偏偏碰到了余锦年,这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偏要把墙挖出个洞,也要穿过去的人。 他失算了,半柱香后,余锦年擂台上来回跑动不下千次,被一堆火球围攻的她衣衫湿透,紧紧地贴在纤长柔嫩的娇躯上,早已不再是那个旺仔小馒头的她,完美无暇的身段全部展现出来。 而她一心应敌,浑然不知这一幕,惹得众位男弟子齐齐倒吸冷气,有的正在偷偷地拭去唇边的口水。 女弟子中,羞愧的也有,更多的是妒忌! 云腾飞的视线落在余锦年身上,也是猛然一怔,他万万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不过他很快就恢复正常的神色。 最终,云腾飞还是低估了她超强的耐力,以至他自己灵力不支无法悬浮在虚空,落在了擂台之上,一手拍上储物袋,准备补充灵力。 余锦年知道机会难得,瞅准时间,身影入魅催不及防地窜到他跟前,用剑尖直接他的咽喉。 画面,就此完美定格! “主人,那小女人真不知羞耻啊,那个她现在跟没穿衣服,也没多大区别嘛,她可是女修啊,要不要脸面啊!早知道主人就不该提醒她,让她注意着个云腾飞,让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输的要多惨就有多惨。”天心镯中,注视着外面的小天实在看不下去了,那女人知不知道,她简直就是在勾那些花痴男弟子犯罪啊。 秦羿忽然沉下俊脸,他袖袍刷地一扬,一道劲风从他的袖口窜出,朝余锦年的方向迅猛刮去! 同时在心底传音给他:“小甜甜,你在胡乱乱语一句,罚你关一个月禁闭,不许踏出仙府一步。” 余锦年剑还指着云腾飞,那风来的速度着实太快,她没有来得及出手防备,身上的道袍被吹的猎猎作响,一个呼吸之后变个干干爽爽,恢复了正常模样,不在紧紧地贴在身上。 她十分诧异,朝高台的方向立刻瞥去…… 上面坐着的站着的,她熟悉的人就只有那三个,赤阳老头,何豫希,蓝孔雀,他们坐的那么近,到底是谁出手的? “余师妹,恭喜。”云腾飞的恭喜很是洒脱,就像他的人和他的名一样,面带真诚。 余锦年莞尔一笑,从善如流地回应:“谢谢!” “可以交个朋友吗?”他忽然郑重地问。 嘎? 她冷汗了下,貌似输了之后,一般正常的程序不是该下擂台了么,这人现在提交个朋友? 冷静下来,面带微笑礼貌性地伸出:“当然,可以。” 云腾飞先是一怔,望着她那双看似柔弱无骨,莹白如玉的小手,就是这双手有那么大的力量,赢了那么多的弟子,包括他么? “怎么,云师兄莫非是嫌弃我手脏,不愿意握?”这一刻的余锦年,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了个男人,手都不敢握下,交个屁的朋友。 “没,没有。”云腾飞一把握住了余锦年的小手。 从这一刻开始,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主人,那小女人和那男的,大庭广众之下牵手了,还相互之间眉来眼去的呢。”小天可是恨透了余锦年,不让小心出来见他就不说了,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主人,就会胡乱到处惹烂桃花。 这三年主人和他师兄,尤其是最近一年,余家大哥外出,把妹妹托付给主人,主人劳心劳力暗中警告威胁了多少师兄师弟,帮她挡了多少烂桃花啊,要不然的话她那有时间静心修炼,门槛都被人材破了,她到底知不知道? 良心都被狗给吃了么,真讨厌! “一边去。”秦羿微微烦躁起来,不知为何看着小年儿那样对别人笑,心中就不是滋味? 她何时那样对他笑过了,一回都没有! 三年前,他有心帮她查看伤口,刚碰了她一下,她倒像的沾了毒物似的躲开,现在倒是大方了? 他的眼神瞬间凌厉了几分,盯着那两只碍眼的交握在一起的手,瞥向云腾飞的目光更加不善! “干嘛呀主人,人家说的是真的好不好,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小天不满地嘟起小嘴。 主人真是的,平日那么拽,怎么忽然变闷骚了,干嘛不上去踹那什么姓云的一脚,或者直接把他打趴下,那姓云的以前,还偷偷跟踪他们。 现在好了,那小女人随随便便打个架,也能打出一朵烂桃花来? 可是,那小女人手里可是有天心镯的呀,注定了是不可能嫁给别人的,可是她还傻不拉几的不知道,主动送上门让那姓云的吃豆腐。 哼,我们主人的桃花可比你多多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小天将来一定要把小心给拐走,顺便让小心把天心镯带走,气死你! 云腾飞终于放开那绵软无骨的小手,飞身翻下了擂台! 这代表着余锦年赢了,但是赢并不意味着结束到来,只不过是又一场残酷的战斗序幕刚刚打响。 下一章预告,暖池百年约定+天心“二人”重逢。 正文 087 暖池百年约定-天心相逢! 章节名:087 暖池百年约定-天心相逢! 余锦年心中非常清楚,想要守擂成功,赢得这次比赛第一名,后面的所有人必须通通被她战败。轻拍了下腰间的储物袋,掌心多了几颗散发的灵气的褐色聚灵丹,再次往唇边送去。 她抿紧红唇想着,无论如何她都得赢了,别的不谈,否则都对不起她这几日浪费掉的无数聚灵丹,怎么也得把本赚回来。到了最后一场,大家的修为都差不了太多,就拼的一个对法术掌握的熟练程度,看谁的速度够快,就能争取制胜之机。 搏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一个一个接着上台,一个又一个被余锦年撂下去。 又一个上来,又被她撂了一个下去。神识扫了下擂台之下,还剩下二十一位对手,这样一个一个打下去,她的灵力绝对会被全部磨光,一丝不剩。后面的人有大把的机会,把她揣下去,赢了她。 心思转了转,豁出去了,转身面向执事弟子抱拳道:“请问这位师兄,可否一次将他们都请上台来?” “什么?”底下哗然一片,红轰然交头接耳起来。 怎么会有女子弟提出这样的要求,虽然这样的事是有先例的,可让一位女弟子提出来太牛x了。太玄门近百年来,也有两人这么狂妄嚣张过,一次请几十人同时上台对垒,以一敌多。 那两个变态的牛x人物就是玉衡道君的两位弟子余师兄和秦师兄。 一个如今外出历练,一个已有资格同金丹长老同坐一席。 今日,那变态的旧事又要重演么? 秦师兄本来就不正常人,随心所欲惯了,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可这余家怎么回事,接连出了两个怪胎,还要不要别人有活路? 另一边,一听到余锦年如此牛x哄哄的要求,那些等待上擂台的弟子却不满意了,露出阴狠和嘲讽的嘴脸。 “我拒绝。” “我也不同意。” “不可。” “当我们是傻子啊!”聚灵丹一日之内,使用的次数终究是有限的,多了灵力也补不上来。只要他们一个个上去,就能耗得她灵力尽失,败下阵来。 这样一起上去,万一她还有更厉害的杀招,他们不是亏死了,等于送上门任人宰割? 一身黄色道袍的余锦年,盈然而立,笑容可掬,只是她的眸中没有笑只后浓浓的讽刺。 忽听到底下的叫嚷,她亮盈盈的眸中无尽的寒意射向众人:“呵呵,你们一个个成日叫嚣着,说我们女弟子不如你们,现在给我就要证明给你们看,你们怎会怂了呢?你们一起上来,最吃亏的是我好不好?只要我输了,你们照样有争夺擂主的机会。不愿意一起上的我不勉强。但是我也把话先撂下,想当擂主,以多对一是你们今日唯一取胜我的机会,不信大可一试。” 先声夺人谁不会,空城计谁不会唱,现在她玩的就是心理战。 那一方先怯懦了,撑不住了,就输定了。她的一番话,让不少人蠢蠢欲动,毕竟这不同于往年的比试,决定着将来有资格选师父,出去给人说我在太玄门的师父是自己选出来的,还是金丹长老多牛X?别人知道了,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 这一战没有人想要输?尤其是余锦年灵力不多时,但是大家同时上擂台,那地方刚刚够站人,还得人挤人,人贴人,怎么开打? 会不会被人说仗势欺人,以多欺少,二十多人同时对付一个练气七层的女弟子? 他们完全想多余了,余锦年前世时,最多一次真枪实弹一次面临过上百对手,不过那时她是筑基修为,现在想要赶上那劲头还得等些时日,但是对付这些人还不在话下。 唯一的遗憾是,她在使出水系绝杀之招后,她本人可能会严重内伤。 伤就,伤吧! 一次伤痛换来一个自己选的师父,还是值太多了。 “上去,上去,一起上。”余锦年的拥护团,一个个拼命地开始嚷嚷。 一个,两个,不少弟子跳上了擂台,他们就不信邪了,她在牛x也不过是个女弟子,能一次对付了二十一位? “还有你,也上去。”最后几个不愿意上去的,在众人鄙夷的眼神中,也只好跳了上去,再不上去他们往日走到哪儿都会被唾弃为弱者,修真偏偏最嫉恨人说自己是弱者。 最后,二十一人齐齐上台,余锦年被紧紧地围在了正中间。 四周之人,距离她最远的不过三十公分,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众人的气息,那里头有贪婪,有藐视,有同情,有阴狠的气息。 她忽地撩起衣摆,盘膝直接坐在了台上,整个人身子笔直,正襟危坐,闭起双眸之前淡淡地道了句:“你们开始全力攻击我吧,兰草,等会记得带我回紫霞峰去,记住了。” 话音未落,她从心头逼出一滴精血,周身同时已经升起一层淡蓝色的,强于灵力罩百倍的又一种灵力罩,渐渐地化为了实质,形成一道钟形的屏障。 兰草呆了,小姐是什么意思啊,让她带回去,小姐自己回不去了吗?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傻眼的还有那二十一位弟子傻眼,难道不是对打么,真要二十一人攻击她一人么? 秦羿眉头紧紧蹙起,小年儿莫非是疯了,要启用水系秘术,那可不是谁都能修炼成的,她才练气七层,比他还要逆天么? 何豫希面色痛苦,原来她不是只对自己无情,对师父狠,她对自己也着实够心狠的! 就连余锦年刚结交的云腾飞,都诧异的看着她,这样的女人真是少见,对自己太狠了。 还有卫琴棋面色惨白,韩婷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余师妹不过是一个练气七层的女修,是疯了么,居然让二十一人同时围攻她? 赤阳真人也急了,传音过来呵斥她:“小丫头,你难道不要命了,为了一个破烂第一名,划算吗?你就这么不想拜老夫为师?想选别人?” 余锦年身子地轻轻颤动了下,那糟老头居然还知道关心自己啊,良心还没坏绝顶嘛!不过,他那日可是把她毫不留情地甩出炼丹室的,这么点关心和那样的羞辱比起来,实在有点微不足道,拿不出手。 她很快掩饰掉不该有的情绪,再次冷然睨向二十一位弟子道:“你们还不动手的话,那就该我动手了,可别后悔我没给过你们机会。” 刹那间,水系法术,木系法术,雷系法术,冰系法术,火系法术,金系法术,土系法术,风系法术,齐齐朝余锦年身外罩着的蓝钟罩,全速攻去。 又一瞬,那蓝色的钟罩散发出耀眼无比的光芒,把所有的攻击反弹了回去。 “啊……”有人不慎中招,身子踉跄倒地。 火球,水注,雷电,冰刀,土块,旋风,再次势不可挡的袭向了她所在的方向。 同样,所有的攻击,再次蓝色的钟罩,极为强势反弹了回去。 当第三波攻击再度来袭时,蓝色钟罩腾空而起,骤然间发出猛烈的咔擦声,碎裂成片!台下观战的弟子们纷纷惊呆了,余师妹要惨死了,这次绝对会被戳成马蜂窝! 那灵器级别的道袍,肯定也挡不住这么猛烈的攻击,她身上肯定要多出无数的肉窟窿。有人已经不忍心观战了,闭上了双眸,或者捂住了眼睛! 可惜,他们失望了,同一时间余锦年功法运转完毕,体内飞出数千朵冰蓝色的莲花,夹杂着无尽的能量,有意识地冲向众弟子。 粹不及防间,那根本不是练气修士能抵御得了的能量,众弟子被如数撂下了擂台。 个个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余锦年面色十分痛苦,猛张开唇吐出一口艳红的血,染红了她的黄色道袍。 身子一晃,颓然无力地歪倒在擂台之上! “姐姐!” “小姐!” “余师妹?” 不少人惊呼为她担忧的同时,整个太清广场也炸翻了天,彻底沸腾了,欢呼了起来…… 近百年来,从来没有一位练气七层的女弟子,首次赢得外门弟子三年一次的大比,赢过了多个修为比她高的男弟子,这是太玄门多年未有之事,太让人兴奋了。 三道身影,两白一蓝,几乎同一时间朝余锦年的方向扑去。 最先到达的,是一抹要闪瞎了人眼似的蓝色修长身影,旋风般地刮过来抱起擂台上的余锦年,往朝阳峰的方向遁去。 何豫希和赤阳真人,眼睁睁地瞧见那两道消失的无影无踪,遗憾自己还是慢了一小步,姓秦的小子怎么回事,他的步法居然比他这金丹后期的还快?他这是带小丫头去找玉衡师兄了吧,那他就放心了。 擂台过高,离地十余尺,兰草还没来得及爬上去,只见眼前一道不知从哪儿飘来的蓝影带走了余锦年。 一定是秦公子,一定是他。 大少爷不在太玄门,秦公子与大少爷关系那么好,也只会这么心急救小姐了。 小姐有救了,兰草抓住衣摆拼足了劲儿,管她身份限制呢,咬牙豁出地往朝阳峰的方向追去。 “兰草,你等等我们啊!”韩婷拉着卫琴棋,二话不说朝同一个方向跑去。 朝阳峰,秦羿抱着余锦年,飞一般地冲进玉衡道君的洞府内…… 朝玉衡道君吼道:“师父快来瞧瞧,她在擂台上使用了秘术,内伤了!” “羿儿,这就是你对为师的态度?”玉衡道君冷飕飕地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了,您还与徒儿计较这个?”他皱了下眉,声音略略降低了些,望着怀中的人,话却是对玉衡道君说的:“您先瞧瞧她的伤。” 玉衡道君随手一抬,指了指他日常休憩的矮榻:“好了,你快把小丫头放在那里?” 余锦年身子一被平放好,玉衡道君立即亲自上前,替她探了探脉搏。 起身,他都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小丫头果真是不要命的,这般凶狠的秘术,她不过是练气修为也敢轻易使用,居然也能使得出来,要是烨儿知道她这么拼命,会不会怨为师没替他看好她?” “您多虑了,师兄不是那么不讲道理之人。”他正了正神色,异常认真地回了一句。 他甚至有些后悔,没能一开始就阻止她使用秘术! 转念又一想,如果真阻止了,那一战她又根本拼不到最后?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恐怕更恨死他了,怎么做都是错。 玉衡道君手腕一翻,掌心多了粒丹药:“为师也不过是这么一说,今日念在你情急之下为师也不计较你的态度了,你把这颗大还丹给她服下。” 丹药被他接过,强行渡进口她的中,幸好丹药一般都是入口即化,余锦年就算潜意识中也能吞咽下去,没多久她的气息平稳了许多,面容也红润了不少,红唇不再那么苍白。 玉衡道君也不可能让余锦年,一直呆在他的洞府,挥了挥手:“行了,大还丹的效果还是不错的,不过还不够,羿儿你再把她带到你那暖池中泡一晚,明日应该能恢复个六七成,此时已早不宜晚。恐怕再过不了几日,无极的大难就要来了,你们届时都得出行,到时你替为师和烨儿照顾好这丫头,她的性子太过好强了,没人看着不行,万一再出了差错,为师都无颜见她爹爹了。” 秦羿瞬间石化…… 半响,他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他都没觉察到的微哑:“师父,您让徒儿带她去泡暖池?” 虽然,他对小年儿有所图谋,但是不个那方面,该不会被师父误解了? “难道,你觉得为师比你还合适?或者你那暖池,是旁人也能随便能去的地方,那不等于暴露了?”玉衡道君的眼眸中,隐隐含着别有深意的笑。他是不能再破例收徒,否则将成为靶子,作为反例教育。如果小丫头成了他的徒儿的道侣,案例将来是得居住在朝阳峰的,那还不相当于是他的徒儿,有何差别? 秦羿无言以对,那暖池不同于普通的温泉灵泉,是师父无意间发现,后花了许多功夫开凿成的。可以说在太玄门,乃至无极大陆也只有这一处。 恰好他的体质特殊,师父才转给了他使用,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或许又有人不甘心了,要闹事了。他撇了撇嘴,拦腰抱起昏迷的余锦年,大步出了洞府往暖池所在的方向走去。方才带她来朝阳峰时太过着急,未注意到与她接触的特殊。 通往暖池的这一路上,他冰凉的身体感受到她软软的身体上,传来的暖暖的温度,还有她身上那幽幽的少女体香,呼吸一紧,大手不由的搂的越发紧了,却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 这种温暖是他最想要的,梦寐以求的,但是在这一刻,他却不愿意用她的伤痛昏迷,一无所知换来这样近距离的亲密接触,眉宇之间暗色更重,咧唇苦笑:“小年儿,你果真是上苍派来克我的么,还是派来拯救我的?” 小天暗道,情况不妙啊,主人的心神大乱了。 另一只天心镯中,关注外面情况的小心快急死了,那个姐姐内伤是有些严重,毕竟使用的是水系秘术啊,泡泡灵泉是不错能恢复的快些,可是姐姐要是被他看光光了怎么办啊,姐姐的清白啊! 可是她又不能轻易飞出天心镯,急的在里头转圈圈乱飞。她快疯了,姐姐晕倒了,她是该担心姐姐的,可是她还在这里感受到了另一种熟悉的气息,好像小天藏在这座朝阳峰,可是她更不能去相认。 世上还有比这两件事情,一同挤压在她心头,让她感到胸闷,急躁,憋屈。 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在她面前发生,她却一点都无能为力的么,她真的快要疯掉了。 “姐姐,姐姐,你快醒来啊,你就快被人吃豆腐了,要是你的初吻没了怎么办?万一他是色狼怎么办啊?你的初夜没了怎么办啊?”小心忍住失落的心情,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起,锲而不舍地给余锦年传音。 可惜余锦年因太想赢,施展水系秘术被反噬,严重地陷入了昏迷之中,根本不省人事。 “主人,你难道真要带她去暖池,万一她醒来知道那个地方怎么办,你那道貌岸然的师父平日可是装的像个正经人,今日怎么出了这么个不靠谱的主意呢?”小天纠结了,莫非玉衡道君也想撮合这小女人和主人? 这怎么办啊,他不想要啊,怎么就没人听听他的意见,这不公平。 秦羿抱着余锦年,已经大步流星地迈进了温暖入春的山洞中。 就算余锦年在昏迷中,身子也不由得微微颤抖,因为接触到她的人身上实在太凉了。 他驻足在一汪碧清如玉的暖池旁,低头瞅着怀中的余锦年,剑眉微挑,在心底传音给小天:“回仙府里头呆着去,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偷看,听到没有?” “哼,她有什么好看,就那张脸蛋长的还行。”小天说到一半突然失声,那小女人看起来挺瘦,但是某些地方好像还挺有料的呢。 主人怎么这么反常呢,一点都不像平日的他,平日他可是一点都不近女色,绝对的生人勿进,除了他小天之外。今日却主动抱着这小女人,是不是主人也被她的外貌和某些部位吸引了? 莫非,主人真的喜欢上了她,小天越想越头大,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他是真心不希望这没心没肺的小女人,将来成为自己的女主人啊!那样他今后的日子肯定更惨,被两个魔头欺负?呜呜呜,老天哪,您就发发慈悲把这小女人收了成不?让小心重新给我找个听话,乖巧,可爱,好糊弄的女主人好不好? 秦羿双膝一弯,蹲下身子,把余锦年先放在了岸边,正要抬手脱掉她的鞋子。 噗通! 岸边太滑,她没有意识,无力支撑往猛地池底滑去,险些溺水而亡。 他只好一手揽着她,褪去自己的外衣,一起进了暖池中浸泡。余锦年无意识地皱眉,好像不太舒服,那个任谁穿着衣服沉浸在水里也难受,眉头逐渐越皱越深。 他犹豫了一瞬,伸手来到她的腰间,仅仅顿了下,还是选择解开她的衣带,挥褪了她的外袍,扔上了岸。 再一低头,活了二十一年的秦大公子,秦羿秦少天同志,首度因为看了一个女人的身体怔住了,险些没忍住喷出鼻血来。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拽的要命的他,脸色微微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有了从来没有过的,罕见的滚烫热度。 这小混蛋怎会如此特别,居然不像他一样,里头穿着中衣? 身上那两件小小的,淡紫色的,绣着他从未见过的,奇形怪状的短短衣物,能遮住什么? 三年了,她长大了,早已不是原来的那颗豆芽菜小豆包,该有的地方都有了,穿着衣物倒不是特别明显,他现在才明白,原来男子的身体与女子差别如此之大。 掌心的肌肤滑腻如水弹力十足,更重要的是有着他贪恋已久的,让人迷恋的暖暖的正常人的温度,他鬼使神差地,被怀中这具完美无暇的身子迷惑了,一时移不开了眼,心房失守沦陷,久久失神。 半晌,他压制住急促的呼吸,迅速把头扭头转向一边。 怎会这样,他不否认从一开始接近她,确实是带了目的的。他渴望靠近她,不是因为她绝美的外表,是烨兄说她体内有天火,他想那她是否不像常人那样惧冷,不过是想在适当的时候,借助她体内的天火取取暖,不用一人孤单的面对寒彻心扉的漫漫长夜! 怎么会在此时,居然一时放纵了自己的思想,对她有那样的念头? 可是,万一今后她喜欢上别人,他不是更没机会抱她了? 他眸光黯然下来,百年之内再找不到火灵珠,他注定了只能沿着命运的轨迹,一直孤寂下去,最终满身凄凉地离开人世么? 他秦羿怎会那般懦弱,怎能甘心轻易输给上苍,输给命运轮回? 垂首凝视着昏睡的她,修长有力的十指,小心翼翼地轻抚在她娇美的脸颊上,带着他自己都没觉察的魅惑人心浅浅笑意。 他把余锦年的身子,除了头之外,完全浸入暖池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其实这个小家伙这样沉睡时安安静静的,的确比醒着时张牙舞爪,得理不饶人时让人觉得更轻松些,也更让人心情愉悦些! 可是那样的她都好,总之都是她,与别的女修不同的她。他哑然失笑,他真的又中毒了么,中了一种叫做余锦年的新的穿肠毒药毒么,还傻傻地甘之如饴? 余锦年的身子,因直接接触到暖暖的灵泉,渐渐的眉头才舒展了些,身子无意识地动了动。 他因她无意识的动作猛然一惊,从迷乱中彻底清醒了来! 他深思良久,仿佛有漫漫的一个世纪之长! 眉宇间有了从未有过的坚毅之色,黑瞳中也有了暖意,下定了决心,忽然快速俯首在她的耳边,呢喃低语:“小年儿,给我百年时间可好,如果我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就在一起好么,要是不能渡过难关我绝不会耽搁于你,放手让你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只是在这百年只内,你只能属于我,因为你已经招惹了我。” 他再度俯首,在她唇边轻轻的郑重的印下一吻,温声道:“好了,我们之间从今日起已经牵绊在一起,已经有了百年约定,再也不是不相干的人,虽然你不知,只要我一人知就足以。” 天心镯里,小心急的挠头抓耳,烦躁的要命:“这人怎么大胆脱了姐姐衣服,还亲了姐姐一口,果真姐姐的初吻被这人夺了去。那个姐姐的清白是不是就没了?哼,幸好他还算半个正人君子,没继续下去,还算规规矩矩地搂着姐姐,否则她将来一定会告诉姐姐,最好再也不理他,或者找机会灭了他!” “小心,本公子知道你的存在,你给我出来?”一瞬间秦羿又恢复了往日凌厉的气势,扬声道。 小心仓皇之下,用小手死死地捂住嘴巴。 她是那儿出了差错,被发现了吗? 不可能的好不好,就算是元婴道君,化神道尊在场,只要她不出天心镯,就是在里头再大喊大叫,疯狂大闹,哪怕是吵翻了天,哪怕是原子弹爆炸的冲击波再强劲,也没人能发现得了她的! 不,不能出去,姐姐身上的天心镯就彻底暴露了。 小心咬住小手指,留下深深的印痕,她恐惧万分,这个人一定是在试探她? 死也不能出去。 “我还知道你目前,此刻,现在就藏在她身上的一只天心镯中,你再不出来,我就脱光你家主人的全部衣衫。”秦羿望着怀中的余锦年,一手把她搂的更紧,一手轻轻抚上了她那单薄湿透的胸衣。 她的小衣,是照着现代的样式做的,上面的缠枝莲图案,是她画的图案样式,兰草一针一线帮给她绣的,那绣工自然是栩栩如生。即便昏迷,哪儿还在微微起伏,未遮住的地方,肤若凝脂,莹莹似玉。 他不仅仅是在恐吓小心,真的有把那想法付诸实践的冲动,想一览底下的全部美景,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愿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发生那种事,能克制的住,可是也忍的很辛苦。废话,要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子,他心悦的女人还没那心思,他就得直接看郎中去了。 “切,人家才没有主人呢,那是我的姐姐,是姐姐,才不是主人,只有这些古人才会那么霸道,把人家高高在上的器灵当成奴仆使唤,不知道器灵也是有尊严的么?惹恼了后果也很严重么?”小心后知后觉道。 遭了,她脑中白光一闪,如遭雷击,瞬间空白。 莫非,他真是另一只天心镯的主人? 怪不得到了朝阳峰,那熟悉的气息格外的明显,小天就在他身上藏着么? 这个无耻的小人,方才她还想着他是半个正人君子,现在就**大发,想趁着没人吃姐姐的豆腐?还敢威胁她? 怎么办啊,真的不能随便出去啊,可是一面是姐姐的**,一面是天心镯的安危,孰轻孰重小心一时根本无法抉择,不知该保住那个是好? 就算她把姐姐收进天心镯,可是天心镯不能自己移动,她还是会一直困在这个山洞中。这男人这么可怕,要是诚心同她们作对,绝对能困死她们,再也出不了朝阳峰。 小心盯着一旁没心没肺,贪婪地吞咽造化之泉的元宝,怒目圆睁,这个吃货成日在天心镯里吃好的喝好的,又屁事都不用管,比刚进来时肥了足足一整圈,再这样下去直接叫他肥猪好了。她愤怒无比,呲牙咧嘴地踢了元宝两脚:“混蛋,你不能总吃白食啊,也想个主意行不行,该选那个呢,选那个?” “吱吱,吱吱!”元宝抬起小爪子,拍了拍肚子后,指了指天心镯。 “你,你,居然说天心镯最要紧,一点也不关心姐姐的**,我非得揍死你,再扒光你的毛,让你也变成只死秃子,难看死你。”小心说着就朝元宝飞去,准备动手。 “我只数三下,就动手了。”外头的他威胁道。他真不信都这样了,小年儿的器灵真能沉得住气,那样不能一心守护主人,贪生怕死的器灵不要也罢! “大坏蛋,不许你动手脱姐姐的**了,再乱动姐姐就真被你看**,你实在太过分了,不就是让人家出来嘛,我来了,要杀还是要剐,你先放过我姐姐再说!”小心情急之下,嗖地一声飞出了天心镯,双手叉着小腰气鼓鼓道。 他瞥了小心一眼,没有特别的感觉,不过真是个同小甜甜长相类似,都是一头金色发,大小也差不多的器灵,身后都有一双透明的小翅膀。她身上的衣着怎么那么奇怪,露胳膊露腿儿的,这对主仆还真有能耐,花样繁多,与众不同? 收回心思,他语气虽然轻轻飘的,却是扔出一记要炸晕了小心的重磅:“你想不想早点见小甜甜?” “你说的是小天儿吗,我当然想见他,想的要命,日思夜想的都睡不好觉,坏人,你怎么不让他快点出来,快点。”小心抱怨道。 他雅然一笑,接着猛地沉下俊脸:“哦?这里就我们两个说话,告诉我谁是你嘴里的坏人?” “就是你。”小心底气有些不足地,嘴硬着回道,他三年前就经常欺负姐姐,好坏好坏呢。他的神情忽地变得冷峻,语气更不容拒绝:“既然我在你眼里是个坏人,那就得坏到底才对,你也不用指望见小甜甜,回你的天心镯去!” 小心立刻挎下小脸,她都已经暴露了,要是再见不到小天不是亏大发了? 活脱脱变成个余锦年的小翻版,撅了撅嘴,识时务地回道:“好吧,你在我心里是大好人,心地善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鸟见鸟呆,车间车爆胎,帅的惊天地泣鬼神,天上无地上有的绝世大帅哥一枚,这样满意了吗?” 切,才怪呢,小心在心底偷偷加了一句,你其实是鬼见鬼投胎的黑心阎罗才对。 虽然有些词听不懂,不过他料想知道她不敢当面再说难听的话,面上笑的还是很奸诈:“只要你答应本公子一个小小要求,我就让你们立刻相见,以解相思之苦,其实小甜甜也整日缠着我,说要见你,想的他心力交瘁,瘦的像个皮包骨。” “你说吧!”一想到小天儿的日子也不过好,小心心疼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乖巧地点了点头。管他呢,先答应了再说呗,至于照不照做,他就管不着了吧,嘿嘿嘿! “别想着敷衍我,如果让我知道你没按照我的话去做,随时可以掐断你同小甜甜见面的机会。” “知道了。”小心憋屈极了,他是不比人家肚子里的蛔虫还厉害,知道人家在偷偷想什么? “从今日起,百年之内,凡是打你姐姐主意的人,心怀不轨的人你就去骚扰他,不能让人得逞。”他颔首望着怀中的余锦年:“更不能让她知道是我让你做的,也不能让她知道你我今日见过面,更不能把我的秘密在透露给其他人,你能否办到?” “能!”小心点头道,其实在天心镯中暗中使坏,还是很容易的。并且她自己的存在,都不是能让人知道的,她怎么去给别人透露他的秘密,白操心! 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啊,一答应下来她就后悔得要死,那不从今往后能接近姐姐,近姐姐身的人,只有他一个了? 这人好可怕,好渗人,好阴险,好霸道,好无耻,他是想独占了姐姐么,搞专制独裁? 可是,万一将来要是姐姐遇上了个,比他长的更好看的,长的更帅的,也更有钱的,还温柔多情,对姐姐死心塌地的,除了姐姐全天下女人都看不上眼的,骑着白马的王子,那个姐姐不是亏大发了么? 她好想哭啊,能不能提前反悔啊!还有,他说的接近姐姐的前提是什么,怎么才算别人打姐姐的主意呢?像他这样无耻地脱姐姐衣服,抱着姐姐偷偷亲一口,夺了姐姐初吻的才算吗,还是那些想拉拉姐姐小手的人,也算在内呢? 哼,是他自己没说清楚啊!虽然他有另一只天心镯在手,可是她还是想姐姐多些机会选择,才不要轻易吊死在他这颗霸王黑心树上呢,凭什么呀! “进去,天亮之前主动出来。”他手一手摸向眉心,哪里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顷刻间把小心吸了进去。 白光消失,一切恢复平静,仿佛山洞中小心从未出现过。 “小年儿,怎么你的器灵和你一样不省心!”他有些无奈地在她耳边道,一手把温柔的灵泉往她身上撩去,助她伤势复原的更快些。 小心一进天心镯,浓郁舒爽的灵气铺面而来…… 她一边马不停蹄地朝亮闪闪的大仙府中飞去,一边兴奋地大喊大叫:“天天,天儿,小天,小天儿,你快给我出来?” 她美滋滋地想,还是这里头的灵气足啊,一切都和以前没多大变化嘛,这里头还是那么美,还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人不舍,可是她没心情欣赏。只有一个念头,什么时候要是两只天心镯才能真正合二为一,再也不分开多好啊! “小心儿,怎么会是你,你怎么进来的?”小天听到呼唤,吃惊地飞出仙府。 “哎呦!”太过激动的后果就是他头脑一热,最简单最本能的飞行都不会了,一头栽倒在了地。 小心一见到他,眼睛瞬间红了,洒下一地的泪水,又飞身前去扶起他,抱着呜呜地哭了起来,两人抱头痛哭了半日,才稍微歇了歇。 接着,她又狠狠地捶打他:“臭天儿,人家还不是人家同你那坏主人,拿条件交换的,被他压迫的,你不知道人家很想你吗,你个混蛋消失了那么多年也不想着去看我,真是该死。” 小天情绪激动,半天说不出话来,抱着她拍了拍:“好了,好了,我不是有意不见你的,真的。当时前主人陨落之后我也受了伤,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醒来时我已经从接天大陆遗落到了无极大陆。” “我还被人从接天大陆,带去了现代社会呢,幸好遇到了姐姐。对了,你是怎么被你那坏主人认主的,你怎么会跟了这么黑心的主人,你别说也与他签订了灵魂契约,我不同意。”她气哼哼道。 小天急了,忙辩解:“小心儿你听我说,中间我呆的这只天心镯被无数人拿去,想尽各种方法想认我为主,但是我不想看见他们贪婪的嘴脸,不想被他们认主,一个人孤独在天心镯里,呆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长的我都以为再也没有见到你的绝望。” “可是,你最终还不是把自己卖掉了,被人得了去?”小心抓着这点不放。 “你听我说完,后来有一日,我被秦家老祖从拍卖行拍了回去,幸好无极大陆,没几个人知道天心镯的作用,秦家老祖就当玩物一样,把我送给了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婴儿,那就是我现在的主人,所有人都在背地地偷偷说他天生体寒,从娘胎里带着恐怖的寒毒,是个短命鬼活不过百岁,为何还不早早去死,还被秦家老祖那么宠爱,言语极其刻薄。 我厌恶那些人在人前人模人样,背地里显露出一幅丑陋的嘴脸,不想让那个可怜的小婴儿早早死去,反正那时我已经失望透顶,永远也见不到主人,也见不了你了,想着就陪陪可怜的小婴儿吧,才认了新主人为主的,我真的不是那种见利忘义,随便就抛弃旧主人的人,心心你相信我,主人小时候,我还能偶尔捉弄他玩,可是后来他越长大,就只有他欺负我的份了,可是我不后悔,主人心底还是善良的。” 小心真是同情小天的遭遇,可是以想到自己,想到姐姐,面带忧伤:“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人呆着好难受好难受,姐姐也是个可怜人,被家人抛弃了,我才一时心软认她为主的,姐姐对我还算好。 可是你难道不后悔吗,你那主人究竟那里可怜了,我怎么一点都瞧不出来?反而觉得他很可恨呢,可劲的威胁我做坏事,去破坏姐姐将来可能会拥有的幸福,呜呜呜!” 她说的太激动,导致整个人一抽一噎,差点断了气。 这可急坏了小天,他们才刚见面,才不想那么快阴阳相隔,忙用小小手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好了,小心儿乖,不难过了,以后让那些害我们的人,通通都去死,没人再敢得罪我们小心儿,好不好?” “嗯,就得去死,我再也不想经受那么残忍的长久的别离了,要不你带着天心镯,跟我去姐姐那边,你的主人太心黑了,我不喜欢。”她抹抹泪道。 小天愕然,这是什么主意,他悠悠地叹了口气:“主人离不开我,你觉得主人性子无常,心黑,那也是没办法啊,从小到大能理解他的人,一根手指都能数过来,想要害他的人举不胜数,嫌弃他一出生,就霸占了秦家小少主的位置,各怀鬼胎暗中各种捣乱,要不是有我守着,主人不知会在婴儿时,被他们喂下多少种在一刻钟内,能毙命的毒药。其实,主人心地不坏的,真的,不过那是对他喜欢的人。我和主人相处习惯了,真的离不开他了。要是惹了他的人下场通常都很惨很惨,小心儿你今后尽量别得罪主人了,否则我会很为难的,知道不?” 小心很不满意他的表现,也不好这么快就强迫他:“不提那黑心树了行不行。” “好好,不说就不说了呗,不过这些年我跟着主人,从不少地方搜罗了好玩的东西,我自己藏了不少呢,带你去瞧瞧?”小天又哄道。 “嗯。”宝贝啊,是她最喜欢的东西:“不过得先等等,先让我去撬几块极品灵石,给姐姐带回去。” “你何时这么穷了,你那只天心镯里没了灵石?” “是啊,一言难尽。”两人手牵着小手,甜甜蜜蜜,欢欢喜喜地往仙府飞去。 一靠近仙府,她的眼睛直了,真是怀念在这里随便撬灵石玩的日子,就指挥小天:“快,弄帮我撬灵石。” 小天同情地望着她,小心儿这是多可怜,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居然穷到了这份上,见钱眼开,上前牵着她的手:“咱们去仙府后头随便撬,前头是门面,这么漂亮弄的东缺一块,西缺一块,太难看,主人那人洁癖又严重的很。” “好吧。”她应了。 两人飞了好一会儿到了仙府后头,小天随手掐着法决忙碌起来…… 小心在一旁数着:“一块,两块……八十,九十,一百,好了,暂时就这么多好了,一块极品灵石相当一百万下品灵石,一百块那就是一亿灵石了,够我们用段时间了。”她把极品灵石,通通装进自己小手指上的小小储物戒中:“快带我去,看看你的宝贝。” 两人穿过无数的通道,来到一扇极品灵石做成的巨型门前,打开门进去之后,小心的双眼差点被闪花了,尖叫声不断:“哇,哇,哇,小天天我是不是在做梦啊,里头这么多宝贝啊,屋子都快堆满了。” “是啊!”小天得意道,原来心心还是原来的心心,一点都没变嘛,喜欢咋咋呼呼的。 小心直接扑向那些可怜的,随意被扔在地上的硕大夜明珠,亮闪闪的宝石,成堆的金银玉器,珠宝上头,欢乐的打起滚来。她在现代呆了好几年,知道这些东西在那边的价格,比在古代高多了。 欢乐过后,她有些惊悚瞅着小天:“这怎么可能都属于你呢,你以前可是穷光蛋一个,说,是不是跟着你那坏主人,去打劫了人家大昱皇帝的皇宫,还是打劫了哪里的藏宝阁?” 好伤心,简直是今非昔比嘛!想想三年前刚来到无极大陆,她和姐姐真的是一穷二白,白手起家,为了灵石都快愁白了姐姐的三千青丝啊!要是那时能能早点与小天相认就好了。 “才不是呢,主人别的爱好不多,只是有收藏新鲜好玩的东西的癖好,那个皇宫我们也偷偷去过的,好东西根本没多少,都被那老皇帝给挥霍光了。” “这么说你的主人,也有很多宝藏了?”小心眼中的亮光更甚。 “那是当然,不过主人才不要这些俗物呢,所以都便宜了我。” 原来是这样啊,小心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小天都有一大屋子的宝贝,他的主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再加上前男主人这座大的离谱的,极品灵石做成的仙府,比这些什么金银珠宝值钱太多太多了。 人家要是碰到了,恨不得把仙府供起来,他们主仆倒好,直接住在里面。 要是被他人知晓,不羡慕妒忌恨,不想害死他们才怪呢。 那位妞能猜出下一章,天哥给锦年筒子的定情信物是什么? 正文 088 定情信物-牛x的厄度仙衣! 章节名:088 定情信物-牛x的厄度仙衣! 小心郁闷了,苦着一张小脸,悲愤地想这可悲剧大发了。 难道这些都是命中注定好的么,恐怕就是把整个无极大陆所有的财物加起来,还不知道有没有这座变态仙府的一小半值钱呢。这可不是普通的仙府,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那个时候的大能太无聊了,天地间蕴含的自然生成的极品灵石很多的,就被他们不当回事滥采滥用。 据前男主人说,某个大能甚至在无聊时,在朋友的起哄之下,造出这么夸张的要命的,占地面积巨大的建筑群。后来被前男主人外出游历时,在一处秘境之中意外发现移到了天心镯中。 那些大神,真是可恨的要命,不是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才对吗,他们只管自己吃饱喝好不管后代死活,不知道节省资源留给后代?现在惨了,一些小修士,散修一生到陨落,能见到一两块极品灵石,运气都算很不错的了。 她懊恼地抓着金发,看来她今后想要给姐姐找个,比小天的主人有还有钱的男子的愿望,恐怕真的不能实现了,这一条抹去。天地之大,那个三条腿的什么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是,到时还有苍穹大陆和接天大陆呢,她就不信帮姐姐找不到比他更帅了,更温柔的老公了。 “小心儿,你在想什么?”小天被冷落在一旁,有些委屈,有些不甘心地问。 “在想你的就是我的啊,咱们以前什么都不分的吗,这宝贝我拿走了,不准有意见。”小心朝那些宝贝又扑了过去,眼里笑眯眯道。 只要小心儿高兴,他有什么舍不得的,放在这里又花不成,也孵不出蛋来,爽快道:“成,你喜欢那些,都拿去。” “我全部都要。”言毕,小心的脑袋很快耷拉下来:“不行啊,元宝那家伙鼻子太灵了,他是寻宝鼠很会找好东西的,体内也是有能藏东西的小空间的,放在那边都会不会被他藏起来,一点都不安全?” “元宝?就是我家主人送你家主人的那只寻宝鼠?”小天吃醋了,心心居然同一只寻宝鼠关系那么好了,那他如今在她心里排第几? “你居然也认识元宝啊!”她奇怪地问。 “怎么不认识,还是我主人当初费了好大劲儿,弄的灰头土脸又和人打了一架才捉回来的,我以为他要给我玩,结果眼睛都不带眨地送给那个小女人。”他无比幽怨地道,想来是打击太大,到现在还惦记着。 他更想不通,怎么什么好东西,最后都到了那小女人手里去了?她到底哪儿值得主人这么厚待了,又凶悍,又粗鲁,又得理不饶人,除了那张脸能看,连点儿女人味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啊,元宝最讨厌了,就知道吃好的糟蹋灵果现在肥的要命。好了,不提它了,我先从你这儿挑样宝贝等姐姐醒来后送给她,其他的你给我保管着,我手上的储物戒也不安全,那家伙会趁着我睡觉时,偷偷拔下来玩的,要是那天他藏了不还我也找不到。不过今后要是有更好东西,你记得要给我攒着。” 还好,还好,小天抚着胸口,心心其实不喜欢那只寻宝鼠,否则他以后找机会,非得好好教训那家伙一顿,居然敢霸占欺负他的人,真是活腻了。 “小心儿,要不你同你的主人解除契约,到我们这儿来,我养你,我们也可以整天在一起好不?”心心话虽这么说的,不喜欢那元宝,但是他怎能放心呢。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能做那等言而无信的小人,那我让你同你的主人解除契约你不是也不同意,凭什么就要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不公平。” 小天闻言,果断摇头:“那真的不成,这得主仆双方都同意,一个人决定是不作数的,再说主人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我在主人危难时离开那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那样主人真就成了孤家寡人,别说冷死,光寂寞都能把人磨死。” “瞧,你都不愿意我也不愿意,反正我现在在你心中,根本没你的主人重要。”盼了这么多年,见了他,他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她好伤心。 “你们都重要,真的。”他最见不得小心哭泣,一个劲儿地哄道:“要不我发誓给你瞧,成不?”她连撒娇带威胁:“我不管,你在心里得把我排在第一位,否则我以后不出来见你了。” “好,好,你在我心里排第一,主人排第二行不?”他无语望天,主人啊我这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应了的,谁让这个世界上只有心心与我是同类呢,我不对她好对谁好。但是,你们在我心里一样重要,真的,比真金还真。 东方欲晓,晨曦微露,天心镯外面的秦羿,抱着余锦年在暖池中几乎坐了一夜。 他动了动僵硬的胳膊,伸出两指探了探她的脉息,平稳了许多,应该没大事了。或许由于泡在暖暖的灵泉中,她的面色与往常的白皙不同,布满异样的红霞,别有另一翻风韵。 他情不自禁的在她唇上又印下一吻,那美妙的触感让人心醉沉迷,要是能一直这样抱着她,安安静静的呆在这儿该多好? 可惜时不待人,他遗憾地起身,抱着她出了暖池,指尖弹出个火球扔在岸上那件染血的道袍上。那灵器级别的道袍,居然被他的灵火一把给点燃了,一件一件从空气中消失,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小心和小天手牵着小手,正好飞出了他的那只天心镯,看到这不人道的一幕。 她诧异极了,挣脱小天的手,飞到他的面前气哼哼道:“你,你干嘛毁了姐姐的衣服,你们太玄门对外门弟子那么抠门,姐姐到这里几年了发道袍统共只有两件,两件,平日还只能换着穿,你这一毁不是少了一件,你让姐姐以后拿什么换嘛,还是想让姐姐光着出去,缺德不?” “住嘴!”他微恼,深邃黑眸透着寒光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 小心被他的眼神吓住,这人太可怕了,要是用目光去杀人,都能杀死一大片! 遭了,她去见天儿太高兴了,就把外面的事情忘记了,她进去那么久,姐姐穿的又那么少,他有没有偷偷地趁她不在时,对姐姐上下其手占便宜? 她这么二百五,居然被这黑心树给骗了,又不敢再顶嘴,偷偷瞅着他目光中的不满又增加了不少。呜呜呜,天儿的混账主人,太讨厌了。 “小心儿,别难过,主人肯定不会让你姐姐光着身子出去的。”小天酸溜溜地说! 难道主人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小女人,他记得三年多前主人意外得过一件厄度仙衣,难道是要给这个小女人穿吗,是要当定情信物么? 果然,秦羿不搭理两人,低头用神识在储物戒中找了找,寻出一件看似很普通,毫无新奇之处的素色女式衣衫。他一只手搂着余锦年,分别从自己细白的指尖和自己的指尖,逼出两滴艳红的血,滴在那一点都不起眼的衣衫上头。 刹那间,那素色衣衫彻底抬头换面变了模样,七彩的夺目霞光从衣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映的山洞中一片亮堂堂,有种绚烂到极致的美,两个小人儿一起看的惊呆呆,小眼睛都不会眨了。 等那光芒渐渐褪去,秦羿极其认真地把那七彩霞衣,给余锦年极其仔细认真郑重地穿在身上。然后他嘴里念叨了几句,掌心一道火红的灵力溢出,那霞衣被抚过之处,居然变成了太玄门外门女弟子穿的道袍模样,最后颜色也跟着逐渐变成了黄色。 小心看完这一幕幕后,飞到跟前再仔细一瞧,姐姐身上现在穿的这件,与被黑心树毁掉的那件没有任何差别了。傻傻地盯着他问:“你,给姐姐穿的这件,可是传说中的那件厄度仙衣?” 被她一问,秦羿平静的双眸中,难得的多了些笑意:“是,正是厄度仙衣,先别告诉她,要是被她发现了你就说是我师父救了她,瞧见她的衣衫破了才送她的。这仙衣可以根据穿着的人心中所想,化成各种颜色款式,她要是外出也可化作想要的男装,就不用那么麻烦的换来换去,更重要的是,关键时刻能保命。 记住,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最好不要对她提起,也绝不能对外人提起,否则休怪本公子不留任何情面于你,无论你在哪里,我想尽办法,也会要了你的小命。” 小心被他冷酷的语言,下的彻底回过神来,愣愣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说,可是,可是你怎么有这东西。”一点都不科学啊,这人太恐怖了,厄度仙衣都能随随便便拿出来。 至于厄度仙衣的鼎鼎大名,很久很久之前,在接天大陆真是如雷贯耳!它是以产量极低的冰火蚕丝织为主料,冰火蚕丝是数千万年才能产出一匹,这厄度仙衣是某位大神为他妻子倾尽心力所制,每根冰火蚕丝中都加了幻化大法制成的仙器,在被人攻击时会起一片各种颜色的,轻云淡烟笼罩全身,逐去身外厄难,才被人尊称为厄度仙衣。 最最重要的是,它能幻化成任何想要的衣服颜色,样子,这是多少女修都想要的仙衣啊,可惜当时在接天大陆也只有一件,就连她的前女主人听了那个故事,都很想拥有呢,可见厄度仙衣的魅力之大。 可惜,那位大神为了满足妻子的变态欲望,花了百年时间炼制而成,百年之内未出炼器室一步潜心研制。然而,当他兴冲冲地捧着仙衣出来时,他的妻子按耐不住寂寞,没能等到仙衣炼制成,就红杏出墙被人给诱拐跑了。大神得知后,愤怒之下要毁掉仙衣,他的朋友建议说不如拿去拍卖,等待有缘人得去,也不枉他耗尽所能白白辛苦一场。 厄度仙衣这么珍贵的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听说谁得了,因为没人是有缘人,怎么也会流落到无极大陆呢?为什么天儿的主人该死的,运气会这么好得到了呢,他身体差劲成那样,据说冷的要命,还如此嚣张不可一世,要是身体好得不得了吃嘛嘛香,那还有没有别人的活路了? 再说他是男的穿这样的衣服,实在是太浪费了,不过现在这衣服归姐姐了,小心内心欢喜极了,真不错啊!偷偷想下,要是能再多件出来,她也能穿这样的宝贝就好了。 “我早说了嘛,主人手里的东西都是高级货,都是天下绝无仅有的珍品,你家主人遇到我家主人,不知命要多好,真不知是她用了几世才换来的福分,还不知道惜福,笨的要死。”小天咬牙道。 “不是主人,是姐姐,姐姐!”小心再次挥拳,咬牙强调:“姐姐一点都不笨,再说姐姐笨我不理你了。” “好好,我不说成么?”小天才刚找回小心,欢喜还来不及,才不舍得同她吵呢。“小心儿,我还记得主人得了这件厄度仙衣,是在三年多前,那时主人刚赢了一场追杀大战,后来病不小心发作了,那时刚刚雨过天晴,天空不知从那儿飞来一只朱雀,嘴里叨着这件厄度仙衣,扔到主人身上,后来帮主人暂时解了寒毒又飞走了。 主人醒来之后,手无意识地碰到仙衣后,变故忽然发生了,天边挂着的那彩虹可好看了,比平日雨后好看了太多,我猜那彩虹的变化,同这仙衣被主人摸到有关,你可记得曾经这仙衣在接天大陆,也被很多人追捧砸下重金都没人得到,却不知为何会被朱雀扔给主人,难道她觉得主人穿着好看?” 小天恶寒,主人虽然被人恶心的称为美男,他又不是女人好不好? 小心听完,猛地打了个机灵,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小小的身子,不住地颤抖…… 三年多前,现代,姐姐出任务,大战,雨天…… 后来,姐姐灵力尽失,天幕中的耀眼彩虹,不受控制地牵引了天心镯,她和姐姐,会这么巧么? 那么,到底是因为朱雀的原因,还是得了仙衣的人,还是仙衣本身,同姐姐有缘?还是背后有看不见的黑手,在偷偷的操控这一切? 不要,那种原因都好,千万不要是因黑心树的原因,才导致姐姐和她穿越重生的,那姐姐真的可能摆脱不了他了,怎么能这样呢,不行啊。 “小天儿,你可还记得是那一日的事,确切时间?”她轻轻地问,最好不是同一天,不是,不能是,坚决不能。 “大昱皇朝,开元三十年,甲辰年,仲夏,五月二十八日!” 噗通! 小心从空中跌坐在地,平日娇气的她连疼痛都忘记了。后来,她无意间问过姐姐的,问过她们是那一日到了无极大陆的,就当做是重生的纪念日,怎么偏偏就是小天儿说的那日,那朱雀又是怎么回事,太巧了,巧过头了,该怎么办? “心心,你怎么了?”小天落在地上,心疼扶起她,帮她揉着小屁股。 “没事,没事!”她茫然地瞄了眼秦羿,又瞄了眼他怀中的姐姐,怎么会这么无厘头,命运就这么捉弄人么,他们真的要成一对么? 他那么坏,身体还那么差,怎么合适姐姐嘛,姐姐以后不得被他气死,小心小脸上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滴,又不知该对谁说,反正这事只有她知道,她要瞒着,谁都不说。 兰草几人,在朝阳峰外站了一夜…… “小姐不知怎么样了?”她担忧地问卫琴棋。 “余师妹应该不是有事的,我们再等一等。”卫琴棋心中忐忑道,除了等她们真的无能为力。朝阳峰根本不是她们这些外门弟子能随便进的地方。 就是能呆在这里,还是向巡山的师兄求了很久,他们才松了口的,否则早都被赶人了。 打开禁制,秦羿抱着余锦年,疾步出了朝阳峰…… “秦公子,小姐好点了没有?”兰草眼尖地跑到他跟前,神色焦急道。 “你们几个,怎么在这儿?”他微微有些诧异,挺住脚步。 “秦师兄我们根本进不了朝阳峰,又担心余师妹只能在这入口守了一夜,余师妹怎么现在还没醒过来?”韩婷看他还抱着余锦年,吓了一跳道,又担忧地问。 同时,她的眼眸中闪过不易觉察的失落,看来秦师兄对余师妹特殊,一点都不假。 “师父救治她耽搁了不少功夫,刚刚好了些还是没醒,让我送她回去。”他面色平静,任谁也看不出来他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对于他们,他也没必要过多解释。 “哦,那秦师兄就快点吧!”卫琴棋也笑着道,谁说秦师兄平日不近女色的,这不昨日今日抱了余师妹两回,看来传言真的要被打破了。 天光大亮,紫霞峰的鸟儿吱吱地,欢快地鸣叫着…… 吵的余锦年翻来覆去,再也躺不住了,睁开了双眼…… 她猛然想起昨日她受伤了,尝试着坐起来,居然没费力气就坐直了,穿好鞋子下了床试着走了两步,腿上也有力气? 真是怪了,她记得前世使用秘术之后,根本不可能好的这么快,非得躺上半个月以上才能下得了床,那已经算是情况最好的了。 “兰草,我晕倒后,是不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她下了楼,在厨房中找到兰草问。 兰草一个劲儿摇头:“小姐,不是的,我还没爬上擂台呢,你就被秦公子带去了朝阳峰,听他说你是被玉衡道君救醒的。” “怪不得呢,我说怎么这次使用秘术后会好的这么快,元婴修士就是厉害,一下就搞定了。”她有些惊讶之余,又好笑地摇摇头。 蓝孔雀那家伙三年都没打过照面了,要不是在太清广场遇见还以为他失踪了,没想居然还会关心她的死活,她也没指望他能帮她,只要他能少欺负她几回,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余师妹,在吗?”一道爽朗的男声,从洞府外传进来。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声音有些耳熟,会是谁呢? 余锦年出了厨房,飞快走去洞府门口,往外面一瞧愣住,来人居然是一身青色道袍云腾飞,他整个人沐浴的阳光里,言笑晏晏的,看起来很有精神,很阳光。 “云师兄可是稀客啊,请进吧!”她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余师妹的身体可是恢复了?”云腾飞暗想她昨日使用秘术受伤那么严重,居然今日就好的差不多,她到底服用了什么丹药,这么神奇? “我没大碍了,云师兄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她甚是疑惑地开口问。 “我们既然是朋友了,那不是该多平日里走动走动?要是你身体没事我话,不如陪我去坊市走一趟?余师妹是否愿意!”云腾飞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余锦年挠了挠头,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一时忘记了不好意思啊,你要买什么需要我参考,直说了我可不太会挑男子用的东西,恐怕无法帮上你的忙了,你还是找别是师姐吧,抱歉。” 云腾飞皱了皱眉,他万万没想到会被余锦年拒绝的这么干脆! 也不恼,反而继续解释:“不知是否我这个提议太唐突了,余师妹不愿意了。可是我不是给自己挑,话说我这人平日里只是埋头修炼,认识的女弟子也不多,确实需要余师妹帮帮忙。” 天心镯中小心乐了,得意地转起圈圈飞…… 叫你个黑心树不让姐姐和别人接触,可这是人家主动送上门的,不是姐姐去找的,看来这人也对姐姐有意思哦,还邀请姐姐一起出门呢! 反正人家又没对姐姐搂搂抱抱,也没亲姐姐,她才不能去破坏呢,免得人家还以为大白天撞见鬼了呢,她这样不算违被约定吧! 不算吧,就是不算!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余锦年也不好决绝的太过:“好吧,云师兄可用过早饭了,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云腾飞神色古怪,差点憋不住笑了。 “余师妹你自己用吧,我在洞府外等你。”说完,他很快出了余锦年的洞府,真的去外头等着了。 等移步到上了饭桌,余锦年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傻事,她根本就是睡到了中午,兰草端上来根本就是午饭。太丢脸了,怪不得云师兄面色古怪地出去了,怕是知道她睡到大中午了。 “小姐,你真的要和他一起出去啊,这样不太好吧!”兰草悄悄地,用筷子指了指外面问。 秦公子虽然性格怪了些,可是昨日小姐一出事,最先冲过来带走小姐的人是他,后来还把小姐好好的送了回来,也不邀功请赏,也不多言其他,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心关心小姐的吧! 这云腾飞昨日也在擂台下,怎么不第一时间冲上来救小姐呢? 她怎么也觉着,这人好像不太靠谱啊! 余锦年睨了兰草一眼,故意冷声道:“怎么,我和谁出去还要向你报备,你这小管家婆,如今管的是越来越宽了。” “可是,一男一女一起出门本来就不好啊,而且小姐以前又拒绝了那么多人,这样同他单独出去,真的有点不太合适,他不会是也喜欢小姐吧!”兰草现在也摸透了小姐的性子,胆子比原先大了许多,不仅不怕她,还忍不住杞人忧天起来。 “你想太多了,我又不是灵石,怎么可能谁见了都喜欢,只是云师兄这个人,给我的印象还不错。”有些话她不适合对兰草说,云腾飞这人虽然接触的不多,就这寥寥几次,但是给她的感觉,有点像现代人,像他前世的那些战友的性格。 不像大哥那样是个深藏不露的笑面虎,也不像蓝孔雀那样拽的要命玩世不恭的,也不像何豫希总是苦着一张脸,像谁欠了他百八十万灵石没还,也比赤阳那糟老头强点不会阴阳怪气的,让人看了心情都会跟着差了几分。 云腾飞这种人接触起来,应该是最轻松的! “我也要一去,必须去。”兰草快快地往嘴里送完一碗饭,起身宣布了她的决定。 小姐昨日才认识那人,今日他就请小姐出门,怎能让人放心哪,绝对不能让他们单独出去。 “行,行,我的大小姐你最厉害,你的要求我那敢不同意。”余锦年连连求饶道。 小心纠结了,在里头嘟囔:“混账兰草,你去凑什么热闹,我还真想看看那人生气会是什么模样,你干嘛那么不会瞧眼色,跑去搞破坏。” 可惜兰草根本听不到她的话,人家根本不认识她,小心纯粹是在自作多情。 她草草用完饭,带着兰草出了洞府,看到外面居然站了两道身影,没错是两道一青一白。 “何豫希,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朝着来人,没好气地问。 别说又是来请她再去卧龙峰,她没那福分,也不稀罕。 “师父让我来瞧瞧,你的伤好了没有?”何豫希回道。其实他也是自己想来的,赤阳真人一说,他几乎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怎么不亲自来?”她咧咧嘴角,扬眉又问。 暗自思忖,难道那糟老头拉不下脸,才派他的徒儿来? 何豫希听了余锦年的话如遭电击,怔怔地立在哪儿,胸口剧烈地起伏不定。 她受了那样严重的内伤,他们来看她不是理所应当的么,见了面之后她却只问师父为何不来,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他来不来?他出不出现,是不是对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原来相处了那三年,他在她眼里仍然什么都不是! “好了,你看过了,我的伤也好了,就不留你了,我正要出去。”她瞧了眼云腾飞,人家还在等着呢,直接对何豫希下了逐客令。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他猛地抬起头,手一一指过余锦年,兰草,还有云腾飞。 “我们要去坊市,人少了不热闹,何师兄恰好你也在这儿,不如同我们一起去吧!”兰草突然出声道。真好,这样一来就不是一男一女出行了,她终于能松了口气。 “好,我也有去坊市的打算,就一起吧!”何豫希眸光闪了闪,很快接了话头点头应了。这姓云的从昨日开始就不对劲,不管她怎么想他,反正绝对不能给她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云腾飞任是有再好的心情,此刻也糟糕透顶,暗暗叫苦!他明明只邀了余师妹一人,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四人行,那他还怎么买了送给余师妹做见面礼,看来得另找时间了。 同时郁闷的不止他一人,还有天心镯嘟嘴的小心,为什么老天都在帮那个黑心的树呢?咦,也不对呀,这下姐姐的倾慕者,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他的压力更多才对,想要把姐姐追到手,他有的受了,反正她一想来到这世界的原因那么不靠谱,太过匪夷所思,她就浑身不舒服,不甘心,不愿意认了天命。 虽然这两人人,目前以何豫希修为高,云腾飞修为没那颗黑心树高,可是并不代表以后没他高呀?后浪总是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呀,大不了到时,拼命去撺掇小天儿易主。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两人比那黑心树要温柔太多了,长的虽然没他那么让人愤世嫉俗,可是也不差,不如让姐姐和他们其中的一个谈谈恋爱,气气那颗黑心树。可是这兰草怎么这么坏,总是和她唱对台戏拖后腿呢,这些年她关注她好久了,今晚得现身同她好好谈一谈。 余锦年能说什么,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当面斥责兰草,只好大家一起把街逛! 四人中,只有她同兰草心情不错,其他两人像是两尊门神,沉默地各自跟在主仆两人的一边。但是她发现,出了太玄门之后,外面的路途山林中的花草树木,好像都没原来精神了,烈日比前几日更晒了,她有预感最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那个云师兄你说要买什么,怎么不见你进店铺?”很久之后,她才想起来坊市的目的。 “不用了,我刚刚想起,暂时不需要了。”云腾飞被点了名,笑着道。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笑容还是有点勉强的,好好的出行机会,多了个古怪的何豫希在,沉默怪异的不像话。 “余师妹,我最近几日已经能炼出四品丹药了。”何豫希见她不理她,只同云腾飞一人说话,便主动开腔道。 “哦?”她意外地扭头,瞄了他一眼。以前在卧龙峰时,他还只能炼出三品上品丹药,这才多久进步不小啊!“你继续努力吧,我想炼丹还有得等。” 我就是听了你的鼓励,才努力炼出四品丹药的,你不知道么? 犹豫了下,何豫希鼓起勇气道:“其实,炼丹不一定非用丹火的,也可以用炼丹炉加上外火,你可以尝试下。” “谢了,我考虑考虑。”余锦年也想着有时间,慢慢尝试炼丹。到时天心镯中的灵药就能用上了,毕竟总是花灵石买丹药,实在太贵了。 “我这里有个炼丹炉,送给你用吧!”说着,何豫希从他的储物戒中,掏出一鼎通体洁白很漂亮的,一看就的女修用的炼丹炉,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望着那丹炉,迟迟没伸手接。 她对何豫希的小心眼程度,不是没见识过。今日他怎么会突然大方成这样,送自己一鼎上好的炼丹炉? 元芳,此事莫非有蹊跷? “白色的炼丹炉可是很少见的,这东西看起来还不错!”小心飞快地传音给她:“姐姐,姐姐,你快接着啊,好东西咱不能浪费了,那是暴殄天物,会遭天谴的。” “余小心,你今日在里头嘟嘟囔囔的,吵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歇着去,少来添乱!”余锦年无语地的心底给她传音过去。这一个一个的,都不能让她省点心吗? 不只是余锦年感到意外,同时意外的还有云腾飞,怎么被他抢了先? “何师兄,我家小姐有个炼丹炉是玉衡道君亲自送的,我还见过呢,不能再要你的了哦,谢谢了啊!”兰草笑着,替余锦年解了围。 “是啊!”余锦年有了台阶就下,赶紧道:“玉衡道君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送了我一只丹炉,我还没开始炼丹呢,再要何师兄的就太过分了,你自己留着吧!” 鬼呀,有好东西看着不能拿真是难受,可是拿了更烫手。两相权衡,她宁可难受点儿要不了多久就过去了,也不能烫了手留个难看的伤疤。 “是这样。”何豫希脸上泛起一丝窘意,失望地垂下眸,缓缓地把丹炉收回储物戒。他想人家玉衡道君是元婴太上长老,送的丹炉肯定比他送的要好多了,难怪人家余师妹瞧不上眼。 “你要是炼丹时哪里有不懂的,需要帮忙时可以随时找我。”说完,他转身踉踉跄跄地离去。 她一脸的莫名其妙,好好的这就走了? 也好,他在这儿,她还真不自在! “死兰草,人家恨死你了!”小心在天心镯中愤愤地握拳道,姐姐凭什么听你的不听我的,还嫌弃我嗦。 “云师兄,既然你不买东西了,那我就先同兰草回去了。”她看向云腾飞。 呃,她这就要回去了? 云腾飞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方才干嘛那么嘴快说不买东西了? 现在好了人家要回去了,他僵硬地笑了下:“好吧,我也没什么事了,请你们出来了,也得负责送你们回去。” 兰草从昨日开始,就对这人的印象十分不好,听了云腾飞的话立刻炸毛了,死死地拖住余锦年就走,生怕她跟人走了:“小姐,我还要去买样东西,很重要的,我不识路,你带我去!” 余锦年无奈地挑了挑眉,这小丫头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对云腾飞百般阻挠? “云师兄真不好意思,我这丫头被我惯坏了,那就先失陪了。”她讪讪地朝云腾飞笑了笑,反手一把拉着兰草,扭头就走。 云腾飞望着她的绝美的笑颜,那颗心跳动的更加剧烈,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一晃神的功夫,主仆两人已经从他面前离去好远,等那道倩影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他的视线都没有收回。 “说吧,你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到了某个拐角,她抱臂冷声问。 是不是最近太惯着兰草了,以至于她无法无天,胡乱在外人前插嘴? 兰草眼身闪了闪,装的可怜兮兮的,扮无辜道:“小姐,没什么呀,我就是看那个人不顺眼,难道不行么?” “看谁不顺眼那是你的自由,只是以后不许这么没礼貌了,知道不?”忽地她话锋一转,戏谑她:“不过,我知道你看谁顺眼,是不是我大哥?” 这小丫头的心思,她早就发现了。 “才没有?”心中被戳穿,兰草刷地红了一张俏脸,忸怩地搓着衣摆,就是死了的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哦?”余锦年拉长声音:“我大哥最近去游历了不能常来紫霞峰,不知是谁整天失魂落魄的,望着朝阳峰的方向,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小姐,你太过分了,开我玩笑能让你心情很好吗?”兰草只能用愤怒掩饰自己的羞窘。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大少爷,她也不奢望大少爷能喜欢她,只要她能远远地看着他就够了。小姐就是对别人的事看的最明白,对自己的事却是稀里糊涂的。 “你喜欢大哥我不反对,但是你想要一直跟着我,将来修为太差是不行的,修炼绝对不能落下,男女之情并不是人活着的全部,知道么?”余锦年十分认真道。 “嗯,我知道了。”兰草一阵汗颜,她最近是不是真的太懈怠,被小姐给发现了? 她不禁有些担忧,她很怕兰草是在单相思,因为大哥对兰草也像是对妹妹一样的态度。将来,万一大哥和别人在一起了,兰草能接受得了么? 好歹她曾经也有过几天短暂的初恋,明白感情的事情不是说把两人的头,都按在一起就能成事的,讲求一个缘字。 忽然,一阵阴风朝两人猛烈袭来。 她一把将兰草拉到边上,望着那道急驰而来的飓风,喝问:“谁?” “我们是受命杀你之人,不用废话。”几道黑色的影子,鬼魅地出现在余锦年四周,那速度实在太快了。她和兰草恰好她呆在了一个角落里,被几道黑影围了个严严实实,犹如进了死胡同。 不用神识去扫,从那不断散发的威压,她都感受到这些杀手的修为都在筑基中期以上,快速在脑海回忆,到底得罪了谁,招来无妄的杀身之祸? 兰草毕竟只有练气二层的修为,被那威压震慑之后已经站不住了,身子瘫软。最终没忍住,脸色发白地跌坐在地,一脸的惊恐之色。余锦年把她护在身后,一边装作无意地用手摸向眉心,嘴里却道:“太玄门的弟子,你们也敢下杀手,有种。” “那来那么多废话,你是自杀,还是让我们动手?”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这女人不过练气七层修为,为什么不惧怕他们的威压? “呵呵,我竟然还有选择死法的机会,真是搞笑,我死也无所谓,让我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总行吧。”说话的功夫,她的掌心郝然多了只,纯白色的玉环。 “恕不能相告,受死吧!”黑衣人的耐性告罄,手中的剑同时对余锦年发动攻击。 白玉环被她抛高散发出白光的同时,她身上的道袍也起了极大的变化,不断地飘散出如雾如丝如羽如织的七色薄烟,把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那烟雾看似轻淡飘渺,却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任谁也无法跨过去。 而那些攻击她的黑衣人,还未靠近她,吸入那道袍散发的烟雾之后,全部咕咚咕咚地躺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这,怎么回事?”余锦年俯首,摸摸身上的道袍,喃喃自语。 须臾,那七色薄烟也在瞬间褪去,她身上的道袍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她不明白,太玄门外门弟子的普通道袍,何时有杀人的功能了? 走过去踢了那几个黑衣人几脚,还没死呢,是晕了过去,要是让他们发现了这道袍的奇怪作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又是另一个大麻烦。 她折了回去,蹲下身子,扶起兰草问:“你怎么样了?”黑衣人的威压散去之后,兰草松了口气:“小姐,我好多了,我是不是很没用,只会给你添麻烦。” “想证明你对我有用,那就去杀了他们?”她笑的一样的明媚,绝对是美人胚子,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残忍至极,仿佛像吃饭那样平常,简单。 “小姐,不……”兰草本来脸色还没恢复过来,结果变的更白了。 “你要跟着我,以后的困难重重,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去杀,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下回还要找我们麻烦,纠缠不休,直到那天也许我们会在睡梦中被人灭了,你愿意么?”她从储物袋中翻出一把匕首,递给给兰草,是该锻炼锻炼她的胆量了。 如果她一直良善下去,她真的该考虑是否要把人送回大昱去。跟着她,是不可能当个温室的花朵的,只能经历无数的风风雨雨,和数不尽的杀戮…… 正文 089 幻化,仙衣强悍功能再现! 章节名:089 幻化,仙衣强悍功能再现! 兰草呆呆望着这一刻,变的陌生阴沉冷酷嗜血的余锦年,知道要是不照着做,肯定会让小姐失望的。想起方才她无力反抗,只能垂死挣扎的狼狈样,要是小姐真抵抗不住,她们的下场也只能是死。 她颤抖的双手,握住匕首,缓缓地走了过去。 紧闭着眼睛,俯身,在一个黑衣人身上乱捅一气:“呀……呀……你们去死,叫你们要杀我们,叫你们要杀我们,去死,去死,去死……” 鲜血从黑衣人身上喷射而出,腥咸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不断地染红兰草的双手,染上了她的灰色道袍,染上了她的脸颊,她还在刺个不停,双眼已经逐渐变的血红,仿佛入了魔。 余锦年从旁看着这一切,默默为她鼓励,但是她知道不能逼的太狠了,兰草毕竟是第一次杀人,伸手扶起她,轻抚着她的背:“好了,别怕,他们都是该死之人,如果不是我们有自保能力死的就是我们,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王法,谁够强谁就能活的更久,所以不必愧疚,不必同情,剩下的由我来。” 她接过匕首,一刀一刀直中黑心人的心脏部位,解决了黑衣人之后,把那几具尸体堆在一起,用符焚烧了个干净。包括地上的鲜血,她身上沾染的鲜血,兰草身上的鲜血,都用清洁术收拾过。 地面干干净净,同原先一模一样,仿佛一场简单而又残酷的,杀戮与反杀戮根本没发生过。 “小姐,我杀人了。”兰草这才回神,扑向她身上,颤个不停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她,不住地啜泣着。 她怔怔了,便回抱住兰草,当初她第一次杀人时,也有心里障碍,不过这要过了这个坎就好了,要在她身边再继续呆下去,必须得适应,没有别的选择。 …… 这晚,她照常在闭关室打坐修炼,小心偷偷摸摸地从天心镯中飞了出来,瞧她微闭着双眸,便小心翼翼地挥动小翅膀,轻轻地朝外飞去。 她忽地睁开了眼睛,盯着已经飞到门缝间的小心。 这小家伙真是皮痒了,居然敢偷偷摸摸地跑出来,胆儿忒肥了。以为这是在现代,没有几个修士,发现不了她,随随便便想去哪儿都能成? 二话不说起身,下榻,干脆利落,用牵引术将它招了回来,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小心,阴森森道:“说,你这要去哪儿,看来好像也不想同我打招呼,谁给你的胆子,你就是欠收拾。” 啪,啪,啪! 小屁股被一阵猛揍,小心委屈道:“姐姐,停手啊,我疼死啊,真疼啊,我错了?” “还乱跑不?”她见火候差不多,便停住了手。 “姐姐,我不该偷偷去,我不是想出去乱飞,我只是想认识认识兰草,同她交个好朋友,你就让我去吧!”小心抹着眼泪,求饶道。她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呢,还白白挨了一顿胖揍。 她一怔,这些年麻烦兰草帮着小家伙做了不少小鞋子小衣物,一直在问她,到底是给谁做的,也该是她们见面的时候了。 放开小心,眸光却一直没离开,十分严肃道:“去吧,不过别提天心镯的事,就说你一直呆在我的灵兽袋中和元宝作伴,是被我在大街上随便捡来的。还有,你要是胆敢不听我的话乱飞出洞府,要是被人发现我是绝对不会去救你的,后果你自己掂量着办。” 洞府的阵法防御措施,在三年里也升级过好几次,只要不出洞府安全还有保障的。小心更想哭了,她居然要对兰草说,是被姐姐捡来的,被捡来的? 可是,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呢,难道说她是器灵? 绝对不行,死也不行,这个世界上,除了姐姐和那颗黑心树,还有小天儿和她,这件事谁都不能知道,否则大家都得一起完蛋,谁都活不成,她又不傻。 “嗯,我知道了姐姐,放心好了,我真的不会出洞府的。”没想到姐姐居然应了,小心真的很开心。 “等等,昨晚我在朝阳峰被玉衡道君相救时,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她拦住小心又问道,小心有时候晚上不睡,能从天心镯中关注外面,也许知道些什么。之前,她已经问过兰草,兰草说她没换过她的道袍,那就只能是在朝阳峰被人换的。 “没有啊姐姐。”才怪呢,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她不能说。 更不能说姐姐你的初吻,都被黑心树给夺走了呢,他威胁人。 “那我的道袍,何时有了攻击能力的?”她不信,小心只要说谎时,就不敢正眼看她。 “啊,我想起来了,是玉衡道君瞧姐姐的那件道袍染了血,有点破了,就把他收藏的一件厄度仙衣给了姐姐,听说有防御功能,而且能随心所欲的变幻颜色款式,听说男装也能变呢,现代的都可以,只要脑海中有画面就能变的。我去找兰草了,姐姐等会见!” 她真不敢再呆下去,保不住下一秒就把黑心树给卖了,那她绝对没好果子吃的。 她相信那混账敢威胁她,肯定有能力收拾她,好悲催啊! 等她闭关室从闭关室的缝隙飞出,余锦年盯着身上的道袍,细细端详。 歪着脑袋想了会儿,轻声自语:“厄度仙衣?” 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是仙衣,有那么强悍的功能释放烟雾,能把不知情的人迷晕,还会幻化,绝对比白玉环还要值钱太多太多,玉衡道君为何会这么轻易给了她? 朝阳峰没有女修,就他师徒三人,大哥没有杂役,蓝孔的杂役一直在外奔波,恐怕连只母蚊子都木有,小心不可能傻傻的跑出天心镯,冒被发现的风险帮她换衣裳,大哥历练去了也不在朝阳峰,那会是谁帮她换的? 玉衡道君? 蓝孔雀? 就剩他们两人,到底是谁帮她换的,真要命! 纠结了会儿她释然一笑,能有什么办法,再郁闷时光也倒流不回去,人家也是好心帮她,她难道还能找上门去秋后算账,未免太不知好歹。 低头,盯着身上的道袍瞧了瞧,那个女子不爱美呢?她虽然粗鲁了些,也是有一颗纯净剔透水水的女儿心,真如小心所言,能随心所欲地变幻款式么,她眸中多了些期待。 长睫轻闪的同时,她在识海一点一点地,勾勒出一套前世常穿的野战迷彩服样式,她就不信了现代的服饰也能变的出来,还真是要逆天到极致了不成? 神念一动,一道七彩华光从她眼里转瞬即逝,身上的黄色道袍真的变成了迷彩服,连带着脚上是一双黑色带跟军靴。她用神识从天心镯移出一套野战迷彩,摊开在美人榻上详细对比,连肩章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就差了一顶野战帽就齐全了。 她越看越心惊,特么的真的一模一样,真假难辨?再变,一套修身的白色无袖拽地晚礼服,她跑回卧室照了照镜子,穿在一亭亭玉立的,身材婀娜的美人身上,那美人正是她。 眼眸中的欣喜逐渐变成了惊恐,真能耐了,那个大神炼制出来的?她向来知道修仙路的奇人奇事不断,知道修仙之人的手段无所不能,没想到今天在她身上应验了。 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眸中就差喷火了,炼制这仙衣的大神在哪儿?她想立刻偷师学艺。这个卖给那群花痴女修,绝对能发大财。 不行,她小心翼翼地把厄度仙衣脱下,这身昂贵的仙衣是不能穿了,虽然防御能力极好,可是经不经得住天火烧是个问题?也会让人产生惰性,产生依赖。 万一是玉衡道君他老人家,好心借给她穿的呢,损坏了怎么办,把她卖了也不见得赔得起?火速换上另外一身道袍后,把厄度仙衣叠整齐,放回脖子上挂着的储物戒里,先留着时不时过过眼瘾吧,等他要的时候再还吧,万一,她有空时琢磨出炼制方法呢,能赚大钱呢? 那边,小心已经到了兰草的房门外,想着黑心树真是奇怪的人? 送给姐姐那么好的东西,世间仅此一件哪,后来接天大陆出过不少的假货,用现代的话来说是仿品,也有不少女修购买还喜滋滋的,可是那是冒牌货,最多只能幻化出一种烟雾,变身的服装效果差强人意,远远达不到真正的厄度仙衣的效果啊! 这么贵重的东西,应该是他给姐姐的定情信物了,他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还不让人说是他送的,到底什么意思啊! 摇了摇小脑袋,男人的心思比海深,女人还是别去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懂! 咚,咚,咚…… 细小的敲门声响起! 兰草经历过杀人事件,整个人还没完全缓过来,以为是鬼敲门,心中忐忑唇色发白不敢去开门。 咚,咚,咚! 敲门声依然不停响起,她咬紧牙关,小姐说不能做个胆小的人,她深吸口气,颤着手去开了门。当她望着出现在她门口的,一个只有手掌大小的,一头金发的小人儿,顿时感觉世界更玄幻了,傻在了那儿。 小心在兰草眼前悬停,小手使劲晃了晃:“喂,你怎么啦,别发呆噢,我知道我长的好看,可是你看到我也不用这么激动傻了呀,就算你是女人,这么死死地盯着人家,人家也会不好意思的啦!” 在小心不遗余力的叫喊声中,兰草才回过神来望着她,这里是太玄门没错,是修仙大陆也没错,可是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人儿,那发的颜色也与常人不同,这就是小姐讲过的故事里的,小人国的人吗,她做了三年的衣服,就是给这个小人儿穿了? “你好,我叫余小心。”小心面部保持微笑,十分有礼貌地向兰草问好,因为她还有求于人,礼貌是非常必要滴。 “你,你竟然会说话,你到底是谁?”兰草紧张兮兮地问。 同时眸光不由自主地朝楼上窥去,这小人儿怎么会乱跑,不,是乱飞,小姐难道没发现吗? 她根本不知道小心的存在,但是小心却知道她的存在好几年,笑眯眯道:“你不用那么紧张啦,我是姐姐的灵宠啊,你瞧我身上的衣服还是你做的呢,总不会有假吧,你不请我进去座座吗?” 兰草认真打量了下,那件白色的小衣服真的小姐画了样子,她照着做出来的。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当然认不错,往后退了一步,讷讷地有些拘束道:“进来吧!” 小心等的就是这句话,“嗖”地一下飞了进去…… 把她的房间打量了下,姐姐对她还挺舍得的,给她布置的房间和姐姐的没啥差别嘛,很好看。为什么她在天心镯里的小床上,就没这么多刺绣的装扮呢,呃,除了一大堆刺绣的衣服之外,神马都没有,好不公平! 兰草到现在,还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抿了抿干涩的唇问:“你来我房间,小姐知不知道?” “当然了,就是姐姐让我来的,我穿了几年你做的衣服了,首先真诚的感谢你。不过,我也有事要求你,你能答应我吗?”很快她就藏不住,同时泄露了来的真实目的。 “你先说!”兰草早跟着余锦年学聪明了,才不会在不知道的情况胡乱答应什么事,那样只会把自己卖了,还帮别人数银子。 “这个送给你,可是极品灵石哦,很值钱的,一颗顶普通的下品灵石一百万颗。”小心没了办法,忍着痛从小手指上的储物戒中,掏出一颗大大的淡绿色极品灵石,推到兰草跟前。 “你拿走,我不要。”兰草也没见过极品灵石,也不认识,也不打算收那块灵石,往后退开两步。她记得小姐最痛恨拿灵石收买人心这种事,她可不想让小姐骂一顿。 “笨蛋,这是给你这几年帮我做衣服的报酬。”小心的借口总是多种多样,让人苦笑不得,她明明就是想让人家兰草,拿人的嘴软,好答应她的条件。 “不要,再给我,我们就不用谈了。”兰草不再看她,转过了身。 “好吧。”她收回极品灵石,偷偷嘀咕这个死心眼,还是她有本事轻轻松松在黑心树哪儿就弄了一百颗极品灵石,可是当时只高兴弄灵石了,暂时没法拿出来给姐姐,没法说出处呀。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喽,你可不可以不要阻拦姐姐,接近云腾飞和何豫希?” “不行,我真的讨厌那个叫云腾飞的。”兰草又转了过来,立即警惕地拒绝。 “可是我也真的讨厌那颗黑心树,不想让姐姐没的选择,只能吊死在他那颗树上,人家只是想给姐姐一些多的机会选择道侣嘛。我们都是为了姐姐好,就各自妥协一步好不好,我也不干涉黑心树接近姐姐,你也别干涉云腾飞和何豫希靠近姐姐,好吗?” “黑心树是谁,有人叫这名,难听死了。”兰草警惕的同时,一脸鄙夷地问。 小心当即黑了小脸,撅着小嘴不满道:“就是那姓秦的呗,除了他还有谁,你也认识的。” “难道你说的是秦公子,为什么?我觉得秦公子除了人性子怪了点,对小姐也不错的!”“就是不行!”小心一口咬定。那坏人威胁她,让她做这做那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器灵,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对不起,我实在不能答应你的要求,虽然我们都是为了小姐好,但是如果必须要小姐在这三人中选择一个,我第一个毫不犹豫地选择秦公子,因为他在小姐施展秘术吐血晕倒后,第一个冲过来救的小姐,都说患难见真情是最可贵的,你可别被那些华而不实的花言巧语迷惑了,把小姐给卖了。”兰草回击道。 一大一小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大半天,眼睛都酸了…… 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是口干舌燥…… 最终,天色快亮,仍没有一人愿意妥协,听取对方的意见! 小心郁闷极了,她真没想到三年前那个还胆小的要命的兰草,现在变的这么顽固可怕,难道是今日杀人之后,她开始胆大包天了?她在天心镯中,根本就没有兰草在外面行事方便,也没她有优势呀! 看来今晚是无法说服她了,瘪着小嘴,悲催道:“你千万不能告诉姐姐我和你说了这些,就说我是来找你做衣服的,对了你能不能帮我再做几件,就像你房间的这些花样子的衣服呢,谢谢啦,我就住在姐姐的灵兽袋里,欢迎你随时找我玩,还有我是被姐姐捡来的,很可怜呢,你要对我好点,我以后有机会常来找你玩。” “好!”兰草听她说的那么可怜,心一软就应了。后来她悄悄地跟在小心身后,亲眼看着小心,从缝隙中飞进余锦年的闭关室,知道小心没骗她,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这天,韩婷一阵风似的,突然出现在余锦年洞府外。 也不进去就朝着里头大喊:“余师妹,出大事了,整个紫霞峰的弟子,要全部集中到任务厅去,快跟我走。” 余锦年听到韩婷的声音,快步出了闭关室,吃惊地问:“到底怎么了?” “听小道消息说,大昱皇帝没了办法,向咱们太玄门掌门求救,让咱们太玄门派弟子去缓解灾情,很多年前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后来掌门本着天下苍生皆平等的理念就同意了,这次看来也差不多会答应的,余师妹你我都有水灵根,可能躲不过去得出发了,你愿不愿去?” 她迈开步伐,朝任务厅的方向:“先去听听到底什么事,再做决定吧!” 心里却在想,来太玄门一窝就是三年多,除了紫霞峰,任务厅,交易厅,藏书楼,坊市,洞府,卧龙峰,七点一线,她也感觉整个人快发霉了。 修行,不止是修体,修灵就够了。 还要修心。 大哥不是已经走出太玄门,被他师父玉衡道君,派去了很远的地方历练么? 自己也该出去走一走,长长见识了,顺便瞧瞧,能不能打探打探水灵珠的下落。 到了任务厅,余锦年瞥见上面的来人,一下子怔住,高处坐着的人,居然是蓝孔雀,他仍是本色不改,穿着一袭奢侈昂贵价值不菲的蓝色道袍。 不过是从颜色原来的浅蓝,天蓝,湛蓝,水蓝,变成了现在身上的深蓝。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余锦年礼貌性的朝他点头,微微笑了下。 他的神色古怪,视线在她面上停留了三秒,快速移开面向众人…… 余锦年气结,她礼貌待人,他拽什么拽? 那是什么眼神,那么冰,当她稀罕认识他似的。该不会他还在记恨自己当初甩开他的手吧,要是这样的话,他比何豫希的心眼还小一千一万倍。 韩婷拉着余锦年站在后面坐下,悄悄在她耳边嘀咕道:“怎么,你好像同秦师兄闹别扭了?” “乱说什么?”她的眼皮不由跳了跳,还嫌她的麻烦不够多?兰草都警告她了,狠瞪了韩婷两眼:“我同他没任何关系,别再乱播八卦让人误会,否则我们之间朋友都没得做。” 韩婷才不理余锦年的威胁,神秘地笑而不语…… 傻瓜余师妹,你不知道秦师兄和余师兄这三年联合起来,费了多少心思,帮你挡了多少桃花债。要不然,你那洞府门口石头做的门槛,也不知被踩坏了多少回,这事谁都知道,恐怕就你一人不知道吧! 要说人家余师兄是你大哥,帮你挡桃花是理所应当,那个秦师兄又不是你哥哥,帮你挡桃花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好吧,就算秦师兄同余师兄要好,愿意做好事积德行善也行。 哎,哎,哎! 韩婷羡慕的接连唉声叹气!或许真的人无完人,余师妹修炼上的成就不可限量,就是对某些事情太迟钝。 要是她韩婷,也能有这样两个绝世美男护驾,做梦都会笑醒了,就是让她现在立刻,马上去死,她也是心甘情愿! “韩婷,擦擦你的口水,快有三尺长了。”她伸出纤长的玉指,刻意指着她的唇角。 韩婷一愣,从幻想回神,抹掉口水,恼怒地瞪着她:“余师妹,你太不厚道了,人家想象一下美男都不行么,下次别这么大声知不知道,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小魂淡!” “大花痴,超级花痴,拜托别给咱女性同胞丢脸好不好,离了男的活不了似的。”余锦年说着喊不过瘾,又鄙视地送她一双大白眼。她余锦年也留口水,好歹是因馋灵石才流的,比这花痴脑子里只有那些,档次高太多了。 韩婷脑子一热,忘记余锦年的禁忌,抡起拳头就捶了过去:“好啊,就你不花痴,你再这么傻下去,人家就是那个煮熟的鸭子飞了,别怪我没提醒你。”默默加了句,最好飞到我这儿来,她可是很认真的想的,绝对不开玩笑。 “滚!”来而不往非礼也,余锦年也捶了她两拳头,用劲一点都不小。 这古代的女人,一个个都这么早熟,不怕熟过头了么,凋零的更早么? 韩婷痛的呲牙咧嘴,威胁道:“我说真的,你要真不稀罕,那我就不客气要下手了。”这家伙越说越没边,她不耐烦了:“这而好歹是公众场合,该闭嘴了。” 果然,韩婷望了望四周,大家都在不满地看她两,立即噤声,正襟危坐。 所有弟子聚齐后,高台上的秦羿,不复方才的慵懒。 墨玉般的黑瞳扫过众人,闪过严肃锐利的光芒。 等底下彻底平静,呼吸声也微不可闻,他才郑重其事地开口:“今日受掌门之命,来紫霞峰宣布一事,无极大陆出现罕见的大旱,多处民不聊生,我太玄门虽是修仙门派,也不能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门内有心锻炼外门弟子,外门各峰有水灵根的弟子,必须全部出动,到各处帮凡人救灾。其余灵根子弟,也要在门内安排下,前去施粥救灾。卫琴棋,你把有水灵根的弟子名单登记好到时给我。其他施粥的另外登记一张名单,送到太清峰去。凡是做事认真的弟子,回来后都会得到门内奖励。” “秦师兄,我明白了!”卫琴棋起身很快回道。 “好,明日有水灵根的弟子一早集合,跟随我一起出发。”他又轻飘飘地扔下一句重弹,起身拂袖离去。 “哇,我居然能和秦师兄一起出行!”个别有水灵根的女弟子,欢快地跳起来。 “得意个什么劲,紫霞又不是只有你一人有水灵根。” “别喊了,有水灵根,无论是天灵根,还是双灵根,三灵根的都来登记,其他的去黄师妹哪里登记。”卫琴棋大声道。 余锦年看似愣愣地坐在哪儿! 其实,她的第一反应是,最近的天气太不正常了,真的有旱灾,并且非常严重,严重到一国之尊的帝王,向修仙门派拉下脸来求助? 当初她看过山河图志,知道无极大陆除了各修仙门派,只有大昱皇朝面积最广,绵延几万亿平方千米,占了无极大陆面积的一半左右,各大门派总共占了无极大陆的三成左右,其他无数小国,只占了一到两成。比地球的面积大了几千倍不止。 要是集体受灾的话,情况肯定很糟糕,不知要死去了人,造就多少冤魂? 她的第二反应是,蓝孔雀这个家伙,向来没个正行,居然也能这么正儿八经人模人样地说话?还要跟她们一起去,还是紫霞峰带队的头,即将成为她暂时的顶头上司? 第三反应是,他不是向来随心所欲,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么? 这是哪根筋不对,又抽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金火双灵根,又没的水灵根,弄不来水,干嘛要去凑热闹? 在卫琴棋那里登记过后,余锦年郁闷地出了任务厅,同韩婷告别,独自回了洞府! 兰草在洞府外头走来走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看到余锦年归来,像是看到了大救星,头往洞府撇了撇,哭丧着脸指着洞府里:“小姐,秦公子刚刚来了?” “什么?” 她以为听错了,揉了揉耳朵,盯着兰草:“再说一遍,到底谁来了?” “秦公子在洞府里等小姐呢,我,我先出去逛一逛,等会再回来!”兰草说完,提着衣摆,拔腿就跑。 这小坏蛋,性子同小心越来越像,也越来越没大小了! 她俏脸发青,朝闪远的兰草吼了声:“回来,这里又没妖兽你跑什么?” 兰草杀住脚步时险些绊倒,回头吐了下小舌,傻傻一笑,比哭还难看:“小姐我想起还有事要去忙哩,一会儿,不,很快就回来了,我走了啊!” 秦公子三年没来也罢,不对,他前几天还送了小姐回来的。这次冷不丁就来了,突然一来浑身冷气,那模样也太吓人,她才不呆下去呢。肯定是小姐又惹了人家,她一个小小丫头也帮不上忙,不去添乱惹人讨厌就不错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兰草怕成那样,余锦年百思不解! 难道?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该不会是蓝孔雀那厮饥不择食,趁她不在想对兰草想那个什么了?兰草宁死不从,吓的不敢进去? 她沉着俏脸迈着大步进了洞府,脚步顿下了,一眼瞅见那人居然躺在她的美人榻上,貌似在闭目养神,他个子高把整张榻占的满满的,连一点空隙都没有,还真是享受啊! 美死你了! 继续大步走过去,对着那张妖孽之极的脸,恨不得吐上一脸:“起来,你到底怎么兰草了,她像见了鬼似的,别说你那怪病好了,不怕冷了,看见女的就想那个什么,就算你想怎么也不能在我的地盘,更别想碰我的人,否则……”阉了你家老二,看你还能拽到天上去。 “否则,你想怎么样,说来听听?”秦羿忽然睁开如墨的黑眸,侧躺在美人榻上,一手撑着下颌,悠悠地问。 她的确像小甜甜说的,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他和烨兄辛辛苦苦帮她挡了那么多桃花,结果人家每次欢天喜地去卧龙峰,还同那个何豫希一处就是一整日。 处了三年? 不知道孤男寡女相处,不合时宜? 要不是何豫希喝的酩酊大醉,对别的师兄大吐苦水,这件密事他还被蒙在鼓里,一直不知道!赤阳那糟老头怎么想的,想收她为徒,想让她提前看丹谱都不是不可以,可是为何要让他们两个单独共处一室? 还一个看着一个,猥琐,卑鄙! 他的人他们也敢惦记?好在她现在被何豫希设计,不用再去那个鬼地方,否则那糟老头的炼丹室也要倒霉。 这回好了不去就不去了,烨兄不在太玄门,还巴巴千里传音回来,让他继续看着她,省得她这趟出行又惹事,就不能让人省心点? “否则,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滚起来,这是我的地方,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躺!”她抱臂瞪着他,一字一句道。 他忽地放开手,身体往后一倒,又躺了回去。 抬眸,盯着她,凉凉地来了一句:“女孩子嘴里脏话太多不太讨喜,更何况你说了不算,这张美人榻睡着挺舒服,不会是你亲手雕的吧,我记得你的木雕手艺不错,我这人用不惯别人的东西,正打算带着它,这趟出行恰好用得上!” “是我自己雕的又如何,凭什么是你带,要带也是我带,没你的份!”她咬着牙,恨恨地瞪着他,想拉起他,她怕凉。 想痛快地发个火都不能,很悲催,该死的天火,还得逼着她忍住怒气…… 她更替玉衡道君悲哀,他老人家和大哥平日怎么受得了这货的,她怎么就一刻钟就忍受不了呢?几年过去,他除了年龄长了点,私下里行事作风还是老样子,永远是那么的欠扁。 “就凭你曾经亲口答应过我一个条件,到今天我也没用上,只好亲自来这里讨债,看来看去你这洞府也就这美人榻尚能入眼。算了,我就吃点亏拿它来抵债好了。”他说着,一手撑着美人榻,慢慢坐了起来,笑望着余锦年。 余锦年怔住,这家伙到底是装的还是认真的,什么叫尚能入眼? 这美人榻可是她闲着没事亲手画了样子,花了不少功夫做出来的,一共两张,一张在闭关室放着修炼用,一张放在了客厅小憩时用,她还总共没躺几天呢! 她继承了爷爷的好手艺,敢说放眼整个无极大陆,绝对没人能有她这样古今结合超前的木工水准,应该说他的眼睛也太毒,太识货才对! 几年前大哥筑基时,这人使诈,生生讹走她一块神木制成的护身符,现在更得寸进尺了!一个人的脸皮到底要多厚,才能说出他说的这些话来? 不怕被天雷劈么? 她瞟了他一眼,望着别处,没好气地回嘴:“去你的,我不是很早之前就让大哥还你灵石了么?怎么,还想搞两头敲诈勒索?” “没要,我早说过对灵石不感兴趣。”他长眉微挑,不但没生气,面上还笑意满满。手下这张美人榻真的很不错,虽然木制稍逊于神木,但是贴合身体的弧度,她在上头铺的厚厚软软的,躺着比自己那张暖玉床好像还舒服些。 余锦年确实记得他说过这话!可是她也真的同大哥说过,让他帮自己把灵石还给他,她虽然爱财却从不喜欢欠外债。 可瞧蓝孔雀这样子,不像是假的,难道他真没要灵石? 瞅着他那张欠扁的脸,嘴里嘟囔了句:“有病,我要是你有灵石不拿就是傻子,再说那还是你的灵石,不是别人的。” 他忽然变了脸,锐利的视线在余锦年身上,来来回回审视了一翻。 胆子不小啊,方才在任务厅同那个女修说的话,他听的是一清二楚。 的确是越来越没心没肺,最后他眉头渐深板起脸,正色道:“小年儿,我再郑重地提醒你一次,你嘴里吐脏话可以,但是我不希望那脏话是对着我说的,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我这人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信你现在再说一遍,试试会是什么后果?” 她有些诧异地瞥了他一眼,这幅假正经的模样,倒是同方才在任务厅讲话时有的一拼。变态就是这样,一会儿变来又变去的! 说起来,她同他还真没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彻底撕破脸,抬脚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你在这儿等等,我上楼去拿灵石还你,然后我们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你也别打我那美人榻的主意,忙你的正事去,明日一早还要出发呢!” “等等,你想清楚了,这矮榻做工再好,木质却一般,可值得了一百七万灵石,到底那样做对你最划算?”他盯着她纤瘦的背影,缓缓道。 余锦年耳力不差,听的是一清二楚,可还是没理他! 说来说去万变不离其宗,仍是惦记她的东西小人。 再次抬脚,往楼上走! “小年儿,你这几年是赚了些灵石,但是那几百万灵石,买几颗好点的丹药就没了。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万一将来再有变故时你可别来找我借,我不乐意的时候一毛不拔,一颗灵石都没有。你也是知道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不是对谁都大方的,到时千万要记得我今日提醒过你,拜托你到时千万别来朝阳峰求我。”秦羿一口气不停,快速地说了一长串,不给她来点狠的是不行了。 他料想那小心,从他的仙府上撬了百颗极品灵石,也不敢给她,否则那小东西怎么解释怎么来的,除非她从今往后再也别想见小甜甜一面。 她已经上到了最后一层台阶,被他的话郁闷的,险些栽倒从台阶上头滚了下来!她回转身来,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指着他,直呼其名:“秦少天,你!” 很好! 真有种! 威胁她,还如此的理直气壮! 她真想一巴掌甩出去,拍死这个尾巴翘到天上去的得瑟货,有钱就了不起啊!不知道在二十一世纪,特么的欠钱的才是大爷,讨债的还得装孙子陪笑脸! 为什么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呢,为什么呢,真是的话让他装回孙子,给她跪地求饶! 1发现一章中的内容多了,标题真的好难命名,换了几个都感觉不合心意,没法子把内容概括全。漂漂属于标题无能党,往后大家还是尽量忽视标题,专注正文好了。 2几位妞投漂漂的月票,都看到了,么么哒! 正文 090 空中亲密接触-反击敲诈! 章节名:090 空中亲密接触-反击敲诈! “我怎么了,说的难道不合理!”他无视她一身的幽怨之气:“给你三个呼吸考虑考虑,过期不候!” 你特么的太有种,余锦年一下子没了脾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为神马她能威胁了兰草,何豫希,韩婷,甚至是让大哥听自己的话,偶尔也骗得了赤阳真人,爹爹娘亲他们不就不用说了,每次到他这里,说什么都不灵了。 难道,是她脸皮没他厚,还是心肠没他狠,或者没他更险恶无耻! “行了,你搬走吧,快走,别让我看见。”她权衡三思之后,豪迈地挥手道。 而后长长地舒出口气,沮丧地坐楼梯上,把头埋在膝盖悲催地想着,反正她还有手艺,想做几张美人榻不是难事。她有种直觉,这样的人说的出就做得到。万一哪天真需要灵石救急,这财神爷冷心冷肺冷眼旁观不帮忙,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瞧,她也是很识时务的,兰草该满意她的表现了吧! 其实她在他眼里,估计就是个悲剧,跳梁小丑,被人家牵着鼻子逗着玩! 半晌,等余锦年心情平静后,起身,望了眼客厅,愣住:“你,你怎么还没走?” “你下来,正事还没说,我往那里走?”他起身,双手负在背后,在客厅里站着,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无形中就给人以压强烈的迫感。 可是她不惧,风风火火地奔下楼,冲到他面前,仰头质问:“你还能有什么正事,还有完没完了,我真要去收拾东西了,再耽搁下去天都快黑了,美人榻已经说好了给你,快点搬走。” 给字的音咬的最重,眼不见了,心也就不烦了,不用纠结了。 他淡淡一笑,直视着她也满不甘的脸蛋儿,停了几秒,幸亏长的不丑,要不然像她这性子,成日生气真是没法见人了。 “明日同我们一个组的,还有个副领队叫华溢凡,他在无极大陆新一代十大风云人物中排名第三,对烨兄一直不服,上次我同烨兄找水火灵珠的事暴露,就是他戳着他师父天权师叔在师父面前告了我们一状。毕竟这次不是在太玄门,万一他在外头给你使绊子,你只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平时你也要注意些,能不靠近姓华的最好。” “既然那人与你和大哥都不合,他为何要与你呆在一个组,不是诚心给自己添堵?”余锦年一时想不明白,要是她才没心情做这种无聊事。 难道是他又在发神经,自个找虐?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 “错了,本来他是毛遂自荐要当个正领队,带领紫霞峰水灵根子弟出行,你说既然我要来,那个位置还有他的份么,否则谁知这趟出去,你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你是为了我来的,还抢了人家的正领队位置?”余锦年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问。她同他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好到值得他不离不弃,这么费心思了? 他的脑袋里是不是真的养金鱼了,她在原地跳了几下,使劲盯着他的头顶部位,真想挖个洞瞧一瞧…… 他唇角微抽,怒瞪了她两眼,换成再好脾气的人,估计也忍不住了。这小混蛋心里想的什么,在那张脸上写的太明显了,只能违心道:“别太自恋,第一,我不是自愿为你来,是师父和在外的烨兄不忍你出行被人欺负,非得让我来。第二,难道我在的地方,有他姓华的张嘴的份,或者我长的像当副领队的,要被他管着?” 她这个样子,要是告诉她实话他心悦她,她还不知会怎么嘲笑他? 感情这东西真的太麻烦,这小磨人精不好治,唉,追妻路任重道远! 余锦年彻底无语,这样的理由也行?果然不是正常人做的事。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也送了他两条建议:“第一,真的,我多谢你还有大哥还有玉衡道君的好意,我还不至于差劲到出趟太玄门,就被人算计挂了,如果真那样,算我自己倒霉不赖你。 第二,我想问问你秦大公子秦师兄,正幅领队不都是个小领队,一次任务的小头领而已,有什么好抢的,又不是在抢皇帝的宝座,坐着还能过过皇帝瘾,让人三叩九拜的,威风威风。你这样做值得么?反正我觉得,你这样子是拼命地你自己拉仇恨值,要小心那个叫华溢凡的人是你才对。” “小年儿,你总算知道关心我了,还有那么点良心,不枉我即将陪你走一趟。”他俊朗的面容上,笑意满满,极为夸张道。 这人纯粹是吃饱了,闲得没事撑得慌! 她言尽于此,听不听的进去就是他的事了。 “行了。”余锦年恢复正经的神色:“问你个问题,你可知我大哥什么时候能回太玄门,他怎么不和联系我,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儿,没法送传音符过去。” “烨兄没说,我只知道门内有的弟子出去历练,去个几年,十几年,也有的出去久的上百年都很常见,不过我相信烨兄那么聪明,此行应该很顺利,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谢了!”这句话还像点人样! 她的确有点想大哥了,也想爹爹他们了,不知这次出行,有没有机会能回家一趟! 他也不再言语,竖起掌心往回一招,那张美人榻徐徐离开地面,在火红色的光幕中逐渐变小,最后化成一个芝麻粒大小的小点,嗖地飞进了他手上戴着的储物戒中。 余锦年呆呆地看着他抢了自己美人榻,像是拿自己的东西一样自然,大步流星潇洒万分地走人! 呃…… 那个,他不会是经常讹人讹惯了吧,手法如此熟练,脸皮真的比地球还要厚! 她悲催地叹了口气,不甘地想着,这老吃亏可不行!什么时候能逮住机会,必须狠狠敲诈他一回,也许这心里才能平衡点,否则天火还没烧她,她已经憋屈死了。 等她又一次,上到楼梯最后一个台阶时,耳里忽然传入小心怪怪的声音:“姐姐,你不觉得那人身上,有种气息虽然很淡但是很熟悉吗,你说奇怪不奇怪?” 余锦年的身子,还处于往前倾斜状态,差点又栽倒在地! 今日邪门了,这台阶是不是专门同她过不去? 有心踢台阶两脚,但是已经手脚发软,赶紧抓住身侧的栏杆,心底隐隐有了非常不好的猜测,用神识同小心交流:“话不许说一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呀,这还用问吗,姐姐!”天心镯中锦年小筑里,小心欢快对透明煽动小翅膀欢天喜地道。她就是要戳穿,就是要戳穿,要让姐姐知道那只天心镯在那混账身上,但是她不会明着说,绝对不算违约滴。 “真的是他么?”余锦年额上迅速冒出一堆汗珠,强行撑着身子走回房间,关上门。 瘫在床上,她整个人都慌乱了,罕见的慌乱,心脏的位置不受控制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这个消息太让人难以置信,这么快另一只天心镯的主人就揭晓,而且那人会是蓝孔雀? 这样,他的种种不正常的行为,也有点点端倪露出,总是一副有钱的二逼样,拽的二八五万似的! 凭什么? 都是同样的天心镯,他一个人就拥有一座极品灵石做成的仙府,她就得自己造房子,听小心说比锦年小筑的面积要大百倍? 他那身体条件,有命花么? 别到时人没了,钱还留在世上! 想到某种可能,她急的坐不住了,蹭地屁股从床上弹起,在室内团团转,思忖着该怎么办是好,他会不会也已经知道自己有了? 要是别人有,她或许还能下手灭了! 是他,她很为难,玉衡道君那么看重他,他还是大哥的师弟兼挚友? 她要是动了他,不管动不动得了,玉衡道君知道还不得剥了她,大哥会不会埋怨她? 可是,她往后怎么面对他? 别说往后了,明日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姐姐,你打算怎么办!”小心试探地问。 她烦躁地揪着散落在胸前的长发,干脆坐在地上,靠着床边…… 伸出双手,使劲地揉揉眉心,才有气无力地在心底回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是看在他师父和大哥的面上,才对我好那么一丁点。你都闻到他身上小天的气息,那么他说不准通过小天,也知道你的存在了,小天被他警告,不许认你也有可能。” 小心突然出现的余锦年面前,停在她的肩上:“姐姐,真的还不行吗?” 可是她已经见过小天儿了呀! 要是被姐姐知道了,会不会又被打屁股,肯定会的。 “我还记得,当初没来太玄门之前,还不认识他时,他就算计了我一次,提议玉衡道君让我来太玄门,难道那个时候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他就知道天心镯在我身上了么,而那时你还在昏昏沉沉中,同我的联系都很少,天心镯还是黑漆漆的一团,而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它和你了,他居然能发现?” 说着,她忽然打了个寒颤,抱紧双臂上下搓了搓。 蓝孔雀这人的心思藏的太深了,绝对不能让小心与小天见面,天心镯现在在识海中,还是很隐蔽的,只要她死不承认,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回过神后,捉住肩头的小心:“你快点进去。” “姐姐,你不是在洞府布置了隔绝神识的阵法吗,我在这里是安全的,干嘛要我进去。”小心挣脱她的手,委屈道。 “是的!”她回了句。可惜她现在精神正紧张着,说是草木皆兵也不为过,根本不是道理的时候,还是不容分说硬是把小心送回了天心镯。 晨曦初起,早已收拾妥当的余锦年,脚步轻盈地迈出洞府! “小姐,你在外面要小心。”兰草不放心地对余锦年道。 其实她也想跟小姐去,但是这次是外门弟子出行,她这个杂役弟子是没资格去的。最后想明白了,还不如好好修炼,跟着去了也是给小姐添乱。 “我会的,照看好洞府,还有,你可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她回头道,又给了兰草一个灿烂动人的笑容:“乖乖的,等着你家小姐我早日归来。” 往日,沉静,庄严的太玄门,今日处是人流。 这些年轻的弟子,个个英姿勃发,气宇轩昂,也给整个太清山增添了不少活力。 余锦年一路急行,出了侧门绕到山门外,一队一队的弟子飞速集结,准备去往无极大陆各位救灾。 她怔了怔,看到这样为了一个目,齐心协力壮观的场景,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本以为今生与前生,是两条永远平行,没了交集的平行线。今生的自己只是个小修士,天下苍生的事同她没了任何关联,这一刻却仍有了交集,这就是不可逆转的宿命么? 到处传言修仙之人,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高高在上,视凡人的生命为草芥蝼蚁。究竟是那个混蛋规定的,修仙之人必须无情,没了情还是人么,修成了仙岂不是更残酷无情,随手就能毁天灭地,惨绝人寰,她从不想做那样的行尸走肉之辈。 太玄门这次的举动,让她感觉到点点温暖!让她那没有着落的心有所依,彻彻底底自己融入其中,想与它荣辱与共,也愿意从心底维护它的尊严! 她对这次任务慎重起来,穿越人群,找到韩婷所在的位置。她身边站是全是来自紫霞峰的女弟子,水灵根的弟子,向来都是最少的,紫霞峰统共也只有二十多位。 “你们是紫霞峰的?”一道傲慢,寒凉,冷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声音离的太近了,余锦年猛地回头看向来人,她眼睛忽然一亮。 又是一大帅哥,鼻子很挺,眼睛很亮,只是年纪轻轻穿着一身黑色道袍,让他整个人身上有种常人难以觉察的怪异气质,这不会就是那什么华溢凡吧! 看见帅哥,韩婷就管不住自己的脚,花痴地跑了过去:“对呀,我们是紫霞峰的,这位师兄你要找谁,紫霞峰还没有我不认识的。” “不用,我是你们此行的副领队,姓华。”华溢凡的副字咬的特别重,隐藏着难以捉摸的情绪。可是余锦年看懂了,他估计不满正领队的位置,堂而皇之被人抢走了。 “卫师姐,他是不是天权师祖的入室弟子。”有女弟子悄声问卫琴棋。 “天权师祖的弟子好像是姓华,不过他这人好像不经常出现在外面,听说一直在闭关,我好像看不透他的修为耶。”又有人应和。 “秦少天人呢,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来?”华溢凡环顾了下四周,没发现秦羿的身影,咬着牙问。 卫琴棋忽然觉得不对劲,含笑上前行了一礼道:“华师兄别着急,秦师兄方才还传音给我说他在路上,应该马上就到了。” “他那种短……”华溢顿了下,话锋一转,仍没好气地哼道:“去了也是捣乱,没水灵根不知道去凑个什么热闹,烦人!” 一道清雅,又淡淡的声音很快由远而近:“华溢凡,谁告诉你没水灵根就不能去了,在背地说人坏话就是你华家的教养,可别带坏了这些小师妹,天权师叔知道了也不会答应!” 相比华溢凡而言,秦羿去紫霞峰的次数多,大家同他更熟悉些。 他一站定,哗啦啦,一群花痴腐女瞬间围了上去。 “秦师兄来了?” “秦师兄早,这是我给你带的东西!” 一个呼吸不到,原地只剩余锦年,卫琴棋,华溢凡三人面面相觑! 他被一群身着黄色道袍的女子包围着,反常地对这个笑笑,同那个打打个招呼,那骚包的一袭蓝衣在一堆黄色身影中间太醒目,更显得鹤立鸡群,像只高傲的孔雀。 余锦年双手抱臂,淡漠地站在那儿,无意识地咬唇想着,该来的不会因她的逃避而远离,那么只能豁出去面对! 华溢凡的脸色更阴了几分,这群花痴,对他和姓秦的待遇差别太大,他那点比姓秦的和姓余的差,在太玄门所有风头,都快被快他们两个全抢光了。 卫琴棋没吱声,视线悄悄地落在余锦年和华溢凡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余师妹为何不同秦师兄打招呼? 还有这位华师兄,好像对秦师兄很不耐烦,来者不善! 本来一个领队就够了,她们这一队非来两个,还都是男弟子,都是元婴师祖的弟子,谁也得罪不起,但愿此行能顺利完成任务,内部别出乱子为好。 “姓秦的,再磨磨蹭蹭下去,怀阴县的凡人全都要渴死了,到时责任全都算在你头上!”华溢凡等了会儿,耐性终于告罄不耐烦道。 …… 根本没人理他,他干脆挪了几步,站在余锦年面前,视线落在她身上,别有深意道:“余师妹,人家有美环绕,乐不思蜀哪里还记得正事,不如我们一起,先走?” 低头想事的余锦年,愕然抬头,下一秒她的表情变得很天真:“华师兄认识我?” “余师妹的大名,在太玄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华溢凡语气怪异地道出一句,接着从体内祭出一把黑亮的飞剑,又对余锦年道:“走吧,如果你愿意赏脸,我可以带着你飞。” 这姓华的与大哥不对付,怎么会好心邀请自己? 转性了,还是有企图? 至少目前为止,她与这人是初见,也没互相害过对方,这人表现的还比较有礼貌。来而不往非礼也,她面带微笑,还算有礼貌地回答:“这样不好吧华师兄,我们再等一等,那群人应该很快就说完了。” 心底冷笑连连,要说谁对她图谋最大,除了他蓝孔雀排第二,谁敢排第一,还敢在她面前侮蔑别人。总之这姓华的她也不熟,最好是跟随大部队走。 秦羿瞟见两人凑在一起说笑,凉凉的目光从人群中飘过来,落在余锦年身上。 他手一抬,忽地换了个人,放荡不羁的模样瞬间变的凛冽起来,:“各位准备祭出飞剑,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怀阴县,我和余师妹前面带路,卫师妹和华溢凡殿后,其余人飞在中间。此次飞行时间很长,大家注意分配好灵力。” 偶像一声令下,一群花痴女打了鸡血似的。 刷,刷,刷! 每个人都飞快地祭出飞剑,纷纷站了上去,个个语态娇柔:“秦师兄,我们出发吧!” 余锦年也从丹田中,祭出一把翠绿色的飞剑,掐了口诀剑身放大,她轻轻一跃身子轻盈地站在了飞剑上。 蓝孔雀是此次领队,下的第一个命令,这点面子她也不能驳掉。否则,他的花痴粉丝能用刀子眼神杀死她,只好运转灵力指挥飞剑,朝最前面飞去。 “为什么,非要我飞在前头?”空中,她没忍住传音过去。 他直视前方,过了有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她,传音过去:“为了不让烨兄说我不守信用,为了隔开你同那姓华的。小年儿,奉劝你一句,你接近他迟早会吃亏。我来的目的是什么,你别让我失望。” 我接近你才会吃亏吧,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这话,余锦年也没明着挑出来,记在心里就行了。 她也懒得理这个人面兽心,无耻至极的混账,一言不发,只顾专心飞行。 她却不知,身后一个个女弟子,除了卫琴棋之外,个个都羡慕妒忌的看着她,能同秦师兄并肩飞行,恨不得替代了她的位置。 一路上,连续几日都飞在高空中,他们看到地面的情景,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赌!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旱灾,实际情况却要严重许多。不止是田地大片干涸,草木枯死,河流枯竭,到处流民一窝蜂没头没脑的四处迁徙,各地暴乱不断,瘟疫横行,死人无数。 难怪大昱皇帝要求助各门派,大昱面积这么大,出现这种百年罕见的灾情,作为修士看了都觉得辣手非常,可想而知,那些没有修为的凡人,怎么能抵抗的过去? 没敢耽搁,中途他们只是在看到有人太惨时,暂时停留空投些食物。 余锦年于心不忍,把兰草帮她准备的干粮,全部投光了。 途中,要么就是飞累了歇息会儿,不管白天黑夜,没日没夜的飞,花了整整七日才达怀阴县上空边缘。 这日,只有华溢凡和秦羿两个筑基修士,看起来还有精神,一个个女弟子气喘吁吁,开始抱怨起来,门里派给他们的地方太远了,身体实在吃不消了。 余锦年也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耗尽,一路上不停地往嘴里塞聚灵丹,还是感觉灵力不够用。 蓝孔雀这厮,平日吊儿郎当的,现在跟个疯子似是只顾带着大家赶路。也从不主动下令休息,现在的她们还不过是个练气小修士,他以为队伍里个个都是大神超人啊! 她也不想低头先开口,死死地撑着。 其实,如果现在能给她张床,她绝对能在一秒钟内睡死过去。 “华师兄,我们太累了,想休息会。”一位女弟子道。 华溢凡闻言,皱着眉飞到了前面,与秦羿并排:“姓秦的,她们都是练气修士,这么多天连续飞行疲累不堪,我是副领队有权提出意见,决定带她们下去休息会儿。” “是呀,秦师兄,我看各位师妹真的不行了。”卫琴棋的声音,紧跟着从后面传来。 秦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再撑了一会儿,到了怀阴县衙后,可以给她们休息半个时辰。” 华溢凡瞪大眼珠,半天憋出一句:“姓秦的,你,你的心也太忒狠了,她们都是我们的师妹,都是女修,累坏了怎么有精神去帮助那些凡人,她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 “我从来没大言不惭,到处夸自己是良善之人,可是我的良知的的确确还有那么一点。诸位师妹都是修士,累一点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元气。你们睁着眼睛瞧瞧地面上,这一路走来,有多少人在抱头痛哭,有多少人易子食人肉,有多少尸体被野狗啃,有多人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他举高了临下,寒星般的眸光射在华溢凡身上,掷地有声道。 徐徐低头,垂眸的那一刹那,掩去眸底的不愿让人发现的无奈,你们都没尝过,生命垂危无法自救,渴望活下去时,最希望的就是有人来救赎的那种感觉! 他已经背对着众人悬停在虚空,只见高空的罡风,忽忽地吹动他的深蓝道袍,烈烈作响!那道背影更显得冰冷,孤傲,桀骜不驯,也有异样的孤独。 众人皆惊,仿佛那些话是她们集体产生的幻觉,那样负责任的话,真的是平日那个随心所欲,目空一切的秦师兄嘴里所言么? 余锦年的表情也很精彩,由惊愕转为呆滞,再慢慢动容露出笑颜! 这一刻,她是真真正正从心底对他刮目相看,也彻底在风中凌乱了。她从未想过他这种目空一切,行为不羁的人,也能说出这样感性理性兼顾,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话来? 这种反差,不在她的预期之内,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他要么是平日掩藏的太好,要么就真是属于人格分裂的那种,一会儿高兴起来就正经些,不高兴起来就完全不正经。 她脚底踩着飞剑,运转灵力提气往高处飞了些,俯视着众人大声道:“华师兄是为大家好,秦师兄也是对的,我也不同意下去休息,诸位师妹师姐,我们既然出了太玄门,代表的就不是我们个人,而是太玄门的整个形象。 我们几乎每个人在俗世都有家,我们这一队去救别人,别的峰师姐师兄也在前往去我们家的路上。我们要对得起诸位长老,太上长老对我们的信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入世也是一种历练,也是修仙路上对心境的感悟,也许我们做多了善事,上天也是看在眼里的,会帮每个人记得的,何尝不是功德一件。秦师兄,华师兄,你们是领队,带大家出发吧!” 华溢凡的提议,最终也没得多大多数人的肯定。 飞行继续! 良久,他的声音轻轻地传入余锦年耳里:“小年儿,这是七日以来你第二次主动同我说话,我原以为你会憋到此行任务完成,才会张开启你那尊贵的唇,看来我高估了你的能耐?” 余锦年哑然失笑,之前她确实不想理他,心里也堵着那口气,被算计的气。 但是他方才的一番话让给她的感觉是,也许他这人没坏彻底,还有得救。 “行了,什么时候还改不了你那贫嘴的毛病,连这个都要计较,算什么……”英雄好汉。 话音未落,她的人和飞剑骤然间失去控制,同时往地面的方向坠去! “余师妹!”韩婷飞在后面看见她的情况,急的大喊。 “余师妹!”卫琴棋掐了口诀,往低处遁去,追赶余锦年。 余锦年的脑袋被风吹的难受,是她方才一下子太激动,情绪被感染煽动大家时,把体内被最后的一丝灵力用光了。 下坠的速度太快,她下意识地拍了下储物袋中,聚灵丹,聚灵丹,快出来! 没了! 这个时候没了?老天! “姐姐!”小心在天心镯中也是干着急,众目睽睽之下,她是不能出手帮姐姐的,否则,后果比姐姐摔下去更严重。黑心树,黑心树,你这大混账,你不是背着姐姐给她穿了定情信物,你现在怎么不出手,大混账! 罡风呼呼地钻入她耳里,身体不受控制地继续下坠。 余锦年也在心里咒骂,该死的蓝孔雀我和你没完,害的我这么多天全速飞行,十几瓶聚灵丹全都耗在路上,你得赔偿我的损失。 快掉到地面时,她已经认命地闭上眼睛等着疼痛袭来,反正修士没那么容易死,大不了残废骨折。 疼痛,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如期而至…… 与地面不过一米的距离时,她跌入一个寒凉的陌生怀抱,整个人呈现横卧姿势。 她屁股的位置,脖子和屁股的位置忽然冷飕飕的,整个人瑟缩了下,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瞳,是他接住了她。 她不习惯这样的近距离接触,何况他还那么冷,沉着脸道:“你抓在哪儿了,放开我!” 头顶传来清雅中,带着戏谑的语调:“小年儿,我能接住你就不错了,还嫌弃姿势不好看,太难伺候的女人可是不讨喜的。” “我又不需要讨你喜欢?”余锦年反唇相击。 算了,人前就不和她计较了,他的长臂从她屁股的位置移开,来到她的腰部:“你说说,都练气七层的人了,怎么能这么没用,居然从飞剑上掉下来?当初我要教你御空飞行,你还不乐意?” 她撇嘴,回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谢谢你接住了我,但是请别把两件事混为一谈,我是灵力耗尽了才掉的,不是飞行技术有问题。” …… 好险,卫琴棋,韩婷落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相视一笑。 欣慰地拍拍胸口,还好秦师兄接住了余师妹,她们也趁着机会赶紧吞咽聚灵丹,补充灵力。 天空,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瞧着被秦羿抱住的余锦年,恨不得一脚揣开她亲自上阵! 不知道被秦师兄抱住,会是什么感觉? 一个个暗暗后悔,她们怎么那么笨,不会使用人家余师妹这招? 不惜以极端自残身体的方式,博取秦师兄的同情,好投送抱! 真特么的能忍辱负重! 手段太高明! 居心险恶啊! 不要脸啊! 这姓余的果真不是一般人,而且在擂台上,也是不惜重伤,也要赢得第一,这种对自己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还指望她能对别人好多少?就不是正常人。 华溢凡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的两人,耍什么鬼把戏? 姓秦的,要是姓余的知道你当众抱他妹妹,不知会是什么下场? 你们师兄弟之间,是否还能一直兄友弟恭下去? “走开,我丢脸成这样,还不是你这害的……”感觉无数道神识落在身上,余锦年觉得十分不自在,她真的很少同人亲密接触,更别说这人害她灵力尽失,身上还冰的要命。 下一秒,她突然失声,因为嘴巴被半颗丹药堵住! 是聚灵丹,她舌尖下意识地轻轻一舔,面容纠结,是半颗? 世上那有人他像这么小气的,再多给半颗会穷死他么? 又一瞬,她感觉腰部一紧,整人被他搂住开始升空,往高处飞遁而去。 没了灵力护体,耳旁的呼呼声更大,罡风吹的她头开始隐隐发痛。 余锦年强撑着,留恋地回头看了眼地面,嘴里喊着丹药口齿不清道:“我的飞剑还在地上。” 秦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卫师妹会捡的,管好你自己。” 卫琴棋听见了,好笑地捡起余锦年的飞剑,同韩婷迅速跟上队伍。心底不由地一叹,余师妹就是大傻瓜一个,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利用,还大吼大叫,不知道女人这个时候就得温柔点,才讨人喜欢么? 那半颗丹药入口没多久散发出缕缕灵气,钻入余锦年的经络和丹田,她忙运转心法把灵气渐渐转为灵力。 身体有些力气后,她一手抵在他胸口咬着牙道:“我好了,放开我,你那么冷是想冻死我。” “你确定,我现在放开你是打算掉下去么?” “你……” “忍着!因你一人耽误大家飞行,才会死更多人。”他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一二三。三个呼吸之内,如果她再敢说一个不字,他就堵住她的嘴,那日在暖池的触感太美好了。 “去你的,我也不想耽搁大家,该死的我真的很冷。”余锦年的牙齿,已经开始咯咯打架:“那,那有人是你这样的,你是冰做的么,我不想成为冰块,我要自己飞。” “闭嘴!”他脸色突变,这小混蛋就会往他最痛的地方戳。 不知道这是他此生最大的忌讳么,也就她没心没肺地敢在他面前提这事! 该给她点颜色瞧瞧:“笨死的,感觉不舒服,不知道启用灵力罩护体。” 一手搂故意用力,把的她纤细的小腰搂的更紧。 “有那灵力,我为何不省着自己飞!”话说到一半,余锦年又开始挣扎:“你下手那么狠,是不是打算勒死我。” “脖子长的好好的,一个手印都没有。”秦羿说着,认真地看了眼她的面孔。 再挪到她如雪般白皙的脖颈,这么完美无瑕的容颜,长在她脸上真是浪费了。 余锦年无语望天,她真是在对一头蠢牛弹琴! 受制于人又没了灵丹,造化之水更不能随便拿出来,脱离开他,除非想残废的更快倒可以试一试。已经如此,再避嫌也就那回事,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忽地拽起他的衣袖,指着他那只闲着的手,确切地说是带着储物戒的手。 目光放亮,狮子大开口:“快点,给我拿十瓶聚灵丹出来,这一路你像是赶着带大家去投胎,害的我聚灵丹全没了,那是我花了不少灵石买的,不是刮大风捡来的,赔我。” 秦羿一边看路带着大家飞行,一边搂着不安分的她,还得把有储物戒的那只手伸到余锦年面前:“别吵,瞧清楚了,里头有没有?” 余锦年没来得及答复,身子不由得怔了下,因为他凉凉的呼吸,轻轻吹吹拂到了她的脸颊上。抬眼,望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阳光洒在上面好像镀上了一层金光,十分惹眼。 这妖孽,还敢对她笑? 她不得不承认,活了两世见过比他长的五官精致,身材比例完美的男子很有限。 上天赐给他一副得天独厚的外貌,的确有勾引花痴腐女的资本。她也是经过无数大风大浪,大有见识的人,绝对不能被这人迷惑了,不能放松警惕。 越美好的东西都是带毒,带刺的,谁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要不是后面一长串人跟着,好歹得给他这个领队的一点面子,她真想一巴掌抽过去解解恨。 咬着牙转移视线,看似盯着脚底飘荡的白云…… 其实在心里把他狠狠抽了几十巴掌,想象那肿成猪头的脸,香肠嘴,换成女装头上再插朵花,多么的如花似玉啊! 意淫了半天,过足了过瘾,她回过头来:“我怎么能看见你的储物戒里面,你方才给我的嘴里塞的难道不是,我从未见过给人吃半颗聚灵丹的,半颗啊,还能在小气点么,抠门到你这种程度,实在是配得上天下第一抠这个美名,送你了啊,不用谢。” “没良心的小东西,方才只剩最后半颗,我都没舍得用喂给你吃了。”他没有恼怒,而是忽地凑近她耳边道。 余锦年身子往后仰了下,长发朝着一个方向飘,在空中摆出优美的弧度:“怎么会那么巧,我没了,你也没了,你问问鬼会信么?” 从那次拍卖行之行后,他在她眼里,彻彻底底成座活的会移动的灵石山。更别提小心透露的那座仙府的存在,那么有钱的人,还会缺区区几瓶聚灵丹,有人会信吗,站出来? 他微微皱眉,无奈地瞟了怀中的她一眼,他向来很少用那东西,存货不多。 这几日飞了这么久,放在储物戒的那几瓶都用光了,是真没了,早知道她需要,就该多准备些。 余锦年突然醒悟,这里又不止是她和他,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你松开我,我去问后面的师姐借一点。” “给我乖一点,她们可能也没多少了,你只要不让我操心不耽搁时间,能让我专心带着大家一起飞往目的地,等将来回了太玄门我赔你一百瓶,如何?” 他默默地想,这小家伙只有与灵石相关的东西,才能让她服软点,识趣点。同烨兄的个性一点都不像,还别说只要抱着她,真的要比一个人忍受那寒毒,要暖和许多,比穿那披风还管用。 比睡暖玉床还管用,比泡暖池还管用,让他放手怎么可能。 “太少!”余锦年向来喜欢利益最大化,既然挣脱不了他的控制,她也不再挣扎。用那少的可怜的灵力护体后,毕竟现在还是白天,那点寒意她还能忍受得住。 他感觉到她的变化心中一喜,盯着前方蹙眉想了想,传音给她:“那送你两百瓶如何?” “不够!”能从天下第一抠门嘴里夺点食,就别想这一点就想打发了她。 “那两百零一瓶,可够?”他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 余锦年瑟缩了下脖子避开,沉默了半响,忽地声音拔高:“你还能不能再抠门点,当是在打发叫花子呢,这本就是你欠我的,我不过是多收点利息,你心根本就不诚还是算了,我去后面……” 秦羿空闲的那只手忽地一抬,急忙捂住她的唇! 两个人都是一怔! 余锦年被这个意外弄懵了,最主要的是他的手很冷,回神后飞快地打掉,用衣袖擦了擦红唇:“警告你啊,你过份了啊,这应该属于外人不碰的地方,属于非礼的范畴了,绝对没有下次。” 秦羿掌心的那温热的余温还在,却被余锦年的话扫了兴致绿了脸,生硬地撇到一边去!他要是再不把头扭过去,后被她激的忍不住想要当众惩罚她。 飞了很久,他心情平复后才低低地解释:“你再喊,她们回去都找我讨要,那样你得到的只会更少,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余锦年微愣,还不是他吹的那股冷气,害的她行为失常的。 靠着免费的肉墙,望着前方压低声音:“你给的数目我不太满意,我自己抱个数你要是能接受就点点头,不能接受的话还得点头,听明白没有?” “好吧!”他冷峻的剑眉扬了扬,反正他早有预感无论说多少数目,她都会和他唱对台戏,就由她吧! 余锦年笑的很甜,很甜,无比的甜:“好,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敢反悔就就孬种,得从本姑娘胯下钻过去,你敢不敢答应?” 这女人往哪儿一站,不开口说话还好是个美人,一开口简直有碍观瞻,是个小泼妇。他黑着脸吐出一句:“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没点正常女人的样子。”除了我谁敢要你。 “我本就不是正常人,别把那些封建礼教往我头上套。”余锦年毫不示弱。 他转念一想,粗鲁就粗鲁吧,反正他聚灵丹的亏不能白吃。 合紧双臂,紧紧揽着余锦年,舒服地在心中感叹,真暖和! 这么瘦这么小的身子,怎么会这么,这么暖和。 如果天天能这样在一起,要是能抱着睡就更好了,是不是就不需要暖玉床了? 也不需要暖池了? 也不需要火灵珠了? 不行,那能一时贪恋温暖,忘记了那个约定? 他心中的警钟敲响,此行如果能顺利归去,就有的忙了。 锦年筒子,曾经是混男人堆的,妥妥的女汉子一枚。 但是她知道自个的缺点,强调自个还是有颗水水的女儿心。 总有一日,她会为她喜欢的人,展现她的温柔,这应该是女人的本能,反之男的亦然。 好吧,漂漂比较喜欢看天哥纠结的模样…… 最后,大吼一声,潜水的妞都来冒个泡呗。 正文 091 十六该嫁,孩子会跑了? 章节名:091 十六该嫁,孩子会跑了? 余锦年就不是他想的那样了,越被他搂的紧,身上的寒意就更重。 越觉得不对劲,曾经又不是没被队友带着飞过,近距离接触也是有的,可是需要搂这么紧么,紧到没有一点间隙? 费劲与他之间隔开一小段距离,眼疾手快地在他胸口狠狠砸了一拳:“你,公然占我便宜,当我是死人啊,让人家以为我是为了聚灵丹,不要脸投怀送抱的,我还没那么下贱。” 他一边用神识指挥脚下飞剑飞行,环在她腰际的大手不舍地,稍微松开了点:“管别人想什么,我知道你不是就是了,你是为了能让我专心飞行,不影响我带队,快说,要到底多少瓶想好了没有?” “好吧,我想好了,这个数!”她伸出一只嫩生生的指头。 “好。”他爽快应了。 嘎? 她不过是说着玩,以为他再讨价还价一番,能敲诈个两三百瓶就不错了,他真答应了?这么好说话了? 她兴冲冲的踮了下脚尖,往他头顶看去,这脑袋不会还没接好又短路了吧! “小年儿,你别乱扭动,影响我看路。”秦羿无语道。 前世,他真的没欠她的么? 她真的不是来讨债的么? 一千瓶聚灵丹,兑换成灵石,比师父一年的供奉加起来还要多,这真的不属于敲诈勒索的范畴么? 在艰难的飞行之后,又过了小半日,一行人终于抵达怀阴县正上空。他一手拥着余锦年,一手看着地图对后面众人道:“就是这里了,诸位随我一起下去。” 落地后,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知道想再抱抱她取暖,如果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恐怕没那么容易了,这小女人太难搞定了。 余锦年的脚落在实处,一脱离开那寒凉的胸口,僵硬的四支逐渐回暖,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 秦羿先行离开,朝人群走去。 韩婷飞一般地冲过来,拉住余锦年,有些羡慕,满脸八卦地问:“余师妹,你好幸福啊,快说说被秦师兄抱着飞了半天是什么感觉呢,让我们这些眼馋的也听听嘛!” 身后众人齐齐屏住呼吸,几十双耳朵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等着同一个人的答案。 余锦年从韩婷手里,拽出可怜巴巴倒霉的衣袖,抬眸望天。 极为认真地思考了一秒,唇里轻轻吐出一个字:“冷!” “我看不是吧!”韩婷眼光火热,依依不饶:“快说,难道你就没有那种被秦师兄英雄救美后,还被细心呵护带着飞了那么久,那种脸红发烫,心跳加速,心动不已的感觉?” “心动!”她鄙夷地狠瞪了韩婷两眼,这花痴问问题也不看时间地点,她们不是来玩的。细心呵护嘛,没感觉到,冷言冷语从那个家伙嘴里倒是听了不少? 还有,她的心脏当然一直在跳动,不跳的话她还能喘气么?恐怕早该入土为安了。 “喂,你到底是不是女人,那人可是秦师兄啊,太玄门二美之一耶,据传秦师兄向来不近女色,还有个怪癖,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你以为谁都有你那罕见待遇,可惜到你这里纯粹是浪费,你太让我失望了,早知道还不如我从空中摔下去的好。”韩婷愤愤地想,你以为谁都有那福气呀。 “好吧,我的脸很烫,心跳个不停,现在还沉浸在美梦中不愿醒来,你可满意了,别磨蹭,该走了。”撂下话,余锦年率先迈起大步,往前头走去。 暗自失笑,这年头是怎么了? 说个真话也没人信,宁愿逼人说假的。 她是真的冷,后来那点可怜的灵力护体,也不能完全隔绝他身上的寒意,这还是白天,晚上还不把她冻成冰雕了?以后见了大哥得问问,蓝孔雀到底是怎么了,得了什么病,体温比正常人低那么多,这就是他被传言短命,活不过百岁的原因么? 唉,其实他也挺悲剧的! 转念一想,需要同情的人太多了,她就是其中以个,她和他都是半斤八两,命不好,身体都有问题,但是绝不能向老天屈服。 停留在原地的韩婷,摇晃着脑袋百思不解:“这不合理啊,你要是心动了,你那语气怎么是那样,好像是我欠了你灵石没还呢?” 众女弟子听了齐齐松了口气,又有了新的疑问,这余师妹是年纪小没开窍么? 十六岁了,不算小了吧! 放在俗世她这个年纪,早都该嫁人了才对,有的嫁的更早的,孩子都快满地跑了。 或许,是她另有心上人,才对秦师兄不感冒? 应该,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仙人,是仙人来了,我们大伙有救了。”县衙门口的大街上,看见他们从空中落地,就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激动地喊开。 “仙人,救救我们。”一个个面黄饥瘦,衣衫没水洗变得脏兮兮,表情麻木的人们,面上渐渐变得欢喜起来,有着浓浓的期盼。 转眼间,一行众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我们不是仙人。”几个女弟子一脸恐慌,不停摆手。“我们只是修士,会飞而已,真的不是仙人。” “诸位,我们来这里,就是来为你们化解难题,还请让开一条道,让我们去见你们的县父母,再做商议。”秦羿双手抱拳道。 人潮蜂拥而来,越来越挤,口口声声求救,就是不肯离去。 有人甚至跪地,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诉:“县父母早就携财而逃,我们没人管了,周边诸县的城门早就关闭,不让外县的人进去,我们怀阴县这么多人,已经去了十之五六,老天是要让我们困死,亡在这里吗?” 众人听罢面露愤恨,朝廷命官居然私自潜逃,这根本不在他们的预期之内。 “那县衙里,目前还有谁能主事?”华溢凡站了出来,抢先问。 “就剩魏师爷和一些实诚的衙役撑着,其他当官的能跑的早跑了,那些没良心的东西,不但人走了还把朝廷赈灾的银子都带走了,谁还会管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的死活,他们会遭报应的。” “诸位仙人,快请随小的进县衙!”一位三十来岁文质彬彬,衣衫相对干净的男子,从县衙跑了出来,激动道。 “诸位,让一让,我们要商议下,请在此稍稍等候。”秦羿再度抱拳道。 没人愿意离去,一双又一双带着期盼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和身后的众位子弟身上。 他抿起唇,抬手袖袍一挥,一道无形的灵力自动分开人群,带着众人进入县衙。 进了县衙,魏师爷一听他们来自太玄门,距离这里何止是万里之遥。 恐怕他们这些凡人,永远也只是听说过那座仙山,永远也去不了。 他诚惶诚恐,认认真真地给众人磕了三个响头,谁都拦不住,只好随他去了。 “我们太玄门弟子是受大昱皇帝请托出山,为的是救百姓于水火,只是一路连续飞行七日,各位师妹体力不支,你先派人准备些房间给她们暂时休息,有何难题再速速对我道来。” 魏师爷赶紧挥手,招来一名年轻衙役:“二牛,你快给诸位仙子准备房间,稍作休息。” 一个憨憨的高壮汉子,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一室内的女修,个个美貌如花,霎时眼睛瞪的直直的,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魏师爷觉得太丢脸,更害怕众人发怒,连忙挥手:“还不快点带仙子去休息。” 要是放在平日,二牛这样的表现,绝对是上赶着找死,但是现在一个个女弟子都累的没了力气,也没人和他计较。 “诸,诸位仙子,请随小的来。”二牛讷讷道。 暗自庆幸,还好那混账县太爷跑了,他那些姨太太也跑了,房间都空了,有多余的房间给这些仙子住。 余锦年并未出去,找了个有椅背的凳子靠着坐下。 “小年儿,你怎么不去休息?”秦羿意外地问。 “我没事,就当我是旁听的,也可以当我不存在,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她淡淡地回了句。心底腹诽,我后来都是被你架着飞的,那有那么娇气。 打算边听他们谈话,边恢复灵力。 此时房内还有华溢凡,卫琴棋和魏师爷在内,总共五人。 魏师爷得了允许,把整个县城的状况,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道来:“怀阴县连续三个月未降过一场雨,今年的粮食没长成,干在了地里。目前最严重的情况是缺水,接着是缺粮,再就是瘟疫到处横行死了不少人,小的没办法呀,还缺药材,缺银子,请几位仙人救救急,让百姓生活恢复正常,小人感激不尽。” “你们几个,有什么好的意见,尽管提出来?”他忽地转移视线,开口问室内其他几人。 旁听的余锦年略带兴味地想,他怎么不像赶路上那么着急,也不搞独裁了,还打算听听群众的意见么? 她是真的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如果他对自己有图谋,那么他为何还要关心外面那些人的死活?做一件坏事也是做,十件也没什么差别,干嘛要装好人? 这样活着累不累? “方才我发现,那些凡人个个唇干嘴裂,必须先解决喝水的问题,别其他法子没想出来,他们都渴死了。”华溢凡抢先道。 “秦师兄,是不是也该施粥了,那些人面黄肌瘦的,估计……”卫琴棋紧跟着,也站起来道。她还摸了摸手上的储物戒,这是秦师兄后来在路上交给她的,让她管门内给准备的一些灵米什么的。 “小人代怀阴县的百姓,谢过两位仙人。”魏师爷一脸欣喜,又一次跪地道,可是没人搭理他。 秦羿垂眸沉思了几秒,再次抬头时直接交待:“第一,华溢凡你是金水双灵根,你先出去帮县衙外的那些人弄水,魏师爷你派几个衙役,让外面的人排好队取水。 第二,魏师爷你再让人找几口大锅来,卫琴棋你把带来的灵米拿出一部分,让衙役帮助熬成稀粥,至少今日先不让他们挨饿。 第三,还得麻烦魏师爷,速速派人去找怀阴县医术好的郎中见我,暂且就这三件事,各自先去忙吧!” “是,秦师兄。”卫琴棋领命后,立刻走了出去。 魏师爷心急火燎地跟随其后,也快步走了出去。 华溢凡的脚步却未动,盯着秦羿,他们都是元婴道君的徒弟,他还是副领队,怎能甘心被他当众指挥。他娘的太没面子了,沉着脸问:“姓秦的,你怎么不去,想偷懒?” “姓华的,我有水灵根么,能弄出水来么,难道此行辛辛苦苦不远万里来到这儿,你还打算同我作对到底?”他豁然起身,眸光蓦然间变得无比锐利,盯着对方反问。 余锦年托腮皱眉,这两人这么快就开始杠上了,这才来不到几分钟! 正欲劝解,华溢凡的身上的煞气,短短几秒陡然散出:“你有种,再说一遍。” 而蓝孔雀好像也不高兴了,挪步站的姓华的对面,他居然无视了那道煞气。 “姓华的,我们之间是有矛盾,但是不该放在此刻拿出来说事,我只问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否则回你的南天峰去,其他师妹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照样能弄出水来,用不着你在这里碍事。” 华溢凡被他的话噎住,煞气渐渐回落! 算了,这姓秦的根本弄不出来水,他才是此行最没用,最碍事的那个混蛋,真不知道他来是想要做什么,还明晃晃地抢了他的正领队位置,又想到这主意也是自己先提的,只好黑着脸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我呢,你怎么没安排我,没事做了?”剩下两人时,余锦年屁股在凳子上粘不不住了,忙起身问。 “要不,我看还是出去给那些人弄些水,两个人的速度也能快些。” 他忽然出声,打断她离开的脚步:“等等,你在卧龙峰三年,赤阳那糟老头逼着你瞧了那么多丹谱?跟我出去走走,查看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好想法子根治。” “你,怎么知道我看过很多丹谱?”余锦年霍然回头,狐疑地盯着他,仿佛见了鬼似的。 在卧龙峰时,无论做什么都是密事,赤阳那糟老头管的很严,从来不许她和何豫希外传。否则她和何豫希都没好果子吃,他是怎么知道的? 照他这样,金丹长老的炼丹室都没有秘密隐私可言,简直太可怕了。 他的唇边,绽放一抹微不可察的浅浅笑意,眸中却是寒光点点,唇里吐出的话,看似与对华溢凡的态度千差万别:“关于你,我知道的很多很多,有些是烨兄告诉我的,有些是我自己发现的,只是你确定我们现在要至外面的人死活不顾,然后长谈一翻,要不要我再拿一壶清茶,或者一壶美酒出来,助助兴?” 余锦年被他看的一惊,连连后退两步:“别想再威胁我,我不会再吃你那一套,记住了从今往后不许你随便打听我的事,否则我们……” 他直接打断她的话,大步往室外走去:“你一人异想天开,根本作不得数,那要看我心情如何再决定,记得把你一肚子丹谱的作用发挥出来,别让我小瞧你。” 她什么心思他还不知道,还想同他绝交,做梦! 毒菜(独裁)! 她郁闷地翻了个白眼,也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间,往县衙外头走去。瞧丹谱和治病有什么关联?那丹谱是针对修士使用的,没有任何一种是治疗疫病的,这根本不是一会事好不好? 只是,她也暗暗期望能帮上点忙,把这里的麻烦事早早解决了。毕竟谁都喜欢过平安祥和的日子,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惨烈的,如同人间地狱般的非人生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县衙外头,看到一边卫琴棋带着几个县衙衙役,已经麻利地架了好几口锅,有的还在架着,有的紫霞峰的师姐师妹,正在放水倒米准备熬粥。 另一边,所有的人在衙役的督促下,排了起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长龙。 一个个衣衫脏兮兮的人们,有的拿着水桶,有的拿着碗盆等工具,翘首以盼期待着能早点接到水。 “不许插队,不许挤,否则给我走人。”华溢凡边呵斥,边使用术法一个个地放水。他喘气的功夫,一抬头恰好瞥见秦羿和余锦年从县衙出来,往另一头走去,眼底泛着幽幽的冷光。 姓秦的你来这里不做一件正事,倒是同她走的近,还有功夫出去逛,让老子在这里辛苦忙活着,这笔帐老子记下了。 烈日当头,没有树木遮阳,烤的地面滚烫滚烫的! 阳光太过刺目,无法直视,余锦年一手抵在额头,半遮着眼睛往天空望去。 最近几日每天在空中飞时,她也能感觉到太阳散发出来的温度,一日比一日更高,真是奇怪了,就算是太阳黑子爆发最活跃的年份,也从来不是这样的。 偶尔,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行人,双目空洞,行动迟缓。 不知是否因生活的压迫,还是看不到希望,仿佛失了魂魄,没了活力与生机。 秦羿猛然驻足,怪异地瞥了眼擦肩而过的那人,凌厉的剑眉越皱越紧,双抿亦是紧紧抿起。他真不希望,结果会是他想的那样,否则情况比他想象之中要严重许多。 余锦年则看到一间屋檐下,有个小小的身影孤单的俯趴在地,她心中一紧。 是累了,还是已经死了? 大人呢,不要她,不管她了么? 要是活不了,也该埋葬了她,而不是暴尸街头,太可恨了。她急步跑过去,一把将小女孩抱起来,翻了过来。 抬手到鼻端,探了探鼻息,还有口气,活着。 提起的心忽然落地,可是小女孩的情况非常不好,面色呈现死灰状,看身高大约只有五六岁。莫名的让想起了曾经那个小小的,倔强的自己,也是没人要了,这么大年纪时绝望地昏倒在路边。 正文 092 诡异阴尸,世界末日? 章节名:092 诡异阴尸,世界末日? 她冷硬的心一下子软成了水,也不嫌弃小女孩脏,用白皙的手摸了摸小女孩发烫的额头,又发现小女孩的呼吸和脉搏,比正常人要快许多,抬眼寻找秦羿的身影。 看到他居然在那里发呆,唤道:“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呢,我对病情真的不懂,你快去找医……郎中来,听到了没有?” “仙人,仙子,小人找了郎中来了。”这时,恰巧魏师爷气喘吁吁地跑来。 他的身后,站了几个背着医箱的男子,有年轻的,有年纪大的,看样子就是怀阴县的郎中了。 秦羿瞬间移了过来,望着几人淡漠地出声:“你们可知,这些人都得的是什么病,为何不及时医治,袖手旁观?” 许是他身上的威压,不经意间流露,那几个郎中腿软跪地,连连磕头道:“仙人饶命,这种疫病以前从来没出现过,但是小人知道得了疫病就要隔离,可是那些人不愿意同家人分开,县太爷又跑了,魏师爷一人忙了这里好要顾哪里,根本没能力让那些人隔离开来,小人们也只能苦口婆心的地劝解,奈何没人听劝。” “魏师爷,你带领剩余的衙役,和城内没有生病的男子组成两组,一组把死去的尸体全部拉到城外,不许土葬,一律焚烧。另一组从现在开始,把县城内得病的人全部集中在县衙大院内,谁要是反对打晕了也要拉进去。” 他阴着脸,又道:“立刻,马上去,天黑之前要是完不成任务,别怪我不客气。” “小人,这,这就去办。”魏师被他的模样吓得冷汗直冒。 这位爷方才在县衙还客客气气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仙人也能比阎王还吓人? 他一秒都不敢耽搁,扭头踉踉跄跄地跑开了。 余锦年一心扑在小女孩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对那几个郎中吼道:“你们几个是死人啊,还不过来来看看她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药能医治她?” 几位郎中大概检查了下,跪地求饶:“仙子,小人真的无能为力,从没见过这种疫症,求仙子饶命。” “求仙子饶命!” “没办法?没办法也得想办法。” 余锦年也毛了,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制住丹田中蠢蠢欲动的怒火,抱着小女孩起身:“一群饭桶,都跟我去县衙,想不出来办法来,你们都别想回家去。” 一回到县衙,秦羿让所有的女弟子分成三队,一队去外面帮华溢凡给城内的百姓放水解渴,一队帮卫琴棋施粥,一队去帮魏师爷抓不肯隔离的病人。 所有人得了命令通通离去,他整个人沉默不语,掐了个御风诀双脚逐渐离地,直到最后悬停在虚空。闭眸之后放出神识,以县衙为中心观察四周,注视着能看到的地方,每个人的行为举止。 余锦年安顿好小女孩后,让那几个郎中守着,从房里快步走出来。 一眼瞄到庭院上空站了个人,正是蓝衣的他,好像正在用神识关注外面,一脸的凝重表情。他忽然正经起来,认真起来,这样不是好事吗,她却觉得不太能适应! 甩了甩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对着空中,淡淡道了句:“我去外面帮忙了,不过你也得拿个主意,要不赶紧传音给门内,派个懂医医修来帮忙,那一群饭桶也不知怎么得来的狗屁神医名声,一点用都不顶。而我和医一点边都不沾,真没办法。” 她十分懊恼,如果早知道会来无极大陆,当初就应该在锦年小筑中,建立一座现代化的医药实验室,把药品存的多多的。 直升机,狙击枪,重型坦克,潜水艇等等,现在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出来,还不如一座实验室实在。 他依然悬停在虚空,掩去复杂的心情,才望着地面的余锦年:“医修只有寥寥几人,早就派了出去,大昱范围这么广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时间紧迫,我们只能靠自己,也许要不了几日,我们将会有一场艰难的仗要打,你怕不怕?” “我怕过谁?”余锦年轻轻摇头,边回答边往外头走去。 忽地觉他的话不太对劲,驻足传音过去:“说清楚,到底是和谁打?” “暂时还没动静,不过你要记住方才说过的话,到时如果情况严重,我可能会顾不到你,你万事小心。”虽然他是为她才来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 余锦年撇嘴,这人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想些什么? 唉,谁让人家是领队呢,并且当领导的人的思维,通常都是难以捉摸的。 “知道了,你不就是怕我出了问题,回去后无法向大哥和玉衡道君交差么,我会向他们说你很尽职尽责,寸步不离地保护着我,比你一会儿威逼利诱地,一会儿阴阳怪气地对我,比你够意思多了!”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兼恼怒的他,余锦年匆忙出了县衙。 此时,取水的队伍已经变成十来条,人山人海,一团吵哄哄的,每个人都拿着各式各样的取水工具,眼里充满期望。 她神识往队伍后面扫去,好像人数也没怎么少啊,可能知道这里供水,全城的人都集体出动了吧!看到余锦年出来,一些聪明的眼疾手快的,迅速在她面前又排了一队。 “把取水工具放在我面前的地上,对就是放在这里。”交待完她不再言语,伸开双手运转心法,施展柔水诀。 密密麻麻的,常人用肉眼看不见的水分子,受到召唤从四面八方飞来! 渐渐地聚集成形,凝结成一颗颗淡蓝色的小水珠。 最终,那些小水珠变成一颗微蓝的大水珠,又变成一颗大水球。 她伸出食指在水球上轻轻一点,水球落入木盆内,变成一旺清泉。 韩婷隔着一位女弟子,边聚水边对余锦年道:“余师妹,那个小女孩好点了没有?” “没。”余锦年正埋头聚水,随口回道。 “天哪!”有个女弟子沮丧着脸,开始嚷嚷:“我才聚了不到百桶水,怎么水越来越少了,华师兄,华师兄,怎么办啊!” 华溢凡循声走了过来,看着聚集的越来越小的水球,也很焦急只好道:“没了就原地打坐,天气本来就干燥,大家都在这里聚水,空中,地下存在那点水都被我们聚在了这里,用光了,当然没了。” 余锦年连续放出几桶水,初时还没觉得什么,后来也感觉在这里聚水,比在太玄门时困难许多,对华溢凡道:“华师兄,这样每个人都放满,排在后面的人可能就没水了,不如让每个师姐放少点,每人暂时少接一些?” “这里我做主,该怎么做不用你管,你怎么不同那个人一样,在里头呆着享受特权了,真是稀奇呀!”华溢凡不耐烦地冷冷道。 “我……”余锦年看着面前一双双期盼的眼睛,不再理他,埋头聚水,放水。 后来,一个个女弟子,也发现情况不对,尽量把给每一个人的水量减少一些,才能分给更多的人。 到了最后,余锦年拼命默念柔水口诀,也只能聚出一点点水来,心逐渐沉了下来。事态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太多,太多,幸好这时天黑了,得了水的人群已经散去,队伍也稀稀落落的只剩几个人,她才松了口气。 “今日就到这里,从明日还有新的任务,都回去养精蓄锐,恢复灵力。”披着流光璀璨,厚厚的羽缎披风的秦羿出了县衙,招了众人过来。 “秦师兄,我们已经聚不出多少水了,明日该怎么办?”女子弟中有个叫田月萤的,伸出两只手委屈道。 “秦师兄,我们也是。”一个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好像看到了救星。 余锦年苦笑了,并不觉得她们是在故意矫情,作为水灵根的弟子聚不出来水,就等于斩断了双翼,没了武器,是十分危险的。 严重时,无法施展术法,命都可能保不住,更严重的是今日她们给怀阴县城人放的水,最多够他们喝个三日就没了。 秦羿沉默了一瞬,扬起黑眸时,缓缓绽放难得的笑容:“听我的,不会有事,现在都进去,好好休息。” 谁能抵挡了妖孽十足的诱惑? 一个个被他蛊惑,连连点头:“是,秦师兄。” “余师妹,你今晚和我住一个房间吧!”韩婷朝余锦年走过来,热情道。 “不了。”余锦年摇头拒绝了她,随后也进了县衙,去了那个小女孩住的房间。 推门进去,问留下几位郎中:“她怎么样了?” “仙子,小人把能所有退热的法子都试过了,她的热还是退不下去,求仙子手下留情饶过小人吧!” 任是再好心情的人听到这个答案,都想杀人了,何况是累了半日的余锦年,她不满地哼了句:“热再不退下去,不用等到明日她就得真烧傻了,就你们这水平,还是最好的郎中,只配叫做饭桶。” “对,对,我们都是饭桶,求仙子饶过我们这些饭桶?”那几个郎中连作揖带下跪地,大呼求饶,为了活命,连尊严都不顾了。 余锦年对他们的呼声充耳不闻,灵机一动想起那造化之水,不知对这疫病管不管用?她不想这个小女孩死,小女孩让她想到自己凄惨的那段童年。 被家人抛弃的感觉,仿佛是世界末日降临,太可怜,太痛苦,太难熬了。 呼出一口浊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找些吃的,再去大院安抚那些被隔离的病人情绪,不许私下离开,赶逃,我就抓回来,用鞭子狠狠抽。” 那几个郎中对视一眼,不住地点头哆嗦:“是,是仙子。” 呵呵,她哪里是什么仙子? 说了也纠正不了他们的叫法,也没兴趣管了。 她疲惫不堪地想着,要是此刻的自己真的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九天玄女,潇洒地挥一挥衣袖,什么疫病,什么灾难,什么痛苦离别,通通都见鬼去吧! 那该多好? 可惜,她真的不是! 放出神识看了看外面,然后轻轻地关上门,在房间里寻了只杯子用清洁术洗干净,在空中聚集了一颗不大的水球,弹进杯中。 一拍腰间的储物袋,掌心很快多了只,绿的纯净的小小玉瓶。 她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滴造化之水,收起玉瓶后,端起杯子来回晃了晃,使造化之水同普通的水融合在一起。 走道小女孩跟前,坐在床边抱起她揽在怀里,轻轻捏开她干裂开的唇,把水缓缓倒了进去。一小杯水,她喂了有十多分钟才搞定,她才知道伺候人也不是个轻松活。 转身出去,从外面阖上门。 在大院中上空寻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她也掐了个御风诀,瞬间站在了高处。 双手抱臂,盯着身边的人,开门见山地问:“今日,可知总共有多少病人被隔离了?” “不到一日,就抓了一千两百二十一人,还不算躲躲藏藏不愿意来的,也不算那些死去的,被埋了的,被烧掉的,这里已经装不下了,我让魏师爷带着那些衙役还有那些年轻力壮的,把在县衙周围所有死了人的,空着的房间全都腾出来,把他们赶了进去。” “赶?”余锦年抽嘴,反问:“请注意你的措辞,你当是赶牲口呢,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人。” “小年儿,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人,放任下去只能害更多人的人,除了赶难道还要用请的,或者你有更好的方法告诉我?”夜色里,秦羿隔空望着她戏谑道。 “就你最有理,反正没理也要被你说出道理来。”转念一想,非常时期只得用非常办法,用请的话,恐怕十天都搞不定那些人。 她飞快地放出神识,关注县衙内和周边的空宅,真的全部被病人填满了,密密麻麻的。隐隐能听到各处,有人在咒骂他们,有的要回家,还有的大闹起来,把门板拍的啪啪响。总之,没几个是自愿被隔离的,大多是非自愿的。 还好,这家伙还知道男女有别,把男女分开隔离了,否则不知要关他们多少日,在古代这真是太不人道了。 “这么多人,情绪一旦爆发就乱套了,你一个人怎么看得过来?你平时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怎么这次对她们那么照顾,我看别让那些师姐师妹睡觉了吧,一人看住一个地方保险些。” 他笑着揉揉眉心,望着她:“我怎么好像闻到了酸味,又不是我强迫你不去休息,用不着这样吧!” 隔了半响,余锦年才反应过来,怒指着他:“少血口喷人了,我用得着吃个什么烂醋?你以为你是谁是。我是好心提醒你,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是我们共同的责任,没必要让她们都去睡。” “暂时我还看管得住,能确保一两日不出问题,没必要大家一起死守着。”他忽然往地面扫了一眼,转换了话题:“你对这次的疫症如何看?” 余锦年被他的行为弄的莫名其妙,话题要不要转移的这么快? 还好,这人比她想象中能干许多? 临危不乱,有几分大将之风,今日吩咐的几件事也算有板有眼,也比较靠谱,也算适合当个小领队。否则门内派他来,真当个大爷或是个甩手掌柜,二世祖,屁事不管,专拖后腿,那她们真是要倒大霉了。 “有没有什么灵泉,能直接消除这种疫症,剩下的我们就只用想法子解决水和粮食等问题,就简单多了?”她试探地问。 不知说话的这会功夫,那造化之泉,对小女孩起作用了没? 那样逆天的东西,如果都没作用,那真就难办了…… 可是就算有作用,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那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 “如果真是普通的疫病,用品级高点的灵泉,应该没大问题?”他忽然移到她身边道,幽瞳一直停留的她身上:“还是你有什么好东西藏着噎着,拿出来给我瞧瞧,我不会告诉别人。” 余锦年惊的往后退了下,眼神闪了闪:“你还不知道我,我就是穷鬼一个,哪里能有什么好东西,你,你别过来,离我远点,什么叫真是疫病,难道还有其他可能?” “嗯!”他应了声。 还没等余锦年反应过来,她的耳里忽然传来他严肃阴森的声音:“小年儿,得了病的那些人,要么会死掉,要么可能直接变成阴尸,所以我才隔离了他们。本来打算晚点告诉你,可是你就是喜欢问到底,我只好照实说了,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炸的余锦年心跳加速,浑身冷的直发颤。 那真是很要命的事啊,怪不得最近的天气这么反常,他是不是早都发现了? 好像应景似的,天边忽地飘来一片硕大的乌云,遮住了那轮突然变的血红血红的残月! “啊!” “啊!” “啊!” 就在这时,怀阴县城边缘某处,他们用神识注视不到的地方。 在漆黑的夜色里,不断发出凄厉无比,渗人到极致的惨呼声! “啊,吼……”一个病痛中躲避被关的人,满脸痛苦地倒地不住翻滚。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倒地的人不再挣扎,只是当他抬起头时,绝对能让正常人瞠目结舌,腿软失禁,让小孩嚎啕大哭,如同见了鬼。 那怪物的嘴里,不到一刻钟,长出了长长的,粗黑的青色獠牙。 正文 093 谁在背后捣鬼? 章节名:093 谁在背后捣鬼? 那怪物的十指指甲开始长长,变得有十几寸长,渐渐弯曲又尖又利又硬,仿佛成了铁爪。身上,脸上发乌发青,双目空洞无神,魂魄已经不在。 县衙上空的余锦年,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激灵,她突然有种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抿起唇的同时也握紧拳头,对他道:“我方才好像听到了某种声音,有人在不断惨叫,你听到了没有?” 秦羿把神识放远,再度扫遍四周,缓缓摇头! 不对呀,余锦年心想,他的修为比自己高点,关注的范围更广些才对,能没听到么? 难道是她听了他方才所言,产生了不好的幻觉,或者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入了魔障?非同寻常的时刻,两人谁也没有心思回房休息,静静地默立在空中,各自谨慎地注视着周边。 华溢凡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用神识瞧瞧地打量着他们,这两人到底想做什么? 这么晚不睡,有事也不同他商量,是不是根本没把他这个副领队放在眼里?真是该死。怀阴县城边缘那具阴尸,突然没了痛感,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挪到门口。 一拳轻飘飘落下,仿佛那木门是纸做成的,直接穿透。他双手一用力,整个门板又被卸下扔了出去,然后那阴尸机械地如同木桩子似的朝外头走去。 闻到有活人气息的地方,阴尸直接砸门而入,见了熟睡的人猛扑过去就开始疯咬,然后猛地吸血。 所咬之人,在短短时间,就和他成了一个样子。 一样的长出獠牙,铁甲,身体发青,眼里空洞无神。 这,注定了是个极度血腥,暴力,残酷,疯狂至极的,不能平静的暗黑夜晚。 是无极大陆,大昱皇朝,怀阴县城有史以来,也是将来的历史上最为恐怖的一夜。同样的事情,也在无极大陆各处各地同时上演! “不对,我有种预感,好像是真的出事了。”余锦年眉头不断跳动,那种不详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秦羿的手微微颤动了下,因为他也渐渐地有了不详的感觉! 这是修士特有的一种直觉,对附近有特大危险时,一种本能的提前预知。 他猛地对着底下的某个房间,喊了声:“华溢凡,看够了没有,给我出来。” “姓秦的,老子放了半天的水,累的半死,晚上还不让人休息了,你给老子累个半日试试。”其实,华溢凡本来就没睡,很快走出了房间,怒气冲冲地朝空中喊道。 “没功夫同你废话,你去唤那些师妹醒来,让卫琴棋协助你,陪你一起在这里守着,不能让那些被关的人出了岔子。我先走了,一旦出事回来为你是问。”秦羿爆发出凛然的气势,厉声道。 “小年儿,跟我走。”话落,他一把抓起余锦年的手,飞速前往县城的某处边缘。 黑色披风被风扬起,在漆黑黑的夜里如同一道华美的流光闪耀,如魅亦如风。 “去哪儿?”余锦年祭出飞剑后,立刻挣脱了他的手。 赶紧把手放在唇边,对着哈了几口热气,夜色里他的手果然比白天还要凉许多。 “你的预感没错,那月光忽然不正常了,提前了,阴尸已经出现,你不是很好奇么,不怕的话我带你去瞧瞧。”他回首淡淡一笑,挑眉:“要是害怕现在就回去,我不会阻拦你,也不会说你胆小,你放心好了。” 余锦年听罢,现在既是担忧又是兴奋地瞥了他一眼:“激将法对我没用,我根本就不怕,还不快点,我只感应到了危险,只是不确定在那个方向,早些收拾掉什么鬼尸阴尸免得麻烦更大。” 虚空中,一高大一娇俏两道身影静静站立,用神识紧紧锁定某处…… 方才,他们刚才赶到时,一个正常的人已经被阴尸吸干了血。 那阴尸吸了人血,身体瞬间长高,仿佛是打了膨大剂。 许是长了身体饿了,那阴尸抓破人的皮肉,开始啃起骨头,咬的那叫一个嘎嘣脆。 余锦年眼睛瞪的溜圆,一手指着那阴尸,一手抚额长叹:“我的老天,你,你确定那怪物是从人刚刚变成的,特么的太难看了,比鬼都不如。” “嗯。”他抱臂立在空中,拧眉道。 “必须让他死,他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这样放任下去,只会害了更多人。”余锦年几乎想都没想道。 说完,踩着飞剑,嗖地往低空俯冲下去。 掐起法决,运转灵力,十指快速舞动! 该死,今日聚水太多,此时水箭也只能聚出寥寥一根,聊胜于无地朝阴尸砸去。 早就说了水灵根的弟子,尤其是天灵根的水灵根弟子,没了水就等于自断了手脚,相当于废物一个。更别说在这缺水的地盘,空气,地里都没多少水给她用,等于废上加废。 她一拍储物袋,掏出一把符,他掌心喷出的一道烈焰火龙,已经冲阴尸背后袭去。 那阴尸猛然被袭,没有防备轰然倒地! 骨头发出刺耳的咔嚓声! 同一时间,皮肉烧焦的难闻到极点的腥臭味,弥漫在了夜空中,让人作呕! 她捂住鼻子,屏住呼吸,快速传音过去:“他到底死了没有?” 他根本没来得及回答…… 吼,吼! 吼,吼! 那阴尸又缓缓地爬了起来!身上郝然有两只破洞,一只是细小的水箭穿过的洞,一只是碗口大的火龙烧出的肉洞。 他身上腥臭的液体,从破洞处往外流淌,刺鼻,恶心! 靠,身上破了两只洞都没死,阴尸中的战斗机啊! 吼吼!那阴尸双目眼珠泛白,没了黑瞳,却朝他们的方向一步一步地挪了过来。 眼珠子没了,鼻子还挺灵敏,是闻到人肉味了么? 余锦年的眼珠子瞪的更圆了,她深知有时候嗅觉的作用比眼睛还要恐怖百倍,无孔不入。 “看来得打破他的头部,让他的肢体没有脑袋控制,他才可能会死。”秦羿寒凉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的清晰。 “快点准备,他朝我们走来了,你刚才怎么不照着头打,否则他早死了。”余锦年有些恼了。 “我也只是听说过阴尸这东西,从来没见过,小年儿,别把我想象的无所不能,我也只是个人。”秦羿忽地凉凉道。 “你以为我见过啊,我也没见过。”其实,她方才也没想着打头,怨不得他,白白浪费了最后一根水箭。 等等,她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末世电影,那里头的丧尸不是和这些阴尸差不多么?反正都不是好东西,归为一路货色。 “姐姐,你灵力不足暂时不能使用术法了,但是你还有枪啊,那么多武器随便找个也能爆阴尸的头啊!”她的耳里,倏地传来小心的声音。 余锦年愣了下,这么晚了这小家伙还不睡觉在乱出什么鬼主意,飞快地在心底回答她:“傻,我拿出来他问我时怎么解释,说我从前世带过来的能行么?他对我的事情知道的很多,不得不防,不到万不得已我这么做就是在自寻死路,和被阴尸撕掉下场一样都是死,我不想让爹爹和娘亲伤心,也忙着呢,你一边自己玩去。” 小心委屈极了,这黑心树有一点好处,就是早知道姐姐有天心镯了,却从没多问过姐姐的天心镯中有什么?人品还算不太差。 哼,他那么土豪,要是再惦记姐姐的天心镯,就有些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如此以来,那些宝贝拿出去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他那么喜欢姐姐,也不可能合起火来帮着外人戳穿姐姐呀! 阴尸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周围也有吼吼声,开始传来! 两人同时一愣,竟然不止一只阴尸存在,这繁衍的速度太特么逆天了。 “出击!” 心照不宣,余锦年手中的符捏碎挥出,秦羿掌心又喷出一道炙热的火龙,同一时间朝阴尸的头部又扫了过去。两道迅猛的红光,在夜色里异常的夺目耀眼。 啪! 响声震天! 阴尸脑浆砰然碎裂,身体倒地。 奇臭无比的味道不断从那脑浆泛滥处涌出,比方才那阴尸身上戳了肉窟窿时还要臭几十倍。 这是她闻到过的最最最最难闻的味道,终于没忍住,华丽丽地吐了起来。这七天一路飞行,只草草吃过几颗辟谷丹,没米粒可吐,吐了不少酸水。 吼吼,吼吼,似乎感受到同伴的死亡,嘶吼声越来越大,大地好像都在颤抖! 她的腰猛地被一只强劲的胳膊揽住,飞速带离原地,远离了那腥臭。 空中,他轻轻叹息,如果没那讨厌的阴尸,天永远不会亮,时光就此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可惜现实是十分残酷的,他缓缓地放开她腰间的手,真遗憾只能暖这短短一瞬,再不放她估计又要恼了。 “好点了么?”他好笑地望着她那纠结到皱在一起的五官。 “太臭了,同这味儿一比,马,不,不茅坑的味道简直是香喷喷,好闻的不得了了。”余锦年郁闷到连身上突来的那道寒意也忽略了,皱眉抱怨道。 她总觉得身上似乎有沾染了那巨难闻的腥臭,舍不得浪费灵力,只好直接封闭嗅觉,才感到好了许多。 低低的轻笑声,在她的头顶随风荡漾开来! “你怎么会没一点事?我这不是人的正常反应么,有什么值得好笑的,有那功夫还不把那些恶心的东西趁早收拾了。”余锦年抬起头,略带些好奇地问。 “原来我竟然不知,小年儿你这么喜欢茅坑的味道,这个嗜好真不错,够特别。至于我嘛早就封闭了嗅觉。” “你?”她磨牙霍霍,那不过是在打比方,他这是赤裸裸的对她人格进行羞辱。 他嗖地从她面前飘走,风里传来他的嘱咐:“你省点灵力等着回去用,我去收拾了那几只阴尸,还得快些赶回去,恐怕哪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余锦年悬停在虚空,抱臂看着地面的他,短短时间内把十几只阴尸全部一招爆头。 对战时的他一心一意,面容冷峻不带笑意,动作干错利落,真的像是变了个人。 她思忖着这人一定是常打架的那种,不然伸手怎么会这般好? “发什么呆?”他杀完阴尸回来问。 “我有吗?”她反问,不过是在思考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总是不能完全看透? “没有最好,快走吧!”混乱不堪的场面,两人也来不及收拾,马不停蹄地往县衙的方向赶去。 “这阴尸刚成形,看起来挺好杀的,到后面要是进化就麻烦了。”余锦年边飞边对他道,她记得末世电影中的丧尸就是那样。 他的黑眸忽然暗沉下来:“麻烦就在于此,我们此行的人数不够多,城内还好控制些,还有城外确实麻烦!” “谁让无极大陆面积这么大……”忽地,余锦年住了嘴。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眼前的空中,多了一把凭空出现的纯黑色冲锋枪,即便在夜色里,也太过醒目。 “该死的小心,你胆儿忒肥了,是打算害死我啊!”她脸色已然骤变,心跳几乎停滞。缓过神来,立即飞身抓住冲锋枪塞回储物袋,才松了口气。 “姐姐,没事的,我这是在帮你,我知道的聚灵丹没了,怕你万一等会灵力不济,无法兑付那些阴尸,只好帮你扔出去了。你没瞧见人家根本没怀疑你嘛,不用怕的哦,真不用怕。”想比于紧张的余锦年,天心镯中的小心是一脸轻松。 “你等着,看我找时间,不把你的屁股打肿才怪,这次绝对不轻饶。”她抿紧失色血色的唇,在心底恶狠狠道。 “小年儿,我方才好像发现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你周围,怎么忽然又不见了,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秦羿果然没让小心失望,出声问道。 她的眸子不停闪烁,窘迫地掩饰道:“你眼睛花了吧,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嗯,你肯定是杀了阴尸后费了不少神,眼花了。” “是么?”他双眸微眯,这小家伙就知道骗他。 他要是眼瞎了,就没几个人的眼睛能是好的,他不仅看到了,还发现是个样子奇怪的东西,被她藏到储物袋中去了。 早知道她如此不老实,满嘴的谎话,他就该直接抢了。 锦年小筑中,一间武器库里,小心傲娇地指挥着元宝:“你帮我抬着另一头,快点使劲。” 元宝可怜的只能听话,谁让他还想在天心镯中讨口饭吃,就得在小心手下混,方才已经抬了一把,已经累的它满头大汗,这叫冲锋枪的东西实在太重了。 “你,再加把劲儿呀,那些灵果都被你吃到哪儿去了,灵泉都喝到哪儿去了,还没我力气大,天心镯里可是从不养活闲人的,你最好把吃奶的劲儿都给我使出来,快点!” 一精灵一寻宝鼠,费力全力往外面瞄准,又是一扔。 下一秒,又一把纯黑色冲锋枪,莫名其妙地直接出现在秦羿面前的虚空。 余锦年还算警醒,使劲全力去抓,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被他手快地给逮住了,他定睛一瞧:“好像就是这个的,方才被你收起的那件,这样子真奇怪,你确定这真的是法宝?” “小心,我非得揍死你不可。”她的心脏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这等于在扒她的底裤,让她彻底暴露人前啊,不收拾都她都不知道姓什么了。 “姐姐乖,别恼了,注意天火啊!烧了衣服就不好办了,那就等于免费给人欣赏啦,你肯定知道男人都的喜欢看美女身体的。好啦,同你开玩笑的,比起美女,男人肯定更喜欢武器的,你多多介绍下,他得了便宜肯定不会多问从哪儿来的,还怕别人知道了呢,我敢打赌他会替你一起隐瞒的,别慌呦。” 这一路走来,小心对黑心树的印象,改变了不少,他还知道关心凡人死活,拼命赶路。姐姐快掉地时,他也及时逮住了姐姐,姐姐敲诈他丹药,他也答应了,比她想象中好了许多。 算啦,兰草看人也挺准的,她小心再破坏人家的心意,就太不道德了,再说人家都舍得把厄度仙衣给姐姐穿,肯定是真爱了。 相比之下,姐姐也不能太小气,得给人家定情信物啊。 以前的那个护身符,美人榻怎么能行呢,人家还给了姐姐元宝呢,没有元宝天心镯也没这么快恢复呀,他的作用也不算小了。如此,怎么也得贡献出一把武器才行,那才是姐姐的最爱呀。 以后得把这颗黑心树培养成全能型人才,这样里头的武器就全都能起上作用了,总不能让姐姐一人累死啊,她还舍不得呢。 “这到底是不是你的?”秦羿边飞着,边扬眉又问,颇有点誓不罢休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 这里除了她和他,再没别人了,想赖给谁也没目标,说是凭空出现的鬼都不信。 还不如淡定点,余锦年只有硬着头皮,咬牙承认了:“是的,是一位炼器师炼制的新作品,是一种新型法宝而已。” “既然它出现在我面前,同我有缘,归我了。”其实,他早明白不是她扔出来的,她一直在防备他还来不及,肯定是天心镯中有人在捣鬼。 再次感叹,标题真难写,比正文还难写,大家将就看标题吧,全部订阅,就是漂漂的心愿,多谢! 正文 094 狗胆挑衅-升米恩斗米仇? 章节名:094 狗胆挑衅-升米恩斗米仇? “那个很贵的,是我花了几乎全部家当买的。”一个谎言出口,就得用是个谎言来圆,尤其是在这种精明的人面前,真不是人能做的事。 眼看快飞到县衙了,余锦年赶紧加速追上他,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快点还我。” 他直接把冲锋枪收进储物戒,清浅一笑,黑瞳中莹光流转,魅惑人心:“多少灵石,我给你,不会让你吃亏的?” 余锦年心一颤,郁结了,凌乱了,什么时候了,别乱放电好不好,害得她险些从空中掉下去。 最主要的是,这根本不是灵石多少的问题好不好? 再一抬眸,人飞远了? 混蛋小心,这样的东西怎么能随便落在他人之手?她会日夜吃不好睡不好,做梦都被吓醒。 “姐姐,送给人家嘛,别那么小气啦,你这里头还多着呢,也不缺那一把枪哦。”小心不断地煽风点火。 余锦年真的想痛痛快快地发回火,好收拾收拾小心,那些都是他的队友存放的,而且混蛋小心扔给蓝孔雀的那把,好巧不巧正是她平日拿的最顺手的那一把,上面还有她的名字,锦年二字做记号。 等她追上他时,已经到达了县衙上空,众女弟子已经包围了那骚包嘘寒问暖。 “秦师兄,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师兄,你没事吧!” “我们很担心你。” 其中,韩婷的声音最响亮。 那幅场景仿佛百八十年没见了面似的,那叫一个热情,肉麻,她的鸡皮疙瘩不由地起了一身。 怎么没人来关心关心她呢? 她的人缘真的就这么差劲,面子上同她们也过的去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余锦年想讨回冲锋枪的念头,只好生生打住,郁卒的要死。 “姓秦的,大半夜的你们孤男寡女的,黑灯瞎火的一道出去做什么去了,难道是把我们扔在这儿守着吹冷风,你们自己倒好,寻个没人的地儿风流快活去了?”华溢凡当着众人的面,大嘴一张,口无遮拦道。 “华溢凡,闭上你的狗嘴。”余锦年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这家伙简直是往她的枪口上撞,她眸中的寒意加深。 之前她对这姓华的不讨厌,也谈不上尊重,但是他的这句话真的让她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她从没招惹过他,就因为她和蓝孔雀方才离开,就该惹来这么难听的流言蜚语么?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她一把摸上储物袋,那熟悉的武器好久没用过了,既然已经暴露了,也是该发挥发挥作用了,非得扫得那家伙身上一堆马蜂窝不可。 秦羿也忽地变了脸色,整个人变得冷峻邪魅,周身的气压都跟着一同降低,危险至极,让人恨不得退避三舍,唯恐被他无意间伤到。 “小年儿,你让开。”他一把将余锦年拉到旁边。 余锦年摇摇头,忽地又挡在他面前:“你一边去,他骂的不只是你还有我,让我来。” “是我带你去的,害得你被侮蔑,自然我先来。”这两人小孩儿脾气上了来了,还较上劲儿了。 华溢凡手中有底牌,才不怕他们,狂妄地笑了:“哈哈,有种的今日你们就杀了我,我不信你们还能在太玄门呆下去,就是玉衡道君手眼再通天,也破不了这个门规。” 众女弟子被这突来的变故弄的莫名其妙,齐齐打了个冷颤,这华师兄发什么神经,不问人家做什么去了,就胡乱含血喷人,他明知道杀害同门之罪,在太玄门唯有死路一条啊! 他是在赌秦师兄和余师妹,不敢下手么? 好狠毒的心思,难道人家就白白被他骂了,尤其余师妹毕竟是女的,听了那样的话,焉能不气,这人真不是要脸啊! 她们纷纷盯着余锦年和秦羿的举动,那两人跟本没把华溢凡的话放在心上,居然还有心情争执谁先动手? 看这架势,他俩不会真的要灭了姓华的吧,这万万不行啊! 为了这样的人渣,被行戒堂责罚,甚至斩立决,死后也要除名逐出师门,跟本不值得啊! “秦师兄,余师妹,你们冷静冷静。”向来冷静的卫琴棋也着急了,挡在了两人和华溢凡中间,只能靠自己的身体来维护平和了,她们要打得先打她,总不会连她这无辜之人也要伤吧。 “是啊,秦师兄和余师妹,请三思。”另外几十人,异口同声道。 “姓秦的,有种你现在就动手灭了我。”华溢凡这一路走来,被忽视,被冷落的情绪堆积到了一个顶点,此时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通通爆发。 只见秦羿面沉似水,他忽地再往高处飞去,一抬手袖袍挥动…… 啪地一声脆响,在夜色中显得尤其响亮! 隔空,华溢凡的左脸上,已然多出一道深深的五指印,半边脸迅速肿胀起来。 “你?”华溢凡甚是吃惊,这混蛋还真敢动手了。 是这人筑基也不过短短三年,怎能如此厉害了?这一巴掌无声无息的来的太快了,他根本没来得及防备,白白挨了一掌。 接着,他的右脸上也的啪地一响,很快多了一个略小些的五指印,那巴掌的主人来自于余锦年,她也飞到了高处,居高临下地瞪着她,那眸光中充满了鄙夷。 华溢凡愤恨地瞪着两人,那目光仿佛要吃人:“你们两个以多欺少,欺人太甚了。” “姓华的,欺人太甚的是你,我们刚刚灭杀了十几只阴尸,在你眼里怎么就变成了男女苟合去了,我告诉你今日如果你不是我的同门,也不是看在天权师叔的面子上,你的下场就同那些阴尸一个样,死一万次都算的少的。” “姓秦的,你别想威胁我,我今日跟你拼了。”华溢凡呲目欲裂,依然完全失了昔日风度,暴怒的像一头疯狮。 他的衣衫飘扬,快速结印,甩一只水形巨掌,在秦羿的头顶上空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拍下。 “就凭你,你也配同我较量?”他再度扬手,没人看清他出的什么招,只见一道虹光闪过,头顶的巨掌依然碎裂成片,再也构不成威胁。 “你!”华溢凡唇角溢出鲜血,他是被反噬的。 这个变态,怎么可能做到的?他还是不是人啊! 他双目通红,再度结印…… “华师兄,快住手吧!”卫琴棋懵了,她当在中间也不顶用啊。劝不了那边停手,只好又来劝这边。 他难道没听到那两个字吗,方才秦师兄说了阴尸啊,已经有阴尸了,他居然还有心情秦师兄挑衅?幸亏这人没当了正领队,否则她们这些紫霞峰的女弟子,可能要跟着一起完蛋了。 “华师兄,不能动手啊!”众女弟子纷纷劝道。 “都是同门,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向着他,既然瞧不起我,都给我滚开。”此时的华溢凡像是入了魔,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众女弟子沉默,你诬陷人家余师妹和秦师兄行那龌龊事,就算当众被人家打了两巴掌,也已经很轻了,还想怎么样?只是华溢凡也是元婴师祖的入室弟子,这话她们谁也不敢当面说出来。 “诸位仙人,又有人死了,方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死了十多人哪。”魏师爷脸色煞白地跑了进来,也顾不上空中箭弩拔张的状况,哭丧着脸惴惴不安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皱眉,他们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一会儿就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余锦年抬首,盯着苍茫的天幕中,那轮血红诡异的残月,心中骇然不已:“还不快些,把那些尸体速速抬过来让我们烧了,晚了小心尸变。” 现在抬出城外烧,根本来不急了。 魏师爷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秦羿,这冷面仙爷还没发话呢。 “还愣什么,听她的,马上抬过来。”秦羿冷冷道。 没人再理华溢凡,心思都集中到了死人上头。 这些女弟子虽然也是修仙之人,只是她们毕竟修为尚浅,历练的不多,接触死人的也不太多,一听到要把死人抬过来,都有些被吓住了。 悄悄地想,余师妹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 半柱香不到,几十位衙役脚步虚浮地抬了十来具尸体来,放在地面上,一个个不约而同地退步到三尺之外。 “把尸布揭开?”他在空中,盯着地面,淡淡吩咐。 啊,还要,还要揭开? 那些衙役手脚发软,他们见的死人不少,但在从未见过死相如此难看如此恐怖的,才找了烂布头特意盖着的,就怕冲撞了仙人。 其他人都往后退,还是二牛大着胆子上前,逐一揭开尸身上面胡乱裹着的尸布。 一个个女弟子都开始大吐特吐了起来,这哪里还能称得上是人的尸体呢,面色发青,牙齿爆裂,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当那二牛揭到最后一个时,突然那尸体猛然坐了起来,没了黑瞳,手指甲,手上那爪子都有半尺来长,青面獠牙。 那些衙役离的最近,吓得面色惨白,大呼:“鬼啊!” “啊……”还未吐完的女弟子,吓得尖叫不断,在鬼魅的夜色里,异样的渗人。 吼吼,吼吼,那阴尸自动坐了起来,闻到人肉的味道,起身朝一个个衙役冲了过去。 衙役们惊慌失措,纷纷求饶:“仙人,救命啊!” “仙人,我们不想死啊!” 秦羿袖中猛地甩出十几条灵力化成的丝带,目标直达那些衙役,把他们缠住一个个扔出了院子。 然后他收回丝带,弹出灵火烧掉那些未尸变的尸体,唯独留下那只活的,被他施法困在院子中,胡乱冲撞的阴尸。 他一手指着那只阴尸,淡淡地对众人道:“把眼睛睁开,去杀死他。” “秦师兄,我们不敢啊,太恶心了。”韩婷都有些怕了,让她去和修士打斗她敢,这东西看着真的太渗人了。 他没接她的话头,墨玉般的眸子闪烁了几下,忽然别有深意地问余锦年:“余师妹,你怕不怕这阴尸?” 余锦年乍然从他嘴里听到余师妹的称呼,觉得很新鲜,以为他又有什么歪点子了? 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他的心思,是想趁着阴尸不多锻炼锻炼大家的胆量,不至于到时到时大家分散了手忙脚乱,措手不及。 浅浅一笑:“不怕呀,这都是人死后变的,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给那些女弟子壮胆,证明阴尸确实不可怕。 否则她那有心情配合他,居然又一次讹走了她的东西? 她又朝众位女弟子道:“各位师姐,师妹,方才我们就灭了几只阴尸了,这才是刚成形的,真的攻击力还不太强,我们都能打过的。而且我们就算现在想回太玄门也不可能的了,整个无极大陆过了今晚,到处都是一个样。 我们是修仙之人都害怕的话,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怎么样,不更没了指望,也仰仗不上我们了,只有等死的份了,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这里变成一座死城?” 没人回答她,集体保持沉默,每人都在思考余锦年话中的含义。 “那位师姐愿意出来试一试,对准那阴尸的头部打就行了,咱现在水灵根不太实用,但是有符,法宝什么的通通拿出来,现在不是讲公平的时候,我们心慈手软死的有可能是我们的人,是那些无辜的活着的人。” “我来吧!”一道柔柔的声音来自田心莹,她被说服了有些跃跃欲试。 余师姐比她大不了几岁,看起来一点都不怕,她还怕什么呢? “我来。”另一道冷酷的声音,来自脸肿成了猪头的华溢凡,方才他失态万分,形象在众人眼中跌入低谷。现在急需证明自己,重获大家的信任,这人还是有些手段的。 “我也想试试。”最后一道声音,来自卫琴棋。 余锦年对两个女的站出来不意外,她有自信不可能所有的女弟子都是缩头乌龟,她们都的经过严格选拔进入太玄门的,只是一时不能适应,本来以为来这里只是为了帮凡人弄水,而现在变成了多重任务,还要对付阴尸这种落差,没缓过来而已。 另她意外的是,华溢凡居然不发疯了,管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只要他不闹事,不扯大家后腿就行了,不过以后他再惹她,绝对不是两巴掌就够了。 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好,有胆量,那你们一起!” 三人纷纷点头后,逐渐围成半个圈朝阴尸靠近,那阴尸正在用长长的利爪挠墙,闻到人味迅猛无比地自动转过身来,扬起爪子朝三人扑去,吼吼声不断。 “快出手,不能靠他太近,近身要么被拍飞,要么被一拳穿肠破肚,他的气力非常大的。搞不好他还会想喝血吃肉呢。”余锦年急忙道。 三道不同的法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卷起阵阵风浪,射向那阴尸的头颅! 阴尸似乎觉察到了危险,想找地方躲避,可惜他被秦羿困住活动范围没地方躲,逃脱不了,只能张扬五爪着! 砰地一声,阴尸的脑浆迸裂,腥臭无比。 “好了,搞定了,看起来很简单,是不是,真没什么好害怕的!”余锦年屏住呼吸,对众人道。 这么容易就死了? 那些女弟子的面色逐渐缓和过来,觉得阴尸也不过如此,都松了口气。 余锦年皱了皱眉,本不忍心给她们泼头冷水,又不得不提醒了几句:“别高兴的太早了,后面要是碰到进化的阴尸,就难搞定了,要是碰到长了翅膀会飞的,那更麻烦了,大家别太大意,一定要小心。” 东方开始泛白,血红色的残月落下…… 本该松口气了,但是那轮同样不正常的太阳,又早早升起,残忍地照射着早已经干枯龟裂的大地,仿佛要断了每个人的生路。 昨晚的动静对那些好多天没喝过饱水的,没吃过饱饭人们,没睡过一个好觉的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他们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当大家出了县衙时,余锦年心中又紧了起来,又有人来排队取水了? 那长龙看不见首尾,估计都快排到县城外面去了? 来排队也就罢了,这种情况下当然是攒的水越多,活下去的希望越大,情有可原。 大多数人还好,手里只拿着一两个木桶,有那贪图便宜的人拿着好几个大木桶,还有的拿的是浴桶,要不要这么夸张,这是打算装多少水回去? 真是贪心不足的东西! 余锦年撇了撇唇,只给眼前这个身体强壮如牛的汉子,所拿的其中一只木桶里放了五分之一的清水,便唤道:“下一个。” “这水太少了够干什么的,一天都不够喝,你们还是仙人呢怎么这样小气,不是我们大昱皇帝,请你们来帮我们渡过难关的吗,你们就是这样帮我们的?”那汉子不满意了,踢了木桶一脚,开始骂骂咧咧道。 一个人起了头,后面也有人开始嘟囔:“是啊,比昨日的水少太多了,仙子怎么能这么小气?” 余锦年瞠目结舌,常说得人滴水之恩,还要涌泉相报呢,这几个昨日就是来她跟前取的水,难道不知这个道理? 这就是升米恩斗米仇,养出来的奇葩祸害么? 灾难降临他们犹不知,搞不好过几日都没得水喝,只有等死的份了,他们还有心思闹腾? 他们知不知道,今日聚水大家是大家商量好的,都是费力心力从几千米深的地下,把底下含着的水抽了出来的?没看到一个个为了太玄门,为了那狗屁皇帝的祈求,没有怨言吗? 有一瞬,她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可是目光触及那大多数或麻木,或欣喜,或期待的眼神,她有些不忍,妥协了。 1得罪两人的下场,有时候不杀人,比杀了人要让别人更痛苦。 2漂漂笔下的女主,绝对不是圣母,该有的良知,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有的,什么时候都要拎得清该做什么。 正文 095 朱果,进阶,练气大圆满! 章节名:095 朱果,进阶,练气大圆满! “下一个?”她充耳不闻,无视那人疯咬不停,扬声唤道。 “不行,你再给我多放点水,否则别想下一个人来取水。”那人又把木桶扔在余锦年面前。 那动作太生猛,木桶里头的水溅了一地,看的排着队未取到水的人心疼不已,那可是保命的水啊,这群畜生,不得好死,可是那群畜生平日作威作福惯了,他们那里惹得起?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余锦年如玉的双眸中,缕缕寒气迅速涌出,袖袍一甩一股气浪喷出,那人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轻飘飘地被甩到了十米开外。 “哎呦,疼死我了。”那无赖夸张地在地上打滚,撒起泼来:“大伙都瞧瞧,这是什么狗屁仙人啊,仙人怎么会欺负人,大家别被他们骗了,他们根本就不是诚心想来救我们的。” “就是,你看她们一个个,都小气的要死,一人只够喝半日的,昨日还稍微能大方点,现在越发小气了。”有人居然真的附和道。 “是不是让我给你一人弄条河,让你在里头喝死?”她心一寒,这就是她们要拯救的人么?这种货色就是渴死了,饿死了,也不足惜。 她是能弄出河来,可那是灵河是造化之水,不同于现在从天地之间,使用功法召唤聚集来的自然之水。 那灵河中灵气太足,连她的修为每次也只能服用几滴,给他们喝了灵气太足,要不了一刻就会体内灵气太盛,胡乱在经脉中奔走游窜,最终人受不了爆体而亡,那才是诚心想害死他们。 “大家听听,她说能弄出一条河来,就只给我们每人这么一点,大家说能答应不?”那泼皮无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就怕周围的人听不到。 “不答应,不能答应。”又有人在人群中附和,还不止一人。 “既然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余锦年干脆罢了手,立在那里。 她并不是要他们高高在上,让人跪着求她,她才怜悯地赐口水给他们喝? 她只是想要起码的尊重,这才是她们来这的第二日,这些人性中卑鄙,贪婪,无耻的一面,就暴露的如此淋漓尽致,让她那颗渐渐热腾的心,凉的彻底,失望之极。 众女弟子也停了手,沉默无声地站在余锦年身后声援,无论如何她们都是一体的,不可能袖手旁观。 就连华溢凡这次都没多嘴,表示支持余锦年,这些混蛋真当他们是神仙了? 人家高高在上的神仙,要是真管他们这些凡人的死活,早该出手制止这场诡异的乱状,那还轮得到他们不远万里辛辛苦苦而来? 假如此时,是那一门派的弟子斗胆挑衅,他们早该干一架,可是这些只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他娘的连揍人都不能,真他娘的,这都是什么事? 双方陷入僵持中…… 魏师爷听到动静,吓得冷汗直冒,顾不得擦掉额上的冷汗。 气喘如牛地跑了过来,忐忑道:“仙子息怒,我们怀阴县城里大多百姓,向来都是安分守己的。” 他颤抖地手指着向余锦年挑衅的几个人:“就这几个,他们是那好吃懒做的地痞流氓,平日作威作福惯了,我们抓了他们也无济于事,放了出去还是照样闹事,我们也没办法啊!” 余锦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就说怎么谁都敢出来闹事,原来是传说中的地痞流氓? 管他是谁?到了她这里,就是犯了毒瘾也得治了,别说一群地痞流氓了。 素手指着那几人,对魏师爷道:“全都给我押过来,一个都不许露掉?” “是,是,小人这就去!”魏师爷这才抹掉额头豆大的汗珠子,就招呼身后的衙役去逮人了。 这要是得罪了仙人,他们一怒之下不管大家,那就真的惨了。周边其他各城早就封死不让外人进了,难道这些闹事的还看不清楚形式,看不清谁才是大爷,是想把仙人得罪光,害死整个怀阴县的百姓? 真是一群白痴。 那他魏某就是办事不利,成了怀阴县有史以来的千古罪人,被后人成日唾骂的第一对象!这,这罪名太大了,子孙后代都得跟着遭殃,放在谁的头上都担当不起。 人群中,有三四个年纪不等,衣着邋遢,尖嘴猴腮的人被魏师爷带人押了过来。 余锦年眼光扫了一圈,瞥见县衙大门不远处,几颗光秃秃的只剩枝干的大树:“给我把他们绑在那边树上,不许喝水,不许吃饭。” “仙子,饶命。”这大太阳的,那地痞流氓身体瑟瑟发寒。 他们这才惊觉踢到了铁板上,不但没向往日一般占到便宜,还得罪了一群不能得罪的人。 最近又不是没有食人肉的事情发生,要是真被绑在树上不到小半日他们都得晒得脱了皮,三日就能真晒成肉干,准被活着的那群饿狼分尸打牙祭了。 “仙子,小的们错了。” “只要饶了小的们这条命,做牛做马都行。”那带头闹事的,跪在地上三叩九拜痛哭流涕。 她皱了皱眉,喝道:“太吵了,快点把他们的嘴巴堵住,绑上去,再反抗的直接杖毙。”一席话,吓的魏师爷等人都不敢再反驳,招呼几个衙役出动,把七八个地痞流氓全都捆绑在树上,晒不正常的大太阳。 “每人的水量有限,回去爱惜着喝,凡是后面再闹事的都跟他们一个下场。”华溢凡在余锦年身后,也跟着凶巴巴地发话了。 经过这么一闹,取水的队伍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没一个再敢出来惹事的。 又是到了黄昏十分,取水队伍才散了去。 余锦年收工后,顾不得休息先去房间查看了小女孩的病情,连喝了两天造化之水后,喂了点流食,那小女孩只是高烧退了下去,人还是没清醒过来。 到底是什么疫病这么厉害,连造化只水都没用,这可怎么办? 她直接找到秦羿的房间,推门进去就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谁知道这种怪天气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尤其是到了晚上还有尸变,到时不止是那些人倒霉,我们这些人也得倒霉。” 秦羿同魏师爷交待完,挥手让他退下之后,才目不转睛地瞧着她:“你怕了?” 魏师爷还壮着胆子,帮他们把门带上了,悄悄地走了。 这些人就只会在这些小事上做文章,余锦年撇了撇嘴,没当回事。 回头,对上他亮若星辰的眼眸,他的唇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心情极好。 她就不明白了,这二货这个时候怎么还能高兴的起来,挺有闲情逸致的,以为这趟出门是在郊游玩乐? 跟这种人生气,只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她耸了耸肩,望着屋顶道:“我怕个什么劲,你能不能不再关心我怕不怕的问题?谁知道一个小县城事情会这么多,现下怎么才弄更多的水来,怎么才能预防尸变是正经,我可不想那晚准备休息下,结果被阴尸来敲门,晦气死了。” “放心好了,你累时我会陪你睡,阴尸要找你先得过我这一关。”秦羿面带笑意,欠扁地回答。 余锦年板着脸冲了过去,不客气地一拳挥了过去,打在他胸口的位置。 “小混蛋,你下手太狠了。”他痛的呲牙咧嘴,愤愤不平。 “这是你该的,你才是混蛋,嘴巴上不占我一点小便宜,是会死啊!” 她也不想生气啊,那样对她一点都不利啊,可是也得让她有条件心平气和呀,瞧瞧他说的是不是人话?方才他对魏师爷说话,还不是这幅德行呢,一眨眼没人了,他的本性就暴露了。 他揉了揉被捶痛的胸口,忽然收起笑意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我说的就是人话,也是真话。” “懒得理你了。”她抬脚往外面走去,人家是领队都不操心,她一个小喽操个那门子的闲心。 天塌下来他这个高个子先去顶着,她要先睡一觉去,谁让他抢人家华溢凡的风头,活该。 “小年儿,从今晚开始没人能好好休息,阴尸多半都是在晚上爆发,得在城内各处派人守着,预防突变,我已经让魏师爷已经带那些师妹去了各处,你同我守在一块儿。” 说着,帮她倒了一杯灵茶:“过来,你也累了一日了,喝杯茶歇歇?” 余锦年霍然转身,狐疑地盯着他,这货怎么知道她想回去睡觉,长了前后眼了? 负着手挪了回来,找了个位子随意座下,望着桌上放置了几样高阶灵果,和倒了七分满的茶杯,各种不同的芳香扑鼻而来。 现在的水是多么宝贵的东西,今日她的确一滴水都没沾有些渴了,端起灵气浓郁的灵茶,放到唇边时忽然停住了。“你有没有在里头下毒,或者迷药什么的,打算把我灌倒了,趁着没人的时候对我不轨?” 一瞬间,秦羿俊颜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由晴转暗,由暗转黑,更差点憋出了内伤? 视线从余锦年身上挪过,慢悠悠地道了句:“你那小身板,根本不是我的菜,把心放回肚子里,我躺会儿,你先用神识守住四周。” 他是被气的,再和她说下去会忍不住的。 真的翻身躺在她的那张美人榻上,背对着余锦年“入睡”了? “主人,就说你不该对她那么好的嘛,你瞧她那没心没肺的样,怕她灵力不足,特意拿出上好的千年云雾灵茶给她补充,她还怀疑你要对她不轨?她有那资本么?”小天是能抓住一切抹黑余锦年的机会,毫不放松,企图说服主人,放弃那个念头。 秦羿心中烦躁不已,那有空理他,在心底回了句:“小甜甜,你现在的话是越来越多了,该闭嘴了。你也帮我盯着外头的动静,不许偷懒。” “好吧。”小天挠挠头只好应了,顺便也乖乖地闭上了嘴。 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外边的同时,还分出一缕神识关注余锦年的一举一动。 余锦年翘着腿坐着,喝完一杯灵茶咂了咂嘴,味道真的不赖,想想蓝孔雀这种只会享受的人,怎么会亏待他自己? 又端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个干净。 放下茶杯,发现其中一盘果子颜色红红的,放在瓷白的盘子里,红白相应真的挺诱人的。 拿起一颗尝了尝,只咬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挺好吃,里面蕴含的灵气好像也挺多,竟然服用比聚灵丹的效果还要好。转念一想,不吃白不吃,反正他那么土豪又不缺灵石,多吃点才够本,争取尽快把这几日失去的灵力都补充回来,才好有力气应敌。 小天在里头气的目瞪口呆,仰天长叹,捶胸顿足道:“这死女人,一小口就吃掉了多少灵石啊,给她服用朱果真是天大的浪费啊,不知道这是一千年开花,一千年结果,一千年成熟,整整三千年每颗树上只能结出一百颗的,无极大陆也好,接天大陆也好,人人都想要的朱果吗,就被她这么牛嚼牡丹了。” 还没等小天发完牢骚,再一抬头,她竟然连吃了两颗下去,傻眼了。 他真的要急死了,虽然他讨厌这小女人,可是还没真想让她去马上去死啊! 亏她还总自己夸自己聪明呢,其实也是个大笨蛋一个。唉,这死女人现在的修为就那么一点点,是不是等着爆体而亡?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的余锦年,本来白皙如玉的脸色变得很糟糕,面容也有些小扭曲,揉着灵气汹涌地流窜的胸口,咬牙喊了声:“蓝孔雀你放的什么果子,要害死我了。” 秦羿本打算眯一下,免得和她吵嘴,一直气的他内伤不止。 本来就是浅眠,听到动静立刻清醒过来。 翻身坐起,看到余锦年原地打坐神色纠结,忙问:“你怎么了?” 余锦年正在企图化解暴乱的灵力,她快难受死了,脸色在短短时间内变的苍白如纸,半天才憋出一句:“还不是你那破红果子害的,快帮我想想办法啊,我受不了了,好痛。” 秦羿一把托起余锦年,把她送上了美人榻,跟着跳了上去,一双大手很快抵在她的后背上。 突来的不适,让余锦年后背直发凉,抖了下身子:“冷死了,不要你了,还是我自己来。” “别逞能,我来快点,今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秦羿一边帮她归顺灵气,一边蹙着剑眉问:“你到底喝了几杯茶,吃了几颗朱果弄成这样的,你的修为已经到练气七层大圆满,服用的朱果灵力太足,我助你突破练气八层,如何?” 他有种不妙的感觉,她可能不止突破练气八层。修仙之路上要想走的远,修为一定要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来,灵气也要循序渐进地吸收,而不是这样猛然前进几个台阶。 在外人面前入定,是很危险是,但是此刻的她能说什么,都是那该死的烂果子害的,只有点头的份了。 额头上的汗珠子不断冒了出来,虽然背很凉很凉,但是有他帮忙,体内的灵气很快便乖乖地听话了,开始沿着经络行走,一缕一缕的受到召唤,汇聚在丹田。 进阶时的痛感从丹田处传来,蔓延全身,每痛过一次之后,都是一次重生,一次自我升华。 她死死咬牙挺住,实在进阶的太快贝齿咬破了红唇,体内那层薄薄的壁垒,终于经不住磅礴的灵力冲压破裂开来,她周身的淡蓝色光芒不停闪烁,渐渐回归寂静,代表了着修为进入了练气八层。 进阶还没停止?练气八层大圆满! 他只好继续不停地帮她归顺体内暴乱的灵气,源源不断的灵气还在往她的丹田汇聚,她体内那颗小小的灵气团不断涨大。 直到余锦年的修为达到练气九层。 还没停? 进阶继续,练气九层大圆满! 他也急了,好险,好在终于刹住了车。 而此时的余锦年,身上的衣衫全部湿透,如刚打了一场硬仗,刚从水里刚捞了出来,整个人湿淋淋的。 好在体内的气息平稳了许多,她往前一爬,无力地瘫在美人榻上挺尸。 半响才转过头对他道:“我只喝了两杯茶,吃两颗果子而已,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突破了,这属于投机取巧,根基会不会不稳?都是你害的我,遇到你我怎么总是倒霉的事情不断?” “小笨蛋,你又没一次突破到筑基期,事情不会太严重。以后记住了没见过的东西,绝对不能随便乱吃。不知道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是会死人的?记住短时间内最好稳定修为,别再想着直接筑基。”他好没好气地瞪着她。 大事上她一点都不糊涂,小事上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 余锦年更加愤愤不平,送了他一对大白眼:“到底谁才是笨蛋,你放哪儿不是给人吃的,难道是供着让人眼馋的?” 外面都不知怎么样了,有没有阴尸再出现,她竟然还有闲情同他争来争去,真是有病。 翻身准备下榻。 他忽然拦住她,郁结道:“你不是赖我带大家飞的太急,耗光了你的聚灵丹,我是准备让你随身带着的,你现在的修为一次一颗都太多了,你还喝了两杯千年云雾茶,还敢服用两颗果子,你是活够了么?” “你会对我那么好心,舍得把这样的东西给我,地球都该倒着转了。”余锦年怔了下,斜着眼睛看着他,又问:“说,那到底是什么,灵气那么足?” 正文 096 雪狼易主,小天的幽怨! 章节名:096 雪狼易主,小天的幽怨! 秦羿的视线,不小心落在她身前,虽然那里的曲线优美,风景迷人,也不是欣赏的时间。掌心窜出的一股劲风,在极短的时间内帮她吹干了衣衫,这时他才发觉她身上穿的,不是那件厄度仙衣变成的道袍,厄度仙衣透气性是不会这么差? 余锦年愣住,他的手法怎会如此纯熟?好像这种事儿做多了。 难道那天在擂台上,她的剑指着云腾飞时,突然袭来的那阵风,也是他弄出来的?那时她的衣衫,也是他帮忙弄干的? “你怎没穿厄度仙衣?”秦羿眯着黑瞳上前,盯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那个是给她来保命的,不是让她供着的。 “你怎么知道我有那个的?”顿时感觉两人的姿势很暧昧,余锦年身子往后缩了缩,谨慎地问。心中更担心的是他万一发疯,要抢她的仙衣怎么办,手抚摸上胸口的储物戒悄悄捂住。 “师父给你了,还是我帮你换上的,怎能不知?”他垂下眸,心头有些失落,淡淡道。不是他不愿意说是他送的,而是说了,她只会怀疑他有更大阴谋,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 “我发现那仙衣时还奇怪了半天,朝阳峰又没女的,兰草她们也进不去,到底是谁帮我换的,原来真是你这个流氓,去死。”余锦年抬脚就朝他揣去,这货真的太欠扁了。 秦羿一把抓住她的脚,余锦年重心不稳,一下子扑在他身上,凛冽的冷气传到她身上,冷的她直发抖。 “我不帮你,难道你希望我师父那个老头子帮你换?还是你嗜好与别人不同,喜欢年纪比你大几百岁的?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不穿?” 她才不喜欢当祖宗都嫌年纪大的男人,算了,她咧着嘴寒毛直竖地盯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就算被他看了身子也少不了一块肉,他当时也是为救她,她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现在她的心思,只想把脚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呲牙道:“你倒是放开啊,快冷死我了,那个仙衣太贵了,我又没做出什么贡献,玉衡道君可能是一时好心借给我穿穿,万一那天他要是收回,发现被我弄破了,你知道我那天火是很恐怖的,万一哪天不留神又爆发了,那仙衣会是第一个倒霉的对象,恐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我怎么向玉衡道君交待?” “口是心非,既然不想要,那你怎么不早点还回去?”他放开她的脚,面露不屑道。胸腔阵阵发闷,更多的是失望,他的心意竟然这样白白糟蹋了,被她当成摆设。 “玉衡道君还没找我要,要是开口了,我那能自己留着。”余锦年回了句。 她又不傻,关键是舍不得还,活了两世才头一次看见仙衣,好歹在身边多留几天,穿不成也能过过眼瘾,还想琢磨着怎么能炼制出来,恐怕很难了,她不是炼器师。 “师父给出去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要回去的,你尽管穿着,要是真破了只要你识趣点说几句好听的,我会想法子找人帮你补。”秦羿这句话,真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字蹦出来的。 他感觉早晚有一日,还没被寒毒给冷死,而是要被这小混蛋给气死了。 “真的?”余锦年怎么觉得这话听着古怪,她的衣服破了,为什么要他去补? 真是太可惜了,为何大比的第一名筑基后,不能在元婴道君中选师父? 要是能选她第一个就选玉衡道君,人家手里宝贝多呀,至今给了她两件,一件比一件值钱。 不过,蓝孔雀嘴里这个消息也挺不错的,要是那天缺灵石了就去把那厄度仙衣给当掉,也不用找这只蓝孔雀借灵石了,免得他又提一堆条件。就这么定了,反正她向来对衣食住行不是特别讲究,能过得去就行。 余锦年又想起方才的事:“你也别转移话题,那果子到底是哪儿得来的,灵力太猛了,当时吃时我还没感觉出来,第二个下肚后,身体内的每根经络好像都被充满了,要爆炸了一样,真要命。” “哪儿得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不要随便乱吃,等修为高了以后再服用才不浪费。”某人愤怒地背过身去,冷着脸回道。 “那你怎么不自己吃了,那样不是就不用担心早早……”短命地挂了! 老天,余锦年猛然意识到,几年前她还随口对小心说过,希望小天的主人是个短命鬼就好了,那样就能得了那只天心镯? 该死的,没想到才过了多久就真的快应验了,她这是属于未卜先知,还是乌鸦嘴应验了? 为什么该欢天喜地地嘲讽他,挖苦他,笑话他活该,而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虽然和他每次相处都不怎么愉快,可是看着他英年早逝的话,她还是会难过的,这就是兔死狐悲吧,从他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没用。”他神色更暗了。 她以为他不想么,要是真好了,他那有这么多顾忌,不能对她坦坦荡荡的说出心声? 再听到这个意外的答案,余锦年只能唉声叹气,怨恨老天不公。 蓝孔雀这人虽不讨人喜欢,但还是有点良心的,真的到时眼睁睁地看着他没了,她觉得太残忍了,还得逢年过节的给他祭奠多麻烦? 估计他做了鬼也不会闲着,会时不时的来骚扰她,找她麻烦,给他自己找乐子。 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拽着他的衣袖拉了拉,试探地问道:“怎会这样,这么逆天的东西对你都没用?那不死草呢?” “没用。”他也不回头,冷冰冰道。 她不甘心地再拽,再问:“长生丹呢?” “没用。”他不耐烦道。 她想了又想,下手更狠了,差点揉坏他的衣袖:“那大造化丹呢?” 这个绝对可以的,她敢发誓要是这个不行的话,他估计真的要挂掉了,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你炼制的出来么?”他嗓音黯哑,把他那被蹂躏的可怜的衣袖从她手里解放出来后,无力地反问。 余锦年像是吹涨的气球,瞬间被人捅破了,气馁沮丧的要命。 头更摇的像只拨浪鼓:“我那有那个本事,我要是火灵根就好了,早早就可以开始学炼丹了。只有最高级别的九级炼丹师找齐了材料,才能炼制出来吧,我在卧龙峰瞧了糟老头那么多丹谱,其中最赫赫有名的就属大造化丹,才知道那个是包治百病的仙级的丹药妙药。 只是炼制大造化丹,需要的材料太过苛刻,得九十九种灵药,还全都得是万年以上的才行,还得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大神兽的血液入药做引子,还得加上天地间最好的灵泉,最最好的炼丹炉,最最好的炼丹师才行。 而事实是,我连其中的任何一种珍奇灵药,在现实中都没瞧见过,四大神兽更是没见过踪影,其他的更别提了,感觉要把这些东西找齐,简直比成仙还要难得多。” …… 他的身体是发冷的,肯定需要火,她还是不甘心地问:“那个火灵珠呢,对你有没有用?” “秦家从我出生开始,老祖宗就开始派人寻找,找了二十一年,而我的贴身杂役也一直在外面找,还没找到。”他快要疯掉了,从未和人这么认真地讨论过这个问题,把心中的伤疤掀开过。 幽幽地叹了口气后,他声音低低道:“小年儿,你能不能别问了,总之我不会那么轻易没了的,我还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余锦年无辜地撇撇嘴:“你到底想怎么样,别不识好人心成不,能不能说说你身体到底怎么了,我也帮你想想办法,人多力量大,早点把问题解决了不好么? 其实你成日到了晚上,就穿着这件骚包的披风,实在是快把我的眼睛闪瞎了,就是为了我的眼睛不受罪,我也要想办法的。不过要先说好了,我要是能想法子出来帮你把问题解决了,你身上的衣服免费送我,就当是报酬如何?” “真的?”秦羿忽然乐了,心中的阴霾暂时一扫而空,哈哈大笑起来。 “有病啊,乱笑个什么劲儿,你吃错药了?”余锦年怒目相向,她真的被他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他也没怪罪她的用词粗俗,这小家伙还算识趣。 他摸摸下巴,寻思着想说你不用想别的法子帮我了,只要你能乖乖的每晚让我抱着入睡就够了。 那样比成日泡暖池,暖玉床管用多了。 侧过身来,瞧着她那可爱又可恨的,张牙舞爪的小模样,根本就是没开窍的小丫头一个。这样的性子,除非心甘情愿就范才行,任谁都勉强不来。 就当她年纪小吧,以后慢慢影响,总有一日得让她觉得其他男人都是草,再也离不开他,眼里只有他,大概那时就可以了。 “主人,外面有人来了。”小天也不忍心打断他们的谈话,这小女人方才的一番话还算有点良心,可是他又不得不提醒主人。 秦羿怔住,这交心的关键时刻,谁没眼色的跑来捣乱? 他面色不愉一抬手,撤掉室内的隔音结界,神识往外扫去。 很快门板被拍的啪啪响,韩婷颤抖的声音也同时传了进来:“秦师兄,外面又有阴尸了,很多……” 锦年猛地站起,飞快地跳下美人榻,嘴里也没停着朝外喊:“很多到底是多少,城内又有了,城外呢?” 他也跟着下了美人榻,微微皱眉:“暂时没办法管,城外面积太大,谁让我们的人手太少了,能把城内暂时稳住就不错了,这回出来的还都是外门练气期的弟子,不宜单独远行,成群结对人数又不够,过了今夜,明日我再想起他办法。” “等等。”他出声拦住了她。 “干嘛?”余锦年的手已经碰到门上,正要出去。 大步走过来,把收起的朱果塞给她,极其认真地帮她理了理她脸颊旁,几缕凌乱的发丝。 随后放开手戏谑道:“好了,就这样,免得出去了又有人说我怎么怎么你了,那罪名我可担不起,你这人一不高兴就喜欢动手动脚,万一又想揣我就麻烦了,我又不是铁做的,也不是生来给你揣着出气玩的。” “就是,敢不要命地揣我家主人的,目前发现就你一个。”天心镯里,小天握紧小拳头,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只是那表情比他家主人要凶狠多了,恨不得凑余锦年几拳还回来。 余锦年不习惯他这样,时而冰冷时而亲昵的态度,把装朱果的小袋子塞进腰间的储物袋子中,往旁边闪了闪,笑了:“是你怕韩婷胡思乱想,在外头乱放八卦吧!更何况我们坦坦荡荡的,又没怎么样。其实让门内派多些筑基弟子来不就结了,或者来个金丹修为的,那会有这么多事。” “什么时候不要总想着靠他人来救,修仙路上今后遇到比这难的事太多了,难道每回都去求人来帮你?”秦羿忽然又沉下脸,盯着她纤细柔美的背影道。 余锦年已经打开了房门,回头莞尔一笑,紧跟着还了句嘴:“我收回方才说过的话,我肯定没什么问题,就是怕你那些个娇滴滴的师妹们,到时撑不住了,一个个叫苦连天的,爹声爹气的,秦师兄怎么办啊,我嫌我的耳朵也要跟着一起遭罪受,肉麻。” 韩婷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余锦年,愕然地张大嘴巴,大眼睛闪了闪,很快收起心头失落的情绪。满眼冒着八卦的小星星,想着这两人关着门在做什么? 只是这时情况紧急,根本没功夫像平时一样调侃她。 当她看到出了房门的秦羿时,咧着嘴,难看地笑了:“秦师兄那个阴尸太多,她们快撑不住了,让我来报信的。” “我知道了,”秦羿望了她一眼淡淡道。又看向余锦年:“小年儿你留下,我去一趟。” “不行,我去,这里离不开人,你在这儿守着。”余锦年忽然伸手挡在他胸前,斩钉截铁道。 “你能行?”他意外地挑着眉问。 “别太得意,我们女人也是能顶半边天的,韩师姐我们走。”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瞧不起女人的男人。 秦羿微微一怔,这里确实离不开人,那几千人还关着不能出岔子。 又瞅了她一眼,她是有些小实力,刚刚还进阶了,但是这些还不足以让他完全放心。 一抬手,一只只雪白雪白的,快有大半个人高的,双双蓝瞳的八只超大雪狼,威风凛凛地凭空出现在余锦年四周,刮起了阵阵阴风。 “啊,妖兽,不,不,是灵宠。”韩婷被这阵仗吓了一大跳,语无伦次的尖叫道。 在太玄门,人人都知道秦师兄打架喜欢单身独斗,从来没有人知道秦师兄养过什么灵宠啊! 可是这些雪狼皮毛光滑油亮,看样子级别一点都不低,这才是真人不露相啊,一出手就是八只,她要是能豢养其中的一只,就该谢天谢地了。 果然啊,秦师兄最宝贝的真的是余师妹,她是不是不该再多想了? “这是你的灵宠?”余锦年环视四周后,眸光渐热。 这些雪狼精神抖擞太过威猛,一看都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 尤其是中间那只最为勇猛,定是狼王。 它们绝对是打群架时的好帮手,她由衷地喜欢,胸中的战意瞬间被燃起。 可是,她不甘心了,眼馋了,为什么好东西都落在他手里? 一次像是牙膏一样挤出来一点,让她心痒难耐,他到底还藏了些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是。”他干脆地应道。 再朝那群雪狼,大手从他们头顶一一滑过,闪过几道亮光,抹去契约,低声吩咐:“你们今后就听她的,她就是你们的主人,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包括狼王在内,八只雪狼的十六只蓝瞳,同时呆滞片刻,而后想到了什么,只能齐齐点头绝对服从主人的调遣。 “原来它们听得懂人话啊,谢了啊!”余锦年欢喜极了,暗地传音过去:“这是你看了我身体的赔偿,不准要回去。”而后她一声令下,踩着飞剑率先离去。 那八只雪狼一瞬间身子两侧,齐刷刷地多出同皮毛相同的翅膀,跟在她和韩婷身后,以电光火石的速度,一起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秦羿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回了房里放出一缕神识关注四周,而后从储物戒中拿出那支MP5式冲锋枪,握在手里细细端详着。 “主人。”小天不甘心地嘟起嘴道。 他把一部分注意力,集中到天心镯中:“小甜甜,你又哪里不对了,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 “睡不着呀主人,我只是想发发牢骚感慨一下,觉得那女人太好命了,主人你什么都舍得给她,她简直比我的前女主人命还要好太多太多?”小天无精打采地低声嘟囔。 “哦?”他手里摸着那把冲锋枪,想了想:“我可是亏待了你,你要见你的小心,不是也让你见过了?” “也没有啦!”他能说我想吃朱果,主人你小气的不舍得给我吃吗?除非是不想混了。 他又怎能甘心?一个人在哪里长吁短叹怨天尤人,天心镯中也仅仅只有一株,那宝贝三千年才结一次果啊,今晚刚成熟了主人你就全摘了,还把一大半给了那小女人。 厄度仙衣那种宝贝就别提了,旁人只能望其项背,主人你还发疯把那群雪狼中,最年轻最威猛的七只头领和狼王贡献了出去,最勇猛的八只雪狼啊。 雪狼前面多次,从小天的嘴里出现过了。 祝妞们节日快乐,漂漂真的需要大家的鼓励啦。 要不然码字真的缺劲儿,而干这活着实费眼睛,盯屏幕久了很不舒服。 正文 097 雪狼战队,彪悍勇猛到爆! 章节名:097 雪狼战队,彪悍勇猛到爆! 余锦年和韩婷带着雪狼,以她们所能的最快的速度赶到时,那几个女弟子和华溢凡背靠着背,围成了个圈正在同阴尸抵抗,打的难分难解,战场上更是腥臭熏天。 她掩住鼻息,发现她们一个个不是使用的水系术法,都使用的是各种法宝符。 但是练气期的弟子,修为低下,能有多少值钱的法宝呢,这里又缺水,无法使用术法,应付的已经有些吃力了。 华溢凡发现来韩婷喊来的,只有余锦年一人,又开始管不住那张烂嘴,朝着她胡言乱语:“姓秦的怎么没来,又去躲清静了,要他有什么屁用?” 这张烂嘴真讨嫌,她仅仅皱了下眉,没功夫搭理这蠢货。 县衙哪里也不容有失,哪里都能来,只顾一边行么? 随后,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怎么会有上百只阴尸,不少的个头比昨晚大了许多,有的居然进阶了,这到底是喝了多少人血,吃了多少人肉才养成的祸害? 太可恶了,她拧紧秀眉,明白自己还是太过低估,阴尸那恐怖传染速度了。 就这还不算那些被爆头的,倒在地上的骨架,大约已经有几百个了,两方火拼激烈,她根本过不到那边去。 忽然间,华溢凡隔着阴尸,阳光瞟到余锦年身后的虚空,那里一字排开站了八只带着飞翼,威风凛凛的,皮毛油亮的极地雪狼。 这些雪狼可是从不下雪山的,更不会随随便便认主被驱遣的,怎么会跟随这个女人? 再瞟了雪狼一眼,他的眼睛更直了,最中间的那个他一眼就能认出绝对是狼王,眼眸顿时带着些惊恐之色! 一个女人家家的外表柔柔弱弱的,内心太奔放了,太嗜血了吧,连狼王都听她的召唤? 只有男人才会干这种事,她豢养这么凶猛的灵宠做什么?她到底是不是女人,该不会是那个男修夺舍了她的魂魄,占了她的躯体,才做出这种事。 “余师妹,快帮忙啊,我们灵力枯竭,快撑不住了。”有女弟子哑着声音喊道。 余锦年回头,瞅了下那八只矫健无比的雪狼,对狼王和它们飞快地下了命令:“我暂时不知你们有什么本事,先去对付那些阴尸的头部就行了。” 她明白,蓝孔雀既然敢把它们给她,代表这些雪狼应该是有这个能耐的。 八只雪狼虽然听明白了,却没一个动弹的,瞬间从她身后窜来,在她四周围成了个小圈子,把余锦年与周遭隔绝。它们的主要任务是守护她的安全,不是加入战斗,那样会分心的,前主人知道了,是绝对不会放过它们的。 “死心眼,和蓝孔雀一点都不像,我的同门都快没灵力了,我现在才是你们的主人,让你们去帮她们,快去!”余锦年眸中闪耀着幽幽的火花,厉声道。 …… 还是不动? 她咬着唇瓣,不小心咬到了伤口上痛感传来,赶紧松开贝齿。 蹙眉想了想,问题到底出在了哪儿? 刹那间,识海中灵光一闪,曾经看过的驯养灵兽玉简中描述过,凡是灵宠都是通灵性的。才恍然大悟这些雪狼压根就瞧不起她,觉得她修为低,不过是受了蓝孔雀的命令,不得不来保护她的安危而已。 她就这么没用么? 一群雪狼都指挥不动,今后还想保护家人? 该是需要立威,让它们服气的时候了,只有让它们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灵宠,才会服从她被她任意驱遣。 她身上的道袍无风自动,齐腰的青丝不断的夜空飘扬! 体内蕴藏的威压顷刻间毫无保留地,尽情地,完完全全地释放出来。 这一刻的她身上凛冽暗黑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了大地,连那打斗的弟子,都有些瑟瑟发抖,疑惑地瞄着她,这才是余师妹真正的实力么? 她怎么会在短时间内,晋升到练气九层大圆满? 修为不是需要一级一级晋升才对么? 八只雪狼个个惊愕的抬起蓝眸,包括狼王在内惊恐万分地望着她。 这,绝对不是一个空有漂亮外表,只会花痴撒娇,依靠男子成为附庸的女人。 它们并不是惧怕她那仅仅只是练气大圆满的威压,它们是在她身上感受到了那种与前主人相同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无数次生死相搏,狠下杀手之后留下的,永远都挥之不去的阴暗气息。 这女人也是个嗜血狠辣的主,不管她为何现在修为低下,前主人虽然修为也不是足够强大,但是他有潜在的爆发力,那也是实力的一大部分。假以时日这女人绝对能同前主人一起,并驾齐驱,威震天下。 他们雪狼一族虽然久居世外之地,但天生的本能只崇拜绝对的强者,所以才愿意集体搬迁跟随前主人挪了住处,何况这次是前主人授意的,它们愿意向她投诚臣服。 先由那只最为矫健勇猛的狼王开始,它们逐一上前,轮流膜拜似的轻轻地亲吻了下余锦年的衣角,以示友好。 而余锦年也收回威压,那铺天盖地的阴暗气息一点一点淡去,直到虚无。 漆漆的夜色,也都掩饰不住她的笑靥如花,满面春风的喜悦。 她用细嫩的纤手,一一耐心地抚过他们的头顶:“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接受你们了,希望今后我们彼此忠诚,成为最好的伙伴,去吧!” 而后其中的七只雪狼,扭身身体,煽动飞翼以火箭般的速度,直接朝那群阴尸中扑去! 唯有狼王岿然不动,执意留守在余锦年脚边,这一次它是发自内心的真心守护他的新主人,愿意用生命守护他的主人。 阴尸本来就在进阶,行动还有些迟缓,那些雪狼的速度快的太过逆天,也就眨眼不到的功夫,它们一爪子一抓子轻飘飘地拍下去,一只只阴尸的头颅就被掀掉了,那力道比炼体修士还要惊人。 包括华溢凡在内,一个个紫霞峰的女弟子,真的只有张大嘴巴,瞪着眼睛傻愣的份了。 人比人气死人! 不,是人比雪狼气死人! 他们打斗了半天,才灭了几百只阴尸体,而剩余的另外百十只阴尸,在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被人家七只身后带着飞翼的雪狼,顷刻间灭的一个不剩! 这年头,难道做修士还没有做只雪狼威风风光了,什么世道啊! 余锦年也是瞠目结舌,久久不能回神! 等她回神后,那七只雪狼已经重新飞回,悉数围在了她的身边。 要不要这么变态啊,她还没看清楚它们是怎么出手的呢,还想瞧瞧它们真正的实力,想着它们要是挺不住,她自己上呢,冲锋枪都准备好了,这结果让她这个做修士的,真真情何以堪啊! 低头瞅着他们转念又一想,这些雪狼从今往后归她调教了,是她的伙伴了,勾了勾唇,心顿时飞扬起来。 “余师姐,你的灵宠好厉害,太威风了,我喜欢?”田心莹第一个兴奋欢呼起来。 “哼,一个女人养那么凶猛的灵宠,她能是什么好人?你们别被她带坏了。”华溢凡的语气酸溜溜的,醋味到能飘到十里之外。 “余师姐,你送我一只吧,我会好好养的。”田心莹十分羡慕道。 这年头的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凶悍,喜欢这样凶残的东西? 华溢凡听闻田心莹所言,眸中闪过一道火光,不过要是他也能有这样的雪狼战队,挺不错的,带出去绝对够拉风。 余锦年笑意浅浅,语气轻淡,却是不容置疑地拒绝了:“不好意思田师妹,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你问问它们自个愿意不愿意,如果它们点头,我无话可说,如果它们不愿意,我不会割舍,抱歉。” 八只雪狼跟本不搭理其他人,往余锦年身边靠的更拢了,那生人勿进的气息,显然是不愿意的。 华溢凡踱步到她身边,笑着道:“田师妹,人家正得意呢,怎么会舍得给你,你还是别做梦了为好。” 田心莹果然一脸失望地,望着依旧停留在虚空的余锦年和八只雪狼,悠悠道:“是我强人所难了,余师姐你别在意,就当我没提过!” 余锦年的耐性正在一点一点消失,都说女人长舌的居多,今日她才发现男人长舌起来比女人更是让人厌恶。 韩婷知道真实的情况,柳眉倒竖,忍不住抢先替余锦年辩驳起来:“我找来余师妹救了你们,你也不能这样损人吧,也不能这样霸道,要夺了人家所爱,更何况这雪狼根本不是余……” “韩师姐,别说了。”余锦年立即开口,打断韩婷的话。 既然蓝孔雀之前都没让雪狼出现过,还是不要把他说出来为好。 就让他们误认为是她豢养的好了,反正现在算是赔偿,它们也归她了。 凌乱不堪的战场,被他们用清洁术打扫过后,那些死去的阴尸骨头也被余锦年用灵火焚毁。她收回八只雪狼,让它们暂时钻进自己的灵兽袋中。 一部分女弟子留守在此,华溢凡又去了别处,她同韩婷一起往县衙的方向赶去,哪里只有蓝孔雀一人守着她不放心,还有她房里那个小女孩,至今还没醒来。 重新踩在飞剑上,飞了一会儿,韩婷才想起问:“余师妹,你怎么突然修为就晋升到练气九层了,好奇怪!” 她的心咯噔了好几下,眼神闪烁,掩饰性的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啊,或许是老天知道我们后面有硬仗要打,开了眼吧!” 韩婷八卦兮兮,一脸有所悟的表情:“骗子,我去的时候你和秦师兄两人在房间内,还关着门呢,是不是趁着没人在,你们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情不自禁偷偷试着双修过了?” “你什么意思?”余锦年不乐意地撇撇嘴,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这样说。 这话显然是在怀疑她的人品,说她偷偷勾搭门内男子弟? “你又没去闭关,两人共处一室,嘴唇还被咬破了,突然在一个晚上进阶了两阶,别人修炼几年都没这个效果,本来就很奇怪嘛,这种事情也不可平白无故发生啊。那你说说不是同秦师兄双修了,那会有这样的好事发生?还是说你同华师兄,此行也就两个男的,可是那时他也不在场啊!”韩婷忽然又道。 她还想知道,为何余师妹的魅力就这真的这大么? 真的能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高傲的不行的秦师兄也给迷住了,眼里再也没有了别人的位置么? 只仅仅因为,她是太玄门最美的女弟子吗?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卑鄙,连她自己都不耻。 可是那些话就是憋不住,管不住嘴巴,一不留神全都蹦了出来。 另一边的余锦年失笑了…… 修士的眼力就是好,在夜晚也该死的好,在一定的距离内,想要看清楚什么都能看清楚什么。 韩师姐真的是误会了,嘴唇破损的原因是她当时进阶太快太猛,忍不住那丹田的痛意,自己咬破的好不好? 朱果的事不能说,说了谁都想要,秘密一旦传开,那就不是秘密了。 这非常时刻进阶的确很奇怪,她十分头痛,纵然和蓝孔雀是清白的,但是的确在一张榻上呆过,那该死的魏师爷多事的出去时还带上了门,的确算是关着门在同一个房间,她纵然有口亦难言,反正是跳到黄河也是有理说不清了。 不再看韩婷,她板起俏生生的面孔盯着前方,生硬地回了句:“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再瞎猜了。” “才怪呢?说出去都没人会信的。”韩婷一手轻轻抚着胸口,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好可怜,曾经在家族中时也思慕过一个男子,可是人家有心上人了,那时我又胖乎乎的,肯定没人喜欢,后来好不容易用了两年时间,才从情伤中走出来。进了太玄门后,又看中了秦师兄,结果被你给霸占了,我真伤心了。” “韩师姐,你说的可是真的?”余锦年停住飞行,猛然回头直直地盯着对方问道。她一直以为,韩婷不过同那些女弟子一样,对蓝孔雀的思慕是跟风玩闹而已。 初见她的时候,她还比她大两岁,的确还被马钟倩嘲笑胖乎乎的,两个人因这事吵了不知道多少回。 不过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明亮,有神,这三年来也瘦了下来。加上在太玄门吃的都是灵植,修炼吸收的也是天地灵气,她皮肤又非常好,同原先相比好看了许多,真真应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唯一剩下的,大概只有她的性子没变。 “千真万确,我有必要骗你吗?不过可惜了,我以后又得寻找新的思慕的对象了,在咱们太玄门,比秦师兄优秀的男弟子实在是太凤毛麟角了。至于你大哥再好,我也不肖想了,兰草那心思比谁都明显。这就像是吃惯了大鱼大肉,一下子那里习惯得了清粥小菜,怎么办?”韩婷说着说着,握紧了拳头,垂眸低低道。 余锦年心中一紧,更带了些微的愤怒,她向来以为洒脱开朗的韩师姐也会陷入情网,也逃不开那骚包的魔爪么? 总感觉这事发生在她身边,有点不真实。 她再次凝眉问道:“你是真的仰慕他,果真没同我开玩笑?” “千真万确,但是你别在意,我也是潇洒之人,还明白朋友夫不能夺的道理,你得请我好好大吃一顿,弥补我的情感损失?”韩婷笑了笑,忽然着大眼睛,又恢复了往日乐观的态度。 至于心里难过不难过,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这一次遇到这么优秀的男子,她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再走出来。 “你要是真的心悦他,就去大声说出来。”余锦年沉默了会,便对她道。 心底很是不耻那个祸害,还真是能祸害人,都祸害到她身边了,真能耐啊! 韩婷惊诧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怪怪地瞧着余锦年。 半响,她讷讷地开口,声音都在悄悄地颤抖:“你不介意?” “我介意什么,我和他真的是清白的,比小葱拌豆腐还清清白白。”余锦年莞尔失笑,只是不知为何她有点闷闷的感觉,也只是那短短的一瞬,虽然现在看他比原来顺眼多了,但是自己的身体问题,同他更不合适。 有那么短短的一秒,韩婷动心了。 心脏急促地跳动,仿佛要跳了出来,紧握的拳头也松散开来,感激地望着余锦年,不愧是她的好朋友,这么大度,值得她珍惜这份友情。 可是她犹豫了,见了秦师兄这么多次面,他的眼里只有余师妹,那天余师妹在擂台上受伤严重,他是第一个冲上去带她走的人。 还有此行余师妹灵力全失,掉下飞剑也是他第一个冲过去接住她的。 那么厉害的雪狼,眼睛都不眨就送给了余师妹。如果说,她不羡慕被那样伟岸高大,英俊无双的男子抱在怀里呵护怜惜,那根本都是骗人鬼话,连她自己都骗不过自己的心。 还有,他几乎很少拿正眼瞧她,对她说话也是必须开口才会说。 如果她真的去表白了,会不会以后连见到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韩婷也算是洒脱之人,但是却不敢拿这样的机会去赌一次,她是不是很没用?还是,还是远远地看着他好了。 她摇摇头,对余锦年的视线,叹道:“算了吧,余师妹你也别傻了,你这三年来的勤奋努力,我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又没人规定咱们只能死修炼,不可以找道侣,他对你如何很多人也是看在眼里,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是不能让他开心,那天让他伤心了,我就把他抢回来好好疼爱,你可别后悔哦。” 这一章后面,写的有点纠结。 韩婷对天哥的好感,在前面多次的描写中,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有妞肯定会说,锦年是不是有病,居然把人往出让?还让韩婷去表白? 这样的女主,在很多文中都有,就是典型的圣母,二缺之类? 注:她目前还没喜欢上他,或者说她自己喜欢上了不敢承认,或者说她知道 自己的身体原因,会下意识地抗拒。 总之,等她真正下定决心的那天,就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了。 正文 098 她的梦魇,他的魔障? 章节名:098 她的梦魇,他的魔障?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说着,她重新控制好飞剑,往县衙的方向飞去。 韩婷也跟上她,她觉得自己真傻,余师妹也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不明白她在秦师兄心中的地位。秦师兄那样的人,说正经也能正经,说放荡不羁也是信手拈来,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他师父和余师妹的大哥,也命令不动他的。 快飞回县衙时,余锦年又问道:“韩师姐,是不是我请你吃饭,你就能闭嘴不再提今天的事,不把我从他房里出来后进阶的事告诉别人?” “没人问我就不说,别人问的话……”韩婷眨了眨大眼睛道。 “你再胡言乱语,我们真的绝交,你试试我是不是说着玩的。”她首次对她十分严肃道。 韩婷怔了下,也连忙道:“好啦,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种为了提升修为,就出卖自己的人行不?”可是那余师妹究竟是如何进阶的? 她咬唇想了想,假如秦师兄喜欢的是马钟倩,她和马钟倩又是死对头,管他们感情好不好,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把秦师兄抢过来。 可是他喜欢的是这个在感情上傻傻的,在别的方面聪明的要命的余师妹,她真下不去手啊! “等回太玄门后我在请你,我家兰草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再从坊市弄点好吃的妖兽肉,保准你吃的心满意足。要是现在我们大吃大喝,不是让那些百姓又说我们这些”仙人“没心没肺,心肠狠毒不顾他们的死活?”她面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好。”韩婷苦涩地笑了。 对这样的余师妹太让人无法形容,她一点都恨不起来,真是十分忧伤啊! …… 回到县衙里头,两人分别。 余锦年进了房间,望着躺在床上的小女孩,无声无息的,越来越瘦,心中有些难过,又悄悄地给她灌了一滴,稀释之后的造化之水。 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她,这样下去不行啊。 这两天以来,像这样昏迷不醒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尸体的也更多,那些郎中一个一个一点用都不顶,造化之泉是真的不能光明正大地带出去,就算带出去也不见得能治好昏迷的人,还不如不带。 “姐姐,姐姐,那些雪狼好威风,你放到天心镯里给我玩玩嘛!”小心早就眼馋了。反正天心镯中除了姐姐就属她权利最大,她是不怕雪狼欺负人的,在这里头只有她收拾别人的份。 余锦年倒真暂时忘记了那几只雪狼,不过她没答应小心:“今后这段时间可能还得用它们,就在灵兽袋里先呆着,免得让人怀疑。” 紧接着灵兽袋中一震动荡,神识往里头一瞧,她不淡定了。 原来,这些家伙嘴巴一张一张的,好像是饿了。 果然,那狼王在里头,感受到余锦年的神识,开了口:“主人,我的兄弟们需要口粮。” 他的声音和人声十分类似,发出的是男子的声音,十分的纯良的感觉,让她感到意外:“口粮?”余锦年一阵汗颜:“你居然会说话?你的兄弟都会说人话?” “不是的主人,目前只有我一人能说话,我同他们都是用我们狼族语言交流。”狼王十分淡定道。 “哈哈,太好玩了。”她一阵爆笑出声。 接着,神念一动,把他们全部动灵兽袋中放了出来。 房间本来就不大,被他们矫健的身影挤的满满当当的,显得十分拥挤。 “你不是人,是雪狼。”她乐的不行,怎么也停不住笑意。 要不是先前见识过他的手下那彪悍的战斗力,她肯定以为自己是在同一只非常良善的雪狼交谈,他是声音太有迷惑性了。 狼王再度开口:“是的主人,我是雪狼,只是从会说人话之后,有时候同前主人交流时,我就会偶尔把自己当个人了。” “你们等等,我这里暂时没肉吃,你们要是不吃素的话,我只能到他那里帮你们先找点去,放心,你们既然跟了我,今后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我有肉吃,就不会让你们喝汤。”她豁然起身,准备往外面跑去。 “主人,不急,我有重要的事要说。”狼王抬起头,望了望外面。 余锦年点了点头,纤纤玉手轻轻挥动,淡蓝色的灵力从她的指尖蔓延开来,布置了个隔音结界出来,笼罩了整个房间的角角落落。 “好了,你说吧!” “你还没有真正认我们为你的灵宠,先把这事解决了。还想求主人两件事,第一不要让前主人选我的儿子做狼王,让他们决斗之后,重新选一只狼王出来。第二,我不想和我的妻子分开,求主人帮忙。” 今日,前主人把它和它的手下交给了新主人,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让它们同新主人签订契约,很多事情也没来得及交待。 它们雪狼虽然是所有的狼族最强的一族,可是道修的手段防不胜防,摄魂术什么的古怪手段太多,还是得赶紧签订契约为妙。他有种直觉,已经有人对他们动了念头,想夺走它们了,为了免去麻烦,还是先认主之后再做其他事为好。 作为新主人,被自己的灵宠提醒主动认主,余锦年既然欢喜又觉得没面子。又很赞赏他对儿子的态度不娇养,也欣赏他对妻子的爱护不愿分离,她点头同意了。 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我说了也不算数,主要得看蓝孔雀的意愿,他要舍不得再放人,抱歉,他要是不愿意放狼就麻烦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他已经给了她八只了,她也不能不知足,可是让人家狼王夫妻分离,也有些不人道,她努力争取就是。 “主人,先签订契约吧!”这些狼王根本就没担心过。 前主人能把他们转给新主人,他们就不可能是敌人,也许以后的关系还会更进一步,他肯定会再和妻子见面的。 好在签订契约余锦年还是会的,从指尖逼出八滴精血,从狼王开始依次滴在他们头顶的位置,用法决把那精血印入他们的魂魄上,拍了拍手:“好了,我签订的是从属契约,从今往后你们是不可能再背叛我了。” “是的主人,我们愿意向主人臣服。”狼王率先前肢一弯,跪地郑重道。 另外七只狼也与狼王姿势相同,前肢跪地向她臣服,只是嘴里低低的呜咽的语言,余锦年居然能听懂他们的呜咽,真是奇了。 她颔了颔首,认真道:“谢谢,我会好好照顾你们养活你们,就这样吧,只是我目前随身没带什么肉食,外面现在情况糟糕,估计连只兔子都抓不到,我得去给蓝孔雀哪儿帮你们找点吃的,你们先进灵兽袋呆着好吗?” 她指了指床上,有点不好意思:“我担心万一那女孩醒来了,被你们的模样吓着,等以后再给你们换个好点的地方住,任你们撒蹄狂奔逍遥自在,就不用委屈在灵兽袋里。” 收回雪狼之后,她匆匆出了房间! 一路冲进秦羿的临时房间,那家伙居然不在,她被剥削的那张美人榻也被他带走了? 不是让他守在这里,看守被关着的病人,这个时候还敢乱跑? 这么晚了,天都马上亮了,他能到哪儿去? 房顶好像有声音,她掐了个轻身术上了屋顶,发现那家伙居然把美人榻悬停在虚空,身上穿着那骚包的披风,优哉游哉地躺在上面。 正欲开口时,发现韩婷正背对着她,在同蓝孔雀说话。 她真不是有意要听的,可是韩婷的声音,已经钻入了她的耳里,躲都躲不过去。她听到她饱含希望地说:“秦师兄,我想养只雪狼,就像你送余师妹的那种,你能不能帮我也找一只?” 那边韩婷心想的是,既然不能向他告白,哪怕有只雪狼陪她也好。余师妹的那八只是秦师兄养的送她的,他身上有灵兽袋,应该还有吧! “韩师妹,你又不是小年儿天不怕地不怕,要那么凶残的灵宠做什么?”秦羿瞥了眼韩婷身后,懒懒地问。 韩婷一阵欢喜,秦师兄居然记得她,脸颊一热。 忍不住那激动的砰砰直跳的心,欢喜道:“我喜欢雪狼。” 这就是爱屋及乌吧,其实她还是怕的,但是一想到只要是他给的话,她就不怕了。 余锦年愣住,韩师姐知道她有雪狼,为什么不找她要,非要问蓝孔雀要? 是因为她拒绝了田心莹的要求么? 难道韩师姐嘴上说不在乎了,心里还是在乎的,感情的事情就是麻烦! 她心中忽然有些发堵,落地之后匆忙离开。 一边告诫自己不能听,听了不道德,一边又非常好奇,蓝孔雀真的会不会给韩婷,好想知道! 要是蓝孔雀和韩师姐真在一起了,她是不是就该避嫌了? 不能再和他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了? 不能打情骂俏了,不,怎么能用这个词。 不能随便嘻嘻哈哈的,或者对他怒目相向,不高兴了还想揣他,恐怕不行了。 反正怎么做都不合适,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小心眼了。 * 她居然敢逃走,她就那么不在乎,他会不会把雪狼送给别人? 秦羿眸色渐深,对韩婷淡淡道:“抱歉,我不能送,失陪。” 他站起身,轻轻一跃,下了屋檐,朝余锦年的房间冲去。 “秦师兄?”韩婷有些委屈,又想起刚才身后的小动静,不会是余师妹出来了吧。她也有点心虚,可是一想,她只是想拥有一只雪狼,秦师兄送给她的雪狼,不是想要对他告白,这不算是要抢秦师兄,也不算夺朋友夫吧! 门板突然被人用力撞开,他大步冲进余锦年房里。 冲坐在床头发愣的她,居高临下,怒气冲冲地问:“你为什么不听完,就私自逃走?” “我哪里私自逃了,偷听敌人谈话那叫手段,偷听自己人谈话那是不道德,我是不想再呆下去,打扰你和韩师姐说话而已。”她扬起脸,笑靥如花地问:“喂,你小声点,小女孩还在睡别吵醒她,还有,你到底把雪狼给韩师姐没有?” 什么时候她还有心情笑,能笑的出来? 他胸膛有股无名的烈火,在灼灼焚烧,连那汹涌如潮的寒意,都阻挡不了。 “我有名,有姓,有字,你不愿意喊就是唤我声师兄也成,喊喂算怎么回事?”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 “一个称呼都这么计较,我想喊你蓝孔雀你不乐意,还给我脸色看,那只好喂了。”余锦年据理力争。 说完,发现他脸色铁青,愤怒之极,白牙森森,好像要吃人一般。 她吐了吐小舌,识时务道:“好了,秦师兄秦大公子你到底给韩师姐没有,其实韩师姐人真不错的,除了八卦了一点点,来太玄门之后她对我一直很照顾,为我抱打不平,她是我的好朋友之一,她问你要雪狼是因为喜欢你,千万别告诉她是我说的,我不想她觉得欠我的人情。” 对不起了韩师姐,我只能帮你帮到这里了。我不想插入你们的事,不想当一万瓦的超级大灯泡,她在心中低低道。 “余锦年,总有一天我要被你给气死。”他真恨不得能一口吞掉这个小笨蛋,就她这没心没肺的样,让他怎么忍得下去? 他在喊她? 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人人叫她年儿,就是像他一样神经的喊小年儿,要么就是余师妹,小师妹,余师姐,妖女,废柴之类的。 这人,好像很少几乎从来不喊她的全名,有必要这么气愤么,她帮韩师姐难道不是在帮自己人? 只听他咬牙切齿,黑瞳中有着浓黑似墨的雾气在流转。 接着,从唇缝中挤出话来:“灵宠和主人要彼此忠诚,非特殊原因不得转让交易,我凭什么给她,她是我什么人?” “和我一样,她和你算得上同门,也可以说是你的师妹,不是陌生人,不是敌人,为什么不可以,要不我给……?”她试探地问。 他立即打断:“住嘴!” …… 窗外,韩婷抬眸望着快要明亮的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余师妹,我没那个福气得到秦师兄的雪狼,他心里根本没有我。 你也不用为我着想了,谢谢你为我说过的话,只是现在你还是为你自己考虑考虑,自求多福吧! “要是再动那个念头,所有的雪狼我全部收回。”这个小笨蛋只会为别人着想,就没替他想一想,他真的快被气死了。 “免谈。”余锦年也站起身:“我和你的雪狼刚刚已经签订了从属契约,他们从今往后就是我的伙伴。你不是说玉衡道君送出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你是他徒弟也得学着点,不能收回去,否则就是不尊师重道。” 更重要的是,她喜欢那几只雪狼,他们是非常有灵性的,舍不得还回去。 “不该记清楚的,你的脑袋比谁都好使,把你的心思收回去。”他再次警告。 她可是刚刚从雪狼签订了契约的,答应要彼此忠诚的,怎么个送法,那她不是对自己的灵宠食言而肥了? “说话。”他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让她面向他。 冰死她了,透心的寒意从他的指尖传到了她的身上。 她推着他的手,赌气谁不会,看谁先示弱:“你再凶巴巴的,要吃人一样,想把我冷死,我就真的送了。” 大概觉得失态了,冰到了她,他缓缓地放开了手。 挺拔的身子转过去,高大的身影孤独地背对着她,磨牙道:“我不是师父,从来不自诩是个正人君子,凡是我送出去的东西,凡要我在乎的人和物,有人敢抢,有人敢夺,惹我不乐意了,就算被带到了接天大陆,我也要想尽各种办法追回来,誓死方休。” 她惊愕地张大嘴巴,他太狂妄了,如此大言不惭。 苍穹大陆她目前都不敢肖想,还接天大陆?虽然那里机缘更多,但是那是容易去的地方么,他这是在警告她,不能随便违背他的意愿? 她余锦年也不是从被恐吓到大的! 两人一时都没在开口! 室内的气氛十分压抑,连两只天心镯中的小家伙,都不敢大口喘气了。 再多呆一秒钟,他都会忍不住想惩罚她,凡是遇上她的事,他为何就沉不住气了? 任谁也想不到,以前他是怎么度过那么漫长的寒夜的!听说曾经有人,很多很多年前,有几个与他面临同样处境的,受不住时要么自残,最后自裁了。 他却能一直毫发无伤,就是靠着非同常人的耐力,忍了二十一年。 而如今,但凡她的事,在她面前,他的耐性是如此的脆弱。 他的背稍稍有些弯曲,只能死命地提醒自己要忍,要忍下去,还不是时候! 猛然挺直身子,无言地迈着大步,夺门而出。 余锦年望着空荡荡的房门处,疲累地耷拉着脑袋,垂眸深思,或者说是真的像韩师姐说的那样。 他喜欢她? 所以,他的雪狼只给她一人? 可是他的身体,她的身体,都有问题,一点都不合适。 更离谱的是,看到他和韩师姐相处的画面,她居然会闷闷的,难道说她吃不到,也想占着,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自私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最终痛苦的会是两个人…… 真不知这是她的梦魇,还是他的魔障? 该怎么办? 透露个小道消息,狼王和后面出现的狼后,其实都是能变身的。 正文 099 嗷嗷待哺-暂时低头! 章节名:099 嗷嗷待哺-暂时低头! 秦羿走后,天心镯里的小心大口吸气,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姐姐,你为什么要把雪狼给你的韩师姐,你方才还对雪狼说过,要好好照顾他们的。” “韩师姐这几年一直很照顾我,我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前世今生,她要好的女性朋友太过稀少。 目前为止,最最好的也就只有卫琴棋和韩婷,她不想失去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她是不是太贪心了? “但是黑心树也没说错呀,那雪狼不是凡物,是有灵性的,认定的主人不能一再换来换去,等他们伤心了,就不会忠诚了。” “黑心树?是你给他取的外号?”她意外的问。 “嗯!”小心煽动着小翅膀,犹豫了下,还是应了。 “取的好,小心你的想象力真是大有长进,用此来形容他太很合适。”她忧伤地托腮想着,那混蛋就向一颗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了内里的小种子,也不知怎么就埋进了她的心中,破土而出长出了一颗小幼苗,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天心镯里小心仰天长叹,我的姐姐啊,干脆眼睛一闭,躺在地上回忆,缅怀,分析曾经的过去。 知道姐姐上一世,那场恋爱为什么几天就夭折了吗? 就是因为她不愿意和人家接吻乃至上床,觉得才开始时候不到,相处的时间太短。 结果人家一个大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啊,对着一个大美人不能吃,只能干着急,谁受得了? 结果那男实在忍不住,跑出去劈腿,后来被姐姐发现了。 还口口声声说是爱姐姐的,不过在外头解决生理需要而已,现在的男人那个不这样,姐姐二话不说走人了,两人掰掰了。 不过两人确实才交往几日,那男的他娘的太心急了点,这不怪姐姐,不是她的错。 知道为什么姐姐长的那么好,她的队友都不敢追她呢? 就因为她是个大木头。 别的事情上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是在感情的事情上,她一点都不解风情,人家再怎么示好,她就是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的,是队友之间应该做的,她也对人家一样好,甚至比人家对她还要好,她不想欠人家的。 后来大家只好死心了没人表白了,都不想落得她那个男友的下场,就死守着她,等着她自己那天突然开窍,选中他们之中的一个。 结果还没等到那天,姐姐就没了。 那些队友该悔死了,不知道过了这么长时间,好几年了,两个时空的时间是否完完全全,真的相同呢,那个世界的他们,有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 现在好了,那些人有可能解脱了,轮到黑心树倒霉了! 哎,这造的什么孽啊! 她要是帮黑心树说句好话,姐姐会不会怀疑她见过小天儿了,去过那边的仙府转悠了? 她让天儿帮忙撬的灵石,到现在都不敢拿给姐姐呀! 黑心树啊黑心树,看来你还是再多受点折磨好了,这不仅仅是考验你的忠诚,就当是检验你对姐姐的热情,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长长久久吧! 反正姐姐有我和兰草替你看着了,只要你不变心,姐姐就绝对跑不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了哦! 挪步过去关上门,余锦年的神识投到灵兽袋中,愧疚地对雪狼道:“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恼了拂袖而去,没帮你们要到肉吃,先吃点灵果吧,这个我还有,要是你们需要灵植,灵米什么的我都不缺,我可以让人帮你们做熟。” “主人,我们不需要熟食,你给几颗灵果也行,没有肉还能忍段时日,可是需要我们战斗的话,就不能再少了肉吃,否则没体力,恐怕帮不上主人的忙。”狼王想了想应了声。 是啊,狼本来就是食肉动物,给人家吃素本来就太不厚道。但她还是从天心镯中,拿出几十只红彤彤的苹果,放进灵兽袋中:“这本是普通的水果,不过它们也是长在有灵气的地方长了十来年,里面还是蕴含灵气的,不会对你们的身体有损害!” 朱果她就舍不得给了,反正那果子太小了,还不够人家雪狼塞牙缝的,实在是太浪费了,得用在更有用的地方。 神识注视着灵兽袋中的八只雪狼,吞食了几只苹果后,余锦年又开口了:“委屈你们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帮你们找点肉来吃,不会太久的。” 虽然现在怀阴县城的人们,连吃饭都困难,她就不信离了蓝孔雀,她就没办法弄到肉了。 又是一天开始了,余锦年迈出房间…… 抬眸一瞧,那烈阳散发的光热不但没有减弱,更有增强的趋势。 心中沉甸甸的。 出了县衙,取水的队伍有增无减,说实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才是解决问题的最根本办法。再瞅瞅暴晒的烈阳,就算她给这些人发些灵米种子,也种不活,暂时只能靠救济。 她总觉得这阴尸出现的太不寻常了,肯定是那个地方发生了大阴谋,然后席卷了整个无极大陆,总之那些大事都是元婴,化神一类的大人物操心的事,她们目前只有死守住怀阴县,不让这里变成一座空城就够好了。 那个被绑在树上的几个流氓混混,几乎快不行了,这才绑了多久? 她挑了挑眉,出声命衙役动手把他们放了下来,找了个破席子让他们躺着,再让人喂了他们几口粥,躺了好一会儿,那几个人才缓过神来。 慢腾腾地爬起来,实在是想快也快不了啊,一一跪倒在地:“仙子,饶命啊。” 这些女仙一个个美貌无双,娇滴滴的,为什么心肠比阎罗王还要狠,这一天绑下来,他们都快难受死了。 尤其是这位下令绑他们的仙子,年纪看起来还没他们年纪大,那气势恐怖极了,让人吃不消,他们真是后怕了。 “你们的名字,年龄,速报上来?”余锦年抱臂问道。 那天那个向余锦年挑衅的汉子,声音沙哑地开了口:“仙子,小的无父无母叫齐大,今年二十三,身后这两个是我的亲兄弟,齐二今年二十一,齐三今年十八岁。” “小的叫范扬,无父无母,十八。”瘦高个道,声音也是干涩无力。 “小人叫刘石,无父无母,十七了。”瘦小的矮个回道。 “年纪都不是很大,手脚齐全不好好活着,去做人下人,当混混?” 这几人年纪和蓝孔雀和华溢凡也差不多,自己不把自己当个正常人,只能永远做些下流事,混在底层只能没个出息。 她和这些师姐师妹来这里做什么,是来救他们的。不管有任何的艰难困苦,都不足以作为为所欲为的借口,就这些人还不知道感恩,一个个恩将仇报,嫌弃给的水少?她们不是真正的救世主,更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我记住了,你们既然是混道上的,那么肯定知道城里那些富户的情况,肯定有的富人家庭里有肉,也许会藏在冰窖里给我弄些来,叫他们一起来,我不会白要他们的东西,会付银子的。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你们从此改邪归正,我就饶你们一回,再给你们指条生存的明路。” “是,是仙子,我们愿意听仙子吩咐。”他们也不想当个混混,谁不想过好日子,吃好的穿好的?可是以前那个县太爷就不是人,搜刮民脂民膏,他们那个不是深受其害的?最后人家屁股一拍,还携款逃走,置一城百姓于不顾,那还是个人啊! 他们不抢不偷不,那来的活路? “去吧。”她淡淡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都没得吃了,她还要给雪狼吃肉是不太厚道,但是她得照顾好雪狼,也许这几天他们还要发挥更大的作用,千万不能真饿着了他们,打架没力气就不好办了,那样死的人会更多。 华溢凡仍然带头,给城里的百姓聚水。 今日大开了城门,怀阴县城外的百姓也蜂拥了进来,聚水的任务是更艰难了。 只是他们不能放弃,只能坚持下去,哪怕每人分到的水越来越少,也总比没有的好。 另一边,卫琴棋的表情也不容乐观,带来的灵米是有一满满储物戒,但是架不住人多啊,照这样的吃法,就算是熬成稀粥充饥,也坚持不了太久!这些普通人,辟谷丹对他们的作用也不大啊,顶多吃一两颗,后面没有灵力支撑,肚子照样会饿。 更严重的是,那些被关押的病了的人,昏迷的是越来越多,其中已经有好些在白天变异,因为是在屋子里没见阳光,幸好秦师兄一直守着发现的早,第一时间就被他灭掉了,否则还不知道多乱呢。 他把那些师妹们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到城外去巡逻带灭丧尸,一部分聚水放水,一部分照顾那些病患,绝对不允许单独行动,就怕出意外。 大半天过去,齐大等五人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对县衙门口,正在聚水的余锦年道:“仙子,小的们几乎跑遍了半个城,都没有找到新鲜的肉,那些富户的冰都被烤化了,储藏的肉什么都白瞎了。那些可恨的东西,这么多人都没得吃,他们还藏着噎着,现在好了,自作自受,都白白浪费了。” “真的?”余锦年听了后,问道。 范扬焦急地开口:“千真万确,我们不信还强行去一个个地窖里头看了,确实不能吃,都发臭了。” “知道了。”余锦年蹙了蹙眉,她料想受了惩罚,他们几个还没胆子骗她。 手指着齐大等人:“你们都去帮那边我的师姐施粥去,我在这里的日子,你们都得听我的调遣。” “是,仙子。”闻着喷香的粥香味,齐大等人乐滋滋的,干这活谁都愿意。 但是等他们到了那排成长串的粥锅边时,心情就没那么好了,只能看不能吃啊! 这也太煎熬了,他们跑了大半天,早都渴的不行了,一个个吞咽着口水唾液,双眼发直像头饿狼,眼冒绿光。 卫琴棋虽然和余锦年干的不是同样的活,但是她那边发生的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对齐大等人道:“端粥喝,一人只能喝一碗,既解渴又解饿,这是灵米熬成的,对缓解疲劳有些作用,以后不能再做坏事了,否则我也会替余师妹收拾你们。” 齐大等人早都学乖了,小心翼翼道:“仙子放心,你们就是让我们哥几个去死,我们眼睛都不带眨的。” “好,等此行的任务完成后,我就杀了你们,也算成全了你们的心愿,我可是好人呀,还不快谢谢我。”卫琴棋笑眯眯地说道。 “仙子饶命,我哥是胡说的。”齐二等人脸色发白,立马跪地求饶。 同时,几人愤怒地瞪着齐大,大哥,老大肯定是疯了。 认清楚了修仙者的实力之后,他们是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只有傻瓜才想着去死呢。 “行了,你们帮我劈柴,烧火,熬粥,不准偷懒。”卫琴棋也没真心让他们去死,板着脸下了命令。 这边有说有笑热热闹闹地忙开了,那边余锦年就没那么开心了,她想着暂时还得向蓝孔雀低头了,否则她这个新主人就当的太不称职,让自己的灵宠饿肚子,谁知道阴尸什么时候再爆发,雪狼真不能饿着。 魏师爷被秦羿使唤着跑来跑去,到处救急,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完整的觉。 他毕竟不是修士没那么的好的精力,每晚能眯个两个时辰,精神也缓不过来,眼窝深陷,服饰邋遢地正向他汇报:“仙人,病的人是越来越多了,隔离在县衙周边恐怕不太合适,病气传染给那些健康的人就麻烦了,这可怎么办?” “我知道,你稍等,我正在尽快想办法解决。”秦羿背对着他,拿着笔在书桌上写写画画。 那些女弟子,白天给百姓放水之后,晚上也是不能休息了,到城内各处去守着。 余锦年没被他安排到别处去,自然是守在县衙这一块,收工后看到他房门开着,魏师爷也在里头,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直接走了进来,轻启双唇问:“你有什么办法?” 他猛然回头,目前真是不想见这个小混蛋,他的气还没消,她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说话的口气像是在问陌生人:“你现在来干什么?” 余锦年一怔,这个小心眼,这么记恨她说过的话,语气这么差? 在他冷冷的目光下,她浑然不惧,笑嘻嘻道:“我当然是关心那些昏迷不醒的人的死活,还想来问问雪狼平日到底吃些什么肉,战斗力那么强悍!” “如果你是说这些废话,那就别来打扰我。”他垂眸,失望地转过身去,高大的身影拿着符笔继续画了半天。 轻轻搁下符笔,秦羿再度转过身来,把一沓符纸直接递给魏师爷:“拿去,带人把这些贴在关着病人的四周,每个地方东南西北各贴一张,能暂时防住病气不会到处蔓延。” 原来他还会画符?看样子符的品阶好像还不低! 真真让余锦年大吃一惊,这家伙身上的秘密,一点都不比她少,甚至还只会比她更多。 也是,人家随随便便拿出来用的东西,喝的茶,吃的灵果,身上穿的,平日用的,都不是一般修士能消受得起的,怎么能没有秘密。 对了,她怎么能忘记人家也是有天心镯的,真想去他的那只里面看看那座富丽堂皇的仙府,恐怕有生之年都不能实现了。 她咂了咂嘴,赶紧闭上嘴,就怕口水不小心留了出来。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世界上最痛苦的,莫过于明明知道那东西近咫尺,既不能挑明,也不能不属于自己,真是遗憾万分! “是,小人这就去。”魏师爷面色一喜,心急地接过一沓符,加班加点地去忙活了。 “你还不走?”他皱了皱眉,语气不悦地问。 余锦年不惧他的冷言冷语,厚着脸皮:“我是想问你借些肉,给狼王和他的手下吃。” “没有。”他坐回凳子上,一手撑着下颚,视线却紧紧地追随着她,口中的语气十分淡漠。 “你有,要不然它们跟着你时每天吃什么,难道喝西北风?”她不依不饶。要不是为了遵守对狼王的承诺,她才不会拉下面子来向他先低头。 咕,咕…… 她的肚子,十分不合时宜的发出声音,是饿的。 自从出了太玄门到目前为止,已经过去十几日,卫琴棋倒的尽职尽责安排施粥任务,但是她帮城内那些百姓准备吃的,从来没有帮他们这些一起出来师兄师妹准备过一粒米,她饿了有时就往嘴里塞颗辟谷丹,草草对付。 低低的笑声,从室内的某个位置响起…… “你笑什么笑,到底给不给?”她微恼地盯着他,却是一点也不脸红,谁还没饿过肚子了。 “小混蛋,有肉也不给你吃。”深邃的眸光中星光点点,他被这小坏蛋气乐了,她自己饿了都不管不顾,操的心还真不少。 “我才不吃生的,是给狼王和他兄弟,你好歹是它们的前主人,不能这么见外,眼睁睁让它们挨饿。”余锦年一阵郁闷,她才不想吃生肉,也不想同她的灵宠抢食物,那太没风度了,宁可用辟谷丹继续对付。 反正回去之后,就能享受兰草的好手艺,大饱口福了。 见他脸色变的好了些,她也不客气地找了个椅子坐下,伸了伸懒腰,这一天一天的把灵力掏空的,又补充,又掏空,确实累人。 反正她就耗着,他不给,她就不走了。 很快,他的面上又挂着讥讽的笑,不冷不热地问:“你不是打算送人,送人以后就不用你操心它们的食物,你现在这副赖皮模样又是何必?” “我没给韩师姐,你别冤枉我。”余锦年撇撇嘴,憋屈地回了句。 昨晚他怒气冲冲地进了她的房间,连威胁带恐吓的,脸色铁青,白牙森森渗人的要命,仿佛要吃了她似的。再说韩师姐也没向她开口讨要,给了反而不好,被认为她在同情施舍会更麻烦,她没那么二。 “先陪我用饭,其他的等会再说。”他果断开口,然后衣袖轻抚,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到了一边。 有戏了! 余锦年唇角微微扬起,下一刻她莫名其妙地问:“哪里有饭?这县衙恐怕也是一穷二白,被那死一万次都不够的县太爷搜刮一空,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只剩下些笨重的带不走的,几乎成了空架子。” 不过,她的天心镯里倒是有食材,但是她做饭的手艺一般般。 只能保证不是生的,就算他不嫌弃她的手艺,现在拿出来材料来做也不合适。 更现实的是,这人嘴巴刁的很,又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少爷命,她又不是没见识过,她洞府的茶他都嫌弃不好。 “过来,找位子坐好,负责张嘴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秦羿神识扫进储物戒中,边往出摆边道。 不一会儿,桌子摆满了一大堆吃的,鲜香扑鼻。 余锦年眼睛瞬间亮了,这家伙简直可以媲美多啦A梦了,要什么,有什么? 凑到桌边一瞧,居然是热菜,像刚新鲜出炉的,储物戒的功能就是好,保鲜,保热! 但是她记得他好像不会做饭,哪里来的,要偷也没地方,外面一大堆人还靠救济呢。 该不会是从太玄门出来时,他就带着了,现在才拿出来? “你随身带着好吃的,干嘛这么小气,不给那些百姓吃?”她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和碗就享用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唠叨着。 她带来的食物,在路途中,早都投给那些流亡的难民了,看着那样的惨状,不空投于心不忍哪! “小混蛋,你觉得我的储物戒有多大,得多少人没日没夜的做饭,才够全怀阴城的百姓吃?”他拈起一根筷子,伸出长臂,在她的头上敲了下。 这还不是给她带的,小没良心的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从没在他的立场上考虑过。 “别敲了啊,天天喊我笨蛋,你现在还敲,等我真的那天变笨了,天天上你们朝阳峰赖着,别怪我到时候吃穷你们师徒三人。”吃人的果然是嘴短,余锦年也就只敢轻轻地抗议了下。要是别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乱敲她的头,保证让那只爪子立马断掉,悔不当初。 他的眸子瞬间金光闪耀,亮的非同寻常,果断颔首:“好,等你真笨了,我负责你就够了,师父还忙着进阶,烨兄是你大哥没错,但人家将来还要养别人,那有空管你?” 接着,他把俊脸往她根本凑了凑,清雅的嗓音满含愉悦:“小年儿,这是你说的赖着我,不能反悔。” 这话怎么听着太不对劲。 她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意思是让他别下手那么很把她敲笨了,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忽地心中一颤,千万不要! 过于慌乱,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痛的连忙摆手,支支吾吾道:“我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你的花痴护卫团还不得用口水淹死我,我得练就多厚的金钟罩才能躲的过去?” 下一秒,冷冰冰的声音充斥在她的耳边,跟着一块肉塞进了她的嘴里:“闭嘴,把嘴堵住,不准开口。” 室内的气氛悄然改变,不复方才那短短的温情,又回到寂静的状态。 不再言语,余锦年把嘴里的肉咽下,也不抬头,只顾着埋头大口吃饭。 果然,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肚子饿的滋味都不好受。 大饱一餐之后,就是舒服,心里踏实。 主动帮他把碗筷用清洁术洗清理干净,一个摞着一个,仔细放在桌边摆的整整齐齐,谁让她有求于人,只能表现的勤快些。 “肉呢?”她眯着水眸,笑盈盈地问。 “你还没吃饱?”他瞥了她一眼,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反问。 外面到处找不到吃的,她没办法,只好再接再厉,这个时候脸皮只能要多厚又多厚,反正脸面都丢的差不多了,豁出去了:“狼王还提了两个要求,一是不想让你选他的儿子做新的狼王,要他们通过竞争重新选一只新狼王,那意思就是说,他的儿子也没特殊的直接继承权。 第二,他不愿意夫妻分离,想把他的妻子狼后接过去,你同意不?第三个要求是我提的,我需要维持到回太玄门之时足够的肉,折合成灵石我会还给你。” 他起身,端过放在一边的茶壶,慢悠悠地倒了两杯灵茶。 一杯放在她面前,一杯自己端在手心里,黑眸不再看她,盯着那不断从杯口冒出的氤氲热气。 “你真的要见死不救?”这人的心肠真的这么硬么,那些雪狼以前可是他的。 “好。”半响,他视线挪过来,盯着她期待的眼神,爽快地应了。 紧接着,又挑眉开口:“不过,我也有三个条件交换,你不应下,一块肉都没有!” 那个妞能猜出,天哥提的三个条件是神马? 他那异于常人的思维…… 正文 100 秦师兄的三个要求+惩罚! 章节名:100 秦师兄的三个要求+惩罚! 这人忽然又一本正经起来,看他摆出的架势,难道是要和她认真谈判? 余锦年被他影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想了一秒,然后微笑着开口:“秦师兄,请讲。” 他邪邪一笑,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抚着下颚,深邃的眸子却是异样认真地盯着她:“第一,每次睡觉前默念一遍我的名字。第二,每次醒来之后,再把我的名字默念一遍,第三,不准再开口,要回那件奇怪的法宝。” 余锦年瞬间瞪直了眼睛,反驳:“这是什么鬼条件,我又不是那些凡人,根本不需要天天睡觉!” 她就是再白痴,也知道这不是普通朋友之间该做的事。 就算是心里记挂着爹爹娘亲,也不至于每天晚上睡觉,每天早上醒来,会把他们想一遍。 他说的法宝,不就是小心故意扔出天心镯的,不就是那把mp5式纯黑色冲锋枪? 真要命,她冲头上拍了一巴掌。这几天忙来忙去,她一直没时间找他讨回。也更没条件进天心镯,她还没收拾小心,胆大包天,什么都东西都敢故意往外扔?是不是不把她害死,不把她的老底掀光,那小坏蛋就老实不下来? “我也说了不是每天,是每次,不答应那就作罢,你走吧,去别的地方找肉。”他敛起笑容,开口赶人。 形势比人强,现在的无极大陆到处一团糟,方圆千里恐怕都找不到新鲜的肉。 回趟太玄门,来回得大半个月多天,路上谁知道会出什么事,雪狼嗷嗷待哺,能忍得住么? 它们认她为主,对她寄予厚望,她却连块肉都让它们吃不上,这主人当的够悲催。各种利弊权衡,不就是念叨名字,她不念叨他还听得见? 只能暂时低头:“好吧,我答应了。” “小年儿,咱们修仙者答应人的事,最好不要轻易反悔食言,否则后果你知道……”他竖起一根修长的食指,指了指头顶,面带微笑地补充了一句。 头顶自然是屋顶。 可屋顶之外是天! 天道法则的约束,相当于变相的小小心魔誓言,倒是不会影响进阶,但是很麻烦。该死的混球,这下她想糊弄过去,随便应付都不行了,还真的每次睡觉,醒来都得念叨他的名字。 “快把狼后交给我,还有肉一样都不能少。”她的脸色变黑,腾地站起身道。 这货一步一步的占她的便宜,她还无法反抗了? 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吞么? 他但笑不语,就想不通了,这小家伙,怎么比他还喜欢生气? 要是没那天火压制,恐怕那脾气更冲……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眸底的不满逐步堆积:“还愣什么,到底给还是不给,再敢耍我,大不了不要了,割了我自己身上的肉,喂狼去。” “你说什么?”他眯起黑瞳,危险万分地盯着她。 “我说,狗急了还会跳墙,你食言而肥,要真是见死不救,把我逼急了只能舍了自己身上的肉去喂狼,更何况我已经答应你的条件了,居然说话不算数。” 她果然是他的魔障,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她美貌无双,笑靥如花,嘴里却说着无比残忍的语言,直直戳中他的心扉。 他霍然起身,一掌拍在桌面,一道火红色的灵光从他掌心蔓延开来,整张桌子被气浪席卷,所有的木块顷刻间碎裂成沫,最后连渣子都没剩下。 “少不了你的,你给我记住了,不许自残身子,这是我生平最厌恶的一件事,要是你少了一根头发丝,我都跟你没完,不信的话你就现在试一试,动手吧!” 胆子够大,大概在这个世上,能把他气死的人,她余锦年估计是头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 “行了,别黑着一张脸,这样看起来都不是个美人了,你那些师妹看见了又得怪我了。”余锦年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生生毁了一张桌子,整个人惊骇失色,连忙道。 “你耍我?”他的两只剑眉向眉心逐渐靠拢,这种事也能用来开玩笑? 真当他是好惹的? “我还不是被你逼的,快点,我这灵活机动人员,得随时赶去扑火救援。” 忽地,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被一股无形的引力牵引着,往他的方向慢慢靠近。 距离他一尺远时,他伸出双手,一把抓住她的纤腰。 大步走到那张美人榻旁,把她轻巧地翻了个过,身子朝下屁股朝上爬在了美人榻上。 她那隔着道袍的,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纤细的腰肢,尽情的现入他的眼眸。 掌下柔软的触感与热度,让他身子一震,心口紧了紧。 “哎呦,你个混账,要干什么?”余锦年的上半身,只能被动地趴在美人榻上。 本来就挺翘的屁股,现在被他弄的挺的老高,姿势屈辱,丝毫动弹不得。 她下意识地咬紧了唇瓣,他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怎么禁锢住她的? 要是遇到敌人,别人也来这一手,她不都得死个千八百回了? 好歹前世跟着队友看过那些东西,他还敢站在她的身后,这个姿势太不对劲了,他不会是想对她那个发泄兽*了? 她脸色巨变,阵阵发白,脑袋变得异常的清醒。 更是头一回清清楚楚地意识到,练气期与筑基期,她和他之间的实力差距之大? 一种慌乱的无力感,让她恐惧起来,他也不过是快筑基中期而已,又不是金丹元婴修士,更不是化神修士,为什么会这样,肯定偷学了不少秘术,而且那些秘术绝对不是太玄门的。 她咬牙发誓,今日他要是真敢趁人之危,那样对她,将来他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日子过的永无天日。 啪,啪,啪,屁股上的痛意阵阵袭来! 长舒了口气,他不是要做那个,不过接着同样是难堪的要命,嚷道:“蓝孔雀,你放开我,你这个小人。” 从来都是她欺负人,打人,活了两世还没人打过她的屁股,她经常就是这么对待小心的,那小家伙要是在天心镯中看见,她的脸往哪儿搁?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要打架打架就正儿八经的打,光明正大地打,她即便输了也甘心。 她的女性意识终于全然觉醒了,终于有了久违的羞耻感。 憋红了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急的吼了出来:“秦少天,你敢非礼我的屁股,这已经的第二次了,你这个混账,流氓,做修士的那有你这样的,你无耻。” “我就是无耻,非礼的就是你。”他语气不善,冷冷回道。 本来已经打算给她了,结果怒火生生被她燃起,还用自残吓唬他,这不都是被她撩拨的,就该受着。不教训教训,还不知道她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真以为他现在多有空闲,陪她玩下去? 他那大掌上的寒意,穿透她的道袍,那冰冷的寒意从屁股的位置,往全身蔓延。 她牙齿开始咯咯打架,真冷,冷的要命。 眸中精光一转,只能想法转移话题:“别打了,我认输,冷,外面有阴尸了。” “有没有阴尸,我早分出神识关注了,有了自然会知道,不是你嘴巴说说就是了。”他又拍了几巴掌,气消的差不多了,撤掉秘术终于放开了她。 余锦年感觉自己能动了,好像没想象中的那么行动不便。 揉了揉屁股的位置,接着快速地翻身下地,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一只只火球夹杂着她聚集的水箭,不要钱似的扔了过去。 他灵巧的闪了几闪,轻而易举地躲过火球,水箭的袭击,还顺带的扑灭了随时会烧了房子的烈火。 她储存的符全都扔光了,这里本来就缺水,水系术法根本发挥不了大的作用,很快就败下了阵来。 紧接着,他取下腰间的灵兽袋中,张开袋口,一只只活生生的猎物麋鹿,羚羊,牛羊等动物,陆陆续续出现在房间内。 余锦年瞪大眼睛数了数,大约有十来只。 最后出现的是一只,看起来十分高贵,同狼王身形大小差不多的雪狼,也比狼王好看稍显的温驯了些。 它一定是狼后,它的出现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余锦年的视线,她的唇角翘起,再也移不开。 “再闹下去,我就收回了。”他长眉一挑,笑的很愉悦。 想跟他斗,她还得再修炼些年才是。 “我选择休战,可惜你给的数目太少了,不够。”余锦年盯着狼后,嘴里的话却是对秦羿说的。总之,今日的羞辱她记着了,总有一天,她要把受的屈辱通通还回来。 “够它们食用十日左右,完了你再来找我要。”他怎么可能一次给太多,那样她只会逃的远远的,不主动过来,想想都不可能。 收了那些动物和狼后,全部投放进灵兽袋中,余锦年的屁股上带着还没完全消失的痛意,气愤地离开。 真是丢脸那,吃亏吃大发了! 嘴巴斗不过,实力也打不过这混账,心眼也斗不过这混账,她这是就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捂脸,苍天,让她去“死”吧! “主人,我今晚心情好得很哦!”天心镯里,小天眉飞色舞,乐呵呵道。 “嗯?”他不明所以,淡淡地问。 “就是因为那小女人被主人揍了呀,真是活该,她以为能斗得过主人,结果还不是吃亏了,啊哈哈哈,真开心啊,这是这些天来,我遇到小心之外最开心的事了。”小天在他的小床上,滚来滚去,乐不可支。 “你幸灾乐祸,她是你的女主人,只有我能教训,训练雪狼去。”他秦羿的女人,谁都不能笑话,小甜甜也不行。 小天注意到秦羿的表情,并不是很开心。 撇撇小嘴,不乐意道:“主人还在一厢情愿,那女人现在还不是我的主人呢,咦,主人怎么不高兴了,难道是打在她身,痛在你心?” 他小天是真不甘心哪,瞧主人中了邪的模样,难道还真得接受了那个小女人? 秦羿身子微微一顿,还真被小甜甜说中了,就是这么个道理,打在她身,痛在他心。嘴里却道:“快去训练雪狼,让它们加紧阵法排演,或许这几日还要用上它们。” “呜呜呜,人家这就去。”不去训练那些家伙也不行,没人陪他玩啊,好孤单。 要是什么时候,能把心心留在这只天心镯里,一直陪着他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 “姐姐,你屁股还疼不疼,要不我出来帮你揉揉,或者你进来也行?”小心撅起小嘴,盯着天心镯外面的余锦年道。 黑心树那混账,下手好狠,不知道女人的屁股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是要好好呵护的吗?可惜她不能出去啊,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姐姐被打屁股,那个坏人。 “这么晚了,你还没去睡觉?”余锦年顿住脚,没好气地在心底问。 “你们两人闹出的动静那么大,符都用上了,恨不得掀翻了屋顶,我在天心镯里头听的清清楚楚,怎么睡的着呢?”她翻翻小白眼道。 天儿那家伙,此时肯定也在偷偷乐呢。他对姐姐一直不满意,有偏见,姐姐被打最高兴的人,估计就是他了。他也跟着他那黑心的主人学坏了,没原来讨喜了。 余锦年没脸提这事,干脆不语。 刚打开门,往房中一看,又吓了一大跳! 那个睡了好几天的小女孩,居然好端端地坐在了床上,在黑暗中抹着泪,无声哭泣。 收起所有负面的情绪,她走了进去。 修士即便不用灯照明,在黑夜中照样能视物,但是凡人就不一样了。 她摸到火折子,吹了吹点亮了室内的油灯,如豆的灯光逐渐照亮了室内。 踱步到床边,她弯下腰微微一笑,表现出友好的善意:“小妹妹,你醒了?” “你是谁呀!”惜雁看着余锦年,小拳头抓紧了被子,有些胆怯的问。 “我是带你回来的姐姐呀,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你的家人呢,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她笑着问,已经伸手拉过惜雁的胳膊摸了摸,脉象平稳了许多。 她十分惊喜,看来那造化之水对疫症还是有作用的,不过需要的时间长一些。 再好的东西,也暂时无法拿出去,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被隔离的那几千人,要么最后变成阴尸,要么无辜地被卷入一小部分人的阴谋之中,死去么? 惜雁看着余锦年灿烂的笑容,害怕的情绪逐渐淡去:“我是惜雁,六岁,爹爹和娘亲,跑了,不要我,养不活,饿。”她确实睡了好几天,就靠灵泉支撑着,中途余锦年也喂过两回稀粥给她,也喝的不多,该饿了。 “我给你弄吃的,你别着急,等一小会儿啊!”她摸摸惜雁的头道。 很快又传音给小心:“你快去厨房里熬粥,越快越好,到时叫我。” 天心镯中的现代化厨房,自从到了无极大陆,到目前为止还没发挥过作用呢。 小心基本上也不太会做饭,每天就靠喝灵泉,吃灵果度日,不过让她熬个粥还不是难事,看着又一个被抛弃的,还是个可爱水灵的小女孩,好可怜,她都心疼了,看不过眼了。 姐姐也是这么大点时,被那可恶的父母抛弃的,她更能体会到姐姐的心情,感同身受。愤怒地握着小拳头想着,让天下那些无良的,抛弃儿女的渣爹渣娘全都去死吧! 于是,她乖巧的应了:“好的,姐姐,我这就去熬粥,不着急,很快的哦。” 余锦年抱着惜雁去过净房,让她重新坐回床上,陪她说话。 直到小心熬好的粥,被她用神念移出天心镯,一口一口的喂给她。 一小碗粥,惜雁吃了个精光,她身体刚好又是夜里,恐积了食,余锦年不敢再让她吃了。 毕竟惜雁年纪小,身体刚恢复,她没用多少时间就哄她再次入睡。 悄悄带上门,她掐了轻身术瞬间上了屋顶,抬眸望着天空那轮越来越圆,越来越发红的诡异的月。 她再用神识打量那些被关押的人们,到底该怎么办? 偷偷给他们喂灵泉,肯定不行,蓝孔雀虽然没现身,但是她知道他时时刻刻都在看守他们的,还在想法子解除疫症的问题。就算把他借故支走,她偷偷使用了造化之泉,要是几天之内他们全好了,那么好的太过莫名其妙,她也逃脱不了嫌疑? 造化之水太过逆天,得来的途径也是匪夷所思,还牵扯到元宝,她的灵田。 如果是帮人的同时,暴露了她的秘密,那恐怕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本来这一世,她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只想有足够的实力,能护住家人时,安安稳稳在一起过平凡的日子就够了。虽然暂时不能达成所愿,但是只要努力,希望总是有的,总有实现的一天。 她曾经想过,是不想再管这些事了,可是命运偏偏喜欢同她开玩笑,见不得她独善其身,逼着她兼济天下。 垂眸低叹息一声,给她些时间,明天,就到明天吧! 那些郎中,还有蓝孔雀魏师爷他们,如果真的再想不出办法,她再下决定。 更多的说法,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不过,小心说某些是,那就算是吧。 正文 101 玩泥巴的秦师兄=炼丹炉? 章节名:101 玩泥巴的秦师兄=炼丹炉? 到了后来,余锦年躺在屋顶等待着…… 直到黑色的天幕,一点一点开始泛白,她伸了伸僵硬的腿脚胳膊,站起身来。 与她期待的完全不同,刚刚过去的那一夜,奇迹般的风平浪静,没有一处传来危机,需要前去救援。事情反常即为妖,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即将掀起之前的非同寻常的宁静。 不过这里可是修仙大陆,世界末日不可能那么随随便便到来,那些元婴化神修士,就算是想明哲保身,也得有栖身之所,不可能眼睁睁地让那种事情发生。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些染了病症后,会变成阴尸,绝对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被什么人操控着的。 而平静的原由,也许操控阴尸之人,遇到了麻烦?她在心中诅咒,最好那人能早点挂了,否则这样的日子还不知得过到那天是个头。 飞身轻轻从屋檐跃下,折回了房间瞅了眼床上,她为难了! 现在大家都忙着,不知该把惜雁这个小姑娘,往哪儿放?还好她目前体弱,外面又乱最好不带出去玩,给她找了几样玩具玩,再给她留了些果子,让她饿了吃。 接着就是重复单调又非常重要的工作,照例出了县衙,同赶回的部分女弟子,帮城内的百姓聚水放水。 秦羿面色似水地走出县衙,找到余锦年,伸手指了指县衙里头:“跟我进来!” 他的语气根本不是邀请,是命令。 “什么事?”余锦年正好帮一个人的桶里,放里一部分水,收了手淡淡地望着着他。 “进去再说。”他撂下话转身就走,步伐很大,根本不给她任何反对的机会。 如此,她不想去也不行。这个时候管他什么恩怨也好,矛盾也好都得通通暂时放下,根本不是个人赌气的时候。也不顾上其他女弟子疑惑,甚至羡慕的目光,她抬步快速跟上他。 “刚刚收到掌门的传音符,太乙,太阿,太极三峰,三位化神道尊已经出山,而我们这些被外派的弟子,只要尽力守好自己所在的区域,尽力挽救更多的生命就是。”等余锦年进了房间,秦羿抬袖一挥一股气浪直接关上门,又以极快的速度布了隔音结界之后,沉着脸道。 余锦年的屁股刚落在凳子上,还没沾稳当,腾地又跳了起来。 看来她猜的还有些靠谱,没忍住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无明,至空,汝德三位道尊真的坐不住了?” 秦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有何想法?” “我觉得那些人染病是人为造成的,部分人昏迷不醒,后来直接变成阴尸,是因为身体的抵抗力差,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她沉默了几秒,还是如实道出心中的想法。 现在的事情,进展的过于变态,早就不是刚一开始的简简单单的大旱了,弄不好此行来的人,一旦出岔子,没一个人能活着回去。 玉衡道君是不是早就洞悉了什么? 毕竟她修为低下,外出要是万一重伤陨落实属寻常之事。是怕她出事了,大哥知道会难过吧,才让他来守着她?她有那么重要么? 或者是玉衡道君特意把蓝孔雀隔绝在外,不想让他牵扯的更深?他就这么值得他师父疼爱,还真没看出来? 秦羿十分惊讶,她大胆直白的推测的确没错,因为事实正是如此,悠悠地开口:“或许是有人想毁灭了无极大陆,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导致一部分人被世人唾弃,从此成为过街老鼠,而那一部分人如果心高气傲,也会把仇恨种进心中,久而久之就成了魔障梦魇,成为活着的一个重要支撑点。” “是谁?那人想要报复找自己的仇人就是,何必拿无辜的人当做棋子,真是没了人性。”余锦年愤愤不平,极为不耻道。 “一个曾经从道修转为魔修,被所谓的正道抛弃的人刑风。据说他是那个年代,最优秀的天才修士,可是混的下场颇为悲惨,被心爱的女子抛弃,又被最好的朋友背叛诬陷,后被行戒堂的人收受贿赂故意错判,残忍地断了他的灵根,他决然离去。后来忍辱负重历经磨难,去了接天大陆,现在回归了,成魔了。” 余锦年瞟了他一眼:“听你的口气,你在同情他。认为是太玄门的错了,那我们现在所在的太玄门,可是所谓的正道门派?是不是我们现在就要把太玄门也给颠覆了,让上百万的弟子没了师门,被人瞧不起,就是最好的结果?” “冠冕堂皇者,认为对自己最有利的,披上一层伪善的外衣加以宣扬,就成了所谓的正道。”他面带讥诮道,五指轻扣桌面。 她眸子转了转,斟酌片刻,迎上他的目光:“你是在指责太玄门的作为么,错的不仅仅是那刑风他的道侣,还有他最好的朋友,还有他的识人不明误交匪类,还有那个长老最是该死,以公徇私。更别忘记,你也是它的百万弟子中的一员,应该没人拿刀指着你的头,让你宣誓加入吧!难道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那些无辜之人能活下去,这不是所谓的正道?” 说罢,她还不解气,莫名地就有些恼火。 这家伙说的话,简直太大逆不道了,要是被传了出去,说是欺师灭祖也不为过。更有阵阵的无力与后怕,以蓝孔雀这厮高傲的个性,要是与那刑风有相同的遭遇,恐怕他也会报复吧,怪不得他同情那个刑风呢! “小年儿,你很聪明,也太过理想,太过天真。”秦羿抿唇轻笑。 “切!”她嗤之以鼻,神色变暗:“天真一词在我六岁的时候,已经与我彻底绝缘。现在想来真是巧了,赤阳那糟老头曾对我说过一句话,说咱们修仙之人,要报仇的话万年都不晚,这算不算是绝好的讽刺,赤裸裸的应验了,连我这种小喽也跟着倒霉遭殃,我到底欠了谁的?” “赤阳对你可是很欣赏的!”他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若有所思。 她连忙摆手:“别提那糟老头,刑风的道侣,和他的好友,不会是搞在一起了吧,还有那该死的某个贪财的长老,后来结局怎样,都逍遥快活地活着,还是遭天谴了,挂了?” 他幽深的黑瞳中,散发着铮亮的光芒:“你希望他们,会是那种结局?” “你今日好奇怪,没用的话怎么这么多,我当然希望是第二种。”她的三观还没丢,节操还在。 “刑风离开之后,因为他们的地位很高,没人能惩罚他们,一直到后来他们生了个孩子,死胎。再后来,又生了一个死胎,那女的神经失常,渐渐疯了,后来无意中燃爆了体内金丹,没了。男的悔之晚矣,噩梦连连,心魔缠身,也自爆了金丹。那个长老在渡劫时,被天雷轰的尸骨全无,三个人全部魂飞魄散,连六道轮回都进入不了。 刑风之所以展开报复,痛恶的是当时那些长老,都袖手旁观根本不惩罚他们,自然对太玄门也有深恶痛绝的厌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你以为刑风现在的实力,是孤身一人么,知道这次为什么只派外门弟子出行么,因为不能中调虎离山之计,那些内门弟子,和那些长老,都要镇守在大本营,拼死顽抗。” “你真是可恶透顶,硬生生地毁了太玄门在我心目中的圣洁,原来它里面也发生过这样龌龊的事,私通,背叛,纵容,交易,无视,淡漠等等。这样看来,我们也不过是些不重要的,随时能被舍弃的棋子么?”知道了真相,她居然不愤怒,还能谈笑自若,原来一切也不过如此。 到处都充斥各种算计,各种利益牵扯交换。 余锦年一下子蔫了,无力地垂着头想着,自己不也是么,依靠太玄门还不是为了余家不找麻烦,也不是那么的无欲无求,而是有所求。 “也不尽然,知道这些你就灰心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把头抬起来。” 余锦年紧紧地抿着唇,瞪了他一记,就不能让她缓个神? 什么事情都要有个接受的过程,他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铜墙铁壁护体? “好了,那些都是以前的事。师父刚也传音给了我,说这次门内这样安排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无奈而为之。再提醒你一次,往后别那么天真,你心中把人当朋友,也许别人把你当成了威胁。”秦羿后面的话,明显的意有所指。 “哈,哈,哈!”余锦年笑的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他是不是真的可靠,她还不敢完全确定呢?居然还给她指点起了迷津。至于将来的爱情,已经存在的友情,到底那个会更可靠一点,她目前无法得知。 也许,在她人生的终点时,才能寻得到答案。 那么,现在纠结有什么意义,无非是自寻烦恼! 她正了正神色:“说吧,你叫我进来,该不是只为了给我讲这个悲凉的故事,刑风如何,自有上头那些大人物操心,我们要做的正事是什么?” “掌门的传音符中所言,我们只需做好该做的事,就是这个。”秦羿拿起桌上的一张丹方,一只储物袋,在气流的推动下,朝她的方向送去。 “收好,门内现在没闲人,只能各自自己琢磨炼丹,三日之内最好能炼出一种烈阳丹出来,就能救了那些染了疫症之人,这丹方和灵药是掌门动用灵兽往各处送的。” 很快,那张丹方和储物袋,在空中沿着直线,飘到她跟前停住。 余锦年纹丝不动,根本就没打算接,任它悠悠地飘在空中,仿佛定在了那里。 俯下身,直接往丹方上头瞅了几眼,人贵有自知之名,余锦年嗤嗤冷笑:“你和那糟老头,都挺看得起我,我至今为止连炼丹炉都没摸过,能练得出烈阳丹来,这份抬爱我消受不起,你还是另请高明。” “起码你还瞧过三年丹谱,对灵药的类型,用途都知道的差不多,总不能让我这双炼器的手去炼丹?”秦羿双手一摊。 余锦年撇撇小嘴,稀奇稀奇真稀奇。 还真是少见哪,原来几乎无所不能的蓝孔雀,也有不会的东西? 也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有自知之明的时候,更是另她意外非常。 忽然她又不甘地问:“外面那些师姐中,还有那华溢凡,有没有会炼丹的,你去找她们!” 不是她不愿意,要知道水灵根的修士学炼丹,比一般的火灵根修士要难的多,这么仓促,条件根本就不具备,分明是在强人所难。 秦羿轻蹙着眉摇头:“她们同你一般都是水灵根,或者多灵根,至于华溢凡也不会,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得试一试。” 余锦年无奈,只好把空中飘着的丹方接过,折起放进储物袋中。 再抓住那只储物袋:“我会尽力一试,不过我需要炼丹炉,还有地方。” 嘴上说着一套,心里想着一套,随便炼丹先糊弄吧! 大不了把灵药碾碎先搓成丸子,到时把造化之水加入其中,丹药的数量固定住,有多少人病了就多少颗,这样也不会留下把柄,不怕谁来查。 那知,秦羿根本不给她作弊的机会:“没那么多讲究,丹炉暂时没有,就在我房间里,我用灵火助你。” 余锦年一怔,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这家伙居然让她在没有炼丹炉的情况下,开始她生平首次处女炼丹生涯? 没炼丹炉,怎么炼丹,在灵火上随便烤? 丹药如何融合,成形,分离,亏他想的出来? 他不会脑袋一热,又抽了吧,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何豫希给的那只炼丹炉要了的,假清高的后果就是,自讨苦吃。 最麻烦的是,有些事情可能瞒不过去了,她只好如实道:“我房间那个女孩醒了过来,她没了父母,我总不能几天都不管她。”她要么不做一件事,要么真的做起来就会全身心投入,忘记周遭的一切,根本顾不到惜雁。 “怎么醒的,何时醒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陡然间,他的目光赤裸裸地注视着她。 她被他眼神看的心虚,转过身含糊其辞:“饿醒的,我之前喂过她一些灵泉?” 他根本不信她的话,知道这小骗子又在瞒着他。 伸出大手,到她面前讨要:“什么灵泉的作用可媲美烈阳丹,拿来给我瞧瞧?” 余锦年盯着他的那只手,猛然间往后退了一大步,打死她都不能拿出来,那是秘密,眼神微微闪烁:“就是门内的普通灵泉,反正她喝了几次之后就醒了,也许她本身的体质并不差。” “好,我这就找人照顾她,你即刻准备炼丹前期工作,我很快就回来。”他居然不再追问,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余锦年真急了,这丹该怎么炼? 所幸豁出去了,那么多人命都等着救急,反正今后还是要学炼丹的,死马当活马医,没有炼丹炉,就随便拿个罐子来试试。 她用神识打开那只储物袋,拿出里头的灵植,照着那张烈阳丹丹方上的描述,按照次序摆放,逐步开始了炼丹前的准备工作。 没多久秦羿回来了,带了一堆黑色粘土:“我已找人照看她,你用心做事,几千性命,可是掌握在了你的手里。” 还没等余锦年开口,他便撩起道袍塞入腰间,蹲身地上。 往那些粘土中加入灵泉,用灵力操作飞快地和泥来。 高大的身影蹲在地上,都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余锦年冥思苦想,不知他要做什么?他一秦家大公子,更是无数女修仰慕的对象,何时沦落到玩泥巴的份上了?要是让人看到他这幅样子,会不会觉得好笑? 掩唇笑了会儿,还是没忍住嘴贱地问:“秦大公子秦师兄,你多大的人了,别这么幼稚行不行?” “谁幼稚了,我这是给你做炼个丹炉,省得你的要求提个没玩没了。”他不悦地回答,手下不停地旋转,很快一只带着三只脚,造型还算看得过去的炼丹炉已有了雏形。 掌心喷出的灵火不断加热,烘烤起来。 这个办法她都没想到,嘴角狠狠地抽到一边,竖起大拇指:“行啊,你真能耐,佩服,佩服,我还在担心找个罐子来,架不住你的灵火烤,破了也是前功尽弃。” 不一会儿,一只纯白色的,简易的,带着盖的炼丹炉出现在两人眼前。 把纯天然的,新鲜出炉的炼丹炉递给她,他微微一笑:“开始,这个凑合先用,今后我一定给你弄个最好的炼丹炉,等你帮我炼制成大造化丹的那天早点到来。” 那语气中,有这余锦年没有觉察到的温柔与期待。 她手里捧着刚出炉的炼丹炉,回头瞄了他一眼:“好,这话可是你说的,能炼制成功大造化丹,应该是每个炼丹师的最终梦想吧,你那天底下最好的炼丹炉,就算做是此次我炼丹的额外报酬。” 接着,她不再言语,旁若无人地认真地回忆着,在赤阳真人哪里所学的一切炼丹步骤。 先把药罐子用普通的灵泉,清洗的干干净净,再把灵药清洗干净。 开始指挥秦羿:“快用灵火,给炼丹炉预热。” 他掌心一翻,从储物戒中拿出两只蒲团,一只给她,一只自己坐了。 神色肃穆,掌心的火焰慢慢窜出,在虚空弹跳了几下,边跃入炼丹炉底部,逐渐包围了白色的炼丹炉。 余锦年把随身的普通灵泉,加入炼丹炉中,等灵泉煮沸之后,依照次序把灵药投进炼丹炉中,然后她就在一旁看着,不时指挥着秦羿,要求他控制好火势大小。 这样运用灵火炼丹,持续的时间很长,是最费神的,等秦羿喝了几次灵泉补充灵力后,再一次把灵火调大之后,余锦年的视线停留在炼丹炉上,想到个问题:“你陪我炼丹,那么外面的事情谁来接管?” 秦羿亦盯着炼丹炉底部的火红色的火苗:“我已经通知卫琴棋守着了,所以你不能让我失望,必须成功。” 正文 102 幸亏你抢了正领队! 章节名:102 幸亏你抢了正领队! “那就好。”余锦年纳闷了,他到底得的什么病,或者真真是中了寒毒? 既然是金火双灵根,也是修炼了火系术法,为何他的身体还那么冷? 问了他也不说,真是顽固,看来还真的要从大哥哪儿探知了。 摇了摇头,她收回心神,把所有的药材分成了十份,第一次投放了十分之一,先试试效果如何。 这烈阳丹可是三品丹药,还是冷门丹药,一个生手来炼制,纵然所有的步骤,她都有法可依,但是成丹的几率有多少,她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就算是九级炼丹师来炼制,也不敢保证每炉丹药都能出成品。 灵药的药性完全融入灵泉之后,她把多余的药渣过滤提纯之后,她手势不断变化,一道道法决打入炼丹炉中。炼丹炉中,褐色的药汁在她的指挥下开始分离,最后开始凝丹,变成一颗颗丸状的丹药。 她快速盖上盖子,望着他的手:“撤火。” “成了?”秦羿闻言果断地收了灵火,消耗的灵力太多,一直僵直的身体松缓下来,微微喘息着问。 “还不清楚呢!”余锦年抹掉额头的汗水,坐了下来喘着气,目光从未离开炼丹炉。 “最后一步,盖上盖子的目的,是让丹药的药性在回一回才能收丹,这可是我第一次炼丹,只是以前我也见过。”爷爷炼丹。 “盖子揭的早了,药性不到位,揭开的迟了,药性会绵软,要讲究技巧的。每种药的药性不同,揭盖的时间也是不相同的,一定要掌握好技巧。”她常常听爷爷这样对她的队友说。赤阳真人给她的丹谱上,也有这样说明的。 “只是,这是这样的方法不好掌握,因为每个炼丹师使用的丹炉,灵火,灵药年份都不同,每个人是使用灵药的梢还是根,有着不同的理解,用法不相同,掐的法决不相同,所以开盖的时间也不相同。” 秦羿闭口不言,异样安静地盯着她,听着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炼丹的技巧。 炼丹,炼器,总归也是有相通之处的,都需要火,也对材料很讲究,他也不是一无所知。最让他感兴趣的是,这个时候的她,专注,认真,自信,散发着平日缺少的另一种活力,又奇怪地透着诡异的沉静。 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让她在不同的时刻,呈现出不同的面貌? 他等着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亲口告诉自己。 大约过了半刻钟,余锦年把神识探入炼丹炉内,查看后半是欣喜半是皱眉:“刚才分离出了十八颗,好像只成了十颗。” “不错,我第一次炼器时,还不如你的水平。”秦羿鼓励道,这一刻的他,完全没有往日的各种匪夷所思的表现。 想想那几乎被毁掉的炼器室,秦家那些人难看的嘴脸,他真是记忆犹新。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笑话我。”余锦年侧头瞥了他一眼,这人又来了,越来越难捉摸。 “好了,我知道自己惹女子喜欢,不过现在不是看我的时候,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看。”正经了没多久,秦羿老样子又恢复了。 挑了挑剑眉,然后起身躺在美人榻上,闭目休息,嘴里不忘记奴役她:“快收丹,然后你也来躺一躺,这些数量还差的太远,这几日还得熬夜继续炼丹。” “少在我这里自恋,我大哥也不比你差,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提醒。”余锦年愤恨地看着他,大刺刺地躺在她的美人榻上,她是有病才和他挤一起去,再作孽她就把美人榻抢回来,睡地板去。 这种人越是理他,他就越来劲儿可劲得瑟。 她扭头再把神识投入炼丹炉,这哪里是差的远,分明是差的太远,外面染病的可是几千人,不是几十人。她这是何苦呢,干这种活劳心劳力,还没得额外的报酬,难道她天生就是一副吃力不讨好的穷劳碌命,冤死了一回还没长好记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用拿出造化之水,也能把问题解决了。 每种丹药炼成之后,在使用之前最好不用手碰触,她拿出一只玉瓶,掀开了炼丹炉的盖子,操纵着丹药飞入玉瓶,盖上盖子。 原地坐着,手里抓了两把灵石,开始吸收灵气。 一连整整两日,余锦年和秦羿呆在同一间房子里,全心全意炼丹,门窗紧闭,足不出户。 太玄门跟随而来的女弟子,虽然守在各处,但是在同一个城内,修士的传音术非常好用,消息传的非常快,她们都知道两人没出过门,虽然不敢肯定他们做了什么,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有各种各样的想法。 就算是两人相好,也要经过他们师父或者门内长老的同意,明着举行双修仪式之后,或者向凡人那样有个提亲一类的仪式什么的,才能在一起,目前这样的时刻,显然太过不合时宜。 难道秦师兄真的是被余师妹的美色迷惑了,连外头的事情也不管了么?这日头可是一日晒过一日,聚水的任务真的越来越难完成了。 最失落的人还属于韩婷,余师妹真的接受了秦师兄么? 只有卫琴棋知道,余师妹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但是她也不好乱说,只是焦急地期盼着,两人能解决完问题,赶紧出来破了谣言,免得回了太玄门会越传越乱的。 华溢凡更是忍不住了,罢了工,黑青一张脸,怒气冲冲地来到房门外:“姓秦的,你让老子晚上在外守着,白天还得回来放水,那儿有了阴尸老子还得敢去收拾,你们两个在里头风流快活颠鸾倒凤,上次说我是诬陷你,后来你们是灭阴尸去了,被你们各揍了一巴掌老子也认了,这次你拿什么来狡辩,你出来说个明白?” 余锦年的一炉丹药正到了关键时刻,秦羿是负责“烧火”的,自然没一个是能离开的。 两人对视一眼,权当没听见。 “怎么了,姓秦的你不会是体力不支了,被那妖女榨……啊哈哈,才两天你就不行了,那些尘世间的凡人,都比你能干得多。”华溢凡根本不顾周围人劝阻的目光,信口开河,怎么难听怎么说,反正过瘾的是他。 再忍! “该不会是那妖女也被你榨……你们两个都不行了?”华溢凡纳闷了,他说的这么过分,他们居然还不出来?不会是两人都死在了**? 忍无可忍。 余锦年忍耐到了极点,她居然当了八卦中的女主角,被人“弄”死在了**? 特么的,在他眼里她,女人就这么没用,只能被男人榨…… 谁规定的? 往炼丹炉中投了最后一株灵药,咬着唇站了起来,抬步就要往外冲去。 好个华溢凡,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就你最能耐,是不是该给你挂个救援志愿英雄的称号,弄个头等功? 她捏紧拳头,为什么太玄门有那么个变态的规定,不许残杀同门,她真的想灭了那王八蛋,堵住那张烂嘴。 “坐下,要是这炉丹药废了,你觉得划算?”秦羿一手控火,一手麻利地拽住她的道袍袖摆,面无表情沉声道。 她没坐,不想坐,不愿坐,坐不下去,瞪着他:“你何时这么窝囊了,反正我忍到头了。那混账说的可不仅是我,他都说你不能那个了,外面那么多人听在耳里,你也不在意么?” “坐下。”他那只闲着的手,一用力把她拽着坐在了地上,以命令的口吻道:“注意着炼丹炉中,你当我持续两天,灵火不间断地往外输出就不累了?” “快出来,要是不出来,老子就进去撞破你们的好事,让外面这些人看个清清楚楚。”华溢凡前言不搭后语,心里怎么痛快嘴里就怎么发泄。 “华师兄,你不能这么说余师妹和秦师兄。”卫琴棋赶来劝解。 余锦年胸口剧烈的起伏,她还从没这么想着快点出去,用大粪填满一个人的狗嘴,再次想起身。 身上的灵器道袍衣袖,被秦羿那只闲着的手狠狠拽住,差点就要断裂。 秦羿朝她微微摇头,然后打开隔音结界,运足灵力,朝外扬声道:“姓华的,我们正在炼丹,如果你再心口开河,胆敢闯进来,外面那染病之人的人命,就毁在了你手里,到时后果你一人去承担。” “华师兄你别说了,我都说了秦师兄和余师妹不是那样的人,你听他们说在炼丹,一般人炼丹时是最忌讳被人打扰的,否则会前功尽弃。”余锦年听到外面的卫琴棋,一个劲儿的劝解道。 “卫琴棋,你那回不是向着那两人说话的,你们都是一伙的,我才不信,炼什么丹药能解决那么昏迷不醒的人,为什么我这个副领队一点儿都不知道。”华溢凡根本不愿相信秦羿所言。 “也许是秦师兄和余师妹刚刚想出来的办法,等他们炼好丹药,自然会出来的,我们再等等吧!”卫琴棋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她比谁都为难,谁知道这位华师兄,就是喜欢把人家往男女关系上头想,还老是喜欢挑事,心思太过狭隘,龌龊。 要是当初,门内没派两个领队来,只派秦师兄一个领队来就好了,也不至于在紧要关头内斗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我现在才觉得,幸亏你抢了他的正领队位置,否则我们跟着那蠢货来此,恐怕现在早都被阴尸给包围了,也许被撕毁了,喝了血,吃了肉,尸骨无存。”余锦年神识投进炼丹炉中,长叹口气,对身边的秦羿悠悠道。 “我赌他没胆子进来的,今日的羞辱我也不会和他轻易了结,还有,我可以理解你为,你的话是在夸奖我么?”他的黑瞳中有着璀璨的华彩的流动,心情瞬间变的很美妙,仿佛吃了无数颗聚灵丹,火势控制的更加顺利。 俊颜上也是笑意弥漫,骚包一笑百媚生,摄人心魂。 余锦年嘲讽地瞥了他一眼,他这模样是要勾人犯罪?就赶紧把视线重新投入炼丹炉上,千万别让华溢凡那狗嘴的话应验了,那她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秦羿心情大好,真是太难得了,小年儿可是从来没表扬过他的。 这是第一次,值得纪念。 这趟出行到目前为止,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合他的意的,他如是想着。 “当然是在夸你,我也不会轻易放过那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精尽人亡悔不当初。”余锦年牙根恨的发痒,补充道。 “不行。”秦羿的笑容立马僵住,掌心的灵火也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余锦年了他一眼,加重语气:“你管的未免太宽了,火控制好,否则这一炉丹药真废了。” 他怒视着她,黑眸中的浓雾又起,深觉自己给自己挖了的大坑,乐此不疲地跳了进去不愿爬出来。 只是他有苦难言,生硬地撇过头道:“我怎么像烨兄交待,你能不能矜持点,世上的女人又不是你一个,少打这种主意,找别的女人去又不是难事。” “废话,我当然是找别的女人,而且不会强迫人,必须是那种自我愿意的女人,我才不会自己亲自上阵呢,那样的货色给我还嫌脏。”余锦年也不看秦羿,盯着炼丹炉笑眯眯道:“一个太少,三五个也不够,最好越多越好,让他一次吃个够,以后的人生再也举不起来,只能眼馋。” “这个主意好,到时别忘记叫我一起,那就暂时先放过他,让他多嚣张几天。”闻言,秦羿眉开眼笑地转过头,稳住火焰。 心底却些烦躁焦虑,一牵扯到这小家伙,他的情绪越来越糟糕了,这绝对不是好现象。 “知道了。”反正余锦年前世跟着队友看过的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他一人。 再说,今日受这份屈辱的也不是她一人,也看在他帮忙做的炼丹炉的份上,那有不分享“乐趣”的道理,那种场景人多看着才热闹。 “就这么定了,不过现在你得专心些,不许再说话,该分丹了。”秦羿提醒了句。 面色平静,看似无悲无喜,其实好心情也到了头,她就一点不知害羞,和他讨论这种事情比吃饭喝水还自然,太伤脑筋了,是不是将来得管严厉点儿才行? 最终,华溢凡果真没胆子闯进去,他不想承担那样严重的后果,因为那样的下场不是信口侮蔑那两人,就算说不破也罪不至死,他们俩也无法拿他奈何。 闯进去后,万一他们真的在炼丹,丹药废了,救不了人命,后果严重的话,他真的会被逐出太玄门,傻子才会去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不过今日骂的真的过瘾啊,这两人居然忍了,亏他还以为他们有多了不起,也不过尔尔。 殊不知,他高兴的太早了。 人家早已经想好了对付他的法子,绝对会让他享受最高级的待遇,绝对的“妙不可言”,以至于抱憾终身。 三日悉数过去,门内送来的灵药用完,余锦年炼出的丹药不过百颗左右,中间还有几炉废掉。 她心中清楚,初次炼丹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但是她还是有些心疼,毕竟现在想在别的地方寻找灵药不易,天心镯中种植的那些,有几种能用的上,但是有个眼尖的人守在身旁,她也无法拿出来用。 看来到时只能把丹药只能融入灵泉中,一人喝个几口,希望能有用。 两人一同起身,彻掉结界,来不急休息,先后踏出房门,紧跟着室内的浓浓的药味也传了出来,守在县衙附近的女弟子都闻到了药味,心想她们果然冤枉了余师妹。 正在外头聚水的华溢凡,自然也闻到了药味,面上的笑容一滞。 一会儿又板起脸,阴晴不定,总之表情十分精彩。 “现在就把丹药融水,给那些人喝下去吧!”余锦年象征性地询问了秦羿的意见,这种事当然是今早去做,才能更好的杜绝后患。 “好。”秦羿自然是点头应了。 被隔离的病人,人数太多,余锦年招了城内不少健壮的劳力来,和衙门内那些衙役,帮忙喂药,都是翘着嘴巴往进灌的,等喂到一大半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三日来,一切平静的太不寻常,余锦年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没一会儿,有位女弟子传了一只纸鹤回来。 秦羿伸手抓住,捏碎,那女弟子焦急的声音传来:“秦师兄,不好了,城北门外有大批的阴尸试图闯进来,他们还都进阶了,有不少是带着飞翼,会飞的,也有的居然会喷火了,我们中已经有人受伤了,伤口很深,不知道会不会被感染,快来救我们。” 余锦年听了后,心里直发毛,发寒。 那阴尸可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是一个个无辜的人昏迷不醒后变成的,确切地说他们已经不能称为人,已经成了人类的敌人。 这该死是刑风,到底打算害死多少人才甘心? 要报复也不该下如此狠心,让整个无极大陆的百姓,为他受过的屈辱陪葬,真是惨无人道的混账。 “卫琴棋你督促他们,尽快把药喂完,守好此处,不许出差错。”秦羿下了命令。 卫琴棋抱拳道:“是,请秦师兄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这些人出事的。” “姓华的,你是跟随我去,还是要当缩头乌龟,缩在这儿。”秦羿抬眼望着发呆的华溢凡。 华溢凡不屑地瞥了秦羿一眼,傲慢至极道:“我自然要去,阴尸有什么可怕的,有种我们比一比,看谁灭的阴尸多。” 总不能在太玄门,处处让这姓秦的占了他的上风,风头都被他占了尽,凭什么? 正文 103 心动和爱,距离有多远? 章节名:103 心动和爱,距离有多远? “我也得去,韩师姐人也在哪里!”余锦年忙开了口。 虽然发来传音符求救的人不是韩婷,但是她估计情况那么严重,韩婷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毕竟修为才练气五层,对付阴尸是很吃力的。 秦羿盯了她一瞬,想着有雪狼跟随着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颔首同意:“走!” 说完,他祭出丹田的飞剑,颀长的身姿屹立在飞剑之上,火速往城北的方向飞去,那道流光璀璨的披风拉出一道残影,在夜色中异常的耀眼夺目。 余锦年和华溢凡,也祭出飞剑匆忙跟上。 还没飞到城外,他们已经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城门处一团混乱,火光四溅,腥臭扑鼻,甚至听得到近处民房里,到处充满恐惧的尖叫声,被吓成那样的。 余锦年封住嗅觉,望着那些青面獠牙,个头巨大的,该死的阴尸密密麻麻的出现在城外,神识一扫,大约有数千之多。 有的带着飞翼的阴尸没被拦截住,已经冲进了城内,见到房屋就往里头钻去,城外这几天也有人巡逻,怎会有这么多的阴尸,肯定是从别处流窜来的,闻到了城内喷香的人肉味儿了,忍不住了。 “余师妹,秦师兄,你们来了,快点救我。”韩婷看到他们,从绝望中透出希望欣喜的喊道。 余锦年的目光寻到她,天哪! 韩婷已经被阴尸重重包围,身上多处重伤,都是被抓破的,现在仅仅凭着一层薄薄的灵力罩抵抗。 她身上的道袍早都破了,露出大腿,胳膊,胸前肌肤白嫩的肌肤,伤处不断流淌着的黑色的血液,更吸引着阴尸的追随,张牙舞爪的随时试图朝她下嘴,想把她当成菜吃了。 秦羿也发现了韩婷的状况不妙,微不可见地轻轻皱眉。 那是小坏蛋的朋友,也是太玄门弟子,那么狼狈,他还是此行的领队,目前离的最近,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飞身跃过阴尸,掌心灼灼的烈焰火球,如流星般的不断喷射而出,瞬间空气中的温度都跟着升高,围着韩婷的阴尸发觉危险,更是气恼,齐齐朝他扑了过去。 余锦年比秦羿慢了一小步,发现他过去救韩婷,就算被阴尸暂时围困,她还是相信他的能力的,停住飞剑解下腰间的灵兽袋,神识投入其中,直接把雪狼从灵兽袋中放了出来,连狼后都没放过。 九只威风凛凛的极地雪狼,在她面前郝然排成一行等待命令,她快速道:“不能让那些阴尸往城内窜去,也不能让他们进民房祸害人,快去收拾他们。” 狼王带着七只雪狼快如闪电地煽动飞翼,朝那些带着飞翼的阴尸飞去。 这回,留守在余锦年身边的,换成了狼后。 “我明白你的好意,不用守着我,我能自保。”余锦年婉拒了狼后的守护:“快去,你一人出手,能挽救几十甚至上百条性命,我如今是你的主人,你不愿意帮我做点好事么?” “主人,你千万要保重身体。”狼后嗅了嗅她的衣摆,只好不舍离去。 “我会的。”余锦年郑重点头。 秦羿灭完包围他的阴尸,一把拽着韩婷的衣领,飞身带她离了阴尸的包围。 来到相对安排的地带,松开韩婷的衣领,把她丢在地上:“你自己先疗伤,目前没人帮你。” “秦师兄,谢谢你。”韩婷压制住碰碰跳的心脏,朝他感激道。 “不用,你该谢的小年儿,别辜负她对你的好意。”他背对着韩婷,语气淡漠地警告。那话意显而易见,最好不要再对他动什么歪心思。 然后一跃而起,朝阴尸中最高大,身体最健壮,最显眼的那只阴尸飞去。 擒贼先擒王,那些小喽都是被那阴尸头领指挥的,而那头领又是被刑风的手下操控的,绝对错不了。 韩婷的笑容僵在了美丽的脸上,痴痴地望着着他飞身离去的挺拔身姿,他连一声道谢都不接受么? 他出手救自己,全是看在余师妹的面子上,因为她是余师妹的朋友么? 她失望地垂眸,忍着痛默默地从储物袋中,拿出聚灵丹往嘴里填了两颗,然后用清洁术把身体上的血液清洗干净,丹药,往自己的伤口上缓缓地涂抹。 心中苦涩一笑,不能再多想了,可是有时候不是她不想就能控制住的,这种感觉很不好。猛然间她发现,她现在这幅狼狈不堪,衣衫不整的模样,是不是也被他看见了?要如何像余师妹交待,她会不会在意? 另一边,华溢凡又祭出一把飞剑,双手执剑,如同煞神在世,手下不停地开始斩杀阴尸,仿佛砍的是他的杀父仇人。他心中憋着一口狠气,不杀不快,他今日非比姓秦的杀的更多才行,让那姓秦的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算个球! 余锦年这边,这些日子以来时不时出手,手中的符早都用光了。此地缺水缺的厉害,水系术法不顶用,她的法宝都是防御性质的,也没多大用处。 只好咬牙,豁出去了,直接拍了拍储物袋,手里瞬间多了柄冲锋枪,端着就扫射起来? 靠,她瞪圆双眼! 这些阴尸根本看不见,难道脑袋后面长了眼睛,居然会循声闪开? 幸好这mp5式冲锋枪是能消音的,安装上消音器后便,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否则那些凡人估计今晚都要吓死了。她脚踩着飞剑,在虚空不断地飘来飘去,朝地面那些阴尸的头顶爆去,阻挡它们朝城内进攻。 幸好修士的视力好,黑夜中也能看的一清二楚,那些凡是入了她眼的阴尸,头顶瞬间开花,黑色的血液,浓浓的刺鼻的味道,席卷了整个夜空。 这里,早已堪比修罗场! 谁手软,谁胆怯,谁就会堕入无边地狱。 华溢凡杀的正起兴,浑身煞气更重。余光瞄到余锦年,那女人手拿的是什么怪法宝,这样也能对付阴尸? 还真是够狠毒的,下手一点都不软,与她那绝世无双的外貌一点都不相符,还是不是女人啊! 但是当他扫到那些在空中飞舞,灭杀阴尸的雪狼时,眼光更亮了,有着赤裸裸的占有欲。随后下手更是凶狠,等着吧,等阴尸体都死光了,他就能得到那些雪狼了,娘的什么都东西,都让那死女人给占去了,凭什么? 秦羿朝最高最壮的那具阴尸冲去,一道道火龙,袭向那具阴尸头领。 哪知,他那向来无物不然的灵火居然不灵光了,根本烧不动那具如同铜墙铁臂的阴尸? 一时面色凝重起来,整个人也沉寂下来,思忖着更好的对策…… “主人,要不要我来帮忙。”天心镯里,小天看到情况不妙,着急地开口询问。 这些鬼东西太长的实在难看了,虽然他们生前是人,但是灵魂已经死了,变的人不人鬼不鬼魔不魔的,还跑来祸害同类,真是可悲,死了一点也不足惜。 他是器灵,虽然帮不上大忙,在里头趁人不注意,骚扰骚扰阴尸还是能做到的。 “不用,你关注好那边,不准她有事。”秦羿分下心神回道。 就在那短短的几秒,那阴尸嘴巴张着,朝他喷出一口黑色的雾气,不准确地说那不是雾气,是魔气。 同时,那巨大的勾爪朝秦羿头顶横扫过来。 “主人,快闪啊!”小天急了,在里头大吼。 这个时候,主人居然还有心让他关心那个小女人,她那么狠毒又心眼多,才不会有事呢。 秦羿根本没有躲避,面前陡然间竖起一面一人高的火墙,与那道黑气抗衡。 “吼吼!”阴尸头领见伤不到,往旁边窜去,大约是想饶过那道火墙。 秦羿纵身一跃,跃过火墙连同脚下的飞剑一起,翻身立在了阴尸体的头顶。 那阴尸感觉头顶有人,灵活地抬爪向上,朝秦羿的腿部抓去。 只是下一秒,他的铁爪,生生地被秦羿飞剑砍成了两截,掉在了地上。 不过半个呼吸,那阴尸被砍断的铁爪又闪电般地长了出来,朝着自个的头顶再度挥去。 韩婷在一旁往伤口上抹小还丹,但是效果根本不明显,好像根本就不起作用。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者秦羿,望见他的状况心也悬到了嗓子眼,这阴尸怎么回事,居然又长出了爪子,好像动作越来越灵活了。 怎么办,秦师兄好像不知道那阴尸会再长爪子,腿部好像没来得及防备,受伤了。 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秦师兄不管你怎么想我,不耻我也好,瞧不起我也好,但是你千万要挺住,你要是出事了,大家怎么办,那华溢凡心眼那么小,根本不合适当领队。 这些阴尸都是进了阶的,只有少数是刚成型的,余锦年用冲锋枪一枪已经暴不了阴尸的头,必须得好几枪。 总算灭了有百十来只,有雪狼帮忙,几乎进了城内的漏网阴尸都不拦截了下来。 余锦年暂时停下来喘气稍作休息…… 只听小心在天心镯里,大惊小怪地给她传音:“姐姐,黑心树一时没防备住受伤了,是小腿部位。” “什么?”她悬停在虚空,皱着眉头,往秦羿的方向望去。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被感染了尸毒是很麻烦的,那烈阳丹绝大部分可都发下去了,她长了个心眼,可是手里也只留了一颗,韩师姐也伤了。 “姐姐,你不过去帮黑心树吗,他对付的可是阴尸的头领啊,你那韩师姐好像很担心他呢,一直望着那边哟,都没望你这边看过几回。”小心也不管现下是什么恶劣的情况,还有心情煽风点火。 其实,她就想试探姐姐对黑心树的反应,到底心里有没有黑心树? 省得那人郁闷的不行,只能剃头挑子一头热,有时她在里头看着,都觉得他挺难的。 唉,她故意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我过去了这边怎么办,他那种祸害虽然被人喊短命鬼,可是我觉得他只会遗害千年,那会那么容易挂了,要真那样我更瞧不起他。我只能尽力杀的更多,不给他添负担就好。”余锦年的心底飞快地对小心说道。 先头守着这儿的那几个女弟子,早都筋疲力尽不太顶用了,几个人背靠着背抵抗阴尸,不敢移开原地。 她现在和华溢凡守着左右两边,是两道屏障。 冲锋枪扫射着,守着,让那些阴尸不能往城内冲去。 她走了,这道防线就算是溃败,破了口子,他们要是潜入城内,找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又要有多少人变成阴尸?她和他合起来炼制的烈阳丹,不是白白炼制了? 麻烦大了去了。 无论如何,坚决不能离开。 没一会儿,那些雪狼收拾完带飞翼的阴尸,全都回到了余锦年身边。 她终于松了口长气,眼神望着秦羿的方向,又道:“你们去,帮你们的前主人,务必采用干扰策略,尽力骚扰让那阴尸头领手忙脚乱,顾头不能顾尾,争取制胜之机。” 狼王点头,带着兄弟呼啸而去。 小心心里有了盘算,姐姐也不想她表现的那么冷静嘛,看来,黑心树还是有戏的。 狼王的到来,对于秦羿是如虎添翼,他们从四面八方朝阴尸头领,又踢又踹,阴尸分神顾不得头顶的秦羿,胡乱地朝四周挥着抓子。 现在的阴尸头领,就像是个炼体修士,修炼了金钟罩刀和铁头功,尤其是头部更是坚如磐石,秦羿一时无法找到他的罩门。 他飞身升入虚空张开双臂,天地间的灵力朝他不断聚拢,掌心的火焰聚集到虚空,凝成一只巨型火拳,映红了半边夜空。 那巨型拳头在他的神识操纵之下,朝阴尸头领的头顶全力砸去。 一次…… 两次…… 三次…… 初时,阴尸头领还不在意,以为那巨拳头不过是在替他挠痒痒。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巨形火拳砸下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才警觉不对,转身,加快脚步从城外的方向逃去。 可惜为时已晚,秦羿的体内钻出一道金色的剑芒,夹杂在巨形火拳之中,朝他的头顶刺去,穿破头颅。 阴尸的行动被那剑芒所制,终于迟缓下来,狼王带着手下不停地骚扰,袭击,那巨拳头仍是不停地砸了下去。 无论是华溢凡,还是余锦年都不由地朝这边瞅了几眼。 这阴尸头领的头是什么做的?这么砸都砸不死,那家伙的变态火型巨拳,随随便便都能砸死几十只筑基初期修士了好不好? 不过他们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收回心神,各自守好屏障。 余锦年的子弹都不知打光了多少,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天心镯武器库里移出不少。 那边,秦羿的巨型火拳仍是不停地往阴尸头顶砸去,阴尸往哪儿躲,他往那儿砸。 感觉体内的灵力已经耗掉了绝大部分,一手握着灵石吸收灵气,他不信邪了,砸不死也要砸,最终,阴尸头颅终在秦羿砸了不下百次之后,如装满的水的袋子,再也承受不住重压,四散爆裂开来,黑色的脑浆血液喷射的遍地都是。 头领挂了,那些阴尸没了指挥,开始无头无脑地四处逃窜。 狼王带着兄弟再次重回余锦年身边,和她一起剿灭阴尸,一个时辰之后,所有的阴尸全部死亡。 地面上,到处是黑色的血液,尸首分离的阴尸躯体,还有一些民房也在战斗中,不小心被毁了,场面极为狼狈。 这些阴尸,都是因为某些人的私欲,从活生生的人变成的,大多数在场的人都高兴不起来。 秦羿踩着飞剑,站在余锦年身边。 望着一塌糊涂的战场,剑眉紧蹙,沉默不语。 “姓秦的,我灭了三百多只阴尸,你不过灭了一只厉害点的头领,和几十只阴尸,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这一回头功是我的。”华溢凡得意洋洋道。 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女人居然灭的和他数量差不多,还有她的那么雪狼,居然也灭了两百多只,那两百多只全部是带着飞翼的,会飞的,捉起来比那些在地上的麻烦多了。 华溢凡这才真正见识了那些雪狼的威猛能干,目光灼灼,心思蠢蠢欲动地盯着余锦年腰间的灵兽袋。 “是,我不如你,你满意了,回去自然会给你报头功。”秦羿唇角勾起冷笑,不屑道。 “这还差不多。”华溢凡还以为他真的示弱了,那眼睛都快长大天上去了。 余锦年嘴角抽了抽,这华溢凡要是有本事,怎么不去灭那只头领,蓝孔雀为了对付那只头领,还受伤了呢,他去还不知结果如何? 争这个第一名有的屁的用,谁稀罕那一点奖励了,当别人都和他一样斤斤计较? 这时她想起秦羿的腿伤,往他的小腿部位瞄去,那蓝色道袍上破了口子,是五爪印,居然能划破他的道袍,看来那阴尸头领的爪子,不是一般的厉害。 那袍子上面,还有黑乎乎的血迹,应该是他的血渗了出来,忙问:“你的腿没事了吧!” 本来这点小伤,他还没放在心上,不过能得到她的关系,他心情瞬间大好。 心思一转,面上露出疼痛难忍的表情,可是唇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当然,有事,回去帮我上药。” 切,这妖孽还能笑,证明问题不太大。 她驾驭飞剑,嗖地飞身往韩婷的地方飞去。 还不忘撂下话:“战场你们两个打扫干净点,很多人在房中听到外面的动静,头缩在被窝里头缩不敢动弹,还有小孩子呢,明天要是出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估计没吓死也快差不多了。” 也不管身后的两人怎么想的,她落地之后扶起韩婷:“韩师姐,你的伤口怎么样了,我帮你看看?” 韩婷已经换了一身完好的道袍,但是身上的伤口仍在往外渗着黑血,瞧着关心她的余锦年感动道:“谢谢你余师妹,可是我敷了小还丹没用。” 余锦年将她扶上飞剑道:“快点回去,我帮你上药,我还留了一颗烈阳丹。” 烈阳丹,韩婷想着,难道是这几天余师妹和秦师兄在房中,合伙炼制的丹药? 她十分愧疚,秦师兄明明也伤了腿的,可是余师妹却打算把最后一颗丹药给她用,她何德何能:“不行,你留给秦师兄吧!” “放心,他死不了的。”她觉得至少在短时间内,他还能活蹦乱跳的。 “华溢凡,你天亮之前在这儿守着,让那几位师妹恢复灵力歇一歇,我回去疗伤了。”秦羿打扫完凌乱的战场,焚烧了那些尸体后道。 “凭什么是老子守着,老子也想休息。”华溢凡信口道。 “除非你不想记头功了,你就回县衙去睡大觉,天天睡都可以,睡到此行任务结束我都没意见。”秦羿盯着他,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华溢凡挠头,该死的姓秦的就会算计他。 只好气呼呼地认命守着,看着某人在夜色中踩着飞剑翩然离去。 回了县衙进了房间,韩婷的精神已经很差了,余锦年二话不说扒掉她的道袍,看着她白皙的身体上,那触目惊心的黑色伤口,真是太恐怖了。 二话不说在韩婷的屋中寻了个碗来,把丹药碾碎,往她的伤口上撒去。 “你留一点,给秦师兄用。”韩婷疼的迷迷糊糊道。 “知道了。”正好涂完伤口,真的还剩余了一点。 给韩婷盖好被子,让她卧床休息。 余锦年却陷入了迷惘之中,爱情的魔力真的有这么大么? 明明蓝孔雀那天的话中,无不透露出他对韩师姐没意思,韩师姐应该也是知道的。 她自己都伤了,都快神志不清了,还时时惦记着他的安危? 难道,她前世那场短暂的恋爱白谈了? 或者,自己曾经那不是十分的喜欢那个人,也没打心眼里爱上一个人,只能谈得上是有点点心动么,所以才不愿意陪他上床么,导致他不负责任地劈腿了么? 这就是差别么? 爱一个的话,会时时刻刻把一个人放在心里,就像韩师姐这样,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他的安危比自己的生命可能还重要,其他的还用说么? 正文 104 白好一场?他瘸了,她养? 章节名:104 白好一场?他瘸了,她养? 一束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照进屋内…… 余锦抬起头,望着那透着诡异的阳光,喃喃自语:“这就天亮了,时间过的真是快。”修士都是夜猫子,更是珍惜光阴,一般除非累的狠了才会休息,其余的时间大多时间都是打坐修炼,以此来渡过漫漫长夜。 这一时闲了下来没事做,余锦年还有点不能适应,昨晚灭了那么多阴尸,又照顾了半天韩婷,她也感觉到身体有了倦意,腹中更是空空如也,可是那讨厌的辟谷丹真是难吃,她早厌烦了。 站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找东西填饱肚子。 “姐姐,你真的不帮黑心树去敷药吗,他的腿也伤了,你都给你的韩师姐敷药了呢。”小心已经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余锦年还在韩婷的房间呆着,故意问。 接着,她换了身兰草帮她做的,好看的粉色绣花袖珍小衣裳,美滋滋地煽动着小翅膀,出了锦年小筑在天心镯里到处乱窜,一看到元宝就霸王硬上弓,趴在元宝身上硬是扯了几根毛吹着玩。 “吱吱,吱吱。”元宝愤愤不平,敢怒不敢言。 疼死了,他呲牙咧嘴,一口小白牙都露了出来。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最多也只敢瞪瞪小心,不敢去下嘴咬她,唯有忍了。 元宝纳闷,主人为什么不进天心镯来陪他玩呢? 主人比小心这坏蛋地头蛇好多了,起码不会高兴了拔它的毛,不高兴还要拔它的毛,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变成秃子寻宝鼠,丢脸死了,以后他还那有脸出去寻宝去? “他自己说了没大事的。”天心镯外面,余锦年回了小心一句。 她心中清楚,她不可能真的不管那个混账的,毕竟现在的形式还很严峻不容乐观。如果他伤势很严重,就算没了烈阳丹,不是还有造化之泉么?如果真的到了危急时刻,他也不醒人事了,她不排除好心给他嘴里灌上一点。 还是把这点丹药给他送去,万一那伤口要是感染的严重了,绝对是麻烦事。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余锦年的沉思。 她从没走到门口,伸手一拉门朝两边逐渐打开,外面站着的是一脸凝重的卫琴棋,脸色甚至有点儿阴沉,甚至隐隐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不满。 余锦年很少看见她会有这样的表情,因为卫琴棋一向是个乐观的人,知道怎么计划自己未来的人,这样的人都是有头脑的,她是由衷的钦佩。心里不由咯噔了下,忙问:“卫师姐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韩师姐还在休息。” 她出了房间,从外面关上门后,就看见卫琴棋神色古怪,直直地盯着她,冷嘲着问:“余师妹,我一直以为你心底善良,识趣懂事,你怎么能不管秦师兄的伤,他昨晚回来时,我发现他走向房间时,行动有点儿不利索,而你居然在这里磨蹭了这么久,你的心也太狠了,你是不是等着他变成瘸……” “不会吧!”余锦年怔住,她昨天问他的伤的时候,他不是还笑的很欠扁? 这才多久就那么严重了,难道他腿上的伤口很深? 可是,那卫师姐有必要骗她么? “真的,我亲眼所见,对了,秦师兄还让我告诉你,到他房中帮他上药去,说你重友轻色,他对你白好了一场,相处这么久了,他在你心中一点儿地位都没有,这些话外面很多人都听到了。”后面的话,卫琴棋基本是按照秦羿的原话复述的。 余锦年马上柳眉倒竖,磨着牙,这个混账,什么叫对她白好了一场? 是不是不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 不把那子虚乌有的事情坐实了? 不留下把柄让人说闲话,他心里就不舒坦? 他脸皮厚如城墙拐角,不代表她也跟着他一样,不要这张脸。 把手里的药碗,硬塞进卫琴棋手中:“这儿还有点烈阳丹沫子,麻烦卫师姐你拿去,给他敷上,免得真瘸了腿,就算脸蛋再好看,将来也没人要了,你就把我说的话,对他也复述一遍,谢谢了卫师姐,你是好人。” “这,恐怕不行,还是你去。”卫琴棋拿着烫手的药碗,心惊胆颤道。 让她给秦师兄上药,简直比登天还难,恐怕连秦师兄的身都近不了,秦师兄的怪脾气在太玄门是人尽皆知,轻易不让人近身的,只有余师妹你是例外。 她卫琴棋年纪比此行来的所有人都大,到了太玄门也十多年了,对情情爱爱的没追求,一心只想着修行,不想去触那个眉头做那讨人嫌弃的事,更没那些花花心思。 “卫师姐,我昨晚杀了那么多阴尸,你就行行好,让我回房歇会儿。”余锦年说完,神色淡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现在好了,被那二货一宣扬,她的声誉算是彻底完蛋了。 让她给他敷药,想得到美! 房内,惜雁已经能下床玩了,一个余锦年不认识的,穿着普通三十来岁长相端庄的陌生女子,在陪惜雁玩,她猜着这就是蓝孔雀找来的,这几天替她照顾惜雁的。 那女子看到余锦年,显然认识她,匍匐在地行了一礼,嘴里道:“见过仙子。” “好了,起来吧!”余锦年对这些动不动,就行大礼的习惯见怪不怪了。 她拍拍储物袋,白润的手心多出十两银子递给那中年妇女:“这些银子收好,就当是你看护她这几天的报酬,对了,你是哪儿的人,住的离县衙近不近?” “回仙子,小人正是县衙的厨娘,大家平日都叫小人冯家婶子。”那妇女回道,却不敢伸手接余锦年给的银子。 余锦年知道她怕什么,她们这些在凡人眼中的“仙人”,就算是让这些凡人去死,她们也是不敢反抗的。她实在不喜她们这种过于惧怕的模样,凭一己之力也改变不了她们根深蒂固的观念,只能顺其自然。 银子扔入冯婶怀中,她又道:“我今后也叫你冯婶好了,如果我还要找人看护她,你记得主动来。” “不敢当,仙子这样称呼要折煞小人了,仙子要小人来,小人一定会来,小人的孩子已经染病亡故了,看着这孩子就觉得亲切。”冯婶只好接了银子,回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余锦年挥了挥手,在圆桌旁找了个椅子坐下歇着。 “小姐姐,你怎么好几天都不来看我呢?”惜雁见只剩下两人,没了顾忌,扑过来紧紧地抱着余锦年的腰问。 余锦年怔了怔,接触到这个小小的身体,还是没有推开她。 这个可怜的孩子,等她日后回太玄门时,还不知把她怎么办? 她望着惜雁笑眯眯道:“我没有不要你,我很忙,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现在晚上睡觉还怕不怕?” “不了。”惜雁伸手揉了揉鼻子,抬头问余锦年:“姐姐,你身上有味道呀!” 余锦年有点尴尬,她现在是不是特遭人嫌弃,卫师姐方才就嫌弃她了?吸吸鼻子使劲一嗅,果然有着淡淡的腥臭味儿,是杀阴尸时溅到身上的味道,这么久还没消散。 轻轻推开惜雁站起身,掌心逐渐散发出一道微蓝色的灵光,从头部一直蔓延到全身,除去那腥味。 “不臭了。”惜雁的鼻尖很灵,马上道。 余锦年笑了,这次是真的开心的笑,发自内心的笑:“好了,等没阴尸了,姐姐就带你到外面去玩,就不用闷在屋子里了,姐姐现在帮我们变个魔术,弄点吃的出来。” “小姐姐真好。”惜雁一脸的满足,全心全意地信任余锦年。 她也好想出去,可是冯妈妈说外面很危险的,是不能随便出去的,会被阴尸吃掉,她不想的,还想找到爹爹和娘亲。 “余师妹。”卫琴棋在外,又阴魂不散地敲门。 余锦年纳闷,卫师姐怎么又来了,无奈地开了门问:“他敷丹药了没?” “没,秦师兄说了,他帮了你那么多回,这回你要是不帮他,他宁可瘸了那条腿,赖着你,以后等着你赚灵石养活他。”卫琴棋无奈摇了摇头,又当起传话筒。 要是秦师兄敷了丹药,她就不会再来找余师妹了。她也很忙的好不好,外面还有一摊子的事让她管,可是秦师兄的腿也不能出问题,她不来也不行。 难道,真的眼睁睁地看着秦师兄瘸了腿?那怎么成。 这两人啊,都这么大了,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说,怎么就这么喜欢闹别扭? “不去!”余锦年亦是哭笑不得,一个大男人说这话也不嫌丢人,她还嫌丢人。 他好意思让女人养? 还想赖着她?他还缺灵石要让人养,就是没事作的慌。 “难道有些人的双手是用来看的,自己不会敷药,又不是伤在背上够不着,至于么?”她淡然地回道。 “余师妹,秦师兄真的伤的很重,你就去看看,这个孩子我替你照看一会儿。”卫琴棋说着,把那药碗塞进余锦年手里,把她用劲儿往外拉。 “不,我要跟着小姐姐,不能走。”惜雁抓住余锦年的衣袖,死活不松手。 大概是她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是余锦年,现在没了父母,有种雏鸟情节,对第一个看到她,救了她的人格外的依赖。 余锦年的脚下,也像是装了吸铁石,站在原地不动,卫琴棋推了半天也累了。 她的耐性也到了尽头,指着余锦年大声吼:“我虽然不会炼制丹药,但是我知道这丹药要的碾碎了,要不了多久药性就会挥发光,你难道真的眼看着秦师兄瘸了腿你才甘心,人家对你好不好,你难道不清楚,外面那些人爱嚼舌头让他们嚼去,那都是在妒忌你,笨蛋。” 是啊,余锦年一愣,她怎么会把这点给忘了? 这丹药碾开了是不能久放的,这可是最后一点点,他要是不用,以后想要都没了。她无语望天,蓝孔雀这厮肯定是上天看不过,不让她清闲一分钟,专门让他下凡来,时时刻刻都要以折磨她为乐。 她反手拉着不愿意放开她的惜雁,两人一起出了门,往秦羿的房间走去。 那骚包面朝里头躺在她的美人榻上,听到动静头也不回:“你去找她,她不来给我敷药,你就别来了!” “是我,说说为什么非要我给你敷药,你的手难道也断了?”余锦年推开半闭的门,盯着躺在美人榻上的秦羿。她其实也想心平气和地说话,但是她就是没那么好的涵养,她就是个粗人,习惯了打打杀杀,不是那些细声细气真正的大家闺秀。 秦羿闻声,费劲地转过身来,盯了余锦年几秒钟,悲喜难辨。 嘴里却是欠扁道:“那还不简单,有美人在旁看着心情也好许多,有美人敷药,伤势也好的快。” 余锦年冷哼一声,他又是这幅没了骨头的懒样子,与在城北战斗时完全不同,严重性精神分裂。 “还不过来,你是真打算看着我的腿废了,养我。”秦羿皱着眉,语气十分不悦。 这个小坏蛋,跑去照顾那韩婷倒是非常积极,带着人家上了飞剑就跑了。 他也伤了,她怎么就不知道多关心关心,心里怎能平衡?气到现在还没顺过来。 几次催她,还不过来,真不知她的良心都跑哪儿去了,他秦羿何时这么悲催,轮到到吃一个女人的醋了? “大哥哥,你真漂亮,你的衣服也好看。”惜雁盯着他看了半天,冷不丁笑着道。 秦羿慢腿上有伤,只能慢腾腾地坐起身,沉着俊脸盯着惜雁:“小妹妹,过来,到我跟前来。”他怎么就好看了,他从来不是那种长的像女人的男人,今日真能被这一大一小就能给气死。 余锦年噗嗤一笑,摸摸惜雁的头:“你真是个活宝啊,赶紧快跑,黑心的大灰狼恼了,是会吃人的,小孩子的肉最好吃。” 惜雁摇头,忽略了余锦年的警告,径直走到秦羿身边。 一直盯着秦羿的脸看,根本不知道一句无心的话,已经惹人生气了。 余锦年这才恍然大悟,这么小的孩子,难道也喜欢好看的男人,要不要这么早熟? “为什么说我好看?”秦羿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问惜雁。 “大哥哥和小姐姐都好看呀,我将来长大也要变的很好看很好看,就像你们一样,这样爹爹和娘亲就不会不要我了,把我卖到有钱人家,他们就不会活不下去,能养活弟弟,不会饿肚子。”惜雁认真地回答。 “是这样?”这个答案太让秦羿意外。 他也不追究这孩子的失礼,眸中带着探究的神色,重新打量她。 余锦年听了更是诧异,六岁的孩子懂的这么多,话说的这么顺溜? 低低地叹息一声,天下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都有着各自的不幸。 踱步到美人榻旁,把碗搁置一旁,弯腰,低头,动手把秦羿的道袍往上掀起,动作干脆利落,然后再把他带了污血的里衣的裤腿,往上挽去,幸好这裤腿宽松不太碍事。 当她看到他那比女人的肌肤还细腻的腿,她妒忌了,这男人是要逆天,让天下的女人妒忌死? 当看到那白皙的肌肤上,那五道深可见骨的利爪印时,她大骇失色。 表情逐渐沉寂,这货伤的这么重,居然说在城北时还笑的出来? 还一直推三阻四不上药,非要等她来,真是不要命了? 要知道,修士修炼到一定的程度,肌肤是非常有韧性的,抵抗力一点都不弱,他的腿伤到了这个程度,还有那道袍都破了,只能说明那阴尸头领,那利爪不是一般的坚硬,比飞剑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了这个程度,他还能谈笑自若,不当一回事,只能说明这个男人,肯定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要么就是经常受伤,已经习以为常了。第一次受伤的人,绝对不是他这幅模样,早都担心会不会真的瘸了腿了,虽然元婴时会恢复,什么都不是问题,可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的很久,有幸等到进阶元婴那日? 还不准人自残,自己伤了又不在意,真的只有人格分裂才能解释得通。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既然不想活了,为什么还要我来上药。”余锦年抬起头,盯着那张欠扁的脸,气愤道。 “怎么可能,这不是有你来给我治了么?我还想活的好好的,将来……”秦羿回头看了她一眼,话只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然后他转过头,气闷地继续和惜雁玩耍。 一大一小,两人相处的画面非常和谐,和谐的碍了余锦年的眼。 这人对一个陌生小女孩都这么亲切,怎么就什么事都喜欢她唱对台戏,把她当个粗鄙的丫鬟使? 他不是早就算准她会心软,见死不救? 认命地再次俯首,先用清洁术,把他那伤口的黑血清理干净,然后她把剩下的那点点烈阳丹,细细地撒在伤口上。 天心镯里,小天一刻不停对盯着外头,总算是满意了一回。 他发誓,这狠心的女人要是不管主人死活,要他认她为女主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士可杀不可辱。她那个对主人心怀不轨的师姐,在她心里真的就那么重要? 余锦年根本不知道,从始至终都有人在监视她,考核她合不合格。 只顾埋头做事,在韩婷那里时,她把带来的救急的包扎带都用完了,没东西包伤口了。 道袍也不能随便撕,那厄度仙衣更不能随便撕,浪费那样的宝贝是会遭天雷劈的,娘亲和妹妹给她做的衣服她舍不得撕,兰草给她做的也不能撕,改小的二哥的男装以后还要穿。锦年小筑中,有急救的医药箱,拿出来更是会要人命。 想来想去,她都没的东西包伤口了,又是给他包,不能让她出血。 眼光扫到他的另一只腿,直接一把拽了过来。 触手的感觉真冰,她的手顿了下。这家伙真是冷冰冰的冷血人,将来那个女的跟了他,准能被冻死。 秦羿回头,眉开眼笑,挑眉问:“小年儿,我记得这条腿没伤到,莫非你打算非礼我?” “做梦,我是要找包伤口的布,再多嘴我真不管了。”余锦年吐出浊气道。 她想着成天被这家伙气,她居然没被天火焚烧死,简直是个奇迹。 反正不是自己的衣服也不心疼,麻利地撕下一大块儿,用清洁术洗了一遍之后,帮他包在了腿上。然后在房里转了好几圈,在犄角旮旯里找到几根线头,把伤口绑住,再把他的裤腿轻轻拉下来,丢了个清洁术把上面的污血弄干净。 站直身子,松了口气:“好了,你的腿最好不要乱动,等上面的毒性全部消除之后,你只需用小还丹再敷几次就差不多了。” 交待完后,她拍拍手:“惜雁,我们回房去吃饭,睡觉!” 惜雁居然反驳道:“小姐姐,不走,我刚睡醒的,要和大哥哥玩。” “你?”余锦年双手叉腰,不满地盯着惜雁,方才还说不离开她的,现在就不要她了,卸磨杀驴也没这么快。 “你不走,我走了!”余锦年恨铁不成钢地往门口走去。 不就是个骚包胡乱放电,连个小女孩也不放过,残害幼苗,太过分了。 “小年儿,只要你一日三次按时给我敷药,我管你们两人的饭,饿不着你们。”秦羿望着她的背影道。 余锦年这人嘛,有了好处主意变的比谁都快,闻言大喜,那天吃这家伙带的灵植做成的饭味道真的不错,她还挺怀念的,肯定是从坊市那个酒楼直接买的。 不过她还是矜持了下,没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就要饭吃,那太丢脸了。 磨磨蹭蹭了几分钟后,才回头问:“你到底出来时带了多少吃的?” “这你就不用你操心,我的条件你可同意?”秦羿淡淡道。 “好,成交。”余锦年又不傻,从来不会和自己的肚子过意不去。 秦羿直接招手,把饭桌移近了美人榻,很快摆了一桌子菜。 惜雁的小眼睛直放光,嘴角流着口水,在饭桌和秦羿之间来回看了不下十几遍:“大哥哥你真厉害,这菜是哪儿来的呢?” “他和姐姐一样,都会变魔术。”余锦年把惜雁放在凳子上,递给她一双筷子,随口道。 正文 105 恼羞成怒,到底谁的劫? 章节名:105 恼羞成怒,到底谁的劫? “小姐姐,大哥哥,你们对我真好,可是爹爹和娘亲在哪儿,不知道弟弟饿不饿。”惜雁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瞅着一桌子灵植做成的,香喷喷的饭菜,没有动筷子。 这一句话,意外的不止是秦羿,又多瞧了惜雁两眼。 余锦年眼眶瞬间湿润了,天真烂漫的,懂事可爱的孩子,父母怎么就忍心丢了呢,就因为灾难,病了,养不活? 她心中百般痛恶,恨不得把那种渣爹,渣娘千刀万剐,可惜没了机会。最好让他们被阴尸吸了血,吃了肉,反正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省一口留给好人。 伸手轻轻地摸着惜雁的头,头凑到她眼前低声安慰:“乖乖吃饭,他们一定能吃上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姐姐以后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更不会让你被人欺负!” “真的吗,姐姐是你怎么知道的呢?”惜雁一脸焦急,天真中带着信任的问。 “当然,姐姐有双千里眼,看得很远,很远,看到他们正在一间很大很美的屋子里,正在吃好的呢,有肉,有酒,有米饭,还有香喷喷的大烧鸡,你快吃吧,他们怎能饿着呢?”余锦年再次柔声道。 她的心中不是滋味,给惜雁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中,整个人也沉默了,食欲都差了许多。 秦羿也没动筷子,抚着下颚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小年儿对孩子这么温柔,真是少见,何时她能对他这样一回,他已经很满足了。 虽说修仙之人本是逆天而行,不向天认输,修为越高就越难有后代,但是如果将来和她能有个孩子,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也会是这样温馨的场景么?如能得愿,他一定要做个称职的父亲,尽到父亲夫君的责任,好好守护好她们母子。绝不容他人欺辱他的妻儿,不让他们受任何委屈,绝不会像他这般,也不会像惜雁这般。 他其实很羡慕余锦年,余锦烨兄妹俩,虽然他们脱离了余府日子过的一般,最起码他们的小家庭父慈子孝,没有那么多的阴谋算计,美满和顺! “你怎么不动筷子,想什么呢?”余锦年瞥了秦羿一眼,奇怪地问。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看的她浑身不自在,本来就差的食欲更差了。因为他那神情,怎么看都像是在算计她,仿佛她是案板上一块躺着的肉,就等着被人宰割。 “没什么。”秦羿无奈地摇摇头。 拿起眼前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余锦年碗中,还不忘记给惜雁夹了一筷子。 “我有手,你别乱帮人碗里夹菜,这习惯不好。”余锦年瞪了他一眼,一点也不领情,虽然这顿饭是他请的。 秦羿的筷子停在了半空,郁闷地沉下脸道:“还不是你吃的那么慢,等会还有的忙,今日务必把城内清理一遍,所有潜在暗处的阴尸全部得消灭掉,以绝后患,我这不是再给你帮忙,让你快点?” 余锦年听后短暂一愣,正了神色:“是早该这么做了,否则有再多的烈阳丹,也是不够用的,等于白做工。” 饭毕,因为秦羿腿上有伤,余锦年警告他最好不乱动,免得伤口恢复的更慢,她被他奴役的日子更久。那么清剿城内阴尸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她头上,名义上是他派出的任务。 而秦羿的任务就是留守大本营,往好听点说是纵观大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往小里说是顺便在应付差事的同时,换个口味,带带小孩子。惜雁不知怎么回事,死赖在他这里根本不愿意回房去,余锦年也没了办法,只好让惜雁呆着。 “我走了。”她同秦羿打了个招呼后,又对惜雁笑了笑:“乖乖听话,姐姐回来后有时间同你玩。” “嗯,我会听大哥哥话的,我很乖的。”惜雁乖巧道。 余锦年已经走出房间,听到里头传来秦羿的叮嘱:“多带几个人,白天阴尸是不会出来晒日头的,只会躲在暗处,除了帮百姓聚水的那几个,其他的都没什么事,让她们都跟你去!” 余锦年撇嘴,这人何时也变的这么嗦了,跟卫师姐学的? 面朝房里,唇角含笑,怪声怪气地揶揄了句:“我知道,记得带好孩子啊,秦师兄!” 此话一出,两人天心镯里的小家伙,都不厚道地笑了。 接着小天唉声叹气,算了,主人为了这小女人,泥巴都玩了,早没形象了,带孩子又算什么? 跟着余锦年走的小心,更是乐呵,开心大笑,黑心树老是整人,没想到他这也有这一天,幸好惜雁六岁,要是一岁的话,估计黑心树宁可拽着伤腿去灭阴尸,也不愿意躺在哪儿陪孩子玩。 余锦年离开后,惜雁围美人榻,叽叽喳喳地问秦羿:“大哥哥和小姐姐,都不怕阴尸吗?” “不怕!”秦羿想都没想回道。 做修士的要是什么都怕,就别走上这条路,这绝对不是一条一帆风顺的路。 “大哥哥,那我也要像你们一样可不可以,然后就能出去找爹爹和娘亲了,不怕阴尸会吃了我。”惜雁满脸的期望,等着他的答复。 他沉默了,这孩子根本没灵根,没灵根体内聚集不了灵气,如何做修士? …… 华溢凡刚从城北赶回县衙,瞧见余锦年和一众女弟子外出,就紧紧地跟在她们身后。 余锦年带人搜查藏在暗处的阴尸,他就在她身后看着,也不帮忙,也不走开。 如果拿他和秦羿相比的话,余锦年还真是喜欢秦羿多些,起码他的嘴巴从来不会乱骂人,最多会损人噎人,让人无法接口。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余锦年用神识搜查,找到几个躲在阴暗角落的阴尸,灭杀之后,终于耐性告罄,忍无可忍地回头问:“华溢凡,你这是要做什么,这么想当我的跟屁虫?” 华溢凡立刻怒目圆睁,但是一想到要说的事,便忍了下来,讪讪道:“我只想和余师妹你好好聊聊,话何必说的那么难听。” “我没功夫和你聊。”余锦年眸中一道冷光闪过,还嫌弃她说话难听? 那天,他当众羞辱她没用被榨干在男人床上,还笔帐还没跟他清,还想和她谈,谈个鬼! “我等,等你忙完我们再谈。”华溢凡在她身后,突然又冒出一句。 “你先帮帮我们把阴尸清剿干净,再说。”余锦年提了条件。 着这么个大活人不利用,是想把她累死? 她倒特想看着,这张狗嘴里,届时能吐出些什么好话来? “好。”华溢凡居然爽快地应了,二话不说动手清剿阴尸。 等剿灭完城内剩余的残余阴尸时,差不多已经天黑,那些女弟子和余锦年道别,又赶赴城外守着。 她也正准备回县衙,却被华溢凡伸手拦住了,只听他开口道:“余师妹,行个方便,把你的雪狼转让给我如何?” 余锦年恍然大悟,就说他这半天能和她和平相处太过稀奇,原来是早想算计她的灵宠了? 这种人,真让她头痛。 你说他坏到了极点,也不尽然,他也会关心那些百姓的生命,交待的任务也会去尽心尽力去做。 就是那张嘴实在太让人讨厌,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说的,做的什么都是对的。 不肯多用脑子想半分,以为别人都是白痴,就他一个最聪明,太过自大了。 她的眸中带着疏离淡漠的笑意,讽刺道:“华师兄不是说,我这种女人豢养那样的灵宠太过凶残,难道你养的话就不凶残,就变得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了?” 敢打她的灵宠的主意,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我是男子,与你自然不一样。”华溢凡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余锦年的想法很白痴。 “是么,男子可以做的事,女子就不可以了,这是那门子的规定?”余锦年语带讥讽,反驳。 “是惯例,自洪荒以来,到如今的修仙界,凡是能够飞升的多半的男修而女修寥寥无几少个可怜,所以历来修真界都以男修为尊,女修大多不过是附庸而已。我们男修能做的事,你们女修根本望尘莫及,那些雪狼跟随了你,现在虽然看着还不错,将来只会磨光了利爪,沦落得更加平庸,你这是糟蹋了它们。”华溢凡一翻振振有词道。 余锦年唇角微弯,同她谈这些,那他真的选错了对象? 她可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女子,没那么好忽悠的,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非也,在我看来女修能做的事,你们男修才不一定能做到,最基本的一项生理本能,你们男修能生的出孩子来么?别在侮辱女修了,也别在侮辱那些尘世间平凡善良的女子,你也是她们中的某一个生出来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不是忘本了么,是为人子该说的话么?” “你……”华溢凡震惊不已,面部肌肉不断地抽搐着,指着她半响才吐一个字来。 “怎么?我难道说错了,我的雪狼自愿跟随我,今后它们会如何那是我的事,请你别在替别人操心,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告辞。” 余锦年现在最厌恶的一点,就是太玄门为什么要规定同门不得相残,灭杀的臭规定,她恨不得让他变成哑巴,看他还能这么胡扯么?所谓的双重道德标准,在他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典型的自大狂妄凤凰男一只。 “站住!”华溢凡挡在余锦年面前,根本不给她走的机会:“你曾经被谢家悔婚,现在又自暴自弃的跟着姓秦的混,我警告你他绝对不是好人,他的心比谁都黑,你大哥那个笑面虎都不见得能比过他,现在瞧着对你呵护备至,绝对是有所图谋。就算你是为了炼丹借助他的灵火,不得已同他共处一室,可是你的声誉还是已经差的不能再差,只有我不在乎,不如你我相好,我们双修?” 华溢凡如是想,这样她属于了他,将来雪狼也能到手了吧! 余锦年望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是什么鬼要求? 提的如此突兀,这人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打算夺了她的清白? 或者成了他的人,或者等玩厌了她,再夺了她的雪狼么? 至于蓝孔雀的心是黑是红,是好人还是坏人,她与他相处了这么久,绝对比他华溢凡了解的更深刻,更有发言权。 “我对道侣要求很高,条件很苛刻,你没有一项是够达标的,让我怎么选你。还是你不在乎身份地位,愿意给我做男侍,给我免费暖床?”她不屑地冷声斥道。 羞辱人谁不会,比比看谁的嘴巴更毒? 初见时,这货还没这样讨厌,现在在她眼里比蓝孔雀,何豫希还要讨厌一万倍。 这样的货色,就是白送给她都嫌多余,还得浪费她的灵米,灵石,喂着。 怪不得他和大哥也合不来,心眼比针尖,不,比麦芒还小十万倍,谁同他好谁倒霉。 “放肆,我师父乃是太玄门,七大元婴道君之一的天权道君,我华家也是堂堂的高门大户,我华溢凡仪表堂堂,年纪轻轻也已筑基,而你不过是被余家唾弃的废柴,凶悍粗鲁,只是仗着过人的美貌而已,我如何就配不上你了?” 华溢凡说完,手指微微颤动几下,诡异无声地笑了。 女人简直无法无天,余家是怎么教养出这样伤风败俗的女人,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他华溢凡还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都是拜她所赐。 别怪他不客气,是他给她面子她不要。 他发誓,今晚一定要得到她,玩腻了,让她做她的侍妾,再玩腻了,送人做炉鼎。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悔今日瞧不起他。 “配不配得上一个人,不是由门第高低来决定的,是由你自身的条件,思想,行为,人品来决定。”余锦年不打算和他没营养的废话下去。 说完,踩着飞剑就走。 只是还未飞远,一缕淡淡的古怪香味,在空中急速蔓延开来。 当她意识到不对,屏住嗅觉时,已经不小心吸食了一部分。 但是,就是那微小的一部分,足以让她神志不清。 她昏昏沉沉地从飞剑上,一头栽了下去。 之前,唯一清醒的那缕意识,她也只来得及在心底唤了声:“小心……” 华溢凡落地,站在余锦年身边,瞧着陷入昏睡中,那面容上白皙的肌肤,开始逐渐变红,像颗熟透了的灵果,他眼睛瞪直了,比铜铃还大。 咽了咽口水,这妖女的确,还真是有勾引人的资本哪,怪不得那姓秦的都被迷惑住了。 他俯身下去,试图抱起余锦年,目标是不远处的一所空房子。 小心的两只小短手,举着一把和她身子大小差不多的,迷你麻醉枪。 朝心思全放在余锦年身上,弯着腰的华溢凡的太阳穴的位置射去,嘴里痛骂:“叫你想非礼我姐姐,叫你敢非礼我姐姐,不知道凡是敢占姐姐便宜的,都没好下场。” 咚,一声闷响…… 华溢凡的手还未碰到余锦年的衣襟,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哼哼,这可是最新型的迷你麻醉药,可是特制的,专门针对恐怖分子一类的超级坏蛋的,就算练气,筑基修士照样能迷倒一大片,你个混账以为你能得手,美死你。”小心更加愤怒道。 她环视天心镯四周,没人,猛然间窜出天心镯。 焦急地望着躺在地上的余锦年,在她耳边呼唤:“姐姐,你怎么了,快醒醒,不能睡这里?” 把姐姐带回天心镯?不行啊,她不会解毒啊。 就算进了天心镯,她不是姐姐,不是天心镯的主人,也不能控制天心镯的移动,无法回到县衙啊? 她从手指上小巧的储物戒中,拿出一张传音符,唠叨了几句,放开传音符隐身后,让它朝县衙的方向飞去。 黑心树,你一定要收到消息啊! 要赶来救救姐姐! 唉,糟糕了,他还伤了腿,真是麻烦,能不能快点赶过来啊! 姐姐面色发红,好像真是中了春药一类的东西,该死的华溢凡,小心飞了过去,愤愤不平地朝他脸上猛地吐了几口唾液。 把元宝从天心镯弄了出来,吩咐道:“快去,他想非礼姐姐,是个大坏蛋,朝那家伙身后拉屎,尿在他脸上,听到没有?” 元宝一听有人欺负主人,吱吱两声,撒开蹄子,圆滚滚的身子扑到华溢凡身上。 憋着一口气,用力地拉起粑粑,这家伙在天心镯里好吃好喝的肥的要命,拉的不少,尿的也不少,华溢凡那身道袍,很快变的脏污不堪,不堪入目。 秦羿陪惜雁玩了会,累了正坐靠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察觉到房门外的动静。 掌风一出打开了门,小小的传音符现出身形飞了进来,落在他掌心捏住,便听到了小心急如焚的求救。 “主人,那小女人出事了吗,你的腿?”小天也听到了,可是他担心的是秦羿的腿。 “没事。”他掀开被子,果断下了美人榻,只能让惜雁留在房内别乱跑。 出了房间,祭出飞剑匆忙跳上去,就往城南的方向赶去,当他用神识找到余锦年时,小心守着她身边。 而元宝正在努力地,使劲全力,边吃边朝华溢凡身上拉粑粑。 “姐姐中了**,是那个混蛋下的,你快救姐姐。”小心看到秦羿赶来,把元宝送进天心镯,她自己并没进去。 秦羿收起飞剑,飞快地抱起躺在地上的余锦年,她面色潮红,紧紧的闭着眼睛,眉头都是拢在一起的,可见她潜意识里在与**抵抗。 “到底怎么回事?”他沉下脸怒问。 “这个大坏蛋不是人,居然想非礼姐姐,被我给迷晕了过去,你也不能占姐姐便宜,否则姐姐醒来我告诉她,你也没好果子吃。”小心警告道。 他苦涩一笑,他不仅伤了腿,而且身体情况根本不允许,这时候占小年儿便宜,完全是在害她,而不是帮她。 带小年儿回去来不急了,四下看了看,朝着原先华溢凡想去的那处民屋,边走边对跟在他身边的小心斥责了句:“回天心镯去,你是活腻了,还是想被人逮住?” “我没活够。”小心跟在他身后唠唠叨叨的,就是不进去:“我才没乱跑出来,这不是没了办法吗,我不出来,怎么能通知你呢,要不然你怎么能这么快赶来呢?” “闭嘴!”秦羿怒道。 同时已经把暖玉床从储物戒中托了出来,把余锦年放在上头躺好。 抓住她的手,探了探她的脉息,是修真界那些下三滥的修士,特意针对女修采阴补阳,时惯用的催情淫药,春风玉露散! 这小笨蛋怎会这么不小心,让她出来剿灭残余阴尸,自己却变成这样? 真不知道她的聪明劲儿,用到哪里去了? “你快帮姐姐呀,快呀,这种东西很伤身的,会死人的,用冷水。”小心在一旁不停地催道。她发现余锦年,已经在无意识地拔自己的衣服了,嘴里还哼哼唧唧的,那声音太诱人了。 真是要命,万一黑心树被诱惑,忍不住了化身为饿狼,那就更惨了。 那她传音让他来不是等于没叫,反而把姐姐送入虎口了? “没用的!”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如此撩人的姿态,那个男子会没反应? 他难道不想让她好好的? 难道愿意眼睁睁地瞧着她受这份罪么,这么痛苦么? 他更发现情急之下,给她用暖玉床是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只会让她更热,更难受。 幸好,他的身体向来是冰的,双手一伸,直接把余锦年揽过抱在怀中。 一手迅速解开她的衣领,把她的道袍撩起,这回居然里头穿了中衣? 他直接扯掉,让她散热,才发现她不仅是脸红了,身上的所有肌肤都开始泛红。 迷迷糊糊的余锦年,感觉身旁凉凉的很舒服,使劲儿往他怀里靠,想要把体内那股难熬的热气散发出去。 一旁的小心却傻眼了,这人又动姐姐的衣服了? 变了脸色,大声警告:“那个,难道你打算那个,男女之间阴阳调和,反正我不允许。”姐姐的第一次,绝对不能这样随随便便的,姐姐还小呢,就算是黑心树也不行,绝对不可以。 秦羿那向来清雅的嗓音,很快不受控制,变得沙哑起来,这事本来就考验他的意志力,这小东西还在耳根嗦,他烦不可耐地呵道:“我的身体刚好有用,能对付这春风玉露散,你要是再嗦一句,就别想以后见小甜甜,进去。” 秦羿字少天,古人的名一般只有长辈叫和自称,字才是旁人叫的。 掰着指头数一数,天哥的外号还真多黑心树,蓝孔雀。想想他真悲剧,连锦年筒子的小手没拉过几回,抱一回取暖不知要死多少脑细胞,还被锦年筒子调侃玩泥巴幼稚,要带好孩子。前头多少不该省略的步骤都“省略”了,直接晋级“奶爸”了? 天哥以后心伤,身伤的时候还很多,心疼! 正文 106 春风数度,打劫啦! 章节名:106 春风数度,打劫啦! 小心打了个激灵,赶紧用手捂住了小嘴巴,不敢再言语…… 她知道要是真惹恼秦羿这颗黑心树,她自个遭的罪会更严重,以后绝对见不到小天儿的面,那怎么行,她还等着以后天天能同天儿在一起呢,只好扑扇着小翅膀,乖乖地飞回了天心镯。 但是,进了天心镯后小心还是不放心,这种时候她怎能放心,偷偷地注视着外头的动静,生怕秦羿有什么不规矩的表现,这人可是有前车之鉴的,越看小心的小脸蛋儿越红,最后不好意思地用小手捂住了两只眼睛。 撅着小嘴儿苦恼地想着,这回糟糕透顶了,居然不是黑心树趁人之危在欺负姐姐,是姐姐可能受不住那药了,忍不住抬起头去吻了人家。 还挺着急上火的样子,一点都不知道害羞,还用啃的。 哎呦,你姐姐的手往那里乱摸呢,那是黑心树的,他那儿平平的,又没有又白又大又软的馒头,有什么好摸的呢?越想越不对,小心害羞也顾不上了,急的不停大吼:“姐姐快醒醒,你怎么能这么不矜持,你这分明是在引火烧身,快停手!” 唠叨了半天,余锦年神志不清,压根就没听到一句。 小心苦恼不已,算了,看在姐姐中了**那么可怜的份上,就不怪她了。 可是,黑心树这人真是奇怪,那天姐姐在擂台受伤,他在暖池给姐姐疗伤,偷亲了姐姐。现在姐姐中了春药,他却成了柳下惠? 看来兰草那家伙看人的眼光,的确比自己好得多。这人虽然嘴巴坏,心黑,不过目前还算是比较靠谱。 面对姐姐这样的大美人,要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定早都饿虎扑食,尤其是那个混账华溢凡早都把姐姐吃干抹净了。也不知道如果是那个何豫希,云腾飞在此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姐姐手下留情? 不对,该不会是黑心树不行了,不仅仅是伤了腿,有些地方难道也受伤,为了面子才死忍着的?要是他真不行,那她可得重新给姐姐考虑对象了,绝对不能让姐姐以后没了“性福”生活。 天心镯外面,秦羿忍真的越来越辛苦,冷汗出了一身。 从额头不停地往下滴落,吧嗒,吧嗒地落在余锦年身上。 低头望着怀中平日那张玉白的小脸蛋绯红如火,完全变了模样,不像往常那么拒人千里,积极主动,热情似火,完全的超出他的想象范围,她的一双小手,小嘴在他身上到处点火,还拼命撕扯他的道袍,要不是他的道袍够结实,照她的撕法早他都衣不蔽体。 余锦年那里管他想什么,她唯一的意识就是,这堵墙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还不满足地想拔掉这堵墙上那碍事的布,贴的更紧些。 滚烫滚烫的脸蛋儿,使劲往上头磨蹭着,还是不够。秦羿忍的着实辛苦,后来实在没了办法,为了阻止她乱亲下去发生不可逆转的后果,只好把一根食指送到迷迷糊糊余锦年嘴里,让她咬住使劲发泄。 余锦年的一个动作,让他的身着猛地一颤,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更是个错误到了极点的决定,这小家伙就像是找到了糖吃,先是用舌尖无意识,在他指尖舔来舔去,滋滋作响。 他的指尖本来就凉,而她的小嘴里火热火热的,冰与火的碰撞,是非常难耐的煎熬。舔了好一会儿,她又不满足地舔舔唇,再含的更深了,用力地不停地吮吸着。 他只能紧紧地搂住她,让体内的冷气更快地传到她身上,强迫性地把视线放到一边,不敢再看她,生怕一个忍不住就此破了功,到时苦的可是她。 谁知余锦年不但没得到缓解,更是不满足了,在他怀中扭来扭曲,大约是无法排解*火,狠狠地对着他的手指开始乱咬一气,秦羿那根可怜的手指,真是倒了八辈子眉,被她蹂躏了很久,破了皮,出了不少血,血肉模糊的不像话。 一个时辰过去,余锦年挣扎了累了,折腾出了一身大汗,才算是放过秦羿的手,渐渐地安稳了下来,头一歪,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而秦羿则忙着给自己的手疗伤。 再过了很久,她是彻底被冻醒的,睁开眼睛发现是秦羿抱着她。 猛地从他怀中跳了出来,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她使劲晃了晃脑袋。 等彻底清醒过来,看到他凌乱的衣衫,自己也是差不多衣不蔽体,怒道:“混蛋,你干什么呢,我的衣服怎么回事?” 秦羿怀中一空,本来抱着她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最后两手干脆放在被她扯的乱成一团的地方,垂首慢条斯理地整理他的道袍,不该露出来的地方遮住,该系的带子缓缓系回去。 听了余锦年所言,抬首不悦的目光立时瞪过来:“这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会中了华溢凡的春风玉露散,你的脑子长哪儿去了?” 这小混蛋过了河就马上拆桥,还敢先发制人,不问清楚就定他的罪? 余锦年人一下子清醒了,她迷迷糊糊中,知道自己好像中了*药,只来得及通知小,后来就不省人事了。是那该死的华溢凡,偷偷撒在空中的,她目露凶光咬紧了牙关,谁会知道他一个太玄门元婴道君的弟子,居然采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撒在空中让她防不胜防。 “那混账人呢,在哪儿?”她恨恨地问。 “兴许还在外头躺着。”秦羿慢悠悠起身道。 当时只顾着她了,他那有心情管那个混账? 余锦年低头整理了下凌乱的道袍,正打算出去收拾华溢凡,发现的她穿在道袍里的裤子被扔在地上,那不是灵器级别的经过炼制的布料,只是普通的衣物,捡起来一瞧居然破了,她脸色大变:“这是怎么回事,你别说这也是化溢凡干的,我不信。” 秦羿淡淡地瞥了余锦年一眼,面容极为平静:“你自己脱的,热的,难道你还等着我给你穿回去?”要说他脱的,她肯定又要揣他,再说他也是为她,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他当时还有心情帮她慢慢脱? “你不会又,看了?”余锦年神色狐疑地问。 她想起在擂台上受伤那回,他后来说露嘴,说帮她换的那件厄度仙衣,后来她就改了里头只穿内衣的习惯,多穿了一件保险些,就怕再出事。这下好了,她居然当他面自己,她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场景,这人难道不知道避避嫌,躲出去? “没有!”秦羿语气极为生硬,很久才回了一句。 他最气闷的就是这点,她防他就像是在防流氓,他要真流氓,不用主动她自己方才就送上门,是她要对他不轨,他的清白还差点没了,这笔帐该找谁算? 余锦年瞧他身上,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知道他真恼了。 蹙眉了想着同这人相处久了,他并不像表面现出来的那么混账,还是挺有良心的。 “你转过身去。”余锦年命令道。 等他执行了,她从储物戒中重新拿了条裤子穿在里头,才走道背对着她的秦羿面前:“记不记得我说过,让那姓华的举不起来的事?这次又是他先对不起我的,差一点就他得逞了,而且他还妄想夺了我的雪狼,我这就去找人回来,你腿脚不便就在这儿看住他,不许让他醒来逃走,听到没有。” “好。”秦羿心里的气总算顺了点,面露浅浅的笑意。 他也知道她要做什么坏事,他已经想好了,这次她要再同他闹,他绝对不会轻易搭理这个小混账了。还好,她总算是识趣了点,知道关键时刻谁才靠得住。 余锦年眼神闪烁,匆忙别过脸,这妖孽以后最好别笑,太勾人了。 大大地不厚道,她忙转身走了。 等余锦年走后,秦羿起身收了没怎么用上的暖玉床。 因行动有些不便,不如往常的大步流星,而是缓缓移步走了出去。 没多久,他行至华溢凡面前,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地上,睡的像死猪一般的华溢凡,心道华溢凡啊华溢凡,在太玄门时,就你一直同我和烨兄作对,给我们使绊子,总认为是我们抢了你的风头。 殊不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们两根本没人喜欢那样的风头,那不过是外人强加的一层,虚无飘渺华而不实的外衣。念在你是天权师叔的徒儿份上,我们一直对你忍让,现在好了,你一步一步得寸进尺,竟然欺负到我的人头上。 新仇旧恨一起算,今日就让你好好尝尝,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滋味! 余锦年往县衙飞去的路上,小心冷不丁出声道:“姐姐,你方才中了春药,是黑心树给你解的毒哦。” “什么,他对我?”余锦年打了个寒颤,她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失身了? “没有啦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没怎么你,是你亲了人家哦。”小心和余锦年是可以心灵相通的,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余锦年对小心可是了解得很,她就是无法无天,唯恐天下不乱。 打心底,对她的话一点儿都不相信:“少骗人,我有那么饥不择食,那家伙能冷死我。” “当然是真的。”小心郁闷了,这一回她说的可是真话没骗人,继续幸灾乐祸道:“不过姐姐你可能是被那药效控制了,然后占完黑心树的便宜就忘记了,你当时还喊过热的,他可是又吃了一回哑巴亏哦,哈哈哈,他最近一定是走了霉字运,倒霉不断,真好玩。” 余锦年一个趔趄,差点没踩稳飞剑,从空中掉下去:“不许乱说,我还有事要做,别打扰我了,听话点。” 往身上拍了隐身符后,她偷偷潜回县衙,直接找来魏师爷道:“你带我去,在怀阴城内找些女人,不要良家妇女,就是那种地方的女人,数目越多越好,必须是自愿的,记住此事保密,万一泄露让别人知道是我找的,你们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魏师爷摸不着头脑,这仙子该是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找些窑子的女人做什么?也不敢多问,仙人的事哪里是他能问的,带着余锦年从县衙的后门出去了。 现在是灾荒时期,那种地方的女人也不太多了,后来余锦年挑了其中十个女人,带她们到了城南地界,前后用的时间不过两刻钟。 指着华溢凡所在的方向,她对那些十位女子道:“拜托你们了,就当是帮我个忙,按照说好的,完事后我给你们一笔丰厚的银子,今后你们绝对不再做这样的买卖,也能衣食无忧。” “多谢仙子。”她特意挑的这十来个女人,全挑的是苦命之人,都是各种原因被家人卖到那种地方去的,她们知道只要过了今晚就能自由,就当是报答仙子让她们脱离苦海的恩情! “去吧。”余锦年不愿耽搁时间,这种事儿越快越好,快快地挥了挥手。 那几位女子,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站在那儿,身形高大身皮黑色骚包羽缎披风的秦羿,惧是一愣。 等他转过身后,她们个个眼里冒着火花,都以为要服务的对象是他,心砰砰直跳。 好冷漠,好俊朗的男子,那五官像是经过精雕细琢的,鼻梁硬挺,嘴唇的弧度相当完美,看起来比女人还美,却一点不显得女气,身材虽然不够壮硕,但是颀长优雅,穿着那更是贵气十足,绝对是她们阅人无数,生平仅见的优质男一枚。 她们心中有着深深的疑虑,那女仙子怎么那么狠心,舍得这样的男子,被她们“玷污”,会不会太不厚道? 这样的男子,怎么可能是渣男,他还用强迫人,不该是女子自动送上门,讨他欢喜? 秦羿注意到她们的视线,整个人的气息又变了,神色极为淡漠又犀利地扫了她们一眼,吓的那些女子个个驻足不前,浑身僵硬,不敢再动弹。 心里嘀咕,这男子的眼神怎么,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恐怖,与方才完全不同,都快要吓死她们了,他身上一阵寒气不断向她们扑来,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仙子拜托她们的任务怎么完成呢? 没办法,恩情是绝对要抱的。 一个个硬着头皮,垂着脑袋向秦羿的方向慢慢靠近,那脚步想挪快点,可是挪不动啊! “啊喂,你们千万别搞错了对象,别搞错的,会死人的,不是他,是地上躺着的那个,地上的,看清楚了没?”余锦年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瞧她们磨磨蹭蹭的,就觉得不对劲,而且她们的脚步怎么看,都不是朝华溢凡哪儿去,而是奔着秦羿去了,她一时有些郁闷,不得不提醒了句。 万万没想到,蓝孔雀的魅力,还真是天下无敌了? 大小通吃,女修,小女孩都不放过,现在居然连即将从良的女子都看中了他? 哼,美死他了,就知道乱惹麻烦,再看也没他的份,羡慕人家华溢凡千载难逢的极致艳遇去。 那十位女子往地上一瞧,花容一阵扭曲,有的大失所望。 有的闻到味儿,差点吐了出来。 这,这差别也太大了。 她们生平最后一次服务的对象,居然是睡在地上的一头死猪,身上又臭又脏的? 不怪那些女子一脸嫌弃,华溢凡其实长的真不差,只是身上的确乱七八糟的,都是元宝干的好事,有屎有尿。 大概她们就算是被迫干了这一行,也从没见过这么脏的客人,捂着鼻子,直接拔掉他的衣服扔到一边。 其中的红衣女子,还算有点胆识,在秦羿离开后走了过去,撬开华溢凡的嘴巴,往里头强塞了几颗药丸,再招呼她的姐妹们过去,用他的里衣盖在头上,然后本着最后的职业道德,齐齐动手忙活了起来。 秦羿慢慢挪步到余锦年身边,瞧着她兴奋不已的表情,黑了脸拽着她的衣袖就走。余锦年正等着欣赏好戏呢,被人拉住当让不高兴,把衣袖从他手里使劲往出拽,嘴里还嘀咕着:“你拉我干什么,好戏就要上演了,千载难逢,快看!” “走。”他凝眸瞪着她:“你一个女人,看这些就不怕长针眼?” “我从没长过,听说她们哪儿有种药,能让金枪一晚上不倒呢,但是过后由于药性太刚太猛,从此之后也就废掉不能用,绝对治疗不好,神仙都治不好,是专门用来对付一些难缠惹事的客人,挺合我们的要求的,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她们说的那般厉害?我真不想看华溢凡嚣张了,你不是也这样想的么?” “是又怎样,同你看不看没有直接关系。”秦羿的脸更黑了,黑的如同阎罗再世。除非他真疯了,才会让她看别的男人那个东西,看这活春宫,还是现场表演的。 “切,你的眼睛方才还不是在偷看,你别跟那华溢凡一样让我讨厌,凭什么你们男的就可以,我们女的就不可以?”余锦年不惧怕他身上的气息,不满地哼道。 “我腿疼,你扶我去那边坐着。”说着,秦羿继续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手里扔拽着她的衣袖不防。 余锦年嘴里敷衍道:“你自己去。” 这样的好机会,走过路过就没有了,她怎能错过? 可是,怎么也把衣袖从他手里拽不出来。 这女人,就不知道男女之别,秦羿眉宇间出现一道深深的皱痕:“看来你还得多帮我上几天药了,原来你一点都不怕麻烦,正合我意,我喜欢享受美人的服务。” 最后盯着她道了句:“反正那边女人多,华溢凡一时也用不了,不如我叫几个过来,让她们帮我揉揉腿,想必她们还是愿意的,总比我都快瘸了,也没人管我的腿好,余师妹你觉得可行?” 余锦年立刻仰起头,盯着秦羿看了许久,夜色里也能看清他的面部表情,双唇紧紧抿在一起,他的五官本来就立体,这样显得十分严肃,完全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她没想他居然会提这种条件,他也是那种人,见了女的就走不动了? 是她看走了眼,以为他同那些朝三暮四的男子不一样,还是他疯了? 立刻开口,嘲讽道:“那些可是普通人,根本受不了你身上的寒气,你能直接把人家冻死,你根本就没人家华溢凡那命,有些不该想的就别想。” 再说,她还答应了那些女子,最后一次做这种事,到他这里不是对人食言了? 他的唇边露出微笑,继续往前迈步:“那你还不快点扶我过去,真等我瘸了?” 余锦年无法,用灵力护体后,才敢搀扶着他的胳膊:“请吧,秦大爷,您老人家可小心点,别到时真瘸了,送人都没人要。” 这人也救了她一次,让她保住了清白,她就当是在报恩吧! 余锦年后来才知道上了当,扶他的后果是再也过不去了,只能陪他坐在远坐着,不能看。他美其名曰:替大哥看着她,不能让她做坏事,免得将来没人要。 这混账还在华溢凡哪儿,不知挡了个什么鬼东西,也没瞧见他什么时候动的手啊!她的神识怎么也穿透不过去,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后来余锦年恼了,再三抗议,他烦不胜烦,撤掉两人周身的隔音结界。 余锦年很快后悔了,还是不撤掉的好。 因为隔着再远,在夜色里,也能非常清晰地,听到那些女子发出的娇媚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男人无意识时,满足的低吼声。 真是让她生生煎熬了一晚,心痒难耐啊! 她咬唇抬眸,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想着,难道她也开始思春了? 这一世,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前世虽然也不过二十岁,这一世也才十六多点,这恋爱要谈么,她的身体不得不说是个悲剧? 抑或是那春药的残余毒素没排解干净,仍在她体内作祟,才导致她胡思乱想? 就连坐在她身边的秦羿,她都不敢拿正眼瞧,生怕一个忍不住,饥不择食把他给就地扑倒解解馋。又想到他身上冷冰冰的,能冻死人,抱着肯定不舒服,心一下子透凉,那股无名的欲火被浇的一缕不剩。 十个女人轮番上阵,华溢凡虽然一直昏昏沉沉,但是有金枪不倒药的作用,他一直保持着坚挺如铁。 女上男下的姿势,弄的他稀里糊涂地奋战了一个晚上。 一刻都没停过,累了个半死。 天色微亮,那十个女人整理好衣衫出来了,见秦羿坐在余锦年旁边那脸色无比的难看,就像是一尊从地狱走出来的瘟神,都不敢往前迈步,远远站着。 屈膝行礼后,朝余锦年回道:“仙子,我们完成任务了。” 余锦年豁然起身,这回秦羿没拦着她,她顺利朝那些女子走过去问:“真的好了?今后他的那个东西真的举不起来了?” “千真万确,就算是真的神仙下凡也是同样的结果,就是给一万个胆子,小人们也不敢哄骗仙子,更何况仙子带我们脱离苦海,对我们有恩。”其中的一位女子笑道,其他女子也纷纷点头。 “好,多谢。”她从储物袋中,掏出不少银子,分别递给她们。 “拿着这些银子,你们先潜入城中找个地方躲着,等着周围各县的阴尸都没了,你们再离开怀阴县,好好做人吧,这样以色为生,活着太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多谢仙子。”那些女子感激涕零,有的还抹着眼泪。 “不用,是你们帮了我大忙,我该歇歇你们,记住这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们的命。”她慎重回道,语气极重。 “干过我们这一行的,嘴巴都是很牢靠的,否则早都死了。”另一红衣女子悲哀道。 余锦年听罢悬着的心放下,冲她们挥挥手:“你们快走,以后即便见面,也要当不认识我。” 等那些女子走了,她抬脚往华溢凡的方向走去。 秦羿忽然又来到她身边,拽住她的衣袖,呵斥:“你要干什么?” “我方才花了银子,自然是要找他讨要回来,难道我出银子,他享受,门都没有。”余锦年盯着他拉着衣袖的手,不甘心道。 她是真的不甘,凭什么她替华溢凡付嫖资? “我去。”秦羿的头真大了,这混蛋到底有没有把她当个女的? “好吧。”见他主动要去,余锦年其实更乐意,她也不想看那个猪头赤身裸体的模样,被十个女人折腾过呀,肯定是惨不忍睹没法直视。 没多久,秦羿缓步折返回来,扔了只储物戒给余锦年:“我抹掉了他同储物戒的关联,能直接打开。” 一般主人没死,储物袋,储物戒是很难打开的,但是他是炼器师,炼器师都有独特的手段,一般弄开别人的储物戒不是难事。 余锦年接过,果然神识很容易透了进去,眸光立刻变得亮晶晶。 这华溢凡也挺富有的嘛,至少随身带着的有几万灵石。 神识操纵,捡着不需要的往外头扔:“衣服,不要。” “鞋子,不要。” “不值钱的,不要。” “一些乱七八糟的,通通不要。” “为什么,怎么就没有好点的法宝呢?”余锦年蹙眉想着,不太对呀,那货可是元婴道君的入室弟子,没道理一点法宝都没有,还是那货从太玄门出来时,没带,还是收在了体内? 没时间想那么多,她继续:“聚灵丹,收了。” “这玉瓶里头,大概是灵泉,收了。” “这株灵药灵气很足,大概是个宝贝,收了。” 依然是她一人,独自喃喃自语:“灵石,要了。” 想着秦羿站在身旁,抬眸望他,有点不好意思道:“虽说打劫按规矩见者有份,但是你那么土豪,灵石归我了,你该没意见吧,秦师兄?”这人可是有一座大仙府的,才不可能像她一样穷,稀罕这点。 “没有,只是这储物戒你不能拿,得给我。”秦羿面无表情,负手背对着她,阴着脸。 真是小看她贪财的欲望了,幸好,他还有手艺将来能养活得起她,否则他现在就该去死了。 “为什么?一只储物戒最少也得几千灵石,你又不缺,要这干什么?”余锦年有些诧异地问。 “没理由,你不给,就把灵石分我一半,你觉得那个划算?”他冷笑,灵石也就算了,上头没写名字,储物戒她想都别想。 余锦年想心里默默算了笔帐,怎么看灵石都多些。 反正,她脖子上也挂着爹爹给的储物戒,看在他帮她的份上,就发一回慈悲。 把灵石转移到自己的储物袋后,转到秦羿面前,把华溢凡的储物戒扔给他:“给你,接着,不过你得帮我个忙,把他的衣服全部烧干净,我的火系符全用光了,一件都不许剩,让那姓华的只能穿元宝拉过的那件,我已经很仁慈了,还给他留一件,下回他要是作恶,一根线都不留。” 其实余锦年本来是不打算给华溢凡留衣服的,但是她担心那货没的穿,在城里胡乱打劫,要是他不想让人看他的裸体,也许还会出手伤人,那就不美妙了,只得留了件脏的。 秦羿大手往空中一挥,直接把那只储物戒扔向远方,不知所踪。 紧接着,他掌心的灵火,把华溢凡的衣服焚烧殆尽,淡淡一笑:“走,他快醒了。” 余锦年狠狠瞪了他两眼,以为他要收着才好心给了他,结果被他就那样白白扔了,那储物戒最少值几千好点的上万灵石都有。 这个超级败家子,那天他倒有本事,把他自己也给扔了就好了。 她正迈步,目的正是往储物戒消失的方向,准备去捡,把他强行拉着跳上飞剑走人。 碍于他的腿伤,她不敢用力挣扎,心中却是无比怨念。 等有机会,她得把那只储物戒找回来,就算不能用,卖了也是灵石。 她也不是眼皮子过浅的人,但是浪费就是犯罪,她可是执法…… 悲哀地想,前世,前世啊与她早无缘了…… 姓华的醒来,会不会心情很好呢? 正文 107 她的气魄,胸怀比天阔! 章节名:107 她的气魄,胸怀比天阔! 华溢凡清醒之后,发现身上一条线都没了,大惊失色。 极度慌乱地从地上爬起身,弯身捡起被扔在不远处的道袍,刚要让身上体套,嗅到一股浓浓的臭味,他娘的,他的道袍居然是臭的。这一件至少上千灵石,兑换成银子都够那些凡人用几辈子了,可是就算用清洁术洗干净,一想到曾经上面有东西拉过,就浑身不自在,果断扔掉。 低头往手上一瞧,想找件干净的道袍穿上。 娘的,他再也无法淡定下来,冷汗涔涔,他的储物戒怎么飞了? 那里头可有他的灵石,最重要的是还有衣物,衣物?是谁不想活了,该窃他的储物戒? 无法,他光着,缩着身子捂住重要部位,溜了半天鸟在周围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黑着脸咬牙切齿般地想着,要是让他知道谁拉在他的道袍上,非堵住那个乱拉的人的屁*,让他一辈子再也拉不出来。他娘的,他华溢凡也是好欺负的? 该死,他想起了余锦年,那死妖女不是该昏死在这儿,欲火焚身,主动献身求他上她,她跑哪儿去了?可惜呀,华溢凡到现在都还不知,他以后人生的性福生活,已经全然没木有了,还在做着黄粱美梦。 最后,他阴沉着脸只好用清洁术,把那件脏兮兮的道袍清理之后,灰溜溜地回到县衙。一进县衙听闻余锦年回来了,他琢磨了一翻就去找她。 房门是半闭着的,砰地掀开,直接闯了进去,怒气冲冲吼道:“妖女,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余锦年估摸着他快回了,早已经躺在床上装哼哼,这混账居然恶人先告状? 她半撑着身子,装作有气无力的模样:“华溢凡,你昨天想对我做什么,昨晚还是位好心人路过救了我,打晕了你把我带回来,要不然我的清白都毁在了你手里,侮辱女弟子的罪名,就算是天权道君也帮不了你,你就等着被太玄门除名好了。” 华溢凡刹那间,那张黑青的脸直接转绿,一片绿油油。 他娘的,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根本没一点印象,这女人说的话他才不信。 “是不是那姓秦的,带你回来的?”他板着那张绿的不能再绿的喝问道,那眸中的冷光无比的渗人。 “不是。”余锦年猛然一怔,也吼出声:“他伤了腿那能跑的动,是想当瘸子么,滚,老娘现在不想见到你,老娘的清白差点都被你毁了,滚蛋,别在这儿碍我的眼,否则,我一回去就把这事捅到行戒堂去。” 华溢凡嘴抽到了一边,一阵心虚,生怕余锦年把事闹大。 这女人可是不留情面的,当初是怎么对那些欺负她的弟子的,要么被她弄进行戒堂,要么最后被三大长老逐出了太玄门。他忽然觉得头晕目眩,体力有些不支,大概是被这死女人气的,狠瞪了余锦年一眼,没什么光彩地拂袖而去。 哼,等以后在想办法收拾她,不信治不了她。 余锦年在华溢凡走后,冷冷笑道:“不过是趁着我没防备差点得了手,跟我玩心眼,你终究还是太嫩了点,以后最好别在惹我。哦,对了,你从此断子绝孙了,可别怪我们心狠,这是你偷鸡不着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作自受。” 怀阴县城内,阴尸的事情暂时解决了,没变的是天空的日头,依旧曝晒如火,没有丝毫缓解降温的迹象。 现在很多人,都不敢出门晒太阳,那阳光会严重灼伤普通人的肌肤。出门取水的人都少了,不得已出门也把自己包裹的像只木乃伊,只敢露出两只眼珠子。 怀予掌门也没在传音过来,说什么时候让他们回去? 那么,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暂时没了阴尸,他们也不能返回,只好守在怀阴县衙。现在主要就是缺水,粮食也缺,不过还能撑个十来天。 到处都是灾难,恐怕那大昱皇帝的国库,也不知亏空了没,能拿出多少粮食来?云阳城离这儿的路程也不比太玄门近。这一连几个月没下过雨,最缺的还是蔬菜,不可能一直光让人喝粥,就算是灵米熬成的粥,也会喝厌烦的,时间长了造成营养不良。 余锦年对这些情况都看在眼里,她是有东西无法往出拿,只能干着急。瞧着卫琴棋比她还着急上火,修仙者嘴角都急的起了泡,显然是真的非常焦虑。 余锦年有点点小愧疚,她想自个如今是越来越自私了,连卫师姐都不如。 这天,秦羿找来几人,连同魏师爷一起,聚集在一起县衙大厅。 都在思忖,商量,这事该怎么解决? 在座的众人,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他们明白最好的方法,是回太玄门要东西来救急,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一来一回得半个月,晚上在外根本不安全,谁能保证没阴尸蹦出来,能安全及时返回,保证粮食能供应得上? “我去,我到邻县去瞧瞧,说不定运气好,能弄点粮食,蔬菜回来。”余锦年受不了这沉闷压抑的氛围,干脆站起来。 华溢凡闻言,愤怒地盯着余锦年阴阴一笑,他巴不得这死女人一去不回,死在外头最好,阴阳怪气地双手赞成:“余师妹可真是巾帼英豪,有魄力,可别空口放大话让大家失望了,这可关系到全城的百姓,不是随随便便能应付了事的。” “余师妹,你能行么?”卫琴棋并不乐观,眉头都未舒展开,这事儿太难了。 临县纵然也有太玄门弟子守着,可是光景应该从这儿差不多,哪儿来的新鲜蔬菜,这都不是最主要的,粮食从哪儿弄?这灾难从最初的大旱开始,都现在可是持续了好几个月,不是三两天。 “我白天去天黑之前赶回来,阴尸白天不会出来,没事的。”余锦年既然打定了主意,谁劝都没用。 “我同你一起去吧!”韩婷休息了几日,身上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 “不用,韩师姐,你要是想帮我,多照看下惜雁就够了。”余锦年望着韩婷笑道。她根本不可能让人跟着去,人多了麻烦,她怎么做手脚,不方便! “好吧!”韩婷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在勉强。 对于华溢凡的呛声,余锦年懒得搭理他,面向秦羿:“秦师兄,你是领队总得点个头?” “好,我同意,记得主意安全。”秦羿斟酌片刻,凝视着她回道。 他隐隐猜测到她的想法,不能完全确定,更不能表现出来,只是神识探进储物戒,拿出一只储物袋扔给余锦年:“这是出发前掌门给的备用,救急用的,咱们这是救人于水火,做的是善事,该怎么用这些灵石你要明白。” 暗里给她传音道了句:“虽然不太多,不过,也不用你省着花。” 余锦年忽地听到这句,眼角一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个人啊,只要不是花他的灵石,那真是无比的大方,堪比散财童子,又时候有吝啬的一毛不拔,十足一个矛盾的怪胎。想当初,他眼都不带眨地,在拍卖行随意挥霍浪费玉衡道君的灵石的,那手段她真是望尘莫及,一辈子都学不来。 站起身,把储物袋挂在腰间,看了看众人,又瞥了秦羿一眼:“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利用的,这就走,属于怀阴县城外的地盘,你们今日也要扫荡干净,别再让那些阴尸时不时冒出来,太惹人厌了。” 说完,她出了大厅,祭出飞剑,跳上去,飞向高空,一气呵成。 留下一屋子众人,各有各的想法,卫琴棋满脸的羡慕,羡慕她的爽利,说风就是雨,什么事不管大小,都敢往自己身上揽。 韩婷羡慕她的敢作敢为,她不需要依靠男修,只随心所欲地做她想做的事,而且秦师兄还支持他,从不阻拦她。 而华溢凡巴不得余锦年回不来,他现在不知为何,看见她和那姓秦的眉来眼去,就手痒的厉害,恨不得立马亲手掐死她,让她再不要脸到处勾搭男人,骚货。 魏师爷从最初见到这些仙人在空中飞,那是激动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他们飞来飞去,他已经习以为常,他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仙人,是奔赴在修仙路上,一群不同于常人的人。 他至始至终保持着对他们的敬畏,认为他们是上天眷顾,不忍这里的百姓命绝于此派来的。这些仙人都是他们的恩人,整个怀阴县百姓的大恩人。 他们要一辈子,不,永生永世的子子孙孙,都要铭记他们的大恩大德。 几人之中,唯有秦羿面色如常,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最后一个站起身,淡淡地道了句:“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余锦年一路飞行,发现所经之处的地面的场景都差不多,一样的糟糕,人们几乎都的灰头垢面的,再好的面料穿在身上,也是脏兮兮的,仿佛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 原因是没多余的水洗,有口喝的渴不死,能在这样的艰难条件之下活下去都不错了。就连那些建筑物上,也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没了昔日的光泽,显得破败不堪。 她心想,没能力帮那么多人,救济那么多人,但是只是一个怀阴县她还是有能力帮助的,眼睁睁地见死不救,她的良心也许会不安。 飞了两个时辰,也没看到一点绿意,更别提哪儿有吃的。 她只好选了一处无人之地,降落在地。 收了飞剑,闪入天心镯。 一进到里面,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面上挂着舒爽的笑容,还是里头的环境舒服,比外头的酷热好多了。 小心早已知道她出了怀阴县,张开小短手,欢快地朝她飞来:“姐姐,你终于进来了,这些日子看着你在外头忙忙碌碌,没一个晚上休息好的,都快有黑眼圈了,我好心疼。” “就你嘴甜,会说好听的。”余锦年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子,甜甜笑了。 没再说多余的废话,她把小心放在肩头坐着,一路急行,来到灵田中。 这儿的蔬菜还是绿油油的,一派静谧美好的田园景象,仿若处在世外桃源安然地生长着,与世无争,不被打扰。 望着头顶那正常的阳光,她意识到天心镯里,同无极大陆还真不是一个地方。这里一点儿都没被影响,也幸亏没影响,否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从哪儿去筹备粮食? 她侧头,问肩头坐着的小心:“这里有多少蔬菜,帮我把那些便于存放的收一些,装进储物袋中。” “姐姐,很多的,这样拿出去会让人怀疑的,这个我们不是还打算卖的么,要换灵石的,要成为天下巨富的么?”小心有些舍不得。 “我们这几年卖灵米,卖灵植,有没有露出过破绽,有没有人怀疑过?”余锦年自信地问。 “没。”小心知道姐姐每次去坊市卖东西,都是掩饰过的,而且是穿的男装,这是必须的。 “可是,可是,还是不够保险啊。”她有些后怕。 当年前主人的遭遇,她可不想再重演一遍。 “放心好了,我会有说辞的。蔬菜不用太多,也不是让那些人天天吃,几天吃一回,总比他们的身体真的垮掉强些。这些蔬菜种植的时间不长,也不怕那几个精明的察觉灵气太足的问题,最重要的是,我还从蓝孔雀哪儿得了一袋灵石,我们不会吃太大的亏,就当是卖掉好了。” “给我看看嘛,他到底给了你多少,姐姐,给我嘛!”小心一听到灵石,马上讨好地问。她想检验黑心树那人,够不够大方,合不合格! 余锦年无奈,从腰间把储物袋解下,扔给小心:“不是那家伙给的,他那有那么好心,是掌门给的备用!” “原来黑心树是用别人的东西,在姐姐你这里做人情,小气鬼。”小心嘟起嘴。她还是打开了储物袋,哗啦啦把灵石倒成了一大片,坐在灵石堆上,埋头数了起来。小小的人儿,也只有一两块灵石那么大,坐在那儿几乎被灵石给淹没了,差点找不到她的踪迹。 余锦年翻翻白眼望天,她想如果她是大财迷,小心跟着她也被培养成了小财迷。 兰草跟着她,也被培养成了半个财迷,再加上个会寻宝的元宝,绝对是超级财迷,会给自己揽好东西,还不让人知道。 天,她身边居然汇聚了一群大财迷,小财迷,半财迷,超级财迷。 她头痛地想,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心似乎知道余锦年在想什么,偷偷地加了句,姐姐你想错了,黑心树才有钱呢,天儿现在都比我们有钱得多。我们总有一天,要把他们手里的全都抢过来,那个时候我们才能说自己是个真正的财迷,成为天下第一富豪,那才算本事! 这边,余锦年甩了甩头,拿出储物袋,正准备装灵蔬。 结果灵田有只脑袋窜了出来,是穿着花衣裳的元宝,对她:“吱吱,吱吱。” “你怎么了?”余锦年把元宝抓起来,放在掌心问。 摸摸他的花衣裳,也不知怎么弄的脏兮兮的,笑了:“我忘记表扬你了,给华溢凡那混账身上拉的很好,没白养你一场,我很满意。” “吱吱,吱吱。”元宝拼命点头,主人终于表扬它了,太难得了。 “它把好多灵果都偷吃了,刚才摇头是在抗议呢,怕姐姐你把里头的东西都搬出去,他没得吃了。”小心数着灵石的间隙,插话道。 “还好我有个天心镯,否则还真养活不起你们了。”余锦年揪了揪元宝的耳朵,又有些不满道。 “吱吱,吱吱。”元宝手舞足蹈的,一刻都不安生。 余锦年恼了,弯腰把他放在地上:“你又怎么了,我还忙着呢,现在没时间陪你们玩,自个找地方玩去。” 小心现在和元宝相处的多,他有什么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当起了翻译,对余锦年道:“姐姐,他是说他会寻宝,不是废物,你以后还得养着他。” “我有说不养他了么?”余锦年走过去把小心提溜起来,把储物袋扔给她:“好了,我的时间有限天黑时分还得敢回去,你也别数灵石了,先帮我收蔬菜,记得弄的干一点,像是存放的时间较长的那种。我去锦年小筑里收些灵米,等我出去了,你再慢慢数。” “好吧。”小心知道天黑了她回去不安全,马上拿着储物袋忙活起来。 只见她目光注视着那些灵蔬,小嘴巴不停地念叨着,那些易于保存的灵蔬,就像是凭空长了翅膀,主动朝着张开嘴的储物袋中飞去。 余锦年往锦年小筑赶去,直接去了厨房隔壁的储物间,大概最近一直忙着,里头收割的灵米都被小心放在了这里,也没时间去卖,神识一扫大约有几十万斤。 她掐着手指头,默默计算了怀阴县城内的百姓,因大旱持续的时间长,那些聪明有远见的早就逃离的不少,还有不少饿死的,染病死亡的,变成阴尸被灭的也不少。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万把来人,还有不少是孩子,真是少的可怜。 这一次,那个未曾谋面的刑风,可是造了大孽。 祸害了多少无辜之人,最好早点死了。 卫师姐手里还有一些灵米,再加上这些粮食,应该够他们撑一段时间了。 等阴尸平息了,她想那个大昱皇帝怎么也得再给各处拨点粮食,熬到正常的收获季节。他要是再藏着掖着,不正儿八经地开仓济粮,不大出血,靠八大门派救济,就等着民怨四起,等着他的江山覆灭,改朝换代吧! 同样,余锦年把这些新鲜的灵米用灵力弄的旧了一点,就像是陈年大米,用费了半天劲儿,把里头的灵气逼出大部分,才收入储物袋出了储物间,又去找小心。 小心一见到余锦年,指着地面的储物袋:“姐姐,都弄好了,快表扬我,保证没人瞧出是新鲜的。” “这就好。”余锦年用牵引术收起储物袋,对小心道:“我要出去了,你自己玩吧。” “姐姐,你什么时候再进来陪我?”在现代时,姐姐每晚还回天心镯睡觉的,现在到了无极大陆,就没在里头睡过一晚了。即便有了元宝,没有余锦年在里头陪着,小心还是会觉得寂寞她。 她很不喜欢这种孤独的感觉,这里头太大,太空旷了。 “等这事儿了了,我就陪你玩几天。”余锦年笑笑回道,这小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粘人。 “好。”小心破涕为笑:“姐姐是你自己说的,你不能食言哦,要进来陪我睡。” 这个,余锦年没答应,果断摇头拒绝。 太玄门个个是人精,偶尔消失会儿还好解释,扯个谎说是隐身了。整晚整晚睡在天心镯太过冒险,目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想都别想。 元宝又跑来凑热闹,吱吱,吱吱,吱吱个不停。 “好了,我也会陪你的,以后还指望着你,帮我们找更多宝贝呢。”她又展颜一笑道。 她眸中有些不舍,谁不喜欢安安静静的生活呢? 谁喜欢一天到晚打打杀杀,争个头破血流? 又有谁喜欢,成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提着脑袋入睡? 可惜时不待人,人是群居动物,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各种麻烦,她也有她的责任要完成。不能再留恋这里片刻的温馨,恬静,她终究还是得回到现实中去。 神念一动,离开天心镯,又抓紧时间往回飞。 快飞回县衙时,她听到小心的惊呼:“姐姐,我们上当了,这灵石才十万块,呜呜,黑心树真讨厌。” 余锦年倒没在意,这本来就是一笔意外之财,其他门派就不说了,太玄门这次要管的地方太多了,每个地方都给个几百万,那还不亏死了,再说也用不着,灵石总归是修真者用的,再多也填不饱凡人的肚子,就像现在她拿着灵石,也没处买粮食。 卫琴棋一直在县衙门口转来转去,焦急地等待着,差点望眼欲穿。 看到余锦年回来时,简直是在欢迎多年失散了的亲人,就差两眼泪汪汪了,忙问:“余师妹,怎么样了,有没有弄到粮食?” 两人边往里头走,余锦年把装灵蔬和灵植的储物袋都塞给她:“遇上了一个散修,我和他磨了半日,把一些他积攒的陈年旧米,和质量不太好的灵蔬转给了我,数量不太多,可是秦师兄给我的灵石全用光了。” “没事,灵石没了可以再赚,人命没了,就找不回来了,我会省着让他们吃的,余师妹谢谢你。”卫琴棋认真道,她本来以为没希望的,可是余师妹给了她希望。 余锦年站定,望着她:“谢我什么,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不想在日复一日的争斗中,做个行尸走肉自私自利的修炼机器,成为被人唾弃的冷酷无情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修仙者而已。” 卫琴棋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你年纪小,但是你这话说的好,比大多数修士都明事理,简直说到了我的心坎上,不过我得去忙了,你飞了那么久,回房间去歇一歇吧!” 锦年无论做什么,只要没大太危险,天哥都会无条件支持,这比轰轰烈烈的爱,要难得太多。 正文 108 决胜之夜--地网天罗! 章节名:108 决胜之夜--地网天罗! 对于余锦年弄来米菜的事,其他女弟子都很好奇,纷纷跑过来问她在哪儿弄的。 余锦年一概回应,遇到一位散修从他手里买的,就连华溢凡都恬不知耻,冷嘲热讽旁敲侧击来问过她,唯有秦羿从没有过问一句。 只是他看她的目光,总是古里古怪欲言又止,余锦年猜测他有可能知道了什么,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惧他。有小心在,她也知道他的秘密,大家都是半斤八两,目前谁也不会贸贸然戳破,让不可收拾的状况发生,再也无法挽回。 之后的一段时日,是余锦年来到怀阴县后,相对来说,过的最轻松的日子。 白日,除了给秦羿的腿上上药,在他那里和惜雁一起蹭饭,再就是在县衙外头帮聚水,晚上就出去替那些师姐师妹,在各处轮番守着,让大家都轻松轻松。 再无事时,她就陪着惜雁玩一玩,要么把那几个混混叫来调教一翻,逼着他们看书,识字。她知道走后,惜雁可能得由这些人守着,惜雁今后的安危就要靠他们了,大字不识几个,那不是等人被人骗? “仙子,这些字恐怕认识小人,小人真不认识它们。”齐大对着眼前摆着的,一本厚厚的字帖,垂头丧气道。曾几何时,他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羡慕富人家的孩子能读起书,现在让他来读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 余锦年坐在一旁,本来还抱着希望,以为这齐大能有点出息。 她沉着脸二话不说,拿起一旁备好的戒尺,用神念操纵着,向他头顶飞去。 啪,啪,啪,那戒尺长了眼睛似的,齐大躲哪儿它跟到哪儿,从不失手,也不知客气为何物,狠敲他的头。 没一会儿,齐大的头上肿了好几个大包,还不敢伸手去揉。 等揍的差不多,余锦年气消了点,不客气地开口:“废话太多,就是因为你不认识才让你学的,要不然我费个什么劲儿,就你这模样还是他们中的老大,肚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大字不识三斗,今后怎能服众?” “仙子,还是让二弟学吧,他聪明些,小人这大老粗还是适合,适合帮卫仙子劈柴做饭去。”齐大生怕那戒尺再打他,护着脑袋不怕死道。 他都二十多的人了,还念三岁小儿念的书,拉不下那个脸来。前二十多年不认识一个字,不照样活了这么大,在这次灾难中,他们不是也挺了过来? 齐二等四人,站成一排排那敢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那神奇的戒尺,自己长了翅膀般会飞,又在大哥头顶不停地敲着,一声比一声敲的响亮。 大哥就是活该,身在福中不惜福,他们能被仙子调教,心里是很乐意的好不? 哪里还能找到比仙子还美的女子来?光瞧着都心里舒坦。 “还敢跑,给我过来!”余锦年吼出声来。 真是长本事了,这几天下来,一个个居然不怕她,她就长的这么没威严相? 一个个见了蓝孔雀就像老鼠见了猫,只想躲,见了她就敢斗嘴? “仙子,你饶了我吧,你简直是在要我的命,再看几天大字,我可能就没了。”齐大真心道。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娇滴滴的仙子,年纪才十六七还没他大,怎么脾气这么暴呢?可惜了那张脸啊,那么好看,真的就像是天仙似的,就是长错了地方。 要是长在那些花娘身上,他还有胆子去摸一摸,现在就是近在眼前,借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去碰。 秦羿不知何时进了大厅,听到两人的对话,斥道:“再不听话直接拉出去剁了手脚,挖了眼珠子,长着没用要那做什么?” 余锦年闻言愣了下,这家伙比她还狠? 余光又瞥到面色煞白的齐大,含笑接口:“不够,要先剁再挖,还得同那天一样,把他再绑在树上晒晒太阳,想必舒服的狠,我看他就是欠扁型受虐不知好歹型的,该是怀念那滋味了,我可是很大方的人,今儿一定让他如愿以偿。” “来人?”秦羿转身,朝外头扬声道。 几个站在门外的衙役,听了命令奔进了大厅:“仙人,仙子,有何吩咐?” 齐大不停哆嗦,这架势不是开玩笑,要来真的啊? 尤其是还有这个冷面仙人在场,他可是不会像女仙子那样笑着说话的,听说他那天伤了腿回来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是个狠角色,大伙都怕他。 再不敢斗嘴皮子,双腿软的差点丢人地坐在地,肥胖的身子颤抖的那肉能抖下来几斤,声声讨饶:“仙人,仙子,小人学,小人学还不成吗,学,就算是再难也学,往死里学也要学!” 余锦年总算是满意了,都是一群欠揍的货,就得以武力收拾连带恐吓才会乖点。 范扬是五人中,肚里还算有点点墨水的,她笑眯眯地指着他:“你给我监督着,必须让他们兄弟几人,还有刘石把这一篇大字临摹完,才准吃饭,反正现在每天的饭菜都是限量供应的,在晚饭之前写不完,我就让别人端去吃了。对了,会写还不行,必须全部会念,知道是啥意思。” 吩咐完后,余锦年起身出了大厅,问跟着她往外走的秦羿:“你怎么来了,找我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找你?”秦羿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半晌,反问。 他的房间除了上药,混饭吃,她从来不进,他的作用就只是管饱她的肚子? 在她眼里,他还没一个没有被她半路所救,没有血缘的小孩子重要? 余锦年四处瞄了瞄,没发现惜雁的身影:“惜雁呢,不是在和你玩么?” “被你那韩师姐带去,你为什么对她这么上心,还费心调教这些混混,可也是为了她?”他妒忌了。 余锦年的明眸中有淡淡的失落,往院中走去,伫立在一株枯树下:“看到她就想到了小时的我,想着我们可能马上要离开了,想在我走后让她过的好些,不想让孤苦无依的她被人欺负,想有人替我守着她,让她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长大成人。” “小年儿,你何时也能对我也这么好心一回,我也是孤苦之人,希望有人怜。”秦羿也移步过来站在枯树下,沉默了会儿,悠悠道。 这话听着,有些过分的暧昧,比他提的那三个要求还显得暧昧,余锦年愣住。 侧身,抬眼望着他,想到他平日的种种作为太过欠扁,有些话酸不溜秋地,不由自主就冒了出来:“我才不信,你的花痴团那么多,随便拉一个就能让你进温柔乡出不来,而我从不认为自己是温柔之人,安慰不了你那颗‘受伤’的心。” 他的大手在道袍中握紧,他从前也不知温柔为何物,但是当他心中住了她后,就渐渐懂了,可是这小混蛋,没心没肺,要么是故意逃避,从来不给他温柔的机会。 韩婷带着惜雁来找余锦年,刚进了这进院子,看到一道高大颀长,一道柔美俏丽的身姿,并肩站在哪儿背对着她。虽然他们跟前不过是一株枯树,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可是她觉得那场景很美好,是那么的和谐,心中一阵难过,酸涩不已。 她是真的不想破坏余师妹和秦师兄,可是有些东西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根本控制不了,抑制不住那思念,看到他她的目光就不受控制地追随他,她也不想这样。 弯腰,低声对惜雁道:“你进去找你小姐姐玩,我有事先走了。” “韩姐姐,你干嘛不进去啊,我们一起玩嘛!”惜雁不明所以地问,这几日她和韩婷也混熟了,相处的也不错。 “不了,我去不方便。”韩婷摆摆手,神色黯然匆忙离去。 当余锦年发现时,韩婷早已不见了踪影。 …… “姐姐,你今晚陪我睡觉。”惜雁道。 “好。”余锦年应了。来怀阴县好多天了,她也从来没睡过,是该补补眠了。 刚刚哄睡惜雁,她刚阖上眼进入梦乡,田心莹匆匆跑来,在门外大力敲门喊道:“余师姐,阴尸又来了,秦师兄让我叫你起来,快点,好多啊!” 余锦年猛地睁开眼,蹭地起身,下了床抓过一旁的道袍披在身上。 朝外头道:“不是已经全部清剿完了么,哪儿来的阴尸?” “应该是别的城池驱赶,或者是呆不下逃避,然后飞到咱们这儿来的,很多,很多,很多。”田心莹的语气中,带着罕见的惊恐。 余锦年系腰带的同时,神识全部外放。 果然,铺天盖地的阴尸在城内的各个屋顶,盘旋飞行。 靠,还都是高阶的,抚了抚胸口,真是要命! 这回还直接冲进县衙了,难道这儿的人肉闻着忒好吃? 别无他法,她只好把睡着的惜雁送进了天心镯中,放在外面太不保险,照顾不到。 “小心,替我照看好她,不该说的别乱说。” “姐姐,放心。”天心镯中小心很快回道。 惜雁年纪还小,就算进了天心镯也没事的,她弄个幻境就行了,弄的同房间一模一样,不让她出去,不会有事的。 穿好道袍,余锦年一阵风般冲出了房间,掐了轻身术,飞身上了屋顶。 这才意识到这几天的平静,让她忽略了一点重要信息,今儿是月圆,阴气更重。 挂在黑漆漆的天幕中,那轮圆月早已不是皎洁明亮,而是变得又黑又红,它周围黑色的雾气到处弥漫,诡异之极,仿佛要吞噬了整个大地。 她的两只秀眉拧在一起,遥望太玄门的方向,定是那刑风在全力反扑,成败就在今晚。门内不让她们回去,就是因为今晚无极大陆还有一场浩劫,才让各处弟子坚守在原地么? 田心莹也上了屋顶,和余锦年站在一起,背靠背对付阴尸。 余锦年没看到秦羿,他不是经常在屋顶呆的么,连同华溢凡和其他人也不见了? 灭掉一只朝她头顶抓来的阴尸,她急忙问:“秦师兄人呢,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秦师兄去追赶的那只会飞的阴尸头领去了,也不知现在人去了哪儿,其他师姐也去各处救人了,他留我在这儿陪你,那阴尸头领很大的,比以前的还大,绝对不能让它在城里作乱,秦师兄不能不去,不然会死更多人的,你别怪他。”田心莹眸中,还有着挥之不去的惊恐之色,还不忘记替秦羿辩解。 余锦年也不再言语,她有何资格怪他? 一把扯下腰间的灵兽袋,直接把九只雪狼放出灵兽袋,吩咐道:“去灭阴尸,快。” 雪狼也意识到情况紧急,双翼伸展,展翅高飞,冲向阴尸,连狼后也被余锦年赶走。 她一拍储物袋,拿出冲锋枪,端在手中开始扫射起来。 反正现在一团乱,她的冲锋枪也不是初次出现了,就算在意也无所谓,谁掀她的老底,她灭谁。 就连小心也没闲着,见惜雁睡着没醒,在天心镯里拿着小小的麻醉枪,朝离余锦年进的阴尸射去。最后没用了冲锋枪都没用了,阴尸集体进阶全都会飞,冲锋枪射程有限。 “惨了,我们这次出行一开始说是抗旱的,我准备的符都用光了,连法宝都没带,水系术法在这里也不起作用呀,这是天要亡了我们么?”一旁的田心莹沮丧极了,险险地躲过一只阴尸体袭击,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余锦年一手飞快地摸向眉心,那里散发出夺目的光芒,白玉环从中窜出,被她扔在头顶高悬,白色的光幕瞬间包围了她。 瞅到一旁沮丧的田心莹,她忙道:“田师妹,你进来躲躲。” 光幕晃动了几下,生生裂开一条一人宽的口子,余锦年一阵气息不稳,喉头腥甜。田心莹却顺利地冲了进来,对她嘿嘿一笑:“余师姐,你这法宝是防御型,真好。” 余锦年手中已经换了一挺狙击枪,修士的眼力极好,她正好枪枪爆了阴尸的头。 那些雪狼勇猛异常,凡是往民户中冲去的阴尸,几乎全部都被它们阻拦。 也有部分阴尸发现攻击目标,直接用利爪冲击拍打笼罩着余锦年的光幕,可惜他们无法得逞,根本冲不破。 有个别民户屋顶,房门都被撞开,阴尸破屋冲进,人直接被阴尸抓起,冲出屋顶在天空飞来飞去,凄厉仓皇地叫喊着。 那些阴尸边飞,还边啃人肉喝人血,田心莹看的揪心万分,又恨自己实力不济。难过地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眼睛,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太残忍了,太残忍了,余师姐怎么办啊,有人被抓了,被撕毁了,你那法宝给我,我也来杀,我受不了了。” 余锦年轻轻摇头,狙击枪这东西,不是短时间能学会的。 她的符也早用光了,如果是在荒无人烟之地,她还可以点别的,可惜这里不行,催泪,对不靠眼睛视物的阴尸也没用。 从天心镯一间武器库中运出大堆手雷,放在脚下。她拿起其中的一个,对田心莹示范了一遍,看好了:“投掷的手握住弹体,四指压住这里,另一只手拉环动这个部位,不能在手中停留,朝目标扔去,不准往地上扔,更不许往民房中扔。” “明白了。”田心莹看着这奇怪的东西,不知余锦年要做什么。 反正都这样了,余师姐让她做,她照做就是了。 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球形烈焰在空中爆裂开,一只阴尸被炸飞成片,又是那难闻的腥臭弥漫。地面,紧接着传来一阵阵恐惧的尖叫,是那些城内的百姓被吓到了。 手雷要爆炸,在夜空的响声有多大,余锦年知道,没听过的人肯定会怕。 但是她顾不得那么多,怕响声,还想活命的,就自己捂紧耳朵。 有时候经历过劫难,反而是一次顿悟重生。 物竞天择,它们能活到现在,早该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是。 轰,轰,轰! 田心莹照着余锦年的动作扔了几个,灭了几只阴尸后,更兴奋了:“这个和有些符的作用差不多啊,威力也不小呢,挺好玩的。” 她毕竟是修士,体质还是很好的,扔的比寻常人要远太多。 可惜,阴尸实在太多了,余锦年头顶着白玉环,要防御,还要经受阴尸的撞击,不断地耗费着她体内的灵力,她拿出一只玉瓶,把一大半蕴含灵气的灵泉倒进嘴里。 有田心莹不停地扔手雷,她使用狙击枪,依旧寡不敌众,杯水车薪。两人周围的阴尸越来越多,四周的虚空目光所到之处,几乎全都是阴尸。 它们都白玉环的光幕之外,拼命撞击,等着余锦年灵力衰竭。 大概是那些阴尸想为死去的同类报仇,或许她们两个修士的肉,比那些凡人的肉更好吃,惹得它们垂涎不已,或者还有别的原因。 一个个面目狰狞,獠牙大张,那难看的模样真让人无法直视,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曾经也是活生生的人。 屋檐下,不远处,到处都有阴尸被炸飞,被爆头的尸体。 那些黑臭的浊气,让人已经无法呼吸,两人战斗了一个多时辰,累的气喘吁吁,都需要休息,可是没人给她们休息喘息的机会,这是拿命在博。 “秦师兄回来了,啊,好多雪狼。”田心莹用尽全力,扔出最后一只手雷,惊喜的哇哇大叫,流下了泪水。 她真的快撑不住了,因为不知道何时是尽头,只知道离天亮还早的很。 同一时间,小心也在天心镯中对余锦年道:“姐姐,黑心树回来了。” 余锦年抬眼望去,隔着诸多阴尸,一口气差点呼不出来。 蓝孔雀身前身后,簇拥跟随的雪狼起码有数百只,个个带着飞翼,从旁开道,在虚空同他一起全速飞来。那些皮毛油亮的雪狼,同黑青獠牙的阴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冲淡了滔天的阴暗深沉,带来了一线光明。 等他劈开拦路阴尸,飞近她几十米远时,她才怔怔地吐出两个字:“要命。” 她想到的第一点就是,他这是在公然暴露实力?仅仅八只雪狼出现,就有几个人蠢蠢欲动想要了,这回出来这么多,看他怎么办,大麻烦,以后耳朵绝对清闲不了。 “你怎么回来了,哪儿灭阴尸不是一样的,跑回来干什么?”她隔着光幕斥道。 “我灭了那只头领后,阴尸忽然全都像县衙的方向聚拢,现在看来它们是冲你来。”秦羿皱眉,不知这是何缘故。 很快,卫琴棋,韩婷,华溢凡等人察觉不对,也飞了回来。 他们看到围着余锦年和田心莹的阴尸,何止万只,都是瞠目结舌,表情十分恐惧。这余师妹是怎么回事,专门招阴尸啊!要不是她那个环状法宝的散发的光幕挡着,阴尸无法近身,估计早都被撕裂尸骨无存了。 “去!”秦羿一声令下,数百只雪狼齐齐出动。 一场大战又开始了,余锦年反而停了手,思索着难道是她身上的戾气太重,吸引了阴尸? 还是天心镯? 没道理,他刚打过架,身上的戾气一点不比她轻,只会更重。 他也有天心镯,阴尸怎么不去招惹他? 不好,她身子猛地颤抖起来,难道她是重生的,这身体曾经短暂的死过一回,阴尸的嗅觉比人,比雪狼那种灵宠还要灵敏能感觉的到。 究竟是把她当成头领了,或者同类了,还是在为死在她手下的同类报仇?要不要这样白痴,那刑风不得气死了,驯化了一群废物。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的秘密绝对不能暴露,管他们会不会说话,全部都得死。余锦年推了一把田心莹,把她送出白玉环的笼罩范围,踩着飞剑,屹立高空,忽地坐在飞剑之上,准备从心头逼出精血。 下一刻,秦羿已经出现在她身前,隔着光幕朝里头的她怒气冲冲道:“不许使用秘术。” “为什么?”她亦隔着光幕回瞪他,既然是她招来的,就得她负责解决。 她不想留人话柄,也不想暴露底细,只有尽快让阴尸灭亡,秘术能灭多少是多少,剩下的还有他们在。 “不想活了?”一两个月之内,连续动用秘术,不是不想活了是什么,不知道会元气大伤? “让开,我才没想死,我要它们死,一个都不能活。”他要是不让开,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他疯了。 “今后有我的场,就别想动用秘术,无法使用术法,就用飞剑砍,一只一只去砍,况且有那么多雪狼在,布个大阵,还有几十名弟子,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给我起来,听到没有。” 他抿唇,纵身一跃往她头顶飞去。 余锦年从没见过这样勃然大怒的他,这白玉环是他师父给她的,想必他知道用法。他想去摘掉她的白玉环,是把她揪起来?他的模样比那天韩婷要雪狼时,她惹恼了他时还恐怖,真的像要立马吃了她。 她沉默了一瞬,只好打消念头,霍然起身举着飞剑朝离她最近的阴尸冲去,砍,砍,砍。除了砍,还是砍,用尽全力去砍,死命去砍。 其他人也早已经加入战斗,形式对阴尸非常不利,一个个也不粘着余锦年了,拼命朝四处逃窜,想要飞走。 “雪狼战队,地网天罗!”秦羿周身的气息瞬间一变,大喝道。 数百只雪狼得到命令,飞向四面八方,从外围瞬间组成一个强大的地网天罗阵,一道道蓝色光幕,组成了一张巨网,罩了县衙四周,困住所有要逃走的阴尸,凡是撞上大阵外围的阴尸,都惊恐地返回,慌了阵脚。 众人松了口气,齐心协力犹如包饺子,对阴尸拼命围剿。 这一战,天昏地暗。 这一战,让整个县衙周围,犹如黑血成河。 这一战,犹如身在地狱。 这一战,一个个都是筋疲力尽,身边到处是尸体,都歪在房顶不想动弹一分一毫。 这一夜,怀阴县活下来的百姓,真真正正地见识了一场,不能用常理来形容的,惨无人道的怪异战争,足以让他们刻骨铭心,永生无法忘怀。 忽然间,躺在屋顶的余锦年瞥见,天边那轮圆月周围的黑气,雾气,渐渐消退…… 没多久,便露出封尘已久的皎洁清辉! 她喃喃道:“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刑风绝对是败了,也不知他陨落没有?” “那有那么容易,魔修比道修还难陨落,目前只有两种结果,也许刑风潜逃,或被强行封印。”秦羿坐在离她不远处,同样抬首凝视那轮正常了的圆月。 余锦年不该说什么了,叹了口气,也不知这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为什么偏偏等她们灭完了阴尸,那些老古董才战败刑风? 当打架是好玩的么,不知道那些阴尸很讨厌么? 她太累,太累,迷迷糊糊阖眼,再没开口。 秦羿起身手腕一转,多了件蓝色道袍,帮她盖在身上,带着围在屋檐四周那数百只雪狼,同众弟子去收拾那让人惨不忍赌的战场! 正文 109 醉酒误事? 章节名:109 醉酒误事? 余锦年只迷糊了一小会儿,由于精神紧绷自动醒了,抬眼瞧见天幕依然是黑色,群星闪耀。忆起方才那场大战,让她一时忘却古今,忘却时空的残忍,忽然有种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淡淡酸涩。 她懒懒地不想起身,就那样躺在屋顶怔怔出神,放任自己的灵魂出窍,升空,漫游,那管今夕是何夕! 忽地感觉身边多了个人,她神魂归位,侧头一瞧,首先看到的是那流光闪耀的披风一角,就冲这骚包的衣着不看身影,除了那家伙还会有谁。 “你方才,去哪儿了?”她问秦羿。 秦羿往身上丢了个清洁术,清除收拾战场后沾染的怪味,目光却落在余锦年身上,挑眉一笑:“无事,你要是还困,最好回房去睡,别等会掉下去。” “切!”余锦年冷哼一声,学着他也往自己身上丢了个清洁术,清理那沾染的尸臭。嘴里却道:“我睡不着了,战场都清理干净了么,什么时候把后续的事情吩咐完,我们何时能回太玄门?” 她有点想兰草了,不知道她走了那丫头有没有被人欺负,受了什么委屈? 她也想大哥了,不知他出去历练什么时候回来,他在别处有没有遇到麻烦和阴尸?她更想回家一趟,确认家人好不好,有没有被阴尸影响? “很快!”秦羿用鼻音哼了声。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因为躺着她的,身体曲线比站着时还要明显,又好笑地摇头,像她这样在何时何地,根本不注意自身形象的女修,太过少见。 他怎么那么没眼光,放着那么多花不想采,就死心眼地瞅上了她? 一想起那日在暖池的春光,他的俊脸莫名发热,任是汹涌的寒潮,也挡不住那奇怪的热度…… 余锦年脑袋就是再聪明,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脑袋在想些什么? 只消她轻轻抬头,会就发现他的异样,可惜她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望着星空又出了会神,想起以前每次任务结束,都少不了要庆祝一番的。 一群大男人庆祝能用什么方式?当然是喝酒减压。 她这种少之又少的异类夹杂在人堆里,久而久之酒量也就练了出来,每次领导来被推出去陪酒的都是她,谁让她被冠上了美名巾帼英雄,千杯不醉? 其实没人知道,她并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喝酒,只是喜欢那种热闹的氛围。只有在热热闹闹的时候,才觉得不是那么孤单,现在多好,她有了家人了,已经适应了孤单,不再惧怕。 忽然间,她很想很想,此时此刻,体验当时那种心境,或许人都有矫情的时候,只有当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才知道那些时光的弥足珍贵。 “你那天不是说你有酒么,给我一坛?”她侧着身朝秦羿伸出手。 “什么?”秦羿的思绪被打断,声音忽然拔高,黑瞳也跟着眯了起来。 他那日不过是在说笑,他的酒那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喝的,还能喝得了一坛? 余锦年撇撇嘴,鄙夷地盯着他,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是不舍得,还是她说错话了? 想来想去没错吧,古人喝酒应该都是用坛子的,心中又有了点小小的疑惑,难道真的是用酒瓶? “你真要喝掉一坛?”他再次挑眉,笑着确认:“是你要喝的出了事,千万别找我麻烦?” “那来那么多废话,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喝多少是我的事,你只说给还是不给?”任是夜色也挡不住余锦年澄亮清澈的目光,她的锦年小筑中要是有酒何必找他要,这个小气鬼。 “少喝点!”一只纯黑色的小坛子,嗖地飞到了她面前停住。 而扔出坛子的人,更是隐隐期待她喝了之后,会是什么效果,他也给自己,又拿了一坛。 余锦年一把抓住小酒坛,坐起身来,发现身上还盖着件道袍,有点诧异? 蓝色的,是他给她盖的? 随手扔回给秦羿,咚地一声扒开塞子。 须臾,一股浓郁的酒香中夹杂着纯正的灵气,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她想都没想为什么这酒这么特别,只想借酒排遣心中的烦闷。 “以马为梦,诗酒趁年华,我们共勉之,干了。” 言毕,她咕咚,咕咚,豪气冲天,把坛口对着嘴,直接往嘴里灌去。 “咳咳,这酒怎么这么烈,快有七十多度了吧。”她喉咙被刺激的,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被冷风一吹,头有点晕晕的,舌头也跟着大了起来:“不是说没蒸馏技术,这么烈的酒是怎么造出来的,你平日就喝这个,还有没有别的?” “还敢嫌弃,就你那么粗鲁的喝法,再好的酒也是浪费,就你方才喷掉的那些,也值几千灵石,你说你这么大手大脚的。”秦羿话说到一半,快速移位坐到她身边,无奈地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这度数直逼医用酒精,你这个疯子,不想活了。” “什么酒精,谁说我不想活?”他沉了脸。他当然就是喝这个,这逍遥醉是特制的,用了百十种不常见的,最少都是上了百年灵药酿成,是特地用来驱寒的。 没这烈酒驱寒,只靠暖玉床,暖池,就算修炼的是火系功法,他也抵抗不住那寒意,早都一命呜呼了,那还能等到找到火灵珠的那天,哪儿还有功夫陪她坐在这儿受冷? 余锦年怕了他身上的寒气,晕乎乎地往旁边挪了挪:“这么贵,就是金子做的酒也没那个价,你骗谁啊,坐远点,喝点你的酒话就这么多。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一坛酒值钱,还是法宝值钱,该把我的那把冲锋枪还给我了,快拿来。” “你答应的那三个条件中,就有一条是不要回去,别忘记了,我想知道那个法宝为什么不需要灵力,就能使用?”发现她喝了酒之后话更多了,与平常有些不一样,他清雅的嗓音刻意放低,循循善诱地问道。 修真界所有的法宝,都需要灵力支撑才能发挥作用,就她这个最特别,不需要灵力对付低阶妖兽和低阶丧尸,杀伤力着实不错,让他百思不解? “那个啊,因为它本来就不需要灵力,普通人只要力气够大端得住,掌握了技巧都可以……”话未说完,余锦年身子一歪,朝后仰去。 浅不可闻的呼吸声传了出来,酒坛子也从她手中脱落,在瓦片上滚动起来。 秦羿一手先搂住她,另一只手飞快用牵引术,拉回已经离地面只有三尺的酒坛子。俯首在她耳边轻声嘟囔:“到底谁才是小笨蛋,才喝了几口就已经睡着了,还逞能说自己千杯不醉?” 不过一想,他这逍遥醉一般人根本喝不得,闻着就醉了。 她也算不错了,还挺有能耐说了好几句才睡。 把两只酒坛子,道袍通通收进储物戒,坐在屋檐上抱着她软软的,热乎乎的身体。还有鼻端传来的,那属于少女身上才有的淡淡馨香,让他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忍不住伸手,轻轻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指尖暖暖的。这个磨人的小坏蛋也有自己倒霉,主动送上门的时候。坐在冷风里,他的大掌在她柔软的细腰间越收越紧,埋头把冰冷的脸颊在她柔滑的小脸上蹭了蹭。 这是第一次在夜色中,能不被她揣,不被她揍,不被她踢,她也不折腾他。 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他的心中温暖的,无比满足。 想起此行归去,恐怕很久都见不到这小混蛋,更别说抱抱了。 他邪魅一笑,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是她造成的,绝对不能错过了。 用神识扫了四周,没人关注后直接带余锦年从房顶飞下,在门口布了阵法后,回了自己临时住的房间。 “主人,你怎么带她进了房间,那天都有人议论,再被人看到不好啊!”天心镯里,小天的嘴巴惊讶地都合不拢了。 以前主人有什么心事,都喜欢对着他唠叨个没完,现在主人的心思都被这小女人给霸占了她到底有那点好了?除了漂亮点,那么粗鲁,又那么贪财,对主人也时好时坏的。 “睡觉?”秦羿酷酷地丢出两个字,又嘱咐道:“小甜甜,你也回仙府去睡。” 小天仍是张着小嘴,都能塞下只鹌鹑蛋,这天马上要亮了好不好?主人这是要干嘛,是不想让他偷窥,还是嫌他碍事,真打算在睡了这个小女人? 不管主人有没有疯掉,反正他小天真是要疯掉了,脑袋不够用了,万一那小女人的大哥知道了,还不得和主人打个昏天暗地?那时,玉衡道君该帮谁是好?都是他的亲亲徒儿! 这年头,给主人和余家大哥两人当师父,真是为难! 发现小天还没进去,秦羿的好心情告罄,又沉着脸撂下话:“没我允许,别来打扰我们。” 他不再搭理小天,从储物戒中拿出暖玉床,把余锦年放在床上,在房里又布置了个隔音结界后,自己也脱掉鞋子,躺了上去。 “不行,你不能这么随便的睡了我姐姐,你们现在这样真不合适。”小心发现情况不妙,直接窜出了天心镯,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算是老熟人了,对着秦羿是一点都不客气道。 “这里有你多嘴的份?”他幽深的黑瞳中,一股黑沉沉的气流急速涌动,紧接着散发出磅礴的怒意。 一个,两个,笨的要命,都不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话也能这么多? 看来灵宠什么的多了也不全是好事,他是不是该找时间,把他们的嘴巴一个个全都封上。 这黑心树的眼神好凶,小心缩了缩小身子,可是姐姐的安危更重要,只能豁了出去:“你太不尊重姐姐了,那天姐姐中了春药你都没睡她呀,就算你们已经‘交换’了定情信物,这样也不合适啊。 姐姐年纪太小,还没成年,没完全长开呢,会受不了的。你就不能等她再长大一点,吃起来味道也好啊!最起码也得等姐姐心甘情愿才好,一个女人一生第一次只有一次,总不能稀里糊涂的没知觉。”很显然小心在现代混久了,对睡觉一词的理解,已经十分不纯洁了。 秦羿听罢,由怒转笑,他何时说过要吃了小年儿,不过这主意真不错。 他的视线锁在余锦年身上,瞧着她纤浓合度的曼妙身姿陷入沉思,这么吵,她还睡的着!再说无论是大昱还是整个无极大陆,女子都是十五岁及笄,虽说修仙之人不大在乎凡俗礼节,如今她已经十六多了,岂会没成年? 他那里会知道,小心说的未成年是按照现代标准计算,余锦年还未满十八岁。 心里乐开了花,满脸愉悦地问小心:“小年儿到底送了我什么定情信物,我怎么就不知道?” 他脖子上戴的那块护身符,储物戒中躺着的那张美人榻,都是他逼着她才要到手的,根本不是她心甘情愿给的。他手里如今还有一样东西是她的,难道真是那个? 小心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赶紧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是那把冲锋枪啊。” 那可是姐姐以前最趁手的武器呢,只是到了这个世界不能随随便便,随心所欲地拿出来,还是她做主替姐姐送的,否则他有的等了,要等姐姐主动送他,只能说他就是望眼欲穿都等不到也不为过。 还真是那个,他了然地颔首,摸了摸手上的储物戒。 秦羿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是无极的那个炼器师炼制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就是炼器师,不可能对最新式的法宝领悟不透?至于她的以前,那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小年儿已经给过他定情信物,虽然不是她心甘情愿主动给的,是通过他人之手,有总比没有的强。 况且,他也早给过她了,那不更是名正言顺了,扬声吩咐:“小甜甜,快把她带进去,你们再好好叙叙旧,越久越好,别来烦我们。” 主人发话了,又能和心心一起玩,小天哪敢不从。 还从的眉开眼笑,欢天喜地。 可怜的小心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还没再来得及再开口,就被他额头上冒出的一道汹涌澎湃的白光,迅速吸进了天心镯中。 拦路虎都撤掉了,耳边总算是清净了,室内恢复一片宁静。 秦羿认真地替余锦年脱掉鞋子盖上被子,自己如法炮制脱掉鞋子,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把揽过余锦年,抱着暖暖的她,他眯眼舒服地叹气,回想活了这二十一年来,连他自己不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从来没有完完整整的睡过一次好觉。 终是抵不过暖玉温香在怀,以始料不及的速度阖上双眸,进入梦乡。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睡的最舒服的一回,就是睡着了唇边也挂着浅浅的笑意。 而余锦年却悲催了,她睡的十分不安稳,梦里都感觉自己抱了只大冰块,身下热的要命,身上和身侧冷的要命。 脑袋却是迷迷糊糊的,怎么都醒不过来。最终,她还是承受不住这种极致到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睁开眼睛时,一张俊美的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面孔近在咫尺。 他呼吸平稳,睡的那叫一个舒服,嘴角还往上翘! 她大脑短路了几秒,神志清醒之后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她怎么会同蓝孔雀睡在一起?上次他帮她解毒,这次怎么解释? 这货居然又抱着她,是不是又吃错药了? 她推开身前那冷冰冰的咸猪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就说怎么感觉一会儿冷一会热,原来他身上是冰的,身下的床又热的要命。 用了近乎十成的力道,朝他胸膛狠狠地拍了一掌,牙齿咬的蹦蹦作响:“滚起来。” …… 这个混蛋,怎么能睡的这么死,还不醒来? 肯定是装的,修士那会这么没警觉性?要真这样早该死一千次了。 她扭曲着小脸,朝这还沉浸在美梦中的秦羿又挥了两拳,吼了几嗓子:“秦少天,你给我滚起来,越来越过分了,对我动嘴调戏,我都忍了,现在都敢动手了,活腻歪了是不是,不想见明天的日出了是不是?再装死我就真动手了,让你同华溢凡去作个伴,当对难兄难弟,可别后悔!” “小年儿,你这是打算谋杀亲夫?”秦羿揉着被捶痛的胸口,睁开了浓黑似玉的黑眸。这小坏蛋就不知道下手轻点,要是没修为的普通人,她那几拳早就把人捶死了。 余锦年跳下了暖玉床,烦躁地在房间走来走去。 最后盯着他,恨不立刻能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以解心头之恨:“把嘴巴先洗干净了再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不可以动手动脚,不让你喝酒你非要喝,喝醉了又抱着我不放,说什么想找个男人试一试,我从昨晚开始都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秦羿慵懒地伸伸懒腰后,平躺在暖玉床上揉着闷痛的胸口,边微笑地望着她开口道,那表情十分的欠抽。 余锦年险些喷出一口血来,喝个酒也能喝到床上去,真是一出标准的狗血戏码! 低头瞅着自己的衣服,穿的好好的,那个地方也没痛感啊? 不像是,这个骗子。 还有他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要不要脸,她对他负责? “是不是觉得身子不痛?”他胸腔不断震动憋着笑问,这小家伙自己都有些不确定真伪了,她什么时候也这么好骗了? 是啊,一点都不痛,所以余锦年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他就不怕这么做了,别说她了,大哥第一个都不会放过他? 肯定这货肯定是脑神经又抽了,没事做在骗人玩。 下一章表白,天哥等不急了,不过嘛~ 介个嘛,原因是,不能总让锦年筒子一直接触个冷冰冰的身体,总得把这个问题暂时解决了,分离是必须滴,所以天哥不淡定了,怕不在锦年被别人拐跑了。 正文 110 霸气告白:我们天生一对! 章节名:110 霸气告白:我们天生一对! “昨晚,我听着你不停喊痛,念在你初次的份上难受,便随手帮你疗过伤化解了痛意,该清理的也清理干净了,否则你现在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秦羿侧过,一手撑着下颚盯着余锦年,看似轻飘飘启唇,却扔出一句爆炸性消息。 余锦年惊呆,仿若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天雷,直直劈中身体和脑袋,整个身子木木地僵在了那儿,整个大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良久之后,她的脑袋才从混沌状态中,逐渐清醒过来。 谁知一口气又噎在喉咙,险些吸不上来,真差一点点直接嗝屁掉! 缓过之后,她愤怒地瞪着秦羿,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能大言不惭地说出来,他居然知道女人第一次会痛,关于女人的事,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心思平日都用在什么地方去了?这个大混蛋。 她忽然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痒,开始不自在,难道她真的在醉后喊痛了? 苍天不长眼,她无比悲愤地想,这货怎能这么对她?他就那么饥不择食,就那么经不起撩拨?不知道反抗到底?不知道忍一忍不死会么?不知道受不住时,去泡个冷水澡就成了? 谁以前还笑话她像颗豆芽菜,是谁说她的小身板他看不上的?变的比谁都快。余锦年深深地吸了口气,捋顺了气息之后,双手上下翻飞快速结印,唤出一只淡蓝色的水型巨掌朝秦羿头顶拍去:“你给我去死!” 秦羿身子根本没动,只轻轻挥挥衣袖,一道气浪涌出,轻而易举地移开她操纵的巨掌,打散在地,水花的室内纷纷扬扬。 变态,这样也行?她内心极度不甘,再来。 接连三次召唤出水掌,水拳,水柱都不管用,每次都被他躲过,这个变态。 术法斗不过,来最原始的好了,她阴沉着布满乌云的脸爬上暖玉床,抬起脚朝侧躺着他的某些**踢去,叫你作乱,叫你爱占便宜。 正面踢,被手挡住,不中! 旋风踢,衣袖拦住,没中! 连环踢,他终于闪到了一边,还是没中! 余锦年气恼地收住脚,如玉般澄澈的黑眸中,暗潮不断汹涌汇聚:“你占了我便宜,还敢伸手挡,快点拿开!” “能不挡么,要真踢坏你以后还不得跟我急,怨我没用,你还不照样得对我负责,享受到的待遇可不一样!”秦羿神色古怪地狭促道,这小混蛋简直就是在惹火,还没完没了了? 平日揣他,揍他,他也认了,有些地方除非他傻了,才真给她踢! 余锦年站在暖玉床上双手抱臂,狠瞪着他居高临下冷冷道:“负个屁的责,你别抢我的话好不好,要负责的话也是你对我负责,你是男人,有点男子气概好不好?也不嫌弃丢人?” “在你这里,我往日还算不太差的形象,早都毁的彻底,被你踹的还少了,吼的还少了,泥巴都玩了,多少没做过的事都做了,我还在乎这张脸面?”秦羿目光牢牢地盯着她,说到后头,清雅的声音中带着满含愉悦:“不过,小年儿你这话我爱听,我当然愿意负责,愿意负责一辈子。反正到后来,那都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的事,你记住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秦羿的人。” “做你的春秋大梦……”余锦年忽然闷闷的,心头发堵,话也说不下去。 秦羿忽然坐起身来,眼光灼灼地盯着她,沉声道:“怎么不说了,小年儿,我的心意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么,你敢说你不知,还偏偏要装糊涂?” 余锦年身子猛然僵住,垂下眸掩饰情绪,她知道又如何,不行的,有些事根本不行。她纵身跳下暖玉床,抓起地上的鞋子就要往外走:“就当没发生过,反正这种事男人向来都不会吃亏。” 酒是她要喝的,事情是她惹起的,倒了霉,她也认了。 “你大可推开门试试,你这样出去大家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你有几张嘴能辩解清楚,还是说你嘴上不承认,心里是愿意的?”秦羿跟着跳下暖玉床,紧了紧拳头,在她身后充满希翼道。 余锦年烦躁地扔掉手中的鞋子,背对着他,双手捂着耳朵:“拜托了,你别说了,烦不烦?” 他忽然移步到她身边,情绪有些低落,声音低低问:“小年儿,你就这么不喜欢我,我就这么惹人厌,还是我条件太差,不合你心意?” “我……”余锦年咬紧唇瓣。 都不是,她没资格喜欢任何人,却不争气没管住自己的心,管不住也要管,就目前而言她绝对没资格,没资格放纵自己的感情。 而这场突发的意外,根本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她真是个二百五,混球,白痴,想庆祝个鬼!忽然脑中白光一闪,如葱般的手指迅速指着他,警惕的问:“是不是你的酒有问题,肯定是酒的问题,你算计了我?” 他的眸光忽然变的深沉幽邃,面上仅存的一丝笑意,也随之消失殆尽,一字一句道:“那逍遥醉绝对没有问题,只是用于驱寒的烈性酒,是你从未喝过承受不住,你偏偏又要喝我能奈何,不给你还落个小气的罪名,给了你也落不下好。要不要我起心魔誓给你瞧,印证我的清白?” “不,了!”她不会看错他的眼神,他真的动怒了。 他这种人高傲的像只孔雀,应该不屑在酒中动手脚。 轻咬了下自己柔嫩的唇瓣,一脸的忧伤与矛盾:“既然如此,我走了,再见。” “小年儿,你给我站住。难道以后真的打算好了,一个人走过这漫漫修仙路?你瞧我的长相在太玄门,也可以说在整个无极大陆也排的上号,不会让你出去丢了面子,也算有点小财,也会点炼器的小手艺,将来能养着你,饿不着你,短不了你的灵石。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拦着你,我和你也属于同门,我们之间年纪相差不大,而且我们都是同一种人,我们都受过伤害,个性也十分接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瞧多么相似,我们天生一对!”秦羿以有史以来,最严肃的口吻说道。 “切!”余锦年心底一颤,他是不是有病,今日是打算彻底摊牌,真情告白么?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完全偏离了她的计划,根本不是她现在该决定的事,最早也要等体内的天火解决之后,她才有资格考虑这个问题。 她曾经被家人无情抛弃过,所以比常人更渴望温暖,所以来到这个世界后,才那么快的接受爹爹娘亲大哥二哥小妹,融入了那个家庭,她渴望那份家的温暖。 虽然被迫离开来到太玄门,她心中一直想着,总有一日强大之后和家人团聚,谁也不能把他们一家分开。她也从没想过,一个人走过漫漫修仙之路。她能忍受得了孤独,可是不代表她愿意去承受,去享受那份凄凉的孤独! 为什么要一个人走过漫漫修炼路,就为了成神成仙么? 她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修炼机器,转过身去,冲他怒气冲冲道:“了解我很牛X啊,你就会捡着好听的说,怎么不说……”你自己是个短命鬼! 相对于修仙者来说,他的寿元的确太短了,短的可怜。短到一位元婴,化神修士随随便便闭一次关,都能过去。到时,弄不好他眼睛一闭,辫子一翘,无牵无挂毫不留情地走了,让她白白守活寡?这话到底不能对他说,太过伤人了,她也不愿意说。 而她的身体更不行的,要是她那天不小心,被人真的碰触逆鳞,惹到暴怒,怒不可遏,天火焚身不负责任地先挂了,留他一个活着数日子,等那天一日一日到来,她做不出来! 瞧,唇边挂着苦涩的微笑,两个表面还算风风光光,内里颓败不堪的两只病秧子而已。她和他,谁都不知自己的未来会是如何? 她的心情格外忧伤,或许是曾经她造下的杀孽太多,管她无辜的也好,为了完成任务也好,总之都是孽障,老天注定让她经受太多,所以他们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她不想让上面想的那些事情,残忍地发生。 秦羿的心猛地下沉,沉到了谷底,沉到无边的黑暗中,他没想到她也在乎他的寿元问题? 眸中闪过受伤的神色,痛苦地盯着的背影,喃喃道:“我认识的小年儿,平日天不怕,地不怕,而现在她胆小如鼠,左躲右避,连直面我的勇气都没,更连同我试试的勇气都没,站我是面前的人果真是她,不是假冒的?” 余锦年心猛地一颤,连同鼻子也酸了,她从未听过他这样的语气说话,是不是这些日子,她错了,不该同他一起执行任务,她该躲他再远点? 缓缓转过身来,逼着自己抬头面向他,长睫不受控制地在抖,唇中更是艰难吐出:“怎么不是我,本来就是我,我根本不想和你在一起,试什么试,为什么要试?” 这个与胆量根本无关。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敢你说你不知我心悦你,你能骗过你的心,你自己动手摸摸。”秦羿深深地眯起幽深的黑瞳。 他大步靠近她,抓住她的手,硬是放到她自己的胸口。 他何时对人这么低声下气,低三下四过?方才那话也不过是在试探她。他不屑于趁人之危,更不愿意在她不省人事时,同她行那种事。就算夺了她的身子,得不到她的心,对他来说有何意义? 这些日子以来,几乎天天见面,几乎天天在一起,他待她到底如何,她就一点都明白他的心意么?她以为他会对那个女人,如她一般迁就?想揍,想骂,都随她的便? 他从来不是孬种,除了她之外,向来只要他愿意,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他向来自诩冷血,顽劣,铁石心肠,跟她比起来简直太不值一提了,他无声地笑了,笑的心痛。她的心,是用万年玄晶铁锻造成的么? 他已经准备这趟回去之后,就外出想法子改变身体状况,短期内是找不到火灵珠了,大造化丹也是做梦,但是他也会竭尽所能想出办法,让她在短时间内抱着他不会感觉到冷,他知道她不喜欢冷的感觉。烨兄也不在门内,回去后对她虎视眈眈的师兄师弟那么多,他怎能走的放心? 如今他才知,爱上一个人,真的可以低到尘埃里,心中满满都是她,心神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引,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见不她受一点委屈,而她的一个小小行为,只言片语,却能给他造成莫大的影响,大到远远超出他的估量。 余锦年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不同于往常那么平稳,像是剧烈运动后急速的跳动,甚至想要从胸口跳出来,她不敢再摸,手匆忙从胸口移开,她低垂着头依旧昧着良心:“我这人厌恶了麻烦,厌恶了勾心斗角,厌恶了险恶的人心,就只想喜欢些简单的东西。不喜欢比我聪明,比我狡猾,比我有钱,比我心黑,比我爱招桃花的男人,我们真的不合适,对不起,你不会真是第一次?如果是我害你失了清白了,我会想法子补偿你的。” 这是她能想出的最好的拒绝借口。她能用言语欺骗他,如他所言,她真的无法欺骗自己的心,此行到了这里,他对她真的很好,好的甚至有点过头了,完全超出了受了师命和大哥托付的范畴。 她又不是傻子,就是再白痴的人,也会感觉得到他待她与旁人完全不同。她更不否认,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混账妖孽,这次因为任务的原因,她不可能向以前那样以为他有目的,不可能远远逃避他。 只是她真不能应,否则将来一方走了,剩下另一方会更痛苦,更孤独,她失去的比别人多太多,她可以不惧怕死亡,不怕受伤,不怕他人挑衅,敢于人拼命。有一点却是她最怕的,刻在骨子里也改变不了的,那就是她在乎的人的生离死别,是她最在意的。 趁她现在陷的还不深,没有对他达到生死相许,没了他就活不下仿佛世界都塌陷,没了颜色的那种日子,还不如就这样,不开始的好,免得将来痛苦到无法承受,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深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却是自嘲道:“你是否还在惧怕,担忧我会抢你的天心镯,才一直防备着我?可是一直不满我在不认识你时,就做了些什么?我只不过是听烨兄所言,知道你体内有天火,想着你的体质不同于常人,能有机会抱着你取暖罢了,至于你的天心镯我还真没放在眼里,要是我真的打算抢,抢你一百回你都没可奈何,也防备不住。” 余锦年情绪本来就处于混乱中,这下更是彻底懵了,只能愣愣地盯着他。 他居然就这么直白,简简单单,把两人之间最大的,心照不宣的秘密,道了出来? 她抬首,这回果断迎向他的目光,笑的十分无奈:“是的,我以前一直怕你对我有别样的心思,心怀不轨。后来,更担心你知道我有天心镯,担心你是冲天心镯才接近的我,我更怕保不住天心镯,保不住小心,保不住我的家。 如今,那些不重要了,这些日子的接触,我知道你的心,并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黑,虽然你人混蛋了些,无赖了些,但是该有的良知你都有,你不会放任那些无辜的生命死去,做任务也是尽职尽责,你对他们都那样,怎会对我下手?” 他心中又升起希望,扳过她的双肩:“你既然知道我对你没恶意,还拒绝,说你没良心,我真没诬陷你,你的确是。” “对不起,你的要求,我真的……”一开始,她说的无比坦然,到后头却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低。凡是违背自己最真实的心意说话,真是很件太不容易做到的事,她的两只手掌心,已经濡湿一片,太过紧张的缘故。 她呆不下去了,一刻都呆不下去,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抬脚要往外冲。 “站住,还想跑?既然你不答应,那你又要怎么补偿我?”她的胳膊被他用力拽住,拽的生疼。 她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说,你不答应我,是因为心里有了别人,姓何的,姓云的,还是其他?” “云师兄那样的,光明磊落的,心胸坦荡的,阳光型的。”她使劲从他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一个借口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云腾飞,哈哈哈!”他猛然间大笑起来,俊颜上的笑容心酸不已,透着无尽的失落。原来他秦羿在她眼里,还不如她只见过一两面,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 他此行专门为她而来,那怕一时顾及不到她,也惦记着她,怕她渴着饿着累着伤着。到头来在她的眼里留下的印象,就只有阴暗,虚伪,小气?那些是对别人。 从明白心悦她的那一刻,他就没想过那样对她,不能表白不是他不敢,是因为他知道除非她愿意,否则一旦说出口,他们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单相思最是难耐折磨人,他能忍受得了寒毒的折磨,即使多次在死亡的徘徊线上挣扎,也不会自残一分一毫,那么强的克制力,却在情感上最终败的一塌糊涂失了理智,还是没忍住,渴望得到她的回应。 他也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他也有了感觉,所以情不自禁地顺着心意表白了,以为这一次,绝对有把握能得到她的回应,结果换来的还是她的无情否决。 小天在天心镯中听的是心痛万分,脸色都发白了,焦急地劝着秦羿:“主人,息怒啊!”他有多久没见主人这么笑过了,那绝对不是在开心的笑啊,除了主人的娘亲逝去时之外。 室内的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余锦年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寒,刺骨的寒,是被他身上猛然爆发的寒气渗的透彻心扉的凉。 小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趁着余锦年愣神没注意时,偷偷飞回了天心镯中后。 感觉室内的气氛十分古怪,心道不妙,对余锦年诺诺道:“姐姐,你们别闹别扭了,这样吵嘴最是伤人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有话坐下来好好说嘛!” 这个时候,根本没人有心思搭理她! 小心不明白了,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睡了一觉还睡出问题来了? 该不会是黑心树木已成舟,真的吃了姐姐吧! 也许是他的态度太过奇怪,余锦年又挣脱不了他的手,心中不忍,又支支吾吾的补充了一句,前后矛盾的话语:“不是,我是说我喜欢那一种类型的,没说是他。我和他现在根本不熟,你应该知道的。” 再不解释瞧他这架势,回去还不和人家拼命去,人家还以为他疯了。太玄门是最反感门内子弟斗殴内讧的,那不是害了人家无辜的云腾飞,也害了他? 从韩婷告诉她后,她其实并不敢相信,也绝对没想到,他这种人真的会对她产生感情,她何德何能得到他的眷顾?她明白自己的外表不错,是个美人,可是也明白自己的缺点,只要一动起来就露馅了。不温柔,不小鸟依人,凶悍,粗鲁,睚眦必报,从不允许自己被人真正欺负,是个想认真找道侣的男人都会受不了吧! 相反,抛开他的身体问题,脾气问题,他真是的炙手可热的众人追捧的对象,还是人人眼中的天才修士,要财有财要貌有貌,完全没必要在她这里这样低声下气! 天心镯里,小天急的唉声叹气,真恨不得冲出去,这两人的思维,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啊!那小女人根本不知道,主人可是从没动过情的,一直都守护着那颗心,不想再受到无情的伤害。头一次对她动情了,一颗心满满装的都是她,却遭受她这么轻易拒绝,谁受得了? 她根本不知道她对主人而言多么重要,她是主人寄托着温暖的希望的来源啊,要不然主人这三年根本会用心修炼的,不会争取着想活的更久,还会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吊儿郎当懒散度日。 这样的情况下,两人怎么可能谈得拢呢? 算了,他小天也认了,他不想看着主人难过,既然主人认定了她,就让她做自己的女主人吧!不过,这女人太不识好歹了,就是欠教训,干脆主人真的办了她,看她还能翻天到哪儿去? “不管你心里有谁,今后都给我通通赶出去。遇到我,你已经没机会喜欢上其他人!”他的手挪了位置,一手搂住她的细嫩的腰肢,一手揽过她的头,冰凉的唇覆盖了下来。 余锦年再次懵住,不是已经拒绝他了么? 有话不该好好说么,他怎么能这样对她,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使劲挣扎着,扭开了头,唇里刚吐出一个字:“不……” 她的纤腰被他强劲有力的铁臂,狠狠地匝住,他的唇紧随其后又凑了过来,覆了下来。她修为没他高根本反抗不过。试图揣他,他惊醒地发现,她的腿被他的用力夹住了,胳膊也很快被束缚住。 1喜欢天哥那句,我们天生一对。还有那句不管你心里有谁,今后都给我通通赶出去。嘿嘿,他也犯傻,遇到真情那个没傻过,再有情商也会犯傻,他这是让锦年把他自己赶出去?汗! 2天哥骗锦年的问题,他很快就会坦白,他自己在这章对自己说了,根本是试探。 3这章多送了几百字,后面这几章大家别跳过,跳过了锦年心理的转变就看不到了,这次小心在其中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灰常灰常大的作用。 4最后发泄下憋屈悲哀的愤怒,每天码字至少四五小时,没了其他娱乐活动,别人黏贴复制,我的劳动成果就没了,心痛难耐。请大家都还是来看正版吧! 正文 111 大小云雨诀-她的托付! 章节名:111 大小云雨诀-她的托付! 情急之下,余锦年只能动嘴狠狠咬了他一口,很快尝到了唇齿之间,陡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余锦年愕然不已,贝齿放松,他又强势攻占进来。 都这样了,嘴都流血了,咸的要命,这货还不停嘴,他一定是疯掉了。她很纠结,难道真要咬掉他嘴上一块肉才行,要是别人敢这样对她,她早都执行了,咬都是轻的,直接往死里咬。 是他她真下不那个去嘴,这个混账,就会占她的便宜。 使劲全力,她整个人也挣扎不开一分一毫,一时心软的后果就是,只能被迫接受他强势的吻,强势的侵入。 渐渐的,她发现不对了,他的人向来不是很冷么? 为什么她忽然发现他的身体不但不冷了,反而莫名其妙地变的很烫很烫,然后他禁锢着她的臂膀和手,连同亲吻着她的唇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缠绵着的唇齿间的热度,也在一点一点的不断增加…… 她的脑中仿佛有一朵绚烂的七色烟花,悄然绽放开来。 她仅有的一缕清醒的意识,就是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烫,都是他害的。 难道,被迫的,能感受到那种美好的感觉,让她心跳如雷,沉迷其中? 她迷茫了,这回是真的慌乱失措,她是不是犯贱了,被人强迫还会沉沦下去? 不能这样,她和他不可以,只能使劲全力再度挣扎,掩饰自己的失态,想要逃离开他忽然变的炙热的怀抱。可是事与愿违,没人帮她,该死的小心平日那么爱作乱,这个时候怎会袖手旁观?她完全忘记,是她从不允许小心随便露面,恐惹人怀疑。 很久,很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又仿佛只是短短的一瞬。 直到余锦年晕乎乎的,全身发软不能呼吸时,他终于缓缓离开她的唇瓣,一点一点松开对她的禁锢。他眉眼含笑,唇边有个深深的牙齿印,不过已经停止流血。 只是那伤口的位置太过特殊,出去难免会另人浮想联翩。 他整个人,如同沐浴在最美最灿烂的暖阳下,玉颜上两颊边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妖媚至极,魅惑人心,与方才的怒火攻心完全判若两人。 只见他黑漆漆的眸中,闪耀着粼粼的波光,他欢喜地笑了,嗓音中带着罕见的沙哑与戏谑:“小年儿,你的身体比你的小嘴巴忠诚太多,它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对不对,不要再逃避我了,好不好?” 余锦年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息,往肺里补充呼吸新鲜的空气,那有功夫回答他的话?这才发现他其实还是扶着她发软的身子,她只知道自己的脸滚烫滚烫,他的脸色也不正常,太魅惑了,这样的他真的很少见。 不,应该说是从未见到过。 唇上的那道带血的牙印,让他有了别样的,不同于往日的惊心动魄的美,难怪太玄门那么多女弟子都说他是美男,她今儿才算见识了,她肯定也跟着她们一起疯掉了。 很快敛起眸中的迷恋之色,她便毫不留情恼羞成怒地推开他。 下一刻,她已经扬起玉手,一巴掌拍了过去,发出啪地声响。 那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的响亮! 本来该是怒吼的声音中,夹杂着她自己都没感受到的无奈与娇嗔:“秦少天,这是我的初吻,你够无耻了!”真是她活了两世的初吻,就被这个混账恶霸给占了去,还害得她失了态。 天心镯中,小天翻翻小白眼,十分不厚道地笑了,小女人你的初吻早都丢了!不对啊,主人的初吻也是给了你,你们谁都不吃亏,彼此彼此。 可怜的小天绝对没想到,他也被人惦记上了,不知初吻能保存到何时。 这不,另一只天心镯中,小心也是憋的很辛苦,不敢笑出声,就怕余锦年听到了惩罚她。 姐姐是怎么了,怎么会变的比她还天真呢? 她明明记得,那晚姐姐昏迷在暖池泡灵泉的时候,初吻早就丢给了那颗黑心树。还别说中春药的那晚,还是姐姐亲了人家。其实那也不怪姐姐,几次都是她没意识的时候发生的,她根本不知道啊。 幸好,她小心的初吻还好好地保留着,没丢! 可是方才他们亲吻的画面,开始让她觉得很别扭,后来发现那画面还挺美好的,很好看,更让看的人心跳加速,蠢蠢欲动了,后来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下去。 不过亲吻到底是什么滋味呢,能让姐姐也不小心陷了进去?以前同天儿在一起呆了上万年都不止,居然没想过亲亲他,真是亏大了。 下次趁姐姐不注意再见天儿时,她也要亲自试一试,找找感觉去。 秦羿仅仅皱了下眉,对那一巴掌根本没放在心上,坦然在她耳边承认:“是,你认为我无耻就无耻吧,不过,小年儿从今往后我就只对你一个人无耻,你说好不好?” 余锦年又被他的话噎了个半死,被骂了,被咬了,被打了,还这么不当回事。 她还有什么能说的? 人不要脸了,果真走到哪里都能天下无敌,谁跟二货能讲的清楚道理? 她捡回地上的鞋子胡乱地套在脚上,往门口冲去。 这次他根本没拦着她,手一挥撤掉门外的阵法,笑容满面地盯着她顺利地出了房间。 小天暗自摇头道:“主人,这傻女人是不打自招啊,有人在外头啊,她还往出冲。” 果然,外面卫琴棋站在院中,发现发丝散乱的余锦年从她门前跑过! 那张如画的面容上,红的太不正常,匆忙叫住她:“余师妹,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余锦年脚步顿住,低头手捂发烫的脸颊:“我,没事,卫师姐我先回房了,我要睡觉!” 说完她就后悔了,天亮了她睡个屁的觉。心中悲愤咒骂,老天哪,她出来是想干神马啊,真的被他说中被人看到了,这样和蓝孔雀那厮,不是更有理说不清了? 还好是卫师姐,不是韩师姐。不对,卫师姐也是个话痨,她步态更加狼狈地逃回到自己的住处。留下呆愣的卫琴棋一人,她瞄了瞄余锦年过来的方向,那是秦师兄暂时住的地方,看来传言要成真的了。 一进房门,小心赶紧把惜雁,从天心镯中移了出来。 而惜雁对昨晚那场大战根本不知情,一直呆在小心帮她布置的同外面的房间相同的幻境中。这时看到余锦年就问:“小姐姐,你怎么了,现在才回来,我等你等的都睡着了,又醒了,又睡了。” 余锦年这时那有心思理惜雁,摸摸她的头,从储物袋里摸出几颗灵果递给她:“对不起,姐姐一时忘记你了,你该饿了自己先吃点,等会自己玩。” 惜雁果真听话地啃起了果子,啃完了就在一旁自己玩。 而余锦年无力地躺在另一边,用被子捂着自己的脸装鸵鸟。 一会儿又烦闷地坐起身来,她怕个什么劲儿,不就是被亲了,难道从今往后见了他就得躲着走? 重重地又躺回床上,她在想,自己何时变的这么没用了?胆小怕事,遮遮掩掩,躲躲藏藏,那根本不是她的作风。 猛然想起小心的存在,转了下身子,背对着惜雁在心底传音问道:“小坏蛋,你昨晚有没关注过外面,那个大混蛋昨晚到底有没有欺负过我,我们到底有没有那个,滚过床单?” “姐姐,我当时睡着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也不知!”小心抖抖小身子,在天心镯缩成一团道。 姐姐现在心情不好,千万千万不能说真话,否则她就只有被揍的份了。谁让那黑心树太狡猾了,她冲出去后好心为姐姐辩护,他就让小天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她弄进了他的那只天心镯中。 最可气的是,她在那里面没有权限,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的,后来就被天儿缠着欣赏了很长时间的宝贝,根本就忘记了姐姐的事啊,她是真的不知道。 “姐姐,你真的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其实越接触,她发现黑心树除了狡诈些阴险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坏。 反正她小心就是一颗摇摆不定的墙头草,谁对姐姐好,她就跟着对谁好,对姐姐不好,她就跟着讨厌谁。 “不知道!”余锦年迷茫回答。那张染上绯色的妖孽脸,到现在还在她脑海里晃来晃去,赶都赶不走,真是烦透了。 最最麻烦是的,她的身体是最大的障碍,没这个问题,也许她早都没节操地同意了,他的确长的不丑,还挺拿的出手。 只是,现在的她,有那资格么? “哦……”小心有些意外,有些失望,更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方才不是被蓝孔雀亲的有感觉的么?要不然怎么会脸红?虽然是强吻,那也是吻! 或许姐姐也在潜意识中,是喜欢黑心树的吧,只是嘴硬不敢承认。这样僵着也不是回事啊,只要一想起那只天心镯中,那座亮闪闪的大仙府,她就不能淡定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姐姐真的不和那颗黑心树好,仙府还能到姐姐手里么,被别的女人得去了怎么办?想想都难过。 万一黑心树同别人成了,那不是要她小心的老命,一万个不甘心? 能心疼死,悔死,恐怕以后的日子觉都没法睡好! 让天儿偷偷把仙府搬出来?他唯主人命是从的那小受样,肯定是没那么个胆子啦,就算有他也不见得能搬走,姐姐都不跟人家,人家凭什么把仙府给她们? 她们怎么成为天下第一土豪呢?就靠姐姐画符,还是半吊子的炼丹水平,还是卖灵米,卖灵蔬来‘坑蒙拐骗’做梦! 唉,她好不甘心哪,忧伤啊,怎么办? “元宝,你这个没用的混蛋,还吃,撑死你算了。”气没出撒,小心只能冲它吼了。 元宝也不甘示弱,吱吱,吱吱,张牙舞爪地叫着…… 那意思大概是,你有本事把她们的事搞定,让他们在一起,冲我发什么脾气算什么本事,我又不能决定主人喜欢谁,虽然我也是黑心树送给主人的,在这事上我也没用。谁说我真没用了,我的专长是寻宝,我是寻宝鼠,寻宝鼠知道不? 主人现在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我到哪里去发挥特长? 等我将来找了宝贝,看你还敢小瞧我! 小心垂头丧气,她以前最怕姐姐吊死在那颗黑心霸王树上,现在又巴不得姐姐吊着,当然不是让姐姐去死。默默地想看来还得尽快想法子劝劝姐姐,真不能就这么算了,握拳,绝对不能! “余师妹,你怎么样了,今儿能施展大小云雨诀,我们走之前多帮他们降几场雨,方才秦师兄告诉我,明日就返回太玄门,我先去忙了。”卫琴棋还是不放心来敲门,顺便传话。 余锦年蹭起坐了起来,朝外道:“我知道了!” 惜雁闻言一下扑过来,抱住她:“小姐姐,是不是没阴尸,你就要走了。” “嗯,不过是明天才走。”余锦年理了凌乱的发丝,牵着惜雁小手出了房间。 那些有水灵根的女弟子都向城中,城外各处奔去,去降雨。 留在县衙的是一群衙役,还有齐大他们五个,冯婶,魏师爷等人,都在院子站着。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储水工具,摆了满满一院子,几乎没了放脚之地。 余锦年神识外放,整个县衙外头,街道上也摆满了水坛,水罐,木桶,木盆,连一只只碗碟都有,甚至夸张到有残缺的小酒杯? 经过一场人为的大灾难,他们也知道了水的珍贵? “仙子,卫仙子说这一块降雨地界归你管,你今儿得让我们过个瘾,小人好久都没喝饱过了。”齐大舔舔干裂的唇道。 还有这么多日都没洗过澡,臭汗熏天,个个身上都难受极了。他很兴奋,很期待,更想知道这些仙子们是怎么降雨的?说他们不是神仙吧,他却感觉他们比神仙有用多了,人家神仙谁管他们这些凡人的死活。 瞧见每个人脸上的殷切渴望,余锦年松开握着惜雁的手,掐了轻身术升上了高空。 秦羿的房门大开,大步走出房间,站在庭院。 抬眸望着高空的她站在飞剑之上,俏生生地迎风而立,身姿轻盈,天地在他面前黯然失色,只想在走之前多看她几眼。 余锦年身子一颤,刻意忽视掉来自地面那道火热的眸光。 强装镇静,隔空招来一片大大的云朵,一道道法决,灵力注入其中,嘴里同时默念云雨诀口诀,就听到地面上不断地传来尖叫欢呼声。 “下雨了,下雨了。”人们拿着储水工具,欢快地接起雨水来。 就连那些枯树,大地,屋檐,街角,也受到了久违的雨水滋润。 余锦年自然也听到了底下的声音,这时的尖叫不同于昨夜的惊恐,狼狈,全是欢喜。是欣喜。她忘却了其他,加快念诀的速度,雨滴由小逐渐变大,到最后的连成了线。 那一条条雨线,在阳光的照耀下,带上了灿烂的金色,朝地面落去。 等一片云朵消失后,底下的人还在不停呼喊:“仙子,仙子在多降点儿雨!” 余锦年唇角含笑,这对她来说不过是多耗费点灵力的事,灌了几口普通灵泉,她又招来几片云朵,忙碌起来。 怀阴县城内,城外不同的地方,同一时刻,到处都上演着这样的奇观。 今儿紫霞峰的一干女弟子,才觉得自己没白来一场,她们总算是尽到自己的责任,回去也算是问心无愧了。 齐大五人,等所有的罐子坛子都接满了雨水,一个个按耐不住都脱了上衣,在雨中嬉闹着洗起澡来。或许是这样的场景百年难遇,冯婶等妇女瞧见了都转身装做没看见。脸红了也不愿意去回避,她们都知道,这些仙人快要走了,以后恐怕再也没见面的机会。 “小姐姐真厉害,我也想以后能像她一样,大家就不会渴了,大哥哥你说我将来能行吗?”惜雁站在雨中欢快地闹着,还不忘对同样站在雨中,身上却连一滴雨都未沾上的秦羿道。 他的目光从天空收回,落在惜雁身上凝视许久。之前就知这孩子没灵根,这个愿望恐怕无法实现,有灵根也不成,必须有水灵根。 在这里呆了这么多日,他觉得其实做普普通通的凡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喜欢的简简单单,不用经历那么多的打打杀杀,过着寻常的日子,真心相守一世,未必不是好事! 第二日,余锦年已经把房间的东西收拾好,放回储物袋,她总感觉还缺了些什么,不太安心。把齐大,冯婶,魏师爷等人叫到大厅:“我临走要托付你们一件事,采取自愿的原则,绝不强求。冯婶,可愿认惜雁为女?” “小人愿意。”冯婶没了丈夫就靠在县衙做饭为生,后来孩子染病没了,惜雁这孩子又乖巧,将来也算有了依靠,她求之不得。 “记住不能娇惯她,无法解决的问题,找魏师爷。”她又面向魏师爷:“你是有才学之人,县太爷都跑了你还坚守在这儿,可见是个有责任心的,你可愿意帮我教导她才学?” “小人愿意。”魏师爷不解,这个孩子怎么就得了仙子的青眼? “不要她培养出成书呆子,也不能一事无成。”余锦年再问那五人:“齐大,你们兄弟几个,从此不能再偷偷摸摸,否则我让魏师爷派人抓回,直接关进大牢,永远都不准出来,在牢里度过一生,别对我们提王法,对我们修仙之人,形同虚设。” “小人不敢了。”齐大早被余锦年收拾怕了,也愿意改邪归正,收了心。 “好,你们都是有点拳脚功夫的,得帮我照看好惜雁,不能让她受委屈,也不能仗势欺人。” “小姐姐,我舍不得你。”惜雁人小,也知道余锦年交待了那么多是要走了。 “听话,姐姐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的师姐们还等着我呢,得离开了。”余锦年有些不舍,对她温声道。这孩子的遭遇和她太像了,不过她那该死的爸妈抛弃了她之后还活着,而惜雁的爹娘抛弃她之后,下场不好死了。 “小姐姐,我们以后还能见吗?”惜雁眼角,流下晶莹的泪珠。 这模样看的余锦年心抽痛,蹲下身子帮她抹去小脸上的泪水,小小的孩子没了爹娘日子不好过呢?这个她比谁都知道。离别本来就是伤感之事,她硬是挤出笑容回应:“能,肯定能。”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话也只是安慰安慰惜雁,真不能保证以后是否还会有相见的机会,这怀阴县城距离太玄门真的太远了,而她要是筑基之后,就有独自出去历练的资格,恐怕在太玄门呆的时间也不多,她还要去找水,火双灵珠。 “魏师爷你帮我好好照顾她,绝对不能让她受了委屈,直到她长大嫁人后才可以放手,我知道这是为难你们了,但是我别无她法。”余锦年嘱咐道。 她也想过把惜雁带回太玄门,但是那是根本可能的事。太玄门是从不收留不相干的人,惜雁年纪还那么小,她和兰草也没时间天天照顾她,只有逆境之中才能让人成长,坚强,她唯有狠心留下! “小人一定照办,照顾好她,就算是这孩子将来嫁人了,我们也会关心她的,仙子放心!”魏师爷连忙道。 “大哥哥,小姐姐要走,你能不能不走呢?”惜雁见余锦年不答应,跑过去拽住秦羿的衣角。秦羿想摸下她的头,又怕冷了她,最终收回手:“听话,现在有这么多人护着你,你要懂事点。你小姐姐将来去哪里,大哥哥我就得去哪里!” 余锦年霎时沉默,随即了他一眼。 一堆人在,什么话都敢乱说,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其他人早发现秦羿唇上的新鲜齿印,不过没胆子说出来,只是瞧着两人的目光都怪怪的。 很快,秦羿掌心中多了只水蓝色储物袋,扔给魏师爷怀中:“这是给她及笄之前的抚养费,收好了,用不完给她做嫁妆,敢贪了,你也就活到头了!” 余锦年一愣,她竟然忘了最重要的留钱,也不甘示弱地掏出银子,放在冯婶怀中:“收好,以后别在那么辛苦,照顾好孩子,今后如果有难解之事,想法来太玄门找我。” “仙子放心!” “走!”秦羿一声令下,率先出了大厅。 上了飞剑,带着大家飞出县衙,行往太玄门的方向。 怀阴县经过这次灾难,存活下来的百姓,早得知他们要走,瞧见他们一个个脚踩飞剑飞向远方,个个跪地俯首,虔诚恭敬三叩九拜…… 被冯婶抱住的惜雁,留泪望着天空:“小姐姐,大哥哥,我长大要去太玄门……” 正文 112 醍醐灌顶-等他归来! 章节名:112 醍醐灌顶-等他归来! 虚空中余锦年蓦然回首,最后望了眼怀阴县城,眸中恋恋不舍。人生路上不同的时间段,总会认识许许多多不同的人,同样也总会充斥无数别离。 也许,有些人会幸运的追随,一直相伴下去…… 而有些人,只能放在心里,偶尔去怀念…… 更有大部分人也许将永远见不到,直到逐渐遗忘…… 惜雁,无论今后我们是否有相见的机会,我只希望你过的好好的,坚强的活下去就知足了。 飞到半途,她控制飞剑悬停不动,瞧了瞧云阳城城郊的方向。 不知为何她很想,很想,现在就回家一趟,到太玄门三年多都未能有机会回去过。加速飞行,赶上飞在最前面的秦羿:“秦师兄可否商量下,我想回家,不会耽搁很久自会返回。” 秦羿停止飞行,扭头望着她沉默许久,他不清楚她的真实心思,她根本不正眼瞧他,兀自低垂着头,那长长的睫毛不停闪烁,在白玉般的面容上投下斑驳晃动的阴影…… 别说秦羿,其他人也不知余锦年为何,会提出如此突兀的要求…… 半晌,他才轻轻地从唇中吐出话来,其中充斥着淡淡的苦涩:“为何,会是在此时,别离?”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解决,此行回去他就要外出,她难道未卜先知提前逃避,连好好分别的机会都不给? “你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问你是给你面子,不然我直接走了。”余锦年急道。她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可是又不能不面对,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很糟糕。 “准了。”他无奈垂眸,也不再瞧她,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 就这样吧! 再给她些时间慢慢想通,不能逼的太急。 “谢了!”余锦年是有逃避的心态,但更多是担忧家人,好不容易在外一次,不回家亲眼验证,她实在不能放心。 “姓秦的,你这是以公谋私给她开绿道,我是副领队有权拒绝她的要求!”华溢凡听见两人的对话,忽然飞过来插进一句。 “华溢凡你够了,我又不是不回太玄门,叛逃了,关你什么事。”余锦年不客气道。谁让进了太玄门虽然没彻底卖身,但是门规严苛想回家一趟,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 “华师兄,我们都是有父母的人,就体谅下余师妹的心情,再说余师妹找到粮食这回立了大功,至少能让那些人撑到大昱皇帝的粮食运来,让她回家一趟有何不可?”卫琴棋说服他人时,向来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行,她要回去也不是不可,反正门内这次没有明确规定回去时间,我跟着她走一趟!”华溢凡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这货到底是什么意思,还对她的雪狼没死心,妄图夺走?余锦年正眼都不愿看他,嗤笑道:“我又不是罪犯,难道还要你看押不成,少跟着我,别拦我路,滚开!” 华溢凡哈哈大笑,也不在乎余锦年的无礼,仍是挡在她的飞剑前端,耍起无赖:“还真被余师妹你说中了,我就是怕你跑了,万一不回太玄门投了别的门派怎么办,太玄门损失一位大美人可不划算。” 哼,他倒要看这姓秦的怎么办?他不是总护着这女人,能拿自己奈何,难道他也跟着一起走一趟?这回是自己先提出的,他要是跟着去就是臭跟屁虫。 “让路,否则别怪我真不客气!”余锦年再次警告他。除非是脑子进水了,让这个白痴跟着她,看着他不吃都够了! “华溢凡要是敢追她而去,别想在剿灭阴尸的名单上落个第一,只要我在太玄门一日,你只能屈居在我的名下,永远没有翻身之日,你可甘心?”秦羿瞥了他一眼,淡淡出声。 他娘的,华溢凡脸瞬间绿了,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辛辛苦苦灭了那么多阴尸,不就是想证明自己在太玄门,不比姓秦的差么? 每次大型历练,所有小队出行之后,回去的结果都是要在各峰张贴榜单公之于众的,万一这小人回去动了手脚,他赶回去时不是晚了? 他握紧铁拳,手上青筋暴起,狰狞地吼道:“姓秦的,算你狠。” 秦羿皮笑肉不笑地回敬他:“不客气,现学的,比起你那无耻的手段差远了。” 随即,他深邃的眸光落在余锦年身上,情绪难辨:“你快走吧,我回去交了差也要出行,短期不会归来,遇到麻烦就去找我师父,他绝对不会不管你。” 余锦年蓦然一惊,后半句根本没听进去,只听到他也要出行?大哥出去的时间也不短了,到现在还没回太玄门! 紧接着,她的耳里听到他传音过来的自嘲:“那夜你是清白的,是我卑鄙了,鬼使神差以为能用那样的话语,逼出你的真心话,结果那样的事在你眼里也根本不值得一提,或许我秦羿魅力太浅,比不过你那刚结识不久的云腾飞,更比不过和你在一室共处三年的何豫希!” 这关云腾飞什么事? 关何豫希什么事? 她眸中的锐光射向他,这个混账果真心黑,这种事也敢骗她? 她一直不相信自己的酒品会那么差,差到那个份上,饥不择食主动强上男人,松了口长气,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你也保重。”她咬着牙,恨恨地挤出一句。 再不离开,她保证忍不住要当众抬脚揣人,然后面向众位女弟子,抱拳:“各位师姐师妹,我们紫霞峰再见,告辞。” 言毕,踩着飞剑,毅然飞走。 “主人,你就这么让这女人就这么随随便便走了,我们这趟出去,也许出去很长时间都回不来呢,你又传音对她说了那样的话,她万一真恼了,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小天盯着余锦年离去的背影,郁闷地出声问。 他是不太喜欢这小女人,但是主人喜欢,他没办法啊! 秦羿与小天注视的是同样的方向,直到那熟悉身影消失在天边…… 他缓缓收回视线,抬眸望着悠远的天空,在心底深深无奈道:“我本就不是有心骗她,只是试探她,谁知还不如不试。不出去我连抱她的机会都有限,如何能让她跟着我一起吃苦受罪?” 是啊,小天也很难过,主人的身体太冷了,那小女人一碰主人就喊冷,这个难题不得不解决!他仿佛被霜打了茄子,蔫了,很快握起小拳头,又道:“主人,我们一定能找到火灵珠的替代品,争取早日回来,也许到时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和心心玩了,你们也能在一起了,这小女人一定要守妇道,等着我们归来,不然我也不会放过她。” “又忘记我说过的话?” “知道了,只有主人能收拾她,不,不,主人怜惜她,疼爱她,我得敬着她。”小天口是心非地顺溜拍起马屁,这可是他这只器灵想要活的滋润,必备的一项技能。 另一边,天心镯里小心趴在元宝背上,八卦的问:“姐姐,黑心树到底要去哪儿?” “我不知道,我烦!”余锦年盯着脚底下,不断往身后退去云朵烦躁不安。 “姐姐,你好狠心!”小心都看不过去了,这些日子她真的发现黑心树还挺不错的,再说她刚才回头时,发现他望着她们离去的表情,很受伤,真的让人心疼。 余锦年心中烦闷极了,方才要不是人多,她真想扑过去揣他一顿,骗她就那么好玩?她突然有种倾诉的欲望,对小心说了心里话:“怎么办,我承认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讨厌他,我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在一天一天的相处中,发现他其实早已经住进我心里!” 顿了下,她又恶狠狠道:“我是不是在犯贱,人家却在耍着我玩?” 小心惊呆,差点从元宝身上栽了下去,稳住小身子后,仍是不敢相信地问:“姐姐,你真的喜欢他,不是骗我?你不在意他骗你?” “不在意是假的,但是他又主动坦白了,这算什么?他居然说他比不过云腾飞,比不过何豫希是什么意思,我和他们那有什么?还是他自个都觉得不如别人,才想用那种拙劣的方式困住我,不自信才那样说的?”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呢!”小心犹豫了会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见过前男女主人相爱,她自己又没真实经历过。 余锦年神情落寞,悠悠道:“不是我狠心,不想回应他,而是我们要真的在一起,前路未卜,磨难重重,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我不想将来我们中的某一个人,只能孤单地活在回忆里痛苦下去,可是我现在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往后该怎么办?” 小心听着,听着,视线一片模糊! 小小手开始不停,抹着脸上的泪珠儿,啜泣道:“姐姐,不要这样想好不好,你们一定都会好好的,将来要是两只天心镯能合二为一,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呆着,你,我,小天儿,黑心树,还有你的家人,我们能在一起,不用分开多好啊!” “我也想,或许我曾经失去的太多太多,父母,爷爷,队友,修为,那个成长的世界,还差点失去了你和天心镯,后来才失而复得,现在的我,早已经开始害怕失去的感觉。”余锦年怅然一笑,那失落的表情让人觉得心酸难耐。 “不要!”小心尖叫了一声,泪水如柱,不停地滴落在元宝身上。“姐姐我是不会让你死的,黑心树说不定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不自信的,说不定他就是出去想办法治他的病了。他要是真卑鄙,就不会对你坦诚了。 而且他当初让玉衡道君,请你来太玄门的疑惑也解开了,他也是可怜人只是想在你这里取暖,比起何豫希那种小心眼,他好多了,姐姐就给他个机会好不好。我们早些找到水灵珠不就好了,我们已经有造化之水,再不济我们现在就开始搜集炼制大造化丹的材料,等那天炼制成了,不就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小心生怕余锦年同前女主人一样,将来没了。 那时,她要怎么办? 一个人孤单地呆在天心镯,还是又要重新找个新主人? 她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一点儿都不想,她也不能再承受失去的感觉,太心痛了,生不如死。 “大造化丹?”余锦年呵呵一笑:“非得集齐四大神兽血液,还有九十九种稀有的万年灵药,要天下最好的灵泉,最好的炼丹炉,最好的炼丹师来炼制,比找水火双灵珠还难,恐怕难度不亚于修成仙,或者更甚!” “姐姐,你也不能这么悲观,两个人要是都悲观,什么戏都没了,你们明明心里都有对方,人家都说不在乎地久天长,只在乎曾经拥有,你以前可是很洒脱的,怎么现在这么多愁善感,一点都不像原来的你。”小心抽噎着道。 “是么,我有多愁善感么,我不过是一时茫然而已。”余锦年吸了口气,失笑。 小心眼珠子一转,心一横,虽然黑心树不让说,可是现在不说以后再说就晚了:“姐姐你还不知道吧,你脖子上的储物戒里头,躺着的那件厄度仙衣不是玉衡道君给的,是黑心树给你的定情信物,你们都定情了怎么能再反悔,咱们是修仙之人,不能随随便便食言而肥的!”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那有定情了我自己不知道的,玩笑不能乱开。”余锦年被小心的话惊住,一阵气息不稳,脚下的飞剑也大幅度晃动起来。 同时,她的一只手不由得抚上了脖子,那儿挂着的爹爹送她的储物戒,神识沉浸到里头,愣愣地盯着里头躺着的那件,被她叠的整整齐齐的厄度仙衣。 “是真的姐姐,这个我可不敢骗你,乱说假话会遭天谴的。”小心极为认真地,在天心镯里中回道。 余锦年真的无语了,不过想来也是奇怪,玉衡道君一个几百岁甚至上千岁的老头,送她厄度仙衣这样的物件确实挺奇怪,他曾说要真烂了他想法子去补,她就疑惑过,原来真的是他送的。 小心急了,向来爱干净的她胡乱坐在天心镯中的草地上。反正已经说了,大不了都说了,姐姐要是听完还坚持自己想法,那她也帮不了黑心树,那只能说明他们真的无缘,她们也同他的仙府无缘。 她抹了抹泪水,红红的小眼睛盯着天心镯外头:“我才不想开玩笑呢,你惹的我现在还一直哭个不停呢,眼泪都干不了。就是你擂台受伤的那晚,他带你在暖池疗伤时发生的事,姐姐,我还有好些事要告诉你,你千万不能打我屁屁,不然我就不说,憋死都不说,你将来可别后悔哦!” “我不打,你说。”她握紧了双拳,半响,才吐出话来。 这小混账到底瞒了她多少事,还是合伙同他一起瞒她,女生外向一点没错。 “来怀阴县衙后,你没了聚灵丹我怕你灵力不济扔出冲锋枪,就是因为我早见过黑心树,也同天儿重逢了,所以我才不怕他知道我们的事,我还去了他的那只天心镯,问天儿要了颗大大的夜明珠。 还从黑心树的仙府后头,让天儿帮我撬了百块极品灵石,想等你伤好了送给你,后来怕你问哪儿来的不好交代,总不能说是凭空冒出来的,就不敢送了!” “余小心,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敢瞒着我,你是不是皮又痒了?你就不怕人家把你卖了?夜明珠呢,极品灵石也给我交出来,这是惩罚!”余锦年深呼吸,深呼吸。她不想生气,一点都不想,可是这小混账简直太无法无天,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她。 她忧伤地回想,难怪从那次擂台之战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很奇怪,之前可是三年没打过照面的,自那之后他有时对她好得不得了,一会儿又不好,喜怒更加无常,大概有时是被她气的活该! 不过他还算了解她,没直接给她,要是当初直接给了,再敢大言不惭地说是定情信物,她不扔他脸上才怪,就算是再贵重的东西她也不要。而现在不同了,那个大混蛋居然是先斩后奏,先在不知情时把她套住,然后再攻占她的心,顺利住了进来,好手段啊! 忽然,余锦年眼前多了一颗色泽浓绿,袅袅生烟的珠子,它的最大特点是足够大,需要几个拳头才能握得住。再接着一百块颜色不一的极品灵石,成一字型在虚空排开。 她衣袖轻挥,赶紧收进了脖子上的储物戒中,放在外面纯粹是招贼惦记! 只听天心镯里的小心,又开始唠叨:“姐姐,你别发火呀,这是我听你说你喜欢黑心树我才敢说的,否则我答应黑心树要一直保守秘密的。人家对你这么好,也不邀功,什么都舍得给你,元宝,厄度仙衣,朱果,雪狼狼王狼后,任我随便抠极品灵石,那件不是稀世宝贝,别人谁舍得? 还有那座大仙府,可是比我们的锦年小筑还大一百倍,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还有他亲手给你做的炼丹炉,虽然简单了点,没你拒绝何豫希的丹炉好看,但是亲手做的就是不一样,是他的心意,你要是真错过这个村,咱们可就没这个店了!” …… “姐姐,要不,我们现在返回去找他,好好告个别,让他在外安心点?”小心说风就是雨,极力怂恿余锦年。 余锦年被小心接二连三爆出的消息,炸的头晕目眩,连飞行的力气都没了,只得控制飞剑,降落到地面:“他耍我的气还没消,而我必须得回家一趟!” 小心咧嘴,不告别就不告别呗,反正听姐姐的口气还有戏,话匣子收不住,继续爆猛料:“姐姐,你中春药那晚是真的亲了黑心树,上下其手,差点拔掉人家的道袍呢,他都忍着没动你,我这今日对你所言,没一句虚的。我当时说了你还不相信呢,而且你那刻有你姓名的冲锋枪,我都对他说了算是你给的定情信物,嘿嘿,他也认了,还喜滋滋的。” 她也给了他定情信物?是她的冲锋枪? 余锦年再次大惊,还好她落地了,否则准得从空中掉下去。 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个消息不够劲暴,她却丝毫不知情。 往日小心犯了错,她还有心情打她一顿出气,而这次她反常的放过了小心。 这都是什么事,这小坏蛋同那个大坏蛋合伙,把她卖的足够彻底! 他们从哪里看出来,哪儿来的自信,她一定会喜欢上那个混账的? 用了很久平复心情,接着上路独自飞行,再也不搭理小心,累了仍是落地休息会儿。最后所幸为了赶路方便,换上男装把长发束起。 小心知道余锦年是真恼了,一路上一个劲儿地赔不是:“姐姐,我开始真的不喜欢黑心树,他威胁我做坏事,后来一天天觉着他人不错,除了奸诈了些之外。要是你想找个老老实实的也不行,傻傻的也不行,没钱的也不行,长的差的也不行,修为潜力太差的更不行,怎么都得找个比你强的,咱们将来才有靠山,才能横着到处走,谁也不怕嘛!” …… “姐姐,你一定要想开点,那些凡人不也是要死的吗,寿命最长的也不过是活个百来年,那么他们就不恩爱了么,你不能太死心眼,不能你认为对的就是对的,就给黑心树一次机会嘛,你不也说他是祸害贻害千年,怎么会那么容易没了?” “你的话,真的太多了。”余锦年吼道。 她就是太纵容这小混账,对她太好,她才什么事都敢做主张,堂而皇之卖了她。 可是,这番言辞让她心动了,也许真的可以试一试? 尘世间的普通人,的确最多也只能活到百来岁,到头来感情再好,也不得阴阳两隔,也得变成黄土一堆,他们就不会伤心么?肯定也会的。 她向来是干脆利落之人,恨就是恨,爱了就是爱了,不喜欢模棱两可,更不喜欢忸怩作态。此刻才知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入了魔障,还没小心这个小家伙想的开,被它醍醐灌顶般的点醒,她自愧不如! 轻轻抿唇,抬眸遥望太玄门方向:“好,我会等他归来!” “耶,太好了!”小心没想到磨了几日,唠叨了几日,姐姐终于回心转意,她的那么唾沫总算没白费,那仙府总算是保住,落不到别的女人手中。 欢天喜地在天心镯里飞舞盘旋:“姐姐,我要努力去修炼会儿,我都存在了几万年,修为还太渣渣,等将来我的翅膀能收了,施法变大一点,将来出天心镯后,就不会被人发现我是器灵!” “去吧,我也等着那天!”余锦年也算想通了,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又飞行了三日,余锦年终于到了大昱京城城郊,落在自家大门外,收起飞剑,迈着大步朝大门处走去。 1前面是天哥为锦年做了不少,后面这段就要瞧锦年筒子的行动, 怎么为他们的未来打算了,怎么把拦路虎一一摘掉…… 大劫也在酝酿之中,漂漂真不想当后妈,但是为了剧情还得当。 正文 113 最后一面-爹爹的择婿条件! 章节名:113 最后一面-爹爹的择婿条件! 敲门之后,开门的人是邹伯,当瞅到一身男装的余锦年突然出现在门外,他揉了揉昏花的老眼,总觉得这人怎么这么面熟? “邹伯?”余锦年没有刻意压制声音,礼貌地唤了他一声。 这明明是女声,更是女儿像,邹伯几乎不敢置信这是走了许久,夫人几年来千盼万盼,望眼欲穿等的小姐回来了。 如今她身量更高了些,和夫人长的是越来越像,皓齿蛾眉,眉目如画,只是更年轻些。 “哎。”邹伯忽然回神,老泪纵横,应了声:“是小姐回来了,快,快请进。” “我娘亲呢,可在家中?”余锦年进了门之后,便不由自主地四处张望,着急地问。 邹伯关上门,立即回道:“夫人在府里,老奴这就去通知夫人。” “不用了,只要在家就好,我自己去您歇着吧!”阻止了邹伯的好意,她直接出了门厅,朝里头匆忙走去。 李氏正好从花厅中走了出来,看到院中出现在人影,怔怔地立在哪儿,美丽的芙蓉面上,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流下。 “娘,是我回来了。”见到久违的娘亲,余锦年一点陌生的感觉都没有。 娘亲还是那么温婉,美丽,便欢喜地跑了过去…… “是年儿,是年儿,王妈快去,快去,叫熙儿和思儿过来,年儿回来了。”李氏一时喜的语无伦次,忙喊身后的王妈。 “小姐。”王妈看到余锦年也很激动,诧异小姐如今同夫人真的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王妈妈好。”余锦年对她笑了笑,然后扶着发愣的李氏,在椅上坐好:“女儿不孝,去太玄门三年多才有机会回家一趟,让娘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娘就满意了。”李氏往旁边让了让,让余锦年挨着她坐了。 紧紧抓着她的两只手不放,视线粘在她身上:“让娘好好看看你,你怎么穿的是男装,娘经常在睡梦里都梦见你和你大哥,总想着你这几年该长高了,果然高了,却也瘦了,哪里给你吃的难道不好?” 余锦年一阵感动,主动搂紧了李氏,把脸靠在她的肩膀上。 有个好娘亲的孩子,就是有人关心,有人心疼,有人惦记,就是个宝贝,她眸中忽然湿润了,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又不能让李氏看见,怕她多想过,低头掩饰:“女儿很好,女儿长成这个样子,不穿男装在外面奔走不方便,在太玄门全都是食用的是灵植做成的饭菜,可能是最近有任务在外呆了段时间,所以就瘦了点,娘给我做些好吃的,我很快就会胖的。” “娘现在就去,亲自给你做饭。”李氏说着就要起身。 余锦年偷偷用清洁术抹去湿润的眼角,抬头微笑:“娘,不急,我现在一点儿都不饿,余家还有没有找过我们麻烦,我们这里有没有出现过阴尸?” 李氏拍拍她的手:“你那年走后,你二叔隔没多久来过一回,后来老太爷也来过一回,不过有你大哥给的太子令牌,老太爷也没办法,后来就不来了。阴尸也是有的,后来有太玄门弟子在此巡逻,也有皇城派出的修士,我们家人也都是修士,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你爹爹又警惕,没太大问题,咱家那段时日还收留了不少难民,这才刚散了没几日。” 停了会儿,她又道:“如今都过去了,娘也收到你大哥的传音符,说你被太玄门派出去一直担心着,没想到你能回来一趟,兰草怎么没跟着你回来?” “娘,我是半途回来的,兰草还在太玄门。我回来的匆忙,也没给你们准备什么好东西。”余锦年抽回手,从储物袋中拿出几袋灵米:“这些是我在太玄门和兰草亲手种的,娘留着然和爹爹妹妹食用,这里有灵石娘存放好,女儿现在能赚灵石,以后我们家都好好修炼,个个都能筑基,将来我们个个都要结成金丹。” 李氏乐呵呵的望着女儿,这几年她和烨儿很少回来,但是给家里寄的东西不少,夫君现在去村里授课,完全是兴趣所致,不用再为生计发愁,这都是她的好孩子尽的孝心。 “年儿,你如今的修为是,娘怎么看不透。”李氏的目光又在余锦年身上打了个转,忽然问道。 余锦年一怔,一般高阶修士看低阶修士的修为,很容易看透。 低阶修士看高阶修士,的确很费力,要是刻意隐藏的话,很难发现修为的高低。 她面上挂着无奈的笑容:“娘,我现在练气九层大圆满,因误食了东西进阶的太快,暂时不能过快修炼,要筑基也得隔段时间才能闭关。” “那就好,你三年能修炼到这程度,娘真是做梦没想到!”李氏不由叹息。 她犹记得年儿曾经刚出生不久,就被老太爷断言是废柴,她伤心了好一阵子。谁知,这孩子如今的变化这么大,真是世事无常,让人感慨万千,更是为她欣喜,女人啊,只有自己强了,才能不受制于人。 “你体内那天火,可曾再爆发过?”李氏又问。 余锦年顽皮摇头,甜甜一笑:“没有,女儿如今很小心的,虽然有时难免会遇到气愤之事,但是女儿知道后果严重,到最后关头都会控制住,娘亲就放一万个心吧!” 李氏最担心是就是这个,看着女儿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知道她没说假话,连声道:“好,那就好,不行,娘还是给你做饭去,不能让你老远回来还饿着肚子。” 余锦年拦也拦不住,也不想拂了娘亲的好意,准备一同去厨房。 刚站起身,迎面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冲了进来,猛地扎进她的怀中。 抱着她的腰直嚷着:“姐姐,姐姐,你回了,我想死你了,你怎么不经常回来看我们。” “好了,你们姐妹说话,娘这些就做饭。”李氏展露笑颜,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一脸满足。 “好,那娘就辛苦了。”余锦年低头看着拥住自己的妹妹,身高已经到了她的耳朵部位。 笑着与她拉开点距离,细细打量她,修炼之后她的肤色皓如凝脂,活泼俏丽,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是个小美人了。 她微微一笑:“思儿长个了,十一岁练气四层了,不错。” “姐姐,你怎么穿成这样呢,你才厉害,我和你差不多一时修炼的,你的修为我都看不透了。”余锦思嘟着红唇,懊恼道,一点没有与余锦年分别三年多的陌生感。 “没事,我向来在外面就这样穿的,这次是急着赶路没有用心收拾,否则我站在你面前,可能你都不出我的。你年纪小慢慢来,以后也会进步的。”余锦年话刚说完,就瞥见了二哥余锦熙进了花厅。 二哥比三年前显得成熟了点,余家的四个孩子,长相自然不比说,一个赛一个,都继承了娘亲的优良基因。或许是书读多了,二哥显得长身玉立,显得十分儒雅,但是眉目间好像有着一缕,挥之不去的忧愁。 猛地一瞧上去,二哥看起来好像比大哥还要显得沉稳了? 可是,他才不过年仅十九岁。 牵着小妹的手,姐妹两人一同走过去,她笑盈盈地望着余锦熙:“二哥,我回来了。” “年儿,二哥想你。”余锦熙见过余锦年穿男装,忽然伸手,直接搂住她。 其实,他很少外放地表达感情,但是他对大妹,他有愧疚,更有怜惜。 不抱抱感觉不实在,生怕哪天妹妹就再也见不着了,他会自责死的。 余锦年现在对于这家人,已经彻底习惯,也没了排斥,亦伸手环住他的背,这才发现二哥宽大的衣衫下,身子其实很瘦,都能摸着骨头,不知有多少责任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劳心伤神。 “我也想二哥,你今年准备的殿试,被这场灾难耽搁了,不过我想过不了多久,也许会大昱缺乏人才,要不了多久会补上殿试的,以二哥的才华一定能中个状元郎回来,让娘亲和爹爹风风光光的,看余府那些混账谁还敢瞧不起我们,只怕到时他们还会想着来巴结我们呢,我们通通拿打狗棒撵走。”开始她声音低低的,到后头说的越来越义愤填膺。 余锦熙放开了妹妹,眸中染上笑意,颔首道:“这个想法好,你不用担心,二哥一定能办到,只是二哥愧疚这几年来,还是没帮你寻到水灵珠。” “你瞧我这没水灵珠,不是也活的好好的,一点儿事都没有。”余锦年的笑容滞了一秒,恢复正常后,忙岔开话题:“爹爹呢,我怎么没看到?” “爹爹还在学堂呢,快回来了,你们两个只顾说话,都不理我了。”余锦思被冷落了,在一旁不满地插嘴道。 “好,你想说什么我都洗耳恭听。”余锦年赶紧向她赔不是。 “姐姐,我也想去太玄门,这样就能时常同你在一起了,你说好不好?”余锦思早都有这个念头,见到余锦年后更甚,姐姐在那儿修为长的比她快多了。 “胡闹,你们一个个都去太玄门,离的那么远,爹爹可舍不得。”余鸿一进门就听到小女儿所言,自然是一脸的不满意。 “爹爹。”余锦年一脸欣喜地向余鸿问好。 她很喜欢,很喜欢这种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 忽然有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要是从此不用再回太玄门,那该多好。 “年儿,过来。”余鸿站定后道。 余锦年欢快移步朝他走了过去,笑盈盈道:“爹爹有何吩咐,女儿听着呢?” 余鸿乐了,摸着胡须视线一直在女儿身上:“爹爹就想看看你好不好,你大哥还传了传音符回来,说过段日子才能历练归来,到时候会回家一趟。” “女儿知道了。”余锦年甚是意外,一想她在外也无法与大哥联系,便释然了。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期盼,要是大哥现在就能归来,一家团聚那该多好。 余锦思再度被冷落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又不满地又嘟起小嘴,挽着余鸿的臂膀撒起娇来:“爹爹当初还不是送了大哥去,后来又送了姐姐去,到了女儿这里,为何就不能去太玄门?” 余鸿长叹口气,望着天真的小女儿:“你大哥当初是憋着一口气,想要证明离开了余家,照样能有出息。你姐姐是因为府里逼迫,要是不去太玄门,就得回余家,爹爹无奈才让她去的,你二哥要不是有太子令牌,会被他们抢走过继,现在好了,我们日子过的好好的,爹爹不想让你们再有任何人离开!” 人到中年,图的就是妻儿健在,和乐安康,余鸿也是如此,再也没有年轻时的宏图大志,也没别的追求。 余锦年闻言,忙不停地点头附和:“爹爹说的对,等女儿实力再强大些,不用惧怕余府那些人后,女儿就想办法离开太玄门,回来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余锦思瞬间瞪大了水汪汪的明眸,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太可爱了。有多少人梦寐以求,争着去太玄门,求而不得,姐姐居然说有一日要离开,她真的舍得? 余锦年瞧见她眸中的疑惑,认真回道:“当然,我怎能拿这样的事来骗人,太玄门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好,照样有龌龊事不时发生,还不如在家里清净。” “那好,我等着姐姐早点达成愿望的那天。”余锦思的心思动摇了,姐姐都要回来,那她还要去哪儿干什么? 余锦年见她如此认真,显然是把她的话放在了心中,便含笑道:“就怕呀我将来回来了,你已经想着要嫁人了,没时间陪我呢。” “不嫁!”余锦思头摇的像只拨浪鼓,她可不想再贪上一个像谢书函那样的混账。 余鸿本来听着两个女儿的话,正开心呢,怎么越听越不像话? 忽然板起面孔,以十分严肃的口吻道:“思儿胡说什么,爹爹虽疼你们,但是天底下哪有女儿不出嫁,当老姑娘的?” 姐妹两人无奈撇嘴,那嘴唇偏向的弧度都一模一样,爹爹发起威来还是很可怕的。而后余锦思又用起她的杀手锏,晃悠着余鸿的手臂:“爹爹,那将来女儿就嫁的近一点,不行,干脆让人入赘我们家。姐姐,你也要一样哦,将来只能找个入赘的,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好。”听闻妹妹的想法比她还惊世骇俗,余锦年含笑应了。 忽然想起秦羿那跋扈的拽模样,假如真让他入赘的话,他会干么? 会不会气的直跳脚? 她白嫩如玉的面颊忽然一热,赶紧垂下头掩饰,暗想能不能真正在一起还难说,现在想这些有点太早了,她真是中毒日深了,那混账如今总是在她眼前晃悠,赶都赶不走。 “姐姐,你想什么呢,脸蛋儿都红了哟。”余锦思眼神颇好,故意扬声问。 余锦熙也看到余锦年脸红了,露出罕见的小女儿娇态,想着妹妹如今十六岁正是花样年华,寻常家要么嫁了,要么早已开始备嫁。 眉宇间的忧愁淡了几分,笑着打趣:“思儿,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你姐姐会给我和大哥带回来一个妹婿,你给带回来一个姐夫,给爹爹和娘亲带回个女婿。” “真的么,姐姐会喜欢什么样子的人,强壮的,瘦瘦的,还是好看的,反正不要那个谁那样的。”余锦思冥思苦想也想象不出来,反正姐姐给她的感觉和小时候变化太大了,该不会现在还惦记着谢书函吧,那人太讨厌了。 “哈哈哈。”余鸿乐呵呵地瞧着三个儿女斗嘴,他有多久没这么开怀大笑过了? 视线停留在姐妹两人面上,清了清嗓子:“你们两个都是爹爹的宝贝,一定要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才能配得上,不准三心二意,更不准有妾,不准有嫡庶之争,还得事事以你们为先,宠你们一辈子,否则谁都别想过爹爹和你们娘亲,大哥,二哥这几关,更别想轻易娶走你们!” 余锦思瘪瘪嘴,偏偏同余鸿抬起杠:“爹爹,你的要求太高了,话也前后矛盾,天底下最好的肯定只有一个,到底是给姐姐还是给女儿,你就不怕女儿将来没人要了?” 余鸿笑容凝在面容上,还真是为难? 反正他的两个宝贝女儿将来要嫁的人,一定不能是怂包,软蛋,更不能是混球。 余锦年和余锦熙兄妹两人相视一笑,方才谁还嘴硬说将来不嫁人的,现在就担心将来没人要她,女大不中留才是真的。 没多久,王妈等人端着饭菜进了花厅,看到父女几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两人也是一脸欢喜。 “年儿,夫君,熙儿,思儿,快过来用饭。”李氏柔声招呼道。 一家人围坐一桌,余锦年看着娘亲亲自下厨做的饭,一脸动容,吸吸鼻子:“真香啊!” 几人不约而同地,把第一筷子菜夹给了她。 她的碗里,瞬间堆的满满的,都快溢了出来。 这样的事,要是放在大家族里是十分不合适的,会被人说没教养没规矩,就算是没用过的筷子,互相夹菜也不行。 但是余家就没那么多繁琐的规矩,余锦年也挨个,先给李氏,余鸿,小妹,二哥一人回敬了一筷,然后才开始用饭。 她埋头用饭,有感动但是心中却酸酸的,曾几何时,她就比常人更渴望一家人能围坐而坐,吃饭的场景,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曾经对她而言都是天大的遗憾。 而今,她真的有家了,她不会再孤单了。 漂漂能先抹抹泪水么,能说这其中很多都是在变相的交待后事么,我能说这是他们家人最后一次见面么~ 正文 114 殷殷叮嘱-永远的别离! 章节名:114 殷殷叮嘱-永远的别离! 余鸿和李氏,自始至终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一刻都没离开。 饭后,一家人围坐在花厅说话,和家人呆在一起的感觉很美好,不用考虑是不是有人又要对她使绊子,或者谁又打算算计她,余锦年把这几年的经历,捡着有意思的,热闹的一一道来,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这晚,睡在她刚来大昱时躺的那张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她猛然想起了秦羿,拥被坐起。这混账当初提的什么狗屁条件,要她每天睡之前,睡醒之后得把他的名字念一遍,当时为了雪狼的口粮,她被迫应了。 而现在居然改不了这习惯,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他。而他那样子,拽的和二五八万似的,能达到爹爹的要求,成为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么? 不三心二意,更不准有妾,不准有嫡庶之争,还得事事以她为先,宠她一辈子,否则别想过爹爹家人那关,别想轻易娶走她? 总觉得挺悬乎,反正看他的样子回来还早,实在不行只能靠后天慢慢培养,他要是想和这个世界的男子三妻四妾,让她和别的女子分享老公,做梦,她宁可玉碎也不为瓦全。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她渐渐进入黑甜梦乡。 在家停留三日,每顿李氏都想着法子,变着花样亲手给她做好吃的,吃的她肚子都撑圆了一圈。余锦年知道,在停留下去那些人的意见肯定会更多,尤其是那该死的华溢凡事真特么的多,她只能打算明日赶回。 这晚,一家子都放下手头的事,陪着她聚集在花厅闲叙,余锦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李氏听闻,马上攥紧她的手舍不得松开,忍不住垂泪:“年儿,你就真的不能再多呆几日?” 美人哭泣,梨花带雨,本来就惹人怜,尤其是娘亲为她而哭,余锦年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反握住她的手:“娘,等我筑基之后,可能外出历练的机会很多,到时偷偷回来也没人知道,我就多回来几次看望你们。” “姐姐,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不能骗人哦。”余锦思从旁,搂住她的腰不松手,没人舍得她这么快离开。 “不会忘的,我也没有什么成仙的伟大志向,今后肯定会回来的,思儿你要代替我孝顺娘亲,不能惹娘亲生气。”余锦年笑道。 “王妈,快去,把我这几年给年儿做的衣裳都拿来,我这就去做些吃的,明日年儿带着路上吃。”李氏不愿意再女儿面前大声哭泣,起身离去。 余锦年拦也拦不住,就随李氏去了。 而王妈很快离去,又匆匆走出,怀里抱了一个大大的包袱,放在余锦年面前:“小姐,这是夫人这三年来帮你做的,还有这几件是给大少爷做的,你一同收着吧!夫人这几年,还琢磨了几种新花样子,都在这刺绣谱中记着了,夫人知道小姐如今不喜欢刺绣,心思也不在这上头,这是准备交给兰草的,夫人不在小姐身边时,有兰草给小姐做衣裳。” “谢谢王妈。”余锦年接过她手中的刺绣花谱。 王妈的两手不停地搓着衣襟,望着余锦年的目光很复杂,一阵欲言又止…… 余锦年见她还站在哪儿,看那模样像是有话要说,又在犹豫:“您有话就直说吧,我听着。” “那老奴就直说了,老奴想着小姐今年已十六快十七了,夫人老是惦记着小姐的婚事,其实已经早早替小姐准备好了嫁衣,小姐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听说太玄门的修仙人也有成婚的,老奴斗胆做主,帮小姐把嫁衣也包在里头,想着能时刻提醒小姐,要是在外遇到合心意的人,带回来给夫人瞧瞧,虽然小姐不能如同凡俗女子一般早早成婚,也让夫人安安心。” 余锦年知道,谢家的事让娘亲心头有了严重阴影,生怕她将来顶着“弃妇”的名头,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 视线逐渐模糊,使劲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娘失望的,我和娘亲长的这么像,都是美人,不敢说多有才学,起码也是有些见识的,怎么可能没人要呢,还只有我挑别人的份,谁敢嫌弃我?” 瞧余锦年应了,王妈老脸上欢喜而泣:“小姐言之有理,老奴这就去给夫人帮忙,小姐都收起来吧!” 王妈走后,余锦年把那个大大的包袱打开,她震惊了。 娘亲难道真的不知,在太玄门根本就穿不上寻常的衣服,只能身着外门弟子的道袍,肯定是知道的,可是她还是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这是娘亲的心意,是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她把里头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有十多件,每一件都是素色的并不张扬,都是娘亲亲手绣的花样图案,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一般。而且其中还有几件素色的男装,衣摆绣了浅浅的红梅。肯定不是给大哥的,大哥的衣物都是青色居多,衣摆绣的是墨竹。 最底下,郝然放着的,是一套精美华丽的大红凤冠霞帔,她伸手轻轻摩挲了片刻,默默地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脖子上挂着的储物戒。 后来,余鸿神色黯然地叫了她去了书房。 父女两人一时因离别在即,不知如何开口,相对无言。 “爹爹,您有何事吩咐?”最终,余锦年打破沉默主动问道。 余鸿盯着女儿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貌美如花的脸,忧心忡忡的问:“年儿,你真的有回家的打算?” “是,女儿当初去太玄门就是为了躲避余家,后来女儿虽然也喜欢太玄门,但是此次出行之后,看法又有点儿改变,什么地方再好,都不如一家人在一起好。” “爹爹希望你能继续留在太玄门,那样你才有更多进阶的机会,只有你足够强大,才不会因容貌的问题受制于人,你务必答应爹爹的要求。”余鸿直直地盯着女儿,极为严肃道。 “爹爹……”余锦年太过惊讶,他竟然会提这样的要求? 爹爹难道不希望有一日,她能回家来么? “年儿,你快些应了。”余鸿等了半晌,有些急躁地厉声道。 “好,女儿应了,可是爹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心头的疑问盘旋半响,没忍住脱口而出。 “你娘亲当年,就是因为太过美貌,一家女何止百家去求,后来要不是爹爹用尽心思,让你娘脱离苦海,你娘亲现在就是被李家送进皇宫为李家增添筹码,皇宫是什么样的地方,能有多少女子会幸福。你将来在外行走,就如同回来的那日,还是穿着男装为好,爹爹在家还放心些。” “女儿明白怎么做。”她不由在想,当爹的怎么可能不希望和儿女团聚,不希望儿女承欢膝下,以尽孝道,共享天伦? 到头来,还是因为容貌的问题,阻挡了她的归家之路,她的心蓦然沉了下去。 余鸿总算是松了口气,走到她跟前温声道:“你放心,爹爹一直有托人打听水灵珠的事从没断过,总会有希望的。” “多谢爹爹,女儿一点都不着急。”余锦年很快收起悲观的情绪,展颜一笑,只是笑中有着平日难以察觉的忧伤不甘。 “好了,你明日就要离去,多去陪陪你娘,爹爹今晚睡书房。”余鸿开始赶人。 他何尝不想同儿女环绕膝下,一家人其乐融融,不离不弃? 他是男子,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支柱,一定要把目光放长远点才是。 不能因一时的随性,贪恋,欢愉,目光短浅地毁了女儿一生的幸福。 “嗯。”余锦年点了点头,福福身:“爹爹也早点休息。” 她明白爹爹的意思,是让她今晚同娘睡一起,出了书房,带上门便朝他们的卧房方向走去。 李氏给余锦年做好吃食,回了房正在偷偷垂泪,看到女儿进了忙抹掉泪水,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总是哭哭啼啼的不大吉利。 “娘,我今晚要和你睡了。”余锦年一进门就笑着道。回头关上房门,用清洁术把自己身上收拾干净,散开长发,轻移脚尖,朝床边走去。 李氏起身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支精美的白玉发簪,拉着她在床头坐下:“这支簪子是给你及笄时准备的,不管你以后在外,是着男装女装,还是穿太玄门的衣裳,娘都要替你盘一次发。” “好。”余锦年坐定不动,双手放在两只膝上,身子不由自主的绷的紧紧的。 “年儿,你放松点,别紧张。”李氏慈眉善目地笑了。 摸着女儿柔滑黑亮的发丝,心情总算是好了些,手下忙碌,嘴里却道:“你去年及笄时娘不在你身边,在家里给你做了一桌及笄宴,对月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可惜那时你没听到,娘甚觉遗憾万分,今儿就算是迟了也要补上。” “女儿现在听到了,谨遵娘亲教诲。”余锦年听着并不太懂,但她明白从娘亲嘴里说出的,肯定是吉祥的祝福话,心里暖暖的,身子也软了下来。 李氏帮她盘好发髻,细细打量一番:“娘的女儿长的就是好看,还这么懂事,修为进步这么快,娘的女儿这么好,将来一定能找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的。” “娘说能就能。”相聚太过短暂,余锦年现在是一点都不想拂了李氏的意愿,只要能让娘开心,她做什么都愿意。 比起她曾经那狠心的老妈丢弃她的老妈,她现在很幸福很幸福。 呸,从今之后她不想再忆起那些混账,一点都不想。 “年儿,你这几年遇到的人中,可曾有知晓你的过去,有不在乎你过去的男子?”李氏小心翼翼,斟酌着问道,不问年儿明日就要走了,她心中着实不安。 或许在这个时空,在俗世的话她真的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这个问题根本回避不了。垂眸想了想,为了不让李氏忧心,如实娓娓道来:“有,就是大哥的师弟,秦少天,爹爹和二哥也曾见过他一面,不过我们现在还没说开,而他外出了。等将来真要能成了,女儿来我带回来给娘相看,娘要是不满意,我们就好好调教,如果调教不好,对女儿不好,你们都不满意,女儿就坚决不要!” “这个娘知道,娘以前就听你大哥提过,你爹爹也见过,回来还同娘说看起来同大哥差不离,容貌品行都不错,下次回来你带他一起,给娘见见。”李氏说着,重新把余锦年头上的发钗取下,递给她:“年儿,把这个收好。” 余锦年接过白玉簪,郑重地放进脖子上的储物戒中,只听李氏摸着她重新散开的长发道:“傻孩子啊,那有男子会愿意被咱们女子欺压在头上的,一开始宠着你时,就怎么胡作非为都行,等厌倦之时就麻烦了。几年前你在拍卖行的所作所为,你爹爹回来都告诉娘了,所以娘帮你做了几件男装,你如今的性子越发硬朗,娘劝你一句,在男子面前该柔时还要柔一点,该撒娇时就别逞能,只有温柔如水才能化为绕指柔,两个人都倔强是不行的,再好的感情也会磨光,渐行渐远。” 余锦年傻傻地怔住…… 她知道娘亲所说,都是金玉良言,是过来人的忠告,句句都是为她好。 可她自六岁之后,要么学的诡道之术,要么学打架,修炼,爷爷根本不可能告诉她,温柔是什么,撒娇是什么? 在队里接触的女子都少,谁教过她温柔为何物? 一次初恋,都被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谈蹦了。 让她去给那混账撒娇,她真的不会,想想都恶寒,他会不会笑死她,以为她抽风了? “怎么,觉得娘说的没道理?”李氏紧紧地盯着她问。 “有,有,当然有,娘亲就是这样抓住爹爹的心么?”余锦年来了兴致,好奇地问,也算是吸取点儿经验。 李氏伸出手指,轻点了下余锦年的额头:“想套娘的话了,那是当然,你爹爹曾经也是不少女子追捧的对象,那时你爹爹的身份显赫是皇商嫡子,而娘亲不过是个不被人待见的落魄嫡女,就是因为娘亲不跋扈,识趣,懂礼,温柔,才得了你爹爹的青眼。你爹爹当年为了能娶娘亲,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受了不少苦的。所以娘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娘知道你这一走,想见面那是遥遥无期,不管你怎么说要回来,在外那有那么容易说回就回的。” “女儿尽量试一试,温柔就是要像娘这样么,说话时轻声细语,眉眼含笑?” “对,这是其一,不过还不够,还要多关心人,什么事都要想着对方,不该逞强时就要适当让步,有些事就该男子去做。这世道对女子宽容不如男子,流言蜚语多不胜数,暗箭更是难防,我们不仅要多长些心眼,还需要在他们背后守候,在困难时也要不离不弃。” 好难! 或许是她同娘亲生长的环境不同,世界观不同,她不能完全认同。 其他的都还好说,她都会尽量去尝试,只是让站在男子背后仰望,那是不可能的,要么她冲在前方他做后盾,要么只能联手并肩而行。 说了半天,两人停歇了会儿,余锦年拍拍身上的储物袋,掌心便多了小心给的夜明珠,递给李氏。又从脖子上的储物戒中,拿出四颗鲜红的朱果递给李氏:“娘,这是朱果,要妥善保存好,这里面灵气太足,等筑基时用,可能比筑基丹的效果还要好。” “嗯。”李氏欣喜地接了。 收妥之后,母女两人上床挨着睡下,可是谁都睡不著,也舍不得入睡,说了一夜的话,大多是李氏在絮絮叨叨,余锦年认认真真地听着。 第二日,用过饭后,带着娘亲给她准备的一大堆零食,告别家人,依依不舍地踩着飞剑上了路。 而她此时根本不知道,这是此生之中,最后一次见到她的家人。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离别,将会是一长无穷无尽永久的别离…… 到太玄门山门外,从那受伤的植物身上,正在修复的山门云梯处,她猜测这里曾经发生过大战,肯定是那刑风的做的“好事”。 回到紫霞峰,一路上不少人同余锦年问好,有的则含糊其辞,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 余锦年甚是不解,匆忙往身上拍了急行符回了洞府! 发现洞府大门紧闭,兰草不在,才觉得大事不妙。 去了韩婷的洞府,进门见了她就问:“韩师姐,我家兰草哪儿去了,你可知道?” “余师妹你这么快就回了,兰草被罚,现在正在紫霞峰一角砍树呢,我也刚去看过她,从她那儿回的。”韩婷道。 “何时发生的事?”余锦年捏紧了拳头,她的人是谁都能动的,无法无天了。 韩婷发现她情绪激动,忙安抚道:“就是最近两日的事,她伤了人,这回秋月真人或许是看在她是你的杂役份上,罚的还算是轻的,你别着急,过几日兰草完成惩罚就能回去了。” 不行,她得去弄清楚,便对韩婷道:“韩师姐你让我请你吃饭的事,等我把兰草带回后,再喊你去我的洞府。” 说完,余锦年往自己身上拍了急行符,匆匆离去。 “不急。”韩婷望着她的背影,幽幽道。 秦师兄已经离开太玄门,不知去哪儿了,我趁着他不在,争取能忘记他,对你,对我都好。 正文 115 无奈欢喜,痛并快乐着! 章节名:115 无奈欢喜,痛并快乐着! 余锦年还未到达丛林边缘,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彭,彭,彭,有节奏的伐木声。她撤掉急行符,抬脚朝丛林走去,身子撞了一堵软绵绵的无形之墙,被强行反弹了回去,因没防备往后退了好几大步。 她明白了,面前有无形的禁制阻隔,没犯错的人是不能进去的。神色焦急地望了着禁制那边,发现这里的树木繁多,受罚的紫霞峰子弟也不少,每个峰都有这样的地方,专门惩罚那些犯了不大不小错误的弟子,帮饭堂伐木。 最奇怪的是,那木头被砍伐之后,树桩上不久就会有新的枝芽长出,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最后再次长大。神识扫了一圈,才发现一身灰衣的兰草在一处角落,娇娇弱弱的身影背对着她,拱着纤细的背,在艳阳下挥汗如雨地忙碌着。 她手中舞着一把大大的斧头,没使用灵力术法就那样艰难地伐木,这禁制难道束缚住了灵力? 余锦年瞅着那质地坚硬的灵木,不准动用灵力,是何等的难砍伐? 兰草那小身板,能撑得了多久? 想质问这小丫头的话,到了嘴边全部咽了下去,改为轻轻地唤了声:“兰草,看这边!” “小姐,你回来了。”兰草听到呼唤,起身抹抹额头的汗珠子,站直身子回头道。 隔着无形的禁制望着余锦年,她笑盈盈的跑了过来,一点儿都没有被惩罚的幽怨,伤心,沮丧,余锦年反而错愕地望着她,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兰草状态不错,她悬着的心跟着放下,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回事,我出去一趟就不能让我省心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说?” “哈哈哈,小姐你错怪我了,我这回真是太解气了,真是太过瘾了。”兰草放声大笑,豪气冲天。 “你还笑得出来?”余锦年气的双手叉腰,娘亲教诲要做个温柔似水的女子的话,通通丢到了一边。 周围有几道目光探过来,兰草压低了声音:“小姐,没什么的,就是沈青出言侮辱我和你,你不是说我们只要占着理,就要狠狠打回去么,我就趁沈青没防备,狠狠地揍了她一顿,揍的她鼻青脸肿成了猪头,难看死了,结果被秋月真人知道,被罚到这儿砍树了,就这样啦!” 沈青? 她翻翻眼珠,回忆了一两秒,就是当初占了她是藏书楼任务位置的那个?好像和马钟倩也被罚到这儿,砍伐过一万颗灵木,现在还不死心,赶挑衅,被揍成猪头都算是轻的了。 “你呀,真是长出息了。”余锦年气得眉眼弯弯,笑骂道,难道是那次她让这丫头杀人后,她胆子一天比一天大。 “小姐,你不表扬我还笑话我可不成,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做的,一点都没错。”兰草如今是越来越活泼了,一点都不怕余锦年,据理力争。 两人只能隔着禁制交谈,余锦年望了望四周,也刻意压低声音:“我当初就少警告了你一句,下回要揍人也要让别人发现不了,要让人查不出是你揍的,那有你这么傻的,把柄留的那么明显让人抓住的,这回我可帮不了你!” “没事的,等我砍树砍够了数就能回了。哦对了,小姐你的闭关室有样东西,很多哟,是秦公子临走时后来我们洞府放的,我没忍住偷偷去瞄过了下,你一定别忘记看!”兰草说的是一脸轻松,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被罚。 其实,她的手早都磨出了一大堆泡,胳膊挥舞了两日斧头,都快举不起来了,但是谁今后要是敢背地骂小姐和她,能揍人出气就是再次罚她,她也认了,无怨无悔。真是没想到,一个练气五层的外门弟子,输在她这个还不到练气三层的杂役手里,那真是荣耀啊,给小姐长脸了。 “好了,我回了,你也注意点身体。”余锦年又叮嘱了她几句,又进不去丛林,再说下去还会耽搁兰草伐木的时间,只好走了。 回到洞府,她放纵着心底的好奇,脚下不停,直接上了二楼。 心中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兰草如此刻意提醒她去瞧瞧? 当素手推开闭关室的门的刹那,她是真的惊呆了,随后会心一笑,要不要这么夸张,也只有他那样骚包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无聊事! 轻移脚尖,走到平日制符的桌面上,石桌上面摆了满满一桌翠绿翠绿可爱的玉瓶。桌子再大也放不下,一层摆不下,就一层摞着一层,再继续往上头摞,堆的高高的,快到屋顶了。 不用神识扫她都知道,这一大堆玉瓶共有一千只,里头装的是聚灵丹。是那日在空中她条件交换要的,他还真记着送她了,早在他给了朱果之后,她把这事都忘了好不好。 这人啊,她还能说什么好? 就会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感动,那混账到底是出去干什么了,他那破身子离得开那什么暖池么?她有些后悔了,是不是那日那样的别离太过狠心,匆忙,简单? 拿起最边上的一只玉瓶,在掌心里摩挲了会儿,这么摆着也不是回事,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她故意在显摆,掐了轻身术飞到空中,从最上面开始一只一只,亲手把玉瓶收进储物袋中。 小心挥着小翅膀,忽然从天心镯中飞了出来,欢喜地嚷道:“姐姐,姐姐,我进阶了,你快表扬我。” “真的?”余锦年的视线从玉瓶上移开,挪到小心身上。 “哇,黑心树真是舍得,真给了你一千瓶聚灵丹,值好多灵石呢。”小心欢喜地叫嚷着,挥动翅膀朝玉瓶扑去。 “嗯,他欠我的。”余锦年莞尔笑道:“你搂着玉瓶做什么,你是器灵修炼只需灵气灵泉就够了,聚灵丹对你不合适。” “姐姐真是小气,人家看看都不行吗?”小心的小小手搂住其中的一只玉瓶,吸吸鼻子闻了闻,得意洋洋地瞅着余锦年:“我就说嘛,这么大方的男朋友要是不要,那简直是亏死了,后悔都没得用,幸亏姐姐你回心转意了。” “说的我这么贪财,好像我就是为了他的东西似的,你不觉得这样的感情太廉价了,再说我们现在也没当初那么穷了好不好?”余锦年不乐意了,把她捉在手中,蹂躏着她那可怜的小翅膀。 小心痒痒的不行,她又最怕痒,连连挣扎着求饶,嘴里净捡着好听的说:“不,不,我错了,姐姐肯定对黑心树是真爱,是真爱,这些是附带的,附带的嘛,快放了人家。” “别贫了,继续回去修炼!”余锦笑着放开她。小心修炼的功法什么都与修士不同,却也是同根同源,她进阶的话,天心镯的面积只会无限增大,对她对小心都是好事。 而她最近不能修炼,朱果带来的效果实在是太强劲了,两颗抵挡别人修炼几年,她只能在日常的一言一行中,放缓脚步增强对天道的感悟,真是悲剧。 “我已经进阶了一层,这才想歇歇,出来给你报喜的,姐姐不要让人家这么早进去嘛,兰草呢,我去找她,我想她了?”小心其实根本属于坐不住的那种,能安安稳稳修炼一段时间,已经很难得了,让她继续,恐怕小屁股没那个定力。 余锦年很快洞悉了她的意图,毫不留情刻意揭穿她的心思:“恐怕不是想兰草人了,而是想说几句好听的,让她给你做漂亮衣服吧,可惜她现在受罚回不来。” 小心瘪瘪嘴巴,哼,这个都被姐姐猜出来了? 兰草也不在,那她只有回天心镯了,她不想呀! 小眼珠子滴溜溜地打了个转,飞过去,扑在余锦年脸颊边,蹭了蹭又道:“姐姐,你现在可以把那些雪狼放进天心镯了吧,求求姐姐了,我在里头好寂寞,元宝就成天知道吃太没意思了,好不好?” “好。”余锦年愣了下点头,是该给狼王一个好点的环境,加快了收玉瓶的速度。 然后启动闭关室内的阵法,空气中一阵波动之后,她和小心被一道白光包围,一同进了天心镯。 两人落在一座郁郁葱葱,灵气四溢,植被茂密的灵山中,她打开灵兽袋把雪狼放了出来,九只雪狼刚换了环境还有些不能适应,四处警惕地张望。 余锦年已经对狼王开口:“别紧张,这里以后就是你和你的兄弟的地盘,随便你们住在那儿,再不用拘在灵兽袋那么小的空间中,明日我就到坊市买些动物放养着,不会让你们缺乏食物的。” 狼王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镇静,还是用那醇厚温良的声音道:“多谢主人。” 余锦年见识过狼王的勇猛,威武,彪悍,对他的声音总感觉怪怪的:“不用,照顾你们是我的责任。” “你们好呀,以后你们都归我统领了,呵呵呵。”小心有了手下,马上得意的耀武扬威起来。 狼王,狼后,连同他的兄弟,在秦羿的天心镯中呆了数年,见识过小天的模样,与小心同样都是一头金发,有着一对小翅膀,小小一点点人儿,自然明白她是这只天心镯的器灵,也知道除了主人之外,她拥有这里头的控制权。 但是他们狼族只敬畏主人,其他的通通不惧,就连小天时常骚扰他们,最终也拿他们没可奈何,对小心的威胁,他们根本没放在心上。 事实上,除了狼王狼后,其他几只雪狼正眼都不瞅她一眼。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太傲慢了,要是我一不高兴,我会让你们很难受的。”小心对他们的态度一万个不满意,想想元宝现在多听话,她让它往东,它绝对不敢往西一步。 她抿起唇,加快速度煽动小翅膀。 与之不相称的,是一只偌大的风暴漩涡郝然出现。 急速朝前盘旋涌动,朝九只雪狼的方向奔涌而去,要是被卷入其中,狼王身上的那些毛恐怕是保不住了。 狼王的蓝眸中散出一道精光,展开双翼刷地飞向高空,那高度越越了风暴。 蓦地,他从制高点飞速俯冲下来,朝小心扑了过去。 “啊,姐姐,救我,他好凶啊。”小心吓的“嗖”的一下,直往余锦年怀里钻。 她才没想伤人,不,是伤狼,不过是想立立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而已,这雪狼怎么这么凶残,她后悔了,不想让他们进天心镯了成不成? 狼王四蹄落地,生生止步,刹在主人面前,他与余锦年的距离只差十毫米,忙往后退了退。 余锦年看不下去了,大拇指和食指轻捏,将小心从怀中提溜出来,轻斥道:“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我同狼王虽为主仆,但是我希望大家都的平等的,你要是今后再胡乱捉弄他们,吃了亏我可不向着你,只向着理字那一边。” “我错了,姐姐。”小心受了惊,表现的无比乖巧。 而余锦年现在还不知,此后一段小心成天琢磨着,怎么让狼王受罪,报复回来,还托着元宝一起想主意,天心镯里整日都是鸡飞狗跳的。 余锦年回太玄门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 赤阳真人也听说了,她初次炼丹就炼制出三品烈阳丹,这丹药虽然品阶不高,但是很少用到,很快就琢磨出炼法的人不多,大喜过望。 他也听说这小丫头得了奇遇,现在已经练气九层大圆满,要是一旦哪日筑基,她就有权利自己选择师父,现在他们的关系这么僵,恐怕有些难度,在卧龙峰一刻也呆不住。 “豫希,为师要走一趟紫霞峰,你也同去。”赤阳心急火燎,急吼吼道。 “好。”正在收丹的何豫希点点头起身。 他早想去见见她,不知道她在外时有没有受伤,听说是秦师弟陪她一块去的,却没一同回来,他暗暗后悔,当初为何不主动请缨,一同前去。 “小丫头,老夫来了,快出来迎接。”他在洞府外,中气十足地大喊。 余锦年暂时不能修炼,只有把心思放在制符上头,和瞧丹方上头,每日轮换一种,书是从藏书楼借的。此时她正在专心致志地画符,听到赤阳真人的声音,握着符笔的手顿了下,好好的一张快成形的符,被毁的面目全非! 不知道突然打扰人,很不厚道么? 不知道画符的中途,不听停歇要一气呵成么?害她浪费灵石真是缺德。 她圆翘的屁股稳稳地念在椅上,纹丝不动,一手托着雪腮心生疑惑,明明记得当日在卧龙峰已经绝交了,那有金丹长老出尔反尔,随意到外门弟子洞府来的? 这老头是不是嫌弃妒忌她的人还不够多,再帮忙添上一把柴帮帮倒忙,让那些人的妒火烧得更旺点?算了,反正她也不差这点儿妒忌了,注定是低调不了的。 她抿起红唇装着没听见,一道微蓝的灵光溢出,往后一收闭关室的窗紧紧闭上。 “小丫头,快出来,老夫知道你在,再不出来,不然老夫就就毁了你洞府大门。”赤阳真人气的口不择言。 放眼太玄门,有几个金丹长老愿意居尊降贵来外门地盘?他这是破例,还先后来了两回了,却遭受到这等待遇,心高气傲的人难免会动了怒火。这小丫真是不识抬举,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师父,您可否注意点儿形象,徒儿来替您说两句。”何豫希皱着眉,对他道。幸好余师妹的洞府偏僻没邻居,否则师父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形象,就要毁之一旦。 然后他一脸慎重,尝试着给余锦年的洞府传音:“余师妹,师父一听你回了太玄门,心里很是欢喜,他老人家就是不太会说话,我们只是来小坐片刻,没别的意思,劳烦你开开洞府的门!” 这番不实之言,说的他都脸红了,蔓延到耳根,他不否认很想见她,可也得她给机会。 余锦年捂着耳朵,还是阻挡不了何豫希的传音,无声道:有病吧!太玄门这么大,哪里坐不下你们师徒两人,特意跑来我的洞府小坐,还片刻? 你们整个卧龙峰那么大,比紫霞峰还大,也没你们师徒俩屁股坐的地方了? 现在发现我的优点,吃苦,耐劳,能当成男人使唤,心眼没你们多,想来讨好了?那老头那天狠心摔了我,话说的那么决然,当我是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让你们说了算?这太玄门的人,一个个都不正常,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不晾着会儿,也只会得寸进尺。 “余师妹,师父可是说一不二的,真要动手了。”何豫希望了望赤阳真人黑青的脸,垂下眸子无奈道。 最终,余锦年还是打开洞府大门,从里头迈步走了出来,表面看起来笑盈盈的,实际眸中有着隐隐的寒光:“好啊,长老快点毁吧,正好这里住了三年了,我这人也是喜新厌旧的该换新的了,反正到时候人家问我为什么要重新盖洞府,我就说是赤阳真人没事干,为老不尊,觉得毁弟子的洞府好玩。” 赤阳真人臭着脸一甩衣袖,直接把余锦年当成不存在的背景饶过,踱着大步进了她的洞府。 在室内转悠来转悠去,摸着胡须想着,上次来还是三年前,那时没进这丫头的洞府。现在进来一瞧,这里头布置的简简单单,但是处处雅致温馨,同她的人风风火火的个性一点都不相配,这种感觉让赤阳真人觉得很矛盾。 反正他的打定主意,要是说服不了这丫头,不打算拜他为师,他就赖在这里不走了,看谁耗得过谁。 正文 116 无耻无赖,师徒强行入住! 章节名:116 无耻无赖,师徒强行入住! 说起来赤阳除了那次对她有点过分,也算帮过她的大忙,救了她的灵植,做人也不能太过,余锦年只好跟在他身后折回洞府,何豫希也跟在她身后,一同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瞅见赤阳真人坐在那儿的架势,老神在在,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迄今为止,这么不客气把余锦年洞府当成自己地盘的人,除了秦羿,赤阳真人头是第二个如此嚣张的。 “长老驾临弟子洞府,到底所为何事?”余锦年忍着别扭的情绪,没好气地开口问。 赤阳真人听她的语气,就觉得十分不爽,他到了这儿这臭丫头也不见她上杯茶,还被堵在门外冷落了好一阵子! 忍了! 忍了! 为了能多个徒儿,他统统都能忍了,活了好几百岁连这点耐性还能没了? 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别有深意地盯着余锦年,试探道:“老夫听闻你在怀阴县时第一次炼丹,就炼制出了三品烈阳丹,你还对老夫说什么,结丹之后才能炼丹?” 余锦年的第一念头是该死的,谁的嘴巴这么长,当长舌妇就那么有意思? 不过她也知道瞒不过,垂着头不情愿回道:“那是意外,被逼的没了办法,数千条人命压在脑袋上,豁了出去才炼出来的,不过成丹率有点低,一大半灵药都浪费了。” 赤阳真人满意地点头,第一次炼丹就能炼制出三品丹药,就算只有一成成丹率都算是好的,这还不是多亏了他逼着她瞧了三年的丹谱,让她了然于胸,这其中也有他一半功劳。 这样的人才百年难遇,不当他徒儿那里还有心做事,他清了清嗓子认真道:“小丫头老夫那日对你是过分了些,就看在老夫亲自前来的份上,那件事就揭过去,不如等你筑基之后选老夫为师,老夫如今修为是金丹后期,说不准多久就结婴了,你就相当于找了一个元婴师父多划算。 再者,老夫会把一身绝学全部传授给你,将来随随便便一颗高阶丹药卖出去,都有你赚不玩的灵石,不用你再那么辛苦收玉瓶,如今你每月收的也没原先的一成多,老夫说的可有道理?” 余锦年咧嘴,她真是服了,她觉得自己够能扯了,但是没想到这糟老头能耐也不小,把这歪理也被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要炼制好丹药是挺值钱,前提是得有好的灵药,配套的修为,还得经过千百次的锤炼,以为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那无极大陆还不炼丹师满天飞了? 再者这糟老头还未结婴,就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选了个元婴师父?更重要的是,拜师是件大事,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要行过拜师礼,是不可以轻易脱离关系的,否则就被视为判离,违背道义,因此不能说和谁熟就选谁,最重要的是看人品。 她不可能拿这样的事,随随便便开玩笑轻易选择,除非她脑子生锈了,她还没筑基呢,说这些都言之过早。还有一点,这糟老头知不知道,她的丹药根本不是她一个人炼制出来的,她连丹火的都没有,体内的天火又不听她使唤,还得借助蓝孔雀的灵火帮忙。 她也想有天炼制成天底下最好的丹药,比谁都想,但是现在对她来说太过遥远,而她最受不了赤阳真人的脾气,人都是往高处走的,谁说她就没更好的机会了? 她唇角微微上扬,有着淡淡的嘲讽:“长老未免也太看的起弟子,弟子受宠若惊,惶恐不安!” 赤阳真人知道,不可能这么顺利说服她,哼唧道:“你不答应也不打紧,今日起老夫打算赖这儿不走了,就住在你这里,等着你改主意的那日再走!” 这一言既出,惊呆了两人,余锦年同何豫希不由面面相觑。 “师父,这不合理。”何豫希先回过神,忙上前几步道。 他快郁闷死了,刚退下热度的俊脸又红了,早知道师父打的这主意,他就不跟着来了。虽然想见余师妹,这个脸他丢不起,师父现在的模样就像个街头无赖混混。 余锦年处于无语中,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老头完全是在挑战她的耐性,长长地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眼睛望天,阴阳怪气道:“好呀,长老要住那是弟子的荣幸,就当多了个看守洞府的,反正弟子做饭时顺带多做一口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弟子的手艺据说吃过的人说,都不愿意再尝第二回!” 赤阳真人气呼呼地瞪着她,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当他堂堂金丹后期的真人是条看门狗的作用。 他脸色黑青,双手发抖,嘴唇,胡子,胸腔都跟着一起不停颤抖。 怒意在暴怒的边缘徘徊,一个控制不住这整座洞府,就会随时化为灰烬。 过了半晌,他硬是压下汹涌澎湃的怒气:“老夫才不会被你气走,老夫总有一日要你收回今日的话!” “豫希,你也跟着为师住下来,老夫不吃她做的饭,这几日你来下厨,老夫怕她在饭里做手脚给老夫下泻药。”赤阳瞥眼自己的徒儿,真是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靠,这糟老头神了奇了? 余锦年翻白眼,她真的有这主意呢,以前电视上演的,对付坏人不都这样,最好让他拉的虚脱无力,再也狂妄嚣张不起来? “师父,这样不妥当,会毁了余师妹的声誉。”何豫希的脸红的像是煮熟了的虾子,停了会儿讷讷道:“也不合礼数!” “有老夫在,谁敢说三道四不想活了?”其实赤阳在想,要是这两人能成了,那小丫头注定是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就算她以后再厉害结丹也罢结婴也好,也得住在卧龙峰,依照太玄门的规矩,只有师父陨落之后徒儿才能独居一峰,总要给两人制造点相处的机会。 姓秦的那小子心思也不纯,对小丫头那是一个关心,要是被他抢了先那就不妙了,那他不是败给了玉衡师兄,万一小丫头跟那小子成了,将来搬去了朝阳峰,那他不是替人家培养了半个徒儿? 哼,他赤阳才不干那种亏本的买卖,这回好了趁秦小子不在,给豫希一点机会,这孩子就是嘴笨,心思不够活,有点老实。唉,赤阳真人急的是唉声叹气,这两人也处了三年了,怎么就没擦出一点火花,真是急死人了。 “徒儿遵命,这就回卧龙峰取些日常用具来。”何豫希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室内留下余锦年和赤阳真人,老眼瞪小眼…… 余锦年想怒又不能怒,这又不是现代随便合居也没事,就冲这糟老头这么差的态度,连她的清誉都不顾,拜他为师?她以后还不知道得遭什么罪受? 住吧,住吧,她眸光流转暗自冷笑,不整整那糟老头,不让他知道她是不好惹的,她就不是余锦年! 小心同狼王的一场较量,又以失败告终之后,把主意力转移到外头,发现姐姐比她还惨,都被人占了地盘,那师徒两人居然堂而皇之的拎包入住,同样鸠占鹊巢。赤阳糟老头还占了楼上姐姐的闭关室,何豫希只好住在楼下兰草隔壁的房间。 看那架势,这师徒两人还是要常住下去了,她要疯了,她平日也就只能在姐姐洞府活动活动。要是黑心树在,她还敢出去溜达,现在她连天心镯也出不去了。 嘤,嘤,嘤! 这一对不要脸的变态师徒,脸皮既然那么厚,怎么不去死呢? “姐姐,黑心树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吃醋?”小心呆在天心镯里忽然想起个问题,八卦地传音给余锦年。 余锦年本来就够烦躁了,往天心镯里扫了眼:“你别添乱,这有什么好吃醋的,我又不是同谁有奸情,再说我和他的关系也是八字还差一撇!” 如今,她闭关室都被那糟老头占了,当成了临时炼丹室在里头炼丹,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打不过那糟老头,他可真是快成为元婴道君的人了,能怎么办?” 小心同样唉声叹气,只好给余锦年出起馊主意:“也是啊,姐姐如今才练气大圆满,那里打得过呢,要是真动手了就得被逐出太玄门了。不如姐姐就拜他为师吧,他满意了就走了,我也能出去玩了!” “我还没疯,我现在还不是他徒儿,他的架子比天都大,我要是真拜师了,会是什么后果,只会被奴役死,你不会想让我那么倒霉吧,我不好过,你也好过不到哪儿去,对不对?”余锦年摇摇头,无比幽怨道。 “哎呀,好难!”小心扑扇着小翅膀,歪主意又来了:“那我们就快点把他们赶出去,要不我会闷死在里头的,好姐姐!” “好!”一人一精灵,隔着天心镯合起伙来嘀嘀咕咕狼狈为奸,笑的要多奸诈有多奸诈。 这晚,何豫希在客厅转来转去,不知是换了个地方不习惯,还是想着要和她同处一间洞府,心里觉得别扭,迟迟没进去休息。忽地,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巨响,堪比天雷爆炸,几乎能把人的耳膜阵破,忙封了五识朝楼上冲了去。 神色焦急,用力敲门:“余师妹,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赤阳真人也从闭关室冲出来,怒气冲冲地朝着余锦年的房间大吼道:“小丫头,你给老夫安生点,老夫的一炉丹药被你弄出的响声吓住,出了差错,毁了。” 余锦年房门都不开,反正她布置了阵法,他们看不见她的房间里面,这声音也只会在洞府里传播,不会惊扰了整个紫霞峰,她无辜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不好意思,长老,何师兄,弟子有个怪癖,每晚不听到这样的声音就睡不着呢,你们既然住在这儿就客随主便,多担待一下好了。” 赤阳真人嘴张了张,还是忍了,重回炼丹室! 屁股还没坐下,震天的响声又接连响起,一回比一回大,这小丫头难道在房间里引爆了符,可是符那有这么大的响声,莫非是天雷炸响的声音? 他那会知道,余锦年从天心镯锦年小筑里拿出一台音响,播放的是模拟原子弹,氢弹爆炸的声音,不强劲才奇怪了。 赤阳真人没了脾气,唇色发青,这小丫是不是就仗着他不敢下手揍她,才这么无法无天,不尊师重道?何豫希的脸也绿了,师父真是为难人,这样下去每晚恐怕都没好日子过,他也无法静心修炼,这又是何必? 余锦年一连折腾了三晚,赤阳真人被吵的快疯了,即便如此他还真的下了决心就是不搬走,杠上了。 这日清晨,余锦年出了房间,款款下楼,闻到一阵勾人的饭菜香…… 兰草不在,她也不会给他们做饭吃,也没师父给徒儿做饭的道理,只有何豫希下厨了,这几日天天如此,还公然霸占了她的厨房,幸好他们用的食物都是自带的,想让她提供一粒灵米也没门。 “小丫头,过来用饭。”赤阳真人看她下楼,对于晚上发生的事就当不存在,开口道。 余锦年才不去,这是她的地盘弄的她像是客人似的鸠占鹊巢。 笑眯眯地摆了摆手:“不了,多谢长老,弟子吃了辟谷丹一点儿都不饿,弟子出去转转晒晒太阳,你们慢用!” 赤阳真人在她走出洞府后,气哼哼地扔了手中的筷子。他那里会饿,还不是让豫希给这小丫头做的,这几日他真是被她捉弄的倒了胃口,可她就是软硬不吃,现在比的就是耐性! 何豫希也是没精打采,今早他做的饭是正常的好不好,盐和糖绝对没放错。草草吃了两口,默默地起身收拾碗筷,他其实很少下厨的,这厨艺还是早前被师父逼着培养出来的,余师妹从来不正眼看一下,难道他做的饭菜就那么难以下咽,再高涨的情绪也有低落的时候。 余锦年实在心烦,坐在洞府外头暖暖的阳光下,没心情做任何事,唯有望天数云朵…… 那混蛋如今在哪儿?她想他了,反正她向来斗不过他,要是他在那歪主意肯定更多,保证能想办法把这对烦人的师徒撵走,目前她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能用的办法都用尽了,往赤阳用的茶杯上抹风油精,在他房门外放香蕉皮,偷偷往调味料中放辣椒,把糖和盐兑换,何豫希这两日做的饭,那简直是恐怖。 但是她低估了赤阳真人的耐性,怎么就特么的那么厚脸皮,死赖着呢? 忽然间,发现眼前多了道身影,是高高壮壮,阳光洒脱的云腾飞。 她诧异地站了起身,礼貌地问:“云师兄怎么来了?” 云腾飞盯着她在阳光下欺霜赛雪,几近透明无瑕的容颜,心跳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忙掩饰性地笑着道:“听说你回了,今日才有空来见你,方才瞧你的模样,想必是有心事,不如说出来,也会觉得好过许多。” 余锦年和云腾飞确实不太熟,有些话当然不能说,无奈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无论在那里,只要不是足够强大,都身不由己受制于人。”她要是元婴修为,直接把那师徒踹飞,她要真是元婴修为,早不窝在太玄门,直接回家了。 而她最近真的很憋屈,偏偏不能马上筑基,要筑基了立马选个师父,这糟老头再赖下去就没了意义。 “那还是不开心,不如我陪你去坊市转转。”云腾飞又道。上次去坊市后来被人打断,这次应该不会出现那样的状况。 赤阳真人在洞府内,把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这小丫头就这么抢手,这又来一个?冲收拾完碗筷,出了厨房的何豫希道:“孤男寡女的出去不合适,你跟着他们一起去?” “师父,徒儿不想去!”何豫希犹豫不前。 上次他已经别扭过一回,不想再别扭第二回,他送人家东西人家根本不领情。 “你对小丫头的心思,老夫又不是不知道,你再这样磨磨蹭蹭下去,人就被拐跑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赤阳真人恨铁不成钢道,他怎么有这么个没用的徒儿。 “你的洞府……”云腾飞的话说了一半,觉得不太合适止住了。 听着大吼的那人,像是卧龙峰的赤阳长老的声音,一位金丹长老怎么会在外门弟子的洞府里? “两只赖皮虫,撵走撵不走。”余锦年话音未落,何豫希直接被赤阳真人揣了出来,摔了个屁股朝天。 她噗嗤一声笑了,这糟老头难道就会这一手,当日就是这么对她的。他就不知道在人前这样做,最让人没面子,最遭人嫉恨? “何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云腾飞急步过去,弯腰,伸手准备扶起他。 何豫希闪躲开他的手,从地上爬起,他的脸都快没地方放了,又红又涨,紧紧地蹙着眉,恨不得有个地缝给他钻进去。他总不能丢脸地说,一个没防备被师父揣出来的,支支吾吾了半日,觉得太丢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不理两人直接扭头离去。 余锦年实在不想回洞府,不想看见也不想听见那糟老头,总是唠叨个没完没了。 想着兰草也快回了,该去坊市买些好吃的,算是给兰草接风,还要请韩婷吃饭,就放在一起吧,蓝孔雀明摆了对韩师姐没意思,她也感激韩师姐的大度,对友谊的重视,有这样的朋友她觉得值了。 视线落在云腾飞身上,他身着青色道袍,人却充满阳光,眉目俊朗,而且还会越阶使用术法,前途不可限量,她如玉般的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不知道韩师姐喜欢这一类型的不?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起身道:“云师兄可愿陪我去坊市买东西,我明晚在洞府请你们吃饭,到时云师兄一定要赏光!” 云腾飞从善如流:“恭敬不如从命,余师妹,请!” 快到三位师父提亲了,天权道君,赤阳真人,玉衡道君,妞们想谁的徒儿胜出?冒个泡呗,咱看谁的支持率高。 不过云腾飞是不会参加滴,他目前还是外门弟子木有师父,这也是个奇怪有趣的人,葱白的对象……知道答案后,锦年筒子无语透顶,老后头才会揭晓…… 本文没太多恶毒的男女配,不会有太多男配围女主转,也没有太多的女配围男主转,修为要提升,夺宝为重(元宝等急了),收拾坏人是绝对少不了,同时也要凑成n多对,多多益善…… 兰草,小心,小天,元宝,大哥,韩婷,云腾飞,何豫希,洛琳琳,卫琴棋,狼王儿子,狼王夫妻咱就(期待变身)==坏蛋就不列举了。 以后还有n多人物出来,欢迎妞们来帮忙配对,那对最合适,咱就凑那对。 正文 117 遇袭,被刺,搜魂术? 章节名:117 遇袭,被刺,搜魂术? 赤阳真人气的牙根发痒,面黑如碳,又拿软硬不吃的余锦年没办法。 豫希那混账,居然敢不听师命扭头走了? 他急的是吹胡子瞪眼,唉声叹气,大好的机会就这了样没了,真是不争气,还徒弟不急师父急,他这师父当的容易么? 猛然一拍大腿,不对,那小丫头说请外头那小子吃饭?这小丫头也是混球! 他辛辛苦苦积攒了几百年的丹谱,都给她看了,不就是在她这儿赖几日,这主人当的太不合格,这几日居然没给他奉过一杯茶,做过一顿饭,好脸色都没给多少,好歹他也算是客人,客人,待遇咋就这么差?堂堂金丹长老,还比不上方才那个外门弟子待遇? 余锦年和云腾飞刚到坊市,忽然鼻端像是被羽毛轻抚发痒,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十分不雅地打了个大喷嚏…… 声音巨响! 立马惹来不少质疑,调笑的目光,从衣着大家都能判断出她是太玄门弟子,更别说还是个美人,但是美人更要注意形象,形象!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余锦年恶狠狠在心中诅咒,是那个混球在咒骂她? 活腻了? 还好她心态好,没多久就调整了过来,同云腾飞一起去了坊市中卖肉的地方! 其实,修士一般很少食用普通的家禽,最常食用的是那些修士从各处猎杀的妖兽肉。听起来很恐怖,其实大部分妖兽肉,也是蕴含灵气的,只是有些杂乱,但是味道绝对鲜美,连余锦年这个口腹之欲不是太重的人都喜欢,大多修士也爱吃! 当然,个别恶心的妖兽,黑蜘蛛,老鼠精之类那就别吃了,会恶心死人! 一般没灵石修炼的散修,最爱冒险去猎杀妖兽,食用妖兽肉,只要控制的好,把杂乱的灵气捋顺,对修为也是有帮助的。 余锦年挑挑拣拣,买了好几种新鲜的妖兽肉,放进储物袋中,想着弄个烧烤宴吧,到时就在洞府外,地方大,还热闹,也不会让洞府里有太重的味道。又多买了些付了灵石离开摊位! “天色还早,你既然不愿意回,不如我们去个地方赏赏风景,哪里比较幽静,心情也好许多。”云腾飞瞧她还想继续逛下去,丝毫没有急着回去的打算,而他也不愿意这么早回,便朗声道。 余锦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摆脱了糟老头的骚扰,生怕照此下去要不了多久,她会愁成老太婆,不趁着阳光正好,轻松轻松缓解几日的郁闷,似乎真的有点对不起自己。 来了兴趣问:“在哪儿?” “在坊市的另一端,我很早之前无意之间发现的,景色还不错。”云腾飞笑道。 那地方,还是当初好奇跟踪别人时发现,而那个人余师妹也认识,似乎关系还不错! “到底什么地方,能比太玄门景色还美?”有话她没问出口,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她的天心镯景色更美,还是比锦年小筑中,爷爷画的那副画上的景色更美? 真的难以想象?余锦年再次发现,她这几年白过了,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居然坊市另一端有什么都不知道?快成宅女了! 想到回去后,还要面对那糟老头便觉恶寒,感觉同云腾飞相处起来很轻松,就像和他前世的队友相处的那种感觉,便应了:“反正我东西都买齐了,那就去瞧瞧。” 小心睡醒之后,揉了揉小眼睛,跪在床上习惯性的朝天心镯外张望,寻找余锦年的身影。 嘎,姐姐居然在坊市中,不在洞府捉弄那糟老头和何豫希了? 再一瞧,姐姐是同一位男子,青色道袍的太玄门弟子逛街,那衣着,身形,怎么看都不像是黑心树回来了,也不像余大哥呀? 瞅到正脸,她一瞎子蒙住,还是云腾飞这个熟人,这两人何时双双把逛街呢,不可以啊! 她不知该为黑心树高兴,还是悲哀,纠结了会儿张口道:“姐姐呀,你和姓云的逛街,恐怕不太合适吧。”她完全忘记,以前她巴不得余锦年同何豫希或者云腾飞谈恋爱,气某人的,为此还同兰草慎重谈判,结果以失败告终,现在完全倒戈到了另一边。 余锦年听到她胡言乱语,放缓脚步,在心底传音过去:“去,你又来胡捣乱,难道女人有了八字还差一撇的男朋友,就不能和别的男子逛街了,还是要和所有的男的绝交,这世界上除了男的就是女的,好不好? 还有,身边这人我早已经不敢肖想,那一点点好感都被那恶魔无情压制了,你可把嘴巴看牢点,等他回来添油加醋乱说,挑拨离间我真不客气了。” 言毕,任小心嘴巴再能说,再辩解她也不再搭理! 两人肩并肩穿过坊市,往太玄门相反的方向走去…… 忽然,云腾飞突兀地传音到她耳中:“余师妹,好像有人在跟踪窥视我们,你有没有发现?” 余锦年仅仅愣了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的往前走着。 但是她的面容已经不复方才的欢喜,同时悄悄检查身体,真的觉察到几束极淡极淡的神识,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没多久,她再次唇角微扬,挂上一抹讽刺的浅笑,能偷窥别人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么是觊觎她的容颜,要么有别的企图。要不是她身着太玄门给弟子特质的道袍,上有阵法持护,恐怕这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前前后后早都被人看光光了,那她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可惜啊,修仙大陆表面风光,内里却是这么赤裸裸的残酷,龌龊! 普通衣物对修士来说都可当做无物,别说衣服了,那些墙壁什么的,也不过是唬凡人用的,那些流氓要看什么看不到?要不是同凡人女子敦伦,会让修士的体内产生杂质,得不偿失,还能有多少凡人美貌女子能保住纯洁? 别说凡人女子了,就是女修士有多少最终都沦落成了炉鼎,成了别人修仙路上的踏脚石,辛辛苦苦白忙活了一场。 蓦地,她心中一紧,想起那次和兰草在坊市上遇到的意外那群黑衣杀手。 她状似无意的东瞄瞄,西看看,脚下的步伐却逐渐加快,给云腾飞传音:“云师兄我们继续走,等会记得留活口,我还有用。” 云腾飞意外的楞住,余师妹的意思是要动手? 他隐隐感觉那些黑衣人的修为,都在他和余师妹之上,她就这么自信能斗得过?不过忆起那日在擂台上,他终究以为她是女子,还是有些轻敌输给了她,此后让他真正颠覆了,女修不如男修的种种言论。 出了坊市,大约步行了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一片荒凉之地。 “你肯定,说的就是这里?”余锦年神情错愕,傻呆呆地望着绿黄交加,几乎可以用光秃秃来形容的一片山峦,不由大失所望。 而且让她更意外的是,眼前大大的湖泊居然是见了底的,一滴水都木有。湖底还躺着不少恶臭熏天的死鱼,尸体早已腐烂。 她唇角微微抽搐,着实无法用词语来形容这云师兄的审美观了,简直太逆天了,她实在欣赏不来啊,可一想她来的目的不只是赏风景,也不仅仅是躲避那糟老头,还想收拾了那群尾巴,也没那么在意了。 “真是抱歉,以前不是这样的,而我最近也没来过此地,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云腾飞望望天空,视线又移在余锦年身上,有些不好意思道。 内心哭笑不得,大概的老天都不帮他,约了余师妹两次,每次都有意外发生,没一次能让人如意。 “哪里,哪里,我想这里以前可能真的风景挺不错的,大概是最近大旱才过,这里并没人在意,特意去恢复,我来给它们浇些水。”余锦年莞尔一笑,她才不会真的以为,那个人会傻缺了请人去玩,结果是欣赏一堆腐烂的尸体,可见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云腾飞从沮丧中回神,双眸一亮意外地问。 “当然了,我可是天灵根中的水灵根,让这里落场雨还不是难事,况且只有站的高才能看的更远,才能更好撒网捕鱼烤肉。”余锦年含着笑意眨眨眼睛望着他,掐了轻身术,身子缓缓向上,升往虚空。 风轻轻一扬起她的衣摆,在艳阳下,在清湛湛的天空的她,虽然身着万万千千最普通的道袍,可是掩映不住她柔美的身姿,那纤纤不可盈握的纤腰,云腾飞的眼里除了她,再无其他。 小心盯着云腾飞撇嘴,这人果真对姐姐有不轨之心! 小样,不过你来的太晚太晚了点,注定要白白伤心难过了。 “老大,这女人身边有人,我们动手不?”黑衣人二号,瞄准站在虚空的余锦年道。他实在想不通了,一个不到筑基期的女修,怎么就能那么轻易灭了他的同伙呢,那可是筑基中期的杀手,不是练气中期。 黑衣人一号,压低声音喝道:“废话,我们不动手,能白收人家的灵石,你以为这年头赚点灵石容易,再说我不杀了这女的,就得把灵石退回去,那能退得了,都被你花光了,你以为我养你们一群废物那么容易?趁那女的施法时,我们就出手,你先往前冲。” “可是,上次我们的兄弟,八十号,八十二号,八十五号,九十号都是来刺杀这女人的,最后有去无回啊!”二号踯躅不前,他真的不愿意白白去当炮灰,送了小命。 “废话,要不然老大我会亲自出马?”一号怒了,面色逐渐狰狞,狠戾。 这个女人必须死,她害的他的几个兄弟都没回去,得替死去的兄弟报仇,再说收了谢家的灵石他都花的差不多,想吐也吐不出去。 这女人真是有病,干嘛要招惹谢家那人面兽心的谢丞相,否则的话,她的小命还能活的长一点,给大爷他当个炉鼎还挺不错。 二号苦着脸在心中嘀咕,腹诽:“可是老大你虽然出马了,却让我往第一个前冲,不公平,而且这女的是太玄门弟子,虽然是外门的,但是她要真陨落了,太玄门真的不会追究吗,我们就真能洗白白嫌疑吗?” 余锦年施展牵引术,悠悠地从天边引过,一朵软如棉花的洁白云朵。 一道道水蓝色的灵力,从她的指尖注入云朵之中,而后她红唇微动,默念云雨诀口诀,豆大的雨滴,开始从云朵中降到地面,那些干枯的植物,受了雨滴的滋润,饥渴地长大了嘴巴…… 她三心二意地施展云雨诀降雨,一边用神识观察黑衣人隐藏的位置。 忽听,地面的云腾飞大喝一声:“余师妹当心。” 紧跟着,他也御着飞剑,直冲上云霄。 云腾飞不愧是云腾飞,人如其名,那御驶飞剑的速度,比一般同期修为的弟子要快了许多。 几道快若闪电的紫雷,同一时间朝余锦年的胸口袭来,她提气猛然往更高的方向飞去。而那道闪电,居然被云腾飞的飞剑给拦截住了,生生碎裂成几道。 “靠,那男的不过是练气弟子,居然不秫筑基修士的紫雷?”二号有些慌张了,回头喊:“老大,咱们恐怕打不赢。” “你个笨蛋,你们几个不会一起上,快去,给我布阵缠住他们,耗光他们的灵力,我们都是筑基修士,还怕他们两个练气期的毛猴不成,真是太没出息了,杀手当成你们这样,真是有够丢脸的。”一号被气了个半死,怒喝道。 今儿不杀死那女的,谁都别想回去,反正回去了也没灵石花,迟早要饿死,还要被谢家的那混账压迫。要是能截获那女的和那男的两人的储物袋,说不定还能有点收获,这女的在坊市买东西时还挺大方的。一号阴测测兼淫荡地笑了,仿佛那储物袋已经朝他手中飞来,更预见里头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灵石。 “是,老大。”二号,一直到n号,齐齐应道。 几十道诡秘的黑影,忽然出现在余锦年和云腾飞周围,不主动进攻,就只围着两人转悠。 渐渐地,天空中一个人形大阵逐渐成形,一号一飞冲天,立在最中间成了阵眼。 须臾间,狂风巨浪被激起,余锦年衣袂飞扬,猎猎作响,没想到这些杀手还有点手段,她岿然不动,有这些许期待,就等着他们布阵成功。 这些货蠢萌蠢萌的,当她面堂而皇之地布阵的功夫,还能在白痴点么? 要是她有卷轴阵法,就随手扔出去,给别人连思考的机会都木有,那才叫灭杀。 看来以后得准备了,否则她就太过被动! “余师妹,为何还不动手?”眼看阵法马上就要成形,被困其中想要脱身有一定的难度,云腾飞焦急地问余锦年。 他甚至觉得这一刻,自己无法看透余师妹的真正实力,一个女子居然能沉着冷静如厮,他们面对的是筑基修士,不是几十位练气修士! 余锦年心中无比清楚,这以肉身布阵的阵法,未布成时贸然出手,会有漏网之鱼。等阵法布成了,他们被牵扯其中想逃脱也没那么容易,她要的是一网打尽! 对云腾飞轻轻摇头:“不急,陪他们玩一玩,不知云师兄可会搜魂术?” “这等秘法,我没机会接触!”云腾飞也对余锦年摇头。 的确,搜魂术也算不上正大光明的术法,属于邪门功法,会使用的人可不多,而且必须是高阶修士也许会使用,凡是被搜魂之人,前事尽忘,基本上就成了白痴,是很不人道的做法! “其实嘛,我也不太会,不过等会记得留只活口,我要查出到底是谁想害我,切记,多谢!”余锦年蹙着眉头,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好!”云腾飞有些诧异,她居然会?又瞧她如此慎重的模样,点头应了! 便不再言语,也开始思量对策,怎么才能破阵。 陡然间,一阵浓浓的迷雾,笼罩了余锦年所在区域的整个天幕…… 周遭的蓝天,人影,连同云腾飞,齐齐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锦年很快便屏住呼吸,好一个布在虚空的迷雾大阵,想耗尽她的灵力,困死她,让她走不出去,可惜终究不过是迷雾幻阵而已,而她更不会轻易逃离。 下一秒,她身影如风亦如刀,结合五行之术,算准方位身子轻扭,冲着阵眼的方向飞去,却被无形之墙阻挡! 从丹田祭出飞剑,一阵迅猛的刺,削,劈,捅,挑,砍! 靠,硬度还是有的,她的飞剑剑端被砍出了豁口。 她秀眉紧拢,是该换把好点的飞剑,这还是进太玄门后领的弟子份例,随着修为的增长,不够她使唤了。 迅速摸出几只手雷,拉开保险,呼啦啦地齐齐扔了过去。 轰,轰,轰,一道暗处的黑影直接被炸飞成片,阵法随之也塌陷一角。 余锦年顺利地冲了进去,目标是直捣阵心…… 中途,十几道不同方向的紫雷又朝她袭来,她接连幻化出三枚巨型手掌,两枚分别挡在身前,身后一枚悬在头顶,猛地觉察体内灵力空虚,忙拍了下储物袋,往嘴里塞了一把聚灵丹。 水蓝色的巨掌,阻挡了十来道手臂粗细的紫雷,上头的裂痕越来越多,最终在更多的紫雷袭来时,砰砰地碎了。 她纤纤十指,上下舞动快速翻飞,操控着数十只水拳朝紫雷发出的方向飞去,而忘记再次阻挡,腹部不小心被一道比方才还快的金雷劈中,灵器道袍被刺穿,鲜血迅速染红了一大片道袍。 这一切的根源在于,她没动用白玉环防御,她不想每次使用白玉环,万一那天遇到超越金丹的高手,白玉环要是损了,那她该怎么办? 不到情非得已,她更是从来没想过躲进天心镯! 她忍痛左手轻拍储物袋,掌心郝然多了颗止血丹,俯首,直接捏碎往伤口上抹了抹,再次挺头前进。所幸,水形巨拳多次使用,被她用的熟练无比,一路搏杀还算畅通无阻!既然别人要她的命,她自然更不会手软,拦路虎,全部被她无情灭杀。 坚守阵眼的一号慌了,暗骂这女的真不是人啊,受伤了还比男修要彪悍得多,她不过是练气期修为,而且是太玄门的外门弟子,居然这么能耐,很快就要冲进阵心了?早知道他就布置个更厉害的阵法才是,他还真低估了这女人,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当余锦年和云腾飞从两处,同时到达阵心时,一号惊恐之余,居然华丽丽的咬舌自尽了,反正完不成任务,老谢那个混账,心狠手辣,只是不便自己出手才找了他。他要是知道结果成了这样,是不会放过他的,不如自己了断,来世他要投胎到有钱人家,好好修炼,再也不赚黑心钱。 余锦年发现他的意图时,已经晚了,一号的身子直挺挺,往地面的方向坠去! 她不禁皱眉,这杀手居然这么二? 咬唇想了想,看来要杀她的绝对人不是一般人,否则一位杀手也不可能恐惧成这样,连求饶都没有,就自尽了? “云师兄,不知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很快,她转身问云腾飞。 同时也放开神识,坚守阵眼之人没了,漫天的迷雾开始逐渐消退,视线也开阔了许多。云腾飞消失了一阵,捉了一个黑影扔到余锦年面前:“这里有一个!” 二号惊恐道,真是悲催死了,他一个筑基初期修士,居然败给一个练气八层的修士,说出去都丢人。更何况他们干的都是龌龊事,不能说出去。 忙捣蒜似的磕头求饶道:“求你们别杀我,我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谁要杀你们,接活向来都是老大的事,我们只负责杀人,可惜这回又没杀了,老大还不负责任地走了,他娘的真是倒霉!” 余锦年根本不信,她要亲自验证,抬手,落下,一掌劈晕二号。 然后提溜着他降到地面,掐了几道诡异的法决,对他施展学了半吊子的,上次遇袭之后,就开始学的搜魂术。 正文 118 坚强只是脆弱的倔强! 章节名:118 坚强只是脆弱的倔强! 搜魂术的的确确,是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不耻的霸道术法,凡是使用者皆被定义为心黑手辣,灭绝人性,无恶不做的败类。 可是余锦年不那样认为,凡是存在的东西必定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关键是看为谁所用,而她不过是为了找出真凶,人家都要杀人灭口,她还仁慈心软,岂不成了傻缺一个? 这种术法极为耗费灵力,她额头的细汗珠不停地冒了出来,眉头也一直并未松开。这搜魂术她也是初次使用,而且没学完全,因为她搜集不到完整的功法,所以掌握的并不是很熟练。 搜了杀手二号半只魂,并没找到有用的信息,她大失所望,疲惫地切断与二号牵连的灵力,二号的身体没了支撑,软趴趴在地瘫成一堆烂泥! 她抬眸对上云腾飞询问的眼神,唇边有抹浅浅的苦笑:“他是真的不知,只是接受了命令按照上头的意思执行,不过也是可怜之人,做坏事都是被人逼迫的,但是那做的也是坏事,助纣为虐,也可恨!” 她岂能甘心,让线索就此生生断了? 抬眸,忧伤地望着天空长叹一声,这已经是第二回遭刺杀,她到底同谁有深仇大恨,对方想让她不死不罢休? 后来她同云腾飞两人,默默地将其他的黑衣人尸骨焚了,给晕过去二号留了半储物袋灵石,揣进他的怀中。 不杀也没关系,反正他已经被搜了半只魂魄,大半的事都忘记,留下的也是残缺不全,再也做不了孽,放了就当是在积德! 云腾飞忽然嗅了嗅鼻子,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血腥味,瞄向她的腹部,道袍被雷击中,露出一道深深的殷红的伤口,他神色焦急:“余师妹,你受伤了,怎么也不及时护理下?” “无事,不是很严重,我回去后再仔细疗伤。”余锦年低头瞧了瞧,大概是敷的小还丹少了,后来又打了半天,伤口根本没合住,接着又使用了搜魂术,又开始流血。 混不在意地从储物袋中摸出件衣衫,套在外头,轻轻系好腰带,遮住伤处。 云腾飞瞧她穿衣,遮掩伤口的动作,太过娴熟利落,仿佛做过千百遍。 不由地蹙眉想,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之前他还以为那血腥味,是从那些尸体上传来的,现在才知的她身上传出,那伤势明明很严重,他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却被她轻飘飘地揭过,不当一回事? 一连想到那日在擂台,她为了赢得第一自个选师父,不惜受伤也要使用水系秘术,一般女修那有这样的,谁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顺着心意,嘴里冒出一句:“要不,还是找个隐蔽之处,我帮你查看下伤口,我觉得挺严重,回去还要不少路程不能耽搁了!” “真的不用。”余锦年忙出声阻止。 前世,她帮队友疗伤多的是,别人也帮她疗伤无数回,那再正常不过了。但是现在是古代,万一人家看身体,就要主动负责就麻烦了,她可没那么闲,也没那嗜好。 况且,现在她同个男的出来逛逛,光明正大的屁事都没有,都被小心唠叨半日,生怕她对不起那坏蛋,还敢让人帮着看伤口,还不被唠叨死,她的耳朵受不了? 余锦年现在才发觉她身边,不仅仅汇聚了一群财迷,还净是一群话痨,伤不起! 云腾飞瞧她坚持,忽地想到男女有别,也不再强求,最终还是瞧着她行动迟缓,想帮她一把。 移到她身边,猛然捉住她绵若无骨,有点发凉的小手:“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快些带你赶回,你回去后让你的杂役帮你疗伤,多休息下,冒昧地问个问题,你是否得罪了什么人,才导致人家要赶尽杀绝,你要是觉得为难也可以不用回答。” 余锦年费劲挣扎了下,没挣脱他的手,被他强行按在了臂弯半拥着,隐了身往太玄门的方向飞遁。他的手,胳膊,与蓝孔雀不同,温暖而干燥。 可是此刻的她,好想扶着她的手,背后靠着的,是那双带着凉意的大手,与那具无论何时都冰冷的身子,不,确切地说是想念他的人,想要他在身边。 垂眸,掩饰那一瞬间表现出的脆弱! 何时开始,她有了想依赖人的想法,想把身上的重担卸了轻松几日? 何时的她,变的这么没出息了? 不就是又被追杀么,不就是有人想要她死么,不就是受伤了,又不是没伤过,修士打架受伤不是家常便饭么,这么矫情做什么? 痛意不断地从小腹蔓延到全身,她不得不把大部分重量,放在云腾飞身上,低低道:“有可能,我得罪的人反正不少,谁都有可能,而正因为如此,要排除找出真凶更不容易!” 云腾飞不仅仅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还与她亲密接触耳根泛红,飞遁的速度却再不断加快:“你忍着些,我飞快些,很快就到了!” “多谢,云师兄。”余锦年嘶嘶地吸了口冷气,勉强笑道。 其实从方才开始,她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谁要害她,谢家,还是马家,或者是余家,还是华溢凡? 或者这几年想害她,反而被她赶出太玄门的找她报复,终究她没有证据,不好妄下断言。不管是谁,找来的这群杀手分量不太够,或者是那人知道她如今不过是练气期的实力,低估了她的能耐? 她预感既然有人成心杀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知道是谁的那日,而那日将会是那人的末日来临之时。 不行,还得给家里去封信提醒提醒,让爹爹找人布置个好点的阵法,万一他们动不了她,找家人麻烦就不妙了,必须得提防! * 云腾飞带着余锦年还未到洞府,她就发现灰衣的兰草在外张望,朝她兴奋跑过来,无视了云腾飞直接对她道:“小姐,我砍够树了,被秋月真人放出来了,那个赤阳长老怎么会在我们洞府……” “好了,其他的先别提。”余锦年深吸了口气,把身上的重量靠到兰草身上,侧首对云腾飞笑了笑:“云师兄多谢,就不留你,兰草快扶我上楼去!”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兰草发觉不对,小姐向来很少让她近身的呀,肯定是出了问题,才让那云腾飞扶着回来的。她很快一手环过余锦年的腰部,一手搀扶着她的胳膊,往洞府里头走去。 余锦年不愿让她担心,敷衍道:“没事,就是肚子突然有点痛,有点走不动了!” 兰草扶着她进了洞府,赤阳真人鼻子老尖老尖,嗅了嗅,站起身皱眉问:“小丫头,你可是出去打过架了?” “你知道?”余锦年的话音软绵绵的。这糟老头不会一直在监视她吧,真是有病,不知道她最痛恨的就是有人跟踪,有人在背地里监视,自作多情,让她没有人权,没有自由? “小姐,难道你真的受伤了?”兰草急的快哭了,脸色很快变了,手也在发抖,就说嘛,小姐从来都不让她搀扶的,怎么这次一回来就这么奇怪,肯定是很严重,很严重,她的眼圈随之也红了。 “没事,我回去躺躺,明儿保证还是生龙活虎,龙马精神。”嘴里说的与实际相反,余锦年真恨不得赤阳真人,能随着她的意念赶紧消失。 “混账,你身上的血味儿那么重,老夫就是在十里之外都能闻的一清二楚,快让老夫瞧瞧?”赤阳真人忽地飘移到她身边,又吼了句。 “要真是严重我根本回不来,你要还想住这儿,就给我,安静点……”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更是头一回地赤阳真人完全没大没小,完全乱了尊卑。 “不识好歹,老夫是担心你。”你要是陨落了,让老夫到哪儿再寻个徒儿去? 赤阳又不甘心离开,气哼哼地瞪着余锦年。 这丫头就是这性子,着实太硬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让他安静点,要是别人敢这样对他大言不惭,非得去了半条命不可! 他一屁股坐回椅上,重重地叹气! “兰草……”余锦年无力地催促道,真是快站不住了,别说疼痛,头一阵阵发晕。路途中她偷偷使用了两回清洁术,清理了两回血,她能察觉到现在又开始流了。 兰草不敢再耽搁一分一秒,对赤阳真人投以抱歉的眼神,几乎是架着余锦年上了二楼,进了她的房间。 一瞅到床,余锦年快速扑过去,躺了上去,眼睛都不想再睁开! “兰草,快帮姐姐,快上药。”方才在外头有云腾飞在,余锦年又精神不济,她不敢同姐姐多说话,怕让她费神,现在到了房间再忍不住了从天心镯中飞了出来。赤阳那老头在楼下,姐姐没开阵法,她不能呆太久没法给姐姐疗伤的。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兰草被突然冒出的声音下了一跳,等看到小心之后诧异地问道。 “嘘,小点声,我,哦,我是从灵兽袋中出来的呀!”小心胡乱搪塞,目光却停留在余锦年身上:“你快给姐姐疗伤啊,还傻愣着干什么,我得进去了。” 兰草抖个不停的手,帮余锦年慢慢地脱,腹部染红了一大片外衣,再解开她的里头染了血的道袍,露出骇然之色,红唇颤抖个不停。 小姐腹部雪白雪白的肌肤上,居然有一条长达一尺的伤疤,不知是被什么利器伤的,还在往外冒血呢,她碰都不敢碰一下,这要多疼啊,小姐还不当回事?她那儿会知道,前世余锦年到底受过多少回伤,几经生死,浴血而战,比这严重的伤的次数多了去了,相对来说,这真的算是轻度中的重度而已。 兰草怒了,泪水不要钱似的,簌簌往下直落。 她握紧拳头,是谁下的手要害小姐的,凡是害要小姐的那些人,都不得好死。 “快用清洁术把伤口清洗干净,血渍必须弄的干干净净,再把小还丹碾碎,洒在伤口上止血,你怎么回事,关键时候胆怯了。”小心进去又跑了出来,催促个不停,这兰草怎么回事,是想等着姐姐的血流干吗? 兰草霍然起身,往外头走边飞快道:“我不是胆怯,我是没经验,赤阳长老活的年岁久,肯定比我有经验,而且他又是个老头子,就算看了小姐又不用他娶小姐对不对,让他帮小姐疗伤,我会好好学的。” “好吧,那我躲灵兽袋了,别告诉别人我存在哦,我不喜欢见外人哦。”小心一看兰草也没什么经验,也怕她一个弄不好,姐姐伤口复原的日子就要往后延,只好同意了,而她也只好回了天心镯呆着,不敢乱跑,再跑她就要被人捉去了。 赤阳真人上楼后,气哼哼地帮余锦年仔细地处理好,盯着晕过去的她直叹气:“这丫头,伤成这样还说不严重,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就她能耐,不想靠别人,修仙路就那么容易往下走,太狂妄自傲了,玉衡师兄大徒儿是她大哥,人家也不是她这个脾气,她是怎么回事,随了她家谁?” 兰草细心动作轻柔地帮余锦年盖好被子,两人都默默地注视着余锦年,半天没做声,谁也没离去。 兰草已经猜出,赤阳真人为何住在她们洞府懒着不走了,无非是想收小姐为徒。 瞧着这几年他对小姐还不错,小姐虽说同秦公子的关系也快明朗了,但是秦公子人不在啊,那姓云的又虎视眈眈,要是让小姐再多个靠山,那些要欺辱小姐的人,不是得再掂量掂量,敢不敢轻易下手? 她抠了半天手指,慢慢挪到赤阳真人身边,抬眸,犹豫了半天,还是大着胆子道:“弟子有句话,想对长老说,不知该不该讲?” “准。”赤阳真人还真想知道,她能说出什么来。 “长老,您能不能不说小姐的不是,既然您想收小姐为徒,往后最好别对小姐吹胡子瞪眼,小姐对那些对她好的人是一百倍的好,凡是对小姐不好的人,或者同小姐唱反调的,是绝对不会留情的,长老还是想法子示示弱,装装可怜,让小姐心软,同情,才是唯一取胜的方法。” “哈哈哈,你说的也有道理,让老夫好好想想对策。”赤阳真人摸着胡须大笑。 赤阳一大笑,兰草也跟着放松了些,人也活泼了些,嘿嘿一笑:“随您,反正只要能让小姐心软,偏向您,那您的目的也许就达到了。” “好,如果老夫收了她做徒儿,会记着你的功劳,不会亏待于你。”这个小丫头能向着那坏丫头,应该人品也是不错的,在太玄门当个杂役,说好听点是杂役弟子,沾了弟子二字,小小年纪成日穿的灰扑扑的,也怪可怜的,赤阳真人一时同情心胡乱泛滥。“要是你潜心修炼,意志坚定,将来老夫在你筑基时助你一臂之力。” “这?”兰草倒吸了口气,她这明明是在劝赤阳真人,怎么就把她扯了进去? 一位金丹后期的长老记着她的功劳,她何德何能? 四灵根五灵根的杂灵根弟子,筑基是很困难的,有金丹后期长老帮助,这是她的大机缘,将来一定能筑基成功。 从进了太玄门没多久,小姐就不断地告诉她,不能一直没出息的只想做个杂役弟子,告诉她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告诉许许多多做人的道理,更告诉她,必须有一日脱掉身上这身灰,才对得起自己的花样年华。 她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只是从没想到,幸福会来的这么快,那能不愿意呢,高兴都来不及,暂时处于呆愣中,不知该怎么表达这从天而降的喜讯。 “怎么,老夫好心要帮你,连你也不愿意?”赤阳真人真是没了脾气,这对主仆都是什么性子。 兰草回神,热泪盈眶,跪地,哽咽道:“弟子愿意,多谢长老抬爱,请受弟子一拜。” 赤阳真人衣袖挥动,一道无形的灵力将兰草从地上托起,站直,瞧着躺在床上的余锦年道:“好了,你也别欢喜的过早,照你的资质还得好些年才成,你如今先好好照顾臭丫头,让她早日康复才是正是。” “弟子,遵命!”兰草恭敬回道。其实不用赤阳真人提醒,她也会守着小姐的,除了小姐她还有亲人么? 大昱,云阳城,谢家…… 一道黑影,在夜色中窜进了丞相府书房…… 听完汇报,谢丞相怒拍桌道:“你说什么,那妖女不过是练气大圆满,居然灭杀了几十位筑基杀手?” “主人,不是她一人杀的,当时同她在一起的是一位青衣男修,是他们两人一同杀的。”黑影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 “一号养了那样一群饭桶,花了老夫那么多灵石,幸亏他自裁了,否则老夫也不放过他,蠢货。”老狐狸起身,望着太玄门的方向怒道。 黑影听了他的话,身子微不可闻的轻轻抖了下,不敢抬头,低声道:“属下告退。” 谢老狐狸扬手,让那道黑影闪下去,他阴沉着一张布满乌云的脸挪步到窗边,依旧凝视着太玄门的方向,想着却是他的儿子。 函儿呀,函儿,你是谢家唯一的嫡子,是谢家的希望。你为了个妖女同家里闹翻,三年多不归,至今爹爹都不知你去了哪儿,可见你被那妖女迷惑的不轻啊,连养育你的家都不要了。 你怎能如此狠心? 好,既然两次都没要了那妖女的命,依着太玄门那颗大树也算她命大,他的阴鸷的眸光,透过厚厚的重重墙壁阻隔,射向皇城城郊某处,余鸿咱们既然做不成亲家,你别怨恨老夫,老夫也要让那妖女亲自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正文 119 斗智斗勇-临时同盟! 章节名:119 斗智斗勇-临时同盟! 暖暖舒适的金色阳光,一缕一缕地斜照进卧室,洒在了余锦年的床上。 她先是长睫颤了颤,再缓缓睁开水眸,瞥见床帐外,兰草爬在她的床边,应该是睡着了,这丫头就是死心眼,趴着睡不难受? 她手指轻轻动了动,一手撑着床准备起身,兰草很快被惊醒。 快快地掀开床帐弯弯眼,欢喜地望着她:“小姐,你醒了,好点了么,肚子还痛不痛,饿不饿,累不累?” “你呀,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那个才好?”余锦年一手撑着欲坐起身,感觉疼痛比昨日轻了很多,目光同时扫向腹部,发现身上的衣衫被换了。 惊的忙问:“兰草,可是你帮我疗伤的?” “不是,我只帮小姐换了衣衫,是赤阳长老帮小姐疗伤的,我在旁学着,以后就能帮小姐了。”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兰草狠狠咬了下舌,该死的她在乱说什么鬼话,难道她希望小姐以后常受伤,这张乌鸦嘴真是讨厌。 瞧着余锦年面色还是有点差,又忙对她道:“小姐,我这就下楼做早饭去,小姐你身体还弱就别起了,再多躺会吧,我等会把饭给你送上来!” “等等,不急,我这次外出回了趟家,娘亲有样东西让我转给你!”余锦年向来恢复力惊人,已经能像没事人般坐在床上,神识沉浸在脖子上的储物戒中一阵翻找。 没多久便移出一本精美的刺绣花谱,扬了扬道:“这是我娘亲整理的,多了几种花样,说是让你给我做衣物,但是我现在根本穿不了那些俗世的衣服,不用你辛苦忙活,你还是收好吧,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娘亲的心意!” 兰草猛然怔住,夫人给她的? “怎么,你不想要?”余锦年略微惊讶,扬眉再问。 “没有,我要。”兰草忽然拽起衣袖一角,揩掉眼角的湿润,靠近床边接过余锦年递过来的绣花样子。 厚厚的一本被她抱在怀中,嗅闻到了上头熟悉的,夫人常用的梅花熏香的味道,感动道:“没想到这么久了,夫人心里还惦记着我,我这是开心的,很开心。”恐怕她那渣爹,都没惦记过她一回。 “好了,不是难过最好,我还有事,你先去吧!”余锦年笑了笑开始赶人,因为她想进天心镯去再疗下伤,兰草在这儿还是不方便。 兰草一打开房门,眼瞅到站在外头的何豫希,着实吓了一大跳。 忙回身把门带上,小姐还躺在床上呢,警惕地问:“何师兄,你怎么在我们洞府,还站在小姐房门外,这样不太……”合适。 她这几日在丛林受罚,不过昨日刚回来,还不知道这师徒两人都堂而皇之地住了进来,原以为只有赤阳真人一人,赤阳真人还好说,年纪大了,活了大几百岁了,又是个糟老头还好点,起码人家不会以为他对小姐是那方面的心思。 而这位何师兄不过二十多岁,正年轻,长的也不赖,又是白衣飘飘的,还是筑基修为,外头肯定会传出很多难听的流言蜚语…… “我,最近也住在你们这里,好几日了。”何豫希脸一下子涨红,布满赧色道。 他真的有不好意思,这种不被人欢迎强行入住的事,恐怕就师父这样的人能逼着人做出来,早说这样对余师妹不好,师父还不信,外头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纷纷了,还有的当面问他。 再说,昨日他被师父故意踹出洞府,被余师妹同云腾飞同时看到,觉得没脸见人,狼狈的离去,回来之后已经到了深夜,从师父哪儿知道了她受了伤。 一整夜都没心思修炼等在外头,门打开了他先是雀跃无比,很快又大失所望,因为出来的不是她而是兰草,她伤的很重,连房门都出不了? “余师妹的伤,好点了么?”何豫希的眸光紧紧地盯着,那扇从外头紧闭的门,嘴里的话却是在问兰草。 “啊!”兰草正在纠结,他杵在小姐房门外不合适呢,忙不迭拼命点头道:“好多了,好多了,何师兄请你还不要站在这儿了,让人看见不太好,对不对?”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去帮她做早饭,受伤了该补一补,也不能饿着。”下了两个台阶,何豫希的脚步停下,回头传音对兰草又道:“不过,到时你别说是我做的,否则她肯定不会吃的!” “啊!”兰草又是一惊,声音拉的老长,做饭向来不是她的事吗? 这何师兄干嘛这么积极呢,还是个男子呢,他也会做饭? 他真的也对小姐有意思吗? 秦公子一不在,怎么突然就有两个人轮番对小姐献殷勤,这可不是好现象呢,其中一人还住进了她们洞府,这算是什么事嘛!可是,她又没本事把人赶走,她不过是个杂役而已,身份低微,连说都说不得,该怎么办? 兰草出了房门,余锦年躺在床上盯着床帐顶端愣神,便下意识地想秦羿提的那三个条件,正常人提不出来的条件每次,睡前醒后念遍他的姓名!不由一笑,这属于填鸭似的方式,逼着人记得他,想忘都忘不掉,也只有那样的无赖才想的出来。 她耳力极好,就算一心二用,也听到了外头兰草同何豫希的前半段对话,不过并未放在心上。掀开床帐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拿起玉梳子梳了发,齐腰的乌发披在身后,瞧了瞧镜中脸色比往常稍微苍白了点,不过问题不大。 素手一扬,关好门,再打开房间内隔绝神识的阵法。 神念一动进了天心镯,落脚点是灵气浓郁清新的月牙泉边,惊奇发现元宝在那儿吞咽造化之泉,那小肚子喝的鼓鼓涨涨,就不怕撑着了? 她缓缓移步,朝元宝走去,琢磨着寻宝鼠这个物种真是特别,比她还厉害,她每次只能服用几滴,就觉得灵气太足,它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 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以后元宝不帮自己寻好点的宝贝,这样养着它过太浪费,总有一日她会养不起。 视线转移,落在忘忧谷那些长势良好的灵田中,伸展双臂,仰头呼吸着比太玄门,还要纯净空气和满满的灵气,她不由感慨,无论在哪里,从来都没有在天心镯中舒服,可是自从它解除封印恢复之后,能进来的机会太少了,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姐姐,你好点了吗?”小心发现她进来,昨晚一直盯着外头守护着余锦年的她,才眯了一会儿,便从锦年小筑卧室的小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嗖嗖嗖以最快的速度飞了过来。 “嗯,差不多了。”余锦年回了句。 天心镯又没外人,她坐在青青草地上,颔首轻撩起衣摆,解开衣衫查看腹部的伤势,赤阳那老头用了什么丹药,她的外伤一晚上恢复了至少一半,伤口已经结痂。 “呜呜呜……”小小的呜咽声,在余锦年耳边响起。 她一抬眸,就发现小心哭哭啼啼,还不停抹眼泪:“你哭什么,我又没揍你?” “我在哭自己好没用,没能力保护好姐姐呀,害得姐姐经常受伤,这伤疤太难看了,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小心说着,还特意用小手指,指了指余锦年的腹部。 “这是什么大问题,你白担心了,过几日就没了,要是将来啊我进阶元婴了,就算是缺了胳膊腿儿都能长全,什么伤疤更是小菜一碟!”余锦年忙安慰小心,她其实最见不得这小家伙哭的。 “元婴,那太遥远了,还是我没用,我要是厉害点,姐姐就不会受伤。” 余锦年很快整理好衣物后,便将小心托在掌心,用一根手指帮她抹干泪珠儿,又帮她捋顺乱糟糟的金发,含笑道:“傻瓜蛋儿,那能怪你。你毕竟是器灵,在天心镯里你能帮我已经很多,会帮我种菜,种灵谷,种灵药,管理锦年小筑,照顾元宝,用处多了去了,唯一一点就是,你不要再闹腾狼王夫妻我就更满意。这在外头要是你也什么都能帮我,还要我做什么呢,岂不成了废物,你喜欢我变成没用的废物么?” “可是,可是人家心疼姐姐的伤,恨不得能代替姐姐,就属元宝最没良心,每天都偷喝灵泉,我都不想同它共用月牙泉了,好脏。”小心一抽一噎道。 “吱吱。”元宝听到两人的对话,喝个了肚涨,撒开小蹄子窜到两人面前。 学着小心,也在余锦年身上蹭了蹭。 余锦年不禁笑望着它,不会是偷听了她和小心的谈话,它在撒娇? “那这样吧,以后专门给元宝放个玉碗,给它把灵泉舀在碗里喝,就不会糟蹋整个月牙泉里的灵泉了。” “嗯,这主意好。”小心忙不迭的点头。 然后在余锦年掌心里蹦了几下,打了几个滚儿,忽又安静下来,托着小腮帮子问:“姐姐,也不知道天儿和黑心树现在在哪儿,能不能找到改变他体质的东西,身体不用再那么冷,抱着姐姐也会暖和得多,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姐姐我想天儿了,很想,很想,你想不想黑心树?” “不告诉你……”最近这小东西总是问她,有什么好问的,想念也不是天天挂在嘴边就成的,放在心里就好。 “姐姐害羞了,小脸蛋儿红了哟,真是难得呀。” 余锦年忙抬手,在脸颊上贴了贴,一点都不烫,甚至还有点冰凉。 知道这小东西又在骗人玩,喝斥道:“你才乖了几分钟,又想找揍了是不,欠修理了是不,给我过来!” “我错了,我知道姐姐不想的,黑心树脾气那么坏,有什么好想的呢,这八字不是还差了一撇嘛,而且外头还有两个人,对姐姐看起来也很好哦,要不趁他不在,咱们找个人偷偷谈谈恋爱?”小心生怕余锦年用牵引术把她牵引过去,闪着小翅膀飞远了点站在安全距离外,才不怕死地的挤兑揶揄她。 “小混账,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有那么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么,还是想让我被唾沫星子淹死,才合你意?” 不过一说起云腾飞和何豫希,余锦年头痛了,抚额想着云师兄还好,认识不久没什么,为人爽朗。何豫希的心思虽然没明说,但她是知道的,可她偏偏她没能耐,怎么都没法将赤阳那糟老头赶走,他也同她杠上了根本不走,而且他昨晚还帮她疗伤,也算是对她有恩。 这样下去,外头的传言肯定不会好听,她甚至能想象出演绎成那些版本流传出去。罢了,她听到那些难听的流言蜚语还少么,早该练出一幅铜墙筋骨的厚脸皮去抵挡。 抬眸,盯着空中乱转悠的小心:“小滑头,你怎么能肯定,他是出去找改变体质的东西了,火灵珠有那么好找,等伤势好了之后,我就要开始准备筑基之事,然后找个可心的,不会管东管西的师父,到时候我们想去哪儿都没人拦着!” “我就是知道,我有那样的感觉。姐姐,我也不想成日在太玄门,那样我都没法出天心镯,可是我们出去了,他们回来不是会错过,万一他们要是很久很久都不回来怎么办,要是还有黑衣人找你麻烦怎么办,姐姐你的大哥都出去好久了,还没回来呢,他们绝对不能比你大哥回来的还慢,否则我到时候就不理他们了。” 还不行啊,万一天儿在外面玩野了,翅膀能收了,在外头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他的心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 她的初吻到现在还没机会送出去呢,还不知道亲吻的滋味呢,他可不能先移情别恋了?不然,她真的,真的死都不会再理他! “行啦,你不是有特殊手段,能同小天联系么,想他就给他个消息。”余锦年有点小妒忌,这小魂淡一门心思的就想着那个小天,至于小天长什么样儿呢,她居然到现在没瞧见过,他就那么有吸引力,比她还有吸引力? 她的人想那么容易拐跑,没门! “姐姐,那方法绝对不能乱用,除非危及时刻才可以!”小心听了,小身子缩了缩,使劲地摇头,小眼中仿佛有些恐惧之色! “知道了,你实在没事就去玩吧,房间里的玩具那么多,我要吸收会灵气,疗伤。”说了不少话,余锦年觉得身体还是有些累!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我去看看电视,玩玩电脑啦,幸亏当初我让你买了很多碟片,还有你的队友留下的太阳能发电机,我们不会缺电用,谁让修士再能干,也弄不出这样东西来呀,灵石也发不了电呀,往后你不能进来陪我,我就得靠它们解闷了!” 电视,电脑? 倒是有好几台,她多久没碰过了,还能开得了机么? 小心挥动着小翅膀飞走后,她独自坐在月牙泉边,从月牙泉里牵引了一滴造化之泉张唇服下,打坐,让伤势恢复的更快些。 有造化之泉,伤势恢复是还是很快的,加上赤阳真人帮了忙,余锦年感觉至少好了七八成,没多久便听到了外头的敲门声,她只好起身出了天心镯,打开房门。 “小姐,该吃早餐了。”兰草端着一只托盘,里面放了个扣着盖的碗,旁边还有几碟小菜。 诱人的香味,从盖着盖子的碗中,飘进余锦年鼻端……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肚子真的有些饿了:“你放到客厅,我换件衣衫就下去。” “好啊!”兰草还在纠结着,要不要让小姐吃呢。 一听让端下去松了口气,可是看样子小姐是要吃的,可是这不是她做的。 余锦年不像平日那么风风火火,缓缓地下了楼,看到赤阳真人和何豫希都在客厅,还都坐在桌边,她朝常坐的位子走去,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两口,问兰草:“这不像是你平日做饭的味道?” “这个,是何师兄做的。”兰草忙道。何师兄不让她进厨房,直接把厨房门用术法封住,她根本进不去,没法子做出早餐来,总不能让小姐伤病刚有气色,还饿着肚子,只好端了何豫希做的早餐给余锦年。 余锦年听完,拿筷子的手微微顿了下,明知又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也不再言语,更是谁都不看一眼。 望着碗中的饭菜,已经吃了几口,也不差再多吃几口。 再说,浪费粮食也是非常不道德的,之后她是在沉默中,默默地把早餐用完,放下筷子,起身,慢慢移步,出了洞府大门。 剩下的三人中,赤阳真人是不用吃饭的,他愣愣地坐着望着洞府外头。只有兰草和何豫希动了筷子。兰草与金丹长老同坐一桌,十分不自在,非常想偷偷溜走,可是小姐说过,无论何时,有谁在,她必须坐在桌上吃饭,没有主仆之分,不然就不要她了。 而赤阳真人与何豫希心思多的要命,哪里顾得着她合不合规矩! 何豫希隐隐欢喜,她终于吃自己做的早餐了,这是不排斥他了? 赤阳真人则在闷闷地想,是不是该装病了,博人同情了? 不装不行,这小丫头从下楼到用完早饭出门,都没正眼瞧过他,被人漠视当不存在的感觉真是很糟糕,这样下去可不成。 他霍然起身,站的笔直笔直,抖抖胡须,郎声宣布了决定:“老夫从现在开始生病了,你们记得让小丫头回来后,来探望老夫,她要是不来,你们两个都得受罚!” 然后,不顾两人难看的脸色,施施然上楼,住余锦年的闭关室生病去了。 何豫希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俊脸扭曲…… 在心底无奈道,师父啊,要找理由咱找靠谱点,您一金丹后期长老,说生病就能生病,恐怕太玄门所有人都得笑掉大牙。 兰草也无语了,长老啊长老,我是让您示弱博小姐的同情,可没让让您装病啊,金丹长老也会生病,那平常凡人还不都病死光了? 如此不靠谱的理由,只有四个字来完美形容概括,那就是天下奇观! 两人都有些不自在,面面相觑! 兰草又想,如果何师兄成了小姐真正的师兄,那么他会不会把不该有的心思收了,要有个师兄的样子,小姐还再多个关心她的人? 赤阳长老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小姐估计当初被摔的屁股疼的那件事还记着,那口气还没咽下,可是当初算计她的人是何师兄,她今儿连何师兄做的饭都吃了,为什么还不原谅赤阳长老呢? “何师兄,你当初为什么算计小姐,现在又想对小姐好了。”兰草心中有疑问憋的难受,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一提起这事,可是何豫希生平最后悔的地方,脸色又开始涨红:“是我小人之心,怕余师妹夺了师父的欢心,师父对我就不好了,我承认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绝对不会再那样对她,我说的是真的!” 兰草送他一对大白眼,没大没小道:“你活该,不知道小姐眼里揉不得沙子吗,你自找的!” 何豫希无奈地摸摸鼻子,向她开口:“兰师妹,你看,我们?” “合作呗!”兰草弯弯眼笑眯眯道,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赤阳长老都说了,他们两要是不让小姐去探望他的病,就要受罚呢。 下一秒,她的语气变得严肃而淡漠,颇有余锦年的风范:“不过何师兄要记得,往后再敢算计小姐,我就不帮你们师徒了,太玄门共有七十六位金丹长老呢,小姐选师父的机会多的是,反正小姐以后住那个峰,我就跟着住那个峰,不用分开不用着急,至于你们嘛!” “你放心吧,有些错误犯过一次,已经太多了!”何豫希抿起唇,慎重道。 遗憾的是时光不能倒流,为今之计,只有诚心认错才能获得余锦年的原谅! 何兰二人,从原来的敌对,变成了临时结成的不稳定的,随时都有可能会崩盘的盟友,一同忧伤地琢磨着,怎么才能让余师妹,小姐,上楼探望那位“病人”呢? 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何兰同盟,注定维持不到提亲时! 来个小预告,下个下一章,121章,就是排排队儿把亲提,哈哈哈~ 兰草这么可爱,将来配给谁呢,不好想啊,目前人物出场的太不够! 正文 120 姐妹如手足,男子如衣物? 章节名:120 姐妹如手足,男子如衣物? 余锦年出去在紫霞峰慢慢转了圈,请了韩婷,卫琴棋晚上吃饭,早先还请了云腾飞,这样一来再加上她,和兰草,赤阳何豫希就有七个人。 还有那天心镯里那两只,小心和元宝估计忍不住也是要吃的,准备工作可不少。 至于狼王它们的食物,就不劳她费心了,人家生的也能吃,而她已经买了不少动物放养,不用再操心了。 脚刚迈进洞府,迎面就是兰草哭丧的花脸:“小姐,赤阳长老受伤了,你快上楼瞧瞧吧!” 余锦年一脸莫名,眸光朝楼上瞥去,若无其事道:“是么,我不过是出去在紫霞峰转悠了一圈,走时他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受伤,难道是同掌门打架了,一般人哪伤得了他,至于那些元婴长老,估计没人有那个闲情打架玩。” “小姐,长老没有打架,不过长老是真的病了,是炼丹时走火入魔的!”兰草不得不说谎,说谎的感觉真难受,万一小姐发现了,她绝对吃不了兜着走,风险实在太大了,可是她没办法! “哦!”余锦年拉长声音,斜睨兰草两眼:“炼丹走火入魔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是修炼时弄不好才会走火入魔么?”那语气,那表情显然是不信,那糟老头什么事做不出来,就从兰草漏洞百出的话,显然是在骗她。 “那个,我也不太清楚了,反正何师兄在给长老疗伤呢,你等他下来问一问。” 正说着,何豫希从楼上愁眉苦脸地走下来,看到她不由地握紧拳头道:“余师妹,那个师父是真的伤了,你去……” 余锦年对他淡淡道:“我不去,金丹长老伤了怕什么,我看看他难道就能好了,凡是能修炼成金丹的都是意志坚定之辈,年纪也不小了,最少也活了大几百岁,受伤的次数绝对不下上百次,既然伤了就该安安静静的躺着修养,不能有人打扰才对,说不准一会儿就能活蹦乱跳的就像我一样,对了,我准备请人来吃饭,你们两个不是会做饭,才艺可不能随便浪费,都跟着我到厨房来!” 言毕,她率先朝厨房走去,拍拍储物袋中拿出买的妖兽肉,一一放在案板上,幸好储物袋里有时间法则是静止的,肉不会变质,同昨天买时一模一样,新鲜的! 何兰二人对视一眼,就说这个方法不太靠谱。 小姐,余师妹,人家压根就不信! 那也不能怪他们,谁让师父生病的理由找的太烂了,他们编谎也实在不容易不是,这么短时间想给师父安个打过架的对手更不容易,但凡金丹长老打架,哪里不是惊天动地毁的一团糟,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两人只好齐齐移步,朝厨房走去…… 幸亏当初建造洞府时,这厨房做的不小,站了三个人一点儿也不显得拥挤,余锦年侧身望着两人,居然敢合起火来欺骗她,不用想也是赤阳那老头威胁的。不管是被逼也好自愿也罢,反正她从不乐意被人骗,正好抓了两人当苦力惩罚。 唇角偷扬了下,转过身,冷声吩咐:“这些肉你们要切好,切这么大的块,这里还有灵竹,你们把它削成这么长,这么细的竹签子,最好得弄出一千根来,要纯手工操作的,不用使用灵力哦!”她用手比划了下签字的长度,肉片的厚度,笑的无比开怀。 另外两人,就没有余锦年这么开心,表情幽怨,这分明是在明晃晃的为难人。 在糟老头哪儿翻不了身,不撒谎会被惩罚,在她这儿还得被奴役,犹如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这什么人品,什么命嘛! “你们瞪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后娘,也不吃人肉,也不是诚心压迫你们,今晚我们做烧烤吃,只有纯手工切的肉,亲手削的竹签子穿的肉烤起来才好吃,至于那些生病的人就没口福了,麻烦你们两人也辛苦下,你们也知道我不太会做饭的,再这儿手忙脚乱也是给你们添麻烦,兰草拿着,我走了,谢啦!” 哼,以为她的那么好骗的,就是诚心让你们累个半死! 兰草手抖地接过灵竹,小姐该不会在惩罚她吧! 要削一千根竹签子,就她和何师兄两个人,有那么多肉要切,她的胳膊好命苦啊,砍了多日灵木还没恢复好! 何豫希忍了下来,只要她能对他说话,也就是气消了,让他干什么都愿意,也不管会不脏了他那纤尘不染的道袍,马上拿起妖兽肉,开始洗,剁,切,厨房里传来一阵咚咚的声音! 赤阳真人气了个半死,他人躺在闭关室的美人榻上头,可是洞府里发生的事,他没一句听不到的,即便整个紫霞峰的事情,只要他愿意那都是易如反掌。 这小丫头的心肠怎么这么硬,他这样的主意都不成,真不管他了? 不行,得沉住气,沉住气,多装几日装久点,也就容易相信。 这次看谁忍不住先妥协,哼! 这晚,也算是余锦年到太玄门这么久以来,最放松的一刻,请的人基本都到齐了,云腾飞还带了十来坛子酒来,韩婷和卫琴棋更是早早来帮忙,她们都知道余锦年不会做饭。 大家齐齐动手,在洞府外摆了几张案几,每人一张,架起了燃烧着灵木的火堆,火堆上是临时做成的支架,上面放满了烤肉。 大家都各自动手烤肉,感觉很是新奇。 不一会儿肉就熟了,那味儿夸张点来形容香飘万里,到处都香喷喷的,一个个吃的正欢,最痛苦的人,非赤阳真人莫属,他真是气疯了在室内团团转,什么时候装病不好,居然选了个最不合适的时候? 他一金丹长老,多久没好好吃过饭了,更别说肉了,这丫头该不是故意让他嘴馋?放出神识瞧着洞府外头,一个个没良心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就他在这儿闻味儿? 堵住鼻孔,那香味还是往鼻子钻? 活了这么多年,金丹之后基本不太食用人间烟火,只用吸收天地灵气就足够了,今儿忍不住了,不由得吞咽着口水,没想到着妖兽肉烤好闻起来会这么香,简直是贼香! 神识瞅着外头,暗地里传音给何豫希:“你别傻乎乎地净想着那臭丫头,我看她对你根本没那个心思,你剃头挑子一头热有什么用,还不如把面前烤好的肉给为师送上来,真是白疼你了,就不知道主动点,对了那云小子带来的酒闻着也不错,把你没开封的那坛,也给为师送上来。” 何豫希烤肉的手顿住,往余锦年的方向瞅了眼,她正在同云腾飞在交流什么,神色一暗淡,再说师父的命令也不能不听,端起特意给她烤的那盘,再拎了一坛子酒,认命地准备送进去。 瞧他起身,余锦年视线挪了过来,故意扬声揶揄他,也是说给洞府中的人听:“何师兄啊,你端肉进去干什么,难道我洞府里有人要吃么,不是说病了的人不能随便吃肉吗,你没瞧我也只尝了几口而已,都不敢多吃。” “不是。”何豫希怎么着,也得在众人面子,维护下师父的面子,随便找了借口:“我,我是去给我的灵兽吃点,它们饿了。” “真的吗,可是我从来不知道,那种灵兽居然这么难伺候,还要主人给喂熟食,更奇怪的是你还带了酒,你的灵兽连酒都要喝,要不把你的灵兽放出来给我们瞧瞧,在这儿吃也是一样的,也让我们几个长长见识?” 何豫希那长嘴,那能说得过余锦年,赧色道:“这,不太合适,诸位,我先失陪下。” 赤阳真人听的一清二楚,气的吹胡子瞪眼,臭小子,老夫什么时候居然成你的灵兽了,你就这么不会找借口,蠢蛋。 臭丫头,你也是个小混账,就是故意同老夫作对是不是? 还有那几个笑的没心没肺的,一群没良心的小混账,唉,这几日叹的气加起来,比他活的年岁都快多了,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姐姐,姐姐,我也要吃肉肉。”小心在天心镯中,瞧见外面的人吃的欢快,眼馋道。 余锦年翻动着火上的肉,在心底对她道:“你可从来没吃过肉,平日都是食用灵果和灵泉,这个不太合适。”虽然她的确给小心准备了,但是那是心意,吃不吃就是另外一回事。 小心坚持不屑,她早已有了肉身,不是当初那个摸都摸不着的模样:“姐姐,你就给我吃一点点,就一点点,不会有事的,要是我不能吃,剩下的大不了就给元宝好了。” “好吧,要是出了问题你别找我。”余锦年趁大家没人注意,把眼前烤好的几片肉连着盘子,瞬间不翼而飞,移进了天心镯,又若无其事镇静地重新放了个盘子在身前。 小心那小手还未碰到盘子,元宝就不知从哪儿,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 小爪子搭上盘子,两只爪子凑在一起,抓起一大片香喷喷的肉,张大嘴巴就猛啃起来。 “你个吃货,快把我的肉吐出来,这是我问姐姐要的。”小心气的要命,叉腰吼道。 “吱吱,吱吱。”元宝把肉全部塞进嘴里,猛地一窜,肥嘟嘟的小身子撒蹄而去。 “混账,再敢过来抢,我真要把你的毛全扒光了。” “吱吱,吱吱。”元宝窜到安全距离,马上变的张牙舞爪起来,拔毛算什么,还会再长出来,这肉不吃,下回你给我烤? “余师妹,你也请了我吃饭,我的心愿也满足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韩婷坐在余锦年的对面,嘴里说着只有她和她两人能听懂的话。 “韩师姐,其实我最要谢的是你,谢谢你的成全。”余锦年隔着火堆望着她,目光真诚道。 其他人几人,都不明白她们在打什么哑谜,纷纷望了过来? “不用,那是我自作多情,我根本就插不上份。”韩婷吐了吐舌,忽然觉得大庭广众说这些不合适,又悄悄传音给她:“我瞧这云师兄,何师兄,好像也对你有意思,你怎么办?而且还有一个堂而皇之住在你洞府了,这几日不止是紫霞峰还有其他峰都吵翻天了,说什么难听的都有,那个马钟倩消停了几年,又开始到处蹦了,你注意点!” “多谢你的提醒,其他人说什么我也不在意,我这人朋友就是朋友,该是什么身份自会分清,不过云师兄人不错,要不你考虑考虑,听人说开始新的恋情,最容易忘记旧事,更容易走出来,我希望你也能幸福。”余锦年也改为传音,对她道。 “那我就放心了,秦师兄这次出去不知什么时候才归,我怕你被眼前的人迷花眼了,到时喜新厌旧不要他了,那样我可不饶你,直接抢回来。”韩婷瞄了瞄云腾飞,并无多少特别的感觉。 又接着传音给余锦年:“至于我嘛,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我们修仙之人,以后的路很难走,谁知道将来我们会在哪儿,会不会天各一方,会不会……不说了,太伤感了。” 谁说我喜新厌旧? 余锦年默默腹诽,我是那种人么,我们压根还没开始。 不过韩师姐说的也是,天大地大,将来她们真的会在哪儿呢?爹爹又不让她回家,将来她真的会以太玄门为家,永远安居在此么,恐怕很难! 韩婷传完音,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拿着酒坛子,走到她身边,挨着她毫无形象地坐下:“今日你陪我喝,一解千愁,不醉不归。” “好,人生难得一知己,不醉不归!”余锦年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一生能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她觉得已经足以! 是她的大幸! 端起酒坛子,同韩婷的轻轻碰了碰,仰头,咕嘟嘟地大口喝起来! 韩婷其实已经半醉了,那双大眼睛也有些迷离,扑闪扑闪几下,盯着她傻笑:“没看出来,更没想到你还真能喝,今儿倒要瞧瞧,我们两人谁先趴下。” 余锦年干了一坛子酒,俏脸蛋上染上了淡淡的红霞,她抬手抢过韩婷的酒坛子,晃了晃,又塞还给她:“那是,我可是千杯不醉的,你还没喝完,不行,继续。” 除了怀阴县那次,绝对是个例外,那是她喝酒史上唯一的污点,恐怕永远也洗不掉了。 “好,我喝。”韩婷喝完了一坛,又从手边拽过一坛,往嘴里灌去。 仰头的瞬间,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落入尘埃…… 凭什么男子能大言不惭地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物,她们女子也能做到姐妹如手足,男子如衣物。 余师妹这么坦然,值得她以诚相待,值得她的成全,更值得秦师兄的怜惜爱护! “你们两个,能不能少喝点,余师妹你身上还有伤,再喝下去是不是不想好了?”卫琴棋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人是把酒当成水喝了,都疯了。 “卫师姐,你别拦着我们,我是开心的,真的,最开心的一天。”真的是她余锦年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开心的一天,不就是一点伤痛没好完全,算得了什么? 重新抱了一只酒坛子,扒开塞子往嘴里灌,她说了不醉不归,就一定要做到。 兰草坐在她身边,真想下手抢了那酒坛子,忧心忡忡地望着她:“小姐,你要注意伤口啊,喝酒比吃肉对伤的影响还大,咱不喝了好不好?” “兰草,你再阻拦,我要生气了。”余锦年摇头道。 “韩师妹,你年纪比余师妹大,怎么也跟着起哄,都是一身酒气了,要记得你们是女修,要有点女修的样子,这云师弟还在,还要不要形象了。”卫琴棋就像是个大姐姐,操心完那个,还要操心这个,可是没人听她的劝解。 她无奈地摇摇头,掌心多了两颗药丸,一颗递给兰草,一颗塞进韩婷嘴里:“这是醒酒丸,咽了。” 韩婷接过醒酒丸,塞进嘴里,呵呵傻笑:“卫师姐,咱们女修怎么就不能喝了,喝酒自有它的乐趣,你不懂,让什么形象都去见鬼吧,真爱的人,才不会在意呢。” 余锦年也咽了醒酒丸,却还是大了舌头,附和道:“嗯,说的没错,人呀,活着最重要的就是真性情,图个痛快,可是很多时候,我们都不得不伪装自己,好累,就让我们放松放松,说不好明日,我们又得把面具带回去,卫师姐你就体谅下吧,还有兰草,我知道你是好意,就这一次,以后我肯定不会轻易往醉里喝了。” “你们,瞧瞧你们说的什么,难道你们成日脸上都带着面具见人的,云师弟,让你见笑了。”卫琴棋对云腾飞抱歉道。 云腾飞也在意余锦年的伤,但又不愿扫了她的兴,笑了笑:“卫师姐,没什么,这样的机会也不多,她们要喝就让她们喝,难道你还怕我同何师兄对她们怎么样,这里可是你们女弟子的地盘,你还不放心?” 何豫希给赤阳真人送完烤肉,从洞府走出来,就看到余锦年和韩婷两人,把酒当成水喝,云腾飞不但不劝阻,还推波助澜,她身上是有伤的还这样,不禁皱了皱眉。 卫琴棋还能说什么,反正怎么都劝不住,扔给余锦年一只储物袋:“对了,这里头装的是怀阴县这次任务得的奖励,你不在我替你领了,收好。” “谢了。”她把储物袋抛给兰草收着。 依然不停地喝酒,卫琴棋也只能干着急,从旁守着。 最后,余韩两人一人喝了起码有十坛子,云腾飞带来的不够,他储物袋藏的都被两个疯女人,打劫一空,翻了个底朝天。 月上中天,卫琴实对两个还在找酒的女人看不下去了,起身道:“云师弟,何师兄,她们两都喝的差不多了,要不今晚就到这儿,大家还是散了吧!” 主人都醉了,客人留着也没了意思,望了望天色,云腾飞起身告了辞,瞧了眼余锦年便走了。 卫琴棋搀着韩婷,送韩婷回了她自己的洞府。 兰草扶着余锦年,上楼回房,帮她换掉浑身酒气的衣物,放下软帐,让她休息。 外面留下的凌乱场面,就只有何豫希闲着,也只有他来打扫了。 这顿饭是韩婷要锦年筒子请她的,原因么她们在怀阴县时说过。 正文 121 同时提亲,好桃花烂桃花? 章节名:121 同时提亲,好桃花烂桃花? 南天峰…… 回了太玄门多日的华溢凡,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体不对劲之处,有时睡觉早上醒来,那儿不会像平时一样,擎天一柱。 心急如焚,背着他人偷偷尝试了好几种珍贵丹药,居然没起效。心生疑惑细细回想那日发生的事,很是古怪,有人脱光了他身上的衣物,还有那种液体,肯定有人对他做了什么。 顿时横眉怒目,脸色铁青拍案而起,一定是那姓余的那死女人,那死女人干的好事,额上青筋暴起,准备去寻她收拾一顿。 他往外走了几步脚步生生顿下,有些事情没法正大光明地说出来,那死女人牙尖嘴利,能说会道,万一把那晚他做的事扯出来就不好了。那时是他被她激怒,那小气的女人舍不得给他雪狼,他才企图对她不轨的,结果还没得逞,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娘的这算怎么回事,难道以后他的人生,连个女人都不能有,那他还是不是男人?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既然他尝不到女人味,那么她也别想尝其他的男人是什么味儿。 他阴沉着脸,迈步去了他师父天权道君之处,对着外表看起来也不过四十来岁面容周正,正在打坐的天权道君跪地道:“师父,徒儿有事要求您,请您务必答应?” “凡儿,有何事起来说,何必跪地不起?”天权道君睁开双眸问。 “师父,徒儿这次在外多日,看中了余小师妹,她温婉贤淑美貌过人,天资也不错,徒儿想让她做徒儿的道侣,师父可否帮徒儿达成这个心愿?” “凡儿,你年纪还太轻,考虑这事是不是过早了点,心思还是要放在修炼上头,才是正理。”天权道君若有所思地劝了句。他的徒儿平日修炼还是很刻苦的,怎么突然对这事儿上心了,难道是一时被美色迷了眼? “太玄门喜欢她的人那么多,徒儿要是再晚点,恐怕连口汤都喝不上?听说赤阳长老最近带着徒儿,不顾门规强行住在她的洞府,或许也是为了他的弟子,徒儿心急,怕有个万一,请求师父成全徒儿的心愿!”华溢凡心急道。 “哦?”天权道君望着他,疑惑地问:“有这事,这小丫头为师听玉衡师兄提过一次,她就那么引人注目,难道还一家有女百家求,咱门内优秀的女弟子也不少,也不差她一个,听闻她也不过是个外门弟子,你何必?” “可是那些女弟子都不是她,外门弟子又如何,徒儿不在意,也没别的心愿,就只有这一个,只想同余师妹在一起,求师父务必要成全。”华溢凡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深情动容,连他自个都知他说的不是真心话。 瞧徒儿恐怕陷入了魔障,天权道君无奈道:“明日你随为师走一趟,先瞧瞧情况再说!” “多谢师父。”他的眸底中闪过幽幽的寒光,死女人,等你落在我的手里,有你好受的时候。那赤阳长老再牛,也不过是金丹后期修为,能斗得过师父,还得掂量掂量,再多修炼几百年,哼,那时黄花菜都凉了,没他的份了。 兰草每日一大早,起床后必做的一件事,按照余锦年的要求,打开洞府大门,通风换气! 这不刚打开门,往外头一瞄,洞府外就站了两道身影,看着气势都不一般。 她揉了揉眼睛,脚步匆忙迈出洞府,小跑了几步在天权道君连同华溢面前站定,视线在两人面上来回游移,瞧了好几遍一个也不认识,这两人衣着都不简单,她们这小庙哪儿容的下,不会走错地方了? 忙对年长些的天权道君行了一礼:“长老您可是走错了路,这儿是外门的紫霞峰。” “没错,我们是特意来这儿的,这是我师父是位元婴道君,前来提亲的,叫你家小姐出来,我师父屈尊降贵来瞧她,还不快来迎接,知不知道礼貌?”华溢凡没好气的冷冷道。 “凡儿,你的态度?”天权道君不明所以,轻斥道。 就算是来求亲,他怎么语气那么不耐,哪儿有个求亲的样子? “徒儿错了,是瞧她一个杂役弟子,对师父居然如此无礼,一时心急失了态。”华溢凡忙辩解道,言毕,他又对兰草换上较为客气的态度:“去吧,快请你家小姐出来!” “是,是,我这就上楼去请小姐,长老这位师兄先请洞府里头坐!”兰草一听是元婴道君,虽然有些讨厌华溢凡的态度,但是这也不是最重要的,发出邀请后,反身,拔腿往楼上跑。 心里想的可就不是嘴上说的那么好听,惨了,小姐昨晚陪韩师姐喝了那么多,醉了到现在还没醒呢…… 这一位元婴长老亲自来,还是什么来提亲的,她根本不认识人是谁,真是要命! 还有那个年轻点的态度那么差,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人,不像是来提亲倒像是来寻仇找茬的,小姐怎么能答应呢? 赤阳真人在楼上打坐,忽地发现了一道不寻常的气息,那是属于高阶修士的气息,想让人忽略都难。 往外头一瞧听了他们同兰草的对话,霎时懵了,扯着胡须喃喃自语:“天权师兄也来了,这小丫头可真是烫手,不,是香饽饽,害得金丹元婴长老,一个一个往她洞府跑,还想来提亲,没门。” 住在兰草隔壁的何豫希,也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屁股在蒲团上再也坐不住,失了往日的冷静,出了房门失魂落魄地朝楼上,赤阳真人的临时房间走去,进门就道:“师父,余师妹……” 赤阳真人目不转睛地瞅着他,叹息一声:“你既然有那心思,为师也豁出这张老脸,替你求一回亲,不过你往后可得善待那丫头,否则……” “徒儿谨遵师命。”何豫希慎重回道。 “好,让老夫先想想,老夫有什么好东西,能让那小丫头眼馋,自个儿愿意站在咱们这一边。”他一翻储物戒,多年的积藏全倒在了地上,大多都是他收藏的炼丹炉,各种材质的都有,忙碌着挑挑拣拣寻了起来,寻思着什么能让那小丫头满意呢,当做求亲礼合适呢? 余锦年那边,兰草风风火火地冲进她的房间,推了几次她都没推醒。 小姐平日可没睡的这么死过,昨晚的太开心喝多了,可是不醒也不行,兰草只好在她耳边没大没小,大吼:“小姐,有人来求亲了?” 宿醉的余锦年睡的再沉,也被兰草的话炸醒了,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才翻身坐起睁开迷蒙的双眸:“谁求亲,向你提的,那不是好事,说,谁相中你了,我要是瞧不上可过不了关的,必须找个好的,各方面条件都不差的。” 兰草既是感动,又是着急:“哎呀,不是我,是小姐你呀,求亲的对象是你。” “难道是蓝孔雀回来了?”她恍然大悟,怪不得兰草急成这样,这丫头一门心思撮合他俩的,她不是不知道,不满地小声嘀咕了句。 身子往后一歪,重新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要不要这么快,我如今才多大,这还没开始谈呢,他就想把前面的步骤省略,直奔主题了,他就那么饥渴,那前头的二十一年是怎么忍过来的,我昨晚喝的太多,头还有点晕继续睡了,你去告诉他我不乐意,还没准备好,必须按照正常步骤一步一步来。” 什么谈? 什么是正常步骤? 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嘛! 兰草快听不懂,都快急死了,直嚷道:“我的小姐呀,不能再睡了,不是秦公子,要是他倒好办了,咱们欢欢喜喜地应下,也算是了了一件大事,然后再写信告诉老爷夫人。可是外面那人瞧着就不是善茬,我也不认识,现在就在楼下我们洞府坐着,其中一位还是元婴道君,我们惹不起,这可怎么是好?” 一听不是秦羿,余锦年睡意顿时没了,凝眉坐起,眸光狠戾:“居然有这事,谁这么大胆子,我这名花都有半个‘主’了,还敢觊觎我,不想活了,等着被收拾?” 兰草最怕的就是余锦年这模样,只要不顺她的意,她看不顺眼的人,多半对给人没好脸色,那太得罪人了。 抓住她的衣袖,求道:“小姐,你千万别发脾气呀,咱们就是不乐意,也要好好拒绝,不是还有赤阳长老在吗,我们到时多说几句好话,他也会帮咱们的,他不是还想当你师父吗,肯定不会让你那么早定亲的对不对?” “我知道了,你也别怕,难道我不愿意谁还能强按头,还真没一点人权了?”余锦年深吸口气安抚了下兰草,慢悠悠地下了床,穿好衣衫,鞋子。 站起身,掐了口诀,掌心一道道淡蓝的灵光,从头道脚蔓延过全身,去掉酒气的同时也把自个儿收拾了干净,移步到梳妆台缓缓坐下,拿起玉梳不紧不慢,又一下没一下地梳头,准备着下楼前的工作。 同时沉思着,她这马上准备筑基前的工作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事,就不能让人清闲点? 来提亲的人会是谁? 兰草就不明白了,这都火烧眉毛了,小姐怎么就这么镇静呢,反而不着急呢?她都快急死了,还是她和小姐不是一个段数的? 只是也不好再催促余锦年,只能站在一旁等着,反正小姐是肯定不会答应的,就算那楼下那人的师父是元婴道君地位超然,小姐也绝对不会答应的,她以人格发誓! 楼下,华溢凡师徒两人等了半日,茶没看到一口,居然大半个时辰都没人下来。 天权道君毕竟修为高深,遇到的大风大浪无数,心想要是真来求亲,也许是余锦年知道了,抹不开面子暂时不愿下来,为了徒儿只好坐的四平八稳,耐心等着! 华溢凡修行不到家,时间每过去一点,他就越沉不住气,该不是那死女人在躲他吧?他咬牙切齿,这死女人太不给面子,胸膛怒火中烧,想把这碍眼的洞府给掀个底朝天,看她下不下来,还能躲着不出来? 可是有师父在,他没那个胆子,还得装的好像真心求娶那死女人一般,真他娘的憋屈,得到后她不折腾死她,他就不姓华了。 余锦年梳妆一翻,施施然下了楼…… 一眼瞄到坐在哪儿坐如针毡,心不在焉的华溢凡…… 果然,被她猜中了! 唇角一弯略带讥讽,她可不会好心地认为,这人是真心来提亲求娶她,她这么个睚眦必报,心肠歹毒的人,怎么可能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该不会是他发现那个举不起来了吧? 咦,让她掰着手指头算算,这都过去多少日了,这个白痴到现在才发现! 她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直接对上天权道君,这位长老身上的气息即便刻意隐藏,也很强大,是元婴道君没错。 她施了一礼,还算恭敬道:“不知太上长老亲临弟子洞府,可有何事指教?” 天权道君并未做声,把余锦年从头到脚揣摩一遍,果如凡儿所言,是个美人,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玉骨冰肌,灼灼其华,夭桃李,占尽风流。 她那行礼的动作,多了几分洒脱,映衬的眉目间少了几分柔弱,多了几分英姿。除了这些,也未发现有何奇特之处,怎么就能让凡儿念念不忘? “凡儿?”天权道君侧眸,冲华溢凡唤了声,既然徒儿喜欢,他这当师父能有什么意见。 华溢凡很快站起身,往余锦年面前走了几步,双手抱拳,咬着牙道:“余师妹,好久不见,我是特意来向你提亲的。” 余锦年即使知道了他的来意,还是被他的话惊住,这人真是抽风抽的太厉害了。 他们分明是仇人好不好,还有脸来提亲? 只是今日有天权道君在,不好明晃晃地赶人,那样不给元婴道君面子,恐怕得罪人的就更多了,不知她这小命够死几回的? 她现在是有父母兄弟姐妹的人,也有“梦幻般美好”的前景在等着她,也经历过生死,知道活着的不易,不想那么早就因为不必要的事情送命,太不划算。 眼波流转,状似无奈地轻声细语道:“这个不太好吧,我记得同华师兄曾经在怀阴县时,因某些原因闹的很不愉快,还曾差点儿大打出手,不知华师兄到底那点心仪我了,实在是有点好奇,还请一一道来,让我也知道知道自己的优点是什么,我还从来没发现过呢。” “我是曾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愿意赔礼道歉,今儿也不是专程同你作对来的,是特意来真心求娶,余师妹你美貌无双,心底善良,为人可爱,样样都好,我心悦已久,你可愿意做我的道侣?”华溢凡心口胡诌道。 越听下去,余锦年嘴越抽的厉害,这货脑子里估计装满了病毒,细菌,有害的微生物。 心悦一词,从这张狗嘴里吐出来,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他都不举了,还想和她做道侣,这不明摆着想整她,还想名正言顺地整,想让她守活寡,再往深里想,估计还惦记着她的雪狼不放。 这种货色,给她穿鞋都瞧不上,给她打扫洞府还嫌越扫越脏,就连站在她的洞府呼吸,都会污染了这里的空气,可是她不能以最直接,最便捷,最痛快的武力方式撵人走,好憋屈。 心底重重地叹息,莫名觉得十分忧伤! 她的洞府,现在怎么就这么热闹呢?这完完全全背离了当初建造洞府是初衷,想静心修炼,图的就是耳根清净,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住了? 华溢凡等的不耐烦了,直直地盯着她,张唇再问:“余师妹,你到底应还是不应,我师父可是元婴道君,你我在一起,修炼资源不缺,更不用担心有人欺辱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人只有羡慕的份。”总比你跟着姓秦的那短命鬼要强的多。 余锦年心底嗤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目的呢,我就这么好骗? 咬唇想了想,面上挂着不实诚的淡笑道:“我……” “等等……”赤阳真人一声中气十足的厉喝,阻止她说下去。 所有人都被这声厉喝吸引了视线,目光挪到二楼楼梯处,那儿一身纤尘不染白色道袍的何豫希,扶着在还装病,知道情急失言,马上变的有气无力装模作样的赤阳真人,把重量都依在徒儿身上,从楼上一步步缓缓走下来。 赤阳真人屁股一沾上凳子,就唉声叹气,咳嗽不断,冲天权道君无力道:“师兄,你这样做这不太好吧,咳咳,你怎么能随便来提亲呢,怎么着也是师弟我这个糟老头优先是不,这小丫头可是在我的卧龙峰呆了三年的,同我的徒儿感情,肯定比你的徒儿感情深,怎么着也是我徒儿先提亲,你们得往后头排一排。” “赤阳师弟,这是徒儿的事情,就由他们解决,我们就不要插手了。”天权道君知道赤阳真人是什么人,老顽童一个,淡淡出声道。 余锦年早被赤阳的话怔住,这都是些什么事? 赤阳这糟老头,跑下来凑啥热闹,还想替何豫希求亲,她啥时候就这么吃香了,是嫌弃她这儿还不够乱? 她冷眼瞧着这一出闹剧,看到底要怎么才能收场! 一旁的兰草听了赤阳真人的话,更是大失所望,她还指望这赤阳长老能帮小姐呢,把这两师徒赶走,他居然也来搀和一脚,还想把小姐聘给何师兄当道侣,那秦公子怎么办? 怎么一个个都不靠谱,关键时刻指望不上了,她还时常替他在小姐面前说好话,居然也跑来为难小姐,真是伤心哪! 反正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小姐身上,没人关注她这个小杂役,豁出去了,蹑手蹑脚地溜出洞府去,拍拍灰色储物袋,轻轻念叨几句,往朝阳峰发送了只白色的传音符。 没办法,现在大少爷,秦公子都不在太玄门,来的一个个都是大人物,小姐得罪了任何一个,往后的日子都不好过,只能求玉衡道君发发慈悲,来救场了,再不来,今儿不知这洞府还能不能保住,也不知怎么才能收场。 然后,她又偷偷地溜了进去,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小姐身上,等着她的答案,没人注意到她。 “你们似乎都忘记问我的意愿,是非要逼我现在做出选择么?”余锦年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出声问道。 赤阳真人连忙摆手,冲她吼道:“小丫头,你先住嘴!” 又想起他还在“病中”,硬是挤出两声咳嗽:“师弟倒要问问天权师兄,既然让你徒儿做主,那你来这儿坐着做什么,你让一练气期的丫头,面对你一元婴道君,一太上长老,能怎么办,这难道不是在强权压人? 小丫头今日之要敢随便说个不字,将来出去,谁人都会说她不识抬举,连太上长老的面子都敢不给,你是打算让那么唾沫星子淹死她,咳咳,还是让她孤立无援,一个朋友都没有,不得不在最后委曲求全,答应做你徒儿的道侣?” “既然你们都要求亲,那本道君今日也赶个趟,替本道君那顽劣徒儿求回亲!”玉衡道君的声音,在洞府外悠然响起。 兰草大喜,又稍带疑惑,这玉衡道君来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其他众人皆惊,怎么又多个来提亲的,就连余锦年都十分诧异。 来人是谁不言而喻,谁人不知玉衡师兄他们几个,在金丹元婴长老中,收是徒儿都是最少的,人家多的十个八个徒儿都有的。 就他稍微多点,也统共也就两个徒儿,一个还是这小丫头的亲哥哥,不可能,那么为谁来求亲,还那不是明摆着的事? 赤阳真人,天权道君不约而同地想,他们还都好,带了徒儿亲自来,也算是有诚意的。人家玉衡师兄倒好,他家徒儿还不知去了哪儿,人都不带,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说他们狂妄的话,这玉衡师兄瞧着仙风道骨的,做的事儿一点都不地道,同他的外表一点都不符,说好听点是“道貌岸然”,说难听点是个“伪君子”! 有什么样的师父,基本上就有什么样的徒儿,好像也不全对。 总之,下一章千万别错过! 正文 122 锦年花开-姻缘天定!!!!! 章节名:122 锦年花开-姻缘天定!!!!! 等玉衡道君进了余锦年洞府,落座之后,赤阳真人,天权道君齐齐为难他,三人开始了唇枪舌剑的斗争。 余锦年可怜见的,本该最有发言权的她,现在在一群大人物面前,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只要一开口一个字刚蹦出来,就被三方同时喝止! 一个元婴道君的威压,她拼命扛着还凑合能应付,三人的威压同时杀过来,那凛冽的气势铺天盖地,就是有十个余锦年也抵抗不住,她默默在内心流泪! 原因还不简单,三位师父就怕听到的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宁愿她闭嘴不言,还省事! 余锦年想走人,她不陪他们玩了,那更不行! 一个个老不休,就会欺负她修为低,没人给她逃离的机会,不知身上被施了什么咒术之类,脚步动都动不了。 还说不压迫人,真没一个是好“东西”,她在心中不停咒骂,一群老混蛋! 目前的她,也就只有眼珠子还能转动,头还能稍微活动下,嘴巴都不能动了,其余的名副其实地成了木头人。 她生气了,真的忒生气,这哪儿是来求亲的?一群披着人皮,衣着高贵的强盗,连身份,面子都不顾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好了,值得这些大人物接二连三地上门,他们那个出了太玄门到无极大陆走一圈,不是人人敬着的,那个时候个个都人模人样的,备受欢迎。 现在她的洞府“闹事”,一个劲儿打嘴仗,争的那叫面红而赤,邪门不? 兰草,何豫希,华溢凡三人,同余锦年一样也根本没插嘴的份,都乖乖地立在一旁,立的端端正正,其实都是各怀心思,忐忑万分紧张,不知道这群老狐狸要做什么? 有两个人是真心替余锦年担忧,而华溢凡巴不得这三个老不死的商量不妥,大干一架,将这里毁的一干二净,替他出口恶气! 赤阳真人嘴皮子磨累了,见没什么成效,灵机一动将挑出的礼物拿出来,往桌上一放,眼里光芒四射:“小丫头,你瞧瞧,这是豫希给你准备的礼物,你瞧瞧如何,其他人求亲来,一点儿诚意都没有,都的空手套白狼,瞧你是外门弟子连个师父还没选上,好欺负,礼都没有!” 余锦年放眼瞧去,如玉的眸子闪啊闪,很不错嘛! 这鼎炼丹炉看着古朴,不太起眼,但是识货的一瞧就知道不是凡物,是道器级别的好东西,还是一尊价值连城的炼丹炉,至少值个几千万灵石,可是,这东西真是何豫希准备的么? 要是他准备的,怎么从您的储物戒中拿出来的? 她默默腹诽,没诚意,也赶跑来提亲?不就是我爹爹进不了太玄门,大哥人不在,你们当我这一世还没家人了,就这么好欺负了? “这儿也有,这是本道君替自个徒儿准备的!”天权道君本来还没打算继续争一争的,但是瞧着赤阳,玉衡二人都不放过这小丫头,莫非她还真同一般女弟子不一样,有什么特别之处,争胜心也被激了上来,手腕一翻,拿出一炳上品道器的宝剑,直接放在桌上。人家光明正大地说,是他替徒儿准备的,比赤阳真人手段高明多了。 余锦年视线挪到天权道君那边,本来就亮的眸光,比方才闪的还亮,比天上的星光不知亮了多少倍,她绝对是非常识货的,这个最少也值几千万灵石,看来这些长老都是有钱银,大款,土豪! 正好,她的飞剑砍坏了,现在正缺一把好的飞剑! 她忧伤地想世上还有比好东西放在眼前,却不能占为已有更苦痛的事么? 提醒自己意志要坚定,绝对不能对一把破宝剑妥协,对就是把破宝剑,她余锦年还不得值个上千上万把宝剑?那能眼皮子这么浅? 今儿一旦收了,她就等于自己把自己卖了,跟那个华溢凡成道侣,她还没失忆,这好东西送的也忒不是时候! 天心镯里的元宝,似乎闻到了外头有宝贝,使劲儿冲撞结界,想出来抓宝贝! 被小心一把揪住,扯了几根毛下来,叉腰吼道:“你出去是想死啊,还是想让别人把你逮去,那个华溢凡本来就不是东西,还在惦记着姐姐和姐姐的雪狼呢,你是不是想把你当作添头,被人得去给人家卖命,天天被奴役着寻宝去,哪里还会有天心镯里的好日子过,蠢死了!” “吱吱。”元宝泄了气,肚皮朝天配合地装死,躺在草地上。 他好久没寻过宝了,手,爪子都生了,真怀念那种感觉,只有那样能证明他不是废物。 主人,啥时候咱们出了太玄门,寻宝去,那些个炼丹炉,宝剑算什么,都不过是一般中上等的货色,你可别把自己卖了,真的不划算的,往后咱抢好东西的机会多的是。 “姐姐呀,你怎么这么抢手呢,可是女人太抢手,男朋友是很可怜的,黑心树这半个八字还差一撇的男朋友又不在,这可怎么办嘛,要是他在肯定更好玩了,你说他有本事把这些个糟老头全部撵走吗?”小心也只能意淫下,对外面的无厘头状况,实在有些高兴不起来,不住替余锦年担忧。 “有,绝对的!”余锦年猛然听到小心的声音,在心底无奈道。 “姐姐,你这么信任他是好事,可我总感觉今儿的事不好办呢!”小心平日可是无法无天的,今儿面对这情形,都没余锦年那么乐观! “走一步,看一步,没事的!”可怜的余锦年,人又动不了,嘴也动不了,还得偷偷安慰小心。 “姐姐,你好可怜,呜呜呜,这些人都是强盗!” 余锦无奈而又悲催地回道:“你自己去玩,别来搀和了,也别哭,咱不怕,我只要不点头,谁敢强迫我,再不济还有掌门在,总得讲讲公道,再不行我就公然闹到行戒堂去,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咱们去哪儿都熟的不得了,老熟人了。” 一位金丹长老,两位元婴太上长老中,只有玉衡道君坐的一本正经,没有反应,也不见拿出任何东西来,惹得赤阳真人,天权道君两人齐齐鄙夷挤兑:“玉衡师兄,你好歹也是元后道君(元婴后期),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你家徒儿不来也就算了,你是他师父,总得替他出样宝贝,让小丫头瞧瞧好作决断哪,难不成我们还要在这儿真坐上一日,让那小丫头可怜在哪儿站上一整日,那她还不站废了?” “是啊,玉衡师兄,你这样做太不厚道!”天权道君也添了把火。 玉衡道君的目光,在室内扫视一圈,悠悠道来:“本道君那顽劣的徒儿离去之时,曾对本道君说过,他就知道这小丫头会惹事,肯定有人惦记,如果到万不得已不要提起一事,现在看来是非提不可了。 没想到那混小子还真料准了,只是那小子出行时,情绪格外低落。看来,他再聪明也猜不准小丫头的心意,有些患得患失。毕竟这小丫头,还是本道君另一个徒儿的妹妹,本道君也不想强人所难,真是难办!” 赤阳好奇不已,病都忘记装了,没大没小问道:“快说,到底啥事?” “本道君也想知道,师兄快说!”天权道君出言道。 就连华溢凡,何豫希个个都竖起耳朵,到底是什么事? 什么事能让玉衡道君这么老神在在的,那话看起来在示弱博人同情,其实成竹在胸,极为不妙! 三人中,只有兰草面上乐滋滋的,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笑意,一个人孤独地欢喜着。不对,同欢喜的还有天心镯里,认真关注外面的小心和元宝。 就说嘛,秦公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小姐被人随便聘走? 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 可是兰草纠结了,想不通了,秦公子出行时还特意来洞府,在小姐的闭关室,亲手放了一千瓶聚灵丹,小姐那时回家前,就不能同秦公子好好告个别吗,人在外还得患得患失地惦记着小姐的事,小姐太不厚道了! 玉衡道君没搭理其他人,深不见底的眸光直视余锦年:“小丫头,你身上可曾多了什么不属于你的物件,衣裳之类的,那有可能就是羿儿送你的定情信物了,那混小子说的含糊其辞,也没具体透露是什么。 只说你和你的那个叫小什么的灵兽,琢磨琢磨,没准就能猜的出来,那小子还说即便你真想选择别人,也希望你不要那么快拒绝,就算你真不要他也要等他归来,他想听你亲口再告诉他一次!” 说罢,就连玉衡道君都叹息一声:“本道君从来不知,那个顽劣不堪,从不将女修放在眼里的混账徒儿,何时变的这么痴情?” 余锦年听完垂下眸,不知该怎么回答…… 而她现在被这些老家伙压迫着,是个木头人,也根本张不了口。 她本以为玉衡道君也是吃饱了撑着,跑来凑热闹玩的,没想到是因为那个混账走时不放心,早就对他师父说了喜欢她? 他真的那么没自信? 他除了身体比别人差点之外,其他方方面面一点也不比别人差,话里话间都是无奈,那个自信张扬的他哪儿去了? 她真的做错了么,紧紧闭上双眸掩饰内心的失态,她也不想的好不好,那时是因为害怕不能天长地久,才无法面对,可是后来小心点醒了她。 至于厄度仙衣的事,她的确知道了,也的确小心告诉她的,唇角向上微扬起了一点点弧度,不知小心什么时候变成灵兽了?还好,他还没告诉他师父是厄度仙衣,要是万一玉衡道君不小心说出来,她真的要完蛋了。 有些事,只要她知道就够了,不必对外人说出来,也没必要说,她会等他归来就是。不会再随随便便赌气,也不会以任何借口逃避,有什么难题一起去面对,猛然间睁开如玉的水眸,冲玉衡道君使劲点了点头。 玉衡道君有一刹那的意外,很快就面带微笑地望着她,颔首示意,总之是很满意她的表现! “咳咳,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拿出来给老夫瞧瞧?”赤阳真人大惊,嘴巴半晌没合拢。 这小丫头居然真的点头了,难道她已经收了人家的定情信物? 那他们浪费半天口舌,这不是白浪费感情了,这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不瞧瞧是什么又心痒痒的,那姓秦的小子有什么好的,他那身体多差劲,太玄门高层那个不知道,这小丫不会被骗了吧? 就算他还有个身份,是秦家少主又如何,秦家多年还不是没找到火灵珠,人能斗得过命?这小丫头可别犯傻,不是什么都能随便收的,把自己卖了。 余锦年身子依然不能动,她偷偷咒骂这群残害幼苗的老东西,还不让她动弹,这样下去她会不会真残废了? 只能又摇了摇头,意思明摆着,不给看,不能看,看了会要人命。你们这里只要出一个大嘴巴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出去一宣扬,我估计连今晚都活不过了,整个无极大陆的女修,估计都想宰了我夺仙衣。 万一那些变态男修,也喜欢穿衣打扮,或者缺灵石用的,或者是想给他女人来打劫,她怎么办?她也不知该怨秦羿舍得,还是该夸他大方,总之这仙衣真的太烫手了,不雪藏起来都不行,往后只能私下里,或者在天心镯里穿着过过瘾了。 就连兰草都好奇了,双眸亮晶晶的仿佛能溢出水来,小姐到底收了秦公子什么定情信物,她这个贴身杂役,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莫非小姐同玉衡道君合伙在骗人,可是也不像啊,小姐不可能拿这么大的事骗人,那是对她自己不负责任。 一旁的何豫希沉了脸,手不由得握紧了道袍,一角被他抓的不成样子,难道她真的打算接受了秦师弟,或者其实已经接受了? 华溢凡则绿了脸,他果然没猜错,这两人就是有奸情,居然私下交换了信物,他娘的居然还是晚了一步。他娘的,偏偏这话是由玉衡道君嘴里说出来的,也不算私下交换,等于获得了他的承认,认可! 他娘的,这姓秦的真的有病,就算人不在太玄门,也要时不时出来多事。 烦死了,老子和他没玩,老子不能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不信,等着瞧。 赤阳真人那能甘心,眼看到手了,却又跑了,还在不停追问。 “诸位师兄,师弟来迟,还请包涵。”这位姗姗来迟,出声的正是太玄门掌门怀予真人。 他是刚得到消息的,这不出面都不行了,太玄门何时出过这样的大事? 两位元婴道君,一位金丹真人,同时出现在一位外门弟子的洞府,还是女弟子洞府,闻所未闻? “怀予,你来评评理,我们来求亲好歹人来了,玉衡师兄这次有点过了,徒儿都不带来,显然是没诚意!”赤阳真人转转脑筋,揭过提亲礼的事只字不提,就有人没来诚意不足,再次发表意见。 “咳咳!”原来是为了提亲,甚好甚好,只要不是同门打架,什么都好说。 可是,怀予掌门想装傻充愣都不行,他虽然是掌门,又怎么样? 这里除了赤阳师兄与他同为金丹修为,可人家还是金丹后期,其他两个可是太上长老,一个元中修为,一个元后修为,那个都不是好伺候的。别看他这个掌门在无极大陆,八大门派中风光无限,人人尊敬。 其实,门内真有重大事宜,最有决定权的,恰恰就是这些长老,太上长老,乃至三位化神道尊。掌门的样子还是要有的,他换回那张一贯在人前,用惯了的威严面孔:“这个,你们几个年纪加起来都有好几千岁了,行事总得有个章程,你们可是各自替自个徒儿提亲?” 这个得确认清楚,免得出了差子。 其他两人没答话,不屑冷哼,代答的是赤阳真人:“废话,难道我们这些老头子,还能……” 还能老牛啃嫩草,老脸还要不要了? 虽然脸面早都没了,也得自个给自个用纸糊张回来! “甚好。”怀予掌门还不想听到别的答案,瞅了瞅何豫希和华溢凡,果然玉衡师兄的徒弟没来,难道就因为这事争来争去的? 一群老不休,这样有意思么? 他板起面孔,面向三人,一本正经道:“这事本掌门做不了主,还是得听听小丫头的意见,她想选谁那就是谁,不选谁也别闹,咱们都是同门,这样岂不是让外人瞧笑话?” 天权道君同意了。 玉衡道君更没意见。 赤阳真人忧心忡忡,暗道大事不妙,小丫头的心明摆着已经偏了玉衡师兄那边,她怎么能选个最不靠谱的呢?暗暗期望她能回心转意。 怀予掌门见他们都同意了,移步到余锦年面前,伸指解开了余锦年身上的穴位。 余锦年终于能动弹了,把那几位在心里全部又咒骂了一遍,还得赶紧活动手脚,一群老东西太不是人了,她手脚都麻了。 怀予掌门弯腰,笑眯眯对她道:“小丫头,你想选谁将来做你的道侣,就站到谁的师父身边去,师父这个靠山嘛,比那几个修为太低的臭小子强多了,要巴结好师父,他们往后就没人敢欺负你,更不敢做负心汉!” 这人? 这人真是那个在公众大场合,严肃,古板,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掌门大人么? 余锦年不想凌乱都不行,不过怀予掌门这样的表现,平易近人,她反而没了惧意,甜甜抱之一笑:“让弟子选没问题,弟子只是怕选了一个,其他人不乐意了,认为弟子落了他们的面子,将来给弟子使绊子,让弟子日子不好过呢,好麻烦。” 怀予掌门脸色变了,这的确是个事…… 这群老不休别的都好说,在外人面子还会维护太玄门的面子,在自己人面前,往往窝里斗,一个个死要面子活受罪,一点屁事都能争的吵翻天,没事闲的蛋疼,更何况这是给徒儿求亲的,是件大事! 他沉思了会,目光忽然挪到余锦年脸上:“本掌门记得你,就是上次大比第一名,还等着你筑基选师的那日早点到来,咱们太玄门是爱惜人才的,谁要是同你作对,就是与本掌门为敌,大可放心。” 余锦年打蛇随棍上上,抓住漏洞不放:“真的吗,多谢掌门大人抬爱,那弟子以后要是受了委屈,就直接找掌门大人了?”看以后谁敢背地里阴她,她阴不过他们,来明的自保,找掌门当靠山总没错吧! “准了,现在就去选,或者不选站着不动就成了,没人敢难为你。”怀予掌门的目光,威严地扫过何豫希和华溢凡,几位长老:“一个个都活的年岁太久了,以为他们想怎么就怎么,本掌门要是拿他们没办法,不怕,咱还有三位化神道尊在,大不了咱就上太乙,太阿,太极峰去,其他人不成,本掌门还是有能耐去的,到时带你一起去。” 下一刻,洞府之内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到了余锦年的脚下…… 她的动向,成了最大的关键。 余锦年神色恢复平静,目不斜视,轻移莲步,径自往玉衡道君坐处挪去,在他身边站定,一幅心甘情愿的模样。整个人沉静下来,收敛起往日的张扬姿态,更显得眉目如画,姣花照水,清丽动人。 事实不言而喻,已经明白着说明她选了谁? 玉衡道君面带喜色,眉眼也跟着罕见地弯了弯,羿儿那小子总算是没看走眼,这小丫头能顺着心意行事,也实属难得,这两人的个性还真很相似,绝配。 其他人不乐意了,尤其是赤阳真人,胡须不停颤动,这小丫头简直是要气死他了,枉他费心选了一鼎收藏多年,最好的炼丹炉,她居然瞧不上眼? 天权道君只是觉得,他一元婴道君来此,费了半日神居然是这样的结果,面上有些挂不住,长袖一挥,收起桌上的宝剑,不发一言起身离去! 华溢凡偷偷地瞪了余锦年两眼,师父都走了,他自然得跟着。 背对着众人时,面目已是狰狞不堪,这死女人这一回,又让他成为太玄门的笑柄,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漂漂当然希望这样的场合,天哥人在最好不过,但素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欣慰的是,他给锦年的定情信物,当日是他亲自给锦年穿在身上的滴! 修仙者这样的求亲是很干脆利落的,毕竟他们不是俗世之人,不可能完全按照俗世的“六礼”步骤来走,师父是长辈,替徒儿求亲也算很有诚意了! 再说,天哥也没偷懒,还在外头可怜的找暖身体的东西,妞们就原谅下他,原谅了么?原谅了么?原谅了么?原谅的妞就冒个泡吼一声。 正文 123 此生两大心愿! 章节名:123 此生两大心愿! 天权道君离去不久,玉衡道君也起身传音对余锦年交待了几句,翩然离去! 唯有怀予掌门没走的意思,斟酌片刻,凑到赤阳真人跟前:“师兄啊,听说你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小丫头洞府,师弟我都睁一眼闭一眼,你也知这不合门规,是不是该即刻搬回卧龙峰?” “没门!”赤阳真人冲他气哼哼道。 他替徒儿求亲没成也就罢了,毕竟这是临时决定的有些仓促,诚意也的确不太足,收徒儿的心思他都打算了好几年,要是这个徒儿再捞不到,那真是要郁卒死! 这才一想,不对,自己不是还病着么,就得有个病了的样子。 “咳咳,咳咳!”使劲咳嗽了两声,胸腔都在共鸣震动。朝何豫希挥手:“还不快过来扶为师上楼躺着去,是想让为师累死,病死在这儿?” 何豫希失魂落魄,还沉浸在余锦年做出的选择带来的震惊中。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听到赤阳真人的召唤,只得强打精神移步过来,搀扶赤阳真人。 “这是为何,还请师兄明言?”怀予掌门拦住他,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怎么还赖着不走,这师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想为再难小丫头,太不道德! 只好拿出掌门的威严,一个呼吸不到就板起那幅,在人前用惯了的棺材脸:“今晚之前师兄必须搬回卧龙峰,否则长老犯事也得上行戒堂处置,决不姑息!” 赤阳才不吃他那一套,他又不是被吓大的,鼻孔朝天闷声道:“你问那小丫头去,她知道老夫为什么不回去住,她要是应了,老夫现在,立刻,马上就搬回去,才不会等到天黑,老夫还嫌弃等的时间太长,这些日子灵药没好好照顾,老夫心疼着呢。” 何豫希扶着赤阳真人,慢悠悠地上了楼。 师徒两人心情都很糟糕,糟糕到了极点,那短短的几十台阶,显得无比的漫长难走。 “小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要如实相告,不能有所隐瞒,知情不报不是好孩子。”怀予掌门没法子只好问余锦年。私下的他与在重大场合,那形象真是千差万别,让人大跌眼镜,真是太好说话了。 余锦年能怎么办,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无奈笑道:“掌门大人,没事的,我能说服长老今晚之前搬回卧龙峰,方才的事弟子多谢了,感激不尽!” “合理维护每位弟子的权益,本就是本掌门该做的事,记得一定要让师兄搬回去,否则本掌门真的让他去太清峰行戒堂坐坐!”怀予掌门言毕,也是怀揣着一声叹息离去的,比先前走的那几人,脚步都沉重。 都以为掌门风光,殊不知掌门什么样的事都要管,还不如单纯的做个长老管的事少悠闲自在,供奉一点都不比他少,就他事多还吃力不讨好。 兰草这才有机会走到余锦年身边,悄悄问:“小姐,赤阳长老的事怎么办,你难道真要瞧着他被掌门大人,带去行戒堂‘坐坐’?” 余锦年自认不是良善之辈,但还没缺德到那份上,专门真的以整人受罚为乐。 摇摇头轻叹:“不会的,我这就上去,和他好好谈谈,最好想法能达成一致。” 说着就抬脚,往楼梯处走去,步伐坚定! 兰草犹豫了下,该不会又谈不拢吧,在她背后十分焦急道:“其实,赤阳长老也挺好的,这回没聘到小姐当他徒儿的道侣,他肯定受了打击,不如小姐就做他徒儿吧,他也,也怪可怜的。” 余锦年回头,站在台阶上,望着兰草浅浅一笑:“傻瓜,有些时候只有同情是不行的,正如天底下有那么多无父无母的小乞丐,难道我都得养着,那样的做法是最愚蠢的,因为就是天下第一大善人第一富豪,也会有被吃的喝的山穷水尽的一日,最终有可能会还会被拖累死。而有些人,还属于升米恩斗米仇型的,典型的喂不熟的白眼狼,还会嫌弃得到的待遇不好不公平,仇视的都有可能。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教给他们生存的技能,然后果断放手,不带留恋。也许我举的例子不够恰当,但是恰恰说明,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只带着同情心去做事,远远不够,有时候也许会好心办坏事。” “我明白了。”兰草懵懵懂懂地回答。 小姐难道是在怪她太偏心赤阳真人了吗,可是她是真的希望,小姐能找个好师父! 余锦年伸出根玉指,指向楼上:“你放心,这事我已有了分寸,所以得和上头的人好好谈谈,你该做什么就坐什么去?” 兰草目送她上楼,但愿小姐能和赤阳长老谈妥当,让洞府回归往日的安宁! 敲了门,开门的是人自然是何豫希。 两人近距离打了照面,一时相对无言…… 有些事不说开还好,大家还能装下糊涂打哈哈,说开了见面都是尴尬。都怪那个该死的华溢凡,求个屁的亲,这才把糟老头逼急了,也来了这一出。 “你……”何豫希愣了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痛苦的眸光,死死地盯着她,想问她,他为什么就不可以? 他已经知道错了,不会再犯了,连改过的机会都没有? “师兄,什么都不必说了。”余锦年认认真真地唤了他一声,就已经注定了结果。顿了下又道:“我来同赤阳长老谈谈,请让一让好吗?” 何豫希仿若被人浇透一头凉水,浑身僵硬,面上更是没有一丝喜悦,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唤他师兄。 以前她从来都是直呼其名,难道他注定从此,就只能做她的师兄? 他脚步踉跄,往旁边闪了闪,给她让开了一条道。 “豫希,你先下去,为师有话要同她说。”赤阳真人在里头,突然开口。 “是。”何豫希点头,脚步机械地往楼下走去,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余锦年走了进去,从里头关上门,扬手布置下隔音结界之后,站在赤阳真人躺着的美人榻旁边,沉默不语。 脑海里却是一团乱麻在翻腾,根本不像她表面表现的那么平静。 其实怎么说呢,她并不是很讨厌这个糟老头,那摔屁股的事情,也已经在他这几日是无厘头表现中,原谅了他。 可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真的会寻这么一不靠谱,老顽童似的师父,她想象中的师父就应该有师父的样子,就像玉衡道君那样的最好,能拿得出手,只是以后恐怕没机会了。 遇上这个糟老头,也许是她的命数。而她,也有私心,也迫切地想要成为真正的炼丹师,这糟老头看着老不休,实际上炼丹术在太玄门的金丹长老中,的确是最好的,她也打听过了。 “小丫头,你真的不愿意做我的徒儿?”赤阳真人被她锐利的眼神,盯的直发毛,实在躺不住了。这小丫头的眼神,怎能如此渗人? 他翻身坐起,一本正经道:“老夫保证,除了你与豫希之外,再也不收入室弟子,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与你,以你的天赋,加上老夫的培养,一定能让你成为整个无极大陆最好的炼丹师,难道你还不满意?” 余锦年的表情软化几分,可是不想让这糟老头太得意,他一得意那姿态就摆的很高,只能故意不搭理他。 “老夫这几日赖在你这儿,都已经成了太玄门笑柄,像普天之下有老夫这么厚脸皮,求着给人家当师父的能有几人,难道你真的眼睁睁地,瞧着掌门师弟将老夫弄到行戒堂去受罚?” …… 赤阳真人也不装病了,心一横大步往外走去,手碰到了门炳。 哼,要是不喊住他,这臭丫头就真没良心透了。 “等等……”耍够了他,余锦年也开口了。 赤阳猛然转过身,大吼:“你不是不要老夫这个师父,喊什么喊?” 余锦年自顾自道,根本不搭理他的话:“长老的心意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不希望有人借着师父的名义,死死的管束我,假如我筑基之后选师,选了您,长老可否做到不随意干涉我的行踪,我想去哪儿都由着我,这个条件不算太过分吧,毕竟当初为了选个称心的师父,我在擂台上可是豁出命去拼的,结果还是这么……”转回原地。 有钱也难买早知道! 赤阳真人喜出往外,马上折返回来,很快接口:“好,老夫应了,你爱去哪儿都由着你。” 余锦年听他所言很平静,与他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多谢,好了,现在您可以搬走了,再晚点,掌门大人说不定真折了回来,带您去太清峰坐坐!” 赤阳真人直摇头,马上端出师父的派头,一屁股坐回美人榻上正襟危坐:“离天黑还早着呢,为师还有话要问你,你为何拒绝天权师兄的徒儿?” “您目前还不是我师,还是自称老夫吧,至于华溢凡,不喜!”而且他是个不举的。那是他该,居然敢对她下春药,就得有得了那不举的觉悟。 “那你为何看不中豫希,他哪儿差了?”到了现在,赤阳真人还是想替自个徒儿争取下,毕竟从方才到现在,何豫希的表现他瞧的一清二楚,恐怕是入了魔障不浅。 “理由您知道,我这人最恨背叛,诬陷,有人给我使绊子。”余锦年淡淡回道。 赤阳眯起眼睛:“昨晚来的姓云的那个小子,瞧着也不错!”太玄门小一辈中,人才还是不少的。 余锦年就知道这糟老头事很多,这么快就拿捏起师父的架子,管得太宽,还是笑了笑回道:“朋友!” 赤阳不甘心了,那能甘心呢,今日这小丫头的选择,当时真让他蒙住了,傻了,几乎是最不可能的一个,到最后却成了。 “难道,还真是姓秦的那小子,老夫当时感觉他是最不可能的,那性子,比老夫还顽劣几分,你连老夫都受不了,能受得了他?” “是!”余锦年笑了,这糟老头还知道她受不了他,总算有了点自知之名。 谁知,赤阳又是一阵大吼,手指着她不停颤抖,是真的动怒了:“你个傻子,放着一个个健健康康,年轻有为的你不选,偏要选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你可知他的身体,被断言也许活不过百岁,你可知咱们修仙之人的寿命有多长,万一弄不好就与天齐寿,长到没边,他到时没了你要怎么办,一人活下去?” 余锦年很快沉下俏脸,狠狠对赤阳真人道:“不许侮辱人,即使活的再短的寿命,也是有尊严的,我很早就知道他的事了,而且他知道我的事更早,在我没来太玄门时就知。我还要告诉你,我也好不到哪儿,我们两人是半斤八两,并且有可能你想培养出无极第一炼丹师的愿望,根本就实现不了,只能成为空谈,现在要是反悔,还来得及!” “什么?老夫怎么可能反悔?”赤阳怔住,这小丫头是什么意思,出言吓唬她。 “好吧,既然我决定选您为师,透露点信息给您,让您有个心理准备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您绝对不能外传!我体内丹田有天火作乱,我用尽了各种办法,根本无法掌控它的存在,也无法化为己用,也许那天它会再次爆发,我就该一命呜呼了,有可能还活不到百岁呢,所以我们是绝配,再敢出言不逊,不管是谁,我也是六亲不认,希望您别让我心寒透顶,让我后悔今日的决定!” 这小丫头,就那么维护那臭小子? 赤阳一时无语…… “害怕了吗,害怕了就快点走,当我之前说过的都是屁话就行。”余锦年冷冷一笑。 连他一个老顽童都这么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谁知那些冠冕堂皇之人,背地里说的该会多难听,怪不得那个坏蛋,会养成那样的性子,做事只顺心而行,什么规矩都不放在眼里! 这一刻她真的感同身受,仿佛被人说的是自己,心中堵的,闷的,酸的难过! 赤阳重重地叹气:“老夫怕个什么,你就这么没脸没皮,没羞没臊,什么都敢往外说?” “过奖。”很久,余锦年平息些许怒气,淡淡回了句:“但是您有些严重了,我所言属实,我想通了,既然不敢奢望天长地久,最坏的打算,不过只能是曾经拥有,凡人不都如此,短短一生,也能快乐一生?” “唉,你让老夫说你什么好,死心眼一个!”赤阳哀叹连连道。 余锦年反唇相讥:“你也是死心眼,要不你怎么就盯上我,让我做你徒儿,我方才说过的那些,那不过是最坏最坏的打算,我现在不是正打算拜你为师么,我此生的曾经最大的志向就是家人平安,现在多加了一条,炼制成那传说中的大造化丹。” 赤阳双眼瞪直,这丫头心思真够大,比他想象中大许多。 居然敢肖想大造化丹,想要炼制成功,这比登天成仙都难,光那四只神兽都不知去哪儿找,更何况其他要求,那一个不是人间极致? “那混小子真值得你这么做,老夫真没瞧出好来,豫希你就真的不考虑考虑,他的条件也不差,那时对你那样也不过是钻入了牛角尖,不是什么大事,你就不能原谅他?” “好与不好我知足以,至于何师兄,只能是我的师兄,再嗦下去,我真的赶人了,烦不烦?”余锦年真不想同他再废话下去。 “没大没小,不尊师重道!” “跟您学的,现学现卖。”这糟老头今日在楼下时,对那两个元婴道君,也不见得多恭敬,同掌门更是对着干。 “等那小子归来,老夫倒要瞧瞧,他到底有何能耐拐走老夫看中的徒儿!”赤阳真人一万个不甘心,又拿她无可奈何,这臭丫头的心早都跑了。 余锦年唇角微扬,您老人家还是多多保重,别被人整了! 赤阳真人气恼的是,玉衡师兄那老狐狸老谋深算,让他徒儿下手的那么早?不过这一番长谈之后,他总算是满意地又带着遗憾地,准备搬回卧龙峰。 满意的是,这臭丫头只要筑基之后,走个过场就能拜他为师。 遗憾不甘心的是,曾经也不是没有同一师父的徒儿,结为道侣承欢膝下的,为何到了他这儿,什么事儿都变得这么难? 不过,总算捞到一头,他该知足了! 翌日,余锦年早早写信,把她突然定亲的事告诉了家人,用纸鹤隐身后发了出去。没办法,昨日那情况根本不可能请爹爹来的,以后再带那混蛋回家去。 也在同一日,包括紫霞峰等峰在内,关于余锦年秦羿两人的流言蜚语,漫天飞扬。言语之恶俗,话语之难听,手段之无耻,简直超乎想象,修仙之人也不能免俗! 无论那个年代,被骂的都是女人居多,谁让这是女子身处男权社会的悲哀。 各种变态俗气的版本都有,什么余某某一夜之后,飞上枝头变凤凰;什么脱光光了,在任务出行中色诱之类;什么得不到,无耻滥用迷药也要强上秦师兄;什么早早她以前就是小弃妇,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处的还不能肯定,秦师兄收了个二手货之类,还让师父玉衡道君上紫霞峰求亲瞎了眼;什么得不到,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自残,以死相逼等等,大多矛头都指向了余锦年。 当韩婷,卫琴棋气呼呼的,义愤填膺地向余锦年转达时,她没心没肺地笑了,人红难免是非多,能放送这些传言的,除了嫉恨她的华溢凡,马钟倩之流,也只剩下那些只敢在背地里恶心人,蹦着流口水羡慕嫉妒恨的跳梁小丑了,有本事的,有种的,就到她面前来说才算本事。 正文 124 出来丢人,你爹娘知道吗? 章节名:124 出来丢人,你爹娘知道吗? 韩婷和卫琴棋明白,但凡能力差点的,恐怕会这些恶毒的消息打击的,连门都不敢出了,有些或许会被气“疯了”,余师妹的心理承受太强大了,接到她们身上,都做不到她这样乐观! 第三日,恶毒的流言不但没有消沉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甚至还真有些大胆的,跑到余锦年洞府来闹,质问她凭什么得了秦师兄的青眼,嚷嚷她不过是个二手货。余锦年的毒舌也是从不饶人的,要说难听的话,那她也是信手拈来。最后挑衅她的,反而被她给骂哭了,丢脸地跑了回去。 余锦年从未想到秦羿家伙,在太玄门这么受欢迎,倾慕者如此之多?来朝她挑衅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出门都不带脑子的,这样的人也能进太玄门? 韩婷在旁边直乐呵,其实她骂人的功力一点也不弱,不过觉得余锦年的骂新鲜的,顺便学了几句,那真是受益匪浅! 可她居然没想到,很快她就悲哀地活学活用上,刚从余锦年那儿回去,看到外头站着的女弟子,马上没了好脸色,风风火火地冲了过去:“姓马的,你为何会在我的洞府外,你想要干什么,又要害谁了,对了,忘记问你一句,出门记得带脑子了吗,还是你本来就是胎盘被养大的,没那玩意?” 当她得知胎盘是骂人的话后,真是爆笑了好一阵子,真不知这余师妹是怎么想出来的。 胎盘是个什么东西? 马钟倩仅仅皱了下眉,心里把韩婷狠狠地骂了几百遍,很快恢复笑盈盈的模样,也往她面前挪了几步:“韩师妹呀,咱们好久不见,就不能好好说说话吗,我们好歹在藏书楼共事过那么长时间,也算是老熟人,你就算不欢迎我,话何必说的那么难听?” “死女人,你还知道我根本不欢迎你,我们从来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给我走,看着你这张长的像车祸现场的脸,我十天都不用吃已经饱了。”韩婷一点都不客气道,更不想看到她。 反正,自从认识这死女人,她们彼此也从来没互相客气过,不打架已经算很好了,开口便骂那是家常便饭,这事紫霞峰谁人不知? 形象大家早都一起没了,丢光了,何必装呢? 累不累? 随后她把马钟倩当成空气,直接进了洞府,正要关门。 那知,马钟倩发现四周没人,便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来,还把她的洞府门从里头关上,撒下隔音结界。紧跟着她的态度大变:“韩婷你个蠢货,蠢到了极点,我从来就没遇到你像你这么蠢的,我真想揍你一顿,让你这个白痴醒醒脑子。” 韩婷霎时黑了脸,双手叉腰朝她怒喝:“你她娘的才是蠢货,你全家都是蠢货,你将来生的儿子都是蠢货,将来的子子孙孙,后后代代都他娘的是蠢货,蠢翻天了,还有你这个母蠢货,跑我洞府来还敢大言不惭,还有理了,还蠢出能耐了?” 马钟情气的脸瞪时绿了,直喘粗气!这女的几年不打交道,骂人的功力还见涨了,可是一想这女人是她计划的关键,只好硬忍下来。 “还不走啊,不是还想听我继续骂啊,那继续听着啊,现学的呢,挺好玩的呢,动物穿着衣裳动成人了,你丫的穿着就成动物了,你丫就是你粉末型骨折,你家人将你养大容易吗,你跑我这儿丢人,你爹爹知道吗,你娘亲知道吗?” “韩婷,你给我住嘴!”马钟倩脸颊两边的颧骨本来就高,在生气抿着唇显得更高了,更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 韩婷骂上了瘾,才不理她:“长的对不起观众,不是你的错,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你想在男人身边晃悠,人家给你扔骨头了吗,你爹娘要知道你这么不肖,当初怎么就没把你冲进下水道,或许上帝创造你是创意,你要活下去是你的勇气,这些,你爹爹和娘亲,又知道吗?” “你给我闭嘴!”马钟倩真的快疯了,虽然有些她听不懂,但是她知道,这女人绝对没一句是好话。 “吼什么吼,你惹急了我大不了打一架,被罚去砍灵木去。”反正人家兰草就这么干的,还能出口恶气,被罚也是心甘情愿的,韩婷如是想着。 “你骂我算什么本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你欢喜的人,将来和别人在一起,你能受得了,反正我是受不了,一点都受不了,凭什么那不要脸的女人,还能让玉衡道君亲自上紫霞峰求亲?一个不够,还位师父替徒儿求她,她除了脸蛋能看,还有什么了不起的?”马钟倩说着,状似无意地,慢慢转悠到韩婷身后。 韩婷翻翻白眼,这头猪,脑子怎么长的:“你的屁放完了吧,放完了不用送了,你怎么进来的,怎么原地滚出去!” 马钟情的眼神,直直盯着她的后脑勺:“别装了,装的一点也不像,这几年你在想什么做什么,我在暗地里瞧的是一清二楚,我知道你喜欢秦师兄,我不否认,我也喜欢他。” 韩婷一下愣了,这死女人居然敢在背地监视她:“卑鄙无耻的猪,我们向来不合,初次见面更是大打出手,后来更是同我天天吵嘴,谁知道你又有什么歪歪点子,你在余师妹哪里吃了那么多亏,这几年韬光养晦,我以为你长出息了,结果还是这样恬不知耻,你以为别人都像你那样心思龌龊!” “呵呵,我承认,我是卑鄙又怎么样,只有越卑鄙的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不如你我合作?”马钟倩坦然承认,右手悄然伸出,在韩婷瞧不见的地方,已是面目狰狞。 “跟你有共同利益,就像余师妹说的,母猪都会爬树了。”韩婷的面容上充满了鄙夷之色。 “你还别逞能真的有的,反正这世界上的男子,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只是让我同那女人分享我不干,但是我不介意你和我拥有一个男人,我想和你合作,趁着秦师兄不在,将她赶出太玄门,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你愿不愿意帮我一起对付她?”马钟倩古怪地笑了笑,继续道。 “让我同你合作,你真会想啊!”韩婷抬掌,朝她扔了只水拳过去:“去死吧,那样我就等于背叛了余师妹,背叛了我们的友情,你以为你的说辞能感动我吗,为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值得吗?” 再说了,她的心早已平静,以前能忘记第一个,现在就能忘记第二个,只要不去想也就没那么痛了,时间久了自然就忘记了。 她为何要同意这死女人的建议,为何要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就算她真的一时发疯,同这个死女人合作,把余师妹赶出太玄门,余师妹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那么容易被赶的吗?就算她真被赶出去,秦师兄回来也绝对会随她而去的,根本不会正眼瞧她的,她知道的是绝对不会的。 那样做的后果是,她落得个不仁不义的下场。 更失去了余师妹这个好朋友,有意义吗? 她为什么要那样,这个世界上女人离了男人,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为什么女人之间,就不能有真正的友情了? 为什么女人之间,就一定要勾心斗角,争来争去,把自己弄的那么脏,那么让人不齿,让人瞧不起? “你以为姓余的那贱人会感激你,别做梦了,要是她真把你当朋友,她为什么不把人让给你,自个占了去,还不要脸的答应了玉衡道君的提亲?”马钟倩躲过水球,朝她步步紧逼,逼的她情绪不稳。 韩婷已经不想骂她,这死女人肯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余师妹真得小心了。她怜悯地对马钟倩道:“反正,我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根本在他们中间就插不上去,而你要是作恶的话,我告诉你,你在太玄门的日子就到头了,我很乐意等你瞧你被余师妹踢出太玄门的那日,肯定很好玩哦,我表万分的期待。” “那你肯定会失望的,男人嘛,那个不喜欢偷腥的,我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够了,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但是姓余的除外。”马钟倩再度诡异而笑,开始默念心法。 这女人已经无耻到不见棺材不掉泪,韩婷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了,反正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出来蹦,心里就不痛快,指着洞府大门怒吼:“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忽然,她身形鬼魅地靠近韩婷,瞬五指间散发一道诡异的光芒,朝韩婷头上罩了过去。 “你卑鄙,居然敢偷袭我,你要做什么?”韩婷马上感觉到头痛欲裂,想还手,身上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人抽空,定在原地。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这女人方才任她骂,一直认她骂,说想要同她合作,都是在迷惑她,让她放松警惕性?这死女人狗胆包天,居然敢在她的洞府公然下手?很快韩婷意识模糊起来,头部要爆炸那般的痛再度袭来。 “哈哈哈,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吗,当然是不让你把今日我说过的话传出去,你以为这三年来,我就真的忍了她吗,我告诉你,我没日没夜苦学了三年的摄魂术,就是专门来对付姓余的那贱人的,你不过是帮我实现目标的助力而已,我给了你合作的机会你不要,所以你是自找的,就算是死了也不足惜。” 马钟倩面容扭曲,撤开了手阴阴地笑着:“好了,你现在是不是,该对我点点头了?” 韩婷的心神,已经完全被马钟倩控制。 她双目无神,面对着马钟倩,对她的话唯命是从,机械似的点点头。 “不错,这是一种毒丹你藏好,我到时会指挥你怎么用,敢不听我的,你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韩婷木愣愣地,双眼无神,再次机械点头,把毒丹缓缓接过,收进了储物袋中。而马钟倩等了许久,等到外头没人时,往身上拍了隐身符,出了韩婷洞府。 …… 翌日,天清气朗,余锦年一大早就被赤阳真人的传音符叫到了卧龙峰。 只听赤阳真人开门见山道:“你可知老夫今日要你做什么?” 余锦年摇摇头,轻撇嘴角,忍了! 反正这糟老头一旦得了势,顺了他的心意,就开始喜欢折腾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这不,早早就端起师父的架子,笑的像只老狐狸,生怕人不知道他有什么坏心眼。 “好了,老夫也不卖关子了,带你去灵药园转转,跟上。”瞧这臭丫头的态度一点都不配合,赤阳真人无奈地起身,干脆不理她,大步往外走去。 这回,余锦年十分配合地点头跟上。 谁让她的人生终极目标之一,就是要炼制成传说中的大造化丹呢,为了那个家伙,也为了自己。 这种事情,当然是越早开始越好,否则她那有心情来这里浪费宝贝的光阴,她的时间很珍贵,恨不得一天当成十天百天来用。 无意间抬首,望了眼青湛湛的天空…… 时间啊,你为什么过的这么快呢?她除了认灵药,还有很多事要忙,每一样都刻不容缓。 赤阳真人扬眉吐气,昂首阔步走在前头,那叫一个满面春风,得意洋洋。 这小丫头再嚣张,还不照样有求他的一天,乖乖要跟着他学炼丹。 余锦年哪里管赤阳真人想些什么,像只跟屁虫般跟在后头,往卧龙峰更深处走去,还未到灵药园,她就闻到了浓浓的药香。 再往前走没多久,她被眼前的特大药园惊呆了,这未免也太大了,卧龙峰向来只住了他们师徒两人,外加几个照管灵药做任务的弟子,还是白日来晚上走的,面积却一点儿也不比紫霞峰小,上万亩肯定是有了。 可见这糟老头真是个爱药如命的,他自己向来穿的邋遢的要命,如今虽然改了点,但是却有变回去的趋势,老毛病想彻底改掉太难了,却把灵药经管的这么好,同爷爷很像。 她的心思收拢,全部放在灵药上头,放开神识所瞧见之处,各处都被合理开辟出来利用,一点一点望过去,所有的灵药都按照年份顺序排列,年份低的,数量都很多,成片成片的,年份高的,数量剧减。 有些脆弱,珍稀的灵药,上头还布了各种禁制防护。 她心急如焚,一手提着碍事的道袍,往年份最高,保护的最好的灵药飞奔而去。 还没跑近,她眼里蹦发出惊喜的光芒,唇边也不由绽开笑意,生生让百花失色。她的天心镯里都没有炼制大造化丹的灵药,这糟老头居然有两株不死草? 红色的灵药,仅仅有十几公分高的,叶子边缘是锯齿形状的,同丹谱上描述的一模一样,绝对是不死草。 细细蹲下身子查看,清瘦的身子仿佛受到打击,她大失所望,抿起唇站起来,淡薄的像是要被风吹走。 虽然大造化丹中需要不死草,但是这两株的年份远远不够,在卧龙峰这样珍稀的灵药,活的年份也最多也不过两三千年,她需要的可是万年灵药。 赤阳真人脚踩着云朵,也落在她身边,故意问:“可是失望了?” “是!”余锦年直接承认,忽地暗淡的眸光重新变亮,异常的明亮,心急的开口问道:“长老,可有法子让它们在短时间内,变成万年灵药?” “你做梦,就算用秘法催熟,药性也会大打折扣。你现在的炼丹术几乎为零,那次炼制烈阳丹也不过是侥幸,也要一步一步从头再来,慢慢等着,我会派人照顾好它们,万年也许一眨眼就到了。”赤阳真人之前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余锦年体内有天火,自从得知后,心里就有了解不开的疙瘩。 不这样说,又能怎么说,难道说他都觉得希望渺茫,让她放弃算了? 这那像个当师父的该说的话,怎么着当师父也要比当徒儿的强。 只能叹口气,如实道:“小丫头,老夫不得不慎重提醒你,你们就算找到了水火双灵珠,也只能压制住你和那秦小子体内的寒毒,丹火,而不是让它们彻底消失,所以在老夫看来,大造化丹再遥不可及,也得早点着手开始准备材料,说不定有一日……” “我知道的。”余锦年打断赤阳真人的话。 重新蹲下身,目光直直落在那两株不死草上:“我早有这样的预感,所我也决定了两手准备,水火灵珠要得,大造化丹的材料也必须筹备。”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别后悔,我赤阳活了好几百岁,别的事都可以不当回事,但是在炼丹一途上,一旦下了目标,就一定要义无反顾地往前走下去,我希望我的徒儿将来也能像我一样,在炼丹一途上百折不挠,永不服输。” “会的,只要我定下的目标,也从不会轻易放弃,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就为会了那个目标去努力。”余锦年霍然起身,对上赤阳真人的视线,一字一句认真道。 稍稍停顿了下,又顽皮地补充了句:“当然,人有时候活着,话不能说的太满,万一那日我命不好陨落了,那就另当别论。” 赤阳真人一方面讨厌她的直脾气,有时有喜欢她有冲进,有很多男子身上都缺少的坚毅性格,怒斥道:“能不能少说些晦气话,老夫年纪大了,不爱听那些不中听的。” 下一章预告,韩师姐,兰草,锦年你们一定要挺住! 正文 125 如此恶毒,一毁,一伤! 章节名:125 如此恶毒,一毁,一伤! 余锦年听了直撇嘴,当她愿意这样似的,她向来遇事,都会先往最坏的方面去假象,然后朝最好的方向去努力,给自己更多的盼头,才不至于被更多的困难打倒,再也振作不起来! 忽然想起,天心镯里是有灵药园的,是小心的前主人留下的,后来那七年都是爷爷照管,小心也不时料理下。也许是那小家伙见她这三年多来一直用不上,有些松懈了,如今那里乱糟糟的,还没有糟老头这里伺候的好,必须找时间认认真真整理一翻。 正想着,天心镯里没事的做的小心也瞅到了那两株不死草,眼馋了,又开始出谋划策:“姐姐,姐姐,你把不死草弄进来啊,种在我们的灵药园好不好?” 她装模做样的低下头,在心底问:“什么意思,那可不行,这东西太难得,万一我养死了,我看我得把自己的手剁了长记性。” “姐姐,没那么严重的,我来养啊,你忘记我们天心镯将来等你筑基后,时间法则就能由你我两人控制了,在那个世界不就是的吗,只不过你到这里修为没了,天心镯的时间法则也不灵了,等你重新筑基,那不又加快了,就能让这不死草生长的更快,根本不用担心年份的问题。” 只有把有用的灵药,放置在自己的地盘,姐姐炼制大造化丹的希望才会多增加几分,不然怎么安心呢? 万一这里的不死草被人偷了呢,以后上哪儿去找,还不得哭死? 是啊,她怎么把天心镯时间的改变忘记了,这一世还未筑基,才一时没想起来。这个主意不错,太让余锦年心动。立即换上一幅笑脸,厚着脸皮瞅着赤阳真人,央求道:“长老,你能不能把这不死草送我一株,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你要往那里种植?”赤阳真人被她这突兀的要求,弄的莫名其妙。 “这个您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有办法,只要您愿意给就行了。”有些事是谁都不能说的,大不了以后问起来,她说养死了。 赤阳真人鼻孔朝天,不满地狠瞪了余锦年两眼:“就差你筑基后过个明路,你到现在连声师父都不愿意喊,老夫凭什么给你,你可知这不死草多难得,老夫当年为了这两株不死草,差点连命都搭上了,不是谁开口老夫都能送的,一点求药的诚意都没有!” 余锦年心道麻烦了,这糟老头豁出命弄回来的,恐怕不好要了。 不好要也得要,她必须要,心一横,那师父反正迟早要喊的,也不差多喊几句,很识趣地应了:“师父,您老人家是天底下最心善的大善人,您就送给徒儿吧,徒儿只要一株,您不是还剩一株?” “没听见,老夫耳聋!”赤阳真人说完,偷偷乐了。 胡子都往上开始翘起,那嘴巴自然不用说了,想从这臭丫头嘴里听声师父比登天都难,不过还是如愿了。 余锦年瞥了眼赤阳真人,金丹真人好意思说这话,耳聋? 恐怕只有打架或者被雷劈,才会聋了? 能怎么办?为了那难得的不死草,就算被这老头整,她也只能认了。 干脆双手捂成喇叭状,清了清嗓子,朝着天空扯着喉咙大喊起来:“师父,师父,师父……” 她的喊声,她的姿态,完全可以媲美悟空同志四处找师傅的模样。心道看你听不听得见,这回最好真的聒聋算了,以后她骂人时,那个时候这糟蹋头真听不见最好。 赤阳真人气的跳脚,没想到这臭丫头居然这个喊法,这是在喊魂?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哼,总归还是喊了,有好处时她就嘴甜了,要不是看在她意志坚强,的确有炼丹天赋,他这个糟老头不如清闲着过日子,谁愿意给自己找罪受?罢了,为了要她当徒儿老脸豁出去,被人不知说成什么样,还在乎一株不死草? 赤阳真人大挥挥手,同意了:“走时候再挖走,从今日起你就先认这些灵药,每一种的药性,要完全掌握,烂熟于心,把以前老夫给你瞧的那些全部忘掉,重头再来。” “好。”余锦年这回乖乖地点头。 她想成为无极第一炼丹师,绝非一朝一夕能成的事,以前看的都是纸上谈兵,现在是拿实物来研究。 跟随赤阳真人,重新回到最低阶的灵药田边,听着赤阳真人,讲解分析每种灵药的用途。一直在卧龙峰呆到天黑,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路上,她趁人不注意,先把不死草送进天心镯,让小心在灵药园专门开辟出一块地方种好,好好照顾。 回到洞府时,她稀奇地发现韩婷坐在她洞府里头。 整个人有点呆呆的,烛火照耀她的脸上,甚至有点死气沉沉的感觉。 总之,一点都不像往常那么活泼开朗,能说会道,热情四溢。 余锦年抬步迈进洞府,微笑着上前打招呼:“韩师姐,你怎么来了,可是有遇到什么事心里不舒服,我家兰草怎么没陪你坐坐?” “我,找你,有,事。”韩婷说话慢吞吞的,朝她古怪一笑。 接着把桌上的茶杯往她跟前一推:“你出去一圈,渴了吧,先喝,口水。” “谢啦,你是客人让你给我倒水怎么好意思,我家兰草呢,难道不在,让你一人坐着太没礼貌了?”余锦年说着,端起她递过来的杯子,凑到红唇跟前。 一股极淡极淡的,非常淡,不同于灵泉的味道,冲进了她的鼻端。 她的眉头微不闻的轻皱了下,这灵茶? “姐姐,不可,你这韩师姐怎么今天怪怪的?”小心种完了不死草,朝外头一瞧,正好瞧见了低头的韩婷,眼里闪过的一道狠辣的精光,着实吓了一大跳。 余锦年不动声色,面容十分平静,甚至可以说波澜不惊。 她这几年的丹方也不是白瞧的,而且她的嗅觉本来就比常人灵敏,虽然不知是什么毒丹,但是她知道这灵茶不对劲。 另一只手遮住杯子,宽大的袖袍挡着,仰头,干了杯中的水,缓缓把杯子放在桌上。挪步坐在与韩婷相对的椅上却不言语,垂眸长睫不住抖动。 这时的她没了方才的平静,心绪却有了起伏,难过极了。 韩师姐呀韩师姐,那晚在月下我们多开心,你同我说的一醉解千愁,不醉不归,后来说的女人如手足,男人如衣物,是真心的? 还是在迷惑我? 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除了卫师姐之外,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从没想到,你这么也能让我失望呢! 你还放不下那个混账么?可是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是知道的。 我也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了你成全我们,你的大度,你的豁达,让我十分敬佩。 以为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这一世的大幸,愿意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 难道,昔日那些美好的言辞?我们一起嬉笑怒骂,合起火来对付外人的日子,到头来都的虚的?我们之间为了男子也好,为了别的也好,也要变成同马钟倩一样的死敌,你才甘心么? 余锦年忽然抬首,望着另一边同样垂头坐着的韩婷,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用平静的口吻道:“韩师姐,你不是说有事吗,说吧,我想听听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什么事?” “我没,事了,没话可说,我先走,了。”韩婷说完,呆呆的起身,不再看余锦年,径直朝外头走去。 余锦年猛然站起身,伸手指着她的背影:“等等,我肚子好痛,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韩婷回头,不复方才的呆滞,笑的张狂无忌,面容狰狞:“哈哈哈,姓余的贱人,你也有着了道的时候,你的杂役已经被我骗的喝了茶,不醒人事了,等明天有人发现时,你早已经毒穿肠烂,毁容,同她一起到地府做伴去了!” “韩婷,你太让我失望了。”余锦年语毕,运转灵力,往地上随便吐了几口。 她根本就没喝,不过是想试探下,那知她这么快原形毕露,忍不住了? 韩婷以为余锦年逼出的是毒水,眼皮都没抬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嘲讽着:“贱人,你别白费那力气,再逼也是没用的。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女人会同女人真心做朋友,只怪你太天真,你这个白痴,你对我好我就该对你好,凭什么? 凭什么把喜欢的人让给你,看着你们恩爱,我只能对月伤怀暗自流泪,凭什么?呵呵,反正你马上就要毁容了,死了,谁也查不出是我干的。秦师兄再喜欢你,难道能看着你那张死人脸,毁了容的脸也不在意吗,男人有几个不是喜新厌旧的,等你没了,他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有人借着韩婷的眼,手,口,做着她自己想做的事想说的话。 导致韩婷的身体突然癫狂,狂笑不止。 余锦年大骇,她想到了兰草,也不管癫狂的韩婷了,在心底道:“小心,麻醉枪伺候她,坚决,绝对不许让她逃走!” 紧接着她疯了似的,撩起道袍,拔腿就朝兰草的房间冲去。 靠,门被人封死了,用符封印的? 她心慌失措,抬脚用力揣了好几下,没动静? 嗖地从体内祭出飞剑,握在手中朝门上一阵猛砍,一阵刀光剑影之后,符被破,她再踹门才轻而易举地揣开了。 而房门推开的瞬间,一股污浊的气味扑面而来。 灰衣的兰草躺在地上,她的面容已经不能直视,两只手臂上都全是抓痕。 她的心瞬间凉了! 果然啊,她无比悲哀地想,做恶的要是熟人,自己的人,比外人难防备太多太多。 她扑了过去,跪在地上,慌张地抱起兰草。 可怜的兰草,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都是被我牵连的,她一定最想要对付的人是我。突然,余锦年身上手臂的部位开始发痒,又得忍着怒火,还得忍着身上的剧痒,抱着兰草不管不顾地就往外冲去。 跑的太急,到了客厅,被小心用麻醉枪麻倒的韩婷,绊住了脚。 “姐姐,姐姐,你的道袍腐烂了,这可是灵器道袍啊……”小心吓的尖叫。 “是么?”余锦年方才没喝的灵茶,都灌到了衣袖中,这才发现衣袖已经毁的不成样子,身上的痒痛也更明显了。 “姐姐,你别出去了,你撑不住卧龙峰的。”小心急死了,飞出天心镯,握紧小拳头挡在她面前:“反正,反正,你别出去了,你赶紧给赤阳真人发传音符,求你别出去了。”姐姐到了半路倒下会更惨,她自己是不能露面的。 余锦年发现自己全身都开始发痒,抱住兰草的手不停在颤,根本不受她的控制,最后还是没抱住,把兰草跌在了地上。她身上很痒,很想用手去抓,去止痒。 不行,那家伙最讨厌自残的,她少一根头发丝他都会生气,要是将来他知道了,肯定和她有没完。他那么难忍的寒毒都能忍,她怎么能输给他,她也得忍着。 她咬住舌尖让自己清醒,在小心的帮助下,摸出一张传音符,狼狈地念叨了几句,发送出去。 “姐姐,你忍着,那老头很快就会来救你的,很快的,乖乖的等着。”小心心急如焚,可是有什么办法,唯有等。 “我知,你,进……”这是余锦年最后,开口说的一句话。 小心没法子,姐姐再难受,还惦记着她的安危,她不能给姐姐添乱暴露了天心镯。 只好躲了进去,眼睁睁地瞧着外头的余锦年受罪,她却无能为力,小眼睛红了,不停地抹眼泪。她的视线又落在韩婷身上,怎么会呢,姐姐的韩师姐,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恐怖呢? 韩师姐以前和姐姐很好的,她要是都变了,以后她和姐姐除了黑心树,天儿还能相信谁呢? 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好人呢? 一个,一个,都太恐怖了,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致人于死地? 余锦年的脑袋是清醒的,无法不清醒,她的身上真的太痒了,像是被泼上了蜜糖之后,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爬,最终还是没忍住,完好的那只手探过去摸了把,摸到一手脓血,又臭又腥,同玉白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触目惊心。 她整个身体,都在不住地颤抖…… 不是害怕! 不是恐惧! 更没了愤怒! 而是一颗火热的心,凉透顶了。 被小心麻醉过去的那人,真的她最要好的韩师姐么? 她曾经接触过不少罪犯,见到过他们毒瘾犯后狼狈的模样,她还曾经参与过一次禁毒,虽然那只不过一时兴趣体验下。但是那些人狼狈的模样,却是印在了她的脑中挥之不去,她肯定自己现在的模样,比那些毒瘾发的人还难看百倍。 为什么? 那毒水,她根本没喝,怎么还会这么严重? 她悲哀地躺在地上,在心底格外忧伤地问:韩师姐真是你干的吗?是你吗? 我不敢说我有双火眼金睛,但是常常同恶人打交道,我自认我的眼力不差,我真的看走眼了? 你让我的心,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等赤阳真人赶来时,余锦年已经用灵力化成的丝带,将自己的双手双脚死死捆住,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 她的双眼空洞无神,就那样呆呆地,望着洞府内的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臭丫头,你?”赤阳真人大惊失色,小丫头这是怎么了? 视线挪往一旁,这个面容都看不清的灰衣人,可是兰草那丫头?他还答应这小丫头,在她筑基时助她一臂之力,也不能见死不救。 剩下那个,好像是晕了过去,没啥大事,赤阳真也就没搭理韩婷。 掌风甩出,直接把余锦年兰草两人牵引到空中,两只腋下各夹了一个,脚下踩着云朵升入虚空,心急如焚地朝阳峰方向遁去。 赤阳真人却不知,他前脚刚走,后脚原本昏迷不醒的韩婷,神奇的又站了起来。面容扭曲,阴测测地笑了笑,悠然迈步出了余锦年的洞府。 一路大摇大摆,朝她自己的洞府走去,并且,一路有不少人看到了她。 赤阳真人回想起,方才小丫头从卧龙峰离开时,还是欢欢喜喜高高兴兴的。 说着,明日一大早就来认药,辨药,说这个师父她没选错人,本事高。 这才多大的功夫,她就成了这模样,魂魄好像都丢了。 “豫希,过来。”一落在炼丹室外,他就冲不远处忙碌的何豫希吼道。 “师父何事?”何豫希抬头,发现师父腋下两边各夹了一个人。 其中以一身影瞧着像是余师妹,她身上的道袍几乎一大半都没了,地上还在滴着脓血,心一下子空了,她这是怎么了? 赤阳真人眼神扫过去,大吼一声:“还愣什么,快跟老夫进来,帮忙。” “是。”何豫希扔掉手里的东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跟在赤阳真人后头进了炼丹室。 赤阳边拔余锦年的衣衫,嘴里还道:“还好,幸好时间短,这臭丫头没喝毒药,但是身子被腐蚀了,不过兰草这小丫头就严重了,喝了不少,时间太久麻烦了。” 何豫希不知所措,瞅瞅这里,瞅瞅哪里,不知该从何下手? 帮余师妹脱衣裳?不行,有师父在帮忙了,他都是眼神都不能往那边瞥,她已经是定了亲的,以后有人管她,他这个外人不合适! 帮兰草脱,那更不合适,无亲无故的就不说了,他下不去手。 脸急的涨红,后来连耳根都红了,揪着自己的衣襟傻站在哪儿。 赤阳真人本来就一肚子的火,再瞧他那傻呆呆的样子,又知他的心事,也知道他其实是脸皮薄的。 叹了口气,气的推了他一把:“罢了,你这就去请摇光师兄来,太玄门也只有她研究毒丹,比为师有经验得多,速去速回,再晚点这两个小丫头就都没救了,造孽!” 正文 126 借刀杀人,黄雀在后? 章节名:126 借刀杀人,黄雀在后? “是。”何豫希依然涨红着脸,不过这回倒是动作迅速多了,快步出了炼丹室。 摸出张急行符拍在身上,如同一阵白色的旋风,朝玉女峰的方向刮去。 不到一刻钟,一盛颜仙姿,神清骨秀,身轻如燕,瞧着外貌不过二十多岁,衣着华贵的白衣女修,太玄门七大元婴长老之一的摇光道君,脚踏祥云飞快地落在了卧龙峰。 冲洞府的方向喊道:“赤阳!” 赤阳真人火速冲出炼丹室,瞧见来人连忙招手:“摇光师兄,你快进来,你瞧着这两丫头,可是被人使用了禁丹?在太玄门居然会发生这种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又朝刚赶回的何豫希吼道:“你去把这事禀告掌门,让他务必查出凶手,送到行戒堂去惩治,必须严惩不殆,否则老夫不会罢休!” “明白!”何豫希忙应了,转身匆匆忙忙又走了。 摇光道君先查看了兰草脸部的抓上,重重叹了口气:“居然用的消魂蚀骨散,太恶毒了,这恢复起来得难,抓伤太过严重!”接着,她又查看了余锦年的身上的伤:“这个倒是有些毅力,这么难挨的禁丹,比蛊毒还要痛痒,她居然没一点抓伤,看样子才不过十六七,应该比较有前途,将来筑基了,让她做我徒儿!” 赤阳真人已对余锦年使用了催眠术,免得她醒着还得受疼受痒,还不如不醒! 他更没想到这个十万火急的时刻,居然还有人想同他争徒儿,还是他请来的人,这都是什么事?立马火气上来了,气的哼道:“不行,这是老夫选的徒儿,老夫去的时候她自己捆了手脚死忍着的,要是没这点用老夫要她干什么,再说她大比得了第一,也只能在金丹长老中选,师兄还是死了心,快想法子救人,怎么医治好她们才是正事情!” “这是当然,这类东西应该很少有人炼制,为何会出现在太玄门?”摇光道君疑惑重重,听赤阳真人一说,收徒的事就没再提,门规是不能随便被打破的,否则还有何规矩可言? 两人联手,在炼丹室内呆了五日,还未出来。 可想而知,需要一金丹后期真人,一元婴道君联手解毒,几日都出不了洞府那岂是普通的毒丹? 太清峰,行戒堂,三清祖师前…… 云霄真人板着那张棺材脸,冷冰冰地质问韩婷:“你蓄意谋害门内弟子,可是实情?” “弟子虽然爱骂人,有时候恨不得揍人,恨不得揍了人那怕被罚去丛林砍伐灵木,心里还能舒坦些。弟子从未有过害人之心,还请长老明鉴,不要随便冤枉了好人。”韩婷不卑不吭地回道,一点也不惧怕云霄真人,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从来没做过亏心事,谁来她都不怕。 玄冰真人大步上前,盯着韩婷冷冷道了句:“容不得你狡辩,姓余的女弟子余锦年,连同她的杂役兰草,不是被你毒害的,你那晚从她们的洞府出来作何解释?你那晚去她们洞府做什么?” 韩婷瞪大双眼,她简直要疯了,这都是些什么鬼事。 她一点都不知道,就被莫名其妙带来质问,好像她是十恶不赦的混球? 一时失去理智,起身大吼:“弟子明明在洞府睡觉,睡的正香,莫名其妙就被几位长老派人带到了行戒堂,这审了也有五日了,弟子已经说了无数遍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还问还问? 长老们可是太玄门的脸面,是太玄门的公平正义的象征,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治弟子的罪,余师妹被人害了怎么可能,她不害人是她心底善良,不愿意作恶。 否则那些到她洞府前辱骂的,没一个是她的对手。余师妹现在人在哪儿,弟子要去见她,看望她。” “她伤势不轻,到现在还躺在卧龙峰……”秋月真人无奈地看着韩婷,所有的疑点现在都落在她身上,她们现在的审问,也是按照常规必须执行的。 如果不是她,那么会是谁,为何查不出疑点? “秋长老,弟子的为人您还不清楚么,弟子又没疯怎么可能害余师妹,她是弟子最好的朋友,弟子就算要害人,也是害死那个不要脸的马钟倩,绝地不可能害余师妹。”韩婷口不择言。 “信口雌黄!”玄冰真人板着脸,一声历斥:“有弟子亲眼瞧见你从她们洞府出来,刚好是事发后不到半刻钟内,大摇大摆往你洞府走回。那晚除了赤阳长老外,也只有你去过她们洞府,她们两人就立刻出事,你绝对难逃干系!” “是吗,就凭这个就断定弟子害了余师妹?”韩婷大声冷笑:“哈哈哈,弟子不服,那马钟倩在那之前一天,还去过弟子的洞府呢,要说害余师妹的人一定是马钟倩,她早看余师妹不顺眼了,你们为什么不找她,行戒堂在弟子心里是十分神圣的,弟子愿意起心魔誓言证明弟子的清白,请你们不要让真凶逍遥法外,让弟子寒了心。” 她几个箭步冲到三清祖师面前,跪倒在地,竖起纤纤五指,神色坦然:“弟子韩婷在此起誓,弟子从未有害过余师妹之心,如有谎言愿遭天谴,即便渡劫时魂飞魄散,从此消失在天地间也在所不惜!” 三位长老齐齐愣住,这样的誓言,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不可谓不狠毒! 凡事修士的心魔誓言,只要脱口而出,自会被天道规则自动记录的,凡是将来同心魔誓言不否的,不用别人去惩罚,自会遭受严重惩罚。这就是修士修仙不同于凡人之处,有时候违心大逆不道不可饶恕的谎言,是绝对轻易说不得! 真没瞧出来,这姓韩的女弟子,同那姓余的女弟子倒是有的一拼,性子太直,上次就是那姓余的女弟子在这里立誓,用这样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难怪据说这两人很要好,就是一个脾气。 秋月真人不觉皱眉,她为难了,虽说她同韩婷的关系也不一般,也绝对不能随便袒护她。 否则行戒堂的威严何在,往后如何在众弟子心中立足? 她缓缓移步,走到面对三清师祖起完心魔誓言的韩婷面前,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你口中所言的马钟倩,的确同你们有过几次大摩擦,也是我们重点的调查对象,但那晚她有不再场的证据,当晚有几个紫霞峰的弟子同她在一起,她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什么?”韩婷一下懵了。 这姓马的死女人,一次比一次心计深,更难对付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背了这黑锅,却让那死女人逍遥法外,看她们的笑话,绝对不能。 …… 余锦年细密的眼睫轻轻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眸。 屋顶是陌生的,一时不知身在哪儿,视线偏移到一旁,瞧见坐在一旁守着她的人,居然是何豫希? 她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何豫希瞧她醒了,一时慌乱腾地站了起来。 余锦年这时已经想起,她难受时给赤阳真人发了传音符,这里有可能是卧龙峰。 一只胳膊撑在床上,想要坐起来:“兰草呢,师父呢?” “哎呦!”一不小心碰到了伤痛的那只胳膊,惨叫一声,只好又躺了回去。 她记得身上的道袍被那毒丹给毁了,身上穿的衣服却是一件女式道袍,不是她的,也不是外门弟子能穿的,再次撑身坐起,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师父说了,怕你睡着的时候乱抓蹭到伤口,师父现在去给兰草换药,就让我守着你,你放心。”余锦年没醒时,何豫希还不觉得尴尬,她一醒来室内就两人,总觉得不合适,他就不淡定了,脸又开始发热。 余锦年那有心思注意他的异样,盯着何豫希逐渐变红的脸,莫名其妙地问:“你让我放心什么,兰草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怎么能放心?” 何豫希的唇动了动,最后闭着眼睛道:“我,我现在没那个心思了,兰草也没事,你往后就是我的师妹,我们只能是师兄妹,你最好还是再躺会儿,起来走动会摩擦到伤口,那个不太好。” 说完,何豫希伸手帮余锦年盖回被子,死死地压住被子,不让余锦年动弹。 余锦年终于明白何豫希说的放心,是什么意思,连忙道:“你本来就是我师兄,做师兄妹也挺好的,至少我们以后还可以交流炼丹术,对我们都有好处。” 再说,她和同何豫希根本不合适,性格都不和,更是对他没那方面的感觉。 废话要是有感觉,那里还轮到那个混账? 赶紧收回心思,现在也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推着被子:“我没那么脆弱,师兄你放开,我要去见兰草。” 何豫希拗不过她,最终是被余锦年得逞下了床,她嗓音干涩,却是坚持问:“兰草现在在哪儿,你别骗我,也许你们根本没救兰草,我不怪你们,让我回去。” “住嘴,老夫不救那个小丫头,她现在早都没了,你们只能阴阳相隔。”赤阳真人从外头迈着大步走了进来,瞅了余锦年一眼,便唉声叹气继续道:“那小丫头那张脸,估计得很长时间才恢复,这还是有摇光师兄帮忙,否则那丫头的脸再耽搁下去,就彻底毁了,真真造孽!” “兰草在哪儿,我要过去瞧瞧!”余锦年现在谁的话都不信,韩婷的作为让她受了打击,本能排除对旁人的信任,她必须自己验证。 “臭丫头,你们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在自己洞府都能让人给害了,可知是谁害的你们,老夫这就去找那混球算账,老夫的徒儿也敢惹?” “我不知道。”余锦年立刻僵在了原地。 整个人都沉默了,逃避性地闭上双眸,不愿意这么快面对这个话题。 她不愿意相信,她和韩婷对酒当歌的日子,是那么的美好,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一场阴谋,只为让她放松警惕的阴谋。 很快,她蹭地又睁开眼睛,现在根本不是感伤的时候,还是去隔壁见到了兰草。 她的心隐隐地揪痛起来,这小丫头的脸上,身上,都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无声无息地躺着,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鼻子,耳朵在外。这丫头跟着她,一直以来一颗心都扑在她身上,她却给她带来这样的灾难? 她自责,愧疚,没保护好她。 要是那时她坚持不带兰草来太玄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天心镯里的小心,也在默默垂泪,她也很喜欢兰草的,兰草会给她做好看的衣服,虽然现在脾气越来越坏,跟了姐姐学的,但是心底是善良的,为什么好人都要被坏人欺负呢? 捏紧小拳头,气恼地传音给余锦年:“姐姐,你一定要找到真相,不能让那坏人逍遥法外,让坏人去死。” “我会的。”余锦年缓缓地,放开握着兰草的手。 她站起身,心中的怒火腾地上升,不行,不行,拼命地吸气,做了各种心理暗示,才压制住愤怒的情绪。紧紧地抿起双唇,袖中的双拳握紧,她一定要查清真相,要给兰草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绝对不能稀里糊涂应付了事,那根本不是她余锦年的为人风格。 “韩师姐现在在那里,可是在行戒堂,我要去。”余锦年对赤阳真人师徒道。 “臭丫头,你现在还行动不便,还是老夫陪着你一起去。”赤阳真人也是见过韩婷的,那晚他在臭丫头的洞府,瞧着他们一堆人在外头有说有笑,那种氛围不像是假的,假的不会装的那么自然。 他琢磨着,这事总透着股古怪劲儿? “余师妹,你的伤好了么?”韩婷一看到余锦年的身影,马上咋呼又担心地问。 余锦年神色淡然地望着了她一眼,没做声,被赤阳真人扶着迈进了行戒堂。 她面向三大长老,不顾虚弱的身体,硬是屈膝行了一礼:“各位长老,这次被害的是弟子,弟子有话要问韩师姐,请给弟子个机会,不知可否?” “你问吧!”秋月真人最先开了口。 玄冰,云霄两位真人,自然也没意见,真相只会越辨越明。这姓韩的弟子已经起了心魔誓言,她的嫌疑虽然还存在,却不如最初的那么肯定了,也许还有帮凶。 余锦年这才面向韩婷,走向她,深深吸了口气,眸底有着淡淡的忧伤:“韩师姐,我们一直以来,关系如何?” 韩婷真的快疯了,她在这儿早都呆不下去了,这一个个长老都是一张死人脸,想从她嘴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可是她没干那事,她怎么答复? 不解地望着余锦年,难道连余师妹也不相信她,怀疑是她下的手? 如果余师妹都不相信她,还会有谁相信她? 她眸中充满焦虑,急的红了眼眶,万分些沮丧地回道:“我们不是一直很好吗,你今儿是怎么了?他们都说是我害的你,那晚事发是我从你洞府走出去的,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你说咱们两人要是用俗世的称呼,也算得上手帕交了吧,我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余锦年仍是沉默以对,双手蜷在袖中。 她视线却紧紧地盯着韩婷的眼睛,一刻也没放松。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如果人在撒谎的过程中,她的眼神即便看着对方,也会不由自主地游离,闪烁,瞳孔会膨胀,眨眼的次数也会增多,眼神接触反常的变多,或者变少,也有的会经常摸鼻子,或者清清嗓子,有些人的耳根还会动弹,这都是心虚的征兆。 而韩婷一点这样的症状都没有,她面容松弛下来,不复方才那么紧绷绷的,她不该怀疑韩婷,该信任她才对,但是当时的事情太过奇怪。 韩婷见余锦年又不理她,半天不言语,更是急的要命:“你不会以为我还在惦记着秦师兄吧,他那种人就算我在他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就算我拔剑自刎,就算我脱光了一丝不挂地蹦,估计他也眼皮子不眨一下,只因为那个人不是你,你说我为了他那个冷冰冰的模样,我值得失去你这个好朋友么,我不是已经祝福你们了么?” 余锦年袖中蜷着的手伸直,重新盯着韩婷的眼睛,挤出了丝淡淡的笑容:“我也不相信是你,最不愿意相信下手的人会是你呀韩师姐,我真的是把你当朋友,但是这是奇了怪了,你那天对我的态度很奇怪,很多残忍的话,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真的很让我伤心,当时我的心都凉透了。最难过的还是兰草被毁容了,她已经很可怜了,硬是要跟着我来太玄门,但是资质有些差,只能做了太玄门的杂役。” 她轻轻一叹,接着又道:“说好听点是杂役弟子,到现在兰草成天还只能穿着灰扑扑的道袍。花样年华的女孩儿,成日穿成那样,我每每瞧着心头都不是滋味,只能鼓励她用心修炼,争取早日摆脱那样尴尬的身份。她已经够惨了,现在容貌还被人给毁了,就算有摇光道君倾力相救,也需要很多日子才能恢复,她醒来后,我如何面对她,我如何对得起兰草对我的信任?” 韩婷听完大惊失色,激动地抓住余锦年的手:“该死的,一定是马钟倩那死女人,那死女人那晚同我吵了一架,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我醒来时是在自己床上躺着,没多久就被带到这儿了,你说她是不是借刀杀人,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让我们必须不信任,互相残杀?” 担心妞们误会以为出了bug,摇光道君是女子,赤阳真人叫师兄也没错,师兄并不仅仅是对男子的称呼! 正文 127 天作孽,犹可违? 章节名:127 天作孽,犹可违? 余锦年转向秋月真人:“长老,可否请那马钟倩前来对质?” “姓马的女弟子那晚有人陪着,不存在害你们的机会!”秋月真人望了余锦年一眼,很快回道。 难道不是马钟倩?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华溢凡,还是其他人? 余锦年忽然感觉头脑发晕? 一手忙扶着额头,忽地脑中灵光一闪,忙问:“请问各位长老,门内可曾有什么人使用过能控制修士心神的术法,比如让他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操控他的人去办事,下毒,害人?” 她想起她曾对刺杀她的黑衣人,使用过的搜魂术,那就是禁术。肯定不止一种禁术,还有一种更毒辣的,只是姓马的那女人,就算是华溢凡得了功法,以现在的修为修炼起来,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太过离奇了。她能炼成半吊子搜魂术,与曾经上一世的经历还是分不开的,有一定的底子在,要真是他们,他们如何做到的? 天生就有不为人知的本事? 要真是这样,就不难推测线索为何会断了。 “摄,魂,术!”三位长老,连同赤阳真人齐声道。 三大长老,乃至赤阳真人,都忽略了这个重要的信息,同时打了个寒颤。 禁丹出现,禁术出现接连出现,居然都发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这属于严重失职的范畴! 这事已经不是小事了,不是女弟子间的争风吃醋,而是上升到残害同门的高度还不算,还使用禁丹,禁术,那胆子真的大到了极点。 云霄真人阴沉着脸,手腕一翻,掌心多了只传音符,念叨了几句纸鹤悠悠地从行戒堂飞了出去。 众人各有各的心思,都貌似平静地等待着怀予掌门到来…… “臭丫头,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坐着。”赤阳真人突然道。 “不了。”余锦年瞥了他一眼。她还没疯,大家都站着,她坐?还在几位长老面前坐,坐如针毡还差不多。 没过多久,一身寒气,步履匆忙的怀予掌门火速赶来。 得知大家的猜测推论后,他怒火中烧,气愤不已,环视众人:“各位师兄,师姐,那有练气期的女弟子,能使用得了摄魂术的,简直太过荒唐透顶,本掌门命令你们,一定要严查此事,绝不姑息任何弟子,更不能纵容任何弟子,在太玄门内胡乱作恶,查到凶手,一定要严惩不贷,绝不手软。” 当晚,韩婷由于嫌疑未洗清,还是照例被扣押在行戒堂没放回去! 马钟倩洞府,杂役弟子向她禀告实情:“小姐,那两女人好像没有彻底闹翻?” “什么?你就打听到这样的消息。”马钟倩气极败坏,差点把洞府给砸了。 她的杂役吓的立在一旁,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姓余的,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她所有的环节都没差错,就没料到那那狡猾的死女人,居然连韩婷端给她的水都没喝,灌进了衣袖里? 她要是信任韩婷怎会不喝?就那白痴韩婷还以为人家同她关系好,要真的好怎么会连她“亲手”端的茶都嫌弃?按理来说都过了五日,早该有了定论,那姓余的同姓韩的,早该闹翻,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姓韩的被赶出太玄门。 只是那姓余的命真是太大,这次没让她死成,也没让她毁容,太便宜她了。她也不怕人来查,一般而言练气期的弟子,甚至筑基期子弟,金丹修为的根本都修炼不成搜魂术的,在说她还有证人。 她是马家人,马家有些人从一生下来,就天生擅长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那是天赋,就算有人怀疑她,她也没有太多的忧虑,有人能证明那晚她是清白的,什么都没做。 余锦年身体好点之后,总觉住在卧龙峰不方便,把兰草接回了紫霞峰洞府,兰草的房间她还没来得及打扫,便把她放在楼上自己的房间,不分昼夜亲自照顾。 又是一夜过去,从未阖眼的她坐在床前,呆呆地望着脸上还缠着绷带的兰草,百感交集。自从来到无极大陆后,凡是她出事了,一直都是这丫头守护在她床前,忙前忙后照料她,无怨无悔。 现在看着她这样静悄悄地躺着,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的心头真不是滋味。 “小……姐……”数日后,兰草终于睁开了眼,看到了身边的余锦年。 余锦年面上绽开笑容,太过激动握住兰草缠着绷带的手,又惊恐伤了她,立刻放开:“你终于醒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害我们的凶手找出来,我们绝对不能白白被人欺负!” 有些话她不敢说,怕导致兰草情绪激动,影响她的伤势。 谁要毁她们的容,她就要毁掉谁的容,无论是男是女,誓将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却不知兰草想起了什么,眼里充满了惊恐之色,惶恐大喊:“小姐,韩师姐,怕人!” 余锦年闻言,欢喜的笑容滞在了脸上。眸中有了淡淡的忧虑,帮她抚了抚胸口:“乖乖的,你别情绪太激动,小心伤口崩裂了。这事太过蹊跷,韩师姐虽然有嫌疑未洗清,还被扣押着,但是还真有可能不是她干的,她已经起了心魔誓言!” “是她,是,她抓烂了我的脸,我的手。”兰草猛烈地摇头,情绪抑制不住,眼眸中全是惶恐之色,泪不停在流。 怎么可能,小姐怎么可能包庇韩师姐?小姐对韩师姐那么好,她们关系那么好,韩师姐却对她那样。当时以为韩师姐好心替她倒了水,便没在意地喝了那水,那知很快全身发痒,她修为低根本反抗不过韩师姐,最后还被她关到了房间里,怎么都出不去,后来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知情。 从认识韩师姐,她从来没见过那么恐怖,那么残忍,那么可怕,那么扭曲的韩师姐。那还是那个她被罚到丛林砍灵木,小姐不在,去好心探望安慰她的韩师姐吗? 还是那个善良的韩师姐吗,她好伤心,宁愿那是一场残忍的噩梦,噩梦! 余锦年懵了,呆呆在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愿相信听到的。摄魂术能控制人的心神,做出一些自己根本受控制的事。她一直以为兰草的脸,手,是她自己没忍住抓破的,却没想到是韩师姐? 怎么会这样? 韩师姐要真中了摄魂术,她自己是不会有意识的,可即便她不是有意的,她也是无辜的,却充当了无辜的间接的执行者? 那凶手好狠毒的心思,太狠了,狠的泯灭了人性! 凶手这是要逼的她余锦年同韩师姐的友谊破裂?成为死敌?再也没有和好的可能?她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一大半? “小姐,是韩师姐,我不要再见她。”兰草还在喊。 “别,你别激动!”她现在只能这样安慰兰草。兰草心中已有严重的心理阴影存在,以后见到韩师姐本人,她们的关系还能回到过去么?还能如以往那般,微笑着打声招呼,或着偶尔像从前那样偶尔开开玩笑,闲谈? 恐怕很难! 余锦年只好忍住心中的种种疑问,压下各种忧虑,拿出储物戒中早就备好的热粥,就那样给躺着的兰草喂了点,又安抚了会她的情绪,让她卧床休息。 下楼,做事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孤单在客厅徘徊又徘徊! 不弄清凶手是谁,到底是谁对她下手,还连累了无辜的兰草?她岂能罢休? 细细回想,这次事情发生在三个糟老头没事多事,凑热闹跑来提亲之后,因定亲之事,把她再次推上风尖浪口,紧跟着没多久就发生了。嫌疑最大之人,就是求亲不成的华溢凡,恼羞成怒失去理智下黑手,是绝对有可能的。 只是韩师姐说,之前她同马钟倩吵过架,自然能接近她的人,马钟倩是排第一位,同时她也是第二嫌疑人。她曾经警告过马钟倩老实点,别再来惹她,而那女人根本没听进去。她不相信那女人忍了三年多还没动静,她对蓝孔雀也是有那心思的,韩师姐对她说过,那么就这两人是重中之重,她要一一排查,先从离的最近的开始。 小心使得万年船,她关好洞府门,开启了洞府的防御阵法,才心安了些许。 转身,拍了张急行符在身上,直接去了马钟倩的洞府。 行至门前,撤掉符,她抬脚揣开马钟倩洞府大门。 “你家小姐呢?”她怒气冲冲地质问,从房间跑出来的灰衣杂役。 那灰衣杂役瞧余锦年来者不善,如同煞神降临,也知道余锦年同小姐本就是对头,忙道:“小姐在闭关室内修炼,我这就是去请她。” “不必。”余锦年径直绕过那弟子,冲到马钟倩的闭关室前,往门上用力揣了两脚:“姓马的,你给我滚出来!” 马钟倩从入定中醒来,她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打开门冲出闭关室,直勾勾地盯着余锦年那张完好无缺,让男人垂涎,让女人妒忌,依旧能招蜂引蝶俘虏无数目光的脸,内心挣扎极度不平衡:“姓余的,你居然敢在我这里大闹,谁给你的胆子?你才给我滚?” “别以为你这样就能激我走,我是来问你,可是你对韩师姐使用了摄魂术?”余锦年开门见山地道。她同这女人没什么弯子好绕的,初次见面彼此就没留下好印象,向来就是话就直说干脆利落。 马钟情瞪了那灰衣杂役一眼:“出去,从外头把门关上,去坊市逛去,没我允许不许回来。”她的灰衣杂役马上低头,迈着小步跑了出去,从外面真的关上了门。 而马钟情扬手一挥,之间溢出的淡绿色的灵光笼罩了整个洞府,布置了个隔音结界出来。 余锦年对她的举动,有了更深的疑虑。 难道,这么快就想对她动手了,可是隔音结界有必要么? 她眸光冷然,既然敢来就没有怕过,怕死就不会来,神不知鬼不觉从天心镯里移出一只微型录音笔,悄悄握在手中。 换了态度,对马钟倩笑了笑:“你不会这么快就心虚了吧,我也不过是来问问而已,要不是你,我自然不会冤枉你,我对以前的事早不在意了,我们何不相逢一笑泯恩仇?” 马钟情布置隔音结界后,没了顾忌,心情放松,马上原形毕露:“姓余的,你这死女人少在我的地盘装好人,我不稀罕,不过要和好也可以,你把秦师兄先让给我,其他的再说!” 又牵扯到那骚包混蛋,余锦年心里狠狠把秦羿骂了一顿,那个惹祸精,就会惹事!等他回来后,再同他算这笔帐,以后再敢招蜂引蝶,有他的罪受。 她淡淡一笑,盯着马钟倩的每个细微的表情:“这个嘛,我恐怕没权利,他是人有思想,不是物件说让就能让,再说他现在根本不在太玄门,我们争个不在的人,有何意义?” “既然你不让那就免谈,我还要告诉你,对韩婷下手的就是我,又怎么样,我就是会摄魂术,但是说出去谁会相信,谁会相信练气期的女弟子会使用摄魂术,太玄门的金丹真人,元婴道君都不见得有这水平,你耐我何,你现在去对他们说呀,谁会相信?”马钟倩得意洋洋道。 余锦年指尖微微一动,果断关掉录音笔。 “哈哈哈,哈哈哈……”她一阵狂笑出声。 心情大好,特么的这几日以来堆积在心头的阴霾,全部一扫而空。 她心头敞亮,舒坦,心满意足地望着马钟倩:“好,很好,非常好,太好了,我果真没白来这一趟,幸亏先找的你,你难道不知道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早知道你这么蠢,我要是你爹爹,早把你射到下水道冲走了,真是浪费了近二十年的粮食,喂狗都比喂你强。” 她豁然转身,大步就要离开。 “姓余的,谁是狗,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马钟倩的飞剑,刷地指向余锦年的后背,与她的身体仅仅间隔只有几寸之距。她握剑的手不住发颤,她很想,很想就此将这把剑刺下去,刺向面前这女人的心脏,狠狠刺进去,让她瞧不见明日的日出,从此消失在天地间。 自从遇上这不要脸的女人,她曾经受了多少羞辱,当过秃子,被人嘲笑,尿过裤子,被人嘲笑,砍伐过万颗灵木,又被多少人嘲笑,曾经有多长时间她连洞府大门都不敢出?丢人都是她引起的。 如今她喜欢的人也被她占了去,同她定了亲,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她,凭什么? 凭什么好事都被她占了去? 握剑的她再前进几分,还有一寸距离,就一寸她愿望就实现了。不,不能的,这姓余的大摇大摆的走来,肯定有人看到,太玄门的门规太过严苛,她无法下的去手,真杀了她,她也完了。 她不想离开这里,更她不想被这死女人连累,要离开太玄门也是她离开,凭什么是自己? 余锦年蓦然回首,瞧着那飞剑的顶端,测量了下那飞剑同她身体的距离,眉头都没眨一下。她勾唇冷笑,没人会在这样的场合,做出傻逼的举动杀人灭口。 她马钟倩再有一技之长,也只敢来阴的,不敢来明的。 指尖三道微蓝的水箭迅猛窜出,一道弹开飞剑,两道弹开马钟的人。 再次冷然一笑,面容却如春花般灿烂,眸光犹如寒冬腊月的地寒风般刺骨:“好好等着,等你被赶出太玄门之时,才是我真正复仇的时刻,有惊喜在等着你哦,马师姐到时请好好享受,一般人还享受不到我的那般待遇!” 余锦年的脚迈出洞府,马钟倩才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眸中闪过一道阴鸷的冷光。她才不信这姓余的,她有什么本事把自己赶出太玄门,绝对不可能,大家走着瞧! 太清峰,行戒堂…… 平日里绝对没人喜欢来这儿,因为这里绝对不是好地方,到这里的没几个不是受罚,就是挨板子,更残忍点的就是被剔除灵根,然后逐出太玄门。 也有的当场被斩立决,总之在这里发生的,没几件的好事值得欢喜,谁喜欢来这里? 今日,威严之地却是热闹异常,除了三大长老秋月,云霄,玄冰之外,还多了怀予掌门,玉衡道君,摇光道君,赤阳真人,碧水真人等,每位都郝然在座,等着余锦年拿出她所谓的证据。 堂下并排站着两位表情严肃,同样身着黄衣道袍的女弟子,分别是余锦年,韩婷。躺在她们身边一张美人榻上的人,是包裹的像只木乃伊的兰草。 当然,堂下还有一人,就是这次毁容,残害同门事件的主谋马钟倩。 云霄真人清了清嗓子,依旧是那副棺材脸,目不转睛地望着余锦年。 他们长老都没办法一时查清的事,她有那能耐,冷声问:“你说有证据,要把人都请齐我们也已经照办,速速拿出来?” “是,长老!”余锦年立在堂下,不卑不吭更无惧意,颔首应道。 素白的小手挪到腰部,轻轻拍了下挂在那儿的小小储物袋,掌心瞬间多了只小巧到只有一只手指长,一寸宽,纯黑色现代录音笔。 众位长老,包括韩婷,马钟倩视线都瞄了过来,瞧着她拿出的奇怪物件。 纷纷惊奇,这是什么? 就用这个就能证明谁是凶手? 这姓余的女弟子,未免太天真了点? 各种目光落在余锦年身上,有探究的,有替她担心的,当然少不了幸灾乐祸的。 担心她的,唯恐她弄不好会落得个诬陷的重罪,逃不了干系,直接从受害者变成了诬陷者? 最忧心的自然是赤阳真人,他老人家收个徒儿容易吗,这事怎么就这么多? 幸灾乐祸的,如马钟倩,碧水真人,他们根本不相信,余锦年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摄魂术就算会的人,只要不启动,谁也查不出一个人会不会这种邪恶的术法。 余锦年并没被所有人的目光干扰,她的视线也落在自己的掌心,右手拇指微动,按了下顶端的开关。 第一段录音,从录音笔中静静地流泻而出,“姓余的,你这死女人少在我的地盘装好人,我不稀罕,不过要和好也可以,你把秦师兄先让给我,其他的再说。” 这样的声音,震惊了整个行戒堂所有人,众长个个老瞠目结舌! 更好奇余锦年手里的黑色小物件,这里头发出的声音,堪比真人? 在座的谁都知道这姓余的女弟子,刚刚同玉衡师兄的弟子定了亲,这样的大事在太玄门根本瞒不住,也没有必要隐瞒,居然有人公然要求,把让人出来? 其他的暂且不提,就这一句直接打了玉衡师兄的脸,这亲可是他亲自上门替他徒儿求的。 马钟倩面色惨白,那副表情如同见了鬼! 这死女人,这是怎么回事,那天她说的话,怎么会重现? 声音消失之后,还能再现,即便是修仙者,也很少有人能有这种手段,她目光望余锦年带了恐惧之色,这女人太恐怖了,她又栽到在了她手里? 不,不可能。 余锦年淡淡地瞥了马钟倩一眼,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紧跟着,她放了第二段录音,“既然你不让那就免谈,我还要告诉你,对韩婷下手的就是我,又怎么样,我就是会摄魂术,但是说出去谁会相信,谁会相信练气期的女弟子会使用摄魂术,太玄门的金丹真人,元婴道君都不见得有这水平,你耐我何,你现在去对他们说呀,谁会相信?” 关掉录音笔,余锦年抬首望着诸位长老,面色平静:“启禀长老就这么多,事情已经大白,韩师姐是无辜的,罪魁祸首就是她马钟倩!” 马钟倩脊梁的冷汗不停往下流,四支酸软如棉,跪地再也起不来,口中呼喊:“弟子冤枉,那绝对不是弟子的声音,人说过的声音怎么可能被存下来,她是骗人的,碧水真人您快救弟子,她要害死弟子,那不是弟子的声音。” 下一章预告,人作孽,不可活! 雷锋叔叔都说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正文 128 自作孽,不可活! 章节名:128 自作孽,不可活! 碧水真人垂首呆呆地坐着,根本没搭理马钟倩。 “井底之蛙不过尔尔,声音当然可以存下来,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余锦年再度开口。 赤阳真人则从震惊中回神,则是兴奋地望着余锦年,这臭丫头手里拿的那是什么,居然同回音石的作用差不多?不过回音石太玄门也只有一块,这些年从来都没动过了,几乎已经没人知道它的存在,大多都忘记了。 当然,太玄门更逆天的还是那面回光镜,相当于开了天眼,只是不能随便看,会折寿。 怀予掌门移步到余锦年面前,挥袖一招,余锦年手中的录音笔,主动飞到了他的掌心乖乖躺着。他态度依然威严,一瞬不瞬地盯着余锦年:“告诉本掌门,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有了这个,以后查事方便多了,太玄门虽然有回音石,但是过于巨大,放置起来太过显眼,修士的神识又太好使,不太方便,这个他当掌门的没收了。 余锦年这时还不知道,她的东西进了这个同样人格分裂的掌门大人手里,就再吐不出来了,她现在的心思,正放在怎么扳倒马钟倩上。 “有人炼制的。”她回道。早知道一旦拿出这个,肯定会引起诸多的猜忌,已找好了借口。 她必须这样做,没的选择,凶手是非得公之于众的,兰草到现在还躺着呢,她不可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只有赶出太玄门之后,她才能为兰草,为她洗涮憋屈,她受够了马钟倩了,事不过三,再也不想在太玄门看到那张丑恶的嘴脸。 很快,怀予掌门面上起了狐疑之色,锐利的视线却依旧落在余锦年身上,对她施以淡淡的威压:“谁人炼制的?”这小物件上头,可没一点灵力波动,掌门也不是白当的,没那么好骗。 这掌门居然对她施加威压,是怕她说假话? 余锦年硬着头皮扛下威压,深吸几口气,顺了顺呼吸,才平静地开口:“是秦师兄,他炼制着玩的,后来觉得没大用处就给了弟子,没想到这回却起了大作用。”无奈,她也只有往不在场的人身上推,反正她也知道那家伙是会炼器的,那天不是玩了玩泥巴,就帮她弄出了个炼丹炉。 一旁的玉衡道君闻言,手指稍稍动了动,神色略带疑惑。羿儿的炼器水平是很不错,当然烨儿的也不差,他们两人也常常爱胡乱琢磨,但是这样的法宝,没道理他这个当师父的都没瞧见过? 怀予掌门直接转身,往玉衡道君跟前走了几步,把手伸过去,直接求证:“师兄,你家那徒儿本掌门知道他会炼器,不过他现在的水平,可能炼制出来这个?” “没错!”玉衡道君很快调整好情绪,坐姿比方才还要端正,面带微笑地应了。 有两个拿的出手的徒弟,他这个当师父的面上,当然是与有荣光。 想当初,那么多人反对他一元婴道君同时收羿儿,烨儿,两个不过才练气期的小修士为徒,就连三位化神道尊都嫌弃他违例,特意警告过他不准再犯,现在就是要他们羡慕死,后悔死,有眼不识金镶玉。 很快,玉衡道君又笑眯眯地补充了句:“本道君想想,那臭小子现在已是七级炼器师,或许要不了多少年,他就能超过本道君这个老头子了,本道君老了,不中用了,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徒弟比师父有出息,也是本道君喜闻乐见之事。” 余锦年更惊奇,原来玉衡道君也会炼器?莫非他送自个的见面礼白玉环,也是他自己炼制的,真是深藏不漏啊! 众位长老皆是哗然,玉衡师兄的徒儿行事作风怪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年纪才不过二十出头,修为才不过筑基初期,但是除了怀予掌门,几乎没人知道他会炼器,还一下子居然飙到七级炼器师的水平? 修仙者中,最高级别练气水平也不过九级,按照这推算,玉衡师兄的徒儿,以后有太多的晋升空间,也许将来炼制出上品道器,仙器,这还让其他炼器师活不活? 不过大家一想到余锦年同秦羿的关系,自然也就能理解,他为何把这东西送给余锦年,小情人之间,总是那个事情多些,多些…… 余锦年又是一惊,没想到那家伙现在居然是七级炼器师?他除了身体太差,能冻死人,其他方面那真是逆天到不行,没法不让人不羡慕妒忌恨。 只是现在,其他的都不是要讨论的重点,她再度开口:“各位长老,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弟子请求治马钟倩的罪,弟子的杂役兰草,被她害的到现在还起不了身,被她毁了容,弟子身上到现在还有伤未痊愈,不时发痒,还请各位长老,早点决定。” 马钟倩早都出了一身冷汗,两眼发直,恶狠狠地瞪着余锦年,恨不得从天降下一道天雷,直接劈死她,看她那张嘴还怎么狡辩。她心有不甘,这死女人为什么就那么好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向着她,为什么? 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碧水真人身上,匍匐在地:“碧水真人,你快救救弟子,弟子是被冤枉的。” 碧水真人从方才到现在,一直垂着眼没抬头,也没瞧她,更没做声! 她不是不想保下马钟倩,而是没人能随便干预三大长老和掌门的裁决,就连玉衡师兄,摇光师兄他们,也不会轻易干涉三大长老的决定,那是非常不明智的。 她所能做的,最多能替这个蠢货求求情,不让她死着被抬出太玄门已是大幸。谁让她使用禁丹,禁术的?要是单纯的打架倒好处理多了,这个白痴,马家怎么出了这样的蠢货? 三大长老同怀予掌门商量一阵之后,由怀予掌门当堂代为宣布决定:“太玄门弟子马钟倩,数年之内接二连三为非作歹,已非初犯,屡教不改。此次罪行严重,如非赤阳,摇光两大长老倾力相救,弟子余锦年,杂役兰草的性命就落在她手里,还涉嫌嫁祸之罪,使用摄魂术,禁丹,谋取他人性命,即刻行刑剔除灵根……” 碧水真人脸色骤变,蹭地站起身,开口阻拦:“掌门师兄可否通融下,请师妹把话说完,再宣布决定,可否?” “碧水师妹!”怀予掌门眸中的冷光扫向她:“行戒堂的决定,一般非相关之人不得干涉,你别说不知情,就算是长老犯错,也是同样会受罚。” “师妹知道,师妹昔日在外重伤,受过马家的恩惠,答应替马家主照料弟子马钟倩,如眼睁睁瞧她被当场处死,实在有违马家的大恩,掌门不如剔除她的灵根后,留她一条性命,逐她出太玄门,她没了灵根以后无法修炼,已沦落为常人,再也无法残害她人性命。”碧水真人哀求道,她能为马钟倩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碧水真人言辞肯肯,念故旧情,摇光道君为之动容,站起身声援:“掌门师弟,既然她即将被剔除灵根,那么也是废人一个,不如逐出太玄门即可,何况姓余的弟子和她的杂役也没了性命之忧,咱们造下太多的杀孽,也不见得是好事。” 碧水真人眼里多了喜色,拉下脸跪地:“掌门师兄,各位师兄师姐,你们就答应了师妹的要求吧,师妹这么多年在太玄门兢兢业业,做好分内之事,从未提过多余的要求,就这一次,以后绝不再提。” 一位金丹长老活了几百岁,为了一个毒害同门的女弟子公然下跪,实在是罕事,其他人皆是大惊,视线在碧水真人同神情呆滞的,卧地不起的马钟倩之间来回游走。 这马钟倩如此狠毒的心肠,居然还有两位长老为她求情? 也许是她命不该绝? 良久,怀予掌门面露不忍,最终阖上双眸,挥了挥手:“罢了,那就剔除灵根后,当场逐出太玄门,这个姓马的女弟子,永世再也不得踏进太玄门一步。今日把话撂在前头,今后行戒堂务必对此类事情严加管束,再有同犯者,谁来求情本掌门亦不会应。” 马钟倩以为碧水真人求情,还能让她留下。没想到碧水真人求的,不过是留她一条残命,没了灵根她还有什么用,不过是个废人,连普通人都不如? 不知是逃避还是怎么,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后来的余锦年余锦年也懒得管,同韩婷抬着那张美人榻,把兰草抬回了洞府。 兰草本就是睡着的没醒,两人下楼后,余锦年拦住就要离开的韩婷:“韩师姐,我们谈谈?” “我……”韩婷唇里只吐出一个字,便低垂着头没再言语。 她心中很是愧疚,虽说这事是马钟倩引起的,用摄魂术控制了她,归根到底直接的执行者是她。她请求摇光道君给自己施法后,最后想起了那日发生的事。 的确是她的手,是她的手抓烂兰草的脸,并且是她的手,亲自端了杯毒水让余师妹喝,到底还是伤了她的身。的确是从她的嘴里,说了太多,太多,刻薄到不可思议的言辞。 她过不了心里那道砍,更无颜面对余师妹,是她不小心让马钟倩钻了空子。目光触及这平常她最喜欢来的,温馨舒适的洞府,现在却让她坐立不安,仿佛屁股上扎了刺,痛,身痛,心更痛。 “我还有事!”她忽然抬首,匆忙瞥了余锦年一眼,转身步履阑珊地向外跑去。 “韩师姐?”余锦年诧异,冲她的背影急忙唤了声。 韩婷的脚步顿了下,泪水打湿面颊,最终还是没回头,径直跑远…… 余锦年也没去追,在她心里韩婷还是她的好朋友,她们的友情,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见证,经历过敌人的利诱陷害的考验,牢不可破。 她没看错人,她更愧疚于对韩婷也有过短暂的,不信任的时刻。瞅着她慌里慌张夺路而逃,因被扣押几日消瘦了许多的背影,带着希翼的神情悠悠道:“韩师姐,我也对不起你,我等着你下次再来。” 那时,你的心结也该解开了。 第二日,余锦年从卫琴棋嘴里听说,马钟倩的灵根最终被剔除掉,被执事弟子放到太玄门山门之外,让她自行离去。 这一次,太玄门念在碧水真人的面上,并未做的太绝,反而把她洞府里的所有东西,装在她的储物袋里,揣在她身上,让她带走,而她与太玄门的缘分依然尽了。 是夜,余锦年同刚苏醒的兰草打了招呼,面色平静步伐稳健出了太玄门。 她料想那马钟倩被剔除了灵根,体力不济,时间又短根本走不远,直接去了坊市。果然她在坊市四处打探,花了一些灵石,在一间客栈落脚的马钟倩,直接破门而入。 马钟倩瞧见余锦年突然出现,瞠目结舌,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紧跟着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搂着膝盖,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怎么来了?” 余锦年淡淡扫了她一眼,瞧她这模样就,知道她这是极度心虚的表现。 她转身关上门,才移步往房里走了几步,这个憔悴的女人,真是那个嚣张狂妄心狠手辣的马钟倩么?或许是被行刑之后,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打眼瞧去像个快三十岁的模样,在她推门的瞬间,她就那样躺在床上挺尸!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找的。 “你,别过来。”马钟情两眼惶恐地盯着余锦年。 余锦年如花的面容上,露出阴测测的笑容,挑眉问:“怎么,不欢迎我,要问我来做什么,我自然是来找你报仇,难道我会很闲,特意过来找你串门子,唠嗑,你配么?” 马钟倩大骇失色,这女人是来找她报仇的? 她情绪更为激动,先是往床里爬去想躲避,后来又想着不对,冲下床疯狂地伸手推搡余锦年:“你滚,你都赶我出了太玄门,你还要怎么样,你是妖女,你不是人。” 余锦年厌恶地甩了甩衣袖,马钟倩被弹了老远,颓然倒地。 挣扎了许久,却连起来的能力都没有,她面容更加狰狞:“你这妖女,你不得好死。” 余锦年依旧面带微笑,笑盈盈地望着她:“是么,我是妖女倒无所谓,那么你是什么?我同你到底有何深仇大恨,至于你让狠毒到使用摄魂术害我的朋友,害我家兰草,还要将我置于死地?” 话音还未在空中消散,她掌心的微蓝色的灵光,一束束环绕在空中,化成一条条蓝色的美丽丝带,缠绕到马钟倩身上,一寸寸自动勒紧,马钟倩被捆成一只粽,被她像扔小鸡般,无情地丢在了床上。 下一秒,她手中多了把尖刀,闪耀着银白色亮光的尖刀。 “死女人,你给我滚,你总有一日不得好死。” “都现在了嘴还这么硬!”余锦年欺身上前,冰冷的刀尖,在马钟倩的脸蛋上,轻轻来回滑动:“你欠了我的,欠了兰草的还没还,你不是想让我毁容么,怎么,你不想尝尝这滋味,到底好不好受?” “不要!”马钟倩大惊失色,这女人怎么敢对她? 她已经遭受过太玄门的处罚了。 她突然打了个激灵,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太玄门弟子,就算这女人今日杀了她,也不会违反门规的,怪不得这女人在行戒堂,后来一直都保持沉默,对处罚没有一点异议,恐怕就在等她离开太玄门? 太无耻了,太阴险了! “你最好别动我,否则我马家也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离开了太玄门,你以后也没好日子过。”纵然心中十分惧怕,她还是出言威胁余锦年。 “呵呵,我余锦年从来不是被人吓大的,现在要不要可不是由你决定的,你根本没这个权利,而你也根本不明白,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余锦年的气息,吹拂在马钟倩的脸上。 马钟倩浑身痉挛,怒目相向:“姓余的,是杀了我,我做鬼也不过放过你。” “放心,我才不会让你轻易去死的,我可是很仁慈的,你不知道么,有一种人好死不如赖活着。” 余锦年的手,继续在她脸上游移,最后停留在她的脑袋上:“让我想想,我家兰草的脸到底是怎么被抓烂呢,是你,是你这恶毒的女人,指挥着韩师姐的大脑和手造的孽,你对一个无辜的女孩都下得去手,她同你有什么过节,没有吧。那么,我为什么对自己的仇人,下不去手?” “我没有,你也知道不是我。”马钟倩的头使劲往后倒,躲避着否认:“真是不是我,真的是韩婷做的,是她的手抓的,是她。” “呦呵!”余锦年的眼神,危险地盯在她的嘴巴上:“到了现在你这张嘴还在狡辩个没完,我从来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主谋是谁大责任就在谁身,并且韩师姐是在意识不清时被你操控的,精神病人发病杀人时,还不用负刑事责人呢,所以她根本没罪,而你这个时候还想嫁祸她,这张嘴真是巧舌如簧,不到黄河心不死,真真没救了。” “姓余的,你住手,我跟你没玩,你不能动我。”马钟倩喘着粗气,眼里的恐惧之色更重。 余锦年阵阵冷笑,残酷的冷笑:“你除了说这句还会说什么,晚了,如果方才你有悔悟之心,不再诬陷韩师姐,而我也许会考虑考虑少划几下,但是现在么,我改变主意了。” 她没了耐性,也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这样的人不值得她继续浪费口舌,手下忙个不停。 鲜血,红色的鲜血…… 从马钟倩的面庞不断流下,滴答,滴答地滴在她的身上,床上…… 刺鼻的血腥味在狭窄的空间蔓延开来…… 她的嘴被余锦年用她的臭袜子堵住了,根本发不出声来,唯有脑袋来回晃动挣扎。 余锦年眉头都未扎,轻轻抿唇,仍然继续,快,很,准! 向来都是谁对她好,她对谁更好,尽可能的好,全心全意地回报。 谁敢害她,同她过不去,同她身边的人过不去,同她在乎的人过不去,她就是修罗在世。她从不在乎能不能成仙,更也不怕心魔来找她敲门,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马钟倩凄厉地挣扎,痛死了,脸上痛死了…… 她现在后悔了,悔死了,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最初她宁愿不认识这女人,要么那晚干脆用那飞剑把这女人刺死,怎么就没刺死她呢。 她根本不是人,她有着天使般的面孔,人人羡慕的容颜,让无数男修疯狂迷恋的容颜,她让嫉恨的容颜,而她却在做着恶魔才会做的事,她根本配不上…… “怎么,这就怕了么?”余锦年停了手,凑到她跟前。 认认真真瞧着这面目前非的,额头,鼻子,脸蛋,下巴,凑近她轻声问:“你在毁兰草容时,对我下手的时,就该有自己也有这一天的觉悟,而我不过是把你要对我做的,如数还给了你而已,要不是我警醒没喝那杯茶,那现在被毁容的不仅是兰草,还有我,或许我们早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我可有说错?” “呜呜……”马钟倩在心里咒骂,死女人,总有一天不得好死。 “别喊了,反正你也喊不出来,我再给你加点作料。”余锦年手心,多了一只调料盒。 一勺,一勺雪白的细盐,纷纷扬扬洒在了那新鲜出炉,热乎乎的伤口上。 余锦年要的就是让马钟倩留下痕,让她记住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让她记住害人就要有被人反击的下场。 一盒子盐撒了个干净,她心满意足,站起身子,收起调料盒。 拍拍手,她甜甜地笑了。 素手轻扬,束着马钟倩的灵力带被她收回,走出门客房门前,她望着马钟倩留下最后一句话:“好了,今后我们两清了,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最好,再也不要相见!” 正文 129 筑基了,争着抢徒儿! 章节名:129 筑基了,争着抢徒儿! 数日后兰草的身体逐渐恢复,只是脸上又开始发痒,忍不住想去抓挠。 余锦年制止了她,扶着她坐起帮她拆开脸上的绷带:“现在的伤口不能捂住了,得露出来才好的快,而你在洞府里也闷久了,我等会带你到洞府外走一走,透透气。” “小姐,我想看看脸上?”兰草言毕,盯着自己的两只手神情呆呆的。 小姐方才帮她拆开手上的绷带,手上都这么恐怖,那么脸上会是什么样的,她以后还能见人么? “不看了,等好了再看吧!”余锦年于心不忍,这疤痕要是落在她脸上,她恐怕也淡定不下来。那个女子不爱美呢,她这个女汉子都会在乎,更何况兰草? “啊!”兰草趁余锦年不注意,冲下床到了梳妆台边,瞧见镜子中直接的模样,一道道结了疤的指痕纵横交错,尖叫出声。 她回身,仓皇地扑到余锦年怀中,紧紧抱住她的腰,失声痛哭:“小姐,这一定不是我的脸,你告诉我,这不是我的脸?” 余锦年搂住她,心口猛然间像是有什么压着,堵着,箍着,快要喘不过气来。 还得轻声安慰她:“没事,只要我们每天按时,认真,涂抹摇光道君配的药,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的,不会留下痕迹的,真的,相信我。” 兰草哭了一整个下午,哭干了泪,哭肿了眼,哭湿了余锦年的道袍。 后来,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整日,根本不出门。 这样下去,是个好人都会被闷坏,余锦年急的不行,只得用她那拿不出手的手艺,帮她缝制了条简单的素色透气面纱,强行给她戴上,遮住了她的脸,她才肯出扭扭捏捏地门了。只是活动的范围,也仅仅限于洞府外那两亩灵田附近,再远点的地方,一步路都不肯走。 这几年兰草的性子活脱了不少,现在经此一事,又有变回去沉默的迹象,余锦年忧心忡忡,只希望她能早点缓过来。 每晚,小心都会迫不及待地窜出天心镯,余锦年也没拦着,知道她会去哪儿。小心胆子越来越大,反正洞府里有防御阵法,她就会在兰草的房间,躺在被余锦年收拾的焕然一新,软软香香的床上陪兰草一整晚,把她所知道的笑话,故事都讲给兰草听。 逐渐的,日子久了,兰草的情绪才恢复了,脸上也开始有了笑容。因为余锦年很忙,要做的事太多,所以这次小心照顾兰草的情绪,绝对是功不可没,大功一件。 日子转瞬即逝,一晃半年的时光,悄然溜走。 兰草面上的疤痕越来越淡,余锦年也早早恢复了每日去卧龙峰认药,辨药的习惯,同时,她筑基的准备工作也做的差不多。 这日傍晚,余锦年刚从卧龙峰回来,一陌生弟子来了她的洞府,开门见山道:“余师妹,这是玉衡师祖,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你筑基时可能会用得上。” “哦?”余锦年伸手接了:“多谢这位师兄,请进洞府喝杯茶!” “不客气,我还有事要忙,玉衡师祖还让我交待,说这是秦师兄临走之前,早早替你准备好的,玉衡师祖还说了,肯定还会有人替余师妹再准备,门内还会有发放的,他就不再额外送了,玉衡师祖还说了,从此以后朝阳峰的大门,余师妹随时可以进。” 余锦年惊呆,甚至有点不敢置信,她的面子居然这么大? 元婴道君住的地盘,今后她也能随便去,爱怎么去怎么去,不会再被禁制阻拦在外? 也是,她现在居然是个定了亲的人了,想想都不可思议,未婚夫不在也能定亲的人,如果她真和那家伙成了道侣,往后紫霞峰住不得,就算拜了赤阳真人为师,住了卧龙峰,将来总有一日,也是要搬迁到朝阳峰的。 如此一想,也不能过于见外,她独自傻笑了一阵,不由得想那玉衡道君也是个妙人,是得找时间去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再把神识透进玉瓶中一瞧,果真是颗圆圆的褐色筑基丹。 把玉瓶握在手中,抬眸望着天空幽幽出神。忽觉心中酸酸涨涨,有着感动与愧疚并存,那个家伙啊,他走时到底操了多少心?是多么不放心她,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显得她多么没用? 而那时,她还根本没给他一点希望,甚至刚刚言辞拒绝了他,好脸色都没给他一个,甚至连别离时的道别,都带着重重的怒气!大哥出去的时间不短了,他也一样,大半年了,也不知他们在外可好,什么时候才会归来? 相比之下她替那个坏蛋做的,是不是太少了,就算送了他几样东西,要么是被他逼迫的没了办法,要么就是被他找了各种借口理由硬抢的,要么就是小心瞒着她,偷偷送的冲锋枪,连她的同意都没经过。 收回视线,落在玉瓶里装着的筑基丹上头,相比之前他给她元宝,雪狼,朱果,炼制的炼丹炉,那一千瓶聚灵丹,小心抢来的百块极品灵石也好,乃至仙衣也好,这筑基丹算是其中最较为普通的,却也有特殊意义。 筑基丹市面没得卖,因为炼制它的有些灵药很难种植成活,所以各门派也好,太玄门也好,对这种丹药把控的很严。像太玄门外门弟子筑基时,只有一次获得筑基丹的机会。剩下的如果筑基不成功,就只能靠努力去做各种任务,积累的分值换取了。 接下来的几日,余锦年又陆陆续续,收到了两颗筑基丹,其中一颗是赤阳真人让何豫希送来的。另外一颗是太玄门,给即将准备筑基的弟子准备的,是怀予掌门差人送来的。 这日余锦年闭关之前,她只拿了秦羿帮她准备的那颗,把面上依旧带着面纱的兰草叫来,把其余的两颗连同玉瓶一同塞给她:“这些筑基丹我根本用不了,你先存着,有个盼头才能更用心地好好修炼,这些等将来筑基时用,多几颗筑基丹成功的几率会很高,我相信你一定行。” “小姐。”兰草知道作为杂役弟子,门内是不会给提供筑基的。 一般外门弟子准备筑基,也最多只提供一颗。小姐却要给她留两颗,她觉得十分烫手,她何德何能,收这份大礼? “拿着,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名为主仆实则早已经是亲人,你再见外就是糟蹋我的心意,干脆不要再理我。”余锦年沉下脸道。 兰草只好收了,出了洞府坐在那儿,寸步不离帮余锦年守护在洞府外。 筑基,结丹,结婴,化神一类大的进阶,是最忌讳有人突然出现,随便打扰的,严重的会使进阶之人前功尽弃,或者重伤,陨落也是有可能的。 余锦年缓步走进了闭关室,认真地关好门,打开阵法。 走进美人榻,从储物袋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上品灵石,重新布置了个更大点的聚灵阵,把所需要的聚灵丹,筑基丹等物一一摆好,她才坐在了蒲团之上。 对于筑基成功,她有很大的很有把握,因为她前世就曾经筑基过,知道所有的过程,知道该怎么去做,没有太多的忧虑。 她把两手放平掌心朝上,轻轻放在膝盖上,调身调习,静神虚无。 将身体呈现到最放松的状态,才阖上双眸。她的思想逐渐放空,万虑俱忘,其心静坐,身体自主意思地吸收着聚灵阵中的灵气。而她无视无思,无听无虑,无将无迎,无内无外,清虚空默,忘物虚无,达到天人合一。 身心调整到最佳状态,吞了几颗聚灵丹,陡然间一幅幅前世今生,经历过的画面,全部在她的识海,闪电般的快放过。而后,她的元神化成人形,逐渐进入了识海的心魔幻境之中。 凡事做恶事太多的修士,一般是很难闯过心魔这一关的,倘若闯不过,那么筑基自然会失败,后面的程序根本就不用考虑了。余锦年不怕,她从未主动向他人挑衅,主动陷害过任何人,每每都是她人来挑衅她,她无奈之下才会反击,心魔对她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元神在幻境中几经拼搏,数度重伤,好在有惊无险,最终平平安安地度过。 幻境一过,元神归位,她修复元神疗伤,又花了不少时间。 此时,外界的时间也已不知过去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睛,把秦羿给她准备的那颗筑基丹从旁拿过,送入红唇中咽了下去。 筑基丹入口即化,其中蕴含了大量的灵气,在进入她体内之后,以裂变般的速度猛然间爆裂开来。此时,就连聚灵阵中的灵气,受到牵引,也朝她的身体蜂拥而去。 她的丹田升起一股强烈的痛意,原先那小小的气态灵力团,不断地吸收筑基丹,聚灵阵中的灵气,在体内运行转化几个周天转化为灵力,越堆越多最终挤压充实,逐渐由气态变成了液态,存储在丹田。 这是一个极为缓慢耗时,又循序渐进枯燥而又美妙又折磨人的过程。 她整个人最终被重重,厚厚密密的水蓝色灵气团包围,时间的流逝早已经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 外界是时间过去了几日,余锦年丹田的痛意逐渐消失,睁开眼眸,随后又闭上,用神识内视丹田,那儿凝成了一团指甲盖大小,液态的灵力团。 她微微一笑,成了,她筑基成功了。 今后如能有幸结丹,这颗液态的随着修为不断提升的灵力团,在结丹时,会凝成一颗固体金丹,如能有幸结婴,将来金丹会打破,重新汇聚成一个同本人,长的一模一样的透明小小元婴,驻扎在体内丹田。 而那个小元婴,就是元婴修士的第二条性命,所以元婴往上级别的修士,是最不容易死去的,要杀必须连同元婴一同杀死,否则迟早有一日会被一张不认识的脸来寻仇,还会死的莫名其妙。 因为只要元婴一旦逃走,在特定的时间内,选到合适的躯体夺舍,那么那个死去的元婴修士就等于重新活了,付出的代价是被夺舍的人的死亡,不可谓不残忍。 而她也很期待那遥远的一日的到来,只是想知道,她将来的小元婴会长成什么样? 起身,下榻,余锦年随手撤掉闭关室的阵法,走动了两步,感觉身体比原先还要轻盈了许多。闭眸之后测试了下,她如今不用眼睛,仅仅用神识所能观察的范围。 很好,她已经能瞧到紫霞峰的边缘,比练气期能探查的范围更广,更远,也更加耳聪目明。透过那可以被当作不存在的墙壁,她查探到兰草还守在洞府外。 她身边多了几个人,有赤阳真人,何豫希,卫琴棋…… 韩师姐也在,她难道想通了,她微微一笑,真好。而现在洞府外的任何风吹草动,一草一木,只要她愿意,不仅仅在黑夜里能瞧的一清二楚,想要听什么那也是易如反掌。他们正在商讨,她筑基是否成功,何时会出关。 所以啊,修士的听力是非常好的,说人坏话千万要不得,没有隔音结界,那么就是自取灭亡。想做坏事更不容易,不布置隔绝神识的阵法,那么坏事也千万别轻易去做,那是给人留把柄。也正因为修士不同于凡人的诸多之处,凡人在某些狂妄自大的修士眼里,不过是蝼蚁罢了。 她下楼,急步出了洞府…… “小姐,恭喜!”兰草一瞧她出来,马上跑了过来。 方才赤阳真人对她们说,小姐筑基成功了。 “恭喜余师妹!”卫琴棋也走了过来,笑道。 她又有点淡淡的忧伤,她何时才能筑基呢,余师妹比她小那么多,十七岁筑基成功,在太玄门几百年来,可以说闻所未闻。她来太玄门少说也有十几年了,以前还不觉得,大约同她们几个年轻点的相比,她真有点老了。 “谢谢,卫师姐也快练气九层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筑基了。”余锦年回她以笑容。 “借你吉言,那些琐碎事是该放一放,反正赚的灵石也多不到哪儿去,真得回去努力闭关,提升修为才是最主要的。”再落后太多,她卫琴棋也感觉没面子,忧伤啊,四年前可是她接待余师妹的,现在她已经走在了自己前头。 韩婷没头没脑地冲过来,抱住余锦年,用力楼主她,哽咽垂泪:“对不起,我那天不该跑的,恭喜!” 余锦年也回抱了她:“韩师姐,你也要加油。” 韩婷双手放开了她,鼻头依旧酸酸,眼眶泛红,却使劲点头:“我知道,我尽快做准备闭关,要是修为再不提升,我就不出洞府,对了,我向兰草道过歉,我们也和好,她真不怪我了。” “那就好。”余锦年没想到,她的筑基同时刺激了两个人,不过这也是好事。 瞥了兰草一眼,瞧她神色平静地望着韩婷,还对她眨了眨眼睛,是真的不怨了,其实韩师姐也是受害者。她敛起笑容,惭愧地对韩婷道:“韩师姐,我也要对你说声对不起,我曾经也无耻地怀疑过你,我……” 韩婷解开心结,人也活泛了不少,红红的大眼睛,了余锦年一眼打断她的话:“行了,那种古怪的情况下,你要是不怀疑我才奇了怪了,真成圣母了。谁会想到那死女人,不过是练气修为就会那种古怪的术法……” “臭丫头,老夫在这儿站了几日,你怕你筑基过程有麻烦,你就把老夫晾在一旁不闻不问?”赤阳真人不满意了,等了半晌余锦年都没瞅他一眼,开口责问。 他这还未奉茶的徒儿,一出来就同其他人唠叨个没完,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余锦年听言,对韩婷抱歉了笑了,移步走向赤阳真人。现在嘛,她已经找到对付这糟老头的方法了,就是不能同他硬碰硬,使劲抬杠,说多几句好话,能省不少骂挨。 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嘴巴甜甜地唤了声:“师父,徒儿不孝,您老人家辛苦了,久等了。” 赤阳真人胡子抖了抖,哼道:“这还差不多,好了,既然没事那为师回去了,记得明日你们几个都来卧龙峰,亲眼瞧着这臭丫头给老夫端杯拜师茶,免得她以后耍赖不认账。” 一旁的何豫希,眸中情绪复杂地望着笑靥如花的余锦年,真真没想到她比他想象中还要优秀,四年前进太玄门时不过练气一层,如今已经同他一般,同为筑基修士。 想起曾经他那无耻的作为,就像她骂的那样,的确是个小心眼小肚鸡肠,不像个男人。他实在悔不当初,要是从一开始他就对她好,就算被师父收她为徒又如何? 要是当初,他真心实意的对她好,而不是应付师父的差事敷衍了事,也许通过那三年的相处,他和她还有机会。是他自己没用,失去了最好的机会,硬是把她推给了别人。 而今,他只能做她的师兄,就这样吧,这样已经很好了,比起很多得罪了她,她再也不会搭理,比起很多得罪了她,下场都很惨的人来说,他已经算不错了。还算命好,最终获得她的原谅,还捞了个师兄来做。起码在很长时间,她会在朝阳峰度过,他还能在不经意抬头时看到她,还有机会同她讨论炼丹术,已经足以。 他张了张唇,艰涩道:“师妹,恭喜!” 余锦年视线挪到何豫希身上,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谢谢,师兄,天色晚了,你同师父回去吧!” 翌日,是个大好天气,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外门弟子余锦年,十七岁筑基成功的消息,轰动了整个太玄门。 怀予掌门第一时间上门,找到余锦年:“小丫头,当日你大比取得第一有权选师,你可想好了选谁,不如就选本掌门?” 余锦年不厚道地笑了:“掌门大人,您来的实在太晚,弟子早已经选好师父,恐怕不能随便改。” “是谁?”怀予掌门听闻,满脸不乐意,很快那棺材脸又出现:“本掌门今儿可是第一个来你洞府的,怎么就晚了,你别说是选的是赤阳师兄,他那里有本掌门威风,你将来在外行走,随随便便对人道,你是太玄门掌门坐下弟子,谁还敢动你一根手指头,要是有那不长眼的挑衅,本掌门立刻下灭杀令,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同你作对的人给揪出来,小丫头你说本掌门对你怎样?” 余锦年在怀予掌门看不到的角度,偷偷撇嘴,挤眉弄眼。 她往后只要不是太玄门的任务,出去都得穿男装,爹爹也曾这样叮嘱她,她还去抱名号那不是等于白穿,不打自招?这掌门大人诱惑人的方法,实在太差劲了,一点都不合她意。 要是他出手大方,送她十件八件有用的法宝,说不定她眼光短浅,就没节操的同意了,或者要是一个徒儿能有几个师父,那就更美好了,法宝滚滚来,财源滚滚来。 怀予掌门软磨硬泡,毫无形象地磨了半日,最后也没法说动余锦年改变主意。 “掌门大人,弟子现在得去卧龙峰。”余锦年委婉地开始赶人,这人是掌门她不能直接开口赶啊,虽然她很想那么做,十分想,就是没胆。 “本掌门受了邀请,也得去卧龙峰。”怀予掌门若有所思道。 后来余锦年带着兰草去了卧龙峰,怀予掌门果然也跟着去了。 没错,是跟在两人后头,而不是走在前头。 兰草一路战战兢兢,一派掌门向来都是走在人前,享受的是众星捧月被人仰望的待遇,更是无数人巴结的对象,权利滔天,一点不比一国皇帝差。 不,应该说一国皇帝见了他也只有让座,磕头,端茶递水讨好的份。这次,掌门大人居然跟在小姐,自己这个杂役弟子屁股后头走路,她这一路走的那真是辛苦万分,被无数道目光瞧的极度不自在。 到了卧龙峰后,余锦年才发现,摇光道君,玉衡道君,还有几位不认识的长老也在。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幸亏兰草在身后扶了她一把。 在心底偷偷嘀咕,她一个小弟子拜个师,不就是磕几个头,再端杯茶给那糟老头喝的事,最多再出点血的事,这些大人物都来捧场,是要折了她的寿不成? 他们不都不用闭关修炼的?不是随随便便闭关都是几年,几十,上百年? 还是一个个没事做,都闲得蛋疼? 1你们没看错,徒儿拜师还是要出血滴,下一章揭晓。 2注:这章说到的修士修炼到元婴后,体内有了小元婴,基本就有了两条命,能自主夺舍一次。当然元婴也被杀的话,那就没第二条命了。 3关于夺舍一说,一是道家一种借别人身体还阳的理论。有灵魂不死或死后神识非断,肉体不过是精神躯壳、住宅的活证,稀奇莫过于所谓“借尸还魂”一事。借尸还魂的事态表现,是某人死后复活,人格、记忆完全转换为另一已亡故的人。 4请允漂漂自己唉声叹气下,锦年有时候那乌鸦嘴也太灵了,折寿…… 5最近眼睛很不舒服,盯着屏幕久了很涩,更的稍稍晚了点,抱歉。我在考虑以后要不要改在晚上更,妞们觉得那个时间段最合适? 正文 130 惊天噩耗,天火焚身! 章节名:130 惊天噩耗,天火焚身! 后来就连卫琴棋,韩婷已经早早到了,她忙上前给这些活了几百甚至上千岁的人物见了礼,偷偷给韩,卫两人挤挤眼,算是打过招呼。 才转身望向赤阳真人,他的修为虽然不是在座的长老中最高的,但是今日他座的是主位,何豫希站在他身边站的笔直笔直,手里捧着一杯茶,眼珠子都不眨,简直像个傻呆呆的木头桩子。 目光再回到这糟老头身上,今儿他那面容那叫一个荣光焕发,精神抖擞,精气神十足,就连身上的道袍也换了件新的。 不过嘛这道袍依然是不伦不类的白色,大大的败笔,余锦年不由皱眉,今后得给这糟老头换了,还是穿黑色吧,灰色是杂役弟子的,与他的身份不相符。瞧瞧人家何豫希,瞧瞧摇光道君,再瞧瞧人家玉衡道君,那穿白色才是仙风道骨,飘飘欲仙啊,到这糟老头身上,那就是糟蹋布料。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移步行至赤阳真人面前,跪在了早已经摆好的蒲团之上:“弟子余锦年,给师父磕头。” 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她接过何豫希递过来的茶,起身双手端给赤阳真人:“师父,请喝茶!” 赤阳真人接过茶喝了,笑眯眯递给余锦年样东西。 余锦年愣神,没想到还有礼收?也是,她磕了头的,端了茶的,师父自然得给徒儿样礼物。是装在储物袋的,她双手接过,手痒,眼痒,心痒想看里头到底是什么,碍于这么多大人物在,她没那个胆子,只得攥在手中,最后干脆放进了储物袋中。 赤阳真人这才满意地,捋了捋胡须,站起身对众人和余锦年正色道:“本真人自此宣布,弟子余锦年为本真人入室弟子,也是本真人此生最后一位入室弟子,务必将本真人丹艺发扬光大,为太玄门增光添彩。” 余锦年心神一凛,炼丹是她这一生的两大愿望之一,忙肃整面容,郑重回道:“弟子余锦年谨遵师父教诲,不敢懈怠!” 接着,赤阳真人掌心里,多出一面通透纯净的白色玉牌:“丫头,把你的血滴在上头。” 余锦年再上前两步,双手接过玉牌,凝神静气,从指尖逼出一滴精血滴在上头,那血很快融入玉牌之中,玉牌上闪过一道微微的亮光,赤阳真人再次接过余锦年的本命玉牌,直接收了起来。 这本命玉牌很奇特,无论本人身在何处何地,只好玉牌是好端端的,那么就算百八十年不见面,起码通过玉牌的变化,当师父的也知道自己的徒儿还活着,尚在人间。要是离的近的话,及时发现玉牌的异样,或许还来得及赶去相救。 反之,要是玉牌碎了,化为粉末,那就等于人也没了,神仙也搭救不了。 在太玄门,也只有入室弟子,才有在师父那里留下本命玉牌的资格。 礼成,其他长老纷纷恭喜赤阳真人,说了一些道贺吉祥的话,也就各自散了。 唯有怀予掌门不走,赖着,不满地对赤阳真人道:“师兄啊,你让这小丫头也给本掌门磕个头,本掌门也要做她师父。” 赤阳真人这下心里踏实了,不着急了,他为了收个徒儿何其艰难?做了多少丢脸的事。不过一想到今后,要是真能培养出无极第一炼丹师来,他的面上也有光,那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对怀予掌门的话,也没有大怒,只是也不太客气:“不成,就算师弟你是太玄门掌门,那也是在外头给那些外人威风,在老夫面前就别摆架子了,咱们这些糟老头都活了多少年,谁私下里是啥模样,谁心里不清楚?你也别强人所难,没门。” “你不答应,本掌门今儿就赖着不走了。”怀予掌门的假面被戳穿,恼羞成怒,干脆耍起无赖,哪儿有当初余锦年第一眼瞧见时,那个威严刻板严肃的样子,变化可谓翻天覆地。 如今世道反了,平日最着急的赤阳真人,罕见的变的一本正经,不紧不慢开口:“成,师弟随便赖,赖到年后老夫也没意见。老夫平日也就炼炼丹,种种灵药,最多督促丹药的发放,师弟可不一样,日理万机要操心的事可不少,恐怕坐不到一刻钟,那找到卧龙峰的执事弟子,能叫苦连天地排到太玄门外头去,看谁先坐不住。” 余锦年也不是第一次见他们斗嘴皮子,她才没空浪费时间,两个大几百岁的老家伙,爱争就让他们争去。趁着两人吵的热火朝天时,她拉着兰草蹑手蹑脚悄悄溜走,出了卧龙峰后,同韩婷,卫琴棋告辞后,又带着兰草洞府去了。 远远瞧见,洞府外头站着一道身着青色道袍的身影…… 她没细看,打眼一瞧以为那人是余锦烨,提起道袍像一阵轻快的风,火急火燎地跑了过去,兴奋地喊:“大哥!” 等站定后,她微微喘了口气,情绪一阵低落,露出失望的神色,因为转过身来的人,是一脸笑意的云腾飞,根本不是大哥,不是的。 云腾飞静静地凝望着余锦年:“余师妹,你认错人了,恭喜你筑基,也恭喜也拜了赤阳长老为师,还有你定亲了,三喜临门,其实本该早来的,只是当时我直接闭关,刚出关才耽搁到现在。” 还好余锦年情绪调整的快,有点不好意思道:“多谢了,我实在太想我大哥,他外出太久,以为他在外胖了点就认错了,没想到是云师兄在我洞府外。”都怨大哥太节俭,都是入室弟子了,平日还是穿的外门弟子道袍,让她产生了误会。 “一直听说你们兄妹感情好!” “那是。”余锦年特意把云腾飞,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云师兄这半年进步也不小,眼瞧着也快筑基了,那我也提前祝贺你了,到时就不用赶热闹。” “我有一事,想单独告诉你。”云腾飞飞快地瞥了眼兰草,才对余锦年道。 “兰草,你先进去吧,好好修炼。”余锦年会意,回头对身后站在不远处,磨磨蹭蹭的兰草道。 兰草愣愣地瞧着云腾飞,她对云腾飞一直都没好感,秦公子到现在还没回来,生怕云使手段勾走了余锦年的心,那就不妙了,那小姐还不更得被那些人说的更难听。不过经过毁容事件,她不能再像当初那样不懂事,不稳重,无理取闹惹人嫌。心不甘情不愿地挪脚,迈进了洞府。 洞府外只剩下了两人相对而立,霎时恢复一片宁静,只有轻柔的风在空中飘过。 云腾飞迟迟没开口,余锦年觉得奇怪,是他要说现在又沉默到底是何意? 只好面带微笑地问:“云师兄到底有什么要说的?” 云腾飞盯了她许久,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道:“余师妹,我知道我将要说的话,也许会对你造成困扰,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这样才对得起我的心,希望你别介意,听过之后有些也不用放在心上。” “没事的,云师兄有话请直讲。”余锦年再度微笑注视着他,听人说话看着别人是一种礼貌,当然这是对值得她敬重的人而言,有些人渣,用脚趾头看着都算是抬举。 她很好奇呢,毕竟她同云腾飞也不是真的很熟,也就相处过那么几次,他能说出什么?还让兰草避嫌,还说会对她造成困扰,总觉得不大可能。 “我喜欢过你!”云腾飞忽然开口,十分突兀道。 “什么?”余锦年的笑容,一刹那滞在了绝美的面容上,整个人也处于呆愣状,不知该怎么回答。 怪不得,他说会给她造成困扰,这简直太不可思议,太搞笑了,他们总共见面次数才不过三五次好不好?谈何喜欢,喜欢一个人是这么随便的? 她其实很想问,这人不会是表白错了对象?在她这试验,她还觉得云师兄同韩师姐合适呢。 云腾飞清清楚楚地瞧见余锦年的反应,她根本对他没那心思,微微有那么点失落,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直视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眸,继续道:“我刚出关就知道你定了亲,并且那人是秦师兄,是一个我也许永远都超越不了的人,不瞒你,其实我一直很佩服秦师兄的为人。 他那样的人,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吸引了我的目光,一直暗暗关注他。后来,我才知道他的人,并不像表面表现出的那样玩世不恭,那么淡漠,他随便出手救的可怜人太多太多,但是他从来不会让人知道,从不去炫耀。 他的天赋,能力,我更是深深地佩服,所以当我知道你们定亲之后,我虽然失落过,也有过短暂的妒忌,但更多的是欣慰,秦师兄孤单了太久,经历了太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能有你陪伴,也许真能带给他幸福。 而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也决定了以后只做你的朋友,余师妹是否能同意?” 天心镯里小心急了,生怕余锦年说错了话,忙传音给她:“姐姐,你快应了。” “好!”这个好字,余锦年说的很慢,很轻,很飘渺。 她同云腾飞相处的时间很短,那就有过几次交集,根本不知道他居然也…… 庆幸的是,他的豁达,他能看得开,这就是真正的修仙者的气魄,不会拖泥带水,知道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不会去死缠烂打惹人讨厌,这点他倒是同韩师姐很像,她由衷地发自内心地佩服。 她不由想起刚到太玄门时,她最先认识的虽然最先认识的是秦羿,但是她对他的印象最不好,一直以为他有所图,能避就避,绝对不主动往他跟前凑。后来还有三年根本没对他过问过一句,倒是因为赤阳真的逼迫,在卧龙峰同何豫希相处的最久。 但是,她始终同何豫希擦不出火花,性格都匹配,虽然明白他的心思,也从来没回应过,更没那缘分。而云腾飞这人她认识的时间最短的,但是对他的第一印象最好,甚至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好感,就像相处了很久的那种老朋友。 可是不知是命运安排,还是缘分到了那里,她选了个曾经以为最不可能的人,还是他不在的时候。这个人,以后都会融入她的生命,她的人生再也不是一个人,再也不用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一切。 她还在等他归来,告诉他,她筑基了,用是的他送她的筑基丹成功的。 “谢谢,何师兄既然做了你此生唯一真正的师兄,那我就做你此生最要好的朋友,我想结识秦师兄,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将来余师妹能否帮我引荐,不,其实现在该称呼余师姐了。”云腾飞果断伸出手道。如果她选的是别人,他还有心去竞争一翻,是那个人他自知没了希望,做朋友是最好的选择。 余锦年亦伸出纤纤玉手:“一言为定,不过口就不用改了,太玄门就这点不好,以实力为尊,太过冷酷无情,这称呼换来换去太麻烦,万一将来你修为提升的比我快,岂不是又要改回来?” 云腾飞面含笑意:“那好,那我就不改了,余师妹!” 两手交握,也注定了他们一生不会改变的友情。 云腾飞告辞后,余锦年目送他离去,才进了洞府,在小心的催促去了闭关室内进了天心镯。 小心欢喜地朝她飞了过来:“姐姐,你现在可以尝试下,我们的天心镯的时间,又可以像以前那样改变了,那不死草就能长的快快的。” 余锦年闭眸,忆起当初控制时间流速的法子,神念微动默念口诀,改变了天心镯时间流速。她微微一笑,瞬移到了灵药园,蹲下身子瞧着那株,被小心照顾的精神饱满不的不死草:“现在里面的时间过一年,外面大概是一个月,这株不死草才活了两千年,要等它长到一万年,需要的时间还是太久,要是以后我们再找到其他九十多种灵药,年份比这还浅的话,也很麻烦。” 小心感应到余锦年的情绪,扑扇这小翅膀,飞到她耳边,忙嘴甜道:“没事的姐姐,等你将来结丹之后,这时间法则还会再加快的,到时候外面的一天,我们里面可以变成一年,灵药总会成熟的,大造化丹总会有的,你们都不会有事的,真的!” 余锦年知道这小家伙在安慰自己,心情总算好了些。 起身,摸摸了她的小翅膀:“我没事了,只要我们用心,总有希望的。” 就算有天大的困难,能难得过两颗不屈不挠,所向披靡,勇往直前的心? 她还想好好活下去,有人陪着好好过日子,弥补前世那短暂可怜的人生,她绝对不会轻易认输。 余锦年这才有空,想起赤阳真人给她的储物袋,从储物戒中摸出储物袋,打眼一瞧是顶炼丹炉。炼丹炉倒没什么,正是她今后的需要的。 谁知这居然是那日,那糟老头替何豫希提亲时拿出的那件,她脸色当即又变了,就说他们当初没一点儿诚意,就是赶趟凑热闹的,居然真是拿那糟老头的东西做人情? 她气的骂道:“一对笨蛋师徒,就他们那点儿情商,还在太玄门混?” “姐姐,你怎么又不高兴了?”小心又问,姐姐的情绪变的也太快了点,这可不好。 余锦年抽嘴:“你看看这是什么,我那高兴的起来,那糟老头用一件东西,两次做人情,我可是给他磕了头的,他就这样对我,不发火就够好了。” 她顺手把那价值连城的炼丹炉,直接扔给小心:“去吧,把这个放在月牙泉边,用这个舀造化之泉给元宝喝。” 惨了,小心吐了吐小舌,姐姐平日那么吝啬,一块灵石都舍不得浪费,这次居然用值几千万的炼丹炉,给元宝那吃货当碗用? 看来呀,对这个礼物是真心不满意。不过她还是乐滋滋地,操控那炼丹炉飞去了月牙泉边,给元宝当碗去用,原先那个玉碗就能省下来,洗干净也能做别的用途。 嘿嘿,没办法,她小心也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跟姐姐学的。 要想发家当个地主老财,当然不能大手大脚。光靠卖灵米,灵植等赚钱是不行滴,得等到何年何月去,必须得会理财,攒钱,赚钱,三者缺一不可。 * 赤阳真几番催促,催着余锦年尽快搬到卧龙峰,那样就不用来回跑,认药的时间更多,他的要求却被余锦年直接否决。 余锦年一是记恨那礼物的事,当师父是给徒儿的礼物太没诚意。二是她自从来了太玄门,一直忙忙碌碌的,从来没好好歇过,没给自己放过一天假。 等去了卧龙峰后,虽然那糟老头说的好,不干涉她的自由,但是谁能保证,他会真的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不使劲奴役她?她决定了,要好好休息几日,也早早给家里发送传音符,说了自己筑基的事,还给家里寄了灵石之后,她彻底放松下来。 接下来好几日,很多人便能时常瞧见余锦年同兰草两人,在紫霞峰各处出现,兰草面上的面纱也终于摘掉,面容完全恢复,甚至比原先还好看了几分,这都多亏摇光道君配的药效果好。 在紫霞峰住了四年,余锦年每日来来回回,行色匆匆,根本连有些地方有什么都不知道。她把没走过的地方,通通走了一遍瞧了一遍,才知道紫霞峰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景色美,人的心情也会好恨多。 到了第三日,陆陆续续向她道贺,恭贺她筑基的人还是很多,她该非常欢喜,兴奋,甚至骄傲,却反常的突然有些心神不宁,胸闷难耐,根本静不下心。 这晚,她躺在床上休息,也阻止不了那种怪异的感觉。刚阖闭上眼,陡然间她的心口处莫名的痛起来,那痛来得又急,又猛,如被人拿着数百只针尖锐的针尖,不停地刺向她的胸口。 她冒了一身冷汗,衣衫悉数湿透,仿佛从水里捞出来。 她猛然间坐了起来,以为那不过是一场噩梦。接着心口又是一阵巨痛,才惊觉这不是梦,根本就是非常不好的兆头,一定是哪里出事了,还是和她有密切关系的人。 她翻身下床就往外头跑去,脑袋忽然只有一个念头,迫切地想回家,回家,回家去!奔向任务厅,请求执事弟子通融,扔了一大堆灵石,人家看在她即将搬离,也已成为金丹长老入室弟子的面子上,收了灵石也卖她一个面子。 一出太玄门,她踩着飞剑马不停蹄地赶回桩子时,由于她修为进步,比当年离开时赶路的速度快了许多,但是到达桩子时,天色也已大亮。 隔着老远,她都能闻到,一股浓郁腥咸的血腥味,在空中不断地空中四处飘散。 那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心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跳动如鼓声雷动。 她犹豫了,惶恐了,胆怯了,不敢往前迈出那一步,她怕看到最坏的结果,她将无法承受。 最终,还是渴望战胜了恐惧,她跌跌撞撞地推开大门,跑了进去…… 花厅中凌乱的场面极其残忍,她眼前一黑,恨不得自己此刻是个瞎子该多好,那样就不会看到这么残忍的一幕。 到处是满目疮痍,遍地狼藉,一地的鲜血流成了河,她的家人的身体被齐齐摆着成一排,是谁,是谁做的孽? 是谁在向她宣战,向她炫耀,同她过不去? 她面容上血色全无,惊惶跑上前,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爹爹,娘亲,二哥,小妹,你们快醒醒。” 没人搭理她,没人回应她,花厅静的犹如一潭死水。她捂着痛的麻木不仁的胸口,滴滴艳红艳红的鲜血,从她唇里不停地涌出,来的又猛又急,粹不及防。 粹然倒地…… “姐姐,你怎么了?”小心正在修炼,感应到余锦年的不对劲,不管不顾地从天心镯里飞了出来。 天哪,姐姐的家人,怎么变成了这样? 一个个整齐地躺在客厅的地上,身上全是血,已经没了呼吸。 姐姐肯定是怒急,一下子急火攻心了,或者是在逃避这个结果,不愿意接受吧! 当年,她知道男女主人陨落的时候,也是逃避的态度,不愿意不相信那样的结果的,就如姐姐一样不省人事。 “姐姐,你不能睡,快醒醒。”小心趴在她耳边,朝她拼命吼道。 “姐姐。”再叫余锦年也没反应,小心也慌了,从天心镯中移出普通的灵泉,掰开她的唇,往她的嘴里灌去。 还使劲地掐余锦年的人中,幸好没多久,余锦年悠悠转醒,小心松了口气,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余锦年,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噩耗,更何况这些是姐姐这一世的亲人。 这一刻的余锦年默默地躺在地上,没了往日的坚强,比以为韩婷害她时还要伤心,有着从来都没有过的在人前的脆弱,泪无声在流,汹涌地流着,肆无忌惮地流。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全部哭出来,短短的一刻钟,却几乎要流干了她所有的泪。 这几年,任谁再挑拨,再激她,刺杀,陷害,受伤,各种麻烦她都能挺住,这次她挺不住了,真的挺不住了。 爹爹,娘亲,女儿让你们失望了,二哥,小妹,我来迟了,我不孝啊! 你们离去肯定是被我害的,到底是谁这么惨无人道,有本事就冲我来,伤我的家人算什么本事?我这么努力,想要强大,想要活着还有还有什么意义? 她仰头大笑,笑的满面凄凉,痛彻心扉,为什么不是她去死呢?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两世都没父没母? 她的眼里充满愤怒,不甘,委屈,凶狠,不停地变幻着:“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是谁,这么残忍,是谁伤害了我的家人,哪怕追到海角天涯,那怕追到十八层地狱,那怕遭受天谴,那怕再次成为孤家寡人,哪怕再次一无所有,我余锦年也绝不会放过你们,誓死方休!” 她满腹的悲伤,逐渐演化为愤怒,到最后演变为熊熊的怒火,凶猛地燃烧起来。体内的天火,被她的情绪带动,丹田灼热的痛意增加,天火再也不受她的控制,完完全全爆发了出来。 凶猛的天火,诡异的赤色天火,从她体内如光亦如剑,源源不断地喷出。 整个桩子的,所有房间,瞬间化成火的海洋…… 小心傻眼,可是现在根本不是发呆的时候,只能忍着难过眼急手快地,把余锦年,还有余鸿等人的尸体,直接收进天心镯,否则他们都得被天火烧死在这儿,尸体都存不住,那样姐姐更伤心。 而余锦年由于情绪太激动,又被天火焚身,失去意识,灵器道袍也被天火烧为灰烬,她被小心直接放进了月牙泉中降温。 咕咚,咕咚…… 整个月牙泉,很快接连不断地冒起密密麻麻的气泡,由慢变快,由少变多,十分骇人。 余锦年和天心镯的重大变故,惊动了正在小憩的狼王夫妻,他们闻讯赶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大惊失色。 正文 131 命悬一线,飞龙天上来! 章节名:131 命悬一线,飞龙天上来! “你们是……”小心本来就被余锦年的事弄的心神大乱。 看到狼后狼后又被彻底惊到,因为她看到的是一对容貌惊人的男女,他们怎么会出现的天心镯中,她是器灵,没理由这里头发生的事,是她不知道的。 刚化成人形的狼王夫妻,只轻飘飘地解释了下:“我们是狼王狼后,早能化形了,不过一直没变身而已,快说,主人到底怎么了?” “姐姐的家人没了,姐姐体内的天火爆发,就连造化之泉好像都快要被烧开了,它不是别的灵泉,要烧开至少得几千甚至上万度以上的高温,姐姐身上的温度到底有多高?”小心的小眼睛,也是哭的红通通的,一脸的担忧。 上次姐姐被气急,天火攻身,她还帮得了忙,那时情况还没这么严重。 这次,她都没了办法。 狼王狼后闻言,飞身悬停在虚空,体内的灵气大量涌出,同时两人体内各飞出一样奇怪的东西,在空中汇聚成在一起,形成一团淡蓝色的心型晶石,投进了不断冒着气泡的月牙泉中。 那是他们雪山上的至寒之宝寒心石,虽然比不上前主人的至寒之体,但是前主人不再,也只能寄托希望让它,把月牙泉的温度将下来。 小心立刻不哭了,没有时间给她哭,腾空而起,再使尽全力利用掌控天心镯的优势,控制灵泉的温度,不能让姐姐被烧死的。她使劲各种办法,甚至人为制造出许许多多冰块,投进了月牙泉也控制不住那变态的高温,造化之泉以极快的速度减少,快被烧干。 此时,就连最没心没肺的小元宝,也守在一旁,收起爱做乱的小爪子,没了往日的活力。主人不能有事,可是他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小眼里也充满忧郁。 雪山的至寒之物,寒心石也是收效甚微,连同小心投入的冰块,也只是让月牙泉短暂的降温之后,又再度变得更加滚烫,没有了烈焰,却照样热气逼人。 最后,狼王夫妻不断地释放冰块,一块快巨大的寒冰,往月牙泉中不停投放,可刚一触到月牙泉,就变成了水蒸汽,被蒸发的一干二净。 狼王狼后身上也是汗如雨下,焦虑万分,小心身上的衣衫也早湿透了。 月牙泉中,余锦年整个身体一片通红,眉头紧皱。 小心心疼的要命,姐姐啊,你到底要承受多大的煎熬! 姐姐,你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呢?处处遭人算计,就没能过上几天好日子呢?姐姐,我们还说过将来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你的家人在一起呢,可是这个愿望恐怕再也无法实现了,怎么办啊! 她真的慌了,仰天大喊:“黑心树,姐姐都快死了,你人在哪儿呀!那些坏人,你们还是不是人,为什么连姐姐无辜的家人都不放过呢,他们修为那么低,怎么斗得过你们,你们怎么不去死呢,你们一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你们照顾好姐姐,一定要想法子,支撑到黑心树回来,他的身体应该能救姐姐的,也只有这样了,我恐怕没能力照顾姐姐了,拜托你们了,我以后也不会欺负你们了,恐怕很长时间内,我也没机会欺负你们了,也许再也没机会欺负你们了。”小心对狼王狼后凄惨的笑了笑。 毅然诀别,她重新飞出天心镯。 小脸上充满毅然之色,不像往常那样爱撒娇,爱闹腾,她能为姐姐做的只有这些了。 狼王夫妻大骇,小心那架势显然是豁出去了。 他们倒是想阻止小心,可惜已经晚了,小心已经飞出了天心镯,他们根本无法阻拦小心,因为他们没有随便出入天心镯的权利。 小心出了天心镯,望着被天火焚烧的桩子面目全非,周围的一切全部遭殃,幸亏他们离村子的距离远,否则绝对会烧死更多人。 她绝望地想,这一场灾难啊,也让姐姐心中的乐园,这一世温暖的寄托,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何其残忍? 她整个小小的身子,变的严肃非常,飞快结印,很快她就被一片金色的光芒悉数包围。随着金色的光芒向四周散发,越来越亮,她的小脸蛋儿,也越来越苍白。 整个小小的身体,也以极快的速度变得透明起来! 更严重的是,身后的那双小翅膀,也跟着逐渐变的透明。 她仰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仍旧那么好看的天空,那么明媚的阳光,这个世界表面看起来还是那么美好,很多人还是照常活着,可是有些人却要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难过的要死掉。 这个世界好不公平啊,为什么受罪的总是姐姐,为什么? 爷爷还在接天大陆呢,等着姐姐将来实力强大去救他老人家呢,要是姐姐真没了,那爷爷将来也没了,姐姐绝对不能死的。 她唯有掐动法决,用尽所有的修为,默默传音到无极大陆的四面八方:“天儿,黑心树,回来好不好,一定要听到我的呼唤,快回来,我快撑不住了,求求你们,快回来救姐姐!” …… 辽阔悠远的天幕中,一条巨大无比的青影,在茫茫云海间飞快快速穿梭,由于速度太快,它的身后留下道道残影,而真身早已寻不见踪迹。 “飞龙在天?”地面有修士无意发现,手指着天空,扬声高喊。 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有人目惊口呆,有人满脸羡慕,更多的是赤裸裸的妒忌不甘,个个的双瞳中,散发出饿狼般的绿光:“是神兽青龙,它背上有人影,难道它,它已经被人认主了?” 众修士根据残影的方向判断:“一定是的,它的真身朝大昱皇城的方向飞去了,大伙都去抢,谁有本事谁得青龙神兽。” 小天小小的身子,坐在蓝衣男子肩头,紧紧地拽着他的道袍,神色焦急万分。 而那蓝色的身影坐在青龙之背,他的身子僵直僵直的,眉宇之间亦有着浓浓的担忧,神色更是肃穆,就连双唇紧抿几乎成了一条直线,全速朝云阳城城郊飞去。 “主人,方才有人在喊,好像说要抢我们的青龙,胆子真够大的。”小天喘气道。 这烈烈罡风实在太大了,青龙的速度又太快太快,他要是不抓紧主人,说不好早就被吹的不见了踪影,哪儿还能见到心心和那可恶的小女人。 “是么,那我倒要瞧瞧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秦羿淡淡地,朝地面的方向瞥了眼,冷嘲道。 小天不语了,它和主人接收到了心儿的召唤,为了赶路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才没法子暴露了青龙的存在。这些道修真是卑鄙,瞧见了什么好东西都想抢,连神兽都不放过? 有本事他们让青龙认主去啊,那日青龙沉睡醒来之后,渡天劫之后身体脆弱,可是有上万人在场都想得到它,朝刚渡完劫奄奄一息的它下手,不顾它的死活,惹恼了它大开杀戒,死伤无数。 而青龙最终只选了主人一个,不仅仅是因为主人救了他,那个神兽不是认强者为尊,这说明了主人将来绝对是强者,连神兽都有自知之明,肯定要选个最有前途的主人跟着混。至于他嘛,一点也不怕青龙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根本没可比性嘛,虽然他没有青龙威风,但是主人绝对是离不开他的。 “青龙,我知道你有伤,只是此事刻不容缓,可否再快一点?”秦羿再次出声催促道。 “主人,这是目前我的最快速度。”青龙亦是喘着粗气回道。它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道主人拼了命要它赶路,这不到一个时辰飞的路程,是他活了上百万年来,最长,飞的最快的一次,说夸张点几乎快赶上了光速。 而他刚渡劫不久,伤势严重,还能怎么快? 不知主人为何会这么心急如焚,不要命似的赶路。 的确,青龙的速度已经达到极致,后面追赶的人纵然用了最好的法宝追赶,早已被拉下不知多远,可是秦羿还是不满足,无法满足。 几个呼吸之后,小天的目光锁定一片焦黑之处,神色有了变化,多了抹喜色:“主人,就是哪儿,哪儿有心心的气息,绝对没错。” “落!”秦羿的视线紧紧地注视着地面,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吩咐道。 青龙的身子很快,又稳又平地往地面速降,还未落地,他背后的主人,纵身带着小天,从庞大的龙身一跃而下。 双脚刚沾地,对还在空中的青龙道:“进去,仔细疗伤。” 挥臂一招,青龙的身影逐渐缩小,最后化作一只小小的青点,往他眉心的方向窜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他触目所及,全是一片烧焦的黑色废墟,片瓦无存,这里曾是小年儿的家么? 神色焦急,哪里有她的影子,他想见的人在哪? “主人别急,我召唤下心心。”小天感应到秦羿的情绪快失常了,急忙安抚道。 虽然他知道心心使用秘法,肯定会伤的,但是他必须要见她,难过地对着虚空用它们独有的方式传音:“心心,我们回来了,你快出来好不好,你不能不要我了,主人还想见那小女人呢,我们千万万苦地飞回来,就是救你们的,而现在也只有你能帮忙才能见到那小女人,你也千万不能有事,我也不许你有事,回答我。” “是天儿,他收到我的召唤了,真的赶回来了。”半透明的,躺在草地上的小心忽然醒来喜极而泣,泪水不停滴落,弱弱地无声地对围着它的元宝道。 可是她的小身体,一点都动不了,比姐姐好不到哪儿去,那有力气出去? 无声地张着小嘴:“元宝,快帮我好吗?” 这个时候,根本不是计较往日仇恨的时候,元宝吱吱了两声,明白了她的担忧,不知从那儿掏出一堆灵果,一个一个咬破,把汁水捏到她的小嘴里,让她的小身体吸收灵气,逐渐恢复。 然后稍微恢复了点灵力,她等不急了,拼力猛地离地,掐了法再次飞了出去。 一出天心镯,看到一道蓝色的高大身影肩头,站着的那个坐着的小人儿。 她体力不支,扑通落在了地上。 等的心急如焚的秦羿,几乎是瞬移过去,俯身飞快地用手捧起,透明到要消失的小心:“快,带我进去。” 小天的身影霎时僵住,呆呆的望着她:“小心儿,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不能消失,你消失了,你没了我怎么办?” “好,我不消失,快点,姐姐出事了,狼王狼后都没办法,快跟我进去。”透明到几乎快要看不见的小心,躺在秦羿掌心,低低道。 陡然间,虚空中出现一道汹涌澎湃的白色的光幕,包围了秦羿连同两只器灵,从原地消失。 小心带着他,小天,进了天心镯,落在了月牙泉边。 整个小人儿,比方才还要透明了几分。 “小甜甜,给你,照顾好她。”秦羿纵然也担忧小心的状况,但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人要救,唯有把小心交给小天,毅然离去。 小心是天心镯的器灵,在天心镯可以无法无天,也可以说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是在外头启用万里传音术,她不确定两人的方向,几乎是用尽这么多年修炼的全部灵力传向四面八方,做的也是同她的身份完全不否的事。 强行使用的后果,难免会被天道规则制约,受到严重惩罚。 “小心儿,委屈你了?”小天自责的要死,恨自己没能力,没保护好他的心心。 “我不委屈,为了姐姐我愿意,不许你怪姐姐,她很苦的,那么多人都想害,害姐姐,你们不在,她又遭罪给人害,连兰草都被人害,他们通通都是坏蛋。”小心吃力地说道,语速极慢,极为费力地才说完一整句话。 她缓缓抬手,尝试着想要去握小天的小手,却是直接穿过,握住的唯有一缕空气。 小天的男儿泪,不停地落下来,洒满了一地:“你这个傻瓜,这是何必呢,那女人那么坏才不会那么容易死呢,你撑着,我想法子救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天儿,不急,你先亲,亲亲我好吗,我还不知道初吻是什么感觉呢,你就像黑心树亲姐姐那样,那样亲亲我。”小心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道。 渐渐阖上了双目,本来她是想那样亲小天儿的,可是现在她根本办不到。 还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呢? 也许运气好点是一年两年,运气差点十年八年,百年,千年,万年都有可能,再气运差的话,也许她就不存在了,消失了。 她怕时间过的太久,太久,那时小天儿就忘记她了。 也许将来,他连她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了,她在这个世界或许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她不想的,一点都不想。 “好。”小天依旧泪如雨下,摸摸眼泪,俯身,用他的小嘴去碰小心的唇。 “心心……”他惊慌失措地喊,愤怒,绝望,忧虑。 小心已经透明的不能再透明了,他根本无法碰到她的唇。 小心无声无息,已然没了动静,身后的那双翅膀,已经彻彻底底消失,它们器灵最重要的就是那双翅膀,没了翅膀还是器灵么。 没了翅膀,就代表着一个器灵的使命即将结束,被另一只器灵取代。 不行啊,主人现在肯定要救那小女人,她也是半死不活的,没时间管心心的。 他快急死了,青龙,对了还有青龙。 小天只好用灵力托着快要消失的小心,飞往自家的天心镯中…… 另一边,秦羿的目光,早已经停留在月牙泉边,狼王狼后守护的余锦年身上。 余锦年的身体,已经把一整月牙泉的造化之泉,全部烧干。 可她的身子依然滚烫不醒人事,狼王狼后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不断将灵力往她体内补充,否则没了灵力支撑,让她自身下意识地与天火抗衡,她或许已经没救了。 “主人,前主人。”狼王狼后见到他,齐齐问候。 而他充耳不闻,眼里只有她,只有那个在经受严重折磨的她…… 狼王狼后赶紧腾开位置,秦羿猛然蹲下高大的身子,伸手一把将余锦年抱起,他被她身上滚烫的热度怔住,飞快地在她耳边低低道了句:“小年儿,我回了。” 接着,他紧紧搂着她,往干涸的月牙泉中央坐去,眼神温柔地望着怀中的她,催动心法,经脉逐步逆行,灵力开始反转,体内已经被他刻意压制住的寒芒,开始急速外泄。 由慢变快,由缓到急,他整个人在不到一呼吸的光阴,发上,脸上,眉上,唇上,身上,快速凝结成一层厚厚的寒冰,那绝非一般的寒冰,比寒心石还要冷数千倍的寒冰。 除了那双漆黑的眼珠,还有他那微弱的心跳,支撑着他没倒下。 他俨然成了一座,还会略会喘气的残忍的冰雕,狼王狼后眼里充满担忧,他们知道前主人寒毒发作,会是怎么的难受,经受怎样的折磨,可以说生不如死,一点都不为过。 在另外一只天心镯中,他们见过太多太多那样的场景,尤其是在雪山上那次,前主人险些就没了,那还等得了百年? 他们曾经,默默地陪着前主人难受过无数次,痛了无数次。可是这一刻,他们真的无能为力,痛恨自己的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他自伤身体。 在没有水灵珠,没有大造化丹之前,也许只有前主人身上的凛冽寒气,才救得了主人了,那能压制住主人的天火了,连寒心石一点用都不顶,根本就没别的方法。 这样残忍的场景,让人不忍再看下去,可是它们又能怎么办呢? 夫妻两人也是历尽风雨的,这一刻心理承受能力也到了极限,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拼命忍着。忍着,忍着,他们只希望那天火能早点压制下去,他们都少受点苦。 秦羿除了忍受那冰到骨子里的极端寒意,还要设法将那寒气渡到她身上…… 他唯一能转动的大脑,悲哀地想,这或许就是他与她的宿命。 冰与火,天生相克,又相互制约,他们就像是两只想要靠近的刺猬,需要彼此,却又怕伤害了彼此。 他后来在外,时常想念她,想的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就在那想想念的过程中,他也想明白她心中早已有了他,要不然那日,她绝对不会让他继续吻下去,她绝对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子。 她不答应他,一定是在躲他,怕承受阴阳两隔孤苦无依之苦,他亦怕给不了她美满的幸福,连唯一傲然的自信,差点都丢失的一干二净。 这次,不管她醒来之后,应还是不应下,他是不会再放开她了。 死皮赖脸也好,被她嫌弃也好,他也赖定了她,绝不放弃。 方圆几十里,气温骤降,奇寒无比,方才还热的要命,现在却寒的渗人,就连那些神木上也挂满了厚厚的冰霜。 狼王狼后是的雪山上呆惯了的,却承受不住这样猛烈古怪的寒气,纷纷在身上加了御寒的衣衫,对视一眼,他们见过前主人这种状况,知道帮不上忙,暂时留在这里只会出弄出更多的乱子,等他们也成了冰雕,后面的事情更麻烦。 只有把秦羿和他怀中的余锦年留下,带着元宝,特意清理冰封住余家四口的尸身,退回到远处的锦年小筑,紧张地关注等待着,期待两人快快好起来。 他已经撑到了极限,脸色罕有的血色全无,白如纸片,强行把身上的寒气一点,一点,渡到被他搂着的余锦年身上,而余锦年身上,也渐渐地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不停的变厚,再变厚。 她体内的天火,最开始同那滔天的寒意抗衡,僵持,到最后的恐惧,退缩,缓缓收回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气焰。接着,在一阵更汹涌的寒气的逼迫下,最终退回到丹田的部位,不得不变得恭顺许多。 很久之后,余锦年的体温,一点点的恢复正常,身上的寒冰逐渐消融。 他再也支撑不住,搂着余锦年的双手忽然松开,阖眼往后倒去…… 1很少拉票,想说那位妞有票票,就投给几章吧,给点心理安慰。 2本书首发,希望支持正版,是对作者的鼓励与肯定支持,也是动力,谢谢。 3大哥不久也会回来,惹了他们的人,下场…… 4妞们要是对本文有什么建议,也可提提?怎么我的留言区天天那么冷清。 还好有越梦妞儿每日报道,很感动。 正文 132 悲喜交加,他真回来了! 章节名:132 悲喜交加,他真回来了! 锦年小筑中,一直关注忘忧谷的狼后,知道危机解除先行单独过来,给余锦年身上披了她的衣衫,蹲身帮她细细穿好,扣上扣子,束好了腰带,还帮她把凌乱的黑发梳顺。 狼后觉得奇怪,为何主人天火焚烧,身上却没烧痕,头发也是好好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也不想知道,总之主人现在转危为安就够了。 然后狼王才走了过来,对上睁开眼睛的余锦年,同时唤道:“主人?” 余锦年动了动眼皮,费力睁开,有些诧异地望着狼王狼后,想要说话,才发现自己根本出了不声。她的一颗心早已经承受不住太多的变故,不知这两人怎么会出现在天心镯里?就算她是天心镯的主人,她也没力气收拾他们的。 余锦年强打精神,瞧着两双蓝色的眼眸,分明是雪狼的眼睛颜色。 悬起的心又悄然放下。 “我是狼王,主人不必担忧。”一双蓝瞳,高大威武,粗狂有力的男子道。 “我是狼后,见过主人。”貌美如花,身姿苗条,同样有着蓝瞳的女子道。 “我知道了,我现在没精神和你们交谈,对不住。”余锦年依然无法出声,只能用唇形回答。体内的天火虽然压制住了,可是她的灵力也好,体力也好,早在对抗天火中耗的空空如也,她现在就是有个空壳子在,内里的东西早没了。 “主人,你不理我们没关系,你也不能一直躺在前主人身上,他也很辛苦的,主人要好好对前主人,前主人的毒发非常危险的,每到一次就是一劫,却为了主人自动启动寒毒简直是不要命了,这么深情的男子,在如今这自私至极人人想着成仙的世道,可是不多见了,主人一定要好好对他。”狼后笑着,指了下她的身下。 反正没有性命攸关的大事了,开开主人的玩笑,也没什么吧! 余锦年蓦然一惊,身子一僵。这才发现她的身下的确是软软的触感,还是潮湿的。 在狼后的帮助下,她费劲往旁边挪了挪,视线也挪了下来,真的是他? 有惊有忧,眼眶瞬间湿润,他真的回来了,天火爆发的时间这么短暂,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他怎么可能,怎么做到的,怎么赶回来的? 他浑身湿淋淋的,发上,额上,面容,衣衫上全是水珠,他看起来那么憔悴,那么累,面色白的吓人,他这么糟糕的模样她还是首次见。那么恐怖的天火她不是第一次尝到,真是他启发寒毒,用他的身体,帮她压制住的?这个傻子是嫌弃活的太长么? 她的手微微在颤抖,一寸一寸探了过去,轻轻抚上他的面颊,无声道:“少天,谢谢你。”这个名字,被他逼着在她心底早晚默念过无数遍,这大半年来从未间断过,却是第一次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郑重地从心里喊出来。 “他怎么了,是太累么,还不醒来?”她依旧无声,低喘着,费力地问狼王。 狼王看到余锦年的口型,明白她的说的是什么,而他本来就是忧心忡忡,前主人往日费那么大心思,一心想要压制寒毒,现在却要刻意逼出寒毒来压制主人的天火,等于自掘坟墓,身体劳损严重,元气大伤,那会那么容易醒过来? 可是他也不想让余锦年担忧,她的状况也实在太差了,忙道:“别急,前主人没事,可能体内灵力消耗的太多,得多躺会儿就好了,我们带主人和前主人回房休息吧!” 余锦年轻轻颔首,终于能清晰完整地吐出了一个,完整沙哑如的字音:“好!” 狼王身强力壮,身体无比结实,更是魁梧高大,像座山般让人觉得坚实可靠。相比之下秦羿虽然同他差不多高,却常年忍受寒毒折磨,虽然如今好了些,也修过炼体术强身健体,却还比狼王瘦些,自然抱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余锦年自不用说,留给稍微娇弱点的狼后抱了起来。 猛然间,狼后的目光移在秦羿身上,突然出声,问出心中的困惑:“夫君,奇怪了,前主人以前每次毒发,需要很久才会恢复的,这次怎么身上的寒冰消融的这么快?” 是啊! 别说狼王,余锦年也奇怪了,本来累的已经闭上的眸子硬是睁开,瞅了眼狼王怀中不醒的人。她方才摸到他的脸,没有以前那么冰,那么渗人,甚至有些暖暖的,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等前主人醒来再问他,快走吧。”狼王也发现同样的问题,脚步顿了下开口。 然后不再言语,抱着秦羿大步往锦年小筑的方向走去。 余锦年被狼后抱着,她总觉从醒来之后,身边好像少了什么,怪怪的? 是的,少了那个总是喜欢叽叽喳喳,聒噪无比的小家伙,张了张唇:“小心,爹爹?” 狼后的脚步缓了下来,接着又若无其事地跟着狼王走,最终还是没忍心道出实情,怕余锦年承受不了:“主人,小心和小天刚刚相聚,去了另一只天心镯里头玩耍。主人的爹爹被我和夫君暂时用冰封住了,等主人身体好点,能走动了,再给他们举行葬礼仪式吧!” 余锦年困倦地阖上眼,知道他们没事就好。 眼睛刚闭上,天火喷发之前的记忆,如潮水般的全部归拢。 她中的痛不断蔓延延伸,五脏六腑都盛不下那仿佛要撕裂的痛,她想现在去看爹爹,这不争气的身体,一点都不争气。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没用,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好,她还能做什么? 当初思儿要她带她走,她要是带着就好了,她真的好后悔。 家人,她的家人。 爹爹,娘亲,二哥,小妹,她要报仇。 惹了她的家人,触动了她的逆鳞,非死不可,她的泪珠成串,无声地再次流下,打湿了狼后的手臂,洒了一路。 狼后也同余锦年签订了契约,能感受到她的心中的悲痛,现在能做的唯有劝解她让她想开些:“主人,别想那么多了,等你身体好点再说吧,我们愿意听主人的差遣,为主人在前冲锋陷阵,让所有想对主人不利的人,全部死绝。” 再望怀中瞧去时,余锦年精神不济,心伤难耐,昏睡了过去。 这两个人,一个前主人,一个现任主人。 一个身伤,还有多年的心伤未愈,另一个心伤,加上如今的身伤,这是他们最不愿看到的。 总之在最关键的时刻,却没一个是清醒的,狼后都能想象到,发生如此大的事,天心镯外头肯定乱成一片,有多少人在追查他们的下落,有多少人想要得到青龙神兽。 狼王狼后一前一后,进了锦年小筑,夫妻四目相对,同时心领神会。 前主人,现任主人的关系,同以前已经大不不同,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并且他们雪狼一族,也从没有那么多人类的繁琐讲究,认定的伴侣天生就该在一起,一夫一妻矢志不渝。 他们丝毫没有该避嫌的念头,把两人并排放在余锦年卧室的床上,给他们盖好被子,一个比一个憔悴,一个比一面色惨白,仿佛在比赛着谁在遭遇最凄惨? 狼王同狼后静静地瞅着他们,这两人本应该是人中龙凤,过着最风光,最美好的日子,让旁人只有羡慕的份。实际上他们都是年纪轻轻,心存善念从不为非作歹,却经受了有些人一辈子,乃至几辈子都没受过的各种磨难,今后想要在一起,还不知前方有多少困难在等着他们? 狼王狼后凝望两人许久,才带上门,才走出余锦年的房间。 “夫君,那小心的情况好像也很不妙,我记得曾经小天就算在天心镯里很风光,经常作弄我们,但是他在天心镯外,就没了多大作用,毕竟他只是器灵。而这次前主人这么快赶回来,小心恐怕是做了逆天的事,通知他们的。” “或许是。”狼王回道。他想起小心平日在天心镯里,同他们经常闹的不可开交。 当时冲出去时都是绝望的模样,仿佛在交待遗言,主人的魅力太大,对她喜欢的人掏心掏肺,一个个也都愿意回报她,为她不要命,他们跟了这样的主人确实值了。 “本来主人该有此一劫,或许根本活不成了,这次被救是小心违反了规矩,肯定被天道规则惩罚了,一只器灵彻底消失的话,就会孕育另一只器灵出来,但是毕竟不在是原来那个了。而我还骗了主人,说她没事,我也不知这样做对不对?可是不瞒着,估计主人真的更伤心,怎么做都是错。”狼后望着余锦年的卧室方向,心神不宁道。 狼王只能握着妻子的手,安慰她:“小天以前经常同我们作对,他既然带小心去了那边,想必有办法的,我们再着急也没用,毕竟前主人也没醒,我们去不了那边。” “是啊!”狼后倚在他胸前,再次悠悠开口:“其实,最开始前主人把你转给主人时,我其实是怨过的,毕竟他曾经在雪山上对我们起誓,说会给我们一个很好的栖息地,不再为外人打扰的栖息之所,不让我们再流离失所之苦,可是他‘食言’了。” “你现在还怨?”狼王没怨,前主人没把他和兄弟转给懦弱之辈,而是给了他心爱的女子,按常理来说,将来他们也是一体的,不存在多大分别。更重要的是,后来他和兄弟们是主动愿意臣服,主动愿意守护主人的。 前主人同现在的主人,根本就是同一种人,他们不会亏待自己的灵宠。而他的数十万子民,还在前主人的天心镯里生存着,他并没有苛待过它们。 狼后握紧狼王的手,淡然一笑:“经过今天的事,我是彻底不怨了,我现在才知道,前主人把主人的命看的那么重,他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把我们转让给主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并未食言,或许他早就知道主人也有天心镯,知道跟着主人不会委屈我们,我们跟着这样的两个主人是幸运的,我想只要我们有难,他们也会像今日一样奋不顾身豁出命救我们,而我们的子孙子民,也会安稳地生活下去。”狼王接口道。 “曾经听小天唠叨过,两只天心镯能合二为一,就算现在求主人要见儿子,见我们的子民,他们也不会拒绝的。” “是呀,也许是我太狭隘,目光不够长远,还想的太多,儿子暂时还是不见为好,让他也成长成长,以后还是尊他们都为主人吧,前主人,主人,叫的真是拗口。”狼后也想通了,释然了,认真道。 狼王揽紧妻子的肩头:“没问题!” 两人,不,两只化成人形的狼,相互偎依,期盼着余锦年和秦羿能早点醒来。 另一只天心镯中,小天硬是把疗伤的青龙吵的不行。 软磨硬泡,拿秦羿威胁它,才从它身上要了不少金色龙血,把几乎已经消失的小心,暂时封印在了装了龙血的玉盘里。 青龙边恢复伤口,边是傲慢不屑地道:“你要本神兽的龙血,就是为了救这个小东西,你可知本神兽绝非普通的灵宠,你可知道本神兽龙血多宝贵,只需一滴就能炼制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丹药。用堂堂神兽的血用来救一只没用的器灵,亏你做的出,要不是本神兽同你这小东西的主人是同一人,就算是你跪死在本神兽面前,本神兽亦不会给赏你一滴龙血。” 小天反常的没有反驳,任青龙唠唠叨叨个不停,他全程都以无言的沉默应对。 要是往常,无论谁敢侮蔑他的心心是没用的器灵,他肯定不依不饶,同那坏人作对到底?而现在他有什么资格反驳,这次要是主人没得到青龙,他们赶不回来,心心这个傻瓜估计真的要消失了。 而心心要是不豁出命传音,那小女人就要被烧死了? 那小女人死了,主人没了希望,肯定活不成了! 主人要是活不成了,他和心心就算活着,也是再次孤苦伶仃下去。 一环一环,不容有失,总归是上天的良心还剩了点,而他们这么快赶回来,也是多亏了青龙,而青龙又是主人救的,他再顽劣,也知道这次那小女人能活下来,主人,青龙,心心都费劲了心力,他的作用就是接受了传音,找到了她们的位置。 无论如何,他也要救活心心。绝对不能让她消失,要她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就任它嘲讽吧! …… 一连七日,锦年小筑中,余锦年的房间都是一静悄悄,连一丝响动都无。 与之相对的是天心镯外面,余家长子一家被灭,大昱皇帝刚刚公布的新科状元郎一家被灭,在大昱皇城云阳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炸了锅。 不少仰慕余锦熙的女子,纷纷要求家人上书,请求皇帝缉拿凶手,还余家一个公道。不少昔日余鸿的朋友也纷纷表态,余鸿的为人怎会遭此惨手,真是世事无常。 余家家主余善富得知此事,来到桩子察看,看到的是一片凄凉的废墟。 他痛心疾首自责不已,他这个家主当的太失败了,儿子被他气的有家不归,最终还连儿子孙子孙女,走后的尸首都没瞧见,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回去之后,他那保养得当的一头黑发,也在一夜间全部变白,再无昔日的风光,就连二爷余达都失望无比,他想要过继的儿子,居然没了,破天荒的一连七日没让女人陪睡,没找他那一堆女人使劲忙着造儿子。 而那些追赶青龙残影到达皇城的人,一个个都把目标,集中到了余府京郊桩子的废墟处,人数不下数千,日复一日还有不断增多的趋势,谁让神兽的魅力太过强大。 一灰衣修士大失所望:“你们确定青龙神兽在这里出现过,我怎么屁都没发现,别是中了他人的诡计。” “七日前,我刚从皇城出来时,瞧见一只巨大的青龙降落在此,青龙背上还有道身影从空中一跃而下,只是当时距离太远,没瞧清楚是谁,不过从身形判断,应该是一青年男子。”有人附和道。 “的确,青龙的残影,正是朝这个方向飞来的,后来也没见到青龙飞走,估计就藏在这附近了。”又有人站了出来。 “大家谁有本事谁得,也得等青龙神兽出现再说,现在吵吵有什么用?” 灰衣修士不耐烦了:“你们等吧,老子等够,都好几日连个屁都没发现。” “蠢货,这样大好的机会都不知守着,那可是青龙神兽,令妖邪胆颤法力无边的神兽,就是等几十上百年老子也是心甘情愿,老子就在这儿等着,就是不走了。” 这时,一位背上负着飞剑的李姓青年,起身环视众人,冷嘲了几句:“你们还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堂堂神兽也是你们这些饭桶能得的,那青龙要是认你们这些饭桶为主,那么它也是饭桶,送我也不稀罕。” 天心镯里,青龙狠狠打了个喷嚏,谁敢说它堂堂神兽是饭桶? 要不是他渡天劫伤未痊愈,又带着主人不要命的赶路,非出去让那些人类知道知道它的厉害。 漂漂的文名,无良什么的,师兄什么的都不能做题目了。 现在网络严打,非常严,改名,改简介,大修文的非常多。 昨日到今日一个字没码,只想文名了,还好有点存稿,否则悲剧了。 一连想了十几个,都别编编否决了,头都快炸了。 现在定为《龙凤呈祥,绝世狂仙》,应该不会再改了,再改下去漂漂自己都彻底毛了…… 正文 133 他的无赖,他的过去! 章节名:133 他的无赖,他的过去! 锦年小筑中,寂静的房间里,意识先恢复过来的人是余锦年…… 她试图抬起厚重的眼皮,这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连睁眼睛都那么的费力,想起她要做的事太多,硬是睁开眼。 猛然觉得室内亮堂堂的一片,许是睡的太久,那本该柔和温暖的阳光,在她看来太过刺眼,睁开的眸子只好眯起来,瞥了眼屋内的一切。这才发现她身处锦年小筑中的卧室里,这里的一切同外面都是不同的,怪不得这里亮,阳光是透过宽大明亮的玻璃窗透进来。 里头古今结合的家具穿插摆放,却是非常和谐的,让她一时有些恍然,仿佛沉浸在梦里。有多久,她没在这里头睡过了?最起码有四年多了,现在却是在这样最不适合的时机睡在里头,她心中不安,准备起身。 视线挪回床上,她身边一侧的被子是隆起的,多了个人,是他? 方想起他不是主动躺在这儿的,肯定是被狼王送过来的,怔怔地望着还在沉睡的他。真好,至少他回了,不用她一人撑下去,如果不是有复仇的意念支撑着她,其实也不愿意在那团团的迷雾中醒来,至少睡着了,可以继续没心没肺下去,心不用那么痛,不必那么绝望。 眼底的喜色被一抹悲哀忧愁代替,不由在想她到底是个什么命,凡是她在乎的人,跟着她都没好日子过?上一世的就不说了,这次家人的事,前段时间受委屈的兰草,韩师姐,还有他,那个不是因她倒下的? 不管他以前在她面前是在装坚强,还是真坚强,认识他这么久,他那次是不神采飞扬的?捉弄人也好,欺负人也好,霸气也好,耍赖也好,都是活力十足。现在为了她,从鬼门走了趟变的这么疲累,就连累的睡着了,那双凌厉的剑眉都纠结在一起,仿佛藏着数不尽的心事,现在还没醒,比她睡的还久? 他可是一连在路上飞七日,都可以不怎么停下休息的,俯身趴在他身边,探手过去帮他抚了抚那双剑眉,想把他眉宇中间那道深深的痕迹抚平。这完全不受她的控制,是下意识的动作,只是她彻彻底底的震惊了,指尖触摸到的感觉是热的,再摸摸他的脸,热的,再摸过另一侧,也是热的。 掀开被角,手放在他的心脏位置,隔着衣物感受到的也是热的,真是完全正常的的温度,比那天触到他时还要暖和些。 感受着他平缓的心跳,她发现自己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不争气的脸颊发烫,只是现在完全不合时宜,赶紧拿开手。 帮他掖了下松开的被角,从另一边下床,穿鞋,慢悠悠地往外头走去,不是她不想走快点,而是想快也快不了,身体太虚,这场天火让她彻底伤了元气。 “小年儿,你不陪我了?”秦羿缓缓睁开双眸,望着她比原先还瘦了背影。 余锦年浑身猛然一颤,回首! 视线落在他的面容上,他的人虚弱无力,连身都起不了,比她还脆弱,面色还苍白几分。却挂着开心的笑,明媚的笑,勾人的笑,十足一个不能蹦,还要惹事的祸害。 她悬着的心放下,同时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嗓音哑的非常难听:“刚醒来就开始乱放电,你还真是有精神,我要出天心镯了,既然你醒了,也快随我出去。” 秦羿静静躺着没动,余光瞥见室内奇奇怪怪的摆设,知道现在根本研究的时候。 那双黑亮的眸子,眼巴巴地望着余锦年:“你出去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你不陪陪我,还是你仍不愿接受我?” “都不是,我要去找寻凶手,我要报仇。”余锦年从唇中挤出了两个字,不由地握紧了双拳,怒气不受控制地开始蔓延,往丹田的方向汇聚。 “小年儿,你现在千万也别发火,就算为了我你也要忍一忍,目前我绝对没能力救你第二回,除非你愿意也看到我的尸体,那你就怒吧!”秦羿说的一副可怜样,声音极轻极轻。他说的也是事实,寒毒要短时间内再发,恐怕真见不到明天的日出。 “好,我不怒。”余锦年哪里还敢再怒,那日的怒气,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好不好? 但是,家人的仇是必须报的,她这个不孝的女儿,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不如真的现在就去陪他们。 “外面现在肯定有不少修士守着,你出不去……”他轻轻道。 “为什么?” “出去了暴露的不仅仅是天心镯,还有我的青龙,你应该知道小心小甜甜他们曾经的主人,暴露天心镯后是什么后果。到时,你还会连累小心,甚至还会连累狼王一家,我知道你很伤心,你伤心我也不好过,只能暂时忍一忍,等这事过去了,你我的身体完全恢复了,要怎么报仇我都陪着你一起。”他的话都说的极其费力。 余锦年垂着头,无声地泪流满面,不愿意再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偷偷用清洁术拭去。她的理智也渐渐回来,把神识外放,打开天心镯一角朝外望去,傻眼了,外头的人数不下数千,有的还是高阶修士,金丹修为的。 再瞧一眼,居然还有位周身有强大的气息,就算竭力掩藏却怎么看都像是元婴修士的?一群人不知起了什么口角,在外头正打架斗殴,不少冷血心肠的修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从一旁观战看热闹,丑态毕露。 她知道天心镯虽然功能强大,可以避祸,可以种植,里头的空间很广,优点不少缺点也很明显,是不能自己移动,必须她出去之后才能跟着她走,活物出入时还会有光芒闪烁,避无可避。 她已经牵连了太多太多,一个个都是因她而伤,她不能让身边的人,再为她的任性买单,为她的不负责任陪葬。轻轻一挥手,关闭上天心镯,只得把视线挪回,对上他的眼神:“你得了青龙神兽,它们守在外面,就是想抢青龙?” “是,青龙已自愿认我为主,追随于我,不借助它我怎么能这么快赶回来,我只不过是个小修士,又不是真正的神仙法力无边。”秦羿言毕,尝试了两次,根本起不了身,静静地瞅着她:“过来,还不扶我,你的良心哪儿去了?” 余锦年瞧他费力的模样,莫非他还想通小孩子般撒娇,她还没对他撒过呢! 怎么就颠倒了呢?娘亲说过的那些方法,在他们之间真的合适么? 一想到他这么脆弱是因她引起的,于心不忍,移步折回,扶起虚弱无力的他缓缓坐起。 “你的身上,怎么一点也不冰了?”手扶着她的后背,胳膊,掌心接触的又是那暖暖的温度,她没忍住问了。 难道是找到了火灵珠,可是有那么容易么?怎么可能这么巧? “我这次出行就是为了此事,要是还冷,那有脸回来见你,你不是总嫌弃我冷,碰都不愿意?”秦羿身体太虚坐的费劲,只得把身体重量倚在她身上,自嘲道。 火焰珠找到不是一日两日,要不是她出事接到小心传音,他还打算多寻些时日,也许运气好点就碰见火灵珠,现在体内的火焰珠不过一种仿制品,也只能压制住一段时日,终究不能完全压制,根本过不了百年那道砍。 余锦年咧嘴,想扯个笑容安慰他,对目前的她却实在是太难了,她根本做不到。 一点都笑不出来,能摆出的唯有一张有些僵硬,呆板的面孔:“我不在乎,反正我也习惯冷冰冰的你了,这样我反而不习惯。” 有些话她未说出口,以后他冷了,她帮他暖。可是她真不希望他再冷了,也不希望她真的派上用场,但愿永远没那一日。 秦羿当即黑了俊颜,撇过头去:“慢慢习惯,不习惯也得习惯!” 难道身体不冷,还不合她意了,这是什么怪癖,喜欢受虐? 那他这么辛苦在外忙活什么?他为了谁? 不甘心地又转过头来,长臂一伸把她身子勾了过来,紧紧圈住她细了许多的小腰。她的身子还是那么软,那么暖,在外时他无比的怀念这种感觉。 “小年儿,我终于能像个正常人般抱你,这种感觉真好,你不知道我期盼这一刻有多久了,久的害怕没了机会,现在别推开我,也别踹我,更别揍我,你只要轻轻一脚,就能将我直接揣到地狱去,让我们阴阳相隔。”既感慨又无奈道。 余锦年不知怎么回答,她从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粘人,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但她也没挣扎,就那样静静地愣愣的立在哪儿,让他抱着。 她已经接受他了,为什么要踹他,揍他,推开他? 难道以前她的行为,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至于么? “说话,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到现在了你还逃避,还不答应?”秦羿是坐在床上的,只能与她隔开一点距离,盯着她问。 最终余锦年放在身旁的手,缓缓抬起,回抱住他的脖子! 也许,遇到他本就是她的劫,也是她的幸,她的福,她为何还要逃避? 俯首,盯着他看起来苍白无比,但是照样能招人犯罪的脸,忧伤道:“我不逃避,我们不是已经定亲了么,我还能逃到哪儿去,我本来还等着你回来后,瞅着何时有机会回家,把你带给娘亲相看的,毕竟你同爹爹和二哥还是见过的,娘亲和小妹没见过,结果……” “哦?我怎么不知你我已经定亲,何时的事?”秦羿面上的喜色,比方才还灿烂了几分。这对他而言,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是认识她这么久以来,她给他带来的最大惊喜。 幸福来的太突然,往往不太真实,他居然担心这是一场梦,一场美妙的幻境,手下更是用力搂紧了余锦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把头埋深深在她的身前,汲取她身上让他迷恋的温暖。 余锦年依旧没动,任他抱着,面色极为平静道:“你那时给我定情信物时,我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我也要做件你不知道的事,总之是玉衡道君替你做主上我的洞府提亲的,我应了,所以我们扯平了。” “早知道你这小混蛋应了那该多好,我在外的日子就不会患得患失,生怕你趁我不在选了别人,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秦羿抬头道。 他心中的担忧终于可以放下,再度用力搂住她,不舍得放开。这可是他第一次不让她感受到冷,正大光明得她允许才抱着她,当然是抱的越久越好,最好不用再放手,就这样一直呆下去。 “假如我真的答应了别人,你怎么办?”余锦年依然平静地问。 那天提亲的可不止玉衡道君一个,万一她脑残一抽,看中了那鼎炼丹炉,或者那把道器级别的宝剑,见了好东西眼开,没节操没底线,把自己卖了,他会如何,还会这么冷静么,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很想。 虽然后来那炼丹炉兜了个圈子,还是被那糟老头塞给了她,她却一点欣喜都没有,直接扔去给元宝当碗用了。那可是她活了两世,第一次大手大脚的浪费一样好宝贝,就怕他知道了肯定不乐意,而她自己从心底也不乐意,觉得那炼丹炉不是一般的碍眼。 “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小混蛋,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想,就算你真答应了别人,我也会把你抢回来,没得商量,你信不信?”秦羿不顾虚弱的身体,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心急地就要跳下床:“我这就去见岳父,岳母去,征求他们的同意,把你再栓牢一点,以后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全部收起来。” “我信。”余锦年不过就是想知道而已,哪知他急成这样,反应这么大? 摇头,阻拦,坚决不同意:“你的口改的也太快了,你身体比我还虚,我该去料理家人的后事,我这个不孝的女儿愧对他们,他们到现在还未入土为安,我真是该死!” “既然知道,就该改了。”方才那个像小孩子般,粘人撒娇的人瞬间消失,眉宇间恢复了往日的凌厉,张扬:“我必须去,我早都有话想对他们说,现在不去还待何时,就是你也不该拦着我!” 余锦年无法,又拗不过他,只得点头同意。 两个同样虚弱的人,相互搀扶着出了房间。 “主人。”狼王夫妻一直守在外头,瞧着两人一起出来,悬的七上八下心终于落地。 余锦年秦羿两人没在多言,在狼王夫妻的帮助下,带着余鸿等人的尸体,到了忘忧谷…… 余锦年亲自动手挖墓,不让狼王狼后帮忙,更不让秦羿帮忙,非要自己一人来。 挖好了墓,她自己亲手在忘忧谷砍了几颗神木,没日没夜打磨,很快做了四口神木棺,把家人葬在忘忧谷,之后又亲自打磨了四块墓碑,一一立在坟冢前。 她自欺欺人地想着,就算爹爹他们去了,他们今后也能在天心镯里永远陪着她,他们的身体被狼王冰封,一直保持去之前的模样,她细细帮他们整理过了,都是面容安详地躺在里头,神木也能保持身体不腐,就当他们都累了,睡着了,他们一家还是永远在一起的。 她十分自责,不知道大哥归来之后,知道这件事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她现在更不知怎么面对大哥,这一切的灾祸,都是由于她造成的。 曾经她的队友,有些无意间暴露了身份,也有家人被害的,她就是怕发生这样的事,有人害她不成转移目标,已经让爹爹请人在桩子布置了防御阵法,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能在夜晚破阵而入,那些凶手的修为一定在金丹期以上,能请得起金丹修士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大哥曾经给爹爹一面大昱太子的令牌,就冲那面令牌,余府那些人再富有,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那绝对是自找死路。 那到底会是谁呢?真的同刺杀她的那些黑衣人,都是同一人授意的么? 会是一直没归家的谢书函?还是谢家干的?还是被她毁容了马钟倩,那死女人还不死心,让马家干的?如果是那女人,她真的要自责死了,当初真该一刀宰了她,而不是让她生不如死地苟活着。 或者是华溢凡?还有其他? 总之,不管是谁,她不手刃了他们,为家人报仇,绝不罢休。 再次朝天心镯外望去,围在废墟附近的修士,还是逐渐增多,个个都在谈着青龙?她大失所望,能怪青龙么,怪不起,没有青龙她现在那有亲手给家人下葬的机会?人家是她的大恩人。 心中悲恸,愧疚,自责,各种情绪交织,压抑的她无法排解,唯有在墓碑前长跪不起,依此来赎罪才能让她的觉得好受点。 余锦年的倔强不输秦羿,多日不吃不喝不睡,要是往常,修士几日不吃不睡,一点大事都没有,而她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元气大伤,又是挖墓,又是做神木棺,还不让秦羿帮她,很快消瘦下去。 秦羿拿她没一点办法,再说别的她都不听,如这样能让她心里好受点,那就跪吧! 他撩起衣摆,屈膝一弯,陪在余锦年身旁一起跪着! 他此生除了当年拜玉衡道君为师时,早年娘亲去后,跪过两次之外,再也未向任何人弯过腿,没人值得他下跪,没人值得承受他的最重之礼。 这次,他心甘情愿一跪,跪他们养了个好女儿,跪他们的女儿选择了他,跪他们从此是他的长辈,值得他尊敬!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他抬首,对着余鸿李氏的墓碑,眉宇间的忧愁更重。 他与岳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却别离匆忙,那时,谁会知他将来喜欢上小年儿呢?没想到他怀着希望归来,希望将来能有机会得到他们的首肯,谁会知道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甚觉世事无常,悲痛万分。 他自小受尽各种冷眼,秦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所谓的短命鬼,望着他的眼神要么是怜悯,要么是鄙夷,暗地里都等着他能早点去死,嫌弃他霸占了有些位置,当他是愿意的? 就连他的一对双生兄妹,因娘亲走后还是婴儿时,被秦家家主他的父亲,给了他新娶的继室抚养,被人教唆的毫无缘由地针对他,而那时他才刚记事不久,能斗得过那些人?等他再大些想把兄妹接回时,他们根本就把他外人,而他的身体日益严重,根本没有抚养他们的能力,想抱抱他们,却连他们的身都近不了,他的身体根本不能抱任何人,更被他们当怪物。 别人无论怎么对他,哪怕他的身体尝过几十上百种毒药,遭到的追杀无数次,他都可以不在乎,要是连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都这样对他,能不让人心寒么?比起常人他更加早熟,顽劣,张扬,冷血,用自己方式同那些人抵抗,最终忍受不了那个外表风光,内里龌龊的家族,在外奔波,自己寻找火灵珠,过一日算一日,只求顺心而行,能活的痛快,不枉白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后来他体内的寒毒日益严重,根本寻不到火灵珠,别无他法,玉衡道君同秦家老祖商议,邀他进了太玄门,实在受不了时,他就会去暖池浸泡。也是那时遇到了烨兄,成了至交好友。他不愿享受特权,甘愿像个普通人从外门弟子做起,再后来从他知道了小年儿的存在,再后来他从她身上,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以至提议师父让她来太玄门,更是着急地想法接近她,讨好她,送她寻宝鼠,只求在必要时能抱着她取暖,谁料到最后却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了她。而他却不知道,经验不足方法不当,差点弄巧成拙,让她离的越来越远。所幸,幸运之神眷顾他,如今她好不容易回心转意,他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 他幽深的黑眸中,闪过决然之色,握紧双拳,对着坟冢墓碑郑重道:“岳父,岳母,请放心,今后小年儿的敌人,就是我秦羿的敌人;她难过,我陪着;她要谁死,我不让谁生;她活的好,我就活的好;她如果不想活了,我也绝不独活,陪她一起下黄泉。” 余锦年脑中一阵轰鸣,确切来说被他的言辞惊呆,从自己的意识中清醒,脸色骤变,转身怒瞪着他:“你胡说些什么,你个神经病,你是不是还嫌我不够难过,不许再提那个字,再提你就滚。” 相对于她的愤怒,而秦羿却是笑望着她,眼底也是笑意满满,以玩世不恭的态度,却表达着内心的决然认真:“我在岳父岳母面前所言,句句是心里话,难道连这点你也不允许,这恐怕不是你能决定的,小年儿?至于我欠师父,欠他人的等下辈子再去还吧!” 余锦年一手撑膝,猛然站起,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她脚步踉跄还是冲到他面前,吼了出来:“我那儿值得你这样,我到底哪里值得,值得你陪我一起去……” 太多,太多的话语到了唇边,她说不下去,悲恸地捂着脸,目光不敢再看向他。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你要是不想让我也没了,那你就振作起来。”秦羿起身,不复方才的嬉笑颜开,眸光沉沉地落在余锦年身上。 她就是他活着的希望,照亮他人生的灯塔,居然如此妄自菲薄? 这哪里是原来那个小年儿,那个生起气来,都比别人劲头十足的小年儿? 他知道这次的事,对她打击甚重,但是事情已经发生,能奈何,他们虽是修仙之人,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无法干预六道轮回,难道他就要瞧着她这样,日复一日的消沉萎靡下去,他做不到! 向来发生一件事,他随随便便就能想出各种解决的方法,而面对这样的她,顽固的小混蛋,他真的没了办法,束手无策。只能板过余锦年的双肩,让她面对他,恶狠狠地凶了她一句:“你要是敢抛弃我,弃了我,今日我就死在你前头,还能得你帮我在坟前上柱香,还落得个余锦年未婚夫的头衔,将来还有人记挂着我,也不枉我也来这世上走一遭,值了。” “求你别说了。”余锦年捂住双耳,哽咽到几乎失声:“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不伤心了还不行么,你要是没了,是不是让我的罪孽再深重一些?” 伤心他不允许,死他也不允许,最悲哀的是,她现在连天心镯去报仇也做不到,除了初来这个世界时,她无法找到穿越回原来的世界方法,曾经一度绝望到不行之外,这更是她最无能为力的一次,绝望地认识到自己的是如此的渺小,不堪一击,更没有想象中那般坚强。 她目前最想做的,就是天心镯出去找凶手报仇。 可是,天心镯只要是人进出时,一定会有一道耀眼夺目的白光闪过,想隐藏也隐藏不了,外面还有上千修士守护,甚至有元婴修士守着找青龙。 是她一个人,她无所谓。 现在一大堆人,他,狼王夫妻,小心,小天,青龙,出去是错,不出去她一万个不甘心。她悲哀地不知报仇的期限在哪里,不知到底还得等多久,万一仇人跑了怎么办?不,就算跑了,她也要追杀到海角天涯。 换了个封面,原先那个红衣不合适锦年,现在这个图是自己选的,底下有个炼丹炉,希望那个将来能炼制出大造化丹。 这章我是泪着写完的,还审核了半天,发晚了,抱歉。 正文 134 肝肠寸断-两世的委屈! 章节名:134 肝肠寸断-两世的委屈! “别想那么多!”秦羿伸手,拦腰凌空抱起身体轻飘飘的她,往锦年小筑的方向走去:“我带你过去,仇是一定要报的,也得等到你有力气才行,好好休息。” “休息,休息,我哪里还睡的着。”余锦年再度崩溃,汹涌而出的泪水,沾湿了他胸前的道袍。她疯了似的在他怀中,用拳头狠命地捶打他:“你这个傻瓜,还老说我蠢,说我笨,哪里还能找个比你更蠢,更笨,更傻的来,天下的女人又不是死绝了。比我好的,长的漂亮的,温柔的,懂事的,有才的,多情的一大把,你何必呢,你是不是就是喜欢看我内疚的模样,才使劲欺负我?” 秦羿干脆站着不动,任她疯狂地发泄,捶打。 他宁愿看她如此疯狂的模样,也不想看到她死气沉沉,跪在墓碑前几天几夜一句话都没有,那自责道恨不得随着家人,一起离去的绝望模样。 他十分忧心,要不是有仇恨的意念支撑她,她也许已经跟随家人去了,连他也不要了。这个看似没心没肺,又倔强的小混蛋,其实一旦认真比谁都更在乎情谊,在乎家人,她同他的性子,真真是像极了,他已不知这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 垂眸,眼瞅着哭的难看的要命的她,深觉无力,更多的是无奈。 只能俯身,把唇凑在她耳边,低低地温柔道:“小傻瓜,别人都不是你,我们都是傻瓜你也没说错,而我这个大傻瓜没了你这个小傻瓜,被你不负责任的抛弃,就算那天得了火灵珠也无济于事。小甜甜好歹还有你的器灵作伴,可以成双成对,我有谁来陪?” 余锦年慌了神,几乎是本能的条件反射,立刻伸手去堵他的唇:“不许说了,不许说了,听到没有。” 他头一偏,挪开,淡淡的怒意涌上心头,狠瞪了她一记:“我要说,别忘记你自己说的,我们已经定了亲,你要对我负责的。你要是不想活了,一点都不负责任地走了,扔下我孤苦伶仃的,一天天数日子过活,那我真不如陪你一起去了。 我保证在黄泉路上不喝孟婆汤,下一辈投胎,我也要找到你,说不好我们走了鸿运,运气比这一世好许多,身体都好好的。我们再也不做修士,就做一对凡俗间的普通夫妻就够了,你说好不好?”说到最后,他的语气缓和,甚至十分的温柔。 余锦年红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羿的眼睛,一个人的眼睛是最不容易说谎的,而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坦然。她更知道他这样心气高傲的人,从不屑于说谎,即便曾经骗过她,后来都主动坦白了,也就是说他的非常认真的,用他的方式在表明他的态度。 她真的值得他这样,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不悔深情么? 她以前一直对他不好,几乎没几次好言好语过,以为他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最后得到的答案,的确是他对她有目的,但是那样的答案她自己都觉得心酸。 如果是她早早得知,有个同样的异类存活人间,她也会像他一样,飞蛾扑火般的想法设法去靠近,哪怕被人嫌弃,也绝对不会轻易回头,哪怕是死皮赖脸也要缠上对方。 她还能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 任何的言语在这时,都是苍白无力的,回报不了他的深情。 反正,她向来说不过他,他一眨眼就都能找出这么多,让她死不成的理由来。她不否认,她确实有过想抛弃一切,不想再醒来,不再这么累的想法。但是这人让她觉得抛下他,简直是十恶不赦的大混账,大恶人,连老天都看不过去。 她这辈子啊,恐怕都逃不出他的魔掌了! 她把头埋进他怀中,痛哭,嚎啕大哭,泪水肆无忌惮不要钱地拼命流。 她哭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想要凭借他坚强的怀抱,把她两世积攒的委屈全都哭干,哭尽。 而秦羿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去的她顺气。 最后她红肿的眼眸,对上他淡淡含笑的眉眼,有些丢脸地吼出声:“秦少天,你是不是就是想让我栽在你这里,再也爬不出去,你才甘心,你才满意?” 秦羿的唇角忽然咧开,再次绽放了个明媚灿烂至极的笑笑容,同余锦年四目相对:“彼此,我不也栽在你手里爬不出去,好了,小年儿别想太多,乖乖睡会儿。” “不能睡!”余还是觉得不对劲,抹抹泪水:“小心从没离开我怎么这么久,不对劲,你说她是不是也出事了,是不是她给你们传的消息,你们才赶回来的,我记得她说过,那种传音方法在外头是不能随便用的,很危险的,她毕竟只是天心镯的器灵,不是无所不能的。” 说到最后,她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直觉:“小心一定出事了,你和狼王狼后,都在瞒着我?” 站在他们身边,一直没出声的狼王夫妻,感到不妙,对视一眼。 他们还指望主人再睡一觉,等醒来那小心能恢复的好点,看来瞒不过去了。 秦羿的脚步瞬间沉重了许多,他是另一只天心镯的主人,清醒后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那边的状况,小心的情况一点都不好,虽然不至于没了,却是非常不妙,小笨蛋都成了这副模样,还能再接受打击么? 余锦年发现三人的神色不对劲,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从秦羿怀中挣扎着要下去:“你们别骗我,别找借口,我最恨被人欺骗,我要听实话,否则我再不理你。” 秦羿苦恼,拿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如实回道:“她在我的天心镯里,我这就带你过去。”她要是真笨点该多好? …… 自从初到太玄门不久,因缺乏灵石,她收了玉瓶赚了一笔灵石之后投放进天心镯,余锦年从小心嘴里得知,有另外一只天心镯的存在,而那只天心镯中,最诱人的是一座比锦年小筑还大百倍的,极品灵石做成的美丽仙府。 她当时就心痒痒的不行,还曾经丢人的流过口水,眼馋的要命。恨不得能把仙府据为己有,过过有钱人的瘾。为此她还不负责任地,无耻地诅咒过那只天心镯的主人,最好短命地挂了。 她真是长了只讨人嫌的烂乌鸦嘴,小心那小家伙,也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这座仙府。而今,它就实实在在的伫立在她面前,只要她愿意,现在一点都不难,亲手都能触摸到。 它宏大,雄伟,散发着莹莹的光泽,极品灵石的颜色搭配的非常好,一点也不俗气。上面有各种远古的图腾,图案,充满了神秘的气息,让人只想去顶礼膜拜。 整个建筑群四周,古木参天,绿树成荫,在蓝天的映衬之下,是那么的美,超凡脱俗的美,不容于世的美,绝对不能大白于天下,只能被藏匿起来的美。 可惜,她的心思全然不在上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匆匆瞥了一眼仙府的外表,焦急地对秦羿道:“快带我进去。” “好。”秦羿揽着她,先进了仙府,再穿过一条一条回廊,进了其中的一间房里。 余锦年一路走过,瞧见无数极品灵石筑起的墙壁,上面各种美丽的图案,她都直接忽略无视了。一眼看到房间里,有个金发小背影,趴在一张小床边,身子一僵,差点误以为是小心。 不过那小背影身上,穿的不小短裙,是身白色的小道袍…… 他,该就是小心嘴里经常念叨的小天? “主人。”小天发现动静,很快回头朝秦羿道。 秦羿只来得及点点头,余锦年就没那么淡定了,直接朝那张小床扑了过去,望着小床上放着的一个大玉盘,金色的血液里头,躺着透明到几乎已经不存在的小心。 情不自禁,再度潸然泪下! 这个前后加起来,陪了她十一年的小家伙,那双可爱的小翅膀早没了。 她双腿发软,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深觉自己的罪孽,真的又增加了一重一重,她是个彻彻底底的祸害,凡是她在乎的人都得倒霉。 秦羿早站在她身后把她一把扶起,拥在怀里,别担心:“有青龙血液温养,她总是会恢复的。” 他扶余锦年上前,让她伸手过去,触摸玉盘…… 小天立刻飞身挡住,像护犊子似的护着玉盘。 它的尖叫声,在寂静的房间突兀的响起:“不要,你这坏女人不许碰玉盘,心心要不是为了救你,怎么会差一点点就消失了,要是没青龙神兽的血液,她现在早没了,你这个坏女人,差一点就让我的心心没了,我不想见到你,你讨厌死了。” 余锦年的难过不比小天少,小心陪了她十一年了,虽然她有时候会揍小家伙的屁股,但那都是被她气的,大部分时候她还是很依恋小心的。 虽然她看起来不过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她的年纪其实一点也不小,从孕育出第一缕灵识开始,到最后的有了思想,有了肉身,到后来已经能逐渐沾染人间烟火,她的年纪已经不下几万岁,她阅历匪浅,见识广博。 有很多时候,小心反而是她的导师,给她指引正确的方向。要不是这小家伙醍醐灌顶般的点醒,她至今也许和他还处在原地,或许真的会渐行渐远,再也没了交集,虽然小心不过是器灵,但是它在她心中的地位一点都不低,她更希望她好好的,快快乐乐的。只要她清醒过来,以后她爱捉弄元宝,爱同狼王打闹都由她。 她也不甘示弱,失去理智,难过地朝小天吼了起来:“她是我的器灵,是我的,我要带走她,想法子救她,让她早点醒来,你给我让开,谁都不能拦住我。” “不让,心心跟着你只会倒大霉!”小天愤怒地瞪着她,回击道。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余锦年的伤痛,她情绪几近崩溃:“你以为我愿意,你以为我愿意每个人都随着我倒霉,把她给我,我再说最后一遍。” “不给,反正不管是不是你的错,我就是不让她跟你走。”小天朝余锦年不甘示弱的地吼道,说着还护着玉盘,生怕余锦年抢走。 秦羿瞧着两人箭弩拔张,闹的不可开交,轻斥道:“小甜甜,放手,她不是我们这边的器灵,只有在那边才能恢复的更快!” 小天怔住,一下子蔫了,又遭受了打击,身后的翅膀不停地颤抖着。 小脑袋也不停转动思考,好像的确是这样,他是太心急了,太想让小心恢复,居然把这重要的事也忘记了,他真该死。 除非两只天心镯合二为一,那就在那边都没问题了。可是,这小女人自己的精神都这么差,心心还躺着不动,怎么合二为一嘛,条件根本不成熟,根本没法实现。 还有,这才多久,小女人就瘦个跟鬼一样,一点都没过去好看,还要主人扶着才能站的稳,那有力气照顾心心,别到时候主人又怪罪他,让她也再倒下了。 他提了口气,飞到秦羿肩头,揪着他的道袍委屈地吸吸鼻子,泪也落在了他的肩膀:“主人,那我也要去那边照顾心心,你不许反对,否则我会难过死的,主人不能太偏心,只向着那小女人,绝对不能。” 秦羿向来有洁癖,但是今日他的道袍上,不止落了小天的泪水,现在胸前濡湿的痕迹都未干,那是余锦年留下的泪痕。 这两人,一人是他的挚爱,一人是他的器灵,陪了他近二十二年。 都是他最亲近的,他望着了小天,最后目光又落在余锦年头顶! 如今他和她天心镯的秘密,对他和她而言造已经不是秘密,至于小甜甜自然可以多点活动的空间,摸摸小天的翅膀,微微一笑:“没问题,我们都过去。” 这样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还能小年儿和这小家伙不吵架,那能不同意?事实上秦羿太过乐观,他还不知余锦年同小天这一人一器灵,因小心的事闹的很僵,很长时间谁看谁都不顺眼,谁对谁都没好脸色。 两人外加两只器灵,由余锦年亲手捧着玉盘,秦羿搀扶着她,而小天坐他的肩头,重回了那边的天心镯。 一进锦年小筑,余锦年就把秦羿赶出她的卧室,关上了门。 没日没夜地同小天守护着小心,想办法让小心早点恢复。能用的方法都用尽了,无奈任何丹药都无法喂进小心嘴里,连朱果都没用,想把体内的灵力传送到小心身上,碰触不到差点化为虚无的她,那差点就消散于无形的身体,只能靠青龙的神兽血液温养。 庆幸的是,小心还维持原状,每天一以及其缓慢的速度在逐渐好转,总算没有离开她。她会等,无论小心需要多久恢复,她都会等她再次醒来,她不要别的新器灵出现,她是个恋旧的人,死心眼一个,只喜欢原来的。 这一切的一切的灾难,所有的无奈,残忍的结果,都是由于那凶手带给她的,她期盼着能早日出去,早日报仇雪恨,每天还要抽时间关注天心镯外头的情况,看了无数次,失望了无数次。 时间在悄然溜走,按道理事态该逐步平息,外头守护的没了希望的修士该散了。 只是神兽的魅力吸引力,诱惑力着实太过强大,外头的修士数量不减反增,得到消息的人越来越多,看样子他们是得不到青龙誓不罢休了,余锦年要复仇的计划,只能被迫搁浅。 又是七日过去,小心仍然沉睡,她同小天的关系却是一点都没好转,最头痛最为难的是秦羿。他的耐性用尽,强行破门而入,就瞧见这两人又在斗嘴,往常小甜甜这样对小年儿,第一个他都不放过。 但是,这次小甜甜生怕小心消失,深受打击,精神紧张,情绪失常,有个风吹草动都是如临大敌,惊慌失措。小甜甜陪了他多年,陪他度过无数的慢慢寒夜,这样无措担忧,恐惧的模样,他也是首次见到。 斥责的话到了唇边,最终于心不忍,还是咽了回去。 两人这样互相置气,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只好扶起余锦年:“让小甜甜守着吧,你陪我在天心镯里走走。” 小天本来就巴不得余锦年走远点,奈何她就是哪儿都不去,杵在这儿要多讨人嫌有多讨人嫌。鼻孔朝天,冷哼:“主人赶紧带她离开,给我们挪地方,我还有话要对心心说,那是我们的秘密,你们谁都别想偷听。” 这次,余锦年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她根本没心情同小天计较,木木地被秦羿牵着手走了出去。两人出了房间,站在阳光下,站在繁花似锦的庭院里,站她曾经和小心经常玩闹的庭院里,神色萎靡,一切的美景在她眼里都失去了色彩。 真不知那小家伙,何时才会醒来?她早已习惯小心的存在,耳边少了那时不时开口,叽叽喳喳的声音,总感觉心头缺了一块,像是破了个洞的漏风,凉的刺骨! 秦羿不愿意瞧见她失落自责的模样,想让她转移视线,笑道:“小年儿,你可知我喊你出来,是为何?” 余锦年抬头望着他,这些日子没功夫管他,他看起来比那天醒来时,只是稍微好了些,她扔他一人在外头,估计没少在天心镯里逛,淡淡道:“那还用猜,你肯定想知道我房间的摆设,还有这些建筑物,为什么会这么奇怪,还是偷偷去了我的武器库,发现好玩的新东西?” “都有,我在等着你来解惑!”他眸色坚定,极为坦诚,不否认他对关于她的这一切都很好奇。 “不过,在这之前你先把你整理下,你瞧你现在的模样,是我见过最难看的一次,真是不讨喜,除了我谁会要你?”这话说的,又找回了以往逗弄她的姿态。 也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稍稍活跃了点。 他靠近她,大手伸到她的头顶,用五指帮她梳理那乱成一团,被糟蹋的不像样的秀发。可惜他从来没帮人做过这种事,余锦年又为救小心,想不出办法就会挠头折腾头发,多日下来早都乱了一团,哪里容易用手指捋顺,他再小心还是扯疼了余锦年的头皮。 余锦年捂住头,不让他动,更是不满地瞪着他:“疼死了,你嫌弃我难看,也不用下手这么狠吧!” 这才多久,难道得到手了,就不值钱了,这是走到哪儿都适合的真理? 她好歹还算个美人,怎么就不讨喜了? 卧室被小天小心占领了,还不准她进去,也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不能任凭他说什么是什么,随便诬陷人。凝神静气默念心法,召唤了不少肉眼瞧不见的小水珠,慢慢在空中聚集了一面微蓝的,大约四五十公分大小的水镜悬停在哪儿,往里面瞅去。 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她才明白,无知啊,有时候真是种天大的福气! 水镜中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头上多了只鸡窝,瘦了一大圈的女人,连眼袋都出来了,眼泡还是肿着的,嘴唇发干发白,瘦的下巴尖尖的女人,果真是她? 难得他有洁癖,居然一点也不嫌弃她! 她从来没觉得瘦了就是美的,但是这些年来,这身体同上一世长的一模一样,就是胖不起来。幸好,有些地方发育的还不错,否则真成芦柴棒了,她自己都不喜欢。 他没说错,她以往也经受过各种各样的打击,但是还从来没有这次这么狼狈,最近的事情真的太让人悲伤,绝望,那有心思整理仪容? 脸蛋儿莫名发热,丢人丢成了这样,绝对不是她愿意的。 视线挪到他身上,相比之下他除了因寒毒启动脸色还有点差,没恢复完好之外,一时敛起平日那狂放张扬的姿态,仍穿着那骚包的蓝衣道袍。阳光在他面容镀上一层金色,可以说映衬的他清俊高雅,身如玉树,这对比也太明显了。 脑海里忽然蹦出一句,女为悦己者容! 而她也是有一颗女儿心的,越想越不对,浑身不自在,两手捂着脸,转身拔腿就跑。 正文 135 和盘托出-全心全意的爱! 章节名:135 和盘托出-全心全意的爱! “你跑什么,就这么见不得我,还是我说错了?”秦羿眼急手快,拽住她的衣袖。 “我!”余锦年没回头,这人以前就喜欢这样拽她,那时是怕冷到她,不敢碰她。 推着他的手,没敢正眼看他:“不是,你别管,反正现在外面一堆无耻的混账围着,想出去都不成。我去,我去,我饿了……” 两人僵持了半响,她的头顶传来秦羿无奈的声音:“我不会做饭。” 秦羿真为难了,眉头不由皱起,以前在怀阴县他带了不少吃的,后来都被她和那惜雁吃光了。这次回来的匆匆忙忙,根本没时间准备。 “我会,我现在就去做饭。”余锦年忙道。 心中纠结,她会个鬼,她现在就是想逃离他,好歹也把自己收拾的能见人才行,免得以后他会调侃她现在的惨状。 “那好,走吧!”他放开衣袖,改为捉住她的手。 他好像记得,她以前说过不会还是手艺不太好,怎么现在就改口了? 摸摸下颚,笑了:“厨房在哪儿,你教我做饭,我以后做给你吃。顺便把你喂胖点,不然岳父,岳母无论在哪儿,都不会放过我,觉得我不称职。” 余锦年惊愕抬头,想起自己头顶的狂乱鸡窝,又赶紧低下。 方才那一眼瞧去,他脸上一幅认真的模样,可是这古代的男子,不都讲究君子远庖厨的,他也愿意给她做饭? 反了,难道他不装大爷,不要她给他做饭吃? 忽然想到这人也是小心眼,要是知道他知道了,何豫希和那糟老头住过她的洞府,她还吃了何豫希做的饭,估计没好事。回去一定要记得,让兰草把嘴巴闭紧点,可是何时才能出了天心镯呢?被困也不是她愿意的。 “快走!”秦羿催她。 余锦年干脆站着不动了,低着头盯着地面,她那手艺哪儿拿的出手:“我突然不饿了,我有辟谷丹。” “不准!”秦羿不准她掏辟谷丹:“你现在才不过十七,元气大伤身体又不好,那么瘦,那辟谷丹还是少用点。” 她眼框忽然酸了,其实他也是元气大伤,一点儿不比她轻。 这次绝对不是一般的小伤小痛,一个不小心她活不成,他还被她连累的也有可能一起完蛋,都是她害的。 能在失去家人后,还有一个人在乎她的身体,关心她的死活,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说不感动那是铁石心肠。而这个人还是她喜欢的,为了他的身体,她也得做顿饭补偿他,哪怕被嘲笑手艺差,也无所谓! “我做,那你先放开我,等一等,我很快就过来。” 说完,她硬是挣脱他的手,跑到其他房间,把自己匆匆收拾了一翻。换了身娘亲给她做的素色衣衫,自己制了朵小白花簪在头上,把自己弄的能见人了才出来。 秦羿看到她额前的长发松松挽起,头顶一侧的乌发间比方才多了朵小白花,瞬间明白了她是什么心思,她要给家人守孝。 余锦年走到他面前:“走吧!” 他伸手摸摸了她脑后,仍然披着的长发。换上了身衣裳之后,的确比方才那副模样强了不少,至少在衣衫的衬托下,她的面容红润了一点,勉强够得上个美人的标准。 随后,视线落在她的腰部,那小腰本来就细,他两只手差不多都能握住。 瘦了一圈显得更细了,显得那衣衫宽大不合身,真得养胖些才行。 余锦年又抬头问:“想什么呢,你不是也要去厨房么,跟我来!” …… “厨房是这样?”秦羿一进去就愣了,这几日他躺不住,她又不陪他。 只好到处转了转,就这里没进来,在外面瞧了几眼。 无论是太玄门,还是秦家,或者一些酒楼的厨房,他也是见过的。没一个同她这里一样,干净的不像话。很快就释然了,这里奇怪的东西多了去了,也不单单是厨房。 余锦年咧了咧嘴角:“当里然是厨房,我们先喂饱肚子,其他的事等会我会告诉你!” “我帮你!”他学着她,开始捋起长袖。 余锦年感动是有的,却坚决不同意,帮他把袖子慢慢拉好,还原成原来的模样。 又推着他的人往后退,让坐在厨房里的摆着的饭桌边,环视了厨房一圈,认真对他道:“你有这心意我已经很满意了,你比我还不会,要是烧了这里怎么办。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可再复制的,坏了就没有了,我还想留作纪念。再说你的身体也没复原,你为我做的够多,够好了,我都记着。现在不需要你动手,只要你好好歇着就行,我来做!” 秦羿被她推着,呆呆地坐在了椅上。 余锦年返回灶台附近,瞅了几眼,找到米桶打开盖子,舀出需要的米,释放个清洁术清洗干净。然后聚集清水加入米中,把电饭锅开通电源,按下开关开始熬粥。 天心镯里是有备用发电机的,还是太阳能的,根本不用担心用电的问题。 秦羿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瘦弱的身影,方才她说的话,一直环绕在他耳边。 自小娘亲去世之后,他从没听过这么贴心的话。多少女人接近他,都是为了他的身份地位,甚至外貌。而那些却是连他自己都厌弃的,却怎样都无法逃离的。 小年儿却不是,从最开始对他的深深厌恶,到后来偶尔的和颜悦色。现在更是变化巨大,居然愿意亲自帮他做饭? 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在天心镯中,度过的这几日这么幸福过。 只希望这样幸福的感觉,能永远延续下去。 余锦年觉得不对呀,身后怎么静悄悄的,这人平日可没那么听话,这回怎么了? 她让他坐,他就乖乖坐? 猛然回头,折回身来,站在秦羿面前,伸手触碰了下他的额头:“你不会是发热了,可是不烫!” “我没事!”秦羿摇头,却握着她的手,攥紧。 “是我傻了,居然忘记修士的体质不会生病,最多就是伤痛发作。还好,还好,我就怕你又抽风了。”余锦年醒悟过来,瞧他真的没事,抽回手又继续过去忙碌。 抽风? 秦羿那短短的甜蜜幸福感,就被这个词给毁的一干二净,兀自生闷气。 半个时辰后,余锦年端上桌的是两碗稀粥,四个白水煮蛋,外加一盘水果沙拉。 “这就是你做的饭?”短暂的伤感早已调整完毕,秦羿嘴角抽了抽,挑眉问。 “嗯,不许嫌弃,否则不给你吃了。”余锦年看似十分淡定道。 其实还是希望他能夸一夸,但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的厨艺水平如实摆在面前。 其实她还会一样就是烤肉,还会煮面条。但是两人身体都还虚,肉就算了,面条天心镯里也早没有了,也不知是以前就没存,还是被小心糟蹋光了。 大约觉得她有些紧张,秦羿拿起勺子,轻轻地舀了一勺粥,送到嘴里尝了尝。开口道:“不错,反正我现在胃口也不好,有粥就很好。” 余锦年不太习惯,她刚做好了心里准备,宁愿这个混账笑话她,也不愿意他这样极端变态的善解人意。他这样只会让她觉得更愧疚,觉得欠了他的更多。 咬了下唇,认真地下了决定,望着他:“你放心,我以后好好学,凡是不会的都学,总有一天能做一桌好菜。我忘了问你,你可是要和我认真地过一辈子?” 他忽然黑了脸,深邃的黑眸中迅速聚满了深沉的黑雾,带着愠色道:“我都表现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信我的诚意?” “没有,你别误解!”余锦年连忙摆手,再解释:“我是确认下而已,而且我对成仙一事可有可无,不会强求。我不想再经受苦难,只希望带着家人的希望,能好好活下去,就够了。” “那有何难,不成仙了!”他脸色稍济,原来是为了这事。 紧跟着,又自嘲道:“数万年来,无极大陆成仙的人寥寥无几,最终还不都得去接天大陆,再找机缘。就算有也落不到我头上,你可是担心我将来抛下你,飞升了?” “对!”余锦年点头,她可不想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孤注一掷所有的感情都注入他身上。他最后拍拍屁股走人了,她怎么办? 他手伸过去,摸摸她的小脑袋:“你都在乱想些什么,别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快吃,我还等着你给我讲这里稀奇古怪的事。”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喝完粥,那四只鸡蛋,一盘水果沙拉。多半都被她逼着,进了秦羿的肚子:“这些食物都是用灵植做成的,不会对身体有损的。” 肚子填饱后,两人出了厨房。 秦羿望着天心镯的美景感慨万分,这段时日,他在她的锦年小筑里也好,天心镯的所有的地方也好,发现了太多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 当初这小骗子,还骗他神木是花千万灵石买来的,明明同他那边的一模一样。还说冲锋枪是别人炼制的法宝,都由她信口胡诌,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会被她一直骗过去。 “走吧!”余锦年率先迈步,往锦年小筑后几进的方向走去:“我带你去武器库瞧瞧,在到那儿之前,先给你讲个故事听。” “从前,在一个叫华夏的国家,有个小女孩六岁被家人抛弃,后来被一位高人收留细心教导,十三岁时就参加了国家的神秘组织龙组。后来,小女孩在那里找到了活着的乐趣,踏实,勤奋,做什么都有劲儿。然而,在她二十岁那年,有天在执行任务时,灵力耗尽。 不知因何原因,在一场雷雨过后,穿越重生在一个叫做无极大陆的地方。然而这个家也是牛鬼蛇神辈出,那女孩醒来发现自己修为尽失,还成了废柴。爹娘为了让她不被人欺辱,有自保之力,能够强大起来,只好让她借了修仙门派太玄门的势。然而世事难料,那个女孩如今的家人也没了,她成了两世都没有父母的孩子。” 秦羿驻足,深深凝视着余锦年,他认识她这么久,她向来都是坚强的。之前更是从未见过她的泪,哪怕被人下药,哪怕在擂台受伤,哪怕体质异于常人,她从不会哭泣,乐观面对。 而天心镯这些日子,却是他瞧见她哭的最多的时候。人也只有真的委屈了,委屈到了极点,才会把内心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她正是如此。 忽然伸手一勾,把她拥在怀里,闻着属于她的味道,感受着她的体温。 他才刚得到这样的温暖,生怕一不留神会失去她:“所以你才那么伤心绝望,跪在墓碑前恨不得随他们去了,差点连我都不想要了。你这个小混账,心够狠的,以后不许再抛弃我,否则我就把你藏在我的天心镯,哪里也不允你去。” 余锦年神色暗了一瞬,有些不忍,轻轻点头:“不会了。” 抬眸时,对上他的神情凝视,心脏猛地又是一跳,不受控制的跳动。 这个男子放着那么多的好女人不要,韩师姐那么好,他都不要,只看中她。他对她的深情,超出了她的想象,豁出命让寒毒引发也要救她,让她深觉自愧不如。 她如今啊,是卖了身给他的,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 生怕自己做的不够好,会让他失望,忙离开他的怀抱。 往前走去,顺着方才的话题,继续道:“你该知道,往常元婴期的修士肉身死亡,元婴逃走,夺舍别人时都是自主的有意识的,特意寻找合适的身体。最终,抹去别人的灵魂,把自己的元婴藏入他人的身体。借了别人的皮囊,甚至身份地位,无耻地活下去。” “是,那又如何?”修士修炼到元婴,确实不止一条命,端看那人是不是够狠毒,是不是想继续活下去,让元婴去作恶。 她回头望着他,困惑道:“这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为何我这么奇怪?夺舍了原来的余锦年却是非自主的,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而且我们的容貌相同,姓名都相同。我甚至怀疑两个都是我,只是被人强行分离了魂魄,送入不同的时空?” “你说什么?”秦羿一惊,不可置信道。 “我觉得有可能是巧合,或者是阴谋,也许还有其他吧,反正我现在想不通。然后在特定的条件下,我的灵魂其妙地归位,完整了。完整我的只能有一个,所以那个世界的我消失了,只留下了这边的。”说着她轻轻叹息,望着四周:“到头来,只不过多了一世的记忆,还有天心镯里这些东西。” 秦羿跟随她的脚步一同向前,静静聆听完,一手习惯性地抚着下颚,凝眉深思! 夺舍一事,实属寻常。 不过唯一的条件是,必须是元婴以上修为的修士才能做到,因为他们体内碎掉金丹之后才能修成小元婴。肉身没了,元婴带着原先的意识想活下去,就会去作恶。 还真没听说过金丹修士体内的金丹,能夺舍的,或者筑基,练气修士丹田的气态灵力团,液态灵力团能夺舍的?她曾经年纪不过二十岁,再是天才,曾经的修为最多也就是筑基期。 果断开口,下了断言:“你没有修成元婴,不属于夺舍。今后这事绝度不许再对外人提起,省得有人抓尾巴惹事,可记住了?” 余锦年无辜地瞪了他一眼:“我只对你一人说了,当我有那么傻,这样的事还敢跑出去乱嚷嚷,我还没疯。” 秦羿略微放心,还是警告了句:“你知道严重性就好。” 如此以来,以前所有堆积在他心头的疑问,也都逐一解开,他十分感慨:“怪不得,我以前曾经发现你身上很多疑点,为何你会一个大家闺秀不屑的,世俗从不允许女子做的木雕手艺。你的性格,同那些大家养出来的女子完全不同。在怀阴县时,你的很多做事方法很有经验,比与你同时进太玄门的那些女弟子强太多,也同曾经烨兄给我讲述的那个人,完全不同,更没想到那也是你的一部分。” 余锦年听完有些,侧首瞄了他一眼,悠悠开口:“你的心思未免太深了吧,发现这么多疑点,都能憋着不问,不怕憋出问题?” 秦羿不由蹙眉,特意抬头揉了下眉心。他那里就心思深了,他是那种人么? 一遇到她的事,他根本都淡定不了,像个白痴,傻子,还差不多。曾经不是试探了她几回,她根本不给机会,再问又能如何? 随后,余锦年穿过回廊,继续往锦年小筑后面的几进房子走去,又对秦羿道:“也许,两世真的都是我。不过一世的我强悍,一世的我有些懦弱,毕竟灵魂要是不太完整,总有一方是处于弱势的。而当初我曾经也想过,完完全全装成曾经这一世,那个有些懦弱的我蒙混过关。” “你装成功了?” 她摇摇头:“没有,也许上一世对我的影响太深,我根本无法做到那个委曲求全的模样。再说有的人再经受打击之后,性格大变,比如我曾经被谢书函退婚,病了一场刚好是个改变的契机。爹爹娘亲后来也慢慢习惯了,不是没计较我的变化?” “不准,从今以后,不许你再提那个姓谢的混球!”他变了脸色,咬牙切齿道。 一想到她曾经被人订走,如果不是后来去了太玄门,也许就在她现在这么大,或者十六时就该嫁人。还是嫁给那个他未蒙面过,胆小怯懦的混账,连她都护不住的混账,他就不能淡定了。 忽然伸手,拽过她的身子贴着自己,俯身快速吻了下来。 两唇突然相触的太突然,余锦年感觉到接触的那一刹那,一股电流蔓延全身,酥酥麻麻,身子不由发软。是他带给她的,有点像那次的感觉,很美好,让她甚至想要更多,与他唇舌缠绵。 虽然她喜欢这种感觉,但是还硬是挣脱他的钳制,与他隔开距离。 那张清丽绝伦的面容上,已经染上了红霞,怒嗔道:“知道你从来不守规矩,但是我现在还在孝期,你对爹爹和娘亲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守点孝道,不能再乱亲!” 秦羿瞬间尬尴,更有些失落,方才不过是蜻蜓点水,甚觉意犹未尽。俊颜上罕见的出现赧色,身体更是僵在那儿。 从来他做事只顺着心意,没对人过多的解释的习惯。而面对她,这已经是第二次,尴尬地解释自己的失常行为:“我是太过欢喜,你愿意把你的事告诉我。又不想从你嘴里听说那个混账,就想堵住你的小嘴,一时情急,情急……” “我知道,不用说了,但是最近不能逾矩了,爹爹娘亲才……总之有些事先现在不合时宜。”余锦年忙打断他的话平静地回道,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我既然认定了你,就不会瞒着你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反正修真界夺舍的事时常发生,一点也不足为奇,只要你不认为我这个异类,是鬼魂附体就好了。” 秦羿短暂的尴尬过去,听她所言,又是一阵恼怒,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光洁白皙的额头:“闭嘴,又开始胡言乱语,你的想法恐怕很难实现。即便你不走运真做了鬼,我也陪你一起做鬼。反正我是赖定了你,别想再抛弃我。” 这人就是这样,一旦给他机会,他就死皮赖脸地粘人不放,脸皮超级厚。 余锦年有什么办法,唯有逃避性地加快脚步,走向武器库的方向。 秦羿在后头大步跟上,暗地里想着。 岳父岳母刚刚辞世,的确不能太过分…… 不能亲亲她,总是有些遗憾,但是这软绵绵的小手还是要牵的,非牵不可。他渴望正常的温度由来已久,尤其是渴望她带给他的温度,那有放手的道理? 赶上余锦年的步伐,探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放,一同往前走去。 余锦年无法,这人真的太霸道了,抓的她的手都疼了,只好从了! 两人携手,一起来到一间武器库前。 推开一间改装后的特大房门,两人一起进去,余锦年面上挂着缅怀之色,抚过一排军用直升机,给他解释:“这里面收藏的,都是我队友曾经留下的,还有交通工具,与修士用的完全不同,完全不需用灵力。” “我真好奇,你到底曾经生活在什么古怪的地方,那天有机会,我想去瞧瞧。”秦羿有些郁闷地开口。没有参与感的感觉,对她的曾经不了解,却是由别人与她共同奋战,那种感觉真心不舒服,甚至别扭。 余锦年并不赞同,想去那个世界恐怕很不容易。她的天心镯穿越了时空,里头的灵石就耗的一干二净,他难道要做好牺牲那座仙府的准备。更别说他和她现在的修为,根本就没有划破时空的能力,根本找不对路。 将来,或许有可能吧! 只是不知那个时候,爷爷还在不在呢? 1改名实属无奈,小说名不能用标点符号了。以前不让改名,现在是编编每天追着让改名。 这次定名为,《凤舞九天之绝世狂仙》。 2小年儿穿越的原因,目前完完整整知道的就是小心,不过还在沉睡。 就连她自己,都只是知道一部分。 记得好像前头交待过了,妞们还记得不?忘记了翻回去瞄瞄看。 她就是来拯救天哥的,不,应该说余家三小姐也是她,确切说是互相拯救,应该没错吧。 3本文根本不用像一般文,女主担心她的来历被男主知道,反正修真界夺舍都是常事,小年儿着还不属于夺舍。漂漂要是的就是没有保留,全心全意的爱。 妞们就给鼓个掌呗,昂? 正文 136 大牌青龙神兽-吊炸天! 章节名:136 大牌青龙神兽-吊炸天! 侧头瞅了秦羿一眼,余锦年在想,这人骨子里就属于霸道的那种,什么都想一手包揽,由他掌控。 随之,又释然了,他要性子不霸道,脸皮不厚,估计根本就接近不了她。 没办法,她天生的对人的防备心很重,尤其是第一眼看着不顺眼的,后来要改观很难大,而他恰恰第一眼就没给她留下好印象。 走过去,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背:“也不是太难,我有不少视频会给你看,上面记录了很多地方的风景,还有我们训练的一些场景。还有一个途径,我的书房有很多书,现在想来真是奇怪,爷爷曾经收藏了很多书,我也不知为什么他要那么做,等你以后看了就知道了,不过你要看,得自学简体字。” “好。”秦羿颔首。能知道她的过去,他乐意之至,心情也好了几分。 余锦年思索了一会儿,又对他道:“你如今已经是七级炼器师,这里的武器你也要慢慢研究,我这人只会使用,却从来没有维修的经验,一旦坏了,又没人修,就彻底报废了,所以我有些舍不得,能尽量不动就不动它们。” 秦羿诧异地瞄着余锦年,她是如何得知他是七级炼器师? 烨兄说的,还是师父?他还不知以后的大麻烦是,回了太玄门后,怀予掌门不时追着他,要他炼制一大堆录音笔,说是要培养一批弟子,专门炼制这个,绝对能大赚一笔灵石,说他不合作就是不愿替门内出力等等,而那个让他陷入大麻烦的人,就是眼前不厚道的余锦年。 还兀开心地戏谑她:“小年儿,我还以为你除了不太会做饭之外,简直无所不能,是天上派来的仙女拯救我,可怜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孤家寡人,原来你还有不会的?” “少给我乱扣高帽子好不好,我不会的多了去了,做饭就别提了,我连家人都保护不好,现在被困在天心镯里,连出去报仇都做不到,你还调侃我。”余锦年了他一眼,越说越沮丧,越气馁:“在我眼里,本来还以为你真成了哆啦A梦,要什么能掏出什么,结果你居然不会炼丹,真是白瞎了你的火灵根,怎么就没长我身上?” “别难过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学炼丹我学炼器,夫妻携手天下无敌多好,我们天生就是一对,刚好互补,你该庆幸才对。就算岳父岳母不在了,他们也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只希望你过的好好的。”他面露得意,及其自恋地又补充了一句:“这说明我有眼光,挑了个好的。” “自恋狂,还不是呢,只不过是订亲而已,而且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爹爹,就……你就敢夸你眼光好?也许哪天,你再发现我更多的缺点,或者碰到更好的,会后悔的要死!”她发现就不能同他说,他就会想法设法地往那方面去拐,拐弯抹角地提醒她某些事。 再说,修仙之人,不可能那么早成婚的。 而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复仇是必须的,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是出了天心镯必须做的事。 更何况他们两人的身体,简直是悲剧中的悲剧,要是一般的伤病,长生丹,不死草,寿元果,朱果还有用。这些已经很难得的宝贝,对她和他,一点作用都没有,她不可能让他每次启发寒毒,帮她压制天火,除非她真疯了,或者脑袋坏了。 之前偶尔无事进天心镯时,听狼王夫妻给她讲述了些,关于他曾经的一些遭遇,她真的无法想象,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多么强大。才能做到让自己毫发无伤,也难怪他对自伤身体是那么的抗拒,连带对她也是如此严苛要求,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从来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一副钢筋铁骨护体,都是有血有肉,渴望温暖爱护的。那么,到底是怎么样残忍的家庭,让他有了那么坚强的个性? 他从来不对她提他的家庭,讳莫如深,自诩为孤家寡人,说没了她,他还有谁? 难道,那些人嫉恨他,欺辱他。就是为了夺他那个所谓的,少主的身份么,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么? 他这样随性的人,又会在乎么那虚无的身份,愿意被束缚在一个地方么? 忧伤地抿起唇想着,她这两世,命运多舛,离奇古怪…… 失去的太多,太多,太多,太多,多到已经再也无法承受。如果他真没了,那她真的会成为,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的骆驼,真的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怎么不说了,发呆就那么好玩?”秦羿发现她的情绪不对劲,捏了捏她的小手,询问。 “没事!”余锦年摇摇头,忽然神色一凛,转移话题:“你多瞧瞧这些,可以琢磨琢磨,加以改进这些武器,想出更新的炼器方法。最坏的打算是,假如我们找遍无极大陆,也寻不到水火灵珠,搜集不齐炼制大造化丹的材料,那么我们……” 他忽然收起戏谑的态度,神色肃穆,找回她的小手重新攥在掌心。 坚定的凝视着她:“信我,我们将来要比谁过的都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让别人只有眼红我们的份。没人再敢瞧不起我们,任谁也没有能力欺负我们,胆敢有犯者,一律杀无赦。” “嗯,我不喜欢那些做烂好人的,你这话我爱听,不管有再多的艰难困苦,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总会看到希望。那么将来手刃仇人之后,有幸能结丹的话,我们恐怕是不能一直留在无极大陆,虽然它是我来这里的第一个落脚点,有些不舍。” 说着余锦年无奈地叹息,望着忘忧谷的方向:“就算爹爹娘亲不再了,他们一直在我心里,安葬在天心镯里。今后我们无论走道那儿,也会带着他们一起去,一家人永远在一起。还有大哥,真不知他何时才能归来。这样的话,直升机就不够看了,抗不住强烈的风暴,飓风,还是修士用的超大型飞舟靠谱点,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秦羿轻轻抿起唇,剑眉从两边向中间靠拢,最终还是点头应了。 或许是这些日子,在天心镯里陪着她,即使她要照顾小心,他看不到她,但是他们身处一地,心灵相通。让他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好的感觉,美好的显得有些不真实,仿若置身在太过虚幻的梦境之中。 生怕梦醒来一切都是空,而她更是不知所踪,再也触摸不到。 这几日的懈怠,甚至让他忘了外界的那些修士,赤裸裸的虎视眈眈的争夺残忍的欲望。天心镯里再好,也只是她和他生命中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无论是她,还是他,需要的是更广阔的舞台,而不是藏首畏尾,当个没用的缩头乌龟。他如今还不够强大,需要做的还有太多太多,如此才能够给她一片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天地。哪里没有忧伤,没有争夺,没有算计,没有残害,没有屈辱,有的只是欢乐,美好。 余锦年挪步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别轻易皱眉好不好,你现在就忧心那是不行的,我可是很会惹麻烦的。以后我可能偶尔会拿出什么,大概推到你身上,说是你炼制的,当然我尽量不会让你特别特别为难,自有分寸。” “随便推,如果仅是这件事,我想我还是能应付的。”他重新拾回自信,神采飞扬。 余锦年很满意,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人虽然有些自大,但是绝对不会盲目的自大。 如此,她的后顾之忧没了,做事就能放开手脚。反正他歪歪心思比她还多,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说成灰的,灰的能说成紫的,目前还真没发现,有人的心眼能斗过他。 如果让她分析,为何同何豫希相处了三年,甚至比同他在一起的时间多太多倍。而她为什么对何豫希没有一点感觉,虽然以前认识他更早,却对他有太多的偏见。而在同他共同执行了一次任务,心防就彻底沦陷? 原因很简单,不仅仅是因为他送了她那么多宝贝,她还真没眼皮子浅到为了一些身外之物就管不住心了。那些都是其次,他的人最最重要,有些时候,她的下一句话还没说出,他就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让她有种其妙的感觉。 后来想通,因为他和她真的是同一种人,有时候惊奇到思维方式都相同。 而他的个性,没有完全受这个世界的礼教约束,或许厌恶厌烦了那些规矩,大多时候能随心而行。同样,他和她还有个共同点,眼里真的揉不得一粒沙,容不得背叛,虚与委蛇,更容不得太多的算计。对别人那样可以,对自己人绝对不行。 还有最最最最重要的一点,他和她真的是天生一对。 一对病秧子,这五个字用来形容她和他的境况,真太合适不过了。 试问天底下,还能寻来这么倒霉的绝配么? “小年儿,如果是超大型的道器级别飞舟。飞行的稳当,攻击,防御,衣食住等一切齐全,恐怕还得等我修为再提高些才能办到。” 秦羿说着,视线落在那几架直升机上:“到时最好由烨兄同我合作炼制,毕竟我们师出一人,他的炼器水平同我不差上下。这样的法宝炼制起来需要的时间很长,我们合作起来速度会快许多。而我现在要做的是,出了天心镯后,就慢慢搜集所需材料,毕竟有些材料稀有,可遇而不可求。” “我知道,要是你现在就炼制出上品道器,那真的成神了,那些元婴化神修士都该羞愧的无地自容,直接去一头碰死算了。所以你现在就炼制太不切实际,这事不急慢慢来,提升修为还是最重要的,这飞舟要是炼制成了可不一般,非常了不得,相当于天空中的航空母舰啊,我很期待!”余锦年对他点头道。 “好!”秦羿答应了,为了她,再难他也要做到。 余锦年眼珠转了转,又对他道:“我这么做,是不想暴露我们的天心镯,毕竟它的诱惑力太大了,有可能大哥是瞒不住了,毕竟他将来是要见爹爹娘亲的。 并且,我只会让大哥知道我的天心镯,你的天心镯虽然不归我管,但是绝对不要轻易暴露,没那必要。青龙和仙府的诱惑力,着实太大了,我都羡慕你的运气,我们要是敌人,我绝对会想法打劫你,你信不信?” “随你打劫,告诉我怎么不归你管,也许有一天,两只会变为一只。”秦羿十分感慨,他的小年儿心思缜密,还很远很远的事,她已经开始逐步打算计划。 那么,还有什么困难能难倒她? 而他是个男人,更不能被轻易打倒! “还有,我可以提供个草图,尽量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原理,虽然修士的一切行为习惯根本不科学,却是真实存在的,也许按照我的要求,将来会更省更多的灵石,毕竟大型飞舟飞一次,需要的灵石会很多,很多,有可能比启用传送阵还要浪费灵石,我们得省着点。” “好。”只要是她的要求,他绝对无条件答应,一字来表达就足够。 他俯身,伸指轻点了下她的鼻尖,亲昵道:“你这个小财迷,那一座仙府还不够你用的,就算没那仙府,我也有手艺,绝对不会让你缺灵石花。” “切,靠男人养的女人最没用了,再说谁会嫌弃灵石多烫手了,后面越进阶,需要的灵石只会越多,就算再来十座超级大的仙府,我也不会嫌多。”余锦年说着,忽然住了嘴。 身子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有些畏惧地盯着他:“你那仙府是不是有古怪,我只瞅了几眼那上面的远古图腾,就差点不受控制地倒地膜拜,你居然敢纵容小心小天从上面撬灵石,你们主仆两人还住在里头,可不可以说是胆大包天,或者是胆大妄为?” “真有那么严重,为何我对那些图腾,没有特别的感觉?”秦羿若有所思地问。 不过,倒是小甜甜有几次动用灵石之后,确实有段时间不太舒服,神情恍惚。 其实他本人很少住在里头,多半都是到了哪儿太累了,掏出暖玉床随便就睡了,反正也从来没睡过好觉。在太玄门时,更是没在里头住过一晚。 “那我就不明白了,还是当心为妙,也许小心他们的前主人,就是得了仙府移了回来,然后乱动那些极品灵石,等于在拆了人家的房子,然后倒了大霉的。一般那样逆天的东西,都有什么在暗中守护的,你别不当回事。以后用之前多说几句好话,也许那些有了灵识,守护仙府的图腾什么的就不会怪罪了。”余锦年小心提醒他。 秦羿望着她笑了,拆人房子嘛,如同挖人祖坟一般,的确有点? 虽然现在那是他和她,还是听她的就是。 余锦年拉拉他的衣袖:“不过呢,我现在要去你的天心镯,立刻,马上,快带我去,我有重要的事。” “好。”秦羿长臂一弯,拥紧了她的小腰。 神念微动,眉心骤然散发出夺目耀眼的白色亮光,顷刻间包围他和她的身影。 从一边消失,在一边落地,他发现余锦年的目光四处张望:“你不是要瞧仙府,怎么不过去?” 余锦年早没了当初的嚣张气焰,宏图大志…… 这古怪的仙府,她是暂时不敢肖想了,反正也没长腿跑不了,以后再慢慢研究。支吾着道:“我觉得那仙府好像不太欢迎我,还是先找青龙,对先找青龙,它在哪儿?” 秦羿失笑,她真的就那么惧怕那座仙府?或者里头真有什么古怪? 抬眸望着虚空,轻轻启唇,默默念叨了几句。 很快,天空中,一具庞大无比的青色巨影,浑身充满了浩渺苍茫的气息,由远而近从虚空闪电般地飞来,落在两人面前不远处。 这就是神兽么,身形如此巨大,麒麟首,鲤鱼尾,面有长须,犄角似鹿,五爪,相貌威武,天地间仅存一只的神兽青龙? 余锦年太过震惊,被那气息惊住,长大嘴巴,久久不能动弹。 果然不一般,光是那青龙气息,就足以让人膜拜。 她不知是怎么了,现在越来越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无论在仙府面前,还是在青龙面前都是,还是在面对更多的艰难困苦面前,差距太大。 “主人唤我来,何事?”青龙开口询问,那声音更是浑厚有力,非同凡响。 余锦年缓缓移步,向他走近,发现她的身高,与横卧着的青龙简直差了几层楼高,脖子仰的难受,嘴里道:“不是你主人找你,是我找你。” “哼!”青龙从余锦年的表情,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它见过这样贪婪的嘴脸太多次,早都厌恶透顶,傲慢不屑地开口:“渺小的人类,你最好离我远点,别来惹我。” “你?”余锦年再次惊呆,回首瞄了秦羿一眼。 就说这神兽怎么认了他为主,真的随了它的主人,还有那小天,也和他一个脾气,三个都是一幅狂拽酷玄吊炸天的模样,怪不得能成一家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青龙再度开口,依然傲慢非常:“本神兽可不是谁都见的,主人,没事的话,本神兽还要继续回去疗伤。” “不急,小年儿找你有事,先听完。”秦羿拿余锦年没办法,但青龙毕竟是神兽。 更无奈的是,这青龙当日是逼着他收了它,他难道还能拒绝得了? “对,对,我是要谢谢你的龙血救小心,不过你的主人身体有恙,将来需要大造化丹。大造化丹需要些东西做引子,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余锦年接过话头,忙道。 其实从她听到他得了青龙那一刻,已经有些心动了,只是那时太伤心,没顾得过来。现在又出不了天心镯,怎么也得弄些龙血存着,不管是给小心留着,还是将来简直大造化丹都需要。 “就凭你不过刚筑基的小修士,想炼制大造化丹,异想天开。”青龙傲慢地冷嘲道。虽然他早知道主人需要大造化丹,但是他的青龙之血绝对不能随便给这女人。 余锦年转了转眼珠子,厚着脸皮往前走了几步,开始想法拉关系:“你只说给还是不给,他将来可是我的道侣。我们现在也算是准道侣的关系,不算是外人,那么咱们也都是一家人,用不着那么见外。” “错,我们神兽一生只认一人为主,你就算是主人的道侣又如何?也不是本神兽的主人。主人需要本神兽自不会吝啬,而你无权命令本神兽出血。”青龙一点都不客气道,对余锦年的态度甚至略带鄙夷。 这么大牌的神兽? 余锦年很郁闷,她本以为会很顺利的,不就是出点血? 他身体巨大,出点血不过是小小意思,没想到却这么难搞? 她打又打不过,人家一只爪子,就能拍死她无数回了。不过,她也明白了为何天心镯外头,那么都修士死死守着不离开。都是迫切地想从青龙身上捞点好处,就算是他们什么都捞不到,仅仅能闻闻青龙之息,也是获益良多,算是进阶的大机缘了。 更别说要是得了龙血,龙肉,龙骨,龙鳞,龙髓,龙筋,龙皮,龙晶,龙角,龙胆,龙珠,哪怕是一颗牙齿,一根胡须。每一样都足以价值连城的瑰宝,即便有钱也买不到啊,用来做战甲,做法宝,炼制丹药等等用处太多了。 当然要是抓了活的回去更好,带出去绝对威震八方,谁不想要? 天,她真是服了,回首羡慕地盯着秦羿。这家伙除了身体不好,同家庭关系极度糟糕之外,那命简直逆天大发了。 随随便便出去一趟,就把青龙神兽给带回来了? 他的修为现在也不过快到筑基中期,这青龙神兽不会是瞎了眼吧? 怎么不选个更强大点的主人,强强联合才是王道?最低也该选个元婴修为的主人,勉强才算合格。 再往深里更无耻地想想,会不会他再出去个几趟,也把白虎,玄武,朱雀给带回来?大造化丹就不愁没法炼了? 小年儿说的没错,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神兽,器灵! 正文 137 青龙的语言! 章节名:137 青龙的语言!本章节正在修改中,请稍后再来阅读! 正文 138 大哥的愤怒+秦羿进阶! 章节名:138 大哥的愤怒+秦羿进阶! “姓余的,就算这真是你家的地盘,你也不能如此狂妄,一言不和就随便杀人,你们太玄门就是教出这样的杀人恶魔?”无论何时,总有那有些为了利益总有些人喜欢瞎起哄,趁机作乱煽动大家的情绪,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小人。 余锦烨根本没搭理他,痛苦决然的眸光环视过众人:“虽今日在此的有元婴,金丹前辈,余某还是有话要说。余某同各位无冤无仇,有些人话不要说的那么刻薄难听,礼尚往来乃人之常情。谁不仁,我也不义,哪怕今日拼了这条性命!” 赤阳真人皱眉,越听越不对劲,以前还觉得这余小子冷静理智性子好,简直比那秦小子好太多了。今儿才发现他也有不冷静,不理智,如此狂妄的模样? 也是,家人都没了,正是最伤心时,哪里还冷静的下来。 是个人恐怕都冷静不下来。 不过让他忧心的是,那臭丫头到底跑那儿去了?他回想起那日他正在炼丹,察觉不对,后来发现是臭丫头的本命玉牌有异常,奔过去瞧时,真是惊险万分,差点让他绝望。 那他才保存了没几日的臭丫头的本命玉牌,一度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差点就碎成了沫子。这本命玉牌就类似于长命灯,一旦完全碎裂,或者像长明灯一般灭了。 人就彻底没了,神仙都救不了。 后来不到半日功夫,他心急如焚,找不到她的人,没多久发现玉牌又奇迹般的弥合完整,他才知道那臭丫头转危为安。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又找了这丫头好久,才知道她居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偷偷回家去? 这不,他从太玄门出来时,把那臭丫头的本命玉牌,直接揣在了怀里,就怕她再出事。不过嘛以现在情形看,那臭丫头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就玉牌的颜色还有点暗淡,应是元气还没完全恢复。她人凭空消失,怎么也找不到? 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余锦年在天心镯中,听的着急上火,心急如焚,一颗心紧紧揪成团:“大哥,我不要你拼命,我就只剩你这个亲人了,你冷静点好不好。” 任凭她再喊,那么吼破了嗓子,外头的人也不可能听到一句。 “青龙神兽身体庞大无比,绝不可能藏在此,大家都是修士今后还是要进阶的,别恶事做的太多,连亡灵的面子都不给,将来必遭天谴,要是还有点良心都该散了,自行离去!”背后负剑的青年,走进人群最中央,对着众人嘲讽道。 “哼,说的轻巧,你们不交青龙还敢动手伤人,太玄门玉衡道君的大弟子又怎样?太玄门的人就能胡作非为,无法无天了,不公平。”刚才死了的那人的同伴,又开始无耻叫嚣起来。 “就是,难道还仗着太玄门的势力,欺压他人?” “各位,凡是今日给在下面子的,请速速离去,留人一线日后好相见。凡是今日停留在此不愿离去的,连亡灵的面子都不卖,那么得罪了,从今日起他就是我余锦烨的仇人!”余锦烨的忍耐已到了极限,双眸似要喷出火来。 他悲哀地想,反正他的家人都没了,他敬重的爹爹,温柔的娘亲,可爱的妹妹,懂事的弟弟,就连年儿也不知去了哪里。他这么辛苦提升修为,还有什么意义,不如一同去吧,兴许在别的地方,一家还能团聚和和美美。 不用留着他一人留下来,承受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他死不难,他只有一条命,也要这些人不识抬举,不长眼的不敬亡灵之人,今日一同为他的家人陪葬也在所不惜。 赤阳真人察觉他的情绪非常不对,厉声呵道:“余小子,住嘴,你给老夫冷静点,听到没有?”这小子的修为那是这么多人的对手,真打起来,这纯粹是在找死。 赤阳真人忽然脚下多了片云朵,人站在上头霍然升往虚空,站在同余锦烨相同的高度,看似笑眯眯地望着众人:“太玄门在你们眼里的确不怎么样,那也是事实。老夫也不过是太玄门金丹后期长老,像老夫这样修为的也不过区区七十六位,元婴道君也不过七位,化神道尊也不过三位。你们瞧不起情有可原,比起苍穹大陆,接天大陆,遍地都是的元婴化神修士,的确我们太玄门什么都不是,甚至在人家眼里连只蝼蚁也不如。” 忽地,他一身的威压完全蹦发出来,那不合身的白色道袍无风自动,那属于金丹后期修士,强劲的气息铺天盖地,让人胆战心惊。 只听他话锋一转:“只要你们目前还在无极大陆混,太玄门就是响当当的第一修仙大派,没那么容易排到老二。你们有种的就冲老夫来,老夫也好久没打架,手痒了。你们合起火来欺负一个毛头小子算什么,他痛失家人失去理智,你们难道也没了理智?就这幅德行还配做个修士,连凡人都不如。老夫倒要瞧瞧老夫是要是不幸陨落了,掌门师弟会不会下灭杀令,悬赏点灵石,替老夫报仇雪恨!” 这一席话,软硬兼施,让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那些修为低的,已经直不起腰,身子被赤阳真人的死死威压制住。 太玄门掌门灭杀令,数万年来曾经下达过几次。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凶手,为了那不知跑到哪儿去的青龙,同这姓余的闹翻,惹了这金丹后期的太玄门长老,划算么? 每个人心中都有杆秤,大多修士虽然喜欢斗狠,见了好东西就争抢,但他们也是惜命的。一旦没命了,什么都没了,争抢还有何意义,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不少人打了退堂鼓,却还有的不甘心…… “等等。”一头白发苍老了许多的余善富,被人搀扶这下了马车,朝众人走了过来。 众人齐齐回头,这家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个个来的都是老头子? 看那排场,那马车,身后跟的那一长串随从,来人貌似也不简单。 “各位,这里是我儿子曾经的家。我这个爹当的不合格,愧对儿子,儿媳,孙儿,孙女,他们都没了,却也落不下个清净。诸位就看在我这个老头连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份上,你们也卖我个面子,别再为难我唯一的孙儿,也给我们余家留个后。在此的诸位都是修士,做了让人断子绝孙的事,对你们修行也没多少好处。” 虚空中,余锦烨复杂的目光扫向来人,多年不见,这人居然白了发? 他是余府嫡子长孙,小时候他不是没有享受过这人的疼爱呵护,细心教导,只是后来所有的希望一夕全然破灭。他不知听了谁的枕边风,居然昏聩到要把二弟过继过那没用的与爹爹同父异母的二叔,不达目的不罢休,不胜其烦。 谁让他们曾经瞧不起,以为差点因为生产不顺,导致娘亲一度差点没了二弟,长大的二弟是那么的优秀,吸引无数人的眼球。他们心思活络了,因为自己的儿子半死不活,是短命鬼,活不了多久眼馋了。却不知有些人不是自己的,不是想夺就能夺走的,不是人人都会贪慕虚荣,委曲求全。 还有自年儿出生后,这人曾经瞧不起年儿,断言自己的亲孙女是废柴,这话听的人心寒,从那之后,他便逐渐疏远了这人。这人的话,还导致府里那些所谓的妹妹,曾经背对经常欺辱年儿,被爹爹娘亲后来发现。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惹恼了爹爹,什么财富地位都不要了,带他们在城郊宁愿过普通人的日子,也不愿回到那个龌龊的,面和心不合的家。 在桩子里的生活多好,虽然平淡,清贫,却没那么多勾心斗角,连年儿都不像当初那么胆小怕事,脸上的笑容都多了。曾经那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如今离他一去不复返,永远没有再重复的那日,他能不伤心,能不绝望? 他紧紧闭眸,不愿意再瞧余善富,他从没指望这人会来,他不需要有些人自作多情。他的人生同余府已经没任何关联,哪怕今日真陨落在这里,也不要有些人来替他收尸。 天心镯中,关注外头的余锦年也怔住了。她也没想到这个老头会来,他怎么变的这么苍老?一下子老了二十岁的模样都不止,是因为家人的事么?老就老吧,她一点都不同情他,有钱又怎么样,过的幸福么?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买不来命,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没有? “你是大昱京城第一皇商,余善富?”有人出声问。 “正是,还请诸位卖个面子,以后大家有困难可上余府求助,凡事今日主动离开之人,余某自然不会忘记,自当厚待。”余善富弯腰,重重施了一礼回道。 “好,既然有太玄门和余府这话,那么外面总得给点面子。”有个识时务的,瞧模样像是金丹散修的中年修士开口:“我们愿意退后五里地,五里之外就不是你余家的地盘,你们余家没权再干涉。” 赤阳真人在虚空挪步,靠近余锦烨:“听师叔的,那个人你不想搭理就别搭理,现在不是争一口气的时候,那臭丫头现在还不知在哪儿。你要是没了,她就真的一个亲人都没了,她的问题还很多,你这当大哥的要替她多想想。老夫虽然是她师父,怎么也代替不了她的亲人。” “我不会再寻死。”余锦烨闻言,睁开眸子,感激地望着赤阳真人。 然后虚空抱拳,朝底下众人道:“多谢!” 随后他缓缓降回地面,看着那些修士往五里外褪去,知道暂时只能这样,已是最好的结果。最终,他还是移步到余善富面前:“回去吧,以后这里不用再来。” “烨儿,我是做了不少错事,就算你再不想承认,你终究是余家子孙,血液里流淌的是余家血脉。那丫头是不是还活着,她的问题没那么好解决,记得到时有解决不了问题回家来。”余善富交待完,失望地离开。 数度回头,都没人喊住他。 那脚步沉重,凄凉,儿子一家落到这样的结局,何尝不是他的过错? 他的责任绝对逃脱不了,鸿儿,爹对不起你们…… 所有人都走后,赤阳真人落地,拍了拍余锦烨的肩膀:“余小子你千万要冷静,那臭丫头真的没事,也许是嫌弃老夫管的太宽,不想住卧龙峰,跑到哪儿逍遥自在去了,等她回去后,老夫再找她算账。” 这话说的赤阳真人自己都不信,那丫头再没心没肺,爹娘没了还能去没心没肺,到哪儿去逍遥?一定是遇到不得已的事。他得回去找那些老家伙商量商量,他才不想认了个徒儿,眨眼就没了。 “师叔,我知道了。”余锦烨朝他点点头,只是面色并无一点喜色。 “好了,你别心思太重,要往开里看,你爹爹娘亲也不会希望他们的儿子如此伤心。老夫在这儿也顶不了啥用,你把这儿收拾收拾,就回太玄门去找玉衡师兄商量商量,追查凶手。”赤阳真人言毕,带着何豫希化作两道遁光,破空而去。 其他修士退离之后,只有那位负剑青年并未离去,上面打招呼:“余兄,好久不见,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里是你的家,更不知这是姑姑家,我来晚了。” 余锦烨几乎以为听错了:“什么姑姑,还要多谢李兄方才替我解围!” “我是你表哥,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你面善,后来大比之后我们成了朋友。原来我们是有血缘的,你真是姑姑的孩子。”负剑的青年,名为李续,是青云门弟子,面容忧伤道。 那时他年纪小什么都不知,后来长大才知那个偷偷对他好的,长的最好看的姑姑其实很可怜。因为当初父亲为了李家重新兴旺,是要把姑姑嫁给大昱皇帝的。皇后么?以李家的地位自然不可能争取到,最多也是个皇妃。 后来姑姑不从,最终跟了姑父,父亲大怒,并未因姑姑嫁给皇商嫡子而欢喜,而是觉得姑姑不为家里争光,皇商媳妇怎么能同皇妃相提并论? 李家缺的不是金银财宝,缺的是重回一流世族的际遇。父亲一怒之下断绝了关系,不准姑姑再登李府大门。而他自从姑姑出嫁没多久,小小年纪就被送去青云门拜师学艺,后来在四年前的无极八大门派大比中,外才结识的余兄成为知交。 当时大比的前三名都是太玄门的,第一是余兄,后面有个叫云腾飞的年纪最小实力不俗,还有个叫华溢凡的,而他只落了个第七名。 今日见了余善富,才知没了的人家,居然是多年不见姑姑一家。他胸中燃气愤怒,居然现在才得知。太晚了,后悔多年未回家,居然连姑姑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娘亲过去的事我都不知,我也不想知。我们是朋友,我不想再提什么亲戚关系,那些都不重要了。”余锦年掩去眸底的悲伤,尽量让自己精神了些,不至于在人前太过失礼。抱拳道:“李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接着自然是清理了这儿,还得去追查凶手,还得找到年儿,现在就剩她还在。” “我也去追查凶手,不让这么便宜凶手,告辞了。”李续说完,转身直接走了。 天心镯里,余锦年瞧着大哥安全了,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松原处,至于同大哥交谈的那青年是谁,什么表哥之类她丝毫不关心。 最可恨的是那些混账修士,就知道玩文字游戏,守在五里之外有个屁用,等于根本没走。他们的神识随随便便都能扫个几里,几十里远,不过是小菜一碟。守着的修士太多,她还是出不去,更无法告诉大哥,她就在他身边看着他。 她深深体会到,人有时候最悲哀的是,明明想见的人近在咫尺,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她自责不已,关键时刻最没用的人居然是她,居然让大哥一人扛下那些的人刁难! “你怎么会在这里?”余锦年忽又听到大哥语气不悦。 是谁不耐烦了,还敢跑来惹事,忙又向天心镯外瞄去。 大哥身边多了道火红色的身影,当来人转过身,她一瞧不正是那个美人洛琳琳? 让她诧异的事,当时她也不过练气七层,如今好像也筑基了!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我这不是来看望伯父,伯母。你这人对别人都彬彬有礼,对我就像是对仇人?”洛琳琳手中的剑柄指着余锦烨,一脸愤怒委屈道。 余锦烨才没功夫理她:“你的伯父,伯母,你有那资格称呼,当初你被无良小兄弟已经打败,你已没权利再提同我决斗之事。别再这里碍眼,还请洛姑娘速速离去,别惹人烦。” “我不会走的,我也知你父母新丧,心情肯定不好。当初我根本并不是有意偷袭于你,是你自己的态度太差劲,我不逼你出手,你根本不搭理我,我有什么办法。”洛琳琳干脆坐地,坐的正是余锦烨刚打扫干净的一块地,那叫一个不客气。 …… “你以为装哑巴,什么都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少骗我,我都调查清楚,你哪里来的狗屁兄弟,那根本就是你家……我也知道她失踪了你着急,我帮你去找她!”妹妹,这两个字,洛琳琳是传音给余锦烨的。 五里外有修士守着,她当然不能随便说。 “不必,年儿的下落我自己会找。”余锦烨看都不看对方,依然不客气。 天心镯中的余锦年明白了,这洛琳琳根本就是对大哥有意思,大哥却不待见她。更吃惊的是,这女人居然专门调查自己的底细?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性子一点不比自己弱,都是火爆脾气,大哥遇到她,真不知是福是祸? 她猛然想到兰草,万一大哥真喜欢上她,兰草怎么办? 算了,她现在那有心思想这些事。 天心镯既然出不去,那么早点提升修为,修为提高了到时出去报仇,一击必杀才是正事。她回转身来,默默瞅了眼闭目打坐的秦羿,这家伙居然这么认真,院子里随便一坐都能入定? 身子坐的那么端正,一点都不像他欺负人时那么不靠谱? 他真不管外面的事了,他就这么放心大哥? 还不都是他青龙惹的祸,才有那么多人围着。可是,她能怪他么?没青龙那超乎寻常的速度带他赶路,他那能那么快回来救她? 她说不定已经没了,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她这个祸害。 独自跑回卧室,瞧了瞧小心的状况,凝眉深思,加快时间流速的话,说不定这样小心也能好的快点。调整了天心镯的时间后,她急步出了房间,拿了个蒲团坐在秦羿身边不远处,认认真真地打坐修炼起来。 一蓝,一素两道身影,相同的姿势坐在繁花似锦的庭院中,异样的和谐。 天心镯里一年,等于外界差不多一个月。 修士修炼起来,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会过的很快。这日,天心镯里一大部分灵气,都朝锦年小筑的方向蜂拥而来,包围了秦羿。他的身影被浓浓的金色,红色两种灵气湮没,周身的灵力波动,也比往常修炼要剧烈得多。 余锦年被变故搅合,从入定中醒来睁开眸子,往身边一瞧,惊呆了。 他这么快就突破筑基中期了? 看来他平日果真是混日子的,就没怎么认真过。要是认真了就没别人的活路,或许连大哥那样的天才,也不及他这个病秧子。 蜂拥的灵气,被秦羿全部吸收,他体内的液态灵力团也涨大了许多,他就主动停止了修炼,站起身来,收了蒲团。 修为需要提升,但是一味的强行提升不顾心境提升,两者失衡也是不行的。心境的提升又需要更多的阅历,更开阔的视野,为人处世的方法。他知道,自己还需要更多的磨练。 低头,对上余锦年的视线,发现她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新人物出场中…… 快出天心镯了,等着他们虐渣渣去…… 正文 139 锦年宣告:把你藏起来! 章节名:139 锦年宣告:把你藏起来! “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是怪物?”秦羿弯腰,扶起坐在蒲团上发愣的余锦年。 余锦年本来就在发呆,被他拉起,顺着他的话点头:“没错,在我眼里你就是十足的怪胎,而我正在瞧你这个变态,是怎么一步一步炼成的。我也修炼了一年,才不过是稳固了筑基初期的修为,没一点大的进步,就你不是人!” 其实,她内心还有个念头,一种害怕恐惧的念头。 修士不同于凡人,修为越提升,吸收的天地灵气会更多,只会容貌更加俊秀。当然也有个别的例外,心理极度阴暗的,可能只会越来越猥琐,让人无法直视。 而她眼前的这个怪胎,就是那让人羡慕嫉妒恨的那种,或许是刚进阶,他就那样简简单单在站在她身旁。穿着她看惯了的一身蓝衣,还是那么的骚包,只是那双星眸剑眉不怒自威,周却有一种神秘的金色光彩在流动,衣角随着微风摇曳,飘飘欲仙。 仿佛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高高在上的万物主宰者。 她不由感叹,怪不得青龙会认他为主,狼王也一样。他们都是有灵性的,直觉比人或者修士更加敏锐,洞悉的更远。 怪不得,他命运与她不差上下,同样的悲催,甚至比她还悲催。因为有些人天生就是让人妒忌的,连她都不例外,她都妒忌他。这样的他不被有心人之人嫌弃才怪,难怪他日子过的比她曾经还惨。 她心中忽然涌起不安,一想起青龙那日的话更是惶恐,猛然上前主动搂住他的腰,几乎用尽她全部的力气。仰头望着他,眸中带着深深的迷恋,也有挥之不去的担惊之色:“我决定了,以后不准你再见人,我,要,把,你,藏,起,来!” 她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这样,他们就不可能再分别,不可能。 秦羿很快沉了脸,他居然要被她藏起来,翻天了? 难道不该是他藏她? 不让人觊觎她。 太玄门外门,内门,各处一直对她虎视眈眈的还少了? 再从她的角度想想,他还是很欢喜,含笑盯着她,起码她现在已经在改变,逐渐开始用直白的言语,表达对他的在乎,这是以前想都难以想象到的。 伸手环住她的小腰,让她的小脸贴在他如今温热的胸膛,故意装镇静问:“这是为何,总要有个原由。要是你能说出靠谱的理由,让我心如口服,也许能考虑考虑。” 余锦年哪里能说实话,说害怕他忽然有一天不见了,要真飞升了怎么办? 虽然他答应她可以不成仙的,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想就能行的,真到了那一步,修为是长久压制不住的,天劫随时会降下,然后强迫飞升。 眼神闪烁,左顾言它:“反正你就是个妖孽,你既然招惹我了,就得守规矩。爹爹曾经说过他的择婿条件,一定要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才能配得他的女儿。不准三心二意,更不准有妾,不准有嫡庶之争,还得事事以他的女儿为先,你听明白了?” “明白!”放开她,两人四目相对,他俊颜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如同最美的四月天。装模作样望天长叹:“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岳父大人心思真大,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你不愿意?”爹爹的话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愿意。这个我会努力去做,总有一日会达到目标。”说着他伸手,摸摸她的发:“你这小脑袋就是爱乱想,我们是修仙之人,要做的事太多,那有那些闲功夫想其他。而我有你一个就够了,麻烦事已经成堆,再多一个还不得烦死?” 余锦年听着还不错,他亲口承认不会有别的,后面越听越不对劲? 手收回,在他腰部隔着衣物,狠狠掐了下,这才多久就嫌弃她了:“不许笑,你嫌弃也没用,我认准的事才不会改变。我这人就是一根筋,牛脾气,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所以你倒霉也好,不乐意也好,都得忍了。” “好,我忍。”怀中的身体软软的,暖暖的,抱着的感觉真好。 “还不够,以后出去也不准乱笑,不准把其他女人的魂勾走了。以后需要那些美人计什么的,就让大哥去显摆,让他去外招摇就够了,你绝对不许。” “这主意真不错,让烨兄去!”他马上敛起笑容,板着脸配合她。 他该庆幸,她终于懂得外放的表达感情,用言语表达对他的在乎? 还是该郁闷,她始终把自己当个,她曾经说过的女汉子? 男女颠倒? “这还差不多!”这回轮余锦年笑了,开怀大笑,心比蜜还甜。 反正大哥将来和谁她不知道,洛琳琳么?她更希望是兰草就好,反正让大哥抛头露面她不会妒忌,不会心里发赌。只要伤脑筋的人不是她就行,她也知道这样不厚道,但是她没办法,她已经栽到这人手里了。 两人静静的拥抱了会儿,余锦年蓦然大惊,意识到她做了件最蠢最蠢的蠢事,蠢到了极点。狠狠地垂打自己的头,懊悔的想去死,真的想去死。 秦羿猛然捉住她的手,面色不愉:“你怎么了,那有人自己打自己?” “我错了,我不该加快天心镯时间流速的,对你……”他的寿元本来就只有那么多,她居然白痴到浪费了一整年。 想让小心恢复快点没错,想提高修为也没错。 她却只顾一头,忽略了他,不是该死是什么? 捉住她捶脑袋的小手,他轻轻摇头:“没事,这里头的时间同外界不同,就算过一千年,一万年对我都没任何影响,我以前在我那只中就尝试过。” “真的,这种事情你绝对不能骗我,这绝对不是闹着玩。”余锦年半信半疑,这人凡是遇到不好的事情,绝对不会主动对她说。 这回是关系他的生命安全,绝对不能大意。 “没骗你。”他手一带,再度把她紧紧揽在怀中。 她如今能这么在乎他,心中无限满足,垂首望着那粉嫩的红唇,心中微痒,真想亲亲她。可惜现在不合适,岳父岳母才过世多久,他别的什么规矩都可不放在眼里,但是绝对不能对逝者不敬。 “你说的是真的?”她眸中闪过喜色,还是不确定地问。 惊喜过后,却是怀疑。 虽然这天心镯是大神炼制的,也没那么神吧,里头的时间法则对他的寿元没影响?那他就不再是无极大陆著名的…… “嗯,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寿元,我比你更在意。你启动时间法则时,按理来说我在修炼感受不到。或许我们都有天心镯,而我现在人又在你的天心镯里,所以某种程度上我却能感受到。” “那你怎么不及时阻止我。”余锦年恨恨道。 她是为了小心,一时没想周全,他既然有感觉,还那么傻,就任她继续犯二? “别那么心急,要是有什么不对,我肯定会第一时间阻止你。我如今有你了,今后我们是要一直在一起的,我不会不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事,随便敷衍那是对你不负责任,小笨蛋,明白了?” 余锦年没想到,她的意外之举,得了这么好的消息。 眉头,眼睛,鼻子,嘴巴都含着明媚动人的笑。 这是她在家人去世之后,见到大哥之后,第二次开心的笑:“那以后你只要呆在天心镯里,是不是就不会……”等修为越高,里面的时间法则就可以更容易控制,那最好不过。 “不可,就算我可以一直呆在天心镯,你呢?”他敲了敲她的额头,斥道。 他亦明白她的想法,只是他不想当个锁头乌龟,缩在龟壳中。天心镯再好也缺乏人气,不适合两人长久居住。 几十上百年倒无事,成千上万年,到时不是他闷疯,就是她抱怨。 他不想将来的将来,他们从最甜蜜的伴侣,变成一对相互看不顺眼的怨侣,违背了初衷。 “我自然是陪着你,得等到报仇之后。我可能会让大哥进来,看望家人。”余锦年不假思索道。 “我们还年轻,让你一直在天心镯中呆下去,不等于被我囚禁了?不该想的再别想,你忧心的过早了,我们有手有脚,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还能有什么难倒我们?大造化丹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我们如今不是已经有了青龙?” 余锦年鼻头酸酸的,把脸在他怀中不愿抬起,小手更紧紧搂着他的腰。她现在才知道,这个家伙实在太会安慰人,太会说话。 只要他愿意,恐怕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得过他的魔爪。怪不得他信誓旦旦,她要是不要他,抢都要抢回来,他真有那本事。 他要不是身体不好,估计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她何其幸运,才会遇到他。以前还不知珍惜,处处同他作对,她就是个白痴,蠢货,蠢的差点无可救药。还总是自大的不行,以为自己很聪明。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该去瞧瞧小心,希望她现在好点了,你陪我一起去。然后我们再想法子出天心镯,等我报仇之后,我们就尽快找水火灵珠,还要找其他神兽血液,找灵药,还得炼制大造化丹。我还得好好学炼丹,你还得找炼制飞舟的材料,提高炼器水平,炼制飞舟,我们还得提升修为。有太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做,真不能再等下去,这次就算冒险也要出去!” “我知道!”秦羿回道,却没想往常那样顺着她:“你自己去找小心,我得去找青龙,你不是要龙血。我很快就过来,然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如何出天心镯?” “好吧!”这里面的时间过了一年,青龙的伤应该好了。她现在不想见那青龙,那种能看透人心思,相当于会读心术的神兽,太恐怖。 还有那变态的仙府,她现在看着也只能眼馋,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各自行动,余锦年去了卧室,小天这回没守着小心,躺在玉盘旁边睡着了。 她真心感觉到温暖的情意,器灵之间的感情,都比寻常人还要深许多。 有多少人能在亲人受难时,不离不弃地一年时间都陪着,或许很多人的耐心都被耗尽了? 她走近床边,蹲下身,视线与床上放置的玉盘平行。惊喜地发现,躺在金色血液的小身体,没原来那么透明了。这说明小心的情况在逐渐好转,只是那两只小翅膀,还是没长出来。没了小翅膀,这小家伙就不能飞了,对这个有翅膀还想坐直升机的懒家伙,打击真是太大了。 “你这小女人,又来捣乱?”小天不过是刚入睡,就被余锦年的动静吵醒。 余锦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是我的卧室,我是看在你主人和小心面子上,不会过多为难你,再无理取闹,我不用一秒钟,神念一动就能把你赶回去。” “我主人呢?”小天望余锦年身后瞄了眼,没看到秦羿有点慌张地问。 “呦呵,你眼里还有你主人,真是好器灵,你的天心镯都不愿意呆了,还会关心你主人。是不是还等着我给你颁个一等奖章,嘉奖一翻?”余锦年嘲讽道,这小天不给她好脸色,她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瞧余锦年比原先有活力的模样,就知道主人肯定没事,小天翻身闭着小眼睛睡了。他真的太累了,要养足精神才能继续守着心心,等它早日醒来。 卧室内一阵灵力波动出现,余锦年回头,秦羿的身影出现在卧室内口,只是他的人比方才去时,好像显得沉郁了点,心情不怎么愉悦。 余锦年对他有时忽冷忽热,一会心情好,一会心情不好,早已经习以为常,惊奇地问:“你这么快就回了?” 这家伙办事效率未免太高了,她们才刚刚分别才不到一刻钟。 “嗯!”他大步走近她,掌心多了一只翠绿可爱的小玉瓶,递到她面前:“收好!” 她接伸手接过,把玉瓶抬高,透过那翠色能看到里头装的,是缓慢流动着的金色液体。是青龙之血,乐滋滋地收进手上的储物戒中。 “小心的情况在好转,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想办法出去了,这样呆下去,我怕复仇的意志会被磨光的。”她急切地问。 “嗯!”秦羿嘴里回答,却一把拽过她。 修长的手指探过去,动手解她的衣领处的扣子。 “你干嘛!”余锦年忙用手捂住,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望着他:“天心镯外面才过了不到两个月,你别说你忍不住了。就算我喜欢你,现在也绝对不会从的,你好歹为我想想。” 秦羿长臂一伸,又将她揽了回来,禁锢住了,依然面色平静地动手,解开她的衣领。衣领一寸一寸的解开,露出她那细嫩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心神一荡,眸光愈发幽深,本能地舔舔唇,更恨不得去咬上几口。 现在日日同她在一起,真是无比考验他的忍耐力。 他的视线只好偏到一旁,快速摸索着,在余锦年脖子上挂了样东西,这东西必须他亲自挂才能放心。又摸索着,替她把扣子一个一个扣回:“不能被人发现,更不能被人夺去,天天都得带着,就算想睡觉也不许取下来。” “是什么?”余锦年只感觉到脖子上,一阵暖流滑过,手不由抚上了上去。 手触碰到的道袍底下,是颗圆圆的珠子,然后身体忽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整个人都感觉很舒服。斜睨他一眼,这人就是这么霸道,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喜欢来硬的。就算要挂给她,她自己挂不行么? “龙珠!”秦羿沉默了几秒,还是说了出来:“特意用术法掩饰过了,看起来不太起眼,这样更安全,可别随随便便给扔了,我跟你没完。” “龙珠?”余锦年一惊,马上用神识往脖子瞄去。 真的是一颗很普通的白色珠子,上面连个洞都没有,却由一条貌似非常结实的红线连接着,挂在她的脖子上。 这里以前挂的是爹爹送她的储物戒,但是她现在拜了赤阳真人为师,已经算是入室弟子,可以用储物戒了。才摘下来没多久,更以为脖子可以解放几天,轻松轻松,谁知现在到又多了个物件,看来她的脖子也没清闲的命。 惊讶抬头,不太置信地问他:“真的是龙珠,看起来很简单倒像是颗珍珠,上头连一点青龙之息都没有,为何要我带着。你给我东西已经太多了,以后不要随便浪费了,好好攒着。” 秦羿沉默了,拳头悄然紧握,额角猛地跳动好几次,真不知她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她还想着攒钱,替他省? 方才同青龙的谈话很不乐观,他们的将来有太多的变数,就连青龙都无法准确推测,看不清具体时间。 就算有又如何?他也说过了,要是她下地狱他陪着,她下黄泉他不在人间,她做鬼就多一双,她成魔他亦不做修士。只要他要她,她也要他,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没有什么能隔开他和她? 他的小年儿偶尔会犯迷糊,比如层顶着那个难看到极点的鸡窝头,其实她脑袋很聪明,比很多男子都聪明。他不说实话,只会让她有更多的猜忌。无法瞒她,只好无奈地搂紧了她,感受着她身上那暖暖的温度。 很久,很久…… 久到余锦年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轻轻吐出两个字:“辟邪!” “你轻点好不好,别真把我勒死了,下回想抱都没了。”余锦年使劲挣扎着,感觉气息都不顺了,精致小脸憋的红通通。 她的腰也痛了,可知这人下手有多狠。她也知道他身体刚正常没几日,冷了那么多年,喜欢抱她无可厚非,她也不是不给他抱,但是他能不能不这么用力。 秦羿听到她的控诉,才知自己做的过了,只得不甘愿地把手臂松开了些,给她留了点喘息的空间。 余锦年这才感觉气顺了,深吸口气,一双小手抵挡在他硬硬的胸膛,身子往后仰去隔开点距离,对上他的视线,认真问:“你是不是又瞒着我什么了,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要不然青龙能舍得它的一颗龙珠。这可是无价之宝,有钱也买不到,同厄度仙衣的作用也有点类似,按照天心镯里的时间计算,一年前那青龙可是连点血都舍不得给我的,怎么突然就这么大方了?” “别乱想!”秦羿的身子僵了下,轻轻撇开视线不再看她。 她那小手蹭的他心痒,还得忍着。 他有时候宁愿,希望她真的蠢一点,笨一点,傻一点。 忽然想了到什么,他忙低头,从自己的脖子处往外一拉,掌心多了块黑漆圆润的木块:“小年儿你瞧,我也带了护身符,就是敲诈你的那块。我也是辟邪的,这么说难道我也有不好的地方,青龙不还说我将来怎么怎样,难道我也需要辟邪,挂着就是图个心安。” “你一直都带着?”余锦年愣愣地望着他,确切地说是望着他手上捏着的那块护身符。她还以为他是闲着没事要着玩的,那知他居然会戴在身上,还这么重视。 她更想不通,她也太遭天谴,把人人梦寐以求的龙珠,当个随便辟邪的玩物,总感觉不靠谱,绝对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早戴着了。”秦羿摸摸她的黑发,把她重新揽回胸口:“从你给我那天起,就挂着了,礼尚往来,你也得带着这颗龙珠同样辟邪,没我同意绝不允随便取下来!” “把这个给我,我重新给你做一块,当然我不是心甘情愿做的。”余锦年现在后悔了,伸手去摸他脖子上的那块护身符。 其实,她更后悔,她已经给家里每个人都做了,当初只给了大哥当做筑基贺礼送了。 后来那次回家太匆忙,忘记给娘亲了,只记得给娘亲灵米,灵石和朱果。是不是因为她没给娘亲他们护身符,所以家人才…… “又怎么了?”秦羿伸手抬起她的头,让她面对他。 “不行!”余锦年回过神来,不管不顾,就拽那块护身符。 她犯过的错误太多了,这次绝对不能再出错了,急忙道:“这龙珠我会好好挂着,听你的,没有任何借口不会随便取下来的。你也得把这个还给我,我重新帮你做一块,一定比这个好,我会更用心点,不再敷衍了事!” “不用,这个就很好,你当时不是嫌弃神木太硬,说手都磨破了,可见也是用了心的,我已经带习惯了。”秦羿坚决反对,语气强硬。 “对不起。”她惭愧低头。当时拒绝了他看手的,嫌弃他冷,也不是诚心送他护身符,是被他逼的。 正文 140 出天心镯+都是不要命的! 章节名:140 出天心镯+都是不要命的 “别说了!”他眸光柔和地望着她,她也没错,当初是他太心急。 手下去却是没停,麻利地把护身符,重新塞回脖子里。 闲下的大手禁锢住她的两只小手,再不给她要回的机会。他已带了四年,算上天心镯里修炼这一年,总共五年。 尤其是在的日子,他睡不着就靠着这个,那张美人榻,那柄冲锋枪想念她。再做新的又是何必,不是原来的他不需要! 余锦年抢不过他,只得作罢,也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心中明白,他肯定有事瞒着她,就算他掩饰的再好,拉出那护身符做幌子,让她戴一颗龙珠,绝对不是辟邪那么简单。要真是简单辟邪,那厄度仙衣,不也有逐去身外厄难的作用? 他何必再多此一举? 只是那个太显眼,没足够的实力,穿出去简直是找死。算了,还是这变了模样的龙珠能稍稍保险些。 她衣袖轻扬,打开天心镯一角…… 盈盈视线投到天心镯外,差不多过去快两个月,虽然还有修士守着,但比起一个月前少了太多太多,或许是耐性差的大多已离去。 没发现大哥的身影,想必是去找她了,她料想那糟老头也该着急了,还有兰草,真不能再等了。凝神倾听外面五里外修士的谈话,原来是别处又有宝贝出现,那数千人才离去了,现在周围留下的修士,差不多也就百来人。 “我们该想一想怎么才能离开,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她想好了,这次他就是反对,她也不从。 秦羿也观察了外面的情形,正了神色:“你速把狼王招来,我想到个主意,需要他配合。” 余锦年对他笑了笑,天心镯里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下,直接转身面朝着狼王栖息的山脉,传音过去。 没多久,狼王狼后携手虚空踏步而来,同时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们都身着银色服饰,男的高大威猛身姿矫健,女的的确是貌美如花,端丽冠绝,贵气逼人。唯一与人类的不同的,是他们的眼睛是蓝色。 他们未变身之前,余锦年还觉得没什么,现在的她总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样的两个人,不,是两只雪狼。无论从那方面瞧,都不该屈居人下,他们是雪狼一族中的王者,该有自己的傲气,有一片自己栖息的天地。那料他们那么轻易会认了她为主? “主人,召唤我们前来何事?”狼王目光先停留在余锦年身上,后来又落在秦羿身上,恭敬询问。 “不如这样吧,你们以后干脆都化作人形,我的锦年小筑中房间也很多,你们想住哪儿随便挑?”余锦年想了想道。 以前她不知道他们能化形,就让他们那样随便住在山中。现在继续让他们住山里,有些不太合适。 “主人,不必了,我们还是住在山里就好。主人的木雕手艺不错,等主人报仇雪恨之后,帮我们盖几座木屋就行。”狼后望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这个简单,等我有空就帮你们做木屋。”余锦年应了,想起叫他们来的目的,忙道:“外面的修士有一大部分已经离去,还有不到百来人守着,我不能再等下去,必须出去。需要你们配合,也许会有危险,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答应,我绝对不会勉强你们。” “主人的要求,我们那会不从,我们雪狼一族从来没有怯弱之辈。”狼王回道。 “狼王,狼后!”秦羿面向他们启唇道。他把它们给余锦年之前,从未让他们在世人面前出现过,现在才发觉这样的称呼,在外人面前很不适合,那他们的身份不是昭然若揭。沉思片刻又道:“你们以后再外行走,我不方便称呼你们为狼王,狼后,从今日起狼王在外名为白啸。” 他又转向余锦年:“小年儿,我不擅长帮女子取名,你帮狼后想个名,别太难听。” 余锦年也没心思朝笑他,更没推辞,情况紧急在外唤狼王狼后确实不合适,颔首道:“他们既然是夫妻,自然名字相衬最好,让人一听就是一对多好,就叫雪吟吧!白和雪同色,啸和吟都属发出的声音,他们不是有时也会发声么,这两个名字是绝配呢,同他们本体的肤色也挺配,就这个名吧。” “多谢主人赐名。”狼王狼后对主人帮他们取的名,自然很满意。 秦羿勾唇一笑,这个主意不错,将来他和她的道号,也要让人一听就知道他们是一对。 他清了清嗓子:“现在该谈正事,小年儿,你的修为如今对天心镯的操控比之前应该大有长进,可否将物体直接挪到几里之外?”他也能控制,不过他现在在她的天心镯中,无法实施。 “我试试。”余锦年肃整面容,严肃道。 以前还从未这样做过,也没需要她这么做的机会。天心镯有个奇怪的现象,凡是人活物进出时,都会闪过白光,无法藏匿,但是死物由主人操控时,却不会闪过白光。 她也明白了他的目的调虎离山。 这还多亏了师父和大哥,当初把那些修士弄到五里之外守护,这里最多时围着的修士不下几千人,其中好几人是元婴修为。她和他目前的修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幸亏别处有新的宝贝出现,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否则他们可能还得困很久很久。 “不能试,只能一次成功,你先在里面多练习几次,尝试着远距离控物。”秦羿对她道。言毕,他即刻带着狼王狼后,如今的白啸雪吟,去了他的天心镯找了青龙,亲自交待一翻。 一天之后,余锦年反反复复,不间断地在天心镯内练习,已经很轻松把物品操控到五千米远。她选了青龙吹贵气的淡红色极品灵石,上头沾染了青龙之息,盘膝而坐,用神识神念同时操控,神不知鬼不觉,将那极品灵石移到天心镯外五千米外某处。 秦羿也没闲着,他全神关注地盯着外头的举动,每一步都不容有失,守护在外面的修士都眼尖眼尖的,鼻子更是灵敏,脑袋更是不笨。发现青龙之息后,大部分飞身过去探查,还有个别的眉头走不眨,仍守在原地。 第二次,余锦年将同样被青龙喷了龙息的狼王狼后,放出天心镯,这次一道白光是不可避免了。狼王狼后化回原型,展开飞翼,身上拍了急行符,还不够,还拍风行符直接朝远方全速飞去。双重保护,以确保他们的速度达到极致,不会被元婴修士捉去。 飞到半途,他们则用青龙告诉他们的办法,去掉身上的龙息,恢复人形之后,重新在身上加了隐身符,去指定地点,等着同余锦年秦羿汇合。 因为外头守候的,有至少两位元婴修士,一部分争抢极品灵石主要是想吸收灵石上头的青龙之息,提升修为。发现被骗有人发现异动,愤怒地直接祭出飞剑,朝狼王狼后的方向追去。 任谁也不会想到,还有第三波黄雀在后头,确保了万无一失外头再也没人,秦羿同余锦年这才终于能出天心镯。他们不放心狼王狼后,脚不沾地,各自往身上拍了风行符,隐身符全速往指定地点遁去。 最后,就连那些元婴修士,都失去了狼王狼后的踪迹,等狼王狼后同秦羿余锦年汇合后,暂时被收入了灵兽袋。 这看似简单的步骤,其实的冒着巨大风险的。余锦年内心充满矛盾,一方面想着千万不能随便躲进天心镯,想要出来简直太难太难,要死多少脑细胞。更要确保每一步不容有失配合密切,才能骗过那些元婴老怪的眼睛。 另一方面,她知道了呆在天心镯中无论多久,对秦羿的寿元都没影响,她又想多呆在里头,那样他的寿元就不会流失。可惜,在外面想要进去一次都非常不容易,而他们也不能当缩头乌龟,真躲在里头什么都不做,那将来面临的也会是死局。 两人并未回着急太玄门,而是用了好几日查找线索,寻找凶手。可惜没有一点线索,凶手做的很严密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两人商量过后,只好暂时回了太玄门。 分别,后余锦年独自一人,依旧行色匆匆回了紫霞峰自己洞府。 兰草每日从卧龙峰回来后,都是翘首以盼,始终等不到余锦年回来。 忽然看到出现,激动地流下泪:“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余锦年淡淡一笑。回想起在天心镯的日子,就想一场不真实的梦,而她差一点再也见不到兰草。 上前几步,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傻丫头,别哭,我现在是好好的,没事了。” “我也不想哭的,就是忍不住。”兰草说着泪又流下,赶紧用手抹去。 余锦的目光又落在兰草身上,发现她的道袍已经换成了杂役弟子中,最高级别的银灰色,也就是说,兰草现在享受的是入室弟子的杂役弟子待遇,直接跳过了内门弟子杂役的浅灰色,相对来说好看了许多。 兰草被余锦年的目光瞧的,有点不好意思:“小姐,赤阳长老让我搬去卧龙峰主,我说要等你回来就没搬过去。老爷和夫人,四小姐,二少爷他们,我求过长老让何师兄带我回去了一趟,可是哪儿围着的修士太多,又没见到你,只好又回了。” “爹爹娘亲他们都去了,我回来就是要找到凶手报仇的。”余锦年神色瞬间黯淡下去,见到兰草的欣喜全没了。 她执起兰草的手:“好了,现在我们就搬去卧龙峰,不过我还有事要忙,搬迁的任务都交给你来做。有空你再告诉韩师姐她们说我没事,也对那糟老头说声,就说我没事了,等我的事忙完了,再去卧龙峰见他,我走了。” “小姐!”兰草在她身后唤道。 余锦年没回头,瞥了眼卧龙峰,又望了眼朝阳峰。 往身上拍了急行符,隐了符,直接朝玉华峰方向遁去。 要查找真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没有耐性再等下去。自从上次收拾了马钟倩后,她在糟老头那儿听说过,太玄门不仅有块回音石,也有面回光镜,能把曾经发生的事情重现,只是这样的东西太逆天,听说一个人一生只能用一次! 而她现在就是要去玉华峰,找怀予掌门,借用回光镜查出真凶! “师父,外面又多了位女弟子求见,说是要见您,要借回光镜。”一男弟子,朝怀予掌门道。 怀予掌门纳闷了,平日那东西都没人来借,从上上上任掌门手中都搁置下来,这几日怎么接二连三有人要借。这不外头还跪了一位死活不走的,正是玉衡师兄的大弟子。 他也听赤阳师兄说了那小丫头家的变故,难道是那小丫头? 他挥了挥手:“请人进来!” 余锦年一步一步,进到怀予掌门洞府,在怀予掌门面前站定:“请掌门借回光镜头给弟子一用!” 怀予掌门正襟危坐,却是一声怒喝道:“本掌门听说你失踪了好几个月,太玄门的规矩你有没有放在眼里?” “掌门大人,弟子家人被害,子弟受伤被秦师兄救了,后来被困无法脱身,在外找寻几日根本没有凶手的线索。如今刚回太玄门,弟子要为家人报仇,请掌门大人把太玄门的回光镜,借弟子一用!” “你睁眼瞧瞧,那边跪的到底是谁?”怀予掌门指着大厅外某处。 余锦年方才只顾走路,目不斜视忽略了那道青影,静睛一瞧心慌不已,大步跑过去对跪在地上的人道:“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余锦烨已经跪了几日,加上这两个月来的心理煎熬,憔悴的不成样子。目光都有些呆滞,双唇更是发干,张了张唇:“年儿?” “是我,我回来了。”余锦年心中赌的慌,这那是往日那个玉树临风的大哥,那可是那个能勾引无数女修目光的大哥,她伸手要扶起他。 “你没事就好,别扶我,你回去!”余锦烨望着她好好的,心中的大石放下一块,疲惫道。他在外找了些日子,根本无法查出凶手的谁,也找不到年儿的下落,没了法子只好来求掌门借回光镜,没想到年儿也来借? “大哥,对不起,祸事都是我惹起的,家人都是被我连累的,我回去也于心不安,你别赶我走!”她眸中全是痛苦之色。 又霍然转身面前怀予掌门,言辞恳恳:“请掌门大人开恩,把回光镜借给子弟瞧一眼!” “你们兄妹两个,都不要命了?那回光镜瞧一次,相当于开了天眼,命都会去掉一大半?”怀予手负在背后,身上的威压不经意间散发出来,朝两人没好气道。 都是死脑筋,人家巴不得活的更久,他们兄妹倒好,来排队等着送命? “弟子来瞧,年儿你回去!”余锦烨站起身,走了过来道。 “不行,我来,求掌门应了,如果掌门应了,弟子愿意唤掌门一声师父。日后会好好孝顺师父,听师父的话。”这是余锦年活了两世,第一次没节操地做出这样的决定! 怀予掌门大为吃惊,眼里却没什么喜色,背过身去不再看余锦年,当日他要让这小丫拜他为师,这小丫头死活不愿意,硬是选了赤阳师兄。现在为了送命,倒是愿意喊他师父,一位徒儿有几位师父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这回不同意的是他。 “师父……”余锦年厚颜无耻地唤道。 她知道这一唤出,她就要对不起赤阳真人,也许还会让那遭老头伤心。她别无选择,凡是有找到凶手的希望,她绝对不会放过。 “住嘴,本掌门当不起你的师父!”怀予掌门转身,狠狠瞪着两人,眉毛都一根根竖起来,气的着实不轻:“都给本掌门滚蛋,有多远滚多远,本掌门谁都不借。凶手慢慢查访总有一日会露出尾巴,谁会像你们这么傻,君子报仇不急于一时。” 余锦烨走到余锦年跟前,扶起她浅浅一笑:“年儿,我们回吧!” 余锦年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大哥这么轻易就妥协了,他惧怕掌门么,难道不想报仇了?她不怕掌门,仇一定要报的,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在天心镯耽搁了那么久,她都受够了,再耽搁下去,她更受不了。 凭什么他们随便草菅人命,泯灭人性,连畜生都不如?借不到回光镜,她是不会回去的,谁都别想拉她走。 余锦烨忽然转到她身后,趁她情绪激动,没有防备直接朝她的后脑处出手,一掌劈晕了她,把将要倒地的她抱在怀中。 别说余锦年了,就连怀予掌门都没料到,余锦烨会突然来这一手。 心情本就糟糕的他,再次怒吼出声:“臭小子,你连你妹妹都下得去手,还斗胆在本掌门面前犯事,胆大包天,你这个混账是不是等着本掌门出手,这就送你去行戒堂过过瘾?” “掌门师叔!”余锦烨面色及其平静,毫无畏色:“既然瞧一回光镜等于开天眼,寿元要去掉一半,也是弟子寿元少而不是让年儿。她身体本就有恙,弟子怎能眼睁睁瞧着她将来没了,她如今是弟子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希望。求掌门开恩,弟子的父母不能去的不明不白,这样下去弟子根本无心做任何事,家仇都不能报,弟子还配为人子么?” “你们余家,是不是出的个个都是死脑筋?”怀予掌门头大如斗,就没见过这么傻的兄妹俩。叹了口气,挥手敷衍道:“你先带她回去,本掌门再考虑考虑给你答复,让本掌门想想,那回光镜多年不用,到底收了在哪儿,恐怕得费心思找一翻,明日还不见得能找出来,这可麻烦了。” 哼,那样的东西,谁借谁倒霉。 那可不是沾光之物,他岂能随随便便借出去? “明日一早,弟子还会再来,掌门师叔务必给个准信。”余锦烨抱着妹妹,平静地望着怀予掌门道。 怀予掌门快气死了,怒瞪着余锦烨,又瞪着被他劈晕的余锦年:“你还想威胁本掌门,你要不是玉衡师兄的大弟子,要给你留点脸面,给你师父留点脸面,本掌门现在就狠揍你一顿,揍的你满地找牙。快带她走,本掌门心里不爽,别让本掌门现在瞧见你们兄妹两人,听到没有?” 余锦烨沉默了,他明知怀予掌门没几句实言,也无法戳穿。要真的惹恼了他,恐怕真借不到回光镜头,更无法知道真凶下落。他在外找了月余都无任何线索,现在只有借回光镜一用,爹爹娘亲二弟小妹的仇,他一定要报,非报不可。 他默默转身,神色黯然,抱着余锦年出了玉华峰,带她直接回了朝阳峰自己的洞府。看了看怀中的人,把她放在自己床上,拉过一床被子轻轻给她盖上。沉痛的目光望着被他敲晕的人,自言自语:“年儿,报仇的事大哥来,你就静静在这儿睡着,这段时日还是别出去了。” 他萧条迈步出了洞府,抬起双手,一道道雷电打在洞府外围,设下禁制径自离去。 另一边,秦羿刚回还没喘口气,便被玉衡道君抓住没完没了训斥。 玉衡道君平日在人前,绝对比赤阳真人要正经得多,仙风道骨,人模人样。 但是在他两个徒儿面前,那就忍不住原形毕露:“你小子出去倒好,回来这么久也不报个信,还带着那小丫头在外躲了两个月,你是要为师急死,就不知传个信来?” 秦羿颀长的身姿站的笔直,却是低垂着头心中嘀咕,训吧,训吧! 他左耳听右耳出就是,永远都是些老掉牙的话,就没点新鲜的?等玉衡道君说的口干舌燥,他便急时奉上杯热茶递给玉衡道君,才敢反驳道:“徒儿这一趟找到了火焰珠,如今身体是热的,是个正常人。师父不该恭喜徒儿一声,从回来到现在还没个好脸色,是什么道理?” 玉衡道君神色松动,茶也没心思喝了,直接放在一边:“你说的是真话,过来为师摸摸?” “不了!”秦羿断然拒绝。唇角含着浅笑,让小年儿知道师父要摸他,不知会怎么想? 肯定心中会偷偷骂师父老不正经,她可是对他下了死命令的。 男子不能随便碰他,女子更不能轻易碰他。 也不知那小脑袋瓜中都在想什么? 他又没有断袖的嗜好,连男子都要防备? 正文 141 到底谁更腹黑? 章节名:141 到底谁更腹黑? 玉衡道君气急臭了脸色,这臭小子如今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忽然起身,整个人如风般瞬移到秦羿身边,用力拍了下的胸膛,触感果然是热的。再抓起他的胳膊,搭了两指探探他的脉息便放开,眸中多了抹喜色:“还算没白出去,你没告诉你家老祖这事?” “没必要!”秦羿摇头。又不是找到真的火灵珠,也不知到底能撑多少年,有什么值得大张旗鼓,还嫌他麻烦不够多。 “总算是件喜事,为师也替你求亲了,那小丫头自己应的。两件喜事你记得发个传音符回去说声,免得那老家伙一天到晚没心思修炼,觉都睡不好!” “好!”秦羿无法,他要是不答应,师父还会说个不停。 “师父!”余锦烨神情落寞地走进来,又意外看到秦羿也在,颔首打了招呼:“少天你回了?” “嗯。”秦羿亦对他点了点头。 目光落在他身上,这才多久不见,烨兄憔悴成这样,现在居然比他还瘦? 玉衡道君视线落在他身上:“烨儿,你借到回光镜了,可知凶手是谁?” “没有!”余锦烨整个人毫无生气。他在外月余,根本无法找出凶手下落,下下策就是去借回光镜,去之前师父就不看好他。“掌门让徒儿明日再去,到时他不借,徒儿就不回了!” “你的心情为师能理解,这事急不得,你爹爹同为师也有过一面之缘,当日瞧他也不是简单人物,想着也许将来还能有机会坐在一起喝喝茶,那知世事无常,遭此变故。你们都下去,为师也要静一静,替你爹爹上柱香,告慰在天之灵!”玉衡道君叹息一声,幽幽道。 两人告退后,一前一后出了玉衡道君洞府…… 余锦烨瞪了秦羿一眼没开口,直接抬手,一道紫雷就朝他头顶劈去。 秦羿忙闪身,赤红的火龙从掌心飞出,须臾间组成一面火红的盾牌挡在身前迎向紫雷。虚空中火雷交加,猛然间发出带电的刺啦声! “烨兄,你打我干什么?”秦羿顿感莫名其妙。 这人方才还向他问好,转眼就怒目相向,疯了? 余锦烨双眸变的赤红:怒视着他:“打的就是你,别挡了,还手吧!” “好,我陪你。”这两人势均力敌,战火燃开,谁也不肯退回一步。 地上还不够他们打的,没多久两人都升到空中,又是雷又是火,斗的不可开交。 玉衡道君的洞府外乱成一团糟,灵花,灵草无辜遭殃毁的不成样子,散发着一阵阵焦糊味儿…… 天心镯中,小天惊闻主人动手,往外一瞧胆颤心惊地捂住嘴! 惨了,完蛋了! 他的臭乌鸦嘴真应验了,这余大哥真和主人打起来了,他是不愿意让那小女人同主人在一起? 这两人平日关系那么好,现在却像仇人般,拼个你死我活,最糟糕的是他小天帮谁都不对?帮主人,那个人是那小女人唯一的亲人;帮余大哥,他揍的可是主人。 都是大爷,谁都得罪不起! 往洞府中瞅去,玉衡道君是什么人?肯定知道外头发生的事,老狐狸却一点都不管,也不出来阻止? 真是心狠啊! 他就不怕这两人再打下去,两败俱伤都挂彩,他也就两个徒儿,不是十个百个,就不怕都没了? 那老狐狸珍爱的灵花,灵草,都不要了? 最终,秦羿恼了,不想陪余锦烨玩了。 “烨兄,你疯了?”在挡雷的间隙,漆黑的眸中寒星四射,亮的吓人。 余锦烨早都红了眼,才不搭理他,一抬手,又是数道紫雷齐齐劈了过去。 秦羿无法,只好再挡,难道他还对这个失去理智的疯子,继续还手? “你怎么不还手了,谁说我疯了,你才疯了,我不是对你说过,不让你招惹年儿。让你别对她动心思,你是不是从没往心里去?”其实,他更多的是想通过这种途径,把这数月来的悲哀憋屈排遣出去。 打架是最好的渠道,也只有少天是他陪练的最好人选。 那知秦羿不怒反笑,躲过几道雷后,凛凛身躯一动不动站在虚空。任清风吹拂他的衣角,更没抵挡的意思:“要么你现在就用雷劈死我,要么你就不要再阻挡我们在一起,你忍心小年儿已经失去那么多,最后连我都守不住,你能保证她得知我没了,不再伤心?” 一刹那间,余锦烨静静立在虚空,神情落寞…… 整个人在青衣道袍的衬托下,异样的孤独憔悴。 已经抬起的手,又缓缓垂了下去,放在身侧握紧…… “有些事不是你不允它就不会发生,谁让你在外那么久不早点赶回来,不看好她。谁让你托付我去守着她,现在你倒不允我日久生情了。”秦羿幽深的眸光紧紧地注视着他。 余锦烨勃然大怒,手指向他:“我在外一是为了寻找机缘进阶,二是为了给年儿找水灵珠,你以为我不想回来?” “晚了,我和小年儿早都定亲,是师父去提亲的她自愿应的,你这又是何必。再说这样以来,咱两人从此可不是师兄弟关系,也不仅仅是生死之交,还上升到亲人!”秦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毫不客气地回敬他。 “你……” “我该如何,放手?还是眼睁睁等着我的好师兄,来个棒打鸳鸯,你就对我那么没有信心?”他从没想到,他和小年儿之间的阻挠,会来自于他最好的朋友。 心中不失望,难过是假的,但是他认定的人,是谁也不想拆散的。眼前的人即便是小年儿的大哥,是他的师兄也绝对不行。 “你给我记住,你往后要是对年儿有一点不好,我当大哥的绝对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管你是不是我师弟,照揍不误。”余锦烨别提没往日的风度翩翩,人前温润如水的模样,就连往日的冷静自持都消失殆尽,狠狠地威胁道。 还好,他的师兄,总算有点良心了。 秦羿淡然一笑,率先落回地面,站在一堆凌乱的废墟中。心情平静后,静静地望着他:“我同你相识的时间,比小年儿还长得多,我们十几岁就相识,交情也是一次次打出来的。世人对我的评价毁誉参半,巴不得我早死的也有,恨不我活不长的不少,嫌弃我占着位子的也有。 无论那种诋毁,甚至是虚伪的褒奖,我从不放在心上,只因我从不是为他们而活,为何要在意他们的言论?而我真实的为人,除了小年儿,师父,也就只有你比谁都清楚,你有何不放心的?我的身体现在是热的,以后也会是热的,不会让她跟着我受苦!” 打了一架,余锦烨心里也痛了快了点,落回地面:“那你就替我照顾好年儿,她也去找掌门借回光镜,被我敲晕了现在在我洞府躺着,你去守着她,不准她这几日出去!” 秦羿攥拳,俊颜上怒意浮现,这回轮他怒了,气的磨牙:“那小混蛋骗我,我们各自说好先回来找师父禀报,不让他们担心。毕竟在外的日子不短,没道理让长辈一直担忧,然后我们再想法继续查找凶手下落,如此看来她根本没去卧龙峰,直接去了玉华峰找掌门是不是?” “大概是吧!”余锦烨又不知他们商量过什么。 “既然是我的岳父岳母,你不能把我排除在外,报仇也要有我一份,明日我陪你去借回光镜。” “你能借到?”余锦烨眸中燃气希望,少天的歪点子向来比他多。 秦羿走过去,在他肩头拍了狠拍了一掌:“你这人心眼也有,相对来说还是太过正经,照你这借法掌门那老狐狸借口多的是,再过十日你都借不到!” “你帮着借可以,但是你不能看那面回光镜,你要是身体再差点,看你拿什么守着年儿。等你将来没了,我还会做主把年儿嫁给别人,不会让她给你守寡!”余锦烨又道了句。 “没门!”现在轮到秦羿怒火频发,朝余锦烨胸口就是两拳,那力度一点都不小,更是一点都不客气:“你就是这么给我当师兄的,再胡言乱语别怪我六亲不认。我们两人出生的日期连一日都相差不到,你不过比我早投胎到这世间早那么一点,要不然我还是你师兄。 你瞧瞧你现在,那还是昔日万人迷的余大师兄?听小年儿推测,后来她遭遇过刺杀,特意写信回去,让岳父布置过防御阵法的,能让抵挡金丹修士的防御阵法被破,一般修士能做到?你不把你身体照顾好,你我现在的修为,能斗得过金丹后期乃至元婴修士么,要报仇谈何容易?” 余锦烨不再看他,望着天空道:“明日你帮我借可以,不许看?” “我不看。”秦羿回道。 “你对天立誓!”余锦烨才不信他的话,他的鬼主意向来太多,让人防不胜防! 秦羿无奈,回光镜虽然可探知天下间,任何时间发生的事,不过一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 亲人发生的事,也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瞧,瞧过的人寿元影响太大。 他与旁人不同,早都没了肆意洒脱,随便挥霍寿元的资格。 可笑么? 悲哀么? 深深吸气:“我立誓言可以,你看过之后告诉我凶手是谁?” “不,我们只能一个人去,都出事了,年儿今后谁来守着,谁帮她继续找水灵珠?”余锦烨断然拒绝。 秦羿心中忽然烦躁起来,暂时不想同他讨论这个问题,一把拽住他:“反正要借也是明日才能借,现在就去你洞府,我要找那小混蛋算账!” “你自己去!”余锦烨脚下不动,不想去。 不去,他也有让他去的理由:“岳母岳母葬在哪儿,你还想不想知道?” “那能不想,我这做儿子的都不知,你知道在哪儿,走。”余锦烨改了口。 从他感应到危险不远万里回家之后,看到的就一片惨不忍睹的废墟,家人的去处在哪里他都没见到,这下得知心中有了点安慰,只得同秦羿一起,折回自己洞府! 余锦年睁开眼眸,用手揉揉了晕晕的头脑…… 不对,她当时后脑一晕,肯定是大哥在她不备时下的手,她可以防备外人,怎么也不会防备大哥,居然如此轻易上了当?一骨碌翻身下床,却发现身在大哥的洞府中。她才明白了,大哥是想关住她,他一人瞧那面回光镜然后去报仇,把她隔绝在外? 她心急如火,硬是抑制住那愤怒的情绪,朝洞府大门处走去,还未靠近一道紫色的,密密麻麻的雷网凭空显现,她的肉体根本无法越过雷网,在兹兹的响声中,直接被电到反弹了回去!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整个人瞠目结舌! 这才察觉不止身上痛,肩上痛,道袍都被烧焦几处,从储物戒中摸出小还丹塞进嘴里,盯着大门处,咬唇估算这电压有多高。她身上是灵器道袍,都能被电穿,看来大哥是死心了,一定要困住她么,他一人去面对一切。 如果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那她就该乖乖呆着,不出去才是不惹麻烦,不让大哥分心才是最好的支持。可她不是,她有能力报仇,为什么要困住她? 洞府四面的窗户都被她试过,同样出不去,才知晓这个雷电交织的大网,笼罩了大哥的整个洞府,而不止是大门一处。越是困的紧,越代表这大哥宁愿同敌人玉石俱焚的决心,她蔫能不慌? 蹙着秀眉,转动大脑思忖怎么才能破了这道禁制,越过这道雷电交织的大网,顺利出去?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绝缘体,天心镯的武器肯定是不行的,大多都是导电的,不知白玉环行不行?她飞速从眉心祭出白玉环,直接扔到头顶,往空中打了法决注入灵力白光顷刻间笼罩她的人,头顶着白玉环,身子处于光幕中,再次朝雷电网走去! 远远地余锦烨就看到她疯狂举动,直接去撞击电网,蓦然心跳加速,急的大喝:“年儿,不可!”他以为这样就能困住她,让她乖乖呆着,谁知她性子这么烈? 秦羿提气了口气,瞬移过去,脚还未沾地便隔着禁制朝她怒吼:“小混蛋你是想死了,雷网你也敢硬冲,你以为那白玉环真是无所不能的,速速退回去……” 这小坏蛋真能气死人不偿命,今日他被这对兄妹折腾的情绪极度不稳,真快疯了。 余锦年的身体,距离雷网已不过几十公分远,看到两人出现硬生生停下。她知道两人都冲过来是担心她的安危所致,可是她一点都不开心,清丽如画的面容上没有一点欢喜。 心中忧伤满脸怒容,气极败坏口不择言破口大骂:“你们两个王八蛋,一个是我的大哥,一个是我爱的人,我那么信任你们,可我从来没觉得你们两个这么混蛋过。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比一个无耻混蛋,合伙把我困住是什么意思,欺负我修为没你们高是不是?我不是囚犯,快放我出去,否则你们一个我都不要了,从今往后我就当不认识你们!” “小年儿,你说不要谁了,你再说一次?”秦羿胸口本来就积压的怒气,被她的话刺激到,像火山般爆发:“你告诉我方才去了哪儿,借什么去了,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他铁青着脸,真想揍她一顿屁股,不止想揍一顿,揍十顿让她醒醒脑子,不知那回光镜不能随便看,还敢说不要他? 余锦年顿觉不妙,情绪很快萎靡下来,连骂人的劲头都没了。 肯定,一定是大哥对他说了什么,心中咯噔不停,别过眼,只敢盯着他蓝袍一角:“我去了紫霞峰……” 她不是不信任他,怎么可能不信任他? 她是顾忌他的身体,在紫霞峰都不敢耽搁便去了玉华峰,回光镜看一次会折寿的,他的寿元本来就不多。因此,报仇一事她不想让他掺和进来,她想把这件事,当成能为家人做的最后一件事。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大哥人也会在玉华峰,也要借回光镜? 这下出了意外被大哥弄晕了,导致她被直接禁足,悲催到连禁制都出不去,只能干着急,她不想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出事! “你明明去了玉华峰,不敢对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有胆子去做没胆子承认,我交代过你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往心里去?”秦羿言毕,回头朝余锦烨道:“烨兄速把禁制打开!” “少天你冷静点!”余锦烨本从沉默中回神,他没想到年儿会气成那样,挥手撤掉禁制迈步进去,激动问道:“年儿,大哥不是有意困你,你和少天的身体,都不能看那回光镜,这事明日再说,你先告诉大哥爹爹娘亲他们的墓冢在哪儿,可是你和少天葬到了别处,快告诉大哥!” 余锦年深吸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能体会大哥的心情! 想着进天心镯,在朝阳峰还是不安全,去哪里才好呢? “大哥,你先给玉衡道君打个招呼,我们也许要去好一会儿,在朝阳峰不太合适!”余锦年在想了想对他道。 小年儿心眼还是很多的,这天哥和大哥要是进了天心镯,恐怕没那么容易出去了…… 回光镜到底谁来借?怎么找到真凶?这个不仅仅是折寿,对以后的修为都有影响…… 掌门说的对,余家都出傻子,争着去死! 正文 142 岁岁年年长相守! 章节名:142 岁岁年年长相守! “好吧!”余锦烨很快去同玉衡道君说了实情,得了玉衡道君的同意。 三人一起出了太玄门。 “年儿,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爹爹娘亲他们在哪里?”余锦烨狐疑问道。 “大哥别急,先跟我走。”余锦年走在前头,穿过了坊市,去了那次和云腾飞去的湖边,找了处隐蔽之地,布置了个隔绝神识阵之后。 微微一笑,一只小手拉住余锦烨,有大哥撞了撞胆子,这才敢去看从方才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的秦羿。从衣袖底下探过去,住他的手:“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真不是有意瞒着你,我这就带大哥去见爹娘,你也一去起吧!” 秦羿沉着脸,攥紧了她的手…… 余锦年的手被他纂得生疼,还得装镇静:“你到底去不去?真不去我带大哥进去了?你一人留在这儿?” 他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难道你还想把我扔在这儿,再敢说不要我,不止烨兄困你,我也困,想不想知道我会什么禁制,有没有烨兄困你的厉害,想不想尝试?” “我那敢,我不是正在问你愿不愿意,难道我还打晕你带进去?”余锦年缩了缩脖子,还算识趣道。 她也是奇虎难下,惹了个炸药桶眼看随时都能爆,不敢再点火了。 那不明显在找死? 她感动于他们对她的爱护,她更想保护他们。尤其是现在,小心还在沉睡不醒,眼前剩下这两人,是她如今最最在乎的人,她那个都不愿意伤害。 轻轻抿了下唇,默默想着要是她实力比他们强该多好,直接把他们打晕,放进天心镯里躺着,去借回光镜的人就是她。 有主意了,天心镯中,他们再有能耐,没她允许也出不去。至于行不行的通,办法慢慢再想,先都骗进去再说! 虚空中一阵灵力波动之后,三人被她眉心散出的白色光幕顷刻包围,进了天心镯! 落脚点在忘忧谷附近,环境清幽,灵气充足,清新宜人…… 最奇特的是外面是黑夜,这里头还是白天,余锦年同秦羿没什么,余锦烨是初次来愣了会神? 余锦年知道他会疑惑,忙开口解释:“大哥,这是我的天心镯,我无意间得的,我让爹爹娘亲二哥小妹,他们都睡在忘忧谷中,他们以后也会永远陪着我们,大哥往后想要见爹娘他们,只要告诉我,随时都可以来!” 余锦烨眼睛到处找,瞅见不远处的四座坟冢,疯了般奔了过去,余锦年秦羿紧随其后。快两个月了,他为人子居然连爹娘的最后一面未见不说,连他们在哪儿都不知,更没年儿的消息,身心煎熬到了极点,如今总算是有了下落。 紧张的情绪逐渐缓解,却双膝跪地发颤的双手轻轻抚着墓碑,看着上面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失声痛哭,泪眼模糊:“爹爹,娘亲,二弟,小妹,孩儿一定要为你们报仇,让仇人死一千次一万次,千刀万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余锦年从未见过流泪的大哥,情绪也变得异常激动,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情不自禁不受控制顺着脸颊滑落,哽咽接口道:“还不够,以后的生生世世,只要遇见凶手,我也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大哥,别伤心了,爹爹娘亲二哥小妹看到你哭,会不高兴的!”过了会儿,余锦年松开秦羿的手,抹干自己的泪水,想去扶起他。 她也不知该怎么劝大哥为好,她根本不会劝人,想起当初自己那狼狈模样,要不是他的劝解,豁出命的威胁,也许她根本振作不起来。 秦羿移步走到余锦烨面前,直言道:“烨兄,你想要报仇,身体垮掉就别妄想能斗得过敌人,我们的对手修为在金丹期或者之上!” “没错!”余锦烨霍然站起身,目光环视了下忘忧谷:“我那有悲伤的资格,年儿,这天心镯怎么出去!” “大哥,你都瘦成这样身体太差,我再帮你做点饭吃,我的天心镯有很多房间,我给你找间睡一觉,其他事等明日天亮我们再商议!”余锦年才不能回让他出去。 她要困人,反正先困住再说,明日一早她再去玉华峰。 反正掌门以前要她当徒儿的,她既然节操都没了,师父都喊了,就没到底算了,糟老头怪她,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不必!”余锦烨轻轻摇头,掌心很快多了只玉瓶。 余锦年一把抢过玉瓶,她知道里头装的是辟谷丹,不理他们两人,直接往锦年小筑中走去:“少天,你带大哥慢慢过来,大哥不知道路,我去做饭了!” 秦羿望着余锦年的背影,话却是对余锦烨说的:“烨兄,先过去吧,你是该好好休息,明日我陪你去借!” 余锦烨无法,他根本不知如何出天心镯,只得跟他一起往锦年小筑走去。 余锦年还是老一套,只会做了简单的粥,青菜,不过天心镯里种植的灵植,都含有丰富的灵气,对身体恢复还是有好处,怎么都比只管肚子不饿,灵气不足的辟谷丹强点。 三人在厨房的饭桌用饭,余锦烨对这里的奇怪摆设根本没往心里去,舀粥的动作都很僵硬,心不在焉。 余锦年瞅着大哥的模样,揪心,痛心,更食欲全无。 这那是那个言笑晏晏,温润似玉的大哥,他比她受的煎熬多多了,恐怕这些日子从来没休息过。 饭后硬是拉了余锦烨,去了她卧室旁的空房,清洁术收拾起来还是很快的,硬是逼着他躺下休息,结果余锦烨一沾上床,阖上眼便睡了过去。 余锦年在床前默默站了会儿,心中内疚不已,大哥是累成这样的。 如今知道了家人的下落,便再也撑不住了。 刚带上门出去,就被秦拉住,径直带去了她的房间。 他从进了天心镯,脸色依然没怎么好过,被她不要他的话伤到,连她做的饭他都只尝了几口,没胃口咽不下去,三个人各怀心思,都没吃多少。 关上门,双臂一伸,把她紧紧揽在胸口,心中烦躁,闷闷道:“小年儿,今后你再说不要我的话,我真恼了。我同烨兄是一个师父教的,各自会的禁制不下几十种,当然最拿手,最常用的,还是同修炼功法相同的禁制,别再惹我,别再乱说话!” 余锦年推了他一把,怔怔地望着他,半响没言语。 在大哥洞府时,她是被气到口不择言,才说错了话,没想到这过这半会儿他还记着?也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份,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是情急才说的,要不你也休息会,我出天心镯去卧龙峰走一趟?” 秦羿垂眸盯着她黑漆漆的脑袋,别以为她软了几分,他就会妥协:“你到底是想去卧龙峰,还是玉华峰,真话?” 余锦年没抬头,她根本不敢抬头,她怕他的眼睛看似寒凉,却能洞悉一切。 “当然是卧龙峰,师父肯定会担心我,我回来还没去哪儿,得去看看他。”才怪! 他的大手轻轻揉着她的脑袋,这颗小脑袋里想些什么,他不可能不清楚?要去哪儿他陪着一起去。 目光挪到她的肩膀神色一变,手从她头顶挪到她的身前,动手就解开余锦年的道袍。 余锦年惊住,退开两步狠狠拍他的胳膊,力道十足:“你这混蛋又来了,这个时候还有那些歪心思,大哥还在隔壁,大仇未报,你又忍不住了,没人性!” 他依然动手去解,这回面上却是多了抹浅浅的笑意,指尖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颗脑袋能何时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该守的礼我还是会守的。是你的道袍破了该换掉,你不是要去卧龙峰,这幅样子谁都会乱想,别人还以为我们真……” 余锦年羞愤低头,的确她的肩膀,衣摆,腰侧都破了洞,至少有三处。是她冲雷网时被电的,她丢人到这样出的太玄门,还走了一路? 伸手把他往门口推:“你先出去,我自己会换!” 他身若磐石,纹丝不动:“我要看着你换亲自换,穿上厄度仙衣,我会放心些!” 谁知那凶手会不会再出现,会何时出现,他岂能不担心她的安危? 余锦年忙着在储物戒中找衣物,还记得摇头:“不行,我这么费衣物,迄今为止道袍都坏了好几身。上次从怀阴县衙回来之后,我硬是想办法从发放道袍的师姐手里,想办法弄了两套,原先坏了的破了的,也拿去坊市找人修补了。不然我现在只能穿寻常衣物,那个是不能隔绝神识的,等于没穿。” …… 在他不悦的目光笼罩下,她硬着头皮继续道:“至于厄度仙衣暂时还是算了,穿坏怎么办,再说那个太招摇会惹人垂涎,我的麻烦会更多!” “原来,我送你的是麻烦?”秦羿语气似乎不妙。他也知自己情急了,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是从她嘴里听说是麻烦,他还是欢喜不起来。 生怕他曲解她的意思,手里多件刚翻出的崭新道袍的同时摇摇头:“不是,等以后我实力强大些,没人能惹得过我时,我自然会穿,不然不是暴殄天物,浪费?” 秦羿沉默不言,像山般杵在哪儿,根本没出去的打算,还不让余锦年出去。 余锦年无法,反正他又不是没看过,只是背过身匆忙换了外面的衣衫,才转身对他道:“你就在我床上休息会,我出去了!” “我陪你一起去。”他忽然攥紧她的手,速度奇快! 她是不可能让他一起去的,急切地想要挣脱:“不用,那糟老头虽然也算是你师叔,可是他肯定会刁难你。他说过的你凭什么能把我拐到手,别人就不能也没那本事,他倒要瞧瞧你有什么能耐,你这是主送上门让他为难,还我一人去就行!” “别骗我,我如何是把你拐到手用词太难听,我知道你要去哪儿,要去一起!”他丝毫不退让。 “不……”余锦年无法,这个男人也太倔,认准的事情从不放弃。 娘亲说女人该示弱时就要示弱,不能总是来硬的,那样事情会更糟蹋! 她主动抱住他的腰,可怜兮兮,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恳求道:“少天,我知道你的心,也知道你的好,我还想以后的人生,每个年年岁岁,都能同你一起度过,不会轻易冒险的。所以这次报仇的事,你别跟我一起了好不好,我想一人去,我如今能为家人做的就这么多了。除了这件事之外,以后只要你说的是对的,为了我们好,我都会听你的!” “那是我的岳父,岳母,我如何能袖手旁观,那我还是不是男人?”秦羿越听心中越不是滋味。 她不知她一人把所有责任全包揽,会伤了两个男人的自尊? 她的手伸过去,忽然捂住他的唇:“是,你从来都是,只是我发现的太晚了,你天下最好的男子,你达到爹爹的要求了。他们知道你的心意会很开心的,可是他们更希望我的将来,有人长长久久的陪伴,不是让你去再送掉半条命。如果短时间得不到火灵珠,那你还能有多少时间陪我,你想过没有,你不想以后陪我更久一些?” 秦羿眸光深深凝视着她,他如何不知她在给自己灌迷魂药,以往她何时这么黏糊过他,哪里会这么软语哀求,不吼他,他已经心满意足。 捉住放在他唇上的小手,握在掌心:“看来你也不打算让烨兄出去,是不是?” 他忽然明白,她为何非要拖着他和烨兄,出了太玄门才进天心镯,还非让烨兄在天心镯里休息,烨兄再累这里离太玄门不远,回朝阳峰休息也不是难事。 余锦年暗自懊恼,知道瞒不过他,这人太聪明一点都不好骗,还好大哥实在太累了休息了,否则他们两个没一个好骗的,她真是无法脱身了。 心思转了转,没抬头望他,有选择性说了一半实话:“没有,只是暂时不让大哥出去,肯定不能让大哥在天心镯呆太久,否则玉衡道君会起疑。” “你……”秦羿气的额角发痛,狠狠地盯着余锦年。她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什么鬼主意都敢想,要是烨兄醒了肯定会疯的。 “所以,我要你帮我照顾好大哥,别再让他劳累了。”余锦年说着,踮起脚尖把唇凑过去,再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秦羿身子猛然一僵,唇上软软香香,热热的触感他很满意。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现在根本不是该做这事的时机,她目的不过的为了让他答应她的条件。 他的小年儿,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她再接再厉,他的呼吸逐渐急促,心弦崩裂,就要忍不住想要回应的刹那,一把推开她,语气依旧冰冷:“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投降么?谁说让我守礼的,现在到底是谁不守规矩,是谁忘记现在还是孝期?” 余锦年情急之下,两手往前一伸又扑了上去,挂在他脖颈处,狠狠在他嘴巴上咬了一口。爹爹和娘亲也不愿意看到他去冒险的,他的寿元本来就不多,他是混蛋,就不为她想一想? 秦羿僵直了身子不动,也不回应她,也不推开她。 推开了她还会再扑来,往日他多么希望她能主动一次,现在却知这是多么煎熬的事! 余锦年一个人唱了半天戏,他根本不回应她,这可是她豁出去了,做不该做的事,他都不上当。她觉得没趣,更多是羞愧,无地自容。她今日做了两次没原则的事,可以说毫无原则,一点节操都没了,她心中发堵,不知该如何是好。 垂头丧气心有不甘,又只能眼巴巴地求他:“你答应我不要看回光石,寿元对我不是问题,我现在虽然是筑基初期,至少也能活三百岁了,折损几年都无事。将来修为再提高,寿元还会增加,而你不同,只有有了火灵珠,有了大造化丹你的寿元才会增加,你别让我为难好不好,等爹爹和娘亲的仇报了,我们就不呆在门内,在外去找该找的!” “我答应你不看,外面天是否该亮了?我只同你一起去,我还答应帮烨兄去借,岂能食言?” “别想!”余锦年能用的法子都用尽了。 他不上当,恳求他不听,示弱他不接受。 她不打算征得他同意了,他恼也好,恨她也好,哪怕不理她,她也不妥协了。一起去她肯定看不到回光镜,她不可能在没把握的情况下让他去,她肯定抢不过他。 转身不再看他,赌气放狠话:“反正现在你和大哥都在我的天心镯,这比你们那什么雷,火一类的禁制厉害多了。你自己也有天心镯,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是大神炼制的,绝非一般小修士能破了的,只有天心镯的主人能掌控,我不让你们出去,谁也拿我没办法!” 秦羿唇边的笑意完全消失,眸光幽寒,面沉似水! 隐藏已久的冷气渐渐从身上散了出来,她就这么想困住他? 正文 143 真凶揭晓-寿元损半! 章节名:143 真凶揭晓-寿元损半! 他明白了,她主动牵手让他进来时,是否就存了这心思? 可笑的是,他居然没头没脑地栽在她手里,栽在他的小年儿手里?他从来不防备她,不对她设防,她处处给他玩心眼,今日之内就玩了好几回? 一双铁拳紧握,死死地盯着她。他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情,他也有过失去亲人的悲痛,更明白她要报仇的决心,猛地从她身后狠狠搂紧她的腰,却是咬牙切齿道:“没得商量,要么一起去,要么谁都别去,全都呆在天心镯中,就这么耗着,你愿意么,小年儿?” 余锦年紧紧地咬着唇,她无法回答,她做不到。 瞅准他的左脚狠狠踩下去,接着又踩他右脚。 秦羿皱眉,脚却不动,任凭她踩…… 踩着踩着,她下不去脚了,修士的劲儿要是使足了,那可不是在挠痒痒,肯定会很痛,她舍不得。 她胸口闷的像压了块大石,恨不得他现在无比讨厌她。像当初他要碰她的手,好心要帮她看伤口,她惹恼了他拂袖离去那样,几年都赌气不见她该多好? 为什么他比她还死心眼? 她猛地想推开秦羿,他早有防备,越楼越紧。 “快放开我,你勒得我腰痛,肚子也痛!”她装模作样,手捂住肚子,她知道他会心软。 “你怎么了?”秦羿的臂膀松开了点,她身体趁机往下坠,他身体微弯腰想扶她。余锦年回头,数十只水拳脱手而出,朝他胸口砸了过去,她身子倒地飞快往旁边滚了小半圈,人转眼间从原地消失。 秦羿本能地挡下水拳,手扶了个空,连她的衣袖都未触摸到。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面前消失,他的手空了! 心,更空! 双唇紧紧抿在一起,阵阵寒气包围了整个室内,沉痛地闭上了眼。 这小混蛋又骗他,她就这么狠心,溜走? 阻隔着他和她的是她的天心镯,他想追都无法去追,很快传音给小天:“小甜甜,给我想办法,如何从这里面出去,快!” 小天猛然听到主人唤他,那语气十分不悦,小身子抖了抖。往外头一看主人满面怒容,主人肯定是生气了,难道又被那小女人气到了。 也是,这世间除了那小女人,谁还能让主人生气? 明明她方才还听到她在同主人说话,转眼就不见了,偷跑了? 他只好老老实实回道:“主人,我现在没有这边天心镯的掌控能力,只有两只天心镯合二为一才行,那时你也能控制了。当然,还有心心也行,不过心心现在还在沉睡,还不知何时才能醒呢?” 秦羿回首,幽深的目光落在还是半透明,躺在龙血中温养的小心身上,现在根本指望不上她,他难过地阖上双眸。胸口那股闷气无法排解,越积越深,咬紧牙关,那小混蛋再不教训就真无法无天了,她是不是算好了,他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装痛骗他? 小天望着主人孤独寂寥的背影,心中也很难过,那小女人怎么这么大胆子,就这么把主人和她大哥都扔下,不管不顾? 她不就是仗着天心镯,也明白主人不会伤害她,才胆大包天捣鬼困住主人的么? 这个女人,他都不知怎么说了,还真是不要命的。 只的这个敏感时刻他又不能骂余锦年,那纯粹是在煽风点火,火上浇油,让主人心里更不好受,斟酌道:“主人你现在只能呆在里头,那小女人既然敢去肯定没事的。主人还是放心好了,她现在这么喜欢主人,肯定不会离开太久,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很快的。” 回答的他的是静寂的沉默…… “主人,那边房间有动静,应该是余家大哥醒来,主人还是去安慰他吧,他估计比主人还气愤,想困他妹妹,结果他也被困住了!”小天说完,直接从他们的天心镯飞了出来,朝桌上放置的玉盘处飞去,守着在一旁:“我这才离了心心不到一日,就呆不住了,主人我想心心了,最近就不回咱天心镯了!” 秦羿沉重若千金的脚步缓缓移动,一手抚向胸口,一手扶上门把,推门出去…… 恰巧,余锦烨睡了短短一觉,从房间刚出来,见他就问:“年儿呢,让她带我出去!” “那小骗子,骗了我和你,自己跑了!”他真的伤了自尊,以往余锦年无论如何对他,他还能忍住,还能捉住,再气狠了还能揍她屁股。 这次被天心镯阻挡,他居然没用到让她在眼皮子底下溜走,连追的机会都没有,一拳狠狠砸在墙壁上,那厚厚的砖墙,在没使用灵力的情况下,直接被他一拳穿破。 “你就不知拦着她,她会折寿的!”余锦烨竹竿似的身形晃了晃。 年儿居然一人去借回光镜?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他宁愿他有个懦弱的妹妹,就像以前那样可爱又有点胆小,也不愿意有个现在这样,心比男子还强悍坚硬的妹妹,她这是要让他羞愧而死。 “你以为我不想拦住,我比谁都想,她就是我的命……”秦羿话音未落,面色痛苦,唇里喷出一口鲜红的血迹,那蜿蜒的血色顺着他的唇角流下。 “主人。”小天紧跟着也是一阵头晕目眩,他同主人心神相通的,主人是真伤心了,那小女人真是祸害啊。 碍于余锦烨在,他又不能房间去,快急死了。 余锦烨也顾不得他,顺着昨天来的路,一口气奔去忘忧谷,虔诚无比地跪在四座墓碑前:“爹爹娘亲,二弟,小妹你们在天有灵,千万保佑,千万别让年儿借到回光镜,让她乖乖回来!” 天心镯外头,余锦年赶回太玄门时,天光已微微发白。 她没做停留,直接往玉华峰赶去。她听到了里头他们的对话,也听到了小天的话,里面发生的一切她都清清楚楚,也知他伤心了,大哥也伤心了。 泪水打湿面颊,任它肆无忌惮的往下流。 默默在心底道:大哥,少天对不起,小心如今还是那样,我如今只有你们了。大仇不抱,我心中不安,对不起家人。而我更不能再没了你们,那还不如真让我立即就去死了! 对不住,回光镜我去看,杀仇人时,我们一起! 她狼狈的模样,一路上惊愕不不少太玄门弟子,谁问她她都不搭理。 最终,快到玉华峰时,她收拾好心情,抹干泪痕,目不斜视直奔目的地。 到了玉华峰前,守峰弟子瞧见她来,已按照怀予掌门吩咐,直言道:“掌门今日外出,不在太玄门,请余师妹改日再来。” 这样的托辞早在余锦年的预料之中,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径直撩起裙摆,往玉华峰前一坐,锐利的眸光盯着那传话弟子:“这种话还是去骗三岁小孩子吧,我不会信的,你去告诉掌门大人,我知道他在里头躲着,他要是不见我会后悔的!” “好,你等着,等着掌门来收拾你。”那弟子被她瞪的心虚,更被她大言不惭的话激怒,一个小弟子居然敢威胁一派掌门,狗胆包天! 这回余锦年被顺利请了进去,那弟子以为她惹怒了掌门,在旁等着瞧好戏。 也的确如他所愿,怀予掌门也的确摆着那张棺材脸,怒气冲冲,一脸不愉质问:“小丫头,你到底有几条命,你以为你是谁,玉帝仙尊也没你这么狂妄的。” 余锦年走进他,展露笑颜,恭敬回道:“弟子不知,但弟子知道不会因为看了回光镜子就没了,就算折了一半寿元,弟子只要用心修炼还有一百来年可活,将来弟子的修为还会进步,寿元不会从此止步,还会继续增加!” “你这个死心眼,你损了那么多寿元元气大伤,你能保证以后进阶顺利,也许你将从此无法进阶呢?那是开了天眼,绝非开玩笑,没你想象的那般简单,至于本掌门有什么值得悔的,你倒说说?” 余锦年不言语,视线扫了扫旁边,怀予掌门挥手让人退下,布置了隔音结界。 她白嫩的掌心,很快托着一台,全黑单反相机,对怀予掌门扬了扬:“这个的作用同回光镜差不多,只是回光镜只由亲近之人操控,探查知晓过去发生的事。这个是能由任何人随便拿着,然后才能录制,保存下来,并不能知道任何事,但是也很有意思,我帮掌门试一试!” 余锦年当即按下开关打开相机,录制了一段试验了一翻,告诉怀予掌门怎么用后,怀予掌门大惊:“你老实回禀本掌门,哪儿得来的,还有上次你用的那个录音笔?” “录音笔的确是秦师兄炼制的,这个是弟子曾经无意间在外捡来的,弟子不想惹麻烦,子弟大仇还未抱不能死。掌门是好人,还求掌门保密,别说是从弟子这儿得来的,以后掌门有何跑腿的差事,弟子都愿意去做,或者今日弟子就拜掌门为师!” 怀予掌门蹭地站起身,负手而立,盯着她道:“拜师就不用了,你我今后没有师徒之名,但本掌门会把你当做徒儿。虽然一位弟子有多个师父,真正拜两位长老为师,曾经太玄门就有过,但这样真会再次将你推到风口浪尖,妒忌你的人会更多,本掌门不愿瞧见那样的情况,还是免了!” “多谢掌门抬爱!”余锦年言毕,还是跪地规规矩矩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等于全了师徒值礼。她知道怀予掌门不是位了这台相机才妥协的,他早有收她为徒的心思,那糟老头也是知道的,并且掌门的徒儿不好当,受到觊觎会更多,这样有实无名最好不过。 她余锦年何德何能,能得这么多人的爱护,这个世上坏人不少。 好人还是占多数,不是么? “请把回光镜借弟子一用!”很快,余锦年等不及了,又催促道。 怀予掌门拿她没办法,一甩袖,一面古朴无华的镜子,从衣袖中飞出,朝余锦年面前奔去:“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不悔!”余锦年稳稳接住。 运转灵力,逼出数滴心头血在镜面上,镜身接受她的血液,从内里开始光华绽放。她识海放空,冥想着她要知道的讯息,在镜子中呈现出那夜余家发生的一幕幕惨状。 那残忍的一幕一幕,刺的她心脏抽痛,像是被千万根针在同时刺扎,痛的急促喘息差了失去呼吸的能力,面色越来越苍白。身体经脉骨骼的全部力量,仿佛被眼前的回光镜子悉数抽空! 最后,她身体摇摇欲坠之时,看到那杀手去了别处躲藏,看到了多日之后他们才去向一个人复命,看到了太多她并不想看到的场景。 镜中最后一幕现出的,是位年纪颇大阴沉恐怖的面容。她不认识那个人,但是她见过一张比那张脸年轻太多的人是谢书函,而这人恐怕就是那个谢丞相,他就是罪魁祸首! 她澄澈如水的双眸中,呈现一片赤红。 他们余家,到底同谢家有何深仇大恨? 亲是他们提的,婚约是他们毁的,出尔反尔的事都是他们做的,还不满足? 她的娘亲,多么美好善良的女子;她的爹爹,她最尊敬的爹爹;她的二哥,刚刚中了状元郎;她可爱的小妹,还在等她归去。 是谢家那老不死的,他们让她失去了一切,和家人共享天伦的机会。 他惨无人道,是他们灭绝人性…… 须臾,回光镜重新恢复原样,又是那古朴无华的模样,被怀予掌门收回镜子,余锦年被他扶了一把,坐在椅上。她面上血色全无,强行撑着盘膝而坐,也不管身处何地,往嘴了填了一把聚灵丹,抓紧时间恢复灵力。 那几个破了余家阵法的人,的确是金丹修为,是谢家花了重金养的。 怀予掌门实在不忍,瞧不下去她现在的模样。 这丫头要多傻,心要多狠,多绝,就这一会儿功夫,一半的寿元就这样没了?也许以后进阶都是麻烦。 这下真她同那秦小子,真成了千古绝配! 动了恻隐之心,问道:“到底是何人做的孽,本掌门替你去收拾,你还是留在玉华峰多休息。” 余锦年睁开眸子,缓缓道:“多谢掌门大人抬爱,弟子的家仇,弟子希望亲手去报,弟子这几日就不在太玄门。大哥和秦师兄两人去拜祭爹娘的墓冢,也许要过几日才归。也许到时会同弟子一同去报仇,要是玉衡道君问起时,请掌门大人帮弟子说一声,免得他担忧!” 不再言语,她打坐了整整半日,又把聚灵丹当糖豆往嘴里填,体内耗空的灵力恢复的差不多后,她果断起身离开玉华峰。 余锦年离开太玄门后,马不停蹄进了坊市中,一家名气最大的售丹药铺子,对柜台中的伙计直接传音道:“我要买一种丹药,暂时将修为提升到元婴期的丹药,你们有没有?” 听到传音的伙计,猛然抬头欢喜地瞄向余锦年,心道这可是一笔大买卖,马虎不得,态度马上变得十分恭敬道,躬身道:“仙子,请往里面谈!” 余锦年知道她要的丹药也属于禁丹,各大门派通常都不允许销售的,便跟着小伙计往里头的小间走去。 一进小间,那伙计马上笑脸以对,笑的那叫欢快:“仙子请坐,仙子可找对了地,我们这里刚好有这种丹药,只是价格嘛一般修士都……” 余锦年根本没打算坐,冰冷的眼神瞥过去:“你开价,别磨磨蹭蹭的否则我走了,送钱还这么嗦!” 那伙计被她瞧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还是顶着压力,滔滔不绝,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八千万灵石一颗,就我们这价是最公道的,这种丹药本来就稀少,而我们有能炼制这种丹药的炼丹师,要是在拍卖行,最少也能拍卖到一亿灵石一颗。并且这种丹药也没多少拍卖行敢去拍,会被八大门派联合阻止,这种提升修为的方式本就是投机取巧,一般都是用于杀人灭口才…… 并且只能短暂提升一日,过后的一段时日使用者身体非常弱,变的比寻常人还不如,只能卧床休养,最少需要月余才能恢复如初。万一弄不好会被仇敌追杀,没自保之力随时会殒命,本店保持信誉原则,先把不利的因素说在前头,仙子瞧着是太玄门弟子,将来前途无量可别一时想不开,请好自斟酌!” 余锦年抬手,摸了摸手上的储物戒,顿了下又道:“利弊我早知晓,你们有多少这丹药,都拿来给我?” 伙计闻言头上立刻汗涔涔一片,抬袖悄悄抹了把冷汗:“仙子啊,这种丹药的灵药很难种植,年份要求太高,更不好炼制,我们目前也只有一颗!”这仙子还要多少颗,恐怕整个坊市也只有他家丹铺有,有再多灵石也不见得能买到。 余锦年听罢不禁微微失望,她还想多准备几颗的,看来没戏了。 直接甩了八十颗极品灵石在桌上:“别再废话,丹药快拿来!”这灵石是当初小心给她的,不过她这几年买灵米,画符,收玉瓶还是攒了些灵石的,也够多买两颗,可惜没了。 那伙计目光放亮盯着桌上的灵石,如今能用极品灵石付款的可真不多见,笑嘻嘻地挥袖收了,然后又去了更里头的一间小房间,没多久手捧着一只玉瓶同意恭敬地递给余锦年:“仙子收好!” 余锦年看过好几年丹谱,神识投过玉瓶,自然知晓丹药的真伪,收进储物戒走了出去。出了坊市,她踩着飞剑,飞往大昱皇城的方向。 堂堂一国丞相府邸,随便打听之后还是很好找的,她静静伫立在谢府大门外,放眼望去朱门大户非常气派,只是大门是紧闭的,有数位家丁驻守。 仅有一旁的侧面门处,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这样的府邸,到底不知是用多少人的血汗堆积起来的,这样灭绝人性的家主,值得这些人为之卖命么? 她神念一动,浑身的威压如数倾泻而出,迈着大步径直往大门处行去。守门的几个家丁,望着向他们一步一步,沉着走来的黄衣美貌女子,这女子比府里的小姐还好看,瞪个个直了双眼,就差留口水! 一想不对,哪有光天之下良家妇女直闯相府的,私下里谁人都知道相爷爱美人,该不会惹了这女人,又不要人家,人家来寻仇了? 也不对,这个女子的穿着不像平常百姓的服饰,倒像是太玄门,对是太玄门的弟子服饰。这女人浑身上下的气势,怎会如此恐怖,一个个腿开始发颤,就差快尿裤子了? 出于职责所在,领头值班的家丁,咬着牙硬着头皮回道:“何人如此大胆,敢来我谢府闹事,速速离去!” 冤有头债有主,余锦年不想杀害无辜,青龙的话她不会忘记。 陡然间幻化出的巨掌,向他们头顶飞去,把他们一个个提着衣领,丢到几米开外,她冷冷一笑:“我就是来专门闹事的,想活的今日都给我滚开,让那些不想死的都给我离开这座府邸,敢阻拦者,不要命者,助纣为虐者,休怪我手下无情!” 几个家丁呆呆地盯着被余锦年,这女人明明貌美如花,心肠为何会如此狠毒,她是来寻仇的?一个个被她浑身上下,浓浓煞气与并存的威压吓住,不敢上前,那有胆量上前,不过还是有些胆子大的,忠心耿耿的,连滚带爬回去向家主禀报。 余锦年瞅见了也没拦着,她边走边运足灵力,朝谢府中喊:“今日寻仇,不杀无辜,不想死者马上出府,过期不候!”相府何曾发生过这样的事,不少得了信的家仆之类,突遭变故吓的面色如土,火急火燎往外头冲。树倒猢狲散嘛,大难临头各自飞,谁也不想傻傻去死。 余锦年神识从她们身上一一扫过,确认那老不死的没偷跑,也没装成女人偷跑。 她就是要让那老不死的知道,她特意来寻仇了,让那些不想死的都滚开,她就要光明正大地报仇,让天底下所有的人,都知道那老不死的丑行,让他死了也要被万夫所指,被所有的人痛骂! 正文 144 疯狂的余锦年! 章节名:144 疯狂的余锦年! 余锦年一路进门,还算畅通无阻! 当她急速迈步,走到第二道门时,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陡然间发生变化。 房子,门,通通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毫无惧色,淡淡一笑,谢家这老不死的,真是胆小如鼠,居然还府里还布置了阵法? 是害的好人太多,怕人来索他的命? 她立在原地,疯狂大笑不止:“谢老不死的,你有种害我家人,就没种面对我?” …… “你们当初为了获得余家的财富支持,连我这个废柴都要提亲,后来我爹爹娘亲离府,你们就心急火燎来退亲。如今好了,你他娘的连畜生都不如,连我这个废柴都不敢见。你这个缩头乌龟,老不死的,老王八蛋,我是要你娘就在你出生时直接掐死你,你他娘的就该下十八层地狱还是轻的,老不死的,你给我滚出来!” 谢丞相今日休沐的确在府里,万万没料到他严谨的布置,绝密的刺杀计划被暴露,这妖女怎么知道是他下的手? 他的面色黑青如铁,难看扭曲到了极点,他堂堂一国丞相,活了五十多岁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辱骂,就连大昱皇帝都不敢这么当众骂他。 他三十岁才得了一嫡子,结果儿子为了这个会勾人魂的死妖女,到现在都有家不归,他谢家都没了继承人,她居然还敢来闹事?今日是她自动送上门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他手轻轻一按,再次启动了太师椅旁的阵法机关:“妖女,是你自寻死路!” 余锦年的骂声戛然而止,周身已被熊熊的烈焰围困! 就差那么几寸,那烈焰就会灼烧她齐腰的乌发,她蹙起秀眉,唇角露出讥讽的笑意,这老不死的真是不了解她? 下一秒她周身四面八方,多了一圈厚厚的淡蓝色水墙。 隔绝了灼灼烈焰,周身恢复清凉! 又一波密密麻麻的箭努穿透火焰,努朝她射来,余锦年抿唇以极快的速度恰了轻身术,身子直接悬空同时也启动了灵力罩,就连脚底也有箭努往她射来,幸好被隔绝在外,挡住了来势汹汹的箭努。她明白,那箭要是招呼在身上,灵器道袍也阻隔不了,她要真被射成马蜂窝。 某中寒光四射,轻轻摸摸储物戒,一颗禁丹被她径直吞进嘴里。一瞬间,体内浑身上下充满了痛意,是经脉暴涨的痛。短暂的痛之后,她感觉到体内从来没有过的,无穷无尽源源不断的能量,充斥在经脉丹田! 只感觉吞下丹药之后,她的人仿佛变成了力大无穷的大力士! 这,就是将来提升到元婴修为,会具有的超强实力么?仿佛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能在顷刻间被她的双手摧毁。而她现在是伪元婴修为,体内是不存在元婴的,但并不妨碍她在短时间内,发挥出元婴修为具有的能量! 嗖,嗖,嗖,三道破空声传来。 原来又有三道黑影,从火焰中间窜出,朝她发出猛烈的攻击。 “来得正好!”余锦年迅速出拳。眸光发亮,原来她发现召唤出的水拳比筑基初期的真实的实力大了几十倍不止。毫不留情地朝挡住杀过来的雷电,火球。 同时又酝酿了一波,又一波水拳,朝那三位金丹修士挥了过去。 那三位金丹修士以为余锦年不过筑基初期,结果谁知他们过来时,她正好吞下丹药,才发现她目前是伪元婴状态。知道抵不过弄不好还会送命,只虚晃一招,便诡异消失在阵外! 靠,余锦年恼了,一群饭桶。 她只挥了几拳头就躲了,绝对不能让他们胆怯逃走!阵法中,她飞速传音到天心镯,同秦羿,余锦烨沟通:“大哥,少天,我在谢府,是那老不死的害了我们家人,还有那三位金丹修士是执行者,报仇的时刻到了,绝对不能今日让他们逃了,你们在谢府大阵外再布个阵吧!” 很快,她带着两人出了天心镯,秦羿,余锦烨根本没搭理她,两人都商量好了,这次绝对不能轻易给余锦年好脸色,否则以后她还会如此,把命当儿戏! 两人齐心合力,以极快的速度破了阵。秦羿则闪身,如同蓝色的轻风从余锦年眼前闪过,遁去谢府的大阵之外,再行布阵。 余锦烨则狂奔着,直接朝再次显现的房里冲去! 咣当! 房门大开,室大的室内空无一人。 他面容即刻沉下来,透着浓浓的失落,昔日他曾陪同爹爹来过谢府做客,那时谢家同余家还处于交好阶段,他自然知这里是那老不死的书房,为何不在? 逃了? 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也得把仇人追回来,转身往外奔去。 余锦年在余锦烨身后冲了过来,拦住他急道:“不可能的,大哥,方才那老不死的还在,他还启动了阵法,我现在修为是伪元婴期,就算被那阵法暂时困住,也能察觉到周边的变化。他不可能那么快逃走,就在府里躲着,有密道或者别的阵法,掩盖了气息,行踪!” 余锦年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飞身冲破屋顶,人已经悬停在虚空,大喝道:“大哥闪开!” 她默默念诀,诺大的范围内,天地灵气都朝她正个人汇聚而来。 数只巨大无比的淡蓝色水拳,在虚空一一成形。她现在的力气超大,操控着几只水拳开始四处砸房子,从书房开始一间间同时砸。连地底都不放过,使劲砸! 一拳下去,房屋随着一起深陷,地面下的坑洞深达数十尺! 余锦烨大惊,年儿往日那有这样的实力?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猛然想起少天出去布阵,只要他们还躲在府中,肯定逃不出去。四处搜寻可疑之处,只要有阵法的地方,总会露出蛛丝马迹,他今日要把那老不死的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那边余锦年边砸,边不停痛骂道:“叫你老不死的给我躲,看你能躲到哪儿去,今日地底我也要全部砸穿,把你个老不死的砸成肉酱!” 余锦烨也在最短的时间,发现了一处阵法的痕迹,大吼:“年儿,朝这儿砸,书房不远的屋子底下有古怪!” 余锦年听闻,马上冲了过来,指挥着水拳就开始猛砸。 兄妹两人齐心协力,一个不要命地狠砸,一个则用雷电击穿地面,水拳,雷电齐上阵…… 谢丞相确实躲在了地底密室,他也听到余锦年,余锦烨兄妹大闹谢府嚣张狂妄的姿态,他阴鸷的双眸中充满了恨意,他失策了,想着他们找不到也该走了。 那知这妖女如此狠毒,地底都不放过,还是不是人? 幸亏当初帮函儿退了婚,否则这样的女人娶回家,谢家还能有安生之日? 这般狠毒的女人,连他的谢府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毁去,要是躲过这一劫,绝对不能再让她再活着了,否则他日后连觉都不敢睡! “家主,还是暂时避一避吧,这妖女修为提升这么快,方才我们差点被她的水拳砸死,她极有可能使用了禁丹?”那得多少灵石一颗,这妖女他娘的真舍得? “家主,暂时躲躲为好!”又一金丹修士劝道。 “走!”密室岌岌可危不断的灰土颤落,落在三人头顶,不出府不行了,谢丞相闭眸妥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谢丞相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张隐身符拍在身上,三位金丹修士带着他,从地底逃遁往府邸后门方向冲去! 秦羿布匆忙置好阵法,刚喘口气,准坐在谢府后墙上守株待兔。他知道照小年儿那疯狂的举动,伪元婴修为的实力,再厉害的密室也挺不住,他们想活也只有夹着尾巴逃了。 一般人逃时都不会走正门,至于想从地底逃出,那也是妄想! 察觉某处有细微动静,他勾唇冷笑,果然没料错,想走没门! 不,还有一扇门,地府的大门,朝他们随时敞开着! 他颀长的身躯,飞快朝阵法被触动的方向遁去,隐身嘛,对雪狼没用! 一只只雪狼,矫健的身姿,从灵兽袋中废柴:“去,咬肉吃,捡着最老的先咬,估计老肉也不会好吃到哪儿去,也聊胜于无,回头给你们补点好的!” 啊,啊,啊! 谢丞相狼狈,痛苦大吼! 他娘的他明明隐身了,隐身了,屁股的肉还是被咬掉一块? 他娘的这雪狼的鼻子要多灵? 接着,他身上的洞口越来越多,就连脸上都没能幸免,耳朵也没了! 而秦羿带着其他雪狼,已经同那三位金丹修士战在一起,他虽然只是筑基中期的实力,却能越阶使用术法,实力同筑基后期修士都有的一拼。又有雪狼在如虎添翼,同金丹修士还是有一拼之力的,又有阵法护航,不用硬拼只是取巧也能让他们灵力耗光,让他们不战而降! 余锦年余锦烨直接砸穿了密室,里头没人,听到后面的动静火速赶到谢府后头,一场毁天灭地的,疯狂的报复开始了! 谢丞相隐身了,但是有雪狼围着,余锦年还是朝他的方向冲去,拿着灵力带直抽,往死里抽!那三位金丹修士被秦羿余锦烨联手攻击! 另一边,谢丞相被雪狼咬掉贴在身上的隐身符,狼狈地倒地捂着血流如注的耳朵!余锦年手中忽然多了把军刀,一步步朝他走去:“本来我还打算让你这老东西多苟活几年,等我结丹后再来收拾你的,替不该死的报仇,知道为什么提前么,知道你的下场会是怎样的么,犯我的逆鳞者,非伤即死,而你是重中之重,新仇旧恨,我们今日一起清算……” 谢丞相手中,多了条绿色的,手指粗的,带刺的藤蔓! 忽然向余锦年身上缠了过来。 余锦年掐了轻身术,灵巧向空中一闪,躲过藤蔓攻击。眸中露出惊诧之色,这老不死的居然也是修士?她居然一直没发现他身上有灵力波动? 这老不死的如此深藏不漏?还是筑基修期,还是木灵根? 哼,是修士又如何,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当带着尖刺的藤蔓朝她再度袭来时,她直接用双手拽住藤蔓,那藤蔓的力道穿破了她的皮肉,血,一滴一滴流在地上。她紧紧皱了下眉头,在空中转起圈子,谢丞相那知她不按照常理出牌,根本不躲,被她当玩具在空中扔来扔去。 藤蔓另一端是缠在谢丞相手上的,他一时挣脱不了,被余锦年在空中颠的,口中不断吐着酸水白沫! 那双阴鸷是眸子死命瞪着余锦年,那还有一国丞相的风度,破口大骂:“妖女,本相是一国之相,你们三个光天化日之下,毁我府邸,杀了几条人命,大昱皇帝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别想从云阳城走出去!” 砰! 余锦年像扔垃圾般,直接把他扔在地上,飞速用灵力带束缚住,朝他胸口狠狠地踢了过去:“你以为我怕啊,我自会让皇帝来找我,我既然敢来就谁都不怕。我还要告诉你就是故意白天来的,知道么老不死,你今日就等着去地狱,十八层地狱,都便宜你这老不死的!” 谢丞相哪里承受得了,就算他也是修士又如何,目前处于伪元婴修为的余锦年力大无穷,他的脏腑都被踢烂,踢碎,痛的面容极度扭曲,唇里不停地往外吐血,加上他脸色被雪狼咬的恐怖伤口,比阴尸的面容还惨不忍睹,却还不忘记费力地问:“妖女,你把我家函儿弄到哪儿去了?” 余锦年更怒了,从灵兽袋中提溜出元宝,边踢边对元宝道:“朝他嘴里拉,把那狗嘴堵住。”接着又是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原来就是因为你儿子找不到了,你儿子送我都不稀罕,你她娘就因为这个灭我全家报复,我几次被人刺杀,是不是也是你这老不死的干的,你他妈的早点去死,跟你儿子作伴去,说不定他早去黄泉等你了,再晚点他赶去投胎到别家,认他人做父去了你永远都见不到,啊哈哈,活该你老不死的断子绝孙!” 谢丞相听闻儿子没了,面如死灰,仰面倒地! 余锦年的刀不停朝谢丞相身上戳去,戳着还不满足,双手的淡蓝色丝带,不停朝谢丞相身上抽去:“与我为敌就只有这一个下场,从今日起,我们就是永生永世的仇人,下一个轮回再碰到你,我还会见一次杀一次,杀一次鞭尸一次,再杀,再鞭!永不放弃,上苍请为我见证,在此立心魔誓言为据!” 秦羿余锦烨合起来,收拾掉那三位金丹修士,他们最终被剔除灵根,昏死了,扔在一旁。可悲的是三位金丹修士,居然败在两位筑基中期修士手中。 要怪,只怪他们助纣为虐,杀了不该杀的人。 惹了不该惹的人,惹不起的人。 余锦烨最先冲到余锦年跟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刀,趁她不备把她推给秦羿:“少天,年儿情绪不稳情况不妙,千万别在出事,你照看好她!” 他说过了要把仇人千刀万剐,一刀都不能少,少一刀都不够! 秦羿忙伸臂,忙搂过被他推来的余锦年…… “不要!”余锦年死命推他,她方才是没防备被大哥推过来的,她现在处于伪元婴修为,力气非常大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朝他吼道:“你放开我,我还没整死那老不死的,我不甘心,你放开我!” 她轻轻一推,秦羿被推的气息不稳险些没站住,他本就同金丹修士刚打完架,几乎浪费掉全部的灵力,而她现在的力气超大,相当于元婴的实力,他一时根本无法困住。 疲惫,无奈,愤怒,朝她吼道:“够了!” 余锦年确实处于崩溃的边缘,哪里会听秦羿的,他无法直接用火红色的灵力带困住她的身子,结果余锦年轻轻挣扎,那灵力带被她轻飘飘崩断! 步态狼狈,不稳地朝谢丞相又扑了过去,拳打脚踢,踢的那老不死的,口中的鲜血直喷,大小便失禁,臭气熏天! 秦羿气的只能瞬移过去,再次拉住她,这回他也不用其他手段困他,唇边漾起浓浓的苦味:“小年儿你也为我想想,你再这样下去天火不受控制,苦的可是我,你忍心我再受寒毒折磨,你真忍心?” 余锦年身子蓦然一僵,接着纤瘦的身影不受控制地发颤,仿佛身上所有的力气全部消失,一下子蔫了下来! 随后,她扑向他,饱含痛苦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他,却不再做任何挣扎。 他已经害他够惨了,她不想让他帮她第二回,她一点儿不想,那也是拿命在拼,谁能保证回回都能成功? 钻进他怀中,靠在这堵能让她安心的胸膛,拼命大口吸气,平复快就失控到边缘的情绪。之后,她情绪稍稍缓和,转身回眸眼睁睁地瞧着大哥,一刀一刀,亲手手刃那谢老不死的! 正文 145 火烧谢府+散财的目的? 章节名:145 火烧谢府+散财的目的? 秦羿沉着的脸渐渐缓和,多了抹淡淡的笑意…… 垂首静静地望着余锦年,她还知道为他着想,还好,良心还没完全丢了。 只是,他的一双铁臂仍旧紧紧揽住她,他不能保证她受到刺激,不再冲出去,他不能再冒险,让她怒火中烧,失去理智。 他和她的视线,同时目不转睛地落在余锦烨身上,他极度疯狂的举动让然首次产生恐惧,与同往常完完全全判若两人。自打十五岁认识烨兄起,除了打架之外他从都是温文尔雅,泰然自若,说是谦谦君子亦不过为。 如今,好好的一人人,被心中的仇恨逼迫成这幅模样? 他不忍再看下去,阖上双眸,唇里低息一声,孽障! 余锦年也在注视着大哥,还好,方才她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也该大哥出手,否则将来他心中还是不能完全释怀。 就让他出气吧! 很久,很久…… 恢复了平静的庭院中,只剩下了谢丞相的惨叫,低嚎,呜咽…… 之后,一切喧嚣,疯狂都远去! 破败不堪的相府后花园,彻底回归宁静。 漆黑的夜静静的,苍凉,深沉,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让人窒息…… 余锦年亲眼瞧着仇人在痛苦的,残忍的折磨中死去,她的情绪这才逐渐平静下来。她轻轻伸手,在秦羿胸口推了推,示意他放手。 “怎么了?”他问。 “我没事了,你可以放开了。”对上他的眼睛,她认真点头回道。 “真的?” “人都挂了,我难道还继续发疯?”心里却在想,她就这么不让人放心? “好!”秦羿听她语气平和,这才敢松开环在她腰部的手。 只是人仍不敢远离,立在一旁守着她! 而余锦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旁若无人蹲地,双手抱着膝盖,瘦的尖尖下巴抵在膝头,愣愣地瞅着不远处那血肉模糊,身上没一处完好之处的尸体。 为何? 人没了,仇报了,她一点也不开心呢? 这老不死的死再多次,也换不回她的家人,有什么用呢? 秦羿,余锦烨同样沉默。一个神色憔悴毫无形象地坐地,青色道袍上染满了鲜血,根本没一点偏偏风度。一个落寞抱臂,站在她身边,忆起沉痛的往昔,不受控制陷入自己的世界! “我家人的命,这老不死的,死一百回都不够赔的,我要抄了谢府,火烧谢府!”余锦年再次失控大吼。 “你们等着我,别跟着我,我很快就回来!”她霍然起身,闭眸用神识扫遍谢府的角角落落,找到金库所在地,那力大无穷的拳头,直接挥拳破门而入。 不管是金银财宝,还是银票,古玩,田地契约之类,全都搜罗走装进储物戒,他娘的老不死的,居然还藏了数千万灵石,给他儿子留的? 她直接挥袖,全没扫入了储物戒中! 后来,秦羿拽着余锦年出了谢府大门,背对着他们的余锦烨托着那句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直接弹出灵火焚了整个谢府,有阵法阻挡,大火也不会蔓延到别处,三人朝城门处行去!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 大昱皇朝南城门外,按理来说人们该照常排队,井然有序地等待进城,出城! 偏偏今日这里不是,不同于往日般的热闹。 高高的城墙上,挂着一具血肉模糊,耷拉着脑袋的尸体。上面挂了个一尺来宽,四五尺长的木牌,用殷红的血液书写了八个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八大字,杀人偿命,死有余辜! 行人皆惊,瞠目结舌。无不被那惨的不能再惨,连面容都看不清楚,身上的肉变成一条条,却接连在一起,根本未断的尸体吓到。而那尸体上面围了无数的苍蝇吸食,胆小的直接被那恐怖场面吓跑了! 守城门的士兵一个个神情肃穆,却对那挂在半空的尸体仿若没瞧见,不是他们不想去阻止,而是根本没能力去阻止! 来来往往的行人们还瞧见,城楼上站了三个人,两位一蓝一青恍若仙人的绝世美男,视线都落在那让人作呕的尸体上,他们怎么看的下去? 还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们身旁不远处,那位身着黄色道袍的美貌仙子,那真是他们生平仅见的美人,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不过如此。 最奇特的不是这仙子的容貌,而是这随着仙子的衣袖轻轻扬起的同时,城门底下便洒下无数金子,银子,珠宝,地契等物。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稀罕事,眼尖的还发现,连修真者用的灵石都有,这绝对是天大的喜事,好事。 人们全都抛弃了平日的矜持,礼教束缚,发疯般在底下争抢,往自己怀中袖中兜中揽银子,所有的形象都不顾了。这种从未遇到过的好事发生,不去揽银子就是大傻子! 其实也不用他们刻意去抢,那银子数量太多,凡是去抢的几乎没有空手的,个个欢天喜地,仿佛中了魔。用嘴咬,那银子,金子等物居然是真的,真的,无比崇敬地望着余锦年,仿佛她是财神爷坐下的散财童子,得了银子的,还有的居然跪地对她三叩九拜! 余锦年洒一阵,停一阵。不由悲哀地想,这谢不老不死的这么有钱,他居然还想着同余府联姻?难道人心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后来瞧爹爹离开余府,她没了用了,就不要了,退婚了?唯利是图的败类,真是死了都便宜他太多! 她断断续续洒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洒了一半多点,硬是逼着余锦烨秦羿帮她。余锦烨只是摇头不愿,年儿让这次做的事,让他这做大哥的太伤自尊,让他洒银子没那个心情! 余锦年无法,她就是动静要闹的越大越好,才能引人上钩。这两个美男齐齐出场,才会引起更大的动静,便逼秦羿洒银子,秦羿抱臂直接望向别处,也不搭理她! 这小混蛋就那么扔下他同烨兄,一点都不负责任,她不知道他们在天心镯那一日是怎么度过的?就差想主意联合青龙一起把天心镯给毁了,后来一想要是天心镯是与她签订了灵魂契约的,她也会被反噬受伤。 同时那小心是器灵,要是天心镯毁了不用她真会没了,小甜甜肯定会受不了,这小混蛋得知更受不了,而小心还是为了传音给他才伤成那模样,那天心镯又是她曾经那一世的家,他于心何忍? 眼睁睁知道外面会发生何事,她亲近的人无能为力的,在里头饱受煎熬,度日如年。 甚至,绝望! 这个小混蛋不治真不行了。 现在,目前就得冷着她,不认错别想让他们再帮她! 余锦年呆呆地站在哪儿,她其实早有自知之名。知道,她的行为,会受到他们的批评。可知道是一回事,亲自面对又是一回事,心中酸涩难过,压抑的她快喘息不过来。 其实,应该说从昨晚谢老不死的咽气后,大哥和他就再没同她说过一句话了。就算他们答应她的要求,帮她把谢老不死的挂在这儿,帮她弄了个牌子,字也提了,也没同她说过,只是默默去做事,做完了依然沉默! 她只有示弱向两人道歉,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可怜又多可怜,现在除了装可怜让他们消气,她还有什么办法? 喋喋不休道:“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我错了,少天我错了,我下次再不敢了。要是再犯这样的错,你们就不用理我,我自己先关禁闭去,你们不满意,我就不出来!” 秦羿被她气的额角又开始发痛,握紧拳头转身,平息怒气! 就怕一个忍不住,当众捉住她,狠揍她屁股! 一阵突来的风吹拂他的蓝色袍一角,那淡漠萧瑟的身影背对着余锦年,闭起眸子幽幽低低道了句:“小年儿,你还想着下次,你就这么糟蹋的我们的心意,你没了,我活着没有意义,你这次是在拿我的命去赌,你可知道?” 余锦年心中狠狠一抽,她真的让他如此伤心? 一旁,余锦烨散乱的眸光,也从那开始腐烂的尸体上收回,看似平静地望着她,眼里一丝笑意也无,甚至更多是的压抑的愤怒:“年儿,再有下次别说少天不理你,就连大哥也不再认你这个妹妹。届时我以心魔誓言为证,你别逼大哥起誓,要真起了就算我们有血缘,也将不再能以兄妹相称,这就是修仙的残忍之处,否则我只要违背誓言,将终生不能进阶,也等于变相短了寿元!” “不会的,绝对不会,真没下次了,你们想想那回光镜一人一生只能看一回,不是么?我的机会都用光了。以后就算放在我面前,以没了作用!”余锦年惊呆,慌里慌张道。 她在想,这次真错了么,以为他们气过一场就好了,难道都来真的? 他们真的会不要她? 再有下次大哥连心魔誓言都要起,少天也说她是拿他的命在赌?她无措地咬紧唇瓣,鼻头发酸,心中难受极了。她也是为他们的身体健康,好不好? 恼她,总比伤了他的命好。 她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难道眼睁睁让他们折寿,一个是她的亲大哥,一个她爱的人? 她做不到,她如今还有什么敢失去的? 总之,余锦年好话说了一箩筐,这两个人一个都不理她。她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她骂人还行,讨好人她本事真的修炼不到家,要不然这么两人怎么还不理她? 一时间,三人都是无语,沉默! 宽大,雄壮的城楼上,呈现一片死寂! 与之相反的是,城池底下一片闹哄哄。 得了银子,得了甜头的,密密麻麻的人群没一个走的…… 都在交头接耳,吵吵嚷嚷不知上面的人在做什么,那仙子明明还在城楼上,为何不散银子了? 难道银子散没了? 城楼上头的余锦年拼命回想着,小心平时犯了错,想要逃避她的惩罚时,都是怎么做的?撒娇,卖乖,最主要的是要足够的没脸没皮。 目前,也只有这么办了。把她活了两世从来没说过的好话,没拍过的马屁手段,把小心讨好她的那一套,不要脸地全用上了。 说的口干舌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足足有半个时辰之后,她瞧见两人面色比方才好了点,心中不由开始雀跃,欢喜! 先是移步,不要脸地凑到余锦烨身边:“大哥,大哥,你笑一个,你笑起来肯定很好看。现在大仇都报了,不要弄个苦瓜脸,爹爹娘亲他们不喜的,在天上看着,他们肯定希望你能欢欢喜喜的!” 余锦烨唇角偷偷扬了下,直接扭头,望向另一边! 她又转了过去,威胁道:“大哥,你要是真不理我,我就不让你以后再去忘忧谷了,你真不想再见爹爹和娘亲?” …… 人家还是不理她? 余锦年没了办法,只好又挪步凑到秦羿跟前,眨巴着水眸,扯他的衣袖,自己给自己找借口,声音软软的:“大哥不帮我洒银子情有可原,他是要帮未来的嫂子的。少天,还是你来帮我吧,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我方才扔的手都酸了,你都不心疼?” 酸个鬼,她目前的修为,暂时还是处于伪元婴状态的,让她直接把这坐城楼砸垮,都不会费多大劲儿。白皙透明的小脸蛋悄悄红了,这样的话,放在以前打死她都说不出来,现在脸真没了。 就差像师父一样,给自己用纸糊一张贴着遮羞。 秦羿缓缓回首,侧眸盯着她,语气生冷:“你不是向来爱财,怎不自己留着?” 终于有一个理她了! 余锦年忐忑的心终于放下大半,哪怕语气不好总比不理人要强得多! 依旧厚脸皮讨好卖乖,冲他甜甜一笑,左右晃了晃脑袋:“我不要,我嫌脏手,我要赚银子灵石也要干净的。这些都是从那些百姓手里,一点一点压榨出来的,拿了也太缺德了,再说,我不是还有你吗?” 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很小声! 秦羿还是听到了,他不再瞧她,又凝视着远方,他都不耻自己会心软,遇到她真是变的太没用。人家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说了几句好听话,他就没出息的忍不住想妥协!挑了下眉,板着脸故意问:“你还知道有我,你去玉华峰时,就没想到还有我?” 话一出口,他不断在心中痛骂自己,真是没出息透了,就这还是她再犯了大错的情况下,差一点点就妥协了?此地他再呆不下去,运转法决从体内祭出飞剑,扔到空中想跳上去,找个地方去发泄! 余锦年眼睁睁地看着他祭出飞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想着他冷冰冰的话语,明白肯定不是好事,该不会要扔下她不管了? “嗖”地一道影子闪过,她瞬移过去,飞快出手扯过他扔在空中的飞剑,连忙背过身,藏到自己的储物戒中。 谁让她现在是伪元婴期,他的修为是快不过她的,刚装进储物戒,她感觉到一阵生人勿进的气息,从他身上传来。那管是不是有人看着她,她两只胳膊围了过去,环过他的腰部,抱的紧紧的,还把小脸贴在他的后背不停地蹭着。 状似十分委屈道:“大哥都不理我了,你也真的也不理我么,谁以前说要我的,难道这么快就变挂了,男人的话都这么不可靠,甜言蜜语是专门用来骗人的么,你是大骗子!” 其实,她也是真的委屈,她没做错,可是他们都不搭理她。 秦羿冷着面容,依然沉默不语,身体却能清晰感受到,黏在他身上娇软的身子,更有着暖暖的醉人温度。这小混蛋比谁都知道,这是他最离不开她的地方,她现在真是越来越会耍小手段! 以前是同他唱对台戏玩心眼,现在却十分乖巧,几次主动投怀送抱,想用这种方式让他屈服? “少天,秦师兄,师兄大人,您大人大谅,我都诚心诚意认错了,别追究了行么?”余锦年蹭啊蹭,两只小手慢慢转,人没费多大劲儿,就转到了他的对面,抬头小心地盯着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这样也不行了,他不是最喜欢抱她? 以前,这个他这么冷漠对她时,她根本无所谓。 现在他以这样的态度对她,她慌张无措,失望,担忧,彷徨各种情绪交加。 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然后在意他的态度,会患得患失么? 又望着他,既是可怜巴巴,又是半威胁道:“我当然有你,你以后别想着沾花惹草,你早没机会了,快帮我洒银子,听云师兄说他好奇跟踪过你,听说你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嘛。再说我服用了禁丹,时间马上到了,很快就要个变的连普通人都不如,要很久才能恢复,等会就真撒不动了!” 秦羿气恼磨牙,该死的云腾飞多次跟踪他,要不是他没恶意,早都该揍了! 一个男人,看起来人模人样,居然嘴巴这么长,什么都说? 洒银子的目的,是为了引皇帝出来,谢丞相被杀,肯定会被追究。 锦年要把尾巴甩掉,不想再被追杀,要把这事了了。 总之,下一章应该挺好看,真的,别错过哟! 正文 146 秦少主,久违了! 章节名:146 秦少主,久违了! 站在一旁的余锦烨,瞧着像个树袋熊般缠着秦羿的年儿,这两人真是一对冤家! 他唇边露出家人过世两月后,第一抹浅浅的微笑。 他初认识少天时,正是一位女弟子在纠缠他,人家不耐烦直接用眼神将人瞪哭,吓跑了! 他惊奇不已,这种本事非常高,绝对不是一日修炼成的。 他真是学不来,可又非常想学,因为他也有同样的苦恼! 第二次见面,又是另一位女子缠少天,结果还想强抱他,真是同那洛琳琳有得拼,脸皮厚到不能再厚,却无论如何也近不了他的身,而他布了阵法在阳光下睡大觉,堵住耳朵,把人当空气! 后来,他们慢慢熟识,都为被女子纠缠而苦恼,也算“同病相怜”!更多时候因观念不合,不服对方大打出手,越打反而越是觉得对方不错,无论的人品还是心性,渐渐地在对方跟前,也不掩饰真实的自己。 后来更是因各种原因,逐渐成为生死之交,也知道他更多的“秘密”,与他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何时对一个女子,像对年儿如今,这么“和颜悦色”过,时刻放在心头? 他虽然性子古怪,看似蔫坏蔫坏,爱捉弄人为乐,对无辜之人实则心肠比他还软,还纯!旁人,向来连他的衣袖都触碰不到,他正因为“放心”他这一点,才会在在外游历的日子,将年儿托付给他照顾。 谁料结果却是他不能控制的,不止少天心悦年儿,年儿如今也对他非常在意。他却对年儿打破不知多少第一次,他这个做大哥,做师兄的,还真忍心阻止他们在一起么? 也许只要有了大造化丹,有了水火灵珠,年儿今后同他想要长久在一起的希望,还是有的!这两人一个是他的师弟,挚友,一个是的妹妹,他如今只希望他们今后的路不要太难走,不要有太多的艰辛,不要有太多的生死劫难,悲欢离合! 抬眸望向虚空,爹爹,娘亲,二弟,小妹,我们为你们报仇了!希望你们在另一个世界能幸福,而我们从今日起也要好好活下去,孩儿也愿身边每个人,都能幸福! 最终,秦羿还是无奈妥协,他真的抵挡不住这个脸皮越来越厚,越来越知道怎么讨好他的小混蛋,无奈地帮她一起扔银子。 两个散财童子扔的“兴起”,底下的人们又开始疯狂捡银子!皇城外围着的百姓水泄不通,人越堆越多,守门士兵没了办法,根本无法维持秩序,只得上报,最后果真惊动了大昱皇帝! 余锦年自然听到了底下的言论,她唇角微微弯了下,她就是在等大昱皇帝来,那老不死的不是说她杀了人,大昱皇帝都不会放过她?她可不想因为灭了一国丞相,结果又遭皇帝派人追杀,没完没了地陷入报复的怪圈,今儿必须把这事彻底解决了,让那老不死的,死了都不能如愿! 哒哒,哒哒,脆亮的马蹄声在皇城内扬起,由远及近,奔驰而来! 终于来了呵,她等好久了! 随后是整齐划一的跑步声阵阵响起,余锦年微微闭眸,用神识穿过城楼朝城内望去,乌压压一大片,都是全副武装之态的士兵,手中都是长矛等各种兵器,看来阵势不一般,是要捉拿凶手? 当先是一位身穿甲胄,跨下骑着一匹矫健乌骑的年轻将军,冲出人群伫立在城楼下,人们都被惊住,反应过后纷纷退避让开条宽道。紧随其后是一排排士兵鱼贯而出,最后面缓缓而来的,是一顶华丽无比的宝盖玉撵,被无数人抬着落在城门外! 所有捡银子的人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见过这阵势的赶紧下跪,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口口声声山呼万岁!那些没见过这阵势的,听到万岁也知道只有九五之尊才能配得上这样的称呼,慌乱之余手里的银子都不要了,扔了,也赶紧跪地叩拜! 而城楼上的余锦年,秦羿,余锦烨三人,身子站的笔直笔直,根本就没有跪的意思,形容夸张点,眼皮都不眨一下。他们是修仙之人,根本不归凡人皇帝管,让他们下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骑在骏马上的那年轻将军朝,城楼上喝道:“大胆,皇上在此,你们你个居然不下跪,还手刃一国之相,该当何罪?” 余锦年翻了翻白眼当没听见! 然后侧眸瞄了瞄秦羿,大哥,他们两好像也没什么表情呢,就说她的男人,她的大哥怎会是孬种,见了个破皇帝就腿软发抖? 更别说大哥少天骨子里都是心高气傲之人,更别提男儿膝下都是有黄金的!当然,她也不会的,她只跪父母,师父,三清祖师爷爷! “岳将军休得无礼!”皇帝身边那位青年男子,立刻出言斥道。 那将军回头,望着青年男子,心有不甘道:“太子殿下,就算他们是修仙之人,在我们云阳城也不得如此狂妄!” “都平身!”一身明黄面容威仪大约四五十岁的皇帝,被那青年男子搀扶着,从容不迫地下了玉撵,朝跪地的百姓道。 跪地百姓一个个闻言,如同大赦,颤巍巍地起身。 所有人却不敢抬起头,身子更不敢动一下,更别说走了,谁有那胆子? 皇帝的视线望向高处,最先落余锦年身上,大惊失色,同样的皓齿蛾眉,眉目如画,就连身形都像,阳光洒在她身上,照的她仿佛从天而降,真真宛若仙女下凡!他面上露出一幅缅怀之色,怎么会那么像,像曾经他见过的那个人,听说她家遭逢变故,绝对不是,她不可能还活着,也不会如此年轻! 未能得到她,不能不说是他此生一大憾事,真是便宜了那余鸿,要不是看在他当初主动请缨,为他出谋划策赚了不少银子的份上,他那会轻易放手? 视线扫过余锦烨,皇帝更是愣住,面上浮现恼怒的愠色,这不是他钦点的状元郎,他不是已经,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他也是余鸿的儿子,虽然他妒忌余鸿,但还是惜才的,没有挟带思怨。大旱之后缺了不少人才,他还是准备重用余鸿的儿子,毕竟他真的年少有为能力不弱,谁知他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诈死,还敢现身在此? 那青年男子发现皇帝情绪不对,在皇帝耳边嘀咕了几句,皇帝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细细一瞧,也不是完全相似不是同一个人。乍看之下,竟然有八分相似,这余鸿的儿子个个的都如此优秀,长相更是同那人像极! 最后皇帝的目光,落在秦羿身上,他隐在龙袍中的手微微发抖,竟未料到散银子的人中,居然有一位,是他一国皇帝都惹不起的人物! 平淡的语气中带着恭敬,问道:“秦少主,久违了?” 秦羿本来已经恢复平静的面容,蓦然沉了下去,很久才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客气!” “秦少主这是在作何,为何来了云阳城不去皇宫坐坐,如此悠闲?”皇帝无视他的不敬,又问。 “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散财!”相比于皇帝的热情,秦羿仍是语气冷淡地回道。 “朕知道秦少主如今还有个身份,是太玄门玉衡道君入室子弟,想必秦少主身边这位仙子,仙人也是来自太玄门,只是秦少主这样扰乱皇城秩序,做出这样离奇的举动恐怕不妥,还请不要让朕为难!”皇帝客气道。 他幽深的黑瞳盯着城门底下的皇帝,凝视了很长时间,最终轻轻启唇话却是对余锦年说的:“散财是好事,可助不少苦难之人,我认为往后这种事该多做做,小年儿你说呢?” 余锦年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诧异地盯着他,一国皇帝对他还毕恭毕敬,这秦家到底怎么回事? 要不要太牛x? 再你扭头看了眼大哥,大哥面容很平静嘛,难道他也知道少天还有其他身份?不过她从狼王哪儿只听说了点,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恰恰知道他最厌恶的就是那身份! 而她选择了他,是为他的人,他对她那份谁都比不上的好,别的她都不稀罕,回了他一个既明媚,又甜美动人的笑容:“那是当然,我们以后专门打劫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接济那些揭不开锅的,不过是顺手的事,多多益善!” 言毕,她回首缓缓抬眸,盯着望辽阔的天幕…… 眸光追随那朵朵自由自在,不束拘束飘飘悠悠的浮云,天道,人道,地道,道非道,尘非尘? 修道之事即为欲之为,又何须弃之七情六欲。 修道者,随心所欲者也! 勘破即是放下,大仇得报,从今日起她只想做个快乐的,随心所欲的自己,把家人的那份遗憾带着,一起努力活下去,活的比谁都要好,都要滋润! 袖中的两只小拳紧握,谁也别想拦着她,谁也别想断绝她的希望,谁也别想拦住她的步伐,一国皇帝算个屁! 方才捡银子捡得欢快,现在头都不敢抬的百姓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大多都在心里偷偷嘀咕,这三位仙人仙子太牛了,对皇上的态度就这样,就不怕他们今儿离不开云阳城? 他们都是好人哪,往常散银子的好事,到哪儿去找,今儿他们都是得了益的。都偷偷地余锦年几人担忧,皇城其实重金聘请,也特意供养了不少修士的,他们能脱身么? 皇帝身边那面容周正,举手投足都带贵气的青年男子,瞧着场面极度尴尬,这秦少主未免太大架子,无论如何也该对父皇说话客气点,不至于让父皇颜面全无,尊严扫地。 瞧着三人中,余锦烨似乎还算得上是最和善的那个,试图让冷场的气氛调和下,在皇帝耳边又小声说了几句,抬眸对城楼上的余锦烨拱手道:“余兄久仰,四年前一别,如今才有机会相见!” “太子殿下,不必客气!”余锦烨同样抱拳,对他回道:“这两位是在下的妹妹和师弟,他们向来顽皮惯了。不长呆在俗世,对俗世的礼节不太在意,并不是有意冒犯。还请皇帝陛下,太子殿下别把他们的无礼之事放在心上,余某代他们向皇帝陛下陪个礼,这事就此揭过为好!” “都是误会,既然你们出现在这里,咱们又难得相见一次,余兄还是同秦少主你妹妹一起去皇宫坐坐,本太子替你们接风洗尘!”太子殿下又道。 余锦烨抱之以笑,却是断然拒绝:“多谢殿下好意,我们门内还有要事,这就准备赶回,这尸体还请在这儿再挂三日,再劳烦太子殿下帮个小忙,到时帮我们扔去乱坟岗!” 那骑着乌骑的将军,听闻他们要走,忙像皇帝谏言:“皇上,他们杀了谢丞相,还让尸体还在城楼上多挂几日,这将我大昱国威置于何处,绝对不能放他们走!” “秦少主,朕虽然敬重你们秦家,但朕的一国之相被杀,有人通报是你们下的手,你们总要给朕个交待,朕也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皇帝被弄的没了面子,深吸口气后道! 秦羿双手负在背后,同余锦年一般抬眸望着天空,神态十分安详。 对,就是安详。 这种极为怪异违和的感觉,没人知他在想些什么……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百姓在内都竖着耳朵秉着呼吸,在等他的答案,这可是皇帝在问话,虽然他们中的有些人,听闻过秦家少主,但是见过他的人的确不太多,可以说寥寥无几,今日见了才知,这人的架子比皇帝还大? 最终,他们失望了,因为始终没等到秦羿的回答! 余锦年却从天空收回视线,瞥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样,拽的过头不好,为人得“低调”点,总得还给人家皇帝点面子,人家毕竟是一国之君嘛! 没办法这人不说,总不能把人晾着,只是她笑意根本不达眼底,无辜地瞥了眼皇帝,很快态度大变,对着城楼底的人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真是奇怪,我们是来帮你收拾坏人的,你们不知道吗?那人是一国之相没错,不过他杀害了我的亲人,就是你新点中的状元郎一家,我的二哥余锦熙,我爹爹余鸿皇帝陛下不可能不知,我娘亲温柔善良,我妹妹天真可爱,我的一家子都被残害,我们为人子女的岂能袖手旁观,那只能比畜生还不如!” 她那嫩白的玉指,指向城楼处吊着的,围满了苍蝇的尸体:“这个该死的老东西,还是个巨贪,你们问问底下的人,我方才洒了多少财物,前前后后洒了快两个时辰,数量有多少?至少可让数万没饭吃的人活下去,一辈子衣食无忧过上小康生活。如此来看,我们灭了这谢丞相,抄了谢府,既抱了仇又能帮助人,是不是在做好事呢,皇帝陛下?” 皇帝这才有空把眼神投向那具尸体,从那仅剩几缕的衣着,实在无法判断,到底是不是谢丞相。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尊,是真龙天子,这仙子是余鸿的女儿又如何,是余善富的孙女又如何,是太玄门的外门弟子又如何? 居然敢挑衅的他的威严,他怒火中烧:“大胆,你居然敢残害一国丞相,来人,还不快去,拿下她!”对于秦羿他有顾忌,但是对余锦年他没顾忌,就算她还是那个,他曾经惦念过的女子的女儿又如何,就算她也我太玄门弟子,今日也要拿下她,等太玄门来人再谈,否则他这皇帝的颜面何存? 几道隐藏在士兵中的身影,听到命令,同时御起轻身术,飞快朝城楼顶端遁去! 与此同时,秦羿与余锦烨同时出手,短暂的刀光剑影之后,两人将那些想捉了余锦年的皇家修士,直接击了回去,落地吐血! “她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今日真要拿下她,皇上就是同我秦羿过不去。为了那个无恶不做仗势欺人,心狠手辣的破丞相划算么?别想着今后派人暗杀她,还有我师兄!”秦羿从虚空重新落回城楼,神色肃穆,眸中蕴藏着阵阵寒意,不屑地盯着皇帝传音对他道! 皇帝被秦羿的传音怔住,胸中的怒意如怒海江涛不断翻腾,这人是什么意思? 大昱皇朝能坐稳,独大,占据无极大陆大半的疆土。比太玄门在各处的分舵,比起其他七大门派联合起来,占地面积还要广太多。暗里,的确少不了各世家的支持,其中秦家的势力最大。 皇帝的眸中悲喜难辨,就算这人一直想摆脱那少主的身份,可他能摆脱得了,他一国皇帝又如何,又能拿眼前的人如何? 他的身体不是一直的冰冷的? 如今能同女子亲近? 这话有几成可信?要是真的,那着余鸿的女儿身份就变了,对了她曾到处被人传言是废柴,还被谢家退婚,就算现在是太玄门弟子,瞧那衣着也不过是外门弟子,他不介意? 正文 147 当众去投怀送抱? 章节名:147 当众去投怀送抱? 一旁的余锦年根本不知他们传音之事,也对方才皇帝下令逮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微微一笑,趴在城楼上眨眨眼,朝着底下的百姓煽风点火:“你们一直低着头不累么,有什么好怕的,皇帝也是人嘛!你们都是他的子民,他该爱护你们都来不及快都把头抬起来。” 底下的百姓谁敢抬头? “真不抬起来吗,你们说说我给你们撒了那么多银子,是不是好人呢,该不该因为杀了那该死的老东西,被抓了起来处死呢,你们就不同情同情我,真等着我被抓走么?” 最终,在余锦年的挑拨,教唆下,底下得了实惠,又舍不得这美貌仙子死的人们。 情绪逐渐被煽动,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先出声喊道:“不该,不该,仙子是好人!” 接着,声援余锦年的人越来越多:“好人,好人!” 越来越多的人,跪地求饶:“皇上,仙子是好人,求皇上放过仙子,仙人吧!” “多谢了,真的很感谢你们帮我说情,群众的眼睛向来是雪亮的,我今儿的银子真没白撒呢!”接着,她呵呵一笑,伸手抚了抚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话锋一转,对皇帝道:“皇帝陛下总不会不听从民声吧,要是觉得我为家人报仇也是错事的话,那么今后谁还敢去伸张正义?” 遭了,话刚说完余锦年忽觉,身上的力气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腿肚也开始发软打颤。 她心中明白,服用暂时提升修为的禁丹,副作用出现了。 月余之内,她就是个普通人,比寻常人还要弱的那种,基本只能卧床修养的那种,身体动都动不了的那种。这就是修为猛然间提升到伪元婴状态,过后产生的强大危害。 她抿抿唇,都怪这该死的皇帝,她都撒了两个时辰银子,他才姗姗来迟! 转过身,趁着还能走几步,她赶紧移步过去,往秦羿身上靠去。望着他嘴里郁闷道:“我完蛋了,没力气了,快抱我。” 秦羿无奈一笑,负在背后的手挪回! 伸臂,拦腰把她抱起。 盯着她微微泛红的小脸,调侃了句:“你没劲的可真是时候,还是说想提前当众让我抱了,故意的?”他当时还在天心镯,确实不知她确切的服用禁丹时间,这小混账胆子真是太大,什么事都敢做,女汉子对她而言,还真是贴切到极点的称呼! 余锦年白皙透明度的脸蛋上,那红晕一点一点铺开,大庭广众被抱,尤其是在“决定”她生死的时刻。瞧着大家都挺严肃,一本正经,她却没脸没皮像个软骨动物,主动向男人投怀送抱,在古代的确挺伤风败俗。被他这么一调侃,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又想到所谓的正事上头,反正那些百姓都替她求饶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这皇帝要是还想灭她,就真是个没脑子的猪头。 一个破丞相没了,后头还有千千万万个前赴后继,排队想当丞相的,说不定还能选个年轻有为,正直善良的,又不会死了一个破丞相,他这一国就不转了。 又一想,反正还有他和大哥在,这回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不敢逞能了。要不然他们又说她不给他们面子,把男人该做的事都做了,伤了他们的自尊。 那么,剩下的就给他们两人应付吧! 只是还有的余锦年烦,修士的感知还是很敏锐的,她很快察觉,城楼底下无数道视线同时落在她身上,肯定的对她惊世骇俗的行为惊住了!干脆把头埋在秦羿胸前,这样他们就看不到了。 想伸手戳他几下,可惜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就剩眼珠还能转,嘴巴还能说话:“我真不是故意的,谁让那禁丹只能起一日作用,现在刚好到时候了,难道你不想抱我,还是觉得我丢了你们面子。我知道你们古代人就是乱讲究,很多人都是成婚了,才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这根本就是盲婚哑嫁,婚前牵过手的都没几个。不过修仙之人好多了,没那么多俗世的烂讲究,而我现在是真没力气。” …… “要不我让大哥抱吧,反正我们是亲兄妹,抱抱也没什么,你该不会吃大哥的醋,那也太小气了!”感觉他身上散发着不悦的气息,也不回答,她又道。 秦羿叹气,垂眸,狠瞪了怀中的余锦年一眼:“烨兄将来要抱别人,小心你的话被你未来大嫂听到,吃你的醋才是!” “不知会是谁呢,那洛琳琳老是出现在大哥身边,我都见到两回。你当时在修炼,我听到她说那次偷袭大哥,其实是想引起大哥的注意,不然大哥根本不理她,但是我更希望是兰草,毕竟兰草同我亲近太多,她也喜欢大哥呢!”余锦年想了想,又故意道。 言毕,她不雅地打个大大的哈欠,疲累的阖上了眼眸,再不做声! 秦羿视线从她身上挪到余锦烨身上,挑眉一笑,烨兄肯定听到小年儿最后的话。这小坏蛋小心眼实在太多,她是不是有了危机意识,借她自己的口,替兰草向烨兄表白? 他一双剑眉微微拧起,唇边却有道若有似无的笑意,这种事还能由他人代劳,他绝对是首次见。 只是那洛琳琳岂是那么好对付的,那火爆脾气一点都不输她,这几年虽然烨兄还是讨厌洛琳琳,但是偶尔从他嘴里,还是能听到那个女人的名。他自己同怀中这小坏蛋,不就是在磕磕碰碰中,然后陷进对方无形之中织下的网? 他也很好奇烨兄将来会选谁,或者以后还会再冒出其他女人?总之,以后沾花惹草,美人计什么的都归烨兄去使,与他无关! 皇帝本来就被秦羿传音给他的话惊住,气到,震怒。 又瞧这两人当众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聊起天来,谁都不放在眼里,更是确信了几分。 只是他毕竟在所有人眼中是一国皇帝,被一毛头小子如此威逼,还如此长时间凉在一旁,脸面全无。周身的气压极低,想展现天子之怒,人家根本不惧也不能,憋屈愤怒的要死,皇帝当成他这样也真挺窝囊! 太子瞧着场面不好收拾,别把父皇真气出好歹来,忙跪地道:“父皇息怒,还请收回成命。余兄昔日曾经救过儿臣性命,又是太玄门玉衡道君坐下大弟子,谢丞相一直以来位高权重做的坏事不少,又害了刚被您钦点的状元郎一家,死有余辜。而且秦家少主在,咱们……” 总得给面子,只能当这事没发生过。 “秦少主,此女果真是你……”那么此女将来就是秦家少夫人,皇帝不得不权衡。 “我从来不屑骗人,你可派人去太玄门,向我师玉衡道君求证。只是这事在俗世我不希望听闻有人大肆张扬,还请皇帝陛下给个面子!”如果人人都知方才他传音之事,他怀中闭目养神的这小坏蛋,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目前还是不宣扬为好。 皇帝面色由紫到青,由青到黑,由黑转白变了几变。 五指几乎嵌进掌心的肉中,猛然转过身,明黄的衣袖朝后一挥:“你们走吧,往后来大昱还请来皇宫坐坐,但是再发生这种事,朕自会去太玄门讨个公道!” “告辞!”秦羿望着他的背影淡淡道,最后传音对余锦烨说了几句。 余锦烨冲他点了下头,神识探入储物戒中,翻出一只小巧的白色小纸船,扬手抛向虚空。掐了口诀指尖的灵力随着法决注入船身,小纸船在众目睽睽之下逐渐放大。 秦羿掐了轻身术,颀长的身躯变飞速悬停在虚空,抱着余锦年在空中迈了一大步,站进了纸船中央,纸船依然稳稳不动。他向来不喜欢其他交通工具,飞剑就够使唤。这次没了法子,他的飞剑此时还躺在,这两耳不闻身边事的小坏蛋储物戒中。 她目前倒好,省事了什么都不用做,连打开储物戒的劲儿都没! 余锦烨瞧他们进去后,瘦长的身子也是纵身一跃,飞快立在纸船一头。 再度抱拳,俯视着地面道:“皇帝陛下,太子殿下,再会!” “余兄,再会!”太子殿下仰首,对着虚空高声道。 余锦年虽然身子很困,没力气,实际上其他人说什么,她的大脑都听得见。 没想到皇帝这么容易就放他们走了,那老不死的失算了,不知在黄泉路上得知,会不会被气活来,再气死过去? 这样的解决最好不过,她料想那皇帝也不敢真杀她。除非他想公然同太玄门作对,她这人运气差了许多,失去了太多,但也不是没有幸运的时刻,毕竟她现在还有一明一暗两位师父,其中一位还是掌门,也不是谁都能惹得起她的。 废话,有靠山为什么不用?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用,事情就解决了,看来大哥和这人的能耐,还真是有的。 小纸船飞离云阳城楼,在虚空越升越高…… 最终,小纸船漫游在天际,缓缓平稳向前飞行,周边飘着的是棉花团般洁白柔软的云朵,梦幻般美好的场景! 那些得了银子的人们,从地面望去纷纷露出羡慕惊奇的神色,仙人就是不一般啊!纸船都能随便在天上飞,怪不得人家连皇上都不怕,要真想追人家,真能追得上? 悠悠蓝天上,他们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船! 还是天空本来就存在的一朵云,本就该呆在天空悠闲自在…… 余锦年水汪汪的眸子悄然睁开,这简简单单没什么修饰的小纸船,也就几平方大小。当初她还是在第一次去太玄门时,大哥带她坐过一回,后来修为恢复了点,能御剑飞行后,从来都是踩着飞剑在天空来来去去。 郁闷地想,她怎么从没想过,给自己弄个便捷舒适的小飞行器呢?有点亏了,以后再准备个比大哥这个还方便的,就可以在飞累时偷偷懒。 仰头望着坐在纸船中,抱着她盘膝而坐的秦羿。 对上他的视线,困倦的眼里多了抹笑意,她心痒痒的狠。 像是有数只小爪子,在不停挠啊挠!非常想问问他皇帝为何挺惧怕他,但是她绝对不敢真问出口滴,就怕勾起他的伤心往事。 正因此,他的家庭从来对她都不提。 还是算了吧,如果该她知道的,他肯定会告诉她。 “想说什么?”秦羿瞧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含笑低声问。 “没!”她只回了一字。 瞪着眼珠子盯着他身上的道袍,透过道袍感受着他暖暖的体温,想着他身体如今是热的,抱着她一点都不冷,更不会冰到她。 满怀希翼地想,要是以后永远是这样该多好? 好不现实的想法。 不知他体内现在的火焰珠,到底能压制多少时日,最好久一点,再久一点,给她更多的时间,去寻找火灵珠和其他! 独自发了会呆,想想将来该做什么,这回真是累到了极点,脑子都不想转动,轻轻阖上眼睛。以往的她从没在那个男子怀中睡过,连人亲密接触都很排斥,却愿意在怀中睡去。 有他在,她安心! 余锦烨立在纸船头,往船身又注入不少灵力。调整好飞行的方向,往回折了几步,也撩起道袍,随意在秦羿对面坐下。 目光温柔地瞧着秦羿怀中,沉沉睡去余锦年。本来是该他这大哥抱妹妹的,不过他知道少天肯定是不会放手的,也不强求,再说少天如今同年儿的关系,与以前也不同了,不单纯是一门师兄妹。 俗世的礼节太过束缚人,他们是修仙者,要做的事太多,心态不能过于迂腐,死板,教条,不知变通。 心早早被束缚住了,还谈何逆天而行,那样还有什么未来可言?还不如做个普通人。 只是命运逼着他们向前进。而且少天和年儿,两人的身体状况,都不容乐观。沉思了会儿他不得不开口:“等年儿身体好了,你们就该出去找水火灵珠,同时还得搜集炼制大造化丹的材料,我这几年在外,也一直在留心查找,只是根本没有一点有用线索,后来感应到家人出事,才不得不归!” 秦羿垂首,也凝视着怀中沉沉睡去的余锦年。 摸摸手上的储物戒,多了两件水蓝色道袍,一件帮她仔细盖在身上,又在两人头顶虚空悬停了件,遮在他和她的头顶。顺便挡住她面容上的阳光,不再那么刺眼,让她安心睡觉。 这才抬头,向对面的人回道:“我知道了,不过这小坏蛋当日在天心镯时,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她对我提了要求,想要一艘大型飞舟。外面也不是没卖的,我想给她亲手炼制的,本不想他人帮忙。只是这个炼制起来确实太耗时,工程量巨大,一人很难完成,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 而你不同,你是她亲人,我想将来同你一起炼制,更别说目前我们修为还差点,还有一点炼制飞舟需要的材料太多,反正你也是懂的,你平日留心,多去坊市找寻搜集!” 余锦烨点了点头道:“好,回去之后,我把去过的地方都列出来,你们到时就不用去了,捡着没去过的地方去。年儿这几年,对我几乎从来没提过什么要求,她从小到大都太懂事,衣裳多宁愿少做几件,省布料给思儿,如今有要求,我们就尽量满足她的愿望。” “好。” “我最近一直没在师父跟前尽孝,在门内呆一段时日,陪陪师父再稳固修为之后,我也出去寻找。也许将来我们走遍整个无极大陆,没有我们要的东西,真的要去苍穹大陆,也有可能要迈向接天大陆,那么靠飞剑,纸船,纸鹤什么都是不够的。路途遥远艰辛,风暴强劲,好的飞舟是必须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多谢!”秦羿凝视了他许久,郑重对他道。 哪知余锦烨根本没领情,揶揄他:“这本就是我这个大哥该为年儿做的,再说你如今算是我准妹夫,又是我师弟,又是我朋友,还这样客气,以前也没瞧你对谁客气过,转了性子?” 秦羿眯起黑眸,淡淡的眼神瞥了过去:“还敢嫌弃,能当得起我谢的人从来不多,也只谢你这一回,以后我们就是亲人,亲人之间不用再言谢,有行动就够了!” “是啊!世事就如同我们周边漂浮的浮云,变幻莫测,斗转星移间已是沧海桑田,用年儿的话来说,我如今也很悲剧,只有你和年儿两个亲人!”余锦烨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之后他也不再言语,昨日杀了那金丹修士,又手刃那老不死的,耗费他太多心神,所幸闭目养神。 秦羿手探过去,温柔中,带着怜爱,轻轻抚着余锦年光滑柔嫩的脸颊。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她睡的可真香。 抱着她靠在纸船仓壁上,阖上双眸之前,声音低低的,微不可闻的回了句:“我也只有你们!” 正文 148 抢人大战-比拼脸皮厚度! 章节名:148 抢人大战-比拼脸皮厚度! 小纸船在碧蓝的天空中,刻意飞行的很慢,很慢…… 他们就是为了余锦年能睡的安稳,睡的安心。 两日后,两人坐着小纸船,慢慢悠悠地带着余锦年才回了太玄门。 “年儿怎么办?带回朝阳峰,还是送去卧龙峰。”余锦烨望着秦羿怀中,依然没醒来的妹妹。说实话,使用禁丹副作用太严重,他身体现在太虚,放到哪儿都不能让人放心。 “回朝阳峰,住我哪儿,你别想跟我抢人。”秦羿淡淡一笑。俯首望着怀中的人儿,从容迈着大步往前,对一路的目光丝毫不在意。 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 “知道了!”余锦烨瞪他两眼,跟在他后头,语气严肃:“你要是趁着年儿没醒,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我可同你没完,该揍还得继续。” “余大师兄,亏你那张嘴能说的出来,我就是那种人?”秦羿回首,朝他瞪了回去。 “怎么就说不得?这是警告。”余锦烨挑眉回道。 “不会,放心!”秦羿抿唇,郑重点头。 言毕,他不搭理余锦烨,带着余锦年回了自己的洞府。 从储物戒中翻出他常睡的暖玉床,调整温度后,把余锦年轻轻放在上头。 “小年儿,好好休息,我会尽快想办法,让你醒来。”撩起衣摆坐在床前,望着她安静的睡容,手抚着她的脸颊,眸中溢满温柔。 余锦烨看妹妹安顿好了,才真正放心。 ~ “那小丫头到底回来没有,有人听说她去了朝阳峰?”赤阳真人左等右盼,居然不见她回卧龙峰来瞧他。 “小姐,也许有事耽搁了,长老还是耐心再等等吧!”兰草犹豫了下回道,她其实也很想见小姐的。 “不行,那臭丫头玩野了,真没把老夫放在眼里,老夫这就去朝阳峰瞧瞧,看她有什么话说。”赤阳真人道,说着就出了洞府。 兰草一听心思活络了,也在卧龙峰呆不住,风风火火地跟了出去,嚷道:“长老,我也要去见小姐。” “走。” “玉衡师兄,我那混账徒儿在那儿?”赤阳真人开门见山地问。 “赤阳师弟自己去找,在羿儿洞府。”玉衡道君明白徒儿的心思,但是赤阳师弟又的那小丫头正儿八经的师父,总不能拦着不让见,面子还得给。 兰草从来没来瞧过秦羿的洞府,先是被惊到不可思议。 这秦公子的洞府好奇怪,怎么会建成这样,金碧辉煌亮闪闪的? 他是灵石多的没处用么,皇宫也大概就是他这样的吧! 还是旁边那座洞府,看起来正常了许多,她比吃阳真人还着急,冲了进去,没头没脑找了好几间房。才寻到余锦年的身影,围到了暖玉床前,却发现余锦年还在昏睡。 心情有些低落,小姐从不喜欢睡懒觉的,这是怎么了? 忧心忡忡地抬头,问跟进来的赤阳真人:“长老,小姐没事吧!” 赤阳真人摸摸了余锦年的埋头,蹙起眉头,习惯性捋着胡须,嘴里却是答非所问:“这小丫那日回来之后,没呆多久就走了,就是去寻人报仇去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同老夫说一声,她的眼里到底有没有老夫这个师父?” “当然有啊!”兰草代余锦年回道,又问了一遍:“长老,小姐的身体不会有事吧!” 赤阳真人也望着睡的香喷喷的余锦年,又多瞪了几眼气哼哼道:“谁说没事,要是她使用禁丹一日过后,身边没人及时守着,就冲她长成这样子,那些个起了歪心思的谁会放过她。这秦小子也是混球,就算同臭丫头定了亲,毕竟还未成婚,就这么正大光明让臭丫头住他洞府,哼,美死他了,这丫头非得在卧龙峰呆到将来结婴,再考虑双修之事,给老夫带走!” “长老,小姐身体虚弱,咱们还是等她醒来,醒来后听听小姐的意见再搬动吧!”兰草不同意,摇头拒绝。 她这些日子,同赤阳真人相处的还真不错,经常被赤阳真人逼着,把余锦年的事情讲给他听。赤阳真人还总是拐弯抹角问她,打听秦公子到底同小姐怎么回事,给小姐的定情信物到底是什么?弄的那么神神秘秘干什么?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能说,两人是怎么对上眼的,一大堆问题。 不过兰草现在早学精了,无伤大雅有趣的她会说,真关系到余锦年的隐私,她就不说了,小姐知道会恼的。再说小姐同秦公子有些事,她也是真不知道。 同时作为回报,赤阳真人也不时指点她修炼,这两个多月,她的进步也不小,甚至比来太玄门这几年,修炼的速度都要快,她如今修为快练气四层了。 “老夫是她师父,连她住哪儿的权利都没有了?”赤阳真人火气上来了,一个个都不听他的话了? “长老,话不能这么说!”兰草小声嘀咕,不敢说的太大声。 “你也同老夫顶嘴,老夫对你还不好,你们一个个都是混球。在这儿有谁给她讲炼丹术,教她辨认灵药,这一浪费可就是月余,时间那耽搁的起,带走!”赤阳真人又催了一遍。 “好吧。”兰草没办法了,也不敢反驳了。 再说赤阳真人说的也有道理,只好听从。 以她现在的修为,要抱小姐回卧龙峰还是很轻松的,最后真带余锦年走了。 秦羿连同余锦烨两人,回来没多久,就被怀予掌门唤去了玉华峰,并且怀予掌门,正准备为难他们。 麻烦的源头,自然是来自余锦年,更来自于当日她拿出的录音笔。 只瞧怀予掌门高高在坐,先是清了清嗓子,不苟言笑,面带威仪质问余锦烨:“你现在知道回了,怎么不找本掌门借回光镜了。那日你那威胁本掌门时,那副大逆不道的气势跑哪去了,蔫了?” “弟子认错愿意受罚,家仇已报,不再需要回光镜!”余锦烨被点名,神色淡定回道! 怀予掌门浑身携带怒意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根本没个好脸色:“给本掌门记住,以后你们想借也没了机会,别再来玉华峰求人。那破镜子害人不偿命,本掌不待见那邪门玩意,砸了,此后世上再无那物!” “掌门师叔,您可真是大方舍得,要砸还不如用别的方法处理,更为妥当。”秦羿听闻回光镜没了,不怕死地出声道。 怀予掌门猛然转向他,手指着他:“你更混账,本掌门还没找你麻烦,怎么忍不住了?” “我说的是实话,砸掉浪费少多少灵石?还不如拿去拍卖,那可是一大笔灵石,至少够整个太玄门几个月用度,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秦羿这确实是大实话,这掌门师叔可真不会理财,以后得跟小年儿多学学。 怀予掌门一下哑口无言,嘴唇动了几下,悔的肠子都青了! 当日余锦年走后,他真是越想心中越憋屈,那破镜子只会闯祸,是真被他砸成碎片扔了,还差点害得他差点反噬受伤,不是哄人玩。 听闻秦羿所言,更是怒不可遏地指着他:“你早哪儿去了,本掌门砸之前你咋不说这话?” “谁知道师叔下手那么快,我连回光镜的样子都不知,更不知您会不会舍得砸。更不知您同回光镜那么过意不去,倒像是有死仇一般,不毁心里不痛快?”秦羿忍着笑意回道。 太玄门这群老头子,一个比一个火气大。气没地方出就往他们身上撒,谁受得了? 怀予掌门被噎着,真差点就要吐血,那破镜子害的他徒儿折了一半寿元,以后进阶都是大麻烦,焉能没仇? 仇大了去了。 他另一只掌心缓缓摊开,掌心托着的自然是那支,来自现代的小小黑色录音笔:“你以为本掌门叫你来是闲得没事,这个你可见过,就是来让你们想法子赚灵石的!” 早知道那破镜子真该拿出去拍卖,到底多少灵石被他砸了,那至少是十多亿,还是起拍价。 修仙者又怎么样,出门也买不到后悔药。 他这一派掌门当的容易么?上有老,活了万年的老头子要养,下有小,新进门的年纪小的,还不到十来岁的小毛孩要管。 数百万人的要吃饭,要衣穿,要灵石,丹药,外头那么多摊子,事事都要他过问操心。 一个个都知道气他,大事小事都找他,真想撂挑子不干了,找个神山老林清修去,耳根还清净点。这个目前实现不了,以后开山门时少收些弟子,只挑天赋最好的,其余的通通不要,还能省不少麻烦事。 秦羿往怀予掌门跟前走去,盯着他掌心瞧了几眼,心生疑惑,抬眸不动声色地问:“掌门师叔这是何意?” 其实这种材质的东西,这么多年走多无数地方,他也只在小年儿的天心镯中见过,难道是她给掌门师叔的? 他同余锦烨两人,都不知兰草被毁容,余锦年差点也被毁容的事,更不知当初她拿出录音笔实属无奈。 “听那小丫头说你是炼制的,你别说不认识,你师父都说你歪心思多,同那小丫头是天生一对,别想不承认!”怀予掌门初始也怀疑过,后来从玉衡道君哪儿知道秦羿做不少常人做不出的事,还给他瞧了他以前的不少杰作,最终也认定是录音笔是他炼制的追着不放。 天生一对? 秦羿双唇虽然抿着,不过眼里的笑意比方才更浓。 这词他爱听,记得当初告白时,他就用过这个词。看来这样想他和小年儿的人不少,借用她在皇城对那些百姓说过的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过,很快他便警醒过来。现在可不是欢喜之时,今日他来玉华峰果真是那小混蛋惹的麻烦,这事恐怕不好处理,毕竟这东西出自现代,他也不是神,不是仙,不是万能的。 侧首,视线落在站在身边,一言不发的保持沉默的余锦烨,大言不惭道:“不全是,这里头自然少不了师兄的功劳,我一个人那儿有那能耐,掌门师叔太看得起我!” 余锦烨才不想参与这些,回了秦羿只白眼。 他对录音笔的事更不知情,那时他还在外头混,也不知矛盾怎么就引到他身上,他何时炼制过那物件? 怀予掌门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还别说玉衡师兄就是眼光好,这两混小子不光长相在太玄门,在无极大陆都是数一数二,修为更走在同龄人前头。两人一个是金火双灵根,一个是雷火双灵根,玉衡师兄可真会收徒儿,把最具有攻击性,最具破坏力,爆发力的灵根都收走了,他当初怎么就没这么好的眼光? 这两人还都会炼器,幸好,他们都拜在太玄门之下。 他认了小丫头为徒,还不能公之于众,都是收徒他命咋就这么差?还好,这两人一个是那小丫头的准道侣,一个是她大哥,他如今也是那小丫头的师父,那他们同他的关系比往日自然会亲近点,这样一想还不错! “好,既然是你们两个炼制的,那么今后就帮本掌门多炼制些出来,人数不够本掌门给你们多派些弟子跟着学。然后大规模炼制,咱太玄门在无极大陆各城池都有丹药铺子,炼器等铺子,不少弟子在哪儿守着为门内赚灵石,这个东西应该会卖的不错,很方便用来窃听。主要是不用使用灵力,神识也不易发现它的存在,也能给咱门内多个进项!”怀予掌门进入正题,道出叫他们来的真实目的。 秦羿听罢,半晌蹙眉含笑不语。 他真是太低估那小混蛋的惹事能力,还说不会让他太为难? 窃听,本来就是修士最大的忌讳,神识还不易察觉它的存在? 只是他那有闲工夫去钻研,收拾好情绪,神色平静地望着怀予掌门:“没材料,当日也是同师兄凑巧炼制出的,现在早忘记了。要赚灵石方法多是,我们再替掌门师叔想其他主意,应该不会比这个推出后赚的少。” 怀予掌门狐疑瞪着他,就知道这小子从来不老实,现在还在打太极。 不客气地给了秦羿个背影,径直问余锦烨:“他不帮本掌门,你来帮,赚的多了本掌门分你一成,算做奖励,那些偷懒拒绝的一颗灵石都没有!” 余锦烨抿唇一笑,他想说掌门师叔您威胁错人了,少天可是从来不缺灵石的。 不过掌门的面子还是得给,拱了拱手,来了句更绝的:“掌门师叔,这都是很早之前的事,现在早忘记炼制方法,有时候炼器师也是需要灵感的,灵感没了,什么都炼制不出来。” 余锦烨向来比较平和,给外人的印象,比秦羿看起来老实那么一点,正经那么一点点。说起话来更具有欺骗性,其实他骨子里的坏水也不少。 怀予掌门好话说尽了,这两人没一个上钩的,摆回那张棺材脸。 气哼哼地道:“你们都真不帮本掌门?本掌门为的可是太玄门,如今无极大陆灵石越来越难赚,养活这么多人不容易,师叔这掌门坐的也不容易。能者多劳,你们虽然年纪轻,都是有本事地,也该分点忧是不是?” “帮,不炼制这个,别的没问题。”秦羿率先回道。那个东西,他真不会。 “师弟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会别的。”余锦烨声援,总不能真让掌门师叔真下不来台。 “那就在本掌门的炼器室呆三日,弄个比这个更拿的出手的物件,否则你们谁都别想离开玉华峰!”怀予掌门下了命令,让人带他们去了炼器室。 他挥袖,直接打开玉华峰禁制。 想偷懒,想跑,都没门。 就是这三日出不了玉华峰,直接导致昏睡的余锦年,被赤阳真人厚颜无耻,光明正大从朝阳峰抢走。 镜头转回卧龙峰,兰草那日带着余锦年进了一间洞府,把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拉好帐子,让她继续睡。 这洞府是兰草一人按照紫霞峰的风格建造的,也是用的特质的石头建造的,也是两层,只是房间比原来多了几间。楼上余锦年多了间炼丹室,灵兽室,底下同样多了两间,暂时空着,每间房内的布置都同原来一模一样,没任何变化。 洞府的位置也是兰草选的,她不想让余锦年同何豫希的洞府相连,为了避嫌,求了赤阳真人好久,赤阳真人答应她们的洞府,建了在那万亩灵药田旁边,也方便余锦年没事就能出去认药,不用走远路! 平日只要一推开窗,打开洞府大门,就能看到一片浓浓绿色,闻到阵阵扑鼻药香。最主要的是卧龙峰人少,不是谁随便都能来的,显得灵药园附近宁静悠远,如诗如画,真像是神仙般的生活! 余锦年睡了好几日,才悠悠转醒。初睁开眼眸还以为她在紫霞峰,等闻到外头的药香后觉得挺奇怪新生疑惑,她的洞府外可从来没这味,只有灵谷的淡淡香味。 想起身试着坐起,发现身子依然没劲儿,手臂都没力量撑不起。 她悲催地想,现在成了名符其实的软骨动物。但愿这种后遗症的情况早点过去,她的时间根本耽搁不起。 且看后面,师父怎么为难人,不让见人。 谁玩谁。 正文 149 师徒矛盾+可怜的秦羿! 章节名:149 师徒矛盾+可怜的秦羿! 兰草刚进房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余锦年,只能呆呆地望着她:“这是哪儿?像是我们洞府,又有点儿不像,到底怎么回事?” 兰草把手中托盘,轻轻放在梳妆台。这才挪步到床边,忧心忡忡凝望着余锦年。 小姐是但凡能坐着,绝不躺着的。从来不是懒人,不知道要好好休养。 现在倒好,睡了好几日还躺着不动弹,肯定是累坏了。 她微笑着,想说点开心的,让余锦年精神好点,便道:“小姐,这是我们在卧龙峰的新洞府。我一个人用了八日建造的,没让长老同何师兄帮忙。这里与我们原先在紫霞峰的布置都一样,地点选在灵药田边,小姐你说我选的好不好,你以后认药的时间更多!” 余锦年对她笑了笑:“真好,你越来越能干了,我很开心。帮我把被子塞到背后,我想坐一会儿,这躺着真难受!” “嗯!”兰草眼睛一涩,回道。 拿起旁边的另一床被子叠好,塞到余锦年背后,又多垫了个抱枕,扶着她慢慢坐起。折回梳妆台拿了玉梳,折回余锦年身边,帮她打理那睡的太久,凌乱的发丝。 余锦年如今对亲近的人,都没了开始那般强烈的排斥,就由她去了。 等兰草帮她梳好头,一头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反正在床上躺着,不用弄什么花样。这才叮嘱兰草:“以后我要是不在门内,住这里也没人敢欺负你,你好好提升修为。等你修为再提高些,以后出门能一起,你就陪着我!” “小姐,你这次身子好了之后,出去就不能带着我一起么?”兰草充满希翼地问。 她自从来了太玄门,除了同小姐一起逛坊市,回过一趟大昱之外。远处一次都没去过呢,好想一起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傻丫头,不是我不想带你,出去在外会耽搁修炼时间,而我也不是去玩,没法照顾到你。听我的,下次出门我肯定会带你。你要是寂寞的话,去找卫师姐她们,或者去坊市买几只灵宠,自己慢慢养着,别舍不得灵石,不但能派遣寂寞,以后也是助力帮忙打架。”余锦年缓缓开口道。 “我听小姐的,这次就算了,下回一定要带我出去。”兰草也知道余锦年是为她好,毕竟她的修为出去不是帮小姐,反而会成为麻烦,拖累。在卧龙峰还有赤阳真人指点她,她的修为进步会更快,对大家都好。 兰草又端起托盘,走过来:“小姐你身子弱,还是吃点东西,我喂你吧!” 余锦年有点不好意思,大活人还要人喂,可是她现在真是个连筷子都拿不起的废人一个,食用灵植能恢复的快些,便点头同意。 兰草一勺一勺喂她,这还是她活了两世,懂事后第一次让人喂饭! 秦羿同余锦烨费了好大心思,才摆脱怀予掌门的追问纠缠出了玉华峰。 匆忙回了朝阳峰洞府,发现他心心念念要见的人没了,空欢喜一场。 心情瞬间变的十分不美妙,脸色也阴沉下来。 “这又怎么了?”余锦烨跟在他后头,瞧他身上的气息不对,忙问。 一想不对,就往秦羿的洞府里冲,千万别是年儿又出事了? 千万别,这样谁都伤不起! 秦羿被他心急的推了个趔趄,站正好苦笑:“不是。小年儿现在根本走不动,肯定是被赤阳那老头带走了。小心眼的糟老头,就会钻空子。”他本来还指着她能陪他一个月,每晚都软软香香的小暖炉抱着睡,看来是不能如愿了。 余锦烨已经冲进他洞府,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听了原因之后绷紧的情绪很快放松:“那还不简单,去卧龙峰就是,年儿现在的身体我也不放心,我先去了!” 说着,脚迈出秦羿洞府! 他是年儿大哥,难道赤阳师叔还会拦着不让他进? “你不知道,小年儿说那老头要为难我,肯定不会让我顺利进卧龙峰。”秦羿颓败的依在门框,悠悠地叹了口气:“这些老头子怎么回事,就偏偏同我过不去,我又没欺负过他们,闲得没事干?” “那是你人品太好,运气太好,拐走了我和他们眼里的宝贝。遭人妒忌,眼红,这回我也帮不了你,师弟你自求多福!”余锦烨脚步顿了下扬声道,语气中饱含满满的幸灾乐祸。 他心情飞扬,最好多为难,为难…… 把他这个大哥没为难够的那份,通通都给补回来! 结果显而易见,两人前后脚到了卧龙峰,遭受的待遇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 余锦烨没耽搁一秒,便被何豫希顺顺利利请进卧龙峰,去了余锦年的新洞府。 “大哥,你今日心情这么好,在笑什么?”余锦年起不了身,半躺在床上问。 这可是自爹爹娘亲过世以来,第一次见大哥心情如此好。 本来大哥心情,绝对好是好事一桩,她总觉得大哥笑的太过古怪,不太妙啊! 余锦烨言笑晏晏,到床边近距离瞧瞧了余锦年,觉得她的气色稍微好了那么点,悬着的心放下。才坐回不远处的椅上,温声回道:“大哥笑笑你都不允许,只是某些人运气不太好,此时恐怕被堵在卧龙峰外头进不来,只能干着急!” 立在余锦年身边的兰草,脸色绯红悄悄地偷瞄着余锦烨。 好久,好久,没见大少爷了。他好像比原先瘦了太多,是因为府里发生的事才变成这样的吧! “师父真把人堵在外头了?”余锦年蹙眉了蹙眉,着实无语。 这样有意思么? 回过神后,她冲兰草挤眉弄眼。 谁让她如今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挤挤眼,抬手都没劲:“笨蛋,还不给大哥端茶来,机会在眼前都不知利用,还要人教你?” 兰草小脸上腾地一热,比方才还要热,还要烫,还要红。 捂着脸,不好意思地扭头就往外跑,脚步都不稳了。 她知道小姐肯定是故意的,她是心悦大少爷没错,但是她从未奢望能有一日同大少爷成了。小姐这一说,让她以后那有脸再见大少爷,会不会觉得她不守规矩,乱想不该想的? 兰草出去后,余锦烨收起笑意。 变的一本正经,望着妹妹:“年儿,你那日给少天说的话,其实是故意给我说的,我都听到。我一直把兰草当妹妹,你别再乱点鸳鸯谱,耽搁了人家!” “大哥,你没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还是你真喜欢那洛琳琳。我只同她打过一次交道,在拍卖行见识过她那豪放的行为,她比我还疯你受得了?还是你觉得兰草是丫头出身,修为低瞧不上。要是这样我也瞧不起你,是我大哥又如何,以身份以容貌取人,最讨厌!”余锦年不甘心地问。 “都不是,你别瞎操心,我从不是将俗世那一套礼教规矩,死当回事的。否则还谈什么修仙,更别说我要是你想的那样,前几日带你回来后,绝对不可能让你住少天洞府,而是住我洞府才合适!”余锦烨慢慢道来,他不想让妹妹误会他瞧不上兰草的身份。 “真的么,我啥时候住过他洞府了,我怎么不记得?我只知道他洞府外头长什么样,里头根本没去过,那暴发户模样的洞府,有什么好住的?”余锦年既是惊讶又是纳闷,这次她醒来就是在自己的新洞府,大哥不说的话,这事一点也不知情。 她根本不知,她给秦羿到底惹了多少麻烦? 害的那人从回来到现在,一刻都没清闲过,被几个老头子轮番折腾。 “就是从云阳城刚回来那日,哦,对了,大哥忘记对你说,你是被赤阳师叔从少天洞府抢到这儿的。”余锦烨没对她说,那洞府不是秦羿建的,是秦福秦勇两人当初一时起了玩心建的。 “嘿嘿!”余锦年没恼,反而傻笑不停:“一个个都好无聊,大哥你就同兰草试试嘛,要是真不行我也不会勉强你们。” 不好,她说多了话,感觉好费劲。 谁让这身体,目前太差劲。 “以后别再乱提那些事,兰草是个好姑娘,心底善良,以后你再给她找个好的。而是我在外的日子同洛琳琳我们已经,发生了些事,她一直追着我不放,我撵走撵不走也没办法,当时又出了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余锦年紧追不舍地问。 “总之,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以后帮你和少天找水火灵珠,还有炼制飞舟,提升修为忙其他事才是正经,别再乱说让人误会不好!”余锦烨慢慢说道。 “我是你妹妹,都不能透露点,太小气了。你们到底到了那一步?”余锦年不满地望着大哥,她快郁闷死了。 男女之间还能发生什么? 不就是那些事? 她不由在想,她家兰草怎么办,能接受这个消息么? 坏大哥,那么早同别人牵扯不清干什么? 不知道要保住清白? 还天才修士呢,傻蛋还差不多。 “咳咳,我该回朝阳峰了,师父找我还有事!”余锦烨被问的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起身道。 “好吧,我以后不管了,你们自由发展吧!”余锦年本来人就怏怏的没精神,这下更蔫了。 卧龙峰外,站了道修长的身影…… 秦羿确没余锦烨那么好的命,两人前后脚的来的,只差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他就被隔绝在阵法之外。 赤阳真人这几日,特意花功夫,请了其他师兄帮忙,布置了个类似于都天神煞大杀阵法,就是要刁难死秦羿。 他的徒儿还没住一日卧龙峰,就被带去朝阳峰,还不主动送回来,他这师父的面子往哪儿搁,怎会轻易让他进去? 这都天神煞大杀阵,在上古遗留下来的阵法中排名第四,经它演化的阵法,分支繁多。就算威力不如原阵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有些元婴化神修士都不见得有能力破解? 秦羿吃了闭门羹,狠狠皱眉。 两只剑眉拧结的不成样子,这糟老头太狠心? 就这么想棒打鸳鸯,心比后娘还狠毒,小年儿选的什么师父,要是他干脆不要了。她的身体那么虚弱,还不知醒了没,他见不到人实在不能放心。 翻翻了储物戒,扔了只普通在地上,撩起道袍盘膝而坐。把随身携带的阵法玉简全挪出储物戒,坐在卧龙峰大门外开始研读,这阵要破不了,他以后都得被赤阳这糟老头嘲笑没用。 这一次,一定要让这糟老头收了心,从此不敢再小瞧他。 从今往后他要正大光明进卧龙峰,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谁也没资格阻拦他的脚步! 余锦烨被妹妹问的不好意思,大步出了卧龙峰。发现秦羿居然坐在洞府外,身边散落的玉简不下数百块。 走过去,弯腰,轻轻拍下他的肩膀:“少天,我回咱朝阳峰了。你慢慢寻破阵之法,玉简不够传音给我,我再给你多送些来?” “你还是我师兄?还是我大舅子?还是我朋友?见死不救,落井下石,卑鄙无耻!”秦羿目光移开玉简,抬头没好气瞪了他一记,那眸光还蕴含着幽怨。 不知是他的人品太差,还是一个个都觉得他最近的日子过得太顺心? 没个好的。 “我一点也不卑鄙,更不无耻。是你师兄没错,是你大舅哥没错,是你朋友也对。不过呢,我还是年儿大哥,只这一条就够我这次站在赤阳师叔那边。”余锦烨面带微笑,心平气和。 “滚!”秦羿很少骂人,这次被气急了。 “我还没学会滚,等学会了再说。这也算是给你一次提升破阵能力的机会,难得啊,好好把握!最好能让赤阳师叔对你印象彻底改观,知道你的能力不俗,配的上年儿,也是好事一桩!”余锦烨言毕,再不看他一眼,悠然离去。 秦羿不想磨牙都不成,盯着他的背影:“关键时刻都靠不住,别以为今日就我受刁难,你将来也好不到哪儿去,除非你孤家寡人一辈子!” 最后一块玉简翻完,他眉目间多了抹自信之色。 霍然起身,收起玉简,蒲团,祭出飞剑开始与阵法抗衡寻找进阵生门。 赤阳真人心情不错,特意去了余锦年洞府。 “臭丫头,给你瞧个稀罕。”他袖袍挥动,阵法里头的情形忽然以光幕的形式,现在虚空! “师父,你是不是疯了?”余锦年看的惊心动魄。 “没大没小,乱说什么?”赤阳真人斥道。 奈何她行动不便,想帮秦羿也是有心无力。半靠在被子上哭丧着脸,一点都欢喜不起来。 她也知道师父是想考验他的能耐,但是她对阵法懂得不多,只会些修士常用的,必备的小隔绝神识阵,隔音结界,聚灵阵之类。类似于都天神煞大杀阵这阵法,里头机关重重,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人命。 瞧着他险险躲过一个又一个陷阱,又被另一波妖兽攻击,身上的道袍都烂的不成样子。还不知身上受伤没,她后背阵阵发寒,冷汗出了一身。 心急如焚没大没小质,问赤阳真人:“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眼睁睁等着我以后守活寡?” 赤阳真人本来还乐滋滋的,被余锦年的话震住:“臭丫头,你还没嫁,守什么寡,晦气话少说。你如今没了爹娘以后的婚事自然是老夫做主,将来你元婴之后才能嫁,否则别想!” “就算元婴也无所谓,反正我将来迟早要嫁给少天的,他要真被你弄没了,我不是还得守寡。我可是你徒儿,你怎能这样对我,心太狠了!”她真是看走眼了,找了个这么狠心的师父。 “你不相信这小子的实力,你就这么想跟个没用的废物,以后怎能护你周全?”赤阳真人不以为然。 “我要谁护了,我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不过暂时行动不便罢了。谁说他是废物了,他年纪轻轻受了多少苦,比我命还苦。身体没别人好可以说差到极点,连个正常人的日子都没过几日,不过暂时好了些。他从不怨天尤人,即便这样也心存善念从不为非作歹,比我的耐性都好太多,他已比同龄人优秀太多太多,我的眼光不会差的,我才不会要个废物当……夫君!” 其实她首先想到的,是老公这个词。 免得引起误会,他们也听不懂,生生改了口。 “不知羞!” 余锦年气的冷笑连连,大气喘个不停,显然话说太多累的。 还是强撑着,继续道:“这阵虽然不是正宗的都天神煞大阵,是他演化出的分支阵法也够厉害了。你现在让不过筑基中期修为的他,破个元婴修士,化神修士都会束手无策的阵法,你真是我的好师父!” “小姐,你别激动啊,对身体不好!”兰草在旁看不下去了,劝道。 “兰草,我也不想这样,有些人太过分,逼我这样的!”余锦年吸了口气道。 然后闭上眼,不再看赤阳真人一眼。 她是真的在担忧,最没用的是她帮不上忙,她现在也是个只能卧床的“废物”,无能为力。 兰草听余锦年说的如此严重,也是阵阵后怕,忙替秦羿求情:“长老,秦公子要真在阵法中伤了,最心疼的是小姐,您还是让他进来吧,他肯定是想知道小姐身体恢复的如何,不会有恶意!” “你们两个,都向着那臭小子?”赤阳真人酸溜溜地不是滋味。 那有这样怕自己嫁不出的女弟子,这臭丫头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根本不知什么是害臊,比当日同他详谈时脸皮还厚,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那小子已经进了阵中,想出来也没那么容易。 关键是这阵还是他请其他师兄帮忙布置的,艺在精而不在多,他一生主攻的是炼丹,对阵法也是知道一部分。 他也都不能保证自己破得了,进去容易出来难,骑虎难下! 正文 150 威逼利诱-流鼻血了? 章节名:150 威逼利诱-流鼻血了? “没办法,那小子已经被阵法牵住,为师现在也帮不上忙。”赤阳真人强硬道。 “你?”余锦年真快被她的好师父气死了,这种话他都说的出来? “他要真破不了阵,就只能再阵中呆着,等布阵的灵石灵力耗光,阵法威力减弱后才能出来,只是耗费时日恐怕很长。”放了句狠话,赤阳真人气冲冲地离开余锦年洞府! 兰草心中不安,还得安慰情绪低落的余锦年:“小姐,秦公子不会有事的。长老既然这样做,也是看得起秦公子啊,阵法都是让人布置得呢,你别多心了。” “但愿,一定!”余锦年重新阖上眼睛,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秦羿平安出来。 她这混球师父,做人太不厚道。 人要是真出事了,她同这糟老头绝对没完。 回了自己洞府,赤阳真人坐立不安,还真替秦羿担忧。这小子要是真没了,别说玉衡师兄同过不去,秦家那老东西不会放过他,那臭丫头肯定恨死他。 一手摸着胡须,打开阵法一角,往里头瞧去登时傻眼,全身的血液都往脑中冲去,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这小子,居然坐在庞大无比的神兽青龙背部? 那青龙的气势极为慑人,他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龙身周围有数万只精神抖擞,勇猛无比的雪狼,颇有横扫三军的气势,联合起来组成阵法,齐齐破阵? 其中那只小雪狼,个头最小,一身雪白的皮毛,亮的能晃瞎了人的眼。 偏偏它还不要命地,冲在最前头? 看样子不是被强迫,还是自愿的。 难怪他同臭丫头在外躲了那么多日,难怪臭丫头的本命玉牌后来恢复了,是他救的?那些围在余府的那些修士,可就是在等着捉他的青龙。真够能耐,青龙神兽居然认他为主,神兽也是瞎了眼的? 雪狼都不呆雪山,被他连窝端了?居然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一个瞎眼还好说,难道个个眼睛都瞎了? 灵宠那个是没灵性的?有些跟了黑心主人,也是迫不得已没办法。 这么说来,臭丫头真是眼光着实不错。他住的峰名为卧龙峰,实际上是以前的住这儿的师兄命名的。结丹以后住了这儿也想过改名,没想到过更合适的,没有比卧龙峰更霸气的。 这小子同臭丫头真成了,那么也算是他的半个徒儿,这是附带的,不算是违背不再收入室子弟的规定,这卧龙峰之名也算名副其实了。 两日后的清晨,卧龙峰恢复一片宁静。 秦羿孤身一人,衣衫褴褛狼狈不堪,携带一身血腥气,煞气从阵法中出来。 脚下站的土地,正是卧龙峰地盘。他对面站了两人,分别是赤阳真人同何豫希! 他眸色淡淡地越过何豫希,转到赤阳真人身上,勾唇冷笑:“赤阳师叔可真是会待客,这份大礼太过厚重,真是受教了!” “小子,阴阳怪气话少说,你还不是好好活着出来了!”赤阳真人悬着的心也放松了。 “差一点就出不来,小年儿洞府在哪儿。我以后要来卧龙峰,赤阳师叔最好不要再用这样的方法阻拦。否则我马上就同小年儿成亲,依照太玄门规矩,她就得立刻搬走,而她在你卧龙峰连七日都没住到,这可是从未有过之事,你这师父的脸面更没地放?”秦羿似笑非笑道。 “你,做梦……”赤阳真人气恼不已,简直想跳脚。 这小子够狂够嚣张,平日不是没听说过他行事古怪。 更从未听说过他遵守过规矩,现在倒知道用规矩来压人? 能耐还真不小。 他赤阳真人好歹活了大几百岁,也不是吃素的:“你们目前就算成亲,有些事也不能做,更别说臭丫头还在孝期。成日在一块相处,你日子更难过,老夫还要教她炼丹,将来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不识抬举!” “那我们各退一步,师叔不阻拦我日后来卧龙峰,我也不这么早娶走小年儿,你看如何?”秦羿眸子闪了闪,立即又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嘛……”想到那青龙的存在,赤阳真人不淡定了。 打量着眼前的人,嘴里却是拐弯抹角问:“你那个什么得给老夫匀点出来?” …… “别装傻说你没有,老夫好早早研制丹药,还不是为了那臭丫头的,她现在的身子真的不能再差了。” 赤阳真人言下之意是要什么,是聪明人就知道该给他。要是吝啬鬼,以后卧龙峰照样不好进,还算那丫头瞎了眼。 秦羿面上淡淡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这人才刚为难完他,转眼就要他的东西? 他在阵法中破阵最开始还能挺住,后来那阵法的威力实在太强大,一个人的实力不可能斗得过一坐护峰大阵。不得不借助了青龙,雪狼破阵,否则他真不出来。 这糟老头在外头观阵,肯定注意到青龙的存在。 缓缓抬手,摸了下另只手上的储物戒。很快,掌心多了只与当日给余锦年一模一样的翠色玉瓶。 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那玉瓶转眼落到了赤阳真人手中,他语态严肃:“还请师叔保密,未到公开之时,否则后果严重。” 他是青龙主人,不会拼命压榨青龙,那是对兽宠不爱护,自然得不到受宠倾心相待。当日也只从青龙哪儿接了两瓶龙血,现在全没了,这个糟老头真是够狠的,什么手段都敢使,什么都敢敲诈? 不就是仗着他是小年儿师父,除了这点谁愿搭理他? “废话,你也是太玄门弟子,老夫还没那么缺德想诚心害你。也许有些东西将来还能帮太玄门大忙,老夫自知分寸!” 赤阳真人言毕,举高玉瓶,神识探到里头,眼神大亮。里头是缓缓流动的金色液体龙神兽之血。就算是玉瓶也阻止不了洪荒浩渺的气息,真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只是的他的笑容瞬间凝结,其他三大神兽血液,恐怕没这么容易得了! “秦师弟,你日后要善待师妹,别想做对不起她之事,否则我这个做师兄的,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记住了。”半响没做声的何豫希,忽然出声道。 他不服气又如何,这人这样的阵法都能破了。而师妹一颗心更是向着他,眼里根本没有他,为了他对师父都敢没大没小。 “何师兄,你以为我那么悠闲,有功夫去招惹一堆烂桃花?既然话说开了,这话我也送回给你,你要做小年儿师兄我没意见。但凡还有不该有的心思,也别怪我秦羿不客气!”秦羿本就刚从阵中出来,那身煞气未收敛,此话一出给人一股凶狠十足的意味。 相比之下,何豫希衣衫整洁,不过是处于警告,气势就弱了许多! “行了,你们都住嘴,今后都是一家人,吵吵有什么意思?”赤阳真人呵斥道。又扭头对秦羿道:“臭丫头洞府在灵药田旁,你自己去找她,她现在要多休养。否则以后绝对会落下病根,谁说修士不会生病的,那是你们没见识,别让她累着!” 赤阳真人说完,又扭头对何豫希道:“你跟为师去炼丹!” 其实已经落下了,这才是赤阳真人最忧心的。 他怎么找了这么个倔强的不行,根本不把命当回事的徒儿? 何豫希也望了秦羿一眼,就算他们定了亲,他这样去师妹洞府也不合适。可是师父都答应了,自己又能奈何,只好跟着赤阳真人走了! “秦公子?”兰草刚从余锦年房间出来,就看到往楼上匆匆走来的人大惊。 往他身上一瞅,这衣服怎么烂成这模样,破破烂烂没几处是完好的,她还从未见过秦公子这么邋遢的模样呢。以前就算他身上有煞气,好歹衣衫是完好的。不过兰草现在的胆子也大了许多,虽然不太敢同秦羿说话,也不至于见了她这副模样,像当初那般没出现怕到腿软。 “小年儿呢?”秦羿见了兰草就问。 “小姐睡了!”兰草忙回道,接着忐忑地瞧了他两眼,大着胆子又道:“秦公子还是把自个先收拾收拾,免得小姐又动怒气,小姐一直担心秦公子,两日前还为了阵法的事,同赤阳真人吵架呢!” 低头,瞄了眼身上的道袍,这个提议没错! 他是太过心急,对兰草颔首:“我知该怎么做,你去忙吧!” “嗯,我不打扰你们!”兰草走了两步又回头,弱弱道:“不过秦公子有事的话,记得唤我,我去做点饭,小姐醒来会饿的!” 兰草走后,秦羿收敛了身上的气息,用清洁术把自己打理干净,从储物戒中重新挑了件蓝色道袍换上,把自己弄的像个人样后,才轻轻推门进了余锦年的卧室。反手又关上门,刚想抬手布下隔绝神识阵,才发现整座洞府都布有阵法,不用他多 此一举。 大约是她卧床休息的缘故,室内的光线不是太明亮,还有股淡淡的清香。 他一时想不起是什么花的味道,不过还算好闻,不太浓,至少他不排斥,不像有些女修爱美把自己不当女修当个凡人女子,成日装扮的花枝招展,像个花瓶。身上那味儿让人只想退避三舍。其实,他最喜欢闻的是她身上的味道,属于她独一无二的味道。 不过说起来,认识小年儿这么久,去紫霞峰她洞府那么多回,除了洞府刚建造好那日,里头几乎没什么摆设,后来他再没进过她的卧房! 今日一瞧,没想到里头的布置,同她的人性格完全不同,素雅温馨。就连楼下洞府的布置,同当日在紫霞峰几乎一模一样,就是洞府的面积比原先大了不少,也是,她如今是入室弟子,洞府规格不同往日! 室内家具摆设并不多,房间最中间靠墙位置是张超大木床,浅浅的纱帐从四周垂落,隐隐能瞧见里头睡着的人儿。他目光柔和,她是他的,目前不能娶她,不是他不愿,他想等身体真好的那日。他们再有个美满的新婚夜,赤阳那糟老头这一点倒是看得透! 他静静地靠在门边,唇角微微含笑,望着床上。她的习惯同他人大不相同,喜欢睡大床,能滚来滚去不会掉地,更喜欢放很多大枕,散乱在四周随时有得抱,不知是否缺乏安全感? 虽然做修士的,不是天天睡,她这习惯却是他才得知不久。 以后有他,抱枕就没了用处! 匆匆瞥了室内其他布置,临窗那边是梳妆台,很像是她的风格,他怀疑是她自己雕出来的,这小家伙不太会做饭,木雕手艺却是极好。再旁边靠墙壁是同色雕花衣柜,对面是张美人榻,同他当初讹诈她的是同色木料,不过样式略微不同。 她房间的摆设不多,除了必须品,除了一些鲜活的花草点缀,再无其他!这一切不像他的洞府,被秦勇秦福建造的那么夸张,真像个暴发户住的,一点品位都没! 回太玄门后,他先是被掌门叫去被逼着炼器三日,再是被困阵都天神煞大阵中,他累了好几日,掀开那薄薄床帐。身体微微向前,双臂一伸,连被子一起把余锦年抱起,往床中间移了移! 踢掉鞋子上床,放下床帐,长臂伸过去把余锦年揽进怀中,身体紧紧贴着她。同枕着一只枕头,把被子往两人身上拉了拉,现在只要有这小家伙在,他就能睡的安心,无论何时何地。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身边的人是她? 总之,他喜欢这样的感觉,阖上双眸,睡了沉沉一觉。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 总之,后来先清醒的人,居然还是秦羿! 他侧身躺着,伸手摸摸余锦年的脸,指尖逗逗她的鼻子,微有诧异,这小家伙怎么这么能睡?现在还不醒来?在纸船上飞了几日,她都是睡过去的。 起了捉弄之心,指尖细细瞄过她的眉,滑过她柔滑如丝的脸颊。掌心的触感真好,又捏捏她圆圆的小耳垂,甚至手故意划到她的腋下,痒她的咯吱窝,还没反应? 她睡着了,衣领由于睡着的缘故,又被他抱了半日,无意间蹭了又蹭敞开一大块,露出白腻似雪的肌肤,那儿还有道浅浅的小沟? 他鬼使神差地把头凑过去,顺着那沟痕往里头瞧了一眼。 鼻头一热,赶紧用手捂住,再拿开一瞧,殷红一片,他居然丢脸的流了鼻血? 而罪魁祸首毫不知情,勾引了人,自个还睡的不省人事? 忙用清洁术清理干净,方才看到的画面,在他脑海挥之不去。里面为何是空的,居然没穿当日在暖池时,他瞧见过那种小内衣? 是睡觉穿着不舒服?那些都不重要了,那饱满的诱人的隆起顶端,还有那颗红红的小点? 真好看。 真想亲自尝尝是什么味儿,会不会像她的小嘴一般,都像是蜜糖般甜腻柔软? 他微微低喘,抿抿干燥的唇,浑身紧绷的难受。 心中顿时警铃敲响,赶紧收敛心神,只好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转向别处! 拼命提醒自己,要是往日就算不能到最后一步,起码能亲亲也是好的,只是她还在孝期,而他悲催极了,还得忍两年零差不多九个月,命真苦! 不对,她不该睡这么久? 他腾地坐起身来,凌厉的剑眉不由紧紧蹙起。就算那禁丹服用有副作用也不会这么严重,不可能连清醒的时间都这么少? 少的可怜,绝对有问题! 他心中猛地一颤,这时他该死的,居然还有那些不该有的绮丽心思,他还是不是人,真是定力够差!该不会是那回光镜对寿元的影响,副作用也跑出来,双重重压之下,才导致她昏昏沉沉,精神严重不济? “小混蛋,你给我醒来,不许再睡,再睡就傻了。”他一把将余锦年从床上托起,禁锢在怀中,另一只大手揉揉她脑袋,想让她尽快清醒过来。 任秦羿再逗她,吼她,甚至拍,余锦年都没知觉,睡的死沉沉! 在她耳旁大吼几声,唤她的名,依然没反应! 他心蓦然沉了下去,情急之下,忙传音给赤阳真人:“小年儿到底怎么回事,睡下去就不知醒来?” 正准备炼丹的赤阳真人,听到他没大没小的语气,胡须颤抖,气极败坏地传音过去:“臭小子,现在知道着急了,当日为何要她服用禁丹,为何要她去瞧那回光镜,你和他大哥两人都看不住她一个?不是蠢蛋是什么,老夫之前说你们是废物,臭丫头还不同意,说你们有能耐,就是有让她半死不活的能耐?” 秦羿有苦难言,那日困他们的是天心镯,不是一般阵法。 真毁了天心镯,这小混蛋也许被反噬的情况比现在更严重,而他到底有没有能耐毁掉天心镯还是个问题。他又沉着脸传音过去:“说够了?耍都嘴皮子有什么用,到底要怎么才能让她好起来,你要想不出办法,我这就带她回朝阳峰!” 赤阳真人火气又上来了,如今的小辈脾气比长辈都大,个个都没大没小了? 那臭丫头同他顶嘴,这混小子还敢嫌他嗦? 要不是刚得了他的青龙之血给他点脸面,现在就想把人赶出卧龙峰,有多远滚多远! 正文 151 秦师兄,念功法管用么? 章节名:151 秦师兄,念功法管用么? “师父,您还是息怒,炼制丹药要紧!”一旁正在准备灵药,准备炼丹工作的何豫希忙站起身道。他在做事都被师父突然爆发的气势打扰到,师父这又怎么了? 不知道师傅到底是同谁在传音交谈? “为师知道,你先忙!”赤阳真人也站起身。 的确,现在吵吵也解决不了问题。 最终还是传音过去,对秦羿说了实话:“那臭丫头,现在的状况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睡几日中间清醒几个时辰,都算是多的。就这样交差进行反反复复,老夫不是刚好得了你的青龙之血,现在正在想法炼制丹药给她服用。能保一个月后人能下床,这都是最快的。” 那边是沉默的,没回应…… 赤阳真人又气愤道:“这就是瞧回光镜之后的最大坏处,不仅仅是折了一半寿元那么简单。往后她修炼的情形不容乐观,你做好心理准备,以后多开导那臭丫头,别让她得知后想不开。罢了,你们两个真是让老夫说什么好,都是病秧子,还真是天生一对!” 被人夸天生一对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次夸是天生一对,秦羿面上丝毫没有喜悦! 依然沉默了半晌,才给赤阳真人传音过去:“我明白了,多谢师叔,希望丹药能尽快炼制好!” “哼,你同那臭丫头真像,有好处嘴就甜了?”要不是那臭丫头是他徒儿,他何必操这么多心? 这回又不知得多少日子,守着炼丹炉不眠不休。 “那是,我也青龙之血也不是白给的,除了师叔你之外,别人都没有。所以占了好处的还是你,做点事也是应该。” 赤阳真人愤怒地切断传音,不再理他,再说下去就想冲到徒儿洞府去赶人,无法无天的混球。 给炼丹炉加热的同时,瞧了忙碌的何豫希一眼,豫希的性子要是有那臭小子硬,心眼要是比那臭小子多,更强势点,也许早把那丫头拐到手了? 那能便宜别人? 如今他们都算成了一半,过去的事,也不能再提! 余锦年洞府,秦羿则在想,他现在真庆幸怀予掌门砸了那破镜子,砸的好。 否则他也要抢过来砸了,还曾脑抽地建议掌门去拍卖赚灵石,脑袋真是被门板夹了。 把怀中的人揽的更紧了些,扯过一旁厚厚的被子,把她身上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头在外,他就那样呆呆地抱着余锦年,在床上坐了半日。 直到外面的天色全暗下来,余锦年才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她不是躺在床上,是躺在他怀中。想起身,被他抱住动不了。才想起她是个废物,也不作无用功挣扎。 仰躺着,盯着秦羿身上瞅了好几眼,衣服居然是完好的,她记得往阵法中瞧去时,他的道袍明明都破了好几处的? 是不让想她担心,偷偷换了么? “你怎么出来的,受伤没?”终究她还是不放地问。 那样的阵法中,绝对不可能简简单单闯出来,要是她现在的修为进去,绝对没有生路!她有时想不通,男人之间非得用那样的方式来检验,或者证明对方的实力,或者能耐?大家毒坐下来,心平气和谈谈就不行? “没有!”秦羿面上如同挂了一层厚厚寒霜。 往常她担心他,他求之不得,自然是心情美妙,此时此刻他丝毫欢喜不起来,往后进阶都是麻烦,是做修士的大忌。 他如何能欢喜起来,除非他像她一般没心没肺! 俯首,狠瞪了她两眼:“你还有功夫担心我,以后再不听话敢私自做主,真把你关进天心镯不准出去!” “少来,我才不怕。我不担心你担心谁,说起天心镯,我现在连进去的力气都没,不知小心怎么样了?”余锦年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又不明白是哪里不对劲? 在纸船上她清醒时,他对她态度还好好的,面上还有笑意。 这才多久,莫名其妙又恼了? 难道是嫌弃她惹祸,师父不让进卧龙峰生气了? 不像是,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会因这样的事怒到又再提把她关天心镯? 提溜着眼珠子,把能想的都想了一遍。她居然猜不透他在恼什么,一个人情绪老是这样变来变去,悲喜两重天,伤心,又伤身的,有什么意思? “小甜甜一直在守着她,不会有事!”不想让她操心别的,秦羿还是解释了句,只是那语气依旧不怎么愉悦! “你怎么又生气了,听说生气的人容易老的快,修士的本质也是人!”问不出来,她干脆调侃他。 某人表面没吭声,却在心底回道,还不是被你气的? 她眨眨眼睛,脑筋又转了转,再来句狠的:“你愁眉苦脸下去,那皱纹越来越深,将来变成老男人,我可不要。我喜欢和我差不多年龄的,我没特殊嗜好!” 某人郁卒的想去死,这样的话也敢说,再老你不要还得要,你还有机会想别的?就是欠揍,可惜她现在的身体,真经不住他折腾,揍也舍不得,这小混蛋就是他的克星,就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一点没说错! 还不理她? 余锦年换回方才的话题,故意打击他:“师父怎么放你进来的,真是你破的阵,不是他嘴上一套背地一套,偷偷放水,省得你进不来没面子?” 某人嘴角挂着冷笑,就这么不相信他的能耐? 不是他破的,那糟老头心那么狠会帮他? 差点害死他倒是真的,差点连这小混蛋的面都见不到,更是真的! “少天,师兄大人,你真不打算理我,那你还抱我干什么,放我自己躺着去!”余锦年翻翻眼珠,彻底无语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羿心中烦躁,有力的胳膊没松,反而把人搂的更紧,使劲贴向自己胸膛,嗅着她发间属于的味道,才能安心! 深黑的眸光从上而下,恰巧落在她的唇瓣之上。身体未康复,那略带粉色的唇没往日那般娇艳,却依然牵动他的心神,真想不管不顾堵住她的唇,让她闭嘴不言! 那日尝过那滋味,他仿佛中了魔般一直惦念不忘。 在外时,时常独自一人时回味。再回来时她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也只得逞了一小回不敢再放肆。想起她在孝期,孝期,还得忍两年零九个月,真得等到她快二十岁?想起那未蒙面的岳母,只见过一面的岳父才含笑九泉,不能让他们觉得他是为了那个,才要的她,忍一忍就过去了! 干脆闭眸,兀自默念纯阳诀功法口诀! 事实相反,余锦年忽然觉得奇怪,不理她还要抱着她不放?怪人一个! 猛然发现身下不对劲儿,像是有什么刚刚冒出头的小东西,悄悄顶住了她的后腰部某处,她大半个身着都是躺在他身上的,头枕在他的一只臂弯,腿儿搭在床上,再说她是修士,就算卧床不起,感觉也是非常敏锐清晰的,方才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明白过来后,蓦然间玉颜染上浅浅的粉色,她就算从没机会做过,也是大有见识的人,脸颊的热度逐渐升温,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烫! 她也正常人,既然同他两情相悦,自然想同他亲近,表达对彼此的在乎!只是目前还不是时候,一点不是时候,她不能当个不孝女,她欠家人的太多了! 又想起他正当年轻,如今身体也暂时是健康的,而他又是个从没碰过女人的,两人又独处一室,肯定是一时血气方刚才那个有反应了,这也是正常的,不关乎道德问题! 她纳闷的是,他闭着眼睛做什么?她就那么入不了他的眼? 不像是,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 认真倾听,怎么听着像是某种功法口诀? 她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真佩服他,这种方法也想的出来? 眸中闪过狭促的,狡黠的笑意:“你还是放我在床上躺着,去冲个冷水澡就不会难受了,应该比念那个管,管用……” 话一出口,秦羿倒是停止念功法,与她视线相对,别有深意地望着她。 倒是余锦年被他那炙热火辣的眼神,瞧的浑身都不自在,轻轻咬着舌尖,后悔话说的太快太急。她平日连澡都不用洗,连脸都不用水洗,都是用的清洁术清理身体,洞府浴桶都没一个,脸盆都没一个,让他去哪儿洗?她倒是会用水,关键现在使不出来? 要不然还真能考虑考虑,帮他浇一身降降温度! 嗯,就这样吧,等身体好点,亲手做几个还是备着吧,天心镯放一个,外面放一个,要不然他憋出问题来怎么办?真不能成了华溢凡那样,将来她的日子会不好过的,她可不想。 再想起她曾经还二缺到极点,曾死命豁出去要踢他哪儿报仇,幸亏他拦住不让,也幸亏他挡住了,没让她得逞!惭愧,羞愤丢脸地闭上眼睛,她到底都干多少不是女人该干的事? 想用手捂脸,可惜抬手费劲,那胳膊像是有千金重,根本抬不起来,干脆闭着眼睛不再看他。 等了好一会儿,他还不说话? 余锦年也知道自己真说错了,偷偷又睁眼,瞄了秦羿坚毅的面容,只是没让日那般好看,有点扭曲,非常难看的,如同她欠了他很多很多灵石没还。 她紧紧闭着嘴巴,牙齿也自觉并拢,连话也不敢说,这个时候说的多错的多! 秦羿如今得知她的来历,也得知她曾经是干什么的,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还知道她居然同一堆大男人,看过那样的东西,放在如今的无极大陆这样的行为是不为人所容的,最气闷的是他都没同她一起看过?也只在怀阴县听了那一回! 本来就忍的辛苦的火,功法念了也没作用,倒是被她几句轻飘飘的话撩的心火更旺,怎么都压制不下。无奈把她轻轻放回床上躺好,他径自下了床,套回鞋子,大步往外头走去! “你真不打算理我,可是我睡饿了!”瞧他即将走到门口,余锦年打了个哈欠,同时可怜兮兮望着他的背影,低低道。 她都不知从何时起,一个自以为是女汉子的人,开始会对他耍赖撒娇? 而且一点都不觉得别扭了?甚至觉得这样的感觉其实也不错,至少她不同他对着干时,除了原则问题,他基本不太会反驳的她的意见?多半都会妥协,顺着她。 所以嘛,这招应该有效的,再没效他爱生气就让他生去,爱走哪儿她也不拦着! 果然,秦羿的脚步如她的愿停下,却未如她的愿转过身。 直接挥袖打开阵法一角,神识往外探出去,找到兰草的身影,传音过去:“准备饭菜,送来!” 等待的时间里,他行到窗边,推开一扇窗户…… 挺拔的身躯站的笔直,负手而立,凝望着外头黑漆漆的那片药田,最后仰头望着璀璨的星空,感受迎面吹拂而来的微风,带来那淡淡舒爽的凉意,慢慢让难挨的躁动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他知道现在是她最难的时候,身体不受她自己控制,他岂能真的袖手离去,不管不问,扔给兰草照顾? 她将来要跟的人不是兰草,是他自己。 更不能不设防,让那贼心不死的何豫希,找机会来献殷勤,钻空子? 余锦年也不是完全不能动弹,起码能简单调整下睡姿,头还稍稍能动一下。在夜色里也闪闪发亮的眸光,一直落在他挺拔如松的背影上。不由在想她的男人真好看,就连背影都比旁人好看,往那儿简简单单一站,气势更与一般人不同,这个时候的他,不同于以往的他,才是最最真实的他! 她脸颊再度发烫,她现在真成了名副其实的花痴,人家都还在置气不搭理她,怎就这般没出息? 她也知道肯定是又有什么事发生,否则他不会随便赌气的,到底会是什么事呢? 她还肯定是她的原因让他生气的,但是就是想不通是哪儿出了问题? 两人一直没做声,一个静静伫立在窗边,一个乖乖躺在床上。 室内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微风悄悄吹过的声音,再无其他!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短暂的沉静! 秦羿挪步去开了门,接过兰草手里的托盘,直接道:“你去修炼,不用再来!” “哦,我知道!”兰草才没想进去,小姐说过这样杵在相恋的人中间,不识趣的人就叫电灯泡,她虽然不知什么是电灯泡,更不会去做电灯泡,惹人嫌弃! 其实,也不知为何,她对秦羿一直有淡淡的恐惧,他虽然看似有时候和善,更多的时候身上总有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她就是没出息地害怕。 真佩服小姐,怎么就那般厉害,经常敢同秦公子大小声?让秦公子整理衣服,她还是壮着胆子说的,就怕小姐不悦,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再说别的借她十个胆子够不敢! 想来想去,还是大少爷为人温和,她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苦味,大少爷那日对小姐说的话她都听见了,他对小姐说自己是个好姑娘,但是他好像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所以别让小姐乱点鸳鸯谱,不能耽搁了自己。 她本来就没奢望同大少爷在一起,还是好好修炼吧,就像小姐说的,自己优秀了,难道还愁找不到好的,找不到真心对自己的良人?韩师姐都能那么洒脱,想的那么开,她一定也能想的开,一定能的…… 她撩起裙摆,往楼下自己的房间跑去,关上门开启聚灵阵,打坐修炼起来! 他把托盘搁在桌上,端了碗走到床边。 “你扶我起来,总不能一直躺着……”余锦年看着他舀了粥,送过来,吓了一跳,忙道。 秦羿依然没开口,把碗放在床头,先抱着她坐起。帮她垫了抱枕在身后,用被子将她围了又一圈,确定她不会倒下,才又端过粥舀了一勺喂给她。 余锦年忙配合地张口,就算她再小心,第一勺粥还是洒了些在被子上。 他忙用清洁术除去,然后镇静地继续喂。 她偷偷笑了,知道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动作难免笨拙,方才还打算躺着让她吃,这是要多二? 刚开始秦羿的确喂的不熟练,后来慢慢掌握技巧喂的很好,再没往外头洒过一滴! 其实余锦年不饿,一点都不饿。只是想让他心软,笃定了他不会真不管她,才提出无理的要求。现在她却愧疚了,她现在总是喜欢在他跟前耍些小心思,骗了他一次又一次。不就是仗着他不能没有她,这样做太不应该! 秦羿蹙眉,用个饭还会发呆? 把碗搁置一旁,一手轻轻扶起她的下颚,勺子放到她唇边。 “张嘴!”终究还是心中柔软开了口,声音不再那么冷硬。 怨她有何用,只怨他没能困住她。确实是他没用,赤阳那糟老头骂的没错,他的确是废物,连自己的人都管不好! 余锦年听话地张嘴把粥吞下,则没出息地想,这几日兰草和他都喂过她吃饭,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但愿,这样的当废物的日子快点过去,再快一点! 以后不到生死攸关,她再不敢用这样的禁丹给自己找麻烦,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正文 152 幸福的感觉-永远延续! 章节名:152 幸福的感觉-永远延续! 之后的一段日子,白日秦羿会回朝阳峰去,每晚留在卧龙峰。 他本不用睡觉,不过余锦年要睡,他也没心思做别的,留在房里照看她,顺便在她房间的美人榻上头打坐。 一个每天晚上睡的香甜,一个照常做自己的事。 互不干涉,却也和谐。 偶尔他也会休息,只是不再与余锦年同睡一张床,躺在美人榻上头,生怕忍不住。 赤阳真人,何豫希也知道他留在卧龙峰,再有意见也没用。他们还忙着炼丹,分不出神去赶人。 兰草更不会赶人,她又不傻。 因此,秦羿光明正大暂住卧龙峰。即便他们是未婚关系,这样住也不合适,但几个当事人也不会没脑子往外传,知情人不多! 有时,他白日也留在卧龙峰。人在卧龙峰,两人却不在一个房间,公然霸占了余锦年空荡荡的灵兽室,当成炼器室来用。他如今同余锦年的关系,再加上余锦年的身体未康复,玉衡道君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往日管的那么严! 当然,余锦烨每日同样会来卧龙峰报道,风雨无阻。 余锦年说了不让他们来,怕耽搁他们的修炼时间,没人听她的,照来不误! 后来余锦烨也怕耽误她修养,来了也就坐坐不说太多,有时在房外瞧一瞧,妹妹情况安好,他也就放心离去。今后的路不好走,需要他和少天要做的事还太多,没时间浪费! 半个月后,余锦年不用人搀扶,已经能坐起,下过两回床才觉情况不妙。走不了几步就腿酸腿软的不行,她现在才知道,这后遗症比她想象中严重太多,她真低估了那禁丹。 恰巧兰草进来,余锦年对她苦笑:“你快扶我去外头坐坐,我想晒晒太阳,也想瞧瞧那些灵药长的如何,再这样躺下去我身上都要发霉了!” “哎,我扶小姐出去。”兰草朝她走去,笑了笑道。 只是那笑容很勉强,这几日她去找赤阳长老,偶然间听到赤阳长老对何师兄说,小姐为了给老人夫人报仇,先是之前闻了噩耗天火焚身,后是瞧了回光镜,又是使用禁丹,几重压迫下身体损耗严重。 寿元损伤都不说,就算这回好了,往后修炼进阶可能比她还慢,小姐可是天灵根,是修真界修炼最快的一种灵根,如今变成这样该怎么办?这几日听了这个消息她心中难过,不知怎么面对余锦年,背地里偷偷哭了好几回! 兰草直接将余锦年扶下楼,带了凳子又扶她出了洞府! 余锦年眉开眼笑靠着椅背,坐在明媚的阳光下晒太阳,呼吸空气中掺杂的淡淡药香,心情正好!一眼瞧去,眼前就是偌大的灵药园,她如今最爱的地方。 几经耽搁,这里上万种灵药她都没第二遍认全。要成为最好的炼丹师,是要一级一级往上提升,自然会炼制的丹药种类越多越好。 所以要培养高阶炼丹师是非常不容易,只瞧一遍丹谱,远远不够,最少都要瞧八遍十遍,让那些图形,药性刻在脑中,药放在面前闭着眼睛都能闻出差别,才算得上勉强合格! “兰草,你把我房间的丹谱帮我拿本来,我现在没事干,从来没这么长时间悠闲过,很不习惯。” “小姐,咱不看,就歇歇吧!”兰草不想去拿,不想让她费神。 “没事,也许我天生就是个辛苦劳碌命,不会享福!”余锦年望着药田,话是对兰草说的。 兰草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又很快用衣袖抹干,往余锦年跟前走了两步,郑重开口:“小姐,我虽然是四灵根,其中也有火灵根的,我要学炼丹!” 余锦年回首,她是坐在椅上的,仰头瞄着兰草:“我们如今不缺灵石,我现在是入室弟子分例增加了不少,你也一样跟着增加了,再说我们之前收玉瓶赚了不少,够用很长时间,不需要你学手艺,修为提升最重要!”她还有卖天心镯里的灵米,灵蔬赚的,小心打劫的极品灵石还剩余一部分。 凡事有利有弊,如今她是赤阳真人入室弟子,为了避嫌玉瓶是不能再收了,虽然可惜,但总比将来给赤阳真人惹来麻烦好。 “我不会耽搁修炼的,我每日少睡点就好,我可以给长老打杂,跟长老或者何师兄学!”兰草急道,生怕余锦年不同意。 她多幸运,爹爹不过娶了个后娘,就嫌弃她不要她,却碰到小姐,不但带她来了太玄门,让她过上与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现在在朝阳峰,赤阳长老,何师兄都对她很好,从未将她当杂役对待。 赤阳长老说了不再收入室子弟,而她兰草因为小姐的关系,能得长老的指点修炼,比有些入室弟子的待遇还要好,她也要学炼丹,将来小姐万一有事,她也能炼丹帮忙,不是像现在这样没用,只能干着急! “好吧,这要真是你的兴趣,我没权利反对!”余锦年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兰草同她一般大,还都太年轻,多门技艺压身的确不是坏事! “我这就去洞府拿,小姐等等!”兰草扭头跑了。 余锦年头往后仰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真的很舒服! 蓦然间,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她侧耳听了听,唇角含笑,绝对不是兰草,兰草同她一般向来是风风火火的步伐,来人是谁不言而喻。 她身子懒懒的,一下都不想动。 轻声问:“你怎么出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出来喘口气?”秦羿说着已站在她身后。 修长有力的手指,放在她太阳穴部位,动作轻轻地帮她揉了揉,过了会儿才开口问:“现在身子感觉如何?” “好多了!”比起半月前确实好多了,余锦年睁开眼睛。拽过他一只手放在身前,看着他掌心的一道道纹路:“再过半月我们就出发吧,你说好不好?” “好,你说何时就何时!”秦羿也有这样的打算,慢慢寻访总比呆着不出去强。 兰草拿了丹谱出来,听到两人在说话,一直站在远处,泪又止不住流下。长老的丹药还没炼制好,小姐有可能再过半个月还是行动不便,她还要出去? “说说你这些日子,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忙什么?”余锦年很好奇。 “还没成,过些日子你就知了!”他抽回手,转到正面与她隔开距离,不会挡着照在她身上的阳光。其实不是不想告诉她,他不喜欢在没成之前透露消息,也想给她个惊喜! “好吧,我暂时不问了。”余锦年知道只要他不想说的话,她是绝对问不出答案的。 两人没再开口,视线都落在不远处的药田中。 “成了,豫希收丹。”赤阳真人擦擦额上的汗水后道。 “是,师父。”何豫希挥袖,彻底炼丹炉上的盖子,用玉瓶收了丹药。 然后,赤阳真人同何豫希,一刻没耽搁,马不停蹄一同来了余锦年洞府。 瞧两人在洞府外晒日头,径直走过去掏出玉瓶心急道:“臭丫头,快将这丹药服下。” 余锦年楞了,没伸手接玉瓶,反而瞧着他乱糟糟的衣着,头发,师父真不适合穿白色道袍,得尽快改了。就连何豫希也是罕见的狼狈,那白色道袍上有多处污渍,他同师父这些日子就是在帮她炼丹? 她还以为是师父是因她偷偷去报仇惹他生气,所以一直不来看望她,以为何豫希不来,是因少天这些日子一直在要避嫌。 兰草如今很牛气,其实比她这入室弟子还风光,这也是她喜闻乐见的。卧龙峰的禁制她都有权打开,更能决定谁进来,大哥就不用说了,卫师姐,韩师姐,云师兄都被她请进来过几回,探望过她,反而本就呆在卧龙峰这对师徒从不露面。 秦羿替她接过玉瓶,将一颗圆润的金色丹药倒在掌心,仔细放进余锦年嘴里。 余锦年不顾众人在,当场闭眸化解丹药,体内升腾起很奇特的感觉。仿佛受损膨胀过度经脉瞬间紧缩恢复,体内缺失的力量也在逐渐回归,比卧床休养半月的效果还好。 这样古怪的疗伤丹药,效果不错,绝对不是一两日能炼成的。 睁开眼眸,她惭愧地望着赤阳真人同何豫希:“师父,师兄,对不起,我还在心里怪你们不来看我,我还偷偷骂过你们!” 赤阳真人先是恼了,瞪了她两眼,接着摸摸胡须哈哈大笑:“行了,你这性子现在被迫卧床本就不易,为师半月不来瞧你,你不偷偷骂还不正常。好好养着,为师累了要去休息!” “师妹,你好好休养,秦师弟你照顾好她!”何豫希言毕,也跟在赤阳真人身后离去。她好些了,他也放心许多。 方才瞧他们在阳光下,一同瞧着远方的画面很美,他们是从侧面走来的,师妹那娇美的面容上洋溢着微笑。那温柔的眼神虽然不是瞧的秦师弟,却是他同她相处三年,从来没瞧见过的。 他心中蓦然一痛,原来同心悦的人在一起,她会是这幅模样,沉静温婉。比起她怒气冲冲时更是美的惊人,她如今娇怯的模样,更让心疼,想要怜惜,呵护! 只是她身边已经有人,她需要的人从来不是他。 这样的认知,将他最后一丝不该有的希望也破灭了。 现在这般真的很好,她还能客客气气对自己,将来还有探讨炼丹的机会,他真知足了。 余锦年默默望着何豫希离去,那有些狼狈落寞的背影,半是疑惑半是伤感地想:“不知师兄想开了没,何时能找到真心爱他的人,他也爱的人。”她也不想有人因她悲伤,她的心很小,容了少天就满满当当,再容不下其他。 她从不是拿感情开玩笑的人,前世那次短暂的初恋,更让她明白相恋也许容易相守不易,而她和少天,想要天长地久在一起,比别人更难太多太多倍,选了这条路,有人说她傻,有人骂她笨,她从不后悔,更不是同情。 她分得清自己对人的态度,什么是喜欢和什么是同情,她曾经做的是什么工作,怎能连这个分辨能力都没,那早该回家卖红薯去。 当然她也后悔过,当初为什么不早点对他好,让他一人受那么长时间的寒冷。早在一起的话,也许她就能早点帮他暖身体。不至于在后来不闻不问的三年中,听狼王狼后说,他的寒毒曾几次爆发,她却一点不知情。 偶尔想起他时,常常暗骂他小气,不就是不让他碰手,就不理人了。也会想起他死哪儿去了,居然那么长时间不再来打扰她了,真是稀奇。而那时他还受大哥所托,帮她挡掉了不少烂桃花,却从来不告诉她。他总说她没心没肺,的确是的,她这不是没心没肺是什么,还时常喊给她起的绰号蓝孔雀! 越想心中越难受,忽然伸手掩唇,她又犯二了,方才好像没注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还是在男朋友面前说这种事,这是忌讳,再大度的男人都会小心眼吧? 忙侧头望了他一眼,哪知秦羿同时朝她望了过来,顺着她的话真的回道:“总有一日会的,遇到真正适合他的人,他就知对你的心思不过是一时迷恋。” “你以前又没谈过,说的好像你是感情专家?” …… “怎么不说了,你不是嘴巴最能糊弄人。要不,你在朝阳峰开个心理咨询室,然后给咱们多赚点灵石,我只用负责收款就好。”她不甘心地问,外加提个不靠谱的主意。 “朝阳峰是谁都能进的?”秦羿气的弯腰过身,伸出指尖在她额头轻轻弹了弹。“我没过女人,就没见过别人怎么相处的?笨蛋!” 狼王狼后的相处,比世间很多夫妻都要温馨,最起码比他见过的无数夫妻,都更像是夫妻。 他和这小笨蛋能达到他们那样,就已经很好。 让他郁卒的是,她真是钻到钱眼去了,他就那么没本事,养活不了她? 余锦年忙闪了闪,笑的不怀好意:“行呀,秦师兄最厉害,看的最透。开不开,我们合作肯定不会赔本的?朝阳峰不行,卧龙峰可以,咱们现在就开张。” “别闹了,你是等着那糟老头现在就把我赶走?世人皆喜欢美的东西。却不知并不是美的就是最好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他的个性与你不匹配,也许他将来在丹药一途有所建树,只是他撑不起你要的未来!” 就连他也迷茫过,他是否能做到最好? 岳父的要求着实太高了,他只能尽力去做。青龙的话也时常在脑海翻腾,有些事何豫希更不行。对于他为小年儿做的,他秦羿心存感激,只是感激归感激,不该退让的他坚决不会妥协! 余锦年傻眼,再偷偷瞄了他一眼。他神态平和,居然没吃醋,没发火? 她从没想到这人会这么想何豫希?好理性客观的发言,不过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又有点小郁闷,垂下头抠着手指,闷闷问道:“你倒是看得开?还是说我不好?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怎么就认为我同你是合适的,我们脸上没刻着适合二字。” “事实如此,上天注定!”他移步靠近她,闻声道:“晒太久了也不好,我带你回洞府歇着!”虽说他向来不喜欢认天命,这次他心甘情愿,愿意去认。 顺便对要把丹谱递给余锦年的兰草摇摇头,兰草便退了下去。 余锦年不满意他的回答,伸手推他:“你别挡着,我还没晒够,屋子里太阴,你这是在敷衍逃避!” “小坏蛋,你心知肚明还要问?”秦羿无奈,只好让开阳光站在她身侧,摸摸她的头顶,她的小脸蛋,已经晒的很热:“我要是不看得开些,看远些,只把小肚鸡肠挂嘴边,如何能让你继续呆在卧龙峰,早点娶走不更好。即便有些事目前还不能做,麻烦也会少太多!” 她要学炼丹,为了他和她,回了朝阳峰没人教她,都只会炼器,包括师父在内。再说赤阳真人是真心把她当徒儿,有时候师父真的就像是慈父,虽然有时话说的不好听。他也有这样的感受,玉衡道君对他的爱护,早已远超秦家家主他的父亲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如何能自私到只顾自己,虽然很想,却不能那样去做,否则他都会瞧不起自己。连该有的自信都没了,他还剩些什么去守护她。 靠吃醋就能行? 余锦年无法反驳,她确实心知肚明故意问的。 她天火焚身时,衣衫都会全部烧光,目前只有他能救她! 他身体冷时,靠着别人取暖,远远没有抱着她效果好。因体内有天火的原因,她的体温确实比常人要高一点点。摸过兰草,摸过韩婷她们的手,她试过多次验证的,他和她确实的最合适的! 忽然想他离她近些,伸出指头扯过他的衣袖,一点一点将他人拽过来,紧紧拥住他的腰,心中踏实了许多。 幸好,她和他是相爱的,比起单纯的相互利用要好太多,太多! 她喜欢这种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暖暖的感动情绪充斥着,满满当当。 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追寻的幸福,她已经拥有了。 没了家人,还有身边许多关心她的人,有他,有大哥。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关心她的人。她终究还是幸运的,比他人还多了天心镯,只希望以后霉运通通跑掉,鸿运当头,找到水火灵珠,炼成大造化丹。 从此,不要再带给他们任何人灾难,她已知足,别无所求! 正文 153 奇怪的礼物! 章节名:153 奇怪的礼物! 自从服用丹药后,不出一日余锦年的精神状况,比原先好了许多,已能独自下床…… 只是秦羿不让她走太远,最多只能去灵药田附近转悠,余锦年想暂时出太玄门根本不行。别无他法,去不成坊市,只好悄悄传音把兰草唤来。 “小姐,什么事?”兰草现在也是个忙人。 每日要修炼,要学炼丹,还要照顾余锦年,一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 “你过来呀,我又不会吃了你。”余锦年笑而不语,朝她招手。 “好吧!”兰草过去后。她才在兰草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什么,还给了兰草一堆灵石,让兰草帮她的忙! 兰草神色古怪,不太赞同。但是细细瞧了瞧余锦年的模样,小姐实在长的太美了,完全就是夫人年轻点的模样。太玄门那些师兄师弟,垂涎她的都不少,要是在外行走实在不安全,秦公子得操多少心? 那还能做得成正事? 只好拿着灵石,还带了两套李氏生前给余锦年做的男装,去了坊市。兰草不由在想,这两人真是奇怪,秦公子要她布置一间小房子,不要告诉小姐。 小姐让她准备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让告诉秦公子,不对,是不让告诉任何人,这两人都在打什么哑谜,神神秘秘的?而且都是同一日吩咐她。还好,幸好如今她跟着小姐升级了,换成了银灰色储物袋,空间够大,能装的东西够多,不然还得跑好几趟。 回来时,兰草先是去了秦羿呆的炼器室,敲门进去,把他要的东西先拿出来,然后才去余锦年房间,小姐怎么不在? 外头的灵药田也没人,忙跑到闭关室,炼丹室逐一敲门? 余锦年开了门后,兰草直接傻了眼,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一身木屑,头上,道袍上都有,该不会又在玩木头? “小姐,你的身体?”兰草其实想说,咱还是别乱折腾了,身体还没完全好,这不是让人操心嘛! “嘘,别喊!”余锦年自己觉得现在好的差不多,但是某人管的太严,不让她做这个不让做那个,他又不陪她。趁着他自己忙着,她也只能偷偷摸摸在出行前做几只浴桶,免得有些人将来又忍不住,倒霉。 一把将兰草拉了进炼丹室,关上门开启了重重阵法,指着那半成品都算的上的一堆木料问兰草:“你要不要,我可是用的上好灵木,我也帮你做一个?” “不用的小姐,我清洁术就能洗澡,多方便!”兰草摇头拒绝了。 忽又想起一想到,小姐做的那美人榻多漂亮,她房间也有一张,是小姐给她的,便改了口:“我也要!”说完她就后悔了,小姐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费神:“还是不要了。” “没事。”余锦年面带笑意:“那我就多做一个,用灵力也不太费事,我要的东西都买回了么?” “嗯!”兰草清理干净石桌上,把余锦年要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放置了一大堆。 “小姐,那几套寻常的衣裳,我放在坊市的制衣铺子了,他们说倒是能想法子加工成上品灵器的服饰,只是得十多日,人家还说这样做比重新制一件灵器服饰还费功夫,我也把小姐画的几种衣服图样放哪儿了,到时衣裳做好我再去取!” 余锦年冲她点点头:“我明白,那几套是娘亲给我做的,我想穿几回,以后再收着当纪念,其他的是我这人费衣服,不多备着点,将来出去肯定要出丑丢脸。至于给那糟老头的你先别告诉他,灵石就不用介意,没了咱们还能再赚!”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不打扰小姐了。”兰草忙完这边还要顾那边,赶着去布置秦羿交待的小小房子。 * 最终,余锦年兴味十足,偷偷摸摸花了几日时间,做了五只浴桶,摆了一排排。 兰草的浴桶最先弄好,外面刻画了几朵雅致的兰花图案,同兰草的名字相称,而兰草初看像只不起眼的幽兰,认真去品她就是朵美丽的兰,静静在角落绽放她的芬芳! 再下来是她的,浴桶上面刻了,花姿潇洒,花开似锦的海棠花春睡图,寓意是温和,美丽,快乐,珍惜,从容淡泊。并且海棠花的别称是解语花,她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做少天心中的唯一的解语花。 这是她给自己下的死命令,虽然从女汉子蜕变成解语花,感觉难度不是一般大,她愿意慢慢去尝试,听娘亲的话,为他改变,也只为他慢慢改变。 再下来是给大哥的,上面刻画的是墨竹。娘亲以往给大哥做衣服,也是绣的墨竹,娘亲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孩子的。就像大哥的为人,表面给人感觉谦逊,淡雅,实则傲骨在胸,有他的坚持,他的追求,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傲立于天地间! 有些人嘛,没办法只得特殊些,她刻了两只。并且这次突然奇想做浴桶,就是因他的某些原因引起的。余锦年忍俊不禁,忍吧,再难受还得忍着。一只放进她的储物戒,一只放进天心镯,浴桶表面的图案是青松,期盼他的寿元像青松般长青,以后的日子不再惧怕寒冷,雄姿勃发,愈挫弥坚! 其实,她有心送赤阳真人一只,想着总不能少了何豫希,送这种东西要是让人误会,就不太好,只能都免了!反正她还有别的,要送给那糟老头。 出了房门,便是派发浴桶时间,先是给了兰草。 “小姐,你下回再给我们做什么,能不能提前先透漏下,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兰草笑个不停,还打趣她。人家送礼物都送些新鲜玩意,小姐就是同旁人就是不一样,当然她是很喜欢的,毕竟这是小姐亲手做的,乐滋滋收了。 “大哥,你来的正好,我有东西给你,先说好了不许嫌弃,否则以后就别想我送你什么?”余锦年亮晶晶的眼神,瞄着余锦烨。 她才不怕大哥不要,就是想逗他玩。 “拿来……”余锦烨含笑着,伸手讨要。 “大少爷好,小姐我还忙先走了。”兰草刚才还笑余锦年,看到来人直接蔫了,溜了。 余锦年也没拦着,他们的事她不敢再管了,顺其自然吧。 储物戒一翻,空中多了只没有上漆,原木色还散发着淡淡芬芳的硕大浴桶,有大半个人高,笑望着大哥:“这是给你的,收好了。” 余锦烨愣了,不明白妹妹怎么突然送这个?衣袖轻挥一股灵力弹出,直接将浴桶吸进了他的储物戒。反正就是妹妹送他一张废纸,他也不会扔,会好好收藏! 他这个当哥哥的,还没送妹妹什么东西呢。还好,那小飞舟快炼制好了,她现在的身体让人担忧,出去踩飞剑飞久了太累,必须得有其他飞行器。 “你要记得以后没事了,晚上泡泡澡,偶尔也要多睡睡觉。咱们当修士当的真没人性了,活的都没什么乐趣了。吃饭应付用辟谷丹省事,睡觉舍不得时间还想修炼,洗澡,洗脸,洗衣物都偷懒用清洁术。出行都很少走路,空中来来去去,不接地气。”余锦年再三叮嘱,她可不想让她的劳动成果,当成摆设。 “被你一说,还真有这种感觉,放心,我听你的会用的。” “那就好,真不知那些仙人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要做什么一下子就解决了,想想都觉得乏味。我还只是修士,都觉得好没意思,想换种生活态度。”说着,余锦年伸了伸懒腰,她怎么就这么困呢,不就是这几日做了几只浴桶,又没做别的。 从临时炼器室走出的秦羿,靠在墙壁上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兄妹两人聊天。 他就不信一大活人站那儿,他们发现不了? 暗暗期待了半日,就是没等到他的。 没忍住瞪了余锦年两眼,移步过来,也伸出手大手,放在她面前讨要:“我的在哪儿,这么偏心?” “以后会有的,我人又跑不了,你急什么?”余锦年忙躲到大哥身后,露出个脑袋,故意揶揄他。 “年儿不要给,少天一人独占了朝阳峰的暖池,还不够泡的?大哥还忙着,先走了。”秦羿吃瘪的行为,惹得余锦烨心情大好,心情愉悦地离去! “小年儿,你有没有觉得,烨兄现在越来越坏?”秦羿恨恨地盯着那人的背影道。 “没有,怎么可能呢,大哥说的没错,你确实有个暖池嘛,应该比浴桶大多了。”余锦年装傻充愣,她是不可能在背后说大哥的坏话的,她是好妹妹。 然后偷偷迈步准备溜走,不是不打算给他浴桶,是打算关键时刻给他,然后他将一军,她也是很邪恶滴。 秦羿不由蹙眉,这兄妹两是不是就觉得他最好欺负? 她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几步上前逮住她:“想去哪儿?” 余锦年郁闷,怎么就没跑掉呢,只好让他抱着,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暖池转转?” 说起来,哪儿还是她得了他定情信物的地方,她居然不知道哪儿长的什么样?好亏,稀里糊涂把自己“卖”了。 得去好好瞧瞧,或者,那儿的水真的很特别?他人呆在里头,至少能暂时解除寒冷,能不能引到天心镯存着? “你偏心,不给浴桶,就不带你去。”反正哪儿,现在也只有他能进,想偷去是不可能的。 余锦年翻翻眼,这人还不死心,不上当? “好吧,那暂时还是算了,不去了,我困,想睡觉。”她选择偃旗息鼓。 没劲儿同他争论了,一半是故意逃避,一半是真累。 “啊!”余锦年整个人被凌空抱起,落到一个温暖的怀中中。最近长这样,她直接闭上眼睛不愿意睁开,反正他会带她去睡觉,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只是余锦年现在还不知道,有人些是不能欺负的,很快报应就会来! 时间如同流水飞快溜走,很快就到了月末,余锦年基本行动自如。每日认灵药之余也会照常修炼,她也发现身体现在灵气入体的速度,比原先慢了许多。 只是也没太在意,以为是禁丹的副作用,并未完全消失! 明日就是出行时间,这晚她关着门捣腾许久。对着镜子将眉毛修的硬挺点,乌发像男子般束起,上头簪着娘亲当初送她的那支白玉簪,衣领比较高也看不出喉结问题! 她身量本来就比一般女子高些,瘦些,穿了素色男装。衣摆是娘亲帮她绣着的浅浅梅花,这衣裳如今已经升级被灵器道袍,上面刻画了隔绝神识阵! 而兰草帮她买的那堆东西,一部分也派上了用场,大多被她放在储物戒当备用。 出了房间准备找兰草,瞧她的扮相像不像个男人,却发现有人站在她房门外。 “今日回这么早?”这些日子,两人晚上都是共处一室,余锦年这话颇有点老夫老妻的意味,只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等会还有事!”秦羿默默打量着她的男子装扮,如果不是他曾经瞧她这样装扮过,也许还以为是她的二哥在此。 伤感的事不能提,视线不由落在她身前,别有深意地问:“告诉我,为何非要穿男装?”他更想知道的是,那儿怎么会变的一片平坦? 当初她穿男装,某些地方还未发育不太影响。如今这般,有些地方不是要受罪,该不会被她挤扁了? 余锦年顺着他的视线,垂头往自己身上瞅了眼,这混蛋现在的心思都放哪儿了?总是忍不住要发情? 面上忽然一热,背过身对他道:“我喜欢,方便,而且爹爹当初就这样叮嘱我的,说我长的不安全。这样在外能放心些,我自然得听话,并且我还是无良三公子,是个‘男人’无良的男人!” 说着伸手,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当初怎么脑子一热,想了那么难听的名?” “你不难受?”秦羿这时根本没关心她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往她跟前挪了两步,没忍住又问。 “哪儿难受?”余锦年双手叉腰,转过身:“秦师兄,您的眼神看哪儿呢,不检点!” “就是瞧某些地方,你又明知故问?”秦羿纳闷,怎么会平了呢? 那天他瞧时明明胀鼓鼓的,很好看,现在被她如此残忍对待? 半弯着腰围着余锦年转悠几圈,十分想探个究竟?只是她的服饰上有隔绝神识阵,他的神识透不进去,还不敢真动手去脱,否则又要流鼻血! 余锦年要疯了,这人的神识一直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是想研究玩具? 她现在不像几年前了好不好? 那时有些地方没怎么发育,不用特意管,穿了男装不太明显。 现在不同了长大了,这不是还特意让兰草帮忙去坊市,买了最柔软的布料,费了老大劲儿想法缠的!第一次肯定慢,以后慢慢就熟练了。 “师兄大人,您操的心太多了吧,有那功夫想想我们到底该去哪儿,都是好的。”她呆不住了,这种没脸没皮的人什么都敢说,往楼下跑去。 不就是裹个布,都能被他拿出来说事?当做没瞧见不就行了? 惨了,她后知后觉地想,该不会是没送他浴桶,他故意报复的吧?她还想拿浴桶当杀手锏的,关键时刻笑话他的,现在被人笑话了? 秦羿紧跟在她身后往楼下走,目光粘在她的背影上,唇角扬起:“小年儿,我操心的难道不是正事?” “你说什么,这也叫正事?”余锦年脚步下一个趔趄,稳住脚后回头没好气地问。好几回了,同他说话就没好事,差点一头栽死她,这人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秦羿忙跃下几个台阶,扶住她:“走路这么不小心,我说的怎么不是正事,还是大事,我更担心我们的孩子将来被你虐待,没得吃!” 他这是大实话,都被她如此狠心肠,挤的恐怕不能再扁! 其实,更想的人是他好不好,他的心理,生理绝对是正常的! “滚蛋,你回朝阳峰去,给你师父辞行去!”余锦年推了他一把,气的骂了句。 心思回到方才的话题,他真希望有孩子么?这对修仙者,尤其是高阶修为的修仙者,是非常不易的,是逆天而行的惩罚。他是因为家庭不幸,才想有个完整的家庭? 她安能不想有个完整的家庭? 就算要有,也得等她和他身体完全好了,估计很久之后才能考虑这个问题,现在想纯粹是找死。她不想让两人的体质,一代代再遗传下去。 必须,绝对,一定,得在这一代彻底终结! “什么是我师父,那也是你师叔,师父对你多关心,按理该我们一起去,别想偷懒!”秦羿才不干,牵住她的手一同下了楼往外走,又别有深意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还是不能天天勒着,我瞧着都难受,你是受害者应该更不舒服!” 可怜的他,现在是看不见,更摸不着。 “嗯,看情况吧!”余锦年想挣脱他的手。 无奈挣不脱,视线转向别处支吾着回道。 出了洞府,漫天的星光照耀的卧龙峰格外的明亮,她不禁抬眸望了眼头顶的星空,无语地想,他们果真是进展神速啊,已经上升到讨论这个问题的份上? 算了,都同床共枕过了。 最近一个月都是共处一室的,两位师父谁不知? 再矫情下去就太假,讨论就讨论呗,谁让人家有权利呢? 谁让牵扯到人家将来的福利呢?还牵扯到人家孩子将来的福利呢? 正文 154 嘿嘿,师父的特别叮嘱? 章节名:154 嘿嘿,师父的特别叮嘱? 余锦年暗暗叹息,她装扮成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谁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偏喜欢躲躲藏藏呢? 修士修为再高深些,也许将来可以修炼成缩地成寸的功法。两只脚只需在特殊的罗盘上一跨,就能跨越一座城池的距离。不过长这么大,火了两世,她却还没听说过谁修炼,缩那个地方的? 这样在外确实辛苦,习惯就好了,再不行找机会躲天心镯透气去! 还好已经不小了,不用担心长不大的问题,不用担心孩子将来没得吃! 侧头瞧了身边的人一眼,男人啊,果真都是不要脸的,这个混账也不理外! 等等,她严重怀疑他是自己想了,拿孩子做借口,真不要脸! 再不搭理他,两人一路无语,同去朝阳峰向玉衡道君辞行。秦羿被玉衡道君留下,余锦年又去见了余锦烨,后来还去了趟玉华峰见了怀予掌门,也是去辞行的,然后独自回了卧龙峰! 回房后,她神念一动进了天心镯,漫步到忘忧谷家人的坟头坐了坐,才去了锦年小筑。 推开门,室内一片静寂…… 目光扫轻轻扫过去,小心依然躺在桌上的玉盘中,躺在金色的青龙血液中时时刻刻温养!身着小道袍的小天,还在旁守着,或许是太累,小小的身子趴在桌上睡了!她移步走过去,手碰触到玉盘的边缘,凝望玉盘中的小身体,比一个月前好了点,身体已经呈现半透明状态,眸光多了些喜色,冲淡了方才同他们告别的伤感。 闭目,默念口诀,加速天心镯时间法则流速。 这样时间过的更快,小家伙会醒的快些! 然后默默在旁边的椅上坐下,双手托腮视线停留在玉盘中,她真的想念这小家伙了,想念她不时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她不是常常唠叨要出太玄门么,要到外头玩么?明日就离开,但愿她能快快醒来,她带她到外头去玩耍! 睡的正香甜的小天,被她的叹息声吵醒,他揉揉小眼睛,起身站在桌上,恶狠狠地瞪着余锦年:“你怎么进来了,主人呢,有没有气的揍你一顿,你那日扔下主人,真把主人气恼了。你瞧外面去,哪儿的墙上还有个大窟窿,这宅子要不是你的,估计当日早都不存在,变成一团灰烬。” 余锦年瞪着小天并未做声,当日里头发生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 她的难过不比谁少。 “你这个狠心肠的坏女人,我为了安慰主人,还得帮你说好话,你真没良心。还有你大哥,可怜的跪到忘忧谷坟前,求你不要借到回光镜,你让两个男人为你伤心,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主人?”小天最郁闷的就是这个,为什么他的女主人不能自己选? “这是我的地盘,我是来看小心的,我已经少天和大哥道过歉,不用你多事。”余锦年怔了半响,才淡淡出声道。 假如时光倒流,她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她别无其他选择! 寿元折损的人只能是她,家人是陨落与她有直接的关系,承受后果的人绝对不该是大哥和少天,他们已经够苦了! 小天神色复杂地望着余锦年,两人大眼瞪着小眼,谁都不退让。 最后把视线移开的是小天,其实他还是敬佩这小女人的,对她刮目相看。她还真豁得出去,一般女人也不敢把这事往身上揽,谁不惜命? 那有她这么傻的? 他握紧小拳头,如今对于余锦年的感觉很复杂:“你其实也是个大笨蛋,蠢蛋,蠢的无可救药。人家那个人巴不得活长点,现在好了,你和主人真正了半斤八两,你以后要是不对我主人好,敢去招蜂引蝶,我绝不饶你!” “这个放心,欢迎你随时监督!”余锦年回敬小天一句。停顿了下,又开了口:“只是明日起,你还是回那边呆段时间,我人就算在外头,也会关注天心镯的动静,会时刻关注小心的状况。你在我们这边呆太久,对你,对你主人都不利,你现在是不是比初来这边时,身体没了精神?” “我知道了,等主人回来你就放我出去就是,我过去呆段时日再过来陪心心。”小天颓丧道。事实确实如此,他毕竟不是这边的器灵,不能离开天心镯太久。否则没等到心心醒来,他也会没了,到时换成她伤心难过。 “好吧,我会转告他,我先出去了。” 余锦年言毕,出了天心镯,就听到了赤阳真人的传音:“丫头过来为师这里?” 她微微一笑,今晚真是忙啊! “师父,徒儿明日就要走了。”她缓缓进了赤阳真人的洞府道。 不是不想来辞行,是愧对赤阳真人对她的厚爱,没脸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你方才可是去过玉华峰了?”赤阳真人盯着她身上的男装,也只是瞧了几眼。 “是!”余锦年有些诧异,师父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只好说了实话。 “你是怕为师多想,还是怕为师骂你,才打算不说?”赤阳真人不是气她多了个师父,是气她不告诉他,想一直瞒下去。 “挨骂倒不怕,是当时报仇心切太过冲动,行事不周,造成今日的后果,没脸说!”余锦年干脆直言。 想骂就骂吧,她被人骂的还少了? “你还有没脸的时候,你的脸皮不是跟那臭小子一般厚?其实多个靠山对你是好事,掌门师弟已经私下找为师谈过,认就认了,只是不能对外公开!”赤阳真人没好气道。 越说余锦年越惭愧,头垂的越低:“对不起师父,当日是为了回光镜,掌门不借没办法才……” “不提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为师同怀予师弟关系不错,他曾经也当面对为师提过,你那时也在场,后来偷偷跑了。只是你同那小子一起出去为师不放心哪,你们两人都太年轻……”这才是赤阳真人最忧心的。 其实,他更忧心的是这小丫头的身体,如今吸收不了多少灵力,她可能还不知。也许双修阴阳调和会好点,这事想必他通过玉衡师兄的口,已经同秦小子转达过了。 余锦年没完全理解他的意思,抬头认真地盯着赤阳真人:“师父放心,徒儿家人趋势不久,还在孝期,不会随便做那种事!” 这点她不会妥协的,就算定亲了,她也没那个心情。 赤阳真人微愣,瞅了余锦年几眼,面色缓和了点:“为师不是那个意思,算了,有人知道该怎么做。” 或许有人比他还心急,他这个当师父的也不能操心的太过。 赤阳真人很郁闷,活了大几百岁,连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都斗不过?真是丢脸。还得把徒儿的清白白白贡献出去,便宜那混球小子,想起来都不甘心。 又不满地瞅了余锦年几眼,为什么这臭丫头当初就是不选豫希?当初在卧龙峰那几年到底是怎么相处的?对豫希就没一点感觉,这么死心眼? 殊不知,师徒两人此时内心想的,完全不同。 余锦年忙走过去安抚他:“师父其实不用担心,少天人表面看着不守规矩,只要他认定的事也有自己的坚持,他对我爹爹娘亲还是很敬重的。更重要的是,我们不想将来有个不健康的孩子,忍不住也要忍!” “你们之间,连这事都说了?”赤阳真人都没脸同徒儿讨论这问题,但是不提醒不行,哪知余锦年还是没听明白。玉衡师兄这时大概也在朝阳峰对那小子说,这么看来,那小子之前就想对臭丫头不轨? 混账! “没,这事怎么能随便说,我猜的,猜的。”余锦年忙摇头,死也不能承认是某人最近一个人时常喃喃自语,什么还要等多久之类的被她听到了。 也不知他是有意,故意说给她听的,还是无意的? 反正她一律装傻充愣! 她想好了,先度过孝期再说,以前他不照样得过日子,不照样好好的?万一到时不行只能用别的方法,当然这话不能对师父说,更不能真让那坏蛋憋出毛病! “记得孝守一年就够了,别死心眼守三年。在外别逞能树敌太多,你性子太硬了,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赤阳真人不放心地叮嘱,还得拐弯抹角提醒。 “嗯!”余锦年点头。 “去个几年就回来一趟,别一去不回,这里还有不少人惦记你们!” “嗯!”继续点头。 “这个收着!”赤阳真人扔给她一只储物袋:“这是为师让豫希在灵药园采摘的灵药你带着,在外时有空闲时,身体不累时就自己开始炼丹,不懂的发传音符回来问,也时常传信回来告诉为师你们的行踪,你们两人的路比别人都难走,别在外只顾着玩,玩野了,忘了正事收不了心!” 余锦年接过,收了储物袋,仍是点头:“嗯!” 反正赤阳真人说什么,她都点头全都应下。不像往常那样没大没小,离别本来就是伤感的,她真的连顶嘴的心情都没,其实有这样的师父,何尝不是她的幸运? 这糟老头正经起来,同爹爹还真像。都是不停嘱咐她,怕她不懂事! 赤阳真人情绪也不太高,嗦嗦一堆后,挥手赶人:“去吧,明日为师就不送你!” “徒儿知道了。”余锦年心中愧疚,想起她还有东西要送,起身朝赤阳真人走去。 神识探入储物戒,很快手中多了几件道袍,双手递过去:“这是徒儿画的样子,让兰草去坊市的制衣坊做的,是几件上品灵器道袍。质量还不错,师父还是把身上那白色的换了吧,本来还想亲手缝的,只是徒儿的水平拿不出手,也不想让师父穿出去被人笑话!” 赤阳真人盯着那几套玄黑色道袍,面上终于多了几分喜色! 这臭丫头还是有心的,不旺他花费那么多心思才收她为徒。 故作镇静,瞅了眼一旁的矮榻,示意:“放着就好,你去吧!” 余锦年放好道袍就出了洞府,赤阳老头欢欢喜喜地跑过去,试起他的新道袍,明儿穿着去怀予那里去显摆,威风威风。不管怎么说在小丫头心里,他这个师父还是排第一的,怀予是掌门又如何,也只能排第二,还不能在人前说,哼哼! 翌日,太阳早早升起,金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卧龙峰。 余锦年收拾好东西出了洞府,抬头笑了,这绝对是个出行的好天气! 视线挪到不远处,发现洞府前绿油油的草地上,多了辆马车崭新宽大的马车,外表瞧着挺普通,没什么新奇之处。 好奇地移步,朝那辆马车走去,出于习惯先瞧了瞧马车的构造,发现不像的单纯的用灵木用榫卯结构咬合而制。伸出两指敲了敲,不是木头发出的声音,倒像是一种特殊的铁用炼器的手段炼制的。再细瞧那些图案,不是阵法是什么,在里头坐着倒是不用担心神识偷窥的问题。 想起有人最近神神秘秘的,猜就该是他的杰作! 最让她稀罕的不是马车,是前头的两匹马儿一黑一白,毛色纯正,长鬓飞扬,她喜欢有活力的东西,瞧着就能让人精神抖擞,有劲! 往前凑去,才明白这两匹马儿都不是普通的马,他们的身体两侧靠前位置,都是带着飞翼的,平日是收着的。需要时他们有可能会飞,是有些驭兽师专门培养的灵宠。 “这是怎么回事?”她掀开帘子往里头瞧了眼。怎么瞧着面积比从外面瞧还大,好像都是按照她喜欢的布置的,狐疑地问兰草。 “是秦公子这些日子炼制的,里头是我布置的,秦公子之前不让说。”兰草忙回道。不过之前她也没瞧见到那两匹马,小姐如今看着行动自如了,其实她还不知她身体并未彻底康复,秦公子是为了小姐身体着想,才弄的马车吧。 踩飞剑出行,要全神贯注集中注意力。这一去不是一日两日,时间久了还是会费神。这车多好,不着急时,在地面上跑,着急时还能在空中飞,不用小姐费劲儿,还能多休养身体! 余锦年眉眼弯了弯,她来无极大陆这么久,在外时也见过不少马车,只是她从来没坐过马车。其实她的天心镯中有很多车,越野的什么的都有,只是现在拿出来麻烦太多,以后等她横着走都没人赶拦着时,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开那辆就开那辆。 “怎么样?”秦羿和余锦烨,好像是从别处匆匆赶来问。 她朝秦羿竖起大拇指,真心道:“不错呀,秦师兄的手艺就是好,其实我也想过不用时刻踩着飞剑多好,想着有个比大哥那种纸船稍微好点的就行了,你这个比我想象的还好,可以陆空两用,给你点个赞!” “先收进灵兽袋,等出了太玄门再用!”秦羿眸中微微闪过笑意。 只要她喜欢,就是再累也值了。 余锦年依言收了,走道余锦烨面前,对他道别:“大哥我得走了!” “年儿,你要少天这个就够了,那大哥也给你准备的飞行工具,还是免了!”余锦烨一阵懊恼,他怎么就送晚了。 “是什么?纸船?”余锦年忙朝他伸出手。 还朝秦羿瞄了眼,有礼物不收是笨蛋,再说还是大哥给的,总不能有人连这个都不让她接,那就是暴君独裁无理取闹! 秦羿被她的目光弄的一阵郁闷,他就有那么小心眼? “在你眼里,难道大哥就只会炼制纸船,那也太没出息了。”余锦烨也笑了。 接着,手腕轻轻一翻,掌心便多了只小飞舟,纯白色的小飞舟,模样仅仅只有手掌大小,递给余锦年:“大哥以前是穷光蛋,也没送你什么好东西。想着你现在身体不能太劳累,特意帮你炼制这个先用着。将来大哥同少天合伙,给你炼制你想要的飞舟,就是你说的类似什么天空中的航空母舰!” “嗯,我想你们合作的话,必定天下无敌,一定能炼成的!”她笑着回答大哥。她更对对这两人有信心。 掌心躺着的小飞舟,一半是甲板敞露在外,另一半是拱形的,里头相当于船舱能遮风挡雨,更能住人。这个礼物不错,她收进储物戒,又抱了抱兰草:“我走了,你好好的等我回来,有事情找师父,师兄,大哥!” “我知道的小姐!”兰草紧紧搂住余锦年不想松手。小姐一走洞府就冷清了,不过她也要很多事要做,将来成为小姐是助力而不是拖累! 最后兰草还是硬要跟着,要送他们出太玄门,谁知出了卧龙峰,韩婷,卫琴棋,何豫希,云腾飞都在外头。 大家都被余锦年的装扮弄的愣住,余师妹这是要当男子? 没办法,人要是长的好了,就算穿成乞丐装,也是个漂亮的乞丐! 更别说扮成个美少年,那回头率也是蹭蹭滴增长!先天条件决定一切。 余锦年不顾大家怪异的目光,板起面孔,压低嗓音认真道:“看来我装扮的还是不够成功,熟人还是能认出来。不过以后再外碰到我,人前记得唤声吴良兄,千万别喊什么余师妹,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拜托了!” 有妞看出师父对锦年说的话的意思了么? 正文 155 双修? 章节名:155 双修? “当初我还对你说过什么无良,其实就是你。你还装傻充愣,你能不能不取这么难听的名字,好好个美男子,都被你这名字给败坏了。”韩婷不乐意地崛起嘴都弄余锦年,眸中还闪过狭促不怀好意的笑。 余锦年眸子闪了闪,其实她自己也后悔了,还是死撑着。 淡淡的眼神很快瞥过去:“韩师姐你知道就行了,说出来揭人短,太不厚道!” 言毕,不再搭理韩婷,又想起要帮云腾飞介绍某人的,指着云腾飞对秦羿道:“这位是云师兄,其实你们早都认识的,还非要我这个后来的介绍,男人这么婆妈别扭做什么,一点都不爷们!” “秦师兄!”云腾飞率先抱拳道。 “云师弟,你跟踪我的回数可不少,以后我不想再见到那样的情形!”秦羿望着他,云淡风轻回道。 “咳咳!”云腾飞清了清嗓子回敬道:“那时纯粹是好奇,仰慕,以后再不会,光明正大地跟随!” 余锦年听着眯起了眼睛,不对劲儿,什么叫仰慕? 什么叫光明正大地跟随,那她怎么办? 有些想法不由控制冒出来,眨眨眼睛调侃道:“不行,这样太见外,来来再握个手。” 上前几步,特意扯过两人的衣袖,硬是让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还不忘记环视一周,郑重对大家宣布:“好了,以后大家共同进步。大哥,兰草,师兄,韩师姐,卫师姐大家都见证下,这两人从此是朋友了!” …… “你们愣什么,这两人绝对不是情敌,也没别的什么乌七八糟的其他关系,都不许乱想,更不准瞎说,否则我就同谁绝交,上了黑名单列入拒绝往来护!”余锦年看到大家的反应都不配合,恨恨道。 只有秦羿表情还算镇静,只是嘴角微微抽了抽忍着。小年儿这是不放心他,他怎么欢喜不起来? 这明显在怀疑他的人品? 云腾飞好好一人,平日再稳重,被余锦年的话闹了个大红脸。他说的是心理话,他就是佩服秦师兄的为人,知道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关于他的事,对秦师兄没偏见,怎么就…… 其他人一个个早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余锦烨这当大哥的都替妹妹臊得慌,心道年儿如今也太小心翼翼了,男人的醋都吃?少天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这回,连何豫希都没忍住笑了,师妹这是怕云师弟喜欢上秦师弟? 搞断袖? 不得不说人家还真是有那魅力,如果不是师妹的原因,他其实也愿意跟某人做朋友,还是等以后吧,现在他还做不到心无芥蒂! 这个小插曲,也冲淡了离别的浅浅愁绪,气氛倒是欢乐起来。众人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太玄门,等他们的马车走远才返回。 赤阳真人瞧他们走了,收回神识,喜气洋洋地穿着新道袍,昂首阔步去了玉华峰! 怀予掌门刚准备出门去太清峰“上班”,瞧他的模样大变,颔首问:“师兄,今儿人模人样的,容光焕发,有何喜事?” “喜事就是,那臭丫头给老夫做的道袍还挺合身,师弟你有没有?”赤阳真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炫耀的机会,心情那叫一个美! 怀予掌门闻言,特意多瞧了眼他身上的道袍:“我是掌门,衣裳就是太玄门门面,天天穿好的,还缺这个?”语气还是有些酸哪! 看来那丫头真没送,只送了他一人,赤阳真人心情更好:“别酸了,那臭丫头是嫌弃老夫出去丢她人才送的。这两孩子出去找寻不易,就算有秦家也不见得能找到,得等到何年何月去,你看咱太玄门是不是也得出点力,就是在外各城池的弟子出把力的事,不费什么功夫?” 如今那小丫头也是自己的徒儿,怀予掌门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正色道:“确实如此,今日就下密令自此所有在外,各城,池坊,店铺弟子,无事时暗中寻访水火灵珠。还有那什么神兽,万年灵药,没有万年千年的也成,师兄觉得这样可行?” “还算你有眼色!”赤阳真人摸摸胡须,满意点头。 * 一辆外表并不奢华,内里却十分宽敞的马车,平缓地行驶在官道上。前头赶车的是一对白衣夫妻,男子高大英俊,身材壮硕,女子貌美如花,气质高贵,端得是一对璧人。 此二人正是狼王狼后,如今名为白啸,雪吟。 行了段路,余锦年掀开车帘子,瞅着坐在外头的两人:“雪吟,白啸,这里头地方挺大,你们也进来坐会儿,那马儿是有灵性的,自己会认路!” 她不习惯把狼王夫妻狼当下属来用,心里过意不去。 其实狼王身上的气势,已经吓的那马儿乖乖的,马儿哪里会乱跑? “主人,多谢了,我们在天心镯也呆久了,也想瞧瞧外面的世界,再说我们又不是普通人哪里会累?”狼后代替两人回道。 “那好吧,要是累了,记得进来!”如今他们化成人形,在余锦年眼里他们就是个人,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除了眼珠子是蓝色的,她再也说不出让他们钻进灵兽袋的话,太不仁道! 余锦年也不好强求,无奈放下帘子。 她环视车内铺着厚厚的毯子,一旁有个靠墙安置的小几,上头放着灵茶,灵果,样样齐全,这人把什么都想到,好像出行是专门游玩去? 车厢两边都有小镂空小窗户,其中一扇正开着,阳光斜照进来,恰巧洒在他的面容上,水蓝色的衣衫上。而他恍若未闻静静坐着,也不搭理她,手中握着一卷偌大的羊皮卷,一手握笔凝眉深思,像是一副美好恬静隽永的图画。 余锦年依着车厢,一手托着腮,柔和的目光怔怔地凝望着他,很少瞧见他这么认真的样子。 在她的印象中,他经常是没个正行的,要么就是吊炸天的那种模样,连大昱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有时又经常懒得像是没了骨头。反正啊,正经的时候少之又少,这人就是处处走极端。 谁让她认了呢,凑了过去,头挨着他的胳膊,眼睛瞥向那羊皮卷上头,轻启红唇念了出来对顶端的六个大字:“无极疆域地图?” 秦羿侧头望了她一眼:“无良公子,你现在是男子,就要有个男子的模样才是。你这样靠着我是何意,被我家小年儿知道可不行,她是小醋坛子,男子的醋照样喝,你自求多福!” 说罢,他的视线又回到地图上…… “你无聊不,不调侃我几句,你会憋死?”余锦年愤愤不平地推了他一把。 鉴于外头有狼王狼后,秦羿忽将然凑进她耳边,唇几乎贴在她耳边,含笑低声道:“这里面有阵法,没人能瞧进来。小笨蛋,你松开会舒服些,不如我来帮你?” 他闲着的那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背,来回摩挲。 “无耻!”背上温热的触感痒痒的,让余锦年吓了一跳。 下意识双手环胸,往后退去。 退的又急又猛,后脑勺碰到了车厢壁上,一手揉着脑袋,双眸凶巴巴地瞪秦羿两眼,都是这混蛋害的。 她确实勒的难受,尤其是坐着气息不畅快,好像有些地方是缠的过紧了点,也有可能是刚开始缠不大习惯,以后慢慢就好了。 让她当他面松开,根本不是时候。他就是故意的,现在不要脸的本性更是全部暴露无疑,枉她还帮他在糟老头面前说好话,以为他能忍住,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把你那歪心思收起来,说我们去哪儿才是正经!”其实余锦年心中根本没底,没想好要去哪里。 大千世界,天大地大,她真不知他们需要的东西到底会在哪里? 最后还小声加了句:“你自己说要忍的!” “我几时对你说过那话?”秦羿的手还讪讪地停留在空中,更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师父交给他的任务,要怎么执行? 本来打算替岳父岳母守三年,那晚同她一起去给师父辞行。师父留下他,委婉转达了赤阳真人的意愿,让他同这小家伙双修。说什么越快越好,婚礼等以后再补什么的,身体性命重要。 一个个顽固不化的老家伙,何时都那么开明了? 甚至还给了他许多丹药,保证不伤她的身体,不让她有孕。免得孩子将来的体质随了他或她,那简直是灾难,还是暂时不要有孩子的想法。 显然不是那些老家伙开明了,而是这小坏蛋减了寿元后,体内的灵力不够,修炼吸收灵气的速度严重变慢,比杂灵根修士都不如。通过双修两人都会提升,也许慢慢她的身体会好转,逐渐恢复正常!守一年的话,还有八个月左右,一定要让她先习惯他,否则到时他的任务根本没法完成。 余锦年不接他的话,到底有没说过他自己最清楚:“到底要去哪儿,总不能漫无目的乱找一通,那得找到何年何月去,要不我们分开去找?” “不行!”秦羿眸中闪过一刹那的阴霾,果断拒绝。 她现在身体并未恢复彻底,让她一人在外,他怎能放心? 否则他现在早都直接去了目的地,哪里还会在路上慢悠悠耽搁时间? 他重新捡起掉在软垫上的笔,用笔尾指着地图上朱笔圈过之处,指给余锦年:“烨兄把他去过的地方都圈了,秦福秦勇这些年在外去过的地方,也传音告诉了我,我也圈了,秦家这些年去过的地方。我曾经在外去过的地方,也都圈了,才不过走访了无极一半疆土,我们这次先去南边,去一个地方之后,再去有海的地方。” 余锦年往前俯身,小手一伸,抢过他手中的地图,退到安全距离之外。 坐定后才认真瞧地图,上面不少地方,注明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可这无极的面积不是一般的大,去过的地方相比来说,还是太少。 难道真要地毯式搜索? 那海洋的面积,一点都不比陆地少,潜水比升空更是麻烦,她的潜水经验并不足。 “为何要非去海边?”她疑惑不解。 “水灵珠,也许在水中的几率会更大!”秦羿回道。这正是他为何要去海边的目的,以往大家都是在陆上找,忽略了无极大陆四周环绕的海洋! 原来他早都计划好了,要帮她先找? 余锦年不是不感动,把地图还了回去,秦羿又接过自顾瞧着,不适勾画详细记录。 剩下余锦年无事做,坐马车的新鲜劲也过去了,又不想浪费时间,闭起双眸,双手放置于膝头像往常那般修炼起来。 周围的灵气,受到水龙吟口诀的召唤越来越多,她明显察觉天地间灵气,就聚集在身体四周,甚至车厢四周。不知为何它们不像以前,那么听话的钻进体内,眉头越皱越紧。 一个时辰过去,也只有极其微少的部分灵气钻入她体内,其余的在她彻掉功法后,又回归到原来的地方。 她的心蓦然沉了下去,她修炼的速度比原先慢了不止一倍,慢了太多。没道理会这样?禁丹的副作用已经解除了,为什么不过修炼了一个时辰,她的身体还会发困? 心脏的部位浅浅抽痛,最后演变为剧烈的抽痛。 她果真不是简简单单损了一半寿元,被掌门说中了? 往后修炼会变慢? 这是开了天眼之后的惩罚? 纵然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应验又是一回事。难道她想同少天天长地久,就如此难?没有一步是容易走的? 前方的前方,还不知有多少鸿渊在等着他们? 这就能压垮她? 不,她不会放弃! 也不能告诉他,他操心的事儿够多了,摸摸储物戒,微颤的手往唇里塞了几颗聚灵丹,接着强打精神修炼起来,总还是能吸收灵气,还有希望的,哪怕再慢总比一点吸收不了强,她余锦年是不会认输的。 没有希望,也要在绝望中制造希望! 余锦年却不知在她投入修炼时,秦羿深邃痛苦的眸光悄然落在她身上,这小笨蛋还想瞒他?这么大的事能瞒得住? 又过了两个时辰,余锦年的身体更加疲惫,身体吸收的灵气更少,只好暂时停止修炼。 “我累了,想睡了。”她不敢面向他,怕情绪泄露,匆忙背对着他躺在柔软的垫子上,闭上眼眸。 秦羿放下地图,挪了过去她凌空抱起,禁锢在怀中。 冲外头喊:“白啸,车再赶慢点。” “主人放心。”赶车的狼王回了句。 同时,车速比方才更加平缓。 车内,秦羿俯首,轻轻抚着她的头,在她嫩嫩的耳边亲了亲,喃喃自语:“小笨蛋,总会好的,我们要有信心。” 余锦年其实没那么快睡着,迷迷糊糊间听到他的话语,心没忍住又是一阵抽痛,原来他都知道了,怪不得他不急着赶路,而是慢慢悠悠的。 是她的身体有问题,怪不得他特意炼制了陆空两用的马上,怪不得大哥都特意送她了只小飞舟,他们都知道了。 是不是兰草也知了,师父,师兄他们都知,就她得知的最晚? 不,其实她在最早得知的,掌门早就警告过她,是她心存了些侥幸,以为只是折损寿元那么简单,她从不后悔,为家人报仇是她为人子女该做的! 余锦年一觉醒来,视线触及的是一片熟悉的蓝。 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热的胸膛,身上也盖了被子。马车很平稳地在跑,基本只有轻轻的晃动,这马车初坐时就有减震措施,她真很佩服这人的练气水平,基本没有什么颠簸。 伸了个懒腰,再揉了揉眼睛,抬头对上一双闪着星光的黑眸,那眼神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她陷进去,不可自拔。忙移开视线,瞅着他的胸前怔怔地问:“我又睡了多久?” “从昨日睡到今日,天都大亮太阳快晒屁股了,该起了!”秦羿俯首,伸掌拍了下她的屁股。 “你这是第三回碰我的这儿,手拿开!”余锦年被他拍的直发毛,这人越来越无耻了,那是个人隐私部位,不是在拍她脸蛋好不好? 现在就嫌弃她懒,好像她真那么喜欢睡觉似的,那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前世今生都没这么缺觉过。她有种不好的感觉,身体好像变成了普通人,不像是修士的身体,修士也会困倦,但是不会困倦这么频繁,更不用天天睡觉。而她现在就是一个劲儿想睡,自从大昱皇朝回太玄门之后,每晚必睡。 “你记得倒是清楚!”秦羿耍起无赖,手掌仿佛贴在了那儿:“小年儿别逃避,你迟早得适应我的存在,我再给你八个月时间,足够你考虑清楚,逃避对我们都没好处!” 余锦年不解,猛地坐起身,从他手里挣脱:“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师父没对你说?”秦羿觉得不太对劲。 这提议还是那糟老头转达给师父,师父转达给他的,没道理只告诉他一人? 正文 156 无良师父卖了徒儿? 章节名:156 无良师父卖了徒儿? “师父到底说了些什么?”余锦年警惕地望着他,忙问。 她的身子忽然打个冷颤,该不会是那糟老头也明白她的状况,让她同他双修? 转念一想,再过八个多月,她倒是真满十八了。按照他们这里的年纪来算,她要么是老姑娘,要么都可以当孩子的娘。可是她不想那么早结婚,更不想有复杂麻烦的婚礼,她是修仙者,只想过的简简单单。 “的确是让我们提前双修!”既然到了这份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秦羿只好照实说了。 余锦年惊愕地张大嘴巴,很快抿起红唇不满地瞪着他。 一股愤怒的情绪,从胸膛不断涌出,她握紧小拳头,想要暴走。 无奈,条件受到限制,没办法达到她的要求。 恨恨地盯着秦羿,无比挫败道:“要不要这么变态,我们的事我们自己决定,为何要听他们的。我的计划是有幸能进阶元婴后,我们的所有身体问题都解决了那时再成婚,忽然提前这么多,一时难以接受,能不能缓缓?我们要做的事还太多,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上头。” “一生就一次,你也嫌麻烦?”半晌,秦羿才若有所思地瞅着她回道。 对他而言,成仙不成仙确实不重要。 只要能同她一起,没什么是麻烦。 “你就听我的好不好,这是我们两的事,我不想做样子给人看,我们现在……”余锦年斟酌了会儿,还是没想到合适拒绝他的话,只能示弱博取同情。 总之,他们现在真不合适那样,只会害了对方。 秦羿比她还无奈,他原本计划的也是结婴后举行婚礼,全被那两老头打乱。 主动伸手过去,把她拉回过来,坐在他膝头,摸摸她的小脸蛋:“那到时我们就在忘忧谷,在岳父,岳母面前举行仪式,这样够不够简单?” 他不禁在想,那赤阳那糟老头同他不对付,但凡要是能想出好的法子,绝对不会让他欺负他徒儿。以小年儿如今的身体,忍八个月是极限了,他不否认想亲近她,更多的还是为她的身体考虑。 余锦年如同惊弓之鸟,更是坐如针毡,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想着两人讨论的问题,太出乎她的预料,挣扎着要起身。 无奈他按住不放,手揽紧了她的腰,动都动不了,气的吼道:“你放开我?” “不放,你先答应我的提议。”秦羿有自己的坚持,黑亮的眸光紧紧地逼迫着她。 这人是不是疯了? 她情急之下,把以前偷偷听到的话,搬上了台面说开:“某天,我听到有人自言自语,说守孝还差两年多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八个月。想同我双修也不是不行,我也不是真的那么古板想让你憋死,方法很多的,只是我们目前真的不行。” “为何不行,我都答应那些老头了。说吧,你会些什么?”秦羿以危险的口气问。 这小混蛋居然知道怎么取悦男子,这并不能让他觉得开心,产生深深的挫败感。 余锦年对上他的视线,不由一怔。他居然以如此认真,严肃的模样讨论这个问题?一时慌张不知所措。 干脆低下头,转动脑袋想着,难道她的修炼减慢的问题,真没别的法子恢复了? 非要双修才行么? 她还真不信邪了。 再抬起头时,心态平和了很多,眼里却是堆满了狡黠的笑意,整个人灵动至极:“我会的很多,那个看的多了自然就会的多,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着,她面色严肃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秦羿:“所以我们暂时不行,万一弄出人命怎么办,我不想让不健康的身体遗传下去。虽然我也很想很想,将来我们能有个小宝贝,让我们的生命延续下去,那是多么美好的事。可我却不想有苦难跟随我们的宝贝,不想让他再受我们这样的苦,我的怒气都受制约,无法真正顺心而为,而你的身体也未完全恢复……” 好吧,她承认,这才是她最担忧的地方。 如果没这个梗埋在心头,怎么都无法拔掉,她也许不会这么纠结。 “以后不准再看!”秦羿抬手,捂上她的眼睛。 余锦年拿开他的手,明白了他的意思,嘿嘿一笑:“不用看了,我记性比较好,看过的都记在脑子里了,如果你想看天心镯有碟……” “我,不,需,要!”秦羿俊颜立刻变黑,立即打断她的话。 余锦年忙捂耳朵:“不要就不要,有没有必要这么凶,吼什么吼?” 某人依然黑着脸,语气非常不好:“你也不用质疑我的能力,也不用操心太多心,我更不想我们的孩子有问题,有人都替我们准备好了丹药不伤身的,万无一失,不会有孕,双修对你的身体恢复的会好点。” 说着他特意顿了下,给她些思考时间:“如果你能保证在八个月内,修为像原来那般逐步提升,那我就等够三年,否则就按照我说的,听明白没?” “气死我了,怪不得离开前的那晚,那糟老头叫我去,说了一堆模棱两可的话,我现在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余锦年沮丧极了,在一旁的小桌上垂了一拳。 还不甘心,放出神识透过马车,遥望着太玄门的方向:“我是好师父啊,就是个老不休的老混蛋。就这样就把我卖了,还不收费地倒贴地卖给了你,我就这么不值钱?” “谁说的,在我眼里,我小年儿很值钱,无价之宝!”秦羿无法,只能像哄孩子般哄她。 余锦年骂也骂了,气也气了,只好倚在他怀中,却是不住撇嘴。 想着不对,忽然又侧身在他脸上胡乱揉了几下,用手背挨着他的额头,调笑道:“不烫啊,秦师兄该不会又抽风了?曾经听人说过,男人的甜言蜜语都不可信,都是诱惑女人的。等得到手女人就变成降价大甩卖,一天比一天便宜,然后就成了碍事占地的烂抹布,想扔掉换新的,不知有没有道理呢?” 秦羿又沉了脸,每次同她说不了几句,她就开始唱反调? 这小混蛋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气恼地用修长的指尖掰过她的下巴。一头乌黑揉软的发披泻在肩头,衬的她肌肤赛雪,睡久之后精神好了些,小嘴也红润了许多,无比诱人。他心神不由一荡,一阵气血升腾。 硬是压下那绮丽的念头,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你对自己没信心,还是认为你没魅力留住我的心?” “你就不会温柔点,捏痛我了,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想的呢?”余锦年拍掉他的手,揉揉被捏痛的下巴。 …… “哑巴了,反正你别得意太早,以为有两个老头子给你做后盾,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争取在这八个月内把身体恢复了,提高修为,谁也别想提前占我便宜!” 话一说完,她快快从秦羿身上爬下来。 这才注意到头发全散开了,一大部分垂落在胸前。 应该是她睡着时他弄开的,头上插着簪子睡确实不舒服。还好身上好好的,他没做主乱动,否则同他没完。 掌心散发出微蓝的灵光,把自己收拾干净,手忙脚乱束好发,找到放在小桌上的白玉簪插到头上。忽然心头一阵失落,眸子一暗,她悲哀地想起前世,那场短暂的恋爱。 她就是不愿意那么快陪人家那啥,人家就跑出去干坏事,还理由多多,说不过是解决生理问题,爱的还是她。 她对恋爱本就没太多经验,同眼前这人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也不长,心中没底。泛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双手抱膝,把小巧的下巴搁置在膝上,有些话不经大脑而出:“假如我不想给你,真不愿意同早早你滚床单,你会不会在忍不住时,跑去找别人解决问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羿真是快被她气死,眯起眼眸周身的冷气忽然冒出,蔓延到整个车厢都透着缕缕寒意。 连车外的狼王狼后都是一愣,相视一笑。 唉,女主人挺聪明的,怎么就这种事上太不会说话,不过他们可没插手的打算。 余锦年离秦羿还有段距离,就感到阵阵寒意包围了全身,只能往后退了退,抱紧胳膊搓搓冷的翻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眼神闪烁心虚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想回答就别回答,当我没问也行!” “就是欠揍!”秦羿咬着牙道。 掌心多了条红色灵力带,直接缠住她的小蛮腰,把人带了过去,翻身让她屁股朝上撅着。 余锦年人动不了,嘴巴还是能动的,巧舌如簧忙给自己辩解:“你又要揍我么,我都说了不问了,我现在身体不好,你不能对我动武。还没嫁给你就这么凶,以后还不更凶了,谁受得了你这脾气,说风就是雨的。” 秦羿微微一怔,放在空中的手迟迟没落下,解开在她腰间的束缚:“以后再胡言乱语,绝不轻饶!”然后他放开余锦年,看似闭目养神,其实是一个人生闷气,他在她眼里,就那么忍耐不住? 他之所以有那种感觉,想要亲近,因为是她。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停滞,犹如一潭沉寂多年的死水。 余锦年心知麻烦大了,根本没谈拢。 她心口闷的难受,掀开车厢一边的帘子,往外面瞅了瞅想透透气。 瞪着傻眼,外面怎么多了两个人,还多了两匹马。 她要晕了,她的警觉性何时这么差?还不是那混账害的,同她讨论都是什么问题?她还能不能再丢脸点,能不能立刻装死? 方才说的话,肯定被这两人全听了去。 再晕点,她还忘记了前头的狼王狼后,到底多少人都听到了? 想把头缩回去装鸵鸟,晚了,马上的两人已经回头瞧向余锦年,视线落在她身上。靠近马车的那匹马上,矮矮胖胖的是秦福,靠外行走的另一匹马上是个瘦高个,是秦勇。 “见过小姐。”两人都在马上抱拳道。 “你们这么快就认出了我?”余锦年细细打量一翻,他们都在外行走,穿的不是太玄门道袍而是一身黑衣。这两人她曾经见过一面,在拍卖行时出现过,他们现在居然是筑基修为,进步不小,大有可为。 秦福秦勇初看没认出,不过方才马车里传出的女声,大概就是他。公子从来不坐马车,向来都是踩着飞剑出行,只有一个人能让他破例,那人自然是余锦年。他们在外也知公子定亲了,无论如何只要公子喜欢,就是值得欢喜的事。 “你们是秦福,秦勇?”余锦年没再躲避,否则只会让人笑话没出息,赶紧打了个招呼。都是自己人她也没有刻意压制声音,完完全全显示的是女声。 “正是,小姐有事吩咐?”回答的是笑眯眯的秦福,笑的像只胖胖的弥勒佛。 “没什么吩咐的,以后别叫小姐,我从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出身,就是一教书匠的女儿。今后在外就叫我吴哥就行,还要谢谢你们这些年为我做的!”余锦年认真道。 不用想都知道这两人都是谁叫回的,想着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外奔波也挺辛苦的,还是自从知道她需要水灵珠那日,就去为她打探,这都是他听大哥说的,心中多了些感激。 “那小的就改口了,吴哥以后对公子好点,让公子的心有地放,小的和秦勇就满足了,谢不谢的不敢当!”回答的依然是秦福,秦勇仅仅对余锦年点了点头。 余锦年干脆把帘子推到一边,趴在车窗口,对两人大大方方道:“这个自然,他的心只能放我身上,难道你们还想有谁?” 她承认,她是故意说给有些人听的。 她绝对不能容忍生理出轨,同样不能容忍心理出轨,一点都不允许。 秦勇,秦福当日只见过余锦年一面,那时她还年纪小,穿的也是男装,都没多少时间打量她。这是第二次见,她也穿的是男装。 都有些诧异,这性子够爽朗,不扭捏,果真适合扮成男子! 后来,余锦年再同他们聊了几句,也算是进一步了解彼此,差不多后,坐回车内,靠在车壁上回望秦羿。被他那怪怪的目光瞧的不好意思,方才面对秦福秦勇的豁达跑的无影无踪:“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秦羿没搭理她的话,方才那闷气也消的差不多,坐正身子。 执起玉壶,斟了杯灵茶,那袅袅的清香立刻在空气中散开。 他把端过杯子,凑到她唇边,认真交待:“从今日起,这云雾茶每日都要喝,最好不间断。” “嗯?”余锦年怔怔地望着他手中的茶杯,赶紧接过捧在手里,她现在手脚能动,不用再挺尸,总不能一直让人喂。 垂眸望着那白色的玉杯,映衬的里头的茶叶,水的颜色碧绿透亮,馨香四溢,闻着都醉人。 这茶,她记得在怀阴县时喝过一回,好像有上千年份,里头的灵气十足。 瞥了秦羿一眼,这人啊凡是用的比谁都讲究,奢侈浪费。她知道他也是为自己好,放到唇边轻抿了口,才觉得话说多了真渴了,嗓子也发干。 她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一条干枯断流已久的河床,需要不断被被灵气滋润! 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把杯子放在小桌之上。 也不再开口,默默打坐吸收茶中的灵气。 秦羿则重新拿起地图,沉思起来,两人互不打扰。 此行,一路向南,凡是遇到地图上没去过的地方,秦羿都会去停留,带大家去找寻。修士的神识好用,基本上方圆多少里之内,都能瞧的一清二楚。 走走停停,连赶了大个半月路程,行了上万里路,到了一座城池他们以前都没去过的城池太平城。下车进城时是晚上,秦羿带大家找了间客栈住下。 余锦年由于身体原因,早就撑不住,睡了过去,直接被他抱进马车客栈。不过刚才在下车的时候,不少人的目光,已经悄然注视着他。很多人都是慕名太平城的风气,特意赶来的,哪知一来就遇到了好货色,说是垂涎三尺也不为过。 尤其是客栈小二,瞧着一惹人注目的极品蓝衣俊美男子,怀中抱着的人穿的是素色男装,想必也是个男子了?那画面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看着他们像是外地来的,让人不想瞎想都不行啊! 就这样,秦羿余锦年两人,可能是某种关系,悄然传了出去。 店小二想制止都制止不了,只能背地叹气。这男子瞧着不像是断袖,可是他们这太平城风气可是相当的开放,比那大昱皇城还要开放太多倍。但愿这两人能平安走出去,别被那些世家花花公子缠上了,那些人可专爱玩男人。 留下狼后陪着还在睡着的余锦年,秦羿带着狼王,秦福,秦勇连夜出去。各自分开,去了各处打探水火灵珠等的下落,还要寻找炼制飞舟的材料。每座城池的拍卖楼,坊市夜里都不会关门,最主要的是有些地方有买卖消息的,帮忙找寻物件的都需要接触洽谈。 正文 157 光天化日,强抢民男? 章节名:157 光天化日,强抢民男? 余锦年睡醒时,睁开眼已是第二日清晨…… 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没看到秦羿的身影。最近她已经习惯了每日醒来,第一眼就的找他在哪儿。因为在马车上,她常常是在他怀中醒过来的,而他几乎没睡过觉。 她知道他忧心她的身体,她也不想睡,就是控制不住。 第二眼,她发现换了个陌生的地方睡,根本不是在马车上。 “主人,你醒了?”雪吟笑吟吟地走过来问。 “这是哪儿,他们人呢?”余锦年边问,边穿好衣服,用清洁术把自己洗干净下了床。 “男主人和夫君他们,昨夜出去都没回,让我守着,主人不必忧心。”雪吟笑吟吟地走过来,如实回答。 “我知道了。”余锦年点点头,也对雪吟笑了。 她还不会没品到,以为他们彻夜不归,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他们那有那个闲功夫。 沉思了下,便把神识投进天心镯中,天心镯里头时间流速加快,外面一个月相当于里头一年。如今,小心的身体更贴近于人体的肤质,不再那么透明的让人心酸,她很欣慰。唇边又多了抹浅浅的笑容,也许要不了多久,小家伙就该醒了呢。 “雪吟我们也出去吧,人多机会大,不能只靠他们。”余锦年本就不是那种特能宅的住的人,瞧过小心后,从储物戒中摸出把梳子梳了头后,对雪吟道。 “主人,秦福,秦勇多年在外肯定很有经验,知道该去什么地方问打听消息,男主人和我夫君也去了,他们都是有能些能耐的,你不如多休息休息?”雪吟摇摇头表示不同意。 他们名为主仆,其实相处的就像是朋友,没什么是不能说的。主人如今的身体,虽然修为还在,不过她的身体状况太过诡异,基本上像个普通人了。几乎每晚都要睡觉,饿了到点就要吃饭,否则根本撑不到第二日。 余锦年也有自己的想法,坚持道:“好雪吟,我这才刚睡醒,我知你们都是好意,我又不是泥捏成的娃娃没那么脆弱。什么都不让我做,还不如呆在太玄门不出来,不是更省了麻烦事?” “主人,男主人交待了,不行!”雪吟再度拒绝。 余锦年眼珠子提溜一转,快快地拉过雪吟的手:“你看这样行不行,他们都是去做正事,我们就当是去散心总行吧。总不能让我一直闷在屋子里,就算要找什么都是附带顺便的,如何?” …… 她再摇着雪吟的胳膊:“你可是狼后,你大度善良菩萨心肠,你的子民无数。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你这么小气,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你什么都得听少天的,还不敢反抗。这样不好,他们以后都不服你了。” 余锦年现在是嘴巴越来越甜,越来越会讨好人,只好想说好听的,配合那无辜的眼神,那娇美动人的容颜,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好吧!”雪吟说不过她,最终只好答应陪她一块出去。 两人收拾了一翻,肩并肩步出客栈…… 却不知有不少尾巴,已经远远跟上了她们…… 到无极这么多年,余锦年除了太玄门外的坊市,还从未认认真真逛过一间城池,从未体验过正常人的生活,因为修士都不能算做正常人了。在怀阴县时,后来倒是有时间,可那时怀阴县衙,破破烂烂灰蒙蒙的一片,一个个连吃的都没有,后来还要靠她偷偷接济,那有什么逛头? 深思有些恍惚,带了些怀念在里头,也不知惜雁过的如何了? 齐大他们,听不听魏师爷的话? 有没有好好照顾她? 放眼望去,这太平城倒是挺繁华的,大街上人声鼎沸,她一路看到什么都新奇,沿街的叫卖声,各种摊位的日常用品很多,她都好奇的摸一摸瞧一瞧。看到平常人的生活简简单单,面上都挂着笑容,她心中感慨万千。 呆呆地站在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流中。 她不由在想,长此以往体内再吸收不进灵气,无法转化为灵力存储于丹田,无法进阶。 最终,或许有一天,她真的会变成平常人,过上这种寻常普通的日子。 最后的最后,某一天寿元走到尽头,生命就此终结。 她是否会甘心,甘愿,毫不留恋地离去? 她是否能真舍得离开那个爱她的人,同处一城,却不知他身在何处,还在为她奔波在外的人? “主人,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走了?”雪吟问驻足不前的余锦年。 “没想什么!”余锦年回首望着她,淡淡笑了:“就是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的日子也挺好,你不觉得么?” “主人千万不能灰心,主人就不是过这种平凡日子的人,起码现在不是。假如主人都放弃,那么男主人他们做再多,都是徒劳。”雪吟赶紧劝说。 其实在主人睡着时,她听到男主人对秦勇秦福他们说了,帮主人找的何止是男主人他们,还有太玄门。还有很多他们的朋友,凡事能动用的人都动用了,都在找,现在最重要的是,主人她自己不能放弃。 “我从未想过放弃的,只是一时有些感慨罢了。”余锦年拍拍她的手,莞尔一笑:“好了,你瞧瞧你和白啸都需要些什么,我这主人太不合格,从未帮你们添置过什么,如今你们不同于往日,就要像个人样,总不能什么都不用,随便睡山头上。” “我们不缺这些。”雪吟明白她的意思。 她们从雪山上走时,历代狼王积攒的财富不少,都被他们带走了,属于集体搬迁,哪里缺这些。 “我想起了,我还欠你们几座木屋对不对,不止你们还有其他几只头领都有份,等有空我帮你们盖好,是想随身带着,还是放里头都随你们。” “等主人身体好点再说。”雪吟回道。她后悔当初提的建议,还不如买座现成的,不让主人费心。 “那不会费多少事,我们还是提前添置些装饰品,最好买现成的,到时不至于手忙脚乱。”后来余锦年想开了,带着雪吟逛的起劲。 凡是看到好看的装饰品都买些,雪吟也逐渐被凡人的生活吸引,这都是她以前接触不到的。两人只顾着大采购。 身后已经跟了一长串色眯眯的尾巴,有些人是被雪吟貌美如花的外表吸引,有些是好奇她的眼睛颜色与常人不同,更多的是对着余锦年流口水。谁让人家这太平城与别处不同,城主大人都好男风,底下一堆人跟着赶时髦,好男风的人自然更多,还以此为荣,大肆炫耀。 余锦年现在还不知,知了还不得郁闷死。她扮男子是为了在外行走方便,岂不知正是误打误撞,羊入虎口? 身后有尾巴不说,这不刚出了家店,瞄到前方一拽的二五八万的暴发户阔少当街行来。 她瞪大了嘴巴,迎面走来的人,一身的穿着骚包到极点,胯下骑着一头威风凛凛的兽宠雄狮,在人群中穿梭。凡是遇上的,都自动闪开条道,不想被那雄狮四蹄践踏,出门要是不看黄历,只能自认倒霉。 余锦年心里下了定论,这种人肯定是二世祖。 她和雪吟二人走在人群众,就属于鹤立鸡群的那种,让人眼前一亮。暴发户阔少蓦然一怔,瞧见一极品美男在望着他,浑身像是打了鸡血。 驭驶着胯下的雄狮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心声,腾空飞奔上前,在余锦年面前刹住。雄狮背上的人,色眯眯的眼神瞧着余雪二人,却是傲慢道:“给本公子站住,叫什么姓名报上来。” 余锦年不仅仅是被拦住了去路,她同雪吟身边,很快围了一圈小喽。 冷然一笑,逛街必遇最狗血的戏码果然发生了。 光天化日之下,大户人家那不事生产的无赖,调戏良家女子。不过她大大地料错了,这回人家不调戏良家女子,而是准备调戏良家美男。 “这位公子,挡我们路有何指教?”余锦年压低声音。 不过没说自己的名字,这样的人不配知道。她的嗓音刻意压低,还真的很像男声,低沉悦耳,十分动听。 她以往还觉得秦羿的穿着夸张,什么都捡着好的,觉得那样太骚包招人眼球,现在一对比才知道,他那种已经雅的不能再雅,他那是衣着华贵。眼前这人全身上下,真差用黄金堆砌而成,俗不可耐。到处都坠着金片子,金珠子,金链子,一片金光灿灿,亮闪闪。都不嫌重,不怕被打劫么? 唯一遗憾的是,这人嘴里好像没镶嵌几颗金牙。 她不厚道地笑了,不知那大昱皇帝知道了,对这身颜色有没有意见?这里好像也是他的国土范围之内。 这二货撞色了,撞的是帝王色。 身上的霸气侧漏没瞧见,倒有股浓浓的山寨味儿。 再细细一瞧,这人怎么回事明明是个男子,面上却抹了层香粉,好像还涂抹了口脂。余锦年厌恶地想呕吐,直接封住嗅觉,拒绝吸入那变态的味道。都这样了,还算得上纯爷们么?其实这人瞧着还行,长的还不算太差,甚至有几分面熟,确是伪娘一个。 “我家公子喊你,问你姓名听到没有,还不快回话?”一细声细气的男子,冲余锦年不客气道。 说话间一股浓郁的香味,朝余锦年飘了过来。 她皱眉,掩鼻,动作一气呵成。 不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男不男,女不女的货色么?再瞧这暴发户身边,跟着的都是什么人,一个个娘娘腔,都是搔首弄姿涂脂抹粉的,就差袒胸露乳了。 嗯,不是人家不想露,是男人要露也没得露,露不出来。遗憾啊,这里是古代,也许还没变性丰胸技术给他们用。先天不足后,后天也无法弥补。 难道是精神病院人满了,才放他们跑出来丢人现眼?不对,她到底都在胡思乱想什么,这古代也没精神病院。 她打量爆发户阔少的同时,人家也是垂涎地流着口水,目不转睛盯着她。 暴发户阔少越瞧那是越满意,他最爱的就是这种长的宜男宜女像的男子,不会太胖,也不是瘦的只剩皮包骨。琢磨着给他换身女装,好好打扮一番,也许身上会散发出属于女子的妩媚,同时也有男子的独特气息。 瞧那小脸上皮肤白嫩嫩的,那鼻子,那小嘴怎么就那么好看,声音更是好听,他是绝对的声控。喜滋滋地想着,今儿出门真的走了好运,遇到了最爱,真值了。 暗暗盘算这种极品可遇不可求,怎么也不能让人跑了,咂了咂口水道:“不说也没关系,本公子瞧着你们的穿着,怎么像是外地来的。本公子可是很热情好客的,跟我回府,好酒好肉招待你们。” 最好迷醉,或者灌醉,好来个霸王硬上弓先尝尝鲜,府里那些同眼前这位一比,那都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不是一个档次的。 余锦年还以为人家看中了雪吟,忙往雪吟身前走几步,把她挡在后头。 抱拳道:“正是,初到贵地,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我家娘子,有话好商量。” “你,你居然有娘子了?”爆发户阔少诧异地用手指着余锦年,满脸失望。 他相中的美男子,居然不是处的了? 就算不是处的,他也要尝尝是什么味道,肯定不错。 随后他妒忌地瞧了雪吟一眼,阵阵恨不得用眼光杀死雪吟,居然敢玷污他瞧中的男人,胆大包天。又对余锦年傲慢无礼道:“你现在就休了她,今后跟着本公子混,本公子是有钱人,绝对不会亏待你。” “这位兄台,你确定没弄错对象,要我跟你?”余锦年手先指着自己,再指向那暴发户。 身后本来跟随余锦年和雪吟的那些尾巴,一瞧暴发户阔少看中了人,都失望无比。更是替余锦年担忧,凡是被马家这变态看中的,还从来没有能逃脱的,他们恐怕没机会了。 果然,暴发户阔少骚包地拨了拨额前的发,依旧傲慢无礼道:“当然没错,本公子对女人从来没兴趣,最喜欢收藏各式美男。本公子告诉你,我家已经收藏了十七房男宠,你就做我的第十八房男宠。瞧你身上有灵力波动像是个修士,只要跟了本公子,本公子会好好疼你,保证日后给你提供足够的灵石修炼。” “哈,哈,哈!”余锦年绝倒,搞了半天人间看中了她。 居然是她,不是雪吟。 还让她当男宠?呸……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休妻这种事嘛,大概只有那些管不住下半身,随身会发情的渣男才会去做。吴某这辈子都做不出来这种事,俗话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还请这位公子不要引起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给我们把道让开。如此,以后见面还能称声朋友,而不是多树个敌人给自己找麻烦。”她面露不屑,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本来就围在余锦年身边,那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又上前几步,围紧了圈子,把余锦年圈在里头。眼里还闪过重重的妒忌之色,娇滴滴道:“我家公子看中你是你的造化,你别不识抬举,给你自己找麻烦才是。” “这种抬举嘛,恐怕受不起,我们夫妻孩子都有了,公子这是打算毁了我们的家庭?”余锦年说着一把拉住雪吟的手,验证自己的“深情不悔”。 她真快郁闷死了,怎么走到哪儿,就会倒霉到哪儿? 她都扮成了男人,怎么还这么不安全呢?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这破世道,还让人活不活? 雪吟都早气的火冒三丈,她的主人也是这种货色能侮辱的?挣脱余锦年的手,凌空而起,飞身朝暴发户阔少踢去。那暴发户身下的雄狮怒吼一声,腾空而起,口中的烈焰朝雪吟喷了过去。 “雪吟,你小心点。”余锦年蹭地跃起,阻拦。 雪吟毕竟是雪狼,擅长的群攻围殴,单独同狮子斗,还是占不了上风的。尤其是那暴发户的狮子看起来,实力貌似不弱。她一时也没摸清到底是几阶兽宠,好东西怎么都被人渣给糟蹋了? “宝贝,去杀了那女的。”暴发户身子闪了闪,气的大吼道。 “敢动我家公子,哈哈哈,你们都活腻歪了。”几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不知谁先出手的,忽然扔出一张金色的弥天大网。 “无耻!”余锦年还未来得及祭出白玉环,她同雪吟已经被困在网内,气的只能嘴里狠道。 其中一粉面薄腮的男子上前,盯着余锦年气的扭曲的小脸蛋,幸灾乐祸地开口:“小公子,千万别再挣扎了,这乾坤索非同小可,只会越挣扎越紧,会伤了身体。我们公子这可是请高人炼制的,专门抓那些不听话的,不愿跟随我家公子的。你就等着给我家公子暖床吧,这是你的福份,别人还求之不得。” “暖个屁!”余锦年沉着脸哼道。 接着,她的纤纤十指尖幻溢出灵力,在虚空幻化出两把锋利的微蓝色水刀。 双手各拿一把,伸向乾坤索…… 正文 158 愿为你铺榻叠被? 章节名:158 愿为你铺榻叠被? 余锦年瞪大了眼珠子,暗道不妙,操纵手中幻化出来的刀,那捆在她们身上的乾坤索纹丝不动,居然一点都划不烂。 不仅如此,她的手还被反噬,麻,痛的感觉袭来。 怪只怪这张破网,长的实在太结实。瞥了眼身旁的雪吟,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变成雪狼,那样只有别人争夺的份,而她只有恢复本体为狼时,实力才是最强大的。 余锦年仔细一观察,才发发现这网居然是道器级。唇角微微一笑,这暴发户还真有钱,看来靠这网捉了不知多少人去享用。手脚被束缚,空间不够,不能用拳头砸网,那砸的会是她和雪吟。她现在才明白她的攻击性法宝太少了。 此刻,又不知秦羿的确切地点在哪儿,无法传音给他。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说的果然没错。 要是在无人之地,她还能想别的法子。 众目睽睽之下,她还真不能使用别的手段。不急,一定要让这想占她便宜的混球,后悔死。反正这张网她看中了,实在不错,得想法子没收为已用。 “杀了那女的,那小公子给爷留下。”暴发户看到他们被困住,还是不妥协,还妄想割他的乾坤索?是他花了一笔巨款请人做的,真破了他还是会心疼死滴。关键是没了,以后他拿什么去掳美男呢? 余锦年闻言,干脆不挣扎了。 眨眨眼睛,朝对方抛了个她自己都恶心的媚眼,貌似很识时务,很上道:“都到这份上了,我愿意从今往后伺候公子。给公子暖床,叠被,不过我有个要求还请公子能答应。” 做梦去吧,她还没给她家男人暖过床,叠过被呢?就怕有些猪没那福分享受。 “说来本公子听听?”暴发户阔少心中大喜,眉飞色舞道。 就说嘛,被他这乾坤索困住的人,挣扎久了受不了疼,还真没不妥协的。到最后一个个还不都成了他的人,自愿跟了他,任他折腾? 余锦年手指着身边的雪吟,态度大变,完全是一副陈世美的嘴脸:“公子,这女人毕竟是我曾经的夫人,我们曾经夫妻一场,就算没了情分,公子也不能杀她。我瞧着公子就是大好人,就发发慈悲放了她,让她回老家去照看我们的孩子去。” 雪吟会意后,忙配合地演戏,拽住余锦年的衣袖,哀哀凄凄的苦苦哀求:“夫君,你不能抛弃我们,你不能做负心汉。没了你,你让我同孩子怎么活?” “乱说什么,谁是负心汉了?人要知道人家公子看中我,是瞧得起我。等人家公子给你遣散费后,你就滚远点。回去好好带孩子,过你们的日子去,知道不?”余锦年表情嫌恶,活脱脱的新鲜出炉的负心汉一枚。 最最关键的是,她嘴里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负心汉。 “夫君,你不能这样的,你不能丢下我们,我们不能没有你。”雪吟可怜兮兮地,拽着余锦年的衣袖,祈求道。 她堂堂狼后,向来在人前走的是端庄路线,现在跟着主人,居然成了“弃妇”? “苍天啊,还有没有天理?”雪吟语调痛苦,手捂着脸忍着笑,都快憋出内伤。 “住嘴,我从今以后不再是你夫君。你说一个长的这么好看的女人,长相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当年把我迷的那劲儿,只想爬你家墙头去。瞧瞧现在,谁要你?风水轮流转,人家公子就是都看不上你,看上了我。你说你还有什么用,你这女人当在也太窝囊。还得你家前夫君我出去混,给孩子弄点奶粉钱,作为遣散费。你还不知足,你还要我怎么样,还敢嫌弃我对你们不好?”余锦年表演的比较专业,还能绷住不笑。 “夫君,你真的好无情,你是负心汉!”雪吟实在忍不住,心里都快笑抽了。 主人也太好玩了,忙低下头,再不低头就露馅了。 心想主人也太能折腾了,男主人要知道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记住了,这就叫人往高处走,水往高处流。我今后可是要成为人上人滴,你这大字不识几个的女人,能懂我的追求,我的境界?”余锦年眸中闪着冷光,恶狠狠对雪吟道。 言毕,她又朝暴发户阔少抛了个媚眼,压低声音:“公子,你就给她遣散费打发走她算了,再说人家还不知公子的姓名,总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了公子呢!” “本公子,姓马明钟良,以后就是你夫君。不过你的前夫人本公子不能放,以后就到府里做个洗衣的,来人好好把本公子的十八‘夫人’带走,要是伤了他的身体,本公子就砍谁手脚喂狗去。” “马九爷,这人你要是玩腻了,记得送给我们玩玩。”人群中,有人瞎起哄道。 马钟良怒喝一声,气势非凡:“给本公子闭嘴,这个是本公子的真爱,谁敢抢都是一个字死。” 姓马的?余锦年打了个冷颤。 千万别告诉她,这货同那马钟倩任何关联?前面两个字都相同,要真有关系,只能说这马家还真没几个是好货。难道这太平城,是马家地盘,这马家还真特别,专门出产极品人渣呀! 戏都演都这份上了,他还是不放雪吟走? 明摆着,这出卖力的戏演亏本了,她实在有些不甘心。 人群中有道憔悴高瘦的身影,从方才一直默默地盯着余锦年,就算你易容成男子,穿着男子的衣裳,我也认出了你。我这几年在外提升实力,就是为了早点回去找你,获得你的原谅。 但是你呢,你早已移情别恋,同别人定了亲。 把我忘记的一干二净,我的爹爹也被你们杀了,你们太残忍了。 我不怪你,我爹爹你害了你一家,你我都失去了亲人,我们算是扯平了。我跟了你们一路了,远远,远远地跟着,你每日都同那个人呆在一起。对他笑,对他撒娇,你又多久没那样对我,你可知我的心有多难受?你放心,我会救你走,不会让别人侮辱你的。 而那个人嘛,他早遇到了麻烦赶不过来,也许现在已经没了清白。 你不是最受不了三心二意的男子,那我就让他做个三心二意的人,看他以后拿什么脸见你?看你们以后还有没有可能? 年儿你等着,很快我就会去救你,从今以后你就只能是我的。 余锦年同雪吟都没在挣扎,直接被带到了马府,分别带进了不同的房间。之前她传音给雪吟找机会逃走,要不然秦羿回了客栈,找不到她人就麻烦了。 进了一间华丽的房间,余锦年还没来得及打量一番,马钟良猴急地朝她扑了过去:“小美人,想死本公子了,来本公子陪你玩玩。” “不行的,我才来这太平城身上脏。让我先洗洗,然后再伺候……”余锦年闪到一边,笑盈盈道。 这大白天的,还是大上午的,这货就忍不住?这马家的人还真没教养。 让她陪这弯弯男玩,那不是露馅了? 不呆这里也不行,那乾坤索怎么抢? 方才都没注意到,他们到底把那东西收到哪儿去了?看来他们也挺在意那乾坤索,不愿让旁人知道。没事,元宝鼻子尖,会有机会的。 “本公子陪你一起洗?”马钟良听她之言,咽了咽口水道。 然后对外头传音,让人准备干净的水进来。 “公子,你家兄妹几个呀!”余锦年绕了几圈,绕到离马钟良最远的地方,装模作样的欣赏着屋内的摆设,岔开话题,试探性地问。 钟良,名字倒是取的好。 只是这样的人糟蹋了良字,良个屁,比她还无良。 这人好像还是个修士,不过修为在练气期,做个畜生都不配! “本公子兄妹多的很,有几十个,难道你还想跟我家,大哥,二哥,八哥,十弟玩?不行,你只能陪本公子一人?”马钟良越瞧余锦年的身段,越是稀罕,他就喜欢男生女相的,忍不住了,朝人蠢蠢欲动地走去。 “没呀,人家是好奇公子的家世,还有没有什么姐姐妹妹……”余锦年打太极,这家还真是极品一箩筐。她真不想在这里遇到马钟倩,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女人,还是能避开就避开为好。 但是,她想错了,很快她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九弟,你在不在?” 余锦年惊呆了,她以后什么都不敢想了。 一想人家就出现了,那讨厌的要死的声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绝对是马钟倩。 “不好,是我七姐出来了,小美人你自己洗,本公子等会就来陪你。”马钟良紧张地说完,开门走了出去。反正门外有人守着,他也不怕人逃走。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热水被人送了进来,放在了一架宽大的屏风后。 “公子,我家公子交待过了,这是给您用的新浴桶,您慢慢洗。”抬着浴桶来送水的人交待完,就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余锦年瞠目结舌,还真让她洗干净,好办事? 看来嘛,这些下人做惯了这种事,也不只这种真正的祸害,祸害了多少好男人,谁让他们手脚太过麻利,不让人瞎想都不行。 从储物戒中摸出三张符,拍在门上直接封死,再手脚麻利地布置了隔绝神识阵。踱步到浴桶边,稀奇洗瞄着崭新的浴桶,虽然没她亲手做的好看,不过胜在比她的够大,都能装下三个人。 最让她无语的还不是大的特征,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或粉,或紫,或红的花瓣,是名副其实的花瓣浴?那马钟良的嗜好,真够恶心的,这种事他也做得出来?让她这个从未洗过花瓣浴的女汉子,情何以堪?还不如人家一男人会享受。 测试了下,确定没有毒丹,什么药之类的,她才放心了。 做了翻心理斗争,她的防护措施都做的那么好了,难道真干等着?想着这近二十天的路程中,她都没怎么好好喘口气,只是偶尔进天心镯透透气。有些地方勒的确实太难受,还被某人嘲笑自作自受。 干脆洗吧,不然对不起人家马九公子对她的厚待不是? 再说还有屏风隔着,解开衣衫,把缠在胸前的柔软布条松开。先用清洁术清洗干净,随意搭在浴桶边缘,迈着修长的玉腿,进了浴桶之内。 还别说,温度合适,热气四溢的水包围了身体,余锦年眯起眼,感觉就是舒服。想着自己以前怎么那么笨,就知道用清洁术洗澡,那纯粹是完成任务! 越想越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洗舒服一回,却是准备洗好了给人家暖床? 少天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回客栈去,知不知她被人“绑架”了呢? 还好现在是上午,不是晚上。她现在的身体坚持不到天黑的,必须得等那姓马的回来,然后得了手就撤人。否则她晚上真睡着,就不美妙了。她现在的助力不多,狼王的那几个兄弟,她都被她赶回某人的天心镯,让他们同族狼团聚去了。 从天心镯中把元宝提溜出来,放进灵兽袋中,同它沟通:“你不是能闻到好宝贝在哪儿么,现在是该发挥你能耐的时刻了。找找看,最主要的是找那乾坤索,等会那姓马的回来,你一定要告诉我他藏哪儿了,咱们好打劫。” “吱吱,吱吱。”元宝呆在灵兽袋中,兴奋地乱窜起来。 主人,我一定能找到那乾坤索,宝贝距离我们越近,越好找。 余锦年舒服地洗完澡,擦干身体,刚把布缠好,然后敲门声就急不可耐地响了。 敲不开门,马钟良急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小美男,你关门做什么,还不让小爷进去?” “哦,我这就来了,稍等!”她压低声音回了句。 然后不紧不慢地穿上衣衫,收拾妥当,绕过屏风,才撤掉门上的符,打开了门。当然隔绝神识的阵法没撤掉,不能撤掉,还有大用。 “小美男,你真洗干净了?”说着马钟良往她身上瞧去,香香的,是花瓣的味道。 “那是当然。”余锦年没做假,披在身后的长发上,还在往地上滴着水珠,做戏就要做真些才有趣。 其实这个时候的余锦年,刚沐浴过,头发散着,女性特征比较明显的。但是马钟良等不及了,根本没注意那么多,又朝她扑了过去:“快来,给爷抱抱,想死爷了。” “不行,你身上有点点味儿,人家不喜欢,还先洗一洗?”余锦年摇摇头,掩住鼻子道。 “好,好,我这就洗。”马钟良当着余锦年的面脱了上衣,心急地绕到屏风后头,朝浴桶走去。 “你要干什么?”余锦年想着不对,忙跟了过去问。 “不是你让爷洗的?”马钟良忽然笑了:“还是你没洗够,想再洗一遍?” 洗你妹啊,这货是有多不要脸,想用她洗过的水? 余锦年直接把浴桶提溜着,扔了出去。理由是用过的水太脏,还是该重新叫水来。 美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着现在身处马家,人也跑不了。 马钟良居然真听话,重新叫了水,然后开始脱衣服,准备自个洗了。 “元宝,那东西到底在哪儿?”屏风外头的余锦年问,传音到灵兽袋中问。 “吱吱,吱吱。”不一会儿,灵兽袋里忽然传来动静。 元宝在里头兴奋地乱窜,主人,我找到那乾坤索了。那二货的脖子上,当狗链子一样挂着呢。 “我知道了。”余锦年直接传音道灵兽袋中。怪不得她没找到,这二货也是修士,他的衣服上都是有隔绝神识阵法的,她根本看不到脖子里头去。 “公子,我来帮你洗?”余锦年边说,边移步往屏风后头走去。 “好,好,快来。”马钟良听到美人帮他沐浴,更是兴奋。 余锦年闭着眼睛绕过屏风,凭感觉悄悄站到他身后…… “小美人,快帮爷洗……”马钟良兴奋无比,手朝后头摸来。 “好啊,公子别动,我这就来。”她一只手朝马钟良身上状似摸去,另一只手直接抬手,运气,朝马钟良后脑处一掌用力劈下。 “你!”马钟良只哼出一个字,一头栽进水中,直接晕死了过去。 把人拽出浴桶,余锦年在马钟良脖子上扯了半天,额头上都冒汗了,勒的这二货脖子上有了道深深的红印子,那乾坤索还牢牢地长在脖子上,没一点动静。 她紧紧蹙眉,这乾坤索是怎么挂上去的,怎么就取不下来呢? 难道要她抹了这二货的脖子,然后取下来? 说到底,这人想心思不纯良,想要欺负她没错,不过他甚至连欺负都没欺负到,连她衣袖都没碰到。青龙早说过了,她不能再造无辜的杀孽,除非真的有深仇大恨,才能杀人灭口。除非她不想再同某人在一起,想杀就随她。 抿着唇,把元宝从灵兽袋中放了出来:“你来想想办法?” “吱吱!”元宝小眼里也是一片忧郁,小爪子挠啊挠,束手无策。 冲着余锦年摇头,主人我能发现宝贝在哪儿,也不代表我会用宝贝,能取走宝贝。 “你还是寻宝鼠,养了你这么多年,吃了我多少好东西,你现在连个乾坤索都帮我弄不走?”一分一秒的时间在流逝,余锦年焉能不着急。 元宝郁卒了,肥肥的小身子抖了抖,他居然被主人嫌弃了? 可是这又不是他的错。 “吱吱!”他不甘心地继续冲余锦手舞足蹈,想了个好主意,主人咱还是把这人打包带走? 小爪子,先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又指了指她的灵兽袋? “你的意思的,把人打包带走?”余锦年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活人是不能装进灵兽袋的,除非装进天心镯,打包带走。 标题不能用床字?只能用榻代替了。 正文 159 在外面才更好玩更刺激! 章节名:159 在外面才更好玩更刺激! “吱吱!”元宝对于锦年点头,就是把这个混蛋装进天心镯,咱回去找男主人。 他会炼器,看他有没有办法取下来。 这乾坤索还是不错的,怎么就被这人渣给得了呢? 余锦年唏嘘叹气,瞪了元宝一眼,琢磨着暂时也想不出好办法,看来只能这样了。胡乱地给马钟良身上裹了衣物,再从储物戒中摸出麻醉枪,照着马钟良身上直接补了两枪。元宝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哪儿出了差错。 “好了!”余锦年站起身,纤纤玉手轻轻一挥,把人直接收进天心镯。 只能回去后慢慢再想办法往下取乾坤索,之后再把人给扔了。 她心中一丝愧疚都无,这就是有人想欺辱她的代价,活该。 刚把人收进天心镯,房外有脚步声传来…… 她心口紧了紧,她才到太平城,就这么多事? 这那是太平城,完全是不太平。 元宝也听到了脚步声,竖起两只小耳朵,差点连气都不敢喘。 咚,咚,来人在敲门…… “九弟,听说你今儿掳回来一美男,府内都传遍了,带出来给三哥瞧瞧,到底有没有他们说的吸引人?”一男子的声音,有些焦急地传进了房中。 余锦年在心底骂,美个屁,吸引个屁,谁是男的? 你们家男的变态,女的变态,一家子都是死变态,还都是斜眼,都是什么眼神? 不过这也是好事,说明她扮男人还是那么回事,是对她的一种肯定。 “九弟,你怎么不说话,方才你的随从说你进了房间的。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这大白天门关这么紧做什么,还是那美人味道不错?”来人有些焦急了,可是房里有阵法,他的神识透不进去。 元宝悄悄地,慢慢地,移到余锦年身边,用它的小抓子碰了碰她的衣摆,对她是满脸同情。还不怕死地朝她挤眉弄眼,主人,宝贝不好抢啊,你看麻烦又来了。 它的小爪子指了指地面:主人你要是有土系灵根,会土系术法,来个土遁就好了,咱们直接从地底下逃走。可惜主人你是水灵根,不会钻地逃跑。 余锦年从脚步声判断,各方面判断这个人恐怕不好对付。修为应该要比那睡过去,被她扔进天心镯的死猪高太多,应该在筑基中期以上。 元宝也发现同样的情况,肥肥的小身子抖了抖,眼神滴溜溜直转,处于担忧中。 它倒是会土遁,关键是主人不会啊,刨大坑很费时间的,难道要它一人逃走? 不管主人了? 不能那么不讲义气。 要死一起,要活也一起,要报信也轮不到它,还有那个雪吟在。 “进去。”余锦年动了动唇形,一把抓住元宝,往腰间的灵兽袋中塞去。 她必须在白天出去,晚上不行的,变数太多。 整了整衣物,确认没问题后,心一横,正准备去开门。 室内的空间,猛然间出现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她面前很快多道人影。 “你是?”余锦年大为震惊地望着来人,他怎么凭空出现的? 眼睛扫过去,门明明没开,窗户也是好好的,这人是鬼魂? 不,她往地面瞧去…… 这人脚下裂开的,能装下一个成年的缝隙,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弥合。 一眨眼的功法,那破洞没了,地面完好无损。 她要晕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朝灵兽袋中传音过去:“元宝你个死乌鸦嘴要不要那么灵,这人肯定会土遁,你要害死我。” 元宝缩缩小身子,主人,我也不想那么灵验呢…… 好吧,苍天你就让我再灵验一次,拜托了。他两只小爪子在灵兽袋中,呈作揖状拱手。男主人,你快来救我们行不行?我们可能要倒大霉了,你不能见死不救,我主人可是你女人。 再次冷眼朝来人望去,余锦年发现这人外表年纪也不是很大,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修士的外表太能糊弄人,也许活了几十万年的老妖怪,也不过看起来也二十来岁呢。 不过嘛,这人同马钟良还是很像的,衣着没那么暴发户。脸上不变的是,同那死猪一样,都是一副没见过美人的样子,让人嫌恶。 马钟永看到余锦年,她先是慌乱,再是平静,各种情绪在绝色面容上交织不断。心道这样的美男怎么就便宜了九弟,早已直了双眼,眼里那还有其他。 “咳,咳……”余锦年假意咳了两声。 马钟永回了神,瞄着她的眼神又变了,还咂摸了下唇。心不在焉地问:“我家九弟呢,你就是他今日带回来的美人?” “哦,是呀。”余锦年识趣道:“九爷刚被人叫走了,您等会再来找他吧。” “那刚好,九弟不在,你陪我玩玩如何?”马钟永就要动手,把余锦年往里头推去。他来的目的本就不是找九弟,是想看他带回来的人,听不少人说是绝色,果然不错。 余锦年往后退了几步,勾唇冷笑,再不动手就晚了。 操控这一只硕大的水拳,朝马钟永胸口狠狠砸了过去。 一个个都这么不要脸了?没一个正常的,这马家怎么还能产出这么多渣来,不是早该绝种了? “原来美人还喜欢动武啊,那爷就陪你玩玩真的!”马钟永面前,瞬间多了一面土墙壁,挡住了淡蓝色的水拳。 余锦年一阵猛击,那土墙上只是多了几十个凹槽,并未穿透过去。 不会吧,她大惊,这人的修为和她差的不是太多,怎么挡得住的? 她召唤的水拳一拳下去,砸死普通人是绝对没问题的,而且她出拳的速度向来很快,一般人都接不住。因为诧异,那水拳郝然停留在半空。 有时候,仅仅几招,就能探知对方的实力。 看来真不太好脱身了,马钟良没脑子,修为低,这个人可不一样。 马钟永却兴奋了,难得遇到个对手,朝她道:“美人继续来,让你看看爷的实力怎么样,有没有九弟厉害。” 还要她继续…… “你还不知吧,爷可是天才是会越阶法术的。没想到今儿越到个高手,等咱打过瘾了,再上*去玩玩。” 她眨眨眼睛,回头望着身后某些地方,蹙眉道:“这里地方太小,打着不过瘾,咱们要不换个地方玩?” “那你说哪儿过瘾……”马钟永还真被她牵着鼻子走了,难得这个美人儿实力还不弱,激起了他的兴趣。 “当然是城外头,随便找个地方,只要够宽敞,够大……”她一语双关。 “你想跑?”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最糟糕的提议,对谁最有利的提议,马钟永不上当。 “怎么可能,你看我会越阶法术都打不过你,怎么会跑了。你要是不放心,多带些人看着我?”只要出了这府,跑掉的几率会更大,想拦着她没门。 “九弟回来找不到你,不好交代。”马钟永说着,慢慢朝余锦年走去。 “你别过来,你不是还说要打的么,他刚出去,说很久才会回的。”余锦年抛了个媚眼过去:“有些事嘛,在外头做才刺激,爷想不想尝试尝试?” “好,出去就出去。”马钟永被刺激到了,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这么个小美男,看着还像个纯的,居然也喜欢那种,真是对了他的胃口。 难道他只是外表在装纯?内里很荡漾,就是不知道技术怎么样? 想着这人同他实力差不多,谁怕谁。还真带了余锦年上了马车,出了府,去了太平城外头。 雪吟已经找了机会出了马府,回到客栈,哪知秦羿狼王,秦勇秦福一个都没回去,心急如焚满城找人。传音只能近距离,想发传音符也不行,必须知道确切方位才能发,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她根本不知,秦羿等人也陷入了麻烦,同样被另一拨人给缠住了,比马家那些变态还难缠。她更不知,余锦年把人骗到了城外头,回头去找时,怎么都找不到人。 “好了,这里总可以了。”马钟永道。 脚下是城郊一片草长鹰飞的河滩处,不远处河水青青,岸边草儿茂盛,景色还不错。 周围还有些低矮的灌木遮挡,正适合野外…… “行啊!”余锦年跳下马车。这次不是出了一只水拳,不是点到即止,没了顾忌。 超大的巨掌,朝马钟永头上覆盖过去。 “够劲。”马钟永望着那超乎寻常的巨掌,才知道他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头顶立刻悬停了一面褐色土墙。 拍,拍,拍! 余锦年的水泉使劲砸着那土墙,土墙的裂痕越来越多,土渣子往马钟永头上掉去,甚至迷了他的眼,眼看就要碎掉,巨掌就要拍下来。 马钟永头上,身上落了厚厚一层土屑,完全像个土人。一手抹点眼上的土渣子,阴沉着脸,额头的青筋暴起,体内的灵力不断朝土墙中汇集而去。土墙的裂痕奇异缝合,他朝余锦男冷笑,想破掉他的墙,没那么容易。 只要挺下去,就能耗光他的灵力,等会没机会反抗了,只能让他宰割。 余锦年想跑真不容易啊,四面八方有马家的修士守着,只能边应付马钟永边找机会。 两人打斗了大半日,一直陷入胶着状态。 她抽空抬头望了望天色,天边一片火红,是火烧云,落日西斜了。 时间不早了,绝对不能拖到天黑十分,那时她就会犯困,想睡。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出去了,乾坤索是个好东西,为了那个失去别的,那就亏大发了。 那混蛋哪儿去了,雪吟的能耐应该溜出去,还没找到他人? 糟糕,这个城池的风气十分不好,他在太玄门都是人人眼中的美男。 到了俗世恐怕更抢手,该不会也像她一般,也被人给盯上? 掳走了? 给人当第二十几房“宠妾”去了? 怪不得他昨晚没回,不会是…… 不祥的预感瞬间席卷了她,胸口一阵闷闷的疼。不行,她的人,她还没碰过呢,他还等她满了十八岁呢,千万不要! 匆忙收起凌乱的心思,感觉体内的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必须想法子脱身了,绝对不能再耽搁。她狠了狠心,连划出四枚巨掌。操控着四枚淡蓝色的水形巨掌,在虚空中从前,左,右,上四个不同的方向,同时朝马钟良攻了过去。 马钟永感受到地方的敌意,感受到那掌中蕴含的能力,也感受到对方的威胁,早已经不是同他比试,而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只好全心全力应对,催动灵力,身体的四面八方多了环状褐色土墙,将自己一重又一重包围。他是土系天灵根,会的就是土墙,土砖,和地裂术,土遁这几样。多半的防御的术法,进攻的很少。恨自己平时自大狂妄,没想着借九弟的乾坤索一用,有了乾坤索这人今日就只有求饶的份。 瞅准时机,余锦年手中的中品灵石,一一脱手而出。 现在不是心疼灵石的时候,蹭,蹭,蹭,空中划过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芒,嵌入地面,快速布置了个简单的阵法。 这是简易四象八卦阵,她在一路来的路上,跟着秦羿学的。就是为了应付灵力缺失时,出现的突发危机的,也该使了。 唯一的缺憾是,她体内的灵力布置了阵法后,真的耗了差不多。忙从储物戒中摸出把聚灵丹,塞进口中,能吸收进多少灵气就多少,总比一点吸收不了强。 她指尖动了动,摸了张隐身符拍在身上,人从原地消失,直接遁走。 马家那些人没想到她突然隐身,逃走,不打了? 想追她一时根本找不到人影,还得去解救被困在阵中的三爷,只好返回。 马钟永一阵莫名其妙,忽然发现围着他的巨掌消失,彻掉土墙,周身的景色翻天覆地,他知道自己陷入了阵中。一面应付那那些古怪的飞沙走石,一面气的面目狰狞,恶狠狠道:“敢耍老子,等逮住你,没好果子吃。” * “年儿?” 余锦年心急如焚,加快飞剑的速度,全速往城内赶去…… 更想朝客栈的方向赶去,听到了身后一声陌生,又有些许熟悉的呼唤…… 她身子猛然一僵,连人带飞剑一起,来了个急刹车,悬停在了虚空,刹的太急,人差点往前头栽去。心中咯噔了下,明明是隐身的,居然有人能看见她的存在? 除了声音,她却没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能力?绝对不是一般人,正常人。 扭过头后,看到的是一道瘦瘦的黑色身影,站在她身后的虚空中。这张面容虽然看起来憔悴,她却熟悉得很,因为这张面容同那谢老不死的太像。 诧异出声:“谢书函,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人的爹,害她的没了家人,没了父母,他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他怎么不去死? 谢书函身影如魅,轻飘飘地飞过余锦年,挡在了她前头。 “年儿,从你们出了太玄门,我就一直跟着你们。只是有些人太警醒,我根本无法靠近你。到现在快一个月了,我才有机会见你,我很想你。”此时要是有人看到他,还以为他在空中同空气说话,情形十分诡异。 “我不管你怎么看见我的,我说过让你不要再找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们如今是仇人,你别逼我现在动手,闪开。”她现在没心思说这些,她要回去找人,绕过谢书函,脚下的飞剑加速前行。 谢书函淡淡一笑,忽然抬手指尖散出一道古怪的雾气,飘向余锦年的飞剑顶端。 余锦年呆了,她的飞剑不停晃动,居然不听她使唤,动不了! 无法向前移动! “你卑鄙……”她气的直骂。她同马钟永打了一架,体内的灵力只剩那么多,只够赶回城的。这个人这些年不知学了些什么,她惶恐不安,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斗不他的,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他? 年儿居然骂他卑鄙? 自从退婚之后,见了她几次,她没一次给过他好脸色? 谢书函眸色痛苦,又眷恋地望着她的容颜:“我一点都不卑鄙,你本来就是我的。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你都忘了,你现在就这么见不得我?我说过退婚不是我自愿的,甚至我自己都不知情。后来我就去找你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负了你?” “好呀,你现在就掏,我等着看呢。我也想知道谢公子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她看都不看对方,冷冷笑道,心里更想着怎么才能脱身。 大哥给她的小飞舟也能飞,可是那些都需要灵力支撑才能飞的。飞剑现在动不了,那么靠她的双腿跑回去,来得及么? 谢书函大惊,满脸失望,她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语气生硬,带着前所未有的恼怒:“你当真如此绝情,不念我昔日的好,我从来都没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什么不是念着你,想着你,是谁当初说要嫁给我的。” 那些过去? 与她到底有关么? 余锦年无语,莫名的心痛袭来,面色逐渐苍白。她后来才知道,曾经那个余家三小姐也是她。 两个世界的经历,被人的一句话点醒。 重合,历历在目! 正文 160 无耻的手段+本命玉牌! 章节名:160 无耻的手段+本命玉牌! 那些曾经难过的情绪,也是她内心的真实反映。 她本能的拒绝,这一切都不是她能控制的,她也是被上天捉弄的那个人好不好?有谁有她这么无奈,一个人有两个身份,有两世经历,最后合二为一? 双手紧紧捂住头,痛的快要爆炸的头,想把那些不想要的通通赶出去。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捉弄她? 她最不想欠的就是情债,不想同别人牵扯不清。 唇边挂着苦笑,走到这一步,只能说明她和他无缘无份。 如今,他还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 她也是他的杀父仇人,他和她也是仇人,她没杀他都算不错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是他,生生世世也不可能是他。 她喜欢的,不,应该说是爱的人,是那个让她挂念,可以为她舍命,为她去死,还在为她找水灵珠,在外奔波,为她掏心掏肺的男子。他说一不二,不会真心欺骗她。 眼前这个说一套,做一套的人,虚伪透顶。 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错处,只会把错处往别人身上推。 “哈哈哈……”她猛然间大笑三声,笑的苍凉,疲惫。 人活在世,谁没有过去呢? 谁没过几次初恋呢?错已经铸成,要怪就怪老天无眼,怪那黑心老不死的背信弃义,毁了婚,触动她的逆鳞,毁了她的家人,毁了她和乐美满,与家人共享天伦的希望。 “谢公子不是说要掏心的么,怎么不敢了,胆怯了?不敢做就不要随便说。”她嗤之以鼻,冷嘲道。 谢书函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痛苦的眸光望着她,她居然真的让他挖心? 把他的心捧到她面前? 她就那么绝情,冷情,冷心冷肺? 她残忍的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她真的变了。 “谢公子怎么不敢了?动手啊,有种就掏出来,要么别拦着我,让我更瞧不起你?”余锦年平静地望着面前的人,决然决绝无比道。 她唇边溢出淡淡的笑意,冷眼看着眼前的人,掏了就能彻底一刀两段,还不用她脏了双手,多划算。 谢书函更加不可置信,颤抖的手,捂住心脏部位:“年儿,我真的掏了,就再也不能同你在一起了,那我死的有什么意义,只能证明我爱过你。而你以后还是同别人在一起么,你以后的日子,还会记起我么?” “不会!”她永远不想记得。 这种人不值得她浪费时间,她双脚离开飞剑,掐了轻身术从空中跃下,双脚沾地往太平城的方向跑去。 谢书函伫立在高空,面容带了抹诡异的笑:“别走,你别想去找他,你找不到他。” “为什么?”想到这人几年没见,变的可怕的实力,余锦年慌了。小人是最难防的,那混蛋千万不能出事。 “姓谢的,你到底还做了什么?我已经够讨厌你,别让我更恨你。”余锦年心急如焚,又恼怒地朝空中吼道。 “我也没做什么,你只要知道这太平城好男色的人太多,还需用我做什么?不用我做他已经同别人躺在一起,没了清白。你现在去看了只会更伤心,还不如不去?”谢书函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天生有阴阳眼,即便她隐身了,照样看得见她的存在。 看得到她的每一个举动,更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那个人对她真的就那么重要? 他本来想出手帮她出马府的,哪知她能耐不小,把骗人出了马府,还脱了身? 如今的她,已不是曾经那个满心满意喜欢他,不是那个纯真无邪,什么都不懂的可爱美丽的小女孩,她已经有了超乎寻常的能力。方才马家那个马钟永也是筑基修士,不是照样被她耍的团团转? 再拖延会,等她快睡了就好了。 他带她走,过两个人的日子,以后谁也不见。 余锦年被他的话,炸的脑中一片空白,半边身子瞬间都木了,没了知觉。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黑眸中聚集闪耀着滔天的怒意:“你胡说什么,你们谢家没一个好东西,你子承父业,真是学的一手好渣。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给我滚远。” 没了飞行工具,往回跑的她,又被谢书函以闪电般的鬼魅速度拦截住。 “我告诉你,你如今的未婚夫,你口口声声的秦师兄,正同别的男子躺在一起颠鸾倒凤。那样的人已经不干净了,你还要他?”谢书函的眸中也燃气熊熊怒火,口不择言道。 他心中,胸中,满是苦涩。 那个光明正大的位置,本该是他的,本该在她十六时,他已经娶她过门? 他已是她的妻。 谁料世事无常,他却成了她的前未婚夫,她不承认与他有过任何关系? 她可以轻飘飘,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他却还活在回忆里,活在梦里。因为只有那里有她给过他的温暖,甚至有时不愿意醒来,想永远沉迷下去。 “不!”余锦年抬脚,朝眼前的人腿上狠狠踢去。 可惜脚还未抬出去,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颓然坐地,少天不是那样的人。 丹田的愤怒在朝全身蔓延,天火,该死的天火,她唯有深深吸气,管不得别的,拼命压制。 霍然睁开双眸,不能,绝对不能中了这人的挑拨离间之计,她也绝对忍受不了三心二意的男人。要相信他,他与她朝夕相处,他都舍不得动她,等她孝期过去。 在她这里都能忍,没理由在别处就忍不了?他意志那么坚定,她中了药他都能忍,几十年的寒毒都能忍,毫发无伤。他不是前世碰到的那种不负责任的渣男,也不是眼前这个人,她不会看走眼。 绝不能让上一世,那种事情再重演,然后落得个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她握紧拳头,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和大哥之外,还有她的朋友,小心,她的师父之外。其他人的话,她通通都不信。 眼睛看到的,都有可能假的,更何况是耳朵听到的? 她想起身,想回太平城找人。压制丹田的天火之后,头开始昏昏沉沉,没了力气。她才发觉四周的景物开始逐渐,模糊…… 抬头一瞧,黑漆漆的天空中,闪亮的星星出来了…… 按照往常早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间,抱她的人还不知在哪里?都是眼前的人害的,他不阻拦她,她剩余的灵力已经够飞回去了。 “年儿,你看这里头是什么?”谢书函注意到她的异样,跟了她这么久,也知道她的身体很差,吸收不进多少灵气,服用了聚灵丹也没多少作用。来了一记更狠的,要摧残她的意志。 余锦年本来头已经垂下,想着这种情况下如何脱身,何其艰难。 听了他的话,下意识抬头,只看见谢书函双手连同衣袖一起挥动,一面闪亮的光幕出现在暗淡的夜空中,异样的明亮耀眼,比天空的星亮了太多倍。 光幕里头影影绰绰,有数十人影,最中间那个人是秦羿。 他居然没穿衣衫,周围有许多男子,也有女子? 她惊骇地瞪大本已疲累的双眸,那些场景惨不忍睹…… 连她都不知道,她有多用力地咬紧唇瓣,血腥味儿很快在嘴里逐渐蔓延…… 逃避痛苦地闭上了双眸,不敢再看,不会的。 不断对自己说,一定是假的,姓谢的想骗她没门。他有天心镯,相比来说清白更重要,他怎么会不躲呢,他又不傻? 他还有青龙,就算他修为还不高,无极大陆能人辈出又怎样? 试问天下,有几人能斗得过青龙神兽,青龙怎可能不护着逐渐的主人,他怎么可能让陷入那种糟糕的境地? 秦勇呢,秦福呢,狼王呢,都跑去了哪儿? 不,她不敢再睁开眼,明明知道他不会背叛他。可是看到那样的画面,里头的人是他的脸,她也不能忍受,本来就握紧的双手不由地颤抖。 “你别想骗我,也许这根本就是你制造出来的幻境,想迷惑我,让我失望,我不会上当的。”余锦年深绝这人实在太可怕了,金丹修为的修士的,才能使用异地隔空显示人像的术法,他怎么会的? 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年内,晋升到金丹修为? 大哥他们都是天才,都没那么变态。这样根本就是走了捷径,根基不稳,容易走火入魔,自毁前程。 “年儿,事实在眼前,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谢书函说着,已经悄悄站在她身后。 “你爹害了我家人,你还有没有人性,你跟他一样无耻。你以为看到这些,我就会打退堂鼓,回到你身边了么。告诉你,我永生永世都没可能,不想我再恨你,你现在就滚远。”她的头更晕了,很想睡。 身上失了力气,想逃都没劲儿。 豁出去了,哪怕进了天心镯,也不能落到他手里。 可惜,她还是慢了一步,一条灵力带诡异地从谢书函手中飘出,紧紧缠住她的腰部:“你逃不了,你说没可能就没可能,我爹爹也是你们杀的,被你们挂在城楼三日,还暴尸荒野,你不知我有多难受。” “你放开我,那是老不死的他该死,死有余辜。”余锦年本来就同马钟永狠狠打了一架,就算服了辟谷丹也吸收不了多少灵力,她的眼皮都在打架,快撑不住了。 飞剑被他控制,人被他缠住,体内没了灵力,想打他也没劲儿,唯有使劲挣扎。 “我们也算平了,我爹爹害了你家人,你又杀了他。别挣扎了,我知道你为报仇大伤元气,进阶缓慢,现在一到天黑就要睡觉。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动你,等我们成亲后我再要你。否则你再乱动,今夜就是我们的新婚夜。” 逃不了无所谓,她还在孝期,这人要是敢今日动她,她宁可去死。 她身子被缠住,手还是能动的,默默从天心镯中摸出把尖刀,朝靠近她的谢书函身上刺去。 咣当! 刀被弹到一边,她惊愕地望着谢书函。 当时她还没修为时,初见这人已经是练气六层还是七层的修为,她没心思去详细记。如今的实力她摸不透,真的在金丹之上么? 狠咬舌尖让自己清醒,没用,很快她人还是陷入了昏睡中。 谢书函扬手一挥,召唤出风生兽,弯腰将她抱起,眼神温柔地望着她。 飞身跃到青色的风生兽背后,望天边飞去:“年儿,我们现在就走,不呆在着太平城。我们去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以后我们两人一起过日子,一起修炼,一起成仙,忘了该忘记的人。” * “哎呀,城主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城主府,惨叫声此起彼伏。 “住嘴,有贵客在,你们得罪的是谁,给本城主狠狠打。”一肥头大耳的男子道。 “城主大人,你有特别嗜好我管不着,不过以后你手下的人,再把主意打到不该打的人头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一身蓝衣的男子负手而立,对着面前肥头大耳的男子冷酷无情道。 原来那些人,听了别人的建议找到秦羿,看中他俊美无双,气质独特,绝世罕见。想讨好城主,直接想掳了他送给城主献殷勤,结果恰好城主出行碰见秦羿,直接吓的差点尿了裤子。当成上宾招待不说,还把那些混球直接绑了,当可客人面狠狠抽了一顿。 “那是,那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秦少主。请放心,本城主会督促他们,一定不会再犯。”太平城城主抹着脖子,额头上的汗道。 “我要你找的东西务必上心,好自为知,莫要做太多恶事遭报应。”言毕,他转身往目不斜视外头走去。 “秦少主慢走。”城主卑躬屈膝道。 秦羿带着秦勇,秦福,白啸,直接出了城主府,立刻回了客栈。 “主人,我该死,求主人惩罚。”雪吟见到他回来,忙上前自责道。 一听雪吟的话不妙,他的心瞬间往下沉去…… 急步走进客房,眸光扫去床上是空的,沉声问:“小年儿呢,人去了哪儿?” 他先是去各处打探,后来被人缠住,又去了城主府,没及时归来,她就不见了? 雪吟注意到他阴沉的脸色,身上散发的渗人的缕缕寒气,知道他在担忧,忙道:“刚开始主人同我,被马家九爷用乾坤索套住,我们只好进了马家。我找机会出来后找不到主人你,又折回刚查清了,主人出了马家,带主人出去的人是不知为何换成了马家三爷。马家九爷人失踪了,然后马家三爷被困在阵法中,我去了城外,没找到主人,失踪了。” 她又想到一种可能,不确定道:“现在天色太晚,也许主人同别人周旋累了,到了睡觉时间,找地方躲进了天心镯休息!” 秦羿没言语,低头的瞬间,手腕一翻,修长的指尖多面纯白色的通透玉牌! 秦勇,狼王,狼后纷纷诧异,死死地盯着那块玉牌,面露异色。主人手里这绝对不是一般玉牌啊,他居然能拿到手?太佩服了,真心实意的佩服。 的确,秦羿手中的玉牌,正是余锦年当日拜师时,滴血之后交给赤阳真人的本命玉牌。本命玉牌本该是当师父的,才能有资格替徒儿保管,别人根本没有权利拿去。用为要是本命玉牌落到敌人手里,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万一敌人砸了玉牌,那么玉牌的主人也没命了。 此次出行之前,秦羿特意去找了赤阳真人,从他那儿硬抢的。赤阳真人开始不同意,后来为了余锦年的安全,还是无奈妥协,只好给了他。 他认真细致地瞧过玉牌的每一处,反反复复看过好几遍,最细微之处也没放过,反面也没放过。上头平静如常,没有一点异样,他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 视线扫过眼前的几人,立即宣布命令:“她暂时没生命之忧,只是我依然很担心,现在,立刻都出去找。秦福,你去告诉城主,让马家最好收敛点,那个马三爷由你看押起来审问,等我回来再做处置。雪吟,你守在这儿,万一小年儿回来,让她等着不许再乱跑,等我回来。白啸,秦勇跟我走。” 他大步出了客栈,祭出飞剑扔到虚空,跳上去朝城外的方向飞遁而去。 秦勇,白啸对视一眼,忙跟随其后。 黑夜中,秦羿笔直的身躯踩在飞剑上,神识探向远方,心中却是忧虑重重,有着前所未有的焦急,担忧,剑眉紧拧在一起。 早知道该把那小坏蛋放天心镯中,让她在里头睡就不会有事了。她目前身体虽差,他不想把她当囚犯看押,才让她在客栈修养,却没想到仅仅出去不到两日,她人就不见了。 也许,他真的做错了。 不该在她身体未好时出太玄门,找那些东西也不急于这一时。很多人都在帮着找,也不缺她一个。 这时候天黑了,她的本命玉牌也没问题,难道真躲进天心镯?在某个地方睡着了? 但愿,如此…… 正文 161 被困山谷+三寸之舌! 章节名:161 被困山谷+三寸之舌! 啾啾的鸟鸣声,在耳边吵闹个不停…… 余锦年睡的不太安稳,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时瞪大了眼珠,她发现身处在一座竹屋之内,室内布置的倒算雅致清新,家具齐全别具一格。 只是一切都陌生的紧,她无心欣赏。 抿着唇掀开被子,飞快地下了床,一定是那该死的谢书函,他把她弄这儿来的? 深吸口气细细一想,也只能怪她技不如人,没人家心眼多。忙检查了下身上,还好是原先的男装。 猛然间又想起小心,习惯性地操纵神识往天心镯中瞧去,寂静的室内小心依然昏睡在硕大的白玉盘中,虽然小人儿还是一动不动,小眼睛也没睁开,可是她的肌肤颜色不断在好转。 尤其是那双小翅膀,居然冒出了头,缓缓生长着。 她的面容上绽放了个欢欣的笑容,这也算是她倒霉以来,最欣慰的消息。 神识离开室内,再扫了天心镯一圈,她微微皱眉,被元宝怂恿让她心动,扔在锦年小筑外的马钟良,还照样昏睡着,连趴着的姿势都没变过。无奈的是,她到现在还没想到,怎么把那乾坤索取下来。 如今更麻烦的是,这姓马的快醒了,麻醉剂也持续不了太久,看样子他快醒了。余锦年琢磨着,先得想法子离开,再把他弄出来。不能让他一直呆在天心镯,夜长梦多。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她如今体内的灵力不多,想逃也没劲。 既然那谢书函没动她,起码人身安全暂时还有保障,她干脆重新回了床上盘膝打坐,服用了几滴造化之泉,认真吸收灵气修炼起来。 小半日过去,余锦年感觉人精神了,微微一笑下了床。 掀开帘子,步出房间。 不得不说这地方真美,入眼之处,是一处峰峦叠翠的高山延绵起伏,可以确定她现在身处的是一处山谷,竹屋就建在山谷的正中间。 这一切美是美,都是她不熟悉的,不知道现在中间到底在哪儿?距离太平城有多远,找不到她的人会不会急了。 “年儿,你醒了?”身后有道惊喜的声音蓦然响起。 余锦年身子一怔,霍然回首看到来人时顿时黑了脸,这个人现在怎么回事,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她是修士都察觉不到他的脚步气息。他还喜欢在人背后说话,她感觉背后一阵冷嗖嗖的凉气冒出来,他不会真的修炼了什么邪门功法吧,那修为进步的有点邪门了。 她只淡淡瞥了谢书函一眼,瞧见不远处有条蜿蜒的河流自上而下,便抬脚往哪儿走去。 “你真不理我?”谢书函不死心。 余锦年顺着溪流,一直往上走去,看似欣赏美景,实则打量着四周,寻找逃生的出口。她不见了,少天那混蛋还不知道怎么着急,他的脾气又那么怪,可别殃及无辜朝雪吟发火,她最担忧的是,搞不好他会把那个太平城给掀个底朝天,她现在却根本不在太平城中,都是些什么事? 谢书函亦步亦趋,紧紧跟在余锦年身后…… 余锦年烦不胜烦,看不到出谷的路,回头瞪着他:“姓谢的,你这个疯子,这里到底是哪儿?告诉我出口在哪里。” 谢书函一阵受伤,沉痛的双眸盯着眼前这幅美丽的容颜,她连对他一个笑颜都没有,开口就是质问,平静地出声:“这是哪儿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走不掉。” “谢公子长本事了,你这是打算把我关了禁闭,让我永远出不去么?你不觉得你很卑鄙无耻,你有考虑过我的意愿了吗,我凭什么跟你在这儿,你脑子被驴踢了?” 谢书函没想到,她一连串蹦出这么多粗话,半晌才艰难道:“年儿,我们在一起不好吗,我们可以一起修炼,我可以想法子帮你,帮你解决你身体无法吸收灵力的问题,我到底哪里错了。” “你爹害我了全家,我灭了你爹,火烧了相府,我不杀你,是因为你不是凶手,只要看到你和那张祸害我家人相似的脸庞,我就从心底觉得悲哀,这一切都注定了,我们之间是根本不可能和平共处的,你好好用脑子想一想,这世界上女子千千万,何必吊死在我这颗树上,于你有什么好处?你这样不累,我还累。” “可她们都不是你,没人能代替了你。”他语出惊人。 余锦年抚额,有时候被人惦记,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既然没给他希望,只能干脆拒绝,冷面嗤笑道:“姓谢的,我真是越来越瞧不起你了,比以前更甚,你知道么?” “我知道。”谢书函面带微笑望着她,话中却充满苦涩。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打算放我出去,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余锦年说完之后闭嘴,她真不想同这人再说什么。他根本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她根本没多少时间耽搁在这里。 还是那句老话,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年儿,你真的这么嫌弃我?你知不知道,这近一个月我远远跟着你们,我看到别人抱着你时睡时,看你对别人笑的那么甜时,我心有多痛。痛的想把你碎尸万段,可我又舍不得,你怎能如此无情。”谢书函声声控诉,搞的余锦年好像是个负心汉,他才是那个最无辜被抛弃的那个。 余锦年沿着溪流往上走去,眸中多了忧虑之色。 这里的地形古怪,对逃跑一点都不利。 想囚禁她? 他做梦! 她还要去海边的,那个家伙现在在哪儿? 会不会怪她自作主张,出了客栈? “年儿,你如今身体不好,我让人做了饭……”谢书函依然跟在她身后。 “不用!”余锦年冷冷拒绝,随后又道:“你不是说这里有阵法,我已经被你圈禁了也逃不走,想到处走走都不行么,麻烦谢公子给点面子,别再跟着我。” 她在心底哀叹,最坏的办法莫过于慢慢耗着,等灵力全部恢复后,再打一架罢了,不过这人目前修为高的古怪,如果收服了那马钟良,用他的乾坤索也许胜算挺大。 “好,我不跟你。”谢书函虽然有些失望,反过来一想,只要她人在就行。 来日方长,他一定让她心甘情愿跟着自己。 余锦年越走越远,发现这山谷的面积不小,更加愁眉不展。 这谷中是封闭的,怎么能才能把马钟良弄出天心镯,真是个大难题。 算了,只能死不承认。 天心镯中,马钟良睁开眼睛的一瞬,就被余锦年察觉。还好她事先布置了个隔绝神识阵,再直接把人弄出了天心镯,扔在了溪边的草地上,才扬手撤掉阵法,兀自坐在哪儿,准备演戏。 “这是哪儿?”马钟良清醒后大骇失色。 他之前的记忆,还停留在正沐浴,洗干净了然后就能享受美男服务,怎么睁开眼世界都变了? 环视四周更是着急的跳脚,娘的,这根本不是他房里。 邪门了,急的头上冷汗直冒。 又一抬眼,看到短坐在哪儿直直望着他的余锦年,双眼冒着火花,直接扑了过去。管他在哪儿呢,先享受了美人再说。 余锦年稳稳不动,抬袖轻挥,没防备的马钟良腾空而起,直接飞出几米远,大叫起来。 “人渣。”她极度不屑,哼了句。 马钟良仰躺在地上,手指着余锦年:“大胆,你居然敢骂我?你不是答应了做我的人,还敢摔我屁股。” 余锦年盯着他的人,只有了解她的人才会知道,她盯的是衣衫不整的马钟良露出的,脖子上挂着乾坤索,随口回道:“恐怕要让有些人失望了,我不是男人呢,哈哈哈。” 马钟良脑子还没缓过来,狼狈地坐起身。 一想不对,愣愣挠头:“你怎么可能是女人,你不是已经有了妻子孩子,女人和女人能生出孩子来,当小爷是傻子?” 余锦年不语,没想到她说真话,居然有人不愿意相信。 “你长的是有点像女人,细皮嫩肉的,不过小爷就是看中了你,再说小爷看中的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是注定跑不了了。”马钟良仿佛在宣告,余锦年就是他的所有物, 余锦年像是看怪物似的望着他,连讽带嘲:“还真有脸说,明知道我有妻儿还敢抢我回去,不是人渣是什么,难道是情圣?” “小爷就是乐意抢,怎么了?反正这儿没人,今儿你就陪着爷玩玩,把爷伺候高兴了,有你的好处,伺候不好有你的罪受。”马钟良站直了身子,威胁道。 余锦年深深地鄙视他,不鄙视都不行:“也不看看你的处境,快死到临头,马公子还真是有闲情,想那些有的没的,佩服,佩服。” “小爷命大着呢。”马钟良不以为然,一步步朝余锦年走去:“你是喜欢主动,还是小爷主动点。” “姓马的。”余锦年厌恶的神色更重,厉声呵斥。 她这样的神情太过严肃,太过冷酷犀利,还真唬住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马钟良,致使他的脚步顿住。 她站起身,忽悠人:“你给我听好了,在这儿不出几日,你我都会饿死,虽然我们都是修士,但总归是人,还是要果腹的。我方才看过了,这里水清无鱼,山谷只有野草,连颗野菜都挖不到,你身上穿的是中衣。对了,好像没看到你戴储物戒什么的,不会是你沐浴时去掉了吧,你现在是一穷二白对不对?” 马钟良忙低头,伸出两手看了看,还真是的,他在沐浴时把所有的随身之物都取了下来,飞快地往脖子上摸了把。 幸好,他最宝贝的乾坤索还在就够了。 “想对我做什么也行,不过这里有人,我不喜欢免费给人欣赏。你先配合我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再说。”现在的她,只能同这人渣配合,用这招引鱼上钩。 “好,小爷就再信你这一回。”美色当前,马钟良的脑袋别的都不去想。 “喜欢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喜欢那种一言九鼎的男子,马公子可别让我失望了。”余锦年走到他身边,忍着厌恶拍拍他的肩:“还要告诉你,这谷里还有其他人,不过你只能相信我的话,其他人的都不能信,他们的饭菜都不能吃,吃了就是死,记住我的话,否则我们根本出不去,我自然是没那福分跟你的。” “好说。”马钟良毕竟垂涎余锦年,一时改不了性子,捉住了她的手。 余锦年不喜欢与人多接触,这种热乎乎的触感,更让她讨厌。 又不能太过生硬,只好忍了。暗自想着不给点甜头这人恐怕不配合,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小手在马钟良手里停留了不过三十秒,她转了个身,抽回手在身上悄悄抹了抹。 马钟良遗憾地望着她,没想到男人的手摸起来这么软,这么舒服,这可是第一回有这样的感觉,之后对余锦年交待的话十分配合,一心想着早点出去,抱得美人欢。 两人一起回了余锦年醒来时呆的竹屋,没想到的是谢书函居然在里面坐着。 “年儿,你回了?”看到身后的马钟良他神色一变,这谷中这么严实,怎么会多了个人? “这人是从天空中飞下来的,真是奇怪,我又认识他,就把他捡了回来,给我当个杂役,跑腿,做饭用。”余锦年睁眼说瞎话。 马钟良没听到他从公子哥儿,变成了奴仆,注意力早都转移了在两人身上,目光也已经打了好几个转,忽然指着谢书函问:“他是谁,认识你,你们什么关系,你不会也同他?” 余锦年撇了撇嘴:“你有病吧,我就是被这人关在这里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暗中传音给马钟良:“看清楚了,他的修为高太多,你我联合起来都打不过,想逃也没机会,把你的乾坤索借我用用,然后我们才能想法子出去。” 马钟良犹豫了,他们会不会是合起来,想骗他的宝贝? 正文 162 笨蛋也是有脑子的! 章节名:162 笨蛋也是有脑子的! 瞧着马钟良不吭声,丝毫没有借出乾坤索的打算,余锦年有些气馁。 稍琢磨了下,知道也许是自己太过着急,表现的太明显,让他起了疑心。 冷眼看着这一个个都是祸害,居心不良,都想对她不轨,胸中的怒火不由冒出,冲着谢书函没好气道:“我要休息,请谢公子先出去。” 谢书函已经习惯了她对自己的态度,尽管心中受伤,面上已表面的不是那么明显:“好,我等会让人送饭菜过来,他是怎么进到谷中的我不管,只是他不能呆在谷里,我这就送他出去。” 余锦年同马钟良,几乎是异口同声:“不行。” “没门,小爷就要呆在这儿,哪儿都不去。”马钟良瞅见桌边的竹椅,马上瞬移过去,屁股坐在上头,翘起二郎腿,行动那叫一个迅速。 “想送小爷出去也行。”望着谢书函阴晴不定的脸,马钟良尽管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气势上是绝对不能输的,又伸手指着余锦年:“除非你把她连小爷一同送出去,小爷我自然会走,你以为小爷稀罕你这破地方?” 谢书函捏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他。 他这里谷里灵气充足,底下几千米处有灵脉,是他今后同年儿隐居的地方,居然被人说是破地方,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别说年儿本就是他的,是他的,谁都别想从他手里抢走。 “怎么,你那眼神真不友善,难道是想灭了小爷?”马钟良被盯的浑身不自在,这人简直太可怕了,却仍是不怕地撑着:“他注定了只能是小爷的人,有些不长眼色的最好别打歪主意,我马家也不是好惹的,不信走着瞧。”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在打颤。 余锦年想笑又没笑出来,处境这么差,有什么资格笑? 不过,这马家姐弟不愧是一家人,简直一个德行。 当初那马钟倩威胁她时,也是这样说的,我马家不是好惹的,恶心。 谢书函扭头望了眼余锦年,眸底充满柔情,可是她的目光根本就没在他身上停留,现在居然不知从哪儿带了马家的人回来?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 她为什么不反驳? 难道她真的愿意同这个人? 难道别人不管谁都可以,就他不行吗? 笑的很古怪,鬼魅的身影移到马钟良面前,一把拽着他奔出了竹屋。 变故太快,余锦年还没反应过来,门框被甩的震天响,紧接着只听到风里传来马钟良撕心裂肺的大喊:“咳咳,你个死流氓,小爷虽然喜欢男子,可是小爷不喜欢你,你这个变态,居然敢占小爷的便宜,你手往哪儿摸了?放小爷下来。” 余锦年第一放映,马钟良有什么便宜被人占的? 她暗骂自己,这个时候居然还有腐的思想。 不行,遭了。 忙掐了轻身术,足尖轻点夺门而出,全力追赶飞遁的身影,风声在耳旁呼啸。 那两道身影飞遁的太快,在空中留下的道道残影,余锦年现在的身体状况,修为根本追不上谢书函,只能往他们飞遁的方向传音过去:“姓谢的,你要是把他扔出去,就别怪我对你更不客气。” 一个个都不是东西,简直不是人。 余锦年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更不想同他们纠缠不清,却每每纠缠不休,心中烦躁。 谢书函告诉飞行的身影顿了下,直接悬停在虚空,却没有回头,再次飞遁时速度更快。 被他抓住的马钟良脸色发白,这人看着年纪不大,为何修为这么高? 他在这人手里,居然使不上灵力,根本没脱身的几乎,乾坤索都无法使用? 余锦年真是急了,神识清清楚楚地看到谢书函疯狂的飞奔的身影,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找到了出口,她也铁定逃不了。马钟良被弄出去,她更得不到乾坤索,出去的希望就更加渺茫。 她真后悔,当初干嘛要狼王他们去探亲,给他们放假? 这下好了,最狗血的剧情要马上上演了,还是她自己演的。 右手抚飞快上储物戒,掌心瞬间多了把铮亮的小匕首,架在自己雪白的脖颈上,干脆占在原地不动:“姓谢的,你真要把他扔出去?行,你真要扔了他,那我今日就死在这儿,反正我家人都没有了,活着也不过是浪费时日。” 余锦年说完,自己先恶寒了一把。 旺她平日自负骄傲,如今居然沦落到,用如此下三滥到让人不耻的方法来威胁人,威胁她的敌人,还要留住另一个对头? 谢书函停住脚,从空中直接把抓在手中的马钟良,噗通一声扔在了地上。折身回来,看着余锦年放在脖子上的刀,就要上前。 人放了,戏也不用演了。 余锦年没等他靠近,立马把匕首收回储物戒,过去拽起瘫在地上的马钟良,扯着他的衣袖:“跟我走。” 经过谢书函身边时,马钟良拍干净沾染了灰尘的衣袖,黑着脸放了句狠话:“姓谢的,这仇小爷记下了,早晚同你没完,你等着。” “你现在信不信我,信不信我同他没任何关系,我也是无辜的受害者,被绑架了。”余锦年回到竹屋后,布置下隔音结界问马钟良。 “这个不好说?那人为何会听你的话。”马钟良眼神闪烁道。虽然余锦年刚才为了他,居然把刀对着脖子,他很感动。可是他向来是喜欢美男,乾坤索真不能随便借,他还要用那个以后抓更多美男,万一有借无还他不是亏大发了? “不借,现在就滚蛋,我刚才就不该帮你。”余锦年不失望是假的,这马钟良看似没脑子,怎么就不上当? 还是他真的真的,非常宝贝那乾坤索? 她摸摸自己的脖子,该不该把这马钟良的脖子直接剁了,然后夺了乾坤索? 脑海里响起青龙浑厚的声音,还有那让她有些绝望的警告:女人,从此之后,你不能再造无辜的杀孽,否则你别想霸占那座仙府,想同主人在一起,更是做梦。 她摇摇头,低低叹息一声…… 马钟良听到她的叹息,看到她颓丧的模样,美人皱眉会破坏美感,他张了张嘴:“烦死了,你逼的这么急做什么,那姓谢的看起来对你没恶意,你让小爷我再考虑考虑?其实这谷里风景还是不错的,你同小爷在这里多住几日,培养培养感情也不错,等出去后小爷直接娶了你,不是更好。” 余锦年一听有戏,高兴的同时真的想晕倒。 她现在虽然穿的是男装,告诉这人她是女的,奈何人家不相信,一心把她当成男人要娶回去?真是大长了见识。 眼珠子转了转,马上走回马钟良身边:“我们住这里多扫兴,你们马家不是很牛吗,难道就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 “当然有,还多是是,小爷以后带你去更好的地方。”马钟良马上得瑟起来。 “那最好了,我们出去后去无论呆在哪儿都比这儿强,你要考虑多久,最好快点,那姓谢的他喜欢的是我,也许哪天就‘欺负’我。你的修为太低,又保护不了我。再说他要是再看你不顺眼,那就麻烦了,也许那么就被抹脖子。”余锦年一幅惧怕的神色道,诺诺道。 男人最是爱面子,马钟良面色一变:“不行,你是小爷的人,那种小人就想都别想。” 咕嘟,马钟良的肚子发出了叫声,瞪了余锦年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小爷肚子饿了,你说不能吃他们给的饭,难道是让小爷饿死?小爷没力气,没法考虑乾坤索该不该借。” 余锦年嘴角一抽,挥挥衣袖,一堆食材出现在竹制的桌面上,新鲜的蔬菜应有尽有,顺便连锅碗瓢盆都拿了出来,还有不少肉。 “你这是什么意思?”马钟良直接愣住,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他跟不认识。 “你不是饿了么,有这些东西饿不着了吧。”余锦年又加了句:“我希望你饭后必须考虑清楚,如果你对我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让我今后怎么跟你相处,防贼似的防着,太让人心凉了,难免让人失望。” “好,小爷应你就是,尽快考虑清楚。”马钟良大爷似的下了命:“你给小爷做饭去,小爷不会。” 余锦年揉揉耳朵,好吧他是大爷? 她也优哉游哉地找了张椅子坐下,让她给这种人做饭,只有两个字没门。 她也想通了,出去不在于这一日两日,她还得让身体恢复的好些。 看谁的耐性好,谁耗得过谁? 马钟良傻傻地盯着那堆食材,他怎么可能会做饭,这都是杂役,下人才会干的事,让他干太丢人了,以后出去怎么抬得起头,怎么在太平城混下去? 脸面还要不要? 他仿佛看到无数人,对他不停的指指点点,甚至戳着脊梁骨嘲笑,马家九爷混的太差劲,居然要自己做饭吃,根本不是个男人。 余锦年也不想浪费食材,纤纤素手在食材上抚过,直接收回了储物戒。 神识在里头翻了翻,扔了颗褐色的辟谷丹给马钟良,下了逐客令:“行了,你出去慢慢想清楚,我要忙会。” “你要做什么,小爷陪你。”马钟良吞下辟谷丹后,不情不愿道。 这里屁都没有,更没什么好玩的,还是看着美人心里舒服,最好能做点什么,能看不能吃太煎熬了,他的心思不由自主地蠢蠢欲动。 余锦年不用看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种货色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忍着厌恶的情绪,娇滴滴的抛了个媚眼过去:“九爷,你不把乾坤索借给我,就别想提前行使权力哦。别想再用强的,否则我会瞧不起你,就像瞧不起方才抓你走的那个人。” 马钟良还是很要面子的,更何况他向来在太平城都是随便呼风唤雨,没人敢随便招惹的,偏偏碰到余锦年同他对着干,一会儿忽冷忽热,不远不近,反倒觉得挺有趣。 就算被余锦年话呛到,觉得有些没面子,讪讪道:“那小爷先出去,等会回来陪你睡。” “没看到乾坤索之前,我是不会让你上我的床,睡外面屋檐去。”余锦年笑盈盈道。更是暗中运气,让自己的面色憋的通红,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是一副娇羞无限的模样,引人垂涎欲滴。 她很快捂住脸,老天,千万别让少天那家伙知道了。 她说这些话,全都是违心的,她都觉得恶心。 马钟良陡然间看到她发红的面容,咽了咽口水,心头隐隐有些失落,因为她很快就遮住那如花似玉,清理动人的面容。 如花似玉?这明明是说女人的,心中有了狐疑之色,这男人怎么越看越像女人呢?可是他真是不喜欢女人,小时候被女人吓过有了阴影,就只喜欢男人了。 不,绝对不可能,她不可能是女人,一定是他的错觉。 他这次一定要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他,让他以后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再也不会看别人一眼,居然真的“绅士”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余锦年掌心窜出一道劲风关了门,爬上了陌生的床躺下,细细思量就算骗到乾坤索,她的身体还是太差,对付谢书函也不容易。 盘膝而坐,随着水龙吟的口诀的召唤,虚空中蜂拥而来的水蓝色灵气瞬间包裹了她,水蓝色的光点,如梦似幻俏皮地在她身边窜来窜去,奈何大部分都在外面徘徊,无法融入她的身体。 修炼了没多久,余锦年感觉身体太过疲惫,头也晕晕乎乎的,倒头就睡了过去。 马钟良没想到的是,在外头等待他的是谢书函。 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很阴,他没由来的又些惧怕,他为何非要屋子里头的人,难道他也喜欢男人,虽然大家都是半斤八两,但是不能让的他马钟良坚决不能让。 谢书函不善地盯着马忠良,虽然他们布置了隔音结界,不知道在里头说了什么,他却知道年儿曾经对着外男,多看一眼都会脸红…… 可是她现在居然什么的偶不顾忌,对不和一个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方才真的很想冲进去。 正文 163 翻天覆地-决定合作! 章节名:163 翻天覆地-决定合作! 谢书函孤零零的站在竹屋外,他不敢相信,或者从心底不愿承认,年儿怎么变成了这样?那姓秦的是怎么对她的,他自己随心所欲惯了,连带的把年儿也影响成了这样。 近墨者黑。 让她如今行为不端,什么都没了顾忌? 一个未婚女子,即便是修仙者,也不能如此大意,同陌生男子孤男寡女的,随随便便共处一室。他真的很想冲进去,把那姓马的扔出去。 竹屋的门哗啦一声开了,他站直了身子,怔怔地看着从屋中走出来的人,微微有些失望,不是她,是马钟良。 那日在太平城的事他都清楚,这姓马的喜欢的是男子,为何对年儿纠缠不休?就算她穿的是男装,也有一些女性特征不是那样容易抹去的,他不能让这个人也喜欢上年儿,因此怎么看对方都看不顺眼,恨不得随着意念,就让着碍眼的人消失。 “看什么看,小爷脸上没长花,你修为高又如何,反正小爷才不怕你。”马钟良也看到谢书函,凡是“情敌”总是看对方不顺眼,什么难听捡什么说。 感觉到对方不对劲,他压低声音嘟囔了句:“小人。” 说他是小人? 到底谁才是小人,谁当街绑了年儿的? 谢书函的脸色瞬间变黑如锅底,一股淡淡的,古怪的威压从体内倾泻而出,向马钟良飘去:“想呆在这里,就把你的嘴闭紧,别以为我真动不了你。” 马钟良飞身闪到一边,躲过那袭过来的古怪威压:“是个傻子都瞧的出来,我家美人对你没意思,你把我家美人困在这里算什么本事?” “你难道没把她抓到你们马府去?”谢书函本来懒得搭理这种人,听他颠倒黑白更是不爽。 这人怎么知道的,马钟良也不否认:“抓了又怎样,那是小爷有本事,现在年儿已经喜欢上小爷了,以后打算跟着小爷。哼,某些人要是识趣点,就该乖乖打开出谷的机关,请我们出去,我马家可以对你的行为既往不咎,否则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哎呦。”马钟良惨叫一生,手捂住了脸,这小人居然打了他一把掌。他的掌心窜出一排小火球,呲牙咧嘴:“你这么粗俗的人,就会动手脚,怪不得年儿瞧不上你,小爷跟你拼了。” 谢书函的冷冷一笑,这种被酒色掏空身子,资质不错,却不用心修炼的人,注定了是个没用的废物。想起秦羿他眼神一暗,要是那个姓秦的在这儿,还能同他一拼,眼前这个人真不值得他动手,身形微微一晃,已站的马钟良身后。 一掌过去,注入了不少灵力,马忠良身子摇摇摆摆地倒了下去。 他看都没看一眼,凝望着寂静的竹屋,方才看到一些灵气朝竹屋汇聚,她是在修炼吗,怎么又没了动静? 肃萧的晚风飘过,他站了大半夜,那扇门再没开过。 最终带着失望的心情而去。 * 太平城外三百里处,一袭蓝衣的青年男子,负手静静地站在哪儿,不用瞧他的容颜,只是那颀长优雅的身姿,那份卓然而立的气势,就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他望着远处的山峦,神色更是肃穆万分,表面看起来异常镇静,内心却是十分煎熬。能让他牵动心神,方寸大乱的,唯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爱惹事,爱捣蛋,却又让他甘之如饴的小混蛋。 这一两日他到处找,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包括他以前所不耻的秦家力量,只为找到她,只是到现在那小混蛋还是没任何消息。他已断定她不是藏在天心镯中偷懒睡觉,她如今身体虽差,也爱同他开些小玩笑。却不会没心没肺到,让这么多人担心她的安危,也会不诚心让他着急。 那么,被人劫持的几率最大。 她的心眼不少,鬼点子更多,修为也不弱,按理说有天心镯在,怎会轻易被人带走? 要么是被熟人骗了,要么是被偷袭。 更重要的是,那人也许修比她高不少,她不是对手?同她一起失踪的,还有那个马家的马钟良。 摊开掌心,那枚通透完整的玉牌,是他此刻唯一的安慰。轻轻摩挲着,视若珍宝,如不是她的本命玉牌显示一切正常,预示她暂时没任何危险,人还是安全的,他也许已疯了。 临行前一晚,他向师父,向赤阳老头,甚至也向掌门师叔一一保证过,会把她完完整整的带回去。这才出来没多久,却把人弄丢了? 繁星漫天,一只在夜色的中展翅翱翔的苍鹰,在他的头顶盘旋。找准目标后从云霄急速俯冲而下,落在秦羿身后不远处站的笔直笔直,一身黑色劲装的秦勇肩头。 秦勇没丝毫意外,伸手拍了拍苍鹰的背,不知怎么交流了几句,才从苍鹰的腿脚处,抽出一只细小的竹筒。轻轻展开里头的纸条,修士本就能夜视,瞧过上头的字迹之后即刻变了脸色。此刻他很想秦福在身边多好,那张嘴能说会道,也许能减少公子的担忧。 可惜秦福不在,他只好硬着头皮,拿着小指条,凑到秦羿跟前递了过去:“公子,有吴哥的线索了。” 秦羿收起余锦年的本命玉牌,放回储物戒。抽过秦勇手中的纸条瞧了一遍,眯起黑眸:“谢书函?” 纸条上说,谢书函最近曾出现在太平城,这是个十分敏感的人物。秦勇为人冷静,少言寡语,向来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根本改不了。尤其是他对那些八卦之事,从来都不感兴趣。只是有时不感兴趣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尤其是在外的那三年中,得知公子同吴哥定亲后,他当时就惊讶不已。 后来秦福闲暇时,闲不住就打听到了不少吴哥很久前的事,知道她曾经的未婚夫就叫谢书函,曾经同吴哥定亲,在吴哥一家到了桩子后,失去余家庇护边没信用的退了亲。 莫非那人还惦记着吴哥,还不死心,是他下手劫走了人? 情况不妙,情敌之间是最麻烦的。公子从小到大,经受的苦难太多,心性乖张,不把一切俗世规矩放在眼里,一向我行我素。如今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子,人也比原先正常的不少,对修炼也上心了,也不在昏昏度日,有了追求,有了前进的动力。可见吴哥对公子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在公子心中的地位甚至也许已经赶上,也许已经超过夫人的位置。 就冲着公子的改变,吴哥也不能被别人得了去。再说吴哥已同公子定亲,两人将来一起修炼,一起进步,过着悠闲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该多好? 这半路杀出来的人,夺人所爱,手段下流,真是该死。 没多久,有有一只隐身的小纸鹤,悠悠然飞到秦羿身边,他感应到纸鹤的位置,伸手抓住了纸鹤,轻轻捏碎。 秦福憨憨的声音传了出来:“公子,小的重金悬赏之下,有人告诉小的,这几日曾瞧在太平城外,瞧见一只青色的风生兽驮着两人,往西边的天空飞去。虽然没瞧清那两人面容,不过那时间同吴哥消失的时间比较吻合。小的还打听到,打听到,有个人曾经出现在太平城,那人是吴哥曾经的未婚夫,就是那姓谢的。” 被捏碎的纸鹤,从秦羿掌心彻底消失,秦福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勇同站在一旁的狼王对视一眼,都摇头。 这秦福啊,真是个蠢蛋,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些话点到即可,用不用说的那么明白,这不是眼睁睁地瞧着公子生气,让他心情不爽? 秦羿闭上眼眸,唇里轻轻吐出:“谢书函,惹上我的人,敢动我秦羿的人,是你自找的。” “主人,我们要做些什么?”一直没开腔的狼王突然出声道。 “公子,下令。”秦勇还是言简意赅,该表达的表达清楚就行。 女主人这几日不见踪影,雪吟心头也很焦急,更是自责,有被主人留在太平城就怕女主人回去,他更想找到女主人,让主人安心,也不想雪吟心中不快。 秦羿转身往了两人一眼,再扭头踩着飞剑,在夜色中往远方奔去。 看似平静的如常的声音,往后飘来,传入两人耳里:“往西,秦勇通知所有人都往西去,记住扩大神识搜索范围,寻找那姓谢的藏身之处。即便翻天覆地,也要把姓谢的人给我挖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主人。”狼王点头。 “是。”秦勇跟随其后。 * 清晨,晨光透过竹屋的小缝隙,洒了在床上。 睡了美美一觉的余锦年,被阳光照醒,躺在床上也没起身。 手枕在脑后,想起昨夜修炼的事,心情便十分糟糕,糟糕的不能再糟糕。她比谁都清楚,这样混下去是不行的。坐以待毙更不行,认真总结下最近的修炼情形,这破身体吸收不了灵气就不说了,居然变的越来越糟糕。 要是往日,她认真修炼,情况只会越来越好,现在倒好,越用心,越想吸收灵气,效果适得其反。整个人反而会变的更困,才导致她丢人的在修炼的过程中,想睡过去。 修士做到她这个份上,已经没脸跟人提了。 猛然又想起前几次,她服用造化之泉后,也没多大效果。不借助外物,使用功法修炼,吸收外界的天地灵气,倒是能聚集到身边,就是不往身体里钻,也是效果甚微,聚灵丹也是同样如此。 心神一动,还有样没尝试过朱果。 现在她的希望都寄托在它上面了,以前用朱果,对她来说,里头蕴含的灵气太足,不知现在如何?心急的从储物戒中摸出一颗小小的,通红的果子。扔进嘴里嚼烂,便盘膝坐好,闭上双眸认真打坐。 半个小时后,余锦年懊恼地睁开眼睛,狠狠丢捶打着床榻。 老天这是打算要亡了她? 把她困死在这儿?让她整日面对那讨厌的谢书函么? 她不信邪了,明明在怀阴县时,她曾误食了两颗朱果,体内的灵力太足导致暴乱,在少天的帮助下,一连跨越了几个台阶进阶到练气大圆满,当时快吓死她,进阶的太快根本不是好事。 这次反了,服用朱果居然没反应,难道真当成水果填肚子了,还是朱果摘下太久,灵气没了? 这种宝贝她向来不会乱放,一直好好的存放在储物戒中,保鲜是绝对没问题的。这么多都说明,她的身体正在向更坏的方向发展,也许哪天真的变为普通人。 难道真的要同那家伙双修,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默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 是在找她,还是嫌她惹麻烦,自己生气一个人去海边,不管她了? 她头疼地下了床,想传音出去,这谷中不知用的什么阵法,封闭的很严实,无论是传音符什么的都传不出去。 看来,暂且只能随遇而安,先拉好马钟良这条战线,再对付姓谢的。 从储物戒中翻出一身素净男装,换过之后,打理好头发,插上白玉簪,出了房间。 怎么回事?门口不远处躺了个人,衣服瞧着挺眼熟,不会是挂了吧。 她也是见惯了死人的,面上没有惧色,径直走过去。 抽了抽嘴角,耸着肩,居然是马钟良。这种二世祖,喜欢睡地上,真是奇怪的嗜好? 余锦年想起祸事都是从这人身上引起的,不被他用乾坤索弄回马府,她也不会出下策同他哥马钟永在太平城外打架,也不会为了脱身,到时灵力耗光,还被藏在暗处的谢书函算计了一把,总之都是这货的错。 抬起右脚,狠狠踢了他一下:“喂,起床了。” …… “马钟良,你到底死了没有,没死吱一声。”余锦年再接再厉。 …… “行呀,你既然死了,那我们总算是相识一场,我就发回慈悲,好心把你葬在这儿,还好我这儿有符,先火葬再挖个坑埋了,不用谢啊!” 地上的马钟良忽然睁开眼睛,怒火喷涌而出:“小爷命大,死不了,那姓谢的昨天对我下狠手,我决定了,同你合作。” 余锦年的眼神,立刻变的亮晶晶:“好,快把乾坤索借给我。” 正文 164 无题! 章节名:164 无题! 瞧着马钟良状态不好,一边的脸庞肿的老高,像个肿胀的皮球,两边极度不平衡,很滑稽。再想到这种人从不是受得了苦的人,睡在地上行为本就可疑。更没有人会傻到,主动打自己脸吧,余锦年猜想他可能是被人揍了一顿?至于是谁揍的,她不敢兴趣。 她也不是那种,特别喜欢看人倒霉的人,但是对这种纨绔子弟还真是同情不起来,只觉得打的解恨。不过既然还要用他,自然得给些好处。手腕一翻,扔了颗小还丹给他:“快吃了赶紧疗伤,免得再拖累我的计划。” “你怎么只有小还丹,有没有别的?”马钟良十分嫌弃地盯着那丹药,没有伸手接的打算。 “马公子不愧是大家出来的,嫌弃我的丹药不好很正常,那就算了吧。”余锦年皱眉。她向来用的疗伤丹药只有小还丹,这已经很贵了,给人难道还给不出去?这种事还是头一回遇到。 瞧着眼前这人欠扁的模样,她不由又想起了秦羿,他也是个挑剔的人。不过他会审度时机,很识时务,分清场合。绝对不会像这二世祖般没脑子,也不看看身处何地,以为是在他家,还想耍大牌? 有了对比,她才越觉得自己这一世的运气,真是喜忧参半,选男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不知不觉中露出恬淡的神情,微微一笑。还是她挑的男人有担当,非同寻常。的确比这种酒囊饭袋强太多,太多倍,心有所思,清丽的脸庞上笑意更盛。 这淡淡的微笑,让她的人看起来无论是气色,还是心情都好了许多。整个人在晨光中少了些冷冽的气势,温暖明媚了许多。 一时间,余锦年身上的小变化,看呆了近在咫尺的马钟良。 傻傻地目光追随着她,生怕错漏了一点。 不过马钟良也是个死心眼,他一门心思认定了余锦年是男子,又疑惑一个男子怎么可以笑的这么迷人?带着一种淡淡的不易觉察的娇羞。 他抬手,狠狠揉了揉眼睛,再抬眼望过去时,眼睛没花呀。 这种怪异到近乎陌生又奇异的感觉,在他过去宠爱的那些男宠身上,是很少见的。难道这人真的不同于一般人? 余锦年看到他的目光后,察觉露出真实的自己,立刻板起脸,站直了身子。 算了,这种人不要丹药得了。大不了出去的时候不带这个累赘,反正他的死活也不是她操心的,也许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不想落得个东郭先生与狼的下场。 马钟良有些失望,看不到她的笑容了。 手轻轻抚了下鼓的肿胀的腮帮子,呲牙咧嘴道:“你除了身上穿的这件衣裳还值几块灵石,那只储物戒还算不错外,用的丹药太过寒酸。昨日给小爷的辟谷丹成色也不是最好的,等这次我们回去了,小爷给你些好的,一定不会让你跟着小爷受委屈。只要你伺候好小爷,灵石够你用的,要多少有多少。” “言过太早,这个到时候再说吧。”余锦年忍着怒火,回避性地差开这种无聊没营养的话题。 望了望四周,虽然看不到半个人影,她也知道并不代表没人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抿了下唇,还是改为传音给他:“有句老话说的好,虎落平阳还会被犬欺,你现在还有挑剔的资格么,不要可别后悔。就你这身体,还想逃出去,你从到了这儿可有认真想过逃出去的方法?不把你这身体养好,想太多小心噎着,还不如做些实事为好。” 马钟良听她所言,心中顿时一惊。 他这是瞧不起自己?被人瞧不起的感觉,谁都不喜欢,甚至憋屈。 人家说的也没错,发现在自己身处山谷后,他只想过一回怎么出去,然后就把心思都放在了余锦年身上,连出谷都忘记了。 低头瞧了瞧身上,手上,不得不承认现实。 他如今不是马家的九爷,真是一穷二白,除了一身衣裳外加脖子上的乾坤索,穷的一无所有。 彷徨失落在所难免,又维持着可笑的自尊,不想真让人瞧扁了。 “丹药给小爷,快点。”他恼羞成怒地伸出手。 余锦年把小还丹在掌心掂了掂,在空中滑过,抛在了他的手中:“记住,这是我给你的,你欠了我的,对了你还欠了我颗辟谷丹,我是会讨利息的。顺便多说一句,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吃亏,自然不会让人白占我的便宜。” 马钟良这个时候,没明能白她话中的意思。 接过小还丹,连看都不看,带着怨气一口吞下。 凡是疗伤,毕竟是要原地打坐调息,化解丹药中的灵气,抚慰经脉丹田的创口。 不远处,谢书函在树后站着,只露出袍子一脚,瞧着他们两人有说有笑。 就算她对那马钟良的态度也不是十分好,也比对自己好太多。 愤恨的不满的眸光,阴阴地射向马钟良?周身浮动着一股淡淡的黑色雾气。 这人明明是个断袖,在太平城名声非常差,还曾经绑架了年儿,为何年儿不怨恨他,对他和自己的态度,天差地别,截然相反? 余锦年余光扫见谢书函的存在,不过是当做背景墙一般的存在。 闭眸把神识探到远处,山谷的边缘,放大每一寸土地,草木,不放过寻找任何有可能出去的机会。 没多久,打坐的马钟良面色恢复些,从地上爬起,盯着竹屋不远处的另一座竹屋旁的身影,回敬了个蔑视的笑容。 便站在余锦年身边,传音给她:“那个小人在看我们,小爷受够了,一刻钟都不想再呆在这破地方,等小爷从这儿出去了,一定要带不少人来,把这破地方一一铲平了,一颗草都不留。那姓谢的太不是东西,卑鄙无耻。” 余锦年张开眼睛,挑了下眉。 心中却道,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谁也不比谁强到哪儿去。 表面含笑拍掌:“马公子的想法是不错,关键是你还没出去,别急着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借还是不借给我,你这么小气,还说那么多好听话,难道不是骗我的。” 马钟良忙手捂着脖子,似有些害怕,眼神闪烁不停,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本来还能说上几句,这又沉默下来,气氛就变得很古怪。 最后,还是马钟良受不了,先开了口:“你要别的,小爷都会想办法弄给你,不过这个东西关系到小爷今后的幸福,当初打造给小爷的人说过了,这乾坤索绝对不能轻易离身,更不能随便给别人,否则会有劫难降临。”哼,劫难是他骗人的。 关键是乾坤索离了身,他今后就不可能去到处抓男人。 虽然看这余锦年不错,但是他是不可能拴在一颗树上吊死,万一将来遇到更好的,他将来没了乾坤索,看得见摸不着,只能干着急,这不是等于要了他的小命,岂能甘心。 余锦年闻言,心中忽然咯噔了下,跳动的速度也骤然加快。 侧过身认真地盯着马钟良,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平静,看他的表情貌似不像在说假的?是隐藏的太好,学会演戏了吗? “小爷说的是真的,你这么看人是什么意思?”马钟良手心湿透,也努力不让自己的真实想法表现出来。 “是吗?”余锦年半信半疑。 怪不得她多次讨要,都无法得手。 原来人哪,还是把自己的性命,看的比别的都重要,说喜欢她,完全是笑话。她是恨马钟良曾抓了她,但是不能要他的命,她不能再随便手染鲜血。 苦笑了下,也许真的是天意如此! 抬眸凝视着天边飘过的一朵洁白的浮云,是多么的自由,随着风想飘去哪儿就去哪儿,比她这个活生生的人,过的有滋有味,际遇好太多。 悄悄握紧了拳头,她余锦年是不可能留下来,做一只美丽的笼中鸟,死守着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也许她同那乾坤索也是无缘,强求不来。 还是多动动脑筋,再想别的法子吧! 迈步顺着一条小道,往山谷边缘的丛林走去。 最坏的打算莫过于一直等下去,等到少天找到她的那天。她相信他的势力不弱,即便谢书函做的再隐蔽,带她行了一路,也不可能天衣无缝,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这谷中的阵法虽然奇特,她的天心镯还有几本关于阵法的书籍,慢慢参读,也许有巧合呢,琢磨的多了,慢慢懂的多了,总之出去的希望还是大大的有。 “我们想办法收拾了那姓谢的,然后出去能就成,为何你一定要小爷的乾坤索?”马钟良不知她为何不理自己,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传音给她。 余锦年现在已经不打算理他,只觉得心头想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没好气地吼了回去:“你没事做就走远点,别打扰我。” “小爷借给你可以,最多十日你要还给小爷。”马钟良企图叫住她。 余锦年抬了抬眉,不置可否,狼来了个故事她听太多了,不相信。 埋着头拨开一从小草,依然认真观察地形,连一颗小草的位置,都一一记在心里,有时候别小看一株草的位置,在阵法中既可以迷惑对手,也是杀人的利器。 一只看起来颇为养尊处优的手中,托着一串不大不小的银色链子,伸到她面前:“给你!” 她没接,转身望着马钟良:“既然给了,你可别后悔。” “小爷,小爷是从来不会后悔的。”马钟良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不过还是坚决给她。在他的认知里,余锦年不过是个没权没势,将来还要依靠他的人。 “好!”余锦年接过乾坤索,听他说了使用的方法之后,心急地放回储物戒中。 就在把乾坤索收进除污机的同时,她身上的灵兽袋中,传来一阵剧烈的震荡。 “吱吱,吱吱。”在里头闷了好几日的元宝,感应到主人得了乾坤索,仿佛一瞬间精神了许多,兴奋地摇摆着肥肥的甚至,支支吾吾地给余锦年传音。 余锦年同它接触的久了,大致能猜出它表达的意思是:主人,我们出去有希望了。 “是啊,这得到的太难。”余锦年心情不多,很快传音给它。 “吱吱,吱吱。”主人别灰心,这谷中是有阵法,不过我们还是有出去的机会的。 “你有什么法子?”余锦年来了兴趣,她这几日怎么把这小家伙忘记了,真是该死。 “吱吱。”主人可以找机会,先助我土遁出去,找男主人然后来接应主人。 余锦年摸摸下巴,俯首凝视腰间的灵兽袋:“这个法子看起来不错,不过我不会让你冒险的,等我在再好好想想,告诉你答案。” “吱吱!”主人,我还发现这谷里有宝贝,不过我现在饿了,也不能现身出去帮主人找。 余锦年眼神亮了,又瞬间暗淡下去:“傻瓜,有宝贝谁都想要,不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脱身,你忍耐一时。”她从储物戒中摸出几颗灵果,投进灵兽袋中。 恢复正常的神色,望着马钟良:“如果你也想早点出去,从现在开始,你一切都得听我的,别问为什么,我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 “你,小爷把心爱的东西借给你,你居然想恩将仇报?”马钟良傻了,把乾坤索借出去说不后悔是假的,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倒打一耙。 “马公子真牛,你最好再喊大点声,把那姓谢的引来,然后我们一起完蛋,一生都困死在这里。” 马钟良立刻捂住了嘴:“好,反正小爷就再听你一回,你快尽快离开这儿。” 山谷外,秦福指着不远处:“公子,这里低处偏远,居然有阵法?” 秦羿望着这个奇异的山谷,这里的一草一木看似杂乱,其实都是认为布置,这阵法不输于他上次在卧龙峰破过的都天神煞阵,也许有一翻激斗会在此上演。 他大袖一挥,一只只雪白的雪狼排列成行,整装待发:“准备破阵,不要打草惊蛇。狼王,秦勇,你们负责从北面,西面守住,其雪狼守住南面,破阵之后,不许任何人逃走。” 瞬间,他身边空无一人。 他眸光含笑:“小笨蛋,我来了,你可要等着我。” 正文 165 敌人的疯狂+她的绝望! 章节名:165 敌人的疯狂+她的绝望! “主人,那小女人真的在这山谷中吗?”天心镯中,小天听到秦羿对秦勇的吩咐早都按耐不住了,等他们走后便心急如焚地问。 他想心心了,很想,很想。自从那小女人消失后,他都好多天见不到心心的面。如果真的找不到她,那他不是再也见不到心心了?他就知道那小女人向来会惹事,就是个超级大麻烦,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自保的能力,有没有照顾好心心。 秦羿伸出修长大手,顷刻间掌心多了一张符,被他拍在身上,修长的身影从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实他并未离开,不过是为了安全隐了身,这才闭眸放出神识,细细观察山谷外围隐藏的阵法。 被小天打扰,皱了下眉头,淡淡的声音传到天心镯中:“怎么,你不相信?” 小天感觉不太妙,主人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主人一不高兴,说话的语气会更淡。他连忙捂住小嘴巴,瞧着天心镯外头的秦羿,虽然主人隐身了,他是能看到主人的影子的。也许主人比他更想早点找到那小女人,习惯性地拍着马屁:“信,当然信主人了。可是,万一我们破阵进去之后,那小女人要是不在里头呢?” 最后一句,犹豫着说完,他表现的无比乖巧,闭紧了小嘴巴,再也不敢随便开口了。免得惹的主人心情更糟糕,万一迁怒于他,绝对没好果子吃,要是再惨点,还得被抓去做苦力。 秦羿瞄了眼天心镯里头:“没有万一,她必须在,现在别在打扰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小天就是想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就喜欢主人这样的霸气,自信满满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天下间没有任何难事,没有什么是主人做不到的。他不想再瞧见小女人不在时,主人忧愁烦闷的模样,总觉得怪怪的,不像主人了。 两只小小手合在一起暗暗祈祷,真如主人所想最好,尽快找到那小女人,然后把她关在天心镯中,绝对不准她到处乱跑,胡乱惹事生非。 最可气的是,她自己乱跑就算了,还害得心心跟着她一起乱跑。心心身体又不好,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那小女人做人太不厚道。最好被主人找到后,再好好揍她一顿长点记性,活该被主人惩罚。 * 这几日,余锦年在她暂住的竹屋,里里外外都布置了隔绝神识阵。 这还多亏了她不缺灵石,否则绝对无法成功布阵。白天她旁若无人,在山谷中四处转来转去,一到晚上,天刚刚擦黑就回了房间。还好她的身体太差,这个谢书函也是知道原因的,只不过以为她早点睡了,也没太在意。 相比之下,马钟良的比余锦年的待遇,就差了许多。几次想进房间,都被余锦年不客气地赶了出去,他对谢书函又是恨之入骨,自然不可能舔着脸去谢书函的另一座竹屋中休息,便在余锦年竹屋外的房檐下睡了。活生生从一马家纨绔子弟,变成了不受欢迎的破落乞丐。 修士不同于凡人,需要强大的内心,才能随遇而安。还要吃得了苦,耐得了寒,更要受得了寂寞,有朝一日方能不受制于人,站在巅峰笑看众人,乃至运气也许会得道成仙。 马钟良则不同,他虽然也是修士,修为却太差,一向只知道吃喝玩乐,从来没把修炼一事放在心上。这孤零零地坐在屋檐下,在夜色里呆久了自然会冷,时间久了,也学会了装可怜。不停地唉声叹气,想吸引屋内之人的注意力。 余锦年实在看不下去,砰地打开房门,从储物戒中拿了床被子扔到他身上,顺便传音过去:“这个给你,要想早点出去,看好四周,别让任何人靠近竹屋。” “小爷知道了。”马钟良抱着被子,赌气地望着别处,瓮声瓮气道。 想着昔日的他多么风光,多少人围着阿谀奉承,现在可怜到住在屋檐下,给人家看门?还遭受白眼,心中憋屈难受。 房门再次发出响声,余锦年关好窗,开启了阵法移步到床边。 轻轻解下腰间的灵兽袋,放出肥嘟嘟的元宝,给它喂了颗灵果,才吩咐道:“继续去干活,也许就在这一两日,你就能出去了,不许偷懒。” “吱吱。”元宝吞咽完灵果,朝她扬了扬小爪子,意思是主人放心。 迈着小步子,一溜烟地窜到床底下,淹没了它小小的身影,顺着这几日打的小洞往里头钻去,埋头苦干。不少土被它挖了出来,床底下很快堆积了许多泥土。余锦年知道,谢书函是个很细心的人,疑心也很重,泥土放在外面是不行的。 除了在这小小的,不过几十平米的房间外,这几日她在外头的一举一动,谢书函都知道。她也知道,他时刻在关注着她,明白她一刻都没有放弃,在寻找着出去的方法。不过也许他很自信,以为以她的修为,是没法破解谷中的阵法逃出去,终生都能只困在这里,才没限制她在谷中的自由。 越是这样,余锦年心中越是凉飕飕的。 每每苦笑,这就是曾经答应过好好待她的人么,现在把她当成了彻彻底底的囚犯,囚禁在一个小小的山谷中。每日只要逮住机会,就在她耳边深情款款,不厌其烦地诉说,这是为了她好。 所谓的好,不过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罢了。 这种强加来的爱与关怀,想想就觉得更可悲。 床底下的土还在不断往外头冒,过一会儿就是一大堆,余锦年只好把元宝弄出来的土,不断收进天心镯。还好里头地方够大,否则她还真没了办法。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她的身体又开始疲倦,靠坐在床边,眼皮也不停打架。 咬着唇,一手掐着腿,提醒自己不能睡死过去。 否则元宝弄出来的土,能堆满整个房间,顺便把她活埋了。 这一坐,就是一整夜。 偶尔,余锦年才能打个墩儿。元宝是灵宠,对外界的感知很强,察觉天边开始发白,一溜烟地又沿着地底下,弯弯曲曲的小洞爬出来。肥肥的小身子上,沾满了新鲜潮湿的泥土。余锦年疲惫地掩藏好洞口,掌心溢出一束束微蓝的灵光,帮它清洗干净身子,一把塞回灵兽袋。 便爬回床上,阖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你不能进去。”马钟良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走开,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去哪儿你都管不住。”谢书函看着站在门外的马钟良,再瞧见他怀中有一床干净整洁的被子,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给的。他的面色十分不好,连带着瞧眼前的人更加不顺眼。 “看什么看,小爷就是不待见你。” 谢书函望着他冷笑,一股带着黑雾的气流,从他宽大的袖袍中倾泻而出,那强劲的气流直接把马钟良的身子卷起,向远处飞去。 马钟良身上到处都在疼痛,痛的全身抽搐,惊恐之极。这种人实在太可怕了,他绝对不是纯正的道修,这么轻的年纪,实力怎会如此可怕?他已经吃了好几次亏,再也不敢招惹谢书函。 他更担忧里头的余锦年,不知这人想要干什么?他该不会也对男人感兴趣? 谢书函伫立不动,凝望着紧紧关闭的竹门,一动不动站了整整两个时辰,内心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她怎么还不出来? 隐隐有些担忧,平日这个时辰,她早都在外头转悠了。 难道是逃走了? 不可能的,以她的修为,她对阵法的领悟能力,不可能逃出去。 他不放心,强行用灵力推开了房门。余锦年的房中是有阵法,不过是最简单的隔绝神识阵,因此谢书函轻而易举进去了,脚刚迈进房间,人却僵在了门边。 她在,一直都在。 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失落的心情好转了几分。 怕她恼怒,不待见他,想要退出去,却鬼使神差地顺手关上房门。 竹屋外,身体疼痛的马钟良看着他走进去,在得知他的实力之后,不敢去阻拦,这种人真狠下心来,绝对会下死手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书函,从里面关上了门。 谢书函迈着脚走向床榻边,一步一步走的非常缓缓,短短的距离走的异常艰难。 她是和衣而睡的,双手交叠在身前,连被子都没盖,鞋子都未脱? 一瞬不瞬地,凝视这张沉睡着的娇美容颜,怎么瞧都瞧不够。 她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却丝毫不损于她的绝色美貌。 她在他眼里,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如果是平日,余锦年绝对不会傻到人都到了床边,她还发现不了。实在是元宝打了一夜的洞,她守了一夜,身体本就不好,天亮才沾了枕头睡了,以为马钟良会守在外头,才放松了警惕心。 谢书函的呼吸逐渐加重,他的心跳不由控制地加快,如同一面战鼓在擂动,他喜欢这种感觉。自从退亲之后,他再没有机会向现在这般,能近距离看着她的睡颜,如他想象的一般美好,是那么的让人眷恋不舍。 他缓缓靠近床边,手指轻抚,一下一下划过她细嫩的面颊,心中满足了几分。 年儿,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有多么想你?而今我们近在咫尺,你对我的排斥,隔离,有多么伤人? 他的唇靠近了她,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那软滑香甜的触感,是他午夜梦回都想得到的。不够,一点都不够。 忽地,他的面庞变的扭曲,心头有了不可控制的狂野念头。 手划到她的脖颈处,扯着她身上的衣衫。 “吱吱,吱吱。”灵兽袋中的元宝,发现主人身边多了股陌生的气息,拼命地传音给余锦年,主人你快醒醒,主人不能睡了。 “元宝,你别吵闹,我还没睡够。”余锦年翻了个身。 谢书函愣了下,手下一顿。 只是识海中仿佛有什么在驱使着他,顺着你的心意,得到她。 得到她…… 双眸赤红如火…… 不对,余锦年感觉不对,仿佛有人在撕扯着什么,身体怎么变凉了。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脸色骤变,房里怎么多了个人,还是不请自来。 低头遮住被扯的破烂的衣衫,跳下了床,喷火的眸子死死地瞪着眼前的人:“谢书函,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没想到你居然连这种事也做的出来,这就是你所说的要对我好?” 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这些日子已经不招惹他了,他居然这么欺负人? 双手交握,一只巨掌陡然间朝谢书函的头上猛拍了过去,同时数十只水拳朝他身上砸了过去:“去死吧!” 谢书函袖中的黑色雾气,迎向空中俯冲下来的巨掌,那剧掌便宜了位置,破碎成了漫天的水花,洒落在地。 就连余锦年扔出的能量强大的水拳,也被他轻而易举的拦截住。 余锦年有些气馁,她忘记了,这人不知在外几年,学了什么古怪的术法,她现在哪里是人家的对手。手摸向储物戒,乾坤索也该派上用场了。 哪知她的想法被人洞悉,谢书函闪电般诡异的速度,掐了个古怪的法决,她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手还呈现出拿取的姿势,再也动不了。 余锦年的心,往黑暗没有光亮的方向不断沉去…… “年儿,我们今日做夫妻吧!”谢书函握住她冰冷的手。 “做梦!”她出不了声,连摇头都做不到,只能在心中无声拒绝。 “我知道,你是愿意的。” 一颗颗泪珠,不断从眼眶滚落下来,低落到尘埃之中。枉她余锦年经历两世的人生,也知道人心的难测,还是低估了有些人所谓的执着,疯狂。 身上本已破碎的衣衫,在魔爪之下,一寸一寸脱离了她。 她的内心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屈辱,羞愤,恼怒,绝望兼而有之。她那能甘心,她的梦想还有很多,很多都未曾实现,今日真要栽在了一个小人的手中么? 马钟良呢,不是说要她怎么怎样养? 现在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连门都不敢进么? 怕死么? 正文 166 青龙分身-他来了? 章节名:166 青龙分身-他来了? 余锦年阖上双眸,拼命调动体内的灵力,默念功法。 所有的灵力被牢牢封印在体内,根本无法冲破谢书函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加诸在她身上的古怪枷锁。 瞧见那白皙莹润的肌肤,那曼妙的身姿,那绝色的容颜,那一样都是那么的美。 谢书函嗜血的眼神更加疯狂,狂躁地扑了过去,吻上了她娇嫩的唇。 余锦年厌恶,心中极度恶心,当最后一件小衣快要滑落时,她深深地绝望了。 呵呵,老天真不公平。 让她来到这个世界,还得经受这样的遭遇,她余锦年混的也太悲催,居然会被人强暴致死? 不,她有她的倔强,有她的骄傲。不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更不容许自己身上有一丝的不洁。也许往日小心醒着时,还能在天心镯中帮忙捣乱,帮她对付敌人。 此时想动用天心镯中的武器,无力,想手抚到天心镯,躲进去,无力。 天时? 地利? 人和? 都是她都缺了的。 两排贝齿咬住了舌尖,唇边的血迹缓缓流淌而出。 正在研究阵法的秦羿,心中像是被利剑刺中,蓦然间抬手捂住了胸口。 匆忙站起身,望向山谷的方向。这座山谷他已花了几日时间,还没有完全研究透,布阵的绝对是个高手,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否则还没见到小年儿,他也许已经没了,还能怎么去找她。 小天感应到主人的情绪不对,看到他猛然间祭出飞剑,整个人腾空而起,往阵中最险要的地方冲去。 主人怎么了,是不想要命了么? 他在天心镯中,急的大喝了声:“主人,不要啊!” 秦羿仿若未闻,如果小年儿没危险,他还可以慢慢想法子破阵。只是她现在的情况不对,顾不了那么多了,修长伟岸的身影,已转瞬间消失在了阵中。 小混蛋你要是不撑到我进去找到你,无论将来你在何方,我都和你没完,到了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完。 谢书函的吻戛然而止,他吻到,舔到嘴里的都是浓浓的血腥。 诧异地抬头望着她,她宁可死,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余锦年唇边的血迹越来越多,逐渐汇聚成一串串,鲜艳的红色同她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谢书函彷徨失措,手颤抖着帮她去擦,慌乱中直接用衣袖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 “年儿?” …… “你不能死,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竹屋外的马钟良,听到谢书函疯狂的咆哮声,不停在咆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姓谢的是不是疯了? 他进去很久了,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马钟良的人,为什么会死? 不知哪儿来了一股强大的勇气,他起身一瘸一拐跑了过去,死命地拍打着,完好的那条腿揣着门:“姓谢的,不许你动小爷的人,有本事你给小爷滚出来,我们再打一架。” 蜿蜒的红色,触目惊心。 顺着余锦年雪白的脖颈,一路流到了她的身前。 血迹的方向奇异的转变,似给什么吸引,拐了个小弯,流淌到她的脖子上,那颗她戴了许多,看似普通的珠子上。 龙珠轻轻晃动了下,鲜红的血液被便那不起眼的龙珠,悉数吸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锦年一心求死,自然没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 “年儿,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是修士绝对不能这样轻易去死。”疯狂的谢书函,手指深到她的唇中,撬开了她的唇,让她的嘴巴包括牙齿都无法合拢。 他看到她的舌,几乎要断成了两截。 余锦年被迫睁开了眼静,恐惧地望着失常的谢书函。 他凭什么?凭什么连她的死都要管,他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 他害她成了这样,居然还在猫哭耗子假慈悲?往昔明亮如玉的眸中,失去了快乐的神采,剩下的唯有数不尽的嘲讽与讥诮。 她僵硬的身子,被人抱起平放在床榻上。 她不想,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个恶心的人。 她想起她爱的人,她在乎的人,不知他现在在何方?是否还在懊恼,生她的气,气她让他有操不完的心。 只会给他惹麻烦,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少天,对不起,泪水从眼眶再次滑落,同唇边的血液交织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血多还是泪更多。 真的对不起了,也许我们这一生无缘。 对不起,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说过要陪你一辈子,不离不弃,也许我要食言了。我不想你孤单,可是我别无选择,希望你今后能快乐的活着,至少还有小天,还有狼王狼后,秦勇秦福陪着你。 师父,大哥,对不起。 年儿来生要是还能遇到你们,一定好好尽孝,争取更努力修炼,绝不受制于人,当个逃避的懦夫。 狠下心,贝齿用力咬下,血液大口喷出,呛得她不停地咳嗽。 她已经感觉不到嘴里的痛,心中的痛远远比身体的痛更伤人。 就这样吧,死亡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比被人占便宜的好。 谢书函彻底傻在了哪儿,她身体本来就太差,还被他封印了术法,无法使用灵力,却用这样的方式来反抗。他狠狠捏住了她的嘴,不准她在用力去咬,捏的她的两颊很快变的乌青。 再咬下去,她真的没命了。 他已不知,这样做真的对吗? 他真的舍得逼死她? 往后的日子,守着她的孤坟,度过漫漫余生? 哆嗦着往她嘴里送了颗小还丹,又撕扯下衣摆,揉成一团强硬地塞进了她的嘴里。是的,这个办法好,这样她既吞咽了丹药,也无法再咬下去,她不会死的。 “年儿,你不会死的。”他疯狂地摇晃着她的身体。 咣当,马钟良冲破了门,跑了进来。 看到血腥的场面,险些让他晕倒,脚下都有些发软。 这姓谢的太残忍了,他后怕地冲着站在床前的人吼道:“你,你这个禽兽。” 谢书函回头瞪了他一眼,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默不作声地又望着余锦年。 马钟良往床边瞧去,年儿怎么没穿衣服?他不是男人吗,怎么同他自己的身体不一样?难道他喜欢错了人。 这个打击让马钟良一时不能接受,恼怒地转移了怒火,朝余锦年冲去,在床边站定:“你告诉小爷,说你是男子,不是女人,不是女人。” 余锦年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她现在衣衫都没穿,一切不是明摆着吗? 是男是女,还用再说么?傻子都看得清清楚楚,何况是人?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竹屋屋顶,死不成,还要再多一个人来羞辱她吗?让更多的人看到她现在的惨状吗?她向来自诩为女汉子,那只是在性格上,人格上她也是有羞耻心的。 这些人就打算让她这样衣不蔽体?尊严被人践踏么? 谢书函猛然醒悟,不想让她的身体暴露在外,忙拉过被子,覆在了她身上。 袖袍一抖,黑色的雾气喷出冲向马钟良:“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多嘴,不想死就马上滚出去。” 这时,余锦年脖子处的珠子,吸收了她的血液融合之后,一点一点开始发亮。金色的光芒完完全全散发出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竹屋外也是金光冲天,天象异常,甚至惊动了谷中的所有鸟兽鱼虫,纷纷向更远处躲去,仿佛离的远了会更安全。 一只小小的青色身影,周身夹杂着浩渺的,似乎来自远古的气息,从那金色的光芒中瞬间飞出。它的身子从一只小蚯蚓大小,不断呈现变大的趋势,谢书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变大的青龙,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呆了,年儿的身上居然藏有青龙神兽? 它的个头虽然不大,不过样貌同传说中的青龙别五二致。身似长蛇,麒麟首,鲤鱼尾,面有长须,犄角似鹿,有五爪。 她真的是青龙的主人? 堂堂青龙神兽,怎么会认一个女子为主? 修仙大陆自古以来所有的传说中,青龙那种高傲自负的神兽,只会认男子为主才对,只有朱雀才会人女子为主,绝对不可能,也许是他弄错了。 这不是真的青龙? 青龙审度的目光瞅着谢书函,明白他心中所想,心情极度不爽,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不过主人喜欢的人,不是谁都能随便动的。 缓缓张开五爪,不屑地冲向谢书函,喷出灼热的火焰同时怒道:“还不滚开?” 谢书函又是一惊,这青龙朝他开口了? 连忙出掌,掌心一团团墨黑色的雾气,与青龙喷出的火焰抗衡着。 这只青龙,这不过是隐藏在龙珠中,守护余锦年的小小分身,蕴藏的能量自然比不上青龙原身,但是对付一个刚结丹的非纯正的道修,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青龙又一个华丽丽的转身,长长的龙尾轻轻松松扫向谢书函。 谢书函纵身一跃竹屋的高度有限,没来得及躲避,被龙尾扫中,整个屋顶同时被掀翻,他也被扫出了竹屋。 小青龙飞出竹屋悬浮在半空,居高临下瞪着受伤的谢书函,似乎确定他暂时伤害不到余锦年,嗖地又化做一缕飘渺的青烟,冲回竹屋钻回了余锦年脖子上的龙珠里头,弥漫在竹屋周围的金色的光芒,随着它同时消失。 余锦年等了半天,没了动静。 透过被掀开的屋顶,她能看到蓝色的天空,还有那永远在蓝天中自在飘荡的浮云。 长舒了口气,这算是劫后重生了么? 她的人仍然动不了,嘴吧里还悲催地塞着破布,不过她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马钟良在地上躺了半日,爬了起来,失望地盯着余锦年,看到她的表情似乎很难受,伸手过去,帮她把嘴里的破布拔了出来。 转身失落地往外走去,嘴里来来回回地嘟囔着:“你是骗子,骗子,欺骗小爷的感情,小爷从今天开始恨你,绝对不原谅你。” 余锦年听到他的话,不由苦笑,这是什么道理? 贼喊捉贼还有理了,还嫌弃受害者不把所有的底牌掀出来?想张嘴反击,才想起她的舌头,被自己真快咬掉了。 也许是嘴里被塞了那颗小还丹,暂时不再流血。 试着抬了下手,能动弹了。可能是那小青龙伤了谢书函,导致谢书函对她的控制已经失效,坐起身摸了摸脖子上的龙珠。 眸中有着不解,青龙不是一直跟着少天,在他的天心镯呆着?何时跟了她? 可是方才竹屋中发生的变故,她察觉到了,甚至现在脖子上的珠子还热乎乎的,是他给她戴的龙珠在关键时刻救了她,至于是何缘故,她身上也藏有一条青龙,以后总会知道原由的。 “你怎么来这儿的,这里不欢迎你。”被青龙分身扫倒在地的谢书函,愣愣地看着大步而来的蓝衣男子,仿佛这里的他的地盘,从容不迫旁若无人地大步向竹屋走去。 谷中阵法,是他认识的前辈布置的,而那人早已陨落,这人怎会轻易破阵而入。因为他是太玄门的人,还是自己方才受了刺激,对年儿做那些事情时,放松对谷中的警惕,导致这人趁虚而入,轻易破阵? “我怎么到这儿的,与你何干?”秦羿及其淡漠地瞥了眼谢书函,对跟随身后的人淡淡吩咐:“秦勇,白啸,给我看好他,这人要是逃了,你们自己掂量后果。还是这样吧,让咱们的雪狼陪谢公子好好玩玩,别怠慢了谢公子,要好好招待。” 须臾间,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一千只精神抖擞的雪狼,团团围住了谢书函。 身后的一场残酷的较量暂时同他无关,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坐小小的早被掀掉屋顶的竹屋。 心中阵阵后怕,沉闷压抑,小年儿,你真在里头么? 仅仅是疑惑了下,他便一路急行,几乎是连飞带遁地来到竹屋中。 床上坐着的女子,是他朝思暮想的小混蛋,只是她的模样狼狈的不像话,头发快赶上了曾经的鸡窝头,乱成一团。 小脸蛋上全是血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到底经受了什么? 他深深自责,如果他看好她,照顾好她,她怎会被人羞辱? 余锦年正想着换件衣衫,埋着头在储物戒中翻找衣衫,吸了吸鼻子。屋内怎么会有种熟悉的味道?抬首的一刹那,她狠命地揉了揉眼睛,生怕这是错觉。 是他? 他怎么来的? 正文 367 谁为谁伤? 章节名:167 谁为谁伤?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是梦么? 不是的,嘴里的伤痛真真切切提醒着她,这是现实。 余锦年不知是惊喜多些,还是悲伤更浓。她现在的样子太过狼狈,她自己都不愿意面对,更不想被他看到。也许女人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总是会有些羞涩,哪怕再强的女人依然如此,只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这是本能。 垂首拽过滑落在胸前的被子,蹭地往里头钻去,整个人快快躲在被子下,一动不动。她含含糊糊的声音,从被中断断续续传出:“你别过来,你先出去,在外头等我一会。” 她舌头伤了,话说的不真,秦羿根本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只是从她方才的表情和反常的行为判断,她不想让他靠近,面上露出诧异之色。 这些日子,他天天忧心如焚,除了找到她什么都不想做,没心思去做。如今好不容易才寻到她的消息,带人找到这里,破阵又用了好几日方进了谷中。 所做的一切,只为尽快找到她,才能安心。这小混蛋倒好,真是长胆子了,一点都不欢迎他,不给个好脸色也就罢了,还让他出去? 她不知她的话有多么伤人,还像只小鸵鸟把头埋进被子中,这样就能逃避掉? 这哪里是她的个性,到底发生了什么? 满身携带着怒气,大步过去,一手扯过她身上的被子:“起来!” “不行,你先出去等我,就一会儿。”余锦年不停摇头,两手把被子拽的更紧了。 这该死的舌头,虽然不流血了,说起话来还真是疼。还多亏了那小青龙的出现,否则她现在已经成了哑巴,要么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秦羿沉着脸,和这个时候她讲道理,客客气气纯属于浪费口舌,弯过腰双臂一伸,干脆连被子和蜷缩在里头的人一同抱起。 余锦年感觉身子腾空,慌乱中不停挣扎,口不择言:“你不讲道理,你难道要学外头那个混蛋,让我也讨厌你。” “跟你就没道理可讲,乖一点。”秦羿瞪着被子,恨不得把被子瞪出个洞来。 她以为能躲过去? 不立点规矩,往日真的翻天了。 他大刺刺地坐在床边,人抱在怀中,心踏实了许多。 余锦年挣扎了半天,没有一点效果,才老实了。秦羿一手搂着裹在被中的她,一手硬是探过去,把藏在被子的人从里头剥了出来。 当瞧见她双眸的通红,眼角未干透的泪痕,他的心被狠狠撞了下。 这明显是刚哭过不久,他的小年儿向来是坚强的,一般的事情难不倒她,只有在真正绝望伤心时才会流泪。更别说她乱七八糟的头发,衣不蔽体,发生过什么他已能猜个大概。 面对这样的她,他只有心疼,想责备她的话无法说出口。 大手理了理她额前,垂下的几缕凌乱发丝,抹去她唇角沾染的鲜血,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带着些许红肿的唇,什么都没说,只是用食指来回抹着。 余锦年抬头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神情和动作判断,明白了他的想法遭了。这家伙爱乱吃醋,脾气又不好,肯定发现她的变化,忙伸手掀开他的手捂住嘴巴。 捂住更不行,这不是此地无银,不打自招了? 正在为难时,秦羿轻巧坚定地拨开她的手,态度依然认真地把她的红唇,擦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把别人留在她身上的印记祛除。 余锦年本来嘴巴里头就疼,被他越擦越疼,带着几分委屈,心中逐渐不快。她又没失身,被人亲又不是她愿意的,这人是嫌弃她了,还是想擦掉她唇上一层皮? “疼!”实在受不了,她呜咽着,抗拒着,轻轻地喊了出来。 这次秦羿听的比较清晰,停住了手与她四目相对,清雅的嗓音中带着几分疲惫,更多是的自责:“小年儿,你可知,你疼,我更疼。我没有嫌弃你,只是不想让你身上有别人的气息,往后别随便离开我。” “我……”余锦年胸中闷闷的,刚张了嘴想解释。 他立即打断,火热的眸子凝视着她:“别说,我不想听。” 余锦年还没反应过来,忽觉眼前一黑,她的唇被软软的另一只唇堵住。她急了,破碎的话语从唇中挤出:“少天,我疼。” 她真急了,嘴巴还没好,他这是要干什么,还嫌弃她伤的不够重? 气极败坏地伸手推他,那有他的力气大,两只手捶打他她都不动,更不放开她,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的吻,这个混蛋气死她了,看到他的那些喜悦全没了,她的心情糟糕透了。 听到她嘶嘶的抽气声,秦羿发现不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不舍地放开了她。迫使她张开嘴,看到那伤痕累累的舌头,周身的冷气逐渐凝聚,室内的温度都跟着一寒,满满都是杀气:“别告诉我,这是别人咬的?” 余锦年惭愧地别过脸,不敢看他,冷的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裹紧了被子道:“是我自己,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我从来不知我那么没用。” 他心中一震,痛的无以复加。 强硬地掰过她的头,在她额上用力敲了下:“小傻瓜,无论何时都不能伤害自己,我曾经说过什么,你都忘记了?性命攸关时,在你有行动能力之前,你就该躲到天心镯中,而不是等到最后一刻被人控制,没有下次记住了么,别让我真的关了你,你脑子长哪儿去了。” “我当时也是没办法,他控制了我的手脚无法动弹,根本进不了天心镯,肯定不会有下次,性命都没了,还要天心镯做什么,下次我一定早早就躲了。”虽然他态度不好,余锦年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也不至于太恼火,还有那么一点点甜。 秦羿把她搂的更紧,失而复得的感觉,他不想再多经历一次。 余锦年乖乖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满满都是安心。 不知为何,同样是人,有的人的怀抱是那么让人厌恶,有人的怀抱是她最温暖的港湾。 两人紧紧拥抱着,恨不得嵌入对方的身体中。 谁都不再开口,感受着这份劫后余生的宁静,填补心中的空缺。 知道这人的气还没消,忍着嘴里的痛,还得反过来顺他的毛:“别生气了。” 许久,秦羿揽着她,放出神识查看窗外,秦勇狼王和那些雪狼还包围着谢书函,双方正在殊死较量。 余锦年阖上双眸,神识同样放了出去,穿透了竹屋。 天,那么多雪狼围着谢书函,狼王在其中。谢书函是挺厉害,不过除了雪狼还有狼王和秦勇,这回也许有他受的。 “我出去会儿,你先呆着,等我。”秦羿把她放回床上,霍然起身,就要离去。 余锦年明白他要做什么,忙拽住他的衣袖,才发现他的袖口,衣摆处都破了。才想起这谷中的阵法,她研究了很久,都没研究个名堂出来,根本逃不出去。 他能带人进来,还不被谢书函发现,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再想起在太玄门时,师父曾经为难他,也是各种阵法齐上,差点害死他。 他的眼底也有着淡青,眼里也有血丝,这家伙多久没休息了,还想去打架? 他就是做再多,也从不会告诉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让她每每除了感动,还有深深的愧疚:“你能不去么,你身上也有伤,是破阵时弄的么。现在让狼王他们对付那人就行了,我还有重要的话要问你。” 秦羿愣了下,不着痕迹地瞅了她一眼。 她不让他去,到底是想放过那个人一码,还是真的不想让自己离开? 毕竟那个人,曾经与她有过婚约,他们的相遇比自己要早太多,说没有一点芥蒂那是骗人的。 余锦年被他瞧的浑身发寒,还是坦然地抬头,迎向他探究揣测的目光:“你想太多了,我是真的有话问你,如果你不想听那就出去打一架解解气,我不会怪你,你有这个权利。其实我要是身体好了,我更想自己去收拾那人。有时候对别人手软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她还有个私心,那谢书函不是一般的狡猾,更怕秦羿不是谢书函的对手。他是天才没错,比同龄人修为高没错,可是刚破了阵进来,还受了伤。 谢书函的术法很奇特,就连修为都提升的太古怪,远远超出了常理,实力早已达到金丹以上,她不想让他去轻易冒险。今日秦勇狼王他们,能拿下谢书函最好,拿不下也无事,等出去了写信回去问问师父,怎么才能彻底对付谢书函。 “好。”秦羿微微一笑,伸手过去:“先把衣衫给我。” 余锦年听他不去了,吊的七上八下的心才放下。刚喘了口气,又被他的问话愣住,斜睨着他:“你又要干什么?” “这还用问,还是你喜欢现在这样,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耗下去,得尽快离开。”秦羿的心情好了些许,才有闲情揶揄余锦年。 “不行,我自己会穿。”余锦年坚决摇头。 秦羿做出一副无奈模样:“那我还是出去打架,反正在这里也不受人欢迎!” “好吧,你赢了。”余锦年只好妥协,撅着嘴道。 她是不可能让他出去送死的,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么? 被别人看了,也不怕被他再看一眼。胡乱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套衣衫,再拿出些裹胸的布条,之前的已经不能用了,都成了破布。 秦羿挑了下眉,没碰那白色的柔软布条,只拿起她的那套男装:“不用裹了,我看着难受。” “要,秦师兄不是要帮我的么,怎么事到临头反而不敢了?”余锦年面红如霞,闭上了眼睛,嘴里还不怕死地挑衅着。 反正已经到了这份上,就看谁脸皮够厚,谁先败阵。 秦羿无法,怎么揽了这样的活计,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怕再看下去,事情不可收拾,他闭上黑眸松松帮她一圈又一圈缠上,手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肌肤。余锦年忍着没睁开眼,等秦羿帮她穿好衣衫,她的心跳的快从身体中蹦出来,手脚都发软。 耳边有股热热的气流,痒的她只想闪躲,秦羿看到她红透的耳垂,很郁闷:“走吧,时间过的真慢,不知还要等多久。” 余锦年本来就红的脸,顿时像只熟透了的红苹果,朝他胸口砸了一拳:“去死。” 秦羿忽然变了脸色,身子踉跄了下,险些没站稳。 余锦年吓住,忙跳起来,扶住他:“你到底怎么了?” 秦羿头有点晕,赶紧找地方坐下,深吸了几口气,摸了下她的脑袋:“没事,破阵时受了点小伤,我坐会就好了。” 余锦年哪里会信,硬是拿开他的手,拉开他的衣衫,这家伙胸前都破了几个洞,还有个伤口离心脏就差几毫米。胡乱包扎了下,还说是小伤?怪不得她不让他去揍谢书函他就不去,他要是真去了,真是去白白送死的,幸好被她拦住了。 从天心镯中引出几滴造化之泉,送到他唇中:“快点打坐吸收,好好疗伤,你要是没了,我可是不会一个人过的。” 秦羿不理她,免得再次内伤,只专心吸收灵气,调理伤口。 他一破阵就进来找她,那有时间休整疗伤,这小没良心的,就会气死他。 余锦年再给自己服几滴造化之泉,坐在他身旁,调理着自己嘴里的伤口。 一个时辰过去,余锦年嘴巴里好的差不多了,看到秦羿还在疗伤,一边关注着外面的战况,一边等他身体恢复。 “外面如何了?”很久很久,他才站起身问。 “主人!”竹屋外,狼王的声音响起。 “说。”秦羿打开门,淡淡地问。 “主人,我们重伤了谢书函,不知他用了什么古怪的术法,在最后关头拼死逃了。没完成主人的任务,请主人责罚。”狼王跪地道。 “请公子责罚,我们无能。”秦勇同样跪地。 “我知道了,在预料之中。”秦羿双手一抬:“都起来,那姓谢的没那么好对付,先去休息会,我们随后就出来。” 余锦年挽住他的胳膊,怕他冲动:“我们两人现在都是伤员,还是写信发个传音符回去,等问过师父后,再想办法对付谢书函。他这人现在变的很古怪,我怀疑他堕入了魔修,又不像是纯正的魔修,你不是说过,魔修一类的人是最不容易死的,比道修还难陨落,那个刑风不正是个例子么?” 正文 168 正式碰面-惨不忍睹! 章节名:168 正式碰面-惨不忍睹! “嗯。”秦羿点点头,遥望着山谷中的一草一木:“我刚到这谷中时,已察觉这里本就有些古怪,只是目前这种感觉还很淡。” 余锦年暗暗一惊,他的猜测居然与她不谋而合,看来是真的了。 她欢喜不起来,虽说她恨谢书函,也恨他掳了她,讨厌他不尊重她的想法,打算禁锢她一生。他变成这样,无非是急于求成证明自己的实力,错打了算盘,终归是个可怜人。 唇边多了抹自嘲的浅笑,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是同情,还是怜悯? 每个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力,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一步好与坏,都掌握在自己脚下,怨不得旁人。也许是看在往昔的曾经有过的交集上,不忍他从一个还算阳光磊落有些自负的少年,孤注一掷踏上一条没有光明的深渊。 一种莫名的惆怅袭上心头,多过了劫后的欢喜。 秦羿凝视了她半天,有些不耐地抬起她的下颚:“在想什么?” 余锦年对上他的眸光,总感觉自己的小心思,在他那探照灯般的黑眸注视下无处遁形,眼神微微闪烁着。 虽说她心中坦荡,没有别的心思,却怕他恼不敢说实话。 两手伸过去,掰开他放在她下颚的手指,心绪在这些小动作中逐渐舒缓,恢复宁静:“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为何会是那颗龙珠在紧要关头救了我。青龙怎么会藏在我身上,它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么,只听你的么?” 秦羿的视线,从她的唇边下移,落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手过去,捏住还放显露在外头的龙珠上,把龙珠捏在手中打了几个转儿,才缓缓开口:“你戴的这颗龙珠中,隐藏了一只青龙分身。关键时刻用上一次,里头青龙的分身就得沉睡很久,不可能此次帮你,也许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明白了么?说到底我还得谢谢青龙,否则我会后悔终生。” “知道了,我也想对它说声谢谢,不过我估计它不想见我,你既然是它的主人,帮我转达下。要是何事它放下对我才成见,我愿意同它做朋友。”余锦年望着胸口龙珠道,不知道这颗龙珠中的青龙分身,是否能听到她真心的谢意。 她微微有点小失落,还以为只要每次有事,青龙都能从珠子中跑出来保命,金丹修士都不用怕,相当于多了个强有力的护身符。 现在才知,这护身符时灵时不灵。 不过,做人真不能太贪心,有已经比没有强太多。 她人现在好好的,该知足了。 “我明白。”秦羿言毕,一手捉着那颗龙珠,另一只手解了她的纽扣,拨开她的衣襟。 在屋外头,这种行为算是很亲密了。 尤其是在古代,在外人看来还是有些放肆的,余锦年不想给他养成不好的习惯。 刚想出言拒绝,却知道他向来独断专行,根本不听劝,拿他无可奈何了,只能尽量使自己别脸红。但是两边脸颊像是被夏日的阳光晒久了,火辣辣的烫,温度还在逐渐升高。 秦羿仿佛没看见,只是帮她把龙珠塞回脖子中,用她的衣衫掩藏好,扣好扣子。 那动作一丝不苟,异常认真,就像是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 余锦年心中动容,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她的安危,迫不得已才事事小心的。相对来说,她的确没心没肺了许多。 一种深深的感动,满足的情绪在心间蔓延流淌,她喜欢这种感觉,感到很开心。 伸手揽住了他的胳膊,头靠过去恬静安然地依在他肩头,这个宽阔的,如今温热的肩膀是她的,只有她能靠。 确认没了问题,秦羿才放了手,没想到她会柔顺地依偎过来,心中一暖,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小混蛋开窍了? 以往她主动投怀送抱也有,只是少的可怜,用一只巴掌都数的过来。 就算主动抱他,有那么几次也是别有目的,想让他上钩,满足她的要求。这样安安静静不提要求,乖巧的不像话,真是还是第一次。 忽然间,就觉得她的模样可爱了许多,顺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又牵住她软绵绵的小手:“我们走吧!” “下手好重,还好我的鼻子不是人工垫出来的,否则非给你刮平了。”余锦年没想到他会做这个动作,没来得及躲开,嘟囔了句表示抗议这样的行为。 “人工垫的?刮塌,我会那么没分寸?” “人工的就是人工的呗,反正说了你这个老古董也不会懂。”余锦年嘴上如此说,脚下却没有反对,任由他握着她的手,她随他的脚步一起往外走。 秦羿面色不愉,干脆没吭声,只是把她的手攥得更紧。 余锦年知道一句话没说对,又得罪他了。 正暗恨自己脑残不长记性,脑中忽然有个念头闪过,总觉得遗忘了些什么,很快停住了脚:“你等一下,这里应该还有个人,可能躲了起来,我找找看。” 秦羿只好停下,皱眉问:“可同你一起消失的,那个马家祸害也在这里?” “是的,就是那个断袖只喜欢男人的马钟良,得找到他,不然我们出去封了山谷,他非得困死在这儿。”余锦年放开神识,查探山谷四周,角角落落都没放过,却看不到人影,只得开口:“马钟良你给我出来?” …… “不出来,我们就封住这山谷,你在里头呆一辈子,一个人过日子,也挺好玩的是不是?”余锦年扬声道。 “不行,小爷在这里,你们得带小爷一起出去。”马钟良的身影,忽然显现在两人面前。他先是瞧了眼余锦年,再瞧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心情十分不爽,对秦羿道:“你放开他,他是小爷的人?” “你的人?”秦羿眸色加深,嘴里却是不咸不淡地问。 “可不是,是,正是小爷看中的人。他已经答应了从此跟着小爷,你识趣点快些放人。”马钟良觉得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看着十分刺眼,恨不得用把那只多余的手瞪出个窟窿来。 秦羿的眸中,又拢上了一层冷意,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抚过余锦年头顶的黑发,凑她耳边低低道:“小年儿,你答应了他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呢?看来我真是孤陋寡闻了,你说该怎么办?” 余锦年听的心惊胆战,又被他吹气吹的十分不舒服,耳朵痒痒的,身子更是不自觉地颤抖着。不对,这语气好酸,简直是个超大号醋坛子,那酸味飘的百八十里估计都清晰可闻。 还想嘲笑他几句,手上猛然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 痛的她呲牙咧嘴,花容扭曲,绝对有损美貌程度。 她哀怨地抬首斜睨了眼秦羿,刚才还觉得他怜香惜玉,还感动的一塌糊涂,这才多久就暴露了本性。不过是别人一句话,就炸毛了?有必要么。 可怜她的手想抽抽不出来,被某人几乎是用尽全力捏住,还在惨遭残酷的蹂躏。 更可气的是,她还不能发火多添事端,只能嘿嘿傻笑,企图蒙混过关:“那些本来就做不得数,我还没疯,你别乱信。哎呦,你轻点行不行?” 秦羿终究还是不舍她痛,下手轻了几分,在她耳边狠狠道:“惹事精!” 余锦年很冤枉,这笔糊涂账还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不过幸好马钟良喜欢的是那个虚无的男她。 “年儿,你居然不认账。”马钟良难过兼失望道。 更见不得他们视他为无物,公然打情骂俏,眼神痛苦,想要她一个解释。 “我……”余锦年刚开口。发现身边人越来越不对劲,她站在他身边感觉到冷的不行,这是他暴怒的前兆。 她埋怨道,这马钟良真是的,她是想带他出去,结果他自己赶着上前找揍。 再度开了口:“年儿,这两个字不是马公子该叫的,你绑架了我一回,我已打算用你那乾坤索抵债好,你现在跟我们一起出去,回家去,以后别再惹事讨人嫌。” “不,你答应小爷的,岂能不算数?”马钟良几步上前,想把余锦年拉过去,站在他一边。 秦羿伸臂,揽住余锦年的纤腰,轻轻一跃,两人已飘离了原地,停留在了虚空。 马钟良扑了个空,余锦年刚在空中站稳,瞥见马钟良已经倒地不起。 噗嗤一声笑了,不用说这个笨蛋又挨揍了,修为不高就是可怜。她对他深表同情,不会看眼色也就罢了,惹谁不好惹,非要惹一个脾气不好的怪胎?悄悄吐舌,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是不管了,他们自己去解决。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秦羿又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在虚空望着地上的马钟良,话却是对于锦年说的。 “没了,没了,我们还是走吧。”余锦年后悔了,早知道不管这马钟良,就不会这么多麻烦。 “你竟然打小爷,你知道小爷是谁吗?我马家的人是不好惹的,否则没你好果子吃。快把人还给小爷,小爷不会与你计较。”马钟良站起身气的跳脚。 虽然这个刚出现的男人,比他看中的人帅气多了,也男人了许多,可是他就是喜欢年儿这种类型的,就是他的菜。 摸了下脖子,想用乾坤索将这人抓住,好好收拾。 结果摸了个空,才想起他的乾坤索,已经别人骗走了。 他后悔了,平日怎么不好好修炼,他那点水平,只能发出个小火球,也不顶什么用,只有挨打的份。 “啪!”紧接着,一只只无形的巴掌,飞速飘了过去。 马钟良挨了好几十下,还没反应过来,最后一次人飘出了近百米远,又是倒地不起,屁股朝天。 余锦年两手捂住了眼睛,相比谢书函来说,马钟良的心性还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只是这被揍的,她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那张脸青脸肿,五颜六色像是涂抹了颜料,精彩万分。 一个字,惨! 三个字,太惨了! 实在太惨了! 只怪他惹了不该惹的人,还有命活着也不错了。 马钟良模模糊糊睁开眼,看到两人亲密搂在一起的姿态,心中泛酸,恼怒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羿隔空,不屑的眼神飘了过去,话随风传入马钟良耳里:“无可奉告,奉劝一句,今后在外别轻易用那不入流的家世,出身来压制他人,那是最愚蠢的做法。结果只能拉更多仇恨值。” 余锦年冷汗涔涔,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子。 这拉仇恨值的说法,还是她告诉他的,真会学以致用,人才啊,不佩服都不行。 看到马钟良的模样,她还是有点同情,拽住秦羿的衣袖:“好了,你气也出了,我们走吧,狼王他们还在哪儿等着呢。” 哪知,余锦年刚说完,灵兽袋中的元宝又不安分了,她只好又停住了脚。 “又怎么了?”秦羿不乐意了。 “你别多想。”余锦年言毕,没再搭话,专心把元宝从灵兽袋中放出来。 “吱吱,吱吱。”元宝刚出来,张嘴咬住她的衣摆,小眼神望着谷中北面。 余锦年会心一笑,对秦羿道:“元宝说过这山谷里头有宝贝的,我竟然忘记了。它一般发现的都是些值得收藏的宝贝,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大有收获。你说这次,我们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秦羿不置可否,瞅着已被她抱在怀中,肥嘟嘟的元宝蹙了眉:“怎么长的如此肥,当初我送给你时,不是这模样?” 元宝蹭地把脸埋进余锦年怀中:呜呜,它被男主人嫌弃了,嫌弃了。 它发誓,从现在起要减肥! 余锦年最怨念的就是这个,附和道:“养了它这么多年,每天吃我太多好东西,是该发挥它作用了。” “嗯,绝对不能养个废物。”秦羿手探过来,捉住元宝的小尾巴,一股灵力托着将它送到地上:“以后不许往你主人怀中钻!” 这个大醋坛子,连元宝的醋都吃,真真没救了。 余锦年忍着笑意,带着元宝往山谷北面走去,也许这次能找到好宝贝呢,她很期待。 秦羿抬脚跟了过去…… 正文 169 赤精芝? 章节名:169 赤精芝? “元宝,你慢点。”余锦年跟随着元宝,一路脚下飞快,气喘吁吁地穿过大半个山谷。 元宝一直没回头,短短的小尾巴一扭一扭,还在不停往前奔跑。 陡然间,余锦年眼里满山谷的苍翠之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只硕大的山洞,出现在她眼前,她甚觉奇怪,真是见鬼了。 最近她为了寻找出路,已用神识已经查遍了这个山谷,怎么没发现这个地方? 或者说,越是宝贝的东西,藏的越深,越不容易被人发现。 忙回头找秦羿,欣慰地拍了拍胸口,还好他正好负手站在她身后,一派平静地望着不远处那个洞口奇怪的山洞若有所思。 这才刚见面不久,她不想两人又莫名其妙地分散开来,找不到对方。 往回走了几步,抓住他的手,接触到他的体温,才安心地问在地上打转,不肯前进的元宝:“你确定了,灵药就藏在这做山洞中?” “吱吱。”元宝两只小爪子同时抬起,憨态可掬地做了抹汗的动作,还露出一丝恐惧的表情。却始终不再往前头迈步,小身子还想缩在余锦年脚边寻求庇护。 余锦年愣了下,才会意了元宝要表达的意思:这山洞里头不仅是热,也许还有危险存在?才使它恐惧了? 方才还喜悦的心情,犹如冰天雪地中浇下一盆凉水,瞬间少了一大半。 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太糟糕了。 毕竟见多识广,她深吸了几口气,快速便调整好了心态。为了将来能炼制大造化丹,别说多危险的地方,即便要上刀山,下火海她今日也该去闯一回。 仰着望向秦羿,发现他正看着她,对上他的目光,不解地问:“我还没明白这里到底怎么回事,方才还是一大片绿,现在空气中的温度比别处高很多,我们到底是如何进到这个地方的,太古怪了,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 秦羿的唇边,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别急,在这儿暂时不会有事。我猜也许是谷主临时逃走,里头的某些禁制没他的控制,自动消退于无形,才便宜了我们顺顺利利地进来。目前也许是误打误撞,才闯过了第一关。” 余锦年惭愧低头,他的意思她明白,谢书函是这里的谷主,人被狼王等围攻,无奈之下离去,才便宜了他们。 修真界中,就是这么赤裸裸的残酷与现实。 做了修士,谁都逃避不掉。有些东西,不是真的想同别人争,也不是真的见钱眼开,瞧见好东西就想抢。真的不去争,面临的也许只有死路一条。人总是有些自私的,为了活命也只能让自己的行为,乃至心性不再那么绝对的纯粹。 她没再吱声,默默地垂着头,认真回想曾经瞧过的灵草集。 回忆了几秒,眼里的喜色多了些:“能长在温度最高的地方,符合炼制大造化丹材料的,目前我知道的,应该只有赤精芝了?我们进去吧,务必小心些就是。” “正是传说中的赤精芝,生长速度非常缓慢,传闻几千年才能长成婴儿拳头大小,颜色呈赤红,还长在温度最高的火焰中心,不太好取。越是珍惜的灵药,越是是炼丹师最喜欢的,还是炼制驻颜丹的重要灵药。”秦羿反握住她的手,笑道。 “你还懂的不少呢,可是驻颜丹对我们来说,暂时无所谓。”余锦年活了活跃下紧张的气氛,尽量使自己的语气轻松点。 女修也是人,因此修真界的女修多半都是爱美的,都想驻颜有方,青春常驻。她也不排斥使用驻颜丹,让自己看着年轻有什么不好,至少悦己者容。 轻轻抿了下唇,只是相对于漫长的生命来说,这个还不是必须品,随缘就好。 “小年儿,你不想要么?”秦羿问。 “也不是,也许将来我也想要,现在咱们还是现实点,别异想天开了,能不能弄到还是另一回事。”说着她又急了,拽紧他的衣袖:“我不知道那赤精芝的年份够不够,又怕我们取下来没地方养,白白糟蹋掉,如果不行,我们把这儿封起来,以后再来?” “你的脑袋都在想些什么?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我的天心镯中有一片火山,养在哪里应该无碍。”秦羿弹了下她的脑袋,顺手把她揽在怀中抱了抱,又抬手摸摸她的头,很快便放开了。 这人真奇怪,往常都喜欢抱着她不放,现在倒是无所谓了? 余锦年也没多想,还松了口气:“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天心镯中有火山,刚才真的白操心了。”也是,她只去过他的天心镯总共两次,还都是有目的才去,那有心思关心别的,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秦羿默默念了口诀,虚空中一阵细微的灵力波动后,一把朴实无华的飞剑已握在他手中:“我先进去探一探情况,你在这儿等着,万事小心。” 余锦年立即伸开双手,拦在他身前:“不行,你刚受了伤还没好,还是你在这儿歇着,我去。”她也从体内快快祭出飞剑。 秦羿眼神柔和还增添了抹暖色,平静淡然地望着她。 余锦年不管不顾,一点不退让。 没想到,他的态度更坚决:“别想,乖乖在这儿等着。” 更郁闷的是,她现在他眼里,变的这么没用了? 知道她心中不舒服,秦羿无奈叹息一声,板过她的肩头,让她望着自己:“小傻瓜,知道你能干,不过你如今体内灵力太弱,进去万一一时补不上来绝对是大麻烦。到时候还不得我得分身照顾你,你说万一因为你,害的我没了,是不是得不偿失。” 切,还不是嫌弃她是个拖后腿的? 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下:“别赌气,我还等着早日娶你,一定会事事小心。” ……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好吧!”余锦年沉默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开了口。 “这才乖,终于肯听话了。”秦羿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微红的面颊,笑道。 “无聊。”余锦年打开他的手,被他突然冒出口的话,被说的浑身不自在,撇过头去:“那你叫上秦勇,狼王一起去。” 她话音刚落,秦勇,狼王已站在秦羿身旁,一个比一个站的端正。 “你们都要小心。”余锦年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主人放心。”狼王认真回道。 “是。”秦勇拱手道。 秦羿颀长潇洒的身躯,稳如泰山般地走在最前方,甚至没有回头多看余锦年一眼。秦勇,狼王紧紧跟随着他,一步步往那山洞入口走去。 一阵烟的功夫,他们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洞口,也从余锦年眼底消失不见。 人刚走了,余锦年心中便惴惴不安,后悔没跟着一起去,也后悔答应他不去。 心思百转千回,一会在原地徘徊不定,一会又坐在地上,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人在期盼着一件事有结果时,总觉得时光过的很慢,异常的慢。她真真正正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太煎熬,太难过了,心更是七上八下。 这一切无非是因为,她在意的那个人在里头冒险,她却仿佛置身事外,没心没肺地逍遥自在着。越是如此,越是夹杂着淡淡的愧疚与不安,希望他们早点出来。 第二日清晨,余锦年从梦中醒来,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失望,还是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照常给元宝为了果子,百无聊赖时便把元宝放在膝头,挠了挠它肥肥的肚子:“小家伙,你不是知道那赤精芝长在哪儿么,如果昨日让你跟着他们一起去,你怕不怕?” 元宝似乎有些慌张,小眼睛到处转,就是不敢同余锦年对视。 它的神色也蔫蔫的,没往常那么精神,也不再活蹦乱跳。 余锦年心中咯噔了下,元宝的表现,太反常了,她的眉宇间多了抹忧愁,亮晶晶的眸子也暗淡了许多:“算了,你能带着我们找到这儿,我已经很感激你,不强求你,我也不想你以身犯险,你还是陪着我吧。” 她放下元宝,从储物戒中摸出几颗灵果放在一旁,让元宝自己吃,然后在一旁玩。 躺在草地上望着湛蓝蓝的天空,猛然醒悟,这样傻傻的等待下去是不行的。她甚至觉得自己越来越懒,没了上进心,已不太像个合格真正的修士。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往自己嘴了塞了颗朱果,原地盘膝,双手置于膝头,打坐修炼起来。 一点点微蓝色的灵光,逐渐汇聚,渐渐包围了她。 这样的场景如梦似幻,从表面看起来美不胜收,赏心悦目。 实际上如今的余锦年,反反复复修炼,只会让沉睡的时间一日一日加长。 即便如此,她也不放弃,再修炼,再沉睡,只希望体内的灵力能多存点。他们要是过几日再不出来,那她就顾不得那么多,非进去不可。 这一等,三日时光一晃而过。 余锦年几乎是望眼欲穿也不为过,秦羿等人还是没出来。 这几日下来,她感觉虽然吸纳进体内的灵气,数量非常稀少,也还是有一点点收获,至少体内的液态灵力团增加了点。 她站起身,收拾了地上的随身物品放回储物戒,把元宝放回灵兽袋中,毅然往洞口的方向走去。 正文 170 勇闯山洞! 章节名:170 勇闯山洞! 一身黑衣的秦勇,像个合格的背景板,不显山,不露水地站的不起眼的地方。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寡言少语之人,自从听从了秦羿的吩咐后,一言不发在不远处默默地守护着余锦年,还得注意四周的动静,防备有人突然来袭。 他知道修士修炼时,最好的状态是摒除身边一切杂念,达到物我两忘的状态,才能事半功倍,更不能被人随便打扰。 他观察过,无论是那种情况,显然余锦年做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余锦年的身边有无数的蓝色光点汇聚,由少到多,由稀变密,如影随形包围了她。 就连她那纤细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模糊,仿佛隔着一层细纱,瞧不真切。 秦勇瞧着眼前这幅如梦似幻的场景,从表面去瞧,仿佛美不胜收赏心悦目。相反的是,他那张就算再过千年,估计没什么特殊表情的脸,罕见地有些纠结。 他开始替公子担忧,小姐的身体状况着实太差,那有人在修炼时,非走火入魔的情况下,还会面色煞白的? 她的身体居然吸收不了太多灵力,简直为所未闻,情况不是一般的糟。 这样下去,对身体的损耗极大。 是否该上前去阻止,不要让小姐再修炼? 可是据他这一路的观察,余锦年在他眼中,绝对是个倔强的女子。争强好胜说不上,心智坚定倒是真的,有时候心思还非常缜密让人出乎预料。 更别说,她不同于一般女子,短短几年已经筑基。这不是说修炼时间短,能进阶的都是所谓的天才,而是得到他人认可之人,往往人都比旁人付出的更多,更辛劳,才能在太玄门博得一席之地,有了属于她的位置。她也没有太坏的脾气,对他和亲秦福也算尊重。这样的女子,也算配得上公子,值得公子进去为她冒险。 秦勇再瞥了眼余锦年,她整个人被天气灵气包围的严严实实。 他的目光依旧关注着四周,自我开解,还是再等等吧,也许某天她忽然顿悟,找到破解颈瓶的方法,一切也许能恢复如常,那样对公子对小姐都好。 秦勇并不知道,余锦年身体变差的原因是什么,以为她不过是受伤太重。那知余锦年身体损耗是回光镜惹的祸,是逃都逃不过,命中注定要受到的惩罚。 确实如今的余锦年,反反复复修炼,只会让沉睡的时间,一日一日加长。不过她与秦勇有个不谋而合的想法,修士一旦走上修仙路,相当于有一种不可磨灭的信仰,不到最后一刻是绝对不能轻言放弃,让自己的修炼生涯终止在半途。 她现在的这种情况,无论降临在谁身上,都将会是一场非常可怕的噩梦,都会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然而余锦年,经历了太多的是是非非,很多事情看的很透。 她是没有资格放弃的,也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咬着撑着,修炼,沉睡,再修炼,再沉睡,陷入了死循环。 还好,她心中清明,虽然吸纳进体内的灵气数量非常稀少,至少体内的液态灵力团增加了点,那算没白费功夫。 这日,她突然睁开眼,果断起身,收起地上的蒲团站了起来。 干脆把元宝放回灵兽袋中,望着洞口的方向,微微有些失望,她想他了。 怎么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是赤精芝不好采,还是遇到了麻烦? 想起这里还有一人,神识到秦勇,朝隐在一旁的他招了招手问。 眼前刮过一阵风,黑衣的秦勇,已恭恭敬敬站在她面前三尺之外。 余锦年笑了,她也知道秦勇的秉性,本身就是个闷葫芦。估计她就算在这里呆上一年两年,只要她不说话,没有非开口不可的条件,秦勇估计真的一句也不会说。 相反,秦福又是个大活宝,典型的话痨,太能说了。真不知道这两人,性子诧异这么大,是怎么给少天当跟班的,与他性子一点都不相同。 其实,她更欣赏秦勇一些,这样沉默寡言的人,相对来说给人的感觉更可靠。 猛然想起,她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我这几日过的糊里糊涂,你家公子和狼王进去到底有几日了,我修炼时,他们有没有传过消息出来?” “七日,没传。”秦勇干错利落回道。 余锦年声音低低地:“哦,我知道了。” 很显然这个答案让她无比失望,随后低垂下了头,耷拉着脑袋不再吭声,踢着地上被压扁的有些枯黄的杂草。 大半天过去,她心中依旧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根本静不下心来。 走到秦勇跟前,望着他:“我心中慌乱,想进去瞧瞧,你在这儿守着,防备有人堵住洞口,断了我们的退路。” “不行!”秦勇这句话的声音响亮,严肃,冷酷,颇有些秦羿的架势。 余锦年有些吃惊,刚才还说这秦勇的性子寡淡,像个影子,现在就强硬了? “公子,的命令。”秦勇被余锦年带着兴味的眼神,盯的实在无处躲藏,又没她脸皮厚,只好讷讷的解释了一遍,不让她去的理由。 “呵呵,我理解你的难处,怕不好向他交待,不过这是我的主意,与你没关系。”余锦年转到他身后,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放心吧!” 秦勇身子一滞,马上往后退了两大步。 他明白小姐心中坦荡,平日的行为举止不像一般女子,而且她穿的也是男装,更是把自己当个男人。 只是这样真的行为,还是有点不合规矩,只希望别再这里,要是公子看到了肯定麻烦了。 余锦年乐了,往前又迈了一步,欺负老实人真的挺好玩。 只是她现在还没功夫,眼珠子转了转:“哥们,你怎么能这么死心眼,做人不能这样。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死心眼的人,你知道么?我看你那冷酷的外表就是骗人的,这样活着累不累?无论什么时候,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任何事情都要学会变通懂不懂?要是他们现在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那我肯定不会跑进去,我还没那么闲? 事实上我更担心他们,也许他们在里头很艰难,而我们两人在这儿倒好,什么都不用做,干等着坐享其实。你心里过意得去么?你真不为你家公子担心么?至于行不行我说了算,出了事大不了我兜着,你怕个什么劲儿?就这么定了,我走了。” 秦勇听完她一连串的话,还没在第一时间消化过来。 余锦年伸手在他面前晃悠了下,没反应? 她咧嘴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起来还不赖。 二话不说掐了轻身术,朝洞口的方向飞遁了过去,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秦勇脑子清醒时,余锦年已从她面前消失,望着洞府的方向大惊失色。 此次的余锦年,迎着一股灼热的气息,两脚已经迈进了山洞中。秦勇惭愧,居然被几句话轻易就饶了进去?公子让他保护小姐,那么小姐绝对不是能出事。 他也在极短的时间内进了山洞,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堆阵旗,用了简单的阵法忙碌了会儿,封住了山洞。 如果从外面瞧去,修为低的修士或者凡人,根本发现不了洞口的存在,转身释放了灵力罩,马上追着余锦年而去。 再说余锦年自从进了山洞,最强烈的感觉,只有一个字来形容热。 衣衫湿透,汗水直冒,不过还是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她释放出灵力罩,迈过了一道又一道石门,新奇地发现这山洞真是奇特,很像是人工修建的。 凡是目光所及之处的道路弯弯曲曲,像是个迷宫,明明又只有一条路,何必弄的这么古怪? 再往里头走,视线逐渐开阔,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她不禁想,这里头真的有赤精芝么? 如果有,那么宝贵的灵药,会被人随便放在这种地方?为何没有阻拦措施,难道不怕被人偷了去?太随便了吧。 如果没有,少天他们为何在停留在里头,一直不出来? 正在疑惑时,她的双脚,又迈过了一掉人工修建的精致拱形石门,一道强大的热浪铺面而来,陡然间穿透了她的灵力罩。 余锦年心中巨震,眼疾手快地闪过了出去。 惊魂未定,方才真的好险。她太大意了,前面的几道门,明显是迷惑人的,要是一个不小心,方才她已被自己害惨,也许会毁容。 从储物戒冲,翻出几颗聚灵丹吞咽下去,她重新布置了灵力罩。又抬手摸了摸眉心,闪过几道亮光,白玉环从她的眉心悠悠飞出,悬浮在她头顶,一道光圈由上而下笼罩了她。 双重保护之下,余锦年再次尝试,热度居然还能穿透她的灵力罩和白玉环? 秦勇追赶了上来,冲在她前头,也被那强势的热浪弹开,向来淡定的他,面色也露出诧异之色,正欲开口。 余锦年面色一凛:“别说了,从现在的情况看很麻烦,他们在里头也许并不好过,我们必须进去。” 正文 171 惊险,死无葬身之地! 章节名:171 惊险,死无葬身之地! 秦勇沉默着瞥了眼四周通红,灼热,干燥的石壁。 眼底有了担忧之色,这置身的不是火海,却胜似火海,太过反常,公子他们是否安好? 又瞧余锦年的态度如此坚决,只能恭恭敬敬回道:“是!” “谢谢你的理解,我也会注意分寸。现在跟着我就好,别逞能就行。”余锦年言毕,当先一步往前。 她的身上,头顶,分别顶着灵力罩和白玉环,比秦勇的保护措施多了一层,自然不能躲在人后。 秦勇也用火红色的灵力罩,把自己与周边的空气隔绝,紧紧注视余锦年的一举一动,跟随在她身后。他默默盯着那瘦长的身影,公子喜欢的,他一定会尽全力去保护,绝对不能让意外发生。 余锦年脚下踩着的岩石,散发出的热度穿透了鞋底,像是踩在火炭上般难耐。 她庆幸已经筑基,否则这样的温度,她的脚根本受不了。 条件艰苦,两人行动速度并不快,好不容易走了数千米,她猛然想起,修真界的火种很多。大致可划分为,天火,地火,人火三种。进来这么久,她已能确定,这山洞里头一定有特殊的火源,还是十分珍稀的火源。 那么,到底会是那一种火源这么强悍,让她这种本身体内有藏有天火的人,也经受过天火洗劫的人,都无法忍受?非一般的酷热,只能证明那种火源非同一般,不是一般的强大。 她心中隐隐有了个念头与期盼,要是能将那火灵收服该多好。那么今后炼丹,不会再愁没了丹火而烦恼,只是不知有没有这个好运气。 刹那间,仿佛有了心灵感应,她悬挂在腰间瘪瘪的灵兽袋,轻轻晃悠了下,她唇边难得多了丝微笑,看来这个想法得到了元宝的赞同,还算不错,尽力就是,有缘则得,无缘她也不会强求。 顶着滚烫的热气,两人一前一后,再往山洞深处行进了许久。 她的身体越来越疲惫,望着好几丈宽,一片红彤彤的山洞内部,深深吸了口气。 真不知前方的前方,还会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这样不正常的热度,到底她还能撑多久? 少天他们自从那日进来,在这样的环境下已呆了八日。她才进来不过一日左右已是唇干舌燥,一路上不停补充能量,身体仍然缺水的厉害。更别说衣衫了,汗水早已湿透了又干,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他们是怎么熬过去的? 摸了摸左手的储物戒,神念一动从中去除两瓶灵泉,回首扔了一瓶给秦勇,她便仰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原地站着稍微休息了下,依旧是余锦年无聊的唠叨,秦勇只负责听,除非必要才会吭一声。余锦年感激他的忠心,有感叹人太闷也不好玩。想着要是秦羿在多好,哪怕调侃她也无所谓,不至于她这么寂寞一个人唱戏,连个附和的人都没有,闷哪! 休息完毕,两人整装待发。 山洞虽然宽阔无比,可是弯弯曲曲,加上气候闷热,绕的人头晕。 又一个拐脚处,奇迹陡然间出现,一道雄壮华美的宫殿仿佛从天而降,严严实实堵住了去路。 余锦年望着眼前的美景,顿时呆住了,这种强大的落差,她一时无法接受。 一路上忍着讨厌难耐的酷热走到这儿,之前看到的唯有光秃秃的石壁,和石壁上一些看不懂的图案,再什么都没有了。她心心念念的是找到秦羿,最好能得到赤精芝,得了火灵,好早点离开这破地方,离了这山谷,一路往南前行。 那知这座莫名其妙出现的宫殿,颠覆了她的想法。 她那略带疑惑的双眸,在美景的衬托下熠熠生辉,亮到了极致,心神逐渐被牵引。明白这座华丽的建筑出现的太过突兀,十分不合常理,可知道是一回事,这些并也不能阻挡她的好奇心,也阻止不了她对这座宫殿的欣赏,更阻挡不了那股神秘的吸引力,再无声地邀请她。 忽然间,华丽宽大的宫殿之门,向两边徐徐打开,仿佛在邀请着远方的来客。 她望着里头的美景,惊叹不已,已词穷到觉得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不足以用来形容,眼前的美景。这一切,甚至比她曾经瞧见过的,秦羿的天心镯中的仙府还要美。是琼台楼阁,瑶池仙境一点也不为过。 有多少人对美好的事物,有强大的抗拒能力? 有多少修士,能清高地保证,望着眼前的一切,绝对不瞧一眼,不动任何心思,不想据为己有?她保证佩服的五体投地。 金碧辉煌的建筑,纤尘不染的布置,耀眼璀璨的金银财宝成堆成堆积着。有太多更是那硕大的箱子装不下,被随随便便放在地上。 余锦年的目光扫过那些普通的金银珠宝,并未露出贪婪的神色。但是当她发现无数的灵药,法宝,甚至还有各种玉简灵石,被仔仔细细地放在台上时,就再也无法淡定,心跳逐渐加快。 大部分修士也许对凡俗之物不感兴趣,怎么可能不稀罕灵石等物? 那是修炼,进阶的必须品啊! 虽说她有天心镯,看到好东西还是不会嫌多,心中蠢蠢欲动,已有只脚鬼时神差地,不受控制地迈进了宫殿中。 而她却恍若未闻,目光逐渐虚无飘渺…… 与此同时,宫殿内一股貌似清新凉爽的气息,猛然间朝她扑面而来,试图想穿过白玉环散发出的光芒。 余锦年本能地挥袖,用灵力罩摒除了那股气息的靠近,第一时间也封闭了五识,这都是她下意识的动作,她自己都没发觉。 当秦勇发现余锦年的反常行为,再瞧到她脸上那迷醉,外加沉迷的表情,心快提到了嗓子眼。他捏紧了拳头,又不敢拉的她衣衫,严肃低沉的声音地唤了声:“小姐!” 那声音十分有穿透力,余锦年第二只脚还未迈进去,被他惊醒。 晕晕乎乎的脑袋似乎清醒了点,过了片刻,眼神逐渐恢复了正常。 她回头伸手拍了下脑袋:“我这是怎么了,忽然头有点晕。” “这里,不正常,小的先进。”秦勇望着这座出现的突兀的宫殿,心中着实不安,生怕余锦年有任何闪失,将来无法交代。 “我刚才是要进去吗,我是不是疯了?”余锦年从秦勇那稍微有点变化的表情判断。 秦勇望着她跨进去的那只脚,微不可闻地点了下头。 余锦年顺着他的视线,也落在自己的脚上,再抬手望向宫殿中,一股森森的冷意爬上脊背,忙往后退了步,解释:“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刚才的行为,根本不是我真实的想法,虽然这里放置了这么多宝贝,是个人都明白这不是让人随便拿着玩的,有可能拿了就会立刻送命,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 她真诚地感谢。 …… 由于刚才的惊吓,余锦年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再回首凝望那宫殿里头时,轻叹了口气:“事有反常即为妖。我们进来的那个出口处,一点都不起眼,连普通都算不上的小山洞,里面怎会如此的变幻无常?这绝对是幻境,或者是陷阱,我居然差点着了道?” 秦勇瞧余锦年已经意识到,他也没再发表意见。 余锦年不是他那么想的,她不死心想再找条路,闭眸放出神识扫向四周。 神识四处碰壁,一刻钟后,她收回神识面色凝重,同之前得到的结果一模一样,神识在这里根本起不了作用,透不出去。 修士无法使用神识,在危险的地方就相当于半个瞎子,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她强压下焦躁的心理,蹙着秀眉,颇为费解:“我们一路走来,好像这山洞中只有一条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看来是不走也得走了。宫殿里头的东西再好,也不能动手摸,更不能要。” 言毕,她抬起纤纤双手,掐了法决,把环绕在周身的淡蓝色灵力罩范围阔大,连双脚也包裹的严严实实。明知道这样做,浪费的灵力会多些,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否则她根本不可能再往前进。 秦勇已先她一步,轻巧地移动身影,迈进了宫殿之中。 余锦年诧异了下,心中多了抹感激,没再多言很快也迈了进去。 就在两人都进去的一刹那,宫殿的大门以极快的速度合拢,发出砰地巨响。 须臾间,宫殿伸手不见五指,呈现出一团漆黑。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热浪席卷整个整个宫殿,一阵天塌地陷般的剧烈震动传出,仿佛整个宫殿随时要崩塌。 余锦年忙掐了轻身术悬停在虚空,就在此时,眼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来时的路,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座古怪的宫殿,更是仿佛从没出现过。 他们的脚底,触目所及,全是红色的,滚烫的,翻腾的熔岩,漫无边际。 空气中的温度,比之前高出了不止十倍,悬停在虚空的两人同时大惊失色,方才要是一个不小心,一旦掉下去,绝对是无葬身之地。 正文 172 疯疯癫癫? 章节名:172 疯疯癫癫? 余锦年飞速从丹田中,祭出常用的飞剑踩在脚下,心才安了几分。 回首瞧见身后的秦勇,也踩着一柄飞剑,舒了口长气。 静静地悬停在虚空,她沉思了几秒,摸了只玉瓶试探性地投进熔岩中。 熔岩的密度太大,玉瓶并未往下沉去,瓶身接触到那温度高到离谱的赤色熔岩,一点一点被腐蚀,不到片刻被化掉,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锦年不信邪,不认命,把储物戒中没用的东西,全都扔了进去。 无一例外,凡是投进去的物品,全都被融化掉,连粉末都没剩下。 她沮丧着脸,这个彻彻底底失败的试验告诉她,别妄想着心存侥幸,这熔岩的温度到底有多高,危险就有多大。 苦恼地四处张望,他们进来时是否也像她这般,被迷惑了? 这里除了脚底那些恐怖的熔岩,什么都没有? 人到底在哪儿? 还是要继续前行? “小姐……”秦勇稍稍迟疑了下,还是唤道。 “没事,我很好,我们继续走,尽快找到他们。”既然进来了,就绝对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她是不会当缩头乌龟的。余锦年明白他的心思,唇边挤出一抹笑容。 这一飞,又是好几个时辰过去。 周遭的环境,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任何改变,甚至更为糟糕。 整个混沌的天地中,依然是一片赤红,脚下滚烫翻滚的熔岩,不断地冒泡翻滚,除此之外毫无生机,活的动物一个都没有。 余锦年体内的灵力耗掉了一大半,疲惫的感觉更重。 她长长的眼睫闪烁了下,神念一动,掌心很快多了只轻巧的纯白色小飞舟,毫不犹豫地抛到虚空中。 十指中指并拢,释放出微蓝色的灵力,像是一束束美丽的光芒,稳稳注入飞舟周身融合了进去。小飞舟在她的操纵之下,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变大。 从外瞧去,它的面积有一座小房子大小,一半是甲板十分平坦,一半是船舱里头能住人。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秦勇这一路急行体内的灵力也耗的差不多,跟着余锦年一起跳了上去。 余锦年沿着小飞舟转了整整一圈,在舟身的每个凹槽中,潜入一块块上品灵石,保证了小飞舟能源供应。弄妥之后,她进了船舱,开启了大哥当初帮她设计的防御阵法,暂时隔绝了外界残酷的热度。 秦勇在外头,主动驾驭着小飞舟,在空中继续前行。 余锦年则在船舱中,调理身体,尽可能使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 这一飞忘却了时间,忘却了一切。 也不知多久后,秦勇恭敬地站在舱外,他那向来波澜不惊,从容平淡的语调中了,多了些难以察觉的欢喜:“禀小姐,小的发现前方有一小块陆地。” “真的吗?”正打坐的余锦年霍然起身,惊喜地迈着大步出了船舱。 循着秦勇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无边无际的火红熔岩中,她肉眼所见的范围有限,只是在无边无际的熔岩的正中央,有块小小的黑色突起处,远远高出熔岩的位置。 她面带喜色,连连点头:“嗯,好像是真的,我们还得加把劲儿飞过去。只是那小岛离我们太远太远,我们现在不能使用神识,不知道那儿到底是什么情况,万万不可大意,小心行事。” 最后,她小心叮嘱着,是说给秦勇,也是说给自己听。 不过,这个新发现,着实给两人也提供了不少前行的动力,至少不再沮丧着脸,心中多了些期待。 那小岛瞧着近,实际上它的距离并不近,相反非常远,典型的望山跑死马。 余锦年后知后觉地想,她被这混沌空间中,不靠谱的视觉差欺骗了。 接下来,她同秦勇两人轮番控制小飞舟,花了足足有三四日,不知往飞舟的凹槽中填补,浪费了多少灵石,才逐渐靠近了小岛的位置。 这日,当余锦年调整好状态,再次出了船舱,瞧见小岛上那抹熟悉,坚毅,即便坐着都挺拔的蓝色身影时,说眼里冒了星星也不为过。 见到秦羿,一路上受到的折磨,真不算什么了。 她几乎是连蹦带跳,心急如焚地下了飞舟,朝那道身影扑了过去:“少天,你怎么在这儿?” 正在打坐的秦羿睁开黑眸,瞧到向他扑过来的人儿,眸中瞬间光华万丈,忙起了身将她纳入自己的灵力罩范围内:“还问我怎么在这儿,你怎么来了,还疯疯癫癫的?” 余锦年几乎以为自己耳朵聋了,刚见面这家伙一句好听的没,还嫌弃她。 十分不满道:“谁疯疯癫癫的,你是不是在这儿呆傻了,说都不会说了?这可不像是那个能言善辩的秦师兄该说的话,莫非是冒牌的。” 秦羿十分无语,她方才下飞舟的模样,可不是有点疯疯癫癫的? 以前常听烨兄说,那洛琳琳如何不讲道理,现在他的小年儿也差不离,好的不学,坏的学了一大堆? 奈何佳人心情不悦,他还是非常识实务滴,忙改了口:“好,是我疯疯癫癫的,你可满意了?我不是说过不让你进来?你现在的身体……” 言毕,他的不知何时,已变得冷冽深邃的眸光,直直扫向余锦年身后的秦勇…… 余锦年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劲儿,目光更是骇人,望的不是她。 本能地扯住他的衣袖,习惯性地晃悠着:“好了,你别怪秦勇,是我硬要进来的。凡事我想做的事,只要铁了心,你都拦不住,他怎么可能拦住。再说当日要不是你给我灌迷魂汤,对我说了那么多,我都要被你骗了。” “我何时骗你?”秦羿开始头痛。 “少抵赖,你还敢说没骗我,那你说说你打算让我在外头等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你觉得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真能等得了那么久?也许你还没出去,我已经没了,到时后悔的可不是我。” 秦羿真的无语了,这小混蛋就会用那些不好的言语刺激他。 无奈把她紧紧拥在怀中,蹭着她的脑袋:“我怎么可能让你等那么久?也就是这一两日,我就要出去,那知你会这么心急,这么想见我,我很欢喜。” 余锦年就不喜欢他这得瑟样,唇边虽然漾着开心的笑容,手下却不客气地抡起拳头,捶了过去:“行啊,秦师兄想得到是挺美,更会自作多情了。在本姑娘眼里有些人还真没那么重要,根本排不上辈,我是想见那赤精芝,怕被有些人小心眼私吞了。” 到后来无论余锦年说什么,秦羿只是含笑不语,手下更是搂紧了她。 日思夜想的人在跟前,温香软玉在怀,嘴上也懒得同她计较,随她好了。 一旁的秦勇一直低着头,等两人说完话,才开口:“请公子惩罚。” “暂时记着,到时要么受罚,要么将功赎罪,你自己选一样。”秦羿风轻云淡道。 余锦年诧异地抬起头,不满地瞪着他。 这人说的什么话? 看似轻飘飘地,实际上还是要惩罚秦勇? 认识他这么久,除了在怀阴县时,她很少见他这幅高高在上,阴阳怪气发号施令的模样,猛然间有些不适应。 视线不由自主地,在他和秦勇之间游移,看来还是她连累了秦勇,以为说几句好听的,他就不计较了。现在看来,难道连她求情都不管用么? 以后还的注意点,她不想因她再连累他人,良心不安啊! 着这时,余锦年这才有心思观察这座黑色的小岛,也发现狼王站在一边。 她惭愧地想,刚才眼里只有那人,该当着众人面说的,不该当众人面说的全都说了,让他们都看笑话了,对狼王点了点头。 目光再次挪向小岛,才发现这岛的面积太小了,还没她的小飞舟里头面积大,有些郁闷地问秦羿:“这个鬼地方太热,要不是有大哥送我的小飞舟,以我现在体内的灵力恐怕真飞不到这儿。”天心镯虽然能抵抗这超高的热度,关键是无法移动,当不了代步工具使唤。 “赤精芝生长的环境苛刻,越是残酷的环境,才是它最适合的生长地,你瞧哪儿是什么?”秦羿修长的手指,指着小岛上一块岩石的缝隙处。 余锦年掐了法决,往周身释放了一圈水墙,隔绝那残酷的高温,急不可耐地朝那颗小小的赤精芝走去。 她蹲下身查探岩缝中,坚强向外生长的赤精芝,没错,肉红色伞状外表。 高温的生长环境也很否和,根据师父给她瞧过的那些丹谱中,记载了赤精芝的采摘条件,她抬头望着秦羿:“我之前对你说过,珍稀的灵药不止是生长的条件苛刻,采摘的条件也同样苛刻,这灵药只有在月圆的晚上才能采摘,现在我们呆在这破地方,如何得知外界到底的时间,更别说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你确定了么?” 秦羿走了过来,拉她起身:“放心,这里虽不能使用神识,狼王对外界的感知更灵敏,再过三个时辰就是月圆的夜晚。只是那些熔岩不容小觑,里头也许有什么爬出来同我们抢灵药,你暂时呆到我的天心镯中,别让我分心,否则我们算是白来一趟。” 正文 173 囚禁? 章节名:173 囚禁? 余锦年愣了半响,轻轻推开了秦羿…… 不知为何,她很失落,来到这儿时满满的热情,一下子被他打击没了大半。 不甘心地抬起头,伸出纤纤玉指指向自己的鼻尖:“你确定了,我好不容易赶到这里,还没呆一会儿,你让我进去那个地方躲着?我之前没来也就罢了,来了自然不会再当只缩头乌龟。这里的环境是很差,你的推测不是没一点道理,我们得到那东西也许并不顺利,可是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帮着一起对付。太大男子主义的人,会招人嫌弃。” 秦羿半垂着眸子,盯着她那因为生气轻轻颤动的长睫,她那凝脂般的肌肤,伸手想去摸了摸。 余锦年十分不配合,故意赌气,轻巧地闪到一旁,躲开他的亲密触碰。 秦羿摸了空的手,难堪地停滞在虚空。 无奈收回,气的从牙缝中狠狠挤出两字:“小气!” 余锦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眨巴着眼睛,围着他挺拔高大的身体,慢慢转了半圈。 顺便瞅着他那纠结兼失落的表情,没心没肺地撇着嘴:“秦师兄也知道被人浇了头冷水,失落的滋味不好受了吧。而我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你是否能体会一二,感觉如何?可喜欢?说来听听?” 秦羿唇角抖动了下,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现世报? 来的未免太快了。 余锦年挑了挑眉,双眸中闪过狡黠的亮光,双手一摊:“可不是,说吧,到底要不要我留下来?” “听我一回,除了这件,其他的条件你随便提。”秦羿抱臂,居高临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从里到外散发的气息都告诉她,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余锦年偏偏不信邪,悄悄后退了几步:“行啊,既然真不打算让我留下也行。不过,秦师兄请记得,往后同我说话时要保持三尺远的距离,如何?” 秦羿瞬间眯起眼睛,盯着眼前这个还在惹火的女人,这是身为未婚妻的她该说的话?看来真是把她惯的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 余锦年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站在她身边,一把揽过她的纤腰,两人个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这里本来就热,就算有水墙,灵气罩阻隔,还是不能完全隔绝那恐怖的高温。被他一抱,她没感觉到热,却感觉到阵阵寒意。 她这是怎么了?还是他一直掩藏着的寒气,被她惹恼了,激发了? 怔忪间,一股温热的气息,轻轻吹拂在她耳边:“很好,这就是你提的条件,不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作废,再换一个。” 余锦年根本没听进他说的,心陡然间沉了下来,真是那样,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慌乱中,趁机摸了下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还是温热的,没有想象的那么冰,没事就好。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没有?”秦羿再问。 “不换,就这个。”余锦年腰痛的要死,挣扎不开她的禁锢只能死撑着,这个家伙总是下手没个轻重,混蛋。 随后秦羿笑了,手也松开了些,对她浅浅一笑:“好,是你决定不换的,以后可不许赖我,辩论时也要记得,要讲道理。” “无耻的人才说话不算数,你别再想法欺负我。赶紧放开我想法子,怎么才能第一时间得到那赤精芝,别到时候被妖兽抢了去,我们都得哭死,悔死。” “这个不用你操心,记得要多休息,别太费神。”秦羿一手揽紧她防止她逃脱,一手娴熟地抚上眉心中央。 一束耀眼的光芒,从他的额部骤然散开,整个小岛映的如同白昼。 眨眼间,他的臂弯空空如也,怀中的余锦年不知何时已消失。 他冲着天心镯中,交待了句:“里面随你玩,乖乖等我。” 天心镯中,跌在草地上的余锦年揉着屁股起身,站起的瞬间傻了眼。 靠,她居然被弄进了他的天心镯? 这家伙太狡诈了,居然真敢这么做,还是趁她不备的时候? 她自尊心严重受挫,这也太不尊重人了,用摔的? 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她扯着嗓子大吼:“秦少天,你个大混蛋,你就不能温柔点,把我当皮扔球呢?我又不是真的不讲道理,方才不就和你玩玩,想气气你,你就当真了?” 秦羿听到天心镯中传出的声音,眉宇间的皱痕更深。 他心中微疼,她本就是他想呵护在掌心的宝,因为大意,只想着让她早点进去,扔的太急太快,方法有些不当。 听着她在里头发泄,不满,他心头越发不是滋味。 他也明白她的感受,她的骄傲,她不是那种甘心藏于男子背后的女子,她有能力,也有资格与他一起风雨同舟。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稍稍伸直,他却始终不曾松口,没给里头的她半点回应。 他比她更知道她现在的体质,他明白她的心思,这株赤精芝对他和她都很重要,是炼制大造化丹的必须材料,非取不可,绝对不容有失。 只是目前的情况,并非她想象的那般乐观,此时的风平浪静根本就是暂时的。他亦没有告诉她,之前他和狼王,已抵退了三波妖兽的进攻。在赤精芝采摘之时,情况会更加凶险,他怎能让她冒险? 是真没法分心照顾她,唯有让她呆在他自己的地盘,才能安心。 要并肩而战也不是不行,那也得等她的身体恢复之后,而不是现在。 心中所有的无奈,都化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飘逝在这虚无的混沌空间中…… 再也听不到里头的声音,他收回心神,伸手招来狼王,秦勇,在月圆之夜到来之前,商量着最后的应对之策。 余锦年在天心镯中,着实扯着嗓子毫无形象地喊了好久,根本没得到一丁点回应。她才明白,他是铁了心要关了她,不让她出去。 她不是这里的主人,也不是这儿的器灵,根本没有这个天心镯的使用权限,无法出去。终于体会到那日,她关了他和大哥,决绝地跑去玉华峰借回光镜的心情。 明明知道外面会发生什么,有心而无力,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这种感觉太糟糕。 她不想认栽,也只能认了。 这是她第一次没他陪,在他的地盘乱逛。 严格说起来,他的天心镯景色比她那边更美,更原始,更清新。 就连空气中充斥的灵气,也比她那边更足,更纯正。 羡慕妒忌恨地想,那家伙的命真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细细琢磨了会,唯一可解释的原因,应是他的天心镯应该没出过变故,一直完好。不像她的莫名其妙穿越了两回时空,里面的灵气都是后来用灵石灵泉混杂着补充进去的。他这头的灵气存在时间,该同天心镯创造的时间一样久,更利于修士修炼。怪不得他有时进阶那么快,那么变态,完全不正常,少不了天心镯一大部分功劳。她更明白,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大部分。 在某天方面失去的太多,太多,上天又在某些方面,弥补了她和他。 她苦笑,总之每个人都是有得有失,还算公平。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条瀑布前,仰首望着那条宽大的银带,仿佛从九天降落,坠入深潭,溅起无数浪花。 可惜,眼前有再好的景色,心情不佳时根本没什么心思去观赏。 她转移阵地,依然毫无目的地在天心镯中暴走,不让自己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她就会胡思乱想,想冲出去,准得压抑憋闷死。 “主人这是为了你好,别人想有这个待遇还没有呢。”小天从仙府中飞出,出现在余锦年面前不满道,这女人真是个倔脾气,就不知道歇会儿,除了主人谁受得了她? 余锦年的眼睛立刻亮了,从储物戒中摸出颗灵果,咬了口:“行了,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只是他下手没个轻重,还不兴我发发牢骚?” 呃…… 小天纠结了,从这小女人被主人送进来那一刻他就知道,听她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他就不明白这女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她的想法他怎么就理解不了呢? 这就是心心说过的代沟? 吃完灵果,余锦年抬头望着天心镯中的天空。 这里头没有黑夜,这不并代表着外面的时间也会停滞,也许月圆夜马上到了。 她始终放心不下外面的情况,移步向小天走去…… 小天挥动着小翅膀,飞得更高更远:“你,你别过来,别打我的主意,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否则主人会惩罚我的,你可不知主人惩罚起人来,绝对不会手软的,你去问问秦勇,秦福就知道了,别想祸害我。” 余锦年气的双手叉腰:“小人之心,我何时让你放我出去了。你快帮我打开天心镯,我瞧瞧外面怎么样了,出不去瞧瞧外面的状况总行吧。我怎么着也是你未来的女主人,你还想不想将来两只天心镯合并了,想不想见小心了,敢说一个不字出来?后果……” “好吧!”小天最怕的就是见不到小心。 余锦年只用这一条杀手锏,就足够他妥协无数回。 正文 174 花开? 章节名:174 花开? 刚答应完,小天就后悔的要死,他又被这小女人设计了,她就会胁迫人? 该怎么办呢? 他根本没接到主人的通知,主人肯定是不想让她知道外面的情况,再说现在外面已经打了起来,战况很激烈。 让她知道了,她又坐不住,还不知道又折腾出什么事来?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能不能快点小天同志。”余锦年不耐烦地催促道,她性子向来急,最见不怪磨磨蹭蹭的人。 “那个,到时候主人知道了,你帮我挡着,否则……”小天挠挠头,先给自己撇清关系,找好退路。 余锦年郁闷地盯着小天,她的人品这么不好? 说个话都没人信了? 不满地瞥着他,最终还是肃整神色,郑重道:“又不是让你放我出去,只是打开天心镯观察外面的情况。我就算不出去,用别的家伙,还是能灭几只怪物的。当然,我一定会保你没事,是个男子汉就干脆点,否则我家小心可是看不上那种胆小怯懦之人,我是不会让她跟某些人。” 小天气的眸中差点喷出火来,这小女人真是太欠扁了,主人要是什么时候能真正收拾她一顿该多好,这样无法无天下去,他在主人心中的地位,迟早被挤没了。 每次想利用他时,她就会拿心心威胁他。 就连主人也总是没原则的支持她,根本不考虑他的意愿,好偏心,哼! 一时间,两人箭弩拔张,大眼瞪着小眼,互不相让。 余锦年是真没心思同小天闹,好话说了一堆,最后还舍了一颗朱果小天才同意了。收了朱果,他乖乖的伸出小手指,小嘴巴里一阵念念有词,指尖射出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在虚空来回飞舞画出个一人大小的金色光圈。 外面的情景,即刻出现在余锦年的视线中。 “好了,你自个慢慢瞧吧!”小天言毕,优哉游哉地躺在草地上,玩着那颗朱果。 想他这个器灵的命真是苦,天心镯中的朱果熟了,都是它采摘的,后来一颗都没得到。还次还是通过这个小女人,才得了一颗,下次那些成熟还不知得等几千年。 他眼巴巴地望着朱果,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 下定了决心,不吃了,还是留给心心好了,她最喜欢这些酸酸甜甜的果子。 小心翼翼地把朱果收到自己指头上的储物戒中,小天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趴在草地上,探究的目光落在余锦年身上。她那么急着要瞧外面的情况,其实还是挺关心主人的,主人也没完全看走眼,说实话主人现在的情况是挺危险的。 余锦年不知她现在小天眼中,是随意被人打量的货物。视线透出天心镯,紧紧跟随在那道蓝色的挺拔伟岸的身躯上,瞪大了眼珠。 靠,要不要这么变态,她宁愿自己眼瞎了,就不会看到这么恐怖的场面。 外面果真如他所说的,一点都不太平,他们带领着数千只展开双翼飞在虚空的雪狼,同时与一种全身通红,长了至少有八只脚,身高体型巨大的怪物冷冷地对峙着。 这种怪物太恐怖了,让余锦年这种见惯了阴尸的人,都觉得那脚太多,着实毛骨悚然…… 她蹙了下眉头,最让她担心的,这种不知明的怪物数量实在是太多,神识随随便便扫过去,发现至少有几十万只。更变态的是,还有不少正从滚烫的熔岩中,不断地冒出头来。 瞧着阵势不言而喻,这颗赤精芝对他们来说,想必也是非常重要的? 只是有时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是不可能让出去的,大家就各凭本事吧! 了解了敌人的大致状况,她再瞅了瞅自己这边的雪狼,心不禁纠了起来。他们虽然挺厉害,更同她一起战斗过,可是说是狼族中的一群王者。只是他们向来生活的环境温度低,在天心镯中也是找不太热的地方呆着,遇到这溶洞中变态的高温,身体肯定会不适应,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她神念一动,下意识从自己的天心镯中,摸出了常用的冲锋枪,冲着小天喊了声:“还不过来准备帮忙,他们要是靠近赤精芝就用这个对付,下手要快。” “我知道。”小天再不情愿,也不会拿主人的性命开玩笑。 飞到余锦年身边,认真关注着外面。 “给你,拿好了。”余锦年悔恨自己只长了两只手,干脆扔了把麻醉枪给小天。 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会他怎么使用。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小天身体就那么大,也只能举起一把麻醉枪,应该能顶点儿用。 她更庆幸这些武器一直以来跟随着她,使用冲锋枪不用浪费灵力,她估摸着自己应该能坚持的久一些。为了以防万一,不让自己中途丢脸地睡着,她摸了瓶风油精出来,抹在两边的太阳穴刺,手腕上的动脉位置也没放过,最大限度激神经,提神,醒脑。 “难闻死了。”小天闻不惯那味儿,捏着鼻子嘟囔了句。 余锦年霎时沉了脸,送了他两只白眼:“忍着,你家主人性命重要,还是你的鼻子重要?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小天一阵无语,罕见地没有斗嘴皮子。 还是算了,他对这小女人古里古怪,一点都不正常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她还真以为他秦小天,就靠她的东西才能帮主人? 没见识,真可怕,等会要让她瞧瞧他的厉害。 两人都记挂着秦羿等人的安危,不再没心没肺地拌嘴,各自全神贯注地盯着天心镯外头,不敢放过每一个细节。 时间,一分一秒,瞧瞧溜走…… 余锦年等了许久,没等到双方的进攻,自然不会贸然出手。 许是等的太久,她感觉身体有些困倦,暗道糟糕了。 这无非是表明,外界离暮色降临的脚步更近了一些,她唇边多了抹苦笑,这破身体居然比闹钟还要准时,可这不是她希望的。 神色焦急地瞅着岩缝中的赤精芝,忽然间赤精芝的顶端,冒出一朵红色的小小花骨朵儿。那花骨朵二仿佛对周遭的紧张气氛,一点感觉都没有,正在以悠闲缓慢的速度绽放开来,舒适自在,随风摇曳。 余锦年深深感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或许它真的是有生命的,却注定是悠闲不了的。 不禁摇了摇头,瞎感叹些什么,就算她真的心存怜惜,放过这株有生命的赤精芝,别人也绝地不会放过的,谁让它被赋予的价值太高,低调不得。 所以说有时候,人还是平凡点为好,不那么引人注目或许才能活的自在快乐。 “你怎么了?”小天不明白,方才还精神抖擞的小女人,怎么变的伤感起来? “没事!”余锦年收起那不必要的感伤,对他咧嘴笑了下:“快了,他们快等不及了。我们分工合作,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保护好你主人的安全,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负责守护赤精芝,必须胜利,不许失败。” 小天受到她的感染,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慎重地点头应下。 天心镯外头,八脚怪的头领吸了吸鼻子,闻到了味儿。 率先按耐不住爬出熔岩,大块头的身体却灵巧的升腾到虚空,挥动了爪子朝秦羿发动了进攻。 秦羿冷了神色,浓黑的浓黑的幽光划过眼底,闪耀着铮亮的光泽。 他正等着呢,这几日同他们交手,也掌握了他们的底细,不至于眼前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颀长的身体岿然不动,双臂伸出的同时,掌心窜出的两团灵火转眼间组成一面厚厚的,火红的灵力墙挡住对方的第一波袭击。他再次抬高手臂,轻轻一挥,数千只雪狼心领神会,组合成一个网状阵型,朝八脚怪全力反扑。 天心镯中的余锦年稍稍放心了点,这地网天罗的威力她是见识过的,最合适群战,群扁。 秦羿全心全意对付八脚怪首领,数千只雪狼对付无数的八脚怪,双方你来我往,开始了一场残酷的殊死搏斗。 余锦年稳稳地举着冲锋枪,凡是靠近狼王和秦勇两人,守护着的即将采摘的赤精芝,她毫不客气地扣动扳机,子弹穿透了天心镯一一灭杀。那些八脚怪,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凶手在哪儿,有点慌了阵脚。 有余锦年暗中相护,狼王和秦勇的压力确实轻松了点。 始终不敢离开原地一步,一心等着采摘的最后时机到来。 花儿开放的速度太慢,周围的尸体倒了一队又一堆,秦勇只好把他们都踢到熔岩中,纳闷是谁在帮他们? 直到子弹打完好几梭子,余锦年精神有些不济了,额头开始不停冒汗。 小天通知开了尊口:“你还是歇会儿,别让主人觉得我虐待你,顺便你瞧瞧我的手艺。” “好!”余锦年确实累狠了,往旁边退了退,她真想一头扎在地上睡死过去。 可是她现在真的不能睡,至少也得等到狼王他们得到赤精芝后再睡,同时,她也真想见识下小天的能耐。 正文 175 得手! 章节名:175 得手! 小天合拢小手,微闭看双眸…… 它那紧紧巴掌大的小身子,被一层层淡薄又纯正的金色光芒笼罩,那金光源源不断从他体内喷涌而出。 映照的整个天地璀璨耀眼至极,似乎能晃瞎了人的眼,余锦年忙遮住了眼睛。 没多久小天猛然又睁开了双眸,余锦年捂住嘴巴大为惊叹,他那双眼睛居然变了颜色,是金色的。 她怔怔地望着小天那头金发,这是一种多么美丽的颜色,凡是任何器灵,能将双眸修炼成双金色,绝对是下了苦功夫的,没有几万年的光阴是根本做不到的。 她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小天,不像平日那般顽皮,周身的气场太过强大,让余锦年为之震惊,它的实力已经不容小觑,一般的修士根本奈何他不得。 忽然想到小心,她铮亮的眸子,很快暗淡下去…… 那小家伙向来爱贪玩,要是她的实力同小天差不多,也许现在早该醒了,而不是让她没有期限的苦苦等待下去。 一旁的小天若无人地进入了忘我状态,周身散发出罕见的圣洁的光辉,与秦羿在某个特定的角度,神态竟然有些相似,沉稳了许多,真不愧是相处了多年的主仆。 忽地,他平静地煽动了两只小翅膀,那透明的小翅膀在虚空形成一道优美的弧度,由慢变快,周围数百米之内,一股强大的气流漩涡形成。 余锦年没来得及闪开,身体被那无形的力量撞到,弹到了一边。 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不知道小天是无意的,还是公报私仇? 眼前的精致再次发生变化,那金色的耀眼光芒,在虚空中不断变幻,凝成一束束细细的金色线条,最终排列成行,在小天的指挥下冲出了天心镯的阻碍,无声无息朝那些八脚怪身上袭去。 余锦年往嘴里填了几颗聚灵丹,同时死死地盯着外头,不想错过这历史的一幕。 她有点咋舌,朝小天伸出大拇指,这小家伙真是深藏不漏啊,太牛逼。 小天得了手,高傲地仰起透露,斜眼瞅着余锦年:“怎么样?” “厉害,还不够,继续!”她暂时放下个人恩怨,真诚鼓励道。 天心镯外,凡是被小天的金光接触到的八脚怪,都没什么好下场,身上各处便多出了无数只窟窿,轰然倒地,更多的是没完全从岩浆中爬出来就牺牲掉。 余锦年心思蠢蠢欲动,很想问问这金光怎么有点类似于激光的感觉,又不好打扰小天,只能忍住心底的好奇。 秦勇,狼王四周的八脚怪,被小天击退了一圈又一圈。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莫名其妙。 秦勇对余锦年的消失并不知情,狼王却是知道的,猜到也许是天心镯有人在帮他们。两人依旧严阵以待,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赤精芝,眼瞧花儿全部盛开,可是八脚怪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多。 秦羿带着数千只雪狼,利用地网天罗阵法,也消灭了不少八脚怪。 他独自一人,离开主阵撤回到小岛之上,落在赤精芝旁边。 麻利地撩起衣摆蹲下身,就在他那只修长大大手刚刚碰到赤精芝时,一只比之前更大的八脚怪冲出熔岩,伸后带领了千千万万的八脚怪,朝背对着着他们的秦羿扑了过去。 秦勇,狼王十分不满,这还又完没完?他们心中明白,就算主人得了赤精芝,四周被包围的严严实实,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冲出去。 “主人,小心。”狼王撂下话,变会狼形,挥动双翅直接腾空而起,举起利爪朝八脚怪头顶拍去。 天心镯中余锦年也豁了出去,端起冲锋枪,忍着疲惫朝外面扫去。 小天再次使身上的金光暴涨,扫向视图欺负主人的敌人。 这一战,他们必须胜不能输。 输了不仅是所有人都得陪葬在这儿,或者困在天心镯中无法出去,要么主人和这小女人,将来根本无法炼制成大造化丹,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为了共同的目的,所有人都在全力战斗,唯有秦羿仿佛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血雨腥风,掌心窜出一道淡淡的灵光,用牵引术将赤精芝连根拔起,面上露出柔和的表现,小心将灵药送回天心镯。 他拍拍手站起身,此时再没顾忌,双脚离地加入了战斗。 一个时辰又过去,余锦年同小天都累的爬在了地上,只剩喘口气的份。 她忧心忡忡,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就算他们全躲进天心镯,也无法移动,那么还得呆多久? 想起这里还有个庞然大物,太过分了,他主人在外面拼个你死我活,他可真够逍遥的什么都不管么?她思忖了下,一路走来这里是秘密之地,除了这些怪物再无其他人类,它就算出现也不会被人发现。 她深吸了口气,朝着天空喊了句:“青龙你在哪儿?” “女人,找我有什么事?”青龙并未现身,浑厚大气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 得到回应,余锦年面露喜色,转身望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抱拳道:“抱歉,外面的八脚怪物太多了,我们已经尽最大的能力去杀,可是依然没灭完。你能不能去帮帮你家主人,他们都拼了几个时辰,再杀下去肯定会累死的。他可是你的主人,这些事对你而言想必不过是举手之劳,你真忍心袖手旁观?” 言毕,她认真注意着外面的情况,秦羿那套整洁的衣衫,早已脏污不堪。 她心中不安,不知那些血渍是他的,还是溅到身上的? 她也能察觉他的动作,比之前稍微迟缓了些,不复当初的灵敏,只是他的手却从未停过。心疼归心疼,又恨自己没用,出去了也是添乱。 再说修士最忌讳的就是灵力消耗过度,绝对会元气大伤,他的之前也受了伤,不知能否经得起这般折腾? “女人,本神兽的主人没你想象的那般没用,你该对主人多些信心。”青龙的声音,再度传过来,完全同小天一个调调,非一般的狂妄自大。 眯起眸子,望着天空冷声大笑:“我何时小瞧了他,做任何事情总要量力而行,他的确比同龄修士强太多。可是这次外面的怪物太多,他的身体不是万年玄铁做的,算我求你还不行么,青龙大哥?” “咳咳,本神兽当不起你的大哥。”青龙毫不客气地回绝。 余锦年腹诽,真是给面子不要,不就是个青龙怎么这么难伺候,比诸葛亮还难请动? …… “好了,这次帮你就是,记住你欠了本神兽一个人情。”谁知过了一会儿,青龙提出了条件。 “我记下了,到时条件随你开,请出手吧!”余锦年想都没想,便郑重应了。 她根本没在意,青龙能有什么条件,会比秦羿的安危更重要? 累的无力的小天,那暂时还呈现出金光的目光,怪怪地盯着她。 几日不见,这小女人还真长本事了? 居然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能说动青龙出手,那他方才那浪费那么多灵力做什么?最后的风头绝对被青龙抢去了? 可是青龙会那么听话么,它总感觉这小女人把自己卖了。 为了主人,她也算是尽力了,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些。 对上小天探究的眼神,余锦年一下子乐了,误解了他的心思,劝道:“好了,你们两都是一个主人,为这个争风吃醋有意思么?我会帮你跟他说,你也出了大力。” “争风吃醋?”小天一阵恶寒,气的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她。 就知道这小女人没几句好话,他要吃醋也是吃心心的醋,干嘛要吃主人的醋? 蓝色的天幕中,一尊庞大的青影俯冲下来,朝小天和余锦年的方向飞了过来,从小天打开的光圈处,灵活地钻了出去。 青龙的出现伴随着一声悠长的龙吟声,那强大的神兽气息震慑住了所有的八脚怪,个个呆了在原地,朝青龙的方向露出恐惧,甚至膜拜的神色。 秦羿攥紧了手中的飞剑,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 没他允许,青龙是不会随便出来,这是? 青龙瞧了秦羿一眼,第二声龙吟响起。 嗖嗖嗖,所有的八脚怪愣是齐齐消失的无影无踪,太变态了。 “他们果真这么怕青龙?”余锦年开了口。她以为青龙总要出手的,不至于吼两声就完事吧。这也太容易,那她答应的条件是否亏了? “那是肯定的,这世间不怕神兽的妖物还真没几只。”不管怎么说,青龙出手,小天也与有荣焉。 “地心应该有火灵,能用来炼丹的,多谢。”余锦年冲着外头的青龙喊道。她向来喜欢冲在前头迎战,目前这种处于弱势,只能开口求人的感觉真不好,此行出去必须想办法,把身体的困境摆脱。 秦羿也听到了她的要求,火灵,确实是个宝贝? 难得她想的这么周道,暂时解决了她无法用丹火炼丹的麻烦。 遣走其他人离开小岛,他掐了轻身术悬停在虚空,修长的身躯挥动着飞剑。 只用了数百剑下去,众人瞧见他们原先站着的小岛生生被劈成两半,裂开一道足足几十丈的深渊,一股更强的热气从地心冒了出来,混沌空间中的温度比方才还热了无数倍。 正文 176 跳崖?感动? 章节名:176 跳崖?感动? 余锦年又在无意间,瞥了小天一眼。 她本来真的挺想镇静的,偏偏又不能镇静了,这器灵的日子过的未免太好,太奢侈了!他居然抱了快极品灵石,就那么随随便便吸收灵气? 别说她从来没用过极品灵石修炼,提取其中的灵气。就是这无极大陆,恐怕那些高阶修士,也不会用极品灵石日常来修炼。再说这天心镯中的灵气已经够足浓了,只要好好打坐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那有他这样浪费的。 脚往前挪了几步,本着节省的原则,她真想夺了那灵石。又想起方才小天为了对付那些八脚怪出了不少力,她也不能做的太过分,抢了人家的灵石做什么,人家又没用她的。只能心疼外加气馁地把头扭到一旁,眼不见,心不烦。 还真什么样的主人,就能养出什么样的败家器灵,她算是又长见识了。 “地心应该有火灵,不知能不能弄到。”不想再被那极品灵石弄的纠结,她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此行出去,必须,一定得想办法,把身体的困境先摆脱。 再这般当个缩头乌龟般只能躲着,什么都不能随心所欲去做,还得依靠人,她真的有点不适应。 外面的秦羿正准备收兵,听到了她的要求,冲着天心镯中微不可闻地笑了。 火灵么,确实有些用处。 瞧见天心镯中余锦年沮丧的模样,他眸中溢满了温柔了,这小家伙身体能好点的话,是该认真炼丹了,不然还真浪费她的天赋。 秦羿满身的狼狈与戾气并存,活脱脱像个地狱出来的冷面阎王,不过他一笑,那戾气就散去了大半,稍微像个正常人。 余锦年忙掩住了口,他笑什么,是在冲着天心镯中笑? 她怎么能忘记,她也是有天心镯的。 天心镯的主人在外面又如何,里面的事情照样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绝对是在笑她。笑她自作多情,笑她让青龙大材小用地帮他对敌,让他免费看笑话? “等我一会。”他那清雅中略带疲惫的声音,直接传进了余锦年的耳里。 “不要。”余锦年听到他声音惊住。 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说的话真他听到了,她是想得那个宝贝,可是她也知道他很累,岔开话题:“我们快些走吧,这儿不是久呆之地,谁知道何时那些恶心的东西又冒出来讨人嫌?” “没事!”他说着,身体在虚空移动了几次,已经重新飞回到小岛上空。 难得她想的这么周到,他怎能让她失望? 遣走其他人离开小岛,修长的身躯站的虚空,紧握着飞剑朝小岛的正中央刺去。 伴随着一阵阵轰隆巨响,数百剑下去,众人瞧见他们原先站着的小岛,生生被劈成两半,裂开一道足足几十丈深的深渊。 一股强大的热气从地心冒了出来,混沌空间中的温度,比方才还热了无数倍。 众人一时无法适应,纷纷重新开启了灵力罩,抵挡那不正常的随时能烤焦修士的热度。 秦羿却没开启灵力罩,瞧了眼天心镯后,毫无预兆朝那深渊底部,纵身跳了下去,那动作干错利落,仿佛跳的不过是个普通的水潭玩。 “公子。”第一时间,秦勇撕心裂肺地大喊。 他从未见过这么疯狂的公子,除了喊出两个字,整个身体僵在那儿无法动弹。 狼王不知主人为何要跳下去,不过他知道主人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他也担心主人的安危,但还不至于失去方寸。注意到秦勇不正常的模样,他走了过去。虽然秦勇不太爱言语,这些日子同秦勇共处战斗,几经生死,已建立起兄弟般的友情。 总不能让他得了失心疯,忙过去安慰他:“主人不会有事,你跟随他的时间比我还要长,要相信主人。地心不同于别处,我们去了不但帮不了主人,也许会死的没任何价值,只会给主人添乱,扰了他的手脚。” 余锦年从秦羿跳下去的那一刻,两手瞬间捂住心脏部位。 刹那间面无血色,身体麻木,以为那颗心失去活力不会再跳动。 最终,她的反应同秦勇类似,一个是僵在原地,一个是整个人朝后倒去。 小天听到重物砸在地上的沉闷响声,睁开恢复正常颜色的小眼睛,神色古怪地瞅着倒地没了知觉的余锦年。 叹了口气,又怎么了? 总不能让她躺在哪儿不管吧,主人知道了,还不和他急,嫌弃他照顾的不好? 认命地放开手中楼主的极品灵石,小身子从原地站起,挥着小翅膀朝余锦年倒着的方向飞去。 不停掐余锦年的人中:“喂,你要是不醒来,主人得了火灵给谁用?他自己肯定是不需要的,他需要的是大造化丹,大造化丹,你别说你不知道?” ……没得到回应。 小天是器灵,他体内的灵力也没法给余锦年。 只能往余锦年嘴里灌了几口灵泉,对方不配合,累的他满头大汗,恨恨道:“你太没用了,就这么点胆子,还想跟着主人混?胆小鬼。平日觉着你胆子大,不像其他女人那么没用,关键时刻你却掉链子了,原来那些威风都是装出来的?” …… “你太没用了,别让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主人做过的比这大胆,不靠谱的事多了去了,再说主人还不是为了你?你就不能对主人多点信心,欢欢喜喜等他回来?” …… “你还说将来给主人炼制大造化丹,我看你还是到地狱去炼吧,我家主人不需要了。”任凭小天唠唠叨叨了半天,好话歹话说了遍,余锦年还是没反应。 小手指放在她的鼻端,还好,还有口气喘。 围着余锦年转悠了好几圈,他蹙着小眉头,再三确认这小女人,绝对不是被主人那疯狂的举动吓到,吓死了? 要是那样,她还真配不上主人。 猛然间他眉头一跳,怎么能忽略了个严重的问题,这都大半夜,她是该睡了吧,睡了吧!肯定是累的太狠体力不支睡着了,她的身体他也清楚,撑了这么久一句累也没喊过,也算的难得了。 小天苦着一张小脸,他对余锦年的心情很复杂,还是使用灵力把她托在空中,再把她送到仙府中秦羿的房间睡觉。他还得守在一边,不守哪里行,万一她真的没了,他的日子绝对不好过,总有一天会被她连累死。 小天深深觉得自己命好苦,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女主人。 自从主人遇到她,到现在主人同这小女人确定关系在一起,他几乎就没过过好日子,总有操不完的心哪!他是器灵不是心心说的管家婆,却做着管家婆做的事。 余锦年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起身时,发现躺在个陌生的地方。 小天还真怕她睡个十天八天醒不来,主人回来又是大麻烦。瞧她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睡的是我家主人的床。” “哦,我知道了。”余锦年根本没心思理他,她缓缓坐起身,他身上的寒气是很重,能抵挡一般人都承受不了的热度,都能对抗她体内的天火。可是外面那个混沌空间太古怪,万一他出事了呢,他身上的寒气不顶用了呢? 她恨自己是不是有病,干嘛要提要火灵? 天底下除了这个地方,别处又不是没火灵了,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苍白的脸上马上泛起红红的印子。 小天听到响声,愣了会,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你疯了,别到时让主人以为,是我打了你。” “不会,你的手没这么打。”余锦年跳下了床。 她恨秦羿更恨自己,他跳下去之前,还故意看她一眼,这是在诀别么? 他是个疯子,其他人都快热死了,他还往里头跳,不怕化成了灰:“小天,放我出去,我要找他算账。” “没门,我放你出去,主人回来第一个收拾的就是我。你现在能活蹦乱跳死不了了,我不奉陪。”言毕,小天直接隐了身,不知去了哪儿。 余锦年抓不到人,心烦气躁。出不了天心镯,去哪儿都没劲。 坐回床边默默地垂着脑袋,感觉头痛的厉害,伸手揉了揉。没发现身边忽然多了个身影,取代了她的手,帮她揉着太阳穴的位置。 诧异地抬起头,望着秦羿久久不语。 “别恼,我绝对不是故意吓唬你。”他先开了口。 “疯子。”余锦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照往常的作风,她不用说也会对他拳打脚踢解恨。这次她没那么做,瞅着他那烂的没形的衣衫,她只有心疼与感动。 想起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不想让他看到多想,一直低着头:“你这疯子,不吓唬人你故意往地心跳,不怕烧死你?你不过是筑基修士,不是大罗金仙,你活够了。” “没!”秦羿抱住了她,往床上倒去:“你不是要火灵,不下去怎么可能得到火灵?好了,我很累,要睡会儿,其他的等会再说行不行?” 余锦年能说什么,他在外面呆了那么久拼死拼活的,她却在呼呼大睡。 总不能不顾着他的身体,一点道理都不讲,收起张牙舞爪的模样,望着他胡茬邋遢的模样,心酸的难受。 上一章内容修改了下。 最近身体不好,不知是不是天热,吹空调吹的。发热,喉咙发炎,反反复复,快一个多星期了。头总是昏沉,有时还痛,提不起劲儿码字。更新的太少,抱歉。 一直在努力吃药,等过段时间好了,一定尽力多更些。 正文 177 坏事做多了遭报应! 章节名:177 坏事做多了遭报应! 秦羿很快阖上眼睡着了,余锦年早睡够了,是被他强拖在床上那来得睡意。 刚想起身问问那火灵得手了么,或者被他放在哪儿了,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还被他攥着,睡着还这样,太不讲理了。掰开他的手指,才顺利地坐了起来。静静地瞧了他一会,浑身上下全是脏兮兮的模样,衣袍的有些部位都被烤焦了,一点往日的风度都没了,狼狈的跟个叫花子差不多。 知道他向来有洁癖比她还爱干净,这样睡肯定不舒服。也没多想什么,帮他把外衣脱掉,释放了几个清洁术,从头到脚收拾的干干净净,再把他眉宇间的褶皱抚平,瞧着睡的死沉死沉的他,逗了逗他的鼻子,还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到底打算睡多久? 余锦年真心郁闷了,外面还有很多事,他睡着了任何人都走不了,这样真合适么?算了,这人向来都是很警惕,或许是在自己地盘才放松了些,大的事他该是有把握的。 只是她有一点非常讨厌他,讨厌他什么都不同自己商量,就像个疯子似的跑去跳崖,还是他自己劈出来的悬崖。他不知道她当时有多紧张,那种前所未有的担心,那种浑身僵硬失去知觉,心脏瞬间停滞的感觉,她真是不想再经历一次。 等他醒来,再好好算这笔账。 怨念地想着,现在这幅人蓄无害的模样,他拉去卖了,恐怕他都没反应。马上强压住这不该有的念头,这想法太不厚道。就这样没头没脑,在床前站着胡思乱想了许久,她笑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走出房间,瞧见在房门外飞舞的小天,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你出来干什么,怎么不陪着主人,还想乱跑?” 感情这儿还多个看着她的? 余锦年轻轻带上门,神色不是太好,怕惊扰了房里的人,还是低声道:“这是你们的地盘,我能跑到哪儿去,再说他一大个男人睡着了,又不是受了委屈,更不是不懂事的小贝比,还要时刻人陪着?” “什么是小贝比?”小天听的是一头雾水,很快跳过这个问题,又指责余锦年:“你这小女人好没良心,主人是为了你才累成这样的,主人醒了,我要告诉他你不关心他,想开溜……” 这都是些什么事? 余锦年已经不想同小天计较,望天长叹:“你怎么就认定,我不关心屋里头的人?你是不是缺根筋?” “反正你不许走,你得照顾我家主人,不能总从我家主人这里捞好处不负责。”小天坚持不懈,总不能什么都让他去做,主人又不是给他找火灵去了。 他每次问主人要东西,都得花好多心思才能得到,凭什么这小女人只要一开口,主人连命都能舍得? “我知道,我会照顾的。”余锦年怎么不知道,万丈悬崖下的熔岩中,火灵绝对不是那么好取的,否则他也不会累成那模样。 双手叉腰:“让开,他是我将来的伴侣,我不关心他关心谁,所以我不能让他累了这么久,醒来还啃辟谷丹!如果你没意见,我就回去他床边坐着,什么都不用做,只守着他怎么样?你满意了?” 小天纠结了…… 这小女人总是能颠倒是非,没理都能让她说出理来,愣下才狐疑地问:“你,你做的饭真的能吃?” “能吃死人。”余锦年耐性快磨完了,没好气道:“给我让开!” “好吧,吃死人我也要吃,给我准备一碗。”小天想着,这小女人总不至于真的让主人吃死吧,那他怕什么。 “你是器灵能吃成饭,别浪费粮食遭天谴?”这回轮到余锦年惊讶了。 小心没出事前,还只能食用灵泉,灵果,其他的都不行的。 “必须能,器灵怎么了,我修炼到这个程度,早能食用人间烟火了。”这是小天最得意的地方,忍不住赶紧炫耀下。 “那最好!”余锦年看在他出了这么多力的份上,还是不忍做的太过:“有你的份,我很快回来,你看好你家主人,还要注意着外面的情况,让狼王他们小心点。” 交待后,她神念一动回了自己的天心镯。她实在受不了小天那张嘴,话怎么那么多,恨不得一个念头真让那家伙闭上几天。 先去卧室观察了下小心的状况,似乎玉盘中的金色龙血少了些,不知是不是被小心给吸收了?还是其中的水分蒸发到了空气中?现在她的肌肤颜色逐渐正常,能触摸的到,指尖轻轻点了点,很有弹性。 这个好现象让她的心情非常不错,哼着歌曲去了厨房,不到半个时辰做了几样清粥小菜,端在托盘中,回了秦羿的天心镯。 进去之后发现他的眼睛是睁开的,放下托盘问:“睡够了么,我做了点粥,吃完我们就离开这儿。” “嗯。”秦羿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你扶我起来。” “好吧,秦大爷。”余锦年觉得自己现在真是个丫鬟命。 小天闻到了香味,从床边不客气地飞到桌边,使用灵力让一碗粥在空中飘浮着,一起出了房间。 得了便宜嘴还死硬死硬的,欠扁道:“这粥也就闻着挺香,样子真不好看。” “给我还回来!”余锦年的吼声响起,就要冲出房间。 “行了,别理他。”秦羿飞快地拽住了她的手,要是慢一步余锦年就真的冲出去了。 “早知道不给他吃。”余锦年气呼呼道。 “我还真饿了。”秦羿忙岔开话题,瞧她不满意,又哄了哄:“我会说他,等会再给你好东西。” 之后,两人就在房间里快速用了饭。 秦羿掌心托着一团,呈现凝滞状态的火焰,递到余锦年面前:“收好,它现在被我封印了,等你要用时先慢慢驯服,让它彻底信服了你,才能用来炼丹,没驯服之前,千万别滥用,它的性子很烈,同你有得一拼。” “谢谢!”余锦年郑重地收起火灵,凝滞状态还是能收进储物戒的。 “现在,该我同你算账了,秦师兄!”她笑盈盈道。 “哦?”秦羿缓缓站起身,从房间的衣橱中挑了件蓝色的长袍穿上:“我们该出去了,这里不宜久留?” “你以后能不能不让我担心?看着你跳崖,我当时的心情真的很不好,非常不好。”余锦年的怒气就像是打在棉花团上,每次都这样,他根本不接招,一个人唱戏真的很没意思,但是该说的,她还是要说。 秦羿被她的话击中心扉,原来这小混蛋还是关心她的,也许她比她想象的还在乎他。大步挪过来捉住她绵软的小手:“小傻瓜,我要跳肯定是有把握的,当时可能忘了顾忌你的感受。这样好不好,大不了以后你陪我一起跳,或者我陪你一起跳,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 “跳就跳,谁会怕!”余锦年不自在地抽回自己的手:“狼王倒没事,我们进来,秦勇有没有发现什么?” “秦勇,秦福都知道我偶尔会消失,不过不知道我进了天心镯,他们跟我年头不短,可以说是死士,绝对不会多口舌。” “秦勇我信,秦福那张嘴还不多舌,你是在开玩笑吧!”余锦年总觉得,他的话不靠谱。 秦羿神色一凛,板过她的双肩:“看着我,秦福想说的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不该说的,那都得咽在肚子里,懂否?” 余锦年点点头,稍微放了点心:“那就好,天心镯知道的人多了绝对不是好事,耽搁的太久了,快走吧。” 秦羿照旧设置了障眼法后,两人才出了天心镯,外面的情形大变样,那日她进去之前遇到的恐怖高温没了踪影,熔岩全都凝成了冷硬的赤红色土地,大块龟裂的纹路看着着实吓人。 “没了火灵的缘故?”余锦年不知道她的一句话,让这里彻底改变了模样。 事实已成,说些虚的也没什么意思,大家都上了飞剑往山洞口赶去。 用了不到半日便出了山洞,本打算往外继续飞,看到洞口倒下了个人影。 余锦年收起飞剑,落地后看到晕过去的人居然是马钟良。 他是要欺负她,不过也罪不致死,让秦勇给灌了几口灵泉。 马钟良悠悠地睁开眼睛,看到站在一起的余锦年和秦羿,他自动忽视了秦羿的存在,只是眼巴巴地盯着余锦年,眼里满是委屈。 “马钟良,你怎么还在这里?”余锦年被他的目光瞧的怪渗得慌,只能出声问。 马钟良幽怨地望着她:“你以为小爷不想出去,小爷是出不去,不知道走那条路出去,小爷只好跟着你们到了这儿,在这里等了好久,都快饿死了,你们现在才出来?” 瞧他干裂的嘴唇,这种富家子弟就是蠢死的。 她在这谷中呆了很久,明明是有河的,可是人家不知道去喝水?这真的是笨到了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至高境界。 不能真让这人死了,余锦年还是扔了颗灵果给他:“虽然某些事是你个人爱好,还是奉劝你一句,坏事做的太多绝对会遭报应,尤其是对修仙者而言。” 正文 178 出谷+摊牌! 章节名:178 出谷+摊牌! 想来想去,还是不能真让这人死了,余锦年抛了颗灵果给马钟良:“虽然某些事是你个人爱好,旁人真心管不着。看在我们相处这几天的份上,看在你没还到骨子里的份上,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坏事做的太多,绝对会遭报应。无论那种活法都是活着,怎么就不能活的像个人样,有点出息?” 马钟良饿急了,搂着果子刚啃了一大口,结果听了她的话差点呛死。 嘴巴动了动,使劲把果子咽下喉咙,抬头盯着余锦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吸了吸鼻子,活了这么大岁数,无论是在马府还是在太平城,还真没人敢这么同他说过这些,说他做坏事?人人都是奉承他,要么剩下的,只敢在背地里瞧不起他。 仔细回想,确实也有人说过他做坏事,喜好不正,违背伦常,有朝一日踢到了铁板,一准没好下场。当时的他心高气傲,意气风发,那容得下这种言论存在。不用想,凡是曾经说过这种话的人,同他做对的人才没好下场。 可是自从遇到年儿,一切都变了,不受他的控制了。 他都不知是,他自己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山谷的。到了这儿也没人管他,把他一人扔在这谷中十多日,让他一人忍饥受饿。这段日子他想了许许多多,以前不是他厉害是马家厉害,离开了马家的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会,完完全全就是一废物。 他不想一直当废物,不想被人打倒,他要变强,比谁都强。没想到年儿同他想的一样,真是他的知己啊,情绪激动地上前,伸手就想抱住她:“年儿,我,我……” 秦羿不动声色挡在余锦年身前,冷冷的眼神飘了过去。他对马钟良这种世家的纨绔子弟,一向没什么好感。不明白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值得说真心话的份上?之前他不是踹了这纨绔一回,小年儿也没意见? 心中忽然有些烦躁,他绝对不会说,他看不惯对方盯着自己女人的神情,废物也不行。 他更恼了他们之间,何时叫的那么亲密? 太碍眼! 很想,很想再抬脚踹过去,让着碍眼的东西趁早消失。 身随心动,一只脚刚刚离开地面不过几寸距离。 余锦年心有灵犀地注意到他的动作,从后面轻轻探进他的衣袖握住他的手,抢着开口,有那么一点点撒娇的意味:“好了,我不过随便说句话,你都不让了,你要有点风度,别动不动就发火。” “我有说什么,我没风度?”秦羿无奈放下脚,这就被看穿了,本来就挺的背挺的更直了。 余锦年偷偷掩嘴笑了,这家伙吃醋了还不承认,绕了半圈挪到他前面站定:“反正就是那个意思,我不喜欢你随时都想动粗的模样,你那时灵时不灵,跟着大哥学的半吊子的优雅君子风哪儿去了?有劲儿不知道省着继续找宝贝,咱们还任重道远。” 秦羿头反手握住她,把头瞥向一边,酷酷道:“最多给你三分钟,快点解决了。” 余锦年只好点头,这不是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现代的时间计算方法,是她告诉他的,他分明是故意的。 要是用古代时间计算,那有这么精确? 只有小心眼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心眼小。 “年儿,你真的不要我,你和他好上了?”马钟良心中很难过,声音都在颤抖。他还关心着自己,为何会又当着他的面,同别的男子亲亲我我?这分明是在戳他的心窝子。 很想,很想从秦羿手中夺回余锦年,又不敢在秦羿面前放肆。这个男人的厉害他是领教过的,下手根本不留情。他马钟良的性取向是不同于一般人,但是不知为何对这个男人就是没一点好感,这种小白脸送他他都不稀罕。 也许是之前喝了秦勇灌的灵泉,马钟良的精神好了许多,学会了变通改为传音给余锦年:“我会改过的,我也会对你的好,肯定比他对你好。这种人长成这样,天生就是招蜂引蝶的料。” “哈,哈,哈!”余锦年实在没憋住,笑的花枝乱颤几乎弯了腰。 除了马钟良,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是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扮成男装,不过是为了在外方便少些麻烦,又不是真心想当男子。就算被人认出是女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话说,她一直以来扮演的真有那么成功么?她都不觉得。 那么只能解释为,这马钟良有可能是真没发现,要么是选择性失明打心里不愿意承认。他越不想承认,她越要让他没了希望,这样对他对大家都好,死缠烂打什么的最讨厌。 “你们别看我,我还没疯呢。”指头在秦羿的掌心抠了抠,拖着他一起往马钟良跟前迈了一步。闲着的那只手抬起,摸到发髻处抽掉头上的白玉簪,一头顺滑柔亮的青丝,如瀑布般飘落下来。 “抱歉,我是货真价实的女子,童叟无欺。我当然要牵着该牵的人的手,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种人。”她眨了眨眼睛,无辜地问:“这样的我,马公子你还喜欢么?” “你真的是女子,你为什么是女子,小爷我不相信?”马钟良的眼珠子快瞪了出来。乌发垂下的她清丽动人,五官被衬托的更像女子。 他一个劲儿摇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不,他之前就觉得她的五官有点偏向于女子,可是长的像女子的男子他见过的不少。他没有因为眼前女子的美而感到欣喜,眸中满满都是痛苦,很快捂住了眼睛,打心眼里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是的,我本就是女子,我们之前不过是一场误会,就这样。”余锦年拉着秦羿就往前走:“以后别再提喜欢我的事,我知道马公子你喜欢的是男子。还有,有些人恼了你是真的惹不起,别怪我没早点提醒过你,到时再吃亏可别怪我。” 攥着她手的人,本来已不淡定,现在还有了暴怒的倾向,那二货还敢在虎须拔毛,眼皮子底下传音撬墙角?就算他们听不到那二货传音说了什么,他的神态举止早已经出卖了他,还真当他做的天衣无缝? 她这赶紧走人,是在救他啊,那二货到底明不明白? 余锦年苦恼了,她何时变的这么仁慈,对混蛋有菩萨心肠了?也许是得了那乾坤索的原因吧! 狼王瞅了眼秦勇,稍带不屑地瞥过马钟良,也跟在余秦二人后头走了。 秦勇正要走,瞧着还愣在原地的马钟良,对于这种惹了公子的人,他内心本不想搭理。后来心里斗争了一翻,还是较为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马公子,请吧!”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你要是现在不走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以后只能永远留在这儿老死在这儿,后悔都没地儿哭去。 “小爷走,走,当然要走,小爷才不想一直呆在这破地。”马钟良自认不知众人的想法,不接受也没办法,人家走都走了。 一路上,他都默默地,不甘地盯着前方两道紧紧挨着的,同样修长和谐的背影,心中无比失落,何时有人这么陪着他? 只能自我安慰,“美人”飞了不要紧,从今日起他一定要好好修炼,不能再让人瞧不起,会有更多的“美人”喜欢他。 * “老天,终于离开这地方了,我在里头真快闷死了。”余锦年张开双臂,贪婪地呼吸着外头的空气。其实这空气同里面其实没什么区别,人的心情却好了许多,自然看什么都顺眼。 她喜欢这种自由,无拘无束的感觉! 等秦羿封好了山谷,她甜甜一笑:“秦师兄,我们现在去哪儿?” “马府。”必须去,这是秦羿的真实想法,同样回了她一个浅浅的笑容:“你愿意去么?” “行了,你没事跑哪儿去干什么?”余锦年立马垮下了精致的小脸儿,就当她之前的话没问,是废话。以后除非必要,必须,一定,非去不可之外,她的脚再也不想踏进那座变态神经的太平城。 “让秦勇狼王守着,你们继续南行,走慢点,最多一日我很会赶上。”他想了想道。虽然不愿意与她分离,目前这样是最好的安排。 “好,记得带雪吟回来,她肯定快急死了。”余锦年替狼王说出了心声。人家狼王夫妻,恐怕从来都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嗯。”秦羿应了声。轻挥衣袖地上便多出了那辆崭新的马车,两匹马儿依然精神抖擞,对外界的环境没一点不适应。扶着余锦年上了马车,他摸了摸她还散着的发丝,不放心地嘱咐:“不要再到处惹事,我可不想这儿还没收拾完,又得收拾别处。” 余锦年已经懒得说他,好像她愿意惹麻烦? 她这人到了哪儿不用惹麻烦,麻烦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苦恼地想,这是命,不认也得认。 唇上感觉到温热轻柔的触感,她回过神时,占她便宜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马钟良也是重要角色,典型的活宝,以后还会出来。 正文 179 仇人? 章节名:179 仇人? 秦羿走后,由秦勇狼王两人,护着余锦年一路慢慢南行。 余锦年在马车里闷久了,想出去透个气,要么是狼王要么是秦勇都会跟的紧紧跟着她,生怕她又意外消失,实在让她哭笑不得,真把她当成了未成年的孩子。 过了一日功夫,秦羿便带着雪吟秦福追赶上了他们。 “主人,我回了。”雪吟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余锦年正在试图驯服刚得到的火灵,用了各种办法那火灵一点都不配合,一直装死。愁眉不展之际,听到熟悉的女声,心中一喜。 忙掀开了帘子,瞧着外头略带风尘的雪吟一脸内疚的模样,她自己先有些不好意思了。当日可是她怂恿雪吟一起出去逛街,后来没办法,只好丢下了雪吟让她自己逃出去,她这主人当的实在不够合格。 收起火灵下车,没来得及搭理一同回来的秦羿秦福,直接握住雪吟的手诚恳道:“是我该你向说声抱歉才是,这些日子让你担忧了,对不起。” “没事!”雪吟显然有些不适应,那有主人这般对灵宠道歉的,就算她是狼后,主人也不必这样,她根本没怪罪过主人。 “你受得起。”余锦年不满地瞪了雪吟一眼:“都说了我们虽是主仆,那时是不熟悉缔结的契约,相处久了,从心底我更愿意把你当成好朋友。要是再客气,就是见外了。” “嗯,有主人这样的朋友,我更不会怪主人了。”雪吟还能说什么,只要顺着她的话。 察觉一道灼热的目光望着这边,余锦年特意瞧了眼狼王,他那泛着绿色的眸中除了雪吟再也容不下其他,恨不得黏糊在雪吟身上。她也算是过来人,知道相思的滋味不好受。好奇地想狼王之前的镇静,莫非都是装出来的? 不想再当电灯泡讨人嫌,她把雪吟往狼王身边轻轻推去:“你同白啸多日不见,瞧他急成了什么样,再说下去他肯定觉得我这主人忒不识趣。我们先走了,你们后面赶上就行,记得别太晚哦!” 雪吟被当众一说,那张美丽的脸蛋腾地红透了,半是低着半是遮住羞涩地应了:“是。” 不必说,狼王夫妻多日不见自是一翻温情。 余锦年对一同回来的秦福点了点头,没搭理秦羿扭着小腰上了车,对前头的秦勇交待:“咱们继续走。” 屁股刚坐稳,车内忽然多了一阵小旋风,吹抚起了她的衣摆。 眼前一黑,车内便多了道身影,使里面的空间顿时显得拥挤了不少。看清是秦羿后,她不客气地一巴掌拍了过去:“你现在是来无影去无踪,能耐更大了去了,还回来干什么?” 她还忌恨着昨日,有人偷吻她后,脚底抹油的事。 秦羿不明白,昨日走时人还好好的,今日怎么突然就变了脸,伸长双臂将她揽进怀中。 余锦年双手抵挡在他胸膛,再挣扎他也不放手,对付火灵时就耗掉了不少灵力,这一翻折腾下来她还真累了,干脆倒在他怀中闭上眼睛装睡。 反正他无论说什么,她就是装聋作哑不想搭理。 秦羿俯身望着她颤动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一阵口干舌燥。这个小混蛋也是个倔脾气,偏偏生的美,无一处在诱惑着她,她自己浑然不知。 抱着她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秦羿不甘心地捏捏她的鼻子:“你关心雪吟,同秦福打招呼,独独不理我一个,到底谁才是你最该关心的?” “你在对我说话么,我刚才走神了,没听见你说什么?”马车轻轻地晃悠着,并不颠簸。再加上本身就躺在他怀中,相当于一张厚厚的肉垫。余锦年想这样其实还挺舒服,翻了个身睡的更自在。 本来打算装睡逃避他,结果真的睡着了。 秦羿听到她浅浅的呼吸,狠狠皱了皱眉,那后遗症又加重了? 心思虽乱,还是从储物戒中拿出件衣衫,帮她细细盖好,阖上眼睛靠着车臂,一脸沉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匹轻快地马儿驾车速度很快,一个时辰就驶出去很远。他们已经过了一座小小的村庄,凡事有人烟的地方,秦羿都会派秦福去巡查打听。 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她迷糊地睁开眸子,从下朝上看着他的下颚处,哪儿长了短短的青色胡茬,使他本来就坚毅的脸庞更添了几分男人味儿。 不由地起身,用手去摸了摸,怪痒的! 释放了清洁术,帮他把邋遢的胡子收拾干净,再摸了摸,手感比方才好了许多,说起来他的皮肤,比凡俗间很多女子都要好许多。脑海忽然中涌出个奇怪的念头,那马钟良也见他好几回,怎么就没瞧上他? 他可是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的那种,太玄门二美之一。怎么就那二货,偏偏同自己过不去,只把自己掳了回去?果然大多数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希望以后再别见到那姓马的。 “感觉如何?”秦羿被她软软的小手,那小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撩拨的有些按耐不住有些。 “不错呀,秦师兄要是化个装,再打扮打扮准能当个头牌,顺着给咱们挣些灵石回来花。”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余锦年两手同时捂着嘴巴。对上他那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神,恨自己没脑子被男色迷了眼,张嘴就是给自己找骂。 “别动,再动吃亏的可是你。”那知秦羿不但反常地没吗她,还捏住她的手。 他忍的够辛苦了,她还不负责任的胡乱点火? 明白了他的意思,余锦年脸上烫的能煮熟鸡蛋,斥道:“没个正经。”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总是千方百计的找机会,提醒她做些婚前不能做的事,这算不算是诱骗未成年,不道德? 等他的唇快贴到她的时,她的头偏到一边,趁他不备连爬带滚离开他的怀抱。 这家伙越来越放肆了,这是在马车上,外面还有骑着马儿的秦福等人,她可不想当众表演,被人当猴子看。 马车上倒也没什么,要是窗是关着的还好,关键是车窗是开着的,这突然关上外面的人会怎么想?她还是要点脸面的。 远远的坐着,转移了话题:“你去马府到底做什么了,事儿处理的如何?” 等了半天他都没回答:“到底怎么了,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去马府,你认识哪儿的人?” “之前不认识。”秦羿语气微冷,懒懒地望着窗外。 余锦年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是现在认识了,这人前后态度差的太远,一会就不对了,还是不招惹他为好。 “小的来告诉吴哥。”亲福憨憨的声音,从外头悠悠地飘了进来。 “好啊!”反正路途总是太无聊,余锦年感兴趣地趴到窗边,盯着骑着马儿的胖胖秦福:“他到底做了什么,有没有杀人放火,要是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不敢说?” “也没什么,公子从来不会伤害无辜,只会对付那些该对付的人,吴哥千万别误解了公子。”秦福还不忘给自家人说好话。 “快说,马屁就不用拍了,人家听不见。”其实她也想知道,也能猜出来一点点,他上马府去绝对不是去拜访故人。 “公子只是教训了那个马钟永,就是想对吴哥您不利的那个,被揍了一顿之后,让马家家主关了起来,至少几年都不能出来祸害人。还有那马钟良,也被马家家主责罚了,同样关了起来。” 余锦年回头瞥了秦羿一眼,他都是为了她,跑了老远专门到人家家里去收拾人,还真够能耐的,连马家家主都出面了。 只是惩罚的好像轻了点,就随便关上几年?最好是把修为给废了,以后再也不能祸害人还差不多。 乏味的路途生活依然继续,余锦年想了各种办法,让旅途能轻松点,最后干脆从天心镯中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打开找了个以前训练的视频看了起来。 秦羿瞧她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也不搭理他。 再生她的气也不能不管她,凑了过去盯着电脑屏幕,问她:“你最近修炼的如何了,情况有没有好转,一大早为何会瞌睡……” 余锦年听到这问题就头痛:“没事的,你别担心,早上我是收服火灵时累的,这样下去我们何事才能到南海,不如使用飞剑快一些,我应该能撑住。” “不行!”秦羿断然拒绝,帮她添了杯千年云雾茶:“快喝了,我有打算,很快就会到。” 马府。 一蒙面的黑衣女子,到家族地牢中去探望马钟良,开门见山地问:“九弟,你那日带回的人,到底是男子是女子?” 马钟倩低垂着头,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她居然错过了他,他来马家时,她居然不在府里,后来听府里的小丫头们说,来的男子俊美无双一身蓝衣,连家主都奈何不得他,他自称是太玄门弟子,种种描述只能是他。 被二弟带回来的,有可能就是毁了她的容貌的那死女人,居然让她又溜走了。 “是男子。”马钟良才不会承认他带错了人。 苦苦哀求道:“姐姐,我受不了了,你让那些老家伙快放我出去。” 正文 180 熟人-表哥? 章节名:180 熟人-表哥? 面纱下,马钟倩被遮住的面容逐渐扭曲,蜷缩在袖中的手指掐进了肉中…… 她万万没想到,长大了的九弟变的狡猾了,不再像小时候那般信任她,还学会骗人。盯着他的眼睛,接近可能地压制住怒气,使自己心平气和道:“你再告诉我一遍,你当日带回来的那人,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说了实话我才有可能救你出去,你知道爷爷是最疼我的,最听我的话,否则,你不知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我说,我说,真的是男子,七姐我真没骗你。”马钟良眼神闪烁着回答。他总觉得现在这样的姐姐太陌生,她干嘛要找年儿,不会是她在太玄门呆久了也喜欢同性,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说真话,怕七姐去找她。 这种怪异的情绪,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九弟,那你能否告诉我,这次来我们家的那蓝衣男子你认识么,可知他打算去哪儿?”袖中的手蜷缩的更紧了,紧的在不停颤抖,她不想听到否定的答案。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就是他害的我被关的,我才懒得理他要去哪儿……”一提起秦羿,马钟良额上青筋一根根暴起,恨恨道。 那天他还以为那男人发了善心,才带他一起回来,结果他不过是为了让家主惩罚他,还害得他被关在这里受罪,实在太可恶了,那种男人比他还要黑心十倍百倍。 “执迷不悟,既然不说实话,那你继续呆在这儿!”马钟倩失望之极,猛地甩袖离开。 “七姐,你说话不算数,快救我出去,救我出去。”马钟良望着那离开的背影,不甘心地嚎道。七姐是怎么了,她向来对自己很好的,这次回来后不让人看她的面容,还脾气越来越坏,对他也是时好时坏,像是变了个人。 余锦年他们花了几个月,一路断断续续向南行驶,路途还要各处打听,晚上基本都没法歇息得继续赶路。这样下来就算是修士也会吃不消感觉到疲惫。 偶尔余锦年会做顿饭,往里头加几滴造化之泉,这个比普通的灵泉效果好太多,用来给大家提神,只是不能用的太频繁让人怀疑,使用的次数不多,效果也不怎么样。 这天,终于到了目的地,余锦年像是脱缰的野马,在马车中再也呆不住直接冲了下去,回头朝秦羿和众人道:“你们不用跟着我,这一路大家都太辛苦了,都先放松下,休息会儿。” 转过身入目之处,除了银白色的沙滩和飞翔的海鸟之外,满满都是蓝。 天蓝,海蓝,水蓝…… 波澜壮阔的茫茫海洋,水天相接天水一色,一望无际分不清彼此的界限…… 靠近海边,清澈的海水涌起一波又一波,滚滚的洁白浪花,不停拍打着岸边的沙滩,溅起美丽的水珠。在阳光下瞧着这一切真是美极了,让人不由得心旷神怡,身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沙滩上,留下余锦年一长串欢快的印记。 清风吹拂着她柔嫩的面庞,欣喜之余她亦有着淡淡的惆怅。仰望大海苍穹,原来在不同的世界,美景永远的相同的,不同的是人的心境。 她是怎么了,好久没有想起以前了,曾经的一切并没有被遗忘而是埋藏在心底深处,不敢去轻易触碰那沉重的记忆。 摇摇头,甩掉那些郁闷的情绪,她彻底松了口气。当修士太累了,一天一天只想着修炼进阶,少有放松的时候,不想那些了,就当是给自己放了个小长假吧! 她不管不顾地脱掉鞋子,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在沙滩上来回走着,跑着。 跟随而来的秦勇,秦福,瞧她脱了鞋子不好意思跟去,扭头往一边去了,反正这里没人,又有公子陪着吴哥应该是安全的,他们也就不想做吴哥说的电灯泡。 白啸牵着雪吟笑望了眼余锦年,干脆牵手往秦福他们相反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原地刹那间,只剩下了一袭蓝衣卓然而立的秦羿…… 他从下了车视线一追追随着沙滩上,那道纤细,淡然,欢乐的身影,目光柔和。 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余锦年玩了很久很久,最后干脆把鞋子放在一旁,坐在沙滩上轻轻抚摸着脚下柔软的细沙,无意识地捧了些细沙把玩,又任凭它们悄悄从修长的指尖滑落。那双如玉的眸子却怔怔地望着大海深处,水灵珠真的会在海中么? 一路上,她其实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千百年来无数修士都在找寻的宝贝,绝对不同于一般的东西,真的能有幸被她得到么?为了她太玄门,秦家,大哥,甚至师父他们,都在帮着一起找,她又能真的懈怠么,此刻还能放松下,已是极限了。 “怎么了,地上是不是有宝贝?”秦羿不知何时,从远处走来,修长的身影站在了她身边给人以些许的压迫感。 “那有!”余锦年有点不好意思地抬头道。 “那你方才还玩的欢喜,现在又不开心了?”他的视线,盯着她两只嫩白的脚丫,上面沾了些细沙,不知会不会磨到脚? “啊,遭了。”余锦年觉得他的目光怪怪的。这才想起这是在古代,就算是女修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随便脱鞋子的,她这行为确实有点惊世骇俗了,怪不得狼王秦福他们都一边去了。 这人该不会也在怪她吧,其实对她来说这真的没什么。不叫他过来也是为他好,难道他会脱了鞋子陪她一起疯?他的手下还在,总是要些面子的。 她拍拍屁股上的沙子,站起身同他并肩而立,铺开神识望着远处深蓝色的海水,同他的衣袍颜色相同的海水:“我在想我们要找的东西,会在那个角落埋藏着不见天日?又怕我们白来一趟,这儿什么都没有,这片海域的面积太大,比我前世见过的太平洋的面积还大数百倍,里面的岛屿众多,海里的妖兽实力又强,我们有得忙。” “别想那么多,事在人为。”秦羿捉住她的小手,淡淡的凉意传到他的掌心,该是刚才在水中玩的缘故,另一只手往高处抬了抬牵引起地上的鞋袜:“来,先把鞋子穿上。” 余锦年瞧他那弯下腰的模样,竟要亲自给她穿鞋? 她一阵汗颜,自己又不是没手脚,搞不好被他弄的以后真得了公主病,被他宠的天高地厚都不知道,飞快从他手中夺走自己穿着。 秦羿瞧着她的动作,眸中笑意更浓,缓缓道:“这一路大家都没休息好,今天我们先找的地方住着,方才我用神识观察,这附近不远有个小渔村,想不想尝尝海鲜?” 余锦年很快穿好鞋子,点头:“好啊,我们可以去农户家去吃,付点银子就行,不过我不想住别人家,我有大哥送我的小飞舟里面本来就有房间,倒是狼王他们要弄个地方给他们住。” “好。” 无意间瞥向远处,她愣了下神手指着远处的沙滩,拉了拉秦羿的衣袖:“你瞧哪儿,好像多了个人,秦福他们的态度好像是认识那人?” 秦羿循着她的手指望了过去,唇角起了个玩味的笑:“嗯,没想到刚到这个地方,居然也能碰到熟人,太巧了。” 不一会儿,秦勇秦福急步走来。 身后跟着一负剑的年轻男子,长的挺端正,气质绝佳,综合来瞧绝对是一美男子。 “李兄,好久不见。”秦羿抱拳客气道。 对方也同样抱拳:“秦兄,方才遇到秦福他们,没想到真的是你在此处,你怎么会来这儿,你们太玄门如今让子弟外出历练,可带杂役弟子随行了?” “这次出行是私事。”注意到李续盯着余锦年,随意地介绍:“这是我的小师妹……” 李续一惊,这可有意思了。 视线落在余锦年身上,认真瞧了瞧:“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同女修近乎,怎么?”这小师妹五官精致,身高倒是不错,只是身上穿的是男装? “此一时彼一时。”秦羿对余锦年道:“小年儿,这是青云门的李兄,十大风云人物中排行第七,也许要不了多久,其他几人你也能认全了。” 余锦年偷偷撇了下嘴,这人每次介绍别人挺风光的,就是不知道当初他要能寒毒未发也去参赛,那前十名的排名会不会有变化? 还有他不是一向谨慎,比她还小心,为何这时毫不设防便说出她的身份? 都说了她也只能微笑礼貌地注视着李续,其实她早都认出来了,同这个人还真有过一面之缘。 “小年儿?年儿?”李续朝她跟前迈了几步,讶异地问:“你可是姓余,是余兄要找的妹妹?” “李兄认识我大哥?”余锦年只能装天真无辜。当初他和大哥在明处,她是躲在天心镯中才知道这人与大哥的关系,现在只能当做不认识。 “当然,我还是他表哥也是你表哥,一直在帮余兄打听你的下落,没想到后来无意间同人起了争执,打斗时不敌对方落水,被冲到了这儿,我也是刚到这儿第二日,你们就来了。” 正文 181 没错-吃人的嘴软! 章节名:181 没错-吃人的嘴软! “是么?可是我从未听大哥对我说起过,我家有什么亲戚,表哥之类的?好像我娘亲曾经被李家要求,再也不相互往来。”余锦年挑了挑眉,望着不远处的朝沙滩上荡过来的波浪,慢悠悠道。 要是不知当初发生的事,她绝对以为这不过是个陌生男子,同女子搭讪套近乎的一种恶劣手段,对于这种人,她根本不会搭理,只想一巴掌拍过去,让对方有多远滚多远,别再碍眼。 偏偏现在的她,能确认这人没说假话。想起那日在天心镯听到他和大哥的对话,既然大哥不在乎,不认他做表兄只当成朋友,那么她自然也不会随便认亲,没事给自己惹麻烦。 余锦年的态度不冷不热,让李续连连吃了闭门羹,难免心中有些焦急也在脸上表现出来:“是我太着急了,你一时或许不适应突然冒出了个亲人,我们熟悉熟悉就好了,年儿你是成么?” 咳,咳…… 秦羿轻轻咳了两声,神色古怪地瞧着余锦年但笑不语。 余锦年感受到他的视线,瞪了他一眼,再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刚才在海边玩,脸上脏了?使劲抹了抹。 他抬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发丝,一根根别到耳后,两人旁若无人,相视一笑。 忽地他想起这小坏蛋刚到太玄门时,处处瞧他不顺眼,他当时不知哪儿得罪了她,还傻呆呆地为了套近乎同她打好关系。更傻的是,没对她动心之前让她叫自己哥哥,哪怕送礼物各种讨好,利诱她都不稀罕,完全是个倔脾气。 现在才知道,她最讨厌这种自来熟的人,更何况李兄初次见面,同她说是陌路相逢也不为过,张口就要做人表哥谁都会奇怪。相比他当初的待遇,她不撵走李兄已算是好的,已给足了面子。 不过嘛,李兄曾经凑巧同烨兄和他三人曾在一处历练过,相处的时日不短,李兄的为人他也清楚。他并不是个话太多的人,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莫名其妙主动认个妹妹,如今把烨兄搬了出来恐怕是事实。 谁让他的小年儿太抢手,走到哪儿都受欢迎,他不想承认也不行。血缘这种奇怪的东西,即便再排斥,事实上也无法抹杀的,他又能如何? 只是以小年儿的脾气,李兄绝对不可能过早如愿。他不断告诫自己,最坏的打算不过是她从此多个表哥,多个亲人。只要对她没其他想法的人,他都能去接受。 果不其然,余锦年仿佛与他心有灵犀,根本不给李续一点面子,头更是转向了另一边:“李兄既然是少天和大哥的朋友,自然也可做我的朋友,往后还是别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为好,我有哥哥就够了。” 方才的欢喜之情,自从遇到李续就淡了许多。 她在想她要表哥做什么,能吃饱,能增加功力,能进阶,还是能当玩具? 如果可以,她宁愿再舍掉一半的寿元,只求能家人复活。 可惜,她做不到,她不是神仙,也许她有了成为神仙的动力。 纵然他们现在不在了,依然在天心镯中陪她,她到哪儿他们就在哪儿,这不是也陪她一起来看海了么? 除此之外,她还有大哥一直宠爱她,还有少天在身旁。恐怕这世间,师父爹娘之外,还能有谁比得上大哥二哥少天对她的好?人不能不知足,有没有什么表哥根本不在乎,也无所谓。 眼里逐渐湿润,怕被秦羿发现她甚至不敢抬头,使劲把那湿意逼了回去。 “怎么了?”头一直低着也不是回事,秦羿还是发现她的不对,轻轻抬起她的头,让她面对着自己。 她笑着摇头:“没事,我很好。” “眼睛红了,也算没事?”他两只温热的大手,轻抚上她的双眼,暗暗输送了灵力过去帮她消去红痕,低声在她耳边道:“别想太多,他们一直在你身边,还不满足?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了,我的小年儿。” 不过是想一句让她开心的话,更是勾起她的委屈,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中,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 原来他懂,他都懂! 一个人太过了解一个人,要是敌人,那么会是非常恐怖的事,避之不及。 一个人十分了解一个人,是恋人,那么会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被猜中了心思,还戳穿了眼红的原因,她还是嘴硬道:“是风吹的眼睛不舒服,你知道我现在身子差,我累了,不想再呆在这里。” 被晾在一边的李续,一时不能适应他们的行为,呆呆地瞧着两人。 他们就算是师兄妹,一起出来历练也没什么稀奇,可是瞧着他们的举止怎会如此…… 又是牵手,又是拥抱…… 天下哪有男女在房间以外的地方,敢如此亲密? 为数不多的胆大妄为的人,恐怕就是其中两个,毕竟秦兄的性子向来不拘束,随心所欲惯了,不会太在乎。更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是,秦兄不是一向远离女子,他又不是没瞧过他怎么拒绝别人,怎可能对表妹如此迁就? 温柔的在他眼里,有点变态的错觉? 或许是他终于开窍了,也许是表妹太像年轻时的姑姑,才得了他的青眼? 当他慢慢想通两人的关系时,听到余锦年冷淡的话语,又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心凉了大半。 他这初见的表妹,疑心怎会如此之重?还是他这认亲的时机,真的选的不合适?话已经说到了这儿,他怎能半途而废? 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尤其关注着余锦年的背影:“我是堂堂青云门弟子,也许比不上太玄门名声响亮,也从不屑做些骗人的勾当,我骗你于我有什么益处?何况这还是当着秦兄的面,我还不可能蠢到自砸招牌。” “李兄,这事可否以后再议?”瞧着余锦年面上淡淡的倦色,秦羿回头对他又道:“我们刚到这儿要暂时休整下,既然你也是意外到了这里,又是孤身一人,总不好单着你,不如一起。” “好。”李续机械地点了下头,顺着秦羿给的台阶应了,赶了过去。 只是瞧到余锦年的唇角,弯起一个淡淡的,略带嘲讽的弧度,他受了刺激,拍了下胸口,抬手对天立誓:“我李续只是想把对姑姑的那份遗憾弥补回来,要是对表妹有一句假话欺骗表妹,愿受上天惩罚。” 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余锦年的脚步再也迈不出去,无法不侧首望着这个人,没想到他看起来挺斯文的一个人,也会来这一出? “等日后见了大哥再说吧。”有些不忍胡乱应付了句,拉了秦羿的手:“快点吧,我有点饿了。” 秦羿发握着她的手,回头瞧了眼李续:“我们要去前面的渔村,李兄可要一起去?” “不用那么麻烦,我前段时日学会了做饭,这里有大海海鲜如此多,这海鲜做起来也不难,不如就地取材,你们尝尝我的手艺。”李续的目光只盯着余锦年,生怕她拒绝。 余锦年仍旧迈步往前走,可惜秦羿不配合,她斜睨了他一眼,一点都不配合她?看来他还挺想她认了这个表哥,他可不是那种单纯的人,就不怕别人真有什么目的? 秦羿俯身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果断地拉着她转身,对李续笑道:“那就麻烦李兄了。” 他夹在中间实在不好做人,这也算是变相给李续一次表现的机会,拉近他与小锦年的距离,要是手艺不好,那就更没戏。 传音招呼躲在远处的秦勇秦福,去海里捉海鲜。余锦年正准备从储物戒中拿厨具,李续已自发找了块平坦的沙滩,从他的储物戒陆陆续续拿出一大堆厨具。 秦羿只是大刺刺地拉着余锦年坐下,什么心都不操,等着吃现成。 他还真不知道李续何时学会了做饭,居然随身带了这么多厨具。 秦福他们很快捉来了不少鱼蟹之类,帮着李续一起,用清洁术把海鲜清洗干净,忙碌了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桌香喷喷的海鲜饭出炉。 早有秦福他们摆好桌椅,喊来白啸雪吟秦羿给李续简单介绍了下,几人入座。 李续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秦羿,他身边的人都不像是普通修士,忍不住问:“你们这趟到海边到底是要做什么?我本是找年儿无意间到了这里,现在暂时无事也许能帮上你忙的忙。” 余锦年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吃人的果然嘴软! 修士不同于凡人,一般最好少说些假话,要么干脆不说。 另一手伸过去,从桌下狠狠捏住秦羿的腿,都是他害的。他是算好的吧,一边哄着她,还帮她敷眼睛,一边就这么随便把她卖了? 秦羿眉头蹙了下,便恢复了正常神色,面色平静地先一步代替她回答:“李兄的手艺还真不错,日后多帮我们做几顿饭,也许那天小年儿想通了,愿意让我告诉你我们来的目的,那时我才敢说。” 李续的目光落在余锦年身上,话却不知是对谁说的:“我知道了,短时间我不会离开,只要你们不厌烦,我天天帮你做饭。” 余锦年忽然没了胃口,无论走到哪儿,她都会惹上一两只跟屁虫? 正文 182 白色的仙船? 章节名:182 白色的仙船? 余锦年藏在桌下的小手,又是用力一拧…… 秦羿的表情立马变了,幽怨地盯着她,下手要不要这么狠? 余锦年眼里闪着怒火,无声地谴责他,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说的她好像是妻管严和母老虎似的,绝对该掐。至于找水灵珠的事,就算眼前这人是她真表哥又如何,那也绝对不能说。他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什么她不让说,非要把她的名声毁的一干二净? 李续的目光先是落在余锦年身上,再转到秦羿身上,两个人之间那怕是有点小口角,斗斗嘴,也显得那么的美好。 他也是明白人,在青云门也好,在外游历的日子不短,见识的人多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听着秦羿那明显是推辞的话,知道自己问的过了,牵扯到了别人的隐私。 失落的情绪在所难免,不过短短一瞬又想起了什么,唇边多了些笑容,望着两人:“我知道了,我再也不问,短时间我不会离开这儿,只要你们不厌烦,我可以跟着你们天天帮你们做饭,保证你们饿不着。” 余锦年诧异地扫了眼李续,那有当修士的这么降低自己的身份,甘心当煮饭老公公的。这姓李名续的人,甚至谦卑低三下四的讨好她,确实比那张牙舞爪的马钟良,难应付多了。 苦恼地托腮望着盘子里散发着鲜,香,味的海鲜。除了她,白啸雪吟之外,其他几个吃的津津有味的家伙,就知道这李续不是吹牛皮的,他做饭的手艺是不错,才多大会儿功夫,已收服了几只粉丝的胃。 要是这人同她没任何亲戚关系,他主动要当免费劳力,还不用额外付灵石就能顿顿吃好的,她还真没意见,乐见其成。 天下,真有白吃的午餐么? 当然,没有! 她就不明白了,怎么出行了几次无论走到哪儿,她都会惹上一两只跟屁虫,想甩掉都不容易,真的是命? “这个也要听她的,你们慢用,我去下别处。”秦羿可不想再做主了,飞快地离开,他的腿很无辜。 秦福盯着走的飞快的秦羿,公子走路的姿势好像不太对劲啊,他怎么能把吴哥留下不管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对秦勇使了眼色让他留下,自己忙跟了过去询问。 白啸雪吟两人(两只狼),对海鲜本来就不太感冒,也吃不太习惯。想着有秦勇守着余锦年,他们也不太担心,致歉后离开了桌子。 几个呼吸的功夫,桌上只剩下了余锦年,李续和秦勇三人。 秦勇话更少,心眼没其他人多。大家都走了总得有个保护吴哥安全的。他只能坐在哪儿无声无息的,尽量使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姑且就当他不存在,桌上就剩下了两人。 一个个都不厚道的家伙,关键时刻跑的比兔子还快? 到底还是不是朋友? 余锦年在心中怨念了几句。 远处的秦羿,忽然形象不雅地打了个喷嚏。 “公子,你着凉了?”秦福不识趣地问。 就算有海风吹,可这天好像不太冷。 秦羿气恼地瞪了他一眼:“笨蛋,修士也会着凉。” 明显是有人在骂你家公子我。 朝着远处坐在桌边的人望去,李兄我已经给过几机会,你要是没法子说服小年儿,她真心从心底抗拒你的话,那我也没法子。 说真心话,不管是什么表哥也好,亲哥哥也好,他还真不希望他们成日围着小年儿转,都早早给自己找个道侣不更好?惦记着别人家的算怎么回事? 在李续期待的目光中,余锦年坐的很不自在,刚想起身…… 李续也蹭地站了起来,吴哥也站着了,秦勇也不能坐,默默地站了起来。 “年儿,我真没别的意思,我小的时候姑姑对我很好,可是后来自从我被送去青云门,就再也没见过姑姑的面,你和姑姑长的很相似,我觉得很亲切,能不能不急着赶我走。” 余锦年觉得这种场面很滑稽,俗话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管李续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别的,他的修为也就筑基期,她身边的人这么多。就算他发现了他们来这儿的目的,想夺水灵珠也是不可能的。 她绝对不会让那宝贝,随便落在外人手中。 “好吧,那你就留下做饭吧,我在这里先谢过了。”她客套了句,转身就去找秦羿。 暮色降临,微凉的海风吹过…… 海水,沙滩,都笼罩的皎洁的月光下,一切神秘悠远。 就着月色,从远处捕鱼归来的渔民们,惊奇地发现平日常常停靠的沙滩,多了一处奇景,沙滩上突然出现一只纯白色的“船”,还有他旁边的三座木屋。 最奇特的,是那座纯白色的船,在月光下那船似乎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个个目惊口呆,有些不知所措。 大家一起望着那只神秘的“船”,他们都是有经验的渔民,怎么瞧着那都不像是能下水的渔船。渔家的船无非是用木头做的,这只船的材质看着不像是木头,渔船也不可能做的有房子那么大,更不会停靠在海滩很远的地方,一边都是泊在岸边,担心被海浪吹走,会用绳子拴起来,谁有那么大的力气把船停在不正常的地方? 还有,早上他们出海时,根本没发现这儿有木屋,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初时有不少人起了好奇心,想靠近围观,却无法通过那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膜,被隔绝在外,怎么都靠不近那白色的船二三十米之内。 田大生是其中最有经验的渔民,他听家中老人讲过,很多很多年前,祖先也曾说过,他们这里也曾有过仙人降临,第一个开口:“是仙人的船。” “仙人?”王力不敢相信他耳朵听到的,脑子一片空白。 是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这世上有神仙,有修仙者,可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神仙的模样,神仙怎么会来他们这个穷苦之地? “真是仙人的船,走吧,还是不要打扰仙人了。”田大生望了眼白色的船道。 后来,大家从半信半疑到一致认为那船是仙船,不敢再靠近,拿着这一天的收获,悄悄地走开。 渔民们回去之后一宣扬,这个远离尘世,可以说与世隔绝的古村落,不少人从床上爬起来,集体沸腾了。 这个夜里,注定了小渔村不平静。 海边,更不平静。 生怕天亮了仙船消失掉,一个个拖家带口匆忙赶了过去,虔诚地膜拜! 白啸,雪吟,秦勇,秦福,李续都被惊动,出了木屋顿觉莫名其妙。 唯有余锦年一人,在飞舟中睡的最安稳,两耳不闻窗外事。大哥给她炼制的飞舟不是很大,外面的甲板有一间房子大小,舟仓中也有一间房子大小,只够她和秦羿住,大家都挤进来那也不是回事。 料到在这里呆的日子可能不短,夜晚来临之前,她让大家从远处砍伐了些木头,她只提供了样子,做了几只简单的木屋和床铺。修士用灵力速度是很快的,除了原木没有雕饰的图案,质量不错够结实,里面的面积也不小。 当日同雪吟逛街时,提前买了不少物品,里头布置的还是很舒适的。 白啸夫妇一间,秦勇秦福一间,李续一间。 不是她舍不得用天心镯中的灵木,那些灵气都太足,随随便便活了几万年的灵木,海中还有妖兽存在,她不想太张扬,刚到这儿就惹来麻烦。答应雪吟的木屋,因为身体的原因一拖再拖到现在还没个眉目,将来只能帮他们弄个好的,放想天心镯中,反正那儿也是他们的大本营。 “公子,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跪在哪儿了,恐怕整天小渔村的人都来了,会不会打扰到吴哥休息。”秦福在飞舟,恭敬地问。 秦羿早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瞧了瞧睡过去的余锦年,挥手施了个隔音结界,再将她露在外面的小手放进被中,才起身披衣出了房间。 伫立在甲板上,凝望着远处叩拜的人们,海风轻轻抚过他的衣袍。 他浑然不觉,微微蹙眉,这里不同于怀阴县,当时他们是施恩者,可以理所当然接受他们的敬仰之情,甚至三叩九拜。 所谓无功不受禄,这里的渔民不该随便叩拜他们,这绝对不是好事。 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又不能下狠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或许是他一时大意考虑不周,忘记对于修士而言,一座飞舟不过是代步工具,对普通凡人而言,却成了件了不得的大事,才导致这样的麻烦。 放出神识观察远方,即便在夜色里,方圆百里的一草一木都逃不过他眼睛。这渔村附近百里都没了其他人烟,太过荒凉。这样他们在这儿的消息,也不会随便传出去,能安稳一段日子,用心找需要的东西。 “说我们不是仙人,他们一时也不会相信。”这种经历已不是一次两次,他淡淡的声音中透着无奈:“想办法让他们都回去,不准再随便叩拜,不听话的不准靠近飞舟百米只内。” 正文 183 修仙者-凡人外交? 章节名:183 修仙者-凡人外交? 交待之后,秦羿转身往船仓方向走去。 “是公子,小的这就去。”秦福领命后,马上离去。 “去吧,别闹太大动静。”他背对着秦福,摆了摆手。 进了船舱望着床上突起的一团,之前酝酿的那一点睡意,也被外面的那些人折腾没了。 窗外清冷的月光照进了室内,床榻一角陷进去了点,他稳稳地坐在床边。瞧着抱着被子一角,睡的香甜呼吸平稳的人儿,眸子比方才多了些暖意,又透着浓浓的担忧,完全一个十足的矛盾体。 “你呀,一日比一日能睡了,这几个月把一些修士数百年该睡的觉都睡完了。”半晌之后,他无奈地低低道了句。 床上的人儿依然没动静,根本不知他的心事。 他和衣平躺在她身边,双手枕在脑后,阖上眼睛陷入了深思…… 这一路上无论想什么办法,也不能让她吸收灵气的问题快速解决。 同样,无论再怎么旁敲侧击,都无法让她尽快答应双修之事,她只会想法子逃避。能感觉到她一日一日对他的喜欢,依赖,到现在默认了同他共处一室,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看她。 唯独对那事,她态度非常排斥,说什么都不配合,真心让人头痛。 侧过身,轻抚着她越界到他枕边的发丝,他捉在手中辗转反侧,无心修炼,更是夜不梦寐。 飞舟不远处的沙滩上,秦福花了大半个时辰,苦口婆心地劝解,慢慢地,围观的渔村村民不甘心地散了去。而有些倔强的,死心眼的,只是离的远了些,根本没离去。 秦福也不能做的太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明明是大半夜的,海风甚凉,他还感觉到热这也太不正常了。冷眼瞧着抱着飞剑,立在一旁当背景板的秦勇,小声骂了句,这个死木头一句话都不说,还真是比他轻松得多,看来当“哑巴”也有当“哑巴”的好处。 “吴哥,你醒了没?”秦福的声音从甲板上传进来。 几乎是每隔小半个时辰,他就在外面唤一次,一次声音比一次大。他宁愿跟着公子一起出海,也比守在这儿强,可是秦勇那家伙,今儿破天荒的开口说要出海去,公子一口就应了,把他留下陪里头的人。 他从早上到现在都在想,秦勇那家伙是不是在山谷时,守着里头那位日子久了,也烦了?说实话,伺候谁都比伺候里头那位轻松倒是真的。这不,瞧瞧那日头的位置,天底下再懒的人,也不会睡到日头过了正午吧! 余锦年的耳朵被扰的无法清净,费劲地睁开眼睛,冲外面道:“醒了。” 她还是第一次睡在飞舟的船舱中,这里头的一切即便都是她亲手布置的,感觉还是有些陌生。透过窗缝瞧见外面天色大亮,也有点不好意思,忙掐了个情节术把自己收拾干净。 从储物戒中拿出准备的柔软的棉布,打开将某些地方,轻轻缠裹起来,尽量缠得松了些,不至于让自己呼吸困难,胸闷憋气。 再束好头发,插上唯一的发饰白玉簪,换了套淡青色的男装出了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这样的装扮很简洁清爽,除了有些地方到现在还有点儿勒得不适之外,其他都还好。再说她现在同秦羿住一处,还是男装打扮能免除不少麻烦。 “其他人呢,都去了哪儿?”发现外面只有秦福一人在,余锦年惊讶地问道。 “吴哥别着急,公子带着秦勇,白啸雪吟他们几个去了海上,留下小的和李公子在这儿。公子走时说了,吴哥凡是有事就吩咐小的去办,但是小的绝对不能离开吴哥百步远。公子还说了,李公子是吴哥饿了给吴哥做饭用的,吴哥尽管指挥李公子,用不着对他客气。”秦福一口气不停地说完。 听到两人的谈话声,闲的无事在木屋打坐的李续睁开眼睛,收工走了出来。瞧见站在甲板上一身淡青衣袍,还算长身玉立,有几分男子模样的余锦年,眸中有着深深的疑惑。 要不是秦兄对他介绍,他还不敢一眼就认年儿为女子。她装扮的太像男子,包括她必要时的行为举止,比男子还男子。昨日他瞧着秦兄同年儿的相处,总觉得秦兄对年儿太过关心,远远超出了师兄师妹之间的关系。 旁人他或许管不着,这人是年儿是自己的表妹,秦兄对她管束不严不说,未免太过放纵了,居然让她睡到这个时候。一天都过去了大半,这样真的好么? 再说年儿可是修士,不是普通凡人,怎能如此懒惰?天长日久养成了懒散的性子,修炼不尽心,她的一生可就毁了。太玄门好歹也是无极大陆,第一修仙门派,怎能容得下这样的坏习惯? 李续想来想去,给自己找了各种理由,只是最后还是看不惯。就算她是自己的表妹,人家现在不认他,他现在也没立场调教她。 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她,以后成了…… “我知道了。”余锦年没指望秦羿带她一起去,可那家伙走时连招呼都不同她打,还要人传话心里有些不爽。不过她也没太计较,因为她的肚子饿了。 恰好瞥到木屋外站着的李续,她只微微点了下头,便从甲板上走下,径自到了早都摆好在沙滩上的饭桌旁。 哪怕在秦福和李续两人的注视下,她也是旁若无人,不客气地用起了美味的“早餐”。 不一会儿,吃饱喝足的她,摸摸自己的胃。 这样的无所事事的日子,真舒服啊! 可惜,终究不是往后的每一天,都能这样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过。 总会有狂风暴雨,在等待着他们,能在快乐时便多快乐一日也好。 收回思绪,微笑着对李续竖起大拇指:“李兄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看来青云门的弟子某些方面,比太玄门的弟子强多了,值得我们学习。” 李续前面被夸的很开心,后面又些面子挂不住了,他们青云门宁愿每个弟子的修为高过太玄门,也不要这种做饭的手艺强过太玄门弟子。可是做饭是他自己主动提出的,只能吃了哑巴亏。 余锦年擦干净嘴巴,起了身:“不过,以后还得继续努力,这海鲜还是有股淡淡的腥味,要是能清除的干干净净就更好了,看来李兄还得继续研究,才能让厨艺再上一个台阶。” “我会的。”李续心里还想着刚才的事,刚想开口余锦年已经转身走了,这里还有秦福在有些话不好说,得找机会同她谈谈。 “吴哥,你要去哪儿?”秦福紧紧跟上她的脚步,千万不能让吴哥走丢了。 “我呀,能去哪里。”余锦年望着海边飞翔的海鸥,耸了耸肩。如果余锦年要是知道,在秦福眼里她就是个三岁的孩子,会走丢,不知会怎么想。 少天走时不让她知道,她连他何时起床都不知。 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他肯定是不想让她跟着一起去出海。虽然她很想的,可也知道,现在的状况,不能让他一直为自己操心,那也太不懂事了。 那么,就如他所愿,暂时让他安心吧! “去不远处的渔村瞧瞧,这里的渔民祖祖辈辈居住在这里,对大海的了解比我,比你家公子都多得多,办起事来或许会事半功倍。” 走了没几步,余锦年减慢脚步问身后的秦福:“昨日我们来时,这里的海滩上几乎没人,你瞧,今儿那边的人怎么这么多,还聚集在一起。这大中午的海边温度高,他们都不怕脸上晒蜕皮?” 秦福挠了挠头,憨憨一笑,脸上的肉都跟着抖了抖:“吴哥有所不知,昨晚他们就发现了我们的行踪,都大呼是仙人降临,迟迟不肯离去。今日一早就来了,有公子的命令又不能靠近飞舟。其实,有些人昨晚都没赶走,一直呆到了现在。” 有这种事? 余锦年没再开口,脚步换了方向,朝不远处海滩上的人群走去…… “仙人,仙人来啦!”海滩上的人们,看到余锦年走过来,激动不已地大喊。 她轻挥了下衣袖,那些要跪地的人都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托起,再也无法跪拜。 人们一个个露出惊恐之色,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清俊好看的仙人,他们还是平生仅见,又是好奇,又是慌乱,稍稍打量了下,便不敢直视余锦年的眼睛。 她平静地目光扫过一张张淳朴,晒的黝黑,肌肤干燥的脸庞。 他们的眸中有着紧张期待之色,从他们的眼神看,都像是老实人。 戒心少了几分,态度也和蔼许多:“都站直了身子再说话,我们不是天上的仙人,只是普普通通的修仙者,也没什么大能耐。要真说有什么特殊之处,也只是比你们能多活些岁月而已。我们最近都会住在这里,占用了你们的地盘,害得你们不能去那边走动。只能拿这点小礼物是送给孩子们表示歉意,别嫌弃就成。” 说着,她挥袖拿出几篮子带了些灵的,红彤彤的苹果,递给站在最前面的小孩子们。 那知,她的好意却没人敢伸手接…… 正文 184 自作多情的表哥! 章节名:184 自作多情的表哥! 众人纷纷望着余锦年手中的篮子,那里面红红的果子很好看,他们好多人从来都没见过,那真的能吃吗? “过来。”余锦年微笑着招手,叫过躲在大人背后的小孩子,从中拿出苹果递给他们。 孩子都是天真的,不会客气拿着就吃了。 众人瞧着孩子的表情,知道是能吃的。余锦年便把剩下的让秦福分给大人们。 “吴公子,你们来的太好了,上天真是有眼啊!”其中最年长头发花白的老族长,最终还是没忍住,朝着面前的年轻人再次跪下。 一声生呜咽跟着响起,方才还欢乐的海滩,气氛顿时沉重的让人窒息…… 只听见不远处,海浪不时拍打着岸边的声音…… “公子,老头子瞧着你们是好人,你要救救我们村子啊,再这样下去我们没法活下去了。”老族长一脸的悲戚。 余锦年的面色立时有些不好了,可以说很难看。 如今的她不同于往日,再也经不起凡人随便跪,他们这样下去,她没法活才是真的。 她真的不想惹事,此时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举止,轻易离开飞舟附近。 可是对上老人家期盼,痛苦,渴求的眼神,她一时又心软了。忙走过去双手扶起老人家:“不要再跪了,您老这样的真会让我折寿的。先告诉我你们这儿发生了什么,我不能保证一定帮得上你们的忙,不过既然我们占了你们地盘用段时日,总会尽点儿力。” “那就好,那就好,老头子带族中父老先谢过公子。”老族长被搀扶着站起来,喜极而泣。 “好吧,你先说说村子里到底怎么了?”余锦年顿了下,瞅着老族长身后的众人,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我再说一次你们不要下跪了,否则我们宁愿离开这儿,重新寻个地方扎营。不欠你们的恩情的话,你们的事就与我无任何关系,到时你们还是另寻他人去吧!” 想表达感谢之情的人们,没想到这么漂亮和蔼的小公子,说过的功夫就像是变了个人。他的声音轻润温柔,却让人不得不听他的话,再没人敢弯下自己的双膝。 “公子,我们这里的男子,平日除了出海打渔维持生计,再就是种些稻米,都是些老老实实过日子。最近发生了些怪事,不知的哪里来的怪物,夜里总会在村子里出没,又偷又抢的。还吓的女子都不敢再随便出门,就算是白日都不敢一个人去远处,得有人陪同着。”说着,族长哽咽道:“这几个月来,已有三个十几岁刚要及笄的女子消失了,后来连她们的尸首都没找到,真真是造孽啊,老头子也对不起祖宗,将来也无颜去见他们。” 余锦年蹙眉问:“你们没有拦着,就任他们胡作非为?” 老族长连连摇头,异常气愤道:“公子不知,自从老头子当了族长,几十年来村里都是非常平静的从来没出过这种怪事。有几次怪物来时,村里的汉子同他们拼了,到头来很多都受了很严重的伤,有几个还差点没了,眼看又快到他们来的日子,这可如何是好?公子瞧着就不是一般人,还请公子帮村里的老小度过难关。” 余锦年静静地听完,这事看来不好办啊,会不会是妖兽作怪? 来这不久,她已察觉海中有浅淡的妖兽气息。只是妖毕竟不是人类,与道修没深仇大恨的话,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它们抓年轻貌美的女子做什么? 好色?人类妖兽毕竟殊途,显然不太可能。 那么,还能有什么有别的用途? 转身瞥了眼在阳光下,显得美丽深沉的大海,她的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回过头时,却是面色平静地对老族长道:“先带我去村子里瞧一瞧,让大家都一起回去,守着这里也没用。” 被众人簇拥着,沿着一条洁白的海沙铺成的小道,往前拐了几个弯子,没走多久便到了小渔村的地盘。同想象中没太大差别,这真是个及其简单古朴的小村落。 不过让人惊奇的是,村中间的道路,是用大块青石铺就,干净,整洁,雨天也不会泥泞。道路两旁的房屋,大多是用当地的木头就地取材做的,也有的是用石头砌成,只是房子的样式不怎么样,没什么新意。 走到近处瞧着,这些房屋都比较低矮,也没什么多余的装饰。最最新奇的是,房屋的屋顶全是用褐色的厚厚海草铺成,一块砖瓦都没。 余锦年闭眸,将神识一缕一缕铺开扫了过去,这里大约有百来户人家的样子。结合老族长的诉说,对村子里的大致情况做了了解后,余锦年心神一动,掐了轻身术缓缓升入虚空。 金色的阳光下,一头乌亮的黑发,如水的肌肤,外加一袭淡蓝色衣袍空中轻轻飘扬,映衬的她不是仙人,宛若仙人。 大多数村民们那里见识过这样的阵仗,被这突来的意外震住,个个双眼瞪直,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有些胆子小的腿都开始发软,不听使唤。 老族长倒是见识多些,比其他人都要镇静。 在他的注视下,秦福的冷眼外加冷哼之下,多数人都想起余锦年之前的交待,只要再有人跪了,他们就会离开这儿什么都不管。 因此,没有一人敢真正跪下去。 哪怕他们害怕的要死,或者是激动的要死,只能把那种激动的情绪,死死压制住。 余锦年仿佛没瞧见底下人们的行为,只是从储物戒中不断拿出罗盘,阵旗,灵石。以村子最中央的古树为阵心,朝四面八方不断抛出。因不知老族长所说的怪物是何等级,她也只是布置了个简单的防御阵法来防护。 阵法形成的刹那间,一层微蓝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小村落。余锦年手起手落间,那道笼盖了全村的光芒很快消失,村落四周也恢复了往日的平寂。 “你们可暂时安心,照常过日子就行,有什么动静再派人来找我。”阵法完成后,她朝着地面的老族长交待了一翻。到底耗费了些灵力,感觉到身体有些疲惫,余锦年便祭出飞剑踩着,直接越过村落,飞回了飞舟上。 留下一众惊呆的人们,她也管不着了,让她走回去太费事。 一进房间,拿起桌上某人早早帮她准备好的茶,一口气两杯浓浓的千年云雾茶,才略略感觉好了些。苦笑不已,这样的好东西,当初喝一杯都得打坐消化半日,现在倒是当成普通茶水来喝了。 认命地踢掉鞋子,爬上了美人榻,盘膝打坐开始修炼起来。 之后的几日,不知是不是小村落中有了阵法的原因,还是余锦年等人守在海边,小村落是难得的一片宁静,人们比平日都要安心许多,日子过的也有劲,除了一些大胆的,捕鱼的人也多了起来,平时到海边散步的女孩子也比往日多了。 唯一不同的是,小飞舟外不远处的沙滩上,总有人家偷偷放上一些鱼虾,或者是渔村自产的南方瓜果。秦福来报后余锦年也毫不客气地收了,送到李续哪儿让他给大家做菜加餐。 偶尔她心中过意不去,也会让秦福出面,回赠一些天心镯中出产的低等灵果。当然,灵果的来源她不会说,高阶的灵果也绝对不能随便给,灵气太多他们不见得身体能承受得住,惹出麻烦也不是好事。 如此,大家虽很少打照面,彼此守望倒也处的挺和谐。 秦羿他们一直没回来,秦福余锦年表现的很平静,他们知道他带人干什么去了。 不知情的李续呆了几日,实在坐不住了,还真让他当个做饭的不成? 他的直觉告诉他,年儿他们来海边,不是来玩的。可是年儿的表现又让他摸不着头脑,她每日除了吃睡,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 第四日,同样是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余锦年睡到日上三竿还没出房间用餐,李续忍无可忍地绕过秦福,态度强硬地上了飞舟,重重地扣着舱门:“年儿,我想同你谈谈,你快起来!” 从睡梦中被吵醒的余锦年,伸了个懒腰问:“李兄可是有事,先等一等吧。” 听着里头那根本没睡醒,还带着些慵懒又客气的声音,李续直摇头叹气。 到现在了,她还是不认他这个表哥? 他不能气馁,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日她不会把自己当做外人。隔着门朗声道:“我认识的修士只有偶尔累了才睡觉的,从未有过像你这般日日睡的,也没你这般日日顿顿都要用餐的修士,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想让我日日给你做饭么,我是愿意,可你也不不该这样懒散下去。” 室内传出一声低低,悠长的叹息…… 再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过后,门从里面砰地被打开,余锦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处。她好奇地将李续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这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管的太宽了。 刚想开口,结果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惹的李续更不高兴。 这个表哥啊,太喜欢做做多情了,人家还都不认他,哈哈…… 正文 185 信诺! 章节名:185 信诺! 看到余锦年那睡眼惺忪,心不甘情不愿,从床上爬起来盯着一头烂草的懵懂的模样时,李续本就打结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他忽然伸出手指,望着头顶的天空:“年儿,你瞧瞧日头升到哪了?” 余锦年懒洋洋地倚在门边,一幅没骨头的模样,瞅了李续一眼唇角微微勾起。 这人的言下之意只要稍微有脑子的,都再明白不过,不就是拐着弯子,说她起的晚了么?几日来她多次让他改口,不要那么把自己太当回事,他不是她表哥。他还一直年儿长年儿短的改也改不了。相比来说,还是某人要好上许多。 “你打扰我睡觉就是想问我这个问题么,这还不劳烦你来操心。”她不客气地抛出一句,砰地从又关上门。 李续先是愣住,后头整个脸色都变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毕竟是修士。” 刚拿起梳子,还没扒拉两下,敲门声又响起。 “别敲了,我问你,我是修士又怎么了,谁规定了修士就不能睡觉?你们青云门有这规定么,太玄门有这规矩么?谁说当修士的就一定得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猪晚,还是在你眼里,我睡觉本身就是一点错事?我又不是机器人。”余锦年咄咄逼人。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李续身上,要真说起来她并不是非常讨厌李续,比起马钟良这人长的高高大大,眉目俊朗人模人样,家世也不是太差,放到哪儿都是招惹花痴,夺人眼球的大帅哥一枚。一身修为同年龄也挺匹配,为人严谨,还有手好厨艺,可以说是非常优秀的。 肯定了他的优点,他的缺点也不容忽视。那就是太过自来熟了,成日都向她着摆表哥的架子,看不惯她的作风,总是想纠正着按照他的意思来。余锦年偏偏又是那种不喜被人约束的,更不想随便多个亲人,所以两人相处的并不和谐,甚至很别扭。 “我是再关心你,秦兄走时交代过了,不能让有事,如果你修炼遇到颈瓶可以同我说,我想法子帮你度过难关,你这样自暴自弃的成日睡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李续自动给她的行为做了解释。 “是吗?”清脆中透着古怪的笑声在空中响起,余锦年挑了挑眉又道:“李兄认识了我几日,我现在这般是自暴自弃,你太高抬我了。” 她根本连自暴自弃的资格都木有。 缓缓步出房间,站在甲板上,随意做了几个体操动作,活动舒展筋骨。 半晌,她才眯起眼睛望着天空,对着身后的人淡淡道了句:“午时应该是过了,李兄用不着着急上火。只是将来或许我比现在更能睡,直接睡到晚上才醒呢,别吓着你就好,有什么意外。我可是不会负责任的。” 最后的话中,透着调皮与只有她自己才懂得的感伤。 还有可能,某天她昏昏沉沉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当然这是最最坏的打算,她现在才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再去投胎一次多麻烦。 神识悄悄探进天心镯中,玉盘中金色神秘的青龙之血比原先更少,大致已消失了三分之二。很有可能,都是被沉睡中的小心吸收了,这小家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有了龙血她恢复的挺快,透明的小翅膀也快全部长出。 她每一日每一天,都在等小家伙早日醒来,也再等将来更美好的日子到来。这一切,都不可能同刚认识的人去说,他误会自己懒就随便误会吧,又少不了块肉,也感觉不到疼。 “你胡说些什么?”李续的语气冷了许多,他根本不相信余锦年嘴里的话。 话一出口,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激动,想着不对,又逮住她:“你是不是曾受过重伤,到现在一直没好,才会日日如此懈怠?” 余锦年的神识刚撤出天心镯,闻言身子微微一僵。 长长的眼睫立即垂下,耀眼的阳光一缕一缕洒在她白皙的面庞上,在如玉的肌肤上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 仰起头时,她眯起眼睛抵挡住她强烈的阳光,自嘲一笑:“没有的事,我是方才是在同你开玩笑的,你们青云门的修士,难道个个都像你这么八卦?胡乱猜测别人的隐私,你觉得这是好习惯么?” “我……”李续被堵的哑口无言,他何时想窥探别人的隐私了? 她要不是他表妹,与他无关的人,他才不会多事,他何必这么劳心费神? 余锦年实在是不想同眼前这人,再讨论这个伤感的话题。 慢悠悠地下了飞舟的阶梯,往不远处餐桌的方向走去。 李续明白她一直在敷衍自己,心中虽然有些芥蒂,又拿她真的没办法。只好跟在她后头下了飞舟,瞧着这成日除了睡觉,就是大吃大喝的表妹,她那身影纤瘦的似乎能被风吹倒,真不知他做的饭菜都被她吃到哪儿去了? 他迟疑了下,在她背后开口:“不管你认不认,我都是你表哥。你大哥可不是你这样的,他比你勤奋多了。秦兄现在倒像是变了个人,行为与往日大相径庭,可是他独独对你一人太过纵容,什么都由着你,未必是好事。” “你已经强调过太多次。抱歉,我说过了我什么都听大哥的,现在能不能不再提这事了。”余锦年被他唠叨的郁闷死了,望着桌上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 李续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正了神色:“好,这个我可以不提,但是你得听我把话说完。我不能像他那般惯着你这些习惯,从今日起不许你再睡懒觉,早早起来修炼才是正事,你要记得你是女修,越是美貌的女修,越是需要变强,否则总会被有心人惦记上,对你不利。” “谢谢你的好意。我怎么做是我的事,自己心中也有数,也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余锦年揉了揉耳朵,是在不知怎么应付他了。 双手搁在桌上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他:“李兄本就不是杂役,留下来这些日子也算是给我们面子,要是觉得做饭做厌了可以随时离去,我绝对不会拦着。” 李续真真觉得自己铁到了铁板,这么难缠不听话,软硬不吃的表妹,还是教给秦兄去管教吧。他们是道侣也好,是普通师兄妹也好,总归都是太玄门的,他自己是真管不了吧。 可是真的能不管么? 一场不太和谐友好的交谈会晤,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是夜,黑漆漆的天空挂满繁星,点点星光倒映在一望无际的深海中。 余锦年盘膝坐在甲板上,瞧着不远处,映入海中斑斑点点星光,随着海浪荡漾着,这幅画面很美,很美。在这里好几日过去了,少天他们依然没有消息传来,知此行会不会有收获,还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 阵阵倦意袭来,她只得停止修炼,爬回床上,阖眼沉浸入梦乡。 好梦正酣时,惊天动地的哭声惊醒了她,麻利地翻身坐起,放出神识透过飞舟,再延伸向远处。小渔村那边有了动静,心下一凛,穿好衣衫夺门而出。 门边多了一尊小山般的身影,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瞧是秦福早已经站在了船舱外等着她。 “吴哥,那边的情况不妙,还是我先过去探探。” “我去,你留下照看这边。”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余锦年又狠狠掐了下大腿,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才能从体内祭出飞剑。 秦福瞧着她的模样那能放心,态度强硬:“公子说过不让你单独行动,尤其是在晚上。” “好吧,那你跟我一起去!”余锦年祭出飞剑便跳了上去,她既然答应了暂时照抚他们,总不能言而无信。 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像是两道绚烂的流星,从虚空划过往渔村全速飞遁而去。 李续从暗处慢慢现身…… 想起某人临出发之前的那番交待,真是会算计的家伙,不浪费一点人力。 甩了甩头,他那性子不算计还真稀奇了,看在年儿的份上就不同他计较了,他也踩着飞剑尾,随在后头往同样的方向飞去。 “吴哥,不好,阵法从祭出都裂开了口子。”秦福用最短的时间,围绕着阵法查看了一遍。 余锦年神情严肃地悬停在虚空,运转灵力飞快地朝破损的处,打了几道法决,添置了些阵旗将阵法破损处暂时修补好。 “公子,方才又有个十来岁的女娃没了,请公子帮我们救她回来。”老族长被人搀扶着,迈着沉重的脚步已经来到余锦年面前,朝着空中道。 “公子,您要救救我家妞儿。她才十二岁啊,我们夫妻就只有她一个女儿,没了她我们今后怎么活啊。”两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夫妻,冲到余锦年跟前,都是泪流满面要多狼狈要多狼狈。 余锦年重重的一声叹息,她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落回地面问孩子的父母:“可有瞧清楚方向,人被带到那边去了?” “怪风,没了,妞儿。”丢失孩子的母亲,或许是受了太大的打击,语无伦次。 “没看清。”孩子的父亲也是一脸茫然。 “你们都呆在阵法中,最好不要离开。大家不要分散开,都呆在一起,那怪物既然的夜里出没,等到白日时你们再各自回家去。”知道问不出什么,余锦年挥手道。 一个转身朝海边遁去,秦福默默地跟上她。 正文 186 渔村的秘密! 章节名:186 渔村的秘密! 虚空中,余锦年柔美修长的身影,面朝着深不可测的大海…… 她平静地注视着海平面上,所有能看到的一切,海风吹拂下,她的衣袍鼓胀起来,一头齐腰的长发随风飘扬。 画面很美,很美,不忍心让人打破。 越是宽阔的海,美丽的星空更显得她的身子更加单薄,柔弱。 站在她身后的秦福,心里直叹气,他实在不忍心再瞧那画面,又不能不时刻注视着她。吴哥自己身体都差成这样,夜里要是休息不好更麻烦,她还要操心渔民的事,这身体受得了么?她平日虽说总是喜欢捉弄自己,偶尔也捉弄秦勇,心肠还是好的。 秦福与她相处的日子不长,都有些不忍心了,只因那身板着实太瘦太瘦。 如今只因一句承诺,揽上这样的差事,真不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生怕来了一股强风,把人直接吹走,没法像公子交代,只能小心翼翼地守着余锦年,连眼睛都不敢眨。 “就是这里,这地方果然很不对劲。”余锦年踩着飞剑,又往大海深处飞行了数千百米。 修士的直觉,让她那种不美妙的感觉愈加强烈。 顿时气的她咬牙切齿,怒目圆睁,恨不得扒了那可恶至极的妖兽皮,抽了他的筋骨,喂鱼去。 她想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妖兽胆子如此之大,心里变态成这样,对凡人都能下得去手。没品没德就不用提了,口味还那么重?非要找年轻的小女孩。 不知道人妖终究殊途么? 不知道凡事做了昧良心的坏事,都有天道规则一一记录下来,会受惩罚,遭天谴么? 骂人解决不了问题,她现在最担心那小女孩是否还活着? 那双在夜里更加明亮的美眸中,透出深深的疑惑,忙转身问身后的人:“秦福,你有什么发现,可有线索,快说。” “没有。”秦福老实回答。他方才的注意力都在余锦年身上,一心一意注视她的安危,其他的都没放在心上。 她有些失望地回答:“知道了,不用时刻担心我,你自己也要当心点。” 话音刚落,余锦年心口感觉到一阵阵濒临死亡前的,那种将要喘不过气来的那种变态的强烈的窒息。事发太过突然,她差点没站稳受了重伤从飞剑上掉下去落入海中。就连秦福也祭出飞剑,面色痛苦不堪,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转瞬间,一切又恢复如常。 那突来的窒息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锦年手下意识地捂着胸口,几乎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可方才那种窒息之感太真实了,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的唇边,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是有什么东西害怕了,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吧。想用这种不入流的方法让她害怕,趁早离开? 如果这就怕了,还是她余锦年么? 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那不是言而无信是什么? “一群胆小鬼,当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要不想让我们站在这里,你们就别搞背地里这一套。快把孩子交出来,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不与你们计较。”她知道有些非人类能听得到,话语张狂无忌。 回答她的,是一股汹涌澎湃的潮水中,簇拥着的窜起数十米高的巨浪,气势宏大雷霆万钧,其中夹杂着莫名的古怪能量,与不知名的愤怒。 余锦年心神一凛,没想到骂骂还挺有用,还真有东西用这种方式回应了? 这不出声算怎么回事,又搞偷袭? 她只好踩着飞剑,往更高的方向飞去。 再回首时,她的眸中闪过惊骇之色,不过短短的功夫这片神秘的深蓝色海域中,此时的海水呈现出一片混浊,颜色逐渐漆黑,仿佛被石墨渲染过一般。 一如那些怪物的黑心场,黑透了顶。 果断铺展开神识,秀眉紧紧蹙起,情况不太乐观啊,根本无法透过那墨染的海水,这事要她知难而退么? 笑话,这样的手段,就能阻挡了她的视线,任凭他们为所欲为? 郑重万分地举起飞剑,明晃晃的剑尖朝下,丝丝缕缕的灵力沿着经络注入飞剑顶端。 一起一扬,夜空中划过一道蓝色弧光,切入深沉诡异的海面。 不好,飞剑似乎受到一股来自深海处的强大阻力,其中的灵力猛地被反弹了回去,余锦年大口喘息着,腰肢轻扭离开原地。 在虚空中站稳,意识到这能量比想象中要强大许多,妖兽的级别肯定不会太低。 一抬手,习惯性摸向眉心正中央的位置,纯白的玉环,连同那璀璨耀眼的白光同时出现,照亮了浓黑的夜空。 秦福和不远处的李续都瞧着这一幕,不知她要做什么。 他们瞧见白玉环飞到余锦年的头顶处,一道密实的白光从头顶罩下,包围了她的身体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才明白了这是防御法宝。 余锦年凝望着海平面,再次举剑毫不手软地劈了下去。 海面波浪翻滚,发出隆隆的响声,两股力量碰撞的一起,交织,抗衡,对峙。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十个呼吸…… 一个时辰过去,没打过罩面的双方还在僵持,互不妥协。 余锦年咕咚几下,便喝下一瓶灵泉。蓝色的剑光逐渐强,以绝对的优势势压住那团黑雾,向海面逼迫靠近。犹如一潭黑色的墨镜,从中破开了条巨大的口子,海风更加汹涌地肆虐,狂浪卷起。 裂缝开了,又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弥合…… 余锦年恼了,叫你们同我作对,继续劈下去,不要命地劈下去。 手中的剑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海浪成排涌起,旋转,形成无数庞大深不可测的漩涡,仿佛能把所有的一切卷去湮没于无形,那是一股可怕的力量,肉身撞击到到绝对会被损毁成渣子。 “快把孩子交出来,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的地盘天翻地覆,让你们再也没有立锥之地,听明白了没有。”她恼怒地喊着,这群可恶的妖兽真是该死。 “这位公子是道修,同我们互不相干,也无冤无仇,请不要干涉我们的事,给自己惹麻烦,识趣的话回到岸边去。”一道低沉,傲慢的声音从海底缓缓传出。 余锦年怔了下,好歹又有了点进展,对方开口是沉不住气的表现之一,可喜可贺。遗憾的是她做的还不够,没瞧见真身,不知是什么妖物能耐挺不小的,就是忒不要脸了些。 双手叉腰,放弃自己的形象,故意放肆仰天大笑:“抢劫犯还觉得自己有理了。我既然答应别人的事就必须做到,这事还真同我有关了。说句干脆话,到底还不还孩子。” “这位公子真是不知好歹,真打算同我们为敌?”那道傲慢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带着显然意见的恼怒之色。 余锦年鄙夷地切了声:“啧啧,就算是妖兽也要有点脑子好不好,我有没吃错药,要那么多仇人做什么?只要你们交出孩子,我们也许还能做朋友,不是更好?” “道修同妖兽做朋友,你们道修只会虐杀妖兽,抽筋,扒皮,夺去妖胆,言而无信,去死吧!”一道黑色的利剑,从浓黑的海水中飞出,朝余锦年的方向刺了过来。 “那就试试,到底是谁这做梦,谁在做着不可饶恕的罪孽。”虽然方才消耗了许多灵力,她还是幻化出一枚数人高一人宽的水型巨掌,迎向那柄黑色的利剑。 平日里坚实的巨掌,被利剑刺穿,陡然间坍塌了一大半,依然朝她的方向靠近。 余锦年还未从惊骇中回过神来,身后一团炙热的红光,与紫光同剑气碰撞,以迅猛的气势将黑剑挡了回去,沉入黑不见底的深海中。 “你怎么来了?”余锦年回头讶异地问,她绝对没想到是李续和秦福同时出手了。 “吴哥!”秦福被她方才疯狂的举动,着实吓的不轻。 “你还能撑住吗,我觉得他们暂时不会对那孩子不利,你需要回去休息。”李续方才隐在暗处,一直在她身后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这几日一直以为她懒散,不上进。哪知这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太过死心眼,为了一过连面都没见过的孩子,同妖兽死磕。她就没想过,孤军深入同一群妖兽斗,随时都可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表弟也只有她一个妹妹,她有没有替别人考虑过。 秦兄回来,还不得剥了他的皮? “谢谢。”余锦年头一回,送给他一个发自内心真诚的微笑。 她呀,是真的很累很累,比谁都想回去在软软的床上睡大觉。 可是她能那样做吗?那样只会失信于人。 她早就查看过了,小渔村的地理位置很特殊,仿佛建造这一条特意被人隐藏的灵脉之上。所以村里的人们,即便不是修仙者受命都很长,老族长如今都一百多岁依然精神不错,渔村中向他那样的老人还有好几个,这绝对是有原由的。 他们只有一族人,他们世世代代居住这里,几乎与世隔绝。村中的人们为了延续血脉可以相互通婚,不用担心近亲结婚的麻烦。从来没生出过什么聋哑孩子,这奔身就是个不可能的奇迹,他们的存在更加神秘。 还有,他们的生活习惯,并不是纯正的南方的习俗,甚至有可能是祖辈从某过地方迁移过来,因为某种使命,在这里守护着什么。 正文 187 交锋! 章节名:187 交锋! 余锦年有强烈的预感,这次要寻到水灵珠,同小渔村有莫大的牵连。 那么只有救了小女孩,有了恩惠,才有同族长认真谈判的资格。真当她那么单纯无害,做好人好事一点都不求回报么? 她没他人那么伟大,伟大到连自己命都不顾,有些人太高看她。 也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深沉如墨的海底深处,传来一声撕裂的怒吼:“你们到底离不离开。” “把人交出来,我们还不想呆在这破地方。”余锦年浑身散发出一股伶俐的气势。 秦福从她身上瞧见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吴哥真是够胆子,对方的实力他们还未曾摸清楚,她有这份坚定的态度,已让他不佩服都不行,从内心深深被她的人格魅力折服。   “很好,既然又来两个陪着你来送死的,那么本尊今日就成全你们!” 伴随着狂妄的怒吼,海里出现一只只急速旋转的漩涡,海面上的风浪狂肆地升起数十丈高,形成一只只巨大的龙卷风暴。其中携带着强大的能量,以排山倒海之势朝三人扑了过去。 余锦年咬了下唇,一股不可抑制的怒意从胸中不断燃烧,眼底忽明忽暗,闪着幽幽的冷光。 瘦削的身影伫立在虚空,临危不乱,稳如泰山。 她眼皮抬都不抬一下,仿佛早都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丝毫没有畏惧之色,更别说有害怕的情绪。 “年儿,小心点。”李续被她的行为惊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过是个刚筑基不久的小修士,按照太玄门的门规,出来历练的机会都没多少,怎能面对这样的场景如此镇静,她不要命了,还是吓傻了? “我没事,担心你自己就好,别给我惹麻烦让我分心。”她精致的容颜上,浮起灿烂的微笑。 纤细修长的十指翻飞,掐出法决往头顶的白玉环中不断注入灵力。 白玉环受到控制,周身的光芒陡然间暴涨了一圈,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给这无边的黑夜带来一线璀璨的希望。 狂风巨浪凶猛邪肆,犹如一只只从栅栏从冲出,凶猛饥饿的野兽,张开坚硬锐利的巨爪,毫不留情地拍打着白玉环外围,那层笼罩在余锦年身上既单薄又坚实的壁障。 余锦年心下一松,还好白玉环够给力,给她暂时提供了安稳喘息的时机。 她神色平静地俯视着海面,凝神静气,用心感受对方所处的位置,想主动出击。 奈何风浪太大,对方连过影子都没现身,始终一无所获。 李续和秦福也因突来的变故,纷纷开启了灵力罩,被迫加入战斗,纷纷施展术法,试图抵退狂凤怒浪。然而等风浪真正靠近时,饶是他们各自经历过无数的战斗,也无法再淡定下去,露出骇然之色。 这风浪来势汹汹,根本不打算给他们留条活路,其中夹杂的能量堪比金丹初期修士。要是直接拍在身体上,真的如那道声音所言,想要活着委实不太容易。 三人顽强地抵抗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灵力都消耗的差不多。 “哈,哈,哈……” 海底的声音,毫不留情地传了过来:“你们不必做无用功,今日闯入我们的地盘是逃不出去的,不再抵抗的话,本尊或许能发发善心,给你们留个全尸送回岸边,你们的亲人还能再见你们最后一面,否则,都去喂鱼。” “卑鄙无耻的东西,想让我们死,你还真没那个能耐。”余锦年眸中的冷光闪过。 “好,有种,我们继续。”海底的声音依旧傲慢无礼。 风浪越来越高,白玉环承受的压力空前的大,余锦年不断输出灵力。 抵抗的着实辛苦,嘴上也不饶人,极尽所能的讽刺着:“那是当然,比起那些不敢现身的缩头乌龟,我们自然有种得很。怪不得你们永远只能藏是暗处,也只敢朝手无缚鸡之力得孩子下手,总有一日天道规则会降下惩罚,让你们灰飞烟灭悔不当初。” 大约是激怒了对方,数道龙卷风齐齐奔来,一次又一次被人操纵着,不停滴撞击着白玉环,余锦年狠狠地皱了下眉头。 吞下无数聚灵丹,灌了不知多少瓶灵泉,勉强能抗衡得住。 又半过时辰过去,双方依然谁都不肯服输,不肯退后一步。 白玉环受的冲击力仍在不断加强,有几次明显晃动起来。眼瞧着那风浪愈加凶猛,就要超过了白玉环能承受的范围,余锦年此时所做的,只能咬紧牙关抵抗着。 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气势上输了,斗志上更不能输。 瞥了眼外头,传音给李续和秦福:“你们先出去,不要再打下去。” 李续回头瞅了眼余锦年,已经应付的也很吃力,他大口喘息着移动身体,紧紧贴在白玉环外,焦急地传音给她:“年儿,敌在暗我们在明,今日我们讨不了好处,一起齐心闯出去,到时再从长计议可好,我们一定能救出孩子的。” “吴哥,咱确实不能再硬拼了,还是想法子先回去吧!”秦福虽然欣赏她的态度,可也不赞成这样硬拼。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他一个没注意被海水呛住。 余锦年抿了抿唇,要是白日里,她也不会这么被动,只能挨打,连对方长什么模样现在都不知道就撤走,不是她的风格。 只是现在的她,体力真的快到承受到了极限,再打下去确实讨不了好处。 退一万步讲,真到了危急时刻,她还有天心镯可以躲,他们能去哪里? 最终,点了点头呼出了口长气:“好吧,你们先想法子冲出去,我来断后。” “不,吴哥你先走。”秦福顺了呼吸后,摇头拒绝。 猛然间,她感受到一丝带着敌意的视线朝她射了过来,似乎要穿透她的白玉环杀死她。她冷冷一笑,回瞪了过去,对方的敌意突然消失。 “攻击,朝一个方向全力攻击,打出一条出口。”余锦年一声令下,三个人拼尽全力,在风浪中钻出一条出口,侥幸逃离了旋风窝。 身后的巨浪一寸一寸远离,她的面上没有一丝喜色,是她小瞧了那妖兽的能耐啊! 海岸边,老族长身边围着一群壮年男子,大多举着火把站着哪儿,望着狼狈归来的三人。 余锦年皱了皱眉:“我不是让你们呆在阵中,谁让你们乱跑的?” “公子,我们实在不放心,孩子……”老族长瞧见他们三人,再瞧瞧他们身后空无一人,满脸的失望再也掩饰不住。 “公子,求您救救我家孩子,救救她呀……”丢失了孩子的母亲,哭诉着跪倒着了海滩上。 余锦年能理解做母亲的心情,挪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搀扶起孩子的母亲。 她满脸疲惫,声音沙哑,还得安慰对方:“别跪,不着急,我们方才同他们打了一架,那妖兽始终不现身,很遗憾此次没有成功。不过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不会放弃的,明日……” “明日?”一道刻薄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你们这些修仙者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斗不过海里的妖兽,我看你们根本就没心救孩子,出去转了一圈就跑回来,别再充当好人,我们不稀罕。” 余锦年循声望了过去,是位中年男子,看起来挺憨厚的模样,没想到话语这么刻薄。那人被她淡漠的神色吓的不敢动弹,往人后缩了缩身子。 秦福早看不过眼,与肥肥的身子与不相称的速度,麻溜地冲了过去,把那人揪着衣服拎了出来,往地上啐了两口:“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家公子方才灵力耗尽,都累的快喘不过气,差点飞不回来,被连累死。你居然这样是非不分,说出这样遭天谴的话。” 他转身面向老族长,恭敬行了一礼:“老族长,我们公子有什么好处,不过是借了你们的地盘住段时日,又不是赖着不走。好心帮你们的忙找人,到头来惹了一身腥。我家公子除了她师父,师兄大哥之外,还从没被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是不是该给我家公子一个交待。” “还不带人,把那给带回去,到祠堂跪着去。”老族长气的跺了跺脚,用拐杖指着那中年男子。 “族长,她就是骗子。”中年男子仍不悔改:“我家的孩子消失那么久,都回不来,妞儿被抓去,怎么可能被救出来。你们不能相信她,谁知道她来我们这里有什么坏心思,不能被她给骗了。” 余锦年刚想开口,忽觉一阵头晕目眩,天地都跟着不断旋转。 噗通一声闷响,她的身子直直倒在了地上。 李续,秦福大惊,飞快朝她跑去。 李续离的近些,第一时间抱起了余锦年,俯身打量了下闭上眼睛的余锦年。他这个表妹真是不要命的,身子轻飘飘的根本没多少肉。 累了半日,还吃力还不讨好,又是何苦呢? 他环视了众人一圈,锐利的眸光竟然同秦羿有些相似,冷冷发笑:“我家表弟是有目的,有目到不管己事把自己累成这副模样。给我记住了,要是明早没瞧见你妹认错,你们村子的事我们从此不会再管,死多少人,丢多少人都是你们的事,另请高明。” 正文 188 求饶? 章节名:188 求饶? 李续也不管众人如何想的,一个男子抱着“男子”到底合不合适。 只管迈开了步子,往小飞舟的方向走去。 秦福担忧地瞧着余锦年露出的袍脚,临去之前,不客气地丢下一句:“李公子要说的,就是我想说的,你们看着办吧!” “让公子放心修养,老头子定会惩罚这个不知感恩的东西,给你们一个交待,还请这位公子多多担待。”老族长是真的内疚,恨铁不成地举着拐杖,朝那被人拽住的中年男子背上敲去。 “这样最好不过,先告辞了!”秦福只得点了点头,转身赶紧朝抱着余锦年的李续追去。 黑暗中,李续带着余锦年上了飞舟,打开了舱门。 修士是都是能夜视的,他的眼里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惊讶之色。 真真没想到,他怀中这个有着柔弱外表,内心狂妄如男子的表妹,居然把房里布置的如此温馨。无论是桌椅,装饰摆设都非常素雅,干净整洁,简单不繁琐,很有当年姑姑闺房的风格。 很早很早以前,都以为再也不会感受到当年的心境,却这这里找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随意地环视房内,毕竟是飞舟上,房中的面积不是很宽敞。 最中间那张纯黑色的美人榻,太过显眼了。雕工非常不错,精致漂亮样式别致,用料也很讲究。榻身散发着淡淡的灵气,像是极为罕见年份久远的灵木制成。 在这样带着灵气的榻上修炼,不是谁都能拥有的。他眸中有了疑惑之色,这样的美人榻走过无数地方从没瞧见过,不知出自谁手,他都非常想拥有一张。 这种错觉让他很不解,他根本不是那种有着强烈占有欲的人,对物质也没秦兄那般讲究到苛刻变态地地步。更何况这还是年儿的东西,自己都有些汗颜,忙抛弃了这不该有的念头。 当然房里最显眼的,非那张又宽又大,比美人榻做工还要精致的雕花大床莫属,占了房间不小的面积。横竖瞧着,都要比他的木屋中的床要舒适的多,这一对比,衬托的他的住处寒酸不已,像个叫花子用的。 粗粗打量了几眼之后,李续忙抱着余锦年靠近床,瞧着床上并排放着的两只绣花枕头,李续真心不能淡定了。 怎会有两只枕头?并排的。 年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一个未嫁的女子,怎能如此不顾自己的声誉。 秦兄在时不会是真的同她睡一张床的吧? 那家伙真是太混蛋了,以前是谁不屑搭理别的女修的? 就算他要守着年儿,外头甲板不够他睡的,那张美人榻不是他能睡的,怎能如此不顾年儿的声誉。回头和烨弟一起,得好好收拾他一回,别以为他李家的人好欺负。 “李公子,还是先让吴哥休息吧!”秦福在李续身后站了一小会儿,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这种姿势,弯着腰,抱着人不累吗? 重点是,抱的不是他的女人,人又呆呆傻傻的,难免让人胡思乱想…… 李续一惊,猛地站直了身子。他想事想的太入神,竟然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这是做修士的不该犯的错误。 回头对冲秦福点了下头:“当然,好。” 秦福皱眉头瞧着他的举动,虽说吴哥没承认,可李公子确实是她的亲表哥。将来的事还难说,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认亲了。 秦福内心纠结了,这坏人不能做的太明显呀! 免得到时候吴哥知道了,翻脸不认人,还忌恨自己欺负怠慢他表哥,他找谁哭去? 可是不说更不行,毕竟男女授受不亲,都是容易冲动的年纪。 万一,万一,那过啥了怎么办?吴哥现在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无论如何,还是得让他们分开,避避嫌才是。 等李续给余锦年盖好的被子,想是呆在房里,没有出来的打算。 秦福有些按耐不住,笑嘻嘻上前:“李公子还是请到外头来,小的修炼有些不懂的地方,请李公子指点一二。顺便让吴哥好好休养,她的身体没有大碍,想必是灵力消耗的狠了,静静地,静静地,静静地,没人打扰,睡一觉会好点。” 静静地,静静地,三个字重复了好几遍,字音也咬的非常之重。 “怎么了,你是不放心我,还是怎地?”李续语调提高了几度,指着床上的睡的昏天暗地的余锦年:“她是我表妹,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对她生出什么心思,还是你担心你家那位的魅力不太够,看不住年儿的心?” 我家公子的魅力不是盖的,走那儿都是一片桃花,怎么可能看不住吴哥的心? 秦福也不能回答是,那不是印证了他对李续不放心,不打自招了? 他这才深深明白,能同公子交上朋友的,无论外表多么不同,内心都是一般的黑,这人也不好对付呀。 只好装傻充愣,挠着头挂出招牌的笑容。他人本来就胖,这样的动作一做就更好笑:“这话是李公子自己说的,小的可没这么想。”皮球踢了回去。 “走吧!”李续顺手放下帐子,对秦福笑道:“别装了,秦兄身边怎么会有你这过活宝,让你看着年儿还真是没选错认,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去,别再用那种心思玷污了我,更玷污了年儿。” “是,李公子真神,小的心思全被您猜中了,还是李公子能体谅小的心思,知道小的有时很为难。”人都戳穿了,秦福实在瞒不过去,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不远处的沙滩上,老族长深情落寞地望着飞舟的方向,眼里充满担忧之色,任凭众人全说,他也迟迟不肯离去。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他对跪在地上,硬的像只难啃的骨头的中年男子,那忘恩负义的言行非常不满。 “不去。”中年男子无视大伙的提醒,依然目中无人,我行我素。 “说了半日,你还是不知悔改!”老族长气的不行,推开扶着他的人,举起拐杖再次揍下去:“我打死你这混球,我打死你这不长心的东西,你,你给我老老实实跪到公子的仙船前头去,公子什么醒了,什么时候原谅你的错,什么时候再起来,否则一辈子你都得跪下去。” “族长,您怎能如此向着一个外人,他们从何而来我们都不知,谁知道他们心中有没有鬼,您这样对我,我真心不服。”中年男子也是个倔强脾气的,被揍了好几下也不求饶,恨恨地瞪了眼飞舟的方向:“我就是不去,我凭什么跪他,我家孩子到现在都没回来,他们凭什么只救妞儿,不救我家孩子,他对我没有恩。” “你,你个大逆不道的家伙,你是要气死老头子我,你是想当全村的罪人不成。你家孩子消失了那么久,谁知道,谁知道……你以为我不想救?你以为你什么都有理……你这个……”老族长气喘的厉害,话都快说不下去。 “族长,求您别说了。” “您别说了,您又被气病的话,村子里的事谁来主持。离了您我们这些小辈可怎么办,全村人都仰仗着您啊!”田大生忙安慰着族长,一下一下这背上帮老族长顺了顺气。 瞧老族长喘息的没那么厉害,他把族长交给旁边的男子扶着。 气势汹汹地上前盯着中年男子,也是他平日的好伙伴,真不知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脑子让炉子踢了,才会用言语冲撞那位年轻公子。 稍稍犹豫了下,才抬腿就踢了中年男子两脚:“王力,你也是没了孩子后才变成这样的,大伙都知道你心地不是真的坏,可你也不能这样让大伙失望。人家公子夜里不睡觉,出去找妞儿,都累的晕了过去,你还不知足。” “让他去认错,快去……”老族长缓缓睁开了眼睛,抬手指着中年男子。 “族长放心,我们押着他也要让他去公子的仙船前,好好跪着认错。”田大生招呼来两个汉子,架起王力的胳膊:“兄弟对不起,你我交情再好,我也得听族长的。” “呸,姓田的,你不配当我兄弟,你向着外人算怎么回事。我王力从今日起没你这个兄弟,我们恩断义绝。”中年男子疯狂地挣扎着:“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带他去,否则我们族里的灾难就要将来了,公子要是不管我们,以后的日子将永无宁日,切记,切……”老族长身子一歪,倒向了一个年轻男子的怀中,闭上了眼。 “族长!” “族长!”一声声惊恐,关心,害怕的问候,夹杂着一起,如同鬼哭狼嚎般响起。 村民们彻底恼了,老族长在他们心中的威望最高,公正不偏不倚,平日说的话大家都尊敬,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不讲理的。 大家齐齐围着中年男子,愤怒地朝他挥起了拳头,不管不顾地狠狠揍去:“王力,你这个混球,你气病了族长,还不知自己错在了哪儿,你还是不是人?” “你失了孩子,大伙都同情你。平日胡乱闹事大家都不同你计较,现在你惹的仙人不帮我们,我们就要大祸临头,你还是不是人,去认错让公子饶恕你,快去。” 正文 189 好戏! 章节名:189 好戏! “快去认错,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把错推到别人身上。别让大伙心寒,从此瞧不起你。”老族长的昏厥,导致大家极度对中年男子不满。 “不要因你一人,让大伙都没好日子过,让老族长的心血都白费了。”一个个都是痛心疾首。平日里好好的人,不知为何突然变的这么偏激,让人不敢置信。 “我……”王力被众人一顿猛揍,不仅头晕脑胀,脸上,头上,均是一片青紫,背后的衣衫上已渗出几道血痕。 他握紧了拳头,紧紧地抿着唇,一句痛也不喊。目光紧紧地盯着火把照耀下,大伙正在抢救着的忽然变的苍老许多的老族长。他其实也很自责,从未想到他的坚持,会造成这样混乱的局面。 老族长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最尊敬的人,竟然被他生生气晕过去。他既痛苦又纠结地想,这次真的冲动了做错了吗?他也是孩子的父亲,没了妻子同孩子苦命相依,日子还过的去。就在不久之前,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纪没了,不知被谁弄到了哪儿去。 无论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孩子,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榻掉,没了活下去的动力。除了白日不断干活去麻痹自己,每晚整晚从来都睡不好觉,耳边时常能听到孩子的呼唤:爹爹,爹爹,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把这种怪事告诉大伙,让大伙出主意,大伙还说他是太想孩子,出现幻觉。只有他一人,从来都还坚信孩子活着,只是被坏人弄去,藏在了他不知道的地方。没人理解他的心情,有苦衷也没地方诉说,那种滋味真不好受。 时日太久,这种痛苦的煎熬,都快憋疯了他。 他的身上落满了一道道熟悉的目光,其中带着他从未感受过的陌生的愤怒,他真的让大伙失望了吗?老族长方才说过,那位公子可能会是整个村子的大救星? 好,他就信族长这一回,不让老族长失望。 “让开。”王力咬了咬牙,推开眼前挡着的汉子。 抬眼瞧着海滩上,那在夜色中依然能瞧出大致轮廓的白色飞舟。与大伙的想法不同,这在他眼里是一只碍眼的“仙船”。 这种仙船,要是名不副实,到时祸害村里乡亲,他王力到时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毁掉它,让大家看清楚它的真面目。 “你们别跟着,我自己会去!”他的眸中虽然充满了愁苦,还是慢慢起身,手撑着腰,一瘸一拐地朝飞舟的方向蹒跚而去。 不知何时,天空的乌云散去,银白的星光,月光从天幕中倾洒下来,重新照亮了整个天地。 “请公子饶恕,错也是我一个人,与老族长村里大伙无关,公子要惩罚就惩罚我王力一人。”王力面向飞舟,板着脸挺直壮实的身板,一动不动地跪在了飞舟三十步外的沙滩上,垂下了头。 “再能耐还是挺不住压力,跑来认错了,李公子怎么看这事。”秦福同李续出了余锦年的房间,便瞧见了王力蹒跚而来。他同老族长村民方才起的争执,两人距离虽隔的有点远,要听到内容,绝对不是难事。 李续微愕,认真瞅了眼模样还算老实的秦福,看来他对年儿是真心尊敬的,秦兄还挺会调教人,不错。 就冲这点,他也得给面子配合配合,遂应声道:“瞧着倒是条真汉子。只是头脑不够用,有些是非曲直不分更拎不清好坏,这种人往往都是一根筋的硬骨头,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好下嘴啃。他来认错是被逼迫的,根本不是诚心来。我看还是先晾着他好了,把那嚣张的气焰好好打下去。” “李公子说的没错,小的也正有此意。”秦福眯起小眼睛,颔首道。 他很替王力庆幸,觉得那条小命还不错,还好公子人不在这儿。 不久前,那马钟良得罪了吴哥,被公子带回马家,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被马家家主亲自关到暗无天日的地方。用吴哥的话来说,叫做接受教育大改造。 要是公子知道,这次又有人胆大包天,敢随意顶撞辱骂,被他当眼珠子来疼的吴哥,恐怕更没好果子吃了。所以说这个叫王力的男子,落在他秦福手里算是好的了,也是对方的造化。 “等等!”李续伸臂挡住秦福:“年儿如今身体差的不行,不能让他跪着,这种惩罚也太便宜他,也对年儿今后的修行也不利。” “小的明白了,李公子放心。”从今日发生的事,秦福对李续的好感不断增多。再加上王力冲撞了余锦年,秦福同李续之间首次达成默契。 两人心照不宣,望着同一个方向,诡异地笑了。 于是,秦福翻了个白眼,眼睛望着天。手在身上不知从哪儿胡乱摸了摸,胖嘟嘟的掌心便多了些白白的粉末子。顺着风向,朝王力的方向轻轻吹了口气。 “啊嚏!”埋头跪着的王力,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忽觉身上到处发痒。实在是一次比一次痒的厉害,连鼻孔,耳朵里,都像是有小虫子在拼命往里头钻。 秦福含笑注视着他得一举一动。 小样,大多数男子汉能忍得了疼,不见得忍得了痒,尤其是这种致命得痒。 王力大口地喘气,他知道跪在这里,那么多双眼睛瞧着他,认错要显得有“诚意”,就不能动。他只好咬紧了牙,拼命皱眉忍了,整个脸纠结得完全变形,手上,额上青筋鼓胀的吓人。 小半个时辰过去,他浑身得衣衫湿透。 豆大的汗珠子,一颗连着一颗,不停地落在沙地上,身子仍然倔强得坚挺这,纹丝不动。 那些未曾离去的村民们,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默默地站在远处盯着,只要他好好认错,大家还是会接纳他的。 独独秦福惊讶极了,感觉到困惑,自言自语着:“果真是条汉子,也是个命苦人丢了孩子,有事好商量着来,怎么脾气就那么倔呢,白白受罪真不值当。” 他这痒痒粉,一般修士都受不住。这人不过是个普通得渔民,实在是有够牛的。 强者对强者,往往都是在争斗中心生佩服得,秦福瞧着王力身板,有点不忍心了。 “好了,整一整也差不多了,别让他跪着就好,等明日年儿醒来再把这事解决了。”这时,李续也看不忍心看下去,毕竟这人不是十恶不赦得坏人,教训下就够了。 余锦年刚刚清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脑海中忽然想起,昨晚在海面上的战斗,完全是狼狈逃回来的,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知情。 苦恼地想着,她太没用了,没能完成老族长得请求,难怪有人居然敢当面挑衅她,侮蔑她。真当她是软柿子吗? 不行,她实在躺不住了,那孩子一定还有希望,或许还活着。不能就这样算了,她的良心也过不去。真错失了这次救援的机会,她也许要失去同老族长谈判,找寻水灵珠的机会,那个坏结局,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试着起身,才觉得身子非常乏力,除了转动的大脑,手指头想动下都费力,这是体内灵力彻底耗尽的坏处。 仰头盯着天花板,她心情莫名失落。自从在大昱皇城收拾了仇人到现在,她的修为一直处于停滞期,无论怎么努力,也没大的进步。 身体更是一日一日变差,还是同个废物差不了多少。 她从心底厌烦了,受够了这种苦逼的日子。 集中精神,用念力使出劲儿让右手抬起,摸上手上的储物戒,从中摸了颗鲜红的朱果,缓缓送进唇里吞下。牙齿用力地咬破了朱果,酸甜的汁液流进胃里,一股庞大的灵气充斥在她的体内。 渐渐运功,吸收着朱果中的灵气,滋润着疲惫的身体。 她很心疼,一颗朱果供给练气,筑基期修士,用做进阶之物,都是非常有效的。 她却遭天谴的,把这样的逆天之物当成糖豆子来吃,如今也剩下不到二十颗。她真有点舍不得浪费这种,几千年才出产百来颗的宝贝。 谁让目前也只有朱果,造化之水对她得身体在短时间内有用。可这样的逆天之物,在外头时根本就不能随便用,也只能偷偷摸摸在没人时自己服用。 万一被人发现,她恐怕也得落得个,遭人追杀抢夺的凄惨命运,想想都可怕。 朱果中的大量灵气,用了很久,余锦年也只能吸收掉一小部分,其他的不知跑哪儿去了,反正没存在她体内。 浪费掉朱果,她的精神稍稍恢复了几分,刚收拾好自己,秦福便敲了门后,手上端了个盘子进来。 闻到了熟悉的海鲜粥味,她纳闷了:“怎么不放在外头呢?” 秦福眼睛闪了闪,斟酌着用了措辞:“吴哥感觉如何了,既然我都端了进来,还是在房里用吧。” 出去了,自然会看到那王力还在外头站着,恐怕她会没了食欲。 “你有心了,我自己会用,你也去吃点,等会我们去找老族长商量下,怎么救孩子。” “好吧!”秦福能怎么办,只好乖乖退下。 他心里快着急死了,公子带着秦勇狼王狼后,一出去就是好多天,再不回来他和李公子也止不住吴哥了。再让她去海里斗那连面都不露的妖兽,那不时去送死嘛! 呸,呸,他怎么能想到这个不吉利的词,真时该死。 正文 190 交易! 章节名:190 交易! “好吧!”秦福能怎么办,只好乖乖退下。他心中却焦急不已,公子带着秦勇狼王狼后,一出去就是好多天,再不回来他和李公子也止不住吴哥了。 再让她去海里斗那连面都不露的妖兽,那不是去送死嘛! 呸,呸,他怎能想到这个不吉利的词,真时该死。 余锦年心里记挂着事,又是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心情细嚼慢咽,匆匆默默用过饭,出了房间。下意思地抬头望天,阳光早都晒到了头顶,她无奈叹息,睡了几日还醒这么晚。 视线瞥见烈阳下站着一位陌生男子,低垂着头面向着飞舟这边。她纳闷了,这人不认识呀,怎会出现在自己的临时地盘? 长的倒是人高马大,有款有型,只是全身上下十分狼狈。朴素的衣衫上有多处渗出血渍来,身上似乎有着浓浓的怨气与不甘。 她莫名其妙地想,难道又惹了谁连自己都不知道,人家已上门挑衅来了? 王力察觉到有人注视他,恰好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正面交汇。 “你是谁,为何站在这里,我们暂时借用了这一小块地盘,没事还请离开吧。”余锦年下了飞舟,狐疑地走过去问。 这人嘴唇干裂,眼底一片乌青好像没睡好。 王力在这儿站了两日,听了余锦年的话眼前一黑,疲惫的身体不由晃了晃。他还以为他惹恼了这位公子,这些人都是高高在上是,必然会对他严重惩罚。甚至想到了他们会怎么对付他,比如再尝一回那晚那几乎让他晕过去,差点忍不住去自残身体的麻痒,他该怎么挺过去。 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位公子太健忘,居然不记得前日发生的事。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那他这几日不是白白站在这了。风吹,雨淋,晒太阳,饿肚子,不睡觉,只能站在这儿一动不动,他都不怕,都能挺过去。 他怕的事耽搁太久,真正错失了找到孩子的机会。真想转身走人不理这种不知人间苦楚的公子哥,可一想起被他气病了的老族长,村里大伙对他的不满,握紧了双拳,全身的肌肉都呈紧绷状态。 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我是来认错的,他们让我在这里等着。” “认错?瞧着你一副老实模样,年纪也不小了,该当孩子爹了吧。不会是背着家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余锦年感觉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好像落伍了,同整个世界脱轨了。 什么怪人,怪事,她都能遇到。 她又不是法官,难道还去判谁对谁错,这种事不该去找他们的老族长裁决? 不对,前晚发生的事在脑中闪过,再细瞧了下颓废的王力,这人有点面熟,难道是那晚…… 是秦福把人拉来的?他恐怕还没那胆子。 其他人又不在,难道是那坚持不懈兼自来熟的表哥李续搞的。 他们是不是没事做了,脑子抽了,就算想替她出气也不用做的这么明显。真是胡闹,这不是诚心让她和小渔村增加剧么?万一没弄好真的闹掰了,后面的事她该怎么去求老族长? “这没你的事了,不用站在这儿,快回去吧!”余锦年有些不耐,急忙催促道。 王力非常吃惊地望着余锦年,他是真的不认识自己? 嗓音干涩道:“不,公子要怎么惩罚小人都由公子,事是我惹出来的我认了。只是公子既然答应了族长的事,还希望公子一定做到,把孩子救出来。” “我知道原因了。”余锦年冷笑两声,纤纤十指指着王力:“你就是那晚对我不满意出言不逊的那位,当时没看清你的模样。还请你告诉我,你从哪儿得知我是骗子,要对你们村子的人不利?你是大罗金仙降世,还是天机师可预测未来?” “我,我……”王力眼睛闪了闪,有点点心虚:“你没救回丢了的孩子,你答应族长的事没做到。还有你们同村子没什么交情,为何要答应救孩子,没人会平白无故去帮别人。” 余锦年心中咯噔了下,久久没言语。 半晌之后,她深沉的眸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王力身上,重新认真地审视着他。 这个男子瞧着是个面相老实的,晒的很黑,给人一副忠厚模样。外表,的确是太能迷惑人的东西。这男子比很多人都有些脑子,看的通透,一语中的猜透了她的心思。 她没法否认确实有所企图,还不是小企图。自从去了小渔村几次,再村子里转悠了几圈之后,她得到的信息更多。也许不久的事还会关系到,整个小渔村人的安危。既然来到了这里,既然有了眉目,无论会发生什么后果,她也绝对不会放弃一线希望。 在如此聪明的人面前,她更不会这么快承认她的目的,拨弄了下额前的发丝掩饰性地别到耳后,笑了笑道:“这位大哥,你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到最后一刻,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救不出孩子。还是你不想让丢失的孩子活着回来?或者担心我救出了孩子,向你们提出什么要求,你们怕了?” “还请公子,一并救救我的女儿。”这位公子并不像他曾经去别处,遇到的那些有钱公子那么傲慢,或许是他多心了。王力对余锦年的印象有些改观,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你的女儿也丢了?”余锦年挑了挑眉头问,难怪他那晚态度奇怪,比较冲动。 “是,我有个女儿,丢失了好几个月。这阵子丢孩子不止一两家,我每晚睡梦中都能听到她的哭声,嚷着喊着爸爸来救我,可我太没用,怎么都找不到她在哪儿,所有人都说她没了,可我不相信,我知道她还活着。”王力谈到女儿时,无论是神情还是态度都温和了许多,俨然一副慈父的形象。 总归是个可怜人,余锦年也无法指责他。 下马威还是得给,她嘴上一点都不客气:“你方才还不信任我,被逼着来道歉,现在又让我帮你寻女儿,我不是有企图吗,你不怕求错了人。” “公子要是能救出村里丢失的所有孩子,我王力从今往后愿意听公子差遣,用一生来报答公子的恩情。”王力的眸光坚定,态度果决,连着行了好几个大礼。 忽地,一道清雅的声音由远而近:“小年儿,发生了什么事?” 余锦年惊喜地转过身,望着朝她飘过来的那道熟悉的蓝色身影,眼睛立马放光亮的不可思议。不想让某人太得意,以为她很想他,说出的话就不是太中听:“你还舍得回来?” 秦羿收起飞剑,修长的身影在她身边站定。 秦勇白啸雪吟跟在后头朝她飞来:“见过吴哥,主人。” “你们别这么客气,都先去休息。”除了秦羿,一个个都像精神不济,余锦年催他们走人。唯独秦羿没离开,淡定地审视着王力,话却问的是余锦年:“这位是谁,为何我方才听他嘴里说,要报答你的恩情。我不在这些日子,你到底又做了什么,做了好事,还是惹了祸事?” “没,没有,我哪里会成天做坏事?你就不能往好里想。”余锦年实在汗颜,这人刚回来就没一句好话,亏她还日日惦记着他,怕他受伤,怕他累到,真没良心。 “那是你对他有恩了,你做了好事。”秦羿笑望着她,很想很想把她揽进怀中,这些碍眼的就不知道主动走开。 “我哪里对他有什么恩。”余锦年鼓了鼓双颊,完全没了面对王力时的镇静,气呼呼道。 秦羿不再逼她,干脆问王力:“她不愿意说,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一刹那间,王力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全部僵硬,动弹不了。 这个人他瞧见过,村里人都说他长是住在仙船中,长的最俊美的公子,他未曾近距离接触过,也不屑于男子长的那么好做什么? 今日一瞧,这位公子笑的模样,却让人无端有些害怕,还不如板着脸不笑。 这样的人他没瞧见过几个,但是给他的感觉是,绝对是个厉害角色,一般人惹不起。老老实实回了一遍:“我是来请求两位公子,好心救救我的孩子。只要能救回孩子,我愿一生一世报答两位公子的恩情。” “好了,知道了。”秦羿再也懒得看他一眼:“你先回去画张像送过来,等着消息就是。” 王力没想到秦羿居然应了,但还是没敢走,毕竟他是来向余锦年认错的,还的她同意。余锦年早不想看着他:“你走吧,我答应你了。要记住你说的话,将来我们无论做什你都不得干涉,不要做忘恩负义之人,违背你的承诺……” 余锦年被人拦腰抱起,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带回了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有没有想我?”他紧紧地抱着她。 “没有,我要出去,等会再和你说话。”余锦年被人勒的快喘不过气了。她还忙着要去找族长,这人带她回房是什么意思。 “不准走,还嘴硬。”秦羿气恼地遮住她的眼睛,温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正文 191 桃花! 章节名:191 桃花! 余锦年还没反应过来,双眼便被一只大手,遮的严严实实。 唇上的热度不断增加的同时,陷入一场既霸道又温柔的缠绵中。 唇间鼻间满满的,都充斥着他身上熟悉清爽的气息。 她其实也是想他的,又怎能不想他?只是这人也太心急了吧,一回来就这样,还大张旗鼓地关了门,大家还不知道会怎么乱想。 其他人都好说,在外头也不敢用神识偷看。小天就不一样了,他躲在天心镯中,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这种私密的事儿,万一被人偷窥,她的脸往哪儿放?更何况她在小天哪儿,本身就没什么威信。 天心镯中,睡的正香的小天忽然坐了起来,打了个喷嚏,谁又在无端诋毁他?他陪着主人出去这些日子累惨了,那有心情去做些有的没的?看他们亲亲,还不如耐心等心心醒来,他和心心自己演。 余锦年轻轻踮起脚尖,在秦羿的唇上吻了下,便想借机抽身。 那知她的举动让秦羿十分不满,他收回遮在她眼上的手,急切地吻上她的眉,她的眼,有些不同于往日的急切疯狂。 她傻了眼,使劲挣扎,直到两人都大口地喘息时,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到底有没有想我?要实话,不然后果很严重,你今日再别想从这道门里出去。” “想……”余锦年真心被他打败了。斗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心眼也没他多,嘴上也说不过他,只能如实喘息着回道。 还好,她这跟头栽的心甘情愿,否则对着不稀罕的人,那她彻底悲剧了。 秦羿修长的大手抬起,轻抚着她水润的红唇来回摩挲,眉梢眼角全是笑意,温声道:“告诉我到底有多想,我方才走了神,没太听清楚?” 修士那有听不清的,何况距离还这么近,这人明显是故意耍赖? 余锦年懊恼地嗔了他一眼:“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有完没完?” 她不知道,一翻甜蜜的亲吻过后,她的唇有多娇艳,发出的声音有多魅,多温柔,多让人心动。 只是听那声音,就是煎熬,更别说她绯红的容颜,更惹人垂涎。 “没……”秦羿仅仅吐出一个字,没受住诱惑,俯身又覆了上去。 余锦年躲了躲,结果唇上猛地一痛,被人重重咬了口。 这混蛋又发神经了,出去一趟不知哪儿不对,还上受了刺激又开始不停欺负她。以前都没这样的,就算再亲密好歹理智还在,不会用力咬她。 最后,余锦年觉得自己真的快窒息了,吸不上气。整个身体发软,跟着逐渐热了起来,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心中警铃大作,在这样下去,他忍不忍得住不知道,她说不定先化身为狼了。 有些事,她已有了打算,不过还上得等到把孩子的事情处理了,才能去想。 她强行把手塞入她和他紧贴着的身子之间,小手推着他结实的胸膛:“很想,很想,想得睡不着,这样总行了吧。我真得马上去找村长,有很重要的事,你能不能乖一点。” “小年儿,你好没良心。我在你眼里难道还没有别的人重要,我才回来,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秦羿不满道。言辞颇有些委屈,与他平日傲气十足的模样全然不同。 余锦年一阵恶寒,过后好笑地望着他:“秦师兄您多大的人了,拜托了,你这副撒娇的模样要是不小心传了出去,会让整个太玄门得人笑掉大牙,能不能正常点?” “我在你眼里不正常?”某人不满了。 “哈,就当我没说。”她无语地伸手,拍拍他的肩:“听话,我先走了,你累的话去睡会,回来再陪你。” “等下。”他伸手到她额前,帮她整理了下方才不小心揉乱的发丝,扯平她身上皱了的了衣衫。 他的动作细致温柔,那弱有似无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余锦年的腿忽然一软,忙扶着他站直。故作镇静地深吸了口气,才往外头慢慢走去。 手被人从身后捉住,她怕又被欺负,反射性地甩开马上夺门而出。 她的手抚了抚胸口,还好没跟来。 可惜,她高兴的太早了,秦羿很快无声地追上了她,再次牵住她的手。 “你,够了,别来了。”她有些抗拒却挣不脱他的手。她的脸到现在还在发烫,他再欺负她,她真没法去见人,这人就会拖她的后腿。 “好了,不逗你,我不过是打算陪你一起去。”这时的秦羿,早恢复了正经的模样。 余锦年拿他没办法,等他一再保证后,才颔首同意了。 一路上,两人把最近几日遇到的事情,各自捡着重要的传音说了一遍。 谈的差不多了,刚好到了渔村口,秦羿主动放开了她的手。不放不行,在这种保守的村子里,两个“男子”牵手,实在不好对人解释,影响不好。 村口刚好站着的一位青年男子,对秦羿不熟却认识余锦年,听村长说过这位公子是村里的贵客,遇到了千万不能怠慢,便热情地将他们请到了族长家中。 刚进了这个简朴,整洁的院子,余锦年皱了皱眉。 她闻到了屋中,传出的一股浓烈药味。 谁病了,不会是老族长吧! 并不是太宽敞的屋子内,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窗户也没开着通风,还有药味夹杂在一起,不怎么好闻,病人怎能这样? “劳烦公子前来探望,真是折煞了老头子,身体不中用无法行礼,还请公子包涵。”躺在床上的老族长,仿佛比前几日一下子老了好多,所有的发丝全部都白的像雪。 “老族长不必如此客气,您的身体怎样了,是否好了点,需要我帮您瞧瞧吗?”余锦年没想到她胡乱猜了下,还真猜准了,确实是老族长病了。 她来之前根本不知,老族长被那王力当晚给气了两回,后来一次晕了过去,比她只上早醒了半日,在她来之前刚喝了药。 “公子,这么年轻也会医术?”老族长的儿子,诧异地问。 “你们误会了,我不会医术,但是一些小病小痛,我们修真者还上能摸索着治疗的,兴许比服用寻常的药物能好的快点。”余锦年简单解释了下。 “那真是太好了,还请公子帮家父治疗。家父平日村中大事小事都要管,又加上这几个月不断有孩子丢失,家父忧心忡忡太过操劳。公子要是能治好家父的病,我们一家感激不尽,愿为公子孝犬马之劳。”老族长的儿子,开口道。 余锦年对他点了点头,转首对着老族长:“如不嫌弃的话……” 这个机会不容错失,付出的越多,得到的回报也许会更多。 秦羿抿唇笑了,没错失她眼里的兴奋和期待。他从来不知她的小年儿会这么主动。这老子头根本没什么大病,最多是休息不好,哪里需要她刻意诊治? 她就是想让人家,欠她人情好做怪。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老族长身上,他的体内没有灵力,为何根骨同他的寿元不符? 凡人竟然能活这么久? 他漆黑的眸子闪了闪,此行的意外太多了。 “那就劳烦公子,您身边这位是?”老族长活的年岁久见多识广,对站在余锦年旁边,一直沉默着大量自己秦羿很感兴趣。 他有种被看透的错觉,这位一头墨发,蓝衣锦袍公子的相貌不必细说,俊美不失英武,高大沉稳,从容淡定,目不斜视。站在哪儿一言不发,都给人一种深深的压迫感,这样的男子无论在哪儿,都不会被人忽视。 之前他瞧着小公子很不错,只是因年纪太轻,稍稚嫩了些,现在见到这个男子更是意外之极。他们小渔村何德何能,一下子来了两位了不起的人物。只要他们短期内不走,得到他们的帮助,那村里的人都有救了,他也要争取活的长一点,多照看他们几年。 余锦年侧身望着秦羿:“这位是我的师兄,我还是帮老族长瞧瞧身体重要,还请其他人暂时回避下可好?” “你们,都先出去……”老族长盯着一屋子的人,缓缓道了句。 “爹爹这些人来历不明,您一定要小心啊!”室内,一位长的可爱甜美的年轻女子开了口。余锦年这才把注意力挪在她身上,微微摇了摇头,她的眼神在看谁? 最终目光移到秦羿身上,又是这个大祸害。 刚来几分钟,他就惹了枝烂桃花,说了不让他来,他就是不听,看他到时这么办? “你……”老族长的手颤抖地指着小女儿:“都给我出去,再胡说就去祠堂跪着。” “两位公子别介意,我家妹妹年纪最小,被父亲宠坏了,有些不懂规矩。”族长儿子瞧父亲怒了,连忙给余秦两人道歉后,把最小的妹妹拉了出去。 秦羿比余锦年动作还快,甩袖啪地从里头把门关上,布置了隔音结界。 “十一妹,你怎能如此对客人无礼?” “十哥,我……”桃花揪着手指,她就是瞧不惯那小公子,那蓝衣公子偏偏那样温柔的眼神瞅着那个小公子。那小公子还是个男的,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知道是初次见屋里的那人,怎会有这样的感觉? 正文 192 秘密? 章节名:192 秘密? 十叔的鼻子太灵了,桃花忽然紧张起来,她的心思这么快就被人戳穿了么? “你脸红什么?今儿的天还不算太热!”像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笑道。 他是村长最小的十儿子名叫安平,想着屋里那两人应该都是有本事的,爹爹都病一定能被他们治好。心情放松下来,才有心情调侃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侄女。 “十叔,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长的翩翩君子模样也就骗骗外人,背地里就会笑话我,怪不得现在还娶不到媳妇。就是你这张不饶人的嘴惹的祸,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吧!”桃花有些羞涩,只能用言语反击,来表现她的不满。 “好,我将来打光棍,让你的孩子长大了,给十叔养老就行。”安平瞥了眼闭上的门,别有深意地调侃自己的侄女。 “十叔,你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桃花气恼地跺了跺脚,八字还没一撇呢。她那张比村子里所有女子,都细心保养的白皙小脸蛋,忽然滚烫滚烫的能煎熟鸡蛋,怕十叔发现了又说些有的没的,忙用手遮挡住。 以前她对别的男子,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呢,最重要的是心里一点也不排斥这种感觉,还有些期待。虽说村子里有不少男子对她很好,他们得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东西,都会想法送给她,讨她的喜欢,可她总感觉缺了些什么。 她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下去,从他们中选了一给嫁给他们。然后永远呆在渔村,织布打渔生孩子,像村子里的大婶一般,慢慢变的又胖又丑皮肤粗糙。她从小就知道,渔村的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也知道每一家人平日都吃些什么,用些什么。那家的孩子听话,那家的孩子调皮,甚至每个人的喜好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对这种日子早没了新鲜感。 她一直有一个愿望,从没对任何人说过的愿望,就是想有一日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外面的人是怎么过日子的。今日见到那人,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不甘心。平日里村子里的男子为了干活,都是怎么方便怎么穿,大多都是婶子们自己织都布做都衣裳,讲求的是实用没有美感。 那位公子一身蓝色的长袍那么好看,比她藏着舍不得穿的最好的衣衫还漂亮。一个男子都穿的那么好,长的又那么俊美,那外面的那些女子是不是也打扮的很美呢?他是同那个小公子一起来的,应该也是修仙者,是那种会在空中飞的人,村里都男子都没这样都能耐。 桃花越想越激动,一颗心不受她的控制砰砰地跳个不停,仿佛要从心口蹦出来。 她偷偷地抬眼朝屋内望去,就想多瞧那英俊的男子一眼,只一眼就好。结果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大失所望,她忘记了要给爷爷治病,门从里头关上了。 为何要关上门? 是在自己家里又没有外人,她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你想现在进去?想让你爷爷将你再赶出来,你平日不是最在乎面子?”十叔安平愣了下,便拉住了她的胳膊,怎么也不能让她没礼貌地闯进去,在客人面前再丢了爹爹的脸。 “十叔,你放开我好不好?我只是想端茶给他们喝,他们都是客人呢。”桃花用力想要挣脱他,还给自己找了接近某人的理由。 心里狠狠地诅咒,十叔真是老了,喜欢拿捏大人的架子,他又不是自己亲爹管的也太宽了。 今天的他,真的非常非常让人讨厌。 “桃花,平日里你任性大家都让着你,这次他们给你爷爷瞧病不能被人打扰,你要懂事点,潮快退了,十叔带你去捡些好玩的。”安平不管桃花愿不愿意,连拉带拽托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平日里家人都太宠着桃花,让她太过我行我素。没外人时还没觉得,外人一来就显得忒没规矩,没教养。 桃花的小胳膊根本拧不过大腿,边走边依依不舍地盯着那扇平日非常熟悉,现在对她关上的门,心中十分失落。方才那男子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为何只看着那位小公子?那小公子长的是不错,可毕竟是男子。 她桃花的名字不是白来的,是大家公认的村中一枝花。多少男子都追着要讨好她,想来家里求亲,爷爷不是都没答应么,她就比不上那位小公子吗? 她垂着头瞅着眼身上布做的衣衫,是干活时的穿着没来得及换,颜色灰扑扑的。她有些羡慕那位小公子,从他出现在村子时桃花就注意过,他的衣衫颜色也很素淡,可是布料比自己的好多了,看上去就软软的很舒服。 不是说人靠衣装吗?一定,绝对是今日自己穿的太普通,没打扮的漂漂亮亮,才没入了那公子的眼。等明日把压箱底的衣裳拿出来,打扮的好看了不信他不稀罕自己。桃花心中充斥着满满的斗志,等明日她一定要将那小公子比下去,让大家知道谁才是最漂亮的姑娘 正在忙着的余锦年忽然打了个冷颤,她还不知道,莫名其妙又多了个假想敌。 “桃花,方才你表现的太明显了,你可要知道,你爷爷是不会让你嫁给外面的男子的。”他们安家村世世代代,都是守在这里的命。 纵然他也有过想离开这里的念头,也从来不敢对年迈的父亲提。他隐约知道,祖辈们一直住在这里,是在守护着某样东西,等待着有缘人来取走,族人的使命才算是结束。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到有缘人的身影。眼瞧着老父的身体不好,要是万一有了意外,就得竞选出下一任族长,继续来守护这个使命。今日来的那两位,瞧着都是人中之龙,只是他不能保证他们其中的一位,就是等待了无数年的有缘人。 “爷爷不会不赞同的,他曾经说过希望我找个对我体贴的,又喜欢我的男子。”桃花站定,水灵灵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十分认真道。 “我家桃花真的长大了,脸皮也厚了,不知道害臊了,当年谁还尿在她十叔脖子上。”安平也不知她的想法,到底是福还是祸,故作感慨道。 余锦年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握着老族长的胳膊,帮他探了探脉息。 放下之后,拧着眉头问:“您老没的身体什么大碍,只是如您儿子所言,常年操劳的事太多,心火旺盛。冒昧地问一句您也许不爱听的话,您老今年高寿?” 老族长半躺在床上,靠着被子,目光余锦年和秦羿的面容上滑过,陷入了沉思中…… 这个渔村的小屋子里,忽然静悄悄一片,气氛有些压抑沉闷。 就在余锦年心底失望,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老族长心中挣扎了一翻,还是开了口:“村子里没人知道,我到如今整整活了一百四十八岁。我们每一届的族长,都活的比别人久,每一届的族长都保守着这个秘密,从没敢对外人说。一旦说出去,担心他们心中会乱想,以为我们都是老怪物。我瞧着两位公子都是好人,又是修仙者都是能长寿之人,又乐于助人才敢说出这个不敢对人说的秘密,还请两位公子……” 天,余锦年听完彻底愣了。 她听说着村里的人活的年岁久,也知道有好多上了一百岁的老人,可绝对没想到,老族长能活的这么久,将近一百五十岁了。 之前老族长头发没白之前,看起来还是比较年轻的,给人感觉最多八九十岁,精神抖擞,行动迅速。看来感觉有时候很不可靠,视觉更是能欺骗人。 回头瞄了秦羿一眼,后者一脸平静。 对她微微眨了眨眼,传音过来:“继续问,知道的越多越好。” 还问?难道他早发现这村子的古怪之处? 他是头一回进这村子,第一回见老族长好不好,怎么可能? “这真是太让我意外了,我们自然是会保密的,只是您怎么可能活的……”余锦年含糊道。 “公子可是想知道,我们这些老头子,为何会活的这么久?”老族长笑道,戳破了余锦年的小心思。 “是的。”余锦年也没想再掩饰下去,坦诚地望着老族长:“还请您老直言,也许我们……” 老族长打断了她的话:“这要从很多很多年前,我们的族人迁徙到这里说起,我们每一代的族长都要比常人多活数十年……” 断断续续,讲了近半个时辰,余锦年已经非常肯定,她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她站起身,摸了摸手上的储物戒,一只翠绿色的小瓶子便托在细白的掌心。 老族长乍一看到她凭空取物,瞬间惊的说不出话来。 “您老别害怕,这不过是我们修真者的储物手段,这是一瓶普通灵泉,您老每日口服几滴,身体自然会慢慢调养好。不过,平日里还是不要太操劳,要多注重休息。” 说着,她把玉瓶递到老族长面前。 “这我不能要。”老族长拒绝了。 村子底下的灵脉中,含有的灵气其实很足,不过是当年被人封住了,不然这里绝对是个宝地,谁都想争着抢去。 要是真被外人知道,族里的人恐怕没了栖息地,也没了好日子过。 正文 193 各取所需? 章节名:193 各取所需? “您收着吧,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余锦年觉得只送灵泉,礼物太轻了点。在储物戒中找了找,手上又多了几篮子普通灵果,也不征求老族长的意见,便放在屋内唯一的木桌上。 转身回到床边,笑盈盈道:“我第一眼瞧见您老人家时,不知为何就有种亲切的感觉,也愿意把您当家中的长辈孝敬。此次出行在外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只有这点灵泉和水果给您先留下,平日每日用一点,对您的身体恢复有益处,您难道不想生龙活虎的有精神照看村里的孩子们?” “那我就恭敬不如,不客气了。”老族长实在拗不过余锦年,只好收下。 老族长有心事放不下,生怕两人走了,忙接着道:“老头子还想求求两位,帮我们找寻村里丢失的孩子。常说父子连心,就如王力那小子所言,孩子们也许还活着,这半日我躺在床上思前想后,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唉,都是我这个族长没用,让孩子大人都受苦了。” “您老先别着急。”余锦年安慰了下老族长。 心里着急着有事,也不再拐弯子便直言道:“我今日来您家中,就是同您商量下怎么救孩子,您老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绝对不会放弃,一定将孩子们救出来。” “多谢小公子,萍水相逢你们能这般好心,老夫感激不尽。”最终,老族长的目光移向秦羿,眼里还是有些掩饰不住的担忧。 这位公子虽未开口,无论从那方面看,他绝对不是个跑腿的,最有可能这一群人中,拿事的就是他。可偏偏他从进来到现在,说都没说过一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态度十分模糊,导致老族长心中忐忑不知他怎么想的。 秦羿是什么人?只是一个眼神,很快便明白老族长的心思。这个老头子还真是不客气的主,逮着个人就想替他卖力。他真这么想把他也拉上船,免费使用? “人家再等你回话呢,别拽了,好歹是老人家,就算看在我的份上,你得给点面子。”余锦年觉得气氛太尴尬,赶紧给秦羿传音过去,顺便拉了下他的衣袖。 秦羿站着依然没动,一点都没开口的意思。 余锦年真急了,在人前又不好说他,只能用眼神示意,害得她眼睛眨的太用力,差点儿抽筋,最后憋着气传音过去:“你快答应了好不好,我们绝对不会吃亏的,到时别嫌弃惊喜太多,是你绝对想不到的惊喜。” …… “你别以为离了你,我一个人就不行,你信不信,我照样能将那么孩子救出来。”要是这里没人,余锦年真想狠狠踩他两脚,太不给她面子了。 “好,我等你的大惊喜。”秦羿的眸底略过一丝笑意,传音回去。 他何时说过不答应了? 要真不答应,他就不会陪她一起来。 不想听她唠叨,随便给自己定莫须有的罪名,他直直地盯着老族长,往余锦年跟前走了一步:“她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如我们日后有需要,还请老族长不要推辞。” “这是应当的,应当的,受人恩惠自当涌泉相报,这个老夫之前从小公子也说过了。老夫在这里先谢过两位公子,有你们这句话就足够了。”想想还是不对,老族长犹豫了下开口又问:“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晚辈姓秦。”秦羿唇里,又淡淡地吐出四个字。 余锦年没忍住噗嗤一声,忙垂下头偷偷笑了。 这家伙真是的,何时这么惜字如金了?那有给别人介绍自己,只说姓什么的,多说几个字会累死他? 出去一趟不会脑子受伤了吧,一点都不靠谱。 想着自己居然认定了这样的人,真不知道当时脑子热了,还是被他的迷魂汤灌晕的。 那知,事情出乎预料,老族长眉头都不皱一下,更同余锦年的想法完全不同。 掀开被子颤巍巍地下了床,前所未有的恭敬,非常认真道:“秦公子大驾光临寒舍,使我们安家蓬荜生辉,老夫之前怠慢了,快请坐,快坐。” 无极大陆这个偏远的小山村,老族长也知道秦姓不是谁都能拥有的,这位公子的身份比他想象的也许更尊贵。这下老族长的心彻底踏实了,孩子们有救了。 “不必客气。”秦羿瞅着方才余锦年坐过的凳子,一脸淡漠宠辱不惊,根本没坐下去的打算。 “您别对他客气了,真的。”余锦年知道秦羿有洁癖,也算是帮两人打圆场,免得大家都尴尬。 她更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如此不礼貌,牛气哄哄的只报了个姓出来,老族长就对他这么客气。不忍心老人家对小辈行礼,忙搀扶起老族长:“您真的不用夸他,他这人最不经夸的,一夸尾巴就能翘上天去得瑟,您还是把孩子们遗失的经过快告诉我们,我们好想对策。”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余秦两人一前一后,迈着并不轻快的脚步,被安家人送出了安家大门。辞别安家人之后,表情最明显的是余锦年,她几乎是垂头丧气,耷拉着一幅苦瓜脸。 走了没多久,秦羿注意到她的情绪低落,似乎心情不悦。 一手拽过她揽在怀中,轻轻抬起她的头:“别想太多了,你刚开始不是挺有自信,自夸能救回那些孩子?” “你就会戳人痛处,我现在依然有自信的。只是为何老族长提议我们晚上行动,你知道我晚上不行的只想睡觉,白天就不行吗?”余锦年瞪了他一眼。 顺便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浑然忘记了他们还未走出小渔村。 老族长这个决定太打击她的自信,明显把她排斥在外。她忽然有个念头,该不会是那老头发现她上次晚上救人以失败告终,这次才把宝压到少天身上,那些客套话都是敷衍?谁说年纪大的人就不精明了,能当了上百年族长的老家伙,一点都不输师父的精明,他绝对是在打少天的主意。 其实她也有点同情秦羿,凡是走到哪儿,那些老家伙都不会轻易放过他,倒是她乐得轻松。往好里想,大家都瞧的起他,认为他有能力也比瞧不起他要好,侧面也证明她眼光真的不错,她不是该开心点。 “你要是早听我的提议,身体好了,想去哪儿谁能拦得住你。”秦羿摸了摸她的脸颊,别有所指。 “嗯。”余锦年苦着脸回道。那能不知他想些什么?有些事真的不能再托下去,要不然他逮着机会每天都提好几回,她是真怕了他,声如蚊蚁般点了点头。 “不许宰反悔,我是不会同意的。” 余锦年感觉自己的腰部一紧,这家伙的手劲向来是很大的。 她也知道他不仅仅是为了想和她那个,更多的是听两位师父和他师父的建议,她不能再胡乱任性地逃避大家的好意,到头来把自己给坑了。 反正有些事,她和他都不会吃亏,算是各取所需。 秦羿心情瞬间大好,情不自禁俯身在她的唇上亲了几口。旁若无人般把她紧紧拥在胸口,恨不得抱着她永远不分开。心满意足地想,还是乖巧时候的她最可爱,只愿这样的时刻能多点。 桃花心急地从海边赶回来,瞧着自家村中有两人拥抱在一起,蓝色的衣袍也素色的衣袍被风卷起,交织的一起,那画面很美。 衣摆中兜着的贝壳,缓缓地滚落下来,散了一地…… “桃花,你怎么回事,捡了那么久又扔了,还不如别去捡。”安平从后面追上桃花,他的衣兜中也兜满了退潮后捡回的海鲜,那数量比桃花的要多好几倍,身上的衣衫也湿的差不多。 “桃花,你傻了,在看什么?”安平望着掉了一地的贝壳海鲜,小声嘟囔着蹲下身躯捡到自己的衣兜中。 今儿的桃花,一直心不在焉还急着要赶回来,她那小心思自己如何不知。 瞧桃花一直没反应,安平捡完后站起来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不算十分黝黑的脸上浮现一层红晕,有点不能淡定了。 这,这,自家门口不远处是怎么回事,那衣衫分明是那两位年轻公子。 他们都是男子,怎能抱在一起? 桃花这傻孩子,不会是上了心,才伤心了吧。 安平心一急,衣摆中兜着的海鲜,也全部光荣地贡献到了地上。 “十叔。”桃花终于回过身,扑到安平怀中呜呜地哭起来。 “好了,没事,别哭。”安平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 “十叔,他们好坏,怎么能在咱家门口那样伤风败俗,一定是那小公子勾引人家,他不要脸,男人怎么能这样,呜呜呜……”桃花边哭边骂道。 “也不能怪人家,十叔曾在爹爹收藏的古籍中瞧过,咱们生活的地方地处偏远,但总体来说还是在无极大陆中。而无极大陆有些地方,男子同男子也是可以的,你不要伤心,反正你们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安平十分纠结,这样的情况他也从没遇到过,越解释越心虚。 正文 194 邀请! 章节名:194 邀请! 才刚刚筑起不到半日的美梦,被自己的亲人这么残酷地打碎。正在伤心哭泣的桃花,又被十叔安平那惊世骇俗闻所未闻的言辞惊到,一瞬间停止了哭泣。 半响,她才用衣袖抹干眼泪,红通通的眼睛扑闪着,怪异地瞅着有些尴尬的安平,不可思议道:“十叔,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呢,爷爷知道你看过那样的书吗,我要回去告诉爷爷,你一点都不正经。” “不行,桃花咱们还是不提这事了,你爷爷平日事情多忙着,现在又病了才不会管这些。”安平真心后悔了,后悔方才那么些话着急地说出了口。瞅了眼散在地上的海鲜,忙拉着桃花的胳膊打岔:“来帮十叔把这些捡起来,回去给你烧好吃的,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些。” “不了,我今儿没一点胃口,还你自个慢慢去捡吧!”桃花不再像往日那么崇拜依赖自己的十叔,不客气地甩开安平的手,没头没脑地直接往前头跑去。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两位公子会是十叔说的那种关系。 怎么会有男人喜欢男人,十叔是个大坏蛋,他一定是不想让她将来嫁到外头去,她偏不听他的,他能拿她怎么办? 另一边,秦羿忽觉远处有人注视这边,缓缓放开了紧拥着的余锦年。 改为牵住她柔嫩的小手:“这件事我已有打算,现在离天黑还早我们先回飞舟,你方才浪费了些灵力需要多休息。” “别,千万别把我想那么娇里娇气,我又不是泥捏的娃娃,白日里我没感觉多么累。来这儿好多天你都没陪陪我的,我们随便走走就好。”余锦年不同意他的提议,与他并肩而行,慢慢往村外走去。 “你瞧,这里的风景其实还是不错的,椰树,沙滩,海鸥,蓝天,白云,大海,民风淳朴。一个个都与世无争活的自由自在,一点点收获都能十分满足。我真的挺羡慕他们这种简单的日子,你呢?”余锦年对现在所处的环境,还是非常满意的。 “你觉得呢?”秦羿温柔地注视着她笑道,与方才在安家时,完全判若两人。 “你这么惜字如金,有什么都不说出来,我怎会知你的想法?”余锦年侧歪着头,问走在身边的人。 怪不得老族长的孙女那么快就犯了花痴,她自己看了这么久还是虎招架不住,更别说那些没经过事的小女生,那能不冒星星眼? “不准笑,把嘴闭上。”这家伙就不知道,人在外头要收敛点不要随便出风头。 当这里是太玄门啊,谁都知道他那德行,人前风骚惯了?这里都是些淳朴的小少女,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想法不太好,尤其是他现在也算半个有家有口的人。 秦羿十分配合地闭上嘴,忍住笑意,之后连一声都没吭。 想想还是不对,余锦年仔细回想了下在安家时的状况,当时他压根没怎么开口。更没骚包地对任何人笑过一丁点,还算摆出了一幅正经模样,怎么都这样还能招惹出一支桃花来? “长的帅真不是一点好事,你别想给我带有颜色的帽子,以后收敛点知道不?”还是不放心,余锦年刻意加重语气提醒他。 “好,我以后把脸放在家里,不带出门可好?”秦羿那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他很喜欢她在乎自己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只要她在意自己,配合她满足她是小嗜好,自毁形象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天心镯里,小天不小心听到秦羿这句话,真是无语透了。 他这些日子同青龙相处的还不错,主人一出去他就很无聊,干脆爬在青龙背上。 青龙拿厚脸皮的小天没办法,听着他不停地唠叨着:“你说这女人到底给主人灌了些什么迷魂药,亏得主人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以后出门不带脸,主人真的是,被这小女人吃的死死的,没救了。” “主人的事,我们还是不要随便多嘴。”青龙对这些八卦向来不感兴趣。 “神兽大人,你心里的小九九一点不比我少。”小天在青龙背上,滚来滚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对那小女人不满意,还让她答应欠了你一个条件。你可别真把小女人惹火了,也别让她离开主人什么的。你是神兽没错,可是那小女人可是主人最在乎的人,我都拿她没办法,你要知道主人当初毒发,差点无药可医快绝望时,是那小女人给了主人活下来的希望。” “回仙府去,我要修炼。”青龙身子巧妙地晃了晃,小天身子不稳掉了下去。 “你身子大气量可不够大,我也不想陪你玩了。我要去瞧我家心心,你一个人寂寞死,不,你一个活的比我还长的老妖怪,自个玩去。”小天恼怒挥动小翅膀,气愤地离开。 “这是你说的。”余锦年调皮地眨了眨眼:“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怀阴县时的日子么?” 很显然半日不吭声的秦羿,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我当时就觉得做凡人没什么不好,都生过同某个小混蛋,在那个地方长住下去的念头,可惜……” “可惜,当时大多只顾着同那些阴尸斗法了。”余锦年接口道。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后来表白时,自己竟然没心没肺地拒绝了他,现在想起来真是脑子里缺了跟弦。 “那我们就弥补当日的遗憾,在这里多呆些时日。” “我也这么想的。”余锦年笑着回道。 只是恐怕没那么容易,等找到水灵珠,她们还得回去瞧瞧师父,然后又得启程了去新的地方,真不知道这种流浪般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我们该回飞舟了。”两人快走出了村口,余锦年望着远处叹息一声:“要是我们那个地盘中,也有海就更完美了。” 秦羿瞅了瞅她,随即同样望着远方:“以后会有的,何时何地你都能看海。” 桃花迎面跑了过来,站在了两人面前,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余秦两人,那两只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你怎么了?”余锦年从她微微有些惊恐的眼神中,意识到了不对,从秦羿掌心忙抽出自己的手。 暗道糟糕了,完了,他两人现在都是男装,这行为在外人眼里太过暧昧。肯定是这姑娘误会了什么,这里可不比太平城那么开放变态。 “见过,两位公子。”桃花双手交叠在身侧,以近乎完美的姿态盈盈一拜。 假如忽略了那不太美观,衣摆还是潮湿的布衣,桃花的姿态真的无可挑剔。她还是长这么大,头一次对人郑重地行这样隆重的礼节,这多多亏以前爷爷严厉地教过她,说总有一日也许能派上用场,还真让爷爷给猜准了。 “你是谁,行这么大礼干什么?”余锦年觉得这女孩子好奇怪。在她家时无缘无故针对自己,现在又来行礼。 瞧着桃花拘谨的神色,她的秀眉挑了挑,谁说这世间只有男子才会无事献殷勤?女人这样的大有人在。这并不是说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居心,而是一种本能。想要在有好感的人面前,完美地表现自己。 殊不知越紧张的时候,表现的并不会太好,因为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旁人一看便知。 “我,我是老族长的孙女,大家都叫我桃花。”桃花紧张中带着磕巴,好不容易才将一句话说完,那张清纯美丽的小脸,一眨眼的功夫完全红透了。 “哦,我知道了,这同我有关系吗?”余锦年故意问道。 “你。”桃花飞快地瞧了她一眼,目光落在秦羿的衣摆处:“我是想要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替爷爷治病,你们是好人,我不该那样想说话。” “真的吗,你的谢意我们收下了,这样总行了吧,我们可以走了么?”余锦年中规中矩,语气平静道。 “我……”桃花显然更无措了,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回答。 余锦年来了兴致,这小姑娘到底还要做些什么奇葩事出来? 话也不说,还挡在人面前不让人走,真逗。 “你们可以不可以先不走,留在我家吃晚饭,我会做海鲜。”过了有好一会儿,桃花才又道了一句,只是面上红晕始终没退下去。 “不用了,你爷爷的身体没太大碍,你有这功夫还是回去多多照顾他老人家,别让他累着就成。”余锦年随随便便就把话推了回去。 “多谢小公子,我只是想谢谢你们。”桃花的表情很认真,只是那眼神始终没落在余锦年身上。 “我们还有事,下次吧!”丢下话,她也不管秦羿自己往前头去了。 秦羿皱了皱眉,又要扔下他,迈着大步立即跟上。 桃花傻傻地望着离去的两人,安平正好追了上来:“他们说的没错,人家既然不愿意在咱家吃饭,就是不想打扰你爷爷休息,还是回去做饭给爷爷吃。” “你们都欺负人。”桃花迈步冲回了自家院子。 “生气了?”秦羿在她身后问。 “没有,我想去里头转转,你们晚上行动时就别找我了,反正我也帮不上忙。”余锦年进了上了飞舟关了门,启动了阵法便进了天心镯。 正文 195 美丽的桃花! 章节名:195 美丽的桃花! 秦羿平白无故吃了闭门羹,孤零零的身影默默地在船舱处站着…… “主人,你怎么了?”小天恰好在天心镯中看到了这一幕。方才主人还同那小女人一起的,还挺和和美美的,怎么一转眼就只剩下主人了。 …… 干嘛不理自己,小天对秦羿既是同情,又是不住捂住小嘴巴暗暗偷笑。有些话也不敢明着说,只能在心里自言自语:“主人啊,你其实挺可怜,人家安家那水嫩嫩的小妹子其实挺有眼光的,一眼就喜欢上了主人,这又不是主人能控制的,也不是他的错,只能说明主人很好,怎么在有些人眼里,主人就这么容易被嫌弃了呢?” 素日那小女人还挺大方,在这种事上心眼变的太小了? 咦,小天不停地脑补着,有没有可能她觉着自己魅力不够,不自信了?可不管如何都不能关门呀,这主人才回来半日等会又要走了。他真的想去瞧会心心,否则不知又要多久才能相见。 “主人,你不想进去么?”等了一会主人还没动静,小天真心急了。 “你留下。”秦羿抬眸瞥了眼远处的天色,是该准备启程了。 另一边,很多日没进天心镯的余锦年,瞧着里头一派宁静祥和,漫无目的地随意逛了逛。灵果园里好多果子成熟了,压弯了枝头,熟透的果子被她摘下来保存好。 不远处她和小心种的灵米,灵蔬早都能收割了。这些卖出去都是灵石,可惜那小家伙没醒,她一直疏于管理导致了浪费在地里。 辛苦了个把时辰,杂事弄妥当之后,她才去瞧了瞧在沉睡的小心。不管怎么控制自己,心中还是不能彻底平静下来。她承认自己方才是有些不冷静,甚至烦躁,才故意关了门,把人堵在外头。 她从来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是她喜欢人的被他人惦记上,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她也知道,总有这样的情绪是绝对不行的。那骚包只要在外头走,谁知道还得惹出多少桃花来。把他关进天心镯别出去,那也只能想想,不可能真的做到。 那么,必须得想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把负面情绪压下去。 思绪一转,她弯弯唇角,干脆从储物戒中拿出那只简易的白色炼丹炉,去了炼丹室。 灵药她有不少,是临走之前师父帮准备好的。她盘膝坐在炼丹炉前,选择了些最低等的灵药一一摆好,又在炼丹室四周布置了聚灵阵,便开始了更为枯燥的炼丹生活。 严格按照丹谱的步骤炼丹,一个时辰之后,室内充斥着一股灵药香,余锦年疲惫中带着兴奋,欣喜的收了丹。炼的是最基本的辟谷丹,幸好成丹率还不错,往嘴里塞了颗吞咽下去。 兴冲冲地出了房间,却没发现秦羿的身影。 她有些小失望,一时都等不了么,这么快就走了? “不用找了,主人已经走了,去救那些孩子。”小天弱弱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耳里。 虽未瞧见人影,听那熟悉的声音,余锦年也知道说话的是谁。 马上抬头望天,这天气说变就变,又是阴沉沉的?她在天心镯折腾了那么久,也该他们去忙了。不知那妖兽好不好应付,能不能找到那些孩子。 目光循着声音的方向,传音过去:“你在这儿呆多久了,他走了你怎么还在,还不快去追他?多个人也安全些。” 还是挺关心主人的嘛,小天对余锦年的表现还算满意。 反正她瞧不见自己,不客气地盯着余锦年,不停地做鬼脸:“不用担心,是主人让我留下的,他是想让我保护你。如果你觉得我烦,就放我去找心心,我陪着她保证不会随便打扰你,没有你的需要我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不让你心烦。” “这个到时再说。”余锦年转身,退回房间:“我看不见你,你自己飞进来。” 一进房中,小天身着白色小道袍的身影,立即出现在虚空中。 主人不在,还得在这小女人手下混,他的态度很快变了,朝瞪着他余锦年谄媚一笑:“多日不见,你比原先更好看了。” 余锦年意外地咧了下嘴,这个小家伙居然会讨好她了? 不同她对着干了? 这种讨好的手段太拙劣,太明显会让人觉得假,送了对白眼过去:“马屁精,和小心那小家伙一模一样,想必你是有求于我吧,我讨厌拐弯抹角的人。” 小天也不介意被她这样说,反正他就是个苦命的主,不说好话,不讨好人那有好日子过?哪怕被嘲笑也不在乎,板着小脸嘴上坚持道:“人家没有拍马屁,说的是都事实好不好。你可是太玄门有名的小美人,比那叫桃花的姑娘好看多了,主人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我可以保证。” 不说还好,一说余锦年更不高兴,走到小天面前与空中的他平视,语气危险:“原来他这么肤浅,只喜欢我的脸?那我要是丑八怪,是不是他就改喜欢那桃花了,我说的对吗?” 惨了…… 处于妒忌中的女人真是难缠,又小气,小天抹了抹额头的汗,连连赔不是:“我错了,我错了成吗。主人有一部分是喜欢你的脸,更多的是喜欢你的菩萨心肠。你同主人是被公认的,天上无地上有的一双绝配。桃花那小姑娘太嫩了,又没见过世面,更不是修士,又被家人惯坏了,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当然,她也不是主人的那盘菜。” 越听越不像话,余锦年眉头都快打结了。 虽然不喜欢桃花那种好像没见过好看男人,快要留口水的模样。她还不至于真心讨厌那姑娘,只能说心中有点排斥而已。 “秦公子在吗?”远处,轻轻地飘来一道清脆的喊声。 余锦年和小天对视一眼,俱是一愣。 神识透过房间往外一瞧,前者不客气地捉住小天,恶狠狠道:“你个乌鸦嘴,这么快就把人招来了。” 小天冤枉死了,小身子抖了抖,这女人生起气来真吓人。 这同他有什么关系,人家自己要来,他能挡得住?再说,人家又不是来找他的,他这算不算这小女人说过的,躺枪? “她要找的人不在,麻烦你了,你招来的你去把她送走。”余锦年放开小天,干脆坐回床上,揉了揉头痛的脑袋,当起甩手大爷。 小天委屈地煽着小翅膀,抛掉节操,凑到她眼前:“你还是捏我翅膀吧,疼点都没关系,我是器灵,不太适合露面。” 这个时候只能装傻,用别的方法转移注意力,要是把外头那姑娘吓回去他不是做不到。万一真吓傻了,这女人和主人的麻烦会更多,那老族长能放过大家吗? 闹不好,真让主人娶了那姑娘,吃亏的可是眼前这个笨蛋。 余锦年伸手捏住小天的翅膀,不捏白不捏,是他让捏的。 她也觉得自己真是被气糊涂了,这么二的错误都能犯?果然恋爱谈不得,会让女人的智商降低无数倍。 神念一动,直接把小天收进天心镯,整理了下衣衫她才往外走去。 秦福早已在飞舟几十米外,同桃花交涉:“这位姑娘,我家公子不在,请别为难我们。” “我爷爷说了,是请两位公子到我家吃饭,感谢两位公子治好了爷爷的病,怎么可能不在?”桃花水汪汪眼睛盯着秦福道。 “可是我家公子确实不在,你让我怎么办、。”秦福对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有些招架无力。 “不可能,我不久前还见过他们。”桃花根本不相信秦福的话:“这位哥哥,你不想让我见他们吗?” “我家公子真的不在,小公子正在休息,不方便打扰,这饭还是免了。我替两位公子谢过你们的好意。”刚开始秦福还挺有耐心,一听桃花说他骗人立马不乐意了。 他秦福走南闯北多少年,用得着骗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在外头多少人见了他们,都是得小心翼翼的,赶着来讨好,也未必入了他的眼。 “真是你爷爷让你来请的吗?”余锦年挑眉,似笑非笑道。 很明显这姑娘是自己做主的。他们同她爷爷商量了,晚上去救人的,她爷爷又不是不知,怎么可能这时来邀请去她家吃饭? 再瞧了一眼桃花,她的眸中闪过惊艳之色。这姑娘本来就长的不错,正值妙龄,现在换了一身粉色的崭新衣裙,布料虽不如她身上穿的。相对来说在这个落后的地方,绝对是非常好的东西,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梳的整整齐齐,小脸蛋嫩生生的,小嘴巴上好像好还抹了点口脂。 手里还捏了一方同色的帕子,衬托的她整个人人比花娇,真是为了表现自己,狠狠下了一翻苦功夫啊。 女为悦己者容没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她悦错了对象。 “是的。”桃花并没看余锦年,一直盯着她的身后,瞅了半天都没看到有人再出来。 余锦年非常给桃花面子:“好呀,既然你说也请了我,我陪你一起去就是,免得你爷爷说你一个都没请回去。” 桃花傻眼,她真心不是来请这位小公子的,他真的要去? 正文 196 你喜欢他,我是爱他! 章节名:196 你喜欢他,我是爱他! “还有秦公子……”桃花垂头瞅着自己的一身衣着,这还是背着家人穿出来的,却没见到想见的人。她不能轻易放弃,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秦福这才注意到,这小姑娘比前几日见面打扮的好看了许多,想必是把家中逢年过节压箱底的宝贝衣服,都找了出来穿在身上。这时他在不明白这样的举动是为啥,就是脑子有问题了,也不配跟着公子混了。 很明显,这姑娘是对自家公子,有那种心思。 公子今日才回又走了,她啥时候见过公子的? 秦福自以为不着痕迹,悄悄地转头打量着余锦年,吴哥向来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此番怎么会如此冷静?她也算是半个过来人,肯定也明白这姑娘的小心思。 可问题是人家明摆着要同她抢人,她居然没太大的反应。这种不正常的平静,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想想曾经发生的事,无论在哪里,凡是惹到吴哥的人,那个能真正占到便宜?到头来惨的不能再惨,都悔到恨不得从来不认识她。他同情兼怜悯地盯着桃花,小姑娘你年纪不大,可是你的胆子忒大了。太玄门都没几个人能惹得过吴哥,在背后竖起大拇指,对桃花表示真心佩服。 姑娘喂,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真的喜欢错了对象,神仙也不见得能帮的了你了。 赶紧自求多福吧,要是能及时醒悟你还有救,否则你就…… “你真的这么想见他?”余锦年面上如沐春风,眉开眼笑十分温和。 “嗯。”桃花水汪汪的眼里,一瞬间闪过毫不掩饰的喜色。她并不是真的请人回家吃饭,只是想见有些人,随后又可怜巴巴地盯着余锦年,希望她能帮自己。 “可惜,我表哥他呀,今日真的不在。我和他是一家人,代替他去也是一样的。”她抬头,伸出细白的手指望向天空:“瞧,天都快黑了,说不好你家准备好的晚饭菜要放凉了,我也不能拂了你爷爷的好意,咱们快走吧!” 余锦年言毕,双手负在身后,率先先迈步往前走去。 只听闻脚下踩到细沙的声音,除此之外身后一直静悄悄的,桃花竟然没追上来? 她的唇角扯出淡淡的笑容,看来人家真心不是来请的她。 好吧,她好歹认识去安家的路,不用人带,不紧不慢漫不经心地继续走着。 本来就裹着胸部,现在胸口又多了股淡淡的,闷闷的感觉。这种压抑的感觉逐渐累积,感觉十分不爽。这大千世界真特么的无奇不有,更是什么人都有。有些人为了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会想尽各种办法,甚至有时候撒谎,欺瞒,强取豪夺,人性暴露无遗。 目前还不知这小姑娘的心思,到底是一时迷恋,还是真的想下手,要夺她的人。 最糟糕的是,他们还要求到老族长的帮助,至少面子上不能同这姑娘闹翻,她快憋屈死了,她的脚步再次减慢。该怎么应付这事呢,自己去了安家势必会戳穿她的阴谋,保不住会让她更忌恨自己,必须得想个法子,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另一边,桃花一直在原地站着。 方才发现这位小公子的手指,比自己的手指还好看,可她是男子啊。她虽说喜欢的是秦公子,也不能否认这位小公子,从某些角度瞧着比女子还好看。 不自觉地摸摸脸蛋,滑滑的,可是手上经常做事,肌肤就没那么好了。她沮丧地垂着头,这小公子在男子,衣服比自己的好看,长的比自己漂亮,手指也好嫩。 她有些惭愧,小小的自卑。更坚定地想去外面的世界的念头。 想知道外面的男子同女子,是不是都像她那般好看,让人羡慕。 桃花心中充满了美好的幻想,这个不难,等嫁给秦公子后,这个愿望就能实现了。 “姑娘,我家公子已经走远了。”秦福假咳了两声,好心提醒了下。 “啊!”桃花反应过来,人走远了。 不好了,桃花心里咯噔了下,在不追上这位小公子他真会去家里的,不行的,爷爷会骂死她的。 毕竟是海边长大的姑娘,平日野惯了,没太多的大家闺秀的拘束,桃花迈开步子一气狂奔,没多久便气喘吁吁地追上了余锦年。 忐忑不安又不知怎么办,只能安安静静地跟在余锦年身边,张了张红唇欲言又止。 “桃花姑娘,我看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吧,你有什么想要我帮助的,不用这么客气。”别人不说,余锦年只好驻足站定,往她嘴里替话。 桃花眼里有些惶恐,一手捏紧帕子,一手忙摆了摆:“我,我错了,我爷爷没请你们吃饭的。我只是想约秦公子出来。你别去我家好不好,我爷爷会说我的,爷爷不喜欢人撒谎。” 余锦年有些意外,不得不重新审视桃花。 这姑娘这张娇俏的小脸上,马上就要晴转阴了。她也挺聪明的,居然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好吧,那我不去了。”这种诚实的态度比撒谎好多了,让她多了一分好感,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桃花的泪水都在眼眶中打转,差点就忍不住滴落下来,听了她的话破涕而笑:“小公子,你是好人。” “不,你不了解我,我从来不说自己是好人。”余锦年往桃花跟前走了步,帮她抹掉因笑而流下的泪水,眼里含满了笑意,轻声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不用付出别人就会帮你的,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只要我还留在你们这里,只要那天我要是想起了,还是会随时把你今天做的事告诉你爷爷。” “好,你说吧。”桃花虽然因余锦年的碰触红了脸,却没有丝毫犹豫,一个劲儿地猛点头。 “你这么快就答应了,不会后悔吗,不想知道我说的什么条件?”余锦年现在才确定,这姑娘倒是没多少心机,对自己想得到的东西,都表现在了脸上。 “没事的,小公子是好人,只要小公子说的,我都能答应。”桃花仍是点头同意。 她凑到桃花耳边,故意犹豫了下,才缓缓道:“得听好了,先要答应我不要难过,还有,以后你不能单独邀请秦公子一人。” 听到这里,桃花已经处于石化状态。 余锦年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忍着笑:“我瞧着你也是个好姑娘,才好心告诉你的。我那表哥他是有未婚妻的,你也是快要说亲的姑娘家,要是你同他有点什么,对你的声誉有影响。我这是在为你着想,明白么?” “我……”桃花捂住耳朵,不想听到余锦年的声音。 就知道没这么好说服,余锦年长叹口气:“你不想听我说,那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就去你家坐坐,我脚程比较快,你慢慢在后面走。” “不要。”桃花带着哭腔道:“我只是喜欢他,我……” 怎么办,要是不能嫁给他,自己永远都能只能呆在小渔村出不去了。 爷爷早就对她说过,不可能让她嫁给人做妾的,安家是不允许发生这种事的,怎么办?桃花六神无主,她好想自己没听到这些,没听到,就可以当作不知道。 余锦年观察她的神色,传音到桃花耳里继续追问:“你长的这么可爱漂亮,你们村子里就没人喜欢你么?女孩子只有嫁给喜欢自己的人,才会更幸福。” …… “好了,我不追问你了,你需要冷静下。”余锦年想着,桃花今日经历了一见钟情,又经听到如此残酷的事实。将心比心,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心里肯定不好受。 她也明白自己,遇强则强,遇到这种软些的,没什么战斗力的还难应付一些。 果然,桃花手中的帕子,被绞的不成样子,泫然欲滴的表情,显然是在抗拒这个惊天的消息。她的行为让余锦年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不留情面地戳穿了小姑娘的美梦。 可惜,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公平,修士也是一样,凡人也如此。有些事是绝对不能退让的,她只能在心底默默道:桃花,不是我真的无情看着你难受,再诚心给你心头捅一刀。 你喜欢他,我是爱他。 你喜欢他俊美的外表,我爱他的好,他的坏,他的所有。 他的嘴巴不讨喜,有时候甚至让人讨厌,可他在我天火焚身差点没了的时候,曾经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甚至为我做所有的事情。 他有困难时,我也同样会毫不犹豫,为他付出所有。 对不起,你出现的太晚了。 我不该欺骗你,却不能不骗你。仅仅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发现你其实是个好姑娘,只是你太单纯,太容易相信人。你的将来,会拥有属于你的幸福。 “有。”直到桃花彻底平静下来,她才轻轻吐出一个字。 “那太好了,有人喜欢你多好啊。我告诉你我表哥这个人,你别瞧他衣着风光,长的人模人样。他就是个绣花枕头败家子,挥金如土,我家亲戚都被他气的要死,你要是喜欢他,绝对有的苦吃。”没办法,只能尽量抹黑那家伙,让桃花对他失望了,这是余锦年暂时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有人这样说自己的表哥吗?”桃花虽然单纯也不傻,冷静后智商忽然增高,不太相信她的话。 正文 197 她比所有人都重要! 章节名:197 她比所有人都重要! “怎么没有?”余锦年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状:“小时候他总是打我,惹哭了我还不准告诉大人。其实我还好,最可怜的是我那还未过门的表嫂。我都替她着急,怕表哥那天心情不好拿表嫂出气。” 桃花听完底下了头,粉嫩光滑的小脸上一颗一颗硕大的,晶莹的金豆子往下滑落。 余锦年秀气的眉毛抬了抬,怎么又哭了,还真是女儿是水做的不成? 小姑娘哭起来,说是梨花带雨惹人怜,一点也没错。可怎么说呢,她其实不太喜欢瞧女人哭泣,无端会让自己心情跟着不好。 眼瞧桃花抽噎到不能停止,小身子都在发抖,她才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不会是她说的太恐怖了些,吓住了这姑娘吧?一时忘记身上穿的是男装,上前握住桃花的小手:“好了,别哭了,听说哭的太多对身体不好,有损眼睛。” “小公子,你好可怜,你未过门的表嫂也好可怜。”桃花说完脸上一红,不自然地抽回自己的手。她这是反过来同情安慰起了余锦年,不是为自己掉眼泪。 “啊!”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余锦年尴尬地笑了,忙道:“没事,表哥现在对我比原先强了些,有时对我也挺好的。忘记提醒你,他的脾气有点怪,不太喜欢同陌生人说话,你要记着点。” 秦福一直静静地,像个影子似的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 憋了半天,是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他非常同情秦羿,公子啊,你要是知道有人这么编排你,说你的坏话,不知道能不能笑得出来?真是一物降一物! “是真的吗?”天真的桃花,用帕子抹干了泪水,小小声问。 人虽不哭了,小脸上仍是很纠结,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以后真的不能接近秦公子吗,他真的有那么坏吗? “当然是真的。咱们不说这个了,你以后会明白的,天色晚了现在到处丢女孩子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家去,没事别到处乱跑。”担心桃花的安全是一回事,另一方面,这个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不然她还得编不少不实之言,对自己今后的修行也没什么益处。 快到安家时,整个天色已然全部暗了下来,一阵怪异的风从刮过。 那风太快,太急,转眼没了踪影,余锦年也没太过在意,只是又叮嘱了桃花一遍:“好了,你赶紧回去,听我的话,晚上没事绝对不能到处乱跑。” 桃花点点头,突然又望着她在夜色中模糊不清的轮廓道:“小公子,要是秦公子对你不太好,你就住我家吧,我家房间多,我爷爷也很好客的。” 这姑娘真是的,分分钟都的新主意,想一出是一出。 余锦年觉得欺骗小女孩,真的有点不厚道,只是现在骑虎难下没了回头路,硬着头皮道:“没事,我还是习惯了住飞舟,换了地方反正睡不着。” 好好的,为何要换地方住? 她一阵汗颜,这是不是属于言多必失型,典型的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我可不可以,去瞧瞧你们的仙船?”桃花眼里充满了期待与渴望,生怕余锦年不同意。村子里的人都很好奇,想知道那艘漂亮的仙船里面会是什么样子。在他们眼里,那是仙人住的地方,没人敢提出去瞧瞧,桃花绝对是第一个勇敢的吃螃蟹的人。 “嗯!”对于桃花跳跃性的思维,余锦年也很快习惯。这也没什么难的,很快同意了:“好,等那日空闲了欢迎你随时来,记得要白日来,我先回去了。” 两人正在道别,一道陌生的男子从不远处跑来,激动万分地喊:“桃花,我总算找到你了,你去那儿了。” 余锦年想着有人陪桃花,离她家这么近,应该没事了,同对方仅仅点头示意之后,便匆匆离开。 幸好她眼力不错,黑暗中也瞧清楚这个小伙子挺年轻,身板也不错,长的挺精神,就是肤色有些偏黑。海边的日光强,男子没有女子保养的细心,大多是晒成那样的。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身体健康结实。 风里传来男子微微些紧张,讨好的声音:“桃花,我今日才回来,找了你好久没见到你。我这趟出远门得了这快布料,是粉色的,天太黑你可能瞧不清楚,别嫌弃就成。” “你怎么会有这布料的,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爷爷会骂死我的,你拿回去送给你娘亲。”这是桃花的声音,有些意外,有些抗拒。 “这颜色适合你,是我用海里得的珠子到别处同人换的,我娘也有的,真的。”男子解释道。 “你个大傻子,你娘知道了又说我贪图便宜,我爷爷也不会饶过我。我不喜欢你这样,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桃花的声音,忽然有些尖锐起来。 “你不说,我不说,我娘怎么会知道。”男子语气比方才还低落。他出门赶了好多天路才回来,好喜欢的东西带给心上人,对方根本不要。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我给你什么你都要,今儿是怎么了?”男子问道。 “反正我不能随便要,不如你自己留着,给你将来的媳妇,她应该很喜欢。”其实桃花也喜欢这块布,摸起来软软的,滑滑的让人爱不释手。在夜色里布料中的线条还会发光,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正是因为太贵重了,再舍不得,她也不能随便收。 余锦年正在往回走,唇角扬起。 她发誓,绝对不是想偷听人家小伙伴们,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绝密对话。 要怪,也只能怪修士的耳力比较好,这两人的声音又顺风,直往她耳里钻。那小伙子这么晚来找桃花,还眼巴巴地送好东西,肯定是喜欢桃花无误。 其实两人也挺配的,男的一看就是挺老实能干的那种,桃花这么无情地拒绝为那般?为何她一眼相中了,一句话都没同她说过的少天? 她无奈地摇摇头,人啊,往往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对自己好的看不见,去追求那些永远也得不到,到头来弄的遍体鳞伤有什么好的? 她默默仰首望着漆黑的夜色,也许只有在磕磕碰碰之后,才知道谁对自己最好,到底谁更适合自己。收回思绪,再没听到一男一女两人之间的对话声,桃花该是回家去了,她也放心了。 返回了飞舟,在美人榻上打坐,只过了一小会儿便撑不住,只好上床休息。 翌日清晨,余锦年刚起床便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她匆忙收拾了自己出了门,秦福同李续的脸色都很不好,可以说非常难看。 等她出来,秦福马上道:“吴哥,安家的桃花姑娘昨个晚上,没了。” “你说什么?”余锦年仿若被天雷劈中,没了,是死了,还是被人捉走了。 “年儿,你怎么了?”李续被她呆滞的表情吓到,大手在她眼里晃了晃不顶用,是真傻了么?只得伸手摇了摇她,让她缓过神来。 “你们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她的眼神犀利地质问。 “就在方才,是安家的老十发现桃花不在家,跑来我们这儿问有没有来过这里。”秦福老实回道。 “怎么可能,昨晚我都快送桃花到她家门口。后来遇到别人同她说话,我总不能当个电灯泡,才离开的,离她家那么近怎么就没了?”余锦年风风火火地祭出飞剑,掐了轻身术跳上去,就往安家飞去。 安家早已经乱成一锅粥,大家都围在老族长身边。 老族长本来就身体刚好,这回又因桃花没了,再次躺在了床上。 一家人瞧着余锦年突然出现,还是从空中飞来的,眼神十分怪异,个个欲言又止。 余锦年冷笑,这些人是又怕她,又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体推吧! 又不是她把人劫走了,这种态度是什么意思,大家不去找人,还有心思在这里争执?看来真心关心桃花的,恐怕没几个。 “我来问问,桃花何时不见的?”她开门见山地问老族长,没功夫寒暄客套。 安平眼睛红红的,代替老族长意味深长道:“她昨日去找过小公子,我给她留了门,今日一早才发现,昨晚她根本没回来。我们方才已把整个村子找了一遍,都没桃花的影子,小公子可知桃花去了哪儿,快快告诉我们,好让爹别再担心。”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余锦年平静地与他对视:“你说的这些并不能代表我把她怎么了,我还没诱拐未成年女子的癖好,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她到底是去玩了,还真的被妖兽掳走了,你们家的人我看都很闲嘛!” “少血口喷人,桃花是我们安家的宝贝。肯定是你瞧我们桃花长的好,起了色心,把她怎么了还藏了起来。对就是藏在了你们的仙船上,你得把人还回来,桃花是我家的宝贝,快还给我们。”安家有几个人愤恨地盯着余锦年,难听话张口就来。 “够了。”老族长被扶着坐起身,盯着屋内的每一个人:“一个个不孝子,找了一圈没找到就不找了?还不出去给我继续找,谁再敢对小公子说话不客气,以后就别进安家门。” 老族长发飙后,屋子里的人没敢停留,基本全部溜走。 余锦年这才上前,对老族长认真道:“昨日桃花确实去找过我,后来遇到一个高个,肤色黝黑的青年男子。两人明显是熟人,我不好打扰他们谈话就回去了,之前也叮嘱过她,晚上不要到处乱跑的。” 老族长唉声叹气,仿佛没了力气,躺回床上老泪纵横:“老头子没有责怪小公子的想法,只是桃花不能丢,真的不能丢。所有人都丢了,那怕我的这条老命没了,她也不能丢。还望小公子一定要帮我们找到桃花。我们一家,整个村子都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正文 198 明码交易! 章节名:198 明码交易! 余锦年处于极度震惊中,那个印象中和蔼可亲的老族长,跑哪里去了? 在这个村子里,他不是很得大家的尊重么。只有往日对大家一视同仁,行事公正不偏不倚,有足够的威信,才能有如此的威望受到尊重。 今日是怎么了,好邪门。他言语冒失不说,身体都差成这模样,还情绪激动的不行。尤其是他的话,怎么听着别扭得紧。 她来了古代这么久,认识的古人也有些,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大多人的心不是偏向儿子?就算隔辈儿亲,再宠孙女也不带他这样的。冷血无情的一面尽漏无疑,简直不把旁人的命回事。 余锦年心中不痛快,微微有些排斥。这样的老族长,与之前的表现差别太大。别人家的孩子丢了,他也没说出过这样的话来,让她觉得有些陌生的可怕。 “小公子,老头子是心里有事,没你想的那么坏。”老族长是有阅历的人,大概是看到了余锦年不满的情绪,完全写在了脸上。 随后,他有些焦急道:“我知道你和秦公子,无论从言行举止各方面瞧都不是一般人,你们都是修真者能力强,求你们一定要找到桃花那丫头。” “那您也不能太偏心,不把别人的命不当回事。”余锦年一个没注意,还是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小公子误会了,我也不是特意要偏心桃花。是桃花太重要了,绝对不能出事,否则我这把老骨头就算走了,也没脸去底下面见先辈。都说大恩不言谢,老头子还是要谢谢小公子,求求小公子。” …… 瞧着余锦年一点动静都没,老族长非常失望。 就算全村都出动,所有的人都出去找,毕竟是凡人不是修真者,也不见得有小公子和秦公子两人的能耐大。 桃花多在外面呆一会,危险就多几分,他等不急了,不管不顾地掀开被子,撑了口气硬是从床上爬了下来,就要给余锦年下跪。 “不,您老千万别这样。”余锦年回过神,长长衣袖轻抚,阻止了他年迈的双膝着地。胸中更是憋着小火,您老都病成这样,都快一百五十的人了,还要跪我这年纪小的,可别再折我的寿了,是嫌弃我活的还长么? 她真心不知那朵惹事的小桃花去哪儿了,那朵桃花容易听信别人话的,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唯二的优点是心底不坏和长的不错。 一个总体说来,还是较为平凡的农家小姑娘,到底能有什么特别过人的地方? 算了,面对这样的老人家,就算他有些偏心,她也说不出不字来拒绝他的请求,再说她本身也是要去找桃花的。 慢慢将老族长扶回床上,让他躺好,余锦年才正色道:“您老别着急,我既然到了这儿,知道这事也是同你们有缘,桃花也是个好孩子,我自会尽力的。不过我有问题要问您,您老可知在村里,素日那个青年男子同桃花走的比较近。我昨日送桃花回来,遇到了个青年男子,听他的意思好像去了远处才会的,得去他哪儿打听打听。” “可是,安顺?”老族长沉思了会儿,又费力地喘息着:“村里有好几个小伙子都喜欢桃花,我觉得安顺最好,最能配得上桃花。” “姓安?个子挺高,长的挺憨厚老实,肤色比较黑。”同姓的居然喜欢桃花,这个…… “小公子别误会,我们这里没有外姓,村子里所有的人家,都姓安。”老族长解释了下。 “我知道了。”稀奇古怪的事听多了,余锦年的承受能力不断在增强。 “我们存在周围没人,世代都是一村通婚的,否则早都没了香火。从来没有生出不健康的孩子,是有仙人在上天眷顾,保佑着。”老族长大概是说的话太多,明显精神不太好,有些上起不接下气。 “我知道了。您好好休息吧,桃花一定不会有事的。”余锦年翻出一只玉瓶,给他喂了几口灵泉,还有事忙,急着往外走去。 “小公子,你们来此到地,到底是为了什么?”老族长心如明镜,他们这样的大家子弟,不可能无缘无故从老远的地方来这里,只是为了单纯地玩耍。 “如果小公子觉得老头子问的唐突,可当做没听见,不用回答。”老族长本来还打算再观察他们几日,可桃花的事太突然,不得不把话说明白。 “您老真的好玩,我是修士就算不用任何术法,也能听到数里外的声音,怎好装做未听见,那是大不敬。”余锦年停住脚,回首淡淡道:“我们来此,是为了找某样重要的东西,十分重要……” 这样的说法也没错,只是至于找什么,没有得到有效的筹码之前,就不太方便说明白。 “可是同水字有关?”老族长忽然间又精神了许多,有些浑浊的目光发亮起来,停留在余锦年身上。仿佛要看穿她在想些什么,更是竖起耳朵,等她的回答。 不会吧,这老头子怎么回事,谁给打了兴奋剂了? 余锦年长长吸了口气,目光警惕地落在他身上,这老头子难道有特异功能,能猜出她的想法? 不可能的,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只是做了族长才比别人活的久了些。 找东西的是保密的好不好,就连她那还没认的,每天不停在她身边献殷勤的聪明表哥李续同志,都不知道他们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算是吧,这里不是有海么,有海的地方自然到处都是水。只要与大昱不同的地方,我都喜欢去。”想了会儿,她只能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总算是听到了想要的答案,老族长欣慰地望着她,自动忽略了有些字眼,眼里多了些温暖的笑意:“那就好,这回更得求小公子找回桃花。错过了这个机会,你们无法得到要的东西,再想要还得等一百多年,小公子和身边的人,总不能再这里呆上那么久。尤其是秦公子,他的身份不可能久留。” 好呀,这老头看着老实,实际上也是很狡猾的。 她的确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呆这么久,除了水灵珠之外,火灵珠更是必须的。少天体内那颗火焰珠只是替代品,耗在这里,她和他没一个能撑得了上百年? 那么,既然这老头猜出了他们的来意,用他小孙女桃花的安危同她来交易,她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大家也算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好,一言为定,您就在这儿等着消息。”余锦年直接推开门,回头笑道。 …… 离开安家,余锦年瞧见等在外头的秦福,有些感动。 那家伙也是的,自己出去了,还总是苛刻地限制秦福自由,不让秦福离开自己太远,就怕她有事,她真没那么娇气。 “吴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做?”秦福方才瞧着全村人都急匆匆地去找人,余锦年又同老族长单独谈了会儿话,肯定是有了什么主意。 “先得找到那个叫安顺的男子,他是昨晚最后见到桃花的人。”她没像大家那样没头没脑地找人,已经有了主意。 炙热的阳光,晒的路面滚烫滚烫的,村道上没有什么人,这里民风淳朴用不着大门紧闭。如是这般她也知道,大部分村民同安家人一般,都帮着一起找桃花去了。 村道中,只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独自玩着门前堆着的沙土。 她对秦福摇摇头,走过去在小男孩身边蹲下,温和道:“小弟弟,你知道安顺哥哥家在哪儿么,能不能带我去。” “我知道,我知道,安顺哥哥对我可好啦。”小男孩一听要找安顺,用稚嫩的童音笑嘻嘻地大声回答。 他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带路,帮余锦年顺利地找到了安顺家。 “安顺哥哥的家,就在这儿。安顺哥哥可厉害了,会做木头活,会做好多东西。”小男孩仰着头,小小的手指着两扇精致的木头大门对余锦年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弟弟。”她翻手掏出一只灵果塞给小男孩,笑盈盈地摸摸他的头:“快吃了吧,不要给别人看到。” “嗯。”小男孩接过果子,咬了一大口,欢快地跑远了。 余锦年这才打量这座房子,与村里低矮的房屋相比,这家的房子要高许多,只是屋顶同样由海草搭成的。村中有些人家根本没有院子,这家的主人很细心,屋外用木栅栏围了一大圈,看似与有些人家并没什么大的分别。 细细一瞧就不同了,那木栅栏打磨的非常光滑。每一根木头宽度一致,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图案。余锦年对木雕是有研究的,自然对会同样手艺的人觉得亲切了几分。 有这些心思的人,勤劳踏实的人,应该不会因桃花拒绝了她,恼羞成怒而把桃花怎么样了吧! “安顺在家吗?”余锦年扯着嗓子,没什么形象地喊了两声。 没人回答,她也急了,没心思再叫,直接放开神识往屋内扫去,每间屋子都没放过,根本没人在家。 “公子。”背后一个青年男子,喘着粗气恭敬地唤她。 “你是安顺,你昨晚有没有送桃花回家?”余锦年猛然回头,望着一脸大汗的青年男子,异常严肃地问。 “是,我是安顺,小公子错怪我了,昨晚是我送桃花到家门口的,那知今早得到消息桃花不在家。我找遍了所有地方,没有桃花。” 正文 199 进退两难! 章节名:199 进退两难! “你说的可是真的?”余锦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安顺。 反过来想,她昨日无意间听到的对话中,这个男子明显是喜欢桃花的,还赶了好远的路,特意买了东西回来,第一时间讨好桃花。他不可能,也没有理由对桃花下黑手,如果他日后要继续生活在这里,也没必要把人掳走,私藏起来吧! 那对小情侣不喜欢光明正大欢欢喜喜的在一起,得到更多人的祝福? 安顺没有等到答复,心中着实忐忑不安,即便如此身板却挺的笔直笔直。黝黑健硕的肌肤上,一直不停地淌落的汗珠也浑不在意,唯有眸中的焦虑比方才更为明显。 “我前几日一直不在,今日听大伙说了小公子不是寻常人,请你们帮我找到桃花,我一定会报答你们。”安顺再次出声道。 “我会的,你放心吧。”余锦年察觉到这小伙子的担忧,叹息了声,走过去抬手用力拍了下的他的肩,郑重承诺道。 抬眸瞅了眼似火的骄阳,心底没有染上明媚的色彩,反而十分无奈与矛盾。 桃花啊桃花,你这个大大咧咧又敏感的姑娘啊,为何不小心点呢?现在所有人都在担心你,你可真是个让人着急的宝贝。 更离奇的是,你的安危或许同水灵珠有莫大的关联,让我该怎么办? 不知遇到你到底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又一次劫难呵! “多谢,多谢小公子。”安顺猛地点头,黝黑的面容上终于多了些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洁白整洁的牙齿。 这个青年男子的牙齿很干净,余锦年意外地笑了笑,不错啊! 在这个时空的古人身上很少见,尤其是非修士的非贵族的人身上。余锦年对这个与自己有相同的手艺,又喜爱干净的男子有了更多的好感。 “你这几日就跟着我们,把你知道的关于桃花的喜好,常去的地方,最爱做些什么,美一点一滴都不能漏掉,通通告诉我们。”说着,她如男子一般豪迈地迈开大步,往人迹稀少的村道的另一头走去。 立在一旁的秦福,轻轻拽了下没会意过来的安顺:“走吧!” “好,好。”安顺兴奋地咧了咧嘴,有小公子桃花一定会没事的,桃花等着我们来救你。 两人同时迈步,紧紧地跟在余锦年身后,前面那道消瘦,纤瘦的背影充满坚定。 余锦年双手负在背后,不回头也能听到秦福在不停地追问,安顺时而激动,时而认真地回答问题。没用多久,她对桃花的了解比之前更多了些,才知道桃花的外表甜美可人,行为大胆叛逆,思想更是稀奇古怪,背着大人做的事也很淘气。 还真是个不省心的小姑娘啊! 必须,一定要尽快找到桃花,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他人,更是为了自己。 如果要有说她自私,那么她也认了。 * “年儿,你这里情况如何了?”一袭青衣的李续风尘满面站在余锦年背后,他顶着酷热的烈日,费了很大劲儿,才找到几日未回小飞舟的她。 “一点线索都没。”余锦年收回神识,略感到疲惫。也懒得回头淡淡回了句,反正听到声音也知道是谁。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有多差,秦兄走之间把你托付给了我,你别把自己不当回事。虽说你是修士,别寻常人体质好许多,也不该如此劳累,连回去都不回去,让我如何放心?”李续突然加重语气道。 “我有分寸,没事的。”余锦年还是有些感动的,毕竟这个人是在关心自己。这几日她确实没时间赶回飞舟,到了晚上找个没人处进天心镯睡一觉,白天继续忙着跑到各处找人。 再回首望着李续,衣衫没有过去整洁,神情微微有些憔悴。相处久了才知,这个“表哥”为人还是挺不错的,一直毫无怨言帮忙找桃花。 抬手指着他脏兮兮的衣衫:“你哪儿情况如何?也不知道把自己收拾干净,你的衣服该换了,累的话就回去休息会儿。” 李续脚下纹丝不动,紧紧地盯着她:“很抱歉,没能帮上你的忙,可知秦兄何时能归来?” “他?我也不知道呀。”提起秦羿,余锦年故作轻松,随意摊了摊双手。 其实,他的行踪,她比谁都着急。去找那么丢失的孩子已去了好几日,白日偶尔想起他,只能祈祷千万别遇到了什么麻烦,因为她自己找人找的,快焦头烂额了。 花费数日,几乎找遍了小渔村方圆近百里,仍是没有一点桃花的线索。 她不得不想,会不会是也被妖兽弄到海里去了? 那个,既让人爱,又无奈的深不可测的海。 “能否告诉我,你是否私下答应了那老族长什么条件,现在才帮他如此拼命找那个小姑娘,呃,就是老族长的小孙女?”李续一针见血地问。 “为何这样问?”她轻轻一跃整个人迎风而立,站在了虚空,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地面的人反问道。 “猜的,听人说的。你并不是十分热心肠的女修,做你们门内的任务除外,这是秦福告诉我的。更别说到目前为止,你对我这个亲表哥你还有些排斥,连相认叫声表哥都做不到。为了找老族长的小孙女,你没任何怨言,不辞劳苦,连子的身体都不顾,热心的的确有些太过分了。你自己不觉得,不代表外人也不觉得?” “呵呵,原来你这么想我的。”余锦年眼神无辜地闪了闪,瞥到别处低声道:“每个人都有隐私,所以,我可以暂时不回答你的问题么?” 李续没有出声,一脸严肃地望着虚空…… 余锦年身子微微抖了抖,她发现这表哥的气场,不经意间在同少天真的很相似,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李兄,我这人向来爱憎分明,你帮助过我,我还是很感谢的。想要什么礼物来补偿下?” 李续大概真被气到了,嘴角抽搐,嗤之以鼻:“我好歹出自李家,又是青云门弟子,还从来没缺过什么物件。你只把我当亲表哥不好吗?我就不信了,他余锦烨也能逃避一辈子?” “这个,你现在跟我说没用,等回去见了大哥再说吧。认亲事关重大,我在这方面没主见,什么都听大哥的。”余锦年还要去找人,没时间同他说个没完,挑了挑眉问:“我的礼物可是世间少有,独一无二,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你真的不稀罕?” “拿来?”李续伸朝着虚空直了胳膊,捞不着表哥,总不能两头都吃亏。 这人,变挂的也太快了吧,余锦年只好用神识储物戒中搜索一翻,找出一只小盒子。在虚空轻轻一推,盒子便到了李续跟前:“记住,千万别让人知道是我送你的,至于怎么使用,你是个聪明人,自己慢慢研究。还有,你们青云门的弟子都很闲么?既然你没事做,我不介意你继续帮我找人。” 言毕,轻如风的潇洒身影,随风逐渐飘远。 “我陪你去。”李续也没心思研究,捏紧了手中的盒子。 “多谢,我还要带他们去别处,方才是同你开玩笑的。”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你回去守着飞舟,少天他们回来了,记得想法子传音给我。” “知道了。”李续闷声道,还是心里惦记着别人,他这个表哥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好奇地打开这个材质奇怪的盒子。 黑色的一只环装的模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还真从来没见过。 刚想询问,抬眼虚空早没了人影,溜的可真够快的。只能摇头苦笑,这个表妹真是的一点都没当女修的自觉,天天穿着男装,就真把她自己当个男修使唤。 幸好有人要了,还无条件支持她,包容她。不然还真得担心她以后嫁不出去,不够就算没人要,他也会帮表妹找个好男人嫁了,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 姑姑的在天之灵知道了,也该感到欣慰。 * “吴哥,公子回来了。”秦福在门外唤道。 “在哪儿?”正打坐恢复体力的余锦年从榻上下来,飞一般地打开了房门。 “去了安家,你要不去瞧瞧?”秦福纠结着回到,吴哥这几日都没休息好,昨晚刚回来,那知公子今儿就回了,还带回了安家的小孙女,早知道吴哥就不用出去找的那么辛苦了。 “那些小孩子都找回了没有?王力家的孩子找到没?” “听说都找回来了,还有桃花也被公子给救回来了。”想了想,秦福还是说了实话,免得吴哥到时候会多想。 “真的,那太好了,等我下我们马上过去。”重新回了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的能凑合见人,余锦年马上冲出了房间。 一路急行到了安家,院子里站满了人,安顺也在,望着余锦年笑的非常开心。 其他所有的人瞧见余锦年,都很热情地自动给她让开了条道。 “小公子,家父正在念叨你,让我去请你你就来了,快请。”安平见到余锦年没有一点意外,换上笑脸立刻邀请道。 “看来我来的挺合适,我也正想单独同他老人家谈谈。”余锦年抱拳道。 她绝对没想到,进去后将会面临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正文 200 残忍的选择条件! 章节名:200 残忍的选择条件! “吴哥,别误会公子。”一道焦急的声音,传入余锦年的耳中。 是秦勇的声音,绝对的,余锦年扫视了下四周,看到被阻拦在人群后的一道黑色身影,站在他旁边的还有狼王,他们居然也在这儿,那怎么不早点回飞舟告诉她? 很快她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走进了房内,进的还是上次进来过的那个房间,屋子里仍有淡淡的药味儿,比起外面光线稍微暗淡。 她皱了皱眉,不是之前给老族长灵泉灵果了,怎么还喝药,这要多久了还没好利索?她完全不知是桃花回来后,提出的要求让安家人都无法接受,又气到了老族长才会如此。 “吱……”身后的门发出轻响,被人从外面轻轻带上。 老族长本来躺在床榻之上,见到她吃力的坐了起来。 余锦年的心思早都跑远,根本不在这上面,不是说少天救回了桃花么,他们人到底在哪儿?秦福应该还没胆子拿这事来骗她,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外面站了那么多人,也间接证明桃花有可能真的回了。 下一刻,她的念头想放出神识,查找他的踪迹。可是老族长不同于往日的深沉的目光一直盯着她,让她觉得那样做不太礼貌,只得先放下小心思应付着。 缓缓移步站在床边,微笑着问:“您老好点了么,抱歉,我这几日一直没寻到桃花,刚好在房中打坐调整身体,就听人说我表哥带回了桃花同其他孩子,我现在能去瞧瞧她吗?” “小公子,如你见了我那不成器的小孙女,她向你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你可会答应她?”老族长叹息了声,突间然莫名其妙地问了句。 秦公子确实很不错,是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优秀的年轻人,也是他活了近百五十岁见过的最沉着,最冷静的年轻人,什么都不表现在脸上,心思也深不可测。 这样的男子,根本不是桃花那种涉世未深的孩子能应付得了的。可桃花自从回来后,不知怎么鬼迷了心窍,硬是嚷着说秦公子救了她,要嫁给他。这事全村人都知道了,让老族长又是心痛又是无奈,只得感叹孙女大了,不中留啊! 只是接下来的对话,总让他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那两人的终身大事,无论如何也不该问一个,仅仅比桃花大不了两三岁的小公子,他又不得不问。 “您为何有此一问,这个好像不是我能管的事吧。”余锦年听到这个意外的条件,脑子当时就蒙了,不能置信这种荒唐条件。随后在想,也许是在试探她,眸子闪了下,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回道。 “那丫头相中了秦公子,说要秦公子带她离开这里,这可怎么是好。” “什么?”余锦年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拼命让自己淡定下来才反问道:“是吗,那我表哥是怎么回答的呢。我同他都是太玄门弟子没错。但他的终身大事怎么也轮不到我来做主吧,老族长是不是听差了。” “这里只有小公子是秦公子的亲人,只要小公子同意,秦公子应该会点头。当然,我们是不会让小公子吃亏的,小公子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一定会让桃花交到小公子手上。”老族长道。 余锦年心蓦然间沉了下去,这是交换条件么? 这种感觉好难受,她甚至觉得脑袋忽然间被数十道不长眼的天雷狠狠劈中,砸的她晕头转向。 她更万万没想到,踏入这扇还算熟悉的大门,没有友好的接待,而是有这样尖刻的问题在等着她,让她必须抉择么?她的身体僵硬到,已不能动弹,想扯出个微笑,也做不到了。 内心天人交战中,她该怎么办? 水灵珠是自从她来到无极大陆之后,知道身体状况之后,爹爹和哥哥他们豁出性命,都在为她努力找寻的东西。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至少得到了它,她以后的人生可以不用如之前辛苦压制怒气,可以任意发脾气,活的像个正常人。 可是这样的代价太大了,要让她用少天来换,让她用那个她想共度的一生的人来换?她绝对没想到有这一天在等着她。 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残忍。 放弃水灵珠,她如何对得起,躺在天心镯中的家人苦苦的追寻,怎能如此轻易放弃连做梦都想找到的宝贝? 选择水灵珠,她又如何对得起少天,那个敢不要他的命,拼死也救她的混蛋? 以为两人定亲后,关系已经有极大的变化,不可能发生这种狗血的被人拆散的事了,可惜还是发生了,让她完全凌乱了。 想起那个美丽的小女孩,桃花啊,桃花,我那次不是让你对他产生误会,以为他很凶么,会打老婆么?为何你转变的这么快,前后两种态度,让我措手不及。每个小女人的心思,都向你这么变幻无常么。 她苦笑了下,自己也是女人,怎么会不知呢? 让她更气愤的是,那该死的家伙,把人救回来了,到现在还不出来见她,是怎么了,真没美色迷了眼,他可是修士。纵然桃花是个美貌的小姑娘,惹人喜欢,他在太玄门呆了那么久,见过的美女还少么。还是,他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男子,也逃不过男女之间自然吸引的规律,喜新厌旧? 没法不自嘲,虽说被他占了不少便宜,可她还是正儿八经的黄花闺女,还没旧到那份上吧!连忙打住内心不健康的想法,她最不想那么去想他,不想把他想的那么不堪龌龊,可这种不该有的情绪像杂草一样疯狂地成长,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不住。 尽管她没再言语,那双不停颤动的长睫,还是泄露了她刻意想要隐藏的情绪。 老族长久久没有等到答案,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他也不过是顺着秦公子的话,来试探性地征求意见,怎料这小公子表现的如此反常?像是自己的心上人被抢了? 老族长毕竟活的年岁久远,觉得事情蹊跷,认真地观察起余锦年的神态举止。这小公子肤白,个高。倒也没比寻常男子高到哪儿去,就是个中等个儿。爱干净,此刻她有些激动,瞧着越像是? 祖辈遗训中,某天要见到的那个有缘人,有极大的可能是女子。虽说小公子的行为有些惊世骇俗,可她长成这个样子在外行走也是无奈之举,就像他时刻担心桃花一般,他对余锦年的戒心减轻到了最低。 “我可以先不回答这个问题么,我想先见见桃花同表哥。”等她重新睁开眼睛时,眸光坚定道。只是向来果决利索的她,还在暂时回避了这个话题。 “桃花同秦公子都在隔壁,小公子自己去吧。”老族长提醒道,年轻人的事,他是不想再插手管了。 “多谢。”余锦年点了点头,边转过了身。 她脚步沉重地出了房间,走到隔壁。调整了呼吸之后,素白的小手缓缓地推开了门。 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里,比起老族长的房间摆设精致了许多,一瞧就是桃花的住处。只是她的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秦羿身上,他安安静静地睡着,桃花居然真的守护在他身边。 从未想到过他的身边,某天守护着的,会是别的女孩子,是她一直以来太过自信了么?心中积聚了不少怒气,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那积攒的千言万语却哽在了喉头,无法宣泄出口。 心慌之下,她几步便冲了过去,抓住他的手腕,是体内灵力耗尽睡着了,幸好没大事。那该死秦勇狼王,一个个混蛋都傻了,宁愿呆在外面也不想法把他带走。这里那个人比他们厉害,让这孤男孤女的独处一室是什么意思。 安家人也未免太开放了,如果事情不成,那桃花的声誉还要不要了?他们考虑过了吗,还是这里的人根本不在乎这个。 她狠狠捶了下脑袋,觉得自己肯定是疯彻底了,这个时候还替桃花着想,人家可是想同她抢人的。 对,她一定是有病,圣母病犯了,脑子进水了。 干脆火大地掀开被子,准备抱起秦羿回飞舟算了,反正女修都是大力士是公认的秘密,抱个男人也没什么。等他醒了再好好算账,以后再敢招惹烂桃花,她就真的不要他了。而且这回他招惹的,可是一朵真正的桃花。 “你别动他,他很累。”桃花伸手挡了下,一脸平静地对余锦年道。 余锦年盯着桃花,眸中的怒火渐渐抑制不住:“我以为经过那次交谈,我们已是朋友了,你可明白?是的话就别阻拦我,你对你爷爷说过的话,我也可以当错从来没发生过,既往不咎。” “姐姐,姐姐你怎么又生气了呢,快点乖乖的,不能生气了哦。”从天心镯中发出的一道细弱的声音,传入了余锦年的耳里。 “小心,你醒了?”余锦年在这点短短的一刻钟内,接受了太多的讯息,唯独这个是惊喜,马上条件反射地传音回去。 “嗯,天儿不是被你放进来了吗,它现在陪着我呢。我是感受到姐姐情绪不对突然醒的,可是姐姐你要小心点,不能发火再把衣衫给烧了,黑心树还睡着呢,没人能给姐姐灭火的,要乖哦。” 黑心树? 这个久违的称呼突然冒了出来,余锦年忽然一乐唇角翘起,垂首望着床上的人,也只有小心才会这么叫他,确实是个黑心的家伙?惹事精。 正文 201 逃避? 章节名:201 逃避? “你真的很关心他吗?”静谧的房间里,桃花不大不小的声音问。 “从我的表现,你应该看的出来吧。”知道小心好了,余锦年的心情暂时不错,人也稍微冷静了些,似笑非笑地挑眉道。 她活了两世,经的风浪还少么,目前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为何非要抉择出来? 可笑,她余锦年愿不愿意做某件事,还不见得有谁能真正强迫得了她。 “方才我爷爷没同你说吗,你要么拿水灵珠来换人,要么就只能带他离开这里,你们根本得不到水灵珠。”桃花水汪汪的眼睛,天真无邪地望着要动手抱起秦羿的余锦年。 果然,她的话再次阻止了余锦年的行动。 “你如何得知我们需要水灵珠?”既然对方知道了,她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 “这个,当然是爷爷告诉我的呀。”桃花望了眼躺在床上的秦羿,抬眸对余锦年直言不讳道。 “呵呵,不妨告诉你,或许你会失望的。”余锦年气的咬紧了牙关,心中暗暗恼怒,那老族长还真是够胆子,什么都敢说,到时候事情成不了,他也逃不了干系。 深思了会儿,她平息怒气再度开口:“除了你提的那两个条件,其他的条件随便你提,我都可以帮你去办到。” “我不要别的。”桃花急切地摇头,咬着唇拒绝了。 “随你,话不投机半句多。”余锦年一只手臂身到秦羿身下,不顾桃花的阻拦拦腰抱起他,轻轻松松地走到了门口,背对着桃花开口:“安顺一直在找你,凭着我的直觉,他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他还有门好手艺,无论那个女孩子嫁给他,一定会过的不错。我再指点下,不能保证他们大福大贵,但绝对保证他们一生衣食无忧,富足安康。有时候人得到的不去珍惜,反而会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不属于自己的,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可考虑清楚了,千万别后悔。” 桃花盯着她的背影,愣了下才开口:“我知道的,他是个好人,我也不讨厌他。还有五日,你也要考虑清楚,你到底是要水灵珠还是人。” 话音刚落,余锦年猛然想起自己真是气糊涂了,回头目光淡淡地望着桃花:“我之前不是对你说过了,表哥早就定亲了。有些人不是自己喜欢就能得到的,之前你明明怕了他,为何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你想知道真相吗?”桃花神色不像往日那么单纯,古怪地反问。 “不想,我也不需要知道,就说说而已。你就当没听到就是了。”余锦年烦乱地瞅了眼房门,粗鲁地用脚踢开了,抱着怀中的人往外头走去。 之前安家院中站着的人群,已经散去了大半,稀稀疏疏地站在院中的树荫下,瞧着余锦年同她怀中的秦羿。 秦福,狼王瞧见余锦年抱着秦羿出来,马上走了过来:“吴哥。” “你们做的好事,还要我来收拾烂摊子,都给我回去。”撂下话,余锦年懒得理他们,脚步一直未曾停下。 忽地,房内悠悠地传出的桃花的声音:“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吓人,我也知道了你是女子,也是他告诉我的。我同他在一起呆了整整一天一夜,他对我也很好很温柔,你真不好奇我们在一起做了什么吗?记住你还有五日,否则爷爷说要得水灵珠得等百年,我知道你们等不起的。” 余锦年的俏脸飞快地沉了下来,垂头瞥了眼怀中未醒的家伙,他个大男人还真有脸睡?睡死算了。 一路脚下飞快地往会走,脑中不住在想,桃花这个小姑娘不过出去了一趟就没有原先单纯了。是在试探她,还是故意在挑拨她和少天之间的关系? 这样的桃花给她的感觉不对劲,很怪异。有个不太好的念头,桃花是不是被妖兽强制附身了,导致行为异常,连老族长也被欺骗了? 李续笑站在他的小木屋旁,瞧见远处身材偏瘦的余锦年,怀中抱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秦福,秦勇,这样的情形有些滑稽。 巴巴地,嘴贱地迎了上去,戏谑道:“年儿真是能干得很,出去一趟居然抱着个男子,真是稀奇。你身后那两人闲着也不用,不怕累着了。”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女子怎么就不能抱男子了。你歧视女子,将来就别娶老婆。还有,不知道我现在很生气么,没事最好别来招惹我。”余锦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种不帮忙还来添乱的人,就不能对他太好。 李续被她的话呛住,这表妹是怎么了,谁得罪了她? 讪讪道:“该不会是某个家伙在外头玩野了,做了些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不管怎样你也不用把气撒在我身上,我好歹是你表哥,可以免费帮你教训他。” “乌鸦嘴,真没事干就做饭去,那才是你该干的事。”余锦年被他气的鼻子都快歪了,这人是巴不得她不好过么,让人给她戴绿帽吗,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当他的哑巴。 “好吧。”李续这回总算是识趣了点。看来年儿的心情真的不太好,不知在安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目光不自觉地望向秦福,狼王,可惜人家也没功夫搭理他。 “吴哥,主人。”秦福,狼王紧紧地跟在余锦年身后,不声不响地上了飞舟。 “你们是不是大活人?”余锦年头也不想回,冷冷地质问。 “这个,自然是的。”秦福首先回答。 狼王则无语了,在心底偷偷想,主人我可不是人,是狼。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别惹主人嫌弃了,自觉地选择了沉默。 “知道就好,你们好好反醒下,自己错在了哪儿。”砰地一声巨响,房门从里头果断被关上。 秦福,狼王两个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瞪你:“怎么办,吴哥真的恼了。” “主人真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狼王挠头道。它自从跟了主人,主人还从没用这样的态度对过他,想起以往的事,凡是惹恼了主人一定没好果子吃。 这次主人一定是不愿意看到男主人睡在别的女子房间,而他同秦福没保护好男主人。可是谁知道男主人进去后为何会睡着了,这不在他同秦福的预料之中。 况且安家那院子虽没阵法,里头却是有阵法的,这本身就不寻常了,尤其是那阵法当时被开启,他同秦福都轻易进不去,主人进去时那阵法才被打开几个呼吸就合拢了。 男主人也说了,那桃花不是寻常女子,不能轻易得罪。也交待过他们,坚决不能硬闯进安家主宅内,否则矛盾加深,对大家都不利,无奈主人根本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他们千万要冷静,安家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水灵珠也没那么容易得到啊! 余锦年把秦羿放在床上,本不打算理他,细细一瞧发现他看起来有些憔悴,是在外面多日累的。终究不忍心,从储物戒中翻出一只小玉瓶,掰开他微干的唇,往嘴里倒了几滴造化之水。 做好后,想起方才的事就来气,暂时不想看见这人,心烦。 飞舟里的房间面积又不大,低头不见抬头见,干脆神念一动室内耀眼的白光闪过,人直接进了天心镯。 繁花似锦的庭院中,两个小小人儿,排排躺在同一张宽大柔软的沙发上晒太阳,那叫一个舒服啊,她不由咧开了唇,这种久违的感觉真好。 “姐姐,我好想你。”小心瞧她走过来,忽地坐起,开心地叫起来。 “我也想你,小笨蛋,以后别让我担心了。”余锦年轻轻抚着飞到她手臂上的小心。那双翅膀终于长完整了,她等的太久了。 “不会了。”小心手舞足蹈地欢喜着。最初的最初,她已经彻底没了意识,刚醒过来天儿告诉她,是在龙血的温养中她才渐渐不那么透明了。慢慢的她的意识逐渐恢复,耳边时常能听到姐姐天儿的呼唤,就是眼睛无论如何也睁不开,她都快急死了。 如今能见到姐姐真好,那场劫难总算是过去了,姐姐也好好的,可是外面飞舟里躺的黑心树是怎么回事?他该不会救了姐姐到现在还没醒吧,那可怎么是好。 “你是要吓死我么,以后永远,绝对不许再动用那逆天的传音术,听到没有。” 小心瞅了眼余锦年,又瞅了眼躺在软椅上的小天,这家伙也不帮自己,逃避性地回道:“人家睡了很久很久了,刚醒来姐姐就要教训我吗,以后可不可以。” “没有,我那敢教训你。”余锦年把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爱不释手地瞧了好几遍,还是没忍住把她放在唇边,亲了亲她的小脸,柔声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期盼你早日醒来,带着你去外面玩。自从来到无极,你还从来没正儿八经在外头呆过,这次让你一次呆个够。” “嗯,姐姐真好。”小心甜甜地笑了。 “我主人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偏心的女人,不管他就进来了?”被两人忽略很久的小天,终于忍不住了。他虽然瞧不见外面的情况,但是他同主人的感应还是有的。 正文 202 谁更狠心? 章节名:202 谁更狠心? “他好得狠,用不着我关心。”余锦年瞥了眼小天,轻声道。 说实话,这对主仆她现在谁都不想瞧见,着实碍眼的紧。 小天小小的身子,飞快地站起来,煽动着小翅膀飞到余锦年跟前。小脸紧绷着,居高临下地质问她:“我家主人对你不好吗,自从心里有了你,无论何时都先想着你,他还从来没对我那么上心过呢。上次出去刚回,接着听了你的,就帮你出去找那些丢失的孩子,你还不知道珍惜?” 小心张大了嘴巴,天,天儿是这么了?朝他使劲挤眼睛,这么对姐姐说话太没礼貌了,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姐姐脾气可不好,万一真生气了,揍天儿一顿该怎么办? 那知余锦年没事人一般,捧着小心走到椅边优哉游哉地坐好,靠着椅背懒懒地盯着满脸愤怒的小天,两人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这个狠心肠的女人。”小天真是服了她,也更加沉不住气了。 “你指责我有用么,我都说过了他没事,只是在睡觉。如果你不想呆在这儿,嫌弃我的地盘没你家天心镯舒服,我马上送你出去,不用勉强。” “还没事,我家主人都累晕过去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太没良心。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女人,我不想留在这里,你快放我出去。”小天的小手指恨恨地指着她,一字一句道。 “天儿,你不能这样对姐姐说话,你的态度可不好哦。”小心弱弱的插了句。她不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两个人之间,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这样会让她很为难的。 小天愣了下,收回了手,目光挪到小心身上:“心心,我暂时不能陪你了,我不像某些人那般说一套做一套,我要去照顾主人。” “好,我这就送你走。”余锦年唇里轻轻吐出几个字,身子丝毫没有动弹,只动了神念,一道白光陡然间小天,下一秒他便从天心镯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姐姐,你究竟是怎么了,黑心树还没醒,按道理最该陪他的人是你,天儿这次没错怪你哟,是你不对。”小心毕竟同余锦年相处了时间最长,察觉到她并不快乐,可有些话还是得说出来点醒她。 “我没事,该怎么做我心中有数。”余锦年声音柔和,同对待小天的态度完全不同:“你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外面有人死活赖着不走,只好免费帮我们做饭,我给你要进来?” “我不饿。”小心摇摇头,躺在她的掌心滚来滚去。虽说外界不过是几年光阴,可实际上她同姐姐分别了好几十年了,真的像是经历了一场长长的梦。 黑心树一直在沉睡中,姐姐又是这幅态度,一言不发的。这两人不会是又闹别扭了吧,看着又不像啊。 小心总觉得有些不安,半坐起来,拉着她的衣袖撒娇道:“姐姐别生天儿的气了,天儿可能真的担心黑心树呢,万一他真的有事呢。你也别嘴硬了,我们也出去瞧瞧他吧,让他早点醒来,有事情问清楚就好了。他那里做的不好,我们都记着,等回太玄门告诉他师父,还有你那两位师父同和你大哥,有人替你收拾他的。” “不了。”余锦年轻轻逗了下的翅膀:“告状这种事,也只有小孩子才会做,你的年纪长哪儿去了?” 不等小心回答,她那澄澈的眸光透过天心镯落在飞舟里,她也很担心外面的人,只是一想到安家祖孙提出的条件,最后临走时桃花说的那些话,让她怎么也无法真正冷静下来。 垂下头,苦笑着摸了摸小心的脑袋:“我有些累了,想独自一人歇会儿。你出去时玩时要小心些,最好隐身。对了,你顺便告诉狼王,让他暗中注意那桃花和老族长的动静。老族长倒还罢了,我总觉得桃花与之前交谈过的那个桃花有些不同,人不太对劲,也许还会干出什么事来,总之多注意下没坏处。” “那好吧,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劝不了姐姐,小心虽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过去了。姐姐同黑心树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不总是吵一吵又和好了么。“那我出去了,姐姐也早点出来带我去玩,我瞧到了外面的大海,很美呢。” “去吧!”余锦年淡淡一笑,轻轻摆了摆手,目送着小心出了天心镯。 尘世间,外表美的东西不知凡几,可是外表美就真的是好的么。 此刻,锦年小筑偌大的庭院中,只留下她一人,静悄悄的一片。 各种花香萦绕在鼻端,她深深嗅了嗅便阖上双眸,头枕在椅背上在阳光下闭目养神。或许阳光太温暖,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从她紧蹙的眉宇发现她睡的并不安稳,识海中总有杂乱的思绪缠绕,她干脆睁眼,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总比胡思乱想的好。至于外面那家伙,有小天那种护主人如同护犊子的小家伙守着,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先是打坐修炼了一小会儿,她便起身去了炼丹室炼丹,开始了师父教给她的炼丹任务。 * “主人,你醒啦。”小天欢喜的几乎快要哭了。他等了整整一日,主人才醒来,可以说是坐如针毡度日如年啊,那滋味太不好受。 瞧,他的主人就算是刚睡醒,也是要貌有貌,要钱有钱,要风度有风度,修为与同龄人相比也不弱。就是不知那坏女人就那么死心眼,忒讨人厌了。 他一厢情愿地想着,要是当初死活阻拦下主人,不让他与那坏女人定亲就好了。那样的话,他小天一定竭尽全力,努力给主人重新找个更听话又美貌的女主人,气死她不知道珍惜。 “嗯。”秦羿缓缓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回了飞舟,招手让小天过去:“她呢?” “主人说是的那坏女人啊!”小天有些不情愿道:“我也不知道她……” 秦羿皱着眉,瞪了一眼,小天身上立马嗖嗖地凉,惨了在主人面前说错话了。狗腿地改了口:“不对,不对,我知道,那小女人在她的天心镯,可她根本不管主人。” “我睡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秦羿没小天那么“单纯”,小年儿不在他身边陪着一定是有事。 整理了衣物便走出飞舟,外面秦福,秦勇,恭恭敬敬地站成了一排排不敢做声,眼睛却瞄在秦羿身上,更瞄了眼他身后关上的门,吴哥难道还没起来。 这两人整整一日都没出飞舟,里面也是静悄悄的,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之前余锦年进去时气势汹汹的,明显是心情不好,大家都不想去触霉头,死活把李续推到了前头去当箭靶子。 “呵呵,秦兄啊,这一天一夜睡的可好?”李续想着自己来做烂好人心情也不爽,可是收了秦福送的宝贝,对着一张冷脸也不算太吃亏。 “还好,多谢李兄关心。”秦羿打量了他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客套地回了句。 转身他便把秦勇叫了过来:“安家可有派人注意,别放松了。” “狼王。”秦勇总是言简意赅,能不多说一个字,就绝对不多话。 “公子放心,我们一直看着的,到现在还没什么异常。”秦福马上从旁补充道。 “既然无事你们别站在这儿,都回去抓紧修炼。”言毕,秦羿挥手让几人下去,也不搭理李续,独自往海边走去。 那小家伙到底因何生气了? 她躲进天心镯,自己一时也无法进去。 凝望着那在阳光下蔚蓝的海,他抿唇轻笑,只能等她自己出来才能解决问题。 至于让她出来的方法嘛,他还是有的。 “年儿那日抱着你回来时,心情可不怎么好,还把我也给吼了一顿,你哪儿又得罪她了?”冷不丁,跟在他身后的李续幸灾乐道。 “莫管他人事。”某人很不给对方面子。 这一句又激毛了李续:“我是年儿表哥,有什么不能管的。小渔村这一日到处传言,听说安家的小孙女相中了你。我警告你,你可是修士,也是同年儿有婚约的人,要是敢对不起她,我这一关你都过不了,更别说你们太玄门也没那么随便让弟子同凡人结亲。” “我们认识的时日也不算短了,你这样会不会太看轻了我。”秦羿转身,黑眸中一道锐光洒向李续。 “行了,行了。”李续自知一时失言,为了弥补自己的言语错误,传音过去自告奋勇道:“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同年儿在此滞留不走,是不是要图谋不轨,多个人也多份力,我免费帮你们。” “请注意你的用词。”对方冷眼甩了过来。 “你真同年儿一个德行,就会给人甩脸子,我知道了,你们是有所企图,不是图谋不轨。”好在李续还算识趣,没光明正大说出来而是传音给他,否则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处。 秦羿眉头挑了挑,迅速出手当胸给了他一拳:“用得上你时,我是不会客气的,我先回去了。” 必须让那小家伙主动出来,胡乱生气任性太伤身,她又不爱惜身子。 她要是认为自己错了,赔个错便是。 正文 203 坦诚是最好的良药! 章节名:203 坦诚是最好的良药! 隐了身的小天,偷偷摸摸地飞到秦羿身边,瞧着主人的举动,想是又要回房间。 他不敢当着主人面,说一句余锦年的不是,只是默默地替主人感到憋屈。主人还对那个姓李的夸下海口,他能有什么法子让那小女人乖乖出来啊。那小女人可是出了名的狠女人,主人是她未婚夫昏迷时都不管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骗出来。 是他脑袋不够用了,还是主人睡了一觉醒来,变的这么天真了? 无论如何,他得好好瞧一瞧。 正在天心镯专心炼丹的余锦年,极为不雅地打了个大喷嚏。瞧了瞧四周,低咒了句该死的,又有谁在背后说她不是,差点毁了她一炉丹药,太缺德了。 “小甜甜?”忽然听到主人叫自己,小天打了激灵。 小身子狠狠一颤,他狗腿地飞到秦羿肩头小声问:“主人,有什么事?” “去外头自己玩,要么回天心镯呆着?”做了小天几十年的主人,秦羿还能不知他在想什么,干脆想法子打发远了,暂时眼不净心不烦。 小天吐了吐小舌,垮下了可爱的小脸蛋。主人啊,你要不要这么精明啊,人家想什么你都知道,不说出来不行么?就不能让我瞧瞧好戏么,回回都把人赶走。 坏主人,一点都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嗯?”秦羿身上忽然间,迸发出一缕缕寒气。 “好,好呀。”小天很久没感觉到过他身上的寒气爆发出来,一时没适应过来又打了个哆嗦。主人是真生气了,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在虎须随便拔毛了,那绝对没好果子吃滴。 做人嘛,要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赶紧乖乖低头,颤声道:“那我还是去找心心吧,她也在外头,不过主人也得早点做准备了,有些东西不能被旁人抢了。” 房门开了,又轻轻阖上。 余锦年一直都没出来,连她爱喝的李续熬的海鲜粥也不要了,明眼人一瞧都知道他们在闹别扭,又不敢去劝。秦羿进去之后,其他几人不约而同注视着飞舟的方向。都怪那安家的桃花事多,那姑娘也太会挑人了,喜欢谁不好非要对人嚷着喜欢公子,吴哥那么喜欢吃醋,男人又被旁人惦记心里能乐意才怪。 包括李续在内,都不喜欢旁人插在他们中间,暗暗祈祷他们赶紧和好吧,气氛呢能舒畅点,不然这低气压的日子真心不好过。 余锦年炼完了一炉丹药,抹抹额头的汗水,原地打坐休息了会儿。体力稍稍恢复了些,还是不放心秦羿往天心镯外头瞧去。 他怎么还睡在床上,还没醒么。 里面的时间比同外面不一样,里面过了一个多月,外面也过了有一日多。她给他服用的不的普通灵泉是造化之泉,按道理他早该醒了才是。再说,现在最能睡的,最该睡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床上的秦羿眯着眼躺的端端正正,尽量让自己处于修炼的冥想状态,保持身体静止,没有呼吸,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弹。身体僵硬中,脑袋中无比悲催地想着,想要见那小坏蛋还真不容易,只能试探她到底关心不关心自己了。 虽说两人近在迟尺,隔了只天心镯,却有种隔着千山万水的感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见不到想见的人儿一点也不美妙。她有什么事儿,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可当面说出来。往后再用这招躲起来对付自己,让自己干着急看不见摸不着,绝不轻饶。 余锦年愣愣地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胸口一点起伏都没有,看来不是睡着了那么简单。秦福他们没允许是不会随便进飞舟的,想到不好的可能,她再也坐不住了,嗖地闪身出了天心镯,立在了床边。 下一秒,床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长臂伸出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 头迅速埋进她雪白的颈窝,一股淡淡好闻药香萦绕在了鼻端,他低喃道:“你终于肯出来了,还有点良心在。” “骗子,你在装死是不是?”余锦年意识到被骗,立马怒不可遏道。 “不这样你能这么快出来么?”秦羿眨了眨眼装无辜:“别生气了,我不这样能有什么办法。” 余锦年越想越气,拼命地挣扎,试图逃离他的怀抱,怒道:“你装什么不好,给我用装死的招数,你是有病吧,不知道这样不吉利么?” “你不是总说我祸害遗千年,那有那么容易就没了。就算是没了,有你在身边陪着走完最后一程,也是好的,到时记得将我放进天心镯,到哪儿我都能陪着你。”他怎么可能让她轻易逃开,再放手她又躲进了天心镯不出来,他上哪里去找人。 余锦年了他一眼,气恼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这人是不是傻了,就不会说些好听的。掌心触碰到他软软温热的唇,接着一片湿润的感觉让她的心也跟着一起颤了起来,属狗的才会舔人。 这突来的举动,让她脸颊忽地发热,通红了一片,只得拿开了手骂道:“无耻,流氓。” “知道就好,我早说过今后只对你一人无耻。”抱着她换了个姿势,秦羿坐回床边盯着她娇美中略显疲惫的容颜,浅浅一笑:“又不开心了?” “是。”躲不开他的强势霸道,余锦年干脆不躲了正了神色。 现下的这种情况,有他在身边,她确实也根本没法开心起来。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她被迫依在他怀中脑袋转了转,狐疑地问:“你可知睡在安家时发生了什么,你到底又做了什么好事?” “我睡在安家,好像有这么回事。”秦羿的表情滞了下,接着俊脸上的神色变的很奇怪:“那老头可不是什么老好人,他的年纪可是我们两个加起来的好多倍,太滑头了。” “怎么说?你秦师兄不是最能耐么,我师父都能被你整,掌门你也有法子对付,居然也有栽在别人手里的时候。”余锦年半真半假的揶揄他。实际上侧着耳朵,等着他的解释。 潜意识中,她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外人,更不相信他轻易背叛自己,毁了他们的约定。 “咳咳,你没发现那老头虽是凡人,可安家实际上里头是有阵法的,我当时送了桃花回去,居然没防备遭了暗算,大概因那原因才睡了。”秦羿可疑的红了俊脸,不自在掩饰道:“秦福秦勇他们之前早得了我的命令,不能随便对付安家。你也知道我们不能同安家现在闹翻,后来我那个睡了,可有人回来通知你去接我?” 余锦年胸口闷闷的,无力地点了下头。 瞧她无精打采的模样,他亲了亲她白嫩的小耳垂:“乖,我真没做别的。除了对你,我在外很规矩的,我保证。万一真是发生过分的事,他们自然会权衡利弊想法子进去的,不会让你吃亏。” 男人果然都会说花言巧语,说的真好听,不会让她吃亏。 余锦年嘟着小嘴,只要想到在安家瞧见的那一幕,他和桃花像是一对儿,自己好像是个不知深浅闯门而入的外人,心里还是略略有些不舒服。半晌才开腔:“你轻敌了,没有下次。” 不然的话,她也想法找人来气他,让他尝尝那滋味好不好受。 这想法当然是赌气的成分居多,她还是不想把他想那么坏,也不想把老族长当成敌人。可他有何理由,用了什么手段迷倒了他。真是为了那个被他们宠坏的过头的小孙女桃花,才让她二选一,其实是非得让人么? 做梦! “嗯。”秦羿没有否认,捏紧了她的手:“你也是,不许再躲着我,有什么当面问我可好?” 没等余锦年点头,他便当她默认了,不顾她的反对,对着早就垂涎的红唇吻了下去。在外的每一日他都很想她,想同她亲近,想早点把所有的事儿解决了,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余锦年本来就炼丹耗费了不少灵力,又被他偷袭禁锢,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熟悉清爽的男性气息很快包围了她。说白了,其实她也想他的,他们之间早都很亲密,也只差那最后一步水到渠成了,双方师父也是允许的。 双臂环上了他的脖子,两人之间亲密的没有一丝距离。 “小年儿,现在可以了么。”他的气息也有些不稳,在她耳边轻语:“我们是不是该双修了?” 被吻的失神的余锦年,听到这句像是被人从头上浇了盆冷水,头偏向了一边。 水光潋滟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瞧他,本来质问的语气,也显得很软没有说服力:“你救了人家孙女是善事,结果人家还想让你给他家当孙女婿?多好的事。”方才怎么就忘了说这事了。必须得弄清楚先。 “有这事?”秦羿好笑地瞅着她:“我怎不知,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在生我的气,特意躲着不愿见我?” “没有,我在里头按师父的交待炼丹,不然回去手艺没进步没面子。”她才不会承认她是真是吃味了找借口。自己的人被旁人惦记着,这种感觉很不爽,也不是第一回了,这个祸害啊:“往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再招蜂引蝶。” “好。”这个时候硬碰硬她肯定不乐意,她想听什么他便说什么。 正文 204 欢喜烦恼少不了! 章节名:204 欢喜烦恼少不了! 余锦年反而被噎住了,古怪地审视着他,他真的好说话的回数可稀有的很。 咬唇想说些什么,还是选择了沉默。 罢了,既然他说了她,她信他就是。她也信他不是那种人,这是相处这么久得出的结论。恋爱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靠的是两人的感觉,信任,不仅是要一方去努力付出,那样久而久之会跑偏。想要长长久久,就得双方都去努力维护,尊重对方。 如此想着,她便使劲用各种方法,想脑中那些不愉快的情绪赶走,这样对大家都好,只是收效甚微。 “小年儿,说话。”秦羿抱着她静坐了会儿,一直等不到答案只好用手抬起她的头焦急地问。 “好了,我没事,还不拿开。”余锦年独自发了会儿呆,瞪了眼放在她下巴上的手。还好他目前身子不冷,否则一个手指头都能冻僵她。 想通是一回事,那种不可控制的情绪还是没法完全赶走,盯着他那祸害众生的容颜,有些郁闷地对他道:“这事儿虽然我想化解,想必不是那么容易的,得一起想法子把事情平息了。我也想过了,最坏的打算不过是我们白出来一趟,就当是旅游散心好了,不要水灵珠也无所谓。我来无极也有好多年了,没那东西也照样活的好好的。” “不会。”秦羿神色温柔地抬手,帮她理顺头顶乱了的发丝:“水灵珠必须得到,信我。”没了水灵珠她真的好么?第二次她体内的天火爆发时,若不是小心豁出性命传音,他没及时赶回去,也许再也不能见到她,他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那有那么绝对的事,反正我们也有两手准备的。包括太玄门在内,那么多人都在帮我们搜集炼制大造化丹的材料,已经很知足了。总不可能上天这么不眷顾我们,让我们两头都落空吧,那只能说我们是倒霉命。”余锦年没心没肺道,也是开解他,不想让他有太大的压力。 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光光滑滑的皮肤比她一点也不差。做修士就是这点好,不用任何保养品胜似用过万千保养品。她痴痴地盯着他,他五官更是无可挑剔,找不出一起点儿缺点来,造物主对他真是厚待。 说真的,她有时候也有种畸形心理,还真希望他长的差些,或者是不用真面目示人。那样就不会一出门,随便走到哪儿都有人粘上来,用那种盯着猎物的眼神瞧他。 这样一想又觉得又些对不起自己。再在他脸上多摸了两把。这是逃避的心态,不敢示人的心态,是弱者才会有的想法吧,相貌是父母给的,如何能怪他。 凡事都有两面性,往好处乐观点去想,得了他带到哪儿她脸上也有光彩,反正别人看得到吃不着,吊足他们的胃口,馋死他们,呵呵。 “小年儿,你瞧着我,认真点儿。”秦羿无奈只好掰正又去神游的她,让她面对自己。 他的气息轻轻吹拂在她的面颊,近在咫尺的俊颜,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给她以极大的压迫感,本来被迫亲吻时,脸上的热气还没完全褪去呢,还在发烫呢。 她的头下意识地歪到一边,嘟囔道:“别再用美色来诱惑我了,该出去了,那些人不知又会乱想些什么?” “你真不想要水灵珠么?”秦羿用力按住她,不让她在怀中乱动,这小家伙不知他忍了很久么。比起生理的冲动,他的内心很满足,很欢喜,非常欢喜她在这么大的诱惑面前,坦露了自己的心声,选择了他。 越是这样,他更不想让让她有太大的遗憾,水灵珠既然在这里又对那些普通人没有太大的帮助,为了她付出再多的代价,他也势在必得。 “好啦,快轻点儿抱,真被你抱的快喘不过气了,不要每次都这么用力好不好?”在强势的他面前,她也只能弱弱的抗议下,声音软的能滴出水来。 “再外面不许这么说话。”秦羿情不自禁地俯身又吻上了她的双唇,她温柔娇美的一面,也只会在他跟前展现出来,为他独一无二的绽放。 余锦年脑袋再次迷糊了,她也想很想得到水灵珠的,那可是先天灵宝,大自然经过无数岁月的淬炼,凝天地精华自然形成的,说不想要那真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只是人生的路没那么顺畅,总有很多地方在等着去抉择。 她早想好了,他对才是最重要的。 水灵珠,她可以没有。 他,她是不可能放弃。 很久很久,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时,她的头轻轻靠在他胸膛处,想起了之前埋在心头的疑问:“对了,你在外救到那桃花时,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我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失踪的她,倒是让你先碰到了。不过,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不会是被什么夺舍俯身了,才会提出那中古怪的要求吧。” “没发现。”秦羿皱眉想了下道。 之所以没发现是他同桃花接触的太少,根本不知以前的桃花是什么个性:“我会注意,最该小心的人是你,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遇事应付不了,找个地方就进天心镯,剩下的交给我。” 在余锦年看不到的角度,他的黑眸眯了起来,居然有人想把他们分开,用水灵珠来威胁他们? “知道了,你别把我想的那么脆弱,好像谁都能欺负得了我。回去让师父知道了,还不笑死我没用。”余锦年反驳道。 “除了我,谁敢笑话你。”他深深地盯着她红的醉人的容颜,舍不得移开眼。 余锦年快受不了了,一双玉手捂住了他的黑眸。这男人真是的,今天怎么这么肉麻兮兮的,随时准备那啥,她现在被那些事搅和的真没那心情。虽说双方师父都默许了,可她第一次双修想有点儿情调,浪漫点儿,更不喜欢窝在小飞舟里。 “不如,我们去天心镯。”秦羿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立即建议。他想她的身体早点儿好了,夺起水灵珠来也会事半功倍。 忽然间,外头传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懂的,小精灵之间的对话。 秦羿郁闷不已,什么心思都没了,狠狠在她唇上咬了口,才舍得放开他。 “你在干什么?”小心在飞舟外对小天道。 小天正处于做贼心虚状态,想知道主人同那小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小心的出现把他被吓了一大跳,嗖地飞过去忙捂住了她的小嘴:“嘘,心心,你小点儿声。” “你偷听姐姐和黑心树讲话?天儿,你怎么能这样。”小心退后,躲开他不满意道。 “没,我没。”本来那小女人就同他有点不合作,坚决不能让心心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那他可就真惨了。 “天儿,你这样不好,下次不准偷听姐姐说话了。”小心不想同他计较这个,也没时间听他的解释:“我找姐姐有事儿,你让开吧。” “吱……”房门从里头,出来的是衣冠肃整的秦羿,他盯着这两个隐了身还不消停的小家伙,淡淡望着两人同时传音过去:“都给我进来。” 谁的好事被人打扰了,心情都会不爽。更别说等了好几年的秦羿,这样的态度也算很有风度了。 即便如此,两个小家伙还是有些害怕他。不约而同地同时打了个哆嗦,然后相互对视后,争相恐后从门缝中飞进了房间。 小心飞着靠近进余锦年,到了自己的地盘也不用隐身,穿着可爱的蓬蓬公主裙,仍是一头金发的她站在虚空:“姐姐,外面很好玩,空气也不是很差。我遇到了狼王他说那女的有问题,让我回来告诉姐姐要小心。” 再离余锦年近了点,她那袖珍的只有一丁点儿的小手指,指着余锦年的红唇,貌似非常天真无邪:“姐姐,你偷吃了什么东西,嘴巴红艳艳的真好看,让我也亲一口。” 秦羿目光不悦的目光,很快转移到了小心身上。 小心这下不怕他了,缩进了余锦年怀中,还冲秦羿挤鼻子瞪眼睛。有姐姐在,她就有靠山,有护身符,才不怕某些人呢。 余锦年早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却忘了唇上被某人咬了是无法掩饰的,小心一说也有点不好意思,脸色更红了。真是的,她毕竟也是个女人嘛,平时再大大咧咧,也会不自在的时候。 主仆两都瞪向站立一旁,恨不得将小心赶走的秦羿,都是他干的好事,她手里更把小心搂紧了,生怕某人发飙把小心提溜着扔出去。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大家都聚在一起多好,什么烦恼都通通见鬼去吧。 唯有小天一人,发自内心同情自己的主人。看吧,人家主仆才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他也不甘示弱,透明的小翅膀忽闪几下,飞到秦羿宽阔的肩头坐下,小大人似的安慰他:“主人,你放心,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二对二,扯平了。” 说毕,又怕小心不满,只得偷偷对她道歉。心心对不起了,谁让你同你主人一同欺负我家主人呢,我要是也不理主人,他也是很可怜的,你也要体谅下我。 可怜的秦羿从他两进来,一句话没说这一会儿功夫他遭了两人鄙视,一人同情。 他都不知道从何时起,混的这么惨了,盯紧了小心:“把狼王的话,再重复一遍。” 正文 205 回报计划! 章节名:205 回报计划! 小心正在消耗小天对她的道歉信息,冷不丁秦羿被点名询问,还有些不太习惯。 但她还是很乖巧的,立马在余锦年怀中探了出头,同时坐正了小身子,用细细嫩嫩的声音道:“狼王告诉说,那桃花的房间曾有一会儿,无法用神识探入进去。他让我回来悄悄告诉你们,要想法子多关注桃花,也不能急着打草惊蛇。” “如此说来,那桃花有问题了?”小天紧接着道。这就好理解眼前这小女人对主人不冷不热的原因了,还生气躲进了天心镯,不会是被桃花暗地里撬了墙角吧。 呸,呸,呸,他怎能这么想,主人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那桃花他也是瞧见过的,长的还行,只是她是个凡人同主人不配啊。要真二选一,还是这小女人强点,她凶悍的一面,往后就忽略不计好了。 余秦二人那有心思管两个小的在想什么,闻言四目相对,各自有了不同的想法。 “姐姐,你别怕。”小心瞧他们那一脸沉重的模样,也挺识趣,没了嬉闹的心情。 “是啊,主人,你们一定能战胜那些妖物。”小天随着小心安慰了句,便乖乖飞到小心身边,两小惹排排坐在大床上,等着他们商量出对策来。 “少天,老族长曾对我说过只有桃花人安全了,我们才能得到水灵珠。后来再次见面时,他又提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条件。”这正是余锦年最不解的地方。第二次提出的条件,很有可能是少天送桃花回去之后,桃花对老族长提出的附加条件,并不是老族长最初的本意。 是“桃花”威胁了老族长,还是她用桃花的身份,欺骗了老族长。 那么古怪的行为,要么是被人用法子操控了大脑,或者真的被人夺舍了? 余锦年思前想后手指渐渐攥紧,她宁愿是前者,那样的话那个偶尔有些小任性,总体还算可爱懂事的小姑娘,她灵魂尚且存在于世间。 否则,她只剩下了一幅躯壳。她都会觉得太过残忍,安家人知道了,也会伤心的。 还有安顺,那个一心一意对桃花,等着娶桃花的男子也会伤心。 秦羿瞧她忧心忡忡的模样,不忍地抓住她的小手,一根一根掰开:“别这么对自己。既然对方选择了隐藏身份,总会有暴露的时候。最多三日,我们必定会找出答案。” “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还真不能随便动手啊。”余锦年不想让大家跟着自己一起不痛快,艰难地对他笑了笑。她向来是个急性子,不想忍也得忍。 “安家村的人们从迁徙过来,世世代代都守护在这里,到时我们如果得了水灵珠,至宝没了,这里的灵脉势必会遭到迫害。” 小心明白了她的心思:“他们都是凡人,拥有水灵珠也不能用啊。姐姐,你有天心镯呀。随便帮帮他们回报他们,还怕他们过不好吗?” “嗯。”秦羿首次赞赏地瞄着小心。“她说的没错,你和我手里的东西也不少。只要安家愿意和平交换,那么我们也不会让他们太吃亏。至少数代之内,能让他们富足无忧地在此生活。” 其他人都同意了,余锦年肯定也不会反对。 一场“家庭”会议开到此,被秦羿宣布暂时结束。 第二日,余锦年修炼完毕还是不放心安家的状况,缠着秦羿找了借口,再三保证不会出状况,他才同意她带了灵果再去探望了老族长。近距离不着痕迹地观察“桃花”的言行举止,老族长还夸她经过一劫懂事了,端茶递水做挺顺手,也没原先那么娇气。 余锦年深深地感到郁闷,难道一个人这么快就能转性子?她想起曾经的自己刚到无极时,也是因为变故而性情大变,这让她对自己原先的判断没了自信。 算了,时间就快到了,是真心夺水灵珠,还是有别的目的都会大白于光天化日之下。对手都那么冷静,何必让自己总是处于紧张的状态,这样太不像自己了。 出了安家大门,门外站了两个男子。 一个是安家的小儿子安平,一个是肤色黝黑的安顺,他手里提着一只大篮子,站在大门外恭敬地唤了声:“小公子。” “小公子。”安平也跟着唤道。 “是我,你也是来看望桃花吗?”余锦年对安平点了点头,才问提者篮子的安顺。他的蓝泽里面装满了各色海边特有的水果,隔着老远闻着还是挺香的。 “不,我是听说小公子来了这儿,才来的。”安顺擦了擦额头的汗认真道。“我替桃花谢谢你。” “不用,我愧对了大家的托付。我们都是随身带东西的,有时候很多天都可以不用吃饭,你带回家留给家人吧。”余锦年没有收,实在是最近往飞舟哪儿送蔬菜水果的村民太多了,尤其是那些孩子被少天寻回来的人家,那热情的架势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这里的大多数人,是那么的淳朴,用最原始的方法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可惜她真的收,也不能食用太多的灵植以外的食物,那样会加重体内的杂质,带回去也的放着任她腐烂发霉浪费,还不如不收。她不想做那些虚伪之事,才拂了他的好意。 安顺的笑容淡去,有些不知所措。 上下打量着余锦年的衣衫,那布料他长这么打没见过,也许是小公子觉得自己送的自家种的东西不好吧。 余锦年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心里偷笑一个男人还这么敏感,太可爱了。桃花其实挺幸运的,希望他们真的能度过难关,在一起呢。 忆起安顺的木工手艺还不错,如果再指点指点,不说成为一代大家,至少也是一方能人。再提点下盖房子的技巧,以后他自己收几个徒弟,安家村的人们也不用再住低矮的“海景房”,住房等各方面生活都能有改善,也算是她对安家村的回报。 “可以请我去你家么?”余锦年打破了沉静的氛围。 “好,好,小公子跟我来。”安顺先是愣住,等明白了她的意思忽然又欣喜起来。原来小公子不是嫌弃自己的东西不好,要真嫌弃,他也不会再去自己家了。 “别跟我客气。”她指了指一旁站着的安平:“没事的话,你也一起去吧。”这俩个男子,也是安家村年轻一代中的有为青年了,有他们安家村的日子应该会过的越来越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小公子先请。”安平同余锦年接触了好几次也是熟了的。他也是安家村读书最多的年轻人,说起话来也有那么点儿文邹邹的意思。他对余锦年一直都挺好奇,发现她没恶意,也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三人没多久便到了安顺家,见到来人是余锦年,不免受到了安顺妈妈的热情招待。还是安顺说有事要商量,安妈妈才把依依不舍地把地盘留给了三人,推门出去了。 坐在三只脚的小矮凳子上,余锦年屁股很不适应很不舒服,其他两人倒没什么反应,也许是习惯了。她也没时间拐弯子,开门见山道:“我来这儿同你们相识就是有缘。想为这里做些事,不知你们敢不敢兴趣。如果有兴趣,我们再来谈下面的内容。” 安平,安顺都不知她要说什么,没接话头。 “别怕,肯定是好事,只会对你们有利。”如此一说,两人才放心了。 可惜安家连张纸都没有,余锦年只好从储物戒中拿出纸笔来。正常的举动惹得两个大男人都瞪大了眼珠子,那小小的戒指中也能装这么大的东西。那飞舟是凭空出现在海边的,是不是也能装进这小小的戒指里,太神奇了。 余锦年顺手画了张房屋格局图,再画了几把高大仿明清时期的带背靠椅,矮榻,茶几等其他家具摆在两人面前。 “这座房子,我曾在书里瞧见过挺相似。”安平对房子的图形非常感兴趣。 安顺则对那些家具比较感兴趣,用崇拜的目光瞅着余锦年:“小公子怎会这些的。” “没看出来吧,我同你一般都爱好木艺。我把图和实物放在这儿,借给你们慢慢研究,到时还是得还我的。”她顺手从天心镯中,拿出几把不同样式的椅子,矮榻也拿了出来。不太放心这些东西摆在外头,她又给房间布置了禁制,免得出什么意外,那就没意思了。 安顺的目光,自此就再也没离开过那些从未见过的精美家具,这些木头怎么闻着有好闻的香气,这做工怎么这么细致,他何时能有这样的手艺,给桃花打造一张最美的床。 “要不你来学造房子吧。”余锦年对拿着简单的房屋设计图的安平道。 “真的可以吗?”安平毕竟是这里最有文化的人,他知道这些对村子里的人们意味着以后不用再住那种低矮的房屋,生活会发生非常大的改变。余锦年这么好的态度,让他生了疑:“小公子为何要这么做?” “人啊,有时候想太多会很累,这样不好哦。”见安平比安顺要谨慎许多,她只好搬出了老族长:“你回去问问老族长,他肯定会同意的。好了,如果你们对图纸那么不明白,要抓紧时间提问。” 正文 206 双修仪式一! 章节名:206 双修仪式一! “若能成了,那真是安家村百年未有的大事,也是安家村所有人的大幸。我先代表整个安家村民,谢谢小公子的大义善举。”安平放下图纸,双手作揖十分诚恳地致谢。 “不用,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两人之间相互客套了一翻,余锦年上前一步虚扶起他。 “我这就回去找爹,村里的林木众多,木材到处都有取之不尽,尽快改变大伙都能住上新房那该多好。”安平抓起矮桌上的图纸,就往外头冲去:“我先告辞了,两位失陪。” “别急。”她哑然失笑,这人未免太过心急。用喊的来不急了,纤纤玉指端溢出的一道无形气流,拦住他的脚步。 安平只觉得自己撞在一堵软绵绵的墙壁上,身子被反弹了回去。他伸手向前,又被拦住,这种没有痛感又很奇特的经历,让他大为惊讶。很快他便回身,惊诧的目光落在余锦年身上,有种更为怪异的感觉,一个男子怎么笑的像个女人,还那么好看? 见鬼了,他忙纠正这种不好的想法。 瞧见安顺还在一旁看图纸,是了,小公子本身就不是寻常人,莫非是他阻拦了自己的脚步,这就是修真者不同于凡人的能耐么? 忽然之间他就有些意动,心向往之,向往那种从来没经历过的生活。 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之举,神色有些腼腆,用不太大的声音问:“小公子可是对我使用了法术?” “哈哈哈,我怎会对你们使用术法?那样不合规矩,会被老天惩罚的。”余锦年大笑着摇摇头,反正她现在是男子装扮,这样也不会太失礼。 未收回的纤长玉指,指了下面前的矮凳:“还不是你跑的太快,我没法子只好用了个雕虫小技罢了。你先回来坐着,自己熟悉下图纸。等明白了回去可把这事告诉老族长,毕竟这也不算是小事。不过动工的事不可操之过急,至少两日后才可行。” “这是为何?”安平十分不解,这种好事不是越早办理越好么。 “总之不会让你们有事,到时自然就明白了。”有些话不好随便说出来。不过余锦年也明白了。觊觎水灵珠的本身就不止她一个。有“人”也在打水灵珠的主意,并且以桃花的身份,已经潜入了内部。这两日她还得想法子保护村民的安全,那能在这时动工造房子,那不是等着惹乱子。 安平瞧着人家还没自己年纪大,行事稳重一套一套的,这么年轻就在外面行走了。相比之下自己是有些急躁,再度有些点不好意思,甚至红了脸虚心请教起来。 之后,余锦年在安顺家呆了大半日,回答了不少两人提出的疑难问题,在安家开饭之前找了各种借口才溜了。两个年轻人也没心思用饭,她一离开各自便风风火火地离开。 出了小渔村,她独自一人才沿着沙石铺成的小路,慢悠悠地走回了飞舟。 肚子不雅地咕咕叫着,还真是饿了,这几日一直都忙着找人,趁着大家今日都在,即将来临的暴风雨还未到,想集体放松下去掉这种压抑苦闷的情绪才好。 走到李续的小屋前,差点儿同他出门的他直接撞上。 “有吃的没?”她一点不客气地问。 “有,给你留了,跟我来。”李续直接回了她一句,便朝往常露天做饭的地方走去,边走边道:“对了,秦兄不放心你,说是找你去了,你没碰到他?” “没有啊。”余锦年是真没碰到人,想着那人要是找自己,这么近的距离,发个传音符不就好了,干嘛还要亲自跑一趟。 往飞舟瞧去,小心还有小天好像也不在,其他人也都没影儿,集体失踪了? 或许是他不想李续跟着,随便找了借口,观察村子周边的环境去了。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有些事儿一点都马虎不得。 悠闲地用完海鲜粥,她正准备回房修炼,被身后收拾碗筷的李续唤住:“年儿,我知道你们有事,我是你亲表哥,到时叫上我一起。” 她回首朝他灿烂一笑:“用得着你的地方我也不会客气的。” 有一瞬间,她差点没忍住,把表哥二字喊出了口。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说过的话就要算数,不能被这人就这么收买了,太不划算。最好还能狠狠敲她一笔,以为给她当表哥那么容易,美死他了。 “等会儿出来时,记得换身好看的女装。”李续盯着她笑颜,还是没忍住说道。知道表妹长的很美,笑起来也很美,穿男装也掩饰不了她的绝代风华。可是过不久她还是如此打扮的话,秦兄就有的郁闷了,还是多做些善事吧。 “为何?”这个要求在余锦年看来很奇怪,莫名其妙关心自己的穿着做什么,男装在外不是挺方便的。 “你穿就是了,最好打扮的好看点给我挣个面子,那有那么多为什么,有亲兄在你还怕我害你。”瞧着她的脸色快晴转阴,李续立马又示弱博同情:“看在我给你做了这么多天饭的份上,这个要求你都不能答应,我不过是想瞧一回你女装是啥模样,目的就是这个。” “好,我应了。不过要是被我发现你敢整我,到时天天穿女装当女人的就是你,我说到做到。”余锦年撂下话便回了飞舟。 留下李续暗暗叫苦,他这是做了回好人还没落下个好,到底图的是什么? 余锦年回房修炼了很久,察觉时辰不早了,困了,也想睡了,怎么少天还没回来?实在不放心他,刚想出去想起答应李续的条件,不知他又在玩什么神秘,男人的心思也难猜啊! 只得从储物戒中挑了身素雅致的女装换上,既然换了衣服,那么男子的发型也不太合适,选了个简单点的发型梳好。 大约是穿久了男装,瞧着镜中如花的女子,她居然有些不适应。 推门出去,眼前的一切让她不由得瞪大的双眸,只因为这些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与想象。 第一个念头是,她被该死的李续给骗了,他是不是早知道了什么?才特意交待她穿了女装。 壮阔的大海,被傍晚的朝霞染成了美丽的绯色。金色的沙滩上,铺满了各色美丽的鲜花。通往前方的,是一条由鲜艳欲滴的大红色玫瑰花瓣铺成的道路,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同花有关。 她讶然之余想起,这里的布置完全是现代的结婚场景好不好,这是给她准备的么?有所怀疑的态度在她的目光瞥到远处时怔住了。花海的另一头,那抹蓝色的挺拔的高大身影,腰间罕见地系了条不大红的腰带,转身面向她微微一笑。她想吐槽李续的心思,也就歇的无影无踪再也寻不见踪迹。 “姐姐,姐姐,这些美不美呀?”隐了身的小心飞到她身边,叽叽喳喳地问。 “这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少天他又不是穿越者,怎会如此布置?余锦年相信,这一切绝对同小心脱不了关系。 “是我,是黑心树问我那边是怎么举行婚礼的,我只好告诉他了,然后让他布自己置的呀。”果然,小心没忍多久,就急不可耐地主动交代了。 “我知道了,你们干嘛不早上弄。”她不明白,一个下午,他哪儿来的这么多花,是把他自己的天心镯搬空了,还是从别处弄来的,费了不少心思吧。很香,很美,她喜欢。 她也明白他的心思,他早就有的心思,只有双修之后自己身体好了,他们夺取水灵珠的把握才会更大。只是他不想委屈自她,成婚就成婚吧,简单的婚礼也无妨,反正她早就认定了他,除了他别的男子恐怕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唯一遗憾的是,这一刻身旁没有两位师父,没有大哥,兰草,师兄,韩师姐,卫师姐其他好友在身旁。 “姐姐,你还有我,别紧张。”小心读懂了她的心思。 “嗯。”她含笑望着小心,轻声回道。小心沉睡这么久醒了,两世都跟着自己不离不弃,也算是很好了,何必伤春悲秋。只有回去后,再向他们赔罪认错,随他们骂吧! 一个没忍住,余锦年非常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完了,一旁的小心吐舌表示抗议,姐姐的瞌睡病这么快就犯了,急的她情急之下,用两只短小手去捂她的唇:“姐姐,姐姐,你今儿就算是再瞌睡,也得忍住了,不然就丢人丢大发了,知道不知道?不行的话赶紧吃个朱果还能撑一阵子。” 今儿是姐姐的好日子,一定得好好度过,不能随便睡过去,那多没意思。 余锦年强撑着点点头,正准备从储物戒掏东西,秦羿终究不放心她,凌空从另一端飞了过来,瞧着清丽绝美的容颜,有刹那的失神,今日过后,她会完完全全属于他。 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敛起心神,往她嘴里塞了颗丹药,清雅的声音在她耳侧想起:“咽下去。” “这是什么?”当她问完了,丹药也入口即化,咽进了肚子里。 一股清爽的气息从丹田的部位开始蔓延,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许多,这种东西太神奇了。有了这个,就不用成日睡了,她都睡烦了,忙眨了眨眸子开心地问:“还有没有,快给我。” 正文 207 双修仪式二! 章节名:207 双修仪式二! “这丹药不能多用,仅此一次。”秦羿说罢牵住她的小手,往前头走去。 此种场合下余锦年也不好一直缠他要东西。顺着他的脚步,脚下踩着厚厚的软绵花瓣往前头去了,一步一步就决定了她此生的另一个方向。 前方忽然站了满了一排人,方才还瞧见他们呢,她没忍住抽了嘴角,一个个都是地缝蹦出来的吧。其实是余锦年想歪了,大家不过是想给她个大大的惊喜,才故意现身的。 包括小心小天在内,还有秦勇,秦福,狼王,狼后,李续,个个都喜气洋洋地换了新衣,秦勇的衣服,是在秦福的逼迫下换的。这一排瞧过去,还真有点办喜事的氛围。 尤其小心和小天,都穿了大红色的小衣服。余锦年深深地不解,不知他们从哪儿弄来的,挺合身的。好看那是不必说的,难看的衣服小心是不会穿的。不过小心依然是红色的蓬蓬公主裙,小天万年不变的小道袍,今儿换成了红色。他的衣服是小心死活逼着换上的,不敢说个不字出来,否则小心绝对会很长时间不理他。 低头瞅了下自己的衣衫,颜色是所有人中最寡淡,同今儿的气氛一点都不否,更别说有新娘子的样子。余锦年的目光落在秦羿面上,身上,好歹他的腰带是大红色的,这里不是现代,不存在白色婚服一说,她自己身上同红色一点边都不沾,真的没要结婚的感觉呀! 不由嗔道:“你为了给我个惊喜,这下倒好没提醒我,我穿的这个不太好。” “厄度仙衣!”秦羿好笑地盯着她,有那个还怕没嫁衣穿,她不会把早忘记了仙衣的存在吧。 “对了,我怎么忘记了这个。”经他提醒,余锦年终于醒悟刚想拿出来,神色有些迟疑地问:“这里穿合适么?”这仙衣可是等以后实力大增,没人能撼动她时才感穿的。现在太招摇了,万一被人发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除了我们的人,今夜没人能靠近这里。”秦羿的意思很明显,为了今晚,周围早布置了阵法。 “嗯,我明白了。”没了顾忌,她操纵神识从储物戒中,拿出了那件外表非常朴素的仙衣。周围起了浓雾,远处的众人还没瞧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在秦羿的帮助下,她很快穿上仙衣,他帮她系好衣带,她便闭眸幻想出自己心中喜欢的嫁衣模样。 手抚摸着衣摆默念了几句口诀,身上的衣衫褪去了淡淡的素色,变的华美端庄,上面溢满了层层流光,绝对不的凡品。 其他人被这突来的变化惊呆了,就说今儿大喜的日子,余锦年怎么穿成那样出来,差点没忍住过去提醒。原来人家是早有准备啊,要真过去了那还真是闹笑话了。这样美艳动人的吴哥,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小心瞧着美丽的姐姐,眼睛酸酸的,吸了吸鼻子靠近了小天,头依在他肩头:“姐姐终于要嫁人了,她不再是孤单一人,我们要祝福她。天儿,把你的不满都收起来吧。” “我能有什么不满,又不是我成亲,主人喜欢就好。”小天动了动小身子,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他跟了主人二十多年,主人经受的磨难之多常人无法想象,开心欢喜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数。近几年大多数的欢喜,还是由这小女人带给主人的,无论是从外表,家世还是武力值,这小女人还是挺配主人的,主人快乐他就快乐,他祝福他们。 秦福推了旁边木桩子似的秦勇一把:“喂,木头疙瘩,我说你今儿好歹笑一个。好歹是公子大喜的日子,这一生就这一回,不笑你何时才会笑出来?” 秦勇瞥了秦福一眼,要是往日他绝对不会搭理这个话痨。说的也是,今儿是公子的喜庆日子,目光挪向余秦二人站着的方向,他罕见地咧了咧唇,面部表情柔和了许多,整个人也显得开朗了不少,不再那么生人勿进。 “很美。”秦羿凝视着一身大红的余锦年,用仅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道。在他眼里,无论何时的她都能牵动她的心神,今日的她更甚,从现在起他和她将携手走过以后的每个春秋,他同她的生命再也不可分割。 “是吗?”余锦年惊讶极了,扑闪着一双美眸反问他。 水波般的眸子中映出他的身影,他向来很少夸自己,不说难看,不说自己是豆芽菜,不说有些地方没看头就很不错了。 不过,每个女子穿嫁衣时应该都挺美的吧! 两人手牵着手,一路无声,慢慢走到了花瓣铺就而成的路的尽头。 “恭喜,公子,少夫人,主人,姐姐,好事成双,喜结良缘,永结同心,万年好合。”众人瞧着走过来的一对丽人,真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周遭的一切在他们的衬托下都显得有些暗淡无光,不由异口同声恭喜道。 “多谢!”秦羿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对众人点了下头。在自己人面前,不用虚伪的客套更用不着夸张的表情来表现内心的欢喜。大家对他的性格早已习惯,这才是最真实的他。 余锦年可不像他那样,在关键时刻惜字如金,这些对新人来说,可是最美好的祝福。发自内心的绽放出绝美的笑颜,走到每个人跟前说了声:“谢谢你们。结了婚的永远幸福下去,还是单身的,可要早日努力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谢谢少夫人,年儿。”这里没成亲的也就秦勇,秦福,和李续了,只有他们三人回道。狼王狼后本来就是夫妻,小心小天是器灵。 两人在大家的见证下喝了交杯酒,在小心充当的神父的角色下,进行了宣誓仪式,被众人欢欢喜喜地送入了洞房。 至于想趁着喜庆闹洞房的,在秦羿乌沉沉的目光下,都没出息地放弃了。 要是所有亲人都在,余锦年不介意闹洞房,可是她现在还有事,没那心情。 小飞舟里房间的门被关上,手牵手的两人心有灵犀地四目相对,一道突兀夺目的白光从余锦年的眉心闪过,他们便从房内消失。 小心和小天心如明镜,今儿他们是别想进天心镯了。不是进不去而不敢进去,真进去打搅了好事,也只有被人扔出来的份,那多丢人。 沙滩上还有三栋木屋,狼王夫妻一间,秦勇秦福一间,李续一间。可惜没他们俩住的地方,两小人也不喜欢住别人的房子,望着黑了的天色,寻寻觅觅一翻,干脆躲到海边的一颗大树上,选了个块平整的叶子施了法躺了上去,一起数着天空的星星。 天心镯,忘忧谷中…… 余鸿,李氏,余锦熙,余锦思的四座开满了鲜花墓碑前。 一袭红衣的余锦年,沉静温婉地伫立在哪儿,旁边站着的自然是秦羿。她本来是想欢欢喜喜地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结果没忍住无声地流着泪,泪眼模糊地告诉大家:“爹爹,娘亲,二哥,小妹你们瞧,今儿我同少天成婚了,来告诉你们一声。对了,娘亲你给我做的嫁衣还在,我现在就穿上,我们再给你们磕个头。”这是她方才想起的。 手忙脚乱地挥手,去掉了厄度仙衣,又重新换上娘亲生前帮自己做的嫁衣。秦羿愣住,他并不知她还有件嫁衣是岳母早先准备的,要是知道早该穿这件才对,毕竟是她生前的心意。 “没事,娘亲不会怪你的,你又不知我有嫁衣。都怪我方才心急,自己都忘记,是我的错。”余锦年看透他的想法,对他笑了笑想安慰下。同时对自己有着自责,笑的比哭还难看,还有更多的是对自己最近身体不好,记性差,爱睡觉的坏习惯很难接受。 太多的负面影响,导致她的思维混乱,情绪都不太正常了。 不过这也更加深了她的想法,务必得尽快双修了,有些事她逃避了太久,再也逃避不过去了。 在外头时,小心帮他们举行的是西式婚礼仪式。 在墓碑前,他们自行遵循古礼拜了天地,拜了父母,一丝不苟地给爹娘磕过头。 秦羿抬首认真地对着墓碑道:“爹爹,娘亲,我会好好守护年儿,你们安心!”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华丽的誓言,没有夸张的语气,却让余锦年再度失控,泪眼如柱。 他扶起她,心疼地抹着她的细嫩的面庞上的清泪,却怎么也抹不干,越抹越多,急道:“小傻瓜,别哭,爹娘看到会不开心的。他们还以为我又欺负了你,要是对我不满意了,可如何是好。” 余锦年被活宝的他逗乐了,破泣而笑,嘴硬道:“我是开心的好不好,爹爹他们天天在这里瞅着你呢,从今往后你不许再欺负我惹我生气,否则我就来告诉爹娘。” “好。”秦羿点头。 两人最后夫妻对拜之后,辞别了父母,二哥,小妹。转身余锦年又被秦羿带进了他的天心镯。 “我哪儿就不行么?”余锦年问这话时,小脸微微发红,配上她红肿的眼睛,没了往日的傲气,霸气,女汉子的气势,还真是可爱。 “你不是说有爹娘看着,有些事我怎么做的出来?”秦羿拉着她边走边道。 余锦年望着仙府,尤其是上面的那些远古图腾,心里就毛毛的。 他居然要在这里洞房,不,是在这里双修? “这里灵气足,进吧。”他带着她,一直走,一直走,穿过庭院,最后进了仙府正中央的一间大房。 正文 208 双修仪式三! 章节名:208 双修仪式三! 余锦年跟着他一直往里走,她相信有他在,就算仙府有什么古怪也影响不到她。 之前这座仙府她只进来瞧过一回,当时还在担心小心的伤势,只是粗看了一遍。现在望去亭台楼阁俱全,面积真是够大的,当然精致程度更不用多说。 “到了。”被耳旁的声音惊醒,她才发现站在了一间屋子外头。面前的墙壁都是由五彩的灵石做成,让她微微咋舌,在这里双修是否太夸张了点,会不会遭天谴。 还没等她提出意见,秦羿挥了下手,两扇精致的木门已缓缓向两边打开,里面是一片耀眼的大红,没由来的有些紧张,迟迟未曾迈步。 她的小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秦羿只好牵紧了她的手,不容置疑的带她往里走去。 “我,我自己会走。”余锦年深深鄙视自己,到了这里好马都没回头草吃了,她居然还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是你布置的么,我很喜欢。”目光所及之处,所看的一切都太美了,让她这个不注重物质的人都惊讶极了,心中赞美脱口而出。 她欢喜地放开了他的手,在房内转了一圈,美丽的裙摆跟着她的心一起转圈轻舞飞扬。原来,她以为他们匆忙成婚,也没有什么要求。能有个简约浪漫的婚礼就不错了,没想到在这里还有间不错的新房。她毕竟也是女人,有时候也是会有些小心思,喜欢有些美好的经历,美好的回忆。 视线在室内转了一圈,空间也不小啊,正中央是最显眼的位置,摆了张超级夸张到能睡好几人的大床。床上的灵木灵气十足,认真一瞧居然是用通体乌黑的神木制成的。 回头瞅了秦羿一眼,发现自己走哪儿他的目光就在哪儿,无奈摇摇头,这家伙比自己还奢侈。不对,他本来就够奢侈的,从来不亏待自己。她的天心镯也有不少神木,都没舍得用来做床睡。 就算平日不修炼,躺在这样的床上,天长日久修为也会慢慢增加,不过速度会很慢,做修士的一般等不急。透过红色的类似轻纱般的帐幔,能影影绰绰能瞧见床上,有一条长长的玉枕。 她真真无语了,人家床上都是放两只枕头,他倒好就放一只。这也罢了,鸳鸯喜被也只有一条。这家伙真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故意的呢? 摸了把发烫的脸蛋儿,她慌乱地逃开大床。绕到一侧,墙壁上有张大红色带金喜字。底下是张同样的灵木梳妆台,另上面有一对约有手臂粗的龙凤烛已被点亮,另一侧是个大型衣柜。怎么越瞧越熟悉呢,她想起了,这里的布置,除了床上用品,连同那矮榻,梳妆台,衣柜什么的,同她锦年小筑中物品模样几乎没什么差别。 很显然屋内的每一件物品,都主人按照她的喜好来的,是主人用心去挑选制作布置的。败家就败家吧,人生也只有这一次婚礼,她还是很喜欢的。 再转到另一侧,哪儿也有个门像是个套间,不里面不知有些什么,她的好奇心被激起,提起裙摆正准备去瞧瞧。 “除了我,谁还能进到这里?”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从她的背后拥住她,他俯首在她耳侧低低道:“你忘记了我们要做什么,现在别瞧了,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再陪你慢慢转悠。” 余锦年被迫靠在他身上,心里却在想着,一个男人也会这些?除了木料家具外,其他物品每件的质量,工艺也都是上上乘,是在小渔村是根本找不到的,难道他从带着她出行之前,早就布置好了一切?还真有这种可能。 一想到这儿就有些闷闷不乐,这混蛋总是爱偷偷摸摸做事,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告诉自己真相。可她也不能否认,每次有这种突然出现的惊喜,她都无力招架。 身后的人贴的太紧,她根本无法忽视她的存在。感受到他胸膛的体温热热的,透过两人的衣衫传到自己身上,想起以往他们也有过很多次接触,最初的时候,他的身体总是冷冰冰的,冷的彻骨,让人忍不住想离他更远些。 而如今,她却同这个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事实真的奇妙,不可预料,又似乎合情合理。 果断掰开他的手指,转身调皮地望着他的胸膛,小手小脸贴过去,就算这热度是暂时的已很好了,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更好。 一抬首便对上他火辣的目光,她下定决心不再犹豫:“就听你的,我们快点双修,秦师兄?” “小年儿,原来你早等不及了?”紧接着,秦羿便捏捏她的鼻尖,忍不住想逗逗她。 “你才等不急了吧,我说的是双修,双修听清楚了没?”余锦年下意识地反驳。是他想歪了好不好,真正的男女双修过程,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很纯洁的,除非有些人刻意的。 此刻的她微微含怒,整个人明艳生动,鲜活,他的目光深深地望着舍不得移开他的小年儿,就快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摊开双手一幅任人宰割,毫无防备的无辜模样:“好,是我等不急了,冤枉了你,人在这儿给你随便惩罚。” “你……”这个厚脸皮的语气太暧昧,什么意思啊,真是什么都说的出来。 对上他一双黑眸深沉似海,只是那海里面似有着一片火焰般的炙热束住了她。盯的她想莫名的想退缩。一想又不是她的风格,还带了点不服气,到了唇边的话不知不觉换掉:“你,好,好我就惩罚你,那就请师兄先把衣服脱掉。” “叫夫君。”秦羿愣了下,她呀,每次唱反调时就会用这个称呼,唇角挂着一抹淡笑,认真地纠正。她喜欢叫什么都好,只是今夜他想听一声夫君,属于他的专称。 “好吧,夫君,请把衣服脱掉。”余锦年尝试着喊了声,还真轻易叫出了口。很快,她又连唤了几声,挑衅般地望着他,她就想看他会怎么做? 结果让她嘴巴差点塞个鸭蛋进去,他居然真听话,手伸到颈部开始解哪儿的扣子了?摇曳的烛光下,她微微乱了呼吸,不着痕迹地调整过后,看似很悠闲地欣赏着屋内这幅美男解衣图。 只是他的目光太慑人,一晚上从未离过她的身,莫名地她有些口干舌燥。 确切地说秦羿被人调戏了,但他依然从容淡定,星眸一瞬不瞬地紧紧锁住他的“猎物”。 “双修不就有这个程序么,有什么好笑的,你快点儿。”时间一分一秒流失,她真的被他盯的头皮开始发毛,紧张吞咽了下口水,挺起胸辩解着。说完就后悔了,真心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幼稚。 秦羿根本没开口,也不用开口,她确实说的没错,双修时男女双方不能穿衣,迟早得脱。不过,她似乎叫了夫君后转眼就忘记了,今夜也是他们的大婚之夜,能做不只有双修。 直到他的外袍被解开,露出了里面红色的中衣,余锦年再次目瞪口呆,这个怪胎,红色的不穿外面穿到了哪里? “小年儿,该你了?”她望见他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目含柔情轻声说道。 “知道了,你别过来,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有手会脱。”这个样子的他很魅惑,诱人,余锦年舔舔唇,紧张到手脚忙乱起来。 只好不断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又不是没同他睡过一张床,又不是没被看过,做这种事对两人都有好处,有什么好紧张的。 第一颗扣子还好,较为顺利地解开…… 第二颗,比第一颗稍微多用了几秒…… 第三颗,麻烦了,惨了,怎么死活解不开了,她急的很想去撞墙,撞墙。 完了,抖成这样了,这双能这双能拿剑,会炼丹,会雕刻,能揍人的手此时居然连个扣子都解不开了,说出去都太丢人了。这身婚服是娘亲最后留给自己的礼物,一定不能破坏掉,额上的汗珠都跑了出来,她长长叹口气,直让她感叹,修炼都没这般累过。 “我来。”秦羿轻轻拿开她的小手,一面拥着她的小腰,再帮她先解开了大红的腰带。 “不用。”总觉得他不会安好心。她浑然忘记他已靠近了他,下意识地拒绝着。 “我们已是夫妻,有什么不可以,你不喜我帮你么?”他还是很了解她的,她这模样不能来硬的,只能慢慢诱哄着。 “好吧。”她一想,还真没借口再拒绝,干脆一横闭上了美丽的双眸,那抖动的长长睫毛出卖了她没有表面那么冷静。 她紧张的心脏不停跳动着,能感觉到衣衫离开身子带来的摩擦,能感觉到身体微微发凉,相反挨着她的他身体的那么的滚烫,那热度空前的高。 她能感觉到脸颊如花,烫的似乎能煮熟鸡蛋。 她能感觉到,胸口微微泛凉,猛然清醒手飞快地捂住胸口,看到他手中挑着的软布,羞的用手捂住眼睛。天,她还缠裹着那个,居然被他给拿在了手中。 正文 209 双修仪式四! 章节名:209 双修仪式四! “别紧张。”秦羿低低的声音穿透虚空,缓缓传入她的耳里。 余锦年从小心处得知,知道自己以前是被这人看过,可好几次都是昏迷不醒,甚至最严重的一次是她天火焚身生死一线之间,根本没知觉,也没什么大的感触。像现在这般清醒着在他面前坦诚相对,还真是她两世以来头一遭,实在是有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脚,控制着想要逃走的冲动。 “小年儿,你不是信誓旦旦要与我双修,不睁开眼如何瞧功法?”秦羿一面欣赏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一声声诱哄着。 她娇艳的红唇微张,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这幅毫无防备的模样对任何男子来说,都是最美妙的邀约。这样的她带着些许羞涩,更多的是一种清纯到极致的魅惑,让他爱不释手,更不愿放手。 大手不受控制,一寸一寸轻轻抚过她如丝般嫩滑如丝。 “啊,不要。”余锦年简直不能相信,那是她发出的声音,同她前世看过的那什么片子的太相似了。 此刻的她肌肤微微泛红,前所未有的妩媚动人,秦羿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住她柔软的双唇辗转反侧。 余锦年脑子嗡嗡作响,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酥酥软软的。不知不觉环住他的脖子,沉入其中承受着他带给她的魔力。 “对了,快把功法给我。”肺部的呼吸快被她榨干时,她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些,忽然用力推开他,退后了一大步。 谨慎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这个骗子不是同意了双修么,他这又是在做什么?点火。 视线挪到他的脖子下方,大红色的中衣领口怎么开那么大,露出的肌肤明显弹性十足,柔滑程度一点不比女子差。那上面的点点红印子是怎么来的,好吧,她绝对不会承认那是自己的杰作,她还真有当女色狼的潜质。 完了,又轻易被他诱惑了去,这人无时无刻不再等着自己上当。不断安慰自己,再不赶紧干正事,她真的会忍不住扑过去。一想起水灵珠的事,她的动力变得的十足,对他的抵抗力也增加了些。 “你不喜欢?”秦羿不满她的退缩,上前一步长臂一伸揽紧了她的小腰。以往想要亲亲她总有太多的顾忌,现在不同了,她已属于自己。 “我也不讨厌。”余锦年说完,真的后悔的想去死,今晚的自己智商明显不够用,简直快降到零了。以前只听说过谈恋爱的女人会如此,莫非成了亲的女人也逃不掉。 算了,不管怎样总得先把正事做了,她伸出玉手朝他索要:“玉简呢?” “给你。”秦羿的手掌一翻,掌心忽然多了块碧绿碧绿的,巴掌大小的通透玉简递给她。 余锦年尴尬地接过玉简,飞快地瞅了他一眼。然后果断撒腿就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红色的帐幔,三两步便爬上了床,随手拉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再三确认没有不该露的在外面,才认真地把玉简放平贴近额心,一点一点吸收里面的信息。 神识扫过玉简,里面的信息量非常大,通过眉心的媒介源源不断送人她的识海中。根据上面的描述,她知道成婚的修士大多都会双修,采取的是正常的双修方式,增强夫妻两人的修为。 只是她绝对没想到,双修的内容如此之多,还分了很多层,要一层一层循序渐进去修炼,才会有更好的效果,不能一蹴而就。 说白了一句话,就是没捷径可走。 再吸收后面的讯息,她用力捶打下被子,真不知道是那个流氓修士想出来的,发明的有些姿势比前世看过的那些片子中还要变态,还美其名曰,丰富修真生活。 余锦年嘴角习惯性地抽了又抽,丰富就丰富吧,她不是纯粹的古代人,这些也能接受。只是越往后面的内容更不堪入目,又逼得人不得不看下去。里面列举不少例子,有些简直太猥琐过头了。不同灵根的男女修士,同修为高低不同的女男修双修,用什么样的方法,会尽可能的有最大的益处。人性中的自私贪婪,无耻,卑鄙,在玉简的信息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尤其是那些表面看起来很正经的明门正派中,那些修为高深的大神级修士中,也有人背地里欺负修为低弱,无门无派的女修的,豢养起来做炉鼎。那些人还真是卑鄙中的超级战斗机。 拿掉额头上的玉简,她紧锁的眉头没能舒展开。从她得到的信息来看,大多数非正常的双修方式,都是女修较为吃亏。她以前真错了,错了太离谱,以为名门正派中有算有败类也是个别。其他修士都属于比较正经的,埋头苦修提升修为的,实则不然。 忽然掀开被子坐起身,鼓起粉色的双颊,隔着纱帐盯着站在外面的人没好气道:“你还要站多久,不上来了?” “来。”秦羿闻言难得大笑起来。 他没打扰她,是不想扰乱她接受讯息免得出岔子,这难道也错了。 “别笑,闭嘴。”余锦年郁闷的要死,好像她迫不及待在邀请他,他大概就是在等自己,算计着等自己主动扑过去吧。 “好,不笑你。”声音还未落,秦羿高大的身影已出现在纱帐之中,收起她手中的玉简:“信息瞧完了没,虽说有些不好的瞧过忘记就是。你也要平日注意,遇到任何人事都多长些心眼,别谁都傻乎乎地信了。” “我有那么傻么?”他一进来,余锦年顿时感到空间的逼仄狭小。 不过离的越近,他身上清淡好闻的气息,完完全全绕住了自己,这种感觉又陌生还带着点熟悉,更多的是安心。终于放弃了内心的挣扎羞涩,反正该做的一样都少不了,直愣愣地瞪着他:“你自己脱,脱光,别再耍赖。” 真不公平,她都被看光光了,他身上是中衣还挂在身上。 秦羿优雅地挥手,身上的衣衫便离身,自主飞到一边。 “少天,你的身材还不错嘛,以前都没发现呢。”前面一句还是咽了咽口水在赞美,后面一句就变的凶神恶煞:“不许学那些人弄炉鼎,更要保护好自己,别一不小心给他人了当炉鼎。” 哼,方才瞧的玉简内容中,也有变态女修抓男修回去的例子。那些魔女都喜欢美男,专门找极品往回抓。弄到手后便像是得到了唐僧肉,稀罕的不得了人。还会同人分享,最后把人折腾的死去活来,修为全失成了没用的废物。她可不想自家男人遭人惦记,务必得防患于未然,先打下预防针。 “娘子更美。”不等余锦年反驳,秦羿快速捉住了她的手:“放心,我只有你,你也只能有我。” 红色的帐幔无风自动,那是两人同时心照不宣,按照玉简的指示开始运转功法,周身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没多久,他们的周身又被一层层淡淡是金光包围,最后他们的身影再也瞧不清楚。 这一修炼便没日没夜。 天心镯里,人烟稀少自然也是静悄悄的,永恒不变的白昼,让时光仿佛从此静止…… 里面大约过了二十余日,两人才停止了修炼。 “效果如何?”秦羿睁开黑眸率先问道。 余锦年这些日子以来,修炼到脸皮真的厚到一定程度,对上他的目光,大致也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了,点了点头:“我方才注意到丹田的液态灵气团,比双修之前略略大了些。对了,这里头应该过了好多天,我好像也没要睡觉的意思,这样看来这功法还不错。你呢?” “有,与你是同样的感觉,不过我可能快要突破筑基大圆满了。修为要稳打稳扎,不宜短期进展的太快。等这里的事情了了,回门内后我再闭关冲击结丹。” “我就知道你是个变态。”余锦年的语气并不像内容那么蛮横,甚至是软软的。 可不是么,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虽说她双修走了部分捷径,这几年也从没间断过修炼,可离筑基中期还是差了口气,同他一比她不服气也得服。 “双修暂时到这儿,小年儿,我们也该洞房了。”秦羿不给她说不的机会,果断地翻身覆在她身上。 “我们得出去了,那老头给的三日期限快到了。”余锦年提议道。眼神四处寻找自己的衣衫,怎么都在地上? “里面还有几日,你总不能让我们只成亲不洞房。”他怎可能现在放她出去。外面的事情早布置好了,就等着请君入瓮。 “呜,呜……”余锦年的话语,全被某人吞入口中。 春宵苦短值千金,从此君王不早朝,秦羿是深切体会到了这种滋味。 大手抚过熟睡的人儿那头柔亮的发丝,手风化为刀剪下一束同自己的缠绕在一起,收藏起来。 这几日累到了她,真不想叫醒她让她安稳地睡着,可惜水灵珠的事还得她亲自去,指端的灵气输入她的身体。 正文 210 夫妻之道! 章节名:210 夫妻之道! 余锦年脖子痒痒的,伸手推了又推,用的力气不太大一直没推开,还越来越痒。 朦胧之中睁开睡眼,瞥到某人的头埋在自己的脖子上,温热的气息吹的她浑身苏洋,无奈地嘟囔了句:“你是属小狗的啊,多大了还这么欺负人,很好玩么?” “我在叫醒你。”秦羿忽然抬起头,璀璨的星眸含着笑意,声音也是沙哑低沉, “哦!”余锦年彻底无语,原来这样也行,她还是头一回知道。 好吧,她从前很少叫人起床,也许没他经验丰富。 对上他那幽深的黑眸,总觉得那里面似乎有漩涡在吸引着她,她心猛地一哆嗦,撇开了头。 她还真有些害怕他那眸中炙热到火辣的光芒,这段时间他总是用那样的眼神瞧自己,不停地放电蛊惑自己。就算她是修士,身体素质比常人好不少,还是受不住他折腾了。 想求他放过,又不想在气势上输掉,猛翻身坐起,紧紧抓紧被子遮掩住自己:“用不着这种方法叫吧,你可以用喊的,给我一拳也行,当然得轻点儿,也不能太疼。” “喊你好久都没反应。以后我可每日叫醒你,小年儿,有你陪我真好。”秦羿抱住了她,这些话都是他发自内心的。以前的他,身体太冷不能同他人身体接触,连最亲的亲人从来都没抱过他,根本无法体会到正常的温暖。 唯独她是个例外,何时碰到她都像个小火炉。 尤其是当抱过她香香暖暖,又软软的很舒服,更舍不得放手。他有种奇特的感觉,就像她是特意为他而生,从那个世界来拯救他的。 他和她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圆,一切都圆满了。 “我也是,我们最好再也不用分开。”余锦年被他的情绪感染,想起他曾经的经历,异于常人的体温,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依赖。 在茫茫人海,有个人同自己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不可分割,了解对方,懂得对方最需要的是什么,一起努力,共同前进。无论前方有什么风风雨雨,都无法阻止他们的脚步,这种感觉真好,很不可思议。 捧起他的俊脸,对上那双带有魔力的星眸,她不在逃避,主动贴上他的唇认真回了句:“不管往后如何,我都会帮你暖。我忘记说过没有,认真告诉你,我爱你,少天。” “你说什么?”秦羿呆坐了在哪儿。 这是他听过最美的情话,还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了,一时没能接受。 是因为自己说了爱么,余锦年可不想他癔症了,伸出小手在他眼前使劲晃悠:“还老说我是傻瓜蛋儿,我看你才是,快醒醒,别真傻了,我可不要。” “是,我傻了。”他抱起她,起身在床上虚空连着转了好几圈:“我欢喜的快傻了,我也爱你,很爱,很爱,我的小年儿。” 两个新婚的男女,都变的像是没智商的傻子,完全没在人前的冷静睿智等印象,又是大笑又是亲吻着对方,唇齿纠缠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眼瞧情势不受控制,又体贴余锦年这几日太劳累,秦羿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最后,两人依偎着坐在床上都不再言语,静静地感受着晨起的温馨时刻。 爱的两人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那种甜蜜的氛围也是赶不走,甚至更加浓烈醉人。 温柔乡,英雄冢。 莫名起秦羿想起这句话,感慨身边的人儿魅力之大。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室内,对比大红到极致的色彩,交织在一起,有种绚烂且和谐的美,也见证了他们的爱。 偏偏在此时,有人不识趣没眼色地开口,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美好。 “主人,主人,你们醒来了没有?有人来找你们了,是那村子里的。他们非要见主人和那小女人。不,是见女主人。呜,主人你别怪我,我这是没法子才打扰你们的,我不是成心的,主人我错了。”传入天心镯的,是在外面的小天急促的声音。 打扰了主人的好事,肯定是不对的,不过先认错总是好的,能少受点儿惩罚。 两人同时听到那穿透了天心镯的声音,感觉情况不妙。余锦年离开秦羿的怀抱,从储物戒中挑出没上过身的崭新男装:“我们快点出去,时间到了。” 秦羿十分不赞同她心急火燎的模样,更不赞同她拿出的男子衣衫。 刚想阻止,余锦年马上摇头,柔柔一笑:“我知道今日该穿的美美的给你瞧,让你出去有面子。可我都穿了这么多天男装,突然换成女装,渔村的人也许接受不了,还是低调点别惹事,好么?” 秦羿没做声,他能拿她奈何? 他也不是那些拘泥一切古礼不知变通之人,只要她人是自己的,那些俗世规矩他何时放在眼里了? 接过她手中的衣衫之后,才展露笑颜:“我来,别动。” 手里的衣服被人拿走,余锦年慌了,想抢回来:“不用,我自己有手。”虽说两人之间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他这么体贴,要主动帮他穿衣,还是有点不习惯。 她的修为不是他的对手,总不能大婚第二日一醒来,两人为了穿衣大打出手吧。 最后妥协的是余锦年同学,秦羿笑的很开怀:“慢慢就习惯了。” 他明白她的心思,纵然有时候大大咧咧,偶尔也有女性的小羞涩抹不开面子,开始灌输自己二十多日相处,悟出来的夫妻之道:“你已是我的娘子,照顾你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再说我也喜欢照顾你,你也要习惯我随时在你身边。” “行啊,照你这么说那我不成了废物,只等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好。”余锦年有些恶寒,身子抖了抖。 她啊,还是喜欢他偶尔调侃她,哪怕嘲笑她几句也还正常些。这般温柔的他,她真是有些无力,真想马上冲出去。偏偏他像是入定的老僧,做事一丝不苟,比修炼的模样还认真,硬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你要是觉得太闲,也可以选择帮我穿。”他给她提了绝好的建议。 …… 余锦年额上布满了黑线,这人怎么了? 不就是成个亲么,这才过了多久,就有点像话痨的趋势发展了。 要是等他多少以后之后,他成了老头子,还不得成了真话痨,天天在耳边念叨,她今后的耳朵有罪受了。 “乖,抬下手。”秦羿先是捡起那长条的软布,两手从她的腋下穿过,环住她帮她一圈一圈,用软布轻轻缠裹住俏挺的胸部,遮住了那两只小豆豆。 布料轻柔的触碰带来的麻痒很明显,像是他的双手覆在了上头,余锦年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不好意思,漂亮的脸蛋儿变的红扑扑的。这人总是那么无赖,又拿他又没办法,只好咬紧唇由他去了。 一想又不对,睁开眼瞧他:“你的动作怎么挺熟练的,你自己也弄过?” 这话明显有质疑的成分。 某人忙碌的手顿了顿,他是男的,用的着要这个? “快说。”他的迟疑,更让余锦年起了疑惑。 秦羿愣愣,尴尬地摸摸鼻子,难道熟练了也有错? 盯着手中还剩下的一小截布料,细心帮她弄好,十足一个勤劳的好夫婿,再拿起一旁的衣衫帮她穿上。 余锦年还是依依不饶等着答案,某人想着来不交待是不行了,被她想到不该想的地方,以为他对别人怎么样也不合适。 出行之前,几位师父都耳提面命地叮嘱过他很多遍,要好好待她,不能欺负她,夫妻之间贵在坦诚,不能有所隐瞒。那些老头子都是没成亲的,也不知他们那儿学的夫妻之道? 某人豁出去了,耳根也红了,尴尬地解释:“以前你在马车中睡了,帮你偶尔弄过几回,只是想让你睡的舒服些,真没做别的。” “知道了。”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余锦年闷声回道。 就说她有时忍不住打瞌睡,睡着了哪儿也不难受,都是他搞的鬼。 咬紧牙关让自己的情绪平息,免得把气撒他身上,她可不想刚新婚,夫妻之间就吵来吵去的影响和谐:“夫君,快点好么,外面还有人等着。还有,你曾经背着我还做过什么,通通交待,不许隐藏。” 一声夫君叫的秦羿眉开眼笑,不再逗她:“今儿没时间,想知道以后慢慢告诉你,可好?” “嗯,你记住别忘记就好好。”余锦年隔着纱帐,瞅了瞅外头的天色。 她忘记了,这里头的天永远是晴朗的,只能根据经验自己摸索。 衣衫已穿好,肩头垂下的如丝长发,衬托的她肌肤更加白皙,比上好的玉还要柔滑,秦羿舍不得移开眼。 “好了没,再不出去,万一他们闯进来找不到人,还以为我们人间蒸发了。”余锦年道。 “快了。”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支漂亮的玉梳,帮她把柔亮的青丝梳顺,盘成了一个男子的简单发髻,又帮她头顶扣上一支白色玉簪固定住。 余锦年对他真的没了脾气,被人这么伺候着不用自己动手,还真挺舒服的。 只是当修士不能太懒散,如今双修之后身体在逐渐恢复,被他这样伺候下去养成了依赖性,以后什么都想靠着他,没她根本不行这如何是好?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人之本性。 最后在秦羿的强烈要求下,她也投桃报李,帮他穿了回衣衫。 正文 211 灵脉,阵法,人心? 章节名:211 灵脉,阵法,人心? 秦羿的服饰颜色向来是万年不变的蓝,最多蓝色的深浅程度不一,各种深蓝,浅蓝,水蓝,件件都做工精致不同凡品,摸起来触感都很好。 余锦年帮他穿好衣衫,退后几步观察,发现他人虽瘦了点儿,但身材高大肤色很好,什么衣衫到他身上都很好看,属于天生的衣架子。想着这个男人今后都是属于自己一人的,她就种无法抑制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弯弯眼,笑眯眯抱着他仰头问:“这可是我活了两世,第一次帮男子穿衣衫,有没有幸福的感觉,夫君?” 秦羿直接捉住她,情不自禁又给了她一个长吻。 “主人,主人,你们快出来啊!”小天的声音再次传入天心镯。 余锦年听到呼唤,推开他顶着一张水润润的双唇:“这回真的该出去了。” 还没个够了,照他这样下去,她都没法出门见人。 “走。”秦羿大手攥住她的小手,嘴里轻轻念叨了几句,一道白光包围了两人瞬间从原地消失。 一同出了天心镯,牵着手舍不得放开,两人没再耽搁直接打开房门,外面郝然居然站满了人。自己这边有秦福,秦勇,白啸,雪吟,李续。还有隐了身驻足的虚空的小心,小天,一个都不少。 另一边的来人有安平,安顺,后面还根有不少渔村的年轻男子,在哪儿探头探头脑的。 “有什么事?”一袭蓝衣的秦羿静静地站立在哪儿,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 余锦年的目光同样扫过众人,不过这个时候不用两人都开口,她只用站在他身边就好。 秦羿的语气清淡看似无害,但是众人接受的讯息,内心的想法各不相同。 自家人还好,公子不高兴被人打搅时就是这模样,脸色看多了都习惯了。悄悄为那些人祈祷,今儿才是公子大婚第二日,这些人真没眼色,也来的太早了点。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他们也帮不了这些人。 渔村来的青年们,有一些没太见过秦羿,在那两道锐利的眸光注视下,有些人居然害怕起来,小腿忍不住发抖。直觉的这男子的气势太骇人了,肯定是他们不请自来,不小心冒犯了他们。 幸好他们来此,只是想请教小公子一些建造房子,家具的技巧,也没什么害人的心思,否则还真不知有没有回去的可能。有些胆小的有了想逃跑的念头,还是等小公子去村里时再请教他吧,这儿真不能随便再来。 “家父让我们来找你们,说是期限到了,请吧……”安平见过秦羿,还算里头最镇静的,完完整整地把话说完了。 当然,他带着大家来此也是有私心的,一是被那些人缠的不行,二是想多见下余锦年,谁让那些人一想到将来能住那么好的房子,就想来拜师学艺。他们也不想想人家小公子的年纪不见得比大伙长,拜师也许根本不会成功。 余锦年的小指,轻轻在秦羿的掌心挠了下,阻止了他说下去。 才对前来的众人道:“我们需要准备一下,你们先回,我们很快会过去。” “家父请你们现在去就,耽搁不得。”这是真的,安平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老爹这么着急让来请人,他照做就是了:“对了,家父还说,桃花也在家等你们,务必快一点,别耽搁了时辰。” 桃花? 余锦年心底有些不屑,还不见得灵魂是不是原装的。 不过,那身体确实是原来的桃花的,没那身体还真不行啊,得保护好。 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点,余锦年很快应了他:“好吧,那你们前面先请,我们拿样东西随后就来,我保证不会耽搁很久,我们比你们还急。” “小公子,我还想请教下你们关于图纸的事,那个……”一直没吭声的安顺突然道了句。他对安平秦羿余锦年讨论的事完全是状况外,毫不关心。 对于这个勤快的青年,余锦年还是很有好感的,发自内心地笑了:“等老族长哪儿的事了了,我会回答你和他们提出的所有疑问,快回去吧,今儿没事就别随便出门!” 人家都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好强求,虽然有些失望,也只好往回走。 等到众人走远,秦羿收回放出的神识,吩咐众人:“秦福,秦勇,负责渔村外围阵法,不许有人闯进去。” “是,公子。”两人不知为何,公子今儿的态度特别凝重,也跟着小心谨慎起来。 秦羿大手一挥,数百只纯白色的雪狼,精神抖数整齐划一地出现在他身后。每只雪狼的翅膀都全部展开,随时待命:“这些暂时归你们两人,有他们在战斗力不会太弱,必须守好这一关。” “是!”秦福,秦勇干脆利落地带着雪狼,头也不回地领命而去。 “秦兄,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是模样,可是要战备……”李续太过惊讶。实在是这些日子看他们表面较为散漫,都是一副爱吃爱玩大咧咧的模样,今儿忽然大变样行动迅速,落差有些过大。 尤其那些雪狼,秦兄是怎么养的?离了雪山还能养活他们,也太不容易了。瞧着他们那动作姿势都是经过统一训练的,战斗力绝对是杠杠的,每一只都抵得上练气后期修士的战斗力,随便一只拿出去都会被抢人破了头,他还有这么多? 没办法,以前一起去做任务,他的运气总是最好的,羡慕不来啊! “李兄,你的疑问先等一等,等少天把话说完,我自会告诉你。”余锦年没法子,也插了句嘴。 “白啸,雪吟,我们无论去了哪儿,你们必须守在附近。同样你们也带些雪狼,注意隐蔽,绝不许有人闯进去。”秦羿照样,又是一挥衣袖,给了他们数百只威猛无比的雪狼。 “主人放心,我们一定办到。”狼王,狼后,大致猜到了什么,也明白水灵珠对于余锦年的重要性,那真是太重要了。不管今日有没有其他人来夺水灵珠,他们都不能大意,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更要对得起主人全心全意的信任。 片刻功夫,已有两道防守线布置好。 同时,余锦年还是不放心,已暗中吩咐小心:“你带着小天先进天心镯,跟在我身边,随时关注外面动静,尤其是监视那桃花的举动,别让她偷跑了。做的好了,会有奖励哦。” “姐姐,我们知道了。”小心乖乖回道。 最后唯独剩下了李续,余锦年望了眼秦羿,得到他的肯定后才走到李续面前慎重道:“今日事关重大,希望李兄无论看到什么,发生了什么,都站在我们一边。保证不会将看到的事情说出去,也不会起贪心,我和少天相信你的为人,这些日子的相处也把你当成了真正的朋友,请不要让我们失望,少了一个朋友。” “哼。”李续有些气恼:“我从来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属于你们的我肯定不会抢,要我跟你们一起去么?多个助力是好事。” “走吧。”这时秦羿已祭出飞剑,走道余锦年跟前拉着她一同跳了上去,率先往渔村的方向飞遁而去。 李续,白啸,雪吟三人也祭出飞剑,带着数百知雪狼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没有选择从大门而入,直接从虚空降落在安家的庭院中。 小渔村向来民风淳朴,属于夜不闭户的那种,今日反常的是,安家的院子大门紧闭,内里一片静悄悄,仿佛没有一个人…… “你们来了,请进!”老族长不紧不慢的声音,忽地从屋内传出。 留下白啸雪吟等人,最后进入房内的只有余锦年,秦羿,李续三人。 屋内只有老族长和桃花祖孙两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堂屋的桌边,余锦年用神识感觉了下,安家其他人通通不在家,是被老族长支开的么? 桌上放着一只简单的茶壶,里头装的是灵茶,味道很熟悉,像是她之前送老族长的。只是,这祖孙两人之间一句话都没有,坐的距离很远,见到他们进来也不吭一声,气氛简直称得上诡异。 “我们来了,还请告诉我们地点在哪儿。”最后是余锦年先打破了,室内让人不快的沉默。 老族长的目越过她和秦羿身上,最后落在了李续身上并未动弹。 余锦年马上会意,解释道:“这是我家亲戚,是我们信得过之人,请放心。” “哦!”老族长只是轻轻叹了一声。 他的坐姿端正,稳如泰山,虽说不是修士,活了一百多岁的经历也足够让他在这些修士面前,这种慎重的场合一点也不怯场,淡然地吩咐:“把门关上,我屋内有祖先留下的阵法,在你们踏入房内时我已经开启了,除了元婴以上修为的修士,没人能闯进来,也没人能随便闯出去。” 李续站在最后,闻言只甩了道气流,便关上了门。 余锦年这才明白,老族长对于他们多带了个人,为何表现的如此平静了。 她之前只知道这里有阵法,没想到会这么厉害。感情他们要是有害人之心,没一个能活着出去的。能保存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阵法,要么用的极品灵石布阵,要么那阵法本身就建在灵脉之上,才不会缺乏灵气,现在看来偏于后者。 正文 212 阴险! 章节名:212 阴险! 从秦羿进来之后,桃花便直勾勾地把目光锁在他身上。 当中最郁闷的属余锦年,人家什么都没说,她总不能真不让人家看吧?或者剜掉那双眼?想想自己太残忍了,这是桃花的眼睛现在被妖精占用了,不能轻举妄动。 为了不让自己暴走,只好问起老族长:“可以出发了么?” “小公子好心急啊,想好答案了没?”桃花笑盈盈地起身道。 “是啊,我们当然着急,至于你想知道的答案,在见到东西之后再说,我可不想当冤大头?”余锦年瞥了她一眼,忍着恶心别有深意道。 旁若也许无法发现桃花与原来的不同,不过她同桃花曾近距离接触过,桃花笑起来很单纯,心思摆在脸上,不像现在这般带着一股怎么掩饰,也无法掩盖掉的妖媚气息。 桃花瞪了余锦年一眼,扭着小腰走到老族长跟前。期间她的视线飞快地从李续身上略过,撒娇似的问:“爷爷,他们真的可靠吗?可别不小心带了坏人进去。” “有爷爷在,桃花尽管放心。”老族长安抚了性地拍了拍桃花的手。话锋转到余锦年身上:“小公子,你们为何一点也不奇怪?” 余锦年无语死了,她又被当众人的面点名。 难道是他们从进来之后,表现的太平静了么?既然都到了这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淡淡一笑:“我们早知道了!” 老族长顿时愣住,后来一想他们不是普通人便释然了,慈祥的目光落在桃花身上语重心长道:“为了这个小孙女,老头子在你们面前做了一回小人,逼着小公子二选一。不知小公子可想好了,等到里头小公子再告诉我,现在你们先跟我来。” 老族长拄着拐杖缓缓站起身,唤住身边发愣的孙女:“桃花,你还不快些,爷爷给你说的,你可都记住了,千万不能出错。” “爷爷,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去做,放心吧!”桃花貌似不小心差点撞到余锦年,然后若无其事地扶着老族长,从她身边经过。 这老头还没忘记那条件么,余锦年冷冷一笑。 她不是已经打算对渔村做出回报了么,水灵珠她也不会白白去要,至于么? 无奈地翻翻白眼,有时候啊,人聪明了一辈子也难免有眼拙的时候。她一定会拆穿这个桃花,让她明白自己人不是谁都能惦记的。 那妖精方才为何要碰自己? 还好闪她的快点,没撞上。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在别人最得意的时候,来个致命之机才更有意思。她也迈步跟上老族长,没想到他居然是往平日住的那间房走去? 这间屋子余锦年秦羿都是熟悉的,因为他们都曾进去过。 两人着实疑惑了,世人梦寐以求的水灵珠,稀世之宝真的藏在安家?任是他们想破脑袋都觉得不太可能,这会不会太随便了些。 所有人进房后,门窗忽然紧紧关闭,导致整个房内的光线非常阴暗。幸好大家都是修士,都能夜视,清楚地瞧见老族长用手中的拐杖,在床头的一个凸起处,轻轻敲了三下。 忽然间,大床仿佛安装了大脚自动移到了一边,有一股大量的灵气瞬间涌了出来,同时,原来的地方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灵气是修士最喜欢的东西,不过余锦年还是下意识地掩住口鼻。上前细细打量着洞口,附近的灰尘很多,摸了摸留下了很深的指印,感觉尘封了很多年,从来都没被人打开过。 从洞口望下瞧去乌黑一团,深不见底,似有什么阻挡了神识探入,反而增添了些许神秘的感觉。余锦年隐隐有种兴奋的感觉,这种情绪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似乎从洞口打开的瞬间,她便能感觉到距离水灵珠又近了很多。 “真是这里吗,爷爷?”桃花的某种闪过亮光心急地冲了过去,居然连她的爷爷都没功夫扶了。 “正是。”老族长摸摸胡须,有些迟疑地望着桃花。 其他人的心思都被洞口吸引住,只有秦羿注意到老族长的脚站的很稳,那个拐杖根本就是摆设,做戏给人瞧的。 “我先下去吧,爷爷。”桃花言毕,手里忽然多了只类似夜明珠会发光的绿色珠子。幽幽的绿光照亮了室内,也照亮了洞口附近。 “哦,你也能隔空取物呀?这珠子可真漂亮,应该能卖不少银子。”余锦年状似好奇外加羡慕地问。 “不是,这是我曾经在海边捡到的会发光,这里很黑我就拿出来了。”桃花忙乱地解释道,发现老族长也在看她,马上甜笑着撒娇:“爷爷,爷爷,你不会怪我没告诉你吧!” “这是女娃子喜欢的东西,爷爷不怪你。”老族长声音不大地回了句。 “看来是我想多了,我这个做修士的都没有你手里的宝贝呢,这东西最后藏起来,免得被人惦记着。”余锦年自言自语着,顺便走回了秦羿身边。 “我知道的,多谢小公子提醒。今日是为了下地洞才不得已拿出来,以后不会了。秦公子,小公子,让桃花给你们照明带路吧。这里头到底长啥模样,爷爷说他也从来没进去过,大家都要小心些。”桃花柔柔道。 “好,多谢了。”秦羿从进来只说了两句话便不再开口,李续也是能沉默更不会多嘴,毕竟他同这里的人都不熟,外交任务只有交给余锦年来完成。 大家在桃花的带领下,大家开始逐一下地洞。 先是桃花,再是老族长…… “走吧!”一只温热的大手牵住她的。 余锦年侧头瞄过去,秦羿的另一只掌心凭空多了一团红色的灵火,由小逐渐变大,红色的灵火还在不停地跳跃着。 “李兄,跟上。”秦羿回头喊了声李续。 这地洞太深了,且只有两人来宽,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什么都没瞧见。 就连秦羿的灵火,桃花的绿珠子散发的光芒,几乎都被黑暗吞噬,只剩下斑斑点点微弱的光斑在闪耀。余锦年是首次见识了什么叫黑暗,什么叫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好像她去的所有地方,凡事有宝物的地方,神识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反过来想想,一眼都瞧见了,不都被人早早抢光了,那还能等到他们来? “你们小心,这里有很多机关,错了一个就会万劫不复,都要跟着我的脚步走哦。”桃花回头妩媚一笑,善意地提醒大家。 “桃花姑娘,你不等你爷爷么,他毕竟年纪大了。”余锦年发现,自从找到入口,进入地洞后,桃花就没再管过老族长,只顾一个劲儿往前走。她脚下速度很快,貌似要同大家拉开距离,可惜大家都跟在太紧了,倒是老族长走在了最后头。 “爷爷让我带路,我自然得走在前面,我爷爷还是教给小公子照顾好了。”桃花马上回道,言辞丝毫没有漏洞,完美的让人无懈可击。 “姐姐,姐姐,你们要小心点儿。”天心镯的小心按耐不住了。 “嗯,我知道。”正说着,秦羿长臂一伸拦腰抱起她,闪躲到了一边。 瞬间的功夫,前面那个手中托着绿珠子的桃花便没了踪影,周围的光线更淡了。 “她逃了?”余锦年回过神来气的咬牙,这妖精也闪的太快了。 “逃不出去。”秦羿摸着背帮她顺气。 “这里有一堵石墙,是一块完整的巨石。”李续借着微弱的火光,走到了前头,发现前面没了路。正尝试着想去推动,被余锦年厉声呵止:“别碰,那石墙上有毒。” 李续的手,马上条件反射地缩了回去。 秦羿也是皱了眉观察了下,接着对李续道:“石壁上有古怪,碰了之后你的人立刻化成一滩血水。” “这么狠?”修士的衣衫也好,身体也好,都是经过淬炼的,那能那么容易被腐蚀。李续不信,从储物戒中随便翻了件衣服扔过去,那灵器道袍碰到石墙很快没了,连灰烬都没留下。 他当即脸色变了,走到两人面前:“年儿,这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防备着她,以为她会对我们直接下手。没想到她来了这一招,是想拖延我们的时间,不让我们过去。看来她没对我们直接下手,还是有些忌惮我们的。”她转身对着老族长,神态严肃:“您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若是击穿着石墙,那石墙的粉末扩散,毒气也会散在空气中,大家都活不了。” “哎,真是造孽啊!”老族长悔的浑身都在打颤,脸色铁青:“我以为她是我家桃花。就算她不是我家桃花,她上了桃花的身也变成了桃花。那知,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水灵珠?提那些要求都是做幌子。” 秦羿盯着老族长:“这里有没有别的路?” “没有,就这一条。”老族长双手合十虔诚道:“得找到桃花,没她不行,我对不起先祖啊!” “别想太多了,大家都退后。”秦羿直接吩咐道。 “少天?”余锦年拉住他的衣袖。 “没事,你把白玉环撑起来罩着大家,我来试试。”秦羿提醒她。 “嗯,你也得小心点。”余锦年自然相信他的能力,抬手抹向眉心。 白色的光芒陡然闪现,纯白色的玉环从她的额心飞出,悬停在虚空将大家都罩在里头。 正文 213 通过考验! 章节名:213 通过考验! 余锦年屏住呼吸,观察白玉环外的秦羿,他首先摸出一张灵符拍在身上,形成一道淡蓝色的光圈。 “有用么?”这样的防护措施太过简单,她紧张极了转身问李续。 李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抿起唇道:“年儿,你比我更了解秦兄,相信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们才新婚呢。”最后一句是传音到她耳里的,毕竟她现在是男装打扮,没必要让外人误会。 白玉环外头,秦羿再度催动灵火,在身旁又竖起一道巴掌厚一人高的火墙隔绝,才将灵火试探性将一束火焰,穿过光罩火墙输送过去。 灵火所到之处,染了毒素的石块再坚硬,最终还是一点一点被侵蚀融化。 最终,出现了一个小洞,小洞逐渐变大…… 余锦年呆呆的瞧了半天,就差冒星星眼了。灵火向来是无物不然的,但她是水系灵根,想使用火攻,得使用火系符才行,这项技能是先天的,她这辈子都没条件学会了。 大家耐心等待着,直到半个时辰后,那块数人高的巨石被完全焚烧,通道才恢复了畅通。余锦年摸出药瓶,先过去给秦羿嘴里塞了一颗,然后给大家分了几颗丹药,老族长是常人使用的量只能减半再减半。这是临行之前师父给的丹药,总能隔绝些不好的东西。 “在这里耽搁了不少时间,她也许已拿到了水灵珠?”秦羿说毕,又吞了几颗灵丹补充灵气,神色并不是太欢喜:“我们得快进去。” “李兄,你要辛苦下了,少天他刚使用完灵力。”余锦年的意思的让他背着老族长,她和秦羿在前面探路,顺便踩着飞剑低空飞行,大家合作才能速度快点儿。 嗖,嗖,嗖…… 没前进多久,一阵无声的箭雨郝然袭来。 箭雨的角度来自身前,身后,左右,头顶,速度飞快,密密麻麻。 “真是够阴险的,混蛋。”她没忍住骂道:“这简直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袭击,一次喷出的最少有数千只,连脚底都没放过,是想让我们当刺猬么?” 幸好,白玉环没被撤掉,箭雨一碰到白色的光罩,支支砰然断裂掉入地面。 “是我害了大家。”老族长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很显然,老族长把地洞中的某些事情告诉了“桃花”,才导致那妖精打开了机关害人不浅。 “大家小心点。”秦羿淡淡地望了眼老族长,拽紧余锦年的手,不让她离开身边。 老族长不好意思的咳了声:“秦公子,小公子莫心急,桃花一时还找不到那东西在哪儿。” “你都把这里头的机关告诉了她,现在自己被堵在外头,她还能找不到水灵珠?等她用了水灵珠,实力增强,还能逃不出去,您老人家也太天真了,还是您老人家太相信我们的实力?”余锦年气的真想狠狠骂这老头两句,他真是太相信自家的孙女了吧? 这下好了,他们安家村守护了千年的东西,也许没弄好就要落入一只妖精的手里。先不说那些先祖们要被气死,这也是在要她余锦年的小命,她能心平气和不心急么?她不是圣人。 “年儿,你们来这儿是找水,水灵珠?”李续初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想想自己的耳朵不可能出现幻听,确认之后大为激动,结巴不说,还差点没站稳将老族长扔了下去。 “嗯,以前没对你说,水灵珠对我很重要,很重要。”已经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她走过去拍了拍李续的肩膀又道:“你先背好老族长,别在手滑了,少了他也不行的。” “好。”李续点头,笑望了眼秦羿传音给她:“只要你叫我声表哥,让我做什么都行,那样我还能多个妹婿,不错,不错,总算是比某人大了点。” “你什么时候都想着这个,不无聊吗?”余锦年说着上了秦羿的飞剑。在她看来,她这个表妹对他的吸引力居然比水灵珠还大,虽然说这些日子的相处,相信他的人品,还是有些不真实。 至于想叫妹婿,只要他有本事叫少天能答应,她能有什么意见? “你就不想要水灵珠,一点都不心动?”继续前行,站在飞剑上,她还是没忍住问李续。 “想,要是别人得了,我肯定会去抢,不过是你需要,我抢了那里对得起姑姑,这种没品的事我做不出来。”这是李续的心里话,说假的也骗不了人,还显得不真实。 修士修真逆天而行,除了实力,运气也是必不可少的。要不然也不能那么多修士外出游历寻找机缘了。要是能得一颗先天至宝,少说也能增强不少实力,哪怕属性不对用不上,拿去拍卖价值绝对不菲。 而且修真界,自从存在的那一天起,向来都是弱肉强食实力为尊。好东西都是给有本事的人准备的,遇到不抢那是傻子。这还是他李续第一次在外,想要当个彻彻底底的正人君子,他都为自己自豪,居然能对水灵珠这个逆天的消息不动心,让在平时他保证,绝对没那个定力。 没了水灵珠,多了一位如花似玉,有时候他还看不透的表妹,外加一位实力不俗,变化莫测,人品还行的妹婿也不错。 一比二,一趟意外出行,他实际上赚到了。 这是进了地洞之后,余锦年第一次展颜大笑,咧开了唇:“谢谢,你通过考验了,cousin!” “什么?”李续一头雾水,他根本没听明白。 “没什么。”余锦年也不打算解释给他听。她决定了,认他为表哥,不过为了不出尔反尔,还是要经过大哥同意的,现在叫他英文表哥不算违规吧,不算吧! “怎么了?”前头伸过来的大手,把她手被握的很紧,她忙问。 “你们聊的似乎很愉快?”秦羿望着前方,一边御驶飞剑,一面还要关注随时会蹦出的机关陷阱问,他都没人关心。 余锦年一脸莫名其妙,盯着他的脑袋:“我们是传音交谈的,你怎么知道,脑袋后面长了眼睛?” 秦羿冷脸,同她在一起呆久了,就算没正面瞧她,她身上散发出的快乐不快乐的情绪,离的近了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以后不许那样对他笑?”同李续打了那么多交道,笑的那么贼,怎么可能是没占到便宜? “年儿,某人这个大醋坛子快翻了,他不会是以为我对你想怎么样吧,哈哈哈。”李续不客气地添了把火。 就算秦羿背着她,余锦年还是马上收住笑意,只是眼里的欢喜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小手趴在他背上,惦记脚尖在他耳边:“他答应不要水灵珠,我是为这个才乐的。我对他可没意思,我也知道你在乎我,可你也别想歪了,总不能让我真的不同男子说话吧。” “……”秦羿无语,他在她眼里,还是这么小心眼。 这印象怎么就这么难改变? “好了,好了,我家少天最好了,知道你最大方,正事要紧,看好飞剑!”大男人还要人哄,羞不羞,她在心里偷偷挤兑他。 当然这些话不敢说出来,那是自己给自己找惩罚,而他现在有了光明正大惩罚她的理由,还是身体力行的那种,她可吃不消。 飞剑继续往前飞,逐渐前头有了光明,不再那么黑暗。 余锦年借着微微的光亮,还是注意前面站着的男人身体有些僵硬,帮他揉了揉腰,这人真是的:“我对外人都是皮笑肉不笑,只有你和家人才是真心笑的,夫君你满意了么?” “知道了。”前头淡淡地传来了三个字。 “这就好。”余氏迷魂汤嘴甜,卖萌,豁出去肉麻,是她现在居家旅行探险必备的法宝,看来对他唯一的使用对象,效果还是不错的。 接下来的一路并不顺利,各种,风,水,火,冰雷,各种陷阱层出不穷,一次比一次难。 幸好,余锦年,秦羿,李续三人都利用各自的特长,一一化解了险境。 尤其是她很庆幸带了李续进来,确实帮了她和秦羿不少忙。等等看吧,出去之后找个东西感谢他,总不能让他来去一趟空手,什么都没有。 经历的差不多了,体内的灵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还没能到达最终目的地。这短短的三里地中,他们花费了整整两日时间,再心急也没法。 着实累的狠了,大家都原地打坐休息,抓紧时间恢复灵力。 都是修士,多日不吃东西没问题。老族长没想本来不到大半日的路程,中间会出了这意外,饿的都快前胸贴后背了,又想着自己做的事,才导致现在大家没法进去,不好意思开口。 余锦年发现他精神不济,嘴唇发干,这才想起他可能是饿了。她还是有公德心的人,对待老人也不能太残忍,那就属于虐待了。拿了几颗普通点的灵果,送到老族长面前:“给。” 老族长饿了两日,一点都不客气,接过果子就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正文 214 余家支脉? 章节名:214 余家支脉? “您老慢点吃,我还有很多。”余锦年的表情简直是目瞪口呆,着实好笑。眼瞧没到一分钟,一个果子全进了老族长的肚子,那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怕他老人家噎着了忙提醒他。 “让你们看笑话了。”老族长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大家道,面上布满赧色。 他年岁不小了,做了一辈子的族长,在人前积累的威严今日算是到头了,真是羞愧啊。 “没,没。”余锦年嘴上说着没事,心里想着您老真出了问题,我良心还是过不去的。 老族长的目光别有深意地,扫过眼前这三个年轻人,一个比一个俊俏,更别说他们个个都不是常人,这两日的相处让他大开了眼界,知道他们都有着通天的能耐。一路遇到的险境中,他们斗的累了,困了,伤了,都从没想到放弃自己。 患难见真情,由此可见他们的品性都是很不错,个个都不骄不躁,往后大有前途。只有自己,唉,他在心底重重地叹息了声,老了老了,糊涂了,大意了,有了私心,犯下如此大的错误真是不该。 他眼眶湿润,桃花啊,爷爷对不住你了。 他甚至不敢去想,假使水灵珠真的落入他人手中,他将来如何面对先祖的遗训? 抹去泪光的瞬间,他的眸光忽然又暗淡了许多,手里的另一只果子也没心思去吃。 余锦年明显觉得老族长的情绪不对,方才还啃果子啃的挺带劲的。她也不好贸然开口打扰老族长,只是从储物戒中寻了之前稀释过的灵泉,拿在手中等待着。 最后等老族长调整好情绪抬起头,余锦年觉得他的面色还是有些不太好,赶紧把水中的灵泉递了过去:“您喝点水。” 老族长缓缓接过,目光久久地落在余锦年身上没有移开。这三位公子都很好,但最合他眼缘的还是小公子,有种莫名的淡淡的亲切感,从初次见小公子就有这感觉了。 这一生,他除了执行先祖交待的任务,守护好水灵珠,寻找水灵珠的有缘人,还真没好好用心思,给村民们创造出更好的生存条件,还不如眼前这个小公子,为大家想的长远。 他没法不感慨,或许他是真的老了,安平,安顺都做的不错,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我要请教小公子一件事。”想到“桃花”早已进去,没心思再休息老族长忽然站了起来,慎重对她道。 余锦年不明白他的想法,这前后态度转变了也太快了。本着礼貌的原则,她还是报之以笑:“您说吧,不用那么正式!” 老族长转身望了眼不远处,正在打坐恢复灵力的秦羿和李续。招手让余锦年过去,在她耳边神秘地低声道:“小公子记住,我们的先祖并不姓安。” “是吗?”余锦年意外地瞧了眼老族长,他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个? 回过神后,她才意识到这是个爆炸性的消息,据她所知安家村所有的村民,包括女子都姓安,根本没有一个外来人口,因为村子的规定不允许。她一直惊奇这个村子的通婚能力,居然没有残疾,畸形之类的。 一整个大村子,所有人居然都不姓安? 那么,一定有情非得已之事才会如此,否则改名换姓是会被人唾骂的,在古代不是小事。 “小公子能否保证,不让他们听见我们的对话,不让他们抢走那宝贝?”老族长对秦羿,李续是有好感。不过他得谨慎些,已经犯了一次错了,就是过于相信自己的“孙女”,他绝对不能再让意外发生。 “好吧,我保证不让他们听见。”或许是老族长的态度影响了她,余锦年收起笑意严肃道。停顿了下,她又道:“他们也不会抢宝贝,有时候我看人还是真准的。” “小公子保证?”老族长还是不放心,就算有隔音结界,还是期待地小声问。 “嗯。”余锦年抿起唇,使劲点了点头:“绝对不会,否则我是不会带他们来的,您老放一万个心。” 她的目光转向秦羿,不自主地柔和了不少,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老族长却注意到了,这根本不是一个男子瞧男子该有的眼神,反而像温柔注视自己心仪之人。老族长默默地,不着痕迹地瞧着余锦年,小公子虽说举止像男子,但她的身高,胖瘦,肤色都同男子有些差别,他眼里多了抹欣慰之色。 余锦年最放心的自然是秦羿,他的宝贝多多,很多常人都没见过,也根本不在乎这个。再说,他需要的根本不是水灵珠,她相信,就算他同她同时需要水灵珠,在只有一个的情况下,他绝对会先给自己。还有他那个性,怎可能同自己抢一颗水灵珠? 更别说,现在的他已是自己的夫君,是自己的爱人,更没道理去抢。她要是有一丝怀疑他的念头,如何对得起他对自己的爱,更是不尊重他。 至于李续,别说他是自己检验了好些日子的,但凡他脑子一抽敢动那个念头,就算是有血缘的表哥,她也不会手下留情。一旦有了最坏的打算,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闭眸随意地默念了句口诀,她摊开的掌心,一道道淡蓝色的灵光在虚空扩撒开来,便在老族长同自己周围,撒下了个小型的隔音结界。 然后睁开眸子望着老族长:“您说吧,我布置了隔音结界,想必您老也听过这个,就算距离再近,现在没人听见我们说话。” 老族长确实听说过隔音结界,也放心了不少。但仍怕别人注意到口型,背对着秦李二人才面带回忆道:“一千多年前,五灵珠曾经归五个家族所有,其中水灵珠就归我们的先祖所有。后来不知遇从哪儿传出消息,说是有人说只要把五灵珠聚合起来,就能去苍穹大陆夺某处的宝藏。一时引起了轰动。有五灵珠的家族都遭遇血雨腥风,个家族频频被人攻击,联合攻打,也快保不住水灵珠。” 老族长的语速不快,这些不的谁都能听说的的,都是听祖祖辈辈的族长,一代一代临终前,交待给下一任族长的:“可惜多年过去,非但五灵珠没有聚合成功,反而让五灵珠又各自分散开来,不为世人所知。后来,我们的先祖为了保住水灵珠,特意选了族中没有灵根的一群普通子弟,让我们这一支千辛万苦从密道中,逃到了现在住的地方。自此生活在这里,还隐姓埋名换了身份,为的就是等将来有缘人终有一日能存回水灵珠,保护好水灵珠不落入他人手中。” 余锦年听完后小脸严肃,这些都属于家族秘辛了吧? 老族长看着不傻啊,也可以说是人精一个,除了过于相信“孙女”那个失误外,怎么就这么轻易告诉自己这个外人?太不可思议了。 一般情况下,电视是这么演的:凡是知道秘密越多的人,很少能完好地火到最后,因为死人才是最能守住秘密的,她脑中不由冒出这个念头,一阵恶寒。 谨慎地盯着老族长,还好他没什么战斗力。那么,这个时候告诉自己这些,肯定不是闲的没事干,大家在这里聊聊天,谈谈心,一定是有原由的。 “一千多年前,你们来到这里的先祖是一群普通人,那他们怎么可能在这里设置出结界来,还能让元婴修士的神识都无法探入?进来的人外人有去无回?”她回想了遍老族长的话,指出其中的漏洞。 “小公子心思真是细密,你听老头子说完。后来先祖曾经来过这里一次,布置下了结界。自此家族分为了三支,先祖带着家族中的精英弟子去了苍穹大陆;另一支就是现在无极大陆大昱皇朝的皇商之家;剩下的这支,就是从此隐姓埋名的我们,包括这一支中我们的先祖。” “皇商?”无极大陆的皇商之家,不就是自己曾经的家?那有那个无情的老头。 虽然余锦年一点都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血缘关系是天然存在的,永远都斩不断的。 一个明明姓安,一个姓余,真的有关联么? 再加上余家在苍穹大陆还有一支?这家族的先祖啊,还真是挺能耐的啊。 她怎么确定老族长说的是事实? 同她又有何关系? 沉默了会儿,才道:“那你们这支不是最吃亏了,人家当皇商好歹金玉富贵,吃的好用的好,苍穹大陆听说比无极大陆条件好得多,到了哪里有千年之久,应该也混的不错了,而你们?”村里的房子还是低矮的那种,村民靠着打渔为生。 “呵呵。”老族长摸了把胡须笑了:“虽说皇商富贵,他们承担的责任也多,听说这些年一直在为苍穹的那支赚银子。我们在这里日子清苦,倒是没什么勾心斗角,过自己的日子,逍遥自在。” 余锦年竖起大拇指:“您老看的挺开,做人最主要的是心态要足够好。” 老族长的笑容再次收起,直直地盯着余锦年,话语中微微有些紧张:“先祖预言,那个有缘人极有可能是千年后的一位女子,姓余,届时十八岁左右,也许为寻机缘会来此地,明人不说暗话,那人可是小公子?” 正文 215 承认! 章节名:215 承认! 老族长说完之后,心中还是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余锦年的答案。毕竟这件事太重大,除了上任组长推选他为族长后,这种忐忑期待感觉他已好多年没有过。 “是我。”沉默了一瞬,余锦年才朝他微微一笑认真道。 进入地洞的这段时间,她也看到了这个老人的诚意。就算之前他为了“孙女”犯了些错,也不是不可原谅的。 再说了,就算他们有私心,完全可以不告诉她关于水灵珠的事。她也没有权利说他们错,毕竟她对先祖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凭什么那东西就是她的。更别说他们在这里,一代一代守护了千年,不为名利,低调行事,平凡地生活着,只为遵守对先祖的承诺。 她活了两世见识还是有的,无论在哪儿这样一群淳朴的人都不太多了,对她来说,带来的更多是感动。她还好意思在瞒着这个老人么,那样她对瞧不起自己。 老族长得到答案之后,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立时亮了,整个人也更加激动起来,朝她伸出双手:“真的是你,果真是你?” “呵呵,当然是我啊,我还要告诉您我的确是女子,如假包换。”余锦年伸手同老族长握了下,收回后果断抬手,拿掉头顶固定头发的玉簪。 一头青丝如瀑般飞扬而下,最终披在了肩头,她也不再装出男低音,恢复了本来的声音:“我姓余,名锦年,最近刚满了十八。” “那就好,那就好。”老族长激动万分,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他没想到他们这一直脉等待了千年的有缘人,总算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出现了。 事实上余锦年本来就是女子,头发垂下后显得明媚皓齿,清丽动人,比束发时多了女子的灵动秀美。 在老族长看来,尤其是她的声音也恢复如常,各方面的特征都同先祖的遗训非常吻合。老族长也是活了很多年的,除了“桃花”那个黑点,其他时候不是谁都能随便骗到。 至此,他对余锦年再也没有一丝怀疑。其实他还有话没说,不是真的余家后代,是取不到水灵珠的,就算认错了他也不是非常担心,最坏的结果是大家都不从里头走出来。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桃花”,一想到这里,老族长更是心焦:“我们现在就往里头走。” “好。”余锦年同意,在这里停留,本来就是打算暂时休息下。 一路上她的灵力相对来说消耗的比较少,服用聚灵丹后恢复的快些。望着不远处的秦羿李续,那两个好像还没恢复好。越往后头,那些关卡更难,需要的灵力更多,不能大意。她抱歉地对老族长道:“可能还得稍等一会儿,很快的。” “那两位是?”老族长想着既然余锦年报的是假名,其他人恐怕也不是真实身份,保险起见还是再问问。 余锦年顺着他的目光,再次盯着还在打坐恢复灵力的,坐的英挺端正的两人,伸手指过去,含笑介绍道:“您瞧,那位您嘴里的秦公子是我夫君秦少天,那位李公子是我表哥李续,都是我的至亲,是信得过之人。” “什么,小公子居然已经成婚了?”这点老族长万万没想到,有些不可思议地瞧着她。 “怎么了?”余锦年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奇的?她就不能成亲么?笑着点点头,不再开口。 不是说在古代,像她这么大的年纪女子,都该成亲了么? 老族长不是她那么想的,他自然知道凡人女子都成亲早,过了十八岁没成亲年纪算大的。可是他也听说过,凡是修仙的女子,都不会那么早成婚,她们活的年岁比凡人要长太多太多,都一心修炼只为成仙,这事根本不着急。 再瞅瞅秦羿,又瞅瞅余锦年,老族长的目光来来回回游移了好几遍。暗想着能当小公子的夫君果然不是一般人,就算是随随便便盘膝坐在那里,不用开口,那份沉稳淡定的气度,也是万里难寻其一。而小公子不光长的好,且实力不俗,两人确实十分相配,天作之合。 老族长眸光忽然一暗,难怪这般人物居然被自己的“孙女”瞧上了。恐怕在外面,对秦公子献殷勤的女子也不少。小公子做的没错,早早成亲早抓住对方也是应该的,免得再生出不必要的意外。 余锦年要是知道老族长这么想自己,估计要郁闷死了。她就那么没自信,没魅力,没实力,没能耐,需要落魄到靠提早成婚,才能拴住对方的心? 明明是因为她身体不好,被两位老奸巨猾的师父,还有心急的少天给“算计”了,又因为必须双修,才这么早成婚的好不好?而这个是又是自己喜欢的,迟早都无所谓了。 “您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这个,我想桃花应该会没事的。”见老族长似乎还想说什么,余锦年注意到他的情绪忽然低落,赶紧转移话题,还必须是老族长关心的话题,虽然这个话题提出的不是实话,但是也是他们必须面对无法逃避的。 “哦,是,是……”老族长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心不在焉地随意应付了句。 只是一提到桃花,他浑身上下那股失落的情绪,由内而外地蔓延到了空气之中。桃花,他的小孙女,白白被妖精占了身体,她还可能活着么? 是他这个爷爷没用啊,没教导好她,更没看住自己的孙女。 他实在对不起桃花,眼眶中逐渐湿润…… “您老放心吧,这不是您的错,是有些东西太贪心在造孽。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我们也不会放弃桃花的,更不会轻易伤了她的身体。”余锦年还记得那个在夜晚同她谈天的女孩,其实挺可爱的。 她不想那女孩从此消失在天地见,也不想眼前这个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想安顺失去挚爱。亲人离开的滋味,她有着深切的体会,会让人消沉低迷,生不如死,那种感觉太煎熬了,太痛苦了。 她双手不自觉地合在一起,只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只是这样战斗的话,对付那妖会很吃力,毕竟那妖占的是桃花的身体。 老族长一听有希望,脸上多了一丝笑容,也放心了许多。尤其是想到这一路,余锦年他们几个强悍的战斗力,遇到石块都像是在切豆腐,桃花的身体能不坏,那是最好不过。他无比认真地回了句:“但愿如此,就是小公子要辛苦了。” “我会尽力。”余锦年肃整面容郑重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说了会儿的两人,心照不宣地同时望向不远处,恰好打坐完毕的秦羿与李续陆续站了起来。 余锦年目不转睛地瞧秦羿,他把坐过的蒲团收进储物戒。她也飞快地撤掉罩着她和老族长的隔音结界,朝他迈步走去:“好了么,我们也该出发了。” “走吧。”秦羿直接走过来,旁若无人般大手捉住她的小手,顺便对老族长点下头。 李续本来也想拉余锦年的那只手,结果被某人抢了先,扑了个空,手尴尬地停留在空中。老族长瞧见他们的动作,也知道李续是余锦年的表哥,便笑了笑没说话。 秦羿迅速祭出飞剑,没搭理李续,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带着余锦年仍是飞在前头探路,两人站在飞剑上的姿态十分亲密。 余锦年的小手搂在他的腰上,一方面是防止飞行中偶尔会不太稳,另一方面是秦羿传音要求的给李续示威,他的人谁都别想随便抢。 余锦年对他幼稚的要求并没有拒绝,顺从了他的意愿。一是给他面子,二是免得他一直想着这事分心。她也挺头疼,李续也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也不看场合,还有心思抢她? 她严重怀疑,他是故意做给少天看的,试探他的反应的吧,无聊不? 也只怪他还没成亲,还不知道什么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喂,你们这就走了,两个都是有了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李续瞧见前面的飞剑已走远,哼了句。 他总不能说他不想带老族长吧,老头子又什么好带的,总不能让那家伙一直霸占着年儿。可惜,没人给他机会。 天心镯里小心见到这一幕,没忍住开始吐槽:“这人有时候还挺好的,就是太没眼色了,姐姐和黑心树好歹刚新婚,他就想胡乱插上一脚,一点眼色都没有的笨蛋。” 小天对这些一点都不关心,神色怏怏的瞄着还在咒骂李续的小心:“心心,我们真的呆在天心镯不出去么?” “当然,姐姐没让我出去,外面很危险,我们在里头发现不对,才能及时提醒姐姐。前面有好几次不正是我们提醒,他们才躲过了关卡么?” “好吧。”小天闻言没精打采地往草地上一趟,悠悠地盯着天空。 他在天心镯里头闷够了,主人在外面战斗时打的热火朝天,跟一堆机关什么的拼命,他却只能默默瞧着,一点都不过瘾哪! 正文 216 活埋?失踪? 章节名:216 活埋?失踪? “懒天儿,你给我起来啦,不能睡。||”小心一面注视着天心镯外头的状况,还能一心二用地拽着小天,死活不让他躺在地上。 她嘴里像个小老太婆似的,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你不知道人多力量大吗,所以你绝不能偷懒,再说水灵珠对姐姐非常重要的,一点差错都不能出,你快给我坐起来,听到没有,不然我好长时间都不理你,你自个玩去。” “我们何时成了人类?”小天黑了脸问。 “你是怎么了?”小心莫名其妙地瞅了地上的他一眼:“偶尔把自己当做人,有什么不好呢?还可以光明正大去外面玩耍,不用整日闷在这里头,我就不信你不想在外头玩。不过我们现在先不说这个,快给我起来,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有我在这里陪你还你还不够。”其实小天跟过两任主人,见多了勾心斗角的龌龊事,一点都不羡慕人类的生活。只是还真拿小心没办法,只好顺着坐了起来。 心底唉声叹气,谁让只要牵扯到那个小女人,心心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根本无法镇静下来。好吧,他也是担心主人的,现在偷懒真的不太好,只好拍拍屁股飞到虚空。 只要在小心的允许下,他也能从余锦年的天心镯注意到外头的状况,一眼便瞧见主人同那小女人站在同一把飞剑上,小心翼翼地飞在前头。 比起一路走来的惊心动魄,胆战心惊状况频出,目前的外面似乎很平静…… 他挑了下眉,板着小脸道:“他们休整过后才刚刚启程,暂时应该不会有事吧!”大概是跟着主人久了,有时的表情动作同秦羿简直一模一样。 “姐姐,不要……”他的话音还未落,小心一声惊惶的尖叫响起,同时惊慌失措地捂住了嘴巴。 “主人……”小天本身白皙透明的小脸,瞬间变的惨白一片,一丝血色都没了。 能让这两个活了数万年的器灵,一瞬间惊呆的场面那绝不非小事。他狠狠地闭了闭小眼睛,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悲愤与激动。 当他的再次睁眼,原本还能容纳几人的山洞轰然倒塌,早已面目全非。 主人,那小女人,还有那小女人的李姓表哥,还有那个活了百十来岁的老族长通通消失了。 “我要出去找姐姐。”小心尖锐地喊叫声再次响起,然后不管不顾就往外冲。 “你等等我。”小天在几乎是同一时间瞬移过去,才堪堪拉住她的小手不敢放。心心的心情他能理解,那可怕的一幕就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而且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她差点就冲出去,把自己一人留在里头,那他该怎么办? 非得在里头急死,憋死,难过死。 突如其来的爆炸仿佛凭空出现,产生的能量太过强大,余锦年当时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便觉得眼前一黑。 当她再次有意识时,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也完全动弹不了…… 少天去了哪里,其他人也都哪儿去了? 还有,她的胸口也像是被什么压住了,沉甸甸的…… 脸上,鼻子眼睛都不舒服,像是异物堵住没法呼吸,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难受。她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无意间指缝中抓了些,类似泥沙土的东西。 她的脑袋嗡地一声响,明白自己好像被活埋了,没想到她余锦年也有今天。 靠!她简直不敢相信,一次大爆炸而已,已是筑基修士的她怎能这么轻易死掉?别说她是修士,就是寻常人莫名被用了这种死法也太丢脸。 她艰难地屏住呼吸,一点一点想法子拨开周身的沙土石子,从里头钻出来时脑袋仍是昏昏沉沉,感觉额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缓缓睁开眸子,借着微弱的光线,她发现那些是暗红色的粘稠血液。 “少天?”触目所及的场景太糟糕,附近的地洞完全坍塌,看不见原来的模样,他们也不见了踪影,余锦年心慌之余忙四下喊道。 …… “你在哪里?听到快回答我。”数声之后都没有响应,她心中失落。 还是强迫自己压住那些不好的想法,尝试着同他传音沟通,一点效果都没有。 越是遇到突发状况,越要冷静下来,她不断提醒自己。咬紧唇瓣细细回忆之前的经过,爆炸之前她还在他的飞剑之上,他还在她前面带路,她感觉到他似乎也意识到不对,正在做出抵抗但还是晚了。那爆炸的速度太快,太让人意外,她和他居然都没来得及进入天心镯。 他当时离自己那么近,不可能跑太远,一定就在附近。 余锦年的眸中重新然起希望,望着眼眼前高高的碍眼的沙石堆,想拨开那些碍眼的沙石,那知她的另一只胳膊竟然伤了抬不起来。想起最近刚刚同他双修,实力根本还没完全恢复到以前。竟然屋漏偏锋连阴雨,在这地洞里头载了个大跟头。 她的唇边多了一抹苦笑,早知道想要得到逆天之宝没那么容易,终究还是他们防备的不够,大意了。 从储物戒中摸出几只玉瓶,将小还丹碾碎,摸在额头的伤口处。又狼吞虎咽地咽下了几颗聚灵丹,她开始用术法挖掘眼前的沙石。 没多久,她的四周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坑洞,每个都比她的个头要高出不少,然而她想见的人却一直没出现。倒是在一只巨坑的底部,多了块白色的弧形小碎片,那颜色在众多灰黑色沙石堆中太过显眼,她太熟悉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莫名有些抗拒的情绪。 最终,她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眉心,往常陪伴她的白玉环,再也没向以往那般听话地飞出来。她失望了,不仅仅是少天,李兄,老族长失踪了,从她进太玄门后,实力太弱时,遇到危险一直是白玉环帮她,抵挡了不少外来的攻击。 这一次,白玉环发挥了它最后的能量碎了,她连它完整的碎片都没得到,心中一阵不舍,无奈。 这个防御法宝不只是她初入太玄门,玉衡道君送她的见面礼,而是有了它之后,它无形中保护了自己很多次。还有,很多法宝用多了都会产生灵识,同主人是有感情的。 当初听说只有金丹修为以上的修士,才有可能在她没防备的情况下击碎她。那么,是上了桃花身的那妖偷袭了自己,或者这地洞中本身就有机关被他们在不知情的时候撞上了,或者被那妖坏心眼启动? 呵呵,这么说来,他们的对手实力还挺不俗啊! 她把白玉环的碎片细心捡起,用衣袖擦干净,放回储物戒中。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挖坑挖的正起劲,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情绪烦躁的余锦年听到了小心的声音,惊讶的抬头,发现小心正用一脸心疼的模样瞧着自己,挤出了个笑容安慰她:“我没事。” 小心望着狼狈的余锦年,飞过去扑到浑身脏兮兮的身上放声大哭:“姐姐,姐姐,是我没保护好你,你受苦了。”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们被人算计了。对了,你们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别被人发现捉去了,我现在可没能耐救回你们。”余锦年也管自己有多狼狈,有多脏,单手抱着小心安慰她,说完就想送她回天心镯。 “姐姐,我不回去。”小心自责的不行,她这个器灵当的好没用。 “我家主人没在这儿?”小天的脸色依然没恢复,看似平静地问,只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的慌乱。 “不知,我正在找。”余锦年外头朝停留在虚空的小天苦笑。 她怎能不着急呢,那是她最不想分开的人,上一秒他们还在一起,下一秒连对方在哪儿都不知。她想只要他醒着,一定会想办法与自己沟通。 余锦年忽然眼睛一亮,又问小天:“他有没有进你们那边的天心镯?” “没有,主人要是躲了进去,怎会不带你。”小天愤怒地盯着余锦年,这小女人居然在怀疑主人的人品,主要是真进去了,他岂会感应不到。 余锦年那有心思同小天生气,对他不太有好的态度选择视而不见:“我就问问,我宁愿他自己一人躲进去,也比现在不知在哪儿的好。” 垂下头想着,她相信他不管在哪里,只好人好好的,一定能想办法出来找自己。 “我先去找主人,我只能感应到主人活着,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小天有些不忍瞧余锦年那副失落的样子,还是提醒了她一句。 言毕,他便转身朝废墟的深处飞去,主人的情况也许并不乐观,他没告诉那小女人。她担心起来,心心也不会开心,遇到她们主仆,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没法翻身了。 “谢谢!”余锦年也明白小天同秦羿主仆情深,劝他他也是不会回天心镯的。他们之间又有天心镯牵连着,应该比自己更容易找到他。冲那飞速离去的小小背影传音过去:“你自己多注意点,别被人抓去炖汤喝了,记得隐身。” 小天的身影在虚空停顿了一秒,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头也不回的离去。 正文 217 滴血的心! 章节名:217 滴血的心! “姐姐,你干嘛要忽悠天儿?”等小天走后,小心那双小翅膀在虚空闪了几下,便停在余锦年的肩头不解地问。|| “没有什么,那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想瞧瞧他会有什么反应而已?”余锦年耸了耸肩,板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精致小脸没心没肺道。 “姐姐,你这样太不厚道了。天儿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其实早把你当成了自己人,还是很担心你的。”小心真的好郁闷,为何偏偏她最喜欢的两个人,一见面就不能好好相处呢。每回不是劝这头就是劝那头,这样下去她还得再死掉多少脑细胞啊。 “我知道了,我家的小管家婆别总是愁眉苦脸的,我知道你越来越会关心人了,真乖。”余锦年侧头,轻轻地捏了下她的小脸蛋:“我答应你,以后会尽量试着同他好好相处的。不过我们现在的任务,还是先找少天,我不放心他。” “嗯,我同意找黑心树!”小心乐顿时的眉开眼笑眉飞色舞。姐姐还是知道自己的心思,眉飞色舞地飞起来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小嘴甜甜道:“姐姐最棒了,我最爱姐姐了,姐姐万岁,万岁,万万岁!” “是么?”余锦年相信自己还是有理智的,没被她的过分夸张的吹捧昏了头脑,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她还知道自己己在小心那儿到底排第几,不过心里装了事,实在没心思同她斗嘴玩。目光挪到地面上挖出的那些坑洞中,陷入了迷惘中…… 在这里神识根本不顶用,她只好绕着挖出的那些巨大的坑洞,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原始的法子用眼睛瞧,光线太微弱,最后瞪的眼睛都酸了仍没有线索。 她无意识地咬着唇瓣,蹙眉思索着…… 除非他们根本没被埋在这里,否则好几个大活人,一定会有些痕迹留下。 凭她前世的工作经验,好歹也能发现些什么,可是她失望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少天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姐姐,也许黑心树他们没在这里呢。”小心也注意到了不妥之处,举棋不定道。 她知道姐姐担心黑心树,她自己也是担心其他人的,更担心天儿孤军深入,遇到麻烦怎么办?毕竟他是器灵在天心镯中很威风,在外面实际上发挥不了多少功力。 “走吧,我们跟上小天,你自己也隐身了。”余锦年交待完,果断从体内丹田处祭出飞剑,踩了上去继续前行。 长长的废墟通道几乎完全垮塌,都是那迅猛的大爆炸造成的。一路上好些地方玩去堵塞,整个人根本无法过去,余锦年边走边清理通道,又耽搁了不少时间。 小天没再搭理余锦年,一路虽然生着闷气但他还是知道轻重的,急切地寻找着秦羿。他同主人之间有牵绊,穿过那细小的废墟缝隙,越往里头飞,越感受到主人的气息比之前明显了,不知却没法感应到具体的位置。 他心中一喜,周身冒出淡淡的金色光芒,想法子往各处传音:“主人,主人,你在哪儿?” 躺在一处隐秘的地洞中,秦羿的脑海听到了一声声熟悉的呼唤…… 他修长的身体动弹了下,接着睁开了一双幽深铮亮的黑眸,眼里多了抹狠戾的气息。脑袋清醒后的他,凭着惯性一跃而起,站定后目光四下下意识地寻找余锦年。 他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大失所望。不远处倒是躺了两个人,不过一个是李兄,另一个是那老族长,就是没了她,他的小年儿? 这怎么可能,他微微有一瞬间的慌乱。毕竟小年儿是有天心镯的,不会轻易有事。他忙摸出随身携带着她的本命玉牌,细细瞧了一遍,玉牌上只有一道微不可见的小缝隙。她大约是受了点轻伤,然后被困在了某处。 他再次庆幸自己的决定,从糟老头哪儿抢了她的本命玉牌,绝对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知道她的大致情况,稍微冷静的他才忆起意外突发时,回转身准备抱她的刹那,身体被巨大的能量包围,他的人当时竟然无法动弹。 此时此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冷冷一笑,一直以为只要小心些准没错,这次居然着了对方的道。 到底是一种怎么可怕的实力,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拥有那样可怕到诡异的能量与速度?好吧,他秦羿向来是不会屈服的,更不会被人当猴子玩,总有他们倒霉的时候。 检查了下自身,幸好身上的伤并不严重,他疗伤后唤醒躺在一旁的李续同老族长,给他们各自喂了几口灵泉丹药,尽量让他们恢复的快些。 “年儿呢?” “小公子去了哪里?”李续同老族长醒后也发现了不对。 “暂时不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去找她。”秦羿言毕,这才有心思瞧困住他们的地方寻找出口。 这个地洞很是空旷,说话都会产生回音,四周的墙壁都是特殊材质做成,很质朴也很结实。比起之间瞧见的那些地洞,唯有此处是最耐人寻味的,仿佛是人特意修建在此,目的是为了什么? “等等。”老族长忽然激动起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等什么,年儿还不知道在哪儿,你还让我们等?”李续还算是个好脾气的,但这一回也有些恼了。感情不是安家的人不见了,这老头子才不着急,亏他几乎背了他一路,这么忘恩负义。 “李公子请息怒,息怒,请听我一一道来。”老族长瞧着他的脸色不对,秦羿的脸色更不好看,立即陪笑:“两位公子误会了,这里也许就是我们此行要来的地方,你们还要往那里走?” “你这老头年纪不小了,应该明白饭可以随便吃,话可要想清楚了再说。我们被人暗算,然后掉到了正好要去的地方,有这种好事落在我们身上?我们脑袋还没秀逗。”李续压根就不信老族长的话,态度愈发不好。 实在是他们这一路被欺负的次数太多了,到现在还没看清对方的真正面目,只能被动抵抗。要不是为了给年儿水灵珠,谁愿意受这种窝囊气。 “是这里,我敢肯定。”老族长被李续逼的连连后退了好几大步,之前他还只才猜测,只下瞧见了地洞某处的某种印记,眼神一亮:“真的是这里。两位都是小公子信得过之人,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想必两位早知道了。先祖留下的密函中,描述的同这里几乎完全相似,没错了。” “照这么说,我们误打误撞真的来对了地方?”秦羿淡漠的目光地盯着老族长。 “是。”老族长抹了把汗涔涔的额头。他不明白这年轻人又怎么了,方才还好心救醒自己,现在又是这态度,瞧着就让人冷飕飕的。 莫非他在怀疑自己做了什么? 他要是有哪些坏心思,怎么对得起小公子,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真得罪了他们,族中的一族老小可要怎么活! “秦兄,我觉得这老头也没必要骗我们,谅他也不敢骗我们吧,毕竟他自己还是我背着进来的,没我们他也才出不去。”李续想通之后,在这偌大的地洞中貌似悠闲地转悠着。 他不时喃喃自语,这里摸一把,哪里敲一敲。不时瞥秦羿一眼,那家伙就会指使人,他站着当老大,自己在这儿当伙计? 这一圈都瞧了好遍,也没发现那儿有暗道机关之类的,这老头到底可信么?他故意吭了声,对站在哪儿挺尸的秦羿老同族长两人道:“我特意瞧了下,这里头建造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还是走吧,年儿在外面一人更不安全。” “两位公子一定要相信老夫,那东西就在这里,千真万确。至于具体藏在那处,是需要安家的后代或者有缘人才能得见到,对不住两位。既然秦公子说小公子暂时没事,你还是先想法子通知她来这里,我们不能都离开,得有人守在这里,免得夜长梦多,只是小公子她人……” “我去找她,李兄你陪他留在这里。”秦羿沉默了下,开口道。 “秦公子,你们也进来了,大家刚见面,别急着走啊!”立时,一道清脆的女音不知从哪儿突然响起。 “谁?”李续同秦羿对视一眼,瞅了瞅四周:“利索点出来,藏首畏尾算什么本事?” “呵呵,我是谁你们不清楚么,李公子真是健忘,这才分开了几日,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美丽中带着些妖娆的“桃花”,缓缓从虚空中闪了出来。 她的脚下每走一步,都会生出一只血红色的妖莲,等走到老族长面前忽然亲切了几分,撒娇道:“爷爷,我等你们好久了,你们怎么才进来啊!” “桃花”身上的衣衫,早不是原先进来时穿的那身,现在完全是一身血红色的一群,红的似乎要闪瞎了大家的眼,老族长望着与孙女同样面容,气场完全不同的女子,心中不断在滴血,面上还得强颜欢笑:“爷爷来晚了,桃花在里头这么久没受苦吧!” 正文 218 相见! 章节名:218 相见! 桃花的脚每走一步,脚下都会生出一只血红色的妖莲,连成了一长串,愈发显得妖艳美丽。|| 等她迎面而来,行至老族长面前时,笑容中多了几分亲切。拉了拉老族长的衣袖,用撒娇的口吻道:“爷爷,我等你们好久了,你们怎么才进来!” 不单是老族长,秦羿,李续也同时注意到,“桃花”身上的衣衫,早不是原先进来时穿的那身。现在完全是一身血红色的衣群,同她脚下的红莲一个眼色,红的似乎要闪瞎了大家的眼,那红太诡异了。 老族长心情极为复杂,瞅着眼前这张与孙女同样面容,气场完全不同的女子,心中不断在滴血,久久未能言语。 地洞中的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秦兄,这女人明显有问题啊!”李续的目光从“桃花”现身一直落在她身上,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儿,这是修士某些时刻的一种感知,对危险的预警。 他挠挠头,继续传音给秦羿:“我在想我们出现在这儿,是不是她背后搞的鬼。瞧,这老头的手抖的挺厉害,也许发现不对之处了吧,他要是心软被人利用了,我们是见死不救呢,还是袖手旁观呢!哎,做修士的太无情总不是好事,看在年儿同他关系不错的份上,我们也不能把他丢在这儿。” “嗯。”秦羿冷冷一笑,算是回应了他。他们都出现在这儿,唯独少了小年儿不是很奇怪么? 李续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实在是他对“桃花”那身红的过分的衣着,无法忍受了。原先刚进地洞时,那个还算清纯可爱模样的小姑娘哪儿去了,该不会是被这妖夺舍了吧。 假如是真的,那这消息对老族长来说真的挺残忍的,怪不得他有些失态。 李续说了好几句,某人只回了他一个字,惹的他顿时不满了,搞什么,弄的这么惜字如金? 不过想想秦兄那种人,性子向来古怪,要是不想开口时任你磨破了嘴皮子,他都能在你面前一个字都蹦不出来,自己的待遇还算是好的能得到回应,也就释然了。 笑着传音给他:“你这么干脆就承认了,你也觉得是她把我们弄这儿来的,我们对他有什么帮助,总不会是想吸我们的血?大男人的血又不好喝,她也不挑不嫌弃?” 自作多情的李公子,人家是想把老族长弄来,你不过是背着老族长,顺便被弄来而已。 “见机行事就好。”秦羿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个问题上头,一直在尝试同余锦年沟通。从那紧蹙的眉头瞧出虽然沟通无果,却意外地联系上了小天。从小天嘴里得知她的人一切安好,唇角微微上扬,急躁的情绪逐渐平息。 “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李续简直对他无语透顶。 另一边,桃花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使起了小女孩子性子,故意跺了几下脚问:“爷爷,你怎么不理我了,是不是生我气了,嫌我没听你的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先进来瞧瞧,给你们探路,谁知道让爷爷不开心了。” 她低着头眼底闪过一抹狠戾,虽说是利用了桃花的身子,这老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告诉自己怎么进来。那东西她知道放在哪儿,只是用了各种办法都没拿到手,她那能甘心? 本来以为没那女人能行,现在看来还是少不了那女人,这让她如何能不恼恨?修为一直无法晋升,等了数百年,眼瞧就能得到水灵珠了,又来了这一伙人,白白让给他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没有,这一路太难走,水里火里冰里风里遇事不断,要不是有两位公子相助,爷爷这肉体凡胎多次险些命丧于此,这把老骨头都没了,哪里还能机会再瞧见你。”老族长回过神,面上还得强颜欢笑。 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他伸手拍了拍桃花的手臂关切道:“爷爷来晚了,桃花一个人在里头这么久没受苦吧!” “没有啊爷爷,我很好,不信你瞧。”桃花抬头一笑,桃花拽着血红的裙摆在原地转了个圈。 她的目光在地洞转了圈,问道:“爷爷,不知小公子人在哪儿?”此时,她真后悔不该讲那女人留在外头。是了,她早知道大家嘴里的小公子,不就是个女道修。 “这个……”老族长犹豫了下,朝秦羿的方向望去,他可是小公子的夫君应该能找到小公子。 “哈哈。”一道豪迈女声传入大家的耳里。接着那人又幸灾乐祸道:“哎呦,我活了这么大,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啊!你们是在等我么,我要是不来,不是让你们失望了么,那怎么好意思。” 桃花惊愕地抬头,地洞的顶部莫名现出一只大洞,从上头露出了一张灿烂如花的笑脸对着大家,这笑脸的主人自然是余锦年同学。 她根本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死,还来的如此之迅速?很快冷静下来,也好,这事儿还真缺不了她,也不用自己费心思去找了。 其他三人瞧到余锦年出现惧是一愣,不过见到人都挺开心的。 尤其是秦羿眼里多了抹温柔,望着她再也没移开眼。 余锦年纵身一跃,整个人在空中打了个璇儿,悠然从飘落下来,潇洒利落地站在了秦羿身旁。 “年儿,你没事。”两人还没说上话,心急的李续早忍不住,激动地跑过来问。 “我没事。”她心中微动,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是不错的,随口道:“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我还以为得花不少功夫,一个一个去找。” “谁知道,反正我们醒来时人就在这儿了,你一说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李续的视线瞄向桃花:“桃花姑娘,你是怎么来这儿的?” “我也不知道,我同你们一样,醒来时人就在这儿。”桃花被点了名,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是么?”李续笑了。不过这位姑娘,你回答的也太快了,好像是早就准备好的答案,太不诚实了,以为我们都是傻子那么好骗。 害我家年儿与我们分开,还好她没事,不过敢触动我们的逆鳞,今日就非得让你现出原形,让大家瞧瞧你的本体是什么,是个什么害人精,早点除掉免得祸害更多人。 “算了,李公子,那些都不重要了,大家都在这里已是最好的。”余锦年摆了摆手,阻止了李续问下去,现在还不到拆穿“桃花”的时候。 她这才有功夫把站在身边的秦羿,从上到下全都瞧了一遍,一处都没放过。渐渐地她的眼神带了揶揄之色,他的前襟衣摆哈几处都沾了灰尘脏了。她歪着脑袋挤眼过去,那意思是你向来都是很注重外表形象的人,怎么变这么邋遢了? 秦羿但笑不语,朝她伸出手…… 笑的那么勾人,这个祸害。她根本不用思考,大脑指挥着腿脚自动往他跟前挪了几步,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就隔离一拳头,才仰着小脸问他:“你还好吧!” 秦羿直接用修长的大手拽起她的小手,要是这儿没人,他准得好好抱抱她,亲亲她。告诉她,都是他的疏忽才造成了两人分开,不过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他不说话,那带着热度的星眸似乎要望到她的心底去,这眼神用在这种地方不合适,她的掌心聚集出一团水蓝色的灵光,丢了个清洁术在他身上,帮他弄干净衣衫。 旁若无人道:“嗯,还是这样好看些。我也不会有事的,不管何时何地,你都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别给我添乱就好,乖乖在原地等着我,我一定能找到你。” 秦羿嘴角抽了抽,她总是这样,把自己当个男子,更把他要说的话全都说没了。 “对不起。”这样的她,如何能让他不爱,一个没忍住将她紧紧揽在怀中,闻着属于她的馨香才安心。 “好了,这里有人呢。”余锦年推开了他,大声道:“我自己也是不小心才被人暗算的,那人见我还活的好好的,一定要气死了。还有,我的白玉环为了保护我碎了。” “没事,回去再问师父要一个?”嘴上淡然应对,他的内心紧握的拳头出卖了自己,能把师父送他的防御法宝损坏,绝非等闲之辈能办到的,不可轻敌。 “不了。”余锦年摇摇头:“以后有机会再寻吧,这事别告诉他老人家。” “好,你的命令我那敢不从。”当下的秦羿俨然成了二十四孝老公,她说什么,他从来不反对。 惹的一旁的李续眼珠子快突出来,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出声阻止:“你们俩个亲热够了没有,既然大家都在,该商量正事了。” 余锦年打一个激灵定住了,她都觉得自己傻了。见到他一门心思关心他好不好,水灵珠的事情早抛到了脑后,瞅了眼旁边的老族长,他该不会失望吧,先祖找了个这么不靠谱的有缘人? 反过来想想,这也说明少天在她心里的位置,远远要比水灵珠重要的多。换言之,她可以没有水灵珠,但绝对不能没有他。 正文 219 人算,天算? 章节名:219 人算,天算? “是啊,小公子,你们在大家面前这样不太好吧!”被冷落了许久的桃花,走到两人面前盯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语气幽怨。-- 余锦年愣了下,才侧过头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半响没做声,随意地靠在秦羿结实的胸膛,一脸的舒服,满脸微笑地望着“桃花”。 忽觉身后的人动了下,这人该不会是听了那话动怒了吧。那个男的被人指着要过去,自尊也是不允许的吧。她也不想他同这妖精有任何牵扯,忙阻止了他:“你别动,我就想这样靠着。” 好吧,这堵人肉墙她确实还没靠够呢。再说她的灵魂是来自现代的,见多了那些香艳的场景,才不在乎那些什么破规矩。要是其他穿越女穿来,当场火爆地kiss,或者来些更过分的超短裙,这女人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说人不检点,她又那资格么。 秦羿本来沉下的脸色稍稍舒缓了些,听了她的话干脆整个人都不动了,只用双手揽着她的双臂,尽可能让她靠的更舒服些,“桃花”在他眼里自然成了透明的空气。 余锦年满意极了,他还算识趣。 要是不听话敢开口勾引人,等回去后好好跪搓衣板承认错误才行。说实话,她还真想把他关进天心镯算了,那样就没女的瞧见了吧,她也不用操那么多心了吧! “姐姐,这次黑心树没错呀,搓衣板还是免了吧,那个多损毁他的英武形象啊!”一旁隐了身的小心闻着这飘了几十里远的醋味儿,也听到余锦年心底的唠叨,非常同情秦羿,用怜悯地目光盯着他。 姐姐可真够狠的,这人是她的亲亲夫君,还新鲜热火着呢,她都用这种法子,一点小女人的温柔都没有。 余锦年那有心思管她想什么,揉了下被聒噪的不行的耳朵,不耐烦地在心底哼道:“少来,你这个胳膊肘别往外头拐的小混蛋,有功夫给我仔细盯着那妖精,呆会儿可别让她趁机溜走。” “知道了,遵命首长!”小心吸吸鼻子调皮道,还忙着给身边同样隐身的小天传音:“天儿,这次可不怪我不帮你,是你家主人自己不检点,我已经替他说过好话了。” 小天气的谁都不想搭理,飞到秦羿的肩头,恨恨地盯着余锦年。主人又不是故意惹出来桃花来,那些恶心的女人撵都撵不走,她身为主人的妻子,就有衣物替主人把那些碍事的花花草草赶走,换了别人求之不得呢。 别说两只器灵心思各异,就连李续对秦羿也是啧啧称舌。这家伙向来是最注重形象的好不好?也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之人,现在居然对年儿言听计从,大庭广众之下,两人一点“规矩”都没了,什么都不在乎,简直成了老婆奴。 “桃花姑娘未免担心的太多了点。我们刚刚经历了一次生死小劫,表达下对彼此的在乎也不成么?也是,这世间总有一些人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总觉得葡萄是酸的,你说是么,桃花姑娘。”最后的四个字音,余锦年故意咬的很重,颇有点挑衅的意味。 “呵呵,小公子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何必这么假惺惺的。这样好了,等拿到水灵珠后,它归你所有。”桃花幽怨恼恨交织的眼神狠狠瞪了余锦年两眼,纤纤十指指转了弯,指向秦羿:“不过,到时他得归我。” “你是不是有病,你可知道你要的人是谁,你就清楚人家想要跟你?做白日梦也没你这么不要脸的。”似听到天方夜谭般的李续,再也憋不住笑出了声。 言毕,他颇为讶异地盯着“桃花”,不明白这女的出门到底有没有带脑子,还是本身就没那物件。 “我长的不美,还是我天资不好,怎么就配不上他?”桃花眼里的戾气加重了几分,悬在虚空,居高临下一幅女王的姿态盯着李续:“你来告诉我答案。” “这还用我说,答案就是光瞧你的模样,就知道你那里都差的太远。妖里妖气的,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该不会是人血喝太多了吧,衣衫眼睛都红的发黑,妖精,你就别装了,我都替你累。”李续受不了有人拿手指着他的头,别说他当修士的凡是有些能耐的,都不喜欢被人这样对待。 余锦年没想到李续的嘴巴也能这么毒,这么快就把底给揭露了。还别说,她也觉得那诡异的红是人血喝多了呢。她选择自动闭嘴,有人主动出头应战,她还能省点唾沫歇歇。 “你是透明人啊,都是你干的好事,还一声不吭。”李续揭露完还不满意,过去给了秦羿一拳,先不说这爱招桃花的家伙已经是自己的妹夫,同时人家还是太玄门玉衡道君弟子,秦家少主,怎么能跟了她这妖精,将来再生一窝小妖精出来吓人啊。 呸,呸,这怎么可能,想想都觉得恶心,年儿往那里放,弃妇是绝对不能当的。 要是这家伙敢变心,抛弃年儿,管他姓甚名谁,他李续照揍不误。 再瞪向秦羿,摆出那副死人脸给谁看的?以前招惹女道修还好说,现在连妖精他都不放过,他家年儿的命还真苦,没了姑姑和姑父,难道连刚成亲的夫君都有人想夺?先过了他李续这一关再说。 不对,他出手了,那家伙不是闲得发慌,这事得他自己去解决。 不等李续想明白前因后果,被人揭穿怒气堆积到极点的“桃花”,衣袖中窜出一条数尺宽的红色水袖,在虚空一闪而过,朝他身上缠了过去。 “死妖精,你会不会挑战场,马上要找宝贝了你来真的啊,这里打毁了有你后悔的。”情急之下,李续轻垫掐了轻身术往虚空纵去,回手掌心升起一团晃动着是火光朝桃花飞去。 一来二去,这里还真的变成了战场,那是好听点,难听点又成了一个新鲜出炉的废墟。 两人都被激发了战意,为了一口气打的不可开交,这一时也难以分出胜负来,不知谁能灭了谁。余锦年没心没肺毫不担心她的便宜表哥,懒洋洋地靠着秦羿,眯着眼睛瞧热闹。这免费战斗不瞧可太亏了,顺便还能瞧瞧便宜表哥的修为如何。 没多久李续双手同时控制了三条火龙,火龙张牙舞爪伺机而动,团团围住了“桃花”。这样,李续便暂时占了上风,两人僵持不下。 “别打了,众位,你们别打了,老朽求你们了。”老族长竭力喊了太多遍,都没人听,只好来向余锦年秦羿求助,态度虔诚:“拜托两位公子,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让他们千万别打了,桃花的身子不能毁了。” “好。”余锦年忙点头,她也想起了桃花是被这妖精占了身子的,便宜表哥要是把真桃花的身子烧了,那就是造孽了。看来牵扯到背后这家伙的事,她真是被这妖精给气糊涂了。也许剩下的那部分,是因为修为还没完全恢复的缘故。 余锦年纵身一跃,身子仿佛一朵白莲花,悠然升入虚空…… 忽地,一只碗口大小的红莲,夹杂着一股强劲的能量,全速朝她头顶飞了过来。 “桃花”狂妄到极点的笑声,也大言不惭地传了过来:“我本就用的桃花身体,你们能耐我何,来呀,瞧瞧谁还敢对我出手,别逼我真的毁了这身体,你们永远也别想她再活着,水灵珠大家谁都别想得到。” 遭了,那妖精在打架,还听到了老族长的请求,这会让她更加有恃无恐的。这也恰恰是大家最担心,如果再打起来,“桃花”全力攻击,大家还只能束手束脚地周旋都费劲。 余锦年哀叹一声,这种打法好不公平,她想抗议。 没人给她时间,刚顺利地躲过了那朵红莲,山洞的墙壁坍塌了一大块。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堆废石,觉得这妖精实力还挺不错的。 很快平复了下郁闷的心情,余锦年勾唇一笑:“果然见识浅薄,想用这个要挟我们未免太天真了点,我不过是瞧在那老头的面子上才答应的。我真正执行的入世原则只有一条,那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旁人无论是谁,只要谁拦着我的道阻碍了我,谁也别想溜走,更别想全身而退,受死吧!” “好,今日你赢了,那男人归我,你赢了,水灵珠归我。”“桃花”下了道对她好不吃亏的战书。 “小公子,时辰快到了。”老族长盯着地洞中独独完好的一处地面,心情复杂紧张,忐忑全都有了。他还从未瞧过那水灵珠的模样,不知能否顺利到达小公子手中。他万分后悔,当初不该因为桃花是自己孙女提前告诉她。可谁知道自己的孙女身子会别妖精占了。 这大概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 余锦年,秦羿,“桃花”,李续听闻,同一时间朝老族长望去。 老族长见得到大家的注意,一字一句恳求:“别打了,错过时辰,不管是谁都还得再等百年。” “您带路吧!”余锦年暂且放过桃花,第一个飞到老族长身边。 秦羿虽没开口,也瞬移到她身边,无声支持她,现在还有人敢动手,那他是不会再沉默了。 “吱,吱……”元宝细小的叫声,在这时传入余锦年的耳里。 正文 220 洞中之洞! 章节名:220 洞中之洞! “众位耐心等一小会儿,石门即刻就要开启。…………”老族长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冷静沉着,一脸严肃道。 众人都没在说什么,也没人表示异议。再打下去也许会有一方获胜,却错过了时机,对谁都没有好处。至于谁最终能得到宝贝笑到最后,那就等进去之后,凭各自的能耐与实力吧! “吱,吱,主人……”等待的间隙,一声细小的叫唤声,在这时忽然传入余锦年的耳里。 是元宝,它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余锦年水润的红唇,微不可闻的弯了弯,显示了她稍稍愉悦的心情。 “快说,你的鼻子闻到在哪儿了么?”她一手习惯性地挽住秦羿的胳膊,一边低着头传音给元宝。 “主人,主人,你先别着急,那老头子说的没错,那宝贝就在这儿的地下……”元宝手舞足蹈连蹦带跳地,对主人表达自己此行的收获,幸好它被余锦年在身上拍了隐身符,不然大家早都注意到了它。 “还有呢?继续说啊……”关键时刻话说一半吊人胃口,是件很要命的事,众人眼皮子底下,余锦年又不能去捏元宝的耳朵,只能干等着。 元宝也真是急了,它由于太激动一时表达不清楚,急的抓耳挠腮。 还好有小心在,她同样隐身在一旁坐在余锦年的肩头,看到这画面,乖乖地充当起临时翻译,悄悄趴在余锦年耳边传音给她:“姐姐元宝说太可惜了,它试过了拿不到啊,根本无法靠近。看到只有姐姐同那妖精联合,才能亲手拿到那宝贝,否则它早都偷过来给姐姐了。” 是这样,余锦年听完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基本同老族长说的差别不大。再结合元宝的查探,她这次百分之百相信了老族长的说辞。 这小家伙还想的挺美,余家先祖藏的宝贝,要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拿走,还叫宝贝么?人家以后知道了面子往哪儿放。 不过,这小家伙此行的收获不小,她已经很满意了,为了以后它还能继续努力好好给自己干活,传音鼓励它:“这次干的不错,奖励下你。” 趁着大家不注意,她往虚空的某处扔了颗饲灵丹。那丹药很快向从来没出现过一般消失不见,接着元宝也在她趁人不备时,送进了灵兽袋。 “年儿,你现在还有心思发呆?我们该怎么做呢。”李续见她低了半天头纳闷极了,旁边有妖虎视眈眈同她作对,她还能如此悠闲。 这一问,余锦年猛地抬起头,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又集中在了她身上,都想知道同样的答案。尤其是“桃花”的目光,恨不得穿透她的脑袋,想知道她更多的秘密,让她极为不舒服。 她挺无语的,为何躺枪的总是自己。 这么低调地缩在一旁还不行么? 面对众人的等待,她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冷笑,我想什么凭什么告诉你们,你们是我什么人? 她当然不会傻到对人说,我家的灵宠已经知道宝贝在哪儿了,你们通通都没用了,给我闪开条道让我来。 余锦年明确表示了不合作的态度,可是众人还是不放过她,大约是老族长对她最特别引起的,都盯着她不放。 她不是宅女,此时却真想完事后好赶紧走人,还是天心镯里头呆着舒服,哪里才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地盘。灵气足,人少,自由自在,想在里头做什么没有限制,更没有那么多怨恨,贪婪,探究的目光打量她,好像她是块上好的神仙肉,谁都想咬一口解馋。 一旁的秦羿察觉她的情绪变化,握紧了她的手,俯身在她耳边道:“有我在。” “嗯,我知道。”余锦年抬眸冲他笑了下,也只有对他,她还能有个真心的笑容。她虽然是个挺独立的人,但是只要有他在的场合,她莫名的就觉得暖心,必胜的把握会更大。 “年儿,你可别被美男计给迷晕了,变傻了。”李续的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还不死心地问,对某人笑的那么甜,对自己就这么不耐烦,太不公平了。 “我很好,谢谢。”余锦年无奈地瞪了李续一眼,看他可怜兮兮的,只好回应了句。 话说,干什么不是个人的权利么,他连这个都要管,她这个还没认的便宜表哥可真是的。平常他这般关心自己,自己肯定会领情,现在处于非同寻常的时刻,一定不能让人发现了元宝的存在,自然得万事小心再小心。 “她平日就是这样,你往后越了解她就明白。”秦羿能看见隐身的小心,也听到了小心的话语,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出言替她掩饰了下。 余锦年心里暖暖的,她知道他这话是说给李续听的,也是说给大家听的,意思是自己平日就爱发呆,这样的行为根本不奇怪。 歪着脑袋瞅他,那俊脸非常平静,一点说谎的痕迹都没有。很想亲他一口表扬他撒谎不用打草稿,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手下更揽紧他的胳膊。 “几位,请跟我来。”老族长大概是这一路见过了两人不时的腻歪,已能平静地直视两个身着男装的人,黏糊在一起。 他平和的目光环视过众人,最终还是落在余锦年身上。 直到余锦年点头后,老族长才拄着拐杖不急不缓地走在前头,然后停在一面高大光滑的墙壁前。 他连续分三次,每次轻敲墙壁三下,节奏由慢到快,很有韵律节奏感。 那面光滑的石壁在敲击之后有了变化,被敲过的地方缓缓升起一小块凸起,是个类似于门锁模样同石壁颜色相同,灰白色的小石块。 众人目瞪口呆,这要得到宝贝到底有多少机关才能进去。要不是老族长带进来,谁能想到用这种貌似简单,实则计划周密的方法才能进到最里头。 余锦年不明白了,元宝虽然体积小,到底也是只活物,它通过什么途径进去的,还是寻宝鼠天生就有特异功能,能闻到宝贝的存在。 只见老族长枯瘦的手,把灰白色的小石锁用力旋转了九下,高大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面四四方方的石门。她赶紧收回心思,石门往高处升去,又出现了一个与之前从老族长的卧室进来时,相同的地洞。 余锦年长舒了口气,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难道余家先祖只会把宝贝往地洞里藏? “我知道怎么走,我来带路。”“桃花”不容分说,掌心升起一团绿光托着,率先走在了最前面。 大家望着她的背影各自摇头,现在都知道,没余锦年在,那东西也谁也得不到手,也没拦着“桃花”先进去。 唯有老族长望着她的背影,露出失望的神色,他果然是看错了人。 就在余锦年做好准备应对之时,这一路除了空气中的灵气愈来愈弄之外,倒是挺平静的,没有再出现什么暗器袭击。但在老族长的提醒之下,众人都没放松警惕,尤其是对“桃花”的警惕。 越靠近地洞的尽头,地洞之中的灵气更是旺盛。余锦年心中一动,这显然是水灵珠的原因造成的,充足的灵气,对缓解大家的情绪还是有好处的。 怪不得余家先祖要把宝贝藏的这么深,她们这些日子恐怕下到地底数万米是有了,否则水灵珠本身具有的,这么浓郁的灵气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早都被人发现抢走了。 李续贪婪地吸了吸鼻子,欣喜地对秦羿道:“秦兄,要是我们在这儿修炼,比用灵石效要好许多,在这儿呆上几年,你我也许能早日突破,年儿你说呢。” “不需要。”秦羿酷酷地回答。他有仙府还需要闷在地底下不见天日,就算他愿意,还舍不得小年儿闷在这儿。 “你自己留在这儿吧,我很忙的,几年不回去,师父肯定说我没良心不定不认我了。”这是余锦年的建议,他们出来的日子也真的不短了。 李续再次吃了闭门羹,郁卒地想,这对才做成的新夫妻还真是齐心协力啊。不过是两个都长的幅好皮囊,却一样的没心没肺。他其实冤枉了秦羿余锦年,主要是两人的心思都在水灵珠上头,那有心思陪他斗嘴玩。 地洞的尽头,最早到达的“桃花”,身着一袭红的近乎发黑的拽地长裙,立在一处高高的台子旁。 那台子上头有一只墨色的两尺来宽,一尺来厚的玉盒,那玉质墨黑中透着浓绿,灵气十足,盒子周围的灵气比别处更要浓郁几分。 “去吧!”老族长抬手,阻止了大家靠近那处高台,只允许余锦年一人过去。那盒子也只有拥有“桃花”身体的妖和她才能开启。 “我去了,你们等我。”余锦年明了地点点头。 秦羿捏了捏她的小手,什么都没说便放开了,余锦年转过身,迈步朝那墨黑色的盒子走去。 “年儿,手快点才能抢过来,你肯定能打败那妖女。”李续给她加油打气。 小心也被她留了下来,心里惴惴不安:“姐姐,你要小心。” “小女人,你可别被妖精给打败了,那也太丢脸了。”小天也没忍住道了句。 正文 221 调虎离山! 章节名:221 调虎离山! 就在余锦年走向墨色的玉盒同时,秦羿那凌厉的双剑眉狠狠抽动了好几下,他有不妙的预感,地洞外头肯定出事了。|| 眼下小年儿夺水灵珠正处在紧要关头,这里更不能离开他,他也相信他们能解决了问题,他的人从来不是废物。 的确,地洞之外的安家大院,被浓浓的夜色彻底包围,也正陷入了一场水深火热的交战之中。 原来,守护在外面的秦勇秦福狼王,遭到海妖的强烈攻击,暂时退到了安家大院之外。他们都暗自庆幸,太有先见之明,凭着修士的直觉,瞧着今晚的气氛不太对劲,刚刚将把所有村民招集到了安家大院之内,也在外头临时又设下防御阵法。 因为余锦年原先给安家村设置的防御阵法,已经被冲突,否则冲着这来势汹汹,铺天盖地的海妖,还不知得多少人丧命在他们的魔爪之下。 大半夜睡的正酣时,一个个被人喊醒集中在一处都觉莫名其妙,冲着安平问:“安家小子,你这大半夜你把大伙弄醒来,到底有啥事,不能等到明日再说。” 安平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怎么了,他只是听了秦福他们的要求行事。这几日也同他们混熟了,知道他们都是秦公子的人,奉命留下来特意保护大家的安全。 他大约猜到了老爹的去向,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去了这些日子都没归来。秦福也算可靠之人,嘴皮子是挺爱说,也不会三更半夜无缘无故耍大家。 平日里同大伙喊话都是老爹,他一脸正经,有模有样地学着老族长的语调:“大伙要相信我们,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大家都不要惊慌,不要害怕,只要大伙在这里坚持到天亮就能回家。” “到底出啥大事了,这几日找老族长他老人家都不在,大家都知道他老人家这么多年,可从来没离开过咱安家村,人到底能去哪儿?”有村民问道。 其他人汗毛竖立,不约而同地想起前段时日,孩子们失踪的事,该不会老族长也被妖给带走了吧,那可是大事啊! “我爹他很好,只是现在不方便出面,大家要相信我。”安平只好再次安抚大家的情绪。 阵法之外的人就没那么悠闲了,秦福秦勇狼王各自带领的数十只英武的雪狼,与海妖激战在一处,正打的难分难解。 阵法暂时能隔术法的攻击,却无法隔绝掉血腥的气息,有些村民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儿,情绪逐渐开始躁动不安…… 忽然,从海平面的方向,飘来一阵优美的海螺声。 曲声悠扬,动听,穿透力极强。 如果是白日听到这样的曲子,大约会让人心旷神怡。坏就坏在大晚上的,这听起来优美的曲声,让安家大院的众人情况更加糟糕。 不少村民听了曲子仿佛吃了兴奋剂,失常地捂着脑袋大喊大闹,尤其是小孩子,更是哭闹不止,场面失控,嘈杂,混乱,给人的感觉好似进了精神病院。 秦福刚开始还没太注意,灭了只海妖后觉得头有点晕,凭借经验发觉情况不对立在虚空的他瞄了阵中一眼,果然被他猜中,这属于音律攻击中的一种,还不受他们所设置的防御阵法控制。只能说在此时落井下石,用妖术吹海螺操控寻常百姓的,绝对是个顶尖高手,同时还是个缺德鬼。 妖也分好坏,像这种对无辜的普通人下手的,一定不得好死。 可眼下四处着火,海妖的数量庞大无比,他根本没法子去管里面的人,只能传音给情况稍微好些的安平:“我传你几句简单的清心咒,你把口诀再告诉他们,需凝神静气,再好好安抚他们的情绪,否则所有的人这样下去都得吐血而亡。” “是,我知道了。”头晕脑胀的安平,听到耳里传入的声音听熟悉的。一时也疑惑了,但他的直觉那个人不会害自己,胡乱擦叫嘴角的血迹,朝虚空点头应了。 他快速收回目光瞧了下四周,无论大人还是孩子,几乎个个都开始咳血,精神紧张,目光逐渐呆滞,更有甚至像的疯了一般,没比他好到哪儿去。 他心中一痛,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沉甸甸地落了下去。 这些受伤时常的人不的别人,都是平日里善良的村民,都是他熟悉的人,沾亲带故。平日里大家都和和美美的,与世无争在这里生活的安宁幸福,也很少有人去做坏事,为何要受到这样残酷的惩罚? 他朝着天空大喊一声:“老天,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何其不公,为何不去惩罚那些恶人?该死的是他们。” …… 没有任何回应,他无比失望,眼里酸酸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或许是安家村逃避不了的一场劫难,既然发生了就得去勇敢面对。 他擦拭了下眼角,黑亮的眸中眼里充满坚定,默默对自己道,爹爹您去帮小公子,这里也只能靠我们了。 他收回心思,用力压制住喉头的不适,高举着手中的火把站在了高处,挽起袖子面对慌乱的众村民:“大伙别惊慌,都不要到处乱跑,快随着我坐下来念清心咒……” 安顺站在最前头,听到他的呼喊,马上乖乖地席地而坐,开始跟着安平一起念清心咒。在他眼里读书多的人,都是有本事的,安平一定能帮大家。 也有的身强力壮,定力稍微好的男村民坐了下来,跟着安平一起念清心咒。在他们看来,老族长不在,以后的新任族长肯定是安平,听他的准没错。 没多久,凡是跟着安平一起念清心咒的村民,都觉得好多了,不再那么心浮气躁。再听到那海螺声时,大家的反应没方才那么激烈,然后他们开始把那些情绪暴躁的人按在地上,逼着他们念清心咒。 之后又花了数个时辰,快天亮时混乱的场面才渐渐得到控制,他们也都累的筋疲力尽。付出还是值得的,至少大家都性命无忧,度过了难关。 再转回到地洞之中,目不斜视的余锦年迈着还算轻快的步伐,很快便走到了墨色玉盒旁。她的内心还是紧张的,此行耗时如此之久,最关键的时刻就要到了,能不紧张么?纵然心底千军万马奔腾,表面上还不能露出任何马脚微笑如常。 早就立在玉盒旁的桃花,抛给她一个奇怪的笑容:“小公子,快开始吧,等会还有的你们忙,别耽搁久了。” 这话说的太冠冕堂皇,脱离不了本质,好比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余锦年根本没搭理她,再往玉盒跟前迈了一步。走近之后她微微愣了下,之前居然没瞧见,那玉盒的左右两边,分别有两个手掌印记,从大小来观察,还都是女性的掌印。 她默默地把自己的右手手掌摊开,放在其中是一只手印之上试了下。 那掌印几乎完全像是为她定做的一般,增一分太大,减一分太小,大小刚刚合适。心中一动,默念了几句口诀,缓缓往盒子上注入一股浅蓝色的灵力。 没开! 试过了也死心了,靠她一个人还真是不行。 想必“桃花”也试过了同样不行。 安家村本身就是余家一个支脉,余家先祖设置的开启条件,必须两人同时才能开启玉盒也是合理的。不过余锦年想不明白了,为何同她一起开的会是桃花,不是安平或者老族长,这里头可是有她参不透的玄机? 先祖有没有预料到,桃花会被妖“夺舍”了,他的好心有可能会变成坏事。 “该你了,桃花姑娘。”余锦年收回心思轻启朱唇,目光仍是淡淡地扫向“桃花。” “那是当然,今日我们就来瞧瞧,谁才是水灵珠真正的主人。”桃花说话的同时,小手也伸向了玉盒,那只浅浅的掌印同她的手掌大小也刚刚合适。不,是与真正的桃花手掌大小合适,这妖不过是鸠占鹊巢。 “砰!”一声极轻极轻的响声,在静谧的地洞中,清脆地响起。 墨色的玉盒盖子动了下,缓缓向上移去打开一条细缝隙。伴随出现的是一束极为耀眼的水蓝色光芒,照亮了地洞的每一处,一晃一晃的,犹如粼粼的波光。 还没瞧见里头的宝贝是什么模样,余锦年便感觉一股强烈的阴风朝她袭来,其中夹杂着“桃花”阴阳怪气的嘲讽:“外面的村民都快死了,靠你们留守的那几个修士是不可能帮了所有人的,你们还不去救人,给自己多积攒功德。” 余锦年早有准备,整个人提气升入虚空,躲过了一次偷袭。 “想调虎离山计,你还能再缺德点么。妖又怎么样,缺德事儿做多了,将来别说飞升,生的孩子照样没有屁眼。”她悬停在玉盒上方怒瞪着“桃花”,毫不客气地骂回去。 “别分心,她不知那儿有雪狼助阵。”秦羿潇洒的身姿如同一阵清风,出现在她的身旁。跟在他身旁的还有李续,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了余锦年两边。 “你们三个道修来对付我一个,同样卑鄙。”“桃花”也恼了,手中多了无数条红色细线,朝几人缠了过来。“秦公子,你忘记了那夜同我说的话么。” “抱歉,我从来没与你说过什么。”秦羿在他们面前竖起火墙,桃花的丝线被烧的无影无踪。 此时,墨色玉盒终于完全打开,余锦年在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去……